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起源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章 起源(本章免费) 这是一个奇异的大陆,大陆上高山如林,河流如网,将这块完整的大陆分割成形状各异,气候不同的几个大区域。又因地域的不同,便也培育出了不同的文明,以及不同的习俗。 在大陆的中间,耸立着一座巍峨峻峭纵贯南北的山脉,名叫黑山。黑山巍然高耸,最高的几座山峰,分别为顶天峰,接天峰,连天峰,登天峰,摸天峰,望天峰,这几座山峰之顶,都是直插云霄,高不可望,山上常年云雾缭绕,隐隐约约,时隐时现,仿佛一个个戴着面纱风姿绰约的仙女。 黑山之上常年青翠,植物苍苍郁郁,从低到高层次分明地阵列及生活着许多稀奇珍贵的植物及许多传说中的动物,甚至连上古奇兽也偶有出现。 只是人们自古以来便对此山极为崇敬,奉为神明,轻易不敢进入。不过,就算有人想进去也不敢进去,山中各种凶猛的野兽数之不尽,甚至连一些植物都有可能是致命的,以前也有一些人冒险进山打猎,结果自己却成了猎物,有去无回。 蜿蜒缠绵的黑山不知开始,不知结束,仿佛一柄弯曲的砍刀,将整个大陆分成了东西两块。这高没有尽头,长没有尽头的黑山也成了两块大陆之间的天堑,无人可以翻越,甚至连飞鸟都不渡。自然,所有靠近黑山的国家,面对着这黑山的边界,便也成了最坚固的防线,从不会出现失陷。 这里所说的,便是处于黑山东边的那一块大陆,即东大陆,不过,东大陆的人们并不是将之称为东大陆,而是叫神州。 神州之内,有三条发源于黑山之顶,向东蜿蜒直下,注入浩瀚大海的大河流,分别是黑狱河、必顿河、安河,此三条河为整个东大陆之命脉,滋养着东大陆众多的人口。 神州东边是大海,西边是黑山,北边是无尽草原,无边无际,常年风雪不断,气候非常恶劣,在烟雨朦胧的南边,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沼泽,丘陵,河网等各种恶劣环境的地形。南北两边,除了在一些条件稍好的地方有极少数人在顽强生活之外,大部份地方都是人迹罕至。整个神州,能适合人居住的,只有在东西距离是黑山至大海之间,南北距离是两块恶劣地形之间的那一块,才是人丁兴旺,繁荣昌盛的地方。 只不过,此时的神州却是既不繁荣也不昌盛,人丁更不兴旺。此时的神州大陆,正处于一团混乱之中,多如牛毛的势力将整个大陆分割得七零八落。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神洲大陆却是一城一国家,一地一诸候。为了一点点的利益,经常进行着你死我活的争夺,并且这种混乱已经持续了几百年的时间,相互之间的掠夺战争,将整个大陆打得零零碎碎,各个可以居住的城市都被打得破破落落,有如鬼域,再不复往日繁华。人口更是大幅减少,从人丁兴旺变成了门只罗雀,却无人居住了。 经过了几百年的战争,几百年的破坏之后,在近一百多年前,东大陆上混乱的局面逐渐清晰起来,通过联合吞并,逐渐形成了九个主要的势力:左希王朝、安国、尼尔联邦、黑山国、西琅国、环越国、大食国、云顿国、禁秋国等。当然,除了九个主要国家之外,还有一些夹在这九个国家之间的小势力,这些小势力都是一些趁着天下纷乱之时乘势崛起的团伙,这些团伙就算是在太平盛世,也是累禁不止的,比如雇佣兵团、地方武装以及一些较大的私人武装,甚至还有一些强盗团伙,人数从几十人到数万人不等,由于还不能割地称雄,因此只能称之为小团伙。不过,有一些小团伙运气好,出现了一两个眼光独到的领导人,趁着这天下大乱的天赐良机,在各方势力之间左右逢源,当那些大势力由于相互之间交战而无暇他顾之时,这些小团伙便乘机招兵买马,扩展自己的势力,逐渐发展壮大起来,竟也具备了争霸天下的能力。 有一些小团伙经常四处抢劫掠夺,杀人放火,再加上九个所谓国家其实是军阀割据势力之间的常年混战,特别是在一些战略要点之上,经常是你争我夺,不死不休,城下尸积如山,血流如河。以至于整个大陆现在还是一如既往的民不聊生,四野哀鸿。 身处乱世,最痛苦的却是一些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战乱一起,百姓们亡的亡,逃的逃,一村一镇之中,常常是十室九空,墙垣倒塌,四野荒凉。 这些逃亡的百姓为了生计,有的迫于无奈地加入了杀人放火,偷盗抢劫,无恶不作的强盗团伙,如此便也可过上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却是有今天无明天的快意生活;有的人不愿意做贼,便去参加了军队,于是,一些比较有名气的国家或团伙,只用了一点点的利益,便招来了众多的投奔者,其实这些加入军队的人并不知道,在这年头,士兵与强盗并无多大差别,杀人放火,抢劫强奸对于士兵来说,也是家常便饭,只是强盗是暗着做,士兵却是明着来;还有一些人却干脆逃到高山密林之中隐居起来,避开这些战火,在那世外桃源之中过得逍遥自在。 于是,除了一些有强兵硬将把守的地方之外,高山密林反而成了人群集居之地了。 黑山或大陆上其他高山之中或山脚旁边的许多小村庄,便都是这样形成的。就算是山中原来的庄村,这时也不再是单纯的一个姓氏的聚居群,而是变成了从各个地方逃难而来的多个种族多个阶层的人再加上原来的土著居民组成的大杂烩村庄了。 只是,身处乱世,真的有那世外桃源吗? 第2章 习文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2章 习文(本章免费) 常年的西风从黑山上吹下来,带来了山顶千年不化积雪的味道,以及山上各种果子成熟时甘冽的香味,偶尔也听到随着风飘过来不知名野兽的吼叫声。 这是黑山脚下的一个村庄,叫飞龙庄,村庄不大,只不过几百户人家,大约一千多人。不过村庄虽不大,姓氏却不少,足足十个姓,最大是龙姓,约有五百人,这个姓氏也是村中最主要,最原始的姓氏,其余各姓如铜、高、铁、胡、何、张等,人数从几百人到几人不等,人数最少的是铁姓,只有祖孙两人。 村庄中绿树成荫,房舍错落,小径纵横,小溪清澈,流水淙淙,鸟鸣蝉唱,俨然一个乱世之中避难的世外桃源,与外面战火绵绵的大陆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小村之中人情更是纯朴,既没有呕心沥血的算计谋划,也没有因争夺地盘而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残酷战争,有的只是嘘寒问暖的真心关怀。 小村西头,靠近黑山的方向,有一幢只有一个房间的房子突兀而孤单地耸立着,此时大门及三面的窗户都开着,朗朗的读书声正从屋内传出。凑近窗户看去,只见几十个小孩子正襟危坐,正一丝不苟地跟着坐于上位的一位有点干瘦的老先生在大声朗读。 这里正是飞龙庄的学堂!唯一的学堂。那坐于上位的,便是飞龙庄唯一的教书先生,名叫铁老,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头,脸上沟壑纵横,除了一双眼还保持着锐利之外,全身上下都显得暮气重重,仿佛随时都可随风而去,看去黝黑干瘦,仿佛一块真的铁块。 铁老是几年之前来到这个由于靠近黑山,而暂时免于战火的安静小村落。当他来到之时,只有一匹老马,马身上挂着一个小包袱,以及怀中抱着的一个小女孩。衣衫褴褛,神色憔悴,满脸疲倦,瘦骨如柴,如果不是还骑着一匹瘦马,几与乞丐无异。小女孩还不够两岁,也是脸黄肌瘦,精神萎靡,两眼无神,看起来好象已饿了很久一样,如一只小猫般,静静地趴伏在铁老怀中,由于脸庞瘦小,一双看起来显得更大的眼睛正好奇地看着这个环境优雅的小村庄,看着拦在他们面前的那些精壮汉子,却全然没有一点惊惧的神色。 要经过怎样的磨难,这一老一小才会狼狈如此! 飞龙庄的人自然是同情心大发,纷纷出物出力,很快便将这一老一小安顿了下来。当大家问起老者的姓名之时,只是淡淡说鄙姓铁,众人再问名字,老者却满脸沧桑落寞道:“苟且偷生之人那里有什么名字。”语气虽平淡,但神情之中却不乏痛苦悲伤的神色,却是始终不肯说出自已的名字,于是大家也只好叫他铁老。 这铁老人如其名,不但整个人干瘦黝黑,好象一个铁铸的模型,就是脾气性格也是硬如钢铁,宁折不弯。 “今天要给大家讲的是战争中地形的重要性。”铁老先生坐在一张简陋的凳子上,面前也是一张简陋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本有点古旧的书籍,却并未打开,双眼如鹰,炯炯地看着那几十个正襟危坐的小孩子,缓缓道:“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厄远近,上将之道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 铁老根本就不用看书,只是双眼瞪着几十个小孩子,说得滔滔不绝,仿佛这些他们熟记在脑,胸有成竹了。 铁老深入浅出,浅出又深入,解释来解释去,双手偶尔还有举起来划上几下,仿佛是为了增加说话的力度一样,说得何其精辟,一针见血。可惜的是,这些小孩确实不是当大将军的材料,对这些好象没有什么兴趣,只听说仿佛云山雾罩一般,似懂非懂。似解非解,虽然个个都腰直笔直,就好象要接受检阅的士兵一般,看似是全神贯注,但如果仔细看去,却是个个都是双眼迷离,双眼焦点都不知对准了那里,反正除了没有对准铁老之外,其他地方可能都溜了个遍。更奇怪的是,有的小孩好象练了奇功一样,腰身挺直的坐在坐位之上,嘴角却流下的口水,在地面上都积成了小洼,嘴巴偶尔还吧咂几声,显然是就这样的睡着的。就算有一些还未入睡的,此时所听的,也肯定不会单单是铁老感情丰富,生动精彩的讲解,而更多是窗外的百鸟鸣声。 奇怪的是,铁老虽然是双眼炯炯地盯着整个学堂之中,却好象眼眼有问题一样,对这些奇怪的现象都睹若无视。 在学堂的最后一排,靠近里墙的一个座位上,单独坐着一个约年十岁的小孩,这小孩名叫龙飞,四方脸形,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宽嘴圆下巴,此时正用两手支着下巴,双眼微闭,仔细听去,隐约可以听见轻微打呼噜的声音,显然已是两耳不闻身外事,一心只听周公曲了。只不过,龙飞好象没有前面几排那几个小孩坐着挺直腰直就能睡觉的本事,需要双手顶着下巴这么明显的姿势才能睡着。 “啪!” 龙飞听周公弹曲正听得惬意,突然只觉得肩膀一阵痛疼,仿佛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急忙睁开眼睛来,一看,却是铁老正一面严肃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双如鹰的眼睛,正炯炯地盯着自己,右手之中还举着一把木制的戒尺。 听到声音,看到铁老的动作,全部小孩子仿佛大寒天吃了冰决一样,全部一个激凌,睡着的都醒了过来,正听着窗外百音的也回来神来,嘴角带笑,精神振奋,纷纷用眼光余光注视着这一老一少,期待着事情的发展。 龙飞是飞龙庄庄主龙怀坚的儿子,今年只有十岁多一点,自小调皮倒蛋,机灵聪敏,不管是在上课时铁老面前,还是在村中叔伯兄弟面前,整蛊作怪都是常有的事,全村上下不管谁对于他,都是头痛非常。但龙飞虽然小动作不断,大动作却绝对没有,因此,村民虽然经常骂他,却也只是笑骂,真正板起脸来打骂的,除了铁老之外,却是再也没有。 至于上课打瞌睡,下课却龙精虎猛对于龙飞来说,就更是常事了,也因为如此,几乎每节课他都要受到铁老戒尺的临幸,不被抽上两下,好象便浑身不舒服一样。只是龙飞不但脸皮厚,就是皮也仿佛比别人多了几层,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模样,不管受了铁老戒尽的多少次打击,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这并是实木做成了尺子,而是用空心的纸管做成一样,只有其他偶尔也曾吃过这把尺子味道的小孩,才知道这把戒尺在铁老手中是多么的可怕。可是,就算这样每堂课都必须受到照顾,龙飞却还是到每次上课之时,都要弄一点把戏出来,比如睡觉,比如看着窗外发呆,最可耻的是在听课之时,裤袋中竟然带着刚从树上掏到的鸟蛋,结果悲剧地弄破了……这些小动作,都让铁老哭笑不得,也让那些快要陷入睡眠之中的小孩们重新焕发起精神来,再次专心听课,从这一点来说,龙飞的这些小动作,竟比铁老的戒尺更有效。 不过,也不知道铁老是与龙飞非常不对眼,整个卯上了,还是他为了警猴而特别选出龙飞这只鸡,每堂课都“杀”上一次,就为了警告那些一坐下来便打瞌睡的小猴。不管怎样,铁老对龙飞特别关注却是不争的事实,其他小孩上课偶有睡觉,他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照样讲解,至于小马骝们有没有听入耳,却也不理。唯有龙飞,只要看到龙飞双眼不是盯著书本,或者不是看着自己,便马上给龙飞来一顿竹笋炒肉片,就算龙飞是在最深沉的睡眠之中,也会被炒得惊醒过来。 这几乎成了每堂课的必备节目,几乎是每一堂课开始之前,众小孩都在盼望着的好戏! “龙飞,在想什么呢?”铁老每次说话,并不是气势汹汹的向着龙飞逼进,而是声音低沉,仿佛极其沉痛一样,语速极其缓慢,仿佛只说这几个字,便消耗完了全身的力气,如果不看铁老的一双锐利的眼睛,别人只会以为这个干瘦的老头只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乡下老头子而已。 听到铁老说话,刚才还嗡嗡一片,小声地读书或小声交淡的小孩徒然静了下来,都竖起了耳朵,以比刚才还要专心一百倍一千的态度,聚精会神地听着,唯恐漏了一丝一毫,仿佛马上要发出来的是什么天赖之音一样。 “回先生话!我正在想如果是我当将军话,应该如何做才能打败敌人。”龙飞站起来恭恭敬敬道。他虽然调皮,但对铁老却是非常尊敬。飞龙庄的其他人也一样,这里虽然只是乡下地方,人有点粗鲁,有点勇猛好斗,但全庄上下对于知识,却是达到如饥似渴的程度。因此,对全庄这个唯一的教书先生,都是非常尊敬。这其中既有大人的命令,却也有一部份原因是因为铁老说的东西不但让众小孩大开眼界,也感到神奇及陌生,而人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一贯保持着的是敬畏的态度,也因此,对于将这些说给他们听的铁老,也就保持着一种敬畏及尊重的心态。 说起来,请一个私塾先生,这可飞龙庄传了几代人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突然之间来了一个铁老,这让如何他们不高兴,又如何不尊重铁老。乱世习武易,只要几份勇猛,便可学得武功,想要习文,就必须是机缘巧合了。 “嗯!挺有志气。”铁老脸上神色不动,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高兴,淡淡道:“那是否想出来要如何做才能击败敌人?” “暂时还没有,刚才快要想出来的时候,被先生打了一下,又缩回去了。”龙飞苦着脸道。 “嗯!那下次再想吧!”铁老不置可否,淡淡道:“这次先将手伸出来吧!” 第3章 青梅竹马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3章 青梅竹马(本章免费) 龙飞苦着脸,皱起了眉头,却并不敢犹豫,铁老话音刚落,便马上将左手伸了出去。在这个学堂中的所有小孩都知道,如果铁老要打你手心之时,你最好做法是马上将手伸出来,只要有丝毫的犹豫,到时要打的就不止是手心了,说不定连脚心、背心都要跟着遭殃。 “啪,啪!”两声响声连接响起,两道血印迅速在龙飞手掌上出现。几乎每堂课都必须享受到的竹笋炒肉,又一次降临到了龙飞的手上。 打完之后,铁老若无其事将尺子收到了身后,另一手指指近门的那一面墙壁,对龙飞道:“刚才既然还未想出打败敌人的办法,便去那里站着继续想吧,想出来了,告诉我,我让你坐下。” 几个一贯也是调皮大胆的小孩忍不住用手掩住嘴,脸上骨肉抽动,却还是不敢笑出声来。 “是,先生!”这种情况,龙飞如滚刀肉般,已不知道已经历了多少次,感觉上都好象有点麻木了,听到铁老的话,却是脸不改色,好象小登科之时的新郎官一样,施施然的走了过去,在墙根下老位置上站好了,才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那几个成了掩口葫芦的小孩一眼。 这一转过头来,便只见一个比龙飞更加粗壮,更加高大的小孩正对他笑着竖起一个粗大的拇指。这个小孩不但是身材高大硕壮,就是脸庞也是大的,腿脚手臂也大的,就好象一个“小巨人”一样,竟是全身无处不大,只不过是随随便便的坐着,竟也比一般的小孩高出一头都不止,此时裂嘴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眼光再转过去,却是一个与龙飞年纪相仿的小女孩,也是掩嘴而笑,见到龙飞看过来,突然放下手来,一眦牙,向龙飞露出了细碎的贝齿,眼中笑意如春天的阳光,明媚及温柔。 十岁的龙飞只有墙壁三分之一的高度,肩膀轻靠着墙,眼睛下意识地望着铁老身后的墙壁。此时心中却在怪责自己昨晚为什么不早点睡,以至于现在老是想见周公,又出了洋相;暗暗下定决定,今天一定要早睡,明天就算不用认真听先生讲课,也要坚持着不睡觉,以免先生又拿自己来当典型。可是这番赌咒发誓,也只是象一阵忽然而来的风在心中吹过一样,过后了无痕迹,每天下课之后,龙飞便会马上将自己刚才咬牙切齿所下的那一番决心全忘了,又重新变成了野人,东游西荡,偷鸡摸狗,爬树掏鸟窝,钻山赶野鸡,不管是村里还是山里,到处都有他的足迹,非要游荡到深更半夜才肯停息下来,上床睡觉。 “孩子们,要想成为一个伟大的将军,首先要认识地形并要善于利用地形,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铁老看到龙飞已在墙角下站好,双眼也盯着了自己这一边,便又满意地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 从龙飞这里看去,见到铁老都是一面严肃,双眼或盯著书本,或看着下面的众小孩,是看也不看站在墙角下的龙飞。有了前面那么多次的经验,龙飞却知道这只是表面形象,其实铁老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自己的,说不定只要自己脑袋摇晃一下,或前面有一只蚂蚁爬过时眼光稍为低下来看上一眼,铁老的戒尺必定马上如狂风暴雨一般毫不留情地降临到自己身上。 众小孩又一次陷入了半懂不懂,云山雾罩之中,不过,有了刚才铁老征罚龙飞的那副情境作为醒神药剂之后,此时只能双眼迷糊着,想睡却实在不敢再睡。纷纷摇头摆首,挟手捏腮,用尽各种手段来拒绝周公的招见,一时之间,这课堂之中仿佛变成了耍杂的天街,各种各样的隐性小动作层出不穷。虽是如此,大部份小孩对这犹如催眠之曲,招魂之音的长课还是无法抵挡,逐渐的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 铁老在上面正襟危坐,引经据曲,讲得抑扬顿挫。龙飞站在墙根之下,却是暗暗叫苦,昨晚睡得实在太晚,几乎是天亮才眯了一会眼,现在虽然是站着,但上下眼皮却也不时在打架,想招架也招架不住。照这样下去,可能不到半个时辰,铁老的戒尺便会再次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牙齿一咬,龙飞好象对着深切痛恨的仇人一样,伸手便在自己的大腿之上狠狠一拧。“嗤!”一声轻轻的吸气声传来,随即便见到了龙飞呲牙咧齿的样子,仿佛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眼泪不争气的迅速充满了眼眶。受到这阵刺激,精神一振,头脑也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可是,一次的刺激却不能一劳永逸,只过了不到一刻钟,龙飞便感觉到上下眼皮又在勾勾搭搭,仿佛两个偷情的男女一样,一触即分,再触再分,阴魂不散。无奈之下,龙飞又一次咬牙切齿,象是向着十代仇人报复一样,狠狠地向着自己的大腿掐了下去,顿时眼中又是泪水涟涟,仿佛被休回娘家的新婚小娘子一样伤心欲绝。只不过,精神却又是一振,总算是又回过神来。 仿佛是铁老故意折磨龙飞一样,只不过是几个小的问题,便翻来覆去的讲了几遍,讲完之后,还问那些小孩是否懂了,不懂不要紧,铁老又重头再讲,直到所有人都听懂为止,懂了之后,再接着下一个问题。 这一堂课下来,龙飞心中早已是叫苦连天,两条大腿遭了大殃,就算与别人打架,也不会被打得这么凄惨,整条大腿仿佛刚刚从大染缺中捞出来一样,青紫红肿,面目全非,并且每次都伴着眼泪盈眶,伤心欲绝。心中只是恨恨地嗤笑:“什么问题!这么显浅也用得着反反复复讲来讲去,不是那帮家伙太傻,就是老头子故意在折磨我!” “今天就讲到这里,明天讲为将之道,大家回去温习一下功课,我明天要发问的。”在一些小孩流出的口水都在地面上积成了一个小洼之后,铁老的讲解才好不容易结束。 这绝对是龙飞这节课中听到的最提神醒脑,最能让自己精神振作的一句话。急忙站直身体,与那些好象早就计算好上课的时间一样,铁老话音刚落,都不约而同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的小孩子,整齐地对着铁老躹了一躬,恭恭敬敬地齐声道:“恭送先生。” 铁老嗯了一声,眼睛掠过龙飞,才收拾起台面上的书本,转身走出了课堂。 铁老身影刚一消失,众小孩哄的一声,都冲了过来,将龙飞围了起来,都是脸上带笑地看着他。 这些小孩子之中最大的一个,也就是那个曾经冲着龙飞竖起大拇指的粗壮小孩,拍拍龙飞的肩膀,嘻嘻笑道:“小龙子,还是你厉害,每次铁老的那把尺都是挑你来打。” 这个小孩叫铜头,今年十二岁,年纪比龙飞大两岁,个头也比龙飞整整个了两个头,粗眉阔口,腰膀粗大,双腿粗而长,脸庞及身躯都比其他小孩大了一号。铁塔般的身材只要往前一站,便显得威风凛凛,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无人敢小觑。他不但身材生得人高马大,就是声音也好象要与高大的身材相匹配一样,宏大嘹亮,一开口便如雷鸣,身旁围着这么多的小孩正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好象市集买菜一样,可龙飞还是首先听到他的声音。 龙飞肩膀向下一塌,仿佛被铜昆随便一巴掌就要拍得趴下一样,也腿也向下曲了一下,翻了一个白眼,瞪着铜头道:“你轻点不行呀!” “哎呀!你什么变得这么软弱了,轻轻拍一拍都要受不了?”铜头却不以为许,笑嘻嘻地问道:“罚站的滋味如何?” “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龙飞推开铜头的手,双手轻揉着双腿,看也不看铜头。 铜头又嘻嘻一笑,缩回脖子道:“这我可不敢试,我并不是怕站着听铁老听讲,也不是怕他那一把戒尺,而是怕丢脸!” 龙飞举起右手,向铜头头上扇了过去,骂道:“还不是你害我!” “这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不肯睡觉。”铜头笑嘻嘻地将脑袋一缩,避过龙飞的手掌,脸上神色突然一变,挽起袖子,正色道:“刚才是那一个吃了豹子胆,嘲笑过你,让我揍他。” 龙飞翻了翻眼睛,将头转过另一边,看都不愿意看这个家伙……刚才笑得最欢的正是此人。 “龙飞哥哥。”龙飞刚转过头来,一个甜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插入龙飞与铜头两人的对话之中。 本来围来龙飞周围的小孩,此时眼光都唰地转了过去,只见在龙飞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小女孩,想必是刚才人围得太多,她此时才挤到龙飞身边,正是刚才对着龙飞眦牙作怪的小女孩,名叫铁兰,她就是铁老当年抱在怀中还不到两岁的婴儿,不过,当时面黄肌瘦的婴儿,几年过后,已是九岁的小少年少女,只比龙飞少了一岁。正婷婷站在龙飞身边,一身洁白色的衣服,两条大辨子垂在身后,脸上笑意盎然,桃眼细眉,瑶鼻樱唇,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左脸上一个酒窝若隐若现,说不出的娇俏妩媚,却又充满着一种与天生来的慧黠,一双大眼睛盈盈地看着龙飞时,眼波流动,仿若一泓秋水,光彩照人。虽是年幼,也可看出将来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你腿麻!我扶你走好不好?”铁兰不但人长得漂亮,连说话的声音也是那样的温柔及清雅。 由于铁兰是外来的,大人虽然马上就接受了铁老在村中住下,但小孩们却是既怕生又排外,自铁兰懂事开始,便没有那个小孩愿意跟她一起玩。倒是调皮捣蛋的龙飞既不怕生,对铁兰也是很投缘。自小以来,两人便好象亲兄妹一样,形影不离,不管是掏鸟蛋,还是摘果子,龙飞屁股后面总跟着一个跟屁虫。 “不用,不用。”龙飞脸上有点发红,连连摇头,双手撑着墙壁,迈步向课堂外面走去,边走边道:“腿不麻,我自己可以走。”龙飞虽然从小与铁兰玩到大,但这样的让铁兰来扶着自己走路,却也有点不好意思。 围观的小孩哄的一声,纷纷看着两人大笑,然后再指着龙飞道:“是啊,叫小兰子扶你嘛!” 铁兰脸色如常,还是一种淡雅的笑容,倒是脸皮厚如城墙的龙飞脸色红了起来,狠狠地瞪着众小孩:“你们这帮兔崽子,再敢笑等我腿不麻了就要你们好看!” 众小孩又是哄场大笑,纷纷对着龙飞作鬼脸,然后一蜂窝的拥出了学堂,消失于巷头屋角之后了。 铁兰抿嘴一笑,也跟在龙飞后面向着出口走去,加快几步,赶上了龙飞,与龙飞并肩走在了一起。 偌大的课堂之中,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第4章 练武(1)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4章 练武(1)(本章免费) 夏日的下午,灸热的天气一丝不减,还是那样热得可以将人烤熟,偶尔有一丝丝的风儿从脸颊旁拂过,带给人却没有丝毫的凉意,除了炎热,还是炎热。 **火红的太阳,此时刚刚落到了黑山顶上那棵村民抬头之时就可看到的大叶槐树树杈上,就象一个被烤得焦黄的大麦饼被叉在叉子上一样。 只不过,此刻挺直着腰身站在太阳底下的人们,却没有一人觉得这太阳象一个让人垂涎欲滴的大圆饼,反而更象是一团燃烧得正烈的大火,从体力及精神两方面煎烤着他们。 除了上午课堂之中的那几十个小孩,还有其它比他们还要大的少年及青年,此时全部集中在村子东南边一个宽阔的练武场上。说是练武场,其实只是村里的晒谷场,长约百丈,宽几十丈,平平整整,四四方面的。这个晒谷场对这些痴迷于武功的孩来说,可是一个练武的好地方,不但场地够宽,地面也够结实,不论他们怎么捶打,或腾飞,既不会让地面因此而塌陷,也不会跳上两下,跃上两下,便一头冲出了边缘。也因为如此,这里被称呼为练武场比叫作晒谷场还多,到现在,好象就只有叫作练武场,而没有叫晒谷场了。 对于那些个满腔热血的孩子们来说,就好象他们只要站在这个练武场上,不停地浑汗锻炼,有朝一日,也肯会练出一身天下无敌的武功,然后,便也会象那些绝世名将一样纵横沙场,创功立业,封妻荫子。 英雄的故事,总是这些爱做梦的孩子们憧憬的事情。 为了成为日后的英雄,这些屁股绝对不肯沾到凳子的马骝们此时只好乖乖地站着,虽是烈日当头,全身几乎被汗水湿透,却还是一动不动,还有点幼稚的脸上,都充满着坚毅的表情。 全部人按年龄分成了两组,第一组是八岁到十四岁,第二组是十五岁至二十岁,在练武场上排成了四排,每排大约二十人,此时,正静静地听着飞龙庄庄主,也即是飞龙庄的武术总教头龙怀坚老头的讲解。 龙怀坚五十出头,身体不高,不过却结实有力,脸容坚毅,肤色微黑而亮,夏天穿着短袖衣服之时,在结实的古铜色手臂之上还可看到几道纵横分布的疤痕。 飞龙庄由于靠近黑山,平时多靠打猎为生,民风强悍,全庄会武功极多,就连老人小童,也都是身强体壮,都会上一招两式,除非是体弱多病或天生不喜习武者。如果是一些青年,更是练得身强力壮,肌肉结实,平常三五个人也近身不得。平常一些小偷小盗跟本不敢进入龙庄,至于大股的强盗及军队,在这种靠近黑山的偏僻地方,没什么油水可捞,自然也是不会来的,不然飞龙庄也不可能存在这么久。 只是飞龙庄习武之人虽多,真正能震摄住敌人的武功高手却是没有,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些与野兽战斗或与强盗交手的武技,祖传父,父传子,一代代,一辈辈的传下来,出招狠辣,冲杀有余,但后劲不足,东一招西一式,并不联贯,并且也没有几招,更谈不上高深。 这龙怀坚便是龙飞的父亲,据说当年不但当过兵,还当过镖师,甚至还有传闻说混过强盗,反正全村之中,就只有他武功最高,阅历最丰。 文的方面,全村当然独尊铁老,满腹经纶,才高八斗。武的方面,却就要尊这位龙怀坚大叔了。他十几岁外出历游,四十多岁才回来,以致于他现在五十多岁,龙飞却只有十岁。 就算在烈日之下,在练武场的四周,也有一些小女孩和老人在围观。他们或者已没有力气习武,或者因为性格不喜欢习武,或者因年幼不能习武,或者没有习武的天份,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来看。看着这些小孩子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吆喝着,跟着龙怀坚一招一式认真地比划,也可以让他们枯燥的生活增添一丝趣味。 铁兰也站在场边,她站在了最前面,只不过她的目光大部份时间却都是在龙飞及铜头身上转着,当然,铜头只是作为陪衬,目光还是停留在在龙飞身上多一些。 十岁的龙飞及十二岁的铜头,都排在了第二组十六岁至二十岁的少年之中,不管是围观的人还是这些学武的人,竟都觉得理所当然,仿佛龙飞与铜头两个小孩子的武功,已可与这些青少年平起平坐! 短袖对襟,一身利落打扮的龙怀坚,此时正站在四列队伍的之前,满面严肃地看着那四排虽然在烈日之下却也一脸严肃地站得挺直的队伍。 龙怀坚沉默着,眼光在众小孩面上一一掠过,直至场中气氛有点沉闷,才开口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整个练武场包括那些围观的人却都可听得清清楚楚:“武功一道,虽名目众多,兼具千万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一切武功的分类,都是先后天,再先天,修炼也是自外而内的过程,先皮肤肌肉,骨骼,再到筋络,经脉,此四步为后天境界,然后再到丹田,才是进入先天。一个武者,要成为绝顶高手,除了天份之外,唯一途径便是苦练,苦练,再苦练。天下免费的午餐,练武也一样,只有通过不停的苦练,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台阶,才能打下牢固的基础。只有基础牢固,也才能有普升更高一级的希望。也只有通过辛苦的修炼,才能产生足够多的液华,浸润身体,为晋入下一个境界作准备,甚至到达先天。小子们,练武功从来就不会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必须持之以恒,从不间断的苦练,才能有所成就,吃不了苦中苦,就也成了不人上人,一切都是空谈。” 原来此时武功最基础的便是后天境界,这后天境界有四个层次,分别是铜皮,铁骨,玄筋,灵脉。这四种境界,以液华的充盈为标准来划分,所谓液华,却是通过身体的锻炼,将后天摄入体内的五谷,转化为一种液体的精华。 所谓铜皮铁骨并不是真正的将全身的皮肤及骨骼都练得如铜铁铸成一般,而是通过身体的锻炼,比如交手,跑步,跳跃等各种锻炼,不断产生及积蓄液华,当这种液华充盈于皮肤之时,即为铜皮境界。 此时的皮肤荧光滑亮,纹理紧密,当练至大成之时,运劲之下,肌肤发硬,可抗击一般打击,就算是平常人一拳击下,也不会受伤,此时肤色为古铜色,即为铜皮。当液华满盈于皮肤肌肉之后,会转而流入骨骼,此时即为进入铁骨境界。 骨骼在液华的滋润之下,骨质会变得更加紧密,骨髓会变得更具活力,此时的骨骼会变得比未练功之前更为坚硬,仿佛铁块一般,是为铁骨。 当液华满盈于骨骼之后,会转而注入筋络,此即为晋入玄筋境界,此时全身筋络被液华泡浸滋润,会逐渐变得坚韧起来,伸缩弯转自如,即为玄筋。当液华又满盈于筋络之后,会自筋而脉,充盈于经脉之时,此即为灵脉境界,此时全身的经脉之中都充满着液华,这液华一边充盈拓展着经脉,一边滋润着经脉,当经脉之中的液华满盈之后,这些液华便会向着丹田进军,液华进入丹田并充盈于丹田之时,是后天境界结束的同时,也是武者一只脚迈入了先天境界之时。 这个灵脉境界是整个后天阶段的最后一个境界,也是后天的颠峰大圆满境界。 其实在后天境界之中,练功并没有什么大困难,只要有人指导了正确的练功办法,人人都可修习。比如如何锻炼才能产生液华,如何才能将液华保存起来,而不是随之慢慢的消散等。如果这个人拥有极大的毅力恒心,能持之以恒地修炼,境界也就会慢慢提升,至于会提升到那一个境界,那就要看机遇及天资了,如果是一种高等的修炼功法,修炼之后,可以比别人产生更多的液华,又或者是天资卓绝之辈,进入先天也并不是难事;如果是天资平凡之人,就有可能终其一生,也只是在后天境界徘徊。比如龙怀坚,他二十多岁外出之时习武,一直到五十多岁的今天,三十年过去了,现在还是处于灵脉境界,并且还是刚升入没多久的灵脉境界,这一生看来对于进入先天境界,可能是没什么希望了。 龙怀坚停了一下,走到场边端起水壶喝了几口水,用袖子抹抹嘴巴,才回到场中,虽然已在烈日之下站了半天时间,此时却丝毫看不出疲态,双眼还是炯炯地盯着那几排人,再次说道:“上面所说只是武功境界的分类。下面,再为大家讲一些交手的技巧,特别是在战场之上冲锋陷阵必需要学的技能。身处乱世,和平如梦幻泡影,而战争却随处可见,因此,我们首先要学的,便是在战争之中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也即是战场之中生存的技巧。只有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才能说其他的事情,不然一切休提。”说起这点,龙怀坚眉际飞扬起来,这才是他的老本行,他曾经也是一个士兵,经历不少生死战争,九死一生,才从战场之中活下来的。 “两个人之间的交手,如果这两人境界相同,那么想取胜除了在有力量之外,就必须依靠招式了。这时,不管你怎么耍怎么出招,只要能避过了对方的打击,而自己的打击又可到达敌人身上,那么,这时你最起码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如果是在战场上,那就不是一个避字了得。两人交手,来来去去对着的,只是一个人,而在战场之上,一个人随时随刻都必须要对着的是几个,甚至几十个敌人,他们围在你身体周围,一蜂窝的向你拥过来,常常会有十几把或几十把兵器向你刺来,如果你在战场上还是象以前一样,按着师傅所教套路,一招一式从头到尾一招不拉的使将出来,而不知道变通,那么,等待着你们的,必定是丧命伏尸的命运。这时,你除了要学会闪避之外,还要学会怎么取舍,怎样避重就轻,怎样在绝境之中发现生机,怎样将敌人的伤害降到最低。也即是在避无可避之时,怎样避开要害位置,只受一点不会影响战争的小伤。当然,你们更要学会的,就是进攻,只有不停的悍不畏死的进攻,将敌人杀死,在敌人的阵营之中打出通道,你才会有活命的机会,每杀死一个敌人,你便会多了一个活命的机会。在战场之上,你所能保住性命的打法,便是凭着敏锐的感觉,来感受着自己身体周围的变化,凭着灵敏的身手,做出及时的反应,比如及时调整自己的身体,做出最凌厉的反击。也因此,在战场之上,武功是没有一定之规的,什么招式都是根据当时的环境而用。” 第5章 练武(2)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5章 练武(2)(本章免费) 龙怀坚说到这儿,又走到场边喝了一口水,才回到队伍之前,眼睛扫过这几十个认真听讲的弟子,才接着说道:“下面我示范一下,你们仔细看着。”伸手点向第二组的一个孩子,道:“你们这排,出来一个。” 这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身材高大粗壮,个头比起一般少年还高了一截。飞龙庄的人常年在山中打猎,爬山越岭,锻炼得身强体壮,个个看上去,都好象比同龄人都大上那么一点,也高上那么一截。这个少年武功也已进入了铜皮后期境界,上身是黄色短袖对襟,下身是武士裤。 听到龙怀坚点名,黄衫少年迅速从队列中走了出来,脸色涨得通红,神情兴奋。 “你们看好了,什么是铜皮境界,什么是铁骨境界,什么是玄筋境界,什么是战斗技巧,我将一一为你们展示。”龙怀坚指着一根约有小孩手臂大小的木棍,示意黄衫少年拿起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龙怀坚身体徒然之间好象涨大起来一样,全身露出衣衫之外的肌肉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空气,竟都涨大了起来,隆起了一块块,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有着一层铜黄的光泽,身上的衣服,也被隆起的肌肉顶了起来。骤然看去,龙怀坚整个人好象突然之间长大了一圈。 “打!” 龙怀坚将手臂伸出,突然对拿着木棍的黄衫少年喝道。 黄衫少年毫不迟疑,双手举棍,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龙怀坚裸露在外的手臂击了下去。 “当!” 木棍与龙怀坚手臂相击,竟传出一阵金铁交鸣的声音,仿佛龙怀坚的手臂,并不是血肉之体,而是金属铸成一样,木棍被弹得向上飞了起来,差点就砸中黄衫少年的额头。 “嗡!” 练功场中仿佛炸了锅,也仿佛一群炸了窝的蜜蜂,一片嗡嗡之声瞬时就传了出来,他们何曾见过如此神奇的武功,铜皮境界,全身皮肤竟然真的坚如铁硬如钢,棍砸不破。照这样威力,龙怀坚上山打猎都不用带武器了,遇到野兽之时,一拳打下去,就算再皮粗肉厚的猛兽,恐怕也会被他打得皮破骨折了。 在年纪比较大的那一排之中,个个都是铜皮境界的后期,甚至有那么几个已进入了铁骨境界,比如龙飞,铜头两人便是已进入了铁骨境界,才会排在第二排的那群少年之中,但他们也不敢用木棍来砸自己的手臂。在他们的想象之中,铜皮境界,也只不过是练得皮肤坚硬一些,平常摔倒之时撞到一些石头也不会被划破,但绝对想不到,练到了高深境界,竟是如此的逆天,就算是木棍狠狠的砸下,皮肤上连一个红点也没有。 幸好飞龙庄有规定,对于铁老的惩罚,众小孩不得运功相抗,不然,以龙飞现在已到达铁骨境界的武功,只要运起功来,以铁老的力气,那把戒尺说不定还真不能在龙飞手掌心留下痕迹。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身体之中刚才吸入的气体全部呼出一样,随着呼气,龙怀坚的身体以眼肉可见的速度又小了下去,仿佛他刚才真得是因为吸入了空气而变得庞大起来一样,此时身上衣衫又显得空荡起来。 “这个就是铜皮境界,境界升得越高,铜皮也会越厉害,如果你们能练到先天境界,或许连刀砍都不入,不过,在后天之中,请不要试着用刀砍。同时,这铜皮境界也是最基础的武功,其实整个后天境界,都是武功的基础,基础越扎实,将来的成就也会越高。但有一点你们要明白,铜皮境界,就算是练到先天境界的大成,也是有着很多破绽的,全身有一些地方,比如眼睛,鼻子,耳朵等脸上器官,以及脖子,肋下,下阴等几个隐蔽地方永远都是天生的软肋,不要说被人用棍砸,只要被人打上一拳,也会痛得你生不如死的,如果是你们与别人交手,这几个地方不妨作为主攻的方向,保证是无往而不利的。” “不过,有一点你们一定要记住,铜皮境界没有练至大成,千万不要让别人用棍来砸你,就算是境界比你低者也不行。毕竟用兵器与不用兵器,可是相差甚远,只有傻子才会站着不动的让人打。武功一道,讲究的是主动,不管是习武,还是交手,只有主动进攻,才能获得胜利。” 龙怀坚说完,转身疾步走到一个大石条之前,这是飞龙庄人在傍晚纳凉时所坐的石条,长有两米,厚约七寸,两端各用一个石块塾在下面。 “嘿!” 吐气开声,龙怀坚没有丝毫的停顿及犹豫,手掌疾劈而下,正中石条的中间位置。 “嘭!” 一声有点沉闷的声音传来,随着龙怀坚的手掌提起,七寸厚的石条,摇晃了一下,竟然从中折成了两截,轰然塌了下来。 如果说见到龙怀坚演示铜皮境界的武功之时,众人还只是惊讶,那这次就是惊惧了,这么厚的石条一掌便可劈断,这一掌有多少斤的力量,如果劈在某个人的身上,说不定那个人会整个被劈得断成两截,只留下一点皮连着,就算是练就了铜皮境界,可能也挡不住龙怀坚这一掌吧! “铁骨境界,华液内转,注入骨髓,粹髓炼骨,要炼得骨硬如钢,无物可挡,才是大成,上承的铁骨境界,可断敌人兵刃,可挡奔跑烈马,当然,这兵刃必须是同境界或低境界的人使才行,如果是先天的高手,莫用说是兵刃,就算是树枝,草支,被他们贯注入内力之后,也可让后天的武者皮破血流,粉身碎骨,饮恨当场。因此,铜皮铁骨,千万不要顾名思义,以为这两个境界炼成,就是全身坚如钢铁,刀枪不入,其实只不过比平常人的身体素质强上一些而已。” 说话之间,龙怀坚右手突然向后伸出,诡异地变幻着,以一种绝不可能的角度,向斜站在他身后,手上还拿着长棍的黄衫少年击去。 龙怀坚手臂在击出之后,不停地变幻抖动,仿佛这不是刚才那条击断石条,硬抗木棍的手臂,而是一条软皮蛇,如波浪般的动作在黄衫少年左肋下轻轻一推,然后顺势一抓,黄衫少年还未反应过来,长棍已被龙怀坚夺了过去。 黄衫少年被推得向后蹭蹭连退了几步之后才回过神来,可这时,手上的长棍已经不见了。 “这就是玄筋境界,玄筋境界修炼到达极至之时,全身筋骨可柔可刚,可远可近,可大可小,全身仿佛没有骨头一样,可随意弯曲扭转。” “玄筋之后,还有灵脉,灵脉境界,此时全身受液华滋润,经脉畅通,精气到达全身,不但寿命会稍有延长,兼且会身手灵活,反应敏捷,身轻如燕,力气也会比前面几个境界强大很多。如果铜皮是一百斤力气,那么铁骨便是一百五十斤,玄筋是二百五斤,到了灵脉境界,便会变成四百斤。而力气,也是你取胜的因素之一,你们可以想象,战场之上,如果自己的力气比对方大,一招下去,将对方的兵器砸飞,那会是什么结果?肯定是敌人变成砧板上的肉,任着你剁了。而如果力气不足,就算是给你一把再锋利的兵器,想来你也是杀不了几个人的。自古以来,每一个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大将军,大元帅,无一不是天生神力之辈。” 随着龙怀坚的声音,众少年眼睛越来越亮,仿佛一条建功立业,成为大将军大元帅的大道已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但是,武功并不是力气大了便可无往而不利,自古以来,每一个武功高手,也不会是只以力气取胜,而其它方面却平平常常。所有被称为高手者,都是多方面都可称得上顶尖的武者,这各方面包括力量,战斗技巧,兵器等。锋利的兵器,可以通过后天求到,自古以来,出名的兵器不计其数,古老相传,大陆上有十大神兵,威能惊天地泣鬼神,当然,我们是不可能得到这种兵器的,但一般的兵器,却还是可以得到的。至于力气,后天境界之时,可以通过不断的锻练而增强,到达先天境界之后,也可以通过吸收天地精气来增强内力,只有战斗的技巧,却并不是轻易就可得到的,这是天赋与经验的结合。战斗技巧包括招式,经验,反应等等,招式之间的等级有高有低,这当然可以通过传授者得到,但自己天赋不行,没有悟性,就算给了你极高深的武学招式,你也是学不会的,说不定还被招式连累反而丢掉性命也说不定;反应也即是身体的敏捷方面及头脑的灵活方面的配合,这既是经验的积累,也是天生神赋;而经验,是最容易得到的,同时也是最难得的战斗技巧。为了增加经验,只有不断的交手,与人战斗,才能积累起丰富的经验,战斗技巧也才能会不断地提高进化完善。可是,在交手斗争的过程中,说不定一个失手,便会受伤,或死亡或残废,到最后,就算积累了再丰富的经验,也总是一场空。所以说经验既是最易也是最难获得的。有的武者为了获得经验,可是会常常深入险地,却也是常常是因此而失去性命。” 看到众少年满眼的冒星星,龙怀坚却嘿嘿一笑,又对他们打击起来:“因此,一个人不管力气多大,迟早也会有力竭之时,那时,不管给他多么锋利的兵器,他也是挥之不动了。但是,如果你学会了战斗技巧,会四两拔千斤,借力打力,力气圆转如太极,那么,你就可以用最少的力气来抵御敌人全力的进攻,甚至会借他们的力量来进攻他们,如此一来,你就会比对方坚持得久一点,在你的力气衰竭之前,可以先将你的对手击败,如果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也可坚持得久一点,让你看到胜利的来临。” “下面是战斗技巧的展示,这必须要通过实战才能展现出来的,你们有谁想出来?”龙怀坚看着这些跃跃欲试的少年,每一个都好象浑身发痒,要跳起来一样。 “我、我、我。”龙怀坚话音刚落,第二组铜皮巅峰或铁骨境界的少年纷纷举手,包括之前已出来的那个黄衫少年,都是跃跃欲试。 “嗯、嗯。”龙怀坚欣慰地点点头,伸手随意点了两个少年,一个青衣高瘦,一个黑衣矮胖,加上粗壮的黄衣少年,一共有三人。 这三人,除了黄衫少年是铜皮巅峰,只差那么一点点就突破至铁骨境界之外,其余两人可都是实打实铁骨境界,高瘦者个叫高琨,矮胖者叫龙华球,都是已到了铁骨后期境界的武者。其实除了黄衫少年是少年之外,另外两人应该是叫做青年了,他们今年都已超过了二十岁,是跟着龙怀坚最早的弟子。至于他们也排在队伍之中,只为了更好的听龙怀坚的教导,总不能站在龙飞身后吧。 看着那三个青少年一面兴奋的神色,龙怀坚暗中点头,道:“你们三人,可敢一起向我进攻?” “敢!”三人一起大声道,声音洪亮,中气充足。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三人早就跃跃欲试了,那里有什么不敢的。 “嗯!”龙怀坚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让这三个少年以三角形站在自己身周,对他们道:“等下向我进攻时,你们一定要用出全力,不可留手,知道吗?” “知道!”三个少年同时大吼,双手握拳,双眼瞬也不瞬地看着龙怀坚,神色紧张而兴奋,跃跃欲试。 “开始!”三个青少年毫无防备之间,龙怀坚突然一声大吼。 第6章 练武(3)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6章 练武(3)(本章免费) 龙怀坚声音本来宏亮,这一声更是用足了力气,与天空之中突然掠过一阵惊雷也差不多,三个少年虽然早有准备,却也没想到龙怀坚会如此大吼一声,结果还是被巨声吓了一跳,同时都有点发呆。 不过,这三个在两排队伍之中不管是年纪还是身体都是最大的少年,武功也是众人中的佼佼者,神经还是比较坚韧的,只瞬间,便已反应过来,个个手舞足张,如下山猛虎般从三个方向恶狠狠地向龙怀坚扑过去。 三个青少年反应过来,从静变为动之时,龙怀坚却反而从动变为静了,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双眼微闭,对从前面及两个后侧方向扑来的少年看也不看,仿佛这三个气势汹汹扑来的并不是身强力壮的少年,而是三片轻飘飘随风而动的树叶。 在围观众人紧张的眼光之中,这三人瞬间就扑到了龙怀坚身旁,紧握的拳头及飞起的脚都已将要触到了龙怀坚身上。 众人看得紧张,都张开嘴,呼声还未出口,却只觉得眼睛一花,笔直站着的龙怀坚身体突然一动,已矮了半截,几乎要蹲到地下。左手闪电伸出,刚好托在高琨飞踢过来的右脚低下,再向上一拔一带,高琨只觉得一股大力突然从脚尖传来,将自己的身体推得向上飞起,如断线的风筝般当空翻了两个筋斗,直至几步之外,才一屁股跌坐于地,剧烈的痛疼,让他几乎以为自己的屁股已裂成了不少于三辨,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然后,老龙并不转身,而是右手以一种奇怪的角度迅速向身体右侧伸出,龙华球那势大力沉的一招便如送上去让龙怀坚抓住一样,正好击在了龙怀坚的手掌心之中。老龙脚下并不移动,腰部用力,右手顺势一拽,龙华球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突在从龙怀坚握着自己拳头的地方传来,硬生生的将自己向前拖去,一路踉跄着向前冲了十几步之后,却还是忍不住向前跌倒的冲势,如恶狗抢吃般趴在了地上,四肢大张。 将高琨摔倒之后,龙怀坚以右脚为中心,用力一旋,几乎转了一周,从背后对着黄衫少年,已变成了面对着黄前少年,如闪电般的眼光瞬间笼罩在黄衫少年身上。 黄衫少年年纪略小,武功也只是铜皮巅峰境界,受龙怀坚喝声所惊,反应慢了一线,起步最迟。当前面高琨及龙华球两人被龙怀坚摔出去之后,他飞起的左脚这时才堪堪踢到龙怀坚的身上。刚刚还是龙怀坚那宽厚的后背在眼前,却想不到只一眨眼之间,便已变成了面对着龙怀坚,这突然的变化,让黄衫少年吓了一跳,气势已弱了几份,此时再被龙怀坚如闪电般凌厉的眼光盯住,那本来就不足的气势更是徒然又弱了几分,到得此时,也只是剩下了不够三分,那只将要踢到龙怀坚身上的左脚也颤抖起来,变得软弱无力。 龙怀坚嘴角露出一丝微微的笑意,让黄衫少年看得更是心惊胆战之后,身体突然向旁边一侧,左脚闪电般一抬,正挡在黄衫少年左脚外侧。黄衫少年只觉得脚踝位置一痛,一股大力涌来,左脚竟被挡得离地而起,整个人从龙怀坚的左脚上翻了过去之后,单脚着地,连蹦几步,不过也终是不支,向着地面冲了过去,结结实实的跌在地上,门牙将嘴唇都磕破了,满口鲜血淋漓,就好似受了极严重的内伤,急忙用手掩着嘴巴,却兀是强忍着不叫出声。 眨眼之间,三人凶狠的进攻便已结束,并且三人都受了一点轻伤,不过都无关紧要,只要过上一会,便会痛疼自消,龙怀坚虽是出手迅猛,其中分寸还是把握得很好的。 三人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吱声,各自一拐一顿地赶紧回到队列之中站好,却还必须忍着痛疼昂起头挺起胸来。 “小子们,看清楚了吗?”龙老大声吼道:“没看清楚的出来再练过。” “看清楚了!”仿佛事先已演练好一样,全部人齐声一起大吼出来,声音整齐划一,穿透去霄。 傻子才出去挨打。 龙怀坚看着众小孩震惊的脸色,非常满意地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先让他们震惊,从而引起他们的羡慕,他们才会下大力气去修炼。一场轻描淡写的实验交手,就可收到如此的效果,龙怀坚仿佛对于自己的教导有方很是满意,脸上笑容也变得明朗起来:“这就是战斗上的技巧,四两拔千斤,借力打力,顺势使力等,讲究的是在敌人最弱之处使力,顺着敌人的攻势,将对方攻击的力气,拔转向另一个方向,让他们的攻击落到空处,徒有力气也一无用处。更有武功高深者,如先天境界的武者,甚至可将敌人的力量,借着敌人攻击的姿势,转击到敌人自己身上。” “为了让你们再次体验到技巧在战斗中的重要性,下面训练的,是两人对打,按武功境界来配对,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将对方打倒,就算你赢。” 身传言教之后,龙怀坚走到刚才那个被他劈断的石条上坐下,拿出旱烟管,吧嗒吧嗒,悠然自得地抽起来,而只留下高琨及龙华球这两个最早跟他学武,现在被他当成了助手的徒弟来监督着这些少年并作为裁判。 高琨与龙华球武功已到达了铁骨后期,自然是不能与这些小师弟们对打的。飞龙庄之中,武功最厉害的,除了龙怀坚,以及一个叫做铜昆的老头之外,就到这两人了。因此,这两人除了对龙飞及铜头客气之外,对其它少年却是随意呟喝,他们实力在前,自然是不会有谁敢有异议的。 “每天都是这样,什么对练,打死人不偿命,偷懒也不用这么明显嘛,简直是误人子弟!”龙飞嘟哝了几句,抬起头来打量着他今天的对手。 十六岁的小孩,却有十八岁的个头,胖嘟嘟的,全身无一处不是肥大,手臂比龙飞的大腿还要粗,水桶粗的身腰比龙飞大了两号,十岁的龙飞站在他面前竟然只有他一半的高度。两人虽然同为铁骨境界,但单纯从力量来说,显然不是同一个境界。 “又是你。”龙飞双眼瞪大了起来,指着这个大个子,大声叹道:“唉!我这么命苦呀!每次都是对上你这个大水牛!” 龙丁一张大嘴几乎裂到耳后,脸上表情似笑似哭,恨恨的冲龙飞挥着拳头道:“小子,昨天让你跑得快,今天我看你往那里跑。” “真是不成比例。”龙飞向着那两个监督的助手大喊:“我反对这样分组。” “反对无效,开始吧。”龙怀坚将旱烟管叼在嘴上,双眼闭着,迭起的二郎腿在摇阿摇,似乎已睡着一样,对这边的情况看也不看,听到龙飞的声音却马上驳了回去,还直接宣布比武开始。 龙怀坚声音还未消失,龙飞突然就冲了过去,低着头,比龙丁更象一只水牛,仿佛撞城木一样,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头上,在龙丁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一个头槌狠狠地撞在了龙丁的大肚子上。 “逢” 龙丁觉得今天最可爱的便是高琨及龙华球两人,竟又将龙飞与他分在了一起,让自己非常解气,昨天的仇,今天终于可以报了。他忍不住裂开本来就快要裂到耳边的大嘴,正要大笑。可是,还未等他那个笑容在脸上盛开,一阵剧痛突然就从肚子传了上来,仿佛五脏已移位,互相绞在一起一般。痛得脸上肌肉抽搐起来,双手抱着肚子不停地倒退着,眼中的惊愕却多于气愤,显是也料不到龙飞竟会如此快捷,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已开战。 龙飞用手摸着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仿佛要将那股还未消散的昏晕甩掉,虽然同为铁骨境界,龙飞觉得自己的头却还不如龙丁肚子硬,只这一槌,便差点变成了脑震荡,不过,他却还未打算就此放过龙丁。打蛇不死,遗害三年,反正龙怀坚说过只要将对方击倒,可以不择手段的,逐猫低腰身,又向着龙丁冲去。 龙丁只觉得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擂木撞到了自己的肚子上,除了小腹绞痛之外,还有一股大力推着自己不断向后退去,脚步跄踉,此时头脑之中还是昏昏懵懵,还未反应过来,龙飞第二个头槌却又撞了上来。 龙飞本就比龙丁矮了一截,再弯下腰之后,两次撞碰都是在小腹之上那一点之上,几乎是分毫不差。 这次龙丁退得更快,跟步踉踉跄跄,身体几乎弯成了虾米,脸上痛苦之色更浓,眼光中也终于露出了一股怒火,如果让他停稳下来,凶狠的反击肯定是龙飞吃不消的。 不过,龙飞却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虽然两次撞击,脑袋也有点晕头转向,眼前金星乱冒,差点分不清方向,但还是快速前冲,第三个头槌又分毫不差地撞上了龙丁小腹上的那一点位置。 “啊!” 三次撞击之下,龙丁终于忍不住惨叫起来,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撞得移位,好象肠子都被撞得纠成了一团,然后再断成了一节节,痛彻心屝,他躬成虾米一样向后倒退着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住,再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又翻了一个筋斗之后才熬止跌势。 龙丁虽然已是铁骨境界,运起力来,全身也有那么一点硬度,抗打击在力度也有所大增。但可惜的是,龙飞却也一样是铁骨境界,运力之时,身体的坚硬程度与龙丁也是一样,并且龙飞是以全身最硬的头部对上龙丁全身最软的小腹部位,又怎么会不胜。 龙飞揉揉自己的脑袋,扭扭脖子,觉得脑袋还是昏昏然,仿佛天地都开始旋转了一样,脖子要断了一样,稍微摇动一下,便痛得直抽冷气。龙丁小腹虽然没有自己的头硬,但脑袋撞上去,却如撞在包着棉布的砖石上一样,次次都是实打实的两强相击,脖子没被撞断,就真的要拜神了。 一边摇着头,一边摇摇晃晃拐顺着向龙丁走去,只不过,这次不是要打,而是想将他扶起来。 龙丁痛得肝肠寸断,冷汗直冒,这时才堪堪回过气来,看到龙飞伸过来的手,用手一挥,将龙飞的手拍开,涨红着脸,强忍着痛疼爬了起来,拉开架式,就要往龙飞冲过来。 “你已经输了!”两个助手之一的高琨突然挡在了龙丁的面前,淡淡道。 “他撤赖!我不服!”龙丁圆胖的脸涨得更加通红,大叫起来。 “他有没有撤赖我们自会判断,比武之前就说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击倒对方者为赢。”高琨双眼紧盯着龙丁道:“不服,你下次再击败他便是,今天到此为止。” “我……”龙丁现在连双眼都红了,仿佛要冒出火来,狠狠地看着高琨,却也无可奈何,不说高琨与龙华球两人是龙怀坚委派的,就算与龙怀坚没有关系,他们两个铁骨巅峰的境界,也不是龙丁此时刚刚进入铁骨初期境界可以对抗的。只能转过头来恨恨地盯着龙飞,眼中喷火。两天连续失败,并且都是败在同一个不但年纪比自己小,武功境界说起来也比自己稍有不如的人手中,以少年要强的性格来说,也确实是失脸子的大事情。 龙飞用双手在身上拍打着,仿佛要拍走灰尘一样,施施然走到龙怀坚身边坐下,得意道:“老爸,我又赢了,快不快?” 龙怀坚瞪了龙飞一眼说道:“小子就是会使诈,从没正经过。” 龙飞比划着水牛的身体,道:“不投机取巧,以我这么单薄的身板,他只要一拳,你就别想再见到我了。” 龙怀坚好笑,在龙飞头上拍了一巴掌,道:“说什么话呢,你也是铁骨境界了,就算是正经与他开打,也不过是平手之局而已,至于这么不堪吗?” 龙飞哂道:“又是你说要有技巧的,我现在不正是用技巧赢了他吗?” “有这样的战斗技巧吗?你这是耍赖,战斗技巧是通过各种招术,巧妙地借用对方的力量,甚至借用天地的力量,以达到克制对方的目的。”龙怀坚瞪了龙飞一眼道:“看来你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老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认为的战斗技巧,其实应该包括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攻其必救等一些在战场上计策,只要能打倒敌人,应该都可称为技巧,不管是借来的力量,还是自己的力量,只要运用得宜,都是技巧之一。” 龙怀坚一愣,看着龙飞,眼中慢慢露出一丝喜悦的笑意,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几份见地,看来这几年没白跟着铁老啊!” 龙飞得意道:“那是,铁老对我特别一些嘛!”……每节课都罚站,当然特别一些。 龙怀坚在龙飞头上打了一个爆粟,瞪他一眼,骂道:“说你两句,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等你什么时候武功超过你老爸,甚至进入先天境界,学问超过铁老之后,那时再得意也不迟,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只井底的青蛙,天有多大你还不知道呢!” 龙飞笑嘻嘻道:“老爸放心,我有信心超过你们” “有志气是好事。”龙怀坚嘉喜地看着龙飞道:“你拿走我的那本《秘天之秘》也有半个月了,可有从中学出点什么东西来?” 龙飞一愣,继而嘻皮笑脸道:“老爸,你是怎么发现这本书是我拿了的?” 龙怀坚淡淡道:“你真当你老爸我老了么?” 龙飞嘻嘻一笑,诞着脸靠近龙怀坚道:“那里敢,老爸你是风华正茂,老当益壮……” 龙怀坚在龙飞大腿上踢了一脚,瞪了他一眼道:“别肉麻了,可有从书中学到一点什么?” 龙飞摇摇头,苦着脸道:“那什么破书,语气倒是挺大,却一点也看不懂。” 龙怀坚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淡淡道:“你如果能从书中学到一点什么,那才是奇怪的事!” 龙飞又是一愣,看着龙怀坚,恍然大悟,道:“难道老爸你早就知道这书是骗人,怪不得将它当成了枕头。” 龙怀坚摇头一笑,道:“说它是骗人的,其实也不尽然,此书火烧不烂,水浸不透,肯定也不是凡物,只是我们机缘不到,因此还不能参透而已。” “想不到老爸当时比我还要生气,我最多是想将书撕烂,却不想老爸真的将它丢入火中烧过,水中浸过。”龙飞凑了近来,笑嘻嘻道:“老爸,你当时有没有用斧头砍它呀?” 第7章 叙天之秘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7章 叙天之秘(本章免费) 拳击风生拂松叶,脚踢云涌掩山岗。 青天白云,风和日丽,树荫之下,绿草油油。 “啪,嘿……” 这里是靠近黑山的一座小山包,黑山绵绵延延,不知几里,象这样的小山包,在黑山的外围,数不胜数,放在大陆任何一处,也可算是一座不小的高山,但放在黑山脚下,都让人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山包。 山上稀稀疏疏长着一些树林,虽然没有黑山山顶的千年万年古木那样遮天蔽日,树冠却也大如车盖,可以遮挡阳光,让人在凉爽的树荫之下的草地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不过,此时从树林之中传出来的却是拳脚相交的噼啪之声,以及有人发力之时的吐气声,正是铜头与龙飞两人在打个不亦乐乎。 他们也不管龙怀坚所传授招式,还是自己临地因敌而创的招式,反正是怎样能够挡开对方的进攻,怎样能打到对方的招式,都不拘一格的用出来。 自跟随龙怀坚习武之后,这两人就成了各自练功时最好对象,象这样的交手,每天必有一次,直打到筋疲力尽,方才罢休。显然,通过两人交手锻炼的效果比自个锻炼的效果好多了。 武功的后天境界要晋级,只有不断积累液华,而液华是要通过不断的勤修苦练,不断的锤炼身体,才能产生的。 跟随龙怀坚练武两年以来,由于两人与龙怀坚的关系特别,一为儿子,一为好友的儿子,都得到了龙怀坚的专门指点,目前两人都已越过了铜皮的境界,刚刚进入铁骨初期境界。以两人一个才只十岁一个十二岁的年纪来说,这已是一个逆天的结果,而龙怀坚的其他徒弟起码都是在二十岁上下才进入铁骨境界,在飞龙庄,两人就是天生的武学奇才。 “啪啪啪……” 一连串的交手之声响起,两人手脚最后毫间隔的交击了十几下,直至累得气喘吁吁,手脚酸软,才罢手分开。这一番交手,两人却是平分秋色,谁也胜不过谁。铜头胜在身材高大,体壮力沉,出手生风,一击千钧。龙飞却是灵活如狐,招式飘忽,往往铜头出一拳的速度,他已可出四五拳,噼噼啪啪的声音,大多次都是龙飞的拳头冲中铜头手臂的声音。在武功方面来说,两人可谓是半斤八两,各有千秋。 “累死了!”铜头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两手还在微微颤抖,喘息着:“什么液华催生后天境,苦功才有先天来。也不是这种苦法,你说世上有没有轻松一点的练功办法,照这样下去,武功没学到,却要把人活活把人累死了。” “不劳筋骨,不饿体肤,不苦心志,如何成就大英雄。”龙飞也在铜头身边坐下来,却是双膝盘坐,将还微微颤抖的双手分放于两个膝盖之上,笑笑地看着铜头道:“你想不想成为大英雄?” 铜头嗤笑了一声,不屑道:“大英雄有什么好,那是辛苦的活儿,我最喜欢的就是当一个自由自在并且富可敌国的武功高手,即可生活无忧无虑,也没人敢欺侮自己。” 龙飞哈哈笑道:“我也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最好,可以天下任逍遥,就不知我们武功什么时候才进入先天境界,也去天下闯一闯,看看整个大陆是什么样子的。” 铜头憧憬道:“是啊!我也想啊!经常听你老爸说外面如何如何的繁华精彩,说得我都心痒痒的,早就想去看看了。” 龙飞叹道:“可是,老爸说我们现在要专心学武习文,武功不到先天境界,绝对不能出去,否则说不定性命都会丢掉!” “唉!”铜头叹了一声,喃喃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晋升到先天境界啊!这样不分日夜的修炼,累得要死,几年了,也只是到了铁骨境界,我看要进入先天,起码都还要十年时间。” “也不用这么灰心,照我们现在的速度,说不定还有五六年就可进入先天境界,再说,我们年纪还小,等到十几岁时再出去,不是更好吗?”龙飞安慰道。 铜头点点头:“也对,我们现在太小了,不知外面世界险恶,说不定被人骗了还不知道,就再等几年吧!”看着龙飞还在微微颤抖着的双手,道:“看你双臂皮肤色泽光亮,隐有光华,刚才交手之时,已感觉到骨头如钢铁般硬,应该已快到了铁骨的中期境界了吧?” 龙飞点点头,看着铜头道:“不过,你比我好了一点,肤色黝黑光亮,运力时结实如铁,肯定是液华已充满骨髓,铁骨境界应该早就到了中期了。” 铜头在草地上躺了下来,咕哝道:“那里有铁骨中期,还早着呢!就是再累死几遍,也还是到不了铁骨中期境界,最多也只是初期的巅峰而,睡一下吧,这样发白日梦还不如真正做个美梦。” 龙飞也在铜头身边躺下来,躺在柔软的草地之上,在拼命练功之后,能够这柔软的草地之上休息,可也是惬意的事情。象是已养成了习惯一样,龙飞躺下之时,顺手就从身上掏出那本《叙天之秘》,随意打开第二页看起来。 “大块头,你说这本书真的是骗人的吗?”龙飞自从得到《叙天之秘》之后,几乎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只要有空,也不管是坐是躺,手中必定是拿着这本古怪的书,或随意翻翻,或眼光盯着某一点,或仔细研究书中的图画。可是他虽然研究了几个月的时间,却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其实这书本并不厚,除了封面及底页之外,内容只有两页。封面之上,“叙天之秘”几个字仿佛是用金纱绣出来一样,凸凹有致,金光闪闪。翻开第一页,入眼的便是“叙天功”三个排成一排的大字,深黑得几乎要滴出汁来。在叙天功三字之下,是三行并排的大字:“天地之道,损有余,补不足。天地之道,强者存,弱者汰。天地之道,万物俱为刍狗。”这三行字字体粗大,龙飞风舞,是用一种少见的发光墨汁写成,整个页面之上闪闪发光,就算是在黑夜之中,只要有一点点的光线,也清晰可见,仿佛在告诉世人:不管是损有余补不足,或者是强胜弱汰,这只不过是天地间的一场游戏。天地之间,万物具如刍狗,只有跳出这场游戏,跃出天地之间,才能另开局面,傲立于天地之间,不在五行之中。在三行大字下面,还有几行字体稍小的字,无非就是一些介绍武功的种类及修炼办法,似类于总纲。翻过第二页,是一幅用黑色墨汁绘成的人物图形,占了这一页的大半个篇幅,人物图形之中用红笔绘有两条线条,一条从小腹的丹田位置出发,经小腹,胸腔,两手手臂,脖径,直达头顶。另一条,从丹田出发,下游生死窍,下两脚,然后上到后腰,再到后背,脖子,直达头顶,这两条线条汇合的地点,就是头顶的百汇穴。在线条所经过之地,串连着一个个的用粗大圆点注明的穴道。不用猜,谁只要一眼看到,就可知道这肯定是一本武功秘籍,这两条红线,就是内功在体内运的路径。在图形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道者,万物之注也。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些字字体极小,一小半的页面之上,密密麻麻都是这些小字,要很仔细才能看得清楚,这是一些如序言般文字,介绍了天下武功的总纲,口气极大,根本就不提武功之中什么后天先后,而是天下之道,仿佛什么铜皮、铁骨、玄筋、灵脉之类的武功,也只不过一些小孩子的玩家家一样,不值一提。牛皮吹得挺大,龙飞就是怀疑会不会破裂。 说起这本书的来历,也有点戏剧性。 当时,龙怀坚还在军队之中。 一场战争过后,一个与龙怀坚关系很亲密的战友倒下了,做为他最信任的人,这个战友临死之前,将一个匣子交给了龙怀坚保管,并让龙怀坚帮忙转交给他的后人,还说这个匣子之中所藏的是他的传家之宝。龙怀坚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费心尽力的找了十几年时间,不管是在部队之中转辗各地打仗,还是退伍之后,都无一时忘怀,可是却一直无法找到这个战友的后人。期间匣子就在龙怀坚的手中,并且他战友也说这是传家之宝,但龙怀坚却愣地没有想到要打开来看看。直至后来,看到再也无望找到战友的后人,龙怀坚心中也有点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让战友如此重视,如此郑重的委托于自己,却偏偏来不及说出要自己转交的人及所住的地点。龙怀坚心中甚至有一个可笑的想法,说不定这是战友临死之前用来戏弄自己的,谁让自己在军队之中时就经常戏弄别人的,说不定此人就是为了报复自己而设下来个套的。 几经考虑,龙怀坚还是忍不住将匣子打开来,匣子一打开,一本金光闪闪的书正静静地躺在匣子之中,封面四个金光大字“叙天之秘”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是那样耀眼。 龙怀坚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战友,心中几经天人交战,但最后还是对武功的渴望大过了愧疚,心中默念了几次对不起之后,便将书打了开来。 这一看,却有点大失所望,看起来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倒是有几份气势,但翻开来看,却只有少得可怜的两页,不管是文字还是图画,都是一目了然。龙怀坚虽然识字不多,书中的字倒是认出了绝大部份。不过,要龙怀坚完全理解书中的意思,却是有点勉强了。据书中关于武功的描述,都是龙怀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深奥莫测之绝学,这《叙天之秘》仿佛为龙怀坚打开了一扇通向绝顶高手的门户,让他看到了武功的另一面。这一来,老龙更是如获至宝,大喜若狂,将对战友的愧疚深深的压在了心底,毫不客气的照书练了起来。 这一练,就是十几年。 十几年的时间,从以前的大龙,直接就练成了现在老龙,从没有龙飞,练到龙飞呱呱出世,龙怀紧几乎是连吃饭,睡觉,上茅房的时间都深迷于这本《叙天之秘》之中,甚至睡梦之中也是喃喃自语,让龙大婶差点就认为龙怀坚精神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就算是这样的努力,这样的废寝忘食,却还是一无所获,不但练不出武功来,连自身原来练的武功却也耽误了,以至于直到现在还在后天的灵脉境界之中徘徊,就是身体也不见变得年轻一点,还是一年比一年衰老,皱纹一年比一年多,都爬满了额头,头发也逐渐白了,甚至连生孩子都耽误了,以至于老龙今年五六十岁,已被人称为老龙,龙飞却还只是十岁。 其间,老龙也以为是自己练的方法不对,试了很多龙怀坚自己知道或听别人说的办法,将整本书从头至尾每个字都仔细的推搞,那唯一的一幅图也是细细研究,几乎就要将图画拆下来了,却还是毫无收获。甚至冒着泄露的危险,将全书的文字分段抄了出来,走上几十里,到离龙飞庄最近的一个镇子上向别人请教,不管怎么折腾,最后却还是一无所得,武功不但不见进步,反而因年纪的变大变老而逐渐退步了。 老龙这一下心灰意冷起来,一气之下将这本什么什么的秘籍丢进火中了。可一个更让他惊讶的现象出现了,这本书在火中整整烧了半天,拿出来之时,竟还是一切如新,丝毫无损。 火烧不烂! 这本书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武功秘籍,只看这品质,也肯定不是凡品了。后来龙怀坚又试着放入了水中,结果也是一样,水浸也不透。 水火不侵! 龙怀坚此时终于明白自己的战友为什么将此书当作传家之宝了,如此水火不侵的奇书,其中肯定是藏着什么东西的,可惜的是,龙怀坚却怎么也参悟不出来。最后,老龙还不死心的对这本书折腾了好一段日子,可是,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却都不能从这本书之中学到那怕有一点点象武功的东西,心灰意冷之下,龙怀坚将这本书又放回匣子之中,放在席子低下用来当枕头。同时,他也有点明白那个战友为什么会那么快就战死了,如果是老龙在刚上战场之时得到这本书,能不能安然无恙地从战场之上回来了,那就要值得商榷了。 第8章 液华不见了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8章 液华不见了(本章免费) “肯定是骗人的,不然我们早就从书中学到武功了!”铜头看也不看,只听声音便已知道龙飞手上拿着正是一度让两人如痴如醉而又疯狂的《叙天之秘》。 刚得到书之时,龙飞与铜头都以为得到了一本绝世的武功秘籍,把两人高兴得那几天走路都带着飘,仿佛梦游一样。自忖自此以后,两人武功必可突飞猛进,快速的到达先天境界,到时出去看看外面精彩世界,那大人们就也不会再阻拦自己了。两人小孩心性,得到一本武功秘籍,所想的并不是武功如何进入更高层次,如何称霸天下,而是想着要出去外外看看,这也怪龙怀坚经常要晚辈面前自吹自擂,听得两人心都飞出了飞龙庄之外。 当下两人也没有确认这本书是真是假,不假思索地马上投入了热火朝天的钻研之中,决心锵锵,务必要从书中学到一招半式。 可是,现实往往是无情的,两人日思夜想,废寝忘食,几乎是在睡觉时做的梦也是与这本书有关,几个月的坚持不懈之后,两人都没有从书中学到丝毫的武功,反而将两人平常的练功进度也耽误了。如此一来,铜头首先对此书失去了兴趣,不但不想再看到,就是听到别人提到此书便会头痛,甚至都不想听到书页翻动的声音了。 龙飞却相信自己的判断,这本书做得这么精美珍贵,肯定不是凡物。虽然没有了当初的兴奋劲头,却还是时刻把书带在身上,时不时的也会拿出来看看,就算不能从书中学到什么武功,只看看这本金光闪闪的书,也是一种享受,何况,说不定那一天机缘巧合之时,就真的从书中学到了武功呢! “大块头!你说希望有一个轻松一点的练功办法,说不定这本书就是!”龙飞看著书中图画,与铜头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嗤!”铜头突然笑了一声,道:“你还对它抱着希望啊!这肯定是古人逗着我们玩的,骗人的玩艺。” “你说会不会是我们用的办法不对?”龙飞的确还对这本书抱着希望,只是没有刚得到之时的那样欣喜雀跃。他现在对此书也是持着半信半疑态度,也有点相信此书纯粹只是一个古人制成的工艺品,却愚弄了今人。不过,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死心,还在希望奇迹会出现,某一天突然之间就从此书中学到一身高深武功,因此一有空闲便会拿在手上翻着,反正他空闲的时间多也不少,况且这书不论怎么翻也是翻不烂。 “怎么会不对,我们用的办法,再加上你爸及我爸用的办法,都不知几百种了,难道你还可以想出一种新办法来。”铜头将眼睛闭上,再也赖得理会龙飞,这种初夏之时,天气虽热,树下却凉爽得很,正是睡觉的好天气,讨论这个问题,还不如好好的睡一觉。 “此书火烧不烂,水浸不透,如此珍奇的东西,我就不信,是有人费偌大功夫造出来骗人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奥秘,只是我们还未发现而已。”龙飞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书撕开,看看每一张纸中间是否藏着什么东西。可是想想又怕将书撕烂了,却没找到什么,因此也只是想想而已,不敢付诸于行动。再者,此书能不能撕得烂,也还在两可之间。 说过之后,却没听到铜头回应,转头一看,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龙飞咕嘀了一句,其中一只手突然一松,书的一边掉了下来,打了一个转,上下位置调换了过来,图画中的人物变成头下脚上。龙飞无奈地一笑,伸出手去准备将书扶正,但一直没离开书的眼光更快,一下子便看到平时常看的其中一条从丹田过后背直至头顶的红线上。 突然,龙飞只觉得小腹位置一热,仿佛被蚂蚁咬了一口。龙飞急忙将书丢掉跳将起来,七手八脚将衣服掀了起来,却并没有发现蚂蚁,小腹发痒的位置也不见什么异样,便以为蚂蚁已被自己抖落,不以为意的又躺下来,双手捧起书又看起来。 双眼盯著书中图画看着,头脑一边思考着这本书中所藏着的秘密,一边想象着内功在自己体内运行的情况,可是,不管龙飞怎么想象,体内还是没有一丝变化。过了一会,双手变得酸软无力,左手一松,没能捏紧书边,书本又是一边掉了下来,打了一个转,图画中的人物又变成了头下脚上。 龙飞又是无奈地一笑,甩甩左手,想将那股酥麻甩掉,但眼光却始终看著书中的图形,又恰好看到了图形之中小腹至头顶的那条线的开始位置之上。 小腹位置又是一热,龙飞又是吓得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掀起衣服来看,却还是没有看到小腹有什么异样,也没有找到可能会存在蚂蚁。龙飞摇摇头,又依旧躺下,再次将书拿起来,世事就是那么神奇,龙飞这次拿书时只是随手便拿起来,却是直接就将书拿反了,眼光刚好又看在那个倒过来的图形最中间的一点……小腹的位置之上。这次,龙飞第三次感觉到了小腹之上一热。 这次,龙飞并没有站起来,而是马上伸手到衣服底下在小腹位置摸索着,当然还是找不到什么东西。 连续三次,并且每次都是将书拿反之时才会出现的事情,就算龙飞反应再迟钝,此时也已有点明白了自己是一头栽到钱堆之中,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了。自己终于是机缘巧合,窥到了这本书的天机! “喂!”龙飞高兴得跳起来,一脚踢在沉睡的铜头身上,也不管轻重,兴奋地大声嚷嚷道:“快起来,快起来,我从书中练出武功来了!” 铜头被已练到铁骨境界的龙飞踢了一下,身上吃痛,一下翻身坐起,精神却还是迷迷糊糊地看着满脸兴奋的龙飞,怪嗔道:“我睡得好好的,打我干什么?要修炼也要体力恢复过来才行!” 龙飞不理铜头的埋怨,高兴地凑到铜头脸前,神秘道:“我从书中练到武功了!” “什么?”铜头迷糊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下睡意全消,迅速从地上蹦起来,抓着龙飞的双臂,高兴道:“你真的从书中学到武功了?” 龙飞点点头,脸上还是忍不住的笑意。 “快快,说给我听听。”铜头从龙飞手中抢过书,却又捧到龙飞面前,双眼巴巴地看着龙飞。 龙飞伸手翻开书,倒过来放置在铜头手上,道:“盘膝坐下,看人物小腹至头顶那条线,盯着线条开始时小腹的位置看,一会儿有什么感觉再说。” 铜头两话不说,马上盘膝坐下,将书倒着放在自己面前,然后手心向天,双眼睁如铜玲,一瞬不瞬地看着图中人物小腹那一点地方。 一眨眼,两眨眼,一会儿,两会儿,一盏茶,两盏茶,一柱香,两柱香。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铜头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双眼瞪着龙飞嚷嚷起来:“你耍我啊?那里有什么感觉?”说完,用手不停地揉着双眼,他刚才双眼睁得太大,又真的眨都不敢眨一下,直睁得双眼周边肌肉又酸又麻,好不难受。 龙飞大觉意外,盯着铜头看了一会,见他脸上神色焦急沮丧,不象是欺骗自己,不禁奇道:“不会吧,没有感觉,我每次看着那一条红线开头那一点,就觉得小腹一热,好象被蚂蚁咬了一口。” 铜头双眼徒然睁大,看着龙飞道:“是真的?我为什么没有感觉,难道你真是小腹被蚂蚁咬了一口。” 龙飞从铜头手中拿过《叙天之秘》翻开图画那一页,将书倒过过来放在自己面前,然后盘膝坐了下来,双眼盯在图画之中从小腹到头顶的那一条红线小腹开始位置的那一个小点之上。 情况一如刚才一样,小腹位置又是一热,不过,这次与前面三次好象又不一样,小腹一热过后,一股细如游丝的热烘烘仿佛气流一样的东西,从丹田之中钻了出来,如一条刚刚从冬眠中醒来的小蛇般从洞中爬出来。只不地,这条小蛇并没有如图中线条所示,从小腹,经过胸部向着头顶冲去,而是反其道而行,缓慢地向着胯下的生死窍游去,沿途断断续续,若隐若现,如不细心体会,几乎就是毫无所觉。 如果是一个先天的武者来修炼这《叙天之秘》上的武功,感觉到现在这种情况,肯定会吓得跳起来,大吃一惊,天下所有的武功,都是由丹田从前面直上胸腹,再到头顶,然后再到上臂,再过头顺后背而下。武功的高低,也只是看内力所经过的经脉多少而已。人身有十二正脉与奇经八脉,甚至还有其他未知之经脉,有的武功,内力只能在一些正脉之中循环,绝不逸出正脉,有的武功,内力不管是正脉还是奇经,都可进入,也有的武功,真好偏激,内力只在那奇经八脉中游走。不管怎么样,却从没能这样从丹田钻出来,马上就直下生死窍的,那不是要找死吗? 可以,龙飞并不是先天武者,自然就没有内力运行的经验,幸好他也不是大世家弟子,没有听别人说过内力如何运行才是正确的,因此,他现在也不知道这条小蛇在自己身体中游行的线路对不对。他只是小心翼翼的感应着气流向着生死窍流去的过程,仔细地体会着气流经过的地方,以及这些地方的反应变化,倒是毫不害怕什么的走火入魔。 人会因无知而害怕,但有时候,人却也因无知而无畏! 这股气流虽然时断时续,但却坚定不移的到达了生死窍,并且接着便又通过了生死窍。气流通过生死窍之后,并没有如图中所示向上而行,而是沿着两足太阳膀胱经向下顺着两脚漫延下去,直达脚底,然后再由两足阳明胃经向上运行,直至返回小腹位置。内功到达小腹之后,还是未停止,再沿着任脉向上运行,此时虽然还是摇摇晃晃,好象随时都会断绝一样,但却是异常坚定的到达了心脏。内功在过了心脏之后,运行的速度变得快速起来,经人中、神庭等穴道顿间就冲上了头顶的百会穴。 内功此时终于到达了头顶,但刚开始那一段却是与图中所示完全所反,如果是一个原来已学到内功,或稍有一点内功常识的人,都会考虑再三,甚至宁愿放弃,也不会尝试这与事实及图中所示完成相反的内功运行路线,可龙飞却是从未接触过,也从不知道内功是如何练来,因此,也不管内功所行的路线是否正确,三七二十一,只要能练出来就好了。 这股温热的气流所到之处,龙飞只觉得四肢百骸,全身上下,莫不舒服,如夏日午后刚睡醒的那会,赖洋洋的提不起一点劲儿,还是想睡。 热气流在百会穴中盘旋一阵之后,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旋涡,然后又冲出了百会穴,开始往身体下面行去,才出百会穴,温热的内功突然变得清凉起来。 如果说刚才是暖风徐吹的初夏天气,万物苏复,天气之中是凉中带热,那么,现在可就是萧萧的深秋了,虽然还带着一点秋的闷热以及夏的炙热,但冬季的寒冷,却已悄悄的靠近来了。 冷气流从百会穴开始,改为沿着后背直下肩膀,又沿着手少阴心经及手太阴肺经在手臂之中运行了一个周之后,再回到背后,沿着督脉向下运行,经风府、大椎、长强等穴道而至胯下生天死窍,再回归丹田,气流至此行了一个周天。 冷气流所流经之地,龙飞仿佛在炎炎夏日喝下了一碗冰镇酸梅汤,直从嘴里凉到腹中,再凉遍全身每一条经脉,每一块肌肤,龙飞只觉得惬意无比,几乎要叫出来。 这凉得让龙飞直呼痛快的气流进入丹田之后,冲击丹田中的气流,竟又产生了一个小小的旋涡,在旋涡的不断旋转汇融之下,丹田之中的气流又变成了不冷不热的中性。 气流运行全身一周,便仿佛一年四季的天气,经一个来回之后,又回到了一年的开头,一个春暖花开,四野被上新装的春天。 此时,丹田中的气流,好象大了一点。 龙飞此时终于知道,自己竟在无意中练出了内力,虽然境界还未升到了先天境界,以丹田来储存内力却正是武功进入先天境界才有的特征。 如此景象,让龙飞啧啧称奇,但却高兴不起来。刚才在修炼内功之时,本来是满心欢喜,以为自己从《叙天之秘》中炼出了武功,会对自己以后的修炼有所帮助,但残酷的事实与现实却是刚好相反,龙飞几年来辛辛苦苦,拼命锻炼苦修得来的华液,竟被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的内功吸收得干干净净,一滴也不剩下,液华遇见了内功,就好像是水遇见到海棉一样,完全被吸入了内功之中。 那充盈于骨骼中的液华竟然不见了! 本来在铁骨境界之时,液华会充盈于骨髓之中,随时都在滋润骨头。此时不管龙飞怎么查找,那本来储藏在骨骼之中的液华,此时竟然一点也不剩,再也感应不到有一点一滴的液华藏于骨骼之中。 铜头就站在龙飞的面前,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龙飞,仔细地观察着龙飞身上的变化,他也想看看龙飞学了《叙天之秘》的武功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他比龙飞还要紧张,从书中学到了武功,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如果能与现在所练的武功相辅相成,那他们以后练功可真就轻松一点了,武功的进境说不定也要比现在快速很多了。 这让铜头如何不紧张,又让他如何不兴奋! 在铜头的紧张注视之中,龙飞缓缓地眼开了眼睛。 “感觉怎么样?”铜头急忙问道。 龙飞缓缓抬起头来,铜头看到的却只有龙飞眼中的那一片茫然之色,仿佛还未睡醒一般,一会才慢慢道。 “我的液华不见了!” 第9章 进境徘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9章 进境徘徊(本章免费) 龙怀坚觉得自己一生非凡的经历,所历的惊险似乎都没有今天的多,一惊一乍的,让他的心脏几乎就跳出了胸腔。 龙飞先是告诉他从《叙天之秘》中学到了武功。乍闻此讯,龙怀坚觉得是喜从天降,大喜若狂之下说话也是语无论次起来,导至龙飞与铜头两人都不知他要说什么,只看到他挥舞着手臂,嗷嗷直叫,比猴子更象猴子。 事实是既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好象在意料之中,好象《叙天之秘》这样的奇书,就肯定不是用来骗人的,应该能够从书中学到武功才是,自己既然不能从书中学到,儿子学到也是一样,虽然还是稍有遗憾,但这已足够让龙怀坚兴奋起来。 可惜的是,还不等龙怀坚那兴奋的心脏跳多几下,那笑容也才刚刚在脸上露出,龙飞接着告诉他的一个事实,却又将他惊得愣住了:因为从《叙天之秘》之中练出的武功,龙飞原来练功所产生的所有液华,不管是藏于肌肤,还是深入骨胳,都已被《叙天之秘》的内功席卷一空,吞噬得点滴不剩了。这次,龙怀坚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被冻得僵住了,现在不要说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现在,连心跳都仿佛感觉了,呼吸也困难起来,脸上的笑容,还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便已被冻结在了脸上,再也看不到那皱纹如花般盛开的境况了。 如果没有了液华,那就是肌肤骨骼得不到粹炼,盘络经脉也得不到滋养,也就意味着武功徘徊不前,时间长了之后,甚至还会退步,一切雄心壮志,都成了空话,就连每天的锻炼,都成了白辛苦一场。 龙怀坚如一头被困兽,在屋内走来走去,龙飞、铜头以及铁兰站在一旁,铜大叔铜昆以及铁老坐在椅子上,几人的眼光都随着龙怀坚转着。 龙大妈坐在龙飞身旁,她紧张而滋爱的眼光却只在龙飞身上盯着。 铜昆与龙怀坚穿开档裤时便已认识,交情之深,直如大海之水,无底可寻,这即是相交莫逆境界,而铁老,却是龙怀坚及铜昆两人力主安顿在飞龙庄的,并且。因为铁兰与龙飞自小玩到大的缘故,铁老与龙怀坚也就成了知交了。 人生半零落,知交有几个。龙怀坚想不到自己大半辈子在外面游荡,能与自己成为知交的,却是在家中的人。 这两人今天也刚好到龙家作客,却就遇上了龙飞这档子事。因此,现在不但是龙怀坚在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决定,就是铜昆及铁老两人,也被这骤起骤落的故事所惊呆,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现在这三人头痛的是:是让龙飞继续练《叙天之秘》上的武功,还是就此停止,专心跟着龙怀坚练武。 “龙飞哥哥,你感觉现在怎么样?”铁兰悄悄附在龙飞耳边说着。 “身体没什么不适,只是武功好象突然之间没了!”龙飞脸色略有点苦涩,练了几年的武功,并且进步之神速,在飞龙庄中他说了第二,绝对无人敢称第一,年纪轻轻,只有十岁,便已到了铁骨境界,所人认识龙飞的人,都认为这孩子前途一片光明,都不用龙怀坚去操心,飞龙庄的每个人都羡慕龙怀坚生了一位虎子,说不定将来飞龙庄也因龙飞而名动天下。 这些话偶尔听一听,龙飞其实也是蛮喜欢的。毕竟是别人赞扬自己,那一个小孩不是口中故做淡然的谦虚几句:“没什么啦,大家夸奖而已!”其实却是心中高兴,脸上开花。 现在液华却突然不见了,武功也停滞不前,任是谁心情都不会太好,何况龙飞还只是一个十岁多的小孩而已。不过,龙飞自小机灵多智,心胸宽广,不滞于事,对于液华突然被内功吸收,武功停滞不前,虽然心情有点烦躁,却并不后悔练《叙天之秘》上的武功,何况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此时后悔也已于事无补了,因此,龙飞虽然心情不好,却也不是如末日来临般惶惶不可终日。 “真奇怪,我为什么就练不出内力来呢?”铜头此时想来犹有余悸,幸好他没有从《叙天之秘》中练出内功,不然说不定也会象龙飞一样,液华被吸收得一干二净,武功停滞不前。不过,他可没有丝毫嘲笑龙飞的意思,他现在也在替龙飞在着急。 龙飞微微一笑,拍拍铜头的肩膀,道:“幸好你练不成,不然可就也会象我这样了。” 铜头哂然道:“这样也没什么,这只是暂时现象,说不定你以后会因为练了《叙天之秘》上的内功,武功进境更快,最后甚至超过龙大叔进入先天也有可能,毕竟能从《叙天之秘》中练出武功,你可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谁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是啊!龙飞哥哥,铜大哥说得有道理,你的武功,说不定真的因为《叙天之秘》而超过你爸爸呢。”铁兰也安慰着龙飞。 龙飞苦笑道:“但愿如此!” “铁老认为如何?”铁老虽然不会武功,却是见多识厂,学识丰富,分析问题条理清楚,见识独特。 这时的铁老看起来并不象在课堂时那般严肃,干瘦黝黑的脸庞看去上表情也有点生动起来,腰背也并不象在课堂上那样挺得毕直,而是有自然的驼了下来,只是在瘦长的脸上那双眼睛还是那样的炯炯有神。 “我认为铜头刚才说得有道理,如果龙飞确实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从这本什么《叙天之秘》中学到武功的人,那龙飞以后的发展,就没人可以预料,为什么不让龙飞继续练下去呢!有一因,就必有一果,世事因果循环,说不定龙飞现在只是暂时失去武功,就是为了以后的暴发。再者,事情既然发生了,此时再去补救,也已然迟了,不如就随之自然。” 铁老沉思一会,才缓缓说出了自己意见。 “铜贤弟认为应该如何?”龙怀坚又转头看着铜昆。铜昆也是学武的人,自然知道失去武功意味道什么,因此,龙怀坚也想听他的意见。 铜昆身材高大,四肢粗壮,虽然是坐在椅子之中,却也如一座铁塔般,将那颇为宽大的椅子,也塞得满满的,一张坚固的木椅,也被他挤得变形,几乎都要挤破了。 “我认为不如问问龙小子自己的意见。这小子人小鬼大,头脑灵活,看事也并不差我们多少,有时还能想人所不能想,说不定他这时早就有了主意了。”铜昆看着龙飞呵呵笑道,却并不是嘲笑,而是一种鼓励及爱护的笑。 “问他的意见!”龙怀坚将眼光转过来,看着龙飞,苦恼道:“我并不是担心他以后的武功进境,而是担心一年之后在古虎镇的比武,他如果因此不能进入参赛名额,那岂不很可惜。” “参赛名额不是只有两个吗,一向都是你那两个助手去的,龙小子这么小,武功也才刚刚进入铁骨境界,能与那两个人争得过吗?” “我已向古虎镇的古龙兄弟说了,这次飞龙庄要出四个名额,他也同意了,因此,我想让铜小子、龙小子、及高琨与龙华球四人都去见识见识。”龙怀坚原来为了让龙飞及铜头能参加比赛,早就向古虎镇的长官提出了申请,将飞龙庄这次的比赛名额从两个增加到了四个。 古虎镇是离龙飞庄不远的一个小镇子,说是城镇,其实只是附近的村民们交易的集墟,只是由于来往的人多了,逐渐有人在此建起房子居住,后来也就渐渐发展成了一个小镇子。 现在古虎镇是由古家在管理,古家的家主名叫古龙,武功与龙怀坚相若,也是到达玄筋的初期圆满境界,离中期也是差着那么一点点。 铜头与龙飞同时心中一震,他们都想不到龙怀坚竟想让他们也参加比赛,一时心中都是又高兴又担心,心情就仿佛十五个桶同时打水……七上八下起来。 原来自从龙怀坚开始在飞龙庄授徒之后,每次去古虎镇参赛的名额,便一直是高琨及龙华球两人。这两人最早跟随龙怀坚飞武,虽然并不是天资卓绝之辈,却胜在够勤力,跟随龙怀坚的时间也够长,因此进境也较快,在十八岁时便进入了铁骨境界。此时二十出头,已到了骨铁中期境界。 在这些年当中,其他人都因武功境界太低,而争夺不到参赛的名额,其实,就算是高琨及龙华球两人,去到古虎镇之时,也是败多胜少,其他人去,那就更是有败无胜了,这样太失面子的事,龙怀坚也是不允许的,因此,除了高琨与龙华球之外,那些人就无缘于比赛了。 只有这两年,学武的人多了起来,其中也不泛有几个天资出众的,比如龙飞与铜头,一个十岁,一个十二岁,便都进入了铁骨初期境界,其他还有一个龙丁是比较出色的,今年十七岁,便也进入了铁骨初期境界,但比起龙飞及铜头两人,龙丁显然也失色了许多。因此,龙怀坚多要的两个名额,其实是为龙飞及铜头打算的,龙丁根本就没被他计算在内。 但现在龙飞却是失掉了液华,武功也停滞不前,如何让他不心急! “原来如此,那就不能乱来了。不过,我认为还是问问龙小子的意见还好。毕竟现在是他在修炼,甜苦自知,我们也帮不上忙。”铜昆转头看着龙飞,道:“龙小子,你认为应该如何?” 龙飞沉思一会,便抬起头看着龙怀坚道:“由爸爸决定。” 龙怀坚微微一笑,看着龙飞也是沉思了一会,才道:“那就放弃学习《叙天之秘》的内功,先跟着大家一起锻炼吧,争取可以参加一年后的比赛,铁老及铜兄弟认为如何?” 铜昆点点头道:“目前也只好如此了,为了比赛,先将铁骨境界巩固下来,再看看能不能更进一步吧。” 铁老捻着颌下胡须,也点点头道:“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一心两用,进步也不会大,还是专心一致,说不定还可以收到奇效。” “好!”龙怀坚对着龙飞道:“我们三人都是如此决定,你就先跟着我们一起练武吧,《叙天之秘》上的武功,就先不要练了,以免耽误你武功的进境。” “好!”龙飞坚定道:“我听爸爸的。” 铁兰双眼明亮,看着龙飞,娇声道:“龙飞哥哥,你一定会成功的。” 铜头双手握拳,也向着龙飞挥了一下。 四个月之后! 夜冷如水,月影清华,在黑而深的天空之上,月亮躲在云层之后,隐约可见,薄薄的云层,仿佛一层珠帘一般,遮挡着那皎洁的月儿。四野之上,树影隐隐绰绰,异形怪状。 还是在飞龙庄西边,处于黑山边缘的那一个山坡的树林中,树木稀疏,月影重重,依稀可见两条身影,正在树林之中不知疲倦的奔跑着,跳跃着,偶尔还交手几下。 这两个人正是龙飞与铜头。 两人自从跟随龙怀坚习武之后,龙怀坚除了指导过两人正确的练功法办之后,便完全不用督促,这两人自己就玩命般不知疲倦地锻炼,如果别人手脚之上绑的沙袋是一斤一个,那他们两个绑的一定是两斤一个,如果别人绑的是两斤,他们就要绑上三斤或四斤了。他们不但白天拼命,晚上也要练上几上时辰,仿佛不将自己逼入死地,累得只剩下半口气,不肯善罢干休一样。 自四个月之前,修炼生产的液华全部被叙天功吸收之后,龙飞便听从了龙怀坚三人的建议,不再修炼叙天功,只专心修炼龙怀坚现在所传授的功法,以便产生足够的液华,进入一个境界。 刚开始之时,龙飞还有一点担心,虽然也是拼命般的锻炼,但心中其实已作好了液华消失的准备,直到第二天起床来之后,感觉到第一天产生的液华还在身体之中,并没有消失,龙飞这才高兴起来,那颗高高悬在半空中的心,也终于落回到了胸腔之中。 如此一来,龙飞锻炼得更是拼命,几乎是不分日夜,累了也只是休息上那么一个时辰,便马上又开始了。就连铜头这样铁打的人,与龙飞一起锻炼,也感觉有点吃不消。 时光一瞬即逝,恍惚之间,四个月便过去了,而龙飞,在他的皮肤,骨骼之中,充足的液华在荡漾着,流动着,几乎都要溢满而出。 龙飞相信,如此下去,只要再加一个月,自己肯定会进入铁骨中期,四个去古镇参赛的名额之中肯定有自己一席之地。 只听得啪啪的拳脚交击之声不断响起,两人也不知交手了多少招,手脚仿佛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木头或铁棍一样,不继的交击也不知痛疼,不知疲倦,不知酸软。 “啪、啪、啪。” 再交手几招之后,龙飞突然后退几步,双手抱圆,形如怀抱大石,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向前一跃,向着铜头扑过去,大叫道:“接我这招抱怀天下。” “嗤!”铜头笑了一声,嘴角微向下撇撇,大声道:“什么抱怀天下,难道我就怕你,这血战十式难道我就不会了。”两手互握,前臂向上屈起,变得以手膝迎向了龙飞。 “砰!” 仿佛是两块石头相撞,沉闷的声音传来,龙飞被撞得向后翻去,直至几步之外才停下来,而铜头却稳如泰山,丝毫不动。 龙飞虽然进境神速,但学武毕竟比铜头慢了两年,并且龙飞前段时间又失去了液华,现在两人境界相同,铜头的积蓄却比龙飞为厚,在两人全力相撞之下,当然是铜头略胜一筹了。其实论起身板,魁梧的铜头也大了龙飞一半,相撞自然也是铜头占了便宜。 “再看这招!” 龙飞大喝一声,一落即起,双脚刚用力一蹬地面,全身曲如圆球,只余双脚膝部外露,如一枚出膛的炮弹般又向着铜头迎头撞去,此时他仿佛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已斗得双眼通红的斗牛,那两个外露的膝盖,便是牛的两只利角。 “啊哈!” 铜头看到龙飞的气势,不但不怕,反而高兴得大笑起来,棋逢对手,浑身战意都沸腾起来,上前半步,双手握拳,从身体两侧击出,如一双流星锤,又快又急,势大力沉的迎向了龙飞的双腿膝盖。 “砰!” 这声更大,这次龙飞也退得更远,当空之中,好象一个被人用力掷出的石块,连续的翻了几个筋斗,一直到了十几步之外才落下地面。 双脚一沾地面,马上跃起来,又向着铜头冲去,双拳分开,如双龙探空,气势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凌厉。 铜头也被撞得向后退倒退着,只不过在几步之后,便马上就停住了脚步,只是上半身微微向后一仰又马上直了起来,双脚分开站定,双眼如铜铃般,炯炯地盯着龙飞飞掠过来的身影。 这两人都是铁骨境界,虽然还不是真的骨硬如钢如铁,但硬度却也可以比得上粗大的木棍,更兼已过了铜皮境界,皮肤也是硬如老树粗皮,这一频频相撞,对于两人也并无大碍。 如果是铁骨境界与铜皮境界的武者这样交手,不用两个回合,铜皮境界的武者早就会皮破血流,全身骨折,死于非命了。但铁骨境界与铁骨境界交手,当两人境界相同,并且武功也是旗鼓相当之时,便真正的如两块石头相撞一样,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当然,如果是一个在铁骨境界中徘徊了很久,另一个却是刚刚才升入铁骨境界,两者交手,一般也会是早就进入铁境界的人获胜。 现在龙飞与铜头两人,龙飞由于受修炼《叙天之秘》的影响,境界曾停步不前,此时还是原来的铁骨初期境界,而铜头,却一直在进步着,此时已是初期圆满,离铁骨中期只差一步了。两人虽有差距,但交手之进却来就不会留手,全都是全力出手,硬桥硬马,运用全身的力气连连相撞,这情况与石头撞石头也差不多。 只听得砰砰之声不绝于耳,龙飞都是一退即进,毫不停顿,仿佛铜头是他仇人一样。两人也不知相撞了多少次,最后只听得一声较之前更大的声音传来,龙飞仿佛断线的风筝一样,凌空向后飞去,“砰”的一声,撞到了一棵粗大的树木之上,才停了下来,如一条软皮蛇一样,斜依在树身上,不停地喘着粗气,再也无力站起来。 铜头虽然也累,但却还可行动,他迅速走到龙飞身边,关心道:“没伤到吧?” 龙飞喘了一口气,才苦笑道:“伤所是没伤到,不过,全身疲劳,再也没力气站起来了。” “那我们先休息一会吧,夜深了,等下再练一会儿就回去。”铜头征询龙飞的意见。 “好!”龙飞不等铜头说完,便在草地上坐了下来,自然而然的盘起又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那一阵疲劳,仿佛也随着这口气被送了出去一样。 这四个月来,两人也如以前一样,通过不断地交手,不断的锻炼,来增加身体之中的液华。但由于龙飞进入铁境界初期还不久,中间又曾停顿,境界还未稳固。反之铜头则不然,他进入了铁骨境界初期已有一年时间,中间又一直在修炼,境界已非常稳固。因此,每次两人交手,到最后一般都是龙飞先败下阵来。 一柱香之后,龙飞睁开了眼睛,满脸苦涩及沮丧,眼眶发红,似要哭出来,看着铜头,沙声道:“我的液华好象又不见了。” 第10章 预选赛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0章 预选赛(本章免费) “什么?”铜头惊叫起来,大声嚷嚷道:“你又练叙天功了?” 龙飞的液华不见,是因为叙天功的吞噬,因此,这次液华又不见之后,铜头第一个反应就是龙飞又练叙天功了。 铜头与龙飞一起长大,他年纪比龙飞大上两岁,自小便待龙飞如自己的弟弟,当龙飞武功进境神速之时,他是既高兴也感到压力,但龙飞因练《叙天之秘》而将武功耽误下来,他却比龙飞还要心急。之前听到龙怀坚三人的决定,心中松了一口气,暗暗为龙飞加油。只是却不想到四个月之后,龙飞又象以前一样,辛苦得来的液华又被叙天功吞噬了。 一切又回到了刚学到叙天功之时,龙飞武功的进境,还是徘徊不前。 其实,这次龙飞并没有练叙天功,只是静静休息,脑中虽然在想东想西,却就是不敢想叙天功。但不知怎的,那原来在肌肤及骨骼中储存得好好的液华,却忽然象一群闻到了蜂蜜的蜜蜂一样,一蜂窝的向着丹田涌去,进入丹田,又汇融到了叙天功之中。 龙飞刚才还在想自己这段时间拼命苦练,体内的液华也渐渐多了起来,又没被叙天功吞噬掉,照着现在这样的速度,只要再过几个月,在选拔参赛选手之前,自己就会与铜头同时到达铁骨的中期境界,那时,四个参赛名额之中将会有一个属于自己。却不料正想得高兴时,叙天功又将液华“吃”得一光二净,一切都回到了四个月之前,液华刚被叙天功吞噬之时。 仿佛叙天功是一块巨大的磁石,所有液华都成了小铁粒,被牵引得奋不顾身地向着磁石投去;或者叙天功成了一盏黑夜中放出光芒的大灯,而这些液华却成了扑火的飞蛾;又或者这叙天功是大海,而液华只是一般小江小河一样,最终于都要汇合到叙天功中来。 液华流失之时,龙飞是知道的,但他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因他此时并不是自己在运行叙天功,而是叙天功自己行动,因此也就停不下来。 就这样,龙飞用了四个时间,费尽千辛万苦才攒积起来的液华,又再次被叙天功吞噬得点滴不剩,一切,又打回了原状。 龙飞自从不练叙天功之后,前三个月修炼出来的液华并没有被叙天功吸收,这还让龙飞高兴不已,以为只要自己不练叙天功,液华便不会消失,境界,也会慢慢的晋升上去。却不料,到了第四个月,液华将满盈之时,叙天功竟突然发威,一口就全部吸干了,看这架式,这一点的液华,还是太少,如果有更多的,说不定叙天功也是一口闷。 原来,三个月之前,液华之所以被留了下来,是因为数量太少的缘故,引不起叙天功的兴趣,这不,一到四个月,将要满盈之时,便急吼吼的一口就吞完了。 没有液华,又如何晋升到铁骨的中期境界呢?龙飞想想便心痛!想起自己在四个月之前,每次辛苦锻炼之后,感应到液华没有被叙天功吸收之时是如何的高兴,如何的欢呼雀跃,当时还心里还暗暗决定,绝不能输于龙丁,怎么也要争个第四名,到古虎镇去开开眼界。 这刚一转眼的功夫,这个决定便成昨日黄花……谢了! “我没有练叙天功。”摇摇头,龙飞说这句话之时,心中是苦涩的,辛苦了四个月,心中还满打满算的以为武功会提升一个境界,会超过龙丁,却想不到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切,又回到四个月之前。 “为什么这样!这如何是好?”铜头急得在原地转圈圈,半晌之后,伸手将龙飞拉了起来,大声道:“走,我们再去问问你爸、我爸与铁老,说不定他们有办法让你可以练武,并恢复功力。” 龙飞挣脱铜头的大手,摇头道:“不用去了,他们也没办法!” “什么?”铜头瞪眼看着龙飞,焦急道:“他们没有办法,那你怎么办,我看龙丁的武功,一个月后,肯定会超过你了,到时你如何打败他,争得参赛资格。” 龙飞情绪也很低落,换作一个成年人也一样,何况龙飞才只是十岁的孩子,眼看着武功就要进阶了,希望之火却被生生的扑灭在希望来临之前,甚至连重头再来的机会也没有。 沉思良久,龙飞一咬牙,对铜头道:“别管我,你先练你的吧,不要被龙丁他们超了,最好是超过高琨及龙华球两人。” 铜头点点头道:“你放心,龙丁是肯定超不过我的,我现在的目标就是超过高琨及龙华球两人,不过,你怎么办?” 龙飞摇头道:“能怎么办,这种情况,看来只有先将叙天功练好了,才可练其他武功,不然,不管积累多少液华,都会被叙天功吞掉的。” 铜头想了一会,才点点头道:“的确是如此,但一个月后的预选赛,你怎么打得过他们呢?” “别管一个月后的事,目前先将叙天功练好再说。”龙飞站了起来,看着满天繁星:“晚了,我们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时光如箭,日月如梭,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过。飞龙庄的武者,在几乎不顾性命般的苦练之下,终于发生了重大的变化,首先是高琨及龙华球两人双双进入铁骨的后期境界,铜头进入了中期境界,其次,是又新增加了三名铁骨初期境界的武者,最后,又出现了一批进入铜皮后期境界的武者。 在这个月当中,龙飞几乎是废寝忘食地练叙天功,在玩命地练叙天功,每天从刚一睁开眼睛,除了铁老的课必须去之外,其余时间都在修炼。先是与铜头练对打,为了产生更多的液华,对打都是硬对硬的相撞,两人都不管什么招式了,有时不用招式,只用身体,便也先撞过去。由于两人都是铁骨境界,对撞也如石头与木头的相撞,只要不是撞到一些要害位置,却也不会受伤。在两人对打之时,除了听到“彭彭”的相撞之声外,还是就是两人吐气及喘息的声音。然后,龙飞再接自己修炼,双手双脚都绑上了比平时大上一倍的沙袋,在飞龙庄周围的山野小路之中不知疲倦的奔跑跳跃,仿佛不将自己弄得累趴下来,便不甘心一样。除了这样的修炼之外,其余时间,龙飞还要静坐入定,一手两指屈曲成圆,三指指天,一手掌心向天,与《叙天之秘》中那副图一模一样的姿势,慢慢的运行着叙天功。 经过前面四个月产生的液华补充,以及后面一个月龙飞玩命般的锻炼,叙天功已比之前变大了一点。以前的叙天功在经脉之中运行时,细如游丝,好象随时都会断绝,现在已经长大了,成了如几条缝衣线捻在一起的粗度,但在经脉之中游动之时,便如一条小水流在一条深沟之中流动,离满出深沟的两岸,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经过一个月之后,叙天功目前虽然进境不大,却也有一个好处,让龙飞惊奇不已。那就是可以消除疲劳,每次龙飞累得连手指都动不了的时候,只要打坐入定,将叙天功运行上两个周天,全身的疲功便会不翼而飞,重新变得神采奕奕起来,仿佛力气又回到了身体之中,并且还变得比以前还要生龙猛虎,不马上重新投入修炼之中,这些力气便会涨爆身体一样。 这也是后面这一个月来,龙飞每天不间断地玩命般修炼,却不怕自己身体吃不消的最大依仗。 但不管怎样修炼,龙飞的武功却没有晋升,在预选赛临近之时,龙飞还是铁骨的初期境界。 四野一片朦胧,隐约中可见树影屋影重重。在飞龙庄的东方,一缕红光穿过朝雾,在飞龙庄的上空投下如彩霞般的霓光。环着飞龙庄的四面山野之中,此时已可听到早起的鸟儿的鸣叫,时起时落。那一条发源于黑山,穿过密林及沟壑,从山上直下,然后绕过飞龙庄的前面,再流向远方的小河,此时也隐约可以看到有鱼儿跃出水面,似乎是经过一夜的沉睡之后,为了迎接早晨的到来而欢呼雀跃。 龙飞庄之中,那鸡鸣狗吠之声,小童嘻笑之声都渐次的响了起来,热闹,逐渐占据了整个村子。 今天可是龙飞庄的一个大日子,今天要选出四位武者作为半年后到古虎镇比武大赛的选手。因此,整个飞龙庄很早便醒了过来。 当太阳升到与屋顶一样的高度之时,飞龙庄的人已将练武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今天,飞龙庄是没有人还会待家中的。 其实要选谁出来参加比赛,龙怀坚与铜昆等人心中早已有数,除了还有一个未决定之外,其他三个,不用猜测,已知道肯定会是属于高琨,龙华球及铜头三人的,至于最后一个,就要在龙飞及龙丁之间产生了。 龙怀坚虽然专门为铜头及龙飞两人争取来了两个参赛名额,但在飞龙庄之中,武功与两人在伯仲之间也有着那么几个,特别是外号水牛的龙丁,武功更是直逼两人,紧追在两人之后。龙飞这半年来因为叙天功吞噬液华的缘故,武功原地徘徊,一点进步也没有,说不定早就被龙丁赶上来了,只有铜头却还是保持着进步,此时离铁骨境界中期也只差一步了。其他有资格挑战他们的还有十几个处于铜皮颠峰大圆满境界,随时都可进入铁骨境界的少年,只要他们对战经验丰富一些,招式上再弥补一些,说不定就会脱颖而出,争到一个参赛选手的名额,也不是什么奇闻。 在练武场的正中央,画着两个直径大约四丈宽的圆圈,村里没有擂台,这两个圆圈便等于是两座擂台。至于为什么只画两个圆圈,而不划多些,却只是因为只有飞龙庄中武功最高的两个人……龙怀坚及铜昆才能作裁判,同时便只能有两组举行比武。 在两个圆圈的正西方向,造近于练武场的边缘地带,一字排开放着三张椅子。 龙怀坚大马金刀坐于当中,铜昆坐于左边,铁老坐于右边,本来今天的比武与铁老没有多大关系,但龙怀坚及铜昆为显示对铁老的尊重,特意将他也请来坐在了一起,既作为见证,也作为裁判。 龙怀坚今天特别精神,一身青布长衫,将臂膀上的痕疤都盖住了,长头发随意一束,便披在身后,长衫与长发随着轻风飘扬,以前威猛豪壮的气势顿时就少了那么几份,反而多几份文雅的气质,双眼开合之间,一股股仿佛闪电般的寒光射出,每个与他眼光相对的少年,都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仿佛他们今天才知道龙怀坚的厉害。 铜昆身材粗大高壮,比龙怀坚高了一个头不止,身材更是有铁老三个那么大,一张宽大的椅子也被他挤得满满的,仿佛只要轻轻的转动一下,这椅子便会被他挤得四分五裂一样。从前面看去,这铜昆不但是身材高大,就是一个脑袋也是硕大无朋,圆圆的,仿佛一个大南瓜顶在脖子上,脸上的各号器官,也比常人大上一号,几乎都可称得上是巨人了,如铜铃的双眼,开合之间,也是精光四射,令人不敢逼视。 铁老还是那样的黝黑干瘦,瘦小的身材坐在椅子,还占不到椅子的一半地方,与左边的铜昆倒成了两个极端的对比。铁老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抖擞,但一眼看去,只不过半年多时间,已明显可看到他脸上的皱纹更多了一点,人更瘦了一些,也显得更苍老了一点。 这次预选赛,飞龙庄之中,只要是达到了铜皮中期的,都可以参加,这是龙怀坚要求的。不在乎结果,只重视过程,能在这种比赛中上场一次,学到的东西,可比平常的师兄弟交手要多的多了。平常交手,那只是师兄弟之间的切磋,下手看似很重,其实是点到即止,分寸大家都有,同村兄弟,总不能打生打死的,输赢看得并不是很重,有时偷赖一下,选择输一场,他们也不觉得有如何难为情。但这次的预赛却不同,如果能打赢众人,得到一个参赛的名额,去到古虎镇上亮上一次象,出一次风头,那种感觉可是非常美妙,如果再得到古虎镇上各方势力的青睐,加入某一个大势力之中,那时就有了出头的之日。再说,就算争不到一个名额,如果能打败几个对手,那也是大出风头之事,这可是众少年自学武以来便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如果因此得到某个少女的青睐,那就更美妙了。因此,只要武功达到了铜皮后期及铁骨境界的少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是兴奋雀跃,只要是龙怀坚允许报名的,都报了名。 其实龙怀坚这次准许这么多人参赛,最主要的就是要他们学习经验,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人不想参加,也被龙怀坚逼着报了名。而所有达到铜皮中期的,龙飞坚更是坚决要求他们上阵,输赢倒在其次,学飞才是最重要的。 所有准备参加选拔赛的选手们在三人面前排开,这次并不是按武功的高低分成两部份,而是按年龄从大到小横排于三人面前。 首先是高昆与龙华球最纪最大,跟随龙怀坚飞武最久的两个人,然后便是龙丁等年纪小一点的少年,十二岁的铜头排于倒数第四位,在他后面有两个达到了铜皮后期境境界的少年,年纪只与铜头相差那么几个月。十岁的龙飞,则排在了队伍的最后。 看到所有比赛选手都已到齐,并且个个都是精神抖擞地站在自己面前,龙怀坚满意地点点头,慢慢的站了起来。 龙怀坚刚一站起来,刚才还在交头接耳发出如蜜蜂般嗡嗡声的选手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场边围观的人也静了下来,纷纷将眼光转去看着龙怀坚,等着他做开场白。 “各位乡亲,各位父老,各位兄弟,古虎镇二年一度的比武大赛,飞龙庄选拔赛,今天就开始了,大家同村兄弟,请一定秉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准则,下手请点到为止,绝不可下重手,否则绝不轻饶,下面,请大家静一静,由铁老为大家宣读一下比赛的规则,大家欢迎。”龙怀坚首先拍起掌来。 练武场上掌声如雷,飞龙庄的人对于铁老都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这并不只是因为铁老是才学渊博人,也因为铁老自动将全村小孩子集中在一起传道授业,这才是全飞龙庄人对他发自内心尊敬的原因。 铁老一向严肃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慢慢地站起来,先是用手向下一压,顿时,全场热烈的掌声一下子静了下来。 “各位乡亲,其实每一次的选拔赛规则都是一样的,只是今年由于参赛选手增到了四个名额,比赛规则才略有修改,但也变化不大,下面,我就为大家读读。” 其实比赛规则也非常简单,飞龙庄所有的铜皮中后期境界及铁骨境界的武者,刚好是三十二人,在几十个习武的孩子之中占了几乎一半。除了以八名进入铁骨境界的武者为种子选手,其他选手随机抽签组合,先决出第一轮,得出十六个选手,再进入下一轮,得出八个选手,依此类推,直至选出四个参赛先手为止。在这其中,每一轮比赛之后的失败者,都可以挑战一位获胜选手,而获胜者不能拒绝,如果能够获胜,那就可淘汰掉原来的获胜者,而自己加入获胜者名单,当然,每一位获胜者都是只能接受一位失败者的挑战,直至决出最后四位选手之后。 宣布了比赛规则之后,比赛接着就开始了。 第11章 第一场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1章 第一场(本章免费) 首先出场的有两组,一组是高琨及一个铜皮后期境界的少年,另一组两个都是铜皮后期境界少年。龙怀坚与铜昆两人为裁判,每人看着一组,铁老,由于他的正直,全村都同意由他来作公证。 这些年来,虽然每次古虎镇的比武大赛都要进行选拔,到最后其实都是高琨及龙华球两人作为飞龙庄的代表去参赛。高琨与龙华球武功很早就已达到了铁骨中期境界,现在更是到了铁骨后期境界,平时都是自视高人一等,与这些个师弟比武,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有谁能在他们手中将这个参赛名额抢走。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高琨嘴角微微一扯,似笑非笑,慢慢的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进入左边的一个圆圈之中。 圆圈之中早就站着一个年纪比高琨小了一截的少年,少年一身灰色的对襟短衫,无袖,肤色微黑如铁,看上去就象是铜皮境界到了后期大圆满之时。他武功境界没有高琨那么高,因此也不敢象高琨那样作腔作势,慢慢悠悠的走出来,而是一听到叫自己,便马上跑进了圆圈之中。 “高师兄请手下留情。”看到高琨进入圆圈,灰衫少年脸色恭敬地对着高琨躹了一躬。 “无妨,你尽管进攻就是,我自有分寸。”高琨眼光只在灰衫少年身上溜过一遍,便转开去看着其他地方,挥挥手,大大咧咧道。 极端的无视! “那就得罪了。”灰衫少年脸色还是恭恭敬敬,无丝毫变化,只是高琨话音刚落,他便身体突然向前一跃,双拳齐出,如双龙出海般向着高琨胸前掏去,去势甚急,以至于虽然是短衫紧身打扮,衫角也被风吹得向后飘扬,啪啪作响。 高琨微微一笑,嘴角一扬,并不闪避,迎着灰衫少年的来势,反而上前一步,单手出拳,向着灰衫少年胸口擂去。此拳去势急如风雷,后发先至,在灰衫少年双拳离高琨腰际还有半臂距离之时,高琨的拳头已到了灰衫少年的胸前。 拳头过处,带起一股旋风,拳未到,拳风已将灰衫少年的毛发吹得向着后面飘飞起来。 灰衫少年脸色一变,去势疾急的双拳急忙回修,变成两手交叉,架于胸前。 高琨攻势疾变,拳变为掌,速度再度加快,在灰衫少年眼睁睁之下,已在他双手的交叉之处用力一托。 灰衫少年只觉得一阵大力涌来,向上托着自己,双脚不由自己的浮了起来,向着后面飘去,一直到飘出圆圈之外才停止。 站在圆圈之外,灰衫少年脸色已然变得极其难看,他知道自己武功与高琨武功有差距,但绝对想不到差距却是如此之大,出手还不到一招,便被人轻描淡写的推出了圈外,看高琨的样子,好象这并不是比武,而是平常他们教师弟们练功一样,严肃之中却有一种轻描淡写的随意。 “第一场,高琨胜!”宣布结果的是龙怀坚,他脸上也有一点欣慰的神色,高琨武功越强,龙怀坚就越是高兴。这不但因为高琨是他的弟子,也因为高琨武功越高,在古虎镇的比赛之中,就能争到更好的名次。 高琨脸上微笑一直没变,此时向着四周抱拳,然后又回到原来自己的位置。 众人都想不到,一个铜皮境界的武者与高琨,武功上的差距,竟仿佛是天与地的区别,高琨举手投足之间,便已将灰衫少年推出圈外,看来连吹灰之力都还未用上。 旁边所有还未上场的铜皮境界少年,此时都在暗暗祈祷自己千万不要被抽到与高琨及龙华球一组,那就不是来吸收经验,开拓眼光,而是为了受打击而来了。 第二组的两个都是铜皮后期境界的少年,两人学武时间一样长,积累也差不多,境界相等,实力相当,此时正陷入苦战之中,只听得两人手脚相交之时噼噼啪啪的响声不断传出,正战得不亦乐乎。 不管是围观的众人,还是各个铜皮境界的少年,对于此战都看得津津有味。象高琨与灰衫少年那一场比赛,眼睛还未眨一下,战争便已结束,虽然显示了高琨的厉害,但围观众人却是看得索然无味。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些个未学武功的人,或只是到了铜皮境界的武者,都理解不了高琨的厉害,自然还是喜欢看这样拳来脚往,就如铁棍相交一样,啪啪之声如放鞭炮般不断传来的比赛。 再过盏茶时光,圈中一个黑衫少年由于身体瘦弱一些,力量上差了一些,交手时间长了之后,终是体力不支,一个疏忽,被穿着黄色短衫的少年一拳击中胸口,痛得叫了一声,踉跄后退,一时收势不止,终于退出了圈外。黄衫少年经过辛苦的战斗之后,也终于获得了一个参加十六强比赛的名额。 接下来的,又是两对,其中一对是龙华球与一个铜皮后期的高手,另一对又是两个铜皮后期境界。情况也如刚开始一样,身手与高琨一样的龙华球只用一招,便将他的对手拔出了圈外,只不过,他比高琨霸道一些,他的对手在被推出圈外之后,一只手臂好象被别人脱臼一样,只有垂于身侧,不敢动弹,显然是在龙华球的攻击之下已受伤。 这两人,此时虽然说是与铜皮境界的师弟比武,其实两人之间也有了比较的意思,都在想看自己是否比对方用更少的招数,比对方更快的将对手击败。 另一组是两个都是铜皮后期境界的武者,吭哟了半天之后,才终于分出胜负,胜者是惨胜,败者却是虽败犹荣,两者都是被打得脸青眼肿,状如猪头。结束之后,两者都是累得气喘吁吁,差一点就要趴了下来,败者没力气垂头丧气,胜者却也无力气欢呼了。 龙飞并没有象其他人那样围于比赛场边观看,而是盘膝坐于练武场之一角,铜头便坐在他的身旁,只有到了高琨与龙华球两人上场之时,才抬头起来看一下,其他人上场,他都懒得抬头。 再接下来的两组,却是铜头与一个铜皮后期境界的武者,龙飞与另一个铜皮后期境界的武者,这两对之中,铜头由于这几个月来的拼死拼活的修炼,武功也终于进入了铁骨的中期境界,与高琨两人也只差了一个进阶,要赢一个铜皮后期境界的武者,也肯是举手之劳。至于龙飞,虽然还是铁骨的初期境界,但要打赢一个铜皮中期境界的,想来也不会太难。 听到终于叫到自己的名字,龙飞从入定之中醒了过来,与铜头同时站起,一齐走到了练武场之中。 “加油!” 铜头低声对龙飞道,同时挥了挥拳头。 “嗯!” 龙飞轻轻点了一下头,以示回应铜头。 走入圆圈,龙飞学着大人一样,对着早就站在圆圈之中的一个蓝色无袖紧身短衫的青年抱拳道:“光武师兄,请!” 龙光武是龙飞一个族兄,年纪比龙飞大几岁,学武也比龙飞快两年,但至今还在铜皮后期境界之中徘徊,反而被后来居上的龙飞超了过去。 “小师弟还请手下留情啊!”龙光武正在打量着龙飞,看着龙飞脸上那一双灵动的眼睛。每一个第一次见到龙飞的人,都会忍不住在第一时间去看他的双眼。这双眼眼睛,纯真,灵动,深邃,如孩童般纯真,却又有少年般机知。龙飞除了这一双眼睛引人注目之外,全身看上去就甚是平凡,无其他特别之处。 看着龙飞,龙光武心中的感慨不少,龙飞学武时间比自己少,但对武功却仿佛有着一种天生的理解,自接触武功以来,进步神速,只短短的两三年时间,便已升得比自己高了一个境界。 “光武师兄客气了,大家切磋切磋,点到为止而已。”龙飞脸上表情严肃,也学着大人一样,向着龙光武客气着,倒也学得有模有样,但说出话来却让龙光武有点伤心。龙光武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可能被放心龙飞眼中,但这样说出来,的确就有点伤人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龙光武虽然年纪比龙飞大,但也只是大上五六岁,正是少年要强的时候,听到龙飞的话后,龙光武脸色就变得通红,一半是害羞,一半是气愤,板着脸看着龙飞,双手提至腰际,跃跃欲试。 “光武师兄请!”龙飞还是学着大人的模样,双脚分开,对着龙光武一挥手,让他进攻,他认为自己是铁骨境界,而龙光武才是铜皮境界,相差了一个境界,是应该让龙光武先进攻的。他看龙怀坚与他他人交手时也是如此做法。 “嘿!”龙光武突然大喝一声,一口早就憋着的气吐了出来,双脚交错,一手置于胸前,一手握拳,如一头眼睛发红的公牛向龙飞冲了过来。龙光武知道自己武功低了一个境界,只有先出手,才有可能争取得一线主动,如果等到龙飞出手,低了一个境界的他,就只有陷入被动了。 龙飞嘴角似笑非笑,双眼注视着越来越近的龙光武,双脚突然一动,向侧边迈出,身体右转,已从两人正面相向变成了侧向着龙光武,然后,右手如探海蛟龙般,突然伸手,迅速在龙光武身体上一推。 龙光武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右边涌来,本来直闯的姿势,瞬间就变成了横冲,由于整个身体还未调整过来,被龙飞这一推变得向着右边退去,脚步踉跄,直到停下来,才看到自己后面的一只脚离圆圈的边线竟然只有一个手指横放那么大的宽度,只要后退的力度大上那么一点点,或脚步划得大一点点,那就要算是失败了。 第12章 初胜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2章 初胜(本章免费) 龙光武惊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再看着龙飞的眼光,与刚才又有了不同。刚才以为龙飞武功虽然比自己高上一个境界,但学武的时间比自己短,基础不如自己的深厚,再者,龙飞年纪还少,自己比他大上几岁,天生的力气上就已比他大了不知多少,如果两人相撞,将会是自己点的便宜多一些,因此,刚才虽然小心翼翼,但却是满有自信,认为自己一定可以击败龙飞进入下一轮的比赛。现在,小心还在,自信却是丢失了不少。 再看龙飞,还是站在圈子中央,双手下垂,双脚分开站着,脸带微笑地看着龙光武,仿佛这真的只是师兄弟之间的切磋。 龙光武一咬牙,虽然还不至于就此怯战,却也变得更加小心起来,不敢再象刚才那样大模大样便冲过去,而是双手提起置于身前防护,一步一步地向着龙飞走去。 龙飞微微一笑,龙光武既然不敢主动进攻,那便是自己进攻了,只见他双脚在地上一蹬,仿佛脚底被装上了弹簧一样,身体前冲,如一支离弦的箭般毫无顾忌地向着龙光武射去。 看到龙飞的来势,龙光武突然停了下来,双脚一前一后分开,两手怀抱,正是血战十式之中的怀抱天下,他准备硬撼龙飞这一招。 可是,武功之道,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怎么可能会有高琨般的举重若轻,轻描淡写便可击败敌人。龙光武武功比之龙飞还低一个境界,除了取巧或可胜出之外,硬拼,又如何是龙飞的对手。 看到龙飞飞速过来的身影,龙光武此时其实是在暗暗叫苦,他与龙飞只交手了一招,刚才龙飞是防,但却是恰到好处的避开了他的进攻,并施之反击,动作可谓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速度之快,是龙光武远远比不上的。现在是龙飞主攻,速度更是发挥到了极至,刚一起步,便已扑到了龙光武的面前。此时的龙光武,除了以静制动,以力破巧,以防守来破解龙飞的进攻之外,其实也没有更好的法子,难道要他与龙飞比速度?龙飞在与武功已到了铁骨中期境界的铜头比试之时,在铜头出一拳的时间里,他便可连续击出四五拳,比铜头还要慢上很多的龙光武,又如何在速度上与龙飞较劲!或者他也有这个想法,可惜的是,自己的身体却配合不了自己作动。 仿佛真得是两位师兄弟切磋一般,龙飞嘴角的那一丝笑意一直不变,看着龙光武的眼神,双脚再次一变,变前冲为纵跃,双脚在地上用力一蹬,突然向上跃起,双手展开如鹰,招式大开大阖,如苍鹰扑兔般,凌空向着龙光武扑下去。 龙飞武功还是铁骨境界,在没有达到灵脉境界之前,纵跃就没有多高,只不过是刚好比龙光武高出一头,看起来就也有一点象是凌空下扑了。 在龙飞想法中,前面所有曾经上过场的铁骨境界,如高琨、龙华球,龙丁他们对上铜皮境界的武者之时,都是一招半式便轻松胜出,甚至铜头现在都可能已与对手分出胜负。近来自己武功虽然一直徘徊不前,但怎么也是铁骨境界,虽然不能象他们那样如举手般轻易便可取胜,但也要胜得漂亮一些,不至于让人嘲笑。如果自己只是惨胜,那也太丢人了。 龙光武双眼徒然大睁,炯炯地看着凌空扑下来的龙飞,仿佛视龙光武如无物一般。双手大开,胸前都几乎不作防护,他嘴角不禁盛出一丝冷笑,这也太过放肆了!难道自己就真的如纸扎一样,风都可以吹得走?看来得给龙飞一点教训,让他以后不敢再轻视别人。双手急速地收回,改为左手防御,右手握拳,长捣而出,他想依仗着自己体高臂长,在龙飞扑到自己身上之前,自己先用拳头将龙飞轰落。 龙飞这次连眼中的微笑都掩不住露了出来,比竟是小孩子,看到自己的奸计得逞,那脸上就怎么也忍不住便笑了出来。龙光武的想法虽然是好的,但龙飞的想法却并不是如他想象的那样,就那样的大大咧咧的扑下来,这不在意地整个胸膛都交给龙光武。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已临近龙光武的身前,龙飞右脚突然伸出,在龙光武的拳头上用力一点,用出的力道,刚好将龙光武的拳头推开,然后,欺身靠近龙光武的身前,右手抬起在龙光武的肩膀上一拍,便只见龙光武身体向后一仰,整个人忍不住向后踉跄退去,虽然不久便停了下来,但已有一只脚刚好踩在了圆圈边缘,按照比赛规则,此阵,龙光武已然是输了。 听到铜昆宣布自己胜利的声音,龙飞也暗中松了一口气,心中也是高兴起来,第一关,总算是闯过了。 看起来龙飞刚才胜得虽然漂亮,其实他几乎是用出了自己百分之八十的力量。如果再来一位如龙光武这样的人,龙飞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收拾得下来。看高琨及龙华球他们,却都是一招之间便分出胜负,胜得轻松无比,仿佛只是喝水吃般轻而易举,就算再多几个,看来都不在话下。看来自己与他们,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啊! 龙飞暗暗叹了一口气,转头一看,发现铜头不知何时已将他的对手击败,此时正站在旁边,关心地看着龙飞。只有铜头与龙怀坚几人才知道,龙飞这段时间武功徘徊不前,看起来强大,其实却是外强中干,只比铜皮后期境界略高上一筹而已。 铜头的对手是一个铜皮后期的武者,此人处于铜皮后期已有两年时间,已达到大圆满境界,随时都可以液华转入骨骼,迈入铁骨的初期境界。但就算如此,对上铁骨中期境界的铜头,也是连一丝幻想都没有。铜皮击败此人,也只不过是用了两招而已。 已到了铁骨境界中期的铜头,再加上他粗壮高大的身材,在飞龙庄年轻一辈之中,可以说是第三高手,只比高琨及龙华球两人略低一筹。本来铜头以为自己可以赶上前面两人的,却不料自己进入铁骨境界中期之时,处于铁骨中期境界已有两年的高琨及龙华球竟然也同时进步,都是一步跨入了铁骨后期,让铜头只能望而兴叹! 刚才比赛之时,铜头根本就不理对手攻击,纯粹是以硬碰硬,一拳还一拳,一掌对一掌,拳脚来拳脚往,依仗着自己身材强壮,以及境界比别人高,硬是在两招之间便将对手逼出了圆圈之外。 接下来,再过一场铜皮后期对上铜皮中期之后,今天的第一关比赛便结束了,明天是第二关,将最终选出四个选手。 这第一关,龙飞总算是过了,但第二关,龙飞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可以熬过去。 月华如水,蝉唱蛙鸣。四周树影飘摇,风声轻呼。 龙飞与铜头又在他们平常练功的地方,只不过,这次两人并没有进行如生死相搏般的练功,而是一坐一站,都在休息,毕竟明天还要进行比今天更加激烈的比赛,他们也需要一个休息的时间。 “你觉得怎么样?”铜头看着龙飞,关心地问道。 “体力是恢复了,只不过液华又不见了,真想有一个人来告诉我为什么!”武功境界老是这样不见进步,龙飞这段时间也是异常苦恼,可是,他这种情况,也可能是天下独一份,不要说不知道向谁请教,就算是遇到了一个武功高手,可能他也不一定明白龙飞这种情况究竟是为什么!毕竟龙飞可是自古以来,第一个从《叙天之秘》中学到武功的人。 其实龙飞这种情况,有点类似于先天境界的武功了,一般人练武功,都是先后天再先天。当全身练得液华充足,液华充盈及滋润全身,粹炼全身之时,便是后天境界的圆满,先天境界的开始之时。此时,充足的液华会顺着经脉进入丹田,在丹田之中盘居下来,先是产生一个小旋涡,然后这个旋涡逐渐长大,向外膨胀,冲击全身的各处穴道窍门,一直到冲破穴道,达到以身体沟涌天地,可以通过身体穴道来吸收天地精气,壮大丹田的旋涡的地步,便是到达了真正的先天境界。所以说别人是先粹炼身体,生产液华,再以液华来修炼丹田。而龙飞的情况却好象有一点反其道而行,先将辛苦得来的液华点滴都用来修炼丹田,而导至武功境界的进阶完全停了下来,这就好像是要先冲击先天一样。 “明天差不多都是铁骨境界的人,你有信心吗?”铜头还是有点不放心龙飞。 “有!”龙飞想了一下,才有点犹豫有回答,不过,语气显然不是那么自然。 “走!去找你爸爸吧,将情况告诉他,看他怎么说。”铜头看到龙飞的情况,也焦争起来,将龙飞拉了起来,便要往林子外走去。 “不用!我已经来了!”随着一个声音,龙怀坚从树林的那一头钻了入来。 “爸!”“龙叔叔!”龙飞与铜头两人都转过头来。 “回家吧!夜晚了,明天还要比赛!”龙怀坚看着龙飞轻声道。 “龙叔叔,龙飞的武功依然没有进境,你看他明天的比赛能赢吗?”铜头看着龙飞,担心地问道。 “我们都知道龙飞的武功没有进展,不过,你们也不必灰心,天下有谁敢说自己一定能赢,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说不定也有输的时候,你龙叔叔也是从不断的失败中走过来的。至于比赛,只要尽了自己的全力,那便心安了,输赢,有时候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态,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失败或者胜利,你们都要从中吸取到足够的教训与经验,那你下一次的比赛,胜利便肯定会是属于你了。” 龙怀坚少有这样长篇大论的向弟子说教,一般都是通过诸如身教之类让所有人都得到深刻的印象。就算说,如非必要,也是廖廖数言便交代清楚,这一次一反常态,只因为他知道龙飞的状况:武功停滞不前,在铁骨初期境界徘徊了将近一年而无丝毫进展,而其他的师兄弟却是个个多多少少都出现了一点点的进步,并且这半年来,更是睛睁睁看着武功连续被几个师兄赶了上来,甚至超过,比如龙丁。面对如此情况,龙飞没有自暴自弃,已殊为难得了。但不管怎么说,十岁的龙飞总还是有一点异样的情绪的,如果在明天的比赛上再输,那就有可能觉得此生无望于先天境界,从而有放弃习武的念头。因此,龙怀坚才有一反以前的做法,长篇大论的对这两人说教起来。 龙飞与铜头都低头沉思起来,似有所悟。 