第一回 梦回三国,成小舅子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东汉末年,群雄逐鹿。。建安四年,公元199年中原战火连天,昔rì的中原霸主淮南袁术也走完了其最后的征途。庐江郡皖城,东汉献帝初平末年(公元193年),庐江太守陆康为远避战乱,将庐江郡治迁至皖县城。就在今年威震江东的讨逆将军吴侯孙策与江夏太守周瑜帅军攻破皖城,不仅获刘勋、、袁术妻子及军十三万余人,更是与二人命中的因缘悄然相见。 庐江乔府,已故太尉乔玄之子乔羽为了避中原战祸举家迁来已经数年了,前几rì孙策与周瑜攻占庐江听闻乔家二女有国sè天香之容便亲自前来下聘纳媒。按说孙策二人正是一时之英豪,与二乔正是良配,乔家应该举家高兴才对,但是院内却传来阵阵呦哭声。原来,乔家三公子年仅12岁的乔仁在数rì前的兵祸中受了惊吓,已经昏迷数rì据大夫所言怕是要归西了。真是可怜的孩子啊才12岁,不过他不可怜怎们能够成就猪脚的穿越呢? “妹妹冷静点,小弟一定会没事的。伯符已经差人去荆州央请张太守来了!”府中一个绝美的妙龄少女对另一个少女说到,二姝面相有七分相似,正是名动江淮的二乔。“姐姐小弟他都昏迷三rì了,我怎么能不着急呀。”小乔秀眉紧皱,一双大眼睛通红显然是刚哭过不久“姐姐不如我们再去看看小弟吧,也许他已经醒过来了呀!”大乔看到小乔的样子一阵心酸,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得啊,可是小弟他。“哎!好吧,妹妹我二人去看小弟吧!或许他真的醒过来了。或许吧!” “这是哪里啊?我不是在家里打三国志10吗?”看着周围古sè古香的摆饰,一个瘦弱的孩子卧在踏上幽幽说到。突然一阵记忆袭来,小孩只感到头疼yù裂眼前一黑又差点晕了过去。 真是倒霉,我好端端在寝室打游戏怎会穿越到汉末来呀,这可是人命如草芥的三国时代啊。你说我穿成个廖化多好呀,虽然本事一般但好歹活的还挺长,现在成了个乔仁,史书无名命运堪忧啊!!!不对,姓乔还有两个姐姐,不会是大乔小乔吧!?哈哈~我居然成了大乔小乔的小弟,孙策周瑜的小舅子···哈哈哈。。。咳咳,只是这具身体也太差了。。起身都乏力呀! “子言!你醒了吗?”小乔在门口惊呼到。可是大乔似乎是认为自家妹妹思弟心切都产生幻觉了:“妹妹!你怎么了?”“姐姐,我听见子言说话了。”“什么?”吱的一声门被小乔推开了。二姝正看见咱们的主角艰难的尝试把他的小身板坐起来。“子言?三弟醒了!!三弟醒了!”小乔惊呼到。而乔仁在干嘛呢?好漂亮啊!虽然记忆中有对两位姐姐的影响但是亲眼看见时,亦不免为之惊叹。真漂亮!纯天然无污染的漂亮!! 不到一刻时间。小乔就把乔羽也就是我这具身体的便宜父亲带来了,看着这个一身儒服头戴进贤冠的,三缕美髥,一身儒雅风流的男子。尽管记忆中十分熟悉但是内心深处却任然陌生。哎!毕竟是这具身体的父亲,今后也是自己的父亲。而乔仁之母与年前也就去世,之后乔羽到也么娶平妻,也算一个有情之人啊!“父亲!‘还好乔家也算书香传家儒法道都会学上一些,故而乔仁自小都很是老成,这倒免去了我这么个老男孩还要去学小男孩的尴尬。“吾儿醒来就好,身体可有不适快快道来。!”乔羽很是激动啊,毕竟是独子而他也有38岁了,古代40不惑,男子30自称老夫的都是不少,一个不小心乔家独脉险些断绝。 “父亲勿念,孩儿并无大碍,只是方醒有些乏力罢了!”还能说些什么先把这一大帮子人忽悠走再说,我还得整理一下记忆呢!乔父很是安慰:“子言要多休息,有什么需要与乔栗(乔府管家)说便是。仲景先生三rì后便到,让他给你安安脉,老夫才能放心呀!”“多谢父亲关系,儿已无大碍”“无大碍也得看看,你自幼多病。仲景先生甚是难请,既然来了就让先生为为你看看,也好安为夫之心”听乔父这么一说,小乔急忙着插嘴“还有我,还有我!小弟你好了我才能安心呢!?”看着儿女和睦,乔父大有老怀安慰之感,虽然他才不过38.换在21世纪正值壮年呢!“对!看看,也好安了你大姐二姐的心。好了,为夫不打扰你休息了,你们也是都散了吧!让子言好好休息”小乔还想留下来跟乔仁说几句,可惜拗不过乔父只得和大乔并着一干仆人一块出了房间。 “呼!”长出了一口气,人终于都走光了,应付这么多人真累啊!哎!什么都不知道一下子就穿越到三国,这该怎么办啊!不过好歹咱也是个皇亲国戚(人东吴都还没建立呢!!)只要孙策周瑜不死,咱这条小命就没什么危险了。嗯,孙策?遭了我记得孙策也活不了几年了,如果孙策死了孙权上位,我的前途就无良了啊!!!看来得想个办法让孙策别那么早死啊!起码得让我的便宜侄子孙绍成年呀!!这样即使孙策也不会传位给孙权吧!话说这孙权还真是如人司马昭、司马炎。人司马昭的权力也是从司马师那里继承来的,可是司马昭却是对司马师一系好得很啊,以后司马炎称dì dū给司马师追尊了皇帝孙权却只给自己亲哥追了一个长沙王,连死后遗荣都不给真是白眼狼。 哎!人家穿越都是这样一个bug,那样一个什么系统我好歹还是打三国志穿越的怎么什么都没有啊!!“叮!宿主主动唤起三国志系统!系统载入中········” 真是缺啥来啥呀!!三国志系统,不知道有什么好东西,真是无限期中。正在这时冰冷的声音又再度在脑中响起,“三国志系统载入完毕,主动显示主角五维属xìng” 下面是主角现在的属xìng 姓名乔仁子言 统御51 武力20 谋略62 内政70 魅力60 第二回 张机到来,乔信读书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金乌东升又是一天,不得不说汉末的空气就是好而且晚上还不闹腾,这一夜恐怕是这辈子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起床之后才发现,这身衣服我也就会穿个襦,襜褕什么的压根不会穿呀!“外面有人吗?乔信在吗?小兰在吗?”自己不会就只有叫丫鬟童仆来帮忙咯。说起这乔信和小兰,恐怕可以算是这身体的主人做得善事中的一件。这两人乃是姐弟,是乔仁10岁时在皖城里给捡来的,没错就是捡来的。汉末三国时期,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而淮南的袁术更是一个十成的世家子弟,哪里会关心百姓生死,自然淮南一地哀鸿不断流民到处避难,庐江郡比邻荆州是淮南与荆州之间的要冲。要说汉末荆州可是少有人间天堂,薄赋税轻徭役而州牧刘表又无多大进取之心,所以战祸也是相对较少的一个州,不少淮南百姓都往荆襄之地迁徙以躲避战乱和苛政。乔信和小兰就是从淮南逃难过来的,可惜的是父母在路上饿死了,两小逃进皖城举目无亲。正好遇见乔仁才被带回家中当上了丫鬟和书童。 “少爷,小子在呢!”门外一声稚声传来,看来是乔信在门外。我:“是小信啊,入门帮吾更衣”哎,要一个11岁的小子帮自己穿衣服,怎么想怎么失败呀!不过半刻钟,一身直袍襜褕就穿好了,由于尚未及冠就未着冕但要我弄一个总角,那也太那个啥了,所以头发只好就这样散散的披着,照一下铜镜。真帅呀!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咳咳,是这镜子真模糊呀!不过想想也是二乔的弟弟会长得丑?这得多低的概率呀!照完镜子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自从醒来就未进过食也该饿了:“小信呀!吩咐厨房上些菜品来。”乔信:“少爷,早餐厨房煨着呢,等你醒来随时都可以用。我去厨房给你提来吧!”原来厨房早就做好了,看来氏族就是好啊。“如此,你就去吧!” 不到一刻,乔信就提着一篮食物回来了,还十分小心把一碟碟一碗碗的东西放在胡桌上。之后,便弱弱的站在边上似乎有所期待。从记忆里就知道,这乔信似乎识得些字,每rì无事都是和乔仁一起读书,不过今rì好像有些怯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大病初愈吧!“去吧,小些声”“喏!”不得不说汉末的食物真是适合养病吃,一碗白米粥有些粘稠似乎是糯米熬煮的,加上些红枣,几样小碟不过是些肉脯、蔬菜和腌制的鱼干。十分清淡,喝了几口粥肚子有些底了,就又想起昨晚那个系统。 这个三国系统,与其说是游戏系统还不如说是个辅助系统,只能查看一下人物的五维属xìng、忠诚度和所属势力,唯一有些意义的就是宝物系统和五维成长。宝物系统如同三国志10中的一样,每样宝物都有一定的加成属xìng,而成长也和三国志10相同,可以通过读书和习武来增长,如果跟随名士和名将则速度加快,不过其实没这个系统,跟着名士读书只要不是白痴都会增长。只不过有了这个五维会更系统,比如跟着内政系的如张昭、陈群内政长得特别快如此之类罢了。 不过说到,查看属xìng,倒也不妨来看看我这个小书童有没有天赋呀!查看属xìng—乔信: 姓名:戴纲(乔信) 统御:12 武力:30 计谋:25 内政:30 魅力:12 评价:此子乃是璞玉,若有机遇便可成长为佐世之才。 简介:出身淮yīn戴氏,父母早亡现居于庐江乔府。 真是伤心啊,一个书童武力都有30比我还高出了10点,都达到了成年男子的标准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战斗力呀!(成年男子武力30,普通士兵35jīng锐40一般的路人武将比如普通的屯长校尉大多在40到60之间,60以上的都是略有能力的武将了。)成长空间巨大呀,看来是捡到宝了,培养一下就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家臣甚至是佐弼之臣啊。。哈哈哈不知不觉就笑出声来了。。看看乔信似乎没又发觉,也不知他看得上吗书这么入迷,想到这里。“小信啊!你看得什么书呀!”乔信似乎有些急促的答道“少爷,我看得是六韬”太公兵法么?没加成啊!看来得是名人注释或是特殊版本的才有。“兵法?小信是想当将军么?”我奇道。经我这么一问他脸就红了起来,急忙说道:“少爷,小子只是喜欢看而已”“呵呵,莫要如此,你若喜欢就看些吧,rì后我若出仕你就给我当个部曲将吧!”看着那红扑扑的脸,我调笑道。“谢少爷”谁也想不到,rì后的东吴第四任大都督就是这样一句戏言被主角勾搭到的。“对了,书架上课还有兵书?”饭后无事看本书倒也不错,至于出去走走,就这身体走不出小院就得被抬回来,还是等张机来了之后再慢慢调理吧。乔信在书架上一阵翻腾,古代兵书可都是**,非世家大族和皇室不可轻阅,而得益于乔玄曾任过太尉家里的兵书还是有些。“回少爷,尚有孙子和尉缭子,不知要哪一本?”乔信问道。我稍加思索道:“孙子吧!”毕竟,孙子十三篇乃是兵法之纲,不得不读呀!语毕就见乔信拿着三卷竹简过来了。 呼!还好是隶书,前世学过繁体,隶书还是能看懂,若是小篆的话,只能两眼一抹黑了。香炉青烟,竹简微香。不知觉间,二人就看了2个时辰的书,午时一刻已至。就在两人头昏腰酸之际,一个仆从从门外进来,径直来到乔仁身左轻语道:“少爷。张长沙到了,主公差小人来请正堂叙话。”听到此间,我不仅就纳闷了,“不是说要后rì才到吗?怎突然就至”仆从再有准备细语道:“孙讨逆担心大小姐心忧少爷,便遣一小校率两什部曲护卫张长沙骑快马而来。”闻言我心里便有了底,全员骑马而来却是要比平时快不少。看来我这个便宜姐夫还是蛮在乎大乔姐的嘛~要知道江东可是没有成建制的骑兵的,就是寻常将校的部曲也不过十几匹马来代步,这一次就用了二十几匹马呀!“小信,扶我去正堂”。正是伤自尊,去个正堂不过几十步都需要人扶,看来得好好打熬一下身体了。 第三回 乔仁看病,吕蒙到来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庐江郡皖城乔府正堂,一身儒服头戴进贤冠颚下三缕美髥的中年美男子经坐于坐垫上,左手旁坐着一位大约30来岁的男子,服饰平常头发也只是简单的盘起插一根木簪看样子十分随便。。而男子旁侍立着一位少年武士,一身甲胄十分简单乃是军中皮甲看来并非什么重要将领。不稍片刻,就听见中年美男说到:“为小儿之病,有劳张长沙劳顿而来。恕罪,恕罪啊!”原来这个中年美男就是乔仁之父乔羽是也,而与他相谈之人便是长沙太守后世的医圣张机张仲景了。这张机虽说是长沙太守,但乔羽也曾任过一任国相品秩相等,故而也不能失了体面。张机似乎很好说话:“为人治病乃是本分,况,机已辞去太守一职,还是称在下表字仲景。不知令郎何时可到?”乔羽笑道:“仲景兄高义!羽已着人去唤犬子了,应该快到了。还请兄少待片刻。”“如此···”张机话还没过半,就看见一小童也就是乔信扶着乔仁到了正堂。 呼!真累呀,这才几步路啊!“子言还不快过来,见过仲景先生。”我还没来得急喘口气就被乔父喊着行礼,没办法只好行吧!回忆起前世看过的汉礼,将左手压着右手,双手入袖,举手至额,弯腰下90度,行了一个正礼。然后起身来到乔父右手边,一边喘着气一边打量着后世大名鼎鼎的张仲景。“不对呀!怎么没有书上仙风道骨的感觉呀!!也是,现在张机才中年看面容也才30来岁,如果一头白发那就不是什么神医啦,那是早衰!”我心中弱弱念到。 “贤侄可上前来,吾好为你号脉。”正是那张机发话了。我也正想让医圣给我好好检查一下“是,先生!”我趋步来到张机身前坐下同时将右手递出。看着张机号着脉时而摇头时而点头,我心里是不止的打鼓啊,不会是什么绝症吧!!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张机却是道:“贤弟,令郎并无大碍,只是气血两亏,肾水不足故而身体虚弱罢了。”肾水不足?说到肾不会那啥无能吧!!!乔羽却是道:“不知当如何?”“呵呵”张机抚须笑道:“吾现开一服药剂贤侄每rì服用,我配以一套引导术,不足两月便可痊愈。”听到,儿子没有大碍乔羽看上去很是高兴啊!“多谢仲景兄。来人上笔墨来”后一句却是吩咐仆人拿上纸笔。 二个月就好!!还好,不知乔父高兴,我也高兴啊!看着张机在几上写着药单,我却对侍立在张机旁的小将产生了兴趣,虽然观其一身皮甲及其普通,但是那眉宇间的英气却是怎么遮不住,看来也不是一个无名之辈呀!想到这里“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却是我向小校问了一句。那小校对于有人问自己显得十分淡然,但乔家毕竟是世家而且又是孙策的未来丈人家,问话的又是孙策的未来的小舅子,便躬身道:“末将是讨逆将军麾下部曲,别部司马吕蒙。” 看着小校不卑不亢的回答,我也很惊奇就其气质来看果然不是凡物啊~等等,吕蒙!?“可是,邓当妻弟汝南吕蒙”“公子为何知道,末将姐夫是邓当?”啊!我怎么知道?总不能说你是未来的东吴四英将,我是看三国志知道的吧!“呃!是讨逆将军曾提及吕将军善战故而有所耳闻将军轶事。”天知道孙策压根就没见过我,“将军不敢当,末将不过一别部司马,何敢言将军!公子所闻怕是末将杀人之事吧!蒙鲁莽不堪,幸得主公大度,不予追究又与我别部司马一职。”吕蒙淡然道。这是尴尬呀,吕蒙初从军,因为有人出言羞辱他,故而怒而杀人之事可不是什么好新闻。“呵呵!将军严重不知孙讨逆战时况如何呀!”这吕蒙可是rì后东吴名将智勇双全,虽然后来奇袭了荆州击败了关羽使得蜀汉再无北上攻击曹军的优势,可是也为东吴增加荆州一地,同时也剪除了面临蜀汉的危险。他现在可是孙策的亲卫,虽然并不受重视,要到了rì后孙权掌权才会出头,但他毕竟是孙策的亲卫部曲司马,这可不能便宜了孙权。“主公与黄祖战于沙羡,打败敌军,蒙来时正移军豫章。不过此战虽胜却有不少忧虑。?”说起战事吕蒙可是十分的热情,看来年青时的吕蒙真的是一个沖阵之将啊!” “为何!”对于打了大胜仗还担忧,我是相当不解啊!听到我的话,吕蒙明显迟疑了一下,但想到再坐除了张机都是孙策亲眷,而这件事又不是什么不可透风的秘密,当然是秘密以吕蒙现在的地位也不可能知道。“月前,主公破庐江收得袁术残余人马三万全部迁移到吴地,但张长史确拿这三万人发愁呢!?”得了口还发愁?我十分不解便问道:“何解?”吕蒙看了我一眼似乎十分意外我一个12岁的稚童为何如此关心这些事,但仍答道:“我吴中粮草要供给军中却是不够这三万人过冬的粮秣了。再者,袁术军中军纪败坏难以管理军中大将多随主公讨伐黄祖去了,张长史虽然大才但却甚jīng通军事。故而,为此烦恼。蒙来时曾见主公阅长史书信,故而得知。”原来是突然多了三万张嘴吃饭却少粮秣,这确实不怕别人知道。这年头除了荆益谁有多的粮秣呀!这情况很熟悉,我突然灵光一散,“何不仿青州黄巾故事。”初平三年,青州黄巾军三十万归附曹cāo。曹cāo也是这般境地,故而曹cāo在三十万黄巾中择jīng壮者组编青州军,余者皆就地屯田。当时曹cāo以一州之地(姑且算是一州)接纳三十万黄巾都可以挺过来,以吴中三郡加起来比兖州还大的地盘,接纳三万溃军应该不难吧!于是便有了刚才之言。 乔仁初出谋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吾儿似乎很是关心军国大事呀!”正堂之中乔羽抚须笑道。听到乔父的取笑之声我可不敢有什么表示,只能尴尬的笑笑。不过貌似吕蒙倒很是关心这个问题道:“不知何解?”既然吕蒙都问了,我就当刷好友度吧!三国志10中与武将谈话扯淡就能刷好友度的。“仁窃以为,孙讨逆可仿曹丞相纳青州黄巾之故事。”叫曹贼?算了吧!现在曹cāo可还是大汉丞相,况且孙曹如今可是相安无事,到了明年还要结成亲戚,没必要图个嘴快,何况我还是挺喜欢曹cāo的。心里腹诽不已嘴上却是不慢:“昔rì曹丞相接纳三十万黄巾,择其jīng壮勇悍者编为一军,未入者编入军屯。而今者,有降卒三万皆袁氏残军,可纳其善战尊命者编入讨逆军中,老弱者可派往与山越相接之地屯垦。如此,此三万可安。至于粮秣,仁以为吴中粮秣可供应此降军,而讨逆军中的粮草嘛!可有刘荆州和荆襄世家出。”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有些累呀!吕蒙闻言似乎眼前一亮,可又有些不太明白,“为何粮草从荆州出?”看来还没读书的吕蒙虽然不错可也只是战场上的本能啊。于是解释道:“孙讨逆打破黄祖,恐俘获了不少将领与家眷吧!这些人估计有不少是荆州世家子弟,平时抓住这些人将领还好说,家眷杀之不详不杀又不好处置,如今拿这些人去换粮秣不正是那啥吗!?” “那啥?”这轮到吕蒙懵了。张机早就写完了药单,只是听我说的高兴,就与乔父一起听我讲话还时不时与乔父攀谈几句,毕竟都是当过郡守的人见识还是有的。而这时乔父却说道:“将军何不于复命之时,将此策说与孙讨逆。”乔羽这话看似为吕蒙着想其实不然,因为料想吕蒙区区一个别部司马断不敢黑了自家主公小舅子的策对。吕蒙闻言眼睛一亮,却又瞬间暗了下来,他可不是想到了这点此时的吕蒙还深感孙策之恩,一心想着为他主公建功立业呢!“末将奉主公之领,特地守护乔府!”吕蒙似乎为自己不能为主公排忧而有些低落。“吾儿可付信一封,将军遣一甲士骑快马送于公瑾处便可。”看来乔羽很是为他的儿子着想,自家儿女分别嫁给孙策周瑜,乔仁rì后肯定是要出仕孙家的,这一策虽不高明张昭肯定会想到,只是由于太忙而忽略罢了。但如此策处于一个12岁孩童之手,至少能让孙策高看一眼不是。至于乔羽为何称孙策以官职而唤周瑜以表字,则是因为孙策虽是自家女婿,但一则大乔尚未过门二则嘛孙策好歹乃是一州霸主直呼表字甚为不妥。而周瑜就不同了,乔玄和周瑜从祖父族叔先后当过太尉,周异为洛阳令时两家就是世交,乔羽举家迁来庐江便有周家的因素在里面。而我听到乔父之言便之后写信了,还好纸笔俱全虽然汉代蔡侯纸并不太适合书写,不过乔家的纸自然是上等的,到不虞纸张透墨。 公瑾吾兄,弟仁拜上。仁尝闻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今讨逆得袁术残兵三万・・・・・以下省略N多字・・・・。 呼!还好以前学过毛笔字,不然现在只有眼前一抹黑了。“吕兄,书信写好。还劳请遣人送往军中。”还真会爬杆子上架都叫上吕兄了,也不知道吕蒙敢不敢受。“不敢,蒙即可派人。”吕蒙倒是很坦然马上就出正堂叫人送信去了。这时许久未说话的张机却是道:“乔兄,药单在此可遣人前去购置。午后,吾便教导子言学习引导术。”想起自家儿子的病没有大碍,乔羽很是开心,“有劳仲景兄了。来人,上酒菜吾要与仲景兄畅饮。”语罢,自有仆人前去置办酒宴这里不提。 本来汉时是一rì二食,但是世家大族却是三餐,况且张机风尘而来,不招待酒席却也说不过去。席间自有二人话语这里就不细说了,也不外乎说些风土趣闻却都不提官场的事,毕竟二人都是辞官的。却说,咱们的主角却是开始想起吕蒙的属xìng来了。 哎,刚才都忘记查看吕蒙的属xìng来了,还好这个系统只要是见过的都能查看,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查,只有那些历史留名的和潜力巨大可以其它路人型的就只有显示数据库没有资料了。也不知道和吕蒙说了这么久友好度见长没有。查看属xìng―吕蒙: 姓名:吕蒙字子明 统御:70 武力:80 计谋:33 内政:30 魅力:40 忠诚:90(孙策势力) 友好度:75 评价:武力已近顶峰,谋略成长空间巨大 简介:出生于汝南,现为孙策帐下部曲别部司马。 这简介,真够简的,不过吕蒙现在的经历也只有这个样子。武力快近顶峰,看来已吕蒙的天赋加上孙策的些许教导武力也只有这样不过也是二流武将的勇武了,rì后经验丰富后武力应该能够够着一流边缘。(60-72是三流武将,73-82是二流,83-92是一流,93以上是顶尖,同层次之间如果没有以外是很难阵斩的。)谋略成长空间巨大!不大才怪自己看书都看成一代名将这种天赋可是不低的。友好度不错呀!开来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没白费。虽然现在吕蒙只是一员小将,职不过别部司马,但是他rì后却是东吴的顶梁柱。如果rì后孙策、周瑜过世,吕蒙也能当个依靠不是,毕竟世事难料,谁也不能保证孙策、周瑜不会如历史一样早逝。 在我发呆期间酒宴似乎结束了,毕竟张机是来看病的不是来喝酒的,对他来说治病才是第一位。“子言!”一身呼唤把正在乱想孙周二人死后自己的悲惨生活我给拉了回来,真是惊出一声冷汗。我急忙答道:“不是父亲,唤孩儿何时。”看着我心不在焉,乔父倒是没什么责怪的意思,毕竟在我记忆中原来的乔仁也不是什么爱看两个大热喝酒的家伙,平时家里若有酒宴乔仁也只是来过个场子便回屋看书的货。“我儿带你仲景伯父去你房间,好生学习引导术。”原来是要教我引导术了呀!叫来乔信扶我带张机前去我房间,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跑到哪里去了叫了半天才来,看来要人扶着走路的rì子不是个好事呀! 第五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张机离去也有半月时间了,甚至乔仁从后世穿越而来的第一个年都过了,也是凑巧一穿越来就是十二月。转眼就到建安五年了,有了半月的调养乔仁身体可以说是恢复迅速,在搭配上道家引导术,乔仁可以说快要变成一个普通人的身体了。对的,是普通人的身体!乔仁才穿越来的时候,那身体状态用三国志里的状态表示就是濒死。穿越之后托了穿越的金手指福,状态变成了重病。而如今却是要变成正常人了,而这个值得庆贺的rì子,咱们的主角又在干嘛呢!? 乔府乔仁卧室,此时乔仁正和乔信跪坐在几案前奋笔疾书。“圣人之道,有经、有权、有机,是以有民、有群臣而又有腹心之臣。曰经者,天下之民举知之可也;曰权者,民不可得而知矣,群臣知之可也;曰机者,虽群臣亦不得而知之矣,腹心之臣知之可也。夫使圣 人无权,则无以成天下之务,无机,则无以济万世之功,然皆非天下之民所宜知;而机者又群臣所不得闻,群臣不得闻,则谁与议?不议不济,然则所谓腹心之臣者,不可一rì无也。后世见三代取天下以仁义,而守之以礼乐也,则曰“圣人无机”。夫取天下与守天下,无机不能。顾三代圣人之机,不若后世之诈,故后世不得见・・・・・・・・ 这正是苏老泉《远虑》这倒不是我想抄袭古人文章,因为穿越来三国也有一个多月了,上一世的文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忘了。乱世之中诗词终归是小道,经学、策论才是扬名的关键。苏洵虽然官当得不大但是他的策论颇有秦汉古风,被欧阳修评为有贾谊、刘向之才正是符合三国时期文人的口味,再说上一世我就认为苏老泉的文章还是有一些现实意义的虽然有些想当然,但古代文人的策论谁不都是有些天真么!将其默写出来,rì后闲暇之时还可以再来阅读也是颇有滋味的,当然文中的一些尚未出现的人物只有将其置换掉如:唐太宗之臣多奇才,而委之深、任之密者,亦不过曰房、杜。就改为:光武帝之臣多奇才,・・・・・亦不过邓、吴。如此事例不胜枚举。 “这样不是办法啊!”我不得不感慨道。汉代经学虽然繁琐但是还有不少实用的书籍,但是凭着后世的基础即便加上这一世的记忆,想要自学这些也是十分困难。看来是得给自己找一个有才学的老师呢!再说,rì后孙家的统治中心在吴中,庐江也不是长住之所。毕竟这里是曹刘孙三家交汇之处战乱不断。看来要想父亲提议一下,迁往吴郡比较好。想到这里,我就放下手中之笔,对还在看书的乔信说道:“小信啊!吾去拜见父亲你就在房内看书吧!”乔信看着昨rì默写出来的《权书》在对着孙子互相印证,显得十分入迷,闻言竟然道:“少爷,新写出来的策论我能先看么?!”好吧!这小子看书看得入迷了,那计谋却是噌噌的往上涨了足足2点,看得我各种嫉妒呀!我看了半月的书就只涨了经验!“可以!但切记不可外传!”我可是担心这些文章流传出去,那我可就无耻了一把了。“喏!”只说了一个字乔信又陷入了看书大业之中! 来到汉末已经一个月了,对到乔父书房的路可谓是熟悉异常,毕竟记忆中每rì都会来这这里听乔羽讲课,作为乔玄之子乔羽的实用学问没有学到他老爸三分火候,但是经学的造诣却是不差。来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一下屋门道:“父亲可在,儿有事与父亲商议。”进来吧,屋内传来一声,却是叫乔仁入内。推开房门,只见乔父跪坐在几旁手里还拿着一幅竹简,似乎是郑玄郑大家注释的chūn秋,似乎汉末的人都喜欢治chūn秋,张昭就是其中翘楚,至于关羽恐怕是把chūn秋当做案例教学书吧!“坐吧!”看我在门口发呆,乔父轻声唤道。看来最近发呆是多了一点啊,进屋在乔父下手坐下便听到乔父问道:“子言,你有何事与为父商议呀!”自从上次对吕蒙说了一策,乔父便不将自己当12岁的孩子看了。说起吕蒙这家伙就住在外院,护卫乔府,每rì都要在院内练上一个时辰的武,看得我好生羡慕,如果不是身体太差恐怕自己就要上去学上两招了。 “父亲,我认为我们乔家应该迁往吴郡。”我大着胆子说道,毕竟举家迁徙这种大事,在古代可是十分慎重的。乔父好像并不意外,好整以暇的问道:“有何原因。”对乔父这种态度,我也拿不太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孩儿以为,庐江并非久居之所,虽然现在是在孙讨逆治下,但是却处在曹刘二家交界之处,儿恐会有战乱呀!”顿了一下看着乔父脸sè亦然未变就又说道:“再者,等战时一缓。大姐二姐必然会与孙讨逆、公瑾兄成亲,到时二位姐姐必会前往吴郡,倒不如我们现在就迁去。rì后也好有个照应,也好避免二位姐姐的思家之苦。”听着这些理由,乔父并未太多反应而是扶须道:“恐怕还有你求学之便吧!江东博学之士莫过二张,而二张俱在吴郡。”闻言我是尴尬不已呀!而乔父却借着道:“其实,rì前周世兄有信来,也是劝我迁往吴郡。说rì后是亲家也可相互照应,我已回信答复了!”“啊!不知父亲如何回覆”我闻言急忙说道。乔父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特意顿了一下说:“自是答应了,本想等你病愈就动身,看样子你的病是全好了!?”“啊!父亲放心,儿的身体全好了!!”能早走就早走,天知道庐江什么时候会有战事。“哈哈!”闻言,乔父大笑。 回到屋中看到乔信还在看书,便对着他笑骂道:“好你个泼才,这是要当博士呀!我屋里的书都快被你看完了。”闻言乔信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一时之间却是找不到话说。我就也不取笑他了,“小信,去收拾一下。三rì后我们启程去吴郡。 第六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汉豫章郡椒丘,建安四年威震扬州的小霸王正驻军于此。孙军大营笙旗逼空,大营以六为度,依险势连绵成阵。观这营盘就可以知道领兵之人不是庸才可比,中军大帐之中一员英气逼人的青年将军长身dú lì于帐中,不时翻阅手中的竹简,在青灯暗光中依稀可以看着上写着《吴子》。此人,就是此处大军统帅汉讨逆将军吴侯孙策。如今的孙策正是chūn风得意之时,一个月前连败刘勋、黄shè,之后又在沙羡全歼黄祖和刘虎的荆州军,只有黄祖仅以身免。此后,挈大胜之势,帅军三万携手下周瑜、程普、韩当、黄盖诸将移师豫章郡,太守华歆不战而降。可谓风头一时无两,麾下兵强将勇,而本该在这几战中显露风头的吕蒙却由于乔仁这只小蝴蝶,被派往庐江看家护院了。 虽然是一月寒冬,但孙策只穿了一件单衣,在帐中踱步走着不时想着什么似乎对手中的书籍兴致缺缺。“伯符,可曾歇息。”光听声音孙策知道一定是周瑜来了,二人是总角之交,亲若兄弟,孙策起兵时周瑜便率军来投。现在的两人可以说是共同打拼事业的兄弟。周瑜虽说问了一声但却并没等孙策回答,便见帐中玮布被拉开只见一身穿武服的白面将领走了进来。只见他面如冠玉,双目似星,看似瘦弱却又英气勃发,正是江东美周郎。孙策见周瑜已经进来,便轻轻一摆手,示意周瑜随便坐。自己就自顾自的坐在正座上,见周瑜已经下坐便问道:“公瑾有何喜事与我说呀!”两人的感情不比刘关张这哥三差,故而孙策深知周瑜大半夜若没有军务和喜事,断然不会来帐中找他,却会在自家帐中读书抚琴,因而由此一问。 “喜事?”闻言周瑜却是轻笑道:“谈不上喜事,只是庐江有封信来。伯符不想知道是谁的信?”听说庐江二字,孙策眼睛一亮探身问道:“可是大乔的书信。”却见周瑜摇头又问:“那是小乔妹子。”周瑜却道:“非也,乃是子言贤弟。”听到不是大乔,孙策大感失望。却听周瑜调侃道“伯符,可是因为不是大乔嫂子的书信,有些失望?”孙策笑骂道:“好你个周公瑾,昔rì在庐江,你见到小乔妹子眼睛都挪不开了,故而戏了你几句,不想今rì你给还回来了。你呀!”天知道,周瑜在接到信时,也以为是小乔的家书,还高兴了一阵。看见信封落款是乔仁,也是好一阵失落。正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少年英雄。可怜的乔仁就这样被两人给忽视了。 孙策这时放下手中竹简向周瑜奇道:“子言的书信,所谓何事?”他也奇怪啊,他这个从来没见过面的未来妻弟,有什么书信来。话说在他记忆中,乔仁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吧!周瑜将书信从袖中掏出放在几案上,道:“子言从吕蒙处听闻了,半月前张长史的难处。特附书一封想为你排忧呢!”闻言,孙策便从几上拿起书信,借着灯光粗略看了一遍。“这个子言倒是有心了,这个对策倒是跟子布先生的方法有些相似呀!”周瑜倒是有些欣慰道:“却是如此,子言此策虽然稚嫩又无多少可行之处,但是他才十二岁,也算的少年英才了。瑜自问十二岁时想不出这么全面的计策。子言乃是乔家独子二乔幼弟,于情于理咱们都该提携与他 。若其为庸才保他一世富贵便可,若是有如此资质,倒是应该好好培养才是。”说到这里周瑜放低的声音,“伯符兄,虽然如今你威霸江东,但是那些世家大族却不是真心相助与你,完全摄于你的军威,才将子弟送往幕府效力。但在这些大族心中只有自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孙策也是轻叹:“如此,等rì后回师吴中事。便让子言拜入子布先生和元叹先生门下,学习治国之术吧!”周瑜却是摇头:“两位先生却是大才,但不通军事。还是先入二位门下学习,在观子言有无军才,若是有我想亲自带在身边教导一番。”孙策指着周瑜笑道:“你呀!还真是好为人师呀!” 江水之上,一队船只沿江而下直奔吴郡,船只之中隐隐有刀光影现。正是乔家的船队,吕蒙奉命守卫乔府,但是手下也不过几什人马,庐江太守李术怕乔家有失,就调派了两屯水军和几艘战船护卫。江南的一月虽然不如北方那么严寒,但是依然很冷。乔仁身穿一身厚厚的棉袄窝在船仓里看书,不是乔仁不想出去看看江水雄壮,而是chūn寒最是伤人,乔仁有大病初愈,身体虽然有普通人的状态,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可受不了江水chūn寒。 船舱之中,乔仁跪坐案前,一旁乔信正在磨墨。“哎!半个月都快把存货写光了!只剩下《长短经》了!策论还好说,传出去不过是少年文才罢了,长短经就!算了,还是写出来吧!免得rì后忘了,写好之后藏得严实点就行了。”提笔刚想写,就又想起。不如写简体吧,别人看到也看不懂。如此想着,手下动作却是不慢。“匠成舆者,忧人不贵;作箭者,恐人不伤。彼岂有爱憎哉?实技业驱之然耳。是知当代之士、驰骛之曹,书读纵横,则思诸侯之变;艺长奇正,则念风尘之会。此亦向时之论,必然之理矣。故先师孔子深探其本、忧其末,遂作《chūn秋》,大乎王道;制《孝经》,美乎德行。防萌杜渐,预有所抑・・・・・・・・・・・・”却是后世被尊为yīn谋奇书的《长短经》。 而一旁的乔信,虽然看不懂自家少爷在写些什么。但是,从乔仁的口中默读中,就稍稍听出,似乎是一本杂合百家之言的鬼谋史论。“也不知自家少爷,从哪里看到这般奇书的。”乔信当然不会认为这样一本博大jīng深的夹杂颇多的书还是自家少爷自己写得,只是当做少爷在哪里看到而默背出来的。 第七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乔家迁往吴郡已经好几rì,在长辈们的帮助下,乔仁也正式拜在了顾雍门下,今rì就是正式前去上课的第一天。至于为何拜在顾雍门下,而不是江东最富盛名的二张。显然乔羽和乔仁是有打算的。 首先,二张如今乃是孙策肱骨之臣,事务繁忙,而顾雍却是相对轻松一些,拜在他门下得听教导的机会更多。再者,顾雍乃是蔡邕之徒,蔡邕与乔玄相交甚好。如果说乔家子弟要拜师,有蔡邕的爱徒不选而选他人却也说不过去。而,顾雍又深得蔡邕衣钵,多才多艺。并且心静专一,品德高尚,是难得的君子,比起张昭那个倔老头可是好太多了。至于张纮现在还被曹cāo扣在许都回不来呢! 辰时四刻,乔仁领着乔信和两个仆从,匆匆往顾家赶去。却是,乔仁来到汉末,就一直生病从未早起,而上世就更别说了,乃至于今天第一次上课,他居然迟到了。“快点!快点!”边跑乔仁还边催促自己的小书童,也不知如果不是迁就着自己的速度,乔信早就飞奔起来了。顾府大门的仆人也知道今rì会有人前来,故而早就在门前候着呢!却不想,来得如此之迟,以至于都倚着门沿睡上了。“小哥,学生乔仁特来拜见顾师。”这句话却把打瞌睡的门子给惊醒了,看着眼前不足一米五的小公子,丝毫不敢怠慢。“老爷早有吩咐,小人这就引公子进去。” 顾府书房,房间之外十分清幽,门前小院栽种这一棵大树亭亭如盖,想来夏天在树荫下看书也是一件趣事,而房中却传来朗朗读书声。“王若曰:“呜呼,群后!惟先王建邦启土,公刘克笃前烈,至于大王肇基王迹,王季其勤王家。我文考文王克成厥勋,诞膺天命,以抚方夏。大邦畏其力,小邦怀其德。惟九年,大统未集,予小子其承厥志。厎商之罪,告于皇天、后土、所过名山、大川,曰:‘惟有道曾孙周王发,将有大正于商。今商王受无道,暴殄天物,害虐烝民,为天下逋逃主,萃渊薮。”也不知顾雍修的是古文还是今文? 乔仁来到门前,仆人示意顾雍就在房中就离去。想着第一天上课,要个老师留个好映像,便和乔信理了一下衣衫。正yù敲门时,诵读之声蓦然消散,换做悠然琴音,乔仁举起的小手也急急止住。这时他才想起,蔡邕在历史上除了文采,他的音律更是一绝而作为他得意弟子的顾雍,想来这琴艺是差不了的。曲调什么的自是听不出来,但是音以传神。这琴声之中的忧国之意却是尽显无疑。听着琴音,乔仁心中也闪过一些想法,或许我可以改变这乱世。 摇了摇头,乔仁徒劳的放下小手,叹息着停在门外,显然是不想打扰顾雍抚琴。突然,琴声嘎然而止,顾雍的声音飘然而出,“是贤侄吗?伯父可等你多时了。”语音方毕,门房大开,顾雍含笑看着乔仁,只是那眉间还有未曾散开的愁虑。 乔仁看着顾雍,恭敬的行了一礼,至少,面对着这样一个为忧国忧民的文人,乔仁是打心眼里佩服,“仁打扰伯父奏琴雅致,还请伯父见谅。” “你可不止,打扰了伯父的雅兴呀!”顾雍长袖一拜,终于舒展了眉头。教学生么总不能哭丧着脸吧!“啊!”闻言乔仁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了。看着乔仁的窘态,顾雍似乎也有些恶趣味,“子言可是迟了不少呀!” 是迟了不少,足足四刻钟,换在现在都上完一节课了。说其来,乔仁的表字倒也奇怪,按理说男子要冠礼之后,方才会有表字。但是乔仁却是大不一样,他的表字是他大父乔玄在光和六年也就是他去世之时,留下来的。说是乔羽rì后若有子嗣,便以仁为名,以子言为字。大概是为了安慰他不能亲自为自己孙子加冠,不过就算他没死。想要给乔仁加冠也不容易。乔玄老来得子乔羽,乔羽又老来得子乔仁。后者足足小了前者78岁。 “子言楞着作甚,还不进来。”却是顾雍见乔仁在门口发呆,还以为自己吓着他了呢!却不知,乔仁心中想着如何把乔信也带进去听课,名臣养成计划呀,跟着自己一起听课,总比自个看书要好吧! “伯父,能否把我的书童也带入房中。”这话却是十分的失礼,世家以诗书传家,世家大族能掌控朝权就是因为他们垄断学术,把一个书童带着一起学课,很是无礼呀! “无妨!”不过看样子顾雍倒是很随便,想来是他很有当教育家的理想呀。 入得房中,见到书架上满满都是竹简,观格局分类和竹简下的标签。真是什么书都有,汉儒的传统五经到汉代大家贾谊、刘向、马融等人著作。乃至于六韬三略孙子吴子司马子等兵法一应俱全。更有九章算术韩非子吕氏等各家之书。 等乔仁乔信二人,正襟危坐于几案之前。“贤侄,可学过什么经书。”见二人坐毕,顾雍便开始询问乔仁的学业进度,至于乔信,能进来就不错了。没办法,只有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已经学过的课业向顾雍报备了,好在融合了前世的记忆,乔仁的学业其实并不差。 “既然如此,今rì起,为师便为你讲解《左传》。”左传也就是左氏chūn秋,虽是史书却是儒家五经之一。后世虽说提出了五经皆史的看法,不过在汉代却是不错的实学。左传一书,功底不同经历不同可从中看出不同的东西。有兵法、有策对、有纵横之法、有说客之言。 打开案上的竹简,乔仁瞬间就抹黑了。小篆居然是小篆,虽然记忆中乔仁也学过小篆但也不多,而上一世乔仁只学过繁体字,看隶书不难,小篆却是不会。至于,乔府之中的藏书,乔仁常看的几本都是蔡邕抄录赠送的和汉代的录本,哪有先秦古本呀! 看着我眉头紧皱,顾雍不解的问道:“贤侄,可有什么问题。”没办法,又丢人了。“伯父容禀,仁儿不通篆书!”“哈哈!”好吧,嘈笑我吧。“原来,如此。似你这般年岁不懂小篆,实属正常。待为师,去取一本先师注释的与你,就是了。”蔡邕注释的?好吧,恐怕是蔡邕誊录的,飞白体嗯!都接近楷书了,这个容易看懂。 看着正在找书的顾雍,乔仁心血来cháo,不如来看看咱们老师的属xìng吧。查看属xìng—顾雍 姓名:顾雍字元叹 统御:43 武力:25 计谋:81 内政:94 魅力:78 忠诚:95(孙策势力) 友好度:85 评价:王佐之才,可为宰弼 第八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汉建安五年,二月初。江东的chūn天来得比较早,虽是二月,风已不是那么冰冷了。今rì,乔仁并没有去顾府上课,盖因顾雍今rì有要事,在讨逆将军府正忙得不亦乐乎,自然是没有时间教导乔仁,便少见的给乔仁放了假。 虽然,乔仁今rì休假,却没有逃脱被折磨的命运。因为他被自家二姐小乔抓去下棋,汉代风气开放不似明清,女子不能出门,但是小乔毕竟是待嫁的少女,总不能每天都到处乱跑吧! 故而,闲暇无事就把乔仁拖去下棋,说其小乔的棋艺。那怎一个惊天动地形容,糟的的一塌糊涂,不过幸好乔仁的棋艺与她也不过伯仲之间,反而是乔信的棋艺好的很,至于大乔那就算了吧!大乔xìng子沉稳,恐怕不是在屋中看书,就是在做女红。 乔府院中,小乔乔仁二人在几案两旁落座,乔仁执黑子、小乔执白子。而乔信却是在小乔左手侍立,时不时对小乔参谋两句。只见棋盘之中白子成一大龙之势把黑子团团包围,背景音乐险些弹起十面埋伏。 “吃,嘻嘻!小弟,你的棋力也太差了。?”小乔捂着脸笑道,所谓一笑倾城便是指的此刻。但对面的乔仁却是不动于衷,苦笑着说:“好你个乔信,吃里扒外。二姐不算!不算!若非乔信指点你,我怎么会输。” “嘻嘻,小弟输了就是输了。”小乔调笑道,“来,再过半刻,我就把你的黑子吃光了。” 不过天意似乎在乔仁这边,在乔仁快要大势已去之际,一仆从快步从院外奔来。 “二小姐,少主!讨逆将军和江夏太守到了,主人唤二位去前堂。” 乔仁闻言,瞬间就把眼前棋局乱了个一塌糊涂。“二姐。。姐夫到了,你不去看看。”小乔听到乔仁的调侃声,只是俏脸微红,并未吱声。见到小乔如此,乔仁并未借着调侃,这种话一句就够了,多了就惹人嫌了。“大姐那里,可曾有人支会。”其实,这句话纯属废话,乔父会忘了唤大乔,即使乔父忘了,孙策也不会忘。 虽说古人婚前并不能见面,不过周瑜与小乔是竹马之交虽说是小时候,而孙策也是见了大乔才决定下聘的,再见也并非不可。 “大小姐,已经去了前堂,就等少主和二小姐了。” “好,我们这就去。”乔仁回首对小乔说道:“二姐,咱们去吧” 前堂之中,正有两个青年英才正与乔父交谈,见那两人,一人身着西蜀百花武士服,头戴武冠却不是那种朝拜时武将所带貂尾冠,五官俊朗;另一人,身穿一身雪白的文士服,头披纶巾,五官较前者更加俊美,但却少了一分霸气,多了一份睿智。正是孙策、周瑜二人。 乔仁和小乔进得前堂,就看见三人在谈话,但从只言片语中就可以听出是在商议婚期。一见如此,平时跳脱xìng子的小乔,一下子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乔仁心中十分纳闷,这二姐什么时候变淑女了,真是不可测,不可测呀!!堪比地震。 “仁儿、薇儿(小乔)快来见过二位将军。”却是乔父看见二人来了,便招呼着向孙周见礼,至于孙周肯定早就看见了,毕竟习武之人视力可比乔父好多了,却是不好先出声。 “仁、薇儿,见过两位兄长。”二人自有答应不提。而小乔与周瑜谈了几句,便红着脸先下去了,毕竟尚未成亲,这种场合也不好多待。 而这时,门外一中年文士进来,虽然穿着文士服,行走之间却虎虎生威,观之肯定是行伍之人。后来得知,此人就是孙策、孙权的叔父孙静。成亲之事,肯定是交给孙静、乔羽两个长辈商议。至于原本在交谈的孙策、周瑜便闲了下来。 这是,周瑜拉着孙策来到乔仁面前。“子言,来这是伯符兄刚才你也见过了。不知这几月你在吴郡可好。”嗯,周瑜怎么关心起我了。“公瑾兄,伯符兄。仁至拜入元叹先生门下,近rì一直都在读书。”孙策似乎对读书的事不怎么感兴趣,只是本来闲着就听乔仁与周瑜交谈,而周瑜则是问了一些寻常学问上的问题。 “子言,不知你rì后志向如何?”嗯?这倒是周瑜在询问我志向了。“子言不才,但见大汉烽火狼烟,战火四起。但愿辅佐一雄主,安平天下。”“哦,”周瑜闻言倒是不惊奇,而孙策似乎有些兴致,“不知雄主乃是何人?”这句是孙策问的,不过这不是废话吗?你说我不辅佐你,难道去找曹大胡子,然后来个铜雀chūn深锁二乔。“有一人,有一人血气方刚,凭三千兵马横扫八郡,威震江南。正是吾之良主。”闻言周瑜依旧没什么反应,倒是孙策哈哈大笑。“哈哈,打虎亲兄弟。rì后孤就领着公瑾、仲谋和你一起打天下。。不过,你这小身板可拉的开弓。要知道去岁,仲谋可是shè了一只老虎。”这是打天下,还是打猎呀! 说道打猎,似乎孙策今年四月就会因为打猎而遇刺,因伤重不治而亡,这可不行。阻止孙策去打猎,算了吧,自己还没那个分量。哎对了,这个月孙策就要成亲了。rì后多去串门,拖上一阵,再找个由头提醒一下周瑜。哎,只有这样了。人微言轻啊。 想到这里“伯符兄,仁想练习武艺,不知可否到府上请教。”听闻武艺,孙策瞬间气势暴涨,“子言想练武。哈哈,我大好男儿,当提三尺青峰,沙场扬名。只是,贤弟这身体。”一边还不断大量乔仁的身体。 哦,我身体差,我知道但也不用这样鄙视吧!“习武当趁早嘛。”我只有这样无耻说了。 “这样,子言可来我府中与季佐、尚香一同习武。”什么,和孙尚香一起练武,不会被欺负吧!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可不敢说。 “不知尚香是何人。”季佐这个孙家老四咱知道不稀罕,孙尚香养在深闺的人,我知道才怪。 听到乔仁发问,孙策也是一愣,一时口快把自家妹子给说出来了。和女子练武可是十分失礼的事。“尚香乃是吾之小妹。”说着还奇怪的看了乔仁一眼。“与子言一样,单名一个仁字。比子言恰好小两岁”说着还不停打量着乔仁,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打量自家妹夫。看得乔仁一身恶寒 第九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从那rì与孙策说了自己想学武之后,乔仁每rì便是上午带着乔信去顾雍家中习文,下午便到吴侯府与孙匡、孙仁一同习武,当然不会忘了带上乔信这个正太。孙匡看上去远没有他大哥、三哥那样勇猛但是和他二哥有几分相似。而孙仁则是还是一个头抓两个小辫子的萌萌小女孩,与后世那个暴力女相差甚远。由于,孙匡、乔仁二人身体不是很强壮,而孙仁又是一个女子,故而三人都是习练的剑法。倒是,乔信一身蛮力却是很大,于习武一道很有天赋。让时常来教几小练武的孙策、黄盖大怀安慰。看得乔仁心中那个嫉妒呀!习文、习武这小子都有天赋,到底他是主角还是我是主角啊!! 而今rì,乔仁却是不用读书练武。因为今天江东六郡的主人吴侯孙策与水军都督周瑜将会一同娶妻。(本来孙策周瑜都是有老婆的人,但是为了二乔,只好让周瑜打光棍到20多岁,而孙策嘛,则是之前有过妻妾但是只留下两个七八岁的女儿就难产死了,就当好是个BUG吧!)而娶的人自然是,国sè天香的江东二乔了。至于rì期嘛,倒也是个好rì子,只是有些恶俗。三月三能不恶俗吗!? 吴县吴侯府,熙熙攘攘,皆是一辆辆华丽车架从卫府门口几乎一直排到了街末,一列列黑甲jīng卫拱卫周边,封锁了整条大街。不仅是吴郡之地的望族,甚至连会稽、丹阳甚至远在荆南之地的世交都派人前来道贺。而孙策军中的下属自是没事的都来了。来宴宾客,多达上百,所有人皆是豪门士族,便连吴中四姓中许多德高望重的家族前辈都前来观礼。 而乔仁一身红sè礼服,四处奔波安顿乔家亲友故旧。如果按现在的话来说,乔仁就是一伴郎。一直到申时末,婚礼才结束。而之后灯火初举便是酒宴开始了。 孙策与周瑜二人都是雅量大度之人,而今天两人又都是人逢喜事,自然是被一干人马拉去灌酒了。孙策周围大多是些武将、与孙氏有旧的地方豪族;而周瑜旁边却是文臣和世家。这样也好二人一人分担一部分,谁也不耽误。 至于我们的主角乔仁,正窝在角落偷吃呢。不是他不想灌酒,只是他才13岁,虽然近rì来练武,身体强壮了不少,但是要他和那些武将比酒,那还不是三碗倒啊,至于周瑜那边,喝个酒都要拽文,累死了。 “子言,为何一人在此。可是,姐姐出嫁,有些伤心啊。”得,把我当成哭鼻子小鬼了。闻言望去那是一个身穿华服的青年,正是孙策的大妹夫曲阿弘咨,其后又有一人,生来一副美男子容貌,气度不凡却是不只是何人。“原来是弘兄,却不知这位先生是?”得!姐夫的妹夫这是什么关系啊。 “哦,此乃吴侯宾客,诸葛瑾诸葛子瑜。子瑜,此乃吴侯的妻弟,元叹先生高徒,乔仁乔子信。”两方各自见过不提,原来这就是诸葛瑾,诸葛亮之兄。果然好样貌好气度,不知诸葛卧龙又该是怎样一番气度。 双方见过之后,弘咨却是有些醉了,竟然打趣道:“子言一人在此,可是思恋尚香了?”方才还说我为姐姐出嫁而伤心,这又扯到哪里去了。虽然,孙尚香那小萝莉萌萌的。咳咳,想什么呢? “呃,伯询(弘咨的字)醉了,不要乱说话。这话要事是传到孙姐姐耳朵里,伯询兄可就。”说完还很是叹息的摇了摇头。想起自家夫人的手段,弘咨一身酒恐怕都惊醒了九分。十分小心的四处忘了忘,确定四周无人方才安心的拍了拍的胸口。看得一旁的诸葛瑾苦笑不已,开来这位子瑜兄对孙大小姐的脾xìng有所耳闻啊。 不过,弘咨倒是面皮颇厚。“为兄这是戏言,子言不要当真啊!” 当然是戏言,这话传到孙尚香耳里,我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她肯定会说,子言哥哥是不是喜欢我呀!一句话问上几百遍。! 那小魔女能把我折磨死,想想心里都会发颤。 “伯询兄,酒后之言怎么能当真。呵呵,呵呵。”干笑,**裸的干笑。为了缓解尴尬只好把话锋指向诸葛瑾了。 “子瑜兄,不知现居何处啊!”诸葛瑾rì后乃是官居东吴大将军的全才,从内政、谋略、统军都有不错的造诣,而且颇有些大智若愚或说是腹黑的倾向。 “瑾,暂时与鲁子敬居于迎宾馆内。”诸葛瑾似乎为自己不受孙策重视有些淡然。诸葛瑾和鲁肃都是由人推荐,但不受孙策重视,要等到rì后孙权继位才能初展拳脚,这样两位大才可不能放过。 “仁在庐江便耳闻,子瑜兄与子敬兄乃是大才,rì后若有闲暇,当光临寒舍,不吝赐教。”全是乔仁邀请这两位大才到家中。这二人有才自个是知道,但是确实前世的记忆。没有一番交谈,是不能了解的。 “一定一定。”去乔仁家,诸葛瑾倒是自无不可。 酒宴一直持续到亥时初刻,期间作为长辈的周异和乔羽却是被一干老臣、世家灌得一摊烂醉。而周瑜也是不差,只好是我这个晚辈先把乔羽送上马车,再将周异送回周府。幸好顾雍之子顾邵酒量奇好竟然没醉,倒是省去了自己还要送自家老师和自己这个师兄麻烦, 说起顾邵,如今在江东之地,可是名声斐然。与陆绩齐名,论才学名声现在还要在陆逊之上。rì后庞统称其为“驽牛能负重致远”这也是为什么乔仁选则拜顾雍为师的原因之一,善于教儿子,教徒弟自然不差。 回到家中,乔仁并未就寝,盖因乔仁饮酒不多,一夜夜宴反而还有些清醒。想想一夜之中见完了如今的江东英豪,能不兴奋吗?但最主要的却不是此事,而是今rì已是三月初三了,史书记载,四月一rì便是孙策遇刺之时,得想个办法,如何避免悲剧发生才好。不能让大乔姐才嫁给孙策不到一个月就得守寡,自己连影都没有的侄子孙绍会被孙权圈养起来。 第十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整个三月,乔仁除了每rì读书习武逗孙仁之外,也是做了不少大事。那rì酒宴之后,乔仁便巧妙的安排诸葛瑾鲁肃二人与孙策有了一个巧妙的偶遇,却是诸葛瑾二人来访之时,孙策正好带大乔来省亲。在乔仁的安排下,四人便举行了一个小型的酒宴,期间又怂恿诸葛瑾二人向孙策献计。 rì后,指导东吴三分天下的榻上策,就变成了酒宴策。而诸葛瑾也展现了他万金油的一面,乔仁无论从何方面提问,诸葛瑾都有对策。看得孙策大起爱才之心。 次rì,孙策就辟除二人,诸葛瑾任了周瑜的长史,因为周瑜婚后便要驻军巴丘,故而诸葛瑾就跟着周瑜上任去了。而,周瑜曾大力推荐的鲁肃,由于张昭似乎不怎么待见他,却是被任命为吴县县令,并没有在幕府之中任职,免得rì后两人起了龌蹉。 而我们的主角却是在干嘛。原来乔仁本想在推荐诸葛瑾二人后,便找个机会向周瑜提个醒,要他提醒孙策或是在吴郡抓捕许贡的门客,却不成想,周瑜在那次婚宴过后,就回巴丘cāo练水师去了。而如今吴郡能够劝得孙策的只有吴国太和张昭了,而吴国太平rì里不理世事,而乔仁也不知道如何对吴国太说呀!总不能说你儿子过几rì会被刺杀吧!至于张昭则是完全不熟,人家可是忙得很,你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去求见,人家见不见都还两说。张昭xìng格倔强,连孙策、孙权两位老板的面子都不会买,更别说你一个孙策的妻弟。至于孙策,乔仁总不能上门去说,你自持武力,不懂加强自身的保卫,而会被暗杀吧! 时不我待,转眼间就到了四月一rì,历史上就是今rì孙策外出打猎而被许贡的门客刺杀,最后导致伤重不治。乔仁这几天可是急的不得了,待到了今rì,乔仁无法只得早早的向顾雍请了假,跑到孙策府中蹲点,相机而动。 吴郡侯府门前,乔仁才刚到门前,就见孙策一身武士短打,身后五六名随从。正准备上马,见得马上皆是长弓、箭只。恐怕,是准备打猎去了,呼!还好来得及时。 “姐夫,可是要去打猎。”乔仁见此只有硬着头皮上去了。 “然,子言可是要与我同去。”看来孙策很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觉悟。 我也去?也好待拖延一时也好。“仁,正有此意。但是,仁并未准备弓马衣物呀!”这是赤果果的拖延。 “无妨,观你身材与四弟相仿,府中自有衣物与你换上。却不知,子言拉的几石弓啊。”孙策闻言笑道 “呃,一石。”说着自己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孙策笑而不语,自是吩咐士卒前往府中武库取弓箭,有唤来马夫,去牵了一匹稍小的马驹。而乔仁则是被引入府中换了一身短打武服。 换衣服,乔仁自是能拖就拖,一身衣物,竟是换了足足一刻钟,这也是换衣服能拖的最长时间。总不能让孙策在府门口等上太长的时间。 出得大门,骑上这匹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小马驹,装忙做样的拉了拉弓。嗯刚刚好,却突然灵机一定,对孙策道“伯符兄,小弟骑shè不堪一试。但,兄长一人狩猎却是没多大意思。” 闻言孙策也是深有同感便道:“子言,有何想法。” “倒不如,唤上太史将军一同狩猎。”却是,江东诸将中唯有太史子义和甘兴霸武艺最佳,甘宁是员水军将领,而且现在估计还在荆江上当水盗呢。而太史慈,昔rì与孙策交战时,两人就是难分胜负,而且还打出了感情,孙策却是不会拒绝。因为孙策毕竟是一方诸侯,与寻常将领这般狩猎却是做不出来的。而且,太史慈以骑shè闻名,长江以南无人能比,当能激起孙策的兴趣,故而孙策基本不会拒绝。而太史慈以箭法闻名,擅长用弓箭者,其五感必异于常人有他在倒是能安全不少。 孙策闻言稍加思索,便燃起了极大的兴趣,“子言,言之有理。来人,去唤太史将军。”孙策突然又有了想法“来人,去唤吕蒙来,让他带上一屯部曲。”又对乔仁笑道,“唤来些许人手,叫他们给你围猎。”得,看来是怕我无聊,叫了人手把猎物围住,就等着我shè呀!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太史慈和吕蒙两员大将,许贡那几个门客却是白搭了。再加上一屯百人围猎,自然会排出兵马四处封堵,那几个门客估计是躲不了了。 却说吕蒙,因为被派来护卫乔府,失去了不少建功立业的机会。孙策念其也有些功劳,在原来的亲卫部曲校尉周泰外任宜chūn县令,讨伐山贼、越人之后,就把吕蒙提升做了统领五部亲卫的一营校尉,倒是升了不小的官。 等到太史慈和吕蒙的一屯兵马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吴县郊外狩猎。吴县自chūn秋时就是江东重地,到了汉时已颇具规模,可以说是江东最繁华的的地方。吴县外的树林虽然野生动物倒是不少,不过都是些兔子、鹿子之类的,最多也就有些野猪和狼,也不知孙权到哪去找到老虎来shè,以孙权的xìng格当不会跑到大山深处去打猎。在这种地方都能遇见老虎,也不知道孙权是倒霉还是幸运,不过若是孙策和太史慈的话,却是老虎的悲哀。 只见,孙策和太史慈二人纵马在密林中奔驰,寻常动物这两位却是不屑于猎杀,只有遇到野猪、豺狼之类的,才会提起兴趣。而,就算是豺狼,这两位还要比一比谁用的箭只更少,当真是玩的不亦乐乎了。 至于,吕蒙嘛,只能是无奈的陪着乔仁欺负小动物。只见得,一群军士赶着一只兔子,那兔子被感的急了,竟然发昏似的往乔仁这边跳来,乔仁见状,手忙脚乱的拉弓搭箭,一箭下去,箭只却是shè出不足二十步,直直插在了兔子面前不远,那子兔子全是两眼一黑,给吓昏了过去。看得吕蒙一脑门的黑线。乔仁也是止不住的干笑,好是尴尬。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sāo乱声,不一会就见一个兵卒前来禀报,身上还有血迹未干。“禀校尉,吾等在前方发现几人身带弓箭怀揣利刃,本想过去询问,他们却看见我们就跑,我等yù前去抓捕,他们奋力反抗。除一人被活捉外,其余几人皆被击杀。” 闻言,乔仁一身的轻松,居然被击杀了。这几个笨蛋,这都敢来,哈哈。却是乔仁不知,刺客在吴侯府外的,见得孙策只带几名亲卫就出门,就跑到这里来埋伏来了,却不知半路杀出个你来。 乔仁本来轻松之际,闻到那士卒一身血腥味,再加上半rì来jīng神紧张,竟然一时眼黑,从马上掉下昏死了过去。 “快去,禀告主公。”这是乔仁昏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十一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自那rì,乔仁被军士抬了回府中之后,孙策很是被大乔数落几次。不过乔仁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在紧张之后突然放松,jīng神失守之下,从马上掉了下来,好在乔仁所骑的马,是匹小马,而且与乔仁十分的投缘。在乔仁掉下的时候还弯了下腿,故而乔仁并没受什么伤,回到家中躺了半个时辰就好了。 而孙策亦是从仅存的一个刺客口中得知他们是许贡门客,本来按孙策的xìng格应该是对那些心存歹意的豪族和许贡的残余势力大举屠刀,但在张昭等人的劝导中,改为了怀柔政策。一时间,江东之地皆称孙郎之德。而之后,孙策亦是加强了自身的防卫,已经很少再外出打猎了,但是让大乔和乔仁高兴不已。 建安五年,四月二十rì。这几rì来,乔仁仍是每rì到顾府读书、孙府习武,一rì不成断绝。这天,乔仁带着乔信任然按着平时的时间,来到顾府书房。却见顾雍并未如往常一样看书,而是在一张大汉地图前,看个不停。 “仁儿,见过老师。”乔仁虽然好奇,但却丝毫没有慢了礼数。 “贤侄来了。”说完将双手放在背后,待乔仁入座后,对着乔仁道:“今rì,为师就不为尔等讲课。而是,与你说说这中原局势,子言可畅说yù言,不必拘礼。” “不知是何局势?”论势吗?乔仁却是想到 顾雍略微清了清了嗓子说道:“河北袁绍于今年正月,发出檄文。讨伐曹cāo。”看了一眼地图,便伸出右手往地图上一指。“本月初,曹cāo然后遣轻骑迅速袭击进攻白马的袁军,逼袁军分兵延津。曹cāo又以关羽、张辽为先锋逼近白马。关羽更是在军前阵战了袁军大将颜良。之后袁军文丑、刘备率军追击曹军,却中了曹军埋伏,文丑被徐晃击杀,刘备下落不明。如今,曹cāo退守官渡与袁绍,隔河相望。” 语毕,顾雍特意留了半刻钟让乔仁消化情报。“子言,依你之见。当今局势,如何?曹cāo当退否?” “曹军绝不会退。”乔仁回答甚是坚决。 顾雍奇道:“哦,为何?要知道袁本初坐拥幽并冀青四州,带甲之士十数万,携大胜之势南下。反观曹孟德治下兖豫徐等中原之地,久经战乱,人口稀少,而且地处四战之地,四周皆需派兵驻守,可有之人不过二三万而已。” 乔仁却是手指官渡,“兵法有云,兵贵jīng而不贵多。再者,曹cāo以弱当强,若不能制,则必受其祸,故而曹cāo必不会退,也不能退。盖因,他已无路可退了。战则未必会输,不战则必输无疑。若曹cāo据守官渡,以待天时,则未必不能得胜。” “有理。”顾雍闻言很是欣慰,却又问道“那,袁绍可会南下亦或是退而修整,持四洲之力,以势压敌。” “必会南下。如老师所言,大将军坐拥四洲,控弦之士十数万,诈称三十万,携大胜之势而南下。袁本初出身豪门,好大喜功。必不能容忍曹cāo挟天子以令诸侯,对他发号施令。况,袁本初已经发了讨贼檄文,必不会退回河北。这是四世三公之家不会做的。” “好见识。”这一声却不是顾雍所言,之间门外有一俊美青年,一身气质竟与周瑜有几分相似,但比起周郎的英气逼人,这少年郎却是多了几份内敛。“逊见过姑父,子言贤弟有礼了。。” 来者却是rì后的一代儒帅,今rì的江东陆家的掌事者陆逊陆伯言。顾雍之妻乃是陆绩之姐,陆俊之从妹。而陆逊则是陆俊之子,故而顾雍是陆逊的姑父,两家世代交好所以未经禀告陆逊便直入书房,听到乔仁之言故有方才的感叹。陆逊幼年丧父,随其从祖父陆康在治所读书,而乔羽迁居庐江之时,陆逊从祖父陆康正任庐江太守,乔羽对陆康执子侄之礼,两家来往也是颇为频繁。而庐江之地,治学而闻名者,除陆康外仅有乔羽一人而已,时陆逊经常来乔家拜访,和乔仁也算是旧相识了。 “原来是伯言呀!” “小弟见过伯言兄。”却是乔仁起身对陆逊施了一礼,虽然自穿越而来时,陆家已经迁往了吴郡,但是从记忆里得知以前的乔仁和这位大他四岁的陆逊可是交情颇深。 “逊听得子言贤弟高见,一时忘我,失礼了,还望见谅。”陆逊倒是很有礼貌,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不对的。 顾雍自是可有可无,乔仁却不敢身受,“兄长,见外了。弟,胡乱之言,谈不上高见。” “伯言来得正好,待吾将邵儿唤来,你们三个青年才俊,正好论一论这天下大势。”却是顾雍实在看不下去乔仁和陆逊两个一直互相谦让了。 撇开,顾雍叫人去唤顾邵不说。而,乔仁此时望着陆逊,心里却是想到“如今,我与陆逊兄弟相称,到以后陆逊娶了孙策这个大姐夫的女儿,我们该如何称呼呢?叫我舅舅?这时又想起,貌似顾邵已经和孙策的大女儿订婚了。虽然,她们都不是大乔所生,但现在大乔才是正妻,按礼二人都要大乔一声母亲。啊,真混乱。” 与其在这里乱想一通,倒不如来看看陆逊的属xìng好了。查看属xìng―陆逊: 姓名:陆逊字伯言 统御:72 武力:45 计谋:81 内政:74 魅力:78 忠诚:无 友好度:90 评价:稍加历练,便是经天纬地之才。 怎么属xìng这么低,不过二流而已。想来也是,陆逊如今才十八岁,虽然早就已经管理家族事务,但历练不足,能有如此属xìng都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了,毕竟没有天生的将军。 “邵拜见父亲,见过伯言兄,子言贤弟。”却是顾邵已经来了。顾邵如今恰好十六,在江东之地才名远扬,与陆逊的族叔陆绩同为江东年青一代才子领袖。至于陆逊和咱么的乔仁皆是稍逊一筹。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经过一番交谈,不难看出,顾邵之才虽不如陆逊、乔仁那般天马行空极富创造力,但胜在踏实。故而,其在江东青年才俊中领袖群伦并不是虚谈,毕竟在这个年纪如陆逊、乔仁这般奇思妙想的与其说是巧思不如说是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罢了。三国演义中说陆逊以书生领军,则是大谬。想他陆伯言二十一岁出仕,历经都尉、县令、校尉、定威将军、右部督等职,大小征战数十场。岂是纸上谈兵的书生可以比拟的。 十二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建安七年,公元202年三月。乔仁来到汉末也有了两年多了,前年七月之时,官渡之战如期爆发,如历史记载的那般曹cāo以少胜多,在火烧乌巢之后,大举紧逼袁军,袁绍却是屡出昏招导致兵败如山倒。之后,更是只带了几百兵马逃回了河北。曾经的大汉第一军阀--河北袁绍现在也不过苟延残喘罢了,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而江东并未如战前曹cāo的顾虑的那样,率军奇袭许洛。也并没有如同历史上那样,由于孙策遇刺身亡,主少臣疑无力攻伐。 乘着中原河北两大军阀角力之际,孙策大军四动,攻灭江东之地不服吴侯军令的小势力,并且征讨山越,恩威并施,暂时解决了后方山越的问题。如今的东吴虽然领土和前世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但是论实力却是比前世强出了一倍。因为,如今东吴吴侯孙策jīng明强干正值壮年,威震四方,长于征战。而群臣恭顺,百姓归心,世家争相投靠。并且扫除了领地内的反对势力,镇压了山越,内部安定。远不是前世,孙权尚且需要周瑜带兵镇守吴郡的那个东吴。两年中乔仁也是与孙尚香打得火热,孙策大有亲上加亲的趋势。而,乔仁的侄子孙策长子孙绍却是于去年十月出生了,小屁孩长得虎头虎脑,惹得孙家与乔家几位老人疼爱不已。 现在这个远较历史上强大的东吴,自是不会等到建安八年才会开始攻伐荆州这个世仇。就在今年年初,孙策与群臣就已经定下谋划,于三月末,chūn意正浓之时,发兵江夏擒杀黄祖为孙坚报仇。 而,我们的主角乔仁这一年正值十六(虚岁),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顾雍的建议下,乔仁决定出仕孙策了。因为,这两年来,乔仁每rì读书习武,无论是学识还是武艺都是有了长足进步,如果再在家中闭门造车却是毫无益处,而当今乱世想要四处求学却是不太可能,倒不如投入孙策幕府,打磨自己,毕竟成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就能取得的,需要大量的历练。 孙策倒是记得昔rì与周瑜的约定,在顾雍的推荐下,并没有辟除乔仁入讨逆将军幕府,而是将他任命为江夏太守门下书佐一职。如今,正印的江夏太守乃是荆州牧刘表任命的黄祖,而东吴这边也是有一个江夏太守,就是以中护军身份虚领的周瑜。而乔仁这个门下书佐就是周瑜的贴身助理,倒是安全的很。 三月的江东,chūn风不寒,阳光正媚。乃是大军起拔的大好时期,嵬嵬江水之上,笙旗闭空,楼帆断江。正是讨逆将军孙策亲率大军2万,沿江而上前往巴丘与周瑜会师。随军大将有周泰、蒋钦、吕蒙、朱然、凌cāo等,文有吕范、鲁肃、虞翻等当然还有我们的主角乔仁了。皆是青年才俊,而孙策的重臣张昭、顾雍等却是留守吴郡,同样朱治这个吴郡太守和程普黄盖等老将也是留下镇守。如此安排,却是因为孙策认为黄祖那是刘表弃子,不堪一击,心里存了一番培养年青人的心思。 不过,乔仁对此倒是呲之以鼻,黄祖若是庸将,便不会击败孙坚了。虽然孙坚是中了埋伏被黄祖手下的兵卒shè杀。但在原来历史中黄祖坐镇江夏长达八年之久,直到208年方才被击败。足见,黄祖虽然不是名将但是却不是庸才。 吴郡据江夏郡,距离可是不远。虽然四月之时,顺风但却逆江,速度是快不到那去,但是比起陆路却是还是要快上不少,而且对士卒的体力要保持得多。闲来无事,乔仁便带着自家曾经的书童如今的亲兵乔信,来到船楼之上,夕我来时,未曾一览江水迤逦,今我往时,一睹容颜。看着一旁身穿皮甲,腰配长剑的乔信,心里感慨不断。如今的乔信虽然才十五岁,但是身高已长到了八尺(汉尺一尺23.1厘米),端得是威武不凡看得如今只有七尺的乔仁羡慕不已。而这两年这小子武力暴涨,在孙府练武之时与孙策放对也能抵挡二十几合,当然是在孙策放水的情况下。查看属xìng―乔信: 姓名:戴纲(乔信) 统御:32 武力:65 计谋:35 内政:35 魅力:62 友好度:100 得,这小子的武力都可以当个小校了。比起自家那堪堪到40的武力,真是令乔仁汗颜啊,不过这两年来,这家伙长得最快的属xìng,居然不是武力而是魅力,看来是发育的好又长相英武的原因了,不过外表最多只有70的魅力,而以上却是靠的的气质和感染力之类的。 感慨着乔信的属xìng,一阵阵江浪拍打在船上,激起片片浪花。“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阙词本是明代杨慎几经波折之后写出的,现经乔仁之口唱出,显得少了几分沧桑,多了几分向往。 “子言好雅兴。”闻言望去,原来是已升为部曲校尉的吕蒙,来到了楼上。 “子明兄,别来无恙否?”见是吕蒙,乔仁亦是很高兴的打着招呼。。 “一般一般。不知子言在此看什么。?”现在的吕蒙还只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将领,哪会跟你来这些文的。 “子明,以为此战江夏当如何?”乔仁却是向吕蒙问道。 “呵呵,主公军令所指,蒙就往何处打。”听得此言,乔仁却是大摇其头,而心中却是琢磨着要不要劝吕蒙多读点书了。 “子明却是该多读些书了。为将之道,不识天时,不懂地利,如何征战四方。!”乔仁可谓用心良苦,这如果吕蒙早读书二十年,当能为周瑜分忧,rì后周公瑾也不会因为疲劳过度而亡。 “这。”闻言吕蒙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见状乔仁又道:“大丈夫生于世,当提三尺之剑,建功立业。子明为军中将领,也当力争上游,有来rì当以三军之帅为志向。” 吕蒙听得此言也是深以为然,想他从军之初,也是被人以粗人笑话。如今,当了校尉如果太过没学识也是没面皮的一件事。“不知,吾当从何书看起。” “子明可识字?”这句话倒是问得吕蒙无语了,至于这么鄙视我,书我没读过多少,字我还是认得的。“识得。” “既然如此,仁这里恰有一本《战国策》正好送予子明。”说着从乔信手中拿过一本战国策。 “不是兵法么?”得,吕蒙还挑三拣四的。 “兵法是死物,而人却是活的。子明当知读史使人明智,这本<战国策》,子明细细研读当有大用。”给你一本兵法你看得懂么?还是看故事吧! 吕蒙闻言倒是接过竹简,向乔仁施了一礼,便自己回去看书去了。 待吕蒙走后,乔仁看着滚滚江水却是轻声吟道:“天上乌飞兔走,人间古往今来。沉吟屈指数英才,多少是非成败。富贵歌楼舞榭,凄凉废冢荒台。万般回首化尘埃,只有绿水不改。” 十三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前文说到,乔被辟为江夏太守书佐,这个职位是太守的贴身心腹,平时抄写书案也是十分重要的工作。而且由于是太守的亲近属官,所以平时参与机要的机会也是很多,倒是个十分适合乔仁的工作。 而正印的江夏太守是黄祖,周瑜只是孙策所封,也是虚领的。自然,署内的属官除了乔仁这个书佐,其它的是一个也无,好在周瑜除了这个虚领的太守外还是中护军、水军都督,如今孙策领军而来,事务倒也是繁忙。故而,乔仁也不虞无事可做。 巴丘原本就是孙军攻打江夏的跳板,所以城虽不大,但甚是坚固。原本的县令官衙,仍是有周瑜居住,孙策的一并随军文官也是在署内议事,而孙策则是和一众武将在城外的军营中,盖因孙策这种xìng格,必然不会抛弃自己的兵马,跑到城里自己享福。当然,也得力于这种亲善士卒的作风,使得原本不善陆战的江东军士战力大涨,争相敢为孙策效死。故而,长江以南无有军队的战斗力能够和孙策军相媲美。 经过数月的跋涉,乔仁终于随军到达了巴丘,孙策要整顿军马,以备大战。故而,乔仁并没有再跟着孙策,而是到了城中的县衙,向周瑜报道正式开始他的书佐生涯。 署衙之内,各种属官、小吏来来往往川流不绝,正是在周瑜的长史诸葛瑾带领下计算钱粮衣甲等一应物资。乔仁此次前来是办理公务,故而并没有带着乔信,而是带着两个孙策派来亲兵护卫。 大堂之中,中护军周瑜正在聆听诸葛瑾汇报大军物质的情况。“属下乔仁,拜见太守。”这却是乔仁在门外向周瑜见礼,毕竟如今二人的身份乃是上下级而不是平rì里姐夫与妻弟的关系,不得允许是不能擅自进入大堂的。 “子言,到了。进来吧!”周瑜闻言并未有何动作,只是唤乔仁进来罢了,之后便又示意诸葛瑾继续汇报。 乔仁见状,只好十分自觉地来到主位下首侍立,并且十分认真的听着诸葛瑾的汇报。“将军,现巴丘有存粮四十万石,当可供五万大军一月半之消耗。主公大军前来,带来粮草一百万石,途中消耗一成半。如今,当有粮草一百二十万石又八斗。”诸葛瑾说完看了一眼周瑜。 周瑜却是言道,:“子言,速速记下。”“偌。”待乔仁从将一应纸笔备好正在记录的小吏手中接过事务之后,便又示意诸葛瑾继续。 “自主公大军到时,我军**有士卒五万三千八百六十二人,除去各位将军的部曲私属之外,有二万六千人为主公与将军直辖兵马,其中步军一万为主公中军,楼船之士一万六千为将军所部。”待乔仁将这些书写完毕后,又接着说道:“主公所带之甲戈皆以入库,现武库之中尚有皮甲二万具、扎甲三千具、玄铁甲八百具、鱼鳞褥甲五十具。令有未装备士卒的戟五百柄、戈三千柄、矛八百、马槊九十,还有环首刀二千、箭只二十万。以备战时之需。” 原来,汉代打仗并不是电视里那样,平时穿着甲胄就上了。在古代甲胄和弩都是违禁物品,不能随便使用。即使是三国时代,这些盔甲都是平时存放在武库之中,若到战时或是大军开拔之时才会由武库领出,并且每一件都是会做记录,以便战后计算损耗。而士卒平rì都只是穿着戍服,也就是短打的武服,没什么太多的防御力。况且一件盔甲最轻的都重达十几斤,在汉末这种饭都吃不饱的时期,没事穿着不是浪费体力么。也只有地位稍高的校尉、将领才会随身携带玄铁甲或是扎甲之类的jīng装铠甲,但也不是一直穿着。 而武库本是,西汉武帝时间建于宫内的军队装备仓库,属中尉。而到了东汉末年,各大军阀都建有武库,用以平时管理军资,仿秦制复置武库令一人,秩六百石。可见,武库之重要。 “子言,可都曾记下。”周瑜见诸葛瑾已经说完,就向乔仁问道。这些数据都是要记入文案以备查询的,而记录这些正是乔仁这个书佐的本职工作。 “秉太守,已经记录完了。”乔仁看了一遍,发现并无遗漏,便向周瑜回覆到。这里,乔仁称周瑜为太守而诸葛瑾却称周瑜为将军,却是因为乔仁是太守属官门下书佐,故而当称周瑜为太守或是府君。而诸葛瑾却是中护军的长史,本来中护军一职本是不会辟除属官的,但周瑜独领一军镇守巴丘,而中护军之职又有选拔将领典领中军的事务,为其方便孙策故而特许周瑜设立属官。故而,诸葛瑾唤周瑜乃是将军。 “取来我看看。”周瑜做事十分细心,因为他深知不知小节何以成大事的道理。“嗯。”看到记录在案的资料很是满意,也不知道他是对物质俱全满意还是对乔仁的工作满意。不过,按着乔仁的想法多半是前者。 “子言可知为何我军有五万余人,但皮甲却只有两万具。”却是周瑜考校乔仁之言。由此可见周瑜却是有教导提携乔仁之心,要知道周瑜统御大军事务繁忙,哪来这么时间,对一个小小的书佐提问。 “回府君,各将部曲私属,甲胄自有各将领管理,到不需要武库统一管理。”乔仁答道。原来部曲本为大将军直属之兵马,但自东汉以降,地方豪强大多圈地修建坞堡,并以军事编制部勒所属的宗族、宾客、子弟等,组成武装力量,称为部曲私属,也就是私兵。待到了黄巾之乱之后,汉祚衰微,乱世之中,人无所归,兵员永随将帅,绝对服从所属军官的命令,至此兵为将有,故而又称将领自辖的兵卒为部曲私兵,也就是三国中常说的本部兵马,按将领品秩高低多则数部上千,少则不过一曲几百人。而兵为将有,统治者肯定不会再去装备这些私兵,故而这些部曲的装备基本上是由将领自己准备的。 想到如此乔仁便又说道:“直属主公与府君的兵卒约有两万余人,这些甲胄却是足矣。况,主公亲卫诸营,如解烦者乃是沖阵果勇之士,当披坚执锐。必然会是着扎甲。而如马闲则,却是我江东少有之骑兵,装备必然另有一番计较。”无论为文为武,典章制度都是必修课。如果,你连自家主公麾下的军队的名称、编制都不清楚的话,别说打仗了,搞后勤都是作难。 十四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子言却是少说了,我周瑜尚有三千私属呢!”周瑜笑着说道。 这倒是忘了,周瑜还有私属。虽然周瑜和孙策情如兄弟,但汉末就是如此,两人感情虽好,但是家族要求却是还要顾及的。而且,将领的私属部曲是子弟相袭,就算周瑜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自己的后代着想,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孩子。 “府君之兵,自是由府君打理。子言不敢多言。”却是乔仁以为自己只是江夏太守的属官,周瑜除了太守这个虚职外还是中护军,他的私兵是武职所涉,不是自己可以管的。虽然,两人是亲戚,但在公事之上还是不要僭越的好。 周瑜闻言倒是没什么表情,而一旁的诸葛瑾却是面有赞赏之sè,毕竟慎言慎行才是乱世之中的保命之道,而像乔仁如此年青而且又是一方诸侯的外戚,能做到这点难能可贵。 周瑜却是没有再问下去的想法了,毕竟他公务也是相当繁忙,而且孙策大军一到,出征江夏就成了刻不容缓的事情。大军一动就是粮秣消耗,如今五万大军云集每rì都在消耗着江东的膏腴。 之后,诸葛瑾就向周瑜告退,他还是有自己的事务要忙的,而周瑜却是要去巡视署内,为大战做好准备,而我们的乔仁就要拿着笔墨到处跟着周瑜,以便随时记录和草拟命令。 金乌落,玉兔升。乔仁一天的工作就算是结束了,就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自己的房中。乔仁的住处正在周瑜的署内,虽然二者是上下级但是在私人事上却也是亲戚,住在府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而,我们的乔仁却并没有歇息,而是望着灯火通明的正堂若有所思。 正堂之中可谓群英云集,只见孙策一身正式的侯服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而他左手边乃是鲁肃、诸葛瑾、虞翻、孙权、陈端、秦松等一干文臣,而右手边则是吕范、周泰、蒋钦、吕蒙、朱然、凌cāo、孙瑜、全柔、宋谦等将。可谓人才济济,但是文臣却显得略少了一点,毕竟打仗靠的是谋略,而江东诸臣大多以内政见长,长于军略的并不多,况且再坐几位可都是一流文臣,当世之中除了曹cāo帐下几无人能与之媲美。而周瑜却是一身文士服坐于文臣之首,倒也免去文臣之中分量过轻的尴尬。 “诸位,此战江夏,不知有何计教我。”孙策自遇刺之后,xìng格沉稳了不少,加之年龄稍长,越显得当世英豪的气魄。 若是刘备军中,这种问计的时候,武将一边基本就是打酱油的,盖因刘备军中将领大多以勇猛善战见长,这种靠脑力的活也只有关羽能帮上一二,至于张飞除非你逼他,不然他是不会动脑的,但却不意味着张飞乃是无脑之人,恰恰相反张飞却是刘备军中最善用计的武将,只是平时不愿想而已。 “肃有一言。”如今鲁肃已经不是吴县县令了,于他前任县令虞翻一起,被孙策辟入幕府。不过虞翻因为品格高尚,直言善谏被任为谏议大夫,而鲁肃却被辟为祭酒,被孙策倚为谋主。 鲁肃起身立于堂上,对着孙策施了一礼,对着诸文武朗声说道,“今,江夏黄祖有军一万又二千,死守江夏(治所在今武汉)。我军若是强攻必有所死伤。不如,主公遣水军封锁江面断其后路,将黄祖留在夏口(今武昌),在遣细作与城中扇布谣言,言主公只为黄祖一人余者不究。在遣一军佯攻长沙,逼黄祖与我军决战。”至于围三缺一之类的话,鲁肃是不会说的。黄祖与孙家的恩恩怨怨诸臣都清楚,孙策要得不止江夏,还有黄祖的脑袋。 此计虽说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胜在稳妥。但正是这种阳谋却是最难化解,黄祖困守夏口,如若死守不出,粮草总有尽头,军心浮动之下说不得会被手下将领那去献了孙策,倒不如决一死战方才有一线生机。对东吴来说,野外交战总比攻城要好,何况在这一世,孙策未死,他的统军练兵之能远不是孙权能够媲美的。如今的吴军不要说荆州军,就是昔rì中原群豪的军队都不是对手,当然比起曹军的百战jīng锐还是差了不少,但是只论水军别说荆州了就是整个大汉都无有敌手。 再者说,若是黄祖当真死守不出,那变佯攻为主攻,拿下长沙一郡也并无不可。无论无何,主动权是掌握在孙策军手中。而远在襄阳的刘表,就算想救援夏口,怕是也没办法突破江东水军的封锁。 上首的孙策听得之言,略一思索叫开口道“诸位可有异议。”诸将心中明白如今大势在手,倒是不用出奇用诡。只须以煌煌军威相压,让那黄祖去选择吧!是以诸将皆是无有异议。 最后只得由周瑜出言道:“却不知,伯符兄准备以何人佯攻长沙。”至于,率水军封锁江面这种事,当然是他这个水军都督带着蒋钦等水军将领干的活了。 孙策闻言稍思索便说:“吾yù以仲谋为定南中郎将率中军三部兵马,另荡寇中郎将朱然、都督吕范、威寇中郎将孙河各带本部兵马,受其节制。” 诸将闻言皆是心里亮堂,这是孙策要培养孙权,孙权十五岁时,便被孙策任命为县令,如今方才二十就有了独领一军的机会。两位随军将领中朱然是东吴老臣朱治的嗣子,又孙权的一同读书时的同窗,手下兵马全是跟随朱治多年的jīng锐。而吕范则是孙策的心腹,至于孙河嘛,是孙坚族子也是孙策的心腹。这三人的搭配,完全是为了孙权能够轻松掌握全军。 佯攻长沙的任务其实并不轻松,因为虽是佯攻但是却需要随机应变,若黄祖死守不出,便需要真的去攻打长沙郡。熟悉孙权的人,基本都知道,孙权虽然胆略过人,而且深有谋略但是却不是一个带兵的料,平rì里随军出谋划策他在行,真要独领一军却是完全不够看。 但是,孙策如此明显的提携锻炼孙权,诸文武都是不yù言语。除了一人,“某以为,孙权官不过校尉,岁不过及冠,不论资历能力都不足以独领一军,望主公三思。”却是谏议大夫虞翻向孙策进言。 本来,孙策就不太喜欢虞翻这个人,但由于他确实有才,而且敢于直言上谏,批评上位者之得失,故而在张昭等重臣的建议,辟其为谏议大夫。不想,在这个关头给他上眼药。 十五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巴丘令衙大堂中,孙策yù让孙权领兵佯攻长沙,这本是孙策将令,一干武将却是自无异议,而文臣之中就算有些想法,但是由于他们大部分都是新附之人,没这个必要为了一点小事而得罪孙权,毕竟汉代亲族关系十分紧密,在座的诸人都是世家子弟自是明白。 就连周瑜也只是想私下里跟孙策提点意见,毕竟长沙郡也没有什么名将、谋臣,而且兵也不过数千,就算只派吕范前去都是足够了,让孙权领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虞翻却不这么想,有汉一代最重军功,似孙权这般没有军功而独领一军,如何能让诸军信服,故而才有了方才的谏言。 一时大堂之中鸦雀无声,上位的孙策也是yīn沉着脸,这还是孙策久居上位已经养出了一番气度,无论城府还是雅量都不是往事可比。若不然,恐怕就要当场发作了。而居于文官之中的孙权却是气愤难耐,一双碧眼,jīng光四shè,一张大口yù择人而噬。无论后世的孙权如何工于心计、善用权术,但现在的他也不过是刚刚及冠的青年罢了,虽然少年老成、富有谋略,但是年轻人毕竟血气方刚,若没点脾气那就不是男人了。 最后,只得周瑜来打圆场。“仲谋,虽年幼,但富有谋略,自吴侯起兵之rì,便于军中效力,多有奇计。况有吕范、孙河诸将,料想比无差池。虞翻所言也道理。”周瑜又向孙策望去,“倒不如,吴侯将古淀刀暂赐予仲谋,助其统御大军。” 周瑜却是要孙策将孙家的信物古淀刀借给孙权助其统御军队,待这仗过后,只要不是大败,哪怕无功而反,孙权也有个独领一军的资历。毕竟,如今的孙权是以兄礼待周瑜,周瑜自然也将孙权当做自家的弟弟。 “仲祥不必多言,就按公瑾所言办。”孙策却是给了个确信。虞翻闻言也不多言,虽然孙权一路看似轻松却是颇有难度,盖因这一军虽号称是佯攻但却不尽然,如若黄祖不出,这一路便是主攻,需要主将有攻城掠地之能。而且,为了诱黄祖出战,必须要骗得黄祖认为这路兵马是主攻,而又要骗得长沙以为这一路是佯攻。故而,其中尺度不好把握。虞翻也只是担心,孙权分量不够骗不了黄祖,但孙策将古淀刀赐下,又有吕范随军,自是无碍。 诸将皆以为长沙郡中只有一个刘磐带军驻守,却不想长沙军中有一中郎将名叫黄忠。 安排了偏师的事宜,大堂诸人便讨论攻伐江夏的一应安排,期间自有诸将请命,文臣献策等等,这里暂且不提。 却说,第二rì。乔仁一早便来到大堂拜见周瑜。“仁,见过府君。”周瑜一大早就是一身鱼鳞褥甲外罩西蜀战袍,今rì周瑜的水军要先行开拔,封锁汉江水面。 周瑜见是乔仁便挥手,示意旁边的几个小吏按他的吩咐下去办事。“子言呀!我却是有事与你说。”言毕,示意乔仁过来。“某听元叹先生说你长于算学,可是?” 算学?汉代的这些计算我当然会,而且你们要算半天的东西,用几个公式就出来了。“是,府君。” “昨rì我与伯符商议了一下,伯符军中尚缺行军主簿一人,吾便推荐你去。”周瑜十分轻松的说道。周瑜轻松却不代表乔仁也这样,行军主簿官职虽然不高但却十分重要,大军之中典案文书、处理政务、管理粮草都是主簿的职责。而且,行军主簿管理文书,rì常大帐议事自然是会在场的,而且亲近主将,这可是一个权势颇重的职位。虽然是暂时的,行军主簿嘛,打完仗自然也就没有了。 “我?”乔仁也很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仁恐年幼不能胜任。”言下之意却是工作我能做,但是自己太年轻怕别人不服。 周瑜却是不以为然,笑道:“仲谋已独领一军,子言当个主簿不算过。再者,行军主簿本该由吴侯主簿顾元叹兼任,而元叹先生要留守吴郡,老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却是该你做这个行军主簿。好了,就这样吧!你手下的仓令、书佐等都在伯符军中,共有八人,若你还差人手,自己任命就是。” 语毕,便有打发乔仁上任的趋势,得!才当了一天的书佐就升级到了主簿了。却不想,孙权那厮都独领一军了,也不知道去打哪里?哎,还可以自己任命书佐?嗯!乔信那小子算学学得不错,虽然不会我使用的现代算法,但在三国时期也算是很厉害的了,就任命他做我的书佐吧! 想着,乔仁大步回到自己房子向乔信宣布任命,自然还要收拾衣物。打开房门就见到乔信在屋内搽拭长剑,看样子是很想上战场啊。本来书佐是不能佩剑的,但是乔父为了自家儿子安全自是装备了两把好剑给二人防身,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因为如今乔仁升做了主簿,有了佩剑的权利。“小信从今rì起你便不是我的书童了。”说着乔仁也有些伤感,毕竟二人已经生活了五年了。 “少爷,这是为何。。。”乔信听得此言,急得不行,他还以为乔仁不要他了呢! “哈哈,小信不必如此,却是少爷如今当了主簿,准备辟你当我的书佐。”本来主簿是没资格用辟这个词的,不过谁叫乔仁喜欢呢。 “啊?”乔信似乎不太相信自己耳朵,也不知他是为自家少爷才一天就连升书记感到惊奇还是为了他能由一个仆人摇身一变成为小吏而惊奇。 看见乔信发呆,乔仁可没时间等他“小信啊!你原名叫什么?”却是,乔仁既然想要将乔信拱上官场,rì后倚为助力,当然不会让他用乔府下人的名字。虽然自己知道,但是这个来源却是系统告诉的,见不得光。 “小子,本家名字叫戴纲。。”“哦,我曾听你姐姐说过你们淮yīn戴氏的旁家。” “正是。”乔信答道 “如此,你便叫回本名。从即rì其,你便不是我的书童了,而是我乔仁的兄弟。”乔仁拉着乔信手说道。没办法汉末风气,喜欢两男人拉手。 “呜!!是少爷。。”乔信不戴纲感动的快哭了。 “嗯?还叫少爷?”乔仁诈怒道。 “是,子言兄长。”戴纲却是知错善改。 “你可有表字,如何我等当表字称呼。”乔仁也觉得没个表字不好称呼,虽然戴纲才十五岁。 “这,却是没有。” “若你不嫌弃我就便给你取一个吧!”本来表字是要师长取得,但是戴纲却是没有师长。 “愿意,愿意。。” “纲,维紘绳也。不若就叫子维吧!”乔仁却是这样说道,看着戴纲的傻样,却是道“还不去收拾衣服,午后我们就要到姐夫军中了。”却是乔仁指挥戴纲惯了,一时二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十六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戴纲收拾完衣物,乔仁便yù直接前往孙策军中了,但看见戴纲yù言又止的摸样,一时停在了门口。 “子维你可有话说。”乔仁问道 “这,小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戴纲还是那副yù言又止的样子,看得乔仁心中很不舒服,两人既然以兄弟相称了,当然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莫不是,子维不那我当兄弟。”乔仁这句话确实说的很重了。 “少爷不要生气,”确实戴纲情急之下,下意识的说出少爷二字,“纲,曾听人说到,昔rì吴侯常在会宴宾客之时对孙权将军说,‘观眼前之文臣武将,他rì必会成为你的属下,辅佐你成就大业。’而,如今其以弱冠之龄统帅大军,恐rì后为少主之祸。”戴纲口中的少主正是孙策长子,乔仁之侄,如今方才一岁的孙绍。 乔仁闻言却是呆住了,戴纲言下之义就在明显不过了,孙权深的孙策信任和喜爱,以前就有把权势传给孙权的意思,虽然当时他还没有儿子,但是如今孙权以弱冠就可以独领一军,可见孙策的意思还有得猜测,而且rì后孙权若是权势强大,怕是一旦山陵崩无人可治。 “子维言下之意。”乔仁似乎还想逃避一下。 戴纲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半天才在嘴中挤出了几个字,“恐覆梁孝之后辙。” 梁孝即西汉景帝时的梁王刘武,谥曰孝。景帝在位时,也曾说过在百年之后将皇位传给刘武,虽然rì后反悔了,但是却在刘武心中种下了权力的种子。 乔仁却在心中冷笑道“刘武还算好的,虽然刘武一心想要兄终弟及,但是无奈群臣反对,而他自己有太过骄纵,居然派人刺杀重臣,最后只得绝望而死,反而挂在了景帝前面。怕的是孙权不是刘武,而是赵光义呀!”是啊,现在的孙权和rì后的宋太宗何其相似,一样的辅佐兄长,一样的少年老成攻于心计。现在的乔仁放肆的讲,可以说是rì后东吴的外戚之首,他和乔家一门生死荣辱。现在虽然是在孙策手中,但rì后却是系在孙绍身上,如果孙绍能够顺利即位,那么他乔仁最不济都是一个大将军,如果孙权上位,那么无论是他还是乔家或是孙绍,恐怕不会比宋太祖的外戚和诸皇子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乔仁心中不免轻叹,真是进一步天高海阔,退一步片瓦不存啊。不过在这些话确实不足对外人道斋。“子维慎言,如今姐夫chūn秋鼎盛,不会有失。再者刘武不是没有得位吗?”得,还得先解决戴纲。“今rì之言,今后不得对任何人说起。子维可记下了。”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这些话确实不能对其他人说起。 “弟记下了。” “那好收拾好东西,随我去军中吧!”如今孙策未死,孙权想上位没那么容易,再则还有周瑜,以周公瑾之智不会不知道兄终弟及会有什么危害,最不济还有我,以我超越时代的知识,虽说不能有所作为,但我却知道东吴群臣中哪些人是与你不和的,拉拢了他们却是能与你较量一番。但愿你没有这个心思,不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二人骑马来到孙策驻军的大营,但见三军雷动,大营之后炊烟四起,想来就是传说中的埋锅做饭。二人才到大门之前便被军卒拦下,四周站岗的军卒皆是身穿皮甲,或执戟或持弓不一而足,但却有一股肃杀之气直冲霄汉。果然jīng兵,乔仁心中叹道,同时向左看去见得戴纲眼中闪过些许狂热和jīng光。看来于带兵一道,戴纲果然比我有天赋,不过这又有何区别呢,他越是厉害与我却是越有利,因为系统在手,三国志十中的结拜系统依然有效,待到rì后和戴纲结拜。在系统默认的体系中,结拜之人是不能背叛的,不仅是指势力关系,同样也有朋党,当然自己说自己是朋党却是很怪。 就在二人被拦下之后,一个身披扎甲的屯长摸样的人走了过来,挥手示意周围的兵卒散去,这倒不是在这个屯长大意,而是乔仁身穿黑sè官府,头戴进贤冠,腰配长剑,最主要的是腰间挂在主簿的印绶。汉代官员官服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区分品秩主要是靠腰间的印绶。 “不知大人有何事。”看来这位屯长摸样的人很聪明,并没有贸然问你哪位这种话。 “某乃讨逆将军帐下,行军主簿,这是主公令牌。不知我等可否进去。”说着将孙策的令牌取了出来,这个令牌没有什么用处,只是能出入军帐罢了。 “原来是主簿大人,小人有礼了,多有得罪。”言毕,就将令牌还给了乔仁,并向后面的军卒喊道“开门,让主簿大人进去。” 乔仁闻言下马,左手牵着缰绳,右手接过令牌放入怀中。不是乔仁不想骑马,而是军中禁止骑马。“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将军不敢当,末将乃是门下督陈宝。”这位名叫陈宝的门下督很是会说话呀。 “原来是陈将军有劳了。”语毕乔仁便一拱手,牵着马匹和戴纲进了驻地。原来还是个门下督,不过大军云集,门下督却正是干这行的。 待乔仁二人走后,有一个兵卒就对着陈宝悄声问道,“这就是新来的主簿大人啊,端得是如此年青,不知何人物?”陈宝敲了了一下这个无名小卒的头说道,“人家可是讨逆将军的妻弟,而且是顾主簿的高徒。少年英才呀!”“原来,是顾先生的高足,难怪难怪!”看来顾雍在江东却是当得名士之称,连这种路人甲都听过他的大名。 却说乔仁二人,进过中军大帐见过孙策之后便被亲卫引到了,随军主簿的军帐,帐内正有十人等着乔仁,却是乔仁在孙策帐中报到时,亲卫叫来的。 乔仁坐于上首,看着下面文文武武,心里还是有点紧张,毕竟还是第一次不是。强压下心中的紧张,却是说道。“不才正是行军主簿乔仁,rì后还需诸位协力为主公效力。仁虽年幼但得主公信任委以重任,自当殚jīng竭虑,还望诸位不以仁之浅薄,多加指点。”下方连称不敢,一番话下来,乔仁心中的紧张却是去掉了不少。 “仁初来咋到,还请诸位自我介绍一番。” 下手一位大众脸的中年文士上前道“下官仓令朱弘。”这位仓令一开言,其他人也是开始自我介绍,“下官乃是主簿属下书佐赵奇/王路/柳开/陆仁/伍德。”另有两个文士摸样的人称“下官是佐吏成当/陈瑜” 一众文吏介绍完毕,但见还有两个身穿皮甲的校尉摸样的人,主簿是文官但是既然这两个武职人员在此必有其原因,至于两个校尉为什么穿着皮甲,搞后勤的穿着扎甲或是玄铁甲也不合适。 “某家是护仓校尉鲜于丹。”“末将是奉正都尉刘由” 全是孙策亲卫出身的人,一人负责守护粮草,一人负责管理军资。 十七回 乔仁制泡菜,吴侯点诸将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某家是护仓校尉鲜于丹。”“末将是奉正都尉刘由” 全是孙策亲卫出身的人,一人负责守护粮草,一人负责管理军资。而且都是谨慎之人,开来也算是知人善用了,比起袁绍让淳于琼去守乌巢高明多了。 而且二人具不是乔仁下属,而是暂时听用的将佐,乔仁倒是不好拿捏身份,“见过二位将军》” 乔仁又一指一旁的戴纲称,“这是某新任的书佐,戴纲。” 待诸人与戴纲见礼之后,环视四周言道。 “某在此也不多言了。望诸位同仁,同心协力共辅主公。好了,各位各忙各的去吧。”乔仁在众人简单的介绍后,就打发他们去办事去了。毕竟大军开拔在即事务繁忙。 “子维,你说咱们先到哪里去看看呢?”却是乔仁想先熟悉一下属下的事务。 “兵法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倒不如,去仓禀看看?”戴纲说道。 “也好,民以食为天。那么,去火头军那看看。”乔仁却是不yù先去仓库反而想去厨房。。。 “啊?”闻言戴纲倒是傻眼了。乔仁却是自顾自的前帐外走去,待到走出了大帐才飘来一句“子维还不快跟上。” 乔仁二人在贾华的带领下,来到火头军的做饭之地。这里却说乔仁这个行军主簿也是有一曲兵卒听命的,却是孙策直属的中军士卒。而,调来这曲兵卒的军候正是贾华,这个rì后因为甘露寺而出名的东吴将领,不过他现在和孙权半毛钱关系也无。 火头军也有一部人马,但是却是辅兵有时候都不在号称的人数里面。这管理这一曲的别部司马,却是真正的别部。眼前,这一千人的火头兵却是正在做饭,而军司马(也就是别部司马,现在大汉衰微不止只有大将军手下的军司马才叫别部司马了)看到乔仁过来就急忙赶了过来。 还真是寒酸啊,眼前这一千人除了眼前这个军司马穿着皮甲,其他人都只是穿了身短打戍服。而旁边这位军候贾华都是一身的扎甲。也不知道看上去谁更像军司马? “见过主簿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安排。”军司马来到乔仁面前躬身道。 “不知军中将士平rì里吃得什么。”这倒是行军主簿的本职。 “禀主簿大人,三军士卒一rì两餐皆是稠粥,隔一rì用餐时没人两个馒头。屯长以上每rì两餐是稠粥与馒头一个,军司马以上是馒头三个、稀粥一碗。校尉以上皆是黍米饭。”这还是江东粮秣充足才能吃得这么好,若是北方诸侯见得米就是不错了。 “馒头?是有馅的还是没陷的?”汉末的馒头五花八门,有馅的没馅的,甜的咸的都加馒头。故而乔仁有此一问,不过这一问却是大失水准,那家诸侯这么有钱还给吃有馅的呀! “自是,无馅的。”军司马笑道 无馅加白粥,这哪有什么滋味呀!况且军士们平rì不吃盐,哪有力气打仗呀!乔仁突然想过一个念头,却对军司马道“你可知葅” “知道。”葅这玩意儿,就是泡菜但是在汉代却是腌制了一些稀奇的蔬菜。 “你可于今rì到城中采购一些蔬菜如罗卜等廉价者,装入盐水坛中,加入少许糖。密封好,三rì之后便可取出。分发各军士,供士卒每rì用餐时食用。”却是乔仁想到了后世的泡菜,如论喝粥吃饭乃至面食、馒头,泡菜都是开胃的佳品,并且如今已到四月,夏季将至,泡菜还可开胃避暑。 当然,乔仁说得很简单。但是火头军中肯定有人会做。“喏!”军司马虽然听的很迷糊,但是上官的命令他还是严格的执行。 说完这些,乔仁又在四处看看。见得火头军正是忙碌之时,也不多做停留便离去了。离开了后营,乔仁又去检校了仓禀和辎重营,与军账一一对应,皆是没有差错。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办公的营帐。 坐下还不到半个时辰,便有鼓声响起,贾华立刻从帐外飞奔入内,对着乔仁言道:“主公升帐,还请主簿大人速速前去。一刻钟后,若不到便要以军法处置。”原来是孙策升帐,乔仁这个主簿是去大帐报到。 不足半刻,乔仁便来到中军孙策大帐之内,大帐之中诸人分列文武坐好。文有鲁肃、虞翻、秦松、陈端等谋士良臣,武有周泰、吕蒙、凌cāo、孙瑜、全柔、宋谦诸将。而周瑜、孙权二人却是各领兵马、将领先行开拔了。乔仁却是并非坐于文臣之类,而是在孙策下手处,有一案前坐下,却是为了书写孙策军令,记录文字。 一刻钟过去,见文武皆已到达,孙策方才开口道:“三rì后大军开拔。”又对乔仁问道,“粮秣、军备、兵员可已整顿完备。” “禀主公,士卒除留守巴丘的水陆军卒和大都督带走的水军、定南中朗将带走九千兵马,现营中有兵卒两万三千人,武备皆以下发。仓**有粮秣一百一十万石。”乔仁躬身道 “嗯。”孙策轻晗起头,“着拨予定南中郎将十八万石军粮,留于巴丘五十万石。”这五十万石其实是留给周瑜的,因为周瑜带的是水军,不可能全把粮食装在船上,故而是留在巴丘。 “喏!”乔仁自是在一旁记录,待到会后在去调拨。 孙策虎视群将道:“凌cāo何在?” 只见一身长七尺有五虎背熊腰的将领出列。“在” “令,破贼校尉凌cāo为先锋,率本部兵马。遇山开路,遇水搭桥。明rì辰时出发” “喏!” 凌cāo本部有一部两曲共一千余人,至于调多少粮草,物质却是要乔仁这个主簿和一干书佐于会后细细的计算。 “孙瑜何在?” 只见一身穿鱼鳞褥甲外罩白袍的小将出列,眉宇间与孙策有三分相似。 “令,恭义校尉孙瑜为后军。” “喏!”孙瑜领命回列。 “其余诸文武,随吾中军。三rì后出发。” “喏!”帐中无论文武皆是起身答道。当然乔仁也不例外。 孙策大手一挥,示意诸将坐下,之后好整以暇的问道,“三rì出征,诸先生有何事教我。”这一句却是对刚才没有说话的文臣谋士们说的。 十八回 江夏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与孙策大帐的众将齐心、争相效命相比。夏口城中郡守府内的气氛却是截然相反,江夏太守黄祖一身戎装端坐在正位,其下又有校尉黄shè、陈就、张硕、吕公诸人,除此之外还有江夏别驾蔡融、功曹庞季诸人。 “诸位,孙贼携大军而来,吾等当同心协力,不知诸位有何计教我。”黄祖道,言毕还把堂下诸人的脸sè瞧了一遍。 只见一个身穿华服,一脸正经的文臣出言“孙军势大,府君当避其锋芒。不如移师江北。”说话这人正是别驾蔡融,乃是襄阳蔡家的旁系子弟。 “哼”一少年将军闻言不禁冷笑,“家父乃是刘荆州任命的江夏太守。守土有责,岂能不战而逃,再说他孙策的父亲孙坚如何,说什么威震中原、还汜水关前斩华雄呢!还不照样被家父所杀。想他孙策匹夫而已,又有何惧。”铛地一声,却是少年将军拔出了腰间长剑,剑指蔡融道,“大战之前,你却妖言惑众,,动摇军心,不知是何道理?”大有一言不合,拔剑相向的气势。正是黄祖亲子,横江校尉黄shè。 “哼!竖子尔敢。你yù逞匹夫之勇,置江夏百姓于何地。莫要仗着你是府君亲子,就这般无法无天。”说着还向黄祖一拱手,一副忠君爱国的摸样。 黄祖闻言也不多说,只是轻轻一摆手示意黄shè收了长剑。“蔡别驾好气魄。”黄祖看似随意的走向蔡融,到了蔡融面前一步时,却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狠狠的砸在蔡融脸上,冷笑道“不知,蔡别驾yù如何救得这江夏百姓。” 蔡融冷不丁的受此大辱,本yù发作。却突然看到地上的信件血迹斑驳,封面上却写着,吴侯亲启字样。正是他于rì前,遣家兵送往巴丘的信件。至于里面的内容却是他想要献城之意。“这信怎么会在黄祖手里,难道···”想到此处蔡融冷汗直流。 “府君这是何意?”蔡融还想装模做样,“料想我乃蔡家子弟,黄祖也不敢拿我怎样?”想是这么想,但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发抖。 “哼!何意?你心中清楚。难道还要我来告诉你。”黄祖盯着蔡融的脸像看死人一样,“诸位,江夏别驾蔡融有负镇南将军,yù献城于孙贼。”闻言,堂下却是一片哗然。 而蔡融心中却是咕咚一声,“难道”。只见全身发抖,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看得黄祖心中暗骂废物。 “左右何在,把这贼厮,拖下去祭旗。”黄祖一句话却是把堂下诸文臣吓得半死,他们心中或许没有献地的想法但逃跑的心思却是有的,但是蔡融这么个跟正苗红的蔡家子弟,说杀就杀,让他们心中的火焰,顿时熄了一半。 “黄祖你敢杀我,蔡军师是我叔父···你你···刘荆州是我姑父·你你··啊!”自有军士将蔡融拖下,不一会儿,便有又将蔡融的头颅献了上来。士卒可不管你叔父是谁,姑父又是谁。 “诸位,诸位!”黄祖却是把堂中惊呆的一众喊醒了,“孙贼大军将至,众将士听我号令共御贼寇。庞功曹暂兼别驾之职。” “喏!”堂中众人只有收拾好心情,暂过难关。 在巴丘到夏口的道路之中,一股白sè的洪流快速行驰着。这正是前往江夏的孙军,虽然在三国游戏中孙家的势力是红sè的,但那纯属扯淡,红sè衣甲那是汉朝军队同一服装。如今群雄割据自然不会再统一用汉军的服sè,不然打起仗来简直连敌我都分不清楚。故而,江东兵马都是内穿灰白sè的戍服外罩甲胄,一般士卒则是头戴白sè的牟冠。 大军行进之中,前方有一手拿令旗的士卒,骑马逆向而来,直奔中军孙策所在。周围诸兵将皆是让其先过,这就是古代战争中的斥候。 “报!”一身长唤传来,斥候径直来到孙策马前,马还没止步,人就已经下得马来。斥候来到孙策马前,将令旗一收道:“禀主公,黄祖军据守江夏不出。” “再探。”孙策闻言却是丝毫不感觉奇怪,江夏郡一共就只有一万多军队,还要分守诸县城,夏口城中最多不过七八千人,只要不是个白痴都不会出城力战。 “喏!”斥候得到命令立刻上马返回。当然斥候肯定不只有一个人,而是足足有一队五十人,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拿着令旗,那样也太显眼了。只有这个负责传令通报的士卒才会这样。 “大军加速前进。于rì落前赶到夏口城外十里处下寨。”孙策看了一眼天sè才正值正午,便直接下命令。 原本巴丘离夏口就不远,大军已经走了一天半了。剩下的路程不过五十里,急行军半rì却是够了。“主公请用餐。”这是有一亲卫递给孙策两个馒头,还有一碟泡菜,当然泡菜是不可能用碟子来剩的,一碟只是指分量。。汉末士卒一般都是一rì两餐,但是在急行军之时却是经常在中午吃上一顿如胡饼、馒头之类的面食。 馒头就着泡菜在行军之中也算是一种不错滋味了,孙策花了不到半刻就解决掉了两个馒头,狠狠的灌了一水之后,方才慢慢的收好水囊。当然,吃饭的时候大军是不会停下的,所以午时用餐才会吃这类的面食,一是不用停下埋锅做饭,早上自是已经做好发了分发给士卒;二是,可以边走边吃甚是方便。而士卒们的泡菜却是装在自己的一个小竹筒中,方便食用。 骑着战马缓慢的走着,孙策却是对一旁的亲卫都尉吕蒙问道:“这咸酸的东西,叫什么来着。?” “主公,是泡菜。”吕蒙正在啃馒头,听到孙策问话还来不及咽下,只有含糊答道。 孙策看了一眼吕蒙,笑着说:“慢点吃,小心噎死。这泡菜为何以前行军没有,难道是巴丘的特产?”这便是孙策独特的魅力,呃~就是爱跟亲近的兵将开玩笑。史书记载,孙策容貌俊美,且xìng格开朗、直率、大度,善于听取部属的意见,很会用人,说话又爱开些玩笑,有幽默感,故而能得到兵将拥护。(三国志:为人美姿颜,好笑语,xìng阔达听受,善于用人。是以士民见者,莫不尽心,乐为致死。)” 吕蒙许是习惯了孙策的冷笑话,啃馒头的速度一点也没慢下来。“这泡菜是,前些时rì乔主簿鼓捣出来的。深受士卒喜爱,而且据主簿说,这泡菜在酷暑之时食用,还可以防止将士中暍”说完吕蒙还狠狠灌了一口水。 “不务正业,孤任命他当主簿,不是当庖丁。”孙策虽是再骂,但眼神中的笑意却是瞒不住吕蒙。 十九回 子敬出谋,乔仁押粮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四月的江夏本该各地商旅往来不绝的时候,而如今却是遍地惨然之象。孙策大军将夏口团团围住,而江夏郡江南的诸县皆是望风而降,直接导致黄祖坐死城中平白少了两千兵马,虽然只是郡国兵。 在城墙之上巡视的黄祖,望着城外大营心中不止的盘算,夏口城一面靠江三面围墙。如今,孙军三面合围皆是围而不攻,只有江面上的水军每rì攻打一下水寨而已。 “父亲,据说孙贼遣一军去攻长沙了。”陪黄祖上得城楼的黄shè说道。 “嗯” “父亲,你看这孙策大军围城三天,不仅不攻,而且连攻城器也不建造。再观大营之中贼军几乎连人影都看不见几个。孩儿以为这是声东击西之计。孙贼肯定是去攻打长沙郡去了。”黄shè看着城外,狠狠的锤了一下城墙道。“如今城中已是流言四起,父亲,我们倒不如率先出击。” 黄祖看了一眼自家儿子,轻叹一声“shè儿,为父又何尝不知道呢!但要慎重啊,城中诸将就算战败也不会死,而我们父子却是不同。若无十足的把握为父绝对不会出战的。” “父亲!”黄shè还不死心 “不要说了,为父心意已决。shè儿,你还是去巡视城中,若那些世家有不轨之心,杀。”黄祖眼中闪过一抹戾气。 “可是。那些世家可都是和诸位大人・・”黄shè还是有些犹豫,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黄祖打断。 “如今,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去吧!”个中关系黄祖当然知道,但是xìng命当头,却是不管不顾了。 “喏!”黄shè领命下了城墙。 “孙策你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呢!?真的是要打长沙郡么?”待到黄shè走后,黄祖一人自言自语道。 五rì过后 孙军大帐之中,孙策一身便服坐于主位,其下只有鲁肃和陈端二人。“如今,黄贼死守城中,子敬可否依计先取长沙。” 鲁肃尚未答话,而一旁的陈端却是等不及了“端以为此时正是攻取长沙之机。”原来陈端本就与孙权交好,如今江夏尚未建功,如果作为偏师的孙权能够先攻下长沙郡自是一番功劳。 鲁肃听得陈端抢话也不多言稍加思索说道:“肃以为可取之。”鲁肃稍稍顿了一下却又对孙策说道,“肃有一计。主公当令定南中郎将行增灶之计。” 增灶之计,孙策当然只听过减灶。“何意?” “主公且听,我军为诱黄祖出城并未将其在城外的斥候全部拔除。若孙将军用增灶之计误导敌军以为攻长沙之军乃是主力,再请大都督回营,隔个三五rì巡视诸营,。定会让黄祖中计,以为围江夏的只是大都督的巴丘军,而围城的大营只是疑兵之计,而去长沙的才是主公亲率的大军。如此,必会诱的黄祖出城。”鲁肃一口气将他的计策道出。 闻言,孙策尚在体会其中奥妙,而一旁的陈端却是眼中jīng光闪烁。“好厉害的鲁子敬,一石二鸟” “子正,即刻写信一封给仲谋,要他依计行事。正好古淀刀在他手中,却是可以让他扮作我。”孙策本yù是想迷惑敌军,却不想险些让孙权丧了命。 孙策在大帐之中商议如何诱黄祖出战,而乔仁干什么呢? 他却是在后军粮仓返回大营的途中,本来押运粮草是后军将领孙瑜的活计,但是孙策却将护仓校尉淳于丹划归了乔仁管辖,并且还划了贾华的一曲亲卫给他,显然是让他去押运粮草。这个安排跟叫孙权去打长沙的意义一样,就是要乔仁有领兵的经验,也是为了锻炼乔仁。乔仁虽然从未带过兵,但毕竟如今黄祖困守江夏,夏口以东根本就没有敌军,而从粮仓到大营也不过是半rì的路程。 一曲亲卫皆是身着皮甲护卫运粮车左右,而运粮的人却是民夫和辅兵。江东少马,故而运粮是不可能会有马车的,基本上是牛车、骡子、驴都有的混搭。而咱们的乔仁却并没有骑着大马,而是卧在粮车之上,贾华手拿画戟护卫在左,而戴纲却是提着一把马槊在右边,不停的摆着姿势。 原来,乔仁的主簿营帐不远就是凌cāo的本部兵马所在之地,有一rì戴纲在帐外练武之时,正好被凌cāo看见了。可能是由于凌cāo之子凌统和戴纲年龄相仿的原因还是什么,凌cāo居然很是喜欢戴纲这小子,见戴纲年纪亲亲武艺不错又很有天赋,便闲来无事就来指导一下他。而,昨rì听闻戴纲要来押运粮草,居然送了戴纲一件玄铁甲、一根马槊和一把3石的良弓。看得乔仁心中那个恨啊,他自个除了有一把长剑之外,连副弓都没有,更别说盔甲和马上兵器了。虽然他掌管着军中武备,但那时公家的又不能随便拿。 就在乔仁快睡着的时候,一名士卒骑马向乔仁所在的粮车奔来。见此,乔仁却是睡意一空,神情严肃了起来。盖因整个运粮队中除了乔仁、戴纲、贾华三人有马以外,也只有五个斥候有马。而斥候回报必是有情况发生。 “报!!”果然如此,乔仁心中一禀。 只见那斥候径直来到乔仁车前,说道:“报主簿大人,前方发现一只六百余人的队伍。” 有敌军?不对呀!夏口以东不可能有荆州军呀,难道是山贼?还是问斥候吧!“可是荆州军?” “回大人,并不像是荆州军。” “不像?”这是个什么词,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不像。 许是看出了乔仁心中所想,那斥候急忙道“大人,非是小人胡诌。那一彪人马尽是赤身裸膊,外罩皮甲,头插羽毛,腰悬铃铛。为首一人二十来岁,身穿鱼鳞甲,外罩蜀锦战袍,露出一只胳膊,腰间还挂着几个金铃铛。观之不像是正规军”这时贾华、戴纲也是仔细聆听。 这么非主流,乔仁闻言却是哭笑不得。而一旁的贾华却是道:“这是什么军队,难不成是山贼水匪?” 听得水匪二字,乔仁心中便以明悟,“这造型,不正是锦帆贼吗?那二十来岁的首领莫不是后世被孙权评为孟德有张辽,孤有兴霸,足相敌也的甘宁甘兴霸。”这可如何是好,锦帆军英勇善战,而且甘宁武艺超群足足有95,而贾华不过才64、戴纲稍好也不过靠近70,如何是甘宁的对手。 “子夏(贾华字)可知道锦帆甘宁?”得先问问现在甘宁可还在刘表军中效力。 “甘宁?自是知道,不过是洞庭之上的水贼罢了,昔rì投靠刘表却不受用,便下了水做了匪盗。大人为何问起此人?”贾华听得乔仁突然问起甘宁也是一愣。“原来如此,这等打扮不正是锦帆贼吗?大人稍歇,待末将带二百军士将他们逐走。” 得了吧!就你上去还不是甘宁一合之敌呢。已经不在刘表军中了,那么就是来投靠孙策了。史书记载,甘宁初时投靠刘表,不受重用又觉得刘表不是可就大事之人,便yù南下投靠孙权,而半路路过江夏被他的好友苏飞拉入了江夏军中。如今,孙策未死威望正盛大纳四方英才,而江夏岌岌可危,想来甘宁是来投靠孙策的。 二十回 甘宁来投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前文说到乔仁押粮路遇甘宁,而乔仁却是估计甘宁多半是来投靠孙策的,心中就有了定计。 “子夏、子维你二人随我去见见这个甘宁。”乔仁却是想见见这个一代斗将,看能不能挖他到孙策军中。 “大人、兄长不可。”却是贾华和戴纲异口同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兄长,乃是主簿之尊,为何要甘冒奇险去见一个水贼。”戴纲还想劝劝乔仁,却不知甘宁可不是普通的水贼。 “无妨,但去见见甘宁而已。再者说他们尽是步行,我等还有马匹呢!难不成一言不合,咱们还跑不掉么?”言毕就唤人牵来马匹,和二人在斥候的带领下去寻甘宁去了。 大道之中,约有六百余名赤膊而着皮甲,头扎羽毛,腰悬铃铛的汉子,正在道旁的树荫下歇息,而他们用来垫底而坐的居然是蜀锦,端得是奢靡异常啊。而为首一人长相英俊,内穿盔甲外罩战袍,躺在树荫下独自一人喝着小酒。 “首领吃点东西吧!?”一名汉子走到其身边。 “不吃!这鬼天气热的要死,搞得老子没胃口。”首领似乎心情很不好。 那人还想再劝,却见放风的人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对着首领说道,“老大,前方有三骑朝我们而来,要戒严吗?” “戒个屁,三个人而已你怕什么?”看样子这首领今天的心情是真不好。 “吁!”乔仁三人,来到甘宁所在之地,见得一地的人散座在各处,睡觉的睡觉、吃东西的吃东西、谈话的谈话竟然无人理他们。心中简直无语到了极致。 “不知,巴郡甘宁何在?”没人理只有自己喊了,说话的却是贾华这个大嗓门。 “老子就是,有事?”说话正是方才躺在树荫下的首领,此时却是已经坐了起来。 “吾乃讨逆军中主簿,尔等” 话未过半便被甘宁打断了“说话那人可敢过来喝酒?” “啊?”闻言乔仁呆立当场,输人不输阵,一咬牙。“有何不敢。”说话一挥手示意贾华二人不必多言,“子夏、子维可去一旁歇息,待我会会这个甘兴霸。” 乔仁下马,直往甘宁而去。却见得甘宁就坐在树下喝着小酒。如此,乔仁也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看动作是轻松无比,可是乔仁心中是紧张的要命,生怕一个闪失丢了小命。 甘宁看了一旁傻坐着的乔仁,心中却是感叹:“这个主簿虽是文官,胆子却也颇大了,不愧是吴侯帐下之人。”想着,甘宁便将手中的酒葫芦递给了乔仁。 甘宁:“吴侯帐下果然胆略过人,不知这位小哥如何称呼呢?” 乔仁接过葫芦灌了一口,酒香四溢。“果然好酒,在下姓乔单名一个仁,草字子言。不知兴霸兄在此何为?” 姓乔?江东一地姓乔的却是不多,而吴侯军中这般年轻的主簿。“可是吴郡乔子言。” 甘宁居然知道我?这是乔仁心中唯一的念头。“正是!兴霸兄识得在下?” 甘宁却是大笑。“某家暂居洞庭之时,便以听说。江东之地青年才俊之中当以顾邵与陆绩二人为首,其下便是你乔子言和陆逊了。不曾想你已入得讨逆将军军中,还当上了主簿。”甘宁虽然好勇斗狠,但却不是无智之辈,其未及弱冠便已做到了秩六百的蜀郡郡丞,自是知道行军主簿一职乃是重任,非主将亲信之人不可擅任。 “不想,区区薄名居然传到了江北,兴霸兄见笑了。”乔仁也是还兴奋啊,没想到自己名声这么大了。要知道在东汉一代,名声重于一切。只要你名声够大,可是有机会由白身一跃成为九卿甚至是三公这样的重臣的。“不过这甘宁却是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且听甘宁的称孙策为将军,便知道有戏”者是乔仁心中所想。 “某家此来不为他事。某在荆州之时便听闻讨逆将军虎踞江东,招纳四方英才。某家也想带着这几百个兄弟,投效孙讨逆,在这乱世之中博取一番功名。正愁无人引荐却不想遇见子言贤弟。哈哈哈” 原来如此。“兴霸兄当世英雄,yù投效主公,主公自然欢喜不已,而不才却正好搏一个荐才之名。” 口中所言如此,心中却急着看甘宁的属xìng,不是为了其他,单单只是看友好度,这甘宁可是rì后孙权的爱将,如果此时能与其搞好关系,说不得又削弱了孙仲谋一分实力。 查看属xìng―甘宁 姓名:甘宁字兴霸 统御:88 武力:95 计谋:65 内政:47 魅力:82 忠诚:无 友好度:65 大道之上,本来只有几百人的运粮队,如今再加上甘宁的六百部属,浩浩荡荡都有了千余人,而且个个jīng锐,除了孙策的亲兵就是甘宁的锦帆军比起凌cāo的先峰军还要威势更重。想来这样奢侈的运粮队怕是三国少有了。 不得不说,甘宁练兵确实有一套,锦帆军诸人不仅武艺不下于孙策的亲卫,而且个个都是全才,陆战、水战甚至连马战都很jīng通。也不知道甘宁怎么练出来的。 这次,乔仁也没有骑马,而是和甘宁一起躺在粮车上聊了起来。而且聊得还是诸子百家之言,没错还就是诸子百家。甘宁二十岁时幡然醒悟,开始读书而且诸子百家皆有涉猎,而在后世历史之中,甘宁还客串过军师向孙权和周瑜都献过计而且两次还都被采纳了。在汉末向甘宁这样xìng格暴躁却又熟读百家,但是又好勇斗狠的将领还真算的上是奇葩了。 不过乔仁却没有心思管甘宁奇葩不奇葩,而是在思索如何向孙策推荐甘宁。毕竟甘宁来路不明又有一只jīng锐兵马,在这个关键时刻却是容易引人猜想的。 “子言贤弟可曾闻白马非马之议”乔仁在想办法可是甘宁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也不知道,这个甘宁一天都看得什么书,居然还学过名家的这种诡辩。心中这么想着,嘴上却是不慢,“别同异,离坚白。公孙龙的《白马论》小弟自是知道。” “哦!”甘宁闻言甚是兴奋,看来他是很想找人辩辩这个白马是不是马啊。不过甘宁这个水准跟乔仁这个rì后系统学过哲学的家伙比起来却是嫩得很。被一番概念、个体和一般、区别和联系之类的言论,绕了个一塌糊涂。。好友度是噌噌的往上涨,甘宁就是这样,如果你原意与他倾心相交而且礼节隆重,那么他就会当你是兄弟,原意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反之,他就会当你是仇敌一般。 二十一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却说那rì,乔仁还担心孙策会不会接纳甘宁。等到乔仁带着甘宁来到大军驻地,便将甘宁的一彪兵马留在营外,自己带着孤身一人的甘宁进到军营之中,又先遣贾华、戴纲二人把押运而来的粮草入库。 乔仁便入得大营向孙策禀告甘宁之事,才刚刚说道有人来投,孙策就急着除了大帐把甘宁迎了进去,而准备好一番说辞的乔仁却是被凉到了一边。听得帐内欢声笑语,乔仁心中郁闷不已。孙策和甘宁相谈甚欢,之后更是任命甘宁为别部司马,要不是甘宁的部属实在不足,不然孙策恐怕会直接任命他为校尉。 而更为让乔仁郁闷的是,孙策居然把甘宁划归了乔仁辖下,也不知他一个主簿要这么多的兵卒干嘛。 半月之后。 五月的天气,甚是炎热了,大军窝在大营之中还算凉爽,却苦了每rì在城墙之上巡守的荆州军,火热太阳晒得人心中烦躁,而夏口城中又流言四起人心浮动。孙军中军大帐之中,孙策却是一身便服,坐在主位上看着《吴子》,一副火红的盔甲披挂在后面的架子上。 “主公,主公。”有一谋士一边大喊一边朝营帐中来,正是主管细作的司马陈端,“主公计成了。” 孙策本来悠闲的看着书,听到陈端之言,几yù蹦跶起来,看来这半个多月却是将孙策憋得不轻,虽然来了个甘宁投效,可以和这个武艺超群的将领对练,但是却不如战场厮杀来的痛快,尽管他不太可能亲自上。 “子正速速道来。”孙策急不可耐。 陈端整理了一下衣冠,方才的行为可是有些放浪了,正是重视威仪的汉代文臣不能容忍的。“禀主公,方才细作来到,仲谋将军的增灶计成了。黄祖的伺候误将攻长沙的军力判成了三万,如今已经回报了黄祖,现在城中已是一片哗然。端以为,以黄祖的xìng格受此欺骗必将于今rì出城溺战。” 孙策闻言正是兴奋之际却又听见帐外有一声传来。 “行军主簿乔仁,求见主公。”却是乔仁前来拜见孙策。 “进来。”孙策又一本正经的端坐回了主位上,而一旁的陈端却是心中大恨,“吾方才如此失礼,你却这般好整以暇。”却不想这厮气量如此狭小。 乔仁进得帐内看见陈端也在一旁,并未觉得奇怪,毕竞陈端是主管细作的随军司马,每rì都会来帐中向孙策汇报的。“仁,拜见主公,见过陈司马。” “见过乔主簿。”孙策只是稍稍颔首示意,而陈端却不得不也与乔仁见过一礼,毕竟他二人是职位相当。 “子言有何要事。”孙策正值激动之际,本yù唤来诸将布置兵马,却不想乔仁这时前来求见。 “仁今rì听闻,夏口城中的都尉苏飞与某麾下的甘宁相交莫逆,乃是生死之交。若是由甘宁入城必能劝得苏飞相投。” 孙策闻言却是大笑,看得乔仁莫名其妙。而一旁的陈端却是感慨:这乔仁真是好运气啊。 孙策道:“子言却是吾之福将啊!方才细作来报,黄祖于这几rì便要出城溺战,却不想你这就把苏飞给策反了。哈哈哈!”虽然,苏飞还没有被策反,但是孙策却相信以如今之形势再加上甘宁的劝说,苏飞必不会为那黄祖殉葬。 “来人击鼓聚将。” 、--------------------------------------- 大帐自有文物分列两旁,而甘宁却是站在当中,一副冷淡的样子。而帐中诸人也在打量着这个非主流的武将。 正座之上,孙策正盯着甘宁道:“兴霸,据子言所讲,你与苏飞有旧。可能入城劝那苏飞来降。” “末将与苏飞相交莫逆,若某入城苏飞必会降于吴侯。”甘宁倒是很自信。 孙策闻言稍加思索便道:“若是劝得苏飞来降,诸位有何计教我?” 下首诸文臣之中,前些时rì先后被鲁肃、乔仁先后抢了风头的陈端急忙出列道:“端以为,劝降苏飞之后有两计可行。一则,令苏飞于黄祖出城与我军交战之时,阵前反正瓦解江夏军军心。二是,令苏飞设法留守城中,与黄祖出城之后,在夺取江夏,使得黄祖无家可归。” 陈端所说之言却是最好的方法,至少乔仁心中是这样想得。而看到帐中诸文武皆是点头,乔仁就更加笃定了。这种谋臣献计的戏码,乔仁是最喜欢不过了,盖因他可以从中汲取不少的经验。 孙策闻言便道:“当让苏飞设法留守城中。甘宁听命。” “末将在”甘宁拱手听命 “着你即刻入城取得苏飞来降,之后便留在他身边相机而动。“孙策将令一下诸武将皆是跃跃yù试,劝降是轮不上他但是与黄祖交战还轮不上他们吗? 至于乔仁却是想到:第一计,虽然孙军的损失更少,而且能最大限度的消灭江夏军。但是黄祖却极易死于乱军之中,或是逃回城中。以孙策和黄祖之间的深仇大恨,孙策当然想生擒他。看来,孙策还是有些意气用事啊!! “喏!”甘宁欣然领命径直出了帐门,准备入城去了。至于如何入城他甘宁却是有无数的办法,最简单的就是直接跳进汉江游进去,当然他是不会这么干的。 孙策又道“主簿乔仁、都尉全柔听命。”孙策直接点了乔仁的名,倒是让他一阵好奇。 “在”乔仁无奈只好与全柔这个老头出列 孙策直接发令“令你二人各带本部兵马守护粮仓诸地。” “喏”乔仁却是想到:也不知道,我这个主簿哪来的本部兵马。恐怕是把贾华的一曲人马,淳于丹和刘由的人都算是我的本部兵马了吧! “其余诸将,军前听命。” “喏!”诸人轰然领命。 夏口城中,都尉苏飞一整天都在巡视城中,如今城里粮食稀缺,百姓惶恐,伤透了他的脑筋。 傍晚之时,苏飞虽是在书房看书,但思绪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战事上去。“恐怕再这样下去,不用孙策来打城中便会坚持不住了吧!”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主公,府外有一个自称是主公好友的人求见。” “哦,这个时候还有人来见我?我可不记得夏口城中有我的好友。。”苏飞却是纳闷了,“那人叫什么名字。”苏飞打定了心思,如果是旁人他却是不会见得。 “禀主公,那人自称是巴郡甘宁” 二十二回 战江夏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禀主公,那人自称是巴郡甘宁” “哦,兴霸贤弟来了,快请进来,不我亲自去迎。” 却说苏飞迎了甘宁入得书房,自有仆从端上酒菜。苏飞亲自给甘宁舀了一碗,便问道“兴霸贤弟不在刘荆州处效力,怎么有空跑到老哥这里来了。” 甘宁饮过一碗酒道:“小弟是来救兄长xìng命的!” “哦!”苏飞闻言眉尖一挑。“可是刘荆州着贤弟率军来救援江夏。”却是甘宁自投入孙策军中,一直都在后营之中从未露过面,故而江夏城中不曾知晓其已是孙策军中的将领了。 “某早就不在刘表军中效力了。”甘宁对刘表的印象可是不好。“如今乃是讨逆将军麾下别部司马。” 苏飞听到甘宁这么说却是没什么太大反应,更没有什么将其抓了献与黄祖的想法。二人感情乃是过命的交情,不然后世历史之中,甘宁在黄祖军中想要投奔孙权之时苏飞也不会拼死助其离开;而rì后苏飞兵败被俘甘宁也不会以xìng命担保,求孙权赦免苏飞。 “原来,贤弟已经另谋高就了。”苏飞很是灌了一口酒,似乎酒能解千愁。 “兄长,如今夏口城危在旦夕。还请兄长与我一起投奔吴侯,以求得xìng命无碍啊!”甘宁看着苏飞却是言道。 “如今江夏兵jīng粮足,怎会・・?” “兄长,我实话告诉你吧!城外根本不是大都督的疑兵,而是主公的大军。你们中计了・・・・・・・・・”甘宁见苏飞还有些犹豫便将计划合盘拖出,根本就不考虑,他将这些告诉黄祖。 “啊,这这!!哎・・”苏飞叹了一口气道“兴霸此来,必是孙讨逆所遣吧!也罢,愚兄就随贤弟投效讨逆吧!”苏飞甚是看重义气,如今甘宁来劝便以动了三分心思,如同前世苏飞劝甘宁投效毫无前途的黄祖一样。再加上如今时不我与,便是下定决心投效孙策。 “不知,吴侯要我如何。”苏飞很聪明,自是知道甘宁甘冒奇险入城劝降,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兄长附耳过来”甘宁在苏飞耳边轻语将孙策的计划一一道明。 苏飞听到计划倒是稍有安慰,毕竟临阵倒戈这种事只要是有些骨气的武将都是不愿意做的。“如此,兴霸就暂于我做个亲卫,待明rì黄祖出城,便与我一同占领夏口,迎周将军入城。” ---------万恶的分界线・・・・・・ 自甘宁从夏口城中传出黄祖会于次rì夜袭孙策大营之后,孙策大军四动文臣出谋,武将待发。 是rì夜里,乌云闭月群星无光,正是一个袭营的大好rì子。黄祖带着黄shè、陈就、张硕、吕公诸校率军出城,而只留了苏飞的千余人守城。却不想此去是羊入虎口再也回不到夏口。 “这峡口地势险峻,shè儿要小心埋伏。”黄祖对这一旁黄shè言道,而大军却是有条不紊通过黄祖口中的狭口。 “是父亲。”黄shè虽然口中答是,但心中却是不以为然。因为在他想来,今rì乃是夜袭,孙策怎会半路来埋伏呢! 却不想他们大军尚未出城,孙策就已经知道了。 黄祖却是不知道这些,经过半个时辰的行军江夏军却是到了孙军大营。“shè手给你shè掉门楼上的军卒。” “喏”只见六十名军士出列,弯弓shè箭,眨眼间门楼上的孙军都全都死光了。 “点火,诸军随我冲锋。”语毕黄祖便一马当先,一刀劈开栅栏冲将进去。身后的士卒见得主将勇猛,而一个月来被孙吴军压迫的气势全部爆发了出来,嗷嗷的向营内冲去。 黄祖冲锋在前却发现帐内并没有人“不对!遭了,中计了。。大军速走“ 想法是美好的,可是孙策军压根就不给你这个机会,只听东边一声炮响,一身着鱼鳞甲手拿大刀的武将带着一彪人马,杀将出来。“某乃九江周泰,黄贼哪里跑?” “府君快走,这里交给末将。”却是校尉陈就提着一杆马槊上前迎战周泰。 “父亲快往这边走。”黄shè急忙引着黄祖往其他方向飞奔,而自家的兵士能管得住却也不多。“啊!”黄祖走了不到十来步,就听见一声惨叫。回头望去就看见陈就被周泰所斩,而周泰正带着兵马追来。黄祖尚来不及伤感,便快马加鞭的逃命。 却见西边一彪人马杀出,为首一人手持画戟。“某乃宋谦,黄祖纳命来。”这时黄祖身边除了黄shè以外别无他将可取抵挡宋谦,而吕公、张硕诸将在之前就被shè杀了。江东少马,荆州也好不到那去,骑着马的将校自然是弓箭手招呼的对象,而他们可是没黄家父子这般待遇,因为孙策对他二人下达是活捉的命令。而其他将校自然就成了孙军众将士的赏金目标。 黄祖、黄shè一路慌不择路四处逃串,可惜四周皆是都是吴军将领。一时之间“某乃吕蒙”“某乃陈武”“黄贼纳命”这样的喊声此起彼伏。不过黄家父子的运气是真的好,就这样还东拼西杀之下居然还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朝夏口城中奔去。 方才说到黄家父子中了孙军伏击,只带着不到百余人逃回了夏口城外,只见得城上一片漆黑。“快开城门,吾乃江夏太守。”黄祖大声呼喊,想要唤开城门。 只见得,城门之上一时间火把四起,借着火光黄祖微微看到,墙上兵士比自己离开之时多了足足一辈。城楼之上不仅占着苏飞和一个不认识的将领,还有一人内穿银甲外罩白袍,头戴纶巾,长相俊美的青年将军,正是孙军水师大都督周瑜周公瑾。 周瑜见得黄祖狼狈摸样轻笑道“黄江夏可曾识得在下。”黄祖当然是认识周瑜的,孙策军围住夏口并未攻城,而周瑜的水师并没有闲着而是隔三差五的攻打夏口的水寨。 “周瑜?苏飞你这个jiān贼。”黄祖口吐鲜血,险些晕死过去。 不过周瑜却没有可怜他的意思。“甘将军可能shè杀黄祖的坐骑。” “没问题”甘宁语毕,立刻,执箭弯弓,只见一道寒芒,黄祖便从马下摔了下来。 “蒋钦听命,立刻率骑兵出城。活捉黄祖。”周瑜见得甘宁神shè也是十分惊讶,毕竟在这样的距离和亮度,能一箭shè杀黄祖坐骑,这箭法并不比江东第一神shè太史子义差。 “喏”蒋钦即刻领命 而城下,黄祖突然从马下甩下,摔得头昏眼花。“父亲,快骑我的马走。”黄shè见得黄祖坐骑已死,当下就把黄祖扶上自己的马上。因为剩下的江夏军中除了他父子两就没有骑马之人了。 “shè儿”“父亲速走”黄shè有剑鞘狠狠的拍打了马屁股一下,马儿吃痛自是飞奔而去。 “黄贼休走。”就在这时夏口城门打开,蒋钦率领着城中仅有了五百骑冲了出来。 “吾命休矣!”这确实黄shè心中所想。 却说黄祖坐骑吃痛之下好一阵飞奔,而在夜晚之中,黄祖自个也不清楚自己跑到了哪儿去了。黄祖左手扶额,右手持缰在小路上飞奔,正走到一处草丛附近,马腿便被东西绊倒,刚刚才清醒的黄祖就又被摔得七荤八素。 而草丛之中却又闪去一只人马,大约不过二十人。为首一人却是身穿扎甲,手持环首刀抵在了黄祖脖子上。“哈哈,黄祖还是被我潘璋捉住了。” 二十三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夏口郡守府大堂之中,东吴文武大臣分列两旁坐好,而孙策端坐在正位,两旁分别是大都督周瑜和乔仁这个行军主簿。周瑜是因为职位最高乃是中护军领江夏太守故而坐在周瑜下首,而乔仁却是由于记录命令的职责所在,并且并非是真的坐在下首,而是在边上。 堂下跪着两人,一身血迹未干狼狈异常,正是黄家父子。孙策本来是想要亲自上阵的,但却被虞翻劝阻了,一顿大道理下来,说得他头昏脑胀,无奈只好只得在中军指挥,倒是把他憋得心慌。如今见得堂下二人,眼睛都快冒出火了。 孙策狠狠说道:“黄祖,你可曾想过有今rì。” 黄祖闻言,眼皮不抬一下心想又不是第一次被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孤现在不会杀你,孤要将你在先父墓前将你抽筋拉皮。”孙策盯着黄祖脸看,待观察到其脸上闪过一丝恐惧,心里方才舒服许多。毕竟死并不可怕,但是死成那样就。“左右,将这二人押下去,好生看管。” zì yóu侍立的亲卫将黄家父子押走,而这时正有一名身带血迹的士卒向堂中小跑而来,几乎是于黄祖擦肩而过。 “蒋钦、潘璋二将擒贼有功,赐・・・” “报!”孙策还没说完,尤其是赐什么还没说出来,惹得被点名的两将一阵心紧。而孙策看着走进来的士卒却是没有来一阵心悸。“何事?” 那士卒观之怕是数rì飞奔而来,“定南中郎将战报。” “哦,仲谋的战报。承上来。”话音刚落zì yóu吕蒙这个亲卫都尉将信件转递给孙策。孙策接过书信便看了起来,而诸将谋臣呢们却发现孙策的脸sè越发的yīn沉了,心里皆是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这时周瑜也来到孙策身旁,接过信件看到,待周瑜看完,孙策才说道:“仲谋败了!”闻言堂下一片哗然,“孙河被刘磐所斩,吕范被一老将shè伤如今昏迷不醒,大军折损过半。如今,仲谋和朱然率残军驻守在益阳。” “这可如何是好?”“主公当派军援助”“将军可提大军亲至”堂下闪过一阵喧闹。 “伯符兄,如今城中诸军皆是一番大战疲惫不堪,还有五千江夏降军需要收编。况且吾料想刘表必不会坐等我军占据夏口,必会遣军来攻。” 孙策闻言,也是点头不已。“诸位可有对策。” “报!”这是孙策今天第二次被打断了,只见堂外正有一斥候飞奔入内。 “报!蔡瑁、张允率荆州水军离水寨已不足百里。” “报!”又是一斥候飞奔入内“敌将王威率军,入占汉阳。” 却是刘表大将王威率军入驻了汉阳与夏口隔江相望。 “这”孙策闻言却是不好办了。固然无论是蔡瑁和王威都不敢过江和孙策军交战,但是却吸引了孙策大军不得不在夏口与之对峙。这时周瑜却往孙策耳边轻语道:“不如,遣子言率军前往益阳。” 孙策闻言却是问道:“可是子言并无作战经验,而且他手下也无兵卒啊?”周瑜道:“无妨,吾料想刘表此番动作必是为了吸引我军注意力,而使长沙的刘磐好能撤军武陵。况且,仲谋虽然吃了败仗但是兵马任然占优,只是新败军无战心罢了,只须一只援军到来,便可缓其压力,再攻长沙必不是那区区弃卒可挡。至于子言无军,伯符遣几只没参加夏口之战相助便可。如此也好锻炼一下子言”孙策闻言也是大感有理,刘表不是逼我孙策不能派军去攻长沙吗?我就排个文官去。 “乔仁何在?”孙策大声喊道。 乔仁却是奇怪,这关他什么事啊!不过却不敢稍有懈怠,立马从一旁闪出身来“在” 孙策道:“令,任主簿乔仁为督军校尉,将贾华一曲划归本部兵马,在将孤中军一曲划为汝本部,统帅甘宁、苏飞两部兵马驰援益阳。” “啥”乔仁闻言心里却是乱七八糟“怎么就成了校尉了,还让我去救援孙权呢”不过这些想法确实不能宣之于口。 “喏!”乔仁只好拱手领命。 孙策却是不可喘息的机会,“子言,立刻执我将领前往城中大营领兵,即刻出发。主簿一职有秦松接任。再赐你鱼鳞褥甲一具,宝剑一柄。” 听得孙策将令,乔仁就是有百般无奈也只好哄然领命了。“好在有甘宁随行。” 半个时辰之后,乔仁便穿着一身鱼鳞甲,领着大军出发了。如今,乔仁本部有两曲一千人马,皆是满员。而且都是从孙策中军无难军中选取的jīng锐。一曲的军候是贾华、一曲的军候无人乔仁就直接任命了戴纲。虽然戴纲年幼但是凭着70的武力,却是打都能将他们打服,当然统领兵马不能只靠武力。而随军的有别部司马甘宁的六百锦帆军和已被任命为从义校尉的苏飞手下一千余人马,虽然二人的部下离满员还差的远,但却都是没参加过夏口之战的jīng锐。这样一来,加加减减乔仁却是成了统帅二千六百余人的将领了。 “苏将军,可曾知道长沙郡中有多少兵马,由何人统辖?”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今乔仁领兵却是要知道对手的情报,而身边的苏飞前几rì都还是刘表的将领,这些情报自然是一清二楚。 “乔将军,长沙郡有兵六千,分别是长沙太守奋威将军刘磐麾下五千,长沙都尉中郎将黄忠麾下一千。”至于那些归黄忠统御的郡国兵都是望风而降的范,,自是不会说的。汉代军制成年男子每年都要到郡国服兵役两月是为郡国兵。可见这些郡国兵就算不降,还能有多大战力。 “黄忠。”乔仁闻言却是一阵恍惚。“没想到他也在长沙,黄忠武艺高强,甘宁或许能与之一战但也只是能自保而已。而且黄忠乃是军中宿将,能力出众。倒是不可轻视,这就难怪孙权会败了,想来是他孙仲谋轻视了长沙军。而吕范中箭恐怕也是黄忠的手笔。”不过这些话也只能在心中所想,不能当众说出,免得乱了军心。 “苏将军可知道这黄忠。”乔仁妆模作样的问道,毕竟以他的经历是不可能熟悉黄忠,冒然发言是会露馅的。 苏飞在脑中过一遍黄忠的事迹,对乔仁答道:“回将军,那黄忠字汉升,如今四十来岁,乃是军中宿将从军已有十几年为人颇为忠义,而且武艺高强,据言连都尉文聘也不是其对手。我等当小心为之。” “如此”乔仁也是听听而已,毕竟他早就知道这些。“兴霸兄将锦帆中善侦查者,尽数排出勘察长沙动向。” “喏!” 二十四回 孙权战长沙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十rì之前,长沙郡攸县刘磐、黄忠二人并未直接退至长沙郡的治所湘城,而是提大军与攸县设防阻挡孙权的兵马。因为汉代长沙不止是现代这般大小,而是几乎涵盖了整个湖南的荆州重镇,无论军事、经济还是人口都是荆南四郡之首,如此大的面积,如果退守湘县是不行的,只有在攸县阻挡孙权才能保得郡内安稳。 刘磐据守在攸县,孙权当然不可能不管他。所以孙权就在攸县以北十里处下寨与刘磐对峙,并且按鲁肃的计策每rì做饭之时,皆按照三万大军的规模围灶点火。时不时还手持古淀刀,身披红sèjīng甲到城外叫阵,也幸得黄忠谨慎没有出城迎战,不然他小命可就不保了。 “府君,这孙策到底什么意思。每rì到城外叫阵却又不攻城,与我等耗在这里。叫老夫好生不解”说话这人一身淡金sè鱼鳞甲,鄂小三缕美髥,看年岁约莫四十左右,正是长沙郡都尉中郎将黄忠是也。 他所问之人,正是刘表族子长沙郡守刘磐。而两人旁边却还有一人,文士打扮腰配长剑不知是何人。“汉升兄所言,某也不知啊。观敌军营帐虽然整齐但却并不出彩,不像是孙伯符这等深谙兵法之人所布,到有几分像是个初出茅庐之人所布。一板一眼皆是按兵法而来,却又与地势颇为突兀。”说着刘磐还向黄忠指了几处生硬的地方,“而孙策三万大军,每rì耗粮必是惊人,似这般与我等对峙又有何利处。” 黄忠一抹胡须“难道这孙策有何yīn谋不成。” 刘磐却是摇头,孙策占尽了优势又何必耍什么yīn谋诡计呢?饶是他刘磐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眼前的孙策是个冒牌货。“承明有何高见。” 那表字承明的青年文士,闻言不急不忙的指着在城外叫阵的“孙策”道:“此必不是孙伯符。” 听到这句话,黄忠和刘磐都是十分惊讶,黄忠问道:“承明如何得知。”文士听得黄忠此问却是意料之中对二人说道:“孙策为人好战勇猛,必不会只在城外叫阵而不攻城。再则孙策将兵三万而来,何必要与将军对峙,留得一军盯住我们,再率大军西行则长沙其余诸县旦夕可下,如今已过半月其它诸县却无任何消息传来。再来吾几rì观察,见得随军叫阵的将旗只有孙、吕二人而已,孙策麾下将领颇多怎么会每次都带两人前来,况且还不是以勇武闻名的斗将。将军请看,城外大军不过五千,虽然jīng锐但却没有骑兵。要知道孙策手下可是有一只近千人的马闲骑士。故而,吾以为城外之人必不是孙策,而是有人扮作孙策诈骗我军。” “那城外十里处的大军却是如何?”这是刘磐发问了。 “必是增灶之计,恐怕是为了诳的我军不敢出城。同时有骗得黄江夏出城野战吧!?”不得不说这个叫承明的家伙智计高绝,几下就把鲁肃的计略猜了个差不多。 “原来如此”“可恶” 明白了自己中计,刘磐心里很是不甘心。“承明,以你之见不若我等这就出城应战。” “将军出城应战固然会赢但却损失颇大。倒不如将军出城诈败引得敌将靠近城楼,以黄将军之神shè定能将其军将shè杀,敌军骤失主将军心必乱定能大胜敌军。”文士出言道。 “好!”只要能解恨要刘磐诈败又有何妨,要知道城外孙家诸将皆是以谋略擅长的儒将,武斗还真没人打得赢刘磐。 城外,孙权扮作孙策的摸样,手持古淀刀装模作样的叫了半天,都不见反应,心里别提多憋屈了。而一同前来的孙河、吕范二人却也是百无聊赖。 正值此时,攸县城门却是打开。刘磐手持大刀一马当先而出,其后又有千余士卒随行其中更是有上百的骑兵。“某乃刘磐,谁敢上前领死。” 虽然孙权诸人是在叫阵,但刘磐真的出来了心里倒是有几分担忧。但是敌将叫阵,若不敢应战却是会大伤士气,而一旁的孙河担心孙权有失只好自己上前应战。“某乃孙河,敌将休要猖狂。” 语毕,便一夹马腹,冲了出去。刘磐倒提大刀也是上前与孙河战成一团,待到斗了十几合便假装失手,被孙河一矛上了左臂。“贼将厉害速撤。”说完就带着士卒乱七八糟的往城里跑。 “敌将休走。”孙河出战建功也未多想,便领着兵马追了上去。吕范见此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伯海勿追。”便一提马想要追回孙河,却不知城楼之上黄忠见吕范盔甲jīng美,坐下马匹也是俊美,便以为他才是孙军主将。等到吕范靠近城门之时,黄忠便拉弓引箭直奔吕范而去。 “啊!”也是吕范倒霉不知道城上有这么个神shè手,在寻常弓箭shè程之外也能中箭。黄忠一箭正插在吕范心口,也亏得他穿的鱼鳞甲制作jīng良,箭头只是嵌在了铁片之中,入肉不深。但骤然中箭,使得吕范一时不稳从马上摔了下去,昏死了过去。 刘磐见得黄忠建功,反手就是一刀将追着他的孙河斩于马下。“诸将士随我杀敌。”不过眨眼之间,形势突变。原本被追着打得长沙军向吃了猛药一样,追着孙权军一阵乱杀,而原本督阵的孙权心中却是一阵苦涩。但是情势却由不得他苦涩了,待吕范的亲兵救回了吕范,孙权便直接下令众军退回大寨,不过他想走,刘磐、黄忠却是不想。只见黄忠和刘磐二人各带五十骑兵,其后又跟着诸多步卒追着孙权军就是一通厮杀。 待到孙权退回大寨细细清点,才发现大军不仅折了孙河更是死了一千余人,另外还有近两千人身上插着箭只、或是带伤。如今寨中能战之兵只有不足三千人,而且士气低落。孙权知道这小寨是守不住了,只好带着残兵退回朱然驻守的益阳城中。 三rì之后,孙权撤军的消息是瞒不住攸县的刘磐等人的,但是刘磐却是不打算追击。盖因孙权虽然败了,但主力尚在,若是冒然追击自己的损失也是不少。刘磐还有偌大的长沙郡要守,自然不会干这种傻事。 攸县县衙。打了胜仗本该一番喜庆才是,而堂中的刘磐却是不甚高兴“汉升兄真的不随我退守武陵吗?”原来,昨rì刘表来信要刘磐退守武陵放弃长沙,因为刘表手下的蒯越看破了鲁肃之计,料想黄祖必会中计,若夏口一丢,长沙便危险了。汉末军阀只要军队还在便不算失败,土地还可以再打。故而刘表来信要刘磐带着jīng锐部队退守武陵,并派出了水师和王威部拖延孙策。 “某家在长沙多年,不愿见长沙郡百姓受此兵祸,自当留守长沙。”黄忠只是一拱手,道出自己的心意。 “那承明贤弟呢?”刘磐又转而相那文士问道。 “濬为湘乡令,自当留在湘乡城。”那文士却也拒绝了刘磐 “哎!”刘磐闻言也不多加强求。。“如此,汉升兄、承明贤弟。某家就先走了,若rì后事不可为,投降孙策也不无不可。”刘磐言语颇有点萧瑟,说完便自顾自的走了。 看着刘磐离去的背影,黄忠却是向文士问道:“潘老弟,你为何不走啊。你乃武陵人何苦留在这长沙郡呢?” “我潘濬虽不才但却也想谋求一番功业。荆州牧年事以高,其下诸子不堪一用。吾只想留在长沙看看那孙策又是何等英雄。” 二十五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益阳城外十里,江夏战事拖延至今已经进入了五月下旬,天气逐渐转热。而汉末的长沙尚还处在较为蛮荒的地步,军队行军的速度也快不起,不仅如此还要防止士卒中歇。在驰道之上,有一只兵马正缓慢的行进着,为首一人约莫十六岁,一身素银sè的鱼鳞甲,正是被孙策派来驰援孙权军的乔仁。而贾华、戴纲二将作为本部军候自是跟在他左右。 自那rì戴纲被乔仁任命为军候之后,那一曲人马本来是不服的。毕竟谁也不会对一个才十五岁却骤然当上了军候之职的少年心服,但戴纲虽然年幼武艺比起贾华都还高半分,一阵比试之后倒是打遍了该曲无敌手;而且戴纲虽为世家子弟但是家道中落之后更是委身乔府做了书童,自然不会有那些骤居高位的人的傲气,而是与士卒打成一片。恩威并施之下,却是把这一曲人马,牢牢的抓在手里。 “子夏,此处离益阳还有多远?”乔仁对着一旁的贾华问道。 “回将军,只有十里路了。”贾华看了看周围地形,他本是长沙人仰慕孙坚威名,后才投到孙策军中,自然是对长沙郡比较熟悉。 乔仁闻言想了想又问道:“益阳城外并无敌军,那长沙郡中有何处是要冲之地。” 贾华却是想了一阵时间,其实以他的水平也不太知道哪里是要冲。只能回忆起,以前孙坚为长沙太守时驻军的地方。“攸县和治所湘县皆是屯兵之所。” “哦”乔仁闻言点了点头,“传我将领,大军直奔攸县。”却是乔仁来时,荆州军虽然与夏口孙军隔江相望,但是若是要说道开战的意思却是半点也无。由此可见,江北的荆州军只是拖延孙策南下长沙而已。能够让荆州军如此动作的,想必只有是为了让刘表待若亲子的刘磐有时间撤军罢了。乔仁如此作为,倒不是为了追击刘磐,他有几斤几两他自己清楚。别说长沙郡中还有黄忠,就算是只有刘磐他带这点人也不是对手。而他下令直接前往攸县倒是为了比孙权早些接收长沙郡而已。本来孙权的兵力尚在,倒不至于困守益阳只是如今吕范重伤昏迷、孙河战死、孙权初次领军就遭了败仗自然不敢再主动出击,而朱然嘛,初出茅庐之前只是做过县令和名义上的校尉,带兵资历还不如乔仁呢,好歹乔仁还没事老运粮呢。 “子维你那一曲和兴霸与我押运粮草、药品进城看望吕将军。子夏和苏将军带着大军直接前进。”乔仁大军开拔之时,孙策又拨了些粮草和药品给乔仁,好像是说孙权弃寨之时粮草和军备都落在了寨中,如今益阳城里可没这么多东西可供军用。再说益阳伤兵这么多,孙策也会派些随军医员过来。乔仁自然也是会送这些个只会点外伤治理的医员道益阳去。 “喏!” ――――――――万恶的分界线―――――――― 益阳城中。虽然孙权军吃了败仗,但这些都是吴侯中军的悍卒却是不这么容易丧失军心,只是城中伤病太多,每rì每夜的嚎叫有些渗人。至于朱然的部队,皆是还没交过战,自然便要承担起守卫城楼的使命,当然益阳城本来就是他们在守。 城楼上,荡寇中郎将朱然每rì都会到城楼上巡视一番,今rì自然是不会错过。有一士卒突然来报“报,将军城外二里处有一曲人马向城门而来。”朱然听见有军队来了,心里还是有点紧张虽然对方才一曲五百人。“可知是何处兵马,打着何人旗号。” “回将军,皆是着我军中衣甲。将旗上写着督军校尉乔” “我军中有姓乔的校尉。”朱然对着自己的副将说道,朱然是中郎将自然是有副将的,不像乔仁只是个校尉。这也难怪,乔仁在吴郡读书时,朱然已经当上了县令;乔仁做了行军主簿时,朱然早就和孙权先行开拔了。如今,乔仁做了督军校尉,朱然当然不知道。 那副将却是常年随朱治驻守吴郡,“江东乔姓首推吴郡乔仁,莫不是他。” “不对呀!”朱然也很纳闷、“乔子言不过是大都督手下的一书佐而已。”朱然怎么也想不明白,“通知下去,城门戒严。严防刘磐军冒充我军诈城。”这倒不是朱然过于谨慎,而是孙权弃寨之时也是丢了不少衣甲,不过他也不想想如果是刘磐诈城怎么会打一个谁也不认识的旗号出来。 一刻半钟时间,乔仁军便来到了益阳城门前,看着城楼上士卒一副如临大敌的摸样,尚且来不及吐槽,一旁的甘宁却是按捺不住了,在他想来自己等人是来援助他们的,虽说不用敲锣打鼓的欢迎但是出城相迎还是要的,这怎么搞得跟分属敌国一样。 “吾等乃是讨逆将军麾下督军校尉部,快快开城门。”甘宁xìng格暴躁,见得城上的摸样却是一马当先大吼道。 “这人是谁。”城楼上的朱然是郁闷不已,今rì为什么老是有不认识的人说自己是友军呢!在看甘宁的打扮,朱然是直摇头,向这等奇葩扮相,若真是友军应该在孙策军中很出名才是。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朱然还是问道:“请督军校尉一见。” 对于朱然的谨慎,乔仁倒是很能理解,毕竟自己前几天还是文官,三个月前还是个读书郎。听得朱然之言,乔仁很自觉的拍马向前,到了能看清楚城上朱然摸样的距离,才开口说道:“义封兄经年不见,弟甚是想念啊。”原来,乔仁到吴郡时,朱然已经外放做了县令,但是在孙策和周瑜的婚礼上,乔仁和几乎当时的江东诸臣都见了一面,朱然自然也不例外。 “真的是乔子言,”虽然乔仁的身高长了不少,但是摸样还是没有大的变化,朱然细细一看还是认得出来。“子言贤弟勿怪,来人开城门。”一边叫人打开城门,一边朱然就带着副将下城楼去迎接乔仁了。方才把友军当做敌军关在城外已是不对,而且对方还是来救援自己的,领兵的又是自家主公的妻弟。朱然只是要给足对方面子,好让乔仁揭过此事。 看到城门打开,乔仁就带着兵马径直入城,见得朱然站在城门外等候,自是不好托大便吩咐戴纲把一干物资先运进城内仓库,自己下马带着甘宁去见朱然。 “子言贤弟,何时做了督军校尉了。”朱然倒是先发言,而且是一副很亲热的摸样。不过乔仁心中却知道他和朱然压根就不熟。 “哦!主公于前些rì子,擢升我为校尉,率军驰援兄长。”之后乔仁又和朱然互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应酬话,便又向朱然介绍了甘宁。“此乃弟麾下军候甘宁。” “甘将军有礼。”朱然很会来事,对着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级的人物也是笑脸问候,他这一礼却是把甘宁心中的火气给平了。甘宁不是张飞,张飞发火有时莫名其妙,而甘宁永远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对方礼节不周。 朱然见礼,之后乔仁便请他带着去见见吕范。毕竟吕范乃是孙策起兵之时就跟随的老臣,他和孙河才真正算是孙策的起家班底,至于程普、黄盖三人却是孙坚留给孙策的家底。三人来到吕范的卧室之中,只见得原本颇具威仪的吕范如今脸sè苍白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吕将军伤势如何?”乔仁还是很关心这个孙家老臣的安危。 “大夫来看过,言外伤已无大碍。只是脑部受了撞击,前几rì醒来之时又听到孙河将军阵亡的消息又过分伤心,故而伤了元气。要静养一个月。”朱然看着躺在榻上的吕范十分感慨。 “无事便好。为何不见仲谋兄?”乔仁听到吕范没事,又开始关心起孙权来了。孙权的求救信里,并没有说他有受伤。但是乔仁来了这么久却是没看到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朱然一脸伤感的说:“仲谋病了?” “病了”乔仁觉得很奇怪啊,没受伤怎么病了,孙权他很熟悉虽不如孙策一般壮得更牛一样,但是也是个身板极好的家伙,怎么平白无故病了。 “仲谋前些rì子兵败,退回益阳之后便气结于心发了背疮,现在已好些了但是身体虚弱不能见人。哎~这该死的刘磐。”也不怪他朱然生气,好端端的四个人领兵而来,如今死了一个、昏了一个还病了一个,把偌大的长沙战事全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二十六回 孙韶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孙权病了,按理说乔仁是应该去探望一二,但既然孙权不能见人那自然不能勉强。看过吕范之后,乔仁便和朱然来到了县衙后堂。“子言远道而来。某自当为汝等接风洗尘。”说着就有要手下上酒菜的趋势。但是乔仁却不想吃这顿酒,他还想早点走呢。“义封兄不必安排,仁马上就要离去。” 朱然又纳闷了,来了又走却是为何?“子言为何如此急迫。” “仁想尽快率军到攸县下寨。”乔仁却是不会说实话的。 “这````”朱然实在想不通,乔仁为何如此心急着去攸县,攸县可还有着刘磐的大军呢,“难道乔仁携大军而来,不对呀!以他的资历独领一军都算勉强,怎么会?” “不知子言带了多少兵马。”朱然的这句话乔仁可是没有听到,因为正堂外一阵闹腾,似乎有什么人要往里闯。 乔仁看着朱然的脸sè都快发青了,心想这朱然不会也气得吐血吧!就在这时门外有一朱然的亲卫前来回禀告。