第13章 第二场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3章 第二场(本章免费) 一夜的时间有多长,哲人说,只不过是弹指之间;诗人说,长夜漫漫,独对孤灯,难眠;幸福者说,长夜只不过是打个呼噜的时间;不幸者说,长夜啊,天生来是折磨人的。 所谓光阴如箭,眨眼便是百年,一夜时间,只不过是在人们还未眨眼之前便过去了。 竖日早晨,不管在什么地方,看热闹的人,都是比引起热闹的人永远多得多。 一切,还是如昨天一样,练武场之旁,早早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站在里层的人往外看去,平常一眼可以看到的自己村子的景致,此时,只看到涌动的人头,如往低看,则只能看到交错的长腿短脚。各种各样的头,各种各样的脚,头上有笑脸,苦脸,有皱眉,有舒眉。脚有踮着,有盘起,有并拢,有分开。一切如人生百态,有平淡者,有轰动者,有高兴者,有悲伤者,有成功者,有失败者。 今天是第二轮比赛,经过今天之后,三十二个选手,将只剩下八个,如果不出意外,这八个将会是飞龙庄仅有的八名铁骨境界武者。这八个铁骨境界之中,高琨,龙华球,铜头,龙飞,龙丁五人是早就进入了铁骨境界的,这五人当中,高琨与龙华球已跟随龙怀坚习武七年,此时已是铁骨的后期境界,离大圆满只有一步之遥,铜头与龙飞都是在一年前同时进入铁骨境界的,只不过铜头在这近一年当中又再进步,此时已是铁骨中期境界,而龙飞,却由于叙天功的原因,在铁骨初期境界久矣!龙丁学武五年,进入铁骨境界的时间也只有一年多一点,只不过,这一年来,龙丁因输给龙飞两次,气愤之下,几乎是以地狱式来训练自己,此时,也只是差一点点便要步入铁骨中期境界了。其余三位铁骨初期境界的武者,却都是新晋贵族,这三人分别叫龙国生,胡万乐,张士平,三人也是与龙丁一样,今年以来,都以地狱式来训练自己,在这最后一个月之中,竟然纷纷步入铁骨初期境界。 古虎镇的比武大赛,每两年一次,总共举办的次数也不超过十次。飞龙庄是几年前受到古虎镇现任管理者古龙的邀请之后,才派人参加的。 说起来,龙怀坚与古龙还是旧识,两人不但小时认识,好象在外出之时,也曾经一起共事,只是此事没人知道,也无可考究。不管怎样,古龙与龙怀坚关系比较亲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也是听到古龙的提议,龙怀坚才有兴趣收徒授武,并派人参加这种比赛。在此之前,龙怀坚唯一的兴趣,都在于研究那本《叙天之秘》。 龙飞坚面上泛着微着的笑容,看着这些个年纪这么小,已是铁骨境界,比自己当年习武之时进境还要快上很多的孩子,便不由要笑出来。 《叙天之秘》虽然没有让自己成为高手,但看到自己却培养出这么多的铁骨境界的武者,龙怀坚觉得自己这一生也不枉了,没有成了绝世高手,成为绝世高手的师傅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 “各位,经过今天之后,你们之中,就只剩下八个了,从三十二到八个,其中的艰辛,相信你们经过昨的比赛之后,除了个别人之外,应该都是深有体会的。” 龙怀坚一人将司仪,裁判都兼任了,谁让飞龙庄村子太小,人才也太少,要习武者倒是可以抓出一把来,但要一些文质彬彬,能说会道的,挑来挑去也挑不出几个。铁老来到村子也只是几年时间,而开堂授课,更只是这三四年的事情。在此之前,飞龙庄全村人所认识的字,加起来也不够一箩筐。只有在外面滚过几十年的龙怀坚,才堪可担当这个重任。 “废话我也不说了,下面,请第一组及第二组出场吧。” 今天的第一组是龙华球及一个年纪与他相若的年青人。龙华球脸颊长而下巴平,双眼凌威有神,身材却是有点圆胖,双腿也是短壮有力,看着也有点象一个圆球。 龙华球的对手叫做龙单,此人与龙飞还有一点的亲戚关系,在飞龙庄之中,也可算是一个祸害。他跟龙怀坚习武的时间,与龙华球相差不多,只不过由于天资比不上龙华球,再者,他也实在不是一个习武的料子,好吃赖动,此时才刚刚升到了铜皮的后期境界。不过,他虽然赖于动弹,但由于学武时间长了,基础倒是稳当,在昨天的比试之中,用尽吃奶力之后,也终于打赢了一个铜皮中期的少年,得以进入十六人名单之中。 龙单,顾名思义,真得生得形单形只,身材高瘦,双腿瘦长,看起来仿佛一根突兀地长在山顶的竹子,但脑袋却有点庞大,与龙华球身材是刚好相反。远看龙单是一支竹杆插着一个馒头,龙华球却是一个圆球之上插着一支粗棍子。 这两人的外形可谓半斤八两,都是生得奇形怪状,惹人眼球,但武功上却并不是半斤八两,反而相差甚远,龙华球此时是铁骨的后期境界,龙单却还处于铜皮后期境界,高了足足三个境界。 龙华球脸无表情地看着龙单,如圆球一般的龙华球,在飞龙庄小一辈当中,以脸无表情而闻名,不管是对上龙怀坚,铁老,铜昆这等长辈,还是村中其他人,都很少露出笑脸,仿佛自小脸上便得了肌肉冻僵症一样。 龙单都已习已为常了,他知道龙华球铁骨后期境界对上自己这个铜皮后期境界,不可能主动进攻,因此也就赖得与龙华球多说,刚下场中,只不过互相点了点头,便双手分开如雁展翼,直接就向着龙华球攻去。 龙华球圆滚的身材巍然不动,双眼如两道凛凛的寒光,紧盯着龙单。 龙单攻势很快,只不过是眨眼之间,便已临近龙华球的身前,两只手掌只差着一点点的距离,便要打到了龙华球的身上。 龙华球此时才动,只见他右腿向着斜外侧一迈,这一步迈得很大,瞬间便与龙单擦肩而过,随后他的右手向后一甩,仿佛在甩掉粘在衣袖上的灰尘一样,却是向着龙单右侧腰际拍去。 龙单双眼蓦然大张,一阵惊骇的神色露出,身体急忙侧转,右手急抬,以手肘迎向着龙华球的手掌。 “砰!”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此声虽然不大,但却传很远,连在练武场边围着的人,都仿佛听到了一声音低沉的滚雷。 龙单只觉得手肘一阵麻痛,一股大力从手肘部位涌来,身体受这一股大力推动,向着左侧跌去,这股力气比龙单本身的力气还要大上一倍,以致于龙单几次想熬止退势,却都不能如愿,直至退到圆圈之外才停了下来。 平时切磋,双方点到为止,并且还会指点某方面的不足,这还看不出差距来,但这一为了比赛名额,为了名誉,真正的交起手来,龙单才知道,自己原来与龙华球的差距,竟是十万八千里。 这一场,龙华球获胜,八位武者,产生了第一位。 第二组是八位铁骨高手之一的龙国生及一个铜皮后期境界,上场之后,铜皮后期境界的武者也没能创造以铜皮境界击败铁骨境界的奇变,只不过坚持得久一点,到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就这样,第二个铁骨境界的武者便又成了八个高手之一。 第二轮的第一组是铜头与一个铜皮后期境界的武者,另一组是另一位铁骨初期境界的武者张士平与一个铜皮后期境界的武者。这两组都不等龙怀坚宣布,在前面的那一组退下之后,便自动的走了上去。 在圆圈之中站定,铜头看着自己的对手,嘴角突然一撇,冲着对手一笑,道:“开始吧!” 铜头的对手叫何世生,也是一个在铜皮后期境界中徘徊了两年的武者,几次冲击铁骨境界,却都无结果。此人个头也比只有十二岁的铜头,高出两个人头,身材比起铜头,还要结实强壮,全身肌肉如起泡一般,块块贲起,显然也是一个不顾疲劳只知修炼的蛮子,只不过,或因天资,或因运气,却直至现在还不能直入铁骨境界。 “嘿!”何世生也不客气,吐气开声,双手分开,右腿一划,就向铜头冲去。 “啊哈!”铜头每次与人打架,都是一下场便马上展开攻击,也不管对手是什么境界,直到打倒对方或被对方打倒为止。当然,被人打倒的到现在还未见过,打倒别人的,倒是常常发生,他虽然喜欢打架,并且喜欢打硬架,却也并不是傻瓜,那里就站在那里,等着别人收拾自己。那也只是遇到武功不如他,或境界相同的人,如果遇到境界更高的人,那铜头溜得比谁都快。但这现在这样,被人抢先进攻,确实少见。他马上兴奋起来,好象拾了几十两银子一样,高兴得笑起来,然后也是抬腿一迈,右手成拳,一拳就向着何世生拳头轰击过去。 何世生看到铜头的架式,心中也是一寒,眼神一凝,对于铜头的身体强度,他却是深有体会,平常师兄弟切磋之时,他没少用身体与铜头相撞过,却没有一次能赢。此时见到铜头的威势,心中已是一惊,本来向前直冲的势子,急忙停了下来,然后向着侧旁闪去。 铜头哈哈一笑,脚步一错,双手大张,形如大鹏展翅,向着何世生冲了过去,仿佛在与何世生来一个拥抱一般。 何世生再次一惊,脚步一顿,身体向后一仰,转身又向一侧避去。 其实在还未出手之前,铜头心中早就有了应对,就是想一招拿下这一局,在众多的师兄弟立威出风头,如何可能就让何世生又避过去,双腿突然发力,向前一窜,何世生反应虽快,此时也只能睛睁睁地看着铜头那粗大的拳头在自己的肩膀上轰了一记。 何世生被这拳击得好象要飞起来一样,双脚只有脚尖沾地,连连后退,然后跌倒,翻一个筋斗,就翻出了圆圈之外。 眨眼之间,明天的四分之一决赛选手,就产生了第三位。 与铜头两人同时举行比赛的是另一位新晋铁骨初期境界的胡万乐与另一位铜皮后期境界的武者,这位铜皮后期的武者,只不过坚持了三个回合,便被逼出了圆圈之外。 四分之一赛的第四位选手产生了。 第14章 再胜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4章 再胜(本章免费) 第五场是高琨与一位铜皮后期境界的武者,第六场是三个新晋铁骨武者之一的张士平与一位也是铜皮后期境界的武者。张士平跟随龙怀坚学武四年,天资也不错,在四年间便晋升入了铁骨境界,比起龙单及何世生等人学武五六年,却还在铜皮境界苦苦煎熬,可就快了不少了。只不过,他也是刚刚进入铁骨初期境界,还处于稳固阶段。 战场之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一切都在人们的意料之中,铜皮境界的武者,不管是中后期还是后期圆满境界,对上铁骨境界,都是只有失败的结局,只不过看他们能坚持时间的长短而已。 高琨只用了一招,又将对手逼出了圈外。张士平修为低于高琨,不过,也只是多用了三招而已。 至此,飞龙庄之中的八个铁骨武者,已有六个已进入了第三轮的最后选拔赛之中。 最后两组,便是龙飞与一个铜皮后期境界,龙丁与一个铜皮后期境界。 龙丁在场中站定,他看的不是自己的对手,而是在看着龙飞,眼光闪烁,他以前被龙飞几次击败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闪烁一样,让他不由的对自己面前的对敌仇恨起来。然后,等比赛一开始,他便向着对手冲了过去。仿佛是向着龙飞示威一样,拳脚展开,如风雨降临,展示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也不理对手只是铜皮境界,与自己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最后那个铜皮境界的武者,只不过坚持了三招,便悲剧的被龙丁逼出圆圈之外,一手还因此而受到了伤害。 反观龙飞,一反平时比赛时快刀斩乱麻的气势,却是不紧不慢,与那个铜皮境界的对手招来招去,仿佛是平常切磋一样。而那个铜皮境界的武者也是福至心灵,看到龙飞如此之后,便放开了手脚,全力进攻,奇招怪招迭出不停,这样,就更象是龙飞在指点对方的武功了。 如此现象,一直持续到近一百招,两人那一点有限的招式,都不知反复用了多少遍,最后龙飞才在艰难之中获得胜利之后。而此时龙丁已击败对手,到旁边坐了半天了。哪此一来,便好象龙飞与他的对手是势均力敌一样,龙飞是费尽千辛苦,才冒除获胜一招。真实怎样?其实全场人的都明白,如果龙飞想胜,可能不用十招便已取得胜利,只是龙飞这小子有时做事,实在是让人猜想不到。 龙怀坚静静地坐于场边,看着比赛,只有在宣布胜利者之时才出声,其他时间都是一言不发。在他心中,却是喜悦中带着苦涩。 他回到飞龙庄之时,已是四十多岁,再加上研究几年《叙天之秘》未果,最后才从听古龙的话,才开始收徒授艺。最早跟随他学武的,便是高琨及龙华球两人,直到现在,不过也只有六七年;再后一批,便是龙国生,胡万乐这一批,有五年,第三批是龙丁等人,有四年,第四批,便是在高昆及龙华球的帮助下,全村的小孩,只要愿意学武的,都可参加进来。 以高琨与龙华球两人的天资,在飞龙庄之中,也算是出类拔萃,在跟着龙怀坚的七年之中,武功进境也并不慢,从铜皮初中后三个境界,到铁骨初中后三个境界,几乎是一年一个境界,比起以前的龙怀坚,也算是青胜于蓝了,但看他们两人的比赛,龙怀坚却有一股苦涩之意。 高琨身材高大,出招之时萧洒飘逸,天马行空,但龙飞总觉得他招式之中并没有表面看来那么萧洒,仿佛有着一丝的呆滞,这一丝呆滞,在他每次出招之时,都会让他慢上那么几分。当高琨对上境界比他低的人之时,在他强力的进攻之下,这一丝呆滞并没有显露出什么,如果遇上同样境界或更高境界的武者,这一丝呆滞便会让他出招比对手慢上一丝,从而败于对手。 龙华球此人身材肥胖如圆球,显得威风凛凛,招式之间也是大开大阖,但据龙怀坚的观察,此人招式虽然看来是大开大阖,其实出手之间总带着一丝的诡异,仿佛是一条隐藏着的毒蛇,出其不意就会给人致命的一击。但龙华球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隐藏着的诡异之招如果被对手识破,那这一条毒蛇就不会成为自己救命的压箱底绝招,而是会成为反噬的毒招,到时失败的反而会是自己。 让龙怀坚喜悦的是铜头,龙飞及龙丁这三人,此三个跟随龙怀坚习武的时间并不长,龙丁最久,约四年,现在是铁骨初期圆满,随时都可进入中期,并且龙丁并没有刻意去追求武功招式的什么大开大阖或萧洒境界,而是老老实实的照着龙怀坚教导的血战十式,每次与人比武,几乎都是靠这十式赢下来。 铜头跟随龙怀坚学武三年,现在已是铁骨境界中期,虽然铜头之前已跟铜昆学了一年,但如此的进境,也是让龙怀坚高兴不已。并且铜头虽然看起来三大五粗,但却并不是呆板之人,相反,他的机灵在飞龙庄除了龙飞之外,能比得上的还没有几个人,只不过人们常常被他粗壮的外表所骗,因此不觉察而已。铜头与人对阵,如果是境界不如自己的,便那是硬撞硬,打不死你,压也要压死你,如果遇上境界比自己高的,那就是能逃则逃,如果逃不掉,那也是采取游斗的战术,打不死你,拖也要拖死你,反正铜头身材粗壮,力气充足,一般人,就是境界比他高上一阶,也有可能被他拖垮,毕竟,在后天境界之中,境界高上一阶,也只是瞬间的暴发力大而已,象铜头这样身体条件,可以拖到对手累了以后,再行进攻。 其实最让龙怀坚高兴及欣慰的,却是自己的儿子……龙飞,自八岁跟着龙怀坚学武之后,境界竟是一路飞升,竟与铜头同时进入铁骨初期境界,几乎是一年便可进阶两个境界,境界进步之快,学武悟性之好,在龙怀坚的印想中,还没见到有何人可比。龙飞每次与人比武,都有一些新招出现,他出招不按常规,而是看当时的需要,因此,与龙飞比试,对手要防备的并不是龙飞力量的进攻,而是他招式的进攻,他每招都是攻敌所必救。可惜的是,龙飞由于从《叙天之秘》中练出叙天功,却将境界拉了下来。这让龙怀坚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担心。 第三天的早上,阳光一如第一天那么猛烈,风,几乎没有,围着村庄的树木,还是一样的苍郁,远远望去,黑山还是那些飞龙庄的人早已熟悉的景色,各种颜色的植物,层次分明地覆盖着整个黑山,只有那高耸的山峰从那一层层的颜色之中钻出,仿佛一颗颗不同颜色的星辰,点缀在黑山这幅天幕之上。 这三天时间,飞龙庄的人都仿佛过节一样,看到的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笑脸盛开,就算是那些败下阵来的铜皮境界武者,此时也没见到多少懊丧失意的神色,有的,只有高声欢笑,嘻笑打闹。 练武场一如第一天一样,早早就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只能看到接蹱而至的头及脚。 “各位!”兼职的主持龙怀坚又开始了比武之前的开场白,在他面前,是龙飞庄全部铁骨境界的八个武者,此刻正静静地站着,大部份眼中流露出来的,都是兴奋及紧张。 这些人之中,虽然都参加过选拔赛,但却是只有高琨及龙华球两人才参加过在古虎镇的最后比赛,并且已参加了两次,虽然没争到什么名次,但经验却是增加了不少,这些小场面,对于两人来说,已没有什么新鲜。因此,在这八个人当中,真正沉得住气的,也只有这两人。 “今天,比赛规则有所变动。”龙怀坚看着这些个紧张的少年,突然就来了一句爆炸的话:“今天,不是分成四组比赛,而是一组都不分,四个比赛的名额,高琨,龙华球,铜头三人各占一个,剩下一个,才在你们之中产生。如果你们有谁对此不服气的话,那就向他们三人挑战,只要你们有人将他们三人之中任意一人击败,那便让你上,败者淘汰,也不得参加后面的比赛,如果你们对他们三人各占一个名额都没有意见,那另外一个比赛名额,就要从你们五人之中产生了。” 高琨、龙华球,铜头三人之中,两人是铁骨后期,铜头是铁骨中期,不说高琨及龙华球,就是铜头,在全村的同辈之中,也是出了名的打架王,只有他欺侮别人,哪里有人欺侮到他,每次打架,除了高琨及龙华球之外,谁都没赢过他,之前还有一个龙飞与他境界相同,可以打成平手,现在龙飞境界停滞,持久战下来,已不是铜头的对手了,这些刚进入铁骨境界的武者,又有那一相敢向他们挑战,那还不是出羞露乖,就算是龙丁这个处于铁骨初期及中期之间的老牌铁骨武者,对着铜头,可只有拱手认输的份儿。 不管是围观的人,还是参赛的人,都没想到龙怀坚会来这一手,如此一来,就是五人争一个名额,这难度之大,与直接向高琨,龙华球,铜头三人挑战也是一样。 不过,想想获胜后还要接受不服气的失败者的挑战,这五个人心中都平静了下来,与其那时才接受他们的挑战,不如此时就见出一个真章来。 第15章 向高琨挑战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5章 向高琨挑战(本章免费) 龙怀坚看着龙飞等人一阵震惊过后,又平静了下来,便接着又说道:“既然你们都同意这样安排,那接下来的比赛,就是你们五个人的比赛了。你们之中,谁比较有信心,便可先到圆圈之中向其他人挑战,不管是谁,只要赢一局,便可退下来休息,然后第二个再上场挑战,这里要说明的是,每一场的赢者可以进入下一轮比赛,输者,便会彻底失去了比赛的资,因为这五人之中只选一人,既然你已败于别人,至少也是排在第二位,失去资格了。” 龙怀坚看着那五个少年的眼睛,再看着其他人,接着道:“可能你们会说,你们只有五个人,每人挑战一个,那最后还剩下一个人怎么办,这个人是不是不用与别人交手,也可进入下一轮?肯定不是这样的!这最后一个既然是既不想上去挑战,也不敢上去应战的,此时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如果想进入下一轮的资格,那就要与那两个失败者一一打过,只有将两个失败者都再次击败,你才能有进入下一轮的资格,第二,那就是你直接放弃算了。” 听了龙怀坚的话,整个练武场之中先是鸦雀无声,接着便响起了如蜜蜂般嗡嗡的声音,全场各人,都在与旁边的人在交头接耳,如此比赛,之前从未见过,不过,这也是现在最好的办法,高琨,龙华球,铜头三人都是超出了铁骨的初期境界,让他们也参加比赛,对于那些运气不好刚好分到与他们一组的铁骨初期选手来说,确实是很不公平,比如象龙丁这样比较有把握挺进四强的武者,如果运气不好,刚好与高琨、龙华球或者铜头三人其中之一分为一组,那就只能抱恨而归了。只有从全部都是初期的五人之中选出一人,这才算是比较公平的。 龙怀坚话音刚落,便见龙丁身体向前一纵,首先跃入了一个圆圈之中,向着包括龙飞在内的其他四人道:“谁来?”龙丁虽然是问四人中谁来,但眼光却是在看着龙飞,他之前败于龙飞手中,一直耿耿于怀,此时最想的,便是在众人面前争回这个面子。 紧跟在龙丁身后的是三个新晋铁骨武者之一龙国生,只两步,他便已站在了另一个圆圈之中,看着还站在圆圈之外的龙飞三人,也如龙丁一样道:“谁来?”只不过,他的眼光却不敢盯在龙飞身上,龙飞这半年来虽然境界未进一步,但却也是比龙国生早上一年进入铁骨初期境界,对于此境界中武功的运用比龙国生圆熟了很多。此时的龙国生也是硬着头皮进入圆圈向其他人挑战,只要不是龙飞及龙丁,张士平,胡万乐两人他倒是不怕的。 龙丁与龙国生的话音刚落,张士平及胡万乐两人便已跃了过去,不管怎么样,与一人交手,总好过与两人交手,就算是输,也是干净利落。 一连两天以来,只要不是轮到自己上场,龙飞都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今天也是一样,只有刚开始之时脸上有一点点的兴奋之色,现在,不管是龙丁上场,还是龙国生上场,龙飞都是看都不看,仿佛他并不是这其中一员一样。 龙丁看到胡万乐走了入圆圈之中,心中非常不乐,脸上不禁阴沉下来。胡万乐虽然也是铁骨境界的武者,但并不入龙丁的眼,在龙丁的心中,认为不超过十招,自己便可将胡万乐击败。再说,龙飞两次击败龙丁,这个仇龙丁可是作梦都想报回来,现在有一个这样的机会,既可报仇,也可争得比赛的名额,正是一举两得,却不料龙飞对他的挑战毫无反应,如何不让龙丁气愤。 龙丁双手负在身后,两脚分开,随便的站着,看了胡万乐一眼,淡淡道:“出手吧!” 胡万乐虽然也是一个爽快人,但看到龙丁对自己的轻蔑,心中也有着那么几份火气。干脆连客气话都不话了,进入圆圈之中还未站稳,便向前一窜,双手前伸,如两只鼓追般,向着龙丁的两耳擂去。 龙丁冷冷一笑,脑袋后面好象有东西扯着一样,突然向后一缩,同时右手提起,竖指成掌,闪电般向着胡万乐的胸口推去。 胡万乐虽然进入铁骨境界才只一个多月,但在铜皮后期境界中却已浸淫了很久,打架经验的丰富,比之龙丁也是不遑多让,身体一侧,早已避过龙丁的一掌,双手姿势不变,还是向着龙丁的耳朵擂去。 “嘭!”一声沉闷的声音突然从两人交手的圆圈之中传出,只见胡万乐双脚交错着不停地向后退去,直至退到圆圈之外才停了下来,双眼寒光闪烁,盯着龙丁看了一阵,才默默的转身向场外走去。 原来胡万乐虽然看到了龙丁的右掌,身体那一侧也已避过,但是却没有料到龙丁的左手更快,竟后发先至,一掌正拍中胡万乐的胸膛,瞬间将胡万乐推出了圆圈之外。 只两招,铁骨境界的龙丁已将同为铁骨境界的胡万乐推出圆圈之外。 龙国生与张士平的交手,此时却正处于绞着状态。 两人同时晋升铁骨初期境界,习武时间也相差不多,年纪也相差不多,可以说,衡量两人各方面的条件,都是半斤八两。并且,两人同时跟随龙怀坚飞武,师兄弟之间平常也没少切磋,对于彼此的了解也比较深刻,因此,两人的交手,谁也不敢放开手脚全力进攻,交手也是试探多于进攻,谁都害怕如果进攻不利,那就陷入被动。 不过,两人虽然其他方面相差不多,但身材方面却是相差甚大,高大强壮如犊子一样的龙国生比起干瘦短小的张士平,不但重量有两倍,就是身体的高度及庞大程度,都几乎是张士平的两倍。龙国生身体虽然如此粗壮,却并不笨拙,反而高纵低跃,灵活如猴,其灵活程度与身材瘦小的张士平相比,也是相差不多。 两人拳来脚往,在龙丁取得胜利之后,两人再交手半个时辰,胜负却还是未分。只不过,战争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激烈,但两人沉重的喘息声,却已传了出来,仿佛两人此时正负着几百斤重担在交手一样。交手良久,两人此时都感觉到了疲劳。 再过一阵,只听得“砰!”的一声,张士平上身向后仰着,仿佛有人在他后面用力扯着他的头发一样,脚步蹬蹬连连后退,仿佛在倒着跑步一样,直接从圆圈之中跑到了圈外,然后才跌坐下来。 原来龙国生毕竟是身材高大,力大拳重,交手以来,虽然只有那么两拳挨着张士平的身体,却已让张士平痛得呲牙裂齿,而张士平虽然打了龙国生几拳,但对于皮粗肉厚的龙国生来说,并没有造成很大的伤害,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长此以往之下,张士平是逐渐不支,龙国生却是越战越勇,最后在张士平终于力竭之时,竟一拳轰在张士平胸上,将张士平轰出了圆圈。 只不过,这两人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此时都是气喘如牛,呼呼的仿佛一只破风箱,龙国生更是连站都站不住,在圆圈之中蹲了下来。 龙丁将胡万乐击败之后,并没下场,还站在圆圈之中,突然对着龙飞勾勾手指头,大声道:“龙飞,你上来。” 龙飞道:“你刚打过一场,我不占你便宜!” 龙丁满不在乎道:“如果你能将我击败,我下,你上。” 龙飞摇摇头,却是转身向着高琨三人走去,大声对高琨道:“大师兄,我向你挑战!” 龙飞此话一出,满场皆惊,高琨什么境界,那可是铁骨后期,整个飞龙庄之中,除了龙怀坚及铜昆之外,也只有龙华球可与他抗衡,其他六个铁骨境界的武者,包括龙飞,不论实战经验,还是武功境界,都是远远不如,两人交手,几乎就是挨打的场面。现听到龙飞跳过龙丁向高琨挑战,全场如何不意外,如何不大吃一惊。 “龙大哥,龙飞这是什么意思,既不争着上场挑战,也不上去应战,却向高琨挑战,难道他以为可以打得过高琨吗?你还不阻住他。”铜昆看得奇怪,转身问龙怀坚。 龙怀坚苦笑道:“他们可以向高琨三人挑战,这个规矩是我定的,我怎么能出尔反尔去阻住他。” “可是,你看他会是高琨的对手吗?上去还不是挨揍。”铜昆焦急起来,身体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与龙怀坚是生死之交,而铜头与龙飞却又是自小玩到大,也是他看着长大的,龙飞对于他来说,就象是自己的儿子一样,因此,龙怀坚还未开口,他倒先焦急起来。 “等等!别焦急,我们先听听铁老的意见!”龙怀坚伸手拉住已站起半个身子的铜昆,皱着眉头,转头去看着铁老道:“铁老看这小子是什么意思?” “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这小子!”铁老用手轻轻的捊着长须,眼中赞许之色毫不掩饰在流露出来,微笑道:“两位稍安勿躁,看下去就明白了。” “铁老的意思是?”龙怀坚有点迟疑。 “一切任其自然便是,让他去挑战吧!庄主既然定了规矩,难道还可以改变吗?”铁老语气淡淡。 “呵呵……”龙怀坚苦笑一声。 “铁老也同意龙飞向高琨挑战,怎么办?”铜昆附在龙怀坚耳边,低声问道。 “那就让他挑战吧,他有这个信心,也是好事!”龙怀坚摇摇头,以铁老对龙飞的喜爱,比他们两人也相差不多,既然铁老要求不用理会,自己便也暂时顺其自然。 龙怀坚三人不担心,却不代表没有人担心。铁兰站在场边正看得津津有味,但听到龙飞向高琨挑战,也是吃了一惊,她虽然不学武功,但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铁骨后期境界与初期境界有着什么样的差距。现在听到了龙飞跳过龙丁,龙国生,甚至是挑战失败的张士平及胡万乐两人,直接向高琨挑战,如何不让铁兰吃惊及担心。 可是,不等铁兰行动,铜头已比她抢先了一步。 铜头本来与高琨站在一起,听到龙飞向高琨挑战之后,也是吓了一跳,急忙走了过来,抓住龙飞的手臂,低声嚷嚷道:“你吃错药了,竟敢向高琨挑战,如果向龙丁挑战,你还有一线取胜的机会,向高琨挑战,难道你想败得更快更彻底点。” “正是!”龙飞笑嘻嘻地看着铜头道:“你怎么知道的。” 铜头焦急道:“别开玩笑了,你究竟是怎么意思?” 龙飞点点头,认真道:“我正是想败得快一点呀!没骗你!” 铜头气得要跳起来,拉着龙飞的手臂,气急败坏道:“你是什么意思?快点告诉我!” 龙飞淡淡笑道:“等下你不就知道了。”推开铜头,直接走进了圆圈之中,看着高琨淡淡道:“大师兄,请指教!” 第16章 第三场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6章 第三场(本章免费) 大陆历1010年,夏末,六月中,龙飞向高琨挑战。 是年龙飞十岁,武功铁骨初期境界。 高琨二十岁,武功铁骨后期境界。 这是龙飞一生无数次的战斗之中,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斗。 高琨听到龙飞的呼叫,向着龙飞微一点头,神色也如平常之时,并不因为龙飞境界比他低却越过别人向他挑战而有什么异常的表情。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缓步的走入了圆圈之中,双手随便的垂于身侧,随意地站着,脸露微笑地看着龙飞,柔声道:“小师弟既然看得起我,我便也勉为其难了,小师弟有什么招术,尽管用出来,大师兄在这接着就是。” 龙飞看着高琨,笑嘻嘻道:“既然如此,大师兄,我可是全力进攻了。” 高琨脸上笑容不变,对于龙飞,他们这些师兄弟都有点喜爱,当然,要除了龙丁因两次败于龙飞手上,此时正气恼之外。第一,因为龙飞是龙怀坚,也即是他们师傅的儿子,出于对龙怀坚的尊敬,他们自然也是喜爱龙飞的。第二,龙飞自小灵活机智,不管是谁,都能和睦相处,在这些师兄弟之中,如开心果一般的存在。第三,龙飞武功的进境,几乎是飞一般向上递增着,进阶的速度比所有跟随龙怀坚习武的少年,都快上一筹,飞龙庄人心纯朴,看到龙飞武功进境快速,不但没有丝毫的妒忌,还不由自住的为龙飞高兴,特别是高琨及龙华球,都希望龙飞有一天超过自己,甚至超过龙怀坚,甚至进入先天,那样,飞龙庄就出了一个武功高手。一个厉害的武者,在这乱世之中,对于某个地方来说,犹如一枚定海神针,作用之大,无可估量。如果龙飞能升入先天境界,或更高的层次,那龙飞庄的安全也就相对稳定一些。 “来吧!尽管放马过来,师兄接着就是!”高琨虽然不明白龙飞为什么不去与张士平,胡万乐这两个失败者交手,也不去向龙国生,龙丁这两个胜利者挑战,甚至也没有向境界比自己还差着那么一点铜头及龙华球挑战,却越过了这几人,直接向自己挑战,但这些并没有影响他对龙飞的喜爱,甚至可以说是溺爱。不管龙飞做出什么事情,他们这些师兄看着就只有高兴,从未厌烦,就算是龙丁,也只是对输于龙飞手下不服气,想挽回面子而已。 龙飞不再说话,低喝一声,双手抱成一团,双脚一纵,向着高琨跃了过去。 高琨微微一笑,这是血战十式的第一式怀抱天下。他们这些跟随龙怀坚学武的人,都被传授,熟悉程度也是相差不多,但使出之后威力的大小,不但因各人武功境界不同而有差异,也与各人对于武功的领略不同而显出高低。相对来说,龙飞虽然武功境界还是铁骨初期,但对于招式的领悟,在这些师兄弟之中,却是稳稳居于领先地位,往往是龙怀坚讲解一番,再演示一遍之后,他便会马上领会其中奥妙。 但论起武功的境界,龙飞是要对高琨甘拜下风的。 高琨双脚一错,高琨右脚快速向前迈上一步,双手成爪形伸出,正是血战十式的双龙出海,向着龙飞抱在胸前的双手抓去。 龙飞那敢被高琨抓上,虽然说高琨不可能对自己下狠手,但让龙飞的双手酸麻上一会,却是可以做到了。脚步一顿,身体向前侧边一斜,龙飞整个人已向着另一边拐了过去,双手放低,屈指成拳,向着高琨腰际掏去。 高琨微微一笑,身体奇异的一扭,腰部好象没有骨头一样,向着一侧弯去,同时左手回收,右手伸出,并指竖掌,向着在飞的双手削了下去。 看高琨的身体的动作,好象已摸到了玄筋的门槛一样,那身体好象没有骨头般的扭曲弯转,正是武功进入后天境界之时所有的能力。 龙飞的双拳呼啸着从高琨身侧划过,却是差着一点点才能撞到高琨。双拳刚刚划过高琨身侧,龙飞便已知道大事不好,双手急忙向外一甩,同时身体向侧边横跨一步,才堪堪的避过了高琨下削的手掌。 就这样,两人拳来脚往,掌劈爪摄,身影越转越快,出招也越来越快,这些招式,都是龙怀坚所传授的血战十式以及一些飞龙庄之中祖祖辈辈传来的招式。龙飞凭借着自己身体的灵巧,反应迅速,竟暂时与高琨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龙飞的境界限制了他,以他铁骨初期境界的武功,就算再厉害的招式,使将出来,也不可能将他与高琨相差两个境界的距离弥补回来。却也因此,龙飞现在使出来的招式,惑敌的作用便多于伤敌的作用,只是在紧要地方,或高琨防守不到的地方,才突然猛出一下子,争取一击制敌。等于是围着高琨在转,再趁隙出手。 高琨却是正好相反,他的招式之中,伤敌的作用多于惑敌。并且高琨的武功除在龙怀坚传授之外,还有一部份是从实战之中领悟而来,与自己师兄弟的交手,在古虎镇参加经赛之时,与别人的交手,或者与野兽斗争,都可学到不少的东西,更可检验出自己的招式的优点与缺点。也因此,高琨的一招一式,莫不是以伤敌为最大目的,招出凌厉,与龙怀坚倒有几份相似。龙怀坚这血战十式,正是从生死战场之中学会的,出招凌厉,充满一往无回的气势。高琨自己的领悟加上龙怀坚的耳濡目染,两人性格倒是有了几份相似。 因此,说起招式的凌厉,高琨比龙飞来应该是略有过之。但龙飞的招式胜在轻灵,飘忽不定,如蛟龙之出海,如雨燕之归巢,无迹可寻。当别人还在惊讶于龙飞一些招式的深奥不可解之时,他真正要命的招式却已击到了别人的要害之处。如此一来,如果单论招式,不论武功的境界,龙飞与高琨其实是也有着一拼之力的。 四周观看的人,包括龙怀坚,龙丁,龙华球都是目瞪口呆,特别是龙丁,他知道高琨与人过招,都是三招两式便分出胜负,鲜有一连斗了几十招的,龙丁自忖如果现在是自己与高琨的交手,拼了老命,也只能是坚持十招不败,超过十招,可能就要认输败退。现在龙飞却已坚持了二十多招,还是没有一点点败的迹象,看来龙飞的武功虽然在铁骨境界初期徘徊不前,底子却还是在的,比起龙丁,以及其余三个刚进铁骨境界的武者,还是可以稳胜。只是不知道龙飞为什么不向龙丁挑战,反而却向高琨挑战了。 练武场中这么多人,可能稍为明白龙飞想法的,便只有铁老。只不过铁老此时对于比武却是看都不看,闭眼养神去了。 龙飞能暂时与高琨斗个半斤八两,平分秋色,坚持到二十多招,这其中有高琨因对于龙飞的喜爱,并没有用出全力有关,只见他左手一直缩在胸前,便可知道他还是留有余力的。不过,就算他对龙飞再喜爱,也不敢放水,不说别的,以龙怀坚的性子,如果知道高琨对龙飞放水,就算不是一把将高琨捏死,起码也会揍得高琨连自己老妈都认出不出。再者,这比赛关乎到古虎镇的最后参赛,年青人,谁不想去亮一亮象,有这样的机会谁还会让给别人,况且,这事也关乎飞龙庄的颜面,输得太惨,也是让龙怀坚无地自容的。 这也与龙飞自身的武功有关,龙飞武功的境界虽然不如高琨高,但龙飞的招式,却实在却是灵活机敏,犀利而无迹可寻。所使出的招式虽然也是众人所熟悉的血战十式及其他飞龙庄的一些古老招式,但龙飞却是可以根据当时情境需要,随意的拆分组合,或一招,或半招,或三四招组合在一起,仿佛一个任性的孩子,将大人的东西胡乱析开来,又胡乱组合起来一样,随随便便的组合,最后究竟会成为什么样子,却是谁也料不到。这既是龙飞的天份,却也是龙飞的习性,他从小便是如此胡乱的不安常理出招,以至于龙怀坚都头痛,只不过,现在也已习惯了。就是依靠着这种七八糟的招式,龙飞就这样硬生生抗着比他高了两个境界的高琨的攻击,并与之周旋了二十多个回合。 再过十招之后,龙飞好象也到了自己的极限,移动之间,开始变得艰难起来,身体已不象之前那么灵活,每每在闪避之间,总会被高琨的手脚擦着一些衣角,或两人拳脚相交之时,龙飞不及借力,以致于被震得手脚麻痛,连连向后退去。此种情境,看得四周围观之人都是大声惊呼,虽然知道龙飞是一定会败的,但看到龙飞坚持了这么多招之后,都想龙飞再坚持下去。 “嘿!”交手了这么久,高琨第一次吐气开声,双手一分,左手回缩,握拳置于胸前,右手成掌,右脚向前一迈,掌势如雷,向着龙飞的胸口击去。 这一招,可说是高琨晋升至铁骨后期境界之后,所使出的威力最大的招式之一。这一招正是血战十式之一的血影重重,原来是以刀为兵器,不断地向着四周劈出,刀影重重,分射向四面八方,意思是招架及攻击向围在自己身体四周的敌军士兵。但龙怀坚传授给自己的徒弟之时,不但传授了刀招,也将之改为拳招一并传授了下去。现在高琨使出的便是拳招。这一招,出拳之时,是双拳齐出,如晴蜒点水般,向着前面连击,重重拳影幻动,意思是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所有敌军士兵都击开。但高琨由于身体不及龙飞灵活,就将这招作了改变,左手收回在胸前,只以右手握拳击出,虽然将攻击面收窄了,却是将那分散的拳劲集中了起来,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威力反而比原来大了几倍。如果龙飞真的不闪不避被他击中胸口,虽然龙飞也练到了铁骨初期境界,也会被击得全身骨折皮破。 第17章 败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7章 败(《绿色xiao说网》) 高琨与别人交手,少有用出这一招,只因与他过招的都是自己的师兄弟,切磋而已,并不是拼命。这一招,只有在前面一次到古虎镇比赛之时才用到,当时高琨以铁骨初期境界,击败了一个同样为铁骨初期境界的武者,大部份功劳就是靠这一招。 随着右掌逼近,快速的拳速划破了空气,竟传来了轻轻的呼啸声,好象风正从风箱中吹出来一样。 高琨此招一出,围观众人之中,包括龙怀坚都是脸略变。他们都知道,这招其实是高琨的保命招数之一,此招轻易不出,如果要出到此招之时,便也证明对手武功在高琨眼中已达到一定的高度,逼得高琨只有用出这保命招式,才能快速分出胜负。 众人都为高琨这一招叫好的同时,却也为龙飞担心起来。在高琨如此气势之下,就算是同阶武者,也得退避三舍,何况是龙飞这个铁骨初期境界中徘徊了将近一年的武者,碰着肯定不死也是皮破骨折。 龙飞能将高琨逼得用出这一招,在所有人眼中,神秘感又提高了一截,谁都想不到,龙飞在近一年境界没有晋升的情况之下,竟还有如此的实力。 可是,世事并不是每每都在人们的意料之中,就在众人担心的眼光之中,只见龙飞前进的脚步突然一顿,好似有人在龙飞急速前进的身体后面用力把他拉住了一样,肩膀以上竟诡异的向着后面一仰,同时全身向后一缩,右腿迅速抬起,向着侧边大大的跨了一步,双手迅速提高,直至肩膀的高度,然后,向内一合,双手合起之后,互想握紧,仿佛在两手中间紧握着一个东西,便象是一个向天冲去的圆锤,迅速而准确地向着高琨那轰击过来的右掌冲去。 “咚!”一声仿佛重物掉入水中的奇怪声音传来,高琨只觉得自己的手掌仿佛击中了一个滑不溜手的圆铁球一样,手掌一滑,迅速的向着一侧滑去,并且在这一股前击之力的带动之下,高琨竟毫无准备的也向着龙飞那一个奇怪的招式扑了过去。远远看去,高琨就仿佛是一只扑火的飞蛾,奋不顾身地向着龙飞的双手扑去,好象一定要将自己的身体都扑到龙飞的双手上。 反观龙飞,那成圆球状的双手,被高琨的手掌一击之后,停顿了一下,接着还是向着高琨轰来,方向虽然略有偏差,但还是对准了高琨的胸腹之间。 众人刚为高琨叫好,为龙飞的担心还未平静,此时,却全部变成了惊呼,谁也料不到,龙飞这一招竟有如此威力,仿佛就是等着高琨用出保命招式的反扑之招。 高琨眼光一凝,看着轰击而来有如一个冲天锤的龙飞双手,以他的境界眼力,自然可以看出龙飞这个冲天锤的厉害,这招之中,充满了一往无前轰轰烈烈的惨烈气势,就算以高琨的境界,如果被轰中,可能也会皮破血流,甚至骨骼也可能会被轰击得破裂。 在这一招之中,龙飞集全身的力量于一点之中,以点及面,攻击比之刚才高琨的那一招还要犀利,无物可挡,并且此招在双手合成如一个圆球的前部,仿佛可以化解一切进攻,所有接触到这双手的攻击,都会滑向一旁。刚才高琨那力道千钧的一掌,也因此被引向了身侧空处,完全威胁不到龙飞。这已不是一般的武功招式,这是已达到入神级别的招式,这是可以越级挑战,甚至可以击伤比龙飞还要高过两个境界武者的招式。 招未临身,一股浩然的气势,已迅速笼罩到了高琨的身上。 高琨只感觉龙飞这招仿佛一个大铁锥一样,破开了他层层的防护,直向着胸腹之间冲来,那种气势,几乎是让人胆寒,那种速度,几乎是眨眼也不及。 明白了此招的厉害,高琨那里还敢迟疑,脚步急速一挫,向后急退,然后再向着右侧跳跃,同时之间,在两人交手之中一直缩在胸前半是为了防守半是因为不想被别人说是以大欺小而大部份时间未出的左手此时也突然伸出,握指成拳,一拳就向着龙飞这个冲天锤轰去。 为了化解龙飞这个怪招,高琨几乎调动了全身的力量。 “轰” 一声闷雷从两招交击之处传出,仿佛滚雷一般,瞬间就传遍了整个练武场这才象是两个铁骨境界武者交手发出的声音。 高琨只觉得左手拳头一阵痛疼传来,仿佛骨头已碎裂一样,但接着又是一阵麻痹,左手完全没有了知觉,一阵大力涌来,蹬蹬地向后退了几步,堪堪在圆圈边缘才停了下来。 反观龙飞,受这一击之后,身体仿佛成了断线的风筝一样,竟被轰击得腾空飞了起来,并且连翻了几个筋斗,落下之时,再向后退几步,才停了下来,此时,早已在圆圈之外了。站稳之时,龙飞双脚还微不可觉颤抖了几下,双手叉腰,微微的喘息传来。 此招虽然将将高琨逼退,但龙飞全身剩余的力量都集中在了这一招之中,此招击出之后,龙飞全身的力气,就也被消耗得一空,龙飞虽然马上运转叙天功,一连运行几个周天,体内却还是空空如也,体力一点也恢复不过来,想来是体力损耗过巨,以至于叙天功一时也失去了作用。此时不要说是铁骨武者,就是一个不学武功的常人,也可将龙飞击败。 此时,不但龙丁,铜头,龙华球双眼圆睁,就是龙怀坚,铜昆两人也是眼露奇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炯炯地看着场中。 这其中,各人心情迥然不同,龙丁以前还以为龙飞不想与自己交手,是因为自己境界比他高了一筹,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那回事。龙华球却是暗暗惊讶,如果把自己换成了高琨,面对这一招,都不一定能化解得了。铜头却是暗暗的咬牙切齿,自己几乎是天天与龙飞腻在一起,他何时学威力这么大的一招,自己竟一点都不知道,这小子也从来不向自己提起。 铜昆转头看了看龙怀坚,却见龙怀坚也转过对来看着自己,两人眼光相交,都明白了自己心中的意思,如果将此招都教给这次选出来的四个选手,那此次古虎镇的武者大赛,飞龙庄说不定就可得到一个好的名次。 “这是什么招式?” 此时,不但是高琨心中有着这个疑问,更是龙你怀坚等人的疑问,就是场边围观的只要是略懂武功的人,此时心中都有这个疑问。不过,问出来的,当然就只有在龙飞对面的高琨。 “让大师兄见笑了,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把它叫做冲天锤。”龙飞微略有点害羞道。 如果不是看到自己这一招竟然真的将高琨逼开,龙飞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这一招的名字,他害怕龙怀坚说自己不务正业。这一招是龙飞看到龙丁,铜头武功进步比自己快之后,在无奈之余,突然想出来能否用招式来弥补自己境界上的不足,一直想了半年有多,才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这威力奇大的一招。 这一招,就是要是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集中于双手之上,专攻敌人一点,以集中来对付别人的分散,这一招一出,便充满着一种一往无回的气势,仿佛不达目的不罢休一样,同境界之内,见者无不暂避锋芒。 但这一招有一个缺点,就是用力过多,只有在刚开始之时使用才能收到奇效,如果在最后关头才使用,必会因此而脱力,如果这一招不能击伤敌人,那接下来的战斗,就只有认输一途了。 如果是刚开始之时使用,对于同境界者是必胜无疑,但对上境界比自己高者,却也是只有一击之效,一击如不能伤敌,让对手有所防备之后,便再也不能收到奇兵之效了。 “高琨胜,龙飞败!”半柱香之后,在少有的极度安静之中,响起了铜昆犹如梦游般慢吞吞的声音,声音刚落,四周蓦然之间,响起了一阵如雷鸣的掌声,既有对胜利者赞赏,也有对失败者的鼓励。 龙飞脸上并没有因失败而来的丧气,反而带着微笑对着四周的掌声躹了一躬。然后,便身走出了练武场。 此时全场人的眼光,并不是看着胜利者高琨,而是全部对着龙飞,跟随着他的背影,这其中原因却是各种各样。 所有武者,都认识龙飞最后这一招的厉害,这可是可以越阶挑战的奇招,他们有谁曾见过,此时都是垂涎若滴。没有修习武功的人眼光看着龙飞的原因,却是他们知道在飞龙庄年青一辈的武者之中,高琨的武功可是最厉害的,而龙飞竟然敢向他挑战,这既是勇气,也是自信,这都值得他们眼光跟随,况且,龙飞与高琨两人拳来脚往,也交手了二十多招,也让这些不会武功的人过足了眼瘾,他们又怎么会不赞赏龙飞呢? “大哥,龙飞什么时候学了一招这么厉害的招式,我怎么从未见过,是你让他不要施展出来,要在比赛中一鸣惊人吗?”铜昆转过去,看着龙怀坚羡慕道。 “我也没见过这一招!”龙怀坚皱着眉头道:“这小子,什么学到了一招这么厉害的招式,却也不对自己的老爸说。” “不是你教的啊?”铜昆疑惑道“你看这一招,双手互抱,如握圆球,前端如球,可化角一切非兵刃类的攻击,双臂迅速击出,全身力道集中于一点,威猛绝伦,使将出来,只要还在后天境界之内,就算是高一个境界,也可一击而溃,同境界之内,那就更是无敌了。这可是可以越境界挑战的犀利招式啊!”龙怀坚也以惊疑的眼光看着龙飞,道:“我也想说是我教给他的,可是,如果我会的话,早那两次古虎镇的比赛,名次还会是倒数几名吗?” “难道是龙飞自创的?”铜昆惊讶道,他们都知道龙飞对于武功一道,有着非同小可的悟力,之前曾拆分组合招式,临敌之时也创出一些应景的招式,但这些招式也只是当时可用而已,过了这种情况,或这种交手的场景过后,便是废招了。但看这一招,博大精深,气势非凡,要想创出这一招,没有丰富的经验,高深的武学水平,顶高的境界,再加上天纵之材,这几者缺一都是不可能的。如果龙飞能创出这种招式,那就不是什么天才,鬼才,而是鬼上身还差不多,也即是前人传授的。 这一招,龙怀坚看着便感觉到道羡慕,如果自己学会了这一招,那岂不是后天境界之内再也没有对手。如果飞龙庄的所有武者都学了这一招,那选出的四位铁骨境界的武者,岂不是可以与玄筋境界的武者一战! 第18章 冲天锤的来历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8章 冲天锤的来历(《绿色xiao说网》) 深蓝的天空之中,火红的太阳高高挂着,仿佛一个火球般位于天的中心,前烤着地面,整个地面炙热如蒸笼。 龙飞脑袋枕着双手,仰面躺在草地之上,眯着眼睛看着从树叶的缝隙之中漏下来的阳光,那一条条金烂烂的光线,组成了一道仿佛从天下直挂下来的帘幕,笼罩着小山包之上这一片只有三里宽的小树林。 这个小树林是两人无意中发现的,位于一个小山包的最顶位置,离飞龙庄也只不过是五六里的路程,除了西面有黑山挡着之外,其余三面空旷,经常有风从树林之中吹过,带来一丝丝的凉意。在树荫之下躺下,一阵凉意顿时从背后传来,不管外面天气多灸热,这里都是只有让人昏昏欲睡的凉爽。 龙飞与铜头白天除了吃饭,其余时间,只去三个地方,课堂、练武场及这个小树林,说起来,在这个小树林的时间比去练武场的时间还要长。在这里两人经常是拳脚相交一阵之后,便会美美的在树荫之下休息一阵,直至体力恢复,又再次交手,然后再休息,再交手,一天便是几个循环,这已成了龙飞与铜头两人习惯。 不吃苦中苦,怎成人上人。龙飞与铜头武功境界晋升得如此之快,大部份也是因为拼死命修炼的结果,九份辛勤一分才,人想出人头地,天资只是占了一份,而勤劳却九份。 龙飞是在与高琨比武结束之后便来了这里,他甚至都没有等到铜昆宣布结果,既然已退出圈外,按照龙怀坚的规矩,便是已失去了比赛的资格,等与不等,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几天来,龙飞精神一直绷得紧紧的,心中好象有一团火在燃烧着一样,龙飞是想安静下来,但这团火焰却是越烧越旺,让龙飞越来越兴奋,几乎是无法入眠。虽然每天都睡得很早,但却醒得更早,早早便上床,却总是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半夜之后,才迷迷糊糊的眯了一阵,天便开始亮了。特别是今天,龙飞虽然不断的提醒自己,今天是决赛的日子,应该好好休息,尽量让自己处于巅峰状态。可是,不管龙飞用何种办法提醒自己,等到上了床之时,却还是翻来转去,难以入眠,刚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却是牵挂着武赛之事,早早便醒了过来。 为了怕被龙怀坚发现异常,龙飞还尽量装着若无其事。 当时一场接着一场战斗不断地打下来,精神紧张之下,所也不觉得累,此时因为输于高琨,失去继续比赛的资格,几天来一直躁动不休的心,此刻躺在树荫下之后,才突然安静了下来。想着此次的比赛,突然有了一种以局外人看局内的感觉,输也好,赢也好,都仿佛与自己无丝毫关系,之前自己的紧张,焦急,躁动,此刻想来,不禁都有一点好笑。 眼睛微微闭上,此刻,龙飞连叙天功都不想练了,先睡一会再说吧。 “老大!我就猜你一定会在这里!”就在龙飞迷迷糊糊将要入睡之时,一个大嗓门却不合时宜的喊了起来,同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到近,只几步之间,便已到龙飞的身边。 “嗯!”龙飞连猜都不用猜,便知道来者是谁,他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来,只是轻轻的用鼻子应了一声,身体动也不动。 “啪!”一声大响,龙飞只觉得大腿传来一阵剧痛,刚刚来临的睡意都飞去了九霄云外,眼睛一睁,翻身坐了起来,瞪着铜头,眼中怒火燃烧。 铜头却是理都不理龙飞可以杀人的眼光,大呼小叫道:“你小子,好样的,竟敢向大师兄挑战,当时可真是吓死我了!” 龙飞用手抚着被铜头拍痛得地方,嘟喃道:“吓死你更好!打扰我睡觉!”却瞪着铜头,不好气道:“我就是向大师兄挑战又怎么样,大师兄有那么可怕吗?连挑战都不敢向他挑战!” 铜头摇头笑道:“不是,不是!我是说你怎么可能有那个勇气向大师兄挑战,就不怕他三两式就将你击败,让你大失面子。” 龙飞转开眼光,仿佛不屑于看着铜头,淡淡道:“师兄弟切磋,败便败吧!那里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失什么面子。” 铜头嘻嘻一笑,看着龙飞,突然叹了一口气,有点可惜道:“不过,你坚持了三十招,也算是不错啦,要是我,说不定也只有坚持到三十招呢,何况你最后那一招还差点伤到大师兄,你这是虽败犹荣啊!” “荣你个大头鬼,败就是败了,还找什么安慰!”龙飞为了解气,也突然在铜头的大腿上手力拍了掌。 “啊!”猛不及防,铜头痛得跳了起来,双眼瞪着龙飞,大声道:“你发什么神经啊,就算你败于大师兄手下,也不用拿我来出气吧!” “嘻嘻!”龙飞得意地看着铜头,笑道:“其实我是故意的,我就是要败。” 铜头伸手摸摸龙飞额头,喃喃道:“这人说什么胡话,那有人自己求败的。” “啪”龙飞将铜头的手拍掉,道:“你不会明白的啦!” “什么不明白,你说说。”铜头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看着龙飞急切道。 “看你这么笨,我就为你解释解释!”龙飞嘴角勾了起来。 铜头忍着怒火,学着大人的样子,伸手挖挖耳朵,狠声道:“我洗耳恭听,如果你的答案不能让我满意,看我不拆了你的骨头。” 龙飞得意地笑起来,直至看到铜头几乎要冲动得跳起来,才慢吞吞道:“你想想,以我们的武功,去到古虎镇,可以争到什么样的名次?” 铜头一下子静下来,想了一会儿,才缓慢又不肯定道:“如果有很多象大师兄与二师兄这样水准的武者,我们可能只是一场便会被淘汰下来,那里还有什么名次。” 龙飞摇头道:“根据上一次看来,象大师兄与二师兄这样的铁骨后期境界的武者,应该不是很多,但也肯定不少,古虎镇周围十个村庄,加上古虎镇,每个地方有着那么三四个铁骨后期境界的武者,便已是根限了,不过,就算每个地方只算三个,也是几十个了,说不定还有一些玄筋境界的,象我们这样的铁骨初中期境界,进去比赛,确实是有可能只要一场便会被淘汰下来,如此之下,还不如不去。” “可是,去见识见识也好啊!”铜头道。 “这有什么好见识的,又不是战场生死之战,之所谓比赛,也只不过是一些个武者互相切磋而已,与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比较,可能也差不了多少,如果我要去,最少也要争得前面五六名,要么,就不去。”龙飞撇撇嘴,不屑道。 “你怎么会争得前几名,就算是大师兄与二师兄,都不可能争得前面五六名。”铜头摇摇他的大头,表示不信。 “所以我就向大师兄挑战,如果我能打赢大师兄,那是不是就表示我可以争得前面几名呢?”龙飞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铜头,仿佛为铜头的迟钝而气恼,都解释到了这里,还是不明白。 “可是,你现在是败于大师兄手下啊!”铜头道。 “既然败于大师兄手下,不去便是,去了也是被人提前淘汰。”龙飞满不在乎道。 铜头想了一会,才突然大声道:“啊,我明白了,你如果去的话,就要争前面几名,要么就不去。” 龙飞拍拍铜头的肩膀,笑嘻嘻道:“终于明白了,不容易!” 铜头气道:“明白又怎么样,你可以不去显丑,可我却必须要去,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就算是第一场便被淘汰,也要去见识见识。” “怎么第一场便被淘汰,有这么没志气的人吗,都不象我铜昆的儿子。”随着声音,龙怀坚及铜昆两人拂开垂下来的树枝,从外面走了进来。这里,不但铜头与龙飞知道,这两人也知道这个小树林是休息的最好地方。 “铜大叔,龙大叔!”看到龙怀坚与铜头进来,龙飞与铜头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各自看着自己的父亲叫道。这两个小子,对这两个老子,虽然尊重尊敬,但显然并不是怎么害怕龙怀坚眼睛一瞪两人,轻喝道:“我就知道你两个小子在这里,别人都是练功,就你两人偷懒!” 龙飞与铜头两人都是一笑,也不回答。 龙怀坚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下,看着铜头淡淡道:“你这么没志气,去了也是没用,换一个人得了。” 铜头尴尬一笑,呐呐的不知说什么。 龙飞却是不怕,嘻嘻一笑,看着龙怀坚道:“铜头并不害怕,而是担心不能争到名次。” “名次很重要吗?我已经说了,你们这次去,主要是见识见识,增加经验而已,我都不怕丢脸,你们怕什么!”龙怀坚自己说到这话之时,也觉得有点自欺欺人。不管谁当师傅,那有不想自己的徒弟拿到一个好名次的,只是自己收徒太晚,这几个徒弟资质又不是很好,武功就也比不上别人了人的,此时便只能以增加经验来安慰自己。如果有可能,龙怀坚还想拿第一呢,那也可以显示自己武功的高超不是。 “如果我将那一招教给铜头,不知是否可以争取到一个好名次?”龙飞看着龙怀坚及铜昆两人道。 龙怀坚用手在龙飞身上一拍,大声道:“我们这么匆忙找你,正是为了你那一招,你那一招是从哪里学来的。” “从书中学来的!” “书!什么书?《叙天之秘》?给我看看!”龙怀坚与铜昆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叙天之秘》两人可是前后翻了不下于一万遍,书中有什么图形,有什么文字,两人可以说是记得滚瓜烂热,好里有什么招式的。 龙飞刚将书拿出,龙怀坚便抢了过去,急速的翻动起来,可是,翻来翻去,这《叙天之秘》还是原来那几页,一切的图形及文字,都还是他已经记得滚瓜烂熟的那些,并没有什么变化。 “那里有什么招式?你小子,骗你老子啊!”龙怀坚看着龙飞,不由得问道。 “只要我将书放在手上,同时运转叙天功,就会出现图形。”龙飞看着龙怀坚委屈道。 “快、快,做给我看看!”龙怀坚可是迫不及待了,这本书在他手上几十年,也看了几十年,不但不能从中学到一点点武功,还差点将终身大事都耽误了,可现在一到龙飞手中,龙飞不但学到了叙天功,还学到了招式,并且这一招威力之大,简直就是越级挑战的极好武器。 龙飞将《叙天之秘》捧在手中,盘腿坐下,运起了叙天功,只一个周天,便只见在《叙天之秘》这本书的封面之上,突然升起一道烟雾,并迅速凝集成为了一个人形,这人形烟雾五体具全,脸目模糊,刚一出现,好似凝神站立,运了一会内功之后,双手慢慢提升至与胸腹位置,然后双手五指互扣,仿佛双手抱着一个圆球一样,由胸腹位置突然冲击而出,如冲天锤般,直向着天空轰去,气势凌厉激烈,仿佛要把这天轰出一个窟窿。虽然只是虚幻之影,初次见到的龙怀坚、铜昆,铜头三人也是看得热血沸腾,胸怀激荡,仿佛一股无敌盖世的气势从胸中升起,蓦然之间就弥漫全身。气势威力比起龙飞刚才使将出来还在厉害几倍。 只不过,这个幻影在整个动作做完之后,便慢慢消散了。 龙怀坚与铜昆父子都是沉默不语,在他们面前那个气势冲天的人影仿佛还在做着向天冲击的姿势,那一股与天战斗,绝不屈服的气势,让他们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这、这本书原来还有这样的秘密!”良久,龙怀坚转过头来再看了铜昆一眼,他们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苦涩及震惊。 “就只有这一招吗?”铜昆看着睁开眼睛的龙飞问道。 “只有一招,不管我怎么运转内功,都是只有这一招出现。”龙飞虽然说已看过了几次,但每次看到,还有觉得全身热血沸腾,不能自己! 龙怀坚从龙飞手中拿过《叙天之秘》看了看,又还给了龙飞,苦笑道:“可能是你的武功境界还未到吧,以后再进一个台阶,可能就是另外的招式了,只可惜,我们目前还是后天境界,还未形成内功,不能象你那样身上有内功运转,如果到了先天境界,丹田之中形成内功,就可以试试了。” 铜昆摇摇头道:“可能就算我们到了先天境界也没用,这《叙天之秘》之中秘密甚多,肯定并不仅仅是一本武功秘籍那么简单。如果它只是一本武功秘籍,那以前的人也能从书中学到武功了,何至于到现在才有龙飞唯一的一个学到,这么特殊的一本书,我怀疑只有从书中学来的叙天功接触到书,才能让书显出图形来,其他的武功,我认为是不行的。”他转头看着龙飞,他脸上是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沉声道:“如果有人问起你这一招是从哪里来的,你一定要说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千万不可将《叙天之秘》拿出来,也千万不可将你身上有《叙天之秘》这本书告诉别人,更不可将你从《叙天之秘》中学到武功的事情告诉别人,知道吗?” 龙飞挠挠了脑袋,疑惑道:“是不是怕别人来抢啊!” 铜昆用手指在龙飞头上弹了一下,慈爱道:“抢倒在还在其次,就怕他们不但要抢书,说不定连你都有危险,你这本书除了我们这些亲人之外,其他人绝不可知道,如果有其他人知道竟然还可以从《叙天之秘》中学到武功,那就是天下都轰动的大事了。” 龙飞想了一会,才点点头道:“我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铁老也与我说过这句话,以后如果有人在,我不将书拿出来就是。” 铜昆眼中露出笑容,摸着龙飞的头,点点头道:“嗯,就是这样。” “唉!”龙怀坚叹了一口气,看着龙飞道:“你这个好运的小子,我与你铜大叔花了大半辈子来研究这本书,想不到却是在你手中才略有收获。你与铜头情逾兄弟,以后一定要将铜头当作你的大哥对待,所有从《叙天之秘》上学来的武功,都必须教给铜头,不可藏私,知道吗?” 龙飞点点头,小脸上也如龙怀坚一样严肃道:“爸爸你放心,我一定会教给铜头的。” 铜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与龙怀坚虽然不是同姓,但两人的交情,却比同胞兄弟还要亲密,他最想看到的就是龙飞与铜头两人也是如此,至于什么武功,他倒是看得不是很重。 不过,铜昆身材高大,满脸横肉,此刻虽然是满脸笑容,让他看来并不觉得可亲,反而有点可怕,也幸好是龙飞与铜头自小已看习惯了,换了别人,可能还会被吓得跳起来。 “这次你老子与我找来,正是为了你那一招。”铜昆看着龙飞道:“你可愿意将那招教给飞龙庄所有人?” “愿意!”龙飞几乎考虑都不用考虑,便回答道。 虽然已料到结果只会是这样,但得到龙飞的同意,龙怀坚与铜昆两人都是都心中欣慰,他们都是原意看到是龙飞自己愿意传授,而不是他们强迫龙飞传授。 得到龙飞的答复之后,龙怀坚便转头看着龙飞,眼中慈爱之色,此时流露了出来,问道:“这段时间一直没空,你的叙天功练得怎么样了?” “还有那样,没什么变化!”问到这个,龙飞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一会才道“唉!”沉吟道:“我听铁老讲了,知道你不想去参加这个什么比赛,才选择挑战高琨,这我不强迫你,随你的意思去吧。但选拔赛之后,你必须自己练武,我可没时间亲自教你了。虽然只是说去见识见识,但现在有了冲天锤这一奇招,说不定我们可以争到一个更好的名次,这几个选手,老爸我必须亲自带着他们。不过,你现在修炼的叙天功,我也没有可以指导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体悟。” “我知道,爸爸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叙天功练好的。”龙飞看着黑山的方向,一个突然来临的想法在龙飞的脑海之中出现,同时,一个决定在他的心中形成了。 第19章 初入黑山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9章 初入黑山(《绿色xiao说网》) 凌晨,天色灰蒙,大约十几步外还看不清人影,举眼看去,飞龙庄四周的高大树木此时也只能见到一些朦胧的影子,有如神魔鬼怪,重重叠叠。 一条人影,悄悄从飞龙庄南边闪出,迅速向着庄外走去,远远绕过一个大圈子之后,最后的去向,竟是村人视为大忌,认为神圣不可侵犯的黑山。 这个人正是龙飞,昨天他所下的决心,便是要进入黑山之中修炼。 黑山古之圣地,山中灵兽奇药层出不穷,灵气非常充足,是山下的几倍,如果偷偷在黑山之中找一个偏小一点的山峰修炼,内功的进境,肯定会突飞猛进,比现在要快速得多,再者,黑山在人们眼中神圣不可侵犯之地,古来少有人入,其中肯定有很多天材地宝,灵药神草,如果能找到一些,那岂不是胜过拼生拼死的修炼,如果碰到一株生长几百年,几千年的灵药,说不定便可马上让自己进入更高的境界。 只不过,黑山在世人眼中太过神圣,要进入其中,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的,事则将被人视为大不敬,是对黑山的渎亵,因此,龙飞虽然下了决心,却是不敢对铜头说,更不敢对龙怀坚及铜昆提起,只能自己偷偷行动。 龙飞一贯的行事作风是决心既定,便马上行动。今日黎明,全庄起得最早的人都还要被窝之中,龙飞已到来到了黑山的边缘。 看着在黎明的浸染之下还是黑黝黝的黑山,一些高大的山峰或植物,都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龙飞心中既有着兴奋,更多的却是担心。 黑山为大陆第一高山,古老相传,都是认为此山神圣不可侵犯,长久以来,此山几乎就没人光临,山中一切,都是最原始的模样,山中的一些神奇的动植物,数不胜数,虽然会有医白骨,生肌活气,救死还生的神奇灵药。但肯定也不会缺少凶威凛凛,气焰涛天的大凶之物。 站在黑山的边缘地带,想起人们传说中的黑山白脸狐,黑山灵狦,黑山角蛇等等一些奇异的动物,担心更盛。 不过,想到自己武功境界近一年时间一直徘徊不前,两人同时习武,现在铜头已超过了自己一个境界,心中那一点害怕,那一点担心,便都不翼而飞了,勇气蓦然充满了胸臆,毫不犹豫而迈开脚步,走进了黑山之中。 这一番进入黑山,也并不是乱跑一通的。龙飞年纪虽然不大,胆子也不小,但做事并不鲁莽,而是鬼怪精灵,计谋百出,在未进黑山之前,他已是选好了地方,那就是在黑山边缘进入不远的一个小山峰。 这个山峰,其实是龙飞站在自家屋顶之时看到的。从七岁开始,龙飞与铜头两个半大小孩,调皮倒蛋的事情便不少做,而爬上龙飞家的房顶,往黑山方向看,但是他们经常做的事情,一边是希望看到那些在传说中才能出现的神奇动植物,一边却是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虽然不能进去,但看看总是可以的吧!看着那些高大的树木,看看那些巍峨的山峰,他们便觉得自己正在黑山之中一样,即紧张又兴奋。只要是往正西方向看去,他们都会看到一座山峰,相比于其他连天峰,接天峰,登天峰之类的耸入云际的山峰,这座山峰就好像是一个偎依在高山之旁的小土墩,或在高树之旁的一个只有根部的树墪,他们都叫这个山峰为离天峰。意思即是这个小山峰是远离苍天的山峰。这离天峰虽小,却将他们要看得更远的眼光都挡住了。 山峰四周苍松环绕,虽隔着老远,也可看到松树高大苍老,从动松树露出的空隙看到峰顶,却是一块平坦的地方,正是练功的好地方。 其实龙飞也不敢进去太深,黑山之中凶猛的禽兽层出不穷,遇到肯定没好果子吃,如果一不小心迷失,那这辈子想回来也难了。 这也是龙飞初生牛犊不怕虎,人人畏惧的黑山,单独一人也敢闯入,如果龙怀坚知道,怕吓都吓傻了。 望山跑死虎! 进入黑山半个时辰之后,龙飞才知道看起来的距离,其实与现实还相差着很远很远。明明看着那离天峰就在眼前,进入黑山走上一小会便到,可事实上,黑山却是沟壑纵横,怪石差错,竟硬硬的让龙飞走了一个时辰,龙飞虽是已达到了铁骨境界,四肢皮肉坚韧,却也走得两腿酸麻。在天蒙蒙亮之时,才堪堪看到离天峰顶苍老古松的影子。 也幸好他一直认准方向,不然,在这样的深山之中,方向稍有偏差,就成了壮志未酬却先要迷失在深山之中了。 总算看到了离天峰,龙飞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心中高兴,原来疲劳的双腿好象又充满了力量一样,脚步又变得轻快起来,快步向着离天峰走去。 “嘶、嘶。”龙飞正走得急,在寂静的山林之中,突然听到一阵轻微仿佛喘气的声音从右旁边传来,然后再传来一阵枯枝落叶被辗压过的声音。 久在山中生活的龙飞,听到这个声音,自然是马上就知道这是什么野兽发现的……只有蛇吐信之时,才会有这种奇怪的声音。龙飞顿时浑身汗毛竖了起来,身体霍地立定,转头看着身体右侧的灌木丛。 “嚓嚓”声由远及近,逐渐增大起来,那是枯枝被压断的声音,在早晨的曦光之中,只见一条浑身五彩斑斓的长蛇,缓慢地从旁边灌木丛中边游出,将灌木丛都挤得倒向了两帝,蛇身粗如成人大腿,三角形的蛇头之上,两只眼睛闪烁着凛冽的寒光,那是一种漠视生命的眼光,蛇嘴中粗大的信子,伸缩不定。 “五彩王蛇!” 龙飞如受雷殛,惊呼出声,他虽然胆大包天,此时也惊得浑身打颤,两腿无力,汗如雨下,顿间就打湿了后背的衣服。 五彩五蛇为黑山之中最出名的毒蛇之一,蛇身粗大,色彩斑斓,皮粗肉厚,刀枪不入,蛇头呈三角形,昂起头时,凶威凛凛,蛇尾粗长,黑如铁石,坚也如铁石,这两个部位正是五彩王蛇最为恐怖的攻击武器,这两个部位速度之快,与它缓慢的行动,成了极度的反差。 蛇嘴的前部有毒牙露出嘴外,攻击时往往张大了血盆大口,闪电般一口咬下去,极少有猎物能逃脱。蛇头部虽然恐怖,但更恐怖的却是它的尾部。蛇尾粗而长,坚如铁石,却又灵活如鞭,甩动之间,速度快如幻影,往往在猎物还未看到鞭影之前,便已被蛇尾抽中,或看到了也来不及闪避。而被蛇尾抽中的猎物,无一例外的都是如粉身碎骨,烂如瘀泥,到最后,只能成了蛇腹之物。 其实,就算头咬尾抽都不能将猎物击毙,五彩王蛇还有一招,那就是头尾齐动,仿佛螃蟹举起两只巨钳一般,向着猎物横扑过去,然后,头尾交叉而过,马上就猎物缠住,以它坚硬的身体,石头都可勒断,何况血肉之躯! 此蛇寿命极长,并且越长越大,越长越长,古老相传,当此蛇长到五百岁之时,便会长到十几丈之长,蛇身必须三人才能合抱得过来,此时头上会长出肉角,进化成了一种象蛟一样东西,当长到一千岁时,便会真正进化成蛟,此时头上双角真正变硬,变得锋利,成为了另一种厉害的攻击武器,当长到一万岁之时,便会进化成龙,因此,此蛇也有千年蛟万年龙之说。 看此蛇身体已有成人大腿般粗,只看游出密林的身体长度,已有一丈多长,藏在林中的,说不定更长,看来已活了不少岁月。只是,此蛇一贯生活于黑山极深之处的深山密林之中,从未黑山深处半步,此时龙飞所进入的,只是黑山边缘地带,不知这蛇为何竟来到了此处,又如此好彩让龙飞遇到了。 既然知道是五彩王蛇,龙飞那里还敢停留,趁着长蛇的身体还未全部游出,急忙转身就逃,此时双腿也不发软了,力气也回来了,此时只恨龙怀坚两老为什么不给自己生四条腿,好跑得比五彩王蛇更快。龙飞虽然已练到了铁骨境界,可还是挡不住五彩王蛇的全力一击,特别是蛇尾横扫之下,不要说铁骨境界的人身,就是真正的钢铁,只要挨上一次,也肯定会弯曲折断,如果是龙飞这样的小身板?后果那是肯定比肉浆更烂! 龙飞刚转过身体,“吱”一个响声在耳边响起,一道影子迅速掠过,同时带起了一阵轻风,将龙飞吓了一跳,刚刚抬起一只脚,另一只脚一软,并点就要跪下来,将龙飞跌一个狗吃屎。眼角余光所及,只见一道小小的黑影,如闪电般中窜出,瞬间就越过五彩王蛇那粗长的身体,在它前方停了下来。 这道小小的黑影,却是一只小猴,这小猴只比大人的头部略大,金睛鼓目,脸红嘴尖,全身盖满灰黑色长毛,腿长手短,一条几乎有整个身体长的尾巴,高高地竖在身后,仿佛旗杆一般。 五彩五蛇看到小猴,双眼寒光更甚,仿佛遇到了天敌一样,本来慢吞吞的动作,突然加快,整个身体盘了起来,只从最上面露出黝黑的蛇头及一截黝黑的蛇尾。三角形的蛇头之上,一双闪着幽冷寒光的眼睛,紧紧盯着小猴。那一截黝黑闪亮的蛇尾也是在蛇身之旁,轻轻的晃动着,在守护着自己的身体。 大蛇盘起来之后就象一座小山,比龙飞还高出一头有余,那小猴站在大蛇面前,就好象在大象面前站着一只小老鼠,两者差异极大,仿佛只要大蛇用尾巴轻轻一扫,或是蛇信子轻轻一卷,都可将小猴辗成齑粉。 可是,让龙飞大为惊讶的是,事实与龙飞的想象好象恰好相反,小猴完全无视于大蛇的防守阵形,刚落在大蛇的之前,还转头向着龙飞的方向吱吱叫了几声,仿佛在对着一个老朋友打招呼一样,然后小小的身子跃起,高高的竟从正面向着大蛇扑去。 大蛇大为紧张,两眼寒光更甚,蛇头也缩了回去,蛇尾突然扫出,快如闪电,只看到闪光一亮,黝黑的蛇尾已向着小猴横扫而去。 龙飞张大嘴巴,惊呼还未出口,却只见小猴好象已料到大蛇的反应一样,急疾的身影完全无视于大蛇尾巴的攻势,本来已收起来的双脚倏地一伸,在大蛇的尾巴上一点,又弹高少许,依然是向着五彩王蛇的身体扑下去。 五彩王蛇的蛇尾收势不及,扫过一棵碗口粗细的树干,竟将树干扫得拦腰折断,然后快速回收,终于在小猴扑上来之前挡在了自己盘在地上的身体之上。 小猴双腿又在五彩五蛇尾巴上一点,身体向后一退,竟又站在了刚才的地方,形成了对峙的形势。 可是小猴子并没有停顿,双脚一沾地面,又纵身跃起,还是向着盘在一起的蛇身扑去,双爪大张,直直插向五彩王蛇。 这次五彩王蛇更为紧张,长尾竖于脑袋之前,双眼炯炯的盯着小猴子疾如流星身影。 仿佛一道光影掠过,龙飞从未见过这么快速的速度,还来不及眨眼,小猴子的身影已临近了五彩王蛇的之前。 “呼!” 五彩王蛇的尾巴也不慢,闪电般迅度扫出。 这次龙飞终于惊呼出来,在龙飞的注视之中,只见小猴子又是双腿伸长,在蛇尾上一蹬,跃了起来,身体一转,竟绕过了蛇尾,又向着五彩王蛇扑来,只不过,这次是扑向王蛇的身后。 五彩王蛇尾巴急转,刚想挡向着身后,小猴子的姿势又再一变,竟凌空直扑而来,短手伸出,在蛇身上抓了一记。 “嘶” 五彩王蛇痛得伸首长嘶,只见几道血痕迅速在蛇身之上显现了出来,鲜血狂注,顿时间,蛇身就被自己的鲜血染得通红一片。 龙飞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五彩王蛇全身坚如金铁,刀砍不入,想不到小猴子只轻轻一抓,便将五彩王蛇抓得皮破肉盛,鲜血长流。看来小猴子这双爪子,比之一般的刀剑还要锋利。 五彩王蛇受伤,只痛得翻滚起来,尾巴乱横,顿时断枝残叶被扫得到处乱飞,一些碗口粗的树干,也被蛇尾拦腰扫断。龙飞本来就站在离五彩王蛇不远,蛇尾有几次差点就扫到了龙飞。 龙飞看得大感兴趣,五彩王蛇的防守,小猴子灵活多变的攻击,都让龙飞大开眼界,原来,会将各种战术运用于实战之中的并不止是人类,动物也一样有它们的战争智慧。但他此来并不是看动物作战的,再说,站得这么近,说不定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殃及池鱼的事情他还是懂得的,看到小猴子那游刃有余的样子,五彩王蛇完全不是小猴子的敌手,龙飞也放心下来,转身绕过战场,又向着离天峰走去。 第20章 黑山练功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20章 黑山练功(《绿色xiao说网》) 此时天已濛濛亮,已可看到山中的东西,一些沟壑也看得清楚起来,龙飞的速度自然也快了一点,很快便到达了离天峰之下。 站在山峰之下,仰头看着离天峰,龙飞又一次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在自己家屋顶看去并没多高的离天峰,此时站在山峰脚下,仰着头去,才知道自己这次错得离谱了。 黑山无矮峰。 看来这句古话是非常正确的。 怪不得曾有诗写黑山的高峰云:一峰二峰三四峰,柱柱高峰连着天,神音仙乐王母宴,隐约风闻在顶巅。 不过,看着这座山峰,龙飞并没有生出退即的想法,他自小便是调皮倒蛋之辈,爬树掏鸟蛋,上屋揭砖瓦倒没少做,攀爬一座山峰,虽然难度大了一点,但也吓不退龙飞,只不过,可能要用的时间长一点而已。 等爬到峰顶,龙飞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便马上发现了自己所犯的第三个错误:这离天峰虽然在黑山之中不算高峰,但也绝不是一个小山峰,只是从一面看去,有点小而已。以龙飞的眼光测量,离天峰比飞龙庄的练武场还有大上十几倍,足足可以容下一万人的军队,峰顶沟壑不多,平坦的地面一块连着一块,最大的一块方圆约一百丈,仿佛以前在黑山之中藏着千军万马,而这里就是军队的校场。山顶的地面并不是泥土,都是一些坚硬如铁的黄色岩石,经过日久的风化,岩石地面也并不是十分平坦,偶尔会有一些小沟小孔,小沟上石块菱角分明,但总体来说还是可以说是平坦的,这几乎就是天生的练武之地。 在峰顶的沟壑之间,也即是每块平地的接壤之处,都生长着一些松树,松树长得参差不齐,有直长的,直横长的,有弯曲的,但每一棵都是千年万年的古树,大者树干粗大古拙,约需几人才合抱得过来,枝叶密密,遮天蔽日。 早晨的峰顶,微风不停吹过,树叶娑娑作响,早起的鸟儿,在枝头不停地跳跃鸣唱,蟋蟀在石逢之中尖声叫着,蝉在高枝,刚开始一天之中第一次的练声,还有一些龙飞不知道的动物,都在唱和着,整个黑山之中,开始显得生机勃勃。 站在峰顶,龙飞抬头仰望着初升的太阳,长长吸了一口气,突然纵身一跃,跳到最大那块平地上,开始了练武,他先从龙怀坚所教的血战十式开始。 这血战十式,是龙怀坚当年当兵之时,在军队所学到的,龙怀坚武功境界虽然到了现在的灵脉境界,却一直都在练血战十式,已是炉火纯青,得心应手,并且也有了自己的心得,当他他教给飞龙庄的少年们时,自然也有他的心得在其中。 先从第一式怀抱天下开始,再到第二式沙场鏖战,龙飞一招一式地耍了下去,别人练武功,都是按着师傅所教,一招一式,绝不敢变动顺序,龙飞侧不然,由于自小便飞扬活泼,机灵多变,最是讨厌规矩,因此他做起事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也从不囿于常规,他先从第一招开始,接下来的,或者是第二招,或者第三第四招,不一而足,甚至还有可能是自己临时创出的招式,并不一定是血战十式,总之是觉得那一招用来顺手,便用那一招,招随心变,心随意动,意到即心到,心到即招到,招无定法,法无定式。 龙飞虽小,也暂无高明的师傅教导,但龙飞对于武功的见解,却已是有异于常人。 当然,这些也能只是龙怀坚不在身边看着时才会如此,如龙怀坚就在旁边看着,他也得乖乖的一招一式,从第一招,按着顺序,一招不拉的使下去。因为在龙怀坚的相象中,这些血战十式,都是在战场之上经过前辈的生死锤炼之后才得来,已是十分的精简及实用,每一招衔接之间,已达到天衣无缝的地步,已不需要再变了,更不允许龙飞去胡乱改它,这既是对前辈的不尊敬,也糟蹋了自己认真教导的一翻心血。 实事也确实是如此,血战十式经过前人的一再推敲,不管是对阵临敌,还是单人交手,都是威力巨大。只不过,偏偏龙飞自小便是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不喜欢按常规出牌,那里管你什么前辈后辈,只看兴之所致而已。 将血战十式杂上一些自己的临时创出的招式,都使了一遍之后,龙飞已是一身大汗,他本来双手双脚之上已各绑着一个小沙袋,这时,又双手抱起一块大约有二十斤的石头,在峰顶来回跑了起来。 这离天峰顶,除了一些长着松树的沟壑之外,其他地方几乎都是由岩石构成的平坦的地表,而这些沟壑也并没完全将平地断开,每一块平坦的地表,都是相连的,看去便如军队曾经在此扎营,而遗留下来的众多大大小小的营盘遗址一样。 在这个峰顶,绝对是一个练武的好地方,龙飞都还想下次再来之时,将铜头也叫上来。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不说铜头现在由于比赛要接受龙怀坚的训练没有时间,就是龙飞自己也不敢将此事告诉铜头。 来来回回跑了近一百趟,大约有三四千丈之后,才停了下来,这时,龙飞除了喘息有点急促,脸色却还是如平常一样,显是这一万丈,还未达到了他体力的极限。 然后,龙飞盘膝坐了下来,按着《叙天之秘》中的运功路线,开始了内功的修炼。 练《叙天之秘》上的武功,对于龙飞来说,已是驾轻就熟,这次也一样,刚坐下来不久,身体之中内功运行,龙飞通过感觉,仿佛可以清晰的看到在自己身体的经脉之中,内功如流水一般,顺着经脉,沿着与原来一样的固定线路,正在流动着,时快时慢,时缓时急,而自己的身体的经脉,就仿佛是河流的两岸,不但固定着水流也引导着水流前进的方向。 很快,龙飞又经历了一次忽冷忽热的修炼过程,这次,让龙飞有点高兴的是,在黑山之中修炼,**之中产生的液华,竟比之前的多了很多,也浓稠了一点,如果以前得到的液华,只是如水一样,那现在有点象浆糊了,不但量多了一点,好象质也比之前有所改善。 不过,显然还是不够叙天功吸收,叙天功刚运转一遍,这些液华便已是点滴不剩,肌肤及骨髓之中,又变成了空荡荡的,骨络没了液华的滋润,境界虽然也未曾退步,但龙飞的要求及目标却显然并不在于此,他要的是更上一层楼,在修炼叙天功之时,武功也能进入玄筋境界。也因此,龙飞也付出了比别人辛苦得多的修炼,比起现在受龙怀坚专门照顾的四个参赛选手,龙飞自己给自己订的目标,还要更高,更大。 让龙飞高兴的是,叙天功吸收这些液华之后,明显比之前粗壮了一些,仿佛因为液华质变而导至内功也发生了变化。平常在山下修炼之进,每一次产生的液华虽然也能让叙天功在吸收之后发生变化,但那些都是微不可察的,如果放在外面,那就是肉眼都看不到,也只有在体内,龙飞才可以凭着感觉感知到叙天功的变化。但这次,仿佛就算是放在外面,凭肉眼也可看到了气流的变粗。 在半年之前,龙飞刚刚练出叙天功之时,那叙天功还只是一条如细线般的气流,一条细到极致的线,运行之时,时断时续,时隐时显,几乎随时都会断绝一样,现在,却已粗大到相当于几十或一百条线这样细线扎在了一起,运行之时,时会碰到经脉的壁膜,然后再弹回来,让龙飞也稍为感觉到经脉中的痛。回到丹田之时,也可见到在丹田之中有一个小小的气旋。 其他的武功,不管是什么武功,练出了内力之后,内力在丹田之中一般都是静止的,只有与敌人交手,或练功之时,内力才会活动起来。但叙天功却不一样,就算是龙飞完全平静下来,叙天功在丹田之中也是活动的,不断地旋转着,仿佛一个旋涡。 叙天功就算没有龙飞的催动,竟也有自觉修炼! 叙天功虽然略有粗大,但显然还未达到要求,因此液华还是会被它吸收。龙飞都不知道自己要练到什么时候,每天辛辛苦苦修炼赞积下来的液华,才会真正用来粹炼肌肤,骨髓,或筋络,经脉,而不是被叙天功吸收。 根据龙飞的推理,当内功吸收液华达到饱和之时,肯定会产生某个异象,这个异常肯定会对武功有所帮助。比如内功既然会吸收液华,说不定以后也会产生液华,反过来滋润身体各个部份,到时就可能只通过打坐修炼叙天功,便也可达到平常苦练身体肌肉骨骼才能达到的积累液华的目的。 其实,这叙天功练到最后,又岂止是能够产生液华滋润身体,它的作用,大得让龙飞甚至是幻想也幻想不到,让龙飞一飞冲天也有可能。只不过,如要叙天功吸收液华达到饱和,最后大成,龙飞苦难才是刚刚开始。 武功之道,一般来说,都是先后天,再先天,后天铜皮、铁骨、玄筋、灵脉,一个不缺的练到最后圆满的境界,才会在大毅力及大机缘之下进入先天境界。后天境界,所修炼的,不过是身体的皮肤,肌肉,骨骼,筋络,经脉等各个部位。而进入先天境界之后,却是与天地沟通,吸天地精气,修出内功,粹炼全身血肉,修成大自在天,进而迈入更高一个境界。后天,只不过是站在武功殿堂的大门之外,门里面有什么东西,他们或许只是听闻,却是无缘得见,有占甚至连听都未听过,只有进入先天境界,才真正算是初步踏入武功的殿堂,不过,也只是属于一只脚踏入,跨于门槛之上而已,可以看到殿中限于一隅的一些东西,却还不能一觅全貌。 后天,通过锤练身体各部位,到达灵脉境界之时,产生的液华充足之后,通过经脉为通道,吸收进入丹田,转化为内力。内力如气体,然后,再在经脉的引导之下,从丹田中涌出,冲击全身窍穴,以吸引天地精气,当全身窍穴贯通之后,天地精气会通过窍穴进入经脉,而后进入丹田,转为内功。而龙飞现在,虽然后天还是处于铁骨境办,却已先在丹田之中练出了内功,这就好象是跳过了后天境界,直接开始先天境界的修炼一样。只不过,龙飞这个先天境界,好象只是一个假先天,用来骗人的把戏一样,他此时全身窍穴未开,丹田之中内力太少,未成气候,因此既不能冲击窍穴,也不能吸纳天地精气。却只能不断地吸收身体产生的液华,来慢慢壮大叙天功,其速度比之进入先天境界之后的吸收天地精气不知慢了多少倍。 液华是通过人吃入肚子中的五谷提取精华而来的,比之直接吸收天地精气又差了一点,如此一来,叙天功的壮大也就慢了委多。 只不过,当叙天功越来越强大之时,身体的肌肉骨骼筋络经脉等,也肯业会受到叙天功的滋润,有可能在境界达到后天灵脉境界之时,也就是叙天功吸收饱和之时。到时叙天功冲击全身的窍穴,贯通身外,就可以吸收天地精气了。 只不过,现在这一切,都是龙飞的推理,事实究竟如何,这要实践过之后才知道。 其实现在龙飞所修炼的武功,似先天非先天,但却也绝不是后天境界。至于具体是什么境界,恐怕也只有创造出《叙天之秘》的人才明白了。 不过,内功有所壮大,这也让龙飞高兴不己了。 龙飞收功,睁开双眼,仔细感应着自己体内的一些变化,心中高兴。看起来,自己这一趟来黑山练功,是绝对来对了,黑山之中灵气充足,竟也可通过人体的口鼻来吸收,怪不得这次得到的液华会多了许多,导至叙天功也粗了一点。 看看时间已不早,应该也快到了铁老开课的时间,龙飞便也准备下山回家了。好在龙飞平常也如一个野孩子一样,常常与铜头一起,一日到晚,除了吃饭睡觉,脚步几乎都不踏进家门,不是苦练武功,就是偷鸡摸狗,龙怀坚也从不管他,龙大妈想管,却不着。今天出门虽比平时早,但他自接触武功之后,每天早起苦练,家人也早就习以为常,只要在铁老上课之前回去,也就不会露出什么破绽,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小孩子竟敢进入黑山。 第21章 黑山灵猴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21章 黑山灵猴 龙飞拍拍身体上的灰尘,伸了一个懒腰,站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个满意的微笑,就要同峰下走去。 “砰!” 龙飞突然觉得后脑一痛,好象被一个什么东西砸中,脸上笑容一僵,急忙转过身来,眼光所及,除了远远近近的山峰及松树,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低头往地上看去,却只见一颗好象是刚刚脱离松还带着青色的松果正在地上滴溜溜地滚动着。 龙飞松了一口气,在这个山峰上别的没有,四周松树掉下的松果却到处都是。一颗松果刚好砸到了自已的脑袋,也没有什么出奇。 “砰” 龙飞低下的头还未抬起来,脑袋上却又中了一记,并且比上次更重,痛得他呲着牙叫了一声。 好运难道会连续两次? 听说在这样的原始的深山之中,有一种野生部落,还处于原始状态,有时还会吃人,莫不是运气好到刚一进山,便让自己遇到了。 龙飞霍地抬起头来,身体一个激灵,迅速转过身去,这那里有什么野生部落,却是一只比成人脑袋略大的灰黑色小猴子正坐在离龙飞不远一棵松树的横枝之上,右手刚从松树上摘下了一个松果,看着龙飞吱吱笑着,做着鬼脸。 小猴子灰黑的毛色,与老松树几乎融为一体,刚才又是躲在树桠之上,如果不是它在动的话,龙飞还真看不出来在那高高的松枝之上,还坐着一个猴子。 这正是刚才与五彩王蛇战斗的小黑猴,此时出现在这里,显然是战斗已取得了胜利。 看到是小猴子,龙飞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人或其他动物,自己便不怕,想来猴子是不会吃人的吧!再者,这小猴子刚才还转头向着自己叫了几下,看来就好象是在向自己示好,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的。其实如果小猴子对龙飞不利,以小猴子刚才与五彩王蛇争斗时的速度及一双爪子的锋利,龙飞也是逃不掉的,因此,还不如与它勾通勾通,看能不能与它成了好朋友。 其实龙飞看到这只灵活的小猴子,也是蛮喜欢的,如果能与它成了好朋友,可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此,对于小猴子的挑逗,龙飞并不觉得烦恼,而是高兴地向着小猴子摇手,示意小猴子下来,并大声叫了一声:“喂!” 小猴子看到龙飞的动作,歪着脑袋看了一会,仿佛在思考着龙飞这个“喂”字的意义,不过,可能是人类思想太过复杂,作为一向相思简单的动物,就算是如小猴子这样已通灵的动物,也还是不明白人们这个“喂”其实是打招呼的意思。摇了摇猴头,并没有听从龙飞的话下来,反而是将手中的松果又向着龙飞掷下来。 龙飞也想不到小猴子听到他的招呼之后,还会将松果向自己掷下来,这就好象是龙飞专门招呼小猴子用松果丢他一样,一时闪避不及,竟又被松果砸在头上,“哎呀!”龙飞虽然已练到铁骨境界,在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小猴子这一颗小小的松果,也砸得跳了起来,不过,龙飞自己知道,这小猴子虽然个子很小,其实身手厉害得很,从刚才与五彩王蛇的交手便可看出来,就算龙飞随时防备着,并运起武功,肯定也会被松子砸得皮破血流,此时只一阵痛疼,皮未破血也未流,显见是小猴子手下留情了。 龙飞摸着脑袋被丢中的地方轻轻搓着,抬头狠狠地盯着小猴子,然后好象忘记了小猴子的厉害,俯身拾起一粒松果,也向着小猴子掷去。 龙飞人虽小,武功却到了铁骨初期境界,力气也彼大,小松果去势很急,眨眼间,已到了小猴子的面前。只是龙飞武功虽不错,但却没练过暗器,准头却是差了,松果在离着小猴子近一臂的距离掠了过去。 虽然不中,小猴子却也被吓了一跳,急忙向上一跳,三两下向上攀上两支横枝,然后再坐下来,吱吱叫着,伸手在松树上摘下松果又向着龙飞掷过来,这次是连摘连掷,双手不停。 龙飞虽然运起武功,连连闪避,但速度怎么都没有小猴子掷得快,身上还是被掷中多处。也许是龙飞运起武功的缘故,也许是小猴子手下留情的缘故,龙飞身上虽被掷中多处,却并不觉得如何疼痛,只不过是闪避的动作有点狼狈,手舞足蹈,比之小猴还象一只猴子。 小猴子看到龙飞滑稽的动作,吱吱得更为大声,一双毛茸茸的小猴手竟也学人类一般拍起掌来,浑身颤抖得一下子向后倒去,只有尾巴缠在横枝之上,前后晃动着。 龙飞虽然气恼,也很想教训小猴子一顿。不过可惜的是,见过小猴子扑向大蛇的速度之后,龙飞虽然爬树攀壁也如覆平地,少有人及,但比起小猴子疾如利箭的速度,那是远远不如,知道自己那是休想追得上小猴子,除非是小猴子自己送上门来。 送上门来! 一个主意突然从龙飞脑中闪现,不再理会小猴子的挑逗,转身便向着峰下走去,任凭小猴子在身后笑也好,拍掌也好,甚至是掷松果也好,都不再理会。 小猴子就象一个顽童,深山寂静,有趣的事物极少,能与它玩到一起的动物更少,好不容易遇到了龙飞,此时正玩得开心,又如何肯放过。在树枝之上跳跃着,只见它有时是双腿一蹬,跃过了五六丈的距离,已从这棵树跃到了另一棵树之上,有时却是只靠长长的尾巴缠住树枝,来回晃荡一下,便已荡到了另一棵树的树枝上,并不落地,而是从这棵树直接跳到了另一棵树上,一路不即不离地在龙飞身后跟着,吱吱地叫个不停,双手的松果,如满天流星般,向着龙飞倾泻而下。 “啊” 一颗硕大的松果突然砸中了龙飞的脑袋,只看到龙飞仿佛痛入骨髓一般大叫一声之后,双手抱住脑袋,竟直挺挺的向前倒了下去,趴在地上,身体手脚还抽搐了几下之后,便不再动弹了。 小猴子吓了一跳,吱吱叫了两声,将手举到眼前,看了看那还带着一丝青涩的松果,眼中有着一丝疑惑,仿佛觉得奇怪,原来掷了这多的松果,都没听到龙飞叫一声痛,刚才那个小小的松果,怎么就将人砸昏了,本想不信,但又看到龙飞直挺挺的躺在那儿。将信将疑之下,小猴子将手中余下的几个小松果全部向龙飞掷了下来。 “卟、卟、卟”连续几声沉闷的声音响起,这几个小松子全部击中了龙飞。 松果虽然不大,但小猴子却是从高处掷下,虽然不用力,冲势力道却也不小,龙飞身体被松果击得隐隐生痛,由于怕被小猴子识破自己是在装死,只好咬牙忍着,动都不敢动。 将手中松果丢完之后,小猴子见到龙飞还是毫无反应,自个也觉得无趣,从树上溜了下来,三蹦两跳的向着龙飞走来。这个小猴子好象已有点通灵一样,害怕龙飞是假死骗它,不敢走近,只是远远的绕着龙飞转了一圈,仿佛在观察龙飞是不是真的翘翘了一样,又拾了几个松子向龙飞掷过去,这次由于距离比上次更近,身体疼痛的感觉也比上次更甚,一时忍不住,龙飞差点就颤抖了一下,如果不是看到成功就在眼前,龙飞早就跳起来叫痛了。 小猴子围着龙飞不停地转着圆圈,距离也在逐渐接近。突然,龙飞觉得大腿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偷偷睁开眼睛一看,却见小猴子早已远远逃开,抓耳挠腮,一双眼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龙飞,其实这通灵的小猴就是想看看它这一手戳下去,龙飞会不会动,小猴子不但动作相似于人类,仿佛还会象人一样有疑惑。其实小猴子的手一触龙飞的身体,便马上逃得远远的,就算龙飞想抓它,一时也是反应不及。 龙飞那里敢动,拼命的忍着,痒也忍着,痛也忍着,以至于将身体也弄得硬硬梆,仿佛一截木头。小猴子看到龙飞毫无反应之后,胆子也大了起来,等了一会,又悄步来到龙飞身边,又是突然伸手在龙飞身上戳了一下,便马上逃开,如此连续几次,每次都是一点便走,绝不给龙飞机会,也不等龙飞有所反应。 也不知是小猴子警惕的天性使然,还是这小猴子确实已经通灵,如人一般有了小心谨慎的性子,深怕龙飞骗它,竟不断地对龙飞进行试探。 试探了几次之后,小猴子的胆子也越来越大,离龙飞也越来越近,从刚开始的一逃两丈开外,到最后一次,戳了龙飞后背之后,双眼炯炯地盯着龙飞,却还是站在龙飞的身旁,只是双脚还是作势要逃。 看到龙飞还是毫无反应,小猴子也放下心来,终于相信龙飞是已经昏过去了,对自己已不构成危害,才慢慢的走到龙飞身边,猴眼左翻右转地看着龙飞,突然用手抓住龙飞的衣领,用力向后一扯,想把龙飞整个翻过来看看。 还真想不到,小猴子虽然小,力道却不小,龙飞被它拉着衣领用力一扯,竟整个人马上就翻了过来。只是小猴子虽然通灵,却还不如人聪明,它这一扯,却正好中了龙飞的下怀。 龙飞这时才动了起来,顺着小猴子向后拽的势子一起,迅速将自己的身体转过来,双手一抱,便将小猴抱在了怀中,然后再迅速一翻,已将小猴子压在了身下。如此之后,这才捏住小猴的后颈,将它提了起来。 “哈哈……这还抓不住你。”龙飞高兴得大笑起来,左手将小猴子提了起来,右手高举,就往小猴子的屁股上打下。 高举的右手还未落下,龙飞只觉得举着小猴子的左手一震,手掌一松,小猴子竟掉了下来,刚掉到地下,小猴子双腿一蹬,便马上逃得远远的,看着龙飞吱吱叫着,似是嘲笑,也似是气恼。 龙飞也料不到小猴子竟还能震开自己的手掌,右手一时收势不住,打在了自己的左手背上。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又看看站得远远的小猴子,怔了一下,仿佛自嘲般一笑。 看过小猴子的速度,以及在与五彩王蛇的对峙中还占着上风之后,龙飞心中本来就想不到自己竟然可以抓到小猴子,因此,看到一个比人头大上一点的小猴子竟能从铁骨境界的自己手中挣脱,虽然有点不相信,却也并不觉得如何意外,比起五彩王蛇,自己还了差上很多,小猴子连五彩王蛇都敢阻拦,自己就更不在话下了。 龙飞对着小猴子做了一个鬼脸,转身便向着峰下走去,这次是真的要回去的了,铁老的课,如果去得迟了,相信竹笋炒肉片便又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第22章 五彩王蛇丹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22章 五彩王蛇丹 小猴子看到龙飞转身又走,不禁也有点焦急起来,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这么好玩的人,它可不想这么快就与龙飞分开,突然纵身一跃,双脚在地上连点几下,便已跳到了龙飞的前面,吱吱叫着,拦住龙飞的去路,同时一只猴手向着龙飞伸了过来。 龙飞垂眼看去,在小猴子的手掌上,正有一颗还湿乎乎,沾着血腥,大约有婴儿拳头大小的浑圆如结晶,仿佛还在滚动着,小猴子的手掌还不能完全握住它。 “五彩王蛇丹!” 龙飞失声惊呼! 五彩王蛇生命悠长,会变蛟化龙,但它一生的精华,却并不是全身血肉,而是体内的一颗内丹,五彩王蛇只有长到一百年以上,体内才会慢慢生成内丹,看这颗内丹有婴儿拳头大小,这条蛇起码都长生了三四百年,距离变蛟可能也不远了,只不过,还是敌不过这只小猴子,被生生的将内丹挖了出来。 五彩王蛇全身皮粗肉厚,几乎是刀枪不入,活得越久,身体越是强悍,活上几百年之后,全身几乎就如铜铁铸成一样,一般刀枪砍上去,只不过产生一道白痕而已,说不定还会擦出一些火花。龙飞刚才虽然看到了小猴子在与五彩王蛇的对峙之中占着上风,但也想不到小猴子不但将五彩王蛇杀死,竟连内丹都取出来了。看不出来,小猴子虽然长得不大,手脚也不长,竟是硬是钢铁,比一般的后天境中的灵脉境界还要强悍,其实何止后天境界,就是先天境界,可能也受不了小猴子的全力一击,只不过龙飞未见过先天下武者,因此也就不知道先天是怎么样子的。 龙飞不禁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刚才没有死缠烂打,不然,如果惹得小猴子气恼,自己虽是铁骨境界,可能也会被小猴子几爪子都拆完了。 其实他刚才如果死缠烂打,小猴子只会高兴有人陪它玩,那里会气恼,只可惜龙飞初次见到小猴子,还不明它的习性。 “给我?”龙飞抬头看着小猴子,诧异地问道。 小猴子虽然强悍,但终归是动物,听不懂龙飞的话,吱吱叫了几声,又将那颗丹向前伸过来少许。 龙飞虽然不懂猴语,这次也明白了小猴子的意思,不再犹豫,伸手将蛇丹接了过来。 蛇丹入手,一阵冰凉的感觉传来,这并不是数九寒天之时的冰寒,而是一种极度的幽寒,仿佛是极深的地底之中传来的一种阴寒。龙飞低头看去,蛇丹之中正透着一种诡异的碧绿之色,这碧绿之色仿佛正在流动一样,透过蛇丹的表皮渗透出来,一时浓一时淡弥漫于蛇丹的表面,致使这一颗蛇丹看上去竟竟是朦朦胧胧,给人一种极度诡异的感觉。 已经活了几百年的五彩王蛇,全身都是宝贝,这颗蛇丹,更是宝贝中的宝贝,也是蛇修炼结成的内丹,一身的精华,都在其中了。 “谢谢!” 龙飞诚心诚意的向着小猴子道。这五彩王蛇的内丹极其罕见,因五彩王蛇本来就数量极少,却又是生活在黑山的深山之中,平时极少见到,就算见到,对于这种怪物,又有何人敢下手捕杀,更何况是这种已经活了几百的,已快成蛟的五彩王蛇,更是生人忽近,因此,这颗蛇丹实是比之什么千年人参,万年灵芝,成形山茵等珍奇药材都要难得。 “吱吱!” 小猴子高兴得摸头后脑,上下跳动,双手拍着。 龙飞也高兴起来,得到一个修炼几百年的五彩王蛇的内丹还是其次,最只要的是在这一刻,他与小猴子成了好朋友。 小猴子指指龙飞手中的蛇丹,再指指自己的嘴巴,作一个吃的姿势,然后吱吱的叫着。 龙飞眼睛瞪大起来,看着手中如婴儿拳头一般大小的蛇丹,将之放到嘴边,瞠目道:“你要我吞下去?这么大!” 小猴子双手乱拍,吱吱叫起来,显是看懂了龙飞动作含义。 龙飞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手中的蛇丹,几次举到嘴边又放了下来,他虽想将内丹吞下去,这之么大的蛇丹,又怕被噎着。 小猴子看得焦急起来,吱吱叫着,抓耳挠腮,在原地打着转儿,几次想冲上来帮忙,却又不知如何帮忙。 看到小猴子的焦急模样,龙飞考虑了一会,突然眼睛一闭,不管不顾的将整个蛇丹塞进了嘴中。 在龙飞的想象之中,一个这么大的蛇丹应该会将自己的嘴都塞得满满的,可奇怪的是,内丹一入口,龙飞用力一咽,却不想蛇丹看起来虽然坚硬,却是入嘴即融,在龙飞的吞咽之下,有如液体一般,轻易的顺着喉咙进入了龙飞的肚子之中。 也是龙飞少年心性,作事凭一鼓冲劲,如果是一个成年人,如龙怀坚,得到内丹之后,必定会考虑能不有生吞,或要不要加上什么药材才会作用更大,龙飞却不管这些,看到小猴子焦急的眼神,想起小猴子也不会害了自己,要害也早就害了,因此,眼睛一闭便将内丹放入了嘴巴中。 蛇丹入肚,龙飞马上就觉得自己仿佛是吞入一团火般,滚滚的火熖在身体之内燃烧着,五脏门腑都好象被烧成了灰烬,肚子鼓涨起来,好象被充了气了的气球一样。只痛得龙飞双眼圆睁,脸颊通红,眨眼之间,全身的衣服已被汗水湿透。 艰难地睁开眼睛,向着小猴子看去,只见小猴子双手合什,盘膝坐了下来,极似打坐主定的姿势,吱吱叫着。 龙飞福至心灵,急忙盘腿坐下来,一手指天,一手平展,将从《叙天之秘》上学来的武功全力展开。顿时,一股内力从丹田之中窜出,这股内功虽然细小,却迅速的缠绕在小腹的那团火热之上,将之带着强行向着生死窍行去。 这一团火比龙飞自己的内功在体积上大了许多,此刻被内功强行带着运行,就好像是一根细绳子,绑着一个大石头,而前面却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在拉动一样,少年速度极其缓慢,幸好却是坚定不移。 只可惜,龙飞身体中经脉却没有这团火那么大,叙天功缠绕着火团,就仿佛真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被塞入了经脉中一样,每前进一步,那强行的剖开经脉的感觉,龙飞都痛得浑身颤抖,汗如雨下。感觉上就象有一把钝刀子,在经脉的四壁上慢慢刮割着,将管壁一层一层的刮下来,直至经脉能够容纳那团火热。那种痛苦的滋味,是十岁的龙飞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他虽然为了增强武功的境界,也在拼命的修炼,几乎是在虐待自己,但这一切与这现在相比,原来那些痛苦就好像是小孩子的玩过家家时撞破的一点点皮,放在口中吮上两下便好。 痛苦一直延续着,从生死窍到双腿,再从双腿直上,小腿,大腿,小腹,胸部,直至头顶的百汇,凡是叙天功所有流经的地方,经脉都被无限度的扩张,痛苦也一直跟随,有几次龙飞痛得再也忍不住了,差点就要跳起来,可自己的肩膀之上始终按着一只手掌,无论自己用多大的力气,都站不起来。 这个火团从丹田,生死窍,双腿,直到腹胸,颈脖,一直在燃烧着,仿佛是一炉最纯粹的天火一样,在粹炼着龙飞全身的肌肉,然后,仿佛遇到大海的河流,遇到火源的大火一样,在龙飞还未反应过来,突然就冲入了头顶的天会穴之中。 “轰”的一声,龙飞感觉到自己脑袋中好象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头脑一阵昏晕,一阵更大的痛苦接着突然一掠而过,令得昏晕的头脑又清醒过来,然后,这个火团便冲出了百会穴。 可是,火团刚一出百会穴,奇怪的事情便发生了,刚才那种炙热得几乎可以将人烤熟的感觉,突然之间就变了,变得极度寒冷起来,刚才是一团火,现在就成了一块仿佛从万载玄冰之中挖出来的冰眼,那种寒冷,让龙飞感觉到自己仿佛处于极深的地底冰层之中,瞬间就将在龙飞的身体表面结出了一层薄薄的晶莹冰层,仿佛一个冰雕坐在那儿一样,冻得龙飞浑身颤抖起来,嘴唇青黑,双齿卡卡作响。 痛苦,还是如之前一样,那寒冰,也一样被内功缠绕着,拼命的向前拽拉。龙飞都好象听到了经脉的膜壁被这块寒冰刮得滋滋作响的声音。 这寒冰一路所经,龙飞又经历一次生与死的折磨,如果不是他意志坚强,可能早就昏过去了,不过,这时他却是奇怪自己的神经的坚韧。 寒冰一路行来,经后脑,颈脖,双臂,后背,再回到丹田,那一路的痛苦,一路的折磨,直让龙飞死去活来,几次处于崩溃的边缘,却又挣扎过来。 寒冰进入丹田之后,仿佛一块寒冰掉进了热水之中,热与冷的一下子又变得中和起来,不冷不热,温度适中。龙飞还未来得及舒服地喘一口气,叙天功在丹田之中旋转了几圈之后,又冲出了出来。刚一出丹田,叙天功马上变得火热起来,只不过温度比之刚才已略为降低了一点,好象在丹田之中打了几个旋涡之后,被丹田中和了一下。同时,这一进入身体,先热后冷的蛇丹,此时被丹田中的叙天功中和并融化之后,好象有一部份也与叙天功融为了一体,此时再冲出丹田,就不是细线缠绕着大石头,而是变成了粗绳子缠着中石头了。能团蛇丹所化的能量体积小一点,而叙天功却粗大了一点,并且粗大的速度,竟比龙飞辛苦一年修炼的液化融合到叙天功之上还要快,如果在吞吃蛇丹之前,叙天功只是一条粗线,在叙天功与蛇丹的第一次融合之后,现在已变成了一条粗绳,粗绳与粗线,相差了不知多少倍,而这一颗蛇丹,才只不过被叙天功融解了三分之一。 蛇丹有三分之一,彻底变成了龙飞自己的力量。 刚才是细线缠着大石头,这次是绳子绑着一个中石头,拉扯的人也变成了身体强壮的大力士,在经脉之中的运行速度当然也快了很多,龙飞受到了的痛苦也轻了很多,经历相同,只不过痛苦却轻了一点,这股忽热忽冷的蛇丹,又在身体中转了一周之后,回到丹田之时,又被丹田中和了一次。如此循环往复,蛇丹越来越小,而每被丹田中和一次之后,叙天功也就会变成温度适中起来,冷热不再那么变态,六个周天之后,温度逐渐达到了平衡,当叙天功再次从前面胸腹经过之时,已变得只是犹如寒冬之天的温和,而从背后下降之时,又变得如炎夏的凉快,再过了几个周天之后,这个蛇丹之中的所有精华,已彻底被劲龙飞转化成了自己身体之中的精华。 龙飞慢慢的睁开的眼睛站了起来。 他突然被眼睛所看到的景色惊呆了,站了半天也不敢动弹。 山中那些景色虽然还是原来那些景色,但龙飞睁眼看去,却发现此刻仿佛所有景色都失去了呆板的特色,开始变得清晰生动起来,色彩的层次及丰富度都增加了许多,仿佛天地之间,所有东西的色彩都浓烈起来。落叶飘飞的痕迹,鸟儿掠过的痕迹,都仿佛变得暗合大自然的天地之道。 仿佛以前所有注意或未曾注意的景色,此刻都“活”了起来一现,在自己眼前展现出了不同的丰姿。或飞或站,或施或掩,或行或爬,都是那么精彩。 并且眼力,也比以前犀利了很多。 展开内视,一个发现,让龙飞惊喜得几乎要叫起来,自己的经脉,竟比以前宽了几倍。如果以前是条小溪流,可以容纳的水量,也只是一条细细的水流,现在经过蛇丹的开发之后,就变成成了一条大河,河床深而宽,仿佛可万丈涛天巨浪都无法淌出河岸半点,只不过,河床虽有,水流却还是少得可怜。虽然融合蛇丹的精华之后,内功已有了长足的进度,已从之前的细如线条,长到了现在如粗绳子,但相对于现在自己经脉的容积,却还是少得可怜,就好像是一条大河却只有在河床的底部才有那么一条不够半丈宽的水流,近乎于干涸。 “咦!”一阵臭味突然传来,几乎将龙飞薰得昏过去。龙飞徒然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只见身上的本来是灰色的衣服,此时却变得花花斑斑,一块黑一块灰,灰的还是原来的衣服的颜色,而黑色,却是一种沾乎的液体。那一阵腥臭,正是从龙飞身上那黑乎乎的沾液之中散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龙飞用手沾了一点点,却有一点粘性,还不等放到鼻子底下,一阵让龙飞发晕的臭味已传了过来,让龙飞忍不住闭住了呼吸,转头看看小猴子,却只见小猴子早就逃得远远的,捏着鼻子,指着龙飞吱吱叫着,也不知是嘲笑还是抗议。 刚才正是小猴子站在龙飞身后,用力按着龙飞的肩膀,不然龙飞早就痛得跳起来,不但不能练化蛇丹,说不定叙天功还会走入岔道,走火入魔了。 龙飞只来得及向小猴子投去一个感激及无奈的笑脸,便也忍耐不住那股味道,跳了起来,一阵风般向着峰下爬去,这次不再犹豫,也不管小猴子是否要后面嘲笑,直向着刚才上山之时看到的一个小水潭冲去。 第23章 龙怀坚教儿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23章 龙怀坚教儿 当龙飞洗干净自己,又洗干净衣服,再穿着晾干的衣服回到村子中之时,铁老的课早就已经结束了,众小孩也早就已经散去,都去了练武场,唯留一个空空如也的课堂。 也幸好如此,龙飞才避过了铁老的竹笋炒肉的招待。 龙飞站在课堂之前,想到了一会儿,干脆连练武场都不去了,以免遇到铜头及龙怀坚又问东问西,虽然说他们现在正在为古虎镇的比赛作准备,遇上的可能性并不大,并且避得过一时也避不过一世,但眼前先清净清净也是好的。再说从早上到现在,没一粒米落肚,虽然吃了一颗五彩王蛇的内丹,但那东西不但不顶饿,还因此物的折腾,让龙飞连昨天吃进去的东西,都消化的干干净净了,此时的龙飞早就饿得肚皮贴后背了。 象一个进入村庄中偷窃的小偷一样,龙飞迅速而隐蔽地向着自己家中走去,沿途尽量选择一些高大的树木或房屋来挡住的自己的身形。他既怕铁老看到,也怕铜昆父子看到,更怕他自己的老子看到。 事实如龙飞所愿,这夏日的中午,确实不是在外逛荡的时间,龙飞这一路走来,除了几个小孩之外,再无他人,因此,也就没有遇上他害怕的人。 看看已到了自己的家门口,龙飞那一颗一路走来老是提得高高的小胆,也终于放回了胸腔之中,推开虚掩的大门,迈了进去。 突然,龙飞脸上那放松的表情仿佛石化了一般,瞬间就呆住了,眼光直直地看着前面,脸上表情先是惊愕,后是无奈,最后是苦笑。只见从大门口一眼可以看到的正堂之中,龙怀坚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如水,双眼如两支利箭般看着如小偷般迈进家门来的龙飞。 龙飞低下头,苦笑起来,想不到避开了铜头等人,而自己最想避开的自己老子却在早已此等着自己了。 “过来!”龙怀坚声音阴沉,透出一股被压抑着的怒火。 “快快过来,你到那去了,一个早上不见人,你爸爸等你很久了!”龙大妈也在随时关注着大门口,在龙飞一进门,她几乎是与龙怀坚同时看到了龙飞,这时从厨房中冲出来,拉着龙飞的手向着正堂走去,同时飞快的问道。 龙飞苦笑,低声道:“我练功去了。” “那快点向你爸爸说说,你这一个上午不见人,也不去听课,你爸爸都快气疯了。”龙大妈将嘴附在龙飞耳旁,轻声快速道,同时将龙飞推进正堂之中。 “跪下!”龙怀坚眼光炯炯地看着低着头走进来的龙飞,还未问话,先沉声让龙飞跪下。 龙飞没有丝毫迟疑,在龙怀坚话音刚落之时,便马上跪在上,低垂着头。 “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龙怀坚声音沉缓。 “知道!没有去听铁老讲课!”龙飞低着头道。 “你为什么不去?”龙怀坚沉声道。 “我练功去了。”龙飞的声音更低,他知道龙怀坚虽然对自己练功没有什么意见,并且会督促着自己练习,但对于听铁老讲课,却也是一样的重视,甚至是更加重视,除非是龙飞生病,或铁老生病,否则一次都不能拉下,每天都必须到。今天龙飞因为炼化蛇丹耗时太久,以至于耽误了时间,回到村中之时,铁老的课都已结束,这也是龙飞自听铁老讲课以来,第一次缺席。 “这不是你不去听课的理由,而是你逃避的理由。”龙怀坚沉声道。 “我知道,以后一定每天都到,不管什么原因,绝不漏过一天。”龙飞知道在龙怀坚面前,你不去就是不去了,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行,万般的辩解还不如直接承认。 “嗯!如此甚好。”龙怀坚眼光柔和了一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龙飞,也没有那么愤怒,声音也轻了一点,道:“你有这个决心很好,我很高兴,起来吧!” 龙飞听话地站了起来,但还不敢坐下,而是直直的站在龙怀坚的面前,抬起头来,直视着龙怀坚的眼睛。 这一直视,龙飞只觉得心中无来由的一颤,平时还不曾发觉,此时直视之下,龙飞马上在龙怀坚脸上发现了密密的细细的皱纹,仿佛一张晒干的橘子皮一样,脸皮明显也松皱了很多,在龙飞的感觉中,只不过一天不见,龙怀坚一下子好象老了十几岁一样,脸上竟隐隐出现了一些老人才会有斑点。 “唉!”龙怀坚突然叹了一口气,语气也少有的沉重:“你有了决心还是不够的,还必须认识到去听铁老讲课的重要,这并不是老爸我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而是这对你的未来有莫大的作用。处于乱世,武风蔚盛,谁都想学到一身武功,以图建功立业,但却不知道,如果空有一身武功,却没有学识,也只是作一个杀人千万的屠夫而已。人,只有文武并重,有了高超的武功,还要有与之相匹配之智慧,才可在这乱世之中创造一番功业。你老爸我学问没有,武功也是半桶水,说不定还不够半桶水,只是在桶底那么一点点,以至于在这乱世之中,混到如今,却还是一事无成。如果你不想象我这样,那就必须认真去听铁老讲课,认认真真的学一些东西。” “是,孩儿记下了!”龙飞脸色也少有严肃,他虽然只有十岁,但灵智早开,许多事情,已能够自己明白。 “这铁老,虽然不肯说出自己的来历,但据我的观察及猜测,肯定也是鼎鼎有名之人,你跟着他学习,肯定会有所获的。”龙怀坚道。 “是,我明白。”龙飞点点。 说完这些,龙怀坚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柔声道:“肚子饿了吧,快坐下来吃饭,吃过饭去铁老那里,向铁老道歉!” “是、是、是,吃饭,吃饭,我去把菜端来。”龙大妈听到龙怀坚开口允许龙飞吃饭,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急忙站起身子,到厨房布置去了。 铁老的住处,与龙飞的家,刚好在村子的两端,龙家的房子在村子的东边,铁家在西边。飞龙庄人的房子几乎都是一模一样,一个正门,进门就是一个小院子,院子对着正门的一字排开的三间房,正中是一间如祠堂般供着祖先灵牌的房间,灵牌安置在对着正门墙上的小阁子之上,小阁子下面,是一张四四方方的大桌子。左右两间房都是卧室,父母的卧室在左边,儿女的卧室在右边。在院子的两边是各一间或各两间屋子,这东西两边的厢房,其中之二必定是厨房及浴室,至于其他的房间,或许是杂物间,或许是卧室,房间用途虽然不同,但格局却是一样的,至于铁老,侧有一间房是用来作书房……龙飞到来之时,铁家的大门是敞开的。在飞龙庄,白天关着大门的人家很少,几乎没有,一般都是敞开着大门,仿佛随时都在欢迎客人。 刚踏入门口,便听到了从右侧的一个房间中传出了铁老的读书声,声音缓慢清晰,仿佛每一个字都用掉了他全身力气一样,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有一种沉重的感觉压在心中;左边的厨房之中,此时的铁兰不知还在忙着什么,看到龙飞进来,惊喜地站了起来,满脸喜悦地看着龙飞,刚想说话,却见龙飞竖起一只手指放在嘴边,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急忙将要冲口而出的话缩了回去,只是冲着龙飞笑笑,指指右边厢房,再指指自己,意思是问龙飞是来找铁老,还是找自己。 龙飞看明白了铁兰了意思,指着右边的厢房,对着铁兰点点头,眼中露出一丝笑意,然后走到右边厢房门口之边站着,静静地听着屋内铁老朗朗的读书声:“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居身务期质朴,教子要有义方。读书志在圣贤,非徒科第;为官心存君国,岂计身家……” 龙飞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直至铁老的读书声停下,才恭声道:“龙飞求见先生!” “进来吧!”龙飞话音刚落,一声苍老的声音便从屋子中传来,仿佛早就知道龙飞在来一样。如果不是知道屋子内除了铁老之外绝对不会有别人,乍听到这个声音,龙飞几乎以为这个说话的人与刚才读书的是不同的人。 “是!”龙飞回应了一声,便跨了进去。 跨进屋来,龙飞才见到铁老正坐要一张书桌后面的椅子上,腰身笔直,双眼炯炯发光,正看着龙飞,指着一张放在书桌另一边的椅子,淡淡道:“坐吧!” 这是一间并不宽大的房间,在房间的右侧有着一个宽大的窗户,阳光从窗外射入,使得这个房间也如外面一样明亮。房中靠西边的墙放着一张书桌,桌后放着一张椅子,铁老现正坐在椅子之上,在书桌之前,还放着两张四方的木凳子。 这虽然是铁老书房,但却没有书架,只有在书桌的台面,放着不多的十几本书,这十本书,除了两本是铁老这两年所写的之外,其余有一些是在古虎镇买回来的,有一些是飞龙庄一些人将在家中不知放了多少年却不明用途祖藏之书,献给了铁老。 但在龙飞刚进入之时,眼光一扫之下,便发觉铁老比之两年前又苍老了一些,脸皮皱折,脸上黑斑也比两年前更多了。虽然如此,铁老腰杆还是挺得笔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外人在场,他不管是站还是坐,永远都是腰杆挺直,仿佛在这副瘦弱的身躯之中,还有永远也用不完的精力。 “不敢!”龙飞不敢坐下,先不说龙怀坚对铁老的尊重,就是龙飞对铁老的敬重及仰慕,也不允许自己这样大模大样的坐在铁老对面。 “有事吗?”铁老的神情永远都是淡漠之中带着一种沧桑,平淡之中带着一种爽落,仿佛已看透了千世万世,世间种种,在他眼中,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我今天上午没去听先生讲课,是对先生不敬,现特向先生道歉!”龙飞说完,低下了自己的头。 “呵呵……”铁老轻声的笑了两声,慈祥地看着龙飞,声音也轻柔了很多,柔声道:“是你爸爸叫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要来?” “是爸爸叫我来的!”龙飞头垂得更低,声音虽小,但却是清晰。 “嗯”铁老嗯了一声,沉吟一下,才看着龙飞道:“我知道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回去吧。” 龙飞一愣,看着铁老并无表情的脸,疑惑道:“先生不惩罚我了?” “处罚你?”铁老一怔,看着龙飞认真的脸,不禁微微一笑,突然从桌面拿起一本薄薄的书,交给龙飞道:“这个拿去,仔细的看一遍,三天后我考你,满意了就不惩罚,如果不满意,那就两罪并罚。” “是,先生!”龙飞接过书,低头一看,却是一本无名的书籍,应该正是铁老手写的两本书之一,再抬头看了铁老一眼,轻声道:“那学生回去了?” 看到铁老点点头,龙飞马上转身走了出来。他虽然调皮活泼,在铜昆及龙怀坚面前都可行动自如,该笑就笑,但在铁老面前,却有着一份压力,这份压力与铁老的严肃只有一点点关系,但更多的是,这份压力好像是一种威压,好象一个久居高位,操生杀大权的人,就算只是随意的坐在那儿,也有一份威压。 这,只是铁老随意之中散发出来的。 在听铁老讲课之时,课堂中有众多小孩,在众小孩的叽叽喳喳之中,铁老自然是将威压收了起来,众小孩才敢睡觉,龙飞也才敢偶尔与铁老耍一下赖皮。如果是现在,都不用铁老说话,保证全部小孩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笔直的坐着听讲。 铁老,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身上竟有这样浩大的威压。 龙飞转过身,便看到了铁兰站在自己身后,正脸带微笑地看着自己,不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笑笑道:“小兰子,我回去了!” 铁兰笑着点点头,将一个她双手捧着用树叶包着的东西递给龙飞,道:“拿去吃,我做的。” “什么东西?”龙飞捏了捏手中的东西,却是软软的。 “糯米饼,你喜欢吃的。”铁兰抿嘴一笑,看着龙飞的眼睛之中,眼波流动,神彩盎然。 “谢谢小兰子!我喜欢吃。”龙飞将手中的树叶包着的糯米饼举到眼前,微笑道:“那我走了!” “你不去练武场了吗?”铁兰问道。 “不去了,回家去!”龙飞转身向外走去,在铁兰的眼光之中,走出大门,向左一转,便不见的身影。 刚走出铁家,龙飞便将铁老给自己的那本无名书拿了出来,打开第一页,却只有“家训”两个字,这两个字不大,但却是方方正正,朴实无华而兼纳乾坤。从这两个字之间,仿佛就可看出铁老那铁骨铮铮,不屈于天,同时却又不失圆通的性格。看到这两个字之时,龙飞仿佛看到了铁老挺直着腰板,正端坐于书桌之前,右手提笔,神情凝重,缓缓地向着纸面落下。 再翻开一页,便看到铁老以正楷字写的内容:“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 只看两句,龙飞便将书合了起来。此书,正是铁老刚才吟诵之书,也是龙飞刚跟着铁老学习之时便读过的书。 第24章 再入黑山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24章 再入黑山 一夜无话。 清晨,黑山之麓的清晨! 血红的朝霞染红了整座黑山,连位于黑山脚下的飞龙庄也笼罩在红色的雾气当中,若隐若现,如梦如幻,仿佛神仙胜境。 然后,昨天落到黑山之中的太阳就从大陆东边的地平线上缓慢的升了起来,天惭惭亮了。 鸟儿醒了,正在发出欢快的鸣叫;花儿醒了,正在散发出清新的香气。 龙飞站在离天峰顶,看着四周青松环绕的山顶,虽是第二次见到,心中还是有着一种震动,在半空之中,有如此宽阔的平地,就仿佛是神仙开辟出来的练兵校场一样,充满着一种沧桑古老的威压。 平常修炼,龙飞一般都是先进行体力锻炼,通过高强度的身体锻炼,在身体之内产生液华,然后再打坐入定,动行叙天功,将这些液华吸收,以壮大叙天功。 今天的龙飞却有一点反常,他展开拳脚,刚想锻炼,却突然停了下来,想了一会之后,盘膝坐下来,以《叙天之秘》中的姿势,竟是先开始了打坐入定。 原来龙飞想到了第一天的情况,既然口鼻可以吸收到此地的天地精气,那就不如试一下打坐入定,看看叙天功是否也会壮大。 盘膝坐好,龙飞先是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空气如洪流般顺着口鼻狂涌进入肺部,在龙飞细心的感应中,可以感觉到了有一丝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天地精气仿佛杂夹在空气之中,仿佛大水中的细小沙粒一样,一起从口鼻灌了进来,还未等龙飞仔细感应先天精气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叙天功便仿佛见到了鱼的猫,马上就扑过去,瞬间就融合了。 时间飞快流逝,一个时辰转瞬即过。 龙飞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鼓起的胸膛陷了下去,然后睁开眼睛,看着前面的太阳,心中有一股兴奋,事情正如龙飞所料,在黑山之中,修炼叙天功的进境,果然比黑山之外要快上一点,刚才的打坐,只不过是一个时辰,但龙飞经过内视之后,却发现自己丹田之中,那一股气流比昨天又大了一点点。只不过,如果不是龙飞仔细的感应,叙天功的这一点点的壮大,几乎就要被忽略过去。但是,这还是没有吸收液华,只是打坐入定一个时辰的结果,如果能够在黑山之中打坐一天半天,说不定叙天功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起来。 其实在黑山之中修练,还有一个好处是龙飞不知道的。 黑山山高林密,奇珍异兽不计其数,千古的花草树木更是密密匝匝,一层一层的覆盖着整个山头。这些奇珍异兽,千古的花草树木都已成了有灵性的东西,经过一个晚上的修炼吐呐之后,天地之气被引得翻腾涌动,早上之时,整个黑山都被一股与天地相通的灵气所笼罩着,不管是对于练武的人,还是对于各种低阶的动植物,都是修炼的最佳时刻。 此时此刻在黑山之中修练,正可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进步十分迅速。 只是此刻龙飞年纪还小,并不知道这些原因。他所知道的是,在黑山中练习的速度,不管是比飞龙庄的练武场,还是比那个他与铜头经常去的小树林,都要快上不止一倍,从现在开始,龙飞已深深的喜欢上了这里。 风风火火的耍了一通拳脚之后,龙飞怕赶不上去听铁老讲课,不敢再练下去,转身便向着山峰下面爬去。 “吱、吱……”龙飞刚转过身,小猴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小猴子!”龙飞既惊且喜的叫了一声,迅速转身,只见小猴子正在龙飞身后不远的一个石头之上,一双火红的猴眼正看着龙飞,吱吱的叫着。 他今天早上一路行来,在小心留意避免遇到象上次五彩五蛇那样的凶兽之外,也是极度盼望能够再次看到小猴子。但最后的结果却是让龙飞既高兴又失望,高兴是幸好没有遇到上次的那样如五彩王蛇般的凶兽,失望的是直到自己就要下山了,却还未看到那只通灵的小猴子。 却不料自己刚一转过身,才准备下山,小猴子就来了。 看到龙飞听声便马上转过身来,小猴子猴手一扬,只见一枚红红的东西突然向着龙飞飞了过来。 自从昨天小猴给了龙飞的五彩五蛇的内丹之后,龙飞除了对小猴子有一种亲切感之外,也对小猴有了信任,此时看到小猴子将一样红红东西向自己丢过来,几乎是想都不想,自然而然的伸手接住了。低头一看,手中所抓的,是一颗果子。此果约有成年人脚拇指大小,通体红色,这并不是血红,而是一种朱红,这是一种在天地自然中生成的色素,整个果实表面透着浑圆光滑,反射着早上的太阳,闪闪发着红光。刚低下头,龙飞便闻到了一阵清香,这并不是如一般果实那种香甜,而是如早晨空气或花草的自然清香。刚闻到这股清香,龙飞便觉得全身精神一振,仿佛吃了仙果一样,一股舒服的感觉瞬间就传遍全身。 “这是?”拿着手中的朱红果实,虽然清香扑鼻,闻之如瑶池仙果,但龙飞却也不敢贸然就放入嘴中,而是抬头疑惑地看着小猴子。 “吱吱”叫了两声,小猴子不知从那里也拿出一枚朱红的果实,看了龙飞一眼,便放到嘴边咬了起来,一声轻微的咔嚓之后,果实被小猴咬得破裂开来,瞬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清香,便从小猴子那边顺着清风传送了过来。 “咕嘟”闻到那令人垂涎欲滴清香,龙飞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此果也不知是什么果实,这股清香之下,不要说龙飞被引得垂涎欲滴,就是动物,也会闻之欲动。 龙飞手中紧紧的攥着这枚果实,闻着那诱人的清香,再看着小猴子几口就将整个果子听吃完,知道此果子肯定不会有毒,便也放下心来,不过,他还是不敢贸然的放入口中,先是将果子凑近鼻端闻了一下,除了清香,再也没有其他味道之后,才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只轻轻一口,龙飞突然间神情震动,两眼发直,仿佛看到了什么奇异的东西。原来在果肉入口的一瞬间,龙飞只觉得一股甜得可将人融化的浓浓清香流入口中,都不用吞咽,就顺着喉咙直下,直达胸腹脾胃,瞬时,龙飞只觉得整个人一阵凉爽通泰,仿佛喝下了琼液仙酒,全身所有毛孔都张开来,无处不舒服。 那满口的清香,那满腹的凉爽,那清嫩滑腻,那清凉香甜,让龙飞回味不绝,就算是琼液仙酒想来也不过如此。 几口将果子吃完,龙飞啧啧嘴巴,眼巴巴地看着小猴子,道:“真好吃,还有吗?” 小猴子双眼瞪着龙飞,抓耳挠腮,吱吱吱吱叫着,它虽然已通灵,毕竟还是动物,显然不明白龙飞在说什么。因此急得上窜下跳,恨不得龙飞把这句话直接用猴语说出来。 龙飞也如小猴子般挠挠自己的脑袋,也好笑,自己怎么与动物说起人话来了,猴子怎么会听得懂呢。不过红色果子的诱惑实在太大,无奈之下,只好用手比划成一个如果实的圆形,伸到嘴边,作吃东西状,再指着自己手中的果核问道:“这个,好吃,那里有?” 这次小猴子看到果核,好似明白了龙飞的意思,裂开那小巧的猴嘴,好象笑了起来,在石头上连翻筋斗,高兴得吱吱叫个不停。 龙飞看了半天,小猴子还是在石头之上吱吱笑着,心里终于明白,小猴还是听不懂自己的话,也未理解白自己的意思,反还会错意了,它肯定是认为龙飞是在说这个果子真好吃,多谢它了。 龙飞本来就不以为小猴子能听得懂自己说话,但看它现在表情,却也等于是明白了一样的意思,自己也高兴起来,指指山峰下面,做一个往山峰下面走去,再做了一个爬树摘果子的动作之后,道:“摘果子。”然后双眼盯着小猴子,看小猴子的反应。 这次小猴子也不知道是否已明白龙飞的意思,小小的猴头竟如人般点了几下,抓抓脑袋,又吱吱叫了几声,转身就往山峰下面走去。 “等等我。”龙飞叫道,急忙也跟在小猴子后面往峰下爬去。 小猴子并不等龙飞,它虽然有点明白龙飞的意思,却是以为龙飞认为果子好吃,要它再去摘来,却没想到龙飞是要自己也跟着去。 开始往山下爬去,小猴子又让龙飞惊讶了一次。龙飞自小便是这山中生活,爬树攀山,快如猿猴,不但在村中的小孩之中称王,就是一些青年,比起龙飞来也远远不如,但现在与这小猴子相比,龙飞却觉得自己成了蜗牛,而小猴子却成了兔子。 小猴子行动之迅速,让龙飞目瞪口呆,几乎都不敢认为它是一只小猴子,而是一只山峭鬼魅。 在往下降落地途中,如果遇到一块凸起的石头,小猴子并不是用双脚战战兢兢地站在上面,然后伏低身子,等手抓稳之后,才再往下降,而只是用单手抓住这块凸出来的石块,然后向下一荡,便已翻过石块,落在了下一个落脚点之上,如果是遇到一些裂缝,小猴子也不是绕过,而是双脚一蹬,直线向下落去,到过了裂缝之后,才以敏捷的双手又抓住突出的石头。这些个地方,当遇到突出的石头之时,龙飞往往是双手先抱住突起的石头,双脚才能松开,向下伸去。遇到裂缝,龙飞也是先用双脚在裂缝之中踩住,然后才敢松开双手,蹲下身体,再用双手抓住一个地方,才能再伸脚。 如此之下,小猴子三两下跳到山峰之下之时,龙飞还在半空之中,为双脚应该放在那个地方,双手应该抓住那里而苦恼。 “等等我!”看到小猴子并不停留,刚下山峰便要离开,龙飞急忙大声呼叫起来。 这次可能是小猴子看到了龙飞的动作,终于明白了龙飞的意思,竟在峰下站住,抬起头看着龙飞,吱吱叫着,双手乱划,好似在催促行动快点。 等到龙飞下到山峰之下时,小猴子已等了半天,好似已经非常不耐烦,一等龙飞双脚踩到地面,便马上转身向着前面跃去,龙飞急忙跟在后面。 这一展开速度,龙飞又看到了小猴子的厉害,几丈的距离,往往是小猴子双脚一蹬,凌空一跃,便已跃过,不管下面裂缝还是石头,都是一跃而过,仿佛这都只不过是在平地之上脚步一划的距离。 龙飞可就惨了,他本以为自己身体灵巧,身手灵活,跑起来同辈小孩之中无人可及,此时跟在小猴子身后,竟只能远远的看着小猴子的背影,每当龙飞以为已失去小猴子的身影之时,转过一个高大的挡在前进道路中间的石头,才又见到小猴子盘膝坐在石头之下,正在等着自己的到来。 一人一猴,高攀低跃,爬山越岭,一路疾驰,向着黑山深处走了约有一个时辰,才终于看到一个谷地。 此低谷四面环山,悬崖绝壁,四顾之下,竟无路可下,谷中有一小潭,潭水青幽碧绿,深不见底,小潭四周一丈远近,竟全都是漆黑的泥土。这黑色的泥土也不知是什么土质,上面除了一棵约有十丈高,分枝极多的怪树之外,竟再无一物可在其上生长,光秃秃一片。 这棵怪树单独而诡异地长在小潭的东边,黑色笔直的主干向上直窜面出,主干之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分枝,从树干中部开开始一直至树顶尾冠,每一个树枝又再分枝,如此不断分枝,让这棵树的上半部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球。此树枝干虽多,但树叶却非常少,困此整棵树呈现出的并不是青色,而是一种类似于快要干枯的黄色。此时龙飞眼光犀利,一眼就看到了在这个黄色的圆球之上点缀着许多青色、红色的小点,这就是怪树所结的果实,未熟的青皮占了大部份,一部份半青半红,还有一小部份才变成了红色。青皮的青翠欲滴,半熟的晶莹透剔,熟透的清香飘逸,都一样的可受,一样引人垂涎欲滴。圆球之上的果子,远远看去,就好象一根黑色的圆柱顶着一个点缀着青红宝石的大球,突兀地耸立于黑色的地毯之上,形象诡异无比。 龙飞眼神锐利,这里距离谷底也不远,龙飞已看到了这红色点点正是小猴子给自己吃过的红色果子。这再运转眼力,龙飞将眼光向圆球之内看去,只是眼光刚一进入,便被密密麻麻的树枝所挡,竟是无法看到圆球之内还有着什么东西存在。 龙飞心中一阵欢喜,抓住崖边石头,就要往下爬去。 第25章 碧潭黑蛇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25章 碧潭黑蛇 龙飞刚想动作,小猴子却比他还快,一下子就跳到了龙飞前面,双手乱摇,吱吱叫着,还伸出一只手向龙飞推来,龙飞虽然不明白小猴在说什么,但一看小猴子的动作就明白它这是在阻住自己下去谷底。 龙飞停住脚步,疑惑地看着小猴子焦急的表情,奇怪地指着悬崖下面的低谷,又摇摇手,道:“你不让我下去?” 小猴子也不知道是否听懂了龙飞的话,猴手不断地将龙飞向后推去,另一只手抓抓耳朵,焦急地低声吱吱又叫了几声,看着下面谷底的眼睛,明显有着以前对上五彩王蛇都没有的警惕神情。 龙飞无奈,退到崖边的一个石块之上坐了下来,看着小猴子,又指山谷下面,道:“既然你不让我去,那你去摘果子,我在这里等你?” 小猴子看到龙飞在石头上坐了下来,明显松了一口气,再对着龙飞吱吱的低叫了几声,然后转身向着山谷走去。 在龙飞的眼光之中,小猴子迅速划过了从自己坐着的石块到崖顶的那一段距离,仿佛一道流星突然从天边落入了谷底,龙飞只觉得眼睛一花,便失去了小猴子的身影。速度之快,看得龙飞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原来以为刚才看到的小猴子奔跑,已是小猴子速度的极限,虽然它不断地停下来等自己,但在龙飞的猜测中,就算小猴子全力施展,在平地上也只不过是快了自己一倍而已。现在,看到小猴子如流星般的身影之后,龙飞终于知道自己又错了,如要让小猴子全力施展,它的速度并不止是快了自己一倍,起码都有十几倍。 想起小猴子的焦急及警惕,龙飞在小心的同时,也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东西以让小猴子这么害怕,以小猴子这么恐怖的速度,就算天上飞的鸟类也不一定能跟着上它,而这一个小小的低谷,却让小猴子如此的小心,看来这个东西也是非同小可,起码让小猴子感觉如果对上它逃走都有难度。 龙飞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迈着脚步,轻起轻放,慢慢地迈到了山谷边,往下看去。 就只这一会儿功夫,龙飞从坐的地方站起来,再走到悬崖边,也只不过是几个呼吸,小猴子此时已下到了谷底。看看这个低谷,谷地虽然不宽,却极深,高度起码都有十几丈,四壁垂直,崖壁上除了某些地方有一些小小的凸出来的小石块之外,几乎是滑不留手,如果是龙飞下去,起码都要半天时间,说不定下到一半,也会因太难攀爬而放弃。 但这只不过是眨眼之间,小猴子便落到了谷底,也不知小猴子是怎么下去的,可能比鸟类俯飞直冲的速度还要快。这种速度,再一次震惊到了龙飞。 小猴子下到山谷之后,并不象以前一样迅速向前跃去,而是先站定身体,侧耳倾听了一阵,然后才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双脚轻提轻放,极度小心,连经常可以听到的吱吱声此时也听不到了,好象害怕惊动了那个恐怖的东西一样。这种现象在小猴子身上极为罕见,浑然不似原来那个平时无事也跳上两跳,吱声裂牙的小猴子。 龙飞被小猴子的警惕引起了好奇心,虽然不敢贸然下去,却在悬崖之上蹲了下来,几乎是扒着悬崖,将头都伸出了悬崖之外,双眼一直在跟着小猴子的身影移动。 一会之后,小猴子站在了小潭外围茂盛的长草带之前。 这个低谷也真奇怪,最中间是一个极小的小潭,潭水只有约一丈方圆,说是潭,其实更象一口井,潭水湛蓝清澈,在小潭周围是一圈黑色的泥土,仿佛一条黑腰带般拦腰绑着小潭,速条黑土带上光秃秃,寸草不生,只突兀地长着一棵奇异的果树,在黑色泥土外围,却长着一圈茂盛的长草,高可及人,犹如一条碧绿的玉带又将黑土带环住,再到外围,直到悬崖之下,却又是乱石纵横的乱石带,只零星地从石缝之中长出一些植物。 从悬岩上看去,这谷中景色极其别致,仿佛是有人布置一样。从悬崖开始,乱石带,长草带,再到黑土带,竟是一层接着一层,层层护卫着中间那个清澈的小潭及那棵怪异的树。 小猴子那永不安份的双手此时僵直地放在身体两侧,紧紧地贴着身体,仿佛因害怕动作过大,而产生了什么响动让那个可怕的东西发觉,整个看去,身体竟有点僵硬,仿佛中了什么魔法,屏声息气,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高可及人长草,一会,才小心的迈着步子,几乎是一步一顿地走进草丛之中。 看它那小心翼翼,精神高度紧张的样子,好似那深深的草丛之中藏着什么让它不寒而栗的东西,稍有动静便可惊动而引致灾难性的后果。 看着小猴子诡异的动作,龙飞也紧张起来,不敢再这样大模大样的蹲在崖边,而是挑了一块在崖边的石头,走到石头之后,趴了上去,将整个身体都挡住,只露出一个脑袋向下面看去。 眨眼间,小猴子小巧的身子已没于长草之中,再也看不到一点踪影。 一路过来动作粗大,叫声不停的小猴子,这次完全没弄出一点声息,仿佛并不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猴子钻入长草之中,而是一缕轻烟,随着清风飘了进去。 龙飞趴在石块之上,双眼盯着下面长草带小猴子进入的地方,心中奇怪无比。他因小猴子诡异的行动而引起了极大的好奇心,极想看看在这个小潭周围,究竟有什么东西将这个已快通灵的小猴也吓得大异平常,却也极为担心小猴子真得遇上这个东西,那就不是摘不到果子的问题,而是小猴子能不能逃得掉了。 心中左右为难,极度的纠结! 龙飞屏声息气的等了一会儿,只见小猴子以极度轻柔的动作从长草带中一点点地钻了出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龙飞绝对想不到,猴子竟也象人一样,在危险之时,会将自己的动作调到了最轻柔的状态,一点都不引起周围的响动。 钻出草丛的小猴子并不是接着前进,而是站在小潭最后的一层环卫带……黑色的泥土带之前,双眼睁得老大,一动不动地盯着小潭看着。 至此,龙飞终于明白,让小猴如此惧怕的并不是那茂盛的长草带,也不是那层黑如墨汁的怪异泥土,更不是那一棵如一截树杆顶着一个大球的怪异大树,而是这一个方圆不过只有约一丈的小潭。 神秘的小潭此时依然平滑如镜,毫无动静。 小猴子站着,静静地看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走过那道如一条黑带般环卫着小潭的黑泥,到怪树旁边,再看着小潭等了一会,才抱住树干一步一步慢慢而无声无息地向上爬去,每爬上几步就要停下来,转头看着小潭,侧耳倾听一阵,然后接着再往上爬。 龙飞好奇得要命,真想下去看看,一个小小的水潭之中,究竟藏着什么东西,让这已快通灵的小猴子害怕如斯,本来是活蹦乱跳的小猴子,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小心翼翼,胆小怕事,走一步看三眼了的土拨鼠。 看到小猴子的模样,龙飞比之小猴子还要紧张,双手坚坚握拳,盼望着小猴子早点摘到果子,快快离开那个小潭。 小猴子一边爬一边盯着小潭看着,不一会已爬到了红色果子的下面,猴手闪电般伸出,已连续摘了两个红色的果子。果子到手,小猴子不再看小潭,而是抱着树干的双手一松,身体竟垂直地从树上掉了下来。 小猴子往下掉的速度极快,只一眨眼间,便已到了一半,眼看着小猴子就要落到了地面,小潭之中却还是不见一点动静。 龙飞松了一口气,心中有点高兴的同时,却也有一点失望。这小潭这中也不知道是什么厉害东西,让小猴子竟如此害怕,只可惜没有看到。 “哗啦!”龙飞刚刚还在遗憾自己见不到小潭中的东西,仿佛为了让龙飞一饱眼福,只见小潭上水面仿佛被利刃劈开一样,产生了一声巨大的响声,水潭虽然不大,但这响声却是极其响亮,龙飞站在悬崖之上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仿佛一块绑得紧紧的布帛,突然砰的一声,从中间裂开一样,将龙飞那口就要吐出来的气吓得又吸了回去,结果是弄得岔了气,却不敢咳出来,只能拼命的忍着,脸都涨得通红。 响声还未消,在龙飞的眼光中,一条粗大的影子划开了平静的水面,仿佛一支从水下射出的巨箭,快如闪电,直直向着还未落到地面的小猴子冲去,来势之快如迅雷不及掩耳,就连龙飞因吃下蛇丹而锐利了很多的眼力也只能看到一条模糊的黑影,却看不清楚这条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 黑影速度极快,甫出水面,便已到了小猴子身旁,那大张的嘴巴中有一排反射着阳光闪闪发亮的牙齿,向着小猴子一口咬去,来势极其凌厉。 小猴子从树上落下之时,是贴着树干往下掉的,此时看到黑影扑来,双脚在树干上一蹬,身体突兀的反而向上窜出,竟险之又险的从黑影嘴边闪了开去。 黑影一口咬空,眼看着就要撞到了树干上,却只见它尾巴一摆,头部向着旁边一偏,竟如游鱼般扭动身体,头部便从树干旁边冲过去,在后面的尾巴却缠在了树干之上,顺势一荡,又转了回来,低头又向着刚沾到地面的小猴子又咬过去。 这条黑影的动作熟练无比,仿佛已练习过千百次一样,肯定不止一次与小猴子交手了,显见小猴子也不是今天才开始偷摘果实的。 此时龙飞才看清楚,这条黑影原来是一条黑色如长蛇般的生物。扁平宽大的头部有两个拳头大的眼睛,开合之间绿色的寒光逼人,张得大大的血盘大口之中,锋利的獠牙反射着阳光闪闪发光,粗如水桶的身体被黑色的鳞片盖着,每片鳞片都有小孩巴掌大小,黝黑滑亮的鳞片在太阳底下发着亮光,一条尾巴又长又软与身体完全不成比例。 一个小小的水潭,究然藏着一条如此庞然大物,这小潭之深几可直达地心了。 第26章 猴蛇斗智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26章 猴蛇斗智 龙飞看到黑蛇转头张开血盘大口又向小猴子冲去,紧张得站了起来,双手抓着石头,几乎将一半的身体都露出了悬崖之外,对着峡谷下面大声叫道:“快逃,快逃,小猴子……”然后缩回身体,双手在地上抓起几个大石头,如天女散花般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黑蛇掷下去。 由于石子是居高掷下,距离虽远,还是有几个石子落到了黑蛇粗大的身体上,“卜、卜”连续几声,这黑蛇的鳞片硬如铁片,粗大的石子落到蛇身上后竟被黑色的鳞片弹开去,只留下几个淡淡的白印。显然,这些石子连给它抓痒也不够,更不要说对它造成那怕是一丝的伤害了。 不过,可能是这么久以来从没有人用石头砸过它的的缘故,这几颗石头落在它身上,虽是无关痛痒,但由于受到另外的攻击,黑蛇一愣之下,速度还是稍为停顿了一下。 小猴子刚落到地面,看到黑蛇那血盘大口又向自己咬到,急忙在地上一蹬,身子一纵,凭空跃起的身体竟高过了黑蛇的头部,双脚闪电般伸出,在黑蛇脑袋上点了一下,加速向着黑蛇身后跃去,双脚再人蛇身上点了一下,便落到了黑蛇的身后,再两个纵跃,便已钻进了那高高的草丛中,再也不见踪影。 黑蛇再次扑空,已是愤火中烧,一声尖啸之后,急忙扭转蛇头,准备再向小猴进攻。 可是,黑蛇速度虽快,小猴子速度却也不慢,当黑蛇将它那宠大的身躯完全转过来之后,却只看到了小猴子小巧的身子钻进草丛时最后的那一点背影,眨眼间,就连那一点点的背影也看不到了。小猴子多次偷果,对周围的地形早已烂熟于胸,对黑蛇的一切攻击手段,及全身的动作变化亦早已了然于胸,要如何才能避开黑蛇的攻击,自然是熟门熟路,刚一落到地面,便马上钻入草丛之中。 这条碧绿的长草带,一个人进去,都可马上消失得无影踪,这只小小小的,只比人头大上一点点的小猴子钻进去,那就更是龙入大海虎入深山,想找也找不着了。 黑蛇几要发狂,再次尖可啸一声,声音尖锐难听,如尖物划过玻璃,龙飞觉得好象有两支长针刺入耳朵中一样,耳鼓一阵刺痛,急忙用双手掩住耳朵,向后退开一些,才稍为好受一点。 尖啸过后,愤怒的黑蛇举起了它那又大又长的尾巴对着小猴子刚刚钻入的地方扫去,随着蛇尾扫过,几乎在一眨眼之间,那一声块的长草带如同被强风刮过一样,有一半马上被推折,整整齐齐的断口,仿佛被人用镰刀割断一样,露出了光秃秃的黄色泥土,有的地方甚至连泥土都被翻了起来,碎草残屑被拍得满天飞舞。龙飞从悬崖上面看去,只见以黑蛇尾巴为中心的一整块地方突然尘土飞扬,草屑遮天蔽日,将山谷下面的一切都隐蔽了起来。仿佛刚才山谷之中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将天外的乌云都卷了过来一样。 半个时辰之后,黑蛇或许是怒火散得差不多了,也或许是觉得累了,反正不管怎样,终于是停了下来。不再狂拍着长草,再过了一会儿,就看到黑蛇从烟雾之中游出来,盯着长草带看了一会,才悻悻然地回到怪树之下,盘旋起来。 这条黑蛇竟好象比小猴子还要通灵,好象要等着小猴子从草丛中出来。 龙飞站在崖顶屏声息气地看着下面,紧张得双手紧握,此时,也混然忘记了铁老的竹笋炒肉片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太阳渐渐升高,终于超过了悬崖的高度,射到了谷底。当太阳的第一缕光线射到谷底之时,盘在怪树之下的黑蛇动了,昂起头再看了长草带一眼,终于掉头向着小潭游去。一会之后,无声无息的滑进了小潭之中。当黑蛇连最后一点尾巴都滑入水中之后,龙飞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龙飞向着长草带看去,刚才遮天蔽日的漫天草屑此时正渐渐的散落了下来,慢慢的露出了谷底那一片狼籍的的面目。在刚才小猴子钻入的地方,已没有了长草,只剩下了乱糟糟的草梗及漫天的草屑,当然还可看到露出来的黄土。 不见小猴子! 龙飞睁大双眼,用力往谷底看去,不但看那片狼籍的长草带,也看乱石带,黑土带,仿佛被蒸发了一样,小猴子毫无踪影。 下去又不敢贸然下去,龙飞站在悬崖之上,只急得团团转,眼光在谷底乱转,希望可以看到小猴的身影。可是龙飞眼光来来回回,仿佛犁地一般,已将整个谷底都扫了十几遍,却还是没有发现不猴子的身影。 时间慢慢过去,距离黑蛇进入小潭已过去了半个时辰,就在龙飞忍不住想下去之时,眼光扫过小潭,只见小潭水面波纹轻轻的荡漾起来,黑蛇那巨大的蛇头竟慢慢的从小潭底浮了出来,一双幽冷的眼睛露出水面,再扫了几眼长草带,才带着一丝不甘,缓缓的沉入了水底。 龙飞吓出了一身冷汗,这黑蛇好象具有智慧一样,竟去而复返,幸好刚才自己虽然焦急,却也知道下去于事无站,因此并没有下去,如果龙飞刚才心中再焦急一些,说不定现在就凶多吉少了。 小潭水面一圈一圈的涟漪轻轻地向外荡漾开去,逐渐消失,黑蛇终于全部潜入了小潭之中。 直到那一个一个的涟漪全部消失不见之后,时间又过去了一刻钟,那飞扬的草屑也完全的散落到了地面,谷底,一切都已恢复了平静,可是,小猴子还是不见从草丛中出来……难道已被黑蛇那粗大的尾巴拍成了肉饼? 可看看小猴子对于偷摘果子那驾轻就熟的样子,有此行动肯定已不止一次了,对于黑蛇的习性,也肯定是知之甚详的,什么时候该进攻,什么时候该等待,都应该把握得很好,并且看它只交手两招,便选好了长草带来作为躲避的地方,肯定是早知道这个长草带是唯一一个能躲避黑蛇攻击的地方,看它三跃两跳就藏进草丛中,也象是经过多次练习一样,黑蛇刚才那几下,应该对它威协不大! 再说,小猴子的肌肉皮肤比练到了灵脉境界的龙怀坚皮肤还要强硬,龙飞也不太相信,黑蛇只是扫了几下,便能那么好彩的被砸中了,并且也砸死了。 龙飞想起黑蛇的样子,现在还有点害怕,如此巨大之物,比五彩王蛇还要巨大。五彩王蛇还有速度的限制,此蛇却是快如闪电。 龙飞忍着性子,又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到小猴子从它刚才钻入长草带的对面,在小潭的另一面又慢慢钻了出来,脚轻轻的提起,又轻轻放下,一溜烟般向着悬崖奔来。 龙飞心中一喜,仿佛两世为人一般,惊喜地看着小猴子,差点就叫了出来,想到小潭底的黑蛇,又赶紧忍住,也不敢对小猴子招手,只是双眼炯炯地跟随着小猴子的动作。 从小猴子钻入长草带,到黑蛇尾巴拍下,只不过是瞬间的事情,但小猴子不知何时竟已转到小潭的另一边,不但黑蛇没有发,龙飞站在悬崖之上双眼一直盯着谷底,特别是盯着小猴子,却也没有发现,这固色是因为小猴子个子太小的缘故,却也因为小猴子行动的迅速,由此看来,比起黑蛇的速度,小猴子好象还要略胜一筹。 在龙飞屏息的注视之中,大约有一刻之后,小猴才小心翼翼的通过了乱石带,到了脚崖之下。然后便开始抓着那些突出的石头,向着崖顶爬上来。 看到小猴子爬上来的速度,龙飞再度倒抽了一口冷气,吸气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十几丈高的悬崖,在小猴子脚下,仿佛如覆平地一般,手爬脚蹬,手脚并用,几乎是蹦跳着向上升,只不过几息之间,就已爬了下来,并且,这还是小猴子一只手中还抓着两个红色果子,只用一只手及两只脚来攀爬结果。 上到崖顶之后,小猴子跳跃着向龙飞奔来,只一个跳跃,便已跨过几丈的距离,到了龙飞的面前,将两枚红色的果实伸给了龙飞。 龙飞迎上去,也不各气,从小猴子手中接过一枚果子,指着还在小猴子手中的别一枚道:“这一枚给你,一人一枚。”说完,一手就丢入口中,三两下就咽下去。 小猴子抓抓脑袋,吱吱叫了一声,也仿佛听懂了龙飞的话,将另一枚果子丢入了口中,几下便咬碎吞了下去。 龙飞看到小猴子吃完果子,不禁用手摸模小猴子的头,赞赏道:“你真勇敢,这么大的蛇都不你的对手。” 小猴子吱吱叫了两声,神情仿佛很是骄傲。 龙飞哈哈笑道:“你就会吱吱的叫,说什么我也听不懂。” 小猴子在地上翻了几个跟斗,抓耳挠腮的又叫了几声。 龙飞道:“反正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你在高兴,看你黑不溜秋的样子,我以后叫你小黑吧!”转过身来,刚想再看那个小潭一眼,只觉得阳光刺眼,龙飞顿时醒觉过来,跳了起来,失声叫道:“哎呀!我还要去听铁老讲课!”抬头一看,太阳将过了中天,此时不要说回去听铁老讲课,就是下午的练武时间也快到了。 “糟了,糟了,又要挨训了!”看着天空正中的太阳,龙飞无奈地苦笑起来,刚才看着小猴与黑蛇相斗,精神坚张,竟将要去听铁老讲课都忘记了,昨天自己还向父亲保证以后每天都会去听铁老讲课,想不到转眼便毁诺了。 “小黑,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去玩吧,我们明天再见。”担心着铁老及龙怀坚的教训,这时的龙飞一切兴趣都失去了,向小猴挥挥手,赶紧向着来路走去。 第27章 铁老教徒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27章 铁老教徒 当龙飞与小猴分开,回到飞龙庄之时,太阳已过了中天,当然,此时铁老的讲课也已经过去,小孩们已散得全村都是,龙飞刚入村口,只见从路旁突然窜出一人,拉着龙飞道:“好小子,你两天没来听铁老讲课,究竟到哪里去了?” “哎哟,你不是与他们一起,为了应付比赛的事情,在闭关修炼吗,怎么会在这里等我?”龙飞看着铜头,也是有点惊讶。自选出四个去古虎镇的参赛选手之后,这四人便全部跟着龙怀坚,进行封闭修炼,除了上午听铁老讲课是必须要去的之外,其实时间,几乎都是在练武场中度过。从龙飞哪里得到冲天锤这个奇招之后,不但是高琨四人要学,就是龙怀坚,铜昆两人也在琢磨学习。因此,龙飞看到铜头竟有时间在这里等待自己,也是很惊讶。 “你小子,两天不来听课,难道就不怕铁老的戒尺?”铜头不答龙飞的话,反而瞪着龙飞问道。 “我修炼时忘记了来听课。”龙飞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快点去向先生道歉吧,这两天他老是盯着你的座位,肯定是在想用什么办法来惩罚你。”铜头看着龙飞的眼光之中有着一丝同情。 “我知道,我这就准备去先生家,不过,你不用练功吗?”龙飞奇怪地看着铜头,他知道时间的坚迫,此时离新年过后的古虎镇大赛,只有不够半年时间,铜头他们可谓是争分夺秒去修炼,是不可能有时间浪费的。 “嘿嘿!”铜头挠挠脑袋,不好意思道:“我偷出来等你的。” “等我有什么事吗?”龙飞眼光看着铜头,疑惑地问道。 “没有,就是想看看你两天不去听课,是不是在干什么坏事!”铜头死鸭子嘴硬,明明是心里担心龙飞出了什么问题,说出来却变成另一个样子,说完还笑嘻嘻地伸手去挠挠自己的脑袋。 龙飞心中有点感动,知道铜头是担心自己出了什么事情,以致于不能来听课,因此才来此等自己,这条路虽然是回村庄的路,但也是从龙飞家到铁老家的路。 心中虽然感动,但嘴里却不饶人,淡淡道:“想看我就去我家啊!在这里等着不累啊?” 铜头眼睛一瞪龙飞,道:“敢去你家,我还会在这里等你啊,你不知道你老子和我老子,如果看到我偷懒,还不是要打断我的腿。” “现在看到我了,你还不快点回去练功,小心他们被他们发现。”龙飞也为铜头担心起来,急忙道。 “既然来了,也不急在这一会,不说我的事了,你两天没有听铁老讲课,你究竟去了哪里?我去过那个小树林,也没找到你。”好不容易才看到龙飞,铜头怎么可能马上就回去。 龙飞最担心的就是铜头问起自己练功的事情,欺骗铜头,让他心里不愿意,但黑山却是全飞龙庄之人都视若神仙不可侵犯的,相比于欺骗,进入黑山可能会让铜头更是担心害怕。因此,龙飞是一直在逼问铜头,希望可以引开铜头的注意力,不过,显然铜头对自己太过关心,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我又找一了一个新地方,与我们经常去的那个小树林不远,我就是在那里修炼的,等你比赛结束之后,再带你去看过。”龙飞考虑再三,决定还是不要说实话,以免铜头担心。 “怎么样,武功有进展了吗?” “有一点点,变化不大!”龙飞垂对丧气的表情却是真的,并不是骗铜头。 “唉!”铜头叹了一口气,低着头想了一会,突然拍拍龙飞的肩膀,道:“再接着努力吧,我过去练武场了,你去不去?” 龙飞摇摇头,道:“我要去先生家。” 铜头拍拍自己的脑袋道:“是,是,我都忘记了,刚才我还要你去向先生道歉来着。”拍拍龙飞的肩膀,以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龙飞,怪声道:“你好之为之,自求多福吧!”说完怪笑两声,便向着练武场而去。 看着铜头的表情,铁老就好象一条洪荒巨兽,而龙飞却觉得自己好象自己有一种壮士就义的感觉,不来没什么紧张的心情,被铜头这么看了之后,心中也忐忑起来。 龙飞来到铁家之时,铁家还是如昨天一样,大门敞开,从门口外看去,炊烟从房顶升起,袅袅而上,显是此时正是准备午餐之时。跨入大门,右边的厨房之中,铁兰正在忙进忙出,甚至脸上还粘上一点黑灰,仿佛一只刚从灶台之下钻出来的小花猫,手中还拿着一只木盆,看到龙飞之时,急忙将木盆放下,迎了上来,眼中惊喜之色是那样的浓烈,轻轻叫道:“龙飞哥哥!” “小兰子,你在煮饭啊!我找先生,他在不在?”龙飞也是欢喜地看着铁兰,将近十岁的铁兰,比全村所有同龄小孩都要成熟,别人小孩要这个年纪之时,可能都在父母面前撒娇,铁兰却已经在操持一个家,除了不需她考虑家用之外,家中其他的事情,却都被她安排得井井有条,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也不过如此! 铁兰轻声一笑,向着左厢书房一努嘴道:“爷爷在那里。” 龙飞点点头,再次向着铁兰一笑,突然轻声道:“小兰子,先生今天讲课,有没有骂我,脸色好不好?” 铁兰抿嘴一笑,看着龙飞故作严肃,其他却是忐忑不安的神色,轻声道:“有啊!爷爷要去向龙大叔说说。” 龙飞脸色一白,笑容一敛,看着铁兰,紧张地轻声道:“真的?” 铁兰捂着嘴,眼睛眯了起来,左边酒窝呈现,轻轻摇头道:“骗你的,你看我爷爷是这样的人吗?” 龙飞脸色顿时红了起来,狠狠地瞪了铁兰一眼,挥舞着手臂,轻声恶狠狠道:“小兰子,你敢骗我!” 铁兰再次捂着嘴笑起来,推着龙飞道:“你快进去吧,爷爷在里面。” “先生在干吗?”龙飞站在门口,却不进去,低声问道。 “不知道,好象在写字,你进去不就知道了。”铁兰摇摇头。 “小兰子,你与谁在外面说话?”龙飞迈步刚想进去,却听得铁老在里面问了起来。 “是我,先生,龙飞来向你道歉!”龙飞不等铁兰开口,自己急忙应道。整个飞龙庄的人,不管男女老幼,对于铁老,比对龙怀坚还要尊敬,无他,就是铁老不记报酬自动教全村的小孩认字识字,全村不管是谁,只要是求到铁老那里,都是有求必应的。 屋里面沉默了一会,才传出一个有点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是!”龙飞闻声马上迈前几步,跨进了屋子之中。 龙飞今天进入屋子的时间与昨天几乎一样,都是在中午,窗外阳光明朗,光线从窗户射入,使得整个屋子也明朗起来,可以看到铁老正站在书桌之前,皱纹纵横的脸上神情专注,单手握笔,正凝神静气地在纸着写着。 龙飞上前两步,站在书桌之前,看着那一个在铁老手腕挥动之间,在微略有点黄的纸上逐渐显现出来了八个大字“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龙飞静静地站着,不敢打扰,看着那一个一个的字,带着一种铁老独有的孤傲,带着铁老的铁骨铮铮,带着他一辈子的沧桑,正逐渐呈现出来。 “你为什么要给我道歉?”写完之后,铁老搁下笔,甩甩有点酸麻的手臂,抬头看着龙飞,轻声问道。 “今天上午来没听先生讲课,是为对先生不敬,因此道歉!”龙飞双眼直视着铁老炯炯有神的双眼,也是轻声道。 “今天又是你父亲要你来的?”铁老看着龙飞,脸色严肃地起来。 “不是,今天是我自己要来的!”龙飞终于低下头,不敢看铁老的眼睛。 “为什么不来听课?”铁老脸色虽然严肃,但声音却始终还是轻轻,仿佛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他有半点的震惊,不过,如果龙飞此时抬起头来,肯定会看到铁老眼中隐约的笑意。 “练功之时忘记了时间,因此没来。”龙飞声音更低,真实的原因虽然如此,但不管什么原因,不来听课,就是对铁老的不敬,此事,龙飞不想逃避。 “龙飞。”沉默了一会,铁老突然开口道。 “学生在。” 铁老再沉默了一会,以更加严肃的态度道:“以后不必凡事都道歉,只要你认为自己所做,对得起自己良心,就不必道歉,男人要有男人的气度,男人要有男人的气慨,男人,虽然不必要傲气,但不可无傲骨,道歉,只是软弱者的表现。比如今天,只要你觉得我今天所讲,你已全部理解,或确实有更要紧的事,就不必要来听我讲课也行。” 龙飞也沉默下来,一会之后,抬起头,正视着铁老,眼中神色也逐渐严肃起来,才点点头道:“学生明白!” “嗯!明白就好。”铁老也点点头,接着道:“不过,做人,却也必须言必行,行必果,有承诺,必履行,这点,你也要记住了。” “学生记得!誓不做反复小人。”龙飞正视着铁老的眼睛,严肃道。 “嗯!”铁老脸色终于真正露出微笑,嘉许地看着龙飞,指着书桌上的那一幅字道:“此字给你。” “是。”龙飞上前几步看去,此时字迹已干,龙飞却还不敢将之卷起来,而是仔细的吹了一下,直至摸上去也不会沾到手上,才将字慢慢而小心的卷了起来,用绳子绑好。 “今天就在这里吃饭吧!”铁老看到龙飞已将字幅收了起来,才淡淡道。 龙飞一怔,看了铁老一眼,迟疑道:“可是……” “你父亲那里,我会向他说的,你不必担心,今天,就当做是陪我这个老头子吃一餐饭,难道你不愿意?”铁老嘴角隐隐露出笑意,看着龙飞。 “愿意、愿意。”龙飞那里还敢说不愿意。 “我去布置!”铁兰不知何时已站在外面听着,此时听到两个男人要吃饭,高兴得跳起来,赶紧向着厨房走去。 第28章 三进黑山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28章 三进黑山 天,朦朦亮,太阳虽然还未升起,却已透露出了一丝丝的光线,照映着黑山那高高的山峰。 飞龙庄外的小路上,此时已有一道身影在疾驰,目的之地,正是黑山。 这是龙飞第三次进入黑山,一切都轻车熟路。 过小溪,越山峰,只不过是一柱香时间,便已来到了山峰之下,这个山峰,正是离天峰。 爬上山峰之后,龙飞站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在黑山之中,仿佛空气都要比其他地方要清新,呼吸之间,龙飞只觉得精神一振,本来还有点懵懵懂懂的头脑,清醒了很多。 先拉开架式,活动了一下身体,直至身体微微出汗之后,龙飞才收式,然后盘膝坐了下来,开始了每天早上的叙天功修炼。 这次刚一运功,便给了龙飞一个惊喜,通过内视,发现体内被五彩王蛇胆扩大了很多的经脉中,可以见到,叙天功已略约粗大了许多。若说之前的内功只是一条粗绳,那现在却也了一支有成人手腕粗细的棍子了,运行之时,在经脉之中畅通无阻,到处吸收液华及通过呼吸所吸收入体内的天地精气,瞬间就转化为了内力。 三十六周天,每一个周天,龙飞都是先暖后凉,内功运行于身前经脉之时,全身暖如初夏朝阳,当过了头顶百会穴之后,全身却又如初春的乍暖还寒,直至回归丹田之后,这一微妙的变化才全部消失,重新处于混沌之中,即不暖也不寒。丹田之中,叙天功受这勿冷勿热气流的冲击,竟旋转了起来。因此在龙飞的丹田之中,随时随刻都有着一个旋涡,就算龙飞不运功,不出手,这个旋涡也在旋转着,随时都在自己修炼壮大。由于有这个旋涡的存在,龙飞修炼所产生的液华,都被吸引了进来,仿佛一群见到了灯火的飞蛾,悍不畏死的扑过去,随时都在壮大着内力。 为了赶上去听铁老讲课,今天特意提早了一点进黑山,现在收功,距离铁老开讲的时间,还有很多。 三十六周天之后,龙飞收功站起,此时,在黑山之顶,已可看到了太阳散发出的万丈光芒,仿佛一个巨大的圆盘,正静静地挂在天边,站得高,离得近,此时看起来,太阳也仿佛比原来大了很多。龙飞眼睛转动,刚想找小猴,便听到“吱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了起来。 龙飞刚转过身体,便只见一道朱红的细小影子向着自己飞了过来,直直的向着脸上砸来。龙飞裂嘴一笑,他不用看,只闻味道,便知道这正是他昨天吃的朱红果实。伸手接住之后,龙飞看也不看,便掷入口中,咬嚼起来。 一阵清香马上弥漫了整个口腔之中,那股香味飘飘忽忽,仿佛是一股从天上降临下来的九天仙液的香味,让人精神振奋的同时,也引得人垂涎欲滴。 三两口,便已吃完,龙飞睁开眼睛,看着小猴子笑道:“小黑,谢谢你!真好吃!” 小猴好似听懂了龙飞的话,高兴的原地翻了一个筋斗,然后学着那些学武的人一样,盘着猴腿坐了下来,一只猴手置于胸前,一支竖掌,一双猴眼看着龙飞,吱吱叫着。 龙飞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被小猴子弄糊涂了,看着小猴子的动作,那不正是自己修习叙天功之时的姿势,这小猴子什么时候学会了,不禁疑惑道:“小黑,你这是在干吗?练功吗?” 小猴子看着龙飞,吱吱叫着,猴子股屁不时动一下,似起来,却又不起来,形状好笑之极。 龙飞看得忍不住笑起来,迈步向着小猴子走了过去,笑道:“你想让我教你吗?” 龙飞话音刚落,小猴子已忍不住跳起来,蹦到龙飞面前,抓着龙飞的手臂,用力的向下拉去,仿佛不将龙飞拉得坐下来便不甘休。 龙飞之前便惊讶于小猴子的速度之快,翻山越岭,攀崖爬壁,都是迅如奔飞;惊讶于猴爪的锋利,坚硬如五彩王蛇的身体,都被猴爪开,将蛇胆拿了出来,几乎不可相信。此时被小猴子抓住手臂向下拉去,龙飞再次惊讶起来,这一个小小猴子的力量,竟与龙怀坚也差不多,龙飞可是试过龙怀坚的力量,平常与龙怀坚过招之时,如果不论招式,单论力道,龙怀坚只要两拳便可将龙飞轰击得受伤,如果是用冲天锤这样的招式,那更是一招便可让龙飞失败。现在,这只小猴的力道,与龙怀坚这习武几十年,已到了灵脉境界的人也不相上下,这如何不让龙飞惊讶。 在小猴子的用力拉扯之下,龙飞只不过是坚持了两息之间,便被小猴子拉得坐了下来。小猴子只随便的站着,也不见它有如何的动气作势,竟这样就将龙飞拉得坐了下来。 “好啦,好啦,放开我吧,不就是让我教你练功吗,我坐下就是。”龙飞坚持不住,在小猴子的拉扯之下,坐了下来。 看到龙飞坐到了地上,小猴也放开了猴手,不过,它并未走开,还是站在龙飞面前,吱吱叫着。此时龙飞虽然坐着,但比站着的小猴子还要高上一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跳着,吱吱叫着的小猴子,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小猴子成了小孩子,而自己成了大人或老人一样,小猴子的动作,就象是在向着自己撒娇。 “好了,好了,我已经坐下来了,不过,你不坐下来,我如何教你练功呀?”直至此时,龙飞还是以为小猴子拉自己坐下来,是让自己教它练功。 小猴子却听不懂龙飞的话,看到龙飞坐下来之后,还未摆出姿势运功,急得更加吱吱叫起来,伸手又去拉龙飞的手,将龙飞的手一只置胸前,一只坚于胸前,作出运功的姿势。摆好之后,小猴子退开两步,吱吱叫起来。 “好,好,我先修炼,你跟着学习。”龙飞看着小猴子将两自己的两只手姿势都摆好了,更加以为小猴子是要跟着自己学习,便将两手姿势摆正,同时将叙天功从丹田运出,向着全身行去。 这一运功,可是让龙飞一阵惊喜,只见叙天功在经脉之中运行之时,隐约可见的,从经脉之中,竟有一些雾气,迅速的融合到叙天功之中,这些雾气并不多,但却是让经脉之中的叙天功稍微的大了点。这所大的一点,比龙飞之前通过身体进行一天的锻炼之后,产生的液华,融入到叙天功之时,效果还要显著。 龙飞一阵欢喜,此时,就是再笨,也知道这是因为朱红的果子的功劳,也知道小猴子将自己拉得坐下来,其实并不是要自己教它练功,而是让自己坐下来,运功融化吸收这朱红果产生出来的弥漫于经脉之中的雾气,以壮大自己的叙天功。 再运功几转,龙飞才睁开眼睛,看着还站在自己面前吱吱叫着的小猴子,也不管小猴子是否听得懂,诚心诚意地向小猴子道:“谢谢你,小黑。” 小猴子虽然听不懂龙飞在说什么,但却好象看懂了龙飞的表情,也高兴的跳跃起来,凌空连翻筋斗,最后落在龙飞身边,吱吱叫着。 龙飞站了起来,看着此时已露出地平线,光芒万道的太阳,对小猴子道:“我要回去了,我们明天再玩,好不好?” 小猴一双火红的眼睛看着龙飞,吱吱叫着,仿佛不舍得龙飞。 龙飞看着小猴子,道:“铁老要开始讲课了,做男人要一诺千金,我既然应承了爸爸每天老要去听铁老讲课,就必须要每天都去。”时间已到,龙飞不敢再与小猴子玩下去,向着小猴子挥挥手,便转身向着山峰之下走去。 这次龙飞由于下来早一点,总算是在铁老还未开始讲课之时进入了课室之中坐着。已连续两天未见到龙飞来听课的铜头,铁兰两人见到龙飞,都是微微一笑。他们都知道龙飞是因为什么不来的,今天看到龙飞,自然是有点高兴。 听完铁老讲课之后,铜头他们去了练武场,为了年后的古虎镇的比赛,高琨,龙华球,铜头,龙丁四人在龙怀坚的监督之下,进行着地狱式的训练。铜头除了铁老的讲课是必须要听之外,其余除了吃,拉及睡觉的时间,几乎都在练武场上待上。其余三人由于不必去听铁老讲课,却是一整天都待在了练武场之上。 龙飞没有跟着他们去练武场,现在龙怀坚为了半年之后的比赛,这每天一次的训练,已交给了铜昆来主持,除了龙飞及要参加比赛的四人之外,其他人都必须参加,龙飞却是由于所学武功的特殊性,以及这样的训练对于他的武功进境帮助不大,因此,龙怀坚与铜昆两人都同意让龙飞自行修炼。 半天一夜很快便过去,第四天龙飞同样在很早便起床进入黑山。在修炼之间,小猴子也如昨天一样,给了龙飞一枚红色的实果,让龙飞吃下之后,再打坐入定,吸收果实之中的药力,以壮大叙天功。 就这样,龙飞每天早上在去听铁老讲课之前,都要到离天峰之上修炼叙天功,而小猴子也必定会每天到峰上来,将一枚朱红果子送给龙飞。 他修炼的时间,就完完全全的与铜头等人一样了,修炼的力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既通过身体的锻炼来产生液华,也通过打坐吸收天地精气,更是每天都可吃到一枚红色的果子,果子的功效,比起修炼,却又大多了。 这种红色果实真名叫做丹红,是一种长于极寒之地的果树所生。当时龙飞所看到的,那一圈环绕着小潭的黑土带,便是寒土。这种寒土极为特别,虽然在温热的地方才有,但温度却是极低,几乎比得上极北冰雪履盖之地,就是受到阳光的暴晒,此土温度也绝不会变热,仿佛一块万年寒冰一样,是亘古的寒冷。只有这种寒土,才能长出丹红树,也只有这种寒土,才会让丹红树结出丹红果。 这丹红树开花结果都是缓慢之极,五年才开花结果一次。不过,此树每次结果,往往都是持续一年,这一年之中,会结出无数的果实。这果实刚开始是青色,然后到红色,最后才是黑色。此果不但颜色分为三种,在其药效之上,也是分为三个层次:青色青色果实只是刚生出来果实,一切药效还未开始凝结,对人体没有什么作用,因此,这青色的果子与一般果子也是一样,除了清甜可口之外,对人身体没有什么明显的益处。红色是此果的第二种颜色,也是进化之色,自然之色,只有到了红色之时,此果的药效才开始凝集,但此时虽然已有药效,但却也是极少,如与黑色的果实相比,应该只有百分之一。此时吃用,常人可以起到强身健体作用,若是练功之人吃用,后天境界的人吃用,此果可以增加液华,先天境界之后的吃用,此果可增强内力,只不过,这些变化都是只有一丝丝,一点点;此果,只有到了黑色,并且是全部黑色,黑如炭灰,却又点点发亮,此时才是大成之果,这时的果实药效已达到十分。此时服用,好处不可计量,常人服用之后,可以祛除疾病,增加寿命,学武之人服用之后,武功便会有跨跃式的进展,直接进入下一个境界。 只不过,这黑色的果实极其难得。这种丹红果并不是如其他果实一样,由青变红,再由红变黑,逐渐成熟。而是在红色之时便已可算作成熟,此时如果不摘来吃掉,便会自然的掉落。不过,这红色的果实有时并不是全部掉落,在红色果实陆续掉落的时候,光秃秃的枝头之上,也有那么几颗果实会牢牢在长在枝头之上,没有掉落。这些果实,一般是第一批生长出来的果实,只有这第一批的果实,养分才会充足,与树枝的连接也会更加牢固,在枝头之上经历风雨的洗礼,直到最后变成黑色。 现在龙飞虽然没有吃黑色的果实,但每天一枚红色果实,却也让他得到了不少好处。因每天吃下一枚红色果实的缘故,叙天功都会增加一丝丝。虽然这一丝丝当时并不明显,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如果长时间坚持,在一段时间之后,集沙成塔,集液成球,说不定龙飞武功就会有一个跨跃式的发展,产生一个令人吃惊的结果。 第29章 出征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29章 出征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之间,半年就已过去。这半年以来,铜头、高琨、龙华球、龙丁四人不分日夜,几乎都是在地狱式的修炼之中度过;而龙飞,却是每天都到离天峰修炼,小猴子每天都会给龙飞一枚红色的果实,这也坚持了半年之久了。 新年,就这样的在不知不觉之中来临,又在不舍之中过去。飞龙庄的人,在高兴之中迎来的新年,又在意犹未尽的不舍之中,将新年送走。 此时,已是新年之后的第十三天。古虎镇的比赛,便安排在新年过后元宵之时。 飞龙庄之中所有的房屋,此时都是焕然一新。在新年来临之前,在飞龙庄的人都有将自己的房屋装饰一新的习惯。此时新年刚过,这些房屋看起来自然还是新的。 练武场之上,此刻正昂然的站着四个人,每人手中都牵着一匹马。飞龙庄虽然处于黑山之下,山地众多,不利于骑马奔驰,但飞龙庄却是几乎每家每户都拥有马匹,只不过这些马并不是通过购买得来,而是在山中猎来。这些马匹都是黑山周边特有种类,个头不高,速度也不快,但耐力却比一般的马匹悠久。 这四个人都是清一色的长袖对襟长衫,头发用一条细绳随的绑了起来,披于背后,一眼看到,这四人虽然相貌不尽相同,有的粗豪,有的硕壮,有的圆胖,有的瘦长,但四双眼睛却是相同的,都是炯炯有神,开合之间,一股寒光逼人,仿佛眼睛之中隐藏着闪电。 这四人正是高琨,龙华球,铜头,龙丁四人。此时的四人与半年前又有所不同了,高琨,龙华球已到了铁骨的大圆满境界,即将踏入玄筋,而铜头也已到了铁骨的后期,龙丁虽然最低,但也到了铁骨的中期境界。 飞龙庄的八个铁骨境界武者之中,除了这四个之外,其余都还是铁骨的初期境界。这四个铁骨初期的武者之中,除了龙飞是因为修炼叙天功而耽误了进境之外,其他三人却是由于天资所限,才在铁骨初期境界之中徘徊。 今天,是飞龙庄四个参赛选手出征古虎镇的日子。四人早早便已到了练武场之上。只不过,今天不是训练,而是接受龙怀坚的训话以及向着飞龙庄的人辞行。 同样的,在练武场的四周,也早早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今天,他们也不是来看他们的训练,而是来送他们出征的。 在这四个人的旁边,是飞龙庄另外三个铁骨武者,龙国生,胡万乐与张士平,这三人身旁同样也牵着一匹马。 高琨四人是今天去古虎镇参加比赛,龙国生几人却是得龙怀坚允许,跟着去开开眼界,虽然不能上场,跟着去看看,可能收获也不小。飞龙庄的另一位铁骨武者……龙飞却不在这些人当中,并不是龙怀坚不让他跟着去,其实龙怀坚是非常想让龙飞也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看,虽然不能上场比赛,但看一下,开开眼界也是好的。只不过,龙飞对这些却是不感兴趣,当龙国生三人都为能够跟着龙怀坚去古虎镇见见世面之而高兴之时,龙飞却以修炼为由,拒绝一起前往。 龙怀坚站在四人面前,脸色虽然严肃,但对这四个弟子,却是非常满意,能在半年的时间之内,四人都提升了一个境界,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龙怀坚通过自己的方法来训练他们,却是做到了。 让他有点遗憾的是自己的儿子龙飞不是这四人之中的一个,如果龙飞也能参加进来,那就更完美了。想起来点,龙怀坚刚才升起的自豪,又变得意兴阑珊起来。 “出发。”意兴阑珊的龙怀坚也失去了长篇说话的兴趣,连战前总动员该说的话也不说了,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这倒并不是龙怀坚自私到只顾自己的儿子,不将其他人放在眼内,而是在整个飞龙庄或龙怀坚大半辈子的见识之中,还未见到一个如龙飞般天资如此聪敏的人。在文的方面,连一向严肃的铁老也经常在龙怀坚面前对龙飞赞不绝口,武的方面,龙飞的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无人能及,龙飞自接触武功以来,只不过是三年时间,便已达到铁骨境界,如果不是因为修炼叙天功的耽误,此时说不定也是铁骨中期境界了。其实这也并不是龙怀坚为自己的儿子吹嘘,而是整个龙飞庄的人包括铁老在内都为龙飞的天资而惊叹,这次比赛,如果没有龙飞在其中,那就真的有点遗憾了。 铁兰站在龙飞身边,看着龙怀坚等人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才转过对来打量着龙飞,眼光平静,清澈若水。十岁的铁兰站在十二岁的龙飞身边,两人个头几乎是一样高。此时的铁兰,已具备了一个美人的胚子,枊眉如勾,双眼如星,鼻如琼瑶,樱唇贝齿,好一个明眉皓齿的俏佳人。 “看什么?我脸上又没长花!”龙飞也转身看着铁兰,嘻嘻地笑着。龙飞不管对谁,甚至是严肃的铁老,有时候都可以以一种轻松的态度来对待,唯独对铁兰却不行。这并不是说铁兰有多严肃,让龙飞感觉到压力有多大,恰恰相反,铁兰与龙飞在一起之时,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一副欣喜的神情,但是她却总是在龙飞嘻笑之时,以她那一双清澈如秋水的眸子,平静地盯着龙飞看着,眨也不眨,眼中既无遣责,也无厌恶等负面的神情,有的,只是一种平静,一种温柔。每当这个时候,龙飞那厚厚的脸皮都会红了起来,眼睛眨巴几下,讪讪地笑几声,然后将眼光转开。对于此,龙飞一直不解也不服气,一直想找回场子,但每次眼光铁兰相对之时,最后却还是自己首先脸红起来,然后将眼光转开。 这次也是一样,看着铁兰清澈而平静的眼神,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龙飞脸上又红了起来,将眼光转向了另一边。 铁兰嫣然一笑,轻轻道:“龙飞哥哥,你有没有觉得气愤不平?” “为什么?”龙飞对铁兰突然问出一句这样的话,感到有疑惑。 “龙大叔争取四个参赛名额,本来有一个是你的,却被别人抢走了,难道你就不气愤?”铁兰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还在看着龙飞。 “气愤什么,技不如人,被淘汰出来也是正常。”龙飞满不在乎道:“如果觉得气愤,那两年之后将这个名额夺回来就是。” 古虎镇的比赛,分为两年一次,因此,龙飞才有两年之后将名额夺回来的话。 铁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龙飞,眼中那仰慕,赞许,欣赏各种感情是那样的明显,一会之后,才再次嫣然一笑道:“龙飞哥哥,我为你骄傲!” 龙飞本来在说话之时,脸膛挺了起来,头也昂了起来,一付斗志昂扬,满怀豪情的样子,听到铁兰这句话之后,更是自得意满,忍不住转过头去看铁兰了一眼。 只一眼,龙飞那昂头挺胸,仿佛一头瞄准猎物即将扑出的狮子形象突然耷拉下来,抓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小兰子,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嘛!” 铁兰微微一笑道:“龙飞哥哥,你也会害羞吗?可我就是喜欢这样看着你呀!” 龙飞脸更红了,抬头又看了铁兰一眼,看到铁兰深情而专注的眼神之后,吓得赶紧又转开了眼光,嘴唇动了几下,却是始终没说什么。 两人都沉默起来,只有一种甜蜜而温馨的感觉在两人之间升起,弥漫在两人的心中。 “龙飞哥哥!”就在龙飞正在享受着这种难得的感情之时,铁兰温柔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嗯!有什么事吗?”龙飞声音少见的温柔,也没有了往日的嘻笑,想了一想,龙飞又将头抬起来,温柔的看着铁兰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 “你今天还要练功吗?”铁兰与龙飞不同,她对龙飞的说话的声音一向都是温柔的,当然也不排除有时也会开几句玩笑,作弄龙飞一下。 “不练了,今天陪小兰子玩一天,明天再练。”其实龙飞今天早上已上离天峰打坐了近两个时辰,也吃了小猴子给的果实,一天之中重要的课程已经完成,今天剩下的时间,只不过是例行的身体的锻炼而已,就算是少炼半天,对于叙天功也影响不大,因此便如故做大方,说要陪铁兰玩耍。 其实这也是龙飞不肯去古虎镇的原因,去了古虎镇,就没有离天峰这么好的练功场所,也没有小猴子可以每天给自己一颗果实,让自己的叙天功每天都增加一点点。 “休息一天龙大叔应该不会骂你吧?对你练功会有影响吗?”铁兰小孩习性,虽然极想龙飞陪她一起玩,但却又怕影响龙飞练功,更怕他受到龙怀坚的责骂。 “不会!”龙飞故做大方的一挥手,道:“最多我明天辛苦一点,练长一点时间就行了。”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去玩吧!”铁兰高兴得跳了起来,拉住龙飞的手便往练武场之外跑去。 第30章 古虎镇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30章 古虎镇 飞龙庄离古虎镇其实并不远,如果是快马的话,也只不过是将近一天的路程,就算再慢一点,早晨出发,在傍晚时分也可到达。 龙怀坚他们是临近中午之时出发,达到古虎镇之时,也不过是下午将近晚饭之时。 古虎镇是一个由交易市集发展起来的小镇,历史并不悠久,人口也只不过几万,并不宽大的城墙在阳光的照耀之下,还呈显著一股清新的气息。每个看到的人,都会觉到这里并不象一个城镇,更象一个集墟。古虎镇并不宽,方圆只有十多里左右,新筑的城墙也并不宽厚,一丈宽,三丈高的城墙之上还可见到曾经堆彻过的痕迹。古虎镇只有南北两个才是大城门,可容四辆马车并排行驶。东西两面却只有一个可供人行走的小门,南北门一关,城外便是有千军万马,也难能撼动半分。 飞龙庄的人是从南门进城的,几人在城门外便甩镫下马,用手牵着缰绳。古虎镇城池不大,进入里面更是拥挤,就算是骑着马进城,速度也不能展开,说不定还会撞到人,还不如牵着马进入更加快捷。 几人刚进入城门,便见到一条约有两丈宽的街道,从南门一直透到北门,南北两端都连着进入古虎镇的主要道路。这条街道,将整个古虎镇分割成了几乎对称的两半,站在南门这边的街道的一头,极眼远望,还可以看到北门城墙上迎风飘扬着的旗帜。 街道两边商铺鳞次栉比,每间商铺门口,都悬挂着一种代表自己铺中出售物品的样本,各种各样的物品,犹如一个杂物展览,一眼看去,令人眼花缭乱。 龙怀坚等人自然不是第一次来古虎镇的,在平常村中缺少一些生活用品之时,他们也会来到古虎镇选购,对于古虎镇的熟悉并不弱于飞龙庄,刚一进入南门,便向左拐,向着古家大府走去。 古虎镇现在管理者,便是古家的家主古龙。 古虎镇的管理者并不是由某方势力或者某个国家委派,而是由于古虎镇之中各个势力或各个家族选出来的,古龙便是这十几年被选出来的古虎镇管理者。 古家是大约一百多年前来到古虎镇的,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逐渐从一个每年必须交上一定保护费,受其他家族势保护的小家族,发展成了现在这个去保护别人,并撑控着古虎镇管理权的大家族。 龙怀坚等人行不多远,便看到了古府。这古家府第并不大,说是府,其实更象是大户人家的院子。在古府大门的上面,是一个宽大的牌匾,上面只有两个棣体字“古家”,府门并不大,也如平常人家的院门,厚重的木门被涂成了朱红色。 此时在古府大门前的台阶之上,正站着几个人,显然正是古家派出家人来在此迎接各个乡村来古虎镇参加比赛的选手。 龙飞坚等人刚走近大门前的台阶,便见一个年约十**岁,原来站在门前迎客的年青人先对一个站在他后面的家丁模样的人耳语几句,那个家丁便转身向着府内跑去,显是去通报给古龙。然后年青人迎了上来,抱拳弯身向着龙怀坚行了一个大礼,恭声道:“古世传见过龙伯伯!” 龙怀坚微微一笑,眼光微不可察的一闪,身体并不闪避,大大方方就受了青年一礼,然后才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却突然一震道:“快快请起,贤侄天资惊人,进境神速,武功竟已练到玄筋初期境界,比我上次所见,又提升了一个境界。” 古世传对于龙怀坚刚才的试探并无如何的气恼,自谦地笑笑道:“这多亏龙师伯的指点,小侄进步才这么神速。” 龙怀坚呵呵一笑,道:“那可是贤侄的努力及开份,与我可没关系。” “没有龙伯伯经常的指点,及家父的督促,世传那里会有现在的成就,说不定我现在还在铁骨境界徘徊呢!” “呵呵……贤侄客气了,你只是问过我一两次而已,我都不知道我的答案是让你解惑还是增疑,你有现在的成就,那纯粹是贤侄的努力及古贤弟的教导的功劳,我可不敢居功。”龙怀坚拉着古世传道:“来,来,来,我将我这些徒弟介绍给你认识识!” 说着转过身来,将身后七人为古世传一一介绍。 高琨、龙华球与几个师弟正站在龙怀坚身后,本来正平静地看着古世传,听到龙怀坚的话,都是悚然一惊,这古世传看来可能还不到二十岁,比自己两人还要年轻几岁,武功境界竟已进入了玄筋境界,看来这次比赛的第一名,这古世传是志在必得啊!高琨与龙华球受的打击最重,两人以为经过半年时间辛苦修炼之后,能进入铁骨后期境界,再加上冲天锺,在这次比赛之中,将可拿到前列的名次,却想不到这才刚刚进入古虎镇,便见到了一个武功已进入玄筋初期境界的武者古世传,稳稳压着他们一头。 这七人当中,只有铜头的震惊不是那么强烈,虽然说古世传以十八岁的年纪,就有了玄筋初期境界的武功,也让铜头有一点点震惊,却不如高琨等人那么剧烈,铜头今年只有十三岁,就已是铁骨的后期境界,假以时日,铜头自信如果自己的修炼再刻苦一点,也有把握在十八岁之前就进入玄筋初期境界,甚至也有可能进入中期。 跟随着龙怀坚来古虎镇的七人当中,除了铜头年纪只有十三岁,比古世传小了五岁之外,其他人的年纪与古世传都差不多,高琨与龙化球年纪比古世传还要大上几岁,可见这古世传也是一个武功的奇才,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古世传对着高琨等人一一抱拳行礼,谦恭有礼,年纪虽幼,却成进退自如,面面俱到,七人都并不觉得他有如何的冷落自己,都觉得古世传一样的热情,可见大世家出来的弟子,就是不一样。 高琨等人急忙也还礼,这也等于是提前与自己的对手见面了。 待一一见过之后,古世传站直腰身,突然疑惑道:怎么看不到龙小弟,他不是说也进入了铁骨境界吗,没有来吗?” “预赛时他输于高琨,没有进入名单。”龙怀坚淡淡道。 “龙小弟年纪尚小,这次没有入选,下次再来也不迟。”古世传年纪不大,却也是精灵角色,听到龙怀坚自己的儿子不能入选,却带着其他几个徒弟来此,心中肯定也会有一点疙瘩,因此急忙转开话题道:“龙师伯请快快入内,家父已在府中设下家宴,就等着龙师伯入席了。”说着伸手一引,让龙怀坚等人先行。自己先对高琨等人点头为礼,才与龙怀坚并头齐进。 看到龙怀坚已当先进入,高琨等人也急忙跟上去。 “古贤弟一向可好,我好象都快有一年没与他见过面了。”龙怀坚面上掠过一阵缅怀的神色。 古世传微微一笑,恭敬道:“托龙偷伯伯的福,家父身体一向安康,此时早就在等着龙伯伯,说要与伯伯一醉方休。” 龙怀坚呵呵笑道:“古贤弟就是客气,这古虎镇我以前每个月都来几次,古家也成了熟客,还用得这么客气么。” 古世传笑道:“家父吩咐,龙伯伯永远都是世传的大伯,也永远是古家的贵客,不可失了礼数。” 龙怀坚摇摇头,苦笑道:“古老弟就是客气,都是老朋友了,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怕古老弟生气,我就想在外面找一个客栈住下算了。” 古世传微微一笑,道:“龙师伯与家父相交莫逆,如亲生兄弟,既然到了古虎镇,自然是住古府,那有住外面的道理。” 龙怀坚拍拍古世传的肩膀,夸赞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两父子都是古道热肠之人。” 古府二进的屋内,宴席排开了约十几桌,当中一席,看起来是将两张桌子连接在一起放置,宽约可坐二十人,此时已坐着了十九人,当中一个青色长袍老者,颌下长须,只有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座位是空的,显然是在等什么人。 此时,一个家丁走了进来,在青袍老者身边低声耳语几句。 青袍老者站了起来,抱拳对着同桌坐着的其他九个人行了一礼,才道:“各位稍坐,老夫先去接一接飞龙庄的龙大哥。” 一个坐在青袍老者右边的也是半百的肥胖老者,竟然穿着一身大红长袍,对着青袍老者客气道:“古兄不用客气,快去把龙兄接进来,我们等着就是。” 这位青袍老者正是古虎镇的现任管理者……古龙。 古龙又抱拳团团行了一礼,才转身向着外面走去,先去后院叫了自己的婆娘,才一起去门口去。 众人都被古龙勾起了好奇心,龙怀坚与古龙究竟是什么交情,竟让古龙这么尊重,他们几个进来之时,古龙也只是在门口接。现在古龙不但自己出去迎接,就连夫人也叫上了,这种规格,并不是迎接客人,而是迎接自己的亲人。 第31章 古龙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31章 古龙 古世传与龙怀坚两人边走边谈,古世传有时也会转头解答后面高琨等人的提问,表现得面面俱到,四面玲珑。只看得龙怀坚喟叹不已。古世传不但武功进入玄筋境界,就是这份处事的手段,却已比身后几个徒弟高出了一筹。不愧是生活在大地方的,见过世面,不是一直呆在偏僻山村的高琨等人可比。 从大门进入,转过一个照壁,便看到前面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之中绿树成荫,花草相映,好一派幽静景色,从外面炙热之中走进这个幽静的院子,一股清凉的感觉顿时弥漫龙怀坚等人全身,都忍不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口带着凉意的清新空气一入胸中,众人顿时只觉得那股子炙热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小院,与外的炙热的天地,好似成了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 在小院的尽头的一个大门口的台阶之上,此时正站着两人。左边一人年约五十,面颊瘦长,颌下长须,满腮胡络,身穿青色长袍,一副学识渊博的文人士子打扮,但一看此人粗大的双手,硕壮的四肢,便知道也是一个孔武有力的武者。右边是一位也近将五十岁的妇人,面上相貌所是与古世传有点相似,都是圆形的脸孔,一双眼圆而大,双唇略薄,脖子纤长,虽已是半百妇人,却风韵犹存,显然保养不错,身上衣服被微风吹得轻轻拂动,隐约可见妇人显得苗条有致的身材。 “龙大哥,一路辛苦!兄弟迎接来迟,还请见谅!”看到龙怀坚等人走过来,两人急忙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向着龙怀坚迎过来,其中那半百老者远远便抱拳对着龙怀道。 “呵呵,古老弟,你每次都是这么客气,让古贤侄送我们进去便可以了,你又何必亲自出来。”龙怀坚抱拳还礼,并快步上前几步,握着的古虎的双手。 “呵呵,龙大哥远来,古家蓬荜生辉,我岂敢不倒履相迎。”古虎呵呵笑着,一双手抓着龙怀坚的双手,连摇几摇,道:“龙大哥,你又有近一年没来我这里了。” “哈哈!”龙怀坚忍不住大笑起来,亲热地抓着古龙的手臂,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这时古龙旁的中年美妇也上前一步,向着龙怀坚施了一礼,道:“香氏见过龙大哥。” 龙怀坚赶紧抱拳向着香氏还礼,伸手虚扶,微笑道:“弟妹快快请起,我这个常客,都几乎将古府的门槛踩平了,你们还这么客气。” 香氏嫣然一笑,低声道:“龙大哥说笑了,古家即大哥的家,随时都欢迎龙大哥携夫人及龙飞前来,只是龙大哥事忙,常常是半年才来一次,让我们可是望眼欲穿啊!” 龙怀坚呵呵笑道:“你们啊!永远都这么客气热情。” 古龙看看龙怀坚的身后,对着高琨等人点了一下头,又转首对龙怀坚道:“龙飞没有来吗?” “他比赛输于大师兄,没进入参赛名单。”龙怀坚淡淡道。 古龙脸上明显一怔,又笑道:“他还年轻,下次再来也一样,我现在只是期待着他武功大进之后给我惊喜,至于这次的比赛,不来也吧!” “呵呵!古贤弟倒是对他期望很高,就只怕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龙怀坚抚着颌下长须。 “呵呵!我武功或者没有大哥那么高,但看人的本事,却是不输于大哥,我相信,龙飞将来的成就,肯定会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古龙也是抚着颌下长须。 龙怀坚点点头,道:“希望这小子将来没有辜负我们期望。” “呵呵!肯定不会,龙飞这小子我看他绝不是池中之龙,将来成就,非我等可及。”古龙拉住龙怀坚的手臂,当先往府中走去,热情道“龙大哥,别说那么多了,先进府中去,我已设了宴席,走,我先带着大哥去安排好住处之后,再去吃饭。”古世传带着高琨等人,自然是都跟在后面。 龙怀坚脚步一顿,看着古龙道:“古贤弟,这些事情让下人安排便可以了,你还有客人,就不用陪我们了吧!” 古龙微微笑,拉着龙怀坚就向内院走去,执意道:“不要紧,就让他们先等一会吧,先安排好大哥的住处。” 龙怀坚拉住古龙,诚挚道:“古贤弟,你我相交在心,这些小事就不必麻烦你了,你还是陪陪客人吧,让世传贤侄带我们进去便可。” 古龙一想,才点点道:“好吧,古家也是龙大哥常来之地,就让世传带大哥去也好,我先去陪陪他们,大哥安顿下就快点来就是。” 龙怀坚点点头,道:“好!安顿好之后,我就过去敬那几位庄主及古贤弟几杯。” 古龙哈哈一笑,道:“龙大哥英风不减当年,我等着大哥就是。”对古世传叮嘱一番,然后与自己夫人与龙怀坚道别,便转回去宴会大厅之中。 古世传带着龙怀坚很快便安排顿好,毕竟在龙怀坚他们还未来之前,这些住的地方,古府都已全部安排妥当,飞龙庄所有来参赛的人,都只是按号入住即可。 只不过,古虎镇外围的其他几个村庄就没有飞龙庄这么好的待遇,他们除了刚到之时古家设宴招待一餐之外,其余的比赛时间都是住在外面的客栈之中,吃喝也是自己解决。飞龙庄的选手却可以在古家之中一直住到比赛结束,由古家招待,不用理会吃喝住宿。谁让龙怀坚与古龙交情非比寻常呢! 古府的宴会厅并不大,仔细一数,在大厅中也只是排了二十张桌子,现在,已有十八张坐满了人,第一桌坐的是古龙及其他村庄的头人,也即是比赛选手的领队,至于其他桌子,坐的都是其他村庄的比赛选手,及跟着来开开眼界的铁骨境界的武者。 还有两张桌子空着,却已排好的碗筷,显然正是留给龙飞庄的选手及其他开眼界的武者。 在古世传的带领及古龙的迎接之下,龙怀坚自然是是往首席而去,而高琨等人,却被领到了那最后的两张桌子之上。 首席之上其余九人,看到龙怀坚过来,纷纷站起来,向着龙怀坚抱拳欢迎,不管这欢迎是真是假,反正他们脸上的笑容一眼看去,者是诚挚无比。 龙怀坚转头一看,微微一笑,这些人都是老熟人,分别是古虎镇各个大商家的家主及古虎镇周围村庄的头人,也即是这次各个势力比赛选手的领队,只不过都是后天境界,没有一个进入先天,最高的也只不过与龙怀坚在伯仲之间,都是灵脉中期境界……经过这半年的修炼,龙怀坚也进入了灵脉中期境界;或稍高一筹,到达灵脉后期境界。在整个古虎镇及周围的各个村庄中,都没有先天武者,由此可见要晋入先天境界的困难,往年的比赛之中,这些人带出的徒弟,曾经硬生生地将飞龙庄的人阻于四强之外,以致于往年飞龙庄最好的成绩,便是高琨获得了一个第五名。 一阵纷杂之后,各人坐定,龙怀坚坐在了古龙左边的位置上,在龙怀坚旁边坐着的是其他村庄参赛选手的带队人,他们武功或者与龙怀坚平等,或略低一级,或稍高一筹,但他们与古龙的关系,显然没有龙怀坚与古龙的关系亲密,因此,就只能屈居于龙怀坚之后了。右边坐的是古虎镇的其他大商家的家主,最接近古龙的是陈家的现任家主陈叙功,此人已是花甲年岁,一络花白胡须,飘飘若仙,坐在陈叙功后面的,是其他黄,王,杨等大商家的主人,古龙的亲弟弟古豹也恭陪末席。这满满一桌,可都是灵脉境界的武者。 “各位!”古龙端起酒杯,向着整个宴会厅中的人道:“各位远来,辛苦了,此第一杯酒,为大家接风,老夫先干为敬了。”说完一饮而尽。 主人有请,众人那里敢怠慢,急忙也端起酒杯,一口喝尽,只是铜头却从未这样喝过酒,平常虽偶有偷老爸的酒喝,却怕被铜昆发现,只敢喝一小口,然后就放回去,如果那一次喝多了一点,铜昆马上便会发现,顿时又是一顿竹笋炒肉片。何时有过这样一口就干完一杯,酒倒入口,只觉得仿佛有一团火从喉咙一直烧入肚子之中,呛得眼泪马上流了出来。 “这第二杯酒,大家都是为了这次比赛而来,在此,我就先预祝大家旗开得胜,好运连连,争得一个好名次。请大家同干此杯。”说完,又是一仰脖子,一口饮尽。 铜头又闭着眼睛,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还未干透的眼泪又马上重新流了出来。 “老规矩,比赛在第三天后开始,这两天让大家休息,这第三杯酒,就是祝此次比赛圆满成功,祝大家在古虎镇玩好吃好,一切开心!”说完,又一杯倒下去,然后古龙挥挥手,大声道:“下面大家随意,希望各位吃得开心。” 铜头犹豫再三才端起第三杯酒,皱着眉头看着,看到四周的人都已喝完,才一咬牙,端起酒杯,一口倒了下去,闭着眼睛就吞,顿时,这次不但眼泪流出来,就连鼻涕也出来了,只呛得铜头咳了起来,咳声在闹哄哄的大厅中也特别清晰,引得众人纷纷转过头来,结果不管是同桌的同村兄弟,还是其他桌子上其他村的人,看到铜头的情况,都哄笑了起来。 第32章 比赛开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32章 比赛开始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便是龙怀坚他们到了古虎镇之后的第三天,也即是到了比武的那一天。 前两天中,不在参赛名单之中的人是没有什么思想负担的,每天休息之后,便到古虎镇中游览,两天时间,古虎镇到处都可见这些跟来开眼界的武者,当然,自己跟过来看热闹的人也会更多,周围村庄中只有武功进入铁骨境界才可跟随头人来开开眼界,至于那些只是铜皮境界,或没有习武的人,当然也可以自己过来看看热闹的,毕竟这几天古虎镇可不同于平时,那种热闹的景象,可是两年才有一次。不过,他们都没人敢惹事。 一个是因为他们都是古虎镇周围村庄的,自然不敢在古虎镇惹事,要不然,以后也别想再到古虎镇来了;二是古虎镇大数都是商家,商家唯一的目的便是生意,有谁敢与他们做生意过不去的,那还不是自难看,因此,古虎镇是治安一向都是最好的,虽然说没有路不拾遗,但一些小偷小盗的却也极少,大宗的火拼就更少了,至于私底下的阴招,那就不是这些明面上可看到的;三是古龙治理古虎镇极有威信,整个镇上那一个商家都佩服他的管理,极少有人敢冒犯的虎威的。 而在三天后要参加比赛的人,则每天都要静坐,仔细参悟自己武功的优缺点,尽力去拾遗补漏。 这次古虎镇的比赛,有古虎镇周围十个村庄及古虎镇五大商家共十五方参加,这十个村庄,都在古虎镇附近,四面围绕着古虎镇,不过,总体来说,只要是分布于古虎镇的东西两边,西边分别是:飞龙庄、高家庄、梁家村、邓村、彭家庄,东边分别是:义乌大窝、良顺、福田、马家村、海庄。至于古虎镇的五大商家,便是古家,陈家,黄家,王家,杨家。 这次比赛与往年略有不同,由于铁骨境界以上的武者逐渐增多,今年比赛的比赛规则也因此有了一些相应的改动,这也是古龙与四大商家及十个村庄头人一起商量的。古虎镇周围十个村庄每个村庄四位选手共四十人,古虎镇五个商家每家四人共二十人,其他众多的小商家共出四人,共六十四人参加这次的比武大赛。这次比赛没有设什么种子选手,一律一视同仁,以抽签来决定自己的对手,抽签的第一名对六十四外,第二名对六十三名,其他依此类推,除了在第一轮中不能出现同一个地方的两个选手交锋之外,其他不论。 这既是为了允示公平,因同一个地方的选手如果出现在第一轮的比赛中,就会对这个地方的选手不利,这会导至他们非战损员,同时,古虎镇各商家为了要从村庄的参赛选手之中选出一些武者补充入自己的商队,自然也须要给他们多一些的比赛机会。 因此,他们还规定,如果第一轮比赛中,有同一个地方的选手有自己人先交手的现象,那就要与另一个也会有同样现象的号码交换,只是交换,不用再抽。 比赛在古虎镇东边的一个大校场之上进行,这里,也是古龙平常用来练兵的地方,处于乱世,几乎是每一个城镇,甚至每一个村庄,都有一个如民团形式的队伍,平时劳作,战时为兵。飞龙庄就有自己的村民团,高琨与龙华球就是民团的正副团长,而龙怀坚则是指挥。 象古虎镇这样专门以交易为主的城镇,就更需要有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来保护那些商人的利益。虽然在古虎镇每个大商家都有自己的护商队伍,多者一千多人,小者几百,但还是隶属于古家的队伍为最大。几乎控制了古虎镇一半交易额的古家,财粗势大,家族队伍有几千多人,再加上其他商人的队伍,整个古虎镇就有了七八千人的队伍。这些队伍,平常虽然归属于各自的家族,到了战争之时,就必须全部组织起来,听从古龙的指挥,无它,古龙同时也是古虎镇最高的军事指挥官。 近一万人操练的校场也足够这六十四个人折腾了,何况也并不是六十四人同时比赛,而是分批进行。 第一轮,飞龙庄运气还不错,抽到的人武功都不是很强,都是铁骨中期的选手,看起来除了龙丁应付起来会有点吃力之外,高琨、龙华球、铜头三人应该轻松便可取胜。 不过,有了冲天锤这种奇招,龙丁应该也会取胜的,只是,高琨他们包括龙怀坚都不想这么早就让冲天锤露出它的狰狞面目。这其中是两个原因,首先因为冲天锤虽然厉害,却也它的局限性,那就是使用一次也不容易,会耗费掉自己全身的力气,不到最后关头,谁都不愿意用;其次,这冲天锤太过厉害,如果被人看到了,下一场对上飞龙庄的选手之时,有所提防,那冲天锤所能达到的效果就也会差了一点。 至于龙丁,可能他更情愿辛苦一些,也想争取用自己的能力来获取胜利,而不想用出冲天锤,这是自尊心使然,因冲天锤是龙飞传给他们的,龙丁觉得自己武功比龙飞还要高一个境界,却去学习龙飞创造的招式,并作为救命的手段之一,实在没面子,能不用,那就尽量不用。 比赛从早上开始,分两次进行,号码从一到十六及四十八到六十四这十六组先进行,其余留在第二轮。 飞龙庄的高琨及龙华球两人是第一轮比赛的,他两人的对手是古虎镇周边高家庄及梁家村的。果不然,两人都是二十招之间便已将对手击败,毕竟高琨及龙华球两人都是铁骨圆满境界,一个区区铁骨中期,如果没有什么逆天的绝招或武器,或者丰富到足够逆转形势的经验,就不会有意外出现。显然,高琨及龙华球两人这两个对手都没有这三种东西,因此失败就变成了不可避免的事情,而高琨与龙华球两人都还用不到十分的力量,就更不要说要用到冲天锤这种逆天的招式。 第二轮的铜头与龙丁两人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铜头的对手是古虎镇的一个商家的护队,名叫张序恩,此人身材比铜头高了一个头不止,年纪约有二十岁,虽然武功只是铁骨中期,但显然经常随商队出行,常常处于生死的挣扎之中,不但身上有伤痕,就是脸上也有两道伤痕,几乎成交叉的汇于额头之上,脸容坚毅,如古井无波,身上却有一种凌厉的气势。这种气势有如实质,竟稳稳的压着铜头。以铜头的坚韧,意志的坚强,此时也觉得无比的紧张,仿佛他此时对上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伺机而动的野兽,并且这头野兽已杀生无数,自身就有了种凌天威地的熬气。 原本以为铜头一个铁骨后期境界对上一个铁境中期选手,应该会胜得轻轻松松,有如举筷吃饭,举手抓痒。却想不到这饭竟被煮成了夹生饭,吃也吃不下,这痒却是在身体之内的,在表皮上再用力,也只是隔靴抓痒,连感觉都没有。 龙丁就更不好彩,遇上的竟也是一个古虎镇商家护卫队的人,此人没有张序恩的那样的威势,但却胜在招式巧妙,此种巧妙的招式并不是师傅所教,而是此人在参与商队的拼斗搏杀之中自己所领悟出来的,招招凶狠,招招致命,出手绝不留后手,几乎都是两败俱伤的招式,虽然特别适合于一些大场面的战斗,但对于单对单,却也有实用。 比赛刚一开始,铜头与龙丁两人便处于挨打的下风。看得出来,铜头以坚定的意志,抵抗着张序恩的攻击,偶尔还可以还击一两招;但龙丁却是处于绝对挨打的地位,自开战至今,已过去了十招,龙丁还未反还一招。在旁边各人看来,龙丁能够坚持到现在已实属不易了,失败是必定的,只是看时间的早晚而已。 铜関的对手张序恩不愧是久经生死考验之辈,虽然只是铁骨中期,却出招狠辣,经验老到,眼光毒辣,一举手,一投足,无不是攻敌所必救,远远不是还没有与敌人交手经验的铜头可比的,因此,张序恩虽然境界比铜头还要低上一层,但这些方面却已完全弥补了武功境界上的不足。一时之间,两人拳来脚往,身影纵横,战得难分难解,情况竟比之前任何一场交手都要激烈。铜头看到对方身材高大,几乎比自己高了两个头有余,原来还想着躲避一下,与对方游斗,消耗对的的力气,但过了十招之后,铜头却发现了自己这个方法的错误。对方在铜头的故意留手之下,可是全力进攻,完全不留后手,就如在战场上生死搏击一样,每招都是凶险至极,仿佛每招不与铜头分出生死是绝不肯收回的。如此一来,铜头便完全陷入了被动防守的格局之中,被张序恩逼得步步后退,直至从校场的这边一直退到了另一边,横穿了小半个校场。 就在众人都以为铜头这次必输无疑之时,只见铜头突然不再退了,双脚在一退之后站稳了下来,看也不看张序恩的动作,双眼只凝视着对方的胸前,双手突然同时提起,直至与肩膀齐平之后,双手快速抱拳,如双手同时握住了一个圆球一样,迅速向着前面击出,速度快如闪电,气势凌厉,此招正是龙飞从《叙天之秘》中所学又传于大家冲天锤,只是铜头他们学的并不是叙天功,威力自然就小了很多。就算这样,单只这招用出,威势也是惊人之至。张序恩刚刚反应过来,铜头此击竟是后发先至,比张序恩那凌厉的招式还要快上半分到达张序恩的胸前。 张序恩脸色剧变,原来以为是稳操胜券,再过几招便可拿下这一盘,进入三十二强,却想不到临近结束之时,却要被铜头翻盘,此种感觉绝不好受,逐大吼一声,双脚向前追击的姿势一顿,迅速变前进为后退,同时双手交叉,坚起叠掌,几乎与铜头一样的姿势迅速向外迎着铜头的冲天锤推出。 “砰!”一声闷响传来,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之中,只见张序恩双手被推,整个身体向后一仰,然后,蹬蹬连续地向后退着,一连退了十几步,才堪堪停了下来,只不过,张序恩垂于体侧的两手不停地颤抖着,仿佛不受控制一样,细心看去,刚才两掌交叠之时置于前的左掌,此时竟肿大无比,手腕也变得粗大,仿佛已断了。 铜头也被这股撞击的力量推得向后退着,一连退了几步之后,才站稳脚步,他也是双手颤抖不休,虽然没有象张序恩那样的因折断而变得肿大,却也是一阵痛麻,一时酸软无力。 气氛有一时的凝固,所有看到这个过程的人,都有一瞬间的惊讶及呆滞,这种凌厉的攻击招式,铜头手中使出的冲天锤,竟让他们生产了一种凌厉惨烈,无力抗击的感觉,所有看到这一招的人,都不由自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都明白如果是自己遇到,除非是武功比铜头高上一两个境界,否则,绝无幸免,都是如张序恩一样的结局。 此战,铜头险胜。 龙丁,却没有铜头这么好的运气了,张序恩仗着自己身高力大,经验丰富,一上来就是硬桥硬马正面进攻,几乎如暴风骤雨,绝不停歇,才给了铜头这么好一个用出冲天锤的机会。但与龙丁对阵的对手却又绝对不同。此人年纪与龙丁一样,身材却比龙丁矮了两个头,但力气却不小。只不过,他从不与龙丁正面较量,而是仗着自己的身材的小巧,与龙丁展开了游斗,打一招,便转向另一个方向再偷击一下,又转向一个方向。 绝不给龙丁反应过来的时间,一时之间,龙丁竟只是呆呆的站着,有招挡招,有式拆式,自开始至现在,还未移动一步,被转动得越来越快的对手困在了原地。龙丁的冲天锤几次想用,却都由于对手转身太快,双手还未提起,已匆匆忙忙的又去防守去了。 “啵!”又如一声水面被击破的声音,在对手密如骤雨的进攻之下,龙丁终于防守不及,被对手一掌印在后背之后,只见龙丁后背衣衫破裂,随风飞扬,如蝴蝶飞舞,脚步踉跄地向着前面冲去,一连冲五六步,刚想停下来。 “啵!” 竟是对手追了上来,又在龙丁后背印上一掌,这次是印在另外一个地方,龙丁的衣服破裂的地方更多,双肩上的衣服都已破裂,竟从身上掉了下来,一下子就露出了上半身结实的肌肉,及后背上两个如鲜血一般鲜红的掌印。 “啵、啵……”对手竟不给龙丁转身的机会,紧步跟上,一连在龙丁后背上印下了十几掌,这十几掌虽不致于致命,却也让龙丁后背的衣服彻底变成碎片到处飞舞。脸色一阵涨红,一口鲜血忍不住吐了出来。 第一轮比赛,飞龙庄四个比赛选手之中,龙丁败,高琨、龙华球、铜对三人进入下一轮。这次的比赛,的确让飞龙庄各位原来眼高于顶选手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那高涨的士气马上就泄了下来,变得紧张起来。 不说与高琨与龙华球遇上的两个明显也是从村庄之中选出为的选手,这两个选手也如其他村庄选手一样,经验不足,招式之中花架子太多,进攻不实用等弊端一一呈现。 此战,最让飞龙庄各位选手害怕的是那两个从古虎镇商家护队之中选出来的选手,此两人由于跟着护卫队护送货物,经常与打劫的强盗交手,每时每刻都处于生死之间,他们境界虽低,但招式之凌厉,武功之实用,经验之老到,与各个村庄出来的选手简单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铜头最后如果不是有冲天锤这种奇招,说不定也早就败落了。 经此一轮之后,飞龙庄的各位不管是参赛的选手,还是跟来开开眼界的铁骨武者,此时都有了耳目一新的感觉,原来武功竟然不完全是境界的进步,还有其他方面。能看到如此可怕的武功,如此让人害怕的武功招式,他们都觉得这次跟来是值得了。 第33章 灵猴献果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33章 灵猴献果 过年之时,特别是龙怀坚带队到了古虎镇之后,这段时间是龙飞最为无拘无束的,过年时间是一个中学堂放假的时间,不用每天都去听铁老讲课,也不用象以前那样每天都必须跟着龙怀坚习武,时间,完全由自己来支配。当然,他对于铁老的功课,也是不敢拉下的,虽然不上课,自己也会每天都必须温书,遇到不懂时,还去问铁老。 也怪不得铁老对龙飞另眼看待,在放假的这段时间里,全村中每隔几天必会来向自己请教一次的,除了龙飞,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因此,铁老每次见到龙飞到来,都是喜笑颜开,毫无保留的喜爱,连铁兰看着都妒忌起来。 龙飞现在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早早起来便上黑山练兵峰,吃红色朱丹果,练武功,中午游哉游哉,想找铁兰玩也行,想偷懒也行,看书也行,下午便在小树林之中练自己的武功,傍晚,便是铁定的学习时间,他知道黑山之中,白天大多数动物都已醒来,此时进山,可就会碰到,因此极少在白天进山,也只是在黎明之时,那里所有动物都在将醒未醒之间,反应最差,此时进山,正是最稳妥之时。 在龙飞的感觉之中,经过这大半年来的每天一枚丹红果的增加,此时的叙天功已快充满了经脉,就象一条大河之中,经过每天注入的一股小水源,现在,终于快将大河涨满了。在龙飞想来,再过半个月,只有每天还是有一枚丹红果,那时叙天功便可充满丹田及经脉,让自己的武功产生一个极大的变化,说不定出现质的飞跃。 这一天,是龙怀坚他们走后的第三天,龙飞也如以往一样,在黎明之时到了练兵峰之上,开始了每一天都必须的练功。经过这半年以来每天吃用的红色果实,龙飞不光是叙天功在发生着变化,就连他的身体也发生着变化。首先是身体比以前敏捷了很多,以前,龙飞从家时出发,到达练兵峰之时,需要用半个时辰。半年之后,只不过是一柱香时间,便已到了绝练兵峰之顶。再者是眼力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以前,以龙飞眼力,在黎明之时,只可隐约看到前面几丈之外的物体,半年之后,几丈之内的物体已可看得非常清晰,与白天无异,甚至十几丈之外的物体,龙飞也可隐约看到。 这一切,都是在无意之间发生着,龙飞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龙飞刚爬上练兵峰,便见到一道黑影如流星般向着自己扑了过来,迅速之快,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几十丈的距离,一眨眼便已跃到了自己跟前。 龙飞眼光锐利,早已看到了这黑影是小猴子,也不闪开,哈哈笑道张开双臂,一下子将小猴子抱在了怀中。亲切地看着小猴子道:“小黑,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就在这里等我?” “吱、吱”小猴子叫了几声,双脚在龙飞的手臂上一蹬,便坐在了龙飞的肩膀之上,一听猴手在龙飞的头发上乱抓乱弄,一只猴子抓着一颗黑乎乎的果实,大约有婴儿拳头大小,伸到了龙飞的面前,那长长的尾巴从龙飞的后背跨过,缠着龙飞脖子,它是将龙飞的脖子当成了树枝,而龙飞也早见怪不怪了。 “小黑,每次都跟你说了,不要弄我头发,你就是不听,是不是要我打你屁股才行。咦!这是什么果实?”龙飞一把将小猴子手中的黑色果实抢过,放到眼前看了一眼,奇怪地抬头看着小猴子道:“这是什么果实,可以吃吗?” 小猴子吱吱叫着,也不知从那里掏了一会,竟又掏出一颗红色的果实来,一把放到口中,咯吱咯吱的咬了起来,同时猴眼看着龙飞,一只猴手指着龙飞手中黑色的果实,作了一个放入口中的动作。 龙飞迟疑着,将黑色果实放到鼻子低下,先闻了一口。顿时,一股不同于红色果实的清香扑鼻而来,这仿佛是一种奶香,奶的香味,刚才龙飞拿到之时,还以为只是如丹红果一样的果实,此时看来,竟不是丹红果,而是另一种果实,散发的香味,也与丹红果不同,比丹红果的香味还要淳正诱人。 看到小猴子一边吃一边吱吱叫着,龙飞也知道小猴子不会害自己,逐放心地将此黑色果实放入了口中。 龙飞以为今天这个果子也会象以前小猴子所给他的红色果子一样,除了香甜之外,作用只有一丝丝,虽会增强叙天功,但却并不明显,需经过积累之后,才会使叙天功壮大起来,因此,毫无防备就将果实丢入了口中。 可是让龙飞想不到的是,这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果实,作用却大大的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 在刚咬第一口之时,还不等龙飞反应过来,刚刚入口中的果肉已化成一股甘香清冽的清流,顺着喉咙进入了肚子,这时嘴中却还是满口甘甜,好象果肉还在嘴巴之中含着一样。 龙飞啧啧嘴巴,他长这么大,又是靠近山林,却也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实,急忙将果子放到嘴边,又咬了一口,一切如刚才一样,果肉刚入口中,便化作了一股香甜的甘流,进入肚子,竟完全不用咬嚼。如此神奇美妙的果实,如此清香甘甜的味道,一时之间,龙飞几乎疑在梦中一样,三两口之间,这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果实便进了龙飞的肚子,意犹未尽地添添嘴唇,道:“世上竟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不知还有没有。”抬头去看着坐在自己肩膀之上的小猴子,却见它正拿着那个红色的果子吃得津津有味,鲜红如血的果汁顺着它嘴角不停的往下滴落,仿佛流下了一道鲜血一般,那甘香的味道引得龙飞吞咽了阵涶沫。 龙飞等小猴子吃完,才笑嘻嘻地对着小猴子道:“小黑,这黑色的果实真好吃,你还有吗?” 这次小猴子可能因为与龙飞相处的时间长了一点,好象听懂了龙飞的话,竟摇了摇猴头,吱吱叫了两声。 龙飞不好意思地笑笑,抬起手来摸摸小猴子的头,道:“你去那边玩吧,我要开始练功了。” 小猴子那只一直放在龙飞头上的猴手抓了抓龙飞的头发,吱吱叫了几声,突然一个跳跃,从龙飞的肩膀上跳了起来,三蹦两跳之间,已跳到一棵松树的横枝上坐着,看着龙飞。 龙飞啧吧了两下嘴巴,刚想盘膝坐下,突然脸色一变,如仿佛之间被抽走了神经一样,脸上的笑容突然停顿下来,双眼直直毫无焦点地看着前方,瞪得老大,脸上肌肉抽动,身体如虾米般弯了下来。 小黑子被龙飞突然出现动作吓住了,睁大猴眼直瞪着龙飞,忘记了自己还是坐在树枝之上,竟直直的掉了下来,幸好临近地面之时,才想起来,双脚伸出,在地面上一点,再轻轻向前一跃,才抵消了掉下来的力道,变得轻轻的落在地上。这一手,竟是一门高明无比的轻功,这一点一跃,莫不恰到好处,只可惜龙飞此时却由于突然出现的情况,无暇去看。 身体一阵颤动,龙飞只觉得一般火热突然从小腹之中窜了出来,顺着全身经脉乱窜,却并无一定顺序,或者向下,或者向上,或者向左向右,仿佛天女散花,气泡爆炸一般,散得四面八方都是,这股火热犹如一枝烧红的铁枝被放进了血管,在身体中到处游动着,那灼热几乎要将人都烤熟了,让龙飞好似身处烘炉一样,满身大汗,那刺肉刮骨的痛苦也让龙飞差点忍不住就要叫了出来。 小黑走近龙飞,用毛茸茸的猴手往龙飞额头一摸,只觉得一阵火热扑面而来,龙飞全身竟如火炉一样,散发出来的温度,仿佛可将人都融化一般,连小猴子都觉得炙热。小猴子吓得急忙收回猴手,看着龙飞痛得皱起来的眉头及弯起来的身体,只急得不停地抓耳挠腮,吱吱乱叫,却毫无办法。 其实这种黑色的果子也是丹红果,是红丹果的最后形态,已变成了黑色,药力充足,几乎是是红色丹红果的一百倍一千倍,甚至一万倍,并且此果虽长于寒土之上,却是天生的充满着热力,每一颗黑色的果子,都几乎如一个烘炉一样,几乎就没有人敢这样直接吃下肚子,也是龙飞毫不知情,竟懵懵懂懂地吃了下去。 此果热力之高,仿佛是刚从火炉之中拿出来的一块火红的木炭,在龙飞的身体经脉之中窜行着。 龙飞福至心灵,知道是因为自己刚才吃下的黑色果子在作怪,急忙盘膝坐下,一只手掌向上,置于胸口,一手拟莲花指,指尖指天,双眼微闭。摆出叙天功的姿势,运起叙天功,来化解这股几乎要焚碎自己身体的火热。 先将自己用三年时间积聚的内力慢慢尝试包围着那股火热,就好象要在尖锐锋利的东西外面包上了一层油滑的布层一样,然后再将这股火热逐步收拢,只是顺着平时运功的路线一路运行,沿着任脉,经小腹神阙、胸口膻中再到头顶百会穴。 火热一路行来,犹如红铁枝的肌肉之中抽动一样,全身气血不停膨胀,经脉似要爆裂开来。 不管进入那一个经脉,这勿冷勿热都到了极至的感觉都让龙飞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贪吃。 每一个周天,都如在鬼门关前打了一个转,有时龙飞真怀疑自己是否可以挺过下一个周天。 不知不觉之间,龙飞已催动着这股气流运行了三十六个周天,痛苦当然也在逐渐减弱,从刚开始时的痛不欲生到现在只有轻微的痛感。虽然只是过了一个时辰,龙飞也觉得仿佛已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到了现在,虽然已不觉得甚痛,但龙飞还是不想就这样停止,好不容易挨过生死关头,他此时也知道这枚黑色果实已不凡物,不然不可能在自己体内兴风作浪这么久,不利用的尽尽的,那前面的痛苦岂不是白挨了。 因此,龙飞继续催动着气流,还在身体经脉之中循环运行着,一个周天,一个周天,不断地走下去,直到七十二个周天走完之后,龙飞此时才将速度放慢了下来,但还未停止,内力还在动行着。只是这时,已感觉不到痛苦了。 痛苦虽然已消失,龙飞此时才会空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变化,此时,经脉仿佛被这股新加入的内力又增大了很多,如果以前是一条大河,那现在就是一条澎湃的大江,内力在大江中奔腾翻涌,说不出的流畅,丹田中的内力旋涡,在这股新加入的内力不断冲击之下,竟在逐渐增大着,随着气流的每一个周天的冲击,到最后越来越大,竟逐渐向着丹田外面膨胀而去。 “轰!” 龙飞也不知叙天功运行了多少个周天,当某一次气流回到丹田之时,龙飞只感觉到身体及丹田突然一震,仿佛一个什么东西爆炸开来一样,丹田中的那个旋旋竟从丹田之中爆了开来,向着全身经脉扫去。 一眨眼之间,这股气流便弥漫了全身的每一个位置。 第34章 先天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34章 先天 龙飞心神正沉于丹田之中,感觉到丹田中的气涡如爆炸般向外射去,向着全身经脉扫去,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急忙再次将心神深入,约束丹田之中的叙天功,可是,这次不管龙飞怎么费神用力,这股爆炸出来的叙天功,竟不受控制,如大海涨潮般,向着龙飞全身的漫去,先是全身的骨骼之中充盈着这种如气流般的叙天功,然后,再是筋络之中也充盈着这种气流,最后,这股爆炸的叙天功竟一路破开筋络与经脉之间的壁垒,充盈进入,这次却不是象叙天功运行一般,只有前后两道经脉之中才有叙天功,而是全身每一条经脉之中都充满了这种气流。 叙天功的疯狂到这时还未停止,充满经脉之后,这股叙天功再继续膨胀,仿佛这股叙天功不愿被困在身体之内,要冲破身体的束缚一样,狠狠地向着龙飞全身的穴道冲去。 “轰!” 龙飞只觉得全身一痛,仿佛全身的皮肤已全部裂开一样,仿佛被人从下面灌入水银而剥下皮来一样,全身皮肤竟奇异的向上一耸,然后又塌了下去。“轰”接着第一次的痛苦之后,龙飞马上又迎来的第二次痛苦,这股叙天功仿佛不撞穿龙飞的皮肤冲出体外就不肯罢休一样,一次不成,竟接着马上就来第二次。 龙飞马上又感觉到了刚才那样的痛苦,仿佛全身被人剥皮一样,身体中仿佛受到了千万根针同时刺下,那股痛苦为龙飞这么大以来都没经历过,龙飞这时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昏过去,也好减轻痛苦。 其实,这一股股的冲击,并不是真正的冲击在皮肤之上,而是冲击于龙飞全身的穴道之上,只不过,穴道在皮肤之上,叙天功的每一次冲击穴道,也带动着皮肤向着一耸。而每次这个时候,龙飞都觉得自己全身的穴道仿佛被一根针从内向外刺一样,千千万万的针,只痛得龙飞连连的倒抽冷气。 可是,这痛苦并未结束。叙天功好象一位不知疲倦的勇士,一定要冲破龙飞身的束缚才肯罢休一样,拼命地向着龙飞的皮肤冲击着,一次不成,就进行两次,两次不成,就再接着三次,四次,直至龙飞也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龙飞只觉得全身已痛得麻木了一样,到最后竟已感觉不到痛苦,只有叙天功每次冲击之上,身体皮肤一阵耸动,才知道原来叙天功又进行了一次冲击。只不过,龙飞身体表面的穴道,被这几次冲击之后,竟好象渐渐被刺穿一样。龙飞内视之时,从体内穴道之中,竟可以看到了外面灰蒙蒙的一层天地,而不象原来的只可看到体内,而体外是黑暗的一片。 不知什么时候,爆炸的叙天功停止了冲击,暂暂的回归了丹田之中。龙飞内视之中,丹田之中,那股气旋还在,只不过,转旋的速度变得缓慢了很多很多,刚才的急风骤雨,现在逐渐平静了下来。 龙飞慢慢的睁开了的眼睛。仿佛一个已失明许久的人,听到自己已可以视物的承诺之后,正怀着一种忐忑而不安的心情缓慢而迟疑地睁开眼睛。抬眼所见,眼前的一切,让龙飞突然呆住了,半天也忘记了动弹。 山还是那座山,树还是那树,一切,都没变化,只是,现在龙飞眼中所见,山却已不是那座山了,山中每一块石头,每一道沟壑,每一棵攀附于上的植物,在龙飞眼中都是那么的清晰,仿佛一切都在眼前,伸手可及的地方。四周的树木,在以前的龙飞看去,也只不过是一棵棵,杂错而长,枝叶茂盛,现在看去,只见那摇风婆娑而动的叶子,叶子之上那细细的纹路,此时,竟都是触目可见,甚至在树叶之上爬动的小蚂蚁移动的腿脚,也是看得那么清楚。 一时之间,仿佛整个天地之间的景色都放大了无数倍一样,一切都清晰起来。 这一切的变化,毫无思想准备的龙飞惊呆住了,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所及的景色,静静地看着,直到早晨太阳的第一缕光线射入眼中,才惊讶的抬起头来对着太阳看去,现实又一次让龙飞惊讶,这次眼光直直对着太阳,原来那刺眼的太阳,此时看去仿佛一个温柔的火盘,丝毫也感觉不到刺眼。 只不过,这只是第一个惊喜,接着的还有让龙飞更惊喜的事情出现。 龙飞如呆痴般慢慢的站了起来,这一动身,龙飞马上便发现了身体与之前的不同。以前如果不特意运功,叙天功便会在静静的藏于丹田之中,虽然慢慢旋转,现在,龙飞只不过是慢慢的站起身来,那丹田之中的叙天功马上便如感应到龙飞的思想一样,从丹田之中奔出,向着龙飞的双腿涌去。 马上,龙飞的双腿便感觉到了一股大力涌来,还未如何作势,整个人竟慢慢的从地上浮了起来,仿佛一块木头从水下浮起来,虽然缓慢,但却绝不停顿。这股浮力虽然不大,也不凶猛,但却可以持续的将龙飞慢慢的托起来。龙飞细细的感受着一股从自己丹田之中涌出来的力气,这是一股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力量,这股力量仿佛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而动。当龙飞尝试着让这股叙天功停止之时,龙飞的身体真的停止了向上,急速地向着地面上落下。龙飞随着浮力,慢慢的伸直双腿,直到完全站了起来,这股叙天功才停止向着双腿涌来,而是又静静地缩回了丹田之中,只不过,龙飞却发现,这叙天功是会随消失的,缩回丹田的叙天功,明显比刚才涌出之时细小了一点,仿佛在龙飞浮起来的动作之中,这股叙天功被消耗掉了一样。 龙飞站定,一种莫名的喜悦突然从心中升起,默默的察看着丹田之中正在缓慢转动的叙天功,心中微微一动,身体向前微弓,双脚在地上一蹬,整个人突然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眨眼间,竟已掠过了两丈远近,比后天铁骨境界之时的跳跃,距离足足远了十倍不止,只不过落地不稳,一个踉跄,又向前跳跃了两步才站稳脚步。 一阵更大的喜悦从龙飞心中升起,在刚才的跳跃之中,龙飞明显的感觉到叙天功快速地从丹田之中冲出,一支利箭般向着双腿冲来,然后自己就感觉到双脚之下仿佛装着弹簧一样,一阵大力向着脚底下的石头涌去,在这股大力的反用作之下,竟托着自己的双脚,向着前方直直的冲刺而去,直至两丈远近才力尽停了下来。 龙飞虽然不知道先天境界应该是什么样,但也知道这绝不是后天境界可以作到的,此时,龙飞终于知道自己肯定是进入了先天的第一层混沌天的境界了。 这有两个特征。首先是从体内往外看去,只看到一片朦胧的境界,仿佛天地初开之时,一片混沌。再者,就是身轻如燕,后天境界之中,只有达到灵脉境界之时,身体韧性才会有所改变,变得仿佛一条绳子般,可以向着多个方向任意扭动,身轻手快,灵动如狐。但不管怎么样,也没有进入先天之时的身体如燕般的轻灵,心思一动之下,可以横跃两丈,仿佛只要意之所至,天地不再是距离一样。 其实,进入先天之后的身轻如燕,也因不同的人,或在后天之时不同的液华积蓄而有所不同,积蓄越深厚,进入先天之时丹田中的内力就越厚重,腾跃也更轻灵,更远。 龙飞喘几口气,心中喜悦的同时也是暗暗心悸,不知别人进阶先天境界之时是否也要如自己一样经受这一番刮骨抽筋般的痛苦,他自己现在一想起来,都还是心惊胆寒,全身发软。 其实别人进阶先天境界所是没有如龙飞这样经受这么严重的痛苦。他们痛苦或有一,但大多数都是比较轻微,并且时间不长,对于这些练武的人来说,比起与别人交手所承受的痛苦也是一样,那是可以忍受的。因为他们练武都一步一个脚印,先铜皮,铁骨,玄筋,灵脉,再入先天。但龙飞却是凭着内功的强横,一鼓作气从铁骨直接冲入先天,跳跃了两个境界,如此特别之事,自然也就有特别的过程,痛苦,就也来得特别猛烈些。 别的功法,都是先后天圆满再进入先天,这叙天功却是反其道而行,将内功储满丹田之后,在一举冲击之下,竟一举跳跃过玄筋及灵脉两个境界,直接进入了先天境界。 龙飞急忙将《叙天之秘》拿了出来,他要看看进入先天境界之后,这本册子又可以显现出什么样的厉害而逆天的招式,自己真是期待啊! 双手拿书,盘膝坐下,又运起了叙天功。这一动功,可是让龙飞一阵惊喜,进入先天境界就是不一样,此时,叙天功从丹田之中冲出,并不象以前一样,象水流般从丹田之中流出。 此时,丹田之中的叙天功成了一个轻轻旋转着的旋涡,因此,当叙天功冲出丹田之时,竟也是旋转着前进,内视之时,便可见到叙天功在经脉之中的形状,正如一条在不断旋转着的气流,仿佛麻绳,或者更象麻花,顺着经脉,向着全身流去。流经的路径所是没有改变,还是先下后上,先脚最后才到双手,当叙天功从双手灌入《叙天之秘》时,一个奇异的现象在龙飞面前出现了,一股比后天境界之时更加浓厚的烟雾从书中冒了出来,这股烟雾是奶白色,而后天境界之时是灰白色,然后,这股烟雾慢慢凝集,形成人了一人形,这个人面目模糊,但是却有一股气势从他身上流露出来,那是一种要与天公作战的大无畏气势。此人双脚分开,右前左后,右脚直,后脚弯,成丁字形,身躯前倾,没有五官的脸上仿佛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前方,双手持着一柄大刀,刀长有四尺,柄占半尺,长刀举过头顶,似劈似砍,虽是静止不动,但又好象已变幻千万遍一样。龙飞只看得两眼放光,一阵明悟突然从心中升起。因为练习叙天功的缘故,从《叙天之秘》中衍生出来的所有武功招式,每一次出现,龙飞都可以马上就明悟理解,仿佛这种招式就是一个叙天功在龙飞心中产生的一个概念,只不过龙飞却不能整理出来,而《叙天之秘》却通过这种方法来传授给龙飞。 “这股气势,似乎是专为与老天作战,这招,应该叫作‘战天’。”龙飞喃喃自语道,双手抬了起来,将书凑近眼前。 “哎呀!什么东西这么臭!”惊喜过后,龙飞突然闻到了一阵令人欲呕的味道,不禁惊叫起来,举起手来,闻到了一股味道从自己的身上扑鼻而来,龙飞只轻轻闻了一下,便感觉到头脑发涨,仿佛中了毒烟一样,竟是摇摇欲昏。 “呀!”龙飞猛地跳了起来,象一只屁股中了箭的兔子一样,向着山峰之下冲去,速度之快,比之上峰之时几乎有十百倍。 从村庄到练兵峰这条路,龙飞已走了不下于一百遍,知道下峰之后不远便有一个小溪流。 只不过几个呼吸这间,龙飞已到小水潭之边,“卟通”一声,龙飞连衣服也不脱,就那样跳下去。 清凉的溪水一泡浸,龙飞舒服得叫了一声,刚才还痛得死去又生来,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此时在这冰凉的溪水之中一泡浸,竟是说不出的舒服,全身有一种暖融融懒洋洋不想动弹的感觉。 泡了一会,龙飞才想起自己还穿着衣服,而那股臭味正是从衣服之上发出,急忙三下五除二脱掉全身的衣服,在小溪中搓洗起来。 将衣服洗曜干净了晾在小溪边的石头上之后,龙飞又开始冲洗自己身上的异味。 龙飞身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前面的黑乎乎,如炭灰般粘在胸前,闻之一股臭味直冲鼻端,仿佛是一条已死透的鱼一样,闻之欲呕。后面东西却是蓝蓝的,仿佛一层蓝泥土涂于后背,用手沾上一点,便可闻到那酸到几乎要眼泪都要流下来的味道。 这黑色的果子也不知道有着什么样的功能,竟能在如火般经过龙飞前面的经脉之时产生这种黑如炭灰的东西,而如寒冰般经过背后的经脉这时,却产生如泥土般的东西,两者一臭一酸,臭者闻之欲呕,酸者闻之可令牙根发痒。 其实不管是前胸的黑泥或是后背的蓝泥,都是黑色果子从龙飞体内逼出来的杂质,原本龙飞吃下蛇胆之时,体内的杂质便已逼出大部份,并且在蛇胆的作用之下,全身的经脉都被扩大了几部,不然,也不可能承载得下这黑色果子的药力,而是会被黑色果实的药力逼得全身经脉暴涨,或断开,或破裂,反正不会如现在这样,以厚重的积蓄进入先天境界。 只不过,这黑色的果实在充实龙飞全身经脉之时,也再次将龙飞的经脉扩大,如果吃下黑色果子之前龙飞的经脉有如一条中等的河流,那现在就成了大江了,不管叙天功增加多少,再也不会有涨破经脉的事情出现了。 费了半个时辰,龙飞好不容易才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一遍,直到再也闻不出一点的酸臭才作罢。 清洗干净之后,龙飞觉得全身非常清爽,现在反正还是过年之时,铁老也不上课,练武现在也没有监督,再说,练武也没有谁可监督自己,一时也不想起来,便如水中鱼儿般,自由自在的在水中象鱼儿般戏水。 “小子在此冲凉,弄脏溪水,让我老人家到那里挑水喝去。”龙飞正玩得高兴,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个声音,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只听声音,仿佛此人已经过了无数的世事,历尽沧桑。 第35章 铜头败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35章 铜头败 太阳高照,微风轻拂。 虽然是早春季节,乍暖还寒之时,但在中午日头正烈之时这样站在太阳底下暴晒,此时的铜头也是汗流浃背,苦不堪言。汗水顺着脸颊流下,经过眼眉,再经过鼻子,然后是嘴角,滴在了面前的地面之上,舌头轻轻一沾流过唇角的汗水,一股又咸又苦的味道,从舌头传入了头脑,让得他苦涩更盛。 背后的衣服早已湿透,变成了象从水中捞出来破布一样,湿漉漉的沾在后背之上,仿佛是一块牛皮膏贴在身上,甩也甩不掉,那一种难受,几乎要让人发疯。 现在铜头就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这样直直的站在太阳底下,已站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偏偏还要双眼大睁,眨也不眨地看着对手,任是汗流浃背,却动也不动。他不是不想动,而是不敢动。 只有到了真正的比赛场上,铜头才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武功! 武功,并不只是那跟着师傅,或照着书本,一招一式练出来,该晋级就晋级。武功,那是一种经过生死磨炼,必须经过百炼成钢的过程才形成的气势,一种无法取代的丰富的交手经验,那是心理上的优势。有了这几方面,再加上境界及招式,才成为真正的武功。 铜头现在这个对手也只不过是铁骨后期境界,但此人给铜头的感觉并不象是铁骨后期,而是象玄筋境界一样。他只是站在那儿,安静地站在那儿,仿佛一块石头般动也不动,但给铜头的压力却是越来越重,仿佛比面对着玄筋境界的武者,压力更大,并且这压力好象无时无刻不在。与这个武者对峙,铜头的感觉就象是被一条觅食的毒蛇盯住,蛇虽然未动,但给铜头的压力,却是让他几乎要崩溃,虽想抢先进攻,在对方未动之前,竟是不知道该从那一方向进攻。 今天的比赛也如昨天一样,昨天胜出的三十二人经过抽签之后又分成了十六对进行对决,只不过,今天的抽签不是以某个集体为单位,而是以个人为单位,因此,也有运气不好的同村或同家族兄弟之间便成了对手。幸好飞龙庄没有这种情况出现,高琨、龙华球、铜头三人所抽到的对手都是其他村或古虎镇的。 虽然没有同村兄弟对决,但铜头今天的情况却也不是很好,他今天抽到的是古虎镇一个大商家王桂平的儿子王良财。此人武功虽然也是铁骨后期境界,但其丰富的经历却是铜头远远不能相比的,他战斗的经验也不是铜头这样这么大还未出过飞龙庄的小孩可以相比的。 此人自从开始学武之后,便经常跟着家族商队四处闯荡,他们家族的生意做到那里,这商队便到达那里,为了击退抢劫的强盗或因溃败也成了强盗的士兵,他们可是经常出没于生死之间,杀人无数,熬气冲天,早已视人命如草菅。因此,他虽然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给铜头的感觉却是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厉阴寒,刺肤生痛,巨大的压力让铜头觉得都喘不过气来,偏偏那阴森的寒光,又让铜头无时无刻在全神贯注地警惕着,防备着。 如此的气势,铜头可是见所未见! 不过,铜头也是一个意志坚定,绝不屈服的人,可谓是遇强愈强。一个如此强悍的对手,也让铜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兴奋莫名,脸色蓦然涨得通红,双眼暴出神光,仿佛一头看到了雌兽的雄兽,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兴奋起来。 看着铜头汗流浃背,因太阳晒而更加通红的脸色,王财良突然桀桀一笑:“听说飞龙庄出了两个练武的天才,一个叫作铜头,一个叫作龙飞,不管什么武功,都是上手即通,武功一日千里,只有十多岁便已到了铁骨境界,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以讹传讹的流言都是当不得真的,未见过世面的人,就是再有天份,也终是不会有大成就的。” 铜头通红的脸变得更加涨红起来,气息也变得粗重,尖声道:“不管是不是流言,打过才知道真假。” 王财良轻蔑一笑,眼光不屑地打量着铜头:“就凭你这只井底之蛙也敢说打架,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功,什么才是真正的杀人武功,而不是象你那样的花拳绣脚,耍起来好看,打上去却软绵绵。” 铜头虽然善言,但那是在与龙飞一起之时毫无心机的斗嘴,象这样的嘲讽别人,尖唇利齿,铜头还真的没见过,不过,铜头也不准备再与王财良扯嘴皮子了,在战场之上,一切都是实力说话,再说,被人这样讽刺,泥菩萨都有火气,何况铜头。他不再犹豫,双腿同时一蹬,向上跳起来,左手划了一个圆圈,坚握成拳,置于胸前,右手后收,然后迅速挥出,如一枚流星锤般,向着王良财前胸冲去。 这其实是铜头考虑良久之后的才决定的行动,铜头知道如果两人还是这样面对面站着不动,互比气势,自己的气势是肯定比不过王财良这样已杀过不少人的武者的,站得越久,自己气势越弱,在王良财的威压之下,自己迟早会露出破绽,还不如趁着现在气势还旺盛之时就出击,说不定会逼得对手从静到动,而露出一丝破绽,也可以让自己抓住这丝破绽从而获取胜利。 可惜的是,事实并不如铜头自己料想的那么美好,在铜头刚动之时,王良财也是脸露微笑,那是一种得意的微笑,仿佛看到了狡猾的敌人终于掉进自己布置的陷阱时那种得意的笑容,然后他也动了,不过却不是前进,而是后退,仿佛是迫于铜头的气势而不得不退一样,只见他右脚突然向后一撤,大大的退了一步。 只不过,铜头看到王财良退却,脸上却并没有笑容,只有苦涩,他知道王财良并不是被自己逼退的,他这一退,是为了拉开与自己的距离,让自己这一招攻击落于空处。 这王财良经验确实丰富,只不过轻轻一退,便已将铜头那招充满一往无前气势的攻击完全化解于无形,然后,他后退停止,双脚停顿,右手单掌抬起,向着铜头狠狠劈去。 铜头未料到王财良会后退,这一击可是用了全力,此时身体还是前冲的姿势,虽然看到了王财良单掌击来,却是避无可避,退也无可退,无奈之下,只好双手提到肩膀位置,双手抱拳,在匆忙之下,冲天锤急促而出,以要轰破苍天的气势,向着王财良这一掌击去。 瞬时,王财良脸色大变起来,他也感觉到了这一招之中的气势威压,这一招虽然没有他杀人无数的那种熬气,但却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那是一种仿佛重剑出鞘,可破开一切阻碍的气势,一种天下唯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气势,仿佛不将王财良击退,就绝不会收手一样。 在这一招之下,同境界的武者,从无人敢正面相迎,只有暂避锋芒。现在王财良就是这种感觉,他劈出的右手,如闪电般迅速回缩,同时双脚交换,快速地向后退去。 他本来就是后退之势,此时再退,自然也是顺势,只不过,铜头这一招速度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快如闪电,在王财良刚刚想再退之时,冲天锤已临近他的胸前,招式卷起来微风,已吹到了他的脸上。 王财良脸色再变,后退的速度再次加快,同时,双手同时抬起,两掌重叠,咬着牙,向着铜头的冲天锤迎去。 “砰!”两人四手相撞,传出了一声闷响,王财良后退的速度变得更快起来,嗖的一声,眨眼之间便已退出了六七步之远,刚想站稳,却又忍不住再退两步,一口鲜血忍不住也喷了出来,气势瞬时一锉。 铜头也是前冲的气势一滞,几乎就是停在了原地,好似从未动过一样。 此招冲天锤虽然厉害,但铜头却是匆忙变招,后天本来不足,先天也不足,也只能将王财良击退导至他轻伤,却未因此失去动手的能力。 王财良不愧是经历过生死战争的人,也真是强悍,韧性也好,身体虽然受伤,却是毫不在乎,刚刚停止脚步,也不等调气回息,便马上返身向着铜头重新扑来。 铜头此时却是两手颤抖,手臂酸麻,这并不是力气用尽,而是冲天锤的力量太大,手臂无法承受,因而受伤,看来已无力举起,只能任着王财良进攻了。 不过,他性子也是好强的,看着王财良的冲势,铜头狠劲上来,眼中寒光一闪,牙根一咬,也不理此时双手还是酥麻无力,又齐肩举起,双手抱拳,又是一记冲天锺向着王财良轰去。 王财良脸色又一次大变,他这次向着铜头扑来,是想以快打慢,趁着铜头再次出招之前,以狂风骤雨的进攻让铜头疲于应付,因此速度极快,此时还是前冲之势,此时再想前冲逆转为后退,显然已来不及,无奈之下,王财良也如铜头一样,也是牙根一咬,眼中寒光一闪,又是双掌重叠向外推出,向着铜头的冲天锤迎去。 “碰!”又是一声闷响,四手相接之下,王财良惊惧的脸色变得狂喜起来,他已感觉到,铜头这一招的气势虽然还在,但力量却已不再,刚才那一次相击,将王财良击退了差不多十步,此时相击,却只是让两人分开,一个平分秋色之局,前后相差几乎是天上地下之别,仿佛铜头的力量在刚才那一次相击之中已全部用尽,再无余力将王财良击退了。 在双方相撞之下,铜头只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更加酥麻痛疼,仿佛这双手不属于自己一样,再也无丝毫力气,便知道龙飞所说的不错,这冲天锤虽然厉害,但却是只有用一次的机会,用过一次之后,要么是敌人早有准备,不能收奇兵之效,要么便是象现在这样全身力气失去大部份,再也不能使出此招了。 铜头看着一退即进,气势汹汹而来的王财良,不禁苦笑起来! 第36章 兵马围城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36章 兵马围城 在铜头与王良财对决之时,高琨与龙华球也在校场的另外一个地方与自己的对手在进行着第二轮的比赛,如果今天的比赛再次获得胜利,那就可进入十六人的名单之中。不管怎么样,在六十四个参赛选手之中,能够进入前十六名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了。 如无意外,两人自然是可以进入十六人名单的。 不过,高琨与龙华球两人对于十六人名单,却并不象别人什么重视。原因无他,只因上次比赛之时,他两人就曾进入十名以内,最好的成绩也曾拿过第五名,对于十六人名单之内,虽然不是说可以手到擒来,应该也不是很困难。再者,有冲天锤这种奇招在,就算是武功比高琨两人高上一个境界者,说不定也可以被他们两人击败,何况直到现在还未遇到比他们高上一个境界的武者,因此,两人这次所瞄准的,并不单单是前十六名,而是八名,甚至四强之一。 高琨与龙华球两人信心满满要进入前四强,但龙怀坚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他自比武的第一天开始,脸色便微微发紧,这并不是生气,而是惊讶意外。 他也想不到,只不过两年之间,古虎镇的武力竟增长得这么快,几乎每一个铁骨境界的武者,都有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战斗的经验。他们武功比飞龙庄及四周其他四个村庄的选手也没有高出多少,但他们却都有一种凌厉气势,一种只有经历过生死战斗才有的熬气,往往连他们的招式也带着这种熬气,每招使出,仿佛不见血绝不收回一样。而所有从古虎镇周围村庄之中出来的选手,欠缺的恰恰是就是这种勇于拼搏,奋不顾身也要争取胜利的气势。与古虎镇的武者相比,他们便是输在气势之上,对决之时,往往是未战气势便已弱了三分,到开战之后更是束手束脚,如此焉能不败! 古龙坐在龙怀坚的身旁,看着龙怀坚严肃的脸色,也知道龙怀坚心中所想。这两年来,古虎镇在自己的推动之下,所有适龄的青年人,只要是学武的,都会跟随着自己家族的商队出征,特别是选入各个家族护卫队之中的青年,更是他们重点培养的对象,不但加强训练,更是频频将他们派出,到各种险恶的环境中修炼,直至将他们锻炼得褪去稚气,换上熬气为止。在如此的重视之下,如果古虎镇的武力还不提高,那也只能说是这些青年人确实不堪造就。 现在古虎镇的武力比以前几乎高了一倍,从古虎镇的年青人之中,也涌现出了一批高手,比如龙世传,就以十八岁的年纪,便已达到了玄筋的境界。 而王财良也是其中的佼佼者,虽是铁骨后期境界,其实对上龙华球这种骨铁大圆满境界也可有一拼之力,甚至对上同境界,并且还有冲天锤奇招的铜头,都可以取胜。 “想不到只半年未见,龙大哥竟已创出这么厉害的招式,一招便可决出胜负生死,真是让人惊讶,只不知此招何名?”古龙看到铜头使出冲天锺之时,眼睛骞然一亮,仿佛看到成箱的金银财宝一样,转头向着龙怀坚问道。 龙怀坚叹了一口气,意兴索然道:“古贤弟才是让我惊奇,只不过两年时间,古虎镇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武功比之以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现在古镇的武者,除便拉出一位,竟都可以横扫同境界之内的其他武者,如此武功,才是真正的武功,那一招半式,有什么好惊奇的。” 古龙微微一笑,他与龙怀坚交情莫逆,也不如对别人那样藏着掖着,而是大大方方道:“大哥谬赞了,其实古虎镇的这些选手都是优中选优的,都是从各家护卫队之中选出的最优秀选手,他们都不知经过了多少场的生死战争,跟随着商队,他们可是经常处于生死之间,你说,他们能不尽力么,经过这么多的战争,自然身手,眼光,气势等都会与众不同的。而大哥的徒弟却是自小在山村之中长大,人情敦朴,平常除了打猎之外,何曾有什么交手经验,在气势上及招式的运用上自然是差了一截。不过,铜头那小子刚才用出的那一招确实厉害,据我所知,王财良虽然是铁骨后期,其实就是世传这个玄筋初期境界与他交手,要获胜也是艰难之极,甚至还有可能是两败俱伤,而铜头那一招竟将他击退,甚至还将他击伤,你说这一招还不厉害,如果铜头有王财良这样战斗经验,有他这样的气势,说不定只一招之间,王财良便已败落了。只是想不到大哥归隐山林之后,性子也变得怡然起来,连门下弟子都受到了熏陶,都变得喜好田野之趣了。” 龙怀坚摇摇头道:“什么喜好田野之趣,败便是败了,贤弟可不用为了安慰我而说这些话。” 古龙一笑道:“龙大哥可能会错意了,这什么会是为了安慰大哥而说的呢,这招确实厉害,出手便是不达目的不甘休,如果大哥肯割爱,我还想让大哥将这招传授给我呢!” 龙怀坚沉思了一会,才慢慢点点头道:“贤弟如果想学这一招,那此次比赛过后,我便与贤弟切磋切磋便是,只是互相印证一下武功,也说不上什么传授。” “谢谢大哥!”古龙大喜,他也是因与龙怀坚交情非同寻常,不然也拉不下脸去求龙怀坚传授什么招式。 “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客气,因为这一招并不是我自己创出来的,所才我必须考虑一下,刚才没有马上答应,还望贤弟体谅!” “那究竟是那一位武功大师,竟想出了这种逆天的招式。”古龙惊奇道:“我刚才还以为是大哥自己所创呢!” 龙怀坚苦笑一下,自然不能透露出《叙天之秘》的事情来,因此只是诚恳道:“此人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还请贤弟见谅。” 古龙微微一笑,道:“特别之人,自有特别行径,大哥不用担心,愚弟自然明白这些奇人异士是不想别人打扰到他们。” 龙怀坚一怔,他说这番话的意思是龙飞的事情暂时还不能让别人知道,因为不能说出来,却不想古龙却想到另外一个方向,如此一来,也正好圆了龙怀坚的话。 “自从上次比赛到现在只不过两年时间,想不到古虎镇的武力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知贤弟是如何做到的?”龙怀坚与古龙有一种与别人不同的感情,两人虽然不是亲兄弟,却也是与亲兄弟无异,因此,龙怀坚想到什么便问什么,也不用担心古龙见外。 古龙微微一笑,道:“大哥见笑了,我是这样想的,身处乱世,能学到一身过硬的武功,总是不错的,再者,古虎镇的居民,大部份都是大商家,经常有商队四处出动,没有一支过硬的护卫队伍,岂不是为别人作嫁衣。” 龙怀坚赞许道:“还是贤弟明智,在这种乱世之中,实力决定一切,象你们古虎镇这种以大商家集居的地方,除了各家都必须有过硬的护卫力量之外,整个古虎镇的确也需要一支作战勇敢,武力强横的队伍来保护,不然,在周围这么多垂涎于古虎镇财富势力中,我们可就真的为了他人作嫁衣裳了。” 古龙也是点点头,道:“所以古虎镇就不能单单依靠各个商家的护卫队,也不能等到有敌人来犯时,再将这几个护卫队联合起来抵抗,这样很被动,不管是对内还是对敌,都很不利,我经过思考之后,认为古虎镇必须未雨绸缪,不能等敌人逼上门来再去自强,因此,在与古虎镇的大小商家商量之后,这几年我联合其他商家,从各个商家之中抽调人员,或由大家共同出资,招兵买马,组成了一支联合的护卫队,并将古虎镇所有铁骨境界的武者都并入其中,作为其中骨干来陪养。” 龙怀坚关心道:“那你这个联队现在有多少人?足够保卫这古虎镇吗?” “士兵已有五千多人,虽然不能进攻,但用来防守方圆才十里的古虎镇应该是足够了吧,就是领兵的将军太少,这次就是想看看这次比赛中有没有什么突出的人才,将从比赛之中脱颖而出的武者选一些充入到军队之中。”古龙毫无隐瞒地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龙怀坚,这不但因龙怀坚答应将那招冲天锤教他,也因为他与龙怀坚的莫逆交情,再者,他也需要龙怀坚的支持。 龙怀坚也曾经是军队出身的,对于军队的一套运作,与古龙相比,并不逊色多少,如果古虎镇的护卫军有了古龙的规划,再有龙怀坚的参考,那就更无遗漏了,如果龙怀坚能够加入护卫军中,作为副队长,那就更美满了。 “嗯!”龙怀坚点点头,道:“这倒是一个好主意,这些武者,都是各方全力培养出来的高手,如果再从中选出一些,那就是优中选优,将来如果成长起来,都是可独当一面的人才,如果全部充入军队之中,那军队的战斗力就会提升不少。” “我也是这样想的。经过今天上午比赛之后,现在只剩下了十六人,要选能独当一面的将军,就看今天下午弓马功夫比赛之后了。”古龙这个想法已经策划了很久了,只不过是这两年才开始推行,并且趁着这次的古虎镇与周边村庄大比赛,才得以进行。 龙怀坚看着校场之中已结束战斗的十六组对手,高琨与龙华球两人毫无悬念的进入了第三轮的十六人名单之中,只不过,铜头就没有那么了的运气了,在与王财良交手只不过是三四招之后,虽然已尽了最大的努力,并且拼着受伤连冲天锤也一连用了两遍,却还是逃不掉失败的命运,被阻住了十六人名单之外。 看来飞龙庄的武力还是不足啊!以后得加快训练了。 龙怀坚正感慨之间,突然一骑从校场边冲入,也不管此时校场之上比赛的选手及围观的人还未退场,竟直直的从校场之中穿插进来,向着主席台方向奔去。 不管是围观的人,还是比赛后还未退场的选手,此时都是惊讶起来,不敢阻挡,纷纷为马匹让开道路。 只眨眼间,马匹已到了主席台前,马上军士甩镫下马,向着古龙拱手一礼,满头大汗,竟可闻到微微的喘息,大声道:“报城主,城外有兵马围城。” 第37章 希老收徒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37章 希老收徒 “谁、谁……”龙飞一惊,猛地将整个身子都缩进了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及一双漆黑的眼睛四处扫射着,仔细地观察着小溪两岸的情况。 小溪并不深,最深处只到龙飞的胸膛,且溪水清澈,一眼就可看到水底下那卵圆的石块之中,小小的鱼儿来回游荡着。这也是龙飞当时敢大胆跳进水中的原因,如果是一条深不可测及混浊不堪的溪流,龙飞才没有这个胆子跳进去,谁知道在黑山的河流之中有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比如那个小潭中象黑蛇那样的东西,就让龙飞深深胆寒。 眼睛连续转了几圈,头也左右摆动,差点连脖子都扭断,却就是没看到人,刚才的声音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龙飞绝不认为自己是在做梦或幻想。 “谁啊!是人的出来!”龙飞眼睛一转,突然大声叫了起来,既然你不想出来,我便逼你出来。同时身体缓缓向着自己晒衣服的石头移去。 “无礼!”毫无征兆的,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声音很近,仿佛是面对面说话一样,这声音之中带着一种经过沧桑后的宁静。同时,龙飞只觉得自己额头一痛,仿佛被一块石子击中一样,却没有听到石子落水的声音。急忙伸手摸去,突然脸色一变,只感觉脸上触手之处,竟肿了起来,痛入心扉,幸好还未流血。 “哎呀!”龙飞忍不住叫了起来,用手轻轻揉着自己额头的肿包,双眼冒火,看着前方空处,大声嚷嚷起来:“谁这么缺德,用石头掷人?” “这是石子吗!”随着话音,龙飞又觉得额头一痛,在刚才那个肿包的旁边,迅速地又涨起了另一个肿包。如果世间有什么比在额头上长一个肿包更倒霉的事情,那肯定是长两个肿包了。 “哎呀!”龙飞痛得跳了起来,一下子伸直身体,只带得水面哗啦大响,用手摸着额头,抬头看时,却只见那晾衣服的石头之上不知何时已坐着一个老头。 这老头头发花白,脸色却红润如婴孩,一双灰白的浓眉之下,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架起的二郎腿正上下摇晃着。 龙飞看得倒抽一口冷气,这块石头又圆又亮,几乎是滑不溜手,他刚才一脚踏上去之时,就差点滑倒,被逼得急急忙忙跳到水里才避免摔倒。现在看到那老头却优哉游哉地坐在石头之上,还架起了二朗腿,仿佛如坐在自家太师椅上四平八稳。这一手功夫,如何不让龙飞羡慕。 “看清楚了吗?可是石子掷的?”老头惬意地晃动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龙飞,一点都没有老年人应该有的稳重形象,仿佛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 “看清楚了,是你老的手指弹的!不过,你老是谁呀?我又没惹你,为什么几次弹我!”老头弹第二次时,龙飞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到他右手食指一曲一弹,自己便额头上便是一痛,又如何不知道。只不过,龙飞摸着额头上的两个肿包之时,心中没有害怕,只有咬牙争齿的气愤,自己又没有惹他,为什么弹自己。这两虽然没有流血,却也痛得龙飞直流冷汗……老头仿佛知道龙飞心中想法,指指脚下龙飞正站在其中的溪流,眼睛一瞪道:“你怎么没惹我,我老人家就靠这条水流才有水喝,你说你脱得这么光溜溜在里面一泡浸,什么尿啊,屎啊,都到水里去了,让我老人家以后还怎么喝啊!弹你几下小作处罚,难道不应该吗?你还在心中诅咒我不是!” 龙飞脸色一红,看着龙头身旁的衣服,讪讪一笑道:“我那里敢诅咒你老人家啊!你老人家说得对,我马上起来,你老让让,我要穿衣服。” 老头仿佛没有听到龙飞的话,还是坐在石头上未动弹,并把眼睛一瞪道:“你都已经在里面洗过了,现在起来溪水也是脏的,我怎么喝啊!不行,你得赔偿我老人家才行。” 龙飞摸着脑袋,有一点不好的感觉,那感觉就好象将要掉进陷阱之中一样,心中戒备起来,笑嘻嘻地看着老头道:“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这点小事,就不要与我这么小的孩子计较啦!再说,你看我全身上下光溜溜的,那里有什么东西赔你呀!” 老头一乐,差点笑出声来,这小子也实在搞笑了,整个人站在水中,溪水清澈得连龙飞的屁股蛋都可看得清清楚,不过,龙飞的神情却是非常坦然,无一丝扭捏,仿佛他现在正穿着全身衣服一样。 “咦!”老头看着龙飞的神情,惊奇道:“看你神情言笑晏晏,你难道不怕我?” “嘻、嘻!”龙飞突然笑道:“不怕,人我不怕,我只怕野兽。黑山中太安静,静得人都会胡思乱想,我正想有人与我说说话呢,想不到你老人家就来了。” 老头也是一怔,他也不知道龙飞是童言无忌,还是讽刺他,不过,他一个老头子,自然是不好去问龙飞,便只好当做是龙飞真的高兴见到他。不过,他脸上并未因此而露出笑容,而是突然瞪起了眼睛,严肃地看着龙飞道:“你讨好我也没用,除非你赔偿我,我才会不追究你弄脏溪水的事情,也将衣服还给你,不然,你就只有光着屁股回家去了。” 龙飞苦着脸,皱着眉头道:“可是我有什么东西赔偿你呀!你看我这全身上下光洁溜溜,那里还藏得住东西呀!”一边说,眼光装作毫不在意地从晒在石头上的衣服上面扫过,再掠过一个石峰。这个石峰之中正放着《叙天之秘》,由于放在石头顶不稳,随时都会掉进入水里,龙飞便将书放在了一个石缝之中。这时,龙飞已然在后悔当时为什么不藏得紧密一些。 老头却好象早就知道这本书放在石缝中一样,伸手从石头缝中将书拿了出来,在手中翻了几下,却又将书放回原处,好似知道龙飞内心想法一样,淡淡道:“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这本书。” 龙飞松了一口气,却又苦起脸来,在水中站直身体,双手一摊,苦笑道:“那我就真的没东西赔你老人家了。” “有的,只要你答应。”看老头的表情,就象一个正在看着小公鸡的狐狸,正在拼命的说着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吃你。 “好吧!你老人家要我怎么赔偿你?”龙飞考虑了一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说道,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弄脏了别人的水,也有点不好意思,终于开口答应。 “我老人家刚好欠一个端茶倒水的徒弟,只要你给我老人家当五年徒弟,我便不再追究你弄脏溪水的事情,再送你很多好东西。”看到龙飞终于答应,老头眼睛都眯了起来,看着龙飞的样子,嘴角忍不住都向上翘了起来。 “不行,不行,我可不习惯当别人的徒弟。”龙飞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绝起来,在龙飞想来,自己已有《叙天之秘》这本奇书,那里还需要什么师傅,再拜一个师傅,岂不是被管得死死的。虽然在学习叙天功的过程之中,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极需有人指教自己,但也不是这样的一个糟老头,谁知道这个糟老头是不是骗食骗喝的,说不定他知道的东西还没有自己知道的多呢! “做我老人家的徒弟,好处是很多的哦!”老头继续诱惑着龙飞,道:“比如我可以给你一本与这本《叙天之秘》一样的奇书,可以让你从中学到绝顶的轻功,拳脚功夫及兵器功夫,你知道,武功单单有内力是不够的,还必须有其他的辅助功夫。” “不行,不行。”龙飞脑袋摇得象拔浪鼓,道:“我家里人可不同意我当别人的徒弟,再说,家里人也不会同意我去那么远的地方。” 老头本来就眯着眼睛,此时又眯得小了一些,只留下了一条缝,突然摄着嘴唇吹了一声口哨,口哨声虽然不大,却尖锐结实,仿佛一把锥子一般,可以穿透凝重的空气,而传出很远,随着口哨声,一道黑影如劲箭般射了过来。 龙飞眼尖,一眼就可看到这道黑影正是每天都与自己见上一面的并给自己一枚红色果子的灵猴小黑。只见小猴子如流星般疾驰而来,却并不是奔龙飞这个方向而去,而是跳到了老头的肩膀之上。 “小黑……小黑……”龙飞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头肩膀上的小猴,呐呐道。 “这是黑山灵猴,你别看他小,它的能奈,你应该看过了,这小猴是我养大的,它每天送你的果子,也是我安排的,如果你能当我五年徒弟,我会让小猴子照样的每天给你果子,只要几年之后,你武功肯定会提升到一个连你都不相信的极高境界。”老头好象龙飞迟早会答应一样,毫不心急,慢慢的继续诱惑着。 “不行,不行。”龙飞低着头考虑了一会,还是摇头道:“我不想与铜头及小兰子分开,一个人好无聊哦!” 老头嘴角又向着翘起来一点点,不过,这次是被龙飞气笑了。 “如果你肯当我徒弟,我便将他们两人也收入门下,与你一起学武,如何?并且你修炼叙天功遇到不解之处,也可以向我讨教,有了我在旁为你解答疑难,你的武功就会以极快的速度提升,同时,我老人家也可告诉你一些大陆上的趣事,比如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在那里,武功最高的人是谁等。”老头好象也料不到龙飞意志这么坚定,一连说了几个条件都不答应。不过,他因龙飞的资质而喜爱,为了收龙飞为徒弟,也准备了很久,怎么因让龙飞几句话便放弃呢。 “嗯!”龙飞想了一会,才慢慢道:“那么我考虑一下吧,你老人家贵姓啊?家住在哪里啊?” 老头气得笑了起来,收别的徒弟,都是徒弟抢着往上靠,收这个徒弟,却是想尽了千般的办法,这个徒弟竟还要考虑一下,这让老头如何不气闷,不过,他也知道如果不拿出一点真实的东西来,当凭刚才出现之时的那手轻功及这翻话,还真有可能促使不了这小子下定拜师决心。 其实这个老头是居住于黑山之中的一个武学宗师,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之中看到龙飞之后,便为龙飞的资质所吸引,一直在观察着龙飞。龙飞得到《叙天之秘》他也知道。由于他的武功与龙怀坚等人都不是一个层次的,龙怀坚等人当然是毫无所知。当龙飞从《叙天之秘》中学到武功时,也让他惊喜莫名。龙怀坚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叙天之秘》这本书可是历来被传为几大无聊之书之一,从未有人真正从书中学到武功,想不到龙飞却学到了,这让他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为此,在龙飞进入黑山练武之时,他甚至还让自己伺养的灵猴保护着龙飞,并每天都从那个果树这摘来一颗丹红果给龙飞吃,以增强龙飞的内力修炼,为龙飞尽快进入下一个境界而积累资本。这一保护及提供丹红果,一直维持了半年有多。 不过,让这老者也想不到的是,龙飞经过半年的修炼,及半年每天一枚丹红果积蓄之后,竟一跃而飞天,冲破了后天境界,直接晋入先天境界。 如果算起从《叙天之秘》中学到武功,这就是龙飞第二次让他惊奇,也或者是《叙天之秘》这本奇书给龙飞带来的惊奇。 老头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微微笑道:“别人都叫我希老,我倒忘记自己的名字了,就住在对面的望天峰上,这本书先给你看看,如果你那一天考虑清楚突然想学武功了,不妨来找我老人家。”双脚一蹬,如坐了火箭般,竟凭空跃起十丈来高,然后在空中硬生生向着旁边横移五丈,到斜斜地落到地上时,已到了十几丈之外,双脚刚一沾地便再次跳跃,接着背影一闪,就消失在了一个小山峰后面,而最后那一句话此时才传至龙飞耳边。 那一直站在希老的肩膀上的小猴子,仿佛粘在他身上一样,在希老这如风一般的速度之下,也丝毫不动,随着希老一起消失了。 看到老头以这种惊世骇俗的方式走开,将龙飞那句一路走好的话都刺激得缩回了肚子之中,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头消失的方向,心中一再惊呼:“我的娘哟,这是什么武功,就象飞的一样!” 一直到老头的背影消失在山峰后面好一会之后,龙飞才慢慢回过神来,揉揉眼睛,喃喃道:“莫非是我看花了眼,或者黑山之中真的有神仙,飞得这么高啊!究竟是拜师好,还是不拜师好呢!” 一惯散漫的龙飞遇到了难题了,拜师受约束,可不拜师,那里能学到这样的轻功,只看着就心里痒痒的。 “唉!不管怎么样,现在进入先天境界了,先去古虎镇看看,增长见识也是好的。” 第38章 刺龙枪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38章 刺龙枪 龙飞快速地穿好衣服,先将《叙天之秘》放入怀中,再拾起希老放下来的那本书,此书很薄,只有三页,与《叙天之秘》也是一样,只不过,制成册子的却不是《叙天之秘》那样的非金非银,也非纸非帛的东西,而是用布帛做成的,可以随意揉捏。将书摊开来,便可见到封面上三个刺绣的大字“刺龙枪”,用手摸去,可以感受到表面的凹凸不平,仿佛这刺龙枪法的峥嵘。 翻开第一页,便是上下两幅图画,上图是一个只有脸部轮廊,没有五官面貌的人,双手持枪,枪从右肘下斜斜向上刺去,那股从枪上透出的气势,仿佛要将天刺破一个窟窿一样,图旁有两个字:“诡式”。 诡者,兵之道也!虚实相间,正反忽明。能而示之不能,用之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画中人物虽然只有一个空白的头部及身躯四肢,却仿佛可以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一样,整个人竟是透着一股诡异,仿佛一只伺机而动的猛虎,似扑未扑,似静似动,静如磬石归于大地,动如飞龙啸于九天,无所不至的,就是一个诡字。 在这幅画的下面,又是一幅画。 画中还是那个面貌不清的人,无任何姿势,只是站着,双脚并拢,双手也垂于身侧,原来双手握住的长枪已缩回身后,只露出一个枪头,右手正握在枪尖之下的三寸之处,那带着红缨的枪尖,仿佛一条隐藏得很深很深,双眼却眨也不眨地盯着猎物的毒蛇那正伸得长长的信子。 此画之旁也有两个字:“隐式” 小隐者隐于野,中隐者隐于市,大隐者隐于朝。隐者,暗中取明,动中取静也! 攻击隐于防守之下,前进隐于后退之中,此即为隐!一个隐字,道尽此招奥秘! 翻开第三页,这里也有两幅图画,所描述的分别是相对应的两式,上图还是那一个看不到脸上五官的人,此时已改单手握枪为双手持枪,平腰举着,右腿向前一跨,长枪直刺向天。 此画之旁,也有两个字:“刺式” 刺者,进也。刺式,也即是进攻的招式。 骤眼看去,这一招充满着一种一往无回的气势,一种惨烈,与敌偕亡的气势,仿佛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这一刺中来。仔细看去,更觉得图中人形身上气势滔天蹈地,那是一种天地之间唯我为尊,舍我其谁的气势,龙飞只看一眼,便觉得热血沸腾,胸中雄气激荡徘徊不已,仿佛自己现在正对着敌人用出这一招一样。 第四幅画,还是那个面目不清的人,双脚分开成八字站立,双手分开握枪,前身微倾,那没有五官的脸上仿佛有一双眼睛正专注地盯着前方的敌人,长枪斜横于身前,似刺似挡,似打似抽,一支长枪,简简单单的横着,竟拟出了千万兵器的变化。 此画之旁,也是两个字:“守式” 守者,防也。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如十丈海岸,困海潮于内,如十丈高林,阻强风于外。 不管是如风和日丽般的四两拔千斤,还是如雷霆震怒般的力量相撞,都是为了阻敌于身体之外。 这四幅图,分别为惑敌,进攻,防守,及制敌四招,诡式惑敌,刺式进攻,守式防守,隐式制敌。 此书看来只有四幅图画,仿佛只有区区四招,无甚特别之处。但龙飞只不过稍一推敲,便从书中看出,这四招其实包罗万象,无所不包,只要是长枪的招式,不管是刺,挑,扎,榙,掤,点,扑,拔,等进攻招式,还是缠,圈,拦,拿,舞花等防守的招式,在这四招之中都可寻到一点痕迹。这四招虽然有限,但由这四招衍生而出的招式,却可以无尽无数。因此,此书中虽然只有四招,其实却无异于千招万招。同样的,图画中虽然可以衍生出千招万招,却也等于只是简简单单的四招,此四招也只是一个统称,并无固定的招式,其实是等于无招的。 有招与无招,也只是一念之间,当你觉得是千万招之时,便是千万招,制敌之招自然是随手拈来,当你觉得这其中其实并无招之时,那便是一招都无,对敌之时只凭自创招数制敌,如此与千万招也是无异。 如果希老知道龙飞拿到书,只是看了第一遍,便从书中悟出了这么多的道理,那又不知如何惊讶了。天才年年有,只不过龙飞这个比较异类一点而已,那是不按牌理出牌,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异类。 龙飞一看到这些图画,便被画中的招式吸引住了,特别是在那四幅图画的旁边所写瘳瘳几行字,因时而异,因人而异,因地而异的招式讲解,更是让龙飞茅塞顿开,仿佛一个武功的新天地在向自己敞开了那原本严密的大门。 这时,龙飞连肚子饿也忘记了,连回家也忘记了,去了平常与铜头一起练功的地方,找一个干净的草地,坐下来,捧著书,慢慢的看着。看到兴趣之时,从树上折下一支树枝,去掉枝叶,当成长枪的样子,也有模有样的练起来。 这一沉迷于《刺龙刺法》的修炼之中,竟比沉迷于《叙天功》还要彻底。在这随后的几天之中,龙飞还是早上修习叙天功,中午及下午,却是全部用于刺龙枪的练习,以前是一天时间,有一半用于修习叙天功,现在却是一天时间用了三分之二来练习刺龙枪。 论起学武功的兴趣及天份,龙飞确实是天资纵横,三天之后,龙飞已摸索到了一些刺龙枪的奥妙,只不过,没有试练对手,自己一个人对着空气练习,威力究竟有多大,却还不知道。 如果希老知道龙飞在没有人传授的情况之下,只用三天时间便已摸到了刺龙枪法的一些奥妙,又不知作何感想!当是会再次惊讶得张大嘴巴。 这一天,是龙怀坚等人走后的第六天。这一天,也是龙飞得到刺龙枪法之后的第三天,龙飞终于停下对刺龙枪的钻研,决定去古虎镇看看,一为开开眼界,增长见识,二来却是这枪法既然号称为刺龙枪,龙飞也想试试是否真的可以刺穿蛟龙。因此,在这天早上,背起了自己的长枪,骑着自己的那匹小山地马向着古虎镇奔去。 龙飞怕被龙大妈及铁老他们阻拦,他是偷偷走的,只是偷偷在自家里留下一张字条,反正也不怕龙大妈不识字,还有铁老及铁兰爷孙呢,再说,龙飞也给铁兰留了一张字条,说了自己要去古虎镇的事情,请铁兰代为照顾自己的母亲。 这把长枪是龙怀坚在龙飞九岁生日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枪身连着枪尖总共只有五尺长,比龙飞稍高一头,枪身是黑山周边一种独有白腊木做成。 白腊木,为黑山特有木材,此木一般不大,最大只有常人手臂大小,却长达两丈,又坚又韧。韧,头尾可以弯成一个圆圈,坚,却是利刃都斩不断。此木砍下之下,要以火蒸,再密密缠以多层丝麻,层层髹以上等耗漆的胶合紧固,最终成通体漆黑色,枪杆轻便,且刚柔相济,寻常刀斧难伤,可受大力而不折,坚韧度比用钢铁打造的枪干也毫不逊色。龙飞这支枪身比他手臂还要小,枪头是用一种平常的铁块经过龙怀坚自己打炼而来的。 龙怀坚之所以送枪没有送其他兵器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这种白腊木是造枪杆的最好材料,并且枪头耗消铁料是最少的武器,比什么大刀,长剑等都要少,至于龙飞喜欢什么兵器,反倒不在龙怀坚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是想不到的是,他先送了一支枪给龙飞,希老就在后面送了一套枪法,仿佛两人早就约好一样,配合的极其默契。也不知道是龙飞运气好,想睡瞌就有人送上枕头,还是希老早就在旁边观察着龙飞,知道他有一支长枪,才送龙飞这套枪法。 龙飞这匹马,也并不是什么千里良驹,而是如飞龙庄其他人一样,都是黑山之中特有的个子矮小的山地马,只不过大人们骑的是成年马,龙飞这匹却是幼马,是龙飞八岁之时龙怀坚所送。 龙飞也不怕龙大妈及铁老他们担心,反正龙飞在平时也经常会一整天不见人影,只有吃饭睡觉时才回家,白天一整天时间都是在外面野着,美其名曰是练功,真实去做了些什么,除了铜头及铁兰,也无人知道,也不见龙怀坚他们有什么担心,这次应该也不会担心才是,再说自己去找龙怀坚他们,与他们在一起,龙大妈又怎么会担心呢! 就在龙飞从飞龙庄出发,怀着开开眼界,试试刺龙枪是否真的可以刺穿蛟龙这两个美好愿望去古虎镇之时,却不知此时的古虎镇正被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包围了起来。 在比赛的那天突然之间就将古虎镇围得水泄不通军队,谁也不知道这他们是怎么来的,仿佛从天下掉下来一样,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了古虎镇之外,迅速地将古虎镇围了起来。 从军队的穿着及旗帜,古虎镇的人也分辩不出这支队伍从那里来?是哪个势力的军队,他们既没有鲜明的旗帜,也没有统一的穿着。