“少主,那群人又闹起来了。”闻言,乔仁也很奇怪啊,按理说如今益阳城中以朱然的官职最大,其父又是吴郡四家之一的朱家家主孙策的重臣,什么人敢在他这里闹事呀! “叫子言见笑了,堂外是几个孙河将军的部属在闹着要去替孙将军报仇呢!”朱然说得十分尴尬,“来人,把那几人带进来。”亲卫闻言,险些呆在当场。以前那几个家伙来闹时,朱然都是躲着不见,这次怎么却要把人带进来了?亲卫虽然不解但还是忠实的执行朱然的命令。其实,这是朱然存了些小心思,他想来“堂外这人我虽无法奈何他,但是乔子言却是不怕”。 乔仁还没把屁股做热(当然跪坐是坐不热的),便看见几个身穿扎甲的屯长跟着一个身长八尺穿鱼鳞甲年纪比乔仁还小的少年将军走了进来。“原来是他,怪不得朱然会头疼。”那少年进得堂内本来气势汹汹得盯着朱然,却不想一下瞟到左侧还坐着一人,待看清楚那人摸样之后,那气势顿时就少了一半。 “韶见过舅父。”少年纳头便拜(不是跪拜),其身后的一众屯长霎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自处。原来那闹事的少年正是孙策的义子孙韶,孙韶本姓俞乃是孙河的侄儿(孙河本姓孙后来过给了姑父改姓了俞后来又改了回来)后来孙策见其勇猛便赐姓孙收为义子,当然这义子跟嗣子不一样,虽然都入了族籍。但如堂中的朱然和刘备的儿子刘封都是嗣子,是有继承权的,而义子就没有。孙韶好歹也是吴侯义子,差不多算半个少主,所以朱然才拿他没法。倒不是说朱然怕他,但打狗还看主人呢何况还是义子,他朱然总不能直接折了孙韶的面子吧!故而,朱然对这个小他不了几岁的孙韶头疼不已。 “原来是韶儿啊。”虽然孙韶比乔仁只小两岁不到,但乔仁辈分在那摆着呢。见到孙韶这幅摸样,乔仁心里一下就明白了。这孙韶看似莽撞却内心似jiān,他到朱然这里来闹腾并不是真的想为孙河报仇,而是想继承孙河的兵马。本来,孙河有子而孙韶又是吴侯义子,按理这兵马该是孙河之子继承,但孙韶为孙河军中校尉,而且是无号的校尉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养部曲的资格。他孙韶若想有一只自己的部曲,想着孙策赐予那是不行了,只有靠自己去夺。所以,孙韶瞅准了吕范昏迷、孙权无法活动的机会,仗着自己的身份来压朱然让他同意让自己带着孙河的残余部属去打刘磐,到时候无论打与不打这只兵马就是他孙韶的了。 想到这里乔仁不得觉得这孙韶年纪虽幼但是心计却是十分的厉害,可惜他自己聪明却将别人看得太傻。他一次来闹朱然或许由于事务太忙来不及细想而不得要领,但闹得次数多了朱然哪里还会不明白。故而朱然直接就不见他,由得他去闹。 “韶儿可是想为孙将军报仇”乔仁却是心中有了打算,孙河的兵马他孙韶可以要,但是他孙韶必须得先听自己指挥,帮乔仁打下长沙。 “自是如此。”乔仁的突然出现把孙韶吓得不轻,连说话也没那么理直气壮了。乔仁点点头对着朱然说道“义封兄,弟正愁兵马不足。正好韶儿也想为伯海将军报仇,倒不如让他领着伯海将军遗部随我一同前往攸县。” 乔仁一句话却是把两人都听傻了,都是搞不懂乔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朱然可是不管这些,“既然你乔仁想要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兵马给他又何妨。再者我早就烦了他孙韶了,如今你们二人都走了,我也乐得清静。你二人都是皇亲国戚,出了事吴侯也不会怪罪你们,反正就与我无关了。”如此想来朱然心中也有了定计。 “如此,便如子言所言。孙校尉速去领兵吧!” 孙韶虽然也听傻了,但是知道自己想要的兵马到手自是飞快跑去了。 乔仁去时只带了甘宁、戴纲二将和五百兵马,回来的时候却又多了孙韶部的一千三百余人。孙河的本部兵马原本是有近三千人的,但是攸县一役,孙河部冲在最前面,故而伤亡也最多。 领着这近两千兵马,急行军追到苏飞时已快到黄昏了。大军只好就地扎营安寨,大营中帐之中,乔仁却是正在发呆。前几rì还在孙策大军中主簿,如今变成了统领三千余人的督军校尉,虽然属于自己的本部只有孙策中军划出的一千人。但是这个速度已是飞快,甚至比起袭领了孙河残部的孙韶还要快上几分。 “将军?”乔仁心中感慨不已,却是忘了下面还坐着苏飞、甘宁、贾华、孙韶、戴纲诸将。而出声那人正是贾华,如今这个贾华所部已经成为了乔仁的亲卫,贾华自然也就成了亲卫头领。 “诸位”乔仁指着大帐中的地图说道:“我军如今离攸县不足七十里,据斥候来报攸县之中除了百余名郡兵以外别无他军,而刘磐早就带着大军前往武陵。而长沙郡内唯有治所湘城中有中郎将黄忠的一千兵马而已。”说着乔言已是站立起来,对着堂下诸将说道“诸位,长沙郡已无可战之兵,建功立业为时不远。” 待得诸将离帐,乔仁单单留下了戴纲。“子维,交给你个任务。你今夜启程速去岳麓山中请得仲景先生。”凭着戴纲六十好几的谋略自是悟出了其中奥妙。张机在孙策起兵之前尚还是长沙太守,为政勤奋与民休息颇得长沙民心,而且黄忠的都尉就是昔rì张机任命的,而且二人关系密切,若是请得他出山,几可不战而得长沙。 二十七回 甘宁战黄忠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次rì当乔仁大军行至攸县之时,攸县县令令早已跑了只留下主簿一人拿着县令印信和编户齐民文册早早的站在城门外纳降。乔仁本来兵就少,但是攸县地势又过于重要,乔仁又不能任命县令就只好让苏飞部下一屯长,领了一屯人马驻守攸县。自己带着大军往湘城外七里处扎营。 乔仁来到湘城时,已是六月初三了。孙策大军自三月从吴郡出发以历时三月,军中粮草也是消耗不少。而江南地区乃是一年两耕,如今农忙将近乔仁自是想早rì结束长沙战事免得耽误了农事,故而乔仁次rì便提着一千兵马到城外叫阵。 辰时与已时相交之际,乘着天气还不太热乔仁便领着贾华部和甘宁的锦帆到了湘城外。“这湘城还真是坚固。”乔仁看着湘城那高达三丈的城墙道,不仅如此城楼上四周转角处皆建有箭楼。 “长沙郡自先汉起便是比邻越人,战事虽没有多少但却是地位重要,要有如此防御也不算过。”说话这人确实甘宁,甘宁学识算不上好但是史记还是有读过。知道先汉高祖时湘城就是长沙王吴芮的王城,之后也是景帝子长沙王刘发的都城,自然是防御甚高。 城楼虽高,但乔仁又不yù硬打。攻心为上,野战次之,攻城为下。乔仁想得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故而张机就是关键。“也不知戴纲请到仲景先生没有?”乔仁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光看看吧!“兴霸可上前叫阵。” “喏”甘宁一踢马肚倒提着大刀上前,背插双戟,马上还挂着一幅五石长弓。“黄忠可敢出城一战。”话说甘宁的双戟可是相当的奇门,步战时为双戟,水战时双戟之尾都会链上铁链,就把双戟变成了双节戟了。 城楼之上的黄忠却是不慌不忙对着一旁的潘濬道“承明有何看法?”一旁的潘濬不停的打量着的在大军之中的乔仁,“如此年青的校尉,乔姓?看来下面这是吴郡乔子言呢!”想到如此,潘濬便回道“将军倒不妨下去耍耍,依将军武艺江南无人匹敌正好试试来将火候。” 黄忠稍加思索便道:“也好。来人牵马。”说完就直接下城点了五十亲兵,径直出城了。汉末武将单挑,都是双方若无一方败北或是直接被阵战,兵卒们都是不能插手的,就算是救援也都是武将上前。故而,黄忠只带了五十亲卫就敢出城应战。不过,乔仁见此心中倒是为对方的气魄有些心折,要知道即使是对方兵卒不能插手,乔仁这边能上的都有五六人,而且光是看着千把人的阵仗能不受影响的必是武艺超群、胆识过人之辈。 黄忠一袭淡金sè的甲胄,手提大刀腰间还有一壶箭,而宝雕弓配在马上。出得城门瞧了一眼甘宁,心中却是想到:这少年好强的气势。顶级武将之间自是可以凭气势分辨敌人的强弱。“某乃黄忠,敌将通名。”这是黄忠认为甘宁有与之一战的资格故而才会有此一言,不然若是几合就斩的对手还问个什么名字啊。 “某乃巴郡甘宁是也,看刀。”汉代武将阵前单挑还保留了一点先秦时代的古风,阵前都会应酬两句而且也甚少放冷箭伤人。甘宁言毕,便是一夹马腹,手持大刀冲了出去,借助马力一击侧砍辟向黄忠。黄忠见此只是稍加借马力向前一冲大刀正好抵在甘宁的来路之上,二人拍马而过,一合。 “碰!。”一声巨响,二人的大刀再一次碰撞在了一起,火星四shè,甘宁憋红了脸...本来就是俊美的脸庞有些扭曲了,鼓足了力气压住想要收刀的黄忠,;黄忠只是将手中用力刀杆被旋转起来,甘宁便无法着力了。“这黄忠好大的力气。”甘宁却是在前一计硬拼中吃了亏,现在双手都还有些麻,“看来不能硬拼。” 又战了几合,甘宁便一改大开大合的刀法而转向更为灵巧的技法。大刀如出水蛟龙,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每一击都是着力便撤。不过黄忠却是全然不惧,一把大刀厚重无比,只是三下两下便击退了甘宁的进攻。“这甘宁使得不是刀法,而是矛法。”刀法重势,都是大开大合的招式,如甘宁这般轻灵的却是矛法。原来甘宁刀法、矛法、戟法皆是不错,但单论刀法却是远不是黄忠的对手,故而在刀法中用了些矛法,却不想如此他的进攻便丝毫威力也无。 黄忠反手一刀将虚攻的甘宁的大刀压下,甘宁转刀背为单面从下斜砍而上,却不想黄忠大刀由压转横辟直奔甘宁而去,若不是甘宁反应迅速一个铁板桥躲过险些就被黄忠腰斩了。看来黄忠是对腰斩别有独钟啊,二人约退了几步,又战在了一起。 一旁的乔仁心中却是在感慨,“九十九的武力值啊!还没有武器加成。这黄忠果然厉害,甘宁恐怕不是对手啊,不愧是后世五十高龄还能与关羽战成平手,关羽还占了马匹和武器的优势。不过甘宁也不是不差,若单论水战在江船之上,整个大汉恐怕都无人是甘宁对手;就算是步战,除了典韦和王越无必胜把握,其他诸将却是不及甘宁啊,但若是说道马战甘宁却是连前二十都排不上,就算这样甘宁的马战在江东也只是稍逊与太史慈,与孙策并列第二。可见江东将领的马战水平,果然是差得离谱。” 在乔仁胡思乱想之际,甘宁与黄忠又战了数十合已是招数乱了,头上冷汗直冒。“鸣金收兵。”乔仁恐甘宁有失,况且今rì也只是来打个照面而已。阵前的甘宁听得声音却是卖了一个破绽退出了战圈,黄忠见此也不追击也不放箭,任由甘宁退走。 待到甘宁回转,乔仁便对黄忠说了几句来rì再战之类的话语,便领军回营而去。中军大帐之中,乔仁高坐首位,下面甘宁、苏飞、孙韶、贾华各自坐好。“兴霸,那黄忠武艺如何?”其实乔仁问得也蛋疼,因为他自己有系统难道还看不出来,但是这却不足为外人道。 甘宁闻言也是十分感慨。“那黄忠武艺高强,尚在末将之上。”“哦,怎么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虽说乔仁有系统但看到的是数字,远不如甘宁所说的来得准确。其余三人也是伸长了耳朵,甘宁的武艺远超他们这是知道的,而贾华甚至觉得整个江东军中除了太史子义和自家主公无人是甘兴霸的对手,就是周泰也不行。 “黄忠刀法圆润已至大成,根本毫无破绽。而且他虽然年已四十,身体开始下滑,但是臂力依然惊人在某之上。而某观其所用之弓乃是六石的宝雕弓,可见其力气之大,而之前朱将军曾言黄忠在百步之外的城楼之上一箭shè中吕范都督的心窝,可见其箭法与臂力具是惊人。某虽没见过昔rì的大汉第一武将吕布,但料想恐怕吕布亲自,也只能凭借年轻力壮来消磨黄老将军的体力。”甘宁却是在不经意间,把称呼都换成了黄老将军了。 在众人还在惊叹黄忠武艺之高强的时候,帐外却是响起了一身呼喊。“兄长,纲幸不辱命,将张太守请到了。”众将闻言向帐外望去,只见一身风尘的戴纲引着一四十来岁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向大帐内来。 二十八回 张机到来,黄忠开城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在众人还在惊叹黄忠武艺之高强的时候,帐外却是响起了一身呼喊。“兄长,纲幸不辱命,将张太守请到了。”众将闻言向帐外望去,只见一身风尘的戴纲引着一四十来岁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向大帐内来。 乔仁放眼一瞧正是数年前为他治病的张机张仲景,乔仁亦是摸样大变但是张机除了衣服变了以外摸样却是没有什么变化。“世叔前来,仁有失远迎啊。”乔仁率先来到帐前对张机施了一礼。张机到不做作,受了一礼之后便被乔仁引进军帐之中坐好,其实张机也是一阵恍惚盖因孙坚本为长沙太守,孙坚死后他就被任命为长沙太守,孙策起兵攻占庐江之后刘表为了抵御孙策又任命了刘磐为长沙太守,如今又回到湘城之外却是感慨万千。 “不知子言唤老夫来何事?”张机本来是襄阳张氏的子弟,后来看不惯世家大族鱼肉百姓,便和张氏断了往来,不然他也不会辞去长沙太守之职。而之后便去庐江治疗乔仁,在乔府却是和乔羽相交颇好,大有结成世好的意思。 乔仁当然知道个中典故,故而唤张机为世叔。“侄儿不才,请世叔前来却是为了免除长沙百姓遭遇战火。如今,讨逆将军已得江夏不rì便会率军南下长沙,到时仁恐长沙百姓遭殃。故先请来世叔,看是否能劝得湘城内的黄老将军降于吴侯。” 乔仁说完却是一直悄悄盯着张机看,不过乔仁却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张机是个爱民的太守,不会去考虑长沙本来从属何方,只是考虑孙策、刘表二人谁人待民更好。但是比来比去两人各有千秋,这是孙策年青的优势就出来了。孙策正值壮年,jīng明强干深得吴中百姓亲爱,称之为孙郎;而刘表却是rì薄西山,张机给刘表看过病,自然之道刘表没有多少年可活了,若刘表一死二子无能,荆州大权必为世家所夺,倒不如将长沙纳入孙策治下。再者说,即使张机不yù劝黄忠归降,难道孙策就不打了长沙了吗?倒还不如,自己去劝一劝呢!张机如是想到。 “汉升还在城中吗?” “哦”闻言乔仁便觉得有门道,“不知世叔可与黄老将军相识。” “当然相识。”张机笑着对乔仁说道:“说来他这个长沙都尉还是老夫任命的呢!大约十年前,汉升兄尚在南阳郡后将军袁术处任都尉时,其子患病十分严重后听闻老夫的医术不错。带辞了都尉带着叙儿来长沙寻我,可惜叙儿先天不足,后天又被庸医所害,老夫即使为之续命也活不过二十,如今怕是没多少时rì了?哎,说差了。汉升兄来长沙之后,老夫便对他说了这些。可是叙儿乃是他独子。即使如此他也愿意留在长沙陪叙儿医治,我见他本是南阳都尉,而我长沙当时正值孙破虏初亡不久,长沙是兵备不兴贼盗四起,有鉴于此老夫便任命他为长沙都尉。之后一来二往便有了些交情。” “原来如此”诸人皆是点头,有这样的关系张机劝降的几率要大得多了。这是张机似乎想起了什么,“我那汉升兄与孙讨逆还有过一些交情。” “啊?“众人皆是张目瞠舌。而在一旁尚未消化黄叙没死的消息的乔仁,如今又被张机的重磅消息炸晕了脑袋。“黄忠不是一直是刘表的部将吗?怎么会和孙坚有交情呢!?”乔仁却是想不通了,这不是世仇吗? 张机见得堂下众人表情,便也不卖关子幽幽道来:“汉升曾对老夫谈起过,昔rì孙讨逆讨黄巾时,曾于汉升兄共守南阳。当时还只是军候的汉升还与孙讨逆比试过谁杀敌更多,战后也时常与程普诸将一起比酒,汉升兄说起时也是颇为怀恋。之后两人再次相见还是在南阳,那是南阳郡是后将军的地盘,汉升时为后将军军中中郎将又领南阳都尉,而孙破虏正寓居南阳。”面对着一群孙策的臣子,张机倒是不好说你们前老板孙坚当时是袁术的打手。 (历史当中孙坚和黄忠有没见过不知道,这个情节是根据二人经历来的) 乔仁闻言却是心中高兴不已,有这层关系不仅可以劝降湘城连黄忠也是可以挖到孙家军来的。“世叔,不如明rì我军于阵前劝降如何?”乔仁这是充分估摸了黄忠的xìng格,黄忠xìng格忠义,若是半夜偷偷摸摸得去,黄忠一定是不会干的。若是与两军阵前劝降却是显得光明正大,而且黄忠的兵马都是昔rì张机的旧属,张机不仅能劝降黄忠还能瓦解军心。 这时乔仁又想到了黄叙“不知那黄叙是什么病?”却不想得到了张机这样一句答复:“与你一样。”“啥?先天虚弱、肾水不足。呼!还好我治得早”乔仁在自己心中为自个捏了一把冷汗。,却也不想人黄叙十岁时就开始治了,你才几年。只是乔家乃是世家不是黄忠可比,即使先天不足也要调养得比黄叙好。 次rì一大早,乔仁便领着全部兵马来到了城楼之下,当然还有张机。城内潘濬昨rì安抚百姓、开仓放粮、巡视城内直到半夜方才睡下,一大清早就被士卒唤醒,说是敌军叫城。三下两下穿好衣服,来到城楼之上之时,就见得黄忠一脸的纠结之sè。本yù上前问一下情况却听见城墙之上的士卒无论老幼官职都在议论。“快看,太守大人回来了。”“快看是张太守”“郡守大人回来了。” 闻言潘濬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在向下望去只见得乔仁身旁多了一位身穿黑sè襦袍的老者(汉末四十算老了)。“好厉害的乔子言”待到走到黄忠身边潘濬便道:“那老者可是前长沙太守张机”说是问但语气其实更像是确认。 黄忠闻言轻叹一声便道:“正是仲景贤弟。” 听到黄忠的回答,潘濬并没有面露惧sè反而有些兴奋。“果然如此,好你个乔子言,居然能够想到如此攻心之策。孙坚、张机两代长沙太守牧守长沙加起来都快十三年了,而且孙坚有武功张机有文治,皆是长沙百姓尊崇之人。远不是刘磐一个长期驻在攸县不管郡务的太守可以比拟的。而如今长沙城中的兵马皆是本地人全是张机旧部,而且张机坐堂行医数载谁家没人受过他恩惠啊!更遑论黄忠与张机私交甚笃。”潘濬心里却是把乔仁的心思瞧了个遍,心想这个乔子言怕是阳谋高手啊。不过他潘濬已有投效孙策的意思了,如今乔仁越厉害他越高兴,谁也不想有这么阳谋高手做对手。yīn谋固然可怕但是它是让你死在无声之中,而阳谋却想是拿把刀子在你眼前慢慢割你个中滋味不好受啊。 “如今军无斗志,将军还是开城门吧!”潘濬叹息着向黄忠建议道,本来还想出些招可是在这般阳谋面前一切yīn谋烟消云散。 “为何?”黄忠虽不想打,但就这么降了他实在想不通。 “张太守出现,必是劝降将军的。若等到他开口,将军还要蒙上恶名。倒不如现在就降,到成全爱民之称。”潘濬对黄忠解释道。 “哎”黄忠叹息一声看着周围高兴异常的士卒,他又何尝不知道长沙的本地士卒都是以孙坚为偶像,而普通百姓却是把张机当做再世父母一般。 黄忠只好无奈喊道“开城门。” 二十九回 新都郡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哎”黄忠叹息一声看着周围高兴异常的士卒,他又何尝不知道长沙的本地士卒都是以孙坚为偶像,而普通百姓却是把张机当做再世父母一般。“开城门。” 城楼之下,张机尚还在琢磨言语如何劝降黄忠。而戴纲突然大喊道:“快看城门开了。”众人闻言看去,长沙郡湘城的城门果然打开,黄忠和潘濬正站在城门洞内侧口子上。“可否有诈”说这话的是却是孙韶,因为他实在想不通半月前还追着他们打得长沙军怎么就开城门了呢? 乔仁看了一眼张机,见他不为所动,便假装对孙韶叱道:“黄忠将军乃是德高望重之人,必不会是如此小计。韶儿不可胡说。”说着便挥手示意驻军不必紧张,“驻军随我入城。”孙韶遭了训斥却不敢多说,他这个吴侯义子的身份可以欺负一下朱然却欺负不了乔仁,再说以他的心智当然知道这句话是对张机说的,自己不过是撞枪口了。 乔仁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而甘宁却是自觉的打马来到乔仁身后一步,挤掉了贾华这个亲卫军候的身位。却是因为甘宁清楚诸将之中,只有自己与黄忠有一战之力,为保护乔仁安全,自然要贴近乔仁而行。 不过乔仁却是浑然不顾,倒是他无防人之心,只是现在这个距离黄忠想要shè杀乔仁却是怎么也躲不过,倒不如正正当当的往前走不能弱了气势。“吴郡乔仁见过黄将军。”黄忠最讨厌别人说他老,乔仁自是不会讨这个没趣。黄忠还是很给面子的“老夫见过乔将军。”黄忠官职本就比乔仁大,年龄就更别说了,就算是降也是降而不投。再说以黄忠的xìng格能做到这样都是看了张机和孙坚的面子了。 “汉升兄别来无恙。”张机也是拍马绕过了乔仁向黄忠打招呼。黄忠苦笑着说:“仲景贤弟可是害我不浅啊。”一句话把孙策军诸将都说得尴尬不已,若说真要兵对兵将对将乔仁还真打不下湘城。但是尔虞我诈方才是三国,只要能取得胜利在乔仁的道德底线之上,无论阳谋yīn谋、正道诡道具是手段。 黄忠和张机聊开了,便直接拉着张机去了自己家中,而乔仁自是不会自讨没趣的跟去便吩咐苏飞和黄忠的副将去商讨接受长沙的事宜,而他自己确实把目光对准了一旁没有说话的青年文士。乔仁想到:以黄忠、刘磐之智就算能看透鲁肃之计,也不会想到诈败来击破孙权的计谋,定是这一旁默然的文士之计。 待到苏飞去接收湘城防务之后,乔仁便对着那文士道:“不知尊驾如何称呼。”这句话说得十分恭敬,亦是对大才的待遇了。 “不才湘乡令潘濬。”潘濬冷淡的回道。“哦?潘濬”乔仁心中却是看似回忆着记忆里是否有潘濬的情报。潘濬,字承明,武陵汉寿人,蜀汉重臣蒋琬的表弟。东汉末年和三国时代东吴势力的重臣,长期主管荆州事务,官至太常,封刘阳侯。“潘濬rì后能投效孙权,且能主管荆州事务,看来是个心想东吴之大才。” 思及如此,乔仁直接开口道“不知潘兄可否带我往郡府一观。”似潘濬这等人物能拉拢自然不会错过。 潘濬本就心向孙策,只是不会拒绝。便引着乔仁径直去了郡守府,他虽是湘乡令而不是湘城令但却对湘城令乃至长沙事务无比熟悉。“看来这个潘濬果然是个心怀大志之辈。”乔仁不动声sè的打量着潘濬。而潘濬也是在打量乔仁,:“这个督军校尉年纪轻轻却是老成持重,而且攻于心计。rì后恐怕前途不可限量啊。” 二人虽然在互相打量却一点也没用有浪费一点时间,潘濬三言两语便将长沙郡的情况介绍得一清二楚。“孙韶听命。”而一旁陪同的孙韶却不想乔仁会突然点他的名,在反应了一会之后才答道“在”。“着你领本部兵马接收长沙其余诸县。”乔仁想到rì后孙韶无夺位之心也无夺位之力,但却是一个勇猛善战的将军,虽然不是曹真那样的方面统帅但是如果多加培养未必不能成为一个可用之才。至于,孙韶自己量他也清楚是做皇兄好还是做皇侄好,必不会靠近孙权一方,rì后若有成就必为孙绍的助力。 “喏!”听到本部兵马,孙韶眼睛一亮,欣然领命而去。 “子维听命,即刻启程前往江夏主公军中,禀明长沙现状交主公定夺。” “喏” -----------------------------------分界线············· 一月之后,进过一月的努力,长沙全郡都已纳入乔仁的掌握。七月的长沙正是农忙之时,整个长沙郡的百姓都在忙着种植稻谷,而乔仁压根没有处理政事的经历,而随军的基本都是军将哪里会这些,故而乔仁没法子之下,只好请张机暂代太守之职。本来,乔仁是没权利任命太守,甚至说他这个督军校尉不过是比两千石的军官,比起太守这个秩两千位同九卿的高官都还差了不少,还好张机只是行太守之权但不领职也就算是暂管而已。不过张机确实是一个称职的太守,自掌位以来没rì没夜的都在忙着安民劝农,没了职位的约束他还能经常到百姓家中看病。 时至午时乔仁正在堂中吃着午饭喝着小酒,而一旁只是有甘宁、苏飞二人陪着。乔仁自后世而来哪里能够忍受一天吃两顿,中午饿肚子的习俗。故而平rì每rì午时都是要吃饭的,只是今rì高兴与二人办了一个小型的酒宴。 三人正值酒酣之际,却看见贾华从门外判了进来。“来子夏也喝一杯。”甘宁说着就要压伤贾华的肩膀灌酒了。“喝什么呀!”看来贾华真的很急居然一把甩开了甘宁,这要在平rì里给他一千个胆子都不敢的事。“将军,主公到了”贾华一个跨步就迈到了乔仁面前对着一身酒气的乔仁大声喊道。“啥”闻言还有些微醺的三人具是酒醒了一半,最为持重的苏飞甚至还把全身的衣冠都检视了一遍。“姐夫到哪儿了?”能这么称呼孙策的只有乔仁了。“已经进了城门,正朝郡署而来。”“哦”乔仁却是一点也不急,慢慢的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将军你怎么不急啊?”贾华纳闷了,没见过这样的啊。乔仁却是心中想到:王莽恭谦未窜时,人啊!太完美反而为上位者所忌,由此想我这样的外戚。况且如今乔仁才十六岁正是年少轻狂的之时,放浪点才是正常。这贾华跟了孙策这么久,怎么就不知道孙策喜欢真xìng情的人呢? “走吧,我们去迎一下主公。”乔仁慢慢的整理完衣冠。 “我可当不起,桥大将军来迎”乔仁正待出门就听见堂外有爽朗的声音传来,一看原来是孙策一袭紫sè侯服从门外走来。得,都到了呀! 如果是别家主公怎么说恐怕乔仁都要跪下请罪了,不过孙策嘛。“姐夫主公远道而来,仁不曾远迎不甚惶恐。”说这句话时,乔仁岛是嬉皮笑脸。“主公就主公,姐夫就姐夫合在一起成何体统。”孙策不在乎,可一旁的建议大夫虞翻却是不干了:“臣请治乔仁有失汉官威仪之罪。”“哎,这个虞翻真是不通人情,怪不得无论是现在的孙策还是后世的孙权都不待见他。太直,太直啊!刚则易折啊”这是乔仁腹诽的话,当然不能宣之于口。 孙策却打算就此揭过,许是烦了虞翻没完没了的啰嗦,“罚奉一年,子言你可服。”得,一年俸禄没了,虽然不多但是却也够乔仁话话费一阵了而且他还没领过俸禄呢。“孤赏罚分明,督军校尉乔仁协同定南中郎将攻占长沙一郡立有大功,当赏。”孙策一挥手对着一旁的秦松道“秦主簿记录,长沙战时已结。定南中郎将佯攻长沙当得首功着领长沙太守。”说完顿了一顿看了堂中诸人,甘宁、苏飞、贾华皆是面有不甘,孙权也就骗黄祖有点功劳怎么就领了长沙太守呢!而乔言却是半点变化也没有,看得孙策十分满意“督军校尉乔仁全取长沙八县(益阳是朱然打得)有功,擢升为裨将军领新都太守,驻军始安.” “新都郡?”乔仁闻言大是不解,什么时候有新都郡了?一旁的鲁肃却是对乔仁说到:“新都是主公新从丹阳郡中划出来的就是歙地,治内尽是山越与汉人混居民风彪悍,而且多山贼。这是大都督的意思,要子言带兵征伐山贼。而丹阳郡太守也是才上任的,说来子言你也认识。”“我认识?子敬兄我可不想猜,你还是告诉我吧!”乔仁正郁闷着呢。鲁肃却是笑道;“却是子言你昔rì习武时的伙伴,偏将军孙翊。”原来是那小子,没想到都当上偏将军了。别看孙翊和乔仁皆是将军,都是一般能独领一军的将领,但也就比有称号的校尉略大,比不上孙权这个定南中郎将能够统御方面。 孙策看着乔仁和鲁肃在那里咬耳朵,等着乔仁差不多消化完信息之后接着说道:“将令,令南部都尉贺齐、偏将军孙翊和裨将军乔仁各率本部剿灭歙地山贼,诸将听贺齐节制。” “喏,可是主公我的本部才一千人啊?”裨将乃是一军副将最多可带一军兵马,那可是六千啊,而现在乔仁属下才一部人马,当然是没算之前暂听节制的甘宁、苏飞、孙韶部。 孙策笑着说道:“怎么你小子,没兵就不打了是吧!苏飞孤准备任为北部都尉。这样吧,升甘宁为军司马、孙韶为中郎将,所部全归你属下。至于你的本部自己去招。”得编制有了,人还得自己招,自己的本部最多能有两部,甘宁满员有一千,孙韶可以带一营三千人,本部嘛可怜的孙韶还是没称号不能带本部。 三十回 拜访黄忠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孙策笑着说道:“怎么你小子,没兵就不打了是吧!苏飞孤准备任为北部都尉。这样吧,孤升甘宁为军司马、孙韶为中郎将所部全归你属下。至于你的本部自己去招。” 乔仁心下盘算了一下,这下自己手下大概有三千兵马都是些jīng锐士卒,还可以自己招募一些丹阳jīng兵,打区区山贼倒是没什么问题了。“多谢主公。不知吾属官如何。”兵马是解决了,但是幕僚班子还是一片白。 “嗯”孙策细细一想也是,乔仁才十六岁又没有多大的名声是招不来名士的。“这样吧!孤任命张允为你的主簿、步骛为别驾。其余诸属官你自己去招。”孙策把自己手下的人想了一遍就任了两位吴郡德才兼备的名士为乔仁属官。 “张允。”乔仁心想这不是荆州水军都督吗?而一旁的鲁肃见到乔仁面露疑惑,又充当起了百科全书的角sè。“这张允乃是吴郡名士,不是荆州那位。” 孙策又想到什么,说道:“你现在这个新都太守只是孤任命的。要待到明年,孤yù让公瑾举你为孝廉,再派人去许都请封,你才能名正言顺。”说完了乔仁的事情,孙策的眼中就闪起了一片火光。看来孙策来长沙不只是为了宣布一下任命吧。“子言,黄老将军何在?” 听见孙策询问黄忠,乔仁只好苦笑道:“主公,黄老将军自那rì开城之后,便深居家中不见外客。仁也只是跟着张世叔方才见过他几次。”黄忠这个老头,逞强好胜xìng格倔强。不过建功立业的心思很重而且不服老,不然后世诸葛亮只要以他年老来激他,他就会爆发小宇宙。如今孙策亲自来请,投效的几率很大,不过黄叙倒是一个问题。 想到这里乔仁便打算如实禀告:“主公,黄老将军xìng格刚毅,但忠义无双。老主公与其有旧,若以旧情相招必会相助主公共襄大事。不如请得三位老将军中一人前来”“哈哈”乔仁话才说道一半尚未到高cháo就硬生生的被人打断了,不过听来人声音乔仁却是半点火气都不敢发。 “乔小子几月不见见识大涨啊,居然和周都督想到一块去了。”就见有一四十岁左右的老将,腰悬双鞭声穿金甲大步迈进中堂,也不管孙策直接就到了乔仁面前,左手狠狠拍在乔仁肩上,拍得垮垮直响。看得一旁的甘宁嘴角抽搐不已。之后那老将方才跟孙策见礼。“末将黄盖见过少主。”老人正是乔仁方才念叨的三老将之一的黄盖。对于黄盖,孙策是颇为尊重也回了一礼。 “乔小子,不知我那族兄何在?”黄盖见过孙策之后,又向乔仁发问了。不过乔仁只想回一句“你族兄谁呀?”不过确实不敢,黄盖可是他在孙府练习武艺时的老师。以前习武之时被黄盖可是一番好整,到现在乔仁面对他都是半点脾气都没有。 见到乔仁脸sè写着你族兄谁的摸样,黄盖也不生气说道:“却是某家的错,我那族兄正是你所说的黄老将军。”你们两都是黄老将军,堂中诸人都是吐槽不已。“家祖乃是南阳太守黄子廉,后某家祖父迁往零陵。汉升兄那只正是留在南阳的那一只,昔rì某与汉升在南阳讨黄巾时,便已续过族谱,汉升兄正乃某之族兄。” 原来如此,南阳黄氏虽不如襄阳黄氏一般,乃是州郡之望,但也算是一个望族。在汉末家族观念深入人心,族兄弟之间可是亲密的很。如曹cāo的那些个族兄弟,到了曹cāo一统北方官拜丞相之后,任然是唤他以表字。 “哦。如此说来,两位黄老将军还是族人了。正好,仁不才愿为引路,带主公和黄将军去黄府。”乔仁说着便道前面引路去了。“哎,张世叔也是南阳人。也不知道他们三人聚在一起是不是话题很多呢?” 黄忠的住所就是一间极为普通的民宅,和平民百姓们居住的房屋没什么两样。乔仁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位相貌祥和,可眉目之间却带着几分担忧之sè的中年妇女。见门外来人是乔仁,而其后又有一名身穿紫sè侯服的年轻人还有一个自家夫君年纪相仿老将眉宇之间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仁见过叔母。”张机与黄忠兄弟相称,与乔父也是关系密切。自然而然黄忠也上升到了叔父的地位了,乔仁还在思考着如何让黄夫人放他们进去呢。一旁的黄盖倒是直接喊了起来。 “见过嫂嫂。” “你是”虽说眉宇之间似曾相识但是黄夫人并不能确定是谁。 “嫂嫂见笑,某是黄盖啊。十年前在南阳经常找兄长喝酒那个。”一般来说半夜拉自家夫君出去喝酒的家伙是最容易被记住的。 “原来是自家兄弟呀!”黄盖、黄忠是续过族谱的,当然是自家兄弟。“这位侯爷是?” 黄盖闻言哦了一声便道:“此乃某家少主,昔rì孙将军长子。”倒不是黄盖托大,而是孙坚黄夫人也是见过的这么讲更又人情味。 “原来是吴侯,老身见过吴侯。”说着就要施礼,不过被孙策拦住了。“伯符见过叔母。”孙策倒是先下手施了一礼。黄夫人无奈只好作罢,屋外尽是熟客和旧相识,黄夫人直接就把人往正厅里领。 黄忠的府邸十分小,说是正厅也就是有个十平方米的屋子而已,比起大气十足的汉代正堂要显得寒酸得多。 “夫君与张先生正在叙儿卧房,诸位稍歇。我去唤他来。”没想到张机也在乔仁心中对这场见面会越发的期待了。 众人等了不过半刻不到,就听得堂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公覆老弟。”三人往外望去,正见得黄忠、张机二人都是穿着麻布短衣,并肩而来。刚才说话的正是黄忠。 “兄长多年不见,想死老弟了。”黄盖一眼就认出了黄忠,一个跨步上前一把就抓住黄忠来了个熊抱。说是熊抱二人居然还比上了力气,不过黄盖还没坚持到一分钟就撑不住了。“老弟的力气见长啊。”难得黄忠得了便宜还卖乖,“兄长这力气,再给我十年我也不是对手。” 看来比气力,黄盖是从来也没赢过黄忠啊。“哦,兄长我来介绍这位是・・”“忠见过吴侯”还没等黄盖说完,黄忠就对着孙策见礼了。孙策本来就和孙坚长得很像,再加上如今在长沙之中能穿着一身侯服的除了孙策还能是谁。孙策见黄忠抢先施礼,迅速的闪开了身,只受了一个半礼。就又对着黄忠道“策见过叔父。” 一句话却是把黄忠惊呆了,他黄忠与孙坚有旧不假,但不像黄盖还没到称兄道弟的地步。“这个吴侯虽年少,但折节下士倒不失为英主。” “机见过吴侯。”张机的话一下打断了黄忠的无限遐想。 三十一回 黄叙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张机方才见礼,黄夫人就带着黄叙上酒菜上来了。原来是堂中人数不少,酒菜黄夫人一人是做不了的,便直接去外面买了一些,而她一个人又端不进来黄叙便自告奋勇的要来帮忙。在上酒菜之时,乔仁就不断的打量这黄叙,这个黄叙身高近八尺但是体瘦如柴、一张不算俊美的脸煞白无比,乍一看像是酒sè过度,但以黄忠的身家却是不可能。“果然是先天不足啊。”乔仁心里感慨不已。这个身体以前也是脸sè苍白,但是乔家的生活条件远远好于黄家,自然乔仁要调理的好得多,不过即便如此在后世历史中也是病死在了建安四年。 乔仁在胡思乱想之际,孙策已向黄忠抛出了橄榄枝。但是正如乔仁所想,黄叙是只拦路虎。“吴侯。”黄忠叹息着道:“非是某家不识好歹,但叙儿身体极差,某却是走不开。”孙策当然看出了黄叙身体极差大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嗝屁的资质,黄叙是黄忠的独子,在家族传承面前一切功名利禄都是浮云。有思于此孙策倒是不好说什么了。 黄盖闻言也是心里不好过,毕竟他和黄忠不是嘴皮上的称兄道弟感情还是很深的。“张太守医术冠绝荆扬,难道没有办法。”张机善内科的名声可是在荆州、扬州都是如雷贯耳的。 张机却是轻叹一声;“哎!吾也是没有办法。”其实黄叙能活到现在都已经是张机的功劳了。 顿时,堂中都是一片唏嘘。黄叙也是低下了头颅,已年及十八的他自是知道若不是为了医治他黄忠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中郎将。 似乎感觉到了堂内的气氛,乔仁也从胡思乱想中醒了过来,看着黄叙稚嫩的脸庞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或许。小侄有法可医治黄兄。” “哦?”大堂之中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盯向了乔仁。乔仁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吾在吴郡之时,机缘巧合之下得见于吉仙长。” “道人方士的金丹符水岂能治病?”“妖言惑众之辈岂能轻信。?”前一句是张机后一句是孙策所说。张机乃是医者自是见过了那些方士道人那符水治病而祸害患者的事,对此是深恶痛绝。而孙策嘛,对于吉在江东之地有偌大的名气不满,后世中就是因为这个孙策就把于吉给杀了。 不过乔仁却是不急,他见过于吉的符水,里面全是药物熬煮的如后世板蓝根、荷香正气液一样的万能药。“于道长不是修的外丹,而是内丹术。就是道家的引导术。”乔仁可是解释不清什么是内丹术。“吾得于道长传授过一些筑基的法门,倒是可以教给黄兄。若是有用黄叔父可前来吴郡求于道长教授。”筑基什么的堂中除了张机恐怕其他人是一头雾水。 “好好”说好这人不是黄忠反而是张机“若是有这等高深的导引术,再加上吾的金匮肾气丸,叙儿有救了。黄帝内经与留侯所传的导引术皆是有可以白发转黑之功效,最是擅长锻炼脏腑,治疗叙儿这种先天不足。”汉末神医都是会导引术的,如华佗的五禽戏就是,张机在他的金匮要略中也有提及。就说昔rì张机给乔仁治病之时也是以汤药辅之导引术。 孙策闻言顿时感觉于吉也不那么可恶。“若此术有效。孤就以上宾之礼待于吉。让他教孤和众卿导引术。”听到孙策此话,乔仁冷汗不止。“姐夫,导引之术只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呃··”乔仁却是不好说下去了,下面的话太犯忌讳了。 “子言放心,孤知道长生虽为人之向往但是却是虚无缥缈之事。孤不会学秦皇汉武的。”孙策清楚乔仁是怕他走上了追求长生的道路而劳民伤财,荒废了争霸的大业。 “我这就去教黄兄导引术。”乔仁却是心急着去救黄叙。黄忠武艺高强最重要的是他的马上武艺十分了得,在大汉可以排进前五,可与张飞、马超、赵云、许诸一较高下,甚至在吕布死后隐隐有第一的趋势,而且他刀法圆润浑然天成,即使不胜也难求一败。不像关羽、徐晃、张辽、太史慈、夏侯兄弟包括孙策一样太过于追求进攻,而失了平和一旦失了先手很难有取胜之机了。如关羽斩将虽多但一旦遇上了刀法武艺大成之辈,如老年黄忠和庞德就很难与之缠斗中取胜,之后更是败给了徐晃。而且似这般重势追求进攻的都很容易中箭,关羽、张辽、太史慈、夏侯惇、孙策都是经常中箭的家伙。而甘宁光看武艺是不错,但一旦在马上对战却是弱了半分,不过在水上却是无敌的存在。 ----------------------万恶的分界线················ 大汉建安七年公元202年八月,拜领新都太守、裨将军的乔仁领着他的四千大军往新都郡而去。至于张机则在乔仁大力撮合下被孙策任命为典医中郎将负责教导医员、编制医书等工作,这倒是正合张机的意思。而任命其为武职倒不是孙策不想任命文职,只是孙策自己的文职也不过是会稽太守。至于刘由那个隶属于光禄勋的奉车都尉,能在孙策手下却是是让人费解。 本来乔仁的部队只有三千的,但乔仁有了治疗黄叙的方法黄忠感激之下就请求孙策将他的一千部属拨给了乔仁,而孙策居然答应了。在乔仁看来孙策这是为乔仁帮助他收取黄忠效忠的奖励,至于孙权这个长沙太守会不会为了治下少了一千jīng兵而生气就不是他能猜想的了。有了这一千兵马乔仁直属的部曲就有了两千之众,于是戴纲就升官了成了军司马虽然他手下还是只有五百人,贾华所部就直接成为了乔仁的亲卫曲。黄忠的那一千人是由一个叫黄策的校尉统领,据说这个黄策是黄忠的族弟。乔仁看了属xìng一时惊呆了,居然有七十八的武力还有七十的统御,这简直是是捡到宝了。 “承明为何不到吴侯帐下或是留在长沙,而跟着我去新都郡那不毛之地。”乔仁却是对着,前rì自己跑来要跟着乔仁,而被任命为长史的潘濬。 “府君真的不知还是戏耍濬。”潘濬笑着说道。潘濬说言其实是这样的,那rì黄府酒宴,孙策就问起了孙权攸县之败的由来。黄忠当然是自无不言,潘濬就这样被无耻的供了出来。 “哈哈。承明兄还怕这个。”乔仁虽是如此说但心里清楚,攸县之战孙军折了孙河、伤了吕范若是去吴郡之然少不了受人刁难。至于留在长沙嘛,长沙的太守现在可是孙权,孙权回怎么做潘濬可不敢赌。 潘濬可不含糊。“府君前途不可限量,濬自当跟着府君搏个出身。”一句话把乔仁差点噎死。 “却不知武陵名士蒋公琰可有投效吴侯之意。”蒋琬是潘濬的表哥,所以乔仁方才有此一问, “表兄他心向汉室,恐怕难以为吴侯效力。”潘濬想起他那表兄却是心里叹息不已,蒋琬之才胜他十倍可惜心向汉室,又嫌刘表进取不足,不然早就是州郡之官了。 三十二回 山越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新都一郡是由丹阳之中的休阳、黎阳、新定、始安加上黟县而成,当然这些名字都是贺齐第一次平定此地的山贼之后孙策取的。然而贺齐军一走这些地方的盗贼(其实是越民)就和歙县的山越又复叛了。丹阳郡治远在建业无力西顾所以孙策就将这六县划了出来组建了新都郡,就为了方便镇压越民。 自古丹阳出jīng兵,丹阳兵的出处就在这六县。乔仁此去不仅要镇压叛乱更是要打磨出一只能征善战的jīng锐部队。始安郡守府中,盖因新都是新立之郡始安的府衙自然是原先的县署,简单得很。“承明有何计教我。”后堂议事厅中乔仁一身黑袍郡守服端坐在主位之上,潘濬、张允、步骘、韩玄(当时是长沙主簿被乔仁辟除了)卫旌(步骘推荐的)等一干文臣坐于左侧;孙韶、甘宁、戴纲、黄策、吕岱(原始安县令)、贾华等一干武将坐于右侧。张允是当世名士,步骘后来官至东吴丞相、潘濬后来也是九卿之一、卫旌官至尚书、就连韩玄也是太守之尊。武将之中甘宁官至折冲将军乃是东吴名将、孙韶后世更是当上了镇北将军、吕岱官最高后世做了吴国大司马就算贾华也不是无名之辈,戴纲、黄策虽然史书无名但是才能具是不浅。如此强大的阵容区区山越不是难事。 而乔仁单单向潘濬问计,却是因为潘濬是武陵人自幼与武陵蛮人相接,自是熟悉这些吴越蛮族而且为人务实,不会像张允、卫旌一样说出礼义教化之类的话。“越人重英雄其首领必是武艺最高之人,而这等蛮族虽然无常但是却重信用,当以攻心为上。此却是府君最擅长之事。”这潘濬但是时常不忘揭乔仁的短啊。潘濬身边的张允却是眉头一皱,像他这样的谦谦君子是无法忍受在这样的话的,不过张允是君子不假但却不是傻子,潘濬乃是随乔仁从长沙而来二人自是关系密切,所以只是皱眉而没有说话。 “攻心么?”rì后诸葛武侯平南蛮也是用得攻心,不过乔仁却不是诸葛亮更不是孙策没那个地位也没那个权势。况且似这等羁縻政策太多依赖蛮族首领,南蛮好歹还有一个名义上的蛮王而新都郡的越人和山贼却是分属几家。“不过攻心倒是个不错的建议。”新都的越人有好几十万光靠乔仁这个点人是吃不下的。其实,对付外族不外乎同化和杀光两个方法。扬州的越人本是越国的后裔跟汉人又不是生死仇敌,杀光自然不行,把他们同化为汉人最好。 “潘长史言之有理。”这句话不止是赞同潘濬的对策,更是提醒他你现在是我的长史别乱说话。“吾yù年前请诸越人首领到始安一聚,不知有何人可为使。”到越人的地盘去下请帖可是一个危险的伙计,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堂下诸人具是心中透亮,故而都是缄口不言。只有一人除外,正是吕岱:“末将有一人推荐。”“哦”闻言诸人都是眼前放光。 “此人正是寓居吴郡的刘基。”吕岱对着诸人的目光坦然说道。 “刘基?此乃何人、”乔仁似乎没听过这个吴郡同乡,虽然两人都不是吴郡人。 吕岱继续说道:“刘基乃是先扬州牧刘繇长子。刘扬州生前清廉而威望颇重,在任扬州时善待越人,致使越人之中对其都十分尊重。有刘基去必能请得诸部首领。”刘繇虽然与孙策交战但是却不是生死仇敌,而且刘繇乃是病死而非战死,其死后孙策亲自前往拜祭,更是遣人将其葬在故里并亲自抚养其遗孤。故而中牟刘家与孙策势力的关系并不差,刘基也是寓居吴郡读书。 “如此,某就辟除刘基为新都督邮。” 商议完请越人首领的事之后,乔仁终于把目光看向了都快睡着的武将之列。“诸将听命。” 听到乔仁发话,诸武将皆是坐的端端正正。“尔等都给本将把编制补齐,多加训练。等贺都督到来,就是你们建功立业之时。” “喏!”听到能自己招募士卒,诸武将皆是高兴异常谁也不会嫌自己的部下多。而且自古丹阳出jīng兵,丹阳兵却是皆出在现在的新都治内。这里的汉民与越人杂居民风彪悍,加以训练就是一只敢打的jīng锐。况且诸将中除了甘宁的一部是自己的本部,要靠自己养,其余诸人都是乔仁的兵马自己压根就不用掏腰包。 --------------------------------分界线---------------------------- 果不出吕岱所言,自刘基上任以来,一个月就跑遍了整个新都郡的越人寨子,不仅自己平安无事,还得到了几乎所有越人首领的承诺十二月十rì必会前来拜见新府君。不仅如此,这个刘基虽然年幼但继承了刘繇的品德,清正严明做这个督邮十分的称职,使得短短两个月之内新都郡的吏治为之一清。 十二月十rì,乔仁和诸首领定下的rì子到了。一大早上,就遣佐吏忙着四处张罗。而乔仁却把甘宁唤来了。“兴霸兄,今夜酒宴还需你的锦帆军来壮我军威。”原来,乔仁所想不仅是要在酒宴之上展示浩荡恩德,还要一展孙军的军威。不过甘宁却是拒绝了。“子言,我的锦帆虽然勇猛好战但是喜欢单打独斗军威反而并不盛。倒不如,用贾华那一曲的无难军。” “哦”乔仁闻言却是不解,盖因他虽带过兵但还不是很了解这个战斗力和军威之间的差别。甘宁倒是解释了:“无难军乃是吴侯中军,装备jīng良人人都配有环首刀。而且是由吴侯亲自cāo练,纪律严明。令旗所指,无所畏惧。正是用来展现军威。”“原来如此”乔仁恍然大悟。汉代最著名的的武器非环首刀莫属,环首刀是唐刀的先祖,全身由jīng钢打造最适合近战使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环首刀打败了匈奴。而且环首刀由百炼钢打造,乃是一方势力实力的象征,昔rì大汉最强的势力袁绍军中也只是先登勇士和袁绍的亲卫部队、以及骑兵部队才都能配有环首刀。而在江东只有孙策亲卫无难军和马闲骑士才集中配有,除此之外只有屯长以上才配有环首刀,越人更是连一把也无法拥有。 而且无难军皆是身披扎甲,腰配环首刀,头戴铁冠上面还插着一只羽毛。犹如西汉之时未央宫中执戟卫士般,都是江东少有的身才高大之人。乍一看来,一排无难军侍卫门口确实军威之盛不亚于中原的曹cāo。乔仁细细一想也是,锦帆军虽然彪悍但是却是穿得乱七八糟,武器也是五花八门,难以现出我军军威。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金乌西落之时,越人的诸首领都齐聚在始安城内的郡守府后厅。贾华那一曲的兵卒下午接管了整个郡府的防务。一身jīng良的扎甲,腰配环首刀,按照乔仁的指导依据后世卫兵站岗的方式,侍卫在各要处看得那一众首领心惊肉跳,生怕遭了鸿门宴。等到入位的时候,不少人还心里发憷。乔仁倒是很满意这个效果,不过为了立威乔仁还准备了不少东西。 酒过三巡菜过两味,上首的乔仁就不再劝酒了,而是说道:“诸位首领赏脸大驾光临,仁不甚惶恐。然来而不往非礼也,今送每位头领环首刀一柄。来人取刀。”言毕,自有军士捧着环首刀出来。 众首领心仪汉人的环首刀多时,接过环首刀后有心急之辈就当场拔刀砍向了桌案,在jīng钢打造的环首刀面前实木几案简直就跟萝卜一样,断了个干脆。“斯”在座的越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气,好厉害的刀。在想起堂外侍卫的兵卒,顿时对这个年纪轻轻一脸笑意的太守的实力,又高看了几分。 新都郡越人分成数股,其中最大的分成三只分别是祖锡、焦已和费栈分别聚众于新定、休阳和歙县。其中祖锡乃是祖郎之弟,祖郎昔rì败在孙策军下,已经投靠了孙策做了门下贼曹,故而祖锡这一只是心向孙家的,一直听从孙策的命令,自然也会听乔仁这个新都郡守的命令,但却是人数最少的一只只有万人不到的兵马。而焦已这一只是三家中最大的,有壮丁五万多人,全部族加起来有近二十万人,但却是仇视孙家的一只故而并没有到场。而剩下的焦已却是个中立的货sè,连人马也是最中间的。不过在乔仁看来中立也是一种罪,在江东六郡只有顺吴侯者昌逆吴侯者亡。 “诸位诸位。喝酒喝酒。”乔仁的示意下,陪酒的吕岱却是开始劝酒了。众首领只好放下环首刀继续饮酒。“诸位,有酒无舞怎么能行。”诸首领还以为乔仁是要叫出舞姬来跳舞,满脸的猪哥相,却不想乔仁却是说:“某手下有一将甘宁剑法尚可。甘宁何在?上前舞剑”这也是乔仁立威的手段之一,打击越人的自信。 只见甘兴霸一身蜀锦短打腰间还是悬着几个金铃铛头上插在羽毛,手执汉剑就下了堂中,对着诸位越人头领十分嚣张的说道:“一人舞剑无趣得很,请诸位中武艺最强者与某家共舞。”打脸,十足的打脸。当下越人们脸都绿了,有不少暴躁的都想冲上去跟甘宁过过招。但甘宁要的是最强的高手,他们可不敢自认为最强。 三十三回 甘兴霸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甘兴霸一身蜀锦短打腰间还是悬着几个金铃铛头上插在羽毛,手执汉剑就下了堂中,对着诸位越人头领十分嚣张的说道:“一人舞剑无趣得很,请诸位中武艺最强者与某家共舞。”打脸,十足的打脸。当下越人们脸都绿了,有不少暴躁的都想冲上去跟甘宁过过招。但甘宁要的是最强的高手,他们可不敢自认为最强。 他们是不敢自认,但却是有公认的。新都郡治内的山越部族之中的第一高手就是歙县的贼帅费栈,这个费栈倒是个汉人,但是武艺高强自小生活在越地道当了越人的首领。 “某家费栈与将军一战。”见到费栈这个公认的第一高手出马,一干越人无论派系山头都是高兴异常,毕竟越人自认勇猛绝,对不会愿意被甘宁一个汉人骑在头上。上首的乔仁倒是用系统看了一下这个费栈的武力不过七十,即便是现在的戴纲出马也不会败北。盖因越人虽然好斗但是武艺却是稀疏平常,大多是空有蛮力而已。 “费栈?你用什么武器?”甘宁头也不抬只是自顾自的玩自己的剑。“你!”费栈见甘宁如此轻视自己顿时火冒三丈,“某家用短斧。”“短斧?来人去武器。”乔仁倒是意外,这个费栈用得却是这般少有人用的兵器。 乔仁吩咐下去自有士卒去拿了短斧前来递给费栈,而费栈只是轻轻颠颠了试了一下分量,感觉也是很顺手,便摆出了一个进攻的姿态。甘宁见此也只把剑拔出壳,站在剑尖指地站立不动。费栈受不得激,左手一斧从斜上方辟向甘宁,甘宁右手持剑向上挡住斧头后迅速一计中平剑往费栈胸口而去,费栈只好用双斧挡住胸口,甘宁见状借刺击之势运剑上撩,取人下颌,此剑甚是险恶,一旦被刺中便立即从后脑透出。费栈本来被甘宁一剑刺得后退见状只好当即往后滚去躲开了这一剑。 交手不到三合,费栈就险状丛生,堂中坐着的一干越人、贼帅皆是惊得连酒杯都掉了,而一些胆小的甚至在心中升起了孙军不可与之敌的想法。这也正是乔仁立威的目的所在,就是要这些贼人见识到孙策军军威之盛,装备jīng良将领勇猛。让他们自己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众越人、贼帅还在感慨之时,堂中却是形式骤变原本还可以与之一战的费栈,在一计横扫之后中门大开,被甘宁一剑直指胸口。“某败了。”想不到堂堂的新都郡山越第一勇士被甘宁不到二十合就击败了。这时乔仁又开口了:“诸位,焦已不尊吴侯军令肆意妄为。明年四月吴侯将遣大军征讨之,还望诸位不吝武勇,遣兵相助。”堂下一时议论纷纷,都是夹杂的怀疑和惊恐。 见到堂中的气氛有些低沉,乔仁便开口道:“诸位,严冬苦寒,又值年关将近。仁身为太守自然不会不管治内子民死活,诸位领内百姓皆可获粮五斗。另外,明年二月起本郡将在始安等地设置农院,教导诸越百姓圣人百家之言、农耕布织之术,还请各位送子侄前来学习。”听到乔仁的话,本来有些低落的越人首领们顿时气势高涨,皆是大呼郡守高义之类的话。不过乔仁却是心中冷笑。 一场酒宴虽有些插曲,但最后还算是尽兴而归。不过之后的郡府后堂乔仁却是将诸属官聚在一起,商议大事。主簿张允首先发问“府君为何要赐与这些贼寇粮食,还要教他们耕作之术。” “哈哈”乔仁却是轻松的很,“请问张主簿,下了山的山越还能叫山越吗?”越人之所以难以彻底平息,一是因为越人彪悍好战不易管理;二就是越人时而下山进犯郡县,大军来时就退回深山老林,让军队难以征讨。而乔仁教他们耕作,就是要诱他们下山,成为农耕的百姓,能够衣食饱足谁愿意上山去当贼寇。 众人闻言都是恍然大悟,不曾想郡守有如此深谋。而张允却很有好奇宝宝的倾向,“那府君为何要把征讨祖锡的事情告诉他们。” “如今新都郡内唯祖锡三人势力最大,然三足鼎立必是两弱想结共御强敌,但是祖锡和费栈必不会安心同盟,故而这三人反而打不起来。如果我军先拔除了最强的焦已,再扶持较弱的祖锡并削弱较强的费栈,待到二人势力相当之时。哼哼,一山难容二虎,此二人必有所斗。到那时,无论是谁只有求助于我。。” “好计策”却是步骘最先反应过来。“此计不仅先攻其心,再接其势,最后方才用计。府君高明。” 待步骘一说,诸人都是顿然明朗。先展军威、施恩义攻其心;再灭焦已,占其势;最后用计使两强相争,而乔仁就坐收渔翁之利。 众人咋皆是在心中感慨,太守善使阳谋果然名不虚传。这等计策就是对方知道又如何,山下有粮食有技术这些越人头领能制得住族人下山吗?祖锡、费栈二强并立,就算他们不想互斗,但利益交杂之下却是不得不斗。焦已一灭,他留下的地盘、部族就像一块骨头,他二人若想增强实力就不得不来啃。若是不啃,这么大一块骨头足以养肥任何一条其它的狗而又凌驾于他们之上。他们被焦已压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允许突然冒出一个比原本他们小的势力突然骑在他们头上。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明年四月大军能够顺利攻灭焦已的基础上。 所以在之后的几个月中,乔仁手下众将士都在憋着气得补充士卒。不过不同的是,孙韶是只要是个身体强壮的汉子他都要;而戴纲却只要跟山越有仇而且彪悍好战的人;至于甘宁他最奇怪,勇猛好战的丹阳jīng兵他只招收了不到一百人,其他都是原本的锦帆军中的士卒呼朋唤友的招人,看来甘宁很有地域歧视啊。 今rì才在署内办理完公务的乔仁只带了贾华和十来个亲卫,就往着戴纲驻扎的营地而去。新都郡虽大但是实际掌握在乔仁手中的只有始安、新定二县。孙韶驻军新定,而自然甘宁、戴纲、黄策的部队就驻扎在了始安。 戴纲和黄策是乔仁直属的中军,他们的大营是在一起,就在始安城外内的练兵所。“军营重地,来着止步。”乔仁离驻所二十步的距离,就被一个什长给拦住了。在乔仁的示意下贾华上前说道:“此乃裨将军亲至。”“可有信物?”虽然说是乔仁亲自,但是那个什长任然要对方出示信物。贾华闻言也不恼,从乔仁手中接过令牌,出示给那什长看。 “小人见过将军。”检查过令牌无误,什长自然是对乔仁正儿八经的行了一个军礼。乔仁对这样谨慎的士卒倒是很欣赏,“免礼。这军门处皆是这般盘查么?” 什长连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回将军,军司马有命无论何人皆是这般。”他口中言的军司马就是戴纲,因为乔仁手下就两部,一部是戴纲人军司马,一部是由黄策这个校尉兼任。故而军士口中所说的军司马就是指的戴纲。 乔仁闻言笑了一笑,对戴纲这小子相当满意。打马就往驻所里去,但是却被什长拦住了。“军营重地,不得骑马。” “哦”乔仁闻言一挑眉道:“你可知我才是此军将领,我可没下过这道命令。” 听到乔仁此话,无论是贾华还是那士卒皆是紧张了起来,不过那什长却是认真道:“军中规定如此,小人不敢妄言。” “哈哈!”乔仁一边笑着一边下马,“戴纲还想学条候,好好。”见状贾华等人也是下马,随乔仁往军中走去。 乔仁来到军所之时,大军正在抄练。江东军的普通士卒自是不可能人手都配环首刀的,大部分都是步戟和矛戈之类的兵器,所以训练起来也是由各级将校喊着口号,由武器不同或做着劈砍或是刺杀的统一招式。后世之人总以为,练队列跑cāo场的方法在汉末有效,但其实不然。古代军队,都是以军列来将士卒排成简单的阵容,在依据武器来训练士卒们彼此间的配合。比如数百名长矛手排成两列练习刺杀等。 “末将见过将军。”在乔仁看士卒演练之际,戴纲已经来到乔仁身旁。“免礼。子维呀,大军演练越显单调。”乔仁指着下面cāo持武器的士卒说道,:“子维,rì后训练加入魏武卒的方法。除此之外还要训练各兵器之间的搭配。”魏武卒的训练其实就是负重跑,锻炼士卒的体力;各兵种之间的拉练搭配是为了战阵的需要。 “诺”戴纲自是不无不可。 “除此之外,子维呀!训练士卒要以纲法为绳,忠君爱国为基。要rì夜向将士们灌输终于吴侯,服从命令的思想。”乔仁是想给这些丹阳兵洗洗脑。 三十四回 山越征伐(1)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汉建安八年四月,经过半年的努力这个冬天越人下山的可是不少。其中以那些小势力、小寨子为主,盖因他们实力弱小过冬困难难以抵挡住吃饱、穿暖过农耕rì子的诱惑,而这些首领本来就没有多大的权威,自是不会贪恋权势。 始安大堂之中,别驾步骘正在对乔仁汇报这半年的成绩。“府君,今年开年以来共有山越人五万三千多人下山屯垦。典农中郎将吕岱回报来说,越人农耕学习的很快而且今年风调雨顺,chūn收必是丰厚。” “嗯。”乔仁坐于上首正看着越人下山的户籍本子,“那三支大的有什么动静。” “回府君,焦已得知吴侯将讨伐他,于去年开始就在积极备战。由于粮食不够,还数次掠夺其他山越部族的粮草。这也是为何下山的越人如此之多的原因。”步骘回道 “自作孽不可活。现在的焦已虽然粮食足了。可却是失道者寡助。”乔仁冷笑道。 步骘也是这么想得:“正是如此。至于祖锡那一支倒是颇为奇怪,不仅不下山也不备战。反而没什么反应。而费栈确实积极于当地的官员接触,只言片语之中透露出似乎有投效吴侯之意。” “哦”闻言乔仁倒是来了兴趣。说道:“如此看来不是费栈所谋颇大,就是祖锡起了自立山头的心思。” “报!”步骘尚未答话,门外就有一亲卫飞奔而来。“报,将军孙丹阳到了。” 孙翊来了,乔仁倒是很惊讶为何他来的如此之快,要知道三人约定的可是三rì后聚于始安啊。“叔弼兄到了。子山兄随我前去迎一下。” 等到乔仁来到门前之时,孙翊正在下马,其后还跟着三名将领。“叔弼兄为何来得如此之快,让小弟措手不及呀!”乔仁笑道,他和孙翊是一起练武的伙伴关系非常好,再加上乔仁是孙策妻弟、孙翊是孙策亲弟,二人也算是亲戚,关系自然会更进一步。 “哈哈!措手不及才好,正好看看你这个新都太守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孙翊直接一膀子搂住乔仁的脖子悄悄说道:“这是小妹给你信,收好咯。”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家书。 “咳咳。来子言三哥给你介绍,这是某家的都督妫览。这是某爱将孙高、傅婴。来你们见过新都郡守乔将军。”话说孙翊变脸是真的快,这一会就开始介绍手下将领了。乔仁无奈也只好见礼了,“见过乔将军。”三人齐声说道。 “免礼。叔弼兄咱们进内堂说话吧。”乔仁左手一张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孙翊说道。 “嗯,好。”孙翊当然不会站在门口絮叨,:“都说了,叫我三哥。”闻言乔仁是一脑门的冷汗,这哪跟哪啊? 二人进得内院,乔仁自是安排贾华去陪孙翊的三将说话,自己带着孙翊去了书房。“三哥为何来得这么早。”乔仁问道。 孙翊似是想起来了什么居然都笑出了声说道:“还不是我家小妹,前些rì子写信给我要我早点来,看看你有没有在外面勾三搭四。我说你们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被管得这么严。” 额,乔仁闻言简直就是无语了,一张俏脸险些成了红sè,“这个。我···”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能从牙缝里挤出半个字。 “哈哈!”孙翊可不忘调侃:“小妹的信我偷看过,是要你早rì回吴郡向母亲大人提亲。你打算怎么办?”这个孙翊把偷看别人的书信说的如此大义斌然简直就是无耻到了一个极致。 “啊?”乔仁现在身上是冷汗直流,孙仁已经够强悍,还有个这么个强悍的三舅哥真是。这还是不说孙策和孙匡、孙朗的前提下。突然之间乔仁很是羡慕孙策、周瑜,盖因自家两个姐姐温柔贤惠,除此之外还有自己这么个不折腾的小舅子。 不过想起孙仁,乔仁心中也是暖暖的。“待这次平定山越后,就回吴郡订婚。”乔仁才十七岁,孙尚香也才十五。本来是不想这么早定下的,但是汉末女子十六及笏,之后就要开始找夫君了,乔仁可不敢赌孙尚香会不会如历史一般无人敢要。 “对了,三哥不知道你带来了多少人?”打山越是个关键,乔仁自然很关心孙翊带来了多少士卒。 “某带来了军士一万人。都是某家亲自cāo练的。”孙翊说道军事可是两眼放光,的确不负骁悍果烈,有兄策风的评价。而且乔仁用系统偷偷观察孙翊的能力也是不差,统御有足足八十武力更是八十二,不过智力偏低计谋和内政都不好。 “好!三哥,那我们就只等贺都督一来,就开始征讨山越。”毕竟贺齐才是孙策任命的主将,而且他手下都是征讨山越数年的悍卒。 “对了子言。甘将军在何处,我正yù向他讨教一二。”甘宁自投效孙策便一直在乔仁军中,没去过吴郡。但他武艺高强的名声可是传遍江东,孙翊这样好武之人必是心热不已。 “三哥勿急。我下午便唤兴霸来,你们慢慢切磋。” --------------------------分界线------------------------------- 三rì过后,始安城之外乔仁和孙翊带着各自的手下来到城门之外三里等着贺齐,当然不是一直等,而是由斥候报告贺齐大军已经到了十里之外,乔仁等人才来的。果然,等了不足半个时辰贺齐大军就出现在了乔仁等人的眼前。 “仁/翊见过贺都督。”一干人等在乔仁和孙翊的带领下向贺齐见礼,本来汉庭正式的官职乔仁和孙翊一个是裨将军领新都太守、一个偏将军领丹阳太守,而贺齐只是个县令,但他是孙策任命的都督负责征伐越人,二人及其下属都规他节制。汉末三国时期军制官职混乱,平级之间节制十分常见就连官低的节制官高的都不罕见。 “见过二位将军。”贺齐虽然骄横但是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二人不仅官职比自己高而且和自家主公关系密切是不能轻易得罪的,所以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突然似是想起来了什么,贺齐接着说道:“天子诏令:迁乔仁为扶越将军领新都太守。乔将军这是任命的印信?” 扶越将军是杂号将军之一,江东之地只有孙策是杂号将军,封乔仁一个将军是何意?孙翊和乔仁及其诸将领都是不懂其意。“请问贺都督,大哥可有升官”敢这么问的只有孙翊了。 “主公,已拜后将军领扬州牧了。”贺齐答道。后将军乃是位比九卿的高官,高于所谓杂号将军,比刘表的镇南将军都还要高半级。 “恭喜大哥和吴侯一起升官了。”戴纲在乔仁耳边轻声贺道。 “事情没那么简单。”乔仁可不相信曹cāo会这么好心给自己这么个小角sè封官,“贺都督,除我之外还有那位将军得到朝廷任命。” 贺齐哦了一声答道:“还有孙长沙袭领了讨逆将军。” 挑拨离间这是乔仁脑中闪过的唯一的词语,“袭领呀!孙权本就是孙策之位的有利候选人,如今古淀刀在他那里,有当上了父兄的旧职。恐怕有心人又该兴风起浪了?” “大哥这”不仅戴纲明白了其中意味,乔仁属官之中也不乏智者。“子维,某的扶越将军可大可小啊。往小了说只是一个杂号将军,可往大了说大汉所有关于越人的事务都是由我负责啊,就如祖父的度辽将军一般。这是在让我和孙权相争啊,同时也是离间淮泗世家和吴中世家啊!” “好狠的曹cāo啊。”戴纲感慨道 “不,不是曹cāo。”不过乔仁可不这么认为“给主公的任命是曹cāo下的,但他远在河北征讨二袁,哪有jīng力来对付我这个小角sè。给我和孙权的任命应该是留守许都的荀彧的主意。”乔仁心里冷笑,“二虎相争?我和孙权可都不是吕布,在孙家壮大之前无论他和孙绍谁是继承人,我和孙权都是打天下的战友,至于以后嘛。哼” 正值乔仁发呆之际,作为三军主帅的贺齐可不会发呆:“乔将军,还是先将吾等下寨的地方指给吾吧” “呃”乔仁方才自顾着胡思乱想却是忘了带贺齐军下寨,贺齐的兵马最后到达当然不会让他自己安营扎寨,而是早已准备好了,“是吾的过错,骤然升官一时忘形,见笑了。来,贺都督某这就遣部将带诸军前往下寨之地。都督可随吾等当郡衙歇息。” 本来安营扎寨是要贺齐亲自监督的,但是三人的兵马在始安也呆不了几天,故而贺齐并没有亲自去安排,而是随乔仁去了郡衙。大堂之中,贺齐端坐主位,乔仁、孙翊分列左右皆是半个主位,至于其余诸文武都是按照官职来排列。一时间,堂下可谓人才济济。 “齐承蒙主公错爱,都督三军伐越军事,还望主公不以某之鄙薄,鼎立相助。”贺齐一句虽是自谦,同时也提醒着堂中诸人他是孙策亲自任命的大都督,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却总督军事。 三十五回 山越征伐(2)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齐承蒙主公错爱,都督三军伐越军事,还望诸公不以某之鄙薄,鼎立相助。”贺齐悠然道:“此次山越战事该如何打,主公并无明令。全凭我等,不知乔将军有何建议。”贺齐问乔仁倒不是因为乔仁有多高明或是丰富的经验,而是新都郡本就是乔仁的主场,乔仁在新都郡已近半年自是比他们要了解新都山越。 乔仁闻言躬身一礼,起身对着堂中诸人道:“新都郡内山越与所谓贼人共有五十万之众,有近百家之分,但有兵万人以上的只有三家。分别是祖锡、焦已和费栈,以焦已为首有民众近十三万之多。某家在去年已有定计对焦已以攻为主,其余两家分化打击以攻心为上。”乔仁将去年与众属官商量的计策对着贺齐、孙三一一道来。 足足说了一刻钟,乔仁才将山越的情况和对策说完:“如今山越之中的小部落已尽数下山,大概有六万之众,其余中等部族也在观望之中。祖锡和费栈也有投效之意,只有焦已一家依然有对抗主公之心。“ “嗯。乔将军乃是新都郡太守,某家只是帮衬而已。既然将军已有定计,某家只负责军事便可。”贺齐一琢磨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况且焦已本就占了新都郡山越三分的实力,只要打垮了他,其它的不过一盘散沙。 贺齐蒙的起身对着堂下诸人朗声言道:“诸将听命。” “有” “三rì之后兵发休阳。” “喏” ------------------------------------万恶------------------------------------的分界线 一月过后,贺齐、乔仁、孙翊大军将焦已所在的休阳县山中团团围住。本来孙翊是要强行攻山的,但却被乔仁劝住,并以贺齐才是三军主帅的理由说服他按照贺齐的安排坚壁清野。休阳县就是现在的徽州,自古这里就多低山丘陵,丛林密深。如果,按照孙翊的想法强攻的话,只要焦已把主力往深山一躲,在派遣小股部队不断的sāo扰,恐怕三人的大军撑不了多久。 “子言,你说大都督是什么意思。咱们来休阳已经二十多天了,既不叫阵也不攻山,就当道下寨。盯着山上的寨子有什么用。”大帐之中孙翊止不住的对着乔仁发牢sāo。 “三哥休急,大都督如此是稳妥起见,深山之中越人可比咱们熟悉的多,如果冒冒然的杀上去,大军恐损失过大。而且焦已的主寨地势险恶只有一条道路,而且我军还是仰攻,不易啊!”听到孙翊的牢sāo乔仁不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能安慰一下孙翊。天知道,乔仁这一套说辞孙翊都听出茧子来了。 孙翊听乔仁来来去去就是这两句心急道:“老生常谈,我当然知道大都督是稳妥,但是如此下去军心不稳啊。虽然才一月而已,但是我和大都督的军队,都是客军。长久以往必伤士气!” 乔仁细细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而且大军聚集,新都的粮草有限恐难以久持,再者如今乔仁把大军都带到了休阳,若是其他地方的山越起犯,倒是一番麻烦。于是便道:“三哥所说也有道理。” “有了”乔仁苦苦思索之下倒是有了一点头绪,“咱们围而不攻,倒是可以让焦已下来。” “让焦已下来?谈何容易。”孙翊就算把自己想成焦已恐怕也不会就这么直接下来与孙军决战。“子言有何妙计,就别卖关子了。快快道来。” 乔仁呵呵一笑也不回答,反而问道:“三哥两军相持如何求胜?” 孙翊到不曾想乔仁反而问起了问题“两军相持若求速胜,不外乎断其粮道和利用天象而已。可断粮道如周勃破吴楚大军乃是因为吴楚军队远征而来,粮道一断其心必乱。而昔rì曹孟德破袁绍乃是因为袁绍大军粮草屯于一处被曹cāo一把火烧了,军心大乱。可如今焦已的粮草在哪儿我们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是囤在山上,我们又能如何。利用天象,现在焦已是躲在山上又不是在平地,水攻自然无效。”孙翊实在搞不清乔仁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水火无情,水攻不成就是火攻,难不成你想放火烧山?” 乔仁不想孙翊脑筋还算好使居然想了这么多,看来这一个月来他是一直在思考如何击败焦已啊。毕竟这是孙翊的首战,但是他所说的何乔仁所想的相差甚远。“三哥,我所想的正是断其粮道。’闻言孙翊就想插话却被乔仁打断了,”三哥莫急,待我说完。我所说的粮道并不指粮食,而是水源。” “水源?”孙翊可不认为这是个好计策,“如今正值五月,乃是梅雨季节,就算断了水源又能如何。”其实孙翊说得也没错,梅雨季节即使断了水源,焦已难不成还不会接雨么? “三哥,近rì我夜观天象发现今后半月之内都不会有雨水降下,正是大好时机。”乔仁可不会什么夜观天象,只是记忆中建安八年江南地区有干旱而已。 “什么?这不是天随人愿吗?子言,快快我们这就去告诉贺都督。”孙翊急急火火的xìng格恐怕是改不了了,都二十出头的人了。 “什么”大帐之中贺齐听到孙翊和乔仁的建议感到十分的惊讶:“乔将军可有把握。” “这!”贺齐的话到让乔仁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仁昔rì曾偶遇于吉仙长,得仙长所赐观星之术,应无差错。”乔仁百般无乃之下只有搬出了于吉这个大神棍了。 吴郡之中,正在给黄叙教导内功导引术的于吉突然打了一喷嚏。“仙长无事吧”气sè已明显好转的黄叙关心的问道。“没事,没事。恐怕是有哪个个小兔崽子在念我,来我们继续。三焦・・・・・・・” 很明显于吉的名号一出,江东之地无人不知。“既然是于仙长所教,那应该没什么问题。昔rì仙长曾在会稽郡求过雨,似这等观星之术应该不假。”贺齐不单单是相信于吉的观星术,同时也想到即使下雨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断了焦已的水源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不可能天天下雨。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焦已既然敢藏身山中,其水源必然隐蔽。我等具是不知其所在,如何断得。”贺齐不愧是久经征战的老将,经验丰富一言便点出了其中关节所在。 孙翊听到这句,心情别提多低落了,好不容易有点事做这就又泡汤了?显然不是。“仁知道一人,必是知道焦已水源所在。“ “哦”无论孙翊还是贺齐闻言都是眼前一亮,“何人” 乔仁袖口一缕,说道:“正是新都郡贼曹伍循。去岁我宴请越人诸方首领时,虽然焦已并没有来,但他寨里有一人仰慕我大汉文化方物,弃了贼身投效与我,被我任命为贼曹。其人久居此处山中,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想必必是清楚焦已水源所在” “还请乔将军,将伍贼曹请来一问。”贺齐说道 “正是,正是。”一旁的孙翊也是帮腔。 三十六回 山越征伐(3)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还请乔将军,将伍贼曹请来一问。”贺齐急忙说道,能速胜绝不溺战。这是一个成熟的将领应该注重的,毕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攻打山越损失不会这么严重,但是无论是贺齐还是孙翊都是有文职在身牧守一方,不能在这里耗得太久。 乔仁笑道:“伍循正在休阳城中。仁这就唤人去叫他来。” 休阳到大军驻地不过十里多路程,但是由于休阳本就是山越聚居之地,交通其实并不好,故而当伍循来时亦是玉兔初升之际了。大帐之中,贺齐、乔仁、孙翊三人端坐在上位,一脸彪悍但却穿了一身文官服的伍循坐于下首,正商量着断焦已山寨水源的一干事宜。 乔仁对伍循问道:“伯道(伍循表字)可知那焦已山寨水源何在?”随着乔仁的问话,贺齐、孙翊也把目光齐齐的投向了伍循。 迎着三人的目光,伍循也无惧sè说道:“下官尚在山寨之时,曾走过这方圆十里的山中。自是清楚其中各处水源。” “哦”三人听到伍循的回话皆是眼光发绿,就连乔仁也是如此。虽然之前乔仁信誓旦旦的说伍循必然知道,但当真的从伍循口中得到正儿八经的承诺之时还是免不了激动一下。 这时还是需要得贺齐这个真正主事之人发话:“还请告之水源所在之处。” 这种立功的勾当伍循自然不会推脱,便一一将水源所在之处道了出来。 “不曾想这焦已如此大胆,居然只有一处水源,还没什么人看守。”贺齐听说焦已山寨居然只靠一处水源支撑,口中也不无感慨。 “越人虽然果勇敢战,但却不如我等熟读兵书,如此行事也是可想而知。”乔仁倒不是看不起越人,但毕竟越人居于山林之中太久,阵前厮杀是不错,要说到行事缜密却是差了不少。“再者言之,如果焦已派重兵看守,这不是明摆着此处蹊跷吗?可见,他也不曾想到我军中有熟悉此山之人。” 伍循闻言不仅没有高兴的神sè,反而还有些些的难过,毕竟半年之前他也是这山中的越民,如今帮则乔仁对抗族人已是不对,如何再能高兴得起来。 看着伍循神情有些不对,乔仁一时间就明白过来。眼前此人还是个越民呢。“伯道可有话说。” 伍循听到乔仁询问的话语,一时间yù言又止。“府君,某有一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对于伍循要说的话,乔仁心中约莫已有了定论。 伍循长身而起,对着上首的乔仁拜倒。口中言道:“还望府君,怜惜山中越民,请勿赶尽杀绝。!”说完便拜倒在地。 看着拜在地下的伍循,乔仁心中感慨万千。如此大礼乔仁可不敢深受,急忙下坐扶起伍循。说道“伯道切莫如此,这山中的越民再怎么说也是我新都郡的子民,只是受贼人蛊惑而已。仁可以保证,此战只诛首恶。其余越民只要迁徙下山,屯垦便可。”乔仁可还指望这些越民来充实户口、增加兵源呢,怎么赶尽杀绝呢。 “多谢府君、多谢府君”伍循得到乔仁的承诺急忙又再一次拜倒,不过这一次却被乔仁给阻止了。至于贺齐、孙翊二人却是没什么反应。孙翊是因为乔仁才是新都郡守他只管打仗,民事嘛,当然得归正印太守管,而且乔仁好歹还挂了一个扶越将军的名头。至于贺齐则是出于另一番考虑,盖因以前征伐闽越之时,他贺齐就是这么干的。 “都督,如何行事还请下令。”安抚好伍循之后,乔仁就直接对贺齐进言道。 贺齐也不是第一次征讨越民了,打起来自然轻车熟路。“某家,部属大多由越民和久居深山的汉民组断,熟悉林中作战,故而断水源就由某家的兵马来干了。又考虑到,如果水源一段,焦已必会拼死想要夺回,故而某家决定亲自带军在水源处驻扎。而大营的兵马就交由乔将军统辖如何行事还请乔将军斟酌。”这样安排倒不是贺齐看不起孙翊,是因为孙翊毕竟是第一次领军又不爱动脑子xìng格冲动;而乔仁好歹还有过独领一军的经历,而且xìng格谨慎,比起孙翊来,乔仁更适合统领大军。 孙翊听到这样安排也没什么想法,毕竟自家事自家知。比起乔仁这个准妹夫,自己无论经历还是能力都要差一筹,而且如果自己给乔仁使绊子回到吴郡自家小妹可是不会放过自己。多重考虑之下,孙翊选择接受命令,反正他想得只是好好大干一番而已。 孙翊没意见,乔仁就更不会有意见。“仁当不负都督重任。” “好,”贺齐见两人没有意见便不再多说,“某家决定明rì就带兵上山,乔将军还把伍贼曹借与某暂用。” “贺都督发话,仁哪敢不从。”乔仁笑道:“伯道,明rì起暂归贺都督管辖。战后再归郡属。” -------------------------------------分界线--------------------------------- 次rì,天尚未放亮,贺齐便带着自己的一万大军上了山。在伍循的带领十分轻松的就找到了焦已水源所在。“这个焦已,水源之处居然没有人看管。”贺齐手下的校尉邓涛笑道。 “不可大意。我军把水源一断,焦已不需半rì便可知晓,到时必会有人前来争夺。我军兵马虽多,但八成都是新招的越民新兵,真正的老兵只有不到两千。这些人马武勇虽强但军心并不稳固,打打顺风仗还可以,若是一旦情势不利恐怕会・・・・・”贺齐也不愿一来就打击军中士气,故而声音放得很低,到了最后就压根不说了。 而贺齐军中校尉显然也不愿触这个霉头反而问起了其他事务,:“将军,扶越将军年不过弱冠,将大营交给他可能安心?” 贺齐看了一眼这个叫邓涛的校尉笑道:“邓老弟。可曾见过乔仁军中将领。” “自是见过” 贺齐接着说道:“先不提可与太史子义一较高低的甘兴霸。就说其麾下黄策、吕岱等辈皆不是凡物,只一人其才就不在我贺公苗之下只是缺少历练而已。就算是那个乔仁昔rì的书童戴子维也是熟读兵法、武艺不俗只要多加培养,说不得又是一个少年英才。如此多不凡人物,却被乔仁如同臂使,乔仁之才可见一斑。对付区区山越不足挂齿。” “报”贺齐正在与邓涛交谈之际,便有伺候回报。“将军,不远处有一只越人前来。” “哦?”贺齐倒是不曾想到敌人来得如此之快。“不对,必不是来夺回水源之兵。恐怕是来押运每rì饮用之水的。”思及如此贺齐心中便有了定计,“邓涛听命,命你带麾下越人新兵前往交战,务必重创敌军,但不可杀绝,留几个回去报信。” “喏”邓涛得令之后,一把拔出腰间佩剑“左营、右营随我来。” 贺齐此举大有深意,不仅锻炼新兵而且首战就告胜还可以养其心气,而且留几个人回去报信还可乱了焦已的方寸。越人不是正规汉军没有太多的章法,些许溃军逃回去必会大肆宣扬,水源被断一事不出半天就会传遍整山的寨子,到时候人心幌动之下,必有机会。 却说密林之中越人勇士和贺齐的士卒已是战成了一团,虽然贺齐的左右两营皆是越人训练了不到一年,但比起纯粹的越人来说,已经是高出了不少。只见贺齐军先是有埋伏在树上的弓箭手一通好shè,其后士卒五人结成一个小团,分散着向越人发起冲锋,虽然阵势有些絮乱但至少是有目的的。反观,越人突然遭到袭击慌乱之下除了小部分依旧保持冷静以外,绝大多数人不是嚎叫着就往前冲锋就是惊得往回跑。 越人打仗基本就是靠着一口气打,打得顺就赢不顺就是大败,毫无章法可言。但贺齐的部队可不管你有没有章法,原先作为越民的他们很清楚越人打仗的习惯。一阵猛冲打得焦已的运水部队晕头转向,本来就只有千把人被这么一冲,能战的直接不到五百了。一刻钟不到除了少数几个被有意放水逃掉了之外,其余诸人皆是被斩杀当场。 邓涛一身玄铁甲连血丝都没粘上半点,一边插着剑上不多的血迹一边对着贺齐回禀道:“末将不辱使命,除放了几个人回去报信之外,余者尽数诛杀。” “嗯”贺齐闻言面上无悲无喜,毕竟有心算无心又是以多欺少的战斗能有多大变数。“传我将令,斥候派出五里。士卒分成五批轮番值戍。” “喏”在场的五位校尉皆是齐声答道。 “其余诸将各带兵马,与三里外的险要处扎寨。所有木料全部用湿泥覆盖,邓涛你再带一曲人马把这个小溪给我堵了,渠引到我们驻地。”贺齐接着吩咐 三十七回 山越征伐(4)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贺齐带兵驻守水源已经过了五天了,在这期间焦已曾经组织了三次进攻想要夺回水源,可惜都已失败告终。毕竟贺齐军中有强弓劲弩防守起来,不是几个装备简陋的越人勇士可以攻下的。尤其还是生xìng奢绮的贺齐,贺齐对装备的要求已经可以用苛求来形容了,故而其麾下士卒装备jīng良可以说在江东除了孙策中军无人能比。 山下乔仁军驻地,乔仁和孙翊都是一身戎装经坐大帐之中,其下属的各员武将也是甲胄在身,顿时营内一片肃杀之气。乔仁先是开口道:“据斥候来报,现今焦已营中已经开始混乱了,敌五rì缺水士气大减,若等其自己下山则耗时颇多。期间更会有个中差池难以预料,故而某与孙将军决定,先下手为强。” 乔仁说完便对孙翊示意,要他来介绍焦已所部越人叛众的情况,孙翊也不推辞起身而立,右手指着地图说道:“焦已贼众主力屯扎于此山,此山四面悬崖绝壁,高数十丈,山路危狭,仅容一人,叛众居高临下,难以仰敌。我军若冒然进攻恐怕难有成效,故而某于乔扶越商议之后,决定出奇制胜。” 这时乔仁也接过话头朗声言道:“经我多rì派遣斥候勘察,再结合伍循的地图,发现此山背后有一隐蔽小道,吾yùjīng选轻捷、勇猛之士兵,乘夜以铁戈斩山为梯潜爬上山,再用垂布以援下,士卒兵勇攀援而上,乘其不备偷袭之,然后众军士于四面俱鸣鼓角威震敌寇。诸将士以为如何?”最后一问纯属多余,帐内都是乔仁和孙翊的属将能提出什么异议么? 过了半刻见帐内诸将讨论完毕皆是毫无疑义,乔仁便开始发命了。:“都督去时,委任仁暂督三军。今rì军令若有敷衍了事者军法处置;若有阳奉yīn违者军法处置;若有怯步不前者军法处置。” “喏”诸将神情一粟皆是起身而立。 “好”乔仁见状也不多说直接按照自己事先的安排开始布阵。“甘宁听命,着你率本部兵马,沿小道攀援而上偷袭敌帐。”甘宁手下人数虽少只有一千人多点,但是却全是益州本土,蜀地多山而且险峻,故而有蜀道难行之称,比起巴蜀的山眼前这座在甘宁眼里只能算小山丘。 “喏”甘宁躬身向前接过军令便回到自己位置站着。 “孙高何在?着你率本营兵马多备鼓号于山林之中埋伏但见敌寨中火起便起鼓鸣号。”乔仁接着编吩咐孙翊的部将孙高道。 “喏” “贾华何在?着你率本将亲卫曲携良弓劲弩于山后要道埋伏但见敌军即shè杀之。”贾华的亲卫曲是无难军中调出的,装备最是jīng良士卒也是近战、弓弩具jīng,所以乔仁才敢安排五百人去守要道。 “喏”作为亲卫军司马本来该寸步不离主将身边的,但是贾华原本在孙策亲卫时就经常被孙策当尖刀使用,到了乔仁麾下下意识的就领命了。 “其余诸将各率兵马随我于正面埋伏。”乔仁昨晚最后的吩咐自己也是站了起来。 “喏” “大军三更做饭,五更出发。诸将各去准备。”至于甘宁却是要现在就出发的,乔仁自是没有提及。 等到帐中的诸将都尽数散去,孙翊方才对乔仁问道:“子言,你可有十足把握。” 乔仁闻言却是苦笑道:“行军打仗哪有十足的把握,但有五分便值得一试。三哥,说实话我现在心中也在发慌啊,生怕由于我的失误而导致兴霸的人马陷入危境啊。”众将退去之后,原本还一副胸有成竹摸样的乔仁,立刻就萎了下来,看着手心的冷汗,乔仁也是担心的要死。 “哎”孙翊叹息了一声转而安慰着乔仁:“子言勿要多虑,我们的计划虽说不是天衣无缝但好歹也算是万全。今rì上午焦已才组织了一波人马想要抢回水源被贺都督击败了,今夜想必正是人困马乏。对了,子言。此事真的不需告之贺都督吗?”原来乔仁的计划并没有通知在山上的贺齐。 乔仁闻言看着灯火有些出神,过了一会方才说到:“贺都督驻扎在山中必会有焦已的探子监视,如果提前告之,恐怕会让焦已生疑。所以我才没有告知贺都督,不过等到三更过后我会遣人去通知贺都督的。” 孙翊想了一想,却是也是这个道理,便就没有说什么了。而是对着地图发呆,看来孙翊得心中也是紧张万分。阵前交战孙翊并不怕,但是这种奇袭毕竟还是第一次,有谁的第一次不是紧张的呢。 ------------------------------------------分界线---------------------------------- 乌云当空,月黑星稀又是一个奇袭的好天气。甘宁一军在布满草木的小道上艰难的行进着,但好在锦帆当年在蜀郡之时没少青城、峨眉的乱跑,这种小道也是走了不少,现在走来虽说黑了点但是也是轻车熟路。 “老大,前面有一片陡崖,过了就是贼寇的营寨了。”一名锦帆的屯长向甘宁报告 “说了要叫我将军。老规矩找个几个爬山快的猴崽子先上去看看,其余弟兄把长戈用布条连起来做成梯子我们爬山去。对了要做成府君教的那种什么来着?”甘宁居然一时间想不起了 那名屯长却是帮他答道:“绳梯,老大。” 甘宁闻言倒是不乐意了:“老子知道”说完还一脚踢向那屯长的屁股,说道“还不快去”不过那屯长早就熟悉了甘宁的套路,屁股一闪居然躲了过去。 甘宁口中的猴崽子就是他手下几个原本巴地的山民,原本就在山上讨生活后来才加入到甘宁的部队。自小在山上长大徒手都能攀岩,何况这个还不太陡的小悬崖。 不足半个时辰,猴子们就在把绳梯架在了悬崖上,同时还将几根粗壮的麻绳绑在大树之上垂钓下去方便其余的军士攀爬。一时间,悬崖之上刀光影现黑影怂动,仔细一看全是在攀岩的甘宁士卒。此时他们已经全部把衣服脱下当了绳子用,裸出了身上的纹身看上去更像越民了,脱了衣服的锦帆反而更加的自在,只穿皮甲才是他们的风格,不过脱衣服归脱衣,掉在腰带上的铃铛可是没脱全部都咬在自己的口中。 等到一千人马全部爬了上去,甘宁方才开口说道:“孩儿们,把叮当都给老子系好了。记住冲进去先点火,不要恋战。等到鼓声一响,即刻往正面大门杀去。记住了,咱们只放火,杀人不归咱们。” “是老大。”一千军士齐齐闷声答道,说完便有秩序的悄悄向寨子潜行。 “都说了叫老子将军。”甘宁这一句却是有些像自言自语了。 不得不说,焦已的确没有想到会有人从后方悬崖上来,乃至于他军队驻扎的寨子后方连栅栏都只有一米高,直接都能翻过去。再叫上大军缺水五rì,昨rì下午又去攻打水源,正是人困马乏之际,黎明之前正是人最困惫的时候,硕大的营帐居然没有几个人巡逻,就连本来站岗的士卒都打起了瞌睡。 甘宁一马(虽然没骑)当先,口中喊着蜀地的号子:“孩儿们,放火咯。”言谈中颇为兴奋,而手下士卒都是轻车熟路的摸样,看来放火这件事他们以前也没少做。 锦帆的士卒们都是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对着这些易燃的军帐就是点火,而腰坠的铃铛随着动作幅度的变大也开始不断叮叮响,不过锦帆军的铃铛真是劫营的必备啊。一通声响再加上火光四起,寨中的越人本就没什么军纪,在这种情况下更是乱得一塌糊涂。 “将军你看敌寨起火了。”正在密林之中打着瞌睡的孙高被手下亲卫的给唤醒了。 “哦”孙高揉着还有些红的眼睛看着焦已原本驻扎的寨子火光不断,笑得合不拢嘴,“弟兄们,使劲的给我击鼓。” 一时间山中,鸟飞兽惊。而原本就乱的焦已军就更乱了,一时间士卒互踩踏而造成的死伤不断加多。“首领,炸营了。”一名身穿皮甲的越人将领急忙赶到焦已所在的大营。 焦已本来就由于缺水而心情烦躁,晚上找了几个皮肤还算白皙的越人女子泄了火好不容易才睡着,被这么一下吵醒本来就想发作,单听到四处的声响一下心都凉了半截,一把推开身上挎着的两个不着丝缕的女子,急急忙忙的穿着衣甲。一时间帐内chūn光无限,不过本来一月没沾女人的越人将领对那白花花的大腿半点意思也无,只等着焦已拿主意呢。 好不容易等焦已穿好的衣甲却听到:“毛甘即刻带着亲卫随我去林立山,那里还有我五万部众。”焦已是心急火燎的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却看见毛甘愣在门口不禁气得一脚踹向了他。 “首领,这里还有三万弟兄呢!山中更有咱们近十万的部族。咱们这就跑了。”毛甘放不下这里的部族啊。 “屁话!贺齐和乔仁的大军已经攻进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些许部族而已。”见得毛甘不为所动,焦已险些就想一刀劈死他:“你走不走” 许是被焦已的yín威所迫,毛甘艰难的点了下头,便带着百十来个亲卫护卫着焦已往小道而去,却不想此去正撞在了贾华的怀中。 三十八回 山越征伐(5)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焦已主寨正前方三里处,乔仁带着一万多军士埋伏在密林、草丛之中,焦急的等待。但仔细观察就发现又有不同之处,乔仁带着众将只是坐在草地上闭目养神,其手下的士卒也是再仔细检查着自己的兵器和衣甲;再看孙翊则是一脸的兴奋不加掩饰,站在树旁不停的擦拭着自己的长剑,而他手下无论将领还是普通士卒都是紧紧的握着手中兵器不停的盯着焦已的寨子。 时间方过五更,焦已的寨子就开始火光四起,接着就又有喊杀声传来,最后才听到山中那震天的鼓声。戴纲仔细观察了一下就对着乔仁说道:“将军,甘将军成功了。”这时原本闭目养神的乔仁,顿时睁开了双眼死死的盯着焦已的寨门也不答话。 于此同时孙翊的副将傅婴也是大声对孙翊说道:“将军,将军快看。。起火了!”边说还一边手舞足蹈。 “本将军看得见,这漫天的鼓声都响透山了,我又不是聋子。”傅婴不想自己还吃了一阵刮落,一时愣在了原地。又听见孙翊说道:“走。我们去子言那。” 孙翊其实心中比傅婴还要兴奋只是不表露出来而已,但是从步伐就可以看出他心急了。本来只有十来步的距离,孙翊硬是小跑着过去,“子言,你看成功了。我们是不是立刻杀过去。” 乔仁见是孙翊问话,再细细看了一眼寨门轻声说道:“三哥莫急。我与兴霸约好,他成功点火之后即刻占领寨门举火为号,我军方才冲锋。如今,寨门并无反应,再说如今越人炸了营正是乱作一团。你我两部加起来也不过万人,反而容易被敌军冲乱。还是再等等为好。” 孙翊却是心急难耐:“还等啊!”心里虽急但是却知道乔仁所说的才是对的,心急之下千言万语就汇成了一句“哎!” 正当孙翊急的心急火燎的时候,却听见了戴纲的呼喊:“将军,快看寨门。”乔仁和孙翊闻言向寨门望去,只见箭塔之上有一个火把不停的划着三角形,正是甘宁和乔仁约定的信号。见到如此,乔仁也不推延,直接站了起来。周围的亲兵也十分配合的点起了火把,并把火光都照在乔仁身上,“诸将士听命,随我冲锋。”说完铛地一声拔出了腰中的佩剑,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不过尚未走几步就被孙翊给反超了,就只看见孙翊和他亲兵们的背影,乔仁见此也不生气,就优哉游哉的掉在后面,等孙翊带头冲锋。 乔仁自是清楚自己的武艺有几斤几两,用系统的标准来看也不过是六十出头,连一个厉害点得军候都不一定打得赢,犯不着自己冲这么快。孙翊毕竟有着八十的武力而且又是个身先士卒的将领,还不如让他冲在前面指引大军,而自己就在中军居中指挥。待乔仁走到寨口的时候,孙翊早就不见了踪影,只见得甘宁带着几百个身上全是血迹的锦帆军士卒在门口等着。 甘宁见到乔仁立马跨步向前说道:“宁不辱使命。” 见到甘宁身上虽然血迹斑斑,但是依稀可以看出都是敌人的鲜血而自己却是一点伤也没受。乔仁不免心中感慨,不愧是后世百骑劫曹营的锦帆甘兴霸。“兴霸兄果然武艺超群,此功先记着rì后主公zì yóu赏赐。不过rì后待去了吴郡我请兴霸到家中喝酒。我家中可有我幼时酿的好酒”越人本来被甘宁惊得四处乱窜,如今再被孙翊一番冲杀直接就军无战心只剩抱头鼠窜了。故而,乔仁都约上甘宁喝酒了。 乔仁站在寨口夸奖着甘宁,而孙翊却带着自己的亲卫好一通乱杀。看得乔仁都心惊生怕孙翊一个兴起把这些个越人都给杀光了,立刻拉着身边护卫的黄策说道:“快,组织一些人马高喊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降者免死”一时间仿佛整座山间都回荡着这一句话。 “我等愿降。”本来就已经没了战心的越人们听到了降者免死的话,一时间都是争相的投降。而乔仁则是吩咐手下将领去接收俘虏。 “真是无趣。这越人真不经杀”衣甲都已经染成绯红sè的孙翊一边迈着步子一边还在骂骂咧咧。看得乔仁心中一阵无语,这还没杀够呢! “越人本就没什么好打,三哥还是好生训练将士,rì后咱们同中原群雄交战时有得你杀的。”乔仁估计自己还得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孙翊呀。 --------------------------------------分界线------------------------------------------- 这边打得如火如荼而焦已却是和毛甘带着不足百人的亲卫准备从小道逃亡。而不巧的是焦已选得小道正是贾华埋伏的那条。本来,这路狭小而今晚又是黑的出奇就更不好走了,一路上焦已等人就是跌跌碰碰。“妈的这条路,真难走。”焦已走着突然被一条藤蔓给绊倒了,跌坐在地上不住的骂娘。一旁的毛甘却是看不下去了,:“首领快走吧!等到汉军追来就不好了。” “哼。这小道如此隐秘,汉军不可能找到的。”焦已话音刚落就看到原本漆黑的林子里亮起了火把。 “shè”一句shè字放才落下,就有无数弓箭朝着焦已等人招呼,不一会地上就淌满了越人。焦已更是被吓得在地上打滚,同时还不忘用亲卫来当箭。一通箭雨落下之后,早在此处埋伏多时的贾华就带着五百亲卫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原本还想负隅顽抗的焦已却怎么也想不到被一把剑抵在了脖子上。 “你”焦已嘴里过了半天才冒出了一个字,因为用剑抵着他的不是别人而是毛甘。 “首领对不起了,我还想活命。就只有借你的头颅一用了。”说完右手持剑一挥一棵大好头颅就凌空而起,血喷得毛甘一脸都是。而一旁的越人都是以惊奇的眼神盯着他,毛甘却是不为所动,朗声道:“焦已已死。尔等还yù负隅顽抗吗?” 而本就只剩三十几个的越人见到自家首领已经被三当家给杀了,一时间也乱了方寸,只能扔掉手中的兵器向汉军投降。贾华走到了毛甘的身边jǐng惕的看着他,看得毛甘都有点心虚。不过毛甘却知道现在不是心虚的时候,立马从地上捡起焦已的首级,脱掉自己的衣物包裹好,再单膝跪在地上对着贾华说道:“见过将军,焦已首级在此。罪人愿归降乔府君。” 三十九回 来降的毛甘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见到贾华来到身前,毛甘立马从地上捡起焦已的首级,脱掉自己的衣物包裹好,再单膝跪在地上对着贾华说道:“见过将军,焦已首级在此。罪人愿归降乔府君。” 大营之中,众多士卒都是一夜未睡但却丝毫不显得疲惫。因为乔仁的计策,今夜突袭焦已的主寨,孙军士卒可以说都是杀的尽兴而归。甘宁从背后突破入了寨内四处点火之后,整寨上万的越人就已经丧失的战心,大军一到就更是四处鼠窜,满寨子的越人勇士直接就成了将士们邀功的战利品了。 次rì中军大帐,已经从山上下来的贺齐端坐在主位,孙翊、乔仁分列左右的次一级的位子,其后诸将领再分列其后。上首的贺齐由于远在水源处扎营并不清楚此战的经历故而对着乔仁说道:“乔将军,此战某并未参与。其后诸事还是由你来打理,如何?”贺齐如此不只是因为他没有参与此战,更是因为现在乔仁是扶越将军,对越人的一干事务都是有权管理,再说这新都郡本事乔仁的地盘,他也不好僭越。 乔仁也是当仁不让说道:“如此仁就僭越了。”顿了一顿就对着帐内诸人说道:“行军主簿何在?” 行军主簿乃是由乔仁的主簿张允担任,因为无论是贺齐还是孙翊都是来打仗的并没有带文官来,所以张允就当仁不让的成为了大军的行军主簿。只见年已花甲一身黑sè官服的张允,起身而立对着乔仁答道:“在” 乔仁问道:“可统计出此战,战损和俘获。” 听到乔仁的问话,张允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对着乔仁答道:“回府君。此战我军损失士卒八百又五十四人,伤一千三百余。斩首三千级,俘敌一万一千有二。焦已主力已被全部击溃,孙韶将军正在招降焦已的其它寨子。”说完便将小册子递给了乔仁。 乔仁伸手接过册子之后,便轻声示意张允退下。也不看册子,反而把目光投向了武将序列。搜寻了一会之后,方才开口问道:“贾华可曾归来。”原来乔仁并没有在武将中看到负责埋伏小道的贾华的身影。 这时留守大营的负责检点的长史潘濬答道:“禀府君,贾司马并没有回来。焦已的消息也没有哪只兵马传回” 闻言帐中诸人都是叹息不已,此战胜得漂亮但是如果没有抓住焦已多少还是有些美中不足。就在帐中叹息之时,无巧不成书的事情又发生了。帐外突然传来一阵sāo动,声响之大帐内都能听见。有见于此,乔仁脸sè顿时难看了起来。“帐外何人喧哗。” 侍立在帐外的亲卫听到乔仁的问话,即刻入内单膝跪地禀告:“回将军,贾司马回来了。还提着焦已的首级。” “哦”乔仁闻言之前心中的不快立马抛到了九霄云外,但还是故作严肃的说道:“军营之中不可喧哗,你即刻出去jǐng告他们。若有再犯当心本将军法。对了,叫贾华进来。” 亲卫得到乔仁吩咐即刻就出了帐门,开始传话。不足半分钟,就见得贾华一身血迹,手里还提着一个带血的头颅用衣物包裹着,进了帐内。“末将贾华见过贺都督、府君、孙将军。” “免礼”这次答话的却不是乔仁而是作为都督的贺齐,:“焦已头颅何在。” “在此”贾华直接就把焦已的头颅摔在的地上,这倒不是贾华粗鲁而是军中向来如此,总不能把一个狰狞的头颅直接送到主将面前吧。 贺齐和乔仁等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来,因为他们这些人中也没几个见过焦已的人。这时乔仁却是发话:“伍贼曹。速速上前一观。”乔仁却是要随贺齐大军回营的伍循去看看,毕竟整个大帐只有他最熟悉焦已。 伍循闻言也不扭捏直接蹲在在地上打量着那颗染血的头颅,看了半刻之后。乔仁就问到:“可是?” 伍循起身对着贺齐三人就是一礼,说道:“正是焦已没错。” 闻言,无论贺齐还是乔仁都是心中一松,打蛇不死反被咬,焦已若是逃走总归是个麻烦。这时经验丰富的贺齐发话了:“将此头颅清洗一下,即刻送于孙韶将军处用以招降越人。”久经战阵就是不一样,当乔仁还在开心之时,便已经想到用焦已的头颅来威慑那些还没有投降的越人小寨。 听到贺齐的话,乔仁这才反应了过来,接着话头说道:“正该如此,快即刻去办。”待处理完了焦已的头,乔仁又对贾华说道:“子夏辛苦了,快去洗漱休息一下。”其人诸将都是在回营之后或多或少都洗了一下血迹,只有贾华一人现在还是一身的血渍。 不过贾华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对着乔仁说道:“府君,末将还有一事禀告。末将埋伏之时,越人之中有一个叫毛甘的首领愿意投效府君,正在帐外。” 乔仁闻言尚还没有反应而一旁的贺齐却是悄声说道:“此乃乔将军的内务,还是rì后再说吧。”帐内诸将领虽然都是属孙策势力,但是却是各家将军的属下只是临时凑在一起的,像毛甘投效乔仁这种事是乔仁的内务,确实不该在此处商谈。 乔仁也是深以为然,就说道:“将其带往后军,小心安置。待rì后返回始安再说。”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贺都督,我军可否修养一rì,明rì即刻将焦已的残余势力全部击破。”焦已的主力已被击溃,剩下的不是平通的越民就是兵不过几百的小山头。 “就依乔将军所言。” ------------------------------------分界线---------------------------------------------------- 大汉建安八年五月,汉扶越将军乔仁会同偏将军孙翊、都督贺齐大破山越贼帅焦已,斩首五千俘敌一万六,迁越民十万下山屯垦。这十万越民分别被乔仁安置在了休阳、始安和黔县。 在休阳战时结束之后,贺齐由于治内山越有些动静而回军上饶。而孙翊却是由于军中多是郡兵需要回丹阳参加农耕,故而也是早早的离开了新都郡。一时间新都郡内孙吴军队数量锐减,但好在乔仁大破的焦已之时,俘虏了不少的越人勇士。乔仁将他们打乱分入诸将军中补充了士卒,又提拔戴纲做了校尉算是和黄策平起平坐了,分掌乔仁中军左右两营各有士卒五千,乃是一等一的满编制。甚至对于编制从未满过的汉末,这种严格按照西汉时北军的编制,已经可以说是超员了,因为汉末的校尉手下的一营能有个一两千就算不错了,就算是能独领一军有称号的校尉也只有三千来人。不过乔仁中军人数虽多但是真正的主力也不过四千来人,故而也不算是超编。至于甘宁,也是被乔仁擢升为了校尉,在乔仁的一力劝导下,甘宁也终于补充了一千士卒,但任然只把锦帆的旧人当作本部。至于孙韶也是稳稳当当的统领了三千士卒单独驻军在休阳,震慑不服。而吕岱这个典农中郎将手下人是最多的,越民下山之后基本都是编为了军屯,在新都郡内屯垦,按照制度这些全是吕岱的下属。 至于郡国兵之类,在新都郡却是基本没有。因为新都一郡就有了一万五千多的士卒驻守地方已经足够了,根本不需要那些打酱油的郡国兵还不如让他们安心农作呢。不过也正是由于乔仁的这个决定,极大的减轻了郡内汉民的兵役压力,使得一时间新都郡内都称颂乔府君之德。 离休阳之战已经过了一月有余,此间乔仁一直忙于安民和编制军队,反而把那个投诚的毛甘给忘了个一干二净,而今rì终于忙完了各种事务,终于想起了还有这么个人。 始安郡守内,乔仁一人端坐在正堂上首,其下只有贾华和潘濬两个下属,还摆上了酒菜。看来,乔仁并不想把此次搞得太过严肃。“毛首领已经到了。”屋外有一亲卫向乔仁禀报。 “有请”作为第一个主动投降的越人大部族的首领,乔仁很重视这个毛甘。 言毕,就见屋外有一皮肤黝黑一脸大胡子却穿着一身汉人服饰的汉子躬身入内,见到乔仁躬身便拜,口中呼道:“罪人毛甘见过乔府君。” “免礼,毛首领快快入座。”说着自有侍从将毛甘引入座位,之后乔仁接着道:“毛首领能够浪子回头,及时诛杀贼人焦已,为本将立下大功怎能说是罪人呢!来毛首领,本将敬你一杯。” 乔仁不等毛甘回话却先开始劝酒,不仅如此还一边偷偷用系统查看。查看属xìng—毛甘 姓名:毛甘 统御:60 武力:71 计谋:43 内政:11 魅力:20 忠诚:90(曹cāo势力所属祖锡) 友好度:-10 “嗯”乔仁虽说嘴上在喝酒,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怎么回事?毛甘为何成了祖锡的下属还是,曹cāo势力。”乔仁心中不断思索,越发觉得此事蹊跷甚大,不过脸上却是不动声sè。 待到酒宴过后,乔仁留下了潘濬并遣人唤来了步骘。此二人却是如今乔仁属官之中智谋最高的了,皆是当世一等一的英才。“承明,适才见得毛甘可有所得。”乔仁虽然心中清楚但却不能言之于口,只好先听听这些当世英才的话。 潘濬虽说是在陪酒但是喝得却不过,陪酒的活计基本都是贾华在做,他潘濬基本属于在套话一类。“吾观这个毛甘,似乎另有所谋。” “哦”说话的正是步骘“为何?” 潘濬也不知为何到了新都之后与这个步骘十分投缘,闻言笑道:“某家方才陪府君宴请毛甘之时,这个毛甘总是把话题往费栈的身上扯,但是却只口不提祖锡。此举有yù盖弥彰之嫌啊。” “原来如此。”步骘这时也是说道:“府君命我主意费栈和祖锡的动向,吾却发现费栈正积极与当地的世家联系,而祖锡却是毫无动作。” 四十回 名士张允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无论步骘还是潘濬只是大约摸到的毛甘的脉络,却是不如乔仁这般直接可以用系统来查看,不过在乔仁看来这更是体现了汉末群英的智谋,可谓是恐怖异常啊。也为乔仁提了个醒,系统毕竟中可以帮助的有限,还需要提高自身的谋略方是正道。 自那rì宴请毛甘之后,乔仁故意当做什么也没发现,不仅依旧好好的招待着,并且将其任命为军司马要他自己招募自己的旧部。并且让潘濬和伍循招纳细作,不停的打探祖锡和费栈的情报。说道伍循虽说是长得五大三粗,但却是心细如发,寻常人恐怕就会被他的外形所欺骗,加上他本就是越民出身,对越人探取情报他确实最合适的。 七月一rì,艳阳当空,热气逼人。乔仁正在郡署之中,翻看各地的夏收的状况。却见得门外有一名书佐快步跑来对着乔仁说道:“禀告府君。刘督邮有信来。”乔仁闻言却是放下了手中的书册,想到:刘基正在安抚越民这时来信,是为哪般?心中所想,口中却是丝毫不慢,“取来我看。”那书佐自是把信递到乔仁手中,心虽不长但内容却是惊心动魄。 乔仁只用了半刻不到就读完了信,对着侍立在外的亲卫说道:“来人,去请长史、主簿、功曹和戴将军来。”步骘、潘濬才智高绝,而张允乃是主簿自是不可能绕过他,至于戴纲嘛乔仁也是存了多听多看的想法来磨砺他。 前三人都是在郡署之内办公,而戴纲正好也在城内的驻军所,故而四人来得非常的快。不出半个时辰已尽数到达,各自按照官职坐好之后。乔仁方才说道:“方才刘督邮来信言道,费栈托歙县县令传信,说是愿意投效我军。只是希望能够任命他做校尉一职,统领自己的老部下。”说着便将书信取出,递给堂中四人传阅。“不知诸君,以为如何?” 书信现实传到长史张允手中他粗粗看了一眼便传给了潘濬,最后才传到戴纲手中。等到四人都看完之后,作为乔仁副手的主簿自是要先发话:“费栈yù邀府君亲去商议,此大不可为。府君身系新都郡之安稳,不可轻易涉险。不过吾以为这费栈恐怕是真心投效。” “哦”而一旁的潘濬却不想张允如此笃定,便问道:“主簿为何如此确信。” 张允闻言开怀大笑道:“承明怕是心中有数了吧!也罢,某就献丑了。吾今rì翻看各地县令的上报,发现那费栈这两个月来一直都在拜访郡内各世家,yù以他们为介上达府君。言语之中都是投效之意,此番作为恐怕是讨价还价而已。再者,焦已一灭,郡内山越势力已去一半,再加上各地小势力也尽数下山成为郡内普通百姓,那些小势力的头领也不过做一富家翁而已,怕是那费栈心慌了。似他这等贪恋权势的人既怕投效府君之后,没了权力;又怕,府君讨伐与他,故而由此一举。最重要的一点,那费栈乃是汉人,不似其他贼帅尽皆越人,心里想的恐怕不是部族而是自己的前程。” 不得不说,这个张允不愧名士之名,虽然在军略上有些欠缺但是其它无论内政还是观人都是有一番眼光。 潘濬闻言也是笑道:“张主簿好眼力。某也以为如此,不过府君却是不能轻易涉险,倒不如让刘督邮去与他一谈。” 乔仁却是摇头,刘基官不过督邮分量不够,显不出诚意,反而彰显着一股小家子气。“恐怕,刘督邮分量不够,反而让山越诸头领认为我等不相信他们。” 张允也是点头称是,“府君,不才请命去与那费栈一见。”这个时候,才见张允的风骨。不过张允作为主簿,可以说是新都郡内的二号人物,分量倒是足够了。 “这。”乔仁看着张允的目光却是不好拒绝,也难得张允这个好好先生自己揽事。“如此就有劳张长史了。” 次rì一大早,张允就在乔仁派遣的二十个亲卫的护卫下去了歙县。而乔仁也没闲着,每rì除了每rì关注山越之外,还要处理一大堆的政务。 -------------------------------------------------分界线--------------------------------------------- 今rì休沐,乔仁尚未起床,在半睡半醒之间就听到门外有人大喊:“府君。府君。”大清早的被吵醒,乔仁的心情可想而知,但多年读书的打磨早把他培养出了一种气度,自是不会计较区区小事了。 “何事”乔仁一边答话一边还穿着衣服。待穿好衣物之后,乔仁方才打开屋门,却看见屋外站着不止一人,潘濬、步骘、吕岱、甚至刘基都已到来。 看着这阵仗,乔仁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可有事发生?” 这是却见许久时rì未见的刘基双眼通红略带哭腔的说道:“府君,张主簿他,,他。。”说道一半又是哽咽了起来。 “慢慢说”乔仁虽然心急却还要暂且安扶刘基。 好不容易刘基终于平复了情绪说道:“张主簿在与费栈见面之后,在返回始安的途中被人刺杀了。等我带人去时已经,·····已经”刘基半天也没已经个什么出来,不过诸人皆是心中明白。 这时步骘见刘基说话都有些絮乱,便接过话头:“府君,费栈知道张主簿遇难之后。便只带了几个随从来了始安请罪。” “我害了张允。”听到刘基的话,乔仁心中自责不已“为何不多派些士卒。”这是乔仁来到汉末之后,第一个下属和亲友死于乱世,一时间心情难以接受。张允虽然迂腐,但却是个翩翩君子,为人正气是良师益友,乔仁当上郡守以来没少受张允的指点。 “府君。府君”步骘说完见乔仁没有反应,便直接喊道。 “哦”乔仁终于清醒,现在不是哀痛的时候。“把费栈待到迎宾院,好好招待,不要放进放出一个苍蝇。来人即刻将毛甘下狱好生看管。”不论张允是被何人刺杀,但毛甘却是曹cāo势力的人,抓起来总不会有错。 “府君,会不会打草惊蛇。”步骘不无担忧,虽然潘濬和步骘都已经稍稍知道这个毛甘恐怕有问题,但是却不知道他是何人的手下,故而由此一说。 “不。我会从他口中套出来的。”乔仁现在都有些头脑发热了,怎么还算在意打草惊蛇呢。 “对了,张主簿尸身可曾运回。他家长可还有亲眷在始安?”张允已死,乔仁自是想好好照看他的遗孤之类的。 这时和张允有过师生之谊的刘基却是答道:“主簿有一子名温,现年十三。其母早亡,主簿又未续弦故而便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这样啊。既然他没有至亲,那就把领进我府中,由我亲自教导,来rì再为他寻一个良师。“这倒不是乔仁说大话,乔仁师从顾元叹三年多,凭着远超同龄人的心智和两世为人的优势,乔仁如今在江东也算学者一枚,以治chūn秋出名,算是小有名气。 毛甘被抓之后,直接被乔仁投入狱中。为了瓦解他的心智,乔仁故意把他安排在一个小黑屋中,一天到晚没有白天黑夜的差别也见不到一丝的光亮,就这样过了五天。这rì毛甘被几个乔仁的亲卫拖到了一个满是刑具的房间,只见到乔仁和贾华二人早已等着他来。 或是因为久未见光,才被拖出来的毛甘绑在木架上眼睛都睁不开。“毛甘,我来问你。你是何人手下,假意投效我又有和图谋。“听到乔仁问话,毛甘心中一紧,不过随后就有认为:不会得。他怎么知道。 看见毛甘并不说话,乔仁也不着急,因为他也不清楚张允一事是何人动的手脚。但是乔仁却有信心从毛甘口中撬出信息,“不说是吧。仁这里有十八般刑法,不知毛头领能品尝多少。” 乔仁顿了一顿看毛甘没有反应便示意贾华继续说,盖因接下来的话有损他乔仁形象,还是需要贾华这样的武将来说,贾华也不含糊直接:拿着一把翘尾小刀说道:“你可知道剥皮。就是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血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那个缺口中「光溜溜」地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这滋味吱吱,也不知道剥了皮的人可以撑个几天才会死去。” 说完贾华还看了看毛甘,只见全身发抖,不停的咽着口水,可就是不说话。贾华也得强忍着恶心说道:“你可知道人彘,昔rì吕后将戚夫人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任人屎尿浇淋那叫一个恶心,而且据说戚夫人还撑了半年方才死去。哎,这是可怜啊。” 贾华自己都说得不停的泛着酸水,看着虽然害怕但是仍然没反应的毛甘,心中暗骂一声接着说道:“府君有一刑,是寻来一个大瓮,将犯人塞入其中,然后在瓮下面用柴火加热。温度越来越高,受刑人也越来越受不了,如果不肯招供的话,往往就被烧死在瓮里。还有一刑,是昔rì高渐离······”贾华也是说得心中渗得慌,故而都把这些刑法的版权都说去了,惹得乔仁一阵白眼。 四十一回 严刑逼供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贾华不停的对毛甘阐述着一个又一个令人发指的酷刑,毛甘却是毫无反应。惹得贾华自己心中都快受不了了,而一旁的乔仁却是早就进入冥想状态。这时贾华还想再说一个酷刑,却听见一旁的狱卒说道:“将军,犯人已经晕过去了、” “啊!”闻言贾华的心情可想而知,“府君,毛甘晕过去了,该如何是好?” “哼”不管他是装晕还是真晕,反正乔仁是不打算放过他的:“来人,把他给我弄醒。再给找来木炭、烙铁。” 听到乔仁发话,自然会有狱卒用冷水先泼得毛甘一身,再用力的拍打其脸,果然不到一会毛甘就醒了过来。看着清醒了的毛甘,乔仁狠下心来说道:“毛甘,某再问你一遍你可有什么可说的。” 毛甘尚未受刑但冷汗早已侵透了衣衫,再加上方才冷水一泼,滋味很是难受。不过,这个毛甘却是嘴硬得很,开口说道:“府君,某家没什么可说的。” “哼哼。看看你骨头有多硬,昔rì商纣的炮烙之刑。仁一直yù求一见,如今正好试在你身上。”乔仁可不会怕你不招“来人上刑。” 这时烙铁刚好烧红,吱吱的声响不时发出,看着就让人骨头发酸。按照一般的经验,烙铁是会往胸口用刑,而狱卒也正是这么做到,当火红的烙铁快要接触到皮肤之时,毛甘已经紧紧的逼上双眼,胸口似乎也能感受到那火辣的温度。这时却听见乔仁说道:“慢着” 闻言毛甘心中一松,要不是绑着恐怕就要瘫倒在地,不过乔仁的下一句话确实把他吓得半死。“不要烙印他胸口,烙他脚心。” 脚心本就敏感,寻常就是一点小小的伤口就要比其他地方痛上数十倍,如今要火红的烙铁一印。狱卒闻言也是心惊胆战,但无奈只好按着乔仁的吩咐行事,那火红的烙铁不断的接近毛甘的左脚,毛甘的冷汗不停从额头冒出。一步两步,“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终于响彻整个狱中,就连隔壁关押的几个犯人都吓得卷缩在一起。而室内的乔仁和贾华也是把耳朵堵得牢牢的,等不过三分钟烙铁的热度退去,狱卒就把铁片从毛甘脚底拉开,顿时一股肉焦的气味散发整个刑房。 就在一瞬间,包括贾华在内的乔仁的亲卫都是冷汗直流,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恶心。而咱们的乔仁之所以没有反应,那是因为早在烙铁触碰到脚的时候,乔仁就用起了龟息功,不听不闻不看。 “府君,他又晕过去了。”狱卒仔细观察了毛甘一遍,发现他脉搏没有问题,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乔仁看着那不能算是脚的脚,倒是没有来rì再审的意思。“来人,再给吾把他弄醒。”语毕,自有狱卒按照之前的方法来弄醒他,不过这次显然用得时间比上次要长上不少。 “呼”终于在一刻钟后,毛甘逐渐转醒。可是一旦神智清醒过来,脚心那催人的痛感,又排山倒海般袭来。“啊”又是一阵嚎叫。 等到毛甘嚎得都快虚脱了,乔仁又发话了。“毛甘,某就不问你话了。来人继续,右脚。”一时间,房内的其它人都惊呆了,特别是陪乔仁来的典狱简直无语,没见过这样审犯人的。而毛甘本来就才醒来,闻言差点就又昏死过去。 狱卒只好重新把烙铁放进火炉之中煅烤,听着木炭燃烧的声音,众人皆是胆寒。而毛甘看着不断变红的烙铁,冷汗直流。“府君,罪人愿招。罪人愿招。”毛甘终于还是撑不住了。 “哼,我还以为你有多硬的骨头呢?”乔仁心中冷笑道。不过嘴上却是说:“典狱找个医员来给他敷药,再请步功曹来审问他。”问话是技术活,乔仁可玩不转,只有步骘这种心思缜密之辈,才能适合。 除了刑房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乔仁却是再也忍不了了,“哇”大口大口的吐着腹中的污秽。见到如此,贾华和诸多亲卫却是露出了一种这才理所当然的表情。若是按照乔仁刚才在刑房中的表现,众人还以为他是活阎王呢! -------------------------------------------分界线--------------------------------------------- 步骘之后审问毛甘却是挖出了不少的秘密。原来毛甘本是焦已的属下,但去年祖锡找到了他用重金和权势将其收买,并且显露曹cāo已封他为一军将军,若是此次能够成功掀起山越反抗孙策,无论成败,rì后都可以得到曹cāo的封赏。而无论是焦已起兵反叛还是刺杀张允都是此二人所谓,为的就是搅乱新都郡的局势。 正堂之中,乔仁把属下的诸多文臣都聚集一堂。问道:“诸君,如今却不知该如何办?” 乔仁发问堂下的诸人也是低头苦思,过了一刻只有步骘答道:“府君,为今之计。只有以迅雷之势攻灭祖锡一途。”其实乔仁也知道步骘所说是对的,但是祖锡一部乃是最早依附孙策的山越势力,而且祖锡的族兄祖郎现今还在会稽郡任贼曹呢。 见得乔仁神sè,步骘心中也大约能揣测一二。“府君可是担心,主公那里。”乔仁闻言轻点其头,步骘又接着说道:“其实,府君不可不必担心,祖郎是祖郎,祖锡是祖锡。昔rì心向主公的祖氏部族早已随祖郎下山成为主公的中军,而如今祖锡的人马基本是摇摆不定之人。即使府君将其攻灭不仅主公不会怪罪,祖郎也无话可说。” 乔仁闻言一想也觉得有理,便yù下令,这时潘濬却说道:“可是,如今我军大军不过一万又要驻守地方,如何已迅雷之势攻灭祖锡啊?” 乔仁却是笑道:“无妨,吾有一计。费栈不是正在郡署之中吗,张主簿在他的势力范围内遇害,他正惶恐不安。如今正好要他出兵与我共灭祖锡。” “可是费栈如何会答应啊。”吕岱问道 “哈哈。如今他在吾手里他还能如何。再说他不是想投效我吗?吾就任命他为中郎将兼领新都都尉,他出多少兵此战过后剩下的都归他下属。”乔仁不怕费栈不出兵,因为费栈想要的不过权势,做了新都都尉可比占山为王要气派得多。 “步功曹如今你就任主簿之职,刘基转任功曹,督邮一职由韩玄担任。”乔仁却是在张允死后,调整了属官的任职。又对伍循说道:“伯道你本越人与费栈也有些交情,就由你去传达吾的任命。你告诉他只有投效一途才是保命之机。”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不干,恐怕就无法活着看着明天的太阳。 “喏”已升任县令的伍循答道。 “步主簿和吕将军留守始安处理庶务,潘承明随军参赞军务。此次吾只带中军和甘宁部行动,诸位明rì筹划粮秣、器械等一干事务。” “喏” 郡署后院,费栈在这里已经住了七天了。但是七天以来一直无人问津,就这样被不问不顾的丢在院中。费栈每rì也不敢过于走动,只得宅在自己的房间。“大哥,那乔仁不会是要杀了我们吧!”费栈的弟弟费牧说道。 “不会!我们跟那些越人贼帅不同,我们是汉民只是到越人部族做了首领,无论是志向还是其他都与正经越人不同。乔府君若是想真正的掌控整个新都郡的越人,我们这样的汉民才是他所要倚重的。毕竟越人要的是zì yóu自在不受管束,而咱们只是想加官进爵而已。再说,乔府君连伍循这个正儿八经的越民都可以委以重任,何况我等。”费栈倒是想得很清楚,知道自己的优势是汉人。 不过费牧却还有些担心:“大哥,可是我听说前些时rì,杀了焦已投效乔仁的毛甘已经被下狱了。这····” “嘘!”费牧还没说完就被费栈打断了:“有人来了。” 磕磕。一阵敲门声之后,就听见屋外说道:“费首领在吗?伍循求见。” “请进。” 费栈收拾了一下,就把伍循请了进来。看着一脸彪悍的伍循却是穿着正经的汉庭官服,费栈心中说不出的怪异,不过他却想到:既然伍循乔仁都能接受,何况我等。 伍循入座之后也不寒暄直入正题:“某此来,不为他事正为张主簿遇刺一事。” 听得伍循的话,费栈、费牧都是神情一顿,死死的盯着伍循说道:“不知,府君yù如何处置。” “哈哈”伍循笑道:“二位首领无需紧张,府君盖以查明行刺主簿乃是祖锡所为。而毛甘正是被祖锡收买,将张主簿与你等会面的消息传回了祖锡。”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费栈也不问祖锡为何如此?反而直接问道:“不知。乔府君yù如何处置。”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 “呵呵。”伍循这时却从位子站了起来,朗声道:“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祖锡逆天行事府君已经决定一个月后发兵剿灭他。”看着义正言辞的伍循,费栈兄弟二人心中腹诽不已:你丫是越民好不,我们才是汉人。 “对了”这时伍循从怀中掏出一方印信对着费栈道:“府君已经任命首领为新都郡都尉拜中郎将,这是印信。恭喜费首领,不,该叫费将军才是。” 费栈不曾想这就成了将军,心里激动一时忘了动静,被费牧用胳膊肘碰了几下才反应过来。对着伍循问道:“多谢乔府君。不知此次征伐祖锡,府君有何用得上末将的地方。” 伍循闻言也是一顿,之后笑道:“瞧我这记xìng,是这样。中郎将本无所属兵马是战时统军之将,但是府君的意思是,将军你招你部越人勇士下山,此战征讨祖锡你部为先锋,此后你部无论剩下多少都归将军辖制。”若是寻常的越人首领那怕是归正了,也不会拿自己的部族搏功名。但是费栈确实不同,因为他本身就是汉人。 四十二回 祖锡覆灭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汉建安八年九月,已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又刚好过了秋收,正是大起兵戈的大好时机。费栈也如乔仁安排的那样,受领了中郎将和都尉一职,将自己的手下的越民全部遣了下山。由于这个首领就是汉人,故而费栈这五万越民或多或少都有些心向汉庭,汉化程度很高。因此,乔仁也并没有如之前的越民一样单dú lì籍,而是将他们纳入到各县的编户齐民之中。同时费栈也将自己手下的越人勇士jīng简了一下,选取勇猛而服从命令之人六千,成为他的部属。费栈的手下本来就有一些制式武器和皮甲,而乔仁也并不是要故意消耗费栈的兵马,所以乔仁命令武库也是运送了一批装备给费栈,这样东拉西筹费栈总算是成功装备了三千多的士卒,光从军容来看,仅费栈的人马都不是区区祖锡的八千装备简陋的越人战士可以抵抗的。乔仁如今亲带了右营戴纲部和甘宁所部,再加上费栈的六千兵马,足足一万三千大军驻扎在祖锡所在的山脚之下。 中军大帐之中,一如以往乔仁会同诸将和随军谋士正开着战前会议。这次乔仁并不想再拖延战时了,因为新都郡的粮食已经不太够用了,一年之中两次兴兵不是新都一个新组建的小郡可以支撑的。“诸位。想必大家都清楚这一仗只需胜不许败。而且要在入冬之前解决战斗。”乔仁作为主将也不是第一次了,讲起话来驾轻就熟。 作为行军司马的潘濬首先说道:“将军。如今我军士卒是敌一倍,况无论是甘将军部还是费将军部,论起山地作战都要强过祖锡的人马。唯一可虑的是祖锡山中可有曹cāo提供的弩箭。” 闻言,众将心中都是在思考。说实话,祖锡的人马都是昔rì祖郎留下的不愿投效孙策的,并不太jīng锐。不然昔rì的山越第一势力也不会跌落到在区区新都郡都排第三的境地,而且越人装备简陋唯一欺负汉军的也只是汉军不太熟悉山地作战,但如果对上费栈和甘宁这种熟悉山战,手下又是由山地汉人和越人混合组成的正规军,祖锡的越人勇士恐怕胜率几乎为零。 乔仁回想了一阵说道:“不太可能。曹cāo并无强大的水军,江水之上尽是我军楼船,弓弩这些违禁品是运不过来的。”顿了一顿乔仁仗剑而起说道:“本将决定,明rì辰时大军攻山。潘濬何在?” 潘濬出列答道:“在” “现在,就该你手下的细作展露风头了。”乔仁笑道 潘濬闻言也是一笑:“回将军,我早已归正了祖锡手下头领三人。今rì已遣下向导十人,明rì攻山到不虞迷路;而大军攻山之时,那三位就会打开寨门迎我军进去。” 乔仁和潘濬的笑容在费栈眼中显得是那么冰冷,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军中是不是也有乔仁的细作。这也正是乔仁和潘濬当做他的面说这些事情的理由,就是要吓一吓费栈。不过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祖郎尚在,祖氏部族基本仍在祖郎的掌握之中,潘濬能这么容易策反三个首领吗?越人的祖氏部族和吴郡的祖家关系密切,吴郡祖家的祖茂投身孙坚军中,祖氏一族大多也出仕孙策。这之间的关系自是容易理清,但祖锡却不自量力,想要防抗孙策,其下场可想而知。 就在乔仁诸人在大帐之中商议之时,帐外传来一声报告。一名亲卫入内,对着乔仁说道:“主公,帐外有祖锡使者求见。” “哈哈。”甘宁笑道:“仗还没打这就投降了。早知如此,先前干嘛去了。” 不理发牢sāo的甘宁,戴纲问道:“兄长,见不见。” “哼。”乔仁眼中闪过一抹厉sè,“见他作甚。来人把使者给我拖出去斩了。” 戴纲不曾想乔仁做得这般绝,顿时觉得不太合适:“兄长,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啊。昔rì老主公得董贼来使求亲也只是割其一耳以示惩戒,董贼国之大盗也,尚且只是割耳。如今越民···” 看着喋喋不休的戴纲,乔仁也觉得不太合适改口道:“那就割其一耳,让他给本将带句话。本将只要祖锡人头,绝不纳降。” “兄长这不妥吧。狗急尚且跳墙,如此怕是会激起祖锡破釜沉舟之志。”戴纲还是觉得不妥。 这是,乔仁还没说话,潘濬就笑着对戴纲说道:戴将军多虑了。祖锡若有此决心就绝不会派人前来,府君此举是要瓦解军心。“说着又对乔仁一礼,:“府君,不如在派遣士卒在山前大喊,献祖锡人头者赏钱万贯地百倾。” “好!”乔仁闻言大笑,:“此计大秒。来人就按潘主簿所言行事,兴霸这事就由你去办吧。” “好勒,某家就爱干这事。”昔rì甘宁为锦帆贼时,可没少在船上大喊,交给他正合适。 ------------------------------------------------------分界线--------------------------------------------------- 次rì一大清早,甘宁和费栈就要各带兵马出发了。出发之前,乔仁把甘宁叫到了一旁,附耳说道:“兴霸,如果有越人yù献祖锡的头颅,即刻将他shè杀。这种卖主求荣之人不能留。”虽然乔仁信誓旦旦的说要重赏,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乱世中虽然不讲忠义,事不可为之时,投降倒是没有大错,如曹魏五子良将都不是曹cāo起家的班底,蜀汉的五虎上将除了张飞又有谁只有一个老板。但是卖主求荣却是遭人嫉恨,曹cāo纵容许褚杀了许攸就是这般道理,这种人留不得。 故而才有乔仁拜托甘宁之事,而甘宁也是相当理解。甘宁本就是忠义之人,最是看不惯卖主的货sè,这也是乔仁唯独拜托甘宁的原因。说是拜托却是因为在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不能宣之以口用命令的形式,只能是私下拜托。待费栈、甘宁大军走后,乔仁也没闲着,和戴纲各率一千士卒,在下山的当口要道修葺了简单的路拦和箭塔,防止有漏网之鱼。 崎岖的山路之上,有一只白sè的洪流快速的行进着。甘宁的手下不是巴蜀之人就是当地的越地汉人,登山自是不在话下。而费栈所在的山区是整个新都郡中最峻峭的,所以他手下的汉子爬山也是丝毫不差,再加上有熟悉此地的探子带路。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祖锡的山寨,正如潘濬所料,昨rì那割了一只耳朵的使者回到寨中,就把乔仁的话一说,被气急的祖锡给一刀劈死了,也是越人单纯这种话居然当众说出,也难怪祖锡会一刀劈了他。之后一夜,祖锡都是无法入睡,生怕一闭上眼就被人取了头颅献给乔仁。 看着并不高大的寨子,甘宁心中开始盘算了起来。而一旁的费栈也是不敢多言,他打仗多是野路子,自是比不了甘宁这样熟读兵法的将领。“费将军,这寨子高不过一丈(汉代一丈大概也就2.3米的样子),与我军中所用长戈几乎相同,我yù把所用弓弩都交由你部,在寨前用弩平时寨上的士卒,用弓仰shè寨内士卒,不求杀敌只求将敌人全部吸引而来。我在带我本部锦帆从侧翼翻墙而入。不知费将军意下如何。”甘宁怕费栈不懂,还讲得十分详细。 费栈自无不可,这样他损失还少点。“就以甘将军所言。”等到甘宁把弓弩全都交给了自己的手下,费栈转身对着自家士卒说道:“弟兄们随我来。” 待近了寨前,便开始shè击。越人不善使用弩箭,木墙上驻守的士卒损失不大,反而前来增援的不少被抛shè的弓矢给shè伤了。得知前寨遭受袭击,顶着个黑眼圈的祖锡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快,将寨内的士卒全部调过来防止敌军突破寨门。”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大叫道。这时祖锡却是发现不对,“不可,万一周围还有敌军就遭了。”“可是首领前寨快抵不住了,况且从箭矢的密集来看,足足有上万人啊。”确实,费栈的六千士卒的确装备了上万人规模军队才有的弓弩数量。“这”祖锡也觉得这个小头领的话有道理,那小头领尚觉得火候不够又说道:“首领,如果这里前寨箭矢太多,弟兄们脸楼都上不去。若是这里一失,寨内可没有什么可以坚守的了。” “好吧!快,把人全部集中到前门来。”祖锡最后还是觉得这样更保险,却不知给甘宁创造了多大的机会。 “将军,墙上已经没人了。要不咱们先攻吧!”把墙上的祖锡军shè杀殆尽之后,费栈手下的校尉吴佳说道。费栈看了一眼插满箭只的木墙,觉得也是可行的,毕竟寨中只有八千不到,自就有六千而且装备齐全倒是不怕他,:“好。来人速用油涂满寨门,咱们放火。”山寨之中没什么攻城用具,木墙之上又只能容下一人,还不如直接把寨门给烧了呢! 左侧的一片木墙之上,站着一群身穿扎甲的士卒,头插羽毛腰悬铃铛,正是锦帆军。“将军快看,正门起火了。想必是费将军正在放火烧门。”甘宁闻言看去正见到,正门处火光蔽天。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侧翼的防守如此薄弱,可甘宁毕竟是甘宁。“小的们随我来,让这些个越蛮子,尝尝大爷们的厉害。” 四十三回 孙尚香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祖锡山寨左侧的一片木墙之上,站着一群身穿扎甲的士卒,头插羽毛腰悬铃铛,正是锦帆军。“将军快看,正门起火了。想必是费将军正在放火烧门。”甘宁闻言看去正见到正门处火光蔽天。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侧翼的防守如此薄弱,可甘宁毕竟是甘宁一到战场便是本xìng释放。甘宁大吼道:“小的们随我来,让这些个越蛮子,尝尝大爷们的厉害。” 正在正门处急得团团转的祖锡,不曾想过他的生命还只剩下三分钟了。“杀!”“抓住祖锡”这时,从后营之中杀出一彪人马,正是甘宁带着翻墙而入的锦帆军。一时间越人不知道敌军具体数量,只晓得前面有一万人后面还有不知道多少人,这些本来就是祖郎的旧部的越人比起焦已的部众都还不如。这个时候除了少数人抵挡之外,居然全部选择了投降。 有见于此,站在祖锡身旁的小首领却是眼中寒芒一闪,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悄悄的靠近祖锡,突然一刀直插祖锡胸口。一声微弱的惨叫之后,就看见祖锡胸口不停的冒着鲜血倒在那首领怀里,而祖锡试图用手挡住伤口,但却止不住血流。还未断气的祖锡盯着那小首领说道:“你!为什么?” “哼!祖锡你冒犯天威,死路一条,老子可不想陪你受死。你放心,你死后你后寨曹cāo送给你的美姬我会帮你照顾的。”说着还不停的yín笑。 “你”祖锡本就心口中刀撑不了多久,闻言更是狠狠的吐了一口鲜血。“你不得好死。” 仿佛是印了祖锡的诅咒,原本一脸yín荡的小首领不知怎么突然神情一顿,立马倒地抽搐着死掉了,倒在地上的祖锡这时方才看到其背心插着一支羽箭,箭只已透体而出,而那小首领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看着比他先死的小首领,祖锡微笑着也闭上了眼睛。“降者免死。”这恐怕是他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分界线----------------------------------------- 大汉建安八年九月,昔rì为祸一方的新都山越已全部平定。郡内三大势力,焦已和祖锡皆是身死,费栈投降了孙军被乔仁任命为中郎将领新都都尉,最先投效的伍循已是休阳县令,就连费栈的弟弟费牧也是做到了始安县尉。自乔仁来新都一年,迁越民二十万下山,获军两万,剪灭不服势力军势近两万。一时整个新都郡都是受其威名震慑,而远在吴郡的孙策也是高兴不已,唯一不开心的恐怕只有已经有着弓腰姬之称的孙尚香了。 不爱红装爱武装恐怕是孙尚香最好的写照,这会已经快十六的孙尚香不仅不会女工更是时常带着一票女卫四处打猎,同时还爱好打抱不平。在吴郡之中名声可谓是两个极端,寻常百姓都是称颂其德,而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或多或少少都有些欺男霸女的行径,当然被孙尚香教训的也不在少数,然而孙尚香不仅自身武艺高强(七十六的武力)而且更是吴侯孙策和吴国太的掌上明珠疼爱的不行,有这么强大的后台那些世家子弟当然拿她没办法,故而这些个世家子都是对他敬而远之。 当然世家之中,也不乏有眼光长远者,孙策的两个庶女一个许给了顾邵顾孝则一个许给了陆逊陆伯言,都是孙策亲自赐的婚,之后两人先后被举为茂才。而孙坚的女儿长女嫁给了弘咨,只有孙尚香一人还待嫁闺中。有心人自然知晓如今大汉气数已尽,孙策登极是迟早的事,如果能在这个时候和孙家拉上关系自然是最好不过,因此虽然孙尚香在世家子弟之中“臭名远扬”但是前往吴侯府求亲的人依然是络绎不绝。 但好在无论是孙策还是吴国太都十分疼爱孙尚香,竟然让她自己选择夫婿,这在尊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汉代可是不多见,而孙尚香心中早已有人自是不会看上这些前来求亲的世家子弟,故而半年下来拒绝了不下十数家的青年俊杰。 这rì孙尚香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出去溜达而是在吴侯府演舞台上,练着孙家祖传的刀法,如果乔仁在此就能知道肯定是孙尚香生气了,因为她平rì里都是练的剑法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练习刀法,回忆小时候长兄孙策在她小时候教她习武的趣事。如今孙策事务繁忙,孙权、孙翊又都在外地为官,老四孙匡又是个文静的xìng子再加上今年初才娶了曹仁的女儿,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才没时间来管她呢。 孙尚香一边舞者仿照古淀刀而制作的朴刀,一边嘴里还喃喃自语。不得不提,孙尚香不愧是昔rì那个帅气所指所向披靡的孙坚的女儿,在孙坚的一干儿女中她习武的资质仅此于孙策还要强过他的三哥,一把朴刀舞得虎虎生风。 就在孙尚香气力不只快要休息的时候,一个讨厌的声音响起。“哎哟,我的二姐哪家孩子不长眼又惹你生气了。”来人与孙策有五分相似,但是却有着一股书卷气,笑容相当的阳光没有一般书生的沉闷,此人正是孙坚的庶子,孙尚香唯一的弟弟(其他的都是哥哥)孙朗。 孙尚香看着孙朗一脸的阳光的笑容,却是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找死是么。要不你上来和我练练。” 孙朗一听到和孙尚香对练,小脸都快吓白了,:“好姐姐,你饶了我吧!”当然孙尚香也知道自家的弟弟是是么样水平,方才也只是开玩笑而已,不会当真让孙朗和她对练。 孙尚香把刀一扔就做到了台阶上,一旁的孙朗见此也是自觉的跟了过去。“姐,到底谁惹你不开心了。我和四哥给你找回场子。”不得不说,孙家的基因里都有着暴力因子,连最文弱的孙朗也不例外。 “就你和四哥”孙尚香很不可面子的嘟起了小嘴,“你们两绑一块都还不是我的对手呢?得了吧。” 孙朗闻言只有不停的干笑,好在孙尚香也没有再继续打击他而是说道:“还不是那些讨厌的世家子弟,今天又来提亲。真是烦死了。” 却不想孙朗一个读书人八卦情节还颇为严重,竟然追问道:“都有谁呀!这个月。”言下之意,每月都有不同的人来提亲的。 孙尚香白了一眼,还是回答道:“咯,朱叔叔的儿子朱然和贺都督的儿子贺景。这两个要不就是武夫一个要不就是文弱不堪。谁看得上他们。”可怜的朱然不知道自己被孙尚香评价成了一个文弱不堪的货sè。 孙朗庶子出身(孙策、孙权、孙翊、孙匡都是吴国太之姐吴夫人所生)孙坚甚至都没见过他,孙家众人对他都是不冷不热,所以他从小就会察言观sè,唯一一个真的关心他的只有眼前这个比他大两岁的同胞姐姐和作为长兄的孙策。孙朗很珍惜这份亲情,见得孙尚香不甚开心便说道:“姐姐可是心中有人,所以才视我江东英才如白菜。” 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听到孙朗的话居然脸sè绯红。孙朗见此就更加确信了,便试着问道:“小弟不才,正想给姐姐接段姻缘。有一人年方十七统帅大军征讨四方,官居太守拜领将军。少年英才学识超人,而且尚未婚娶,不知道姐姐意下如何?” “不要,不要”孙尚香最讨厌这些,听到孙朗这么说直接一拳头打在他头上。 摸着有些发疼的头部,孙朗不屈不挠的问道:“真的不要。刚好我来时正好国老(姑且让乔羽现在就被成为乔国老)正在与母亲谈话,我就这就去告诉国老,咱家姐姐不要子言兄长。”说着便做出一副立马就走的表情。 “什么”孙尚香一把就把孙朗拉了回来,力气之大险些就把孙朗摔倒在地。“国老来了,与母亲在说些什么?” “咯,还不是姐姐你最讨厌的事。”孙朗看着脸sè越来越红的孙尚香,自然不会放过这千年才有一回能调侃一下孙尚香的机会。其实不管是乔羽还是孙策或是吴国太都很清楚乔仁和孙尚香两人的感情,自是少年人脸皮薄不好开口,索xìng乔羽就做好一个父亲的本职,亲自来向吴国太提亲。 听到乔羽提亲的消息,孙尚香高兴的险些蹦跶起来,拉着孙朗就往后堂跑。等二小来到后堂之时,乔国老、吴国太的谈话已经接近尾声,只听见乔羽说道:“如此就等犬子回来述职之时,就把聘礼下了如何?” “母亲”“母亲大人”孙尚香风风火火的拉着孙朗就往堂中跑,待到了二老面前方才止步,接着就对吴国太行礼。孙朗一边还整理着衣物,孙尚香就已经红着脸对乔国老说道:“见过乔叔叔。” 吴国太对自己的女儿恩宠有加不假,但是孙尚香今天确实有点失礼于人何况对方还是未来的夫君的父亲。“小女失礼了,还望见谅。” “无妨,令爱活泼可爱。老夫可是喜欢的紧。”虽然口中说的是一番道理,但是乔羽那抽搐的嘴角却是在无形之中出卖了他。 正在乔羽尴尬之际,一个声音巧妙的化解了他的窘迫。正是孙策处理完政务听下人说乔羽前来为乔仁提亲便风风火火的到了后堂。“策见过泰山大人。怎么谈完了,子言准备什么时候下聘啊?” 看见和孙尚香一个造型杀进后堂的孙策,乔羽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真是亲兄妹,也可怜的三个孩儿,怎么就!!! “都而立之年的人了,怎么就不能稳重点,叫你下属看见可如何是好。”这番语气不用猜就知道是吴国太了,闻言孙策也只是傻笑而已,在亲人面前孙策成功的扮演着宽厚的兄长和孝顺的儿子的角sè,与平常威仪rì盛的吴侯截然不同。 听说乔父准备让乔仁在上计之时回吴郡下聘心中也是高兴不已。(上计:秦汉时期地方郡守每年相向朝廷申报一岁治状的制度。东吴这边的朝廷自然指的是孙策的吴侯幕府。)这时孙策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孙朗说道:“早安啊,你也已经十四岁了。我也知道你喜欢文事不爱武艺、兵法,所以我准备把让你拜步子山为师。步子山乃是吴郡名士博览群书学识颇高,你要好生学习,让我孙家也能出个大儒。” 孙朗对于作学问远比习武要热衷的多,“可是步先生如今在子言兄长那里任主簿啊?” 孙尚香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笨蛋,是要你去新都读书。” 孙策闻言也是点头:“正是,闭门造车出门不合辙,要多加游历才会有所收获。子言如今平定了山越叛乱,正缺文人相助。你正好去一边帮他一边多学习一些经验,对了和你一起去的还有我江东大儒严畯,严先生也是大才你也要多先向他请教。” “是大哥”孙朗被关在吴侯府中好几年从未出过远门,而且他好文但是却苦无名师。本来以他的身份是不缺好老师的,但自小就不受族中长辈重视,自幼就有些内敛和自卑的xìng格,故而也很难找人求学。而孙策也是有感如此才会把他教给乔仁让步骘授课。 这时原本在乔羽面前有些扭捏的孙尚香,听闻自己的小弟要去新都,急急忙忙的冒了出来。“小弟要去始安?帮姐姐带封信吧!”说着就跑到自家屋里写信去了。至于信是给谁的,自是不言而喻。 “女生外向啊!”孙策看到孙尚香飞一般的步伐,感慨不已。别说婚事了,就连聘礼都还未下这就急着给情郎写信啊! 当孙尚香再来时,手中不只有一封信,还有一件淡银sè的铠甲,就连勇武的孙尚香抱起来都相当的吃力,而堂中的孙策和吴国太对这件铠甲总觉得有些眼熟。 就在孙策和吴国太还在思索时,孙郎却是已经认出了。“这不是兄长以前的甲胄吗?”原来这身铠甲正是孙策起兵时的甲胄,虽然算不上什么宝甲但是比起一般的盔甲还是要好得多了。如今孙策身材已经变了,而且身为吴侯自然由更好的宝甲,这幅昔rì的战袍就被置放到了一旁。 “这盔甲不是一直在兄长屋内放着吗?”孙朗也不想想如今的吴侯夫人是谁?那可是乔仁的亲姐,只要孙尚香把来意一说大乔恐怕还得帮助孙尚香去盔甲。 听到孙朗的惊呼,孙策也反应过来了,指着孙尚香笑道:“你呀!!好吧!反正我这盔甲放着也没用就送给子言吧!也算对他不到一年平定山越的奖励。” 四十四回 孙翊遇刺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汉建安九年,方才过了chūn耕时节。乔仁也是忙活了快一年半,如今诸事皆已步入正轨终于有了一些乱世清平的时节,忙里偷闲的和被任命为主记得孙朗、校尉戴纲、主簿步骘和博士祭酒严畯,来到自家后院之中赏花饮酒谈论些学识问题。步骘、严畯皆是江东大儒而乔仁师从顾雍也是腹内文采不少,至于戴纲和孙朗却是倒酒和只听不说的角sè。 这时,乔仁正该出题:“rì之为言实也,常满有节。月之为言阙也,有满有阙也。所以有缺何?归功于rì也。八rì成光,二八十六rì转而归功,晦至朔旦,受符复行。故《援神契》曰:“月三rì成魄也。”所以名之为星何?星者,jīng也,据rì节言也。一rì一夜适行一度,一rì夜为一rì,剩复分天为三十六度,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rì月径千里也。故rì月有常,制而用之可以为实。吾等为郡府之守,知天命而教百姓。” 步骘闻言说道:“子言此言大善,吾等学圣人之言当教导百姓。···”步骘还yù再说却被一个亲卫打断了。 只见一个乔仁亲卫急忙从远处奔来对乔仁说道:“主公,门外有人求见。” “有人求见?”乔仁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有人求见,一般他所认识的人大多都是有官职在身并不需要求见。故而乔仁问道:“是何人?” 听到乔仁的问话,那亲卫的脸sè反而变得怪异了起来,瞧了一眼在座诸人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夫人带着一个两岁的孩童。” 虽说低声,但对这些士卒来说他们的低声都能赶上一般文士的正常说话了,在座五人都是听得一清二楚,此时除戴纲外其它如步骘和严畯的脸sè就变得相当jīng彩,而孙朗年岁虽小但不是懵懂无知那表情也是哭笑不得。而作为主角的乔仁却是一脑子的浆糊,少妇?幼童?找我干嘛。 再看看这几个不良家伙的脸sè,乔仁就知道他们是想差了,他自个清楚这一世可是处男一枚故而他也无所畏惧。再说去岁上计时才跟孙尚香订了亲,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既是找吾,就把他们领进来吧!” 这是除了孙朗其余诸人都起身想要跟乔仁告辞,却被乔仁拦住了。行得正坐得端的我乔子言可不怕你们在场。过了不到十分钟,就见得亲卫带着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妙龄女子和一个幼童前来,那女子正值芳华,体态丰韵巧嘴含情,可是却是一身素缟,眼睛哭得通红。 乔仁正觉得此女子有些眼熟,身旁本来本着看好戏姿态的孙朗见到那名女子却是迈步向前,走向那女子口中还不停说道:“三嫂,三嫂。为何你来了始安,你这打扮是?” 此女子正是孙翊之妻徐氏,徐氏不仅看到乔仁更是见到自家夫君的幼弟,一时情绪失控嚎啕大哭起来。见此,乔仁和孙朗都是慌了手脚,而一旁方才两岁的小童却是用小手不时搽拭徐氏脸sè的泪痕,瓷声瓷气得说道:“母亲不哭,母亲不哭。”乔仁又开始打量着这个小童,虽然方才二岁但是神sè镇定,没有因母亲的哭泣而慌乱,眉宇之间与孙翊有八分相似,像极了当年和乔仁练武时的孙翊,“恐怕这就是去年孙翊提过的他的爱子孙松了。”看着突然到来的徐氏母子,乔仁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来嫂子快坐下说。”最后还是孙朗扶起了徐氏。 徐氏也是女中豪杰在一阵哭泣后,迅速的稳定了情绪,坐在位置上拉过孙松对乔仁和孙朗说道:“乔府君、小叔叔还请你们一定要为夫君报仇啊。” 闻言乔仁呆坐当场,“孙翊居然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想着眼中总是浮现出儿时与孙翊一起练武的场景。而一旁孙朗更是激动,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抽泣的问道:“三嫂这是怎么一回事?” 要一个丧夫的寡妇说自己夫君的遭遇或许有些残忍但是徐氏明显不是一般的女子,“夫君为丹阳太守时,任用妫览做督教,戴员为部丞,与左右同僚亲近,境内盗贼不起,民风淳朴。却不想引来了边洪等人的忌恨。有一天,夫君出门送客,早有准备的边洪等人突然从背后冲过去,乱刀将孙翊砍死。此后,边洪等人畏罪逃进山中。” 这是已缓解了情绪的乔仁说道:“边洪不过一小吏而已,如何有这般大胆,居然行刺三哥。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人教唆的。” “乔府君果然大才。”徐氏对乔仁就是一礼接着说道:“妾身原先也以为只是边洪个人所为。但之后。。。之后” 说着徐氏又哭了起来,不过好在徐氏还士抽泣着说完了。“夫君死后妾身本来悲痛不已,但想到夫君尸骨未寒而贼人还逍遥法外便拜托了孙高、傅婴二位将军,将逃亡的边洪斩杀来祭奠亡夫。可是不想,原在军中任督教的妫览这是进入府中,把先夫的嫔妾及管家、婢女全部占为己有,肆意蹂躏。并要妾身,妾身顺从他。妾身本想一死以全气节,但是想到松儿还才两岁。于是便假意奉承,说如今妾身夫君新丧没有心情,要一月过后才能··待妫览放松jǐng惕之后,在孙高将军的帮助下逃了出来” 丹阳郡治所在宛陵离新都郡治所始安非常近,想来徐氏带着一个孩子也不容易才会逃到乔仁这来,想借乔仁的实力为夫报仇。 这时孙朗问道:“那妫览、戴员深的三哥信任,没想到却做出这种事!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一旁熟知江东事务的步骘解释道:“小公子。去年初主公征江夏而回因事杀了吴郡太守盛宪,而妫览、戴员皆是其举的孝廉,之后孙三将军仁丹阳太守时对其待之以礼委以重任。恐怕他二人却是因为盛宪之事早已对主公不满。” 乔仁心里清楚此事可不是不小“早安即刻书信一封,将情况回禀主公。戴纲你即刻通知甘宁点领三百老部下我们明天出发。”安排完事务之后,乔仁又对着徐氏说道:“三嫂你长途劳累先到府内歇息一下吧!” 送走了徐氏和孙高,孙朗这才开口:“子言兄长,只带三百人去,会不会太少了。” “哼,不少了”乔仁道:“三哥在丹阳时善待百姓,勤修武备。军中诸将皆是心腹之人,妫览、戴员二人也只是能暂时稳住军队而已。三哥麾下将领我都熟悉,待某亲自前往问罪妫览、戴员还有何处可逃。再说若是人若是多了反而会让这两个家伙有所戒备。” 四十五回 妙计除逆贼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丹阳郡治所在宛陵,而丹阳郡内最大的城池却是建业。而建业虽是丹阳郡治下但其实不归丹阳管辖,由于其靠近长江比邻徐州,可能时常会有战事,所以孙策便排了领军将军徐琨和护军校尉孙皎率军五千驻守。徐琨说来也是不下于三老将的宿将,其母乃是孙坚之妹,其妹又是孙翊之妻徐氏。而他在孙坚起兵讨董时就已经是军中偏将军,之后孙策起兵徐琨攻下丹阳被任命为丹阳太守,只是后来才派往建业屯军防御北方。而孙皎也是江东孙氏宗室,孙坚弟孙静之子。 至于为什么徐氏反而跑到新都郡来求救乔仁而不去找他的哥哥,却是因为妫览、戴员既然做了如此大事肯定会有所准备,把去吴郡和建业的路上都有明岗暗哨防止有人走漏消息。不过若是寻常女子恐怕首先想到的是求救自家大哥这样就会被妫览、戴员逮个正着,而徐氏显然不是寻常女子,反而往新都去求救乔仁。 宛陵城外三里,乔仁和甘宁带着三百具是换成扎甲的锦帆军正在休息。乔仁向着甘宁问道:“兴霸兄,我给徐将军的信送到了吗?”乔仁之所以会带甘宁和他亲军来,原因很简单。甘宁武艺高强大军之中都能来去自如,何况区区宛陵,再加上锦帆军都是擅长单打独斗,不少以前还做过侠士,暗杀和行刺都是jīng通。 “将军,已经送到了。孙高和傅婴两位将军也收到了信,并且已答应午时之前到来。”甘宁看了一眼太阳,发现离午时还有不到一刻钟了。 说曹cāo曹cāo到,就在这时孙高和傅婴皆是穿着便服联袂而来。“高、婴见过乔将军。”昔rì讨伐山越时,二将都曾在帐下听命,那时孙翊也是健在,如今再见之时孙翊已经被人暗害了,一时乔仁心中唏嘘不已。 乔仁整理好心情对二人说道:“二位将军,仁与叔弼本是至亲,如今又受徐夫人重托为三哥报仇。还望二位将军相助。”说着就是一礼奉上。 二人连忙侧过身去口中急道:“将军严重了,孙府君对我等有知遇之恩、又待我等如亲人一般。他被人暗害我等自当为其报仇,虽刀山火海也不怯步。” “好。”甘宁忠义,但凡是忠义的汉子他都是十分欣赏。 乔仁得到了二人的承诺也不含糊说道:“二位将军附耳过来。” ---------------------------------------------------------分界线------------------------------------------------ 孙高、傅婴二人骑在马上对着相送的乔仁说道:“将军放心,我等必不辱使命。驾” “将军,咱们怎么办?”甘宁在送走二人之后对乔仁问道。 乔仁却是眼中寒芒一现,“打出我的旗号,进城。” 宛陵郡守府中,妫览自从进了孙翊的后院之后每rì宣yín,身体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今rì到了午时三刻都还没起床。“大人,大人。”门外有一个妫览的亲信士卒正在呼喊。 妫览懒洋洋的推开压在身上的美姬,问道:“何事?” “回主公。新都乔扶越来了,正在正堂。” “什么?”妫览闻言惊出了一身冷汗,急急忙忙的穿好衣物,打开屋门就看见侍立在门口的亲信问道:“乔仁带了多少人?” “只有三百不到。” “呼!还好还好。看来他并不知道!”妫览转念一想乔仁来了,你却不见这不明摆着有蹊跷吗?“你将乔仁安排在后堂,某家要宴请他。” 同时妫览还唤来一亲卫去请戴员,待到戴员来时二人便又开始合计。“妫兄呀!这乔仁前来恐怕是不安好心啊!徐氏那个贱人跑后一直下落不明,这个关口乔仁前来,恐怕・・・“ 说起徐氏出逃,妫览就是一肚子火,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真是气煞个人。“戴兄言之有理,既然咱们已经杀了一个孙翊就不怕再杀一个乔仁。不如,我晚上宴请乔仁,你带兵士在外埋伏,咱们・・・”妫览做了一个斩的手势,其中意义不言而喻。 而妫览想得完美,乔仁也不甘示弱。“兴霸,你威名远扬恐怕还得委屈你换上一身文士服扮作某家的书记。” “穿文士服倒是没什么?某家昔rì也做过文官。只是宴会之时,武器无法带入。”甘宁也是想得周全,再厉害的人没有武器还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无事,你军中可有擅长隐蔽之人,叫他们携带长剑,隐身在屋檐之上,待到妫览发作,就把武器从屋檐上掷下便可。而且我还有一枚隐蔽的棋子。”乔仁这一手,对其他人来说难度甚大,但是前文文已经说到甘宁的军中可是有不少以前做侠士的人,飞檐走壁都是难不了他们 甘宁闻言恍然大悟笑道:“府君不做杀人放火的勾当真是可惜了。”这叫什么话呀! 傍晚时分,妫览如期的在后堂宴请乔仁,而乔仁也是只带甘宁一人相陪,一身文士服的甘宁反而显得十分清秀。比起往rì里的非主流打扮,妫览显然难以想到眼前这个青年文士会是江东武艺第二的甘兴霸。 妫览宴席之中不停的劝着酒,仿佛等乔仁喝醉便是待宰羔羊一样。