一眼看去,城外的军队之中,不但旗帜五花八门,穿着也是五花八门,兵器更是五花八门,有的穿麻布衣服,执着长柄镰刀,如死神降临;有的只在前后紧要位置罩着一块牛皮,执着粗大的长棍,仿佛从原始社会中过的还未进化的古人;有的穿着银灰银甲,执着大刀,仿佛正宗的皇家军队,有的穿着短袖短襟武者衣衫,手执长剑,如风度翩翩,十步杀一人的古之侠客,更有的只穿着粗布衣衫,卷着裤腿,肩扛锄头,仿佛刚从田间下来的老农。整个队伍看去乱七八糟,犹如一支百姓因抗拒暴政而组成的杂牌军。 不过,再仔细看去,就可看到这在这些杂牌军之中,却还有一支队伍,明显与其他队伍不同。这支队伍穿着整齐划一,黑盔黑甲,乌黑点亮,手执长刀,骑着骏马,马旁挂着长枪,弓箭,圆盾,竟比正宗军队还要正宗。 这支犹如杂牌军中的精锐军,人数约有四千多人,而整个杂牌军大约有一万多人,将古虎镇的南城门密密麻麻地围得水泄不通,这时不要说逃走一个人,就是一只蚊子也休想从南门飞出。 这是一支说不出来历的军队,也是一支奇形怪状的军队。那各种各样的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几乎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更有一些挥舞着手中兵器,脸上画着几道黑黑的画线,抬起头对着城头嗷嗷叫着的,就仿佛古之未开化的种族,正在呐喊着攻向另一个古族。 看到这种情况,跟随着古龙走上城头的古虎镇周围村庄子弟都是面色大变,惊骇欲绝,两股战战,浑身发软,几乎就要昏厥过去。就连这次带他们来古虎镇参加比赛各村头人,此时也是面如死灰,战战兢兢。毕竟他们自小到大除了打猎时与兽类交手,或师兄弟之间的切磋之外,何时曾经见过这样的场面,几万人的战争,单单是气势便已将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吓得屁滚尿流了。 古虎镇的子弟情况稍为好一点,他们虽然没有经过这么大场面的战争,但小型的几十人,几百人,甚至上千人的战争,却是都有所经历,此时人数虽多上几倍,却也是生死之战,他们此时虽然也是惊骇莫名,却也被激起了血性,眼光凌厉,仿佛一只陷入了狼群中的老虎,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气势。 这些人之中,最镇静还是龙怀坚及古龙两人,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点震惊,此时还未恢复过来,他们却只是在皱着眉头看着城外的军队,仔细地分析着这支军队的来历。 龙怀坚与古龙两人眼光从这些杂乱的敌人身上掠过时,心中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再到后面之时,他们脸色终于变了,变得如死灰般的灰白。 这支杂牌军之中,不但穿着兵器五花八门,如台上表演的戏子般,就是旗帜竟也如万国旗一般,花花绿绿,五颜六色,各种颜色各种图案都有,但在这些旗帜之后,有一枝远远高出其他旗帜的大旗正在迎风飘扬着。看上去,这并不象是真正意义上的旗帜,更象是将一块宽大的白布绑在了旗杆上。这布帛既无字,也无图画,只有一个模糊的图形,图形是暗红的颜色,仿佛是谁用鲜血泼上去之后又干涸了一样。 只看了这旗帜一眼,龙怀坚与古龙两人都是脸色大变,那种惊骇,仿佛看到了一条正准备扑向自己的五彩王蛇,或看到一个诡异的绝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两人同时叫了出来:“黑风军团!” 第39章 初次杀人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39章 初次杀人 肥马轻裘日千里,烟花三月下扬州。 龙飞骑的虽然不是肥壮的劲马,而是黑山特有瘦小的山地马,穿的也不是轻裘,而是一袭粗麻衣服,也没有日行千里,甚至也不是在烟花三月之时,去是更不是繁荣如锦的杨州,而是边陲破落的小镇……古虎镇。但龙飞的心情,却与此无异,少有的舒畅愉快。 年少快马,长枪在手,豪情满怀,快意因仇! 人生,还有什么比这更惬意的?龙飞今天可是春风得意,神采飞扬! 武功略有小成,进入了先天境界,肯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练习了刺龙枪法之后,长枪在手时,也有一股横扫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此时去到古虎镇,说是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世面,其实也包含了让别人见识见识自己的意思吧! 阳光明媚,云淡风轻。那一颗颗如水晶般晶莹透切的水珠,此时还沾在草梢叶末,反射着早晨刚刚升起的阳光,闪闪发光,仿佛有人把一颗颗珍珠撤散在了田野间一样,如此天气,如此情景,想心情不好都难!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连跨下的小马驹,也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情怀,蹄踏也变得轻快起来,如一阵风般疾驰而过。 龙飞骑着小马驹,走走停停,一边赶路,一边留连着两边景色。龙飞并不是没有走过这条从飞龙庄到古虎镇的道路,只不过以前都是跟着别人一起来往,别人走他也走,别人停他也停,能看到的东西不多,能接触到的东西更少。何时曾象今天这样,自己一个人骑着马,自由自在地走,自由自在地看,东看看,西看看,一路的景色,竟忘记了赶路,直至黄昏之时,站在一个高坡之上,才可朦胧的看到了古虎镇城墙之上高高竖着的旗帜。 刚看到古虎镇的旗帜之时,便也看到了在古虎城之外那密密麻麻的军营及如万花筒般的旗帜。 突然,龙飞脸色一变,刚刚转过身来,便只见从路边的树林之中冲出五人,这五人仿佛来自不同部落的少数民族一样,穿着各种各样服装,执着各种各样兵器的人,有的呀呀叫,有的嗷嗷叫着,迅速将龙飞围了起来。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满腮都是乌青的胡茬,看起来仿佛用毛笔在脸颊上重重地划了一笔的中年人,右手握在腰中悬挂的刀把之上,左手向着龙飞一指,大声道:“呔!那小子,滚下马来,交出你的长枪及马,快点滚蛋!” 说真话,龙飞还真未见过象这样半路剪径的毛贼。刚听到中年人的话之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跳下马来,却猛想起了自己武功已到了先天境界,应该是他们怕自己才对,怎么自己倒怕起他们了。 逐端坐马上不动,看着中年人,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挡我的路,告诉你们,我可是很厉害的哦!” “哈哈哈……”那五个人看到龙飞那强装镇定,却两腿微微颤抖,脸色也有点发白的样子,都不禁放肆地大笑起来。那个中年人捧着肚子笑了一阵,才大步上前,伸手就往龙飞的腰中抓去,口中大喝道:“快点滚下马来,交出东西,大爷我今天心情好,就饶你一命。” 见到他们,龙飞马上便想到了围在古虎镇下面的军队,这五人不用说应该便是这支军队的斥候。说真话,这是龙飞初次遇到真正意义上的敌人,以前的对手都是一些打猎时的野兽或自己的师兄弟,交手之时,只要进攻便是,是不用提防敌人使什么阴谋诡计的,而与真正的敌人交手则不同,这是不见血光不收兵器,不分生死绝不停手的战争。此时在心中虽然一再提醒自己武功已到了先天境界,不必再怕他们,但看到他们五个人,自己却只是一人,势力太过悬殊,也不知自己是否能以一敌五,心中其实还是担忧惊怕占多一点,脸色发白,双腿微颤也是真的,并不是故意装出来迷惑敌人。 看到中年人大手向着自己的腰际抓到,此时也不管是否害怕,右手疾伸,扣指如鸟喙,向着中年人的大手叼去。 “咦!”中年人看到龙飞的手指,惊讶的咦了一声,变爪为掌,改抓为击,竖掌如刀,向着龙飞的腰际削去。中年人变招虽快,但还不如龙飞鸟喙快,他手掌刚竖起,便只觉得手掌一痛,龙飞的鸟喙已在他手背之上击了一下。 中年人脸色大变,左手收回,快速向后退开几步,呛啷一声,抽出腰际大刀,向着龙飞一指,大喝道:“这小子是会家子,大伙抄家伙进攻!” 其余四人一听,急忙抽出兵器,迅速散开,将龙飞包围了起来。中年大汉也不再废话,上前几步,大刀高举过头,向着龙飞当头就砍了下来。其实也不是当头,他站在地上,龙飞骑在马上,虽然龙飞不高,这匹马也不算高,但两下加起的高度,却还是比中年人高上一臂,中年人这一刀,其实是从龙飞的肩膀位置砍下来的。 其余四人看到队长已动手,也不再犹豫,纷纷从四个方向向着龙飞扑了过来,兵器连举,砍马腿者,砍人腿者不一而足,都一蜂窝的向着龙飞砍来。 龙飞自中年人退开大喝招呼同伴进攻之后,便吓得赶紧将身后的长枪解下,握在手中。此时看到中年人大刀劈来,双手一振,长枪急速递出,枪身如风中柳枝,颤抖不休,枪尖繁影点点,被颤出了一朵朵如鲜花般的枪影。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长枪比大刀长了半截,虽是后发,却是先至。在大刀离龙飞的肩头还有一断距离之时,龙飞的长枪却已到了中年人的胸前。 中年人大惊,在他的印象之中,交手总是先出手者得利,后出手者遭殃,中年人抢着出手,便是为了占得先机。在他的想法之中,不管龙飞武功多高,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总不可能是先天境界,最多只是后天玄筋境界而已,在中年人的想法之中,他抢着出手,已占了机,并且是与四个属下合击,要拿下龙飞,那还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却不料,相比于先天之后的境界,龙飞武功确实不高,但相对于他们,却是高出了几个境界,并且是后天与先天这样的两个大境界的差别,况且自学了《刺龙枪法》之后,龙飞正手痒痒着想找人试试自己的枪法,却不料竟是天从人愿的,中年人就扑了下来。 长枪虽是后出,却能先至。早一步到达了中年人的胸前,中年人此时那里还有时间去杀人,唯有先求自保。大刀急收,在中年人的感觉之中,这半辈子与人交手出刀都没有这次收刀的速度快,几乎意到手动,头脑还未反应过来,双手已拖着大刀向后急退,向着龙飞的白腊枪砍去,同时急步斜斜向后退却。 “当” 在中年人的拼命回援之下,大刀终于在长枪刺入自己胸膛之前劈中了的枪身。白腊木确实是坚如钢,韧如丝,被大刀用力砍中,也只不过在杆子上留下一个白色的痕迹,竟是丝毫无损,并且在枪杆的柔韧性作用之下,长枪虽然被劈中,却并不向外弹开,而是在龙飞先天境界的内功控制之下,长枪又侧斜着向中年人的小腹挑去。 这次,中年人是惊骇欲绝,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忽白忽青,他是绝对想不到龙飞武功竟如此可怕,长枪不但后发先至,这枪尖也仿佛是砍不掉拦不开一样,招招之间,点点花蕊,竟都不离他的胸腹位置,在中年人绝望的眼神中,死神仿佛已在向自己招手。 不过,此人确也是一个果断的人,在大刀来不及收回之时,竟干脆将大刀当作暗器,用力向着龙飞掷去,然后身体向着一侧倒去,一个癞驴打滚,才堪堪避过龙飞的长枪。性命虽拾了回来,受伤却是不可避免了,小腹之上,衣服被刺破,一道血迹如蜈蚣般从左肘斜向着右下方的腹股沟而去。 此时,中年人用力掷出的大刀才飞到了龙飞的脸前,龙飞枪交右手,左手一伸,便抓住了刀柄,然后反手就向着一个已扑到近前的兵丁掷去。 龙飞虽是第一位与人拼命,却也并不见荒乱,反而步步进逼,打得有条有理。 这个兵丁是一个瘦小的青年,使一双钢叉,叉连柄只有两尺来长,但每叉却都有三个齿。此叉既可夺人兵器,又可致人死命,瘦小的青年以这对钢叉已不知杀了多少人,救了他多少次。在瘦小青年扑来之时,他看到了龙飞正全神应付中年人,而无暇顾及自己,心中大喜,同时也暗暗鄙视自己的首领小题大做,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也值得兴师动众,五人围攻。看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一人便可将对方收拾下来。心中正得意,冷不防一阵寒光闪烁,还未来得及看清,便只觉得胸口一痛,然后一阵晕眩涌来,整个人便跌了下去,“砰”的一声,趴在地上,手脚抽动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突然的变故,震住了其他三人。那三人提着兵器,也只是落后使双叉的瘦小青年一步,此时堪堪扑到龙飞跟前,还未等他们惊呼出声,便已见到双叉汉子如布袋般的尸体摔下来,“叭”的一声,掉在地上,除了鲜血狂涌之外,竟连动都不动。 一招毙敌! 三人同时停止脚步,满脸惊骇地看着龙飞,一脸的不敢相信,一个连乳毛都未褪尽的小孩,竟在举手投足之间就将一条汉子杀死,并且这杀人的刀还是从他们首领手中抢来的。如此武功,他们何时曾见过! 说实话,龙飞也被自己吓着了,此时也是惊骇莫名,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杀人,自然也是吓得不轻。以前虽然也杀过动物,但杀动物与杀人却是两回事,并且刚才稍不留意,被那频临死亡的双叉汉子挣扎时溅了几滴鲜血在脸上,此时摸来,粘乎乎的极不好受,一股血腥之气直冲鼻端,几欲呕吐,连打了几个寒战之后,脸色瞬间变得也如那四人一样苍白起来。 幸好那四人此时也是惊骇欲绝,完全没想到进攻,不然,龙飞此时精神恍惚之间,说不定就听吃了一个大亏。 “先天武者?”中年人看着龙飞,苦涩地说道,虽算他不知道先天武功是怎么样子,但看到龙飞那样的举重若轻,不管是速度,眼力,还是时机的把握,都远远不是他这个铁骨武者可以比拟的,如此人物,除了先天武者,再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呵呵!想不到你眼力这么好。”龙飞此时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借着几声笑声来掩蔽自己心中的不安,只不过脸色还是苍白的,毕竟他还是一个小孩,第一次杀人,说不怕也是假的,只不过,龙飞自非平常的小孩可比,只不过一眨眼之间,便已调整了过来。 “撤!”一字出口,那中年人首先向着一个方向奔跑而去,其余三人仿佛也习惯了不敌就马上撤退一样,听到中年人的命令,竟是想也不想,就分为三个方向逃走了。 龙飞毫无想思准备,他还在想着怎么应付中年人接下来的围攻,却想不到这四人接来的并不围攻他,竟是拔腿逃之夭夭,这极度的反差,让龙飞一时目瞪口呆,竟忘记了追赶。 眼看着这四人即将逃入山林之中,就要失去踪影,龙飞才突然想起来,古虎镇还被他们的大军围着,如果就这样放他们逃回去报讯,让他们有了准备,那自己接下来闯营突入之时将会困难很多,再说,怎么也得抓一个俘虏来问问前面的情况。这围城的是什么军团?有多少人?武功最高的将军是谁?古虎镇已被困了多少天?城中情况如何,自己一概不知,如何就让这好不容易遇到敌人逃掉了。还有最重要的是,自己武功进入先天,枪法初成,说什么也要找几个人来多多练习,也不可能就这样放他们逃回去呀! “驾!”龙飞反手一拍马臀,山地马驹撤开四蹄,便向着中年人追了下去。中年人既然是首领,知道的东西肯定会多一些,再说,这个中年人刚才已受了一点伤,体力什么的总会差上一点,肯定是跑不快的! 龙飞一瞬间便决定了追击的目标。 中年人看到龙飞不去追别人,而是向着自己追了过来,心中大骇,他知道在大路之中,两条腿不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马,急忙转身向着山坡上的树林跑去,只要进了树林,以这原始树林的无序排列,龙飞的马就没有用处了,也得下马步行,到时自己总不会连一个刚满十岁的小孩都跑不过吧,何况他还带着一匹耐事的马。 可是,龙飞怎么可能让他钻入树林呢!虽然马是山地马,龙飞自己也是从小就在山中长大,并不惧怕树林,但骑马追击,总是平地之上占便宜些,进了树林,总是耐事的。 以龙飞的性格,有便宜不占的,可是傻子! 龙飞用脚轻轻踢了一下马屁股,这匹小马仿佛知道龙飞的意思,徒然发力一跳,向着前方跃起,一路奔跑起来。 这匹马一奔马起来,可是吓了中年人一大跳,这山地马奔跑的姿势有点怪异,仿佛随时都在过沟壑山坡一样,上下颠簸得有点厉害,但速度却极快,龙飞已习惯了此马的奔跑姿势,双脚穿于马镫之中,屁股提了起来,双手控绳,长枪横于身前,只不过是眨眼之间,便已追到了中年人的身后。 中年人面如死灰,看看是绝不可能在被马追上之前跑进树林,此人所也是一个果断辈,竟干脆不跑了,转身站定,从背后拿出弓,迅速搭上一支箭,向着龙飞瞄准。 可是,他后天铁骨境界的武功,又如何明白先天武功的可怕,还未等他拉开弓,龙飞右手提起长枪,迅速掷出,中年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一阵风掠过一般,长枪已从他肩头穿入,从后背穿出,带动着他后退了几步之后,竟将他钉在了地上,他手中的弓箭,也自然掉了下来。 第40章 黑风军团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40章 黑风军团 大陆因黑山而分为东西两部份,在黑山之东的东大陆,叫做神洲,此大陆之宽,除了西边因黑山无法攀越而至黑山,东边至大海之外,南北两边,却是无人知其尽头。只知在最北方是一个大草原,这个大草原无边无涯,草原上有两个国家,黑山及西琅。南边,一个无边无际的大森林,这是一个原始森林,在森林的之前,也有一个国家,安国,此国一向被中原大国称为蛮荒之地。 经过长久的混乱之后,此时的大陆渐渐出现了清晰的局面,通过各种兼并的方式,形成了九个主要的国家。再经过一段时间之后,这九个国家之中,有的由于君主无能,在一国之中,逐渐形成了一些既属于国家,却又游离于国家政权之外的势力,比如云顿国的三宋,这三宋本是云顿国的三个军事重镇,但由于云顿君主无能,这三个军事重镇竟逐渐的成为了镇守将领自己的势力,本来是国家委派的镇守将领也变成了世袭制。再如禁秋之中的流沙城,本为禁秋的第二大城市,但却被朱雀雇佣军团于禁秋国成立之前便已占领,禁秋虽一度想攻下,却总是不能如愿。 就这样的,整个神洲大陆之上,大势力中套着中势力,中势力再套着小势力,各种势力犬牙交错,错综复杂,形势好象又回到了几百年之前,依然是混乱复杂局势。 在整个神洲大陆之上,除了那九个主要国家之外,其他各种势力有雇佣军团,有强盗团伙,有大型的私人军团等,不一而足,总之在这乱世之时,各方都在大力发展自己的势力,以求不让别人吞并的同时,去吞并别人,或者以之为资本,如果投得明主,便可博得一世功名富贵。 这黑风军团便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强盗团伙,是大陆上游离于九个国家之外的十个最出名的大军团之一,这黑风军团所显著的并不是威名,而是凶名,世人闻其名而色变,小儿闻其名而止啼。 因此,黑风军团,又名黑风盗! 这个强盗团伙有近一万人,经常四出掠夺抢劫,呼啸而来,呼啸而去,不但劫财,杀人放火也肯定会跟随而来。每到一地,都是鸡犬不留,烧光杀光,屠村屠城,杀尽他们所看到的一切活物,绝不留活口,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留。被围的人如果知道敌人是黑风军团,他们在害怕的同时,也会拼起反拼,就算是杀至最后一人,也绝不放弃,因为他们知道投降只是死路一条,而反抗,说不定还可杀出一条血路。一些大势力为了争取民心,也曾对黑风军团组织了几次围剿,但却都没有结果。 黑风军团极其狡猾,每次出动,都是神秘之极,无人知其行军路线及目的,甚至同为黑风军团中的地位低下的强盗团伙也不知道,只有到了目的地之后,才会大张旗鼓给人压力,然后迅速进攻,迅速撤退,往往等到一些大势力组织起军队时,黑风军团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并且这黑风军团也是聪明之极,每次出动,所挑选的目标,都是一些处于边陲,却又比较富有的小城镇,快速屠尽一切,然后便撤走,这次的古虎镇也刚好符合作为黑风军团打劫目标的标准。 也正因为如此,这么久以来,对于黑风军团,不但无人知其根据地,也无人知其组织如何,首领是谁,武功多高等细节。只知大约有近一万人,旗帜是一面用鲜血杂红的布帛,昭示着血腥腥的杀戮。 黑风军团的人数是人们从他们每次抢劫对象的军队都不超于五千人而推断出来的,至于旗帜,却是一些被黑风军团屠城之后的漏网之鱼所看到的。 这黑风军团虽然不是大陆上虽强大的军团,但论起神秘及凶狠,却是赫赫有名。 龙怀坚与古龙两人也不知道为什么黑风军团就盯上了古虎镇,并选择在新年刚过,众人还深醉在新年的欢乐中时发动了进攻。 看着城外那密密麻麻的人头,那如大集会般五花八门的军旗及五颜六色各种穿着的军队,那里象是传说中只有近一万人的黑风军团,这起码都有两万人。看来不是传言有错,便是黑风军团发生了什么问题,又壮大了。 看着城头上人人变得苍白的脸色,龙怀坚看着那面迎风飘扬的鲜血大旗,心情越来越沉重,这还是他们未知道是黑风军团,如果他们都知道了这就是那个凶名昭著的黑风军团,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敢投入这场马上来临的战斗中。 幸好,敌人并没有给他们犹豫害怕的时间,也没有准备让他们害怕。在将南城门围起来之后,他们竟然不是安扎寨休息,而是推着他们简陋的攻城工具,缓缓地向着城门推进。 “他们要攻城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回答他的并不是城头的兄弟,而是城下面突然响起的一阵呐喊。城内谁也料不到,这黑风军团竟是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开始了攻城,竟是正应了他们的迅速而来,迅速进攻,迅速撤退,无一不是迅速,废话自然就少了。 “传命下去,各就各位,准备反击!”古龙大手一挥,大声命令道。 其实不用他命令,城头的护卫军早就开始行动起来。 在这种乱世,几乎每个地方都曾经经过战争,每一座城池,都曾经几度易手,这古虎镇也不例外,在几十年前,也并不是由古姓家族掌管,而是由古龙的父亲从别人手中夺来的,虽然事出突然,但由于古虎镇的护卫军这两年来在古龙的刻意安排之下,不断地被被派出,跟随商队,也有了不少的战争经历,此时倒也不怎么慌乱。在古龙命令下达之前,他们就已开始准备了,只是由于敌军来得太过突然,放在城墙之下的石块、滚木此时才陆续搬上城来。 城外黑风军团的进攻很快,丝毫不给古虎镇喘息及准备的时间,在古龙命令刚下达之时,便看到一阵箭雨遮天蔽日的掩了过来,如过境蝗虫一般,向着古虎镇的城头及城内落了下来,在这一阵箭雨之后,接着再来第二阵,第三阵。长箭不要钱的向着古虎镇洒着,仿佛天上突然之间下起了箭雨,举头望去,本来还是青天白日的,瞬时就昏暗了下来。 受到这阵忽如其来的箭雨攻击,古虎镇城头的人虽然也马上躲到掩体之后,但由于箭雨来得突然,还有有不少人被劲箭射伤,瞬时,古虎镇城头响起了一阵惨叫的声音,话多未见过战争的村庄选手,此时列是惊骇得脸色苍白如纸,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躲回护体之后,簌簌发抖。 在这几阵箭雨之后,一群脸上画着各种图案,一眼看去,显得狰狞可怖的黑风军团士兵或者应该称为强盗,或抬着云梯,或扛着擂木,在旁边一些拿着兵器及盾牌的强盗掩掠护下,向着古虎镇的城门跑了过来。 也怪不得这些强盗每次攻击一个地方,都可以迅速来迅速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攻陷一个地方,抢掠一空,只看他们的攻城工具就可知道他们的作战风格,一切都是为了轻便,为了灵活,这攻城工具之中既没有那些需要马拉车截的笨重抛石机,也没有可与城墙齐高的云车等,就是这擂木及云梯,也是刚刚才伐木做成的,除了一些便于携带的兵器之外,他们可是抛除了一切笨重的辎重。甚至他们连后勤部队都没有,每个人只带着有限的口粮,一切需要物资都是在战争中抢劫得来,一向以来便是以战养战,到一地劫一地,攻一处抢一处。 也因此,他们进攻的办法就是兵器不要本钱的向着敌人砸去,比如弓箭,人命,也是不要本钱的填补上去,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攻下目的地,然后便开始抢劫烧掠,不光不休。 这次进攻古虎镇便也是如此,刚刚到来,还未休息,也不管攻城器具的简陋,便马上投入进攻,这既可打古虎镇一个措手不及,也是黑风盗的作风使然,速来速退,行动如风,永不给敌人堵截的机会。 但是,黑风盗这次好象并没有象以前那么顺利,古虎镇的护卫队人数虽然没有黑风盗多,但他们却都是这两年古龙特意培养出来的,常年经战,战力之强,比一些国家常年征战的正规军队也是不遑多让。看到黑风盗进攻之后,他们并不慌乱,而是在古龙的指挥下,马上就组织起来抵抗。 各人迅速各就各位,弓箭手以城墙为依托,疯狂地向着逼近城墙的黑风军团的士兵倾泄着箭雨,那一波接一波的箭雨,仿佛一台收割机般,收割着黑风盗的生命。 而那些掷石块投滚木的护卫队员也躲在城墙后边,用投石机不停地发射着石块,石块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形,呼啸着向城外的黑风军团砸去。斗大的石块落下之时,每一个被石块砸中的强盗,都是活生生的被石块砸入地面之中,头破血流,骨折肉绽,吐血而亡,就算不亡,也是断手断足,再也上不了战场了。 当每一根滚木落下之时,也将顺着云梯攀爬到了中途的强盗砸得又滚下去,每一个被滚木扫中的强盗,都只剩下一口哼哼的气。在这个以抢劫为主的黑风军团之中,残废者会被遗弃,而遗弃便也预示着死亡,他们为了行动迅速,是不可能带着伤残的,唯一的办法便是抛弃,甚至为了防止泄密,黑风盗的伤员还会死在自己人手中。 再者,这支军团之中,除了极少,只有几千人的核心骨干团伙,以及极少一部份是因为走投无路或自甘坠落而为贼之外,大部份都是被他们掳掠而来,强迫为盗的平民,是用来当炮灰的,他们就更不可能为了这些人而拖累自己了。 在十个村庄的选手之中,铜头是最先恢复过来的人之一。他与龙飞自小就憧憬着参加军队,上战场建功立业,这次遇到战争,除了当时因场面太大而有一时的惊呆之外,此时已恢复过来。再说,铜头是山野之中长大的孩子,自有一股野性,看到黑风盗嗷嗷叫着向城头爬来,古虎镇不断地有人因黑风盗的进攻而失掉性命,此刻野性也被激发了出来,心情竟是兴奋起来,不再觉得这场战争有什么可怕,从护体之后走出,迅速参与到战争之中,抓起一块石头,放在投石机之中,狠狠地扳下机臂,然后将石头投射了出去。 受铜头的召感,其他村庄的选手也纷纷参与进来,就连那些原来只是跟来开开眼界,增长见识的落选武者,看到自己兄弟,自己朋友都投入到了战争之中,并且也有兄弟朋友被黑风盗的箭雨射伤,或击伤,更是热血翻涌起来,也不再害怕,纷纷走出掩体,投入到战争中来。 古虎镇的顽强反抗,出乎黑风军团意料之外。在黑风军团高层原来的想法之中,古虎镇虽然有着一定的武力,但都分属于不同的商家,古家能真正指挥得动的只有不到五千人,并且这其中还有一些作为商队的护卫被一些商家及古家派了出去,现时的古虎镇真正能派得上战场的应该不足四千人,以他们一万多人的兵力,应该是一攻就陷才对。可是,他们绝对想不到,今年刚好是两年一度的古虎镇与周围十个村庄的比武大赛,十个村庄的选赛选手及跟来看热闹的武者,就有近千人,再加上古虎镇各大商家由于那些选手要参加比赛,也有很多商家并没有在这时派出商队,就这样,古虎镇中可以参战的人,就不只是四千,而是七八千人了。 如果再加上镇中居民,他们已知道黑风盗的凶名,那里还敢让他们攻入古镇中,此时也纷纷请求加入战争。 如此一来,人数,就不止是七八千人了。 战争一直持续到傍晚,黑风军团虽然用掉了大部份的弓箭,云梯及擂木在城墙下也丢下了很多,甚至尸体也在城墙之下堆积了起来,却还是不能攻破古虎镇的城门。 随着夜晚的来临,在黑风军团之中,退军的角号吹响了起来,在夕阳最后那一丝阳光的照射之下,黑风军团缓缓地退了下去,一直退到了三里之外,才缓缓停了下来。他们虽退,却未撤走,还是在古虎镇的南门之外扎下了营盘,显然初战失利,他们并不甘心,还准备着明天再战。 战争的阴影,还是压在古虎镇人的心头。 这一场战争,以黑风军团在城外留下一千多具尸体而暂时结束,那一千多具尸体,在古虎镇的南门之外一层层的堆积着,仿佛一个个人形沙袋,这些人之中,有的当时并未死亡,只不过受到重伤,或断手残足,但都被黑风军团毫不怜惜地抛弃了。这些人,只不过是一些因为受到威协而裹从他们农民,本来就是用来当作炮灰的,他们怎么可能将已受伤的他们带着,就算是他们的核心强盗成员之中有伤残的,他们也是弃之如履。 战争停了下来,声音也静了下来,整个战场上鸦雀无声,在将要落到地平线的夕阳余晖映照之下,几只闻到鲜血味道的兀鹰从远方飞了过来,在战场的上空盘旋着,偶尔会引劲尖啸,声音凄惨。 站人城墙之上,每个看到这一幕的人,心中都仿佛装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特别是一些从未经过这种场面的人,更是心情沉重,几乎就要哭出声来。 明月渐渐升了起来,月朗星稀,可见度与白天几乎一样,在古虎镇人的眼光之中,已退远的黑风军团的营地之中,灯火通明起来,这些灯火,从军营之中伸出,如一条火龙,竟向着村林之中漫延。顿时,点点的火光,就点缀了整个树林。 在古虎镇这边,虽然听到不到声音,但入眼可见的,却可看到那边的营地热闹起来,仿佛在连夜赶制着什么。 古龙与龙怀坚站在战后的城墙之上,城墙上血迹斑斑,有矢箭划过的痕迹,也有其他兵器砍击的痕迹,经过一天的战争之后,古虎镇城墙南门这一段已没有了新砌的痕迹,而是变成了战争的痕迹。 两人看着城外黑风军的营地,心情沉重。 “这黑风军团不是说一向行动迅速,不能一击得手,为怕被围攻,就会迅速撤退吗?怎么会优哉游哉地制造器具,好象不把古虎镇攻下,绝不罢休一样。”古龙脸色阴沉地看着黑风军团的营地,向龙怀坚问道。他们两个经历非凡,自然是看出了黑风军团不顾军士的疲劳,竟在连夜赶制着攻城器具。 “可能是黑风军团发生了一些变化,现在不怕被人围攻了,你看看他们的人数,那里象是传说中所说的只有七八千人,我看一万七八人都不止。”龙怀坚沉吟道:“只是究竟是什么变化,我们却不知道。” 古龙看着城外的黑风军团,沉声道:“怎么办?大哥可有什么主意?” 龙怀坚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高挂空中的月亮,才看着古龙,低声而沉沉道:“夜袭!” 在夜色中看去,古龙还可以看到龙怀坚那凛冽的眼神。 第41章 危如累卵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41章 危如累卵 龙飞牵着自己的小马驹,站在一个山坡上,看着下面火光闪烁的黑风军团的营盘,心中再也没有了刚出发之时的舒畅,只剩下沉重。 想到黑风盗贼的残酷,古虎镇一旦落陷,将再无活口,就算古虎镇之中没有龙飞庄的人,没有自己的父亲,他也不会就这样的放过不理。现在,他想的是怎样才能将这臭名昭著的黑风军团击退并驱赶出古虎镇的范围,以免周围围的村庄受到池鱼之灾。 他刚才从中年人口人将自己所需要而中年人又恰好知道的东西都掏了出来,只是中年人受伤太伤,失血太多,问到最后之时,已是嘴唇乌青,双眼无神,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倒是免了龙飞的一番捆绑。 龙飞对黑风盗也并不是毫不知道,在平日闲聊之时,龙怀坚也刚好说到这个臭名昭著的强盗团伙,龙飞对这个黑风军团专挑偏僻的乡镇下手,每到一地必须烧光杀尽的凶恶手段,可谓是印象深刻。曾经暗自立下誓言,长大以后学成武功,必须屠灭这个害人的强盗团伙,为世除害,想不到却是现在就遇上了。 黑风盗这次突然攻打古虎镇,除了垂涎古虎镇众多商人那庞大的财富之外,想来是没有其他原因了。 中年人五人受到的命令虽然也是探路,但除了探明逃走的路线之外,更重要的却是要深明在古虎镇的附近有没有村庄,在黑风军撤退之时,便可来个顺手牵羊,屠村劫财。象中年人这样的五个人组成的小组有好几个,中年人这个小组刚好是向着飞龙庄的方向,不好彩的遇到了龙飞,落得一死,一伤,三逃。 据中年人所说,这次带着黑风军团来的并不是军团的大首领单青,而是一个叫做沈世就的二首领,此人武功很高,应该是灵脉的后期或圆满境界,离先天只有一步之遥。这是让龙飞最为欣慰的,只要不是先天武者,自己对付起来应该还是有把握的。只不过,龙飞可还未自大到认为自己单身一人就可以在千军万马之中取得沈世就的首级,他现在在等机会,等两军交战的机会。 对于黑风军团,龙飞知道的情况比古虎镇中知道的又多了一些,这次来攻打古虎镇的黑风军团,并不是清一色的原来黑风军团的人,而有一支约四千人的队伍,是中年人之前从未见过的。照中年人的猜想,这应该是某个大势力派来临时加入黑风军团,为了能顺利攻陷古虎镇而壮大黑风军团的力量。看来黑风军团能生存至今,依靠的并不单单是他们的机警及凶残,而是依附了某一方大势力的原因。 龙怀坚他们看到的盔甲整齐,齐划划的执着长枪,比正规军还要正规的那一支部队,正是新加进来。这部份人在今天的攻城战中是站在战场的后面,只是冷漠地看着战争,好象在督战一样,并未参与进来。 黑风军团今天进攻不利之后,黑风军团并没有象传闻那样马上退却,而是选择了休战,然后伐木造器具,一付明天再攻的架式。照龙飞的猜想,这其中原因要么是黑风军团所依靠的势力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拿下古虎镇,因此还不能退却;要么是因为依附了大势力之后,有大势力支持,并且新增加了一支准备齐全的队伍,变得有恃无恐,不怕被人围攻。 可是,究竟是什么大势力,竟不怕弄臭自己的名声,而支持黑风军团呢? 龙飞站着的地方离黑风军团比较近,比古虎镇中的众人就也看得清楚一点,那部份举着火把窜于树林之中的黑风军团的强盗,此刻虽然正在砍伐树木,做着各种具城的器具,但龙飞总觉得其中有一点异常之处。思索了半天,才蓦然醒觉,这点异常之处就是强盗们好象都很悠闲一样,慢吞吞的伐木,再慢吞吞的砍成几节,再慢吞吞地用斧头剖开,他们的动作虽然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但却全然没有战争之时的紧张。 可是,他们为什么这样呢?龙飞紧皱着眉头,难道他们不缺攻城器具,或者他们已放弃了古虎镇,这些攻城器具是为下一个他们准备抢劫的地方准备的? 龙飞也想过假扮一个强盗,混进群盗之中,打探消息。可是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个想法不太现实。不说他只有十岁,个子太小,就算是穿着他们的衣服,也不象一个穷凶极恶的强盗,强盗之中可没有只会吃饭的孩子。再说,就算龙飞真的混了进去,装起来真的象强盗了,但他们可都是整天混在一起的熟面孔,这徒然一个生面人进去,别人可是一看就看出破绽来了。 站在山坡之上,龙飞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暗暗鄙视自己平常还自诩足智多谋,眼睛一转便是一个主意,此时却猜不到黑风盗的用意,幸好铜头不在这里,不然可被他笑死了。 就在龙飞想得头痛之时,突然,他的眼睛睁大了,只见山坡之下,从黑风军团的军营之中,一支军队悄悄的开了出来,在龙飞这个方向,可以看到盔甲及兵器反射着月光,闪闪发光,正是黑风军团之中那支装备最齐全在今天的攻城战中却未上过战场的精锐部队。 这支部队从军营之中出来之后,并不是往古虎镇的方向走去,而是斜斜的,取了一条与古虎镇相反方向的路线远去,虽然月光明亮,但夜晚毕竟比不上白天,很快的,这支部队便从龙飞的视野之中悄失了。 龙飞脸色严肃起来,三更关夜,这支部队不休息,还要半夜开发,难道有什么紧要的任务。此时正是进攻古虎镇的紧要关头,大部队都要连夜赶制攻城器具,准备明天再次进攻,总不会还要派出部队去进攻其他地方吧,两线作战对于黑风军团可不轻松,对于明天要攻下古虎镇可很不利。再者,听中年人说,他们的粮食可不多,只够两天的吃用,本想攻下古虎镇之后再抢劫古虎镇便可填补,却不料情报出错,古虎镇的力量竟如此强大,攻了一天都没有如愿。在这种情况之下,黑风军团要么是整体退却,转而抢劫其他地方,补充粮食,以稳定军心;要么便是破釜沉舟去将古虎镇攻下,绝不应该这里在继续攻打古虎镇,却又分出一部分部队去进攻其他地方。 再说,这附近除了几个位于深山之中没什么油水可捞的小村庄之外,可再也没有什么大城镇了,想信黑风军团是知道这点情况的,不然他们早就被人包了饺子了。 想不通敌人的动作的意图,龙飞只能转而去看着朦胧可见的古虎镇,喃喃道:“看到黑风军团未如传说中一样退走,而是大张旗鼓的准备攻城器具,一副明天一定要攻下古虎镇的架式,城中应该很担心吧,他们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应付呢?肯定是不能让黑风军团的强盗们平平安安的将攻城器具做出来!也肯定不会让强盗们安安静静的休息!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就要……” “夜袭!”想到这两个字,龙飞浑身一震,他知道黑风军才的那支精锐部队是去那里了,肯定是去伏击古虎镇夜袭的部队,也知道为什么制作器具的人这样慢吞吞,毫不紧张的样子,他们是为了将古虎镇的夜袭部队引出城来,并不是真正的去制做什么攻城器具。 想通了这一点,便也知道刚才出去的黑风军团那支伏击部队肯定是埋伏在古虎镇的附近,等古虎镇的夜袭部队出城之后,便断其后路,然后与大部队前后夹击,将出城来的古虎镇部队在古虎镇人的眼皮低下活生生的消灭,即可打击古虎镇的士气,也可消减古虎镇的力量。 如果古虎镇真的派出部出部队夜袭,将会成为打狗的肉包子,有来无回了。 这次才是黑风军团的强盗们破釜沉舟的一击,成功将夜袭部队引出,并全部消灭,那古虎镇也成了他们襄中之物,举手可灭,如果不能将古虎镇的夜袭部队引出,那他们也将放弃这次的目标,今晚就撤退了。 饵已放下,现在就等着古虎镇人上钩了! 事前踩点,情报工作做得极好,出现失误之后,马上想办法补救,看来黑风军团也不象是一般的强盗团伙,而是其中有高人在主持啊!就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沈世就? 龙飞跳上马背,策马驰下山坡,怕被黑风军团发现,龙飞也象黑风军团那支伏击部队一样,远远的绕过黑风军的大营,才向着古虎镇冲去。 也不知黑风军团之中是谁想出了一条这么阴险毒辣的计策,在龙飞想来,大半会是那一支新加入黑风军团,装备齐全的部队的首领想出来的,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军队中人,才会想到借势及造势。幸好自己因游玩耽误了赶路时间,这时刚好来到这里,并在山坡上看到了他们的兵力调动,要不然,古虎镇就真的危险了。 龙飞不停地用脚轻踢着马腹,将马速提升到极限,幸好今晚月光明亮,可见度也高,在马前的一段距离之内,沟沟壑壑都可看得一清二楚,不然这样黑夜骑马,虽然不是瞎马,也不是盲人,说不定也会临深渊而不知。 虽然山地马体力充沛,耐力持久,长途奔袭,到最后之时,可能会比平原马略胜一筹。但却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那就是速度上比不上平原马,往往平原马跑上一百里之时,山地马才跑八十里。 龙飞这匹还是小马驹,速度上就更慢一点。再加上龙飞为了不让黑风军团发现,特意先向着与古虎镇相反的方向跑了一段距离之后,才调转马头向着古虎镇跑去,等于是大大的兜了一个圈,等来到离古虎镇南门不远的地方之时,竟已用去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此时,月亮渐渐向西偏斜,已进入了午夜时候,正是人刚刚睡下,睡得最香之时。 看着就在不远处紧闭的古虎镇城门,龙飞又头痛起来:在这三更半夜,如何叫开城门。黑灯瞎火之下,城墙上的人可看不清楚城下的人。就算看得清,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等到解释清楚之后,说不定那队伏击的黑风军团早就杀上来了。除非龙怀坚刚好在城墙之,否则十有**会被逼与黑风军团交手。龙飞武功虽然已地入了先天,他可不人认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在千军万马之中来回冲杀,纵横冲刺上十遍八遍,然后再从容的从突围而去。战场之中,武功只是用来保命的手段,要杀敌,必须要依靠群体的力量才行。 仿佛感应到了龙飞的焦灼,在龙飞焦急的眼光之中,古虎镇的大门在黑暗之中,竟慢慢的打开了,远远看去,就象是一个巨兽在慢慢张开它那血盆大口,准备吞噬。 一支军队,悄无声息而又快速地从城门之中走了出来,仿佛是巨兽伸出的舌头,向着猎物卷去,只是他们不知道,狡猾的猎物已设好了陷阱在等着他们。 龙飞那里还敢犹豫,急忙催动坐骑,向着城门口疾驰而去,为怕被误会,还未走近,便大声道:“前面有敌人,快点停下来。” 第42章 伏击与反伏击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42章 伏击与反伏击 月光如银,如水,洒于大地,照得大地之上纤毫毕现,远近的房屋及城墙的阴影,如一个个阵列于街道两旁的怪兽,偶尔一阵风吹过时,有云飘过,移动的影子,便如怪兽在天上飞过。 月光之下,古虎镇南门前的大道之上。 龙怀坚站在中间,在他两边站着的是古虎镇五大商家中武功最高的人,他们或是家主,或是长子承继人,或是家族中的长老。他们身后,是两千古虎镇商队护卫队中最精锐的部队,每人身旁都牵着一匹马,奔袭的部队为了机动灵活,不可能靠双脚来完成,因此古虎镇中的战马,都集中了起来,交给他们来使用。 龙怀坚整整身上不象盔甲的盔甲,除了一个古龙送的头盔象是正式的军装之外,身上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青色短衫,脚上倒是穿着一双用鹿皮做成的靴子,这副形象看来有点可笑。这副行头本来就是为了赶路用的,来古虎镇只是为了比赛,并不是为了战争,古虎镇四周十个村庄的人,都是平常的装扮,没人会带着战盔战甲到处走的,再说,他们也不一定有战盔战甲。 可这时没有谁会发笑,所有的人都是脸色沉重,月光之下,还可看到每个人眼中都喷射着仇恨的火光。 今晚这一战,风险太大,成功则罢,不成功,则出城的军队能回来的可能没几人。为了一战成功,所挑出来的都是最精锐的部队。这一战本来是不应该让龙怀坚带队的,他只是一个客人,来古虎镇只是为了比赛,而不是作战。应该是古龙带队,或最少也要他的儿子古世传带队,只是,古龙作为古虎镇的最高管理者,作为战争的指挥者,众人岂能让他亲自冒除,都一力阻止。可是古世传又所纪太小,虽然武功已达了玄筋,却也不能技压群雄。古虎镇之中桀傲不训者很多,眼高于顶者也不少,自然是不可能听从一个后辈小子来指挥自己的,至于别的商家,更是不能让其他人报从。不得不说,虽然面临着家毁人亡的危险,古虎镇的人却还是觉得尊严比生命还重要。 挑来挑去,到了最后竟将龙怀坚挑了出来,一来是古龙的意思,在古虎镇,古龙的意思,也差不多就是命令了,目前是暂时无人敢反抗的,特别是在战争的这种特殊时候,古龙与龙怀坚两人交情莫逆,自然是知道龙怀坚的本事的;二来,古虎镇的另外五个商家平常与龙怀坚接触的也不少,知道龙怀坚虽然是山村中出来的,但眼界,能力等,比起他们却是只高不低……只不过这一点他们虽然心中承认,口中却是没人承认,只是说既然古虎镇选不出一个带队人,那就从周围的村庄之中挑选,因此,就选了龙怀坚;第三,龙怀坚也知道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如古虎镇被黑风军团攻下,那周围的十个村庄,想来也逃不掉被洗劫的命运,因此,也是主动要求让自己来带领这支夜袭的部队。 十个村庄的人,除了龙怀坚之外,都留于古虎镇之中,这不是龙怀坚怀私,只是他们都没上过战场,这贸然出战,并且是这种凶险万分的偷袭战,他们除了拖累战友之外,没有其他作用。 城门缓而无声地打开,在明亮的月光之下,从城内顺着打开的城门直直看去,可以看到极远的地方,那里有一块低矮的土墩,阻挡着他们的视线。 龙怀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手一挥,低声道:“出发!”一手抓着马缰,一手抓枪……他与龙飞使的都是长枪,这父子两人武功倒成了一脉相承了……一马当先的走了城门,身后马蹄答答,两千人的队伍跟了出来。 慢慢的,这一支夜袭部队便已全部出了城门,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城门正在慢慢关闭,龙怀坚转回头来,正想下命进发,便听到一个声音从远到近大叫道:“前面有敌人,快点停下来。” 龙怀坚心中一惊,将马勒往,双手持枪,大声喝道:“谁?报上名来!”他心中惊骇紧张,甚至连龙飞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龙飞却是听到了龙怀坚的声音,心中一喜,大声道:“爹,是我,龙飞。” “龙飞!”龙怀坚比听到到敌人的声音更让他惊讶,龙飞不是在家里吗,为何三更半夜自己在这里遇上了。 “正是,爹,是我!”龙飞拍马上前,站在月光之下,终于看到了龙怀坚,只不过是几天不见,龙怀坚脸上的皱纹又好象多了一点,看着龙怀坚身上那不伦不类的装扮,龙飞差点就笑了出来。 “你在这里干吗?”龙怀坚看着骑着自己的小马驹,手执长枪,风驰电掣冲了过来的龙飞,不禁疑惑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点回城里去吧,你们的计划敌人已经料到了,他们准备前后夹击你们。”龙飞摇摇手,紧急道。 “什么!”龙怀坚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要骇得要从马前上跌了下来,他身后的众人也是惊骇莫名,纷纷围了上来。 龙飞看着他们身后正慢慢关闭的城门,焦急道:“先不要关城门。”将自己傍晚所见拣一些紧要的说了出来。 龙怀坚越听越惊,龙飞刚说完,他便大手一挥,大声道:“撤退,快点退回城中去。” 可是,晚了。 龙怀坚声音刚落,只听见一阵如雷般轰鸣的蹄声响起,在西斜的月光照射之下,一支铁骑如洪流般奔驰而来,整齐的盔甲,整齐的长枪,全部的高头骏马,如滚滚巨浪般向着古虎镇这两千准备夜袭的部队淹没过来。 黑风盗来势之急,迅速之快,让龙怀坚及古虎镇的护卫军都大吃一惊,照黑风军这样的速度,是不可能让护卫军平安回到城内的,以最快的速度,护卫军这两千人能够有一千人进入城中就不错了,剩下的另一千人,对着这支黑风盗,说不定也如一块石头投入水中,只不过扑腾起几个浪花,便被淹没掉,最后将无人可活命,再说,如果这样不顾的一蜂窝拥入城中,说不定不但他们这两千人无人存活,甚至还会将敌人引入城中,那时可就后悔莫及了。 当机立断,龙怀坚大声喝道:“列阵!迎敌!”转头对着城头,大声道:“快点关城门。”龙怀坚暗叫一声好彩,如果他们再走上一段路,离古虎镇再远一点,被背后这股部队冲出断了后路,前面的黑风军团再冲过来,形成前后夹击,想回城中也是不可能了。幸好现在只是刚出城门,后背还靠着古虎镇,黑风军团想抄到他们的背后是绝不可能的,除非是从城内冲出,现在只是正面迎敌,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只要击退敌人这一波攻击,就可以安全的退回城中了。 古虎镇的护卫队也是久经沙场的队伍,虽然没经过这么大场面的战争,但常年在外护卫商队,也不知道与多少强盗交过手,这强盗团伙有上百人者,也有上千人者,他们也都是这么的取胜来着,只不过这次强盗的人数特别多,并且是上门抢劫而已,人和虽然没有占着,地利却在他们这边,再加上龙怀坚的镇静影响了他们,因此,一听到龙怀坚的命令的之后,便马上列兵布阵,只几息之间,便在城墙底下排开了阵式,阵式分为四层,第一层五百人是长枪手,第二层五百人是大刀手,第三层五百人是齐划划的斧头帮,最后五百的机动队伍,看那里需要支援,便支援那里,每人都是一手兵器,一手盾牌。 “你快点进城!”此时敌人来近,龙怀坚无暇理会龙飞,只是叫龙飞自己快点进城中躲避,以免为流矢所伤。 龙飞皱着眉头,焦急道:“我留下来……” “滚进去!”龙飞话还未说完,龙怀坚突然大声吼道,脸色狰狞,仿佛龙飞不马上进城,他便会先将龙飞刺下马来一样。 “是!”龙飞咬着牙,忍着眼中泪水,深深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策马转头便向着城门驰去。龙飞其实是知道父亲为什么让自己进城。除了大部份因为自己是他的儿子之外,也因为这是紧要关头,自己毫无作战经验,不知战争配合,在此只会碍手碍脚,说不定还会连累战友。 刚进城门,龙飞只来得及转身过去再看一眼城外护卫军中父亲那单薄却坚强的背影,城门便在他的眼光之中轰然关闭了。 其实龙怀坚与龙飞都知道,以两千人对四千人,并且这四千人还是黑风军团最精况的部队,纵然是在家门口,也是凶多吉少。并且忌于黑风军的主力就在不远,为了古虎镇的安全,也不可能派出大部队来救援他们,派小部队,几百上千,却是送羊入虎口,于事无补。因此,如果龙怀坚这支部队能够击退这四千人,便有可能逃出生天,甚至突出重围,逃向深山也有可能得到一丝生机。问题是,黑风军团的主力还在附近虎视眈眈,恨不得将古虎镇的护卫军全部消灭,他们,会给这两千古虎军这个机会么? 龙飞想留下来帮助自己父亲的原因,便是想凭着自己刚进入先天境界的武功为父亲杀出一条血路,至不济,也可保护父亲逃入深山之中。可是,龙怀坚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只有十岁的儿子陪自己一起送死,因此将龙飞轰入了城内。 龙飞将泪水沫干,转头刚走出几步,便见到铜头骑着自己的山地马,双手持着一支长矛,向着城门冲了过来,大声叫道:“开门,开门!” 在铜头后面,高琨、龙华球及龙丁三人徒步追来,大声叫道:“铜头,不要冲动,快停下来!” 铜头大声道:“我不管,我要去陪师傅!”突然看到龙飞,勒马停了下来,脸色铁青,眼睛含泪道:“你怎么进来了,不帮师傅!” 龙飞拉着铜头的马绳,转头向着城内走去,道:“父亲赶我进来的,你不用担心,先去见过古叔叔再说,如果他们不派兵,我和你一起再杀出城去。” 铜头看着龙飞阴沉的表情,眼中痛苦的神色,两人自小培养出来的默契,知道龙飞已心中有数,便勒转马头与龙飞并驱而行,道:“那就快点去。” 高琨、龙华球与龙丁三人两条腿自然比不过四条腿,此时才微略有点气喘的跑了过来,与龙飞打过招呼之后,才对着铜头埋怨道:“古府主还未表态,你这么冲动干吗?真的如果没人肯去,我几个到时与你去陪师傅就是!” 原来铜头一见到龙怀坚在城下与敌人相遇,想不想的,便从城上冲了下来,跳上自己的战马,向着城门冲来,高琨三人一时没拦住,只好跟在后面匆匆跑了过来。 几人到得城脚下,甩蹬下马,蹬上城头。 古龙早就得到通报,让古世传站在台阶之下相迎,看到龙飞,古世传快步迎了上来,插入龙飞与铜头之间,握着两人的手,道:“铜兄弟不用这么冲动,龙小弟及几位兄弟也不用担心,我爸爸正在想办法救他们入城呢!” 龙飞低声道:“谢谢!” 古世传摇了摇龙飞的手,道:“应该是我感谢你们才对,龙伯父可不是古虎镇的人,却为了帮助古虎镇而自动领军抗击敌人。” 龙飞嘴角扭了一下。 古世传拉着龙飞两后,后面跟着高琨三人,蹬着城头,便只见古龙正站在城墙边,正关注着城外的战场,脸色严肃。古世传大声道:“爸爸,龙小弟来了!” 古龙霍地转过身来,却是不高,不胖,五十多岁的,发白有点花白,略显得一点苍老,双眉粗大,双眼神光闪闪地看着龙飞,招招手道:“龙飞,到古叔叔这里来!” 龙飞松开古世传的手,上前几步,向着古龙见礼道:“龙飞见过古叔叔,我父亲……” 古龙上前将龙飞扶了起来,拉着龙飞的手,打断龙飞的话道:“龙飞不用担心,龙大哥与我情同兄弟,又是因我才陷身敌阵的,救我一定要救,不过,他们目前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先看看情况,我们再商量一个妥当办法出来,不然,救出他们,却将古虎镇陷进去,你爸爸也不希望这样的。铜头,你们几位也来吧!” 看着古龙镇定的表情,龙飞也受到了感染,也平静下来,不再作声,走到古龙身边,向着城外看去。 第43章 混战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43章 混战 月华如水,洒向大地。 月光下,龙怀坚双手持枪,站立于阵前,静静地看着气势如山崩海啸般逼近的黑风军团,却丝毫不动。 劲马奔驰,蹄声如雷,长枪如林,闪闪寒光,黑风盗来势极其迅速,两方的距离迅速接近。当与古虎镇的部队只剩下五十丈的距离时,两方就象早就约好了一般,一阵箭雨突然从各自的阵伍中射出,向着对方掩盖过去,只不过,古虎镇这边除了龙怀坚他们射出箭雨之外,城头之上,也射出了一阵更加密骤的箭雨。 箭雨之密,几乎遮天蔽月,众下往上望去,仿佛满天的乌云突然被龙卷风搅动着,都集中到了这块地方的上空,连天上的月光都被挡住了。 箭雨飞过之处,虽然每一骑都是一手持盾一手持刃,却还是不断有人落马,只不过古虎军这边是上下齐射,因此黑风军那边跌落马下的人比古虎镇边就要多一点。 黑风军团的这支新军装备确实当得上的精锐两字,盔甲反射着月光之时,闪烁着如鱼鳞般的光点,利箭射到一些如护心镜或头盔之上时,竟不能射入。兵器,都是齐刷刷的长枪,挂于鞍旁,此时都是一人一张强弓,劲箭不要本钱般向着古虎镇这边倾泄而下,坐下马匹都是肥壮高大的平原战马,冲势一起,快若奔雷,从刚出现时的几百丈距离,几乎是眨眼之间便已跨越。 反观古虎镇的军队,比起这支黑风军就相差十万八千里了。由于古虎镇这支部队是由各大商家组合起来的,因此,装备虽然不是乱七八糟,但也不是整齐划一。兵器之中是有长枪,有大刀,有大斧,盔甲有银亮的,有黄铜,有古藤,甚至也有如龙怀坚般穿着布帛的,只有脑袋才戴着一个头盔的,坐骑有山地马,有平原马,更有一种身长而脚短的雪原马,这些马匹甚至有一部份是商队平常托运货物的马匹。 黑风军为了不让古虎军城头的弓箭威协到自己,都在拼命抽打着马臀,将马速提到了极限,只要两方混战在一起,古虎镇城头上的弓箭便威协不了他们。 两方迅速接近,五十丈、四十丈,三十丈,当两边的距离只剩下二十丈之是地,龙怀坚等人将弓收了起来,一手持盾,一手持枪,大喝一声,也纷纷策马向着黑风军团冲了过去,蹄声踏踏,如平地起了炸雷。 龙飞站在城头之上,月光之下,可见两支军队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冲锋,瞬间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仿佛两股洪流相撞,那由于相撞而飞起的兵器、躯体便如洪流相撞时溅起的浪花,此起彼伏着。 由于是骑兵对骑兵,自古以来,防守方面是弱的便是骑兵,因此,龙怀坚不敢以防守来对抗黑风军的进攻,便将古虎镇的军队组成了如尖锥般的阵形,龙怀坚处于阵式的最前端,在他身后是古虎镇两个大商家的家主,武功灵脉境界,也是两个狠角色,第三排,便是其他家族的精英,他们都是一手持矛,一手持盾,仅凭双腿控制着马儿,如一支利箭的箭头,狠狠地向着黑风军团旋风般冲刺过来的阵形刺了过去。 骑兵对攻,便以这种如钉子形的阵式最为锋利。黑风军团这支队伍也是从战场之上九死一生活下来的,对于骑兵的运用,只会在护卫军之上,绝不会输于护卫军,早在冲锋时,队伍便变成了锥形。 黑风军与护卫军两下相撞,便仿佛针尖对着麦芒,慧星撞上地球一样,两方军队箭头所向之处,双方顿时都是人仰马翻,如一把滚热的长刀,放了奶洛中,迅速地剖开了一道口子。 两方都是楔形阵式,都是快速的穿凿进入。古虎军在凿穿黑风军的同时,黑风军也在凿穿古虎军,两方仿佛两支箭尖相撞却又错开的利箭,溅起一阵火花的瞬间,已错肩而过,迅速的插入了对方的阵式之中。 只不过,黑风军人数足足比古虎军多了一倍,当黑风军的箭头穿透古虎军身后之时,古虎军却是此时才穿到黑风军的中间位置,仿佛切入奶洛的刀子,当奶洛变得凉下来了之后,结果被粘在了奶洛中一样,瞬时就觉得吃力起来。 只这一冲锋,双方都是死伤严重,黑风军少了四百多人,古虎军却少了五百人。古虎军由于不善于这类战争,平常也极少训练,这一相撞之下,优劣便显现了出来,古虎军虽然不能说几乎如陶瓷一样,一撞却碎,却也是频频落马,有些人仗着身手灵活,才逃脱过被撞落马下的命运。龙怀坚的如意算盘,便是穿透黑风军,直到黑风军的后背之后,便率军逃走,此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到达黑风军的中间位置,看来要执行这个计划,难度不可谓不高。 黑风军团好象早就拟好了作战计划一样,为了不让古虎镇的城头箭手威协到自己,便是造成混战之局,一部份军队凿穿古虎镇军队的阵形之后,马上又返转身杀了回来,只不过,这次并不是如刚才般凿穿战术,而是四散而开,将古虎军包围了起来。这一来,多了古虎军护卫军二千多人的黑风军团迅速便将古虎军的一千多人包围在了中间,不但形成了彻底的混战的之局,也将古虎军围了起来,让古虎军再也不能逃走了,古虎镇城头弓箭手虽然想放箭,此时却怕伤到自己人,也不敢再放了。 将古虎军团起来之后,黑风军并不是盲目的向着中间一阵冲杀,而是以五人为一个小组,互为支援,互为掩护,组与组之间又互相支援,互相掩护,如一个个收割机般,不断地收割着古虎军的生命。 站在城头看去,那黑风军便如一个大大的磨盘,那五人一个小组便如一个小小的磨盘,然后几组黑风军又如一个更大一点的磨盘,而中间的古虎军便是要被磨成粉沫的食物,大小磨盘每旋转一下,食物便会磨掉一点,然后又再旋转一下,再磨掉一点,如此下去,只要磨盘不停地转动,那中间的食物便始终会有被磨光的时候,到时,古虎镇这些人也就真的象被磨成了粉沫的食物,再也无一人可回到城中了。 两千人对四千人本来就是一个不小的差距,并且古虎镇的护卫军也只是一支由各个商队组成的军队,平常缺少集体训练,缺少配合作战的经验,缺少大场战争的经验,虽然古虎军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并不惜以命搏命,却还是不能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战局,在向着不利于古虎镇方面倾斜着。 此时的龙怀坚也感觉到自己的队伍太过散漫,如一条长龙,一盘散沙般处于敌军中间,各自为战,各人御敌,连一点配合都没有,如此下去,可能不用一个时辰,便会被这磨盘全部磨光,到时想不败也难。龙飞极做事极其果断,看到了自己这边的蔽处,便马上行动改善,首先是竖起帅旗,将队伍尽力的收拢集中起来,然后,又将队伍布置成了一个圆圆的首尾相接的阵形,外面一层士兵一手持盾一手执刀,里面是长枪及斧头,如果敌军兵器刺来,首先有盾牌挡着,然后,在盾牌之后的长枪便会从空隙之中穿出,将来不及收回长枪的敌军士兵刺个通透,如盾牌不能抵挡,也可用长刀劈开。 古虎镇在龙怀坚的极力布置之下,形势好转了起来,如果刚才是一块食物放在黑风军的磨盘之中,那现在就成了一块铁块放在磨盘之中,磨盘每旋转一下,结果是不但没有磨掉铁块,反而被铁块将磨盘崩掉了几块。 黑风军一时好象也没有有效的办法来攻破古虎军这个防守阵形,战争逐渐成了绞着状态,两方互有攻守,也互有损伤,但暂时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一个是人多,一个阵是硬。 幸好这次是龙怀坚领队,如果是古虎镇除古龙之外的任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得如他这么好,也只有曾经上过战场的龙怀坚,才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找到正确的应敌之法,此时虽不能取胜,却也能暂时不败了。 不过,不管是城上还是城下的古虎军,他们心中都明白,这种平衡只是暂时的,只是黑风军团主力未出现之前的暂时平衡。他们虽然不知道黑风军团昨天攻城的那支主力队伍为什么还不出现,不过,却也猜得到,要么是昨晚退得太远,一时来不及赶来,要么是在等一个最好的时机,想来想去,还是后一个原因居多。 龙飞紧紧地抓着城墙,指节发白,指尖已扣进了城墙之中。如果有人看到,肯定会大惊失色,这城墙是用经过高温煅烤而成,紧硬如大理石,龙飞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将手指插入了城墙之中,虽然只是插进了一点点,也可看到龙飞进入先天境界之后的可怕。 古龙再看了一会城外的战场,再抬起头来对着黑风军团主力白天退却的方向看去,那边还是毫无动静,这支军队象是已彻底退走一样。只是,古龙明白他们并未退走,甚至还未走完,就在附近游弋首,这支军队就象一个盯着猎物的狼,在等一个最佳的出现时机,当古虎镇派兵去救城外的古虎军之时,就时黑风军出现的最佳时机了。考虑了一会,古龙突然转对对身旁一个身穿黄甲,未戴头盔约四十岁的将领道:“二弟,再集合两千护卫军,我要亲自出去支援龙大哥,守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人正是古龙的堂弟古豹。 “不可!”古豹大惊失色,急忙阻拦道:“大哥为一城之主,城中一切都要你来主持,怎可轻离,还是你大哥守城,我领军去救龙大哥!” “不用!”古龙挥挥手,道:“龙大哥为我古虎镇而身陷敌阵,我岂能因害怕黑风军团而缩在城中,你照吩咐安排便是。” 古豹大急,道:“大哥……” “你不必再劝了,我意已决。”古龙不等古豹说完,便打断他的话。 古豹嘴唇动了几下,还想再劝,可看到古龙坚决的脸色,便知道再劝也是没用,古龙的性格,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决定的事情,从来便没改变过。 “古叔叔且慢!”此时古豹不劝,其他人便也没有劝,最担心城外战况的龙飞却劝了起来。 “龙飞有什么话说吗?你不会也是劝我不要出去吧!”古龙转头看着龙飞,轻声道。 “不是,我还想跟随古叔叔身后,出城杀敌呢,怎么会劝阻呢!”龙飞语气坚决道:“只是我认为现在出去救援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哦!”古龙有点惊讶,看着龙飞道:“那龙飞认为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机呢?” 龙飞抬着看看挂在西边的月光,此时已渐渐的落到了山顶,道:“我听别人说,一夜之中,最暗的时候便是天亮之前的卯时那一刻,我认为我们在那个时候冲出好一点,天黑可以混淆敌人的视听,让敌人分不清敌我,就算是点着火把,也照不了多远,就算是他们的主力军到来,也会因天黑弄不清敌我而不敢冒然冲杀。” 古龙一震,沉吟一下,才高兴道:“不错,不错,还是龙飞想得周到,果真如此,古豹,快集合两千护卫队员,随我卯时杀出古虎镇救回大哥及各位兄弟,至于龙飞你,就不要去了,你如果有什么损伤,我可不好向龙大哥交待。” 龙飞看着古龙争辩道:“古叔叔不必担心,我武功可以自保的,没人可以伤到我。” 铜头也大声道:“我也要去,我武功也可自保的!”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高琨、龙华球等人也纷纷要求参战,甚至古世传也高声向他父亲请战。 古龙看着这些初生不怕虎的牛犊,微微一笑,道:“你们虽然有信心,但我却不能让你们去冒险,你还是在城内等着我将他们救回来吧!”心中暗暗好笑,龙飞以铁骨境界的武功,也敢这么夸口无人可以伤到,万一伤到了,我可就没面对龙大哥了。 龙飞急道:“真的,我……” “好了,好了,不要再争了,你们就在城头看着吧!再说我可要生气了,军令怎可不听!”古龙大手一挥,打断了龙飞的话,将龙飞要将自己武功已进入先天境界的话也打断了。 要知道一个人的武功境界,单纯从外表是看不出来,不管你武功多深也是看不出来。没有交过手,是休想知道一个人的武功深浅的,就算是交过手,也只是境界高者可以看出低境界者的武功,对于境界比自己高的对方,那也是看得不透澈。龙飞修习的叙天功,几乎是跃过后天,直接从一种类似于先天的方式开始修炼,这种逆天的武功,几乎可以满过所有人的,古龙又怎么看得出来了。 龙飞咬着嘴唇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好吧!我听古叔叔吩咐,就在城内等着古叔叔凯旋而归!家父就交给古叔叔了”退后一步,向着古龙深深施了一礼。 铜头在身后用手扯扯龙飞的衣服,道:“龙飞……” 龙飞转过头来,看了铜头一眼,道:“没事,古叔叔武功高强,又有两千生力军,一定会救回他们的,我们静候古叔叔佳音便是。”说着,向铜头使了一个眼色。 古龙哈哈大笑,抬头看着此时已落到了山巅的月亮,道:“好!好!时间刚刚好,你们就等着我的佳音吧!”走下城头,跳上战马,大手一挥,大声道:“兄弟们,出发,将我们的兄弟接进来。”手持大斧,一马当先,向着城门驰去。 两千护卫军左手抓缰,右手兵器齐齐一挥,蓦然叫了一声,声音整齐划一,直冲云霄,然后蹄声轰鸣这,跟着古龙如旋风般向着城门卷去。 第44章 擒贼擒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44章 擒贼擒王 看着古龙领着两千护卫军向着城门奔去,铜头焦急得看着龙飞,刚想说话,却见龙飞反手拉着自己,转身便向着城墙下跑去,急声道:“快点跟我来!” “干吗?”铜头一时不防,几乎被龙飞拖得跌了一个筋斗,踉踉跄跄地跟在龙飞身边,疑惑地问道。 “我们跟在他们后面出去,快点,他们快到城门了。”龙飞脚步不停,几乎是飞一样下了城头。 “好啊!”铜头叫了出来,甩开龙飞的手,大步奔跑起来,还一边道:“我还以为你不出去了,想不到早就有了一个这么好的主意。” 三步并作两步,两人快步奔下城头,向着自己的坐骑走去,翻身上马,远远跟在护卫军的后面,也向着城门奔去。 城头之上,古世传看到了龙飞的动作,心中一动,他并没听到龙飞两人的对话,却也跟在龙飞的身后,迅速向着城下跑去,在两人翻身上马奔出之后,他也上了自己的战马,跟在两人身后,向着城门奔去。 在这三人身后,又是两骑跟着,却是高琨及龙华球,此两人心悬龙怀坚,看到龙飞竟然也跟在大军后面向城门冲去,担心小师弟有闪失,也急忙跟在了后面。龙丁本来也想跟来,却被高琨留了下来。 城门缓缓打开,古龙一马当先驰出城门,两千护卫军紧跟古龙身后,如一阵风扫过,瞬间冲出城外,再眨眼之间,便消失于黑夜之中。 守城的士兵,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听着那仿佛就在耳边的喊杀之声,马蹄的轰鸣,心中一阵害怕,急忙两边推动城门,就要关回来。 “等等,还有人未出去!”随着话音,两骑如风般迅速临近,守门士兵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两骑已从半开半闭的城门之中冲了过去,消失于城外的黑暗之中了。而此时守门的士兵还在疑惑为什么去与敌人拼命,如此严肃的事情,军队却是如此散漫,前军已经出城去远,却还有两人掉在了后面,并且就着城门下的火光还可以看出这是两个没穿盔甲的半大孩子。 那两个士兵摇摇头,正要再次推动沉重的城门,却又见如一阵风般冲来一骑,这次连招呼都不打,旋风般从城门穿过,又消失于城外的黑暗之中。 士兵忘记了害怕,张大嘴巴看着城外,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在自己的印象之中,从未见过古虎镇有过这样的军队,前军已消失看不到了,后面怎么还有人,并且是三三两两的,不成队形,这么散漫的军队,如何去与敌人拼命。 可是,不等士兵张大的嘴巴合拢,又见两骑如飞般奔来,在目瞪口呆的士兵注视之中,迅速冲出城门,消失于城门之外,好象这个城门,是一个巨兽张开的大口,在不停地将城内的人一个个吸进去一样。 铜头跟在龙飞身后,拍着自己名叫大黄的黄色山地马,如旋风般,不辩方向,不理凶险地冲出了城门,才看到城外漆黑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距离这么近,也只可隐约看到龙飞的背影在自己的面前。刚才还落在山顶的月亮,不知何时已落到了山峰的怀抱之中,再也看不到一点娇容,黎明前的风如刀般吹过,刮脸生痛,一阵如雷鸣般的喊杀声,马蹄声,兵器交击声随着风轰然传来,仿佛一股涛天的巨流在耳朵边呼啸而过,却在瞬间轰然崩塌一样,声音之大,震天动地。 跑出城门,龙飞马上将马头向着与战场相反的方向转去,好象害怕被古龙发现一样。再跑出二十多丈之后,才勒住马。转头看了那战场一眼,此时已点起了漫山遍野的火把,在火把的映照之下,人影隐隐绰绰,如果不是那震天的响声不间断的从那边传来,几乎就让人以为那边是一群幽灵在移动。 古龙领着两千护卫军,举着火把,向着两军交战的地方冲去。天气黑暗,道路狭窄,队伍行进之中只能五人一排,队伍几乎就是一字排开,火把蜿蜒曲折,如一条鳞光闪闪的长龙向着黑风军撞去。龙头迅速地扎进了黑风军之中,仿佛是一条真正的龙钻入水中一样,那因突然相撞而飞舞起来的火把,便是飞溅起来的浪花,照着漆黑的夜空,有着某种诡异的美丽。 “答、答。”两人刚刚站定,一阵蹄响起,同时一个声音道:“两位,等等我!”正是古世传的声音。原来他跟在铜头身后,冲出城门之时,刚好看到铜头跟着龙飞向右侧转去的身影,虽然不明白龙飞为什么要转向这边,却还是跟了下来。至于高琨与龙华球两人,由于慢了一步,看不到古世传的身影,也看不到龙飞两人,便理所当然的跟在古龙大军后面向着战场走去。 “古大哥!你怎么也跟来了?”铜头勒住马,转头看着身后,夜太黑,只可看到古世传一人一骑的模糊身影。 古世传年纪比两人都大,因此,铜头与龙飞都是叫古世传为大哥,一来显示古家与龙怀坚及铜昆两人交情不薄,老一辈兄弟相称,他们三人也是兄弟相称。 “你两位都敢出城参战,我做哥哥的,岂能只缩在城中看着。”古世传呵呵笑道。 “好啊!”铜头高兴得叫起来,道:“那就让敌人看看我们三兄弟的厉害。” 龙飞也高兴道:“有古大哥参与,我们的把握就更大了。” 古世传呵呵一笑,疑惑道:“我们为什么要走这边,干吗不跟着大队伍他们。” 龙飞神秘一笑,跳起来站在马背上,向着战场的方向观看半晌,又坐了下来,才道:“跟着我来就知道了!”当先策马向前走去。 铜头什么都不说,马上策马跟在龙飞身后走去,他虽然不知道龙飞为什么这边,却知道龙飞决不是因为害怕而避开战争,不要说龙怀坚还被困在黑风军中间,就是龙飞本人也不是这样怕死的人。 古世传本还想再问,看到铜头的动作之后,便也不问了,跟在龙飞身后走着。 天太黑,铜头与古世传两人怕跟丢龙飞,只顾埋头走着,也不作声,前面的龙飞也是走走停停,偶尔抬起头来看着战场的方向,然后再催马疾走。三人都是双脚紧紧的踏在马镫里头,身体随着马背上下颠簸,被颠得头晕眼花,好象全身都要散架一样。 龙飞带头,铜头在中间,古世传跟后,三人一路颠簸跳跃,也不知走过了多少沟壑。由于怕掉进沟壑之中,一路并不敢催得马儿太快,幸好这种山地马常年都生活在山地之中,对沟壑树林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敏感,才在每每之间避开了一些深沟高壑,未让三人跌得头破血流。等到龙飞停下来说到了的时候,虽然寒夜风冷,三人也紧张得出了一身汗,时间也几乎过了一柱香了。 这里是一个离战场只有五十丈,位于城门左侧的山坡,三人几乎是以左边城墙为直径,为了避开主战场,绕了四份之一的圆圈才到这里。 山坡不高,约有十几丈,斜度却很大,从三人站立的地方到坡顶,起码都有二十来丈。坡顶有火光,两个黑风军的士卒各拿着一支火把,在两人身后,在火光照耀不到的阴影之中,隐约可以看到还有人站着,甚至还有马匹,将不大的坡顶都占满了。 “老大!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却不去战场上杀个痛苦?”铜头是最先忍不住的,跟着龙飞颠簸了半天,兜转了半天,却来到一个这样的地方,如何不让铜头心中充满疑问,为怕坡上的人听到,铜头问这句话之时身体是倾斜过来,靠近了龙飞才轻声问的。 “指挥台!这里是他们首领的指挥台,他们在这里指挥下面的战争!”古世传毕竟是大世家出身,又经常跟着自己的护卫商队,走南闯北,一些上规模的战争也经历过一些,见识自然不缺。此时看着上面好些隐约的人影,再看看前面那两个人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火把,此起彼伏,或者划圈,或者左右晃动,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龙飞还未回答,他已先低声惊叫出来。 这里离战场并不远,从三人站立的地方看去,战场之上火光处处,人影清晰可见,站在山坡之上,即可将整个战场收入眼底,又不会受到战争的波及,实是一个观察及指挥战争的好地方。 “不错!”龙飞低声道:“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只有将他们这个指挥台端掉,杀了他们的首领,才会最快的在他们主力军还未到来之前击败他们。” “好!”古世传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兴奋道:“这是一个好主意!可是,他们好象有很多人,我们却只有三人,能端掉他们?”古世传前面兴奋,后面却担心起来,他虽然已是玄筋初期,但也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再加上两个铁骨境界的小孩,就能将几十人端掉,何况还是他们的首领在这里,说不定还有自己想不到的高手在这个首领身边保护。 “管他多少人,冲上去,能杀几个就杀几个,做掉他们几个再跑,就算不能全部端掉他们,扰乱他们的指挥也是好的!”铜头比古世传还要兴奋,他可不在乎对方人多人少,有龙飞在自己身边,一切伤脑筋的事情,都交给龙飞,自己只负责冲锋就是。他的想法就简单多了,只要能参与到这种场面宏大的战争,并且杀掉几个敌人,也不枉自己学武这几年了,以后也有了吹嘘的资本,并且他对于在比赛之中输给王财良一直觉得不服气,但又对王财良在比赛之中显现出来的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无比羡慕,因此,这次除了想在战争之中多杀几个人,将王财良比下去之外,也想在战争之中学到王财良那种气势,以后比武就可以学着王财良一样,单单以气势压人了,就可让对手崩溃。至于冲上去之后,是否就能端掉敌人,杀掉敌人首领,或者是寡不敌众,反而被别人端掉自己几个,这就是龙飞要考虑的事情了。 古世传看到人多担心,铜头只是怀着能杀几个是几个的,扰乱敌人指挥的目的,龙飞却不是这样想的,他武功进入先天境界之后,再学了刺龙枪法,也不知自己现在有多厉害,正手痒痒的想找人来试试。说实话,他是不怎么将这些人放在眼里的。 龙飞点点头,道:“是啊!冲上去就是,就算我们不能杀他们的首领,也可将他们冲散,让他们再也不能有效的指挥下面的军队。” “那好,我在前面,你俩在后,我们成品字形冲上去!”古世传也知道古虎护卫军能不能在黑风军的主力军出现之前将他们这支部队先击败,从而安全的退回城中,这是一个最有效的办法,因此,不管怎么艰难,他也同意龙飞的话划,但考虑到三人之中,他自己的武功最高,便做了如下安排。 “好!”铜头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也不废话,低声道:“就这样吧,动作快点,不然他们就发现我们了。” 古世传也知道时间紧急,逐不再说话,从鞍边摘下一柄与古龙一样的大斧,身体伏低,只以双脚控马,“驾!”轻声喝马,向着山坡冲去。 铜头与龙飞两人也是以双脚控马,双手持着兵器,身体伏低,将马速放至最快,如风般向着坡顶驰去,这段距离不远,又有微弱的火光照着,不用担心有什么大沟壑,因此,三人都不再控制马速,不停地用脚轻踢马腹,速度越来越快地向着坡顶冲去。 第45章 初露峥嵘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45章 初露峥嵘 山风呼呼,蹄声答答,迎着寒风,三骑向着山坡之顶疾驰。虽然山风是向着战场那个方向吹去,但还是无法将三马一齐奔跑时轰然的蹄声吹走,才奔上半山坡,便惊动了坡顶的人。 山坡上的几十人仿佛一锅沸油中被倒进了一壶冷水,顿时沸腾起来,从那两个拿着火把的人身后火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之中冲出了十个人,迅速在那两个拿着火把的士兵前面排开,双手平持长枪,枪尖反射着火光,闪着寒光,平平的指着前方。 “咻!”一声弓弦轻响,一箭飞掠而过,黑夜之中,几不可察。一个持着火把的黑风军士兵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身体向后一仰,然后,左手掩着胸口,缓缓地倒了下去,手中火把刚要落到地上,却被另外的士兵接了过去。 坡顶处于火光之下,而龙飞三人却处于坡下黑暗之中,看上去自然是清晰的,这一箭是古世传射出,他常随古龙征战,自然知道一方处于暗一方处于明时,弓箭实是最好的攻击武器。只一箭,便将一个持着火把的传命兵射穿。只可惜,火把没有因此而熄灭。 “杀!”一个声音响起,从后面的阴影之中又冲出十人,这十人是骑马的,迅速地越过最前排的十人,双手举抢,向着龙飞三人冲来。 本来坡顶的人由于坡下黑暗,还不敢贸然冲下,只是此时龙飞三人却冲到了近处,在火光的照射之上,被看到只有三人,坡顶的黑风军也放下心来,派了十骑下来阻拦三人。以十对三,自然是十拿九稳。 古世传眼光一凝,神情一变。龙飞这个方法虽好,几乎是一击致命,只要将这里端掉,下面战场上的黑风军无人指挥,并且看到这里火光尽灭之后,肯定也会猜是自己的首领出了问题,人心惶惶之下,就会不战自乱,失败将不可避免。只可惜他们人太少,黑风军团人太多,对三人对着二十多人,就算他们是三头六臂,也是飞蛾扑火,有去无回。 只不过,古世传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咬牙,眼露坚毅之色向前迎去。三人对十人又怎样,大不了跟他们拼了就是。龙飞与铜头两人武功比自己低,年纪比自己小,并且敌人围的也不是飞龙庄,而是古虎镇,他们都够能够拼命,自已为何不行? 铜头与龙飞却是没有这些想法,也没有犹豫,跟在古世传后面就冲了上去。铜头只是出于对龙飞的信任,对于战争的渴望,而龙飞却是想试试自己进入先天境界后的威力。 三骑对着十骑,双方迅速接近。 古世传作为三人之中的排头兵,自然是首先与黑风军第一个也是排头的军士相遇。手中大斧划过一道弧线,向着对方肩膀劈去。 这黑风军士身材高大,高度几乎有古世传两倍,身体之粗大,古世传觉得就算是自己双手也不一定能合抱得过来,坐骑也是一匹高大肥壮的大马。此人手持一杆大枪,枪杆比古世传的手臂还要粗,此时见到古世传大斧劈来,强悍地双手举枪便向上架去。 “当!” 双方都是出了全力。古世传那势大力沉的一斧,带着他玄筋境界的臂力,劈在了黑风军士那粗大的枪杆之上,竟将枪杆劈得向下微微弯了去。双方向前急冲的马蹄,也因这次的兵器相交变得向着两侧叙斜冲去。 黑风军士大喝一声,双手向上一挺,竟将古世传这全力下击的一斧弹开,然后改为双后握住枪尾,腰部用力,枪身如旋风般旋转过来,被他当成了长棍,向着古世传拦腰扫去。 通过接触,古世传已知道这黑风军士只是铁骨初期的境界,甚至比铜头还是不如,但这人却是力大无穷,仿佛太古力士。单凭自身力量,竟可抵抗古世传超一个境界的一击,以古世传玄筋境界的武功,不但未能将之压制,还在瞬间就被他展开了反击。这份强悍,令得古世传暗暗心惊,如果这支黑风军首领身边护卫都是这样的人,再加上几个进入玄筋境界的武者,那就是一股强悍至就算是古飞亲临,也奈何不了的力量。 这究竟是什么人?竟能用一支全部是铁骨境界的人做护卫? 看来这次他们三人不要说伤人,就是逃走也有点困难了。 古世传虽然心惊,但岂会被黑风军士的长枪扫中,大斧如风车般顺着黑风军士的推力旋转了一圈之后,收了回来,向着黑风军士的长枪劈去,并且是后发先生,迅速的劈在了长枪之上。 “当!” 又是一声大响,几乎将附战场上的声音都盖了下去,古世传的大斧向上弹起,而黑风军士的长枪,却终于被大斧劈成了两截。 这一耽搁,后面的其他九个黑风军士也跟了上来了,从同伙身旁散开,除了分出四人去对铜头与龙飞两人之外,其余五人及之前的黑风军士一共六人一起将古世传包围了起来。长枪齐出,如雨林般攒刺向古世传。 显然,这十个黑风是认为这个当尖兵的古世传武功应该是最高的,只看他劈断同伴的枪杆便可知道,因此用六人来围攻古世传,至于后面的铜头与龙飞,只是两个半大的孩子,能有什么本事,随便分出四人,每两人对付一个,还不是手到擒来。 龙飞本来与铜头并驾齐驱,几乎是并排着向坡顶冲去。此山坡虽然不高,但却是甚宽,几乎可容十骑并驱。此时看到四骑越过古世传向着自己两人冲来。低声快速对铜头道:“你与古大哥缠住他们,我去找那个首领。”不等铜头说话,反手在马臂上狠狠拍了一掌,马儿吃痛,突然加速向前一跃,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去。 那四个黑风军看到龙飞突然越过铜头,向着自己四人奔来,并未如何惊讶,只是以为龙飞的武功比铜头要好一些,超前只为铜头减轻压力,但这么小的孩子,在他们的认识中,也认为龙飞最多就是铁骨境界,他们这些人可是个个都是铁骨境界,难道还不如一个同境界的小孩,他们可是说什么都不信的。逐不以为意的拍马加速向前冲去,长枪举起,想借着下坡之势,依仗着自己身高力大,一举而竟全功,将这两个孩子如烧烤般一枪穿个通透。 龙飞双脚轻微一夹马身,小马驹好象感应到了龙飞的心意一样,突然前蹄腾空而起,后蹄一蹬,竟凌空跃了起来,闪电般划过一段距离之后,在那四个黑风军的一侧落下,长枪探出,微微颤动,如毒蛇吐信,闪电般在身旁一个黑风军士兵喉咙上一点,然后策马再冲,越过两人之后,长枪变刺为后杵,迅速向后伸去,刚好点在中间的一个士兵后背上,叙天功暴发,如旋转的铁锥般顺着对方经脉破体而入,直向着心脏刺去。 在铜头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只见龙飞在冲过那四个黑风军之后,首先是靠近最外侧一个军风盗,长枪刚准备举起,又突然又松开,任长枪掉在地下,用双手掩着喉咙,喉中咯咯作响,如一只刚下了蛋的母鸡般,脸上却看不清表情,不过想来是充满着不可相信及惊恐之色,当然,还有痛苦之色,然后,缓缓的从马背之上倒了下去。这个士兵还未倒下,中间的一个士兵如同受到大力撞击一样,突然口喷鲜血,如被拧开的水龙般,再也止不住,身体却是向前一趴,然后瞬间翻过马头,从马前方落了下来,掉落的速度竟比第一个受伤的士兵更快。龙飞那一杵,叙天功不但将他心脏绞碎,那股大力,也同时将他从马背之上击落了下来,他跌落的速度,自然是比第一个士兵还要快。 瞬息之间,龙飞就已连杀两人,出枪快、准、稳、狠,出手凌厉却又灵巧,时机选择更是刚刚好,在那两个士兵自高自大,而毫无防备之时,一击至命。那两个士兵还未来得及出招,甚至是还未想到出招,便已被飞刺翻落马。龙飞连杀两人,只是一招,只不过这一招是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丝毫停顿。 铜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龙飞的动作,龙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那种举重若轻的灵巧,那种横扫一切的霸气,都让铜头对龙飞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让铜头如牙痛般的连连抽了几口冷气。战后得仔细拷问一下龙飞,让他坦白这段时间突然有什么奇遇,这,肯定是先天境界。 铜头兴奋起来,大喝一声,双手举着长矛,策马向着余下的两个士兵冲去。龙飞都已杀两个,自己却还未开过腥荤,再这样下去,可就达不到自己立下要在战争之中压过王财良一头的宏心大愿。 双手一振,长矛如灵蛇出般,向着一个士兵刺去。 龙飞马速很快,瞬间便来到古世传身体之后,长枪刺出,一个围在古世传身后的黑风军还未来得及转身,脖子便已中枪,叫都来不及叫一声,便如一个破麻袋般,掉落地面,溅起了漫天的灰尘。 围着古世传的六个黑风军武功都是铁骨境界,境界最高的一人,是一个达到了铁骨后期大圆满,古世传武功比之他们任何一人,都要高上一截,如果是单打独斗,无一人可是古世传对手,可能只要几招,古世传便可将之收拾。但当六人围上来一起出手之时,便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这六人可能是经常一起战争的缘故,彼此之间配合很是默契,此击彼防,你进我退,相互之间,防得滴水不漏,如铁桶一般,绝不给古世传出击的机会。只几招下来,古世传便狼狈异常,应付得非常吃力。从刚开始的有守有攻,到现在防守多于进攻,甚至是只守不攻,情况岌岌可危。 这黑风军首领身边的护卫竟然都是百中选一的强者。 龙飞的突然出现,一枪将一个黑风军士刺于马下,帮了古世传大忙,却也将他惊呆了。 在古世传的印象之中,龙飞武功应该只是在铁骨境界初期,连龙丁都不如,不然也不会在比赛中被龙丁淘汰了下来。看到龙飞一枪便将那个首先与自己相遇并过招的大汉刺落马下,仿佛那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猪,刺杀得无比轻松,这虽然有黑风军还未反应过来的原因,但这凌厉的一击,那气势之猛,几乎是无可抵挡,让古世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至于一下子张大了嘴巴发呆,差点就被一个黑风军的长枪刺中。 古世传惊呆的同时,那五个黑风更是大惊失色,这是因为他们也看到了龙飞刚杀的两个人。急忙舍弃了古世传,只留下两人阻拦古世传,其他三人都转向龙飞冲去,长枪齐出,互相配合,在龙飞面前形成了一个交叉的枪网。 古世传这边本来是六人围攻,让古世传差一点就要先他老子一步去见去世多年的爷爷,现在一下子少了四人,自然是轻松起来,顿时大斧翻飞,劈,砍,削不停地变幻着杀人的技七巧,步步向着剩下的两个黑风军逼去,将两个黑风军士逼得不停地向着坡上退去。从刚才的步步进逼,到现在的步步退却,转换何其之快! 三骑交叉扑来,上中下三路都已被封死,不但龙飞本人被两支长枪上下夹攻,就是坐骑也有一支枪向着马颈疾刺而至,瞬间,龙飞便陷进了自开战以来最大的危机之中。 第46章 杀得淋漓尽致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46章 杀得淋漓尽致 微弱的火光之下,三枪交击,上中下三路夹攻,两枪刺人,一枪刺马,瞬时,龙飞所有前进路线都被封死了,除了后退,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能退吗? 战场之上,龙怀坚与古龙带领的古虎护卫军正与黑风军绞战于古虎城之外,黑风军主力在旁虎视眈眈,随时都会突然扑出。现在解除危险的唯一办法,就是将这支黑风军击退,在他们主力出现之前击退,那么,包括龙怀坚在内的古虎镇护卫军就会还有一丝生机,否则,就将是全军覆灭的结局。 可是,要击退这一支黑风军,并不是在与他们拼命死战了半天之后才将他们击退,这种不是胜利,而是失败,而是全军覆灭,因等到半天之后,黑风军的主力也早已来到,那时,就是古虎镇的末日了。 要取胜,就要尽快,尽早的将他们击退,在天还是最黑时,在他们的主力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们击退,如此一来,唯一最有效的办法,便只有实行斩首行动,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如果成功地刺杀了这支黑风军的首领,那么黑风军将不战自毁,并且是马上溃败,连他们主力出现也不能挽回的溃败。 龙飞自交战以来,越过铜头,追上古世传,纵马飞跃,所有遇到的黑风军士都没有一合之敌,一路势如破竹,长驱直入,只为了在他们主力出现之前杀掉那个还未露面的黑风军首领,如此,龙飞怎么能退,就算是今天血洒山坡,也要击杀这个人。 好龙飞,只见他左手一勒马缰,小马驹唏津津一声长嘶,前蹄腾空而起,以后蹄为轴,竟就地的向右旋转了一方向,从正对着三人变成了侧对,距离一下子拉开了近半丈。 由此也可看到,龙飞年纪虽小,飞龙庄所在虽然也不是平原,不适合纵马奔驰,但龙飞的骑技其实也不差,甚至比平原上的骑手还要多一点技巧,即是在山地小地方可以让战马做出的转头,停顿,跳跃等各种有如武功高手的动作,而平原上的马匹,却少了这些,或者说对这些并不熟练,平原战马,除了冲刺,还是冲刺,一切都是追求快速,追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却不知道有时骑技更重要,也能弥补速度的不足。 在这种山坡之上,两军正面交锋,龙飞的山地小马驹显然是更灵活的,动作往往出乎黑风军的意料之外。 别小看这半丈,首先是黑风盗刺向小马驹的那支长枪由于力道用尽,再无余力改变方向,斜斜的从小马驹的身体后侧划了过去,刺在了空气之中。两马交错而过之际,那支长枪也随着对方的身体刺过,却也无法伤及小马驹半分。另两支刺向龙飞的长枪,枪尖更是在离着龙飞几乎有一丈的距离,被冲刷的战马带着隔空冲过,龙飞加枪风都没感应到。 只不过是让坐骑轻轻转了一个方向,便将三个黑风军士气势汹汹的攻势全部化解,马术运用之精妙,计算之精确,让人惊叹,俨然一位已久经沙场百胜将军,那里象是一个小孩子。 三个黑风军士大惊,急忙收枪,转身再向龙飞攻去,右边最靠近龙飞黑风军士更是大惊失色,从龙飞身侧冲过之时,长枪来不及收回再刺,急忙用力在腰上一顶,当成了长棍,向着龙飞拦腰扫去。 可是,龙飞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两马交错而过的瞬间,龙飞看也不看那横扫而来的长枪,长枪已迅速刺出,闪电般钻进了这个黑风军从盔甲下面露出来的脖子上,深深地刺了进去,然后用力一推,将黑风军推得跌落马背,他那横扫的一枪,自然也随着身体的跌倒而消散,长枪脱手掉落地上。 瞬间便杀掉一人! 龙飞每出一招,黑风军便有人倒下,从越过铜头至现在,龙飞总共出了三招半,黑风盗便倒下了四人,除了一个是被枪柄杵也重伤之外,其余三人被刺中的地方,都是脖子这等最能致命的位置,脖子位置虽小,龙飞出枪却非常准确,迅速,只要出枪,仿佛都不会落空一样,都是一枪致命,手段狠辣,招式简单实用,仿佛是一个已杀人无数的武功高手,有谁会知道,在此之前,龙飞总共才只杀一人,伤一人,并且是防守杀人。如果不是心悬龙怀坚及古龙两人还在与黑风军的混战之中,随时都可能被突然出现的黑风军主力包围,正心急护卫军的安全,可能龙飞出手也不会这么狠辣。 由于自己的目标是黑风军的首领,因此,龙飞并不理会另外两个与自己错身而过的黑风盗,而是越过这两个黑风军士,策马向着山坡上那个首领站立的位置冲去。只是在经过那两个与古世传交手的黑风盗之时,龙飞突然从两个黑盗中间插入,长枪迅速连连刺出,如幻影,如流星。第一枪,先点开左边一个黑风军士兵的长枪,第二枪,再点开右边一个黑风军士兵的长枪,第三枪,左边的黑风军士兵突然“啊!”地惨叫起来,用手捂着胸膛位置,脸上露着不敢相信的神色,缓缓的倒了下去,这是第一个被龙飞刺中胸膛的黑风盗。 当龙飞冲过这黑风军的防线之时,十人的黑风军只剩下五人,前后只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龙飞便已连杀五人,马蹄几乎未停。黑风军那两个军士一直拿着的火把,那微弱的火光,成了龙飞杀人的最好助力。自吃下五彩王蛇胆及黑色丹红果之后,龙飞眼力之犀利,就算是黑夜之中也可视物,何况还有火光。这火光对于古世传,铜头及黑风军士兵作用不大,只不过是稍微可见,但对于龙飞来说,却无异于阴沉的白天,看远或者不行,但近在自己身周数丈之内,却是连黑风军士兵脸上的表情也可看得一清二楚。 冲过黑风军这道防线之后,龙飞不再理会古世传与铜头是否是剩下来的五个黑风军的对手,而是直直向着坡顶冲去。 古世传玄筋境的武功再加上铜头的铁骨后期,要与五个最高才是铁骨中期境界的武者交手,就算不能消灭对方,但与之周旋一阵子还是可以的。 蹄声如风雷卷动,瞬间便冲到那十个徒步举枪的黑风军士兵在两个拿火把的士兵面前布成的第二道战线。看到龙飞眨眼之间连杀几人,直冲几丈,终于到达了自己的面前,这十个人此时再也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恐惧。 十人挡道,十支长枪平举,成一字的向着前面策马奔来的龙飞,不论武功,只论十人互相配合而成的那股气势,也足可让龙飞望而却步,不敢撄其锋。可是,龙飞并没有退却,也没有就这样的直直冲上去硬撼这十人组成的防线,而是马头一侧,又向着右侧冲去。 向中间进攻,当然是受十人围攻,但从一侧进攻,只攻旁边的一两人,那就容易从了,如此既可让此两人感到压力而主动退却,也可借此而牵引得中间及左侧的人往右侧支援,从面打扰他们的防守阵式。当其他人都往这个方向一援之时,那就是龙飞的真正进攻的机会了。 再说,龙飞这个举动,也可迷惑黑风军,他这一刺马绕开,黑风军这十个士兵就不知道龙飞是要从侧面攻击他们,还是要绕开这十人的防线,而转去攻击他们的防线之后的人物人。 坡顶宽阔,可以回旋的余地很多,龙飞一人一骑,攻击灵活,他们又如何防守得住。 黑风盗十人的防线急忙变阵,从一字排开紧密相接,散了开来,分头向着龙飞包抄而去。 龙飞马头微转,方向再变,从向着右侧之外绕了回来,直直的向着最右侧的那两个黑风军撞去。龙飞速度很快,从越过铜头之后直到冲到这里,马蹄都没停顿过,此时虽是往一侧冲去,还是气势十足,来势汹汹,仿佛要不惜一切都要将右侧的两人撞落山坡的架式。 看到了龙飞连杀五人的气势,这两人岂能不怕,龙飞马还未临近,这两人已是脚步微退,中间及左侧的黑风军也急忙向着右侧包抄过来,在冲过来的过程中,逐渐散开,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紧密相接。 龙飞嘴角翘起,从交战至今,他终于露出了一丝表情,双脚紧夹马腹,左手一勒马绳,小马驹斜冲的势子再变,一双前蹄再度腾空,以后蹄为柱,竟来了一个九十度的转弯,由向着右侧变成了向着左侧,四蹄撇开,奔驰起来。 那最左侧的军风军大惊,手中长枪急忙变化方向,由向右刺变成向直刺,急速地向着龙飞刺来。龙飞放开缰绳,改为双手持枪,在小马驹跃过之时,长枪迅速横刺而出,虽是后发,到是先至,闪电般刺到了最左边的黑风盗身上。 “啊!” 只听得一声大叫传来,龙飞这一枪,来不及刺向黑风军士的要害,只是从他的大腿上挑了一块肉下来,他大腿之上,被龙飞长枪挑中的地方,已露出白白的骨头,那种血淋淋的痛苦,让黑风军士忍不住吼了出来,脸上肌内抽动,他那一枪虽也刺了出来,却因痛苦而软绵无力。龙飞趁机身体一侧,左手便抓住了对方的枪杆,单手举枪再度刺出,这次正中那黑风军士的喉咙,只见他咯咯几声,双眼突出,一头就栽倒了下去。 虽然已到了先天境界,已能运用内劲与人交手,并且也能运用到一点点的天地精气,但连杀数人,中间几乎没有休息,并且连番用计,此时的龙飞也感到了一阵疲劳,持枪的右手更是一阵酸麻,长枪几乎就要失手落地,这是由于连续作战,未曾调息回气所至,看来以后在培训战斗技能的同时,也要学会如何在这样大型的战争中调息的技巧,及争取到调息恢复的时间,不然,杀到最后,也将是凶多吉少。 只是,此时未杀尽敌人,也还未找到那个首领,龙飞不敢稍歇,右手用力,刚想将长枪收回。突然,龙飞全身汗毛直竖,仿佛有寒风从背后吹来一样,后背上瞬间就布遍了鸡皮疙瘩,天生灵敏的感觉,马上便感应到了一阵危机从背后袭来,就仿佛有一条正在猎食的五彩王蛇向着自己扑来。 龙飞没有丝毫犹豫,身体一翻,向着马腹一侧翻了下去,同时用手轻拍马径,小马驹仿佛已演练过无数次一样,马上前蹄跪地,趴了下来。 “嗖、嗖!”两支长枪几乎不分先后从上空刺过,有一枪刺得遍低一些,竟险险的将龙飞后背的衣报挑飞了一大块,在龙飞那青铜色后背之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一阵火辣辣的感觉马上从后背传来。 鏖战至今,这是龙飞第一次受伤。 龙飞不等小马驹起身,已从马身上跳了起来,脚步一划,如鱼儿在水中游动一般,从那两个差点偷袭成功的黑风军士兵身前游过,长枪一点,首先是左边的黑风军长嚎一声,长枪丢掉,双手掩着下休,蹬蹬向后退去。这虽然有点无耻,但战争是以伤人为目的,也无可厚非,况且龙飞跳下马背之后,人小身矮,长枪刺入此处却是恰到好处,用力不多,却又收到奇效。那里还象骑在马背之时,枪枪专找人喉咙,面目。其实,这黑风军团装备齐全,盔甲也是最好的,胸膛、头脸、等不用转弯的要害部位,都护得严严实实,要想在这些地方留下一点伤痕,也必须是恰巧碰到他们因运动而将盔甲荡起之时才能如愿。而一些象脖子,小腹,下阴,大腿等地方,这些地方由于怕防碍上下马及作战,因此没用铜片遮挡,却是被一刺一个着。 接着,第二个偷袭的黑风军士只觉得小腹一痛,已被龙飞侧身躲过他的一枪之后,长枪从他的小腹上横扫而过,这一枪,可就让他仿佛被人破膛剖腹了,鲜血如泉般涌了出来,甚至还有一节大肠被龙飞枪尖上的倒钩勾出了腹腔,吊在小腹外面晃荡着,长叫连连,叫声之惨烈,所有听到的黑风军士兵都是心惊胆战,两腿打颤,就是古世传与铜头两人也是赫得双手一抖,差点就被交手的黑风军刺了一枪。 这一切,写来很慢,其实也只是一眨眼之间的事情,转瞬即过。龙飞从山脚冲上山顶,沿途马不停蹄,连连出手,一枪一人,连杀八人,威势赫赫,让黑风军都赫破了胆子。 没了坐骑的牵绊,龙飞变得更加灵活自如,他自小在山中生活,攀山越岭如家常便饭,小范围的飞腾挪闪,更是神出鬼没,可人可料,那两个黑风军刚刚倒下,龙飞已闪到了左边第四个黑风军身旁。而此时,剩下的七个黑风军才反应过来,又赶紧包围了上来。 他们这样已被龙飞拖得陷入了被动之中,处处紧跟在龙飞后面跑着,却又处处落后于龙飞。 龙飞脚步移动,在七个黑风军士之中穿插游动,如鱼儿在水中游动,鸟儿在林中穿梭,灵活无比。而小马驹也仿佛知道了龙飞的心意,竟自动走到一旁,仿佛怕碍着龙飞一样。 枪出,枪收,或横扫,或直刺,或后杵,或上挑,龙飞将刺龙枪法运用得淋漓尽致。本来,对于刺龙枪法,龙飞接触时间尚短,还有一点生疏,但经过这次的连续交手杀戮,已越来越熟练,并熟能生巧,逐渐的摸索出了更多的技巧法门来。这时与七个黑风军周旋之时,刺龙枪每次一出,都必有人伤于枪下,只是这七人互相之相配合比较默契,才不至有人丧命,但如此也让这七个黑风军越战越心惊。 “当!”龙飞手掌一震,长枪几乎脱手飞出,这是交战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能劈中龙飞长枪的黑风军。龙飞抬眼看去,此人站在一众黑风军之后,穿着一件黑色铠甲,铠甲是由一片片巴掌大小涂黑的铜片,再由铜丝串联而成,黑色底衣,皮肤黝黑,头上戴着的头盔也是黑色,整个人黑乎乎一片,如一只黑色的山魈鬼魅一般,如果不是龙飞眼神特别锐利,还真发现不了此人。 第47章 互相拖延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47章 互相拖延 在黑甲人出现之前,龙飞枪出风,一击致命,与同一人交手,所用不超过一招,招招如游龙出海,行云布雨,遨游天际,鲜有人可以抵挡,往往那些黑风军在看到他的白腊枪之时,便是受伤倒地之时,他们虽然也举起了兵器,但要么是兵器才刚刚举起,还未来得及击出,要么是击出了一半,却由于后继无力,中途便已脱落,没有人可以劈中龙飞的兵器。 这黑甲人能劈中龙飞的白腊枪,一是肯定在旁观察了很久,才终于抓住这个机会,二是此人武功比之其他黑风军都要高上一筹,才能在龙飞翻飞的枪影之中,找到这真命天子。 看到他们的首领终于出现了,龙飞反而不急着进攻,而是向后退出十几步,摄唇尖哨了一声,小马驹听到声音,从旁边跑了过来。 一连串超高难度动作,不停歇的交手,就算龙飞武功已进入先天境界,此时也感觉到了一阵疲劳,龙飞这一退,除了要争取时间调息恢复之外,也想回到马背上。只靠双脚虽然灵活,但还是借助小马驹好一点,为后面的交手省下一点体力。 “来者何人?”黑甲人看到龙飞后退,也不追赶,而是站在剩余的七个黑风军之后,大声问道。 “龙飞,你是谁?”龙飞跃身上马,竟微微的喘息,双手也有点颤抖,双腿好一点,没有发软,急忙运起叙天功,几息之间,便运转了几个周天,喘息才平息了一下来。不过,这一运功,也让龙飞吓了一跳,经过这几次不要命的冲杀,叙天功竟被消耗了不少,此时运转,速度虽然一样,但看到在经脉之中细小了很多的叙天功,龙飞不由一阵心痛,不知道要经过怎样艰难的修炼,要经过多长时间的积累才能再次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有坏处,却有好处,经过几次冲杀,不但刺龙枪法熟练了许多,对于叙天功的运用,更是达到了得心应手的境地。只要叙天功能补充回来,再次出手,将会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刘四!”黑甲人停顿了一会,才慢慢道,仿佛在想龙飞是什么人。在黑风军的情报之中,古虎镇可是没有先天境界的武者,最高的也只是古龙及一个大商家主的灵脉后期境界,与他还差着一点点。 可现在出现的龙飞,不但武功进入了先天境界,并且招式厉害,招招致命,从山脚到山顶,一路冲刺,步步杀戮,招招死人,让黑风军几乎要吓破了胆子。这也是黑甲人不敢贸然追击的原因,当首领的当然是在卫兵的保护之下才安全一点,只有冒傻才会去追杀一个武功比自己高的人。 事情,显然已出乎了黑风军的意料之外。 黑甲人刚才与龙飞交手一招,他虽然不知道先天武功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想到自己的大棍击中龙飞的长枪之时,那强劲的反弹力,便知道龙飞的武功肯定比自己高上一筹,龙飞兵器上的弹力并不是因为物质太硬,也不是因为力道太大而导至的那种刚硬得几乎要将手掌震裂的反弹,而是好象用力打中了一块被棉花包住的石块,坚硬却又有韧性,这种反弹力虽不激烈,但却是绵绵不绝,一波又一波。 如果不是龙飞激战偌久,力道已消失不少,身法也不如刚开始的灵活,说不定刘四也不能打中他的兵器,或者打中了,也会被反弹得双手发麻,兵器脱手飞出也不一定。 这黑甲人正是这支四千人的黑风军首领刘四,也是黑风军的三当家,的确是最近才率着四千多人投奔黑风军团的,正因为他有四千人,才会让他坐稳三当家的位置,至于其中有什么交易,那就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了。 刘四今天目的并不是要消灭这支四千人古虎护卫军,以四千人对四千人,要想将一方全部消灭,显然也是不太现实,他的任务是要将古虎军全部拖住,死死的将古虎护卫拖在城外,寸步不能动,等黑风军主力的到来。要知道,在城外消灭四千人,要比将古虎镇攻下来再消灭他们可就轻松多了,况且刘四也认为,黑风军虽然有一万多人,但在他们拼尽全力将古虎镇攻下来之后,要损失的士兵,肯定是只会比古虎镇护卫军多,绝不会少,甚至相等都不可能,到时也将是得不偿得,就算全部抢光古虎镇,也弥补不了他们的损失了。 因此他们才想方设法的要在古虎镇的护卫军引出城外来消灭。 黑风军今晚的计划,就是故意大张旗鼓的做出一副要连夜伐木制造攻城器具样子,仿佛不将古虎镇攻下来,绝不罢休的架式,况且黑风军团人数突然多上几千,如果单单攻打一个城门,那就极有可能会将古虎镇攻陷。如此一来,便会让古虎镇紧张,担心。要想阻止黑风军继续攻打古虎镇,便是阻扰黑风军团继续制造攻城器具,再打击黑风军的士气。白天正面交锋不行,便只有半夜偷袭。 在白天黑风军不按常规的一通强攻之下,古龙等人也相信了黑风军不攻下古虎镇是绝不罢休的,如此几方面配合之下,古虎镇便落入了黑风军的算计之中,古虎镇便派出的进行夜袭的这两千人,就也正落入了黑风军的设计之中。 自从古虎镇这两千人出了城门之外,战局,已不再由古虎镇控制,而是在按着黑风军的安排而进行。在军队出门之后,古龙等有限的几个人虽然已认识落入了黑风军的阴谋之中,但这已不是阴谋,而是变成了阳谋,虽然明知是陷阱,却也不得不跳下去。 刘四率领的这四千人,就是为了断这支古虎镇护卫军的后路的。当时他们的计划是,如果古虎镇派出的部队超过三千人,刘四将率领他的这支从正规军队之中剥离出来的部队,将古虎军后路截断,缠战至黑风军主力到来,两下夹攻,将之全部消灭,如果古虎镇派出的部队少于三千人,侧由刘四这支部队也是缠住,却并不急着进攻,而是将这支古虎军困在城外,慢慢的围攻,让城内着急,等着城内派出援军,然后通知黑风盗主力军,也是两下夹攻,将古虎军消灭。 此计谋正是刘四所出,他知道黑风军没有什么像样的攻城器具,如果要将古虎镇攻下,黑风军也不知要损失多少士兵,唯有将古虎军引出城外,才可轻松将之收拾。 这两千人古虎护卫军就在城外与黑风军混战,不救,侧全军履没,没人可活,救,侧黑风军的主力就要城外不远的地方,随时都可以到达,以多出古虎护卫军一倍的力量,不要说古虎军再派出两千人,就算是全军出动,也只会被黑风军一口吞了,除非是缩在城内不出,或在黑风军的主力来临之前,将现在这股黑风军击退,击败。 战局,本来已向着不利于古虎镇的方向在发展,如果照此下去,不要说前面出城的两千人,就是后面救援的两千人,也可能被拖在城外,直到黑风军主力到来。 幸好有了龙飞。 龙飞跟随铁老学习七年,从六岁开始直到今年十二岁,深得铁老青睐,特别照顾,每天面提耳领,黑脸铁板子加红脸暴粟,龙飞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比如每天的罚站墙根,当然也受到铁老头的赞赏。除了必须要学的四书五经之外,主要学习还是战书战策,文韬武略,战场制胜之道,按铁老的话来说,那就是身处乱世,除了一身武功之外,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要学会行军打仗,并且要胜。 也不知铁老以前是什么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战争之道,竟是无比精通,并且有自己的不同见解,几乎可以综合出来写成一册《铁氏兵法》,而铁老本人,也成了一个战争理论及实践的大宗师。 四年来,龙飞每天听铁老当做故事讲的战场上的事情,或当做严肃课题传授的理论,耳濡目染之下,就算不精,也是熟能生巧了。其实,龙飞除了没有自己亲自实践的经验之外,理论上,也是相当精深了,能识穿出黑风军的计谋实是没有什么希奇。 龙飞先是提醒古龙要在黎明来临之前出援,此时乌漆麻赤,伸手不见五指,黑风军主力要来支援,也必须小心谨慎,行军不敢太快。象这种靠近高山的偏僻小镇,小路如阡陌,能行军的,几乎没有,山路崎岖,本来就行军困难,黑夜之中就更是难如登天,兼之有的山路一边悬崖一边高山,更要小心不要落下悬崖落撞到山壁之上。就算是黑风军的主力及时赶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们也必须点着火把才会打战,一手武器,一手火把,战斗力将会大打折扣,而古虎镇的军队却没有这些顾虑,也不会去点火把,他们可是恨不得天越黑越好,最好是双方就在黑夜之中交战,那他们就可以趁机脱身了。 再次,龙飞一眼就看出,随大部队去冲击刘四的部队,只是一个混战之局,为了黑风军主力来临之前尽快结束战急,唯一的办法,便是寻找一个对于黑风军来说是一击致命的机会,这个机会,便是他们的将军,只有将军击杀于马下,然后再在黑风军大肆宣扬,打击黑风军的军心士气,他们,将不攻自败。 龙飞武功已进入了先天,自然认为自己有这个把握,因此,刚才在城头之时,便已极目寻找他们指挥台的位置,要知道,这这黑夜之中,要将一支部队完美的困住,他们的指挥官并不是在战争之中搏杀就可以完成,肯定是在一旁看着战场的情况,随时指挥调整部队的攻击办法。 远距离看去,但以龙飞锐利的眼光,却仍然可以看到微弱的火光,也已足够龙飞确定地方了。 甫一出城,龙飞便奔这个地方而来,由于从城门口到这里要穿过战场,龙飞为了怕龙怀坚及古龙看到他,只好带着铜头及古世传两人兜了一个大圈才到此地。 现在,刘四看到了刚才龙飞一路直冲,沿途没有可抵挡之敌,只不过一瞬间,便已冲过了二十多丈的距离,直冲坡顶而来,几乎就冲到了这两支火把之前,仿佛就是在空旷之地纵马冲刺,而不是趟着黑风军的防卫线而过。这两支火把是指挥下面战争的传信器,失去火把的指挥,下面的战争将成一团混战之局,也将困不住这四千人,刘四肯定是不想火把被放倒,刚才看到情况危险,无奈之下才与龙飞过了一招之后,马上知道自己不是龙飞的对手,因此,他此时也不想与龙飞交手,只想拖延时间,等到自己主力部队到来。 只要黑风军的主力部队到来,龙飞等人将不战自溃,不管龙飞武功多高,在千军万马之中,作用也只是杀多几个敌人而已,对于战争的最后结果于事无补。 可是,他并不知道,龙飞久战力疲,已无力再战,也想找一个机会回复,因此,便与黑甲人周旋,你问我答或我问你答起来。不然,按照龙飞的个性,才赖得与你废话,直接冲上去,一枪刺翻了事。 如果黑甲人知道龙飞此时的情况,说不定也会后悔为什么不下令全体进攻,七个黑风军,再加上黑甲人,说不定真有可能将此时力竭疲劳的龙飞击得退下去。 或只要将龙飞击退,拖延一段时间,黑风军的主力也会赶到了! 第48章 一击致命(1)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48章 一击致命(1) 龙飞没后退多远,也没有拖延多久,他知道时间紧急,没有时间让自己浪费,只不过将叙天功运转了几个周天之后,便马上猛拍马臀,跃马纵枪,又向着坡顶冲去,来势比刚才更急更猛。 龙飞这次并不是直线上冲,而是控制着小马驹,以刚才一样的方式,先直冲右侧,看到黑风军的阵形也随之移动之后,又突然改变方向,转向左侧。 坡顶虽然不宽,但这坡斜度却不高,除了后面比较陡峭,三面都有路可达到坡顶,因此,黑风军虽然是站在坡顶,其实是站在了一个三面受敌的地方,龙飞随意改变方向,都可冲上山顶,甚至可以绕过这面黑风军的阵形,转去袭击他们的侧面。黑风军本来有二十多人,是可以三面防守的,现在被龙飞砍瓜切菜般杀了近十人之后,再被铜头及古世传缠住五人,现在在坡顶的,还不足十人,防守一面有余,防守两面勉强,防守三面,就得顾首不顾尾了。其实,他们并不想动,但又不想被龙飞冲上来,如此之下,便只好随着龙飞不时地改变着防守的方向,以防被龙飞冲上来。 只不过两三下变向,黑风军的阵守防形便被龙飞全部牵引起来,彻底的陷入了被动之中,随着龙飞方向的改变而变动。 铜头由于担心龙飞有闪失,五个黑风军,他与古世传各杀掉一个,余下三人,便全部交给了古世传,自己也拍马向着坡顶冲去。 刚上到坡顶,便看到龙飞正拍马向着坡顶的那几个黑风军冲去,铜头也来不及说话,只是大声叫了龙飞一声,便也跟在龙飞后面冲了上去。 看到铜头,龙飞更是高兴,将铜头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两人便徒然分开,分别向着左右两个方向冲去,铜头往左,龙飞往右。 铜头上到坡顶之后,本来是看着龙飞不停的变换着进攻的方向,正疑惑不知龙飞要攻向那里,此时得到龙飞吩咐才明白过来,不禁高兴得哇哇大叫,兴奋若狂,双手持矛,猛踢着马腹,向着最左侧那个黑风军如一阵风般猛冲过去。 小马驹四蹄翻飞,载着龙飞向着黑风军的右侧奔腾而去。 龙飞与铜头这一招,正是此时攻打黑风军最妙的方法,左右进攻,使黑风军不能左右兼顾,也不知是左偏还是右移,最好的办法,便是将这七个黑风军左右分开,各以几人来抵挡龙飞与铜头的进攻。 黑甲人并不看铜头,只看着向右侧奔去的龙飞,挥手让两名黑风军过去拦着铜头,而自己与另外五个黑风军转去右边拦着龙飞。去阻拦铜头的两名黑风军都是铁骨中期境界,在这支卫队中属于中层偏上的人物,在黑甲人的想法中,虽然可能两人与铜头武功还有一点差距,但两人互补,想来也可阻拦铜头不少时间了,直至他们将龙飞击退。 看到铜头已牵制了两名黑风军,龙飞这次不再左右绕行,而是向着黑风军右侧直冲,直接就冲入了黑风军之中。 这一杀进六名黑风军的包围之中,龙飞马上便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给龙飞压力的并不是那五个黑风军士兵,而是刘四一人,此人武功已达到灵脉后期的大圆满境界,只差一步便可进入先天,此时力气虽然不象龙飞那样的源源不绝,眼光也没有龙飞那么锐利。但他久经沙声,杀戮无数,每招每式都是最简单最实用的招式,凌厉惨烈,一招出手,都是以杀敌为目的,绝无一丝一毫的花招,并且眼光毒辣,趋吉避凶,他每次都是专挑手下士兵将要被龙飞大枪刺中之时才出手,每次出手,都能将龙飞的长枪逼开,将黑风军士兵救下。 龙飞进攻了几次,每次都是险险就要将一名黑风军刺于枪下,但却都被刘四在千钧一发之时救了下来。这刘四并不主动出击,他就是躲在五个黑风盗之后,受五个黑风盗的保护,只在有某个黑风盗有危险之时,才会出招,但每次出招,都是同归于尽,有去无回的招式,逼得龙飞不得不回枪防守,刘四也因此将处于绝境的黑风军救了回来。只因刘四知道,如果不全力出手,只不过是自取其辱,说不定还会反被龙飞所乘,再说,有五个下属环绕身边,他也不用防守,一出招必逼龙飞拼命。一时之间,龙飞也被他这样惨烈的招式逼得不能不后退,从而放过了就要被自己刺中的黑风军,虽想伺机反击,但又由于五个黑风军滴水不漏的严密防守,以致于龙飞也是无从下手。 这才导至交手至今,已有了盏茶时间,五个黑风军虽然不免有点小伤,但却没人被龙飞刺中要害,都还可以战斗下去。 时间无多,想必黑风军的主力也快到了。龙飞心中焦急,牙一咬,突然向后退开,直至十几步之后,完全退出了黑风军的包围圈。龙飞虽然不能杀掉黑风军,但黑风军却也困不住他,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过,黑风军也不追赶,只是看着龙飞退远,却还是举着枪,防备着龙飞突然进攻。 既然技巧解决不了问题,便以力取胜吧,自古王霸之道,便是以力取胜,一力破千会,技巧,只不过是辅助手段而已,终是不能长久的。 小马驹退开一段距离之后,站住,龙飞用力一勒马缰,马头昂了起来,唏津津长嘶一声,前蹄突然腾空而起,后蹄用力一蹬,便跃了起来,四蹄腾空,翻飞如风,从正面向着黑风军撞了过去,一派硬桥硬马,死砸硬撞的架式,此时,龙飞从不停的杀戮之中,也有意学到刘四那般气势,一往无前,绝地求生。 刘四双眼眯了起来,长久的沙场争胜,让他养成了如第六感般的敏锐感觉,此时看着龙飞的架式,便觉得一股危险袭来,仿佛那当面扑来的并不是一个只有十岁出头的小孩子,而是一头洪荒巨兽,正向着自己亮了利爪獠牙。 这五个黑风军都是刘四的亲兵,刘四本来以为在这里指挥战争,离战场有着一段距离,古虎镇是不可能想到来这里刺杀自己的,再说,古虎镇也没有人的武功是自己的对手,便只带着二十多名亲兵便来到了山坡。除了那十个骑兵是有责任在身,随时都得传递命令,因此战马不离身边之外,他与其他亲兵的坐骑却都放到了山坡的一侧,现在却是来不及招来,以致于出现了现在全是步兵迎战龙飞这个骑兵的现象。 龙飞这不顾自身的一扑,感觉到了压力的,并不止是刘四一人,其余五名黑风军也是浑身一震,大惊之下,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起来。 骑在小马驹之上,龙飞本来就比徒步的黑风军高出一头,此时小马驹腾空而起,更是比黑风军足足高了两个头。人借马势,马借人威,龙飞这一腾空扑下,将小马驹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气势之猛烈,完全将六名黑风军的气势全部压了下去。 龙飞身体伏在马背之上,几乎是紧贴着马背,双手执枪,双眼炯炯地盯着下方的黑风军。现在虽然是黑夜,但对于龙飞来说却与白昼无异。长枪如闪电飓风般连连点出,每一枪,都准确地命中了一名黑风军士兵长枪的枪刃部位,包括刘四的长棍,也被龙飞点中了棍头,位置之准确,用力之巧,将黑风盗的兵器都挑得飞了起来,同时叙天功不要本钱的从双手狂涌而出,顺着双方的兵器,旋转着钻入了黑风军的经脉之中,摧枯拉朽般破开黑风军的经脉,直向着心脏涌去。 黑夜之中,黑风军士兵尚未看清,便已觉得自己手中兵器一震,几乎要脱手飞出,同时,一股古怪的力量,从兵器顺着手臂冲入体内,仿佛一个细小的破山锥般旋转着硬是破开手中的经脉,向着身体深处冲去。随着这股古怪力量的深入,身体之中传来了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仿佛真的被破山锥钻入了身体之中,正向着身体深处钻去一样,所到之外,仿佛全身经脉被人拿着刀子逐渐挑开一样,那种逐渐增强的痛苦,让他们痛得死去活来,不禁全身都颤抖起来,双手再也握不住兵器,当当几声之后,除了刘四之外,其余五人兵器都掉到了地上,双手抱着胸腹,不停地揉捏着,跳跃着,嚎叫着,声音之惨烈,不忍耳闻。 刘四也是双手一震,在棍头被长枪点中之时,几乎失手落地。但他武功毕竟比其他五人高出个几个境界,抵抗力及忍耐力都好非其他五个黑风盗可比,此时倒还可以忍得住,只不过,双手却是不受控制的发抖起来,长棍也随之抖动,仿佛中风一样,连退了十几步,从那两个火把之旁退开,直退到了背后的悬崖之边,几乎就要掉下去。刘四武功已到灵脉大圆满境界,自然知道这就是先天内功,如果让这股旋转着的内劲钻入心脏,那自己就算不死,也必受重伤。惧怕之下,急忙站住,全身的液华凝集起来,与龙飞的内劲对抗着,企图将龙飞这股内功消融于经脉之中,至于那两个火把,却是再也没空去理会了。 第49章 一击致命(2)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49章 一击致命(2) 龙飞一连刺出多枪,每一枪都不要本钱地输入了叙天功,这一阵疯狂的攻击过后,此时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样,丹田之中空荡荡的,身体中一阵疲劳的感觉涌来,如果不是还骑在马背之上,几乎就要软坐到地上了。 可是,现在已没有多少时间给龙飞休息恢复,看到五个黑风军都痛不欲生在地上打滚,而刘四也被逼得退开之后,龙飞想也不想,马上便调转马头向着那两个持着火把的士兵冲去。 只要将这两支火把冲倒,那下面的黑风军部队就会以为他们的首领出了状况,而没人指挥战争之后,他们将会不攻自乱,再不济,看到了山坡上的火把熄灭之后,也可让他们疑神疑鬼,信心不再,战场之上,没有了信心,失败也是迟早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在这个山坡之上,没有了火把,会变得伸手不见五指,龙飞虽然也看得不清楚,却还是可以隐约看到身影,可以从穿着分清敌我,但其他人,除了近距离可见之外,远一点,就要两眼一抹黑……瞎抓了。 那两个持着火把的黑风军士兵见到连刘四都不敌龙飞而被逼得后退,早就拿着火把向后退去,一边还拔出佩剑来,他们并不是想抵抗龙飞,而只是想拖延一下,以便让自己的同伙恢复过来,或能有从与古世传及铜头的交手中脱身出来,赶上来阻挡龙飞。 可是龙飞那里还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连连催促之下,小马驹速度再度提高,眨眼之间便冲到那两个持着火把的黑风盗之前,长枪伸出,连连点刺。首先是右边一人手中的火把一摇一暗,突然脱离了黑风军士兵的掌握,飞了起来,翻转了两个筋斗之后,倒栽在了他的身上,火把上的火苗火星如天女散花般洒落来下,纷纷掉落在他的身上,黑风军士兵还未反应过来,身上已开始辟辟啪啪的燃烧起来。龙飞这一枪用得是巧劲,几乎没有用到叙天功,他知道与刘四交手才是硬仗,现在怎么敢浪费叙天功。 大火上身,那黑风军顿时大叫起来,再顾不得伤人,也顾不得龙飞长枪就在面前,丢掉了手中的剑,双手拍打着身上的火炎,一边往地上滚去。 左边的黑风军士兵惊呆了,手中拿着长剑也忘记了刺出,他还未看到龙飞出枪,自己的伙伴就已满身是火,倒在地上翻来滚去,大声嚎叫,痛不欲生。 “呀!”这个黑风军士兵仿佛一条被踩住了尾巴的狗,突然大声的叫起来,将手中的火把向着龙飞掷去,同时右手挥剑,跟在火把之后,向着龙飞扑来。 火把凌空翻转着,迅速向着龙飞落下,而紧跟在火把之后的黑风军士兵也是豁了也去,长剑直直的身着龙飞刺来,完全不留余力也不做丝毫防守。 可是,龙飞连对上刘四这种灵脉大圆满境界的武者也不怕,照样的一枪伤击,对于这一个连玄筋境界都不到的黑风军士兵又如何看在眼内,就算他现在只是强弩之末,这个黑风盗士兵也是威协不到他。 也不见龙飞如何用力,枪身他在腰上一靠,右手用力一板,长枪如风车旋转了半圈,迅速从右边荡过了左边,枪尖斜举,正挑中了那支在半空之中翻飞着,如流星般的火把。火把受到挑击,姿势改变,前翻变做后翻,从向着龙飞冲来反而变成向着黑风军士兵飞去。 正急速攻来的黑风军士兵只觉得眼前一亮,火星闪烁,仿佛满天的星斗突然之间都到了自己面前一样,然后,那支火把便在他脸上撞个正着,并且是有火的那一头撞到了他的脸上。 “啊!”一声比刚才还要响亮的声音响起,黑风军士兵急忙将长剑丢掉,双手掩脸,连不管方向,胡乱的就窜下山去。 这个黑风军士兵的叫声之大,将正在与两个黑风军士兵交手的铜头都吓了一跳。铜头觉得自己今晚可是大大的开了眼界,比起在比赛之时收获还多。刘四的那种气势那他已从王财良身上见过,那是亡命之徒及久经沙场杀戮混合在一起的气势。只不过刘四比起王财良的气势,还要凌厉还在惨烈。 最主要的是龙飞今晚的表现,铜头却是初次得见。今晚的龙飞,就象一头冲入了羊群的独狼,横冲直撞,行动迅速,一路冲杀,从山脚到山顶,策马如平原奔驰,未曾停顿,所到之处人翻马仰,无人可挡,只一人,便将整个黑风盗的队伍冲击得七零八落,不成队形。 此时铜头再无知,也猜得出来龙飞肯定是有了奇遇,武功进入他们只当作是传说的先天境界了。 将两支火把挑倒之后,龙飞马不停蹄,又向着刘四冲去,今天刘四不死,龙飞是绝不罢休的。 此时,刘四与龙飞通过兵器输入他体内的叙天功鏖战得正到紧要关头,只差一会儿便可将叙天功全部消融。可是,龙飞快速冲刷,迅速挑飞那两个黑风军,让刘四大大吃了一惊,也将他化解叙天功的进程打断了。却也因此被龙飞激起了血性,干脆不再理会身体内的叙天功,抄起大棍,跳上早就招唤到了身边的战马,不等龙飞靠近,自己反而策马向着龙飞冲了过去。他久经沙场,杀戮无数,看惯生死,已有了戾气,对生命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都看的不是很重,此刻血性一起,竟是不等龙飞杀上来,自己就迎了上去。 两骑迅速接近,龙飞是长枪刺去,刘四是长棍当头砸下,两人都是招式迅速,快如闪电,也都是拼出了真火,并且都是时间无多,刘四想快点结束战争,以便静下心来化解体内的叙天功,而龙飞却是由于黑风军主力将到,两人,都想在这一招中见出真章,分出生死。 这两人,刘四欺龙飞久战力疲,无力再战。龙飞依仗自己先天境界的武功,决定不再与刘四纠缠。 龙飞体内的叙天功大半都输入了双臂之中,长枪平举,迅速刺出,快速如电,疾劲如风,枪尖刺破空气,竟生了嗤嗤的响声。 刘四看都不看龙飞那一枪,高举长棍,竟只直直的向着龙飞当头砸下,一副不惜同归于尽,死也要拉龙飞陪葬的气势。他这是与龙飞拼狠劲,看看谁能狠下心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谁就能占据主动。龙飞既然想取他的性命,那他便也只有与龙飞拼命了。 刘四身高马高,龙飞身矮马矮,他那带着呼呼风声的一棒,变成了正正的从龙飞头顶落下,而龙飞的那一枪,却是从下到上的向着刘四的喉咙刺去。 看这种情形,就算龙飞先刺中刘四,刘四长棍在惯性的作用下,也会砸到龙飞的头上,正是一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之局。 龙飞除了这次之外,前面就只杀过一个黑风军的探子,伤过一人。此次也是因为心悬自己的父亲安危,才一发狠劲,一路冲来,拼命杀戮。但要论到杀人,那里有刘四这种上过战场,经过不少阵仗,杀人如麻的百死之士杀得多,自然就也没有刘四那种不顾生死,困兽犹斗的同归于尽的狠劲儿。此时看到刘四不顾一切的向着自己当头一棒砸下,也被吓了一跳,叙天功那里还敢有所保留,惊吓之下,一股脑儿的都逼出了丹田,向着双手涌去。 叙天功一下子点滴不剩的从丹田之中涌出,以旋转的方式顺着经脉向着双手争冲,由于龙飞从来没有这种经历,也由于叙天功前进的速度太急,力所不及之下,一些从主流分离出来的支流叙天功,竟脱离了龙飞的控制,并不顺着经脉冲向双手,而是改走岔道,旋转着向着一些穴道冲去。 原来用叙天功磨了多次都磨不穿的穴道,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之下,竟有一部份被撞得裂开了一道如丝如线般的口子。仿佛一个婴孩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一般,瞬间,龙飞就看到了自己身体之外,一股清新的气流,竟顺着这裂开的穴道,如丝如缕的注入了身体之内,仿佛一个初次张口呼吸的人,那样自然的将天地精气吸了进来。这股清新的气流,也就是天地精气所化的气流,也是内功要壮大所必须的精气,在精气流入体内的同时,龙飞也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中的痛苦。 在龙飞的感觉之中,这些支流的叙天功刺穿身体穴道,就好象有千万支针同时刺在全身皮肤上一样,痛得龙飞浑身颤抖,差点就要将长枪丢掉。幸好他知道这是生死关头,才咬紧牙关,双手死命的握着长枪,将这股痛苦转化为力量,在叙天功的带动之下,在那痛苦的刺激之下,在那股清新气流的催动下,白腊枪以比原来快了一倍的速度狠狠地向着刘四刺去。 两马交错而过,由于马速太急,龙飞一直跑到悬崖边才停了下来。而刘四却是任由战马向着山坡下驰去,到半腰之时,刘四高大的身躯突然如山崩一般,从马背之上倒了下来,“逢”的掉在地下,无人的战马受了惊吓,瞬间便跑得不见了踪影。 原来在叙天功的推动之下,龙飞的长枪终是比刘四的长棍快上一步,在长棍之前先刺中了刘四的喉咙。喉咙中枪,刘四那力道千钧的一棍便在瞬间就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在惯性之下砸下来之时,小马驹已向前跑过了一步,带着龙飞也避过了要害位置,长棍擦着龙飞的左边肩膀砸了下去,将龙飞左肩砸得一片乌青,痛入骨髓,也不知是骨头是否被砸碎。不过,总算是拾回了一条命。 看到刘四倒下,龙飞大大的松了一品气,刚想策马转身,却不料一阵头晕,身体发软,再兼左半身痛得直冒冷汗,以至于再也坐不稳,竟也如刘四一般,从马背上掉了下来,“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之后马上就晕了过去。 第50章 有所失必有所得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50章 有所失必有所得 天边朝霞如血,地面薄雾似纱。 早晨,徐风轻吹,带来阵阵的寒意,转瞬之间就融化在了初升的朝阳之中。那叶梢上的露水,在阳光的照射之下,仿佛一颗颗的晶莹的珍珠,闪闪发光。 一抹斜阳,从飘忽的窗帘之间穿过,在室内投下了一个个图形,如铜钱,如葫芦,如荷花,如人面。室中阵设简单,北边靠墙放着一张小床,床前是一张小方桌,桌旁几张凳子,南面是一个不大的书柜,紧靠着墙壁,占了此墙一半的位置。东面与西面都开着一扇窗户,这显然是一个书房兼卧室的房间。早晨的朝阳正从东边的窗子之中穿入,正照在床上。 此刻,床上正躺着一人,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只露了出一个脑袋,面正朝着窗户这个方向,在光线的照射下,可以看出这是一张还有点幼稚的脸庞,脸型四方,额头宽广,浓眉直鼻,唇厚颌圆。 如此相貌,除了在战场上力尽晕倒的龙飞,还有何人! 此时阳光正照在脸上,仿佛感觉到了阳光的魅力,龙飞眼睛动了几下,瞳仁好象在眼皮之下滚动着,终于缓缓的睁开来,刚一睁开,便马上又眯了起来,看着从窗帘的空隙之中射进来的光线,再看看那一张松木桌子,几个凳子,一张约一人高却不大的梨木书柜,以及自己躺着的这张六柱架子床,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自己最后是在战场之上脱力而晕倒了。 这是哪里?自己晕了几天?黑风军退了没有?一连几个问题跃入龙飞脑中,急忙动了一下身体。幸好,身体还可以活动,除了左肩被包了起来,还有点痛之外,全身其他地方并没有异样,也没有被绑起来,看来自己应该不是落入黑风军的手中。想来刘四被自己刺死之后,剩下的那几个小虾小鱼,古世传与铜头两人应该可以应付得来,不致于连累自己都落入黑风军手中。既然不是在黑风军手中,那就是在古虎镇中了。 既然是在古虎镇之中,龙飞也放下心来。他翻了一个身,准备坐起来。这一翻过身来,却发现自己的脚下竟还趴着一个人,刚才自己仰卧床上,眼光在室内掠过,竟未发现此人。 这是一个少女,上身穿着窄袖青色的上衣,下身是一件碎花裙子,正坐在床前的一个凳子上,上半身却趴在床沿,脑袋枕在双手上睡得正香。从龙飞这一面可以看到少女的脸形。这是一张清秀脸孔,有点粗的眉,长长的眼睫毛,挺直的小鼻子,一张嘴肉嘟嘟的有点可爱,令龙飞可笑的是,此时竟有一道东西从小姑娘嘴角挂了下来,在阳光的照射下,竟闪闪发光。 龙飞裂嘴,无声地笑了起来,此女看年纪比龙飞还要大上几岁,但看她睡觉的模样,却象是只有七八岁一样,还流着口水。 轻轻缩起双脚,龙飞用手按着床,准备起身。 “啊!”一声轻轻的呼痛声响起,却是龙飞不注意竟用受伤的左手去按着床面,结果痛得忍不住叫出来。 可能是听到龙飞呼痛的声音,少女眼睫毛一阵颤动,双眼睁开来,看到龙飞,急忙站起来,扶着龙飞,连声叫道:“龙少爷,你还有伤在身,别动,别动,我扶你躺回床上去。” 龙飞摇摇头道:“没关系,我睡得腰都痛了,让我起来坐坐吧!” 少女无奈,只好将龙飞扶了起来,仿佛哄孩子一样,娇声道:“那你坐着吧,可不要乱动啊,不然伤会好得很慢的。”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啊?”龙飞在少女的扶持下坐了起来,靠着床头,背后被少女小心的塾了两个枕头。 这一坐起来,龙飞才看到自己的左肩被人包得大如棒槌,与细小的小臂连在一起之后,仿佛一个煮熟后的鸡腿。 “这里是古府呀!是少爷送你回来的,那时你还昏迷不醒呢,是少爷将你背入书房后,叫我来这里照顾你的。”少女眉头坚皱,叽叽喳喳的说着,眼中错愕的神色明显,仿佛龙飞不知道自己睡觉的地方是古府,不知道古世传背自己回来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少爷!古世传大哥?” “是,是,是,少爷就是古……古……”古了几下,终是不好亲口直接说出自己少爷的名字,只好道:“少爷就是这个名字,他背你回来后,说是黑风军未退,又去了城头了。”这少女说话又快又脆,如竹筒倒豆子般动听。 “姐姐叫什么名字啊?”龙飞看着这个少女,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看起来,这个少女年纪比自己大上几岁,但如果只听他说话,却好象比龙飞还小几岁一样。 “呸、呸,什么姐姐,小婢叫小青,我听少爷说,龙少爷年纪虽小,可是杀了很多敌人,救回了古虎镇几千人,是一个大人物,让小婢好好伺候着,小婢那里敢当龙小爷的姐姐啊!”少女面上表情娇俏可受,虽说自己是下人,却没人多少下人的低声下气,显然平常甚得主人家的宠纵。 “你比我大,就是我姐姐。”龙飞笑嘻道:“小青姐姐,我睡了多久了!”龙飞最怕的便是假惺惺的故意作态及老是板着一张脸的人,看到小青的直爽,龙飞心中也轻松起来。 “让我算算。”小青姑娘听到龙飞的话后,板起了手指头,仔细的推算起来,口中喃喃有词,好一会后才道:“从昨天晚到现在,应该有两个半时辰了。” 龙飞晕倒,害得自己心大心小,以为睡了几天,黑风军战争已结束了,却想不到这丫头算了半天之后,却算出来只是两个半时辰。无好气地看着少女一眼,用右手撑着,龙飞坐直了身躯,从床上滑了下来。 小青看到龙飞竟从床上下来,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着,连声道:“别动,别动,你伤势未好,还是坐着好一点。” 龙飞笑笑道:“没关系,让我下去走走,活动活动,伤才会好得快一点。” “是吗?”少女疑惑地看着龙飞,好似担心龙飞骗她一样,眼睛眨了几下,才道:“好吧,我扶你起来。” 龙飞在小青的帮助下,从床上滑了下来,站在地上,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呼出去,试着活动了一下左手,却是一阵痛疼传来,让龙飞倒抽了一口气,连忙用右手托着左臂,忍痛活动几下,确定没有伤到筋骨之后,才轻轻的放了下来。 “别动,别动,你看看,碰到了伤口,痛吧?”小青看到龙飞皱着眉头,急忙上来轻轻扶着,却又怕碰到龙飞的伤口,只是在旁焦急地叫道,小脚连连跺了几下,眉头皱得比龙飞还深。这小姑娘心直口快,心肠也是软的。 龙飞裂嘴一笑,在小青的催促下,又回到了床上坐了下来。 看到龙飞回到床上,小青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她最怕龙飞乱动,扯到伤口,那她就不好向少爷交代了。 “小青姐姐,我要运功看看内腑有没有受伤,你坐在那里看着就行了,可别推我啊!”龙飞知道了自己的左肩只不过是刘四长棍砸下来之时擦到的皮肉伤之后,便想再看看自己体内的情形,他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是因为脱力而昏过去的,可别留下什么麻烦在体内。同时却又怕小青看到自己一动不动时,会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事来推自己,那可就成了大件事了,因此事先便向小青说明,以防万一。 “好、好,龙少爷快点看看吧,内腑受伤那就是内伤了,我听少爷说,内伤可是大事,轻则吐血,提休息十天半个月才会恢复,重则丧命,想想都可怕。”小青听到龙飞说到内伤,小脸都吓得有点白了。 龙飞盘膝坐下,左手虽然吊着,但并不防碍练功。坐好之后,心神沉入体内,首先到达的,便是一切气机之总枢纽……丹田。 心神一到丹田,龙飞不由得大惊失色,不管龙飞怎么看,怎么催动,丹田之中都是空空如也。那修炼了几年,刚刚让自己进入先天境界,并帮助自己杀敌制胜的叙天功竟然不见了,一点不剩,一丝不留。惶急之下,急忙再以心神巡视全身,不但叙天功不见了,全身就连液华也没有一滴。 龙飞心中惶急,难道自己修炼了几年的武功都没了?刚刚进入的先天混沌境界,也化作了黄粱一梦?同时让龙飞惊喜交集,不知是福还是祸的是,内视之时,竟发现身上有很多穴道都裂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仿佛一只只微微眯着的眼睛,从体内竟可感应到体外的一丝气息。 龙飞的惊惶,并不只是因为修炼几年的叙天功不见了,也因为这几年来每时每刻都可感应到丹田之中叙天功的涌动,而现在却是空空如也的一种不习惯的惊惶。就好象一个丰裕了半辈子的人,却突然之间变成了穷光蛋,这如何不让人惊惧惶急。不过,只过一会,龙飞便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既然自己以前可以从无到有的练出一身内功,那么以后应该也可以,只不过是时间的长短而已,现在惶急也无用,于事无补,说不定还会影响练功的进度。 按着《叙天之秘》上的练功办法,龙飞缓缓的修炼起来,他要验证失去的叙天功是否还可以恢复,会以多快的速度恢复。 这一运功,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现象,将龙飞吓了一跳。只见那一个个裂开了一道如丝如线口子的穴道,仿佛感应到了龙飞体内的动静,或者听到了龙飞的命令一样,竟纷纷张开了一张张嘴巴似的裂口,向外用力地吸收起来,一丝丝肉眼看不到的气流,竟被这一张张“嘴巴”吸了过来,从穴道冲入,以经脉为通道,向着丹田涌去。瞬间,在空空如也的丹田之中,就出现一个细小气团。这个气团只比针头略大,由于身体之外有气流不时冲入,将这个气团冲激得慢慢旋转起来。这个旋转的气团虽然又小又薄,如一张透明的薄纸,一眼就可看得通透,但总算是丹田之中又有了叙天功在涌动,比起原来的空空如也,让龙飞安心了不少。 在龙飞的细心体会之上,又发现了一个让龙飞惊喜交集的现象。那就是通过穴道吸收气流转化的内力,与液华转化的内力却又有所不同。 由于液华本是液体,性质粘濡,液华转化的叙天功,就也带着一种沾性,在经脉之中运转之时,龙飞总是感觉到呆涩阻滞。而通过吸收体外气流转化的叙天功,却也是真正的气流一样,在经脉中运行时轻灵,飘逸,运转之间,毫无障碍,去如幽灵飘忽,来似风精呼嘨,那种自如的感觉让龙飞不由得一阵惊喜。 运功几转,几个周天下来,在丹田之中那如气旋般的叙天功也在逐渐发生着变化。叙天功原来的样子就仿佛有人用铅笔尖在纸上轻轻画出来的图画一样,线条模糊不清,淡不着纸。现在,随着不断吸收体外气流的加入,这个气旋逐渐清晰凝实起来,仿佛这画作终于到了紧要的地方,下笔越来越重,力透纸背,线条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 龙飞盘膝静坐,一鼓作气修炼了一个时辰,但丹田之中的内功只是越来越凝实,却一直无法变大。便知道失去的内功,想一下子全部恢复是不现实的,这应该也如之前练功一样,要经过一个过程及一段时间之后才行。 想明白这点后,龙飞的心也静了下来,不再那么急躁,同时叙天功的运行也停了下来。不过,龙飞还是在仔细地体会着那种从气流从穴道之中涌入体内的感觉,虽然此时停止修炼之后,气流已停止入体,但那种感觉,却还是如仙乐绕梁,如美味留齿回味无穷。 这气流形成的内功,显然要比液华精纯几倍,以前修炼几年的液华,才能在丹田之中形成一点点的内功。现在只不过吸收一个时辰的气流,便有了这种成果,并且这还是全身穴道只开了一部份的结果,如果全身的穴道无一例外的都裂开一道口子,让自己无限制的吸收,那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恐怖程度,龙飞想想都觉得兴奋。 龙飞并不知道,如果全身穴道都裂开一道口子,可以吸收天地精气,那就是武功进入了先天的第二重……一线天境界,现在龙飞有一部份穴道可以吸收天地精气,其实也是一只脚踏入了一线天境界的人。 高兴过后,让龙飞苦恼的是,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将全身的穴道都打开一个口了,难道又象与刘四作战时一样,等到叙天功达到满盈之后,又一股脑儿的将叙天功全部驱出丹田?只是这样一来,这些叙天功是否就一定听话的往未裂开的穴道去呢,还是往已裂开的穴道去,而白白逸出体外,然后丹田再次变得空荡荡的。不说那种如针刺般的痛苦,绝不是人可以忍受得了,就是丹田空荡荡的感觉,龙飞暂时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胡思乱想一通,没想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龙飞睁开了眼睛,看到小青正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自己。看到龙飞睁开眼睛,急忙关心道:“龙少爷,怎么样,有没有内伤啊?” 龙飞一愣,点点头道:“有一点点。” “那现在好了没有?”看到龙飞真的有内伤,小青比龙飞还要焦急。 “好一点点了。”龙飞一边说,一边从床上下来。小青急忙上前扶住道:“你内伤也有,外伤也有,快点躺着吧。” 龙飞笑笑道:“没事,现在好一点点了,我想下床活动活动。” 小青无奈,只好再次将龙飞扶下床来。龙飞站定,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左肩竟已可稍微的单独活动,而不用右手托着,也不觉得甚痛。 运功几周,不但叙天功恢复了一些,边伤势也恢复了一些,看来这叙天功竟还有疗伤的作用。 “咕咕!” 突然一阵古怪的响声传来,却是龙飞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一摸肚子,才觉得已饿得扁扁的,也不知多久没有吃东西了,刚从庄子中出发时,早餐是吃了一些的,然后中午吃了一些干粮,晚上投入了战斗之后,便一直没吃过东西,现在已到了第二天早上了,怪不得自己肚子会饿。 小青掩着小嘴笑起来,道:“龙少爷坐下来等等,我马上去拿吃的来。” “我还要去城头看看,拿一点包子给我就好。”龙飞心悬城外的黑风军,心悬自己的父亲及兄弟,那里有时间坐着慢慢吃吃,只想拿几个包子路上吃就好。 “龙少爷,你还有伤在身,怎么……”小青想不到龙飞还要到城头去,大眼睛一瞪,急忙阻住。 “没事,没事,你放心就是,见到古大哥时,我自会向他解释,他不会怪你的。” “可是……”小青还想阻住,但看到龙飞的表情,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身向外走去。 第51章 原来如此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51章 原来如此 小青刚想拉开房门,却只见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一个人随着门跨进室内,先看到站在门口的小青,再看到站在房中的龙飞,不禁一愣,继而惊喜道:“龙小弟,你醒了!” 龙飞看到古世传,脸上也露出微笑,道:“古大哥!你怎么来了?外面情况怎么样?”龙怀坚与古龙相交莫逆,古世传与龙飞也是自幼就相识,也可以说是很熟悉,平时都是以大哥小弟称呼。 “来看你呀!站着干吗?你有伤在身,身体虚弱,快快回床上躺下,我再给你说说外面的情况!”古世传越过小青,急走几步,扶着龙飞,转向小青道:“小青,我不是让你伺候龙小弟吗,你怎么让他站起来了?” 小青脸色一变,委屈地低下头,小声道:“是,可这是龙少爷自己要站起来的呀!” 古世传责道:“龙小弟有伤在身,难道你不知道站着会让伤势加重吗?” “没事,没事,这事不怪小青姐,是我自己要站起来的,我现在除了左肩还有点痛之外,身体其他地方倒没什么!这样站着活动活动,说不定好得更快。”龙飞连连摇着右手,看到古世传这么关心自己,心中也是暗暗感动。但看到古世传在自己面前这样斥责小青,他虽然与古世传自小相识,却还是有点不习惯,赶紧为小青辩解起来。 龙飞这人有个古怪的脾气,别人越关心他,他越是不自在,反而是与他平淡相交,才适合他的性子,正如君子之交淡如水。 龙飞虽然说是自己要站起来后,却还是被古世传强行拉到床沿坐了下来。 “还是坐下来吧,你伤势未愈,身体也有点虚弱,站久了对身体也不好。”古世传将一个凳子搬到床前放下,自己也坐下来,对龙飞道:“小弟当时一下子晕过去,可将我和铜头都吓坏了,还以为你出事了。”。 龙飞不好意思地笑笑,当时情况紧急,他与刘四两人都是打出了真火,最后是差点同归于尽,如果不是将叙天功全部使出,让自己的速度快上了那么一线,终于在毫厘之间避开刘四那一棍,那他就不是晕倒,而是真正的倒下去了。只是,龙飞也想不到的是,当丹田中的叙天功全部涌出之后,结果是自己也脱力晕了过去。 小青看到两人都坐了下来,急忙走到古世传面前,小声道:“少爷,我去拿点吃的给龙少爷。” “好、好,我都忘记了,小弟从昨晚到现在还未吃过东西吧?快快去,吃一点好吃的过来,让我陪小弟一块吃。”古世传对小青挥挥手,让她赶紧去。 “不急,不急,古大哥,拿几个包子就行了,我还要去城头看看。”龙飞急忙道。 “你还要去城头看看?”古世传看着龙飞道:“你的伤……” “没事,没事,你看,我左手现在都可以动了。”说着,龙飞忍痛活动几下左手,让古世传吃了一惊,要知道龙飞左肩的伤,古世传当时是见过的,也是古世传看着医生包扎的,究竟有多重,他自然是一清二楚,只是想不到龙飞这只当时看起来肿得如一个猪腿的左手,只过几个时辰,便已可以动弹,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 “想不到龙小弟恢复得这么快,虽然说伤骨动骨不一定就是一百天,但我也以为小弟最少也得几天不能动弹呢,想不到这一转眼间,手便可以动弹了,不说别的,只论恢复的能力,先天武功与后天武功还真是天渊之别啊!”古世传羡慕地看着龙飞道。 “呵呵,可能是我自由生活在山中,皮粗肉厚,恢复力也好一点吧。”龙飞笑笑道,想不到还不用自己说出来,古世传已知道自己武功到了先天境界,不过,看到自己一人杀掉近十个黑风军及刘四,对于自己武功晋升先天境界的事情,所有看到或听到的人,应该是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了。 古世传笑笑,对小青道:“那就先拿几个包子吧,等战急结束之后,我再与小弟好好的大吃一顿。” “古大哥,外面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黑风军退了没有,古叔叔和我爸爸他们呢?我们的军队有没有被黑风军围上?”小青刚一走出,龙飞便拉住古世传迫不及待的问道,一时心急,问得杂乱无章。 古世传呵呵一笑,看着龙飞那焦急的神色,可能是昨天受伤有点重,或者是因为昨晚太过拼命杀敌,出力过巨,或者是杀的人太多,将自己都惊吓到了,龙飞此时脸色还有点苍白,此时心急,脸上倒涌起了一阵潮红。 古世传在龙飞六岁之时便已认识,虽然两人父辈是莫逆之交,可能是由于年纪相差太大,并且住的地方也太远的缘故,古世传与龙飞并没有成了象古龙与龙怀坚那样的莫逆之交,再或者是因为古世传当时是少见的少年天才,学武进境界迅速,十四岁之时便已进入铁骨后期境界,一切顺利,武功也在同龄人中占着鳌头,因此便有点骄傲起来,对龙飞虽然没有因为骄傲到故意看不见,却也只是淡淡的相交,两人的感情不象朋友,反而古世传象是大哥,而龙飞是小弟,大哥爱护小弟是责任,却并不是发自于自愿。 反正就是这两人并没有成为象父辈所希望那样的要好朋友,只不过是彼此比较相熟而已。倒是龙飞与铜头由于自小混到大,成了共穿一条裤子的死党。 不过,古世传与龙飞两人虽然不能成为莫逆之交,起码的尊重还是有的,见面龙飞也会尊敬地叫一声古大哥,而古世传则会亲热地叫龙飞为龙小弟,两人并没有特别新热的语言及举动,但也不觉得生疏,反正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交情。 后来,龙飞开始习武,进境神速,一年晋升几个境界,竟比古世传还要快上一些,只不过两年时间,就差点追上学武近十年的古世传。让古世传很不服气,他以为以自己的天资,再加上年纪比龙飞还大上七八岁,学武也比龙飞要早上七八岁,武功也应该比龙飞快上几个境界才是,现在却差点被龙飞追上,让心高气傲的君世传如何服气,如何愿意面对龙飞。 为了拉开与龙飞的距离,这一年来,古世传可是不分昼夜的拼命苦练,总算是进入了玄筋的初期境界,不管是在古虎镇,还是古虎镇周围的年青一辈之中,成了无可争议的第一人,本想等着当龙飞来古虎镇参加比赛之时,给龙飞一个震撼,让他好好的惊讶一下。在古世传的内心之中,也是承认龙飞的天资的,认为龙飞是肯定能争取到一个参赛的名额。 可是,想不到的是,龙飞武功却是原地踏步,竟被龙丁超过,连四人的参赛名额都不能进入,这事让古世传失落了许久,就好象一个人调动全身的力量,咬牙切齿打出一拳,本以为可以将敌人击得四脚朝天,拱手认输,却不料这一拳打在了空处,那全身的力气,都向着空气打了过去,那种失落难过,让古世传意兴阑珊,在比赛之中,虽然每场都是必赢,并且也是赢得干净利落,一招便分出胜负,却是将这股怒火发泄到了别人的头上。 再后来,黑风军来袭,强行攻城,这大型的战争,让古世传大大的开了眼界,可是,古龙并不让他出战,同样的,也不让那些参赛选手出战。夜晚,龙怀坚出城偷袭之时,龙飞来了,是来报讯的,古虎镇的护卫军落入了黑风军的陷阱之中,被包围了起来。接着,古龙出援,龙飞提醒应该在黎明前出兵最好。此时,古世传便觉得龙飞竟能想到在黎明前出兵,而自己却想不到,好象又被龙飞比了下去,当时还想着只能以自己的玄筋境界的武功来争回面子。 古龙出兵之时,还是不准古世传跟去,他知道这是古龙对自己的爱护,因此也没甚怨言,也以为自己可能是没有机会上战场了。此时龙飞又让他大大的惊讶了一次,龙飞竟没有听从古龙的安排,与铜头一起跟在古龙后面也冲出城去,既然两个铁骨境界的都敢冲出城外,那自己这个玄筋境界怎么好意思躲在城内呢,古世传因此也跟在了两人身后,冲出了城外。 刚出城外之时,古世传还以为龙飞会跟在大部队后面,向着大战场冲去,却不料龙飞又一次让他惊讶,龙飞并没有跟着大部队,而是提出了擒贼先擒王的妙计,并指出了黑风军首领所在的位置。 如果说这些都只是因为龙飞为人机灵,思考周到的话,那到了山坡,龙飞开始冲锋陷阵之时,那就让古世传惊骇起来了。那二十多个黑风军,并且有一个是灵脉后期境界的刘四,是一个只差一步就可进入先天境界的武者,龙飞却都可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视这二十多个黑风军如无物。并且杀人如砍瓜切菜,只凭自己一人之力,就杀了黑风军十几人,而古世传与铜头两人加起来消灭的敌人还没有龙飞多。 古世传现在想来,还真是惭愧。自己虽然年纪比龙飞大上七八岁,不但思虑不如龙飞周全,也没有龙飞那种视黑风军如无物,敢于横冲直撞的气慨,武功更是远远不如。自己还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压着龙飞一头,龙飞的武功只会跟在自己的后面紧追,却永远也追不上。想不到这次见面,龙飞的武功已达到了让自己惊骇的程度,不但压过了自己,还远远的高了自己几个境界。连一直让自己仰望的古龙及古虎镇众多灵脉境界的武者,也被龙飞超了过去。 古世传看着龙飞,这些事情在心中一掠而过,此时看着龙飞的眼光之中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现在,只有大哥哥看着小弟弟的亲切,及对武功高者的敬佩,还有对龙飞思虑周全的惊讶,当然,还有一点点的不信。 “龙小弟一下问这么多,我都不知道先回答那一个才好。”古世传亲切地看着龙飞,微笑道。 “呵呵!”龙飞不好意思地用没受伤的右手挠挠脑袋,道:“是我太心急,古大哥慢慢说。” 古世传看着龙飞面上隐藏在羞涩笑容后面的狡黠,暗暗放下心来,看来龙飞武功虽然已进入先天境界,但还是原来那个龙飞,有点狡黠,有点天真,机灵,调皮,待人至诚,并没有因为武功进入了先天境界,并且在这场战争之中大放异彩而有所变化。 昨天晚上,在龙飞昏倒之后,吓了铜头与古世传两人一跳,结果是两人在大惊之下,力量暴发,武功异乎寻常的厉害,竟在几招之间,便将那剩下来的五个黑风军就收拾下来,跑过去看龙飞,才知道他只是昏迷过去,让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因时间紧急,既然知道龙飞无恙,古世传马上就决定,让铜头护着龙飞回城,不再参与战争,而自己侧割下刘四的首级,绑在一支黑风军的枪尖之,拍马冲进城下的大战场之中,一边策马向着敌阵冲去,一边还大喊刘四已死。 战争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按照龙飞想好的发展,失去了首领的黑风军,不但因没人指挥而乱作一团,再也拖不住古虎镇的护卫军,并且在人心惶惶之下,顾此失彼,反而被古虎护卫军反被动为主动,在古龙与龙怀坚两人的带领之下,极力反扑,眨眼间,便杀得黑风军一败涂地。古龙等人也不敢追赶,黑风军一退,便马上收拢部队回城。 部队刚刚进入城中,城门还未来得及关上,蹄声轰隆如雷巨响,黑风军的主力终于赶来。可惜的是,黑风军现在只能看着古虎护卫军慢条斯理的将城门关上,还指着黑风军主力部队哈哈大笑。事情过后,古龙与龙怀坚等人听到古世传的话,才知道原来都是龙飞的功劳。 铜头抱着龙飞先撤,自然是比大部队先回城,只不过他不熟悉城中情况,不知将龙飞放在那里休息,便抱着龙飞蹬蹬的又跑上城头来问古豹。在古豹的安排之下,才在古家找到了一个房间,将龙飞安顿了下来。 铜头由于担心城外的战争,在将龙飞安顿好之后,自己又跑上城头来。此时看着城外,黑风军团好象不甘心失败一样,将南门团团围着。只是护卫军神情紧张地等了半天之后,黑风军不但没有进攻,反面是渐渐的收拢部队,好象要退走。古龙稍微地入下心来,便派了古世传与铜头两人过来看龙飞,只不过,铜头走到半路之时,又悄悄返回去城头,只剩下古世传一人来此。 古世传将情况说完之后,小青拿着块纱布,里面包着十个肉馅包子,也转了回来,龙飞接了过来,先猛吃了几个,由于时间紧急,将其余塞到怀中,与古世传又急急忙忙往城头上走了。 第52章 小荷露尖角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52章 小荷露尖角 当古世传与龙飞两人来到南门之时,城头之上还是戒备森严,登上城头,便可见到城下黑压压都是黑风军的士兵,如蚂蚁一般,漫山遍野,将古虎镇的南门围得水泄不通,只不过,今天的黑风军并不如昨天一样拼命般疯狂进攻,而是正静静地待在城下,也不知在等着什么。 龙飞刚上城头,便被正站在城墙边上目不转眼看着城外的铜头,高琨等人便发现了,马上走了过来,看着龙飞包成一个粽子的肩膀,铜头担心道:“你伤还未好呢!怎么来了?” 龙飞轻轻活动了左手几下,道:“没事了,除了还有点痛。” 高琨与龙华球看着龙飞的眼光有点复杂,原来龙飞只是他们的小师弟,武功在他们之下,这只一眨眼之间,龙飞不但武功远远的超过了他们,就是昨晚击败黑风军的事情,也是他们远远不如的。就好象一个原来他们去爱护,却保护的人,原来竟比自己还要强大,心中那一点苦涩失落的感觉,便不由自己的泛了起来。 “小师弟,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事不可大意啊!”高琨道。 “呵呵……没事,没事,你看,我都可以动了。”龙飞动了动左手道。 “什么没事了,快点回去休息,伤筋动骨还需要一百天呢,你这几个时辰就没事了!”古龙与龙怀坚是同时发现龙飞的,急忙走了过来,现在龙飞在古龙眼中并不止是一个只有十多岁的小孩了,先不说龙飞武功已达到了混沌天境界,就是龙飞的眼光,一眼就可看到战争的转折点,都是他们不如,也必须借助的。因此古龙说了龙飞几句,又转头瞪着古世传道:“我让你回去看看龙飞醒来没有,照顾好他,你怎么带着他来这里了?” 古世传一时涨红了脸,看着古龙,呐呐道:“是,是,龙小弟……” 自己硬要来城头,却害得古世传被古龙骂,龙飞也不好意思起来,看着古龙道:“是我自己要来的,不关古大哥的事!” 古龙道:“龙飞不用为他辩解,他的性子我岂会不知,肯定是他也想来,才会顺水推舟带你来的。”转向古世传喝道:“还不快点将龙飞带回去休息,他还有伤在身。” “来了就算了吧,山里的孩子,那里有那么娇气的,只是一点小伤小痛,还忍得住。”龙怀坚也在旁边看着龙飞,眼中有一种不敢相信,却又仿佛在意料之中神情,既有欣慰,又有滋爱。 家有娇儿初长成,如下山之虎,如出渊之龙,风呼而云涌,电闪而雷鸣,焉能不老怀大慰。 “龙大哥!”古龙转头看着龙怀坚道:“龙飞他年纪还小……” “没事,没事,男子汉,这点小伤还受不起么!”龙怀坚这几句说得冠冕堂皇,不过,一转头龙飞说话却又变了味儿:“你到城楼中坐着,没事不可随意乱走,以免伤势恶化。” “是!”龙飞平时虽然与龙怀坚喜笑不禁,但在这种时刻,这种有外人在场,却还是多多少少要留一点当父亲的面子给龙怀坚的,再说,龙怀坚虽然平时与龙飞嘻笑不禁,但当他板起面来时,龙飞还真不敢反抗。 “走走,别再在这里围着这小子了,黑风军这番动作,也不知是真退还是假退,得紧盯着,提防他们又象昨天一样,突然就发动攻击。”龙怀坚看了众人一眼,挥手将铜头、高琨等几个可以走上城头的飞龙庄弟子及其他地方几个看到龙飞也围了过过来的选手都赶开。 龙怀坚经过昨天一役,也立下了自己的威信,这些人看到龙怀坚挥手赶人,却也不生气,只是微笑着对龙飞点点头,便各自走开了。 古龙瞪了古世传一眼,道:“还不带龙飞过去歇着。”向龙飞慈爱地一笑道:“你有伤在身,先去歇着,就不用但心黑风军了,我们城坚墙高,他们攻不进来的。” 龙飞道:“小侄并不担心他们会攻进城来,而是担心他们在古虎镇受了挫折之后,转向其他地方出气,那附近的村庄就可能要遭殃了。” 古龙身体一震,道:“还是龙飞思虑周全,你古叔叔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击退黑风军,可没想到黑风军如果退兵,会不会对附近的村庄造成大危害。” 龙怀坚瞪了龙飞一眼,看着古龙道:“贤弟夸他干什么,小孩子不懂,只会胡乱猜测,贤弟不可相信,不然只会乱了军心。” 龙飞低下头,呐呐地笑着,被龙怀坚责备得也有点不好意思。 古龙微微一笑,让古世传带龙飞去城楼中休息,自己与龙怀坚依然回到城头之上,盯着城外的黑风军。 “龙大哥是怕龙飞昨天晚上杀人太多,在心中留下阴影吧?”古龙盯着城外的黑风军阵营看着,轻声问站在身旁的龙怀坚道。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心中肯定会有阴影,只看他能不能自己调整过来,我们的开解对他作用也不是很大,不过,我更怕他因此而傲。”龙怀坚担忧道。 龙飞一下子表现得如此耀眼,不但出乎别人的意料,就是龙怀坚自己也料不到,只不过半年时间,龙飞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说龙飞自小就聪明伶俐,机灵鬼怪,但也从来没有表现出这样的才智,竟如久历战场的百胜将军一样,一眼便看出了敌人的弱点。这一点,很多领军一辈的人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况且除了以上之外,龙飞的武功也进入了先天境界,就算在整个古虎镇,不管是老一辈,还是青年之中,都是第一高手,如此耀眼睛的表现,确实让人无法相信的同时,也是惊讶及仰慕。 虽然说龙飞也确实有骄傲的本钱,但如果龙飞因此而傲的话,那就不是龙怀坚所想见到的了。 古龙点点头,道:“的确,心里的阴影,我们最多只能多多开解,但真正能开这个心结的,还是靠他本人。不过,至于是否会因此而傲,依我看来,龙飞还不是这样的孩子,大哥放心就是。” 龙怀坚摇摇头,笑道:“这小子,自小便鬼怪精灵,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怕他骤然立下如此大功,得到这么多人的赞扬,便会飘飘若飞起来。” 古龙也笑起来,道:“识破敌人计谋,闯敌军提挥台,连杀十几个黑风军,又将他们的首领刘四刺于枪下,这等战迹,不要说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便是你我两人再带着一批护卫,也是绝不可能完成,甚到可能还会损兵折将,狼狈而回,而他们却只是三人便完成了我们绝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并且是同去同归,全部安然无恙,这就更是难能可贵了。龙大哥,你我两人这辈子可能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过去了,但有了几个出色的后代,便也不致于有什么遗憾了!” 龙怀坚也不再矫情,知道龙飞这份战迹,确实耀目。 “龙大哥,龙飞说得对,我们只是想着怎么击退黑风军,担心黑风军攻城,却完全没有想过,如果黑风军在古虎镇受了挫折,可能会将这份怒火发泄向其他地方,古虎镇周围的十个村庄恐怕会有一半有危险。”古龙皱着眉头道,古虎镇周围的村庄大的近万人,最少的便是飞龙庄只有几百人,其余或几千,或千多人,作为古虎镇一部分货物来源,及一部份销售管道,这些村庄,如果受到攻击,影响的不但是村庄本身,对古虎镇也有一定影响,并且这是人命大事,古龙作为主持整个古虎镇的长官,自然是不想出现这种后果的。 龙怀坚双眉也皱了起来,古虎镇与周围这些村庄唇齿相依,唇忘便齿寒,不管那一方受损,都是俱损之局,是得想个方法,怎样将黑风军击退之后,骚扰不到周围的村庄。 城下的黑风军在慢慢地收拢着部队,显然是认为他们虽然攻不下古虎镇,但古虎镇也奈何不了他们,因此,黑风军倒不用象以前一样,攻不下一地之后,便如丧家之犬般急忙忙逃窜,而是好整以暇,逐步收拢军队,在古虎护卫军面前耀武扬威,虽然不能杀死尽古虎镇的人,但吓一吓也是好的。 黑风军只是一股以劫掠为主的强盗团伙,不管壮大到何种程度,都脱离不了强盗的本色,攻击每一个地方,都需一鼓作气,如果不能于一次攻下,便要开始转移地方了。 看迹象,黑风军应该是要退走了,一击不中,便远扬千里,正是黑风军的作风……以劫掠为住,靠掠夺养军。 可是,黑风军是一定会退走么?还是会又象昨天晚上一样,只是假装退军,只是为了将古虎镇的护卫军引出古虎镇的高墙之外呢? 现在黑风军至少都还有一万多人,而古虎镇护卫军及各个商家的家丁,加起来也不过七千多人,正面对抗,这些黑风军作战凶狠,悍不畏死,古虎军说不定连渣都剩不下来。 如果黑风军真的退走,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让黑风军不转而骚扰古虎镇周围的村庄。 一时间,两人站在城头,竟是面面相觑,相对无语,都想不出一个妥当的办法来。 说起来,古龙与龙怀坚的友谊却是在生死战争之中结下来的,两人年轻时都曾经参加过军队,当过大头兵,并且都是同一支部队之中,几番同生共死,浴血重生之后,两人在官职升迁的同时,也结下了牢不可破的友谊。但他们都是实践型的将领,要他们领军作战,上战杀敌,杀个几进几出,毫不皱眉,但要他们审时度势,统筹大局,摆兵布阵,想出一个万全之策,那就有点为难他们了。 “大哥,要不问问龙飞,刚才他也提了这回事,看他有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古龙想得脑袋都快要涨破了,却突然灵光一闪,从昨晚的战争想到了龙飞的表现。 “龙飞!我们两人多次出生入战,也不知经过多少战争,都想不出一个主意,他小毛孩子一个,能有什么主意。”龙飞不以为然道。所谓知子莫若父,龙怀坚对自己的儿子自然是知根知底的,龙飞机灵多变,狡黠多智,只不过是一些孩子式的古怪精灵而已,如果让他来为这么大型的战争出谋划策,就未免有点儿戏了,这等于是将整个古虎镇及周围的村庄都交到了龙飞手中,如此大的重担,龙怀坚认为自己都不一定负担得起,何况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因此,龙怀坚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只是,龙怀坚并没想到,也不知道的是,龙飞这半年来,天天清早便进了黑山,并天天都吃一种叫丹红的黑山异果,此果除了对修炼内功有极大用处之外,还有其他用途,如增强体质,开发智慧等,因此,龙飞这半年来,等于是用丹红果来洗涤自己的身体。现在,龙飞不但身体更加强壮,肌肤光泽也更加明亮照人,更具韧性,就好象龙飞这具身体被丹红果以最合理的的程度重新组合一次,以后不管学什么武功,都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就是头脑,也比以前更加清醒,思维更加敏捷、慎密,眼界也是更宽更高。特别是进入先天境界之后,更是仿佛变了一个人,通剔透亮,灵动如狐,起如鹰翔九霄,伏如龙潜深渊。 四年来,龙飞跟着铁老所学的武书战策,以前是一直没有实践机会,都是纸上谈兵,偶尔让龙怀坚听到,也当作是龙飞大放厥词,一直以为龙飞是故意将跟铁老学到的东西来向自己吹牛皮,吓唬自己不敢考较他,一直以为,龙飞经过真正的战争火焰铸炼,才能成为真金。 其实是,龙飞对于铁老所传授的东西领会如何,只有铁老才知道。龙飞是否是纸上谈兵,眼高手低之人,却是只有龙飞自己才知道,或者,龙飞其实,四年积累,龙飞现在已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只是龙怀坚暂时还不知道。 这场战争,对于别人来说,或者是一场灾难,但对于龙飞来说,却是一个好机会,一个火中煅金的机会,开石出玉的机会。此时的龙飞,在战争之中,那是如鱼入水,如鸟翔空,昨晚的惊人一鸣只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 “反正我们也想不出一个主意来,看看那些商家的主人,以及各个村庄的头人,都被昨晚那场混战吓破了胆子,此时都没回来神来,更不可能想出什么主意,还不如让龙飞也来帮我们参详详,说不定他就能想出一个主意呢!你看他昨天不是一眼就看出了黑风军的弱点吗!”古龙仔细想想龙飞昨晚的表现,显然并不是偶然之作,而是经过仔细推敲之后的结果,比如提醒自己要在黎明之前出援,这那里象是偶然想起,就是古龙自己也不知道一天之中黎明之前是最暗的时候,这肯定是早已心中有数,才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再比如跟在自己后面冲出城门,显然也是早就想好的,也早就留意到了黑风军的指挥台,才能有如此的动作。 “那就将世传也一起叫过来吧!”龙怀坚沉吟了一下,可能也是觉得古龙说得有道理,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集思广益,说不定就能真的想出一个好计策来。 于是,龙飞在城楼中屁股还未坐热,也只是刚刚啃完了刚才来不及吃塞的怀中带过的几个包子,便又被叫上了城头。 第53章 上阵父子兵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53章 上阵父子兵 古世传一直跟在龙飞身旁照顾着,在古龙没有进一步的命令之前,他不敢离开,因此龙飞在啃包子时候,他也一起在城楼中陪着。其实就算没有古龙的命令,古世传也是愿意陪着龙飞的,首先这里是在城墙之上,可以随时关注着战争,其次是古世传自己也想与龙飞好好谈一谈,听龙飞说说他是怎么达到混沌天境界的,也想问问龙飞是怎样看出黑风军的弱点的,这些,都是古世传极想知道的事情。可惜的是,龙飞刚啃完包子,还未等古世传想到应该怎么去问龙飞,两人就被古龙派来的人叫到城头上去了。 “古叔叔,父亲!龙伯父,父亲!”到了之后,两人同时向着古龙及龙怀坚施了一礼。 “龙飞!古叔叔叫你来,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一下。”古龙呵呵地笑道,招手将龙飞叫到身边。 “不敢,古叔叔有事请吩咐便是,但凡龙飞力所能及,必不推辞。”龙飞看到古龙身边龙怀坚有点严厉的眼神,赶紧诚声道。 “你也不必拿捏,我与你古叔叔都认为黑风军这样故意耀武扬威慢吞吞地收拢军队,而不是象传说的那样快速退军,可能会有阴谋诡计,但我们都是一时看不透他们的意图,因此将你与世传两人叫来,是让你们两人帮忙看看。”龙怀坚看到古龙对龙飞太过客气,仿佛龙飞并不他的后辈,而是前辈或上级一样,害怕龙飞因此持宠而骄,便板着面色对龙飞道,同时顺带也将古世传捎上,不让龙飞以为只是他们其实只是想叫他一人过来。他对龙飞说话,自然不用客气,也不用遮遮掩掩,有啥说啥。 “是,我与古大哥先看看,再与古叔叔及父亲商量商量。”龙飞低眉顺眼,一逼逆来顺受的形象,却转身对着龙怀坚眨了一下眼,才转头对古世传道:“古大哥,我们去看看。” 龙怀坚笑笑,本以为龙飞经过一次战争之后变了样子,却不料还是鬼怪灵精的性格。不过,看到龙飞并没有因此骄傲,还是那样的谦恭有礼,龙怀坚也高兴起来。 龙飞站在城墙边,以右手扶着城墙,往外面看去,只见城处黑风军那形形色色的旗帜遮天蔽日,只不过,现在这些旗帜并不是在向着古虎镇成下移动,而是在慢慢的向着中间那个血迹大旗的方向移动着,显见黑风军正在收拢着部队,并且已完成提差不多了,整个队形已渐渐收拢,纵眼看去,他们最后面的队伍,已开始向后退却了。 龙飞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光,这根本就不必细看,黑风军是以劫掠为住的强盗团伙,行军之时,一切以轻便为主,追求的是来去如风,是不可能带着太多辎重的,特别是一些笨重的攻城器具,更不可能随军带着,而没有攻城器具,想徒手攻下古虎镇,显然是不现实的,那纯粹是让士兵前来送死。再者粮食方面,黑风军团带的肯定也不会多,据龙飞猜测,最多够十天吃用已是极限,在路上已浪费了几天,再与古虎镇的护卫军交战两天,此时想来粮食已然不多了,再够三四天吃用就不错了,这些粮食,他们还要留下来,如果在路上抢不到东西时便用来应付。 经过一天一晚几乎都不停歇的战争之后,古虎镇的护卫军已是疲惫不堪,而作为主攻一方的黑风军,想来应该是更加疲劳困顿。护卫军有古虎镇高大的城墙为依仗,还可以稍为休息,黑风军却不敢,城外开阔,他们也怕一时大意被人夹攻,从而全军覆灭。再者,从古虎镇向东,有一个大城应然城,此城有军队两万,离古虎镇只有一天半的路程,以黑风军昭著的臭名,如果说他们不怕被应然城及古虎镇前后夹击,显然也是假的。现在,黑风军留下是百死而无一生,退走,则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有了这几方面的原因,黑风军想不退都不行。这些,龙飞心中早已有数,根本都不用看城外的黑风军,现在,最紧要的是,如何让黑风军在撤退时不骚扰他们撤退路线上的其他地方,这一条,才是龙飞现在要考虑的事情。 “怎么样?龙飞可看出了什么?你看这黑风军是真退还是假退啊?”古龙看到龙飞收回了眼光,急忙问道。 龙飞转过头去看看古世传,道:“我还要再想想,古大哥想必已胸有成竹,不如,由古大哥先说说?”有龙怀坚不停的敲打,龙飞那里还不知机的,这种机会还是让给古世传好点,不然,龙怀坚又板起面来了。 “世传!”古龙看着古世传,还未开始说话,龙怀坚已叫道:“好,好,就让世传先说说看,世传不论见识经验都比龙飞丰富,肯定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是应该由世传先说。” 古世传虽然也知道这只是龙飞的谦让,并不是真的还未看出什么来,但年青人的自傲,都想出一番风头,自然不能亲口承认不如龙飞。看到他们都让自己先说,虽然佩服龙飞,但谦让几句之后,古世传也就老实不客气的指着城下的黑风军说了起来:“依我看来,黑风军是真的要退兵了。” “哦,说说看,有什么理由。”龙怀坚脸色一正,严肃地看着古世传。古龙经常在他面前夸自己这个儿子,半年不见,武功便进入了玄筋境界,进步一日千里,也是一个天资超众的人物,见识自然就也不同凡响,因此龙怀坚就也想听听古世传的见识,探探他的底细。 古世传看了自己父亲一眼,见到他没有反对意思,便侃侃而谈起来:“我有三个理由可以肯定黑风军必将退兵,并且是马上就退。第一,黑风军只是一个强盗团伙,一贯以抢劫为主,他们追求的是机动灵活,进退自如,如此一来,肯定不可能有很多辎重,特别是攻城器具会更少,而没有这些器具,他们想攻下古虎镇除非是以人命为台阶,不停地填在城墙之下,或天上出现奇迹,否则是绝不可能攻破古虎镇的;第二,黑风盗一向是以战养战,以抢劫来补充供给的,每次出动,所带的粮食也不多,我猜他们带的粮食最多只够十几天吃用,除掉来回路上的消耗之外,在古虎镇之外,最多也只够支撑三四天,如今已是第二天了,他们不退,将粮草不继,粮草不继,便军心不稳,这些强盗又不比正规军可以通过荣耀来凝集军心,靠军法来约束,让士兵不致于哗变。强盗都是以利益凑合在一起的乌合之众,他们或是忘命之徒,或是被逼裹从的平民百姓,如果没有粮食,想攻的地方又攻不下,他们那里还会拼命,此时肯定会是个个都是各自逃生,谁阻杀谁了,到时黑风军还剩下几成战力,一想便知;第三,我虽然以前没有见过黑风军团,但传闻却听过不少,知道这是一个凶名昭著的强盗团伙,讲究的是来去如风,一击不中,即远扬千里,现在,他们已两次进攻古虎镇,两次都没成功,古语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以黑风军的一贯的作风,不在气势未竭之前退走,难道还要等着军队士气消失之后再退,然后再被人追得逃无可逃?以上三点,就是我的认为黑风军肯定并且会马上退兵的理由,不知龙伯父及龙小弟认为如何?” “好!好!”古世传说完,龙飞便连连拍掌赞道:“古大哥明眼洞烛千里,一眼就看出了黑风盗不得不退的原因。” 不得不说,古世传这番话,还是说得有几有道理的,并且理由也很充分,将龙飞心中所想的说出来大部份,不但龙怀坚大点其头,高声称赞,就是古龙也是暗暗赞许,刮目相看,仿佛是第一次识自己的儿子一样。 在龙飞的压力之下,古世传也发挥出了自己的潜力。 龙怀坚点点头,赞许道:“世传这番话令我茅塞顿开,这么看来,黑风军是真的要退却了!” “这些理由,也勉强可以解释黑风军退却的原因,可是,如果黑风军是假的退军,只为再次将我们引出城外决战呢?还有,如果黑风军是真的退军,我们又用什么办法来阻止黑风军去劫掠其他的地方呢?”古龙还是皱着眉头,古世传给出的理由虽然充分,但万事皆有可能,万一黑军是孤注一掷,还想行险一搏收个满碗满钵,也不是没有可能。 古世传张了张嘴,他倒是被自己的老子问住了,一会之后,才道:“如果由得他们退却,我们不去追,那么不管他们是真退假退,都与我们无关了。” 龙怀坚摇摇头道:“这只可保古虎镇无失,但附近的村庄呢?如果黑风军恼羞成怒,转而去抢劫这些地方,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当缩头乌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抢劫,看着周围的那些村庄受难。”龙怀坚也是想让古世传表现一番,不要被龙飞比了下去,要知道年青人都是倔强的,都是有傲气的,如果一方太过强势,太过耀眼,另一方却不服气,那就很有可能会造成隔膜,因而有恨,成仇,而龙怀坚却不想这样,他还想龙飞与古世传能象他与古龙一样成为莫逆之交,因此,一直追问不休,也是想给一点压力给古世传,让他想出一个计策来,不管主意行不行,只要有几份理由,他都要夸赞一番。 古世传低头沉思起来,不知不觉地伸手挠了挠头,才道:“如果要让黑风军骚扰不到其他地方,那就要广撤探子,不管那个方向,那个地方,只要是在古虎镇附近的,都派出多个探子,随时注意着黑风军的动向,只要他们一靠近这个地方,就马上通知此处的人躲避,龙伯父看这个主意如何?” “嗯!这倒也是一个办法,但如此总是陷于被动,如果黑风军的行动比我们探子还快,村民还未搬迁,他们已经到来,那又将如何?”古龙点点头,又摇摇头,显是刚开始之时认为此计不错,后来再细细思量后,又觉得不行。 龙怀坚也是摇摇头道:“世传,你前面的推断都是极高明的见识,我与你父亲都没有你这番见地,但这个主意,却是歉有点被动了,黑风军数倍于我军,如果再陷入被动,那我们就危险了。” 古世传自小便认识龙怀坚,自然知道他不是故意为难自己,只是指出自己的不足,让自己再想一个更妥当的办法,可是,他已想破了脑袋了,却还是想不出一个象古龙两人所说的掌握着主动的办法,不禁苦笑道:“小侄愚钝,一时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不知龙小弟可有好主意?” “是啊!龙飞,你昨晚一眼便可看出黑风军的弱处并加以击破,今天再想一个办法出来,将他们击退,不让他们为害周围的村庄吧。”古龙看着一直默默地站在古世传身侧的龙飞,双眼之中祈望之中甚重,将龙飞推得很高,仿佛龙飞就是一个计谋百出,转眼一个主意的绝世大人物。 “好!龙飞,你看看世传的主意有什么需要完善的,你补充补充一下。”龙怀坚严肃道,他既担心古龙将龙飞推得这么高让龙飞放不开手脚,因而不敢说出自己的见解,也怕龙飞因此而骄傲得意,目中无人,遭至以后失败摔倒。 龙飞看了自个的老子一眼,他自然是明白龙怀坚的担心的,只不过,龙飞自小除了机灵鬼怪之外,偶尔欺侮同龄的小孩子之外,却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筹。 “是!”龙飞恭声道:“其实古大哥的主意已经很好了,只是你们刚才都想漏了最关键的一点。” “那一点?”古龙道先抢着问道。 另两人本来也想问,看到古龙抢了先,便都闭上了嘴。 第54章 黑风军退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54章 黑风军退 “应然城!” “应然城?”还是古龙首先叫起来:“你是说让应然城派兵与我们一起夹击黑风军。” 龙怀坚在古龙叫那声之时,已然明白过为,却是皱起眉头道:“这虽然是个好主意,也肯定会迫得黑风军马上退却,并可让得他们疲于奔命,不敢去抢劫其他地方,不过,你古叔叔昨天已派了人去应然城报讯,现在还未见回讯,如果他们不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那就是不肯发兵。” “是啊!我也想过这条计策,如果有应然城的军队与我们护卫军前后夹击,黑风军就不成问题了,可是,如果应然城不配合,只凭古虎镇单独行动,那只不过是送羊入虎口而已,而黑风军是罢不得我们这样做的。”古龙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在龙飞想到这条计策之前,他早就派人去通知应然城了,只可惜,直至现在,还未见到应然城的回讯。 古世传双眼炯炯地看着龙飞,眼光闪动,他并不如古龙及龙怀坚两人那样想,龙飞此时或许还不知道应然城是否派兵,但从龙飞昨晚的表现来看,龙飞既然提出此事,就肯定会有自己的解决办法,只是自己三人一时还想不到而已。 龙飞微微一笑道:“古叔叔不用担心,其实应然派兵与不派兵,结果都是一样,黑风盗都会被我们追得无暇去抢劫其他地方的,当然应然派兵更好,这样就更保险一点,如果应然不派兵,那就我们出兵,只要让黑风军看起来象是应然军就行,管他是那一边派出来的。” “好,好,此计大妙!”龙飞话音刚落,古龙便拍掌大笑道:“兵不厌诈,只要看起来象是应然军就行,管他是应然城派出还是我们派出的。” 古世传也点点头道:“如此一来,如果黑风军听到有应然军追在后面,他们除了逃命,便再也不会还去想抢劫了。” 古龙与龙怀坚对视一眼,都可看到彼此眼中的喜悦,黑风军现在不管是真退还是假退,只要应然军出现,为怕被前后夹击,被消灭,他们都会变成真退。 并且,有了应然军这支“友军”的援助之后,古虎军也可放心在黑风军后面追击,而不怕黑风军反噬了。同样的,为了怕被消灭,黑风军也会拼命的逃跑,那里还可能去骚扰其他地方。 两人心中一阵喜悦,想不到让两人愁眉不展的事情,龙飞轻轻一语,便出现了曙光,看来龙飞昨晚也是谋定而后动,并不是一时的冲动加好运气的结果。 此时,三人看着龙飞的眼光又各有不同,龙家有佳儿,龙怀坚是老怀大慰;古龙是一种爱惜,爱惜龙飞的才能,如爱惜自己的子侄;古世传却是佩服,这一手,让他再次见识到了龙飞的厉害。 采纳了龙飞的建议之后,古龙马上就安排起来,派出了两千骑兵,由龙怀坚领着,先从古虎镇北门偷偷出城,全速行军,到了古虎镇与应然城大约中间位置之后,全体士兵马上将古虎镇的护卫服脱下,换上应然城士兵的服装,旗帜也全部改为应然城的军旗,那飘扬的战字旗帜,正是一代名将,应然城城主君战天的君字战旗,只不过,不知道黑风军在见到这面旗帜之后,是猜君战天亲临,还是以为是战君天的儿子君枫,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要黑风盗真的以为是应然军到,不得不退却就成了,管他是君战天还是君枫。 龙飞本来是想跟着龙怀坚去的,但他有伤在身,不管是古龙,还是龙怀坚,都没人同意,便只好作罢。 几人经过多次商议之后,又将龙飞的计策完善起来。 他们都觉得如果是护卫军从古虎镇之中追出,黑风军虽是仓惶逃命,但对于古虎镇的军队肯定也会有所提防,从后面追击,只不过是追在他们后面收拾一些掉队的小虾小鱼,在想拾到大鱼,要想尽最大的打击敌人,便是出其不意,而要出奇不意,便除了正击之外,还必须要奇兵,而这奇兵便是半路伏击。 于是,古龙一咬牙,将余下的四千护卫军又派出了两千人,由古豹及古世传带领,并将古虎镇中所有的马匹都搜集起来,交给这两千人使用。幸好古虎镇全部是大商家,不管是转运货物,还是商队护卫,都是依靠马匹,人或者少些,马却着实多,虽然不是战马,但套上马鞍,便也免强算是战马了。由古世传领着这两千人,也是从北门出城,绕过一个大圈之后,从山里林间抄小路绕到黑风军背后埋伏起来,等着慌张的黑风盗经过之时,给予致命的一击。 随着这两支队伍散出去的,还有大量探子,分散到古虎镇的周围,随时密切地注视着黑风盗的动静,如果黑风盗误入歧途,误冲到那个村庄中,这些探子便要提前通知村庄中的人转移,并及时将信息通知古世传他们,以便调整埋伏的方向。 古虎镇周围的环境,护卫军的人几乎是闭着眼睛都可跑上几个回来,熟悉得有如自己手掌,而黑风盗却是初来乍到,虽然他们也有探子,但这些探子焉敢深入,探到的路径肯定也不远的。这且这时靠近黑山,山地路小,黑风军是大部队行动,有骑兵,有步兵,军队拥雍,行军就没有这两千纯粹的骑兵快,要在他们面前埋伏袭击,应该不是难事。 如果黑风盗这次真的被逼退军,肯定会是处处受击,步步难行,再也不复旧日风光了。 派出两支军队四千人之后,除了留下一些轻伤及老弱士兵守城,古龙将余下的一千多人也集中了起来,随时待命出发。 在昨天白天与晚上在与黑风军的两次战争中,损失了一千多人,以至于护卫军从七千人一下子锐减到了只有五千多人,而黑风盗则损失了三千多人,是古虎镇的两部,可见当时战况之激烈。 虽然说黑风军的损失是古虎镇的两倍,但三千多人对于一万多人的黑风军来说,只不过是如壁虎甩尾,不伤身体,但古虎镇的这一千多人,可就有点伤筋动骨了,以至于古龙现在排兵布阵都捉襟见肘,为了最大限度的打击敌人,只能留下老弱伤残来守城了。几乎等于是空城一座。 现在古虎镇之中包括未出动的一千多人,就只留下了一约两千人,其中还有几百是带着轻伤或老弱士兵,几乎就成了空城一座,如果黑风军现在突然挥军攻城,可能不用半个时辰,古虎镇就会被攻破。 战争就是冒险,不冒点风险,又如何能完成得了任务呢?风除越大,回报也就越大。 一切安排就绪,古龙与龙飞又站在城头,看着城下面还在慢慢退却的黑风军,由于见识过龙飞的计策之后,古龙担心黑风军还有什么阴谋诡计自己一时看不出来,便将龙飞也留在了身边,由于龙飞伤势未好,古龙便在城头上放了一个椅子,让龙飞坐着。 龙飞在城头大马金刀的坐着,四平八稳,看着城下的黑风军,竟好有了一点谈笑用兵,挥手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气势。 从早晨到将近下午,城外黑风军部队才缓缓收拢起来,现在已开始缓缓退却。先是步兵后退,骑兵压阵,等步兵退出一段距离之后,骑兵再跟着后退,整个军队井然有序,丝毫没有一般强盗团伙的一蜂窝的来,一蜂窝的退的混乱现象,显见黑风盗让人害怕,并且多次逃避过别人的围剿,靠的并不仅仅是运气,还有实力。 古龙看得奇怪,指着城外的黑风军,对龙飞道:“这那里是强盗团伙,我看来就是一支正规军也没有他们这么秩序井然,你看他们,先是步兵后退,骑兵压阵,直至步兵退完之后,骑兵再退,这么好的素质,比起护卫军,还要正规。” 龙飞看了一会,才微笑道:“黑风军性质是改变不了的,他们还是一个以掠夺为主的强盗团伙,只不过在他们之中,肯定有一个人是深谙兵法,排兵布阵的高手,从昨天白天及晚上两场战争,便可窥知一二。” 古龙脸上色变,有点担心道:“那我们的安排,如果被他看破,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了,派出去的四千人危险,古虎镇也危险了。” 龙飞虽然年幼,却有大将风度,摇摇头道:“古叔叔放心,我们两支军队都是从北门出城的,绕了一个这么大的弯,除非他们未卜先知,否则是不可能发现的,只要他们发现了应然军的旗帜,就算半信半疑,他们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因为如果稍有迟疑,他们就得担心被应然城及古虎镇两方夹击,全军覆灭的危险,如此焉能不拼命逃跑。” 古龙呵呵一笑,看着龙飞道:“你古叔叔年纪虽大,却还不如龙飞镇定,还龙飞说得对,除非是黑风军未卜先知,否则是绝不可能识破这个计策的,再说,兵已派出,这时再召回来,也依然迟了。” 龙飞点点头道:“正是,兵已派出,不管计策如何,也只能进行下去了,战场之上,最忌的就是犹豫不决,白白错过机会。” 古龙谓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是古叔叔老了,才变得这么胆小,忧得忧失,以后这天下可是你们的天下罗!” 龙飞笑笑道:“古叔叔这是老当益壮,要换了是我,还不一定有胆子敢做这样孤注一掷的出击,军队全部派出,只留下一座空城。” 古龙哈哈大笑道:“还不是你小子怂恿的。” “咦!”古龙笑声未歇,突然看着城外惊讶的叫起来。 两人虽然看似在悠闲地谈话,其实是一直关注着城外的黑风军动静的。此时只见黑风军撤退速度明显快了很多,从城头之上极眼远望,可以看到在黑风军中间一看就是主帅所在的地方,微微的起了一点骚动,虽然不是很大动静,但却是象一块石子掉入了平静的水面,涟漪逐渐的向着四周扩散开去,那黑风军中间的骚动,也逐渐扩散向了两头。 “成功了!”古龙与龙飞对视一眼,都是握拳一挥,叫了出来。 第55章 困兽犹斗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55章 困兽犹斗 看黑风军的情形,肯定是那支假扮应然军的部队起了作用。黑风军团毕竟只是一群以抢劫为生,贪生怕死,欺弱怕强的强盗,强盗的本性,便是抢到了便马上逃跑,绝不望后,虽然刚才在强压手段之下,也可有中规中矩的行动,比正规部队还要正规。现在知道了有一支纯骑兵的应然军在他们屁股后面撵着,就象有一把利剑悬在他们头顶,随时都会砍下来,逃命要紧,他们那里还管你什么军规不军规。 这股骚动刚开始时,只是如一块小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慢慢地荡开,可是,眨眼之间,这股骚动便变得大了起来,仿佛有一块巨大的天外陨石掉入了一个湖泊,激起了涛天巨浪,一层一层的浪墙迅速地向着四周推去,瞬间,便遮掩了整个湖面。 黑风军的将领虽然强力弹压,但怕死已深入了骨髓之中,逃跑已成了习惯的黑风军那里还管什么人命令,都恨不得爹娘多长两条腿,好逃到别人的前面,敌人要杀,那就杀掉自己的队友好了。有了这份心思之后,前面的步兵开始撒开脚丫子便跑了起来,对于命令,也当成了耳边风。 本来在后面压阵的是属于刘四领导的那一支从正规军中分离出来的部队,全部都是骑兵,看到前面的队友竟不听命令,拼命逃跑之后,这股恐惧的情绪也影响到了他们,于是,这支全骑兵也一改刚才慢吞吞的动作,骑着马儿左奔右突,驱赶着因被堵于队伍后面走动缓慢的队友,力嘶力竭的催促着他们,有的走得太慢的,就被他们用鞭抽,以脚踢,甚至有几个堵着马蹄的,竟被他们抽出佩剑砍翻在地。 结果是前面的队伍越拉越长,成了一条线般,断断续续,跑得快的,已看不到背影,跑得慢的,却被后面的兄弟挤到了路边,或掉下悬崖,或夹于山壁,或落于水沟,最不幸的,便是挤得倒在地上,被人踩成了肉浆。 队伍后面,四条腿的马与两条腿的人,都争着向前逃跑,结果便是被马踩踏的,被自己人偷冷子捅了一刀的,死尸竟布满了山路。 整个黑风军的队伍,逐渐的混乱起来,马踩人,人推马,整个不宽的山道,乱成了一团。看来,不等古虎镇的护卫军进攻,黑风军已自相践踏死了一大半。 古龙与龙飞看得面面相觑,看起来黑风军威风凛凛,声势涛天,竟是这般不堪一击,古虎镇的军队还未出现,竟就溃败得不成样子了。只可惜这种山路虽然不利于防守,却也不利进攻,甚至是偷袭都不成,一边是山,一边是悬崖,不管是进攻还是偷袭,都无场地展开战争。 拥拥攘攘,推推搡搡,黑风军损失了几百人之后,终于冲出了这段山路,进入了一个处平原之中。刚进平原,只见左侧尘土飞扬,一支打着应然军旗的军队,迅速从右侧冲来。 虽然还未获得最后的胜利,但看到黑风军的表现之后,古龙也知道胜券已在握,看到飞扬的尘土,突然一震,高兴得大笑起来,对龙飞道:“想不到你爸爸竟弄出这么大的阵势,看这飞扬的尘土,那里象只有两千人,起码有一万多人都不止。” 龙飞凝神看去,可不是,看那飞扬的尘土,翻涌奔腾,飘飘洒洒,遮天蔽日,天空都被染成了灰暗色。如果不是知道龙怀坚所领的只有两千人,龙飞还以为这支部队起码都有一万人。 原来为怕军队太少,动静不大,起不到惊吓黑风军的目的,怀坚领又令这两千骑兵在行动之时,每匹的马尾上都绑上树枝,拖曳着地面,两千骑奔驰之间,尘土飞扬,遮天蔽日。黑风军的探子那里敢靠近来看,只不过远远看过去就象有着千军万马在奔腾一样,惊天动地,再看到迎风招展的“君”字大旗,就将黑风军的探子吓得屁滚尿流地回去报讯了。 战争毫无悬念地进行着,黑风军在刚冲过古虎镇南门之前的那条危路,后队便受到龙怀坚带领的两千骑兵冲击,已成了惊弓之鸟的黑风军那里还敢停留,只是稍作抵抗便徒然放弃,拼命向着四方夺路逃命,刚刚脱离龙怀坚骑兵的袭击,路边的树林中又冲出了古豹与古世传的两千骑兵,这两千骑兵也是如龙怀坚一样,专门找黑风军后队。这两千护卫军纵马如飞,兵刃蔽日,硬生生的从黑风军之中切了过去,将后面速度较慢的一千多步兵从大部队之中割了出来。 急于逃命的黑风这竟是丝毫不理会这一千多人,在古世传冲出之后,还以为陷入古虎军与应然军的包围之中,竟如壁虎断尾一般,甩下这一千多人,惶急如丧家之犬般逃命而去。 落在后面的这些强盗,大部份都是一些老弱伤残,身弱力衰的人,刚被围上之时,一些以前抢劫杀出凶性的强盗,如困兽般,咬牙切齿的向着古虎军反扑而去。却不料,紧跟在后面龙怀坚部队此时也已赶了上来,与古世传率领的军队一下子就将这一千黑风盗包了起来,兵刀齐下,如砍瓜切菜般,顿间就消灭了一大半。当带头的那几百个凶狠的强盗被古虎军斩于刀下之后,剩下的强盗崩溃了,有的拼命的杀开了条血路,也不管是荒山野岭,还是深沟宽河,都一头的扎了进去,逃之夭夭去了,有几百个杀不出重围来不及逃走的强盗,纷纷放下武品,双手抱头的跪了下来,眼泪汪汪的向着古虎军求饶起来。 看着那几百投降强盗涕泪横的脸孔,惊惶惊恐的表情,颤抖如筛子的身体,古世传还想命令军士将这些人的兵器缴收之后,捆绑起来,却不料龙怀坚大手一挥,大喝一声“杀”护卫军一冲,兵刃齐举,如雨林般落下,瞬间,就将这些强盗如屠猪宰狗一般杀得干干凈凈。 杀了这些黑风盗之后,龙怀坚毫不停留,又领着自己的两千假扮的应然军的护卫马上越过此处,又向着黑风军的尾巴追去。 当护卫军冲过之后,那些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或双手撑地,跪在地上的黑风军竟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不过,脑袋却已全部不见了,脖腔之中,一股股鲜血正如喷泉般向外洒着。就算那些没有没被砍头的,也被长枪捅了一个对穿,仿佛一个裂了口的水桶,正哗哗的往外流淌着鲜血。 古世传看得目瞪口呆,在战争之中他虽然杀人不眨人,但象这样残忍的屠杀手无寸铁的人,古世传还是第一次看到,只看得心惊胆战,腹中翻江倒海,直欲呕吐,看着龙怀坚的眼光之中,也有了一股道不明的特殊情绪,那是惊惧,愕然,意外,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厌恶等感情混杂在一起。 “追!”龙怀坚从古世传身边驰过之时,大喝了一声,眼光在古世传脸上一闪而过,精明的他,已知道了古世传心中所想,每一个第一次经历这么大型战争的人,都是这样的,除了一股因仇恨而产生的勇气之外,其余都是负面情绪。 只是现在时间紧迫,无暇去对古世传解释,他们必须紧跟在黑风军后面追下去,不给黑风军任何喘息之机。如果黑风军回过神来,到时倒霉的并不止他们这区区四千人,周围的村庄也将会被这些愤怒的黑风军连根铲起,只有跟在黑风军后面不停地追着,让他们一直处于紧张之中,精神一直绑得紧紧的,除了逃命之外,再也想不到其它事情,才有可能将他们驱逐出古虎镇的范围。并且也会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个阴影,以后将不敢再来冒犯古虎镇。 一直到龙怀坚追出一段时距离之后,古世传好象才如梦初醒,转头看着四周将眼光投在自己身上的士卒……他们眼光之中显有也有感觉,怜悯,如呕,震惊等,但却绝没有厌恶……都在等着自己下命令。 “追!”古世传一挥手,当先追去,震惊归震惊,现在打落水狗的时候,既不能让龙怀坚让功劳全部占了,也不能只让龙怀坚他们两千人去冒险。 黑风军以前虽然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但那时只是一击不中,便即退却,城中的守军也不敢追赶,可以让他们慢慢的退却,转而抢劫其它地方,就算依仗着军力强悍,也有悍不畏死的跟在黑风军后面追赶的,但速度也没有黑风军这么快,道路也没有这么难走,再说,追兵也不会如护卫军这样,竟事先在前面就设了埋伏,打了黑风军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害怕应然城的守军夹击,这时,是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脱困之鸟,匆匆如漏网之鱼,一路直冲,遇山翻山,见水过水,竟是一刻也不敢停顿,更遑论回军救援掉在后面的部队了。 黑风军就这样被古虎护卫军撵着,急如丧家犬,惊如漏网鱼般翻山越岭的急赶,这时也不管什么队形了,逃快一步,便可留得性命,因此是人人争先,更有一些精明的黑风军士,知道跟着大部队太过显眼,会被敌人紧追不放,因此脱离了主力队伍,四散向着山野之中逃去,黑风军的将领虽是连连喝止,这时已无人再听了。 逃过一段距离之后,黑风军象这种非战争损失竟然比被古虎军消灭的还要多,一万五千多人军队,此时只剩下了九千多人。除了被龙怀坚及古世传两波冲击消灭的两千多人之外,竟逃跑了三千多人。 只不过,这九千多人都是这支黑风军的核心部队,是黑风军最主要的班底,每一人都是双手沾满鲜血,杀人无数的魔王。这些人性格坚韧,凶狠,残毒,视人命如芥草,由于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他们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别人砍他一刀,他们就会拼着受伤也要砍回去。看到被古虎军紧追不放,稍为落后,便被古虎的护卫军辗过,尸骨无存,一些黑风军被激起了血性,竟不再逃跑,而是转身着古虎军扑去,如一头受到狼群围攻已受伤无法逃脱的猛虎,就那样的和身扑了过去。 虽然这些扑过去的黑风军,就如巨浪扑下来之前,几枚被投掷到巨浪上的小石块,只不过击起几滴水花之后,便被巨浪掩了下来,但这几个黑风盗的举动,却是让更多被护卫军逼得逃走无望的黑风盗凶性大发,也纷纷转身,向着护卫军扑了过去。 看到黑风军纷纷返身扑来,古世传未经历过什么大型战争,还未发觉什么有什么不妥,龙怀坚却是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一时大意加激动,竟忘记了在战争中的困兽犹斗,穷冠不追教训,以至于追得太近,让黑风盗感觉逃走无望,纷纷转身反扑了。 原来这追击敌人,也是有技巧的,比如以强大的力兵,追赶少数的敌人,如果是以吓唬为主,那远远吊着便可,如果是要消灭少数敌人,那就要以轻骑快马追上去,先与之纠缠,然后大部队再上去包围歼灭。假如是以少量的军队,追击大部队的敌人,不管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威吓也好,消灭也好,都不能追得太近,也不能追得太远,太远可给敌从容布置逃逸之机,达不到威吓伤敌的目的,太近了,敌以为逃走无望,便会困兽犹斗,敌未灭,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现在古虎军以四千人追击黑风军的一万多人,正是应该远远地吊着他们的尾巴,偶尔冲击一阵,但绝不能与敌缠斗,只要将象刚开始之时,切割掉在队尾的一部份黑风盗加以消灭便成,如此可让他们疲于逃命,无暇顾及抢劫其它地方。 可是,现在古虎军与黑风军几乎追了一个头尾相接,前队已接触到了黑风军的后队,追得太急太近,队伍也拉得太长,给黑风军的感觉,就是有一把利剑悬在他们头顶,不论他们怎么逃,始终都逃不过利剑加身,这压力太大,以至于他们都认为自己已逃不掉,竟被激起了凶性,就放弃了逃走,纷纷转身向后面的古虎军扑来。 可是,此时也是绝不能退的,一退,底细便会暴露在黑风军眼前,再说,此时追得过急,队伍拉得太长,转身撤退也有难度。看来,只有拼死将黑风军这一波进攻击退,才可以集拢兵马,重新安排追击。 主意既定,龙怀坚便不再犹豫,长枪一摆,从护卫军之中冲过,向着迎面冲来的黑风军刺去。 古世传此时也看出来是自己追军逼得太紧,导至了黑风军的反扑,两方竟成了混战状态。自己与龙怀坚两人追敌心急,逼得黑风军绝地反击,竟在无意中将黑风军从绝境中救了出来。 以护卫军少于黑风军一倍的兵力,这一战,可是凶多吉少啊!要打赢这一仗,除非天降奇迹。古世传转身往古虎镇的方向看去,仿佛可以看到站在城头上的古龙与龙飞,他们,会创造出奇迹么? 此时虽还是下午,只是日头犹烈,金色的光线耀得眼睛发痛。 古龙与龙飞还是站在城头,在太阳底下,汗流夹背的关注着城外尘土飞扬的战场,虽然此时已看到双方的军队,但两人却还是待在城头之上,仿佛只要站在城头,就可以看到战场一样。战争未取得最后胜利,他们也没心情回到城楼之内。 这也不怪他们担心,这一战,实在是只能赢不能输,并且不要惨胜,在胜得干凈利落。这一战,也不要求全歼黑风军,只要将黑风军打得闻风丧胆,闻风而逃,将他们赶出古虎镇的境界便行。 这一战,也实在是太过冒险。古虎镇的护卫军都被派了出去,这时的古虎镇也成了空城一座,不要说黑风军反扑,就是随便来一个一两千人的强盗团伙,古虎镇也是一攻即破。如果派出去的这四千护卫军被黑风军发现端倪,知道这只是古虎镇的恐吓,全军反扑,将护卫军包围起来消灭,那古虎镇就成也成了黑风军的囊中之物了。 其实在出兵之前,几人已将计策推演了无数遍,并且也以身代入黑风军之中,推敲黑风军在看到应然军队的反应,都觉得此计可行。 可是,他们推敲了无数遍,却偏偏没有想到,追击之时,应该离着黑风军多远才是恰当的距离,以至于古世传与龙怀坚两人一时激动,杀敌心切,竟追了一个首尾相接,逼得黑风军拼死反抗。 在阳光的照射下,隐约可以见到约十里之外,那里有如雾如云般翻滚的尘土,古龙与龙飞的脸色都同时变得凝重起来。 第56章 应然来援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56章 应然来援 烈阳高照,灰尘蔽日,影子纵横,马嘶人喊,兵器交击。 寒风带着午时的热,带着刺鼻的血腥,带着蔽天的灰尘,带着兵器交相的声音,带着人马痛极的嘶喊从山岗上吹了过来,又从原野之上掠过,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地的触目惨然。 这时一处战场,一声如修罗地狱般的战场。折损的兵器,缺手少腿的尸身,裂开的脑袋,破开的胸膛,处处可见,举目就是一片血淋淋的世界。 此时,古虎镇的护卫军正拼力抵抗着黑风军如疯子般的反扑。 自从反身回扑之后,黑风军以为逃生无望,都象打了鸡血一样,竟是激愤得浑身颤抖起来,脸色涨得通红,纷纷奋不顾身地扑向护卫军,也不管对方是长枪加身,还是利刀砍头,这些陷入绝望中的黑风盗,都是舍命的扑上去。 这是真正的拼命,以命搏命,护卫军刚才如虹的冲势,被黑风盗这一阵冲击,守不住阵脚,竟被攻得节节后退,阵式摇摇欲坠,大有溃败的趋势。 只不过眨眼之间,护卫军就从步步进逼的大好局面,变成了节节后退,随时都会溃败之局。 古世传手中大斧飞舞,已杀得双手疲软,微微颤抖着,也不知道劈出了多少斧,劈下了多少的手臂及脑袋。战马及身上血迹斑斑,也不知是自己的鲜血还是敌人鲜血,纵眼看去,黑压压的一片,黑风军还是看不到尽头,在这平原之地,双方的战形完全的施展开来,混杂在了一起,护卫军黄色的衣衫与黑风军各种颜色的衣衫混杂在一起,仿佛原野突然之间百花齐放,两方的军队再也没有了明确的界限。 龙怀坚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那一道道皱纹,仿佛用刀刻在脸上一样,长枪飞舞如龙,未曾一停,也不知挑飞了多少个黑风军的士兵。 此时,龙怀坚刚刚挑飞左侧一个想偷袭的黑风军,长枪反转,又向着右侧的一个黑风盗刺去。可是,这个黑风军仿佛身后有着什么洪荒巨兽在追赶一样,竟是看也不看龙怀坚已刺到了胸前的长枪,手中的长矛,直直的向着龙怀坚的坐骑刺了过来,看来竟是想以自己的性命来换龙怀坚坐骑的性命。在这种混战之中,如果掉落马下,龙怀坚纵是有更高强的武功,也将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虽然久战力疲,但龙怀坚也不可能让他刺中坐骑,手中长枪突然加速,瞬间划过两人之间的空间,在黑风军士兵长矛离马腹还有一臂距离之时,刺入了黑风军的胸膛,明晃晃的枪尖带着一滴鲜血,从他背后透了出来,龙怀坚双手一用力,便将这个黑风盗挑得飞了起来,向着身后的黑风军甩去。 甩出黑风盗,龙怀坚长长吁了一口气,刚想挥起长枪,向一个正与护卫军绞缠在一起的黑风盗刺出,突然觉得双手一阵疲软,身体也是一阵疲劳掠过,一阵无力感袭来。毕竟已是五十多岁,虽然老当益壮,却也已远不如从前了。 看着逐渐减少的护卫军,龙怀坚心中阵阵隐痛,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黑风军被追得丧惶如犬,只不过掉后的一些黑风军临死之前的反扑,只要挡过黑风军这一波反攻,将这些掉在队尾的黑风军消灭,便可从容的收整军队再次追击,现在看来,自己判断还是有点失误,未料到黑风军这种绝地反扑竟象瘟神上身一样,前赴后继,陆续不断,竟将护卫军死死的拖在了原地,形成了混战,现在黑风军是以多打少,并且逐渐占据了上风,护卫军危险了。 龙怀坚咬了咬牙,心中悔恨不已,如果不是自己贪功,何至于斯。 不再犹豫,龙怀坚命令号兵吹响了撤退的角号,此时再不撤退,就算杀尽了黑风军,护卫军也将陪着同归于尽了。 “嘟”一声退兵的角号声响了起来,悠悠传遍整个战场。 “嘟”突然,在前面的角号声还未消散,第二声角号声又响了起来,这两声角号几乎合为一声,只不过,后面的一声更加响亮,更加悠长,完全将前面的角号盖了下来,更将整个战场之中的嘶喊声也盖了下来,整个战场,听到这个角号声之时,都有了一瞬间的停顿。 角号未消,仿佛一阵天地震动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只见一阵黑黑的骑兵从平原的那头露了出来,如一队队黑色的甲虫般,正排着整齐的队列,向着这方奔来。 “嘟,嘟。”角号声又连着响了几声,气势激昂。 “啊!”龙怀坚浑身一震,仰首叫了起来,援兵来了!只不知古龙他们是从那里找来的援兵,难道是将古虎镇的所有军队都带了出来,可他们也应该没有战马啊! 可是,只是转眼间,龙怀坚便觉得不对,古虎镇中的军队全部集中起来,也只不过是一千多人,那里有这么大的气势,不要说每人拖着一根树枝,就是每人都拖着几根树枝,甚至拖着一棵大树,也不可能造成这样的声势,只见那飞扬的尘土,滚动膨胀,如烟如云般遮天蔽日,随着如雷鸣般的马蹄声逐渐临近,一杆迎风飘扬大旗,也逐渐呈现在从人眼前,旗上一个几乎占满了旗面的大大多色“君”字,正迎风飘扬着。 “这是真正的应然援军,还是君家的应然军!”龙怀坚大惊,继而大喜。古世传更是忍不住双眼泪汪汪,几乎就要滴下地来,险地还生,就象一个掉入深潭的人,骤然见到可以救出自己的长绳,如何不惊喜莫名。 渐来渐近,蹄声如雷,大地震动。 黑风军胆怯了,看着逐渐逼近的骑兵,黑风军的后面也响起了角号声,却是退军的号声,声音急促。 应然军中冲在前面的是一员小将,白脸红唇,剑眉入髻,鼻如悬胆,生得俊美异常,策马飞奔之间,手中一杆枪,如矫龙探身,如鹰翔长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毫不犹豫的扎入一个挡在前面的黑风军身上,跟在他身后的应然军全是骑兵,刚一来临,竟是不作任何调整,便直接撞入了黑风军之中,仿佛一把锥子凿入木头,一把利刃劈入粗竹,竟一路势如破竹一般,从黑风军的中间破开,直穿至黑风军阵后,然后,又转头兜了回来,再次凿穿,只一眨眼这间,这支军队便进行了两次凿穿。黑风盗此时仿佛豆腐做成一般,任应然军一把锋利的大刀在队伍内横冲直撞,所向披靡,沿途没有遇到一点象样的抵抗,只搅得战场更乱,黑风军的人也更分散。 古虎镇人盼了一天的应然军,终于跚跚而来!这一支军队足足有四千多人,清一色的骑兵,并且是装备齐全,装备的全部是长柄大刀,在马上之时,用力往下一劈,所有被劈中的黑风军,都会失上身的一样东西,甚至是性命。 应然军的加入,让战争很快就向着一边倾斜。护卫军与应然军合兵一处之后,人数虽然还未超过黑风军,但也相差不远了,此时的黑风军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剩下的士兵已然不多。 受到应然军的两次冲击,两次都是凿穿到阵后,再反向凿入,只两个来回冲刺,黑风军的本来已站稳的阵脚,又开始动摇起来,溃败逐渐呈现。 刚开始是几个逃跑,但很快就变成几批,最后,整个黑风盗都溃败了,此时再也不敢拼命,纷纷转身就向着山野中逃去。只不过眨眼之间,本来强悍不畏死的黑风军,便逃得漫山遍野都是,此时黑风军之前舍死反扑的勇气,也如被戮破的气球,全部泄了出去一时之间,漫山遍野都是黑风军的败兵,也没一个方向,有的昏头昏脑之下,竟又转身向着古虎镇跑去。 可是,两条腿的人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在三支骑后的来回冲击之下,黑风军更加分散起来,整个平原之上,仿佛变成了护卫军及应然军的狩猎场。 这是一场屠杀,一场血腥的屠杀。 一边倒的战争结果的很快,自应然军来临到战争结束,只不过半个时辰,漫山遍野之中,除了一具具死尸,及投降的黑风盗,再也见不到其他的黑风军。 这一次,一万七千多气势汹汹而来的黑风军,在古虎镇城墙之下丢下两千多具尸体之后,便开始撤退,在古世传与龙怀坚的追击之中,又被消灭了两千多人,掉入山谷或深沟之中有几百人,半路逃跑的几千人,拼命反扑之下再损耗两千多人,又逃跑几千人,到最后,当黑风军的二当家沈世领着黑风盗逃脱应然军的追击之后,身边就只剩下了三千多人,这其中还有一千多人是那支装备整齐的军队。 护卫军方面,在黑风军的拼命反扑之下,由于战争太过激烈,虽然时间不长,护卫军也还是牺牲了一千多人,加上之前在古虎镇之下的伤亡,护卫军也损失了近三千人。 不过,以七千人对上一万七千多人的黑风军,能以三千人的代价就将之击溃,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除了最后一战因为贪功,差点导至全军覆灭之外,其他战略的施展,还是正确的,这次与黑风军的交战,战术上几乎可以说是完美无瑕的。 在来临之前,黑风军可能也不知道,他们会在古虎镇折戈沉翅,被人残屠,从此一厥不振,直至最后从大陆十大军团中除名,变成了第九流的军团。 不过,当龙怀坚看到投降的黑风军之时,眉头皱了起来,对应然军接受他们的投降,甚为不满,这种满手血腥的人,应该斩尽杀绝,绝不留其存活。这倒并不是龙怀坚仇恨这些人,而是黑风盗都是一些满手血腥的穷凶极恶之人,并且他们并不象两国交战一样,战场杀敌,与士兵作战。他们杀的都是一些手无寸铁,平时只知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平民百姓,并且是杀人取乐,手法残忍,狠毒,这种人万死不能渎其罪,并且,这种人是绝不能放的,这种人如果因为一时仁慈而放掉,以他们强盗的本性,最后还是会去偷、去抢、去杀人,放掉他们并不是做善事,而是造孽,是犯罪。因此,对于这种天怨人怒的强盗,龙怀坚是坚持不留活口的。 古世传看到这些投降的黑风军之时,想到不少兄弟丧命于他们手中,也是双眼冒火,恨不得拔剑冲上去。此时的古世传终于知道了龙怀坚之前将那些投降的黑风军全部杀掉的原因。这么穷凶极恶的人,绝对是死有余辜。其实龙怀坚当时杀掉那些黑风军是还有另一层顾虑,战场之上,要看守俘虏,就必须要留下士兵,此时护卫军只不过是四千人,在追击一万多人黑风军,全部出击还谦不足,担心被黑风军回身反扑,那里还敢分人留下,但那些强盗也不能就这样放过,权衡之下,当然是当场全部杀掉是最好的选择了。 只是,现在这批俘虏,却是在应然军的看护之下,龙怀坚虽想杀人,却也不想与应然交恶。 应然军领军的那名少年,正是应然城主君战天的儿子君枫,此人也是极度好战,在黑风军逃走之后,竟独自领着应然军跟在黑风军后面又追了一段路,将那三千逃走的黑风军又砍杀了几百之后,才停止了追赶,收兵回来。 第57章 一块肥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57章 一块肥肉 沈世就伏身马背上,策马狂奔,这时那里还记得要收拢队伍,只想逃得越远越好,最好逃离古虎镇的范围之内,逃离应然城的范围之内。 黑风军这次攻击古虎镇败得那叫一个快,两场战争,没捞到一点便宜,第三场战争,便是全军溃败,并且还败得莫名其妙,不知所谓。 沈世就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心惊,差点就要被人留在古虎镇,永远也回不去了。 想起探子带回的信息,沈世就就气愤不已。这古虎镇那里象是探子所报的是一座一攻即破的小城镇,古虎镇城墙虽然不高,但古虎镇的护卫军却是悍不畏死的,并且古虎镇的护卫军也不象探子所报的只有四五千人,从这几场交战便可知道,护卫军起码都有七八千人,沈世就也是久经沙场的人,这点还是看得出来的;其次,古虎镇的人也并不如探子所报的贪生怕死,虽然说有钱的人大部份都是贪生怕死的,古虎镇正是有钱人多,但从这几场战争来看,敢于拼命的人,古虎镇也不少,只带两千军就敢偷袭黑风军大营的人,就绝对不是怕死之人,特别是敢于以三人就对拼刘老三那二十名千挑万拣出来的护卫军……刘四虽然名字有一个四字,但在黑风军之中排名第三位,沈世就一向都是叫他为刘老三……并将刘老三杀掉的人,这并不是单止是眼光厉害及武功高强,也必须要悍不畏死才行。 沈世就知道,就算再给多一倍兵力给自己,也不一定能将古虎镇攻下来。 从昨天晚上刘老三莫名其妙的丢掉性命开始,这场战争,黑风军其实已是败了。 想想回去要受大当家单青的怒火,沈世就就忍不住激愣愣的打了一个寒战,虽想反身回去拼命,但看到身后那黑压压的应然军,及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长枪舞得如龙飞九天的少年将军,而自己身边只剩下可怜的两千多人,无奈地放弃了这个念头,恨恨地用刀面狠狠地抽打着马股,战马如旋风般越跑越快起来。 想来黑风军自此以后,想到古虎镇都要从睡梦中惊醒,以一万七千人的来攻一个七千人把守的小城镇,非但不能攻陷,反而还落得一个全军覆灭,只得两千多人逃回。 看到君枫收兵,龙怀坚与古世传急忙迎了上去,同时抱拳向着君枫施礼,由龙怀坚说话道:“在下古虎镇龙怀坚,这两位是古镇长的公子古世传及弟弟古豹,阁下可是君枫君少城主?” 君枫脸色微微一动,好象笑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还礼道:“正是君枫。” 龙怀坚拱手道:“久仰少城主大名,如雷灌耳,想不到见人更胜闻名,经此一役,黑风盗将闻少城主之名而望风而逃。” 黑风盗虽然是因为应然军来才败退的,但要说起让黑风军闻风丧胆的威名,可能还是比应然军少了一倍的古虎镇威名还更威盛。 君枫本是年轻人,年纪与古世传相差不大,被龙怀坚夸奖两句之后,虽然也知道龙怀坚夸大了一点,但黑风盗总是因应然来才败退的,因此也不无得意,脸色松驰了下来,矜持一笑道:“不敢,龙将军过誉了,击退黑风盗主要是古虎镇各位兄弟之功,在下救援来迟,害得古虎镇牺牲这么多兄弟,君枫向各位请罪!” 古世传道:“不敢,应然军来援,我古虎镇上下箴记少城主大恩,以后但有差遣,在下莫不遵从。”古世传虽然年轻,却已被古龙当做接班人在培训,虽然没有龙怀坚那么世故,却也绝不是愣头青一般,这些应酬的话,自然也是娴熟无比。 经过与黑风军一战之后,古虎镇的兵力,已去了四成,现下兵力不足四千。 但在应然城治下,并不止是一个古虎镇,而是几个象古虎镇这样的城镇,他们以前一直垂涎于古虎镇的财富,蠢蠢欲动,如果他们知道古虎镇损失了三成的兵力,肯定会如闻到了腥味的苍蝇,蜂拥而至,都想从古虎镇分一杯羹。 要想抗衡这些如势力,便只有借助于应然城的力量,在应然城的庇护之下,古虎镇才可以熬过这段艰辛时间,然后重新招兵买马,壮大起来。因此古世传对于君枫,也是极力逢迎。 君枫淡淡一笑,面上只是作一般淡然表情,仿佛古世传说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此时他心中却是暗暗惊讶及暗暗后悔。 其实应然城这次支援古虎镇,并不安着好心的。 但古虎镇与应然城的关系,类似于宗主国与附属国的关系,只要古虎镇按安时纳贡,也即是交保护费,应然城就要保护古虎镇的周全。 古虎镇虽然不大,但却全部都是商贾,最大的商贾便是古家,其余王、黄、陈、杨等从家族,都是家资巨万,要不然,也不会以两万多人,竟养得起七千多人的军队。 一直以来,应然城都极度垂涎古虎镇的财富,极想将古虎镇收归应然城辖下,然后派出自己的亲信,直接管理,这样就可将古虎镇的财富,牢牢的控制在手中,但却苦于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此次黑风军来攻,本来是一个极好的借口,只要黑风盗与古虎镇两败俱伤之后,应然城再出兵,在击败黑风盗的同时,顺便将古虎镇接管下来,此时古虎镇将因兵力不足,而不敢反抗。 不过,被应然军管理,也好过被黑风盗屠城,因此,君战天是料定只要占了古虎镇,是不会遇到太大的反抗的。 因此,当古虎镇的信使到来之时,君战天是毫无考虑就答应了,并且马上就派自己的儿子君枫为统兵大将。只不过,答应是一回事,出兵的速度又是一回事。君枫以种种借口,一直拖延到古虎镇的信使在应然城中等得睡不着吃不香,几乎就要崩溃之时,应然军才终于慢慢的开出了应然城,虽然全是骑兵,走路却也如游山玩水般,一直到第三天早上,才到古虎镇附近。又借口粮草跟不上,等了半天,此时古虎镇的信使也知道应然城是故意拖延,却也无可奈何。 君枫本以为等这么久,古虎镇已与抵抗不住黑风军的进攻,已不两败俱伤,却不料,古虎镇的护卫军虽然只有七千多人,不但将古虎镇守护得毫发无损,还将一万多人的黑风盗击得溃败而逃,大出应然城的意料之外,如果不是最后追击太紧,导至黑风盗的反扑,可能就也不用应然成的帮忙了。 君枫正是得探子报告,黑风盗已退后,才急急忙忙带兵赶过来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出一把力,分一杯羹,只要出了一份力,古虎镇不论怎么,也要意思意思一下,总不好粮草都不分一点给应然军吧。 让君枫气得吐血的是,赶到之时,却正是护卫军与黑风军交战正吃紧之时,如果晚上一点点,那护卫军就真的与黑风盗两败俱伤了。 而此时应然军赶到,就真的刚好将护卫军救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此时君枫心中,那叫一个后悔,本想在护卫军与黑风军两败俱伤之后才来坐收渔翁之利,却不料真的及时赶到,将护卫军救了下来。此时,他都恨不得将那个探子一刀两断,以泄心中这口气。 想起来之时,父亲大人的叮嘱,君枫更是无可奈何的苦笑起来。 当三人领兵回到古虎镇城下之时,古龙与龙飞得到消息,已到了离城一里的地方迎接。看到队伍前面的三人,古龙急忙迎了上去,龙飞却躲在后面。 “古某人见过少将军,迎接来迟,还请恕罪!”古龙飞远远拱手向着君枫作揖道。人逢喜事精神爽,黑风军被击退了,古虎镇保住了,虽然折损了几乎一半的兵力,也还是值得高兴的。因此,古龙脚步轻快地向着这边走来,隔着老远,就向君枫大声道。只是他却不知,赶走了黑风军这只狼,却迎来了应然这只虎,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古虎镇这头大肥猪。 古龙是古虎镇的长官,君枫虽然骄傲,却也不敢拿大,看到古龙迎了上来,急忙也拱手道:“末将与龙将军及古兄一同进城就是,岂敢烦劳古城主大驾。” 古龙哈哈笑道:“古虎一被困,应然便出兵相助,如此高义,古某岂能不表达一下谢意。” “家父一接到城主的报讯,便马上让我带兵相助,只是因路上延误,以至于救援来迟,还请城主勿怪。”君枫态度谦逊,语气更是谦和。让人一看,还真的以为君枫是在担心着古虎镇,却不料,应然也如黑风军一样,在窥窃着古虎镇的巨大财富。 “岂敢怪责少将军,古虎被困,少将军便挥军来援,足见高义,没有应然城的各位兄弟拼命,这黑风盗还不一定就会退走呢,古某感激还来不及,岂会怪责少将军。来,来,来,快快进去,我已吩咐下去,今晚设宴,既为少将军接风,也为庆祝战胜黑风盗。”古龙感激道,同时上前几步,拉着君枫的手,把臂而行。 龙飞闪在一旁,在君枫经过之时,只是淡淡的见了一礼,君枫以为这只是古龙的待卫亲兵,也不甚在意,也看都没看,就与古龙并排着走了过去。 古龙本想介绍,却被龙飞用眼色阻住了。龙飞武功虽然已进入先天,却还是小孩天性,本就不喜欢攀龙附凤,也不喜欢这样的满脸笑容说着假话。君枫虽然一副谦让的模样,龙飞却看出了他眸子中的骄傲,自己这种无名小卒在他眼中只不过是如一只蝼蚁,还不如不认识更好。 从后面跟上来的龙怀坚,古世传及古豹三人看到龙飞,都不禁大喜,龙怀坚还板着脸,在后面策马缓行,古世传与古豹却已却策马走了上来,高兴的叫道:“龙小弟!”“龙飞贤侄!” 龙飞拱手为礼,笑笑道:“见过古大哥,见过古将军。”然后再走上几步,向着自己的父亲,也拱手作揖,笑笑道:“见过父亲!” 龙怀坚虽然板着脸,眼中却露出一股喜悦,轻轻“嗯”了一声,道:“回城吧!” “是!”龙飞大声应了一声,精神抖搂地策着自己的小马驹,跟在龙怀坚身边。而这时君枫与古龙已远远的走在前面,君枫只是在古世传及古豹喜悦的叫了一声龙飞之时,可能是声音稍大,让他觉得惊奇,回头看了一下。古龙却是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欣慰的微笑,只不过君枫没有发现。 此战,应然死伤三百多人,古虎镇的护卫军死伤近三人,不过,比起黑风军几乎是全军覆没,这可是了不起的战争奇迹。但是,古龙却高兴不起来,古世传也高举不起来,龙怀坚更高兴不起来,龙怀坚还在暗暗悔恨,如果不是自己贪功冒进,一时大意,那里会追得与黑风军首尾相接,以至于逼得黑风军绝地反扑,才让护卫军损失如此之大。 一场战争,消耗了古虎镇几乎一半的兵力,也让古龙心痛不已,不但是他,那些大商家也是脸色发白,神色不振,眉头皱得紧紧的,几乎要哭出来,古虎镇的护卫军一下子不见了一半,再次组建,所费的钱财物力都不知几何,最紧要的,现在的古虎镇防守兵力薄弱,几乎成了一座空城。 四周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一直对古虎镇这块肥肉垂涎不止,恨不得都扑上来撕咬一口,以前,只是因古虎镇兵力鼎盛,并且同时应然城的下属领地,他们也不敢明眼张胆的来攻,现在,古虎镇力量损失太大,应然城还会守护古虎镇么,四周的各方势力,还会惧怕古虎外镇么,还是,应然会成为第一只扑上来的老虎?其他势力接后? 第58章 狮子大开口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58章 狮子大开口 是晚,镇长府之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府中大开宴席,犒劳战争中辛苦的护卫军及应然军将领,庆祝战争胜利,及为应然的君少将军接风洗尘。 应然城来援的军队有四千人,全是骑兵,除了一部份押送俘虏回去应然城之外,其余还在,古虎镇地方狭小,这些应然兵都被安排在镇外的兵营之中,古龙也一并赏赐下了酒宴。 在古虎镇内赴宴的,就是君枫带着几个将军及三十名亲卫。 高高的主席台上,古龙坐于中间,君枫坐于古龙左手边,坐于君枫身旁是当君枫副手的应然城主君战天的弟弟君战地。此人与君枫的模样完全是两个极端,君枫是一个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俊美少年,君战地却生得三大五粗,脸庞黝黑,仿佛火炭一般,双手粗筋如老树根盘筋,只看这双手,便知此人最少是硬功非常厉害,可以生裂狮豹,再下去,是几个应然城的小将领。 古龙右手边坐着龙怀坚,至于其余的坐位,都是一些大商家的主人。至于古虎镇周围的几个村庄的参赛选手及他们的师傅,以及古虎镇的选手,护卫军中的一些将领,则由于古豹、古世传及一些大商家的继承人陪着,坐于下面的第二席,第三席,甚至第十席。 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客气都说得差不多之后,也终于进入戏肉,进入了今晚重头戏。 “古镇长,末将在来之前,家父交待了两件事,想让我与镇长商量商量。”君枫对着正在劝酒的古龙道。 古龙一愣,将酒杯放了下来,眼中警惕之色一闪而过,然后才看着君枫,热情道:“说什么商量,少将军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只要古某人办得到的,绝不推辞。” “承古镇长热情,那末将就不客气了。”君枫淡淡道:“近来应然城战事频烦,而近几年应然城收入也一直处于较低水平,以至于入不敷出,再也无法支撑军队开支,家父想向古城主借十万担粮食及一百万两银子,还望古城主能够答应。” 古龙身体微不可察的一震,事情还是来了,虽然自己已猜到了几份,应然应该不会悍然在古虎镇驻军,但敲榨一顿是免不了的,却想不到,应然城竟是狮子大开口,一下子就几乎要将古虎镇掏空。 战后的古虎镇要拿出这笔钱,也是非常困难。君枫这是故意要将古虎镇掏空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古虎镇发展起太强悍的武力,以免威协到应然城的统治地位。 这是**裸的抢动! 龙怀坚坐在君枫对面,也听到他的话,身体稍微一震,眼光扫了君枫一眼。 “什么?君少城主要借十万担粮食及一百万两银子?”这是一个坐在龙怀坚身边的大商家主,震惊之下,失声叫了起来,双眼大睁,直直地盯着君枫,仿佛要看着这个狮子大开口的人,是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情。 可是让他失望的很,君枫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神情自然,并不觉得什么不妥。只凭这份镇定工夫及城府,君枫已有了君战天的风范。 君枫是不愁古龙不答应,古虎镇如今损失严重,七千护卫军几乎不见了一半,附近各个势力都对古虎镇这块肥肉垂涎欲滴,蠢蠢欲动,都恨不得扑上来咬上一口,在这种情况之下,古虎镇除了抱紧应然城这条大腿,实是再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应付眼前的危机。 这个商家主人声音有点大,以至于古世传这一桌也听到了,这一桌上坐着的是古世传,龙飞,铜头,高琨,龙华球,以及几个古虎镇的参赛选手,昨天的战争,高琨及龙华球两人也挂了彩,此时一人头上绑着绑纱,一人的左手还挂在脖子之上。 “这么多啊!飞龙庄几十年都不一定攒得下来这么多,狮子大开口啊!抢劫还差不多。”古世传还未反应,铜头已叫了起来,铜头嗓音本大,此时惊讶的叫起来,几乎是整个宴会厅都听到了。 古世传霍地站了起来,看看君枫,再看看自己的父亲,见到古龙脸色如常,才又坐了下去。 君枫眼中寒光一闪,从铜头身上扫过,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君战地更是转头望了过来,又眼寒寒光闪闪,嘴角挂着冷笑。 古龙微微苦笑,心中虽然暗暗震怒,脸上却神色不动,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仿佛只是听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平静地看着君枫淡淡道:“少将军不是说君城主有两件事吗?还有一件请一并说出来,让我们考虑考虑,反正大家都在,如果我一个人不能决定的,宴会之后大家商量商量,再给少将军一个答复,如何?” 这次轮到君枫一怔,眼光如火,在古龙脸上看了几眼,才垂下眼光,淡淡一笑,道:“既然古城主要求,也罢,那我就一起说出来,说是两件事,其实都是一件事,广武郡近来战事频繁,应城多有参与,由于战争太多,应然城实已入不敷出,百姓困苦,无衣无食,军队装甲破落,实已无法再支持下去,家父迫不得已之下,想与古虎镇各位大老板合作,希望各位大老板提携支持,让应然城应付过这一段日子。如蒙几位答应,应然城上下将感激各位,以后古虎镇如有需要,应然城必定随传随到,绝不食言。” 古龙与龙怀坚都是一怔,不知应然要与古虎镇合作什么,竟能让君战天将整个应然城都搭上。古龙看着君枫,缓缓道:“不知什么样的合作,还请少将军明言。” 原来不论是古虎镇,还是应然城,甚至广武郡,都是属于大陆上九大国家之一的尼尔联邦。这尼尔联邦并是一个君主制国家,有点象联邦会议制,这个国家由六个郡国组成,国家大事就由这六个小郡国的国王商量解决,至于平时处理国家事务,是由一个等同于议长般的人在持,称为邦长,这邦长是由六个国家的国王流轮担任。广武就是尼尔联邦六国中的一个小郡国,其余五个小郡国分别为:云陵,苟良,修良,广昌及广明。 在尼尔联邦虽然是类似于联合的王国,但其组成的六个郡国的治理方式却各不相同,广武郡与国中其他势力的关系就象是一种类似于主国与藩国的关系。 比如广武与应然城,广武不管应然是谁当城主,甚至不管应然城的财政,你自己的财富,你自己主配,只要每个月缴上一定数量的银子即可,也即是纳贡。当然,军队的数量,必须控制在一定数量以下,不然,就是冒犯广武郡的威严,也却是威协到广武郡,并且,当广武与别的国家或势力有冲突,需要出兵之时,应然城必须按本城军队的比例派兵参加,绝不能少,比如应然城有两万军队,每次广武征兵,都必须派出一万,只留下足够守城的力量便可。同样的,如果应然城有困难,比如财政短缺,广武也是不会管的,由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不过,在广武国之中,也从来没有那一个城池的兵力财力能超过广武,先不说广武郡城的宽大,绝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拟,人口更是比其他地方多得多。就算是有某一个城池突然财力大增,兵力突然增加之时,广武也会想出各种办法来削略他们的力量,比如在某次战争之时,将此城的军队派做前锋,让他们去消耗一些,等到消耗得差不多时,才将他们招回来。这样一来,就没有那一个城池的军队比其他城池的多了,如此既可让自己国内的几个城池力量保持平衡,也可保证广武郡的威慑力。 而应然城与自己属下的内个镇,便也是类似的关系。 应然城这段时间,确实是由于广武的战争较多,出兵频繁,消耗较大,因此财力枯竭,才不得不来与古虎镇谈交易,当然,更是垂涎古虎镇的财力,并且看到古虎镇这次损失太大,无力保护古虎镇本身周全,必须有求于应然,才这样的狮子大开口,抢在其他势力之前先分一杯美羹。 君枫道:“这合作是有几件事,第一件事是希望各位大老板也能在应然城设一个分号,也可让应然城的商贾百姓因此得利,第二是希望各位大老板以后贩运货物之时,能雇佣一些应然城的军队帮忙护卫,第三件事是应然城也有一些货物,家父希望古虎镇各位大老板能为应然指一条明路,让应然的商家将之销售出去,或与各位大老板合作也成。” 听君枫说完,首席之上,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鸦雀无声。坐于下面右边的古世传自听到君枫的第一件事之后,就无心吃喝,早就在侧耳倾听着,听到君枫说完第二件事之后,也沉默下来。 所有听到君枫说话的,此时都在心中思考着此事的好处及坏处。一条条的分析着这三件事的利弊,权衡着得失。 第一件事,如果古虎镇的各个大商家都到应然城开设分号,古虎镇排得上号的大大小小商家不下于十来家,每人财产都是一个引人欲滴的数量,如果人人都去应然开设分号,应然城将会因此兴旺繁荣起来,单只这项,应然城每年都不知道可以多收多少的税钱,当然,如果应然城客源充足,这些商人也可大赚特赚。 第二件,如果古虎镇每个商家贩运货物之时,都雇请应然的军队,对于君战天来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生意,不但可以减少和平时军队的费用,也可以收入一笔钱财,同时也可锻炼军队,当然,如果古虎镇雇佣应然城的军队,那损失多少也是毫不心痛的,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的人。 第三件,古虎镇每个大商家的物货都有固定的销售渠道,就算是介绍一些门路给应然城的商人,暂时也不怕他们抢了自己的生意,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以后应然生意做大起来,凭应然城的军事实力,那些与古虎镇交易的势力及商人,说不定会迫于形势,或认为应然更有能力保证他们的货源,而转而与应然城交易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前两件事好办,应承他们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但后一件事,显然就是应然城想凭着强大的军事力量,来抢古虎镇的好处了。 古龙心中迅速的思考了一会,权衡了一下利弊,刚想说话,下面却突然被龙怀坚踩了一脚,转眼向龙怀坚看去,却见龙怀坚看都没看古龙,眼睛只是盯着酒桌,先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酒,又好整以暇的用筷子夹起一块鸡丁,放入了口中。古龙与龙怀坚做了那么久的朋友,虽然还不知道老友的心思,但话到了嘴边,却改成了:“以下几件事,先让我们商量一下,两天后再回复少城主,如何?” “好吧!古镇长吩咐,岂敢不从,君枫就在古虎镇静待两天,候古镇的佳音。”君枫眼睛微不可察的在龙怀坚身上一扫而过,寒光一闪,转瞬即逝。 “来,来,今晚是既为各位庆功,也是为君少将军接风,各位,请随我敬少将军一杯,如何?”古龙站了起来,大声招呼般着厅中众人。 “好!”厅中的人都站了起来,纷纷端起酒杯。 “慢!”君枫也站了起来,却用手按在酒杯之上,看着古龙道:“古镇长,我听说这次是古虎镇两年一度的比武大赛,不知结束了没有,听说这些选手都是百中选一的武者,本人自幼好武,闻之心喜,想会一会与这些选手,还望古镇长允许。” “这!”古龙一愣,看着君枫道:“少将军身份尊贵,武功高强,他们这只不过是闹着玩的,少将军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君枫淡淡一笑道:“这只不过是以武会友,大家切磋切磋一下,增长见识,城主又何必见外。” 古龙沉吟良久,才无奈道:“好吧,那后天再一起安排,可好?” “随古镇长吩咐!”君枫满意地笑笑,端起酒杯,向着古龙及其他人示意一下,一口就喝了下去。 第59章 商议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59章 商议 酒席散后,将君枫送回到宿处,还未坐下,古龙已接着龙怀坚问道:“我刚才刚想答应他,大哥踢了我一脚,是什么意思?” 龙怀坚笑笑道:“贤弟是否觉得前两件事都没什么,只有第三件事比较难以接受?” 古龙疑惑道:“是啊!难道大哥有不同见解吗?” 龙怀坚道:“你说,如果在雇佣应然的军队作为古虎商队护卫之时,他们在其中安排几名应然城的商人,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古龙一震,惊道:“那我们古虎镇的商人所有生意货源及销售渠道将不再是秘密,会被了们了解得一清二楚。好险,幸好大哥阻止,不然我就真的上了他们的当了。” 君战天也确实是有这个意思,应然城也如其它地方一样,早就对古虎镇的财富垂涎三尺,但君战天并不象其它人一样,想来古虎镇抢一顿或让古虎镇分一些给他,当然,这次君枫提出的向古虎镇借粮,也确是因为应然现在困难。君战天所想的,便是将古虎镇的生意,复制一份到应然城,至于是不是抢走了古虎镇的生意,那就不是他所想的了。 他这次授意君枫所提出的几件事之中,其实最主要的就是古虎镇雇佣应然军护卫,这件事乍一听起来,似乎是最可令古虎镇接受的,至于其它事,虽然也是要紧,也只不地是扰人耳目而已,他料古虎镇也不会全部无条件答应的,但只要古龙答应第二件事,到时安排几个商人,甚至应然城派几个师爷之类的文幕人员假扮护卫队参与进去,随时关注着古虎镇商人的交易,货物来源,销售渠道,交易对象等,然后再凭应然城的势力,不难将这份生意抢过来,必要时,还可以让应然的士兵假扮强盗,将古虎镇商人的货物抢掉或烧毁,或恐吓一下为他们提供货源的商人,让古虎镇的商人无货可交或无货可收,而应然城却有这些货物,到时与古虎镇交易的商人就不得不与应然城做交易了。 毕竟,财富是由权力来决定的,权势越大,财富也就越多,如果一个人只有财富,而没有相应的权力,那这财富始终也是保不住的。 送走君枫之后,此时集在厅中的都是一些大商家的主人,这些人都是一些老狐狸,龙怀坚稍一提醒,便已反应过来。 “古镇长,什么都不要答应他,给他们一些东西,就当作犒劳一下他们的军队,让他们赶快走就是,依我看来,古虎镇虽然是应然城的属城,但两城也签过攻守同盟的,我就不信他们会不顾其它属城的感受,敢撕破脸皮,挥军进攻我们,那其它与应然签过攻守同盟的属城,岂不是人人心寒。”首先叫起来的是王财良的父亲王桂平。古虎镇的大商家一部份是家承,一部份都是自己打拼来的,乱世之中,不管是继承还是自创,能掌管着一份这么大家产的人,都是从生死战斗中活过来的,岂会有软弱之辈,应然城的逼迫,四大商家中,年纪稍轻,脾气暴躁的王桂平首先叫了起来。 “就算他们敢挥军进攻,我们也不必怕,他们只有四千多人,我们的护卫军虽然损失了三千人,但还有四千多人,进攻不足,但踞城而守却是绰绰有余,他们想攻进城来,那也是想都别想。”此人是另一个大商人黄志钧,此人喝酒后本就通红的脸色,此时更是涨红起来,仿佛要滴出血来。 “就是,古镇长,我们不必答应他们的条件,给他的一些东西,将他们赶走就是。”众大家主纷纷叫起来,气氛激烈,但也有一些却是默然不语。 古虎镇的行政机构,也是如尼尔联邦一样会议制度,但这议长并不是轮任的,而是由古家担任,有大事情,大家商量着来,小事情及紧急事情,则由古龙作主,这并不是他们几家协商之后的结果,而是古家故意放权,只有让这些人都参与到古虎镇的治理中来,整个古虎镇才会抱成一团,也减少窝里斗,只不过,能参与到会议中的,也只是几个最大商家的家主,如王家,陈家,黄家,杨家等。 “陈老认为应该怎样?”古龙转向一个年约逾古稀,颌下胡子花白的老者,恭敬道。 此人是古虎镇中的除了古龙之外的第二大商贾,名叫陈叙功,也是靠继承而来的财富,年轻时也曾是一个狠角色,现在年纪大了,力不从心,才将事情交由儿子管理。由于此时是庆祝胜古虎镇击退黑风军及为君枫接风,他才会出面参与,平常就是修身养性,颐养天年。他的儿子陈仁德就坐在他身边,正小心翼翼地扶着他。 “镇长与各位商量吧,我老了,脑子也有点僵化,想问题没那么灵活了。不过,我在想,如果我们真的与应然城拼起来,我们剩下来的四千名护卫兵,到最后不知道还会剩下多少?”这陈叙功整个人看起来如一截即将枯朽的老树干般,巍巍颤颤地坐于一个老藤椅上,把玩着手中的一枚粗大的玉戒,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两个叫嚣着要与应然城见过真章的家主,都是一噎。 古龙也是微微一叹,姜还是老的辣,如果再次与应然城开战,一场战争下来,应然城虽然也有损失,但古虎镇的损失肯定会是最大的,已失去了三千多人的护卫队,如果这四千护卫再的闪失,那对于古虎镇来说,就成了灾难了。 在这种乱世,那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是保不住自己既得利益的,失去了护卫军的古虎镇就也成了一个没有了三个徒弟保护的唐僧,不管是谁见到了,都想咕噜一声,囫囵的吞下去。 就算应然不当场反脸,挥兵进攻,只要他们消消有那么一个意思,并告诉其它属城,说古虎镇已不受他保护,那其它势力看到古虎镇兵力受损这么厉害,在古虎镇这么多财富的诱惑之下,那还不是赶紧扑上来咬上一口。 此时,龙怀坚古世传两人也有点反悔,自己乍就这么贪功,以至于让古虎镇陷入了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既明白这一层,古龙看着龙怀坚,请教道:“大哥认为应该如何应付他们?” 龙怀坚摇摇头道:“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如你熟悉,就不瞎参和了,你们讨论吧,不过,我也觉得陈老说得有理,全部拒绝肯定也是不行的,但全部答应,古虎镇势必损失巨大,得拿一个方案出来,这个方案虽然不能说两方都满意,但起码要让古虎镇不太委屈,而应然城又抓不到什么把柄马上反脸挥兵相向。” 此时厅中几人,除了龙怀坚之外,其它都是古虎镇大商家之一,听了龙怀坚的话之后,此时却是人人你望我,我望你,无所适从。如果是生间的谈判,他们马上就可以权衡各方利弊,做出应对,达到争取最大利益的目的,但这种类似于两国邦交,并且是一方以强势来压迫另一方的谈判,就不是他们所长了。 古龙苦笑道:“商人逐利,象我们这种生意人,一辈都在追逐利益,如果不是迫于无奈,谁愿意吃亏,可是,虽然谁都知道应该就是这样回复他,可就是想不出一个既能不让他们发火,而我们又不吃亏的方案来……” 那老耄如风中残烛的陈老,此时终于颤颤的抬起头来,看着龙怀坚道:“龙先生,说起我们这些人,谈生意,可能有两手,但治国事,这里却还是古镇长与先生在行一些,刚才应然的计谋,如果不是先生发现,我们可就上了当了,此事,还请龙先生帮忙参谋参谋。” 龙怀坚平常都是叫别人先生,此时第一次听别人叫自己先生,听起来有点奇怪,脸颊奇怪的抽动了几下。 吃完饭之后,本已散去的龙飞,却又跟着古世传偷偷的溜回到了厅中,众人见是龙怀坚的儿了,便没有阻拦,此时听到陈老叫龙怀坚先生,龙飞也忍不住掩住嘴笑起来,只是不敢笑出声,脸色涨得通红,让古世传看得莫名其妙。 龙怀坚沉吟道:“明天不是还要比武么,我们不知等比武有了结果这后,再来谈论此事,如我们赢了他们,应然城的气炎应该就不会这么嚣张,这些事情,我们相应的打一些折扣,想来君少城主在失败之后,也不会揪住不放,如果最终是他胜出,我们再全部答应他也不迟。” “如果他赢了,难道他们提出的那些事情,我们都要答应他?”王桂平跳了起来,红着脸道。 “坐下,坐下。”陈老抬起头来,看着在自己身边跳个不休的王桂平道:“激动什么,龙先生是这样的人么!他这样说,必有他的意思,你等下去就是。” “别急,别急,龙大哥还未说完呢!”古龙瞪了王桂平一眼,龙怀坚是自己的大哥,他怎么敢质疑龙怀坚。 龙怀坚看了这头老狐狸一眼,笑道:“多谢陈老信任,王兄先别急,其实就算我们全部答应他们的合作条件,但在实行之时,也可稍做一些改变的,比如那十万担粮食及一百万两银子,可以说一时凑不齐,得要几个月之后,如果几个月之后他们从其它地方得到我们的好处,就不好意思再伸手来讨了吧,再者,要我们雇佣他们军队作护卫,他们也没说一定要每一次出行都要雇佣他们的军队,如果我们十次雇一次,只去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或押运一些货物到自己的分号,他们就算是跟着去,也应该抢不走你们的生意吧?” “好!”王桂平又跳了起来,使劲叫道,刚才跳得最快的是他,这次也是他,不知道是为了弥补刚才的冒失,现在跳起来向龙怀坚示好,还是生性就是这样的急躁。 “如果比武能将此人击败,到时便没那么嚣张了,应该也没脸向我们提那么苛刻的条件了吧,到那时看起来应该也会顺眼一点了吧!”杨均道。 “可是,谁能打赢他呢,我看此人的武功,最少也是玄筋境界,才敢率军追击黑风军那么久,我们这些选手之中,除了世传之外,就没人是玄筋境界的了。总不能是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出手吧,那也太丢人了。”红脸的黄志钧担忧道。 “担心什么,我看那小子说不定是银样蜡枪头一个,那里用世传上场,只要我家那个小子上场,就可将他收拾下来。”王桂平满不在乎道。 王桂平的儿子,正是凭气势,就能压制铜头,导到铜头最后失败的王财良。 “这君枫我看没有灵脉境界,最少也是玄筋境界后期,你那个小子,我看还未上场,便被揍趴下了。”另一个大商家杨均讽刺道。 王佳平眼睛一瞪,看着杨均道:“我家小子不行,难道你家那个瘦得象竹杆一样,风一吹就倒的小子就行了?” “不行!”杨均眼都不看王桂平,干脆道。 噎!王桂平脸色一下子僵住,看着杨均,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黄志钧担心道:“他虽说是以武会友,但我看是耀武扬威来着,就怕到时候整个古虎镇没人是他敌手,于我古虎镇面上也不好看。” “龙飞,你的伤怎么样?”古龙看着坐在那里,象个乖孩子的龙飞道。 第60章 你虞我诈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60章 你虞我诈 龙飞正坐在古世传身边,看着王桂平与杨均及黄志钧两人斗得不亦乐乎,心中正乐得要笑出来,突然见到古龙竟将头向自己转过来,还问自己的伤势如何,一下子将整个宴厅中的眼光都带到了自己身上,急忙站了起来,苦笑道:“还未好,肩膀还有点痛!” “唉,如果明天的比武,有你上场,应该可以与君枫周旋一番吧,只是那么重的伤,没个十天半月,也休想复原。”古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黄志钧看了龙飞一眼,再看着古龙道:“镇长,请恕我打扰一下,听说应然城主君战天的武功已达到化灵的化精境界,君枫作为他的儿子,经过君战天自小的培训,最不济,武功应该都有灵脉后期境界了吧,我们上去都不一定会赢,龙小弟还这么小,应该也是十多岁吧,就算是天资卓越,学武至今也不过只有几年时间,能进入玄筋境界就不错了,难道不受伤,就可以打得过君枫吗?” 古世传站了起来,看着黄志钧道:“黄叔叔可能还不知道吧,昨天晚上,正是因为龙飞杀了十几名黑风军,并将他的首领刘四一枪刺死,才解了古虎镇的危机,如此武功,比之君枫,应该也不差多少吧?” “什么?你说什么?连杀十几个黑风军,还刺死黑风军的三当家刘四?”王桂平首先叫了起来:“真的?” “确实如此,当时有二十多个黑风军与刘四守在山上,除了有七个被我与铜头杀掉之外,其余的包括刘四,都是龙飞所杀。”古世传为宴会厅中的众人说起了昨天晚上在山坡上的战争,龙飞如何纵马冲锋,如何设计调动黑风军等,说得绘声绘色,听得厅中众人都睁大了眼睛。 昨晚的事情,除了古龙及龙怀坚知道以外,其他人都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古龙两人也只是略约知道一个大概,就是龙飞与古世传及铜头三人冲塌了黑风军的指挥台,并杀了他们的首领刘四,才导至黑风军最后溃败,将护卫军角救了出来,却并不知龙飞竟然一人就杀了这么多人,并杀了一个黑风军的三当家,以黑风军的势力来说,能在黑风军中当得了三当家的,应该都不是软弱之辈,最起码武功也要到灵脉境界才行。 龙飞连一个灵脉境界的武者都可一枪刺于马下,那武功应该有多高?此时就算不是先天境界,起码也是灵脉后期了。 “龙飞,你武功究竟到了那一个境界了?”古龙首先问了出来。 “应该是先天吧,也有可能只是后天巅峰!”龙飞不敢肯定,具体的先天武功是怎么样的,从来没人对龙飞说过,因此,他此时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就已达到了先天境界。 先天!后天巅峰! 瞬间,厅中所有人的眼光都齐刷刷的盯在龙飞身上,有震惊,有不信,有疑惑,有好奇,甚至还有妒忌。这些大商家的家主一向都是年皮哄哄,以为在古虎镇中老子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此时看着龙飞,都惭愧了起来。 他们这些人一辈子习武,辛苦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才勉强的进入玄筋或灵脉境界,便已以为自己是天纵之材,却不料龙飞才十岁出头,学武最长也不会超过五年,就已达了这种程度,这让他们如何不震撼。 在众人眼光注视之中的,龙飞附在古世传耳边,轻声问道:“古大哥,化灵是什么境界啊?先天之后还有很多境界吗?” 好奇过后,又回到了现实,龙飞受了伤,不能上场动手,总得选一个人出来与君枫交手才成,可是,选谁呢? 问题又回到刚才,王桂平得意道:“我看,还是选我家小子吧,他武功已到了铁骨境界后期,随时都会进入玄筋境界,并且他武功自进入铁骨境界之后,便随着护商队去过很多地方,战争经历也不少,经验也不少,就让他去与君枫比比吧,说不定他经过这次的比试之后,能有所悟,进入玄筋境界,那我们古虎镇年轻一辈之中就会又多一个玄筋境界的武者。”王桂平还是不遗力的推荐自己的儿子。这王财良虽然是铁骨后期境界,但无论是气势,见识,招式的运用都比常人高出一筹,也确实有与君枫一战的资格。 只是,君枫虽然说只是要与古虎镇的武者切磋切磋,以武会友而已。但是,他就会真的只是切磋一下,真的以武会友么?如果到时有了伤残,或生命有了危险,那又应该怎么办?何况,到了校场之时,君枫也有可有会以失手为由,将王财良击伤,到时还有谁敢去责难他,或将他拿下? 众人都看着古龙,他是一镇之主,又是他答应君枫比武的要求的,当然得由他决定派谁上场。 “君枫既说以武会友,肯定就不会是只与一个人比过就算的,不过,如果所有选手都上,别人会说我们车轮战,不如,就选三个人如何?”古龙沉思一会,才抬头道道。 杨均道:“除了车轮战及一拥而上之外,古虎镇年青一辈又没人是君枫的对手,选谁上去都是丢人现人的,谁愿去呀!” 黄志钧指着王桂平道:“喏,老王不是争着让他儿子去吗!” 王桂平嘲笑道:“你知道什么,只以为与高手比试,肯定会失败,丢面子,可是,那里有常胜将军,偶尔败一次也没什么,如果是与一个高手进行生死进当然是不行的,可是与一个境界比自己高的人切磋武功的机会却是不常有的,能让你学到的东西更多。” “啪啪!”龙怀坚鼓起掌来,点头道:“还是王家主明白事理,确实是这样的。君战天武功已到达化灵境界,平生交手经验无数,他费尽必血教出来的儿子,又岂能差到那里去,年轻一辈,如果能与他交手,只要不是太笨的人,应该都可从他身上学到一些东西。” 沉默了很久的陈老,此时又抬起头来,看着古龙道:“看来此次,古虎镇丢面是丢定的了。” 古龙苦笑道:“除此之外,难道陈老还有更好的办法?” “唉!”陈叙功长叹了一声,道:“你是城主,就由你决定吧!” 杨均迟疑道:“君枫说是以武会友,古虎镇又是应然城的属城,想来也会顾忌着一点同盟之谊,应该不会下重手吧。” 黄志钧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君枫会仗着自己是应然的少城主,就说是失手伤人,你能奈何他吗?” 龙怀坚吟道:“各位放心就是,君枫毕竟还在古虎镇之内,他也不想弄得古虎镇天怨人怒吧,再者,如果交手之前,我们再订下几条交手规则,不也就可以阻止君枫伤人了吗。” 古龙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订什么规则,各位有什么建议吗?” “我想到两条。”杨均道:“第一,不可伤人性命,第二,不可死缠烂打。” “此两条可行!”龙怀坚首先道:“第一条可让君枫不至于伤到我们的人,第二条可以让我們就算输也输得光明磊落一些,当然,如果有人能將君枫打败,也可让他输得光明磊落一些。” 众人齐齐苦笑,龙怀坚这话当然也只是说出来自嘲的,除了他们这些老家伙及龙飞之外,以他们看来,古虎镇年轻一辈无人是君枫的敌手,可是,他们这些人是不能上场的,以免被应然城说是以大欺小,龙飞身上有伤,无十天半个月,龙怀坚也不会同意他下场的,无可奈何之下,便只能是求输得不那么难看了。 “我也想到一条,阴毒的招式不可用!”黃志鈞也接着道。 “各位,各位。”古龙看到还有人想说,急忙打断道:“明天还有一天,我们先回去考虑考虑,那些条件对我有利而又让君枫觉得是公平的,明天再提出來,大家讨论讨论,后天再公之于众,現在,大家都在這裡,还是先选出与君枫交手的武者吧?” “由镇长安排吧!”陈叙功淡淡道。这是去求输的,不管谁去,最后的结果都是输,让他们来讨论谁去,他们才不会做这种得罪人的事呢,古龙身为镇长不一样,他可以随意安排,无人敢置喙。 “就是,这种小事还用讨论,镇长下命令就是,谁敢不去,镇长尽管罚。”王桂平看起来鲁莽冲动,喜欢与人争辩,此时也打起太极拳来。看来这些大商家,能打下一份这么大的家产,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正是:你虞我诈双算计,为谁谋划为谁气,世事原来最奇妙,因果轮回是玄机。 “那就古世传,高琨,王财良三人吧,三人中,古世传武功已进入玄筋境界,稳扎稳打,应可保持不败,王财良久经杀戮,气势凌厉,高琨有冲天奇招,配合起来都是可抵玄筋境界武者。其它人就在旁边看着,此机会难得,得将所有所轻的武者,都招来仔细体会揣摩。” 如果要人说,古虎镇中什么最多,所有古虎镇人都会说是客栈。并不大的古虎镇,客栈就有几十间,大大小小的客栈分布于古虎镇的各位角落之中,如一张网般,网罗着南来北往的客商。 古虎镇是由一个交易的市墟发展起来的城镇,此镇其实也如一个大集墟一般,货物充足,种类齐全,吸引了不少南来北往的商人,他们在古虎镇常常是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这段时间之中,必须有一个给他们提供吃睡地方,客栈便因此应运而生起来。由于这些人出门在外,处于乱世,常常是结伴而来,成伙而回,生意做得很大,钱来得容易,消费起来也甚是痛快,古虎镇中的客栈不但如雨后春笋发展起来,就是伴随着客栈而兴起的其他娱乐设施,如财场,妓院,澡堂等,也纷纷在古虎镇开张。 君枫等人便是住在一个客栈之中,这是古龙本人的客栈,既是客栈,也是别院,今夜,这整个别院,便只有住着君枫叔侄及三十个亲兵。 月光如银,铺满大地。寒风呼啸而过,这初春的夜晚,虽无雪,却也冷得刺骨。 客栈的一个房间之中,点着熊熊的火炉,君枫与君战地正坐于房中,两人就着熊熊的炉火,正惬意地喝着小酒。 “地叔,你看古龙会不会上当?”君枫捧起小杯,“嗤溜”一口将酒喝干,转眼去看君战地道。 君战地端起酒杯,也象君枫一般,一口喝干,再抚着光光只有胡茬的下巴,沉呤道:“应该会吧,那个条件夹在其它条件之中,乍一看,就好象我们应然城是因为到了揭不开锅的时候,才不得不行之事,他们那里会想我们其实是另有目的呢!” 君枫满意地一笑,道:“我看啊,他们是一定会上当的,商人重利,听到我们要他们出那么多粮食两子,再与他们抢利,那里还想到这条原本就不起眼并且对他产有利的条。在后天的比武之中,我再将他们那些所谓选手都一一击败,如此双重打击之下,他们必定信心大失,想来就也不敢有逆我们的要求了,就算他们不想全部答应,最多也是将那些粮食银两砍下一些,这条对他们有利的条件,他们肯定是会当作顺水人情来送的。” 君战天迟疑道:“如果他们的那些选手都被你打败的话,那些老家伙会不会出手?” 君枫满不在乎道:“除非他们不怕父亲的报复,我看在古虎镇,不管老的幼的,都没一个是先天境界吧,父亲一怒,他们可是承受不起的,再说,就算父亲没空,不是还有二叔你在这里吗,以二叔灵脉后期巅峰境界的武功,古虎镇也没有几个会是你的敌手吧?” “呵呵……”君战地被奉承得呵呵大笑,道:“那我就祝君枫后天大发神威,旗开得胜,将他们选手都击败。” 君枫傲然道:“那是肯定的!” 第61章 挑战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61章 挑战 太阳圆如盘,红如火,挂于天侧。 春山暖日和风,老藤枯枝绿芽。 虽然还是乍暖还寒季节,万物萧条之时,古虎镇中随处可见的榕树那光秃秃的枝头,此时却已冒出廖廖的几棵嫩绿的新芽。 这是一个初春的早上,太阳虽然已升起老高,却不让人觉得甚热,寒风吹来,阵阵的寒意还是从衣服的空隙之中吹进来,让人冷得一阵颤抖。 自过年以来,古虎镇便大事小事不断,坏事好事都凑在了一起,先是比武大赛,比武大赛还未结束,黑风军接着便来围攻,害得古虎镇不但损失了三千多人,就是参赛选手也损失了几个。在六十四个选手之中,属于古虎镇二十四个选手原是在护卫军中任职的,战争结束之后,二十四个选手,只剩下了十六个,有八个死在了与黑风军的战争之中。这与黑风军的战争刚刚结束,应然城的少城主君枫又向古虎镇的全部选手发出了挑战。 这几件事一件接一件,几乎都没有喘息的时间,让古虎镇居民都目不暇接。 比武还是安排在古虎镇的校场之上,宽大的校场之北,是几排用砖石砌起来的座位,是一古虎镇中一些大商家及尊贵客人的座位,平民百姓在这里是没有座位的,只能围着校场站着。 由于处于乱世,古虎镇也如其他地方一样崇尚武功,对于武功,已到了痴迷的程度,听到有人比武,并且是应然城的少城主与古虎镇武者,自是一拥而到,甚至比赚钱都要热情高涨。 此时虽还寒冷,但古虎镇中不怕冷的人多的是,都已早早的爬了起来。此时在校场周围,密密麻麻的围观人群摩肩接蹱,将校场都围了几圈。 当日头将要升上中天之时,君枫才在君战地及亲兵,还有古龙等人的簇拥之下,姗姗来迟。一袭青衣长袍,脸如冠玉,头发用一条黑色发筋束着,随意的披散于身后,整个人看去英俊萧洒,仪表堂堂。 真个是:一朵梨花压海棠,玉树临风胜潘安。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看到俊美的君枫,不明真相的古虎镇百姓都大声喝彩起来,如此一表人才,古虎镇年青一辈以古世传最英俊,却也没有君枫这样的儒雅风度。 龙飞身上裹着厚厚的狐皮大衣……这大衣并不是龙飞的,是古世传给他的……一步三摇,如一个架鹰溜狗的恶少般,愈步愈趋地跟在龙怀坚身后,向着校场北边走去。此地龙飞曾经来过,但来此看别人比武,却还是第一次,前两年比赛之时,由于年纪还少,龙怀坚并没有带他来。 远远看去,那粗眉大眼,四方的脸形,乍一看上去竟是威风凛凛。但那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仿佛坏坏的笑容却破坏了他的整个形象,让他看起来还是象恶少多一点。比起君枫的英俊萧洒,儒雅雍贵,那就是天差地别。 步入校场之时,看到汹涌的人头,倒是将龙飞吓了一跳,不是说古虎镇刚刚损失了三千人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看围在几百丈校场周边的,不下于六千人,难道整个古虎镇的人都跑了看比武,生意都不用做了。 其实龙飞不知道,君枫这是向整个古虎镇的武者挑战,昨天经过一些有心人口中传出之后,已在整个古虎镇传得沸沸扬扬,不管是外地到古虎镇做生意的人,还是古虎镇本地人都已知道,此时人人都涌去了校场观看,那里还有的买东西。况且古虎镇的人都想到自己的武者打赢君枫,让自己扬眉吐气,因此,几乎是家家关门,人人都到了校场上。 “各位,今天应然城君少城主与我古虎镇武者比武,这场比武,只是大家切磋武功,互相引证,希望大家点到为止,绝不下毒手,出阴招,请切记此点,不然军法处置!”古龙看着这古世传三人,及坐于自己旁身的君枫,严肃道。 “是!我等记下!”古世传三人同时昂头挺胸,大声道。 “古城主,比武较技,本来就是各出奇招,以求达到胜利为目的,你这么限制他们,他们有什么绝招就也不敢使出来了,你不如让他们放开手脚,全力以赴,看看他们有什么绝招,我还想从他们身上学到一点东西呢!”君枫满脸微笑,毫不在乎地道。 “这……”古龙与龙怀坚两人不用估猜,此时也知道这君枫武功最少已达到了玄筋后期境界,说不定还有可能是灵脉初期,古虎镇之中,除了老一辈的古龙,龙怀坚,扬均等廖廖几个之外,年轻一辈无人是他敌手,上场也只是看能支持时间长短而已,但如果连应战都不敢应战,那古虎镇面子也就没了,再者如古世传,铜头,王财良等这些热血青年,也是绝不会容忍这样被人侮辱的,就算是必败他们也会上场打上几个回合的,这样起码比不敢应战要强上许多,也象一个男子汉。 古虎镇几大商家之主看着君枫只有十几岁的年纪,再看看只有十岁出头的龙飞,一个已冲到玄筋后期或灵脉初期,一个很可能就是先天境界,人人都觉得可怕及羡慕,如果自己的儿子或亲人有这种天份多好! 古龙本来是想借着以切磋为主,订出一些规则,其中限制毒招也是一条,以便让君枫不会伤到古虎镇的武者,同时,如果败阵,也只会让人认为他们有些招数不合比赛规则,因此不敢用出,就算败也败得不会那么难看。至少高琨有冲天锤这招,如果说他还藏着其它招式,可能也会有人相信。可是,君枫却仿佛识破了自己的意图一样,开口便直指此点,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毫不将古虎镇的武者放在眼中。 “还是订下规则,点到为止好一点,古虎镇毕竟是与应然城答订过攻守同盟的属城,如果有现损伤,不管对那一方都不好!”古龙苦口婆心地劝道。 “不用,镇长放心就是,我自有分寸,不会伤到他们,你就让他们放开手脚进攻就是,如果处处按规则来,那就束手束脚,双方都打得不痛快,如此一来,就也达不到切磋引证的目的了。”君枫眼眉轻挑,眼中光芒一闪而过,呵呵笑着,傲然道。心中却暗暗得意:古老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一点心思么,你还不是想保护古虎镇的几个不成气武者,可是我偏偏不让你如愿,你越是说点到为止,我就越是说要全力出手,只有让你们全力进攻,我才能让你们败得难看一些,也才能让你们声望威信跌得再低一些,那我提出的几件事情,你们才会无的条件的答应。 “这……”古龙看看龙怀坚。 “父亲,既然少将军说无妨,那就这样吧,大家都放开手脚,较量一番,不管胜败也都无憾。”龙怀坚还未说话,古世传已在旁边叫道,年轻人都有几份血性,如何听得君枫这般话。 “好吧!那大家就各出奇招制敌争胜,不过,有两点我还是申明一下,不得伤人性命,不得因不服气而死缠烂打,如有违返,莫怪我不留情面。”古龙虽然无奈同意,但也留了一手,只要不让君枫伤人性命,不让古世传等人因失败恼羞成怒而死缠烂打,就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却不料君枫此时心中正暗暗得意,他的目的只是想击败古虎鎮的武者,或将几个弄成轻伤,达到震慑的目的便罢,并不是要与古虎镇结下解不开的仇恨。 只要让古虎镇觉得自己不只是军力不如应然,武者的武功也与应然相差甚远,要保护自己的财富,就必须依靠应然城的支持。 在乱世之中,要保护好自己的一切,就必須有绝对力量,如果自己没有这样的力量,那就要向外寻找,而古虎镇附近除了应然城,再也没有其他势力具备如此份量,现在应然城既然伸出了橄榄枝,古虎镇还不赶紧上去巴结,便等何时。 在应然城的强大的武力面前,君枫并不怕古虎镇不答应自己的条件,就只怕古虎镇打折扣,这种折扣是执行中的折扣,是两方私底下的事情,是摆不上台面的,比如如果因为应然城比武输给古虎镇,那君枫就也无面子再向古虎镇提出什么条件了,都不是别人对手,还提什么条件,到时应然城也只能是徒呼奈何,除非是寻到其他籍口,否则是找不到古虎镇的麻烦的。总不能在別人答应了自己的条件之后,再挥兵相向,这只会让应然城的其他属城心寒。 比武开始,上身穿短褂,下身扎脚武士裤,身背大刀的王财良首先掠下校场,先向着四方作了一个罗圈揖,然后呛啷一声,抽出背后长刀,顺手将刀鞘丢掉,双手握刀,对君枫一揖道:“某家王财良,以刀向君少将军挑战,请指教!” 君枫嘴角边挂着一丝微笑,慢慢站起来,用手轻弹身上的长袍,仿佛要弹掉粘在身上的灰尘一样,接过旁的亲卫递过来的一把大刀,长袍也不脱,就那样仿佛一个不会武功的常人一样,一步一步走入校场之中,仿佛是闲庭信步,雪里赏梅一样,慢慢的踱到王财良的前面,双脚随意的站着,一手反于身后,单手握刀,置于身侧,一双俊眼却射出精光,打量了王财良半晌,才轻轻道:“请出手。” 王财良看着君枫手中的单刀,这是一把随意从军士后中接过来武器,刀长只有三尺,小巧玲珑,相比于王财良那柄靠双手才能握住,有六尺长的大刀,几乎有如小孩的玩具,不禁一怔,他可是看到了君枫马鞍旁挂的是长枪,不禁迟疑道:“少将军不用长枪吗?” 君枫淡淡道:“什么兵器都好,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一种制敌的手段而已,王兄请尽管出招就是,别看此刀又小双短,此刀的可怕之处,王兄等儿就可看到了。” 第62章 连输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62章 连输 这君枫侃侃而谈,仿佛对着知交好友一般,意态之悠闲,随意,态度之高傲,漫不在乎,就好象完全不将王财良放在眼里一样。这那里象是与人进行关乎名誉的比武,而仿佛是高高在上的师傅在指点弟子武丢一样,随意,自然,漫不经心,偏偏他这种作法看不出一点点的造作,就仿佛是流水一样的自然。除了与他对敌的王财良之外,旁观众人无人觉得厌恶,竟都觉得有一种赏目悦心的美感。 王财良也是心高气傲这人,何时受得这等闲气,瞬时只气得脸色涨红,双眼似欲冒出火来,既然君枫如此托大,王财良也懒得再跟他客气,干脆招呼也不打,大喝一场,仿佛天地之间突然起了一声炸雷,随着声音,他右脚向前迈出了大大的一步,双手持刀,高举过头,正正的向着君枫当头就劈了下去,气势凌厉,如风扫落叶,水漫浅滩般,一往无前的向着君枫斩落,如战场争胜,有敌无我,有我无敌的气势,是奋不夺顾身,两败俱伤的气势。 王财良性格如乃父王桂平一般,都带有暴躁,他年青一点,就更没有王桂平的控制力,一听王财良的话,恼怒之下,竟是毫不顾及这还是两人第一次交手,对方深浅都不知道,也不顾忌君枫是应然城的少城主,竟第一招主就施展出了这种两败俱伤的招式。这可能是他常随商队出征,经常与打劫的强盗作战,那种情况之下,拼的就是气势,勇气,生死只在一瞬间,稍为气弱,便是死路一条,因此养成了王财良这样一往无前,凌厉冲动的性格,除非不出手,出手便要分出生死。现在被君枫所激,不自觉的又象上到了战场一样,并且更是势若奔虎。 君枫轻轻一笑,对王财良凌厉无匹的招式竟是看也不看,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整个人仿佛轻如一片树叶,被风一吹就飘动起来,他右脚只轻轻一划,便避到了王财请的左侧,单刀如闪电般伸出,竟点在了王财良的左肋之下。 王财良目睁睁地看着君枫从自己眼前消失,又眼睁睁地看着君枫转去了自己的左侧,他虽想停势转身,可是这一招用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他已经将全身的劲力注入到了这一招之中,如果君枫在他正面抵挡,或如以前一样在战场之上砍中敌人,那刀势自然就可以因此停下来,可这时前面空空如也,只有空气,一刀劈下去,在刀势的带动之下,整个人都向前扑了过去,身体自然也跟着向下俯下去。 君枫不知道是来不及收刀,还是故意不收刀,王财良这一俯下去,身体自然就也在君枫的刀尖上划了过去,只见一道伤口瞬间就出现在王财良左肋之上,斜斜的从前胸向着后股头方向划去,瞬时,鲜血如泉水般,从王财良身上这道伤口之中喷了出来,眨眼间就将王财良的左半身都染红了。 王桂平大叫一声,也不等古龙这个裁判宣布君枫获胜,已奔入场中,抱着王财良,掀开衣服一看,发现只是皮肉之伤,未伤到骨头,也才放心下来,急忙将大夫招入场来医治。王桂平虽然心急,却并不恼恨君枫,比武输赢只是平常事情,只要不伤及性命或伤人至残,便算是手下留情了。 一招便受伤,骄傲满满,自信满满的王财良,竟不是君枫一招之敌,这固然是因为王财良被君枫的话激得愤怒激动起来,动作受到了情绪的影响,却也因为君枫的武功确实比王财良高上几个境界,两人都不是一个档次上。 所有看到这场比试的人,都是屏声息气,频频的倒抽冷气。在王财良被扶下去之后,周围竟没人喝彩,都是在震惊中沉默,看着站在场中的君枫,这斯文儒雅,有如一介翩翩公子的人,竟身具这么可怕的武功,还有这么凌厉的手段。 不但是周围的平常之人震惊,龙怀坚、古龙、杨均这些武功已达到了灵脉境界的古虎镇老牌武者,也是个个震惊,如果是他们对上王财良,自然是也可一招之间达到这个效果,却可能没有象君枫这么胜得这么轻松,他们原来的估计有误,君枫的武功已到了灵脉后期,不然,也不可能身轻如燕,轻易的避开王财良那气势凌厉,力道千钧,快如闪电的一击。 就算与他们相比,竟也是丝毫不弱,并且更大的问题是,君枫此时只是二十岁左右,将来武功的进境,不可限量,而他们,却都已是垂垂老矣! 古龙与龙怀坚本来还以为龙飞可与君枫一战,此时却也不敢肯定了。在他们想来,龙飞武功肯定不是先天境界,最多是也是灵脉后期巅峰,不然,龙飞岂有自己也不敢肯定的。 这也可以解释龙飞连杀十几个黑风军的原因,灵脉后期巅峰,杀这些一般的士兵,也是可以如砍瓜切菜般简单的,如果是龙怀坚与古龙两人出马,也会有这样的战迹,最后杀的那个黑风军三当家,说不定只是灵脉初期境界,一个巅峰境界杀一个初期境界,虽然有点困能,却也不是不可能,龙飞不是也因此而受伤了吗! 要知道,不管是谁的武功,没有亲自交手过,或被自己试探过,是不可能知道对方境界的,而龙飞此时有伤在身,谁还敢冒着让他伤上加伤的结果,只为试他的武功深浅而逼他交手。 古虎镇年轻一辈武者当中,特别是那六十四个选手,在王财良下场之时,他们虽然也知道王财良会失败,却是谁也想不到竟是败得如此快,如此之干凈利落,败得连死缠烂也不能。 铜头嘴张得大大,几乎可以将自己的拳头塞进去,眼睛也睁得大大,如两枚铜铃,满眼的不可相信神色。 龙飞整个身子缩在狐皮大衣之中,连脑袋都被大衣包了一半,只露了一双如孩童般明亮纯真的眼睛看着场中的较量,看到君枫的得意劲儿,不禁撇撇嘴,喃喃道:“得意什么劲,如果我没负伤,就会会你。” 君枫撇了撇嘴,丝毫不理会周围的景象,看着北看台,扬声道:“还有谁下场。”睥睨万方,天下谁人可敌,君枫此刻在古虎镇民众眼中,就象一个大杀四方,择人而噬的远古巨兽,谁还敢下去自取其辱。 古世传脸色铁青,高琨脸色苍白,两人都料不到君枫如此厉害,本来以为王财良至不济也可支撑过十招八招,却不料一招才使了一半,便已身受重伤。 “古虎镇各位朋友,难道就真的没人屑于指教本人了吗?”此时的君枫在古虎镇常人眼中是风度翩翩,在那几十个武者,及那一干老头子眼中,却是面目可憎。 古世传咬咬牙,对高琨道:“我先下去会会他,你留意他的招式身法。” 高琨拉住古世传的手臂道:“我先下去,我们三人之中,你武功最高,多看他几次,最后再下去,说不定可与他周旋更久一点。” 古世传沉吟一下,点点头,对高琨道:“那你小心点,此人武功高强,心肠狠毒,出手狠辣,你绝不可如王财良般抢攻,就算是偶尔出招,力也不可使尽,必须留防守之力。” 高琨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武功比自己高上一个境界,只看了一招,便想出了这些办法,而自己刚才却只想着只防守不攻,争取支撑得久一点。 高琨刚站起来,校场四周齐刷刷地将眼光都转了过来,当看到高琨迈步向着校场中走去之时,全场顿时暴起了叫好之场,一阵如雷般的掌声响起,不但让高琨大为意外,也让君枫大为意外,就是古龙这些老头也绝料不到古虎镇的人如此的支持。 君枫脸色微微一变,嘴角挂着一线冷笑,仿佛一条被人踩到了尾巴的响尾蛇,那三角的蛇头昂了起来,露出獠牙,就等着高琨这个猎物扑上来了。 你不是让整个古虎镇都为你喝彩了吗,我就将你击败,将你踩在脚下,我看到时还有谁会为你喝彩! 高琨双手空空,慢步踱到校场之中,既然是来输的,倒也不用那么着急。在校场周围众人的眼光之中,在君枫的眼光之中,高琨以比君枫刚才还要悠闲的步态,走到了君枫的面前,如王财良般,先抱拳向着四周作了一个罗圈揖,然后再向着君枫施了一礼,才淡淡道:“在下高琨,请少将军赐教!”神态竟是比君枫还要镇定自然。 君枫丢掉手中单刀,拍拍手掌,仿佛在拍掉手中灰尘一样,淡淡笑道:“好,那我就领教一高琨兄的徒手功夫。” 古世传看到高琨空手向君枫挑战之后,不禁微微一笑,看来高琨也不傻,两人都是空手作战,这样一来,就可避免了象刚才王财良受到皮破肉绽的重伤。 “少将军远来是客,请先出招!”高琨淡淡道。 君枫冷冷一笑,不再打话,双脚一错,如行云流水一般,向着高琨滑了过去,左手反于身后,右手探出,拇指及尾指两指屈起,只余食指及中指,并指如刀,当胸向着高琨戮去。竟是硬桥硬马,直取中路,视高琨如无物。 高琨冷冷一笑,这君枫也太托大,竟以为只凭两指,便可让自己受伤,右拳握拳,向着君枫的指刀击去。如是全力出击,以拳对指,在高琨的想法之中,君枫的双指将会折断。 君枫双指如蛇,蛇头轻微一摆,在避开了高琨拳头之后,向着高琨的手臂缠绕而去,到了手腕位置之时,这条毒蛇露出了锋利的獠牙,竟向着高琨的手腕划下去。 这一下如被划实,高琨的手腕肯定也如被真正锋利的刀剑划过一样,皮破血流是在所难免,说不定筋络也会被他划断,右手也会残废。 非生死仇敌,也无利益冲突,更非生命之争,君枫下手,竟是招招毒辣,毫不留情。 高琨那敢被他划实,手一翻一缩,竖掌如刀,又向着君枫的双指劈去。 君枫右手倏地回缩,竟比高琨的掌刀还快,当高琨的手掌砍下之时,只砍到了空气。 看到君枫缩回了手指,高琨也不追击,也将双手收了回来,置于胸前,又眼炯炯地盯着君枫,提防着他突然进攻。 君枫刚退即进,身体如浮云随风漂过,右掌如刀,又是当胸向着高琨劈到,掌势轻柔飘忽,灵动如狐,高琨双眼虽然睁得大大的盯着,竟也捕捉不到这一招的痕迹。 原来招式还有这样用的,他原来以为这天下的招式都是如龙怀坚所教的,每一招都是简单直接,以杀敌为目的,就算偶有诱招,那也只是为了掩护下一招而已,那里象君枫这样忽上忽下的,又左又右,只是一招之中就藏着这么多的变化,让高琨都看不出君枫这一招将会攻向那里。 高琨神情凝重,双手微微向前推出,双眼神光暴射,死死的盯着君枫的手掌。 离高琨胸前只有一尺距离之时,突然,君枫那一掌不再变化了,千千万万的掌影都消失,只剩下了那最原始的的一掌,向着高琨的胸膛位置砍去,这一掌速度之快,气势之猛,招式之凌厉,为交战以来众未曾见过,仿佛这已不是一只手掌,向是偶然而过的流星。 高琨神色大变,也不管是否来得及抵挡,急忙双手握拳齐出,如双龙探海,分左右向着君枫这一掌轰去。 君枫冷冷一笑,掌势一变,变竖劈为直砍,变直击为直劈,竟如一把真的利刃般,速度再增,竟在高琨的双拳合击之前就从双拳之间劈了下去,掌势如此凌厉,如果高琨胸膛被他劈实,可能也会真如大刀劈中一样,免不了开膛破腹之伤。 高琨大惊,急忙腰腹收缩,脚步向后退去,同时双手也变成竖掌,向着君枫的手掌格挡过去。 高琨武功本来就不如君枫,又因害怕进攻露出破绽被君枫趁机袭击,因此放弃了主动进攻,这一来,便等于是将主动权完全的交到了君枫手中,而自己陷入了被动。武功一道,在交手之时,就算是武功相当的人,一旦陷入被动,那就是步步被动,步步防守。攻者招式可以随意而出,攻得无形无意,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守者却是禅精竭虑,神凝如山,虽是守得严如江海凝清光,暂时无懈可击,但长久呢。由于守总是随着攻势而动,只要时间一长,便总会露出破绽,到时便是万劫不复。 进攻本来就是最好的防守,放弃了进攻,又如何能防守得周全呢? 高琨只觉得小腹一痛,虽然收缩得快,却只是胸膛位置避开了君枫的那一掌,小腹却还是被那一掌划得正着,衣衫应掌而裂,而君枫这一掌,也在高琨身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仿佛是一把利剑在高琨身上开了一道口子一样,一股鲜血马上浸湿了小腹位置的衣衫,破碎的衣衫飘起之时,可见身前胸腔之下直到肚脐之上,布着一道仿佛用粗大的狼毫划出来的血红痕迹,伤口两边皮卷肉翻,差点就是开膛破腹。 君枫这一手刀,竟比一般兵刃还要厉害,不但破开了高琨的衣衫,连他的小腹也破开了。 高琨的两拳此时才到,却击了一空。君枫手掌向左一荡,顺势向后退开几步,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高琨,却没有再接着进攻。 古龙怕他趁机下毒手,急忙跃下校场,将高琨扶了回来。 第63章 古世传出场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63章 古世传出场 校场又是死一阵的寂静,无一丝掌声,但转眨之间,却突然如一大群蜜蜂一般,全场起了一阵骚动,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却是周围的人都在纷纷议论着君枫。 用兵器见血,空手比试也要见血,这君枫仿佛一个嗜血魔王一样,虽不至让这些生于乱世,长生乱世,也将会死于乱世的古虎镇居民惊呆,但也让他们看着君枫的眼光变了,不再是之前的欣赏,仰望,而是有了一种混合了惊讶、压恶的鄙视。 高琨也与王财良一样,被古虎镇的大夫包扎好伤口之后,扶下了校场,此时,从人的眼光又齐刷刷的看着校场的北边看台,看着接着古龙将会再派谁出来,还是就此认输。 不等古龙有所表示,古世传已站了起来,手提双斧,如高琨般,慢慢的走向场中。既然王财请与高琨两人明知必输,甚至还有可能受伤的情况下,都敢下场,古世传又怎么会不去,以他骄傲的性格,临阵退缩,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哗!”一阵叫好声突然响了起来,那是古虎镇为自己的武者鼓气,看到君枫连伤两人之后,还敢下场者,不管输赢,单只这份勇气都已值得他们尊重喝彩。 如前两人般,古世传向着四周施了一礼,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父亲。 古龙刚才还在考虑要不要宣布比武就此结束,古虎镇认输,可是,还未等他考虑清楚其中的利弊,古世传就已站了起来。在万众瞩目之下,古龙自然是不可能将古世传叫回来的,因这不但会影响到古世传此时比武的心境,也会让他因此心生魔障,以后习武,将无寸进,还有就是周围观看的古虎镇人的心情,如果将古世传叫回来,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打击,会让他们失望至极,打输了不怕,敢于上场的才是血性汉子,如果害怕得都不敢上场,那还不如回家抱孩子去了。 期于这些原因,古龙才没有阻止古世传的步伐,此时看到古世传的眼光看过来,古龙脸色严竣,轻轻对着古世传点了点头。 古世传心中大定,既然父亲也同意,那便放开手脚与君枫好好较量一番,让君枫也见识见识古虎镇的武者风采,绝不象前面两人一样,输得那样干脆利落,莫名其妙!君枫双手一动,两把短斧稍微一相撞,发出了一声铿锵脆响,然后施礼道:“在下古世传,请少城主指教。” 君枫微微一笑,看着古世传道:“古兄是使双斧的?” 古世传微微一愕,还是答道:“是啊,不知少将军有何指教?” “不敢,我一时难以找到趁手的兵器,想古兄分我一把斧子,我们就对斧头对斧头,不知是否可以?”君枫淡淡地笑道。 古世传再次一楞,看着君枫,几乎不敢相信,那里有有临阵借别人的武器来应敌的,要知一件兵器,也要经过很长时间的摸索才能熟悉,才能如臂指驶,才不至于临阵之时因不熟悉兵器习性而失手,现在君枫却借古世传的兵器来与君枫交手,这是极度的托大,还是极度的自信? 不过,可有没人会认为君枫托大,只会认为他太过自信,太过骄傲。 “好吧!请少将军拿着!”古世传手一甩,将左手斧向着君枫掷去。短斧并不是头前柄后稳定的飞过去,也不知古世传是故意,还是一时大意,斧头在脱手飞出之时,竟是在半空之中翻滚着向着君枫飞去,短斧旋转太快,竟分不那个是头那个是柄。 众人都屏声静气地看着君枫,想看他是怎么样将这一把不停地快速翻滚着的短斧接到手中,如果伸手去抓斧柄之时,却被斧头所伤,这虽然不算被古世传打败,但也是大大失脸了事情,也总算是为前两场的失败找回了一些面子。 可是,以君枫的武功,会出这样的丑么? 在古世传大力拋掷之下,短斧翻滚得很快,眨眼间已到了君枫的眼前,离他前胸只不过是一尺的距离。 在古世传及围观众人的眼光之中,只见君枫微微一笑,右手突然闪电伸出,不,应该是比闪电还快,闪电从天上挂下之时,众人眼光还可以看到闪电那如白龙般夭疾的身姿,但君枫这一出手,古世传几乎都没看到他的手影,仿佛君枫的手从未动过一样,但那把短斧却已稳稳的握在了他的手中,正是握着斧柄。 古世传抽了一口冷气,铜头等几十个选手也抽了一口冷气,古龙、龙怀坚等人也抽了一口冷气,只这一手,已可看出君枫武功实是已与古龙、龙怀坚等古虎镇有限的几个灵脉境界武者不相上下了,甚至还超过了一些刚刚进入灵脉境界的武者,比如几个村庄的头人及古虎镇大商家的主人。 或者单论功力的深厚程度,君枫可有还略有不及古龙等人,或论起武技,却是谁都及不上君枫。君枫的武技是一脉相承于君战天的,君战天能在应然城的城主位置上坐稳,也是百战余生之人,武功之厉害,古龙等人想都无法想象。 “不错!这一手有点意思。”龙飞还是缩在自己的大衣之中,只露出一个毛葺葺的脑袋,双手抱在胸前,咕哝道。 “斧这类武器,在下很少接触,使得不是很好,还请古兄手下留情!”君枫将手中短斧轻轻的甩动了几下,才抬起头来,对古世传道:“还不错,轻重刚好,斧也是好斧,古兄,请指教!” 泥菩萨都有几份土脾气,何况一个大活人,在君枫的连串动作及话言挑逗之下,就算镇静如古世传,心中也腾起了一股火气,只不过,脸色还是平静的。他与不少打劫过古虎镇商队的强盗交过手,经验之丰富,比起老一辈,也不差多少,自然是知道交手最忌的就最怒火蔽眼,静静地看着君枫,淡淡道:“那少城主小心点,我就不客气了。”话说完,也不等君枫答应,右手短斧一挥,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向着君枫左肩劈去。 君枫既然诸般作态,君枫也就懒得与他废话,直接进攻就是。 君枫也有点意外,他诸般做作,确是想激得古世传气愤,怒火遮眼之下,狂攻猛进,让他抓到破绽,从而施展出绝招,必可于几招之间就将古世传击败。想不到古世传只不过情绪刚刚波动了一下,便马上平静下来,对他的诸番做作,视若无睹,心中也有点佩服起来。 君枫脚步如行云流水一般滑过,仿佛脚下装着滑轮一样,快速而又平稳的划过一段距离,到了古世传的右侧,避过了古世传那一斧之后,自己的短斧砍出,目标正是古世传的肋下。 这君枫好象只要是用兵器,便喜欢首先向着别人右侧进攻一样,之前对王财良是这样,这次对古世传也是这样。 古世传身体不动,理也不理君枫那一斧,短斧突然反转,从正手斧变成了反手斧,又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也同样的向着君枫左肋砍去。竟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式。这才只是第二招,古世传便已用出如此惨烈的招式,可见,他心中是存了好好与君枫拼一拼的念头的。 当然,如果两人就这样不收力的砍下去,肯定是古世传首先被君枫拦腰砍成两段,但君枫也一定来不及闪避,会被古世传那一斧之下砍成重伤,是否丧失性命还不知道,但腹破肠流是肯定有的。 君枫眼光一冷,寒光闪烁,他虽然也经过几场战场,但毕竟出身高贵,终是不敢象古世传这样拼命,无奈之下,只好脚步向后一滑,瞬间就脱出了古世传短斧的笼罩范围。 可是,古世传并不是象前面两人一样,只是以防定为主,君枫退开,他们便也停止了进攻,等着君枫再进攻,然后再防守。而是在君枫向后退去之时,古世传也跟着前冲,短斧翻飞,向着君枫劈落。 古世传可是看出来了,一味的防守,并不是最好的办法,那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只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与君枫不惜同归于尽的拼命,才能最好的防守到君枫。因此,古世传看到君枫退却,马上趋步跟进,短斧一挥,如流星般,划过一道优美弧线,又向着君枫砍去。 当骑于马上之时,古世传的武器是一把长斧,下马之后,一双短斧便成了他的主要武器,这两把短斧已陪伴了古龙十几年,是他刚刚学武之时,古龙所送,古世传对于这两把短斧的感觉,便如自己的手掌,斧刃多重,斧柄多重,握在斧柄那个部位最好出力等,古世传可谓是了如指掌。他每次出力挥动短斧,其实有一部份力气是从短斧挥动之时所产生的力道中借来的,他自身的力道用得并不多,因此,古世传每一斧挥出都是弧线优美,却又是快如闪电。 君枫眼中寒光又是一闪,双脚向后一滑,又后退了一步。 高琨与王财良两人虽然都被包扎得象个粽子,此时却还是忍痛坐在校场北边的看台上,关注着场中的比赛,此时看到君枫被古世传逼着连退几步,不禁都大是振奋。铜头更是已站了起来,双手挥舞,双眼瞪得大大的。 只有古龙及龙怀坚等人却是皱头紧皱,他们都是眼光老辣的家伙,自然看得出来,君枫虽然被古世传逼得后退,但脚步不乱,行动还是那样的萧洒自如,后退也仿佛是水到渠成一样,他后退,只是因为还不熟悉手中短斧的习性,当他摸熟悉了短斧的习性的时候,便是古世传失败的时候。 君枫与古世传两人之间,仿佛有线牵引着一样,古世传每前进一步,君枫便也会相应的后退一步。君枫脚步划得并不大,仿佛早已用尺子量过一样,他每一步划出的距离与古世传的前进脚步是刚好相等,每步都刚好在古世传短斧的笼罩范围之外,古世传的短斧就差着那么一点而伤不到君枫。 只眨眼间,古世传连劈几斧,君枫也连退几步。 “哗!”围观的人都大声叫好起来,纷纷为古世传喝彩!就算还不知道最后结果如何,但君枫在古世传的逼迫之下,竟连续的退了几步,与对着王财良及高琨之时,已有了天壤之别。 古世传短斧不停挥动,越来越顺,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呼呼的斧影,已看不到斧子的形状了。君枫又被逼得后退了几步。 正当观众都大为兴奋,以为君枫将会败于古世传斧下之时,古世传却是在暗暗叫苦,他看似威风,斧头挥得呼呼风响,逼得君枫不停后退,其实除了刚开始几步君枫是不得不退之外,后面都是主动后退,只为引导古世传使动短斧,君枫竟就这样的从古世传的斧头的挥动中,了解到了短斧习性。 就在众人叫好之声正烈之时,君枫忽然不退了,双脚一并,然后右脚向前一划,短斧倏地伸出,竟向着古世传呼呼的斧影之中劈了过去。 “当!” 仿佛两架铁做的战车相撞,一声巨响传来。在这股大力的冲击之下,两把短斧同时向上高高扬起,两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古世传只觉得手掌一阵颤麻,短斧几乎要脱手飞出,如果不是死死握住,可能早就不知飞向何方了,心中不禁大惊。看向君枫之时,却只见他眼中寒光一闪,一退即进,好象刚才那股大力相撞,也只不过如风轻轻拂过一样,瞬间就来到古世传前面,一斧劈了下去。 古世传大惊,这次是真的大惊,君枫这人狠毒,心性薄凉,有点变态,好象交手不见血绝不收手,这一斧劈下,正是在古世传的防守死角上,无奈之下,古世传只好将短斧当作暗器,脱手向着君枫甩出,同时身体向一侧闪避。 两人瞬间交错而过。 只听得又是当的一声,古世传掷出去的那柄短斧被撞得向上飞了起来,翻滚着向外飞去,而君枫却已冲过了古世传原来的位置,古世传却是在距离短斧及君枫都是几步远的地方。 几息之后,古世传转过身来,向着君枫道:“少城主武功高强,我甘拜下风。”头顶的冷汗还在不停滴落,心中犹自砰砰地跳,刚才如果不是见机得快,甩出手中短斧,逼得君枫的斧头偏了一点,再加上极力闪避,才终于避开了君枫的那一斧,不然,现在就是一个象王财良一样的结局了。 “不敢,古兄过奖了,古兄只是一时不注意,才让在下占了点上风而已。”君枫呵呵笑道。古世传在近处看来,却发现他眼中并没有笑意,反而闪动了森森的寒光。 君枫正在为这次未能伤到古世传而恨恨不已,因此看着古世传的眼光之中,就带着阴森的寒光。 古虎镇出来三个武者,都一一败于君枫的手下,就连他们最好看,在年青一辈之中武功最高的古世传,都只不过是支撑得久一点而已,却也逃不脱失败的下场。 校场刚刚叫声震天的古虎镇人,又一次沉默了下去。 第64章 龙飞出场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64章 龙飞出场 太阳渐渐的升到了正空,风渐渐的大了起来,因久没下雨而干燥的的尘土,也被吹得飘扬起来。 君枫站在场中,身穿长衣,发散后背,随风飘扬,脸容俊伟,说不出的萧洒俊逸,可是,整个校场看着君枫的人,此时眼中只有并没有欣赏,而只有仇恨及惭愧,默默无语。 “各位古虎镇的武者,还有谁来指教君某?”君枫意气风发,连败三个古虎镇年轻一辈的武者,并且是在古虎镇人众目睽睽之下,这份得意,真的无法抑制。 古虎镇的人沉默不语,古龙等人也沉默不语,龙怀坚一样沉默不语,他们都已料到会败,却绝料不到竟败得这么彻底,这什么干脆利落,两人受重伤,古世传如果不是见机得快,甩出短斧,避开了君枫的那一斧,可能也是与王财良及高琨一样的结果。 这君枫的武功之高,可是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并且,君枫是用与他们一样的武器击败这三人的,还未用到他战场之上最擅长的长枪。 “听说你们这次参加比赛的选手有六十多位,现在才只得三位下场,难道说除了这三位之外,就再也没人屑于赐教君某了吗?”君枫眼光直盯着北边看台看着,特别是古龙那个方向。 古龙苦笑着站了起来,向着君枫抱拳道:“少城主,这次比武,古虎镇年轻武者无人是少城主的对手,情愿认输。”古龙只是承认年轻武者不是君枫的对手,并没承认自己这帮老头也不如君枫。 君枫摇了摇头,道:“古城主,此话怎么说呢,古虎镇这次参加比赛的选手有六十多人,现在才只出来三人,难道余下的都不如这三人吗?再说,还有一些没有入选参加比赛的,也可来试试呀!我只是想与他们切磋切磋,大家交流一下,互相印证,取长补短嘛!”君枫被古世传逃过,未能伤到他,心中正不爽,不派多几个人上来让他消气,今天那里会就此罢休。 场场都见血,仿佛不死不休。天下有这样切磋的吗?有这样交流印证的吗? 古虎镇这次参赛的选手听到君枫说他们都不如刚刚出场三人之时,虽然怒火冲天,却也惭愧地低下头来,他们自认还可与高琨及王财良两人一拼,却确实不是古世传的对手。连古世传都不是君枫的对手,他们上去就更是丢人现眼了,因此,虽然人人愤怒,却也只能低下头来,竟无人敢与君枫眼光相对。 龙怀坚站了起来,拱手为礼道:“少城主,古虎镇年轻一辈之中,的确是他们三人武功最高。” 君枫并不理会龙怀坚,只是向着古龙道:“古镇长,真得如此吗?只是切磋切磋而已,难道古虎镇这么多武者,都没人敢下场一试,如此传扬出去,可是被其他属城当做笑话的哦!” 古龙与龙怀坚同时脸色一变,古龙是因为君枫百般威协古虎镇,并无视于龙怀坚而发怒,而龙怀坚却是为君枫咄咄逼人的态度所激怒。两人刚想说话。却突然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少城主,我不是这次参赛的选手,不知可不可以挑战少将军?” 龙古两人霍地转过头去,所有坐在北看台上的古虎镇武者都转头看去,校场边围观的人听到声音的也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从看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全身都包在大衣之中,只露出一双深邃又清澈的眼睛。 不是龙飞又是谁人! 他此时正全身包在大衣之中,懒洋洋盯着君枫。 龙怀坚急了,瞪了龙飞一眼道:“你伤好了吗?凑什么热闹!快点坐回去。” 龙飞裂嘴一笑,摇头道:“爸爸,你放心,我没事!”转向君枫道:“少将军,我叫龙飞,还未答我呢?” 君枫看着整个包在大衣之中听龙飞,他听到了龙怀坚的话,龙飞还有伤在身,有伤都敢向自己挑战,特别是看到了自己的威风之后,这个人不寻常,要么是一个武功比自己高,有把握击败自己的人,要么是一个愚蠢得不知深浅,只想出来露一露面,挣一个名号的人。看龙飞那懒洋洋的模样,会是后一种人么?君枫虽然骄傲,却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相反,他大世家出身,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培养,不论是心智,聪明才智,都高出常人一筹,只不过因为有一个强大的老子罩着,一向顺风顺水,养成了他目中无人的习惯。 应然城的人来得晚,并不知道龙飞昨天晚上的战迹,不过,就算在整个古虎镇,此时知道的人也不多。当时龙飞是晚上出动,回城之时,也是晚上,并且是受伤被人抬回来,他又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古世传与铜头又不是到处宣传的大嘴巴,此时不要说君枫不知道,就是在古虎镇中,除了几个大商家的主人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刚才少城主不是说了不管是不是参赛选手,都可以下场向少将军挑战吗,难道少城主现在又改变了主意?”龙飞笑笑道。 君枫脸色一窘,脸上微红,幸好没人看到。不过,龙飞这话所是提醒了他,几十个参赛选手中,武功最高的也成了自己手下败将,而龙飞连比赛名单都不能进入,想来武功也是不值一提。 据应然城的情报所知,在古虎镇年轻一辈中练武的人虽多,但达到玄筋境界的也就只是一个古世传而已,古世传都不是自己的对手,难道说自己还会被其他武功更低的武者打败,想到此处,君枫心中大定,看着龙飞,眼睛眯了起来,寒光一扫,冷冷道:“你叫龙飞是吧,既然你想自取其辱,我便给你这个机会!” 龙飞站了起来,脱掉大衣,露出了被包得象个鸡腿的肩膀,从旁边拿起了自己的长枪,用没受伤的手握着枪头,枪尾就在地上拖着,好象不堪负重的武者,也好象一个刚刚从战场上败退下来的士兵,一步一步,比君枫刚才的故意做作还要缓慢地向着校场中间走去。 看到这一幕,不但北边看台的古龙,龙怀坚,铜头等人担心,整个校场所有观看的古虎镇人心都提了起来。 君枫冷冷一笑,不知死活的人,就算武功与自己一样是灵脉境界,有伤在身,也要差了一截。他可不信龙飞武功会是先天境界。先不说龙飞看起来只有十岁出头,就算是天资卓绝,在古虎镇这些武功最高才只是灵脉境界的人教导之下,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就进入先天境界,除非龙飞的师傅是化灵武者,或结元武者。可是,在古虎镇这个偏僻的地方,又那里会有这种人呢! 君枫自己就是天资卓绝之人,并且君战天的武功也已到达了化灵境界,在君战天的悉心教导之下,他也是到了十八岁之时才到达灵脉境界,已被众多人称为天资卓绝,以他的想法,就算龙飞与自己的条件一样,此时也只是十岁了头,一个半大的小孩,武功境界又怎么会高于自己呢!肯定还差着一大截! 从天资,到授艺师傅,再到学武时间比较分析了一会,再看着龙飞用的是长枪,竟是自己最擅长的武器之后,君枫心中更是淡定,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龙飞。 龙飞脚步划得不快,好象很不愿意下来,却被人逼下来一样。 此时,龙飞已暗暗的运起了叙天功,经过这三天不停的修炼,伤势其实已好了七七八八,除了不能用力之外,现在就算是不包扎,也不会影响左手的动作了,丹田之中的叙天功,也恢复了一些,虽然不象三天之前那样充沛,但现在重新修炼出来的叙天功好象更加精炼,更加凝结。就好象一块大铁块一样,被投入大火中煅烧之后,将杂质都逼了出去,块头虽然小了,但质量却是更好,质地也更精纯了。 并且这些叙天功并不是通过后天身体锻炼产生的液华转化而来,而是通过身体的巧穴吸收天地精气凝炼而来。龙飞在与刘四交手中因内力而逼开身体上的一些穴道之后,便一直以这一部份的穴道来吸收天地精气来转化为叙天功,而放弃了锻炼产生液华转化为叙天功的修炼。 这样修炼不但轻松很多,每天只是静坐修炼,不用天天象上战场一样,挥刀舞棒,将自己弄得半死,然后再恢复。也不会影响疗伤,在叙天功增加的同时,伤势也跟着逐渐愈痊。并且,天地之间天地精气充沛,虽然会因地域的不同,有稀薄有浓郁,但吸收天地精气来修炼叙天功,速度却比后天那种修炼快了十倍都不止,得出的叙天功也更加精纯。 现在的龙飞,随时都可以通过身体窍穴吸收天地精气来补充叙天功的损失,只要不是象那天晚上一样,一次性逼出叙天功,而是与君枫好好周旋,那叙天功就将是绵绵不绝,再配合上刚刚学会的刺龙枪法,想赢君枫,也不是很难的事。除非是这个君枫也有什么救命绝招隐藏着。 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之中,龙飞终于来到了君枫面前,右手将白腊枪扛在肩头,塌着腰,受伤的左手原来被绑带吊在胸前,此时已被龙飞解了下来,左手就叉在腰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笑笑道:“说听少城主是用长枪的,我用的也是长枪,一时见猎心喜,想向少城主请教一下枪法,还望少城主不吝指教。” “嘘!”看到龙飞的模样,不但是君枫那几十个亲卫军嘘叫出来中,就是校场边的古虎镇人嘘叫出来,纷纷笑着指指点点,仿佛现在看的不是一场事关两地面子,可能会有人受伤的比武,而是一场马戏表演。刚才那种凝重,悲伤气氛顿时消失,一股轻松的气氛,在全场弥漫开来。 龙怀坚无可奈何摇摇头,看着古龙苦笑道:“这小子,永远都没一个正经时候。” 古龙也笑起来,眼中满是欣赏的神色,笑道:“我觉得这样挺好,起码可以转移那些人的视线,让他们不会再盯在刚才连输三场的事情上,心情也会轻松起来,也能再次恢复信心。我只是担心龙飞能不能取胜,如果连他也败了,古虎镇的士气将会一落千丈,应然人也就更是气焰高涨。龙飞武功究竟到了那一个境界,龙大哥,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龙怀坚摇摇头,苦笑道:“我来古虎之前,他只不过是铁骨初期,如果世传所说的那天晚事情是真的话,那他就绝对不是铁骨初期,具体那个境界我也不知道,这小子,连他老爹都隐瞒。” “我看龙飞并不是这样的人,说不定是过年之后这几天有了奇遇!”古龙道。 “不管怎样,前几天一直没空,这次比武之后,得好好问问这小子,看他究竟得了什么奇遇,武功竟是一飞冲天。”龙怀坚道。在别人面前,连自己儿子武功到了那个境界都不知道,也是一件失面子的事情,不过,龙怀坚虽然有点气恼,喜悦骄傲却是占了大半。 第65章 两枪如龙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65章 两枪如龙 日头正中,轻风飘扬。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轻轻晃动着。 古虎镇的城外,此时还是一片狼籍,残破的兵器,损折的器具,甚至还有从人体之中飞出的肉块,或不知是人还是马的碎骨头,都随处可见。一些闻着血腥味而来的秃鹰,不停地盘旋着城墙的上空。 城内,此时却时万巷空人,几乎所有人都到了校场上。只不过,此时的古虎镇校场,并不象一个练兵较技的场所,而象一个菜市场,声音噪杂,嘻笑声,叫好声,喝彩声,响成了一片,嘈杂得几乎要将校场掀上天上。 这那里象是比武的校场,倒象了一个耍杂的广场! 宽大的校场这中,此时只站着两个人,面南而站的是一个只有十岁出头的半大孩子,右肩膀着扛着一根不大不长以白腊木为杆的红缨枪,左肩被包得如一个煮熟的鸡腿,左手叉在腰上,塌着腰,双脚成外八字形站着,四方面形,浓眉、大眼、直鼻,适中的嘴唇总是挂着一线若有若无的微笑意,仿佛对自己微笑,也仿佛对别人微笑。 此人上半身穿着一件对襟排扣无袖短褂,下身穿着扎着两只裤脚的吊档裤,如果右肩膀着扛着的是扁担而不是白腊枪,那就十足象一个四处打短工的苦哈哈了。 面北而站的是一个约有十八岁的少年,此人身材修长,脸形俊美,表情冷酷,剑眉,狭长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薄而线条优美的嘴唇,上半身是紧身的武士无袖无扣服,下身扎马裤,一副萧洒风流的俊俏模样,这也不象一个要进行比武的武者,在所有人的印象之中,武者都应当是气势凌厉,双眼如电,身躯雄伟如山的,如果此人脸上冷酷的表情改成笑容,嘴角下撇改为上扬,肯定会有不少豆蔻年华的少女都会迷失在他这个表情里。 君枫了一眼校场周边,看着那闹哄哄的场面,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再冷冷地看着龙飞,淡淡道:“如你所愿,我就请教你的枪法,你别看起来是威凶凛凛,却是银样腊枪头。”手一伸,自然有亲卫军将他的长枪交到他的手中。 龙飞退开几步,将长枪从右肩上御了下来,拄在地上,只用右手虚虚一揖,微微笑道:“少将军,请!” 君枫从亲卫中接过长枪,单手一抖,长枪枪尖颤动了一下,反射着午时的阳光,闪闪生辉,然后就那样的单手持着长枪,枪尖向着龙飞,冷冷道:“出招吧!” 龙飞微微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哦!” 君枫冷冷一笑,并不作答。 龙飞脸上笑容一敛,一股滔天的气势突然从他身上升腾而起,仿佛一个替伏得很深的巨兽突然张开它的大口,露出了铮亮的獠牙利爪,右手突然在枪杆上一弹,本来拄在地上的长枪突然如一条从深渊之中飞腾起来的长龙,露牙张爪向着君枫疾冲而去,闪亮的枪尖颤动不休,竟产生了嗡嗡的轻鸣之声,枪尾,不知何时已握在了龙飞的右手中。 这正是刺龙枪法中四式中的诡式,静如处子,动如脱兔,静时如龙潜深渊,不知深浅,动时如龙飞天外,风起云涌,枪无定招,却有定势,尽显诡异之道。 君枫脸色大变,心中大惊,这时已不敢再托大单手持枪,急忙双手都握住枪杆,枪柄后压,枪尖斜斜向上挑起,迅速地向着龙飞的长枪搭去。 瞬间,两枪交错而过,啪的一声轻响,两支枪杆交击了一下,龙飞的长枪受撞,向外荡开,右手握枪顺势向后退开几步,拉开了与君枫的距离。 君枫本想乘势追击,却想不到自己虽然将龙飞的长枪撞开,自己的长枪,却也被撞得向着相反方向荡去,等急忙收回,再将枪尖向着龙飞之时,龙飞却已向后退开几步,接开了与自己的距离。 别看龙飞虽然只是单手持枪,就以为力道小,其实龙飞这一枪是借了枪弹身而起的升空之势所产生的力道,与君枫双手持枪的力道,也是不相上下。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看到龙飞只是单手握枪,便能与双手持枪的君枫硬撼,而不落下风,古虎镇的人都轰然叫好起来,在北边看台之上的众人,竟有大部份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场中的龙飞……那个此时又恢复了长枪拄在地上,左手叉着左腰的半大孩子。 古龙看着龙怀坚,惊喜道:“龙飞这孩子,总是能给我们一些惊喜,战场之上如是,连赛场之上也如是。” 龙怀坚也忍不住笑起来,不过还是泼了古龙一下冷水道:“先别抱那么大希望,等到最后胜利再笑也不迟。” 古龙笑道:“依大哥看来,龙飞的武功应该是先天境界了吧?” 龙怀坚摇摇头道:“还不敢肯定,得问问他本人才知道,只是,就算他武功已进入先天,左手受伤,只得一手握枪,就怕他不是君枫的对手!” 古龙也担心道:“我古虎镇终于也出了一位先天境界的武者了,只是这小子却如此托大,竟想凭单手就打赢君枫这个灵脉境界的武者,又让人担心。” 此时那位让人担心的先天境界武者,又恢复了之前吊儿郎当的形象,微笑道:“少城主,不知我这把枪是不是银样腊枪头?” 君枫脸色变得铁青,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希望接下来你还能笑得出来!”双手一振,长枪斜斜振飞而起,如一条昂起了蛇头的毒蛇,然后,尾巴在地下用力一弹,蛇身一扭,长枪腾空而起,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向着龙飞刺了过来。 龙飞微微一笑,仿佛漫不在意,单手握枪,向着右侧斜退一步,然后右手向下一压,枪尖斜斜竖起,如毒蛇吐信,伸缩不定,向着君枫的长枪挑去。 “叮”在一万个不可能之间,龙飞的长枪刺中了君枫长枪枪头之下红缨的地方,这一枪力道用得正好,此时虽然正是君枫力道最强之时,但枪缨却正如毒蛇的七寸一样,弱不受力,可谓是君枫长枪中唯一的弱点。 君枫那根长枪虽未脱手飞出,却也是高高的向上荡去,急忙顺势向后退出几步。虽然长枪瞬间便收了回来,却也将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胸前空门大开,如果龙飞迈上一步,不论是用枪刺,还是用掌击或脚踢,他都是避无可避之局。 幸好龙飞是单手持枪,运的只是巧劲,虽将君枫长枪挑飞,却无余力接着再进攻,并且受到君枫长枪的反震之力,也退了几步。 龙飞两次进攻,两次将君枫击退,并且龙飞只是单手持枪,而君枫却是双手持枪。古虎镇众人都看得精神大振,喝彩叫好之声徒然大了起来。 铜头也是竭力拍掌,为龙飞鼓劲。古世传、高琨、王财良三人虽然也很高兴,心中却有点苦涩,本以为自己武功在古虎镇年轻一辈之中,虽然算不得拔尖,但也应该是排在前面几位,现在看到君枫与龙飞两人武功,才知道原来自己只是一只被困在井底的青蛙,抬头只看到井口的那方天空,却还在妄自尊大。 龙飞两次与君枫试探交手,都是单手握枪,运用的都是巧劲,并没体现出自己先天境界的多少气势,武功境界高者,如果要隐藏自己的武功境界,低者自然是发现不了的,再者,这叙天功有一门很奇怪的妙用,就是可以隐藏自己武功境界,如果龙飞刻意隐藏自己的武功,就算是比君战天高上几个境界的人来也发现不了,就更不要说君枫。因此,此时君枫竟还未发现龙飞其实已到了混沌天境界的事实。 两次试探,看到龙飞武功并没有高过自己,再者,龙飞只以一只手握枪迎敌,显然是伤势未好,这让君枫心中暗暗高兴,虽然欺侮一个只有十岁出头并且有伤在身的小孩很失面子,但总比输掉比武好一点。因此,君枫没有丝毫犹豫的一退即进,长枪颤动,挥洒出密如雨点的枪影,向着龙飞掩盖过去。 试过两次,龙飞也已知道君枫的根底,枪法不错,有几份杀伐决断的凌厉气势,有站高看远的恢宏气度,但此人武功却只是灵脉后期,离先天境界还有一点距离,并且此人性格骄傲自负,以为在应城范围之内的年轻辈之中,第一人非我莫属,容不得别人武功比他高,虽也是天资卓绝之辈,但因这自负肯定极易被人算计。 此时龙飞还是单手握枪,他左肩的伤势已好了七七八八,但只要左手一用力,还是会影响到复原的,龙飞不想重头再来,如非必要,龙飞可不想动用左手,再说,他这支枪也不重,龙怀坚送他这支枪之时,他还是小孩子,会挑多重的树木给他做枪呢?总不会是挑几十斤上百斤的吧,龙飞虽然一直只是用右手握枪,却也与双手握枪差异不大,都是可使出各种招式,从各个角度出击。 其实以龙飞现在混沌天境界的武功,丹田之中叙天功源源不绝的涌入右手,这叙天功就好象一股无形的力气,将右手包围起来一样,他单手举枪也的确很容易,就算出击,也是轻轻松松。但如果只凭单手对敌,力道就稍歉不足,也因为如此,龙飞这两次进攻,运用的其实都是四两拔千斤的巧劲,就是借着白腊木长枪飞起来的势子,将长枪运动之时产生的那一点力量借用过来,以之带动长枪进攻。 君枫的枪雨,纷纷洒洒,仿佛是天上真的下雨一样,千百个枪头的影子,铺天盖地的向着龙飞笼罩过来。他只不过是手臂的颤动,就可幻出这么多的枪影,并且还让人分不清这些枪影之中那个是真那个是假?那个是虚幻的枪影,那个是最至命的一击。 一手就抖出这么多的枪影,这君枫的枪法也可是算是出类拔萃了,可惜的是遇上了龙飞的刺龙枪法,却还是远远不如。 枪法虽有扎,刺,搭,掤,缠,圈,拦,拿,扑,点,拔,舞花等,刺龙枪法却是只有诡、隐、挑、刺四式,在每一式之中,还包含着千百种变化,这四式只是一种总称,比如诡式,就是一切诡异招式的总和,比如以枪作棍用使出的招式抽,杵等,再以枪作剑用使出的招式捅,刺等都可称为诡式,而挑式也只是一个总称,不管是棍挑,枪挑,刀挑,此式之中都可包含。 这刺龙枪法,或许没有如君枫的枪法那样可以颤出漫天的枪雨,但刺龙枪法却是繁华过后的淡然,绚丽之后的朴素,是以简胜繁,以巧破力,一枪击出,虽无风雷震动,却如和风细雨般润物无声。 第66章 奇怪的打法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66章 奇怪的打法 看着君枫的枪雨,龙飞手一抖,长枪从地上弹起,如一条被人踩到了尾巴的长蛇,蛇头竖了起来,呲裂着毒牙,咝咝叫着向着君枫的枪雨中间钻入。 几声叮叮,龙飞的长枪不停地跳动,仿佛一条流入了山石之间的小泉,随着石头的间隙不断地奔涌着,流动着,叮当响的同时,却寻着空隙冲了下去。 君枫虽然几次变换枪法,将枪尖颤抖得更加骤密,更加虚幻,仿佛一团影子,但无论如何都无法阻住龙飞的枪尖的探入,那灵动的枪尖,仿佛一条游在石隙间的小鱼,头摇尾摆,不断地变幻着各种姿势,却无一次撞到石头。 在君枫如暴雷骤雨的枪影中,龙飞的枪尖不断地深入,终于找到了真命天子,那一个最致命的枪影,右手轻轻一抖,长枪头尾摆动,巧妙地又点在了君枫长枪的七寸之上。那漫天的枪影瞬时便如江海凝清光,如雷霆收震怒,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雨过天晴,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君枫第三次退了几步,自从与龙飞交手开始,他每招便退几步,现在三招过后,他已退了十多步。前面高琨三人与他交锋,几乎都是几招之间决出胜负,虽然也有退却,那只是战略方面的退却,是为了更好的进攻,现在,却是无可奈何的退却,是被逼得不得不退,两者相比,几乎是天壤之别。 古虎镇的百姓虽然还看不出来飞与君枫两人谁的武功高一些,但起码也看出来了,龙飞能将君枫逼得退却,也看出来君枫想击败龙飞,可能不是那么容易了。 龙飞也退了几步,每招都是这样,龙飞运用巧劲,点在君枫兵器的最弱,最不受力之处,将他的兵器挑得改变方向,连带的也将君枫带动,将他逼退。虽然这种巧劲是借各方面的力道,比如君枫枪势带出的力道,自己枪势带出的力道,甚至借自己进身跨步的力道以达到目的,但其中毕竟没有多少自己的力道,因此每次点中君枫的长枪之后,那一点力道便也宣告用罄,并且两只兵器相碰,也会产生一种反作用力,龙飞便再借着这种反作用力,向后退开几步,退出了君枫长枪所笼罩的范围。毕竟是初次使用刺龙枪法,龙飞也担心会由于不熟练而出现错误,结果是不但不能逼退君枫,还会被他趁机进攻,将自己刺个窟窿。 君枫又是一退即进,这次并没有双手都握着枪杆后部,挥洒出漫天的枪雨,而是两手分开,一手握着枪干的中部,一手握住尾部,大步流星逼近,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扎扎实实的向着龙飞一枪刺去。这一枪并没有那么多的花哨技巧,但却有一种惨烈、凝重的气势,枪杆直直的刺过来,岿然不动,仿佛重有千斤,就好象君枫变成了一辆横扫万方的战车,而他手中的长枪,却是一支被铸在战车上的大铁枪,跟着战车在横冲直撞,稳重,惨烈,一往无前,却又是快如闪电。 君枫几镒被龙飞用巧劲挑点长枪的七寸之地,将自己的长枪挑得飞了起来,险险因此失败,这次学乖了,不再是只握着枪尾,洒一些技巧性的枪花以迷惑龙飞,而是以稳重为主兼顾速度。以速度的带动之下,这枪刺的重量会更加的凝重。如此一来,龙飞想再次挑飞君枫的长枪,可能就有点困难了。 龙飞微微一笑,还以为君枫会一直以那种看似绚丽万千,却是好看不好用的枪法来与自己交手,那自己虽说只是一手握枪,说不定只要再过几招,便可将他击败,从而结束战斗。却不料,这君枫也是一个聪明人,三招一过,便找到了自己的短处及龙飞的长处,从而想出了应对的办法。 校场旁边围观的人当中,只有那些武功进入灵脉境界的人才可看出,君枫实是已被龙飞逼迫得不得不变招。而古世传及高琨等人,虽然看不明白,却也料得到君枫肯定是在龙飞手中讨不到好处,才不得不变招。 至于其它人,却只是看到了君枫前后枪法的差异,前面是长枪舞得团花簇锦,仿佛火树银花一般,让人眼花缭乱,都看不清枪头所在,比一些街头耍杂的还要好看一百倍,后面却仿佛变成了小孩子耍招,一招刺出,便是老老实实的一招,无变化,无虚幻,仿佛这把枪突然之间增加了几百几千斤的重量,让君枫都几乎挥不动了。他们虽然不明白前后两种枪法那一种厉害,却也猜得到这肯定是因为龙飞的缘故,君枫才会变损毁,不禁又大声的喝彩起来。 看着君枫疾刺过来的长枪,龙飞退后一步,突然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动作,竟将长枪倒转了过来,枪尖朝下,狠狠地用力一捅,校场的泥土虽硬,却也挡不住锋利的枪尖,龙飞用力向下一插,整只枪尖就有一半没入了地面,整支长枪就这样的倒插在地上,而龙飞只以右手抓着枪尾,仿佛交手这么久,已不胜负荷一样。 旁观众人不明其意,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紧张起来。特别是北看台上的几个原来还是坐着巍然不动的老家伙,此是也纷纷站了起来,瞪大的着眼睛,看着龙飞。 眼看着君枫的长枪离龙飞胸膛只有不足于两尺距离时,龙飞突然动了。他并不是用右手将枪拔出来,而是用右手握着枪尾,右脚在枪缨位置踢了一下,枪尖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沟,带着一篷泥土从地下飞出,仿佛地下突然暴开一样,长枪带着的泥土,一股脑儿的向着君枫掩过去。 君枫绝对想不到,有人还会这样用枪,这已不象是枪法,也不象是一个高手之间的比武,而是无赖之间的打架。看着如自己之前枪雨那样漫天遮掩过来的泥土砂粒,君枫眼睛不禁眯了起来,如果在这种时候,被泥土迷住眼睛,结果可想而知。眯上眼睛之时,双手同时也顿了一下,长枪的气势一窒,仿佛这一往无前的一枪刺进一潭淤泥中一样,无处受力,却又处处受力。 “啪”龙飞的长枪迅速到来,甩动的枪身,在君枫的长枪离自己的胸口只有半尺之时,击中了君枫的枪身。龙飞这一枪并不是用手使出,而是以脚踢出,来势汹光,而君枫的长枪却因受到泥土的影响,气势略衰,两下相击,君枫只觉得双手一震,虽已加大了力道,长枪却还是如前面三招一样,被震得向上飞了起来。 君枫又退开几步,双眼看着龙飞,愤怒,恼羞,惊奇种种情绪涌来,都不知如何去形容他此时的感受,龙飞的武功明明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也没有什么地方表现出龙飞武功高自己一个境界,却偏偏处处压制着自己,不论自己用的是什么招式,龙飞都有相应的破解招式,并且这些招式天马行空,废夷所思,招招都出人意料之外,你用花招,我用巧招,你用实招,我用赖招,龙飞这一招,只能称为赖皮的打法。 龙怀坚与古龙同时笑了出来,摇摇头,龙怀坚看着古龙道:“贤弟,你现在能看得出来他的武功境界吗?” “看不出来!”古龙呵呵笑道:“不过,我猜一定不低于君枫,并且还可能略胜一筹,否则不可能破解得这么轻松,犹如儿戏。” 君枫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双眼之中阴霭如云,这次连场面话都不说了,双手持枪,又如刚才一样,向着龙飞迈步逼进,长枪如磬石般向着龙飞递出,与刚才那一招相差不大,只不过,这次长枪压得更低,速度更快,气势更加凌厉,一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慨顿时在校场之上回荡着! 龙飞微微一笑,竟又将长枪头上尾下的插在地下,并且这次插得更深,更稳,然后,就静静地站在枪旁,看着君枫及他的疾刺过来的长枪。 君枫一怔,他自己用了与上次一样的招式,却想不到龙飞竟也用了与上次一样的招式! 不但是君枫楞住了,不可理解,就是校场旁边围观的人,都是不可理解。这那里象是比武,是玩游戏还差不多。古世传更是心中苦涩,原来武功还可以是这样的,并不是那一招一式才算是武功。 其实,旁人都不知道的是,龙飞这是依仗着自己武功比君枫高出一个境界,反应,动作都会比君枫快上一线,君枫的液华也远远不如自己的叙天功,才敢如此的将游戏揉于武功之中,倒是刚好克制住了君枫。如果与同样是先天境界的武者交手,龙飞还真不敢这样托大。 枪势疾奔,瞬间便又临近龙飞胸前两尺,此时,龙飞动了,这次动的不是脚,是手,他用右手抓住枪尾,用力下向板去,白腊木良好的弹性,几乎被龙飞板得头尾相接,弯成了一个圆圈,然后松手,那突然弹起的枪杆,仿佛一枚射出炮膛的火炮,只划过一道幻影,君枫那力道千钧的一枪,便象事先演练了无数遍一样送了上来,刚好被弹起的长枪击中。 君枫双手又是一震,虽然事先已有预料,已将姿势压低,双手也加大了力度,但这一击,还是将他双手震动了,并且这一击,又是击中了长枪的七寸不受力之处,长枪一震之下,竟又是向着一侧斜斜的向上飞去,迫不得已,君枫又后退了几步,与龙飞拉开了距离。 白腊枪一撞到君枫的长枪之后,又被弹了回来,龙飞右手一伸,轻松地抓在了手中,只不过,那枪中带出来的大力,却也将龙飞推得向后退了一步。 君枫现在是什么感觉,别人不知道,他自己也却知道,有愤怒,有恼羞成恼,更多的却是好奇,甚至竟有好笑,这是什么招式,这是什么打法,自己气势凌厉的一枪,竟被他当作儿戏般破掉了。 校场旁边的人再次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比武吗,这是小孩子之间的游戏吧! 王桂平揉着自己的头发,站起来,又坐下去,再站起来,然后再坐下去,终于说出一句:“他***,这也是武功?” 古龙拍拍王桂平的肩膀,道:“看不懂接着再慢慢看吧!” 黄志均却抚须大笑道:“好,不拘泥于招式,针对形势而应变,隐机敏于随意之中,龙兄,你这个儿子可不是一般人啊!” 龙怀坚无奈地笑笑道:“扬兄过奖了,让你见笑的是,这小子一惯都是嘻笑怒骂,率意而为,连我这老子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此正是性情中人,难道让这么小的孩子,也象我们这些老头子一般,整天阴着个脸装沉深,看起来就象是整天在忧国忧民一样,那看起来也太无趣了吧!”黄志钧不以为然道。 陈老微微一笑,满脸的皱纹也展开了几份,轻轻道:“各位,还是接着看看龙飞如何为我们古虎镇扬眉吐气吧。” 王桂平伸直腰,道:“正是,不害羞的说,龙飞的武功让我眼界大开,我还想偷师学几招呢。” 第67章 胜矣负矣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67章 胜矣负矣 “少将军,你攻了几招,我也守了几招,接下来,换我来攻,你来守,如何?”龙飞还是拄着枪,微笑地看着君枫道。 “好!”君枫眼中冷光一闪,不管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君枫也不好意思驳回龙飞这个要求的,不然,那岂不是明说自己武功不如龙飞。 龙飞将枪提了起来,用脚踢掉粘在枪尖上的泥土,又将长枪扛在右肩上,看着君枫上,笑笑道:“那少将军请留意了……”话未说完,龙飞已大步向前迈进,上一招之时,君枫是退几步,而龙飞退开一步,此时两人间的距离,差不多有十步,但龙飞脚下就象装着滑轮一样,只不过迈上三步,便跨过了这一段距离,右手用力一拽,肩膀上的长枪尾端向下一压,枪身弹了起来,竟以枪当棍,向着君枫头顶砸下。 君枫觉得有点郁闷,龙飞用的是长枪,可开战以来,却从未用过长枪的招式,反而招招都是刀剑戟矛等兵器的招式,招招都出人意料之外,这一招就更是连棍法都用了出来,与其说龙飞使的是枪,还不如说他使的是除了枪之外的其他兵器。 但君枫却又不敢大意,如果说开膛破肚,这枪尖与刀尖也是相差不多,如果说砸到人身上的力量,这枪身与棍身更是丝毫无异。无奈之下,君枫也只好将长枪当作了长棍,双手抓着枪身前后两端,高举过头,向着龙飞的长枪架去。 其实不但君枫不知道,其它人也不知道。龙飞这枪法虽然叫刺龙枪法,但枪法之中却是包含了多种武器的招式,比如棍的挑,砸,挑等或大刀的挑,劈,扫,砍等,都可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 看到君枫竟要横枪架自己这一砸,龙飞嘴角微微上翘,突然又再上前一步,与君枫成了面对面,鼻子都差点碰在一起,长枪势子不变,加紧砸了下去。 君枫吓了一跳,龙飞每每行事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样那里象是比武,倒是象小两口亲热一样。 “彭”两枪枪杆相撞,产生了震动,又出乎君枫意料之外的是,在两枪相撞之时,龙飞那一直缩在身侧的左手也伸了出来,压在枪杆上,白腊枪在龙飞的大力砸压之下,枪身向下弯曲,枪尖向上翘了起来,弯曲了一个弧度之后,枪身及枪尖竟从君枫的枪身上滑落,然后又啪的施展伸直,向着君枫的胸膛捅去。 这不是绝招,也不是奇招,纯粹是龙飞自己临时想出来的招式,倒是符合了龙飞一贯的作法,招无定招,式不成式,一切,都随当时情况而定。 当龙飞的长枪将要从自己的枪身之上滑落之时,君枫已是脸色剧变,他想也不用想,马上放开左手,只以右手抓紧长枪,同时侧身向着右侧闪避。幸好,由于他放掉一只手,长枪斜了下去,龙飞的长枪也跟着斜滑下去,同时由于君枫闪避及时,龙飞的长枪刺过之时,只是将他的左肋下的衣服划破,在肋下划出一条血痕,却总算是拾回了一条性命。 看着身上的血痕,那阵阵从身体上传来的痛疼,让君枫惊呆了。他并不是没受过伤,在战场之上,他虽然有着众多的亲卫,却也曾被敌人伤过,但被古虎镇的武者所伤,特别象龙飞这样比他还小着将近十岁的小孩,他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不可能的事情。他天资卓绝,自小便是有名的神童,学武更是举一反三,进境神速,并且他是君战天的独子,在君战天的悉心栽培之下,自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就算上战场也是前呼后拥,扈从如云,从未受过挫折,已认为自己必定是同辈之中的姣姣者,何曾料到,竟还有年纪比自己小,武功却比自己高的武者! 一招,如果除了刚开始的那招是试探君枫深浅之外,龙飞其实只攻了一招,一招便让君枫受伤,这不但君枫惊呆了,所有古虎镇人都惊呆了,这几近儿戏的不象武功的武功,竟会伤到君枫?就是刚才古世传等人费尽心思,却还是败落在他手下的君枫? 君战地脸色大变,铁青铁青,先看看龙飞,又转头去看古龙,眼光狠毒。 “呀!”君枫好象被人踩到了尾巴的公鸡,仰头叫了起来,凌空跃起,长枪一抖,划过一道道如刀般的痕迹,向着龙飞割去。这是真的恼羞成怒,护身绝招也出来了。 既然已暴露了左手,龙飞就干脆两手握枪,长枪斜斜向上举起,双眼如电般盯着君枫,双脚成外八字站着,腿弯微弓,仿佛一只随时准备着扑向猎物的猛兽。 交手以来,除了第一招龙飞显露了一点底细之外,其余几招,都是几近于儿戏,那里有什么气势,此时,看到君枫用出了绝招,龙飞自然也认真起来,他只不过简简单单摆了一个姿势,便有一股惊人的气势冲天而起。 可能是知道比武到了最后紧要的关头,校场北边看台所有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双眼炯炯地盯着校场中。王桂平、铜头,高琨、王财良等人都狠狠地握紧了拳头,仿佛这样就可帮到龙飞一样。 君枫继续下扑,长枪划动之时,响起了轻微的呼呼的风声,风将龙飞的头发吹得向后飘飞着,越近那风势便越是凌厉,刮到龙飞脸上之时,已有了轻微的痛感。 龙飞眯起眼睛,双脚在地上一蹬,突然也跃了起来,竟是凌空向着君枫迎去。 两人错身而过,君枫落地之后,踉跄了几步,刚想站稳,却又踉跄了几步,才能勉强站稳,而龙飞落地之后,却是脚尖轻点地面,再跃出一步,便稳稳的站在地上。 谁胜谁负? 古龙等人还未反应过来,龙飞已转过身来,看着君枫,脸上还是挂着笑容。这笑容既象嘲笑,也象微笑,更象玩世不恭的嘻笑。 在众人等待的眼光中,君枫缓缓地转过身来,眼神复杂地看着龙飞,好一会,才在众人焦灼的等待之中缓缓道:“我输了!”说完这一句,君枫觉得自己好象放下了一种负担一样,全身轻松起来。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天纵奇才,一直看不起别人,却想不到竟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此时却被更年轻的龙飞击败,在惊骇的同时,却也仿佛放下了那份骄傲,以后,君枫会因这一次的失败而变得虚心起来,武功也会突飞猛进。 “哗”众人顿了一下,突然间高兴的叫了起来,声音轰天而起,形成了一道热浪,在校场上空荡漾着。整个校场旁边围观的人都疯了,叫着,喝着,唱着,跳着,用种种方式,将自己的喜悦,高兴都发泄出来。 古龙与龙怀坚等人也不由自己的笑了出来,铜头更是早就如其他人一样,从自己的座位上跳起来,大声地笑着。 被压得太狠了,前面连续几场比武都是失败的结局,并且败得干脆利落,败得毫无悬念,败和让人压抑,现在,龙飞终于让他们出了一口气了。 原来刚才在两人交错而过之时,龙飞知道如果再这样与君枫周旋下去,最终也只不过是一个平手之局,为了替古虎镇挽回一点面子,这一场比武,是不得不赢的,因此,刚跃起之时,叙天功已全力发动,灌注入双手之中,长枪便如一条破云而出的长龙,竟是后发先至,硬生生的将君枫的长枪挑开,然后在两人错身而过之时,长枪迅速后缩,枪尾在君枫的后背轻轻点了一下,让君枫知道自己完全有能力伤他,却因各种原因不能伤他。 交手几招,看起来龙飞好象打得很轻松,其实当时龙飞是单手挡持枪,只得一只手迎敌,这已是龙飞想出的最好招式。单手持枪,如要攻敌,便只能是巧劲,要用力,也只有借助身体的其他部位,或者借助兵器本身,这两点都已做到,但这只是防守,只有进攻,才会取胜,龙飞刚才只进攻了一招,为了伤敌,迫不得已用到了左手,虽令君枫受伤,却也震动到了左手的伤势。 如此几招过后,龙飞便已知道单凭自己积蓄不多的叙天功,想赢君枫比较艰难,最起码也要百招之外,但龙飞左手的伤势,以及丹田的叙天功,都不允许他坚持这么久。击败君枫最好的办法,便是速战速决,趁着君枫受伤愤怒之时,也将叙天全部运转起来,给予了君枫最后一击。 其实龙飞也是想看看再次运起叙天功冲击之后,会不会再冲开一些穴道,现在实事证明是可以的,龙飞现在全身的穴道被冲开了三分之二,叙天功稍一运转,天地精气便如流水一般从那些被冲开的穴道之中涓涓流入,再转化为叙天功,在丹田这中储存起来,速度比之前快了一点,遗憾的是,左手的伤势却是加重了一点,又得休养几天才能恢复了。 这次与君枫交手,结果又出乎龙飞的意料之外,本来就积蓄不多的叙天功,又一次被全部逼出丹田,虽然最后又收了一些回来,但丹田之中此时还是空荡荡的,如果君枫恼羞成恼,持枪再攻,那龙飞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来了。 幸好君枫虽然骄傲,却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再者,他也不敢死缠烂打,如果缠得龙飞火起,一枪将自己捅一个窟窿,那也很不值得,因此,他除了认输之外,实是再无其他办法。 看着欢呼雀跃的古虎镇人,君枫脸色阵红阵白,看也不看一眼,领着自己的护卫军,匆匆就离开了校场。 古虎镇最终还是答应了应然城的全部条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技巧都只是纸上谈兵,应然城是古虎镇的主城,兵力又多了古虎镇的几倍,为了求得应然城的保护,古龙也不敢拂了君战天的面子。不然,如果应然其它属城垂涎古虎镇的财富而趁古虎镇这次大伤有所行动之时,应然城不要说在暗中推波且澜,只是睁一只眼开一只眼,对此事视而不见,都可让古虎镇头痛不已了。 不过,条件虽然全部答应,执行却是很有技巧,首先是粮草及银两,先给一半,其余两年后补上,应然城也不好逼人太甚,毕竟古虎镇也是刚刚经历过战争,损失彼大,也需要大量的钱财来做善后工作。至于其它条件,古虎镇答应是三年后,古虎镇的五大商家,都会在应然城设置分号,与应然通商贸易,至于雇佣应然军当护卫的事,古虎镇的条件是由古虎镇决定,并不是每次商队出动都雇佣应然军,但可以是每年雇佣几次等。 君枫败于龙飞手上,倒也不好意思再斤斤计较,便答应了古龙的安排。 比武虽然最终因为龙飞而胜了,条款却还是答应了,但又打了折扣,倒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赢了谁输了!或者正如佛家所说:输即是赢,赢即是输,输赢本就没有绝对,这件事赢了,那件事却输了,到最后,也说不出究竟是输了还是赢了。 第68章 礼物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68章 礼物 阳光如红帛,铺满大地,微风如轻纱,拂过人面。天空蓝,薄云白,饮烟袅袅,人声嚷嚷。 早晨,朝阳刚刚升起,金黄的光线将房顶,山岗,树木都洒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饮烟处处升起,整个古虎镇仿佛从熟睡中醒来,熙熙嚷嚷起来。此时,正应该是古虎镇一天的刚刚开始之时。 飞龙庄的人,此时正向古龙等人告辞,准备回家。这几天以来,古虎镇周围的村庄陆续有人回去,龙怀坚等飞龙庄的人却被古龙等几大商家强行留了下来,天天宴请,天天感谢,结果回家的行程便一拖再拖,直到现在,距离与黑风军的战争已过去将近十天了。 龙飞牵着自己的小马驹,站在队伍后面,看着龙怀坚与送行的古龙等人话别。以往年贯例,龙怀坚来古虎镇之时,古龙也只是送出家门口,目送龙怀坚离开便可。今年却与往年不同,今年黑风盗来犯之时,龙怀坚挺身而出,亲自带兵作战,龙飞又在战争中有了耀眼的表现,此时古虎镇不管是古龙还是其它大商家,都是极尊重龙怀坚父子,因而一留再留,龙怀坚要回去时,也是一送再送,从家门口送到了城门口。 “大哥!你再考虑考虑我的建议,如何?”古龙拉着龙怀坚的手,依依不舍道。 “贤弟,我已久在田园,性子已变得粗疏,实已无意复出,至于龙飞,他年纪还小,就让他跟着铁老再学几年吧,到时看他的意思,我再让他来投奔你。”龙怀坚微笑着拒绝道。 原来龙怀坚父子都在这次与黑风军的战争中大放光芒,古龙动了爱才之念,想让两人留在古虎镇帮忙,但龙怀坚却是由于久处田园,已厌倦了军旅的生活,拒绝了古龙的招揽,至于龙飞,却是年纪太小,还在跟随铁老学习之时,也不宜中途休学,龙怀坚便也代他拒绝了。 “好吧!那我等着大哥回心转意就是!”古龙无奈道。 “我虽然不愿加入古虎镇军中,但以后贤弟有用得上愚兄的地方,请尽管吩咐,愚兄无不遵从。”龙怀坚安慰道。 “好吧!希望大哥到时不要推辞才是。” “送客千里,终有一别,各位家主及古贤弟都请回去吧。”龙怀坚向着站在城门口的几个大商家主人拱手道:“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各个家主也纷纷拱手为礼,恭敬地送龙怀坚父子离开。 在古虎镇几个大商家家主及古龙等人的眼光之中,龙怀坚带着飞龙庄的人跃上马背,缓缓而去。 目送着龙怀坚走远,古龙转头向着陈叙功老爷子感叹道:“虎父无犬子,龙大哥已是厉害,想不到龙飞更甚,只是小小年纪,就已有如此成就,将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只可惜不能让他留下来!” 陈叙功呵呵笑道:“城主也不必担心,龙飞现在年纪尚小,还未出师,说不定以后他还会来投奔城主呢!” 古龙苦笑道:“但愿如此,不过,龙飞将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就怕古虎镇庙小,放不下他这尊大菩萨,再说就算龙飞加入古虎镇,那也是耽误了他的前程,以他的才能,应该是纵横天下,有一番大作为才是!” 陈叙功笑道:“城主所虑极是,龙飞将来确实是遨游于天际的蛟龙,古虎镇地方确实小了点,其他大国才是他施展才华的地方。不过,城主也不必担心,我看龙飞也是心地厚道之人,只要我们与他拉好了关系,就算他将来不来古虎镇,我们有事时求他之时,以他的性子,也肯定乐于帮忙!” 古龙点点头叹道:“但愿如此!” 龙飞骑着自己的小马驹,跟在龙怀坚身侧,铜头又在他身侧,飞龙庄的其它人,跟在三人身后。飞龙庄这次出来的八个铁骨武者,回家之时只剩下了六个,高琨与龙华球两人已加入了古虎镇的护卫军,雄心勃勃地准备大干一场。 此时回家,心情与来时又不相同,来时是肥马轻裘,悠哉悠哉,几个时辰的路程,足足走了一天,回时却是快马加鞭,马蹄速速,只恨不得一步到家。 早在古虎镇之时,龙怀坚等人便开了三司会审,对龙飞大审小审,几番逼供,无非就是龙飞的武功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进入了先天的混沌天境界,是否有什么奇遇,他究竟是如何修炼的等等。 其实这些在龙飞来古虎镇之前就已有了腹案,对龙怀坚及铜头等几个人,便说是叙天功的缘故,对古龙等人,却说是遇到了一个好师傅,反正龙怀坚担心被别人知道龙飞身上有《叙天之秘》,是肯定会帮忙着打掩护的。 《叙天之秘》是绝对不能公开出去的,否则会导至天下大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道理铁老本来就说过,龙飞记得很清楚,更何况龙怀坚也已千叮万嘱,因此,知道龙飞有《叙天之秘》的,除了铜昆父子,铁老爷孙之外,再无第三家了。 心急之下,马速自然就快了起来,大半天之后,太阳才刚刚偏斜,这一群人便回到了飞龙庄。得到信息的铜昆,铁老等人,以及其它武者的家人,早已在村口等着他们了。 黑风军进攻古虎镇的消息,在他也早已收到,毕竟古虎镇离飞龙庄并不远,可是当时战争正在进行着,他们一时也不道自己的亲人是否平安,心中正焦急,此时看到自己的孩子安然无恙,心中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对龙怀坚免不了一番歌功颂德。 高琨及龙华球的家人听到两人进入古虎镇护卫当了一名小队长,也高兴起来,能加入古虎镇的护卫军,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学成文武艺,无非就是卖与帝王家,他们虽然还未够格卖给帝王,但卖给古虎镇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有钱途也有前途,说不定还可以以此为平台,加入更大的阵营。 众人此时也知道了龙飞武功已进入先天境界,因此,龙飞自然的也成为了众人注目的中心。不管是年轻一辈,还是年老一辈,只要是学过武功的,都知道在后天层次之上,还有一个先天层次,比后天不知道厉害了多少,这么久以来,龙飞可是飞龙庄第一个先天武者。这些人看到龙飞之时,比对龙怀坚还要热情,纷纷将龙飞团团的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都是羡慕,好奇,以及少少的忌妒。 在这纷纷嚷嚷之中,铁兰不知何时已钻到了龙飞的身边,小脸高兴得发红,一面崇拜地看着龙飞,脆声道:“龙飞哥哥!” “小兰子!”看到铁兰那眉开眼笑的小脸,龙飞不由也从心底笑了出来。 “跟我来!”龙飞拉住铁兰的小手,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一直到了人少之处,才停了下来,看着铁兰因兴奋变得嫩红的小脸,不禁伸手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再捏捏她粉嫩的脸颊,嘻嘻笑道:“几天不见,是不是很想我?” 铁兰白里透红的脸色顿时变得红通红,好象抹上一层胭脂一样,突然踢了龙飞一脚,瞪了龙飞一眼,道:“想你才怪!龙飞哥哥,别以为你武功进入了先天我就怕你,你再欺侮我,我告诉龙叔叔去。” 龙飞脸垮下来,闷闷不乐道:“原来你不想我啊!” 铁兰突然伸手在龙飞腰上扭了一记,再跺跺脚道:“想你又怎么样,你都不想我!” 龙飞高兴起来,伸手在怀中掏了一下,然后伸到铁兰面前,嘻嘻笑道:“谁说我不想你了,你看这是什么!” 铁兰低头看去,在龙飞的手掌之中,一条天蓝色的手链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掌中,散发出来的光芒将龙飞的手掌都染蓝。 这是一条由十八颗相小相同的香籽串成的手链,每粒香籽都有中指大小,浑圆光亮,在太阳底下,正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香籽是一种香树所结果实中间的果核,这种香籽的特别之处,除了每一粒表面都有天然生成的各种图形之外,在太阳照射之下还可以散发出蓝色光芒,并且会散发出淡淡的香气,闻之可清神醒脑,有如檀香,此树不但果核有香气,就是树身也有香气,香树之名,便是由此得来。 人们经常将这种砍回家中,剖成一丝丝的,点燃之后插于香炉,便可满室馨香。 “啊!”铁兰用两只手指,小心地将手链提了起来,双眼放光地看着龙飞,惊喜道:“给我的?” 龙飞点点头,从铁兰手中拿过手链,轻轻的帮她戴在左腕上,蓝色的手链配上白如凝脂的肌肤,如清水芙蓉,说不出的娇媚美丽,龙飞一时也看得呆了。 “好漂亮!”铁兰将手链举到眼前,欣喜道。 “喜欢吗?”龙飞拉着铁兰戴着手链的左手,轻声问道。 “喜欢!龙飞哥哥送给我的,我都喜欢。”铁兰高兴得一脸晕乎晕乎的表情,温柔、幸福地看着龙飞,眼波如星光流动,仿佛要滴出水来。 “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不过现在人太多,吃过晚饭之后,我与铜头一起去找你!”龙飞用手弹了一下铁兰晕红如胭脂的脸颊,低声道。 “什么事?”铁兰高兴坏了,这可是龙飞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或者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礼物。小时候龙飞虽然也送过她一些东西,不过都是吃的,玩的,只有这件,那都是小孩子过家家是时的东西,只有这条手链,才可以说得上是真正有意义上的礼物。在巨大的喜悦冲击之下,龙飞头脑一直是晕乎乎的,并没听清楚龙飞的话,下意识地问道。 “我说,我已经把你卖了,这条手链就是别人给的价钱。”龙飞看着铁兰还在将手链凑到眼前看个不停,心中也有点感动,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铁兰的鼻子,故意“恶狠狠”道。 “哼!你舍得就卖吧,我又不怕。”铁兰叉着腰说完,鼻子皱了起来,突然又踢了龙飞一脚,当然是轻轻的,然后再白了龙飞一眼,才转身施施然的向着自己的爷爷走去。 “怎么几天不见,变得喜欢踢人了!”龙飞摸摸鼻子,踮起脚跟,在人群之中找铜头。 在铁兰身上受到的伤害,得在这小子身上讨回来! 第69章 故人远来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69章 故人远来 第六十九章、故人远来朔月初上,天高星稀,大地披银,树影朦胧,轻风中,树枝在微微摇曳。 晚饭龙飞与铜头是在一起吃的,铜昆看到龙怀坚及自己的儿子平安从古虎镇回来,而龙飞武功又进入了先天境界,大为高兴,觉得这事一定要庆祝一下,因此设宴招待龙怀坚一家,本来也叫了铁老,但铁老却因身体原因,谢绝了。 入年以来,铁老身体便比以前差了一点,偶尔咳嗽,毕竟已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况且他又不是学武的人,身体一向较差,看他满脸的皱纹,也知他以前受了什么苦难,如果不是牵挂着铁兰,很有可能早就撤手人寰了。 铁老不来,铁兰便也不能来,因此,这两个小子只好吃完饭之后才来找铁兰。 “老大,你说的那个什么老头子,武功真的有那么厉害吗?他肯不肯收我当徒弟啊?他是不是很严厉,整天板着脸?”铜头今天得铜昆允许,喝了一点酒,本来他经常偷自己老父的酒渴,酒量挺大,这一点酒也没什么,但自从他听到了龙飞跟他说有一个武功很高,一跃就可以跃起五丈高五丈远,好象在飞的老头要收他们为徒弟后,就既担心这老头子是骗人的,又担心老头子很严厉,自己被他收为徒弟之后,不但经常打骂,也会完全没有自由,因此心中一直是兴奋不安,以至于不醉也象喝醉了一样,走路都成了拐顺。 “他其它武功我不知道,但轻松肯定是是顶哇哇的,你想一下,我们什么时候见过有人一跳就是五丈高五丈远吗?至少除了这个老头之外,我是还未见过其他人有这么厉害的轻功,至于他严不严厉,当师傅严厉一点是为徒弟好,你难道希望拜一个师傅,整天嘻皮笑脸,拜师之后也只是丢给你一本什么秘籍之类的东西,却不管你是否理解,却只顾自己快活吗?”龙飞撇撇嘴,甚为铜头的小气而不屑。 铜头瞪着龙飞,干笑道:“你这家伙,进黑山那么多次,竟都不告诉我,你偷偷捎上我,也好让我看看黑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嘛!” “这次不是捎上你了吗!要不然,我就自己一个人拜那个老头为师,你还是不能进黑山。”龙飞拍拍铜头的肩膀,安慰道。以前两人可是同穿一条裤子,行同车坐同榻,偷鸡摸狗没少干,伤天害理绝不做,两人好得就象粘在了一起,铁兰虽然也偶有参加进来,但毕竟是女孩子,有些事情是不好意思参加的,一般都是两人一起行动。在两人之间从来没有什么秘密,只是这次铜头要闭关练功,应付比赛,才与龙飞分开了半年之久,但就在这半年,龙飞竟是有了这么多的奇遇,入黑山,吃红果,识小猴,遇老头等,武功一飞冲天,几个月之间就成了先天高手。 “呵呵……”铜头傻笑几声,担心道:“不知道小兰子肯不肯一起去?” “那就得靠我们的三寸不烂之舌了。”龙飞笑笑道,却没有一点担心。 铁家住在飞龙庄西边,龙飞家在东边,铜头家在在飞龙庄的中间,从铜头家去铁家并没多远,不到半里的路程。两人边走边谈,也只不过一刻钟便到了转弯的地方,只要转过这个弯,便可看到铁家的茅房了。 刚转过小弯,龙飞突然缩回脚步,停了下来。 后面的铜头只顾着走路,没想到龙飞突然停下来,一头撞上了龙飞的后背。刚想开口,却见龙飞转头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忙把将要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疑惑地瞪着龙飞。 龙飞缩了回来,附在铜头耳边,小声道:“铁老门口有人。” 铜头不以为然道:“那有什么奇怪,铁老虽然不常与我们来往,但村中的叔伯兄弟却是经常去请教铁老,有学问的人就是吃香。” 龙飞神情凝重道:“不是我们村子的人,他们不但骑马,还带着武器。” 铜头好奇心大起,跨过一步,站在龙飞身前,探出大头。今晚月光明亮,照得大地亮如白昼,铁家离这个转弯也只是三四丈的距离,以两人的眼力,自是一眼就可看到了在在铁家门口,此时正停着五骑,马上骑士都是清一色的紧身短褂,再披着一件披风的武士打扮,身上竟都带着兵器。 在这五个骑士之中,竟还有一个披着青色披风,头顶拢着高高髻鬟的少女,只看一了眼,铜头便缩了回来,低声道:“真的是外来人,看他们穿得那么光鲜,肯定也不是附近村庄的,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难道是古虎镇的人?” “肯定不会是古虎镇的人,如果是古叔叔派来的人,只会白天来,怎么会半夜三更偷偷进入村子,再说,如果是古虎镇的人,他们应该是找我爸爸,怎么会来找铁老。”龙飞摇摇头,否定了铜头的猜测。 “难道是应城或其他地方来人?” “不用猜了,看,他们开始敲门了,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等下他们进去之后我们绕过去听听不就知道了。”龙飞轻声道。 铜头伸头一看,月光之下,果然见到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骑士走到门前,咚咚的敲起门来,同时叫道:“铁先生,大食故人来访,还请开门一见。” 由于这骑士要说给屋里的铁老听到,并没有故意压声音,龙飞与铜头只不过隔着几丈的距离,这话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大食?竟然是大食国的人!”龙飞惊讶道。 铁老究竟是什么人,都躲在这偏僻的山村,竟还有人从大食国来找他,这些人是因为铁老的威势而来,还是铁老有什么东西让他们牵挂。 此时大陆上分为九个主要的国家,大食正是势力最大的几个国家之一。 铜头也好奇起来,铁老刚来到飞龙庄之时,落魄褴褛,瘦骨如柴,仿佛一个流浪已久的乞丐,如果不是还有着以生具来的儒雅沉稳气质,就真的与乞丐无异了。当是已是如此落魄的铁老,相隔如此之久,竟还被人掂记着! 只敲了几声,便听到“吱呀”的一声,铁家的木门向内拉开,露出铁兰如花一样娇嫩的脸容,娇声道:“各位请见谅,我爷爷说他身体不舒服,不想见客,各位请回去吧。” 黑披风骑士微微一笑,道:“请姑娘告诉令祖,就说在下周猛,奉大食申先生之命,请铁先生前去相会。” “在下山野村夫,不识什么申先生,各位请回吧。”铁老沙哑苍老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淡淡道。 黑披风骑士周猛微微一笑,扬声道:“申先生仰慕铁先生大才,极想先生过去一谈,先生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这周猛穿著虽是一派武人打扮,谈吐却有几份文雅。 “老朽垂垂老矣!那里都不想去!”铁老连房门都不出,但拒绝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申先生说了,如果铁老确实不肯前去,就请把那东西交给我们也行,铁先生想用此交换什么东西,申先生也莫不答应!”周猛说完,还向着屋子里躬身行了一礼。 “老朽穷困潦倒,身无长物,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入贵主人之目,各位还是请回吧,兰儿,送客。”铁老声音还是那样的平静,波澜不惊,只是声音更加沙哑低沉,说完还咳嗽了几声。 铁兰焦急地对周猛道:“各位,请回吧,我爷爷身体不舒服,不能见客。” 周猛微微一笑,道:“既然铁先生如此不近人情,那在下只好冒犯了,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说着,两手用力一推院门,那两扇门突然地向着两旁翻去。 站在门旁的铁兰一时不备,被门带得跌跌碰碰的向后退去,差点跌倒。“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刚想喝问,突然一个身影从周猛身旁窜出,眨眼间便到了铁兰身边,伸手向着铁兰点去,笑道:“小妹妹,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 铁兰应手而倒,跌放了此人的怀中。正是五个骑士之中的唯一的青衣少女。 “不好,他们要对铁老不利!”铜头呼的站了起来,就要窜出去。 “等等!”龙飞急忙伸手拉住铜头道:“你这样冲出去,有什么作用,其他人还不知道,只看那个女的轻功,你说我们能打得过他们吗?”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铁老及小兰儿带走?”铜头焦急道。 龙飞沉吟了一会,快速道:“我们村中,适合骑马奔驰的道路只有村前面的一条,其它都是山路,除了村前的大路,他们是不可能走那些山路的,你去通知我父亲及铜叔叔,召集多一点人手,同时带着我们打猎时的七步倒,去村前面的道路上埋伏,等下他们过来时,我们就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只有这样,才能将铁老从他们手中救下来。我看那个叫什么周猛的人,起码都是先天境界的武者,至于其它人,可能也不比我低,如果这样面对面对上,可能飞龙庄都没人是他们敌手,只有出其不意的打伏击,才会有一丝机会,也不至于伤到铁老祖孙,你不是经常吹唬你那个什么七步倒很厉害,只要中招,什么厉害的猛兽都逃不过七步吗!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原来铜头不但是个学武天才,对于什么迷药毒药之类的,也有钻研,经常用一些东西,在动物身上试验,幸好这里靠近黑山,山中有丰富的药材给他试验,这个叫做什么七步倒的东西,就是铜头试验出来的,铜头经常向龙飞吹唬有多么厉害,什么厉害的猛兽只要中了招,必定是七步必倒。在野兽身上用了几次,虽然没有真的七步就倒,但在十步,二十步之时,如果野吸入过多,也是会倒的。 “好!”铜头笑起来,马上站了起来高兴道:“就用七步倒,在野兽身上试验过了,我一直想在人身上试验看看,想不到他们就送上门来了,他***,敢到飞龙庄来抓人,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看着铜头猫着腰,迅速消失于房舍的阴影之中,龙飞又转过头来,看着铁家。 铁老听到门响,拄着拐杖,从房里出来,见到铁兰已落在青衣女子的手中,不禁指着周猛,凛然道:“你们难道想掳人劫舍吗?” 周猛笑笑,恭声道:“不敢,我们岂敢动铁小姐,只要铁先生肯跟我们走一遭,铁小姐必定会安然无恙。” 铁老淡淡道:“你告诉申志军,我已经老了,以前的事也忘记了,告诉他不要逼人太甚,不然,我拼着鱼死网破,他也不好过。” 周猛笑笑道:“这可由不了先生,弊主人有话,如果在下不能将先生请到,也拿不到东西回去,在下这人头也将不保,因此,先生还是请跟我回去吧!” 铁老双眼大睁,怒道:“你……”话还未说完,周猛已欺身近前,伸手点去,也不知点到了那里,铁老软软的昏倒了下来,正被他托着。 “快!”周猛大手一挥,对其余几人道:“不管能不能找到东西,为免村民发觉,一盏茶之后撤退。” 其余三人及抱着铁兰的青衣女子也将铁兰放在地下,每人一间房,冲了进去,顿时,只听得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这些人不是在找东西,而是要将铁老这个家拆掉一样。 第70章 几个东风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70章 几个东风 看得差不多之后,龙飞从铁家窗外悄悄走开,先潜伏出大约五丈之后,才站起来狂奔。 从外面进入飞龙庄的官道……即是一条大一点,平整一点,可容两辆马车交错而过,也可让人纵马奔驰的道路,只有在村子前面的那一条,龙飞让铜头通知人埋伏的,也是这条路。 山路十八弯,飞龙庄这条官道,虽然没有十八弯,但三弯四弯却也是有的,龙飞刚走到一个转弯之处,铜头从月光之下阴影重重叠叠的路旁密林中窜了出来,好象一个准备去偷香窃玉的小贼一样,神色兴奋,一把抓住龙飞的手臂,虽然明知道那几个人离此时还远,却还是低了声音,悄悄道:“快进来,他们来了没有?” “一盏茶之后到,准备得怎么样了,通知了什么人?”龙飞抓住铜头的手,往路旁密林里钻去。 “通知了你老爸,我老爸,还有龙丁他们,反正飞龙庄中青壮年的来了一半了,你放心就是,我们都准备好了,保证他们有来无回,直着进来,横着也不让他们出去。”铜对轻轻的拍拍龙飞的肩膀,又拍拍自己的胸膛。 钻入树林,只见林中静静地站着十几人,大部分都是跟着龙怀坚学武的青年及半大孩子,个个身佩兵器,手中还拿着打猎的柘木弓,身后背着箭壶中,插满了一支支利箭,带头的正是龙怀坚。 “爸!”看到龙怀坚,龙飞赶紧叫了一下。 “嗯!你这次安排得很好,没有冲动。”龙怀坚点点头,轻声道。 龙飞微微一笑,转头看去,却只见在众人面前,还放着一个大坛子,坛中是一些粉沫状的东西,几个脸上蒙着布的人正小心翼翼地用撕成块状的布帛,小心地将粉沫包了起来,再绑到箭头之上。 “这个就是七步倒,本来是水剂状的,我把它晒干了,结果就成了粉沫,我们把他绑在箭上,射出去之后撞到东西暴开来,那就如雾一样,他们谁都逃不掉。”铜头得意洋洋的指着那个大坛子道。 “对面有没有人?”龙飞看着对面也是黝黑一团的树林,虽然在月光之下,魅影重重,但要看清林中的东西,却是实在不能。 “有,我爸爸带着十几个人在那边,也如这边一样,有弓箭,有迷药,有长矛伺候着他们。”铜头气愤愤道:“他***,敢来飞龙庄闹事,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什么对得起他们。” “前面有人放哨吗?不然,让他们到了跟前才发现,想发动偷袭也来不及了。”龙飞还是不放心,细细想了一下,又问道。 “派了四个人,左右两边各两个,隔两丈一个,以夜鹰之声传讯,你就放心吧,现在可是万事俱备,就等着那几个东风过来了。”铜头得意道。 那几个东风也没让他们等多久,铜头话音风落,“咕”的一声夜鹰从前面不远的地方响起,一声之后,又连着响了几声,夜鹰的叫声刚歇,便听到一阵马蹄响起。 月光之下,只见五骑成一条直线在夜晚寂静的山道上疾驰着,打头的就是那个披着黑色披风的周猛,此人满腮胡络,雄壮伟岸的身材骑在马背之上,看上去威猛无铸,不负这个猛字,第二个骑士是一个结实的平常汉子,黄色披风,原来背在后面的大刀移到了前面,却将铁老绑在自己背后,第三骑的青衣少女却将铁兰搂在前面,长剑斜插在背后,铁老与铁兰两人还是昏迷不醒,最后两骑看上去却象两位兄弟,一样铁塔的身体险些将马儿都压跨了。 转眼之间,五骑都过了转弯,打头的周猛已到了龙飞他们设伏的地方。后面跟着的几骑,眼看也要驰过去。 “放!”龙怀坚大手一挥,只听得“嗤”“嗤”几声轻声,一阵尘土飞扬,几条早就布置在山道中间的绊马绳被拉了起来。 首当其冲的周猛坐骑首先遭殃,被绊马绳勒得双蹄曲了起来,跪在地上,但由于冲势太急,还是跪着几前冲了几步,才停了下来,马背上的周猛迅不及防之下,竟被坐骑甩了出去,与地面平行着冲了一丈之后,眼看着就要一头截到地上,却只见他双手在地上一撑,翻了一个筋斗,落在地上之时,再退了一步,才堪堪站稳。 几条绊马绳同时拉动,每一匹马都没落空,第二匹马几乎是与第一匹马同时被绊,两匹马也几乎以一样的姿势跪跌在地上,只是第二匹马上的黄衫骑士却没有周猛这么好的武功,因此做不出与周猛一样的动作,马儿一跪下来,马上的骑士便从马上俯冲下来,以肚皮为底,在地面上滑行了一会,才停了下来。刚一停稳,便马上站了起来,此时月光如银,照得山路亮如白昼,龙飞等人一看,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山路岖崎,此人以肚皮滑行一段距离之后,身前衣服虽然破破烂烂,如乞丐般只剩下几条布条,那把大刀也因捆绑的布条被磨断而掉在地上,但此人胸腹之间除了被擦出几道痕迹之外,竟是毫发无伤,也幸好他是以肚皮滑行,在他背后的铁老才毫发无伤。 处于第三位的青衣少女身轻如燕,马儿刚一跪下,便马上抱着铁兰腾身而起,半空中一个转身,稳稳的落到地上,身姿妙漫,如燕子掠过田野,如鱼儿在水中甩尾,姿势说不出的好看。 后面两骑虽然没被绊到,但来势太急,前面三骑刚刚倒地,他们就也冲了上来,来不及勒马闪避,被倒在地上的马身一绊,也双双来了一个马失前蹄,马上的两位如铁塔般的骑士便变成了滚球从马上滚了下来,如滚地葫芦般,向着前面滚去。这两人可就没有前面三人那么好的武功,滚动几个圈之后,站起来之时,不但胸腹衣衫破裂,头脸之上也是皮破血流。 由于时此地夜晚,月光虽然明亮,总不如白天的纤毫可见,再加上这几条绊马绳是用麻绳编结而成,再涂上黄色的颜色,并且铜头等人将麻绳用纱土掩埋了起来,周猛几人竟没一人发现,以至于这几条绊马绳竟发挥了超乎龙怀坚等人意料之外的作用。 紧接在绊马绳之后的,是路两边同时飞出的一阵箭雨,此时最前面的周猛还在地上滑行,其余四人也才刚刚遇到绊马绊跌倒,这阵箭雨虽不密集,但以几十人来应付五人,平均四五个人招待一人,也可算是压倒性的优势,况且飞龙庄这些人都是常年与野兽打交道的猎手,这箭射得不但劲头大,准头也极高,周猛五人每人都没有落空,至少被射中的一箭。 周猛五人武功极高,如果是面对面攻击,飞龙庄的几十号人可能还留不住他们,甚至还可能被他们杀个几进几出,除了龙飞,其余人都是危险的。但现在龙飞庄的人却是偷袭,打了周猛五人一个措手不及,虽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纷纷抽出兵器挌挡,或用轻功闪避,就连那个背着铁老的黄衫壮汉,也拾回了自己的长刀,挌挡着劲箭,可还是有些人负伤了。 这五人之中,除了背着着铁家祖孙的壮汉及青衣少女之外,其余人都受到利箭的招呼,而招呼强壮汉子及青衣少女的,除了龙怀坚及铜昆刚开始的两箭是货真价实的利箭之外,其余射向他们两人的,都是那种头绑着七步倒粉沫的箭。 周猛不愧是五人之中的老大,虽然还在地下滑行,当五六枝箭疾奔而来之时,他竟还能运功扭动着身体来避开利箭,当他后翻站稳之时,在他原来滑过的地面,几支插入地面的长箭尾巴还要微微晃动着,他手中竟还握着一支,仿佛所有射向他的箭都是没一射中目标。但龙飞眼神锐利,还是看到了他右腿后侧被箭划开的一道口子,裂开的裤管被晚风吹得飘拨飞舞,鲜血正从伤口之中流了下来。这一支箭,正是在飞射的。龙飞武功是飞龙庄最高的,自然是由他来招呼五人之中武功最高的周猛。 后现的两个铁塔般的大汉,就没有周猛这么好的功夫了,他们刚刚从马背之上滚下地面,那一支接一支的劲箭就已来临,向着他们掩盖而去,他们虽然也马上从身上拔下兵器抵挡,但还是被利箭从兵器挥舞的逢隙之中钻了进去,当这两个从地上站起来之是时,每人身上起码都插着三支箭,那摇晃的箭尾,看起来是那样的碜人。 至于那个黄色披风的强壮汉子及青衣少女,是由龙怀坚及铜昆两人来招呼的,自看到铁家祖孙在这两个身上之后,为怕伤到铁老祖孙,飞龙庄的人自然不敢随便用利箭招呼他们,因此,龙怀坚便决定自己开弓,挑的是前面那个壮汉,巧合的是,铜昆看到情况之后,他也决定由自己动手,他选的是那个青衣少女,两人都是一看到绊马绳奏效便射,因此,两箭几乎是同时射出,龙怀坚那一箭射到壮汉身上之时,壮汉还未反应过来,被射个正着,但是,让龙怀坚惊讶的是,箭虽然是射中了此人,只射进去一点点,便被他肌肉夹住了,被此人用手拔了出来,丢到地上,月光下,可以见到此人肩头竟没有一点血迹,仿佛这并不是利箭射中,而只是一支草根无意中撞了一下一样。 龙怀坚那一箭虽然没有收获,铜昆那一箭,却是略有收获。那青衣少女没有那壮汉一样的铜皮铁骨,但轻功却实在了得,虽然在仓促之间箭就射到了身前,竟还是凭着高超的轻功,硬生生的避过了要害部位,那箭只从腰间划过,将衣服划破,露出了白晰的肌肤,一道血痕迅速地出现在纤细的腰肢之上,一朵鲜红的花朵瞬间就出现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第一轮箭雨,五人之中,除了那个将外功练至变态的壮汉之外,其余四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伤势。 第71章 申府五虎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71章 申府五虎 攻击并没因此结束,在这轮箭雨之后,接着又是一轮箭雨,不算密织,但准头却极佳的箭雨,无差别地向着几人覆盖了过去。 可惜的是,这一次周猛等人都有了准备,纷纷挥舞着兵器拔打劲箭,这第二箭雨,除了龙飞瞅准机会射出那一箭,又在周猛身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之外,其他人射出的箭,竟无一能射中,都被他们的兵器拔开。 不过,这两轮箭雨,也影响到了他们行动,同时也让他们担心起来,路两边是密林,林中一片漆黑,树影重重,从林中看出来路中,亮如白昼,从路中看入林中,却连一个影子都看不到。 这五人之中,以周猛武功最高,已到了先天的第二层一线天境界,那壮汉与青衣少女也是混沌天境界,壮汉练的是硬功,全身就真的如铜皮铁骨一般,刀砍不入,就更不要说这些人射出的箭了,至于青衣少女,练的却是轻功,轻功一施展,配合着她纤细的腰身,妙曼的身姿,真是美妙无端赏心悦目却又仿佛轻如絮叶,至于剩下的那两个如兄弟般的壮汉,也都是后天层次的灵脉后期境界,就算在整个古虎镇之中,除了龙飞之外,也是可以横着走的。 以这五人的武功,在很多地方都可横行无忌。 这也是这五人大意的原因,三个先天,两个后天,如此武力,一个小城镇也不一定比得上,他们正是自持艺高胆大,听到要抓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并且飞龙庄处于偏僻的山旮旯之中,村庄不大,练武的人都没几个,知道武功竟然还分为后天先天的人,说不定都没人,更不要说有先天高手坐镇了,如此种种,几人都觉得这只是手到擒来的,因此在收到命令之后,便急不可待的直奔而来,非但不隐蔽行踪,甚至连手下都不带一个,竟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进入了龙飞庄之中。 可是,任他们千算万算,始终算不到在这个宁静偏僻的小村庄之中,武风竟如此强悍,不但有先天武者,也有后天灵脉境界的武者,并且学武的人也不少,更让他们料不到的是,飞龙庄的人不但团结,并且都天生就有宁折不弯的性格,对内,如亲兄弟般爱护,对外,如果有谁胆敢冒犯飞龙庄的人,就必定必定反击,就算要拼得头破血流,撞到南墙也绝不罢休。这次周猛五人被他们看得如蝼蚁般的飞龙庄人偷袭,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周猛五人为挡开全部劲箭都松了一口气,刚想施展轻功,杀入林中之时。却不料这些被他们挡开的劲箭,箭头都爆裂开来,仿佛一个个脓包,受到强力压迫之后破裂开来一样,每支箭头都冒出了一股役如雾如烟的东西。 原来这些箭头之上都包着铜头制造出来的七步倒迷药,这种箭不多,为了争取到虽好的效果,这些迷昏箭都放在了第二轮之中用,当周猛他们以为林中射出的还是每一轮那样的劲箭而纷纷用兵器去格挡之时,这些箭头部包着的粉沫状迷药就会从小包中被震落下来,受到山风一吹,便弥漫到整个山路之中。 飞龙庄的人也只是将这些迷药轻轻的绑在箭头,只要遇到一点点的震荡便会掉落,因此,这些箭射出之时,不管是周猛他们用兵器挌挡,还是撞到他们的身体,或者掉到地上,这些包得并不紧的迷药都会马上松开来,将小包中的粉沫散开来,这种粉沫遇到晚风,就会迅速漫延,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他们笼罩了起来。 也怪不得铜头自吹自擂,夸口自己这种迷药是当者披靡,见者即倒,闻者不省人事,这七步倒,倒真是端的厉害。 跟在最后的两个如铁塔般的壮汉,本来还为挡开了劲箭而沾沾自喜,以为这次好彩,拾回了一条命,看这两轮箭雨,便可知道林中伏击的人并不多,已射了两轮箭,如果自己扑入林中,他们肯定会来不及装第三轮箭,可让自己杀个痛苦。 可惜的是,他这个念头才刚刚想了前半段,便觉得脑袋发昏起来,好象天地在突然之间一齐开始旋转一样,看出去的东西,都模模糊糊的有了重影,然后,就象他们的坐骑一样,先是双膝跪地,接着整个人便如装着谷糠的麻袋一般倒了下去。 那个外功强悍至劲箭都射不透的强壮汉子,见到第一箭都只是轻微射进一点点便被自己肌肉夹住,以为这里没人可以伤到自己,逐也大意起来,看到第二轮箭雨,也只随意地用大刀拔飞,如果一时顾及不到的,便让他射到身上,也满不在乎,在格挡了利箭之后,舞着大刀,便要向着林中扑来。 可是,那黄衣壮汉还未举步,一阵烟雾便已升起,如山林之间氤氲一样,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隐隐约约,他还未弄明白这些东西是什么,便感觉到一阵眩晕感觉袭来,头脑沉昏,脚步摇晃,他这外功厉害,却无法练到内部也如外部一样,在七步倒强烈的药性之下,他也中是堪堪扑到林边,便步上了那两铁塔兄弟的后尘,摇晃几下,一头扑倒在地上,幸好是他向前趴下,不然被他背在背后的铁老单薄的身体,可就被他压成了肉饼了。 至于那个青衣少女,却凭着混沌境界的武功、出色的轻功及敏捷的反应,在迷药刚刚炸开之时,她便闭住了呼吸,迅速飞掠出迷雾笼罩的范围,没有被迷药迷倒,并且她一出迷药笼罩的范围之后,并不是逃走,竟提着铁兰,手中一口长剑舞得呼呼风响,如光如电般,向着树林中扑来。 青衣少女扑入树林,眼睛还未适应林中的阴暗,便有一大包东西迎面飞了过来,她虽依着轻功尽量闪避,却因眼睛一时的不适应,竟被这包东西撞得正着,顿时,满脸开花,脸上仿佛被面粉粘了一面,鼻孔之中也不可避免地吸了进去,这次倒干脆,七步都还未到,便已一头栽倒在地下,她手中提着的铁兰,也被她丢在一边。 先天与后天的区别,也只是指体内气机的运行轨迹。后天是靠身体的锤百炼来加强战斗力,而先天却是以吸收天地精气转化为内劲,内劲丰足,自然就战斗力强。后天武者,经过一段时间战斗之后,便会体力枯竭,无以为继,而先天武者,却可以在战斗之中吸取天地精气补充消耗的内劲。 但不管是先天层次还是后天层次,在针对人体机能的迷药面前,也没有什么两样,将迷药吸入之后,也一样的会昏倒。 龙飞急忙将铁兰扶起来,幸好还未摔伤。 这青衣少女虽然武功不低,却好象没有多少实战的经验,竟连那逢林莫入的师嘱都丢到九霄云外。半夜的树林之中,暗影重重,她不是马上逃命,竟还想扑入林中拼命,那还不是用肉包子来打狗,能出去才怪呢。 只不过眨眼之间,周猛等人还未反应过来,懵懵懂懂的,五人就倒下了四个,可见这阵攻势的猛烈,比周猛等人印象中飞龙庄只不过是一个没人习武的山旮旯村落,可就差得远了。 这些人之中,只有周猛此时还是站着,其他人都已倒下了。 周猛不愧是当老大的角色,虽然大腿上被龙飞的两箭擦伤,行动却是丝毫未受影响,迷雾刚一散开,他便纵身跃到了那个倒地的壮汉跟前,抓住背在他身后的铁老,手指轻轻划过,便将绑着铁老的麻绳割断,将铁老提到自己手上,跃出迷雾笼罩不到的地方,才用手按在铁老的脖子上,才眼光沉沉的看着路两边的树林,沉声道:“出来!不然我扭断他的脖子!” 龙飞等人看得凛然,这周猛从跃到迷雾刚刚升起,便跃到那壮汉身边,将铁老抓在手中,再跃出迷雾笼罩的范围,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竟丝毫不给龙飞他们反应及抢救的时间。 微风拂拂,树叶娑娑,龙怀坚打头,龙飞与铜头跟在后面,从路边树林中钻了出来,铜昆从另一边树林之中钻出,四人站在路中,看着不远处于的周猛,在四人身后,又钻出几人,将昏过去的周猛三个兄弟及那个青年少女挟在手中,站于龙怀坚等人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铁老?”龙怀坚看着周猛手中的铁老,头垂了下来,四肢耷拉着,显还是昏迷不醒。 “在下周猛,大食申府五虎将之一,我家主人想会会铁先生。我劝各位还是不要阻拦的好,不然,不但铁先生会出现危险,我主一怒之下,飞龙庄也会灰飞烟灭。”周猛沉声道。 “申府,什么申府,快点将铁老放回来,不然,不但你那四个手下跑不掉,连你也得留下来。”铜头大声喝道。 龙怀坚看了铜昆一眼,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才沉声道:“申府,大食申志军?” 周猛冷笑道:“到底还有一个有见闻的,我还以为全都是一群山旮旯里的野人,不错,我主正是大食丞相申志军申大人。” 龙怀坚又与铜昆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大陆分为九个主要国家,大食正是其中势力最大的国家之一,比尼尔联邦还大了一倍有余,人口七百余万,常备军队五十余万,不管从那一万面来说,都是九个国家之中最大的国家之一,以前,云顿或许还可与大食一拼,但这几十年来,云顿国内乱不断,各方诸候争权夺利,以至于国力大大的被削弱,已不复往昔的威风了。现在,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唯只有大食一国了。 作为大陆上第一大国的丞想,申志军当然是威风八面,权势滔天,到一个处于偏僻山旮旯之中的小村庄中抓一个人,还不是乖乖的献上,谁还敢阻挠,就连尼尔联邦那六个小邦国,想来也轻易也不敢与申志军交恶的。 龙怀坚与铜昆都面面相觑,两人眼中恐惧的神色都是那么明显,以至于也感染了身旁的龙飞及铜头两人。 周猛脸色阴沉地看着龙怀坚等人,他虽然见机得早,闭得住呼吸,不过还是吸入了一点点的七步倒,头脑发昏,此时正运功逼出迷药,只想拖延时间,因此也不急着让龙怀坚作出回答。 一时之间,周猛手中挟持着铁老,龙怀坚等人却又挟持着周猛的四个下属,站在飞龙庄前面的大路之上对峙着。整条大路路静悄悄的,只有那几匹此时已站了起来的马儿踏踏的蹄声在路中回响着,那么猛烈的迷药,竟对马匹无一丝作用。 压力,在无形之中酝酿,既是周猛那方单枪无马的压力,也是飞龙庄这边面对一个大国权势人物的压力。 第72章 希老之威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72章 希老之威 众人沉默良久,就在周猛快要将迷药逼出,也认为飞龙庄的人也必定会安照自己的意思将自己四个手下放回来之时,只见从龙怀坚身后走出一个只有十岁出头的半大孩子,浓眉大眼,看了周猛一眼,道:“放回铁老,你们五人滚蛋,不然,就全部留下来。”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龙怀坚等人都猛地睁大眼睛,看着龙飞,眼中是一种不敢相信的神色。 周猛脸色更加阴沉,看着龙飞,沉沉道:“你是谁家的小孩,在这里胡言乱语,难道不怕死吗?” 龙飞撇撇嘴巴,淡淡道:“如果你不担心你那几个下属的性命,便请动手!” 周猛看着龙怀坚,冷冷道:“这个小孩子说的话,是否可以代表你们的意思?” 铜昆此时也是眼睛一瞪,道:“你***,他说的话,就是我要说的,快点将铁老放回来,不然我捏死这四个人。” 周猛冷冷一笑,道:“好,好,既然你们不怕,那咱们走着瞧。”提着铁老,突然向后跃去,竟是不管那四个下属。 “拦下来!”龙飞突然大声道。 话音刚落,路两旁的密林中突然射出一阵箭雨,这阵箭雨比刚才更密,刚才是几十人对五个,现在是几十人对一个,几排齐射的箭,将周猛上中下三路都封得严严实实,他除非是滚地而去,否则是绝不可能逃得掉。 可让,让飞龙庄人意外的是,周猛向后纵跃竟只是作一个姿势,他们箭雨刚刚射出,周猛已将铁老背在身后,纵身一跃,不退反进,向着龙飞这个方向跃了过来。 其实周猛根本就没有打算后退,相反的,只有前进才有一条生路,只要落在龙飞等人之间,飞龙庄就是有再好的迷药,也不能用了,并且凭着他比飞龙庄人高出几个境界的武功,说不定还可反客为主,将这些人都擒捉下来,就算将飞龙庄的人全部伤了,那也不要紧的,只要救回自己的人就好。 龙飞哈哈一笑,对龙怀坚等人一摆手道:“退后一点,将这四个人挡在身前。”突然也凌空跃起,向着周猛跃去。龙飞自从武功进入先天境界之后,一直没遇到同境界的对手,打起来也脦没意思,没试过自己如果发挥全部的力量之后打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时此,见到周猛武功在五人之中最强,不管怎么估计,应该都已到了先天境界,一时见猎心喜,便想与他试上几招。 两人速度很快,龙怀坚还未来得及出声阻止,两人便已撞在一起。只听得一声轻微“波”的响声,仿佛一个小石子落入水中一样之后,两人就迅速地纠缠在一起了。 月光之下,龙怀坚等人只看到了两条人影此起彼落,旋转如风,除了可以听到密集的拳脚相击的声音不断传出之外,他们再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龙飞与周猛只是在一眨眼之间,便已交手了十几招,招招都是险招,只要错过一招,后果就将是受伤。 这两人,周猛虽然武功高上一个境界,但他身后背着一个人……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还是清醒着,铁老自然是不敢放下来的。铁老虽然不重,起码也有百八十斤,背着一个百八十斤的人能够行动自如就不错了,竟还可以龙飞交手这么久,并且还稳稳占着上风,足见其武功的强悍,也不怪得他艺高胆大,自持武功,五个人就敢来飞龙庄掳人。 再交手十几招,两人骤然分开,周猛还是站在原来地方,龙飞也退回了龙怀坚的身旁,两人都静静地看了对方一会,龙飞才微微笑道:“怎样,放下铁老,我放回你四个下属,不然大家拼个鱼死网破。” 周猛沉默了一会,才慢慢道:“你不是我对手。” 龙飞哈哈笑道:“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你武功比我还高一个境界,但是你背着一个人,却是只能与我打成平手,说不定还有可能被我偷袭得手,那就极不划算了。” 周猛冷笑道:“你就不怕我在你放回人质之后,出尔反尔?” “不怕,我们能抓你们一次,就能抓你们两次。”龙飞自信道。 周猛眼光一寒,冷冷地看着龙飞道:“那要不要再试一次?” 龙飞哈哈笑道:“不用,我师傅说了,以后你们大食不管是谁,包括那个什么申志军在内,左脚踏入飞龙庄,就砍掉左脚,右脚踏入,就砍掉右脚。” 周猛冷冷一笑,道:“好大的口气,你师傅是谁?” 龙飞忽地嘻嘻一笑道:“他说他叫希老,他是这样说的,如果你不知道他是谁,你回去问问你家主人肯定会知道。” “希老,希克斯?”周猛好象牙痛般倒抽了一冷气,然后才以不敢肯定的语气问道。 龙飞笑笑道:“我也不知道他名字,不过,他好象认识你那个主人。” 周猛沉思了一会,突然将铁老从背后放了下来,在他腹下一点,然后将铁老放到地下,再退开几步,才恭敬道:“既是希老吩咐,周猛那敢不从命,人我已放回去了,也解开了他的穴道,他过一儿便会醒来,还望小兄弟不计前歉,将我那几个手下放回来,我们以后一定再也不会踏足飞龙庄半步了。” 不但龙怀坚等人都是一怔,呆住了。龙飞也摸摸鼻子,喃喃道:“看那个老头子口气倒是挺大的,我还以为是骗人呢,想不到他名字还挺管用的,刚一说出来,就把周猛吓住了,这周猛也这么不经吓,人还未见过,只听一个名字,就吓跑了。” “小子,是不是又在说我老人家坏话。”一个声音在龙飞耳边突然响起,正是那天要收龙飞为徒的希老,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一个身影突然之间就出现在龙飞身前,手一伸,本来躺在地上的铁老,突然飞到他手中,然后看着周猛道:“这事我架下了,你回去告诉申志军,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可逼人太甚。” 周猛看到老人,竟吓了一跳,马上跪了下来,恭声道:“参见国师!” “希老!”龙飞看到希老突然降临,也吓了一跳。 老人右手隔空一扶,便将周猛扶了起来,道:“你走吧,带着你那四个人走。” “是!”周猛对着飞龙庄的人,凶猛无铸,进退自如,对着这个老头却是低眉顺眼,竟连多余的话都不敢说,将自己的四个手下弄醒之后,屁都不放一个,都乖乖的走了。 看着周猛等人来时如天雷轰动,猛虎下山,走时却是低头静静地溜走,如受惊的田鼠。龙飞高兴得呵呵笑了起来,刚想说话,却被希老用手一挥拦住,淡淡道:“我先将铁先生救醒再说。” 希老将还是昏迷的铁老放在地上,那如一个平常人一样站着,然后,便围着铁老打转起来,那双手或掌或指,或成喙,或成勾,不停地变幻着形状拍击在铁老的身上,不管铁老倒往那个方向,希老都会马上转去那个方向,随手一击,就将铁老推回了原位。 在众人眼光中看去,铁老就象一个扯线木偶公仔一样,被希老扯着细线,当铁老要倒往东边之时,希老便用力扯动手中的细线,将铁老扯了回来。到得最后,希老越转越快,到最后,便只留下了一道幻影在围着铁老旋转着,仿佛这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跑动,而是一个用线绑着的公仔,被人用力甩动一样,只看到呼呼响的那一圈虚影,却看不清细线及公仔了。 龙怀坚等人都是大大的吃了一惊,双眼大睁,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轻功,一时,都以看山蛸林魅的眼光看着希老,就算在他们想象之中,也从未幻想到轻功会是这个样子。这那里是人,说是妖精鬼怪还差不多。 铜头先是张大嘴,便劲地喘气,仿佛一条出了水的鱼儿,眼中先是不敢相信的神色,接着便马上变成了狂喜的神色,听龙飞说,这个叫做希老的老头子愿意收自己徒弟,他别的功夫还不知道,如果让自己也学到他这一手轻功,铜头觉得就算让自己磕上十几个头,再伺候这老头子几年,都不算吃亏了。可笑自己刚才还担心这老头子说不定是咋唬人的,武功并不行的。 龙飞是第二次看到希老旋展轻功,前次希老只是简简单单的腾跃起五丈高,五丈远,毫无花哨,这次,才算是真正见到了老头子的真实本事,他与铜头的想法不一样,如果能将这轻功学会,然后老头子再教多一点象刺龙枪这样的招式给自己,那自己的武功就可以百尺竿头,再进几步了。 龙怀坚将龙飞叫到身旁,低声道:“你认识这个前辈?” 龙飞挠挠脑袋,也低声道:“见过一次,他要收我当徒弟,我还未答应。” “收你当徒弟?”龙怀坚看着还在围着铁老旋转的老人,声音更低道:“你知道他是谁吗?是从那里来的,那个门派的人?” 龙飞摇摇头,道:“他自己说叫希老,其他还不知道,不过,我看到他施展过一次轻功,很厉害!一跃五丈高五丈远,轻轻松松。” 龙怀坚摸着下巴,沉吟道:“嗯……” 希老围着铁老旋转了一阵之后,突然停了下来,那停下来不象开始旋转一样,由慢入快,速度逐渐递增,而是突然之间就停止了,毫无征兆,仿佛早就站在那里一样。这种从极动到极静,竟是那样的自然,一点也不觉得疑滞。 他将铁老轻轻的扶坐了下来,自己却还是站着,伸手按着铁老头顶的百会穴,然后,便一动不动了。 良久,希老轻轻的将手从铁老的百穴中提起,仿佛怕惊醒了铁老一样,轻得几乎没有感觉,然后,看着龙飞,微笑道:“小子,你要说什么?” 龙飞看着铁老,迟疑了一会,才小心道:“不知铁老……” 希老淡淡道:“你放心,他过一会就会醒来。” “那,师傅是否也帮忙将铁兰也救醒?”龙飞将铁兰抱了过来,对着希老讨好的笑道。 希老看着龙飞,慈祥笑道:“这有何难!只是你小子有事求我才会好声好气说话,上次可不是这样哦!”说完,希老伸手在铁兰身上一点。 “就这样,这么简单?”龙飞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希老。 “那你想怎么样?”希老伸手弹了一下龙飞的额头,笑道。 “我看你救铁老要用了那么大的劲儿,以为……以为……”龙飞不好意思地笑笑道。 希老又弹了一下龙飞的额头,笑道:“铁先生那是身有暗疾,我是顺便替他治疗一番,这女娃娃身体健康,只是暂时被人点了穴道,我帮她解开便行了。” 龙飞张大嘴巴,刚要说话,怀中突然“嘤”的一声,急忙低头看去,只见铁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抱着自己的龙飞,急忙道:“龙飞哥哥,我爷爷被……” 龙飞拍拍铁兰肩膀,柔声道:“别担心,你爷爷没事,坏人都被希老赶走了,你爷爷在这里。” 铁兰从龙飞怀坚下来,站到地上,看到铁老坐在那儿,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身子一动便要扑过去。突然,一股大力涌来,将铁兰拦了下来,同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道:“慢着,小女娃,你爷爷正在恢复,现在不可惊动他。”铁兰身体一震,停了下来,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脸上如婴儿般光滑的老头子,正站在面前,面色慈祥地看着自己。 龙飞急忙拉着铁兰的手,轻声道:“就是希老将那几个人赶走,才救下你爷爷的。” 铁兰急忙向着希老施了一礼,娇声道:“谢谢希爷爷救我爷爷!” “呵呵!”希老笑笑柔声道:“不用心急,等下你爷爷就会醒来的。” 这时,龙怀坚与铜昆走了过来,看着龙飞,迟疑道:“前辈尊姓大名,龙飞,你也不为我们介绍。” 龙飞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傻笑着为双方介绍道:“师傅,这位是我爸爸龙怀坚,这是铜昆叔叔,这是我师傅希老。” 希老笑道:“老朽希克斯,住在黑山望天峰,想收这三个小孩为徒,还望两位应允!” “黑山望天峰?”龙怀坚与铜昆同时惊呆了。 第73章 希老的来历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73章 希老的来历 “拜见国师大人!”就在龙怀坚与铜昆四目相对,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时,却听见一个声音在旁边叫了起来,转头一看,却是铁老已经醒了过来,被铁兰护着,正向着希老大礼参拜下去。 “铁老!你醒了。”看到铁老醒来,龙怀坚与铜昆都是大喜过望,急忙围了过来。 “不用多礼!”希老气度恢宏,仿佛谁能够见到他一面,是无上光荣的事,站着坦然接受了铁老的行礼之后,才伸手将铁老扶了起来,轻轻一叹道:“你的遭遇我已知道,但我现在已辞去国师之位,就无法帮你了,不过,我可以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再来找你。” “多谢国师出手帮忙,晚辈感激不尽,些许小事,不敢烦劳国师大人。”铁老又是恭敬地向着希老行礼。 希老看着铁老那衰老的脸容,不由再次叹道:“唉!你压抑太久,心魔太重,兼又流离颠簸,受尽折磨,加之年大,经脉堵塞,身体已是有所损伤,经我以内劲梳通,已略有好展,希望你以后莫要事事挂心,不可心火太炽,否则……” 铁老感激道:“多谢国师救命之恩!” 希老突然展颜一笑,指着龙飞,铜头,铁兰三人,自嘲道:“我本想收这三个孩子为徒,刚才两位老弟可能还未认识我,不敢应承,你向他们解释一下,以免他们以为我为老不尊,拐骗小孩。” 龙怀坚与铜昆虽然不知道这个被周猛及铁老都称呼为国师的希老是何许人,但看到周猛及铁老对他的尊敬,也知道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听到希老的自嘲,急忙道:“不敢,不敢!” 在铁老印象中,可能这个希老从来没有以这种风趣的语气说过话,以至于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怔了一会,才不敢肯定道:“国师要收他们为徒?”刚一问完,铁老突然又脸色大变,惊惶道:“晚辈该死,竟敢质疑国师大人……”看铁老惊惶的脸容,仿佛对着一国皇帝一样,反问就是对皇帝的最大不敬。 希老却没有皱眉或板脸,而是挥挥手,打断了铁老的话,笑笑道:“我已不是国师,这些顾忌就不必再讲究了。这几个孩子资质非凡,我想带回山去好好调教,不知你们三位是否愿意?” 铁老仿佛不敢听到天方夜谭一样,满面的不信,惊喜若狂道:“国师能收他们三人为徒,是这三个孩子的造化,焉能不答应,晚辈与他们父亲私交甚笃,自然知道他们心意,此事不必问他们,晚辈代他们应承了就是。” “是、是,国师能收他们为徒,是他们的造化,我们都同意。”龙怀坚与铜昆看到铁老已答应了希老,也赶坚出声答应。他们知道铁老的性格,不是对这三个小孩有天大好处的事,是不会这样不经过与自己两人商量便答应下来的,这两个都是年老成精的家伙,焉能看不出来。 “呵呵!好、好。”希老也高兴道:“既然你们都已同意,明天便让他们三人来找我吧,龙飞小子认得路!” “啊!”龙飞突然叫起来,看着希老叫道:“师傅,你出卖我!” “哈哈……”希老哈哈一笑,突然一跃而起,瞬间便消失于林梢之上,只余一个声音却还在龙飞耳边回响:“你小子拿腔作势,不陷害一下你,我老人家怎么消气。” 龙飞转过头来,发现在场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眼光看着自己,仿佛在看着一头怪兽一样。希老一句认得进黑山的路的话虽轻,在龙怀坚,铜昆,铁老等人听来,这无异于一声巨雷在他们耳边炸响,让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嘻,嘻。”龙飞为了转开人们的注意力,看着铁老道:“铁老,这希老头是什么来历,究竟是什么人,竟有这么大的谱儿!” 提起希老,铁老一面严肃,低声细细说起了希老的来历。 大陆九个国家,几乎每个国家都有一个国师,国师,国师,一国之师,可见国师职位之重要及尊贵。但是国师并不是皇帝想封谁就谁的,而是必须对国家有极大的贡献,并且自己本身才能又极度出众的人,经过考察及众多的评估之后,才由全国子民商议推选,才可以成为国师。国师的职责,便是保护皇室,当皇帝做出重大决策之时,也可向国师咨询。国师,相当于一国的守护神,名声比之皇帝还要响亮。 希老全名叫做希克斯,正是大陆上最大国家大食国的皇封国师,此人文武双全,大食国之中,不但皇帝对他极为恭敬,每有重大决策,必会向希克斯咨询请教,就是平民百姓,提起国师大人,也是毕恭毕敬,说话都不敢大声,唯巩亵渎了国师大人。希克斯就象是大食国的守护神一般,地位崇高超然,虽然不参与朝政,但在朝中却有着无比崇高的声望。 这希克斯也不知多少年纪,铁老只知道到这一代皇帝,希克斯已是三代皇室的守护神。这么久以来,大食之中有多少的实权将军或者权势薰天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握着极大几乎可以动摇皇帝宝座的权力,却都因为有希老的存在,无人敢有丝毫的异想。因为就算你掌控着千军万马,或控制着全朝的文臣武将,只要希老一句话,这些优势便会瞬间轰然倒塌,全部瓦解一空。 到了铁老这一代,守护三朝的希国斯威望达到了巅峰,比之皇室更甚,大食国人或者有不知道皇帝是谁,但国师是谁,却是连三岁孩童都耳熟能详。 如果这些还不能让人惊讶,那希克斯还有一个让人惊讶,甚至是让人害怕的名头。 古语有云,乱世出英雄,英雄造时势,在这个乱世之中,的确是英雄辈出,一代超越一代,后浪推前浪,你方唱吧我登场。各种势力也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出,势力不管大小,都占据一方称孤道寡,称王称霸。可是不管是前浪还是后浪,不管是前一代还是后一代,不管是大英雄还是小英雄,不管是大势力,还是小势力,有七个人,却始终是站在浪尖之上,站在每一代的巅峰之上,始终没有人能够超越他们,这七个人,便是大陆公认的七大高手,而希克斯正是七大高手之一,并且是排名靠前的。 别人高手可能还有不服气的人向他们发出挑战,但在铁老这一生的记忆之中,从来就没有那一个学武之人向希克斯发出过挑战,希克斯好象也没有与谁交过手。这固然是因为希克斯为人低调,但从此也可看到希克斯的威望。 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几十年前,希克斯辞去了大食国师的高位,飘然而去,从此不知所踪。铁老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希克斯,却想不到竟在飞龙庄这个偏僻的村庄中再次看到,并且还要收自己的孙女为徒。 听完铁老所说的这些,龙怀坚,铜昆都处于呆滞之中,张大着嘴巴,谁都料不到,大陆七大高手之一便是这个样子的?自己不但与他说过话,他还与自己称兄道弟。 呆滞过后,便是狂喜,大陆七大高手之一,要收自己的儿子为徒,天下竟有这么好的事情,正好发生的自己的身上,这可真是天上落馅饼,正好落在口中,都不用手拿。 龙怀坚忍不住要用手捏自己一下,看看是否在作梦。 “哎呀!这是真的,我不是在作梦!”龙怀坚没有捏自己,铜昆却用力在自己大腿上捏了一下,痛得大叫起来,不过,声音却是喜悦的。 竖日,清晨,鸡鸣之时,天还是濛濛亮,露水还挂在枝头。有六条人影悄悄从飞龙庄之中走了出来,没有碰到一个村庄中的人,也没惊动了村庄中的人,静静的就向着黑山走去。这六人便是龙怀坚父子,铜昆父子及铁老祖孙。 铁老自昨天被希老以内功梳通经脉之后,希老临走之前,又给了一粒药丸,调气培元,美美的睡了一晚之后,今天便已显出了效果。虽然还不是健步如飞,起码走路都不用铁兰扶着,一步一顿了。 虽然希克斯昨天已说让龙飞三人自己去拜师,但龙怀坚三人却不放心让三个小孩子进入黑山,自然就也陪同进入了。 不管是昨天还是在龙飞进入先天境界的那一天,希克斯只是说自己住在望天峰之上,却从没有告诉龙飞望天峰应该怎么走,仿佛在考验龙飞的智力一样。龙飞只有凭着自己的智慧找到望天峰,才能拜入希克斯门下。 其实,在一座大山之中,向一个从未进入过此山的人说某座山峰的名字,如果这座山只有一座山峰,那一眼便可看到,如果这座山庞大无比,高大的山峰也是一座接一座,那说了也是等于白说,说不定龙飞还有可能被希克斯的指引误导,还不如让龙飞凭自己的智慧找到此山。 其实龙飞除了从家里到练兵峰之的路之外,黑山其他的路他也不认识,但希老既然说自己认得进入望天峰的路,那就是说是小猴子认识了,而要找到小猴子,便只有到练兵峰那里等,希克斯既然说了自己吃的丹红果,都是他让小猴送给自己的,如此说来,小猴是肯定知道望天峰在那里的。而龙飞除了找到小猴子之外,也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 龙怀坚越走越是心惊,去年下半年自己因要训练参加比赛的选手,对龙飞放任不管,竟不知这半年来,龙飞间天天都进入黑山中练功,幸好有希老在暗中照顾,不然,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不过,龙怀坚此时却也不好责备龙飞,首先是龙飞自小性格便是精怪机灵,做事但随心意,常常做出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却又收到极好的效果,这次进入黑山练功便也是如此,只要心中认定要进入黑山练功对自己的武功有利,便再也不管其他的原因。其次,此时人多,龙怀坚知道龙飞虽然平常笑嘻嘻的,无个正经样子,但却是极好面子,特别是铁兰就在面前,倒是也不好责怪他。第三,龙飞年纪虽小,却是极有见地,只要他认为正确的事情,不管谁阻住,也是要进行到底的,就算是龙怀坚劝导,他虽然不好与龙怀坚顶嘴,但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却照做不误。 龙飞虽然熟悉黑山的道路,却因为有铁老及铁兰祖孙两人的耽误,也要两个时辰才能赶到练兵峰脚下。 当众人等人到了练功峰脚下之时,已到了日将午之时。 第74章 黑山巨兽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74章 黑山巨兽 在练功峰,龙飞果然看到了小猴子。 小猴子也不知如何便已发现了众人,众人才刚刚走到山脚下,小猴子已从峰顶跃了下来,想是久未见到龙飞的缘故,一见面便扑入了龙飞怀中,吱吱的叫着,两只小小的猴手不停地拔弄着龙飞的衣服及头发。直到龙飞硬是将它抱下来,才停了下来,不过,还是吱吱叫着,连连的翻着筋斗,那高兴劲儿,一看便知。 当龙飞说出要去望天峰之时,小猴子可能是经常听人说望天峰的缘故,龙飞只是一提,它便已吱吱叫了起来,从龙飞怀中跳了下来,拉着龙飞的手,便往前走去。 小猴子的通灵可爱,让龙怀坚等人都大开眼界,特别是铁兰,对小猴子更是极度喜爱,几次想要伸手抚摸,却害怕小猴子反感,又将手缩了回来,最后是龙飞鼓励,她才战战兢兢的伸手去摸,可能是因为龙飞的在旁边看着,也可能是小猴子也喜欢铁兰的缘故,铁兰伸手过来之时,小猴子竟低眉顺眼的让铁兰摸到它身上。 铜头刚刚看到小猴子,便两眼放光,如果不是小猴子向着他呲牙作出凶相,铜头差点就要扑过去将它抱起来,此是看到铁兰竟可以摸到小猴子身上,自是眼热无比,刚想伸手去摸,却不料小猴子又对他呲起牙来,如果不是收缩得快,差点就咬了他一口。 龙飞看得哈哈大笑,拍拍小猴子的脑袋道:“就是咬他,不要让他摸你!” 铜头脸色一阵赤红,喃喃道:“不摸就不摸,稀罕么!” 在小猴子的带领之下,龙怀坚等人才知道原来黑山竟是如此的难走,不要说小路,就是块露出地面光秃点的石块都见不到,所有的的石块,都是埋没于枯叶长草之下。但枯叶及长草之下的,却并不单单是石块,也有沟壑,腐草枯叶堆积其间,稍不注意踩进去,便会跌得头破血流。如果不是小猴子带路,不要说铁老,就是龙飞也不可能找得到去望天峰的路,沿途走来,让六人担惊受怕却又大开眼界的是,竟见到了很多以前不但没见过,便是连听也没听过的黑山野兽,比如长着骨甲的灰甲狐,全身黑毛却长着白脸的黑山白脸狐等,双翼展开有一丈大小的巨型白鹰,也有两腿着地,如人一般走路的灰猿等。这些野兽见到龙飞等人之时,都是啾啾叫着,眼露凶光,四蹄刨地,身躯伏低,一副就要扑过来的样子。可是,当它们见到小猴子之时,便仿佛在见到了自己的天敌一样,小猴子只是双手大张,小眼圆瞪尖嘴吱的叫了一声,这些野便如看到了什么让他们恐惧的东西,纷纷夹着尾巴逃走了。灰甲狐好不容易才遇到龙飞等人,实在舍不得放弃这顿到嘴的美餐,只稍为犹豫,退得慢了一点,便见到一道灰影如闪电般掠过,小猴子马上就落在了灰甲狐的身上,爪子一拉,灰甲狐那坚硬的骨甲,便被小猴爪子划开了一道裂口,伤口之中鲜血奔涌,吃痛之下,灰甲狐再也不管那六个到嘴的食物,转身急忙逃之夭夭。 更让六人吃惊的是,他们竟见到了传说之中黑山最大的巨兽灵狦。并且,还差点葬身于巨兽的吐息之中! 当龙飞等六人走到过一块比较平坦的低谷之时,本来大大咧咧,将沿途所有遇到的野兽都不看在眼内,时时刻刻都在吱吱叫个不停的小猴子突然闭上了嘴巴,一眼圆小的猴眼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鼻子皱了起来,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 被小猴子的影响,众人也紧张起来,都不由自己地放低了说话的音量,同时会武功的四人也将身上的后器拔了出来,警惕地四下打量着。 沿途走来,六人可是见到了小猴子的厉害,遇到的野兽,不管大小,在小猴子一声尖叫之下,莫不惊得魂飞天外,急忙转身逃走。如此威风之下,竟还有野兽让小猴子如此的小心翼翼,警惕不安,这个野兽将会是什么样的猛兽? 突然,大地一阵震动,这种震动,仿佛某座山峰在正坍塌,或者巨石正从高山上滚下一样,众人刚开始只感觉到了一震动,拉着,便听到了仿佛打鼓般的声音轰隆传来,一声一声,从远到近,从轻到重。刚开始之时只一阵轻微的震动,到现在,这种震动,几将要将众人都震得跳起来,这种震动,让几人惊惶奔走之时,双脚都不能沾到地面,几乎是半跳半跑着走路。 随着如地震般的震动及响声,一个庞然大物从从一座约有十丈高的山峰后面转了出来。 这是一个六人从未见过的巨兽,此兽身长有七八丈,全身皮肤如风化之后的地表,脑袋大而滚圆,方圆竟大约有一丈,点了身体三份之一的重量,脑袋之下,便是粗大的脖子,脖了之下的身躯,比龙飞家的房子还要大上一倍,粗壮的四肢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得过来,一条粗大的尾巴,起码有三丈长,随着巨兽的走动,长尾不时舞动,仿佛一阵阵飓风扫过一样,成排成排的树木被扫得齐腰而,甚至一些小山峰也因而被扫成了平地,那种声势,仿佛天地一起摇动。 此兽一步一步走来,看似极慢,但由于身体太过庞大,腿粗而长,一步便可划过几丈的距离,从感觉到震动,到此兽从山峰边转出,再来到众人面前,也只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 看着这庞然大物,六人全部呆住了,竟忘记了害怕。 “吱、吱……”小猴子如临大敌一般,伸直了一贯弓着的身体,微微前倾,双眼大睁,眼神之中是少见的紧张之色,摄唇连连尖叫,作恐吓状。 巨兽一步步走来,对如山中王者一般的小猴子看都不看,对小猴子的威吓更是视若无睹,临到近前,那粗大的长尾舞动,如一阵飓风般扫过,竟将离龙飞等人不远的一座两丈高小山峰扫得拦腰折断,断掉的半截山峰被巨兽的尾巴拖动,从上面轰隆滚落,一直滚到众人跟前才停了下来。 “啊!”胆子最小的铁兰首先叫了起来,双手掩脸,满面惊惧地看着这个如房屋般的巨兽,脚步踉跄地向后退着。 巨兽对小猴子的威协视若无睹,但对铁兰这一声大叫,仿佛受到了极大刺激一样,大脑袋抬了起来,一双昏黄的眼睛,打量着站在它前面的几个小人,鼻孔咻咻地动了几下,接着裂开巨大的嘴巴,骞地,仿佛天雷震响,山塴地裂,巨浪拍岸,一声可以撕裂天地的吼声,从巨兽张开的嘴巴之中传了出来。这声音太大,以至于产生了一股明显可见的气浪,从巨兽嘴中冲出,如海中巨浪一般,一波又一波,连接不断地向着前面冲去。 六人刚好就站在巨兽面前,先是被这声巨响冲击得双耳刺痛,仿佛已经忽然间变聋了一样,还未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那股气浪接着来临,这股气浪,比一个武功高手发出的内劲还要厉害,涉及面还要广阔,劈头盖脸,排山倒海地向着六人掩了过来。 铁老祖孙是最先受不住这股冲击的,两人仿佛被龙卷风卷起一般,瞬间就双脚离地,向后翻飞而去,接着,便是铜头,双手双脚连连挥舞,大声叫唤着,却也无法停下向后退的身体,无可奈何跟在铁家祖孙之后,瞬间就已远去。 龙怀坚与铜昆两人接在铜头之后,也被气浪冲击得腾腾地向后退着,双脚虚浮,脚步踉跄,几乎就要腾身而起,紧跟着前面三人,也向着谷底那片平坦的草地跌去。 龙飞并没有如五人一样被气浪冲击得腾飞而起,这并不是因为龙飞武功比他们几人都高,而是他机灵,看到巨兽张开嘴巴之时,担心这种巨兽吼声太过巨大,站在正面,会对耳朵有一定影响,便已下意识的侧身避开正面。却不料巨兽声音的响亮,竟是远远超出自己的意料,吼声一出,如雷鸣地震,九山齐塴,不但震耳若聋,那随声而出的气浪,竟将其他五人都吹得飞了起来。 小猴子反应更快,在巨兽张开巨口之时,便已纵身扑起,向着巨兽的那巨大的脸部扑去,犹如一枚出鞘的炮弹,瞬间便扑到了巨兽的大脸之上,小爪子如利刃连连挥舞,不停在地巨兽面上纵横切割着,但这巨兽粗厚的皮肤如风化地表,如石头般坚硬,小猴子锋利的爪子虽能撕裂五彩王蛇及灰甲狐的外表,却奈何不了巨兽的表皮,小猴子虽是不断地挥动着爪子,却也只能在巨兽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白痕,对巨兽却无一丝伤害。 不过,巨兽受到小猴子的这阵干扰,却也是大为恼火,巨大的脑袋连连甩动,想将小猴子甩下来。小猴子虽然不能伤到巨兽,但它锋利的小爪子却在巨兽的脸上抓得紧紧的,巨兽不管怎样去甩动脑袋,小猴子就如一个生长在巨兽脑袋上的大肿瘤一样,始终稳如磬石。 巨兽虽然浑身皮肤硬如钢铁,刀枪不入,但对于这么的小的猴子,却也是无可奈何,不管它是尾巴甩动,还是张嘴露牙,都够不着小猴子的身体。小猴子虽然爪坚如刃,可裂狮豹,甚至石块也可一爪抓裂,但对这个巨兽却也是无可奈何,不管抓向巨兽那里,也只不过是留上一道白痕,巨兽却是毫发无伤。 当然,小猴也会挑巨兽一些比较软弱的地方下爪,比如眼睛,鼻子,但可惜的是,只要抓向眼睛,那巨兽都会迅速将眼睛闭起来,那厚厚的眼皮,任是小猴子不停的抓挖,却也难伤分毫。 这两兽,一只最大,一只最小,大者如房子,小者不足两尺高,相差极其悬殊,但这两者仿佛就是天生的对手一样,不管小猴子如何攻击,巨兽却都是无关紧要;巨兽虽然攻击小猴子,但在小猴子灵活的身法之下,却无一次能击中目标。在一时之间,这两只野兽竟打得难分难解。 龙飞无暇去看小猴子与巨兽的战斗,在铁兰与铁老刚被巨兽的吼声震飞之时,便急忙转身向着后方追去。在飞跌的五个人当中,龙怀坚,铜昆及铜头三人经常练武,都是身体结实的汉子,摔打爬滚,都是经常的事情,甚至受一些轻伤,也是毫不在乎,此时就算是让他们结结实实的摔上一跤,也只不过是当作练武之时出了一点意外,受一点轻伤,痛疼忍忍便过去。 但铁老祖孙两人却不同。 铁兰从来没学过武功,身体一点韧性都没有,并且女孩子年幼体轻,被巨兽吹得最远最高,将要跌下的地方,有乱石纵横,如果真的结结实实的跌下来,就算去不了一条命,也会去掉半条命,伤筋动骨是免不了的事情,甚至还有可能会残废。 可是,铁老也是从未练过武功,兼且年老体弱,就算没受什么意外,也早已是风蜡残年。此时他飞得虽然没有铁兰那么远那么高,但以他的身体状况,如果结结实实地跌上一跤,很可能就连风蜡残年都会被跌得没有了。 龙飞虽然紧追不放,但眼看着铁老与铁兰两人距离,却是相差起码都有两丈远近,以龙飞的速度,救下一个是足足有余,要想救下两个,那只不过是痴人说梦话,说不定到时两人都救不下。 如果能有希老的武功就好了,在飞心中纠结起来,不知是先救铁兰,还是先救铁老。 第75章 击退巨兽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75章 击退巨兽 幸好龙飞并没有纠结多久,他刚刚跃到铁老身边,一道身影突然从山峰边掠出,快如闪电,只见到淡淡的一道虚影划过,龙飞眼光还未从刚看到身影的地方转过来,那人已到了飞在高空的铁兰身边,一伸手,便将铁兰抱在了怀中,再凌空一个转折,硬生生的从半空中平移两丈,又到了铁老身边,另一只手一伸,又将铁老接了下来,才慢慢的落到地上。 龙飞就站在铁老身边,呆呆地看着这个横飞直掠的身影,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原来还有这样的轻功,飞掠腾挪,快如闪电,腾跃如风,轻灵如幽。 人影站定,龙飞才看清这个手中托着铁老祖孙的人,正是自己这次爬山涉水,要去拜师的希老。 “师傅!”看到希老,龙飞大喜过望,特别是看到希老将铁老祖孙都救下来之后,更是大喜若狂。这时才有空去看看另外三人,铜家父子及龙怀坚虽然也被巨兽的吼声掀得向外飞跌而去,这三人中,只有铜头体重稍轻,被气浪冲得连翻了几个筋斗,才跌下来,只不过,他运气不太好,所跌的地方,碎石子遍布,将他硌得全身伤痕,红红青青,犹如全身起了青红斑点,而龙怀坚与铜昆却只是脚步踉跄,退到十几步之外,那股气浪的吹力减弱之后,便停了下来。 希老将铁老祖孙放了下来,铁老面色红赤,对着希老深深一拜,感激道:“多谢国师再次救命之恩!”铁兰也躬身拜下去,恭恭敬敬道:“谢谢国师爷爷。” “都起来吧!”希老呵呵一笑,摸着铁兰的脑袋,慈爱地笑道:“你可比龙飞那小子老实多了,他可是老早就叫我师傅了。” 铁兰嘻嘻一笑道:“师傅!” 希老微微一笑:“好好一个孩子,跟着龙飞这小子,也变得油腔花调了。”转头看着铜头跌下的地方,突然纵身一跃,便到了铜头身边,执着铜头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在他身上连拍了几掌,才将铜头放了下来,笑笑道:“想不到你小子如此皮粗肉厚,这样摔都摔不坏你。” 铜头摇晃了一下,扶着一块巨石,才能站稳,勉强对着希老一拜,高兴道:“拜见师傅!” 希老拍拍铜头的脑袋,笑道:“嗯!” 这时龙怀坚与铜昆两人也终于停了下来,一齐来到希老身边,也高兴道:“参见国师大人!” 希老笑笑,虚扶道:“不用多礼,你们进入黑山,都是客人,是希某人照顾不周,应当向几位赔罪才是。” 龙怀坚等人齐声道:“不敢,不敢!” 此时有希老在旁,众人才心安下来,纷纷转头去看小猴子与巨兽的较量。 小猴子小爪子连连挥舞,对着巨兽不停地抓挖,但巨兽皮肤太过粗厚,虽然是丝毫不作抵抗,小猴子也奈何不了巨兽,连续的抓挖,也只是在巨兽脸上留下一道道白痕而已。其实小猴子太小,而巨兽太大,小猴子攀附在巨曾的面上,竟比巨兽的眼睛还小,巨兽四爪之上随便一个空隙,也比小猴子要大,巨兽怒吼连连,头摇尾动,虽然也想伤害到小猴子,但看它笨重的样子,显然比小猴子想伤害它的难度更高。 这正是大象怕老鼠的原因,看着两兽缠斗,一个偶然会仰首嘶天巨吼,声响如雷,地震山塴,威势惊人;另一个却是尖叫连连,声音吱吱,尖锐刺耳。一个身形大如山岳,一个体形小如人头,一个不管是四肢尾巴,挥动之间,气势都是惊天动地,山塴峰塌,一个四肢挥动,却是轻灵如风,快捷如电。 不管从那一方面来说,这两者都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了一会,希老突然长啸一声,啸声清越,虽然声音不大,却穿透了巨兽的嘶吼,清淅的传入众人的耳朵之中。 正在与巨兽缠斗的小猴子听到啸声后,吱吱叫了几声,双腿在巨兽脸上一蹬,便跃离巨兽,向着希老这里跃了过来。龙飞这次才真正的见识了小猴子的速度,只见长草乱石间一道影子飞掠而过,如一颗流星般,以龙飞的双眼,也只是看到淡淡的影子,而看不清楚小猴子的样子,瞬间,小猴子便来到了众人身边,身体一纵,跃上了龙飞的肩膀。先向着希老呲牙裂嘴的作了一个亲善的表情,仿佛见了亲人一样打一个招呼,然后再对着其他人作了一个鬼脸。 小猴子猴脸上两只眼睛圆圆的,脸红下巴尖,嘴裂鼻小,生得本来就难看,这一作鬼脸,虽然也有点好笑,但还是让其他人都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不是夜晚,否则铁兰恐怕会第一个先昏过去。 铜头对小猴子却是一看就喜欢上了,此时讪讪笑着还想伸手去摸,却不料手刚伸出,小猴子就呲着牙叫了一下,爪子也向着铜头抓去。 这一路行来,铜头可是见识到了小猴子的那一双小爪子的厉害,那敢让它碰到,急忙将手缩了回来,一时用力过急,触到了伤口,痛得也呲着牙,连连的抽着冷气,那形象倒有几份象刚才呲着牙的小猴子。 没有了小猴子的牵绊,巨兽顿时轻松起来,眨巴着巨大的双眼四下看着。可能是被小猴子缠斗太久,积累了一肚子火气,当看到这边这有这么多人之时,徒然张开大嘴,对着众人又是一声大吼,然后巨兽撤开四蹄,随着在滚滚如雷的声音之后,竟向着众人冲了过来,这巨兽身体太过高大,脚步划得虽然不快,但每一步划出的距离却很长,在众人眼中看起来好象是在慢慢吞踱步,但速度却是与奔马全力奔跑并无两致。 吼声如雷,蹄声如雷,威势如虎,速度如马,一时只震得众人面色大变,不知向那一个方向逃走。 “啊!”突然,一声啸声冲天而起,啸声虽然不如巨兽大吼那样如雷霆震动,如山洪暴那般可怕,却是清扬激越,声音铿锵,仿佛藏有金属相击之声,从巨兽的吼声中扶摇直上,直冲云霄,仿佛一把天外飞剑,从那刀剑的丛林之中突出,如蛟龙夭飞,将巨兽的吼声一剑剖成了两半。 随着啸声,一道人影如电,从龙飞等人身边划出,刹那间掠到巨兽面前,没有丝毫犹豫的一掌击出。 没有声音,人影一击即退,身影后翻,如前掠般向后飞掠而回,又站在了龙飞等人的身边。这正是希老。从出击再回到原来的地方,希老飞掠了将近十丈的距离,途中竟脚不沾地,只是在一掌击中巨兽的大头之时,再从中借力后退,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如此的轻功,让龙飞等人又一次大开了眼界。 巨兽受了这一击,仿佛撞到了一座高山,猛冲过来的巨大身躯竟然一顿,虽然没有后退,但就这一顿,也让龙飞等人大惊,忍不住都转过脸来看着希老,仿佛看着一个比这个巨兽还在大上几十倍的巨兽,眼中充满了不敢想信的神色。 这巨兽横看竖看起码都有上万斤,希老那轻轻的一掌,竟将如此巨大的一只猛兽前冲的势子都阻住下来,这要多大的力量?而刚才看去,希老只不过是在巨兽头上轻轻按了一下,那一按之力,轻巧灵动,仿佛就算是一只鸡蛋,也按不破一样。 