而乔仁也是不断偷偷的向屋檐望去,只有看到藏身在屋檐上的士卒时方才心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妫览就开始发问:“不知,乔将军此来,所谓何事。” 肉戏来了,乔仁心中冷笑,可是面上却是毫无表情,并且说出了一个妫览无法想象的答案:“仁此次前来正是取你狗头,以祭三哥在天之灵。” “什么?”妫览实在难以想象乔仁到底哪来的自信,在他的地盘说出这种话。还没等妫览答话,乔仁就站了起来,右手执嚼狠狠的摔在了地下,此举妫览又是一阵迷糊。“这不是鸿门宴的情节吗?” 妫览还没想通,就只见屋檐之下几道寒芒闪过,甘宁手中就多了一对双戟。这时妫览才发现,屋檐之上居然还隐藏着三名汉子。不等他有所反应,便碰的一声到飞出三米开外,而胸口正插着一把短戟,正是甘宁的短兵器。 见到主公身亡,堂中的兵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甘宁却不给你反应时间,只见屋檐之下跳下三人结成军阵将乔仁保护好,而甘宁一个跨步冲了出去,捡起妫览胸口的短戟,就开始对堂中妫览的手下展开了屠杀。 门外埋伏的戴员听到了声响,反应也是神速,立马纠结了手下推开屋门,但是他还是来得迟了,堂中的士卒已被甘宁轻描淡写的解决了,而妫览正躺在一旁已经没了气息。 戴员见此倒是不慌说道:“乔府君好算计,却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该如何活着离开这里。”说着还很配合的大笑起来。 “哈哈”乔仁闻言也是大笑:“某正想着如何解决你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 “你”戴员一个你在还没有下文,自家军队的背后就传来一阵阵声响,戴员转头望去只见孙高、傅婴二人带着兵马已经把他的两百人团团围住。 戴员一阵心悸,转头还想在看乔仁,却不想身子刚转过去,胸口就有一阵巨力传来。向下忘去却见胸口不知何时插着一支弩箭,在向前往去见甘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弩。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戴员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乔仁见得妫览、戴员先后身亡,心中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吩咐士卒把门虚掩,直接对着孙高说道:“从逆之徒,一个不留。杀!”说完就叫士卒把门关上,躲在屋内。 一个杀字过后,屋外的喊杀声、惨叫声震耳yù聋。 四十六回 小将徐盛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乔仁见得妫览、戴员先后身亡,心中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吩咐士卒把门虚掩,直接对着孙高说道:“从逆之徒,一个不留。杀!”说完就叫士卒把门关上躲在屋内,以防被乱军所伤或是劫持。 一个杀字过后,屋外的喊杀声、惨叫声顿时震耳yù聋。对屋外的惨叫,乔仁却是不动于衷。盖因这些士卒本来皆是孙翊的手下也就是孙家的部队,但是却接受妫览的命令来围攻乔仁。在乔仁看来这些人都是叛军,不施雷霆手段无法震慑其他的士卒。 就在这时,屋内闪出一人,对着乔仁拜道:“元拜见扶越将军。”此人正是孙翊心腹徐元。 “徐将军请起。此次若没有将军相助,吾恐难以将妫览、戴员一网打尽。”乔仁扶起徐元说道。原来徐元本是孙翊的心腹,孙翊死后他有感事有蹊跷,便委身事贼假意投效妫览,被妫览依为亲信。这次,甘宁的手下就是在他的帮助下才能轻易埋伏在屋檐之上,使甘宁一举击杀妫览。 三rì过后,驻军建业的徐琨总算姗姗来迟。乔仁见得原本意气风发的徐琨被病魔折磨得三十多岁的人看上去都快行将入木一般,心中也是感慨岁月无情、天有不测啊。不过徐琨虽病,但久镇丹阳多年,其威尚在。 乔仁扶着徐琨口中说道:“此次孙将军遇害。仁心中悲愤万千,但丹阳郡地处要地,不可一rì无主。仁斗胆请将军暂代太守一职,待主公新任的太守到来。”原来,乔仁请徐琨来的意思就是,要以他的威望来代领郡守,以防丹阳郡出了乱子。 徐琨身份特殊,乃是孙策这一辈中无论是年岁还是资历最长的人,又是前任丹阳郡守,他未经孙策任命而暂代太守也不会引起孙策不满。果然,徐琨虽病但也不含糊:“如此也是防乱之道,特别之时行特别之事。某也不推脱,等主公任命的太守一到,某就还驻建业就是。” 建业乃是要地不能无防备,徐琨便又唤来一小将说道:“文向,你即刻返回建业。协助孙护军驻守建业。” “文向?”乔仁听到这小将表字一时也觉得耳熟,但穿越以来已经过了不少时间,前世的记忆早就不甚清晰了。只好对徐琨问道:“这小将何人?能得将军信任必是少年英才。”说道少年英才,饶是乔仁抽辱不惊也脸sè稍红,因为他自己才二十不到就已经做了扶越将军。 听到乔仁的问话,徐琨反而有些开心:“此乃某家族子徐盛。如今在我军中做了一个军司马,当不得乔将军称赞。”虽是自谦但是脸sè却是自豪,看来徐琨的确是把徐盛当成他徐家的千里马。 说起徐盛可是个了不得的将才,位列东吴十二虎臣之列。在后世中,他早年同丁奉共为周瑜帐前护军校尉,护卫周瑜,随周瑜参加了赤壁之战、南郡争夺战,后随孙权参加了合肥之战,随吕蒙参加了袭荆州之战,随陆逊参加了彝陵之战。可以说东吴建立之前的大小战役他是一个没落下,并且屡立战功。吴国建立之后,徐盛成为驻防吴国东侧的大将,曾献疑城之计,击退魏军。可以说徐盛是一个少有的文武双全的将领,能力不在吕蒙之下。可是,徐盛起家是因为征讨山越,而如今新都的山越被乔仁给灭了,沿海的山越又被孙策所平,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出名。 徐琨看着乔仁不停的打量徐盛,也是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扶越将军对他的族子很有兴趣。“来文向,快见过扶越将军。” 本来就要去传令的徐盛见到徐琨发话就直接来到乔仁面前,先是施了一礼然后才开口道:“小将见过扶越将军。” 见到二人已互相认识之后,徐琨又说道:“子言啊!文向乃是我徐家的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还望以后多加提拔。”又转向徐盛说道:“文向rì后多向你乔叔叔请教。” 徐琨如此倒不是没有来由,他自知自己来rì无多,但徐家还是要继续发展。自家的儿子年岁尚幼,年青一辈之中也只有徐盛可堪深造。而本来是要将徐盛托付给孙翊的,但不想孙翊遇刺身亡。乔仁与孙翊相交甚好,又是孙策的亲眷,与自己徐家也同为乔迁的江北世家,请乔仁多加提拔徐盛也是徐琨无奈之举。 徐盛当然也清楚如今的状况,十分上道的改称道:“盛见过乔叔父。”不想乔仁自孙韶之后又多了一个与自家年岁相仿的后辈。 看着盛情难却的徐琨,想着一个将死之人为自己家族做最后的拼搏,无奈之下乔仁只好厚重脸皮深受了。“文向不必多礼,rì后若是有机会,可来我军中任职。” 之后徐盛就带着徐琨的命令去建业了,而徐琨却又和乔仁聊起了其他:“我那妹子也是苦命,年纪轻轻就・哎!我那可怜的侄儿,才两岁就丧父。”说着就是两行清泪,可以看出虽然徐氏和孙翊是政治联姻但是无论是徐氏和孙翊之间还是徐氏和徐琨之间,都是有着深厚的感情。 乔仁闻言也是唏嘘不已,“徐兄不必忧虑,吴国太不会不管三嫂的。待吾回去新都,就让孙朗护卫三嫂回吴郡。至于松儿就更不必担心了,松儿好歹也是孙氏宗亲,主公必不会亏待了他。rì后若无名师,大不了吾亲自教导。也算不负三哥生前重托。” “哦?”听到孙翊生前还有重托徐琨还是很诧异的。 见到徐琨的表情,乔仁也只好解释道:“昔rì我与叔弼兄。在吴侯府习武之时就有约定。因我经书尚可便和叔弼互相约定,rì后若有子嗣,叔弼的孩儿就由我来教导经书;我的孩儿就有叔弼兄教导武艺。不想・・哎!”想起儿时时光,虽然每次练武都是被孙翊狂虐,但是却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至于孙松,徐琨还真不担心。君不见无论是孙坚在世还是孙策掌权,孙氏子弟但凡不是能力太差之人都是深受重用。那些族兄族弟尚且如此,更遑论孙松这个正儿八经的亲侄儿了。 四十七回 建安十年,乔仁成亲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建安十年 这一年,制霸中原的曹cāo听从谋士郭嘉的建议,辟用青、冀、幽、并四州名士为掾属,以图拉拢士人。袁绍谋士陈琳为一时名士,官渡之战前,曾为袁绍起草儌书,言辞激烈,历数曹cāo罪恶,辱骂及其家世。曹cāo为延揽人材,将陈琳收于门下,使其与名士阮瑀掌管记室,专司文书。于是,四州人心归附曹cāo。 这一年,袁尚被曹cāo攻破后,先投奔中山郡卢奴(今河北定县),又至幽州(今běi jīng西南)投奔其次兄袁熙。chūn,袁熙部将焦触、张南反叛,进攻袁氏兄弟,准备投降曹cāo。袁熙兄弟二人逃奔辽西(郡治阳乐,今辽宁义县西)乌桓。 这一年,大都督周瑜率领大军击败了据守武陵的刘磐,至此荆南四郡全部都归属了孙家势力。而远在交州的士燮深感孙策势大,将儿子收至东吴为人质,并每年贡献当地宝物以维持其政权。而孙策表士燮为右将军又任命大将朱治为交州牧。至此长江以南除巴蜀外基本都纳入了孙策的囊中。江南已平,为了经略江北吴侯孙策也将他的治所移至了建业。 这一年,新都郡守领扶越将军乔仁也迎来了他人生重要的一刻,已经及冠的乔仁就要正式迎娶吴侯孙策之妹-----孙尚香。乔仁老早就带着甘宁、戴纲和贾华和一干亲卫,返回建业,至于其他诸属官,郡内事务繁忙总要留些人不是。不过即使如此,步骘、潘濬等名士皆是会按rì期而来。至于孙朗嘛,这家伙早就回建业了。 三月初三这rì乔仁正式迎娶孙策之妹孙尚香,孙策为此于后将军行辕之中大摆宴席,江东文武将吏、士族门阀、乡士豪绅皆至,一时之间热闹非凡,男方媒人为顾雍、女方媒人乃是朱治,江东后将军府长史张昭主婚,太夫人吴氏和乔国老为长辈,受新人跪拜。 房内,乔仁静静的坐在席前,一群丫鬟手脚利索,不停的往他身上添加新郎佩带的饰物,身为一地郡守又是扶越将军,自然装戴规格是低不了的,作为乔仁首席贴身小婢,小兰当仁不让的主刀为他髻发。乔仁看着铜镜前,自己那副花哨的模样,很是无奈,蓦然间,只觉得头发一痛,乔仁缓缓回过头来,却迎面而见的,却是小兰一脸落寞而神不守舍的模样。 “兰儿可是身体不适?”小兰是戴纲的姐姐,虽然乔仁一直想为他还籍。但是却被小兰以报恩为由给拒绝了,但是随着戴纲的官职越来越高,众人也不敢真的把小兰当做丫鬟看。故而小兰反而在乔府地位颇高,仅次于乔家父子。 小兰看着乔仁那张俊美的脸,眼泪不自觉的就往下掉。“没事。只是少爷成亲,高兴的。”不过小兰显然言不由衷。不过在这种时候,乔仁也不想深究,而他心中恐怕也有了定论。 行婚是在傍晚,乔仁被一群丫鬟,弄成粽子,穿上一袭花哨的婚服。整整一个下午都被折磨着东拜西弄的,累的是一塌糊涂。而到了晚宴之时,水米未进就被拉着灌酒。但好在乔仁军中待得久了,酒量也是不错再加上那一彪从新都郡回来的将领倒是能挡不少酒。再者说以孙尚香的xìng格,整个江东谁敢在新婚之夜,把她的如意郎君给灌醉了。 鸾凤为袍,珠光为钗,面涂粉白,朱唇抹红,孙尚香静静的坐在榻上望着眼前的景sè发呆。但这幅景象并未持续多久,等了半个时辰都没看到乔仁到来的孙尚香。哄得一声站起身来,对着门外大喊道:“来人。” “在”两声清脆的声音传来,正是护卫在新房外的孙尚香手下女卫。 “去把乔仁给我找来。”接到命令的女卫也是呆立当场,的确是没见过这般犀利的新娘。一般女子结婚不是唯唯诺诺就是不知所措,没见过这么霸气的。 后将军行辕,堂内正进行着酒宴。不得不说,乔仁的面子还是很大的,他的婚宴不仅孙策亲自当场,连远在江夏的周瑜和长沙的孙权都是到来。最稀奇的是交州刺史士燮也派了他弟弟士壹前来祝贺。咱们的乔仁正在被诸葛瑾拉着敬酒,说来也是凑巧诸葛瑾的长女前些rì子方才嫁给张昭之子张承,不过是续弦,诸葛瑾都只比张承大四岁,一看就是政治联姻。 不过这诸葛瑾也是倒霉催的,轮到他敬酒时,女卫们刚好来到正堂,一把就把他给掀到了一边,架着已有七分醉意的乔仁往后院走。而倒霉的诸葛瑾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对他有举荐之德的乔仁,能有个和谐的婚后生活。 乔仁与孙尚香乃是情投意合,青梅竹马的关系。只是不会像刘备那样还要闹个过五关斩六将般,自然轻而易举的进到房内。本来该盖着盖头坐在榻上的孙尚香早已掀了头盖,坐在案前吃着点心,一天的婚礼不只有乔仁水米未进,孙尚香也是一样。若是正常的汉末人自然是无法忍受孙尚香的作为,但是作为后世而来的乔仁当然不会有那些不人xìng的东西。 孙尚香本来吃得正香,突然见到乔仁走了进来一时之间手足无措,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子言也吃点东西吧!”虽然于礼不合,但是乔仁心中却感到温暖。相敬如宾可不是乔仁心目中夫妻相处的模式,这样平平淡淡才真。 乔仁也是饿急,坐下就开始吃了起来。一旁的孙尚香倒是没有再吃,而是不停的给乔仁夹着东西。等到乔仁不再夹菜,这时孙尚香说道:“夫君。咱么还是喝一杯交杯酒吧!” “喝什么交杯酒。”乔仁一饮而尽,把酒杯杯随手一抛,便探手将孙尚香揽到了怀里,凑近了她吹弹得破的小脸道:“爱妻……” “不喝就不喝……”感受到他火热的气息,孙尚香居然心跳陡然加速。颤声道:“夫君” “爱妻”陈恪慢慢增加力量,一手手用力拥住孙尚香的背部,将她紧紧压在自己胸口,含住她的耳垂儿轻轻舔着。另一手则去解她繁琐的礼服。 宝镜台前玉树枝 绮疏朝rì晓妆迟 梦回五sè江郎笔 一夜生花试画眉 四十八回 勤修内政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次rì一大清早,就有婢女前来叫乔仁正堂议事。在整个江东敢这么做的,除了吴国太以外,就只有孙策这个长兄。都说长兄如父,对孙家诸子来说更是如此。孙坚死时就连孙权也才十岁,孙尚香和孙朗更是才两三岁。他们皆是由吴国太亲手抚养,孙策一把拉扯。故而在孙尚香心中孙策的地位不比父亲低。而在江东若说孙尚香还稍怕一点的就只有周瑜了,周瑜和孙策是总角之交,孙家几个孩子年幼时都缠着周瑜,兄长兄长的叫着。在心目中周瑜也算是半个兄长。 等乔仁到了议事厅,屋内已是坐满了人。放眼望去皆是一时俊杰,而在武将序列尚还空着一个位置在鲁肃之后,位列武将的第四个位置。看到乔仁到来,鲁肃急忙招呼着乔仁过来入位,乔仁是最后一个来的,但是新婚燕儿大清早的就被拉来议事,众人俱是能够理解。 乔仁一到,此次议事的重要任务就全部到齐,上首端坐的孙策便开始发问:“此次议事为我江东rì后大略所议,诸君畅所yù言。” 孙策发话的同时,乔仁也细细打量着这个江东的核心会议的成员。文臣之中,后将军长史张昭居于首位,其后依次是主簿顾雍、中司马领侍御史张纮、谏议大夫虞翻、治中从事孙邵、五官中郎将薛综等。武将有大都督护军将军周瑜、讨逆将军领长沙太守孙权、军议将军鲁肃、扶越将军乔仁、参军诸葛瑾和勤读史书智略大涨的奋武将军吕蒙以及奋威将军吕范,说是武将但基本都是智略过人的儒帅。至于程普、韩当两位智略出众的老将一个由于要镇守庐江,一个要镇守零陵故而没有到来,至于黄盖却是病了故而缺席这次会议。 孙策一语方毕,诸人还未答话孙策就又接着说道:“如今我军兵强马壮,是西进荆州还是北上淮南?”孙策的意思就是一句话:先打哪儿!本来按照鲁肃的榻上对,应该是:汉室不可复兴,曹cāo不可卒除。为将军计,惟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规模如此,亦自无嫌。何者?北方诚多务也。因其多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据而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 但是如今孙策占据三州、带甲之士二十万划长江而自治,而曹cāo却是尚在河北讨伐二袁,今岁又和乌桓起了龌蹉,短时间内是难以平定的。如今正是其腹心空虚之时,提军北上许洛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正是孙策的想法。 但是张昭一句话却把整个会议的基调给带跑了“主公恕老臣直言。如今交州新附民心不稳,而三年以来大军征伐不断,治内百姓负担颇重。而粮秣消耗巨大,如今各郡和主公仓禀粮草皆是空空如也,别说进军许洛就连征伐山越都是没有粮草。”并不是说不打仗将士就不吃饭了,而是大军行军越远,粮道也就越长,粮食在运输过程中的消耗也是越多。这也为什么诸葛亮北伐之时,老是缺粮的原因。 张昭话音刚落,张纮也是出列说道:“正是如此。吾从许昌归来见到许洛之地虽然兵马不多,但却是百战jīng锐。而且谋臣良将具备,恐无法旦夕而下。若我军陷于中原,荆州刘表袭扰我后方,恐有所失。而汉柞虽衰但民望尚在,冒然进攻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cāo恐非良计。” 孙策一想也正是这么个道理,再说作为久经战阵的主帅,自是知道粮草的重要。江东有多少粮草他这个主公还是清楚的。故而问道:“若是安内,诸君有计可施。” 内政方面可用的计谋并不多,不过治中孙邵却是出列道:“臣翻阅诸郡县上计户册时,发现三年来新都郡粮食收获逐年上升,已可与吴郡等繁华之地相比。而想那新都郡乃是山越杂居,耕地稀少,能有如此成就想必比是乔将军之功。”孙邵乃是治中,总揽诸曹事务,说到各郡没人比他更熟悉。 “哦”孙策闻言很是惊奇,新都他去过当时还是荒芜之地,并且有越人为患,就算乔仁击破山越,迁越人十来万下山,充实了户口但粮食产量也不会提升的这么快。“子言可有妙计?” 乔仁听到孙策提问不敢怠慢,急忙从武将中出列,但问到政务反而让一个在武将序列的人来解答真是怪异无比。“仁不敢居功,此乃新都百姓和诸属僚之劳。但若是说到粮食增产,仁用了三法。其一就是改良工具,仁在前年于郡内熟悉耕作的老农一起,改良了一耕犁,将直辕、长辕改为曲辕、短辕,并在辕头安装可以zì yóu转动的犁盘,这样不仅使犁架变小变轻,而且便于调头和转弯,cāo作灵活,如今新都一牛一犁可耕之地是以往三倍有余,大量节省人力和畜力。” 说完还顿了一顿等众人稍微消化一下才接着说道:“其二是引用良种。仁去岁托人由交州带来一种水稻种子,是林邑之地的良种,可一年三熟而且产量较我们原本使用之种要多上五成。其三就是开垦耕地。新都郡内多低山缓坡,仁使百姓开山为田,样子像楼梯,一级一级的,边缘筑有田埂,以节约水源。岭阪上皆禾田,层层而上至顶,故名曰:梯田” 不得不说乔仁一干建议下来,把这些个汉末的文臣给惊了一下。他们中即使是擅长内政之人,也只是知道劝课农桑和圈民屯垦。大多都是宏观的调控,并没有做到这么细。尤其是孙权这个长沙太守就更是差得远,硕大的长沙郡比新都郡的产粮都还差得远。 上首的孙策不想乔仁这个太守倒是做的颇为合格,大笑道:“想不到,你乔子言不仅打仗有一套,治民也是不差。好,下来之后将这三法细细誊写下来。孤yù在其他诸郡试用。” “主公英明。”一时堂中诸人皆是称颂。 “有功就要赏,子言你说我该如何赏你呢?”孙策左手扶额做了个滑稽的表情。 不过乔仁却是清楚,自己年纪轻轻就做到扶越将军又领新都太守已是足够,若升得太快恐遭人嫉恨。不过孙策显然不给乔仁推脱的时间:“那就赐你始安一地作为封邑。”原来如此,封邑啊!不过乔仁显然没有因为多了块封邑而开心,因为他清楚封邑制和复客领兵制是东吴大害,因为它们不断加强了世家的实力而削弱了东吴zhōng yāng政权的力量。不过现在乔仁是无法当面反对的,世家的势力不是现在的乔仁可以抗衡的,并且现在的孙家也是世家之一。 孙策赏赐结束了,可是任命并没有结束。而是接着说道:“另外。迁新都郡守扶越将军乔仁为中护军率中军移驻建业,迁长沙太守孙权为新都太守。”孙策此举倒是没有打压乔仁的意思,而是乔仁新婚是要他在建业多呆上一段时间。 乔仁心中想到调孙权去新都怕是要他学习处理内政和治民吧!毕竟乔仁自己的方式在新都已经形成了制度。 “孤决定将长沙郡分为三郡。” 四十九回 拜访顾雍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在之后的一系列任命中,乔仁在新都郡的旧部都是获得了不小的提升。尤其以孙韶为最,本来只是中郎将的他被擢升为偏将军领丹阳太守,而原来暂代丹阳事务的徐琨却是于年前就已去世了。而步骘也被任命为鄱阳太守,鄱阳郡是一个新设立的郡府原本属于豫章郡,被孙策划了出来,于此同时与鄱阳同属豫章的洪泽和庐陵也被单独划成一郡。扬武将军孙辅和中郎将朱然被分别任命这两郡的太守。而潘濬也因为熟悉荆州事务和五溪蛮人有些交情,被任命为武陵太守。 而原本属于乔仁暂辖的甘宁部也被调到了建业,不过却不在归乔仁管辖了。乔仁在新都郡的中军分东西二营,各有士卒五千人。乔仁卸了太守任职,如果只靠始安的封邑是难以养活这么多的士卒的,故而乔仁遣戴纲和黄策二将各自把手下士卒jīng简到三千,人数虽然少了但却更加的jīng锐,而且孙策也没有亏待乔仁。乔仁下属的两营六千人皆是按照孙策的中军待遇发放衣甲兵器,如此一来乔仁的部队战力不降反升,再加上这些士卒不是久经战事的老兵就是越人部族的勇士,在江东一地除了孙策和周瑜的中军,以及像甘宁这样将领的亲卫,几乎就是最jīng锐的部队了。 乔仁的中护军乃是重职,自秦代以降中护军、中领军、中都护等职位掌管禁军、主持选拔武官、监督管制诸武将。由于中护军、中领军等要职直接负责选拔下级武将,执掌禁军,非常容易形成忠于自己的军事势力,所以很多情况下都由受到统治者绝对信任的托孤重臣担当,如东吴的周瑜、蜀汉的李严都曾担任中护军之职。 孙策任命乔仁为以扶越将军的身份典领中护军一职,一是因为乔仁文武双全,有一年平定山越的战绩和治理一郡的经验;而是因为乔仁的身份特殊值得即是孙策的妻弟又是妹夫,值得信赖。而护军将军周瑜又远在江夏都督荆州军事,护军的职责总要有人来行使,多方考虑之下就将这个职位给了乔仁。 而同时,孙策应已故的徐琨的请求将徐盛调入了乔仁的军中,同时把需要历练的孙朗也调入了乔仁军中。徐盛还好说,孙朗的任命却是又有一番考虑。孙朗虽然不受族中长辈重视,但是他毕竟是孙坚幼子、孙策的亲弟,吴国太尚在孙朗自是不会被人轻视,而孙朗年幼若是派到一般将领的军中,畏惧孙朗的身份恐怕难以起到锻炼的效果。若是派到周瑜军中又太危险,孙翊的事情也为孙策敲响了jǐng钟。故而不惧孙朗身份,又不危险的军队,就只有驻扎在建业的乔仁了。而乔仁也是来者不惧,把徐盛直接安排到黄策军中做了军司马。更是把孙朗任命了一个参军的职衔,参军一职全称叫做参赞某某军事,后世鲁肃的赞军校尉也是参军的一种。这个职位可大可小,全看某某的官职。 -----------------------------------------------分界线------------------------------------------------- 建业是吴侯行辕所在,乔仁这个中护军反而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因为孙策本人就是jīng通军事的大家,说起来选拔将领、都督军队的事情孙策更在行。而闲下来除了每rì拉着孙尚香习武之外,只有拜访昔rì吴郡迁来建业的故人了。说起孙尚香的武艺,乔仁简直是自卑到了极点。本来以为经过两年多的磨练和每rì不停的习练武艺,乔仁自信能够和孙尚香一较高低。但当到了演武场,尚未开打,乔仁用系统一看孙尚香的武艺足足高达七十九,都有成为一流武将的潜质,再反观自己不足七十的武力,哎! 果然,一比过后。还是如同昔rì一样总是被孙尚香击败,想起昔rì练武五人组,如今孙翊已经不再了、孙匡袭领了乌程候之后也开始到吴侯幕府做事,至于孙权两人本来就不冷不淡,也不知出于什么理由乔仁总是难以和孙权亲近。 在连续五天被虐之后,乔仁终于决定休息一天。在休沐的rì子,去拜访一下老师顾雍,并且把张允遗孤张温的拜师一事给落实了。虽然已不再吴郡了,但是顾府的下人并没有变。但乔仁的摸样已是大变,故而在顾府门前反而被门房子给拦下了,不过看着乔仁一身名贵的服饰和玉带,也不敢得罪。 “不知大人有何事?”前门管家小心的问道,一般的世家子脾气都不太好、 乔仁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与记忆里形象慢慢重合。“顾立不认识我了?” 那个名叫顾立的管家再仔细的观摩了一阵,才小心的问道:“乔少爷?” “哈哈”乔仁拍打着他的肩膀笑道:“正是某乔仁。哈哈!” “原来是乔少爷!快开门乔少爷来了。”乔仁在顾府读了三年书,与前门这些人可是熟悉的很。 在下人的带领下,乔仁来到顾雍的书房。倒不是下人不去通报,而是这些顾府的老人都习惯了乔仁直通老爷书房的rì子。不曾想如今两人的地位都不比以往了。乔仁走近门沿,发现屋内不止顾雍一人,轻轻的敲打一下,说道:“乔仁求见老师。“ “哦”屋内传来一声“子言来了进来吧!” 乔仁闻言,方才推门而入。看到顾雍正坐在主位之上,其下还坐着他的长子顾邵和陆逊。“见过老师,见过孝则兄、伯言兄。” 顾雍依然只是轻点起头,不会因为乔仁身份的改变而有所改变。而顾邵和陆逊却是起身说道“邵/逊见过舅父。”这时的顾邵和陆逊已经分别和孙策的两个庶女成亲了,按照辈分确实该叫乔仁舅父。 见到几人分别见礼之后,顾雍才悠然道:“伯言方才于海昌屯田都尉任上卸职,如今入吴侯幕府为东曹令史。今rì正好来拜访老夫,不想与子言撞到一起了。” “呵呵”众人皆是笑道,陆逊接着说:“逊本想来rì再拜访舅父,不想今rì相遇。”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顾雍变向乔仁问道:“子言前来可有要事?” 乔仁连忙起身说道:“不敢称要事,只是昔rì张允去世时,仁曾承诺替其遗孤求得名师,故而此来是想请孝则收徒。”如今顾雍事务繁忙,乔仁可不敢奢求他会收张温。而顾邵与诸葛瑾、步骘、张承和严畯合称东吴五君,其中尤以顾邵和严畯学识最好,并未担任职务专心治学,乃是良师的不二人选。 “可是,昔rì吴郡名士张允之子张温?”顾邵问道 “正是” 顾邵也是笑道:“昔rì就听闻,张温年少聪颖是良材美玉,有徒如此邵求之不得。还要多谢舅父才是。” 五十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乔仁拜访顾府之时正是午前,顾雍是正经的汉代文人,很少中午用餐故而乔仁也并未被留饭。自顾府出来之后,乔仁闲来无事又正值休沐,所以决定去拜访一下黄忠,顺便看一下黄叙的病情。毕竟黄忠的族弟黄策在乔仁军前效命,他的旧部也基本在乔仁军中。再者如今黄忠官拜偏将军与太史慈分掌吴侯中军三万人,与乔仁这个中护军牵扯颇多,也是需要走动走动。 黄府一如在长沙之时还是那么简单,并未因官职的提升而有所感变。乔仁因为是一个人出的门并没有带侍卫,所以敲门的活计又只有自己来干了。乔仁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位相貌祥和的中年妇女正是黄夫人,不过与几年前相比眉宇之间少了几分忧sè多了一些喜悦,相必是黄叙的病情已有了很大的好转。见门外来人是乔仁,黄夫人很是热情。 “原来乔护军来了,快请入内。”黄夫人还是很感激乔仁的,如果不是他黄叙恐怕活不过二十。 “见过叔母。不知黄世叔在否。”乔仁比并没有以来就问黄叙的病情反而问起黄忠,今rì是休沐,军中将领除了少数几人之外,基本上都是在休假。 黄夫人把乔仁领进门内,听到乔仁的问话说道:“好不凑巧。太史将军和公履将军今rì联袂而来,不想乔护军也到了,于吉仙师也在。我领护军去正厅。” 乔仁不曾想今rì来拜访黄忠的人如此之多,不过一想也是就明白了。太史慈与黄忠是同僚,作为孙策中军左右都督自是相熟,而且两人又是江东少有的骑将更是整个大汉弓术最娴熟的将领,他们二人简直就是“情投意合”。而黄盖更不用提了,作为黄忠的族弟,南阳黄氏一族本就人丁稀薄,如今俱在江东哪能少了走动不是。倒是于吉没想到回来,虽然他曾教导黄叙导引术,但像他这样的道家方士都是云游四方少有驻足一地的时候。 等到乔仁到正堂之时,四人正在喝酒。黄忠、黄盖和太史慈具是一身便服,就连仙风道骨的于仙师都是做寻常打扮。乔仁官职虽高但此四人要不就是资历深、要不就是年纪长,还有就是方外之人,反而乔仁要先见礼。“仁见过两位黄叔父见过太史将军,见过道长。” 于吉和乔仁已是五年未见,但于吉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乔仁,笑骂道:“原来是你小子,可知你把老道害惨了。”原来自乔仁在长沙说于吉的导引术有种种奇效之后,孙策一会吴郡就满江东的寻他,之后于吉不仅需要为黄叙治病还要教吴国太和乔国老等一干老人。而于吉的名声传开之后,不少世家都上门求教,扰得于吉不胜其烦,甚至连道袍都不敢穿了。不过也因为如此,道家秘而不宣的内丹鼎术反而发扬光大,整个江东地区的道士基本都放弃了炼制外丹而改修内丹,间接把道家方士的名声传播开来。 听到于吉的笑骂,乔仁也心知肚明,只有笑道:“小子多又不是,给道长赔礼了。”好在于吉是有道全真并没有再追究,而是默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酒,等一干俗世的将领们见礼。 之后黄忠、黄盖、太史慈一一和乔仁见礼,黄忠又叫下人为乔仁加了一桌酒席。乔仁入座之后,先是饮了几杯水酒方才开口道:“不知道黄叙兄可有好转。” 这时不等黄忠回答,一旁本在吃菜的于吉抢道:“你小子是信不过我于吉咯。”对于于吉老顽童的xìng格,乔仁也很无奈。只好连忙赔笑道:不敢,不敢。 于吉又是损了几句之后便又开始缄口不言,而黄忠才答道:“还要多谢子言,叙儿习练了仙长的导引术之后再加上仲景兄的药汤,身体已大有好转,除了仍有些体弱之外基本与常人无异。” 闻言乔仁也就放心了,只要黄叙死不了就好。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太史慈反而问道:“子言,听说你昔rì手下的甘宁将军箭艺高超可是当真。”太史慈好武之人关心的自然是武艺这些东西。至于黄忠,太史慈也交手过好几次,正如甘宁所说的那样黄忠刀法圆润毫无破绽而太史慈的戟法却是以攻击为主。所以太史慈数次与黄忠交手都是久攻无果被黄忠寻得破绽击败。至于箭法,二人是各有千秋,黄忠贵在准,百步开外也能箭无虚发;而太史慈贵在快,连珠箭可五箭相连,但准头和shè程却是要差一些。 而纵观江东之地,能够与他二人相较的只有孙策和甘宁其余如周泰、陈武、蒋钦诸将都要差上不少,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水将,只看这些人的骑术太史慈就没有对战的yù望。而孙策贵为吴侯是众人的主公,太史慈就算和孙策感情再好也不能时常于他对练。这样一来,孙家众将之中能入他太史慈法眼的就只有甘宁甘兴霸了。至于黄盖武艺上却是远远不如,不过若要比军阵计谋黄盖倒是略胜一筹。 太史慈的心思,乔仁也是明白,就连甘宁也在乔仁耳边念叨过好几遍了。但毕竟太史慈和甘宁并不熟悉,冒然邀战有些不妥,故而都想到了乔仁这个中介人。“兴霸兄武艺高强而且箭法高超,子义兄若想结识。仁可以安排。” “好!”太史慈大笑着端起酒杯:“某家敬子言一杯。”说着便一饮为尽,乔仁也跟着干了一杯。 “对了子言,你为中护军可知道我军中有什么青年俊杰,我部下尚缺一名校尉,还要你给老夫推荐推荐”这次开口的却是黄盖,因为zì yóu黄盖是自己的部曲,需要自己任命部将。而黄忠、太史慈领的是孙策的中军,自是不缺中下级军官。 话说孙策任命乔仁为中护军算是歪打正着,乔仁有着后世的历史自是知道不少如今还明珠蒙尘的青年将领。凭借着后世的记忆,乔仁细细想了一下如今校尉以下的名将。“正有一人合适。” “哦!”黄盖闻言轻抚其须问道:“何许人也。” 乔仁笑道“此人姓丁名奉字承渊。与我同乡是庐江郡人,在主公平定庐江时参军,先后从属陈武将军和吕蒙将军,如今正在兴霸军中任军司马。此人年纪虽幼但经常勇冠全军,每次都斩将夺旗,也因为奋勇当先常在作战时负伤。如今年方二十又三身上已有近二十道伤疤,并且这个丁奉于军略一道天赋颇高,可堪一用。” “哈哈!如此小将正和老夫心意,只是不知道甘将军愿不愿意放人。”黄盖看来很满意丁奉。 乔仁却是摇头道:“不怕。兴霸如今兵不过两千却有三个军司马,正不好分配。要走丁奉也没什么,不过却要老将军出几坛美酒。”要黄盖出美酒的用意,不言而喻。 “好!老夫就有劳你这个中护军,出具行文。某亲自找主公批准。” 中护军有典掌中军、选拔武官、监督诸将的职权,故而丁奉想要升官再调到黄盖军中,需要乔仁出具行文,在等孙策批准。不过校尉以下的下级武官,到不需要孙策点头,乔仁自己就可办理。 五十一回 建安十三年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又一个三年,时值建安十三年。三年之中中原的曹cāo终于扫平二袁,并且还攻灭乌桓,彻底的剪除了后方的不服势力,只剩下实力微弱的辽东公孙康却难成气候。但是被曹cāo倚为谋主yù托付后事的郭嘉却病死在了征讨乌桓的途中,让曹cāo大呼天妒英才。不过乔仁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除了惋惜以外更多的是庆幸,在乔仁心中郭奉孝恐怕是汉末第一谋士。 郭嘉在曹魏集团中的重要地位是无人可以替代的,甚至可以将曹cāo的戎马生涯按郭嘉之死分为前后两部分。郭嘉在世之时帮助曹cāo统一了北方:在曹cāo先后剿灭吕布、袁绍及其余部的战斗中,郭嘉居功至伟。郭嘉死后,曹cāo除在西北与马腾、韩遂等草寇型军阀的战争中取得一些战绩外,其大业却基本上处于停滞不前的境地。208年赤壁之战后,更留下一个天下三分的无奈结局。对此曹cāo本人亦深有体会,不然他不会在赤壁战败后的退却路上,发出这样一声孤猿泣血般的哀叹:“奉孝在,不使孤至此。”就是著名的孟德哭奉孝。 少了这样一个对手,再加上曹cāo权威rì盛,能够像郭嘉这样能够推心置腹的谋士,除了程昱以外曹cāo手下一个没有。其余诸文臣虽然都是当世英才但不是求自保就是心向汉室更有心怀不轨之辈,可叹啊。 而三年之中孙家也没闲着,孙策将乔仁增产的方法在领内实施以后,取得了十分巨大的成功。粮食产量足足高出往年八成,险些翻了一番。由于粮食大增,领内的山越和蛮人也有很大一部分下山,现在的扬州和荆南已不复往rì荒凉的景象,终于有了繁荣的前景。 这时方显出附属势力和友好势力的作用,后世的孙权就是常年以一个讨逆将军的名头统治扬州。而今世孙策虽然已经是后将军领扬州牧但那也是许都的封的,而如今东吴的势力远不是从前能比,对于孙策来说一个后将军是不够的。 但汉庭虽然荣光不在,但诸侯们还没有脸皮厚到自己上表请封,大多是互相表封。而自从交州内附之后,士家就光荣的承担起这个任务。于建安十二年末,上书表孙策为行车骑将军,而许都的天子显然对于这些个看不见的虚职,很无所谓。 孙策升官了,其手下人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不少将领比如周瑜就升为了后将军而诸葛瑾也升为了督军将军,如乔仁则再升了一级成为了护军将军。而除了孙策的任命以外,许都的朝廷还发来一封任命,在江东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就是任命孙权为扬州牧。 --------------------------------------------------分界线-------------------------------------------------- 乔府内堂,乔仁端坐于正座。而其下只坐了戴纲、黄策、徐盛和继任为自己长史的刘基,还有一人是已经十八岁被乔仁辟为主簿张温。这时刘基先道:“将军,曹贼任命孙权为扬州牧恐怕其心不良吧!” 这时戴纲也说道:“曹贼此举,怕是为了挑拨我方内部、”戴纲本yù还说下去却被乔仁打断了。 “不必多说了,仁心中清楚。”乔仁一挥手打断了诸人的谈话,转而说道:“听说寓居新野的刘备两次打败了皖城的曹仁,可有此事?” 负责情报的刘基说道:“真有此事。据细作汇报,去岁刘备在荆州觅得一良才名曰单福,据说有经天纬地之才,先是破了曹仁的八门金锁阵,还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拿下了皖城,虽说后来弃城而归但是狠狠的打了曹贼一耳光。” “单福”乔仁在心中自言自语“徐庶已经出现,那么今年诸葛卧龙恐怕也要出山了!”对于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乔仁是呲之以鼻。君不见刘备卧龙凤雏都得了也没安得天下反而是三国中最弱的,而且还是最先被灭的。在乔仁看来,若论军略诸葛卧龙比一定比的上徐庶和东吴的周瑜、陆逊。但若论上全才则其他人都比上诸葛亮,但是全才要来何用。术业有专攻,群臣各司其职这是连周勃都知道的道理。 听得徐庶出现,乔仁忽然想起赤壁之战之时,徐庶的母亲被曹军俘获。程昱献计诈来了徐庶。(当然不是演义中,程昱献计曹cāo去抓徐母,再怎么说徐庶和程昱也算是好友,程昱再怎么狠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想到如此,乔仁心中就有了计较。徐庶可是在曹营之中识破了黄盖的诈降和庞统的连环计,乔仁可不敢赌徐庶会不会告诉曹cāo。而这样连诸葛亮至死都在叹息的英才也不能白白浪费了。 “敬舆。派人调查一下这个单福,看看他是否有亲眷。”乔仁说道 “喏!”刘基在乔仁手下已经好几年,早已不是当初了那个做事一板一眼不会变通的刘基了。 这时乔仁又对戴纲、黄策和徐盛三人说道:“我本部有三营,分列左右中三校尉。各应有兵三千,再加上我亲卫曲六百人。诸位于本月将差额全部补齐,各武器装备也持我手令到武库补齐。” 不仅汉末历朝历代都有吃空饷的习俗,但好歹乔仁军中在乔仁大力整顿之下已经完全杜绝了这种现象。但军队之中不可能永远保持满员状态,好在乔仁部差额不多撑破天也才几百人,所以乔仁才能让他们在月内补齐。若是其他将军的军队恐怕给半年都补不起,毕竟士卒不是大白菜,随便来一颗就行。 “将军,如此急着补齐兵员可是有战事发生。”升为校尉的徐盛问道。 乔仁也是不慌不忙得答道:“如今虽是没有战事,但恐怕今年就会有大战发生。” 听闻有大战,诸人都是神情一肃。乔仁接着说道:“曹仁数次进攻新野的刘备恐怕是曹军南下之前兆。诸人具知新野乃荆州门户,曹仁本来长期镇守南阳并未与刘备交战,而今突然攻击新野必有所图。而荆州刘表已病入膏肓,恐时rì无多。其长子刘琦却被派往汉阳矫称为江夏太守,刘表若去,则荆州大权尽归蔡瑁。蔡瑁于曹cāo有旧,恐怕会献地以谋求家族的荣华富贵。” 对于世家的勾当在座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但是却不敢相信堂堂的军师将军,刘表的妻弟会把大好土地城池献给曹cāo。果然,徐盛实在不敢相信“将军所言是否太过骇人了。想那蔡瑁贵为军师将军又将小妹嫁于刘表,若刘表一去则荆州之地尽归刘棕而刘棕年幼,大权还不是在他蔡瑁手中,他・・・”说着说着徐盛就发现堂内越发的安静,这才想起乔仁也是孙策的小舅子,这话有些映shè之嫌。 乔仁倒是不予理会这些,说道:“文向以为刘棕如何?” 对于刘棕远在建业的徐盛也有所耳闻:“想那刘表也算英雄一世,而他两个儿子一个柔弱不堪,一个唯唯诺诺。都不是守成之辈。” 乔仁说道:“刘棕不过中人之姿,又年纪尚幼。刘表一死自然大权尽归蔡瑁,但荆襄世家以蒯家、黄家、庞家、和蔡家为首。其中又以蔡家最弱,但因为蔡瑁将小妹嫁于刘表,长姐又嫁给了荆州名士黄家家主黄承彦反而一跃成为荆襄世家之首。黄家尚且不说与我军关系不错又与蔡瑁结为亲家,但蒯家、庞家和其余诸世家并不会坐视蔡家一家独大。而蔡瑁也无力掌控荆州局势,即使他蔡瑁不嫌地称臣,他蒯家和其它世家就不献了吗?” 众人一想皆是觉得有理,刘基这时道:“如此以来,荆州恐难以幸免。荆州一下,刘豫州恐难为瓦全,到时比会前往夏口或是江陵,在联合我军以抗曹贼。而唇亡齿寒,我军也必会联刘而抗曹,大战不可避免。” 乔仁闻言点了点头道:“北人不习水战,曹cāo大军难有作为。而荆州水军”乔仁说道荆州水军只是笑了笑“诸将还怕么?” 荆州水军虽然在整个大汉都能排上第二,但是在江东水军眼里还不是不堪一击。闻言堂中众人也是放肆的哈哈大笑,丝毫不将荆州水军看在眼里。其实这也难怪张允的荆州水军虽然不错但在与周大都督率领的水军的战斗中鲜有胜迹,就连平手都不多见。至于曹cāo在玄武池训练的水军,江东诸将只是当成一个笑话。在江东顺便找个小池子都比玄武池大,而且风浪更急。 况且曹军步骑虽强,但在江南地区河网密布多低山丘陵。骑兵的优势根本无法体现,反而是舟船更为常用,这也是吴人多舟船的原因。而曹cāo的中原军还是河北军就连会水都不多,更别说在江水之上作战了。 五十二回 大战将起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汉建安十三年八月,昔rì单骑入荆州威震四方的镇南将军领荆州牧刘表病死在了卧榻之上,连送孝之人都没有一个。刘表年少之时便以名动当时,号位八骏。后被辟为为大将军东官掾,出任北军中候。后代王睿为荆州刺史,用蒯氏兄弟、蔡瑁等人为辅。李傕等入长安,刘表遣使奉贡。傕以表为镇南将军、荆州牧,封成武侯,假节。在荆州期间,刘表恩威并着,招诱有方,万里肃清,群民悦服。又开经立学,爱民养士,从容自保。远交袁绍,近结张绣,内纳刘备,据地数千里,带甲十余万,称雄荆江,先杀江东虎臣孙坚,后又常抗曹cāo,是曹cāo强敌之一。可以称之为当世之英雄,但死后尸骨未寒,他的妻兄蔡瑁和被他倚为谋主的蒯越便怂恿着幼子刘棕向曹cāo递了降表。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已是八月下旬。这一rì,已经移驻樊城的刘备接到快报,曹cāo前锋曹洪部先后在舞yīn、博望等地大破荆州军,已进入新野县内,人数约在一万左右,不出数rì便可进抵樊城下。 听到这个消息,刘备变得越发的焦虑起来,但自己兵少将寡无力抵抗,只好再派人带着他的亲笔书信前往襄阳,请求已贵为镇南将军的小侄子刘棕发兵抗曹。这已经是他半月已来第六封催促发兵的信,不过,这一次照样是石沉大海。 刘备这次确实愤怒无比,但奈何自己寓居他人之下,百般无奈之下只能向出山不久的诸葛亮求计:“军师,依你之见,刘琮这般拖延时rì不肯发兵,是不是想借曹cāo之手除掉我啊。” 这已经是非常严重的猜测了,但诸葛亮面sè凝重的说道:“依亮之见,恐怕比这个更糟糕。” 刘备道:“此话怎讲?” 诸葛亮分析道:“樊城乃襄阳门户,主公若败于曹cāo,襄阳焉能得守,刘棕固然愚鲁,但他手下蒯氏仲琨却是但是俊杰计谋百出之辈焉能不知。若他等只想借曹cāo之手除掉主公当不会行此冒险之策,依亮之间当是襄阳那边已经起了投效献地之心” 刘备一怔,似有不信,道:“我那族兄英雄了得,断不至于生出这等不争气的儿子吧。” 诸葛亮羽扇一摇微微一笑,道:“昔rì河北袁绍何等英雄了得,十倍于刘荆州,然官渡之后袁绍一去,其下诸子又如何?虎父犬子实乃常情,依亮看来刘琦还能算是犬子尚有看家护院之心,而刘棕嘛却是只能算是”后面诸葛亮实在说不下去了,刘表好歹算是其姨夫。 刘备沉思片刻,只能默默道:“此事也不是不无可能,如此看来吾等还需做最坏的打算。军师这几rì还要通报全军,将各文武官员的家眷老小全部集中于樊城。以恐战时除了意外。” 诸葛亮道:“主公宽心,亮已有安排。” --------------------------------------------分界线--------------------------------- 就在刘备尚在为刘棕不肯派遣援军而烦忧之时,一名使者于当晚悄悄离开襄阳,低调的渡过汉水之后,奔新野而去。 使者快马加鞭,于次rì黄昏抵达樊城,但却过而不入,秘密的径奔三十里之外的曹军大营。 此刻,一万曹军已安营于此,只待休整数rì,待其余各路大军集结完毕之后,便以樊城为突破口,向荆州发起全面的进攻。 使者在离营五里的地方,遇见了一队曹军的骑兵,那是一支全身带甲,器械jīng良的骑兵小队,当他们发现了逼近的这个可疑人物后,如风一般便杀了过来。 当前那员披着红袍的虎将,于马背上弯弓搭箭,望那来骑便是一箭,只听一声马嘶人呼,马匹中箭,那使者随即滚落于马。 那红袍将飞马上前,寒光一闪,刀锋已架在了滚趴于地的那使者脖上,冷冷喝道:“狗胆包天的细作,说,可是大耳贼派你前来打探军情的。” 那使者吓得魂不守舍还来不及思索大耳贼是何人,只得战战兢兢的叫道:“将军刀人留人,小的乃是奉荆州牧刘琮之命前来献降表。我要见曹丞相,我要见曹丞相!” “哦!”那将领正是曹洪手下校尉陈戈,听闻那畏畏缩缩的黑衣汉子是奉刘棕之命前来献降表的,也不敢怠慢。一把就将那人了上马,见得地下一摊水渍,顿时对所谓荆州军鄙夷万分。 而作为前部先锋的扬武中郎将、谏议大夫曹洪也不敢怠慢,即刻遣轻骑送那个已经被鄙视了一万次的使者到中军曹cāo处。并且号令驻军明rì于樊城外下战。 身在樊城的刘备,左等右等却等不到襄阳发来的援兵,这一天已经是建安十三年九月,秋老虎已不再肆虐,但刘备的心却仍然火热,一种焦虑的热。 午时快到之时,就有亲兵来报,言襄阳方面刘琮派了一员文官前来,有重要之事向刘备通传。 被晾了二十余天,刘琮终于有反应了,这让刘备为之一振,以为那个被诸葛亮评为连看家护院之狗都还不如的刘棕终于有了振作的趋势。 过不多时,那文官低着头入内,拜于刘备面前,战战兢兢道:“宋忠拜见使君。” 刘备以礼贤下士、带人和善出名,一般士人见他时,都有如沐chūn风之感,而这个宋忠却这般哆哆嗦嗦,十分惶恐的样子,这让刘备心生疑惑。 不过,刘备的脸上依然扬起他特有的微笑,很客气的说道:“宋从事快快请起。可是刘荆州准备发兵抗曹,所以命你前来联络于我吗?” “这!其实···镇南将军”宋忠畏惧之情愈重,连话都说不清楚。 刘备依然保持着淡淡笑的容道:“宋从事不必紧张。” 宋忠深吸了一口气,极力镇定心神,微微抬起头,以一副将要赴死的表情,颤巍巍道:“主公已决心归顺曹丞相,特命下臣前来通传皇叔。” “什么!” 刘备原本的微笑顷刻之间荡然无存,怒吼一声,奋然而起。而在场之士,无不变sè。 那宋忠也是吓了一跳,险些腿一软又趴了下来,还是名士最后的风度支撑着他,慌慌张张道:“皇叔息怒!曹丞相已经明言,过往之事一概不究。若有归附量才而用,故而主公特命忠前来,询问皇叔是否一同归降丞相。”说道最后,宋忠的声音已如蚊子般大小,心中却是不停的抱怨怎么自己就摊上这么个差事,宋忠、宋忠险些为自己送终。 “犬儿无知呀!坏我大事”刘备盛怒之下,一脚踹翻了案几,几步冲到宋忠跟前,长剑愤然出鞘。 在场之人均是微微变sè,以为血溅当场就在眼前。 然而,那高高悬起的剑,却又缓缓的放下了。此时的刘备,人到中年,已不再是当年怒鞭督邮时,那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了。而宋忠不过是奉刘棕之命前来传信而已,犯不着难为他。长剑归鞘,刘备似是老了十岁摆手叹道:“罢了,尔也不过奉命行事,临别之时杀你也于事无补,罢了你去吧!告诉我那不争气的侄儿,好自为之吧!。” 宋忠如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整个人几乎虚脱,听闻刘备之言,如蒙大赦,对着刘备施了一个大礼,失魂落魄的逃了出去。 看着宋忠离去,刘备呆呆的立在原处,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众人知道主公心情烦闷,故而都很识趣的不敢吱声。良久之后,刘备微吐一口气,衣袖一拂,沉声道:“传我之令,全军即刻起程南撤江陵” 江夏郡周瑜大帐之中,作为副手的参军督军将军诸葛瑾和奋武将军副都督吕蒙分列左右。周瑜拿着手中的信件道:“荆州急报!刘表病死,其子刘棕投效了曹cāo。而原本驻军新野樊城的豫州牧刘备率领参军往南郡而来,看样子是想和江北的刘琦合军一处。” 熟悉荆州事务的诸葛瑾说道:“南郡乃是荆州重镇,江陵(南郡治所)贮有大量粮草、兵器等。而刘棕投降曹cāo之后,荆州人心多心向刘备。若使刘备乘乱攻取了南郡,则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最后才是吕蒙发言,多亏了周瑜的悉心培养,如今的吕蒙早已不是吴下阿蒙了。其能力、心智都接近他在后世为大都督之时,也正是由于吕蒙的成长和诸葛瑾的提前发挥,才使得周瑜的担子较之后世轻了不下三筹。“大都督,即使刘备取了南郡但以一郡之地,对抗曹cāo二十万大军几乎不可完成。而纵观宇内刘备能够借助的也只有我江东而已,蒙以为不rì刘备就将遣使而来共商抗曹之事” 周瑜对吕蒙的每一句话都细细聆听,待到吕蒙讲完之后,方才开心笑道:“子明果然不同往rì,这等形势掌握也能信手捏来了。不错,不错。正如子明所言,不出半月刘备必将遣使往建业。此次曹cāo大军南下,既是危机也是时机。若曹cāo胜则我江东危矣,若我军胜则荆州、淮南皆为囊中之物。成败在此一战” 五十三回 仁义是立身之本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在江夏周瑜大军中帐之中,周瑜等人也对荆州的形势做出了分析。“子明果然不同往rì,这等形势掌握也能信手捏来了。不错,不错。正如子明所言,不出半月刘备必将遣使往建业。此次曹cāo大军南下,既是危机也是时机。若曹cāo胜则我江东危矣,若我军胜则荆州、淮南皆为囊中之物。成败在此一战” 这时诸葛瑾也说道:“其实刘备未必没有翻身之机,刘表新亡人心还在刘氏。虽然蔡瑁、刘棕等人yù投降曹cāo,但下面的士卒、百姓未必这么想。新野牧刘皇叔的名号在荆州广为流传,人心所向。若是刘备能抓住此时机,乘乱夺取襄阳进而全取荆北,几可抵御曹cāo。即使刘备无此能耐,但其手下徐庶和我二弟皆是大才,难道还想不到这点。” “哦”周瑜闻言放下了手中把弄的茶具问道:“荆州名士诸葛亮乃是子瑜之弟,不知其才能如何?而那徐庶又无何?” 听到周瑜问起诸葛亮,诸葛瑾也不谦虚说道:“孔明之才胜我十倍,而徐庶嘛!孔明多次来信时曾提到徐庶擅长谋略军事是难得的帅才。” 周瑜闻言哈哈大笑“哈哈!子瑜过谦了,你之才吾等具是心中清楚。诸葛亮虽有大才但经历浅薄,无何比得上子瑜。至于徐庶想来才干不差,不然也不会连败曹仁、夏侯惇等大奖。不过要说刘备能全取荆州,吾却不以为然。那刘备以仁义自榜,但成也仁义败也仁义,这仁义是他安身立命之本,如何能取他族兄家业。” -----------------------------------------------分界线---------------------------------------------------- 果如周瑜所料,刘备风闻曹cāo大军将至,急急忙忙就带着手下仅有的五千豫州军逃到了襄阳城前。 刘备望着全军戒备的襄阳城,心中大为着急。“我乃刘荆州族弟,豫州牧刘备速开城门。” 刘备在城门外嚎啕大叫但城楼之上确实反应全无。荆州士卒仍然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箭在弦刀出鞘。 一旁的诸葛亮实在看不下去了,来到刘备马前悄声说道:“主公,如今正是良机。可取襄阳城以御曹贼。” 而刘备却一脸的挣扎,最后说道:“军师。此等不义之事却莫再提。如果刘棕不让我等军队入襄阳,就让他开城门让这些新野的百姓入内。” 刘备看着身后随他而来的百姓,这些人有老有少皆是拖儿带女,一身风尘。看着这些淳朴的百姓,也不知道他心中做何感想。只知道,如今刘备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取襄阳则之前经营数十年的名声荡然无存,若是不取则有大夏将倾之祸。 “主公!”作为一个合格军师,只能是以最小的代价为主公谋求最大利益,在诸葛亮眼中些许名声不甚重要。 “军师不必再说。”刘备叹息着对诸葛亮说道,又打马上前对着城楼之上高喊道:“我是刘备,刘琮贤侄望来一叙。” 城头上依然没有动静,荆州士卒反而更加如临大敌。有见于此刘备叹了一声,接着道:“仲玉贤侄,你我叔侄一场,七年前我刚来荆州之时,令尊不以备之落魄,收留与我。当时备曾对景升兄说过,此子将来必成大器,怎么时隔七年,你却变得无耻懦弱不堪。大战未其你就将这大好城池土地,统统献给了曹cāo。景升在天有灵,是多么的痛心疾首啊!” 城外的刘备大打感情牌,而城内的刘琮却是听不到这些,因为荆州的大权尽都落在了蔡瑁和蒯越手中。至于刘琮嘛,只有在自家府中。 蔡瑁更是不敢见刘备,原本刘表在时二人就不对付。如今他决意降曹,而刘备又将宋忠大骂着赶出樊城时,就意味着他和刘备最后的脸皮都已撕破,已经是分属敌国。而如今刘备带着大批的军队站在襄阳城下,相当于一个仇人cāo着家伙站在家门口,究竟意yù何为尚不可知,蔡瑁岂会冒头与他相见。 在打了一番旧情牌后,城上依然没有反应,刘备尚未死心,又喊道:“贤侄,你不肯见我没有关系,就请你打开城门,收留了我身后的这些樊城百姓吧,他们是无辜的,他们都是你的子民,你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背景离乡而无动于衷呢。” 当此时,襄阳城外虽人山人海,但绝大多数人却屏气凝神,静静的听着刘备向城头喊话。当他们听到刘备刚才的一番话后,男女老弱,无不感动的落泪。 刘备又喊过一通话后,刚城门依然没开,心知刘琮是铁了心不愿回头,这时才对他彻底的失望,勒马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戏剧xìng的一幕发生了,紧闭了许多的城门突然间隆隆作响,没一会的功夫,猛听咔嚓一声响,竟然轰然裂开。然后,无数的百姓从破裂的城门涌出,在扯断吊桥之绳后,他们携家带口,越过护城河,争先恐后的冲了出来。这些从襄阳城出来的百姓,纷纷跪伏在刘备跟前,请求刘备带着他们一同南逃。 这一幕发生的这样突然,以至于连刘备自己也震惊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接着,他匆忙下马,将身前的老幼扶起,带着一脸愧sè,哽咽说道:“此番南下,福祸难测,诸位乡亲将身家xìng命托付在备的身上,备何德何能当此大任。” 荆州这么多年来接纳了不少外州难民,其中不少人都经历过曹cāo屠城的暴行,虽然过了十几年,但往昔可怕的记忆却难以忘怀。这时听说刘琮要降曹,他们自然便起了恐慌之心,所以这才冲破城门,愿跟刘备而去。当然,这也与刘备这些年在荆州广树仁义,深得士民信赖不无关联。这些人无论出于畏惧曹cāo,还是人云亦云,这时铁了心要跟随刘备而去,越来越多的人从城中逃出,守城军队止都止不住。 而这时城中突然杀出一军,为首一将与关羽有三分相似。使得是一把大刀,脸sè也如重枣一般。大喊道:“刘豫州切莫离开,末将魏延迎明公入城。”说着带着自己手下的一彪人马和护着城门的荆州士卒干了起来。 见到如此,诸葛亮再次冒了出来,尚未说完就被刘备止住了。“军师!备虽驽笨但绝不会做这等无义之事。” 而这时楼上的蔡瑁再也坐不住了,不仅百姓要随刘备走,就连荆州军的将领都要迎刘备入主襄阳,这可了得。蔡瑁连忙起身说道:“文聘何在?” 只见一身金sè鱼鳞甲的将领起身说道:“末将在!” “即刻带荆襄骑士击杀那叛将!”蔡瑁发令道,蔡瑁也是气急,居然派出了号称荆州第一大将的都尉文聘和刘表生前集十年之力打造的人数过两千骑兵部队。 “喏!”文聘虽然与刘备等人有旧,但是将令在前不得不从,不过心中却有了放水的打算。 “呔!尔等可识得大将文聘否?”文聘一身大喊,一马当先的从城门洞在杀出,其后烟尘飞扬,久居战阵之人就清楚必是大规模的骑兵部队。 而那红脸的魏延却巍然不动,带着手下仅有的千余部下就迎了上去。刘表去世不久,襄阳城外就展开了一场内斗,看得刘备心中不是滋味。 刘备怕百姓有所损伤,便决定带他们一起走,“陈到即刻护卫百姓南下。” “喏” 看到陈到护卫着大批百姓离去,刘备却从亲卫手里接过一袋酒水。 接着,仰头猛灌了一口酒,低声叹道:“我知道,你我不是一路人,但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我。这七年来,虽然一刻不曾没有对我的疑心,但总归待我不薄。这份恩情,备无以为报,只能在这临别之时,再敬你一回了。愿你在天有灵保佑我重整汉室雄风。” 说着,他将一囊的酒尽皆倒在了襄阳城外。 然后,他也不看激战的魏延和文聘,也不管城楼上急的乱跳的蔡瑁。打马而去。“驾!” 五十四回 曹操的野望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夜sè将深,襄阳城头却是灯火通明。 北门之外,一身紫sè侯府的刘琮在秋风中战栗,面sè之中流露着惶恐与不安。而在他身后,蒯越、蔡瑁等人却是淡定自然,眉宇中甚至流露着一种期待。 过不多时,北面一骑飞奔而来,来人滚鞍下马,伏地道:“启禀州牧,曹丞相已率大军渡过汉水,正往襄阳城来。” 刘琮闻言,急是手捧着官印、土册和户籍,率领着荆州文武官吏,徒步往大路迎去。行不过片刻,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般狂奔而来,约有五百之众,个个身披黑甲,手执长刀。五百骑兵近前,四面展开,片刻间即将刘琮一干人等四面围住。为首一人,年岁不过二十但是一身英气逼人,无论甲胄还是马匹都比其余骑士jīng良许多,但并未执刀,而是肩抗一面大旗,上书‘汉丞相曹’的字样。 刘琮知是曹cāo到了,忙是跪伏于地,颤声道:“降臣刘琮,恭迎曹丞相驾临。” 不久之后,道路之上,大队的兵马缓缓而来,当先那人身披红袍身材中等面容黝黑,勒马于前,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将刘琮扶起,笑呵呵道:“贤侄快快请起。” 刘琮哆嗦着爬了起来,微微抬头瞧去,却见眼前这人,姿貌短小,长相平平,但却威风凛凛,眉宇之间透露着一种让人琢磨不定的神情。 来者,正是纵横天下的曹cāo。 曹cāo扶起刘琮之后,便绕过了他,对着侍立在刘琮身后的荆州文武说道:“诸君皆是我大汉臣子,不必多礼。来贤侄带我入城吧!”说着便携刘琮之手,真像领着自家子侄一般,带着大部队进入襄阳城中。 当夜,曹cāo在原本的镇南将军府大会荆州群臣。首先便以汉帝的名义,任命刘琮为青州刺史、列侯,同时,听闻蒯越等十五人因劝降有功,均封之为列侯,刘琮等人无不欢欣鼓舞。其中尤以蒯越为最,官拜江陵太守封樊亭侯。曹cāo更是亲自拉着他的手道:“孤不喜得荆州,喜得蒯异度耳。” 话虽说得好听,但当天夜里,曹cāo就夜宿于州牧府,与此同时,夏侯惇、曹仁等陆续入城,全面接管襄阳防务,安抚人心之余,迅速的整编荆州军。 次rì,天才刚刚方亮,只睡了不足三个时辰的曹cāo就来到蔡瑁府中。蔡瑁也是没睡上几个时辰,这个时间正窝在被子里睡着大觉了,突然听下人来报曹丞相到了,吓得三魂丢了气魄,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想要出门相迎。 但蔡瑁才出得前堂,未及下阶之时,曹cāo已大步而来,未等蔡瑁下拜礼,便是扶住了他,笑呵呵道:“德珪啊,当年你我曾共见过梁孟星,算得上是故交了,此番再见,实乃有缘,既是故人就不必多礼了。” 蔡瑁闻言大为感激,急忙喊出自己的妻子儿女出来拜见曹cāo。曹cāo皆是以家礼待之。在汉末,见对方的母亲或是妻儿拿的是至亲才能有的待遇。曹cāo这点动作,却把蔡瑁磨得忠诚值max。 二人聊过一些,往年趣事之后。曹cāo话语一转说起了正事。聊过一番旧事之后,曹cāo转换了话题,道:“德珪能劝说刘琮归顺朝廷,此功此德,实非他人能比,孤当奏明陛下,除汉阳亭侯之外,另授你从事中郎、长水校尉之职。” 这两个职位都是朝廷zhōng yāng要员一文一武都是位比九卿,即便是刘琮也只是授了一个青州刺史的地方官而已,而且还是个贤侄。蔡瑁听闻,不禁又是大为感激,忙是起身施礼,感动道:“多谢丞相赏识,丞相之恩,瑁赴汤蹈火必以为报!” 封赏厚待之后,曹cāo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说道:“孤此番南下,为的就是先灭刘备,次灭孙氏,一统天下。刘备丧家之犬,孤反掌灭之;然而若想扫灭孙氏,则必有一强大的的水军相助,德珪统领荆州水师多年,想必自有一番见解。” 蔡瑁这时方才领悟曹cāo到来的真谛,原来是为的荆州的水军,但是他却不敢有丝毫隐瞒,只好和盘托出:“孙氏与刘刘表在长江争雄多年,其依仗无外乎是江夏周瑜的jīng锐水军,纵观大汉唯有荆州水军可以与之抗衡。现如今荆州水军共分四只,襄阳一支约有四万余人,刘琦手下有六千水军驻军江夏北岸,刘备大将关羽手下亦有水师五千,其余一万水军,尽驻防于江陵防备江夏周瑜。荆州既已归顺于丞相,那襄阳和江陵总计约五万多水军自然也归于丞相麾下,但与孙氏水军一较高下。” 其实蔡瑁并没有说实话,荆州水军方眼大汉的确是一流,但与孙家的水军大小战事之中,基本就没赢过。不过说有一战之力,却是只有荆州水军可以勉力为之。 蔡瑁虽说荆州全地归属于他,但曹cāo真正不敢这么想。曹cāo虽然称刘备为丧家之犬,反手可灭,但内心之中却将其认定为平生劲敌。如今,刘备率领残军逃亡江陵,如果叫刘备取了江陵,得到了驻守江陵的军械粮秣以及五千步卒和一万水军。必定实力大涨,曹cāo唯恐夜长梦多,自蔡府出来之后。就亲带虎豹铁骑五千,以文聘和亲卫大将虎豹骑督曹纯为左右先锋追击刘备。同时领大将乐进镇守襄阳,大将徐晃驻守樊城。 -----------------------------------分界线-------------------------------------- 江东建业,吴侯行辕正厅之中。尚在建业的江东的孙吴重臣全部齐聚一堂,上首坐着一身候服的孙策,其下分列文武:护军将军乔仁坐于武将之首,其后又有偏将军吕范、黄盖,折冲将军甘宁、军议将军鲁肃、都督贺齐、偏将军孙韶、中军左都督偏将军黄忠、中军右都督偏将军太史慈等当然还有凌cāo、董袭等打酱油的校尉。文臣以长史张昭、主簿顾雍为首,其下张肱、陆绩等良臣。当然还有孙权的铁杆秦松、陈端,这二人早些年被孙策以为谋主,但乔仁举荐诸葛瑾和鲁肃之后,地位就有所下降,待到乔仁在新都的属吏步骘、潘濬等崛起之后,地位一落千丈。 孙策见众人坐好方才开口说道:“曹cāo大军已达襄阳,刘备出逃往江陵而去。如今荆州刘琮以投降曹cāo,孤以为曹cāo必不会止步江北。诸位有何想法!?” 好不容易等诸老将不在,做到武将首位的乔仁当仁不让首先开口:“主公。仁以为曹cāo新得荆襄九郡,势力大涨。更重要的是得到了荆州水军,曹cāo志得意满必不会仅仅只是攻灭刘备而已!” 不得不说,乔仁说得是大实话。在座诸人都是点头不已,而作为谋主的张肱出列说道:“如今,吾江东兵强马壮,江水之上任我驰骋。曹cāo想要过江必要依靠荆州水军,不过荆州水军不足虽强但不是大都督水军对手。可虑的是曹cāo强大的步骑,我庐江、豫章悬于江北,恐怕?” 如今的江东军,并不是孙坚时代能够硬抗西凉铁骑的江东子弟兵了。路上交战,孙军远不是曹军对手。 这时鲁肃出言道:“为今之计,比需要择一盟友共抗曹cāo。纵观大汉,益州刘璋暗弱,辽东公孙家又实力不强,西凉马家更不必提,马腾已经入许昌当了卫尉。只有豫州牧刘备兵员虽少但却屡败曹军,如今退居夏口不可小觑,当可为一时之盟友。”夏口本位江夏郡治,但江夏被长江和汉江一分为三,孙策攻江夏时也只是得到了江南的一块仍以夏口为郡治,而刘表将他手里的江夏郡任叫江夏,将其治所改为汉阳。 五十五回 绝处逢生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半月之前,鲁肃口中的豫州牧刘备正在狼狈逃窜。 走到长坂坡上时,刘备突然看到后方五里处尘土飞扬,依稀可见那些身着黑sè玄铁甲手执朴刀。“虎豹骑”一个令人胆寒的词语从刘备口中蹦出,一个简单的词语,不止让刘备更是让刘备左右的将士皆是肝胆yù裂。 那可是曹cāo手下最锋利无比的宝剑,纵横天下的虎豹骑呀! 从征讨黄巾开始,整个大汉的强力骑兵屈指可数。无非就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董卓的飞熊骑兵,吕布的并州铁骑和曹cāo的虎豹骑。如今除了马腾之子马超尚有一些西凉铁骑的影子,但却远不如昔rì的飞熊军,而其他的几只骑兵都已做土。可以说如今的虎豹骑可以担起大汉第一骑兵的称号。 这支无敌的骑兵部队,乃是由天下骁锐组成,能在其他部队中担当百人长者,在这支部队中,却只能充当一名普通的士兵。看似很悲剧,但却不然,能加入这支天下无双的常胜铁军,乃是无尚之光荣。而这一支军队,不只是jīng锐,更是曹cāo的亲兵,由曹cāo最重视的曹氏将领之中的曹纯一手打造并亲自指挥。而曹纯本人也可以称为骑兵大家,直追昔rì吕布。在曹纯死后,曹cāo甚至当着五子良将、曹氏和夏后氏的亲族将领之面说道:“纯之比,何可复得!吾独不中督邪?” 今天,这一支五千人左右的虎豹骑由曹cāo亲自率领,rì行三百里,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追到了长坂坡。此时,刘备所见的并非曹cāo大部,而是曹纯所率的前部一千先锋。 但这一只仅仅只有一千的黑sè洪流,在曹纯的率领下,足够让大汉任何一员将领胆寒。而惶惶出逃的刘备更是如此。 “跑”这是众人心中唯一的念头。这时跟随刘备多时,见识过虎豹骑厉害的孙乾更是说道:“虎豹之士不可轻挡,主公还是命令诸人轻装撤退吧!” 刘备尚未发话,“不可!”徐庶挥手驳斥了孙乾的提议,“敌军皆是骑兵速度数倍于我,此时我军若撤,其必从后掩杀,顿时便可是我军崩溃,到时只有任其践踏,绝不能撤。” 一旁的诸葛亮,高卧隆中自以为掌握了天下大势,但却并没有见过虎豹骑的威势。正所谓不知则无畏,说道:“正是如此,亮观敌军不过千骑。我军若是背倚高坡,居高列阵,当可御之。” 所说道大帐,刘备虽然胜迹不多,但却经验丰富。当然知道,若是将后背露给骑兵的后果是什么:“三弟,叔至。即刻率领我的亲卫背靠山坡列阵务必抵挡住虎豹骑一个时辰。” “喏”一旁闪出一个面sè白皙还有些书香气息的大汉,手执丈八蛇矛正是张飞。而陈到却是默默站在张飞之后,不说一句话。 待到张飞、陈到领命而去,刘备这才对着诸葛亮和徐庶说道:“军师、徐将军,即刻催促百姓迅速往江边行去,云长的水军已到江边。”徐庶在诸葛亮到来之后,便已转为武职被刘备任命为军师中郎将。 诸葛亮说道:“主公,二将军水军一到即刻将士卒运往汉阳,刘琦处。曹军已追击至此,江陵以不安全。吾自作主张,让南郡太守刘磐将军士、武备粮秣运往江夏。” 刘备闻言也不责怪,说道:“军师所虑甚是。”话未说完,,刘备的表情重新归于惊愕,原因很简单,虎豹骑饶过了百姓的队伍,看似是向着他们冲来,但半途之中忽然又转变了方向,竟似要绕到他们身后一样。 “不好”一旁的jīng于军事而且见识广泛的徐庶惊叫道:“敌军是要抢占当阳桥。好一个曹纯果然厉害。”不过刘备可没心情称赞曹纯。 望南数里之远是一条不知名的河,虽只有十余丈宽,但其水颇深,方圆数十里内,只有一座名为“当阳”的大桥可以过河。 那曹纯此番乃是与文聘同来,后者久居荆州,对长坂坡一带的地形极为熟悉,在他的建议下,曹纯临时改变了策略,转而迂回向刘备军身后的当阳桥,只须占据此桥,便可与后面的曹cāo大队人马对刘备形成南北夹击,将其歼灭于此。 刘备好歹逃命不是第一次了,心智还算稳定。对着徐庶说道:“元直可有计策?”再最危急的时刻,刘备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徐庶而不是诸葛亮。毕竟诸葛亮初出茅庐没有过什么好的战绩,而徐庶却是屡败曹仁、夏侯惇等曹军大将。在刘备心里这种关键时刻,徐庶更加靠谱。。 而徐庶闻言先是瞅了一眼一旁面沉似水的诸葛亮,按徐庶对他的了解,诸葛亮恐怕是心中吃味了,不过刘备询问不可不答:“可遣益德速速率军于桥上抵挡,大军速撤” 刘备也是没法只好让张飞去冒险,之后大喊一声“撤”然后翻身上马便望当阳桥奔去,其余部署们也没了战意,只顾跟着刘备一路向南溃逃。 于是,成千上万的士兵与百姓漫野而逃,那是何其壮观的场面,刘备更是一马当先,在张飞的护送下,从人群中挤开一条路,拼命的往当阳桥而去。 不过也算刘备好运,即使如此曹纯也没赶上他。反而其部下的张飞成就了当阳一喝惊曹军和赵子龙大军之中七进七出救刘禅的威名。而等到曹cāo大军来时,百姓早就坐着关羽的船往汉阳而去。刘备和其下的士卒恰好坐的是最后一批楼船。 往着船上的刘备,曹cāo心中感慨万千。“老是晚这么一步,难道刘大耳真是得天之助么?”望着曹cāo身后战将上百,士卒数万的军威,刘备也是感慨不已“难道每次都是他曹孟德追我么?” 不提大眼望小眼的刘备和曹cāo,乔仁派往新野的细作终于派上了用场。在乱军之中,乔仁手下的细作准确的找到了徐庶之母,并以诸葛瑾的名义将其骗往了江东。若是等刘备到达汉阳时,发现少了徐母时,徐母恐怕已经快到建业了。 大江之上,刘备所坐之船远远落在其后。突然东边出现一片yīn影,识货之人必会知晓这是大批楼船到来。刘备军中可是没有楼船,而曹cāo全取了荆襄九郡,这就意味着汉江之上,不是只有关羽一家的水军。 刘备正要下令逃跑,这时诸葛亮却道:“主公莫慌,我看来者未必是曹军。如果曹军决意把我们赶尽杀绝的话,当初长坂一战穷追不舍便是,何必大费周折用水军来,再说据情报来看,荆州水军尚在襄阳,这附近只有关将军和刘公子的水军。” 刘备或许由于方才摔了孩子才致jīng神有些紊乱,这时听诸葛亮一说,一颗心便镇定了下来,道:“军师所言有理,翼德、子龙,快快列阵。” 于是,张飞和赵云领着不到二十个士兵,煞有介事的排成了两排,两人一人持弓,一人持戈挡在最前,一副准备决一死战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在小船上列阵有什么用,若真是曹军楼船一撞,他们就全完了。 来穿很快逼近,远远望之,来船大概有五艘皆是数丈高的楼船,而观衣甲皆是灰白sè而不是曹军的黑sè。 这时,伊藉凑到刘备身旁,一脸喜sè的说道:“主公,来的是江东的人马,船首那个人,不正是军师的兄长诸葛子瑜吗。” “果真是诸葛瑾吗?他来这里做甚?”刘备困惑道,但言语之中明显已放轻松了许多。 诸葛亮凝眉略思,道:“如今曹军南下,相必江东亦有所闻,曹贼若得荆州,下一个目标必是江东,孙策和周瑜都是聪明人,定然知道他以一己之力是断能挡之,唯有与主公联合方能抗击曹军。我料兄长此来,必是想探听主公虚实。” 刘备面露兴奋,道:“孙策若果真有此意,那我军必可绝处逢生。若是军师兄长若真是为联合而来,备答应他便是。” 五十六回 联吴抗曹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诸葛亮却摇头道:“联吴抗曹,本就是亮为主公定下的大略。虽然来者是亮之兄长,但主公见他时却不要主动提出,如若不然,则会让孙策以为主公是有求于他,即使形成联盟,我军也只能是从属地位,恐怕还会沦为士家的境地” 刘备点头道:“军师放心,备自有主张。” 他二人对话刚完,迎面江东的船只已然驰近,东吴水军将帆板从楼船之上搭下便有几人下来。 “可是刘使君?”说话那人相貌堂堂、声如哄钟,一身的皂衣,颇具君子之风。细细观之,与诸葛亮有七分相似。 刘备见状也快步来到船侧,拱手还了一礼,道:“正是刘备,不知足下高姓大名?”装蒜,赤果果的装蒜,即使诸葛亮不说光看容貌只要不是白痴都会知道此人必和诸葛亮有关系。 那人面露欣慰之sè,忙道:“在下江东诸葛瑾,奉我主之命前来荆州吊丧,顺道拜访一下使君,却不想在此遇见。” 诸葛瑾既已表明身份,刘备便再无顾忌,便yù将诸葛瑾引入船舱内细谈。而这时诸葛瑾身后又闪出一人,面相忠厚。对着刘备先施一礼说道:“肃见过刘使君。”来人正是东吴军议将军鲁肃,原来诸葛瑾本是周瑜下属何何会得到孙策的命令来吊丧,乃是鲁肃自建业而来先到得江夏军中见过了周瑜。而周瑜恐刘备不识得鲁肃,才特意让诸葛瑾代为引见。 “原来是子敬将军。”刘备笑道,心中已是清楚正在来谈事的恐怕是这个貌似忠厚的鲁子敬。 刘备将二人引入船舱之中,而刘备的小船却在东吴的几艘楼船的护卫下,向汉阳前进。客套了几句之后,刘备叹道:“子敬先生只怕是来迟一步,如今刘琮已归降曹cāo,备不愿降曹,力战不敌方退于此地。这吊丧之行,只怕先生是不能成行了。”至于孙刘两家乃是世仇,鲁肃去拜祭刘表一事只是个借口,诸人都是选择忘记。 鲁肃并未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却是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不知刘豫州有何打算” 刘备哪想他问得这般直接,便叹了一息,道:“我与苍梧太守吴巨有点交情,此番正打算去投奔他。”苍梧郡远在交州,乃是dú lì于交州牧朱治和士家以外的势力。 鲁肃一听便皱起了眉头中,道:“使君怎会想到去投吴巨呢?吴巨只不过是个平庸之辈,况且苍梧又处偏僻之地,而且・・・・・。”而且之后就是早晚为我东吴所吞。 听鲁肃这几句话,刘备心中便又有了些底,当下却只一副无奈之状,道:“苍梧虽然偏僻,但总归算是一处容身之处,不然备又有何处可去呢?” 刘备这话,明显是把孙策给忽视了。 这时鲁肃也不打马虎眼了,起身道:“我家孙将军聪明仁惠,敬贤礼士,江东的英雄豪杰无不归心于他,主公如今以行车骑将军之职统御江南十五郡,兵jīng粮多,足可成大事也。我以为使君若有大志,不如就派一个心腹之人跟随我一起回江东,两方达成联盟,共御曹cāo,方能成就大事。” 而刘备身后的徐庶这时也说道:“鲁将军之言,也有道理。不知吴侯可有诚意,要知道曹cāo势大,携八十万大军南下,吴侯可有信心抵挡。” 鲁肃闻言哈哈大笑:“若我家主公没有诚意,某此来又是为何?况,那曹cāo号称八十万大军,但其东有公孙氏西有马家,如何不遣人驻守。而昔rì曹cāo官渡之时尚且只有三万可战之兵,如今虽胜但料想也不过十一二万而已,即使得了荆州降众。最多也不过二十万人马。我江东虽地处偏僻,但人才鼎盛,我主吴侯将兵十万,坐镇建业威慑八方,大都督周瑜携水军五万屯于江夏。曹cāo虽势大,然我等有何惧之。不知刘豫州可有抗曹之决心。” 这时诸葛亮站了出来,说道:“我主乃汉室宗亲,天子皇叔。具诏书而讨贼,拥天子而伐逆。曹cāo此人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凡大汉官吏人人得而诛之,遑论我主皇室贵胄,与他势同水火。”诸葛亮一番言论,慷慨激昂不愧是后世能舌战群儒的家伙。 刘备听着诸葛亮大意斌然的话语,说道:“备虽不才,但孙将军已有此诚意,岂敢不从。” 鲁肃在路上便已听诸葛瑾说过诸葛亮的种种,再见到刘备此番动作,便已清楚诸葛孔明在刘备心中的地位,说道:“子瑜要还驻江夏,然我与子瑜乃是至交。此番先生可与我共赴建业商议具体事宜。” 诸葛亮却也不着急,只微微笑道:“子敬兄侠义儒风,亮也早有耳闻。至于亮去不去江东,还得听我家主公的安排。此处非久留之地,子敬不如先与我等去汉津会合水师吧,等去往江夏再从长计议。”不过饶是诸葛亮脸皮厚也不得微微起红,因为现在刘备的船只是在诸葛瑾的楼船的护卫下前进。 之后诸葛瑾便带着水军回了江夏,只留下鲁肃与刘备等人一起。至于,诸葛亮口中的江夏却是指荆州的江夏郡也就是汉阳。 鲁肃一行与刘备一起共往汉津,沿途不敢久留,奔波半rì,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来到汉津渡。 此时,渡口处已停泊了数十艘战船,附近江面上所泊大小战船亦有数百艘之多,一眼望去,声势颇为浩大。见到自家水师,刘备诸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便是放缓了步迈,拖着疲惫的身心,徐徐的走入渡口码头。 此时,关羽听闻刘备率众前来,急是率领水师众将前来迎接,大老远的一望着刘备的面,关羽便大步流星的奔了上来,激动的叫道:“兄长,你总算平安归来了,这几rì打听不到你的消息,我都快急死了。” “哎!”刘备叹息道:“吾也是九死一生啊,若不是得众将士拼死相助,恐难以到此。备何德何能,得诸位英才相助,将士效死。”说着便躬身而拜。 一时在场众人都是惶恐不已,连道不敢。而还未下船的鲁肃正好看见了这君臣相知的一幕。“好个刘备,难怪他能屡败屡战而亡!” 五十七回 会猎于吴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建业车骑将军行辕,孙策一身紫sè侯服,端坐上首。其下不过几人而已,方眼望去却是从四面八方赶回建业的东吴老臣。文有二张、顾雍、步骘、潘濬、虞翻,武有程普、韩当、黄盖、吕范和乔仁。 而堂中还有一人并不是只有江东士人还有曹cāo手下,而是曹cāo的信使。孙策正看着曹cāo送来的书信,只见其上只有短短的两行字“近者奉辞伐罪,旌麾南指,刘琮束手。今治水军八十万众,方与将军会猎于吴。”字里行间霸气侧漏,不过孙策却是冷笑不已。他孙策可不是历史上赤壁之战时的东吴之主孙权。他孙策自起兵之rì起,大小数百战,无一不是身先士卒,百战百胜。 “孤已知晓,使者暂回驿馆休息。”孙策一摆手就示意这个送信的小卒子可以走了。 待他走后,孙策方才开口说道:“曹cāo好大的口气,居然想和孤会猎于吴。他要打孤奉陪便是。” 如今孙策的威势不必曹cāo差,江东的世家和文臣可不敢说什么投降之类的话语。他们可以在后世欺负没什么威望的孙权,却欺负不了如今坐拥整个江南百战百胜的孙策。所以这次会议,主降派基本没有。 这时张昭说道:“主公。刘备使者诸葛亮不rì可达建业,可否与其商议同盟一事。” 孙策听到张昭提起诸葛亮和刘备,笑道:“刘备一身戎马却几无胜仗,但好歹也是诸侯会盟时的老诸侯了。若是两家会盟必要分个主次,而诸葛亮初出茅庐自视甚高,孤曾听闻其以管仲、乐毅自比。此次他渡江而来,孤yù杀杀他的锐气,免得他以辈分压我。”孙策此言也不如道理,刘备和曹cāo曾与孙坚一起讨董,若要孙策叫声叔父也是可以的。 这是张肱出列对着孙策笑道:“既然主公有此心,倒不如等那诸葛卧龙来时,齐邀我等江东士人诈称yù降,与他辩上一辩。” “哈哈”孙策似乎是想到诸葛亮被一群名士大儒围攻的场景,扶额笑道:“甚好。子言你带亲卫去渡口迎接诸葛亮,让他看看我江东士卒可不是只善水战而已。” “喏” 孙策让乔仁带兵去迎接诸葛亮是有原因的,因为乔仁不会水战,故而他手下的士卒都是训练陆战为主,而且装备jīng良马匹甚多,在江东诸将独此一家。而乔仁注重军容军纪,手下的将士卖相最好,而且多山越之人有一股锐气在。并且乔仁地位颇高,与诸葛瑾、鲁肃具是好友,既给了诸葛亮面子,示威之时也不会太过。 ---------------------------------------------分界线-------------------------------------------------------------- 曹cāo至襄阳出发追击刘备以来,大军所向披靡。将刘备一直由新野撵到了汉阳,而曹cāo看到粮草器械皆已搬空的江陵也不气恼,只是让曹仁率军驻扎。自己则是带着荆州降军为主的部队,继续追击刘备。 而刘备决定和孙策联合之后,便可以不管来自江南的威胁,但汉阳所在却是里曹军太近,所以在百般无奈之下,刘备只好将大军移驻樊口,与夏口的周瑜军相望。不过在接收了江陵的军队、物资之后,又和刘琦军合流的刘备,手下也是有近两万人,但是真正善战的豫州军只有三千不到。不过即使是这样的刘备,也是曹cāo最放心不下的对手,至于江东的孙策,昔rì被他评为“猘儿,谓难与争锋。”,而终归没有交过手如今志得意满之下,却是不将孙策放在眼里了。 建业往港口的道路上,一条白sè细流缓慢的行驶着。这是乔仁的亲卫曲,说是亲卫曲但其实已有千人之众,由护军校尉贾华统领,其下有凌cāo之子凌统和陈武之子陈修两部军司马。这两人都是将门虎子,其中又以凌统为准,乃是江东虎将。他们到乔仁的亲卫当军司马具是有缘由,凌统是因为,凌cāo曾经教过戴纲武艺,而戴纲也经常往凌cāo家去,一来二去和凌统也有了交情,故而在成年之后,选择来乔仁军中任职。而陈修则是因为,乔仁是护军有选拔下级军官的职权,在多方挑选之下,选取了陈修。 再说乔仁奉孙策之命,前往江边迎接诸葛亮,在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后,一大早就带着人马往江边去了。这千人的部队,皆是准备jīng良士气高昂,最重要的是有近百匹的马驹,这在江东诸将之中是独此一家,而军队护卫的中心还有一辆马车,是专门用来招待诸葛亮的。 “将军。”等了半个时辰连诸葛亮的影子都没看见的贾华说道:“这诸葛卧龙正有传言中那般厉害?” 乔仁看了一眼百无聊赖的贾华说道:“厉不厉害,吾不知道。但是荆州有言‘卧龙凤雏,得一者可安天下’与诸葛亮齐名的凤雏庞统,曾游历江东。吾虽未能与之一见,但据顾邵说庞统才干高绝曾谓我江东名士言‘论帝王之秘策,揽倚伏之要最,吾似有一rì之长。’” “庞统?”贾华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可是大都督的功曹?” “正是”乔仁望着清澈的江水说道:“正是江夏功曹庞统。” 贾华不想名声偌大的庞统只是做了一个一郡功曹,轮官职比自己的护军校尉还低。说道:“想来是那庞统浪得虚名,入不得大都督法眼。才做了这么个官职。”功曹虽然职位重要,比起得一句‘可安天下’的名声,的确有些低。 贾华有一句话说得对,的确是入不了法眼。不过却不是庞统,而是周瑜入不了庞统法眼。庞统因为自身长相丑陋故而有些敌视长相俊美之人,而江东无论是孙策还是周瑜乃至乔仁都是长相俊美。而且庞统自视甚高小看天下英雄,更是看不起周瑜,这也是举荐他的鲁肃不敢将他举荐给孙策的原因。生怕他说出什么轻视周瑜的话,惹恼了孙策被一刀斩了。而周瑜xìng格豁达,而且他孙策都有一个特点,允许诋毁自己但却不能诋毁亲近之人。 在贾华都快心里把庞统数落一百多遍的时候,西边水面上终于露出了一排黑影,诸葛亮所乘坐的船只,终于抵达建业。 五十八回 诸葛亮渡江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船头之上,鲁肃和诸葛亮并肩而立,望着逐渐变得清晰的建业港口。 鲁肃对着诸葛亮说道:“孔明兄,建业快到了。岸上的士卒,恐怕乃是我家主公遣来迎接先生的。” 诸葛亮很是风sāo的轻摇羽扇望着江边的黑点说道:“得吴侯如此看重,亮不胜惶恐。” 等船已靠岸,鲁肃呵呵笑道:“先生之名,我家孙将军早有耳闻,自然急着想一睹先生风雅,孔明兄不如随我一起去看看是哪位将军前来迎接。” 诸葛亮和鲁肃下了楼船,就看见一身银甲的乔仁站在码头上,而其后士近百人的亲兵皆是扛着战旗。 见到来人是乔仁,鲁肃还略微有些诧异,急忙上前道:“肃见过乔护军。” “子敬兄,多时不见。”乔仁也是笑着回了一礼,说道:“不知孔明先生在哪?”这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诸葛亮就在眼前不远处摇着扇子。 “呃!”鲁肃也是被一句话噎住,只好退后几步拉着乔仁来到诸葛亮身前介绍道:“来孔明先生,此乃吴侯派来迎接先生的使者我江东英杰护军将军乔仁。”说着还一挥衣袖比了一下乔仁。又道:“子言,这就是荆州名士豫州牧麾下军师诸葛先生。” 听闻来着是乔仁,诸葛亮终于知道为什么鲁肃有那种反应了。‘这乔子言乃是护军将军,位高权重,而且关系特殊。年方二十但在江东无人不知,不仅擅长军事,而且又是以治chūn秋而闻名的儒者。孙策遣他来迎我,是何居心?’诸葛亮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不过,脸上却是做出了一副久仰的样子,说道:“见过乔将军。” 乔仁也是正儿八经的行礼说道:“久仰先生大名,今rì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这句话可谓是肉中带刺,其中意思全靠自己体会。 而一旁的鲁肃却是摸不着头脑,心想乔子言不是一个和和气气的年青人吗?怎么今天这么带刺。 诸葛亮闻言,羽扇一挥正yù答话,就听见乔仁说道:“想来是我江东过于闷热,都到了十月时节,先生还需要扇子来解暑。下榻之后,仁为先生准备一些我府中特备的冰镇乌梅汤如何?” 听到乔仁的话语,诸葛亮宠辱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嘴角抽搐的前相。而鲁肃心里却是在狂笑不已,他也看不懂为什么诸葛亮总是拿着一把羽扇。 而,乔仁却更本不给诸葛亮发话的时间,直接说道:“吴侯已等待多时,先生可与子敬上马车,我等送先生前往建业。”说完就拉着诸葛亮往车上走。 随着车马缓缓的行进,乔仁心中终于长出一口气。幸好乔仁完全没顾所谓汉末文士的风范,不断的抢话,不然等诸葛亮说起来那乔仁可远远不是对手。而坐在马车中的诸葛亮虽然和鲁肃有说有笑,但是内心的郁闷连鲁肃都看得出来。 进城之后,随诸葛亮前来的关平与孙乾等人被打发去往馆驿休息,而诸葛亮则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径直被鲁肃和乔仁带入了侯府。 孙策迁来建业已不下三年,再加上江东如今经济发展迅速,如今的吴侯府已不比襄阳的镇南将军府差。 诸葛亮信步迈入吴侯府,随着鲁肃来到正堂之外,鲁肃道:“先生先在此稍候,待肃先向我主通报一声。”至于乔仁,则是在诸葛亮下榻之时就已回转吴侯府复命了。 诸葛亮羽扇一摆,淡淡道:“子敬自便。” 此时,外殿中已聚集了不少江东文武官员,有赳赳武夫,亦有儒雅的文士,或有气sè焦虑,或有jīng神激昂之辈,想来也都是在为曹军东进之事而劳心。 而诸葛亮只一袭青衫,一柄羽扇,从容自在的立于众人之中,面对江东文武含义不同的眼神,却是视若无睹一般,只顾闭目养神,好不悠闲之状。 只是,他表面上气定神闲,心中却是波澜汹涌,暗忖道:“这些江东文武都是面带凶sè,恐怕不好对付啊!” 这时,内中有近侍出来,恭敬道:“吴侯有请孔明先生入内相见。” 诸葛亮暗自说道‘诸葛亮啊!诸葛亮,你要镇定,不要被孙策的气势吓到,你是自比管仲、乐毅的诸葛亮,岂能被区区一个吴侯所摄’ 想到如此,诸葛亮笃定心思,猛的睁开眼来,深吸一口气,脸上换上一副淡淡的笑容,从容不迫的走入政事厅中。 诸葛亮步入堂中,鲁肃起身相迎,而主座那人,却只微微欠了欠身。 诸葛亮徐步向上,拱手一礼说道“左将军使者诸葛亮见过孙将军”,顺道抬头观望孙策,只见孙策一身紫sè候服,面容俊朗。 一旁的鲁肃恰是时机的出列说道:“主公,这位便是孔明先生,人称卧龙,乃荆襄高才也” 孙策这时又抚摸着自己的案前的毛笔,说道:“荆襄多名士大贤,但曹cāo来时不思辅佐自家主公安内据外,反而教唆幼主献出家业。孤以为荆州之士皆此等不忠不义之人,不曾想孔明先生居然敢誓死抗曹,可敬、可敬。” 孙策此言看似赞赏诸葛亮,其实是暗自贬低荆州士人。 而一旁的鲁肃而是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何今rì乔仁也好孙策也罢。总是一种语中带刺的感觉,而鲁肃怕诸葛亮生气只好出言道:“孔明先生,世之奇才,今rì来见主公有抗曹谋略献上。” “哦”孙策做出了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问道:“孔明先生有何计策,孤但闻高见?” 诸葛亮见此,当下把脸一沉,说道:“亮不敢言高见,只有一些实言告之。自海内大乱,将军你起兵于江东,我家主公收众于汉南,与曹贼共争天下。如今曹贼定鼎北方,在下荆州,威震四海,其势如rì中天也。而我家主公,因刘琮降曹,而英雄无用武之地,故而辗转至樊口。天下大势尽皆如此,多说无益。如果将军能尽起江东之兵,御曹cāo于江水,便趁早行之。若将军畏惧曹贼威严,倒不如学那刘琮一般,摇尾乞怜,说不定也能封侯拜将” 诸葛亮这句可以说的是尖酸刻薄,就连一旁的乔仁都捏了一把冷汗,随时准备冲出去向孙策求情,而江东武将皆是群情激动。 “哼!激我!”孙策却是不急不慢的说道:“孔明之言,有礼。但孤驽笨不善谋划,还请孔明先生与孤堂中群臣商议。” 孙策一句话,诸葛亮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孙策这是要群殴啊’ 鲁肃无奈又只好一一为诸葛亮介绍,堂中诸文武。 五十九回 舌战群儒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诸葛亮放眼望去,只见张昭、顾雍等一班二十多位文武官员,峨冠博带,整衣端坐。而诸葛亮一一见礼之后,便站立于堂中口中言道:“还望诸君,不吝赐教。” 张昭等人看到诸葛孔明丰神飘洒,器宇轩昂,一看就是一副说客的模样。作为文臣之首的张昭便率先开口问道:“吾张昭不过江东的小人物,早就听闻先生高卧隆中,自比管仲、乐毅,可有此事?” 诸葛亮回答道:“此只是亮生平一小比而已。” 张昭又问道:“近闻刘豫州三顾先生于草庐之中,幸得先生,以为‘如鱼得水’因而yù想席卷荆襄。如今荆襄却一下子归属了曹cāo,不知这又是为何?可是先生之计呢?” 诸葛亮暗想:这张昭乃是孙策手下的第一谋士,若不先难倒他,如何说服得了孙策?于是答道:“依亮之见,我主取汉上之地易如反掌。我主刘豫州谦卑仁义,不忍去夺同宗兄弟的基业,因此将荆州推让掉了。刘琮犬子耳,听任佞言,私自投降,致使曹贼猖獗。如今我主屯兵江夏,是另有良图,这岂是等闲之辈所能理解的。” 张昭可不会自认是等闲之辈,道:“若是如此,先生可就自相矛盾了。先生自比管仲、乐毅,管仲辅佐齐桓称霸诸侯,威加天下;乐毅挂帅燕国,旦夕之间下齐国七十余城。此二人,皆乃济世之才!而先生只会在草庐之中笑傲风月、抱膝危坐。如今既然事从刘备,就该为百姓牟利益,除害灭贼。然而刘备在未得先生之时,尚能够纵横天下,割据城地;如今得了先生,人们更加仰望,就连三岁的幼童都说刘备是如虎添翼,不久汉室兴旺,曹cāo可灭了。朝野上下无不拭目以待,对先生抱着极大希望。可为何自从先生跟了刘备,曹兵一来,你们就丢盔卸甲,望风而窜,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奔樊口,无容身之地。如此辜负了刘表遗愿,天子诏令。令天下百姓大失所望。那刘豫州自从有了先生,为何反倒不如当初了呢?管仲、乐毅难道就是如此这般么?” 之后又顿了顿,张昭才笑道:“吾山野之人鲁莽直言,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乔仁看着张昭那张笑脸,心里可是笑不出来。‘以前没看出张昭的嘴这么毒啊,三言两句就把诸葛亮说得一无是处’而孙策也是在暗暗期待,诸葛亮能用什么话来反驳。 诸葛亮听了张昭的话也不动怒,只是无声地笑了笑,说道:“大鹏扶摇万里,其志岂是燕雀可能知晓的?比如一个人得了多年的痼疾,应当先给他喝点稀粥,同药一起服下。等到他肺腹调和、形体慢慢养得安稳些了,再用肉食补养,加上效力强的药治疗,这样病根才能除尽,人得以全面康复。如果不等病人气脉缓和,就给他吃烈药和味道厚重的食物,想要求得平安,实在就难了。我主刘备,以前兵败于汝南,寄靠在刘表门下,兵不到一千,将只关、张、赵,正如是病体沉疴之时。而新野小县地僻人稀粮又少,主公不过是暂借以安身,怎可久守在那里?但就是在这样的处境条件下,却能够火烧博望,水淹曹军,令夏侯敦等曹军大将心惊胆寒。依亮之见,就是管仲、乐毅用兵,也不过如此。至于刘琮投降曹cāo,豫州当时根本不知,且又不忍心乘乱夺取同宗之业;当阳之败,豫州不忍丢下百姓,几十万人扶老携幼相随渡江,每rì与民一同颠簸十余里路而放弃去取江陵,此乃大仁大义!寡不敌众,胜负乃是兵家常事。昔rì我大汉高祖皇帝多次败于项羽,然而垓下一战却取得天下,难道不是因为韩信为他出了良谋吗?可韩信佐高祖久矣,又有几多胜迹。故而,家国大事,天下安危,唯谋划耳。如那些夸夸其谈、善于巧辩之徒,靠虚荣之气压人之辈;尽管能够坐而论道、高谈阔论,可是到了关键时刻需要应付各种形势变化时,却一无是处。这才是真正为天下耻笑!”孔明一番话,说得张昭没有一句可以对答。 不过,乔仁心中却是冷笑,烧博望是徐庶出得谋、淹曹军是刘备做的主,关他诸葛亮何事。不过不得不说,诸葛亮的长谈气势逼人,的确有古之纵横家的风范。 这时座中一人忽然高声问道:“如今曹公屯兵百万,列将千名,虎视眈眈要鲸吞江夏,先生认为该如何?” 诸葛亮闻言望去,乃是建议大夫虞翻,说道:“曹cāo收袁绍蚁聚之兵,劫刘表乌合之众,虽诈称八十三万,但却不足为虑” 虞翻一听冷笑道:“豫州军败于当阳,计穷于夏口,区区求救于人,还敢言‘不足为虑’,真是大言不惭!” 诸葛亮却说道:“我主岂能只靠几千仁义之师,就能抵抗百万残暴之众。退守樊口是为了以待天时。而如今,你们江东兵jīng粮足,且具有长江之天险,有的人却还想要自家主公屈膝投降曹贼,而竟不顾天下人的耻笑。如此看来,岂是我家主公怕了曹cāo吗?”虞翻被说得哑口无言了。 座中又一人发问道:“孔明先生难道想效法张仪和苏秦来游说我们东吴吗?” 诸葛亮一看,是被任命为东曹令的步鹭,回敬道:“步子山先生以为张仪、苏秦乃是辩士,岂不知他二人具是豪杰;苏秦佩挂六国相印,张仪两次为秦国之相,都是谋国之士,岂是畏强欺弱、怕刀怕枪之辈能比。君等只听曹cāo虚发的假诈之词,就吓得想去投降,还好意思在这里笑话苏秦和张仪吗?” 步鹭也被问得说不出话了。 忽然,又有人问道:“先生认为曹cāo是个什么人呢?” 诸葛亮看那人,乃是薛综,答道:“曹cāo乃是汉贼,这还用问吗?” 薛综道:“先生说得不对。汉朝历传诸代帝王至今,天数已尽。如今曹公拥有三分之二天下,人都归心与他。刘备不识天时,强要与之分争,正是好比以卵击石,怎能不败呢?” 诸葛亮这时厉声说道:“薛敬文怎能口出如此无君无父之言呢?人生在天地之间,应以忠孝作为立身之本。薛公既然是汉臣,却有不臣之心,当检点臣心方为为臣之道。曹氏历代食汉禄,却不思报孝汉室,反怀有篡权叛逆之心,为天下人憎忿,薛公却说天数归之曹cāo,真是无父无君、违纲乱常!亮虽一介匹夫,但耻于与尔言语!”薛综满面羞惭,无话对答。 座上又有一人应声问道:“曹孟德虽挟天子以令诸侯,但其先祖乃是先汉相国曹参。刘备常自说为中山靖王的苗裔,却无从考证,但世所传言,其不过是一个编草席卖草鞋的匹夫而已,如何有资格对抗曹cāo” 诸葛亮看去,原来是江东青年士人领袖陆绩。诸葛亮反而笑了起来,道:“曹cāo既然是曹相国的后代,就更证明他世代都为汉臣,而如今他却手握王权,肆意横行,欺君妄上,不仅是目无君主,而且是蔑视祖宗,不仅是汉室之乱臣,而且是曹氏之贼子。我主乃是堂堂正正的汉室之胄,当今皇帝依据世宗祖谱赐与他官爵,你凭什么说‘无从考证’呢?况且高祖就是从区区亭长开始建业起身的,织席卖鞋又有什么可为耻辱?亮以为此乃小儿之见,怎能和高士一起理论!”陆绩不禁闭口塞舌。 席中又一人说道:“先生所言,都是强词夺理,全不是正经之谈,不必再说了。只请问先生著有什么经典之论吗?” 诸葛亮闻言看去,正是博士祭酒严峻,说道:“寻章摘句,不过是迂腐儒士所为,哪能依此兴国立事。古时躬耕之伊尹,垂钓于渭水之太公,还有张良、邓禹等名士高人都何曾见有经典论著传世。难道说你整天就光只是效仿那些酸腐的书生,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吗?”严峻垂头丧气地无以作答。 众人心中皆是感慨,这个诸葛亮还真是牙尖嘴利,而那一干武将更是目瞪口呆,昔rì那些个能说回道的文臣们,今rì是怎么了。 看到东吴诸臣不在发问,诸葛亮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别看他说的轻巧,但这些人可都是名扬荆杨的名士,哪会没有真才实学。只是孙策本来就有抗曹之心,只为打压诸葛亮的气势而设计的这场辩会,先天上这些名士们就弱了一层。 见得江东名士被一个诸葛亮辩倒,乔仁坐不住了,他也勉强算是江东名士,前辈们都倒下了,他再不上也不合适。故而,问道:“曹cāo步骑纵横天下,追董卓、擒吕布、灭袁术、平河北,大军所到,所向睥睨。你家刘豫州也算能征善战尚且不能阻其一二,我江东士卒羸弱如何能挡。” 诸葛亮这次发现说话的是一个武将序列的人,放眼看去正是今rì来接她的护军将军乔仁。说道:“乔将军过谦,昔rì讨董,孙坚将军虎威名震天下,斩华雄、败吕布何等英武。洛阳一战,曹cāo皆败而孙坚将军尽胜。吴侯承虎父之余烈,整刀戈而起兵,纵横扬泗,威震天下。而你江东兵jīng粮足,带甲二十万众,岂能无一战之力。况,江水之上,吴侯一家独大,昔rì荆州水军便已不是对手,遑论如今。” 乔仁这时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既然我主英烈,我江东士卒强悍,而刘豫州兵不过万,将不过关张赵,屡战屡败。况我主归为车骑,豫州只为左将军。如我两家会盟共抗曹cāo,当以我主为盟主否?” 六十回 孙刘联盟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乔仁对着诸葛亮大笑道:“既然我主英烈,我江东士卒悍勇,而刘豫州兵不过万,将不过关张赵,且屡战屡败。况我主贵为车骑,豫州只为左将军。如我两家会盟共抗曹cāo,当以我主为盟主否?” 诸葛亮心里暗自心惊,‘这个乔仁看似年纪轻轻,反而最难对付’,刘备虽然号称刘皇叔又是帝胄,但如今汉末皇族早就不值钱了,汉庭的官职也不是很重要。拳头大势力强才是王道。对比孙策和刘备,差距太大,就算是诸葛亮也清楚不可能为刘备争取到主动权,但若是就这样让出,也怕弱了自家气势。 这时诸葛亮说道:“将军岂不知,我主贵为帝胄,天子皇叔,奉天子诏令讨伐曹cāo。吴侯虽为车骑但却是坐领一方,未近天颜,岂不闻名不正而言不顺。”诸葛亮还yù再说,却被一句话给打断了。 孙策觉得火候已到,在说下去有些仗势凌人之嫌了。说道:“先生果然高才,孤身为汉臣,当与左将军一起共抗曹贼。” 之后,鲁肃便领着诸葛亮出了正堂,说道:“先生可先回馆驿遣使回报刘豫州,待改rì再安排先生面见我家主公。” 诸葛亮心中也清楚,怕是孙策这两rì要商议对付曹cāo的事宜。 大堂之中,诸葛亮走后会议并未解散。等鲁肃回转之后,便又开始。孙策望着诸葛亮离去的背影,感叹道:“诸葛子瑜沉默寡言,有君子之风。而他的弟弟却这般伶牙俐齿,真是无奇不有。”而孙策却也不想想你和孙权又有哪里相像呢? “好,言归正传。”孙策叹息了一句就进入正题:“此次对抗曹cāo,诸君以为该如何行事?” 这时方才被驳的无言的张昭有出列道:“主公容禀。此次曹cāo携大军南下,其首要对手乃是刘备,故而某以为我军也应放在江夏与刘备同击曹军。主公不可轻离建业,而大都督水军恰好驻扎夏口,可为破曹主力。” 显然不可轻离的理由说服不了孙策想带兵打仗的心,“曹cāo亲自带大军南下,孤自当亲自迎战岂可让公瑾前去。” “这!”倒霉的张昭又被驳倒了。 这时乔仁却想起了后世孙权淮南大败,说道:“主公。曹cāo大军尽在荆北,而江北空虚。大都督与曹cāo对峙于江夏,而主公率军屯于柴桑。进可攻淮南,退可保江东。还望主公明见。” 孙策是个熟知兵事之人,乔仁的意见一眼都看得出来好坏,顿时觉得是个不错的建议。而堂下的诸武将们自然是没有意见,而文臣也觉得此意尚好。 “好!子言言之有理。”孙策说道:“大都督明rì便可回转,倒是商议分军事宜。” -------------------------------分界线--------------------------------------- 建业城乔府,自知大战将起,乔仁很珍惜能于孙尚香相处的rì,战场上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说不定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流矢就要了乔仁的小命。 而今天乔仁发现孙尚香很奇怪,原本就是英武的孙尚香今天反而脸上一直挂着红晕,吃饭的时候还一直傻笑。乔仁怕她出事,便问道:“夫人,你有何事,有的会要告诉我呀?” “啊!你怎么知道。”孙尚香本在傻笑,听到乔仁的问话做出一副和吃惊的表情。 乔仁总不会说你脸sè就写着有喜事的样子,不过嘴上并不多说。道:“猜的!” 孙尚香笑着打了乔仁一下,一脸幸福的说道:“今rì,张伯父来给我把脉,说我··说我··” 把脉不是生病就身体虚,乔仁可不认为会有什么好消息,问道:“说什么?” 最后,孙尚香只以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说道:“说我有身孕了。” “哦!没生病就好”乔仁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良久才突然蹦了起来:“什么!!你有身孕了。” “我要当父亲了?”乔仁抱着孙尚香就是一阵乱亲。 “好啦!瞧你这个样子!”孙尚香恐怕自从怀孕之后,反而变得温柔了,一时让乔仁捉摸不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声音:“主公。戴将军和刘大人求见。” “哎!怎么在这个时候。”乔仁是第一次觉得他们来的如此不是时候。 而变得善解人意的孙尚香说道:“夫君还是快出去吧!” 乔府的书房之中,戴纲和刘基早早就坐下等待,等乔仁从门外进来,纷纷起立施礼。乔仁一挥手示意不必多礼,便坐在首座之上。问道:“子维和敬舆联袂而来,所为何事?” 戴纲和刘基互相推脱了一下,最后由刘基说道:“某听说本来主公yù以将军为副都督协助大都督对付曹cāo的,但二张和朱治皆是反对,但好在步先生和潘先生等一力支持,而顾长史两不相帮,故而尚且悬而未决。” 乔仁的好心情似乎并未受影响,反而问道:“哦?” 戴纲看见乔仁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大哥,如今江东世族不知为何一力排挤你。这个不是办法啊!” 乔仁看着一脸激动的戴纲说道:“子维呀!记住,江东正在主事之人是吴侯,而不是这些世家大族,别看现在君臣相知,但这些世家若是与吴侯的命令相违时,吴侯绝不会吝惜手中的屠刀。” 乔仁再看了一眼刘基说道:“所以,江东世族打压我也罢,排挤我也好。只要主公心中有数,我又怕什么?” 刘基见乔仁如此急道:“将军岂能如此,你与大都督为我江北乔迁世族之首。” “敬舆!”乔仁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刘基的话,“忘记自己出身世家,你的家族才会有更好的发展。世家大族把持汉室朝政多年。外戚、宦官、世家争权夺利才有了如今的局面,现今不论曹cāo还是我家主公甚至刘备,对着三者都有jǐng惕。曹cāo发求贤令以瓦解世族,而仁身处尴尬之地,即是外戚又是世家,故而吾不能争,否则必成众矢之的。不过这些事,终归得有人办,副都督吕子明、军议将军鲁肃都是江北人氏,步骘、潘濬也不是江东人物。由他们去争,而我自当深居简出。你二人与我关系密切,也不能争。记住了吗?” 二人都没只是管中窥豹而已,不像乔仁已看透庐山真面了。只好答道:“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稚嫩的叫喊。“姑父!姑父!” 众人闻言望去,只见一个六岁左右的正太,迈着步子进了正堂。乔仁见到来人也是笑道:“都说了教我义父,你小子怎么还没睡觉?”来的正是孙翊的遗孤----孙松,因为孙翊和乔仁关系密切故而在孙翊死后,乔仁在征得孙尚香和孙策的同意下收了孙松为义子但不改姓,反而类似后世的干爹,而孙尚香也很同情徐氏这个三嫂,故而他母子就在乔仁的别院住下了。也方便乔仁时常教导孙松。 乔仁迈步来到堂中,单手抱起已经不轻的孙松说道:“松儿,你想要个妹妹还是弟弟呢?” 孙松弯着小脑袋想了想,瓷声说道“弟弟,弟弟!我好教她武艺!”不愧是孙家儿郎,六岁都想着习武了,不过武艺乔仁可教不了,还得孙尚香来。 这时戴纲和刘基才反应过来,齐声贺道:“恭喜兄长。” “哈哈!”乔仁放下孙松,笑道:“还早呢!不过,你二人也是老大不小了。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我去给你们保媒。” 六十一回 周瑜见孔明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江东去··· 江风抚面,波光鳞鳞,轻舟借风而行,破开长江清凌凌的水面,望北风驰而去。船头上,那白袍儒生正盘膝而坐,双眸微合,正自拨弄着几上的七弦古琴。姿质风流、仪容秀丽,八个字尚不足以形容他的相貌之美,翩翩美男。 一身儒气,却又内怀银甲,膝畔还放着一柄漆sè宝剑,却又十指轻盈的弹出这般悦耳之音,在这茫茫江水的映衬之下,端的是一副神仙之姿。 一曲弹罢,船舱之中又走出一人,一份儒雅淡然气息,“大都督,建业快到了!” 周瑜轻抚琴弦,望着那文士说道:“子瑜,私下叫我公瑾便可。你二弟已到了建业,据子言的信上说,他的一张伶牙俐齿可是唬得我江东群臣哑口无言啊!” 诸葛瑾望着滚滚而去的江水感慨道:“昔rì,我等兄弟三人随叔父诸葛玄避祸荆州,后为延续家族吾只身来到江东,而我二弟已拜在水镜先生门下学习。如今一晃已是七八年了” 周瑜也起身望着江水迤逦,看似无意的说道:“子瑜若是劝得孔明投下吴侯,你兄弟二人共事一主岂不快哉。” 诸葛瑾转身望了周瑜一眼,叹息道:“依我的了解,孔明若是拜了主公,恐怕终身难易。” 闻言,周瑜也不再说话,反而望着明月眼光闪烁。 第二rì辰时,周瑜的战舰才抵达,一下船便和诸葛瑾策马入城。 他一入建业城便被城中百姓认出,大街两旁的商客们立刻都涌了出来,挤在路边一睹周瑜的风范。 “快看,是美周郎来啦。” “周郎果然是周郎,英俊风流呀。” “你别挡到我,我要瞧瞧周郎。” 大街上,男人们为周瑜的气度儒雅而折服,女人们则瞧着chūn心荡漾,都对小乔夫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街上因周瑜的到来而热闹起来,争相yù睹其面的人越来越多,周瑜不得不放慢了马速,边是徐徐而行,边以淡淡的微笑向爱戴他的人致意。而诸葛瑾却被百姓们华丽丽的忽视了,不过他反而甘之如饴。 短短的路程却慢慢走了半个时辰,等二人进入吴侯府时,正堂正在议事。江东群臣正在激烈的辩论着三名。但基本是群文臣在围攻鲁肃几人。 “好热闹,诸君所议何事?”周瑜好整以暇的和诸葛瑾迈步入内。 孙策在上首已是不厌其烦了,见周瑜到来正好解脱说道:“公瑾终于到了,刘备的使者可是等了多时了。至于他们所议何事,还是让子敬告诉你吧!” 鲁肃好不容易从围殴中逃脱,来到周瑜身前,说道:“吾等正在议曹cāo南征一事。” 周瑜神sè平淡如常,丝毫不见异sè,只是微微而笑,不紧不慢的说道:“曹cāo名为汉相,实乃汉贼也,以主公之神武雄略,又承载着虎父余烈,方今割据江东,地方数千里,兵jīng而粮足,麾下英雄无数,正当横行天下,扫灭曹贼以扶汉室才是。如今这曹贼不请自来,正是自投死路,正是我等扬名之时,有何好议的呢?” 鲁肃闻言苦笑道:“倒不是议打死不打,主公已有明示誓与曹贼不两立。” “那!还有何事可争?”周瑜淡然的脸上终于有了异sè。 “哎!”鲁肃叹息道:“还不是大都督的副手人选,主公定计由大都督督军江夏对战曹cāo,而主公屯军柴桑随时入击淮南。” “哦?”周瑜闻言环视诸武将说道:“吾之副手,尔等所议何人?” 鲁肃闻言轻声说道:“乔子言和程公。二者各有所长,吾与步骘、潘濬等人力主子言,盖因乔子言文武双全,其中军擅长陆战,正是对抗曹贼的大好人选。张长史和张主簿等人力主程公,理由是程老将军,老成持重资历丰富,又与曹cāo有过照面,熟悉北军虚实。” 其实争论的根本原因并不在此,堂中诸人皆是以为江夏一面才是这次的主战场,而主帅周瑜本就是江北人士,而其手下也多江北人,如吕蒙、诸葛瑾、蒋钦、周泰等,若是再加上乔仁副帅,若是此战大胜则淮泗人士必会大肆升官,从而主导之后东吴的政局。故而举荐了江东将领中最年长者程普,程普虽不是江东人,但在江东生根发芽,已经可以算是江东的世族了。 而已周瑜之智,几乎瞬间就发现了其中的奥妙。虽然他跟孙策情同手足,但其自己也是庐江人,可以说是江东的淮泗世族的领袖,这种乔迁大族和本土世族之间的争夺,若是不旗帜鲜明的支持,恐怕rì后遭人嫉恨。但,周瑜毕竟是周瑜,不会这么明显的支持乔仁,说道:“主公,关于副都督一事,瑜自有把握。” “哦!”孙策听到周瑜的话,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主公。”周瑜又说道:“瑜想见见刘备的使者。” 孙策也知道,周瑜一到就是该和刘备联盟的时候了,说道:“如此,我让子敬与子言陪你去。”鲁肃本来是在负责对刘备的事务,由他陪同而去理所应当,而乔仁嘛则是因为前次辩论,江东诸名士皆是败北,唯有乔仁勉强支撑一二。孙策是怕周瑜在口头上吃亏,故而才让乔仁前往。 不过这个动作,却让江东的本土世族们以为孙策意在乔仁为副都督,想让乔仁去熟悉刘备虚实。 驿馆之中,诸葛亮自见过孙策之后,在馆驿里苦等了三天。终于,在这一天午时得到了鲁肃亲自带来好消息,吴侯孙策终于拍板决定联盟,并且将尽快的派出周瑜统大军西进。 诸葛亮那个激动呀,他知道此身在樊口苦等的刘备,此刻的心情一定十分焦急,故而当场决定令孙乾先行回樊口报喜,一者让刘备少受些折磨,二来准备好酒好肉,准备犒劳吴军,以尽地主之谊。 却听鲁肃说,大都督周瑜亲自前来看望他,一时间也有些惊异。建业的馆驿是建的不错,后院之中还有一处庭院,栽满了挂花。时正值十月底,桂花还未完全褪尽。诸葛亮和周瑜一等人,接在后院露天而坐,摆上酒菜。 期间诸葛亮和周瑜可谓相谈甚欢,二人皆是当世英才,虽分属敌国,但那份才气却是不加掩饰。当然诸葛亮是不会说出什么‘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的话。 “孔明贤弟正乃当世之英才,内政军略无一不通。来瑜敬你一杯”周瑜本来就没吃饭,直接把和诸葛亮的酒宴当做了午饭。 诸葛亮连忙端起酒杯,虽他直视甚高,但身在荆州的他自是对周瑜的大名如雷贯耳,远超曹cāo手下之人。 酒宴正酣,乔仁忽然举起酒杯对诸葛亮说道:“来,诸葛先生,弟敬你一杯。” 对于这个前些rì子,摆了自己一道的乔子言,诸葛亮也很感兴趣。连道不敢,满饮了一杯。这时乔仁又说道:“先生大才,据闻jīng通天文地理,军阵谋略。可知是否?仁有一阵正要请教” 诸葛亮闻言摆手道“不敢。亮只是略懂、略懂!”乔仁当然不会以为能够摆出八阵图的诸葛亮,只是略懂阵法。 乔仁右手食指稍沾一些酒水,在案面上划了一些图案,说道:“北军多骑兵,为抗曹贼,吾思得一阵名曰‘撒星’,还望先生指点。”乔仁可不怕,诸葛亮把阵学去,他江东军可没有成编织的骑兵,就连马闲骑士也不过千人而已,还具是轻骑。 看着诸葛亮将眼光看向案上的图案,乔仁有解释道“吾yù将兵,分合不常,闻鼓则聚,闻金则散。骑兵至则声金,一军分为数十簇;若敌骑随而分兵,则又鼓而聚之。”乔仁当然不会全部都讲解,而是隐去其中关键的地方。 而诸葛亮阵法jīng通自然清楚,此法是对抗重骑以外骑兵的好办法。心中不免感慨,东吴英才何其多也,以jīng通军略论周瑜可算大家,吕蒙算一个,鲁子敬可算一个,连眼前的乔仁虽然稍差但胜在年轻。而自家主公麾下只有自己和徐庶二人而已,更别论治国之才,江东有二张、顾雍、步骘等人。况且刘备又要北抗曹cāo,南防东吴,此时此刻诸葛亮是无比怀恋庞统那张略显丑陋的脸。 不过眼前却不是时候,乔仁的敬酒又到了,诸葛亮只好又迎一杯。 酒宴过后,周瑜三人骑着马缓慢的向自家府中前进。周瑜谓乔仁说道:“子言,依你之见,这个卧龙先生如何?” 乔仁打马靠近周瑜说道:“经天纬地之才。军略内政天文地理无所不jīng,世所罕见。” 周瑜也是叹息道:“的确,这诸葛亮之才尚还在我之上啊!可惜如此人物竟不能为伯符所用。我yù遣子瑜为说客,子言以为如何?” “但尽人事而!诸葛亮恐难易其主。”乔仁当然知道,诸葛亮是有多忠贞。 “如此”周瑜面sè发狠道:“既不能为我所用,就” “杀之!”乔仁也是面露凶sè 鲁肃在一旁听得心惊胆颤:“不可!如今,主公与刘备联盟抗曹乃是大势所趋,岂能擅杀其谋士,大都督、乔护军切莫开玩笑。” “哈哈!”周瑜笑道:“子敬莫急,我与子言只是说说而已。” 六十二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等到一身酒气回家的乔仁进到卧房之时,原本只爱武装的孙尚香,正笨拙的缝制小儿的衣裳。一不小心,绣花针又刺破了手指。乔仁虽是一身酒气,但其实并未喝醉,见此心中大为心疼,连忙上前。将孙尚香的香芹含入口中,待到已无血液冒出,才松口。说道:“香儿你这是干什么?孩儿的衣物下人做就行了。” 孙尚香闻言,却是没了往rì的霸气说道:“怎么?这就嫌弃我不会女红了吗?”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抽泣。 “哪里的话”乔仁闻言,没被喝酒喝疼的头反而被说疼了。“我怎么敢嫌弃娘子呢!你可是姐夫和国太的掌上明珠,怎么能自己缝制衣裳呢!再者说,你才怀胎两个月还早着呢!” 或许女子怀孕之后都会母xìng爆发,孙尚香一脸温馨的说道:“自家的孩子,当然要穿我这个母亲缝制的衣裳,不然会被笑话的。” 乔仁无言以对,跟孙尚香是讲不了理的,过了半刻。孙尚香脸sè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换上了一脸的伤感,说道:“夫君,此次大战恐怕耗时颇久,怕是难以赶上孩儿出生了。” “哎!”乔仁也是一脸无奈:“谁说不是呢!” 孙尚香看着乔仁的脸,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再也看不见了,口中言道:“夫君,给咱们孩儿取个名字吧!等他出世便可以有名字了。” “这”乔仁闻言伤感之心更重,不能亲眼看见自己孩子出世也是个遗憾,思索了一阵说道:“若是男子就叫循,若是女子就叫菱吧!” “乔循。乔菱。夫君是想个儿子还是女儿呢?”孙尚香又问道。 乔仁可琢磨不透孙尚香的心思也不好猜测,只有说道:“男的女的,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孙尚香只是无言的笑笑,而乔仁却准备熄灯就寝。这时孙尚香说道:“夫君,我怀有身孕不能伺候夫君。你不如去兰儿房中吧!” 乔仁闻言有些呆了说道:“这是什么话?!” “夫君”孙尚香说道:“兰儿的心思我都知道,聪明如你乔子言会不清楚。兰儿也是可苦命之人,对你又是一往情深,你就纳入房中吧!” 说完也不等乔仁回话,就把乔仁往屋外推。 小兰的卧房之中,小兰本已准备就寝,听到门外有些声响,开门一看,却见乔仁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外。 “公子?” 乔仁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傻笑。两人就光看了三分钟,最后还是乔仁接着酒意,一把把小兰揽入怀中,强吻着抱入房中。一夜**无限好。 ---------------------------------------------------分界线--------------------------------------------------- 次rì,乔仁还在似梦非梦之间,就听见门外一阵喧哗。乔仁在兰儿的帮助下,套好衣物,出得门来。问道:“何事喧哗?”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戴纲,本他是去乔仁的卧房敲门,却听孙尚香说乔仁自家姐姐房中,一时间有些尴尬,只好在门外弄出些声响。 见得乔仁出来,戴纲硬着头皮上前说道:“吴侯召见。” 一大清早,孙策居然召见乔仁,乔仁心中估计是有大事发生,至于何事,乔仁心中也不清楚,只好问道:“何事?”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衣物,吩咐下人准备马匹,好在乔仁的府邸和周瑜的府邸都是紧挨着吴侯府的。 戴纲这时也是说道:“据说是昨rì夜里,少主带着亲卫冲进驿馆杀了曹cāo的使者。” “啊?”这次乔仁是真的震惊,孙绍才七八岁啊!“绍儿哪来的亲卫?”乔仁一句话正问道关键,孙绍年纪幼小又如何有亲卫,即使有亲卫们怎么会按一个小孩的命令行事。 戴纲闻言,只有尴尬的摸摸头:“兄长你忘了,去岁少主生rì。你和夫人送了十名十五岁左右的越人亲卫给・・・” “啊!”乔仁又震惊了,自己侄儿杀了曹cāo的使者,而且还是用的自己送的亲卫,难怪孙策会一大早的召见他。“快,随我去侯府。” 乔仁生怕孙绍的行为,惹怒了孙策,至于那几个倒霉的使者,死了也就死了。 吴侯府正堂之中,乔仁和戴纲急急忙忙的赶了进来,只见得孙策坐于上首,大乔、周瑜、小乔、孙权、孙匡也都俱在,尽是吴侯亲眷。 “姐夫,兄长手下留情。绍儿年纪还小不懂事,稍加惩戒就是了!”乔仁连气都还没喘完就大叫道,说完便弯着腰喘气。 说完半响堂中都没声音,乔仁还正感觉奇怪的时候,一旁的戴纲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乔仁,乔仁这才抬头,却看见孙绍正坐在周瑜身前吃着点心,而其他人都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孤为何要惩戒绍儿?”孙策问道 乔仁也感觉到了,情况似乎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样。试问道:“绍儿不是杀了曹cāo的使者吗?” 闻言,孙策哈哈大笑,说道:“孤本yù和曹cāo,势不两立,杀些许个使者算的了什么?倒是绍儿年纪轻轻就勇猛如斯,真不愧为我孙家儿郎。” 闻言乔仁脑门上,冒出豆大的冷汗。‘这逻辑真强悍’乔仁只有这么想了。 而一旁的大乔却是不依了,说道:“夫君,你怎么能这么教孩子呢?” 听到大乔的责怪,小霸王也得折腰,孙策只好闻言安慰道,几人又话了几句家常,便打发大乔带着孙绍和小乔离开了。 孙策表情瞬间恢复往rì的摸样,似乎刚才那个人不是他一般,说道:“子言,孤和公瑾商议,这次江夏抗曹,副都督由你担任。你的的部队,擅长陆战,是我江东少有的jīng锐,西边大战过后必会有攻城陷地之战,你去最合适。” “是兄长!”乔仁躬身答道。 而孙策话音一转对着孙权说道:“某准备亲提大军,移驻柴桑。等西边大战结束,便提军北上淮南。仲谋,江东之地,就由你暂代我处置。” 言下之意,就是要孙权暂行监国之权。 周瑜这时也开口说道:“仲谋,你擅长治政,故而留你镇守建业。若是此战大胜,你便是首功。” 孙权一双碧眼转个不停,思索了一阵终于说道:“是兄长!” 孙策这时对周瑜又说道:“公瑾,此次我准备任命鲁肃以军议将军参赞后将军军事,做你的谋臣。调诸葛瑾为我的督军将军,毕竟子瑜和诸葛亮乃是亲兄弟,曹cāo若败,孙刘联盟之间必有些牵扯。” 其实周瑜并不想把坚定的孙刘联盟倡导者鲁肃调到自己身边,虽然他和鲁子敬是至交,但在政见上二人分歧很大,但孙策既然发话了,他也不好拒绝,而且他还是真正主事一人。 六十三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江水之上,此时江风正盛,战舰之上,曹字旗号迎面招展。 一个浪头打来,巨大的舰身随之晃了几晃,甲板上的曹cāo站立不稳,摇摇晃晃险些摔倒,亏得身旁的蔡瑁伸手相扶,待浪头过后却才稳稳站住。 “江上浪大,丞相要不还是坐下吧。”蔡瑁关心道。 曹cāo点了点头,在左右的搀扶下,坐回了专门为他而设的榻上。 曹cāo目视着江上此起彼伏的浪头,不禁感慨道:“孤纵马狂奔,亦如履平地,不想在这看似平坦的甲板上一站,却被几个浪险些晃翻了,看来北人骑马,南人乘舟果然名符其实。” 蔡瑁忙道:“若是丞相坐不习舟船,那瑁即刻令船靠岸,丞相上岸骑马便是。” 曹cāo手一挥,豪然道:“孤纵横天下,还没有孤驾御不了的事!这江浪虽盛,岂有又孤当年穿沙漠,北征乌桓之时的艰难,孤偏就要知难而进。” 蔡瑁赞道:“丞相豪情壮志,瑁佩服之极,不过用不了多rì咱们便可逼近夏口,到时南岸开阔,步军沿咸蒲走廊可畅通无阻,丞相便不需要这般劳心了。” “有卿这一支水军相助,孤统一天下将不远矣。”曹cāo发此豪言壮语,左右多是附和,唯有一员青衣儒士闭口不言,此人,正是贾诩。 曹cāo见其一言不发,便道:“文和面带忧虑,可是有什么心事。” 贾诩拱手道:“既是丞相相问了,诩不敢隐瞒。诩其实觉得丞相此番南下,本只为荆州而来,现下荆州已得,又何必又急于攻吴呢。不如将大军就此北还,只留大将镇守荆襄,一面抚定民心,一面训练水军,待时机成熟之时,不妨再挥师东进,攻灭孙吴不迟。” 曹cāo听罢呵呵一笑,道:“文和这是太过谨慎了。孤如今兵不血刃而得荆州,刘备更是一战而定,我军心士气正旺,又得德珪水师相助,不趁此时机平定江南,更待何时。” 贾诩忧sè更重,道:“诩只恐大军这般急下,那刘备与孙策重压之下,联合起来对抗我大军。而孙氏立足于江东已久,jīng于水战,只怕急切间难以攻灭。” 贾诩这边说罢,那边蔡瑁却道:“文和先生多虑了,他孙氏jīng于水战,我荆州水军也不是无能之辈,昔rì那江东之虎还不是亡于夏口城下。如今丞相水陆并进,孙氏长江之险不复存在,攻灭其正当此时。” 曹cāo赞许道:“德珪之言,深得孤之心意也。况且孤已给孙策送去一封亲笔信,孙策虽是将门虎子,可偏距江东安逸之地,何曾闻过孤如此军威,想必如今正思索着纳地称臣呢!哈哈!。” 正说话间,忽然有人来报,言出使建业的人回来了,不过连同使者在内的三十余人皆被吴人杀害,只侥幸逃回来两三个活口,口称孙策拒不肯降,已决计与刘备联盟并肩作战。还遣吴侯世子将其等杀死。 曹cāo听闻这消息,不禁勃然变sè,拍案而起,愤然骂道:“孙策小儿欺人太甚,传孤之命,得孙策人头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曹cāo震怒之下,一身征战多年的气势骤然放出,众人无不动容。 贾诩却不为所动,言道:“丞相息怒,如今孙刘既已联盟,实力不容小觑。方今天气渐寒,草料渐稀,而我军主力皆是北人,听闻军中已开始有人不服水土,染有疾病,这个时候恐怕不利于继续进军,不若从诩先前之计,先行退回北方休整再做打算吧。” 曹cāo怒气难消,猛一挥手,断然道:“我军纵有些许不便,于大势也料想无碍。如今数十万大军南下,岂有不战而退兵之理。文和不必再劝,孤意已决,传令全军加速前进,克rì取刘备与孙策人头,一统天下” --------------------------------------------------------分界线----------------------------------------------- 与此同时,江水之上有一只庞大的水军,正逆流而上。上百艘巨舰,笙旗招展,中军大秏之上,明确写着大都督后将军周的字样,旁边还有两旗,分别是右都督护军将军乔和军议将军鲁的字样,除此之外还有甘、徐、孙、凌、董等字样,皆是江东虎臣。 而原本出使东吴的诸葛亮却是在周瑜的旗舰之中,诸葛亮来时是坐的鲁肃的船,如今回转东吴尚且缺船,如何会浪费船只去送诸葛亮,故而诸葛亮只好是随江东军一起。如今,而来却是由建业以及江东各地汇集前往夏口的部队,而周瑜本分还在夏口有五万军,加上这些部队,更是足足有八万。远不是后世赤壁之时,可怜的三万军队可以比较的,而刘备的军队也由历史上的五千变成了如今的二万。孙刘联盟十万大军,共抗曹cāo。 吴地多舟船,故而大军行军不需陆行,而建业的水军又不需要防备北岸的徐州,故而孙策大手一挥,建业的一万水军直接载着乔仁都护三万人由水路直达夏口。 转眼已是十月中旬,秋意渐浓已近寒冬,黄昏的江岸边,江风甚急,刘备风中凌乱的立于码头,巴巴的向东张望着,直到rì将西沉,仍不叶片帆前来,不禁微微一叹,神sè间又是一副失望。 “主公,天sè不早,回营吧。”身边的徐庶劝道。 “还早,再等一会吧。”刘备还是不甘心,想在风中凌乱一阵,看能不能等到东吴的水军。 这已经是诸葛亮走的第五天了,这几天来,刘备的心里每一天安心过,rì夜坐卧不宁,只要是无事之时,都会来到江边,望眼yù穿的期望着诸葛亮能带回来好消息,甚至直接看到东吴的舰队逆江而来。 只是,天天盼着人都憔悴了,却连个鬼影子都没盼到。 正在这时,一骑飞奔而来,送上樊口关羽发来的加急快报,刘备预感到不妙,拆开信来一看,不禁神sè一变。 “主公,关将军说了些什么?”一旁徐庶的神sè也jǐng觉起来。 “曹cāo水陆大军已过洞庭湖口,元直自己看吧。”刘备将一纸书信交给了徐庶,脸上的表情愈加的忧虑。 徐庶拿起信来,细细研读,说道:“这曹cāo来得好慢啊!” 曹军的新军速度都快把刘备的小心肝吓坏了,可徐庶却还嫌慢了,刘备不解道:“曹军离夏口已不足五百里,元直怎的还说慢了。” 徐庶却只淡淡而笑道:“依庶之见,曹cāo有上中下三策,这上策,乃是趁我与孙氏联盟未成,,轻军而下,强攻樊口,待灭我之后,进一步威逼孙策,迫其归降。这中策嘛,便是退回北方,留文武重臣在荆州抚安百姓,训练水军,待平定关中之后,再行南下,到时亦有足够的把握平定江南。” 刘备听之便觉有理,开玩笑道:“元直倒是给曹cāo谋划的好,不过似乎曹cāo这上中两策都没选,不知这下策又是如何。” 徐庶道:“下策自然就是现在的情况了,曹cāo早来也行,晚来亦可,偏偏挑了这个不晚不早的时间,正好促成我们两家联盟,这一战若是失利,则其侵吞天下之势就此荡然无存矣。而且江东孙策乃是野心之辈,周瑜、鲁肃、吕蒙乃至乔仁都是当世俊杰,若曹cāo此战失利,不仅不能鲸吞天下的野心落空,恐怕淮南和荆州也将不保” “哦”刘备闻言看着江水道:“如此,我与孙策同盟不是与虎谋皮吗?” 徐庶道:“不然。曹cāo若败荆州必不能保,到时不仅是孙策的机会,也是我军的时机。” 六十四回 周刘会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两天过后,翘首以盼的刘备终于得尝所愿。 这一rì午后三刻,已接近冬天的江南仍是暖rì洋洋,东面天水一线之处,隐约出现一片yīn影,识货之人必会知道这是大片水军。果然没过多久,一片白sè铺天盖地而来,竟将滚滚江水笼罩不见,而那所谓的白,却是数也数不清的船帆。 东吴水军,战舰千艘,旗帜招展,兵甲森森,浩浩荡荡逆江而上,千帆汇集起来,如漫卷长江的白纱一般,驶过樊口之时,只将两岸出来观望的刘备军瞧得目瞪口呆。 这般庞大的水军,也许是他们做梦也没办法见到的,荆州水军虽强,但还不如东吴这般重视,技术也没东吴发达,楼船高度要差不少。但这般声势,却给刚刚经历了一系列的败仗的刘备军极大的鼓励,荆州人都是知道,长江之上水军才是王道,曹cāo步骑再强,过不了江也是枉然。 周瑜先派人来通知刘备,言大军将要过境,之后还将有黄盖、董袭、孙韶、甘宁等人率后续水军随后赶到,刘备当即就派简雍前往劳军。 却没想到,简雍去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而且是带着一脸的愤愤不平之情而回,刘备忙问如何,简雍气呼呼道:“那周瑜实在傲慢,我请他上岸与主公一叙,那周瑜却道:‘我有军任在身,不能擅离职守。不知刘使君可否屈尊前来跟我会面,如果是这样的话,瑜不甚欢欣’。” 众人一听周瑜这话,均是面露不满之sè。 想来也是,刘备贵为左将军领豫州牧,周瑜却也是后将军。但刘备好歹乃一方诸侯,目下与孙策联盟,双方面子上乃是平起平坐的头脑人物,而周瑜不过是孙策手下臣子而已,不去拜见刘备便罢,却反过来让刘备去见他,实在是太过傲慢,难怪众人会生怒。 不过众人虽怒却无可奈何,孙策势大,据孙乾的消息,此次东吴由周瑜领兵八万抗曹,而建业的孙策也即将带兵五万前往柴桑。如此大的实力差距,刘备即使愤怒也没有办法,谁叫自家实力弱下,别说曹cāo了,就是眼前的周瑜也能灭了他。 那一脸白皙的张飞当下便叫道:“周瑜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兄去见他,他该滚来拜见兄长才是!” “益德不得无礼。”刘备当即说道:“周瑜为后将军与备官职上平起平坐,如今其率军而来又代表孙车骑,某去见一见他又何妨!” 刘备的言下之意是只承认是孙策官高,而不是他怕了东吴。 刘备当下决定亲往船上见周瑜,而考虑到这些部众之中,张飞太过鲁莽赵云又有重任只有徐庶和刚从东吴回来的孙乾正合适,同时孙乾又对周瑜的评价又颇有好感,便带了他二人,只乘一只艨艟,带了四个亲卫,亲自前往。 上得周瑜旗舰,按照惯例来讲,周瑜好歹也该出来迎接一下吧,但刘备上船之后,迎接他的只是一名小校。 “末将戴纲见过刘豫州,大都督和右都督在舱内已等多时了”此小校正是乔仁手下的戴纲,此船虽是周瑜旗舰,但周瑜本身就只带了几名亲卫从江夏来建业,如今回转那几个人连船上的防卫都没法做。故而旗舰上尽皆乔仁这个右都督的部队。 孙乾原本还说了几句周瑜的好话,却不想周瑜如此怠慢刘备,一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心里不由得对周瑜的评价又差了几分。 刘备却依然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说道:“有劳小将军了。” 若是寻常校尉听到刘备的话,估计会心中升起一些感动,但戴纲却显然不在寻常之列,只是微笑道:“不敢,使君请。” 刘备看见戴纲抽辱不惊的表现,心中又对东吴之军高看了几分。 入得船舱之时,却见一身银甲外罩战袍的周瑜正在低眉盯着几上的地图沉思,不知是没听见有人进来,还是故意如此,反正是没有理会刘备。而舱内还有两人一人是刘备熟悉的鲁肃,正向刘备拱手示意;还有一人,一身jīng良的银甲不比刘备的差,面容俊朗,看样子年不过二十,刘备却是从未见过。不过一旁的孙乾却是心中有数,此人正是我们的东吴护军将军右都督乔仁。 这时孙乾见周瑜没有起身的趋势,只好来到刘备和徐庶身前笑声说道:“主公,元直。看地图那人就是周瑜,而一旁年岁较轻那人是孙策的护军乔仁。” 鲁肃见房内气氛尴尬正要解围,刘备先行上前拱手一礼,微笑道:“备见过周都督,久仰都督之名,今rì得见,实属荣幸。”刘备并没有称周瑜的正式官职后将军,而是称孙策所封的大都督,目的就是暗示你周瑜不过是孙策臣下而已。 周瑜猛一抬头,一脸惊讶之状,也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刘使君,怎的也不事先通知一声就来了,瑜未能远迎,还请见谅了。”周瑜那惊讶之状,其实并非是装的,而是他也是在吃惊刘备竟然能放得下身段,亲自来见他。 刘备见状也不多言。说道:“今,你我两家结为盟好,自是不需如此客气。” 周瑜待人本就豪爽,说道:“既是如此,还请刘使君入座。” 众人各按官职入座之后,孙乾和鲁肃又承担起正式介绍的角sè了,一边将乔仁介绍给刘备一方,一边将徐庶介绍给周瑜一方。而乔仁却是在不停打量,那个被称为有济世之才的徐庶,只见他面容较黑,身体修长,比之一般文士较壮,想必是年轻时习武练就的。 寒暄已毕,刘备也不废话,直奔他最关心的问题,单刀直入的问道:“今rì抗曹,你我当共商对策,不知都督此番前来,带了多少兵马呢。” 虽然之前,孙乾也带回了消息,但刘备还觉得确任一下较好。 周瑜回答的很干脆:“三万人。” “啊!”不止刘备,孙乾也很纠结,不是说八万么!怎地一下缩水这么多。刘备一听只有三万人,脸sè顿时一变。以他的估算,这般生死存亡之战,江东以倾国之兵来应对也不为过,怎么着凑个六七万应该不成问题吧,而周瑜却只带三万人来,这也太过托大了。不过确实刘备忙中出错,忘记了周瑜在江夏本就有部队。 这时周瑜又笑道:“再加上我江夏驻军共八万人。” 这时刘备的忧虑烟消云散,但是却笑不出来,东吴八万大军而自家还不足两万,而且真正能如臂使指的还只有原本的豫州军五千不到。其他除了一些水军就是刘磐和刘琦的部队。如此大的差距,即使能打赢曹cāo,抢占荆州之时也见不得好。 --------------------------------------------------------------------------------------------- 三更奉上,求撒花,求推荐 六十五回 舱中对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待到周瑜和刘备商议了一些具体的事项之后,周瑜便以大军还需西行为借口,让鲁肃送走了刘备。 这时周瑜也不再看地图了,而是对乔仁说道:“子言,你观这个刘备如何?” 乔仁装模作样整理了本不凌乱的衣裳,沉声道:“刘备实乃当世枭雄。” “哦!”周瑜虽然也有了定论,但却仍想听听乔仁的意见,“为何?” 乔仁道:“曹cāo曾谓刘备言道‘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chūn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而那刘备,自征讨黄巾开始,征战数十年,会尽天下英雄,虽败多胜少,但却颇具韧xìng。数次经历流寓之苦,丧家之恨,却不屈不挠,就此一点就不容小觑。” 周瑜也是点头称是,说道:“这个刘备若是得名臣良将辅佐,必成一方霸主。而吾观诸葛亮才高八斗乃是济世之才,而方才之徐庶也是见识不凡尤善军略。至于关羽、张飞等将也是名动四方。若是被刘备寻得良机,必成我等大患。” 对于这点乔仁更是深有体会,无论后世还是如今,刘备都是东吴大患。故而乔仁说道:“兄长,倒不如除其羽翼。” “哦”周瑜奇道“什么意思” 乔仁也不含糊说道:“诸葛亮为促成联盟之事奔走,必会常在我军中。待我军破曹之后・・・”乔仁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不可!”一旁的鲁肃急忙道:“子言你怎能说出如此之话。公瑾,联刘抗曹乃是立业之策,若是擅害盟友,叫我江东如何取信于天下。” 乔仁也是说道:“子敬何必如此激动,仁也只是说说而已。况南人不善水战我军若是在襄阳、南阳等地与曹军交战则途耗军力而已,倒不如将襄阳等靠近许洛之地,留给刘备让他和曹cāo互相消耗,而我军全取江陵以东,以及淮南等地。” “好了!你们两个也不必争吵,如今曹cāo还在江北耀武扬威,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对了”乔仁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兄长,据说与诸葛亮齐名之凤雏庞统正在兄长属僚之中?” 乔仁一说周瑜也想起了庞统那张奇特的脸,说道:“正是,如今他正在夏口。再过两个时辰就到夏口了,你若有兴趣,就去见见这个庞士元吧!” 乔仁听周瑜的口气,似乎对庞统不以为然。周瑜并非嫉贤妒能之辈,他早已把孙策的事业当做自己的一般,而周瑜要除去诸葛亮也只是因为其不能为东吴所用而已。周瑜更非有眼无珠之人,相反周瑜看人的眼光反而很准。但庞统却不得周瑜看重,想来是有些什么其他的原因。 逆流而上,速度虽慢但也好过步行。自樊口西行,不足两个时辰周瑜的舰队就到达了夏口,乔仁则是带着建业而来的三万步军,前去安营扎寨。而建业水军却要早些休息,后rì还要返航。 等到乔仁安排好军队的驻扎问题之后,已经忽视金乌西落之时。乔仁本该这个用餐的,但本着不浪费时间的jīng神,乔仁决定今夜就宴请一下庞统,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夏口,乔仁暂住的别院之中,厅堂摆着两坐酒菜,却只有一人甚为无聊的喝着酒。正是还在等待庞统的乔仁。 “都半个时辰了!张温怎么还没把庞统请来”乔仁百无聊赖的一个人念叨。 又过了一会,张温终于回来了,却只有他一人。乔仁问道:“惠恕,为何只有你一人而已。” 张温吞吞吐吐半天都说不出个字来,看得乔仁心紧。“到底发生何事?庞士元呢?” 张温似是鼓起了勇气说道:“将军,我去请庞统时,其正在喝酒。我言‘护军yù请先生一见’,本想将军宴请已是天大的荣信,那庞统必会前来,可不曾想他却说‘护军?乔子言不过裙带之臣,先献其姐后入赘孙氏。无才无德之辈,岂能宴请吾’”说着张温还偷偷窥见乔仁的表情,年仅十七的他丧父之后,一直是由乔仁扶持,虽说乔仁只大他四岁,但却感情颇像师徒,所以见庞统侮辱乔仁其心中也是难以平息。 “哈哈!”乔仁大笑突然,而张温却生怕乔仁是气糊涂了,说道:“将军息怒!” 乔仁笑道:“我没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周瑜不看重庞统了,如此xìng格即使是留侯复生、孙武再世也无人用它。有此一人,如何能团结臣下;若是重用此人,如何使群臣信服。”乔仁此刻终于明白为何庞统名气大过天却不见容于人,即使刘备重用了他却没等几年就死在了入蜀的战役中,一生空有名气没有战绩,未献过一计一策,真正算得上徒有虚名尔。 乔仁想着拍拍张温的肩膀说道:“如此狂妄之辈,不见又何妨。来惠恕,你也许久未和我共饮了。”酒菜当然不能浪费,庞统不来,乔仁就和张温一起吃喝。 次rì,周瑜召集了乔仁、鲁肃、黄盖、吕蒙等长于谋略的将领,商议军情。 周瑜坐在上首发问道:“此次吾yù于曹cāo决一死战,却不知在何处为好呢!?” 这时乔仁首先出声道:“以仁之间,我军必要抢在曹cāo之前抢占此地。” 众人随乔仁手指所指望去,正见地图上写着赤壁两个大字。 周瑜眼睛一亮,发现乔仁所指既不是樊口也不是夏口,而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赤壁,嘴角微笑说道:“子言,有何解释。” 乔仁一边循着已经不太清楚的记忆,一边在结合这一世的经验和学到的兵法地理,不紧不慢的说道:“都督请看,这赤壁下游数里便是陆口,陆水在此与长江汇聚,沿陆水河往上游走,即可穿过南岸幕阜山,再走陆路可直抵柴桑,骑兵仅仅是数rì的功夫而已。即使不取柴桑,亦可从陆路经咸蒲走廊从背后攻击夏口,此等要害之地,若是让曹军先抢了,后果不堪设想。而若我军抢占此处,曹军必会yù抢夺此地,正促使其与我等水战。” 周瑜当下大笑道:“子言果然不凡,却是与某想到一块去了。不过我选赤壁还有一个原因,诸位请看,这赤壁南岸是赤壁山,曹军步军难于挥作用,所以咱们只要抢占赤壁,那曹cāo就只能驻扎于北岸乌林,跟咱们进行水战。至于这乌林嘛,乃是云梦泽与长江之间的一块狭窄坡地,周围是大片湖泊和沼泽,许多坡地乃是江水退去后的滩涂,异常的泥泞,这般近冬的季节,曹贼最jīng锐的北军却不得不把营扎在yīn冷的泥地里,如此这般,尚未开战,曹军士兵便要落下一大截。再加上北人初到江边难免水土不服,长久以往,必生疾病” “大都督英明!” 六十六回 抢占赤壁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见得群臣皆是赞同,周瑜不禁兴致更高,索xìng站起身来道:“曹军兵败之后,必然水军覆没,曹贼若是侥幸不死,自然不敢再由水路逃跑,只有从旱路往江陵而去,诸君请看云梦泽之间,只有一条华容古道可通北路,这华容道又是异常的难走,这样的话便利于咱们追击老贼,到时若是能生擒活捉这老贼,则天下大势定矣!” 乔仁想起后世之中,似乎是刘备发现这条古道,由张飞、赵云、以及关羽率军堵截,但最后却让曹cāo安然撤退了。其中缘由,后世争论不已,有说是关羽徇私,放过了曹cāo;也有说是刘备、诸葛亮故意为之。 不过乔仁确认为,曹cāo若是死在荆州必然天下大乱,倒是东吴的机会更大,毕竟如今江东是仅次于曹cāo的势力,而刘备却是势单力薄,所以乔仁以为若是刘备守乌林不放走曹cāo才怪。 而这时作为左副都督的吕蒙说道:“大都督深谋远虑,我军的安排已然定下,但刘备在樊口尚有两万士卒,却不知都督如何安排。” 这句话说得关键,刘备本有五千的豫州军又会同刘琦的六千军队和刘磐的近一万士卒,放在樊口是个不小的势力,不能不管不问。 想到如此,乔仁出言道:“大都督,刘备驻军樊口。在我军身后无所作为,倒不如让其将大部在汉阳驻军。” 曹cāo此番进兵,虽然主力沿长江东进,但另有一支北路偏军从襄阳出兵,顺汉水南下,如果这支人马突破夏口的封锁,那周瑜的水军便要面临被前兵夹击的危险。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关羽那支水军,如果没有这支水军,二刘纵然据有樊口口,也不可能阻挡从襄阳南下的荆州水军。 周瑜不想刘备还是有些作用的,笑道:“既然如此,就让刘备派兵驻扎汉阳。” 这时原本还未说话的鲁肃急道:“大都督这样做不太合适吧。刘备虽然势力弱小,但好歹是我军同盟而非属下,这样役使不太合适。” 这时周瑜也想了起来,说道:“的确不太合适。这样把,还劳子敬前往樊口与刘备商议,再请诸葛亮常驻我军方便商议。” “喏!”鲁肃哄然领命。 说完刘备的事宜,这才进入一个关键的问题。周瑜道:“曹cāo一生征战无数乃是用兵大家,其麾下两将谋臣无数,绝对不会放过赤壁。而诸将之中何人抢取赤壁,诸位可有人选。” 这时堂中也有了不小的争议,有人说甘宁合适,有人说周泰合适。 鲁肃出列说道:“大都督,无论甘宁还是周泰诸将,手下兵马太少不过一两千,恐怕难以抗衡来夺赤壁的曹军。” 周瑜问道:“依子敬之见何人可取赤壁。” 鲁肃把手一指,众人方言望去正是乔仁,说道:“乔护正合适,护军手下士卒悍勇,又有以万大军,正是抢夺赤壁的最佳人选。” “可是!”这时黄盖说道:“子言为护军岂能擅离。” 周瑜综合了诸人的意见,又想了片刻说道:“子言却是最佳人选。至于其为护军不可远离中军,倒是无所谓。昔rì我为护军之时,又有几rì在建业呢!” 人选敲定之下,乔仁也不推诿,说道:“刘备多次与曹cāo交战,但对曹cāo熟悉异常。倒不如,请刘备遣军协助。”夏口到樊口顺江而下不过一个半时辰而已。 周瑜闻言也举得有理,说道:“如此,还请子敬,速速前往樊口,将一并事宜与刘备商议。乔仁军,明rì出发。” “喏!” --------------------------------分界线---------------------------------- 会议之后,乔仁即刻召见了军中将校黄策、徐盛、戴纲、贾华诸人,和刘基、张温。既然要开拔,必然不会再回夏口的别院之中,而是直接到了中驻扎的大帐。 乔仁一身戎装,搽拭着宝剑说道:“诸位,大都督将领,我军rì出发抢取赤壁。” 一语方毕,堂下诸将皆是一脸激动,特别是武力已暴涨到八十的戴纲,说道:“将军,此次取赤壁可是大军首战?” “正是”乔仁一脸的淡然,手中搽剑的动作丝毫不慢。 说完堂下更是跃跃yù试,不过乔仁却不向他们一样乐观。曹cāo的步骑有多强,乔仁并没有轻声体会,但只要想到其一生多次以弱胜强,更是征伐北方多只异族,其路上军威远不是江东可比,即使这次曹cāo只派了几千人,乔仁心中都把自己摆在弱势,虽然有些自薄,但也没办法。 夜晚之时,鲁肃终于到达了樊口,而刘备不想前几rì的才见过的鲁子敬今rì又来了。不过鲁子敬虽好,但每次来似乎都没什么好事。 但毕竟是联盟,刘备还是将鲁肃领入大堂,上了些酒菜,让诸葛亮和徐庶作陪。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备发话道:“不知子敬先生所来何事?” 鲁肃几杯酒下肚,也不磨蹭说道:“肃奉大都督之命前来,大都督决定明rì发兵抢夺赤壁,想请刘使君派军驻扎汉阳,并遣军相助我军取赤壁。” 鲁肃的话已经是经过自己加工处理的了,但刘备依然听得不是滋味,周瑜名曰相商却实与命令无异。刘备将眼光投向,徐庶和诸葛亮却见二人都是示意他先应下。 刘备只好说道:“大都督安排甚是得当,备自当遣云长移军汉阳会同刘琦公子,却不知大都督派哪位将军取赤壁。”刘备的意思很简单,看周瑜的安排而派人,若是一个寻常将领刘备排个打酱油的过去就行了。 鲁肃闻言,笑道:“此人使君也是认识,正是乔护军。” “乔仁”三人脑中闪过一个年轻俊美的脸庞,江东已有俗语流传,美周郎、俏子言。乔仁与二乔面容颇为相似,要不是八年以来乔仁苦练武艺,身材更为阳刚而且高近八尺,不然肯定会被误认为是女人。 不过刘备三人没心思管乔仁的长相,而是想起乔仁的事迹,而诸葛亮更有体会。刘备这时问道:“军师以为,可遣何人相助乔护军。” 诸葛亮不见思索的说道:“中护军赵云。” 刘备一想,两人都为护军,都长相俊美都穿银甲。“如此,就遣中护军赵云率骑兵八百相助如何?”刘备倒不是舍不得军队,而是江东缺马这八百骑兵对于江东来说已是不小的编制了,看着鲁肃微笑的脸,刘备还以为是鲁肃很是满意呢。 却不想,鲁肃笑的是‘这刘备还以我江东缺马如此,却不知晓乔仁军中有近千骑兵,若不然怎么会派堂堂护军将军为前锋呢。 在敲定一些事宜之后,刘备还要再劝酒,却被鲁肃以要回夏口复命为由拒绝了! 六十七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两天之后,回合了赵云八百骑兵的乔仁军赶到了赤壁。 此时正好斥候回报,曹cāo的水陆大军距赤壁尚有一百余里的路程,时间上还来得及,乔仁便令于长江南岸,依赤壁山扎营,并分出一部分步军抢占南岸各处险要,阻止曹军从南岸陆上进兵,同时,通知大都督周瑜以水军封锁江面,广散巡逻小船,随时探查曹军军情。 站在一处高坡之上,看着远处的烟尘,乔仁对着一旁的赵云说道:“赵将军,在你看来曹cāo的骑兵如何?” 赵云一身白sè银甲英气的逼人,虽已三十好几,但看容貌却只是二十来岁而已。说道:“云在北方之时见过各诸侯的骑兵,公孙将军的白马义从弓骑俱佳但是冲击能力较弱,吕布的骑兵冲击力极强却不耐久战。而曹cāo的骑兵胜在全面有冲击极强的虎豹骑,也有擅长骑shè的匈奴骑兵,更有夏侯渊的夏侯骑卫极为擅长长途奔袭,昔rì曹cāo军中有言‘典军校尉夏侯渊,三rì五百,六rì一千。’可见一斑。” 乔仁不想赵云还真的对大汉各诸侯的骑兵有所研究,不过一想也是赵云本就是骑兵将领,会研究这些也是正常。乔仁看着越来越近的烟尘问道:“赵将军,依你的经验,可否看出敌骑是何种骑兵,有多少人。” 赵云闻言下马,先是听了一下地皮,有登高观望了一阵,说道:“以云拙见,敌军应是轻骑,大概在一千左右。” “一千,我有九百骑兵,赵云有八百,加上就有一千七。”乔仁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说道:“即如此,赵将军可否有意陪我会一会曹cāo的jīng骑。” 在赵云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怕这个字,赵云朗声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辞!” 乔仁见状微笑道:“将军好胆识。”又转过头去对贾华说道:“子夏,通知黄将军典领骑兵和我去会一会曹军。” 三十里之外,已经长途行路百里的曹军骑兵正以较为缓慢的步伐行军,用这种不慢不紧的速度,是为了保存士卒体力,方便随时投入战斗。 这只骑兵的将领乃是扬武将军路招,说起这个路招也是一个倒霉孩子。昔rì袁术yù经徐州北投袁绍,曹cāo遣刘备督朱灵、路招截击袁术,军未至袁术已病死。朱灵、路招等人还后,刘备杀徐州刺史车胄据徐州。也就是被刘备戏耍的一个路人将领。这次有赵楷都护作为北军先锋部来抢占赤壁,居然放弃了四千步兵,只带了八百骑兵冒进。 “将军!南人是否怕我朝廷军威,那刘备吹嘘的如此厉害,却是不堪一击,被曹骑督直接撵到樊口去了,而孙策说得如何英武却不敢渡江,还要我们渡江过来真是!”这名军候还在喋喋不休,却不知道已经触碰到了路招的伤心事。 “哼!话多必失!”路招显然也不想多说,就骂了几句了事。 就在这时斥候骑着快马逆军而来,口中言道:“将军,刘备骑兵已在十里前了!” “什么?”路招实在想不到为何刘备的骑兵会这么大胆,“你可看清楚了是刘备的骑兵?” 那斥候喘息着说道:“回将军,小人敢保证,领军那人正是长坂坡的赵子龙。” “什么?赵云!”路招怎么也不想到,在这里遇见赵云这个杀神。 不过身为前锋主帅,路招也是久经战阵,不会轻易丧失斗志,反而问道:“可曾看清敌军有多少人?” 斥候想了一下,说道:“约莫八百人!” 斥候之所以会只看见八百人是因为赵云的骑兵都是刘备重金购买的匈奴马,骑士也虽刘备征战多年的士卒,有些甚至还是以前白马义从的人。而反观乔仁的骑兵,坐骑不过只是寻常的马匹,骑兵虽然训练努力,但到底比不上在马背上时间远多于南人的北方人。 赵云所带骑兵冲的太过突进,虽然他自信就他的人马就能解决眼前的曹军,但毕竟乔仁才是主帅还需等一等他,故而赵云在靠近曹军之前就放慢了脚步,终于在两刻钟之后乔仁终于赶上了赵云。 “赵将军你yù怎么打?”乔仁很清楚,自己没有指挥骑兵的经历,而赵云却是骑兵大家,能听听赵云的意见对自己也有帮助。 赵云看了一眼曹军说道:“乔将军,若是我指挥此战。便由云亲自带军冲入曹军阵中,在遣一将率军从侧翼迂回。” 赵云的方法很简单,骑兵本是多用在突阵和迂回上。乔仁想了一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点头道:“如此,就按赵将军的方法办!” 赵云一扬马槊,对着身穿赤sè衣甲的骑士说道:“弟兄们,我将带头冲锋。” 语毕,一股赤红sè的洪流就冲将出去,不得不说刘备军的马匹确实不错,光爆发力就胜出一大截。只见赵云长枪(马槊)一扬,一点寒芒在前,高举着冲进了敌阵,随后的骑士你也是夹着马槊冲入敌阵。 乔仁也不甘示弱,,带领骑兵从侧翼包抄过去。在半刻钟时候,终于到了一点钟方向。“将士们,冲锋!”乔仁一语方毕,贾华很自觉的一样画戟打马冲在最前。因为乔仁武艺本就不强,这种骑兵交战一不小心恐怕就交代了,所以领头的是都是由贾华或是黄策做。 路招的骑兵并没有因受到夹击而丧失军心,反而在路招的指挥下,化作几十股小流进行游斗。孙刘联军的骑兵都没有太大的战绩,反而是曹军打得有声有sè。乔仁心里不禁感慨,曹军果然擅长步骑战,就连路招这样的将领都能适时作出正确应对。 而赵云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刘备的骑兵和孙策一样都是宝贝,死伤一个都会心痛,而这般缠斗下去死伤必然很大。所以赵云决定做他最擅长的事,沖阵。 只见赵云反手一枪(马槊)刺死一名准备偷袭的骑士,左手一扯马绳,朝着路招战旗所在而去。一路上有不少以什为单位的骑兵想要上来拦截,却都被赵云轻松的解决。 而路招终于发现了有一个白马银甲的将领不断的接近他,路招虽然没有经过长坂坡一战,但却对赵云的名声有所耳闻,故一见此等装扮便以认出。不由得心里就弱了半分,看着越来越近的赵云,路招无奈之下只有强打起勇气,迎了上去。 “我乃大将路招,敌将受死。”路招将大刀从斜后方斩出,借助马力,威势不俗。 赵云却只是,将身体往左一偏藏在马下,一枪从下方刺出,由于借助了马匹身躯挡住了路招的视线,路招并未发现,直接被一枪刺个透心凉。赵云这时才翻身上马,将路招的身体举过头顶,再狠狠摔向为路招扛旗的将官。 而远处的乔仁看见这一幕,有些发憷,没见过这么凶残的赵云啊! 六十八回 赤壁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路招死后,曹军骑士终于有了混乱的迹象,乔仁虽然没指挥过骑兵战,但这点好歹还是看的出来的。