巨兽一顿之后,并没有接着再冲下来,而是好象很痛苦一样,首先是瞳孔大张,接着眼睛又眯了起来,嘴巴渐渐张开,低沉地吼了一声,再看着希老时,好象有着灵觉一般,竟感觉到了希老的可怕,眼中恐惧的神色是那样的明显,然后,突然间迅速地转过身子,向着林中窜去,那庞大的身躯,将粗大的树木都撞得一排排齐腰而折,仿佛被飓风刮过一样。 看着狂奔而去的巨兽,众人犹如梦中,相对无语,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会后,才慢慢转过头来看着希老。 “各位,此处虽然离望天峰已不远,转过此座山峰便到,但时间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希老微微一笑,当先向前行去。 龙怀坚不好意思地笑,自从见到希老之后,他倒是时时让自己都惊呆了,仿佛成了土包子。也的确是,龙怀坚也算走过天下,见过世面的人,甚至一些什么武功高手也见过不少,但这此人如果跟起希老比来,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希老面前,那些什么武功高手,都仿佛成了不会武功的小孩子,显得是那么可笑。 众人跟着希老,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了望天峰之下。 黑山的神秘,除了因人们不敢进入,只能臆会而产生的神秘之外,还因为黑山有几个地方,确实如笼在面纱之中的神女,隐隐约约,认人无法探索。 而最神秘的,便是黑山的一些高峰。 黑山有六座高峰,顶天峰,顾名思义便是此峰高得将天都顶了起来,而其余五座高峰分别是接天峰,连天峰,登天峰,摸天峰,望天峰,只从名字来,便可看到这些山峰的高度。 这六座山峰,为黑山最高之山峰,一年四季,都在云雾的笼罩之中,有如戴着面纱的少女,当轻风吹来,才可隐约看见轻纱之中的山峰顶或绿茵如油,或白雪凯凯,轻风过去,轻纱放下,山峰又恢复了神秘的状态,这几座山峰,从来都没人可以上到峰顶一探究竟,论起黑山的神秘,这六座山峰,便是六个神秘之地。 望天峰是六座山峰中最低的山峰,常年也是云雾缭绕,只可看到半山腰,山腰之顶,便陷入了一片朦胧隐约之中。 现在,众要正站在望天峰之下,看着这个黑山之中第六高度的山峰,心中的好奇,几乎达到了顶点,都想知道在望天峰顶,究竟会有什么奇特的景物,可以让自己大开眼界。同时,心中的兴奋几乎不是笔墨可以形容,仿佛一个绝世的美人,就要在自己面前揭开面纱一样,那种期待的急切心情,让六人都有点忐忑起来,龙怀坚三个大人还好一点,龙飞三个小的,就兴奋得几乎全身都颤抖起来。 看着不论高或宽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望天峰,龙飞暗暗乍舌,以前那个练功峰自己已觉得大得不可思议,这一站在望天峰下一看,才发现原来望天峰才是庞然大物,而那个练功峰,只不过是一只蚂蚁对一只象的区别。 这么高的山峰,也不知平时是怎样上下的,龙飞看了山壁一眼,也没有出现有上山的阶梯。 “吱!”刚到峰下,小猴子突然尖嘴挫唇,长长的尖嘨了一声,啸声仿佛一支从地面冲出的长枪,向上直插云霄。这声啸声除了没有希老那样浩浩荡荡的威势之外,在其他方面竟与希老的啸声也有点相似。 小猴子啸声虽然响亮,却也如锥子般尖锐刺耳,六人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刺得耳鼓隐隐生痛。 很快,在众人的眼光中,只见一个黑点从峰顶逐渐降下,到得近前,才发现竟是一个大箩筐。箩筐很大,足可坐三人,甚至如铁兰一般的瘦小孩子,坐五六人也绰绰有余。箩筐之上用粗大的麻绳系着,从峰顶垂下来,峰顶显然是有如绞盘之类的机关,才能让将这大箩筐逐步放下来。 随着箩筐下来的,还有一个比铜头大上几岁的青年,跨出箩筐之后,看到希老,恭恭敬敬地叫道:“师傅!” 希老“嗯”了一声,随意的吩咐道:“你带这几位客人先上去,好好招待,我随后便到!” 青年恭声应了一声是,便指着箩筐对龙怀坚等人道:“各位前辈,坐上箩筐,便可上去。” 希老对龙怀坚等人道:“这是小徒左盾,各位请先随小徒上去,我带龙飞有事,随后再来。” 龙怀坚人还被希老之前的余威折服,不敢问希老还有何事,只是也如青年一般,恭恭敬敬道:“希老请便。” 箩筐分两次,每次三人,将龙怀坚、铜昆、铁老、铜头、铁兰及左盾五人送上山峰之后,希老才带着龙飞及小猴子绕着山峰走了大约有五百步,到了山峰的另一面,当希老掀开一块附着于山壁上的巨石之时,一个从未见过的景象让龙飞看得目瞪口呆起来。 第76章 天梯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76章 天梯 龙飞眼前,出现了一条宛如巨龙一般的阶梯,在两边山壁的夹峙之中,曲曲折折,高低起伏地蜿蜒直上,绵绵不知尽头,这竟然是从山峰中开凿出来的阶梯。 这阶梯显然已有了一段岁月,台阶之上除了苔藓处处之外,一些经过岁月的摩擦而留下来的沆沆洼洼的痕迹,也是随处可见。 台阶并不宽,每一级台阶约略只可让三人并排而上,每一个台阶宽度及高矮也并不相等,台阶的菱角及表面已被岁月打磨磨得圆滑,几乎都看不出原来雕刻的痕迹。 龙飞还是首次看到这样浩大,堪称奇迹的工程,一时只看得目眩口呆,心胆战颤,结结巴巴道:“师傅,这是谁开凿的呀?” 希老淡淡道:“我也不知道,自有通天神梯开始,这个阶梯便已存知,无人知道是从那里来的。” 小黑从希老肩膀上跳到台阶之上,仿佛遇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吱吱的欢叫着向着上面跳去。 “师……师傅,这台阶有多少级?”龙飞看着阶梯,震惊还未平定下来,说话还是结结巴巴,仿佛一个初学说话的小孩。 “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级!” “这么多啊!”龙飞叫了一声,象是突然醒悟过来一样,指着阶梯道:“师……师傅,你不会是让我从这里上山吧?” “正是!”希老眼中都了笑意,仿佛一只抓到的老鼠的猫一样,在未吃掉之前,一般先要戏弄一番。 “啊!”龙飞跳了起来,叫嚷道:“师傅,你厚此薄彼,他们都可以坐箩筐上去,为什么要我爬台阶,我们三人可都是你的弟子哦!” 希老淡淡道:“如果你不从这里爬上山顶,以后那就只有他们两人才是我的弟子。” 龙飞又跳起来,气愤地大声道:“老头子,又是你说要收我当徒弟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又是巨兽,又是长蛇,害得我们差点丢掉性命,不行,我要回去了,不当你徒弟了。”说完,竟真的就要往洞外钻去。 “来到了这里,还能让你回去。”希老淡淡一笑,落在龙飞眼中却是冷酷无情的冷笑,伸手一摄,正往外窜的龙飞便被他抓在了手中,掷到台阶上,冷冷道:“现在你是爬也得爬,不爬也得爬,不然,我就一个台阶踢你一脚,踢也要将你踢上去。” 龙飞趴在那儿,好象被摔得不轻,耍赖道:“那你踢吧,反正我是不会爬上去的。” 希老冷冷一笑,嘲弄道:“你不是自小就标榜与众不同吗,连《叙天之秘》都被你从中学出武功来,一向以铜头与铁兰的头领自居,如果没有付出的辛劳,怎么会有出类拔萃的武功,这点苦都吃不了,难道你就不怕铜头将来会超越你,将你远远的抛在后面,偶尔再嘲笑你一下吗?” 龙飞涨红着脸,负气地看着希老道:“你不用激将法,我就是不爬!” 希老冷冷一笑,抬步向着台阶上走去,淡淡道:“你不爬就算了,连这点苦也吃不了,还想当我徒弟!你快点走吧,从那里来滚回那里去!” 龙飞脸色涨得更红,跳了起来,向着阶梯上跃去,大声道:“你叫我回去,我偏不回去。” 希老走在前面,脸色微微一动,却接着冷冷道:“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别爬到一半再不想爬,那时不上不下,下也不是,上也不是,徒然惹人发笑。” 龙飞涨红着脸,也不说话,突然发力一冲,竟冲到了希老前面,一步三跳地向着台阶走去。 希老微微一笑,也不出声,只是跟在后面走着,只不过,希老的步法,可比龙飞轻松多了。龙飞一步跨去,虽然也可跨上两三个台阶,但却是咬牙切切齿,拼命的连蹦带跳,好象全身的力气都用了出来,才可越过这两三个台阶。相比于龙飞的咬牙切齿,希老却轻松多了,他仿佛全身没有重量一样,轻飘飘犹如一片从树枝上飘落的树叶,顺着风儿,轻轻的荡呀荡,每一荡之间,都轻轻的飘上了三四个台阶,然后再一荡,又是三四个台阶,轻松得仿佛是饭后散步,春天效游一般,意态轻悠自在。 这台阶也确实长,龙飞连纵带跃已走了一个两个多时辰,也不知跳过了多少个台阶,他虽然修炼了几年的叙天功,体力悠长,此时也微微喘息起来,双脚变得酸软,可看看上面,却还是遥遥不可见,再看看下面,也是朦胧一片,也看不到开头,现在,正如希老所说,变成了不上不下,而身体中的力量,却正在慢慢的流逝。 看看时间……此时已近傍晚,两边山壁夹峙,光线照射不到,阶梯上便显得有点暗淡,远远看去,已看不清各个山峰原来的样子,在朦胧的光线之下,这些山峰仿佛一个个怪兽俯伏在黑山之中,正在等着择人而噬。 再过一个时辰,天地全部黑了下来,转头望去,已看不到远处山峰的样子,在月光之中,只看到了一个个庞然的黑影,这阶梯由于是开凿在山壁之中,两壁夹峙,再加上上面树木遮掩,将整个台阶掩得风雨不透,天上的月光,自然也就照不到这里来了。 可是,让龙飞奇怪的是,这阶梯并不象龙飞原来想象般的伸手不见五指,而是有朦胧的光线,从两边的山壁之上射出,仿佛山壁之上,镶嵌着夜明珠一般,灰濛濛的光线,一片片的从山壁上射了下来,将整个阶梯都笼罩在光线之中,并且这光线并不是某一段山壁才有,而是绵绵不绝,顺着阶梯一路向着山上延去。 这光并不明亮,如果是平常人,可能只看得清伸到眼前的手掌,但对于龙飞及希老这种身怀内功的人来说,却与白昼并无差别。 想起刚才担心天黑之后,此地伸手不见五指,不好攀爬,拼命的越阶跳跃,一般是两阶三阶的跳跃着前进,累得要死,此时却发现事实竟全然不是如此,龙飞想想都觉得冤枉及好笑。 奇怪地看着两边山壁上的灰光,龙飞轻轻伸手摸去,触手之处,只觉得冰冷坚硬潮湿,正是山壁应该有的感觉,并没什么出奇之处。 不禁又将手提了起来,却发现有一片淡淡的荧光,竟沾着手指头,被提了起来。仔细地看着沾在手指头的那一片淡淡荧光,一个事实让龙飞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只见粘着自己手指的,竟是一小块发着荧光的沾液,这沾液显现白色,那淡淡的荧光正从沾液之中发出。 “师傅,这是什么东西?”龙飞扬着手指问道。 “壁萤!”希老道淡淡道。 “壁萤是什么?”龙飞还是继续扬着手指,好奇问道,好象早已忘记了刚才的生气。 “这是一种攀附于山壁生活的小动物,吃苔藓、水露,排出来的就是这种有荧光的液体。”希老随便用手在山壁上一抹,便抹下了一大块的发光粘液,笑笑地看着龙飞道:“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龙飞笑嘻嘻道:“我知道师傅是想考验我的毅力。” “你猜错了,我考验的,何止是你小子的毅力。”希老哈哈一笑,真的踢了龙飞一脚道:“快点爬吧,天黑了,难道你肚子不饿吗?别人都在等着我们吃饭了!” “我也知道,可是我两腿打颤,让我歇歇再走吧!”龙飞说完,干脆在台阶之上坐了下来。 希老板起脸来,左脚提起,作势欲踢,威胁道:“象你这样的爬,到了明天早上都不一定能上去,你还想休息,你信不信我一脚将你踢下去。” “不信!”龙飞嘻皮笑脸地说道,却还是赶紧站起来,又开始向上爬起来。 再过一个时辰之后,想来外面应该已是明月初上的时刻了。此时龙飞的喘息再也压制不住,喘气的声音正变得越来越大,仿佛一个正在被人拼命拉动的风箱,呼呼呼呼地喘着,仿佛只有出气没有入气,两条腿也是可见的颤抖着,仿佛弹棉花的弹弓。身体也弓了下来,此时再看看上下,还是那样茫茫一片,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师傅!我实在不行了,能不能休息一下?”龙飞用手扶着两腿,呼呼喘着叫道。 希老此时还是跟在龙飞身后,还是如原来那样的,全身轻飘飘的移动着,仿佛真的只是一片随风而动的树叶,正飘呀飘呀的被风吹着向上面飘去。 “不行!”随着话音,龙飞屁股着被希老轻轻踢了一脚,虽然只是轻轻一脚,但龙飞两腿正在打颤,这一踢,竟将龙飞踢得趴在了台阶之上,吓得龙飞拼命用手抓着台阶,以免摔下去。 “我实在走不动了,要不你背我上去。”龙飞干脆趴在上耍赖起来,他也确实是全身疲软乏力,想起来都有点困难。 希老笑了一下,又一脚踢在龙飞身上,淡淡道:“你自己身具宝山而不知运用,却只会如笨牛般用两条腿拼命的爬,累死了也是活该。” 龙飞翻身坐了起来,看着希老,疑惑道:“身具宝山,什么宝山?” 希老突然伸手,先将龙飞提了起来,再在龙飞肩膀上拍了一掌了,淡淡道道:“就是这个宝山,好好体会!” 龙飞只觉得一股内力从希老手掌中透过自己肩膀,瞬间就进入身体中,然后顺着经脉向下,向着双脚冲去,这股内力并不霸道,反而有一种暖融融的感觉,在龙飞身上穿过之后,龙飞竟感觉到了全身的疲劳竟有了一点点恢复,然后,这股内力便迅速到达了双脚之上。 突然,龙飞只觉得左脚脚底一热,一股大力涌出,左脚便不由自主地抬起向前跨去,这一步跨得有点大,轻飘飘的,仿佛全不用力一样,连续跨过了四个台阶,左脚刚落到地上,右脚又跟着又是脚底一热,一股大力涌来,右脚又象左脚一样,同前大步跨出,竟也是连跨四个台阶,才停了下来。两步就跨过了八个台阶,这两步就仿佛在水面滑过一样,御风而行,轻飘飘的毫不用力,所跨的距离,竟比龙飞刚才咬牙切齿跳跃的距离还要多上两个台阶。 龙飞大奇,抬起左脚又向前大大的跨了一步,却不料此时希老注入他内的内力已消失,没有了内力的支撑,龙飞只觉脚下一软,一跤就趴倒在地下。 希老哈哈笑道:“自己身具内力,都不知道运用,却想去用别人的内力。别人的内力那能无休止的借用,还是自己的好一点。” 龙飞疑惑道:“自己的内力?”翻身坐起,沉思起来。模糊中好象抓到了什么东西,却又不能具体说出。 过了一会,龙飞站了起来,运起叙天功,先慢慢的从丹田中运出,这次不再向着头顶运行,而是向着双脚流去。 自从上次与君枫交手有意逼出全身的内叙功之后,龙飞全身的穴道便被逼开了大部份,只余下一些并不是叙天功运行经脉及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穴道未开。虽然不能逼开全身的穴道,但只是这些已经打开的穴道,已让龙飞大大受益,练功速度有了长足的进步,天地精气,如丝如线般,顺着这些打开的穴道进入了身体之中,再顺着经脉进入丹田,经过丹田转化之后,成为叙天功储存了起来。 这一次,运起叙天功,顺着希老刚才内功进入身体的线路运行,直达双脚,这些线路,竟都是一些叙天功未曾开发过的经脉,此时叙天功通过,有了前面希老内功行通的经验,竟是异常容易。甚至连叙天功行经路线之上的一穴道,在龙飞的控制之下,竟都被叙天功打开了,如丝如线的天地精气,顿时就从这些新打开的穴道之中冲了进来。 叙天功很快便到达了双脚底。 第77章 轻功原来如此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77章 轻功原来如此 龙飞只觉得两只脚底同时一热,双脚之内仿佛同时喷出了一股气流,狠狠地向着石阶喷去,龙飞还未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这股气流推得向上腾飞了起来。 “逢”龙飞双脚上仿佛安装了强力弹簧一样,强力压缩到极限的强簧突然狠狠地弹了出去,龙飞整个人就如出弦的利箭,直直的向上飞腾了起来。 由于龙飞并没完全掌握力道的动用,叙天功并不是先注入一只脚,再到另一只,而是同时注入双脚,注入之时力道又不均衡,结果这一冲,并不是直直的向着天上冲去,竟是斜斜的向着一侧的山壁撞去。这全力冲刺之下,如果真的撞到山壁上,就算不是骨头不折断,也会头破血流。 希老脸色一变,双脚用力,向上跃了起来,向着龙飞移去。 龙飞也同样是脸色大变,心中大大吃了一惊,急忙用双手抱住头部,同时放松了全身,叙天功瞬间运转,从双脚向上逆向流动,转瞬就集中到了双手之上,双手掌心向外,向着山壁撑去。 希老本来已跃到了龙飞身边,可看到龙飞的反应之后,将要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慢慢的降落下去。 “砰” 龙飞无可避免地撞上了石壁,幸好反应得快,双掌撑在山壁之上用力,阻缓了冲势,脑袋只是轻轻的在手掌上撞了一下,倒是没有头破血流的现象出现。 只是上时如流星划过天际,落下之时,也如流星划过天星,趴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台阶之上,害怕滚落下去,急忙用双手抓住了台阶的连沿。 飞龙气得差点流出泪来,这那里是轻功,纯粹是嫌命长了要自杀! “哈哈……”希老指着龙飞大笑道:“小子,你要自杀啊!自杀也不用这么费劲,从这里跳下去就好了。” “吱吱……”希老笑声还未落,龙飞又听到了几声吱吱,却是久未出声的小猴了,此时正站在自己面前,拍着双手,幸灾乐祸的笑个不停。 龙飞慢慢的站了起来,揉揉摔痛了的关节,对小猴子做了一个鬼面,才对希老道:“笑什么笑,还不是你害的。” 希老听到龙飞的话,又笑起来,道:“你小子,明明的自己不懂装懂,结果让自己出了洋相,倒埋怨起我来了。你那是跳路,不是走路。” “我知道!”龙飞埋怨道:“你又没向说明轻功应该是怎么样,我那里知道两只脚不行!” “你又没问我!以为自己是天才,什么都是一看就明,结果吃亏了吧!”希老笑笑道:“你要控制好力道,先一只脚,再一只脚,只有跳的时候,才能两脚同时用力的。” “嗯!”龙飞点点头,再交慢慢运起了叙天功。这次龙飞学乖了,不敢一下子把太多的内力传到脚上,而是把内力一点点的释放出来,先慢慢往一只脚涌去。 这次,一个让龙飞欣喜的现象出现了。 受到叙天功的推动,龙飞的左脚慢慢抬起来,然后向前划出,轻飘飘的,如在水面滑动,迅速而毫不费劲,瞬间便划过了四个台阶,停下,然后内劲再推动右脚,再轻飘飘的划过四个台阶。 叙天功不断地向着两脚交替涌去,每当龙习两脚划过一次踏实台阶之后,叙天功又开始从丹田中流入,涌入两脚,又带着龙飞向前迈进了八个台阶。 龙飞不断地地台阶上面飘滑着,仿佛在冰面滑动一样,平稳,快速,飘飞如仙。看到效果,龙飞高兴得笑起来,诚心诚意地对着希老道:“谢谢师傅!” 希老呵呵笑了起来,弹了一下龙飞的额头,道:“快点,你肚子不饭,我可饿了。” “是!”龙飞大声答应了一声,叙天功涌动,两脚交替划出如穿花蝴蝶,动作行云流水,迅速向上滑去,速度比刚才快了几倍。 受到轻功的好处,龙飞自是高兴若狂,越走越高兴,越走越对这轻功爱不释手,到得后来,越来越熟练之时,叙天功疯狂地从丹田之中奔涌而出,不停地向着两脚交替冲去。于是,龙飞两脚划得更快了,频率也更高了,前进的速度也更快了,仿佛要飞起来一样,只是半个时辰,走过的距离,就比前面三个时辰走过的距离还要长。 可是,此时也只走了一半的路程,看看上前,还是那样的看不到尽头。 “趴!” 龙飞左脚刚想迈出,突然内力不继,左脚一阵无力,竟软了下来,然后,自己的右脚竟自己的左脚绊了一个跟头,跌倒在台阶之上,如果不是见机得快,抓住了台阶边沿,早就变成了滚台阶的葫芦了。 此时是龙飞上次摔跤之后再过半个时辰,月亮将近天中,这条阶梯,也被龙飞走过了大半,离山顶也近了,不过,此时龙飞储存了半个的叙天功也被他不停地注入双脚,竟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用得点滴不剩,丹田空荡荡的,因无叙天功支撑,才导至脚软无力,跌倒在台阶之上。 “哈哈……”“吱吱……”却是希老与小猴子同时笑起来,这两个,一个完全没有师傅的尊严,一个完全没有好朋友应该有的怜悯,看到龙飞跌倒,都是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 龙飞不理这两个,翻身坐起,想运起叙天功之时,却发现丹田之中空空荡荡,叙天功都不知道到那里去了。“我内功不见了!”龙飞大惊,急忙看着希老。 “哈哈……”希老还是忍不住大笑,又弹弹龙飞的额头,笑道:“象你这样运用内功,只知流出,却不知流入,那有不枯竭的。” “那要怎样运用?”龙飞虚心向希老请教道。希老可是大陆七大高手之一,见识武功都是上上之选,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有这种师傅,龙飞那还不快快向希老请,那就真的傻了。 希老微微一笑,不好气道:“内力运用要懂得回环之道,有运出,就必须有归还,不然,不管你丹田之中储存着多少内力,也有用完的一天。就比如刚才,你将内力从丹田之中运出,到了双脚运行一周之后,还必须要回归到丹田之中,在回归之时,最好同时吸收一些天地精气进入丹田,这样丹田之中才会永不枯竭或枯竭得慢一点,而你却是将内力运出之后,都放到双脚之上,左右脚不断地运用,用完了再从丹田之中运出,如此岂能不导至丹田内力枯竭。” 龙飞呵呵地傻笑一声,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的脑袋,道:“我一时高兴,就没顾及到这一条。” “你没顾及的,何止是这一条,你同时未理解的,也有轻功的运用的原理,就只知道运用蛮力。”希老瞪了龙飞一眼,淡淡道。 “呵呵……轻功的原理是什么,师傅快点教我!”龙飞笑嘻嘻地看着希老,轻声道。 希老看着眼中露着好奇的神色,并不因为自己的不知而有任何羞愧,反而有迫切求知欲的龙飞,心中暗暗高兴,只有这样的人,不耻下问,却又肯用心推敲学习,最后才能有所成就。 “轻功的运用,虽然说是要靠内力去推动,其实并不是单单依靠内力,而是要借势,不管你有深厚的内力,不懂得借势,也不够你无尽止的消耗。比如你以内力推动左脚向前,这向前行动之时,便会产生一点点的微力,这微力虽然是因为你左脚的移动而产生,却已不属于你的力量,而是天地的自然力量了,你但借用这点微力去推动自己身体,将右脚跨出,那便可省去一点内力。 象你刚才那样,两脚不停地交换前进,快如车轮,身体不停地向前冲去,这时,由于你前进的速度更快,产生的微力便会更多更大,而你可以借到的力量也会更多,有时左脚跨出,右脚也跟着抬起,跟着左脚跨出,这时右脚就可能完全不用力气。如果说三步便可省略一步内力,当你越走越快之时,当快到某一个程度之时,甚至是两步便可省略一步的内力,如此下来,你你原来只可走出五十丈就会枯竭的内力,也将会走到一百丈之后才会枯竭,如果你在内力运出之时,同时吸收天地精气补充内力,甚至走到一百丈之外也不会枯竭。” 龙飞沉思着,一会才点点头,又问道:“师傅,有没有让内力永远也不会枯竭的武功?” “月有圆缺,潮有涨退,人有生灭,万物缘有盈亏,天下那里会有永远也不会枯竭的内力,就算是绝世高手,再配上绝项的轻功也只不过是支持的时间长一点,奔驰的距离远一点而已,可总也会有力竭而停下的那一刻。只不过,武功别派的不同,对武功理解不同,也会出现高低之别,有的武技高明一点,内力运用的精巧一点,那支持的时间就会更长一点,威力更大一点。”龙飞不耻下问,希老也不吝指教,两人一问一答,好象都忘记了早已上到峰顶,在等着他们两人的龙怀坚等五人。 龙飞沉思一会,再体息了一会,丹田之内,叙天功逐渐在恢复着,这会只是两刻钟时间,丹田之中的叙天功已成了一个旋转着的小旋涡。而体外的天地精气,还在不停地涌拥入来。 其实希老对龙飞喜爱的原因,就是因为龙飞虽是自个儿摸索练习,进步却不小,在没有人的指点之下,竟这么快点便从混沌天进入了一线天的境界,虽然这其中有误打正着的原因,但从中也可看出龙飞确实是有点聪明,行事喜欢另出机杼,不过,不可否认的是,龙飞运气也不错,歪打也能正着。 当然,更不可否认的是,希老命令小猴子每天为龙飞供应一枚丹红果,为龙飞打下了好基础,才让龙飞跳过了两个后天境界,一下子直接飞跃进入先天境界。 叙天功又被龙飞运了出来,缓缓慢地涌向双脚,左脚先行,跨过四个台阶,然后,右脚仿佛被左脚带动一样,紧跟在左脚之后跨出,当左脚落地之时,右脚接着又跨过四个台阶,才落到地面。 “怎么样?”希老看到龙飞站稳之后,仔细的沉思起来,知道他在回味刚才叙天功运用的经过及其中得失奥妙,不禁问道。 “师傅,我知道了!”随着话音,只见龙飞左脚跨出,轻飘飘的向前跨去,右脚跟上,然后左脚再跨出,右脚再跟上,一时两脚不停交替,如急速转动的车轮般向上滑去,速度越来越快,当速度达到一个程度之后,又缓慢下来,然后又再提速,如此几次之后,龙飞终于保持在了一个相对稳定的速度之上,轻飘飘地向上滑去。 希老笑了起来,终于开心满意地笑了起来,龙飞悟性很好,让希老也感觉到惊讶,他只不过是轻轻提点了几句,龙飞便马上摸索出自己的道道来,并且马上就开始适应,并上手了。 越过龙飞,希老向上飘去,同时淡淡道:“我先上去了,你父亲几人还在上面呢,让他们久等了可不好,你跟在后面赶紧上来吧。” “嗯!”龙飞埋头于自己刚刚摸索到的轻功运用巧劲之中,不亦乐乎,头也不抬,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此时的希老,才真正的放下心来。龙飞已经掌握了轻功的真谛,或者说轻功的运用原理,现在只是一个熟练的程度而已,相信当龙飞从这阶梯上到望天峰顶之时,轻功将会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看着希老迅速越过自己,瞬息之间,就已融入上面沉沉夜色之中的身影,龙飞心中有着深深的羡慕,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希老这样的轻功,一掠几丈,仿佛是在水面滑行,也仿佛是被风吹着飘飞一样,丝毫看不出吃力的表现。 小猴子并没有跟着希老上去,而是跟在龙飞身后,仿佛在提防着龙飞摔倒一样。没有了希老在场,小猴子的话好象也多了起来,吱吱的一路叫着,跟龙飞一路,叫了一路。 不理会吱吱的小猴子,龙飞正沉醉在自己刚刚摸索到的轻功奥秘之中,两条腿不停地交换跨出,叙天功在两条腿中一游,便又缩回丹田之中,然后又从丹田冲出,推却着两脚不停地交换跨出,然后又收回丹田,然后再运出。 如此不断循环反复,龙飞只觉得丹田中积累起来的那点叙天功并没有减少,反而因不断涌入的天地精气而越来越多,两脚的动作,也是越来越熟练,越来越轻灵,速度也逐渐的稳定下来,不再是时快时慢。 龙飞已触摸到了轻功的一点点边沿! 第78章 师门来历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78章 师门来历 当龙飞到达峰顶之时,已是圆月到达中天的时候了。那条上山的阶梯两边夹壁,上有树木掩盖,月光也照射不到,如一条在山间盘旋的地道一般,此时看着就在头顶明亮的圆月,龙飞有一种再见天日的感觉。 在阶梯中那么久,被希老逼着练习轻功,到最后自己练得沉迷,都几乎忘记了时间了,此时上到峰顶,才感觉到原来时间已过去了这么久,肚子,不可抑制的咕咕叫了起来。 龙飞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有内力支持,却也只只让自己支持着不倒下来,再者,内力可以恢复,**的疲劳,却不能马恢复,此时的丹田中虽然还有叙天功在微微的转旋,但**的疲劳却是达到了极限,几个时辰不停的攀爬,就算是最善于爬山,体力最好的人,也要浑身发软,何况龙飞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 “龙飞!”随着声音,几人从一个房屋之内走了出来,正是龙怀坚几人及希老。此时龙飞才发现,原来自己上来的地方,正是一个如棚如厅的建筑物之内,这件建筑物,刚好将这个天梯出口盖住了,仿佛是专为这个出口建来遮风挡雨。 “师傅,爸爸,铁老,铜叔叔!”龙飞挨个叫了一声。 “嗯,还不错,比起我预计的时间只晚了一刻钟。”希老微微一笑,对左盾着:“你带小师弟去吃饭洗澡,休息一晚,明天再安排拜师事宜。” “是!”左盾恭敬地应了一声,柔声对龙飞道:“小师弟,请跟我来。” 龙怀坚慈爱地看着龙飞,柔声道:“想来你肚子也饿了,快点去吃饭吧!”黄昏之前,龙怀坚等人久等不见龙飞上山,虽然明知道龙飞跟希老在一起,心中却还是有一点焦急,后来希老回山,说龙飞随后会到,却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未见到龙飞,心中更加焦急起来,他可是听说黑山之中猛兽不少,傍晚更是一些大型猛兽出来觅食的时间,如果不是担心希老见怪,龙怀坚早就坐不住了。此时看到龙飞,他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颗心也终于落回了胸膛之中。 龙飞点点头,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向着各个以关怀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亲人点头至意之后,便跟在左盾身后走去。 左盾是一个年约十七八的少年,四四方方的脸形,眉粗额宽,两眼如环,鼻如悬胆,双唇薄而下巴圆,身材硕壮,手脚修长,身穿一条蓝色的长衫,骤然一看,并不象一个学武的人,反而象一个赶考的举子。 “龙师弟,你学武多久了?” 一路走来,两人都是默默无语,龙飞亦步亦趋地跟在左盾身后,正盘算着该说些什么,却不料左盾自己已先开口。 “五年了!六岁开始,现在十一岁了。”龙飞急忙回答道,自己初入山门,对师兄们应该尊敬友爱,与他们处好关系,对自己以后用处多,龙飞还在想着怎么与左盾打好关系,既然左盾主动开口,龙飞那有不赶紧抓住这个机会的。 “我听师傅说,龙师弟现在是一线天境界?”左盾轻声道,他说话声音轻柔,不管说什么事,都是一种带着冷意的淡淡语气。 “呵呵……是的,刚刚进入一线天!”龙飞笑笑,不好意思道。 “看起来龙师弟武功进境可比我快多了,只不过习武五年,便已到达一线天境界。”左盾眼中神光微微一动。 “不知左师兄现在是那个境界了?” “我不如龙师弟多了,跟随师傅十二年,到现在也只是自在天境界!”左盾脸神色平淡,仿佛在说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的一样。 “自在天!”龙飞大惊,他也想不到这左盾看起来只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竟已达到了先天境界的第四层,想起君枫,古世传等人都是这个年纪,却还是在后天境界之中苦苦挣扎,而左盾,却离第三步的化灵境界,只有一步之遥了。龙飞还一直为自己十一岁进入一线天境界而沾沾自喜,现在看来,左盾的资质竟比自己也是不相上下,起码左盾在十七八岁之时已到了先天的后期自在天境界,自己到了十七八岁之时,却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入自在天境界呢!要知武功境界的进展,并不是随着年纪而前进,而是由天份,勤奋,再加悟性才能有所进步。 此时,武功的分级,龙飞通过与古虎镇众人的接触,已知道了武功其实并不止是后天与先天两个层次,后面还有化灵,结元等阶段。古虎镇众人目前虽然还没人进入先天境界,但他们走南闯北,见识不凡,武功的分段,他们可是清楚得很。 在每一个阶段之中,又细分为四个境界,后天是铜皮、铁骨、玄筋、灵脉;先天是混沌天,一线天,大成天,自在天;化灵是化精,筑府,成灵,铸身;结元是太极混无境,两仪阴阳境,八方来朝境,九九归一境;到于结元更上一层,古世传也只是知道是神变层次,仔细的分类,却解得不是那么透切。 龙飞这惊讶也并非做作,而是真正的惊讶,应然城主君战天如果要以君枫的年纪来判断,应该也已有四十多岁,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城主,才到化灵阶段。论起财力,应然城主应该也是不缺的,如果是以金钱来堆积高手,应城城应该是高手如林才是,可现在,却是只有一个君战天才达到化灵境,可见武功要进阶,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左盾却在十九岁便已到达自在天境界,照这样的进度,二十五岁之前进入化灵层次,还是有可能的。看来这武功除了悟性,天份,勤力之外,也必须有一个好师傅才行,有了明师的批点,一切都可事半而功倍,不但会少走弯路,争取修炼的时间,也会避过一些如走火入魔般的危难。 希老这个大陆七大高手之一武者,无疑就是最好的事师傅。 就如龙飞的轻功,经过希老的指点,及这半天被希老逼着进行地狱式的训练,与之前的一跃只有两丈高两丈远,走路要双脚用力不断地蹬地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巨大的差别,虽然龙飞累得要死,心里却一直是兴奋的。 现在,龙飞才真正有了拜希老为师的想法! “我那是运气好碰到的,根基虚后劲不足,那里象左师兄,实打实的一步一步升上来,基础厚实,将来进境神速!”龙飞谦虚道。 左盾微微一笑,心中也自得意,能在十八岁之时到达自在天境界,他也是一直为自己的天份而骄傲。在希老的几个徒弟之中,还从未有人象他一样,能在十八岁之时便已到达自在天。至于希老现在所收的三个弟子,铜头与铁兰是肯定没有这种天份的,而龙飞,要等到了十七岁才能见出分晓。 两人一路前行,一路交谈,通过左盾的介绍,龙飞也逐渐知道希老的一些事情。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望天峰之巅,这一个门派叫做通天神梯……龙飞想起自己刚刚爬上来的阶梯,说是直通天上,可能每一个第一次能看到的人,都是深信不疑的。 说起通天神梯,整个大陆上知道的人可能不多,但在一些古老的大派或世家之中,通天神梯却是赫赫有名。 通天神梯、魔王宫殿、神迹为东大陆三个最古老最神秘的门派。 通天神梯位于黑山之中,黑山是大陆上最大的山脉,绵延不知尽头,宽阔无边,插天的高峰峰处处,就算象龙飞这样掌年生活的黑山脚下的人,如果没有通天神梯的人指引,也是绝不可能找到这个门派的。 魔王宫殿位于大陆最南边的云梦沼泽之中,云梦沼泽是大陆上除了黑山这外最神秘的地方,里面处处都是沼泽,死气,处处可见累累白骨,几乎比黑山还要人迹罕至,黑山是人们都敬若神明,不敢亵渎,云梦沼泽却是人人畏若鬼域,无人敢入,而魔王宫殿便是位于云梦沼泽最深的无人之处,除了魔王宫殿的人之外,从无其他人能找得到,以前曾因魔王宫殿的人作恶多端,正派人士曾经组织了大量人员进入征讨,却想不到都是有去无回,无一人可回来。 神迹位于茫茫大海之上,这是一个更加神秘的门派,这个门派在大陆上的传人更少,上千年来,能有幸见到这个门派传人的,更是少之又少,除了象希老这一辈的人,年轻一辈,几乎没有人知道还有一个叫做神迹的门派。 这三个门派,每一个都已传承了上千年,甚至几千年,也不知道传承了多少代。他们每一代的传人,都是天资卓绝,才能出类拔萃之辈,其中甚至还有一些是惊才绝艳,天下无双的人物,不然也不可能将门派传承上千年而不衰。 这三个门派的武功,经过这么多代人的增补,修正,其至创新,每一个门派的武学都是如深渊般宽广浩瀚,仿佛一座武功的海洋,就算是天资卓绝之辈,也只不过是只能学会其中的一小部份。可就算只是这一小部份,却也已让三派的武者占据天下武功之榜首,轰动天下的武者,十之**也常常出自这三个门派之中,天下七大高手,这三个门派也有其席位。 只不过,自古以来,这三个门派互相抗衡,互相牵制,江湖才因此得以安宁,天下才不至于太过混乱。他们的传人进入大陆,一般也是隐姓埋名,从不敢明目张胆以自己门派的名号加入某一方势力,以免招来其他两个门派的声讨,这也是三个门派名不见经传的主要原因。 希老便是这一代通天神梯的守护者,他虽然以自己的实名受大食皇帝延请为国师,却从不透露自己的门派来历,他虽然守护了大食国三代皇帝,大食国上下却只知道他的名字,除了皇帝之外,竟无人知道他的来历。 左盾是希老的第五弟子,也是一个孤儿,自小被希老拾回山上,五岁开始便开始习武,由于天资聪颖,甚得希老喜爱,专门指导之下,武功进境神速,与龙飞一样,也是十一岁进入一线天境界,十七岁进入先天第四层自在天境界,如果左盾按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可能不够三十岁,便会进入武功的第四个阶段……结元的层次,在通天神梯弟子之中,可谓是一支独秀了,深得通天神梯上下的欢喜。 相比于希老的其他几个徒弟,这个左盾确实确实是目前通天神梯所有弟子之中最出类拔萃的,象大师兄关全,二师兄周安两人,出师离开望天峰之时三十多岁,才是化灵中期境界。 至于在山上的三个弟子,林克当,师占国,左盾三人,前两人年纪都比左盾大上五六岁,武功却只比左盾高上半步,左盾是刚刚进入自在天境界,这两人却已到了自在天的后期境界,离化灵也只是一步之遥。 现在,龙飞即将加入通天神梯,他此时只有十一岁多,武功已到达了一线天境界,并且是自己修行,从没明师指点,从此之后,这通天神梯的第一天才弟子是否还是左盾,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79章 拜师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79章 拜师 晓景山河爽,月没尚残星。 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了沉重的夜幕,迎来了初升的阳光。 白天的望天峰与晚上显然不同。夜晚的望天峰是静谧的,除了偶尔可见的点点火光之外,无一丝响声,静得让人几乎以为这里是一个幽灵之地,而白天与夜晚显然是两个极端。太阳才刚刚露了一点点的脸,山峰之上便开始了热闹,各种鸟类的鸣唱,各种兽类的叫嚣,都汇合在了一起,成了一道仿佛从天外来的天赖之音,自小就在山边生活的龙飞等人,竟是从未见过。 龙飞上到望天峰之顶时,是昨天晚上,吃过饭之后,便去睡觉,等于是还未好好的观看过这个古之大派之一的通天神梯的大本营,此时朝阳初升,光芒四射,这让龙飞看到了一个与夜上月光之下隐隐约约的影子完全不同的景象。 在白天看来,整个望天峰顶竟高高低低,一片接着一片,绵延开去,竟是无边无际,在这么高的山峰,峰顶还有这么宽,绝对是少见。 整个峰顶,给人最大的印象,便是各种青葱的树木,杏,松,杉,桉等各种树木,整齐的布分于峰顶,如一列列等待检阅的士兵。顺着最高的高峰往下,这些树木也是变换着树种。从最高的劲松,到银杏,再到云杉,然后是桉树等,如果站在最高的山峰往下看去,这些树木就仿佛一个个的军团一样,组成了一个个奇特的阵式,在守卫着望天峰上的通天神梯。 缓缓升起的阳光,就象一个高超的彩画师一样,将山峰上一切目所能及的东西,从树木,草地,平台,房屋都被镀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 望天峰上的房屋,并没有龙飞想象般的金碧辉煌,这些房屋散落于望天峰顶的树林之中,仿佛村落一般,不过,如果仔细观察,便可见到这些房屋其实是一层层的从低到高排列于峰顶的。第一进,是通天神梯的迎宾馆,也是仆人们居住的地方,这里占地不大,只不过是一个方圆近千丈的地方,除了简简单单一排房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建筑,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与其他院落有别的地方,那便是前面,连接着天梯的地方,有一个门楼,门楼的两边写着一副对联:山深藏沟壑,心宽隐韬略。门楼之上两个大字:天梯。 第二进,是通天神梯弟子们住宿及练武的地方,此地足足占了一个山峰,山峰之大,长宽几乎近千丈,此处房屋不多,但各种练功的场地却不少,从静室,练功室,兵器室等,几乎是与武功有关的东西,在此都可以找到,甚至与武功无关的琴棋书画,在此也有。 最奇怪的是,在第二进的房屋之前,竟有一个水潭,水潭不大,方圆只有三四丈,潭水清澈,但却是深不见底,一眼看去,整个深潭呈深蓝之色。 第三进不但房屋比第一进小,占地也比第一进更小,方圆约有百丈,但地形之险要,却是比第一进要险上一百倍,除了正面对着第二进有一个门户之外,其余三面都是悬崖绝壁,垂直的山壁几乎连飞鸟都飞不过去,此地也只是一排房屋,正中间是供奉着通天神梯的开山祖师及历代祖师画像的祖师堂,左边是希老的居处,从起居室,卧室,书房,静室等再到其他功能的房子,一应俱全;右边是通天神梯的一切书籍经典,武功秘籍,历代守护者的感言,见闻,笔记或武功方面的体会心得等重要书籍,以及管理书籍的老一代仆人之首罗正峰的住处。 第一进高大宏伟,仿佛是通天神梯的门面一样,是给别人看的,第二进房屋宽敞,设备齐全,是通天神梯的躯体部份,第三进,简约大方,却又重要,这里,才是通天神梯的枢杻。如以人体而论,那第一进是手足,第二进为躯体内脏六腑等,第三进便是大脑,一个人的大脑,才是最紧要的部位。 第三进在通天神梯重要性,便如一个人的大脑,是整个门派的中枢部位。 此刻在正中间的那一间供奉着通天神梯开山祖师及历代守护者画像的祖师堂中,龙飞,铜头,铁兰三人正在准备拜师事宜。 通天神梯每一代弟子都不多,有几代守护者甚至只收一个弟子,这既因好资质的人才难找,也因为历代守护者都是功参造化的绝代人物,一生都在参悟天人之道,实是无暇教徒,如果只收一两个徒弟,就不会浪费自己太多练功的时间。 通天神梯上亲传弟子虽少,跟随着这些守护者及其弟子的奴仆却不少,守护者不限制这些奴仆学习通天神梯的武功,但这些奴仆却是不用亲身教导的,能学到多少,纯粹是看他们的领悟能力。也因为如此,通天神梯的守护者每次收徒,都必隆而重之,当作门派之中最重大的事情举行,开祖师堂,奉告列代祖师之后,才能算是正式收为徒弟。 也正因为如此,与其他时间长久之后都是枝叶繁茂,分枝众多,门人无数的大门派不同,通天神梯虽然是上千年的大派,但每一代的师兄弟都是廖廖几人,或者象希老这一代一样,只有他自己一人,如果再出现一个争强好胜的守护者,与人争胜,出现什么意外,说不定就会导致通天神梯的传承者断绝,幸好这通天神梯武功也确实是天下无双,每一代的守护者也都是天资绝顶的人,都将通天神梯的武功学到了极致之境,才将通天神梯的威名保持上千年而不坠,也没有让通天神梯的传承断绝。 如果加上龙飞三人,希克斯就收了八个徒弟,在通天神梯的历代守护者之中,虽然不能说是后无来者,却也是前无古人了。可能是希老觉得象通天神梯这样一个千年大派,不应该这样人丁调零,因此才下决心大肆收徒吧! 祖师堂之中,希克斯与林克当,师占国,左盾三个弟子坐于左边,右边是铁老、龙怀坚及铜昆三人,龙飞,铜头,铁兰三人站在正中。一个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老者,正低眉顺眼的站在希老身后,仿佛希老的影子。 在通天神梯的历代守护者收弟子的仪式之中,虽然说是必须隆而重之,那也只不过是祷告历代祖师,象这样徒儿亲人在旁作见证的,却也是绝无仅有,毕竟黑山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 祖师堂位于通天神梯第三进那一排房屋中的最中间,整间房子全用石块垒成,坚固程度堪比城堡,经过上千年的历史,房屋除了外面墙壁因风化而产生的一些沟沟点点,室内颜色古旧之外,整体结构竟是丝毫无损,甚至门口上面“祖师堂”三个字历经千年,还是深浓如墨。整个祖师堂宽大明亮,正中的那一幅墙壁之上,密密麻麻的挂着众多的画像,不用希老介绍,所有进入这里的人,都会知道这些肯定是通天神梯历代祖师的画像。 在这些画像中间,最上面那一排中间的图画上是一个清瘦的老人,颌下留着山羊胡须,一双眼睛眼光平平,眼神如水,仿佛没有神采,却又仿佛是神奕奕地看着前面,瘦弱的身躯因宽大的衣衫被风吹得贴身而清晰可见,这正是通天神梯的开山祖师爷荆牙子的画像。 羸弱身躯如挚柱,宽广胸怀似深山。 在这幅画像的两旁及下面,一排排的挂着众多的画像,这就是通天神梯的历代祖师,从内到外,从上到下,代表着年代的远近,粗略一看,墙上挂着的画像竟有二十多幅,也怪不得这通天神梯是千年大派,竟已传承了近三十个守护者,按每个守护者七八十年的掌管时间,通天神梯也有两千多年了。 这些画像并不是用纸画成的,而是用一种兽皮,经过去毛,磨平,抛光之后,再用一种黑山中的植物液汗在上面画上画像,这画像画上之后,还在经过打蜡,压紧等干序,才可保存得这么久。虽然如此,这些画像中最上面的那两排也因时间的久远,有了一点点发黄。 “先拜见祖师爷们,你们跪下,磕九个响头。”希老站了起来,自己先在画像前躹了一躬,才转身严肃地看着龙飞三人道。 希克斯收起了对着龙怀坚等人时亲切平和的笑脸,此时严肃起来,虽然不是故意作为,但还是有一点淡淡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让整个祖师堂中的人,包括龙怀坚三人在内,都感到了一种压力,竟全都噤声起来,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这固然是希老作为大食国师时久居上位养成的气势,却也是因他武功高深散发出来的威压!希老只不过是稍为严肃一点,随意的散出一点威压,这些人便感受到莫大压力,如果是他与敌人对阵之时,全力发挥,那要多强大的敌人,才可面对着希老还能面不改色! 龙飞三人二话不说,几乎是希老话音刚落之时,便同时跪了下去,对着墙上图画恭敬地磕了九个响头,就连最调皮倒蛋的龙飞,此时也是出奇的恭敬,神色严肃,双膝直直的跪在石板铺成的地面,咚、咚、咚地对着这画像磕了几个响头,每一个都是磕地有声,当抬起头时,前额上竟已微微发红。 “嗯!行了,站起来吧!”希老微微一笑。他刚一露出一丝微笑,室内的人都不由自己的松了一口气,仿佛从自己心中搬开了一块石头,都觉得轻松起来。 龙飞三人不用别人吩咐,马上又转身对希老跪下,也是一连磕了九个响头。 希老端坐椅子上,坦然受了三人的拜师大礼,等三人拜完之后,才将三人扶起来,微笑道:“为师一生收徒甚多,共有八人,你三人是为师的最小的三个弟子,也是关门弟子。你大师兄关全与二师兄周安已下山,这位是三师兄林克当,四师兄师占国,五师兄左盾,你们三人之中,铜头年纪略大,为六师兄,龙飞年纪略小,为七师弟,铁兰年纪最少,为小师妹。以后你们师兄弟要互敬互爱,和睦相处。” 希老每介绍到一个师兄,龙飞三人便上前见礼,说到最后一点之时,师兄弟五人同时恭声应是。 看着龙飞三人眉开眼笑,正为能拜入通天神梯而高兴,希老也高兴起来,笑笑道:“我们门派没有那么繁多的门规条律,只有三条,一不可作坏事,二要尊师重道,三要师兄弟和睦,不可兄弟反目,更不可自相残杀。此三条,有违一条者,虽远必诛!你三人可要记下了!” 说到最后一句,希老原来和亲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仿佛空中突然下起大雪,室内的倒有人,都冷颤颤的抽了一口冷气,龙飞三人更是都收敛了笑脸,恭声道:“是!弟子记下了,必不敢违反门规。” “呵呵……”希老突然又是一笑,指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道:“这位是罗老,你三个上前见过。” 龙飞三人绕过希克斯,走到白发老者身前跪下来,恭恭敬敬道:“弟子见过罗老。” 三人还未跪下,罗老已伸手虚扶,将三人都扶了起来,呵呵笑道:“不敢,不敢,三位都是老奴的少主,老奴可不敢受此大礼。” 龙飞三人还想跪下去,却不想这罗老只是轻轻的伸手虚扶,却有一股大力而下而上,托在三人膝盖之下,将三个扶了起来。就算龙飞的一线天境界,不管怎么用力,也跪不下去。 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想不到大门派之中一个老奴,也有如此不俗的武功修为。 随后,希老亲自讲解,将通天神梯的一些事项说给龙飞三人,才算是完成了拜师的礼仪。 第80章 《叙天之秘》的来历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80章 《叙天之秘》的来历 拜师的第二天,几人又回到了望天峰之下,站在原来他们坐绞盘上山的地方。龙飞看着对面站着的龙怀坚三人,此时才发现,原来一向不服老的龙怀坚及铜昆两人,脸上竟也有了皱纹,而铁老,更是脸色苍老,满面皱纹,这半年来,竟是老了很多。 “以后他们三人还请国师大人多多费神。”铁老双手抱拳,郑重地躬身向着希老施了一礼。 希老竖掌于胸前,施了一礼,微微笑道:“三位放心,此事不劳叮嘱,他们都是老夫的徒弟,老夫自然也是想他们学有所成的!” 龙怀坚与铜昆也是重重施了一礼道:“那我们在此多谢了国师大人了,以后他们如顽劣不听教诲,还请重重处罚。” 希老急忙将两人扶了起来,笑道:“我们就不必多礼了,这样拜来拜去,也很麻烦。他们即是你们的儿子孙女,却也是我的徒弟,师父师父,如师如父,如果他们不听话,我肯定不会跟他们客气的,你们就不必跟我客气了。” “哈哈……龙怀坚三从笑了起来,转头又对龙飞几人叮嘱了几句,便向希老告辞道:“既如此,我们就此告辞了!” 山上不便,希老也不挽留他们,叫过林克当,让他带着小猴子,送龙怀坚三人出山。 “小兰子,你就放心在这里习武吧,你爷爷我们会照顾好的,你就不用担心了!”龙怀坚看着铁兰担忧的眼神,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铁老年纪渐大,身体日差,的确是要有人在身边照顾才行,这次如果不是被希老用内劲疏通经脉及吃了一枚灵药,可能情况还会更差一点。以前,在村中走动走动,也觉得气喘,现在,在黑山之中翻爬,却也不见得有如何疲劳。这固然是心牵铁兰,想跟着来看的缘故,也是希老那一通救助的功劳。 看着三人在林克当及吱吱叫着的小猴子带领之下,向着山外走去,自小从未离开过家里的三个半大小孩,此时都有一点伤感,眼眶红了起来,铁兰更是眼泪如雨般往下滴个不停。 “呵呵……”看到三人的神态,希老突然笑起来,道:“刚才又装得那么坚毅,现在却又抹眼泪起来了。” 龙飞用衣袖将眼泪擦了一下,瞪了希老一眼,才道:“我这是触景生情,看到小兰子掉眼泪我才掉眼泪的!” “就是,小兰子牵挂她爷爷才哭的,我们才没有哭!”铜头也接在龙飞后面说道。自从遇到希老及拜希老为师之后,在希老面前,铜头那如巧妇般的舌头好象被人揪掉了一样,一路少言寡语,极少说话,甚至除了问几句好之外,就不再说话,此时却也跟在龙飞后面叫唤起来,显见是逐渐适应了希老,看到希老并不象其他武者高手一般,孤傲,冷酷,而是平易近人,常常笑眯着脸,因此胆子也大了起来,也敢在希老面前说上几句了。 铁兰被两人说得不好意思起来,脸色微红,瞪了龙飞与铜头一眼,因为被转移了注意力,却终于是停止了掉眼泪,并破渧为笑起来。 希老微笑,对师占国及左盾道:“你两人带着铜头及铁兰坐绞盘上山去吧,龙飞,你还是跟我去爬天梯好了。”转身又向着望天峰的另一边走去。 看着蜿蜒而上,绵缠不绝,如一条从深潭之中向天上冲去的蛟龙一般的阶梯,龙飞若起脸来道:“师傅,为什么他们为次都坐绞盘,你却每次都带我来这里爬阶梯,这好象不公平哦!” 希老敲了龙飞一个板粟,笑道:“如果你认为是不公平,那你可以不爬,也去坐绞盘上去吧。” 龙飞摸摸额头,嘟喃道:“师傅有命,我那敢反抗。” 希老微微一笑,身体向前一纵,超过了龙飞,淡淡道:“不敢反抗就跟着来吧!” “好吧!”龙飞恨恨地向着希老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运起叙天功,顺着希老那天所教导的经脉,又向着双脚涌去,两只脚交替着不断地向前滑行而去,仿佛在脚底下装了滑轮一样,只不过,这滑轮并不是向下滑行,而是向上滑行,于是,那种如飞一般的感觉,又出现了。 刚开始之时,龙飞两腿交替跨出,竟然能寸步不离的跟在希老身后,仿佛还游刃有余,一边走一边还与希老拉着家常。 “听说你的武功除了一小部份是跟着你父亲学的之外,其余都是从《叙天之秘》中自己学到的?”希老一边轻描淡写的迈着步伐,坚持走在龙飞身前,一这随意的淡淡问道。 “是的!”龙飞马上道。这个事情,龙怀坚昨天便已告诉了希老。在回去之时,便将此结果也告诉了龙飞。希老是龙飞的师傅,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瞒得过他的。龙怀坚只是一个后天巅峰境界的武者,这一生看来,对于先天的希望已然很小,一个后天巅峰无望于先天境界的武者,却教出了一个只是十岁出头就进入一线天境界的徒弟,这事虽然不敢说是绝对没有,但就算有后天境界的武者教出先天境界的徒弟,那也是一些大家族在金钱堆出来的,但飞龙庄却不象一个大家族,也没有大家族的财力气魄,这除了龙飞是另有奇遇之后,就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龙怀坚考虑再三之后,终于还是将龙飞从《叙天之秘》中学到武功的事情,告诉了希老。其实这也对龙飞也有利,希老只有知道了龙飞武功的来源,才好因材施教。 “你小子狗屎运不错,竟从《叙天之秘》中学到武功,你知道《叙天之秘》是什么书吗?”希老微微一笑,用一种有点惊讶的眼光看着龙飞。 “不知道,可能是武学奇书吧!师傅知道吗?”龙飞摇摇头,他自己也对这本书好奇得要命,整本书不厚,只不过是廖廖几页,除了一幅图画之外,便是序言及总纲,序言介绍此书之由来,总纲却是整本书的精华,除了说明武功的意义之外,还将此书的位置摆得很高很高,几乎就是除了此书之外,再无书可称为武功秘籍。 “武学奇书!”希老摇摇头,呵呵笑道:“这种给别人都不要的书,竟能让你从中学到武功,不能不说你小子确实是狗屎运不错。” “啊!”龙飞惊叫了起来,此事大出龙飞的意料之外,他一直以为这《叙天之秘》必定是人人争夺,不惜兄弟反目,父子成仇也要抢到手的武学奇书,想不到,从希老口中说出来的,却是给别人都不要的书,这让龙飞说什么都不相信,不禁又跟着希老的话重复了一句道:“给别人都不要的书?” “呵呵……”希老双手反于身后,全身轻飘飘的在阶梯之上滑行着,不管龙飞怎么用力蹦达,他始终处于龙飞的面前,两人还是如刚开始时一样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当龙飞出力跳过两阶之时,希老滑行的速度便也快了一点,当龙飞后力不继,速度慢下来之时,希老便也在不知不觉之中缓了下来。意态之悠闲,如闲庭信步,闻龙飞不信之言,呵呵笑了起来,也不回头,道:“你想不想知道这本书的来历?” “想!”龙飞想都不用想,便马上答应道。龙飞虽然看着象是在随意与希老说话,其实是一直想超过希老的,只可惜的是,他虽然已拼尽了力气,就算他有时突然暴发,速度猛地增加,瞬间就向前窜上几十个台阶,但走在前的希老仿佛脑后长着眼睛一样,速度竟也突然之间加快,也向上滑行几十个台阶,始终处于龙飞面前。 这一路行来,不管龙飞怎么用力,怎么暴发,两人的距离始终不变,希老还是隔着四个台阶在龙飞前面滑行着。 希老双手反于身后,衣衫飘飘,双脚滑行,上半身却一动不动,一眼看去,仿佛一位下凡的仙人,飘逸儒雅,风度翩翩。哈哈笑道:“要告诉你小子这个,就要说说天下三大奇书及三大名书了。” “什么是三大奇书及三大名书?”这个可是闻所未闻,将龙飞的好奇心也勾了起来,连此时双腿微微的酸麻也忘记了。 在整个大陆之中,如果问起老一辈的武者,什么书籍最出名,他们必定会说是三奇及三名这六本书。三大奇书便是《将相世家》、《魔神榜》、《帝王录》;三大名书便是《叙天之秘》、《神诀》、《偷天》。 天下三个最古老的门派之中,每一个门派都有一本如镇派之宝般的武功秘籍,如通天神梯的《将相世家》,魔王宫殿的《魔神榜》,以及最神秘莫测的神迹的《帝王录》,这三本书总称为天下三大奇书,每一个知道这三个门派的人,都知道他们拥有这三本奇书,三个门派的武功,除了历代一些掌门人的心得体会之外,其他武功都是出于各自门派的秘籍之中,而这三本奇书,正是三个门派中秘籍中的秘籍。 至于三大名书,现在大陆上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但如果向希老这样的老老一辈武者提起,那肯定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并且每一个听到此书的人,第一人反应并不是如何的惊讶,如何的贪婪,如何的关注,而是好笑,不由自己的发自内心的笑,仿佛这三大名书是三本通篇写满了笑话幽默书籍,其实,这三本书不但没有只字让人发笑,并且倒有初次看到此书的人,都会不由自己的觉得惊讶,不可思议。 三大奇书,便是三个古老大门派的门派之宝,为他们的开派祖师所创,后来再经过历代掌门人的补充,才逐渐完善起来,也正因为有这三本奇书,这三大门派才会有如今的地位。 三大名书,却是无人知道出处,只知道这三本书是几百年前出现在大陆之上,几乎是同时出现的。这三本书,每一本从书中内容看来都好像是修仙练道之类的法门,讲究的地修心养性,运气纳精,似乎这三本书都是一些修仙炼道的人所写,仿佛只要照着书中所写的办法修炼,将来便可成仙成道,天下无敌。自这三本书出现之后,整个大陆掀起了一阵的血雨腥风,每一个人为了抢到此书,不惜千般算计,百般杀戮,直杀得血流成河,尸集如山。 每一个抢到此书的人,都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都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日夜拼命修炼,惮精力竭。结果是过了一年,几年,抑或几十年之后,这些抢到书的人,没有一个能从书中学到那怕一丝半点的武功。 如此一来,便让那些人抢到书的人从刚开始的欢喜若狂,到最后变成了烦躁,当过了几十年,到了他们生命的终点,却还是不能从书中理会到武功之后,便变成了懊悔,后悔自己杀了那么多人,结下那么多仇人,为子孙后代招来不必要的祸难,更后悔的是,如果自己年轻之时,不是抢到这本书,而是照着自己原来武功修炼下去,到了此时怎么也算是学有所成,不至于象现在这样,不但没有从书中学到武功,反而将自己原来学的武功也耽搁下来了,结果不但被师兄弟赶了上来,仇人也赶了上来。 如此一来,每一个抢到书的人,便都将这股怨气发到了书的本身之上。 可是,让这些人惊奇的是,这三本书虽然不能让他们从中学到武功,但书确实是奇书。他们不管是撕是扯,此书还是完好如初,不管用多大的力量,竟都是扯不动分毫,甚至也还有人用刀斧砍过,却也不能对此书造成一点破损。后来有人仔细研究之后,才惊奇以发现,这三本书,竟都是用一种少见的天蚕丝编织的布帛做成的。 不管是天蚕还是天蚕丝,大陆上见过的人廖廖可数,却是有很多人都知道用天蚕丝织成的布帛水火不浸,刀砍不烂,实是学者最好的防身之物,也不知是什么人,竟大方到如此境界,将梦寐以求的天蚕丝帛,竟用来做成了一本这样的书。 如此一来,每一个抢到书的人,又开始重视起来,能水浸不入,火烧不烂,刀斧不裂的奇书,他们也从未见过。如果说书中所写的,全是一些毫无意义的话言,他们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就算是自己参不透其中奥秘,那留给子孙后代继续参悟也是不错。 只不过,他们虽然不能从书中学到武功,但其他人却不是这样想的,自从知道这三本书的特殊之后,大陆上围绕这三本书,又掀起了一段时间的腥风血雨,直杀尸山血海,日月无光,整个大陆上闻书色变,这场灾难足足延续了几十年之后才慢慢的淡了下来。 到得后来,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三本书虽是奇书,却是除了书是用一天蚕丝编织的,其他毫无用处,每一个抢到的不但没有从书中学到武功,还为自己及家人带来了灾难,逐渐的,参与争夺此书的人,便越来越少起来,到得近几十年来,这三本书到了什么地方,落在什么手中,更是没人理会了。 这三本书从最初的奇书,到后来变成了三本名书,书虽出名,却并不是好名,却是臭名! 让希老想不到的是,龙飞竟从三本名书之一的《叙天之秘》中学到了武功,虽然只是刚刚开始,却已不输于通天神梯的镇派之宝《将相世家》了。 《叙天之秘》中既然能学到武功,那另外的两本《偷天》及《神诀》呢? 第81章 山上(1)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81章 山上(1) 西上莲花山,迢迢见明星。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 望天峰为黑山第六大峰,不是一般的高,山顶之地,也不是一般的大,通天神梯建筑共三进,点地三个山头,其余山头之上虽然没有建筑,却有门派种植的各种植物及养殖的动物,竟比飞龙庄那疏散的村庄还要大,与古虎镇也不相上下。 拜师的第三天,希老还未开始传授龙飞三人武功,而是让四师兄师占国带着三人在望天峰之顶悠转,先熟悉望天峰顶的各个地方及人们。 这一路行来,三人总算是开了眼界,本来以为这耸入高天的山峰之顶,最大也不过是方圆两三里,想不到这望天峰竟是由几座山峰组成,这几座山峰大者方圆十里八里,小者方圆也有两三里,加起来,竟有是几十里,除了从南到北成直线的三座山头建成房屋,成为通天神梯的三进建筑之外,其余山峰都成了门派粮食的来源。 通天神梯的第一进,也是通天神梯的入口,绞盘在这里,阶梯也在这里,山门更是高高的耸立在第一进的最前面。在山门之后,是几栋相连的房子,每一栋都如四合院般,在这里,住着的全都是通天神梯的仆从。 住在这里的是一对老夫妻及十几个年青人,这一对老夫妻丈夫叫林常,妻子叫安飞,望天峰上的田耕劳作,一直是这一对夫妻带着这十几个年青人完成。他们是自小就陪着希老一起长大的,在通天神梯之中,有几个人虽然不是亲传弟子,但地位却比亲传弟子还要尊隆,便是自小与希老一起长大,陪着希老练武功的几个老仆人。 除了第一进的林常与安飞之外,第二进还有一个管理的老仆丁宝利,负责管理整个第二进的事宜及仆人,负责管理第三进是罗正峰,也就是龙飞三人拜师那天站在希老身后的白首老人,这四人是自小便陪着希老一起习武的,武功之高,虽然没有希老那么恐怖,却也是相差无几,比起一般门派的掌门说不定还要厉害。 林克当这几个师兄弟武功在武者之中虽然也算是中上游,但比起这几个老人家来,却还是远远不如。 师占国带着龙飞三人,从第一进到第三进,每到一进,便将每一进的建筑及人物都一一为龙飞三人讲解介绍。望天峰三进游完,便到了其他地方。 游完这些地方,才让龙飞三人感觉到望天峰顶的宽大,除了三进之外,望天峰顶的其他地方,几乎如一个村庄一般,竟种植着各种各样的庄稼,有青菜,有药材,有瓜果,有粮食,在峰顶的一个天然山洞之中,竟还养着一些黑山之中的动物,或农家常见的禽兽。 “四师兄,我们门派究竟有多少人,占着一个这么大的山头?”龙飞看了一个上午,也为望天峰顶的宽大而惊讶,忍不住问道。 “真正算是我们门派核心成员的,只有师傅、我们师兄弟八人,以及四个自小与师傅一起长大的老前辈,其余都是师傅从其他地方拾回来或买回来的孤儿”师占国长方脸形,粗眉,细眼,长鼻,大嘴,细脖,身材四肢修长,是一个让人看到,只感觉到此人很长而忘记了他其他特点的青年人,听到龙飞,师占国微笑道,带着龙飞三人在望天峰顶游了半天,微笑不断,他那个大嘴,只要有一点高兴,嘴角便马上会向上扬了起来。 “望天峰上还有买回来的人?”铜头惊讶道,在他这样的想象中,通天神梯这样的石老大派,不应该干这些买卖人口的勾当。 “呵呵……铜师弟可能想歪了,这些人我们并不是从人贩子手中买回来的,而是从他们的父母或孤独园之中买来的,他们来到望天峰上,既可学习武功,也可自耕自收,其实比在山外还要自由百倍,甚至师傅还会收一些女孩子回来,让他们婚配。”师占国呵呵笑道,似乎很为铜头的想法而可笑。 “如此说来,那通天神梯岂不是象一个村落了?”龙飞道。 “呵呵……”师占国笑笑道:“大陆之上,所有著名的门派,那一个不是占据着一座山头,如村落般集居,人数都是几百人,甚至上千人都有,象通天神梯这样传承了上千年的古老大门派,却只有几十人,可以说是独一无二。就算是一些极小的门派,也会延请一些什么长老,客卿等,人数也不会少于上百人,但通天神梯没有这样的人。” 龙飞三人对大陆上的事情,还是初次吸听闻,此时竟是大开眼界,铁兰年纪最小,自上山之后,一直沉默无寡言,此时也被勾起了兴趣,娇声问道:“那我们通天神梯占地究竟有多大呀?” 师占国今年二十五岁,自小便在山上学武,武功为先天的自在天境界,一直没与接触外人,更没见过如铁兰样娇俏倩丽的小女,自前天一见到铁兰,便马上喜爱上了这个一笑起来左边脸颊上有一个酒窝的女孩,当然,这只是一种兄长对小妹的喜爱,看到铁兰,便如看到自己天真无邪的小妹一样,听到铁兰的娇声问话,师占国微笑道:“我们门派,要说大,那也真是大,这黑山无边无际,除了我们,再无其他人类生活,整个黑山之中,都可说是我们通天神梯的地方,黑山之中的一切奇珍异宝,都可以说是我们的。要说小,便只是这几座山头,并且除了这三进的房子有人生活之外,就算山顶的其他地方都是偶尔才有人会去。” 铁兰笑笑,娇声道:“照三师兄说来,便只有这三进房子才是我们通天神梯的根基了?” 师占国又笑起来,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铁兰的头道:“要说我们通天神梯的根基,便是师傅住的第三进,我们门派中的一切武功法门,重要经典,掌门笔记,心得体会,都在第三进之中,只要第三进还在,其他地方就算是全部塴毁,也都可以一一重建起来,只要第三进还在,通天神梯便也在。比如第二进,也只是我们居住及练功的地方,就算那里全部塴塌,只要第三进的武功秘籍还在,我们还是可以练功,只要有恒心有毅力,在那里还不是照样的可以练出第一流的武功来。” “三师兄说得对,只要我们有大毅力,有大恒心,不管在那里,我们都可练出高明的武功。”龙飞拍掌叫好起来。 师占国又是一笑,他对这个师弟,可是闻名已久,在龙飞进入黑山学武的期间,希老不止是让小猴子去照顾,有时也将他与林克当两人派了过去,主要是黑山之中猛兽确实多而凶险,龙飞小小年纪,如果遇上,肯定是凶多吉少的,就算是小猴子遇上,也不一定能胜,必须有他与林克当两个武功即将进入化灵境界的武者守护,甚至希老自己也曾经出动过,才让龙飞每次都来去自如,进入凶险的黑山,竟如进入自家一样,由此可见希老对龙飞的重视。 龙飞在没人指导之下,只靠自己修炼,自己摸索,十岁出头便已进入先天的一线天境界,除了有好运气之外,也确实是天纵奇才,让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都是自愧不如,也确实当得希老的重视。 不过,希老对龙飞的重视,却也出现了另一个结果,那便是导至左盾的妒忌。想左盾也是自小进入黑山跟随希老习武,天资横溢,武功进境神速,极得希老的重视及宠溺,及四个师兄的爱护,一向唯我独尊,除了对希老是发自真心的尊重之外,对四个师兄虽然尊敬,那也是流于表面形式。 师占国武功虽然不高,但却不是傻子,对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觉得左盾年纪还小,再说也是同门师兄弟,不便计较。只不过,随着龙飞的加入通天神梯之中,并且龙飞是在无人指导之下进入了一线天境界,天资比之左盾还在高上一些,如此一来,希老的注意力将会转移到龙飞身上,这正是左盾绝不想出现的。 “所以师傅要求我们,只要武功达到了先天境界,每年都必须下山锻炼一段时间,或三五个月,或半年,以此增加见识,丰富经验。” “好主意!闭门造车,尚且出不合辙,何况是练武,武功除了内功之外,交手的经验也是重要的组成部份,只有通过不断的交手,增加经验,才能将招式运用的更犀利更圆滑,威力更大,内功的运用,也会更熟练,更流畅。”师占国话音刚落,龙飞便接着说道,反应之快,真不象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小孩,竟马上就猜出了希老让弟子外出历练的意义。 “龙师弟不愧天资聪明,举一反三,师兄只不过略为一提,师弟便马上猜到了师父的用意。”师占国看着龙飞,不禁夸将起来。 “四师兄,我想问一下,武功除了后天,先天,化灵,结元四个阶段,后面还有那个阶段?”铜头终于逮到了问话的机会,急忙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问了出来。他在古虎镇之时,通过与与古世传等人交谈,知道了武功有后天,先天,化灵,结元四个阶段,但这四个阶段之后,又是什么境界,古虎镇众人却是无人知道。 好奇心一但被勾起,想要压下,那是何其艰难,龙飞与铜头两人自从知道武功在先天之后竟还是化灵与结元两个境界之后,便一直想知道在结元之后还有什么境界,此时遇到了师占国,那还不快点问出来。 师占国武功虽然不高,但久在通天神梯,自小便跟着希老,对于武功上这个简单的问题,是肯定知道的。 第82章 山上(2)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82章 山上(2) 师占国看了龙飞三人一眼,特别是龙飞,连武功分为几个阶段都不知道,那就更不用说知道如何从后天进入先天,先天进入化灵的的法门了,虽是如此,却还是在十一岁便进入了一线天境界,比起常人受师傅亲身指导,进展不知快上几倍。 看来龙飞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 铜头也让他惊讶,师占国可是记得,在他还是铜头这个年纪之时,也只不过是后天玄筋境界,而铜头跟着龙怀坚这个半桶水师傅,竟也到达了铁骨境界,看来,铜头天资才情,竟是与他不相上下,甚到还有可能略胜一筹,只可惜以前没有跟着好师傅,现在加入通天神梯之后,武功当是一日千里,师占国都不敢肯定自己以后会一直领先于铜头,更不敢说龙飞了,在这三人之中,可能只会领先于铁兰,铁兰身体羸弱,承受力不强,除了因身体轻盈练轻功有得天独厚之外,如果比打斗的强度,铁兰可能是几个师兄妹之中,最末的一个。 “后天,先天,化灵,结元,神变。武功便是分为这五个阶段,每一个阶段又分为四个境界,后天是铜皮、角骨、玄筋、灵脉,先天是混沌天,一线天,大成天,自在天,化灵分化精,筑府,成灵,铸身,结元分为太极混元境,两仪阴阳境,八方来朝境,九九归一境,神变分为大方愿力,大世神息,大洪修愿,大觉华识。” “我还以为结元就是武功的最高境界了呢!原来在结元之后还有一个境界。”龙飞心中微微有点失落,如果武功的分段,只是到结元为止,以龙飞现在进境速度,说不定不超过二十岁,便有可能进入结元境界,也即是之前的认识中武功的最高境界,现在又增加了一个神变境界,那要步入武功的最高境界,可能又要不少时间了,不过,只是心念稍微一转,便马上又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师占国自然知道龙飞的心中想法,微微一笑,道:“除了这五个境界,听说还有一个叫做仙桥的境界,这个才是武功的最高境界,听说只要进入仙桥境界,便如陆地神仙一般,餐风饮露,不吃五谷杂粮,却可得天地精华,速度快如飓风,威力大如雷霆。只不过,这个境界我也只是偶然听师傅说过,究竟是真是假,却不知道。” 听到武功练到这个最高的仙桥境界,竟是如此的厉害,三人都兴奋起来,龙飞首先问道:“我们师傅现在是什么境界,是否也到了仙桥之境?” “那里能那么容易的到达仙桥境,这仙桥境,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自古以来,就从未听说过有谁进入仙桥,据师傅自己说,他也只是神变的第二层大世神息境界,离仙桥境还远着呢!”师占国看着三人兴奋的表情转为失落,知道自己这话对他们的打击不小,以希老这种不出世的武功奇才,大师级的武者,竟也还是神变的大世神息境界,看来要练到那个什么仙桥境,并不是一般的困难。 “三位师弟妹可能并不知道,武功刚开始之时,是最好练的,进境也快,越到后面,便越困难,进境也越是缓慢,以前如果你是一年进一个境界,到了后面,那就有可能是两年,或者三年才能有进境。学武也如逆水行舟,要想进步,必须不停地努力,要持之以恒,不然,你们就会顶不住激流冲击而后退。” “是,我们知道!我们一定不会让师傅及几位师兄失望的。”龙飞三人同声应道。 师占国刚想说话,突然只见希老从一旁闪出,呵呵笑道:“那我就看着你们,希望你们真的不会让我失望!” “师傅!”看到希老,师占国四人都停了下来,恭敬地叫道。 “呵呵,我来看看林常夫妇,顺便看看药圃,却在这里遇到了你们。”希老慈爱地看着几人道:“怎么样?今天跟着四师兄,在峰顶也转了一圈,觉得我们通天神梯如何?” “地方很大,却很险要,易守难攻。”铜头首先兴奋道。 “这里有田园风光,很安静,很自然,我很喜欢!”铁兰道。 “龙飞,你看呢?”希老点点头,看着龙飞道。 “通天神梯怪不得能传承上千年而不倒,能成为天下最强大的门派之一,确实有其道理,人虽不多,却是凝集力最强,战斗力最强。”龙飞道。 师占国点点头,在希老面前,他自然不敢出声表态,不过,从这三人话之中,也可看出他们的性格。铜头性子勇猛好斗,从一地想到战争,铁兰却是性子平和,喜欢自然,龙飞却是更重视人而超过地形。 不过,游了半天时间,铜头能看出通天神梯地形险要,并不奇怪龙飞却从通天神梯之中没有什么长老,客卿之类而推理出通天神梯的凝集力最强,确实不易。 铁兰是纯粹是从心之喜恶出发,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了。 希老点点头,这三个孩子都是千中选一的天之骄子,但他们本性的不同,也就有不同的看法。铁兰是本性善良,性子娴雅,有点不适合练武,或者就算练武也是得过且过,不是为了伤敌,只是为了自保。铜头却不同,他与铁兰就好象是两个极端,铁兰是性子娴静,性喜自然,铜头却是刚猛冲撞,喜欢砍砍杀杀,大冲大撞,一往无前,对于与人交手,更是提起来就兴奋,至于龙飞,却好象是铁兰与铜头的综合体,任何事情,并不特别热心,得过且过,随波逐流,顺其自然,但遇到却也有自己的见解,并且会独出机杼,发展出与别人不同的见解,如果有外力逼到头上,那也不惜拼命一搏。 其实在这三人之中,希老最中意的是龙飞,当时为了收龙飞为徒,不惜自己及两个徒弟都出动,为龙飞护驾,并且让小猴子每天都送一粒丹红果给龙飞。不过,龙飞也没让希老失望,凭着自己的摸索,再加上希老丹红果的帮助,竟在半年之中就从后天的铁骨境界一飞冲天,一举就冲到了先天的混沌天境界,这一刚刚过去几天,竟又进入了先天的第二层,一线天的境界,这其中可能有丹红果的作用,也可能是因为龙飞修炼的叙天功太过特别,太过霸道所致,但也与龙飞的天资不无关系。 至于铜头与铁兰两人,却是因龙飞的要求,希老才一起收为徒弟的,当然这话是不能对铁老他们,以及铜头,铁兰本人说的。 铜头与铁兰虽然也是天资卓绝之辈,但在通天神梯的望天峰上却不缺这种天才,比如希老前面的四个徒弟:关全,周安,林克当,师占国,他们都是天资聪慧之辈,不然也不可能进入希老的法眼,但这些人比起左盾来,却又略有不如,前面四人可能是举一反二,左盾却是举一反三,甚至反四,一个左盾已让希老极度满意,想不到现在又出了一个龙飞,举一而反五反六,比起左盾来,又高了一级。左盾能普升先天,是希老在旁边随时指导,不停地供应丹红果,及黑色丹红果,并且希老也曾为左盾灌顶注过内力,才让左盾有如此快速的进界,在十二岁时进入了先天境界。但这些比起龙飞的自己摸索,自己修习,又差了一截。 希老点点头,不置可否,微笑着对龙飞三人道:“你们继续转吧,今天跟着四师兄把望天峰顶看遍,明天师傅在练武堂等你们。” “其实已转得差不多了,只是寒潭未去,峰顶其他地方都转过了。”师占国急忙恭敬道,对于希老,关、周、林、师四人是尊敬中带着恭敬,并且还有点害怕,而左盾却是尊敬之中带着乖巧讨喜,这是因为前面四人资质比不上左盾,平时学武之时反应就慢上一筹,被希老板着脸严肃批评叫骂的机会就多一点,因此对希老就形成了条件反射般的害怕;而左盾却是因为聪明的缘故,举一反三,能充分理解希老的讲解,因此希老对着他就只和蔼一些,再加上左盾的乖巧讨喜,希老每次教他之时便和颜悦色一些,长久下来,从心理呈显表面,便是形成了希老五个徒弟,对着希老之时,不同的态度。 “那就也去寒潭看看吧,现正是正午,将小灰带去,顺便摘几个果子回来。”希老说完,脚步轻轻滑动,仿佛飘浮于水面的柳絮,被风吹动一样,全身丝纹不动,却迅速地向着前面滑去,只一个眨间这间,便不见了身影。 “师傅这是什么轻功,竟这么厉害?”铜头看着希老的背影,羡慕得口水直流。 师占国望着希老的眼光之中,也是羡慕非常,听到铜头的话,轻轻道:“这是我们门派的轻功……风行。” “不知我们能不能练?”龙飞看着希老如乘风而行的身影,如果说心中没有羡慕可是假的。 师占国轻轻笑起来,收回看着希老背影的眼光,转而看着龙飞几人道:“这些武功都在典籍堂中放着,谁都可以找来练,不过,风行的轻功分为地行,水行,风行,光行,要想练得象师傅这样高明绝顶,可不容易。” “四师兄应该也会吧?”铜头看着师占国道。 师占国好似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师兄愚笨,还练得不熟,只能练到到地行境界。” “地行,地行是怎么样的,师兄就让我们开开眼界,好不好?”铁兰与龙飞,铜头三人自小一起长大,自然是知道两人心意,便也娇声问道。 “师傅说我们还要去寒潭,到了寒潭再说吧?”师占国矜持地笑笑。 “好吧,我们就去寒潭看看,寒潭是什么地方,在那里?”铜头拍手高兴道。 第83章 山上(3)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83章 山上(3) 几人来到寒潭之时,日头已偏西。 看着下面那个小小碧潭及那一圈黑色的泥土,还有那棵怪异的树以及树上那一颗颗红色,青色果实,犹如点缀在帛锦之上的宝石,龙飞终于知道这里原来叫做寒潭。 “这里就是寒潭。”师占国指着下面小碧潭道。 “这里就是碧潭?这么小!”铜头看着下面那个只有台面大小,水色却深绿如碧的小水潭,奇怪道:“这么小的水潭,肯定很浅吧?” 师占国哈哈笑道:“铜师弟看错了,此潭虽然不大,却是深达地底,无人知道此潭究竟有多深,龙师弟曾经来过,应该知道吧?” “龙飞来过吗?”铜头与铁兰同时转头去看着龙飞,奇怪道:“你什么时候来过的?”他们两人虽然知道龙飞曾经进黑山学武,却也没料到龙飞竟深入到黑山这里,这里可不比龙飞练武那人练兵峰,刚才几人一路行来,可是遇见了不少的奇异野兽,有逗人喜爱的,却也有令人惊惧恐怖的,还不见它们的扑食的动作,只看看它们展露出的来凶恶形象,便已让人夜夜从恶梦中惊醒了。 “吱吱……”龙飞还未回答,小猴子早已指着下面的小潭,对龙飞挤眼弄眼着。 “我当时是与小灰一起来的。”龙飞呵呵笑着,摸着小猴子的头道:“当时小灰还摘了两个果子给我。想不到四师兄也知道。 在这些人当中,除了希老之外,这小猴子只让龙飞去摸它的头,其他人手刚一伸到它头上,便会呲牙裂嘴的叫起来,就是与它相处已有不短时间的师占国几个师兄弟也不行。这让他们甚是羡慕,小猴子是天生灵猴,已开灵智,虽不如人一样知礼数,识贤愚,却也是有喜恶的。对希老是亲,对龙飞是喜,至于其他人,却是看不入眼,除了这两人,其他人想摸都不能摸。 师占国呵呵笑道:“龙师弟可能还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对你可是非常重视,自从你开始进入黑山练武,不但让小灰每天贴身跟随,就是我与三师兄两人,也是每天早上流轮守护,务必让你不被其他动物惊扰,如果我们三师兄都没空,甚至师傅自己都会出马。” “什么?”龙飞大为惊讶,他刚进黑山修炼之时,遇到小灰,还以为小猴子只是一只野生灵猴,与自己结成了好朋友,有了小猴子的每天相陪,才让那些猛兽退避三舍,后来见到小猴子与希老一起,才明白这原来是希老的安排。不过,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希老不但安排了小猴子来守护自己,还安排了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守护,甚至希老也亲自出马。 铜头与铁兰两人也是大惊,自古只有徒求师,龙飞却将之反了过来,希老为收龙飞为徒弟,竟下了这么大的功夫。 “呵呵……”师占国一点也看不出妒忌,反而还为龙飞欣喜,笑道:“师傅对龙师弟可是青睐有加啊!” 龙飞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不知道师傅与两位师兄还保护过我。” “你那时武功只是后天境界,怎么会知道我们就在你身边。”师占国道:“想不到只是半年光景,龙师弟便从铁骨境界一飞进入一线天境界,连跳几级,现在与我们几个师兄,也相差不远了。” 龙飞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那是我瞎撞的,那里比得上几位师兄,有师傅亲身传授,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你们又将我远远的甩在后面了。” “你现在也是师傅的弟子了,也有师傅的亲身传授,说不定过个几年之后,龙师弟都要超过我们了。” “四师兄说笑了,说不定我们以后就只能跟在四师兄后面,想追也追不上。”龙飞话题一转,看着寒潭道:“四师兄,这个寒潭也是我们通天神梯的地方吗?”龙飞看着下面那个小潭,想到那条大蛇,等下小猴子下去摘果子之时肯定又需要经过一阵争斗之后才能如愿。 其实天下不管是三个最古老的门派,还是其他门派,甚至一些刚刚兴起的门派之中,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镇派之宝,这镇派之宝,一般都是门派的重典,一个门派武学的根基,整个门派的所有武学,都会从这个典籍之中衍生而出。象通天神梯的《将相世家》,魔王宫殿的《魔神榜》,神迹的《帝王录》等,都是门派之中的镇派之宝,重典中的重典,有了这一宝,门派才会长久不衰,就算被人毁灭,也会浴火重生。除了镇派之宝之外,在一些古老门派及一些大门派之中,肯定还会有各种能让门派兴旺的宝物。象通天神梯除了《将相世家》这本门派秘籍之外,还有两个很出名的东西,一个是第二进院子之前的的洗骨池,一个是这里的寒潭,两个水潭都是天地之宝,天地生成,称为通天神梯双潭。 洗骨池四季温热,有洗筋易髓,洗骨塑身之妙用,专为练功的人使用。当练功之后,在水潭中泡浸上一个时辰,便会再次觉得神采奕奕,精神百倍,全身会再次恢复到最巅峰之时,精力充沛,特别是后天境界的修炼,每次辛苦锻炼之后,在此休息上半个时辰,不但液华会增加及提纯,体力也可以马上恢复过来,又可以再次进行锻炼。 寒潭没有这样的功能,但有这个寒潭,才能有这个寒土,有这个寒土,才能有这一棵丹红果树,这丹红果平常人吃用,也如补药一般,作用不大,并且不敢多吃,但练武之人吃用,好处却是无法估计,当吃下丹红果之时,如果通过内功炼化,便可增加内力,如是后天,便可增加液华,提前进入先天。 有了这两个宝贝,通天神梯才能频频出天才,年纪轻轻,便可达到武功的极高层次。比如师占国,说天份,外面的一般门派之中,虽不常见,但也并不是没有,但他们在师占国这个年纪之时,一般都是刚刚进入混沌天或一线天境界,而师占国却已是自在天了,只差一步,便可步入化灵,除了有希老这个好师傅之外,通天神梯的两潭功劳也不少。 师占国点点头道:“是,这是通天神梯的双宝潭之一,另一个潭你们也见过了,就是第二进院子前的小水潭,通天神梯幸好有了这两个水潭,我们才能兴旺发达。” “那下去看看吧,站在这悬崖之上也太远,小潭太小看不清楚,那棵果树也看不清楚。”铜头抓住谷边的一个突出石头,就要往下爬去。 “等等,你不能下去……”龙飞急忙拉住铜头的衣服,将他拉了回来。 “为什么?”铜头被龙飞拉了回来,看着谷底那棵怪异的果树,想到龙飞就是因吃了这种丹红果才普升到先天境界的,不禁脚痒痒起来。 “潭中有大蛇,你不能下去。”龙飞松开铜头的衣服,道:“大蛇行动很快,以你的速度,可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它吞下去了。” “大蛇,有多大?”铜头似乎不信在那个那么小的小潭之中,竟还藏着一条大蛇,如果太大,那它还怎么转身。 “那是黑蛟,身大如水桶,力大无穷,行动快如闪电,是师傅放养在这里守护丹红果的,我都要非常小心才能避得开,我们几个,只有小灰的速度,才能比黑蛟快上的一线。”师占国道。 铁兰乍乍舌,道:“幸好刚才大块头没有跳下去,不然就被黑蛟咕噜一声吞下去了。” 铜头不好意思地笑笑,疑惑道:“这里已是黑山深处,平时根本都没人来,为何还要养着这种黑蛟来守护这里?” 师占国道:“只要是提防野兽,一些野兽受果子的香气倒吸引,也会来偷摘。” 铜头看看师占国,道:“四师兄自己也可以摘到果子吗?” 龙飞搞了铜头一个板粟,道:“师兄不是说到了这里会让我们开开眼界,看看地行轻功吗,不下去摘果子,怎么会施展轻功。” 师占国矜持一笑,道:“的确如此,要想摘到果实,就必须要修炼我们门派的风行轻功,起码要到了地行巅峰境界才行,不然下到谷底,也会被黑蛟击伤。师傅养这条黑蛟,除了守护果树,防护野兽之外,也有考较我们轻功的意思在其中,因为平常除了是小灰来摘果子之外,就是我们几个师兄弟,师傅是绝对不来的,我们谁想吃,要么就求小灰帮忙,要么就自己来摘。” 铜头乍乍舌道:“看来我要下大力气来练轻功,不然以后想吃果子都吃不到。” 师占国笑道:“铜师弟也别担心,在你武功进入先天之前,还是由小灰每天为你提供一枚果实的,但你武功进入先天之后,想吃果子,就要自己来摘了。象龙师弟这样,武功虽然已进入先天,却没有学习过门派的轻功,这种现象却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要怎样安排,还要等明天师傅的通知才能知道。” 龙飞摸摸鼻子,瞪了一眼捂着嘴偷笑的铜头及铁兰两人一眼,道:“天色已不早了,师兄就快点施展轻功,摘几个果子回去。” “就是、就是。”铜头连声附和道:“一直听四师兄说我们门派的轻功多厉害,说得我都心痒起来了,师兄还是快点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师占国哈哈一笑,看着三个小师弟妹,自豪道:“好,就让你们看看我们门派的轻功是怎么厉害的,小灰,跟我来。”说着,便往悬崖边走去。 第84章 轻功的地行境界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84章 轻功的地行境界 风萧萧兮小潭寒,壮士一去兮摘果还! 师占国站在悬崖之旁,微风吹拂,衣衫飘飘,大有仿若乘风而去的仙人架式。小猴子站在师占国身旁,整个高度都不到师占国膝盖位置。一个仿佛是巨人国出来的最高的巨人,一个却仿佛是小人国出来的最小的小人。 这一相比,众人仿佛此时才发现小猴子的小巧,这一路行来,小猴子时常走到众人前面,或者站在龙飞肩膀之上,众人都没觉得小猴身材竟是如此的小巧,这一对比,才让铜头几人惊讶,这么小巧的身体,威风却不小,不但得到了师占国的推崇,一路行来,竟让如此多的野兽望风而逃。 看着小猴子的小巧的身体,铜头一时竟不敢相信。 “下去。”师占国话音刚落,便从悬上一跃而下,小猴子跟在后面,也是双腿一蹬,向着悬崖之下扑去。一人一兽,竟就这样的凌空向着悬崖之下冲去,并不是如龙飞所想的起码也得用手抓住石头,才向下攀爬而下,仿佛这并不是有十丈高的悬崖,而是一个只有一丈高的水池一样。 龙飞三人大惊,同时扑到了悬崖旁边,扶住石头,探首向着下面看去。 只见师占国双手大张,那如儒生一般的宽大衣衫张开,竟如一只张开翅膀的大鸟一般,向着悬崖之下旋转而下,仿佛一片从树枝之上掉落的树叶,打着旋儿缓缓落下,当距离还有一半,而下落势子越加紧急之时,师占国双脚又在崖突出的石块之上一点,那向下坠落的身体竟又升腾起了一点,然后再缓慢的落下,当距离地面只有两丈之时,师占国张开的双手突然收了回来,垂于身侧,双脚又在崖边石块这上一点。这一次,师占国下落的方向及速度都是一变,从垂直下落变成了斜斜向着地下掉去,速度快如闪电,仿佛一支刚刚离弦的箭,“嗖”地划过谷底的乱石带,投射进入了长草带之中,一闪却没,看不到身影了。 小猴子下去的办法与师占国却又不同,只见它从悬崖上跳下之后,笔直落下,每隔一段距离,当速度越来越快之时,小猴子便会用手在突出的石块之上搭一下,减弱下落的速度,然后再往下落下,十丈的悬崖,小猴子搭了三下,但已到了谷底,也是象师占国一样,毫不停留,一个纵跃,便已投入了长草带之中。 一人一猴,同时落下,也是同时到达长草带,时间竟是丝毫不差,仿佛已训练了无数次一样,并且这一人一猴而从跃下悬崖,到到没入长草带,时间也不过是十息之间。 龙飞三人看得目瞪口呆,龙飞还好一点,毕竟之前看过小猴子的速度。当时小猴子与黑蛟相斗之时全力施展,让龙飞看到了它的实力,再加上带龙飞他们进山之时,与黑山灵狦相斗,又再次见过小猴子的速度,因此对于小猴子的速度,所是没什么惊讶,但师占国的速度,却是首次看见,竟是与小猴子也不相上下。 在龙飞的想象之中,师占国怎么也应该是抓着石块攀爬而下,只不过速度快一点而已,却想不到这什么风行轻功竟是如此的恐怖,只不过是第一层的地行境界,还未到水行境界,便已可凌空跃下悬崖,直直落下,一点都不受伤。 此时铜头与铁兰两人趴在悬崖旁边,已看得呆住了,双眼大睁,看看那个长草带,又看悬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悬崖直上直下,没有一点斜度,除了崖壁上偶尔突出一块石对之外,几乎没有可着手之处,如果让铜头下去,起码也要一个时辰,并且下到谷底是肯定会累得双腿打颤,如果被黑蛟发现,那就是除了乖乖送“人”入蛟口之外,再也做不了其他动作了。 至于铁兰,可能只是想站在崖顶看着,心中是想也没想过要下到谷底。 这一人一兽,竟就这样跳下去,只不过中途在石头之上稍为一借力,便在瞬息之间到达谷底,不费吹灰之力,几乎如喝水吃饭一样轻松。 轻功原来如此,三人心中都活络起来,仿佛双脚也发痒起来,恨不得自己马上就可将这风行轻功学会,就算不能如希老一样学到风行的境界,来去如乘风而行,学到如师占国一样,十丈高的悬崖,只是轻轻一跃,便跳下去,瞬息之间便已到谷底,也不枉这次拜希老为师了。 其实龙飞三人并不知道,通天神梯这风行轻功,也是一门重要的武功,重要性只比《将相世家》稍次一些。风行轻功分为四个层次,分别是地行,水行,风行,光行。 地行的意思,便是这一层练到巅峰境界,便可借大地之上一切地形的帮助而施展轻功,而不被滞阻,当地行施展到极致之时,速度快可如奔马,比如下降之时,借助突出的石块,将下降的速度控制在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达到以最快速度到达谷底的目的。 水行,练到巅峰之时,轻功施展起来,便如水之势,不管是激扬而起,还是顺流而下,都如见缝插针,穿插自如,并且此时身轻如燕,可在水面长距离奔行而不掉落。 风行,练到巅峰之时,身如飞絮,随风而动,起起伏伏,如微风之轻柔,如飓风之剧烈,如轻风之缓慢却也能保持浮势,如旋风之迅速却也能保持定势,想快便快,想慢便慢,仿佛已不是随风而动,而是因行动而产生了风,快如飓风,缓如微风。这风行轻功,练到这种地步,已堪称神奇。 至于光行,就算是希老,也只能说是摸到一点边,通天神梯这么久以来,在希老所知道的历代掌门之中,竟还没听说到有人练成,就连写出这本奇书的第三代掌门,也是根据风行这一层而推理出来的,并不是他练出来。 师占国与小猴子一人一猴没入长草带中之后,屏声息气等待了一会,又双双从长草带之中窜了出来,这次也是速度快如闪电,刚一从长草带中扑出,只用脚在地上点了一下,便已扑到怪树之下,仿佛他们已商量好了一个,师占国只是站在怪树之下,双手微微提起,双脚微弯,脚跟微微离地,身向前倾,好似在准备着随时要跃起来一样,双眼警惕地盯着小潭。而小猴子却不停留,一扑到怪树之下,便马上抓住树干,三两下便爬到了树上,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摘果子。 “刺啦……” 悬崖之上的三人刚刚松了一口气,以为这次可能不会被黑蛟发现,却不料这个念头还未转完,便听见小潭水面起了一声大响,仿佛气球突然之间被人拍爆,或雷霆突然之间炸了一下,三人才刚刚听到声巨响,一条黑乎乎的大物已冲破小潭的水面,如出水的云龙,如探出云层的闪电,扑到了师占国的头顶。 三人顿时惊呼起来。 师占国早就在提防着黑蛟,身体已摆开了姿势,见到黑蛟凌空扑来,神色没丝毫变化,更没丝毫慌张,那微微弓着双脚,在双脚之中荡漾的内力,马上就发挥了作用,徒然顺着双脚向下一冲,仿佛火箭喷发一般,师占国瞬间就升腾了起来。可是,师占国并不是直直的升腾起来,而是斜斜的向上冲去,刚好避开黑蛟的头部,然后转身反手,在黑蛟的头部耳下一个两尺的地方狠狠地击了一掌。 “砰!” 为了保命,也为了保护小猴子能摘到更多的果子,师占国可是竭尽了全力,手掌从黑蛟身上提起之后,还在不停地颤抖着,微微的麻痹顿时就传遍整个手臂。这一掌之重,声音之大,连在悬崖上的三人都可听得一清二楚。 在龙飞三人惊讶的眼光之中,只见黑蛟受到师占国这重重一击之后,那一往无前,向着师占国冲来的头部竟然一歪,变成了斜斜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冲去。 龙飞三人虽然没有与黑蛟交过手,但只看这黑蛟的宠大的身躯,便也可猜到黑蛟的力道,在黑蛟这全力一撞之下,竟还是被师占国这一掌击开,可见师占国这一掌之力有多恐怖。 龙飞三人都还以为师占国看来谦恭儒雅,武功就算到了自在天境界,也没什么,却不想这全力一击,竟是如此的恐怖。 师占国充分施展了轻功地行的奥妙,借着掌击的力道,又向上升了起来,从黑蛟身上翻腾而过,又到了黑蛟的另一边,转身又是一掌击出,只不过,这次换了另一只手掌。 黑蛟向着这边斜冲过来的身躯仿佛送上来让人打击一般,师占国这一掌,又实实在在的击在了黑蛟耳下两尺的软骨地方。 “砰!” 又是一声闷响传来,黑蛟的头部这次虽然没有偏向另一边,却也大大的荡了一下,仿佛被震成了脑震荡一般,双眼翻起,露出了那双凶恶的眼睛。 可是,还不等黑蛟发威,只这两击之间,小猴子早已从树上摘下了几枚果子,双手捧着,只靠着双脚,蹬蹬两下就跳了下来,当黑蛟眼光转向小猴子之时,只看到小猴子没入长草带之中的那一点点背影。小猴子身材矮小,一入长草带,便如鱼入大海,鸟入深林,再也无影无踪。 黑蛟失去小猴子的身影之后,便马上转过头来对着师占国,可是师占国更机灵,两击过后,不等黑蛟反应过来,早已顺着第二击的势子跃起,一下子就投入了长草带之中,弓腰低身,迅速猫行而去,瞬间就出了长草带,狂奔跃过乱石带,抓住崖壁上突出的石块,几下便爬到了崖顶。 黑蛟虽然也跟在师占国之后冲来,可是说来也奇怪,这黑蛟也只是冲到悬崖之下,便停了下来,向着师占国吼叫着,却并不向着崖壁之上的师占国攻击,并且只吼叫了几声,便又缩回了长草带内的小潭之旁。 师占国在崖顶站定,迅速向着龙飞这个方向走了过来,而从另一个方向攀爬的小猴子也几乎是同时到达崖顶,双手捧着几枚果子,三蹦两跳的来到了龙飞三人之处。 铜头与铁兰趴在悬崖之边,看得紧张万份,铁兰更是频频惊叫,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那里见过如此惊险刺激的场面。看到黑蛟追到崖下之时,吓得铜头与铁兰两人脸色发白,转身拔腿就跑,看到龙飞还定定的趴在那里看着,才停了下来。后来看到黑蛟只是吼叫了几声,便悻悻的缩回小潭附近,铜头不禁奇怪起来,转头看着龙飞,脸色还有点苍白,怪责道:“你知道黑蛟只会追到悬崖之下便不会再追,也不早点说,害得铁兰吓得脸都白了。” 龙飞笑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我忘记了。” “奇怪!这黑蛟为什么只追到悬崖下面便为追了,它这么长的身体,只要竖起头来,说不定就会追上四师兄了。”铜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龙飞摇摇头道:“不过,四师兄肯定知道。” 此时师占国已来到了三人观战之处,闻言道:“这黑蛟性喜寒凉,只有在冻土及寒潭之中才能生活,其他地方都不行,特别是太阳底下,更是不能久待,久待必定会被晒得皮开肉绽,而此时太阳还是猛烈之时,黑蛟又不是在寒潭冻土之中,自然是不敢久待了,再晒下去,皮肤肯定会破裂,这也是我们每次来摘果子,都是挑中午太阳正猛之时来的原因,此时黑蛟不但活动速度会下降,灵敏度也降低许多。” 第85章 希老教徒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85章 希老教徒 袅袅吹烟,清清鸟鸣,一缕吹烟袅袅上,几声鸟鸣清清扬。 室外是太阳初上之时,那圆而红的大红盘,正远远的挂在天边,如一张小孩红嫩的脸庞。林间,不时的传来几声鸟鸣,清清扬扬,飘越林间上空。一缕缕吹烟,从望天峰第一进厨房的烟囱之中袅袅升起,蜿蜒着向天上飘去。 室内,龙飞,铜头,铁兰三人正襟危坐,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希老。上来望天峰顶的第四天,希老终于开始正式为三人教授武功。 希老今天一身青色长袍,双脚穿一双在古虎镇便可买到的布鞋,头发用一支发叉随便的拢了起来,三络长须,飘荡在胸前。 “不用那么板着脸。”希老着龙飞三人一脸严肃的神情,不禁微微一笑,温声道:“师傅没那么可怕,你们随意一点。” “吁……”希老话音刚落,龙飞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脸皮一下子耷拉下来,笑嘻嘻道:“我就知道师傅不会这么严肃的。” 希老哂然一笑,看着龙飞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嘻皮笑脸惯了,肯定会不习惯这样严肃的场合,让你放松放松,早知道就让你小子再正经一会,憋死你。” 龙飞嘻嘻一笑,道:“传道授业,可没有要求在什么样的气氛下才能进行,只要我们学到武功就行了吧,至于是严肃着学,还是轻松着学,那只是次要的,在我看来,还是轻松的环境气氛更能学到东西。” 希老暗暗点点,龙飞说的也确实有道理,在轻松的环境之下,更能让思维活跃,学东西自然也就更快。不过,希老性格也是随意自然,再加上养性功夫极深,轻易都不会动气,就算对着几个徒弟,也是和谒可亲,几个徒弟对着希老从来是只有亲切尊敬,极少有象其他徒弟对师傅的战战兢兢。 “你们三个,加入了通天神梯之中,就必须遵守门派的门规,要爱护门派,不可做对不起门派的事情,更不可在师兄弟之中互相仇视相争。可都记下了?”希老淡淡道。 “是,我们都记下了,以后绝不同门相残,要以门派的声誉为上,誓死维护门派的声誉。”说到门规,龙飞三人没有了刚才的轻松,都严肃起来。 “好了,好了,不用板着脸了。”希老看看龙飞三人正经严肃的神态,点点头,赞许的眼光在三人身上转过去,道:“昨天你们跟着四师兄,相信门派所有地方,你们都看过了。” “都看过了,包括寒潭及经典堂。”龙飞道。 “我们门派没那么多规矩,也没有什么秘密,当然,这只是相对于你们而言,对于外人来说,通天神梯作为一个上千年的古老大派,在他们眼中肯定是神秘的。经典堂中的武学书籍,你们都可以去翻阅,任一本都行,就是借出来也没关系,但有一条必须记住,这些门派重典没有为师同意,绝不能传于外人。” “师傅,我们去借《将相世家》来看也可以吗?”龙飞道。 希老微微一笑道:“不用你们去借,我即将教给铜头及铁兰的便是《将相世家》中的所记栽的武功,至于龙飞,由于你学的是《叙天之秘》与《将相世家》也不相上下,看起来好象还略胜一筹,现在就不必再去学《将相世家》中的武功了,并且你武功已到达了先天境界,一切都已走上正轨,就不必再改弦易辙了。等你的一线天境界稳固下来之后,我再看看情况,是否让你学习《将相世家》中的武功。” “师傅,真的?我的《叙天之秘》比《将相世家》更好?”龙飞惊喜莫名。 “师傅还会骗你吗!”希老看着龙飞惊喜的脸容,心中也是暗暗欣慰,自己这个徒弟可是来之不易,不过,就龙飞的表现,也值得自己费偌大功夫去扶持他。 自古以来,不管什么门派,什么功法,想要达到先天境界,都必须从后天练起,后天境界,是一切境界的基础,也是必经阶段。龙飞差点就破了这个自古以来的常规,他虽然也是从后天开始,却只进阶到铁骨境界,后面是一飞冲天,竟由后天的铁骨境界一冲进入混沌天,竟直接跳跃了两个境界。在希克斯的印象之中,不管是典籍记载还是口头相传,抑或是自己所见,从来都没有这种现象出现。并且让希克斯惊奇的是,龙飞进入混沌天境界只不过十天时间,竟又一冲进入一线天境界,如此进度,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也不为过。 在希克斯的心目中,龙飞成了一个颠覆传统的人,他极想看看龙飞将来究竟会到达何种境界,更期待着龙飞将来给他一个惊喜。 “嘻嘻……”龙飞不敢回答,希老虽然和睦可亲,但也不代表就可让龙飞无大无小的乱开玩笑,尊敬还是必须的,不然,希老那几个弟子,包括铜头及铁兰在内,都将视龙飞为异类中的败类了。 “不过,你虽然不能学《将相世家》之中的武功,但却可以看看,参考参考,两者比较较一下,各取长短。”希老看到龙飞因为不能学《将相世家》上面的武功而失望,便又安慰道:“不过,你现在也不能看,要等到先天境界稳固下来之后才行,你进入先天境界,总共不到两个月,根基虚浮,近段时间必须静下心来专心修行,巩固根基。” “是,师傅!”龙飞看着希老,诚恳道:“我将《叙天之秘》交给师傅去看好不好,以师傅的经验,才能更快更好的看出这两本书的长处及短处。”希老都允话自己将《将相世家》借出来,龙飞自己的那本《叙天之秘》自然就也不好敝帚自珍了。 “呵呵……”希老摸摸龙飞的脑袋,笑道:“不用了,还是你自己拿着吧。以后除了我们四个之外,关于《叙天之秘》一事,不可让你那几个师兄知道,知道么?” “为什么呀?师傅。”龙飞疑惑地看着希老道:“将《叙天之秘》交出来,让大家一起学习不是很好吗?” “师傅武功学自《将相世家》,几十年来已然定型,只能用现在的办法修炼下去,如果再看另一本武学书籍,岂不是要重头再来,你们都还可以,师傅那里还有时间。” “那就让师兄们都看看吧,说不定他们都可以从中学到一些什么呢!” “不行。”希老神色严肃道:“他们入门已久,此时武功都已进入先天境界,岂能再看其他武学书籍,又重头再来。再者,你从《叙天之秘》中能学到武功,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成,此书铜头未看过吗?为什么不见铜头学到武功?” 铜头见到说到自己身上,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也按小龙子的办法练了,可就是练不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希老笑笑道:“《叙天之秘》自出现,几百年来,都没有人能从中学到一丝半点的武功,你没学到,也没什么出奇,象这种天地奇书,也是有缘人才能拥有,别人得到,也只是徒增烦恼,说不定还有杀身之祸。” 龙飞不解道:“那给师兄们看看,如果不能从中学到武功,他们也没什么损失嘛!” 希老轻轻喟叹一声,看着龙飞,严肃道:“如此奇书,为师听到都怦然心动,那几个人就更没有抵制力了。这种奇书,给他们看,如果他们能从中学到武功,那既不是要重头再来,如果他们不能学到武功,而又知道你小子却从书中学到了,那既不是耿耿于怀,心有牵挂,就会影响到武功的进境,你说,将此书给他们看,对于他们是好是坏?” “听师傅的分析,看来还是坏处多一点。”龙飞无奈道。 “所以,此书除了龙飞可以学习之外,铜头与铁兰现在如果能学也可以学,如果是武功进入了先天境界,那就最好不要再学了,至于你们的几个师兄,就更不可让他们知道,甚至以后提都不要再提。你们必须切记此点,否则,我就将你们逐出师门,可都记下了?”希老说到后来,脸色越来越严肃,几乎是声色俱厉。 看着希老严肃的神色,龙飞三人都吓了一跳,急忙道:“记下了,以后绝不再提此事。” “嗯!以后不但不能对你们几个师兄提,就算是对其他人也不能提,不管是不是我们门派的人,不然,除了会为龙飞招来大祸之外,天下说不定会再掀起如几百年前的混乱,导至血流成何,知道吗?”希老看到三人还未意识到此事的严重,又担心他们以后不知深浅的将此事说了出去,便故意将后果说得严重一点,好让三人记住。 “师傅,你放心,铁老也跟我说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除了几个亲人之外,对谁都不会说的。”龙飞急忙保证道。 其实希老的担心是有原因的。 都说神奇之物,必有其异常之处,这《叙天之秘》便是其中一个。《叙天之秘》面世偌久,已传了几百年时间,不知多少人参与争夺,造成了多少的血腥事件,经历了不知多少双手,这其中也不泛有大气运或天资惊人之辈,却一直无人却从书中参悟出一星半点的武功,还反而累累遭遇杀戮,死于非命,这其中便是一个缘份的问题。这些人,都不有缘人,便得不到《叙天之秘》的承认,或者说是得不到创造出《叙天之秘》的神秘力量的承认,而龙飞,却是此书几百年来选中的唯一一个有缘人,因此,龙飞便能从书中学到武功,而其他人不行。如果将此书给师占国他们看,他们也一样不能从书中学到武功,只不过是让他们心理落下阴影,认为自己没有大气运,不如龙飞的运气好,特别是如左盾这样一惯顺风顺水,一生之中,几乎没有什么挫折的人,说不定会因妒生恨,因恨生仇,那不但影响到了他们学武的进度,也会让他们步入歧途,让龙飞多了一个敌人。 应该说,《叙天之秘》如果不是有缘人得到,那这本书就不是绝顶的武功秘籍,而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及夺命的利刃。 “嗯!”这次希老脸上才露出笑容,点点头龙飞道:“别人虽然不能看《叙天之秘》再看《将相世家》,但你是可以的。你可以比较两种武功的长短优劣,吸收它们的优点,说不定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武功。” 龙飞高兴得笑起来,道:“那我现在就去拿《将相世家》来看。” 希老摇摇头,伸手从怀中拿出一本书,伸到龙飞面前道:“《将相世家》还是等你境界稳固了再看吧,你现在不妨先看看这本书,你们昨天不是很羡慕占国的轻功吗,《风行》这本书我已带来了,你们就自己慢慢学吧,不过,要体会到轻功奥妙,就必须武功先进入先天境界,丹田之中有了内力才行,后天境界,只能是得其皮毛,就算学了,也只是让你跳得远一点而已,没什么神奇。所以铁兰与铜头两人就要快快努力,争取早日进入先天境界了。你们也不用惊讶,在通天神梯之中,所有的弟子武功都是自己看书学来的,我可没有手把手教过,不过,你们如果有不懂地方,倒是可以来问我。” “啊!”龙飞三人又是惊叫了一声,想不到龙飞之前说的拜一个师傅,丢给徒弟一本书,便不再管了,想不到希老还真是这样的师傅。 “你们也别担心,基础的入门功夫,是有人教你们的,比如铁兰,现在还未开始练功,必须要从后天铜皮境界开始练,你去第二进找老丁,一切他会帮忙安排,当你武功开始入门之时,只要自己坚持不懈的修炼就成了。至于铜头,你也去找老丁,他会告诉你应该怎样练,告诉你正确的修炼方法,告诉你丹红果的作用,洗骨池的作用。最后是龙飞,你想怎样练就怎样练吧!经典堂中的书籍,你想看那一本就看那一本,你武功学自《叙天之秘》,这是一本奇书,我也没看过,所以我就不乱指导了,如果你在学武过程中有疑难,就来问我,我们一起探讨探讨。”原来希老收徒,真的只是挂一个师傅的名声,如一个甩手掌柜一般,竟将倒有徒弟的都推给别人来教,自己自由去了。 龙飞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天下还有这样的师傅,徒弟只负责收回来,却交给别人来教! “通天神梯还有一个规定,占国昨天应该已向你们说过了吧,就是武功进入先天境界之后,每年必须下山历练一段时间。学武不是闭门造车,学武虽然是为了强身,却也是要与别人交手的,而交手的经验及技巧,都必须要通过在实战中积累丰富,因此,每年的下山历练就必不可少,至于你什么时候下山,那就随便你了,不过,通天神梯的传统是过年之时一般都在山上。” 看来希老并不象一个师傅,而象一个负责接待龙飞三人知客,不厌繁累的告诉了龙飞三人通天神梯的各种规矩传统就站了起来,笑笑道:“就这些,饭应该熟了,你们去吃饭吧,然后就可以开始练功了!” “是!”三人同时躬身向着希老行礼。 看看走到门口,希老突然又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龙飞三人道:“在上山之前,你们都是跟着铁颜新学习吗?” “铁颜新?” 龙飞三人同时一愣,都看着希老,一会,龙飞首先反应过来,道:“师傅,你说的是铁老吗?” “是的!铁老就叫铁颜新,你们都不知道吗?”希老也是一愣,想不到不但龙飞与铜头两人不知道铁老的名字,就连铁老的孙女,也不知道,这铁颜新应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受了多大的伤痛,才不愿在自己孙女面前提起往事,甚至连名字都不愿提起,害怕触及伤心之处。怪不得四十年前还是年轻有为的儒雅将军,四十年后再次相见之时,竟变成了一个垂垂老耄。 “是的,我们都在跟铁老学习。”龙飞代三人答道。 “嗯!你们好好学吧!以后到达先天下山之时,我允许你们再去跟他学习,而不必历练。”希老迈步向外走去,叹息的话语却在三人耳边回响:“满腹才华,治国无双理军无双,却不懂权谋之术啊!” 第86章 间隙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86章 间隙 希老出了房间之后,并不是回自己的静室之中,而是去了经典堂旁边的一个静室之中,这个静室是属于罗正峰的,此时罗正峰并不是在打坐,而是正坐在桌子之前,一壶好茶的正悠然自得的饮着。 见到希老进来,罗正峰急忙站了起来,恭敬道:“老仆见过主人。” “唉!你们几个……”希老叹了一口气道:“我们相处了几十年,情愈兄弟,何必还要讲究这些繁文缛节,让你们不必这样,你们偏偏不听。” 罗正峰微微一笑,道:“礼不可费,一时为仆,终生为仆,老奴一生都是主人的仆人。” 希老摇摇头,在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指指对面的座位,道:“你也坐下吧,此处没有外人,不必站着。” “是!”罗正峰在他原来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从桌子上拿起另一只茶杯,为希老倒了一杯茶。 “你看怎么样?”希老接过茶杯,双眼看着杯中冒起的袅袅热气,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微笑着开口问道。 罗正峰从桌子上端起自己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才微笑道:“恐怕以后主人都得望其项背呢!” 希老一怔,既而呵呵笑道:“你就看得这么准!” 罗正峰微笑道:“主人不是也看得这么准,才想方设法将他收为弟子么。” 希老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哈哈笑道:“你啊!几十岁的人了,说话还是这么直接,一点都不留情面。” “主人不是也喜欢老仆如此说么!”罗正峰脸上笑容不改,轻轻道。 希老放下茶杯,罗正急忙又为他杯中注满茶水。 “唉!”罗正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这次我们这些老东西应该可以在祖师爷面前直起腰来了!” 希老眼中忧伤的神色一闪即逝,也点点头道:“现在说这些还早,等他武功到了结元境界再吧!” 看着吹烟袅袅升起,龙飞三人从希老房中出来之后,并不停留,马上便向着第一进走去,修炼也好,习武也好,总得填饱肚子再说,而在通天神梯之中,只有第一进才有厨房,他们三人自然是往第一进而去。 沿途走来,可就见到了平时并没见到的望天峰上众人,几十人此时除了几个老古董都缩在自己房中修炼,要别人送饭之外,其余人此时都从房中走了出来,知道通天神梯每一餐的开饭时间都是一定的,吃饭的时间也只有半个时辰,超过此时过去,就只能饿肚子了,因此,通天神梯险了那几尊老人之外,其余人都无一例外的从自己练功的地方或房中走了出来,蜂蜂拥拥的向着第一进走去。当然真的有人不来吃饭,也饿不了他的,山上有各种果子野生植物,随便都可找到一些东西填饱肚子。 吃饭是大家共一个地方,通天神梯之上不管是仆人还是弟子,都是吃一样的东西,住一样的房子,甚至穿戴也是一样,如果不认识那几个弟子,一眼看去,还真认不出谁是传承的弟子,谁是仆人。在通在神梯之上,传承弟子与仆人的区别,就是弟子可以自由自在,每天主要的事情,便是练功,有无尽的灵药辅助,并不需要劳作。而仆人却没有那么多的灵药,当然偶尔一颗也是有的,但仆人每天的主要事情,却是劳动,望天峰之上,种植着众多的作物,这些作物从粮草到药材,几乎是应有尽有,甚至还养殖着不少用来吃肉的动物。第一进的房子,除了弟子住的必须由弟子打理之外,其余的公用地方,也是由仆人来打扫整理。只有当这些事情做完之后,他们才可以练功。 当然,通天神梯也并不是与世隔绝的,除了一些粮食与药材是自己种植之外,其他穿的,用的,甚至一些吃的,也是由山外面买进来的。这些仆人虽说每天都必须劳作,其实事情也不多。 在通天神梯之中,仆人如果要改变这种地位,就只有到达化灵的境界,才会被免除杂役,专门练功,但他们还是会偶尔需要负责照料一些新进仆人的教导之责的,只有到了结元的境界,才完完全全的与一般弟子一样,可以自由自在的练功,有众多的灵药可吃,而不需要再去做其他事情。 在通天神梯之中,这样的仆人并不多,除了罗,丁,林,安四老之外,另外还有第一进之中的两个中年人才是刚刚达到结元境界。其余都是结元之下,甚至连后天境界的都有。 通天神梯的弟子并不是由这些结元境界的仆人来教的,而是由四老亲自教导,因为这些弟子都是专门挑选出来,准备传承通天神梯的,人人都是天资卓绝之辈,个个成就肯定都不会止于结元境界。由于历代的传承弟子都是非常少,甚至只有一个,他们肩负着门派传承的重任,这些劳作是肯定不会让他们动手的。 三人进入食堂之中,含笑与一些人打着招呼,其他人也含笑回应,整个通天神梯上下,第一天就知道希老收了三个新弟子,其中一个还是先天境界的,这几天来,早就与龙飞他们熟悉了。 吃饭倒是没发生什么意外,三人匆匆吃完早饭,便去第二进找到了负责教他们武功的丁宝利丁老,此老是一个矮胖的老头,红红的脸,红红的酒糟鼻子,厚厚的嘴唇,双眼几乎眯成了一线,看到龙飞三人,笑眯眯道:“老仆见过三位少主人。” 看到一个红鼻子红脸,却花白头发,花白胡须的老头子向自己行礼,龙飞三人都吓了一跳,急忙也深深拜下去,恭声道:“晚辈见过丁老!” “都起来,都起来。”丁宝利笑眯眯地看着龙飞三人,就象一个狼看着三只小绵羊一样,朗声道:“是希老让你们来找我吧?” “是的,师傅说让丁老教我们习武。”龙飞恭声道。 “呵呵……”丁宝利抚着胡须,大笑起来,道:“不敢,不敢,老仆岂敢说教几位少主人,大家一起学习吧。在通天神梯中每一个初进师门的弟子,倒都是由老仆来安排的,你们师傅就是不说,我也知道该如何做,请三位少主跟我来吧。” 三人跟着丁宝利,来到一个练功房之中,房中有着沙袋,棍棒,刀剑,架木等练功的工具,在工具之旁,还有一些说明。 “铜头少主与铁兰少主两位,就在这里练功。每天早上卯时起床,吃一枚丹红果,练功半个时辰,再去吃饭,饭后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再练功一个时辰之后,就去外面的洗骨池之中浸泡一个时辰,起来休息半个时辰,去吃中午饭,休息一个时辰,然后再接着练功一个时辰,再泡浸一个时辰,再练一个时辰,再泡浸一个时辰。然后吃晚饭,睡觉。每天的修炼,便是如此回环反复,不可改变,每半个月,老仆便来为你们疏理一次全身经脉,提纯液华,这种情况直到你们进入先天为止,进入先天之后,你们就可以自己随意修炼了。至于龙少主,每天的修炼,是由你自己安排的,经典堂中有无数的书籍,你想学那一本,便去拿那一本,老仆这里,只是负责供应灵药,如果龙少主有什么不懂,也可问问老仆,凡老仆所知的,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天下还有这样的门派,师傅不教徒弟,交给别人来教,别人却也只是负责照顾。 “晚辈知道了。”龙飞三人恭声道。没办法,通天神梯之中的弟子就是这样教出来的,如同放养一般,虽是自由自在,无人临管,并且进入先天之后,每年还必须外出历练,可谓是自由至极。但在通天神梯的弟子之中,却无人敢放松,就连那些仆人也不敢放松,因为每一年都有一个大考,这个大考就是由希老主持考核武功进境,进步快速者当然是有嘉奖的,但落后者,却没什么处罚,只是被记灵了下来。一年落后,出门还可以抬头,几年落后,出门就只能低着头,象过街老鼠般了。 “这是你们今天的丹红果,洗骨池在外面,记得照我所说的时间段去泡浸,那时效果是最好的,不然就会大打折扣。三位少主如无别人吩咐,老仆就告退了。”丁宝利将三粒火红的果子递给了龙飞三人,正是龙飞之前吃过的丹红果。 “不敢,丁老慢走!”龙飞三人那里敢还有吩咐,都恭声将丁宝利送走。 “呵呵……”丁宝利耸动着红色的鼻子,笑了起来,往外走去,一边大声道:“你们好好修炼吧。”接着却喃喃道:“主人,这小子得你如此重视,却不知他将来是龙是蛇。” 左盾站在自己的练功房之外,看着从另一间练功房之中出来的丁宝利,脸色有点阴沉,心情并不是很好。龙飞来之前,他一直是望天峰顶的瞩目所在,不管是什么赞美,整个通天神梯之中的所有人都不吝于给他,什么丹药,也是让他予取予求,包括希老在内的那几个老家伙,也是团团围着他转,不断的亲身指点,如果不是怕他根基不稳,影响将来成就,甚至恨不得为他灌注内力,为他提升境界。在他的感觉之中,好象通天神梯之中的一切都在为着他在旋转,门派的将来,也将会交到他的手中。 现在,龙飞来了,现在龙飞武功境界比他还低,但龙飞只有十二岁,并且也与他一样,都是十二岁进入一线天境界,但龙飞是自己摸索的,他却是希老及几个老家伙亲身指点,并有灵药不断的打基础,才有这样的结果。看现在几个老家伙的表现,龙飞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绝对不会比自己低,龙飞还未进入门派,希老便已让两位师兄或希老自己每天都去守护,并不断的提供丹红果,如此重视,在门派之中,也是绝无仅有的。 看来,龙飞以后不但会分散门派对自己的关心,就是资源,也将会被龙飞分掉不少,甚至在希老的心目中,龙飞将来也会比自己更加重要。心高气傲,一直视同辈如无物的左盾如何受得了这般情况的出现,因此,自龙飞进入门派,左盾便一直用阴沉的眼光在看着龙飞三人。 “五少主,你找我吗?”一个长着如马一样的长脸,年纪与左盾不相上下的少年,从侧边一个房间之中走了出来,轻步来到左盾身边,轻声问道。 “这是你这这个月的丹红果。”左盾手掌一翻,掌心出现了两枚火红的丹红果。 “谢谢五少主。”马脸少年脸色一喜,急忙伸手要接过来。 “慢!”看看就要拿到,左盾却手掌一合,将丹红果攥在手心,双眼如炬,此着马脸少年的双眼,淡淡道:“马修,我有一件事,要你帮我去做。” “马修能有这一身修为,都是拜五少主所赐,五少主有事请吩咐就是。”马修长脸上一片严肃的神色,并不因左盾缩回丹红果而气恼。 原来在通天神梯之上,作为仆人是可以吃到望天峰之上种植的山药,但却吃不到丹红果的,除非是修为到了化灵的境界,而这马修却只是后天灵脉境界,离先天境界还有一步距离,就更不可能吃到丹红果了,不过,左盾或者是同为孤儿的缘故,或者是一时心血来潮缘故,竟对这马修起了怜悯,每个月都给他两枚丹红果,结果马修有了丹红果之后,武功进境还真快,一年时间,便从铜皮境界直到了灵脉境界。 “你帮我监视龙飞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来向我汇报。”左盾双眼如两支利剑,紫盯着马修的眼睛,轻声而严肃道。 “新入门的几位少主?”马修身体一颤,疑惑道:“马修只是仆人,如何敢监视少主!” 左盾一笑,柔声道:“也只是让你平时仔细听他们说些什么,看他们做些什么而已,又不是让你去害他们,你怕什么?” 马修沉思了一会,才犹豫道:“马修这一身修为,都是五少主所赐,既然五少主有命,马修岂敢不从。” 左盾眼中冷色一闪而过,却马上换上柔和的神情,将丹红果塞到马修手中,道:“好好修炼去吧,早点进入先天境界。” 第87章 风行及来历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87章 风行及来历 时间,总是如嫖客一样,永远都是兴匆匆的来,嫖完生活,嫖完人生,却又毫不留情地离去,留下了满地的狼籍。 时光匆匆,光阴如箭,晃眼之间,几个月的时间便已过去。 龙飞三人仿佛乡下的孩子来到大城市一样,对望天峰顶的一切都大表惊叹,反正他们三人也只是小孩子,也是真正的乡下孩子,没见过世面,也是正常的,倒不怕别人嘲笑。 对于通天神梯经典堂中丰富的藏书,他们更是表示了自己的惊讶,在飞龙庄,几乎全村除了《叙天之秘》之外的书籍都集中到了铁老手中,却也是一只手便可数得过来,而在通天神梯的经典堂之中各种武学书籍,如经、典、扎记、心得等,经过上千年的传承之后,丰富得汗牛充栋,甚至与武学无关书籍,也多得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这让他们如何不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而忘记合拢。 在这段时间之中,龙飞除了忘我地修炼武功,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经典堂,翻看各类书籍,武功的,非武功的,反正龙飞也不挑书,而是从第一排开始看,五个月时间,便将第一排最上面那一层的书看完了,看龙飞的架式,竟似要将整个藏书都要看一遍。 连管理书籍的罗正峰罗老也是暗暗称奇,看过通天神梯这么多弟子,包括希老在内,每一个进来,所挑的书籍无非都是有针对性的,并且大部份都是武学书籍,他这还是第一次见过有人来到经典堂每次都从第一排拿书,并且是一本一本的排着过去,按着书排的先后顺序来看。 只是他却不知,当龙飞看到这一屋藏书之时,那种高兴,心是如何的兴奋。龙飞自小生活于偏僻的农村之中,此时就算是一些大城市的富人之家,也不一定藏有很多书籍,更何况一个小山村,龙飞自小学到的知识,大部份竟都是龙怀坚及铁老两人口头传授,廖廖的几本书籍,也是铁老带过来的,及他自己编写的两三本,其中借给龙飞阅读的铁氏家训,便是铁老写出来的。 自小听龙怀坚及铁老口头传授,对知识极度渴望的龙飞,此时一看这满屋的书籍,那还不是象一个仿佛在沙漠中旅行了很久,口渴得几乎嗓子冒火的人,突然遇到了一片绿洲,一头就扑了进去,那里管什么书籍,先看个饱再说。如果用几年时间,看完这一屋藏书,也不是不可能。 龙飞三人之中,除了铜头不太爱看书之外,铁兰也是一个小书迷,只不过,她与铜头现都没空,铁兰是学武才刚刚起步,铜头也想早日进入先天境界,每天锻炼、浸洗骨池,再锻炼,再浸,如此几个循环,已将一天时间占完,那里还有时间精力去看其他暂时无用的书,就是《风行》这本他们曾经极度盼望的轻功书籍,此时也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却也没时间去看,看了也练不成。一切,都要武功进入先天之后再说。 不过,他们两人不能看《风行》,龙飞却能看,他此时捧着的,正是那本通天神梯之中仅次于《将相世家》的《风行》看着。其实这几个月来,龙飞从头到尾已将此书看了几遍了,第一遍是不求甚解,看过即可,第二遍却是细细研讨,将书全部记在了心中。幸好此书不厚,全部也只不过是十页。 风行分为四层,这本书就也分为四个部份,前面一页是介绍,两页是关于地行部份,两页是关于水行部份,四页是关于风行部份,最后一页,才是介绍光行的,不过,让龙飞失望的是,前面三部份轻功的描写,都是从运气法门,运行经脉,穴道,身体手足的配合等等,描写得极其详细,而最后面的一页之中关于光行却只有廖廖的一句话:“余据风行而推断,风行并非此轻功的最高境界,轻功,当凌驾于风云之上,万可达到极致,余推敲经年,却无所得,特将心中一闪之花记下,愿后代有绝代天才能推演而出。”落款是四个细小的楷字:黄叶道人。龙飞这几个月从经典堂之翻查书籍,已知这黄叶道是通天神梯第五代代掌门人。 除了创出《将相世家》的通天神梯第一代祖师,惊才绝艳无人能及之外,通天神梯的历代掌门之中,也出现过几个有大气运,大聪明的人,其中第五代掌门黄叶道人便是其中一个。《风行》轻功是通天神梯第三代掌门人一真掌教所创,由于当时只是水行境界,并不如何高明,就算是创出这一门轻功的一真掌教,也觉得此门轻功倒成了鸡肋一般,弃之可惜,炼之却没多大用处,后来,终于还是放在经典堂之中,如果不是通天神梯的仆人打理得好,早就成了蟑螂蜘蛛的集居地了。 到了黄叶真人之时,也不知乍的,这真人一眼就看中了这门轻功,不但将此门轻功仔细分类了地行,水行,风行三个境界,他自己还一举就练到了风行境界,并且到了后来,还隐隐约约的觉得这门轻功应该还有一个境界,他推演了大半辈子,却还是推演不出来,后来无奈之下,只给最后一个境界取了一个光行的名字,并将自己的感觉写了下来,留待后代天才再去推演。可惜的是,通天神梯传承了上千年,经历了二十多代掌门,却一直无人能将光行这个境界修成。 只不过,自黄叶真人之后,这风行轻功便成了通天神梯之中仅次于《将相世家》的武学了,就是在天下的轻功之中,也是属于名列前矛的顶尖轻功,练成之后,确实是来去如风,因风而动,动而成风,施展到极限之时,便如天地色变,搅动风云。 相对于龙飞来说,最基本的地行境界,并没什么难度,只要的是经脉顺畅,身体手脚配合便可,而龙飞之前经过希老的指点,对于如何运行内功,方可让双脚向前滑动,早已有了一番心得体会。只是如何借助地势,向上纵跃,却还不知道,现在《风行》在手,自然是可以细细的体会,小心的验证实践,这几个月来,龙飞对于地行境界的熟悉,虽然没有师占国那么熟练,但比起他自己以前,却无异于天上地下的差别。 水行境界,就不只是单单手脚配合内功,而是要用内功来带动身体,带动手脚,如果说地行是身体与内功互相配合,还是由身体为主导,那水行就是由内功来主导了,身体只是配合内功的运行,由内功带动身体而做出反应。 在地行境界,可借助地形而纵跃,跳远,腾跃等,如师占国从十丈高的悬崖下到谷底,便是借助崖壁之上突出的石块,让自己下落的势子变得平缓,到达水行境界之后,与地行境界又有不同,比如来说,地行是粗活,水行就是细活了,到达水行境界,便可在水上奔行,当然,距离的远近也是看本人功力的深浅而定,如功力高深者,就算是在水上站定,也可维持一段时间。 地行,借地形方可纵跃,地形为硬,借硬势而行,身体重量其实是由硬物承担;水行,借水势便可纵跃奔驰,水势为软,借软物而行,身体重量由软物承担,两者的相差,实不可以道理计。到达水行轻功,当内功运行之时,身体将会更轻,仿佛一块浮在水面的木头,随流而动,随流而去。 风行,那就更不得了,那是随风而动,因风而动,动而生风,人借风势,风因人生,是为风行,到此境界之后,行动之迅速,几如飓风吹刮一般,刚从你身边掠过,瞬间便已远去,你或才只可看到影子,或者连影子都看不到,只感应到一阵风吹过之时那拂体的感觉。 到了此时,这风行轻功才算是达到了大成境界,行动如风,纵掠无影,就算武功不如别人,也可一掠千里,敌人也只能望自己背影而兴叹了。 通天神梯中的人,常常是用从《将相世家》学来的武功,就可以横行天下,无人能伤自己,而用《风行》学来的轻功,却是可以走遍天下,无人可伤到自己,当然,这也要学到高深境界,最少也象希老那样风行境界才行,如果是地行,水行,说不定还未施展出来,便已被人揍得趴下了。 龙飞放下书本,这本书已看了几遍,从头到尾,每个字都已深深的刻印在了脑海中,实是不必再看,要看的,也是除在书后的一幅图画,图画之中,是一个全身由红蓝色组成的人体图形,红的是风行轻功施展之时内功运行线路所经的经脉,蓝的是内功必须通过的穴道。内功运行的大小急缓,必须经过怎么样的经脉穴道,都与前面几页的内容一一对应。 在通天神梯之中,每一个弟子除了有一间卧室之外,每人还有一间静室,静室用来打坐,入定,练功,反正不想让人打扰之时,都可以在静室之中进行。大门一关,室内自成一界,反正谁都知道只要是在静室之中,无非都是在练轼,除非是大事,否则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龙飞现在所在的,便是一个独于自己的静室之中,大门一关,龙飞还怕被人打扰,干脆也门闩都下了。 站在房中,龙飞默默地想着《风行》中那幅图画中内功运气的路线,叙天功从丹田之中运出,如一条刚刚从洞穴之中钻出的小蛇,顺着风行的经脉蜿蜒前进。叙天功先是在身体胸腹及后背之间绕行一周,仿佛为了热身一样,然后,再向着四肢涌去,两手量小,两脚量大,四肢都同时感觉到了如小蛇般游涌过来的叙天功。顿时,龙飞曾经也被希老亲身传授过一次的情景再次出现了:两手张开,双脚在地上一点,在叙天功的推动及双脚点地反作力的推动之下,龙飞快速地向着升地起来,仿佛有一个透明的东西在龙飞脚下托着一样,将龙飞举了起来,龙飞这次上升得太猛,竟如一枚火箭般,只听得“嗖”的一声,便已顶到了屋顶的房梁之下,急忙用双手抱住横梁,才停止了冲势,免至屋顶被自己撞出一个大洞。 在这几个月之中,这是龙飞第十次试验,每一次,都以龙飞最后抱住屋顶横梁为止,仿佛这条横梁之上有无上吸引力一样,次次都将龙飞吸引上来,一定要亲密接触才会放龙飞下来。 “不对啊!”龙飞喃喃道:“不知师师兄他们练这个地行要多久,入门第二个月开始练习,已练了二个月了,却还是连入门都还摸不出来,难道是我的办法不对。” 龙飞在这里怀疑自己练习轻功的办法不对,却不知如果龙飞在练轻功之时让师占国他们看到,定肯会让他们大大的震惊一下。在通天神梯之中,每一个弟子开始练习风行轻功之时,这入门的地行境界,虽然不是最高深的境界,但耗费的时间精力,却是一点也不少于后面的两个境界,甚至犹有过之。就以师占国来说,他单单控制弹起的方向,保持方向的稳定,便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能控制自己跃起的方向不致于偏差。左盾也是少见的天才,地行的入门,他也是练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能控制弹起的方向。要知道,地行境界虽然是由身体来带动,其实内力也会在其中发挥一定作用的,如果内力运转得不顺畅,输往双脚的数量不同,或快慢不一,或数量不匀,也会导致方向的偏差,说不定,就不会象龙飞这样,次次都抱着横梁,而是突破屋顶,一飞冲天,冲出屋外去了。 如果被师占国知道龙飞只用了二个月的时间,便能控制跃起的方向,现在只是练习控制力道,肯定会惊讶得眼珠都掉出来! 第88章 地行成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88章 地行成 山风习习,林涛阵阵,明月耀耀,星光稀稀。 此时刚好入夜时份,平常人家,也是刚好吃过晚饭,正搬张凳子于庭院之中乘凉之时。 在望天峰的通天神梯之上,静谧的山道此时却有一个声音,在吭哎吭哎地喘着,仿佛不堪负重,仿佛身体已达到极度的疲劳。喘了一阵之后,只听到趴的一声,竟是一物跌落地面的声音。 “哎哟!”龙飞摸着屁股站了起来,喃喃道:“这次跌得惨了,明天不知道会不会肿起来。” 自从龙飞加入通天神梯之后,这天梯便成了龙飞练功的地方,每天除了打坐入定,修炼叙天功之外,还有另外两件事便是练习招式,即拳脚功夫以及轻功,静坐入定每个弟子都有静室,大门一关,便可静静修炼,多久都行,就算你不吃饭,修炼一天,也没人理你,反正能进入通天神梯的,都是天资绝顶之辈,大概是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吃饭的。 练拳脚功夫,在外面有第二进的大广场,如在室内,第二进最东边的一个最大的院子之中,也有几间宽大的练功房,在这里,不管刮风下雨,都可练习招式,练轻功也行,但龙飞的经功却并不是在室内练的,室内练出的经功,就象是躲在巢中的小鸟,没经历过风雨的洗礼,怎么去对大自的险峻,因此,龙飞便选了自己刚刚上山之时所走的天梯作为练轻功的场地。 内功有《叙天之秘》可练,轻功有《风行》可练,拳脚功夫,龙飞便从经典堂之中借了一本《拳经》出来,这《拳经》中的招式,在通天神梯的各种武功中,只是属于基础的招式,也是先天境界才可以练的招式,再配合着从《叙天之秘》中学来的几招:后天境界时的冲天锤及先天境界时的战天砍,就也将就着将这几个月应付过去了。 通天神梯说是一个门派,其实也不象门派,希老收了弟子之后,既没有亲自教授,也没有让其它人临督着龙飞他们,完全是放任不管,一天到晚,练功也好,不练功也吧,都没人理会,就算是每天在睡觉,也没人说你半句。 但是,在通天神梯之中,却有一个氛围,那就是人人都在拼命苦练,从早到晚,几乎所有见到的人,要么打坐,要么练拳脚功夫,要么上窜下跳的练习轻功,总之是没有一个闲人。有这种环境,不管是谁,自然就也不好意思偷赖了,不然,以后被别人比了下来,丢面事小,被希老禁足,不准下山,难道就真的一辈子生活在山上? 再者,在通天神梯之上,有一个传统,那就是不管是谁在练功之中遇到什么难处,都可向别人请求帮助,也可随时向别人请教,被请教者,必须仔细讲解,条分缕析,甚至还要以亲身实践,直到问者明白为止,如不能解释明白,就要两人都去请教别人,直到弄懂问题为止。 就算是希老,也是一样,虽不亲身传授,但弟子有问,却要细细讲解,绝不藏私。 在这种气氛之下,望天峰之上,形成了一种既紧张却又轻松的环境。 龙飞三人自然是也没有监督的,但处于这种环境之下,三人那敢偷赖,铁兰与铜头都是被丁老指导,知道锻炼的办法之后,便自己锻炼去了,无非是每天都吃一枚丹红果,锻炼,浸洗骨池,再锻炼,再浸,如此循环往复,日子一天天过去,铜头与铁兰两人也是一天天的重复下去。 三个月过去之后,铜头已进入了玄筋境界,而铁兰,也到达了铜皮的中期了。在丹红果及洗骨池的帮助之下,他们都以比铜头以前快上几倍,甚至超十倍的速度晋升着。 龙飞也是自己修炼,他将每天的时间都分为四段,早上起来,便是修炼叙天功之时,约三个时辰,下午拳脚功夫再修练三个时辰,傍晚经功也练三个时辰,余下的时间,才是用来吃饭睡觉,或者与铜头,铁兰他们聊天。 一拐一拐的,龙飞一边用手按着左边臀部,一只脚长,一只脚短的向上爬去,幸好这次下来不远,不过,爬得上去,天也亮了。经过这几个月的修炼,叙天功明显的粗大了不少,在丹田之中形成的气旋也更加庞大了,旋转的速度也更加快了,此时龙飞也全部打通了全身的穴道,真正的稳固了一线天境界,而轻功,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不但已能控制好方向,连力度也能控制得恰到好处。刚才只是由于修炼得太过入心,用力过多,结果是丹田中储存的叙天功又差点被用光,差点导至脱力,跃起无力回旋之下,才跌倒在台阶之上的。 