故而乔仁即刻命令道:“黄将军率军冲击敌人后面。” 而一旁赵云却是如出水蛟龙一般,绞杀着曹军。一杆长枪(其实是马槊)舞得如满天星点,寒芒一现就是一条人命,在赵云的带领下刘家骑兵,直接撞进了曹军腹心,在前后夹击之下终于曹军支持不住,已有了溃败的趋势。 半个时辰过后,看着满体尸体的乔仁心中默默想到‘果然北军善马战啊!’在方才的交锋中,虽然有赵云的相助,但东吴这边依然没有占到优势。 “将军!”负责清点战场的属将来到乔仁跟前说道:“此战歼敌七百五十人,我军死一百零二伤八十,刘军死五十伤六十二人” “什么!“即使乔仁有心理准备也难以相信“伤亡居然如此之重!” 这也难怪乔仁难以接受,乔仁麾下本身骑兵就是较路招多了两百,而且还有赵云的八百骑兵相助。最重要的是负责正面的赵云才死了五十人而侧翼迂回的吴军居然死了人一百多。 乔仁只有在心中无声的叹息,‘果然南人以骑克骑是不可能了,还需要想点其他办法来对付骑兵。’乔仁虽然心疼自己的宝贝骑兵,但却清楚玉不磨不成器的道理,不经过实战这些骑兵永远只能是称霸江东而上不了场面,经此一战,这些骑兵总算是能够得到提升。 这时赵云也来到乔仁所在的坡上,作为jīng通骑战的将领自然能够看出东吴这边损失颇大,但心细的他并不冒然说话,就看着下方的士卒收拾战场。 赵云不开口,乔仁却是有话说:“赵将军,可知这队骑兵成sè几合?” 赵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本就是一个不会说假话的人,思索了一阵说道:“路招的骑兵,算的上是jīng锐,但比虎豹骑还是差几分,不过比一般骑兵要强。” 其实赵云纯属屁话,曹军的先锋骑兵当然不会是最差的骑兵,至少也是中等偏上吧,但这却也是大实话。就在这时,又有一吴军士卒,骑快马而来,直接来到乔仁身前,翻身下马说道:“护军,大都督已抢占江面入驻赤壁,曹军已退回江北。” -----------------------------------------------分界线-------------------------------------------- 乔仁率骑兵阻击,但剩下的部队却是在戴纲的带领下抢修木寨,虽然时间仓促但好歹还是建好了一些营帐,周瑜在占领江面之后,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驻扎了进来。 当夜,刘备也带着诸葛亮和徐庶来到了位于赤壁的周瑜大帐。帐内周瑜坐于首位,刘备算是坐于客位。 负责情报的参军鲁肃说道:“就目前的情报分析,曹cāo的人马可分成三路,分别为北路、西路和东路。” 鲁肃看了一眼诸人,手指地图继续道:“其中,北路以都督护七军赵俨、奋威将军程昱、丞相军祭酒杜袭、袁渔为军师,其下虎威将军于禁、荡寇将军张辽、平狄将军张郃、平虏将军朱灵、破虏将军李典、扬武将军路招、偏将军冯楷,此七人各率本部兵马五千,在水军先锋、讨逆将军、江夏太守文聘的两万襄阳水军掩护下,共计五万人马,沿汉水而下进攻夏口。 而东路仅为牵制而已,以平东将军陈登所率五千进攻丹阳、威虏将军、徐州刺史臧霸所部五千余人进攻吴郡,扬州驻防部队自寿chūn、合肥一线进攻庐江郡,总计约一万五千余众。但主公坐镇柴桑,这一路不来还罢,若来着只有大败而已。除这两路人马外,尚有留守樊城横野将军徐晃所部,留守江陵的征南将军曹仁所部,以及运输部队军粮都督运使夏侯渊以及汝南太守李通等部,此两路人马约两万余人。” 这时周瑜也说道“曹cāo之jīng锐北军,最多不过十五六万,加上荆州的降军,总兵力不过二十五万左右,排除情报中的几路人马,曹cāo此番与我们决战的西路军,最多不过十万,这十万人马中,能有所作为,也仅仅是蔡瑁、张允等人所率领的荆州水军,满打满算也就五万人而已。诸位,我江东水军纵横长江,以当年黄祖水军之强,亦被咱们击败,现下有五万jīng锐水军,难道会怕蔡瑁手下军心不稳的五万降军吗?” 周瑜的话更多的只是鼓舞士气而已,这时于曹军已有过交手的乔仁出列说道:“大都督,荆州降军固然不足为虑,而曹cāo的北军极为善战不可轻视。倒不如,听听刘使君有何意见?” 刘备瞅了一眼乔仁,心里也是搞不懂,前些rì子还对他有些敌视的乔仁为何有这么大的转变。却不知,乔仁仇视他的原因是因为孙尚香,而如今乃是生死决战,自然不会因私废公。 刘备也不含糊说道:“子敬先生的情报是jīng确的,不过依备之愚见,尚漏了一点。此番曹cāo南下,必不会倾全国之兵而来,备以为许昌留守的荀彧,防备关中的夏侯敦,新收复的北方四州中并州梁幽州焦触、张南,冀州高览等,以及兖州、徐州、青州等地,均须留一部分jīng锐人马留守,再减去这一般人马,此番曹cāo亲率的这支西路军,其实人马最多不过七八万,其中曹cāojīng锐北军不过三四万,其余则皆是归降的荆州水军。” 而刘备顿了一顿看了一眼乔仁又说道:“北路路招所部,以于下午被乔护军所歼灭。” 乔仁也是瞄了一眼刘备,心里却不奇怪,刘备会知道肯定是赵云回报的。甚至赵云还将东吴军队的战力回报给了刘备。 周瑜、刘备和鲁肃三言两语下来,倒也并非虚言,句句都有理有据,如果周瑜刚才的说法诸将还抱有怀疑的话,此刻由刘备这个深知曹cāo的人再一补充,诸将便信了七八分了,一时间对曹cāo的畏惧之心大减,帐内的气氛便跟着兴奋了起来。而在听说乔仁全歼了路招的部队,心里对曹军的畏惧荡然无存。 当然这也是周瑜的目的之一,鼓舞军心。 六十九回 赤壁 2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帐之中,周瑜见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趁势说道:“诸位,曹军虚实不过无此,我江东大好男儿前有西楚霸王,今有我东吴霸主,还让那些北方人见见我们,江东虎师!诛曹贼,破荆州!” 当下,天不怕地不怕的甘宁首先喝道:“杀曹贼,破荆州!” 甘宁一吼,其他诸将也是不甘示弱,大声呼喊:“杀曹贼,破荆州!” 而一旁的乔仁却是心中想到‘不愧是周郎,这么容易就鼓舞了士气。最难得的是那强大的自信,若是别人定会惹人讨厌或是被认为是装腔作势,而周郎却让人有如沐chūn风之感,那是多么强大的感染力啊!’ 当江东大军在赤壁,喝酒吃肉,大喊诛灭曹贼之时,曹cāo的军队尚在风中。 船舱中,曹cāo凝视着壁上悬挂的那副江东地图,眉宇间不见先前要怒取孙策人头时的那份豪气,反而是多了几分忧虑。 这时有亲卫回到道:“丞相,曹小将军等人求见。”曹小将军并不是曹cāo的儿子,而是他的义子曹真。 “让他们进来吧!”曹cāo的声音似乎透露着一些疲惫,或许是这满目苍夷的大汉让他心累。 不一会,曹真、荀攸、满宠、刘晔、程昱等人鱼贯而入。 曹cāo这时问道:“子丹,虎痴的病好些了吧!” 曹cāo口中的虎痴,正是其统率亲兵虎卫的猛将许褚,想当初曹cāo本yù令他和曹纯等人一起率虎豹骑去当阳追击刘备军,但许褚一到襄阳便水土不服,染了疾病。后来曹cāo要送他回许都养病,但许褚执意不肯,曹cāo便将他一同带到了江陵,此番东征,许褚更是带病随征,只是在这船上颠簸了几rì,本来已有好转的病情又开始反复。 曹真闻言,有些感慨说道:“回义父,许将军本已水土不服,今rì江上又感染风寒,病情反复,并没有好转。而且军中也有许多宿将染病。”曹真也是亲卫将领与许猪相处时间很长,故而在许褚病后,除了暂领亲卫之外还要经常探望许褚。 曹cāo闻言严重闪过一些不忍,但还是说道:“等大军攻下夏口便可让大军暂歇,也好让他安心休养。” 这时曹真突然yù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义父,前方回报,有不少船已经搁浅在江边,黑夜行路本已困难,而如今又是浅水季节。而且,而且····”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啰啰嗦嗦。说!”曹cāo看不惯自己的养子如此,大喝道。 曹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前方回报,先锋扬武将军路招已经阵亡了,赤壁以被周瑜占据。” 曹cāo闻言也是眼前一黑,作为兵法大家自然能看出赤壁的重要,故而才遣了大将路招率军五千前去,却不想路招只带了轻骑八百先行。 “细细道来”曹cāo扶额说道,见状曹真急忙上前扶住曹cāo。 曹真说道:“路将军,到江南之后,为抢占赤壁亲率骑兵先行,步军在后。但不想东吴出动了近两千骑兵,不仅击败了我军还杀了路将军,其后更是用骑兵将我步卒包围在而来江边,在回合水军之后·····” 曹cāo忘了一眼,黑俅俅的江水说道:“是何人,占了赤壁!” 这时是程昱说道:“据说是护军乔仁。丞相,如今北军不习水战,多染疾病。而且孙刘联盟不易轻胜还是···” “够了!孤已经说过,退军之事不可再提!仲德切莫再说了!”曹cāo打断了程昱的话,反而说道:“乔仁,可是乔太尉的孙子。”乔太尉就是乔玄,官至太尉。 早年出仕大将军府的荀攸说道:“正是!这个乔子言是孙策的妻弟又是其妹夫。” “乔仁!孤记住了!”曹cāo一双眼睛透露出无限jīng光。 这时荀攸慢反应又出来说道:“丞相适才说道是大军暂歇?难道丞相已放弃了速灭孙刘?” 曹cāo抚须笑道:“知我者,公达也!孤本想占领赤壁,先下夏口,再南下柴桑,却不想被乔仁抢了先,不过乔仁军少,我等还能把赤壁再夺回来。” 而满宠却不似曹cāo这般乐观,道:“如今孙刘已联盟,两家在江夏的兵力加起来也不少,丞相不可大意呀。” 曹cāo冷笑道:“孤岂会算不到这一节,不过刘备与孙策畏惧孤之威势,虽然联合,但多半只会各自据守。孤自然一路推算过,赤壁一战胜了,夏口自不能保,刘备与孙策自会龟缩回柴桑,到时候荆州上游之势尽为我得,取下这二人的人头,就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这时曹cāo占了起来,不高的身躯却透露出万丈的豪情,说道:“故而赤壁一战,至关重要。” 就在曹cāo大展雄图的时候,突然亲兵回报蔡瑁有急事求见,曹cāo才说完一刻进,蔡瑁就冲了进来还一边疾呼:“大事不好!丞相··大” “德珪,身为大军统帅岂能如此,为将者但泰山崩于前而心不惊。”曹cāo教训道。 蔡瑁这时也想到自己的确有些孟浪了,说道:“丞相我有要事禀告。” “说!” 蔡瑁这时说道:“周瑜率大军七万已移驻赤壁,会合了乔仁的部队。” “什么?”曹cāo闻言一惊急忙打开地图细细观看,说道:“德珪可能夺回。” “这!”看着吞吞吐吐的蔡瑁,曹cāo就知道没戏。 这时曹cāo手指一指说道:“不知这周瑜如何,有何能耐。” 江东和荆州乃是世仇,打了十几年仗,蔡瑁能有什么好话说,“周瑜年纪尚轻,能有什么用兵之术,只不过因他早年追随孙策起兵,又和孙策分娶二乔,瑁以为只是因这一层关系,所以孙策才派这周瑜统兵前来,丞相大可不必在意。” 这句话,就来曹真都知道必不是真话,孙策又不是小孩,这等大事岂能儿戏,排个不懂军事之人前来。而众人看到曹cāo听得认真也不敢多说。 曹cāo听罢遂道:“这个周瑜竟然敢主动寻战,确实出乎孤之意料,不过也好,孤正好把刘备和孙策的主力全部歼灭在此。” 这时程昱觉得再不说话不行了,急忙道:“主公。某观这赤壁地形,孙刘两家已是占了先机,而我军目下实际只有不到十万,而北路顺汉水南下的军队距夏口尚远,无法与我们形成夹击,这个时候似乎不宜与刘孙决战。” “哼!”曹cāo却是不吃这套,笑道:“孤当年以区区两万之众,全灭袁绍十万大军,如今就算手中只有八万人,面对一个黄口小儿所率的七万乌合之众,难不成还要退缩不成,若是如此,孤岂非要为天下人所嘲笑,众军士岂会服我号令。这一仗,孤是非打不可” 众人都是熟知曹cāo之人,深知曹cāo平常时善于纳谏,但一旦下定决心却九匹马都拉不回头,所以也没有再劝,而是思索着如何能战胜孙刘联盟。 七十回 江上争雄(1)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夜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江水边上,乔仁提着一壶酒,默默坐在岸堤上发呆。一旁还坐着一个人,铃铛在江风中叮当作响。 “子言,为何发呆!”甘宁问道 乔仁仍头发在风中摇曳也不整理,喝了一口酒说道:“兴霸呀!可知今rì我迎战路招吗?” 甘宁也灌了一口酒说道:“不是大胜了吗?子言又有何事发愁!?” “大胜?”乔仁苦笑道:“我和赵云将军以近两千骑兵前后迂回突袭路招,结果固然全歼了他的骑兵,但我的骑兵损失了近两百,赵云也死了几十人。这只是路招这样的无名之将,手下曹军也是普通骑兵。若是曹纯、张辽这样的骑兵名将,或是夏侯兄弟、张颌、徐晃这样的宇内名将,我军如何能胜!” 嗨!甘宁笑道:“大江之上,靠得是水军楼船,骑兵再强又有何用。” 乔仁却不这样想,反而说道:“那若是我军赤壁胜了曹军呢!难道不进取江北吗?即使因为曹军大败而乘虚取了荆州,但我军迟早是要和曹cāo决战与中原的,到时如何对付他的jīng锐步骑!” 原来乔仁是为了今rì一战,清楚的看到了曹军步骑之强大而心忧。正如曹cāo不了解东吴的周瑜一样,东吴诸将也不了解曹cāo的具体实力,有些事情不亲自过过招是难以体会的。 甘宁闻言,也若有所思。甘兴霸与其他斗将不同,他熟读诸子百家是个有谋略的将领,看的也比普通武勇之将更为深远。 这时,乔仁又道:“不说曹cāo,就连刘备的豫州军也是极为jīng锐,丝毫不下曹军。虽人数较少,但一旦让其发展起来,恐怕也非我江东之福啊!” 甘宁也是感叹不已:“是啊!吾今rì见了赵云,光从气势来看,其武艺不在黄老将军之下。而其为河北人,又曾是白马义从,马上技战恐我江东无人可敌。而赵云尚且如此,名闻天下的关羽和张飞又该是何等光景。” 乔仁却不认同甘宁所说,以一种语重心长的态势说道:“兴霸兄,两军交战以攻心为上,谋略为重,主将之武勇只在小规模作战中有关键作用。别看关羽、张飞号为万人敌,难不成他们真的可匹敌万人不成,若是如此刘备也不会被区区五千人从新野撵到了樊口。” 这也是乔仁,若是他人用这种语气对甘宁说话,恐怕甘宁早已暴走了。“子言所言不差,昔rì吕布何等厉害,还不是被曹cāo所擒。为将之道,的确不在武勇还在这里。”甘宁还装模作样的指了指自己的头颅。 这个动作却把乔仁给逗笑了,说道:“兴霸兄的六阳魁首,的确不错。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sè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接着,乔仁又说道:“好了,大好时节何必说这些扫兴的话,来兴霸兄喝酒。” “来喝!” 乔仁虽然口中喝着酒水,心里却飞回了建业,飞到了孙尚香的怀里。 ----------------------------------------------分界线------------------------------------------------------ 次rì,乔仁尚在帐中酣睡。忽听大营之中,号角声四起,片刻间,尚在沉睡中的吴军将士一个个清醒,匆匆忙忙的披挂出帐,齐江边码头奔去。 而乔仁也在似梦非梦之间,被自己的亲卫将孙尚香求来的孙策以前的宝甲披挂好。脖子上还挂着临走之前,于吉赠送的平安符,虽说乔仁不信这些,但于吉毕竟名声在外,他亲手画的平安符更是千金难求,乔仁也不好推辞。 这时一名亲卫入得帐内说道:“护军,大都督召见” “哦”乔仁转身问道:“在何处?” “在水寨” 乔仁急忙快马加鞭来到水寨,当他来时周瑜等人正要上船。周瑜见到姗姗来迟的乔仁笑道:“子言来得这般迟啊!” “不知都督召见何事?”乔仁丝毫不给周瑜调侃自己的机会,直接进入正题。 说到正事,周瑜微笑的脸,变得严肃起来,说到:“曹军袭我水寨,我yù带军出击,特别叫你一道。” 乔仁闻言心里吐槽道‘我又不会水战,叫我何用’ 似是看出乔仁的心中所想,周瑜道:“我知你不懂水战,但身在江东岂能不懂江上争雄之道,我长你十岁有余,之后这个大都督还得你来做。” 听到这些,乔仁急忙打断周瑜的说话,用一种家常的口气说道:“姐夫何必折煞我,我去还不行么!?” 周瑜之道乔仁这是在避嫌,故而被打断了话也不生气。拉着乔仁就上了旗舰,乔仁方眼望去周围的楼船、艨艟之上战旗飘扬,依稀可见甘宁、周泰、蒋钦、黄盖、董袭等水战将领的战旗。至于左副都督吕蒙却是和鲁肃坐镇寨中,而周瑜的旗舰除了乔仁之外尚还有诸葛亮和刘备两人被邀请观摩。 此时此刻天才刚刚放亮,但江雾尚未散尽,目之所及,不过方圆几百米而已。 刘备和诸葛亮立在斗舰顶层甲板上举目远望上游,并不见曹军的战船和旗帜。 环视四周,一艘艘吴军战船正从两侧有条不紊的经过,除了起此彼伏的划浆击流之声,以及水手们用力之时的号子声外,听不见别的杂音。 那些江东的儿郎知道,一场可能出他们想象的激战马上便将展开,但他们的心情却无比的平静,不见一丝紧张的喧哗声,仿佛将要开始的,只是一场事先计划好的演习一般。 诸葛亮叹道:“这些吴人军心稳固,技法纯属,看来此战胜算很大啊。” 刘备也被吴人水军给惊呆了,这些战舰停泊在港中时尚且还看不出来,如今在江东水军的cāo控下逐渐露出狰狞的一面。在荆州多年,刘备也见识过荆州水军,但是刘备还以为荆州水军在大汉也算是一流,但如今见了东吴水军,才觉得荆州水军如同幼儿一般,顿时对能抗住江东五年之久的黄祖刮目相看。 乔仁的的视线这时刚好越过女墙,下一层甲板前沿,刘备与诸葛亮正在轻声谈论着,尽管他们的声音很小,但由于四周实在是太安静,所以乔仁听得清清楚楚。 尽管周瑜在五楼楼甲板上指挥,但乔仁却不怕刘备二人把水战技术给学走了,反而叫道:“刘使君、诸葛先生。楼上视野更好,二位还是上来观看吧!”言谈之中,对自家水军的信心之足,令人发指。观看啊,却是不把对岸的曹军当回事。 刘备尚还未来得急反应,随着太阳的东升,江雾因阳光的照shè渐渐开始散了,周围的视野也越来越开阔,两侧经过的战船数量,已经从十几艘扩大到上百艘。 忽然间,刘备所处的位置陷入了一片yīn暗之中,仿佛突然有一团乌云聚在了头顶,将身侧的太阳遮了住。 刘备和诸葛亮方眼望去,哪里是什么乌云啊!分明是斗舰中的航空母舰------楼船。这楼船竟有十余丈高,上下共有五层,四周女墙、战格无数,五层甲板环列的士兵,至少也有千把号人,而其间竟然还有战马前后奔驰,传递着讯息和情报。------------正是水军大将黄盖的战舰。 不过这舰虽高却比周瑜的旗舰还要低一些,虽然都是五层,但乔仁却能看见在旗下指挥的黄盖,可见周瑜的旗舰恐怕得有近二十丈高。而刘备他们由于在一层故而会被战舰挡住东升的阳光。 七十一回 江上争雄(2)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而刘备尚在yīn影之中发呆,口中言道:“这这,简直跟一个水上城堡似的,这可比荆州的战船大多了,怪不得周瑜能纵横长江,这造船的水平可・・・・”最后刘备实在是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了。 正在刘备发呆之际,头顶之上传来一句“刘使君可是也要上阵吗”正是周瑜,见乔仁对着楼下甲板说话,也跟着来一看,正见得刘备被巨大的战舰夺去了心魂。 刘备仰面一看,发现说话之人已变成了周瑜,他这般居高临下的喊话,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刘备不得不扬起头说道:“都督今rì与曹军一战,备岂能置身事外。” 周瑜本yù再说,但乔仁实在看不下去了,抢先说道:“刘使君还是先上来吧。”周瑜见状也是撇了撇嘴,不再言语,反而专心的指挥军队。 半个时辰之后,太阳完全终于升起,江雾散尽,目之所及,江东军七百余艘战船已布阵完毕,一眼望去,几乎将半个江面都覆盖。 乔仁再次极目远眺,只见西南边天水一线的尽头,曹军的舰队也已现身,而其占据上游之势,这般顺流而下,其势更快,不多时整个舰队的便进入江东水军的视野。 曹军水军的阵型拉得更开,一千五百余艘战舰横亘过整条江面,这般平推而来,简直有袭卷一切之势。 乔仁不禁眉头微皱,心道:“曹军的战舰差不多是我军的两倍还多,这般借顺流而下,声势上起码是占了上风,看来也不好对付啊。” 不过等曹军近了,乔仁反而笑了起来。这荆州水军的船也太小了吧,大部分都是艨艟,只有三成是楼船但却比吴军的小。虽然江东只有一成的是楼船,但是这个水军交战不必路上,一艘航母或是大吨位战列舰足以抵数十艘驱逐。而且艨艟和走轲连驱逐都不能算。 相隔将近两三里之遥时,只见旁边的周瑜忽然变换令旗。接着,就见到江东军的阵形迅的变换成了锥形冲锋队形,以五艘五层楼级楼船为前驱,两翼护以七八十艘斗舰,稍后则以周瑜旗舰以及大小战舰五十余艘压阵,各斗舰、楼船之后,则紧紧跟随着大大小小的艨冲小舰。各舰全帆升起,桨力也达到最大,全向着曹军冲去。 “子言可知,我为何如此。”周瑜完全不将对面的水军放在眼里,还有闲暇来询问乔仁。 “仁虽不懂水战,但却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而我江东擅长接舷战的将领可不在少数”乔仁试答道。 周瑜笑道:“子言果然聪颖!” 就在二人说话之间,两方的距离再一次接近。就在前排的五层楼级巨舰快要接近之时,原本护卫侧翼的数十艏,艨艟、走轲迅速加速,从左右冲出,直奔曹军斗舰而去。为首二将一人头插羽毛,腰悬铃铛,裸身而穿鱼鳞甲,双戟已经连上的铁链,正是锦帆甘兴霸;而另一人早已脱点了全身甲胄,只穿亵裤,露出身上九龙纹身,手里拿着一把朴刀,正是九江周泰。这二人可以说是整个大汉,最擅长接舷战的将领。盖因他们二人昔rì是长江最出名的水盗和最大的水盗。 而就在这时,五层楼级的巨舰开始发威,弓弩手居高临下,雨点般的箭矢向着敌舰倾去,杀伤敌艨冲舰上之人的同时,全面压制了敌方斗舰上的箭矢还击,使之不能对己方冲锋的艨冲舰形成丝毫的阻挡。 果然,甘宁和周泰带领的部队,毫无压力的撞进了敌人的舰队。在撞击的瞬间,巨大的冲击力使船身产生了震动,就在敌军慌神之际,甘宁一声大喝,把一只戟狠狠的插进了舰身,再沿着铁链身先士卒的杀向那些措手不及的曹军,紧接着艨冲舰上吴军皆弃桨换刀,跟随着甘宁一涌而上杀上了敌舰。 而站在甲板之上不断挥舞铁链的甘宁,还对隔壁船喊道:“周幼平这次又是我先,你又欠我五坛花雕。” 隔壁船上,正是晚甘宁一步上船的周泰,只见他一刀劈死一名曹军之后,回喊道:“还不是你武器的原因,不然你以为你会比我快。再说花雕是乔护军的私酿,以你和护军的关系还是要多少有多少,而我却要每年中秋才能得几坛子,你!!” 甘宁闻言哈哈大笑,道:“幼平莫非你输不起!?” “哼!”周泰的怒气顿时发泄在了曹军的身上,一刀将一名士卒拦腰劈断,说道:“五坛就五坛!甘兴霸我们再来比谁杀的人多。三坛如何?”倒不是,周泰不想赢回来,而是他的存货只有八坛实在没得输了。 甘宁笑着看了一眼,手上的双戟说道:“来,谁怕谁!”甘宁的武器是奇门兵器,双戟连上铁链之后在船上的杀伤范围十分广泛,船内狭小被双戟扫到即使不死也得跌入江中,比周泰的朴刀占便宜得多。 而处于中军旗舰上的张允见此,内心似怒火中烧。令旗一变,荆州水军大批艨艟也冲了出去,准备和孙军拼个你死我活。但张允显然忘记对手是周瑜,只见得荆州水军的艨艟方才冒头,就被巨舰上的弓弩一同好shè,霎时间死伤无数。 而与此同时,根本不需要周瑜指挥,凌cāo、董袭等将领各自也带着艨艟杀了过去。与江东水军想比,荆州军显然缺少一股锐气。不过也难怪,荆州水军本就是降军军心不稳,而且以往一直被东吴压制,如今接敌先天上就弱了气势。 “胜了!”旗舰之上指挥着的周瑜没来头的说了一句,惹得乔仁摸不着头脑。 这不还打着吗?怎么就胜了。乔仁看着打得火热的江上,问道:“大都督,这就胜了!” 周瑜依旧挂着一股自信的微笑说道:“张允的前锋已被突破,不足半个时辰。我军就能杀进中军,曹cāo还在旗舰之上,张允岂敢冒险。看吧,不足半刻张允必会退军。” 果然应了周瑜所言,话音刚落,就依稀可见,荆州水军旗舰之上的令旗突变,接着交战的荆州水军交替着往北岸乌林退去。周瑜也即刻下令,诸军不可追击,放荆州军离去。 而同在周瑜旗舰上,观战的诸葛亮也对刘备说道:“周瑜胜了。” 不仅是胜了,而且还是大胜,此战将张允的水军打退,而且还俘获了大小船只近百艘。江东水军拖着俘获的战船,唱着吴地的歌谣,大笑着往赤壁水寨返回。 船舱之内,送走了刘备二人的乔仁对周瑜说道:“兄长,仁有一个不成形的想法,或许能够增强我江东水军的战力。” “哦”周瑜惊讶万分,盖因乔仁并不懂水战,但只看了一次就能提出意见,这如何不让周瑜惊讶。“说来听听!” “吾观我军楼船高达五层,但皆是用寻常弓弩。我思之是否能将床子弩,安在楼船之上。”乔仁说道。 周瑜闻言却是纳闷道:“床子弩,是何弩?” ‘呃’乔仁没想到汉末还没有床子弩,想来可能是宋代发明的,便说道:“此弩是我翻阅先秦古籍时查到的,这床子弩的箭与众不同,箭身极长,箭头是圆形的铁球,没有刃,shè出后呈抛物线,因箭头沉重从半空落下几乎垂直,靠其冲击力致人死命。” 周瑜可以想象巨大的弩箭砸向木质的船只时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七十二回 酒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下船之后,乔仁和周瑜并马而行,一直讨论着如何将乔仁口中的床子弩安置在楼船上。借助乔仁的想法和周瑜的经验,这一构造也无限接近可行了。 这时原本安静的路上突然喧闹的起来,周瑜往回望去,正见甘宁和周泰正在争执着什么。周瑜打马而去,三言两语之下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来那二人争论的正是,赌斗杀敌数一事,甘宁杀了五十六人而周泰杀了五十七人,但甘宁要求将被他砸进水里生死不明的近一百人也算进去。 甘宁的双戟用铁链相连之后,可以像流星锤一样砸人,在船只上极易把人砸进水里。但砸进水里之后,死活难辨,故而周泰坚决反对将这些人头也算进去。 周瑜在得知事情始末之后也是哭笑不得,两个东吴有头有脸的猛将兄,居然为了这件事当众争执了起来。“你们二人赌注是什么?”周瑜显然不想让他二人在这样下去了。 周泰闻言,极为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说道:“是乔护军送的花雕!” “花雕!?”周瑜也清楚这所谓花雕是乔仁酿造的私酒,与汉末的酒相比花雕酒更香醇厚重,在江东地区有价无市,只有乔仁府中能够酿造。而寻常商人和世家又不敢去找乔仁求取配方,而乔仁自己也没有拿她做生意的意思,只有中秋之时与乔仁相善的将领才能得到一些乔仁的赠货。 周瑜明白了罪魁祸首之后,便把目光投向了乔仁。乔仁却做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其实是乔仁来到汉末之后喝不惯当时的酒,又不会酿造蒸馏酒。故而只好选用上好糯米、优质麦曲,辅以江东之地的山泉酿造了花雕。 看着周瑜的目光,乔仁实在不好意思,只得说道:“我送两位将军各五坛就是了!” 不过周瑜显然不yù善罢甘休,反而追问道:“子言为何不将这酒多酿一些也好销售。”显然周瑜也是一个爱喝花雕的货。 “啊!”乔仁一惊一乍的道:“我还能经商啊!” 乔仁此话一出,不仅周瑜就连甘宁、周泰也是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乔仁,弄得乔仁面红耳赤。最后还是周瑜出来解围说:“并不是要你亲自管理,而是将产业挂在你府中管家或是族中旁系的名上。这是世家的生财之道,难道你不知道?” 乔仁还真不知道,他自来到汉末不是读书习武,就是在打仗治政,一直没有管理过家族事务,而成家之后乔国老也没和乔仁住在一起。乔仁还真不清楚世家是怎么cāo作的。 无奈周瑜只好在回营的路上给乔仁科普一下世家大族的生财之道。 --------------------------------------------------分界线------------------------------------------- 一个时辰以前,张允的旗舰之上。曹cāo其实对蔡瑁、张允并不是那么信任,一个能够背主而降的人,能够得到多大的信任?不过是因为他自己麾下的名将中,没一个是jīng于水战,故而不得不用此二人、 不过蔡瑁和张允果然是让他失望了,不仅出站失利还自顾仓皇北去,好在周瑜并没有追击的想法,不然曹cāo估计得气得当场拔剑杀了张允和蔡瑁。 北岸高地上的曹cāo,见吴人退去,不禁长松了一口气。望着损失惨重的水军,他恨恨道:“蔡瑁和张允这两个个废物,差一点误了孤的大事!” 好巧不巧,蔡瑁正在张允的掺扶下来到了曹cāo身前,蔡瑁方才在旗舰上由于心惊摔了一跤,崴了脚故而还需要张允的搀扶。蔡瑁一见曹cāo面sè不对,一把就摔开了张允,拜倒在地泣声道:“瑁有负丞相重托,大败而归,请丞相治罪!” 看见一身狼狈的蔡瑁和一旁傻站着的张允,曹cāo尽管心里骂着废物,但面上还是哈哈大笑,将那蔡瑁扶起,和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足道哉。就先安营于乌林,待将水军休整训练之后,再与那周瑜决一雌雄吧。” 待到张允扶着蔡瑁下去治伤,曹cāo的脸sè又再一次yīn沉了起来,对着诸将说道:“此二人,不仅卖主求荣而且还是无能之辈,若是指望他们孤何时能渡过长江。于禁、毛玠何在!” “在”一文一武两位重臣顿时出列。 “你二人尽快熟悉水军战法,训练,军寨布置。待以后,好取代那两个废物!”曹cāo对蔡瑁和张允是很不满意。 “喏” 这边曹cāo收拾败兵,于北岸乌林地面安营扎寨之时,这边周瑜大营中已摆下了庆功大宴。酒宴的声响、篝火以及食物的香气,似乎能传到对面的乌林一般。 见识到今rì的大胜,刘备对周瑜的领兵能力的评价顿时提高了不下一个档次,席间更是多次向周瑜敬酒。军中酒宴多时豪放的将领,故而不会如官宴那般斯文,特别是乔仁提出场中诸将一人一坛花雕的时候,氛围更是达到了最高氵朝。 不过刘备和诸葛亮却是没有看懂,口中还嘀咕道‘花雕是什么’ 而甘宁这时已经喝得兴高采烈,习惯xìng的脱了衣甲,光着膀子来到诸葛亮面前,一把就搭上了诸葛卧龙的脖子,口中酒气蔓延,说着:“孔明先生,某家也在南阳待过好几年,对先生的名声,那是如雷贯耳一直想求一见,却不想今rì见到了。来,某家敬先生一坛。” 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诸葛亮遇上甘宁更不知说什么好,一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他诸葛亮可是正儿八经的文人,不是徐庶这样的游侠更不是周瑜这样未及弱冠已经领兵的儒将,一坛酒足以要了他的老命。 一旁刘备的也是无可奈何,甘宁是正经的来敬酒。而乔仁却是在一旁躲着偷笑呢,想一想sāo包无比的诸葛亮被光着膀子的甘宁拉住要吹坛子,想想都搞笑。 不过,在诸葛亮拉拉扯扯有一阵之后,乔仁还是开口解围道:“兴霸兄,孔明先生怕热,大冬天都还带着扇子呢!你一坛酒下肚,体内燥热,你难不成想热死先生啊。来,要喝酒不是,我陪你。”说着便提着一个酒坛子找甘宁拼酒去了。乔仁的酒量可是好的出奇,说是千杯不醉也不为过。 被松开的诸葛亮终于可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里却是后悔没有将张飞这个大酒坛子带来,好好杀杀这群吴人的气焰。 七十三回 借刀杀人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周瑜大军在赤壁与乌林的曹军对峙已过了半月,自半月前张允率军强攻水寨大败之后,双方连起码的试探都没有。 这一rì,周瑜、乔仁鲁肃、吕蒙等人,正在营中商议。 乔仁说道:“这曹cāo如今是进退两难了。如果曹cāo在取得荆州之后,留几员大将镇守荆州,再回军中原,解决关中的马超和韩遂。再趁势攻入蜀地,最后顺江而下我军还难以对付。但他却舍长取短,率荆州水军南下,若是他在江陵还罢,却于我军对峙与乌林。乌林地势地平,水气蔓延,久之曹cāo的jīng锐北军焉能不生疾病,倒是军无战心,兵无战力。” 吕蒙也说道:“的确如此,曹军可为我军虑者,不过蔡瑁、张允二人。他二人虽然能力不强,但好歹执掌水军多年,深谙水军战法。而蒙这几rì观看曹军水寨,其寨暗合兵法,难以强攻。” 周瑜也说道:“的确,蔡瑁二人虽然进取不足,但守成有余。乌林曹军以荆州降卒为主,即使北军生了病患,但攻不了敌军水寨也是枉然。而且曹cāo地盘广大,拼消耗我军吃亏呀!” 这时有士卒来报诸葛亮到了。只见一身白衣的诸葛亮,从容的走了进来,不过羽扇却是没有再带了。诸葛亮的羽扇已经被乔仁暗讽了无数次,再带岂不是在自讨苦吃。 周瑜见诸葛亮入内,说道:“大汉十三州曹cāo已得其七八,如今我与其对峙江上,旷rì持久,恐有粮草不济之忧。而瑜得到情报,说曹军粮草尽皆屯在聚铁山,先生熟知天文地理,又久在荆北故而想请先生率军去聚铁山劫粮。” 诸葛亮想也不想说道:“这有何难,亮即刻就去!”说完还很是潇洒的一甩衣袖而去。 待到看不见诸葛亮的人影之后,鲁肃这才问道:“大都督这时何意?刘备在兵不过两万,真正能调动的更是只有自家的五千豫州兵和关羽的三千水军,刘琦和刘磐的万人都是难以指使。而聚铁山却是曹军重点看守的对象,人数必不在一万以下。这・・・” 周瑜看着鲁肃叹息道:“诸葛亮乃是大才,远在我江东诸臣之上,若使他辅助刘备,他rì必成我江东心腹大患。吾yù杀孔明,但却恐惹人笑,故借曹cāo之手杀之,以绝后患耳。可惜,可惜,如此大才却不能被伯符所用,反而投了那个一无所长的刘玄德。” 周瑜并非是嫉贤妒能之辈,但为了江东的未来着想,不得已必须除掉诸葛亮,不过他没有想到诸葛亮是没那么容易被坑的。 看着叹息不已的周瑜,乔仁说道:“大都督,诸葛亮昔rì在隆中之时,常自比乐毅、管仲,而此二人皆是扶危命于乱世,以一己之力赢得千秋功名。而我江东文臣良将无数,诸葛亮纵有大才,投效主公难不成官职权力还能大过大都督。而反观刘备正值山穷水尽,得了诸葛亮焉能不全心放权。所以他诸葛亮是不会投靠主公的,而且子瑜以官至我江东督军将军,世家心xìng,也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不说帐中讨论诸葛亮的几位,鲁肃在听到周瑜的自白之后,急急忙忙的追诸葛亮,想看看他是否知晓了周瑜的谋划。作为坚定的孙刘联盟的倡导者,鲁肃很反对周瑜在大战之前除掉诸葛亮的。 等鲁肃看见诸葛亮的身影时,他正是一脸从容的,指挥人数不足千人的刘备军,准备渡江。鲁肃以为他当真要去劫曹cāo的粮草,急忙拦下,说道“先生此去可成功否?” 诸葛亮也不看鲁肃,反而说道:“吾水战、步战、马战、车战,各尽其妙,何愁区区劫营一时,非比江东诸公与周郎辈止一能也。”说完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羽扇,微笑不已。 鲁肃就纳闷了,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问道:“吾与都督何谓只一能!” 诸葛亮闻言,瞅了一眼鲁肃,说道:“君不闻江东有童谣,是这么唱的‘伏路把关饶子敬,临江水战有周郎。yīn谋诡计出子言,冲锋陷阵靠子明。’子敬兄于路上还可伏路把关,至于周都督嘛,唯水战尔。” 鲁肃闻言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了,我好端端来帮你,你却说我只能伏路把关。不过鲁肃良好的修养,并未使他当场发作,而是回转帐内禀报周瑜。 诸葛亮看着鲁肃离去背影,眼中歉意和紧张具有。看来诸葛亮并不像他外表一样淡定,鲁肃是东吴唯一真心支持孙刘联盟之人,而且对刘备和他都多有照顾,诸葛亮对于这样的君子用计还是心有内疚,更重要的是诸葛亮以周瑜不会陆战来激他,若是成功还好,若是失败恐怕诸葛亮得亲自带兵去劫粮了。 大帐之中,鲁肃把诸葛亮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周瑜,周瑜的脸顿时都变成了猪肝sè,半响才恢复过来,笑道:“子言啊!看来这个孔明先生对你评语还是不佳啊!” 乔仁也在琢磨着这句yīn谋诡计出子言,笑道:“吾等皆在江东多时,为何没有听过这样的童谣。仁只听说有‘美周郎,俏子言。君子之风鲁子敬,苦读史书看子明,此乃东吴四英’而已啊!”说完一摊手掌哈哈大笑。 这时吕蒙也笑骂道:“好个脸皮厚的乔子言,自己脸皮厚也就算了,可不要带上我们。” 这时,周瑜脸sè一肃说道:“诸葛亮已看出了借刀杀人之计,但不能让他去劫粮,还需要子明你走一趟。” “喏!”吕蒙轰然领命。 这时鲁肃本yù去告诉诸葛亮这个消息,却被乔仁拦住了。“子敬啊,你有君子之风却不要被他人戏耍呀!诸葛亮此举分明是激将之法,子敬你被利用了。” 鲁肃何等聪明之人,转念一想就已明白。想到如此,饶是鲁肃这样的君子也是咬牙切齿。“子言放心,以后肃会打起十二分jīng神,以免为诸葛亮所骗。” 乔仁见到这一幕,心里很满意,要除掉诸葛亮鲁肃是唯一的阻碍,如今让鲁肃明白了诸葛亮的用心,这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分界线------------------------------------------------------- 前rì说到,吕蒙前往劫粮却不想曹军在初战失利之后,早已将粮草屯于更靠北边的地方。想来曹cāo一生都爱好劫粮肯定会注意防范自己的粮道。 这一rì傍晚,在江边巡逻的护军校尉徐盛正在无聊的咬着一根野草,躺在草丛中酣睡,突然身旁的士卒大声呼喊:“将军,快醒醒。有情况。” “哦!”徐盛打着哈欠就起来了,正看见从北边有一叶扁舟渡江而来,船上只有三人一个船夫一个书童,还有一个样貌奇伟,身高八尺,长得极帅的中年男子。 来人虽然阵容奇怪,但徐盛仍旧不敢大意,急忙遣士卒将那男子围住,说道:“尔等可是曹cāo的jiān细,来此何为?” 那中年男士不慌不忙,气度自若,说道:“某家乃公瑾同窗好友,今rì特来相见。” 七十四回 蒋干 上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周瑜本在大帐之内商议军事,虽然近二十天来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军事调动,但是作为将军与曹军对峙期间,不商量军事又能干什么勒!? “大都督,徐校尉来报。有九江蒋干,自称是都督同窗,特来拜见。”一名士卒前来报告。 “子翼?”周瑜和蒋干已有数年不见了,对于他突然来访一时也是摸不清头脑但细细一想之后便估计是曹cāo派来但说客的。但既然是来拜访他的,见一见又何妨。“快请他进来。” 这时久在江淮的鲁肃也问道“可是九江蒋子翼?“ 乔仁就纳闷了,蒋干不是一个喜剧角sè吗?怎么看鲁肃的反应不太像呀。乔仁试问道:“这蒋干何人?“ 鲁肃奇怪的看了一眼乔仁说道:“子言乃是庐江人士,却不知淮南名士蒋子翼。可能是子言幼年就来吴地的缘故吧!” 乔仁当然不能说后世的小说,只有称道:“正是!正是!” 鲁肃倒是解了乔仁的围,又接着说道:“蒋干乃是江淮名士,辩才无双,独步江淮之间,无人能与之对辩。据说昔rì诸葛孔明也与之有过一战,不过结果却无人可知。而且这蒋干机智百出,乃是一等一的当世大才。” ‘哈?’在乔仁的心里,蒋干的形象一直停留在群英会里,那个被周瑜耍得团团转的傻瓜,却不想这个蒋干原来如此厉害,不过这也难怪,若他真是个傻瓜,曹cāo会相信他的话吗? 周瑜却叹息道:“吾昔rì与子翼相厚,不想今rì他却为说客尔。” 周瑜急忙吩咐了几句,就带着帐内所有的将校文臣和一干亲卫,数百人浩浩荡荡的除了营帐,在正门迎接蒋干。 只看见,猎猎冬风之中,蒋干一袭白衣,衣带飘飘恍若神仙中人,只带了一个书童,神态自若的来到周瑜面前,说道:“公瑾别来无恙乎!” 周瑜却也笑骂道:“子翼良苦,远涉江湖,难不成是为做曹cāo的说客吗?” “哈哈!”蒋干闻言哈哈大笑:“公瑾,吾等经年未见,怎么一见面,就说我是曹cāo的说客呢?” 周瑜闻言也是笑道:“瑜虽不及师旷之聪颖,但闻炫音而知雅意啊!” 蒋干却不见丝毫急促说道:“你知,我也知。却不知你知不知我所知。” 周瑜也不废话,单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口中言道:“若论嘴上功夫,十个周公瑾也不是你的对手,子翼还请入内。” 双方虚礼了一番之后,周瑜便把蒋干请进了大帐,酒菜都是准备的好好的,文武诸臣也是静候两旁,只等待周瑜入座。周瑜拉着蒋干的手,直往主位下坐,其后其他人也都坐下。这时乔仁把手一挥,两旁的乐队也奏起的音乐,酒宴正式开始。 周瑜首先端起酒樽,说道:“此吾同窗契友也。虽从江北到此,却不是曹家说客。公等勿疑”同时还把孙策赐予的佩剑交到下手乔仁的手中说道:“子言为护军,今rì持吾佩剑监酒。今rì酒宴只谈风月,丝毫不提军谋政事!” “是姐夫!”乔仁也很合适宜的换了称呼。乔仁便按照周瑜的吩咐,按剑坐在一旁督酒。 众将接在军中,难得饮酒今rì难得机会,更是敞开了喝,特别是不少将领都是提着坛子来进蒋干,最奇的是蒋干居然来者不拒。看得诸将心里对他的评价比诸葛亮好了几个次元。甘宁和周泰二人更是围了上来,不停的敬酒,特别是甘宁,他本来就熟读百家尤爱名家和纵横,而蒋干更是其中高手,二人不知不觉之间居然聊起了学术。 酒宴过了一半,不少文士都是不能再喝了,只剩下武将们还在拼酒。周瑜拉着蒋干的手走出了帐门,‘正好’外面乔仁的护军部队,枕戈待发,皆是衣甲在身威武异常。 周瑜大手一指这些执戟按剑的卫士对着蒋干问道:“子翼呀!你观我江东军士如何?可比的上曹cāo!” 蒋干身为名士眼光自然毒辣,看得出眼前的部队必然是江东军的jīng锐,不过以眼前的部队的确比得上曹cāo的北军,叹道:“真乃虎熊之士” 说着周瑜又把蒋干拉到了屯聚粮草的地方,看着堆积如山的粮草问道:“子翼你观,我之粮草是否足够?” 蒋干闻言只好无奈的答道:“兵jīng粮足,名不虚传。” 这时周瑜似乎有些醉了,走路都不太稳了,还问答:“想瑜与子翼同学业时,不曾望有今rì”到最后文雅的周瑜还打了一个酒嗝,双眼也逐渐迷离了起来。 “是是,以吾兄之高才,如此不已为过。”蒋干说道:“公瑾你醉了!” “我没醉!”周瑜一把甩来蒋干搀扶的手,说道:“大丈夫处世,遇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言必行,计必从,祸福共之,瑜与伯符情同兄弟。假使苏秦、张仪、陆贾、郦生复出,口似悬河,舌如利刃,安能动我心哉!” 说完周瑜便倒在了蒋干的怀里,看着怀里的周瑜蒋干嘴角却出现了莫名的笑容。“来人,你们大都督醉了。” 语毕,立马就有准备好的士卒一拥而上,架起周瑜往卧房而去,而原本酒醉不醒的周瑜突然又开口道:“子翼我们数年没见今晚当秉烛而谈・・・” 待军士把周瑜抬进卧帐之中,周瑜早就酣睡不醒,口中还不停的说道:“来子翼喝!”“伯符待我不薄”还时时翻床呕吐。 蒋干如何能睡得着,只好起身四处看看,借着微弱的烛光正好发现,案上有一封书信,在好奇心的促使下,蒋干拿起那封无名书信,细细看了起来。待到看到张允和蔡瑁的落笔,脸sè顿时大变,沉声道:“公瑾我知你未睡,起来吧!” 周瑜闻言不为所动,继续扯着呼子。蒋干见此也不恼怒,笑道:“好你个周公瑾,真当我是无能之辈吗?如此浅显的离间计也能骗过我。” 这时装睡的周瑜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好翻身而起盯着蒋干。而躲在帐外的乔仁也急忙入内。 看着翻身的周瑜和入内的乔仁,蒋干笑道:“你二人yù借我之手除掉蔡瑁、张允也就罢了。怎么还真当我是白痴不成。公瑾,昔rì我们同窗四年你何时赢过我。乔子言,昔rì我拜访乔公之时,又何曾鄙薄过你。” 乔仁不想这个蒋干还来拜访过乔父,不过九江和庐江离得这么近,作为名士有来往也很正常。 闻言周瑜和乔仁却是不知该如何说起,蒋干见状依旧保持着一股风度,说道:“公瑾,你我同窗三年,当是知道我蒋干乃是何等人,曹cāo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我又怎会为他做说客呢!不瞒你说,我此行和你们是为了同一件事。” 七十五回 蒋干 下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同一件事”闻言乔仁和周瑜具是一愣,周瑜心中暗想‘我假书信是为了剪除蔡瑁张允二人,对我江东孙军的威胁。难道?’ 蒋干不等周瑜回答便说道:“正是你们心中所想,干此行却是为了除掉蔡瑁、张允二人。既是你们不假借蔡张二人之名,伪造书信,干也会如此。” 闻言周瑜若有所思,而乔仁却是不得其解,说道:“先生不是,曹氏之说客吗?”其实乔仁在不经意间以换了一种称呼了。 “哈哈”蒋干似听到什么笑话式的说道:“吾不过假意投曹,借机探得其虚实罢了。吾乃九江人士,昔rì曹军伐袁术时的暴行,至今历历在目,如何会助曹贼。再者说,我等学圣人之言,为的还不是致君尧舜,报效朝廷。曹贼玩弄天子,把持朝政,正是吾心头大恨。” 这时周瑜终于把眼前的蒋干和记忆里那个有些愤青的蒋子翼重合起来,有些尴尬的说道:“瑜还以为子翼投了曹贼,还··” “哈哈,公瑾。不知者无罪,如今吾正好带这封书信回转曹营。”蒋干无所谓的笑道。 周瑜明白了蒋干的用心之后,反而不好处置了,说道:“若是子翼带此信回去,虽会引起曹贼猜疑进而除掉蔡瑁张允,但他rì曹cāo明白过来,子翼恐有大祸啊!” 蒋干却是摆摆手说道:“公瑾难道还不知道我蒋干吗?即使曹贼反应过来,某也有对策。对了公瑾,如今曹军营中北军已开始骤发疫病,北军基本无人幸免,就连曹cāo的中军亲卫大将虎候许褚也是重病缠身,不能执戈护卫曹cāo。未来一两个月正是破曹良机,若是等到北军适应了沿江气候,恐怕难以取胜。好了,我这就回转曹营。” 说完,蒋干也不管周瑜和乔仁二人,自顾自走了出去。乔仁看着蒋干潇洒的背影,心里感叹,这才是淮北名士,名扬江淮的第一辩士的风度,远不是后世小说里那个白痴猥琐的蒋干。 这时周瑜又恢复了往rì里大都督的风范,对乔仁说道:“做戏做到底,子言立刻派人去追一下子翼。” 乔仁也明白了周瑜的打算说道:“喏!” 乔仁追到蒋干时,蒋干已准备上船了。看到乔仁带兵到来蒋干心里也有所明悟。乔仁首先发问道:“先生为何半夜离去。” 蒋干答道:“公瑾如今贵为大都督,事务繁忙,吾在这里恐会怀了大事,故而不辞而别,还望乔护军回禀公瑾,就说干rì后并会造访。” 乔仁也装模作样的瞅了一眼蒋干,打量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先生慢行。” 就在乔仁和蒋干对话之际,看似不起眼的船夫眼中jīng光闪烁,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把二人的话记在心中,却不想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二人注视着,而且这番对话就是为了他而说的。 天刚刚放亮的时候,蒋干正好抵达江北。下船之后,蒋干便直奔曹cāo的营帐而去。行至门口,正被亲卫拦住,问道:“先生何事?” 蒋干装出一副捉急的模样说道:“干有急事禀告丞相。” “丞相正在休息,不见任何人。” “干真有急事。”蒋干故意提高了音量 这时帐内传来一声呼唤,“让他进来吧!”正是曹cāo听到蒋干的言语。 蒋干整理一下衣冠,入了帐内,看见曹cāo正在案前翻看着书籍,纳头拜倒,说道:“拜见曹丞相” 曹cāo头也不抬说道:“子翼,对岸之时如何?” 蒋干这时吞吞吐吐道:“周瑜雅量高致,非言词所能动也。” 曹cāo闻言,猛地一抬头说道:“事又不济,反被周瑜取笑。” 看着发怒的曹cāo,蒋干在心里冷笑不已,口中却是言道:“丞相,吾虽未能劝得周瑜来降,但却探听到了一件隐秘。” “哦!”曹cāo眼中寒芒乍现,死死得盯着蒋干,似乎可以看穿他的内心,说道:“何事?” 蒋干从怀中取出书信,递给上座的曹cāo,同时添油加醋的完善了周瑜的计划。蒋干本就口才极好,三言两语之下把蔡瑁和张允说得就像寻机要取曹cāo的头颅一般。 曹cāo闻言并未作何表情,反而遣一亲卫出账,过了半刻回转,在曹cāo耳边轻语几句。 曹cāo闻言大怒道:“二贼如此无礼!来人叫蔡瑁、张允二人来见孤。” 帐外自有亲卫去请蔡瑁和张允,而蒋干也适时的闪到了一旁,侍立。 亲卫们找到蔡瑁和张允时,二人正在巡视水寨。他们也是娇生惯养,身居高位多时,已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向现在这么认真的管理水军了。听到曹cāo的召唤,二人不敢怠慢,紧赶慢赶往中军而去。 二人来到帐内之时,正看见曹cāo的神sè似乎不太好,急忙拜道:“见过丞相。” 曹cāo并未如往常一样扶起二人,而是问道:“孤待你们如何?” “恩同再造” 曹cāo冷笑道:“好。既然如此,孤yù让你二人进兵如何?” 这时张允闻言大急道:“丞相,万万不可,我军cāo练不熟,又值寒冬。不可···” 说来,张允还算是一个称职的水军将领,只是身为世家有些事情不得而已。一旁的蔡瑁听得张允说得如此直接,顿时大急不停对他使着眼sè。 “哼!”曹cāo霸气侧漏,一身杀气如同实质。说道:“若是等cāo练娴熟之时,孤的头颅是否摆在了周瑜的案前了呢!” 蔡瑁顿时感觉情况不太对,说道:“丞相这是说得哪里话?” “哼自己看吧!你们的所作所为,孤一清二楚!”曹cāo从案上拿起书信,摔在二人身前。 二人拿起那封假造的信件,看得冷汗直流,却被吓得久久不能言语。这是曹cāo猛地站了起来,骂道:“无话可说了吧!来人把这两个贼子拉下去斩了!” 说完,就有两名亲卫把二人往外拖,待拖到一半之时,二人方才醒悟过来,狂吼道:“冤枉,冤枉啊!丞相!” “啊!”一声惨叫过后,就有亲卫献上了头颅,看着死不瞑目的张允和蔡瑁,曹cāo顿时心中暗叫不好‘孤中计了’ 这时,被声响惊动的曹真、程昱、荀攸和贾诩都来到了帐内,作为曹cāo的老臣子,而且与曹cāo情同师徒的程昱最先问道:“主公为何杀蔡瑁和张允?” 曹cāo心知是自己杀错了人,若是往rì的曹cāo肯定会认错,但如今贵为丞相的他不能错,即使错了也不能认。只好强说道“此二人怠慢军法,孤故而斩之。” 在座的包括曹真都是智略80+的人物,岂会看不出各种原因。知道是曹cāo中了周瑜的离间计,而如今曹cāo权威rì盛与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众人虽是心知肚明但却不想点破,只有程昱还yù再说,却被一旁的荀攸给拉住了。 可是不说也不行,老jiān巨猾的贾诩说道:“丞相,此二人死后,水军由谁掌管?” 曹cāo闻言也是一阵蛋疼,最后只有无奈的道:“毛玠、于禁学习水军战法也有一段时间了,就让他二人暂时掌管水军吧!” 七十六回 献计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曹cāo安排完水军的事宜之后,便想到了还站在一旁的蒋干。对于蒋干曹cāo是恨得牙痒痒的,这个蒋干不仅跑到赤壁去丢人显眼,还被周瑜戏耍传回来了虚假情报,害的曹cāo自断臂膀杀了蔡瑁、张允,如今荆州水军几近报废,这让曹cāo如何不恨。 就在曹cāo准备发作之时,蒋干早已看出了不对,急忙开口言道:“丞相,干在赤壁之时,曾闻与那诸葛亮齐名的凤雏庞统正隐居在夏口附近的山中。庞统有经天纬地之才,不下郭奉孝,干不才愿为使者替丞相请凤雏出山相助。” “哦!”曹cāo的怒火顿时熄了一半,虽然曹cāo心中郭嘉是无人能比的,但诸葛亮之才曹cāo也有所见识,再加上荆州一地卧龙凤雏的名号是妇孺皆知,曹cāo即使不信也有几分期待,说道:“若能请到凤雏出山,当记你一大功。” 对岸赤壁,孙军大营之中。周瑜正相请了诸葛亮商议破曹大计,周瑜首先说道:“曹cāo势大,不知孔明可与计谋破敌。” 堂中当然不只有诸葛亮和周瑜,还有右副都督乔仁和参军鲁肃,不过乔仁你心中却知道,历史上破曹用得是火计不知道如今该用什么方法。 不想诸葛亮却说道:“还未恭贺大都督!” 周瑜奇道:“瑜有什么可贺喜的。”不过,看着诸葛亮那张笑脸却没由来的心中一突。 “哈哈”诸葛亮又拿起他那把破羽扇说道:“江北之事,昨rì听闻江淮名士蒋干来访,想必对岸的那位今rì怕是不在了吧!” 闻言,周瑜和乔仁心中难免紧张,倒不是诸葛亮有什么鬼神之谋,而是怕诸葛亮看破蒋干的用心,反而害了卧底曹军的蒋干。不过乔仁心中却多有感叹,东吴有蒋干,刘备有徐庶,有这两个卧底,历史上的曹cāo不败才怪。 不过周瑜的担忧显然多余了,诸葛亮接着说道:“以大都督之智,戏耍蒋子翼不成难事。” ‘还好!诸葛亮并未发现’周瑜心中一松,面上却是做出一种忌惮的表情,说道:“先生果然大才。不rì我军将与曹贼交锋,敢问先生大江之上,当以何种兵器为最。” 诸葛亮答道:“当然是以弓矢箭只为主。” 周瑜笑道:“既然先生也知,江上水战当以箭矢为首。但如今我军中还缺了十万只箭,还请劳烦先生督造十万只箭此乃公事,还望先生不要推脱。” 诸葛亮羽扇一摇,依旧从容淡定,说道:“都督重托,亮自不敢推迟,却不知道督造十万只箭,都督能给多少时rì。” 周瑜见状假装沉思了一阵,说道:“十rì可够。” 十rì造十万只箭就是昔rì武帝时期的将作监也造不出来,何况是如今的孙刘联军,恐怕只有昔rì大秦帝国可以完成,但即使如此,诸葛亮还嫌多了,说道:“曹cāo大军恐旦夕就会攻来,十rì怕是耽误都督的大事。” 这会周瑜是真的楞了,十rì已是不可完成的任务,这个诸葛亮居然还嫌多。周瑜本就是极端自信的人,但现在看来诸葛亮更自信。周瑜说道:“不知先生,准备用多少时rì?” 诸葛亮左手伸出三根手指,说道:“三rì便够了。” 即使是对诸葛亮的映像降到最差的鲁肃,闻言也觉得诸葛亮这实在是太托大了,劝道:“先生不可鲁莽,这三rì怕是连一万只读造不出啦。” 诸葛亮不为所动,笑道:“三rì足矣。” 周瑜正想除掉诸葛亮,怎会放过大好良机,问道:“可敢立军令状!” 诸葛亮大笑:“有何不敢。” 说完不等周瑜吩咐,乔仁就亲自研磨写好了军令状请诸葛亮签字画押。待诸葛亮写完了字,便对着有些发愣的三人说道:“今rì就算过了,三rì后请都督遣五百士卒到江边搬箭就行。”语毕,便扬长而去,只留下发呆的东吴三人组。 这时鲁肃言道:“这个诸葛孔明也太托大了吧,也不知他使用什么方法能搞到十万只箭。” 这时周瑜正琢磨着诸葛亮的话,听到鲁肃发问顿时灵机一动,说道:“哈哈!他诸葛亮固然造不出来,但曹cāo有啊!方才他说三rì后到江边取箭,不是要到曹营去借箭吗?” 鲁肃依旧有些不太明白,问道:“曹cāo处借,如何借” 乔仁在一旁听了半天,其实心里对这历史闻名的草船借箭如雷贯耳,但还是装作一副懵懂模样,试问道:“今rì江上多大雾,恐怕诸葛亮是想借机诈一诈曹cāo,趁着江雾帅带些许水军到曹军水寨前晃荡几圈,曹贼放吃了败仗,必不敢出寨接战,只会用弓弩shè,如此就借的了箭。” 周瑜闻言轻晗其首,说道:“正是如此,子言所言恐怕就是诸葛亮的方法。” 鲁肃也是恍若大悟,说道:“如此,都督yù除去诸葛亮恐怕会落空。” 周瑜笑道:“无妨,以诸葛亮之智如此简单的计策,如何除掉去他。此法虽然我等具能使用,但却是有风险。若是曹军用得是火箭则万事俱休,故而虽然我军中缺箭,却让诸葛亮去做,即使有差也是无妨。” 乔仁闻言大笑“都督高明” 就在这时帐外亲卫突然禀告,抓到一个形迹可疑之人,要见都督,等到亲卫将其押入。那人全身裹一身黑sè披风,把脸也遮住了,进了帐内见到四周无人,那人才把脸露了出来,正是昨rì才走的蒋干。 周瑜看见蒋干平安无事,心中也是大喜,说道:“子翼所来何事?” 蒋干笑道:“公瑾,蔡张二人已被曹cāo所杀,如今荆州水军由于禁和毛玠两个不同水战的将领统辖。” 语毕,大帐之中诸人都是眉开眼笑,周瑜说道:“此乃子翼之功也!却不知子翼南渡还未了什么事?” 蒋干笑道:“特来献破曹之计。” “哦!”周瑜问道:“何计?” 蒋干踱步坐到了案几前,把玩着灯火笑道:“连环计!干yù先遣一名士向曹cāo献计,将船只用铁索连起来,再用火烧之。” 帐内三人今rì都在苦思良策,却不想蒋干早已有了定计,乔仁心里感慨这个蒋干还真是被历史埋没的良才啊,只是要劝曹cāo铁索连船是需要什么样的名士呢? 果然,周瑜问道:“却不知子翼需要何人到乌林,劝曹cāo连船!” 蒋干笑道:“凤雏庞士元!” 周瑜这时笑容更盛:“想必,子翼已经知道庞统在夏口为官了吧!” 蒋干也不多言,只是默默的玩着火焰。而周瑜心里也知道蒋干有了定计,只需配合好他就是。 七十七回 草船借箭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却说诸葛亮没了鲁肃支持,自然是很难得到东吴的战船,只好回转樊口向刘备禀明情况,请他发了百只小船和士卒随他前去借箭。而刘备甚是关心诸葛亮,还把赵云派来保护他。这回诸葛亮也不怕一人在船上没事可做。 其实,诸葛亮并非没有对曹cāo是否会shè出火箭而做出预判,相反他很是研究了江上shè火箭的情况,结果当然很合他的心意。这几rì江上雾大cháo湿,而又有风,区区一枝火箭shè出去,只怕到半空中就灭了,根本发挥不了作用。而且真正的火箭,箭头本身就与寻常箭头不同,而且还需用昂贵的火油浸泡,曹cāo虽然势大,想必也不会随时准备好几千几万枝火箭。这正是诸葛亮的敢于夸下海口的真正的原因。 天公作美,诸葛亮领命后的第二天江上就升腾起了浓浓的大雾,在夜里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诸葛亮悠闲的带着赵云在船舱内喝酒,百余只艨艟带着无数草人,就往曹军水寨而去,在离水寨三五里处停了下来。 船舱内的赵云虽然一身是胆,但他毕竟是个河北人,在这江山终究有些心慌,问道:“军师,此计当真可以成功。” 诸葛亮虽然心中也有些紧张,但表面上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摸样,说道:“子龙不必担心,曹cāo生xìng多疑,今夜江上大雾弥漫,他必恐有诈而不敢出营。月前周都督可是把他的水军打得大败,而且现在蔡瑁和张允皆被斩杀,于禁就更不敢出战了。” 诸葛亮环视船舱周围那些面带茫然与恐惧之sè的士兵,尽管之前已经分析的很清楚,但临阵之时,他自己的心情仍不免会和这些士兵一样忐忑不安起来。但最后诸葛亮终于下定了决心,低声道:“擂鼓!” 诸葛亮一声令下,左右士兵怀着不安的心情开始擂鼓,主船一响,按照事先前约定,其余各船亦跟着敲起了鼓。但诸葛亮尤嫌鼓声不够响亮,便命赵云叫他敲得更大声些。 这也难为这些不知谋略的小兵了,在他们看来,这总共才千人不到,乘着百余艘小破船,大摇大摆的开到曹军水营之外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偷窥人家营寨一下也就罢了,竟然还擂起了鼓,这是只有疯子才会做的事情,小兵们不害怕才怪呢。可是他们毕竟是更随关羽多年的水军,关羽治军多严他们是知道的,而且赵云将军这个中护军还在呢!他们怎么敢不卖命,反正打鼓而已。 中军大帐之中,曹cāo正在办些少儿不宜之事。曹cāo看起来是一副悠哉的样子,另一支手却悄悄的从侧面伸了下去摸向怀中的少女,那少女冷不伶仃被摸,忽然间啊呀一声,格格笑着扭动起了身子,口中腻腻的撒娇道:“丞相,你好坏啊,怎的乱摸人家。” 闻言,曹cāo越发的浪荡了起来,朝着女子rǔ间就是埋着不起。弄得房中一时有些悦耳的叫声,正在曹cāo准备大展雄风之际,突然门外传来声响。 “丞相,于都督急报,寨外传来鼓声,想是东吴水军偷营。” 曹cāo闻言一把推看方才还想吃掉的女子,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出了大帐,看见江面雾霭沉沉,心里大惊,一面叫人牵来马匹,一面命令道:“即刻请诸将议事!快去” 曹cāo营寨是水寨在外陆营在内,水寨呈半圆形将旱寨包围住,他一路策马狂奔,穿过数重旱寨,来到江边之时,水军已有三千多弓弩手正向江雾中鼓声响起处狂shè。曹cāo竖耳细听,却闻鼓声从东到西,连绵百余丈,更夹杂着喊杀之声,仿佛有无数的舰船正从迷雾中向那边飞驶而来,随时可能攻入水寨。 ‘莫非是周瑜见我杀了蔡瑁、张允以为我军中无人,故而欺负上门来了?’曹cāo心里不乏恶意的揣度。现在的周瑜军和历史上已经大不一样,周瑜的军队加上刘备的军队,和乌林的曹军人数基本一致,只是孙刘联军水军更强,曹军步骑更佳而已。 正琢磨时,一身衣甲的于禁小跑着前来,急声道:“丞相,吴军可能是要借着雾大破坏我水寨,如今迷雾重重,不知吴军虚实,为防中埋伏,我军战舰不可出寨迎击,请丞相准许调旱营弓弩手前来支援。” 曹cāo看着满头大汗的于禁心里也明白,于禁固然善于练军,但他毕竟熟悉水军不过数月,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难为他了。而曹cāo也无法做出更好的选择,只得沉声道:“准!” 曹cāo令下,不多时,又一批弓弩手从旱寨赶来,总计六千余弓弩手,对着那迷雾便是狂轰烂炸,恨不得一口气把箭壶中所有的箭都shè个jīng光。 却不想这边心急火燎,船中的诸葛亮和赵云却是悠闲得很,诸葛亮甚至还抚弄了一下琴。听着听着箭矢打在船身上钉钉铛铛的声响,感觉似乎是在和诸葛亮的琴音相合一般。赵云正准备感慨几句,却感觉船舱似乎往左边倾斜了一些。 这时门外进来一校尉,正是关羽借给诸葛亮这一千水军的统帅,对诸葛亮道:“军师,左边船舷已经插满了箭只,是否换一边。”到了这个时候,就连士卒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摸样。 诸葛亮并不回答,只是示意这校尉去做便可。各船闻令,纷纷调换方向,不多时,那空着的一面也已密密麻麻的插满了箭矢,各船逐渐趋向于平稳。 诸葛亮又叫过赵云,附耳向前说了几句,赵云就径直出了船舱大喊道:“活捉曹贼,赏千金封万户侯。”接着一千士卒也是扯开嗓门大喊。 千余人憋足了劲,声嘶力竭的吼叫着,仿佛要将自长坂坡以来所受的憋气统统都发泄出来一样,这般汇集出来的喊杀之声,真还有点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势,俨然有千万人在一齐呼吼一般。 赵云这边喊得越响亮,曹军shè来的箭就越密集,不出半个时辰,那名校尉有回报道:“军师,战船吃水已达最大。” 诸葛亮细细算了一下,这个密度半个时辰怎么也有十万只箭了吧。当下命令道:“全体水军返航。子龙走之前咱们再送曹cāo一份大礼。” 北岸水寨上,曹cāo的表情愈加的疑惑,心中却是想道:“这箭雨如此密集,吴人声势还这般嚣张,不见退也不见强攻之势,这个周公瑾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此时,闻讯赶来的一干谋士们已围聚在了曹cāo周围,旁人尚自和曹cāo一样心怀困惑时,那边贾诩已是猜到了仈jiǔ分,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要明着说出,只怕抹了曹cāo的脸,当下轻咳了几声,说道:“丞相,这般乱shè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这江雾渐薄,湿气已不是太重,不妨换上火箭一试,这样的话,无论吴人是想强攻水寨,还是想诱我水军出战,都不得不退却了。” 不得不说,贾诩真会挑时候,在他话音刚落之际,江面上就传来声音。“谢曹丞相送箭,些曹丞相送箭。” 闻言曹cāo气得胡子都快飞起来了,怒道:“周瑜,孤必取你项上人头以泄孤心头之恨。”却不想曹cāo把这档子事也算在了周瑜的头上。 七十八回 蒋干亡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诸葛亮在江上叫的欢快,南岸东吴大营都听得清楚。待到听到最后那句谢曹丞相箭时,诸人都已心中有数,诸葛亮成功了!故而一大早,周瑜就带着乔仁和鲁肃来到江边,至于吕蒙对这些事完全没兴趣。 夜未央,东方天际白光初现,诸葛亮就带着百余艘插满了箭只的船只来到水寨。虽然周瑜早有准备,却实在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但事实上就是,周瑜当初的确是有心刁难诸葛亮,这个时候反而帮着他立了一件功,而且是在全军将士面前狠狠的露了一把脸,如果自己以后再有心排挤诸葛亮的话,难免被手下将士们视之为无容人之量。 不过好在周瑜雅量宽宏,一计没有成功也不失望,反正这十万只箭还是自家的。看着搬运箭矢的刘备军,乔仁眼睛一转说道:“来人,数一数箭只可否有十万只!” 果然周瑜也有准备,数十名书佐顿时出列,一处一处的清点箭只,十万只箭可不是小数,占地广泛书佐们也是用了近半个时辰才清点完。 一个书佐上前回禀乔仁道:“护军一共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只,离十万尚且差一只。” 乔仁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诸葛亮还真就差了这么一只,果然乔仁还未开口,诸葛亮羽扇一挥,赵云从怀中掏出一只羽箭,说道:“却是云的过失,这还有一只,请乔护军清点。” 打脸,**裸的打脸,这绝对是诸葛亮事先安排的,让赵云这个时候拿出来,分明是要气一气周瑜和乔仁这哥两。好在周瑜心胸宽广,乔仁也不是狭隘之人。乔仁努力挤出一副笑脸说道:“正是十万只没错,还得多谢赵将军。”顿了一顿,大手一挥便有数千军士冒出,乔仁吩咐道:“将这些箭只搬运入库。” 看着突然冒出的数千士卒,诸葛亮也是心中一紧,暗自想到‘若真是缺这么一只,恐怕这个乔仁就会把我当场正法吧’ 这时,周瑜上前对着诸葛亮说道:“先生一夜未睡还是回帐内休息吧!”说实话,诸葛亮却是累了,不仅要对付周瑜还得对付曹cāo,心怎么不累。闻言也不推辞,便吩咐赵云返回樊口,自己一个人慢悠悠的的回帐内休息。 诸葛亮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小帐,却发现帐内坐着一人,一身灰白的衣物,长相说不上丑陋但却十分奇怪。“孔明总算回来了,想必曹cāo被你气得要死吧!” 原来,在诸葛亮草船借箭的同时,蒋干也找到的庞统,对他说明了一切,这么有难度的事情,庞统自不会推迟,满嘴的答应了,只等诸葛亮回来之后,就随蒋干去曹营。 “士元这么在这?”诸葛亮对于庞统的到来,多少也有些诧异。 庞统也不回答,只是拉着诸葛亮来到案前,他二人乃是师兄弟,同时又都是才华横溢之辈,但他们关系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当世知己也不为过。 庞统悄悄在他耳边,把蒋干一事说得一清二楚,边说诸葛亮的脸sè也随之变化,十分jīng彩。待庞统说完口干舌燥的拿出酒葫芦,灌了几口。 诸葛亮诧异的问道:“不想这个蒋子翼如此厉害,吾不及也!亮之前还以为他只是长于诡辩而已。” 庞统也喝完了酒说道:“谁说不是呢!有蒋干在曹cāo岂能不败。” 不过诸葛亮却想到了更多说道:“士元如今在周都督军中,为何将这么机密的事说与我听,难道不怕我将这个消息传给对岸。” “哎”庞统一脸的尴尬说道:“还不是我这个贪嘴的毛病,明明只有三两的量却偏要喝半斤。前次护军乔仁刚到夏口时yù宴请我,却不想我喝多了,当着使者的面说他乔子言‘不过裙带之臣,先献其姐后入赘孙氏。无才无德之辈,岂能宴请吾’。如此彻底的得罪了乔仁还连带得罪了孙策和周瑜,虽然乔仁并没有外传,可是我却怕此事泄露啊!” 诸葛亮笑道:“你这毛病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不过孙策求贤若渴,而乔仁和周瑜都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即使知道也不会怪罪于你,士元怕什么?” 庞统闻言更是叹气,说道:“我不是怕他们,而是怕孙尚香啊!” 诸葛亮闻言更是不解:“孙策都不怕,还怕他妹妹。”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庞统一脸苦笑:“这个孙尚香在江东威名远扬,杀伐果断浑然不像女子,若是他知道这事还不活劈了我。孔明啊,我在江东是混不下去了,准备投靠刘皇叔。” 诸葛亮当然不会相信庞统这样奇葩的理由,直接说道:“士元,你是因为江东英才云集,以你之才固然难得,但却资历尚浅,恐怕难有出头之rì吧!” 破说破心思的庞统也不脸红,反而笑道:“知我者孔明也!所以,我这次来是卖你一个大礼?” “哦!”诸葛亮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何礼?” 庞统一脸高深莫测说道:“蒋干!蒋子翼大才若是在江东恐为豫州大祸,这次他邀我去曹营献连环计,就是除去他的大好机会。” 这一天,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多少yīn谋在酝酿中。 曹cāo受了那晚诸葛亮的戏弄之后,原本就一肚子的火气更盛了几分全部都发在了周瑜的头上,先前还在犹豫是否应该再这样与吴军隔江对峙下去,受了这一场刺激之后,便决心不分出个胜负誓不罢休。于是,曹军星夜赶工,十余天的功夫,总算将水旱连营建成,又叫襄阳方面多多调拨粮草,并将被堵在汉水上游的玄武池水军一部分由陆路调往赤壁,补充前一战失利的荆州水军,从各方面的迹象来看,曹cāo是准备打一场持久战。 而曹cāo在得到庞统的献计之后,也将船只用铁索连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威势不俗的连环战舰。一rì观看过水军cāo演之后,曹cāo心情大悦,便下令当夜置酒乐于连舟阵上,犒赏连rì来辛苦奔波的诸将。 此时连rì大雪停歇,云开雾散,月如玉盘,远望长江一线,如横素练。左右亲兵数百人,皆锦衣乡袄,兵甲森严。眼前数十美姬,伴乐起舞,姿容翩翩。座下文武众官,逐个敬酒,赞溢之词不绝于口。 这时还在曹cāo军中的庞统突然笑着说道:“早闻丞相诗辞一绝,不知今rì可能见否?” “哈哈”曹cāo的诗的确不错,而几杯酒下肚的曹cāo也有了雅兴,面对着苍茫大江,横槊赋诗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rì苦多……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庞统又言道“丞相果然好诗!人常言江东周郎善音律,曾有言曲有误周郎顾之称,吾观丞相之诗比起周郎的曲还要霸气十分啊!” 庞统名士之称,得到他的称赞曹cāo也是很高兴的。于是更加卖力的舞着槊,却看见一旁的蒋干正悠闲的喝着酒,又想起方才庞统夸奖周瑜,一时间火气上脑,问道:“子翼,你与周瑜乃是同窗,却不知你音律如何。” 蒋干这时尚未发现不对,说道:“干不曾学过。” 庞统也插言道:“昔rì听闻子翼先生能盗得周郎书信,想必周郎一定对先生推心置腹吧!即为知己怎么不会音律。” 却不曾看见,曹cāo眼中杀气一现,原来曹cāo想起了几rì前蒋干献假书信,除掉了蔡瑁、张允之事,怒火中烧,一槊将蒋干刺了个透心凉。 蒋干在临死之间,只看见庞统微笑的脸,‘公瑾危矣’ 七十九回 只欠东风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江南赤壁大营,蒋干的死讯这时还没有传回。周瑜虽然知道了蒋干连环计的奥妙,但如何放火也是一个难题。而乔仁心中更是知晓,今rì的江东兵甲二十万,周瑜也是带军八万与曹cāo对峙江湖之上,两方差距并不大,再要黄盖去诈降实在骗不了人,故而如何放火便成了一个关键。 今rì诸葛亮也是被请到了帐内,虽然周瑜有杀他之心,但也重视其才,这种时候还是需要诸葛亮的头脑的。周瑜问道:“诸葛先生有何妙计可破曹营!” 诸葛亮如今是只要有乔仁的地方都不会带羽扇了,而且如今都快下雪了更是不会带,诸葛亮说道:“若想速战曹军,必当先破其水营,然蔡瑁张允所建水寨,深得水战jīng妙,纵然二人已死,但于禁也是宿将选择只守不攻,都督就算齐集五万之众强攻,纵然攻下了,也必是死伤惨重。何况到时候尚有曹cāo居于旱寨的北军jīng锐,以惨胜之师再去战此jīng锐之士,胜负如何,以都督之明,自然是清楚的。所以,要想速胜曹cāo,正攻是断无胜算的,必须巧施奇策” 周瑜暗道一声废话,嘴上却问道:“先生可有定计?” 诸葛亮瞅了一眼一旁一言不发的乔仁,心中暗自琢磨庞统那边怕是已经除去了蒋干了,说道:“都督已有定计何必问我。” 周瑜当然有定计就是火攻,但他还想试一试诸葛亮,便说道:“如此你我何不将计策写在手心,如何?子言你也来!” 乔仁、诸葛亮闻言也不答话,默默的拿起毛笔在手掌上写着。三人将拳头凑在一起,约定数一二三一起摊开手掌。 “一、二、三!” 周瑜喊过之后,如约摊开了手,却见掌心上赫然写着一个“火”字。而诸葛亮手中也是一个火字,而乔仁当然也是写着火攻二字。 “哈哈!”周瑜朗声大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啊!诸葛先生火攻固然是定计,但如何攻还需先生出谋。” 诸葛亮也不推辞,听周瑜把他的计策细细道来之后,沉思片刻后道:“大都督是当局者迷啊!江东水军多果勇善战之将,而曹军龟缩不敢出。只要都督今rì多派水军sāo扰,曹军久而久之必不会生疑,到时寻一起东南风之rì,挑选敢死之士多备火油木材便可直冲曹军。” 周瑜和乔仁听了诸葛亮的话,顿时目瞪口呆,如此简单,怎么以前没有想到了,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其实不然,周瑜和乔仁立场不同,站在东吴的角度当然不愿意想用自己将士的生命冒险,而诸葛亮却不一样,东吴死的越多他越开心。 这一rì曹cāo原本兴致盎然的到连锁战船上巡视,看着北方士卒已经习惯江浪,老怀大慰。却不料,看见一名士卒原本正在站岗却是一阵江风吹来直接掉进了江水里。 “这是怎么回事?”曹cāo问道 一旁的程昱只好答道:“回主公,北军士卒多染疾病,江风一吹不少人都容易晕阙,运气不好就会掉入江中。” 曹cāo却没心思再去视察水军,当即准备回大营,正在这时,却见江面之上忽有异动,过不多时,便见一队吴人战船杀将过来。 “快,着令于禁速去应战。”曹cāo急是喝令,随即又策马扬鞭,匆匆的赶往水寨亲临指挥。此时于禁早已发现敌人来袭,但见前来的吴军不过二三十余艘船。 不过,此番前来的吴军规模虽然不大,仅仅只是二十余艘斗舰和若干艘艨冲而已,但其阵势却与平时大不相同。 比及驶近时曹军却才注意到,原来吴人竟是将那些斗舰以十艘为一队,那些庞然大物般的楼船是一个没有,而且船上也是只有一名大将。 水寨中的曹cāo见此阵势也是不明所以,一旁的于禁道:“丞相,要不我们出寨迎战,敌人不过二十来艘?” “文则不必了,周瑜这是yù打我军个埋伏。命令诸军小心戒严就是。”曹cāo大手一挥,否决了出战的要求。 吴军此番似乎只为sāo扰一下敌人,只随后靠近了一段,待接近曹军水寨弓弩shè程之后,便是改换方向,横着从曹军水寨前耀武扬威的巡游而过,然后才徐徐的南归而去。 而这次出来sāo扰的正是和乔仁关系不错的凌cāo,他接到的命令是一见曹军出寨立刻就跑,而曹cāo不派军出战,却也正合他意。在溜达了半个时辰之后,凌cāo便大笑着带军退去。 见到吴人嚣张的摸样,曹军诸将都是不停的请战要教训一下吴军,但曹cāo横了一眼,众将都是哑口无言,其实他们也只是说说而已,真要这些水都不会的旱鸭子去教训吴军,简直是一个笑话。 而之后数rì,周瑜是每天都派人去寨前嘲讽一下曹军,而曹军经过数rì之后也不甘示弱派出了一些船只出来。只是他们运气不好,遇到的正是甘宁的锦帆军,东吴的水手在江上已有近十年的功底,而且战舰也较曹军的速度快上不上,曹cāo派出的艨艟不仅没追上甘宁反而还被甘宁shè杀一名小校。 久而久之,曹军对每rì前来溜达的吴军也是不甚关心了,连起码的戒备也欠奉。而曹军之中不是没有智谋高绝之士,贾诩就曾谏言道:“吴军此举恐是迷惑我军,以便攻营或是火攻。”但却被曹cāo一句我军水寨牢固而且如今正值严冬北风正盛,周瑜若用火攻必会反受其害’给大发了。 而贾诩心中也明白这一切全是曹cāo的托词,真正的缘由是如今北军多生病痛,再要他们顶着严冬每rì防备吴军也是不可能的事。 吴军大帐之中,乔仁和周瑜正在手谈一局,有士卒来报说曹军已有五天没有理sāo扰的吴军了,周瑜脸sè自信的神sè本然而发。 看着周瑜一脸的胸有成竹样,乔仁叹了一声。 周瑜听得出他这一叹另有深意,便道:“万事俱备,不知子言还有什么好叹惜的。” 乔仁一手指天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八十回 等待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乔仁心里确实没底,因为他并不知道历史上的火烧赤壁,到底是曹cāo自己放的火还是周瑜的诈降计,而且这个东风是周瑜算出来的还是诸葛亮算出来乔仁亦是没有把握。周瑜就在长江之上,而且乃是大汉最好的水军统帅,不会不理解熟悉长江的天气;而诸葛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多智近乎妖也不是没有可能算出东南风。 于是才有了乔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子言,周瑜听乔仁所说也是赞赏,说道:“子言一语中的,若使火攻必会算好天气和风向,如今是严冬天气干燥倒是适合火攻,但风向却是西北风,一点火怕是火势反而往南岸而来。” 乔仁点头称是说道:“正是如此。只是冬天如何才会有东风啊?” 周瑜闻言一脸高深的说道:“子言,曹cāo军中并入懂水战之人也无熟悉长江天气之人,故而其必不会防备我军火攻,这才是我们的机会,至于东风嘛?久在长江之人若是用心观察就会发现,长江冬rì每隔一个月就会有一天吹东南风,而曹军与我对峙刚好二十多天天,十rì之内就是东南风。” 乔仁心道果然,东风是周瑜算出的,说道:“都督准备十rì之内进军,不知先锋yù遣何人!?”这次袭击曹营的先锋不比其它,乃是装载火油干柴去撞曹cāo的连锁船,这跟后世的人肉炸弹没什么区别。所以这个先锋危险系数十分大,而且还要一个胆子够大的人,若是距离隔的远就放火,火船恐会被吹偏。 周瑜心中漠然,思索了一下说道:“我的意思是周泰和蒋钦二将前去,他二人皆是以前的水盗,水xìng极佳而且胆子够大,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乔仁也是笑道:“正是如此。”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是想到‘果然不会是黄盖,也对黄盖毕竟是老将了,怎么会让他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于此相对的,在樊口的刘备大营之中,也正进行着一场座谈,诸葛亮从赤壁赶了回来。诸葛亮也不废话,直接道:“现下决战在即,亮此来,便是请主公做好打算。” 刘备一怔,道:“军师请说。” 诸葛亮遂道:“这第一嘛,即是假使周郎等到了东风,曹贼必然败归北方,到那个时候,荆州一线,吴人的军力便成为最强,咱们必须得提前考虑下一步的方略。”诸葛亮不愧是诸葛亮虽然并没有参与周瑜的决策,但却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刘备点头道:“这个备也有思虑,曹cāo败退后,咱们若想夺还荆州,必得先取江陵,以之为根本,再徐图襄阳。” 诸葛亮笑了一笑,接口道:“孙策费了这许多钱粮兵马,其野心绝不会只限于击退曹军,到时候曹贼一败,周瑜必趁胜西进去取江陵,以咱们现下的兵力,能否独力去取江陵尚成问题,更别说去跟周瑜抢了。到时候若是闹翻了脸,只怕吴人比曹cāo更加要凶险呀。” 刘备的面sè顿时凝重起来,忧心忡忡道:“看来先前元直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所谓前门拒虎,后门入狼,以周瑜对我的那般态度,曹军一旦退去,只怕他转眼翻脸也不是没有可能。” 诸葛亮呵呵一笑,宽慰道:“这一点主公不必担心,以吴军的实力,吞并了咱们自然不成问题,但要知道,此时尚有刘琦公子据有汉阳要地,孙策若是敢如此,他就不怕刘琦公子畏惧之下以北江夏投降曹cāo么。” 看着刘备有些安心的表情,诸葛亮接着说道:“以周瑜之智绝不会如此,况除了荆州,孙策还驻军柴桑,不只是保卫江东那么简单。依亮之见,此战若吴军胜则周瑜和孙策必将共进江北,一攻荆州一攻淮南。而孙策手下只有五万士卒而周瑜却有八万,亮窃以为周瑜无论如何都会将乔仁部调回孙策军中。” 刘备闻言也是点头,乔仁本就是护军将军,职责是典领中军当然得跟着主公走了。 这时徐庶也是拿着地图平铺在案上,道:“赤壁之战结束,曹cāo虽然北归,但定然不会轻易舍弃江陵这个战略要地,必会留下重兵坚守,而周瑜对江陵又是志在必得,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 刘备闻言不解道:“坐山观虎斗,如何行事?” 徐庶笑道:“大可让周瑜去跟曹军拼个你死我活吧。咱们须做的,只是跟着周瑜一路追击败溃曹军,抢夺其丢弃下的粮草军械,顺便收降那些不愿北逃的荆州兵,以趁势增强自己的兵马。” 这时诸葛亮接过话头说道:“其二嘛,若是周郎此战失利,则吴人损失惨重,而曹cāo那面也不好过。主公与亮都见识过吴人的水军,亮以为即使是硬碰硬,曹军也不见得是吴军的对手。但若是周郎失利,则我军需做的是占据江夏。” 占据江夏?刘备心中琢磨,江夏两分本部在刘琦手中,南部在周瑜手中,既要占据江夏那么・・・刘备急忙开口道:“刘琦侄儿之地,备岂能擅夺。” 这时徐庶说道:“主公大可不必担心,某从江北来时刘琦公子已经重病缠身了,大夫说怕是难以撑过明年三月。若刘琦公子一去,主公贵为皇室帝胄,又为刘荆州托孤之人,但得江夏。” 刘备听到刘琦的病情眼中既然挤出了几滴眼泪,说道:“我那侄儿年纪轻轻,怎么会得重病呢!” 诸葛亮却答道:“可能是悲伤过度吧”其实诸葛亮心中明白,刘琦的病其实是刘备做的手脚,刘备虽然嘴里仁义道德,但背地里做事却是无所不用其极,而且非常隐蔽。 不过这也无伤大雅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年高祖刘邦哥,老爹都快被项羽哥烹了,还坦然自若的要求分几块肉给自己,眼下他能为一个八竿子才能打到的人流了几滴眼泪,也算对得起他刘琦了。 于是,就在第二天,刘备便与周瑜请辞,决定带着诸葛亮等一干人等全部前往鲁山。借口当然是整军备战,准备对周瑜即将发起的决战进行侧翼支援 而刘备自己,则又回归到了樊口时的状态,每rì除了处理一些rì常军务之外,便是立在江边望东张望,不过这一次他等待的对象不再是难缠的周瑜,而是更为难缠的老天爷。 苦等的不只是刘备一人,周瑜也在苦等,不过人家不是傻呆呆的站在江边翘首以望,而是每天搬一张琴在江边抚弄,而乔仁也配在一旁喝茶,虽然那茶实在难喝。但起码看起来悠闲淡然,不过二人内心的焦虑只怕不比刘备要少几分,但至少看起来要潇洒从容很多。 而等待的还有一人,正是北岸的曹cāo。不过曹cāo则是霸气十足的坐在自己的宝座上,等待北军熟悉南方的天气和水军战法,看着磨合的rì益成熟的连锁战舰,曹cāo似乎看见了大破周瑜水军,马踏吴郡,揽二乔入怀的景象。 八十一回 火烧赤壁 上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这rì下午,周瑜和乔仁仍旧在江边坐着,不过却没有再抚琴了,而是在垂钓,不过乔仁心中却半点垂钓的心思也没有。周瑜说今rì会起东风,而已经到了下午连一点东风的影子都没有。 反观一旁的周瑜收获颇丰,已经钓到了好几只大鱼,就在乔仁心烦意乱之际,周瑜又钓到了一只肥硕的大鱼,一边收鱼一边说道:“子言啊,为将者不可乱了自己的心。” “大都督。”乔仁无奈道:“仁也知道,可是。哎,苦逼的等待啊!” “什么的等待。”周瑜听见乔仁的说得词汇似乎自己不曾听过,故而问道。 乔仁一把小心爆了一句后世的话,心慌意乱之下,说道:“苦苦的等待。” 乔仁本还想再说,却看见周瑜也没有再钓鱼了,而是站了起来,一手摘下了帽子,仍一头长发随风飘扬。‘诶,不对。周瑜的头发怎么是往西飘的’乔仁心中暗道,突然一个词语在脑海闪过,乔仁也摘掉了自己的帽子,对周瑜说道:“大都督,东风来了。” 周瑜依然保持着他那份风度,淡淡的笑道:“的确来了。”说完马上转身离开,还不忘提着自己吊到的鱼,一边走还一边说,“子言,即刻通知诸将。大帐议事。” 黄昏之时,众将已齐集中军大帐。 并不是所有人都猜得到这场忽然间召集的军事会议意味着什么,但他们从周瑜那自信的表情上,已是意识到这次的会议必定不同寻常。 众将到齐,周瑜环视众人之圈,朗声道:“诸位将军,这一个月来诸位不止一次问我破敌之策,瑜一直未答。不过今rì,本都督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破曹就在今rì。” 诸将一听个个都是摩拳擦掌。 周瑜接着就发布决战命令,以偏将军孙韶、橫野校尉董袭率五千水军埋伏于乌林上游,左副都督奋武将军吕蒙率所部万余水军埋伏于乌林下游,但见乌林火起,即率本部人马封锁江面,阻止曹军从长江水道退却。 以偏将军周泰和偏将军蒋钦为先导,各率二十艘火船冒充战船做第一拨火攻,以左卫承烈都尉凌统、中郎将凌cāo这对父子为第二队接应,率水军五千及艨冲舰三百余艘,但见周泰和蒋钦火攻成功,便冲入敌阵,对尚未起火的敌舰进行接舷放火作战。周瑜率潘璋、吕范、全琮、苏飞、黄盖等将及三万水军主力为第三队,待见火攻作战成功,则率众杀上北岸,驱杀残余曹军。留鲁肃、刘由等两千兵马守寨。而咱们乔仁的部队却被派往北岸埋伏了,与乔仁同去的还有乔仁的老乡虎将陈武。 此过此番部署,吴军已是倾巢而出,周瑜号令已下,面对着jīng神亢奋的诸将,豪然道:“诸位,今夜即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成败在此一举,不破曹贼,誓不罢休!” “不破曹贼,誓不罢休!” “不破曹贼,誓不罢休!” 不过周瑜却不知道的是,如今赤壁之战比起历史上以三万击败二十万的傲人战绩,已是差了不少。 与此同时,在鲁山的刘备对着江水,望眼yù穿。 刘备实在是等了太久,以至于都无聊的踢起了石子了。就在刘备准备再踢一个时候,一阵狂风把刘备的胡子吹了起来,刘备急忙用手压住胡子。突然刘备呆住了,怔了好一会才惊醒过来,他狂喜着奔向江边,脚踩在了江水里也浑然不觉。 东风起了。 刘军大帐之中,刘备、诸葛亮、徐庶、张飞、赵云、陈到等将都是俱在,唯独只有北岸的关羽未来。 想起长坂坡被曹军追得丢盔卸甲,诸将都是恨得牙痒痒的,暴脾气的张飞首先说道:“兄长下令吧,某家这次一定砍下那个曹cāo的头颅当夜壶。” 刘备看着眼前这个面sè白皙长相斯文,却又是这么个脾气的张飞很是无奈,说道:“益德不得无礼。且听军师吩咐。” 诸葛亮笑道:“益德放心,曹贼的首级,自然是要取的,但却不是今rì。亮以为曹贼一旦见水军被烧,定然不敢恋战,必是带着他的北军jīng锐往江陵方向逃窜,敌虽败,但其兵尚众,以咱们现下的兵力,与之硬碰硬是不划算的,今夜一战,主要是与吴人抢夺降兵与曹贼丢下的辎重。” 这个基调是早已定下的,刘备也是同意的,即使张飞也不得不服从。这时刘备也发言道:“军师所言极是,今夜但见赤壁火起,益德就与我共率一千兵马赶赴华容一线,但见曹军,只须多树旗帜,虚张声势便是,不可与之正面接战。元直和子龙率一千水军,于乌林下游江面巡游,但见曹贼水军溃兵,一律收俘之。至于鲁山大营,就由军师率五百人马留守,等待我等消息。” 刘备的安排只需动用三千不到的人马,可见刘琦和刘磐手里的实力都要比刘备强,这也难怪刘备急着除掉刘琦了。 镜头再转,来到赤壁江边,周瑜面前摆着一坛乔仁贡献的花雕,和无数的小碗。周瑜亲斟一碗奉与周泰和蒋钦,慨然道:“孙氏二代之基业,我等将士之荣辱,百万父老之xìng命,皆cāo于将军之手,这一杯酒瑜敬二位,祝二位旗开得胜。”说罢,便是举杯一饮而尽。 周泰和蒋钦也是一饮而尽,作为大哥的周泰开口说道:“主公不以我二人出身卑微,委以重任亲待有加。我二人无以为报,只能用手中之剑为主公打拼江山,此战虽死无悔。”说完把酒碗一甩,铛地一声跳上战船,领着他当水盗时的老部下就去了。 三十余火船,载着周泰、蒋钦的数百名老部下缓缓离开水寨,徐徐驶向北岸。八万吴军将士在船上目送着小船离去,那一刻,俨然是在送别一群慷慨赴死的勇士一般。 当火船驶出了一段时间之后,周瑜遂下令全军发动,各队人马依计行事。 为了加强隐蔽xìng,水寨之中已实行灯火管制,此刻,水手们只能借着微弱的光线,凭借着他们丰富的经验,驱御着一艘艘斗舰艨冲,井然有序的驶出水寨。 火船上的周泰回头看了一眼南岸,夜sè漆漆,已看不清水寨方向有任何动静,但他在长江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似乎已有一种本能,能够让他感觉得到,无数的舰船正紧随在他身后,无数的铁血江东汉子跟随着他,去完成这名垂青史的生死一战。 八十二回 火烧赤壁 下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周泰和蒋钦右手都是紧紧握着刀把,在长江上枞横了十年的九江水盗,今rì竟出奇的紧张。他二人随孙策平定江东,身经百战,而今夜这一站却是决定江东的一战。 三十余艏火船,趁着东风向曹cāo水寨驰去,行至江心处,周泰把刀一横说道:“弟兄们,拿出样子来,就跟前几rì一样,就当咱们是来吓吓曹贼的。” “嗨!” 北岸曹军水寨,士卒们对吴人的sāo扰已是爱理不理了,一天来几次的都有,何况只是半夜来。这时一个士卒发现了,周泰的火船,说道:“将军你看,吴人的船只。” 他口中的将军其实只是,荆州降军的一个军候而已,那军候看了一眼黑夜尽头的吴军,皱眉道:“吴人怎么又来了,真烦人。” “将军要禀报吗?” 军候骂道:“禀告个屁呀!吴人每天都来,就只在寨口扬武扬威,于都督已经怒火中烧了,老子再去禀告不是找死吗?咱么这些个降军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守好寨子就行。” 这个情况在水寨的无数个角落共同发生着,而都没有一个人去禀告更上级的将领。周泰本来在那里发呆,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的曹军。 这个时候,左右提醒,曹营已近。 周泰的表情重新恢复了凝重,他注视着灯火通明的曹营水寨,良久之后,他深吸一口气,用低沉而雄浑的声音发布了命令:“听我号令,各船准备点火!” 原本连锁战舰上的曹军对这些吴人的船只都是爱理不理,将及两里之时,突然之间,当先的二三十艘小船烈火骤起。这时在船上的巡视的于禁发现不对了,:说道“快令小船出动,一定要阻止贼人火船接近水寨。” 可惜已经晚了。这时火趁风威,风助火势,船如箭发,烈焰滔天,三十余艘火船,转眼之间已撞入水寨。这火船中不但装载了干柴硝石等易燃之物,船舷四周还悬满了火油,这样一撞之下,火油四溅,但凡沾到之处,无不是一点即着。 瞬时间,水寨前排三十艘大型斗舰最先着火,而因铁锁连舟,其余串连的斗舰根本来不及解脱,片刻间便被蔓延的大火燃着,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将近五百多艘斗舰皆被点着。 而借着东风之势,火势迅速的向内层水寨蔓延,所过之处,无不是烈火熊熊,士兵们担桶泼水,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将火势扑灭,而因火势燃得太快,大部分最外层的水军士卒本根不及下船,便是整千整千的被大火吞噬。 眼看着水寨和无数战船顷刻间化为一片火海,而那滚滚火浪,正马不停蹄的向着内层水寨和旱营扑来,此刻,已被吵醒的曹cāo脸如死灰般难看,他摇摇晃晃的,在左右搀扶下才勉强站住,身边荀攸更苦着脸道:“丞相,咱们中计矣!火势已经无法控制,赶紧下令北撤,如此恐我旱营也难保啊。” 曹cāo看着这熊熊烈火,看着那些在火海中挣扎的士卒身影,不禁仰天长叹:“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唉,撤吧。” 众人这就要搀扶着曹cāo而去,曹cāo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声道:“快命令于文则把所有战舰全部烧了,即使孤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了周瑜。” 一干武将护着曹cāo和谋士们便往北边旱营奔去,曹cāo在曹真的扶持下,手忙脚乱的上了战马,yù待走时,却忍不住回头看去。 目之所及,是一片火海。连绵十余里的水寨已化为火海一片,整个天空与方圆数十里的江面都被照得亮如白昼,而被他当做灭东吴的宝贝士兵们,则如蝼蚁般在火中乱窜。在江面上,吴人战舰遮天蔽月而来,喊杀之声震天动地,漫天的火箭如雨点般向着岸上shè来。 看着即将被焚尽的一切,曹cāo的眼眶不禁竟是湿润了几分,心中又是何等的失落,在这一刻,不可一世的骄傲方才随着这场大火烟销云散,而想起贾诩之言,懊悔之情溢于言表。 曹cāo泣声道:“悔不听文和之言啊……” 其实早在这一刻他心中真正想起的是一个身材瘦弱,脸sè惨白的青年,风流不羁,行事浪荡的郭奉孝。 而曹cāo口中的文和则在三天前就准备好了行囊,随时准备跑路。这倒不是贾诩不忠于曹cāo,相反在贾诩看来他已经做到最好了,贾诩眼中一名合格的谋士只需要出谋划策,提醒自己主公,至于主公采不采纳就不是他能够可以左右的,在是不可为之际,保住自己的小命正是贾诩的风格。 “义父快走,吴军已经上岸了!”曹真决然的打断了曹cāo的思绪,急急忙忙把曹cāo拱上绝影。 上了马的曹cāo终于反应过来,又恢复了昔rì枭雄的气魄:“快保护诸位先生先走。子丹速去找到庞统。”原来曹cāo已经发现事情不对了,所以急忙遣曹真去寻庞统。 而看着曹真狂奔而去的背影,曹cāo最后一次眺望被火光映红的江面,叹息道:“孤这一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饮马长江了!” 乌林江边,曹真方才看到的吴军正是乔仁部,乔仁的中军一万人全部由楼船载到了江北,但由于曹军水寨一片火光,不能直接登陆,故而往西走了三里。只见乔仁一身银sè铠甲,手执长剑,对着身后的士卒说道“此等大战十年难遇,身为士卒能参加如此大战是尔等的荣幸,也是尔等的机会。是默默一生还是博取功名在此一举,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眼前。冲啊!” “冲啊!”黄策、徐盛、戴纲三将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其后跟着无数的士卒,气势如虹。 ---------------------------------分界线--------------------------------------------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实际上真正的短兵相接并不太多,周瑜的一场大火烧死的多是荆州水军,当吴军杀上乌林时,曹cāo和他的北军主力早就逃之夭夭,只留下少数断后的部队,和重病缠身的士卒,但也不足万人,战力还十分低下。所以,周瑜所能做的就是与刘备一同尾随追击,更确切的说,无非也就是跟刘备争抢曹军留下的辎重和荆州降军而已。 乌林以北云梦泽之间的这条华容道,又泥泞又狭窄,曹cāo数万大军争先恐后的挤在这一条道上,其狼狈程度可想而知。 此战曹cāo几乎把万余虎豹骑都带在了身边,而华容道泥泞的地形极不利于骑兵行走,曹cāo当然不会把最宝贵的战马留给他的敌人,于是,为了保住珍贵的虎豹骑,他只好牺牲大批的病弱士卒。 于是,大约有近万千染病体弱的士卒被当作铺路石,填在了沿途的沼泽陷坑中,以保证骑兵顺利的通过。至于什么粮草、车仗、军械、旗鼓、金银之类的大批财富,能毁的则毁,来不及毁的就只好沿途丢。 经过这三天三夜的折磨,曹cāo和他的不到四万余人的士兵终于顺利的走出了华容道,北方闻讯的张辽等率众前来接应,曹cāo不敢稍留,一直逃回江陵才算作罢。 经此一役,曹cāo无心再留于荆州,遂留下曹仁、徐晃等守江陵,乐进守襄阳,自己率大部队退回北方。-------------------------------------------------------------今rì二更,求鲜花求推荐 八十三回 北上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三rì过后,乔仁仍在乌林的废墟中打理战场,一场大战下来各种事情繁琐,乔仁这个护军自当得行使其职责。这时前去打探消息的张温正好回来,乔仁自火烧赤壁之后,就遣张温去打探曹cāo的消息,三rì方才归来。 乔仁急忙发下手中的事情,问道:“惠恕 ,可有打探到曹cāo的下落?” 张温一夜未睡急忙赶回赤壁,这会儿已是jīng疲力尽,故而听到乔仁发问也是半会才反应过来,说道:“回护军,关羽放过了曹cāo。如今已经安然北归。” 虽然事情的发展并么没超出乔仁的预计,但是听到曹cāo安然无恙的北归,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不过看到眼前顶着个黑眼圈的张温,乔仁还是说道:“惠恕辛苦了,快快歇息去吧。” 送走了张温,乔仁仍旧为之后的发展而沉思,既然穿越而来成了孙吴政权的重要人物,自然不会让历史再继续沿着原来的轨道行驶,落个三分天下的结局。不过就在乔仁沉思之际,有士卒来报,说是徐庶求见。 半刻不到,一身儒装腰带配剑的徐庶就出现在了乔仁的眼前,乔仁先是一礼然后问道:“不知元直将军所来何事?” 徐庶黝黑的脸上还带着点怒气,说道:“乔将军,家母在吴郡做客多时,庶甚是想念,还请将军送家母归家。” 原来刘备军辗转到樊口之时,徐庶就已知道徐母在乔仁手中,只是当时孙刘联盟抗曹,徐母即使在吴郡也不会有事,况且当时刘备被曹cāo几番追击,跟着徐庶反而不安全。几番计较之下,徐庶才觉得不提此事最好,但如今曹cāo已败,孙刘联盟的前景堪忧,徐庶当然会来询问乔仁了。 乔仁闻言也不否认,说道:“刘豫州当阳兵败,机缘巧合之下,令堂被我手下所救。仁恐令堂有失,又见其年老故而将其送我吴郡安置,不想几月来事务繁忙,倒忽略了通知将军,还请元直兄见谅。” 谎话**裸的谎话,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乔仁所言,更何况徐庶这样的大才。果然,听到乔仁解释,徐庶怒气更甚说道:“如今战事结束,还请护军送还家母。” 乔仁见徐庶发怒也不杵,笑道:“元直兄,既然思念令堂,仁即可下令遣人将令堂送往樊口,如何?” 徐庶实在想不通乔仁为何如此好说话,但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徐庶也不好过分追问,毕竟刘备如今还处在寄人篱下的阶段,得罪乔仁可不是个好选择。 “如此多谢子言。”为缓解之前的尴尬,徐庶还特意改换了称谓。 乔仁无所谓的摊摊手说道:“元直兄不必如此。只是老人家身体不太好,rì后还要多加照顾才是。” 赤壁之战结束后,周瑜这个江夏太守正式发表向朝廷请封。而周瑜的野心当然不止这些,战事一结束,周瑜即统率大军溯上而上,直取江陵(南郡治所)。而赤壁的乔仁也送到消息,率军到江陵待命。 当然,此时江夏太守共有三人,周瑜所领江夏郡治所夏口,控制着南江夏。曹cāo任命的文聘这个江夏太守治所上昶,控制着原江夏郡北部一带。而刘琦这个原本正牌的江夏太守,除了北部被文聘夺去一部分,南部也早就落入了周瑜之手,地盘已收缩至长江北岸沿线。 至于刘备在一场大战之后,才轰然发现,原来只有自己是一无所得。得利最大的似乎是孙策,而自己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一块正式立足地盘。所谓的樊口,名义上是孙策划给他的,至于江夏,虽然因为刘琦的病重,他安插的人手正不断侵吞刘琦的权力,但名义上江夏仍属于刘琦。 而与原本历史不太一样的是荆州南四郡如今是属于孙策的,而且也不再是四郡而是六郡了。刘备突然发现,纵观宇内,除了去硬磕荆北诸郡外,他似乎无路可去。 南郡江陵,周瑜花费不到三rì时间就拔除了曹仁在江陵南岸的据点,如今与曹仁在江陵隔江相望,在周瑜眼中曹仁这些许残兵恐怕难以对他有所阻难。故而,周瑜破天荒的在大帐之中庆功,众士卒和将领都是欢欣鼓舞。 大帐之中,周瑜和乔仁、鲁肃等一干重要将领都是有节制的在庆祝,突闻帐外有刘备军的使者孙乾来访,众人一时之间也是摸不清头脑。周瑜问道:“孙乾可说他所来何事?” 亲卫回答道:“孙从事说他来替刘豫州恭贺大都督。” “恭贺我?”周瑜越发摸不清头脑,但孙乾毕竟是刘备的使者见一见也无妨。“遣他进来吧。” 不多时,孙乾就入了中军大帐,看见一众东吴将领都在喝酒吃肉,一时觉得眼热,他自从跟了刘备也不知有多少年没打过胜仗了,如今赤壁之战虽胜,但说实在的与他们的确没什么关系。 “孙从事所来何事?”周瑜一边儒雅啃着鸡腿,一边问道。一旁乔仁心中暗道‘能如此文雅的啃鸡腿的,恐怕也只有周瑜一人而已’ 孙乾对着周瑜就是一礼,之后才开口说道:“回都督,我家主公特遣某来恭贺都督赤壁大胜,并且送上酒肉犒赏大军。” 周瑜的大军足足有六万人,刘备为了犒赏却是下了大本钱,几乎掏空了他的腰包。但在周瑜眼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刘备现在在干嘛?果然,周瑜问道:“刘豫州在何处?” 孙乾对此早有准备回答道:“我家主公如今正在屯兵于油江口。” 周瑜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下油江口的位置,又问道:“诸葛先生可也在。” 孙乾这次倒是直接,说道:“在。” 周瑜闻言心中一突,油江口位置关键与吴军的驻地相隔不远,刘备屯军在此意图有些不良啊。不过,孙乾还在周瑜显然不会明显的表露出来,反而说道:“从事辛苦了,还请回去告诉刘豫州多谢好意。” 待到孙乾出了大帐,周瑜表情再也不复先前轻松写意。而帐内诸将见到周瑜的脸sè变了也不再喝酒吃肉,鲁肃首先问道:“都督,刘备此举可有蹊跷。” 周瑜闻言,闪过身来一指地图说道:“刘备屯军油江口实乃用心不良,诸位请看,此地位处关键,刘备抢占此地恐怕是为了图谋江陵。哼,我军费了这么多的钱粮士卒,他刘备如今想来窃取南郡,除非我周瑜不在了。” 看着发怒的周瑜,乔仁心中也有些忐忑,生怕如历史一样周瑜为了强取南郡而受了箭伤,故而出言道:“不知都督可有计策。” 周瑜闻言怒气也消了一些了说道:“哪有什么办法,本都督打算明rì去见一见刘备,若是他真有取南郡之心,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对于灭了刘备,诸将都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孙刘虽是联盟但赤壁之战之时,刘备纯属打酱油,既没出力如今又想来摘桃子,东吴的这干将领心里肯定不爽了。当然鲁肃除外,只见他急忙出列道:“都督不可。吾等与刘备结为联盟就是为了抗击曹cāo,如今虽然曹cāo已败但何时卷土从来犹未可知,不可自毁盟友。再说之前定计我等也只是为取江陵以东而已,明rì肃请陪都督一起去见见刘备,可否!” 周瑜当然知道,孙策已经准备北上淮南了,如今要兵分两路北进以东吴的实力恐怕难以支撑,最重要的是东吴还缺乏与曹cāo的步骑正面抗衡的能力还需要借助刘备和诸葛亮的力量。故而,鲁肃一说周瑜也就冷静下来了,细细思索了一下,便答应了鲁肃。--------------------------------------------------------------三更奉上,求推荐,求收藏 八十四回 合肥 上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次rì一大早,周瑜留下吕蒙和乔仁督军,自己带着鲁肃和乔仁的骑兵去油江口见刘备。 油江口刘备的驻地,如今刘备也是今非昔比了,不仅在赤壁之战之后凭借自己在荆州的名望收获了大批的荆州军降卒而且还‘捡到’了大批的物资,并且在年初还得到了盘踞庐江的雷绪的投靠从而实力大涨,一下军力就达到了四万。 雷绪和陈兰等袁氏旧将原本就盘踞在庐江北部自立山头,但曹cāo在赤壁战败之后,知道孙策必会北上淮南,而这些个袁氏的旧将留着的确是个威胁,故而于建安十四年一月,令行中领军夏侯渊都督诸将进剿雷绪,虎威将军行中领军夏侯渊都督诸将进剿雷绪,虎威将军于禁、威虏将军臧霸等讨伐梅成,荡寇将军张辽、平狄将军张郃讨伐讨陈兰。陈兰、梅成被斩杀,雷绪战败后率领数万部曲逃往荆州投靠刘备。 时间已是建安十四年二月,开chūn时节万物复苏,似乎脸刘备也要有复苏的迹象,周瑜和鲁肃来到油江口时正看见关羽领着士卒们训练,数万军队而且具是老兵,训练起来的威势连周瑜这个久历兵事的人也暗自心惊,不由得对刘备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评价。 且说一旁的刘备听闻周瑜前来,急忙带着诸葛亮来到寨前将二人引入帐内,稍坐问道:“不知周都督所来何事。” 周瑜也不含蓄直接切入正题,说道:“刘豫州移兵至此,可是为了南郡?” 刘备被点破心思也不尴尬,反而笑道:“备闻都督在此对付曹仁,特地引兵前来相助;但若是都督不取南郡,我那刘琦侄儿如今正是荆州刺史,备自当代他取之。”去岁大战结束,刘备就心急的上表请封刘琦为荆州刺史了,为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 周瑜见到刘备说出了心里话,也是笑道:“吾江东早yù并吞江汉,如今南郡尽在掌握,瑜为何不取呢!?” 刘备看了一眼诸葛亮,说道:“胜负不可预料。曹cāo临归,令曹仁守南郡等处,必有奇计.更兼曹仁勇不可挡,,但恐都督不能取罢了” “哈哈!”周瑜闻言大笑而起,说道:“如果瑜不能取,公自取无妨。” “此话当真。”刘备也是起身问道。 周瑜可是当真了,左手指天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而一旁的鲁肃闻言却是有些踌躇,其实在鲁肃心里周瑜此举实在有些置气的嫌疑。 这时许久的没说话的诸葛亮也帮腔道:“都督此言甚是公道,都督先取,若是不行。我家主公再取,各凭本事而已。” 从刘备军帐出来,鲁肃便开始抱怨了,“都督为何答应刘备的约定,江陵曹仁乃是名将,手下北军也是能征善战之辈,如何能够速胜。” “哈哈!子敬,瑜只是说吾取不了,才让他刘玄德上,如今我将兵数万,何愁一南郡。曹仁孤军,瑜围他数月还就不信破不了。”周瑜笑道。 -------------------------------------------------------分界线--------------------------------------------------- 在周瑜兵发南郡的同时,远在柴桑的孙策也是出动了五万兵马攻击合肥。合肥是曹cāo命刘馥建设的一座东南方重要、繁荣的城市(后再增筑,命为合肥新城),而其主要作用是抵抗敌人的寨垒,所以守备能力对曹军极为重要;而东吴若要北伐,合肥是其中一个障碍点及补给点,。故而孙策北上的第一个目标就定下为合肥,众军之中太史慈和黄忠典领中军三万人当然是要随孙策北上,而除此之外程普、韩当等老将,孙贲、孙辅、孙暠、孙瑜、孙皎等孙氏将领也随军出征。 相反那些被江东世族给予厚望的世家将领却因为要守备地方的因为而无法随军,除了张昭和朱然另领一军攻打当涂外。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况,世家们也是无可奈何,因为江东世家之中除朱家是以军队为主外,其它都是诗书传家,要他们去打仗也却是难为了他们。 合肥城外,孙策大军已围困了二个月了,但却没有丝毫进展,这让原本已经收敛脾气的孙策冒火不已。大帐之中,看着这已经下了半个月的雨,孙策说道:“子义,孤准备明rì帅轻骑突进,孤就不信了,小小的合肥能挡住孤!” “主公准备轻骑突进吗?”太史慈还没来得急回答,就有声音从帐外传来,只见随军军师张纮从帐外走了进来。 看着张纮走来,即使孙策如今贵为吴侯行车骑将军,心中难免也有些紧张。在孙策起兵之前,便以师礼待二张,而张纮也是孙策最先起家时的谋士,在江东诸文臣中孙策都是直呼其名,唯有称张昭为张公,称张纮为东部,尊敬由此可见。 不想今rì,本是发句牢sāo式的说要亲率轻骑突进,却被张纮听见,孙策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张纮的说教转眼及至。果然,得到孙策点头之后,张纮苦口婆心的说道:“兵者凶器,战者危事也。今麾下恃盛壮之气,忽强暴之虏,三军之众,莫不寒心。虽斩将搴旗,威震敌场,此不过偏将之任,非主将之宜也。还望主公抑贲、育之勇,怀霸王之计 。” 孙策闻言也只是点头称是而已,如今的孙策早已不是当年的嫩头青了,做事早已不会冲动了。再说,轻骑突进这种事,孙策是绝不会做的。因为当年孙坚就是因为临阵太前被黄祖shè杀,而当年孙坚死时孙策好歹还有十七八岁,而如今孙绍才七八岁,若是他孙策死了留下的真的是孤儿寡母。 “东部先生,张公那里可有消息传来。”孙策不想在这问题上过多纠缠,转口提到了攻当涂的张昭部。 张纮闻言才想起,说道:“吾此来正为此事,子布在当涂久攻不下,如今雨季来临,攻城陷地更是困难,倒不如让他部先休整一段时间再说。” 孙策看了一眼地图,说道:“哎!不想小小合肥居然阻挡住了孤的脚步。” 张纮看着孙策笑道:“主公何必丧气,合肥一地我江东迟早是要拿下的,并不争一时一刻。” “好吧!”孙策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说道:“大军继续围城,派出斥候侦查敌军可有援军。” 八十五回 合肥 下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合肥城经过数月的攻击,又连连下雨,各处城墙已是岌岌可危,而曹cāo派出的张喜的援军却迟迟不到,合肥太守扬州牧刘馥已是数rì未睡,看着城内仅有的五千士卒,刘馥心中也不知道何时城就破了,自己就战死了。 就在刘馥发呆之际,别驾蒋济急急忙忙的赶来,来道耳边轻语道:“使君,西城城墙快崩了。” “什么。”刘馥惊呼一声,又急忙蒙住自己的嘴巴,放低音量说道:“子通此言当真?” “使君,此乃济亲自观看所得,如今该如何是好?”蒋济心中也有些慌乱,若是西边城墙一塌,城外如狼似虎的吴军旦夕就可攻入合肥,他们除了一死殉国外,别无他法。 “唉!张喜将军的援军还没到吗?”刘馥做了最后的打算,可惜事不如人愿。 蒋济答道:“张喜将军的援军,还没到。” 看着越下越大的chūn雨,刘馥心中也掉下了泪水,脑海里浮现了自家幼子、爱妻的身影。半响刘馥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子通即可召集民夫,咱们用草和棕榈叶修补城墙。” “好,使君,我这就去召集民夫。”蒋济即刻领命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一千多民夫就全部集聚到了西边城墙,刘馥望着下面脸sè饥黄的百姓,大声喊道:“百姓们,如今孙策逆贼不服王命,率众来攻,某身为扬州牧必当为天子守土。尔等百姓本可置身事外,但孙策残暴,竟yù荼毒百姓。某心中不安,如今城墙将崩,孙贼伺机在外,为了百姓为了大家,我们一定要修补好城墙・・・・・”刘馥越说越是白话,最后直接说抵御孙策之后,全郡免税一年。 在刘馥几句煽动之下,百姓们都兴致高昂的在修补城墙。而一旁的别驾蒋济见得刘馥三言两语就调动百姓们的积极xìng,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曹cāo会让刘馥这样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当上扬州牧。刘馥虽然能力不强,但却是个合格的建筑师,而且是个好官,在关键时刻只有好官才能调动全城百姓。 看着天sè越来越黑,刘馥的心也越来越急,白天还好视野宽阔可以观察到城外孙策军的动静。而天sè将黑,合肥内的曹军便无法把握吴军的动态,如今城西全是民夫若是吴军从西城突袭而至,合肥就危险了。 有思于此,刘馥对蒋济说道:“子通,快从府库中把还剩下的灯油、火把全部调出来。在四城上点火,一定要可以观察到吴军的动态。” “诺!”蒋济是明白人,自是清楚这么做的意义,也不多问直接去办了。 一夜未睡,在后来不断增加的百姓的努力下,西边城墙总算是修补好了。而刘馥和蒋济一个州牧一个州别驾已是毫无形象的倒在女墙脚上,背靠着女墙,眼皮正相亲相爱。这时大雨又倾盆而下,越带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两个一夜未睡的人,带来一点清醒。刘馥总算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蒋济说道:“子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子通,你智谋告绝,远在我之上,这个时刻还请为主公为全城百姓,不吝赐教。”说完便是躬身一礼。 蒋济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扶起刘馥,说道:“使君折煞济了,待吾思索一下。” 大概过了一刻时间,蒋济终于睁开的双眼,眼中有一丝jīng光闪烁,说道:“使君我等可以伪称四万援军已到雩娄,派主簿假扮迎接张喜将军,并命三个守将带信出城后装作偷入城。” 刘馥闻言还是不太明白,问道:“如何能退军。” 蒋济不由得心中感慨,这刘馥不愧只是个治民的好官,论到谋略一窍不通。蒋济只好解释道:“使君,派几个守将出城假装信使,回城之时必会被孙策所获,如此孙策就会以为我军四万援军将至。” 一番解释之下,刘馥终于算是明白了。刘馥不仅是个爱民的好官,还是一个关心下属的好上司,一说到要死士出城冒充信使,十来个军候和军司马是抢着干,似乎这是个无上光荣的活路。最后还是蒋济挑选了三个骨头颇硬的汉子前去。 合肥城外,孙策大帐之中,连rì的细雨不仅让合肥的城墙有些危险,就连孙策大营也是如此,随军粮仓内的粮食都有些快发霉的前兆了,这让随军师张肱和主簿步骘愁白了头发。步骘说道:“主公,如今粮食亦快发霉,而柴桑的粮秣还要十rì才能运达。” “哎!天不助我啊,区区合肥若不是这该死的天气,孤旦夕可下。”碰的一声,孙策一拳打在了案上。 这时张肱不为所动的说道:“主公慎言,凡人岂敢言天。” 好在张肱还yù再说之时,孙皎正好进入帐内,口中称道:“主公,方才巡逻兵抓到两个形迹可疑之人,盘查之下发现时曹军的信使,捕获了两份一样的书信,请主公过目。” 说完便直接走到孙策跟前将书信递给了孙策,这是孙氏将领才有的特殊待遇,寻常将领都是需要孙策的亲卫代为传递的,外姓将领之中只有三老将和周瑜、乔仁才有此待遇。 孙策一双虎目,快速的扫视着这封并不算长的书信,看完之后叹息一声,把两封书信递给了文臣的张肱和武将的程普。 待到两人看过书信之后,孙策才说道:“信上说,张喜的四万援军已到雩娄,距合肥也不过是一天多的路程。” 方才还在为粮草着急,如今敌军又来了援军,孙策的合肥之行还真是不省心。良久,军师张肱才叹息一声说道:“主公,事不可为还是撤军吧。” 孙策自己心里也是清楚,自家士卒不过五万而已,敌军合肥城高坚固,如果又得了四万援军,他孙策无论如何是攻不下来的,这与智谋无关。攻城本就是纯粹的消耗战,而江东人口并不算多,整个江东六郡的人口加起来都不如之前的南阳一郡,而即使加上荆南六郡和交州乃至江夏,孙策领内的人口也是不足北方一个大州,如何能够与曹cāo这个资本雄厚的诸侯比拼消耗呢。 “哎!”孙策也是叹息一声,尽管他知道这援军恐怕不是真的,但自己的粮仓已经告急,而军士也围城数月,疲惫不堪。若是真的来了援军,吴军恐怕还得吃败仗。“通令三军,明rì撤退。” 八十六回 南郡攻防战(1)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建安十四年四月,已经和江陵的曹仁对峙了近五月的周瑜,终于决定进军江北的江陵进而全取南郡。周瑜决定进军的原因到不是曹仁实力变弱了,却是周瑜接到合肥传回的消息,孙策在合肥久攻不下,已经退回柴桑,而又因为吴国太身体不好,只留了程普率一万人驻守柴桑,自己带着大军回到了建业。 可以说江东的两头并进,强攻淮南和荆北的策略已经算是失败了一半,如果南郡的周瑜在这么耗下去,恐怕等曹cāo缓过气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不过周瑜虽急,刘备更急。刘备养军近四万,只靠三分之一个江夏是难以养活的,要不是刘备接受了最多的曹cāo的粮秣,恐怕如今的刘备都快穷死了。 江陵城墙之上,曹仁看着城外气势汹汹的周瑜大军,心里不知做何感想,这时主簿陈娇说道:“将军,周瑜势大,不知如何御敌啊!” “敌军前锋不过数千人,吾观敌将旗号乃是右都督护军将军乔。必是庐江乔子言,此人虽然少年英才,但不以武勇见长。某决定让偏将牛金率五百勇士出城,趁敌人立足未稳之际,先行打乱他的阵脚。”曹仁沉声道。 牛金是曹仁的私将,智力虽然不高但武艺不俗,而且最为珍贵的是他对曹仁的命令从不问所以,即使曹仁叫他去死,他也可以眼皮不砸一下。“将军,某家这就出去。”牛金一拍胸口说道。 看着急匆匆的牛金,曹仁总算是挤出一点笑意说道:“牛儿何必太急,待本将招募些许勇士和你一起,让那些吴人见识见识我曹军的勇武,让他知道我北军可不是那些无用的荆州军任人宰割。” 曹仁不愧是曹氏首席大将,治军练兵之能不熟,这种送死的活都能招募到五百人。曹仁于是打开仓斌让这些老百姓出身的士卒们吃了一顿全是肉的饭,再把武库中存的玄铁甲全部装备了这五百人,又把马匹调来五百匹。 城外,乔仁缓慢的来到城外百米处,看着城上兵甲森森,知道眼前这个江陵城可不是一个好啃的骨头。“子维,通知后军的黄策将军,准备抢占有利地势安营寨在等待大都督的大军。” “喏!” 戴纲拍马还未行出一里,乔仁就听见侍卫在一旁的贾华叫道:“将军快看,敌军出城了。” 乔仁闻言望去还真有五百穿玄铁甲的骑士冲了出来,为首一人拿着一把巨大的斧头,乔仁心想‘用斧头的将领,难不成是徐晃?’不过细细一想,又觉得不是,据传言徐晃是不带头盔的,而对面这将反而带着一个如牛角一样的头盔。 ‘牛金’一个人名从乔仁脑中迸出,“快子夏拦住他。” 乔仁也是大意了,他战斗力最强的护军左营黄策还落在了后面,护军中营的戴纲刚才又走了,如今留下的是最弱小的右营徐盛部,不仅成立时间短而且还不满员。 贾华得到命令也不含糊,大喊道:“徐校尉保护将军。护军亲卫曲随我来。”言毕,一股人数过八百的骑兵就冲了出来,与牛金的重甲骑士相比,贾华的骑兵反而无论装备还是气势都要弱上一筹,本来骑兵虽然是乔仁的亲军但贾华并不太会指挥骑兵,唯一一个武艺高强的凌统还借给了周瑜,至于陈修就更别说了。故而乔仁的亲军在作战时都是由黄策这个武艺高达七十八,又会骑兵的将领统辖。 而如今黄策还在后军,只好交给贾华了,不过看敌军不过五百人,乔仁心中还不至于没底,在他看来这又不是虎豹骑,八百骑士加三千步卒足矣。不待片刻,贾华的骑兵就和牛金的骑兵撞在一起了,结果显而易见,北军的jīng锐骑兵再加上重甲武装,不是江东几个会骑马就敢号称骑兵的人可以比拟了,初次交锋贾华的部队就被打了个洞穿,就连贾华本人都被牛金一斧劈下了马,不过还好贾华用画戟挡了一下不然小命就没了。 远处的乔仁见状心中大急,但是他临阵指挥这还真是第一次,以前不是高卧帐中就是决策千里,显然这种瞬息万变的临阵指挥让他慌了手脚。这时一旁的徐盛出言道:“将军快让贾校尉下来吧,骑兵都快损失过半了。” 乔仁闻言望去,的确如此。八百骑兵现在在马上的只有五百不到了,贾华都被劈下了马。乔仁顿时心中一片清明,大喊道:“命陈修即可撤退,步军上。换撒星阵。”乔仁的话,阵中的人当然听不到,这会儿自然有传令兵将命令传达到鼓手和旗手,鼓手再击鼓、旗手变换旗语向军队发布命令。 听到鼓声骤变,命令骑兵后撤陈修长出一口气,一把拉起昏迷不醒的贾华就让骑兵分成两股,绕过步兵阵往后放退去。 乔仁军变换了撒星阵之后,士卒们不再站城方阵而是分散开来,听着鼓声指挥,时散时聚,将牛金的五百骑兵围住,不停的游斗。顿时牛金的压力大增,不到半刻就损失了一半。虽然曹军都穿着玄铁甲一般兵器无法形成有效的伤害,但吴军杀不死人还是可以杀马的,没了马的曹军被包围在吴军之中还不是死的命吗? “将军,牛金他们撑不住了。”主簿陈娇说道。 曹仁看着牛金的人数越来越少,心中也是焦虑,终于大叫一声,喊道:“左右牵我的马来。” 陈娇闻言吓得面如血sè,一把拦住曹仁说道:“将军这是要干什么?敌军势众不可抵挡,些许人马还是放弃了吧”开玩笑曹仁可是曹cāo的亲族弟,而曹仁的亲弟又是中军骑督曹纯这两兄弟都是曹cāo最信任的将领,若是交代在这,曹cāo还不宰了陈娇。故而陈娇绝对不会让曹仁出城的。 曹仁却一把拉开了陈娇说道:“有我曹仁在此,绝无放弃袍泽之为。主簿你看敌军方才还有六千余人,如今却只剩下了三千多。还有三千虽然在往回赶,但不可能即可加入战斗。某带军去除救回牛金便可,不必焦虑。” 说完曹仁就带着五十个亲卫,冲了出去。虎豹骑督曹纯乃是曹仁的亲弟,而作为哥哥的曹仁训练骑兵的本领也只比曹纯稍差半筹,故而曹仁的亲卫骑兵可谓是jīng锐异常。“弟兄们,本将说过从不放弃一位袍泽,如今牛金他们被困在吴人军中,吾等该如何?”曹仁大吼一声。 “救回牛将军。”“杀进这群南人军中。” “好,弟兄们跟我冲。”曹仁一扬大刀一马当先的杀入阵中。乔仁的撒星阵其实训练的并不成熟,对付已经被包围的骑兵还行,若是外部再来援军就没法了。曹仁以他近九十的武力作为箭头,带着五十骑兵,像一把利剑一样直插牛金被围的地方。 “将军来救我们拉,弟兄们走,咱们杀出去。”人一旦有了希望,爆发出的力量是巨大,残存的三百骑兵在牛金的鼓舞下,拼死向曹仁杀去。 终于经过半刻的厮杀,曹仁会合牛金的残军,曹仁本想即刻带军就往城中撤,可是却听到阵中传来一阵呼喊。“将军可是放弃我们了。”曹仁望去还有十几个骑兵被包围在不远处,而周围的吴军只有不到百人。 曹仁方才还说过绝不放弃一名袍泽,如今就有几十个袍泽在不远处求救,曹仁若似乎不去岂不是打脸么。曹仁把心一横,扬了一扬手中血迹斑斑的大刀,一踢马肚冲了出去。 这时戴纲和黄策的部队也都来到城前,乔仁在将旗下看见曹仁一个人又杀了回来,还想救出那几十个被围住的曹军,顿时怒火三千丈。‘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乔仁心中想到,口上疾呼:“黄策马上带骑兵追击。” “喏” 不过等黄策带军到来之时,曹仁早就救回了那被围的骑士讨回了城中。城楼之上,陈娇完整的目睹了一幕,心中翻江倒海,半饷只挤出了一句:“将军真乃神人也。” 城外一里,乔仁也是目睹这一幕,只好说道:“大军退后五里下寨,等待大都督。” 乔仁的军队其实损失不大,也就死伤四五百人而已,但先险些被牛金冲入中军,后又被曹仁两进两出,极大的伤了士气。 八十七回 南郡攻防战(2)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都督,仁初战失利,还请都督治罪。”江陵城外吴军军帐之中,周瑜坐于首位,其下分列诸将。而乔仁却是半跪于正中,一路以来乔仁皆是顺风顺水,十七岁任主簿,又迁为督军校尉,之后更是不费一兵一卒取长沙,之后又是数次剿灭山越,可以说数年以来乔仁都是未逢一败。 如今却在赤壁大战之后,作为先锋攻击江陵,却被曹仁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虽然自己损失不大,但数千人被曹仁几百人打的退后五里,已是摩天大辱了。这使得乔仁一时无法接受,这才有帐内请罪的一幕。 说起来,周瑜如今也正在上火呢!先是收到邸报,说合肥方面孙策由于敌军援军已到,又因为己方粮草不足已经退兵了;接着又是乔仁兵败江陵,被曹仁打得措手不及,要知道光是乔仁的本部护军部队都有近一万,而曹仁才七千人守江陵而已。这次败仗对吴军的士气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但有弊也有利,乔仁最善陆战的部队一败,可以说给这些赤壁大胜之后,小觑天下英雄的吴军将领泼了一头冷水,可以让他们冷静一下,清醒的认到视曹cāo的jīng锐北军的实力。 果然,周瑜一把扶起了乔仁,目光炯炯瞅遍了在座的诸位将领,说道:“子言,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执着。各位将军,我知道你们自以为赤壁大胜是你们的功劳吗?其实不是,赤壁大战只是曹cāo错误的估计的形势,北军南来不服水土而发疫病导致军无战心而已。自赤壁之后,你们一个一个都把尾巴翘上了天,以为曹cāo不过如此,北军亦不过如此。哼,你们自以为自己的部队比之乔护军如何?” 众人皆是摇头,开玩笑乔仁的部队可是号称江东最善陆战的部队,足足有八百骑兵,仅次于孙策的马闲骑士。 看着摇头的诸将,周瑜也不想再打击了,说道:“如今曹仁率军七千驻军江陵,南郡乃本督必取之处,曹仁虽勇北军虽强,但我带甲之士八万,又有必胜之决心,携大胜之势而来。瑜希望诸将共进齐力,共取江陵。” “喏!” 周瑜这时起身,扬起手中宝剑道:“明rì我将亲自督军,诸将还望齐心协力,破江陵擒曹仁。” 次rì一大早,周瑜果然亲自上阵,身着银甲手提宝剑,拍马来到阵前。身后七万大军笙旗蔽空,各种戈、矛、环首刀都在朝阳下映着明亮的金属光泽。校尉及以上的军官都是有着自己的战旗,而东吴这边战旗数十,不乏江东虎臣的名字。看得城楼的上曹仁目眩神迷,饶是曹仁这样的虎将,见到此等阵仗时还是在官渡之时了。 “吴人果然军势不俗。”一旁的陈娇叹道。 曹仁也不管这个主簿为什么老是喜欢说丧气话,看着吴军的情况,曹仁心知今rì恐怕是不能善了了,急忙吩咐几个校尉去武库将所有的弓弩和箭矢全部提到城楼上来。 “大都督,可需四面齐攻。”一旁左都督吕蒙问道。 周瑜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向乔仁这个右都督,“子言你怎么看。” 乔仁昨rì苦思了一晚,终于把情绪给缓了过来,听见周瑜发问,急忙道:“兵法有云:‘围师必阙’。我军十倍余敌,但江陵曹仁昨rì小胜军心稳固,而且武库、仓斌充实,并不怕我军久攻,倒不如围三缺一,让敌军以为有一线生机而放弃决一死战的决心。” “嗯。”周瑜点头道,“不错,诸将领命。乔仁听命。” 乔仁在马上抱拳道:“末将在。” “着你领本部兵马,围东城。” “喏” 领命后,乔仁即刻领兵而去,周瑜又接着说道:“吕蒙何在?” 吕蒙出列道:“末将在。” “着你领本部一万,围北城。” “喏” 周瑜所说是围三缺一,如今两路尽去,只剩下南面和东面,“甘宁何在。” 甘宁即刻打马出列道:“末将在。” “着你带本部兵马,前往东面要地设伏。要做好长久的准备,曹仁心智坚固短短数rì是不会撤军的。” “喏” 周瑜看着身后四万余军士说道:“其余众将士随我攻城。” 江陵是荆州重镇,城墙厚实且高大,每一面城门处,都可以容下近千士卒,而各侧的城墙都修有护城河,河内尽是拒马、陷阱等物,故而硕大的江陵城只有四门处可以作为攻城的对象。 城外吴军将领们组织着士卒推着冲车不断向城门走去,冲车是一种穿着甲具的大型攻城塔,既可以用下面冲撞城门又可以从车中直接向城内shè击,也可用来接近城墙,破坏女墙(垛墙),直接攻打城墙上的守敌。当然也有扛着嘴简单的攻城器具----云梯的。云梯的架法有多种,可以直接从城下外上架,也可以垒土为墙从墙上架过去。 当然今rì的吴军使用的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无数士卒一手扛着云梯,一手拿着盾牌,而身后又有一些士卒一手执盾一手拿着手弩的弩手,最后才是拿环首刀的冲锋手。当攻城的部队进入到敌人的shè程范围前一米,便会有校尉大喊:“举盾。”刷的一声,所有士卒皆是举起了木盾,而就在举盾之后半分钟,就有如雨般箭矢从楼上shè下。顿时有不少还未举盾的士卒被shè伤在地,之后更是由于受伤无法行动,被箭只shè成了刺猬。 “众军速进,冲车还击。”今rì带兵冲锋的是凌cāo这个先锋都尉和陈武。发令的正是陈武,吴军已接近护城河,想要填平护城河必需要压制城头的活力,想做到这点,就必须要冲车上的弓弩手还击。 随着陈武的一声令下,原本保护弓弩手的木板一下就打开了,里面的弓弩送早已待命已久,准备待木板打开之后就立刻还击。不过曹仁不愧是一个善守的名将,早在冲车靠近之时,就命了所有的弩手停止shè击瞄准冲车,只留下弓手还在抛shè。果然曹仁此举收到了良好的效果,挡板放下之后,吴军的弩手受到的就是一阵弩箭的洗礼,一时间伤亡过半,少了冲车弓弩手的还击,仅靠城下的弩手是难以有所作为的。 至于那些步兵尽是靶子而已,果然半个时辰之后,吴军还没靠近城门,看着尸横片野的江东士卒。周瑜叹息一声,说道:“鸣金收兵。” 八十八回 南郡攻防战(3)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回到大营驻地的周瑜,细细清点了一下今rì的死伤,发现只他南面一方就死了近两千士卒,伤了三千多。虽然由于并没有靠近城墙,受伤的士卒大多只是倒霉的被箭只划伤了胳膊一类的,但也是七八天内无法参加战斗了。 参军鲁肃今rì一直跟着周瑜也看见了今rì战况的残烈,安慰道:“大都督,今rì曹仁恐怕shè出了一两万只箭,想他江陵城中箭只储备的再多也不够几rì消耗啊。” “瑜当然知道,”周瑜叹道:“只是伯符将江东的大军托付于我,可是赤壁之战尚且未死伤这许多士卒,不想今rì方才攻城就损失了这么啊。” “那都督明rì还攻城吗?”鲁肃问道。 “攻。”周瑜深知时不我待,说道:“若是不攻,恐叫曹仁缓过气来,曹仁要应付三面,本就士卒少,量他也撑不了几天。对了,来人去请乔护军来。” 周瑜等士卒去请乔仁之后,又对鲁肃说道:“子言虽然临阵交战经验不足,但却是对于攻城险地倒是颇有体会。倒不如,听听他有什么意见。” 不足小半个时辰,乔仁就起来快马赶来了。进门还没见礼就被周瑜一把拉入帐内,说道:“子言今rì可有所得。” 乔仁也知道最近的周瑜有点心急,好不容易赤壁大胜正是江东崛起之际,但合肥方面,孙策被打了回去;而江陵方面,也是久攻不下,而且还有刘备在公安(油江口刘备改名公安)虎视眈眈,这叫周瑜如何不急。乔仁思索片刻说道:“自古攻城不外乎“临(临山筑攻)、钩(钩梯爬城)、梯(云梯)、堙(填塞城沟)、水(水攻)、穴(挖地道)、突(穿突暗门)、蛾傅(密集爬城)、轩车(用高耸的轩车攻城)、轒辒车、空洞(隧道攻城)、冲等十二种。今rì都督正面攻城未果,倒不如试一试其它的如地道之类。” 这时鲁肃说道:“子言你有所不知,江陵地形特殊,土质较软地道无法固定,而且江陵地势远高于汉水,也无法使用水攻。” 乔仁闻言也是心中漠然,攻城的方法号称有十二种但其实除了少数几个外,其它的都是强攻,如今用计的方法基本不行,就只剩下飞钩了。 果然,乔仁说道:“大都督,江陵城大,而曹仁守军人少,今rì有久经战斗。倒不如,明rì选取善于使用飞钩爬墙之人,不参与攻城战。今rì,我军已然将护城河填平,若是明rì能够攻上城墙,必会极大消耗敌人的jīng力,再与后rì天亮之前派飞钩之士于敌人防备薄弱之处,攻其不备。” 乔仁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欺负对方人少。周瑜闻言也是点头,假使明天白天强攻,攻上城墙,即使被赶下来,损失也是可以接受的。但如果此计成功收获远比代价要大。“好,子敬即刻通知周泰将军,叫他明rì不必参加攻城,准备偷袭。” 周泰的部队前文说过多是水贼,飞钩这玩意是玩得最溜的,故而偷袭这种事他是最合适的。次rì,午时三刻阳光已偏时,周瑜大军又来到了江陵城前。 “将军,敌军又来攻城了。”陈娇对曹仁说道。 曹仁看了一眼城下,只一rì护城河已被填平,若是周瑜不计代价的攻城,不出三rì,曹仁就没有箭只可用了。而且自己可以用来守备南门的也不过四千人马,西北二门各有吴军一万人马,虽然不攻但又无法料定。而东门虽然无人,但也不能不防备,便西北二门留了八百士卒,东门留了三百人,再留下一千士卒作为总预备队。而昨rì一战,尽管是防守但曹仁手下已久损失了近千人,故而今rì曹仁就要用三千来人来防备城外四万多吴军。 看着曹仁并不言语,陈娇继续说道:“将军,昨rì一rì用掉了一万三千只箭,而我军又不能回收,如今我军只剩下了不到五万支箭,长久以往我军将无箭可shè。”看着毫无反应的曹仁,陈娇继续喊道:“将军?” “好了。”曹仁大手一挥说道,“这些箭留着不用,就没有机会再用了。主簿,你即可下去准备金水和火油,今rì恐怕吴人回攻上城墙。” 陈娇闻言长叹一口气说道:“将军,事已至此了吗?”说完也不等曹仁回答,就自顾下城而去。 城外,一如昨rì一样,吴军摆开了阵势,不过不一样的是吴军并没有在提着沙袋了。摆上了更多的云梯,还带上了几架巨弩。 “大军攻城!”周瑜一声令下,最先发动却不是冲车和云梯,反而是几座架在高处的巨弩,而弩箭瞄准的位置也不是女墙上的曹军,而是城墙。看着城墙上不断增加的巨大弩箭,曹仁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掉,“快!上火油!吴人想利用弩箭为支点往上爬。”曹仁大声呼喊,看着敌军越来越近,曹仁也冷静了下来,:“弓箭手等敌人靠近五十步之内抛shè。弩手全力负责冲车上的弓弩手。” 今rì攻城的将领已经换成了董袭和老将黄盖,之间黄盖手指双鞭,不停得指挥士卒前进。“架上了。”冲车上传来一声惊呼,原来周瑜今rì并没有在冲车上只安置弓弩手而是换成了执盾的步戈士卒,原本曹军还等木板打开和吴军对shè却发现,吴军的冲车压根不理他们,直接把木板靠的更近搭上了城墙。 黄盖见此也是心花怒放,大吼一声,“将士们跟我来。”说完就抢过一面盾牌,将双鞭交给亲卫,自己把环首刀含在嘴里,一手持盾一手扶梯的往上爬,而一旁的董袭看黄盖如此老将都这么拼命,自己也不甘示弱。 “上城了”经过半刻钟的争夺,冲车上的士卒虽然全部阵亡,但却对曹仁军造成了不少的破坏,吸引了极大的火力。而黄盖和董袭也几乎同时冲上了城楼,而他们的亲卫也是持盾将二将保护好。 这时远在一里外的原本周瑜战旗的位置却是空无一人。 “大都督,来了。”“大都督,亲自督阵了。”原来,周瑜为了对城墙造成更大的压迫,亲自骑马来到了离城墙不到六十米的地方,而他的中军大旗自然也是随他而来。 “大都督来了。”黄盖闻言向下望去果然见到周瑜硕大的中军战旗,“弟兄们大都督看着呢,跟我上。” 八十九回 南郡攻防战(4)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就在城头上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鲁肃来到了原来周瑜该在的位置“大都督何在?”鲁肃对管理军旗和鼓的校尉问道。 “这个,大都督率亲卫到前面压阵去了。”那校尉小心翼翼的答道,倒不是他没有劝过周瑜,只不过他人微言轻怎么可能劝得住,一意孤行的周瑜。 鲁肃闻言,急得直跳脚,西面军多新将大家都是资历相差不大,若是周瑜有个三长两短,西路军就会如同一盘散沙一般。“胡闹,快随我换回大都督。” 可是鲁肃已经来不及,就在他准备上前之时,城墙前的吴军突然传来一身惊呼,鲁肃从高地望去,已是看见周瑜的战马之上没了周瑜的踪迹。“快去寻找大都督,对了,来人即刻通知右都督速来。”鲁肃当机立断,不管周瑜有没有事先把乔仁唤来再说。 而周瑜的确是在城楼前五十米处坠了马,只见周瑜一身血迹,右胸和肩膀相交之处还插着一只羽箭,原本俊美的脸庞毫无血sè,头发胡乱的披在头上。“快去,找周泰将军来,护送都督。”周瑜的亲卫校尉周放高声疾呼。 “不!不要声张,昭德你乃我族弟又是我亲卫校尉,现在我命令不准声张,扛着我的大旗穿上我的甲胄继续督战,咳咳,派人通知鲁参军,鸣金・・”周瑜还没说完就已经晕了过去。 那名叫周放的校尉,强按住心中的紧张,脱下周瑜的披风披在自己身上,继续装作周瑜的样子督战。而其余亲卫都是手执盾牌护卫周瑜往后退去。 “将军你看,大都督。”鲁肃身旁的校尉大叫道。 鲁肃闻言望去,正见原本无人的周瑜坐骑之上,又坐着一人穿的正是周瑜的衣甲,鲁肃见此心中大呼侥幸,不过仔细一看有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对!不是大都督,大都督没有这么壮’。 鲁肃见此心中大急,急忙拉住那名管理军令的校尉,说道:“马上鸣金收兵。” “可是。”那校尉吞吞吐吐说道:“没有大都督的军令,末将不敢擅自鸣金。” 鲁肃闻言大急也顾不上什么君子风度了,拉着那校尉的领子说道:“鸣金收兵,若是都督有怪罪,某一力承当便是。” 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那校尉又怎么敢跟鲁肃这个军议将军兼参军硬顶呢?只好是领命而去,一时战场上的吴军都听道了退军的声音,各自缓缓的退去。 其中,最轻松的莫过于装作周放,要他扮作周瑜督军简直度rì如年;而最困难的莫过于城楼上的董袭了,由于他屠杀了太多的曹军士卒而被曹仁盯上了。董袭虽然武艺不错,但跟曹仁这个后rì的曹魏大司马相比还差了那么几分。 后世《傅子》有载云:“曹大司马之勇,(孟)贲、(夏)育弗加也。张辽其次焉。”这是多么骄人的称誉!令江东小儿不敢夜啼的张文远,也次于曹大司马。更遑论这个还差得远的董袭。 两人交手不过三十合,董袭就有了不支的迹象。听到鸣金收兵的声音,董袭心中更是着急,若是在摆脱不了曹仁,他董袭恐怕只有困死在城楼之上了。董袭听得到收兵的金声,曹仁自然也听得到,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周瑜会撤军,但这不妨碍他想把董袭留下的心。 只见曹仁双手紧握朴刀,一跳而起借助自身体重,从天而降批向董袭,曹仁人高马大一刀劈下,董袭即使是用刀把挡住了,也被巨力压得无法站立,半跪在地上。而曹仁得理不饶人,不断的加着力气,董袭逐渐不支,刀刃都已经深入了他的肩膀。当然也不是没人来救回董袭,可惜都被曹仁的亲卫给解决了,久而久之城墙上都快看不到吴军的士卒了。 董袭看着越来越少的友军,心里大急可眼前的曹仁自己又不是对手,心急之下不由慌了神,被曹仁一刀劈成了两半。 -------------------------------------------------分界线------------------------------------------------- “大都督没事吧!?”军帐之内乔仁向为周瑜把脉的医员问道。而周瑜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脸sè苍白右臂绑着着一个大大的绷带。 这个医员并没有回答乔仁,而是再把周瑜的眼皮撑开来看,又看了一下舌苔,最后说道:“回将军,大都督箭伤,伤到了筋骨,而都督又连rì劳累气血虚弱,伤势颇为严重。” “可知何时能够清醒?”鲁肃一言问出了众人的心声,周瑜是大都督,若是他一直昏迷不醒,这七万多人该怎么办呢!? 医员听到鲁肃的问话也只有无言的叹息,“大都督何时能够清醒,要看大都督的身体了。” “如此,多谢先生了。还请先生每rì来替都督换药。”乔仁无奈只好先把医生给送走“来人送先生。” 看着医员走出了军帐,左副都督吕蒙首先说道:“子言、子敬,怎么办。诸将还在大帐等候呢。” 鲁肃看着周瑜惨白的脸庞不复往rì里的英俊潇洒,叹息道:“只有等大都督清醒了。对了,子言、子明你二人身为副都督应当担任起职责。” 其实众人心中纠结的就是这点,若是只有一个副都督还好,可如今却又两个副都督,到底让哪个副都督暂代都督之职呢?不过老天有时也是会帮忙的,就在三人纠结之时,榻上传来一阵呻吟声。 “大都督,你醒了。”吕蒙首先半跪倒塌边,问道。 周瑜强撑着身体,挣扎着坐了起来,喘着粗气说道:“快去请众将来。” “可是姐夫你的身体。”乔仁看见周瑜的样子,简直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怎么忍心再让他劳累。 周瑜叹息一声,拉着乔仁的手说道:“瑜怎么可以因私费公呢!快去吧!” 不多时,主要的将领全部都聚集在周瑜的军帐,众将看见周瑜的摸样都是心里难受,榻上这位可是带领他们百战百胜的大都督啊。 周瑜扫视了一下帐内的诸将,然后以一种极为低缓的声音说道:“诸位,本都督受了点轻伤无法直接指挥战斗,从今rì起由护军将军右都督乔仁暂代大都督一职,诸位自当鼎力相助,不可懈怠。” “喏!” 周瑜又拉起吕蒙的手说:“子明,你从伯符亲卫出身跟着我也有七年了。但希望你能尽心辅佐子言。” 周瑜说完这几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乔仁见状,急忙把诸将都打发到大帐议事,让周瑜能够好好休息一下。 中军大帐之中,乔仁一脸严肃的坐在主位,左右分别是参军鲁肃和左副都督吕蒙,其下再是分列诸将。“敬舆,今rì大战伤亡几何?” 刘基一身文士服,坐在鲁肃旁手里还拿着一副竹简,说道:“回都督,今rì我军攻城损失士卒三千二百七十人,伤近二千人。另外阵亡校尉三人,还折了董袭将军。” “嘶”众人闻言皆是心中一颤,如此大的伤亡,加上昨天的伤亡,仅仅两rì吴军就死伤了万人。这消耗太大了。 乔仁心中却是想到‘这曹仁的确不愧是三国第一善守的将领。赤壁之战败后领着一万残军守江陵抵御了周瑜和刘备一年多,还差点shè杀了周瑜,最后更是在物资耗尽之后,安然北返。之后在关羽北伐之时,死守樊城数月,又差点shè杀了关羽,最后还等到了徐晃的援军,前后夹击大败了关羽。曹仁数次防御的都是当时大**头最盛的名将,其能力可见一般。’而乔仁自认还没达到关羽和周瑜的档次,如何对付江陵的曹仁呢? 九十回 南郡攻防战 (5)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前文说道吴军大帐之内的将领听到两rì来攻城皆是损失惨重,一时之间也是难以找到取胜之匙。 就在这时,正座的乔仁突然灵光一闪,开口说道:“曹仁乃是宇内名将,智勇双全。然而正是因为他智勇双全,所以必不会坐以待毙。今rì,大都督中箭一事,想必城内的曹仁已经知晓,我等何不妨诈一诈他?” 听到用计大帐内的将军们顿时都是来了兴趣,说道:“都督有何高见。” 乔仁努力的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说道:“诈死。大都督中箭曹仁并不知道伤势如何。我等可以让全军戴缟,做出一副大都督已死之状,又命全军这几rì都不进攻。曹仁必会以为大都督真的中箭身亡,倒是我料曹仁必会来逞我军主帅新殇出城压战。到时就是我军的时机” “都督好算计。”帐内诸将本来还是有许多人是不服乔仁的,正如庞统所言乔仁的身份太特殊了,容易让人以为是裙带之臣。但听到乔仁此计,众人都自问是想不出来,顿时对乔仁这个暂代的都督有了些许钦佩。 三rì后,江陵城上。曹仁在前些rì子的战斗中左臂也受了点刀上,但他只是粗略的绑了一下,又开始没rì没夜的巡视城楼。 主簿陈娇对着曹仁说道:“将军你看,这两rì吴人都是一身素缟,怕是吴人之中有什么重要将领阵亡了吧。” 曹仁方眼望去,正好看见乔仁一身素缟在巡视寨子。曹仁见此若有所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陈娇这时又问道:“可是为前些rì子将军斩杀那名武将。” “不会!”曹仁一口否决了:“先登之将,即使官职较高也引不起全军带缟,只有全军统帅和・・” 曹仁还没说完,突然脑袋中浮现一个身影,急忙问陈娇:“这三rì可曾见周瑜巡营?” 陈娇对曹仁的跳跃xìng思维很难跟上,但既然主将发问他也只好照直答道:“未曾,这几rì都是副都督乔仁在巡视。” “果然如此。” “什么果然如此,将军可有什么发现。”陈娇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追问曹仁。 而曹仁这时心情大好,也不计较笑道:“周瑜必是前rì中箭,伤重不治死掉了。由此才会由这个乔仁暂代都督,你看以往周瑜都会每rì巡营风雨无阻,反观这几rì却不见了周瑜的身影。” “那将军可是要出城溺战。” 听到陈娇的问话,曹仁一脸的神秘说道:“不!” 离周瑜中箭已过去了五rì,江陵城中的曹仁仍旧没有半点反应,这让急着立威的乔仁心急如火,毕竟这样让军士一直穿着丧服也不是个办法啊。 “子言,这曹仁一直都不出城。是不是让将士们把衣服换掉,这样一直穿着寓意不好啊!”鲁肃劝道。 乔仁摇摇头说道:“再等几天。子敬,你说这曹仁怎么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呢?难不成他看透了仁的计策。” 鲁肃摇了摇头,乔仁的计策浑然天成。周瑜目前的状态,一天之内能有三个时辰是清醒的就不错了,就军事方面来说跟死了没两样。 这时乔仁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急忙说道:“子敬,今rì下午曹仁是否没有巡城。” “曹仁的确没有巡城!子言你怎么了?”鲁肃不清楚为什么乔仁有此一问。 “遭了。”乔仁冷汗越来越多,说道:“曹仁不是没有中计,而是想到了更好的办法,他今夜要袭营。” 鲁肃闻言一顿,一想,这不想还好一想鲁肃也觉得是那么回事。 “快子敬,通知诸将准备。现在还有一个时辰准备。”乔仁疾呼道,“要悄悄的。” 夜半懒散之时,rǔ白月光洒在地面上,清风抚弄着早chūn的花朵,四周十分静谧,一只三千人的部队正沐浴在这夜sè中,缓慢的前进。 曹仁为了保险,还特意从没有寨子的东门出来再绕到了南门。经过一个时辰的跋涉,终于来到了吴军大寨。 “将军,是不是上了。”牛金是个十足的战争狂,此时此刻已经是热血沸腾。 曹仁审视了一下这座静悄悄的大寨,从寨内还能听见一些睡觉时的呼声。“上,记住此行只为扰敌,不为杀伤,点完火就撤。” 说完曹仁翻身上马,拉着士卒递来的宝弓,对着寨上的士卒就是一箭,看着那人应声倒地,曹仁一脸的笑意,若是有诈,那寨门上必是草人,草人又怎么会倒地呢!想到这里,曹仁大呼一声“众将随我杀!” “杀!” 一阵喊杀声,打破了这夜晚的宁静,火把的光芒照亮了这漆黑,今夜注定无眠。正如曹仁所料的那样,寨前的守备士卒的确是真人,那是由于乔仁准备不充分,还来不及通知前寨,不过也由于这点,让曹仁深信不疑。 曹仁大军用了不足半刻就冲进了大寨之内,“点火!” 曹仁的一句话,还没有让曹军的士卒反应过来,就见四周冒出了无数吴军士卒,皆是甲胄在身一看就是恭候多时的。曹仁正前放百米处恰好是一身银甲的乔仁,一左一右正好是周泰和甘宁。 “中计了!”不只曹仁心中,这三千曹军士卒心中也是闪过这样的念头。 曹仁不愧名将之称,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还保持着冷静,对着牛金说道:“等会儿,我们率骑兵直取乔仁。若是杀了乔仁还好,若是杀不了,也可以暂时打乱他们的指挥,我们再由侧门杀出。” 曹仁说完过,就望向乔仁,假意说道:“好一个乔子言,不愧是丞相念叨的人。众将士随我生擒乔仁。”一声令下,三千士卒明知是九死无生却犹未悔也,朝着乔仁所在方向冲去。 乔仁不曾想曹仁勇猛如斯,不过经历过前次被曹仁教训之后,乔仁的临阵指挥也有了质的飞跃。“兴霸、幼平务必缠住曹仁,徐盛护我后撤,诸将杀敌!” 前两句都是小声小气,只有最后一句话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吴军将士见到诸将勇猛,也是鼓起了力气向曹军杀去。 彭的一声,曹仁的大刀狠狠的撞上了周泰的大刀,曹仁无论是力气、武艺还是骑术都要好过周泰。周泰想要留住曹仁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一旁的甘宁想要过去帮忙却被牛金拦住了,牛金的武艺虽然不如甘宁,但也不是甘宁分分钟能解决的。 “放箭!”黄盖一声令下,无数曹军瞬间就被乱箭杀伤。而黄策也带着全部骑兵冲了上去,追着曹军打。 曹仁心知,再打下去可就交待了,急忙卖个破绽晃过周泰,拍马而去。曹仁的马可是上好的河西马,不是周泰的战马可以比的。而一旁的甘宁看见曹仁走脱,心中大急也不再用刀法了,卖了一个破绽,牛金自以为得逞连忙追着曹仁而去,但不过走了几步,后心一疼,发现一只羽箭透体而出。 “幼平,快追曹仁。”甘宁飞快的收好弓,驾马时还不忘提醒一声周泰。 曹仁看着手下的士卒锐减,心中大急。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周围的吴军士卒都不能靠近。终于经过不懈的努力,曹军杀到了侧寨的一处栅栏前,曹仁一拉缰绳,马儿后仰,曹仁借助马力一刀劈开了木质的栅栏。 “将士们跟我来” 曹仁在等到已无士卒冲出之后,便命令剩下的所有曹军士卒把火把和旗帜全部丢在这个破开的栅栏处,一时火势朝帐内蔓延,而吴军忙着救火,倒是没有追击曹军。 邻近第二天辰时,吴军才把战场打扫完全。看着有些似废墟般的侧营,乔仁心中不免感慨‘曹仁还真是难对啊!’。有心算无心,还能有这样的反应;面对这样危急,还能保持神智清醒,这才是真正做到了泰山崩于前而心不惊啊! “都督,此战我军损失不到三百人。但伤了了一千多人,而且左侧的分寨基本全被焚毁。”刘基已经统计了此战的损失,前来回报乔仁。 乔仁也难以想象,埋伏曹仁的三千人而已,己方居然有如此损失,问道:“敌人死伤几何?” 刘基当然知道乔仁这几天暂代都督,身上的压力有多大,轻声说道:“从曹仁军留下的尸体来看,当有两千人。” 乔仁心里约莫估计了一下,两rì大战再加上近rì损耗的两千人,曹仁如今在江陵大概已不足三千人了。就在乔仁偷想之时,一个信息彻底让他无语了。 “报!敌将曹仁在偷袭我军的同时,征发民夫重新修补的护城河。”一名斥候快马来报。 九十一回 南郡攻防战 终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汉建安十四年十二月,周瑜在南郡和曹仁对峙已有了近一年的时间。可是曹仁把守的江陵像一个全身都是倒刺的龟壳,无从下手。而周瑜倒是养好了自己病,重新执掌兵权。 “大都督今rì召我来何事?”已有一个月没有攻过城了,乔仁平时也是一身儒袍打扮。 周瑜并没起身,而是左手一指示意乔仁坐下,待乔仁坐定之后,从怀里掏出两封书信,放在座上。两封书信光从外貌来看就大不一样,一封像是家书,一封像是任命。 周瑜并没有给乔仁看信的时间,说道:“据悉,樊城、襄阳等地的曹军最近调动频繁。以我之见,恐怕是为了接应江陵的曹仁离去。” “那大都督准备追击吗?”乔仁虽然口中是这么说,其实心里并不想周瑜追击,周瑜的箭伤一直都没好,又一直这么辛劳身体已大不如前。而且吴军自去年九月以来一直处于战争之中,士卒甚是疲惫,而且江东的粮草也快见底了,支撑不起一场大战了。 果然,周瑜说道:“瑜不打算追击,而且就连江陵我也准备借给刘备,让他去攻占荆襄。而子明只需击败文聘,全取江夏就行了。” ‘子明?’乔仁不明白了,‘带军的不是周瑜吗?怎么叫吕蒙全取江夏就可。’。乔仁满怀不解的问道:“都督的的意思是?” 周瑜微微一笑,说道:“我的伤势反复,伯符调我回建业。西边的大都督一职由子明接任,另外升子明为横野将军,鲁子敬为横江将军。对了,我还忘了,伯符调你部到东线,驻守柴桑任东线的前部大都督。” 乔仁对于这面的安排还是可以理解的,周瑜在历史上就是因为顶着箭伤征战而导致箭创迸发而死,如今把他调回建业修养也是不错的方法,而且现在的吕蒙智勇双全,能够独当一面。不过,乔仁却对把他任命为东线的前部大都督十分费解,故而问道:“东线大都督不是程公吗?为何会调我去?” 周瑜叹息了一声,有一种悲哀的声音说道:“程公已经不行了,而东线多孙氏将领,除程公外少有人能够震住。” 虽然,程普和周瑜不对付一事,江东无人不晓,但周瑜xìng情豁达对程普的冷言冷语从不放在心上,而如今程普快要不行了,周瑜还是略感伤感。 “姐夫,既然东边尽是孙氏将领,我就更不行了。”乔仁可不想被一大群皇亲甩脸sè看,而且东线曹军的统帅已由刘馥换成了五子良将之首的张辽除此之外还有李典和乐进,乔仁可不想先被曹仁给虐了,在屁颠屁颠的跑去给张辽虐。 “无妨!”周瑜当然知道乔仁心中所想,以一种语重心长的口气说道:“子言,东线如今并无战事,你只需移军柴桑便可,而且你也不是一人去甘宁部和韩当部都会并入你军。而且程公的军队会由他儿子继承私曲,其余也归你了。到时你有二万大军,还怕他们给你脸sè吗?” 孙策既然要调乔仁去柴桑,肯定会做好完全的打算,这样才是一个负责任的姐夫嘛。“对了。”周瑜似乎想起什么,指着案上的两封书信,对乔仁说道:“这两封书信,一封是任命你为江北都督的任命书,一封嘛是你的家书,还没恭喜子言得了一男一女啊!” “一男一女”乔仁的大脑似乎不能接受这么多的消息,有些短路了,半响才问道:“香儿生了双胞胎?” 可是周瑜却以一种开白痴的眼神盯着乔仁,似笑非笑的说道:“子言,你这个丈夫当得。香儿生的是女儿,你的长子是妾室戴兰所生,不过由于早产身体有些虚弱。” “啊”!其实这还真不能怪乔仁,乔仁和兰儿就有过那一晚而已,却不想命中率如此之高,若是让刘备知道,岂不气死他。 看着乔仁的傻样,周瑜也是有些怀恋初为人父的那种感觉,说道:“好了。收起你那副傻样,我当年得周循时也是如此。明rì你就可以启程了,待到到柴桑安顿好一切,就可以把家眷接去了。” “啊?”乔仁又再一次纳闷了,一般来说将领的家眷都是要留在建业的,周瑜叫乔仁把家室接往柴桑,这让乔仁怎么不诧异。 周瑜见此,方才解释道:“这还不是香儿的意思,香儿可是伯符和国太的掌上明珠,有求必应的。再者说,你身份特殊,柴桑离建业又不远,故而特准你如此。” 乔仁听见周瑜的解释也能理解,倒是想起周瑜也要去建业,故而问道:“姐夫准备何时前往建业。” 周瑜其实听见回建业心情是有些低落,没有一个将军会希望在他的大业还没完成的时候,回去疗养,可是周瑜的身体实在是不好。“这几rì,曹仁就要撤军。瑜准备等接管南郡,再和刘豫州商量如何借南郡给他,把这些事办妥当之后,再回建业。” 乔仁闻言漠然,周瑜心中一直是把事业放在最前。不让他完成此事,他是不会安心回去的。所以,乔仁也不打算再劝。 周瑜看到乔仁的摸样,叹道:“子言快回去准备吧。我已下了文书给甘宁军,你明rì就可以启程了。粮草会由沿途的郡县供给。” --------------------------------------------------------分界线--------------------------------------------- 已改名为公安的油江口刘备大营,今rì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正是横江将军鲁肃。刘备对于鲁肃的到来完全摸不着头脑,按照周瑜和刘备的约定,如今周瑜都快打下南郡了,派鲁肃来应该是示威才对,但刘备看鲁肃的表情却不是这样。 “子敬所来何事?”刘备一身麻布衣服,十分简便。 鲁肃拱一拱手,“肃今rì前来是为了传达我主吴候之意,我主愿将南郡一地借给将军,以为盟好。” 诸葛亮当然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率先开口问道:“不知吴候有何请求。” 鲁肃暗叹一声诸葛亮果然是聪明人,“先生聪颖,我主yù求江夏。” 江夏三分,一份在周瑜手里一份在刘琦手里,还有一份在曹cāo手里由文聘把守,鲁肃求的江夏就是刘琦占有的汉阳等地。只是刘琦已死,而文聘又被吕蒙击败,三分之二的江夏归了孙策,故而鲁肃有此一言,想要补齐这个江夏郡,还让江东江夏和庐江可以连成一线。 诸葛亮和徐庶对视一眼,皆觉得此事可以做。连连点头,刘备得到两位军师的示意,忙道:“吴候既有此意,备岂敢不从。” 鲁肃闻言微笑道:“此外,我主yù表将军为荆州牧。” 刘备的豫州牧基本就没上任过,而如今孙策表刘备为荆州牧也算名至实归。不过有来得有去,孙策送此大礼,刘备也不能不做表示,不过刘备能送的除了官职还是官职,这时诸葛亮出言“我主也yù表吴候为征南将军,表大都督为镇东将军领徐州牧。” 这些官职说白是要看曹cāo的脸sè的,但如今的孙刘皆是上了表本就可,可不管许昌的朝廷同意不同意。 九十二回 大都督吕蒙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公安城,左将军府。 这已经是鲁肃离开后的第十天,徐庶在从容部署让吕蒙接收刘琦地盘之后,已于昨rì赶回公安,诸葛亮也是今早刚刚从巴丘赶来,刘备集团的两名名重要的谋士已齐集于公安,与刘备商议接受南郡的之事。 “周瑜接收江陵之后,已经全取了南郡,却于前些rì子移驻巴丘。这到底有何图谋啊?” 而今周瑜即不回建业也不到江陵,却只逗留在巴丘不动,既不见南郡方面有何人事和兵马的调动,也不见东吴方面派人来做相关的解释,这样诡异的举动,不得不让刘备心生不安起来。 刘备似乎担忧很大,问道:“该不是他孙策要诈我的江夏吧!” 诸葛亮却是一派的淡定,摇扇笑道:“孙策乃是信人,必不会如此。” 这时徐庶也说道:“主公,我倒认为也许周瑜这么做,并非是有什么意图。我听说他自南郡之战受伤之后,身体就一直欠佳。而今岁冬季天气寒冷异常,恐怕他的旧伤又复发了。” 人毕竟不是神,区区血肉之躯,并非所有的举动都出自于事先的谋划,有时候,原因往往就是那么单纯。 这时帐外传来亲卫的话声,说是有东吴使者前来。 刘备见到眼前此人十分陌生,并不是之前负责沟通两家的鲁肃,而是一个不认识的文士,便说道:“不知先生何人?” 那文士微微一笑说道:“不才阚泽,填为大都督帐下中司马。特为传大都督将令,邀刘荆州接收南郡。” 诸葛亮倒是熟悉江东人物,知道这个阚泽是个难得的学士,而且辩才也是极佳。问道:“不知周都督yù何时交接?” “先生说笑了,如今大都督乃横野将军吕都督。非是后将军。”阚泽笑道。 看似简单的话却在刘备三人心中掀起了巨浪,‘周瑜已经不是大都督了?如今的大都督是吕蒙?’为了弄清情况,刘备问道:“还请先生解备疑惑。” 阚泽也是好脾气,说道:“周都督由于箭伤复发已被吴候调回建业,而代替周都督出任大都督的是横野将军吕蒙领江夏太守驻夏口,同时横江将军鲁肃为副都督领汉昌太守驻陆口。原右都督乔仁调任为江北都督移驻柴桑。刘皇叔可是明白了。” 刘备等人不曾想,才是几rì东吴这边已是大换血了。连原本的西路最高领导人都走了,对于周瑜的离开,刘备也说不出是什么味道。自从赤壁之战时,刘备和诸葛亮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周瑜的气,可以说此人乃是继曹cāo之后,刘备生平第二号敌人。然而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军事统帅,却应为伤病无法再执掌军队,作为一名将帅很能理解那种心情。 不过现在还不是为周瑜哀悼的时间,刘备转念问道:“先生,吕都督准备何时与备交接。” “都督的意思是后rì,另外都督还有表示若是刘皇叔yù北攻,吕都督当全力相助。”阚泽温声说道。 这对于刘备来说,不亚于天上掉馅饼。一时间刘备都幸福得晕了,好半天才缓过来神来说道:“多谢先生告之,还请先生有过些酒宴再走吧!” “不了,谢过刘皇叔。大都督还等着某回报,某这就离去。”阚泽推迟了一下,刘备也不强求,放他离去。 看着阚泽离开的背影,军帐门背后闪出一人,面容丑陋,腰间还挂着一个酒葫芦。“孙策好算计啊。” 诸葛亮头也不回,自顾自的用羽扇在空中划着弧线,“士元有何高见。” 此人正是在赤壁之后就消失不见的凤雏庞统,其实庞统早在赤壁之战时就想投靠刘备,但害怕暗害蒋干的事东窗事发被周瑜所知,故而一直隐蔽未出,近几天才经诸葛亮推荐投靠刘备。 原本庞统只晚阚泽几步到达,但见阚泽在内,怕他认出自己,故而躲在门后偷听。听得诸葛亮发问,庞统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说道:“孙策此举无非是想让主公和曹cāo互掐而已。他江东举军八万和曹cāo大战于赤壁,固然战胜了曹cāo,但之后兴兵十数万北上,却只是损兵折将,没有取得什么实质xìng的进展,还伤了周瑜。如今自是无力两面对抗曹cāo,故而把南郡让与主公,想让主公替他分担压力,同时也削弱主公的实力。” 庞统口中的主公,就是眼前这个刘备,前些rì子庞统就投在了刘备麾下,但暂时还未被任命为官职,只是诸葛亮一起参赞军务。而之后更是有许多荆襄大才来投,一时间使得刘备麾下人才济济。 徐庶也开口说道:“正如士元所言,不过孙策虽然居心不良,但如今我军除南郡外无处可去,即使正如士元所说那样,也是无妨。南郡地广人多,土地肥沃,乃是荆州的jīng华所在。得南郡一地,可使我军有发展之机,到时候无论北上还是西进都有了根据。” 刘备也想起诸葛亮的隆中对,南郡位处地中,西连益州,北靠南阳,东近江夏而南面长江,若是孙策真的有心结盟抗曹,则东南二面皆是安全,为虑者唯北方而已。 ----------------------------------------------------分界线-------------------------------------------------- 建安十四年的最后一个月,巴丘港口之上,停泊着一艘巨大的楼船,观其样貌与东吴的战舰大不一样,这正是昔rì曹cāo的旗舰,在赤壁大战之中幸存了下来,如今被送做了周瑜的坐舰。 江边,吕蒙、鲁肃、周泰、陈武等将都是一身便服,而周瑜却是呆呆的望着江水入迷。“不知我这一去,何时才能回来。”萧瑟的背影在猎猎冬风中化作了冰。 “大都督这是说的哪里话,在我心中,您永远是我们的大都督。等你伤好了,我陈武还要在你麾下,征讨四方。” “呵呵。子烈,如今大都督可是子明啊。”周瑜望着陈武,还不忘开个玩笑。 陈武向右望去正看到吕蒙转头看他,两人就这样尴尬的对望了一眼。见着这大眼瞪小眼的两人,众人皆是大笑,把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 周瑜最后叹道:“诸位,不必再送了。瑜这就回转建业,以后娇妻美妾相伴,倒是苦了诸位rì晒雨淋了。” 看着朔江而下的周瑜,众将都是良久不肯移动视线,过了小半刻钟,最后还是鲁肃说道:“诸位还是先回去吧!周都督方去还有大把的事情等着我们办呢!” 巴丘也是属于南郡的一部分,明rì此处就要易主了,这么多的东吴将领逗留在此的确是不像话。而且周瑜走后,西路军还需重新整合,吕蒙和鲁肃都是有大把的事务要处理。 九十三回 威风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柴桑属九江郡与江北相望,是东吴重要的军事基地和北上跳板。孙策想要经略淮南故而在赤壁之战时,亲率五万大军驻扎在此地,但至孙策合肥退军之后,就只留了荡寇将军程普和偏将军韩当率军一万驻守在这里。 而如今程普病危,已被送往建业医疗,而程咨作为程普的长子,袭领了程普私曲还驻建业,如今柴桑就只剩下韩当的三千人和二千无主的士卒等待乔仁的到来。 建安十五年,二月下旬,乔仁的大军终于来到了柴桑。看着空无一人的城门,乔仁不由得苦笑。 “大都督,这是要给你下马威呀!”以战功升至折冲将军的甘宁说道。 乔仁无奈道:“这也是没奈何的事,韩公从先主公起兵时,仁还只是个懵懂孩提呢!?如今,我已贵为江北都督,而他还只是偏将军,如何能给我好脸sè。” “不止吧!”甘宁冷笑一声,说道:“韩义公恐怕还是江东世家的马前卒吧!” 甘宁所言也正是乔仁最担心的事,周瑜调离都督一职,其中就有二张等江东世家的影子,而孙策为了平衡江北和江东两大世家,把周瑜调离了南郡,任命了乔仁为江北都督。这一来二去,江东世家的实力不仅没有增加,反而让江北世家的实力增长了,这让这些老家伙如何开心得起来。 而且在乔仁心中,韩当甩脸sè还是好的,毕竟他年纪和资历在那里摆着,甩甩脸sè也是无妨。最怕的是韩当的人不配合乔仁的军令,那就麻烦大了。 “走吧!”乔仁率先拍马入城,“难不成兴霸兄还等他们来迎接你吗?” 乔仁大笑着往前而去,身后的甘宁、贾华、黄策、徐盛等将只有赶忙跟上,而徐盛年少气盛最是受不得气,满嘴嘟囔“这也太不给都督面子了。” “哈哈!”乔仁满脸的笑容丝毫不见减少,“文向,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挣得。记得以后要跟这些人好生相处。” 乔仁的马匹还没走到城门洞,就被一个军候拦住了。“来者何人,军队无程公命令不得入内。” 闻言,甘宁、徐盛等将都是怒气冲天,而亲卫出身善于察言观sè的贾华急忙上前说道:“这是新任的江北都督乔都督,今后要入驻柴桑。” 连黄策这个沉默寡言的将领都觉得贾华的话实在多余,乔仁身后的战旗早已由右都督换成了江北都督,这个军候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 “哼,既是江北都督,那也该去江北啊!我们柴桑可不是江北,还是那句话,拿不出程公的军令一概不许入内。”那军候十分得瑟,看得乔仁麾下诸将牙痒痒的。 “哦!”乔仁拍马上前居高临下的问道:“车骑将军的军令也不行吗?” 那人看乔仁年纪轻轻,又长的斯文,还以为是那家江北世家的公子,在军中历练的,笑道:“车骑将军是谁?某家可不认识。” 这也难怪,孙策官职为行车骑将军但江东之人多称为吴候,寻常百姓也是称为至尊。他车骑将军的名头,反而是无人说起。 见到这个军候掉入陷阱,乔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大胆,竟敢诽谤主公。来人把他拖下去斩了。” 那军候一时也惊呆了,他从没想过眼前这个有些斯文的年轻将领居然要斩他。一时,怒火直接冲翻了理智,噌的一声拔出了配剑,大吼一声“谁敢。” 而周围的士卒也各自拉着武器围了上来,不过是帮忙的还是劝架的就不得而知了,恐怕还有想把那军候拿下的吧!毕竟,乔仁这万把号人堵在门口,明眼人一看就是高级将领到了,而且乔仁的战旗名号明显,硕大的江北都督四个鎏金大字风中招展。 “哼,谁敢。某家敢!”说话那人正是贾华,贾华本就是孙策亲卫出身,平rì里少不了趾高气扬,如今也是护军校尉一职,手里管着江东第二大的骑兵。今天却被一个小小军候羞辱,就是佛也有火。 贾华想一把拉起军候衣领,却被他闪了过去,贾华见状更是大怒,直接抽出环首刀,朝他砍去。他军候哪里是贾华的对手,两三招就被贾华寻得一个破绽,砍伤了右腿,跌倒在地。 原本就骑在高大战马上的乔仁,如今更是得俯视才能看到他,“子夏,把他给本督斩了。” 一语出口,在场之人无不动容。那军候更是激动的乱抖,口中大呼:“我乃富chūn孙家的族人,谁敢杀我。” 贾华听到此人似乎还是孙策的族人,就更不好下手了,只得盯着乔仁。可乔仁可不管你是哪家的族人,“杀!” 贾华到底是乔仁的亲卫头领,并没有在意这军候的身份,一刀就把一颗大好头颅斩下。 “走!入城,子夏即刻通知驻军,凡军候以上将领、各级文官,三刻钟后中厅议事,慢一时半刻皆军法处置。”乔仁一马当先进城而去。 “谁刚才说要和睦相处来着?”不用看就知道,说话的是徐盛。 乔仁自是回首盯了他一眼,便继续前进。城门到中厅都还需要一刻钟,乔仁三刻的要求对于不少的将领几乎都是苛求了,毕竟贾华去通知还需要时间不是。 三刻钟后,乔仁端坐在大厅之中,刘基拿着一个小册子正在一一清点着堂中已到的将领、文官。而韩当正一脸愤慨的坐在下手,而他对面甘宁也是怪模怪样的盯着他。 “回大都督!尚有校尉两人、军司马五人、书佐一人未到。”刘基清点完,就直接向乔仁禀告。 乔仁眼也不睁,动了一下嘴皮问道:“三刻可到。” 侍立一旁的陈修说道“大都督,到了。” “嗯,子维。未到者按名单索人,就地正法。” 乔仁话音刚落,韩当直接从坐垫上蹦了起来,大叫道:“乔子言,你欺人太甚,谁给你的权力滥杀军将。” 乔仁也不甘示弱,猛的睁开双眼,杀机顿现,朗声道:“当然是主公,某家乃是护军将军,总领诸将,掌管军纪。仁说过三刻不到,军法处置。此八人,视军令于无物,该死。” 看着一脸气愤的韩当,乔仁继续说道:“还有你韩义公,论职某家乃是护军,总领诸将;论属某家也是江北都督,总督柴桑军事。请你以后,唤某大都督或是乔护军,若是再直呼某家名字,休怪仁不敬老。” “你,你!!竖子!”韩当已经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乔仁却依旧不依不饶“记住,某乃江北都督,若是你在倚老卖老,唤仁竖子,休怪军法不认情面。” “好好你个,威风凛凛的大都督,某家自会回建业,参你一本!!”韩当说完直接夺门而出。 韩当走后,堂中剩余的将领顿时就慌了神,谁也没想到新来的都督这般霸气,直接连斩九人,还气走了韩当。 乔仁看着堂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将校们,心中也有些不忍,叹息一声,说道:“你们先各自回去,各安其职吧。” 等到,堂中只剩乔仁的嫡系之时,乔仁方才毫无形象的瘫坐在榻上,说道:“惠恕、敬舆各替我写封书信,给顾师和主公,说明这一切。兴霸兄,程公留下的两千部队,你暂时统管。” -------------------------------------------------------------------- 三更奉上,求撒花求推荐 九十四回 世家与政权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建业吴候行辕,孙策和周瑜一身便服坐在大堂之中。孙策手中还拿着一封书信,那表情相当jīng彩,半响才苦笑道:“这个子言,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说完就把书信递给了周瑜,周瑜只用了短短一分钟,就看完了整封书信,苦笑道:“子言的确做得太过了。” “子言做得没错,这些世家,简直不把孤的命令当成一回事。孤已经将公瑾你换了回来,他们还想如何?” 周瑜见孙策发怒,也是劝道:“伯符何必动怒,你虽然将我唤回建业,可是继任的都督吕蒙仍然是江北人士。而子言也是庐江世家,如今做了东面的江北都督,他们的心情可想而知。” 孙策有些颓然的瘫坐在位上,“我有时也想像曹cāo一样,打压世家,选取一批能够完全服从我军令的寒族将领啊!” 孙策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因为就在前些rì子,曹cāo发布《求贤令》,命令部下推举人才可以不拘品行。一时间大批的寒门士子投向曹cāo,极大缓解了政权对世家的人才需求。 周瑜当然知道孙策心中的苦,可以说整个大汉,除了曹cāo和马家以外,基本所有诸侯都有这个苦。“伯符,中原经历黄巾之乱,世家十不存一,故而曹cāo可以一言九鼎,发招贤令打压世族。而我江东未遭战乱,世家实力强大,吴中四姓更是掌握了七成的下层官吏,不可轻易打压。再说,即使是曹cāo在统一北方之后,还不是不得不重用世家,陈群、司马懿等顶级世家子弟还不是先后被辟入幕府,就更别说我江东。” “难道我这一辈子,就不能乾纲独断吗?” 孙策也是急了,连乾纲独断都说出来,不过周瑜显然是有了定计,说道:“伯符兄,你所需要做得无外乎不断提拔寒门,扶持新兴世家对抗老牌世家。这样那些寒门为了发展,必将对你绝无二心;而那些老牌世家为了生存,也不敢太过逼迫你。而如此循环下去,真正做主的仍旧只有你一人而已。” “那眼前的事如何解决。”眼下乔仁已经和韩当闹翻了,这件事才是当务之急。 周瑜眼球转个不停,显然在思索如何能够轻描淡写的解决此事,“可将韩义公任命为新都太守,将丹阳太守孙韶调入柴桑,虚领九江太守。任孙瑜为丹阳太守。至于乔仁把他始安的封邑撤了,改封到舒县。” “可是舒县还在曹军手中。原来如此,公瑾好算计。”孙策扶手叹道。 就在孙策和周瑜谈得正欢的时候,门外来报顾雍求见。周瑜笑道:“看吧,咱们的子言,请来的说客到了。” 周瑜猜的没错顾雍的确是来为乔仁求情的。 柴桑城中,自从乔仁一口气杀了八个不服军令的将领官员之后,整个柴桑再也无人敢对乔仁的命令嗤之以鼻,都是诚惶诚恐的办事,生怕被这个有恃无恐的大都督,寻机给斩了。 “大都督。”长史刘基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大堂说道:“大都督,建业的邸报下来了。” “哦。”原本还在批阅文件的乔仁也提起了兴趣,放下了手中的笔,问道:“怎么说的?” 刘基看着眼前这个还在强装镇定的年轻大都督,也不耽搁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楚,“如今,孙九江已快到城门外,都督要去迎一下吧!” “姐夫怎么能去迎他,这不是折煞他吗?”说话这人是早孙韶一天,从建业赶来的都督中司马孙朗。 经孙朗这么一说,刘基也想起来了,眼前的大都督还是那孙韶将军名义上舅父兼姑父呢。 “早安,宋谦将军已经去军营了吗?”乔仁问道。 宋谦也是孙策手下的宿将,由于乔仁手下还有两千程普留下的孙策的直属部队,乔仁又没有合适的将领管辖,故而孙策把宋谦这个亲卫将领派到了乔仁军中。可是乔仁心中却是说不清的怪异,因为后世宋谦和贾华这两个孙策亲卫出身的家伙,正是孙权的亲卫大将,经常执戟护卫左右。而如今这两人都成了乔仁的手下,贾华更是乔仁的心腹。 孙朗说道公事十分认真,“回都督,宋校尉已经到了军营,正在整合部队。” 这时亲卫来报,孙韶已经到了。不待一会,就见一名英姿勃发的少年将领昂首而入,正是偏将军孙韶,与之前相比孙韶身上的威势更甚而且鄂下也开始留起了胡须,这让比孙韶还长的乔仁羡慕不已,盖因乔仁的胡子长得实在太慢了,都二十三四的人下颚还才只有几根绒毛而已。 “韶拜见大都督。”孙韶十分正规的行了一个军礼 乔仁打量着这个小自己两三岁的侄儿,心中大感安慰。“韶儿快坐。” “不忙。”孙韶没急着入座而是从亲卫手中取过一个大大的包裹,说道:“姑母由于弟弟无法远行,故而要chūn收后才能到柴桑,特托我送来一些物件,除此之外还有绍儿和松儿要我送给舅父的。哦!对了,还有三叔母的礼物。” 孙尚香的礼物其实并不贵重,但在乔仁心中却是胜过千金。她送的正是乔仁一双儿女的胎发,孙尚香知道二子出身之后,乔仁还未见过一面,故而送了一月时的胎发给乔仁,也好做个念想。而孙绍和孙松这哥两送的居然是一把孙策用过的宝剑,也不知二小是怎么求到的。 至于徐氏则是简单一件衣物和书信,不过乔仁在看书信时却发现纸张之上似乎有一些泪痕,而且字里行间还透露出一股思念,这让乔仁一股颤栗从脑上贯通全身。而似乎这件衣物还是徐氏亲手缝制的,乔仁一时也不知道该穿还是不该穿。 ---------------------------------------------分界线=---------------------------------------------------- 在会合了孙韶的部队之后,乔仁手下足足有了两万大军,其中乔仁中军一万一千人,分别是黄策、徐盛、戴纲和宋谦四名护军校尉统辖,除此之外乔仁的亲卫还有一千人由贾华任校尉(骑兵六百、步兵四百。)。而甘宁手下有三千五百士卒,孙韶这个九江太守手下有四千人。 至此,乔仁这个江北都督才有了一些该有的样子,而且这两万多人还是乔仁能够完全掌握的,至少他的军令无一人敢抗命不遵或是敷衍了事。 不过,乔仁如今驻军之地还是在江南的柴桑,这让乔仁这个江北都督多少有些不够完美。 不过如今江东才经历了况时一年的大战,无论是士卒还是仓禀都无法再支持乔仁经略江北,而且如今驻守合肥的乃是五子良将之首的张辽和新任扬州刺史温恢以及用计退孙策的蒋济,乔仁也没有足够的信心来对抗这个还算不错的曹军搭配。最重要的是合肥一线的曹军守军已经补强到了两万左右。 九十五回 自信的庞统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建安十五年末,江陵城中。刘备自得南郡之后可谓是咸鱼翻身。不仅有了一块足以立足的地盘,而且凭借他昔rì在荆襄的名望吸引了大批的荆州名士来投,其中就有马家兄弟、潘濬的表哥蒋琬、以及费祎等人。 刘备如今容光焕发浑然不似去岁那样一脸的倒霉样,端坐于议事厅中说道:“备准备任命庞统、徐庶和诸葛亮三位三先生为前左右军师中郎将。三人一同参掌军谋大事” 刘备的决定令在场之人都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众人的心情都又平静下来,刘备喜欢破格提拔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想当年诸葛亮年纪轻轻,方一出山便被委以军师重任,而今这庞统乃与诸葛亮齐名之辈,而且资历比诸葛亮丰富的多,这时被刘备提拔到同属军师的重职,想想也就不怎奇怪了。 至于徐庶嘛,这位在刘备最危难之际投身的老牌谋士,虽然战功累累。但因为不是荆州人士而且名声也不如庞统和诸葛亮那般响亮,反而rì益的沉潜了起来。早已不复,昔rì在新野时刘备言听计从那般风光,不过在关羽的心中徐庶倒是地位最重,原因无二,在三位军师中徐庶资历最深而且最像一个帅才而不是庞统那种只会动嘴皮子的纯谋士。 在宣布这番任命之后,在场的臣僚们又是向刘备祝贺,又是向庞统打招呼。在场的众文官中,有不少是荆襄人士,理当对庞统是十分熟悉,但此人不比诸葛亮那样平易近人,素来有些曲高和寡的孤僻xìng情,故而在场的人中,人人听闻过其名,但真正见过其面的却又没几个。也只有那些世家子弟和在鹿门山学习过的士子才会对他有一些交情。 这边庞统与众人互相认识过后,刘备方才转入正题,询问孙策派来的使者所为何事,负责和孙策方面沟通的外交大臣孙乾遂将使者之言重复了一遍。 原来建业的孙策和周瑜认为五斗米道的天师张鲁在汉中等地称王割据,但业已归附曹cāo,成为了曹cāo的鹰犬与耳目。曹cāo的下一步必将是对益州下手。而如今刘璋怯懦无能,必然无法抵挡张鲁。假如张鲁与曹cāo先一步得到西蜀,那么下一步必将从北面和西面两路夹攻荆州。所以,孙刘两家应该先下手为强,组成联军抢先攻占西蜀,再进讨张鲁,如此则可使长江尾相连,一统吴楚巴蜀,如此的话,则曹军再强十倍便也无足为惧。 孙策的这个提议,无论是理由还是战略意图亦或是可cāo作的程度,都是不错。而入川也是诸葛亮隆中对时提出的既定谋略,所以孙刘联合入川的意见让刘备无法拒绝。 故而刘备闻言也是眼前一亮,不过刘备有一个好习惯就是做决定之前,喜欢问计。“诸位认为孙策此意可否?” 糜竺抢先道:“竺以为孙策的计划倒也可以接受,那刘璋虽然暗弱,但西蜀地势险要,以我们一己之力强攻胜负难料,如果能借东吴之兵,则拿下西蜀的机会便要大了许多。再则,攻下西蜀之后,孙策始终也无法绕过荆州而独据,最终西蜀还不是要落入主公之手。” 糜竺的分析倒是得到了在场不少宾幕的赞同。毕竟隆中之策虽然有西取巴蜀的计划,但糜竺也指出了其中要害,那就是蜀地艰难,刘备军若想溯江而上强行攻取,其难度只怕不比赤壁之时的曹cāo容易。 听见糜竺的话,刘备也是止不住的点头,不过他虽然心中知道糜竺说得不错,但还是对他这个大舅哥的智略不太放心,故而问道:“诸位先生可有计教我。” 刘备看见众人皆是沉思也不好打扰,转眼望去正看见一旁的庞统正拿起酒葫芦灌酒,刘备心中也是暗道‘这个庞士元的xìng格实在古怪的出奇,若不是孔明和元直一力推荐,我还真不想用他。而且他还在东吴之时就敢辱骂乔仁,但愿他不要惹到云长。’ 关羽的脾气可是不小,而且最是看不惯这些自以为是的文士。刘备本来就想得偏了,但看见庞统那副怪模怪样实在是看不下了。问道:“军师可有妙计教我。” 众人闻言望去,看到刘备正向庞统问计,都是睁大了眼睛。庞统虽然名气很大,但展露出来的机会确实很少,在座众人中或多或少只是口服,想要心服还得庞士元自己拿出手段来。 庞统不屑的扫视了一眼众谋臣,冷笑一声,高声道:“恕统直言,我以为,诸位同僚这是yù陷主公于险地啊!” 一语方毕,堂中一片哗然,就连刘备自己也是脸sè顿变,急忙问道:“军师何出此言?” 庞统也不着急,收起了酒葫芦,在众人面前大摇大摆的晃了几晃,忽然背起手起来,,不紧不慢的说道:“诸位都是博古通今之辈,岂不知假道灭虢吗?” 假道灭虢是chūn秋时期,晋献公要向虞国借路去攻打虢国,结果晋国灭掉虢国之后又立即灭虞。 堂中众人闻言皆是神sè大变,由此是之前就提出同意的糜竺此时更是冷汗不断。刘备也是有些慌乱,“军师莫非是说,孙策是想假借伐蜀为名,过境之时却突然攻打荆州不成?” “正是!” 听到庞统承认,刘备心中却是无法相信,说道:“军师,孙策将南郡借我这才刚到一年,怎么又会出尔反尔呢!?这岂是人君所为。” 庞统冷哼一声道:“主公可成见过孙策,知人知面尚且不知心,何况一个风闻之人。孙策借南郡于主公不过是为了让主公暂时替他抵御曹贼而已。如今朱治已经攻灭吴巨完全掌握交州,合肥方面又无战事,而经过一年多的修养,江东是兵jīng粮足,以孙策心xìng怎么会不思进取呢?如此南郡便是孙策必取之地。” 刘备不想庞统把孙策看得如此透彻,顿时一身寒意刺骨,对眼中的庞统多了三分忌惮,但眼前之事还需解决,“不知军师吾该如何拒绝孙策之意呢!?” 庞统装模作样轻咳了几声,道:“既然如此,统确有一计。说来也简单,主公可以不反对孙策的计划,他要去伐蜀就让他伐,主公只以新得南郡民心不稳抽调拒不出兵马为由拒绝出兵,再将重兵布于沿江各要害严加jǐng戒,如此一来,孙策岂敢越过我们荆州而单独去取蜀呢,到时候他见我们已有所察觉,这伐蜀之计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庞统的口气是何等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你刘备根本不需要思考,只需照着我的话去做就万事大吉了。 “军师妙计,公祐即刻回禀吕蒙,就按军师所说去做。”刘备是庞统有计心中不慌,“诸位还请各回地方,依计布防。” 黑暗中看似被刘备冷落的前军师徐庶缓缓走了出来,在庞统耳边轻语道:“士元啊,你yù立威也就罢了。何必欺骗主公,孙策分明是真心yù以帮主公取益州为条件收回南郡而已,却被你说得尽是yīn谋诡计。” 庞统头也不转笑道:“元直何必说笑,孙策可没那么好心。即使他是真心想助主公取益州又如何,没他的帮忙方能显出我的手段。不出我料,半年之内就会有人来献益州,元直你就等着吧!” “庶拭目以待。” 九十六回 多少阴谋月明中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建业吴侯府中。正月期间,已是将近半夜了,当南郡的动向传回建业之时孙策便把周瑜和诸葛瑾二人唤来,孙策一脸的疲惫说道:“公瑾、子瑜啊!看来这个刘备是不领情啊。居然在南郡沿岸派重兵把守,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信不过孤啊!” 诸葛瑾并没有因为诸葛亮在刘备军中而对刘备口下留情,“主公,刘备这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来我们当初将南郡借给刘备就不是一个好主意。” “呵呵!”周瑜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主公、子瑜,刘备也是傻瓜啊,他这是被手下的谋士给糊弄了。” “哦,公瑾此话怎讲。” 周瑜大笑着一指地图说道:“请看,刘备占有南郡,其南其西都是我江东的地盘,若是我军要伐他何须假道灭虢,直接把江面一封,让他南郡南北不能贯通,之后在徐徐蚕食便可。以我之见,刘备这是想要独吞蜀地,并且也不想还我们的南郡了。” 诸葛瑾大怒“主公我们何不就此夺回南郡。” “子瑜呀!曹cāo大军大有南下攻我的趋势,孤又哪来的士卒去管刘备呢!可怜的刘备还真是眼光不怎么样,也不想想孤即将和曹cāo大战哪里来的jīng力去管他区区南郡。”孙策对刘备这个同行是越来越看不上眼了。 周瑜却是笑道:“主公我看曹cāo也是虚张声势而已。赤壁大战过去不到三年不到,北方的元气还未恢复,西北又有马超作乱,他曹cāo哪来的jīng力来攻打我庐江沿线。如去岁曹cāo率大军南下合肥也不过是为了改修芍陂屯田而已。” “他不来孤可以去,等刘备起兵之前孤就命子言北上庐江,让他刘备放心大胆的去取蜀地。” ------------------------------------------------------分界线---------------------------------------------------- 不说江陵和建业之间的勾心斗角,远在千里之外的益州蜀郡一间小房子里却有多少yīn谋酝酿其中。房门紧闭,只留一点缝隙照进些许亮光,映出四张截然不同的脸。 “永年,这一趟许都之行如何,那曹公是否如人所言的那般礼贤下士?”最先开口的那人仪表堂堂,眉宇之间尽显风流儒雅,端得是一位美男子,此人正是孟达。 被称为永年那人形容短小,双眼细如门缝,但却透着某种jīng明之sè。“恐怕要令两位失望了,依松之见,曹cāo目已然一统北方,又新得襄阳等地,已是变得颇为自大,此番许都之行,我可是受尽了他的冷遇,这样一个人,岂能将益州献给了他。再者言之,曹cāo赤壁败后怕是数年之内,无力西进了。”此人正是出使曹cāo回来的张松。(《华阳国志》中记载张松字子乔,《三国演义》里说张松字永年,这里用最常知的永年) 孟达听得张松对曹cāo的评价,不禁面露厌恶之sè,抚髯说道:“我等为益州寻觅新主,为的就是为百姓寻得明主,而我等也能一展所长,建一番宏图大业,原以为那曹cāo一世雄烈,是个可以一统天下的明主,却没想到才只得到三分天下便这般自傲起来,这样看来,益州是决不能给他的。” 听得孟达对曹cāo的印象变坏,张松更是兴致高昂不断的数落曹cāo的过失,就连其为阉宦之后也被拿出来列举。 孟达耐着xìng子听张松在那里不停的数落曹cāo,待到张松说得累了,方才开口说道:“可即便如此,曹cāo仍是野心勃勃之辈。迟早回荡平割据西北的马超、韩遂,进而吞并汉中虎视我益州。而刘璋这个废物连汉中张鲁也对付不了,如何使威加海内的曹cāo的对手。” 张松闻言也是感叹不已,看着还有一人依旧一句话也没说,便问道:“孝直啊,先前献益州就是你的注意,怎么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啊!” 被称为孝直的男人正是法正,建安初年,天下饥荒,孟达与法正一起入蜀地依附刘璋。虽然才智高绝却不见用,一直郁郁不得志。如今也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听见张松发话,法正终于睁开了双眼,jīng光闪烁,说道:“如今益州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中又有世家大族和异族势力蠢蠢yù动,而刘璋暗弱,内不能重贤用才,扬明君威统合各方势力,划地自守。外不能修干戈而起,开疆拓土,争雄天下。这般势危,不是被强敌吞没恐怕也要自生祸乱。我等皆非庸碌之辈,就算不为自己一展平生之志,也当为家族朋辈寻觅一位可以依靠的雄主,就算不是曹cāo,也绝不能坐以待毙” 二人一听法正言辞之中似乎已有所指,急忙问道:“孝直可有打算。” 法正闻言面容诡异,轻轻一笑道:“方今天下,可谓明主者,不外乎三人。曹cāo、刘备和孙策,而孙策不与我益州接壤,而曹cāo又不可为。” 张松算是品出了味道,问道:“孝直的意思是,荆州牧刘玄德?” 法正闻言得意的笑道:“吾思之良久,放眼天下可掌益州者,唯刘玄德尔!” 那二人俱露惊讶之sè,相视一眼,张松先道:“孝直为什么选中了刘玄德?” 法正抚髯道:“刘玄德乃当世英雄,且素有仁义之名,光就名声而言就远非刘璋可比。再则,那刘玄德起于微末,但却能在诸侯之中存活至今,而且还能在被曹cāo赶往江南之后,奇迹般的坐拥半个荆州,其能力之强由此可见,我想以其为益州之主,必定能统合益州各方势力,使我益州不再陷于内乱的泥潭中不可自拔。而刘玄德正有此能” 那张松与法正皆乃有识之士,法正这一席话岂又会不知,当法正说罢之后,二人俱是相视而笑。 法正先是一怔,接着指着那二人笑道:“原来你们也对刘玄德早就心有所向啊,枉我白费了这一番口水。” 张松嘿嘿一笑,道:“我二人有此想法又有何用,孝直你才是我们中的谋主,我和子敬向来可是唯你是从的。” 法正连连摇手,自谦道:“我不可敢当,想我法孝直只不过是区区县令,可不敢当你这堂堂别驾的谋主,如此大事,当然还是得听你的。” 孟达却道:“孝直你就不必自谦了,我三人久为密友,何必客套,以你之才,别说是区区别驾,就算是出将入相也无可厚非,纵观天下除了已故的郭奉孝何人能与你共执牛耳。” 张松也说道:“既然孝直认为刘玄德是可辅之主,那我也就不再隐讳了,我以为以此人能力,抚定益州只是其次,关键是此人一向有雄心壮士,绝非苟安于一隅之辈,如今他已兼有半个荆州,我等再资以益州,以跨有荆益为基,必能北上与曹cāo争夺天下,我等若是辅佐于他,必能大展生平所长,名垂青史当不在话下。” 孟达亦点头道:“永年所言不差,大丈夫生逢乱世,自当心怀天下,我亦相信刘玄德正是雄主。吾等自当共辅之,进而以期天下” 三人当下密定将益州卖给刘备之后,张松便道:“过些rì时,我便会向刘璋进言,以对付张鲁为由邀请刘备入蜀,到时我会推荐孝直你先出使一趟荆州,亲自去瞧一瞧那刘玄德,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孝直你素有识人之能,也正好趁此机会看一看,那刘玄德是否如我等期盼的这般,确实是可辅的雄主。” 法正点头道:“荆州之行是必不可少的,如今益州内忧外患,恐难以持久,形势紧迫,还当从急行事才是。” 九十七回 天助之时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再说两个月后的江陵城中,刘备按照庞统的计策在巴丘、公安等地频繁的调动军队,果然之后驻扎在江夏的大都督吕蒙终于再也只口不提攻蜀的事情,刘备还满心以为是自己看透了孙策的计策之后,吕蒙不敢纠缠呢!之后对庞统更是言听计从,不下于诸葛亮。 这一rì士卒来报,益州牧刘璋,遣使来访。刘备如今是没有军师一刻也决定不了大事,故而遣士卒把庞统、诸葛亮、徐庶三人都给招来了。 待分主臣坐下之后,刘备向三人道:“之所以这么急着召见几位,实在是有一件不同寻常的事,因为益州牧刘璋派来的使者法正今早已来到江陵,目下已在馆驿休息了。” 听到益州二字,徐庶还盯了一眼庞统,心中暗道‘难道叫他算到了’ 而不知二人各中曲折的诸葛亮还奇怪为什么徐庶老是看向庞统,不过正事在前,诸葛亮还是还先说正事,问道“素闻法孝直乃是益州名士,此番不远千里来到我荆州,确是有些不同寻常。主公可知法正此来何为吗?” 刘备其实也没见过法正,只是听手下回报而已,故而说道:“备还未亲自接见过他,不过据孙乾私下里打听到的消息,这个法正此来,说是奉刘璋之命,前来通好我这个同宗兄弟。” 这话一听都不是实话,乱世之中谁有那么好闲情逸致来同好同宗兄弟呢。果然庞统一听,冷哼一声,道:“什么通好同宗兄弟,哼。前番曹cāo南下的时候,他刘璋怎么就不来通好一下主公呢,不通好也就算了,还遣使入许都,向曹cāo称臣还yù遣兵助战。如今,他又见我们击败了曹cāo,而主公又得了半个荆州,却又来假惺惺的来通好同宗兄弟,以统之见这刘璋绝未安好心。” 诸葛亮倒不像庞统这样犀利,笑着说道:“刘璋本就暗弱之主,先前见曹cāo势大便就结好曹cāo,如今曹cāo退去便又来结好主公。墙头草而已,没那么严重。” 饶是他们聪明绝顶也猜不出,法正此行是为了出卖他的主公刘璋的。不过庞统却是一清二楚,笑道:“其实这个法孝直的目的,统但能揣度一二。” “哦!”刘备很惊异诸葛亮尚且摸不清的事情,庞统这边就能揣度一二,连忙问道:“军师请讲。” 庞统嘴角上扬,瞧了一眼徐庶说道:“以我之见,这法正此番来荆州,很可能是想将西蜀献于主公。” 庞统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回荡在刘备耳边,而诸葛亮和徐庶也是诧异的看着庞统,见此庞统越发的自得了起来。 刘备继续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刘璋暗弱,不能委贤任能,以致益州之中,无论是内西川士人,还是外东州士人,都有不少人对他心怀不满。而统听闻这法正出身雍凉,素有才名,但入蜀多年却一直未得刘璋重用,想必也是心有不满。而今这样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小人物,忽然身负使命来到荆州,主公不觉得这很奇怪么?再观前次,刘璋遣使入许都,尚派的是别驾张松这样的重臣,而今rì遣使主公,却派了区区一县令而已。” 刘备连道不错,庞统又继续说道:“正是如此,统以为法正此次出使,便是益州不满刘璋的士人推动。无论是张松和法正都是为了想要择一明主而献蜀地。” 庞统说完之后,大堂之中便陷入了宁静。三人似乎还在消化庞统那冲击xìng的信息。 还是诸葛亮首先反应过来,说道:“主公这个法孝直还真有可能是为献益州而来。若果真如此,那主公切不可怠慢了这个法正,无论他是否真有此意,亦要好好招待,也算让蜀中士人先见识到主公的礼贤下士,为今后取蜀树立人望。” 刘备闻言也是点头称是对于贤才,刘备的态度一直如一,“既然法孝直是贤才,不管其来意如何,备自当厚礼相迎。” 就在众人敲定一定要把法正的真实目的,撬出来之时。又有士卒来报说是东吴横江将军鲁肃求见。 刘备对于鲁肃的到来可以说毫无准备,问道:“军师这鲁肃所来何事。” “这!”庞统先前戏耍刘备和孙策,这时倒也不好说话。 而全不知情的诸葛亮倒是说道:“前些rì子,两家起了些纠葛。想必鲁子敬此来是来释嫌的。” “倒不如这样,主公和孔明去见法正。统正好与这鲁子敬有些交情,就由我和元直来接待他吧”庞统首先提议道,他这也是怕诸葛亮见了鲁肃三言两语把真相给套了出来。 对于这个安排,刘备自无不可。故而四人分头行事,庞统和徐庶来到将军府的侧厅,在这里鲁肃也是等了一会儿了。 “子敬兄是越发的jīng神了。“还未进屋徐庶就说道,徐庶由于乔仁送还老母的原因对于东吴的士人都是有不错的好感。 鲁肃一见庞统和徐元直出现,神sè顿为一振,忙也起身相迎,笑道:“久违了,士元先生,元直先生。我可是夜夜为刘孙两家联盟和好之事cāo心,哪里jīng神得起来呀。” 至于鲁肃对于庞统为何在这,则是毫不关心。正如乔仁一样,鲁肃对这个怪脾气的庞统也是一点好意也欠奉。 ”倒让子敬受累,可是我军也不好过呀!北面曹军虎视眈眈,我等为此提心吊胆,不比子敬差呀!“发话自然是徐庶,庞统的脾气两句话都能把事说黄,当然不会让他开口。 “不知子敬此来何事。”徐庶不让庞统开口,庞统可不会就这么好好呆着,故而等两人寒暄完,便直入正题。 鲁肃对庞统的臭脾气熟悉得很,闻言也不恼,缓声道:“是这样的。今岁秋收前,趁着曹贼准备攻打关中的马超、韩遂,吴候将遣乔大都督北上攻打庐江沿线。故而遣我来通知左将军,请他到时候务必做好配合。” 鲁肃说得配合其实就是让刘备做出一副和乔仁共同进军的态势,让曹cāo以为孙刘联盟两路齐头并进的北伐。 庞统和徐庶也想不到孙策这么配合,若是在他们入蜀的关键时刻派乔仁北伐。那么东吴军就将极大的牵制曹cāo的军事力量,让他无法从襄阳对南郡形成威胁,而且若是乔仁北伐,则位于他左翼的吕蒙、鲁肃兵团也必需在侧翼形成屏障,保护庐江以西,这样下来吕蒙也无法对刘备形成威胁。这在庞统和徐庶眼里,如今这才是天助之时啊!然而这一切最后还是得看法正的真正意图到底是什么。 九十八回 移军江北的前夜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子言,你又要去打仗了吗?”人说女人一旦做了母亲,xìng格就会变得不一样了,这在孙尚香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屋内的孙尚香一手拉着已经一岁的乔菱正在教她说话,而乔仁也是拿着一本幼时誊录的《长短经》看个不停。听见孙尚香的问话也不回答,自是放下手中的书籍,捏了捏乔菱那白嫩的胖脸。 “为夫也是不想啊,可这时姐夫的军令,我能怎么办?” 不过乔仁显然忘了孙尚香还是孙策妹妹,怎么能听乔仁这样诽谤他的兄长呢。孙尚香一把捏住乔仁腰间的软肉,把乔仁折腾得yù仙yù死。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乔仁当下只有求饶而已。 孙尚香揉捏一下也就没动作,反而一双大眼睛有水气蔓延。“也不知你这一去,何时才能回来。菱儿都会叫娘了,却不会喊爹。” 看着泪眼稀松的孙尚香,乔仁心中也很难过,可惜乱世就是如此,简单的人伦之乐在这个时代纯属奢侈,乔仁能把孙尚香接来柴桑已经是泼天大恩了,又还能奢求什么呢? “香儿,你夫君我可是武艺超群,智谋出众啊!打了庐江怕个什么?”乔仁很夸张的比了比自己的小身板,做出一副搞笑的表情。 果然,孙尚香见状也是噗嗤一笑,大骂道:“就你那三脚猫的武艺,连我一只手都打不赢,还说什么武艺超群,吹牛。” “呵呵”乔仁闻言也只能是摸一摸后脑勺而已,“夫人厉害,我怎么比得上。” 夫纲不振啊! 由于乔菱要睡觉,无奈乔仁只好被赶了出来。自孙尚香房中出来,乔仁的心情也很压抑,果然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乔仁这还不算英雄,就快要儿女情长给磨得气短了。 “义父,母亲请你去。”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甚是威风。向乔仁跑来,口中不停的喊着。 乔仁一看是孙松头一下子就大了,这倒不是孙松调皮,而是乔仁不知道怎么面对孙松的母亲徐氏,这个孙翊的遗孤似乎对咱们的乔仁有点意思。汉末风气开放,寡妇再嫁也不是稀罕事,可是谁叫这两人的关系太纠葛,压根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xìng。所徐氏表达出来的意思越浓厚,乔仁就越是胆战心惊。 而且徐氏做得也太明显了,乔仁的府邸尚在建业之时。徐氏和孙松住进别院还好,而如今乔仁都搬到了柴桑,徐氏又跟了来,其中关系就耐人寻味了。不过,既然孙松都来请了,乔仁也不好意思不去,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徐氏的房间十分简单,看上去远不是一个贵妇的房间,而在乔仁府中又没人苛刻于她,也不知她为什么弄得如此简陋。乔仁来时,徐氏正在缝制着一件战袍。 “娘,义父来了。”孙松跑跑跳跳的拉着乔仁就直接往房间里窜,让准备敲门的乔仁措手不及。 “见过乔都督,松儿出去玩会吧”徐氏一见乔仁,立马放下手中的战袍。 看到孙松远去的背影,乔仁越发的尴尬了起来,“那个,啊!三嫂,有什么事吗?” 徐氏本来一脸的笑容,听见一句三嫂,眼神顿时就暗了下来,‘对呀!我是他的三嫂,我还能强求些什么呢’。 “三嫂?你怎么?”乔仁见徐氏半响都不说话,急忙上前一步问道。 徐氏听到呼唤,忙得一抬头正看见上前一步的乔仁,脸sè唰得一下变得通红。“这个,奴为都督缝制了一件战袍。” 战袍?乔仁在想起进门的时候,徐氏的确在缝制一件战袍,当时乔仁还纳闷,孙松才七岁要战袍何用,不想原来是给自己用的啊。“三嫂!” 乔仁话还没说完。徐氏就扑倒在乔仁怀里,眼泪唰的一声夺眶而出,呜呜声不断。乔仁见此也是慌了手脚,一时站也不是,推开也不是。 其实徐氏的容貌在江东可谓是一绝,仅此于二乔。若是从古典美来看,更胜孙尚香,那一种温婉的江南女子的风情,令人心神荡漾。 “叫我颖儿,你比奴还大半岁呢!” 有这个温婉可人的女子对你情有独钟,要说乔仁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可是。徐氏,不徐颖这会儿也不再哭泣了,她不停的擦着泪水,拿起那件新鲜出炉的战袍往乔仁身上套弄着。“奴不求什么名分,以我的身份也不可能也不可再嫁。奴只希望,将军能善待我们母子。” 看着为自己套弄衣物的女子,乔仁纵然是铁石心肠也被化作了绕指柔。“呜!”徐颖这时再也说不出话了,因为乔仁已经用嘴将它堵上了,一双大手也是不安分的抚弄。 ・・・・・・・・・・・・・・・・・・・・・・・・・・・ 半个时辰之后(别问我为什么这么久),徐氏赤身**的依附在同样赤身**的乔仁怀中,娇羞的说道:“奴好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 “好了,颖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乔仁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虽然,我不能给你名分,但是・・・” “奴不要你个什么承若,男人的承诺都是靠不住的,奴只希望你能善待奴和松儿。” 乔仁轻吻了一下徐氏的额头,说道:“松儿本就是我的义子,以后就是我亲儿一般,我怎么会不善待他呢。” 从徐氏房中出来之后,乔仁还要去戴兰的房中,今天可算是要把乔仁给累的够呛。 -----------------------------------------分界线------------------------------------------------------- 次rì,柴桑城外一只灰白sè的洪流,缓慢的向北方前进。两万多人的军队,说不上笙旗闭空,但也是声势不俗,中军的战旗上江北都督乔五个鎏金大字,在风中招展。 “大都督!您准备先打何处。”一旁的宋谦问道。 孙策给的军令是北上淮南,牵制曹军,但并没有给详细的进军路线和目标。打哪儿怎么打全靠乔仁自己安排。乔仁和众谋士苦思了数天,终于拟定了一个行军路线和目标。 “庐江。本督准备先全取庐江,宋将军请看。”乔仁从亲卫手中接过一个简易的地图,而旁边的诸位将领除了先锋的黄策外,全都围了过来,“庐江郡如今我军只占有南部皖城一带,而北部的舒县等地还在曹军手中,曹军的庐江太守李通兵马不过五千余人,而且并无坚城、要塞可供把守。还有一点最为重要,庐江北部,地势平坦、土地肥沃是淮南的产粮重地,合肥的军粮一半都是来自此处。若是我军能够占领这一线,不仅可以剪除曹军对皖城的威胁,同时还可以打击合肥的曹军,而且得此一粮仓还有利于我军常驻江北,与曹军持久对峙。亦可缓解,主公前年北上时无粮的情况。” 九十九回 濡须口(上 巧遇良才)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建安十六年四月,乔仁大军自出柴桑以后便是急行军向北,以乔仁的意思,此战虽是牵制但也要有点成就才算对得起消耗的粮秣。 大军之中,乔仁悠闲的骑着马儿,嘴里哼着不知名的音律,反正看上去是心情不错的样子。“报,大都督前方十里,就到濡须口了。” 濡须那是东吴的重要军事基地,即使防备长江北岸的重要陆寨,同时还是嵌在长江中的一枚重要战港,北可锁荆江南可控江淮。而濡须的防卫关键就在濡须山和七宝山中间的水口,临河设关口,两山相对,地势险要,又是巢湖的出口,谓之濡须口。 本来,濡须口水寨是要在建安十八年曹cāo南攻之时,由吕蒙提议修筑的,但如今却是早早的在建安十五年吕蒙继任都督之后就修筑好了,而且还特设濡须督一名率军五千驻扎在此。 果然,乔仁问道:“如今的濡须督是谁?还是周幼平吗?” 一旁最熟悉的各地驻守将领和江东情况的刘基答道:“回都督,正是偏将军周泰。” “哈哈。来人遣快马通知幼平叫他准备好饭菜,某家要路过。” “大军速行,至濡须下寨”“大军速行,至濡须下寨。” 濡须口大寨之中,原本该做于首位的周泰却把首位让给了乔仁来坐。毕竟乔仁当了一年的右都督,可以说是周泰的老上司。乔仁也不推辞,再说他身为护军将军本就比偏将高出不少,再说对周泰这个经常来混酒喝的家伙也不必那么客气。 乔仁方眼望去,见到大堂中除了自家的嫡系将领和周泰的属将之外,还有两人乔仁并不认识。一人丹凤眼、长髯而且面sè红润(姑且那叫红润),还有一个人相貌普通并不出奇,看容貌也就和乔仁差不多大,但坐在那里只有一副气度,一看就是经过战阵之人。 周泰见乔仁的眼神停留在这两人身上,顿时挣扎着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拍脑门说道:“瞧我这记xìng,都忘了介绍了。来···” 那长相普通的年轻人不等周泰介绍,自己走出席间,对乔仁先施了一礼说道:“大都督,某家留赞会稽人士,受凌统将军所荐,在此等候都督多时了。” 乔仁仔细打量着那自称留赞之人,脑中却回忆起关于他的记忆。留赞,字正明,会稽郡长山人,曾任左护军。少为会稽郡吏,曾参加镇压黄巾起义,后又被东吴大将凌统所引用,任屯骑都尉,诸葛恪东征之时,留赞为前部,会战先陷阵大败魏师,以功升为左将军。后升为左护军。 ‘应该是个能堪大用之人’乔仁心中默默念叨,脸sè却是做出一副喜sè。“原来是正明,既然是公绩推荐,必是大才。来来,仁敬你一杯。” 留赞也是数年以来,默默不得志之人,今rì见到与自己同岁却贵为都督的乔仁,本来就有些自卑。如今看见乔仁这般热情,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饮了一杯酒后,方又道:“某得公绩将军引荐不甚惶恐,但求为都督效犬马之劳。” “哈哈!”乔仁大笑道:“正明乃是先锋之才,怎么能如此自薄,来此乃我帐下诸将,正明正好认识一下。” 乔仁虽然知道这个留赞不错,但总不能初来咋到就委以重任,所以乔仁只口不提有何任命,反而让他和手下的将领先熟悉一下。 乔仁见识过了留赞之后,越发期待这个长得有七分像关羽的家伙。周泰也是来事,知道那红脸大汉有些许恃才傲物,故而抢先介绍道:“来,乔都督我为你介绍。这位是魏延魏文长。月前,魏兄来到濡须,我见他气势不凡,便与他比试了一下。这一比,还真让我老周大吃一惊,别看魏兄长得斯斯文文,说起武艺还真是没话说,比我老周强多了。” 乔仁心道,果然是他,消失了两年多的魏延,不想出现在了这。至于周泰所说魏延长得斯文,乔仁心中只有吐槽道‘跟你周幼平一比,除了典韦之外,谁都算得上斯文。’ 虽然魏延能力超群,但乔仁自己心里却是明白,他是看不上自家的。乔仁这个都督可比周瑜差得远,这个魏延想必是投刘备不成,反而yù投靠孙策吧。毕竟,历史上魏延就曾经在长沙干过一段时间。 “原来是文长兄,文长兄武艺超群,为何还是白身。仁虽不才,但是却喜好举荐贤才,若是文长兄有意,仁可著书一封给兄长推荐。” 乔仁口中的兄长,江东诸将都是清楚,说的是他们的主公吴侯孙策,不过魏延却是不清楚其中典故,还暗自纳闷‘这乔子言是家中独子,哪里冒出的兄长。’ 周泰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却清醒得很,见魏延面带疑sè,就解释道:“文长啊,都督的兄长就是吴侯。” 魏延一直郁郁不得志,而前几年yù献襄阳于刘备,又被拒绝之后无处可去,便开始在荆扬二州游历,前些rì子来到濡须,正好碰见周泰。二人一番比斗之后,倒是起了惺惺相惜之情,又听周泰说起吴侯孙策如何如何贤明,如何大纳四方英才、求贤若渴。又说起江东虎臣,黄忠、太史慈、甘宁等如何如何厉害,魏延心中也有了些许的改变,觉得投靠孙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今rì,又见到年纪轻轻的大都督乔仁,放一见面就满是提孙策招揽、推荐之意,心里就有了计较。“多谢大都督,若是某家有幸得吴侯录用,还希望有一天能和都督并肩作战。” 乔仁一听魏延的回话,就知道事情成了。孙策、周瑜都是知人之人,魏延有大才不会看不出来,这个魏延十有仈jiǔ会被委以重任。不过,乔仁听魏延的后半句,却是苦笑不已,这个魏延还真是‘恃才傲物’或者叫做极端自信更为恰当。 乔仁如今已贵为护军将军,行江北都督之职。魏延想要和乔仁并肩作战而不是在麾下作战,就意味着魏延自信能够获得一个不下于乔仁的职位。 纵观江东武将之中,官职比乔仁高的也只有四人而已,后将军周瑜、大都督吕蒙、扬州牧孙权和交州牧右将军朱治而已。不过对于魏延的自信,乔仁很是无所谓,魏延之才不在后三人之下,迟早有这份功业,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见过这两人之后,乔仁便开始寻问公事了“幼平久在濡须,定当了解北岸曹军布置,还请幼平讲解一二。” 周泰说道正事,酒顿时就醒了一半,放开正在拼酒的甘宁,说道:“舒城至合肥一线,共有曹军两万余人,其中舒城由裨将军李通率军五千镇守庐江北部,合肥由伪扬州牧温恢和荡寇将军张辽等率军七千镇守,另有昭德将军张喜驻军历阳大概也有军八千左右。另外相邻的汝南郡还有曹军的驻军。” 第一百回 濡须口(下 论势)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在原先的历史里,李通本应该于建安十四年病死在救援江陵曹仁的途中,但由于乔仁这只小蝴蝶的效应,李通并没有去救援江陵,而是由汝南太守调任为庐江太守,率军驻守舒县等地。不过在乔仁想来,李通既然是病死于建安十四年,如今都已经是建安十六年了,李通即使没死,身体也应该不太好才对。对付一个身体不太好的名将,乔仁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至于历阳的张喜,则是那只姗姗来迟的援军。等张喜到达合肥之时,孙策已经退回了江南,但经过赤壁之战,曹cāo清楚的认识到,现如今放眼大汉,只有江东孙策才是他真正的大敌。故而在孙策退军之后,仍留下张喜督军八千镇守历阳。 说道历阳那可是与合肥并称的战略要地。历阳当江淮水陆之冲,左挟长江,右控昭关,梁山峙其东,濠滁环其北,为“淮南之藩维”,“江表”之保障,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以曹cāo的军事素质,不难看出历阳的重要xìng,故而才有建筑合肥与历阳互为犄角,防御淮南的战略防御体系。 乔仁仔细听周泰介绍江北各地的要冲地形、敌军分布等,突然问道:“合肥守将不是有张辽、李典和乐进吗?怎么又变成了只有张辽了呢?” 周泰闻言嗨了一声,说道:“怪某嘴笨,忘了告诉都督。去岁由于庐江人陈兰、梅成占据北部诸县作叛,曹贼于是遣于禁、臧霸、李通等讨伐梅成,又命张辽督领张郃、牛盖等讨伐梅兰。张辽力破叛军之后,本来曹贼是留三员大将防卫合肥的,但由于刘备在南郡势力发展太快,李典和乐进已经北返防卫许洛去了。” 乔仁闻言也是释然,从孙曹两军交战历史中来看,吴军攻城陷地的本领实在是有限得紧,把李典和乐进这两员大将留在合肥还不如调回许昌防卫刘备来的好。这是吴军的耻辱,同时也是乔仁的机会。若是两将仍在合肥,以张辽的勇猛再加上手下的并州铁骑配合蒋济之智,外加如此豪华的武将阵容,乔仁倒还没有什么没机会。不过如今换成了是剩下张辽和蒋济(温恢这个扬州牧暂时驻寿chūn),乔仁怕是要想一想是否要在占领舒城之后,再东进合肥。 “大都督。”周泰看乔仁在那里发了半天的呆,还害怕自己把乔仁给灌醉了,故而大声的喊道。 以周泰的大嗓门,即使是喝醉的人都可以唤醒,何况乔仁还没有醉意。“幼平可有事” 乔仁没来由的一问,倒还把周泰给难住了,不过周泰还真有问题要问,支支吾吾半天之后,周泰终于下定决心,问道:“乔都督,您可知主公和大都督为何要把南郡给刘备。” 乔仁其实心里也很清楚,东吴不少将领对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南郡给刘备颇有微词,见周泰发问乔仁也只好细心的解释道:“幼平记住,我们是借而不是给。主公是以刘备手中的江夏来借取我们的南郡的。”看着嘴皮微动的周泰,乔仁接着道:“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江夏残缺之地如何换的了南郡。仁可以告诉你,江夏三分我军占了南部刘备原本只占了西部,而我军攻打南郡时,大都督又遣吕都督击败文聘占据了北部。我军虽然占据南郡但却是孤悬荆北无法与庐江形成呼应,容易被曹cāo逐个击破。若我军换得了整个江夏,不仅可以和庐江连成一片夹击汝南郡弋阳等地,还可以尽占江水之利。刘备虽得南郡但其野心必不会只局限于小小南郡,仁发兵之时,恐怕刘备正在谋划取蜀地,不过刘备取不取蜀地倒也无妨。你看,南郡靠近襄樊,随时可直插曹cāo腹心,正因为如此曹cāo必会重兵防守刘备,而空虚了淮南的防御,这才正是我军的大好时机。” 乔仁顿了一顿,靠近周泰耳边轻语:“若是刘备取了蜀地,到时蜀道难行,其与南郡的联系必然薄弱。若是孙刘联盟起了变故,我军还可以三路夹击南郡,不出一个月就可以把南郡夺回来。” 周泰闻言脸sè大变,过了好一会才恢复如初,对乔仁说道:“都督高见,泰拜服。” “好了让弟兄少喝一点,明rì本督还要行军呢!” 次rì一早,乔仁就带着大军继续北上,而魏延则是拿着乔仁的推荐书顺江东下去往建业,带着他的满腔抱负寻找明主去了。 “大都督,我军为何要去给刘备牵制曹军。他要入蜀就入呗。”不用看,乔仁就知道是爱发牢sāo的徐盛。 乔仁、徐盛和戴纲三人并排骑马走在中军,徐盛一路行来都是问题不断,还好乔仁也是百无聊赖,就当刷友好值一样,不停给他讲解。 听到徐盛发问,乔仁脸上露出了一副怪异的笑容,也不答话却把目光盯向了沉默寡言的戴纲“子维你来说说。” 戴纲不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半刻过后才挤出几句话来。“回都督,文向兄。某以为,我军北上并不只是替刘备牵制曹军。若是曹cāo识破了我军牵制的意图,必不会遣援军而来,到时我军就可以安心攻打舒县并且还可以伺机而动。而若是曹cāo遣来援军,我军大不了就当帮刘备而已。” “哈哈!”乔仁抚掌大笑道:“文向你还年长子维几岁,怎么见识反而回去了。” 听到乔仁的调笑,徐盛只能傻乎乎的摸着脑袋憨笑。不过,乔仁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徐盛的伪装而已。能得徐琨看重,亲自嘱托乔仁有心培养的千里驹怎么会是个不会动脑的将领呢! 不过徐盛想要伪装,乔仁也不愿点破,故而由得他去。就在这时,乔仁似乎想到了什么,问向同行的刘基:“敬舆啊!我庐江守将可是平南将军吕范。” 刘基平rì里就负责文书和情报十分熟悉江东各地的情况,爽快的答道:“回大都督,皖城守将正是平南将军领庐江太守吕范将军。” 这时最熟悉的戴纲看见乔仁好像脸sè不太对,急忙拍马靠近问道:“姐夫,皖城守将为吕范可有什么不妥。” “倒是没有什么不妥,吕子衡乃是主公起兵时的宿将,jīng于军事。只是资历太深,如今率众万人jīng兵三千驻守皖城,我恐节制不了他而已。”乔仁最怕的就是有这种老将归于你手下节制,既不是直属将领又是资历威望颇重的宿将。 戴纲倒是想得很开说道:“姐夫,吕将军出身江北。而且与主公和大都督都是至亲,当不会如韩当一般为难于你。” “但愿吧!” 一百零一回 兵发舒城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皖城太守府中,果如戴纲预料的那样。平南将军吕范的态度的确十分配合,在乔仁到达的第一天,就把自己的太守府拿出来作为乔仁这个江北都督的行辕,同时还将自己手下的将领、士卒的名册交给了乔仁,一副甘心听候调遣的姿态。 但乔仁也不敢真的把吕范当做寻常将领一样随意使唤,很是对其有一定的尊重。今rì是乔仁驻军皖城的第五天,从西边传回来的消息是刘备已经遣孙乾为使入蜀,名为回访蜀中联络同宗感情,实则不过打探情况为刘备入蜀做准备。刘备既然已经准备入蜀,大规模的军事调动是免不了的,对于乔仁来说此时此刻正是动兵的大好时机。 经过数年,乔仁已经渐渐熟悉了坐于首位的感觉,那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快感。“诸位将军,本督觉得后rì发兵舒县。” 孙策虽然并未有任命副都督,但以吕范的地位和资历,理所应当的成为了乔仁之下的第一人,而且作为庐江太守吕范对于攻打舒县更具有发言权。 “乔都督,舒县乃是大都督故里,而都督也是庐江人士,地势山水某也不必多言。但有一点,某家却要是要提醒都督,敌将李通为防卫我军于夹石一线广置坞堡结民自守,故而我军若想北上必须要面对成片的木寨。不过还有一个利好消息,舒县守将李通已经卧床半月有余,如今舒县的曹军暂由其副将李濬暂管。” 听到吕范的介绍,乔仁暗道一声果然。李通已命不久矣,而李濬又是一无名之辈,如今攻打舒县正是时候。“有劳吕将军,仁久居庐江自是清楚庐江百姓对于曹贼并无好感,反而由于大都督的关系而心向我江东,那些许坞堡并不足为虑,只需遣一使者便可。” 吕范也是在庐江有些时rì,对于庐江的情况也是有着把握,知道乔仁所言非虚,问道:“不知乔都督yù遣何人做这个说客呢?” 乔仁右手一扬,众人闻言望去见是乔仁的长史刘基。乔仁的老部下都认识刘基,但吕范的部下还有宋谦等人皆是不认识,乔仁又说道:“此乃仁长史刘基刘敬舆,乃是故扬州牧刘繇长子。当可为使。” 众人皆是心中默然,刘繇这个扬州牧虽然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但好歹有一份情谊在,对于这些原本就心向江东的百姓来说,刘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况且刘基长得一脸正气看上去极易让人信服,而且长年和越人打交道比起张温来说话更能贴近百姓。 在敲定了使者的人选之后,乔仁便要开始下达军令了。“孙韶、留赞何在?” 闻言二人即刻出列道:“末将在!” “偏将军孙韶、门下督留赞率本部兵马为先锋,明rì出发。” “喏!” “戴纲何在?” 戴纲急忙出列道:“末将在!” “令护军校尉戴纲为粮草督运使兼后军部。” “喏!” 乔仁大军远行,粮草押运一事显得格外重要,所以乔仁把这件事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戴纲那管理。 “其余诸将,随本督进军舒城。” “喏” 就在皖城这边气势高昂的同时,同为庐江郡治所的舒城确实一片黯然的气氛。曹军的偏将军李通已经卧病半月有余,这半个月来李通不能理事,军务都是由李通的副将李濬代理而政务都交给了一干属吏照办。 对于李濬来说,他不过一个亲卫出身的校尉如何能管理起近七千人的部队,而且这七千人只有两千多是李通的嫡系,其余军卒都是庐江原本就有的部队,不仅成分复杂而且人心也不稳。尤其是那些庐江本地人,在汉末不少州郡都有地方英雄崇拜情节,如庐江一地出了个东吴大都督周瑜,两年前在赤壁大破曹cāo威震一时,成为了许多庐江本地子弟的偶像,在潜移默化之间,这些个庐江本地士卒都或多或少的心向东吴。 而如今,庐江郡的另一个骄傲---江北都督乔仁率军而来,顿时就让李濬觉得这些士卒不可信了。因此,李濬特意放弃除舒城外的城池把自己可以信任的部队全部放在舒城,把这些军心不稳的部队打发去守那些其他的城池。殊不知,正是因为如此,乔仁才能够不费一兵一卒的直达舒城。 --------------------------------------------分界线------------------------------------------ 成都与江陵有千里之隔,若是走陆路的话,崇山峻岭的起码要走上一个多月,走水路的虽然要穿过三峡,可能是有些风险,但胜在速度不出旬rì便可抵达成都。 一个月前,孙乾和法正二人便选了水路溯江而上,过得江州再转而北上进入成都平原,十rì之后,成都城便近在眼前。孙乾一路走来,见到皆是蜀中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这让随刘备捻转中原各地的他倍感蜀地果然不负天府之国的美誉。 然而当孙乾来到成都之时,刘璋的表现却大大出乎了刘备原先的预料。原因很简单,刘璋实在是太热情了。孙乾来时,刘璋居然与文武一起召见了孙乾,并且一开始就已兄长称呼刘备,孙乾看得心惊。 盖因刘备就喜欢攀亲戚,而一般攀完亲戚就没有好事,不过当刘璋进入正题时,孙乾的一颗心反而放下了,不仅如此更有一些欣喜若狂的感觉。 去岁刘璋遣法正来时,只是因为刘璋派庞羲攻打张鲁结果大败而归,刘璋怕张鲁报复故而想接个外援,以为依靠。但就在年初,曹cāo居然遣钟繇讨伐张鲁,虽然最后由于马超的原因,曹cāo把目标转向了平定关中,但其表达出来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他曹cāo盯上了东川那么西川还会远吗? 故而刘璋才表现的如此热情,为的已不是单纯的抵挡张鲁了,而是要抢在曹cāo之前击败张鲁夺回汉中。刘璋还表示yù以法正和孟达为使邀请刘备入蜀,抗击张鲁,而且借白水jīng兵三万,粮草、器具一应供给。 刘备入蜀已是大势所趋。 一百零二回 破舒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求收藏,求推荐。推荐真的少得可怜。 -------------------------------------------------------------------- 大汉建安十六年五月,庐江舒县城外。果如乔仁所料,庐江的百姓基本上都是心向孙家的,而且那些郡国兵也有部分是孙家的旧部带出来,在内心里面对江东的认同感远超过曹cāo。所以,乔仁才得以一路顺风的打到舒县城外,不仅如此在接收了部分降军之后,乔仁手下的宋谦部总算是不足了三千定额。 舒城不比江陵并不是什么兵家要冲,城墙并不算高大,在众将眼里这样的城池简直就没有什么挑战xìng。 作为先锋的孙韶来到城下已有数rì了,不仅修好了木寨还建了不少的攻城器具, “大都督,可即刻攻城。”孙韶问道。 乔仁瞅了一眼城墙上惶恐的曹军士卒,心里早已笑开了怀。“先不用,你们先轮流去城下溺战。打击一下守军的士气。” 孙韶闻言,暗自嘀咕‘这个舅父也太损了,明知道敌将李通病的快死了,还让我跑到城墙下去邀战,这不是欺负人吗?’ 不过乔仁的命令他孙韶可是不敢反对,一踢马肚就飞奔而去,待走到弓弩的shè程范围之外才开始呼喊道:“某乃大将孙韶,敌将出城受死。” “某乃大将甘宁敌将出城受死。”“某乃大将徐盛敌将出城受死。” 孙韶回望而去,只见甘宁和徐盛也和自己一样,只带了两三个亲兵就来到城门前,在那里大喊。而乔仁更是一绝,居然派人在城外布置了酒席,一个人在那里自饮,而戴纲则是以一校尉之尊在替乔仁倒酒。 三将都对乔仁的恶趣味无语之至,但碍于军令只好继续吆喝。唯独徐盛瞧了一眼,不断西偏的太阳,心有所思。 ‘都督为何选择西北的城门作为主攻对象,我军自西南而来,应该就近打西南面的城门呀!’徐盛不想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内心十分细致,一边叫战一边还揣摩着乔仁的心思。 一个时辰之后,三将都是口干舌燥。而其余的士卒都是坐在地下晒着chūn天难得的骄阳,唯独只有黄策领着六百骑兵随时待命,也正是这六百骑兵让城上的李濬恼火不已,乔仁军都坐在地上了正是出城突袭的的大好时机,而却由于这六百骑兵让只有两千多人的李濬不敢动弹,只能是要求士卒随时保持jǐng惕,自己却在门楼上休息。 “大都督,三位将军都累了。可否攻城。”戴纲问道。 乔仁看了一眼骄阳,时值正午但chūn天的太阳并不晒人,对于吴军士卒来说并无什么伤害,反而是城楼上的曹军一直要站着防卫城下的吴军随时暴起攻城,神经绷成了一条线。“换三位将军下来,让火头军做饭,一定要在午时之前让前部用餐完毕。” “那还要叫阵吗?” “叫,当然叫。让贾华和留赞去。” 被留赞和贾华换下的,甘宁三将打马来到乔仁所在的树荫下,看着好整以暇的乔仁,也不知道口干舌燥的他们做何感想。 “大都督你这是什么意思呀?”甘宁和乔仁乃是朋友,故而说话要随便一些。 乔仁也不答话,只是自顾自的舀了三杯酒水,示意三将坐下。没来由的说了一句“rì将西偏。” 徐盛闻言突然眼前一亮,惊呼道:“大都督可是要等太阳西偏,我军可背对阳光攻打舒县。” 见到徐盛猜出了乔仁的真意,甘宁和孙韶皆是眼前一亮,先前的些许不快都荡然无存。乔仁却是诡异一笑:“文向果然聪慧,但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本督等的不只是是太阳,还有敌人的士气。” 甘宁倒是个好学的将领,闻言急忙道:“大都督何意?” “哈哈!兴霸莫急。在你们三将叫阵的时候,我已命令士卒就地休息,养jīng蓄锐。而城上的曹军却要时刻防备着我军,站在那城墙之上,久而久之气力必然不支,到时~~~” “大都督,孙将军部已用餐完毕。”戴纲说完还变魔法似的掏出了几个馒头递给孙韶和甘宁三人。 等三人一边就着酒水一边啃着馒头,当然还少不了乔仁军必备的泡菜。乔仁总算命令道“叫那二人下来就餐。” 城楼之上,吴军从辰时末就开始叫阵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李濬带着一千多曹军就在城墙上看着他们演戏,脚都快站住茧子来了。见到吴军的将领依次退去,李濬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吩咐道:“命令士卒轮流休息,叫火头军准备饭食。” 不到一刻,就有一批火头军提着篮子来着水壶上城墙给曹军分发,李濬身为暂时主将待遇较高也是准备一些饭食和肉脯,李濬本准备用餐却不想被一束阳光直接晃到了眼睛,“这狗rì的太阳真刺眼。” 或是太阳被李濬骂天给激怒了,阳光更是倾盆而泄。就在这时,城墙上的曹军大声叫道:“吴军攻城了,吴军攻城了。” 李濬急忙望去,只见到两架巨大的冲车总算是动了,在阳光的沐浴下展现出了木质机器的狰狞面目。冲车四周还有无数扛着盾牌扶着云梯的吴军士卒,其后又跟着不少手持弩机的士卒。 “将军,大都督命我等只负责压制城上火力和填平护城河?”留赞一边走,还不忘提醒一下孙韶。 孙韶对于这个安排很是不爽,自己明明有四千多人却被用来当苦力,郁闷之心可想而知。若是其他人还可以发发脾气,但是对于乔仁这个舅父兼姑父兼老上司,孙韶是半点脾气都没有。“知道了。” “嘿咻!嘿咻!”吴军士卒可谓是用尽全力在推冲车。 “举盾。冲车还击!” 唰唰···冲车的上的挡板一下放下,露出无数一手持盾一手拿手弩的吴军士卒,对着墙上的只有弓箭的曹军就是一顿好shè,霎时间由于曹军人少,弓箭手更少,居然被冲车上的弓弩手压制住了。 孙韶在下面明显感觉到shè下来的箭矢越来越少,当机立断道:“众将士填河。” “大都督,护城河已被孙将军填平了。”换了回来护卫乔仁的贾华说道。 乔仁身在高地,对下方的事情一目了然,嘴上还带着诡异的微笑,“兴霸、子维看你们的了。” “呼!”甘宁闻言也不含蓄,从背后抽出双戟,大喊道:“小的们,铃铛都给爷挂好了。并肩子上。”说完也不等同行的戴纲唰的一声就冲了出去,只留下叮当的响声十分悦耳。 戴纲见此也只有苦笑一声“越人的汉子们,得帮将军我挣点面子。” “嗨!” 甘宁和戴纲如同两匹脱缰野马一样,各带着身后一千士卒就往城墙上爬,也不执盾就凭着身体的反应不断的躲着箭只。而远处的乔仁却是笑开了花,‘这才是我乔子言的部队。’ 等甘宁和戴纲到达墙根时,云梯早就搭好了。而曹军却被冲车上的弩手压制在了女墙后面,连准备好的金水和火油都来不及用。无论是越人还是甘宁的锦帆都是爬山高手,爬云梯更是怎一个快字了得,五步并三步就顺了上去。 最先冲杀上墙的,还是甘宁和戴纲,两人对视一眼都把目光投向了城上唯一一个穿鱼鳞甲的校尉—李濬,也不知他是倒霉还是荣幸居然被两员大将同时盯上。 不过显然戴纲的运气更好,李濬居然往他这边来了,恐怕是他见戴纲年青好欺负吧!不过若是比较戴纲和甘宁,的确是戴纲好欺负。不过却也不是他可以欺负的了的,只见戴纲左手执盾,右手用一把百炼的环首刀,动作不多但每一次出手都可以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李濬却远不是对手,在亲卫的帮助下勉强没有被戴纲来个秒杀。 不过,李濬被戴纲缠住之后,墙上的曹军可就遭了秧。甘宁两把短戟可谓是杀人利器,或挡或挽,开步如风,偷步如钉,不断的切割着曹军的血肉之躯。而失去指挥的曹军逐渐被不断冲上的吴军掌握了主动。 李濬见状心中大急,一刀劈向戴纲却不料被躲了过去,一下子反而是自己失去了身体平衡,被戴纲逮着机会,一刀斩下了头颅。“主将已死,尔等还要负隅顽抗吗?” 一rì之后,在舒城东北三十里处,一只近千人的骑兵正急速行驶中。为首一人面如紫玉,仪表堂堂,坐在马上自有一股气势虎虎生威,一看就是大将一枚。 “报!将军。舒城以于昨rì被吴贼攻破,裨将军李通殉国。” “哎!不想我还是来迟了,诸军调头。后部作前锋返回合肥。”此人正是五子良将之首,荡寇将军张辽,原本在听闻乔仁北上攻打舒城之时,就带了一千轻骑准备前来支援,可惜却没有料到乔仁的进展如此神速。即使是勇如张文远也不会用一千骑兵去对抗两万大军。 一百零三回 烽烟再起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汉建安十六年,整个大汉烽烟再起。三十六岁的马超统众,与韩遂合从,及杨秋、李堪、成宜等相结,进军至潼关。长安守将钟繇向曹cāo告急,许都朝廷一片哗然。 年仅二十八岁(虚岁)东吴江北都督乔仁率孙韶、甘宁等部,进军淮南仅有了一个月就全取了庐江,一时曹军的江北防线告急。 对于曹cāo来说今年可谓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西北和东南两路几乎是同时传来消息,险些让曹cāo的老头疼又犯了。今年正月,曹cāo把持汉廷,以次子曹丕(长子曹昂已死)为五官中郎将,置官属,并为丞相之副。相当于变向的承认了曹丕的继承人的地位,可以说是安定曹cāo势力的内部,但同时也引起了汉庭当中,心向汉室的大臣的围攻。 你曹cāo当丞相也就算了,毕竟老曹的功绩在那里摆着的,勉强算是有匡扶汉室之功,但是小曹同学却是寸功未立,却骤然身居高位,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怎么可能不引起这些个老臣的反对。 但对于曹cāo来说,汉庭臣子的反对无关痛痒,就连庐江的乔仁也不过是阵痛而已,毕竟吴军展现出来的攻城和野战能力在那摆着,实在是不怎么地,即使给乔仁一年的时间,乔仁恐怕也打不到寿chūn去。真正让他心烦意乱的是马超,马超不仅武艺高强有温候之勇,而且极善统军征战,再加上西凉铁骑骁勇,若是曹cāo不及时做出反应恐怕潼关以西便不再为他曹cāo所有了。 曹cāo自在邺城修建铜雀台之后,还没来得急享受几天,就被战报给拖回了许都。许都丞相府。为了应付战事,曹cāo自赤壁之后,少有的召集谋士共商军议。堂中闻名天下的二荀、程昱、贾诩、董昭等皆在,逐渐走向前台的司马懿、陈群、刘晔也都赫然在列。 “诸位,关中马超、江东乔仁不服王命率众来犯,不知如何抵御?” 曹cāo和刘备不一样,曹cāo的军事素养要远高于刘备,故而在会议之时一般都是由曹cāo主导,而不会如刘备一般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而且自郭嘉去后,曹cāo手下就在没有一人能够真正改变曹cāo的想法。 和曹cāo已有了一丝裂痕的首席谋主荀彧必须是要先开口的,在大事上荀彧也不含糊,“回丞相,彧以为,当务之急乃是平定关中。关中自古乃是王兆之基,兴盛之地,如今陇西贼寇马超、韩遂等连接羌人兴兵来犯,进逼潼关威胁两都,此不可不谓之腹心大患。至于江东乔仁,犬儿率一弱兵北上,虽然有些许建树,也不过是因为李通将军病故之由,丞相只需遣一大将率军万人支援合肥的张将军,淮南不足为虑。” 堂中众人闻言皆是点头称是,这倒不是他们看不起乔仁。在汉末的北方人眼里,江南地区几乎跟茹毛饮血没什么差别,不仅学术不发达,连军队也不强。 “那文若以为,孤应该怎对付马超呢?” 荀彧微微一笑,“亲征。” 两个字却道出了曹cāo心思,曹cāo从诸侯讨董以来,一直都是亲自带兵,虽然也有胜负但却是胜多负少,而且数次以弱胜强。然而,赤壁之败却成为曹cāo的心头之痛,若是不让他自己在打出一次大胜来,恐怕他会一直心头难安。 曹cāo抚须笑道:“文若之言,甚合吾意。传令,着中护军督军薛悌,护李典、乐进两部人马驰援合肥。由张文远任主将节制诸将,别驾蒋济为随军军师。” 说完乔仁的问题,曹cāo突然神sè一变,众谋臣都仿佛看到那个无所畏惧的曹司空又回来了。“孤准备亲自出征,征讨马超。传令,虎豹骑全员准备,中军随孤出征,另外以夏侯渊为征西护军节制朱灵、徐晃诸将,平狄将军张颌、橫野将军徐晃、厉锋将军曹洪各率本部参战。另调平西将军曹仁守潼关,务必等孤大军所到。此外,荀攸、刘晔、贾诩为随军军师。五官中郎将曹丕留守许都,程昱参知军事、尚书令荀彧总督朝政。” “喏!” -----------------------------------------------------分界线----------------------------------------------------- 庐江郡舒县,攻进郡府之后乔仁才知道,原本的裨将军李通早就在三天前病死了。乔仁花费大把心思打下的舒城也不过是由一个不知名校尉把守的城池,这多少让乔仁心中有些不太舒服。不过一rì而下,损失也不过数百人,这样一战无论是曹军还是刘备军都对江东部队的攻城能力重新做出了评价。 望着在不断修整城墙的民夫,乔仁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都督,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军是否要继续进军?”长史张温问道。 “合肥由张辽把守,有军七千。离合肥不远处的历阳也有张喜的八千人。此两地皆是要冲,墙高河深不易攻破,我军不过两万人怎么敢这般大摇大摆的去打它呢!?” 孙朗、张温和刘基三人都随乔仁出来巡视,这时中司马孙朗问道:“那都督,我军下一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一个字等!” “等?”孙朗还是没有理解乔仁的真谛 “对,等!年初之时,曹cāo命司隶校尉钟繇攻打汉中,然想要打汉中必会经过陇西。马超和韩遂等割据关中,平时看时是一盘散沙,但若是一有个风吹草动,这些流寇一般的军阀便会联合起来。钟繇大军一动,马超他们就会误以为是钟繇要去对付他们,以这些人的心xìng又怎么会坐以待毙,恐怕会先下手为强。不rì他们就会起兵进攻潼关掐住关中咽喉,或者他们已经开始了。” “那我们要做的就是等曹cāo的反应了,是援军关中还是淮南。”孙朗果然一点就通。 “不错!除此之外,本督还要等主公的信息。主公若是有意北上淮南,必会亲自提军而来或是调遣援军支援我们。毕竟,我们只有两万人不是。” 刘基这时说道:“大都督,为今之计我等是否是加固舒县城墙以为据点,进可攻退可守。?” “然也!对了敬舆通知黄策将军,让他带兵扫荡一下庐江郡。这一片数次反抗曹cāo,恐怕还有不少袁氏旧部和心怀大志之辈,若是有心投靠我江东便收了,若是无心一律扫除。” 一百零四回 步夫人练师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都督,大都督!”在空无一人的舒城郡府大堂之中,刘基的声音显得格外洪亮。 乔仁慢慢发下手中的笔,轻声问道:“何事?” 刘基整顿了一下身形,说道:“大都督,主公的命令下来。”说完就把一封书信递给乔仁。 “你直接说吧!” “是!”刘基也不推脱,直接开口说道:“主公任命吕范将军领扬州牧还驻建业,大都督领庐江太守。另外调了都护孙皎将军两千兵马和余姚长昭德校尉朱桓领军一千而来归都督治下,另外主公命令据形势而定,是攻是守全由都督决定。” “叔朗?”对于孙皎,乔仁并不陌生,因为孙皎是孙策的叔叔孙静的三子。而孙静正是二乔成亲时的媒人,当时孙静几乎天天都往乔羽(乔国老)家里跑,一来二去两家也有了交情,并且这个孙皎还和诸葛瑾是至交好友,与乔仁的关系也是不错。 至于朱桓,乔仁则是另有一番体会。朱桓乃是吴郡朱家的嫡系子弟,丹阳朱家和吴郡朱家合流之后,可以算是朱然的从兄,而且自从军起就在孙权手下任职。不过在想起历史上的朱桓,乔仁心中也有一些期待。陈寿对他的评价是‘桓xìng护前,耻为人下,节度不得zì yóu而而愤激。然轻财贵义,兼以强识。与人一面,数十年不忘。’ 照此来看这个朱桓应该是个直来直去的汉子,乔仁暗想恐怕是吴中世家专门派来分一杯羹的,乔仁如今在江北局面大好,但手下几乎全是江北将领,派一个江东派系的将领来混些功绩也无可厚非。 不过乔仁却又想起了升为扬州牧的吕范,“敬舆,舒城与皖城有一rì多的路程。你可知吕扬州可否离开?” 刘基闻言倒是楞了一楞,说道:“都督,基也不知。不过传令的使者才从皖城过来,倒不如问问他。” “好吧!请他进来。” 还好前来传令的使者还在侧厅暂歇没有到驿馆下榻,所以刘基不到一刻钟就把使者请来了。 “回都督,使者已到。” 乔仁抬头望去,正见的那使者面如冠玉,头戴进贤冠,长相斯文。可是乔仁总觉得此人似乎有些面熟,看了一分钟才不确定道:“可是叔方?” 那使者面含笑意的看乔仁打量自己,听乔仁叫出了名字才大笑道:“不想你乔大都督还记得再下这区区车骑将军府西曹掾啊。” “哈哈!张兄何必笑话我,要知道昔rì我们可是同称为江东少年英豪啊!”来人正是张敦。字叔方,吴郡人。敦德量渊懿,清虚淡泊,又善文辞。孙权为车骑将军,辟西曹掾,转主簿,出补海昏令,甚有惠化,年三十二卒。 在今世,江东有传曰:陆绩、顾邵以博览书传齐名,乔仁、陆逊、张敦、卜静次之,风声流闻,远近知名。 而张敦当时却与乔仁名声相当,而且都是以治左氏chūn秋为主,故而两人的关系也是不错,不想今rì却是重逢了。 乔仁他乡遇故知,心情十分愉快,急忙拉着张敦的手坐下,又吩咐左右准备一些酒菜。待酒席上好,乔仁才开口问道:“叔方才在主公身边,可知道如今主公有什么打算?” 张敦恬然的饮了一杯酒水,摸摸胡须道:“主公最近时常召见后将军和诸葛督军,有时也召见二张和顾师,某常在一旁记录。听他们所议,基本都是内政、治军一类的话题。” “哦,内政和治军?” 张敦瞅了乔仁一眼,笑道:“怎么子言还不信我了,实话告诉你吧,虽然主公在江东和荆南诸郡都实行了子言的新法耕种,虽然效果不错。但我江东养军数量极大,如今粮仓都快见底。这次主公本来是要你守住庐江就可的,但后将军建议让子言你自己决定,所以主公才下令让你自己决断” 乔仁这才明白,原来是江东没有粮草了。 ――――――――――――――――――-分界线―――――――――――――――― 就在乔仁聊得高兴之极,却不知道在几百里之外的鄱阳郡有一个美女惦记上她了。潘阳郡守府,今rì是张灯结彩仆人们也是喜笑颜开,倒不是今rì是什么节rì,而是鄱阳太守步骘的妹妹步练师今rì及笏。 可是后堂之中,一身锦绣的步练师却是脸sè不佳,时不时还望一眼同样脸sè不佳的步骘。显然,步骘是看见了步练师在偷望他,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你还有理了不是,你看看你都老大不小了,却推掉了好几幢婚事。” 在原本的历史中,步练师应该是和母亲东渡江东之后就被孙权给看上了,却不知怎么在今世却早早的投靠了同族的从兄步骘,并没有嫁给孙权,但有时候历史的惯xìng有时就这么强大,不知出于什么机缘,孙权居然见到了步练师,初一见面就被其美貌所迷惑。上个月特地托媒人来向步骘提亲。 步练师见得兄长发怒,也有些担心,步练师和她母亲东渡之后,就一直住在步骘府中,而步骘也待她们母女如同至亲一样。步骘为了她婚事忙上忙下,却被她一句不嫁给搅黄了,不过为了自己的心腹,她一咬牙还是说道:“哥哥,奴要嫁就要嫁像至尊(孙策的尊称)和大都督一样的英雄。” 步骘闻言急急灌了一口凉水,指着步练师说道:“主公和大都督?你想都别想。一如侯门深似海啊,再说二乔夫人如此得宠,你嫁进去干嘛?” “那也得嫁一个和大都督一样英雄的。” 步骘苦口婆心的劝导:“新亭候(孙权,孙策所封)哪里不好了,一样是英明神武啊!” “才不要,金发碧眼的,吓死个人了!” “你!”步骘彻底无语,半响才挤出一句话,“那你要嫁谁?” “大都督一样的英雄!” “你你你!!”步骘看样子都快气死了,问了半天得出这么个结论。就在步骘气得快冒火的时候,突然脑袋一片清明,指着步练师半响说不出话。“你该不会是要嫁给乔都督吧!” 步骘越想还越是那么回事,乔仁年纪轻轻,长得英俊潇洒而且官居大都督之职,前些rì子又击败了李通,正是江东风头最盛的少年英才。步骘又突然想起还在新都郡时,步练师就经常拉着乔仁的手,哥哥、哥哥的喊着,哪个少女不怀情,恐怕在那个时候步练师就喜欢上了乔仁。不过步骘一想也是,乔仁的相貌在江东有名有号,比起金发碧眼怪模怪样的孙权,的确是好多了。 听到步骘说出那个名字,原本还有些气势的步练师一下就变成了含情的少女。“嗯,嗯”声音如同蚊子般大小。 “你呀!”步骘气得直跺脚,嫁给乔仁和嫁给周瑜有什么区别,只是年纪不同而已。而且嫁给周瑜还好些,小乔温婉可人,善解人意;而孙尚香却是···,步骘是越想越不是滋味,但看到步练师的摸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算了,既然你愿意。为兄也不劝了,我与子言也算是好友,我看何时跟他提一提,至于成不成功,哥哥不敢保证。” 淮yīn步氏和淮yīn戴氏时代结为良好,戴兰如今正是乔仁的妾室,若是步练师嫁过去却不知该是个什么位置,这也正是步骘内心郁结所在。 一百零五回 准备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舒县城外平原,数千吴军士卒正做着一件在他们看来难以理解的训练。自占据舒城开始,乔仁就选取了中军当中人高马大且耐力极好的越人士卒一千人,每rì都是双人抗树绕城而跑。不仅如此,还让这些士卒拿着这些巨木作成的木棍,每天平举半个时辰。 除此之外,乔仁还命令部队所有的弓弩手集中在一起。弩手和弓手互相搭配,排成一列又一列,相互交替穿差演练。乔仁每天更是骑着马,亲子督促他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这在寻常士卒看来毫无意义,在将领们看来也只是能锻炼士卒体力而已,直到一个月后,才终于明白乔仁的真正目的。 “大都督,你要我召集的铁匠,全部都到了,一共有三百多人。”张敦在传令之后,便被乔仁强行留住了,同时以自己没文官为名写信给孙策要求调张敦为自己的功曹。而远在建业的孙策对乔仁的行为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最后还是将张敦放给了他,因为事实上乔仁还真是缺文官。 乔仁看着在阳光下赤身**训练的汗流浃背的越人士卒,心里很是满意。乔仁之所以只要越人,乃是因为越人实在,懂得报恩。是乔仁带着他们这些越人走下了山,过上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还提高了农作产量,让这些越人几乎是过上了好rì子。在他们心中乔仁的地位,比所谓的天子还要高,即使他们不懂乔仁命令的含义,但却不妨碍他们忠心的去执行。比如,乔仁的训练每天的强度很大,而且又很难理解,但是这些单纯的越人们从未有个一句怨言,无论再苦再累都咬着牙坚持。 “好,把我的图纸给他们。一个月内我要看见一千具重甲和长矛。”乔仁目光炯炯。 张敦闻言反而有些担忧,说道:“都督,重甲也就算了,可您为什么要打造这么多的两丈多的长矛啊!?” “呵呵!叔方不必多疑,仁自有主张。” 其实在乔仁当上这个江北都督之后,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对抗骑兵。曹cāo仗以纵横天下的,除了麾下众多的谋臣良将之外,还有就是他那身经百战的步骑。尤其是骑兵,曹cāo的骑兵,品种繁多,重骑有虎豹骑等,轻骑又有擅长突袭的夏侯骑,擅长骑shè的匈奴骑兵和乌桓骑兵;还有属于半重骑的并州铁骑。 乔仁在江北最大的对手就是张辽,张辽出身并州军,手下有一批继承昔rì吕布骑兵名号的并州铁骑,而江北不比江东地势较为平缓,虽然不像中原、河北一样一马平川,但也是可以使用骑兵的。这样一来,乔仁就需要面对就是张辽那两千人的并州铁骑。 近半年来,乔仁思考过许多的方法,除了将撒星阵演练成熟之外,终于又想到了一个阵法来对付骑兵,这才有了近月来这些耐人寻味的训练方式。 在张敦走后不久,贾华这个亲卫护军校尉也找到了监督士卒训练的乔仁。“大都督,孙将军和朱将军到了,此外还带来建业新制作的弩机一千具。” “哦!”乔仁还正在愁自己的弓弩太少呢,不料孙策还是想得十分周到。“他们二位在哪?” “回都督,在大堂。” 闻言乔仁留下了留赞继续监督士卒演练,自己和贾华快马加鞭的往城内赶。乔仁来到堂内之时,乔仁手下的将领基本都来齐了。乔仁也不客气,径直来到上座坐好,逐个扫了一眼,堂下诸将,稳了稳呼吸,方才开口说道:“叔朗和朱将军一路辛苦了。不过,却没有时间让你们好好休息了。” 听到乔仁说出这话,一时间堂内的将领都是知道有军令下达,都是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乔仁挽了挽战袍说道,“好了,我宣布一下布防。孙皎听命。” 孙皎和乔仁也算是老相识了也听说过乔仁在柴桑的事迹,闻言不敢怠慢即刻出列。乔仁说道:“令都护孙皎率本部驻守皖城。叔朗啊,本督yù把庐江治所移回至舒县,但皖城毕竟还是庐江的腹心jīng华所在,故而遣你驻守在该处。” “喏!” “戴纲何在?”乔仁语音不停直接继续下达军令。 戴纲闻言也是即刻出列。“领护军校尉戴纲率本部两千人驻守六安,随时监测北方动向。” 戴纲的部队原本是有三千人的,但是其中的一千越人士卒被乔仁调了出来交给留赞统领,故而本部如今就只剩下二千人了,不过好在戴纲还可以自己补充。 “喏!” 乔仁看了看余下众将,说道:“兴霸,着你带本部在巢湖寻一良港下寨,本督准备在巢湖建一水军,已经上报主公调遣船只、士卒前来了。” “喏!” “朱桓将军,令你率本部驻军阳泉。” “喏!” “其余诸将随本督暂驻舒城。” 就在乔仁把整个庐江郡的军力分布布置完善之后不到旬rì,就有消息传来。曹军中护军督军薛悌,护李典、乐进两部人马已经到了合肥。而曹cāo又任命张文远为主帅节制诸将,别驾蒋济为随军军师。如今曹军在合肥沿线的布置已经增强了许多,荡寇将军张辽为主帅,其下有折冲将军乐进、破虏将军李典、中护军督军薛悌、昭德将军张喜和军师蒋济,共有的士卒近三万人。比原历史上逍遥津之战时无论配置还是兵力都要强上太多,如今的曹军不仅守成不成问题而且还有余力进取。 也正是因为如此,乔仁才感到如此的紧张与压迫,在兵力相等的情况下,若是野战吴军远远不是曹军的对手,更别说张辽手下还有jīng锐骑兵。以张辽的勇猛在后世逍遥津之战时,七千人尚敢只带八百人出城攻击孙权立足未稳的十万大军,还稳稳当当的杀了回去,之后又在孙权撤军之时还直接击溃了孙权亲自断后的后军,差一点生擒孙权。如此智勇双全的大将,会放任乔仁在庐江站稳脚跟,乔仁自认可那么好的运气。故而乔仁以为他和张辽之间必有一战,张辽必会亲自率军来夺回舒城。 一百零六 激战舒城1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果如乔仁所料大汉建安十六年五月末,荡寇将军张辽留李典率军五千留守合肥,薛悌率军四千守历阳,自己亲提大军两万南下准备夺回舒城。 舒城的郡府大厅中,灯火摇曳,乔仁修长的背影在火光中被拉长。乔仁缚手而立,盯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半响也不说话。而堂中诸将都是用焦急的目光看着他。 “张文远率军前来,诸将以为该当如何?”吴军将领并没有等太久,乔仁在思考了半刻钟后终于转过身来,微笑着问道。 作为吴侯义子的孙韶现在是堂中仅次于乔仁的将领,首先说道:“张辽兵力高过我军,末将以为我军当死守舒城。” “不可!”徐盛急忙说道:“戴纲和朱桓二位将军驻扎在六安和阳泉,若是我大军避战不出,他二位必会被曹军围攻。若是丢了阳泉和六安,我北方门户大开,舒城岂能得守。” “对!曹贼如今正与马超争夺关中,张辽虽然有两万大军,但只要我军能够击败他或是能够与他对峙,只要时rì一长,他必定退军而回。”重默寡言的黄策也不赞成孙韶的意见。 而心细的孙朗发现乔仁面带微笑,只听不说,便料想是不是乔仁已有了定计,这才开口问道:“看大都督心有成竹,是不是已经有了定计。” “哈哈!”乔仁闻言哈哈大笑,“早安说得不错,本督已经决定,率军迎战张辽。诸位将军当知旧守必失的道理,张辽此来并不是没有后顾之忧,诸位请看这合肥就是他的命门所在,我已秘密命令甘宁率水军横跨巢湖做出攻击合肥的姿态,只要合肥受到威胁,张辽必退无疑。” “都督高明!” “好了马屁少拍,诸将听命。令中司马孙朗留守舒城,其余诸将随我迎敌。” “报!”一名亲卫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打断了准备誓师北上的乔仁等人。 见状乔仁心知必是有大事发生,催问道:“何事?” “回大都督,曹军张辽绕过六安和阳泉,只留五千人看守,亲提大军朝舒城而来。” 乔仁闻言急忙看向地图,其实合肥南下并不用经过六安,但六安正好掐在两城之间,随时可以出兵sāo扰后路,没想到张辽居然只留了与守军相同人数的部队看守,自己带着大军直扑舒城而来。 ‘张辽这是作何打算’ “这情报是何时传来的”乔仁急忙问道,现在估算出张辽军的具体位置才是关键。 “回都督我军斥候基本被曹军拔除了,这消息是阳泉朱将军传回的,大概已经过了两天了。” ‘两天’乔仁一琢磨,两天时间足够张辽大军行五百里了,想必明rì就可以到达舒城城下。 “诸位将军!”乔仁猛地转过身来,掷地有声:“我料张辽曹军不rì可到,但本督依旧yù与他决战于城下。” “大都督!”张辽的魏军都快到城下,这还打什么野战呢!就连一向支持乔仁的黄策也觉得不太可行,“大都督,我军兵少且・・・” 其实在吴军之中,不少将领对自家的野战能力也不自信,别说曹军就是于刘备军相比,吴军的野战能力也差得远。但这也是乔仁一意孤行要和张辽野战的原因,缺乏自信那就用一场实打实的胜利来树立起信心。将士要养其锐气,杀其骄气,没有锐气的吴军如何能够为孙策开疆拓土。 “诸位将军,本督自有打算。明rì待张辽曹军接近,我军就于城外三里处高地迎敌。” 次rì,东方未明之际,乔仁就带着大军出城,在高地上列阵。中军大旗下的乔仁还是那一身银白sè的甲胄外罩白sè战袍头戴金冠,看上去就像一个年轻版的周瑜。若不是那帅旗上硕大的江北都督乔的字样,吴军士卒们还以为是周大都督重新掌军了呢。 乔仁看着那一千名重甲长矛手,心里总算是有些底气。这耗费了许多金钱打造的步兵,正是乔仁敢于对付曹军步骑的底气所在。 就在这时,斥候回报说,张辽的曹军已经行至十里之外,先锋骑兵共千人扬起的烟尘,高地上的乔仁都能依稀可见。 “众军布阵!” 咚咚,咚咚。战鼓的鼓点,似乎合着心脏跳动的节奏,敲打着吴军士卒的灵魂。在野外和曹军合战,这让这些吴军士卒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前不久的南郡之战,曹cāo北军那强大的攻击力和韧xìng给了他们不小的震慑。 在鼓点和战旗的命令下,吴军排成了一个V字形的大阵,V字前端正是一千重甲长矛手,侧翼是吴军的步卒。而V字内部则是大批的弓弩手,至于乔仁的亲卫骑兵则是留在了V开口处,护卫乔仁。 “报!将军,吴军于十里外列阵!”一名身穿黑甲的曹军斥候回报主将张辽。 “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一名身材并不高大,但十分健壮的黑甲武将大笑道:“文远,这个乔仁居然还想和我军野战,他是脑袋坏掉了吧!” 叫文远那人正是张辽,他全身顶盔贯甲,面如紫玉,三缕长须,面容清秀儒雅,但帅气的脸庞上却透露出一丝凝重,“文谦不可大意,那乔子言既然敢出城野战必有所依靠。” 张辽一双大眼死死的盯着斥候问道:“可知,敌军阵法如何。” “回将军,吴军阵法小人不曾见过,但远远望去其最前方似乎有千人矛阵。”斥候的军事素质不高,张辽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哼!区区矛阵就想阻我,异想天开。来人随我去破了吴军那劳什子阵法。”乐进对乔仁很看不上眼,其实乐进看不上眼的不仅是乔仁还有吴军。 张辽见乐进如此冒进心中大急,连忙道:“文谦不要冲动,但徐徐图之。” 乐进对于张辽的劝告可是不领情的很。“哼,张文远你是不是不想让某立此大功啊!这功劳你不要,我乐文谦可要・・。”说完拍马而去,他手下的五千士卒和一千骑兵也是紧随其后。 “哼!若不是丞相有命,某家才懒管你呢!你要去送死,某家也不拦你,传令,大军原地休息。”张辽闷声道。 张辽、张颌、徐晃、于禁和乐进,五人虽然并列为五子良将,但其实五人之间不仅半点友谊没有,还关系十分差劲忽悠矛盾。后世有云:二张一徐三只虎。一山尚且难容二虎,何况是三虎,这三人之间的关系更是差得离谱,反而是于禁和乐进这两位曹家的老牌将领之间的关系还缓和一些,至少能做到礼尚往来。 这也是为什么乔仁敢出城应战的原因。在后世的合肥之战时,张辽、乐进、李典等人率领区区七千人迎战东吴孙权的十万大军,迫于外部压力之下,张辽和乐进还可以齐心协力。而如今东吴军人数不过万余人,还不如曹军人多,在这样的情况下乐进和张辽不可能如合肥之战时一样,有裂痕就有机会,乔仁敢赌这一把。 一百零七回 激战舒城2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五月的庐江东风中带着些许花香,骄阳明媚,阳光下东吴大军旗帜飘扬、刀面印光。乔仁骑马伫立在高地上,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烟尘。 “报!!大都督,敌军先锋约六千人已到两里外。”一名斥候拍马而来。 “可知是何人领兵?” “回都督!观旗号是折冲将军乐!” “乐进!果然是他!”听到乐进的名号,乔仁的嘴角扯出诡异的微笑。 乐进,乐文谦,阳平卫国(今山东莘县)人。乃是曹cāo部将。以胆识英烈而从曹cāo,随军多年,南征北讨,战功无数。后世将其与张辽、张郃、于禁、徐晃并称为曹魏“五子良将”。 五子良将啊!后世陈寿著《三国志》将他五人共列一传,并称:‘太祖建兹武功,而时之良将,五子为先。’ 可惜乐进这位五子良将与其他人不同,其它四位都是智勇双全,而乐进却是以果勇悍战、每战必先登而闻名,说得不好听一点,乐进就是一个先锋的料。而且这个乐进有个最大缺陷就是不冷静,在敌弱我强的时候,老是喜欢抢功。 当乔仁得知此次领兵而来的是张辽和乐进之后,乔仁便准备利用乐进喜欢抢功这一点,将曹军分化而击。虽然此战的统帅是张辽,但乐进无论是官职还是资历都还在张辽之上,而且两人关系极差,要张辽节制住乐进几乎不可能。 “大都督!乐进军已经开始冲锋了!”一直侍卫在乔仁马前的贾华这时突然开口道。 乔仁闻言向前方望去,正看见乐进摆出了锋矢阵,自己一马当先率领一千骑兵为箭头,其后跟着五千步卒朝乔仁的大阵而来。乔仁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名将如乐进会直接突击zhōng yāng的矛阵。 果不出乔仁所料,乐进的骑兵在撞向矛阵前,突然分成两列往两翼的盾阵而去。 不过,乔仁早就防着这一手呢。“两翼变阵。弓弩手准备!” “两翼变阵,弓弩准备!” 一时间战场鼓声骤变,吴军士卒踩着鼓点变换着队形。 曹军。乐进手提一把大刀,身穿黑sèjīng甲,看着绕过的重甲矛阵,冷笑道:“当我是傻子吗?骑兵分成两队往两翼突破,步兵跟上!” 语毕,这只一千人的骑兵迅速分成两队,朝两翼而去。不过,看着一动不动举着巨盾的吴军士卒,乐进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不对,吴军为何没有使用弓弩。不好’ 就在乐进心中大呼不好之时,吴军阵中突然传来呼喊“两翼变阵,弓弩准备。”原本呆立的巨盾,唰的一声全部打开,而巨盾后面站着的是四排弓弩手。 “shè!” 命令一下。四排弓弩手便依次不停断的对曹军的骑兵进行弓矢打击,一时间箭如雨下,在密集的箭矢的打击下,曹军无论步骑都是无处可避,几乎瞬间就有五六百人中箭身亡。 中军大旗之下,乔仁微笑的看着这一幕,眼中透露出莫名的东西。“收口袋了。” 一旁的贾华闻言,立马反应过来,口中疾呼:“重甲变阵,圆阵聚拢。两翼变阵,收!” “重甲变阵,圆阵聚拢。两翼变阵,收!” 鼓声一变,原本处于V字形顶端的重甲长矛阵,由方形枪阵变成了圆形枪阵,缓慢的朝曹军杀去。而两翼原本往外扩的侧翼,也开始缓慢的往中间收拢。在弓弩的强力打击下,曹军的骑兵在短短一刻钟内损失过半。 “将军!小心!”这名乐进的亲卫还来不及做挡箭牌,就只见乐进腹部直挺挺的插着一只弩箭,也亏得乐进离得较远,而且手弩威力较小而乐进甲胄jīng良,弩箭入肉也只是三四厘米而已。 “嘶。”乐进一把就将弩箭拔了出来,强咬着的牙根,“快,吴军想要把我们围住,大军速退。你即刻杀出去向张辽将军求援。” 想起张辽的一万大军裹足不前,乐进不由得破口骂道,“妈的,该死的张文远,想要害死我吗!?” 战场上瞬息万变,乔仁的一万大军组成的侧翼,已经形成一个半圆将曹军围住,而圆的的中心还有留赞的一千重甲矛兵组成的圆形矛阵。 “全部都有,刺!收!刺!”圆阵中心的留赞,手持一把较短的长矛,指挥着圆阵不断收割着曹军的生命。 留赞的重装矛阵如同一只刺猬,深深的插进了肉里,不断的搅动翻滚着,将曹军的腹心搅得鲜血淋漓。而由于重甲和长矛的原因,一般的武器很难对他们造成有效的杀伤,而曹军的阵势已乱,弓弩手更是被挤成了一团,根本没有空间发挥。 就在留赞愉快的指挥士卒收割生命的时候,一匹骏马居然飞跃过三层的矛阵,直接冲进了zhōng yāng的空地,虽然那匹骏马也是死在了长矛下,但马上的将领却是毫发无伤。此人正是乐进,他腹间的箭创只是简单用布包裹了一下,还不停的冒着鲜血,可他却丝毫都不在意,抽出腰间的环首刀,朝着留赞就去了。 矛阵的中心,只有留赞和他的几个亲卫,而乐进却可以说是大汉数得着的步战勇将。只见乐进踩着一种玄妙的步子,以一种非直线的趋势朝留赞而去,亲卫想要去拦住他,却错误的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哪怕是受伤的乐进也不是他们几个可以对付的,只消十合,就无一个站着的亲卫。 留赞见此也知道自己无法置身事外了,一把丢了不适合单挑的长矛,抽出自己腰间的环首刀。 嘣的一声,两把环首刀死死的撞在了一起。留赞被乔仁称赞有先锋之才,武艺自然是不会差的,虽然比不上乐进,但要应对受伤的乐进还是没有问题的。 留赞见乐进腰间有血迹,心知乐进有伤在身,打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一跃而起,刀出如虹,一计泰山压顶,从天而降。乐进身材短小,但反应和动作都是很快,也不于留赞硬拼,往侧面一计后滚翻躲过留赞的攻击,接着就是一计扫堂腿招呼。 留赞又是纵身而跃,躲过这计,落地之后立刻刺向乐进,乐进只是轻轻一撩拨开留赞的刀,接着就是双手持刀从后方一计横斩,好在留赞也是反应迅速往后一退,躲过一招,可是腰间的牛皮腰带却是有个不小的口子。看得留赞冷汗淋漓,大口的喘着粗气。 乐进本就有伤,激烈的动作导致伤口不断扩大,鲜血不要钱的往外涌,此刻脸sè已是煞白无比,但他心知,若是不解决眼前这个小将,自己和手下还剩的两千多人就全完了。而杀了他,矛阵若是没了zhōng yāng指挥的将领,就像人没了眼睛一样,不堪一击。 一百零八回 激战舒城3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眼看着局势朝着有利于吴军的方向发展,乔仁脸sè的笑意更甚,看着不足两千的人曹军,乔仁大手一挥。 身后的黄策得到示意,把手中的枪(马槊)一扬,大呼道:“弟兄们,骑兵出击!” 尘土猛地从高地上扬起,zhōng yāng的步卒,自动让出一条道路,吴军的骑兵怪叫着冲入了曹军阵中。说起这怪叫还是昔rì赤壁之战时,乔仁和赵云迎战路招时,从赵云手下的骑兵处学到的。 对原本就阵型大乱,而自家的主将也消失无踪的曹军来说,这一只骑兵加入就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东吴骑兵们肆无忌惮的收割着人头,而曹军jīng锐们却只能抱头鼠窜,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 “大都督!张辽大军动了。”贾华接到斥候传来的消息,张辽得到了乐进的求救,尽其大军快马加鞭而来,按照他并州铁骑的的速度,不用三刻钟就能赶到。 乔仁闻言也是愕然,眼看着就快全歼乐进部曹军,不想张辽却来了。张辽可是有一万大军,而吴军经过半个多时辰的苦战也有不小的死伤而且具是筋疲力尽,由其是重金打造的重甲毛手,不仅死伤了近两百人,而且剩下的人都是耗jīng了体力。 没办法,当下唯有撤军一途了。 “鸣金收兵,大军速速撤回城内!骑兵接引矛手。” 激扬的战鼓声顿然消失,清澈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吴军士卒慢慢的与曹军拉开距离,缓缓的向城门口撤去。 “弓弩手先撤,回城墙布防。” 好在,弓弩手除了前半段在shè击,后面就已经退到大军的最后,这时让他们先撤也正好合适。 哗!圆阵中间。乐进的左手已中了一刀,而留赞的胸口更是有一处狰狞的刀伤。两人都是筋疲力尽,全靠右手握着刀柄,用刀支撑着自己。 但圆阵矛手开始解散时,就有一队大约三十人的骑兵冲了进来,正是来救回乐进的亲卫,而重装矛手早就筋疲力尽而且长矛也不能作为近战兵器,故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杀进来,而这些骑兵也不敢招惹这些重甲步兵,双方有默契的只求带走自己的主将。 “我乃折冲将军乐进,小子报上名来!”被亲卫抱上马的乐进对着五米外被一群亲卫围住的留赞问道。 “小子留赞,不过是大都督手下别部司马而已!” “我记住你了,下次我一定会亲手斩下你的头颅。” “哼,原话奉还!” 双方就这样看似和谐的‘擦肩而过’,各自退去。 等张辽大军来到的时候,乔仁已经从容退回了城内,留下的只有一地的曹军尸体,连那些无主的马匹都被吴军牵回了城。 看着眼前的景象和城楼上透着金属关泽的箭矢,张辽像是老了几岁,漠然叹道:“大军退后三里,下寨。” 张辽一边打马退去,一边问道:“乐进将军伤势如何?” “回将军,乐进将军,腹部和左臂各有一处伤但入肉都不深。只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只是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说话这人一身文士服,躲在盔甲深处显得格外特别。 “子通先生当世大才又是随军军师,但讲无妨。”张辽摆摆手,对着蒋济说道。 蒋济有一种极低的声音说道:“此战乐将军本部,几乎全军覆没,只留下一千多伤兵而已。此外济还有一言,望将军见谅,以济之间,将军还是退军为好。” 张辽猛地转身盯着蒋济说道:“即使我军损失五千将士,但某家仍有万人为何要退军。” “哎!”蒋济叹息一声说道“济叫将军退军,并不是因为损失过大。而是,济以为这乔子言居然敢出城野战,是否有何凭借,济原本百思不得其解,但今rì济明白了。乔仁心机深沉,早就料到将军会来攻打舒县,抓住乐进将军与将军不和这一点,同时还知道乐将军好先攻的xìng格。这才敢出城,为的就是全歼乐进将军部。既然这个乔子言,已准备多时,此战我军恐难讨得了好。而且濡须口周泰还有五千士卒,随时可入巢湖,我军后方并不稳,故而济建议将军先行退军为好。” 张辽听得冷汗直冒,‘这乔仁是有多深沉的心机,多缜密的心思和多长远的眼光啊。’可惜张辽永远不知道,乔仁会知道五子良将不和是因为三国志。 “不!暂不退军。也许这个乔仁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辽决定再等等。”张辽率军前来,先是吃了一个败仗,虽然与他无关,但他毕竟是主将而且不支援也是一个错误。虽然张辽不支援乐进是认为乐进能够轻松解决乔仁,因为乐进以少打多的仗没少打,皆是正面交锋,而曹军众将在心里都不看好乔仁,却不想居然被逆袭了。如果张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他内心实在没办法接受。 蒋济闻言也是不置可否,在他心里也不认为,乔仁会有这样的眼光和心计。所以,也没有坚持退军。 与曹军的黯淡想比,舒城内的吴军我可以算得上是兴高采烈,至赤壁之战以后,吴军的陆上作战能力一直备受诟病,连他们自己都认为无法与曹军的相提并论,可是今rì的一场大胜却给了他们极大的自信。虽然,留赞、徐盛、黄策、宋谦诸将都是人人带伤,但除了留赞外全是轻伤。 得到了张辽退后三里下寨的消息,乔仁就把所有能来的将领全部召集到郡署的大堂之中,看着堂内几乎人人都裹着绷带的吴军将领,乔仁依旧笑容满面。 “敬舆今rì大战损失几何!” 刘基方才刚整理完毕,此刻正抱着一大卷书册,说道:“回都督,我军阵亡将士一千三百二十人,伤三千。此外阵亡校尉一人,乃是孙韶将军麾下。” 乔仁心里暗道:歼灭了乐进差不多四千多人,还伤了对方一千多。自己这点损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就阵亡来看可是一比四的比率。 “哈哈!此战大胜,全赖诸位将士的功劳。传我军令,今夜劳军,每隔士卒都要喝上肉羹。受伤的将士也要用心医疗。” 此战吴军的确算得上是大胜,不仅歼敌无数,还俘获了差不多三百匹完好的战马,这对于缺马的江东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对于有成建制骑兵的乔仁来说,更是雪中送炭。自赤壁开始,乔仁的骑兵就有了极大的损失,慢慢得有近千人,消耗到了只剩六百,如今补足这三百匹马,乔仁的亲卫骑兵,总算能恢复昔rì的摸样。 一百零九回 以一敌三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舒城大战前五天,濡须口水寨。周泰在微弱的灯光下仔细的看着一封书信,堂中属将俱全,除此之外还有一人站在堂中,正是信使。 周泰半响过后,长吸一口气,说道“你先回去禀告大都督,某家一定照办。” 待那士卒拖着疲惫的身躯缓慢的出了大堂,周泰的手下一名校尉便问道:“将军,您真要应乔都督所请,入巢湖啊?” “嗯!” “可是将军,我们是吕都督的麾下,这样擅自接受乔都督的命令,可否会引起大都督的不快啊!”那校尉似乎担忧很大。 可是周泰却不以为然,拍拍那无名校尉的肩膀,说道:“好啦,大都督不是小气的人。再说我濡须口虽然归大都督节制,但却实打实是东线要地,听一会乔都督的也不妨。好了,传我将领,水军明rì出发,和甘兴霸一起攻击合肥的曹军水寨。” -----------------------------------------------------------分界线----------------------------------------------- 舒城城墙上,乔仁一身戎装盯着五里外的曹军大寨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都督!已经十天,曹军既不攻城也不撤军,到底是何道理啊?”随乔仁一同上墙的孙朗问道。 “动了!” “什么动了?”孙朗顺着乔仁的目光望去,正见张辽大营尘土飞扬。“张辽军动了,某这就去通知诸位将军。” “去吧!” 半个时辰后,张辽倒提着大刀站在护城河外,大声喊道:“敌将可敢出城一战。” 张辽想要单挑。 这还真是难为了乔仁,前三国时代阵前单挑十分常见,因为当时诸侯的军队大多都是刚放下锄头不久的农民,别说是简单的军阵,就算能有点战斗力就不错了,而且军队人数也不多,只要主将一亡则只有败亡一途,故而当时十分流行阵前单挑。而到了三分天下之后,魏蜀吴都加强了士卒的训练,军队的素质提升而且人数增加,战阵更多靠的是智谋和整体实力了,个人武勇便居于次位了。 可是如今还属于前三国时期,单挑仍旧是主流,若是吴军一方不敢应战,将会极大的损伤士气。乔仁环顾身后的武将,一个一个的观看武力,张辽的武力足足有九十五,若是不被阵斩,武力起码得在八十五以上。不巧的是乔仁这边个人武勇最强的宋谦也才刚刚八十四。而且在后世合肥之战时,宋谦和贾华都被张辽所伤,这要乔仁如何放心让他出战。 此时此刻,乔仁无比怀恋甘宁啊。‘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甘宁不在何人能是张辽的对手。 “哈哈!吴狗胆怯了,不敢出城应战。”为张辽压阵的张喜,笑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城外张辽已叫阵如此之久,乔仁若是再不做决定,士气可就真的伤了。“宋谦、黄策出城应战。韶儿带我的骑兵压阵。” “喏!”城墙上的东吴将领早就按捺不住了。 哐的一声,硕大的城门被打开,宋谦手执画戟、黄策提着一把大刀打马而出。“黄老哥,我先上,若是不行你在一起。” 宋谦果然一人越众而出,拍马向前,大喊一声:“我乃大将宋谦,张辽还不授首更待何时?” 张辽闻言冷笑一声,一踢马肚,单手拎着大刀,就往宋谦杀来。宋谦却是浑然不惧,右手高举画戟,迎着张辽就上。 碰,张辽的刀狠狠的辟在了宋谦画戟的月牙上。一股巨力从刀上传来,差点把将宋谦掀下马去。两人一合之后,拍马而过,宋谦的右臂还在颤颤发抖,‘这张辽好大的力气’。 说时迟那时快,张辽拍马过后一提缰绳,马头回转从宋谦左手边一米出呼啸而过,大刀横着斩来。宋谦反应迟了半拍,用画戟挡已是来不及了,只好一个铁板桥躲过。张辽的刀面,就贴着宋谦的脸皮而过,带走了几缕青丝,惊出了宋谦一身的冷汗。 “来而不往非礼也,吃我一记。”宋谦交手两合就吃了大亏,心急之下双手执画戟在头顶盘了一圈,从斜四十五度抡了下来,却是把画戟当做重兵器来使了。画戟既能直刺,扎挑,又能勾、啄,但用来劈的倒是少见。但好在宋谦的画戟是双面的方天画戟,重量不轻抡下来也是威势不俗。 可张辽却是面sè如常,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拨就将宋谦的画戟拨开,宋谦的重击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无法着力,画戟的重量完全彰显不出。张辽可是长期跟随吕布,吕布可说是画戟大家,张辽可说是得到吕布的真传,宋谦这些招式完全不够看。 十合过后,张辽脸sè突变,双手执刀接连四个横辟,都是势大力沉,打得宋谦难以招架,直yù坠马。 就在这时,一员身穿淡金sèjīng甲的将领杀入场中,一把大刀就往张辽身上招呼。正是见形势不对,上前支援的黄策。 黄策武艺尽得黄忠真传,尤善防守,一把大刀使得厚重无比,毫无花俏但也毫无破绽。如此一来,宋谦主攻黄策主守,倒是配合的相得益彰。不过张辽却是气息不乱,依然打得有声有sè,一把大刀时而灵巧时而厚重。吕布可不是只会画戟,画戟号称是所有兵器的中合体,但凡使用画戟的大家,基本都是十八般兵器jīng通,而深得吕布真传的张辽自然不可能只会刀法而已。一时无论还是枪法、槊法、矛法、戈法都往二人身上招呼。 而站在城墙上的乔仁却是心中百味杂陈,黄策和宋谦两员大将联手都还不是张辽的对手,眼见场上的张辽快要主导局势,乔仁叹息一声,既然都二打一了,也就不在乎三打一、四打一了。 “子夏去挡住张喜,文向你也下去助宋黄两位将军。”乔仁打定主意,武艺不行,就已数量取胜。 “驾!”就在宋谦和黄策快要招架不住之时,孙韶不等乔仁的命令,朝着张辽杀去。 孙家虽然有祖传的刀法,但古淀刀颇像朴刀也就一米半的样子,跟动辄两三米的马上兵器相比实在短了些。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故而孙家的将领在马战时都统一使用的长枪(其实用得是马槊),也不知这枪法是否也是祖传的。 枪出入龙,然而马槊重量极大而且槊杆韧xìng十足,可以借助马力和弹xìng来攻击。三种不同的兵器,同时往张辽而去,饶是张辽武艺高强一时也有些手忙脚乱。而一旁的张喜想要出来帮忙,却被一旁同样使用画戟的贾华死死盯主。张喜与张辽交过手,只是知道他的武艺,而宋谦能在张辽手上走二十几合,武艺自然是在他之上。而对面的贾华无论是武器还是盔甲都与宋谦一般无二,张喜还以为贾华的武艺也如宋谦一般高强,一时间不敢随便迎战。 而他不知道是,贾华的武艺虽然上涨迅速,但至今仍还在七十徘徊,而他张喜自己也差不多是这样。 就在孙韶提枪而上不久,徐盛终于姗姗来迟,看着被三人‘群殴’的张辽,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上还是不该上。若是今rì四名吴军将军围殴张辽再无个战果,那可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故而徐盛犹豫了。 可城墙上的乔仁虽然武力也涨到了六十六,可却依然不懂武者的心,大喊道:“文向速上!” 徐盛倒抽一口冷气,明白自己是个将军不是一个单纯的武者。徐盛原本使用是一把带月牙的马槊,但这类兵器都是大开大合,如今张辽那里哪还有他的立足之地,即使他杀将进去也施展不开。 徐盛正在为难之际,摸到马上挂着的雕弓突然灵机一显。装模作样的引箭拉弓,瞄了半天。这时原本与贾华对峙的张喜,大喊道:“将军小心冷箭。” 张辽闻言一晃神险些被孙韶的马槊击中,张辽纵使武艺高强也禁不住三人长时间的夹击。借此就卖个破绽,跳出了战局,说道:“以多欺少,哼!本将今rì累了,明rì再战。” 看着张辽撤军,乔仁总算长出一口气,心里无比盼望甘宁和周泰能够快些袭击巢湖中的曹军港口。不然今rì连群殴都用上了,明rì若是张辽再来乔仁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辽回到自家寨中,一身衣甲早已湿透,苦战了小半个时辰已然是筋疲力尽,这会儿连脱衣服都是困难,只能由两名亲卫来帮张辽卸甲。 这时蒋济却急冲冲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件,“将军不好啦!” “军师何事惊慌。”张辽正在喝水,听得蒋济语音部队,急忙放下碗问道。 蒋济把信递给张辽,说道:“张将军不好了,濡须的周泰和巢湖甘宁率水军奇袭徐州水军在巢湖的水寨,寨内的徐州水军全军覆没。如今周泰和甘宁合军一处约有五千人马,正在合肥附近。” 闻言张辽呆立当场,曹cāo西征之前特意嘱托张辽据守合肥,以抗孙策。可如今,自己跑来攻打乔仁不成,自己老窝还被周泰和甘宁给围了。虽然合肥城内还有李典的五千人,历阳也有四千士卒,但是巢湖已然成了东吴水军的地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建业的孙策突然发疯,直接从巢湖而上攻击合肥呢。 蒋济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故而一直缄口不言,他是个善于保身的人,不会主动提撤军的。 张辽望着帐篷顶端灰白的印记,半响终于叹息一声,“撤吧!还是保住合肥要紧。” “乐进将军已经送到寿chūn疗养,按rì子应该快到了。伤员也于四rì前送回合肥。”看样子蒋济早就知道撤军不过时间问题,提前就做好了准备。 “嗯!军师果然缜密。来人传令三军做好准备。”张辽颓然的坐在军敦子上,突然一阵激灵。 “军师慢走,某家以为我军就这样大喇喇的撤军,舒城的乔仁不会不来追击,倒不如临走之前,某在送他一份大礼。”张辽说道。 “将军想如何行事?” “我们来时见见三里外的官道上有一片密林,我军不如遣军到此处埋伏,若是他乔子言敢追,哼!” “好,将军我军明rì撤军,为防细作还是今rì就遣军到密林较好。” 一百一十回 用计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一场武将之间的乱斗,宋谦、孙韶和黄策都是一身酸痛的回来,身体上的疲惫还是轻的,最重要的是jīng神的疲惫。毕竟张辽是个连武圣关羽都赞赏的大将,光说武艺在整个大汉都在两掌之内,与这样的将领交战,怎么能不累。 乔仁也是体贴,在他们回城之后只是简单交代几句,就放他们各自回去休息了。而乔仁自己却是在中厅之中,独自盯着地图发呆。 “大都督!可有心事?”作为乔仁的妻弟,孙朗平rì就是住在郡府内十分方便,这时正端着一盂肉羹而来。 乔仁见孙朗端着肉羹进来也不答话,先把案上的书简整理到一边,还示意孙朗先把肉羹放下再说。等孙朗放下盂,乔仁迫不及待的狠狠喝了几勺,才说道:“早安你看,濡须到合肥顺风而下也不过三天而已。你说兴霸和幼平可否击败徐州水军,威逼合肥。” 孙朗看了一眼地图,想了想说道:“巢湖内的徐州水军不过三千多人,而且孱弱无比,哪里是甘、周两位如狼似虎的将军的对手,想必如今已经全灭了吧!” “那么,按时间算这几rì张辽就该收到合肥的急报。曹军撤军怕是也是这几rì了。”乔仁掐了掐手指头,算到。 孙朗的心思更活跃问道:“大都督可打算追击?” “追,为什么不追?” 次rì,乔仁一如既往的来到城墙巡视,连休息、午食也都是在门楼上,可是今rì到申时五刻(下午四点多)都不见曹军的身影,就连往常观察城楼的游骑都不曾见到。 “都督,该不会昨rì张辽受伤了,故而今rì不敢出战吧!?”说完,宋谦还傻乎乎的大笑。 而乔仁也不回答,就盯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就凭你,有这个本事’。见此,宋谦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自己清楚自己可是在张辽手上走不了四十合。 “子夏(贾华)命斥候扩大侦查范围,看看寨内的曹军在干什么?”乔仁可不相信张辽会好好的呆在寨内,昨rì张辽是一人单挑吴军三将,张喜和他的副将都没动。而且即使今rì不单挑,张辽也不会和乔仁这么耗下去,吃亏的可是他。 约莫半个时辰后,落霞的微光逐渐印在城墙上,显得格外的萧瑟。“回都督,曹军大营已空无一人。”斥候的回报,对于吴军将领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张辽终于退了。 “徐盛接命,令你带本部兵马追击张辽曹军,本督令贾华带九百骑兵受你节制,速去。记住穷寇莫追,最多追击不能超过十里。”乔仁倒不是真的想追击张辽,无非是做做样子、养养士气而已,毕竟被张辽围在城中六rì,吴军士卒也是需要发泄一下的。 “喏!” 徐盛和贾华轰然领命而去,好在城内的吴军都是处于随时待命的状态,而乔仁的亲卫骑兵一直都在城下,徐盛只用了一刻钟就召集了兵马。 吴军多步卒,即使有九百骑兵都是悠着在走,等徐盛来到五里外原本张辽驻军的寨子时,已是夕阳西下,天sè渐黑。 “将军,寨内却无一人。从做饭的土灶的余温来看,敌军已走了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按照吴军的行军速度是无论如何都追不到的,但是徐盛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追张辽曹军。“大军速行。” 尘土飞扬 天sè越来越暗,徐盛也越来越谨慎,别看徐盛平rì里喜欢嘟囔几句,可是事实上他是乔仁手下心最细的将领,在黑夜里行军别就需要格外小心。再加上曹军是有计划有组织的撤军,指不定何处就有埋伏。 “将军前方是个密林。”其实不用斥候回报,徐盛已经看见这一片密林。 这时徐盛的脑袋空前的清明,瞬间就有一计冒出。徐盛示意诸军莫动,自己一个人拍马进到密林边缘,大声说道:“兵法有云逢林勿入,此处恐有埋伏,撤。” 说着就身先士卒想后撤去,待走到曹军舍弃的营寨时,对身边的亲卫说道:“快,速去密林侦查,一定要小心。” “其余众士卒,原地休息,不可懈怠。” 话说那名亲卫回到密林旁的一块石头后观察,过了一刻钟就见一彪曹军士卒约莫有千人左右,从密林里冒了出来。 “那小将蛮厉害的嘛?居然识破了将军的埋伏。” 看着一道身影从石头后面闪过,原先说话的曹将嘴角闪过诡异的一笑。 “将军,密林中果然有曹军埋伏。”亲卫气喘吁吁的回来报道,怕被曹军发现亲卫特意把马拴在了一里之外。 “大概有多少人?”徐盛问道。 亲卫终于喘匀了气说道:“大约千人左右。” “千人。”徐盛暗自琢磨,一拍手心说道“子夏兄,咱们带骑兵追,吃掉这一千人。” 徐盛这么决定是有原因的,埋伏的部队为了怕被人发现,一般都是使用环首刀等短兵器,若是被一只数量相等的骑兵给咬了屁股,除了全灭别无它途。 尘土飞扬・・・・ 骑兵的速度远超步兵,不到两刻,徐盛和贾华的骑兵就追上了那只埋伏的曹军,一股洪流狠狠的撞进了黑sè的曹军,屠杀而已。 “不对!”不到一分钟徐盛就感觉到不对了,一般被骑兵追击鲜有士卒可以抵抗,基本是分分钟就溃散了,而眼前这只的曹军却是如此的坚忍不拔,即使是再jīng锐的部队也该有一丝慌乱才对。 “子夏,快脱离战斗,咱们撤。”徐盛大声吼道。 贾华一戟挑起一名曹军士卒,再狠狠的甩开,听到徐盛的话不解道:“为何要撤。” 就在贾华话音未落之时,东边出现一阵烟雾,大地开始震荡了起来。“骑兵!重骑兵!”贾华大叫道,和骑兵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贾华也是略懂骑兵了。 此刻贾华终于明白,徐盛为何会决定撤退,此时敌骑尚远还有机会。“撤!” 徐盛喊出撤的时候已有一半的骑兵脱离战斗,现在贾华一吼几乎所有骑兵都开始往后撤退。看着越来越近的敌骑,已经为首那名手指大刀,一身黑甲的将领。贾华和徐盛都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厉害的计谋。 居然是计中计,先前的埋伏只是假象,真正的杀招是后面的并州铁骑。也亏得徐盛反应快,及时发现了不对,不然这只江东第二大的骑兵就交待在这里了。并州铁骑比起昔rì乔仁在江陵城下交手过的曹仁手下的骑兵,更加的jīng锐,而且还是半重骑。用江东这帮半吊子骑兵,去对抗重骑,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徐盛心里一边感慨张辽的计策,一边不要命的往回狂奔。重骑固然可怕但是速度却远慢于轻骑,即使江东骑兵的马匹远逊于并州马,也难以磨砺轻重骑兵之间鸿渊。同时徐盛也庆幸自己带的是骑兵若是步兵,那可就真完了。 “居然是骑兵!”远处扑了一个空的张辽,也是感慨道。 一百一十一回 栋梁将倾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子布此言当真?咳咳!!”建业一家并不豪华的府内,二位老人正秉烛夜谈,其中一位看似重病残生的老臣说道。 张昭胡子已是花白,但是脸sè依旧坚毅,一看就是个老顽固,轻轻拍打着他老伙计的背,叹道:“据休穆传回来的消息,乔子言的确先是击败舒城的李通军全取庐江一郡,又击败了张辽来犯的曹军。此两战歼敌过六千俘敌三千,还缴获了大批的马匹和军械、粮草。如今消息也快传回江东了,看来乔仁恐怕会是继周瑜之后江北世家的领头之人。” 孙策领行车骑将军之时,便任命张昭为军师继续兼扶军中郎将,文武并任之,信任丝毫不减当初。所以,论情报张昭的确要比抱病在家的张纮要来的快。 “咳咳”张纮的咳嗽毫无减缓的趋势,看样子直yù把肺都给咳出来,“看来乔仁崛起以无可避免。” 张昭看着病床上的老搭档仍旧为了江东世家而焦虑,叹道:“子纲啊!你与我一样具是徐州人士,理当份属淮泗江北世家,虽然避难而来时多受江东世家的帮助。但你看他吴中四姓中的张家的未来家主张温尚且还投在乔仁门下充当主簿一职,我们又何必如此。昔rì你我合力,撤下了公瑾这个大都督,亦算仁至义尽了,何况公瑾对我还有举荐之恩,我早已内心不安。再说,你如今这个身体。哎··” 汉代有衣冠子弟垄断州郡掾属的惯例,这种情况在江南同样存在,而且在吴郡表现得尤为突出。由于吴郡的显贵和名士多,大家族以顾张朱陆为最,四姓子弟求仕的也多,所以孙策特予照顾,以致“郡吏常有千数”。而江东之中全家、朱家等世家也是势力不小。 “子布,我内心又何尝不是备受煎熬啊!可是我们已是骑虎难下了,若是我们一开始就站在淮泗人士一边,到不需要如此,可是既然我们已经帮了江东世家,淮泗那边已是视我等如仇敌,如何还回得去,即使我们也来个高风亮节对这些事不管不顾,可我们的族人子嗣还需要它人帮衬啊!咳咳。” 看来张纮也是内心不安,若不是为了家族恐怕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张昭花白的胡子都颤抖了起来,说道:“也不知仲谋那孩子想干嘛!为什么总爱针对淮泗世家的人。江东世家虽然霸占了七层的官吏,但我江东无论军政,领军人物依旧还是他江北人士,无论是周瑜、乔仁还是吕蒙、鲁肃、诸葛瑾都是大才,就连军中大将如周泰、蒋钦、甘宁、太史慈等都是江北人物。连吴中四姓之首的顾家家主顾雍都还是乔子言之师···哎!” 张纮微微一笑,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吴侯府的方向,声音都在颤抖,一副行将入木的摸样,蜡黄的脸上尽是嘲讽,“还不是为了那个位置。孙仲谋野心不小,孙绍地位稳固,他若想要有一争之力,必要有所依靠,乔家乃是江北世家中执牛耳者,淮泗既不能用,那么他可以选择只剩下江东而已。其舅吴家乃是江东高门,孙家也是吴郡望族,其妻乃是朱家嫡女,他与江东世家的结合乃是双方都有意,谁能阻止得了。” “你是说!”张昭闻言脸sè大变,他作为孙权的老师对孙权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正所谓当局者迷,在他张昭的眼里,孙权还只是个有些yīn沉的孩子而已,浑然不知孙权已成为一个城府颇深的政客和野心家。“不行,我要劝劝他。那个位置虽好,可还是一个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自古皇位争夺最是残忍,毫无骨肉血亲的羁绊。 可是,张纮却明白,一旦走上这一步,便再也回不了头,权力会腐蚀人心,像孙策这样念情的主公自古又有几人,由此也证明了孙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虽然他现在还不是。 “子布,没有用的。他不会听你的,再说他已经回不了头了。咳咳,子布我恐怕过不了今年了,秦松和陈端如今是孙仲谋的心腹,你要小心,若是能抽身事外,就不要再管这摊子事。陆家的陆绩和陆逊早就是主公心腹,吴中四家只有朱家还在孙权这条船上,而由于刘基的缘故,孙邵这个刘繇的旧臣也是心向乔仁和孙绍,他成不了事的。咳咳。” 孙邵是随刘繇渡江的旧臣,如今更是接替张昭为车骑将军府长史一职,在后世更是东吴的第一任丞相,可谓重臣。 张昭见张纮越咳越厉害,急忙把他扶了起来,口中说道:“我唤人去央请张先生和于仙长,他们两都是杏林圣手,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你不要再说了。” “咳咳!不成了,六十年了,我也累了。子布我两交心数十年,我去后家人就全交给你了。”张纮头发早已花白,脸上的皱褶也是沟壑纵横。 张昭闻言几yù老泪横流,半响才劝道:“子纲你说的是哪里话,还记得我们昔rì横江东渡,曾说过要辅助明君一统山河结束乱世。如今伯符将军的大业,才刚刚起步,你就想撒手不管。我可不答应。” “哈哈!子布,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说这么孩子气的话。人之命天注定,我能活多久有多大的事业,不是你我区区凡人可以决定的。”张纮笑道 张昭闻言嘴角一撇,“子纲你还是这般信天,你这杆笔可在大汉独一无二,就连昔rì陈孔璋也称他的文章与你相比是小巫见大巫而已。我们学圣人之言,但敬鬼神而远之,你呀!” 张纮闻言只是淡笑,“昔rì大将军何进、太尉朱俊、司空荀爽三府皆辟我为掾,我皆是称疾不就,不想后来却被伯符这小子三言两语就拐走了。想起那时候伯符还是个二十岁的小子,如今已是划江自治的吴侯了,时间过得真快啊!”看着回忆的张纮,张昭本yù再劝却他被挥手打断,“一定要时刻提醒主公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一百一十二 丹阳兵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不说风烛残年的一代名臣张子纲,舒城的乔仁也迎来了一众不速之客。 自张辽退后,乔仁每rì都在研究此战的具体经过,总结曹军的优势和缺点,思考如何改善吴军的战斗力。同时还在总结张辽用兵的特点,张辽虽然被暂时被击败,但他乃是百折不挠之人,不会放弃将乔仁赶下江的想法。而且即使张辽不来,合肥也是江东吴军必取之地,大战不可避免。 “大都督!温有要事禀告。”乔仁一直以为后世传言的吴中四姓中的张是指张昭和张纮,却不晓得二张都是徐州人,张昭乃是徐州彭城人,张纮是徐州广陵人。而真正的张家家主是眼前这个刚刚及冠的少年,吴郡张温。 也正是由于乔仁一个不经意的举动,收服了张温的心,自古有天地君亲师之尊,乔仁作为张温的老师,张温这一辈子也不可能走向乔仁的对面,不经意间吴郡四姓已有三家和乔仁有了亲密的关系。(顾家家主顾雍是乔仁的老师,陆家实际主事者陆逊施乔仁的侄女婿,张家家主张温是乔仁的弟子,乔仁和顾邵同为其师。) “何事!”乔仁头也不抬的问道,他这个大都督一天到晚都有许多事务繁忙,早已见怪不怪了。 张温靠近了几步,来到乔仁身前说道:“老师,最近几rì有大批的越人进城,都在城南聚集,温以为此事有些异常。” “哦!”闻言乔仁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可有闹事,还是吃饭不给钱。” “这倒是没有,可是人数实在太多,足足有千人以上。”张温答道。 “嗯?”乔仁这时也发觉不对了,江北并没有越人部落,这么多的越人只有是从江东而来的。 “报!大都督,门外有一人自称都督的旧识求见。而且是个越人。”这时又有亲卫来报。 乔仁知道正主道了,问道:“可曾说过他姓甚名谁?” “回都督,那人自称是新都旧人,叫费牧!” “原来是他!”乔仁闻言脸sè笑意不断,费牧乃是费栈之弟,而费栈如今也做到了扶越中郎将,官职不低。“请他进来吧!” 不足三分钟,一个一脸清秀的汉子做了进来,张温还暗自称奇‘越人之中也有如此清秀之人。’而乔仁却是清楚,费家兄弟都是正经的汉人。 “某家费牧拜见大都督。”费牧走至中堂就纳头便拜,汉人之中除了祭天还祭祖外都不会用到跪拜的,除非是投降,。而越人不同,对于他们几位尊敬之人是会用到跪拜的。 “仲野快起来,你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人,凭的如此多礼。”乔仁急忙扶起费牧,待费牧几番推脱才入座之后,乔仁便问道:“仲野所来何事?” “某家特来为都督送礼?”费牧一脸自豪的说道。 “送礼,”这回倒是把乔仁给难住了,新都郡山越聚集,若是说些山货特产还是有的,但也不至于要费牧这个校尉来亲自送。‘越人’顿时乔仁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多谢,仲野了,本督还正缺好兵卒呢!” 原来费牧的大礼正是那千余人越人,自古丹阳以jīng兵辈出而闻名于世,而丹阳jīng兵最好的还是在新都郡内(建安七年孙策将将原歙地一分为五,即:歙、休阳(划原歙以西之地新立)、黎阳(划原歙以西另一地新立)、新定(划原歙以南之地新立,今浙江遂安)和始新(划原歙以东一地新立,今浙江淳安),加上黟共六县一并从丹阳郡分出,建立新都郡,治始新)。自古丹阳jīng兵威名赫赫,李陵的五千敢死士卒就是丹阳兵。而到了汉末,陶谦凭借数千丹阳兵坐稳徐州,而刘备也是靠着继承陶谦的丹阳兵组建的白眊jīng兵。而吕蒙也以丹阳兵为本,组建了吴国jīng锐解烦步军。后世吴国的丹阳太守岑莹对晋作战里面,仅仅率领500余丹阳兵,头绑青巾,只执刀盾。数次向晋军的阵地冲锋,突破晋军的坚牢防守。丹阳兵之勇令人闻风丧胆。 而费牧的这一千名越人全是汉化比较深入的,稍加培养则还会超过丹阳jīng兵。这叫乔仁如何不喜,在后世东吴政权里兵权尤为重要,后世诸葛恪可以肆无忌惮的擅权就是因为他曾任过丹阳太守手里有一只强大的丹阳jīng兵。 而乔仁手下的亲卫步兵,以及戴纲手下全是丹阳jīng兵。故而乔仁思考,前些rì子将戴纲部抽出了一千士卒组建重装矛手,是否将这一千人补回他部。 “仲野,你现在任何职?”乔仁看来自己虽然新都仍有威名和恩行流传,但不至于让这个扶越中郎将手下的校尉亲自前来送兵。 听到这里费牧脸sè大变,兴高采烈的说。“都督,我已辞掉了校尉一职,特地来投靠大都督,都督放心这一千多人不是我的旧部,都是愿意随都督建功立业的越民和郡内汉人。” 费牧很聪明,一来就点名这些人都是自愿来的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乔仁想了想,暗自估计是否是费栈觉得乔仁在江北混得有模有样,看上去也是前途光明,特地让费牧来混个出身。毕竟费家兄弟二人,虽然是汉人但做过丹阳贼寇越民领袖,投靠孙策之后也会被人小觑,而且也得不到重用,倒不如乔仁军中磨砺,搏个出身。 “好!”乔仁是来者不拒,“既然仲野有此心,本督也不客气。你本是扶越中郎将麾下校尉,本督就任命你为领军都尉兼六安令,归戴纲手下,驻六安。” 对于戴纲,费牧也很熟悉,知道戴纲是乔仁的妻弟和亲信,是个少年英才。 “喏!” 见费牧领命,乔仁心中也是高兴异常,没有哪位将领会嫌自己手下兵多,由其还是丹阳兵这种jīng兵。趁着高兴,乔仁也没有继续写总结,反而问起了在新都的旧部,“仲野,你可知道伍循现况如何?” 伍循是正经的越人,连费牧这样的汉人都倍受冷眼,更别说伍循了。 费牧想也不想回答道:“大都督,伍伯道一心仰慕我大汉文化,如今拜在了大儒严畯门下学习经书呢!?” 严畯和张昭是同乡,少耽学,善《诗》、《书》、《三礼》,又好《说文》。避乱江东,与诸葛瑾、步骘齐名友善。xìng情忠厚,待人以诚。是江东少有的儒学大家,伍循能拜在他门下,乔仁也为之高兴不已。 一百一十三 练兵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六安城校场,六月骄阳火辣,场zhōng yāng两千多越人和汉民皆是赤身露体,露出健壮的肌肉和花式各样的纹身。演舞台上的戴纲也是不着丝缕,裸出强壮的身躯和古铜sè的皮肤。戴纲幼时和乔仁几乎是同时开始习武,但乔仁由于先天不足天赋有限,武艺不错但是身体较差,把jīng力都花在了学剑的身上。不仅掏空了孙策的剑法,好花言巧语骗来了于吉密不外传的剑术。 于吉作为一代高人,大凡这种出名的道士都会一些内家剑法,而乔仁就以治病为名学会了;但同时于吉又是一个云游四海的方士,杀敌剑术也是不差,虽然不及王越但是却不差于史阿,乔仁也是将杀敌的剑术学了个六层。 而戴纲则不一样,他长得人高马大而且天赋极佳,甚得东吴老将的喜爱,不仅黄盖和孙策教导过他武艺,就连江东马战执牛耳者太史慈和黄忠也亲自教导他武艺和箭法。乃至于戴纲如今武艺之高强,不亚于那些江东名将,乔仁根据武力值保守估计也有吕蒙的水准,而且戴纲如今方才弱冠,还具有成长空间。 再说校场之中,戴纲神sè凝重的望着这两千多士卒,他们有越人也有汉人但都来自善产jīng兵的丹阳(新都郡)一地。“你们都知道丹阳自古处jīng兵,你们以为自己是jīng兵吗?” 戴纲大吼一声,也不等回话,继续喊道:“不是,你们屁都不是!你们知道武库里现在放着什么吗?是大都督为你们耗费jīng力,筹集的两千具扎甲、环首长刀和盾牌。大都督搜刮了我们两万大军也才找到这么亮千多具,还有数百具是想吴侯讨要的。你们配拥有这些吗?” 说完这些戴纲猛地跳下演舞台,目光缓缓的从这支初具雏形的军队身上扫过,戴纲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些自豪感,方才听到戴纲所说,这些士卒无一另外都是面带怒sè但,至少证明这是一些有血xìng的汉子。 戴纲从一排排的士卒中间走过。忽然戴纲停了下来,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猛的扫向了前方的一个士卒。目光凌厉如鹰,剑出如闪电。随着长剑的出击,一股无比强大的气势从戴纲的身上迸发出来。 而那名士卒却只是面sè稍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得戴纲微微点头,“方才你感觉到了什么?” “小人只感觉死亡将近一般。” 戴纲一边将长剑会壳,一边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躲。” “回将军,若无军令小人决不能擅自移动,再说小人相信将军不会害我。” “哈哈!”戴纲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心里也暗自赞许。遵守军令、无惧死亡、相信将领,这已经构成了成为jīng锐的基础,所欠缺只剩下训练、训练再训练和一场恶战。 “好!”戴纲环顾四周,方才那凌厉如同要取人xìng命的一剑,影响的不仅仅是眼前的这个士卒,四周的士卒或多或少都应该受到影响。但这些士卒却和这名一样都是一动不动,恍若未见。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们有成为jīng锐的潜质,已经够资格披坚执锐,为大都督征战沙场。诸军听命,拔刀!”戴纲大吼一声,先拔除了自己的配剑,在自己的左手掌上一划,鲜血直流却浑然不顾。大喊道:“从今rì起你们就是生死与共的袍泽,是可以将后背交予对方的战友,本将可以保证我在战场上不会放弃任何一名袍泽,希望你们也一样。” 呲,场内顿时全部都是刀刃入肉的声音,淋漓的鲜血染满的黄sè的大地。“我等生死与共” 这时戴纲已有亲卫包扎好伤口,并把佩剑换成了环首刀。“现在我们开始演练刀法, 夫为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而刀法讲究一往无前,大致分为刺、扎、斩、劈、扫、撩、推、割八字决。今rì练刺,刺为刀之本,所谓砍伤刺死,前刺上刺奔喉腹,弧形侧刺觅肾心。刺!” “杀!” 两千多人排成间隔一人的方阵,统一演练着刺杀的动作,顿时场中的气温仿佛凝聚了一样。丹阳民风彪悍,无论汉越都是悍不畏死,戴纲故意将士卒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后者的刀尖据前者也只有不过十几厘米而已。这样一是锻炼士卒的胆量,二是培养战友之间的信任。 “再刺!” “杀!”同一的动作重复一万遍,便可以超神入化。 “刺左胸!” “杀!” 戴纲在士卒做完这一次刺击之后,并没有立刻再做下一个刺的动作,而是放下手中的刀,大吼道:“保持一刻钟!” 说完还四处巡查,“你太低了。”“你偏了,这他妈是左胸吗?这时下是yīn,你小子够yīn险的。”戴纲不断的冒着粗口,也不断的手把手的扶正那些位置不对的士卒。 光刺这个动作,戴纲就要求士卒们足足做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当戴纲喊道休息之后,饶是这些身体素质极好的家伙也累得够呛,一个一个大口的喘着粗气,更有几个体力稍差之人,在体力下滑的时候不小心刺到了前面的士卒,也幸亏他没什么力了,只是稍稍入肉而已。但一个时辰下来,一共也有五十多个倒霉蛋被拉下去医治。 “休息两刻钟,喝完水之后,所有士卒披扎甲,持戈配刀,背负盾牌,携三rì之口粮,绕城三周。”戴纲在休息的时候还不忘告诉他们,下一步的训练计划。 “将军,会不会太过了。”一旁的费牧看得胆战心惊,饶是他这样自幼习武的将领也觉得自己都过不了这样的训练。 戴纲狠狠灌了一口水,头也不抬的说道:“这是大都督教我的训练方法不会有错。晚上给他们炖些猪肉,每人都要有一碗肉汤一大块膘肉。” 前半句是对费牧说得,后半句是对自己的司马说的。训练艰苦,自然营养得跟上,好在淮南富庶而庐江北部又是产粮重地,养些军队还是可以支撑的。 说到这训练方法还真是乔仁教的,但这样的训练方式需要将领身先士卒,而乔仁受自身身体限制不可能用这样的训练方法,反是戴纲正好适用。 夕阳西下,老树昏鸦。古城外,一只灰白sè的队伍,绕城三匝。戴纲依然身先士卒,在最前面领跑,而他身上穿着的是更重的玄铁甲,手里还拿着自己的随身兵器一杆马槊。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这只秦人唱着横扫**的战歌,四百年后再次在华夏大地唱响,却出自秦人的死敌越人和楚人的口中,仅丝毫不显得怪异。这种错位的和谐,见证了又一只强军的崛起。 一百一十四 神兵利器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趁着张辽被打回合肥,不仅戴纲开始训练这只丹阳jīng兵,坐镇舒城的乔仁也在思索如何加强吴军战力。在乔仁看来仅靠重甲长矛阵是难以和曹军的jīng锐步骑对抗,重甲矛手不仅移动速度缓慢机动力不强,而且耐力也不行,最重要的是江南地区士卒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身高都不比了北人,乔仁手中这只重甲矛手都是赶鸭子上架而已。 故而乔仁把心思转向了另一一种武器上去,那就是环首刀的加强版---苗刀。抗倭民族英雄戚继光将rì本人由唐刀改进成的rì本刀改进成为威力更强的苗刀。苗刀总长五尺、刀长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兼集中了刀、枪两种兵器的特点,既能当枪使,又能当刀用,既可单手握把,又可双手执柄。因为单、双手交换使用时便于发挥腰背整体力量,且结构优良。所以在临敌运用时,辗转连击、疾速凌历、身摧刀往,刀随人转,势如破竹,实用价值及高,杀伤威力极大!非一般兵器可抵挡。 在三国时期,就已有长五尺的环首长刀,而西汉也有了斩马剑这一武器,故而在技术上问题不大。而根据各种资料记载苗刀的起源正是吴楚地区,这更加使乔仁坚信能够成功的铸造出苗刀。 而好刀需要好匠师,乔仁这个大都督便开始满世界的找江东地区的铸刀大师。 “大都督!”一身呼喊扰乱了乔仁的思绪,乔仁闻声望去正见到孙朗领着一位四十来岁的老汉进了正厅。 按乔仁对孙朗的了解,知道他为人极为心细,若无大事绝不会领着一个不相关的人,进到乔仁的正堂,故而也不多问,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早安啊!何事?” 孙朗先是躬身行礼方才开口说道:“大都督,你要的匠师朗找来了,这位先生是隐居在天台山上的隐士,受伍循的推荐特意来见都督。” “哦!”乔仁有些诧异,伍循乃是正经的越人如何会有隐士朋友,问道:“先生高姓大名,仁为曾迎接恕罪、恕罪。” 既是隐士便不可以常法度之,故而乔仁按照年龄而是不以官职相见。那人虽然四十来岁但是两臂肌肉虬结,一看就是孔武有力,浑然不像寻常隐士那样虚其表体。 “在下欧冶阳,山野村夫而已,当不得都督先生相称。”欧冶阳轻声言道。 姓欧冶,莫不是。 乔仁急忙问道:“东周铸剑大师欧冶子,不知是先生何人?” “正是家祖!”欧冶阳倒也干脆,直接承认了。 昔rì越国之剑独步天下,应当说,是越国的铸剑师们jīng确地掌握了铜、锡的配比,熟练地掌握了宝剑的防锈工艺、熔模铸造工艺等其他铸剑工艺,才使得越国之剑独步天下。而欧冶子正是这群铸剑师中最杰出的的代表,而他的后人说不得也是铸剑大师。 乔仁却又想到,欧冶阳乃是欧冶子的后人,那么伍循的身份就值得商榷了。‘看来伍循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越人。’ 欧冶阳似乎看穿了乔仁的心思,问道:“都督是否觉得奇怪,伍伯道乃是山野越人为何会与我相熟?” 乔仁点头称是,而一旁的孙朗也是认识伍循的,知道他是一个长相魁梧的越人汉子,听到这里也是来了兴趣,把耳朵撑得大开。 欧冶阳大笑一声,“不瞒都督,说来也是一桩奇谈。伍循乃是吴国上大夫伍员(伍子胥)的后人。昔rì家祖为吴王夫差铸剑,备受刁难,幸得伍公相助才能顺利逃出,后来伍公惨死,家祖便将其后人带走抚养。如此,我们两家六百多年的关系一直都未断绝,而伍循正是这一辈伍家唯一的传人。” 说着欧冶阳还将腰间佩剑取下,放在乔仁案上,微微笑道:“还请都督一猜。” 乔仁和孙朗尚且还在震惊这个世界多奇妙的时候,冷不伶仃被欧冶阳这么一问,还有些慌神,半响才强压下心中的惊讶,把目光移到案上的宝剑上去。 二人起身望去,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剑根之处,依稀可见一类似于甲骨文的字体伍的残留。 乔仁惊叹一声,用系统一看正是七星龙渊之剑,效果居然武力加十,魅力满值。明白了一切的乔仁朗声唱到:“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赫然。此必乃伍相佩剑七星龙渊。” “大都督好见识!”欧冶阳脸sè不变,大声称赞道。他虽受伍循重托请他来为乔仁铸刀,但是若乔仁不是一个识货之人,按照他的xìng格亦是不会屈身为他铸刀的。 而一旁的孙朗如同今rì连遭巨击呆立当场,今天是个什么rì子啊,先是见到了一代铸剑大师欧冶子的传人,又见到了七星龙渊宝剑,那可是传说中的神剑啊! 乔仁看着这把史书流传的宝剑,心痒难耐一把将其抽出,一时之间紫光夺目,虽是一把古剑却依然锋利无比,血槽和剑刃的寒光无一不彰显着这是一把杀人利器。寒芒一闪,案上的铜樽被拦腰切断。 “这把剑?”乔仁把玩了片刻才想起正题,这剑既然是伍子胥的佩剑,那么应当在伍循手里才对。 “这是伯道送予都督的。” “这太贵重了。”的确太贵重了,这把宝剑后世相传被一代天骄唐太宗带进了坟墓,乔仁自问何德何能能够拥有此剑。 “无妨。伯道有言,大都督少年英才,此剑只有在大都督手中才能真正名垂千古。而且伯道还希望大都督能继承伍公未完成的大业。” ‘伍子胥的大业’?乔仁暗自琢磨,却也猜了个大概。昔rì伍子胥辅佐吴王,期望制霸中原。巧合万千,如今乔仁的主公也是吴侯rì后说不得是吴王甚至吴帝,伍循是希望乔仁能够辅佐吴侯孙策,横扫**一统华夏。 明白了这些,乔仁也不推辞了。反而说道了正题上来,“欧冶先生,你看这图纸上的刀可否批量打造。” 乔仁递过的图纸上正画着一把修长的苗刀。 “可以,昔rì大禹王上苗山,大会计,爵有德,封有功,因而更名苗山曰会稽,此乃苗山之刀也。家祖的书简中便有此刀作法,不过这图中的刀更细致一些,吃力也更好且不易崩断,倒是可以打量铸造,只是此刀工艺,三十炼钢已不足为用了。” 不愧是专家,一看就能分清关键。 乔仁这时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大师不必担忧,我庐江舒城附近就有大量的赭石,品质优良。”乔仁自后世而来,自然知道庐江附近有大量的优质赤铁矿。且不说如今丹阳郡后世的马鞍山有大量的优质铁矿,就说后世的庐江县如今的舒城就有大批的铁矿石。 “哈哈!有了优质的赭石,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锻造出百炼钢,莫说区区苗刀就是龙渊剑,老夫也锻造得出来。” 一百一十五回 气数已尽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汉建安十六年八月,最近乔仁的心情是真的很好,由于就在七月曹cāo决定亲率大军西征马超,导致合肥的张辽军只能处于防守的地步。而庐江郡的铸刀大业,也进展的如火如荼,欧冶阳带领着三百铁匠,已经打造出了百把苗刀。 乔仁平rì里军务也不多,今rì难得抽闲歇歇凉,却被张敦无情的打扰了。 “大都督,建业有消息传来。一好两坏,不知都督要先听哪一个?”张敦的嗓门不知什么时候也这么大了,远在后院的乔仁都听见他在回廊里大喊。 待张敦走近,乔仁指着他笑骂道:“什么时候你张叔方也会这般戏弄人了。我先听坏的吧!” 张敦叹息一声,换了一个表情说道:“东部先生去了。” “哎!”乔仁闻言也是叹息一声,张纮年青时就名声斐然、才华横溢,但一直避官不就,直到被孙策以师礼相请才出山,即使乔仁和二张不对付,也不得不感慨吴楚栋梁倾啊。 “来吧!下一个坏消息呢!” 张敦顿了一顿想了下措辞才说道:“吴侯调交州牧右将军朱治回建业,领徐州牧。迁鄱阳太守步骘担任交州刺史、立武中郎将、加平南将军,使持节,统领武shè吏千余人南行接管交州。” “这算什么坏消息?”乔仁笑道。这步子山可是升官了,还有了军职。 “大都督。”张敦虽然恬淡自然话也不多,但看问题还是很尖锐的,轻声言道:“朱徐州可是回来了,况且交州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前交州刺史张津故将夷廖、钱博之徒仍然割据山头称雄一方,人马不下万余啊。” “那也不过是子山兄的功绩而已。武shè吏可是主公麾下的jīng锐车骑部队,主公将他交给子山,不正是要他平定交州吗?”乔仁对朱治的问题绝口不提,倒不是不相信张敦,而是不想张敦这样的君子牵扯进来。“对了不是还有个好消息呢!?” 想到好消息,张敦也是挂上了淡淡的笑容,说道:“主公以大都督击败李通、张辽的军功,拜都督为前将军、行中领军,领庐江太守,为淮南都督总督淮南四郡军事,假黄钺。此外还任命破敌有功的黄策为裨将、戴纲为中郎将。” “那我护军之职由谁来行使?”这才是乔仁关心的问题,中领军和中护军共同典掌亲卫,总领诸将,不同的是中领军如同高级将军,可以开府,下设长史、司马。而乔仁的前将军也是可以开府的,这样一来可以辟除两套幕僚班子。 张敦看了一眼乔任,思量半天才说道:“主公加后将军为中都护,总领内外诸军事。” 听到是周瑜又重新执掌兵权,乔仁的心里百味杂陈。一边是担心周瑜的身体,一边是为他高兴,可谓是纠结的很。 最后,千言万语只挤出了一句:“看来我又得换帅旗了!” 张敦闻言轻笑道:“大都督,帅旗我已经通知人去做了,不过我怕你的头衔太多一面帅旗放不下。” “叔方。”乔仁并不理会张敦的调笑,“我有件事要你去做。” “都督吩咐便是。” 乔仁从案几的书卷中找出一卷帛画,说道:“这是丹阳郡内铁矿的具体位置,你带回建业亲手交给后将军。对了,你再带十把上等的苗刀献给主公。记住不要提欧冶阳和伍循的事,若是见到伍循替我转告他,本督署内还缺一个都尉。” “喏!”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句话印在千里之外的成都,是那么的合适。 蜀郡成都城, 一队队的士兵推推挤挤的从城中而出,沿着宽阔的官道,慢慢吞吞的望北而去。队伍如长蛇一般,绵延数里,一眼望不见尽头。零乱的旗帜在成都平原和煦的风吹抚下,那一个斗大的“刘”字时隐时现。 蜀中早就无战事,或者说刘璋在位时从未主动出击攻打过谁。成都的人们只会在茶余饭后,实在没有什么话题可聊的时候,才会故作深沉的讨论一下北边的战事。或者听听那些贩卖蜀锦而归的商贩们,绘声绘sè的给他们讲一讲中原的乱战,然后再庆幸一下自己身在成都这世外桃源,对那些处于战火中的中原人可怜一番。 如今,不知等了多少年,驻扎在成都的这些养尊处优的老爷兵们终于出动了,但却不是打仗,而是去迎接传说中待民如子的荆州牧刘皇叔。 传言,他们那位不知进取的刘州牧终于清醒了,邀请了这位同宗兄弟北上进攻张鲁,解决益州最后一个威胁,或许从此他们蜀中就可永无战乱了吧! 车驾上端坐的刘璋又何尝不是得意洋洋,亲率两万军队,在全城百姓瞩目的眼光中这般风光的经过,上一次恐怕还是他从奉车都尉任上从京师进蜀时,刘焉拉着他的手对他说‘孤百年之后,这锦绣河山就是你的’。尽管他并不打算去打仗,只是去迎接他那位神往以久的同宗兄弟,顺便把这三万步骑一块奉上,让他去替自己搞定诱惑自己老爸的那个贱人的儿子---割据汉中的张鲁。 涪城并不遥远,遥远的是那颗怀有天下的心。 不远处张松得意洋洋的骑着高头大马,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得瑟起来更加难以入目了。而黄权等则是一路步走着跟在后边,一个个垂头丧气,俨然是在为刘璋送葬一般。 这一切张松都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已。‘他rì刘皇叔入主益州,你们小人一个二个我再算账。哼’却不知,他这副摸样才是真正的小人得志。 正当刘璋意气风发之时,身后一阵惊闹之声把他从神思中吵醒,他不悦的回头一瞧,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所见,一个披头散的老者,以白练悬于城门上,手中还拿着一柄剑。刘璋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眼前这人他也认识。 “主公是王从事啊!”黄权惊呼道。 此老者正是益州从事王累。 “主公!迎刘备入蜀,无异于引狼入室啊!昔rì楚怀王不听屈原直谏,与秦会与武关,才有困秦之苦。今主公轻离大郡,yù迎刘备于涪城,恐有去路而无回路。张松和法正乃是背主小人不可轻信,此二人当腰斩于市,再拒刘备于涪城。这蜀中男女老少皆能得保。”王累花白的胡子在风中摇曳,一如他那衰老的身躯一般。 “快,叫他下来。”刘璋虽然暗弱可毕竟不是白痴,若是叫王累再这么下去,他的脸才是真的丢光了。 黄权急忙上前大声呼喊,“王从事,有事先下来再说。” “老夫不下来,如谏主公不从。老夫就自割断其绳索,撞死于此地。” 张松再也看不下去了,想把自己腰斩于市,哼。“主公,刘使君还在涪城等着您呢!” 想起正事,再看着眼前这个胡搅蛮缠的王累,刘璋就气不打一处来,“孤与兄长相会,一叙家常,碍着你什么事。” “啊!”王累见刘璋冥顽不灵,大叫一声割断了绳索。 哎,黄权不忍看见忠臣横尸城头,已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留守成都的群臣,颤巍巍的围向了城门之下,看着那具撞得不成样的尸体,众人所能做的,也只是摇头叹息而已。 大汉最后一个皇族军阀,气数已尽。 一百一十六回 变化的历史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涪城成都尚有近两百里,刘璋的人马上午起程,但由于受王累死谏的影响,三万军队的速度也快不起来。坐在车驾里的刘璋,看着驰道两旁绿油油的稻田,有一种自豪的心情从心底升起。 整个大汉都在狼烟四起,而他―刘璋治下的益州却是一片清平,百姓安足、户口殷实,俨然乱世之中的人间天堂。 可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这种安逸的生活,让那些心怀大志的士人,难以接受。乱世就是建功立业名垂千古的时候,怎么能谈一晌贪欢呢! 涪城,正有一位野心家等着他,刘备反复难养。 次rì黄昏,便已看到涪城外飘展的刘备旗号。行不出数里,却见一队人马已守候在路边,巴巴的望着南边。左右去过荆州的人立马就向刘璋报告,言当先那等候之人,便是您的族兄荆州牧刘玄德是也。 刘璋忙是叫车驾停下,几步下得车来,在张松以及十几名亲卫的陪同下,笑呵呵的快步走上前来,尚距几步之遥时,刘璋便是拱手道:“璋虽居蜀地却也久闻左将军大名,今rì得见,实乃三生有幸也。” 刘备继续了他完美的表现,也是躬身一礼,笑道:“备对刘益州也是神交已久,不想今rì在天府之国相见,真乃是我等刘氏皇族的缘分啊!” 如今大汉的刘姓皇族诸侯,只剩下眼前这二人而已。刘备宗亲的身份能够被人承认,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当时的幽州刺史又任过管理皇室的宗正刘焉,也就是刘璋之父,在黄巾之乱时,认其为侄。 故而刘备和刘璋这对同宗兄弟,还真扯得上关系。 刘备一上来就不以兄长自诩,他虽年长于刘璋,名声又比刘璋响得多,却对刘璋表现得十分的尊敬客气,一口一句仰慕一句神交,丝毫没有一点倨傲,只把刘璋哄得那个乐呵呀。 两人又话了几句汉室的危机,便携手入了刘备的军帐,那里有刘备为他特意准备的酒宴。 -------------------------------------------分界线----------------------------------------------------- 庐江舒城,乔仁虽然面临着曹军的威胁,这个威胁不仅来自合肥的张辽,也来自汝南郡的曹军。后世历史上这个时候,吴军还没拿下舒城,甚至连皖城都没有拿下,曹cāo自然不会在汝南放重兵防备。而今世,皖城不仅一直在孙策手中,更是连舒城都被乔仁攻破,最北的六安都有戴纲的驻军。曹cāo特意在征马超之前,复令满宠从回汝南太守任上,加建武中郎将率军五千驻守在弋阳。 不过乔仁更关注的却是西边刘备的动态,时刻都会有南郡的细作返回禀报刘备军的情况。 “大都督,益州的情报。”负责情报的(中领军)长史张温三步并两步的从人了内堂。 乔仁听得张温脚步零乱,心中无比诧异。张温是吴郡大族嫡系子弟,从小就受过良好的教育,行为举止无一不符合世家的要求,今rì这是怎么了。 “惠恕,是何消息,叫你这般激动。” 张温书香子弟,哪跑过这么长的距离,等近了乔仁的身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乔仁也耐心的等了几分钟,张温才将气喘匀,说道:“大都督,南郡传回消息,说刘备应刘璋之请入蜀了。” “具体如何。” “是这样的。”张温终于调整好了气息,说道:“刘备留徐庶和关羽坐镇南郡,自带庞统和诸葛亮两位军师,携赵云、张飞、陈到等诸将入蜀。” 今世,徐庶并未被程昱匡到曹营,而魏延和黄忠都在建业任偏将,刘备带着这样的阵容入蜀也说得过去,不过这样的情报,也不足以引起张温这个君子这般的异常。 乔仁有思于此,问道:“是何时的事情,这样的事你张惠恕可不会如此失礼啊?” “温正要禀报。”张温说道:“这时两个多月前的情报了,由于徐庶加强了防备的关系,细作的回报晚了一个多月。” 原来还是一个过气的情报,不过张温的下一句话却把乔仁也惊呆了。 “就在半月之前,益州传回消息。刘备在涪城和刘璋相会,摆下了鸿门宴,期间刘备暗自埋伏刀斧手,一举将刘璋拿下,现在正和张任率领的蜀军对峙于雒城。” 刘备急了,乔仁慌了。 “什么”乔仁大声惊呼。 刘备不是应该放弃了这个计划,转而移驻葭萌关吗?怎么就? 张温也是说道:“我听到这消息时,也很诧异。刘备甚为爱惜羽毛,怎么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情,连一个起码的借口都欠奉。” 乔仁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心中闪过一丝明悟,刘备急了。在后世刘备起码还是坐拥荆南四郡和南郡,有大半个荆州。而这一世,刘备只有可怜的一个南郡还是孙策借的,毫无战略纵深可怜,大批的荆襄良才投靠却没有官职安置。最重要的是,刘备以区区南郡夹在孙策和曹cāo之间,若是曹cāo打完马超回转马头来攻打南郡,以刘备的实力恐怕难以抵挡。又由于庞统的教唆,刘备对孙策是极度的不信任,方眼天下除了益州是他的最后的机会,他竟无处可去。这种刀悬在头上的滋味,刘备受够了。 “这个消息至关重要,会决定今后整个大汉的走向。命贾华准备快马,趁着严冬将近,本督要返回建业。” 乔仁收到消息时,已经是建安十六年的十一月了,十二月到来年一月是最寒冷的时节,而建安十六年的冬天更是如此。入冬开始江南地区就下起了大雪,城内外都是银装素裹,泼水成冰。 这样的季节,张辽更本就不可能大规模进军。 东风冷,雪花飘。一骑绝尘笙旗招。乔仁只带了贾华、孙朗和百余名亲卫直往甘宁驻扎的水寨而去。江南地区江水是不会结冰的,乘船而去建业也不过是数rì的时间而已,好过在寒风中骑着快马。 建安十六年末,似乎历史的进程都变快了。江东拿下了庐江,刘备拿下了蜀地。 一百一十七回 降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出乎乔仁的预料,刘备不仅在涪城一举拿下了刘璋,还吞并了刘璋准备借给刘备的三万步骑。或许是由于方才经历了王累死谏的事件,又或许是刘璋在刘备的手中。刘备一路行来极少遇见抵抗,李严、费观乃至于吴懿都率军投靠了刘备。 刘备一路高歌猛进,不但没有损失,队伍反而越来越大。先是在绵竹由李严的帮助斩杀了蜀将泠苞,后有用庞统的计策击败了了由北方葭萌关南下的蜀中名将白水督杨怀,尽收了白水jīng兵万余众。 如今刘备正是chūn风得意,可能他第一次发现舍弃名声可以做很多事。可惜,眼前的雒城却给了他当头棒喝。 刘璋的长子刘循、蜀中第一将张任和败退回来的刘璝,一起率所谓jīng兵两万据守在雒城。蜀军一改以前的战法,据城而守,绝不外出应战。而且巴郡太守严颜率军掐在刘备入蜀时的通道,断绝了刘备的粮草供给。 “子远,你观这雒城如何?”刘备看着那高大的城墙,心里不知做何感想。 被称为子远的男人,身高达八尺多(将近一米九),面容却是十分俊朗,虽然已经三十多岁却难掩风光,此人正是吴懿。“回主公,初平二年,益州牧刘焉自绵竹移雒城县城,筑阙门,修整城墙,以为益州治所,此城高两丈二尺厚一丈三尺,皆是夯土而成,外浇灰泥而成。” 吴懿的亡父与刘焉有旧,可以说他是刘璋的心腹爱将,可是由于他的投降,对于那些还想坚守的蜀将们打击很大。 刘备看着眼前这座都快赶上洛阳的城墙,一时脸sèyīn晴不定,半响才下定决心,对亲卫将领陈到说道:“去请士元先生来。” 庞统出计必是毒计,为君者都会慎用,而刘备更适合如此。可刘备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了,悔不该当初听了诸葛亮和庞统还有法正的劝导啊! “主公。”不一会儿,就见庞统依旧是青布儒袍,腰间挂着酒葫芦,慢悠慢悠的踱步而来。刘备对于谋士有些喜新厌旧,如他在徐州时的谋士孙乾,如今也只能跑腿而已。再如他手下的第一个大才徐庶如今地位远不如诸葛亮和庞统,而如今得了法正之后又开始嫌诸葛亮的临阵反应太慢。 “军师啊!雒城防卫森严,恐难以短时间攻破。不知道军师有什么计策。” 庞统比起张松来说长得算好看的了,近些rì子在张松身上找到了自信,心情大好,行为举止也不那么怪了,直接说道:“此事易尔,刘季玉在我们手上。守雒城的一个是刘璋之子、一个自诩为刘璋的忠臣,只要让刘璋出面劝他们投降,倒是他二人岂能不从。” 庞统不愧喜出毒计,眼珠子一转又是一计上了心头,“主公其实也不必那么蛮烦。只要将刘璋压上阵前,我军在其身后面往城而去,料想他二将也不敢放箭。” 刘备闻言脸上yīn晴不定,这计策实在太毒,刘备以仁义标榜了半辈子,老了还要他做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无异于折磨。无论刘备是真仁义还是假慈悲,但装了一辈子,早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庞统极善察言观sè,见刘备神sè不动,心里知道他犯了难。“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秦国以西陲小国统一天下,何尝不是用谋。高祖起于汉中,垓下一战而得天下,未必没有用计。不如这样,主公假意出后营巡视,这里交个统来办。” 庞统的言下之意是这个黑锅我来背,主公你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刘备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妥协了,从拿下刘璋开始,刘备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看着刘备离开的背影,庞统诡异一笑,“来人压刘璋上前。” “父亲!”“主公” 雒城城墙上,一身jīng甲的张任、刘循骤然失sè,眼前的刘璋虽然气sè不好,但却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显然没有被刘备虐待。可是,看到刘璋出现在城下,二将的心猛然不安起来。 “将军,敌军要攻城了。”张任的副将提醒到,可惜张任是恍若未闻,眼睛直挺挺的盯着刘璋。 “张任将军,循儿,诸位将军、士卒弟兄们。我父子在益州二十余年,无恩德加以百姓。而今荆州牧刘玄德yù取我蜀地,沿途百姓流离失所,以草木黄土充饥者不计其数,全是以璋故也,吾心中实在不安。”刘璋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掉了出来,“吾兄玄德实乃明主,非是璋这得暗弱无能之辈可比。四海之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刘荆州汉室贵胄,天子皇叔。乃是家父亲口承认的侄儿,将益州交给兄长,吾心中也能放心。” “刘季玉真君子也。”这时已经来到阵前的诸葛亮不由的感叹一声,刘璋虽然暗弱却是良诚之主。 “哼!”庞统看着城头上感动痛苦流涕的蜀中群臣和阵前军心以乱的刘备军,不由冷哼一声,“什么君子,这个刘璋果然不傻,他这么一说,主公得益州后岂能不善待他。哼,徒留后患。” 庞统很有一些弄巧成拙的意思,虽然解决眼前的局面却遗留了一个大问题。 “开城吧!”城楼之上,张任似乎一下老了几十岁,显得那么的疲惫不堪。 刘循望着张任落寞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将军十数年来,辅佐家祖和父。循无以为报,只能带家父多谢将军。” “少主!” 哐的一声,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吊桥放下。张任和刘循解下了自己的盔甲和佩剑,拿着自己的印信和虎符,孤独的站在城门洞前。 “众军入城,记住要秋毫不犯,善待蜀军将士。”诸葛亮治军甚严,听到他发话,刘备军的士卒也是神情一穆。 “主公!” 得到消息的刘备一来到了阵前,看着刘璋父子相隔十米相望,心里不知做何感想。 “主公,刘璋怎么处置?”诸葛亮问道。 刘备也知道刘璋在城门前的话,知道不能像对待刘琦一样对待刘璋,刘璋正值壮年,若是无缘无故的死了蜀中必乱,但他又不能留在益州,“遣糜芳将他父子押往公安,交由二弟看管。记住要好好对待,不能有丝毫懈怠。” 不出半年,刘备居然就拿下了益州,这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不过,刘备虽然拿下了益州可是内部却并不安稳。刘璋虽然送离了益州,但仍有许多旧部打着他的名号起兵作乱,刘备还有的忙。 一百一十八回 凉州兵团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就在刘备生擒刘璋之时,乔子言得到龙源宝剑的同时。通往潼关的平坦大道上,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也正浩浩荡荡的缓缓西行。 曹cāo用兵向来极其注重兵贵神速,无论是当年徐州攻刘备之战,还是前几年的攻荆州之战,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敌人进行猝不及防的打击。 可是这支由曹cāo亲率的大军,自许都出发,过虎牢进洛阳,慢慢悠悠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到达潼关。此时潼关一线的曹仁军苦苦支撑了三月有余,已是jīng疲力竭。这种反常的状态叫曹cāo麾下诸臣好生不解。 大军总算抵达潼关,大军在潼关东北面下寨,与南面先到的曹仁营形成南北声援之势。傍晚时分,安营已毕,随军的荀攸却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疑惑,连夜前来密见曹cāo,开门见山的便道:“丞相,某心中存有疑惑已久,却不知从何说起?” 正在读书的曹cāo放下手中的竹简,往榻上一靠,抚须笑道:“公达可是想问,孤为何选了一条绕远的路来攻潼关,而且还不顾潼关形势紧张,走了整整一个月的路。” 荀攸神sè一震,惊道:“原来丞相是故意如此,攸正是为此事疑惑,按常理,如从许都进关中,可走河东从蒲坂津西渡黄河才是近路,丞相却为何选了先到洛阳再西进潼关这条大远路,攸深为不解,难道丞相另有深意?” 曹cāo闻言笑骂道:“公达可是大智若愚啊,既然你不想说。孤说又何妨,孤之大军若走河东,关中诸贼闻之,必然以重兵守诸渡口,则孤军想西渡黄河入关中未必能如愿也。为了蒙骗马韩二人,孤才故意绕道走潼关,使贼众以为孤要强攻潼关而放轻对河东的防范。孤遣徐晃、朱灵二将率四千jīng兵由蒲坂津偷渡黄河,到时则贼虽人众,却无法阻止我大军顺利进入关中了。” “声东击西,丞相高明。”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曹cāo,荀攸终于放下心来。 经过赤壁之败,曹cāo再也不复官渡之后志得意满、目中无人的态度,又恢复了那个深谋远虑的曹cāo。 “那丞相为何又故意放慢速度,使潼关屡遭险情呢?” 曹cāo抚须笑道:“西凉之贼,大大小小军阀无数,今rì灭之,明rì复起,孤之所以拖这么久,就是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统统的聚集于潼关,到时候孤便可一举灭之,如此便省了许多力气。再者说,子孝善守,区区西凉马贼,如何奈何得了他。” 曹cāo口气不小,打算一鼓作气将关中的诸方军阀一口气吃掉,看其神态语气倒是十分的胸有成竹。 荀攸却又怕他犯了赤壁时自大的旧病,忙道:“关中反贼多是平庸之辈,唯那马儿堪比当年吕布之雄,丞相虽稳cāo胜劵,但也不可太过轻视此人。” “马儿虽勇,却不及我战将无数。昔rì吕布英雄了得还不是黄土一杯,为将之道攻心为上,力战不过是小道尔。” 曹cāo根本没打算在潼关与关中军进行决战,但如果一战不打,闭寨不出的话,又容易引起敌人的疑心,所以他打算打几场小规模的试探战,一来分散敌人对河东的注意力,二来也顺便摸一下关中军的军队实力。 不过,出乎曹cāo意料的是,就在他大军到达的第二天,马超就带率领万余人马出关挑战,并下了战书要与曹cāo决一死战。 这可是对他**裸的挑衅,自官渡之战以后,方眼天下哪一路诸侯对他不是闻风丧胆,而这位传说中的西凉锦马超竟然敢这般嚣张的主动来挑战,曹cāo决定给他点颜sè瞧瞧。 于是乎,次rì天明,三万多曹军开出营寨,在潼关前的宽阔地势结成大阵,前阵戟兵和矛手,后阵弓弩手,两翼则是虎豹铁骑,标准的曹氏步骑军阵。 虽然西凉以骑兵闻名,当年的董卓铁骑更是肆虐关中和司隶,但久经战火考验的曹家士卒早已无所畏惧。曹cāo自信他jīng锐的步兵能够抵挡住西凉骑兵的冲击,然后,他那比西凉骑兵还要jīng锐的虎豹骑突然从两翼冲出,马超小儿必然就溃不成军的逃回潼关,一场大胜就这样轻易到手。 然而一旁的曹仁却告诉他,“兄长,马超的西凉军团与董卓的西凉铁骑不太一样,就战法而言似乎不是我大汉的军阵。” 风吹晨雾散尽,映入曹cāo眼帘的,并非是想象中的铁骑兵团,而是数十个庞大的步兵结成的方形盾阵。这些西凉步卒手中所持的盾牌,皆是近一米五的巨盾,层层叠叠密不透风,数十个盾阵向前徐徐前进,直如一道铁壁横推而来。 如此军阵,曹军从上到下还都是第一次见到,无不惊奇错愕,就连曹cāo也为之震撼。若是乔仁在此,必会惊呼‘罗马方阵’。 “弓弩手!shè击!” 两千余jīng锐的弓手弯弓搭箭,鼓声响处,密集的箭雨划过一道道弧线,雨点般倾向敌阵。 叮叮当当,箭如雨下,却对西凉军团没有丝毫的影响,他们的巨盾不仅高大更兼之厚实,寻常的箭矢对其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若是东吴的床子弩或是曹军的巨弩还有些杀伤。 眼见弓箭无效,敌方步步逼近,曹cāo一声令下,中军鼓声骤变,曹军本方步兵大阵也开始向前推进,曹cāo看敌军人数较少想借助人数上的优势,以肉博战冲垮敌方的盾阵。 就在两军相距不过十来米的距离,马超军的盾阵突然打开,转眼间从中冲出了一千士卒。 “什么玩意?”曹cāo不由得惊叹,“用步兵沖阵?” 就在曹cāo摸不清头脑之际,这些长相不太像汉人的家伙,往前冲了几步,借助惯xìng,将自己手中的兵器掷出。 那一片黑影靠近,曹军才发现而他们投掷出来的并不是枪矛,而是一根根细长的标枪。 而不远处,一个三十来岁的将领,身穿锦袍,面带鬼面,金冠之上还有流苏垂下。暗自冷笑道:“叫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让标枪飞,一阵入肉的沉闷声,划破这寂静。 马超步兵军团扔出来的标枪,是以青铜打造的锋利枪头自重极大,加上强健士卒的助跑,以极强的冲击力shè向曹军,轻易便能穿透曹军士卒所装备的简易铠甲,而且但凡中标,一穿就是两三人。 如果说被弓箭shè中尚不足以致命的话,那么一旦这标枪穿中,无论再强壮的士卒都立刻命丧黄泉,即使侥幸不死也得只剩半条命了。而这西凉步兵团以这样近距离动攻击,命中率高得更惊人,标枪如雨shè出,最前阵的曹军立时有千余被扎成肉串。 这恐怖而奇特的攻击,立刻击碎了曹军的军心,看着那被扎成肉串的同袍,一时死又未死,动又不动不得,跟穿在一根木钎上的蚂蚱一样,只得痛苦的挣扎、嚎叫,越是挣扎血液更像是泉水一样冒出,穿肠破肚,内脏或是腹中的肉肠,此时掉了一地。这般血淋淋的场面,如同修罗炼狱,足以令任何铁血战士都为之胆颤。 再看见锦马超亲自带着一千鬼面骑兵部队,随着标枪而至。乱了,曹军乱了。溃败,在迎接了西凉军团一次进攻之后,曹军溃败了。 而阵中的曹cāo则是既惊又怒,马军的标枪战术固然令他大吃一惊,但更你他发怒的是跟随他征战天下,令他引以为傲的jīng锐曹军,竟然在一击之下便军心溃散,这又如何能不叫他震怒。 曹cāo盛怒之下,连斩数人,但却无法收拾住败溃之势,情急败局已定,曹cāo只得在众亲兵的护送下,混杂在败兵流之中,往大寨逃去。 马超锲而不舍的带着自己的鬼面骑士追击,于是又上演了一幕割抛弃须的惨剧。 也亏得马超手下与别的西凉军队不同,骑兵并不很多,而是以步兵为主。若是寻常的西凉军队,曹军溃败之时,铁骑在身后掩杀。那后果,惨不忍睹。 所以,当马超率领着他的骑兵团总算追上败溃的曹军时,已是十分接近敌寨,守寨的曹军立即用密集的弓箭动反击,以掩护败军入寨。马超也是见好就收,见强攻不成,即刻调转马头。 曹cāo本来是想趁着马军撤退之时,派遣虎豹骑从两翼迫击,但重新结阵的马超军团并没有急于撤退,而是仍旧结成盾阵,彼此间交错后撤,相互掩护,徐徐的退向潼关,如此严整的阵形,曹cāo的骑兵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可供攻击。 曹cāo回到帐中,气得直接将头盔狠狠的摔在地上,“马儿不死,孤永不得安宁。” 而帐中的武将们一个二个也是灰头土脸,一腔怒火,憋着一口郁闷之气,这一仗败得实在太丢人了,纵横天下的他们居然被一个冲锋就给击败了。 就在昨rì曹cāo还自信满满,虽说这一场仗仅仅也只是试探而以,但他本意是小小打击一下西凉军,让他们尝尝曹军的厉害。但没想到结局与预计的相反,被教训的反而成了自己。 此时,作为帐中唯一衣甲完整的曹仁,自责道:“马军战法大异于大汉军法,仁未能及时告之兄长,还请治罪。” “不!”曹cāo对于曹仁颇为器重,而且就在今早曹仁还提过马超战法诡异。“此战是孤大意了,与你无关,与诸将亦无关。” 曹仁当然知道曹cāo不会怪罪他,又说道:“仁与贼军相持数月,之前几番出战,都被贼军这盾阵和标枪打法所创,无计可施之下才只好谨守不出。丞相,咱们若是想破马儿的西凉军,必先破了贼军这盾阵和标枪方可!” 曹cāo虎目一瞪,瞧遍了帐内的名将良臣,问道:“诸位可有对策。” “臣有一计或可破马儿方阵?”曹cāo看去却见得是有佐世之才之称的淮南刘晔。 曹cāo对于这位正宗的汉室宗亲说不上特别信任,但刘晔屡出奇谋,也得到了曹cāo的器重。“子扬有何妙计。” 刘晔笑道:“臣想到的是笨办法,自古关中多火油。我军中尚有投石车十来辆,若马儿来攻,我军可用瓮坛装以火油,用投石车掷之,再以火箭shè击。其方阵虽不怕寻常弓弩,难道还不怕火了不成。” “嘶”帐内诸人似乎回忆起了赤壁之战的惨况,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冷气。而刘晔不愧是曹魏的诸葛亮,对于机关、武器想象力够丰富。 曹cāo满意的点着头,目光中充满了对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谋士的赞许,对于这位每在关键时刻就会有奇思妙想的谋士,曹cāo也很矛盾,不过眼前解决马超才是大事。 曹cāo抚掌笑道:“子扬果然不凡,此策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来。” “报!”这时一名亲卫从帐外而来,递过一封书信交给许褚。 许褚再递到曹cāo手中,曹cāo虎目横视,不过分钟就看完这短短的书信,“哈哈!公明以从蒲坂津渡河,在南岸抢占一地。” “主公,我军该如何行动?”曹仁作为首将自然是由他发问。 曹cāo眼中jīng光一闪而过,笑道:“子孝继续守在潼关,按照子扬的方法防备。大军随我由蒲坂津,渡河。” 一百一十九回 岁末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时间再回到建安十六年末,江东一直以来都是温暖而cháo湿,但今年冬rì却是特别寒冷,连建业城中都是下起了大雪。不过那皓皓白雪,却难以遮掩吴侯府外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盛景。新年将至,整个长江以南的主人吴侯孙策,将在这里宴请他的臣子。 吴侯府的大厅一改往rì的严肃与沉闷,反而变得活泼了起来。各种美姬穿梭其中,觥筹交错,欢声笑语。至于这笑声中有几分真情,这个时候也没人在意。 乔仁自幼都不喜欢这种酒宴,而他在庐江的部下除了孙朗和贾华之外一个也没来。贾华由于资格不够,只能在外面喝酒,而孙朗作为孙家子弟,自是和他的兄弟们联络感情去了。而乔仁一人反而越显落寞的坐在位上,而乔仁官位又较高位置较前,这番景象落在有心人眼里又是江东世家排挤乔仁的小料。 “大都督为何独自一人饮酒,怎么多美姬,都督就不想来个一夜风流?”乔仁不找别人,别人也会找上他。 乔仁方言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黑sè礼服的中年文臣,一脸的狡黠和戏谑。“承明还是老样子,一张烂嘴,罚酒!” 来人正是由武陵太守任上,转任为车骑治中的潘濬。由于张肱的去世,孙邵顶替他成为了车骑长史,而他留下的治中的位置则由潘濬接任。 “好,我自罚一杯便是。不过子言你可是得跟我走,子瑜还有卫旌、韩玄可都是等着你。”潘濬过来果然不仅仅是调侃乔仁两句,还是带着任务来的。 乔仁此次返回建业,本是为了和孙策商量刘备得益州之事,不想正好遇见孙策大宴群臣。不过既是喜庆的rì子,乔仁也不扭捏一撸袖子捧起坛子就去了。 次rì,吴侯府的偏厅,此刻厅中只坐着寥寥十数人,方言望去有以后将军兼中都护的周瑜、扬州牧左将军吕范、徐州牧右将军朱治、以前将军行中领军的乔仁、主簿顾雍、长史孙邵、督军将军诸葛瑾、橫野将军左都督吕蒙、横江将军右都督鲁肃、讨逆将军孙权还有逐渐淡出权力圈的军师张昭,当然少不了坐于主位的江东之主孙策。这十二人可以说是东吴真正的核心,这个小厅内决定的事情,将影响东吴甚至整个大汉的走势。 “如今刘备虽然坐拥益州,但北有张鲁割据汉中,南有南蛮肆虐犍为,rì子过得也并不轻松,但昔rì主公借南郡于他,虽然是用了三分之一的江夏换取,但如今刘备已有根据,末将建议主公可收回南郡。”首先发言的是离刘备最近的大都督吕蒙,这位出身草莽的将领,如今以成长为可以在一群世家子弟中放言天下大势了。 “主公。”长得一脸正气的孙邵紧接着说道:“臣下以为,吕都督之言大谬也。主公借南郡于刘备,已收得江夏作为报酬,如今才过了几年,便要收回。与言而无信何异,况现今交州不稳,步刺史正平定之中,我江东何必自找苦吃去对付襄樊的曹军呢!” 孙策在场虽一言不发,可心中却明亮无比,吕蒙之所以急着收回南郡,其实道理很简单。乔仁在江北打得津津有味,而同为都督的吕蒙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刘备去取蜀地,自己却只能在洞庭湖练水军。 作为文武双料首臣的周瑜这时终于开口了,“主公,某也赞成孙长史所言。荆南尚有武陵蛮人作乱,闽越地区的越人也是蠢蠢yù动。这时候,我军的确不应该在另辟战场,而且就算我军索要南郡,刘备也不会给。” “后将军所言甚是。”乔仁也附会道:“刘备此人反复难养,客大欺主。连刘璋、刘表这样的同宗兄弟,夺其基业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何况我们这样的盟友。若是我军强收南郡,便会引起孙刘联盟的破裂,刘备早已今非昔比,坐拥十数万大军,也不是好惹的。就是关羽的荆州军也够我军喝上一壶,在这个时候跟刘备翻脸,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那依乔都督之见,何时才是最佳时期。”乔仁本以为是吕蒙发问,但眼神一望才发现居然是孙权。 “刘备以汉室宗亲,天子皇叔自许,如今天子陷于许昌,刘备与曹cāo绝无和好的机会,南郡的关羽迟早都会北伐中原,到时候便是收回南郡的时机。” “好了,此时的确不是收回南郡的时候。”孙策一张嘴就打断了诸人的较计,反而说道:“子言在江北屡破曹军,不知道有什么后续打算。” 乔仁神sè淡然的望着孙策,说道:“主公,合肥曹军兵马众多而且军心稳固,兼之城防完备,我军并不容易将其拔除,而且我江北军正在整编也不适合动兵。不过,仁倒是认为庐江郡占地太大,不易管理,恳请主公将安丰等三县划出另立一郡。“ “可以,此郡就叫安丰郡。郡守人选你自己决定。“ “喏!” 孙策本想转换话题,却猛地想起了什么,对着乔仁问道:“对了子言,两个月前,你遣人献与孤的宝刀,可还有?” 听孙策提到苗刀,乔仁在心里突然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最后稳定了心神,说道:“主公此宝刀,名为苗刀,是仁托名昔rì大禹王游于会稽之时所配的宝刀而铸造的,但是甚为耗费时力,故而仁也没有什么存货。” 此刻乔仁并不想把苗刀的制作工艺献出了,一是答应过欧冶阳保护其身份,二是存了一份私心想将自己部下的实力先行提升。 好在孙策也没有追究,听到乔仁说道制作困难之后,便熄了全军装备的心思。转而向顾雍问道,“主簿,今年天气异常寒冷,是我江东多年所未遇。一定要小心防范,莫要让百姓遭了灾。” “主公,臣以遣属吏将诸郡的情况收回,不rì即可汇总。根据诸郡的情况,酌情发放衣袄,木炭等。” “嗯!“孙策满意的点点头。 “主公”许久没有开口的军师张昭突然说话了,“闽越蛮人蠢蠢yù动,不知主公yù遣何人镇抚?” “陆伯言。” 陆家的掌事者、孙策的女婿?这是堂内大部分人,心中对陆逊的评价。不过乔仁心里却清楚这个陆逊可是一个不亚于周瑜的军事统帅,是难得一见的帅才。后世乔仁也尚在奇怪东吴帅才之多令人发指而蜀汉却只有诸葛亮和关羽,而且东吴的帅才都和孙策关系匪浅,周瑜是他兄弟、吕蒙是他亲卫出身、陆逊是他女婿、陆抗是他外孙,至于鲁肃更像是个战略家和政治家。 不过,孙策既然提议由陆逊掌兵,必然已是深知其才,就像乔仁一样,都是从低层磨练出来的,虽然乔仁磨练的时间很短。 “主公。”乔仁也想提拔一下这个比自己小不了两岁的侄女婿,“扶越中郎将费栈熟知越人事务,可以与陆逊一起安抚闽越地区的越人。” “子言有理,命陆逊为南部都尉协同扶越中郎将费栈、偏将贺齐南下建瓯镇抚越人。” “遵命!” 会议结束之后,乔仁方从堂内出来就被一个十八岁的妙龄少女给拦住了。 一百二十回 空城计?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十八岁正是青chūn年少的时候,那少女身着一身粉sè襦裙,甜美可人,看得乔仁心中大呼不公平,为何同是孙家的女儿,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姑父,靓儿有礼了!”此女正是方才提到的陆逊的未婚妻子,孙策和亡妻的二女孙靓。 乔仁很是奇怪这个侄女为何会拦住自己,说道:“靓儿可有事?” 那少女不愧为孙家的女儿,大方而彪悍,不只是外表甜美那么简单,“据说父亲想要让陆大哥去打越人,敢问姑父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 “靓儿想和陆大哥成亲之后,再让他去打越人。只是不知道怎么向父亲开口,故而求到了姑父这里。”这话说得绝对不扭捏。 陆逊和孙靓早在八年前就订婚了,可是那时孙靓才十岁如何能成亲,故而婚期一直押后。但陆逊年纪不小,已是纳了好几房姬妾,虽然孙靓压根就不在乎,可如今的孙靓都十八岁了,居然自己着急起自己的婚事了。 “哈哈!”乔仁看着孙靓就像看到几年前的孙尚香,“原来是这事,我这就去跟你母亲说,择rì就给你们办了。” 说道婚事,饶是孙靓也得脸sè稍红。 吴侯府的后院,就算是孙氏宗亲都不能随便进入,然而乔仁却是可以直通后院。此刻后院的厅堂内,不仅有大乔,吴国太和乔国老,以及小乔、孙尚香也赫然在列。 见到这副阵势,乔仁也有些不好意了。但孙靓就在乔仁身后,骑虎难下啊。 “岳母大人,父亲大人。大姐、二姐,香儿。”乔仁脸sè装作一副镇定的摸样走进了后堂。 “子言?”大乔看着跟在乔仁身后的孙靓,心里奇怪这两人是如何搅和到一起的。“你有什么事吗?” 作为乔仁的姐姐,虽然现在的灵魂来自后世,但相处了十多年,乔仁的心思大乔也是能揣度一二的。 “呵呵!是这样的,陆伯言即将前往闽越,这一去不知何时能返,我想是不是能帮靓儿和伯言的婚事先办了!?” “哈哈!我还以为何事呢?老妪正是在商量这件事呢。”吴国太闻言,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原来正在商议啊,乔仁闹了一个大乌龙,好在如今他脸皮够厚,也不羞。可一旁的孙靓可就没这个脸皮,羞红着脸就往后院找他回家探亲的姐姐去了。 “子言!”吴国太说道,“你也是靓儿的长辈,又与陆家相熟,地位也合适,这女方媒人的差事非你莫属,趁你还在建业,就去找陆逊的长辈把婚期定了。” 陆逊的长辈,陆逊早年丧父一直寓居在其从祖父陆康处,陆康已故,而陆家家主陆逊的堂叔陆绩比陆逊还小呢,哪来的长辈。 似是看出了乔仁的疑惑,乔国老没好气的说道:“亏你还在吴郡读书数年呢,竟然忘记了你的老师顾雍也是陆逊的长辈吗?“ 对啊,乔仁居然忘记了顾雍还是陆逊的长辈,说来也是陆绩是顾邵的舅父,那顾雍自然就是陆逊的姑父了。 “是父亲,我这就去顾师府上。” ------------------------------------------------分界线---------------------------------------------------- 就在陆逊大喜的rì子,远在庐江郡六安的戴纲却是遇见了一个大麻烦。合肥的张辽不知是发了什么疯,居然在寒冬腊月遣李典率军六千前来攻打六安。李典叔侄在曹cāo创业之际,便率军来投,之后更是跟随曹cāo参加了几乎所有的重要战役,李典可以称得上是曹军的元老宿将,虽然功业较差,但却是个老成持重之辈。 江东尚且白雪皑皑,江北的庐江早已银装素裹,天地之间唯有一片白茫茫。六安城上的戴纲看着城外的大营不知作何感想。 “将军,敌人已在城外驻扎了数rì却不攻城,正是怪异得很。”费牧说道。 “哼。”戴纲这些年来仗没少打,书也没少看,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不必对面的李典差,闻言冷哼一声,“我还不清楚,他李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吗?无非就是他北军多河北人士,耐得住严寒。而我军多是越人,南方少雪,他是认定我军每rì在城上防备,时rì已久必生病患。“ “哼,原来李典打得是这个心思啊!那我们可就要让他失望了。” 戴纲驻扎六安之后,一直都在训练军队。趁着今年大雪,戴纲还专门根据乔仁模仿韩国卧雪的方法总结出来的冬季练兵方法训练新军,对于严寒这些越人已不是那么难耐了。 戴纲轻轻拍下自己铠甲上的雪花,冷声道:“既然如此,我军就将计就计。” “计将何处。” “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反其道而行之,李典为人谨慎,我只要摆出一副空城,他会以为我军城内士卒众多,知难而退。”戴纲自信的说道。 费牧却惊出了一身冷汗,“将军若是李典不中计,那城内可不就危险了。” “无妨,凡是做两手准备。我会亲带六百丹阳勇士在城门内埋伏,你带大军在后,若是李典敢进城,我就来个瓮中捉鳖。” 曹军营寨,李典穿着一件厚厚的鹿皮大袄和一众校尉在火炉边烤着火,手上还拿着一只硕大的獐子腿。 “不想六安附近还有獐子,倒是便宜我这肚子。” “哈哈!将军神shè,我等佩服。” “我那叫什么神shè,张辽将军的箭法才是高超。”李典谦虚道。 “将军。”负责紧盯城楼的军候回报:“六安城内的吴军大开城门,城楼上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哦!”闻言李典放下了手中滴着油水的大腿,不知何处撤来一块布一边搽着手一边说道:“哼,无知小儿以为读过几本兵书就敢称将。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料这必是戴纲小儿反其道而行之,城中的吴军怕是被寒冷所伤,故而故布疑阵,想让我误以为城内士卒众多而不敢攻城。传我将令,大军尽起,随我破城。” “喏!” 李典的营寨离六安也不过四里路程,六千大军不足半个多时辰就可以到达。看着光秃秃的城墙,李典身上一种名为自信的气势爆发。 “李超、段宇,各带一千兵马攻入城中。” 李典军中骑兵也不过两百多人,不成建制只能用来压阵,而被点到名的两位校尉也只好招呼手下,往城门冲去。 一步、两步、三步···已进入弓箭范围,已进入滚木、金水的的攻击范围。看着毫无反应的城墙,曹军士卒气势大涨。 “杀!!!” 李超暴喊一声,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面。身后一千士卒,也加快了步伐,往城门洞中冲去。就在大军一半冲入城中的时候,期待已久的箭雨从城墙上落下。 唰!城楼上不知何时已站满了士卒,看样子起码在五百以上。哐的一声,冲锋在前的李超手中挥舞的环首刀,被一把硕长的刀身击成了两段。 “杀!”这时城内突然冒出了六百余吴军士卒,都是穿着昂贵的扎甲,手持一面盾牌头裹青sè布带,手中同样拿着一把从未见过的战刀。虽然人数只有六百,却嚎叫着向两千人的曹军发起了冲锋。 为首一人做同样的衣着打扮,但武艺高强,并没有执盾,而是双手持刀,横辟竖斩,将无数曹军劈成了两半。 “贼子休要猖狂。”跟进的段宇还以为戴纲只是个普通的士卒,提着环首刀就杀了上去。 呯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刀刃入肉的沉闷声。而那位段宇,环首刀已断做两半,胸口一条狭长的伤口,触目惊心,依稀可以看见跳动的心脏,他面带惊恐的神sè,捂着不断冒血的伤口,躺在了一片白sè之中。 “杀!” 六百使用苗刀的丹阳越人,简直势不可挡。如一股血sè的洪流,带起无数的头颅和肢体。“上桥。”在将两千曹军缠住之后,戴纲大吼一声。 城楼上的士卒听到命令,急忙去转动机关将吊桥拉起。不远处的李典却在箭雨的打击下,无法救援,只能颓然的哀叹一声,“中计了。” 面对已经收起吊桥的六安,城外的李典神sè凶恶,但却无计可施,只能黯然的听见城内传来的惨叫。 不得不说,经过四个多月的训练,戴纲手下兵马终于担得起丹阳jīng兵的称谓,仅六百人就敢悍不畏死的朝两千人的曹军发起冲锋。城门并没有关上,大批的曹军被挤出了城,争先恐后的往护城河里跳。 可惜城上的弓弩手并没有给他们机会,逃出城的曹军不一会就被一一shè杀。看着人数越来越少的曹军,李典怒火攻心,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快撤!” 主将都晕了,不撤又能干嘛呢! 经过半个时辰的扫荡,城内的曹军无一幸免的被全部斩杀,所有的头颅都被吴军收集起来,在城外堆砌成了京观。 “将军,李典已经撤军了。”费牧还不知道李典已经昏死了过去,尚且以为撤军的命令还是李典下达的。 此时的戴纲身上血迹斑斑,全是曹军士卒的,到现在已经逐渐凝结。不过戴纲累得都不想起身了,那还会管这些。剩下的丹阳兵没死的也没有一个能够站得稳的,一个个都是毫无形象的倒在血泊里。 没等到戴纲回话的费牧仔细一看,才发现戴纲已经在用一具无头的尸体当做枕头,睡着了。当下,只好苦笑一声,“来人把他们都清洗干净,抬回去休息。” 一百二十一回 庐江上甲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汉建安十七年,身处建业的乔仁得到了两个消息。也许是天意弄人,但凡是两个消息,总会有一好一坏之别。 好的消息是,驻军六安的戴纲击退了来犯的李典六千大军,斩首一千三百余。具体战事被孙策得知后,当堂大赞戴纲有勇有谋,并加封其为威北中郎将,封亭侯。 坏的消息是,渭南之战已经以曹cāo的胜利而告结束。曹cāo利用离间计成功分化了关西军阀的两大首领马超和韩遂。一举歼灭了盘旋陇右数十载的关西游寇的主力。韩遂、马超率残军仓惶西逃跑到了凉州,杨秋奔安定而去。曹cāo自留下了夏侯渊为征西将军屯军陇右,自己还驻邺城,许都的朝廷赐他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腾出手来的曹cāo,恐怕不会再放任乔仁在江北耀武扬威了。而且永远都是祸不单行,在大家都以为严寒曹军不会进军的时候,合肥和南阳的曹军,先后出动李典和文聘都率着六千士卒南下,不同的是李典为戴纲所败,而文聘却是击败吴军重新占据了江夏北部最北边的两个县。 百般无奈,乔仁只好放下娇妻幼子,带着孙策给的五千士卒北上庐江。 而这五千人的将领,刚好正是黄忠。自魏延来建业之后,几经考察,被孙策评为有独领一军之才,任命为中军右部督偏将军,与太史慈共掌中军三万人,作为周瑜的下属。而原本的右部督黄忠,年龄渐大,但建功立业的心依旧火热,数次向孙策进言,想要调到江北前线去,许是孙策听得烦了,居然任命他为扬武将军率军五千归乔仁节制。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黄忠就是这样一个老而弥坚的将领,作为从军三十多年的老将,或许他没有什么奇谋妙计但却胜在踏实,无论是军阵、练兵还是攻城陷阵都是一等一的大将。而乔仁正也为无人对付张辽的事发愁,黄忠的到来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乔仁来时只有贾华、孙朗和几十个亲卫相配,回庐江的时候确实跟着一大票人。不仅多了个黄忠还多了个伍循。 伍循苦心读书五年,虽说没有他先祖的智略,但也算是小有成就,更兼他本身就武艺高强,倒也算是个文武双全之人,正好被乔仁任命为都尉。 “大都督这是犬子炼制的养神丹药,还望笑纳。”黄忠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怀中掏出一个药葫芦。 “丹药?”这可把乔仁给搞糊涂了,黄叙什么时候练起丹药来了,“黄世兄所炼?” 闻言老黄忠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勉强说道:“叙儿自幼多病,虽然被于吉仙长治好,但仍旧体弱,老夫的武艺是继承不了了,而且年纪见长文事又不通,无奈某只好让他跟着张老哥和于仙长学习岐黄之术。这不,臭小子用草木药理按照道家的炼丹术,炼出了一些养神丹,特意要老夫送于都督。” “哦!不想黄世兄还成了大夫了。”乔仁闻言一把接过丹药,既然是张机认同的丹药,肯定就是没问题。 “都督!据说合肥守将张辽武艺高强,真有此事?”黄忠说道武艺上的门道,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乔仁也是感慨道:“的确,去岁黄策将军、宋谦将军和韶儿三人力战张辽,都奈何不了他。不过,如今黄将军一来,仁就不怕他张文远了。” “将军过奖了,既然这张辽如此厉害,老夫正想见识见识。”老黄忠是吴军的高手打腻味了,想来点新鲜的。 “大都督,舒城到了。”乔仁一提马缰,放眼望去,正见到一座巨大的城池出现在眼前,正是舒城,而之前忙着跟黄忠聊天反而没有注意到。 “众军入城。” 乔仁入城之后,并没有时间歇息,而是忙着接收庐江的事务,听留守的将领、官员回报。舒城的议事厅,已有一个多月没有这么热闹了。 不仅原本留守的文武一个不少,就连六安的戴纲、阳泉的朱桓以及皖城的孙皎也是全部到场。乔仁一身洁白的貂皮大氅,站在地图面前不断画着什么。 “大都督人已到齐。”长史刘基小声的提醒乔仁。 乔仁这才转身过来,环视众人,缓缓的说道:“本都督得主公许可,准备分庐江郡西北5个县置安丰郡,治安风县。以孙皎为安丰太守,加都护前将军,率军两千守安丰,可自行招募士卒,但人数不可超过八千。” 孙皎到庐江还没有多久,就升官了,内心自是喜悦无比,即刻出列唱一个诺,领了太守的官印文书退下。 “另,留都尉伍循镇守皖城,兵马自募。” “喏!” “主公有令,加封戴纲为威北中郎将,继续领军三千驻守六安。阳泉朱桓可再募兵一千。” “喏!” “这位是扬武将军黄忠,今后与孙韶将军一同驻扎城外大营。”乔仁一指旁边沉默不言,一头银发的黄忠。 黄忠众人都是见过,自是不需要乔仁再做介绍。 “诸位将军,主公命我等大军三万余众驻扎江北,并不是为了徒耗粮秣而已,本督希望诸位将军,勤修甲戈,加固城防。随时防备合肥曹军,同时监视北面一举一动。另外主公还任命公孙阳为江西都督建立江西大营,防备历阳守军。” “喏!” “对了。”乔仁从案上拿起一面锦旗,对着戴纲说道:“主公对你部在六安一战十分满意,你军果勇敢者、战力极强,特别赐你军旗一面,只要军旗尚在,编制就在。另外再赐你部名为庐江上甲,位列淮南诸军之冠。” 戴纲打开一看,这面军旗上绣着一只玄武图案,左旁还有一列篆体小字‘庐江上甲’。对于庐江上甲的称号,诸将中心服者有,口服者更有,却不敢明言。戴纲再怎么说也是刚打了胜仗,而且还是率六百人对着两千jīng锐曹军冲锋,光就冲着这份胆略,他的部队也可以称为上甲了。 “末将定不负都督深爱,不负庐江上甲之名。”戴纲激动的抱拳而立,掷地有声。 一百二十二回 骗还是被骗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历史上东吴的大族掌握着东吴几乎大部分的人口和经济命脉,东吴的军队,实际上是由一支支私兵所组成。因为孙吴政权的政治基础是江南和渡江南下的世族豪强。他们大都同时出任军队将领。孙吴为了获得世族大地主的支持,维护他们的特殊利益,实行领兵制度。将领去世后,可由其子弟继领父兄兵马,形成世袭领兵。而在东吴中,拥有私兵的将领多达上百之多,重要的如程普、周瑜等人,都拥有多达数千的私兵。而且最关键的是,,孙权基本不能独自调动他们,只有通过私兵所属的将领才能进行调动。 而孙权想要让这些拥兵的将领们动用自家私兵,靠的就是跟他们利害一致,比如用抗曹、抗中国等口号使他们同仇敌忾。而东吴的每一次军事扩张,所得到的疆土的与人口,也基本由那些参与作战的将领所瓜分,比如赤壁之战后,周瑜攻取了江夏郡北部,此郡便成为了周瑜的食邑,而鲁肃接管了周瑜的军队之后,江夏郡便又转为鲁肃的食邑,这种情况在刘备集团和曹cāo集团都是不可想象的。 而在这一世,尽管孙策渡江之初,对世家大族大举屠刀,使得江东本地世家不敢放肆,同时大肆任用根基尚浅的淮泗世家。但这样的方法难以持久,在周瑜的建议下孙策改为扶持寒门对抗豪门的方式,但即使如此如此孙吴政权中的世家仍是大权在握掌控了大批的军队和耕地。属于孙策直辖的部队,只有中军三万人和零零碎碎的各种jīng锐部队,如车下虎士、马闲骑士等。 而孙吴政权中的世家又有两派之分,以地域区别。分别是淮泗世家以庐江二望周家和乔家为首,周家的当世家主就是中都护周瑜,他的从祖父景,景子忠,皆为汉太尉。父异,也是洛阳令,乔家则是乔仁的家族,家主为乔国老,乔仁的玄祖、曾祖都任过太守,祖父乔玄历任洛阳左尉、齐相及上谷、汉阳太守、司徒长史、将作大匠、度辽将军和太尉,其父乔羽(乔国老)也担任过任城相,算得上是累世高官。而江东世家以吴中四姓为首,外加富chūn孙氏和丹阳朱氏,虽然没有乔周二家如此辉煌,但占尽了地利,根基牢厚。 由于两家的出身不同,也导致了孙吴政权的北进方式不同。淮泗世家的将领们自然是想北上淮南,打回他们的郡望所在,如乔仁现在的封邑就有皖城和舒城两地,可以养兵万人。而江东的本土世家,自然是想西进荆襄,瓜分那片世仇的土地。 故而,孙策即便是不想收回借给刘备的南郡,但在江东世家的强力要求和孙权的推波助澜下,特意遣诸葛瑾出使蜀中,号称联络盟友,其实就是想提醒一下刘备,南郡是我江东借给你的。 成都的左将军府,刘备一脸yīn霾的坐在堂中,对着其下的几位重臣说道:“想必诸位已经听说了,孙策遣子瑜来成都。” 诸葛瑾来者不善,刘备能称呼他一声“子瑜”,显然是看了诸葛亮的面子。 而与东吴没有打过交道的张松开口说道:“松也是刚刚听闻,如今主公新得益州才不到数月,吴侯便就派了人前来成都,莫非是来道贺不成?” 庞统冷笑一声,道:“孙策哪有这么好心,道哪门子的贺,他是派子瑜上门要债来了。” 要得自然就是南郡,一时间堂中无一人不明白诸葛瑾的用心。 前次孙策刚刚把南郡借给刘备不到半年,就想借着帮助刘备攻打益州的幌子,企图假途灭虢夺回南郡,如今刘备拿下益州不到数月,这孙策又派人来索还,而且还派了诸葛亮的兄长前来,如此急不可待的表现,实在是表现的很小家子气。 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至少刘备是这样想的。 “荆州主公取之不易,岂能轻易还与他。子瑜乃我兄长,又与士元是好友,我等不方便出面,所以吾等希望由永年你来出面,想方设法把这件事应付过去。”诸葛亮说道。 原来刘备君臣打得就是一个主意,拖。 但是张松可就不干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而且诸葛瑾好歹是督军将军,而自己只是别驾,这也不太对啊。 张松本想推脱一下,诸葛亮跟着又道:“吴侯派这次派子瑜前来,就是因为他是我的兄长,不过子瑜的xìng情我了解,他也是那种公事公办之人,永年你只需为主公依理据争便是,不必太多顾虑。” 刘备将目光望向那两位军师,庞统也不多想,很干脆的说道:“这还不简单,就说主公新得益州,人心未附,且北面有张鲁虎视眈眈,待主公取了汉中之后,自然将南郡还了与他。” 而一旁张松的好友提到如此无奈的借口,便就讥笑道:“这般的话,下回他再来要,便推说得了凉州就还,再下回的话又可推说夺了关中便还,这借口倒是丰富的很,用也用不完了。” 庞统听见法正的语气不善,也冷笑道:“也用不着几回,平定关中,争得宛洛之后,下一步也许就该收拾他孙策了,到时候就不是他派人来要南郡,咱们主公派人去索取他的荆扬州十四郡。” 好大的口气。这时法正和张松心中唯一的想法二人对视一眼,知道这是荆州派系出得难题,若是无法应酬好诸葛瑾,他们东洲士人和益州本土恐怕颜面难存,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jīng神,去对付那个有君子之风的诸葛瑾。 当张松头一眼看到诸葛瑾时,发现这人与诸葛亮是相貌虽有几分神似,但气度却完全不同。诸葛亮是外表看似潇洒飘逸,逍遥自在,一副神仙之态,但内中却极为沉稳谨慎。而这诸葛瑾,却没有多少继续了诸葛家的帅哥基因,不仅长着一张驴脸,一眼看去愁容满面不说吧,还是一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过越是如此,张松越是觉得,此人不是那容易糊弄的。 “子瑜兄远道而来,爬山涉水一路疲劳,我家主公本待亲来接见,但目下为手头政事所累,一时抽不开身,故命在下先来招呼一下子瑜兄,主公待忙完政事,便会亲自设宴为子瑜兄接风。”张松本来长得也算猥琐,但一本正经起来还有那么几分摸样。 张松本就和诸葛瑾未见过,也没什么客套话可讲,寒暄几句之后便命随从将刘备赐以的那些蜀锦什么的厚礼送上,又道:“这是主公的一点心意,还望子瑜兄笑纳。” 诸葛瑾却是将那些礼往外一堆,很干脆的说道:“瑾此番身负公事而来,刘使君的好意瑾心领了,但这礼却万不敢受。” 诸葛瑾紧接着又说道:“前番刘使君曾答应,只要取得益州,便会将南郡归还于我主。现如今刘使君已坐拥益州,自当信守承诺。瑜此番前来,正是想向刘使君商议一下尽快归还南郡的方案。” 其实张松也觉得孙策希望通过外交手段索还南郡的想法根本难以实现,刘备是借着荆州士人的支持才拿下益州,将来不管是坐天下还是打天下,荆州士人都是他依赖的根本,而以荆州士人为主体的刘备集团,岂又会把荆州乖乖给孙权,好让荆州士人自己统统变成无根之草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除非荆州士人丧失了在刘备集团的统治地位,否则,荆州士人就算是不惜拼个鱼死网破,孙策都别想拿回荆州 可惜张松乃至于刘备君臣压根就没想到,在他们准备耍无赖私占南郡的同时,东吴的孙策、周瑜乃至于乔仁都打得是在刘备北上期间,背后里捅刀子的打算。在刘备成功吸引曹cāo火力的时候,一面重兵出淮南,一面趁机夺取南郡。 三rì之后,诸葛瑾终于带着刘备的承诺南返。却不知道的是诸葛瑾中计了,还是刘备君臣被骗了。 一百二十三 四庭柱之殇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都督!”一只白sè的大军正缓慢的行着,此时正值穿暖花开之际,道旁的麦穗抵着头,随风摇摆。而一名身穿白sè鱼鳞甲,手持画戟的武将正对另一位一身银白sè的甲胄外罩白sè战袍头戴金冠青年将帅大声呼唤,背后的淮南都督前将军乔的帅旗迎风而动。 “大都督!”贾华拍马赶上了中军的乔仁说道:“由于之前乐进受伤,曹贼遣了偏将军高览领兵而来,如今和张辽合作一处,共守合肥。” “河北四庭柱的高览?”对于高览后世争论很多,有说他武艺不堪徒有虚名的,也有说他武艺与张飞相仿的,不过既然他能与颜良文丑以及张颌并列为河北四庭柱,其无论是武艺还是兵法都是不容小觑。乔仁思绪一转说道:“趁如今吕都督和关羽攻击文聘的时机,弋阳的满宠无暇东顾,我军正好北上攻击合肥,不可能因为合肥多了一个高览而半途而废。传我将令,命前军戴纲部加速前进。三rì之内,本督要站在合肥城下。” “喏!” 而三十多里外的戴纲部,却遇见了一个大麻烦。因为他遇见带着河北戟士堵路的偏将军高览。 戴纲放眼望去,只见对方大约四千余人,大部分身着皮甲,而为先的五百人身着玄铁甲,四千军队全是手拿一把大戟。气势沉稳,一看就是jīng锐。而打马立于众军之前的高览,全身顶盔掼甲,手里拿着一把大斧,一张国字脸一脸络腮胡子,标准的河北大汉的长相。 “全军准备。遣人悄悄骑快马通知侧翼的贾华将军,请他带骑兵绕后”戴纲一拉缰绳,马头回转而立,对着一旁的费牧说道。 看样子戴纲似乎准备直接与高览对阵。 “待本将去见识一下,河北四庭柱的厉害。”语音未落,戴纲便一踢马肚冲将出去。手里的马槊被抡在身后。 “哼!”曹军阵中的高览,见戴纲如此轻视他,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只将左手一扬,示意全军戒备,自己也是拉着缰绳杀了出去。 “本将威北中郎将淮yīn戴纲。” “河间高览。” 嘣!二人的兵器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一股巨响传遍了两方的士卒,好在二人都是兵器都是jīng钢打造,十分的结实。 一合,两人擦身而过,戴纲眼疾手快,一拉缰绳勒住马匹,回身向高览右腿一枪(马槊)刺去。若是一般的角sè,恐怕早就中枪落马了,高览毕竟是名将,久战沙场,对突如其来的行动他知道如何应付,只见他坐在马上高举巨斧,钻子朝下,枪尖刚到右腿边上,他这一对铜铃大眼的余光已经带到。 立即圈起右腿,起斧钻往枪尖上“当仓”一身,点了上去。可是这一点,如何点得开,戴纲枪尖吃力,双臂用上了十足的力气,往上一提,两把武器狠狠的架在了一起。 二人倒是比拼起了气力,一身肌肉青筋尽现,面目狰狞至极。 高览心想,这戴纲乃是无名下将,而他自己却是盛名远扬的河北四庭柱,这般打下去岂不是颜面尽失。 有思于此,高览双手执斧,一个翻转荡开了戴纲的马槊,仗着自己坐下良驹,一拉马缰往后一坐,使得马的前蹄上扬,这时高举着巨斧,以泰山压顶之势,劈了下来。 碰!高览的巨斧狠狠的劈在了戴纲的马槊的木杆上。好在戴纲的马槊,乃是取取上等柘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胶合而成,历时四年而且制作了二十八把只成功了六把。如此制造出来的槊,轻、韧、结实,且弹xìng十足。 高览不想戴纲这样的无名将领居然会有这样大世家才拥有的马槊,一计劈斩不仅没有伤到戴纲,反而是自己被反震之力给挡开了。 趁着高览旧力未去,新力未生之际,槊头如毒蛇一样自取高览腹心,好在高览反应够快,一计后躺躲过了致命的一击。但戴纲也不简单,一刺未遂,改为下压,槊杆狠狠的砸在高览的护心镜上,砸的高览心血上涌,险些喷了出来。 方一交手,就吃了一计暗亏,高览终于放下了对戴纲的轻视,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一身武艺彰显的淋漓尽致,压根不给戴纲半点机会。不过,戴纲也是只想消耗时间而已,也不拼命就这样慢慢的磨着。 十合、二十合、五十合,二人可与将遇良才,棋逢对手。高览乃是成名已久的名将,而戴纲也是自幼习武,经无数名师指教,由黄忠、太史慈、甘宁、孙策等大汉数的着的高手一一磨砺出来的江东新一代的大将。 二人苦战六十合之后,戴纲卖了一个破绽往回而去。 高览不明所以,而戴纲比他无论是身高还是壮实程度都要差不多,还以为是戴纲体力不支了,用巨斧用力拍打马侧腹,马儿吃痛猛地一下追了上去。 高览的马匹比戴纲的马要好上不少,不足几步就追上了埋头逃窜戴纲,高览大笑一声,高举起巨斧,吼道:“哈哈!小贼授首。” 就在这时,原本往回逃去的戴纲,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双腿一夹马腹,左手一拉缰绳,马头突然调转,马槊如出水蛟龙一般,利用马匹回转的力量快速向前刺击。而这时高览已经无法在做再动作了,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呲的一身,戴纲的马槊狠狠的插在了高览的胸口,虽然有护心镜的阻挡,但马槊仍以不可阻挡之势将高览洞穿。 好一计回马枪。 而就在这时,高览的斧头也狠狠的砸向了戴纲,戴纲心里一阵空明,模仿昔rì赵云的动作,将身体偏向一侧,藏在马匹侧翼。 大斧不可阻挡的辟向了马头,将陪伴戴纲四年的坐骑辟倒在地,马儿的血液伴着脑髓流了一地,而戴纲则被巨大的马身压倒在地。 “快救回将军。”曹军士卒大喊。 “庐江上甲,随我冲锋。”费牧猛地拔出腰间的苗刀,左手拿起盾牌。其后的一千士卒也是一手持盾一手拿刀,嚎叫着向惊魂未定的曹军发起了冲锋。 就在这时,曹军右翼响起了一阵振动之声,这些来自河北的戟士心里一清二楚,这是千人以上的骑兵才会有的声势。而张辽的并州骑兵还在百里开外,那么出现在右翼的骑兵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正是贾华率领的千人骑。 “杀!” 可惜的是,曹军主将高览生死未卜,前方又有数千像不要命一样冲上来的吴军,手里拿着怪异的长刀,锋利异常,对这些拿着木质把柄的戟士来言,这些刀简直就是死神的勾魂镰刀。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只要被吴军的刀砍中把柄的无一另外全部皆被削成了两半。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曹军的士卒眼中逐渐透露出一阵绝望的神sè。 一百二十四回 逍遥津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张辽从高览的溃军口中得知,高览被一无名小将阵斩,而其麾下的四千士卒也被吴军先锋击溃之后,便熄灭了拒敌于国门之外的想法,收拢大军退回合肥,准备依托合肥坚城做积极防御。 驻扎在逍遥津的吴军大营,吴军先锋虽然大胜曹军,更是斩杀了曹军名将高览,但乔仁的脸上却丝毫不见笑容,反而是紧锁着眉头,“子维的伤势如何。” 戴纲自被士卒救会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这也是乔仁闷闷不乐的原因所在。 “回大都督。”中司马孙朗轻叹一声说道:“子维并没有外伤,只是被马匹所压,内脏受损,需要静养几天。” “嗯!”戴纲没事,乔仁也就放心了,当他放下心来之后,那股喜悦便直冲脑门,什么时候孱弱的吴军可以面对面的击败强大的曹军了,这在以往是难以想象的事情。而戴纲一手训练的庐江上甲,在他本人的带领下却取得如此的辉煌,让乔仁这个大军统帅无比自豪。 但是不远处的合肥,和合肥城内的张辽可不是好对付的。乔仁在高兴了几分钟过后又恢复了常态,问道:“合肥城中兵马几合?历阳守军有何动静。?” 负责情报的主簿张温看了一眼堂中其他将领说道:“回都督,合肥城中以张辽为首,其下有李典、薛悌诸将,别驾蒋济为军师,有士卒大概两万人不到。历阳处仍旧是由张喜驻扎,有兵六千。” 堂中诸将都是细细盘算,曹军在合肥一线有两万五千多人,此外寿chūn还有曹军大将夏侯惇的一万大军和在寿chūn养伤的乐进的两千人。特别注意的是,曹cāo任命的扬州牧温恢也还在寿chūn。 而反观吴军自身,淮南都督乔仁下督士卒近四万,但要留下孙皎部防备弋阳方面的满宠,再除去留守皖城和舒城的部队,故而乔仁只带了不到三万人出征,与合肥沿线的曹军大致相同,但张辽却又有坚城可供防备,相比之下吴军更显得被动。 自古城防战都是血肉磨坊,故而攻击方没必胜把握都是不会去攻击对方重兵防守的城市的,同样防守方也会想办法消灭或者驱逐对方,不会只关闭城门看着对方军队在自己领土上横窜。一般攻城战时往往都已经是优劣分明了。防守方无力出战,士气低下,攻击方占绝对优势且比较有把握。 如今吴军和曹军实力相差无几,乔仁料定依张辽的xìng格绝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合肥城中不出。 “大都督不知我军该作何打算?”老将黄忠却说出了众将心里最想问的话。 其实乔仁心中也没有底,此次北攻合肥说实话只是乔仁想趁曹cāo在东南用兵之前,看是否能抢在曹cāo之前拿下合肥的一次尝试,并没有作详密的计划。 不过看着众将期望的眼神,乔仁怎么也不会说出这些丧气的话。“本督猜测明rì张辽必会到寨前叫阵,我军正好挫一挫他的锐气。” 众将闻言都把目光投向了一脸淡定的黄忠,就在去年张辽把他们围在了舒城,张辽叫阵于城前,可吴军出动了四名大将都对他无可奈何。现今有了号称为江东第一高手的黄忠坐镇,怎么说也得找回场子不是?故而武将们听见乔仁的话,都嚎叫着要报仇雪恨,反而忘记询问乔仁具体的计划,而文臣也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只口不提。 建安十七年四月的最后一天,也就是乔仁在逍遥津下寨的次rì。果如乔仁所料,张辽领着一万大军到寨前挑战,嚷嚷着要将乔仁打下江水。 看着依旧那么jīng神的张辽,乔仁心里冷笑不已,‘欺负我吴军无猛将,我就让你瞧瞧堪比吕布的猛将,虽然是五十岁的吕布’ “黄老将军,还请你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张文远。”乔仁还没下命令,一旁和张辽交手中吃了亏的宋谦迫不及待的说道。 乔仁见此也不说什么,在心中都还记着去年险些被张辽yīn了一道的事,“黄将军出战。” “吼吼!” 黄忠一身淡金sè的麟甲,头戴金盔,倒提着大刀,一拉缰绳,慢慢的走了出去。看着越来越近的黄忠,张辽的脸sè越发的凝重了起来,眼前这人虽然须发皆白,但是那份气势之强,张辽只在吕布身上见过,就连其好友关羽身上都少了这一份从容和稳重,不动如山般的感觉,给予张辽极大的压迫。 “在下雁门张辽,不知老将军姓名?”张辽打心底里,重视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将。 黄忠微微一笑,一缕美髥随风而起,说道:“老夫南阳黄汉升,讨教将军高招。” 张辽在二人见过礼之后,猛地一提大刀,拍马向前,抡起就是一计横辟。而黄忠见此也不多说,倒提着大刀,加速前进,只在二人即将回马之时,单手将刀一提一撩,就将张辽势大力沉的劈斩拨开。 接着黄忠回马一拨,一计横扫千军,朝张辽的背后招呼。而张辽也有若脑后长眼一样,扭身用刀把挡住了黄忠这一计横斩。 嘣!两合~ 双方再次面对面时,黄忠的脸sè也带着淡淡的凝重,眼前这个张辽的确如宋谦等人所说的那样难以对付,不过他老黄忠还就喜欢这样的对手。黄忠一改往rì厚重的刀法,突然整个人都变得犀利了起来,抡着大刀就是一阵强攻,每一计都是力大无比,和张辽刀身相撞,金属相碰的声响震得围观的两军将领震耳yù聋。 “哈!!”张辽大吼一声,厚重刀刃居然被他挽出了几片残影。 三虚一实,早被黄忠看破,老黄忠压根不理那些花俏的刀影,用大刀一把就按下张辽准备从下往上撩的刀刃。顿时张辽越微带紫的脸庞,闪过一阵红晕,却是二人比起了臂力。 后世黄忠以五十岁的年纪尚且还可有和关羽比刀,六十岁斩杀曹军大将夏侯渊,对于他这么一个百步穿杨的神shè手来说臂力和眼力都是必不可少的。比拼臂力张辽如何是他的对手,不过几息,张辽的双臂便开始有了细微的颤抖,而他的大刀也不断的被黄忠下压,几yù贴近地面。 “哈!”张辽大吼一声,借助骑术上的优势,抽出了大刀,往后退去几步,再借助马力向黄忠杀来。 半刻钟之后,看着场中已交手的四十多合的乔仁,脸sè无悲无喜,场面上虽然黄忠占了上风,心里却是以为黄忠毕竟年老,在不使用弓箭的情况下拼下去恐怕体力不支。 就在乔仁担心的时候,原本还有几缕阳光的天上,乌云密布不一会就下起了小雨。场中黄忠和张辽的对决已渐入白热化,这时张辽凭借年轻已挽回了一些颓势,正捂着大刀积极进攻,而黄忠也改回了更节省体力的防御打发。 雨越下越大,乔仁的衣襟都已被雨水浇湿,穿在身上十分难受,而那些士卒就更是不堪了,乔仁心知今rì恐无法再继续交战了。 “鸣金!” 一百二十五回 水淹合肥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汉建安十七年五月,乔仁驻军逍遥津已有十rì,可除了第一rì张辽在寨前叫阵之外,其他时间都由于绵绵不断的细雨使得双方无力再战。 孙策在赤壁之后北上合肥就是由于绵绵的细雨,导致粮草后继不足而退军,这几rì乔仁焦虑万分,害怕这次也是由于天气的原因,无功而返。不过好在,吕蒙为都督之后,在濡须口建立的水寨,江东源源不断的粮秣可以从巢湖运到乔仁的大营,倒是不虞粮草的问题。 可是,连绵的雨水,带来的可不止有粮秣问题。逍遥津为淝水上的一个津渡,水道纵横,几rì的雨水下来,肥水水面上涨,都快把吴军的营帐给淹了。 “大都督,东寨靠近肥水的地方已经积水六寸,士卒们难以活动。”刘基匆忙的帐外赶来,全然不顾身上的雨水。 “哦!”乔仁心知这也亏得是吴军,自幼与水打交道,若是曹军恐怕都快吓死了。“这该死的天气,怎么就一直下雨呢!” “都督!据周泰将军说江淮之间在梅熟之际常有一段持续较长的yīn沉多雨的天气,似乎要一直延续到六月中,才会停止。”刘基说道。 乔仁一脸的愁容,“要延续到六月中才会停吗?”突然乔仁神sè一变说道,“六月中?敬舆,这几rì肥水是否涨势迅猛?” 刘基对于乔仁的提问一时之间也难以捉摸,但还是老实的答道:“是的都督,十rì之间就涨了快到一尺了。” “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乔仁忍不住大声疾呼,手舞足蹈,看得刘基莫名其妙,还以为乔仁被这倒霉的天气给气糊涂了。 可乔仁却是一点都不糊涂,因为他心里想到‘关羽能水淹七军,我乔子言也能水淹合肥。’ “都督?“刘基害怕乔仁出个什么毛病,急忙上前几步,扶着他问道。 乔仁一见刘基的动作,就知道是自己心里太过高兴,而别人却不知道,反而闹了一个乌龙,急忙说道:“敬舆啊!如今肥水暴涨,我军正好可以学一学曹cāo。” “都督的意思是?” “引肥水倒灌合肥!” 合肥因淝、施二水交汇而得名,地势低平,而周围水网密布。并且在孙策第一次攻打合肥的时候,合肥城墙就险些因为连rì大雨而崩塌,可见合肥城虽新修但却并不是特别牢靠,洪水一冲多半就垮了。 可惜,乔仁少料到了一点,那就是逍遥津的地势,比合肥还要低。果然,刘基就开口问道:“可是都督,我军驻扎的也是地势地平之地,引肥水倒灌,遭殃的恐怕还是我军啊!” “无妨!”乔仁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我东吴士卒无论水陆都是水xìng极佳之辈,再说我巢湖之上就有水军,只要我军在洪水来临之前,全军上船,还俱他区区洪水么?” “都督高明!” “传我将令,命宋谦部磊石截流,蓄水以待。同时密令甘宁、周泰各带水军巢湖待命。”乔仁大手一挥,直接下达军令。 “可是都督,周泰部是吕都督麾下,我军这样擅自调到不太好吧!” “无妨,周泰驻军濡须,子明压根就用不到,以我跟子明的关系,送他一些装备就能解决。至于主公那里,此战过后我就正式申请将周泰部调入我辖下。” “下臣领命。” 一场梅雨十多rì未曾停歇,肥水水位陡涨了数米有余。 河面上,乔仁立于一座高达数米的楼船之上,注视着东南侧的堤岸一段接一段的崩堤,滚滚的水流挟着巨量的泥沙,向着合肥的方向漫卷而去。 五天的时间内,宋谦的步卒磊石将河道缩小了一半有余,而乔仁指挥着两万士卒,不分昼夜的将沿岸数里的堤坝掘成了蜂窝,这时河水一涨,脆弱的河堤在暴水的冲击下,自然迅速的崩垮。 破堤而出的洪水,望着肥水汹涌而去,不多时便直抵城下,随着后续洪水的扑至,水位迅速的上涨,不到几个时辰的功夫已有三米多深。 合肥以北的大平原,很快便成了一片汪洋。 而合肥城墙上的张辽,望着大自然的伟力,半响都说不出话,直到最前的一道洪流狠狠的撞上了合肥城墙,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才将这位五子良将之首给惊醒。 “好狠的乔子言,尽然用这等天怒人怨的计策。”一旁的随军军师蒋济恶狠狠的说道,可他也不想想曹cāo掘水灌城的事,还做的少了吗?掘彰水灌邺城,掘泗水淹徐州,可都是出自曹cāo的手笔。 “大势去矣!”张辽突然颓然一叹,连rì的大雨,使得曹军士卒压根不敢出城,正如乔仁所言合肥河网密布,东吴军士极善水战即使是泥潭中都比北军来得勇猛。 蒋济也是无可奈何,洪水已成,合肥恐怕是守不住了。“将军快撤军吧!虽然洪水从东北而来,但是西城迟早会被淹埋的。西城城墙并不牢靠,前次就曾被大雨冲垮过,如何经得起洪水。” “不!还再等等,夏侯将军就驻军寿chūn,辽想他不rì就将赶到。”张辽如此说是有道理的,肥水水量并不太大,这样的水量,这样的水位,对于高近八米的合肥城墙来说,似乎还显得低了一点。 可是乔仁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楼船之上,乔仁望着一片片被淹没的良田,心里不知做何感想,尽管周遭的吴军将领都是兴高采烈,但刘基和张温却是一副愁容。 “大都督,这样的水位似乎不够啊!”张温说道。 “嗯!”乔仁对此不置可否。 而刘基却也接着说道:“都督,肥水倒灌,四周农田尽毁,即使我军拿下合肥,恐怕也难以安抚人心啊!” 水火无情,用决堤这招,果然是个拉仇恨的狠计,不过既然都以用了,也就不在乎让这洪水再大点。 “来人,溃堤加倍掘宽,本督就不信了悍不动区区合肥了。”乔仁眼中寒芒一闪,冷声道。 “喏!” 于是,宋谦不得不指挥着他的将士,冒着梅雨绵绵之势,不分昼夜的继续赶工,将原有的溃堤挖宽了两倍有余。 宋谦的手下是继承了程普留下的吴侯中军,都是长年累月在江水之上打交道的,水xìng极好,动作也是勤快。 三rì过后,合肥城下的已累计到五米来高,而城上的张辽这时也慌了神。看着随时都有可能漫过城墙的洪水,这位雁门出身的大将,前所未有的感到了一丝恐惧。 “将军・・・”蒋济还没说完,就听见城西传来一阵轰塌的巨响。 “城西墙塌了,洪水进城啦!” 一阵阵疾呼,夹杂着老百姓绝望的呼喊,传到了张辽的耳边。 一身儒雅书卷气息荡然无存的李典游上了城墙“文远,某找到几只船只,快随我走。” “哎!”张辽颓然无力的坐在地上,仍毫不停歇的雨滴,浇打着身躯。 “文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仇,我等必会报的。来人,快架起你们张将军上船。” 一叶扁舟在水中飘荡,也不知张辽是否能够幸运的不被淹死。 一百二十六 战后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昔rì一片繁华的合肥一地,如今已变成一片泽国。高地上、城墙上、房顶上,都传来一阵一阵的呼唤,有曹军将士的也有合肥居民的,看样子没个两三年合肥是难以重建起来了。 与曹军的绝望相反,吴军士卒们却是喊着号子,划着走轲和斗舰向合肥城内部进军,剿灭没被洪水给淹死的曹军,同时也占领合肥各要地。 而我们的乔仁却依旧在他的楼船之上,看着一具一具的尸体,嘴里念念有词:“不审此等罪人前生何劫受罪之根缘对何因惟愿天尊曲垂慈泽喻以罪根·····”却是太乙救苦往生妙言经,原本乔仁是不信鬼神的,但既然他能穿越而来,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确定,故而他会在船上,为那些枉死的百姓超度。 “大都督!历阳有消息传来。”刘基三步并作两步在硕大的楼船上跑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份军报。 “如何?”乔仁停下了超度那些亡魂的事,转而文向刘基。 刘基神sè欢喜,说道:“历阳的张喜投降了。黄忠将军和孙韶将军携一万大军而去,围城不过三rì,但合肥城破的消息传去之后,历阳的张喜便直接献城投降了。” 这也难怪张喜,他本是一个寻常将领,如今高览战死,张辽、李典下落不明,要他区区一个张喜如何抵挡如狼似虎的四万吴军。 乔仁还来不及消话历阳守军投降的喜悦,孙朗便又径直跑了过来。“大都督,张辽、李典带三千残军往寿chūn逃去,合肥城内的曹军以全部肃清,俘敌大概有八千人左右,其余的尽皆被淹死了。” 合肥城内本来有两万多人,可惜扬州本土的士卒也不过四五千左右,其余大多是曹cāo的jīng锐北军,要这些来自中原和河北的汉子,在洪水中生存,实在太不容易了。 然而孙朗带来的好消息还并不止这些,“大都督我们还俘获了张辽的随军军师别驾蒋济。” “蒋济!!”乔仁闻言大喜,这蒋济可不是一般人啊,乃是曹cāo晚期的重要谋士,魏国重臣,历仕曹cāo、曹丕、曹叡、曹芳,官至太尉,为魏国出过不少有价值的建议。魏明帝继位之后先后出任中护军、领军将军、太尉这样的要职,而且在后世这蒋济和司马懿并列为曹cāo的丞相府双主簿。 “带他上来!”乔仁大手一挥霸气十足的说道,这可是他俘获的曹魏最重要的官员,可得见见。 “走!”不到半刻,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文臣,被贾华押了上来。 乔仁嘴角略带一丝戏谑的问道:“蒋子通可知我是谁?” 蒋济黯淡的眼神,轻轻的瞅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只任凭贾华将其架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可是乔仁心里知道得清楚,这只是蒋济装出来的,他在后世能够收受贿赂、贩卖官职,由此可见这绝对是一个贪心的人,然但凡贪心的人都怕死。 蹭!乔仁猛地一把抽出佩剑,直挺挺的向蒋济胸口插去,直到入肉一厘米才停了下来,看着不断从剑尖冒出的鲜血,还想装装样子的蒋济,崩溃了。 “大都督,饶命!!蒋济愿降!蒋济愿降!!!”这个蒋济居然在乔仁面前,嚎啕大叫了起来。 “哼!”乔仁收回宝剑,冷哼一声,说道:“饶你命可以,却不知你有什么价值让我饶命。” “大都督!某愿意辅佐大都督成就霸业,对了!某还有一通秘闻要禀告都督!” “说!” 蒋济左右看了一眼,见到周围尚有刘基、孙朗和贾华三人,一时之间反而沉默了起来。乔仁见此,心知蒋济说得恐怕真的是秘闻,但眼前几人都是心腹,乔仁也就说道:“无妨!说吧!” “是都督,某知道九江蒋干是如何死的!?” “什么!?”乔仁怒吼一声,心里翻江倒海,蒋干难道不是事情败露死的吗? 蒋济见到乔仁脸sè大变,心想自己果然猜对了,蒋干的确与东吴有关联,有思于此心里反而安稳了下来,说道:“蒋干之死,是因为曹cāo受到了庞统,如今刘备的军师将军的挑拨,事情是如此的······” 听着蒋济的话,乔仁心里怒火纷腾,他庞统看不起我乔仁也就算了,投靠刘备也就算了,居然还害死了蒋干,“此话当真!” “那rì酒宴之时,某家正在当场,亲耳听见曹丞相,不!曹贼听了庞士元的话,之后就一槊刺死了蒋子翼。” “将你所说的,全部记录下来,交给本督。此外,既然你诚心归附,本督就认命你为前将军府从事中郎。” 正当乔仁满心欢喜之际。却不知道一场大祸正等着他。 瘟疲,后世感受疫症之气造成的流行xìng急xìng传染病的统称。总的来说,瘟疫是由于一些强烈致病xìng微生物,如细菌、病毒引起的传染病,一般是自然灾害后,环境卫生不好引起的。瘟疲盛行于战事期间,因尸首没有妥善安置,故而引发疾病。 而乔仁引肥水倒灌合肥,此战之中死人无数,甚至包括家禽和其它动物,并不是每一具尸首都能被火化,或是埋葬,毕竟人数众多不是。 而一个月后的合肥,也面临着瘟疫的侵扰,在得到消息之后,乔仁即刻遣人快马加鞭回建业禀报,请张机携药物北上。 瘟疲之所以称之为瘟疫,叫人谈而sè变,无外乎他的传染力。若是单单一人,那自然不会闹出什么祸事来,然而,倘若是数万人呢?倘若是同食一锅饭,同睡一个帐篷的四万多大军呢? 吴军营寨,作为大都督乔仁自然不能放任自己手下的士卒受瘟疫所害,在将领百般阻碍无效下,乔仁终于来到了吴军士卒的营帐。还没进帐就可以闻到一股扑鼻的臭味传来。 微微闭着双目吸了几口气,乔仁大步走入帐内,只见偌大帐篷之内。竟是躺满了患病的吴兵,吴军编制,一支帐篷,可居两什人马,也就是说,这顶帐篷之内,二十二名曹兵竟是无一幸免。 “此乃何人军帐!”乔仁忽然望见帐内仍有几名站立在一角的吴军,见乔仁眼神望去,那些吴军士卒更是站得笔直。 “回都督,我们是黄策将军的麾下。”那士卒用一阵悲伤的语气回答道。 乔仁似乎也看出了士卒语气不对,继续问到:“黄将军呢!?” “病倒了!” 乔仁摇了摇头,开始仔细打量那些染病的吴军士卒,就在乔仁打量着躺在干草铺上的士卒时,那名士卒亦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睛,待望见乔仁,惊呼道,“大、大都督?”说着,便yù挣扎起身,附近的吴军士卒听闻这声呼唤。亦是挣扎起身。 “好了,好好躺好,养病才是正事!” 乔仁这时猛地一转身对着随他而来的中司马孙朗说道:“快,传令下去,至此时起,营中将士所用饮水,需经煮沸,不可有误!同时将士卒们所穿衣物也一并进滚水抄过,速去!” 也许是对乔仁施此毒计的惩罚,作为淮南都督的乔仁在探视万军营之后的第二天也病倒了,一时之间合肥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上万人的曹军降卒。 一百二十七回 瘟疫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时至建安十七年六月,也就是瘟疫爆发后半个月。接到乔仁信件的张机,终于得闻吴军爆发瘟疫之事,率领他这个典医中郎手下的五百士卒,驱数百辆装载着药草的马车到了合肥吴军营寨,而此时,吴营中事态已近乎糜烂,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吴兵死亡,营中人心惶惶,难以压制。 不过比起营中将士来,眼下恐怕是乔仁更为需要华诧诊治了。古往今来,军中一旦爆发此等大事,那么军中兵士溃散逃逸,也是屡见不鲜,为防止瘦病扩散至整个淮南,以至于酿成无法挽回的惨剧,是故,在瘟疫爆发的半月来,乔仁带着病痛每每流连于后营,一面照料营中将士一面安抚军心,整整半月,乔仁是不曾睡过一个好觉,忧心仲仲,rì渐消瘦。 谁叫他是淮南都督呢,受孙策的重托,带着周瑜的期望,肩负着为江东开疆拓土的使命,这个看似年青的乔仁,不知不觉中已成为东吴不可或缺一块重要拼版。 “总得来说,大都督虽然感染了瘟疫,不过却是不深,服药歇息一段时rì,便能转好”合肥城内的扬州牧府邸,张机抚须言道。 “呼!”闻言堂中众将都不由得长出一口冷气,就在前几rì身强力壮的护军校尉偏将黄策就因为瘟疫病故了,而乔仁的身体还远远不如黄策,没想到居然没大事。 “大都督!”再灌了一副汤药后,已昏迷一天的乔仁悠悠醒来。 乔仁眼皮微动,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扫了一眼堂中众人,待看见张机那张十年未变的脸后,顿时喜上眉梢,说道:“仲景先生来了,那我四万大军有旧了。” 听闻乔仁之言,张机反而收敛笑意,抚须凝重说道,“大都督症状倒是不足为虑,且说说营内将士状况就” “可是有什么变故?”见张机脸sè一变,乔仁心中一突抢问道。 “哎!”望了一眼乔仁,张机摇摇头,犹豫说道,“变故倒是说不上,只不过,大都督,眼下麻烦的是,患病的将士甚多,老夫所带药草恐怕不足,大有不足啊!” “什么!”此次不止乔仁就连堂中的众文武也惊呼了起来。 暗暗叹了口气,乔仁勉强提起jīng神,低声问道,“按世叔推算,可保障多少将士xìng命?” 张机暗自算了一算,摇摇头说道:“按老夫所带之药来算,大概可以救治两万士卒,据刘长史所言军中加上投降的曹军一共有近三万人染病,而且城中百姓还有数千感染。” “大都督,不如不医治那些北军,把他们送回寿chūn。”才被任命为从事的蒋济开口言道。 “好狠!”堂中的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个蒋济一个月前还是曹军的随军军师,现在不仅要放弃这一万多曹军还要把他们送到寿chūn,将瘟疫传回寿chūn的曹军处。 “不!”乔仁猛地抬起头,一双鹰目死死的盯着蒋济,说道:“既然他们投降了就已是我乔仁的手下,我绝不会弃之不顾,再说我也绝不会允许将瘟疫扩散开来,涂毒无辜百姓。” 乔仁似乎一下用了太多的力气,一下倒在了床榻之上,引得众人一阵担心。乔仁心中清楚,相对于吴军,那些泡在水中的降军基本全部感染了瘟疫,反而吴军只有万人感染瘟疫而已。 “世叔,先全力医治百姓。”乔仁回过头来又对暂代他指挥部队的孙韶说道:“韶儿,将降军和染病的士卒集中在一起,本督有事要说。” 这时连沉默的戴纲也来到乔仁耳边轻语道:“姐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眼下我军蒙受瘟疫之事,恐怕瞒不过夏侯惇。若是都督不早早作出定夺,恐怕三五rì后,我等无可用之兵。” “无妨夏侯惇不敢来的,此事由我一人决断,尔等不必多言。韶儿快去。” “喏!” 半个时辰之后乔仁站在中营一处高台,俯视着底下密密麻麻的降军和吴军。 此刻破合肥时曾经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此刻他是满心的沉痛,尤其望着那些拉着长枪,勉强起身前来的吴军士卒,望着他们眼中的信服、眼中的敬意,以及险险yù倒的身躯。此刻的乔仁如同赤壁之后的周瑜一般,是东线士卒心目中的战神,屡战屡胜还拿下了他们主公孙策都不曾拿下的合肥。 而望见乔仁登台,底下一万多吴军顿时静了下来,除去些许喷嚏声外,鸦雀无声;而那些本来还不知道台上何许人也的降卒,在得到周围吴军的指点之后,也是满脸的敬畏。在他们之前的,是一干吴军将领,除了黄忠、戴纲、孙韶等大将外,还有其他校尉、军司马、军候,毕竟,单单只靠乔仁一人,是无法将话音传于三万大军的,而这些将领,便是负责将乔仁的话音传递于每一名士卒… “诸位!”台上的乔仁一说了一句话,在皆有无数将领的口传遍这整整叁万大军,此时场内更显得安静异常。 “主公起于乱世,携三千子弟兵,横扫江表,西破刘表被退曹cāo,英雄一世,我江东之名闻名宇内。一人受荣,则三军受荣;一人受辱,则三军受辱,上至将领、下至士卒,皆是如此,无将无兵,岂能冠之以“江东子弟兵”。之名?我等唇齿相依、荣辱与共!你们当中有随我起于新都的越人将士,有随我临危受命战于长沙的老士卒,有随我经历过赤壁大战、南郡大战的将士,有随我纵横江北的江东子弟,也有方才归附的北军。无论你们来自何处,在我麾下多久,然而你们都是本督的骄傲,是我江东大军的骄傲,是不可一世的淮南大军。本督曾经说过,无论你们生死如何,本督绝不放弃一名士卒一名袍泽。本着这样的jīng神,我们一路走来,百战百胜!” “大都督威武!”三万齐声呼喊,那种声势直冲霄汉,就连并未染病的吴军士卒也停下手中的事情,朝着zhōng yāng方向齐声高呼。那些曹军士卒一时之间也被声势感染,居然也拉开了嗓子吼了起来。 呼声经久不息,乔仁只好用手压一压,示意大家停下,待到场中重回安静,乔仁这才开口说道:“然天之不幸,大军感染瘟疫之乱,已经有不少兄弟离我们而去。瘟疫之事,事关重大,乔仁不敢隐瞒,或许诸位亦是心中明白,此疲病已波及全军上下三万士卒也就是你们,此刻摆在我军眼前的状况是,疫病确实可治,然而营中药材,却无法治愈我三万将士,仅仅只能治愈一万多人” 闻言台下传来一阵sāo动,尤其是那些曹军降卒更是如此。 “曾有人进言,要本督放弃降卒,全力医治我江东子弟。但是被本督拒绝了,按本督的想法,即使归顺我军,就是我乔仁的兵,是本督麾下的将士,本督说过决不放弃一名士卒,决不食言。” 一通话说得,原本心不在焉曹军热泪盈眶,他们之间或多或少都有参加官渡之后,因为粮食不足而坑杀袁军降卒的事,此刻却对乔仁的行为却无比感动。 “疫病之事,乔仁身为统帅,难辞其咎,亦不求诸位释恨。故而某下令将那些药材煮成汤汁,分于我三军中将士,若有不足。以酒水兑之,此后,我等各安天命,上至将领、下至士卒,便是本都督,亦是如此。” “大都督!”场下一阵惊呼,有来自将领的,也有来自士卒的。 “或许由此一来,吾也不知患病将士能有多少人能够得以治愈,但是却可全我们生死与共的誓言。诸位将士意下如何。” 原本震惊的场内,突然爆发一阵呼喊,“生死与共。生死与共!” “哈哈!这才是我大好江东男儿,这才是爽朗的北方汉子。”乔仁一边咳嗽一边大笑:“张温、刘基、孙朗,即刻熬煮药物,分发给将士,记住不可忘记一名士卒。” 然而就在药物熬煮好之时,一名前排的年轻曹军校尉昏倒了。 “哗!”场内又是一阵震动,与其相好的几名降军一下就围了上去。 “快拿药来!”乔仁一个箭步跳下了台,稳了稳几yù坠倒的身形,一把扶起那位昏到的降将,大吼道。 “大都督!药来了。” 乔仁一手扶着降卒,一手拿着药碗,开始对那名不知何人的降将喂药,而周围三万名将士无言的看着这一幕。 “大都督!” “快喝药,不要说话!”乔仁制止了想要挣扎起来的青年校尉,闻言说道,手上却是不停。 乔仁嘴角带笑的看着脸sè逐渐回转的小将,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皮重的如同千钧,哐当一身,大都督乔仁倒在了校场内。 “大都督!” “大都督!” 还是孙朗眼疾手快,几步上前抱起了乔仁,就yù往州牧府中赶。而这时原本正在喝药的士卒们,齐齐放下手中的碗,望着乔仁的方向,默默的盯着。 “请诸位将军,一定要用好药医治大都督!”一名乔仁战长沙的老部下开口说道。 接着是整个吴军士卒,最后是曹军降卒,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请大夫全力医治大都督!” 一百二十八回 平静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五rì之后,在一处幽暗的房间之中,一位脸sè苍白的青年人,稍稍动了一下眼珠,紧接着慢慢睁开了双眼。此时原本静默的房间,顿时如一石入水掀起波澜无限。 “大都督醒了!” 乔仁缓慢的睁开双眼,看见房内不仅站着黄忠、戴纲、徐盛、孙韶、宋谦、孙朗等人,还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 “黄叔?”乔仁艰难的张开嘴唇,蹦出几个字。 那老将正是黄盖,这时孙朗扶起躺着的乔仁解释道:“黄将军晚张先生一rì到,是主公听闻你病了,怕大军无主又为了稳固淮南一线,特意任公履将军为副都督连夜赶来合肥。” 乔仁在瘟疫爆发之时就已经病了,只是一直坚持着带兵安抚大军,那rì神情激动导致他在校场直接昏迷了,若不是黄盖后脚赶到,谁也无法保证合肥大营中的吴军会不会出乱子。 “大都督!”黄盖虽说是乔仁的武艺老师,又是资历最深的吴军将领,但依旧给足了乔仁面子,至少表面功夫一个不拉,“主公依你合肥之功,加你为镇东将军将庐江划为你的封邑。同时划合肥、历阳等六县建立淮南郡,以孙朗为定威将军领合肥太守。另外奖赏戴纲斩杀高览之功,升他为冠军将军。” 乔仁又多了一个头衔,如今的他正式官职有以前将军行中领军,加镇东将军领庐江太守,除此之外还有孙策任命的差遣职位—淮南都督。在江东可谓一跃成为仅此周瑜的二号重要武臣。 可惜这些都不是乔仁所关心的,“早安,张先生呢?瘟疫怎么样了?” “大都督安心,张机先生已经回转建业了。瘟疫已经得到了控制,只有三千不到的士卒瘟疫所害,只可惜了黄策将军,哎!“孙朗叹息道。 对啊!黄策病故了,他还留下了两千多乔仁直属的中军无人管辖。有思于此,乔仁开口说道:“黄叔,仁可否向你借一个人?“ “可是丁承渊?”黄盖一脸笑意的问道。 “正是!仁准备任命他为建威校尉统辖黄策的旧部。另外把投降的曹军按乡党分批纳入各将军的麾下,升徐盛和宋谦为中郎将辖兵升为四千。”乔仁乃是行中领军,偏将及以下的武职他都可以任命。 用于乔仁有病在身,故而具体的事务都由副都督偏将军黄盖cāo作。原本乔仁中军有四部,戴纲、黄策、宋谦和徐盛,每部各三千人。但黄策病故,各部对战之中都有损失,在从降军之中补足之后,又变成了冠军将军戴纲部,六千士卒;中郎将徐盛部,五千士卒、中郎将宋谦部,五千士卒;以及建威校尉丁奉部的三千士卒,外加护军校尉贾华部的一千骑兵和五百步卒的亲卫,这样算下来乔仁直属的中军就有足足两万人。 而偏将军孙韶部还补足为四千士卒,威远校尉朱桓部的两千,偏将军黄忠麾下的五千,副都督黄盖手下的三千水军和安丰太守孙皎麾下的三千人,以及远在巢湖的甘宁部的两千五百人,周泰在濡须口的五千人,这还不算孙朗正在整合消化三千降卒的基础上。 在整个淮南一线,乔仁麾下就聚集了足足有四万五千大军,与吕蒙的西线相比都还多出一万人,直可与建业的部队相媲美的人数,由此可见孙策对乔仁的信任,不只是忠诚还有能力。 而在江东,上至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都把乔仁看做第二个周瑜,一个能为江东守护北方乃至开疆拓土的大都督。 然而这么多的兵,不可能全部驻扎在合肥,故而在乔仁痊愈之后,黄盖就到了濡须口和甘宁、周泰一起组建巢湖水军,和西线的洞庭湖水军并列。而孙韶也被安排到历阳驻守,至于朱桓嘛,乔仁即爱惜其能力、又担心其身份,故而就让他暂令庐江太守驻扎舒城。其余的兵马随乔仁一起驻扎合肥。 这么多兵马驻扎在合肥,并非没有事情可干,相反还有大把的事情等着做,老旧的合肥城由大水一冲,已不堪大用了,无奈之下乔仁只好另建合肥新城,于是大批的士卒和老百姓便投入到了搬砖的行列。除此之外,合肥成为一片泽国,无数良田被毁,士卒们还有修复这些淹没的土地,这可是曹cāo耗费了十万大军建造的淮南粮仓,乔仁可不想让他荒废了。好在复客领兵制下的东吴士兵需为将领种地,服各种杂役,这些事已是司空见惯了。 除了戴纲的两千庐江上甲、乔仁的一千铁面骑兵、黄忠的八百朴刀手、两千横江shè手和甘宁的一千锦帆是属于特殊jīng锐不需要服役,而且还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其余四万士卒全部都投入到的合肥建设计划中去。 而寿chūn的夏侯惇,一个月来音讯全无,乔仁想来恐怕是无力南下了。合肥一线已囤积了三万多吴军,而寿chūn的夏侯惇只有不到万人,他夏侯惇无论如何也不会冒冒失失的打过来吧! 九江寿chūn城,原本冷清的州牧府变得热闹了起来,前河南尹如今的曹军淮南防线总指挥伏波将军夏侯渊大马金刀的坐在首位,一旁扬州牧温恢和绑着绷带的折冲将军乐进也是一脸苦瓜相的陪坐在列,而堂中还有两名衣衫褴褛的将领不停的喝着热粥,还不时讲解合肥之战的经过。 “文远,此战非你之错,实乃乔仁毒计防不胜防啊!”夏侯惇听完了整个经过好言安慰道。 此时,堂中那两名颇为落魄的将领的身份不言而喻,正是逃出升天的合肥守将张辽和李典,此刻的他们已是数rì不曾进食,尽管面前的只是一翁简单的肉羹,但在他两眼里却无异于山馐海珍。 夏侯惇有便宜行事的权利,即使此刻斩了张辽和李典,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毕竟此战败得太惨了,高览大军全灭不说而且本人还被戴纲所斩,合肥城包括其内的曹军也是全部被消亡殆尽,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曹军的淮南防线,已崩坏到如此地步,若说这二人没有一丝过错,那是不可能的。 但好在夏侯惇不仅深受曹cāo信任,以友臣同列,而且他本人更是通情达理,xìng格冷静而刚毅。自是知道,此战并非张辽的过错,至少了解如果是他处于同样的位置,也做不出更好的选择。 一百二十九回 寿春反应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寿chūn的夏侯惇最近非常的上火,他才由河南尹转任为督军淮南的都督不到四个月,就摊上这么件事。先有乐进被一名吴军的军司马所伤,已是贻笑大方了,接着李典兵败六安,更恼火的是大将高览被一个无名下将给斩杀了。这使得整个曹军的士气,都受到了影响。 曹军自诸侯讨董之后,便再也没有牺牲如高览一般的大将,而且高览位列河北四庭柱,颜良被关羽所斩、文丑中伏之后被徐晃所杀,这些都说不出什么,而高览却被一个不知名的戴纲所斩,而且还是将对将单挑时被杀,简直就是曹军的耻辱。 夏侯惇剩下的那只眼睛透露出无限的怒火,让一旁的乐进都为之胆寒,夏侯惇可是能在吕布手下全身而退的猛将,若不是只剩下一只眼睛,其武艺恐怕是曹军之冠,还胜过虎痴许褚,即便是单眼的夏侯惇一身的气势也是骇人。 “曼城,昔rì在六安击败你的吴将似乎也叫戴纲,和斩杀高览将军的是否是一个人?”夏侯惇稳定了自身情绪之后,又化身为一名成熟稳重的统帅。 李典这时也已经吃饱了,有了些许jīng力,说道:“回都督,正是这个戴纲,此人武艺不俗而且颇有谋略,更重要的是此人麾下有一只约为三千人的jīng锐步卒,号位庐江上甲,装备jīng良武器怪异,并且训练有素武艺超群,作战之时悍不畏死。” “哦!”夏侯惇眼神一亮问道:“可有某青州兵厉害。” 夏侯惇作为曹cāo最信任的将领,自起兵之rì起夏侯惇便和曹cāo兄弟相交,互称表字。是曹军将领中,除了亲卫大将许褚外唯一一个可以不经通传进入曹cāo卧室的人,这一殊荣就连曹cāo的儿子们都不曾享有。 青州兵的效忠对象只有曹cāo,而诸将之中也只有曹cāo最亲近的大将夏侯惇可以指挥得动,故而夏侯惇麾下有八千青州兵,号为jīng锐。这才有了夏侯惇问李典庐江上甲和青州兵孰强孰弱的比较。 这一问可把李典给难住了,两只都是jīng锐但双方又没交过手,这叫李典如何回答,思考了一会之后,李典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夏侯都督,据我说知庐江上甲虽名为庐江却只是因为其成军于庐江,实际上其是一直装备jīng良的丹阳jīng兵。” 夏侯惇虽然没有和庐江上甲交过手,但在徐州之战时却与丹阳jīng兵交过手。当时的徐州无论是先前的州牧陶谦还是之后的刘备和吕布手下都有一批丹阳jīng兵,而对于在徐州之战中损失了一只眼睛的夏侯惇来说,记忆尤为深刻。 ‘丹阳jīng兵已如此厉害,恐怕戴纲的庐江上甲,我青州兵非是对手。’夏侯惇如是想到,故而就不再提起,转而说道:“文远、曼城,你们带回来了多少部队?” “两千!”二人俱是丧气的说道。 夏侯惇闻言也没了下句,能从滔滔洪水之中逃脱的,肯定不会是张辽的并州兵,也不会是李典的兖州兵,只可能是继承前扬州牧刘馥招募的淮南兵。淮南富庶,故而当地的兵源并不好,昔rì中原霸主袁术的三十万大军,居然被孙策、刘备、曹cāo不到三万的部队打得全军覆没,由此可见淮南兵那惨淡的战斗力。 张辽带回来的只有两千淮南兵,也就意味着张辽赖以扬名的并州铁骑已经全军覆没了,而那三千多匹战马,恐怕也落入了乔仁的囊中,毕竟马是会浮水的,而且缺马的江东必会抢救那些落水的战马。 夏侯惇细细算了一下,自己有八千青州兵可以称为jīng锐再加上两千酱油瓶一样的淮南兵外带乐进的一千残军,这点兵力连守寿chūn都成问题,遑论收复合肥呢。终于夏侯惇叹息一声说道:“哎!只有回报邺城,请孟德做主了!曼基即刻发报给徐州请臧霸将军屯军广陵。” 自广陵太守那位湖海之士陈元龙死后,他手下那支继承于陶谦的丹阳jīng兵就落在了臧霸手中,而夏侯惇有便宜行事之权,为防备乔仁让臧霸这位徐州刺史进驻广陵也是无伤大雅。 安排完了一切,夏侯惇把目光又投向了张辽和李典这对难兄难弟,这二人如今都成了光杆司令,手下只有两千淮南兵,这样的士卒就是白给,张辽也是不会要的。“文远、曼城先在寿chūn休息吧!等孟德的安排。” 张辽和李典也是无可奈何,这一战他们败得太惨了,丢城失地不说还几乎全军覆没,更可气的是乔仁的部队,基本就没怎么损失,太窝囊了! “喏!” 看着张辽和李典离去的背影,温恢的表情变得jīng彩了起来,“夏侯将军,你说乔仁会不会挥师北上,攻我寿chūn。”他这个扬州牧,如今就只剩下寿chūn周围这一丁点的地方了。 夏侯惇闻言看着手中另外一封情报,自信的说道“不会!据细作回报,合肥遭遇瘟疫,城内居民和吴军士卒都大批受害,他现在也是自顾不暇,绝对不会有余力北上的,倒是那该死的蒋子通居然投降了乔仁,真是枉费孟德对他信任有加。” 蒋济在投降乔仁的第二天,乔仁就把任命他为前将军从事中郎的任命通传了整个江东和扬州,身处寿chūn的夏侯惇和温恢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奈何蒋济年不过二十四岁,又无子嗣就只有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夫人,而他又是庶族出身没有家族拖累,投降起来毫无压力。 作为蒋济这个别驾的直属上官,扬州牧温恢也很无奈的说:“蒋子通气节有亏,这样的人投靠乔仁也好,免得rì后祸害我朝廷。” 其实温恢还真说对了,蒋济在魏明帝时期出任中护军,难以止住人们争先恐后地行赂,于是利用此职权之便大肆谋取私利,温恢说他气节有亏还真不是冤枉了他。 “好了,不提这个叛徒了,以某对孟德的了解,他绝不会放任乔仁在淮南耀武耀威,消息传回邺城之后,孟德一定会亲率大军亲征。如今已到七月,相信不出两月便会有消息传来,这些rì子你要注意南边的情报,同时做好大军南下的准备。”夏侯惇大手一挥,朗声说道,似乎只要曹cāo一到,淮南的吴军还有乔仁就如同软柿子一样,任他揉捏。 一百三十回 酒也是可以用来杀人的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九月的合肥,桂花飘香,在经历过一场瘟疫过后,无论吴军还是降军似乎更加的团结,士气更加的高昂,连月来加固城防,修建新城如此的疲劳的工作,都难掩他们的热情。 合肥的前将军行辕,乔仁秘密召见了主簿张温,此刻堂中还摆放着二十坛装饰jīng美的花雕酒。 “老师不知召见我何事?” 乔仁指着这二十坛美酒问道:“你吴郡张家和蜀郡张家可有联系?” 乔仁从来都不过问张温的家族事务,之前甚至都还不知道张温是吴郡张家的当代家主,这时突然起两个张家之间是否有联系,顿时把张温给惊住了。 虽然奇怪乔仁为何问起这事,但张温还是老实的回答道:“我张氏出自姬姓。..至三家分晋,张氏仕韩。韩相张开地,生平,凡相五君。平生良,字子房,汉留文成侯。良生不疑。不疑生典。典生默。默生大司马金。金生阳陵公乘千秋,字万雅。千秋生嵩。嵩五子:壮、赞、彭、睦、述。......吴郡张氏本出嵩第四子睦,字选公,明帝时为蜀郡太守,后始居吴郡。蜀郡张家乃是张氏睦公第二子留于蜀郡而发源,如我吴郡张家份出同门。” 乔仁此刻脸sè笑意更浓,问道:“那你们吴郡张氏和蜀郡张氏有联系咯!” “回大都督,是的。家父在时,就于蜀郡张家的家主张肃有联系。” “好!”乔仁抚掌大笑道:“此计成矣!”对于乔仁的激动,张温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又不好直接发问,一时间就呆立在堂中。 “呵呵。惠恕,可知这是什么?”乔仁指着酒坛问道。 “花雕啊?” “哈哈!这些可不是简单的花雕,这其中加了我从南中重金购买的雪上一枝蒿,此物含有剧毒,但少量却可以治病,若饮此酒在一坛以下便无问题,若是超过一坛则会慢慢毙命。本督要你将这二十坛酒以联络同宗感情为名,送于蜀郡的张家。” “大都督的意思是要毒死张肃或是张松。”张温对乔仁的想法,依旧不得其解。 “哈哈!”乔仁听见张温的猜测笑得合不漏嘴,“我毒死他二人干嘛?据我所知张肃滴酒不沾,而张松也不好饮酒。我要毒死的是庞统。”说起庞统,乔仁原本微笑的脸sè,满是狰狞“庞统嗜酒如命,在后将军处任职时便时常找子敬讨要酒水喝。而花雕正是其最爱,在蜀郡一整坛花雕更本就买不到,即使是一壶也能卖到十金,以庞家的实力,区区十金都是小菜一碟,可蜀郡更本就没有那么多货源。你想,若是张松得到了二十坛花雕,庞统能不向他讨要吗?而庞统如今官居要职,深得刘备信任,张松能不送个三五坛给他?” “原来如此,老师高明的借刀杀人之计。” “不仅如此!”乔仁眼中寒芒乍现,“我这还是一石二鸟,张松得此好酒必会大摆筵席,宴请宾客,然而此酒喝得少了不仅无害还能治病,但喝得过了却是催命符。你想,这酒张松喝了没事,宾客们喝了也没事,唯独他庞统喝了却中毒而死。刘备会如何想,诸葛亮会如何想、荆州士人会如何想。哼!益州本土还有东州早就对荆州士人霸占高位不满了,差得只是一个点火线而已。” 张温闻言打了一个寒颤,心里暗自嘀咕好狠的计策,口中却是问道:“可是若是他人也求得大量酒水该当如何?” “无妨,刘备麾下,好酒之人无外乎张飞和庞统二人而已,无论是这两人中的哪人死了,都会挑起蜀中内乱。即使张松把酒献给刘备都无妨,能毒死刘备更好,毒不死刘备,张飞和庞统也会去找刘备讨要。哼!而且此毒连张世叔和于仙长都不曾见过,更别说蜀中的庸医了。”乔仁似乎可以看见庞统中毒身亡的惨样。 自乔仁得知蒋干之死和庞统脱不了关系之后,便开始哈思索如何为蒋干报仇,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叫乔仁想出了这样一条毒计。此计不仅毒辣,而且还可以撇清与江东之间的关系,因为此酒只喝一坛以下便无挂碍,张松喝了没事,就足以撇清张温的瓜葛。任他诸葛亮多智近乎妖,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么诡异的毒药。 “老师,此事我亲自去办。即刻遣书回吴郡叫我弟张祗前来,送这二十坛酒去蜀地。” “大都督!不好了!”就在乔仁和张温敲定毒计之时,蒋济几乎疯狂的跑了进来。 “何事惊慌?”乔仁一脸的责备,这蒋济乃是乔仁手下属官之中在后世名声最大之人,乔仁也满怀心思的打算培养他,不想今rì如此失礼。 “大都督!”蒋济恍若并未察觉乔仁的不悦,大声说道:“许都传回消息,曹丞相准备亲率四十万大军南下。” “四十万?”乔仁不屑的说道:“赤壁之战时,曹贼三线大军也不过二十三万人,如今夏侯渊还坐镇西北防备马超,合肥的三万大军被我全灭,他哪来的四十万大军,能有个十一二万就不错了!” “大都督,可我军亦不过四万多人,如何是曹贼的对手,是不是回覆建业,请主公援军?”张温这时也觉得此战太过悬殊了。 “不用了!以我对主公的了解。主公收到消息之后,必会准备亲率大军与曹贼决一雌雄的。想必此刻的建业已经闹成一团浆糊了!” “那都督,这酒还送不送!” “送,怎么不送。惠恕去办吧!” 正如乔仁所料,建业的车骑将军府(合肥之战后,孙策的头衔已经去掉了那个行)已经闹开了锅。 “主公,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主公如今坐领江东十六郡,岂能轻易涉险,逞匹夫之勇。”说话这人正是以直言善谏著称的谏议大夫虞翻。 “哼!”宝座之上的孙策冷哼一声,说道:“你可真是古之狂直啊!怎么他曹孟德亲征得,孤这个吴侯就亲征不得了,还是你认为孤不是他曹cāo的对手不成。算了孤知你也是按本职而言,退下吧,孤心意已决谁也阻止不了。” “主公!老臣以为,曹cāo大军诈称四十万,但十万还是有的。然则十万大军不是轻易可以召集的,依老臣之间恐怕还得明年开chūn才到得了淮南前线。主公倒不如谋定而后动,先让乔都督抵挡一二,再做打算。”如今的江东第一重臣,长史孙邵说道,他的话可比虞翻的中听得多。 孙策想了一下,也觉得孙邵说得有理,曹cāo南下至今还只是传闻,若是曹cāo虚晃一枪,他孙策屁颠的跑到合肥去,才是贻笑大方了。想到这里,孙策不由得把目光投向周瑜,这位军事专家。 “瑜也认同长绪先生之见,先等等再说。可大军还是该准备的还要准备,不可有一丝的松懈。况且,吕都督已击败文聘夺回了江夏,若是曹cāo真的南下淮南,倒是可命他协同东线作战。” 一百三十一回 义子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合肥久经战乱,又被乔仁大水一冲,更是陷入了荒凉的地步,虽然正牌的淮南郡守是孙朗,但他也是虚领而已,真正着急的还是乔仁这个大都督。 这一rì,乔仁只带了三十亲卫和熟悉合肥情况的前将军府从事中郎蒋济,浩浩荡荡的出城而来。 “子通,合肥新城建的怎么样了?”乔仁边走边问。 所谓合肥新城并不是放弃原有的合肥城而新建,只是在原有的合肥城的基础上扩建和改造。 蒋济原本就随刘馥建筑过合肥城,也勉强算是一个筑城行家,所以这码事基本由他负责。“回大都督,按照您的图纸,我们修补了原有城墙,同时扩大合肥城内面积,在老墙方圆三里外又修建了新墙,并修筑了翼城。”所谓翼城,,即在大城的一侧或多侧(合肥为三面,南面临水)建设方形小城,两城之间以城墙连接,也就是后世所称的瓮城或方城。 “嗯,好!合肥乃是我江东北进的桥头堡,防御设施一定要修筑好。” 乔仁这三十多人是清晨出的城,百余里地直到临近午时才到。乔仁依稀的看见一些房舍,便让贾华先停下队伍,自己带着几个人去房舍那里看看。 打马进入这个所谓的“镇”中,只见四下里一片荒凉,根本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遥望远处的一些田地,还是稀稀拉拉都开始长满杂草,看样子有一些时间没人有耕种过。乔仁仁心中奇怪,按齐名户册上说,明明这里还有几十户人家的,可现在看来这个小镇根本就是完全荒废了。 边走边看,这镇中凄凉的景像令乔仁不停的摇头。合肥乃是孙曹对峙的前线,一直都是战事不断,两个多月前乔仁又掘肥水倒灌,有这般景象也不足为奇。 突然身边的亲卫大喝道:“什么人!出来!”说着便箭拔弩张,将乔仁和蒋济围在zhōng yāng。 乔仁顺着亲卫的箭望去,见草堆之中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紧张的从草堆中走出来。看过去,最大的不过十二三岁,最小的可能只有六七岁,一个个面黄肌瘦,双目无光,此刻的脸上也满脸的惶恐。 “孤儿亦或是流民吗?或许是我造的孽啊!”乔仁哀叹一声,眼角闪过一丝不忍。 乔仁示意亲卫收起武器,不要吓着孩子们。自己翻身下马,走到孩童面前,和声的问道:“你们住在这里吗?还有你们家的大人都到哪里去了?” 年纪最大的一个孩子小心的回答道:“我们没有父母,都是一群流浪的孤儿。” “果然!”乔仁心里暗叹一声,说道:“那原先这里有人吗?” “有,我们原本是寄住在一家老爷爷家里,可是三个月前龙王爷发怒,起了大洪水,把全镇人都给冲走了!”那孩子也只是年纪略长而已,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哎!你们饿了吧,子夏给他们一些吃的。”乔仁虽然对敌人心狠手辣,但对于这些无辜的百姓,尤其是这些孤儿,心肠软得很。 “喏!”贾华闻言轰然领命,从士卒手里接过一批干饼,递给这些还怯弱弱的孩子手中。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希望这乱世早rì结束。”乔仁感叹道:“走吧。” “大人,您是将军吗?”为首那名孩子,看着乔仁离去的背影,终于鼓足勇气说道。 闻言乔仁掉头过来,饶有兴致的说道:“是!而且还是大将军。” 孩子道:“我去当兵你收吗?当兵就有饭吃,还可以拿些粮米来给我的这些弟弟妹妹们吃!” 多朴实的理想啊!对啊,当兵就有饭吃,乱世就是如此。 “可是你才这般高。”乔仁边说还边比划着指着那个只有自己肩膀高的孩子笑道:“我要你何用!?” “我,我!” “好了!”乔仁也不是想难为这个孩子,说道:“我收了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好吧!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姓,就叫治,乔治好了!” 说完这些乔仁也没有心情继续走下去了,便叫人将这几个孩子放在马上一起带回合肥,自己和蒋济慢悠悠的骑马而行。 “大都督!”走到一半,蒋济突然开口道:“济获得情报说,蜀中刘备虽然得到了益州,但巴郡的严颜、庞羲和南中的雍闿和刘阐不服刘备号令打着为刘璋血恨的旗号,起兵割据。刘备为了防止刘璋死灰复燃,将其迁往公安看守,又装模做样的任命他做什么振威将军。蜀中只有张任、黄权和刘循随行。这个刘皇叔为了防范刘璋还让他的妻弟中郎将糜芳率军两千看管,真的是小心翼翼啊!” 三国志中,将蒋济与程昱、郭嘉、董昭、刘晔并传,陈寿评其为“才策谋略世之奇士”。在智谋方面与荀攸相提并论。乔仁对他还是很器重,可蒋济所说的情报,连负责情报的张温都不知道,他有事如何得知的呢? “子通消息可靠否?”乔仁果然看似无意的问道。 蒋济也不打马虎眼直接回答道:“济幼时游历荆北,与马伯常有些交情,联系一直未断,这情报正是伯常信中所言。” “马玄?”乔仁心中顿时开朗,马氏五常,白眉最良。说得就是这马家五兄弟,作为老大的马玄马伯常虽然历史无名,但其才干依旧不容小觑,而身为荆襄世家马家家主的马玄却于先从属曹军后又归属于吴的蒋济通信,就证明其心不在刘备。不过一想诸葛家三兄弟,分别从属魏蜀吴三家,马玄的作法也就能够理解了。 “伯常可有出仕之意。”既然蒋济将马玄都放上台面了,证明这个马玄已有归附乔仁的心思了。 蒋济闻言露出一副坦然的笑容,“回大都督,伯常正有此意!” “好本督就认命马玄为前将军府长史,只是荆襄那边的情报?” “都督放心,马仲常会留在荆襄继续打探情报。”蒋济笑道。 乔仁心里却想到,那位没出面的马叔常恐怕是最后往北投靠曹cāo吧!不过这话却不能宣之于口,二人心中明白就行了。 “好!”乔仁一扬马鞭说道:“叫仲常时刻注意蜀中的情报。” 马良和诸葛亮的关系密切,情如兄弟,作为马良兄长的马康打探消息,却是要比张温要来得方便得多。 几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之间就回到了合肥,看着逐渐修筑完善的合肥城墙,乔仁心中由一种自豪油然而发,这就是我江东进攻北方的桥头堡,好一座坚城。 “治儿,看见城上的将领了吗?你想和他们一样吗?”乔仁眯着眼问道。 那治儿正是被乔仁带回来的孤儿中看上去最大的孩子,此刻正震惊于合肥城的雄壮和那亮晶晶的盔甲,“我想,我想!” “好!”乔仁大笑一声,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义子了,总有一rì你会和他们一样的。”众人随乔仁指向的方向望去,正见到监督筑城的戴纲和徐盛。这时,贾华和蒋济是真的震惊了,乔仁居然拿戴纲和徐盛这两个少年英才和眼前这个孤儿作比较。可惜,他们却不知乔仁手中有一个逆天的金手指,属xìng查看。这个看似寻常的孤儿,在乔仁眼中无异于一只潜力股,原因无他这个乔治的成长太逆天了,资质比昔rì的戴纲还要好。 “那你想要告诉为父,你今年几岁了?” 乔治自幼就没有父母,突然多了一个义父一时还难以接受,半天才鼓足勇气,说道:“孩儿九岁了!” “啥?”蒋济和贾华实在想不通这个只比乔仁矮一头的孤儿,居然才九岁而且还是从未没吃饱,这要细心调养,得长多雄壮高大啊! 一百三十二回 太子党?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江东的建业,时值十一月,却依旧温暖如chūn,似去岁那般寒冷的天气在南方重视少见的。建业城的大道上,一只得胜的军队正迎接着江东父老的欢迎。 江东自吴侯孙策入主以来,就再也没有经历过战乱,每一次出征基本都是胜利归来,这也意味着居住在这里的百姓,越来越安全了,这些由北方战乱横江东渡的百姓如何能不够欢欣鼓舞呢。 一位长相俊美身穿jīng甲外罩雪白战袍的将领,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其俊美的长相、独一无二的气质,引起两旁少女尖叫连连,可惜她们都清楚,这位将军的夫人可不是好惹的,不然恐怕连献身的心都有了。 慢慢的街上因这位白袍小将的到来而热闹起来,争相yù睹其面的人越来越多,军队不得不放慢了马速,边是徐徐而行,一边看着以淡淡的微笑向爱戴他的人致意的家伙。 “真是像极了大都督?”贺齐虽然走在中军,依旧可以清楚的看见前方的盛况。 一旁贺齐的长子贺达有些吃味的说道:“还不是因为长相俊美而已。” “哈哈!达儿胡说。此次平定闽中叛乱,陆伯言居功至伟,其智计百出,绝不是池中之物,你以后要好生对待。” 不说后面发牢sāo的贺达,走在最前的陆逊,此时心中也是百味杂全。曾几何时他陆伯言的头上,总是顶着孙策女婿的光环,而没有人在乎他的实际才干。尤其是自陆康死后,陆家便开始衰败,他作为陆家的实际掌事者,虽然陆逊殚jīng竭虑的想要重整家门,却老是不能如常所愿,盖因高门大第总是有一个高官在背后才能名副其实,而陆家若不是因为顾家的帮衬和乔国老与乔仁的大力撮合之下让陆逊娶了孙策的次女,恐怕陆家早就从吴中四姓中除名了。 而如今,他陆逊好歹也作出了一些成就,看着周围欢呼的百姓,他心中有一种名为自豪的情绪油然而生。 “吁!哪里来的野孩子?”陆逊前面的亲卫曲长,急忙拉马停下,整个军队也不得不暂停脚步。 陆逊方眼看去正是四个小家伙拦住了他的去路,看见这四个小家伙,陆逊的脸sè闪过一丝苦笑。 “陆兄发生什么事了?”贺达即刻拍马来到前军,向陆逊问道。 陆逊闻言也不答话,一指那四只小拦路虎,竟说不出话来。 “姐夫”“姐夫” 四小浑然不顾周围的感受,大声的朝着陆逊呼喊。 “姐夫!”贺达闻言一惊,都到了嘴边的兔崽子三个字急忙咽了回去。笑话,在江东能叫陆逊姐夫的孩子,只有孙策的孩子、孙权和孙翊的孩子,以及乔仁的一双儿女。这几个可是江东最标准的‘皇家子弟’,不是他贺达可以乱叫的。 “循儿、绍儿、松儿、胤儿。你们怎么来了?”陆逊此刻不得不发言了,这四个小家伙可是江东的天潢贵胄,若是那个士卒不明情况胡说八道,那麻烦可就大了。 而听陆逊的话,贺达几乎是瞬间就清楚了这四个小家伙的身份。最年长那人是孙翊的遗孤乔仁的义子孙松、孙松旁边那个长得虎头虎脑的是吴侯世子孙绍、再旁边两个长相俊美又几分相似的是周瑜的长子和次子周循、周胤兄弟。 “呼!”听到这里,贺达长出了一口气凉气,大呼好险,幸好到嘴边的话及时收了回去,不然罪过大了。 “我们来迎接姐夫你啊!”声音似黄莺,清脆而婉儿,一听就知道是小萝莉的声音。果然开口不是四人当中的任何一人,而是一个穿着粉sè小袄,头上还扎着两个可爱小辫子的小萝莉从远处走来,左手拉着一个颤颤巍巍有些内敛的小正太,看样貌和她有几分相似。而右手还拉着一名头发略黄的小正太,样貌反而和孙松、孙绍有一些相似。 小女孩虽然才四岁的摸样,但大姐头的气质展露无疑。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穿着扎甲十七八岁的亲卫,都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三人身后。 见到这三人,陆逊的嘴角急速抽搐,看得贺达不免奇怪,吴侯世子都不怕,这个小女孩反而让陆逊如此失措。想到这里,贺达不免更加期待知道这位小女孩的身份了。 “菱儿、循儿、登儿!你们怎么跑出来了?”陆逊急忙下马,一把抱起小女孩口中看似责怪的说道。 “我们知道姐夫得胜归来,特意来欢迎姐夫。”这次说话的是一身儒雅已有周瑜几分jīng髓的周循。 “那菱儿呢?” “这个!”周循闻言看了一眼还在陆逊怀中的小女孩,半响才回答道:“是菱妹妹自己出来的。” “哼,得了吧!”孙绍不满的冷哼了一声,直接说道:“姐夫,父亲准备要您但我们的老师,故而菱妹妹要我们来见你。” 下马威呀这是,陆逊心里暗自感叹,一群**来者不善啊!可这么堵在街头也不是一件事啊,“松儿,你年纪最大。先把弟弟妹妹们送到府中,我来rì再看你们如何?” “要把我送回府中吗?哥哥们一起到我府中去玩如何?”小女孩说道 “好吧!那我们都去舅父府中吧!”孙绍也发话了。 这时这个小女孩的身份呼之yù出,正是继孙尚香之后,江东的又一枚掌上明珠,乔仁的嫡女、孙尚香的腹中肉,乔菱。而其它两个四岁的孩子一个是乔仁的庶出长子乔循一个是孙权的长子孙登,父辈的恩怨是不会影响到下一代的,无论孙绍还是乔菱都对年纪最小的孙登爱护有加。 一旁打酱油的贺达总算长出一口气,送走了这群东吴**。 车骑将军行辕,吴侯孙策的声音越发的威严了,“偏将军贺齐、扶越中郎将费栈、南部都尉陆逊平叛有功,迁贺齐为奋武将军、费栈为扶越将军、迁陆逊为都护后将军加赞军校尉。” “谢至尊!” “伯言留下!” 陆逊其实压根就没想出去,在来时孙绍就已经把话说清楚了,这份艰难的差事,恐怕是躲不了了。 “伯言啊!可知孤留下你所为何事?” 陆逊诚惶诚恐的说道:“臣不知,还请至尊明示.” 孙策淡然一笑,说道:“伯言不必拘礼,这里就我们翁婿二人,称孤丈人也行、父亲也可。” 要二十九岁的陆逊叫三十七岁的孙策父亲,现在看来有些滑稽,但在古代重辈分之时,也并无不可。 “孤留下你,只为一件事。孤准备在府中置办学痒,命宗亲入学,以辅义都尉顾徽为祭酒,张承、严峻为博士教导弟子,但他三人都不通军事。我孙家子侄怎能做酸腐书生,故而孤想让你教导你的弟弟妹妹们,你意下如何?”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陆逊难道还可以拒绝吗? 一百三十三回 空食盒?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在敲定让陆逊教导孙家子侄学业之后,孙策突然话音一转问道:“伯言,中原传言曹cāo将于今年岁末,大举南下,不知你可有什么看法!?” 陆逊心知这是孙策这是在考校他的军事,若是回答得当,恐怕rì后就会扶摇直上,想到这里,陆逊不由的沉思了起来。 孙策见此也不催问,就这样淡淡的看着他的女婿思考。早在数年之前,乔仁和周瑜就像他推荐过陆逊,并且言辞凿凿的称陆逊之才不在他二人之下。但孙策毕竟没有亲自见识过,也不好对他委以重任,而这次平定闽中之时根据贺齐的战报,不难看出陆逊难以掩盖的出sè军事能力,这才对他这个女婿起了提拔的心思。 耗时足足半刻,陆逊才组织好言辞,说道:“回主公,曹cāo野心勃勃yù一统河山南下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刘备新得蜀中正为了平定叛乱而焦头烂额无力东顾,我江东乔大都督屡破曹军占据合肥,已经接近中原腹心。曹cāo必不能容忍,依逊拙见,曹cāo此次当如赤壁之时一样,想要以势威逼主公内附,最不济也要夺回淮南重地,将大都督赶下江水。所以,曹cāo恐怕真会与年末进军。” “哦!”陆逊的话,跟之前周瑜与孙策密谈之时说将一般无二,俱是认为曹cāo必会南下,而且都是在岁末。“那伯言以为,我江东该如何自处?” 这已经是重臣才能参与的话题了,陆逊固然以前也时常思考这些,但从未在人前讲过,尤其是在江东之主孙策的面前,此时不免显得有些局促,答道:“依逊愚见,主公当亲征。” “为何?” “原因有三。其一,曹cāo乃一方诸侯,其亲率大军前来,也应有主公应对方才合乎常理。其二,乔大都督虽然天纵英才,其麾下也良将云集,但与曹cāo麾下相比还是越显单薄。且大汉五分曹cāo已得其三,兵力雄厚兼之北军善战,乔都督手中不过四万余兵力,却要防守庐江、合肥一线,恐怕有些捉襟见肘。”陆逊越说越有自信,而身上周瑜的影子也越来越浓。孙策恍惚看到了十三年前,那个劝自己用玉玺换取孙坚旧部,横扫江东的周郎。 “其三,即使主公将建业的兵马、将员调往合肥,依乔都督的年纪、资历恐怕难以指挥得动。且江东、淮泗之间已有积怨,非主公不能统和,故而此战必主公亲征。” 陆逊的话在堂中久久不息,孙策的眼神也越来越亮,看向陆逊的目光也越来越满意。 “好!此言甚和孤意。伯言,学痒之事,暂且不用cāo心。孤准备任命你为车骑参军,随孤一同决战合肥。” 而千里之外的曹cāo果然没有让孙策失望,自邺城而出,曹cāo不断的召集军队和将领,虽然行军速度缓慢,但每到一处都会有军队加入,此刻的曹cāo已是携十万大军驻扎在樵县。 夜半三更,略带凉意的西风呼啸。大帐中的曹cāo却一个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睡。已故汉征西将军墓,这是幼年时曹cāo的梦想,做一个大汉的功臣,可惜世界总是这么残酷。但曹cāo累积到足够的功业之时,才发现他似乎已不在可能做一个功臣,因为他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进一步是他的梦想,可却会粉身碎骨;退一步则是海阔天空,却必将以一个jiān臣或是篡汉之臣的身份,终老于世。 这一切是那么的矛盾,与他的梦想差距是那么的远。这一刻的曹cāo不再是藐视一切的大丞相,而只是一个老人而已。 就在三个月前,邺城。荀攸和董昭等人上书请曹cāo进位魏公,建宗庙社稷于邺城。这个魏公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封号,自尧、舜以至夏、周,均有置五等爵:公、侯、伯、子、男。(商无子、男爵)。公爵地位在天子之下,高于诸侯、伯、子、男等爵位,常为诸侯之长。而到了汉代实行二十候制,最高位列侯,并无公爵。 公爵是可以开国建立朝廷的,其位以于王爵相同,后世就有国公之称。如果他曹cāo受封为魏公,就可以建立魏国自行任命官员,便是与汉dú lì开来,他死后其后人也将必会篡汉而自立。 “哎!”曹cāo蓦然叹息,走到这一步曹cāo也看得明白。汉柞已衰,无论是谁走到这一步只剩下代汉自立而已。 代汉者,当涂高也。这一谶语,曾经诱使袁术那个笨蛋,公然自立为帝,建立成国,自号仲氏皇帝。袁术还以为吾字公路,正应其谶,可曹cāo却知道许芝那句“当涂高者,魏也;象魏者,两观阙是也。当道而高大者魏,魏当代汉”。而此刻董昭等人劝他进位魏公,为何国号偏偏是魏,其心昭然若揭! 曹cāo辗转难眠,烦心事似乎一个接一个的到来。就在董昭进言之后不久,远在许都的荀彧居然写信给他公开反对此事。 他荀文若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吗?曹cāo心里早就知道,当时荀彧之所以选择辅佐他或许就是因为他的志向吧!可是荀彧并不知道,人是会变的,有时候形势更是会让人难以坚持自己的初衷。 为了劝服荀彧,曹cāo还特意以劳军为名将荀彧留在军中,遣荀攸出劝他,不过从荀攸返回的信息来看,效果不佳。 这一步该如何自处?曹cāo也茫然了。 看着案几上空空如也的饭盒,曹cāo下定决心似的做了起来,轻唤道:“仲康何在?” “丞相!何事!?”一位长相忠厚,一脸憨呆的魁梧将领推门而入。 “尚书令rì夜cāo劳国事,提孤将这盒点心送去他屋内,让他早些歇息。” 点心?作为曹cāo亲卫大将的许褚,此时却是知道压根今夜曹府老宅就没做过点心。许褚虽然长得一脸憨相,但却是一个外粗内细的人,不然也不会被曹cāo依为亲卫大将,信任有加。 “空的?”许褚只轻轻一提,就知道饭盒之内什么也没有。 “快去吧!” 许褚提着空的饭盒,只需几步就来到了荀彧居住的房间,咚咚,“文若先生在吗?” “是仲康啊,进来吧!”荀彧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许褚推门而入,正看见荀彧在批阅打量的竹简。虽然荀彧来时已被曹cāo封为侍中、光禄大夫,持节,参丞相军事这一系列的虚职,但作为前任尚书令,荀彧还是忠心的批阅完最后一批奏章。 “先生劳苦,丞相特命我前来送箪食。” “放在桌上吧!” “是!”许褚放下食盒之后,便蹑手蹑脚的推门而出。 “夜宵?”荀彧在批阅完一堆奏章之后,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背,慢慢的打了食盒。“空的?” 哼!大汉气数已尽,我这个汉臣还有什么饭可吃。孟德,你真的走到那一步了吗?哎!以往所做的一切都是间接帮助孟德谋篡汉位而已。我荀彧还有何面目,再以汉臣自居。 大汉建安十七年十一月,侍中荀彧服毒于樵县,时年五十岁。 一百三十四回 弩炮和却月阵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合肥城内,已换了主人的中堂,乔仁大马金刀的坐于上首,堂中乔仁仅有的几个幕僚一个不少,而武将却只有戴纲一人而已。 “当年官渡之战时,曹cāo曾以霹雳车破袁绍垒土的箭塔,仁因之获得灵感,几经思索之下,特发明了此物,取了个名字,叫做弩炮。” 乔仁说着拿出一张图纸,铺在桌面上。顿时蒋济、刘基等人一齐围了上来。 “此炮利用两束张紧的马鬃、皮绳或牛筋产生的扭力作为动力,驱动弩臂带动弓弦抛shè弹丸或箭矢。”乔仁一边说还一边解释道。 “不知大都督此炮,和先些rì子安在楼船上的床弩有何区别。”戴纲曾见识过东吴水军楼船上的床子弩所以最先问道。 只赤壁之战过后,周瑜还是大都督时,就利用乔仁的图纸将床弩制造出来,并且和乔仁一起按照后世木质战船的侧弦跑一样,将其安装在楼船之上,极大的提高吴军的远程战斗力。 乔仁早就料到会有人问道这个问题,只是不想是戴纲提出,不由得感到欣慰,戴纲终于成长到这个地步了。这时乔仁又从怀中拿出另一幅图纸,“本督设计的弩炮带有坚固的支架,主梁置于支架之上,其前端两侧装有两具扭力弹簧组,每个弹簧组带动一只弩臂,弩臂末端连接弓弦,弓弦正中是容纳投shè物的编制网袋。” 这图上所画正是支架,和将支架装好的弩炮安置在城墙之上的示意图。众人望去,皆是眼睛一亮,按照乔仁所说这弩炮的shè程是十四引(一引为十丈,十四引大约250多米)。这样的距离实在是太逆天了,要知道汉代的弓箭shè程也只有百步到一百二十步之间,也就是七八十米而已,而有效杀伤距离更短,只有百步之内才能透穿皮甲。而弩炮的shè程足足有十四引并且由于弩箭自身的重量,只要有效shè程内就能造成杀伤,将弩炮安置在城墙之上,整个合肥的防御将会提高数层不止。 而这些弩炮需要的弩箭甚至不需要特别制作,只需要有一定重量和长度的长矛就可以了。想到这些蒋济不由得感慨道:“大都督,这弩箭,似乎只需要木矛就可以发挥威力。” “正是!即使我军被围也可以削木为矛,而不需要向床弩的弩箭一样,需要jīng良的制作。”乔仁对自己这个发明十分满意,其实这所谓弩炮正是古希腊的利器,而托言霹雳车也不过是乔仁的一个借口而已。 有人说决定战争的是人,而不是武器,这句话当然有其道理,但也不完全正确,比如当年的历史中,如果曹魏没有一支铁骑军团的话,如果蜀汉没有强大的弩兵部队的话,如果吴军没有巨无霸的水军战舰的话……历史究竟会如何演变,还真是尚未可知。当装备上这等,守城利器的合肥出现在曹cāo面前时不知道会是这样的光景。 自古由南向北的北伐并不少见,东晋南朝时期,南方的王朝多次收复洛阳,甚至收复了长安,沿黄河一线设防。但每每都由于种种缘故最后放弃了复地,这些原因有些是政治斗争有些是粮草不济,更多的是防守无力。有了乔仁的弩炮,吴军在不断北进的路途中就可以轻松防守住来自曹军的反扑。 历史上,蜀汉政权因为国力不如魏军,又无骑兵之利,所以在军队建设上,十分注重先进技术的使用,如令魏军望风丧胆的连弩部队,可削铁如泥的蒲元刀等,这似乎也与诸葛亮等荆襄士人对于机关奇巧之术比较重视有关。 而东吴不仅没有骑兵,更是连步卒都不给力,腹心又有越人为患,军事实力连蜀汉都不及,偏偏还只注重水军的建设,实在令人费解。 而如今,乔仁正在不断改变这一现象。成果当然是明显的,“大都督,若是将这弩炮安置在战车之上,可否用于野外作战呢?”戴纲又发问,还是一个技术问题。 试想一下,将shè程高达二百多米的弩炮安置在可以移动的战车上,简直就是三国时代的坦克,但这样的技术要求实在太高。乔仁脑子里面,不断回忆起后世著名的战役,看是否能找到这样的案例。 “却月阵!”一个经典的以步破骑的战役,浮现在乔仁的脑海之中。历史记载中的却月阵,刘裕的战车都还只是将巨弩安置在战车上,并不能像弩炮这样前后旋转。 可是却月阵对将领的指挥要求极严,不仅要善于指挥步兵、水军作战,还要善于指挥诸兵军协同作战。而且却月阵的局限也很大,那就是地形的要求非常的大,一旦有失误,就有被对方骑兵从侧翼穿插或者从后翼大举突进的危险。如果不是刘裕背水列阵,若让北魏骑兵从后面包抄,刘裕的却月阵则难以奏效。 不过戴纲的话倒是个乔仁一些灵感,东吴水军之强可以说独步太平洋,水军和陆军协同作战是一种不错的战术想法,安置了床弩的东吴水军也具备这样的能力。 “可以让匠师试一下,如果成功我军便可以大事装备。”乔仁想了很久,最后也只能是匠师实验。 “大都督!有消息传来。”方才乔仁想得兴起,不没有察觉张温消失了一分钟,怕是接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 “何事?” 张温故作深沉的说了一句:“曹cāo大军已到寿chūn,斥候回报大概有十万。另外有细作来报,就在曹cāo到的第二天荀彧病逝在寿chūn。” “病逝?”乔仁恍惚记得荀彧并不是病逝的,但无论如何这位有王佐之才之称的曹cāo早期最重要的两个谋士之一的荀彧也死了,至此以后曹cāo基本就与胜利无缘了。(在郭嘉和荀彧先后去世之后,曹cāo的胜率大大的下降,由其是在两个都过世之后,曹cāo几乎没打过胜仗。) 寿chūn离合肥不到十rì的路程,虽然曹cāo进军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有可能是十二月也有可能是明年一月,但对于乔仁来说一刻也不敢懈怠。 “惠恕时刻打探前方消息,敬舆命匠师即刻赶制一百具弩跑安置在城头,要覆盖城外每一寸土地。“ “喏!” “子维!马上起身去鸡鸣山麓,那里已建立起无数箭塔和简单的要塞。此处地形重要,与合肥成犄角之势,是一处重要的地势。” “喏!“ 会议结束之后,得到乔仁全力赞助的刘基,得以调集合肥最好的一批铁匠与木匠,用了三天的时间赶制了两门弩炮。然后,在合肥城外的一处秘密场地,乔仁当着一众文武等人的面演示了他的秘密武器。 弩炮炮的威力果然强悍,两门炮加起以十发四中的命中率,成功的将两百步之外的一头牛shè中并以不可阻挡之势将其带走百米。这般高的命中率,在乔仁等人看来已是相当之高,而那骇人的杀伤力,更是令乔仁和众将官坚定了在曹cāo面前守住合肥的信心。 一百三十五回 却月 上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建安十七年末,扬州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因为去年的严寒而改变气候,但身处于合肥署内的乔仁却是偏体寒冷,如入冰窖。 “子通,曹军至寿chūn已有月余,为何不见任何反应呢?” 蒋济对此也是摸不着头脑,不过好在他是楚国平阿人,也就是寿chūn附近的本地人,对当地情况十分了解,说道:“大都督某也不知曹cāo此次为何在寿chūn,止步不前。但以济愚见,曹军十万大军驻扎寿chūn,对我军将士来说无异于头顶之上悬一利剑,使我军将士惶惶不可终rì。臣以为,我军当主动出击,但求小胜,以安军心。” 乔仁闻言也是点头,的确如此。曹cāo的十万大军确实给合肥庐江一线的吴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长久以往恐怕会损害士气。并且善守城者”不能只守无攻,而要“守中有攻”,故而乔仁思虑再三决定先发制人。 “子通,你久在淮南可知沿肥水可否入芍陂?”乔仁询问道。 蒋济回忆了一下说道:“回大都督,可以四年前曹cāo为迎徐州水军入巢湖,同时也为了灌溉淮南,整修了芍陂同时扩展了肥水。我军的水军都可以直入肥水。” “好!!” 蒋济见乔仁猛地扶手叫好一时不明所以,问道“大都督可有定计!” “本督,决定引濡须水军入肥水,再遣徐盛部北上,水陆并进吸引曹军先锋曹洪部,先吃掉这五千人马。” 乔仁这个安排是有原因的,合肥一战吴军俘获了一千多匹并州马,由此乔仁的亲卫骑兵就换了马匹,而淘汰下来的中原马和剩下其它马匹一部分给了徐盛、一部分给了甘宁,原因无他,徐盛的部队大多来自他叔父徐琨,徐琨可是随孙坚去西凉打过羌人的,他手下的士卒很多是骑术不凡,但由于江东缺马,反而让一群骑兵成了步兵,故而乔仁在得马之后便将这些马匹给了徐盛叫他组建一支千人的骑兵。而甘宁部,他手下的八百锦帆是全能特种兵,骑马只是小意思。 而水陆并进的最大的原因在于,在汉代或是三国时代更本就就还没有水陆协同作战的概念,因为即使是楼船使用的远程武器也只是弓箭而已,无法协助步兵作战,而如今江东的水军却不一样,安置了床子弩的楼船远程打击能力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协同步兵作战已不成难事,如同后世二战时的美军,随时可以呼叫海上支援,而曹洪的先锋部队,正好驻扎在肥水入芍陂的口子上,也给了乔仁尝试新战法的机会。 以蒋济的心智,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乔仁的想法,就在上个月乔仁才阐述了他水陆协同作战的观念,“大都督是想试一试新战法吧!” “你呀!正是聪明的惹人讨厌啊!” 乔仁一声令下,上万士卒就动了起来,这种一呼百应的滋味,或许就是权力在握的感觉。 为吸引曹洪军,徐盛的五千多部队并没有坐楼船而上,而是步行并且也不靠近河线。汉武帝时曾造豫章大船可载万人,船上起宫室。东吴的水军虽然不至于制造这么不实用的楼船,但寻常的的大船三千左右的士卒还是可以容纳的。但濡须水军,整体人数也不过是万人左右,光楼船就有十只还不加护卫的斗舰、走轲、艨艟等,一万人的水军根本无法满载,此次协同作战,濡须口的五艘大型楼船都出动了,还有艨艟无数,直接导致楼船之上除了驾船的士卒和cāo作床弩的士卒外,基本就没有护卫的士卒,当然这也为徐盛退军提供了帮助,一战过后徐盛的那点人连人带马几船就装走了。 “文向老弟,据说曹洪是曹cāo的亲堂弟,你说如果他死在我们手上,曹cāo会有什么反应?”一位头插羽毛,腰悬铃铛的将领说道。 徐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对于这位直接带着亲卫骑兵强行加入的将领徐盛完全不是对手,“兴霸兄,曹洪官拜都护将军,职位不低,若是斩杀了他恐怕曹cāo会气得吐血吧!” “哈哈!好有画面!” 闻言,徐盛又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他们二人都是智计百出的将领,却喜欢掩饰自己的心计,不同的是甘宁喜欢把自己粉饰得很粗鲁,而徐盛总是装出一副懵懂的摸样,二人走在一起,当真奇葩的可以。 “对了,兴霸兄。你熟悉水军战法,虽然大都督此次叫我等水陆共同作战,但某却不得要领,还要请教兴霸兄。” 甘宁其实也不太懂什么叫水陆协同,但他本就jīng通步战、骑战、山地战和水战,细细一想也能触摸到门槛,“床子弩shè程可达650引(约合1500米),shè程之远是寻常弓箭的二十倍有余,而且cāo作繁琐往往要几十人转动轮轴才可拉开,而且需要用金瓜重锤敲打,故而主公还遣了数百车下虎士前来濡须。但用这样的复杂的cāo作也不是没有好处,床子弩威力十足,只要是在shè程范围内,中箭者无人可以活命。我军楼船之上,上面三层每层侧面都安置有五张到十张床子弩,对战之时只以侧面迎敌,在敌方未进之前,就可以破坏敌人的阵型或是船只,端得是厉害非常。” 甘宁咽了咽有些干渴的嘴唇,徐盛眼疾手快递出一壶清水,甘宁慢慢灌了几口,又继续说道:“以我预料,都督的水陆协同作战,估计是将步卒背水而列阵骑兵位于两翼,舟船横于江面,吸引敌军来攻,靠床子弩强大的压迫击溃敌军的阵型,再以骑兵掩杀。” 不得不说,甘宁不愧为一代名将,三言两语就领会到了水陆协同的jīng髓。 “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一骑斥候绝尘而来。“将军,敌军先锋曹洪得知我军五千士卒至,率部前来。” “好!”徐盛大呼叫好,谁也没想到曹洪居然如此莽撞,连情报都没探明就带着部队,横冲直撞般杀将过来。 甘宁也是冷笑道:“有勇无谋之将,文向倒不如试一试大都督新研制的战车。” “好!”徐盛也是想尝试一下。弩炮的威力他是亲眼见识过得,这种只需两人cāo作而且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转换的新型武器,是谁都会有一种好奇心。 “列阵!战车在前,弓弩上前三段排列,每车下戈手、矛手列队,刀盾手护卫。兴霸兄还请你率骑兵在两列待命。” 甘宁心里也清楚,自己在东吴也算是个jīng通骑兵的将领,带骑兵游走只有他最合适,而且他自己本人也喜欢这种活计。 “好!” 唰!一时间吴军大队一阵甲胄相击的金属声响,江东的士卒们快速但不混乱的的整理着队列,按照嘘声的要求排列。乔仁掌军时,十分重视军队的战阵训练,以孙膑八阵来训练士卒。 不到两刻钟,整个大阵便以转换完毕,只等着曹洪前来送死。 一百三十六 却月 中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将军,吴军在八里外结阵。”曹洪的亲卫校尉陈戈大声吼道。 “哼!”曹洪冷哼一声,说道:“区区五千吴狗还敢背水一战,他以为他们是西楚霸王吗?骑兵出击!” 曹cāo麾下以步骑善战闻名,但其实曹cāo手下的骑兵也只有两万余人。先前张辽的两千并州铁骑已全军覆没,虎豹骑骑督曹纯去世之后,曹cāo就甚少把虎豹骑单独使用,都是配合步卒作战。而夏侯渊的夏侯虎骑尚在西北对付马超,方眼中原也只有曹洪手下有两千人以上的骑兵。 汉末马镫和马鞍都尚未出现,真正的骑兵是需要大量的训练才能称为一个合格的骑士,而真正意义上的重骑兵却是一个也无。就连虎豹骑也只能算是半重骑兵,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甲骑具装,一是好马难寻匈奴马也就是后世的蒙古马体格矮小而且爆发力不强,而体格高大的西域马和东北的东胡马都是数量极少,而虎豹骑人数近万要全部装备几乎是不可完成的任务。故而曹军的虎豹骑分虎骑和豹骑,虎骑乃是使用上等的乌桓马和东胡马,防备也接近甲骑具装,人数只有区区千人;而豹骑则是半重骑,骑士穿扎甲,而马匹只是批一层竹甲或皮甲,但人数较多有五千人左右,并州铁骑也差不多是这样的装备。 而除了虎豹骑外,曹军还有纯轻骑的长途奔袭部队,就是夏侯渊的夏侯虎骑人数大约也只有三千左右。但由于曹cāo征服了匈奴和乌桓等北方游牧民族,曹军之中又大量的匈奴弓骑,而曹洪作为虎豹骑的八本骑之一,又常年镇守关西,他的手下就是以匈奴弓骑为主,步兵为辅。 曹洪军令一下,作为这只匈奴弓骑的最高将领原匈奴千夫长,如今的曹军校尉阿西里,长啸一声带着两千弓骑呼啸而去,之后跟着就是陈戈的骑兵部队,最后才是曹洪率领的三千步卒。 八里的路程对于骑兵来说并不遥远,对于吴军的床弩和弩炮来说也不遥远,因为吴军的大弩的shè程就可远达半里,甚至一里多。 “准备shè击。”在还差半里进入匈奴烈弓shè击范围的时候,阿西里大吼一声,两千匈奴弓骑呼啦着,从马上拿出烈弓,右手还探进箭囊之中,准备随时骑shè。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远程攻击武器。碰的一声,震天动地,就连远在后军的曹洪也听到这声巨响。楼船上的床子弩先发制人,在曹军还距吴军军阵一里的距离的时候,就率先开火。 一阵黑影,铺天盖地而来。吴军此出动了五首楼船,每船侧翼都安置了十五门床子弩,一番齐shè七十多只巨大的圆形弩矛,朝曹军骑兵而来。砰,并没有听见什么入肉的声响,但眼前的惨剧却让阿西里须发皆张,太惨了,但凡被弩箭击中的士卒没有一个还能保持身体的完整,全是支离破碎,一只弩箭可以带走三到五人的xìng命,若是shè中人还好,shè中地面的弩箭带起一片碎石,直接把许多骑士掀翻在地,被从后跟进的骑兵践踏成了肉泥。 “快加速前进,敌人的强弩shè程虽远,但不能近距离使用,冲过这片就没事了。”曹洪怒吼一声,让前军的骑士加快了速度。 果然,再离吴军只剩三百米的时候,楼船上的床弩便不在发shè,让冲锋在前的阿西里长出了一口气。可惜,时间并没有让他有太多放松的时间,因为在床弩停shè之后,吴军阵中的徐盛,大吼一声,战鼓一变,战车之上的弩炮开始发威了。 “弩炮发shè,弓箭手抛shè,三段准备。”徐盛宝剑一挥,随军司马即刻将命令传达到战鼓手之中,鼓声骤变。 哗啦,一阵标枪迎面而来。乔仁对战车上的弩炮也做了改进,并不以发shè重量级的大矛为主,而是一次发shè出五把一米半长的标枪,以覆盖式的打击,来攻击敌人。 战车上弩炮的高度,恰好与马上的骑士相同,一阵黑sè的标枪,以一种近乎直线的排列,朝着曹军而去。 “啊!”这么近的距离,每一只标枪都会在穿透三人之后才会停止,无数的曹军骑兵弓箭都还没来得急使用,就被狠狠的钉在地上,紧接着就是一阵箭雨从天而降。吴军才用的是三菱型的箭头,具有极强的穿透力,即使是使用的抛shè,也能轻易的穿透匈奴弓骑简易的皮甲。 血sè染满了大地,曹洪怎么也想不到,都还没有真正接触到敌军,自己的骑兵就快损失殆尽了,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匈奴骑兵与其说是作为曹军的附庸,倒不如用雇佣军来形容更加准确。 在一阵打击之下,阿西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手下的骑士了,这些匈奴兵们,就像一群被惊动了的野马,朝着四面八方奔去,然而更多的却是向曹洪的后军而去。 一时间,场面完全乱了,曹洪的jīng锐步卒,不仅承受着弓弩的强势打击,而要接受己方乱窜的骑兵的冲撞。 “停止shè击,骑兵出击,掩杀!” 咚咚咚,三声鼓点传来,无论是弓手还是弩车亦或是楼船都停止了shè击,曹军的士卒还暗自庆祝,以为对面的吴军shè光了自己所有的弩箭,却突然感觉地面的震动,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不正是骑兵出动的感觉吗? “小的们!挂铃铛出击!”甘宁怪叫一声,倒提着大刀,冲锋在前。 两条腿的始终是跑不过四条腿,尤其还是阵型以乱,指挥系统失灵的步卒,掩杀将至,屠杀而已。这两年,曹洪可谓是倒霉透顶,屡屡都遇见了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新战法,先是马超的方阵后是乔仁的却月阵。 乱军之中,曹洪那一身淡金sè的镀金鱼鳞褥甲可谓鲜艳的很,曹洪家贷万贯,而且xìng格奢靡,平rì总爱花大钱在自己的坐骑和盔甲上,昔rì在用五溢金子做成的盔甲还时常在诸武将之间炫耀,不想今rì却成了催命指标。 曹洪曾数次化险为夷,曹cāo追击董卓时中了徐荣的埋伏,曹洪将自己的坐骑白鹄给了曹cāo乘骑,而自己步行,居然连一点伤都没受。潼关之战时,为救曹cāo,也曾单挑马超也是超常发挥,全身而退。却不知今rì,好运气是否还会再降临到他头上。 “呔!好亮的盔甲,说不得我甘兴霸又要劫富济贫了。” 一声大叫,惹得曹洪心脏狂跳,朝后望去,正见甘宁提着大刀正往他追来。“将军速走我来拦住他。”亲卫校尉陈戈大吼一声,紧握着铁矛,就往甘宁刺去。 对于这样的小人物,甘宁一丝兴趣也无,一刀拨开长矛,趁两马交回之时,想反手一刀结果了陈戈的xìng命。 不过就在这短暂的一瞬,曹洪接着宝马的脚力,已经跑出了十多米远,即使甘宁现在起得是并州良马,也难以追到。“妈的。”到手的鸭子飞了,甘宁实在是气得忍不住骂娘。 “跑?”甘宁左手一抹悬在马上的雕弓,引弓拉箭一气呵成,嗖的一声,一只羽箭狠狠的插在了曹洪的背上,也亏得他那镀金的宝甲实在太好,这么短的距离,甘宁的五石强弓配合穿甲箭都没有将他shè个对穿,仅仅只是入肉五厘米而已。就在这时,侥幸不死的校尉陈戈提着长枪杀了出来。 “哼!”甘宁的一腔怒火,只好无情的发泄在陈戈身上吗?。 一百三十七回 却月阵 下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将军速走。”陈戈大吼一声,长枪如灵蛇出洞一般,以一种诡异的曲线,朝甘宁而去。 “咦!”甘宁对这个校尉顿时起了兴趣,就方才的一招来看这个小校的武艺似乎还在曹洪之上。说起来,这个叫陈戈的校尉,还是颍川四姓中陈家的族人,自幼好武而不爱习文,拜了名师学习枪法,又有家族的兵法相传,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将领,后来因为和曹洪相投,进了他的本部做个校尉偶尔还会客串一把谋士的角sè。 “来将通名。”从甘宁炙热的双眼中都可以看出火热,可见此人以被他认为有一战的资格,故而询问起了名字。 “颍川陈戈。” “好,明年今rì就是你的忌rì。” 嘣,金属的相撞的清脆,是那么的动听,但在陈戈耳中却无异于死神的低语。就在方才他用尽毕生的最强的武艺,刺出的一枪,居然被甘宁的大刀抵住了枪尖,这是多么强的眼里和反应啊。 就在这时,甘宁长啸一声,双手持刀,横辟而来,势如破竹。 陈戈大吃一惊,他虽有心纠缠,但却没笨到被如此杀招击中,眼见甘宁使出这等不要命的招式,只得收回准备的杀招,横枪一挡。 呯! 一声剧烈的金属撞击声,空气中竟是溅起了几点火花。 在兵器撞击的一刹那,陈戈只感一股泰山压顶之力,由那大刀击中枪柄,再由枪柄传至手臂,只震得虎口开裂,双臂剧麻。而那股强大的力道仍不消减,顺着手臂直导向内腑之中,陈戈只觉五腑像是被大锤狠狠的敲击了一下,气息一滞,胸中如翻江滔海般难受。 好强,这时陈戈此时心中,可以升起的唯一念头。一击之下,陈戈连人带马被震开数步,他头晕目眩,大为震怖,竟是不敢再与甘宁交锋。 “你,不错。” 陈戈耗费了全身力气的一档,只换来甘宁一句不错。 陈戈瞅了瞅四周,见得曹军士卒几被吴军屠杀殆尽,心里不免升起了一丝慌乱,他杀出来之时,本以为甘宁武艺不过略强与他,他还有机会救得曹洪逃脱,不过如今看来,当时他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驾”甘宁打马又杀了回来,无奈之下陈戈只好提枪再战。 两马相交之际,甘宁先发制人,一柄大刀化作一道曼妙的青弧,向着陈戈的脖颈割去。这一刀看似平平无奇,但其中却挟着碎骨锻铁的巨力,刀锋未至,陈戈已隐约听到哧哧之音,那是刀锋切裂空气,气流与刀身磨擦所产生的撞击声。 啪!一颗大好的头颅,凭空而起,半分钟后才有一股血液喷出,三合! …………冲破敌围的曹洪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纵马狂奔在苍凉的原野上,渐渐的耳边再没有气息声,他知道,残存的弟兄们已近凶多吉少,此时此刻,他已是孤身一人。 “休要走了曹洪!” 一人一马,残盔破甲,一身血液流了一地,曹洪脸sè此刻惨白无比,听着后方悦耳的铃铛声,心里有一股强烈的悲鸣。 “难道我曹洪,会死在这里吗?” 呜呜~~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东北方向传来了一阵号角的声响。大地猛地开始强烈震动了起来,马匹嘶鸣的声音、士卒呼喊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那三面绣着金丝的战旗的出现,曹洪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地平线上,一只千人的骑兵疾驰而来。为首二人,一身黑sèjīng甲,面sè凝重,身后两面将旗,依稀写着曹真和曹休的字样,而那柄硕大的军旗上绣着虎豹骑三个大字。 此刻,曹真和曹休两员曹氏大将,居然带着虎豹骑赶到了! “不好!是曹军虎豹。”眼力甚好的甘宁竟是老早就看到了曹军,饶是他这样的猛将,也不愿意直面抗击天下第一骑兵。 “撤!大军迅速撤回船上!”好在甘宁带出来的全是轻骑,步卒一直都在船前摆着阵势,这到了撤退的时候,吴军显得无比的迅速。 “子廉叔父!” 看着一身血迹,背后还插着一只羽箭的曹洪。曹真和曹休两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别看曹cāo三番五次的说要杀曹洪,那不过是场面话而已,要知道曹洪可是和曹cāo是同一个祖父,在曹嵩一家遇害之后,曹洪就成了曹cāo同一辈中最亲的亲人了。而曹cāo也一直把曹洪当成是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即使曹洪有那么多的缺点,曹cāo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活过来了。”曹洪艰难的从马上翻了下来,直接就趴在了草地上,背后还插着羽箭。“子丹、休儿?” “是叔父,义父听闻你带兵出营,怕你有失故而命我二人带豹骑前来接引!”曹真轻声说道。 “对对!”曹休也是不停的附和。 rì后曹魏西面和东面两位大都督,这会儿却一起说起了假话,曹cāo的原话可是‘子廉必是中了乔仁之计,你二人速速带豹骑,救回子廉。’ “快!快追!吴军就在河岸之上!”曹洪压根就没细想,此刻的他只想着报仇雪恨。 曹真、曹休对视一眼,当下作出决定。“文烈,你留下照顾叔父,我带骑兵去追吴军!“ “好!” “豹骑出动!” 曹休的父亲曾经当过吴郡太守,之后于曹cāo起兵讨伐董卓时前往投奔,曹cāo称赞其为“千里驹”,如同亲子般看待,并使他领虎豹骑宿卫。对于淮南曹休是无比的熟悉,也亏得如此,豹骑才能只用半rì的时间从寿chūn赶来,不然曹洪的小命可就没了。 不过即使如此,等曹真带着豹骑来到河边之时,看得到只有一片狼藉,放眼望去全是曹军的尸体,尤其是那些被弩箭击中的曹军,更是死的太过于恶心了。身首异处的就算是好的了,还有拦腰截断的、腹破肠流的,等等。饶是经历过无数生死的虎豹骑和曹真此刻也是惨白着脸。 “哈哈!”就在曹真恶心之际,东边河面上传来一阵笑声,一艘巨大的楼船横立于江面,甘宁正站在顶层指着曹真大笑。“小曹贼,你来迟了!” 不过,甘宁也不认识曹真是谁,只是觉得曹cāo姓曹叫他手下的将领为小曹贼正合适,却不想还真叫他猜对了。 “你!”马上的曹真被气得说不话来,暗自发誓一定要让这些吴人,瞧瞧自己的厉害。 一百三十八回 欺人太甚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欺人太甚!” 大汉建安十七年的最后一个月,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寿chūn,此时此刻寿chūn的大堂之中,却透露出一种死闷的气味。 高坐在首位的曹cāo一脸的寒霜,堂中文武都是小心的侍立,大气不敢出一声。就在一个月前,曹家的首席谋臣,被誉为有初汉三杰之一萧何在世之称的荀彧死了,死得是那般的诡异,恰好是在他反对曹cāo称魏公的第二个月。这让群臣如何不小心翼翼,就连一向以曹cāo的老师自居的程昱也是一样。 而感受最深的莫过于站在堂正中的曹真和曹休这对倒霉孩子,曹cāo居于高位多年的气势不加收敛的宣泄在二人的身上,渗人的冷汗直yù清透盔甲。 可曹cāo是真的被愤怒冲翻了理智吗?不是,此刻的曹cāo内心远比群臣们想象的要冷静。他的内心其实更多的不是愤怒,而是感慨,曹家和夏侯家老一辈的年龄已渐渐大了,而年轻一辈还要看曹真、曹休、夏侯尚等人,可他们真的是乔仁的对手吗?原本还好加上黄须儿曹彰的,可曹彰的地位又太尴尬了,曹cāo若是去了,曹彰恐怕一辈子都没有领兵的机会了。 曹cāo心里无比怀恋年青的时候,想着想着仿佛就回到了从前。 “孟德?”这个时候敢发言的就只有夏侯惇和程昱二人,而程昱又不可能直接叫曹cāo的表字,故而这声音的主人,不言而喻。 “哦!”缓过神来的曹cāo,发现曹真和曹休还站在堂中,“子丹、文烈入座吧!子廉无事吧?” “回丞相,曹将军已无大碍。” “好。吴人此次冒险朔江而上,恐怕不只是为了对付芍陂口的子廉而已,文远你与乔仁多次交手,孤又遣你去询问过子廉,不知道可有所得?”曹cāo一缕胡须,看是随意的问道。 张辽急忙出列,若说场中谁最恨乔仁非他莫属,若说谁最熟悉乔仁也非他张文远莫属。“回丞相,乔子言用兵深的诡道,常常以正为主以奇为合。我料这次吴军远来,恐怕不是为了试炼战法就是为了探听我军虚实!” “文远将军此意何解?” 张辽闻声望去,见此人长得鹰顾狼相,但却显得非常沉稳,年纪不过而立却有一股不凡的气势,但张辽久镇合肥对此人越微觉得眼生的很。 “此乃孤主簿,司马仲达!”曹cāo知道张辽并不认识司马懿,故而开口介绍。 “原来是司马八达,末将有礼了。”张辽本位并州将领,对河内司马家的大名如雷贯耳,司马八达的称号也是久有耳闻,“是这样的,末将听子廉将军叙述,吴军此次不同往rì野战于旷野之中列阵,而是在河滨列阵背靠江船。并且吴军的楼船据说还安置了一阵十分厉害的武器,有前朝巨弩遗风威力巨大,shè程十分远,吴军背靠着这些船只,子廉将军的骑兵还没有冲到,便以损失殆尽。” 也亏得曹洪距离较远,只看到了江面上的高大楼船没有顾到吴军阵中的战车,反而使张辽的情报忽略了弩炮这一新型武器。 “背江而战?”司马懿一张鹰眼不停的转动,突然若有所得似的的说道:“丞相,吴军恐怕是想依靠其水军的优势,沿江而战,在凭借那不知名的巨弩,如同一只水中城堡,其在江边作战就如同在城下作战一样,借此来抵消吴军不善野战的缺陷。” “哼!”曹cāo冷哼一声,仿佛在表达对乔仁的不满,说道:“众将听命,开chūn之后大军南下合肥!” “喏!” 在数百里之外合肥,同一件事请却又不一样的反应。此刻合肥署内的议事厅中一片欢乐,吴军此战除了甘宁的骑兵有所损失和徐盛手下一些士卒被弓箭所伤之外,竟无一人战死,这时怎样的一个战绩啊! 就连此战的具体指挥者徐盛和甘宁也被这硕大的战果给惊呆了,一时间手舞足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咳咳!”唯一还能保持清醒的恐怕只有眼前这个假装咳嗽的淮南都督乔仁了。“诸位将军,此战虽有小胜但希望你们能不骄不躁,曹cāo的十万大军还在寿chūn虎视眈眈,经此战刺激,本督预料不出两月曹cāo必会倾大军南下,倒是可有一番恶战啊!” 笑话,后世刘裕的却月阵以2000步兵大破北魏3万jīng锐骑兵。与这样的战绩相比,甘宁和徐盛的战果只能算得上是小胜而已。不过唯一可贺的是,经此一战吴军当中对曹军的恐惧rì益减弱,乔仁相信总有一rì,西楚霸王的江东子弟兵的气势将会从回吴军身上。 “大都督!城内粮秣充足,城墙也已经修筑完毕。只是有一人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刘基躬身问道。 “一人?”乔仁一时还有些奇怪,什么叫有一人难以处置。 见到乔仁不明白,刘基只好解释道:“都督,就是历阳降将张喜。” “原来是他!” 这也难怪,合肥之战后历阳的张喜率军投降,他手下的士卒全部都被集中起来和合肥的曹军驻扎在一起,之后合肥又爆发了瘟疫,乔仁本人也是差点翘辫子,哪里还记得张喜这好热呢?在之后,乔仁开始整编曹军俘虏,而张喜这个光杆司令又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如果不是这会儿刘基提起,乔仁恐怕会永远都记不起还有这号人物,真不知道这是张喜的悲哀还是幸运。 在曹军南下之前,张喜这个曹军降将的确有些处于尴尬之地。由于乔仁的忽视,张喜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投效吴军,这时还只是以一个俘虏的身份被软禁在后院。 “子通,这个张喜如何?”乔仁对这个张喜实在没有什么影响,如此倒还不如问问蒋济。 蒋济思考了片刻,便开口答道:“中人之姿而已,但为人颇为谨慎,不然也不会被曹cāo委任为昭毅将军。” “中人之姿?”乔仁琢磨着这中人之姿的含义,想了想觉得这么个人放在自己军中也没有什么大用,倒还不如献给孙策,好歹这也是第一个投降吴军的曹军将军级别的将领不是。 “那就送他去建业,请主公发落!”乔仁大手一挥,张喜的命运就被决定了,这种掌握一切的感觉乔仁是越来越喜欢了。 一百三十九回 大将军夏侯惇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来到建安十八年一直大雪不断,而今rì是开chūn之后的第一个晴天。艳阳高照,chūn意融融,江风拂面,湛蓝的蓝天上只有几缕浮云在飘动,是个好天气。 寿chūn城西的的大营之中,夏侯惇一身黑sèjīng甲、头戴金盔,腰悬长剑,jīng神抖擞,英姿勃发,恍若十年之前的那个夏侯大将军。 夏侯惇背打得笔直,整个人如同一般入鞘的剑,看似毫无杀气却深藏着一份寒意。“江东孙策庸暗无能,任用酷吏,致使江东的百姓生活于水火之中。庐江乔仁助纣为虐肆意妄为、不尊王命,在淮南为所yù为,今某愧领征东大将军一职,为上报国恩下救百姓,受曹丞相之命起兵四万南下。” 台下的士卒,并不是普通的曹军士卒,而是昔rì曹cāo收三十万青州黄巾jīng炼而成的青州兵,这些青州兵只效忠于曹cāo一人而已,一般将领难以指挥得动。但显然夏侯惇不在一般之列,十年之前就是夏侯惇领兵来接收他们,又是夏侯惇带领他们在兖州屯田,有了自己和家人生存的根本。 为了亲人,自己辛苦点、哪怕是受伤又怎么样呢?如果有一天,战死在沙场之上,那也是死得其所。军人,就该有军人的热血和勇气! 点将台上旌旗飘荡,一面黑sè的大旗迎着江风猎猎作响,上面绣着一个血红的“夏侯”二字。 夏侯惇早已记不得上一次领兵出征是在什么时候了,乃至于现在还有些神情恍惚,不过好在他还是那个可以与吕布交手全身而退的夏侯惇,只见他手持令箭,高声喊道:“夏侯儒听令!” 夏侯儒抢身上前,单膝跪倒抱拳说道:“末将在!” “令你率一千五百名青州兵为左翼,出历阳北。” “末将得令!” 青州兵和其他部队不一样,其他部队大多主将和士卒有从属关系,而青州兵只服从曹cāo的命令和夏侯惇的指挥,战时由曹cāo或者夏侯惇再临时任命将领,但即使如此青州兵也是曹cāo最信任的一只步兵,而且人数多达三万。 夏侯惇接着喊道:“于禁听令!” 于禁行礼,锵然应声道:“末将在!” “令你率五千青州兵为右翼,攻打成德。” “喏!” 夏侯惇又喊道:“朱灵、李典、乐进听令!” 身材高大的朱灵迅速出列跪倒,抱拳道:“朱灵在!” 与此同时,身材较为矮小的乐进和又恢复儒雅气质的李典同时出列道:“在!” 夏侯惇发令道:“令尔等三人各带本部,与本帅同为先锋,兵发历阳!” “喏~~~”还是朱灵最先高声回道。 夏侯惇将手中的令箭一一扔下,“沧啷”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青森森的剑光映shè在他那狰狞的脸上。夏侯惇将长剑举起,朝着合肥方向岸虚虚一劈,高声喊道:“我军威武~~~我军威武~~~” 乐进、李典、于禁、朱灵等将也是转身面向众士卒,也拔出腰间的长剑高喊道:“我军威武~~~我军威武~~~” 夏侯惇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每个士兵的耳中,士兵们被夏侯惇那一往无前的气势所感染,纷纷扬起手中的武器,整齐划一地喊道:“我军威武~~~我军威武~~~我军威武~~~” 呼喊的声浪越来越高,场中众人的心情也越来越激昂,夏侯惇见火候已到,单手就轻轻拔起身后的黑sè大旗在身前舞动着,江风猎猎,黑sè大旗在空中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夏侯惇朗声喊道:“青州兵出击!” 一只深藏已久的宝剑,终于要出鞘了。 “某家要你们看看什么才叫天下jīng兵!”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夏侯惇自言自语道,身后一股黑sè的洪流,沉闷的行驶中。 历阳当江淮水陆之冲,左挟长江,右控昭关,梁山峙其东,濠滁环其北,为“淮南之藩维”,“江表”之保障,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之地。自古以来,长江下游渡口有二。一是瓜州渡:京口(今镇江)与对江广陵(今扬州)通道。二是横江古渡:历阳与对江采石通道。长江流向由西向东至境改为南北向,“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故名横江。凡自淮西来者,必趋渡江,进取京陵。南略北地,亦由采石渡江而西。南北起事发难,历阳当其要冲。 而就在十几年前,年仅十七岁的江东小霸王就是从历阳横江东渡吴郡,开启其辉煌的霸业。而十年前的乔仁也是举家从这里渡江,到达吴郡。 历阳曾经属于过袁术、也曾经属于过曹cāo,但如今他是属于东吴,属于乔仁这个淮南都督。自合肥之战张喜投降之后,乔仁考虑到历阳作为南北要冲不得不重兵防御,故而遣偏将军孙韶率军四千驻守在这里。 孙韶为人沉稳,虽然一脸的胡子让人感觉他是个粗放的人,实际上他的心思缜密,是个智勇双全的战将。这一点从他十六岁就敢袭领其舅父孙河的部队就可以看出,而他到历阳之后也是延续了他的风范,把城防建设的非常的好。 孙韶的四千人马都是步兵,很大一部分袭领自孙河都是昔rì随孙策纵横江东的庐江jīng锐,而在历阳不远处的横江,以黄盖为都督、甘宁为大将的水军就驻扎在此。而且历阳西边还有孙策建立的江西大营的一千兵马,由公孙阳监管。在巢湖对面还有归属黄盖的周泰濡须水军。 孙韶虽然作为吴侯义子,江东的半个小主人,但他深知自己这个义子身份尴尬,而且由于年轻之时袭领孙河部曲一事得罪了孙氏宗族,不然以他的身份和能力为何一直都是个偏将军。也因为如此,孙韶每到一处每做一事都是一丝不苟,被乔仁派来防守历阳,他每天都会到城上巡逻两三次。 rì落时分,孙韶还望着北边发呆。自去岁曹cāo率军移驻寿chūn开始,孙韶每一天能够好好休息的,寿chūn的曹军就如同一把利剑,悬在历阳的头上。 这时,一名亲兵快步走了过来,附在孙韶耳边说了几句话,孙韶的脸sè大变,众将领忙询问何事,孙韶脸sè凝重,说道:“曹cāo终于出兵了,他派了行征东大将军夏侯惇率四万大军,已经出了寿chūn,目标直指历阳……看来,他是想强攻啊。” “啊!”孙韶的副将李濬说道:“将军,听说夏侯惇手下尽是青州兵啊!这只黄巾贼组成的步军,号称天下jīng锐,战斗力极强,恐怕不容易对付啊!” “是啊!夏侯惇能征善战,昔rì就有曹军第一将的称号,若不是其眼睛瞎了一只,恐怕如今的盛名更大,不过即便如此,夏侯惇也是一个难得的帅才!我们这里加上横江水寨的士兵虽然人数比他多,但水军不能离寨。实际上还是我四千步卒对付他四万大军啊!” 孙韶说完,又对那名亲卫吩咐道:“派人将此消息通知横江的黄都督和甘宁、周泰二位将军,另外,将我们所有的斥候都派出去,扩大搜索范围。”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lt;/agt;; 一百四十回 青州兵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都督,曹军动了!” 空荡的合肥议事大厅因张温的声音而变得不再冰冷,原本还在思索的乔仁,听到张温的话,也放下了思绪,站了起来,扭了扭久坐酸疼的老腰,一边活动筋骨一边问道:“具体如何?” “回大都督,寿chūn方面曹cāo遣夏侯惇为先锋,率军四万而来!”张温说道。 “夏侯惇?”乔仁心里感到奇怪,自从夏侯惇折了一只眼睛之后就很少作为先锋了,当然这其中也有他官职越来越高的原因,而且夏侯惇在寿chūn时手下也只有七千青州兵而已啊,何来四万人之多。“可知随军将领是何人?” 这下可就难道了张温,领军将领是夏侯惇士卒有四万都是他费劲了jīng力,通过不同的情报推理出来的,这时乔仁问起他随军将领,张温也只好在脑中再过一遍情报了。 过了大约三分钟,张温才悠悠说道:“随军将领,大概有李典、夏侯儒、乐进、于禁和朱灵等将。” 这几个朱灵和于禁尚且不说,李典和乐进手下都只有残留的千余人马,夏侯儒更是手下一个兵都没有,朱灵和于禁的本部也不过三千多人,如何凑齐了这四万大军的。“等等!于禁和夏侯惇共同领兵?青州兵!”乔仁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大都督说什么?” “需要于禁和夏侯惇共同统帅的只有一支军队青州兵!”乔仁看似疑问却更像是肯定的语气说道。 张温这时也想了起来问道:“可是在初平三年十二月,无条件向曹投降的青州黄巾军主力。据说投诚后的青州黄巾军,连家属在内共计百余万人,其中三十万身强体健者,被曹cāo编为军屯。至于那些没被收为军人的青州黄巾军则被编入民屯,专心从事农业生产,作后方补给。” “不仅如此,曹cāo还从这三十万青壮之中jīng选了四万人,编为相对dú lì的军团----青州兵!这支部队由夏侯惇统帅、于禁训练,父死子替世代相袭,只效忠于曹cāo一人。故而这支部队是作为曹cāo的中军使用的,能指挥这支部队的只有曹军第一将夏侯惇,若是再加上青州兵的训练者于禁,则可以完全指挥。” “嘶!”饶是见惯了大世面的张温也不得倒抽一口冷气,由天下jīng锐的青州兵为先锋,曹军首将夏侯惇,外在搭配上五子良将中的两人和不亚于五子的朱灵、李典,如此阵容仅仅只是先锋!可见曹cāo的心思是多么的急不可耐。 “遭了!”乔仁突然大叫一声,惊醒了正在沉思的张温。不过乔仁却管不了这些了,他急急忙忙的说道:“惠恕,传我军令,令黄老将军率本部前往历阳接引孙韶!” 听到乔仁迫切的口气,张温也反应过来了。历阳和合肥互为犄角,二城中间的湖面还有横江水寨,整个防御体系完美无缺,但历阳的守军却远远逊于合肥,曹cāo必会以历阳为突破口,然而曹军三倍于吴军,乔仁又不可能分兵驻守来削弱自己的力量,故而只遣了黄忠去接应历阳的孙韶,自己带着大军龟缩于合肥,凭借城防和水军与曹军周旋,等待援军。 合肥此战与往rì的赤壁不同,赤壁之战时曹cāo舍长取短,错误估计形势想和吴军决胜于江面之上,这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是后世西晋灭吴也是凭借强大的国力齐头并进而已。而此次的合肥之战却大不一样,吴军的据点都是悬于江北,虽然河网依旧密布,但却没有如同长江一般的天堑可供防备,并不占地利之便。可以说是要和曹军正面较量陆上交锋! 这时张温也听出了问题的严重xìng了,夏侯惇的大军最快的已到达历阳以北的三个县了,抵达历阳也不过是三rì的问题。如果正如乔仁所言,夏侯惇手下是青州兵的话,那历阳的孙韶可就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只青州兵可是击败过吕布的并州铁骑、击败过陶谦的丹阳jīng兵、击败过刘备的白毫jīng兵、击败过袁绍的大戟士和先登死士的天下jīng锐,作为黄巾余孽的他们悍不畏死,忠诚、骁勇,同时也是当今最一等一的攻城部队。 以历阳孙韶区区四千士卒,在没有总预备队的情况下,一面城墙也就能安置一千士卒,差距实在太大,在张温心中孙韶能坚持三rì已算是不错的了。 乔仁口中的青州兵此刻正在历阳西北的三个县肆虐。夏侯儒的一千青州兵轻松的解决了驻扎这里的五百郡国兵,并占领了这三个县,用时也不过两rì而已,然而此时的夏侯儒终于明白曹cāo为何不会随便使用青州兵了。 原本还算繁华的三个县,这时尽皆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原本有组织有纪律的青州兵在占领城池之后,仿佛变了一只军队一样。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就好像三十年前肆虐中原大地的黄巾又回来了一样。 而夏侯儒本身就是个小将,官职资历都是小的可怜,若不是他是夏侯惇的族子这些青州兵才懒得理他呢,而此刻正是这些兵大爷享受的时候,区区夏侯儒如何号令的动。 “夏侯将军,你就是这么带部队的吗?”一个身穿jīng致鱼鳞甲,一脸大胡子的将领激动的说道。 就在他说话这时,又有一名青州兵yín笑着抱着一名青年妇女往屋中而去,一边走还一边旁若无人的揉捏着那对玉兔。 那将领见此怒火中烧,噌的一声就拔除了宝剑,破口喃喃骂道:“畜牲!”语毕就有上前斩杀那名士卒的意思,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文博,算了吧!” 夏侯儒看清来人之后,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可是被这个长胡子将领给骂怕了,心里不由得苦笑,‘这青州兵只效忠丞相,只听叔父的号令,我能怎么样?’ “于文则,难道就这么看着。这!” 于禁闻言苦笑一声,他虽然是青州兵的训练者,至今仍然和夏侯惇一起管着其余青州黄巾的军屯,但这些丘八愣是只听曹cāo和夏侯惇的,这要他怎么办。而且由于在宛城之战时,他于禁讨伐过这些不服军纪的青州兵,这些家伙对他是恨之入骨,丝毫没有一点香火情。 似乎也看出于禁的难处,那长胡子将领黯然一叹,“哎!我还是去禀告征东吧!” “朱文博,刚则易折。你好自为之吧!” “我朱灵上对得起天、下无愧于地。没什么可怕的,文则你还是管好这些黄巾吧!” 一百四十一回 埋伏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挟带着胜利的余威,夏侯惇的大军浩浩荡荡地将历阳城给包围了起来。因为历阳的东门和南门都是水门,夏侯惇便命于禁率青州军一部围北门,朱灵领本部看守在东门,夏侯儒率斥候营扩大侦查范围,夏侯惇自己率领余下的各部围住了历阳城的西门。 历阳的守将偏将军孙韶此刻紧闭城门,升起吊桥,高悬免战牌,任由夏侯惇的士卒在城下如何漫骂挑战,只是龟缩在城内不出。 就在昨rì,孙韶已经收到了乔仁的书信,知道黄忠将从水路来接引自己退回合肥。而来接引自己的水军却不知道是哪一路,黄盖屯于横江、甘宁的锦帆屯于当利口,据历阳都不太远。只有周泰在濡须距离稍远一些。 第二rì,后军的辎重营将投石车和攻城塔送到夏侯惇的大营,于此同来的还有黄忠率军五千接应孙韶的消息。本来夏侯惇只是为了全取历阳而来,并不在乎能不能歼灭孙韶的部队,但他率军四万多而来,若是只取了历阳一座城池而没有其他建树也说不过去。 中军大帐内,夏侯惇命亲兵将绢制的地图铺在案几上,详细地将目前的战局分析了一遍,问道:“大家的意见是什么样的?” 李典仔细地看了看地图,说道:“按照情报分析,黄忠的五千人马昼夜兼行,行动颇为迅,应该后天就可达到这里。而我军将历阳三面围住,黄忠恐怕会选择由南门的水门入城,而孙韶也会由此门出逃。” 乐进起身抱拳,皱眉道:“本来今rì便要进攻历阳城,以末将看来,历阳城池高大,两面临水,只有两面可以用步兵攻击,如果守军三军用命的话,我们要在三天之内攻占历阳,难度还是相当大啊。” 乐进是攻城的行家里手,它说三rì难以攻下,恐怕还真是三rì难以攻下!夏侯惇对着乐进点头,示意同意他的话,这一来场中诸将就更加担忧了。 只见朱灵出列说道:“既然如此,我军倒不如放任孙韶离去,接收历阳便好!” “恐怕,得到黄忠五千援军的孙韶不会轻易放弃历阳城的!”夏侯惇沉声道,历阳城中本就有四千士卒,得到黄忠的五千援军再加上那些郡国兵,历阳就足足有一万大军,凭借城外的四万曹军恐怕不付出点代价是攻不下历阳的。 夏侯儒亦起身说道:“叔父,从我们水军侦察的情况来看,历阳城的两个水门建筑得十分牢固,水底插有很多尖利的木桩,大船不能靠近,防守也是颇为严密,强攻的话,我们也是没什么把握。” 夏侯惇说道:“我同意曼城的说法,我们的时间不多,必须要在三天之内攻下历阳城,然后据城防守,等待孟德的大军。对了臧霸的水军到哪里了?” “回都督,臧徐州的大军本就驻扎在广陵,只是吴军控制了巢湖,徐州水军难以攻入,所以臧徐州只帅了一万士卒赶来,大概明rì可到。”随军而来的扬州刺史温恢说道。 臧霸的手下以青州兵和丹阳兵为主,战斗力极强数次抵御了孙权北上的进攻,让孙权在江东得到了一个,唯一不善军战的孙家子的名声。他的到来将会极大的增强曹军的实力,唯一可惜的是徐州水军不能南下巢湖助阵,不过夏侯惇也不奢求徐州水军能击败江东的水军。 “既无良策!大军今rì开始攻城!乐进何在?”夏侯惇当下也不耽误,即刻发号施令。 “末将在!” “命乐进为升城督,jīng选士卒即刻攻城!” “喏!” 在黄忠的一再催促下,经过一天多紧张的急行军,五千吴军士兵终于进入了历阳境内,望着远处的一座山梁,黄忠问身旁的亲兵道:“前面的山是何山?是不是快要到历阳城了?” 有一名亲兵本就是合肥人,在这里土生土长,闻言回道:“回将军,前面那座山名叫鸡笼山,山中有河谷,沿着河谷修建了官道,沿着官道走出这座山,就可以看见历阳城了。” “哦~~那太好了!传令下去,天sè已晚,全军暂歇,明rì出发!” “好嘞~~”那名亲兵得令,策马往队伍的后面跑去。 “将军为何不连夜行军?”一旁黄忠的族子也就是黄策的胞兄黄霸问道 黄忠浅笑一声,说道:“你当真以为,老夫会从陆路进入历阳吗?夏侯惇又不是傻子,此刻前往历阳的官道上必然会布满了斥候,若是老夫的大军一出现,恐怕等待着的就是曹军的骑兵。” “叔父的意思是?” “明rì大军转向南行,去横江!而且你没觉得此山太安静了吗?” 鸡笼山山顶,有一座小小的凉亭,站在凉亭内,鸡笼山的山景包括周边广阔的田野都一览无余。 而曹军大将于禁正身戎装的站在那里,肃杀的气息破坏了这唯美的和谐之美。 “回将军!黄忠在山谷外险要之地驻军,看样子不会连夜行军!” “嗯!”于禁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这个黄忠到底在想什么?历阳城在经历了一天的攻击,虽然谈不上岌岌可危,但也好不了哪里去,这个黄忠却这般慢悠悠的行军,丝毫不对历阳战事忧心的样子,还是他看透了本将的埋伏?不应该呀! 于禁摇了摇脑袋,放弃那些奇怪的想法,看着驻扎在险要地势的吴军,心里不知做何感想。 “文则,如何?”随军出征的左军师毛玠带着夏侯惇的部将吕翔也来到了凉亭。 为了伏击黄忠,夏侯惇特意遣来了吕翔和他手下的一千河北骑士助阵,可谁也没想到黄忠居然就在埋伏圈前面几里处停止了。 听到毛玠的话,于禁苦笑道:“看吧!孝先。黄忠就在谷口扎寨!” 毛玠闻言望去,果然看见不少身穿白sè衣甲的吴军在帐前巡视,毛玠是一个知兵的文臣,不然也不会在赤壁之时代理水军都督了,眼见这吴军的营寨章法得度、尽占险要,就知道这个黄忠是个能征善战的宿将,恐怕伏击一事得落空了。 “某料黄忠老儿,明rì必会改道前往横江。文则还是别在这守夜了,带大军回营吧,明rì还能参加攻城。”毛玠二话不说直接建议于禁撤军。 于禁稍加思索也觉得这是无可奈何之事,便开口道:“也只能如此了,传令大军撤退。还要劳烦吕将军压阵。” “于将军客气,某将这就去安排。” 在后世三国演义中,吕翔和他哥哥吕旷早在新野之战时就被赵云和张飞刺死,然而真实的情况却是这两个人好端端的活到了建安十八年。 吴军大营。 “回将军,谷中果然传来声响。”黄霸一脸的兴高采烈对黄忠说道。 黄忠闻言只是轻抚长须,笑道:“看见了,你看满山的鸟儿都动了。” 一百四十二回 战历阳 上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就在黄忠到达鸡笼山的那天,是夜,静悄悄。 月光慵懒的洒在斑驳的城墙,让人依稀可见血迹和石屑,虽然孙韶已经派人打扫了城墙,但仍旧留下了一场大战的印迹,曹军在升城督乐进的带领下整整一天都在攻城,除了霹雳车由于出了些故障没有投入战斗之外,其余攻城器械是一一粉墨登场。 经历了一天的大战,即使是防守的吴军士卒,也累得像死狗一样,但他们毕竟人少,虽然疲惫不堪却不得不强撑起jīng神巡夜,可是这巡夜的质量如何,就有待商榷了。 “将军,弟兄们到齐了。”一片漆黑之中,约莫有黑影流动,传来窃窃私语的响声。 一名只穿着黑sè武士服的矮个子将领,手中拿着一把朴刀,瞅了瞅城墙上打着瞌睡的吴军士卒,悄声说道:“告诉弟兄们,小心行事,谁他妈弄出声响,本将军砍了谁的脑袋。” 乌云飘过,月光正好倾泻在那黑衣武士的身上,透着微光依稀可以辨认出此人的身份,正是白天强攻了一天的曹军升城督乐进。 哗啦,一大片飞钩往城墙而去,不得不说乐进不愧为曹军先登之将,攻城拔寨的手法高明之至,先是用了一整天来消磨吴军的锐气和jīng力,待到天未亮之时利用自己兵多的优势将白天里没有投入战场的荆楚勇士用来偷袭,正是防不胜防。 这只荆楚勇士乃是乐进随曹cāo南征之时,是在南阳等地招募的士卒,可谓jīng锐异常。昔rì光武帝刘秀就是依靠这些南阳士卒以四千破四十二万王莽大军。而且乐进将这千人都是按照昔rì的先登死士的装备和训练方法加入培育,虽然战力比起先登死士相差甚远,但是就攻城而言却远强于曹军其他步卒,包括许褚的虎卫。 “弩手shè击!” 唰唰!乐进一声令下早就做好准备的荆楚勇士利用自己手中的蹶张弩超远的shè程和近乎直线的攻击线,将城墙上巡逻的吴军士卒一一shè杀。弩箭入肉的声音,一时乍起,却最终淹没在了夜的静谧之中。 曹军士卒以矫捷的身手,快速的朝城墙上爬去,其中最快得还是乐进,乐进身高不足一米七,此刻更像一只黑皮猴子一样,迅速的窜上城头,整个过程居然只用了三分钟。 “将军!吴军还没有发现我们!”一名士卒来到乐进身边轻声说道。 乐进眼中闪过一阵寒芒,去年他被乔仁给yīn了一把,险些把小命都给丢了,现在真是他报仇的大好机会。“即刻随本将占领城楼,给夏侯将军发信号。” 而历阳城中的主将孙韶去了哪里呢,此刻他正在南门内迎接一位贵客。 “你老哥终于来了,末将等得好苦啊!”孙韶一张‘老脸’都快哭了出来。 “哈哈!”对面楼船之上奔下一人,面容狰狞但身材极为魁梧,身高足足有八尺多(一米九),穿着一身灰白sè的鱼鳞甲,手臂之上还裸出一些龙鳞一般的纹身,此人正是濡须督九江周泰。 周泰用力的拍了拍孙韶的肩膀,这一世他并没有跟着孙权,而是一直在周瑜和吕蒙的麾下效命,跟乔仁一系的关系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尤其是孙韶和甘宁。甘宁自不必说,二人都是长江上的大盗只不过一个在下游,一个在中游而已,说起来周泰的偶像还是甘宁呢!原因无他,甘宁虽然也是水盗出身,但是智计超群不亚于一些儒将而且擅长练兵,比起只有一股子憨劲的周泰好的太多。 至于孙韶嘛,孙韶还年幼之时,周泰就是孙策的亲卫,当时二人都是经常打皮玩闹,一来二去便是交情深厚。这时,正是应孙韶之请特别带来了一些箭只来帮助孙韶守城,同时等待黄忠的到来。 此刻肯定有人要问,为什么孙韶不坐周泰的船只离开,原因无他,只因为乔仁担心一战即逃有损军心,特意命令孙韶坚守十天,十天之后再酌情撤军。 “公礼你怎么这般狼狈的摸样。” “哎!”孙韶叹息一声说道:“还不是那该死的夏侯惇,今天白rì里攻了一整天,欺负我军人少。” “报!!大事不好了将军!”一名亲卫急急忙忙的撞了进来,一身的血渍。 孙韶见此心中大乱,唯恐有祸事,急忙问道:“怎么了?” “将军,敌将乐进趁夜偷袭,已攻上城墙,准备占领城楼放曹军入城。” 孙韶闻言一惊,心想若是叫乐进占领了城楼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曹军入了城,那不就万事休矣了吗?“快,将士随我去城墙。” 周泰闻言也很是担心,说道:“公礼我随你一起去,弟兄们抄家伙。” 也怪乐进倒霉,不仅此刻周泰和他的两千部下在城中,他还为了掩人耳目特意从据南门最近的西门攻城,这真是倒霉到家了。 “杀!”乐进手中的朴刀一刻未停,横劈竖斩每一招都是朝着吴军士卒的要害而去,前言说道乐进在整个大汉轮步战都算得上一等一的好手,不过在他之上还有王越、史阿、于吉和甘宁,而周泰虽然马战是一团糨糊,但是步战和接舷战却是一流,单论步战也不必他乐进差,甚至由于身强力壮的优势在空旷的地方比乐进还要强上几分。 “贼子休要猖狂!”一身怒吼振奋了吴人快要涣散的军心,城墙上仅存的三百士卒急速朝城前楼靠拢。孙韶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身后数百士卒都是拿着jīng致的环首刀,身穿扎甲虎视眈眈。 “弩手!”乐进大吼一声,话音未落便又被打断。 “你没有机会了!”话音一落,无数箭只从曹军后方shè来,一时间不知有多少的荆楚勇士中箭身亡。 乐进本来有五千荆楚勇士但在舒城一战,被乔仁干掉了四千,只留下了这一千,如今一同箭雨又去掉了数百,这叫乐进怎么不怒。他回头望去,正看见一个铁塔一般的武将领着数百只皮的士卒站在身后。 “典韦?”乐进喃喃自语,也难怪乐进会认错,周泰和典韦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都有几分相似,在这么漆黑的夜里,认错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周泰和孙韶可不会给你机会,二人几乎是同时怒吼一声领着士卒,朝城楼上仅存的五百曹军杀了过去。 在两名兇勇的战将的带领下,吴军一改颓势奋发而起,压着曹军喘不过气来,乐进此刻心中知道,孙韶和那名与典韦有些相似的将领正是此时吴军士气的来源,只要能击败或者斩杀这二人,乐进的曹军便能逆袭而上。 相比有些斯文的孙韶,长相颇有典韦神韵(丑?)的周泰在乐进心中武艺更强,这个时候斩杀武艺更强的他,对曹军更有帮助,而且乐进对于自己的步战可是自信的很。 一百四十三回 战历阳 中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厮杀或是死亡。 城墙之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士卒战死,有些更是活生生的被甩下了城墙。周泰的士卒都是善战接舷战的勇士,比起乐进的手下在狭小的空间内更有发挥。 砰!经过不断的前进,这一秒周泰的苗刀终于与乐进的朴刀相撞。好在乐进的朴刀不比寻常士卒所用,乃是百炼jīng钢打造,甚为结实,否则被锋利的苗刀一斩恐怕即便不断也会有缺口。 “好大的力气!”乐进心中不由得感慨,“看来此人不只是长得像典韦而已蛮力也有几分相似。” 若单论武艺技战周泰恐怕难成气候,他的武艺招式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粗糙得很,但他却有一身的蛮力,而且还是天生的肉盾体质,骨头硬得可以,寻常人足以致命的伤,在他身上也就是个小伤而已。 “敌将接我一招。”苗刀纤细而修长,周泰双手持刀,竟是把苗刀当做了长枪来使用,一个跨步,刺杀。 而乐进的武艺可是比周泰的jīng致得多,迈着一种奇妙的步子,一闪就躲过了周泰的一刺,身形一转朴刀从一个不可思议的方位辟向了周泰。周泰虽然武艺粗糙但临阵反应却是一流,左手凭空一抓,空手接白刃。周泰居然一把抓住了朴刀的刀把,一般朴刀长大概六尺五(一米半),对于乐进来说已是接近头颅,而对周泰来说却只是到胸口而已。 “哈!”乐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想要拔出被周泰接住的朴刀,但周泰就这样单手拿住,一动不动,脸上还带着戏谑的笑容。 见到这一幕,乐进终于怒了,双手一松,往地上一滚向前而去,同时还抽出了腰间的环首刀,朝着周泰的双腿砍去。而周泰由于乐进的松手,一时重心不稳往后退了几步,竟然鬼使神差般的躲过了,乐进的杀招。 乐进心知自己和周泰身形的差距太大也不起来,直接翻滚合扫截,跌扑走劈扎。缠头抡斩翻,裹脑撩点摔,翻翻滚滚劈劈扎扎,用起了地趟刀。 这一下可就苦了周泰,他一个将近九尺的大汉要这要这样弯腰来防备乐进攻他下盘,一时间刀法大乱,浑然没了章法。 趁着周泰手忙脚乱之际,乐进屡出杀招招招不离下yīn,上撩,就在乐进的刀快要接近周泰的小腹之时,一把长剑突然加入战局,挡住乐进必杀的一招。 关键时刻,孙韶赶到了。 周泰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喘着粗气道:“老弟多谢了!” 孙韶无所谓的说道:“老哥去解决那些曹军,乐进交给我了!” 若单论武艺孙韶还不是乐进的对手,但乐进和周泰已纠缠了不少时间,体力大幅度下降,而相比人高马大的周泰,身高七尺三标准身材的孙韶对付起乐进来稍显的轻松一点。 “哼!”看着屠杀曹军而去的周泰,乐进冷哼一声,一个后滚捡起丢到一旁的朴刀,双手持刀,一双虎目死死的盯著孙韶,如同一只捕猎的豹子一样。 杀!乐进突然暴起,凭空而跃,一计重击泰山压顶而来。孙韶冷笑一声,提着长剑横握挡住了朴刀,就在这时乐进突然腰身发力,一计膝挺狠狠的撞在孙韶的胸口。砰!孙韶被提的倒退了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遭此一击孙韶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乐进得理不饶人,双手持刀踢着步子,把朴刀舞出了几个刀花,直奔而来。砰、砰、砰,三记斜斩都被孙韶的长剑挡住,缓过来的孙韶直接一击前踢伺候,可惜被乐进后翻躲过。 二人交手了数合,都是大致相当的局面。但此时墙上的喊杀声越来越弱,乐进抬头望去,城墙上的曹军士卒基本快被吴军肃清了,无奈之下,乐进只好猛地用力把手中的的朴刀掷出,大喊一声“撤!” 接着,就往城下跳去。孙韶一时也吓呆了,挡住飞来的朴刀之后,直往城下望去,只见到乐进沿着飞钩的绳索往下跳去,还没等孙韶来得急斩断绳索,乐进就已经稳稳的落地了。一时间,其余的曹军士卒也是有条不紊的做着和乐进一样的动作,脱离战场,可惜她们的动作并没有乐进那般迅速,有不少士卒都因为被吴军斩断绳索而摔死在城下。 “弓箭手!”孙韶猛喝一声。 可惜弓箭手离的太远,等她们姗姗来迟之时,曹军早就跑回了大营。 结束战斗的孙韶仔细清点了一下伤亡发现只此一夜,就有上千吴军士卒伤亡,虽然也留下了八百名乐进jīng锐的荆楚勇士,但相对于曹军庞大的基数来讲,不过九牛一毛罢了。才一天一夜的战斗吴军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士卒(加上白天),这让孙韶的心中蒙上了yīn影,若是两天之内黄忠还不到达,他孙韶恐怕除了跳江就只有一死殉国了。 “公礼,我的水军要回横江水寨。但我可以留下,我手下的五百亲卫也可以留下助战。”看出了孙韶的窘迫,周泰只好留下来帮一把,不然孙韶和历阳恐怕真的撑不过今天。 “多谢了!” 呜呜~~乐进是在天亮之前偷袭,一通血战下来竟以是黎明时分,伴随着红rì升起的还有曹军的号角声。 东北方向,迎着耀眼的rì光而来正是一片黑sè,四万曹军在这个时候居然攻城了。正面三万曹军迈着整齐的步伐,蜂拥而至。而他们身前还有十架硕大的木架型机器。 “霹雳车!!!”孙韶一声惊呼,惊动了有些打盹的周泰。 周泰闻声望去,正看见十架巨大的霹雳车和它身后马车上转载的巨大石块。曹军的霹雳车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居然修补好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如今的历阳正是这个情况。 “全军小心,亲卫速去武库把所有的盾牌和弓箭取来!”孙韶一旁大喊,一边在心中暗自说道“恐怕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不等孙韶布置完防务,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石块乌云一般,带着不可阻挡的威势向着城墙砸来。轰!虽然投石车或是霹雳车的命中率低的惊人,但那份惊人的威势,常常给人天威如狱般的感觉。 不少巨石都是落在城前前不远处,但仍有两块漏网之鱼狠很砸在了城墙上,一块巨石砸进了城墙里,深深的陷了进去;还有一块准确的命中了墙头,顿时血肉和碎石四溅。投石车的可怕之处并不是被巨石砸中,而是巨石砸在墙上溅起的石屑,这些石屑大小不一,可是砸在人身上往往能起到致命的伤害。 至于被巨石正面击中的士卒,此时此刻已化作一摊肉泥,最可怕的是那些双腿或是腰腹被咂中的吴军,此刻将死而又未死,嚎叫着、呻吟着,或是拖着半截身躯,痛苦的爬行,或是央求附近的战友给他一个痛快。 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若是攻方有了投石车,这才是守方之灾也! 一百四十四回 战历阳 下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守城悍卒在伍长什长的带领下紧躲在墙根,面对威力巨大的抛石车,盾牌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好在守城的将士不多,分散开来没有出现拥挤的情况,但是砸中城墙的石块依旧给了守城将士重重一击。 飞舞的碎石无情的击打在将士们的身上,痛的他们一阵抽搐,但他们根本不敢挪动,漫天的石块让他们感觉到了无尽的恐惧,傻子都知道,只要离开了城墙的保护,瞬间就会被砸成碎片。 城楼在石块的无情重击之下发出阵阵惨嚎,此刻就如同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危机四伏,而坚固的城墙却傲然耸立在大地之上,气吞山河。 乐进看着城墙上面的战旗被砸断,看到城楼被砸的摇摇晃晃大感快意,方才被孙韶和周泰给赶了下来,不到半个时辰终于有机会报仇雪恨了。 看着被抛石车压制的动弹不得的守军,乐进的脸上露出一股淡淡的笑意,回头看看准备已久的前军悍卒,士卒彪悍的神情让乐进十分满意,对着身后的传令兵,乐进大喝一声“攻城。” 乐进一马当先冲出战阵,他双手一紧缰绳战马吃痛人立而起,伴随着战马长长的哀叫声,乐进放声大吼“为我大汉,杀!”“杀”先是一屯,再到一曲,随即整个中军都欢呼应喝,天地之间,一片杀声。 “大汉?哼!也不知道谁才是汉贼!”听到曹军的呼喊,孙韶不屑的说道。 而曹军一面面大盾护在战阵的前方,战阵的后方,长枪手、弓箭手、刀斧手密密麻麻,这个千人方阵雄壮无比,带起层层杀气。战阵侧翼各两什有骑兵,负责掩护大军侧翼,同时一旦攻破城门,铁骑将直杀城内解决战斗。 抛石车还在向城头抛shè着石头,守城将士被压制的动弹不得。 缓缓推进的曹军战阵每推进一步便带起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震天动地,吴军士卒们紧贴着女墙,从箭孔往下看去,层层叠叠的曹军逐步向护城河靠近。 见到如此光景孙韶不由得心头一凛,看来夏侯惇今rì是要动真格的了,孙韶急忙对着身后的传令兵喝道“准备战斗!” 传令兵忽然直起身来,对着旗台挥动指挥旗。 这时城下如雨般密集的箭支呼啸而来,利箭穿透旗手的身躯,穿过旗手身上的皮甲,鲜血瞬间湿透了他的全身,年青旗手全身的力量如同那鲜血一般瞬间流尽,插满利箭的身躯猛然倒地。 城头鼓声大做。 “还击!” 即使被曹军的投石车压得喘不过气来,吴军的士卒们还是坚韧的用弓箭还击,好在乔仁改良过弓,箭只也是使用的三菱箭头,即使是仰shè也能对曹军造成极大的伤害。 不过吴军的人数终归只有三千人不到,这一面的城墙加上周泰的亲卫也不过是三千人而已,根本无法阻挡曹军的趋势。悍不畏死的青州兵大军只用了一刻钟就推进到第一道护城壕边上,随着令旗的挥动,大军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处于战阵最前方的悍卒将一面面盾牌立在地上,撑起防御阵势。防止城头shè出的箭矢,掩护身后的袍泽。 鼓声一阵接一阵,大阵不断的变幻着阵型,在令旗与鼓声的控制下,士卒以百人队为行动基础,在屯长的带领下调整队形。战阵开始变化,只在刹那之间,原本紧密无隙的战阵突然分裂,战阵之间开始空出一列列通道出来。 一队队士兵推着冲车冲向护城壕,冲车的2侧有车轮,侧面有护板,上面还铺着一层厚厚的烂泥巴防止城内的守军shè出火箭,后面的突击部曲士兵携带着大量的木板准备铺在护城壕桥上方便后续部队的通行。 “冲车还击!”乐进一身令下,冲车最上面的护板猛的打开,准备多时的曹军弩手开始对着历阳城上的吴军进行shè杀。 不过,对于吴军这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一旦冲车开始还击也就意味着,投石车的作用已经结束了。不用被压缩在女墙之下的孙韶,左手执盾大吼一声:“金水准备,火油、滚木准备,弓箭手仰shè,弩手点shè!” 护城河前面的2道护城壕很快就被推平,曹军战阵一步步的逼近了护城河。 历阳城外围引江水而成河,宽十余米。望着宽阔的护城河,曹军大军止住了攻击的步伐。 曹军士卒多生于北方,善弓马骑战,北方城池多设护城壕、拒马、冯垣、瓮城,除了少数大型城池以外,其余都没有护城河的保护,但是此次南征,曹军却碰到了巨大的麻烦,南方水路发达,河道密布,几乎每城都有宽阔的护城河守护,大大的增加了攻城的难度。 而眼前这座历阳坚城,还是当年的扬州牧刘馥所修,刘馥可是建城的高手,他所修建的城池无一不是坚固无比,眼前这个护城河此刻却成为曹军的一道天堑。 不过昔rì曹cāo南征荆州可是没少遇见这种请况,夏侯惇在亲卫的护卫下在远处的高坡上观战,昨rì乐进的大军受到护城河的阻挡之时为了迷惑吴军,此刻他的伏笔终于排上了用场。 “将军护城河的水快看!”孙韶的亲卫,突然大叫起来。 孙韶闻言望去,原本应该循环流动的护城河此刻却如同一摊死水一般,“遭了!”孙韶此刻也明白为什么乐进昨夜会来袭城了,他压根就是声东击西。昨夜夏侯惇悄悄的遣士卒把东面护城河的口子给堵上了,此刻河水虽然是停止了,但不出一刻钟,这些河水就会流回长江,眼前的护城河就会变成一道壕沟而已! 果然如孙韶所料,一刻钟后,护城河的河水果然开始往长江回流,坡上的夏侯惇大笑一声喊道:“填河!” 冲车的下面的挡板突然打开,露出无数沙袋,曹军士卒们顶着盾牌,将这些沙袋往壕沟里扔,没了河水的冲刷,一道十米的壕沟实在不需要花多少时间就可以填平。 不过趁着曹军填河的时候,倒是给吴军喘息的机会。昨夜一夜激战,天刚放亮曹军又如cháo水般杀了过来,到了这回别说孙韶了就连周泰都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后卫曲的士兵趁着战争的间隙送上来了食物,由麸皮和麦制成的干饼,每个士兵两块,用来充饥。 这种食物若是在平时里,富饶的淮南吴军们都是不屑一顾的,但如今是战时,这玩意制作最快而且易于充饥,饿慌了的吴军士卒们也不那么挑剔。 孙韶也拿到了食物,两个饭团加一块肉饼,肉饼散发出来的阵阵香味不由让孙韶感觉阵阵饥饿,看看渐渐明亮下来的天空,孙韶才想起来,他已经整整十二个时辰没有吃东西了。看着热乎乎的饭团,闻着阵阵肉香,孙韶的肚子不由一阵咕咕直叫。他确实饿了。 孙韶拿起肉饼就往嘴边送去,但送到嘴边的肉饼蓦然间停住了。孙韶转过头去,他身体之中jǐng觉xìng的本能让他感觉到了四周注视他的目光。 远处的士卒在啃着麸皮干饼,吃的津津有味,附近的士卒则转过身去开始吃起来,孙韶看看他们手里的干饼,再看看手里的饭团、肉饼,那肉饭的香味不断的引诱着他的食yù,孙韶肚子里的饥饿感更甚。 如果不是他机缘巧合之下拜孙策为义父,此刻他也不过是一个军司马而已,若是混得好也不过是一个校尉。 “来人,从今以后,我的兵吃什么,我孙韶吃什么!去给我拿两个干饼过来,把肉团与肉饼分给其他兄弟吃。”孙韶对着他的亲卫屯长说道。 不到片刻,亲卫屯长便拿来了两块干饼。 孙韶急忙抓起屯长手上的干饼转身朝女墙后面走去,背靠女墙,开始品味他的“美餐”,一夜没睡又没吃东西,他是真的饿了。 四周的士卒看着大公子如同他们一般同吃同住顿时放声欢呼,为大公子作风而欢呼。若是平rì里,这些个吴军士卒可是都吃的饭团和馒头,当时还不觉得,此时吃着干饼,反而感受到了自己主将的亲切。 然而就在这时,曹军进攻的号角再一次吹响,护城河已经被填平了! 一百四十五 横江射手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曹军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填壕车、轒輼被推至护城河沿,巨大的挡板竖了起来,挡板之上蒙着厚厚的生牛皮,斜斜的挡板能阻挡城头shè下的箭矢,数万民夫在大军的防护之下不知疲倦的搬运着装满沙石的大麻袋丢入护城河中。利用冲车上弓弩的掩护的掩护,墙头上的吴军只能抛shè根本看不清远处的情况,就算是长箭压制,也无法有效的杀伤搬运泥包的民夫。 孙韶狠狠的咬了几口干饼,把剩下的揣在了怀里,看了一眼远处同样压阵的周泰,左手默然举起。 战鼓顿时从城头响起,没有一点征兆,一片零星的箭雨便从城头飘下,一头扎向曹军阵中,久经战阵的士兵听到了箭雨破空的呼啸声,齐刷刷的举起了手中的盾牌,前锋军统率步兵校尉大喝道“举盾”,唰的一声,一面面盾牌顿时立在士卒身前,而一旁搬运沙石的民夫们则恐惧的躲向盾牌后面,叮叮当当的声音杂乱无章,间或夹杂着几声痛苦的呻吟,十几个民夫由于缺乏有力的保护被锋利的箭矢shè伤,痛苦的呻吟声凄惨悲伤。 曹军统军大将夏侯惇驻马山坡观战,夏侯惇一脸国字脸,虎背熊腰,胡须如同一片钢针一般长在下额,坚挺有力,一只虎目永远的闭上了,但他剩下的那只眼睛依旧炯炯,豪气干云,在他的身后,一面黑sè的大纛直耸入云,黑sè的旗面上那个巨大的曹字低头俯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伴随着一阵劲风吹过,大纛张牙舞爪起来,仿佛在催促着战士们前进。 “吼吼!”吴军散乱的箭只根本无法对曹军形成有效的杀伤,孙韶无力的看着冲车原来越近,城楼下的曹军扶着云梯正向前迈进。 “滚木!金水!”孙韶大吼一声,无数吴军士卒将早已准备好多时的东西往城下倾泻。 所谓金水,就是将大便放在沸水之中熬煮。这玩意泼在人身上如跗骨之蛆,直接可以腐蚀人的皮肤,因为大便又叫黄金,故而得名,是个极为恶心的东西。可就是这个恶心的东西,对于守方来说却是大杀器。这玩意,不像滚木和箭只需要储备,只要有人他就是取之不竭的。 哈!一阵吆喝声传来,吴军们扛着巨大的锅往城下倒着恶心的金水,顿时一阵恶臭袭来,与此同时还伴随着曹军的惨叫声。 “杀”守城将士被压得狠了,趁着这个时候将一股怒气凝聚于箭矢之上,箭雨迎面扑下。就连孙韶和周泰也不例外。 “盾,举盾!”升城督乐进大声喝道。同时身旁的亲卫士兵早已挡在乐进的身前,一面面盾牌将韩浩前面挡的密不透风。 “滚开,一群废物,隔这么远,还怕我被shè死不成!”亲卫士兵没有吭声,他们依旧紧紧守卫在乐进身前,作为亲卫,如果主将死了,那他们也快死了。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主将的安危。 一支支利箭扎进盾牌,几个防护不严密的士卒遭到了无情的打击,利箭毫不留情的扎进他们的身体,一头扎进肉里,冰冷的箭头无情的摧残着人类脆弱的生命。 若不是乐进也是一rì一夜没有休息,此刻他恐怕早就窜到最前线去了,他乐进每战必先登的名声可不是吹出来的。 “弩阵准备!放!”乐进大吼一声,一阵箭雨从天而降。 夏侯惇为了攻下历阳可是费尽了苦心,连蹶张弩都用上了,于吴军所用的弩不同,曹军的蹶张弩是脚端出弩,shè程可达三百步(也就是差不多两百六十米左右),如此强大的shè程是单人可以cāo作的武器中的王者。 “嗒,嗒…”一连串的声音响起,无数架云梯架到了城墙上。 城下,曹军在弩箭的掩护之下,开始抢攻城墙,不远处,蒙着生牛皮的巨型冲车开始无情的冲撞城门。的掩护之下,开始抢攻城墙,不远处,蒙着生牛皮的巨型冲车开始无情的冲撞城门。 -------------------------------------------------------分界线--------------------------------------------- 昨夜夜里,原本撤军的于禁始终觉得有一点不妥,但想来想去总不是摸不清脉络,最终只得下令道:“来人,速去吴军营寨侦查!” “怎么,文则。可是有什么不妥?”一旁骑着战马的毛玠问道,他和于禁是好友,所以问话也没有什么忌讳。 于禁摸着自己鄂下的短须说道:“某也说不出个所以来,但总觉得有些蹊跷!” “没事,叫几个斥候去探查一下黄忠老儿的大营也用不了几刻。” 这还真是实话,曹军的斥候都是骑着高大的西凉马,爆发力及其强悍耐力也是极佳,rì行六百里不成问题。 不到半个时辰,斥候终于回转,却带个于禁一个坏消息。“将军,吴军营寨已经没有人了!” “遭了!”毛玠心里一阵冰凉,他自诩智谋却不想被一个老将给骗了。 于禁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此刻他只有说道:“看来黄忠是连夜赶往横江了!” 毛玠也是说道:“从鸡笼山到横江不过三个时辰的路程,从横江水寨到历阳更是只要一个时辰。如此算来不出意外,明rì中午黄忠就能带领大军,到达历阳。” “错了,黄忠怕是走了一个时辰了!我们的伏军一撤,恐怕黄忠就已经南下了,此刻恐怕都快到横江了。”于禁不愧为名将,此时此刻头脑依旧清晰。 这时原本一直没有搭话的吕翔突然大吼一声:“遭了!征东准备明rì一早强行攻城,若是黄忠的五千援军赶到,后果不敢设想!” 如同乔仁在寿chūn广布细作,夏侯惇在合肥也有不少的暗哨。黄忠善shè其麾下也是以弓箭手和朴刀兵为主,其中有八百朴刀兵甚为jīng锐,还有两千shè手号位横江shè手。叫他们横江shè手,并不是因为他们来自横江,而是因为他们能横江而shè。这些弓箭手是孙策jīng选十万吴军中选出的善shè之人组成,由黄忠悉心训练,到了淮南之后又由乔仁装备了他仿造英格兰长弓制作的吴军长弓。采用优质的紫杉木,弓架的前部为圆弧形,后面是平的,全长八尺(一米八左右),这无论是在汉末还是现代都差不多比人还要高,最远shè程可达六百步(三百六十米左右),比曹军的踏张弩还要远一倍,再加上淮南吴军使用的是三菱箭头,如此的攻击范围称为横江并不为过。 吕翔有理由相信,这样一支远距离王牌攻击队伍出现在历阳城头是怎样的光景。 一百四十六 正是时候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rì已西沉,城头,从云梯冲上来的几个曹军悍卒看到了自己的兄弟,如今正被一个年轻的敌将刺死,在自己兄弟的背后,一杆沾着鲜血的枪尖正在那里往下滴着殷红的鲜血,满腔的愤怒让他们失去了理智,五个人亡命一般的扑向杀敌无数的孙韶。 此刻的孙韶已是筋疲力尽,五个敌军那双眼之中的杀气犹如实质般的凌厉,孙韶用力去拔枪,但是被他刺死的曹军士卒不甘的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枪杆,长枪拔不动分毫。 手忙脚乱的的孙韶似乎并没有被敌人的杀意所惊,但是此时的他已全身没了力气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不料横在身后的尸体绊了他一下,失去重心的孙韶猛然往后倒去,忽如其来的变故让身经百战的孙韶惊叫呼号起来。 就在这时孙韶身边的一名校尉一刀劈下,一个刚刚从城头露出脑袋的敌军便被他枭首,离开身体的头颅在空中翻滚了几圈被向地上重重的砸去,喷着鲜血的身躯失去了大脑的控制,斜斜的往城下摔去,下面的曹军士兵看都不看一眼,继续往城墙上攀爬。 “将军,你没事吧?”那校尉一把扶起跌入血水之中的孙韶,关心的问道。 此刻,无数曹军士卒悍不畏死的朝城楼之上发起冲锋,由于近一rì的激战,人数本就很少又一夜未得休息的吴军已经难以抵挡了,似乎攻上城楼不过时间的问题。 “你是我麾下将领?怎地如此陌生?”孙韶一时累的前胸贴后背,只能靠手中的苗刀勉力支撑。 那校尉长得颇为雄壮,不像是南方的吴人。“末将郝昭,乃是昔rì张辽将军旧部,在合肥之战时投降大都督!” 孙韶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可是那rì在校场昏迷的那个校尉?” “正是!” 原来那rì校场乔仁亲自喂食汤药的曹军降将竞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后三国名将郝昭。(据《山西通志》记载,郝昭曾随张辽参加逍遥津之战并斩杀孙权部将偏将军陈武。由此可知,在乔仁打合肥时,郝昭是在张辽军中的。) 就在这时周泰单手提刀,右手斜斜的钩住云梯,单臂一紧,额上青筋浮现,他用力的扯动长钩,云梯上的士卒大骇,加速往城墙上冲去,云梯底部的士卒看到了伸出城墙外面的那个长钩,他们不顾一切的扑向云梯,想籍住云梯下面的底座稳往长长的梯身,城上城下,两方的人用劲全力争夺着云梯。 “咔嚓”一声,云梯终于忍受不住巨大的压力,从中裂开,冲在最顶端的那个曹军士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城墙边沿,下面的人则没有他这么幸运,失去依托的他们猛然向地上摔去,原本扶着云梯的士卒看着自己的袍泽摔下来,齐齐向他们奔去想要扶住他们,不想跟随着士卒掉下来的大刀直直的扎进其中一人的身体,吭都没有吭一声,原本想接住从城下摔下的袍泽的士兵例被钉死在地上。 几具强壮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引起下面的一阵慌乱,还没有等下面的人反应过来,一巨尸体又压了下来。 抓住城墙边沿的曹兵借着身体里面强悍的爆发力全身一紧,手脚并用往城墙上窜去,他的头刚刚露出汝墙,就看到一张满脸长满扎髯的大汉,那张粗旷无比的脸庞映着点点血迹显得狰狞恐怖,根本来不及反应,周泰手中的大刀就猛的劈下,曹兵想躲,但是劈来的大刀实在太快,他刚腾起身,刀锋就划过他的身体,巨大的刀口带起一溜血水,血雾飞扬。 “公礼,曹军太多了。我军将士已经没有力气再战了。”周泰的大嗓门此时也变成了小雨点。 被郝昭单手扶起的孙韶,说道:“若是黄老将军再不赶到,我们可就交代了!” 就在这时一名曹军校尉猛地抓住女墙,平身而跃,准备跳上城墙,可是就在空中,一只羽箭狠狠的插在了他的胸口,那强大的劲道使箭只直接透体而出,将这名曹军校尉shè了个透心凉。 “好强的劲道!”周泰和孙韶一边感叹一边朝箭矢来的方向看去,正见得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将,倒提着一把jīng致的铁胎弓。 “黄老将军!”见到此将,周泰和孙韶几乎激动的跳了起来。来人正是奉命接应孙韶的扬武将军黄忠。 黄忠昨rì虚晃了于禁一枪,连夜带着士卒赶到了东吴水军的驻地,五千大军全部都是在船上经过了一上午的歇息,方才才赶到了历阳,不想来得正是时候。 郝昭在合肥大营之时也是见到过黄忠的,此时见他到此心里也清楚吴军援军已至,此时方才开口说道:“将军此时正是破敌良机!” “如何说?” “末将曾在曹军效命,得以知晓青州兵虽然悍勇善战,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军纪不强,不耐苦战。此时曹军以攻城足足是个五个时辰,攻击城楼也有两个时辰了,青州兵的耐心已到低谷,若是黄将军的援军一到城头,只要能给以敌军一定的打击,青州兵必会退去,即使是夏侯将军也无法号令!” 郝昭果然一言中的,在曹cāo征讨张绣之时青州兵便是不耐久战而败退,当时被于禁所制止甚至还和于禁的部队起了冲突。而且青州兵军纪败坏,每次出征都如同蝗虫过境,烧杀抢掠,若是夏侯惇在前军还可以稍加制止,但如今在前线督战的是乐进,青州兵可不会买他的帐。 就在此时,不等孙韶开口,黄忠就大吼一声:“朴刀手扫除墙上曹军,横江shè手准备三段连shè!“ 城墙上的曹军本就没有几个,被黄忠强悍的八百朴刀手一冲基本死伤殆尽,就见得上千名横江shè手,排成三排,利用长弓超快的shè速,对城下如蚂蚁般的曹军开始了飞shè! 这就是横江shè手的三段击,横江shè手使用的都是乔仁根据英格兰长弓改制的长弓本就shè速极快每分钟可达十至十五箭,而这些弓手都是长臂雄壮之人经由黄忠的调教,命中率高的惊人,再加上类似于后世明朝火枪三段击的shè击方法,可以在短时间内如同机枪一样对敌军以覆盖式的打击,唯一的缺点就是实在太耗费箭只了,使用三段击的横江shè手每分钟是一个横江shè手的两倍,黄忠手下三千横江shè手一分钟就可以shè出近五万只箭矢,这对于使用jīng钢打造的三菱箭头的吴军来说实在是太烧钱了。 不过烧钱也是物有所值,眼前这一片曹军站的实在是太密集了,被横江shè手一shè,一分钟之内居然有近五千人中箭,加上那如瀑布般的箭雨,这五千人居然没有一人生还,一时间城下出现了一片真空。 孙韶和周泰乃至于善守的郝昭此时都是无言的看着这一幕,他们实在想不通原本压着他们打的曹军,居然在短短的两分钟内就被shè杀了如此多的人。此刻他们眼中的青州兵,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jīng兵的气质,一个个丢盔弃甲,毫无组织的朝北方逃去。视线之中三人还可以看到,在不远处督战的乐进气得直跺脚。 “弓箭手散shè!”黄忠大吼一声命令道,之后便把指挥任务交给了黄霸,自己来到孙韶面前说道:“孙将军,大都督军令今夜将军就弃城随老夫退回合肥。” 连敌军都没攻上城楼这就弃城了?孙韶不解的问道:“大都督这是何意?” “此乃大都督计策,孙将军你在此处已坚守数rì展现了强大的守备能力,曹军占领此城之后必会留下重兵把守,倒时能够来攻打合肥的曹军人数便会锐减。而且历阳两面环水,只要巢湖还在我军手中,公履就可以随时沿江而攻。” “原来是分兵计,好的小子马上就召集人马,随老将军撤退!” 趁着曹军方寸大乱此时撤退无疑风险最小,不得不说黄忠来的实在是太是时候了! 一百四十七回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啪!一把宝剑直挺挺的插在地上,而军帐之中的其它武将都是灰头土脸的迈着脑袋,不敢看盛怒中的夏侯惇,“废物!四万大军居然被区区几千吴军给赶下了城!” 也不知道夏侯惇口中的废物是指青州兵还是指今rì督战的曹军诸将们,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夏侯惇对两者都不满意。 “报!徐州刺史、杨威将军到!” 听到助战的臧霸到了,夏侯惇此刻万不得已,才收敛起怒气,强打出一副笑脸说道:“宣高来了,快请。” 不到分钟,就见到一个威风凛凛的中年武将阔步入账,手中还拎着一个穿着吴军制式将领衣甲的家伙。“臧霸见过夏侯将军!” “哈哈!宣高多礼了,你来得正是时候,惇正等着你来共破历阳呢!”夏侯惇朗声笑道,笑声里却带着几分苦意,他自己带着四万多大军都攻不破孙韶数千人防守的历阳,还指望着臧霸的八千徐州军,这对于夏侯惇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以臧霸的心智如何听不出夏侯惇话中的萧瑟,只是此时事关重大,臧霸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末将来时历阳城中以空空如也人,故而末将遣孙观已占据历阳,特来禀明都督。” 臧霸口中的孙观正是昔rì的泰山贼寇之一,臧霸的结义兄弟,偏将军青州刺史,此时也是奉曹cāo之命前来助战。在曹cāo在位时期,青徐两州几近于依附状态,州内大事尽皆委任于臧霸,故而臧霸可以号令孙观和他手下的五千青州军。 “什么!”夏侯惇惊呼一声,堂中诸将此时也惊得呆住了,孙韶居然跑了。这煮熟的鸭子最后居然飞了,这让损失近万的曹军将领如何自处。 不过这时的夏侯惇,用其仅剩下的一只鹰眼,死死的盯住了臧霸手中的那名吴军摸样的将领,说道:“宣高,不知此人是谁?” 众人随夏侯惇手指看去,正见得在帐中畏畏缩缩的一名吴军将领。这个将领长相实在是太普通了,以至于被帐内的曹军将领们给忽视了。 “此乃孙策的江西都督公孙阳!” “哦!?”夏侯惇嘴角扯出诡异的弧度,问道:“公孙阳,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小人该死!”那个名为都督实际上手下也就几千人的公孙阳此刻直接扑到在地,低声求饶,“小人可以为将军引路!” “报!于禁将军归来!”每每在关键时刻,总会有人打断夏侯惇的问话。 下一秒,一脸风尘的于禁和毛阶二人便径直入了帐内,“末将无能,请都督治罪。”于禁在回到帐内之前已经看到如此多的青州兵的尸首,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就先行请罪来堵夏侯惇的口。 果然,夏侯惇见到于禁请罪也不好再做责罚,只好将他扶起又好生安慰了几句,这才对着诸将说道:“诸位随我入驻历阳修整,等待丞相大军。” 这也是夏侯惇的无奈之举,历阳一战他手下损失极大,如今即使加上臧霸的徐州军和孙观的青州军也不过勉强凑齐四万大军,和合肥的乔仁在兵力上相差无几。如果夏侯惇冒冒然的去攻打合肥,一是不太可能攻下、二是还要面对后方东吴水军无穷无尽的sāo扰,实在得不偿失,倒不如等曹cāo的大军一到再作打算。 “夏侯将军,末将有一计。”原本打算沉默的臧霸,此时反而开口说道。 夏侯惇闻言眼神一亮,笑道:“计将安出?” “东吴多仗舟船之利,我等何不制造铁锁链,在险要之处放下横断巢湖、肥水;又制作大铁锥,暗置在江水之中,以防备吴军舟师不时偷袭我军!” “铁锁横江?”夏侯惇暗自思索此计的可行xìng,不过心中却还是对臧霸称赞不已,臧霸虽为泰山贼寇出身,但却是熟读兵法深知韬略,昔rì官渡之时,只靠他一人便可以在东线牵制袁谭的数万大军,而其又防备东吴多次击败北上的孙权部,如今在水军上也有很深的造诣,当真可以算的上是全才、将才。 “末将倒是以为可行!吴军舟师多楼船吃水极深,若在江水之中广布铁锥当可以起到阻碍其北上的作用。”一旁的于禁也出言附和道。 若说在座之中除了臧霸谁更熟悉水军作战,非于禁莫属。昔rì赤壁大战之时,于禁就曾顶替蔡瑁出任过水师都督,虽然时间不长但却还是越懂一二,而且他又是面对面与东吴水军交过手的,他的话还是有几分重量的。 “既然如此,就如宣高所言,铁锁横江。”在夏侯惇想来,反正都是要等曹cāo大军,闲着也是闲着,何不做些事情,不管有没有用,好歹也要尝试一下,若是成功了说不得曹军之后又多了一个可以对付东吴水军的方式。 就在夏侯惇在商量如何防备东吴水军的时候,巢湖之上一只规模不小的的水军正向西而去,一艘巨大的楼船遮天蔽rì,两面的巨弩露出其狰狞的寒芒。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一边抚摸着三缕美髥一边笑道:“幼平恐怕得回濡须口去了。” “啊?”周泰还想着参加合肥大战呢,不然也不会亲自来给孙韶送箭矢了,此刻听见黄忠说让他回濡须,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 看见周泰的表情,黄忠是又好气又好笑,只得笑骂道:“这可是大都督的意思,甘兴霸已经在带着一千锦帆军在合肥助战了。巢湖水军如今由公履一人主持,而且他还身在横江。而濡须口的士卒无人指挥不堪大战,所以你必须会濡须口。怎么,你周幼平害怕没仗打吗?实话告诉你吧,至尊已经在召集大军了,不rì即将开拔,到时候你的濡须口就是至关重要的跳板,怎么跟着主公还怕你没仗打吗?而且后将军此次也会随军出征” “呵呵!”闻言周泰反而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傻笑,孙策每次大战都会让周泰充当先锋或者是护卫中军的职责,即使此刻太史慈和魏延也将会随军出征,但孙策对周泰的喜爱却是无法掩盖的,当然这份喜爱源自于周瑜。如同太史慈之于孙策,周泰也是周瑜的贴身大将,赤壁之战之中但凡是周瑜所到,先锋和护卫的活计哪一次不是由周泰担任的。故而听说周瑜会出征,周泰简直高兴得快跳了起来。 一百四十八 戴纲对阵张辽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汉建安十八年三月,丞相曹cāo领着大军姗姗来迟,再会合了夏侯惇的大军之后,曹cāo麾下兵jīng将勇,光是士卒就有足足十二万之多,其中曹军的各式jīng锐部队除了夏侯虎骑之外,尽皆到齐。再留下臧霸和孙观带领麾下一万三千人马守卫历阳之外,其余人马全数随曹cāo直奔合肥而来。 淮南的大道上,一只黑sè的洪流有条不紊的前行着,完全不顾道旁盛开的花朵。十几年前,曹cāo征讨袁术时曾经亲自领兵到过淮南,当时他还只是大汉一众军阀中实力不算强的那个,如今故地重游,他曹cāo已摇身一变,成为大汉丞相,天下最强大的一股势力。 “公孙将军,合肥乔仁的布防你可清楚?”车驾之上,一身赤黑sè候服的曹cāo,看似无意的问道。 一旁骑着大马走在许褚之后的公孙阳,自投降后便被任命为一个关内侯的爵位,此刻也是随军出征,其实也就是带路之人,这时听得曹cāo发问连忙说道:“回丞相,合肥乔逆屯军四万于城中,此外还遣了戴纲率军六千驻扎在合肥城东的鸡鸣山修建坞堡、隘口,与合肥城护卫犄角。” 不得不说的是,公孙阳口中的情报远要比曹军自己打听的要详细的多,这也是曹cāo会留下这么一个废物的原因。 “鸡鸣山?文远何在?” 这时一名脸如紫玉的大将转身出来,探身说道:“在!” 曹cāo看着这名爱将,心里不悲不喜,虽然张辽丢了合肥,而且还在乔仁手下损兵折将,但曹cāo清楚这并代表张辽能力不行,而是乔仁太过厉害,如今的乔仁在曹cāo甚至是曹军将领心中已不亚于昔rì的周瑜。 “文远,孤拨给你一千虎卫、三千士卒,还命曹休率六百豹骑随行,三rì之内拿下鸡鸣山城寨。”曹cāo轻轻抚摸着鄂下的长须,眼中jīng光闪烁。 “喏!”张辽此刻心情激动异常,合肥一战他被乔仁给打成了光杆司令,不仅赖以成名的并州铁骑不复存在,手下更是一兵一卒都没有,原本带出来的两千淮南兵也尽皆给了李典,如今曹cāo拨给他如此jīng锐的部队,正是他戴罪立功的好机会。 须知道,虎卫并不是什么将领都可以使用的。虎卫或沿袭汉代的称呼叫做虎贲卫士,乃是魏国“宿卫军”中的jīng锐,曾由武卫将军之虎痴“许褚”统领的侠士,号称“虎卫军”。其战斗力之强悍无需质疑,碰到征战的时候,常常率先冲锋陷阵,军功赫赫,只有亲卫大将或是方面统帅才能得到曹cāo的许可使用。而虎豹骑更是天下骁勇的第一骑兵,曹休也是继曹纯之后,虎豹骑最适合的骑督。如此强大的军队,张辽如果还是拿不下区区六千吴军驻守的鸡鸣山城寨的话,他自己恐怕会选择找一块豆腐撞死。 “文远。”一旁沉默寡言的亲卫大将许褚说道:“第二营是虎卫当中最jīng锐的,全是我许家子弟。” 许褚虽然只忠于曹cāo,连曹仁这样的曹氏首将的面子都可以不买,但毕竟也是外姓将领,对于外姓将领的支柱张辽,二人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故而在关键时刻帮了张辽一把。虎卫和青州兵有一点相似就是自傲,青州兵只效忠曹cāo一人,只有夏侯惇可以指挥得动。而虎卫亦是只效忠曹cāo一人,只有许褚一人指挥得动。所以许褚才会把他宗族的子弟组建的二营选给张辽,方便他可以指挥。 古时关隘,实际上更像是一座纯军事化的要塞城池,如为洛阳屏障的两大雄关,一为汜水,二为虎牢,实际上便是两座雄阔的城池。但鸡鸣山的城寨相见还不过数月,而且山势也不如洛阳峻拔,故而鸡鸣山城寨说是关隘,其实更像一座山寨,戴纲和他手下的六千士卒就驻扎在这里。 张辽的大军不过走了一rì路程,便来到了鸡鸣山外下寨,次rì上午张辽让士卒饱餐,引着大军来到寨外,遥遥望去眼前的鸡鸣山城寨,尽是木质结构虽然有无数箭塔,但却并不甚牢靠。 大军列阵,方圆密密麻麻,军容整齐,旌旗招展,寨门之上戴纲jīng光闪闪,“人道张辽为虎狼之将,此次观之,果是名不虚传!” “那将军打算如何行事?”一旁也是一身鳞甲的留赞说道。 “呵呵!”戴纲不由的乐了起来,“还能如何,抵挡一rì明rì撤军?” “什么?将军,我军兵马尚在曹军之上,为何轻易放弃寨子撤军?”留赞在舒城之战之中和乐进双双重伤之后,便一直在舒城医治,去年方才伤愈被任命护军校尉作为戴纲的手下,但并没有参加合肥一战,对张辽并不熟悉。 戴纲见此也是耐心解释:“张文远智勇双全,难以对付。再则正明你看,敌军中军中有一只步兵,千人都是身披玄铁重甲,身高八尺,如此jīng良的装备必是曹cāo的中军虎卫。两翼还有六百虎豹骑相随,足以证明曹cāo对咱们的寨子是志在必得。故而大都督命我等坚守一rì即可,目的只是阻碍曹军前进的速度,等待主公的大军而已。如此之事,当以保存实力为主。” 留赞闻言也觉得像是那么回事,便就不坚持了,问道:“不知将军打算如何拖延一rì?” 戴纲微微一笑:“要想最大限度保存实力,无外乎我去与张文远对阵。正明,你和费牧留在此处小心防备!马忠随本将出战。” 语毕一年轻小将走了出来,看年岁约莫还比戴纲小上一岁,此人就是后世的名将杀手,先擒关羽再shè杀黄忠的吴将马忠,此时他还是戴纲手下的一名校尉,戴纲见他武艺不错便带在身边。 “张辽匹夫何在?可敢与我决一死战!”戴纲只带了数百庐江上甲便除了寨门,对着曹军的军阵大喊。 “好个狂妄匹夫!备马!”张辽杀气逼人,怒极而笑,从亲兵手中夺过兵刃,“且让我看看这淮yīn戴纲有何本事!” “将军何必动怒,且让末将生擒这戴纲小儿献与将军马下!”一旁的张辽的临时副将中郎将赵伟说道。 “哼!”张辽身后的曹休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难道你自以为比高览将军还要厉害吗?不要在这丢人现眼,还不退下。” 是啊,河北四庭柱的高览可就是死在戴纲手上的,参见过当阳之战的赵伟可是见到高览在赵云手下全身而退的,如今却死在戴纲手上,莫不是意味着戴纲比赵云还要厉害,想到这里赵伟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末将孟浪!” 见上不了台面的赵伟退去,曹休才开口说道:“张将军武艺超群,不在叔父之下,定能斩杀这黄口小儿,将军但去,休为将军压阵。” 曹休口中的叔父自然不可能是曹洪,而是曹仁。但说实话曹仁的武艺比起张辽还是要差一些,但若论勇猛曹仁还要更甚一筹。 一百四十九回 打得狠了点!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戴纲轻提着缰绳,缓慢的驾驭着马匹往曹军前行去,浑然不像之前叫阵那般轻佻,而对面张辽也是一样,高览他虽不熟,但官渡之战时张辽和颜良交过手,虽然那时他武艺还没大成,但仍然是以三招之差败给了颜良,即使今时不同往rì但张辽还没有自认为能实打实的击败颜良,当然关羽偷袭不算。而高览同为河北四庭柱之列,即使与颜良有差距但想来差得也不远,面对能安然斩杀高览的戴纲,张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 谁人也没有想到,戴纲在斩杀高览之后已被曹军上升到颜良文丑的级别了,可惜他们都不知道戴纲能斩杀高览,一是因为高览轻敌、而是因为戴纲使用了与拖刀计并列两大杀招的回马枪。回马枪不仅对武艺要求极高,对骑术的要求也是高的离谱,高览实在是没有想到在马都少见的江东会有将领骑术好到这种程度,一个没有想到却葬送了他的xìng命。 “雁门张辽!” 看着摆出一副防守造型的张辽,戴纲仍旧不敢轻视,大声说道“淮yīn戴纲久仰张将军大名,请赐教。” 语音一落,戴纲拍马向前,手中的马槊直指张辽腹心。张辽当然不会以为戴纲就这么简单的招式,一把大刀凭空而起,只见张辽单手持刀将大刀当做长矛一样往前刺去。 果然,在两把武器即将相触之时,戴纲突然变招,该刺为撩,利用马槊的弹xìng,狠狠的砸向张辽的大刀。好在张辽早有准备,大刀突然变向斜着朝戴纲的坐骑而去。 砰!一把马槊挡住大刀的去向,两把武器狠狠的砸在了一起。兵刃,宝甲,神驹!身为一个武将,追求地沙场之物,两人几乎一概不缺,唯一,比的,便是气力,武艺,还有战胜的决心! 戴纲的马槊乃是孙策幕府jīng制而成一共就六把,而他身上的铠甲更是欧冶阳用百炼jīng钢打造的鳞甲,不,确切的说是明光铠,这铠甲是欧冶阳按照乔仁的新技术打造的明光铠,还被乔仁取了一个sāo包的名字,八面吞云麒麟甲。而戴纲的战马刚好正是昔rì高览的战马,昔rì袁绍雄踞河北北面异族臣服,作为大将的高览坐下岂会有驽马。 而张辽亦是如此,张辽的大刀是昔rì与吕布的方天画戟一同打造的、一身黑sè鳞甲也曹cāo的珍藏之一,唯一可能稍差就是他的战马,他原本的战马乃是一等一的西凉马王,可惜合肥之战时遗落,已成为乔仁的坐骑,如今他驾下只是一匹尚好的河北马。 “再来!”张辽大吼一声,抡着大刀杀去 金铁相交,霎时一阵刺骨鸣响,火花飞溅,仿佛雷火盛行。 裂! 两人拼斗的气势气劲交加,霎时仿佛刮起一阵罡风,卷土飞扬,而在两人兵器交接的右侧地面刮起一道细长地笔直痕迹! “雁门张辽果然名不虚传。”戴纲在不注意间悄悄的抖了抖有些酸疼的手臂,方才两合戴纲就知道张辽的力气还在他之上。不过戴纲本就是用得马槊,气力并不是特别重要。 马踏飞扬,尘灰遮天,杀气粘稠仿佛驻足难行。强横无匹的气劲你来我往,只挥散吐露,让遍地沙尘裂开一道道细长的刀痕。 战不过四十回合,戴纲几乎施展起浑身解数,却硬战张辽不下!而他天生的不服输的的个xìng终究开始越蓬勃,仿佛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周围没有任何一点声音,肌肉,双臂,更是刹那间失去了酸麻的痛觉,只条件xìng的挥舞起马槊,一枪,一枪刺,挡!甚至浑然未觉,他虎口处早已崩裂,猩红的热血顺着马槊,滴淌流下…… “将军!”戴纲虽然至今仍旧没有受一点的外伤,但内伤却已是不轻了。为他压阵的马忠此时再也按耐不住了,身为亲卫校尉若是叫戴纲受伤就是他的罪过,就在这时马忠终于做出了反应,猛地从马身上掏出一把雕弓,引弓拉箭。 说来这把宝弓正是昔rì黄忠用过的那把,在黄忠得到更好的铁胎弓之后,便把这把宝弓送给了淮南军中shè术第三的马忠,不过想想也不稀奇,能够shè杀黄忠的家伙,箭术能差么? “将军小心!”曹休咋看见马忠引弓,急忙提醒场中的张辽。 哼!场内的张辽却只是冷哼一声。昔rì宋谦三人合战张辽时,徐盛就用过这招,让张喜以为徐盛要放冷箭而提醒张辽,反而破坏了张辽的节奏。时至今rì,张辽还耿耿于怀,这时听到曹休的提醒,却不做任何反应继续对着戴纲进攻。可就在这时,箭只破空的声音突然传来,张辽顿时一阵心惊,身体几乎是本能的向右转去,噗嗤!一只箭只狠狠的插在了张辽的右臂,好在他最后时刻做出了应对,不然这只羽箭插得就不是右臂那么简单了。 “贼子,休放冷箭!”曹休怒吼一声,倒提着长枪杀了出来。 马忠也不甘示弱,大叫一声拎着大刀也杀了出去,二人不过一个照面就各自散开,很有默契的各救回自家主将。 “虎豹骑出击!”曹休一声怒吼,只有身后的亲兵把他的命令变成一声声嘹亮的号角。顿时大地一阵颤抖,曹军两翼苦等的依旧的虎豹骑终于出动了。 此刻的戴纲,嘴角已带着丝丝的血迹,见到虎豹骑即将突袭而至,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了,扯开嗓子大喊道:“庐江上甲,撒星阵,斩马!” 哗!八百庐江上甲全部双手执刀,站的开来。最前面三层将苗刀当做了长枪一样立在身前,而身后的甲士却是降低了重心。 马似的卢飞快,虎豹骑不过几息便狠狠的撞上了吴军,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些庐江上甲的长刀不仅怪异,而且锋利异常,轻松的就将他们披着铁甲的马匹刺穿,而那些降低了重心的甲士更是无耻的专门砍杀虎豹骑的马腿。 “妈的!”曹休见状怒骂一声,但还是心疼自己的宝贝虎豹骑,只好下达命令,让虎卫冲锋虎豹骑掩护。 不过由于虎卫是重甲步兵行动速度缓慢,等虎卫真正杀上去的时候,吴军已经交替掩护着向寨内退去。 “将军你没事吧?”曹休关心的看着已经止血的张辽,开口问道。 张辽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自打出道以来张辽还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他来到合肥之后,就没一件战时顺心过,似乎乔仁的淮南军天生克他一样。 不提暗自骂娘的张辽,回到寨中的留赞和马忠瞅着双臂垂吊、虎口渗血的戴纲,关切的问道:“将军,您没事吧?” “没事,还死不了!”戴纲虽然双臂几近于毫无知觉,但是jīng神还是不错的。“这个张辽果然厉害,某不是对手啊!不过马忠啊,你小子放冷箭的水平不低啊!” “呵呵”听见戴纲的调笑,马忠只是憨厚的摸着后脑勺。 “将军咱们是不是撤退了?”相比马忠,显然留赞要想得更多一些。 戴纲闻言也是低着头不断思索,兵法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乔仁虽然命令只需戴纲坚守一rì,但如何撤何时撤也是一个学问。 一百五十回 建业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远在建业的车骑将军府,终于闹了个热闹非凡。除了乔仁和吕蒙这两个大都督外,江东的文武重臣尽数都来到了议事堂中,所议之事只有一个,那就是曹cāo南征! “末将以为,我大军当尽快赶往合肥,协助前将军抵御曹cāo。曹贼此番南下,携兵马十万战将过千,声势浩大,合肥一线是我军千辛万苦打下的,断不能让他就这样白白还给曹cāo!”一员内穿jīng甲外罩一件大红sè战袍的中年将领朗声说道,其中气十足震得堂中一干文臣震耳yù聋。 “韩将军此言差矣。”一声灰白官袍的讨逆将军府长史秦松说道:“曹cāo大军南下,徐州臧霸奉命前来助战,广陵必定空虚,正是我军北上徐泗之时,乔大都督当世英才,曹贼的十万大军还奈何不了他,只要我军能取得广陵到时可连通西线吕都督,三路进军夹击曹贼于淮南。则大事定义。” “好毒的计策、”屋内车骑治中潘濬对着他一旁的督军将军诸葛瑾说道:“这个秦松不简单呐!若此计被采纳,那大都督就真的完了。若主公真的北上占据广陵,三路夹击曹贼固然能大胜,但乔都督需要抵挡曹cāo十万大军数月,损失简直无法衡量。而且若是乔都督未能抵挡住曹cāo,合肥被占曹cāo大军可直抵濡须,到时主公大军即使占据广陵也不得不南返对付曹军,乔都督便又背负了战略失利的主要责任,这!哎~” 诸葛瑾虽然有君子之风但是却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秦松的意图,又听到潘濬感叹,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能有今rì还多亏了乔仁的举荐。“而且秦文表之计,正中命门。我淮泗世家虽名为一派与江东相抗,但其实淮泗内部也分为淮南和徐州两系,如我诸葛瑾还有昔时二张包括秦松都是徐州人士,此计一出,淮泗世家必会内部必起裂痕,不少徐州士人想得恐怕不是咱们淮泗一派的大利益,而是如何打回徐州吧!” “那大都督岂不是危险了。”诸葛瑾旁边还坐着刚升任东曹属的韩玄,这位乔仁在新都郡的老部下如今也是官运亨通了。 诸葛瑾淡然一笑似乎根本不把秦松的此策放在心上,“放心,还有后将军呢!” 果然诸葛瑾话音一落,坐在孙策旁边的一位文臣便开口说道:“文观此言缪矣,若大军北进徐州,则我合肥孤悬于淮南,不才敢问各位谁人敢保证自己能够率军驻守合肥坚持到主公回师?此乃险乔都督于险地也!” 开口说话的却不是诸葛瑾猜测的后将军周瑜而是长史孙邵,孙邵不仅明言批驳了秦松的意见,更点出了乔仁的处境,在周瑜无法单独领兵的情况下,乔仁就是淮泗世家的领头羊,若是他出个三长两短,这些无根之萍般的淮泗士人如何跟坐拥主场的江东斗。而且乔仁作为陆逊的舅父、张温的老师、顾雍的弟子,此时已成为江东和淮泗之间的联系点,若是他不在了,谁敢保证还有人能把双方联系起来,这也是孙策考虑的一个重点。 “好了,诸位不必再说了。广陵不过区区千余郡国兵,当不得孤亲自去取。仲谋听命,命你为主将,朱治辅之、潘璋为先锋,兵发广陵,其余诸将随我北上濡须。此战孤亲自出征,公瑾为副,诸葛瑾、潘濬、张公随军,孙邵、顾雍留守建业。”孙策直接打断诸人的争吵,发达了大军北上的命令。 “主公英明!”孙权的左膀右臂之一的陈观居然率先出列相应,一时让这些淮泗士人摸不清头脑。 “哼!”然而潘濬却是一个jīng于政治善于揣度人心的狠角sè,“原来他们志在于此!” 一旁的韩玄还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急忙问道:“承明,讨逆是什么意思?” “哼!孙仲谋压根就没打算,让至尊亲自北上广陵,他的真实目的是让至尊遣他去取广陵。合肥一战胜负也不过五五之数,而广陵却是必胜之局。以往主公亲征都是由他坐镇建业,但这次如此好的机会,他孙权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坐视功劳流向他人!” “原来如此!” 就在韩玄和潘濬揣摩孙权心思的时候,堂内又起了变化。“主公,臣以为乔都督必是使用了分兵之计,徐州臧霸和青州孙观率军驻扎在历阳,但历阳两面环水靠近巢湖,而且南面的水门在大都督主事期间已经大幅度削弱了防御工事。逊度之,乔都督是否是想请主公在曹cāo陷于合肥战事时,亲提大军依仗我江东水军之利,夺回历阳,从而两面夹击曹cāo。” 说话那人,英姿飒爽、长相俊朗,此时发言,那股淡然和自信在不知不觉间感染了周围士人,而孙策旁的周瑜则是微笑的看着这一幕。 “伯言所说甚是。老夫也以为乔都督让出历阳必有深意!”许久都未参与核心会议的张昭,突然开口说道。张昭虽然军事素质不怎么样,但是战略眼光却是一流。 “历阳?”孙策心里暗自琢磨,从曹军内部来看夏侯惇已不是乔仁的对手,已不是孙策和周瑜的对手,若是曹cāo真的陷入了合肥的战事,就很难再分兵援助历阳。“伯言和张公所言有理,大军暂住濡须口,是援助合肥还是攻取历阳皆是由战况而定。” “喏!” 孙策这会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承明,南郡有什么动静?” 被点到名的潘濬不急不忙的出列答道:“回主公,荆州关羽和徐庶自帮助我军夺回北部江夏之后,便霸占了我军的一个县,一副蓄势待发的状态。不过从益州传回来的情报却说,虽然刘备击败了巴郡的庞羲和严颜,庞羲投降、严颜自尽。但犍为的刘阐、雍闿向南蛮借兵数万,攻上益州郡,刘备亲率大军与之对峙。臣估计没个三五月恐难以平定。” 江东群臣想得都是在刘备北上之时在他背后捅刀子,自然也怕刘备来这么一招,不过既然刘备被南蛮给限制住,那江东北上的最后一个隐患也去除了。 “好!众将听命,三rì之后兵法濡须!”孙策长立而起,高声说道,他孙策憋了数年终于可以亲自北伐了。 一百五十一回 刘氏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南郡到庐江的古道上,一匹瘦骨嶙峋的长毛老马,耷拉着脑袋,迈着僵硬的步子,在驿道上高一脚第一脚的走着,看那有气无力的模样,实在让人担心它一头栽倒在地,就此死去。 那老马背上还坐着一个不修边幅,看起来有些颓废的男子,男子一袭青袍,不甚整洁,头上戴一顶斗笠,脑袋随老马步子一点一点,似在打着瞌睡,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肩上露出一把剑柄。身旁还有一个少年做着同样的打扮,亦步亦趋的跟着脚步。两名颓废男子身前还有一名身处穿锦衣的中年男人,一张脸庞保养得如同二十多岁一样。 这驿道穿过荒野,路上已没有行人,就这三人三马蹒跚的走着。 天空云层很淡,没有风,太阳有些毒辣,四野里较为荒芜,并没有成片的树林,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和一些杂草。 驿道显然不是有很多人行走,道旁的杂草将不宽的驿道侵占了不少,而且路面凸凹不平。驿道上的一人一马没有歇息的迹象,继续蹒跚的行走着,顶着没风的烈曰。 夕阳西下,破败的驿道上三人三马拉着长长的影子,一步步走着。一棵掉光了叶的老树上挂着几支藤子,树丫里搭着两个鸟巢,几只鸟正站在巢边的树枝上,偏着头打量驿道上慢慢走着的三人三马。 太阳落山,驿道旁边终于看见几间茅屋,几缕青烟飘荡,缓缓散入空中;茅屋前用树枝编造的几段篱笆,隔出几块小院子,里面可看见一些青菜什么的。再往前面有一条小河弯弯曲曲的流淌,清澈见底,不时闪过晃动的波光。几根木头搭在小河上,将驿道和茅屋,院子联系在一起。 “咱们今晚可能就要在这里歇息了!”身穿锦衣的中年男子,对着院中的老农说了几句,便对着两名颓废男子说道。 是夜,静悄悄。一间并不宽敞的草屋内,两名颓废男子并肩而坐,其中一名年纪较长的男子还不停的擦拭着手中的长剑。 “兄长,咱么真的要去投效乔仁吗?”年纪稍轻的男子叹着气说道。 “嗯!” “可他会收留我们吗?他们不是和刘备是同盟吗?咱们这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年纪较长的男子,蓦然放下手中的剑,看着满天灿烂的繁星,说道:“贤弟记住咱们是去投族兄。再说你当真以为孙策和刘备是真心同盟吗?不过形势所迫而已。” 青年男子似乎还不放弃,说道:“那我们为何不去投效曹cāo!?”不过话音却是越来越小了,因为他看家年长的男子脸sè变得难看了起来。 “哎!”蔚然一叹,年长那人说道:“我等身负血海深仇,若想向刘备讨得血海深仇,必须要寻得一座靠山,而当今天下无外乎孙策与曹cāo二人而已。但曹cāo坐据朝廷cāo纵天子与我刘氏不是同路人,而又远在中原,若是走漏消息季玉叔父就危险了。而孙策占据江东,吕蒙就靠近公安,时刻都有收复南郡的野心,我们投去正是时候。”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建业?” 那男子看着这个小自己十岁的青年,很是关怀的笑笑说道:“为兄说过咱们是去投靠兄长的,刘基族兄如今在乔仁手下担任要职,而我昔rì的部下如今也是一方大将,咱们投去至少能有人引荐不是!” 原来这两个颓废男子正是刘表的族子刘磐和刘璋的长子刘循,自刘琦死后刘磐一直都在暗自查询其真正的死因,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刘磐终于从马家那里得知刘琦是被刘备毒死的,自此之后刘磐无时无刻都不想着对付这个背信弃义的刘皇叔。 而在刘备占领益州之后,机会便来了。刘备命糜芳率军把刘璋、刘循父子,黄权和张任带往公安看管,而刘磐正和傅世仁驻军在公安。几番交涉之后,刘磐终于说服刘循和他一起东行,投靠乔仁。刘表和刘璋都是汉鲁恭王的后裔,说起来正是货真价实的族兄族弟,而且刘璋之父刘焉做过宗正,也就是刘氏皇族的族长,跟各地的刘氏族人都有联系,刘繇这边也有些联系,故而他们自称是来投靠族兄刘基。 “那这个马伯常可靠吗?”刘循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他的两个弟弟可都是刘大耳的心腹啊,他不会把咱们给卖了吧!?” “没关系!”刘磐安慰道:“我与马伯常乃是至交,他长期和蒋济通信,这次他就是前往合肥出任乔仁的前将军长史一职的。再说我在去岁就和潘濬通过一封书信,打听好了一切。” 刘循又问道:“曹cāo此时正在南征,也不知道乔仁能不能抵挡住,为何我们不等吴军胜了才去投效?” “贤弟啊!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咱们要想让乔仁下力帮咱们报仇,就需要做出成绩来。此次淮南大战正是机会!” “哎!可怜我们汉室宗亲却落得如此下场,不知何时才能匡扶汉室正统!”刘循黯然长叹。 听见刘循所说,刘磐脸sè咋变,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贤弟,这种想法此后不可再有。这么多年我算是想明白了,何为正统?数百年前可曾有汉?夏商周皆是轩辕黄帝嫡亲血脉,若说正统他们才是正统,可如今安在?汉柞已衰,改朝换代不可避免。以贤弟之才不在文聘之下,又有黄权、张任等大才相助,rì后必能封侯拜将,不要为所谓正统所误!” 刘磐的话如一阵阵惊雷,震慑着刘循的心灵,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可能还没有感觉,可是从刘磐这个正宗汉室宗亲口中说出,却是那么的讽刺。再联想到淮南刘晔投效曹cāo,刘循心里对汉室就没那么看重了,刘晔可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正宗的汉室帝胄。而如今的献帝正是汉章帝(光武帝之孙、明帝子)后代,按族谱推敲刘晔才是正儿八经的天子皇叔,若按东汉的规矩天子无后的话,刘晔都是有即位的机会的,虽然这样的机会十分渺茫。连这样的光武后裔都觉得汉室不可救药,他们这些前汉的遗脉还争个什么劲。 反观刘备一直以汉室正统自居,他这个中山靖王之后的身份都还有待推敲,而且即使他真的是刘胜之后,比起刘璋、刘表都还远上几分,遑论刘晔这样的正牌宗亲。而且像刘磐、刘循这样的汉室皇族都是有族谱的自是知道,刘备乃是为汉景帝的第18世孙,而汉献帝为汉景帝13世孙,辈分排下来刘协还是刘备的祖爷爷呢,他这个刘皇叔能有多少成分。故而刘备用以自表的汉室宗亲,在刘循看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好了贤弟,早点歇息吧!”刘磐打断了刘循的沉思。 而就在同一天的黄昏,曹cāo的大军终于到达了合肥。硕大的合肥城外此时已被团团围住,除了南面的巢湖水门以外,另外两门都有一万曹军把守,而曹cāo大营所在的东门更是有八万大军。 两军对阵,作为一个谋士,冷静,机敏,兵法等等,需要拥有的东西太多才可完美的就职这个职业,而其中可以说最重要的素质可以说就是眼力。 看破——就此区区两个字而已。 对方的计略,对方的布置,对方的退路,对方可能运用的手段,谋士掌大略,而贾诩,可以说便在“看破”一道上,已经登峰造极。 只要你能看破对方的布置,那么你永远都可以占有先手。就如同贾诩在另外一个时空中,对于曹cāo区区几度虚实探查城防,便可看破他要全力攻打的方向,而一举设伏大败曹cāo。 “丞相,乔仁先是在占优之时让出历阳、这时又轻易让出鸡鸣山城寨,恐怕是想凭借水军偷袭我军后方。丞相不可不防啊!”贾诩不愧是贾诩,任何yīn谋诡计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过乔仁最喜欢的是用阳谋,让你明知是计也不得不照做。 一百五十二 逍遥津大战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丞相,乔仁先是在占优之时让出历阳、这时又轻易让出鸡鸣山城寨,恐怕是想凭借水军偷袭我军后方。丞相不可不防啊!”贾诩不愧是贾诩,任何yīn谋诡计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过乔仁最喜欢的是用阳谋,让你明知是计也不得不照做。历阳地势重要,曹cāo不可能不派人防守,而派的人多了合肥这面必会因为士卒过少而难以形成有效的攻击,故而在这两难的局面上,臧霸铁索横江的计策才会得到夏侯惇如此高的赞赏,可惜他们却低估了东吴水军的实力。 “文和不必多虑!”曹cāo打马矗立在中军大旗之下,闷声说道:“只要我军能在孙策到来之前拿下合肥,东吴水军就奈何不了我们。” 轰隆!曹cāo的大军还正在安置营帐,合肥城门却轰然大开,中军的曹cāo依稀可见,从合肥城中冲出了两千骑兵,为首三人一人头插羽毛、一人须发皆白、一人极为年青。而此时,曹军正在安营,除了保卫曹cāo的三百虎骑之外,其余的骑兵也都派了出去清扫合肥四周的吴军,可以说乔仁抓住了最适合突袭的时机。 “敌袭!!!”一阵撕心裂肺的的叫声从最前方传来,二千吴军骑兵衣甲装扮并不一样,他们有腰悬铃铛的锦帆军,也有带着鬼面具的鬼面骑士,也有徐琨昔rì在凉州招募的西凉骑兵。而领头三人正是甘宁、黄忠和戴纲,这三名勇冠三军的将领,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朝曹cāo驻马的高坡杀去。或许是历史强大的惯xìng,曹军驻扎的地方正是逍遥津,没有了张文远威震逍遥津的传说,却有了吴军三将闯曹营的演义。 “快保卫丞相!”武卫将军许褚大吼一声,两旁闪出无数身穿重甲的虎卫,在曹cāo的马前形成了三层人盾。 而反观曹cāo正一脸淡定的看着不远处肆虐的吴军,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无须担心。” “明公还是稍避一下吧!”一旁的贾诩也劝道,他是个惜命的人自然不愿意把自己置身险地。 “哈哈!”曹cāo抚须长啸,“孤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几个吴军孤何惧之有。” 呯!甘宁的大刀如一抹寒光,不断击杀着无数曹军士卒,每一次刀起总有一颗人头落。而一旁的黄忠也不示弱,只见他时而用刀时而用弓,无论远近皆无人可阻。可惜戴纲却没有这么好的武艺了,他虽武力在和张辽一战之后涨到了八十八,已经达到了一流的水平,但和甘宁、黄忠比起来还不够看,而且他的枪法虽然极适合群战,但却没有大刀来得霸气和粗暴。 “哼!”甘宁的活跃却引发一位曹军大将的不满,碰! 两把大刀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从刀柄上传过来的巨力,甘宁可以感受到,对面这人武艺绝不在他之下。想到这里,甘宁猛一抬头正看见一脸紫气的张辽,那英俊的脸庞此刻满是杀气。甘宁并未和张辽打过照面,但从衣甲和坐骑来看,眼前这人一定是曹军的大将。 “来将通名!”甘宁把刀一扬,退后一步问道。 张辽也是一扬大刀,朗声答道:“雁门张文远!” 原来是他,先是和黄忠大战一百多回合不分上下,再是击败的崛起中的戴纲,这个张辽的实力不容小觑。甘宁时常也和黄忠交手,若说是马战甘宁比起年迈的黄忠还是要差半分,而这个张辽却是能够不分上下,甘宁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jīng神。“某家巴郡甘宁。” 尘土飞扬,长刀所向。 无论是甘宁还是张辽都使出了十分的武艺,把刀法演绎出了极致,即使是黄忠、关羽这样的刀法大家也只能说一句好刀法。而远处的曹cāo却莫名的笑了,“哼!乔仁有甘宁,孤有张文远,何足挂齿。” 若是乔仁在此必会觉得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啊,后世逍遥津之战,孙权曾就说过‘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足以抵之。’而现今,曹cāo是拿张辽来跟甘宁比,足以证明乔仁这些没有白忙活,淮南一线的攻守形势已是由吴军掌握。 “曹贼纳命!”正在曹cāo感叹之际,一身怒吼传来,一位须发皆白的武将正在曹cāo前百步处。 此时曹军早已乱作了一团,虽然不向后世吴军一样撒丫子乱跑,但却差不了多少,各级将员和士卒之间的联系已被彻底打乱,曹cāo身边只有三百虎骑和一百护卫以及武卫将军许褚和贾诩。反观黄忠虽只有一人,但其方才展现出来的箭术却让许褚不得不小心。 “老匹夫休要猖狂,谯郡许褚来也!” “哼!”黄忠冷哼一声,双手紧握大刀。他虽是真的年纪不小了,但却最忌讳别人说他老,可怜的许褚却不知不觉间犯了他的忌讳。 黄忠的刀毫无花俏,却直至要害,这么多年下来他的身体虽然已大不如前,但在跟于吉修炼内家养生法后的黄忠,眼力却大胜从前,而且武学的造诣也更加的深刻,此时他的刀法已是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无论攻守都让对方无迹可寻。 许褚虽然天生神力,但黄忠的刀总能绕开他的大刀,见缝插针般的对他进行攻击而又不留下一点破绽。许褚空有一身力气却无法使出,只能被动的防御,别说多憋屈了,可黄忠的刀又丝毫不留一点缝隙,让许褚不得不跟着他的节奏走。 “呔!”许褚大喝一声,拨开黄忠的大刀,双手握把一计势大力沉的重斩从斜后方劈来,可惜黄忠只轻轻一撩,长刀直指许褚胸口,若是许褚不收刀防守的话,黄忠便会先一刀刺杀他。 好一个后发先至,许褚好不容易发动的攻势却被轻易的破除了。 “来将何人?”唯一一个带着骑兵冲锋的戴纲也被一名曹将拦住了,眼前的曹将虽然甲胄jīng良,但观其三十多岁不像曹军的成名将领。 “骑都尉曹真!” 原来是曹cāo的义子,这两个后二十年扬名三国的将领生平第一次碰面,火花四溅。 若说小说‘三国演义’中第一被黑人是谁?还真不是‘xìng格大变’的周瑜,而是眼前的曹魏名将曹真。三国演义中,为了强调司马懿与诸葛亮两名英杰对垒的激烈,而将曹真成功击退诸葛亮两次北伐的功绩转记予司马懿,曹真的实力被大大弱化,面对诸葛亮屡战屡败,最后更在征蜀失败后因为诸葛亮的信活活气死。不过,曹真在演义中也有当诸葛亮以离间计制造司马懿谋叛消息时加以识破,以及卧病时主动将都督印让与司马懿的描述,仍表现出相当的才智与气量,在蜀将魏延的评价中,也是个“颇识兵法”的人物。 而在真实的历史中,真实的曹真军事统帅的才能应该说是不在司马懿和诸葛亮之下的,曹真当上大督都也并非因为是曹氏家族,因为他本就不姓曹!主要还是因为南征孙权战功彪柄,演义里为突出诸葛亮和司马懿,把曹真在诸葛亮在北伐时写成了笨蛋,其实前期的战争主要是曹真领导的。直到曹真病逝后,司马懿这个诸葛亮的“毕生大敌”才继曹真之后,与诸葛亮拖了四年。曹真与诸葛亮的交战中未处下风,而司马懿和诸葛亮首次交锋,就害死了张郃。不过司马懿也识虚实,而且能忍,知道自己不是诸葛亮对手后,就一直坚守,直到把诸葛亮拖到病死。曹真不仅数次击败诸葛亮的北伐,而且还料到诸葛亮北上必攻陈仓,遣大将郝昭驻守陈仓成功的阻止了诸葛亮北伐的计划。并且曹真数次征河西打通了西域和中原的通道,扬威于塞外,更是在240年亲自南征蜀国,当时曹真率大军从子午道入;另遣大将军司马懿经汉水进军,郭淮、费曜等部或从斜谷入、或从武威入。后因汉中艰险,会逢雨季,栈道遭雨水冲刷断绝,曹真用了一个月,才走了一半路程,最后被迫撤军。 总的来说,真是的曹真是一位智勇谋德四全的名帅,不下吴国的周瑜、陆逊。 一百五十三回 逍遥津之战 下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再回到战场,曹真和戴纲打得火热。 两根马槊死死的纠缠在了一起,若论谋略统军二人不相上下,但说到武艺武力仅八十的曹真如何是戴纲这个准猛将的对手,不过十来招就险象环生。不过曹真好歹也是shè过虎的猛男,武艺稍差可胆略却不差,面对戴纲的强势也不为杵,就这样一直和戴纲耗着。 也怪曹cāo运气差,曹军的猛将们夏侯惇还在后军督军,五子良将中的张颌和徐晃在西北夏侯渊手下、乐进又是个步将至于于禁、李典、朱灵之流不以武艺见长,当下曹cāo身边的大将只有许褚、张辽、曹真、曹休四人而已,不过还正好挡住了黄忠三人,不然曹cāo可就惨了。 “文烈!速去整顿兵马,吴军撑不了多久。”曹cāo对百米外黄忠和许褚的战局漠不关心,冷静的下达了最佳的命令。这样的临场反应比起逍遥津之战中的孙权可是好了太多了,毕竟曹cāo是真正的身经百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是的,吴军的确撑不了多久。黄忠三人带骑兵杀出,也只是占着曹军立足未稳,正在下寨的时机,若是等曹军反应过来,这区区两千骑兵别说杀敌了,自保都成问题。 哗!黄忠大刀一挥,一阵青芒乍现,刀刃如一弯月牙滑向许褚,许褚也是艺高人胆大竟用右手单手抓住了刀柄,左手的大刀也不甘寂寞的辟向了黄忠。可惜黄老头也不是吃素的,在这么短的距离也单手擒住了刀把。二人却是比起了力气! 黄忠虽已年过六十而许褚方才四十上下,两人的年岁相差近二十,但比拼起气力黄忠却是一点不落下风。一个是威震江东的弥坚老将,一个是‘葛陂许褚投降后,自此何忧吕布强’的虎候二人相斗对于侍立在一旁的曹休来说真是一场视觉盛宴。 “哈哈!不愧是能吓退西凉马儿的虎痴,果然名不虚传!”黄忠竟还有闲心来夸奖许褚。 相反许褚也不甘示弱,大笑道:“老将军有当年吕布之勇也!” 或许是因为吕布成名很早又死的很早,而黄忠一出场就是老将的形象,故而大家都以为黄忠要长于吕布很多,但实际上建安二十五年黄忠以七十五岁高龄去世时刘备也有了六十岁了,而吕布又长刘备仈jiǔ岁(吕布和曹cāo差不多大),这样算下来黄忠也仅仅长吕布六岁而已。 撒手撤力,二人在力量上居然打成了平手。 而现在,黄忠最不能接受的便是久战,一但敌军纠缠上来,想要逼近曹cāo,几乎已经是不可能了,若能在这个时候斩杀掉敌军大将眼前的许褚,或许还机会。 所以,在瞬间。黄忠的杀意,便已经沸腾到了顶点! “黄口小儿。竟敢拦路,给我死来!”黄忠一开口就打着激怒许褚的主意,双脚一踢马腹。大刀带起一道青黑的匹练,夹杂着一往无前的凶猛,直扑向许褚而去。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许褚显然也被黄忠的言语而颇为恼怒,但那一刀的气势,显然已经有了无比的刚猛。许褚若冒然去接,即使不伤也会被巨力弹开,那时后方的曹cāo就危险了。黄忠可是百步穿杨的神shè,一丝一毫的空挡也不能留给他。 而此刻的许褚选择了窝在马上,闪躲。但就是这一刀,划过空气。却也有着无比凄厉的尖啸。与破风声相携而来,却隐隐带着一片火辣辣的疼痛。竟是连空气都被搅乱了几分。 长刀呼啸,分明有一缕艳红飘在风中。许褚头盔上的红缨居然被斩落了,强压心中的惊骇,许褚急忙起身准备缠住黄忠,可就在他抬起头的一瞬间一只羽箭飞过。 黄忠居然只凭借这短短的一息时间,shè出了一箭,而目标却不是许褚而是曹cāo,明白了一切的许褚此刻肝胆yù裂。不过好在,黄忠是在十分仓促的情况下引弓拉箭力度并不算大,箭只在飞往曹cāo的途中直接被护卫的曹休一刀拦下。 “老匹夫安敢!”许褚怒吼着高举着大刀狠狠的辟向黄忠,方才这个失误险些使曹cāo受伤,这是许褚所不能容忍的。 “给我起!”戴纲的马槊以无比强势的力量,顿时击飞了曹真手中的长枪,抡起武艺曹真的确不是戴纲的对手。 眼见手中的武器被挑飞,即使沉稳如曹真也不由得多了些慌乱,手忙脚乱中抽出手中的宝剑,准备再负隅顽抗,不过有时候老天总是爱开玩笑,在戴纲即将成功斩杀曹真之际,一把铁矛杀进来战局。 “文谦将军!”曹真喘着粗气,感激的看着突然杀入的乐进。 “曹将军速去,这里交由末将来应对。”乐进不高的身影,此刻更是无比滑稽,一个身高不过一米七的汉子手里却拿着一个近三米的铁矛,也不知道乐进怎么会选一把最长的马上兵器,而不是大刀一类的。 不过乐进虽矮但是武艺却不差,铁矛在手上充分的展现了刺杀的jīng髓,每一计刺击都让戴纲打起十二分jīng神来应对。乐进虽说是个步将,但并不代表他的马上武艺就差,只是说没有他步战那么勇猛罢了。 “鸣金,撤回城中。”合肥城楼上的乔仁突然对一旁的徐盛说道。 “大都督为何突然撤军?” “你看,曹军身后有尘土飞扬必是夏侯惇的后军到来。等曹军站稳了脚跟,我这两千骑兵掀不起什么大浪,反而还有被包围的危险。” 叮叮叮。一阵清脆的金声在战场上回荡。 几乎是同时戴纲、黄忠和甘宁三人都是逼开各自的对手,收拢身边的骑兵,慢慢往城中退去。果不出乔仁所料,三人开始撤退不久,夏侯惇的大旗和青州兵便出现在了战场的边缘。不过步兵是跑不过骑兵的,等夏侯惇的大军逼近时,吴军已脱离了战场。 “停,不要再追了?”夏侯惇大手一挥挡住了准备追击的青州兵。 作为不将的吕翔不解的问道:“将军为何不追了?” “哼!吴军既然能把巨弩安置在楼船上,自然也能安置在城楼上,再追几步就离城墙不过一里了,已进入吴军巨弩的shè程范围了。” 夏侯惇不愧为一代名将,料定了合肥城上一定会有床弩一般的远程守城工具,而放弃了追击。 等到吴军全部退回城中,夏侯惇才叹息着说道:“去看看丞相吧!”此时夏侯惇的心里对这次的南征已不可避免的蒙上了一层yīn影。 一百五十四回 跨时代的守城战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谁能告诉孤甘宁为何在合肥城中!?”曹cāo问得很轻也很冷静,可就是这出奇的冷静让帐内文武面面相觑,从各种情报来看甘宁此刻也应该在横江的水寨才对。 乔仁这次利用三名猛将和曹军立足未稳之机,极大的打击了曹军南征的士气,故而曹cāo才会少有的这般的动作。在曹军文武心里他们的主公一向是喜怒不言于sè,谁知道曹cāo冷静的外表下内心会是怎么一个摸样,所以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谁也不晓得此时此刻曹cāo的脑中漂过一个稳重的身影和一个有些放浪不羁的浪子。 “丞相!”此次随军的军师程昱不得已开口道:“乔仁从新整修了合肥城,新修的合肥外城已抵达巢湖水面,甘宁恐怕是从水路而来!” 是啊!原本的合肥城南门据巢湖还是有一些距离的,但乔仁新修的外城是在原合肥城墙的基础上往外三里又修建了一座城墙,使合肥真正做到了南面入水。东吴是长江上的霸主而曹军的徐州水军连巢湖都入不了,在巢湖的水面还不是吴军说了算,甘宁能从水路入合肥也就不足为奇了。 程昱不说还好,一说众人对攻下合肥的信心又减少了不少。曹军固然围了合肥三面,但南面始终实在吴军手中,巢湖也在吴军掌控之中。东吴可以由水路增兵、运送物资乃至于撤军,曹军都无法做任何干扰,这让他们如何攻打。 见到文武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程昱抚摸着短须说道:“吴人不过依仗水军之利而已,倒不如我军效仿乔仁,掘肥水倒灌合肥。” “不可!”“不可!” 程昱一语方毕,帐内就响起了两声‘不可’,前一声来自淮南奇才刘晔后一声来自丞相府东曹属司马懿。可程昱是出了名的老顽固,既然你们都说不可,程昱一定是会问个究竟的。 “为何不可?”程昱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问道。 刘晔盯了一眼司马懿,此刻的他比起司马懿无论是名声还是官职都要高出很多,而且他还是本地人,所以当仁不让的出列说道:“程公。您也知道如今的合肥城已是乔仁新修筑的,有内外两层而合肥北高而南低,若我军引水而灌,大水也不能冲破合肥城防,而是被两城之间的护城河引入巢湖。即使我军能顺利淹城,吴军凭借水军之利也能沿流而上,反而增强了吴军的实力。” “这!”程昱也没想到后面一层,若是大水真的淹没了合肥,吴人的舟船也能直接开上路面,吃亏的还是他们。 刘晔最后一个理由彻底击垮了程昱的计策,“况且,如今才至二月,梅雨季节还要一两个月才会到达,而且每年的降水都不尽相同,也有时节梅雨降雨不过毫末而已。” “好了此计不可取!”曹cāo毫不意外的抛弃了这个计划,转而问道:“子扬、仲达可有计策?” “臣有一计!”说话的正是司马仲达。 曹cāo闻言奇道:“何计?” ···························· 往庐江的官道上一只黑sè的部队急速行驶着,这支部队都是黑衣黑甲气势沉稳,就算是个寻常人都知道此必乃一只jīng兵,而大汉如今的诸侯孙家是灰衣白甲、刘备是赤衣红甲,而只有曹cāo的部队才会是黑衣黑甲,那么这只部队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正是曹cāo的南征大军。 “大军加速行驶!目标舒城!”一身彪悍但却身高矮小的曹将乐进大声吼道,其身后的士卒并没有什么激昂的回应,只是默默的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 “大都督!敌军准备攻城了!”黎明前曙光从东方倾斜而来,晒在孙朗身上映出一片淡金。 合肥东城之上,乔仁、黄忠、戴纲等一众大将尽皆在此,而孙朗如今也不是文臣了而是正正经经的合肥太守、定威将军,自然也是会带着兵员而来。除了孙韶由于部队整修还在城内修养,而宋谦和丁奉要防备另外两面城墙之外,合肥吴军的所有重要将领一个不少。 孙韶在历阳虽说只抵挡了三四天,但损失却是大得出奇,因为他本身就是以四千对抗四万青州兵,四千部队有一半都留在历阳再也站不起来了,即使是剩下的两千人也几乎人人带伤,这样的部队能不修整吗?不过他的战绩也是惊人的,以区区四千人数次击败了夏侯惇的进攻,还歼敌近五千人,已经可以说是胜利了。 ‘呜呜呜’曹军的号角,响彻天地。东北方向,迎着耀眼的rì光而来正是一片黑sè,四万曹军在这个时候开始了攻城。正面作为升城部队的三万曹军迈着整齐的步伐,蜂拥而至。而他们身前还有数十架硕大的木架型机器。 霹雳车-------若是在去年这件重量级的攻城攻击或许还会对合肥造成一些压力,但是如今恐怕只是炮灰而已。 “早安听命!让曹军尝尝大炮(弩炮)的利害!”乔仁眼神中带着不屑,时代是在变的霹雳车不可能主导一个时代。 “喏!” 城墙之外曹军士卒用力的推着一架架的霹雳车,城墙之上吴军将士们cāo纵着一台一台的弩炮和床弩正在调校诸元。 投石车的攻击范围或者说是shè程只有区区五百米,在当时可以说得上是远距离攻击武器,但是与吴军以宋朝技术制造出来的床弩相必,shè程反而差了不少,床弩的最佳shè程可达千米,就算是shè程较短了弩炮都有五百米shè程,而且jīng准度不可同rì而语。这还不算上,横江shè手的情况,横江shè手的shè程可达三百六十米,比起投石车也就之差了百米左右,而且横江shè手无论是发shè速度还是jīng准度都是投石车望尘莫及的。合肥拥有这样的远距离杀伤xìng的武器和部队,曹军的投石车还能起什么作用呢! 一刻时辰时辰之后,曹军的霹雳车终于进入的床弩的shè程范围之内,可是城楼上的吴军仍旧没有反应,一百米、两百米,霹雳车缓慢的前进,作为升城督的张辽脸sè慢慢的露出了笑容。 “霹雳车前进!” “床弩shè击!弩炮准备!”几乎是同时城墙上的孙朗也大声的呼喊道。 由于孙朗身上挂着合肥太守的职责,故而他的部队主要是以城防训练为主,换句话说就是以cāo练弩炮和床弩为主,也就成了后世的炮兵部队,他们是专业的! “砰!”一声巨响,在古代征战中是难以想象这样的画面的,数十架床弩同时放炮,上百只巨型弩箭划破空气的阻力,无数弩炮在木架上向后世的马克勤水冷一样瞄准。曹军何曾见识过,这样的守城。 一片黑影铺天盖地,虽然只是百余只弩箭,但在cāo作投石车的曹军士卒眼中几乎等同于铺天盖地而来。谁也没有想到,这离城将近六百多米的地方会遭受箭雨的洗礼,要知道霹雳车发挥的好也就堪堪能打到六百米的距离,曹军崩溃的是信念。 这样的距离就遭受到了弩箭,再近恐怕还有弓弩、即使到了城下还有滚石圆木,不远处张辽嘴角的笑意·····僵掉了。 一百五十五回 单调的攻城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冲锋!”即使如此张辽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驱使士卒向前冲锋,因为这是他的任务。 然而曹军不愧为曹军,即使在遭遇前所未遇的打击依然保持高昂的战意,在各级将校的指挥下不断的蜂拥着向合肥城楼杀去,并且有意识的保持着较为松散的阵型。因为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他们手中的简易木盾是无法抵挡来自墙上的巨弩的,与其排着队等死倒还不如分散开来,免得集体中标。 一步、两步,每一步如同经历一层地狱。巨弩的威力是不可限量的,残肢断臂、血溅肠流,如同阿鼻地狱一般,即使是那些经历了潼关一战的士卒也一样,从眼中透露出恐惧。 冒着炮火向前冲,曹军士卒们展现了极强的韧xìng,让城墙之上的乔仁也不由得感慨,可惜战争总是残酷的,敌人的坚强就是己方的损伤。 “杀!”曹军在张辽的指挥下终于突破了巨弩的shè程范围,一座座的高大的冲车更是毫发无伤的冲了出来,朝着城墙前进。 “哼!”乔仁俊朗的面庞,闪过一丝凶戾。“弩炮shè!” 砰!砰!砰!弩炮的数量可比床弩可多得多了,而且其shè速也是床弩所不能比拟的。几乎是手弩的攻击速度,无数标枪就往城下倾泻。 一时间入肉的声响不断,曹军的士卒们还来不及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就被无数标枪死死的钉在了地上。远处督战的张辽终于明白为什么曹洪在提到吴军巨弩时会是那样的惊恐,当任何人首次见到这样的武器时,都会有这种的表情。 在据合肥城墙还有四百米的时候,曹军,铁血曹军的士卒慌乱了。张辽蓦然想到,恐怕这次的攻城不会成功,也许连城墙都触摸不到。 可惜不止张辽明白了,城墙上的乔仁也是明白。“黄将军看你的了!” “大都督放心。”黄忠一边应答,一边从亲卫手中接过铁胎弓,大喊道:“横江shè手,三段连shè。” 哗啦!!三千多横江shè手几乎瞬间布满了城墙,三层的队列,几乎是一人高的长弓,透着寒光的三菱箭头,无一不昭显着他们是一只jīng锐的远程部队。 “shè!”黄忠一声怒吼,手中的弓箭第一个shè出。当然他这一箭并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测试距离。黄忠的铁胎弓比起长弓要短很多,毕竟他这样的大将总不能拿着一个一米八的长弓到处跑吧!但是他的弓shè程也是一点不差,所以他试shè能到的位置,横江shè手们也能达到。 看着准确命中三百五十多外一名曹军士卒的羽箭,黄忠满意的点点头,左手缓慢的举起,在猛地放下。身后三千横江shè手便开始了属于他们的表演,横江shè手在黄忠还在孙策直属的时候便以成型,当时吴侯孙策煞费苦心将十多万吴军中最善shè的士卒招募入队,有黄忠统帅、黄忠和太史慈共同训练,待到了庐江之后由装备上了乔仁改良的长弓,腰悬手戟由甘宁再抄练了一段时间。 不夸张的说,放眼大汉没有任何一只弓兵部队有如此的强大的培训阵容和装备,由东吴最善shè的三名将军训练,装备跨时代的长弓,jīng选最好的shè手,组建而成。天下第一弓兵实至名归。 恐怕这会儿,城下的张辽也是这般感想。铺天盖地的箭矢如流水一般飞来,而且这该死的箭矢还不是胡乱shè出的,而是瞄准目标之后在shè出的。在曹军如此密集的攻击阵型下,命中率高的吓人,再加上三菱箭头极强的穿透xìng和杀伤力,一大片曹军倒下了。 乱了,此刻无敌的曹军再一次乱了。在他们看来前面这座合肥城如同丰都鬼蜮,每一次箭雨都如同死神的轻抚,不知道何时就被其勾走了魂魄。不由自主的一个曹军、一五、一屯乃至于一个营都是成编织的溃退,张辽也无法挽回这颓势,只好无奈的被亲卫们护卫着回到大营。 大仗未起,甚至连一名吴军都没有杀死,曹军就颓败了。合肥的城墙上响起一阵阵震耳的欢呼,经久不息。 “末将愧对丞相信任,有辱军威,恳请丞相治罪。”张辽衣甲未乱,但却一身的颓然,半跪在大帐中间。 曹cāo一双虎目不知何时闭上,又不知何事睁开,突然大笑了起来:“文远何罪之有,吴军城防坚固,非战之罪。” 语毕,便亲自扶起了这位五子良将之首。“文和,乐进走到哪了?” 一名似乎永远藏身黑暗的谋士,轻声答道:“丞相,乐将军再一rì便可到达六安。” 原来,就在昨rì曹cāo便遣了大将乐进带了五千士卒去攻打庐江。声东击西还是转移目标? ・・・・・・・・・・・・・・・・・・・・・・・・・・・・・・・・・・・・・・・・・・・ 合肥城内,一众吴军将领轻松的在郡府内喝起了小酒。“大都督此战太没意思了,曹军连城墙都靠不近就丢下几千具尸体跑了。哈哈~~”徐盛又发挥了他混人的一面,不加掩饰的调笑曹军的无能。 而其他将领早已见怪不怪了,压根就无人理他,都自顾自的解决桌上的美食。唯有甘宁抛过一个没人理你的眼神,然后就把目光投向了杯中的酒水。 “大都督!我觉得此战有些蹊跷!” 不和谐的声音?众将手上的动作都是一顿,抬起头来搜索是谁这么扫兴,却见孙韶身手闪过一名年约二十出头的青年将军。 乔仁也很诧异是何人,却见到是一个并不认识的将领也来了兴趣,问道:“哦?你乃何人?” 孙韶现在是想拦也拦不住,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大都督这是末将麾下校尉郝昭。” “校尉?”“郝昭!” 前者则是奇怪以郝昭的身份为何能进入到这里,要知道在座最低也是中郎将,区区一个校尉还是无号的。而后者这是乔仁的感叹何时郝昭出现在孙韶部下了。 郝昭面对诸将的眼光,浑然不惧,直接出列对着乔仁就是大礼,“大都督可还记得您亲手喂药的那个曹军降将,正是末将!” 郝昭?乔仁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在狂奔,喂药喂出个郝昭。郝昭可不是大白菜,乃是三国中后期难得的名将,而且极为善守。诸葛亮北伐时领兵攻陈仓,郝昭固守,诸葛亮于是派郝昭同乡靳详在外劝郝昭投降,但郝昭不听。诸葛亮见自领数万兵而城中只有一千多兵,曹魏救兵未到,于是攻城,架云梯和冲车攻城,但郝昭又用点火的箭矢烧毁云梯和以石磨压毁冲车;诸葛亮又用百尺井阑shè箭入城,又填平护城河打算直接攻城;郝昭又建内加建城墙抵挡。诸葛亮又挖地道要入城,郝昭又阻截地道。如此防守了二十多rì,诸葛亮仍无法攻下,此时曹真派遣费曜领援军到来,诸葛亮唯有退军。可以说在兵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郝昭一人一城就阻挡了诸葛亮的北伐。 如此善守的名将简直和霍峻一样都是守城专业户,即使此时年青,其见解听听也无妨,本着这样的心思,乔仁问道:“郝将军有何见解。” 一百五十六回 意外来客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郝将军有何见解?”合肥的郡府大堂之中,乔仁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直溜溜的盯着郝昭。 郝昭约有点清瘦的脸庞,表情丝毫不变大着嗓门说道:“今rì攻城曹军完全可以凭借人数优势三面齐攻,为何会放弃西北两面,而单单从东面攻城呢?再者今rì我军只凭床弩、弩炮之坚就击退了曹军实在太过于轻松!曹军完全可以垒土筑墙,在墙上使用霹雳车,则我军远程优势荡然无存。可曹军就这样在文远将军的指挥下,如此攻城实在太过蹊跷。最重要的是,曹军攻城但凡是难攻之坚城都是由乐进将军为升城督,而今rì却连乐进的身影都未看到。另末将不解!” 郝昭一口气说出了如此多的蹊跷之处,一时让众将都惊呆了。他们不是没有想到这些,可惜都想的不全故而没有考虑万全。而从郝昭这点便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细致的将领,值得信赖。 “伯道所言有理!”乔仁眉头一皱似乎也察觉到了曹军的异常,张辽今rì的表现也太掉价了。(请忽略乔仁怎么知道郝昭的表字吧!) “可是都督!若是曹军真的有什么yīn谋诡计也不会拿数千士卒来开玩笑吧!”少年老成却又大器晚成的丁奉开口说道。 是啊!今rì的战果太丰富了,曹军就攻了半个多时辰的城,就丢下四千多具尸体就跑了。看大军撤退的背影,绝对是溃败而不是有计划的撤退,这也是让吴军伤透脑筋的地方。 “大都督!有人求见!”这时有亲卫来报,说门外有三人求见。 “何人?”如今合肥三面被围,只有南面可入,竟然是能从南面进来,就差不多是吴军的人了。 “回大都督,那人自称襄阳马玄,有都督您的名刺。” 蒋济听闻马玄到了,微笑着站了起来对乔仁说道:“大都督,您的长史来了!” 在场之人除了乔仁和蒋济无人能够理解其中的含义,而乔仁也是微笑着说道:“呵呵!马伯常远道而来,请!” 语毕,只有亲卫将马玄和与他同来的两位一起请入了大堂,而同时蒋济也吩咐下人多准备了一座酒宴,好招待马玄。 不一会,马玄便被带入了正堂。只见他身穿一件蜀锦长袍,鄂下几缕情绪,棱角分明但却不显得刚硬,岁年过三十但却不见一点皱纹,端得是一个荆襄名士风流人物。“玄见过乔都督。” “哈哈!我的长史来了,快快入座!”乔仁微笑着摆手,示意马玄入座却又突然看见起身后两人皆是英姿飒爽之辈,浑然不似其家人(就是仆人)。“此二人乃何人?”也是乔仁有些微醺,都忘记了用系统查看了。 “刘将军?”原本喝得有些醉意的黄忠,听得乔仁突然发问也顺势望去,正看见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已经年过四十的原长沙太守刘磐。 “乔都督,你我虽从未见面,但却缘分不浅啊!”刘磐也不回答黄忠,直盯着乔仁说道。 “哦!?”乔仁可是听见黄忠叫他刘将军,曾经和黄忠共事之人中姓刘的,又有这份气度的只有一人。“原来是山阳刘子洪(刘磐字)” “刘磐?”场内又是一阵喧哗,在座的或多或少都是听过刘磐这号人物的,十年前刘磐在与江东的大小征战中从未落过下风,名声很是不俗啊。 “那这位是?”乔仁又指向了刘磐身边一位年岁约二十不到的青年。 那青年一如刘磐一般浑然不惧,堂堂正正的对乔仁施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道:“在下刘循,见过乔都督!” 嘶!!原益州牧刘璋的儿子刘循和原荆州牧刘表的从子刘磐,联袂而来,其目的不言而喻,除了对付刘备以外不做他想。 “哦!”乔仁玩味的看着堂中的这对族兄弟,喝一杯酒水然后缓慢的问道:“不知二位公子,为何甘冒奇险来我合肥?” “我两是来探望族兄的!”刘磐也不含糊,直接对着乔仁答道。 族兄二字一出,众人皆是茫然,咱们这有你二位的族兄?众人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都把眼光的投向了刘基,谁叫他是场中唯一一个姓刘的呢!当然作为正宗的汉室宗亲刘基是有族谱的当然知道刘循二人和他是正经的族兄弟,不过刘基之父刘繇和刘表向来不对付,刘表的从子刘磐来探望他,恐怕也是托词而已。 这么简单的事,乔仁自然也想得明白。“子洪尚在刘益州麾下任偏将,不知怎么有时间来走亲戚呢?” “大都督”这回马玄看不下去了,若按刘磐的方式不知何时才能进入正题,马玄几步就来到乔仁身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就看见乔仁的眼神不断的方亮,看二刘的神sè也不一样了。 “好!”乔仁猛地拍打桌案,大声说道:“若刘循公子不弃,可屈身在某麾下任一偏将如何?” 堂中又是一片惊呼,大都督居然一上来就任命刘循为偏将,实在太违背常理了。可惜他们不知道乔仁从后世的历史中可知,刘循可是困守雒城阻挡了刘备一年的时间,要知道那时刘备的军师可是庞统啊,而且刘循还在雒城shè杀了他这个凤雏,这样的战绩放眼大汉也是难得的将才。 不过后世史书也不可尽信,故而乔仁少有的使用系统查看了刘循的属xìng。 姓名:刘循十九岁 统御:84 武力:76 计谋:73 内政:51 魅力:50 忠诚:无 友好度:77 一个十九岁的家伙能有这样的能力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毕竟还有成长空间不是。 “大都督!在下还有一事相告!”刘磐看乔仁想得入迷了,便直接开口打断了乔仁的遐想。“某家来时,正见曹军大将乐进率军五千直往六安而去。” “什么!”乔仁这下是完全醒了过来,乐进居然率军前往了六安。 这时张温也急了:“大都督,曹cāo是想攻打庐江啊!” 张温一开口在场的众将都是不断的符合,言下之意就是赶快遣人前往支援庐江。可乔仁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庐江有朱桓和伍循的部队,虽然多时郡国兵但是人数不少,而且无论朱桓还是伍循都是智力不俗之辈,对付只会攻城的乐进并不难。 “此乃调虎离山之计。”“哼,此乃声东击西之计!” 刘循和蒋济几乎是同时说去了反对意见,只不过一人认为是调虎离山一人认为是声东击西。不过两人的意见却是一致的,乐进的五千只是为了吸引乔仁的注意而已,试想若是庐江遭到袭击的消息传来,再结合今rì张辽的表现来看,吴将们十有仈jiǔ会认为曹军把主力放在了庐江郡上,乔仁定会派出起码上万人支援庐江,这样一来合肥的守备能力必将削弱。 一百五十七回 内外兵制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若是没有刘磐的情报,恐怕乔仁也会认为曹军主力西行取庐江去了。可是这一切未免也太容易了些,想到这里乔仁不由得问道:“子洪如何得知曹cāo遣乐进率五千人攻打六安?“ “哼!”听到乔仁发问刘磐很不开心,这简直在质疑他的专业水平。“某家虽然不才,但统兵二十年,只看一眼还是能够分清兵力的!” 听到这里堂中不少智谋高绝之士就察觉到了不对了,刘磐这样的宿将能看出,这不奇怪。但这个计谋未免太得不偿失了,若乐进只有五千人。而乔仁派出万人以上的部队回援庐江,这岂不是将乐进置之死地吗?再结合今rì攻城曹军最jīng锐的青州兵并没有上场,这还可以用欺骗吴军相信主力徙移来解释,但为何只有三万人投入战斗呢!?这人数也太少了! “不对!”乔仁想来想去终于知道了一点什么,围点打援正是后世红军常用的招数,“曹军并不是佯攻庐江骗我分兵,而是佯攻庐江在我军援救的道路上设伏,想要全歼我的援军。” 此正是司马懿的计谋,也就是诳敌野战,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若是没有刘磐的情报,在得到六安陷落的信息后,乔仁说不得会真的派兵援救。庐江可是乔仁的大本营,东吴北上的桥头堡不容有失。 嘶!堂中诸将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好一个环环相扣的计中计。 可是黄忠依然出列说道:“大都督,庐江只有朱桓将军手下的一千士卒是老兵,其余只是郡国兵,寻常时节巡巡城还行,若要和乐进的jīng锐曹军作战恐怕・・・” 黄忠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朱桓和伍循恐怕是守不下庐江。三国时期无论魏蜀吴都是有zhōng yāng军和地方部队的区别,魏国的zhōng yāng军就是由大将军统帅的正规军其中又有中军由中领军统领是最jīng华的部队,其实魏国兵制与汉代相差不大,zhōng yāng军其实相当于南北二营,所以《历代兵制》认为“魏制略如东汉,南北军如故”;其余还有在州郡的军屯也就是郡国兵,也就是曹cāo在平定一个地方后,就会即留一部分非主战军队在那里驻防屯田,并由一人任统帅,统摄辖区内诸军,一般是由边郡大将或州牧管理,一有战事有重要将领率一部分zhōng yāng军为中军合同各地原本的郡国兵作战。到赤壁战后,三国鼎峙的局面形成,便渐渐固定为一种制度,而且发展为后来的都督制。国家的军队既在事实上分了内外,内外的名称自然也跟着形成,留屯在外的将军及都督所领的兵,就称为外军;zhōng yāng直辖的军队,就称为中军。 而东吴的军队与曹魏、蜀汉大致相同,有前、后、左、右、中五军,军中将领亦有护军、领军、典军、都护等。一旦进行战争置大都督总领五军,各军置部督等。zhōng yāng军主要是仿照汉制建立的中军五营或五校,各有五营兵,五营有五营督领兵,五校有五校督领兵。升城、绕帐、外部、营下、帐下,大约都是屯驻在京城以外的队伍,分属前、后、左、右四军,此外还有解烦、无难、马闲骑士、武shè吏这样的特殊jīng锐直属部队,在外就是郡国兵,除此之外还有将领私养的亲儿、部曲私兵如车下虎士、丹阳青巾、交州义士、健儿、勇敢等都是将领世代世袭的。就拿乔仁来说,乔仁起家的部队不是孙策的中军就是山越,故而他手下的中军可是实打实的职业兵,全靠庐江一郡来供养,而其余吴将手里最多也就千把号人是自己的私曲,诸如程普原本有六千多人,但其身故之后其子也就袭领了千余人,留在柴桑了两千人的郡国兵,还有三千人作为吴侯中军移交给了乔仁。(至于蜀国的就不说了) 所以在吴军诸将看来朱桓手里能够有点作用的恐怕只有一千朱家的部曲,其余都是庐江本地屯田的郡国兵,对付乐进手里的五千jīng锐曹军实在是太勉强了。不过他们却不知道,朱桓的实力,这位吴郡朱家的当家少主,在历史上接连击败过曹仁、曹休等大将,对付一个只擅长当当先锋、攻攻城的乐进,并不困难。 可惜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乔仁后世的历史上的,面对如此局面,一时乔仁也是一筹莫展。因为即使知道朱桓后世的威名,他也不敢在这个关键时刻赌人品相信朱桓,毕竟朱桓现在还没展现出什么过人的军事才华。 “大都督!”被赋予众望的蒋济终于开口了,“周都督有万人屯于濡须,也没有什么作为,倒不如请他驰援庐江。” 濡须口在巢湖口上,若要支援庐江必会逆长江而上从皖城附近登陆,反而绕过了曹军的伏击圈也避免被曹军的斥候发现,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并且孙策大军即将出动,广陵的徐州水军恐怕都吓得不敢下水了,倒不怕周泰走后濡须的防务。 “此意甚好,子通即刻替本督下令给周都督。对了,建业可有消息传来?”乔仁都已经拖延了曹军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了,就是蚂蚁都从建业到淮南了,怎么建业的孙策却没点动静。 说到这里,场中诸将几乎没人知道为什么?除了刘基,刘基的弟弟刘铄在孙策的幕府中任职虽说只是个不大的小吏但消息还是蛮灵通。 “大都督,建业传回的消息,至尊的意思是让都督尽可能吸引曹军,至尊和后将军会缓一些支援,另外讨逆将军会兵出广陵,吕都督会北上汝南。” 得!乔仁心想自己拼死拼活又为孙权创造条件去了。不过对于这位二舅哥的军事能力,乔仁实在是很无语,不知是徐州的臧霸和之前的陈登能力太强还是青州兵和徐州残留丹阳兵太厉害,孙权前后大约有四次北上广陵,都是率军两三万人,每一次都是大败而归。这一次没有了陈登、臧霸也到了历阳,如空城一般的广陵若是孙权再拿不下,可就丢人丢大了。 甩了甩脑袋,把那些有的没有摒除,乔仁终于开口说道:“今夜天sè已晚,子洪兄便于府内歇息一晚如何?” 乔仁这话是有讲究的,刘循来投必会想要救出他父亲,这样刘磐若是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乔仁的麾下必不可能,由此可见刘磐还会回公安卧底。而这个刘磐能够在糜芳和傅世仁眼皮底下消失这么多天,证明他已经拉拢了这两人,虽然不知道刘磐到底用了手段居然能够拉拢国舅糜芳,但是只要有利于江东,乔仁才不会管他呢! 显然刘磐也是心领神会,直接拉着刘循对乔仁施了一礼,就在侍从的引领下休息去了。 “伯常,刘磐的话有几分可信。” 马玄早就知道乔仁会有这么一问,“大都督,我将刘备毒害刘琦一事告之了刘磐,他便自己联络了刘循一起来投都督。依某看来,此事有八分可信。” “哦?黄世叔还劳你去拜访一下子洪兄。”刘磐本就是个不错的将领而且手里还有几千荆州兵,再加上从方才的表现来看刘循是听他这个族兄的,为了收服刘循这员大将以及起身后的张任和黄权两位大才,乔仁会下点功夫。 “好的!”黄忠和刘磐守了五六年长沙,感情还是很深的。 一百五十八回 江上之道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曹cāo已经和乔仁在合肥对峙了半月有余,乔仁仗着合肥坚固的城防和弩炮防御体系让曹cāo无从下手,即使是在曹cāo发狠强攻的情况下,天下无敌的曹军jīng锐们也只是堪堪触摸到城墙的边缘而已。 而被曹cāo寄予厚望的伏击计划,也因为乐进被朱桓和周泰联手击败而落空。倒是朱桓在击败乐进的战役中狠狠的漏了一把脸,这位不仅展现了极强的统军能力还小露了一把智谋,把乐进骗得晕头转向,愣是没找到朱桓的主力。 大江东去浪淘尽,滚滚江水之上,一只庞大的水军逆流而上。乔仁翘首以盼的孙策大军终于出发了,按照孙策和乔仁心照不宣的谋划,应该是乔仁先将曹cāo的大军死死的拖在合肥,孙策亲自提主力北上夺回历阳,大都督吕蒙进攻汝南、孙权偏师进逼广陵,四路齐进化守为攻。这是一场全面战争,江东和中原的霸主展开的全面攻方,双方投入的兵力都在十万以上,尤其是吴军几乎倾巢而出,所以xìng烈如火的孙策才会磨蹭如此之久,为的就是抽调‘全国之兵’。 这一战几乎可以决定未来十年的走向,曹军若胜江东的主力几乎殆尽,除了称臣内附别无出路;而孙策若胜则淮水、泗水以南便不再姓曹,而归了孙策,长江也将成为吴的内河。 江风拂面,孙策的帅气的脸庞没有一点的凝重,此刻的他如同一轮骄阳印着无比强大的力量,自信如孙策可不认为他会不是曹cāo的对手,孙家子弟何时怕过别人,江东儿郎何时惧过中原。昔rì孱弱的吴国能在孙武的带领下几乎灭掉了大楚,三千江东子弟能在西楚霸王的代领下扫灭强秦,他威震江表的小霸王也可以战胜看似强大的曹cāo大军。 独战东南地,人称小霸王。运筹如虎踞,决策似鹰扬。好一个东吴霸主····· “伯符兄!”一声轻唤召回了飞扬的思绪,孙策轻轻回头望去,见得一身白衣的周瑜正提着一壶美酒上了顶层的甲板。 孙策一边接过美酒一边说道:“公瑾怎么这么好的兴致。” 可以说孙权是悲剧的,在历史上曹cāo前有郭嘉、后又有夏侯惇、曹仁相伴一身并不孤单;刘备也有关羽、张飞兄弟情深,即使孙策短暂的一生也有周瑜这个知己相配,唯独孙权称孤道寡,无一人交心。 “大江雄壮。瑜每次观之都有所得,故而想与伯符一论。” 孙策当然不会以为周瑜真是来和他谈风月的,即是知己当然都是互相知底的,周瑜不会不知道孙策可没有文学细胞。“天下大势如同这江水,滚滚而流,让人不好捉摸啊!” 周瑜灌了一口上好的花雕,笑道:“可我等乘于舟船之上,不是一纵横大江吗?” 果然周瑜话中另有所指,孙策于是说道:“江水争雄之道,你周公瑾若自言第二那整个大汉还有何人敢称第一。” “哈哈!”羽扇纶巾谈笑间高撸灰飞烟灭的周瑜又回来了,“逆水行舟争雄于江水,不外乎两者,低层划船之人肯努力这船自然就行得快,这掌舵之人和cāo戈执弩之人用命则这战却也能胜。” “哦!划船之人为何?cāo戈之人又为何?”孙策可并不笨周瑜的话里话外都在暗自争霸天下的道理,孙策岂会听不出来。 周瑜望着雄壮绮丽的长江,叹息着:“划船之人江东也!cāo戈者江北也,二者齐心则大江之上有我无敌。”其实周瑜还有一段没说,在前句话里掌舵的可和cāo戈的是一伙的,若是cāo戈之人指江北世家(淮南、泗水),那掌舵之人也应该是淮泗的人,结合周瑜、吕蒙、乔仁、鲁肃四位正副大都督,暗喻得太明显了。江东的世家只是占了人数多和主场优势,让他们去干下级官吏、搞搞内政可以,但真正决定大事和开疆拓土的还得是江北人物。这倒不是周瑜的派系之见,而是江东那群世家与其说是世家倒不如说是土地主更恰当,除了少数顶级世家如吴中四姓外,其余的江东世家一没见识二没胆量,毕竟这些家伙一辈子都在那一亩三分地哪有什么眼见啊。 孙策自然也听得明白,他也是这么做得,不过周瑜在这个关头提出这个,恐怕目的还不是鄙视一下江东本土,而是为了那句齐心协力。“吴中四姓中也就伯言那小子资质不错,不然此战过后让他给子言当个参军?” “瑜反觉得伯言更适合做子明的参军!” 既然要画饼就要画一个大圆饼,江东那些世家眼睛里都瞄着荆州呢,让陆逊去当吕蒙的副手也合适,只不过需要把鲁肃给调开,好让陆逊有上位的空间。 “那好,就让子敬来当子言的副都督,让伯言去做子明的参军!” 孙策和周瑜的一通谈话,就让乔仁多了一个副手,也让陆逊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倒是鲁肃其官职为横江将军,而横江正在淮南,倒是合了他的官职。 周瑜一通暗喻解决了东吴内部之后,眼光便又重新放在了当前的战局之上。“伯符是时候攻击历阳了,曹cāo在合肥城下近二十天毫无进展,而且曹军自去岁十月起兵至今有半年了,军队厌战的情绪恐怕也在酝酿之中,此时正是破曹之机!” 在宋代以前哪怕再jīng锐的部队只要离开驻地超过半年军无战心是肯定的,毕竟汉代还不是一个职业军的时代,这个时代的士卒都是在本地服役,即使是曹cāo的jīng锐中军也是以许洛人士和青州兵居多,青州兵的家属都在兖州许洛兵就更不用说了,长期的背井离乡以及淮南cháo湿的气候,让这些个北军们很是难受啊。由此看来曹魏的zhōng yāng军和地方军相分离的兵制也是有其道理的,只少有个适应气候便强出了许多。 心无战心,这也正是孙策所要的,乔仁在淮南的动作也是这样一个目的。在曹军不耐远征之时,孙策大军突然杀出不仅胜率最高而且战损也怕是最少的了。 “是时候了!公履叔也该动动身子了!”孙策摸摸短须说道。 前文说到夏侯惇根据臧霸的提议以铁索横江,锁住了历阳南门的巢湖水面,这是需要横江的水军清除的,若是等孙策的大军亲到,那不是明摆着夹击曹cāo吗?更何况建业的水军还要运送孙权的万人过江呢!哪有闲心来当清道夫呢! 一百五十九 奇袭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夜静悄悄,rǔ白月光轻轻的洒在平静的江面上,好一副和谐的景象。 但江面之下却是暗流涌动,一条条黑影如鱼儿般在水中游荡,借着惨白的月光依稀可见为首两人九龙纹身,这些黑影慢慢的朝江岸游动,不时还清掉江水中的暗礁和铁索。 水鬼,可不是传说中投水自杀或者意外而死的人,徘徊在淹死的地方,变成的水鬼,而是江东水军中水xìng极强的兵卒。 江东水军之强,但若论起战阵、船只也只比昔rì的荆州水军强上一丝半点,而荆州水军却被江东水军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一是靠着周瑜这位大汉第一的水军统帅,二嘛就是这水中的水鬼。 荆州水军的将领大多是正经的世家子弟,走的也是堂堂正正的官府楼船士的路线;而江东这边可没少有水贼来投,其中又以周泰、蒋钦和甘宁为甚,他们的手下都是水xìng极强之辈,作为水贼,凿船底的事可没少干,于是乎荆州水军便给了这群老是凿穿人家船底的家伙一个神秘的称谓-----水鬼。 连荆州水军都防不胜防,就更别说臧霸这个徐州刺史了,虽说徐州也有水军但却难成气候,江东水军对付徐州水军直接是全面压制更本用不上水鬼,而臧霸乃是泰山贼出身,虽说都是贼寇,但是这位可是走的山大王的路线,对于江上的买卖一窍不通。 都说同行是冤家,虽然说山贼和水贼不是一个路线,但是周泰还是很眼红贼寇一脉最高成就者臧霸的,故而亲自跑到黄盖的横江水寨请命来破臧霸的铁索横江。 不得不说专业就是专业,周泰和蒋钦率领着千人的老部下不少片刻就把江里的暗礁和铁索给清除得干干净净。臧霸是泰山贼出身,他的手下也主要以青州黄巾为主,别看青州临海可汉代的人可不会跑到海里去游泳,还更别说这群山大王们,会水就算是不错了,哪里还会想到防备水鬼,或许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江东的同行们还会这一招。 “上!”周泰把声音压得极低,浑然不顾身上低落的水珠,一手提着朴刀一手指挥着小的们行动。这些九江水贼昔年可就是在这一带纵横干起本行来轻车熟路,不仅清除水中的防御还直接潜到了历阳南门内。 看着打着瞌睡的几百守军,周泰、蒋钦对视一眼,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杀!”二人同时怒吼一声,千名吴军赤身**的朝这些睡梦中的徐州军举起了屠刀。 与此同时江雾弥漫的水面上,瞬间灯火通明,无数船只如海市蜃楼般突然横立在江面上,迎着灯火,无数刀面放光,照亮了整个夜空,吴军突袭历阳! “敌袭!!”在南门的士卒几乎全军覆没的情况下,负责镇守的吴敦终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同时挥舞着武器往城内退去,他又不是傻子在这种情况下还誓死抵抗。 半刻钟后,数只巨大的楼船停留在江岸边一里出,下面无数的走轲载着上万吴军朝历阳而去,陈武、韩当、黄盖等大将也置身其中。当然他们不会像历史上的董袭那般倒霉,被风吹得覆船而死。 “大哥大事不好了,吴军杀进来了!!!”孙观扯开了嗓子在历阳的城守府中大喊,声音直接惊醒了睡下不久的臧霸。 “何事惊慌!”臧霸从卧房之中冲出,连衣甲都来不及披挂。 孙观拉着刚刚逃回来的吴敦说道:“大哥吴军从南门杀进来了,如今已经占据了西门和东门,咱们怎么办?” “吴军有多少人?由谁率领!?”臧霸的成功必非偶然,至少其冷静的心智便有一丝名将之姿。 孙观其实也不清楚,他就知道现在城内到处都在厮杀,有无数吴军涌入,但具体什么情况他就不知道了,故而把眼光投向了吴敦,臧霸见此也知道孙观也不知道,也把询问的眼光投向了吴敦。 “某家也不清楚,南门失守时吴军只有千余人,但依稀看见江面上有六七艘楼船!”吴敦瓷声瓷器的说道。 “六七艘楼船!”臧霸到底带过水军也没少和吴军交战,清楚吴军的一只楼船能载士卒两千到三千人,六七艘起码都有两万人了,城中不过万余人而且还被突然袭击导致指挥系统失灵。“二弟、三弟即刻召集士卒固守北门。” 为今之计只有争取守住最后一面可以突围而出的城门,免得被吴军包了饺子。别看按吴敦所见吴军也不过两万来人,一来这只是吴敦远远瞧见的;二来吴军的横江水寨加濡须水寨也没有两万人,那么这只部队只能是由建业而来,从建业而来怕就是孙策的主力吴军了,如此的话起码都是五万以上,臧霸可不认为自己能在城防失手的情况下坚守历阳,留一退路才是至关重要。 就在吴敦、孙观准备领命而去之时,城守府外传来一阵喧哗,接着就是刀剑相碰的声响,吴军居然这么快就杀到这里来了。其实说来也是昔rì孙韶镇守历阳时,将城守府迁到了靠近南门的地方以方便他接受物质,臧霸入主历阳后也是把行在放在孙韶的旧地上,这就便宜了今rì的吴军。 “大哥我们护卫着你往城北而去吧!”孙观拧起一把朴刀,一脸凝重的对臧霸说道。 臧霸有些颓然的望着院子外面,城守府若是失手那城内的曹军就彻底乱了,可惜即使是他对此也无可奈何。“丹阳兵护卫,我们即可出城。” 臧霸话音一落,就有数百名大约四十好几的老头子兵从府中冒出,若是因为他们年纪不小而轻视他们的话,无论是是谁都会付出代价。这几百人可是昔rì随陶谦平定徐州的老兵了,虽然体力下滑严重但是武艺和经验都是足以当上屯长一级的jīng锐,昔rì也曾随陈登数次击败过孙策和孙权,自陈登死后,他们便被臧霸收编作为亲军使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参战的。因为他们是类似后世教导队或是军官队的xìng质,死一个就少一个。 天sè逐渐放明,历阳城内的喊杀声也越来越小。两个时辰前臧霸还居住的府内已换了天地,一身金甲火红披风的孙策和银甲银袍的周瑜稳稳坐在议事堂中。 “禀主公,历阳已全部掌握在我军手中,只可惜走了臧霸和他手下的五千士卒。”胡子慢慢变白,脾气也不那么大的韩当立于堂中,双手抱拳。 “无妨!”孙策端详着这个从未来过的大厅,笑着说道:“历阳已在手中,臧霸活不活捉无关紧要。” 一百六十回 三寸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历阳城中经过一夜的血战,留下不少的尸体和血迹,此刻勤劳的吴军们正在打扫战场,这毕竟是城内不比野外,还有居民的,摆在那实在是太骇人了,再说前不久合肥瘟疫之祸可还历历在目,现在的吴军可是非常重视战后的卫生的。 历阳的城守府,短短月内就三易其主,如今的主人吴侯孙策一身轻便的武士服,头戴紫金冠,手里还拿着一根藤鞭,指着帐内的硕大的地图说道:“斥候已经探明广陵曹军不过三千由孙观之兄孙康把守,而且臧霸此来几乎抽空了徐州的防军,彭城已无援军可以派遣,广陵唾手可得。传我将令令仲谋出击。” 东吴的四路出击的计划几乎已经完成,只差孙权能够顺利攻下广陵了。虽然孙权以前数次攻击广陵都被击退,但那时对阵是臧霸,而且兵力也不是现在的区区三千人,孙权此时可是拥兵万人去攻一个不知名的将领把守的广陵,若是还没个成就,孙权恐怕这辈子都没有颜面带兵了。 “主公,是否修整两rì,就带兵合围曹cāo的主力。”随军的张昭建议道,不仅是张昭大部分的东吴文臣都认为乔仁能牵制主曹军主力近一个月已是难得,实在是急需援助。 孙策只是直摇头,手中藤鞭直指合肥之上的芍陂,“孤准备自取寿chūn,断了曹贼的退路。” 嘶!堂中无论文武除了后将军周瑜和参军陆逊外,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好大的胃口。寿chūn之于淮南就如同汉中之于益州,是咽喉一般的重镇,虽然曹cāo的大军南下寿chūn的防御薄弱也不是可以轻易拿下的吧! “围魏救赵之计,诸位难道不识吗?”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向低调的陆家主事人陆逊突然站了出来支持他的岳丈,“寿chūn乃是曹cāo之三寸之地,攻其必救,无论我军是否攻下曹cāo必会退军,倒是我军可与大都督两面夹击曹军。” 听了陆逊的分析众人一想,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一旦寿chūn遭到吴军的攻击,曹cāo肯定不会坐视不理,退军已是必然,有了这样的思路,堂中便无人反对了。而上首的周瑜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堂中的英姿飒爽的陆逊,心里却飘到了一个多月前。 “咳咳!仙师瑜的病情如何?”一间草堂之中,周瑜一身的寻常服饰,可脸sè却是惨白,不时的咳嗽,手中的布条中还有咳出的血液。 被称为仙师的于吉一脸的凝重,右手放在周瑜的右手之上仔细的感受着他的脉搏,一会又起身不停的检查周瑜的身体,半响才叹息一声。“哎,贫道还是说实话吧,大都督的身体情况不乐观啊。昔rì南郡那一箭是从侧面入体,伤到了内脏,若是大都督能够放弃庶务静养,还能有二十年寿命,若是劳累过度或是cāo劳军务恐怕···哎!” “只有走到这里了吗?”周瑜一时也是呆了,望着天空中飘浮的白云,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人生五十年,不过梦幻之间。与其碌碌无为的活个二十年,倒不如辅助伯符成就霸业,还请仙师提瑜保守这个秘密。” “贫道自是可以,只是张仲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大都督的伤,到时候可不是老道的原因。”于吉很无所谓的扫了一下浮尘,像他一般的得道之士,生死不过一念。“对了,这里有一葫芦的药酒,对你的病很有帮助,还能静心安神就送于大都督吧!” “多谢仙长!” 从于吉的道观出来之后,周瑜一直都是处于恍惚的状态,也不知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夫君,你一大早的去哪儿了?” 一位风姿卓卓的美妇人从堂中走了出来,似是嗔怪一般的对周瑜说道。周瑜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夫人小乔,带着自己的小女儿正在内堂中读书。 此刻就像做坏事被逮住的周瑜,小心翼翼的来到内堂中轻轻摸着周瑾的头,对着小乔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我最近睡眠不好,去问于仙师要了一些安神的药酒。” 周瑜还没说谎,这一葫芦的药酒还真有安神的作用,说起来也不算周瑜欺骗小乔。小乔看着周瑜手中的药葫芦,笑骂道:“夫君怎么跟咱家的蠢弟弟一样,喜欢捣鼓酒呀!” 周瑜这会只好无奈的摸着后脑勺,同时心里为乔仁默哀,蠢弟弟你就深受了吧!“好了,薇儿(乔薇)我去书房看书了。” 语毕,周瑜便若无其事的像往常一样的朝书房走去,可是那眼角的依稀可见的泪水却出卖了他的内心。到了书房之后周瑜并没有看所谓的书而是一副帛卷,手中颤抖的拿着笔,书写。 ‘子言吾弟,若汝得见此书,这必是吾···············瑜不才请子言代为照顾令姐以及吾之三子。’ 洋洋洒洒的数百言,全部写得都是要乔仁在他死后照顾一家老小的遗言,之所以书信是写给乔仁而不是孙策,周瑜是有了另一番考究,孙策重情重义若是知道为了他的大业导致周瑜的cāo劳而是,对孙策是一个小的打击,倒还不如把书信留给乔仁呢!至于要乔仁辅佐孙策的话,周瑜压根就没写,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不说,乔仁难道还不辅佐了不成,在他死后乔仁就接过了江北世家领袖的位置,压力和责任也就会更大。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淮南之战并不是他想象的那般惨烈。 画面一晃回到历阳的堂中,看着英姿勃发的陆逊,周瑜心里感到欣慰,东吴英才辈出即使死后他死后尚且还有乔仁、吕蒙、陆逊,文武兼备足矣匹敌曹cāo和刘备。 “公瑾,三rì后兵发寿chūn,你看如何?”就在周瑜回忆满天的时候,孙策轻声向离他最近的周瑜发问,虽然他二人已有十几年没有共同领军了,但是孙策还保留了在发命令之前问周瑜的习惯。 “兵贵神速,修整一rì便可了。”周瑜略一思索答道。 孙策目光如焗死死的盯着地图,右手用力的握住剑柄,猛的转身炽烈的眼神扫过每一位吴军将领。“众将听命,明rì兵发寿chūn。” 或是被孙策的气势所感染,还是都知晓此战是东吴荡平天下的关键一步。场内无论文武都是涨红了脸,气势高昂。“喏!” 一百六十一回 伯父不死,吾心不安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整整二十七天,曹军真正攻打合肥城的时候也不过几天而已,其他大部分的时间双方都只是在城墙上深情对视而已。就连常见的武将单挑也没有,曹cāo自己也清楚,若说将对将双方也不过是半斤八两,他有虎痴、张辽、夏侯惇等将,乔仁也有黄忠、甘宁、戴纲等,都是大致相当的局面,比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故而无奈之下只有围而不攻,苦思破城之计。 当初进军之时好,一个个的都是气焰汹汹视吴军于无物,以为这些南蛮子只有水战厉害,陆战全是一堆糨糊,可谁曾想合肥在乔仁的修筑下变得如此天衣无缝难以下手,连带着淮南吴军的战力也是不亚于昔rì的一些中原诸侯,与天下骁勇的曹军也只是相差一线。 “急报!历阳急报!” 鉴于曹军的表现,乔仁每rì只需安排一名将领巡视城楼就可以,其余将校都是在大堂内苦思破敌之计。 “有何消息!”历阳的急报,乔仁可是等了好久。 “报!回前将军,至尊已攻破臧霸夺回历阳,大军已朝寿chūn进军!”这名信使显然不是淮南吴军而是建业的兵士,不然绝不会唤乔仁以官职。 “寿chūn!!”蒋济听到这个地名,眼中jīng光闪烁,显然已经有所得了。 这时在他身侧的合肥太守孙朗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过乔仁却还记得这名信使都还在堂中呢,“你先下去吧!”待看到那名信使的背影远去,乔仁才对孙朗说道:“主公此次是想关门打狗啊!早安,你看吕都督兵出弋阳,以将满宠逼回汝南边界,我军驻扎合肥以西的庐江也在我军手中,东边的广陵也是旦夕可下。如果在得到寿chūn,淮南的十万曹军就被关在了这里!” 众人向乔仁手指的地方望去,乔仁所指就是芍陂以东巢湖以北广大淮南平原,不过这个包围网也不是没有漏洞,历阳在合肥身后长江边上,而广陵更在更东边,也就是说合肥的正东方是没有吴军的,曹cāo的军队可以从淮yīn东进徐州。不过这也是周瑜的谋划,此战并不求能杀伤多少曹军,而是为了全取淮南,谋求吴军北上的基地。毕竟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吴军若是在陆地上与曹军交战,一比一的战损都算是指挥得当了,孙策和周瑜的目的也只是逼退曹军而已。因为不管是孙策还是曹cāo都不是傻子,不会在这边死磕而便宜了还在益州的刘备。别看刘备现在忙于平定南中,可是关羽的三万大军可都还是闲着的,随时可以北上许洛、南取江夏。 “咱们的船比曹军的马快,消息大概要快上半天,今夜曹cāo恐怕就会得到消息,看来我们需要谋划一番!”乔仁直接说道。 戴纲眼珠一转说道:“何不趁曹军撤退,我军在后面掩杀!”不话一出口,戴纲也就觉得不对了,曹cāo可不是一般人,乃是身经百战的统帅,岂会没有点防备。随即又开口说道:“恐怕曹军也会有断后的埋伏。” 得什么话都叫你一个人说完了,堂内诸将已无力吐槽了。 “好了!”乔仁直接打断了戴纲的自说自话,“曹军虽然入瓮,但其取了大汉六层,实力雄厚不可轻辱。若是逼得急了曹cāo发了狠,那我军也不见得能胜,能逼退他最好。” “大都督所言甚是,以济之见,曹cāo此次南下并不是为了征讨江东而来。或许有夺回合肥之动机,但更多的恐怕是威慑我军。”蒋济把手一抬朗声说道,“在曹cāo心里心腹之患乃是刘备,关羽占南郡随时可出兵许洛,刘备取益州可北夺汉中成高祖之势。而我江东随经略淮南但不成气候,即使我军rì后北进中原也不见得能抵御强大的北军骑兵,故而曹cāo此次南征是为了向吴侯示威。他想经此战来显示赤壁之战失败后他曹cāo并没有伤筋动骨,还可以马上调兵遣将,而且还形成包围。” 乔仁回忆其rì后曹cāo在淮南的战绩似乎都不是什么大战颇有些虎头蛇尾的情况,再联想到曹cāo也没有五六年可活了,可想而知如今的曹cāo虽然还号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但恐怕已是烈士暮年了。 “子通所言有理,曹cāo已年有六十有余,恐怕早已力不从心了吧!自去年十月开始曹cāo已统军近半年,就目前他这个年纪和身体,恐怕也撑不了多久的苦战。”其实更深层一点,此刻的曹cāo更本就没有雄心,只是在做最后的防御而已。为的只是留给继承者一个更好的基业,因为现在的曹cāo正处与一个迷茫之中和矛盾之中,做汉臣还是做开国之主,这个问题已经让曹cāo付出了太多。 “那我军该如何行事?”另一名智计不俗的名将徐盛问道。 “送信!”乔仁灵机一动说道:“黄老将军替本督明rì去曹寨送一份书信。” “战书么?”甘宁想当然的想到,可惜众人围去之时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伯父钧鉴: ················· ··················汉自桓、灵以来,上失其道,政出多门,宦官之乱才息,董卓之祸复兴,傕、汜未诛,袁、刘割据,天下所恃,惟吾主与公及刘备三人耳。此闻卓已鲸鲵,天子反正,吾意公当扫除余孽,同奖王室,上助天子,与宗庙社稷之灵,退守藩国,无失chūn秋朝觐之节。而足下乃有欺孤之志,威挟天子,以令天下,妄引历数,yīn构符命,昔笑王莽之愚,今窃叹足下蹈覆车也。仆与公有婚姻之旧,加之同好相求,然自闻求九锡,纳椒房,不唯同志失望,天下甚籍籍也。刘备之兵虽少,然仆观其为人,雄才大略,宽而有容,拙于攻取,巧于驭人,有汉高祖之余风,辅以孔明,未可量也,且以忠义不替曩昔,仆以为今海内所望,惟公与吾主二人耳。吾主之有张昭,正如备之孔明,左提右挈,以就大事,国中文武之事,尽以委之,而见教杀昭与备,仆岂病狂也哉。古谚有之:「辅车相依,唇亡齿寒。」吾主与刘备,实有唇齿相须之势。····················’ 堂内众人已是明了,乔仁这是准备和曹cāo讲道理啊,咱们和刘备还是同盟,是二打一,你在这里和我们死磕让刘备摘桃子,还不如回去当你的齐桓、晋文去。 把手一抬书写完成,乔仁在慢慢讲帛书上的墨迹吹干,似又想到了什么,又提笔疾书‘chūn水方生,公宜速去。伯父不死,心不得安’。乔仁在把写上自己的名字,侄仁叩上,这才算写好了,交由贾华缝好,只等明rì黄忠去送信了。 不过黄忠送信可不是真的跑去送,自然是出城挑战,在曹军寨前用箭shè过去而已,谁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时候跑到敌营里去送信吧!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可又有谁遵守过,还别说孙绍还斩杀过曹cāo的信使呢。只需要曹cāo说一句孙策与吾同属汉臣,哪来的两军,你主孙策食汉禄而不忠于王事,割据江东实为不臣。一番大义下来,即使斩了使者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所以乔仁口中的送信,只是让黄忠带些许骑兵都曹军寨外或是阵前溜达一圈,把信shè过去而已。 一百六十二回 撤军了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次rì上午,黄忠就按照乔仁的吩咐,带了两百乔仁的亲卫鬼面骑士。这些鬼面骑士终于能算是正经的骑兵,他们经历赤壁、庐江、合肥数场大战,马匹也换成了并州马,手中拿的是百炼钢打造的短板苗刀,腰间挂着三连发的连弩(诸葛连弩是十发,汉代有三发连弩)穿的也是百炼钢打造的鱼鳞甲,面上带着渗人的鬼面,为得就是在战斗吓到敌人,可能在现代看来好笑,但在古代人是迷信鬼神的,这些恐怖的鬼神面具效果还是明显的。 之所以只带这么点人也是为了逃跑,人数太多对于黄忠来说反而是拖累,两百骑兵刚刚好。 “吁!曹丞相何在?” 黄忠飘逸的白发在风中还是有那么一点潇洒,可却苦了那些巡逻的曹军,这叫什么事?一个吴军大将带着两百带着恐怖面具的骑兵跑到敌对势力大营外,嚷嚷着要见敌军老大,还客客气气的用了尊称。给这些曹军的小兵们三个脑袋也不够反应。 这也不能怪黄忠,乔仁在信中的口气可是把曹cāo当成一个长辈在称呼,他黄忠前来送信总不能开口就说曹贼何在吧!? 曹军大帐。 “丞相,臧霸将军急报历阳已被吴军占领,孙逆带兵六万自取寿chūn而去。”随军军师荀攸开口说道,他可比他叔叔更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至今仍是深得曹cāo信任。 夏侯惇剩下的一只眼睛开阖不定,几乎是眯成一条缝了,“若叫孙策取了寿chūn,这我军的后路就断了,除了东进取道徐州就只有从新夺回寿chūn,可是我军的粮草只有不到一月之用,这才是真正的麻烦。” 寿chūn可不只是曹军的退路那么简单,夏侯惇为了经略淮南把粮草都是存在寿chūn的,足足有四十万石,除此之外还有扎甲五千具、环首刀万把,可以说寿chūn就是曹军南征的总后勤基地,寿chūn一失这十万多曹军的补给也就断了。 帐内的文武都不是无智之辈,自然明白这其中的深浅,眼前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三条路可供选择。一是回军寿chūn,可是却又两个问题,曹军未必能在孙策攻破寿chūn之前赶回,再者这条路也极有可能遭受乔仁和孙策的夹击,在众人眼里此策不可取。那二就是三军用命,在孙策攻破寿chūn前占领合肥,可合肥是那么好占领的吗?一个月来一万多曹军的尸体已经证明合肥就是一个铁蒺藜摸一下都是不行,而且孙策未必会回军救援合肥。最后就只剩下即刻撤军借道徐州,不过这样一来淮南可就丢了,这个责任没人承担得起。 故而一时间帐内的诸文武都沉默了,不过有一人除外,“臧霸将军呢?”司马懿出列问道,他问的对象自然是掌管情报的贾诩。 贾诩诧异的盯了一眼司马懿,心里暗想‘这个情报我也是才收到,他应该不知道,如此看来这人不容小觑啊。’心里虽然对司马懿产生了jǐng惕但是面上却是那副死鱼眼的表情说道:“臧徐州在丢了历阳之后带领残军去了寿chūn。” 臧霸居然在丢了历阳之后没有与曹cāo会合,而是审时度势决定回防寿chūn,恐怕他在一开始就料定孙策是要北上寿chūn了! “报!丞相外面有吴军求见!”一名虎卫代为通传了帐下督的话。 曹cāo也是一头雾水,这时候闹哪样啊?吴将求见孤。曹cāo满腹疑团,一问:“什么意思?” 那虎卫也是第一次看见曹cāo露出疑惑的表情,心惊的同时仍旧照实说道:“寨外有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将,说要求见丞相!” “孟德,恐怕是来下战书,某家前去看看便可!” “好!” 半个时辰之后,曹cāo面带微笑的阅读着一张帛书,看着看着眼角的鱼尾纹更加的沟壑明显了,那一抹诡异的笑,让帐内的人都暗自心惊。顿时帐内气氛变得更加的压力,远胜于之前讨论的时候。 “哈哈!!!”曹cāo抚须大笑道:“乔子言不欺孤啊!” 这时贾诩也来了兴趣,问道:“丞相,乔仁说了什么?” 曹cāo瞥了一眼死人脸有了细微变化的贾诩,也暗自好笑,这个贾诩从来都是一个死人表情,这次居然会让他动容,不过对于这个真正的心腹,曹cāo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乔子言对我说‘chūn水方生,公宜速去。伯父不死,心不得安’” “哦!”贾诩也听出了个中三味来了,这前一句看似有些突兀,其实却是乔仁在示威呀!chūn雨要下了,淮南的各个河流的水位就要上升了,到时侯吴军的战船便可以直接从巢湖开到芍陂,倒是曹军才是无处可逃了。后一句看着有点像盼着曹cāo快死,但事实上却是一句不折不扣的的称赞,曹cāo在淮南让他乔仁寝食难安啊! “那丞相准备如何?”贾诩不动声sè的反问曹cāo,不把握住曹cāo的心思贾诩是绝不会主动出计的。 曹cāo对于贾诩的习惯早就习以为常了,也不为杵,淡淡的说道:“孤的身子昔rì征战落下了病根,一道雨季就关节酸疼!” “丞相既然湿寒入体,就不要在淮南久待了,诩听闻汉中有一味药草可治此病,窃以为丞相倒不如去汉中瞅瞅。”贾诩眼中的jīng光可骗不了人,这位药草怕是张鲁了。 汉中吗?也对,刘备才是大敌。孙策再勇但却只强于水军,把寿chūn哪怕是淮南给他又如何?!要是他敢轻进中原,孤就给他上一课。汉中孤要定了! “孤心意已决,大军退回中原。”曹cāo站立了起来,望着不远处屹立的合肥城说道。 统军大将夏侯惇发话了,“从何处撤军!?” “寿chūn!” 别看寿chūn只有数千兵马而孙策有六万大军,可却不是那么容易打下来的,而且寿chūn东边可是没有吴军,即使寿chūn丢了还可以从寿chūn以东撤军。最为重要的是曹军的粮草只有一月的分量,当然得往最近的寿chūn撤退,而且历阳离寿chūn可是远得不是一点半点,即使吴军早走了五六天也不一定比曹军先到寿chūn。 风起云涌,曹军不愧为jīng锐之称,就连撤退也是有条不紊,合肥城上的乔仁蓦然的看着撤退的吴军,心里却在思考着曹cāo会不会放弃寿chūn,直接把防线收缩到中原。 一百六十三回 谁动的手?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大汉建安十八年三月,汉丞相曹cāo征合肥无果返寿chūn。 “曹cāo的动作可真快啊!”三匹马平列而行,唯有一人马头稍稍在前,然而说话那人却不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 走在最前的那员将领自然是咱们的淮南都督乔仁,其身后就是他的两大心腹戴纲和蒋济,乔仁扫了一眼暗自嘀咕的戴纲,老神自在的答道:“兵贵神速,曹cāo用兵多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说的也是!那大都督咱们应该如何做?” 嗖!箭只破空的声音打断了戴纲的问话,而他也不愧为猛将之称,瞬间就做出了反应,右手一剑就挡住了shè向乔仁的弩箭。“有刺客!保护都督!” 乔仁原本只是从太守府到自己居住的前将军府而已(合肥太守是孙朗,民事都是在太守府处理),这段路程乔仁已走了不下百遍,每次都是只带几十名亲卫就了事,却不想今rì居然遭了行刺。 “到底是何人?曹cāo、刘备还是孙权?”乔仁不断思索着。 就在这时原本空无一人的街边的小楼上,突然闪出数十名黑衣黑巾蒙面的死士。手里还都端着一台弩机,不断朝街道中的乔仁一行人shè击。 “都督,快躲一下!”贾华一把来着乔仁下马,躲进了一个小屋子中,蒋济也是尾随而至,还有四名侍卫小心的jǐng惕着流矢。至于戴纲,这家伙早就带着十几个亲卫对付杀进街道的刺客去了。 不得不说,刺客们是做了功课的,他们所选的地点正好是在郡守府和都督府中间点,无论是从哪边来援军都需要不少的时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说不定就一击得手将乔仁击杀了。乔仁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看来刺客是谋划已久。 “哈!”戴纲的剑法可是好的很,些许刺客连他的身都近不了,可惜四处逃窜的百姓却让他无法把控全局,有不少的漏网之鱼,都往乔仁所在的小屋杀去。 呯!呯!这些刺客都是训练有素,只用了几招就解决了挡在乔仁身前的两名侍卫。“放肆!”贾华一声怒吼,剑法轻灵但此刻的贾华却多了几分狠厉,每一招都是杀招,看似浑身洞门大开,但却没人可以攻击得到,因为贾华的剑比你的攻击更快。 左支右挡,贾华一人居然压制住了七个刺客,只消在等半刻时间,吴军的士卒就能赶到了,想到这里乔仁不由得松了心神,同时又还有意识的护住蒋济。乔仁自己并不是一个文臣,严格意义来说乔仁和周瑜都是武将,只是武艺不那么出众罢了,但是对付几个刺客还不是问题,可蒋济可就是标准的汉代文人,虽然也练剑,但是对付几个布衣百姓还行,对付训练有素的刺客就不够看了,乔仁可不想自己麾下的第一谋士给人扑街了。 一点寒芒,如捕猎的毒蛇,已经死死的盯上了护住蒋济的乔仁,可惜乔仁却浑然不知。嗖!一只弩箭直直往乔仁shè来。 被刺客拦住的贾华望着由远而近的弩箭,眼赤yù裂,“大都督!” 砰!这支弩箭居然被乔仁一剑给击飞了,不仅贾华、蒋济就连乔仁本人也长出了一口气冷气,好险!可是就在这时,机弩发shè的声音再次传来,两只羽箭再次朝乔仁飞shè而来。 砰!噗嗤!两声响动传来,蒋济往前望去看见两只羽箭直挺挺的插在地面,而身前的乔仁却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蒋济鼓起了全身的力气接住了乔仁,却听见一股微弱的声响,“该死,诸葛连弩!” “大都督!!!”贾华从正面正好可以看见一只弩箭就插在乔仁的胸口。 “撤!”一名看上去像此刻头领的家伙,做了一个撤退的表情的。黑衣人们便有秩序的慢慢脱离战局,可能是由于戴纲和贾华都无心再战吧,居然就这样放他们离去了? 噗嗤!一名撤退的黑衣人走着走着却突然被一只羽箭贯穿了胸口,众刺客往前望去正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将带着近百名朴刀手堵在的路前。 “哼!往哪里跑!”这时后面也传来一阵冷哼,一名腰悬铃铛的锦衣将领拿着双戟带着近百同样装束的的士卒堵住了后面。 蒋济这时似乎也冷静的下来,连忙对着围住乔仁戴纲说道:“快,让他们抓活口!” ······································································ “怎么样”都督府的卧房之中,此刻围着十几名将领和文臣,都关切望着躺在榻上,面sè苍白的年青将帅。 一个战战巍巍的老头子轻轻放下乔仁的右手,有些艰难的说道:“回府君,大都督的箭伤并无大碍。” “我就说嘛!大都督穿得可是主公的盔甲,哪那门容易受伤嘛!”不甘寂寞的徐盛跑出来,闹腾了几句。 “可是!可是!”那老大夫半天才从口中挤出了一句,“箭上有毒。” “我说老头,你能不能一次说完啊!”徐盛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可惜刚一发作就被甘宁拦下了,徐盛可不敢和甘宁叫板,只好颤颤巍巍的回到列队中站着。 孙朗对着甘宁点了点头,继续闻到:“老丈不必担心,实话实说就好!” “那老头可就说了!”老大夫摇了摇头说道:“大都督所中之毒,似乎是武陵蛮人的蛮毒,纵观大汉恐怕只有张太守能解此毒,或许华元华能解只可惜他已身故,不过于吉道长或许也能解。” 能解此毒的三人,除了已经身死的华佗,张机和于吉都在建业,也就是说要救乔仁只有送他去建业了!倒不是说不能让张机来合肥,只是合肥怎么说现在还是战场,万一哪天又被曹军给包围了,那就悲剧了,合肥可没有建业那么齐全的药草。 “那老丈,大都督还能撑多少天?”戴纲问出一个关键,总要乔仁能撑着回到建业才是。 那老丈取过纸笔,慢条斯理的书写着一边答道:“老夫虽然解不了毒,但暂时压制还是没有问题的,服此汤药当能撑三个月不是问题。” 孙朗一手接过老丈所写的要放一边感激的说道:“多谢老丈了,老丈还请先下去休息。”看着老头离开,孙朗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了。“大都督遇刺,乃是大事。惠恕,你管着情报和暗部(不是战术暗杀部队!是乔仁的情报部队)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干的!” “喏!” 乔仁受伤昏迷,那么作为在场官职最高而且又是皇亲的孙朗,自然而然的就作为了主事者。 “子夏,你马上去准备三个月的药量和水军,明rì就送到都督去建业!” “喏!” 孙朗紧接着说的话,却让他们想法不一了。“诸位,本来大都督受伤,应该由朗暂时接管合肥事务的,但是朗自知经历尚浅而且不通军务,故而朗决定由冠军将军主掌军务,朗掌政务!诸位没有问题吧!” “你们两个都是大都督的小舅子,我们能有什么问题!”众人心中吐槽不已。 一百六十四回 虎头蛇尾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寿chūn城百里之外,孙策的大军已在这里驻扎了一rì。果如乔仁所料,在得知臧霸率残军入驻寿chūn之后,孙策和周瑜便熄了要围困曹cāo的想法。臧霸本就不是庸将再加上寿chūn城内如今兵马近两万,且城高坚固,不见得孙策的六万大军能赶在曹cāo回师之前攻下,为了避免被前后夹击倒还不如不攻呢! “为今之计,只有让乔都督拖住曹贼!”大老粗周泰似模似样的说道。 可话音刚落就被人反驳了,“乔都督压力很大,而且合肥若是丢了,即使我军拿下寿chūn也得不偿失。”周泰闻声望去看见说话的是督军将军诸葛瑾,当下就闭嘴不说了。 “不,应该····” “该如此···” “不用争了,曹贼已经回师了!而且恐怕会直奔寿chūn。”孙策一边说话一边把手中的信笺递给周瑜,“子言用一封书信退了曹cāo十万大军。” “敢问主公是何书信?” 开玩笑,一信而退十万军这一旦坐实,可是名留青史的事迹,容不得这些文人武将不关心,而这其中还夹杂些探究的情绪在其中。 “chūn水方生,公宜速去。伯父不死,心不得安。” 此十六字一出堂中众谋臣都是心中明亮,这乔仁恐怕是猜透了曹cāo的心思,而从此处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曹cāo南征只不过是示威来了。关中未定,马儿未灭,曹cāo肯定不会轻易放心的南征,那么此战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只不过乔仁的淮南军把曹军给打疼,逼得曹cāo不得不亮一把剑。只不过在乔仁猜透了他的心思之后,曹cāo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在淮南示威了,徒耗粮草而已。 不过就在众人品味乔仁此举个中三味之时,细心的陆逊发现上首的孙策和周瑜似乎面sè不对,细细一想,便也能猜个大概,在这种情况下能让这两位忧心的,怕是只有合肥了。“主公可是合肥有变?” 听见陆逊发问,其余的文武将校也把眼神都投向了孙策,这才发现孙策的脸sè没有一丝的笑意,这太反常了。 “子言在合肥遇刺,伤重难治被送往建业了!” 嘶!此言一出,不管是淮泗派系还是江东派系都是倒抽一口冷气,乔仁遇刺犹如一石惊起千层浪,搅动着江东的局势。是谁动的手?不少淮泗的武将都把目光投效了朱治,看眼神似乎是说是不是你家孙权干的?! 而不少有智之士,却把眼光投向了遥远的益州,或许是成都那位的手段?还是曹cāo的毒手。在这个关键时刻,乔仁的伤不可不谓之不是时候啊。 “好了!”孙策如焗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文武,让他们不敢直视,“此事暂且不提,就交由子瑜去查。淮南军不可一rì无主,孤准备任命鲁肃为左副都督暂代淮南军事,戴纲为右副都督为佐弼之臣。另外迁陆逊为参荆州军事,汉阳太守、拜定威将军。” 原本要等到战后才会发布的任命,只好提前施用,不过不少的江东派系倒是从中看出了好处。东吴内部大致可分为两派江东和淮泗,若细细再分的话,江东可分为本土派和依附派,本土派以吴中四姓为首、依附派则是如二张、秦松这样的渡江而来依附江东本土世家的士人,吕范也属于此列。而淮泗派系,自然分为淮水和泗水两派,淮水以周、乔、鲁三人为首,泗水以前是二张为首如今是孙邵、刘基为首。而二张和秦松等人即使泗水世家但是也是依附派,除此之外呢还有不少的荆州士人和北方士人,比如潘濬、甘宁、吕蒙等,不过潘濬、甘宁是乔仁死党,而吕蒙却更靠近江东。其中错中复杂难以理清。 按照孙策的任命,那荆州一线就全部掌握在了江东士人的手里,虽然淮南也全部落在了淮泗一系的手里,不过本来淮南就是他们的衣冠郡望所在,乔仁在淮南有无与伦比的威势,他们江东派系在这块蛋糕上分不了一点的残渣,又何必苦苦执着呢! “报!曹军在十里外列阵!”一名斥候风尘仆仆的冲了进来,对着孙策行了一个军礼,大声说道。 孙策的眉头紧紧的皱褶在了一起,“可是曹cāo的大军!” “正是!” “来得好快啊!”诸葛瑾不由得感叹道,这曹cāo的十万大军可不是小数目,古代行军但凡人数越多,那行军速度也就越慢,十万大军只花了一万军队的速度就从合肥感到了寿chūn外,真不愧为兵贵神速,不过这也正是曹cāo一贯的作风。 ··········································································· “曹公好久不见身体可好。”孙策一身火红的披风,赤sè的缨盔,神似当年百战不败的孙坚。 而孙策口中的曹cāo依旧懒洋洋的躺在车塌之上,一副安然从容的样子,可惜眼角微迷中的jīng光出卖了他。孙坚他曹cāo再熟悉不过了,自黄巾起义时起孙坚就作为曹cāo的战友,破黄巾、平西凉(当然曹cāo没参加),讨董卓,所向披靡,尤其是讨董战役中的孙坚,威震鲁阳使胡轸不敢出战、败吕布斩华雄,之后破洛阳逐董卓,吕布见其将旗都不敢与之交战,于是孙坚名动华夏一时传为战神。这是何等的威风,如今曹cāo从孙策的身上看出几分孙坚的影子,便如此凝重,又从侧面印证的孙坚的厉害。 不过曹cāo好歹也是和孙坚并肩作战过的战友,而且还是讨董之时唯二的忠于王室的诸侯,一起进军洛阳的同盟,对于孙策一个小辈,曹cāo摆足了气势,“来人摆酒!” 一手一挥,便有几名护卫在两军对垒的中间摆上了一座酒席,看样子大有和孙策一话家常的趋势。 曹公虽然霸气侧漏,但江东小霸王也不遑多让,在几十万大军的面前曹cāo领着许褚,孙策领着魏延直面的站在两军阵中。至于孙策带着魏延而不是太史慈,则是因为孙策本就武艺不下许褚之下,在领着一个成名已久武艺也不下许褚的太史慈,给曹cāo十个胆子也不敢出来见面吧!反而是能力虽强但却名声不显的魏延更为合适。 “伯符贤侄好久不见!?”曹cāo一开口就掌握的上风,若是孙权掌权或许可以不必理会曹cāo以辈分相压,但孙策却不可以。讨董之时孙策就在军中,也实实在在的喊过曹cāo叔父。 不过小霸王也的确洒脱,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大方的承认。“叔父年迈还要亲来淮南,真是受罪,还请多保重身体,这种小事还是让子桓贤弟代劳吧!” 孙策正值壮年而曹cāo却rì薄西山,真让曹丕前来如何是这小霸王的对手。后生可畏啊!曹cāo此时此刻也只有想到这里。 “这位是?”曹cāo对于的关羽的喜爱是众人皆知的,对于眼前极似关羽的魏延也起了兴趣。 孙策大手一挥,笑着说道:“此乃孤偏将魏延。” ············· 二人的谈话,无人得知其具体内容,只能隐约看到二人不断的俯身大笑,好似两个许久未见的叔侄的聊天。 rì薄西山,二人终于了有了结束的趋势,背对着背,两个这个时代的枭雄,背向而驰。“生子当如孙伯符啊!袁公路你终于没看走眼一次。”曹cāo心声感慨,不由得说出了口。 袁术一生眼光几乎约等于无,但那句‘有子如孙策,夫复何求’,却得到了曹cāo的认同。 淮南战事就在虎头蛇尾中结束了。 一百六十五回 醒来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江东建业城内的一座豪华的府邸,一名脸sè苍白的病人,缓慢的睁开了双眼。“这里是?” “都督您醒了?”一个瘦弱的青年男子,高兴的说道。 病人抬头望去,正看在一个熟悉的面庞,思索了一阵,略带猜测的问道:“黄兄!” 这两人正是东吴大都督前将军乔仁和学习医术的黄叙,乔仁稍稍蠕动了一下身体,看着屋内的摆饰心里有了一些明悟,“这是我建业的家中!” “是的,老师前脚方被周放将军请走,不想都督就醒了!?” 看样子乔仁昏迷的有一段时rì了,此刻连挪动身体都是那般的吃力。“黄兄唤某表字即刻,周放请张先生可是后将军那!?” 似是读出了乔仁眼中深深的担忧,黄叙急忙说道:“不是后将军,是周小姐感染了风寒,小乔夫人请先生过去的。” “原来是小不点啊!”乔仁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周瑜没事固然很好但是周瑾受了风寒也是蛮危险的,不过好在张机是内科大家,区区风寒还奈何不了他,放下心来的乔仁也有了时间思考前因后果。 还记得,乔仁在昏迷的最后一刻,突然发现行刺他的刺客似乎是使用的诸葛连弩,也不知道在这个时期诸葛亮是否已经把他的元戍弩给开发出来了,但那刺客分明使用的是可连发数矢的连弩。江东也不是没有连弩,但是其充其量也不过能连发三矢而已。 “伤脑筋啊!”乔仁轻轻的敲打着头部,想要理清这一团浆糊的思绪。 “子言可是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乔仁抬头一看两个个好久不见的家伙,居然就站在门口。 乔仁大笑一声,抛开一切烦恼,笑道:“承明、子山,你们两个都回建业了!?” 来人只是潘濬和步骘,乔仁的言语之中还带着不少的疑问,步骘现在不还是交州刺史吗?按照历史要220年夷陵之战爆发后,步骘才会由交州刺史任上转到荆州,率交州义士万人移驻长沙啊。 “哈哈!子言,子山现在可是步步高升啊,只用了一年就平定的交州,主公特别迁吕岱为交州刺史,招子山兄回建业,方才我们才去了主公大殿,主公任命我为长沙太守、子山兄为安南将军行左护军,解决武陵蛮人之事。这不刚想来看看你,不想子言你就醒了。” 虽然乔仁的官职地位远胜二人,但早就习惯了潘濬那种调侃的语气,故而听见潘濬的话也只是止不住的笑而已。笑过几声之后,乔仁神sè一正问道:“承明,淮南战时如何?” 潘濬也知道乔仁昏迷之时正值淮南战事关键的时期,所以也不调侃直接说道:“子言昏迷之后,曹cāo率军北撤,与我军相遇于寿chūn附近,但是两军并未有接战,而是至尊和曹cāo在阵前密谈了一番,但是谈话内容却无人得知,只是之后至尊就放曹cāo北归,曹军也放弃了淮南收缩到寿chūn一线防御。由于子言昏迷,主公便调了鲁子敬过来任你的副手,为左副都督,此外还擢升子维为右副都督,共同镇守淮南,你大可放心。” 说到这里潘濬还特意流了一点时间给乔仁消化,大概过了几分钟才继续开口:“还有孙讨逆(孙权)在同时攻下了广陵,主公大喜加封其为镇南将军还上报许都朝廷得到了汉帝的任命,汉帝还册封其为益州牧。对了,就在前几天,曹cāo称公了,汉室划分河东等十郡给曹cāo建立大魏公国,曹cāo在邺城建立的宗庙社稷,分封群臣,不臣之心昭然若揭,看来天下大乱不可避免了。” “天下大乱早就开始了,从黄巾之乱之后,汉室已岌岌可危。”乔仁不由得感叹道,“三国时代终于到来了。” 曹cāo称公之后,便是称王,到时候刘备也会自封汉中王。孙策可不是历史上的孙权,自封吴王恐怕也不会晚于刘备的。历史上的东吴之所以不受待见其实原因很简单,名不正则言不顺。曹魏虽然是代汉自立,但是好歹也是朝代的传承,好似秦代周一样是正统王朝的一个改朝换代。而刘备以汉室宗亲自称,不管真假士大夫们还是会以汉室遗脉看待,可以作为汉朝的一个延续。唯独东吴不占大义也不占名分,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地方割据政权,再加上孙权一没战略眼光,二又是个墙头草,直接导致东吴政权不受正统士人的待见。 而孙家连祖上都不太给力,没有个帝王就算了,连一方诸侯都不是,唯二出名的孙武和孙膑都还是臣子,着急啊。 “子言?”步骘无情的打乱了乔仁的胡思乱想,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这边乔仁还没反应,那方潘濬便又开始调侃了,“怎么子山,现在就开始关心你的妹夫了?” “妹夫!”这才让乔仁摸不清头脑,这哪跟哪啊。“承明说得什么?” “子言还没恭喜你,又要娶亲了。步子山的妹妹练师,就是在新都时经常缠着你讲故事的那个小丫头,国老已经亲自去下过聘了,不rì就将已平妻之礼进你乔仁的家门了。” 得!乔仁不曾想自己昏迷的过程中,乔父还给自己张罗的一份亲事。步练师,乔仁似乎记得他是孙权的皇后吧,如今也快二十了,不知道出了什么原因,一直未嫁。不过那小丫头的确长得可人,而且xìng格也很合乔仁,比起孙尚香多一份温柔和聪慧,比起戴又多了一份主见,不过想想能当皇后的人,谁没有一点能力呢。 “那我不是要叫子山兄的,兄长了!?哈哈哈!”这厮倒是接受的快,直接到开始调笑起了步骘,让步骘一脑门的冷汗,正是人以群分,他步子山怎么就交了乔仁和潘濬这两个朋友呢!? “大都督,你久伤初愈,余毒未清还是不要过多的谈话较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黄叙,直接打断了三人的寒暄。 说起来黄叙与乔仁也是有点亲戚关系的,戴纲在三年前就已经娶了黄叙之妹黄忠幼女黄舞蝶(当有这人吧!),算是黄叙的姐夫,而乔仁又是戴纲的姐夫,可能这就是魏晋世族的联姻吧,关系复杂。 潘濬和步骘也才想起,乔仁是昏迷了近月,水米未进和他们说了这么久对身体有害,故而齐齐告退了。 一百六十六回 婚事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建业的夜晚静悄悄,一件华美的房间里,灯火的明亮划破了黑夜,烛火摇曳拉长了三个人的背影。 一个赤须紫瞳的华服中年(30也算中年吧!)眉头紧皱,问道:“,文表,乔子言当真醒了!?”言下之意,怕是乔仁长睡不起才好。 那表字文表的中年人,拨弄着灯芯,让火光更加的明亮,看似无意的说道:“朱君理亲自去看过,不会有误的。” “哼!”另一名中年文士不满的说道:“朱君理贵为徐州牧却如此胆小怕事,不敢打压乔仁,畏畏缩缩的,还妄想做江东世族领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朱君理即使朱治,原本是丹阳朱氏的家主,在孙策崛起之时,强势入主本家吴郡朱氏,抢占了朱家的家主,一心一意都想让自己成为江东世族的领袖,可是顾陆二家世代联姻,而张家虽然因张允之死有所衰弱,但由于二张的存在和顾雍的照顾依旧位列四姓之一。陆家和孙策有亲,顾家张家偏向乔仁,朱治为了达到他的目标,所以便把目光投向了孙家老二孙权。 “子正此言差矣,朱世叔身处尴尬之地,怎么能随便行事呢!倒是我那老师最近闭门著书不问政事,看着似乎要和我划清界限啊!” 这赤须紫瞳的中年正是新近的镇南将军孙权,那二人听到孙权提及张昭,具是沉默不语,不提张昭是孙权的老师,就单论张昭在大汉的学识、地位和名声都不是这两人可以比及的。不过看着孙权炯炯的目光,其中一人只好开口说道:“将军,张公自东部先生死后一直淡出吴侯府,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你不用担心,张公的xìng子得罪吴侯了。” 张昭的脾气可是不太好,这也是他在前世终其一生无法当丞相的原因。不过这个理由显然无法说服孙权,不过好在他也没有必要自寻烦恼,过分的追问。 “乔仁一旦痊愈,必然会回到合肥。如今淮南拥军六万,辖下六郡之地,(安丰、庐江、合肥、、六安国、九江、广陵),已是我江东三成,比起吕蒙要多出不少的实力,他拥兵在外,孙绍的地位就会一直稳固,只要时rì一至,他成为世子不过顺势而已,这当如何是好!” 孙权要上位,硬来肯定是不行的,毕竟孙策还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孙策无论还是胆略、谋略、军事都要好过孙权,就连用人恐怕也在孙权之上,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重情,这也是孙权唯一可以凭借的地方。如果孙策是一个成熟的君主,那么孙权半点机会也没有。 “将军,某有一计,只是不知道将军可愿用。” “陈子正你打什么机锋快说。”孙权脸sè刚变,一旁的秦端马上就骂道。 “某听闻乔仁的长子乃侧室戴氏所处,聪明伶俐,正是小姐良配。”陈松一开口便是要孙权把长女许配给乔仁的长子。 孙权闻言脸sè一变,“此子不过是个庶子而已,怎可・・・“ “正是因为此子是庶子,将军莫要忘了其舅父是谁了吗?是淮yīn戴纲,此人乃是乔仁心腹,也是一个大才。乔仁的爵位和家业以及兵马只有一份,虽然大小姐(这里指孙尚香)并未有嫡子,但那也不过时时间问题而已,只要rì后煽动乔循谋求家业。那么其背后的戴家必定・・・” “好计啊!”秦端忍不住抚掌称好,乔循不是嫡子,但是其背后的势力依旧强大,而孙尚香若是诞出嫡子那二子相争的戏码可就缺不了了。要知道庶子和嫡子待遇可就差得多了,袁术、袁绍兄弟就是明见,袁绍论能力强过袁术十倍,但在逃出洛阳之后,袁绍只是被董卓封了个渤海郡太守,而袁术在家族的帮助下不仅坐拥天下第一郡南阳,还拥有汝南,之后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淮南,一举成为当时的第一诸侯。而袁绍却要靠自己的奋斗,才能成为坐拥河北的霸主。 乔仁这边情况也是如此,乔仁有庐江一郡的封邑和近三万的嫡系军队还有六千人的私曲,这些嫡子都是可以继承的,倘若由乔循继承凭着这份家业便可以平步青云,一跃成为江东有数的将领,但若是庶子,能嗣一个空头候就不错了,差距就是这般的大。 而陈松此计就是埋一个伏笔,同时也是在加大乔循背后的势力,支持他与还没见到过的嫡子争位,同时也是一种拉拢戴纲的手段。 而且将长女嫁于乔循对于孙权来说更是毫无损失,乔仁如此了得,他的儿子又如何会是草包,何况从孙登口中得知,这个乔循在内府学堂的表现简直就是乔仁和戴纲的合体,在每月的检校中乔循都是文事第一,武事第二,就连武艺也是仅此于最大的孙松,可以说和孙权的女儿门当户对,至于长相用小拇指都能知道,乔仁可是江东三大美男子之一,他的儿子能差。除此之外,还有更深处的意义,乔循如果有这心思孙权便可以招揽到他还可以影响戴纲,如果没有这也是一个保险不是,若果孙权争位失败,至少他的女儿因为乔循的关系也不会受牵连,至少能为他保存一丝血脉,说不得还能因为这层关系把孙登也能保下来。 想到这里孙权不由得暗自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可是这个媒人由谁去做呢!?要知道孤和乔仁关系可不好。” “老夫人!”陈松高深的一笑,说道:“老夫人待将军如亲子,视三小姐(孙尚香)为明珠,连带着乔子言也是老夫人心中的红人,将军向老夫人提出这样亲上加亲的事情,老夫人必定老怀安慰,就连吴侯那里也会称赞将军识大体,可以改善和乔子言的关系,这份亲事有这两位出马,毫无问题。”(孙权袭领乌程侯爵位称孤道寡是没问题的) “好!!”孙权一张异域sè彩的脸看不出神采,但那微微泛光的眸子还是显示出了他的满意,“孤明rì就去找母亲大人。对了,文表孤让你查乔仁遇刺一事,可有眉目了。” 秦端不曾料孙权的话头变得如此之快,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好一阵才说道:“将军,这匹死士潜伏在合肥多rì,而且熟悉乔仁的行踪,肯定不会是曹军所为,毕竟乔仁已经劝退了曹丞相,他们没必要多此一举。某多加探查下来发现有两方最有嫌疑!” “哦?是哪两方?” 一百六十七回 变故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乔仁遇刺一事,一直都是多方势力关注的焦点,乔仁的手下也多有查访可惜都是没有眉目,这边秦端就有确切的对象,实在是不容小觑!其实秦端从孙策起兵之时起,都一直担任着掌管情报的重任,即使后来由于诸葛瑾和鲁肃的崛起,阻挡了他的仕途,但他的职责依旧没变,手下有大把的情报源。 “其一嘛,就是刘备的手下诸葛亮,细作回报刘备麾下的军师将军庞统居然在成都因为饮酒过度而重病了,据说有点神智不清,这哪是喝酒过度的现象,分明是有人下了毒手,不过诸葛亮却毫无线索,再联系之前张温曾以联系家族的名义送过蜀中张肃二十坛美酒,虽然其它人都没事,但是这个嫌疑是洗不掉了。诸葛亮恐怕会联想到乔子言,不过由于线索不足诸葛亮想来也不会做这么偏激的事,而且蜀中现在法正和张松为首的本土派和诸葛亮为首的荆徐派闹得不可开胶,由于庞统的意外,诸葛亮现在独木难支,也不太可能会暗下毒手。至于另一方嘛,则是我江东内部!” “谁!”孙权眼神微动,自乔仁遇刺他突然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这让孙权感到了十足的委屈,倒不是因为他和乔仁关系多好,而是他认为用行刺这样的手段实在太藐视他的智商了。 “吴丹阳(吴景)幼子吴佳。” 此人名字一出孙权也就猜出了个大概,如果将江东比喻成吴国,那孙策便是帝王,如此吴家和乔家便是太后外戚和皇后外戚,外戚之争自古。吴佳不过纨绔子弟,论能力连他老爹的三层都不到,这还别说吴景本身能力就不怎么样。但好歹吴家作为江东望族,实力还是有的,如此来看这个家伙动机和能力都具备,只是平rì里太不起眼反而让追查此事的张温给忽略了,要不是秦端掌握着孙策的情报大权也不会关注这样一个纨绔子弟。 “哼!无知小儿!”孙权对于自己这个表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家伙居然单纯的以为除掉了乔仁,他就可上位吗?且不说他能力如何,就冲两汉太后外戚的那股彪悍劲,孙策无论如何也不会重用他。 “这消息要给乔仁一些暗示吗?”陈松倒是打着两虎相争的把戏,可他也不想想吴佳哪里算得上是虎,最多一只小猫。 孙权心里透亮着呢,一个在暗处时不时yīn一下乔仁的暗子,可比摆出来好得多,“不必,任他们狗咬狗吧!”而且最重要的是吴佳可是和孙暠走得很近,孙暠可是不折不扣的野心家。 遥远的荆州,武陵西城门下。 漫长的黑夜和呼啸的寒风让四周的气氛显得有些怪异,尤其是最近风传五溪蛮人袭击驻扎城外的孙太守长子所部,更让城中守军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血战让他们感觉很害怕。死亡的yīn影此刻籍着黑暗向他们压了过来,将每个人都笼罩在其中,让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让他们的jīng神变得更加紧张。 城门都尉这时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打开城门会不会带来危险?他不知道,但从连番的情况来看,这批人应该没有问题。看着已经退到二百步外逐渐安静下来的‘吴军’,这名将领不由松了一口气,二百步,即便那些是叛贼,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再次合拢城门。 前面的阵中动了,借着远处阵中的火把光亮,他可以略微看清楚那边的动静,看着六人抬着一个简易的担架直往城门处冲来时,他不由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抬个担架需要六个人?但他一想平时作为太守的长子,孙兴这个家伙无论到哪身后都是亲卫成群的,如今身负重伤,多带几个护卫也没有多大问题吧。况且对他们来说,四个人与六个人也没有啥差别。 城门越来越近,躺在担架上的身体也越绷越紧,接着火光可以清晰的看见担架上汉子一副蛮人的摸样,并不是城门都尉所想的那样是太守的长子。越来越近了,那六个士卒的脚步不由自主的紧凑起来,他们在加速,在开始冲刺。二百步的距离眨眼之间便到,城门下面那一支支照亮的火把让他已经能渐渐看清楚守城士卒的表情。 城门下的守将看着已近城门速度依旧不减的众人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而且那股扑面而来的杀气让他感觉到一阵惊惧和恐慌,自从打开城门之时,他的心中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如今这个感觉越来越强,他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但是。眼前冲来的只有六个人,自己身后却有近五百士卒。人数上相差如此之大,即便是其中有诈又能如何?他可以迅速的重新关上城门,不给敌人任何的机会,难道仅凭那六个人就可以夺下城门?想到这里,守将反而笑了,是不是在城楼之上呆久了自己地胆子也变小了,这里可是武陵郡治所之在,那些蛮人怎么敢冒犯大汉的威严。 相距十余步,守将举起手臂,同时喝道:“停一下。我要拜见一下公子!”随着守将的动作,他身后地士卒也都本能的挺起了密集的长枪,以防不测,那雪亮的枪尖在火把的照映下寒芒闪现。杀气逼人。 就在这时,变故突起,那担架上的汉子在敌将高喝的同时暴起而击。挺枪(那玩意儿应该叫什么)杀上,同时高喝:“杀过去!” “沙摩柯!!!”城门都尉猛地看清楚了来人的摸样,一阵来自地狱的寒气从脚底直逼脑门。 沙摩柯的呼喝之声,就像是来自九天的雷鸣,给了武陵城中守卒重重一击,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六个人,不敢相信真有人敢在如此情况下发起攻击。 远处等待许久的沙摩柯的部将铜木南、沙摩羽等人听到他们骄傲的蛮王地高吼之声顿时随时高喝,等待许久的他们一跃而出,领着千余人如风般往城门之处杀来,苍凉的牛角号声蓦然间出现在武陵西门上空,发起冲击的桐木南同时令士卒吹响号角。 武陵守卒如遭电击,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敌袭,是敌袭。五溪蛮人犯边,或许称为叛乱更为恰当。 守将此时已来不及悔恨,惊慌失措的对身旁士卒高喝道:“快关城门,快关城门!擂鼓!求援!”但是面对着蓦然之间杀来的敌军,守城士卒惊骇的大叫起来,将守将的声音淹没在cháo水般的哄响之中。 好在武陵城守军虽是郡国兵,但在太守平南将军孙辅的调教之下也算得上是得颇具战力,虽处慌乱之中,但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众人齐齐往后撤退几步,让开城门关闭的道路,奋力的推动城门,想赶在敌军冲过来之前再把城门闭合上,不给他们任何的机 百步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亦不短,时间在这一刻显要。 沙摩柯裹身杀上,倒提着铁蒺藜,双腿用力,全身凌空而空缩成一个圆球状直往人群中砸去,人未至手中骨朵已笔直飞了出去,一名正在推动城门的守卒随着骨朵飞至仰面栽倒,骨朵直直贯穿其胸一击毙命。 “快禀告太守大人,点狼烟!!!”城门都尉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深吸了一口气,坦然朝沙摩柯而去,他要为自己的错误决定负责。 大汉建安十八年五月,五溪蛮人犯境。 --------------------------------------------------------------- 今天出院,心情大好两更奉上。 一百六十八回 改革的构想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在还不知道五溪蛮人犯境的情报下,建业的乔仁还是很愉快的完成了婚事,以平妻之礼将步练师娶进了家门,不过这次婚礼却远没有上次乔仁和孙尚香大婚那么热闹,一来大战方过军中许多大将包括乔仁的诸多下属都还在边郡驻扎,二来左右不过是娶一个平妻,而且步练师的淮yīn步家也不过是一个二流的世家,远不是孙尚香这个江东小公主来得霸气。故而乔仁低调而又甜蜜的完成了婚礼。 几乎是在同时,远在邺城的曹cāo也完成了篡汉的第一步。在曹cāo洛阳迎天子之后,曹cāo便以庇护皇帝的名义“奉天子以令不臣”,后陆续消灭了北方的诸多军阀割据势力,逐渐统一了中原,迁为丞相、冀州牧。曹cāo虽名为臣下,但当时已经实际控制了朝廷权柄和大量军队,汉献帝沦为没有权力的傀儡皇帝,一切政事巨细、封赏征伐皆由曹cāo独断,形成了以曹cāo为首的霸府统治。建安十八年,在形势所迫下,曹cāo和汉dì dū作出了妥协,汉帝下诏册封曹cāo为公爵,初建魏公国,置公国百官,都魏郡邺城建立了宗庙社稷,拥有完整的封国体系,为rì后即位魏王,乃至于其子曹丕代汉称帝奠定了基础。 不仅如此曹cāo还被赐予象征权威的九锡之物,以冀州的河东、河内、魏郡、赵国(徙赵王刘珪为博陵王,改为赵郡)、中山、常山、钜鹿、安平、甘陵、平原等十郡作为魏公的封国疆土。根据汉帝的诏书曹cāo可以在封国内自己册封文武百官,体制地位如同汉初各异姓诸侯王。俨然成为国中之国,也为了rì后曹魏的官僚体系直接接替汉朝政权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天下有识之士可以说都嗅出了汉帝国末rì的来临。 建业的乔仁当然也不例外,与历史上的东吴之主孙权想比,孙策的野心更足,这当然不是所孙权没野心,孙权是有野心没目标。历史上的孙权完全是一个没目标偏安一隅的割据势力,完全没有一统河山的气魄。而孙策却截然不同,在起兵之初,孙策就被成为江东小霸王,霸王是什么?当然是楚霸王项羽,不论是非成败,项羽可是推翻强秦册封诸侯的霸主,显然孙策也想做一个天下之主。 如果说孙权可以称为擅长权谋的守成之君的话,孙策就是一个锐意进取的开拓之主,曹cāo的建魏称公深深的刺激了孙策,若不是周瑜、顾雍和乔仁等人的劝导,孙策恐怕都会进位吴公(蜈蚣?)了! 虽然孙策暂时熄了这个打算,可是乔仁也清楚这一天的来临是迟早的事,于是乔仁便有了下一步的打算。若说三国之中最保守的是谁,非蜀汉莫属,但内部最混乱的是谁,恐怕就是东吴了。 出于种种目的乔仁便趁着养病期间思考着对江东政权内部的一些改革。前世乔仁就是一个坚实的魏晋封建论的支持着,穿越之后更加如此,东汉不是,至少说不完全是一个封建政权。所谓封建就是‘封邦建国’,具体则是以欧洲的骑士城堡庄园经济为主也就是领主大地主经济,而在两汉统治者大多采用休养生息的政策,土地的集中程度不高,小农经济和人身依附关系也不强,甚至商业经济更为发达,直到了东汉末年世家大族逐渐形成,农民的人生依附关系不断加强,至魏晋时期,在屯田制度影响下,国家加强了对农民的控制,依附关系继续发展,自然经济却占了绝对的统治地位,前一阶段颇为活跃的商品货币关系却长时间的极度衰落了,自然经济取代了商品交换经济,物物交换成为主要形态。以土地`田庄`部曲客等依附民为基础的世家贵族成为了社会的主要基础。所以,以商品经济的兴衰社会基础上看,魏晋封建论较之传统马列主义史学观下的战国封建论等是更为合理的。 在一个封建经济都不完全的社会,冒然发展什么资本主义那是自寻死路毫无下层基础。在乔仁的心目中江东地区的庄园经济发展是非常好的,但是政权上却有很大的问题。实际上秦汉的三公九卿制较之后世的三省六部制更加先进。其原因就在于制衡,三公九卿下的三公实乃百官之首,丞相掌行政、太尉掌军事、御史大夫掌刑法和监督,三公于天子坐而论道,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制衡皇权。而之后无论是三省六部还是明代的六部制都是在不断的削弱相权,加强**主义君主zhōng yāng集权。三公名号不一,有以太师、太保、太傅为三公的,也有以大司马、大司空、大司徒三大为三公的,但不叫经典的还是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九卿也是列卿或众卿之意,并不是九种官名,大致上中两千石的zhōng yāng高官都可以算是九卿。 在孝武帝之前,三公九卿制实际已有近代君主立宪的影子。丞相为主要的治国大臣,丞相府中有个百官朝会殿,皇帝有时也亲临朝会殿与丞相商议国事,或由丞相主持廷议,然后领衔上奏。而rì本由首相对天皇负责,天皇听政则在一千多年后的“明治维新”时期才有此景象。但与此君主立宪制中不同的是,西汉的大司马或太尉依然对皇帝负责,军队依然为皇帝私人所有,而非国家。但只要cāo作得当乔仁相信,这一制度依旧不可以制约皇权。 不过这些却不足为外人道也,一是孙策还未称帝建制,即使孙策称帝,以他的个xìng会允许乔仁分权,哼!恐怕任何一位帝王都不会愿意。故而这一步棋,至少要等到乔仁掌权之后,也就是托孤或是辅政之时,毕竟孙策要长乔仁十几岁,即使周瑜也要涨乔仁十岁。 一边想,乔仁的手中却是不停,趁着养伤是该好好规划一下了。咚咚的敲门声却打断了乔仁的思绪,是什么人会在大婚之后的几天来找乔仁呢? 顺便规划一下汉代的品秩,两汉及三国时代的品秩是以俸禄的石数为区分标准,但其数字不是真实的俸禄收入,而仅是一个大略的等级区分。 从上到下,百官秩的等级有:万石、中二千石、二千石、比二千石、千石、比千石、八百石、比八百石、六百石、比六百石、五百石、比五百石、四百石、比四百石、三百石、比三百石、二百石、比二百石、一百石、斗食、佐史。万石的可以看做是一品上和一品下,中两千石至比两百可以看做二品至九品,至于百石、斗食和佐吏基本就是后世的没品级胥吏。 一百六十九回 教书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乔仁飞扬的思绪,万般无奈乔仁只好蓦然放下手中的笔,把以书写好的一些资料全部藏起来,再缓声问道,“何事?” “君候,至尊召见!” 孙策召见,这个时候?乔仁约莫估计了一下时间,现在大概是傍晚六点过后的时候了,即吃过了晚饭也不是正常晚间议事的时间。此时召见不是有要事就是有私事,无论是这两样中的哪种都不宜让孙策久等。 “来人,备马。”武将出身嘛,虽说不是什么高手,但总不能和文臣一样出门坐车吧! “什么?”空荡的吴侯府正厅乔仁一脸诧异的看着孙策,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看他吃惊的表情,嘴里都能容下一颗鸡子了。 原来孙策召见乔仁的目的,不为其他只是想让乔仁出任孙绍的老师,孙绍继承了其母的聪慧同时也有孙策幼时的顽皮,顾墰在学痒内可没少被他气着,可惜这么个江东的太子爷,可不是他顾墰可以惩戒的,而且顾墰是一个正经的学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对付这个顽皮鬼,故而告到了孙策这里。孙策对此也是一筹莫展,后来还是在周瑜的提醒下,才想起乔仁也是顾雍的高徒,在江东以治六经出名,当得上一个学者之名,而且孙策的潜意识里孙家子弟怎么能只学一些之乎者也的酸腐东西,兵法战略是肯定要涉及的,正好乔仁在建业养病,两全其美之下,就打算让乔仁暂时教导着孙绍。 看着目瞪口呆的乔仁,孙策眼中闪过一些异样,原来他是联想到乔仁好歹也是统御数万大军的方面重臣,让他来教孙绍,怕是让乔仁误解要夺他的兵权。“子言放心,孤只是让你在养病期间暂时教导绍儿,等半年之后你痊愈了,便让你回淮南掌军。” 不得不说孙策对待家人确实很好,若是他人哪怕是鲁肃、吕蒙做出这样的表情孙策肯定当场暴走,而对乔仁居然还好言相劝,打包票只是暂时的。 得,孙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乔仁还能说什么呢?况且这个老师可不简单啊,可以称为有实无名的太子少傅啊,如无意外后面也就是帝师了,乔仁虽然不稀罕这个头衔,但能影响一下孙绍这个小侄儿还是好的。 “喏!不过姐夫我可说好了,仁可是要打手心的。” “陟彼北山,言采其杞;偕偕士子,朝夕从事;王事靡盬(gǔ),忧我父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四牡彭彭,王事傍傍;嘉我未老,鲜我方将;旅力方刚,经营四方。或燕燕居息,或尽瘁事国;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或不知叫号,或惨惨劬劳;或栖迟偃仰,或王事鞅掌。或湛乐饮酒,或惨惨畏咎;或出入风议,或靡事不为。” 一阵朗朗的读书声,从吴侯府后院传来。树荫之下,孙绍赫然在列除此之外孙松、周循也都在场,教一人是教,教三人也是教。乔仁干脆就将学痒之中年龄最大的三人拉出来,同时也将两大刺头孙绍、孙松拉出来,也好减轻顾墰的压力。 “绍儿可知此诗出处?”乔仁负手dú lì,望着明显比平时认真百倍的孙绍问道。 孙绍的小脑袋一转答道:“姑父,此诗出自诗经.小雅.谷风之什.北山。其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乃是名句,左传中曾有引用。” “不错,不错。绍儿你是怎么理解的呢?” 这可难倒了孙绍了,毕竟他也不过十来岁而已,苦苦琢磨了一阵,孙绍答道:“孩儿以为这是告诫执政者,要注意做事公正。治国不能没有差役,但是,国土广博,官员众多,不能偏劳几个人,鞭打快马,却使有些人只顾享受清闲。” 中规中矩,虽说不是什么独特的见解,倒也体会到了诗中的意境,这是乔仁对孙绍的评价,“小小年纪,由此见解,不错不错。松儿呢?” “回义父,孩儿倒没什么见解只是想到了当今之时有一段文章。” “哦?”乔仁眉毛一挑,问道:“说来听听。” “北曹西刘,天下九州,只手擎之不为重。霸王者,当举天下之土,席卷郎阔于座下。尧舜假仁,汤武假义,此心薄之而不为。吾等当强天下之人,拜手稽首于阙下,若有不从,杀之不赦。” “好大的杀气!”乔仁闻言皱眉不已,孙松不仅杀xìng重,而且野心也不小啊。此句诗的重点但是后半句,而孙松却强调了前半句,不是为臣之心。不过乔仁却又把目光投向了一旁年纪稍小的孙绍,只见其一脸憧憬的望着孙松,乔仁心中苦笑不已。得,敢情孙家的子孙里流淌的都是如此暴力的血液。孙绍这位未来太子爷听到孙松霸气侧漏的语句,不仅没有产生jǐng惕,反而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可见在心中孙绍是十分赞同孙松的论调的。 “循儿呢?”跑偏了,乔仁自然会带回来,更何况他的本意,是要强调用人之道,可不似乎什么霸气。 周循年纪最小,但是家教反而最好,毕竟周瑜自身的素养在那摆着呢,小家伙琢磨了一阵,试答道:“孩儿以为,赏有功罚不臣,此为治政之理。对有功劳有能力的人要重用但是却不能不有所奖赏,对于那些殆职无能之辈也要有所惩戒,善于用人的同时也要善于奖惩。” “呼!总算答在点子上了。”乔仁心中长叹一声,果然还是周瑜的孩子比较正常,领悟力也最强,不过周循明白有个屁用啊,这些要孙绍明白才是正途。 “循儿所言正是吾yù所讲,你们都是我江东未来的顶梁柱,御下之道不可不学。好了,下面吾就给你们讲解兵法。《老子》有云“以正治国,以奇用兵”,兵法之妙在于奇正之道,谁能给我讲讲何为奇正!” “我知道!”孙绍急忙举手说道,孙家号称为孙子后代,别的不说兵法还是有些渊源的。“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就是要我们以正对敌,以奇致胜。” “孩儿倒是以为,凡战者当以正守,以奇攻,当可得妙用。”周循在一旁补充道。 乔仁轻晗起首,对二人的回答都非常满意。“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故而善用兵者,无不正,无不奇,使敌莫测。故正亦胜,奇亦胜。但是尔等需要谨记正而无奇,则守将也;奇而无正,则斗将也,奇正皆得,才是国之辅也。奇正如同虚实,开合有度,奇正相辅才是一时之选,今天吾就以光武帝昆阳之战为例,给你们讲解奇正之道。” 一百七十回 风波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乔仁自从接到孙策的委托后,便每隔一rì便对孙绍和孙松ˉ周循三人授课,简直风雨无阻。这一rì乔仁比没有讲解兵法或是经书,而是要求孙绍和周循对弈,对弈嘛自然是下的围棋咯。 “你使诈。”孙绍一阵惊呼,只见得他的白子,已被黑sè的一片大龙所包围,方才周循以退为进故意诱使孙绍进攻,却埋了后手,一举鼎定了局势。 “呵呵!”乔仁笑着对三人说道:“道千乘之国,,若著此局焉。夫著棋不厌诈也,治国亦不厌诈也。治国非为著棋乎,用兵已当如是。” “前将军,至尊召见!” 正当乔仁诲人不倦的时候,一名吴侯的内侍(不是太监,也就是汉代的寺人,当时内侍不一定全是阉人。)前来通报,乔仁只好大手一挥让三小练武去了,自己跟着内侍去了正堂。好在乔仁教导之处,本就在吴侯府内,去正堂也不过些许脚程而已。 等乔仁到时,堂中已有周瑜、孙权、诸葛瑾、吕范四人在座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风尘仆仆的武将,乔仁并不认识。 “子言来了,坐吧!”孙策的脸sè看上去不是很好,略黑的脸庞闪过一丝的怒气,虽然并不明显,但是乔仁依旧捕捉到了,看来是有大事发生。 大约又过了两分钟朱治、孙邵、顾雍、张昭这四位住的比较远的重臣到齐之后,孙策便宣布会议开始。 “季明把情况说一下吧!” “喏!”那叫季明的武将抬手一礼对孙策和诸人言道:“吴侯、诸位将军,今岁六月初五溪蛮人犯我边界,在蛮王沙摩柯的带领下近三万蛮兵,出大山袭击我武陵郡,武陵太守孙辅将军猝不及防,退到汉寿设防,吕大都督特命陆将军率军在益阳接应,并派我回建业禀告兄长。” 表字季明的家伙就是孙静之子孙奂,吕蒙派一个如此重量级的宗室回来报信,看来武陵郡的事情不那么简单啊。 “顾长史,子山和承明的部队到哪里了?”孙策对顾雍问道,一个多月前孙策就任步骘为平南将军、潘濬为长沙太守前往长沙准备招抚五溪蛮人,不想这些蛮子还造起反来了。 “嗯,步子山的交州义士本来就驻扎在桂林郡,独身回建业复命,如今应该快到长沙境内了。”顾雍约莫估计了一下距离,猜得出一个大概的结论。 “好。”孙策双手一合,平缓的说道:“让伯言由益阳、步骘出长沙会同孙辅一起对付这些蛮子。” “喏!兄长,大都督遣我来还有一事。吕都督觉得此次蛮人进犯,并不简单。五溪蛮人此次突然袭击深得兵法,而且装备居然全部都是使用的铁质的武器,还有不少的制式武器。故而都督以为必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五溪蛮人?”乔仁的脑海里顿时闪过两条白sè的眉毛,是的,就是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马良,乔仁还有记得马玄曾经说过马良跟五溪的蛮夷有些交情,马家的生意也是做进了武陵郡的深山,再结合刘备东征时期,马良曾奉命招纳五溪蛮夷,蛮夷全部顺从蜀汉。所以一番推敲,乔仁认为这必定是刘备君臣搞得手段。至于目的嘛,在明显不过了,淮南之战虽然草草收尾但是孙策的名号却是传遍神州,声望也达到了顶峰,而他刘备却还在对付南蛮,若是腾出手的孙策盯上了南郡那就麻烦了,倒不如找些事情让孙策做,煽动五溪蛮人就是一个手段。 “据说,马氏的马良奉刘备命令由蜀中到达荆襄辅助关羽,可有此事。”问话的乃是周瑜,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些yīn霾,周瑜长期负责荆州战事,对于荆襄的大族还是了解一二的。 孙奂到不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老实答道:“是,据说马良被任命为使者,好像是要出使咱们江东,只是不知为何在南郡停留了半月。” “果然!”乔仁暗道,这个刘备还真是消停。 在座之人那个不是人jīng,虽然周瑜什么也没说,不过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个消息,那就是五溪蛮人来袭,刘备脱不了干系。 “伯符,原定军事不变,既然马良是来出使的必定是有要事,咱们也不麻烦他,直接遣人去与关羽谈。”周瑜向孙策进言道。 不过此话音刚落,堂中诸人都变了sè,和关羽谈判开什么玩笑玩笑。关羽是虎熊之将、万人难敌不假,但昔rì吕蒙对他的评价可都还历历在耳,吕蒙可是说他‘斯人长而好学,读左传略皆上口,梗亮有雄气,然xìng颇自负,好凌人’好凌人是什么玩意,说白就是自傲,轻贤慢士可是出了名的。而出使荆州颇有一些声讨之嫌,官低了肯定不行,官高了可就是在座这几人了,以关羽的脾气能讨得了还才怪,少不了得有番羞辱,在座的论官职比刘备还高谁愿意去着这番罪啊。 顿时一个个都缩紧了脖子,装作琢磨人选的摸样。可孙权却特立独行,整了整衣袖,缓声说道:“臣弟到有一人选合适!” “哦?”孙策诧异的问道:“何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前将军便是上佳的人选?”孙权右手一指,指向了发呆的乔仁。 “我,得了吧!我还想早点回我的合肥呢,才不去受那个罪。”乔仁心中腹诽不已,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无辜的摸样。 不过众人倒也觉得不错,在座除了周瑜也就乔仁参与过赤壁之战,与关羽有过一面之缘,好歹有个战友的典故,想来关羽也不会为难他。再说如今乔仁威震华夏,在淮南打了一系列的胜仗,威名比起关羽还要胜上几分,官职又高、位比九卿,地位也高,一些小事情当时就可以自己做主,是个很适合谈判的角sè。 孙策想了一下也暗自点头,显然认为乔仁是个合适的人选,“子言的确合适,正好你伤势好得也差不多了,就提孤去南郡敲打敲打那个关羽。” 得,孙策都发话了,乔仁难道还能推脱吗?不过为了安全着想,乔仁还得提些要求,“主公,仁想用甘宁的水军护送,并且请太史将军护卫、陆绩为副使。” 甘宁的水军是乔仁的手下,做他自己的船去无可厚非。至于太史慈嘛,貌似和关羽有些交情,而且是江东马战第二高手,带上他也能不弱声势。至于陆绩,孙策还真不知道原因,不过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臣一并带去也不妨。 “可以,孤让子义带三百无难军为你护卫,一同西去。” 一百七十一回 大军西进?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南郡公安,糜芳慌慌张张而来,到江边之时,脚下踩到了一块鹅卵石,一不留神就摔了一跤众人见他这般狼狈状,均是忍俊不禁 留守的徐庶只笑了一下便收敛起来,忙是迎了上,将糜芳从地上扶起来,边帮他拍身上的泥土边问道:“出了什么大事,子方为何如此慌张” 糜芳顾不得膝盖吃痛,惊容满面的道:“军师,确是出大事了,今早我收至细作的消息,吴军三万水师从夏口而下,直奔公安而来” 徐庶听闻吴军突然西来,脸sè也是微变,但神sè却显然比刘备这不成器的小舅子要镇静的多,微笑道:“江东乃是我军盟友,怎么会突然率大军而来呢想是夏口的吕都督在练兵,子方何必惊慌” 糜芳不知道的事,徐庶都清楚,此次马良东来还带着刘备的密令,煽动五溪蛮人对抗江东,这事本来徐庶是不赞同的,双方都是盟友,虽这关系不怎么牢靠,但好歹面皮上过得,何必做这些背后小人呢但奈何马良是奉了刘备之命,而关羽也有些赞同,他徐庶本就受过东吴的恩惠徐老夫人的事,在这些事上倒是不可争得过多,免得惹一身sāo “绝无可能军师,我的下回报吴军水师打得旗号是前将军乔,恐怕会是乔仁亲至了这个乔仁才在淮南击败了曹贼,如今就想夺取南郡军师咱们赶快请二将军回师”糜芳吓得腿肚子的软,乔仁可是常胜将军啊,出道至今几无败仗 “乔子言?”徐庶对乔仁的关系非常好,可这毕竟是私交,关羽如今在襄阳附近与聘对峙,刘备的荆州军主力都在他那,如今公安只有不到万人,其中还有刘磐的四千老部下,徐庶可不敢掉以轻心“好,即刻请关将军回师机伯替我走一趟,看看乔大都督到底所为何来” 乔仁的大军正是驻扎在赤壁,毕竟这里原来就有吴军的大批营寨糜芳情报的三万大军的确属实,但那并不是乔仁的部队,乔仁此次细行再带了巢湖一万水军而来,也只是为了磨练水军,毕竟荆江九曲十八弯最是考校船工技术,而另外两万大军则是借的吕蒙的洞庭水军刘备都派人煽动五溪蛮人叛乱了,乔仁难不成还巴巴跑过?肯定不行,这表面上至少得做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摸样,让关羽和徐庶一眼就可以看出,‘你们做的事,江东全知道了’,同时也是为了敲打一下刘备势力,别以为得了益州就目中无人了且不你益州还有多处叛乱,光南郡这点地盘,还不够我吴军啃的,只要愿意江东随时都可以调集数万大军逆流而上 世人皆知关羽吃软不吃硬,但乔仁偏偏要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关羽这人颇有些得寸进尺的味道,来软的他反而以为你怕了他呢 这一rì乔仁按照往rì在赤壁对阵时的习惯,正准备江边垂钓,却突然有亲卫通报刘备军使者伊籍到了,正在中帐等候 “终于还是来了”乔仁诡异一笑,对着贾华道“好茶点心伺候,我江边吹吹风” “乔都督什么时候来啊?”伊籍虽乃是一代名士有一些才辩,但并不是孙乾那样的专业外交人士,初次做这种事难免有些紧张,以至于没察觉到营帐的规模似乎并不是三万的建制 “先生莫急,都督马上就到”贾华弓着身子又给伊籍添了一壶的茶水 “大都督到”门外传来侍卫的呼喊,伊籍就见得乔仁一身蓑衣,右还提着一个竹篾,慢慢走了进来 伊籍心情全部写在了他的脸上,一副焦急之状,也不待乔仁喘一口气,直言道:“我大都督,你倒是好悠闲呀,这都什么时候,都督还有心情垂钓” 一听伊籍这口气,乔仁心里又有了几分底,这时反而加的淡定,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笑着道:“仁身上尽是鱼腥之味,实在是不得礼数,机伯且略坐片刻,待仁前衣之后再容话” 乔仁一点都不急,慢慢吞吞的进了后帐‘看来关羽还是服软了’乔仁心中暗道,可惜他却不知伊籍并不是关羽派来的,关羽甚至还都不知道有这码子事 这边随乔仁进来的陆绩代行主人之礼,道:“机伯先生且坐,稍待大都督片刻” 陆绩又叫人看茶,那伊籍却无半点雅兴,忧心忡忡道:“公纪先生,大都督三万大军朔江而上,不知所为何事啊?先生可知否?” “这个嘛,绩倒是知道一些”陆绩浅品香茗,答得是相当轻松,仿佛在一件与己无关之事这陆家可是泡茶的老祖宗,茶道一途在汉代还没有这么复杂,但在陆绩中却变成了一种艺术,看得伊籍眼花缭乱 伊籍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是越发的着急,道:“先生既知贵军西进之目的,可为何不早通知关将军一声,既是对付曹贼,贵我两方即为盟友,我方也好准备些劳军之物” 伊籍三言两语就像把这次吴军的动作往对付曹cāo的方向带,毕竟孙曹双方才在淮南大干了一场不是可惜他却小觑了陆绩这个书呆子,只见陆绩哦了一声,便递过一杯清澈的茶水,道:“此乃上好的炒茶,贵客先品评一下绩看看大都督为何换衣服,用了这么久” 完也不待伊籍反应,便自顾往后账而 伊籍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跪坐在那里喝了几口闷茶 那边乔仁故意衣了很久,待见伊籍情绪越发焦躁之时,方才从屏内转出,拱道:哎,仁自受伤之后脚便有些毛病了,换件衣服也不利索,让先生久等了” 伊籍也不以为怪,拱还礼,急切道:“都督,不知此次西进可是为了对付襄阳的曹军” 这边乔仁也不回答,反而问道“机伯先生不想知道,仁是怎么受伤的吗?来也怪仁倒霉,淮南大胜之后,居然在自家城池之中被一架能连shè十矢的连弩所伤哎~”着还长出了一口气 连shè十矢的连弩?伊籍顿时脸sè大变,他虽不是荆襄本土但在刘表时代便久居荆州,却也知道大汉的连弩只能连shè三矢,放眼天下似乎襄阳的黄家jīng通机关术,有传闻黄家可制作连shè五失的连弩,连shè十矢岂不是只有黄家还有黄家的女婿诸葛孔明才能制作 想到这里伊籍悄悄的瞅了一眼乔仁,见其不想是在谎,而一旁的贾华听到这里也是面露凶sè,咋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 jīng彩推荐: 一百七十二回 荆州 上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吴人似乎为寻仇而来”被乔仁耍了一天的伊籍终于回到公安的府邸,“他们的大都督乔仁被人刺杀过,用得似乎是十矢的连弩,而且咱们在五溪蛮人那的布置似乎吴人也都一清二楚,只不过缺乏证据” 徐庶可不是伊籍,他是诸葛亮的师兄弟,自是知道诸葛亮在研究一种能够连shè十矢的连弩,但是这个情报非常的机密,只有他们几个是师兄弟之间才知道一些,就连崔州平这些人都不晓得,乔仁肯定亦不会知道,那么这样一来就可排除乔仁故意使诈的可能‘头疼啊,难不成孔明有什么瞒着我不成’徐庶转念一想,不过瞬间就把这样的想法给抛除了不要看卧龙凤雏齐名而列,但徐庶和诸葛亮的关系可比卧龙凤雏之间好,一是徐庶年纪最大、二是两人都不是荆州本地人,和诸葛亮之间有切身感,而且还是徐庶把诸葛亮大力推荐给刘备的,诸葛亮不至于瞒着他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专注于眼前,徐庶转而问道:“这事暂先不提,此乔仁可有什么话” “军师果然聪慧”伊籍一点也不诧异,平淡的道:“乔仁要关将军月末到益阳赴会而且~” “而且什么?” 伊籍叹了一声道:“乔子言只许关将军带百人亲卫前往看来吴人还是要借机寻要荆州啊” 伊籍口中的荆州实际上只有南郡和襄阳郡等一部分,因为江夏和荆南五郡都在吴人中、南阳郡和襄阳大部在曹魏中,但刘备依旧大言不惭的把荆州所谓的治所定在了公安,故而伊籍才索要荆州 徐庶闻言不语,其实他心中清楚吴人是怎么也要不到荆州的,江东的那些俊杰不会不清楚,“乔仁大军可有大批军粮?” “这”伊籍也察觉到了什么,答道:“没有,寨内粮草以籍眼见,大约是两月之粮秣军师的意思是乔仁并不是为荆州而来?” “是,也不是”徐庶脸sè一寒,叹气道:“哎,马季常动作太大了五溪蛮人的事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是咱们动的脚,不管乔仁遇刺是不是孔明的段,乔子言只不过是讨一个由头,要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啊” “那,宴请关将军是为何?” “哼”徐庶冷笑道:“还不是要折辱一番我军,无论是荆州还是什么,都不过是借口而已,乔仁为得是jǐng告咱们谨守规矩,不要太过” “但是以关将军的脾气,这”伊籍是徐州时的老人可清楚他们这位二将军的脾xìng,生怕到时候关羽暴走伤了乔仁,那这仗是不打不成了,反而要北边的曹仁捡了便宜 “无妨”徐庶一摆道:“云长是个明事理的人,主公在南中抽不开身,汉中张鲁又不安分,云长自是知道此时不是跟吴人翻脸的时候” “还是元直了解我”一声含怒的声音由远处飘来,徐庶和伊籍的脸sè顿时一变,不稍片刻就有一名武将从门外走来,此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唇若涂脂,原本红润的脸sè此时一片铁青起身后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与其打扮相似,还有一人铁须银齿,黑面朱唇,肩上还扛着一把漂亮的大刀,不过这两个家伙脸上全是愤怒 “哼”关羽冷哼一声,也不管伊籍的脸sè直接跪坐到徐庶旁边,“乔子言想请某喝酒” 徐庶瞅了一眼关羽,也不为杵,他不同于一般的谋士,乃是出身社会底层的寒门,又做过游侠武艺不错,和关羽很合得来,是朋友也不为过,见关羽脸sè不善,笑道:“云长何必动怒,乔仁不过黄口小儿而已,宴请君候,难不成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乔仁分明是欺我兵力不如吴人,凭什么他可以带上大军,而我们只能带几个亲卫”一旁关平忿忿不平道,看得伊籍冷汗直流 “哼”关羽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骂道:“竖子焉能无礼,某与你徐叔父话,哪由得你插嘴,退下” “无妨”徐庶当然知道关羽呵斥的原因并不是关平插话,而是关平话中透露出了一丝怯意,照徐庶对关羽的了解,知道他极爱面子,断不会因为乔仁的大军而心生怯意“君候准备不呢” 关羽一撸长须,丹凤眼微迷问道:“乔仁身边何将待侍?” “东莱太史慈、巴郡甘兴霸”伊籍小心的回答道,这两人都是名震华夏的猛将,即使强如关羽也不能轻易应对 jīng光一闪,关羽也显然意识到问题严重,本来他是想在宴会上劫持乔仁逼他应下城下之盟,可如今有这两人待侍可就不好办了,太史子义早年就与关羽相熟,关羽清楚这人的武艺不在自己之下,再加上颇有威名的甘宁,虚职盛名之下无虚士他虽未和甘宁交过,但却和张辽相熟,张辽比他年轻一些当年武艺就只差他一毫,如今甘宁能与张辽齐名,武艺必定也差他不多 “某倒是与子义经年不见了,甘兴霸威名远扬某也想一见这样,机伯劳你回覆江东,酒宴某家应下了,某到时携长子关平和周仓准时赴约” “慢君候还是把季常带上,筵无好筵会无好会,席间少不了扯皮之事,马良辩才不错人又机智,而且本来就是主公派往江东的使者,倒不如一次就和吴人扯清楚”徐庶这是生怕关羽嘴皮上输了阵仗 这时伊籍也开口道:“籍还是随将军一起,毕竟吾与乔都督还是有一面之缘” ・・・・・・・・・・・・・・・・・・・・・・・・・・・・・・・・・・・・・・・・・・・・・・・・・・・・・・・・・・・・・・・・・・・ 赤壁大营之中,一计快马绝尘而来,上面的骑士虽然一身的风尘,但丝毫也不敢有一丝的懈怠,飞快的下马,朝帐内而 “大都督,你要的东西到了”一身疲惫的武将从帐外而入,此人面相浑然不似汉人,倒有几分类似吴越蛮人着这汉子还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裹,里面装着一件橙黄的藤甲 “呵呵想不到挺快,祝融部落的人就这么好话”乔仁笑呵呵的打量这件刀枪不入的藤甲 “嗨咱们楚人乃是高阳氏的后裔,那些部落之人自称是祝融的后人,咱们把身份一亮,这些家伙还不当咱是亲兄弟一样,再咱们送了几车盐巴和环首刀,还换不来一件藤甲吗?只不过他们部落也没有什么jīng致的藤甲,这件还是这一代的祝融氏的贴身衣甲呢” 这个汉子是张机的旧部,是一个故楚的遗族,姓熊似乎还是楚国的贵戚,不过楚国都灭亡了几百年,还有什么国姓,只不过这家伙居然跟南蛮有一些联系,故而乔仁就起了心思都汉承秦制,但化上面却是用得楚化,而刘备也以赤帝子自居,赤帝是什么神明?乃是炎帝神农氏,楚国信奉的太阳之神而火神祝融在传统神话中有的是赤帝的属神、一是下代的赤帝重黎氏,但不管怎么南蛮的祝融部落都跟楚人脱不了关系,亲近一番也是不错的 jīng彩推荐: 一百七十三回 荆州 中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八月的长江,江风带来阵阵的凉爽,赤壁大营外搭了一个军帐,来来回回也不过数十名jīng锐的无难军巡守,军帐之中两张矮几并排而列,案上放着一些清爽的小菜和新鲜的鲜鱼片,(我会说叫鱼脍吗?)。中国南方食用生鱼片的记载,最早追溯至东汉赵晔的《吴越chūn秋》,据《吴越chūn秋。阖闾内传》所载,吴军攻破楚郢都后,吴王阖闾设鱼脍席慰劳伍子胥,吴地才有了鱼脍,当时是西元前505年。南方尤其是吴越地区都是热爱吃生鱼片的,为此乔仁的家族事业中甚至还有酱油一项,汉代已有豆酱清这个玩意,稍加改善就可以成为酱油,而江东世家多爱吃生鱼片,自从酱油一出,风靡一时,少不了给乔家多了多少进项。 “关将军还没来吗?”乔仁一身非常正式的打扮,穿的一身淡朱的武将朝服,这在显摆身份,关羽的正式官职是偏将军不过是六百石的低级将领,论品级不过第五品,连朝会的资格都没有,当然也就没有所谓的朝服勒。而乔仁最低的官职也是八百石的杂号---镇东将军,同时他还是秩两千位比九卿的前将军和庐江太守,随便拎一个就和刘备的官职相差不大,若是对别人这官职就是个笑话,但是对于刘备的手下,你家主公可是号称忠于汉室,咱可是正经的汉庭册封的,这还不算乔仁还是乡侯呢。 一旁的陆绩只是一身随便的文士服,看了看rì头约莫了时辰说道:“大都督,关将军还需要一刻钟才能到达。” “一刻吗?”乔仁琢磨着时间大概也差不多了,对着太史慈说道:“子义兄,替仁去迎接关羽将军。” “都督,你不亲自相迎吗”陆绩诧异的问道,乔仁作为主人是应该亲自迎客的,若果遣太史慈相迎可是大大的失礼。 乔仁微微一笑,煞有其事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樽,笑道:“关云长不过一偏将,本督遣太史将军相迎已是看得起他了,难不成要本督去迎他。哼哼!” 或许官职太低这也是刘备一系目前最大的尴尬,曹cāo把持朝政和刘备不共戴天,才不会好心的给刘备升官,而刘备取益州之后和东吴关系变僵,东吴也不可能给他表官,也难怪以后刘备会自己自封汉中王,实在没办法啊。但是虽然理论上关羽官职远低于乔仁,但实际上刘备、孙策同为诸侯又是盟友,乔仁和关羽二人都是牧守一方的大将,就事实上而言二人都是一样的。 不过从乔仁闪烁的目光中,陆绩和太史慈都明白这是要给关羽一个下马威,同时也为了激怒关羽,一个暴怒的人智商是会降低的。显然,太史慈很无语的领命而去的,心里也暗自嘀咕该怎么面对关羽这个十数年不见的老朋友。 江边,太史慈等不多久就看见一排战船由西顺流而来,这边只有东吴的战舰将其领入临时的战港,放下木板。 “哈哈!子义好久不见啊!”关羽还是那身西蜀战袍,带着绿帽子,三缕美髥,微迷的丹凤眼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戾气。方才在进港之前,关羽还对伊籍说等会下船之时给乔仁一个面子,这会却只看见太史慈一人而已。 太史慈苦笑着迎了上去,说道:“云长兄别来无恙,兄长远涉江湖路途劳顿,大都督已备好酒菜,虚席以待呢!” 关羽眼角一抽,果然乔仁这家伙是真的高坐帐中,等着关羽去拜见。一旁的伊籍眼见关羽有些暴走的趋势,急忙上前拉了拉关羽的衣袖,施了一个眼sè。关羽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形势不由人,如今荆州孙强刘弱,还容不得关羽暴走,况且太史慈还在一旁,对于关羽难得的老朋友,还是要留几分面子的。 说起来关羽朋友不多,可个个都是jīng英,吴营的太史慈算一个,曹营的张辽和徐晃,自家刘备阵营也只有徐庶一人而已,至于刘备、张飞那是兄弟。 见得关羽稳定了情绪,快到知天命之年的太史慈长出一口气,松开紧握的双手,一脸轻松的上前说道:“云长兄这边请。” 太史慈引着关羽一行人不过半刻就到了乔仁撘建的军帐,说是军帐其实就是一个露天的小台子,三面由白布围着,一面对着江水。 “请!”乔仁终于适时的出来,单手做一个请得动作,示意关羽再对桌入座。 关羽默然无言,带着周仓、关平等人径直入内,不过他的亲卫们却被侍卫的贾华给拦下了,虽然周围有好几百无难军,但贾华说什么也不肯让这些关羽的亲卫靠近军帐五十步。 就在两方争执不下之时,关羽一摆手示意亲卫退下,他都敢带着不到百人来到赤壁吴军的大营,还怕没有亲卫护卫吗?再说关羽可是自信得很,对面的乔仁从来都是以文弱形象示人,没听说过有什么过人的武艺。其实乔仁还真没有什么过人的武艺,但他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和一身不错的剑法,在狭小的空间内暴起伤人还是有几分杀伤的。 “关将军,来本督给你介绍一下,太史将军不提二位乃是旧识,此乃吾麾下大将甘宁甘兴霸。”乔仁右手一指,30来岁的甘宁识相的起身对关羽抱拳行礼,身上的铃铛叮咚乱响。 甘宁威名远扬,在南郡之战时也算和关羽并肩作战过,只不过从未见面而已,对于能力不俗的武将关羽的态度还是可以,虽然是坐着但也抱拳做了回礼。 “此乃吴郡名士陆绩陆公纪。”乔仁接着介绍。 陆绩是非常规矩的起身行礼,但是并未说话,一文一武有什么话聊。对于文人还是这种纯文人,关羽是半点情绪也无,敷衍着拱了拱手便算了事。这边伊籍见状急忙跳出来,将周仓、关平二将介绍给乔仁,当然少不了白眉马良,如今的马良虽然只有二十来岁但是一对白眉,颇为显眼。 酒宴一开,双方很有默契的都不谈荆州或是五溪蛮人的事情,埋着头吃菜甚至时不时还说些趣事,好像这真的是宴会一般。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乔仁终于神sè一亮,微笑的敬过一杯水酒,开口说道:“不怕关将军笑话,仁武艺不堪又被行刺过,最近出门老是担惊受怕的,故而特别找朋友要了一副刀枪不入的内甲,今rì献丑请将军品评一番。” 说着就有甘宁从坐下拿出一个包裹,拨开一看里面赫然装着一件藤甲。这时乔仁眼神突变,猛地站起身来抽出陆绩的佩剑。哗!这个动作太挑逗神经了,关平和周仓几乎同时就要拔剑相向了,好在关羽一左一右双手按在二人的剑柄之上,开玩笑关羽眼中乔仁只是一介文人,拔剑也就拔了,他关羽还怕了不成。 乔仁微笑着看着关羽的小动作,一剑朝着案上的滕甲劈去,砰,一声沉闷的碰撞声,众人望去藤甲果然毫发无伤,只留下了一条青sè的印子。关羽眼神咋变,这可是好东西,刀枪不入,琢磨着是否给刘备和几位军师弄一副。 一百七十四回 荆州 下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乔仁微笑着看着关羽,抽出陆绩的宝剑,一剑朝着案上的滕甲劈去,砰,一声沉闷的碰撞声,众人望去藤甲果然毫发无伤,只留下了一条青sè的印子。关羽眼神咋变,这可是好东西,刀枪不入,琢磨着是否给刘备和几位军师弄一副。 然而学识颇丰的马良却眼sè咋变,不过好在他在关羽的身侧,关羽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而马良看向乔仁的眼神多了一份忌惮,原以为与这些蛮人相熟的只有他马良一人,却不想乔仁转眼就掏出了南蛮特有的藤甲,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东吴和南蛮有了联系,虽说不清楚这联系是老早就已经存在的,还是五溪蛮人叛乱之后,东吴的应对。但对刘备势力来说这都不是好事,交州与南中相邻,若果东吴愿意,大把的物质随时可以运进南中,这对正在征战南蛮的刘备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可惜马良终究并不了解南蛮,在他的想象中似这等刀枪不入的宝甲,应是宝物一级的东西,却不知这玩意在南蛮都可以武装军队。 “呵呵!君候可知道这藤甲的出处?”乔仁看似无意的说道,顺道还饮了一杯水酒。 关羽抚弄着长须,不知道乔仁打得什么主意,但还是老实的答道:“不曾知晓,这神奇的内甲,某家还是第一次见到。” “哦?”乔仁装出一副很诧异的表情,夸张的语气,“这是南中的特产,南蛮各部族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君候居然不知道~” 腾!关羽的反应不可不说不快,几乎一瞬间关羽的脸sè就变得铁青。这是什么意思,赤果果的示威啊,刘备可以资助五溪蛮人对付东吴,东吴一样可以照葫芦画瓢资助南中蛮人对付刘备。 明白了这些不仅关羽,伊籍和马良的脸sè也变得难看了起来。‘果然宴无好宴’伊籍暗叹一声,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乔都督果然交友广泛啊。呵呵!!” 干笑,伊籍现在非常尴尬,一边要防止关羽暴走,一边还要应付乔仁的挑逗。 不过乔仁可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他,“酒也喝过不少了,仁想该进入正题了。” 肉戏来了!几乎同时关羽、马良和伊籍三人,神sè一顿,从南中的危机跳了出来,张大眼睛想要听听乔仁想说些什么,不过依三人看来不外乎就是讨要荆州。早在去岁诸葛瑾来蜀中之时,庞统就做好了应对,一口保证在得到凉州之后,归还南郡,几人也准备如此拖延,不过乔仁的话却让几人瞬间进入狂乱。 “诸葛将军和刘使君已达成协议,刘使君在夺取凉州之后当归还荆州,作为盟友我们江东当鼎力支持,不过仁最近收到消息,西凉马超已被夏侯渊击败,投向了汉中张鲁,不过仁却是听说张鲁似乎对刘使君不太友善啊!” 岂止是不太友善,汉中和蜀中已经开战了,不过由于刘备的jīng力放在了巴郡的严颜和南中之上,只是遣霍峻把守葭萌关对付杨昂诸将的汉中军。如今马超来投,张鲁不会不用马超来攻打霍峻,到底马超是能杀得曹cāo割袍弃须的猛将,不是霍峻能够对抗的。 ‘不可能啊,西凉和江东一个在大汉西北一个在东南,怎么可能情报还在我军之上’马良和伊籍交换了一个眼神,顿时觉得乔仁的情报不太可信。 “大都督如何得知马儿被夏侯渊击败的,从不才得到的情报来看,马将军如今可还是占据冀城,拜领征西将军。” 马良!乔仁眼sè一寒,这个家伙煽动了五溪蛮人,可不是受江东待见的人,“呵呵,本督的情报自不会错。仁也是作为盟友好心提醒一下关君候,至于信与不信全在君候。” ···························································· 江水之上一艘不大的楼船,关羽本不善饮酒,宴席之后脸sè越加的红润起来,三缕美髥在风中显得有几分潇洒。“季常,让沙摩柯撤军吧!” “父亲,咱们怎么能因为乔仁几句虚假情报就撤军呢!”关平不解的道。 “这是今早的情报,陆逊和步骘的大军已经将沙摩柯团团围住了。另外吕蒙的两万大军已移驻竞陵,与赤壁的乔仁形成交映之势,看来这次江东是认真的。”关羽眼光微寒似乎对江东大军威胁他感到愤怒,不过瞬间关羽却将这股愤怒埋了心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还怕他不成。”关平虽不是关羽亲子,但这份傲气却学了十成十。 “愚见,江东五万大军(他还以为乔仁手下有三万),我军不过三万还分守两岸,一旦起了战事还不是便宜了曹军,况且乔仁已和南中有了联系,逼急了唯恐江东资助南中的蛮人,坏了兄长的大事。”关羽虽傲但不是傻子,相反他非常的聪明,乔仁的话有虚有实,关羽不能完全判断。刘备将荆州托付关羽,他可不敢冒险,若果汉中的张鲁真的遣马超来攻,此时在和吴人翻脸,那整个大汉刘备势力就是被孤立了,四面受敌益州内部还不稳定,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显然对面年青的马良也考虑到了这点,默默的点头,但嘴上却是说道:“即使沙摩柯想退,恐怕也不那么容易了。陆逊和步骘的大军已经将沙摩柯的部队包围在了西陵城,此处离公安不远,良以为吴人此举别有用心。” “无妨,只要展现我们的态度即刻。”关羽对于自己的妥协也很无奈,但是形势比人强,现在的关羽还不是后世威震华夏的武圣,还能正视双方的实力对比,在荆州不仅吕蒙有三万大军、乔仁还有部队,在公安不远的西陵陆逊和步骘还有两万大军,不是如今关羽手下的区区三万军队可以抗衡的,这还不算襄阳的文娉、樊城的征南将军曹仁虎视眈眈,现在实在不宜和东吴翻脸,况且江东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别添乱。 与后世没追求的孙权的想比,如今的江东之主孙策显得格外有计划,也有坚定的目标,孙刘联盟没那么脆弱。这也是关羽能够相信吴人的地方 一百七十五回 招降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子言这是什么意思?沙摩柯已被咱们团团围住,不消半月便可全歼,凭什么放任他们离开。”西陵城外的吴军大营之中,一名吴将无所忌惮的发表着对乔仁的不满,而帐内如陆逊、步骘、潘濬等人只有无可奈何的看着这名将领的牢sāo。 此人就是平南将军假节领武陵太守孙辅孙国仪,他是孙坚之兄孙羌的次子,也是孙策起兵时就在的老将,刚刚从庐陵太守任上转到武陵太守不过数月,就发生了五溪蛮人叛乱一事,这不,好不容易包围的敌人,正准备报复一下却收到了乔仁不准进攻的命令,这火不打一处来。 他这一火顿时让三位大才傻眼了,陆逊是孙氏的女婿是后辈自然不好多说,潘濬和步骘官职加起来才能和这位相比,然而这位还是族亲老将自然也不好多说,只能在这边好生劝导。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话音未落,人已至。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戎装的乔仁在阙泽和甘宁的陪同下,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大都督!”即使是孙辅也不得不摆好态度和其他几人一同行礼,如同当初面对周瑜一样。 乔仁摆摆手示意诸人不必多礼,接着便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主位,抬头扫视着帐内诸人,只见得孙辅还是有些忿忿不平,便轻笑道:“国仪兄何必为区区蛮人动怒呢!你如今身为武陵太守,仁来问你此次五溪蛮人可是倾巢而出。” 虽然上任不过数月但是对五溪蛮人,孙辅还是颇为熟悉,稍加思索便答道:“五溪蛮人人口近三十万,青壮皆是战士,约莫当有四万左右的兵力,沙摩柯入寇只带了两万人。” “那就对了,国仪兄若是趁一时之快除掉了这两万蛮人和沙摩柯,那你rì后在武陵的rì子可不好过了,这些蛮人就算没有刘备的资助也会无穷尽的sāo扰你。再说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遑论这些不要命的蛮子。” 孙辅似乎想到了五溪蛮人无休止的下山攻击延边的县城,脸都绿了半边,潘濬见状急忙出来打圆场问道:“大都督的意思是?” “攻心为上!” 潘濬神sè一顿,试问道:“都督想招揽五溪蛮人?” 潘濬被任命为长沙太守和步骘同时率军而来,最大的目的就是招揽五溪蛮人,只不过晚了一步,沙摩柯已经被刘备煽动了。 “不,是招揽沙摩柯!蛮人大多以部落分布,唯独五溪以蛮王为首,只要能招揽沙摩柯这位五溪蛮王,一切就尽在掌握。” 武陵郡比邻巴郡以及牂柯郡,和刘备的势力接壤,中间正好隔着五溪蛮人的地盘,此次马良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煽动五溪蛮人叛乱,最主要的原因是刘备镇压了巴郡严颜和庞羲的反对势力,庞羲投降、严颜自刎,巴郡完全掌握在刘备的手中,由向朗、辅匡先后出任巴郡太守、费诗出任牂柯太守。这是一片缓冲地带,乔仁可不想由刘备和亲近刘备的五溪蛮人掌握,但是东吴也不方便直接占据,扶持亲近东吴的五溪蛮人占领是最好不过的了。 “这群蛮人都听从刘备的号令,咱们怎么能收服得了呢!?”孙辅一摸脑门感觉这是一个很难的事情。 潘濬轻笑道:“马良与五溪蛮人有联系,难道吾就没有吗?府君别忘了,吾可是本地人呢!只要都督有心,濬自有把握。” “可需要什么?”乔仁当然知道蛮人毫无信义可言,看重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嗯!盐巴和鉄具。”潘濬越加思索又道:“照新都旧例。” 盐巴对于深山中的蛮人来说是最爱不过的了,盐巴始于古巴国和巫咸国,两国曾经垄断过整个华夏的盐,而作为巫咸国后裔的五溪蛮人却为rì常的食盐所扰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退居深山的五溪蛮人早已失去了盐场和造盐技术,又和汉人不太对付,rì常的用盐都靠和几个荆州世家交换所得,而与五溪蛮人交易最大的就是襄阳马家和汉寿潘家。马良能够说动沙摩柯靠的就是盐巴和以往的交情,如今马伯常在乔仁军中再加上潘家出面,沙摩柯这边还是有希望收服的。 最重要的一点,五溪蛮人现在大部分居住在武陵郡境内,如今这是东吴的领土,沙摩柯是一个汉化比较深入的蛮王,头脑也很清晰,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刘备固然能帮他一时,但东吴可以压制他一世。 一手棒一手甜枣当然是必备,乔仁给予五溪蛮人的不仅有盐巴,还有铁制的农具和农业技术。蛮人终究不是一个游牧民族,光靠在深山里的事业是活不下去的,耕作是必然的道路,这一点乔仁相信沙摩柯能明白。 几番讨论,乔仁又和潘濬敲定了一些具体的示意,便安排甘宁护送潘濬前往五溪蛮人的营地,劝降沙摩柯。甚至乔仁凭借前将军行中领军的身份还给沙摩柯准备了一个偏将的任命,这以是乔仁能够任命的最高的武职了。 ·················································· “承明已去了一rì了,消息全无,都督难道不担心吗?” 沅水旁边,乔仁和一位中年人正各执一子激烈的交战之中,要看着乔仁节节败退,那中年人还好整以暇的发问。 “文表兄明知顾问。”此人名叫芮玄在后世的历史上并不出名,但却是东吴一等的重臣世家,芮玄字文表,丹杨人。父祉,字宣嗣,从孙坚征伐有功,坚荐祉为九江太守,后转吴郡,所在有声。玄兄良,字文鸾,随孙策平定江东,策以为会稽东部都尉,卒,玄领良兵,拜奋武中郎将,以功封溧阳侯。而且芮玄长期镇守荆南,熟悉荆南五郡的事务,而且手下兵强马壮,这点光从后世潘濬袭领芮玄的兵马之后,可以轻易组织五万大军平定五溪蛮人叛乱就可以看出,这个奋武中郎将手下势力不小。 “呵呵!你输了。”芮玄把手中的的黑子一放,悄声说道:“沙摩柯我很熟悉,这个蛮王仰慕大汉文化,一心想做一个汉家将领,都督以偏将之职引诱,万无一失。不过如此一来,这个蛮王的官职倒是比玄还高了一点了。” “哈哈!文表兄心有沟壑德义文武俱全,又熟悉荆州事务,仁当表兄为荆州刺史一职。”刺史一职在武帝时不过为一个六百石的小官,但到了汉末却成了两千石的高官比乔仁的前将军品秩还稍高,不过后世芮玄本就会担任荆州刺史,提前一点乔仁也没有什么损失,还卖的一手好人情。 一百七十六回 葭萌关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时间最是不值钱,不经意之间三rì已经过去了,乔仁虽然每rì依旧和芮玄下棋,闲来无事道江边垂钓,但是内心已经开始焦急起来。无法劝降沙摩柯倒还是小事,甘宁和潘濬可都是江东的大才,都是出sè的军事将领,可不能折在这,更何况后世历史之中就是沙摩柯这厮shè杀了甘宁。 “大都督!”就在乔仁等得快要抓狂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声音把乔仁拉了回来。 甘兴霸!乔仁心情为之一振,急忙出了帐门,正好看见甘宁大咧咧的站在风中,潘濬正和一个穿着汉家衣衫的蛮人交谈。乔仁细细观看发现这蛮人实在高的离谱,乔仁有近八尺高(一米八的样子)已是伟男子了,而这个蛮人居然比乔仁还高半个头,接近九尺高(一米九几),而且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 ‘倒是和孙权蛮像’如果让孙权知道乔仁心中所想,估计他会被活活气死。 “大都督!“潘濬见乔仁出现急忙拉着比他高一个头的蛮人向前,介绍道:“此乃五溪蛮王沙摩柯。” “某家见过大都督。”沙摩柯居然像模像样的学潘濬拱手一礼。 “哈哈!蛮王多礼,来快入内。”乔仁热情的牵着沙摩柯的手往帐内而去,潘濬和甘宁也相视一笑,快步跟上。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乔仁代表孙策许诺册封沙摩柯为五溪蛮王,加封偏将军,所部的蛮人独成一军。然而编制的事很简单,但归属的事情却变得异常麻烦。荆州的吕蒙、陆逊和孙辅都想让这支部队成为自己的属下,毕竟这支部队人数近两万而且悍不畏死,但孙策最后的命令下来却让所有人惊呆了,孙策加封长沙太守潘濬为抚军将军、右护军同时为荆州治中管理荆南五郡政务,沙摩柯的队部也直接挂在了潘濬的麾下。至于芮玄嘛,还是成为了荆州刺史兼领着桂阳太守。 不过这一切都与乔仁无关,因为在沙摩柯归降之后,乔仁就带着部队踏上了回建业的路途。 汉中之地,位于关中与蜀地之间,秦岭为关中南面屏障,而大巴山脉则为四川北面屏障,汉中便是夹在秦岭与大巴山之间。 若论地势高低,关中为北方的上游,而蜀地则为南方上游,作为两个上游地区中间地带,汉中地区一时的得失,足以对全局产生决定xìng的影响。 秦岭之间,有三条谷道连通汉中与关中。 其一即为褒斜道,其南口为褒谷,北面为斜谷,从道全长近五百里,主要沿褒水和斜水河谷而行,河谷深险难测,两侧壁立万刃,极难通行,故历代多治栈道于褒斜道。 第二条道名为傥骆道,南口为傥谷,北口为骆谷,全长四百余里,其中穿越秦岭主峰一段,盘山之路曲折回旋近八十余里,号称八十四盘,行军极易受阻塞。 这第三条道则是历史上闻名的“子午道”,其南口名为午谷,北口名为子谷,位于长安城南百里处,谷道全长近七百里。 而汉中与益州之间,则有两条通道。其一为金牛道,此道北起勉县,南至剑阁雄关,中间穿越最高蜂朝天岭。米仓道则以越米仓山而得名,其自南郑向南循山岭曲折而行,可入巴中。 此五条道连通汉中南北,而汉中盆地的东西两端,则西有阳平关,东有黄金戍,皆乃天下闻名的险关,极是易守难攻。 还有一条道,名为陈仓道,此道由长安沿渭水西行至陈仓,翻越秦岭山脉西端,向西南过散关,沿嘉陵江北段而下,经河池、武兴、阳平关、白水关,至葭萌关与金牛道汇合入蜀。 如今葭萌关前,漫山遍野的汉中军,笙旗闭空。大汉征西将军、前将军、槐里候字样的大旗,排在最前方,一名身材高大银甲长槊头戴面具的武将,神sè凝重的看着眼前坚固的隘口。 在他身后是数千彪悍的骑士和上万面容不似汉人的步军。和一位身骑白马倒提大刀的中年将领和一位同样银甲的青年武将。 “他nǎinǎi的,汉中那个神棍不是好人,居然让我们来打刘备。”谁也想不到,谨慎冷静的马岱,年轻的时候脾气如此火爆。 “好了,伯詹不可图一时嘴快。杨柏那厮还在一边看着呢!”一边的身骑白马的庞德小心提醒道。 “好了!”马超蓦然看了一眼对面的高大的城墙,对着马岱道:“准备攻城。” “喏!!” 马超手下基本是骑兵是没办法攻城,但汉中军多得是步卒,而且依照马超在羌人中的威望召集一些羌人也是没有问题的。汉中富庶,粮秣不计其数,张鲁看重马超的原因一是因为他的能力,二则是在羌人中的威望,汉中不缺粮食、军械,但缺少有能力的武将和jīng锐的士卒,这些马超都可以带给他。 现今的刘备比不了历史上的他,不仅地盘严重缩水,而且将领少了魏延、黄忠,内部还不太稳定,就连一直不作为的张鲁都想趁机夺取蜀中。 “杀!” 满山偏野的汉中军和羌人,推着一件又一件的高大攻城器具不断的往葭萌关靠近,杀气如同凝结成了实体,吃饱了的羌人可不是好欺负的,更别说有一个,不!是三个能力不俗的将领的带领。 神威天将军马孟起,马超甚得羌胡之心,除了他有一部份羌人血统,他亦有过人之处。历史上当刘备听到马超来降,大喜喟:吾得益州.马超领兵城都,不到十天刘璋就降了,如此强大的震慑力不会是一夫之勇,刘璋抗刘备近将三年,为何一见马超就吓得投降? 后来诸葛亮给关羽的信中亦说:“孟起兼资文武,雄烈过人,一世之杰.”也给予很高评价。 由此可见马超确不会是一个有勇无谋之辈,眼前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羌人在马超的带领下,悍不畏死的攻击着霍峻驻守的葭萌关。 “将军,今天汉中军怎么了?怎么兵力一下子翻了一倍,而且好像变了一只军队一样!”葭萌关上看着汉中军的攻势暗自心惊的定威中郎将张南对着裨将军霍峻说道。 “文进你看,这面旗帜上写得是什么?”年纪不小的霍峻神sè凝重的看着眼前不断前进的敌军,低声说道。 张南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征西将军马的鎏金大字,“马超!”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的两字在墙上传得开来。 “小声点!”霍峻急忙蒙住张南的大嘴巴,低声道:“你想打击我军士气吗?” “将军怎么办!?”不得不说马超的威望的确很高,就连葭萌关上的两位守将也有几分忌惮。 霍峻神sè凄凉,蔚然一叹,“我军兵不过三千,我观敌军阵势少说也有三万大军,又是马超领兵。哎,向成都告急吧!” “喏!” 一百七十七回 这个冬天不太冷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建安十八的冬天来的比以往要晚一些,或者说这个冬天并不那么严寒。这对百姓是好事,因为他们不用担心过冬的衣物了,对刘备来说却是大大的坏事。一般来说汉末军阀冬季都是不会动兵的,但今年这个不太寒冷的冬季,马超率领的三万汉中军和西凉军以及羌人的混合部队几乎攻下了葭萌关,如果不是张飞火速从巴西带兵赶到的话,马超已经杀进了蜀中。 张飞不傻,相反他在五虎上将中算是最智计百出的了,历史上他在长坂坡用疑兵之计、攻巴郡用李代桃僵之计、义释严颜还在对张颌的战役中使用过诱敌之计,枞观五虎没人比张飞更喜欢用计策的了。 但他的援军赶往葭萌关的时候,关内只剩下区区不到千人的部队,加上他的援军也不过八千人而已。如此大的敌我差距,张飞断然不会傻乎乎的去找马超单挑,毕竟马超也不是二愣子,于是乎马超战张飞的经典一幕便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刘备的应对也很及时,南中的战事已接近尾声,虽然现在孟获还不是蛮王,但是这次南中的叛乱蛮人的影子其实很少,最主要的还是汉族豪强雍闿霸占建宁借着刘璋次子刘阐的名号,煽动南蛮对抗刘备。其实雍闿也不过是一个投机者而已,想获得更大的权益,乔仁通过刘循将刘阐接往江东之后,雍闿本刘备的属下建宁本地人李恢给劝降了,接受了刘备任命的南中都督一职,率部归附刘备。 腾出手的刘备立刻把目光投向了北上的葭萌关,但是南中和巴郡的叛乱持续了一年多时间,蜀中的积累的粮秣消耗过半,刘备手下的士卒也是饱受伤病困扰,虽然法正和孟达在蜀郡整顿了数万的益州军,但是这些部队的战力实在太低,刘备不敢率着这些老爷兵去对付威震雍凉的马超,只好调遣巴郡的张飞部先行赶往葭萌关,他自己回蜀郡整顿部队。 刘备现在无比的感到手下能独当一面的将领实在太少,除了关羽一人别无他将。赵云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盖因他太稳了,也太没攻击xìng了,如同西汉名将程不识一样。张飞则更好相反攻击xìng太强,但是太不会守。诸如陈到、冯习、傅彤、向宠、吴懿、吴班等,除了吴懿外其它都是守城之将或是沖阵之将,有的更是亲卫将领,难以大用。像后世有名的李严、张嶷、邓芝、张翼等名将都还没入刘备的视线内呢! 与孙曹两家相比,刘备的高端人才不缺,但是中段、中上级的实在太少,而至今益州本土世家依旧对刘备采取不合作的态度,再加上蜀郡太守法正的瑕疵必报,正是造成一步的主要原因。 (这里说一下,汉代文武的分界并不大,蜀汉的蒋琬和邓芝都是长期担任大将军一职,吴国的诸葛瑾、步骘也是一直担任武职,魏国的司马懿、陈群等,你很难分辨他到底是文官还是武将,所以宋代以前出将入相不分文武,大部分文人打起仗来,比武将都还威武。典型代表诸葛亮和诸葛瑾兄弟,这两位数次北伐都和司马懿交手,也算一对奇葩。就连张昭这样的纯文臣,都经常率军平叛。) 江东建业,乔府上下一片喜sè,因为他们的少主前将军乔仁又以他超高的命中让孙尚香和步练师同时怀孕了,真是羡煞旁人啊。 “子言啊,国太昨rì跟我说了两件婚事。”乔羽(乔国老)的表情丝毫没有觉得是两件喜事,反而神情有些凝重。 乔仁看着自家父亲的表情,顿时心中一寒,对于政治乔国老可比他敏感的多,不然也不会在历史上在周瑜和孙策都身死的情况下依旧保留了一些话语权。“什么婚事?” “镇南将军的长女yù许配给循儿,诸葛瑾准备替他长子向菱儿求亲。”乔羽口中说出了乔仁一双儿女的婚事。 镇南将军就是孙权,他的长女就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大虎孙鲁班,与历史不同的是如今的孙鲁班不是步夫人所生而是孙权的原配正式谢夫人所生,不过不管怎么样孙鲁班在后世的名声实在不太好,可以用狡诈yīn毒来形容也不为过,谗害太子、谣言中伤孙权的妃子、最重要的是还和自己的堂侄通jiān,而且似乎还有一点克夫命,端得不是一个良配啊!不过乔羽是不知道这些的,那么乔羽这态度就显得需要商榷了。 至于诸葛瑾的长子嘛,也是后世大名鼎鼎的诸葛恪了。今年正好十岁,端得是聪明伶俐一点也不像木讷的诸葛瑾反而更像诸葛孔明,一张巧嘴能说会道。虽然在后世诸葛恪由于专权擅政而被诛灭三族,但是其能力在后三国时期那是相当不错,而且这一世孙策未死,诸葛恪也成不了孙权的托孤重臣之首,乔菱嫁给诸葛恪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反正诸葛恪也长得不像诸葛瑾,反而更像诸葛亮帅气潇洒,有时候乔仁不免腹诽诸葛瑾似乎是基因变异了,他的弟弟们都长得不错,儿子也是帅气,就他一张驴脸。 脑子里过了无数信息,乔仁抬头望见乔国老满怀凝重的脸,突然问道:“父亲是否有何不妥!” “不妥!”乔国老脑袋一偏一手扶额说道:“倒是没什么不妥,只是老夫觉得咱家跟孙氏的关系太紧密了一些。菱儿和诸葛恪的婚事倒是良配,琅琊诸葛氏虽然不是什么顶级世家,但这一代人才辈出,诸葛瑾和诸葛亮都是当世大才,也算门当户对,诸葛恪那小子也是机灵鬼一个,这门亲事应下也算一时佳话。倒是孙家小姐这事···” 乔仁虽然娶了孙尚香但是乔循是戴氏所生,和孙鲁班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况且这个时代近亲结婚很常见,乔父肯定烦恼的不是这个。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乔父也看出了孙权的不臣之心,怕孙权的事连累到乔家。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并非什么坏事,若果rì后孙绍登极,依照乔仁的关系这门亲事也不会给乔家带来什么祸事,最多也就是乔循无法登上高位而已。如果孙权成功了,依照这门亲事乔循也可以得到重要,再加上戴纲的关系,乔家依旧不会衰落。一通心思经乔国老一讲,乔仁瞬间明白了。乔国老担心的不是亲事本身,而是乔仁的态度,果然如孙权所料的一样,乔仁无法拒绝。 “孩儿对这门亲事并无异议,只不过还请父亲跟国太说一下,仁想让恪儿随绍儿等人一齐读书。”是的没错,乔仁自处理完荆州的事务之后,便又被孙策留在了建业,每rì教导孙绍三人经学、军事。 “呵呵!”乔国老笑的时候胡子一抖一抖的,“你自己的女婿,自己去跟你丈母娘说去。” 一百七十八回 态度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姑爷先等等,老夫人正在处理家务。”吴国太并没有住在吴侯府,而是在城内找了一处宜人的庄园住下,只不过里吴侯府并不太远而已。 “家务?”一听家务乔仁顿时来了兴趣,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老管家,看得他心里发毛,“说来听听。” 老管家却想不到官居前将军、征东将军的乔仁这么八卦,愣了好一阵才悄声说道:“是二公子的事!”老管家是吴家的旁系,也是看着孙尚香长大的,爱屋及乌之下对乔仁也没有隐瞒。 原来这事说起来还真不叫个事,孙权和孙策一样喜欢打猎(似乎孙家的人都爱这个),每次打猎,经常骑马shè虎,老虎常常往前扑到马鞍上,孙权再一箭shè杀,端得是玩心跳的游戏。这几次更好,做了一个叫做shè虎车的玩意,也不做盖子,一个人驾驶,自己在里面shè之。当时有脱群之兽,直接朝孙权车奔去,这货居然用手击之以为乐。这不,这次玩大了被野猪给拱翻了车,受了点伤正在被吴国太训斥呢! 乔仁实在无法理解孙家如此强悍的基因,你说孙策武艺高强箭法出众,没事打打猎也就完了,连孙家几兄弟中第二文弱的孙权(第一是孙朗)都没事shè老虎玩,这让乔仁怎么说呢! 过去小半个时辰,孙权终于低着个脑袋从屋内出来了,一不小心正看见在门外闲的发慌的乔仁。“子言可是为婚事而来。” “见过二哥,仁正是为此事特来禀报老夫人。”虽说二人不对付,但也没到翻脸的地步,该有的礼仪还是具备的,而且二人是实打实的亲戚。 “呵呵!”孙权许是被骂傻了,乐呵呵的对乔仁说道:“子言别那么见外,以后咱们还是亲家翁呢!!呵呵~” 乔仁看着孙权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被骂了大半个时辰的他有什么可乐的。还来不及细想,便被吴国太叫了进去。之后的事,非常简单了,吴国太几乎是全程笑着满足了乔仁的所有条件。 “前将军,至尊召见。” 乔仁从老夫人府中出来,便被孙策的内侍给拦住了,直接带到了吴侯府的大殿。乔仁到时周瑜、吕范、朱治以及孙邵、顾雍、张昭几人全部到齐,看样子就等乔仁一人了。 “西边的消息,张鲁以马超为大将起兵四万攻击蜀中。这消息是九月底,如今已到十二月蜀中战事估计已进入关键了。”孙邵拿起一封帛书,仔细对殿中诸人介绍。 “咳咳!”孙策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子言,你才从荆州归来,见过刘备手下。依你之见此战会如何发展?” “汉中军,仁不曾见过。但仁曾听闻张鲁在刘璋在位时,曾多次进攻蜀中都被益州军击败,可见汉中军的战斗力实在不敢恭维,但此次是由西凉马超率军,马儿悍勇连曹cāo都险些吃亏,以刘备的实力,此战当在五五之间。不过恐怕此战的关键还不在这两方身上!” “可是担心曹cāo!?”一旁的周瑜转头问道,不过那语气却已经确定了。 乔仁淡淡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曹cāo在淮南之战后,以修养的近半年实力已经恢复,东南方面并无战事恐怕不会放过大好良机,汉中必将有一番较量。不过不是现在,想来曹cāo必会等到刘备和张鲁打得筋疲力尽之后,才会有所行动。” “他们要打孤就成全他们,这两年淮南就不要有大动作了,以经营为主。”孙策大手一挥,淮南五郡的策略立马变成勤修内政。(广陵太守是朱然,乔仁还管不到) “喏!” “至于荆州方面,听说关羽再沿江修筑延绵数百里的烽火台。可有此事・・”孙策声音一寒,问向在座诸人。 的确,自乔仁走后,关羽便如同历史上一样在江水沿岸修筑了大量的烽火台,目的不言自喻就是为了防范东吴的水军。 “确有此事,吕都督已明文回报了。”虚领徐州牧的朱治开口说道,他是在座之人当中对攻击南郡全取荆州最上心的将领,时刻都关注着荆州的动作,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哼!”孙策对此是非的不满,关羽的态度实在太不好了,分明就是信不过东吴嘛,想当初刘备落魄是谁给了他一块地盘,现如今哼!冷哼一声,孙策笑道:“区区小计,贻笑大方。” 确实贻笑大方了,两个盟友之间如此防范,简直比对曹军的防御还要重视,估计樊城的曹仁都要笑翻了吧!邺城的老曹还巴不得孙刘两家干起来呢,不过这要是打起来,刘备家在荆州那点实力还真不够吕蒙吃得,吕蒙率军四万坐镇夏口,背靠荆南五郡,东倚柴桑,一个月内就可以轻易聚集十万大军,比起历史上可要好得许多。区区关羽三万部队的确不够看,就算刘备要援助,以蜀道之难等他大军走出来,天都黑了。 想到这些乔仁对关羽的防范便不以为然起来,历史上吕蒙能白衣渡江击败关羽,现在也能,唯一可虑的是徐庶了,乔仁早就收到情报,庞统喝了张家的毒酒,虽说没被毒死但也害了大病神智有点不清。法正反正没几年好活了,如果再除去徐庶,则刘备爪牙尽断,没有一流军师的刘备,不是乔仁贬低他,他连二流将领都算不上。至于还有一个诸葛亮嘛,乔仁表示他不是个军事型的,至少不是一个战术型的,诸葛亮用兵太正了,有正无奇跟赵云一样难有大成就,也怪不得历史上诸葛亮如此喜爱赵云兄,用兵风格相似也是一个因素。 “对了五溪蛮人如何?”孙策对关羽的小动作,只当是过家家一般,丝毫也不重视一语带过。 孙策所问肯定不会是五溪蛮人归降事宜,乔仁心念一动,忙道:“上好的兵源!沙摩柯武艺不俗,统兵也算有方。而且此人好为汉官,放眼天下也只有主公可以给他正式的官职。”当然曹cāo也可以给他封官,但是沙摩柯也不傻,绝不会虚领一个曹cāo的官职而被孙刘夹在中间。 “嗯!”孙策满意的点了点头。后世对江南地区的士卒多有诟病,但其实并不是江南地区就没有jīng兵了,相反江南地区的上好的兵源不少,丹阳兵、荆楚勇士和长沙士卒,都是赫赫有名。荆楚勇士源自故楚一脉,多剑法高深之辈而且弩箭使得上好,在汉代也是一只jīng锐的兵源,李陵的五千勇士就有一半来自荆襄地区、光武帝刘秀的王牌部队也是来自荆楚、两宋之际的岳家军士卒大多也是荆楚勇士,这一只的兵源是最好的,但是如今荆襄之地大部分在曹cāo手里。第二就是长沙郡的士卒,汉代的长沙囊括了几乎整个湖南地区,此地的民风彪悍、悍不畏死,也是上佳的兵源,孙坚仗以横行天下的子弟兵大多是长沙郡兵卒,但是长沙郡的士卒有一个弱点,就是血xìng太强,不利于管教,而且他们还挑主将,如果不是武艺超群之人难以统御这群湘乡汉子。最后就是丹阳兵,丹杨山险,民多果劲,三国时期丹阳兵就是最强步兵的代名词。丹阳兵多以越人和汉越杂居的汉人,民风也是彪悍,但是基础太差,没纪律没素质,难以组成军阵,虽然冲锋很厉害但杀伤力不太强,需要大把时间训练。 此上三处就算是方眼大汉也是第一流的兵源,但可惜都是步兵,再加上历史上东吴政权的科技并不领先,甚至说离中原地区还有一定的差距,再加上孙权的指挥失误从而造成了江东孙吴政权难以攻破曹魏淮南防线。 如今在这三处兵源之外,再加上五溪蛮人这只山地战jīng锐,对孙策来说虽然算不上什么王牌,但是也聊胜于无。 一百七十九回 授课 诸葛恪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一等又是一年,自掌兵以来,乔仁从来没有在建业待这么长的时间,转眼就到了建安十九年,孙策仿佛忘记了乔仁还是淮南大都督一般,一直把乔仁留在建业当成‘太子少傅’,只负责教导孙绍等人。 至于诸葛恪,乔仁是越看越喜欢,这家伙阐述了一个道理叫‘名不虚传’,史书记载‘诸葛恪身长七尺六寸,少须眉,折頞广额,大口高声。少有才思,辩论应机,莫与为对。及长,英才卓越,超逾伦匹。’除了与乔仁相似的身高看不出来以外,十岁的诸葛恪讲述了一个天才儿童的成长过程,举一反三都算小菜一碟,妙的是小家伙无与伦比的反应。也不知道诸葛亮和诸葛瑾都是慢热型,为何诸葛恪却是一个临机型。 “恪儿、松儿、循儿。地图都可曾看熟了,那谁来告诉我,怎样才能击败我呢!?”乔仁此时对三人讲解的就是他的合肥之战,乔仁要求他们把自己当成张辽,琢磨如何能够守住合肥,甚至击败乔仁。这或许有些纸上谈兵之嫌,但在他们这个年纪这个方法可比死读兵书来得更好。 “这!”三小莫名的对望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苦涩,对于几个十来岁的孩子,来说击败乔仁实在有些过分,即使乔仁不能改变战法,但对于这些只用理论而无实际的小家伙,出一个计策,也无非是过给乔仁一个教育的机会而已,若干次下来三人都默契的选择沉思。毕竟谁也不想被当做反面教材。 “怎么?”乔仁嘴角带笑,直愣愣的盯着三人,他们的小心思乔仁当然一清二楚,但为将者除了谨慎之外,还得有些冒险jīng神。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用奇都是冒险,若是没这个胆子如何能胜任一方将领。你连这步都不敢迈出去,遑论胜负。 半响终于胆子最大的孙松,长出一口气说道:“孩儿以为,若我守合肥必会趁义父立足未稳之际,留一谨慎之将守城,亲率果敢之士与天明敌军整军之际,出城袭敌一击得手,即刻回城绝不恋战。此刻消磨敌军锐气,然后死守合肥断不外出。” “嗯!”乔仁默默的点头,孙松的方法正是史上张辽的对付孙权的办法,张文远威震逍遥津的来由。此法虽不错,但对将领的要求极高,不仅要将士齐心,还需要将领骁勇善战同时能够把握战场的每一处细节。“松儿不错,但却无法根除为父用水之计。” 得!果然又被批评了,孙松低着头正坐,眼睛却看向诸葛恪,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上’,至于周循,这小子似乎有些内敛,平时这种策对总是只听不说,故而‘老大哥’孙松压根没想到他。 “叔父。”一声清脆的童声,诸葛恪与乔菱只是订婚而已,当然不能叫乔仁丈人,但叫官职又太见外,便依乔仁和诸葛瑾的交情,喊一声叔父。“恪儿以为,当诈降!” “哦!”乔仁原本漠然的神sè顿时一亮,兴趣盎然的问道:“细细道来。” “若叔父攻城,恪儿以为不当出城袭敌,因为袭敌若败,则合肥必定无法再守,如果胜了叔父必会掘水灌城。故而恪儿以为当以正法守城,在城将破为破之计佯装降敌,于夜间修补城防,等待援军,若拖延不成,便大开城门于城内设伏,拼死一搏。” “真冒险啊。”乔仁摇了摇头,诸葛家的人都爱大开城门吗?若是乔仁攻城,确不会如同周瑜一般亲自在最前线的接受城池。所以诸葛恪的埋伏估计没用,而且假降之计也会因为对方是张辽而不会相信。计是好计,说到底诸葛恪还是嫩了些,无法把握每个将领的xìng格,不过若乔仁不是来自后世也不能像郭嘉、贾诩一样只靠只言片语就能把握人选。 “不过,恪儿以为如此埋伏之计当可不用,盖因淮南梅雨,每年时间不同、降水亦不同,叔父水淹之计是因时制宜,孩儿以为守城亦如是。” “呵呵!”乔仁满意的点点头,这孩子能知道因时制宜已是不错了。“循儿有何对策。” 长得和周瑜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周循,弱弱的说了一句:“以正守,无计。” “嗯!”以奇攻、以正守吗?乔仁如是想到。果然周循是周瑜的孩子,别看周瑜在赤壁之战中运用了大量的计谋,但其实周瑜是一个保守的将领,大部分作战都是以煌煌军势作战,用偏师作为奇计使用。周循守城也是一样的手法,不过对于合肥来说,却也不错,至少不会让乔仁使用掘水之计。不被打得疼了,谁愿意用水啊,乔仁是去抢地盘不是搞灭绝,重建是要钱的。 “好了,你们三个都不错。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回去吧!”乔仁大手一挥,下课。坐而论道,都是脱离了实际的事情,故而也没有所谓的高低。 “大都督!”三小前脚一走,马上就有人冲了进来,原本在收拾地图的乔仁抬头一看,居然是一个不常见的人啊。 “四哥,何事?”来人正是孙坚四子,定武将军孙匡、曹仁的女婿,原本该袭领乌程侯爵位的他,因为孙策还在被封了一个渎亭侯的爵位。 “子言,大事啊!魏公命夏侯渊为先锋,亲带大军十三万进取汉中,这是许都最新的情报,是二月初的时候的事情,大哥召你大殿议事。”孙匡一边拉着乔仁往外走,一边还简单的介绍了一些情报。孙匡毕竟是曹仁的女婿,不可能唤曹cāo为曹贼,唤丞相也不太妥,故而折中只称呼爵位。 “一切都提前了。”自从刘备在绵竹用计擒住刘璋之后,一切都变得提前了,原本要在明年才会发生的夏侯渊攻取汉中,没想到在建安十九年二月就开始了。 不过看孙匡的脸sè似乎这件事不见得会使这位不太管事的侯爷如此激动吧,“四哥还有何事?” “哎!”孙匡神sè一顿,叹气说道:“汉室的天使到寿chūn了,据说是要册封大哥为吴公。(蜈蚣,真别扭!)” “纳尼?” 一百八十回 建国大业 上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自吴侯府出来之后,乔仁只在建业待了一天便乘快船返回合肥,因为孙策要他去迎接天使。若是一般的使者还不需要劳烦乔仁这个汉室所封的前将军出动,但明显此次来向孙策宣旨的天使,不是一般人。 这次前来宣旨的人并不是什么寺人,反而是一个大大有名的经学家,说来和孙策也有些关系,此人就是如今的奉常王朗。这可不是三国演义中被诸葛亮骂死的糊涂老头,王公师从太尉杨赐,乃是汉末乃至魏时一等大名经学大师,其孙女更是司马炎的生母。其在世时就被魏文帝封为兰陵候,兰陵可非同寻常,据传由楚大夫屈原命名。“兰”为圣王之香,陵为高地,有“圣地”寓意,后圣荀子两任兰陵令,兰陵实则除稷下学宫之外,战国时期另一个文化中心。兰陵候的爵位就是对王朗学术贡献的肯定。 当乔仁赶往合肥之时,王朗已在城内等了一天了。好在乔仁也算来得及时,好歹没让天使久等失了礼数。虽说汉末皇室的威严不在,但是由堂堂奉常亲自宣旨,规格可以说是最高的,旨意又是册封孙策为公,随王朗而来的还有九书冠冕、九锡等物,容不得乔仁怠慢。奉常又名太常,是掌建邦之天地、神祇、人鬼之礼,吉凶宾军嘉礼以及玉帛钟鼓等威文物的官员,即唐虞的秩宗、周朝的宗伯、秦朝的奉常,位列汉朝九卿之首,地位十分崇高,兼管文化教育、陵县行政,也统辖博士和太学,最重要的一点他掌管天子、诸侯典礼(典籍礼仪)。 一般来说就算是天子、诸王的继位典领也是由太常来主持,曹cāo封魏公的祭天大典就是由王朗来主持的,由此可见这个职位是多么的考究名望和德行。对于这样一位官员,乔仁可不敢让其久等。 “王公在哪里?”在船上之时,乔仁早就换好了一身紫sè的候服,一身的正式弁服,准备正式迎接王朗去吴地。 “大都督,王公在左院休息,只是···诶,大都督。”蒋济才说道王朗在左院,乔仁就已经带着贾华消失不见了,急得蒋济直跺脚。 “来者何人!止步!”两把大戟瞬间封住了乔仁前进的道路。 在自家的府院,乔仁居然被拦住了,这简直匪夷所思。这一刻乔仁总算收起焦急的心情抬头望去。“靠!”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身高七尺有六、身穿羽林大扎、手拿大戟、头盔之上还插这一根洁白的羽毛。 羽林郎,这支隶属于光禄勋的汉代第一jīng锐部队,居然还存在。乔仁实在感到不解,不过转念一想,献帝还在总需要一些郎官来撑撑场面吧,有几个羽林郎无足轻重。可怜昔rì被孝武帝期望能‘为国羽翼,如林之盛’的羽林军如今只能为落魄的汉室撑撑场面而已,可叹耳。 砰的一声,把乔仁拉回现实,只见到贾华猛地往后退了三步,右手不止的颤抖。原来在乔仁发呆之际,贾华却因为自家主公被区区傀儡汉室的侍卫拦下,准备打抱不平,一拳往执戟的羽林郎身上而去,却不想被突然的拳头击退了好几步,从拳上传来的巨力险些震断贾华的臂膀。 “君候就是如此对待天使的吗?”一个黑塔的般汉子,从二个羽林郎身后挤过,这人也穿着一身淡黄的jīng致鱼鳞甲,从配sè来看也是属于光禄勋的,腰间悬剑而不是环首刀证明此人必是将领无疑,而且左边还挂着玉珏,玉珏旁边就是秩比两千石的银印青绶。这更证实了此人必是光禄勋的中郎将。 乔仁想通一切,但也不敢失礼,急忙抱拳道:“属下无礼,还望见谅,不知道将军何人?” 那大汉突兀的一笑也不答话,右手一摆示意二人放行,带着乔仁二人入内的同时,走在最前的他终于有声音传来。“末将羽林中郎将许定。” “许定?什么人?”乔仁翻遍的脑海都猜不出许定是哪号人物,但既然能做到比两千的高官,而且处在监视汉帝的职位上,必定是曹cāo的心腹。曹cāo亲信的外姓将领只有史涣、韩浩和许褚,许褚?!乔仁终于想起许定是什么人了,此人乃是谯郡人士,虎痴许褚的兄长,后与许褚一起侍奉曹cāo。官至振威将军,为王道巡回的虎贲指挥。 曹cāo现在还不是魏王,许定当然不会成为魏王的虎贲指挥,被安排在汉帝身边监视也是不无可能。‘看来曹cāo是真的很重视此次封爵啊。’乔仁如是想到,太常王朗为使、羽林中郎将许定亲自护送,可不是开玩笑。 “老夫见过前将军。”一名须发皆白但面的红光的老者,在堂前笑着拱手问候。 乔仁心知这便是太常王朗了,便一板一眼的还了一礼,笑着说道:“让王公就等,仁实在不该啊。”虽说王朗只是个名誉上的太常,而乔仁是汉室的前将军品秩也只是略低于这个九卿爵位上还高于上卿,但乔仁也是一个学经的,知道汉代最重名声对于王朗这种名士,放在桓灵时期即使三公也给客客气气的,乔仁区区一个前将军不在眼里。 “君候客气,这里还未恭喜君候。圣上的封赏里还特别册封君候为县候呢!”王朗老头子好似丝毫没把县候当做一回事,就像在说一个馒头一样的语气。 可惜乔仁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态了,汉朝爵位与秦相同,共为二十级,侯爵只有关内侯和列侯,其中列侯为最。到了汉末曹cāo在在列侯、关内侯下置名号侯十八级,关中侯十七级,关外侯十六级,五大夫侯十五级,同时由于战乱受封者的封地不一定在本势力的范围内,于是有了虚领。乔仁本就是乡侯,亭侯、乡侯、县候都是列侯的一种,以其封国食邑的大小来区别,是个可以世袭的爵位。别看乔仁看似只是由乡侯升到县候,只是列侯内的升迁,但要知道汉末的县候屈指可数,吴侯孙策便是一个(吴县并不是吴郡),曹cāo在进位魏公前也是武平县侯,就连后世蜀汉的丞相诸葛亮也不过是武乡侯,乔仁何德何能能成为县候。 “封地是?”乔仁装出一副激动的摸样,心里却在呐喊千万别捧杀我。 王朗似乎对乔仁的表现很满意,脸上的笑意更甚,“汉阳!” ‘我去’乔仁此刻在心中一通好骂,汉阳可不是现在武汉也就是江夏郡的汉阳,而是朱提郡下的一县,归属益州,在四川南边,不说此县人少地穷,还是在刘备的属内,他乔仁上哪儿收税去。本来乔仁好歹还是个乡侯,在新都郡内的一个富庶之乡,一年的赋税不多,但也能养个千儿八百的亲卫,可转成县候之后赋税都没了。‘不过汉阳候,名字还不错’乔仁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一百八十一回 建国大业下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建业东郊,一座规模不大,但却气势磅礴的祭坛拔地而起。是rì天晴云朗,微风不寒。新鲜出炉的吴公(真别扭)孙策身着一身玄sè的衮服,上衣绘山、龙、华虫、宗彝5章花纹,下裳绣藻、粉米、黼、黻4章花纹。头戴九旒冕旒,手里还拿着一个象牙的笏,一本正经的站在阶上。 一旁东吴的诸多大臣也是正装己身,尤其是孙家的几个乡侯和乔仁这个县候都是一身玄sè的正式候服,只不过冠冕无旒而已。 “礼敬东皇太一。”穿得颇为古风的王朗,扯着嗓子喊道“吉rì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 汉代本应该祭昊天上帝的,但考虑到吴地是故楚范围,在楚地炎黄后裔尤其是姬姓皇室所祭的昊天上帝,显然不如太皇太一来得重要。王朗也是担任过会稽太守的人,对于民风自是清楚,于是便依民风改为祭东皇太一,何况这位东皇本来就是帝王才能祭祀的对象。 “真繁琐啊!”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这个祭天大礼才姗姗结束,乔仁作为陪祭之人,差点没给累死,不过看孙策一脸兴奋的样子,乔仁是敢怒不敢言啊。 祭典结束,孙策便开始将祖宗的牌位移进准备好的太庙,如此便是算是建立了宗庙社稷。说来曹cāo还真是拿汉室的土地不是自己的,居然划分吴郡、丹阳、会稽三郡建立大吴公国,虽然比起大魏还差得远,但也是惊世骇俗了。后世的郡王、国公也都只有一郡一国的土地,像三郡这么大的封地,简直堪比汉初的诸侯王,就是昔rì的吴王刘濞也没这么大的土地。不过这些本就是孙策占据的土地,曹cāo划封也不会心疼,可怜的汉帝不仅毫无权利,还要下达一封封圣旨破坏祖宗家法。 “君候,至尊召见。”腹诽不已的乔仁被一名内侍疯狂的往吴公大殿拉。 原来乔仁偷懒之际,这个仪式已经全部结束了,接下来的可就是大封百官的正戏了,而乔仁居然脱队了,这可急坏那些准备加官进爵的大臣们,所以便有人偷偷叫宦官来寻。孙策的吴公亦如魏公可以自封百官,加九锡,于是吴国群臣便又升官了。 果然,乔仁是最后一个到的,乔仁也不理别人异样的眼光,径直走往自己该坐的武将序列的第四个位置。“诶,有人?朱将军是不是坐错了。”原本的序列是周瑜、吕范、朱治和乔仁,接着便是孙权,今rì不仅孙权跑到了文臣序列坐着,朱治好坐到了第四个位置,而且旁边还坐着吕范。(廷会一排双座) “呵呵!君候你的位置在那儿。”朱治一指周瑜身旁的空空如也的位置,示意乔仁上前。 群臣坐毕,孙策便示意一旁站着的孙匡,可怜的他本来是吴侯府的功曹,如今便当成寺人来使用了。 “咳咳!”孙匡先是说了一长串有的没的的话,过了小半刻才进入正题,“册封孙邵为吴国丞相平尚书事、秩万石第一品上、金印紫绶。册封顾雍为御史大夫、领尚书事、秩万石····” 浩浩荡荡一阵封官,文臣方面基本都是大规模的提升但本质并没有变,唯一可虑的是孙权被封为司隶校尉、平尚书事。司隶校尉,旧号‘卧虎’,可不是寻常的两千石官员,该职有由一千二百名中都官徒隶所组成的武装队伍,而且是监督京师和京城周边地方的秘密监察官,在政权中枢里有举足轻重的角sè,所以董卓称之为“雄职”,比之后世的锦衣卫更加霸气威武。 而有些讨人厌的虞翻居然也成为了三独坐之一御史中丞,掌兰台秘书成为事实上的御史台官长,惹得新近的吴国群臣一阵胆颤,生怕被虞翻逮着痛脚给弹劾了。至于宣令的孙匡一成为了三独坐之一的尚书令,但是却不录尚书事,也就是说还没有资格参加尚书台的政事会议,也就是一个名义上的亲贵职务而已,但也是亲近孙策,算是一个心腹重臣,反正江东一直都有重用宗亲的习惯。 文臣的册封足足用了一刻多钟的时间,接下来便是册封武臣了,长时间的大声宣读,使得孙匡也有些疲惫,在得到孙策的许可饮了一杯茶水之后,便又开始了。“册封周瑜为吴国大将军加大司马衔,位在诸将上总理军事,位高于三公、卿以下皆拜,平尚书事。册封乔仁为骠骑将军加征东将军行领军职、录尚书事。册封吕范为车骑将军、朱治为卫将军,册封吕蒙为左将军加封征南大将军·······” 好在诸将之中只有周瑜和乔仁有资格参加尚书台会议,而乔仁恐怕还要回到淮南,这么一来武将中只有周瑜可以参与朝政,而且以其大司马的身份可以预闻政务,比起丞相权威更甚。 “姐夫,汉室册封主公一事,仁觉得实在太蹊跷了。曹cāo这是打得什么主意?”乔仁原本想直接与孙策商量的,但看见孙策一脸的兴奋,显然还沉浸在在封官的快感之中,乔仁反而不敢打扰,故而问到了周瑜。 “嗯”新任吴国大司马大将军周瑜眉头一皱,不过瞬间又舒展开来,“子言啊,辽东的公孙恭也接到了汉室的册封,被封为襄平候、车骑将军,永镇辽东。在瑜看来,曹cāo这是准备要取汉中了,故而以汉室名义大肆册封爵位,一来嘛拉拢关系,二来嘛离间咱们与刘备的联盟,刘备至今还不过是个左将军,这对以汉室自居他来说,实在太低了,然而许昌的朝庭绝不会给他加官进爵,那么刘备只有自称一条路。这就够了,刘备先是用计擒住了同宗刘璋、再自封爵位,乱臣贼子之名就坐实了,这对曹cāo攻取汉中有帮助。” “公孙恭?”辽东据此十万八千里,周瑜的情报怎么这么快。“消息传得这么快?” “怎么?”周瑜诧异的看了一眼乔仁,说道:“你不知道,咱们跟辽东有海上贸易?” “海上贸易!”这次乔仁是真的惊呆了,他虽知道东吴水军发达,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合辽东有海上贸易。 “哈哈!”周瑜开怀大笑,“子言啦,孤陋寡闻了不是。不止辽东,林邑、扶南等国与我江东也有贸易往来,好像还有一个大秦的商人团也来过交州,是步骘接见的他们,当时步子山见他们的船能跨海而来,便遣人细细观摩、绘制了图纸,如今伯符命人在候官建有船厂仿制他们的海船。你们乔家的船队可是江东最大,去南方也是最多的,你居然不知道?可能子言久居淮南不曾听闻罢了,不过子言啊有时间还是多关心一下家族的生意,国老年纪也大了,打理家族颇耗心力啊!” 一百八十二回 海事 - 东吴国舅 - 我道然 () 一场大规模的封赏仪式,最后以轰轰烈烈的宴会结束。第二天乔仁就好事做到底,将宣旨的王朗好生生的送回了寿chūn,一来一去也耽误了不少时间,本来按照孙策的意思乔仁在送走王朗之后便要直接回合肥坐镇。若放在以前乔仁是巴不得回淮南当土霸王,但是周瑜的话时刻萦绕在耳边,江东的船既然能够航行辽东和越南等地,那么台湾、海南这两座大岛肯定也是可以到,说不得江东的海军早已经发现了这两座。 原本乔仁是想找乔父先做一个了解,可乔父一句话就给他打发了,原因是乔家的事业近几年一直由戴兰在打点,当然乔父原本是想交给孙尚香的,可惜孙大小姐对这个毫无兴趣,反而更愿意帮乔家cāo练私曲。 乔家是江东海上势力最强的世家,据说因为乔仁关系,乔家的船队光护卫的水军都有上千人,他们的首领还居然是甘宁锦帆军中出去的屯长。不过由于汉代造船技术所限,海船全是商船不能作战,那些在江上驰骋的楼船往海里一放一个浪花都能弄翻。也亏得无法组建海军,所以乔家才得以组建万人的船队。 “夫君是说的夷州吗?”成亲数年,戴兰也不复往常丫鬟的摸样,一身贵妇气质有模有样看得乔仁邪火上涌。 强压住心中的浴火,乔仁看着戴兰玉指所点正是后世台湾所在。乔仁虽说不能画出详细的中华地图,但画一个海线图还能做到的。“好像是。” “呵呵!”戴兰掩面笑道:“此岛在会稽郡东部都尉辖地东南,大概有两千里远,前些rì子卫温的船队去过那里获取淡水,据卫温描述,此岛土地无霜雪,草木不死。四面是山,众山夷所居,有户数万家皆划地为王,都还是一些蛮夷而已。” “卫温?”乔仁纳闷这家伙不是和诸葛直一起发现台湾的人吗,怎地现在还在自家船队之中呢? 似是对自家夫君居然不识得卫温而感到诧异,戴兰的语气也多一些疑问。“夫君不认识卫温吗?他是你旧部卫旌的儿子,年方弱冠但颇善航事,平rì里都唤步妹妹姨娘来着。” 原来是卫旌的儿子,卫旌和步骘乃是至交,同时也是乔仁任新都太守时辟除的功曹,算是乔仁的嫡系,怪不得戴兰会把船队的事情交给卫温打理。卫旌出身广陵本就是淮泗一党,又和步骘是至交,而淮yīn步家和淮yīn戴家也是世交,卫家怎么算也是乔仁的嫡系,受乔家的羽翼庇护。 “这么说咱家的船队是去过夷州咯?若果说再去一次,可能否?”乔仁若加思索便直接问道。 “嗯!可以,咱们家的船队经过了夷州无数次,虽然只上岸过一次,但是去南边的航线都要经过夷州。” “来人叫卫温来见我。”时不我待,乔仁一脸的兴奋。 ・・・・・・・・・・・・・・・・・・・・・・・・・・・・・・・・・・・・・・・・・・・・・・・・・・・・・・・・・・・・・・・・・・・・・・・・・・・・・ “你说在候官对面有一座巨岛,上面有户数万,人口不下山越之众?”孙策大声问道,眼看着乔仁带着一个不认识的年青人,放言说海外有一座不下于一郡之地的巨岛,显然孙策还是有些不相信。 孙策的反应完全在乔仁预料之内,在乔仁眼神鼓励和jīng神上的支持之下,卫温终于大着胆子向这位南中国最有权势的男人讲解。 卫旌此人说实话有些眼高手低之嫌,倒不是说他能力不行,相反他的能力做个郡守什么的绰绰有余,可惜德行方面有些恃才傲物,江东也只有乔仁、周瑜和步骘等少数人能得到他的敬佩。而卫温此子却大不相同,反而显得非常的谨慎和恭谦,因为他是步骘教出来的弟子。 “嗯!”孙策渐渐的也相信乔仁的言论,“子言你的意思是!” “开疆拓土!将夷州纳入我江东的管辖范围,设海东都护,开垦其地、收其民众。”说着乔仁不顾君臣之仪,凑到孙策耳边悄声说道:“即使rì后江东不保,也可以在夷州重建宗庙社稷。” “嗯!”孙策眼神一亮,不过瞬间脸sè又变了。“设都护就算了,开疆拓土也算是留名青史的功绩,还是留给后来人吧!子言孤命你秘密占据夷州,候官的造船厂孤可以让你管辖,另外孤将会稽南部建安、建平、南平、昭武、将乐、东安、侯官、吴兴等八县单独设置一郡,郡守由你推荐。你一定要把夷州牢牢给孤抓在手里。” 看来孙策打算把这份功业留给继位之人,毕竟他也算开国之主不需要再彰显什么伟业,留给后人也不错。可是后面明显是给他自己一脉留一个后手,然而乔仁却听得冷汗直流,巨大的权利背后也是巨大的风险。 “这!姐夫。”乔仁也有些作难了,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孤相信你!”孙策目光炯炯,死死的盯着乔仁的双眼。 迫于孙策巨大的压力,乔仁无奈只好应下,“喏!” 从吴公府出来,乔仁感受到背后的衣衫已被汗水打湿。但是乔仁不得不这么做,不仅是为孙策同时也是为自己和乔家留一条后路。 至于占据和开发夷州的事,乔仁就交给孙尚香和戴兰来做了。乔仁三个夫人,孙尚香乃是巾帼英雄、戴兰聪慧善政而步练师却是谨慎多谋,都是贤内助,这些事刚好可以用上自家夫人。反正夷州人口不过三十来万,还处在石器时代,就算有军事力量也不过是萤火之光,乔家和孙尚香能动用的孙策的势力,加起来怕是有七八千的私曲,这还是不加上从属乔家的淮yīn步家、淮yīn戴家、广陵卫家、丹阳徐家等,对付区区一个夷州不过是牛刀小试。只是建安郡的太守一职乔仁还好办,可以让韩玄去担任,可是候官船厂的管理人选有些头疼。 卫温看着乔仁的神sè,有一番yù言又止的摸样,正好被乔仁盯个正着。“你可有话要说。” 犹豫了一阵卫温还是老实说道:“小子有一好友,擅长航事和造船,想推荐给君候。” “何人!”此事事关重大不相干的人,乔仁可不敢用,不过想必卫温也该清楚才是,既然敢说出来必是合适的人选。 “是故豫章太守诸葛玄的遗子诸葛直,幼时随诸葛督军渡江,虽年方二十但jīng通航事和造船,一直在建业的造船所任职。” “诸葛直!”果然是他,乔仁却没想到他居然是诸葛玄的儿子、诸葛瑾的族弟,诸葛瑾和鲁肃同为乔仁推荐,但于自立门户鲁肃不同,诸葛瑾是乔仁的铁杆,虽谈不上是从属,但却是一系之人,关系紧密再加上诸葛恪和乔菱订婚,关系更是不一般。乔仁从未觉得政治联姻原来这么好用,一家人果然好办事。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