再走上几步之后,龙飞干脆不走了,在台阶上盘膝坐了下来,开始修炼叙天功。反正此处离峰顶又不远,此时虽然已是夜晚,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与其这样的一步一步拐上峰顶,还不如打坐一会,修炼一下叙天功,恢复体力再上去,说不定还更快一点,再说修炼叙天功也可以疗伤,说不这腿伤就好了。 俗语说磨刀不误砍柴功,龙飞现在就是先磨刀,砍柴不妨后押。 仔细听听四周,没有丝毫动静,便放心将心神沉入体内,调动着丹田之中仅存的一点内力,缓缓旋转起来,然后,旋转着的叙天功缓缓的冲出丹田,进入丹田之前的气海,再由气海而开发,顺任脉而行,直下会阴,再起而经神阙、膻中,然后转入手少阳经,经过两臂,直上头顶百汇穴,叙天功一路蜿蜒前进,一路温热暧和,龙飞就象跌入一个盛满热水的大浴盘,全身几万个毛孔无不通泰舒服。叙天功在百汇穴之中旋转一周之后,又缓缓的冲出了百汇穴,不出意料之后,刚才还是浸于浴盘之中龙飞,马上就打了一个寒战,就好象刚刚从热气融融的浴盘中起来,却突然被一股冷风吹到一样,这冷风温度虽然不是太低,但对于刚才还处于暧热之中的龙飞来说,却无异天差地别,明明刚才还是初夏暧热天气,这转眼间,便进入深秋萧冷季节,就算是龙飞已经历过无数次这种情况,却也是始终有一点点不适应,不过,幸好这一点点的变化对龙飞影响不大,才让龙飞不但坚持下来,并且进步不小。 凉爽的内功顺着背后的督脉一路直下,风府,大椎等穴道,直下臀部,再转足少阳经,周转两腿之后,转而直上,经会阴而收入丹田。 这一遍,龙飞又象大夏天疲劳之后洗了一个凉水澡,全身说不出的清爽舒服,头脑也清醒了很多。最神奇的是,叙天功在身体运行之时,全身的穴道大张,就仿佛张开的毛孔一般,若从体内顺着那些穴道看去,就可看到原来只是开了一丝丝细如游线的穴道,此时又张开了少许,好似变成了一张微微张开的嘴,正在用力的吸呐着体外的天地精气。受到吸呐,天地精气如一条条游龙般,纷纷从那些张开的穴道之中涌进来,再被丹田中旋转着的内力所吸引,又顺着经脉涌入丹田之中,加入这个旋转着的气旋之中。 两刻钟之后,叙天功在体内运行了几个周天,吸收了更多的天地精气加入丹田之后,叙天功又逐渐恢复到了原来的好似手指粗细的气流,但也只是到原来手指粗细为止,就再也不能增大了,龙飞虽然进入了一线天,并且已稳固民境界,毕竟进入先天境界的时日还短,丹田中的内力储存却是不多。只不过此时龙飞的体力却是恢复了过来。 站起身来,感应着丹田之中充盈的叙天功,龙飞却又不想这么快回去了。默默的背诵着《风行》之中地行的口诀,同时叙天功又从丹田中涌出,这次龙飞学精明了,为了控制力道的均衡,并不象前面一样,将涌出丹田的叙天功都一股脑儿的注入双脚,然后当双脚感觉到内力不支之时再从丹田之中分出。而是将内力平均的分成了两分,一份在前,一份在后,前者快速的涌向着双脚,后者跟在前者之后,缓慢的流动,也是流向双脚。 果不其然,那前面先冲到双脚的内力首先发挥了作用,双脚受到内力的推动。猛地向上升了起来,势如利箭,一下子就升到了近一丈高,差一点就可以看到山壁之上的树林,但此时龙飞马上就感觉到了后力不继,这股先行的叙天功,在龙飞刚刚升高到一丈高之时便用完了。可是这次并不象前面一样,后力不继之下,就会马上就往下跌。而是那分成两份的叙天功之中后行者,此时恰好来到了,又注入双脚之中,使本来刚要往下跌的龙飞,又再向上升起了一点点,才犹如一片被秋风从枝头吹落的树叶一般,轻飘飘地盘旋着落了下来。 刚落到地上,龙飞高兴得就要再跳起来。自己早就过了控制方向的那一关,就是控制力道那一关还未熟练,此时一试,自己上升之时虽然稍显仓促,力道控制得还不够完美,但在下落之却是飘飘然,萧洒自如,显而易见,这下落的力道是已经控制好了。看来将运出丹田的叙天功分成几股,分批注入双脚,而不是一股脑儿的注入双脚,才是正确的选择。 这个可没有人向龙飞说过,所有练过《风行》的人,包括希克斯在内,甚至连黄叶道人都是先从丹田之中运出一股内力,用完之后,接着再运出一股。这个运出速度的快慢,便是对力道的控制,象希老这样的高手,自然是内力连绵不绝,一波接一波,从不虞有用罄之事,也因此,希老的轻功便也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可是,他们当中都没人对龙飞说过,要将内力分成几股,一快一慢,这可是龙飞自己摸索出来的法门,虽然一跃之间,速度及距离比起他们一次性将运出丹田的内力都注入双脚会慢上一些,距离也会短一些,但龙飞的办法却胜在稳定,轻松,并且连续,总的距离比起他们还要远。如果练到内力深厚之时,完成就不用担心内力用完,更不用担心自己会因内力连续不及时而跌落下来。 龙飞闭着眼回想了刚才的跃起升空之时的叙天功运行的感受,想了一会之后,突然又跃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并不象上次那样,如出膛的炮弹般,瞬间就到达了山壁的顶端。这次,龙飞上升的速度缓慢了很多,仿佛已全部在龙飞的控制之中一样,当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之后,第二份叙天功接着注入双脚,托着龙飞又再上升了一段距离之后,第二股叙天功消失,第三股叙天功又来,接住托着龙飞开始缓缓降落下来,当到了一半力道不继之时,第四股叙天功又涌进来,最终托着龙飞,盘旋着,飘飘若仙地落到台阶之上。 当落到台阶上之时,距他跃起的地方,已有了了差不多三丈的距离。 一落到台阶之上,龙飞又跳了起来,这次并没用内力,而是单纯凭着双脚的力量跳了起来,这是因高兴的跳跃,双手乱摇,双脚乱蹬,高兴得哇哇叫着,差点就要从台阶之上滚下去。 龙飞是高兴得几乎发狂了,这次,终于将《风行》轻功之中地行境界练成了! 第89章 变化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89章 变化 之后,龙飞又在天梯之上不停地练习了一段时间,如一只马猴般,上窜下跳,左纵右跃,这上半段天梯到处都有了他的身影,那身影也渐渐的从刚开始的生疏滞涩变得熟练起来。脚尖只要在台阶之上轻轻一点,脚底下便仿佛安装了弹簧一样,嗖地向上弹射起来,然后,旧力消去,新力接上,从直接的上升,变成了盘旋起来,或上升或下降,都可随意了,仿佛落叶被风卷着,或降或升。 地行境界的轻功练到这种程度,与师占国他们已经完全不同了,这是龙飞别出机杼的而想出来的修炼办法而结成的果实。速度可缓可急,姿势也是漂逸自如,轻淡如烟。 龙飞又在天梯之上浪费了整整一个时辰之后,才想起自己还要睡觉,于是才心满意足的向着上面飘去。 叙天功恢复,又领悟了风行的奥妙,心情舒畅之下,走上台阶自然就也快了一点,几息之间,龙飞便已走完了上千个台阶,走出了天梯的出口。 “龙飞哥哥!”龙飞刚窜出,便听到了铁兰那娇脆的声音。 “小兰子是你,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觉,还站在这里干吗?你不累吗?”龙飞窜出出口,往铁兰的方向跃去,只一眨眼便站在铁兰面前。 “等你呀!”铁兰娇生生的脆声道。 龙飞站定,抬眼往铁兰看去,在月光之下看来,铁兰与几个月之前有了很大的区别。 几个月之前的铁兰,虽然因为家庭原因,由于只有一个年老的爷爷,她平时必须操家务,以至她虽然格性坚强,自主性强,但整个人给人看起来还是觉得柔柔弱弱,好似一颗小草,风一吹就倒一样,并且自懂事之后,看到铁老时时遣责悲伤愁怀不展的样子,心中也压抑着很多担心惊惶,整个人看去是闷愁时多,开怀时少。 经过这几个月之后,铁兰整个人看起来与以前几乎是变成了两个人,人虽然还是温柔文静,斯斯文文,但整个人却有了一种气势,或者说气质已发生了改变,那是一种因为有了充分的自信,以及身体健康随之而来的气质,就是外表看起来虽然文文弱弱,但如果仔细观害人不浅,必可看到铁兰眼光坚毅,自信,好象万物都已不再挂怀的感觉。 铁兰是背着月光站着,在明亮的月光之下,在龙飞这个方向看去,铁兰刚好象极了一个刚刚从月亮之上下来的仙子,虽无云衣霓裳,却也有飘逸之姿。 “你小子到那里去了,让我们等了这么久?”随着话音,龙飞再次发现在这个遮盖着天梯出口的天棚的角落之中,竟还坐着一个人,此时从黑暗中站了起来,身形岳峙,仿佛一只洪荒猛兽一般,大步走了过来,正是铜头这个大块头。 这几个月来,铜头不但武功进入了玄筋境界,整个人的变化比起以前也是天差地别,就算是去年后半年封闭式的训练,也没有这次变化巨大,毕竟那里负责教他的,只是龙怀坚这个武功后天巅峰境界的武者。 而在望天峰之上,先天境界的高手到处都是,如他们的三个师兄及龙飞,还有通天神梯的几个老仆人武功更是先天以上境界,甚至有中年的仆人当中,也有先天以上的高手,至于希老,更是整个大陆数一数二的武者,武功之高,他认了第二,可能就没人敢认第一了。在望天峰之上,除了有大量的高阶位武者之外,各种辅助练功的东西也不少,比如洗骨池,丹红果,以及在峰顶种植着的各种药材,都是可增强体质,提高修为的好东西,如果是先天,更是可加快内力的修炼速度,增加内力的强度及粗度。 在这种环境之下,铜头如果进境慢了,那才是对不起大家的怪事。几个月过去,铜头看起来形象更加威猛,更加雄壮,仿佛一头初长成的虎犊子一样,站在那儿,如山峙渊亭,一股凌厉的气势,向着龙飞迎面扑了过来,只不过,他脸上那漫不经意的笑容,却将这些气势都破坏了,仿佛从一头虎王变成了一只搞笑的猴子一样,笑嘻嘻地看着龙飞道:“我以为我们拼命,想不到你更拼命,这时候还在修炼。” 龙飞看了铜头一眼,道:“不拼命成么,你看他们,个个好象都不要命一样,恨不得一天当做两天来用,我如果不一天当做三天,那里赶得上他们。” 铜头与铁兰同时一笑,铜头道:“说得对,我们就是要一天当三天,争取赶上他们。” 龙飞突然上上下下地看着铜头一眼,仿佛初次见过铜头一样,突然伸手在铜头肩膀上拍了一掌,才笑笑道:“想不到你已经到达了玄筋的中期境界了,怪不得口气比决心还大,几个月就能进一个境界,确实不错。”龙飞比铜头高上一个境界,一拍之间,自然就知道铜头武功到了那里。 铜头不好意思地苦笑起来,摸摸后脑,道:“我那里比得上你,你现在已是先天了,我还在后天拼命,你应该夸夸小兰子,只不过几个月时间,她现在将要进入铁骨境界了。” “真的?”龙飞惊喜地将手向着铁兰伸去道:“小兰子,让我握握手看看!” 铁兰娴雅地一笑,将自己的小手伸了出来,被龙飞一把握在手中,刚一握上,龙飞便知道铁兰确实如铜头倒说的,到了铜皮境界的后期了。每天丹红果的积累及洗骨池的浸泡,他们的进步,确实是一日千里,速度是铜头以前几倍甚至几十倍都不止。当然,这也是铁兰将每天挤出的点滴时间都用来修炼的结果,以至于连她与龙飞见面说话的时间都少得可怜。就象今晚这样,也是知道龙飞在这里修炼轻功,专门在这里等待,才能等到龙飞。 三人现在虽然都是在望天峰之上,但见面的机会,反而比在飞龙庄之时少了很多,只有晚上回到第二进的房子睡觉之时或许才能碰上一面,说上几句话。 不过,这一握上铁兰的小手,龙飞还发现一个事实,就是铁兰的手皮粗糙了很多,以前虽然因操劳家务,手掌皮肤略有粗涩,但也没有象现在这样竟结成了厚厚的一层茧,比一个当家作主整天劳作的大男人还要粗糙,可见她这几个月来,确是真拼了命的。不过,龙飞又不但心,他知道只要武功进入先天境界,丹田之中有了内功之后,以后一切都有内功辅助,皮肤自然就会再次变成细腻白晰起来。 龙飞握着铁兰的小手,轻轻磨擦着,满眼的怜悯神情。 “没关系,武功进入先天之后就会恢复过来的。”铁兰看到龙飞的眼神,明白龙飞的意思,有点甜蜜,也有点害差,毕竟铜头还在旁边看着。 “嗯!我也知道,只是现在可惜而已。”龙飞裂嘴一笑道:“这下可真成了烧火丫头了。” “你……”铁兰挣脱龙飞的手掌,满面通红地转过身去。 “你们今晚怎么会来这里等我?”龙飞看到铜头与铁兰两人一起前来,觉得奇怪,平常想见他们一个都难,想不到今天两个都来了,难道是修炼出了什么难题,因此才暂时停了下来。 “有几天没见到你了,因此想来看看你。”铜头道,反正我与铁兰这几天都在一起修炼,常常见面,只是没见到你而已。铜头与铁兰都是后天境界,两人修炼的方法也差不多,都是以锻炼身体为主,每天修炼的程序也是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在早上吃饭之前先吃下一枚果子,先锻炼一段时间,让丹红果的药力行开之后,再浸洗骨池,吃早饭,然后再锻炼,再浸洗骨池,如此循环往复而已。修炼的地方虽然有好几个,但洗骨池只有一个,因此,铜头与铁兰两人几乎是天天见面。 先天境界的修炼方式与后天却又有不同,进入先天境界之后,丹田中有了内力,而内力的来源,都是依靠吸收体外的天地精气转化而来,运动之时虽然也能吸收天地精气,但静坐入定也是能吸收天地精气的,并且吸收得更多。既然坐着也能吸收天地精气,进入先天境界的武者,谁还会象只猴子的整天动个不休。 而后天境界的修炼却是以动为主,天天跑步,攀爬,打拳踢脚,与先天境界的静坐入定是两个极端,龙飞与他们见面的机会自然就没那么多了。 铜头虽然说是他们都要来见见龙飞,其实还主要是铁兰要见龙飞,因为铜头一贯以大丈夫大英雄自喻,就算是真的想念龙飞了,也不会这样明着来看的。 “要见我明天见也行吗,干吗这么晚了还等要这里,望天峰上虽然没有敌人,但睡得太晚,却是会影响明天的修炼的。”龙飞看着铁兰,怪责道。 “有丹红果及洗骨池,我什么时候都是精神百倍,不会影响修炼。”铜头满不在乎道:“不要都是说我们两个了,说说你吧。你现在怎么样,每天都练到这么晚,是不是又进入先天大成境界了?”其实还是铁兰更关心龙飞的,更想知道这些情况,只是有铜头在,铁兰不好表现得太过关心,倒是铜头又替铁兰问了出来。当然,铜头也是一样关心龙飞的。 “那里有那么快,现在还早着呢,今年能进入大成境就不错了,我现在练习风行轻功,才刚刚摸到一点点的窍门。”龙飞看到铜头及铁兰两人,也非常高兴,对于这两人,龙飞自然是不用保密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再说,自己领会了轻功地行境界的事情,也想说出来,让他们分享自己的喜悦,而不必担心两人妒忌或有其它想法。 “什么快,你就领会了地行境界了!”铜头状似不信地睁大了眼睛,惊讶道:“我听师师兄说,他单单是领会及控制跃起的方向及力度,就用一年多时间,而整整用了两年时间才能熟练地行境界,而要达到熟练得随意就可施展,不会作势及刻意去运转内力,就要三年以上时间。”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龙飞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如果让我象上次师师兄那样跳下寒潭的悬崖,我现在也敢了。” “啊!”铜头与铁兰同时叫了一声,两人本来以为自己武功进境已够快了,经过这几个月的拼命苦练,会与龙飞接近了一些,却想不到龙飞更快,只几个月,便掌握了师占国费时两年才能熟悉的地行轻功,与他们的距离又拉得远了一点,甚至比以前更远了。 出现这样的结果,这既是龙飞也以不输于两人的拼命劲头修炼的缘故,也因为龙飞确实比他们两人还要聪明一点,铜头以前是不承认龙飞比自己聪明的,现在事实却摆在那儿,想想也只能丧气地承认了。 “那下次我们一起去摘果子,再加上小猴子,就不要再跟着几个师兄了。”胆大包天的铜头马上高兴道:“我最不想看到他们高高在上的脸色,好象我们都是小蝼蚁一样。”虽然对于师占国等人先天层次的自在天境界的武功来说,铜头与铁兰现在确实就是小蝼蚁,但事实归事实,看到别人对自己看不起的脸色,以铜头的好强,心中也是非常不爽。 “好,下次就我们与小猴子一起去,我负责引开黑蛟,小猴子负责摘果。”龙飞想了一会,便应承了下来,他轻功初成,信心大增,跃跃欲试,也想与黑蛟交手试试,看自己的轻功是否能避开黑蛟的攻击。 “不行!”龙飞话音刚落,一个苍老的声音接着就从从三人身后传来。 “谁?”龙飞三人同时急速转身,看着身后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之中,三人刚才听到的声音,正是从那个月光照射的死角之中传出来的。在这三人当中,铜头与铁兰还是处于后天境界,听不到有人藏于附近没什么奇怪,但龙飞已是一丝天境界,只差一点点便可进入大成天,却还不能发现来人,便可知道这人的可怕了,因此三人都是大惊,同时急忙转过身来,看着阴影地方,身子紧张,如临大敌。 “是我!”随着话音,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满腮胡络的老人从那暗影之中慢慢的走了出来。 第90章 黑山之鹰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90章 黑山之鹰 虎啸山林,山林中谁人敢为王,鹰击长空,长空上何者能称尊。 通天神梯之中,其实最主要的中坚力量,并不是师占国,左盾,林克当,龙飞,铜头,铁兰这些弟子,甚至连已出师的关全及周安都算不上,至于那些年青的仆人,更是提都不用提。 能算是通天神梯中主要力量的,除了希老本人之外,便是几个老仆人了,第一进之中的林常与安飞夫妇,第二进的丁宝利,第三进之中的罗正峰,才是通天神梯之中的中坚力量,这几人武功之高,也只是略逊于希老一筹。他们都是自小便与希老一起修炼武功,从天资方面来说,也只是略逊于希老一筹。他们没有成为传承弟子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是希老带过来的仆人,自然不敢与希老称师兄弟。就象现在有些年轻的仆人一样,他们之中其实有的资质是不错的,甚至比起一般的什么大门派的传承弟子还要好,但通天神梯中的每一个弟子都却都是万中选一之辈,自然不是他能比得上的,因此他就不能成为传承的弟子,只能成为守山的仆人。不过,他们也都情愿在通天神梯之中为仆,而不想去其他门派成为弟子,通天神梯毕竟不是黑山之外的其他门派可以望其项背的。 这一虎一鹰,说的便丁宝利及林常两人,丁宝利号称黑山之虎,林常号称黑山之鹰,黑山四个老仆人,号称为黑山四老,除了这两个人之外,罗正峰为黑山之龙,安飞为黑山之凤。合起来便是:龙翱云霄,风云变色;虎啸山林,谁敢为王;鹰击长空,何者称尊;凤翔天外,百鸟来朝。 有这四个人及希老的存在,通天神梯便能威慑天下,让别的门派都不敢觑觎。天下之中,不管是那一个门派,能有如希老这样的五尊大神座镇,也是少之又少的。 现在正缓缓从阴影之中走出来的,正是黑山之凤安飞的丈夫黑山之鹰林常。 花白头发,皱纹满脸,满腮胡络,虽是缓缓行来,却仿佛一只飞翔于九天之外的苍鹰一般,从容,自信,如王如尊。 “林老!”看到林常,龙飞三人同时躬身行礼,恭声道。在黑山之中,这四个老人虽然是仆人身份,却是仅次于希老的存在,除了希老之外,其余人见到,都要尊称一声“老”。 “各位少主,不用多礼,都起来吧!”林常伸手一扶,三人都觉得得一股大力涌来,向下弯的身子顿时就被扶了起来。 “这么晚了,林老还不睡?”龙飞趁势站了起来,看着林常,恭声问道。 “人老了,睡不着,就出来转转,想不到遇到你们三人。”林常笑笑,在一个石墩上坐了下来,看着龙飞三人道:“都坐下吧,咱们谈谈。” “是!”龙飞在旁边的一个石墩上也坐了下来,铜头与铁兰两人自然也跟着龙飞坐下来。 “我刚才听说,你们要自己去寒潭摘果,不知是否真的其事?”林常虽然满脸皱纹,头发花白,坐在近处,便可看到他一双眼睛竟是锐利无比,仿佛黑夜之中的两盏明灯,不管射到谁脸上,龙飞三人都觉得好象有一种实质的东西从脸上掠过一样,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的!”龙飞老实回答道。 “为什么?难道你们认为自己能打得过黑蛟了吗?抑或是认为自己轻功已修炼得不错了,可以避开黑蛟的攻击?”林常严肃起来,要知道去摘丹红果可不是小事,每一个去的弟子,都必须是能够避开黑蛟的攻击,或能够攻击到黑蛟才行。通天神梯本来就人烟稀少,每一个弟子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是不允许有弟子损失的,就算损失也不是损失在这种地方,而是在护派的大战之中才行。如果有一个弟子丧生于黑蛟口中,将是门派之中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因此,没有十足的保险,门派是不会允许弟子去摘丹红果的。 “龙飞轻功进入了地行境界,与师占国师兄也是一样,既然师兄都能避开黑蛟的攻击,龙飞应该也能避开。”铜头赶紧站起来承认是自己的主意,此事也确实是铜头先提起的,作为师兄,自然不能让师弟为自己去顶缸。 “哦!这么快?”林常转头看着龙飞,眼中惊讶的神色一点而过。 “刚刚学会掌控力道及方向。”龙飞低声道。 “嗯!你进入通天神梯也只是三个多月吧,轻功就到了地行境界了?你施展出来让我看看!”林常看着龙飞道,轻声吩咐道。 “是!”龙飞恭敬地应了一声,也不站起,叙天功突然涌向双脚,整个人就那样的从坐着的石墩之上腾空升起,仿佛脚下有东西托着,速度非常快,几乎是刚一升起,便已到了几乎有两丈的高度,眼看着升势将尽,快要降落之时,突然之间,好象又一阵大力涌来,又托着龙飞又再上升了一段距离,只不过,这一次的上升是缓慢的,刚才仿佛是一支刚刚出弦的劲箭,这时就象一片被秋风卷起的树叶,竟在半空之中盘旋起来,缓缓上升,到了大约三丈半之后,龙飞就开始下降了。 通天神梯的风行轻功,境界的不同,跃起的距离当然也有差距,地行境界之时,能跃起三到四丈之间,象师占国,练习轻功已有几年时间,便可跃起四丈,甚至四丈出一点点,但绝不超过五丈,而龙飞才是刚刚掌握,能一跃达到三丈半,也是属于妖孽天才之类了。水行境界之时,可以跃起六到七丈,甚至七丈出头,但绝不超过八丈,象关全与周安两人,便是水行境界。风行境界之时,低者一跃可有十丈,十一二丈,强才,甚至要以达到十五丈,那高高升起,又直直平迁过去,瞬间就不见踪影的轻功,在常人眼中,也与仙人无异了,通天神梯之中,能有这个境界的,除了希老之外,便是其他四老了。 当然,那只是跃起的能力,至于下降,肯定会容易一些,距离也会高一些,那毕竟是用不了多少内力的。象师占国一跃只能跃起四丈,但到了寒潭之时,却可直接跳下有十丈高的悬壁,只不过中间在壁上突出的石块之上借力了几下,到了上来之是时,只能是一跃四丈,其余的距离,就要手脚并用,在悬壁上借力才能升上来了。 通天神梯之中,一般人下落,都是垂直快速落下,如果是距离太高之时,再从其他地方借力,如师占国的寒潭之时。但龙飞下落之时并不用借力,他就好象是一片刚刚从枝头被风吹落的黄叶,随着风势,飘飘荡荡,打着转儿的慢慢飘到了地面之上,双脚站稳,无一点踉跄。 “好!”林常情不自禁的叫起好来,将龙飞招到近前,兹详地看着,柔声问道:“你轻功是自己摸索出来的,还是别人教你的。” “是弟子自己摸索出来的,不知对不对?”龙飞道。 “说说当你旋展轻功之时,内力的运行状况给我听听。”林常拍拍龙飞的肩膀柔声道。 “晚辈将输出丹田的内力分为几股,最大的一股先到双脚,将自己托起来,当前面一股内力用竭之时,其余几股内力才一股接一股注入双脚,这样不管是上升或是下降,晚辈都可控制自如。”在这尊老神面前,龙飞自然是不敢藏私,有什么就说什么。 “嗯!”林常听了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看着龙飞沉思起来。林常看着表面平静,其实他心中已被激起了滔天巨浪,龙飞施展轻功之时这种运行内力的方法,不要说通天神梯之中没有,就是天下武者之中,不管是那个门派,以林常的见识,都好象没人在施展轻功之时这样运行过内力,这可是一个新的尝试,林常决定回去之后,自己也试一下,看看效果。 “你这样运行内力,也可以算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但也必须掌握原来的办法,即是如果内力用完之时,再从丹田之中又输出内力接上,这样就可让内力循环反复,内力源源不绝,而你那样的,一下子抽出太多内力,丹田内力太少,将会运转不快,恢复就也慢,对敌就很不利。” “弟子也知道,可就是还摸不到如你老所说的那样运用内力的窍门,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龙飞谦虚道,他可不敢与林常顶嘴,说自己的办法行,别人办法不行,那不就真正成了自大自负了。 “你看好了!”林常话音刚落,整个人突然从石墩上冲天而起,如利箭,如流星般,声速地冲入夜空的天空之中,直直的上至十丈之后,才又降落下来,他降落的速度与上升的速度几乎一样快,眨眼间便已东到地上,双脚踏地,点尘不扬,落叶不惊,甚至连地面上都看不到脚印,以这么快速度落下的,竟仿佛不是一个有百几斤重的人,而是一片柳絮,一支鸡毛一样。 龙飞三人都看得睁大了眼睛,嘴巴大张,这样才是轻功,上下十丈距离,只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仿佛林常就没动过一样,如果林常去摘果子,可能黑蛟还未从寒潭之中出来,他便已摘到手并回到悬崖之上了。龙飞三人都有点明白了,林常为什么称为黑山之鹰,就凭他这一手轻功,也确实象是鹰翱长空,扑击如闪电。 林常站定,对龙飞道:“这就是以丹田为储存内力之器,用完之后再输出一股,与你以经脉为容器,输出大量内力,分成几股所施展轻功的差别,前者是快速如电,倏升倏降,防不胜防,你却是轻缓悠扬,如风吹柳絮,如龙游长空,方向不定,防也难防。如果你能将前者的快,准,及突倏如电的特点融入到你的悠扬轻缓之中,便可达到了独步天下,说不定就可达到光行的境界,甚至超过你师傅也说不定。” “弟子受教,一定会好好钻研的。”龙飞大为受用,能亲眼看到这种轻功,又能听到林常的仔细分析传授,更听到了林常的表扬,实是大为受用。在通天神梯中的这些老古董,都是一门心思在钻研武功,常年闭关修行,绝少有人可以见到,不是重大事件,他们是不会出现的,象今晚这样,林常确实是心血来潮,一时出来走走,才遇到了龙飞。 在通天神梯的三进之中,虽然每一进都有一位老人,但他们其实管事的时候不多,只要是作为定海神针,座镇而已,象林常夫妇之下,便有六七个青年的仆人,负责第一进的事情,而丁宝利手下,也有三四个负责打理第二进,至于罗正峰,则是与希老同用一个小道童,他们常年修行,少管闲事,通天神梯上的事情,其实也是林克当在管理。 “你们快点回去休息吧,练功也要分时分段,休息是最主要的,没有足够的休息,就没有足够的体力,体力跟不上,练功也是事倍功半,收益不大的,你们不知道吗?”林常在看着在前面的三个孩子,心中非常喜爱,却也不得不板起脸来说上几句。 “知道,弟子这就准备回去睡觉。”龙飞三人恭敬道。 “嗯!”林常点点头道:“快点回去休息,不然明天就没精力进行修炼了,特别后天境界,那只是身体的锻炼,更要精神充足,先天境界,虽然可以通过打坐补足睡眠,但未进入结元境界之前,必要睡眠是要保持的。” “谢谢林老教教诲,弟子们这就回去睡觉。”龙飞三人又向林常施了一礼之后,便转身向着第二进走去。 “你们想去摘果子,叫上小猴子一起便是,有了这份轻功,只要小心一点,也是可以了。”林常看着三人的背影,嘴角慢慢的露出一丝微笑,让那满是皱纹的脸也变得年轻了几份,喃喃道:“主人,你当真好眼力,收得好徒弟,怪不得你当初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此子将来成就,只怕连主人你都不及呢!看来我们通天神梯,又当出一个震惊天下的人物了!” 第91章 落差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91章 落差 明月高悬,月光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从树叶之间,从房屋的间隙之间穿透了过去,留下了重重阴影。 这是望天峰上第二进最东边的一个房间,房间很大,比龙飞的练武厅还大,此时窗户开着,月光穿过窗户射入房中,正照在床上,床上盘膝闭目静坐着一人。这人脸白无须,一双剑眉叙飞入鬓,鼻如悬胆,双唇紧闭,莫约十七八岁,竟是一个英俊萧洒的少年郎君。 此人正是通天神梯的第五弟子左盾。 通天神梯之上,除了龙飞三人及其余廖廖可数的几个人有家人之外,其他人不管是弟子还是仆人,大都是孤儿,他们都是被希老或几个老仆从山外拾回来,或是从一些官府的收养孤儿的部门买回来的。这些人,或是自小就进入黑山,或是少年之后才进入。就算是希老,也是失意的富家公子,家遭大变之后,才心灰意冷的带着几个仆人进入了通天神梯之中。 左盾正是自小便被希老带入门派,当左盾长到六岁之时,希老看到他资质尚可,才将他收为弟子,不然,他将来也是仆从的命。 自从被希老收为弟子之后,他也确实不让希老失望,他为人不但乖巧,武功也是一日千里,十一岁进入一线天,十七岁进入自在天,看这情形,在二十五岁之前,可望进入化灵境界。 如此也怪不得希老对他的重视,几乎一切资源都向他身上倾斜,不但灵药不要本钱的给他当饭吃,就是希老也经常亲自下场指导他修炼,要知希老前面四个徒弟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不过,现在来了一个龙飞,也是十一岁便进入一线天境界,这还是他自己修炼,没人指点的结果,如果希老亲自指点,再加上一些灵药的辅助,将来的进境虽无人能料得到,但起码谁都知道一点,肯定不会低于左盾。 如此一来,左盾受到的注目便少了,受到的称颂便也少了,受到的照顾更少了,并且在别人口中比较之下,左盾还是输了龙飞一筹,这让心高气傲,在同辈之中几乎是鹤立鸡群一般无视他们存在的左盾如何忍受得了,以致于心中一直郁着一口气,一直在等着有机会吐出去。 少顷,左盾缓缓吐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眼中一阵精芒闪过,仿佛实质一般,显见内力非常深厚。然后,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身体向上一纵,已站了起来,活动了几下手脚,满意的点点头。 “啪啪。”左盾轻轻啪了几下手掌,马上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年纪与左盾不相上下,脸长如马的少年,正是受到左盾的照顾,每个月都有丹红果的马修,对着左盾点头哈腰道:“五少主有何吩咐?” “他们回来了吗?”左盾淡淡问道。 “刚刚回来。”马修恭声道。 “他们说了什么?”左盾轻声问道。这几乎成了这几个月来例行的事情,每天傍晚,左盾就将马修唤过来,将龙飞等人说话,做过的事情,只要是马修知道的,都一一告诉给左盾。 “他们准备明天去摘丹红果。”马修的声音也是轻轻的,淡淡的,象这样的每天汇报一次,已成贯例,不再象刚开始的大惊小怪了。 “嗯!是哪一位师兄和他们一起去的。”左盾也不以为意,只是以为又会是林克当或师占国与他们一起去,林克当武功已到了要进入化灵境界的紧要关头,正在闭关冲击,想来应该还是师占国去。师占国的武功,也到了自在天境界,但要进入化灵境界,也得过了年之后才行。至于自己,一向是籍口要练功,从来没与龙飞他们一起去过,就算是迎面遇到,也只是淡淡的打个招呼,他们更不会来叫自己一起去的。 “他们自己去的。” “他们自己去?”左盾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又霍地转过身来,看着马修道:“你听清楚了,他们三人自己去,没有叫上那个师兄?” “没有,听说是龙少主轻功已进入地行境界,想叫上小灰与自己一起去试试。”马修眼中羡慕的神色一闪而逝。 “什么!龙飞已进入地行境界?”左盾突然惊叫起来,声音比刚才提高了一些。这龙飞才进入通天神梯三个多月,轻功便已进入地行境界,速度竟如此之快,如果只说学习轻功的天份,已比自己不知高了多少倍,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妖孹呀! 左盾心中本来就有点妒忌,此时更是变成恼恨,恼恨龙飞不但天资比自己好,还抢走了希老等人对自己的注目。 “是的,奴才没有看到龙少主施展,不过,却听他们是怎样说的。”马修低下头,低声说道,由于他脸向着地下,他脸上那深深的羡慕左盾并没有看到,他也是学习武功的,自然知道通天神梯轻功的地行境界代表着什么,那是多了一门保命的手段,与敌交手,可处于不败之地;而地行境界修炼的难度如何,马修也是知道的,以他来说,没有三五年日以继夜的拼命修炼,是不会摸到地行境界的一点边的,就算是左盾修炼,也是两年多才成,已被望天峰上上下下赞不绝口,都说是天纵奇才,天资卓绝。 龙飞却更加厉害,只是三个月便已进入地行境界,这是如何的逆天!如何的骇人听闻!这已不是什么奇才,而是天才,上天之材,非上苍而不可能有此人才,在地上是没有的,此时左盾与龙飞比起来,显然已是略有不如。 马修不敢抬头去看左盾,一是左盾是少主,不便直视,二便是因害怕被左盾看到自己眼中的滚露出对左盾不以为然的感情。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龙飞修炼的叙天功特性,天下只要是内力可以做到的事情,叙天功都可办到,甚至还可以改善。并且,在龙飞刚来望天峰之时,希老还在龙飞体内注入过过内力,为龙飞画出了地行境界之时内力运行的路线,如此还不能在三个月内摸索出自己的办法,进入地行境界,那他也就不是龙飞了。 “恐怖是假的吧!有谁为他作证?有谁看他施展过?”左盾冷笑道。 “听说,他们刚才遇到了林老!”马修并不是想打击左盾,而只是按左盾的命令,将所有知道的事,及所有听到的话,都要一一告诉左盾,可这话,确实如当头一棒,将左盾砸得俊脸通红,双眼发火,懵在了那儿。 马修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等着左盾的吩咐。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沉思一会,左盾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淡淡地对马修道。 “是,马修告退!”马修向着左盾微微躬了一下身体,转身退了出去。留下左盾自己站在那儿,还在沉思,在无人之下,嘴角那丝冷笑逐渐扩大开来。 一松一桌坐三个闲客,几凳几杯辅半庭月光。 这是一个单门独户的小院子,院子之中亮如白昼,在院子的东南角,有一株粗大的松树,树下一桌几凳,桌上一壶老茶,此时正坐着三人,随斟随饮随聊。 坐于上首的是希克斯,左右相陪的是林常与丁宝利两人,这里,是希克斯平常居住的小院,这望天峰之上,这样的小院子很多,一个小院子,几间房子,望天峰之顶每一进都有,只不过,不是谁都可以住的,只有希老四个老人才有这个资格,就连希老的几个徒弟,也只是每人一个卧室,一个静室而已,练功房虽然不少,却都是大家共用,只不过做为希老的弟子,却有资格独占一个,或几个占一个,别人不可打扰。 “他进入地行境界了,才三个月?”坐于上首的希老状似不信地问道。 “我听他说,他是来到峰顶,差不多一个月才开始修炼风行的,应该还不到三个月。”林常笑笑道,他自知道龙飞进入地行境界之后,忍不住心中高兴,便到了希老这里报喜,却不料丁宝利此时却也在。 “呵呵……”希克斯轻声呵呵笑着,极其高兴:“这小子,总是会给人惊喜,我以为他最少也得今年过后才能掌握地行境界,却不料他又给了我一个惊喜,只三个月,竟然只是三个月,便进入境行境界,并且还是用他自己的法子。” 林常微微一笑道:“这办法我试了一下,应该是可以的,只是我们修习的内功好象不能这样运行。” “这也只是分心而用的技巧,真正说起来,这也算是天生神赋,别人就算想学,也不一定学得到。”希老笑笑道。 林常一震道:“是,还是主人厉害。”这就象是一个左手画圆右手画方一样,将注意力分成了两部份,各自侧重。而内力出了丹田之后,再分成几股,这几股运行速度不同,当然就要分出几股心神来控制。 “我高兴的是,此子勇于开辟蹊径的精神及勇气,要知道一个初习风行的武者,谁会有这样的豪气,有谁会这样用与书上所说大相径庭的办法,将内力分成几股来支持自己跃起,就算有谁想到了,也肯定会因为这不是自己一贯修炼的方法而不敢尝试。要知风行的修炼办法可是上千年来,已经过历代掌门实践的最好办法,就连我们也未曾想过要去改变,而是照着这种办法来修炼,只不过是拼命一点,勤力一点而已。”仿佛自遇到龙飞之后,希老脸上的笑容便多了起来,每次听到龙飞消息,希老都要笑上半天,都不象执掌一个大门派的掌门人了。 “正是,主人说得对,龙飞有这样天份可贵,但他不安常规行事,却能达到一样效果的机灵通变更是难能可贵!”丁宝利点点头道。 “这小子不但天资不错,行事也是胆大的包天,只不过刚刚进入地行境界,他就要自己要去摘丹红果,并且只与铜头及铁兰两人及小猴子同去,也不通知师占国相陪。”林常呵呵笑道。 “这小子!”希老摇摇头,对林常道:“他既有要求,想来你已经答应了他吧?” “呵呵……”林常笑笑道:“还是主人知我心意,他既已开口请求,怎么能不准呢!这样不是打击他了吗?我准备到时跟着过去,在一旁照料便是。” “这么久猫在房内,也快发霉了,老三,明天我也偷闲一天,就跟你去看看这小子自己摸索出来的地行境界是怎样的。”丁宝利也高兴起来。 “保证不会让你失望就是!”林常道:“主人眼光当真了得,我通天神梯将来必定又威震天下。” “呵呵……”希老笑道:“能让一向以严肃著称的林老三都这样夸奖的,看来这小子也确实是有几份本事了。” 第92章 螳螂捕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92章 螳螂捕蝉 龙飞站在崖顶,紧身的衣衫紧紧地贴在他并不高大的身躯上,虽然没有那种飘飘若仙的萧洒,却也显得干净利落,别有一番风度。可是,看着下面的小寒潭,想到小潭之中的黑蛟,龙飞又开始头皮发麻,那条巨大的东西,好象根本就不是人能抗拒的,不要说被它咬到或尾巴甩到,或被它硬如铁块一样的头部撞到,就是轻轻挨一下,也会粉身碎骨。 看看站在自己左边的小猴子,及右边的铜头,铁兰两人,龙飞那份害怕又跑掉了,怎么也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害怕来吧。 “吱吱……”仿佛担心被小寒潭中的黑蛟听到,小猴子轻声叫了两声,指着谷底,就要跳下去。其实就算没有龙飞参与进来,以小猴子的身手,只要小心一点,不惹起黑蛟的注意,也可以摘到果子。龙飞准备等下如果因为自己而惊动黑蛟,就让小猴子引开黑蛟,自己去摘果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龙飞又发现了小猴子的厉害,它不但身体轻灵敏捷,速度快如闪电,身体也是硬如钢铁,开石裂木,撕裂动物,如撕纸一般轻松。龙飞虽然已进入了一线天境界,如果与小猴子交手,肯定会被小猴子一爪子就撕成两半,就算是师占国,也曾经说过不敢与小猴子交手,由此可见,小猴子最起码也相当于一个化灵武者了。 一个化灵武者,再加上一个先天一线天境界的武者,遇到黑蛟之时还是得望风而逃,根本就不敢正面对敌,这黑蛟之厉害,可以说是相当于结元境界的武者了,希老将这条黑蛟放在这里守护丹红果,也确实是做到了万无一失。 “下去!”龙飞首先纵身一跃,也象上次师占国一般,直接跳了下去,但上次师占国穿的衣衫是宽身大袖,双手张开,可以御风借力的,这次龙飞所穿的衣服,却是紧身短打,想借风的浮力那是不可能的,能借的就只有突出的石块了。 师占国跳下悬崖之时,是直直往下掉去,就算是张开张手,宽大的衣衫吃风之后,也只不过是速度慢一点而已,也一要是直直往下落下,只有在石块上借力之时,方向才会稍有变动。 但龙飞就不一样了,刚刚跃起,他便用自己独特的内力运行办法,第一股内力先到达双脚,托着自己如一片落叶般盘旋而下,速度虽然没有师占国的快速,却又多了一份轻松悠然。 龙飞虽然如落叶般盘旋而下,但下落的速度却不慢,十丈的距离,也只是几息之间便已到底部,并且整个下降的过程之中,他只是在下降到七丈之时,在石壁之上借力一次,比师占国少了一次。并且龙飞并不是直直落在悬崖之低,而是打着转儿向外旋去,落到了乱石带的中间,然后再次双脚一蹬,跃过乱石带,如一道直线般射进了长草带之中。 小猴子是与龙飞同时跳下悬崖的,它跳下大约有两丈之后,双手抓着突出的石块,向下一荡,又是两丈,十丈的悬崖,小猴子荡了四下,便到了谷底,在乱石带中双脚轻轻一点,便如惊鸿一般,瞬间就掠过了乱石带,竟与龙飞同时投入了长草带之中。 铜头与铁兰两人看得屏声息气,紧张万分。上次师占国与小猴子下去之时,两人只是因为第一次来到小寒潭,并未如何紧张,后来黑蛟出来,初次见到如此巨大的蛇类动物,却是惊惧害怕去了,也忘记了紧张,再者,他们也只是初次与师占国及小猴子相处,彼此也不太熟悉,因此却是不太担心。 这次却不同了,这是龙飞亲自出手,他们自小与龙飞玩到大,情愈兄弟姐妹,比一家人还亲,想起那条庞大的黑蛟,两人自然紧张起来,都是牙根紧咬,双手握拳,双眼大睁,眼光时而看着龙飞及小猴子没入的长草带,时而又看那个小如圆桌的小潭,不知不觉之间,双手及后背竟都是汗水淋漓。 “铜头哥哥,你说那黑蛟会出来吗?”铁兰紧张得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不知道!听龙飞说,包括前面一次,他总共看小猴子两次摘果子,都见到了黑蛟,可见黑蛟的感觉是多么敏锐,这次,我怀疑也很难瞒得过去。”铜头小声道。 “那怎么办?龙飞已下去了,将他叫回来吗?”铁兰脸色有点发白,想起那条巨大的黑蛟,铁兰心中还是有点发毛。 铜头拍拍铁兰的手臂,小声道:“你也别担心,龙飞既然敢下去,肯定是不怕黑蛟的,他一向鬼怪机灵,肯定会有对付黑蛟的办法的。” 铁兰缩缩手臂,眉头轻微的皱了一下,小声道:“你拍得我有点痛!” “呵呵……”铜头小声傻笑了几声,刚才紧张之下,力道有点大了,尴尬地笑笑道:“看下面,他们应该快出来的了。” 铜头话音刚落,只见从长草带之中同时扑出两道身影,一大一小,正是龙飞与小猴子。 “铜头哥哥,你眼神好一些,看到小潭有动静了吗?我好象看到小潭水面有波纹荡漾起来了。”铁兰看着小潭,双眼是惊骇的神色。这时两道身影才刚刚扑出长草带,如果真的水面有了动静,那就是黑蛟要冲出来的了,以黑蛟的速度,说不定这两道身影还未冲到果树之前,便被黑蛟拦了下来,到时就是凶多吉少了。 “是,水面是好象有动静了,好象被人投下一个石子一样,波纹还在一层一层的在水面上荡漾!”铜头在山中长大,眼力自然锐利一些,再说这里离那个小潭也只有大约二十丈的距离,小潭水面的动静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这时惊讶道:“难道黑蛟要出来了?” 在低谷的另一面,与铜头及铁兰刚好相对的另一个方向,一棵巨大的松树之中,藏着两个头发有点花白的老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正坐在横枝之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的谷底。龙飞那独具一色的轻功,下降之时并不是直直垂落,而是如落叶一般盘旋而下的轻功,让这两个老者都大开眼界,两人对视一眼,那个矮胖的老者轻声道:“老三,不见过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有说得夸张,想不到事实确如此,此子轻功竟是别具一格,只看他下落的姿势,这风行轻功,竟是被他练得变了一个样,风行本来是以速度见长,轻灵飘逸其次,现在看来,他竟是弃其速度而只取飘逸轻灵,看起来虽然不伦不类,但却是更加自然飘逸了一些。” 林常微微摇头道:“二哥,你看错了,他并没有丢弃速度,而是速度与飘逸并重,当他上升之时,你就会看到他的速度了。” “哦!”丁宝利有点意外道:“这倒是让我很期待!” 林常微微叹息道:“所以我才说此子值得珍惜,他并没象其他人一样,照本宣科,拼命练上个一两年,才略有小成,而是另辟蹊径,却也得到了一样的结果,甚至还有可能更好。” 丁宝利摇摇头笑道:“老三,你也不用将他推得这么高,小孩子嘛,心性未定,做事当然不按常规,想思如天马行空,偶尔有灵光一现,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也是常有的事,想你我小时候也不是一样。” 林常笑道:“二哥,你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没做过象这样长脸的事情,你做得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可都是让罗老大板着脸训上半天的。” 丁宝利摸摸自己的红鼻子,苦笑道:“老三,你糗我都糗了几十年,怎么还乐此不疲啊,不过,想想小时候那阵,你可也是个不安生的家伙,咱们就是五十步与一百步的距离而已,阿大就别说阿二了。” 林常微微笑道:“二哥,你是一百步,我可还未到五十步。” 丁宝利哈哈笑道:“好,好,林老三没有五十步,那就只是一步好了,小小的一步。” 林常无奈地一笑,他们与罗正峰及安飞称为通天神梯四老,老大罗正峰生得一表人材,但为人严肃谨持,不但平常弟子害怕见到他,就是丁宝利及林常两人对罗正峰也有点害怕。老二丁宝利矮胖身材,却是嘻笑怒骂,游戏人间,甚至还有一点无赖,就算老来也是不正经。老三林常儒雅俊逸,为人平和,行事条理分明。老四安飞,是四老之中唯一的女性,也是林常的妻子,此女性子爽朗,笑口常开。 丁宝利得意地一笑,他与林老三斗嘴了一辈子,每次都被林常驳得哑口无言,难得赢上一次,这次能让林常哑口无言,丁宝利如何不得意,可是,不等他脸上笑容盛开,便马上敛了起来,同时轻轻喝了一声:“不好!”随着话间,树枝轻轻一晃,竟已不见了丁宝利的身影。 林常的速度与丁宝利也是一样,在丁宝利话音刚落之时,两人几乎是同时离开所坐着的树枝,仿佛两人已心有默契一样,一人向着谷底掠去,一人向着另一个方向掠去。 铜头与铁兰两人眼神虽然锐利,毕竟功力尚浅,只看到小潭水面的涟漪,却看不到引起这涟漪的原因。丁宝利与林常两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当龙飞与小猴子刚刚扑出长草带之时,突然从悬崖的另一个方向有一枚石子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并不投向其他地方,而是直直的落入了小潭之中。 小子投入,小潭的水面马上就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如一个同心圆般,由中心向着外面扩大开去。 丁宝利与林常两人大惊的原因,是龙飞与小猴子才刚刚扑出长草带,前冲的势子刚刚展开,一时想收势折返是绝不可能的,风行的轻功虽然轻灵飘逸,但想这样才刚刚向前扑出,便又折返,却也有点难度。如此一来,如果黑蛟马上反应过来,从寒潭之中冲出,以黑蛟的速度,龙飞与小猴子便等于是眼睁睁的送上去让黑蛟撞了。 因此这两人便急忙掠出,但他们也有了默契,丁宝利是向着谷底掠去,希望在黑蛟出水之前,赶到龙飞的面前去。只是想到黑蛟的速度,丁宝利不抱什么希望。而林常却是向着石子投射出的地方掠去。这寒潭是通天神梯的地盘,竟还有人敢来此行偷袭之事,如果在有丁宝利及林常两人坐镇的情况之下还被来人偷袭得手而从容而去,这个脸子通天神梯也丢得大了,因此林常自是要将这个人揪出来。 第93章 黄雀在后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93章 黄雀在后 左盾并不是跟在龙飞他们身后来的,而是知道龙飞动身后之,便马上抢在龙飞前面,来到低谷之顶埋藏了起来,他知道到要下去谷底摘果,一般只会选进来的方向,因此,他们躲藏的地方,就与这个地方隔着大十几丈,在这个悬崖边,有两个巨大的石块夹峙,躲一个人是绰绰有余。 丁宝利与林常两人上来时,却是在来路对面的方向,刚好就没有发现躲在巨大后的左盾,而两老风行境界的轻功,速度快如飓风,并且又轻无声息,他们本来就想瞒过龙飞他们的,却想不到连左盾也瞒过了。 龙飞跳下悬崖,到没入长草带之时,左盾一直是静静地看着,只不过,手中却始终握着一枚如婴孩拳头大小的石块。当龙飞与小猴子刚从长草带中扑出之时,左盾动了,他迅速站了起来,右手一扬,那枚紧握在掌心之中的石子,呼的划过约二十多丈的距离,准确的落入了小潭之中,石子冲破水面之时,在水面留下一个如同心圆般的涟漪。 左盾得意地一笑,很为自己这一手而自得,借黑蛟之手,来除却一个对自己有威协的人,这种借刀杀人,就是自负才智绝世的希克斯应该也不知道吧! 自从龙飞加入通天神梯中来,他便在想办法将龙飞赶走,因此让马修一直留意着龙飞三人的动静,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可是龙飞三人自进入通天神梯之后,除了练功,便是吃饭睡觉,生活比修行高深的老僧还要有规律,让左盾如老鼠抓龟般,无处下手。这次听到龙飞三人竟然要自己来摘果子,终于被左盾找到了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借刀杀人的机会,借黑蛟这柄利刃,来杀龙飞,而自己却又可以置身事外的机会,至于铜头与铁兰两人,左盾认为他们两人不可能威协到自己,所是不在他考虑之列,当然,如果龙飞真的被黑蛟杀害,左盾以后还是会找机会将铜头及铁兰两人收拾掉的,斩草不除根,岂不是春风吹又生。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一切都在左盾掌握之中,到最后,左盾也终于掷出了早已抓在手中的石子,而石子也准确的落到小潭之中,以黑蛟的敏锐,就算小潭没有动静都能感应到来摘果子的人,何况小潭之中还被投入石子。接下来,左盾以为自己只要看龙飞疲于奔命,到最后却绝望地丧身于黑蛟口中的表演了。 可是,世事总是不如意者十常**,当左盾脸上笑容才刚刚盛开之时,眼光余光一扫,脸色立刻刷的变得惨白惨白起来,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全身血液一样,双眼之中神色惊恐欲绝。 在左盾刚刚将手中石子掷出之时,悬崖对面的一棵大松树之上,突然掠出了两道人影,一道向着崖底落去,一道却向着左盾这个方向掠了过来。左盾眼神锐利,他只看一眼,便看到了往自己这边掠过来的人正是四老中的林常,左盾可不以为自己的地行境界轻功,可以逃得过林常风行境界轻功的追击。 一时间,左盾心如死灰,面脸苍白如死人,浑身簌簌地发抖起来,却又不敢动弹。 黑山有奇树,枝多少繁叶,结成丹红果,美汗如仙液。 这种奇怪的果树虽然叶子不多,枝条却是非常茂密,几乎是泼水不进,这些枝条在树干上长成了一个圆球,如果是一个人钻进去摘果子,就算是没有黑蛟在旁边看守,要摘到几个果实,也要半天时间,但小猴子就不同了,它只有脑袋大小,却机智灵活,不但爪利脚坚,全身皮肤也是坚韧异常,就算在果树之中横冲直撞,也不会伤到分毫,因此,按照以往的分工,不管是谁与小猴子一起来采摘果子,都是小猴子上树摘果,由合作的人去引开黑蛟。 这次也不例外,龙飞的任务及作用,就是负责引开黑蛟。因此,龙飞刚扑出长草带之时,看也不看果树一眼,而是双眼紧紧地盯着小潭的水面,在铁兰看到水面波纹荡漾之中,龙飞也看到了,不过,他瞬间的想法却与铜头不同。龙飞知道黑蛟的速度,每次冲出水面之时,都是突如其来,根本就是毫无征兆,突然之间就冲了出来,甚至连小潭的水面也没有丝毫的涟漪波动,如果水面有了动静,小猴子会想也不想就马上撤退。这次却是未看到黑蛟,先看到波纹,并且这波纹正好是龙飞及小猴子扑出来时势子未尽,但冲势已成,绝不可停止或掉头之时。龙飞此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往小寒潭中投石子! “退!”龙飞冲着小猴子叫道,同时向前直冲的身体突然一个盘旋,第一股内力还未用尽,第二股内力就已注入双脚,两股内力一撞,竟产生了旋涡一般的作用,带动着龙飞的身体向后回旋而去,前冲的势子,竟在瞬间就改成了后退,这突然间的改变方向,竟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没有看到丝毫的生硬阻滞。 龙飞快,但黑蛟更快,水面上涟漪只是刚刚荡开第二圈,便听得一声“刺啦。”只见水面瞬间就破开了一个窟窿,一条黑影如闪电般从水下射出,身体笔直,如一截巨大的树干,刚出水面,那巨大的黑头,已到了龙飞的身前,由于黑蛟速度太快,这么巨大的身躯,龙飞竟只看到一条虚幻的影子。 看到水面的波纹之时,龙飞早已料到要想在黑蛟出来之前回到悬崖上是绝不可能,更不会奢望黑蛟不出来,由于心中早有预料,此时看到实实在在的黑蛟倒也并不如何惊慌。 此时,龙飞原来储存于经脉之中的第三股内力来到,迅速地注入双脚之中,这股内力并不是推着龙飞向上升起,而是将龙飞向着下方狠狠扯去,仿佛龙飞在上升过程中,突然被人拉住了双脚,狠狠地向着地面拉下。龙飞后退的势子突然一变,整个突然如一枚从高空落下的石子般,笔直地向着地面砸去,这发生的极度突然,好象已违反了武学的常规一样,却刚好的避开了黑蛟撞上来的巨头。 黑蛟头锤撞漏,看到龙飞竟然从半空落下避过了自己的攻击,巨头突然向后一仰,向上冲去,尾部倒拖,如一截在地上滚动的大木头,向着龙飞碾压过来,以龙飞小小的身板,如被这个庞然大物压到,肯定也是渣都不会剩下一点。 这时,龙飞储藏于经脉中的第四股内力到来,迅速地注入双脚之中,下落的龙飞突然之间又改变了方向,仿佛受到一股巨力推动一样,竟是平平而又迅速地向着一旁平移开去,险险之间,黑蛟那巨大的尾巴就在龙飞的身边碾压过去。黑蛟粗大坚硬的尾巴,将同样坚硬如铁,铁锤打击一下都不一定能留下痛痕迹的黑冰土都犁开了一道浅浅的沟壑。 小猴子在龙飞喝出退字之时,身体便伸展开来,全身放松,瞬间就落到地面,刚准备转身回跳,却看到了黑蛟竟频频向着龙飞扑去,仿佛不将龙飞留下,便绝不甘休,小猴子将转向外面的身体又转了回来,双脚用力一蹬,就向着黑蛟就扑了过去。 龙飞此时刚刚避开黑蛟的碾压,全部存于经脉中的四股叙天功也全部被用完,幸好小猴子及时扑了过来,不然,龙飞接下来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小猴子小巧的身子如一道幻影,闪电般从龙飞身旁掠过,竟快过了还未转过身来的黑蛟,扑上了黑蛟粗大的身体,小爪子一挥,一阵如用利刃在石上划过的声音传来,黑蛟的身上竟然冒出了一溜火花。那是小猴子的爪子在黑蛟身上划过的声音,小猴子的爪子虽硬,但黑蛟身上的鳞片却也是坚硬如铁,小猴子的爪子划过,也只是在黑蛟黑黝黝的身上留下一道白痕,于黑蛟竟然完全无损。 黑蛟虽然没有受伤,却也被小猴子这一抓激怒了,昂起的头部向下一伏,尾巴徒然甩动,这黑蛟的身体粗大如水桶,尾巴也有半只水桶那么粗,这一从长草带狂扫过来,仿佛一阵飓风刮过,长草仿佛被割过一样,竟齐刷刷的从中而断,所有被尾巴扫过的地方,都出现了一片狼籍,然后这长尾便带着狂风及草碎向着龙飞及小猴子掩了过去。 龙飞虽然想返身退走,但这样被黑蛟跟在后面追击,能否走得过长草带及乱石带还是一个问题,就更不用说要从崖壁爬回悬崖顶部了。龙飞知道自己轻功初成,用力的一跳也不过是两三丈远,而这黑蛟长却是六七丈,几乎是一伸身便可达到五六丈,速度自己眼前还是远远不如黑蛟,何况,要从悬崖爬上谷顶,自己一跃只高也只有三丈,说不定黑蛟只要轻轻的伸一伸头,便可将自己撞下去。 小猴子还好,它个子太小,只要在长草带或乱石之中躲上一躲,就算在崖壁之上,在一个突出的石块后面躲上一下,也能躲过黑蛟的攻击,但龙飞不同,长草虽然比龙飞称高,但龙飞钻进去之时,总会有长草摇动,谁都知道这是有人在走动,黑蛟那巨尾一扫之下,也可将龙飞逼出来。 因此,如果想要全身而退,就必须将黑蛟击退或将它的注意力转移到小猴子的身上。 龙飞轻喝一声,丹田之中的叙天功狂涌而出,又分成四股游走于经脉之中……现在龙飞最多只有同时指挥四股叙天功在经脉中游走……第一股叙天功在龙飞的快速动行之下,瞬间就注入了双脚,只见他双脚一蹬,身体突然如一枚出膛的炮弹,嗖地跃了起来,让过黑蛟的巨尾之后,脚尖再一点,就扑到黑蛟的巨头之下,在跃出时早就伸出的手掌,瞬间在黑蛟的脖子之下没有鳞片覆盖的柔软地方用力一戮,龙飞这一掌是用将《刺龙枪》稍加变化,以手掌使出,几乎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这只手之上,这一戮下去,就是木头,也会被龙飞劈断。 这黑蛟全身鳞片坚硬如铁,刀枪不入,龙飞怀疑就算是真的用利刃在它身上砍上一刀,也不会对它造成伤害。小猴子的爪子的锋利龙飞可是亲眼见过,五彩王蛇那么坚硬的外表,也是一爪便可撕裂,与利刃又有何异,这么锋利的爪子,却还是奈何不了黑蛟的鳞片,由此可见黑蛟身上鳞片的坚硬程度。 自古物极必反,自然界不可能存在这样强悍到极致却没有一丝弱点的动物,只有平衡,才是一切物种生存的道理,蛇虽有剧毒,不但有鹰类这个克星,还有七寸这个弱点,乌龟爬得虽慢,却有坚硬的外壳保护,刺猬虽小,却满身是刺。龙飞自小在山中生活,虽然不明白这类道理,却通过与不同动物打交道,知道象这种巨型的长虫类动物,就算是全身鳞片坚硬如铁,也必定有一个弱点,按照常理,这个弱点应该就在它的巨头之下脖子位置上,也即是蛇类的七寸位置。他这一扑就是向着黑蛟的七寸扑过去的,这一搏,还被他搏对了。 这黑蛟虽然全身鳞片覆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弱点,头脸之上,巨口是攻击的利器,就算是眼睛这个最脆弱的地方,也有眼皮保护,而它的眼皮也是又坚又韧,刀剑难伤,一闭上眼皮,便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害得了它的眼睛。但在它脖子之下,却有一个地方,这里没有鳞片,光秃秃一片,全是柔软的肌肤,这里,正是它全身唯一的弱点。只不过,这里虽然是黑蛟的弱点,却处于它的巨头的保护之下,平常只要巨头俯下,就可以将这里都掩盖了起来,要想攻击到这里,也有点难度。 龙飞这一次是孤注一掷,跃到了它的脖子位置,近在咫尺,才攻击到了这个地方。 第94章 脱险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94章 脱险 “嗷!”一声沉闷的吼叫从黑蛟的口中传出,因全身坚硬如铁而无视一切的黑蛟终于感觉到了痛苦。巨头突然昂了起来,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这条黑蛟好象发狂一样,竟将自己的整个身体直接翻转过来,“嘭”的一声,撞到了怪树之上,怪树一阵摇晃,树上的丹红果也跟着一阵摇晃,一枚丹红果,随着摇晃,慢慢的从枝头脱落,掉落了下来。 黑蛟身躯如水桶般粗细,这时剧痛加上愤怒翻身撞在树身之上,这股撞击的力道有多大,如是人被撞到,肯定会粉身碎骨,渣都剩不下。这怪树在这股巨力的撞击之下,只是轻轻摇晃了一下,树上那么多的丹红果,也只有一枚慢慢的脱离枝头,掉落下来,就好象瓜熟蒂自落一样自然,而并不是巨力撞击的后果。 这怪树究竟入地有多深,树干究竟有多坚硬,想想都让人骇然。不过,只要想想冻土的坚硬程度,此树能在这种冻土之中生根发芽,钻破坚硬如铁的冻土,经历不少年头,最后长成参天大树,只要想想能钻破冻土的树根,当知此树的坚硬了。只是,想不到的是,这长在枝头的丹红果,竟也是这么坚固,在巨力撞击之下,也只有一枚果子落下。这枚果子很值得怀疑是不是受了蛀虫的缘故,如果这么特别的树还有害虫的话。 不过,这一切龙飞现在都没空去理会,也没空去惊讶,他现在是自顾不暇,那里还有精力去理会别的事情。黑蛟翻身之时,由于黑蛟的鳞片滑不溜手,龙飞差点就失手掉下,被黑蛟碾成了肉浆。 幸好龙飞见机得快,将手插入黑蛟鳞片的空隙之中,用力一荡,就跳离了黑蛟的身体,趁着黑蛟还未翻过身来,身体一纵,又跃了起来,竟是再次向着黑蛟的脖子扑去。 黑蛟虽然体形庞大,但行动却是非常迅速,反应也非常敏捷,身体刚刚撞到果树,便马上盘了起来,将果树盘在中间,只余头部在外面,张开血盆大口,向着竟还敢扑过来的龙飞咬去。 龙飞所学成的轻功,虽然速度上还未达到地行的巅峰境界,自创的轻功因为有几股内力贯注施展起来时东时西,显得诡异轻灵飘逸,却比真正的风行轻功的地行境界犹有过之。这时性命交关,自是全力施展,见到黑蛟的巨嘴咬来,龙飞储于经脉中的叙天功向前一冲,注入双脚,带动着龙飞前进方向突然一变,瞬间就改直冲为横移,在间不容发之间避开了黑蛟的巨口,还顺手在黑蛟的右眼上掏了一记。 黑蛟眼皮迅速闭合,龙飞那只一掌也只在它的眼皮上刮了一下,对黑蛟没有造成丝毫的伤害。但两度吃亏,却让黑蛟越加气愤起来,竟放开果树,展开它那巨大的身体,除了中间不动之外,竟是头尾齐出,如螃蟹的两钳般,向着龙飞包围过来。 黑蛟的首尾合击,将龙飞包围了起来,这是黑蛟最厉害的攻击招式之一,此时的龙飞除了后退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路可以走,而后退,却是更加不行,黑蛟本来速度就快,前进更是凌厉无匹,可能龙飞还未退出两步,黑蛟就已追上来了。 自黑蛟出潭以来,龙飞虽然凶险,但还可以进退自如,虽险未危,但这次却是陷入了进也进不得,退更不能的两难之地中了。 刚才这一切写来虽长,也只不过是眨眼之间,悬上悬下的各人及一猴,便看到了龙飞陷入了极大的危险之中。 “吱……”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龙飞还未决定出是进是退,便见到小猴子如流星般划过,“卜”的一声,落在了黑蛟的身体之上,正是脖子的位置,小爪子探出,嗤地在黑蛟的脖子划了一下。 小猴子刚落下之进,黑蛟已将脖子的软弱部份缩了回去,然后巨头迅速下降,将此部位藏了起来,因此,小猴子这一划,只不过是在它的鳞片之上又留下了一道痕迹,只有爪尾才撞到黑蛟的软弱部位,留下一点点的伤口。 但就这一下,已让黑蛟痛得发抖起来,大头又一次昂了起来,“嗷……”一声长嘶如风雷震动,大头一阵颤动,带动着脖子也颤动起来,将小猴子甩了下去,恰恰地就掉到了龙飞的身边,然后,所有关注这场战争的人,都看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景象,黑蛟的头尾齐进的进攻姿势虽然被小猴子的一击破掉,但只是头道缩了回去,尾巴却高高的竖起来,狠狠地向着龙飞及小猴子抽去。黑蛟看着身体粗大,但舞动尾巴之时,却是轻而易举,就仿佛一个成年人挥舞着一支细细的柳条一样,挥洒自如。 龙飞刚才几下扑击,唯恐稍有差错便被黑蛟碾成肉浆,每一下都要用尽全力,内力出动,也是一次就几乎将丹田之中的内力用尽,叙功天虽然恢复较快,但也赶不上消耗的速度,此时,丹田之中的内力,已剩下不多了。 龙飞虽然只想闪避,让丹田之中的内力保持在一个满盈的状态,可惜的是,这黑蛟实在强悍,在这种庞然大物面前,每一次闪避或反击,都必须是竭尽全力。不然,说不定不但反击无力,还会被它那巨大的身躯撞飞。再者,龙飞是轻功初成,还不太熟练,担心偶然会出差错,在运行之时,更是要全力以赴,以免因失误而被黑蛟撞到,如此一来,更是不敢不竭尽全力。这次龙飞可是有苦说不出,虽明知不能用尽内力,否则后果会很危险,却又因种种原因,而必须竭尽全力。 黑蛟的尾巴还在半空之时,小猴子吱的尖叫一声,首先跃了起来,竟还是向着黑蛟扑去。有半年时间,它每天都与龙飞一起,除了保护龙飞之外,还与龙飞玩耍,这一人一猴可谓是成了极好的朋友,通天神梯之中,除了希老及四老之外,就只有龙飞才能与小猴子玩耍,其余人小猴子一概不理。 就是因为小猴子将龙飞当成了极好的朋友,刚地在有机会脱身的情况下,还返身扑来,拼死为龙飞抵挡着黑蛟的攻击,龙飞未脱险,它也绝不会自己逃走,不然,以它的速度及小巧的身体,只要往长草带之中一钻,黑蛟便只有徒呼奈何了! 生死关头,小猴子的速度终于呈现了出来,那双细小的小腿一蹬,竟跳起了三丈之高,与师占国,龙飞他们进入地行境界的轻功一跃也是相差不多,只不过龙飞他们是直上直下,而小猴子却是斜斜地向着黑蛟掠去,说起来应该还比师占国他们高上一筹。半空中,小猴子身体一扭,就避过了黑蛟的尾巴,目标还是向着黑蛟的脖子扑去。 不管是龙飞与小猴子,都看出来了,只有脖子位置才是黑蛟的弱点,才会让黑蛟有所忌惮,不敢放开进攻,如果攻击黑蛟身上的其他地方,与为它抓痒也无异。 脖子受过几次攻击,痛得浑身颤抖,黑蛟也学精了,看到小猴子跃了过来,大头一低,将自己七寸处的软弱部位掩盖了起来,巨口张开,如一个无底洞般,向着小猴子咬过去。 两方速度都是极快,眨眼间,便已接近,小猴子小巧的身体一扭,如水中的鱼儿一般,突然之间就改变了方向,从黑蛟口边避了过去,同时小爪子迅速探出,往黑蛟的眼睛一抓。 这黑蛟对自己这身铜皮好似极其自信,看到小猴子的爪子这后,竟是避也不避,只不过眼皮迅速闭合了起来。 在小猴子发动之时,龙飞也开始动了,这次可谓是独注一掷,龙飞将丹田之中不多的内力都运行起来,疯狂地注入双脚之中,也如小猴子般斜斜跃起,在闪避黑蛟的尾巴之时,也咬牙切齿地向着黑蛟的身上扑去。龙飞也如小猴子一样,认为与这种宠然大物,只有近身搏斗,才有一线机会。 龙飞刚刚跃起,黑蛟的尾巴也落了下来,有了小猴子骚扰,黑蛟的尾巴终于出现了偏差,险险间就从龙飞身旁扫了过去。 “嘭”响声之大,如巨雷响动,站在悬崖之上的铜头与铁兰两人都觉得耳鼓一震,仿佛脚下的悬崖都震动了起来。仔细看去,冻土之上,被黑蛟尾巴抽中的地方,竟凹进去一块。 龙飞却无暇理会这一切,这一声虽大,龙飞也没空去听,闪过黑蛟的尾巴之后,龙飞刚想落在黑蛟身上,却见一个巨大的黑头,上面两只如灯笼般大的眼睛,突然之间就向着自己撞了过来。 刚才那一击,龙飞已几乎将丹田之中的叙天功都运行了出来,现在的龙飞已成了燃完油的灯,人去完的高楼,丹田之中虽然还有一丝丝的叙天功在旋转,但这一丝丝叙天功却支持不了龙飞再进行一次大范围的跳跃,此时经脉之中,运出丹田的内力,也只剩下了一股,这一股内力,也只是小小的一股,只够龙飞突然改变方向,却不能让他移远。 大惊之下,龙飞再也不计后果,也不管是否会影响到以后练功,也不管是否因此会废掉一身武功,将丹田之中存底,作为种子的那一丝内力全运出,融入经脉之中的内力,然后再疯狂地注入双脚之中。突然之间,本来向前直掠过去的龙飞突然方向一转,兜了一个半圆之后,从直掠变成了向右侧平移,速度竟丝毫不变。 如果正往龙飞这个方向冲过来的丁宝利及绕着悬崖飞奔的林常,骤然看到龙飞如此施展出如此的轻功,都大大的吃了一惊。在通天神梯所有修习风行轻功的武者之中,也只有进入风行境界的希老以及其余四老才会有这种环转自如,随意挥洒的轻功,其他人不管是地行境界,还是水行境界,都没有这种本事。 一般在地行境界之时,如果在空中无所借力,就只会直上直下,只有双脚有借力点时,才能改变跳跃的方向。却想不到龙飞这轻功是别出心裁,并不是按古老一直相传下来的办法练习,而是自己另僻蹊径练成的。这就造成了这种现象,除了速度、跳跃的距离以及突发力不如风行境界之外,在花样技巧方面,却是一点也不输于风行境界的轻功。 其实在龙飞轻功初成之时,在林常面前施展,上升虽然也是直上,但下降之时却是如落叶般盘旋而下,这其中便是因为旧力未尽,新力又至,两股内力的撞击之时,产生了回旋之力,才有这样的盘旋现象。只不过这次并不是下降,而是平移而已,这次并不是两股叙天功相撞,而是前股叙天功消失之后,后股叙天功就以完全相反的方向带动着龙飞平移,这两者虽有细微差别,但技巧却是相差不多。 龙飞反应虽快,却是中途被逼改变,速度上就慢了很多,刚刚转过半个圆圈,黑蛟的大头已撞了上来。龙飞只觉得左侧手臂仿佛被一根铁棍击中,好象已断裂一样,痛彻心扉,然后,整个人便被黑蛟的巨头撞得飞了起来,凌空也不知翻了几个筋斗,掉下来之时,却掉入了一个人的怀抱之中。 龙飞睁开眼睛,看到丁宝利那张通红的老脸,竟还来得及露齿微微一笑,好似终于放下心来一样,然后才昏过去。 第95章 处罚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95章 处罚 通天神梯的祖师堂之中,希老居于上位,身后环站着罗正峰四老,林克当、师占国,龙飞、铜头、铁兰站于左侧,一些仆人站于右侧,而下面跪着左盾。 希老的眼光盯在左盾身上,脸色少有的阴沉如霜。通天神梯传承弟子一向极少,象这样的为争宠而勾心斗角甚至陷害同门师兄弟就极其少见,也只是因希老这一代所收的弟子多了一点,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为了警示后人,今天处罚左盾,希老便召集了通天神梯所有的人,不管是弟子还是仆人,都来做见证。 那天左盾发现向自己这边掠过来的是林常之后,便心如死灰,惊得竟忘记了躲避,不过,他倒是也自知,以他地行境界的轻功,想避开林常风行境界轻功的追赶,也无异于痴人说梦话。 自然的,林常便发现了这个竟敢在他们眼皮子低下借刀杀人的人,并不是外人深入黑山,而是通天神梯的五弟子左盾,当时林常心情之糟糕,心境之复杂,可想而知。 希老看着跪在下面,心中微微叹息,左盾有如此的表现,大部份都是因为自己这些人自小对他的纵容,少于管教,却多于赞扬,只教于武功,却疏于教其人生道理而造成的后果。 在龙飞未上山之前,左盾可谓是他们振兴通天神梯的希望,他们五老在左盾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众人的赞扬及期望,竟让左盾变成了这样,也是希老始料不及的。 左盾自小聪明伶俐,善解人意,话虽不多,但却表现得温顺斯文,并且他学武的天份也是少见,进展迅速,一日千里,以小小的只有十七岁的年纪,到达了自在天境界,可谓是万中无一。一直以来,希老及其余四老,对左盾都是只有赞扬,其余仆人对他,也只有奉承,自小到大,那里有谁曾经对他说过一句重话狠话,更不曾骂过,罚过,对于这个徒弟,希老可是只有慈爱,溺爱。甚至是有求必应,各种学武的资源也是由着左盾所需,而其余四个师兄却没有这种待遇。 这也是因为左盾资质确实超过了其余四人,甚至在整个通天神梯之中,左盾学武的速度,是谁都赶不上的。不管是希老,四老,还是其他人,都已将左盾视做将来能将通天神梯发扬光大的人,自然是不留遗力的全力栽培他,培养他,却只记得教之武功,而疏于教之人生道理。在这种情况之下,左盾自然便形成了一种通天神梯唯我为主,唯我独尊的想法,平常除了对希老及四老稍为显得尊重之外,对于其余仆人,及自己的四个师兄,竟都是一副高高为上的姿态。 就在这时候,龙飞加了进来。龙飞初入,通天神梯之中上到希老及四老,下到林克当,师占国两人及一些仆人,都对龙飞表现出来的亲善,喜爱,以及表扬,让左盾心中深深失落了,以前这些东西都是自己的,现在来了一个人与自己平分。不,并不是平分,而是全部抢走了。看着龙飞整天嘻笑的脸容,仿佛因受到赞扬而高兴得意的样子,让左盾情何以堪。 自小到大,除了被希老收养之前那段没记忆的时间或许有过不堪不如意之外,之后都是一路顺风顺水,如意吉祥得很,一直都是别人注目的中心,何曾如此的失落过,何曾如此的被人遗忘过,何曾如此的被人压过一头。于是,自小养成唯我为一,不能容物的性格,便开始了扭曲,开始了计算了。 “左盾!为师不是常常向你说过,师兄弟之间,要和睦相处,不可互相残杀吗,龙飞初入师门,一切都还不熟悉,正需要你照顾之时,你却要将他置于死地?你来说说吧,这是为何?”希老眼中是一片无奈及痛心之色,左盾与龙飞都是他极为看好的弟子,将来通天神梯也会在两人手中发扬光大,说不定会超过魔王宫殿及神迹,从而成为天下第一门派,希克斯虽然薄名淡利,那只是对于个人而言,对于能够将门派发扬光大,本且这发扬光大的人还是自己的弟子,那也就觉得无愧于祖师。本来以为两人会因为天资相近,也必定会志趣相投,武学上的理解也会大同小异,从而会成为好朋友,却不料因争宠夺爱,竟成了死敌。 左盾跪着,梗着脖子,脸色涨红,仿佛受了极大委屈,双眼盯着面前的地板,他此时心中只有恨意,而没有悔意,在他想来,如果不是希老等人将注意力,将资源转移到龙飞身上,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弟子该死,让龙师弟陷身于危险之中,并差点丢掉性命,但弟子却是冤枉的,弟子只是听说龙师弟轻功另僻蹊径,只几个月便进入了地行境界,因此想试试师弟轻功如何,才投石惊动黑蛟,并没想过要置师弟于死地,再说弟子还在旁边照料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看到希老说话,左盾将头低了下去,颤声道。 “你还不肯承认,是当我就真的不知道吗?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希老森森一笑,转向站于右边的仆人中的一个中年人道:“将马修带上来。” “是!”中年人转身走出祖师堂,很快,便将马修带了进来。 听到马修之名,左盾浑身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脸色马上变得铁青一片,如果希老他们不知马修这个人,那左盾就咬定是为了试龙飞轻功而投石试探,也可说得过去,但马修到来,说出自己让这几个月来一直让他注意龙飞等人言行的事情,就再也无可辩驳了。 “马修,你来说说,从龙飞进山到现在,你为什么一直监视着他们,并将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告诉左盾,究竟是何用意,究竟受何人的指使?”看着跪于面前的马修,希老淡淡问道。 看着堂中站着的众人及庄严肃穆凝重的气氛,看到跪于希老面前的左盾,马修这个从未进过祖师堂,也从未经过这种大场面的仆人却并不显得如何惊慌,起码眼神之中看不到如何惊慌,也看到不到害怕,只有一种仿佛壮烈赴死的神情。听到希老问话,磕头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因小人觉得后面三位少主处境与小人也相差不同,却能被老主人收为弟子,而小人却只能做仆人,小人妒忌之下,便一直监视着他们,并不停地在五少主面前说他们的坏话,想挑起五少主与他们的不和。” 不但希老大为意外,在这个祖师堂中的人,都大大意外,因为谁都知道,在通天神梯之上,一个自小被门派养大的仆人,对门派应该只会有感恩之心,怎么可能因妒忌传承弟子而挑拨离间,马修这么说,显是在维护左盾。 左盾眼睛霍地向着马修转了过去,眼神之中感激,不信的神色一闪即逝。马修却只是望着自己所跪的地面,静静地等着希老提问或处罚,好象不知道自己这番话所引起的震动。 “左盾投石惊动黑蛟,置龙飞于险地,难道就是你挑拔的结果吗?”希老微微叹息,左盾虽然天资过人,但胸怀太小,竟还不如一个小小无人教导的仆人有担当。马修自小便在通天神梯之中为仆,处于最低层,虽然可以学武功,却没有正传弟子的那样得到希老的亲身传授及灵药帮助,但不知为何搭上了左盾,左盾每一个月都给他两颗丹红果,并告诉他正确的修炼办法,结果让马修武功进境便稍为快了起来,在同为年轻的仆人之中一直处于领先地位。现在,马修是感激左盾一直以来的照顾之恩,将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那是小人故意在五少主面前说龙少主的轻功如何了得,如何别具一格,比五少主要高出一筹,结果五少主不信,小人便告诉五少主龙少主会去寒潭摘果,五少主可用惊动黑蛟的方式来试验龙少主的轻功。”马修有条不紊地辩解着,不过,并不是为自己辩解,而是为左盾辩解,他虽然没有听到左盾刚才的话,他这番话却恰好与左盾的辩解吻合。 罗正峰那万年不变的严肃脸孔抬起来,迅速与其他三老交换了一眼,都看到自己眼中的惊讶,想不到一个仆人还有如此的担当,为了报答左盾的几个丹红果之恩,竟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要知道通天神梯之中,仆人陷害传承弟子,是可以被处死的。 马修说完,左盾本想也说几句埋怨马修陷害自己的话,将戏演得象样一些,但毕竟是初次做这种事情,脸皮没那么厚,嘴唇动了动,终归是无声了。 此时众人都看着希老,希老却是好象闭眼沉思了起来,众人也都不敢说话,堂中陷入了沉默之中。 “左盾,不顾师兄弟情义,为自己好奇心,将师弟置于险境,并差点失掉性命,罚去思过室中面避二年,二年后如果武功不能进入化灵的化精境界,将再接着面避一年,一年后如还不能进入化精境界,将革除传承弟子之名,贬为仆人。”希老沉思良久,终于开口道出了左盾的处罚。 左盾听得脸色一变,迅速涨红,又变得铁青,面壁两年,也即是坐两年监牢,除了能见到送饭的人之外,其他一切都与坐监无异,只不过,左盾的活动的地方,比较大一点而已,面壁还在是其次,面壁还有出关之时,但后一个面壁三年必须达到化灵的化精境界的处罚,就较为重了,别看左盾现在已是先天的自在境界,下一步就是化灵的化精境界,但想进入,起码也要几年时间,就以师占国与林克当为例,两人早就进入了自在天境界了,但四五年过去了,却还是在自在天境界的后期徘徊,一直没有动静,可见化精境界并不是那么好进了。这限定左盾三年之内必须进入化精境界,既是惩罚,也是激励,更是逼迫,置于死地而能后生,以左盾的天资,三年时间是有可能实现的。再者,希老这也是有目的了,处罚了左盾,并限定了三年必须进入化精境界,那龙飞就也不得不拼命练功,急取在三年后进入化精境界,不让左盾超过去。 “马修,因妒生恨,挑拨离间,废掉武功,逐出门派。”希老等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又淡淡的说出了马修的处罚。对于左盾的处罚,众人或许有点异议,毕竟左盾已在通天神梯生活了十几年,又是传承弟子,而龙飞才刚来。但对于马修的处罚,却是无人有异议,虽然有人知道这是马修为左盾背了黑锅,但一个仆人敢参与到传承弟子的斗争之中,最后遭殃的就必定是你,没有失掉性命就不错了。 看到希老判断果敢,虽小恶也罚,作风雷厉风行,与他平日的和睦作风全然不同,龙飞不禁心中凛然,看来这老头也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自己可不要被他的外表所欺骗。 希老说完,龙飞马上抬起头来,上前两步,先向希老行礼,才道:“师傅,左师兄只是与弟子开玩笑,并不是故意为难弟子,再说弟子也没伤到,还请师傅手下留情,不可处罚太重,以免伤了左师兄习武之心。” 声中寂静,不但希老意外,其他四老也是意外地看着龙飞,就是林克当及师占国及其余仆人也意外地看着龙飞。左盾霍地抬头看到龙飞一眼,便马上又低下头去。 可能谁都想不到,龙飞在明知左盾要陷害自己的情况之下,竟还为左盾求情,这究竟是虚情假意,故意做给别人看的,还是心地善良,不忍看到左盾受到责罚,因而忘记了自己曾经受过的伤害。 龙飞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会有这么深沉的心机么?在堂中的所有人,包括左盾在内,都一致相信龙飞只是心地善良,不忍看到别人被征罚的,只不过左盾此时除了意外便只有恼羞成恼,其他人却是以一种赞许的眼光看着龙飞。 在这个屋内,倒是只有铜头及铁兰知道龙飞的个性,他虽然是真的心地善良,但却也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他被左盾陷害得差点就丢掉性命,肯定也想左盾也受到一点责罚,铜头两人怎么也不会相信龙飞会好心到为左盾求情。 只不过,此时的龙飞确实是真心为左盾求情,为是只不过是不想在通天神梯之中树立一个仇敌。他进入通天神梯之中,只是为了好好习武,可不是来与别人斗气的,并且他自小受铁老影响,对于知识,有一种极度的渴望,经典堂中有那么多的书籍,有文有武,他还想用几年时间好好读读,为免以后左盾作梗,还不如向他示恩为好。 其实龙飞这次与黑蛟战斗,内力运用过激,将丹田中的内力一下全中运出,竟将全身原来一些没有被内力冲开的穴道也冲开了一线口子,至此全身的穴道都开了一线,一模一样的,仿佛全身遍布了无数张微微张开的小口,真正的进入了一线天境界,并且境界也稳固了下来,虽然丹田之中此时还是空荡荡的,叙天功还未全部恢复,但这也只是迟早的事情。其实龙飞这次可谓是因祸得福,收获不小。 一线天境界,也并不是谁都可冲开全身穴道的,反正只要能冲开全身一半的穴道,便也算是进入了一线天境界,并且也可以照样进入大成天,自在天,并进入化灵境界,但实力就差得远了。全身穴道开得越多,吸收的天地精气就也越多,武功自然就越高。象龙飞这样能冲开全身穴道进入一线天的人,才是站在一线天境界的巅峰者,其余不管是冲开一半,还是冲开三分之二,都逊于龙飞一筹。所以一线天境界的武者,其实是有三六九等之分。如果希老及四老知道龙飞进入一线天境界之时,竟是冲开了全身的穴道,肯定会大惊失色,要知道就算是他们,进入一线天境界之时,也没有冲开全身穴道。一般的一线天武者,能冲开全身五分之四的穴道,已是天纵奇材了,而一些如肋下,双股等隐蔽部位的穴道,却是从来没有人能冲开的。 武功之中,前面每一个境界,都是后面境界的基础,只有基础越牢固,后面才能越爬得越高,不然,就算进入了高境界,也只是处于同境界的低等九流货色,徒有其名,却无其实,甚至低一个境界的武者都可能将之击败。 左盾一向顺风顺水,高傲自负,目中无人,受一下挫折,也是对他有利,其实希老征罚左盾,也是为了给他一点挫折,如此让他清醒过来,对他以后的成长也有利。但是,此时的左盾心中却是只有愤怒,恼恨,恨希老的不公,恨其余四老对龙飞的偏坦,可谓是恨天恨地,却唯独不恨自己。 左盾,就真的会如清醒过来么? “龙飞是受害者,既然他也不计较,为你求情,那就将面壁的时间改为两年,也取消一定要武功进入化灵境界的限制,这两年,你当好好思考自己所犯错误。”希老双眼先是赞许地看了龙飞一眼,再严厉地看着左盾,淡淡道。 他语声虽轻,却是让屋子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别看希老平时和睦可亲,其实作事可谓雷厉风行,言出必行,独断专行,对门派内的决定,都是一言而决,极少的改变,因此,当时众人也没有人去求情,却想不到初次进入门派的龙飞却去求情,而希老也准了,由此也可见希老对龙飞的喜爱。 而龙飞未上山之前,希老正是如此对待左盾的。 第96章 第一次下山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96章 第一次下山 龙飞毕竟年纪还少,看着虽然垂头丧气眼中却隐藏着恨意的左盾,及神色平静却是心丧若死的马修,心情也不太好,但他心中最同情的并不是左盾,而是马修。马修出身低贱,虽身在通天神梯之中,学武的时间却极少,只是一名操贱役以维生仆人。 在通天神梯的仆人之中,只有达到化灵境界,才能算是真正的通天神梯人。其余只不过算是一些外围的人员而已,连外围弟子都算不上,他们劳作时间多,练武时间少。 马修能与左盾交好,并得左盾每个月为他提供两枚丹红果,也是他的一种缘份及能力,每一个处于社会低层的人,都会想尽办法往上爬,这无可厚非。马修为了报答左盾将责任全部揽于自己身上,一个处于最低层的仆人,能有这份担当,龙飞觉得更难可贵。所以他更同情马修而对左盾却只有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而左盾的可恨之处,就是心胸太小,不能容物。 处罚完毕,众人正准备散去,希老却将除左盾之外的五个弟子及四老都留了下来。 “老三,你来说说。”处置完左盾之后,希老好似很疲劳,坐在椅子之上,用手支着前额,都不愿意说话,说出来的声音也是轻飘飘的。 希老口中的老三,可并不是他的第三个弟子林克当,而是四老中排行第三的林常。 “是,主人!”通天神梯之中的四老,由于年轻时便是希老的仆人,因此,就算加入通天神梯之后,也一直是沿用之前的称呼称希老为主人,而不象其他仆人一样,称希老为掌门。 林常转过身来,对着五个弟子,道:“各位少主人,刚才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以后如果你们师兄弟之间,不能互相爱护和睦相处,而是勾心斗角,互相算计,再被发现有如此情况出现,左盾就是你们的榜样,以后的处罚只会更重,更严厉。你们可都要谨记了!” 林克当带头,其余四人跟后,都恭声道:“是,弟子记下了,以后必定互相爱护,和睦相处,绝不勾心斗角。” “嗯!”林常轻轻嗯了一声,看着龙飞道:“有一件事,却是与龙少主,铜少主,铁少主有关的。” 龙飞三人大奇,除了处置左盾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与自己有关,三人都看着林常,好象要从林常脸上看出端倪。 “据我们收到的消息,有一伙强盗团伙,自称黑风军团,大约有两百人,偷过应然城及古虎镇的防卫,已进入黑山范围,应该是向着龙飞庄方向前进,为了怕他们毒害飞龙庄的百姓,并且由于你们三人正是飞龙庄人,因此,主人拟派人下山救援。”林常语声虽轻,说出来的消息却让龙飞三人震惊,铁兰更是惊叫起来,三人眼中惶急的神色是那么明显,恨不得马上背生翅膀飞下山去。 飞龙庄只是一个如世外桃源般的小村庄,虽然也爱习武,武风也盛,但真正能拿得出手的武者,目前庄中也只是龙怀坚与铜头两个后天灵脉境界的武者,如果不说龙飞,其余年轻一辈,武功最高的也只是在铁骨境界中徘徊,能与别人交手的人并不多,飞龙庄六百多人,除了一半的老嬬幼妇之外,再从其中挑出一些瘦弱者,余下来能战斗的,也不过一百多人,如何是久经沙场,心狠心辣的黑风军团的对手,何况这黑风军团之中,说不定还可能有先天武者,就算黑风军只有二百人,也足可将飞龙庄屠杀几遍了。 黑风军团就是进攻古虎镇的那个强盗团伙,原来到古虎镇之时可是有一万多人的,后退仓皇退却之时,便只剩下了四千多人。 黑风军团只是一个强盗团伙,是无利不起早的,这次只派出二百多人,偷过应然城与古虎镇的防线,直扑入黑山来,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在黑山之中有什么值得他们垂涎宝藏?不过,不管黑山之中有没有宝贝,这些强盗却是如蝗虫过境般,所过之处,都会被抢杀烧得光光的,现在他们正向着飞龙庄而去,熟知情况的龙飞与铜头更是急得要跳起来。 “师傅,我下山去。”铜头心中焦急,首先叫了起来。 铁兰嘴唇动动了,却知道自己武功也是铜皮境界,下山于事无补,便不敢出声。 龙飞只是望着林常及希老,他知道希老既让林常说出来,说明已有了安排,不用自己出声,接下来便会宣布下山的人了。 “你们师傅已经决定了,由于铜头及铁兰武功未进入先天境界,不准下山,这次,便由林克当及师占国带着龙飞一起下山,反正林师两位今年还要下山历练,解了飞龙庄之危后,不必回山了,历练去吧,至于龙飞,由于今年是第一年上山,所以可不必下山历练,解决了飞龙庄的危机之后,就必须回山练武。据我所知,黑风盗是由一位先天武者带领的,你们三人下山,应该足够应付了。”林常将龙飞三个焦急的神色收入眼底,赶紧接着将希老的安排说了出来,以免龙飞三人太过心焦。 有林师两人及龙飞一起下山,铜头与铁兰心中大定,也不再叫了,如果林克当,师占国,龙飞三人下山还不能解救飞龙庄的危难,那铜头,铁兰,龙飞三人下山,就更不济事了。再说武功未进入先天境界,不准下山是通天神梯的门规,两人虽然心焦,刚刚看到了希老处罚左盾的严厉,两人却也不敢造次。 分派已定,林克当三人便马上动身,下山往飞龙庄去。 通天神梯的弟子,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只要进入了先天境界,都必须走天梯,因此这次龙飞也是跟着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通过天梯下山的。 上山虽难,下山更难! 龙飞轻功初成,心中高兴,跟在林克当与师占国身后,一步三跳,或者运起轻功,在石阶上轻飘飘的向下滑下。 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初次看到龙飞施展轻功,都大为吃惊,这那里象是地行境界的轻功,除了速度及距离不及风行之外,样子倒是与风行一样了。 龙飞看到林师两人惊讶的眼光,心中愈发得意起来,叙天功更是频频运出经脉,让自己的速度更快,姿势更加飘逸。这样奔行的结果便是前面大半截龙飞不费吹灰之力便走完了,到了后小半截,龙飞开始感受到了浪费叙天功的后果,丹田中的叙天功经过这段时间的奔行之后,竟被消耗掉了大半,而连续不断的奔行,双脚也是又酸又麻,就算是叙天功也不能马上就恢复。 结果是后小半截天梯,龙飞差点就是一步一挪的走下去,用的时间竟比走下上半截天梯还要长。 反观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却是一路轻松,保持着一种稳定的速度,既不特别追赶龙飞,却也不在天梯上等龙飞,结果是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下了天梯,等了老半天,龙飞才两腿打颤的走下来,看他那颤颤危危的样子,差点就要的滚下台阶。 看到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停在天梯下等着自己,龙飞双手扶着膝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才苦笑道:“还是师兄们快!” 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微微一笑,由林克当道:“师弟轻功别出一格,似风行非风行,除了力度不如之外,其他方面倒是相差不多了,只不过,师弟还不知道均衡的重要性,不管是与敌交手,还是施展轻功,力道都需要一个均衡,除非是拼命,否则使用力道最好不要大起大落,这样会导至自己回力不及而被敌所趁。” 龙飞沉思了一会,点点头道:“师兄说得是,我记住了!” “呵呵……”林克当与师占国交换一下眼色,心中都是非常惊讶,他们也想不到龙飞竟然如此虚心受教,不带一点火气,不懂就是不懂,绝不装模作样。如果是他们,除了是希老及其他四老之外,如果是其他人对他们这样说教,就算是两个师兄,他们虽然也会接受,却绝不会如此的心平气和,诚心接受。 怪不得希老对龙飞如此重视,有这份胸怀,就已超过一般人了,还不说龙飞那份让林克当与师占国都羡慕的天资,风行轻功交到龙飞手中,竟变出这样的模样来。 下山的路龙飞虽然是第一次走,但上山之时已走过,再者,林克当与师占国每年下山一次,道路自然比龙飞熟悉,三人放开速度,也只不过是半天时间,便已到达了飞龙庄。三人毫不停留,刚入村庄,龙飞便带着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直入自己家中。 此时正是中午,刚吃过午饭于家中闲坐的龙怀坚看着仿佛从天而降的儿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自己儿子身后还有客人,并且是自己半年前见过的希老的两位弟子,赶紧站了起来,客气的往屋内让去。 双方坐定,龙怀坚急忙招呼自己婆娘安排饭食。 林克当摇摇手道:“龙叔叔先别急,我们与龙师弟为此,是有要事!” “要事?”龙怀坚看着龙飞,又看看林克当,有点担心地疑惑道:“龙飞与两位一起回来,难道是龙飞……” 林克当急忙摇手道:“不是,不是,龙叔叔,你想错了,龙飞师弟甚得师傅喜爱,怎么会出什么事呢,” “那究竟是什么事,两位小哥儿请吩咐就是,龙某人一定照办。”龙怀坚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龙飞出问题,其他事都好商量。 “不敢,不敢,师傅听说黑风盗来犯飞龙庄,让我们与龙师弟一起回来与龙叔叔商量看看怎么抵抗他们。”林克当站了起来。 “黑风盗来犯飞龙庄?”龙怀坚看着林克当,状似不信,黑风盗一向是无利不起早,飞龙庄有什么让黑风盗也垂涎的?可看看林克当的表情,一脸严肃,也不象是开玩笑,这才有点相信起来。 此时便可看出了龙怀坚确实是见过世面,也在外面混过几十年,听到黑风盗之时,龙怀坚除了初时的惊讶,意外,后来便是气愤之外,并没有一丝惊惧,大手一拍桌子,恨恨道:“这黑风盗竟死心不熄,上次进攻古虎镇受挫,没捞到什么好处,这次竟想来进攻我们飞龙庄。”顿了顿道:“奇怪!这黑风军团是强盗团伙,一贯是抢大商家大城市,为什么会来这种偏僻的小山村,飞龙庄又没什么宝藏,就算是他们将飞龙庄屠尽,抢到的东西也不够他们吃一餐。” 林克当皱眉道:“我们也在奇怪他们的目的,不过,不管怎么样,龙叔叔还是先将众人召来,商量一个如何击退黑风盗的办法吧!” 龙飞坚点点头,转头龙飞道:“你快点通知道你铜叔叔及铁老到这里来,商量商量如何应付黑风盗。” 龙飞笑笑道:“老爸,你就放心吧,刚一进村,我便让人去通知他们了,这一刻应该到了吧!嗯!铜大叔到了。” “呵呵,龙小子,你不在望天峰上学武,偷跑下山来干什么?还假传圣旨让我来此,有什么……”随着话音,屋子中一暗,身材高大的铜昆跨了进来,眼睛一转,看到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意外得语气不禁一顿,赶紧抱拳道:“两位小哥儿也在!” 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出身大门派,心中一贯的都有一点傲气,看不起常人,但由于铜昆是自己师弟铜头的父亲,两人却是不敢托大,急忙站了起来,齐齐行礼道:“见过铜大叔。” 铜昆连连还礼,看着林师两人,疑惑道:“两位小哥与龙飞一起下山,可是有什么事?” “受师命,我们来与飞龙庄一起抗击黑风盗。”林克当道。 “黑风盗?”铜昆将头转向龙怀坚,疑惑道:“黑风盗不是被击退了吗?” 龙怀坚摇摇头,神色凝重道:“据林小哥与师小哥两位师门的消息,大约有二百多人的黑风盗正向着飞龙庄而来,此时离飞龙庄已不远,他们正是奉有师命,刚从望天峰上下来,帮忙我们抗击黑风盗的。” “啪!”铜昆突然狠狠地在身旁墙壁上击了一掌,几乎要将墙壁击穿,屋顶着涮涮地掉了很多灰尘,恨恨道:“黑风盗!他们上次被打得如丧家之犬,难道还不怕吗?还敢来!大哥,我这就点起庄中的青壮年,与他们见过真章。” “坐下,坐下。”龙怀坚瞪了铜昆一眼,冷冷道:“你看两位小哥儿,镇定自若,云淡风轻,泰山崩而色不变,你一大把年纪,怎么一闻到消息就跳起来了。” 铜昆讪讪一笑道:“大哥说得是,不过,我这不是气愤么!”自己寻了一个靠近的龙飞的位置,坐了下来。 “龙小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想不到你上山半年,武功竟已变得这么厉害,隔这么远就可以听到我脚步声了,不知我家那个混小子现在怎么样了,这次为什么没与你一起下山?”刚一坐下,铜昆便侧过大头,在龙飞身边轻声道。 龙飞轻轻一笑,道:“铜大叔,你就放心吧,铜头好得很,武功应该明年就可以进入先天境界了。” 铜昆额头皱了起来,两眼眯成了一线,鼻翼一耸一耸的,裂开大嘴,呵呵道:“那就好……那就好……” 第97章 议计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97章 议计 龙怀坚站了起来,对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作揖道:“多谢两位小兄弟,多谢希老,有了两位的帮忙,我们就更有把握能击退黑风盗。” 林克当与师占国急忙站了起来,还礼道:“龙叔叔,我们与龙飞是师兄弟,都是一家人,再说我们这次与龙飞一起下山,也是为黑风盗的事情而来的,你就不用跟我们客气了,赶快去准备吧,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就是!”林克当是师兄,既然他已表态,师占国便也跟着点头答应,一起站了起来。 “不敢、不敢!”龙怀坚连连摇手,又转头看着龙飞道:“龙飞,你去看一下,铁老怎么还没到。” “不用去,铁老已经到了!”林克当淡淡道。 众人一怔,林克当还坐在屋中,那里知道铁老已到,再说,如果铁老已到,众人也应该听得到脚步声,要知道,铁老从未习武,又加上年老,走路之时,每一脚都是实实的踩在地面,声音隔着老远都可听到,此时听不到脚步声,便是应该未到,林克当怎么说铁老到了。 众人一愣之间,龙飞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屋外走去,眨眼间,便听到一个脚步声从院子传入,一直向着正屋走来,而龙飞的脚步声,却没人能听得到。 龙怀坚与铜昆交换了一眼,都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惊讶及欢喜,惊讶是林克当耳力的厉害,其他的武功虽然还未表露出来,但只看这耳力,就可看出他的厉害了,欢喜却是自己都有儿子加入通天神梯之中,将来他们的成就都不可限量。 铁老在龙飞的挽扶之下走了进来,半年不见,铁老好似比以前还要年轻,看上去精神矍铄,脸色红润,龙飞虽然是出去挽扶他,其实只是作一个姿势而已,双手离铁老手肘还差着一寸,这一走进来,铁老脚步竟比龙飞还要快,他进了屋子,龙飞还在门槛外面。 看来希老用内力帮铁老疏通经脉及给铁老的药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让铁老仿佛返老还童一样。 铁老一进来,屋子中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纷纷向着他施礼,这不但是因为相熟的缘故,也因为这里是铁老最老,辈份最高,更因为铁老儒雅博学,林克当及师占国虽然对铁老不是那么了解,但通过龙飞及铁兰,却也知道了不少。 纷嚷了一阵,众人才再次分宾主坐了下来,铁老自然是被众人推坐到主位之首,接着是龙怀坚,铜昆,龙飞,客位只有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 龙怀坚将情况再说了一遍,然后向着铁老虚心讨教道:“铁老认为应该如何应对?” 铁老闭着眼睛微微睁开,看着龙怀坚道:“龙庄主知道黑风盗现在到了那里吗?” “最少还在二十里之外。”龙怀坚斩钉截铁道,语气之肯定,仿佛他有通天眼可以看穿千山万水,一直看到黑风盗一样。 林克当与师占国轻轻的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微微惊讶,得到罗正峰通知,他们只知道黑风盗正向着飞龙庄前进,并已离飞龙庄不远了,至于有多远,他们却也并不知道,想不到龙怀坚只不过是听到这个消息,便敢肯定黑风盗离飞龙庄还有二十里。 铁老眼光一闪,仿佛看透了林克当两人心中的想法,微微一笑道:“两位小哥不必惊讶,飞龙庄岂能不重视进入村庄的唯一道路,自然是每时每刻都有人监视的,总不能被人攻到家门口,才猛然惊觉,那时就算想逃走都不能了。” 林克当两人不禁点点头,身处乱世,天下到处都是刀光剑影,那里有真正的桃源胜境,就算是深入黑山之中,也不一定就能幸免于难,只有无时无刻的做好准备,才是保命的唯一法门。 铁老沉思了一会,还是微闭着眼睛,又轻声问道:“你能确定黑风盗只有二百人吗?” “我能确定。”林克当道:“这是我师门安排的探子探到的,绝对准确!” “嗯!你怎么看?”铁老将头转向龙怀坚,轻声问道。 “嗯……”龙怀坚迟疑了一阵,才接着道:“按照道理,他们应该不会是二百人就敢深入黑山之中,要知道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他们就算是多一倍的人,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我们,除非是他们袭击,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龙飞,你认为呢?”铁老又将眼光转向龙飞,轻轻说道。 “照我想来,他们肯定不止二百人,我们探子看不到的原因,肯定是因为他们分成了几批,如此便可最好的隐藏行踪,避过古虎镇及应然城的耳目。”龙飞肯定道。 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心中都升起一种异样的情绪,这两人自小在通天神梯之中学武,通天神梯是古之三大门派之一,两人表现看起来虽然是谦谦有礼,其实骨子里极其骄傲,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筹,除了三大门派之外,其他人都不入他们眼内。想不到,就在黑山的脚下,望天峰的旁边,竟就藏龙卧虎。听到龙怀坚及龙飞的分拆,两人此时才恍然大悟,黑风盗是绝对不会只以区区二百人就敢深入黑山的,要知此时民风强悍,随便一个村庄,都是武风尉盛,在这靠近黑山脚下,以打猎为生的人,不管是身体武功只会更加强悍,以这二百人去攻击一个村庄,除非是偷袭,才有几成机会,不然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小师弟能料到,他们是分成几批偷进来的吗?”久未出声的师占国突然道,他也被激起好奇心及好胜心,也想表现一番,因此便开口问道。 龙飞摇摇头,干脆道:“不知道。” 师占国一愣,与林克当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为龙飞的话而愕然,转头去看龙怀坚与铜昆两人,也是同样的满眼的愕然,只有铁老还是微闭着眼睛,端坐于椅子之上,老神在在地养神。 龙飞呵呵一笑,看着惊愕的几人,道:“各位不必惊愕,要料到他们具体有多少人进入了黑山范围,可能有点困难,但一个大概数量,却是可以料到的,以我看来,他们要避过应然城及古虎镇探子的耳目,深入到黑山这边来,不可能象一场战争一样,军队络绎不绝的开发,肯定只是分成廖廖的两三队,并且每队人数都应该不是很多,最多一千人已是极限,如此想来,也只是二千多人左右。” “二千多人!”林克当,师占国,铜昆,龙怀坚四人都抽了一口冷气,他们都以为黑风盗只有二百人,以飞龙庄的兵力,应该也可以抵抗,有了林克当,师占国,龙飞这三个先天高手坐镇,甚至还会占着上风,现在听到黑风盗可能有二千人,几人都是大大的震惊了一下,以二百人对二千人,就算有三个先天高手坐镇,不用想,也知道是败多赢少的,对方只用人来压就将飞龙庄这些人都压死了。 铁老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夸赞道:“半年时间,小子倒没偷懒,说得不错,如是所料不错,黑风军这次进山,应该会有二三千人。” 得到铁老的夸奖,龙飞得意地一笑,又看了看得到铁老确认有二三千人更加震惊的四人,呵呵一笑道:“各位也不必惊慌,他们人多自他们人多,那只是他们的事情,又不关我们的事。” “不关我们的事?”听到龙飞这句话,林克当,师占国,龙怀坚,铜昆四人再次一震,却低头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四人都抬起头来,似有所悟,却又似不解,还是铜昆爽快,瞪了龙飞一眼,道:“怎么不关我们的事?你小子说清楚点!” “敌强侧避,敌弱则击!这是古人早就说了的,黑风盗人虽多,但我们却不与他们正面对敌,只要我们往山中一躲,黑山这么大,他们就是想追击也找不到人,这一仗,我们打的是游击战,管他多少人,我们只管偷袭就是,反正不与他们正面对敌。” “那我们怎样才能将他们击败呢?”铜昆少见的虚心向龙飞请教起来。 只可惜,龙飞并不领情,反而笑嘻嘻道:“有铁老在这里,我那里敢班门弄斧!” 众人都转头去看着铁老,此时的铁老还是那样双眼微眯,人入老年,精神头就是差了一点,能休息就休息多一点,铁老自一入门,便仰坐于椅上,八风不动,仿佛黑风盗来临这事,与他完全没有关系一样,只有别人说话涉及到他之时,才难得的睁开眼来补上一句。 听到龙飞的话,铁老睁开眼睛,看了龙飞一眼,淡淡道:“国师大人向你说一些事情了吧?” 龙飞笑嘻嘻道:“是的,师傅让我不管什么时候有时间,还得多多向你老请教!” 铁老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龙飞本来就是他的弟子,只是现在随着暂时随着希老习武而已。希老说这话的意思,是让龙飞珍重与铁老相处的时间,多多向铁老请教,以铁老的才学,应该不止于目前所教给龙飞的那点显浅的东西。而龙飞自然是明白希老的话的,再者,铁老由于从未习武,再加上已入老年,又遭遇大变,身体已变得极度虚弱,虽然因为希老的内力疏通及灵药的救治,目前身体恢复了一点,情况稍为转好,但由于他心中太过抑郁,并且身体机能这几年逐渐衰弱,虽有灵丹妙药,也只是治标未治本,以铁老目前的状况,也没有敢说他什么时候就会与世长辞,撒手人寰,因此,希老的意思也是让龙飞好好珍惜与铁老相处的时间,多多向他请教,只是这一层,龙飞毕竟年纪尚幼,还未曾明白,不过,铁老却是明白了。 “这次战争,就让龙飞来指挥,各位认为如何?”铁老看着龙怀坚及铜昆,淡淡道。 “龙飞!”龙怀坚,铜昆,林克当,师占国四人同时惊讶地叫起来,这可不是儿戏,事关一个村庄几百人的性命,就算他们都与龙飞关系匪浅,并且铁老刚才也不断地为龙飞造势,让龙飞也表现出了自己的才智,但要将一个村庄几百人的生命,交到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半大孩子手中,他们也不敢苟同。 铁老微微一笑,看着四人,特别是龙怀坚道:“龙老弟放心就是,你难道不记得古虎镇之役,还是靠龙飞才能反败为胜么,再说,这等小战争,在老朽看来,如儿戏而已,胜负只在反掌之间。” 龙怀坚四人一怔,看铁老颤颤巍巍地坐在椅子之上,这才进来一会儿,便老是在闭眼养神,一付行将就木的样子,却有这等豪气,将龙怀坚四人都觉得心大心小,唯恐一步行错将陷万劫不复之境的几千人战争,看成了儿戏而已,那究竟是多少人才算是大战争,几万,几十万? 几人都对铁老来的来历强烈的好奇起来,对于龙飞刚才说的希老要求他时时向铁老请教的话,此时才真正重视起来。 龙怀坚看着铜昆,道:“贤弟怎么看?” 铜昆转向林克当两人道:“两位小哥儿怎么看?” 林克当看着龙飞,想起龙飞在学习风行之时的另辟蹊径,与别人不同的行事作风,点点头道:“小师弟年纪虽小,却是机智多变,我两人是深有体会,由他来指挥此次战事,说不定会收奇兵之效。” 铜昆转向龙怀坚道:“那好,这次与黑风盗交战,就由龙小子来指挥吧,我们几个,就充当他马前卒一回。”转向龙飞道:“龙小子,你可别临战脚怯,丢了我们的脸子。” 龙飞急忙摇手道:“铜大叔,你可别开玩笑了,你与我老爸都在这里,还有铁老坐镇,我那里敢显丑,还是你们来指挥,只让我冲锋就行了。” 铜昆眼睛一瞪,大声道:“就这么说定了,让你小子来指挥,还矫情什么?”转头向龙怀坚道:“大哥,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赶快行动,以免被黑风盗打一个措手不及。” 龙怀坚迟疑道:“就怕村中那些青年不服气!” 铜昆环眼一瞪,嗡声道:“你我两人都同意了,还有那一个敢作声,再说,龙飞武功已进入先天,还有谁不同意,便让他出来与龙飞比过,被龙飞揍上一顿后,他就会清醒了。” 就这样,龙飞赶鸭子上架般成了抗击黑风盗的总指挥,连反对的权力都没有,就开始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指挥作战……保家! 第98章 、布置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98章 、布置 听到自己被赶鸭子上架的成了这场抗击黑风盗的指挥官,居然连反抗的权力也没有,龙飞脸色也严肃起来,看着室内的其余五人道:“铁老,老爸,铜叔叔,两位师兄,要我来指挥也行,不过,你们可得依我几条,不然,这场战争,我可不敢乱指挥。” “什么事?你说,既然决定让你来当指挥,我们当然要依你的条件。”铜昆最是爽快,马上就答道。 “第一,飞龙庄的所有人,包括两位师兄,都必须听我的命令。” 龙怀坚点点头道:“你放心,既然让你来指挥,我与你铜叔叔便唯你命令是从,绝不违反,飞龙庄的其他人也一样,这一点我可以作主。” “我们两人本来就是奉师傅的命令,下山帮师弟你们抵抗黑风盗的,当然得听你的指挥。”林克当也点头道。 “龙飞。”铁老睁开眼睛,脸色严肃地看着龙飞道:“有什么事,你只管下命令,事急从权,没有人敢与你作对的。” 龙飞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表态支持。 “第二,全村百姓必须全部撤离,进入黑山躲避。”龙飞接着说出了第二条要求。 “这个……”龙怀坚看着龙飞道:“是怕黑风盗进入村庄之中抢劫杀人吗?我们就不能将他们拒之村外吗?” 龙飞摇摇头道:“可能很难,不要说黑风盗可能会有几千人,而飞龙庄却只有二百人可以作战,就算黑风盗真的只有二百人,与他们硬拼,就算将他们击败,那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到时飞龙庄也将元气大伤,我们既然定下了游击的战略,就不能与他们硬拼,还是自动回避,暂时避其锋芒,另寻时机再击其弱点。” “可是,我们就不能在村外设伏,将他们阻于村外吗?飞龙庄山路九曲十八弯,不知有多少密林多少山坳,随便选几个地方埋伏,不就可以伏击到他们吗?”铜昆还不死心,他也不想让村民撤离自小长生的地方,逃难般进入黑山。 “不行,他们分为几批,这一批可能会被我们伏击,那下一批呢,他们有了警惕,到时,我们二百人怎么去对抗几千人,况且,就算是第一批被我们伏击,受伤严重,我们也要费一番力气才能将他们收拾,到时,我们还有力气去应付他们的第二批,第三批的人吗?”龙飞摇头拒绝道。 “如果,我们能支持到古虎镇及附近村庄的援兵到来,也可将他们击退!”全村撤离,那可是大事,会闹得全村人心惶惶,他们会失去以前的安逸心态,从此会变得忐忑惊惧起来,龙怀坚与铜昆实是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出现。 “附近的村庄不会有救兵,他们也要提防着黑风盗的,除非确实黑风盗已退,他们才会出兵追击,而古虎镇的救兵,就算我们现在派人去,来回两趟,最快也得两天才会到,那时黑风盗已攻入飞龙庄了。”龙飞还是摇摇头道。 “你们就照龙飞的话去做吧,这次敌人强大,守是守不住的,唯一制胜的办法,就是避实击虚。”铁老看到龙怀坚与铜昆两人还有点犹豫,便也出声劝道。 “好……吧!”龙怀坚深思一会,才点点头道。 “第三,老爸你与铜叔叔两人负责组织村民撤离,并且要尽快,于日落前必须全部撤离,如我估计不错,黑风盗应该会在明日日出之时到达。” 龙怀坚迟疑了一下,铜昆却已先叫起来:“不行,你让别的人去吧,我要去杀黑风盗。”龙怀坚点点头道:“这个不行,不能依你!不是我们自夸,我与你铜大叔武功都已进入灵脉境界,比起那些青年都高上不止一两个境界吧,上阵杀敌,我们总会比那些青年人杀得人更多吧,你随便派几个人去帮助村民转移,我与你铜大叔随你上阵杀敌去。”顿一顿,又迟疑道:“我们要将全村的人都转移走吗,他们长于斯长于斯,不一定同意啊!” 龙飞笑笑道:“这就要老爸与铜大叔来劝他们了,村中除了你们俩的威信可以压住他们的抗议之外,可能其他人都不行。” 龙怀坚点点头道:“那也是,如果是我与你铜大叔说的话,村中敢不听的人还不多。” 龙飞微微一笑,他不敢向龙怀坚及铜昆两人说明,其实龙飞要人们撤离飞龙庄,其一是为了保住他们的性命,其二,却是为了借他们的房屋,设一个消灭黑风盗的局。 黑风盗想尽办法,将人马分成几批,避过应然城及古虎镇这两大势力的耳目,偷偷深入黑山范围,必定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最怕的,便是被人发现,因此,当他们发现飞龙庄人去楼空之时,便知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此时,他们自然也就不敢再象进入之时那样将人马分成几批,偷偷摸摸的走路,而肯定是将全部人马集中起来,以绝对的实力向外硬闯,此时,飞龙庄便成了附近唯一一个可以驻兵,可攻可守的地点了,他们不在此驻兵,等着其他几路人马来汇合,难道还会去荒山野岭之中那种四周无凭之地。到时,龙飞再在飞龙庄之中动一些手脚,黑风盗这些恶贯满盈的强盗,会剩下多少逃回老巢,就很让人期待。 看到龙怀坚及铜昆两人已同意负责安排村民撤离,龙飞随之离开了房子,与自己的两个师兄去往练武场,村中只有宽大的练武场才可集中人马。而龙怀坚及铜昆两人,自然是负责通知村民撤离,及召集能上阵的青壮年都去练武场集中。 瞬时间,飞龙庄便喧嚣起来,仿佛平静的潭水之中钻入了两条打架的蛟龙,也仿佛一锅沸油之中被人倒进了一壶冷水,赶鸡抓猪,叫唤孩子的声音瞬间全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在龙怀坚及铜昆的联络及安排之下,龙飞庄虽然有点紊乱,却还是在按着龙飞的命令撤退着,而飞龙庄的青壮年在听到龙怀坚及铜头的命令之后,也马上到校场集中了起来,大约有二百人,与第一批的黑风盗人数倒也接近,探子首先被派出去,向着村庄几个方向探索,接着,飞龙庄在开庄之初早就设下的防守设备,各种陷阱都有人去启动。飞龙庄的人虽然安逸已久,但他们身处乱世,也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一早便有了准备,因此也没什么怨言。情况虽然有点混乱,却很快就组织了起来,严阵以待。 风轻日烈,树影微晃,尘土不惊。 龙飞一身白衣,头发只用一条麻绳随便拢着,散于背后,双眉入鬓,眼如朗星,嘴边挂着微笑,仿佛一个翩翩的浊世佳公子,只差了手中拿着一把扇子,不然,偶然摇上几下,倒是有了几份飘飘若仙的味道。 只不过,龙飞现在的感觉却不是飘飘若仙,而是闷得发慌,热得发昏的感觉,他时此正站在飞龙庄的练武场之中,烈日当空照着,练武场的硬土地面反射着日光,几乎将每一个站在练武场之中的人都被烘成了烤鸭。 龙飞少见的板着脸,站在练武场之中,在他面前,大约二百的飞龙庄健儿,分成了五行列于他的面前,每一个都是身材粗壮,肌肉发达的青年,每一个人,都比龙飞高出起码两个头。 这些青年并没有龙怀坚预料中的不服气,反而对龙飞来指挥他们反抗黑风盗无比的高兴,这原因可有二条,第一,龙飞在古虎镇击退黑风盗的功绩,如何的看破黑风盗的计谋,如何的认出黑风盗的弱点,并一击致命等,经过铜头这个大嘴巴及龙华球,高琨等人的传播,在飞龙庄早已是人尽皆知;第二,在整个飞龙庄之中,龙飞可是第一个武功进入先天境界的人,并且进入了先天境界的第二层一线天境界,他的武功在这方圆十几里的几个村庄之中,甚至包括古虎镇在内,说了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有一个既能文,又能武,聪明机智的人来指挥他们,他们还有什么不愿意的。至于龙飞的年纪,这年头,强者称王,谁还管你是十岁还是一百岁。 龙飞在队列来回走了两圈,便跳上一个石凳,挥臂大声吼叫起来: “各位大哥,你们都是我的大哥,集中在这里,可能你们其中有的人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的却还不知,现在,我就来告诉各位还不知道的大哥。” “黑风盗来了!大陆上十大雇佣军团之一的黑风军团向着我们的庄子来了!” 校场中瞬时如炸了锅,不管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都一脸震惊,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各位大哥,黑风盗是什么样的强盗,相信不用我来说,经过上次古虎镇的事情之后,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现在,我就再次为你们说得清楚一点吧,黑风盗经过之处,都是杀光,抢光,烧光,是绝不留活口的,投降也不行!” 看到下面的那群飞龙庄青年从刚开始的震惊到气愤之后,龙飞满意地点点头。 “各位,你们想不想保护自己的儿女,想不想保护自己的妻子,想不想保护自己的父母,你们告诉我,想不想保护自己的亲人,并将这群强盗消灭?” “想!”“当然想!”“杀他***!” 下面青年们大声吼了出来,恨不得将这股怒气马上就发到黑风盗身上。 “好!各位大哥,这次要保护我们的亲人,要消灭黑风盗,就只有靠我们这些人了,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只要大家听我的命令,我可保咱们的亲人平安,黑风盗必被消灭!” “大哥们,你们愿不愿听我的命令?” “愿意!龙飞你就下命令吧,将你在古虎镇的威风拿出来,带领我们击退黑风盗!”让龙飞想不到的是,竟是几次败于自己手中的龙丁带头大声吼了起来,结果后面的青年也跟着大吼:“愿意!” “呵呵……”龙飞笑了起来,挥挥手,看着下面的青年们道:“大哥们,我提一个问题,你们想不想这次反过来,我们将黑风盗抢光,杀光,烧光?” “想!”由龙丁带头,大家都吼了起来。 “好!”龙飞用力的挥一挥手,吼道:“这次我就带大家将黑风盗杀光,抢光,烧光!” “龙丁!” “在!” 龙丁大声吼了出来,上前几步来到龙飞面前。 他被龙飞击败过几次,比武之时还是铁骨中期境界的武者,现在却已到达到铁骨后期境界,离玄筋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遥,而那时龙飞的武功还是铁骨初期境界中徘徊,想不到,只不过半年时间,两人武功上的距离已差了十万八千里,龙丁刚开始时还存着讨回场面那一点点想法,此时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对龙飞只有羡慕、仰望及敬佩。 “你去古虎镇,向古镇长报讯,请求援兵。” “是!”胖龙丁大声应道,似模似样的向着龙飞施了一礼,就要向着自己的坐骑走去。 “等等!”龙飞将龙丁叫了回来,附在他耳边又再嘱咐了一番,直到龙丁听得两眼发亮,满脸不可思议及高兴,才挥手将他赶走。 “龙单!龙国生!”看着龙丁的身影消失于眼前,龙飞转过头来又点到队列前面的两人。 “在!”“在!” 两***声应道,同时上前几步,又站在龙飞面前。 龙单也是与龙飞交过手,而败于龙飞手中的武者,当时是铜皮境界,现在却也进入了铁骨初期境界,看来观看古虎镇的武者比赛及经历过那场战争之后,对他们还是有一点帮助的。 龙国生是当时八个铁骨境界的其中一个,此时已进入了铁骨中期境界,看来也是受古虎镇比武的启发,进步不小。 “龙单去高家庄及梁家村,龙国生去邓村及彭家庄,就说有黑风盗来犯飞龙庄,让他们做好准备,预防黑风盗在飞龙庄这边讨不到好处,转而去他们那里,最好劝他们撤入黑山之中。” 龙单及龙国生两人得令马上转身上马而去,眨眼便驰出了飞龙庄。 之后,龙飞一一细细安排,虽然不能做到滴水不漏,却也仿佛一个久经战事的沙场老将,做到了大略方向无差。他根本就不象是一个只是第二次上战场,第一次还在战场上大意昏倒却幸好逃过被敌人捡回家的初鸟。 及至安排完毕,龙飞转身对林克当及师占国道:“三师兄,四师兄,两位师兄随我一起去见识见识黑风盗如何?” 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同时一愣,知道龙飞胆大,却想不到胆子竟然这么大,以三人来对二百多人,就算武功已进入第三层次的化灵境界,也不一定能讨得好处。 林克当只是一愣,便大笑道:“哈哈……,想不到小师弟竟然有如此豪气,占国,如何?” 师占国微微一笑道:“敢不奉陪!” 第99章 、阻击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99章 、阻击 炙炙烈日,徐徐清风,树影婆娑,灰尘飞扬。 此时虽已是近黄昏,日头却不见稍弱,还象一个留恋人生最后阶段的老人一样,正恨不得将余辉都撤了下来,将大地烤熟。 从一条不大的山道之尽头,一支约二百多人的队伍正向着飞龙庄方向奔驰而来。这是一支全骑兵。马匹五花八门,有山地马,有草原马,有沼泽马,甚至还有一种生长于沙漠之上的小马,但骑在马上的每一个人,却好象都一个模子里刻出的,这说的并不是说他的样子,而是他们脸上显露出来的狠悍,及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气,每一个人都好象是一把血淋淋的出鞘长刀。 黑风军团是从杀戮之中成长起来的强盗团伙,每一个人身上都是血债累累,没有几条人命在手,在黑风盗中是站不住脚的。 在这二百多人当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瘦高青年,此人脸颊瘦长,唇薄如刀,鼻勾如鹰,两颊无肉,眼眶深陷,一双眼睛之中,闪烁着幽幽鬼火,仿佛一个从十八层地狱之中爬上来的深渊鬼王,在这二百多人当中,他是唯一一个外表没有那种强悍气息,也没有流露出杀气的人,他流露出来的是一种阴冷,让每一个不管是靠近还是与他对视的人,都忍不住会打冷颤。 此人仿佛一个箭尖一般,远远的独处于队伍的前面,后面的人好象都害怕他身上阴冷的气息,而无人敢靠近。也好象为了体现他的崇高地位一样,二百人之中,无人敢与他并行。 紧跟在此人马后的,正是黑风盗的二当家沈世就,此人在围攻古虎镇的战争中损兵折将,十亭兵马,折了九亭,回到老巢之后,为了推御责任,不但将古虎镇的马兵夸成足足是黑风盗的两倍,并将只是商队护卫军的古虎兵夸成了纪律严明,作战勇敢的精悍部队。并且将刺杀刘四的龙飞也夸成了武功已到一线天境界,只是后天巅峰的他们自然就不是对手,黑风盗不但兵力不如古虎镇,将也不如,不败才怪。却不知沈世就却是歪打正着,龙飞此时,确实已进入了一线天境界。 知道古虎镇竟有几万兵马,单青虽然半信半疑,却也不敢再次挥兵进攻古虎镇了。黑风盗经过这一役,一万多的兵马,剩下的不足一半,以这几千兵马去攻古虎镇,如果古虎镇真的有几万兵马,那黑风盗无疑就是拿着鸡蛋往石头上撞,何况就算古虎镇没有几万兵马,只有一万多人,也不是现在的黑风盗能吃得下的。 以黑风盗现在的兵力,虽然不能攻下古虎镇,但杀死三当家刘四的仇却不能不报,不然,单青这个大当家也就没有了威信,几经考虑之后,单青派出探子,终于探明了杀死刘四的人就是飞龙庄的龙飞之后,此时,刚好刘四身后势力,也是单青投靠的势力也找了上来,让单青去飞龙庄找一件东西,两下相合之下,单青马上点起二千多精锐士兵,分成三批,第一批两百人自己率领,绕过应然城及古虎镇的防卫线,直赴飞龙庄而去。 这二百多人全都是单青的亲兵,属于黑风盗精锐中的精锐,战斗力比一个国家精况部队的士兵也不遑多让。 山路虽窄,马速却很快,刚刚从路的尽头看到,眨眼间便已驰到了近前。 “大当家!”跟在瘦高青年马后的沈世就拍马上前一步,与瘦高青年并列,低声道:“转过这个弯,前面就是飞龙庄了,杀害刘四的小子就是在这里的,大当家要的东西,也是在飞龙庄一个叫做铁老的人手中。” 这瘦高青年就是黑风盗的大当家单青,在黑风盗的三个当家之中,此人的年纪是最小的,但在以武功为王的黑风盗之中,他武功却是虽高的,已进入一线天境界。 单青并没有师从那一个门派势力,他一身武功,都是自己在实战之中学来的,他的招式,实战性极强,自然的,他的实战经验,也是丰富无比。 “冲进去,先找到铁家,拿到东西后,再与龙飞算刘四的仇。”单青淡淡道,他就算说话,也如万载寒冰一样,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是!”沈世就大声应了一声,大手一挥,向着身后的二百多盗伙,大声道:“兄弟们,加速,冲进去!” “是!”反正已到了飞龙庄之前,不用再隐藏行踪,二百强盗齐声大吼,反手用力拍在马臀上,马匹吃痛,昂首嘶叫一声,双蹄腾空,骞然向前冲去,瞬时间,蹄声轰然响起,如惊雷炸响,狂风骤雨般向着飞龙庄冲去。 路虽然不宽,四骑并行却也是无妨的,黑风盗现在冲击的阵型,便是四骑为一排,风驰电掣般向着飞龙庄驰去,速度之快,与平原冲锋并无差异,由此也可见到单青这二百亲兵的战斗力。 山路多弯,进入飞龙庄的这条唯一的道路也是顺着山势而蜿蜒的,看看飞龙庄已然在望,当黑风盗当先的四骑刚刚转过一个小弯之时,便被前面突然出现的景象惊呆了。 山路曲折,两旁高耸的林木将整个路面掩盖着,虽是光天白日,路面看上去也是幽暗。但这点并不影响那四骑的眼光,在他们前面,离飞龙庄只有大约一百丈远的路中,三骑正静静地站在那儿。 黑风盗虽然急忙勒住马绳,马匹却还是向前冲出几丈才停了下来,幸好这二百多黑风盗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士兵,只看到前面骑兵的手势暗号,便急忙勒停马匹,才不至自乱阵脚。 前面三骑并排站立,中间是一位大约只有十一岁的少年,此人一身白衣,长发随意的以一条麻绳束着,披散于后背,双手空空,矮小的山地马驹旁挂着一根大约一丈长的细木白腊枪,身后还背着一张略小的竹弓,整个人看去显得幼稚却带着狡黠。 在他身后,还有两骑,一个高大粗壮,一身黄衫,迎风飘扬,同样也是两手空空,在马腹之旁悬挂着的,竟是一支如棒槌一样的狼牙棒。另一个矮壮,一身黑衫,马旁悬挂的武器,却是两根短戟。 前面刚一停顿,后面便追了上来,沈世就一看到前面停了下来,便骂骂咧咧着冲了上来,从队伍之中挤开一条道路,刚一挤到前面,便也愣住了,看着前面的三人,仿佛三座挡拦路的山峰一般,面对着自己这方二百多人的队伍,风轻云淡,只是静静地望着这二百多人,却没人开口说话。 “你等何人,竟敢阻拦大军前进,快快闪开,否则大过驰过,必将你们辗成齑粉。”看了一阵,沈世就突然指着站在路中间的龙飞三***声喝道。 在古虎镇的战场上,沈世就与他的黑风军真正说起来虽然是败于龙飞之于,他却并没有见过龙飞,此时他们要报仇的人就在眼前,竟是不认识。 其实何止是黑风盗吃了一惊,就是龙飞三人也是吃了一惊,在龙飞等人的预料之中,黑风盗最快也在今晚半夜时才会到,如果他们晚上不敢行军的话,那就是明早才到,却想不到黑风盗竟提前两个时辰便到了。此时才只是黄昏时分,腥红的太阳还挂在黑山的树枝头之上,离天黑还早着呢!飞龙庄的人了是刚刚开始撤退。 龙飞三人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阻击黑风盗,而是为了见识见识黑风盗,现在形势转变,黑风盗提前到来,让龙飞三***感意外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乡亲们才刚刚撤退,此时的飞龙庄中可能还是鸡飞狗逃,如果黑风盗象刚才那样,全速奔驰,可能不用半个时辰便已赶到,那时,飞龙庄将迎来灭顶之灾。 为了让乡亲们有足够的时间撤退,龙飞三人现在不是阻击也变成了阻击了。 龙飞飞快地与林克当与师占国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人眼中虽然略有惊讶的神色,却并不害怕,三人都是大门大派的弟子,虽然不曾见过大型战争,但这点胆魄却还是有的。何况,现在最紧要的是,就是如何将黑风盗拖在这里,让飞龙庄的人安全撤离。 三人只交换一个眼神,便已知道了对方的心意,以三人对二百又如何!老子还真的没怕过,一阵冲天的豪气,突然从三人胸上升腾起为。 三人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这沈世样子,一看就是外强中干,刚才的话也只是为了维护二当家的面子才说的,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不明就里的就挥军进攻,就算要进攻,也是让别人先上的。 沈世就等了一阵,见到对面三人并不答话,不禁有点恼怒,指着前面四骑道:“你们几个,冲上去,将他们逼开。” “慢!”单青缓缓从骑阵之中走出,静静看着龙飞三人,一会之后,才冷冷道:“拦路者何人?报上名来!” “知道单大当家要来,特来迎接,大当家辛苦了,还请恕龙飞来迟之罪。”龙飞双手抱拳,笑嘻嘻地对着单青道。他年纪虽小,说话却是可以让人气得跳起来,只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却是真诚的笑容。自加入通天神梯之后,武功一日千里,早就想试试自己实力,只是与望天峰上的人交手,那里敢用死力,自听到单青率队来攻飞龙庄之后,龙飞可是高兴得睡着都笑出来,自己这次总算有了对手了,他胆大包天,不也管单青武功是否比自己高上一截,就想在单青身上验证自己的武功究竟厉害到何种程度,再说从《叙天之秘》中学到了战天这招,也从未试过,这次也可以试试究竟是怎样的厉害,到时就算是死拼受伤也不怕,反正有两个师兄在身旁照顾,让他们救自己回去便是。 “龙飞!”单青眼睛眯了起来,一道寒光闪过,心中也是深感意外,想不到杀掉刘四的人,竟是一个这样的半大孩子,奶毛都还未褪掉,武功竟已进入了一线天,假以时日,都不知道将会厉害成怎么样,单青想想都觉得害怕。 “正是!”龙飞微微一笑,道:“想不到我这个名字大当家也知道。” “刘四是你杀的?”单青沉声问道。 “刘四?”龙飞一愣,马上反应过来,点点头道:“看大当家这气势,莫非这刘四还是黑风军的一位当家不成?” 单青还未说话,沈世就已喝了起来道:“小子,刘四是我黑风军团三当家,你敢杀他,就拿你的小命来赔偿还吧!” 龙飞哈哈一笑,看着沈世就,不屑道:“我这条命就在这里,你有本事来拿吗?” “你!”沈世就一气,脸色通红,却不敢上前,他武功还不如刘四,那是能够杀死刘四的人,他上去就不是为刘四报仇,拿别人的性命,而是将自己的性命送上去给别人了。如果是挥动大军往前先冲过去,他跟在后面,那倒是敢的。可是,对面三人就那样的随随便便的站在那儿,仿佛视黑风盗这二百人如无物一样,如果说龙飞他们没有凭借,没有埋伏着后手,沈世就是说什么都不信的,说不定黑风盗这二百人冲过去,就刚好掉入了他们的陷阱之中。 沈世就生性多疑,凡事都不意以最大的坏处来猜测。 “你三人就敢拦我大军,不怕我大军辗过,将你碾成肉浆?”单青阴森森道。 “哈哈……”龙飞毫不在乎地笑道:“大当家真会说笑,我们虽然只有三人,大当家这二百人虽然强悍,想要将我们碾成肉浆,却也怕是有点难度。” “是吗?”单青双眼定定地看着前方的三人,心中也不知在想什么。 “看来大当家并不相信,那就试试吧,看看是大当家这二百人先成为肉浆,还是我们先成为肉浆!反正这条山路也不大,大当家这二百人一压过来,说不定我们无处可避,真的被压成了肉饼。”龙飞姿态优闲,仿佛把握在手,心中有数。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也为龙飞的胆气而喝彩。 “你有埋伏?”单青冷冷道。 “大当家试试不就知道了!”龙飞微微一笑道。 单青双眼之中寒光闪烁,默默不语。 龙飞也不再语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单青。 大路之中,出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三人与二百人对峙于道路之中,既不交战,也不退却,双方都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大眼瞪着小眼。仿佛情人之间的默默对望。 “看你们都是不敢过来了,我们两方站在这里动也不动,大眼瞪了小,也不是办法,我有一个建议,不知大当家要不要听听呢?”好一会儿之后,龙飞打破了沉默了,缓缓开口道。 单青眼光瞬也不瞬地盯着龙飞,好一会之后,才缓缓道:“说来听听!” “听说大当家天资卓绝,武学方面举一反三,实为少见的武学奇材,虽无师承,却能自创武道,年纪轻轻,便已进入了先天境界,小子一向痴迷于武功,闻之心喜,想与大当家会会,不知大当家是否给这个面子。”林克当与师占国对望一眼,眼中满是惊讶及欣赏,龙飞做事一向是率性而行,这个想法,林克当与师占国原来也不知道,此时骤然听到,却也并不觉得如何意外。 单青沉默,双眼静静地盯着龙飞,毫无表情,好一会之后,才缓缓地拔马上前,直至离开队伍十几丈距离,才轻轻道:“来吧!” 第100章 、激战(一)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00章 、激战(一) 龙怀坚站于密林之中,冷静地看着眼前进村的唯一一条道路,在他身边站着胡万乐,何世生等飞龙庄廖廖几个铁骨境界的武者,每人身旁都停着一匹山地马,兵器都挂在马腹之旁。 进入飞龙庄的这路并不宽,也只有两车并排的宽度,也即是只适合四马轻走,却也不适合奔驰。龙飞庄位于黑山之麓,也等于是在黑山的怀抱之中,除了这条路可以上车马进村之外,其余三面不是高山,便是密林,单人匹马或许可以慢慢攀越,如是纵马奔驰,特别是几匹马并行,便只有这条路,再无他途。对于大队人马来说,不管是进庄还是出庄,这条路都是必经之路。 林中除了龙怀坚及几个铁骨境界的武者之外,还有大约一百多人散于林中,都是从飞龙庄青年之中挑出来力大身手灵活的武者。 山地之战,特别是这样到处都是密林,山坡,沟壑的地型,还是步战灵活一些。他们从未幻想过这一次就能打败黑风盗,也从未考虑到要追击,因此他们都没有马匹,都是一身干净利落的武者打扮,对襟短衫,裤管被扎了起来,脚上穿的是草鞋,只不过,手中拿着的兵器却是五花八门,有长矛,有画戟,有大刀,有长棍,有长枪等等,在他们每个人身后,还背着一张弓,山林中人,以打猎为生,怎可没有弓箭,他们每个人除了都有一张以黑山茂竹弯成的强弓之外,还有用茂竹及雉尾做成的利箭,并且飞龙庄之中,每一个学武的人,首先学习的,便是弓箭,此为打猎及保命之道,不能不学,用弓箭来远距离射杀猎物,总好过亲身与猎物接触搏斗,因此,飞龙庄每一个武者箭术虽然不能说是百步穿杨,却也是极精,一个这么大的人站在那儿,就是再远一点的距离,只要还在射程之内,他们还是可以射得中的。 此时他们只是静静地站着,每个人都是眼露坚毅之色,静静地看着密林之外,看着龙飞三人在二百的黑风盗面前表情淡然,谈笑自若的表演,甚至听到龙飞要与单青比武之时,他们眼中都露出了震惊及崇拜的神色。 听到龙飞有如此的豪气,他们心中都没有了害怕,有的只是打猎之时心中的兴奋及期待,黑风盗就是他们的猎物,黑山范围之内,就是狩猎场。在黑山之中,他们才是主人,每一个进入他们地盘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是他们的猎物,与猎物打交道,他们可都是经验丰富猎手。 当然,他们还有愤怒! 正所谓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飞龙庄原是与世无争的一处桃源所在,飞龙庄虽然武风蔚盛,人人好舞拳弄棒,那也是为了与野兽作战,为了自保,并没有人想到要以此与人作战,现在,他们被逼得拿起了兵器,与敌人拼命。 这如何不气,如何不怒! 龙飞三人武功已到了先天境界,对于这两百黑风盗,他们就算不敌,应该也可自保逃命的,但龙怀坚就是不放心,当村民同意撤退之后,龙怀坚马上就将此项工作交给了铜昆,自己带着从飞龙庄中选出的青年武者,跟在龙飞三人身后,在这半路之中埋伏,配合着龙飞这次的阻击,或者说是诱敌的行动。 他并不怕被黑风盗的人发现,这里离大路还有十几丈的距离,并且这里地势比大路还有高出一截,居高临下,道路之中发生的一切,都可将之收归眼底,但路上的人,却看不到这密林中的情况。况且,他们只要往下冲下几丈,便可将黑风盗置于劲箭笼罩的范围之内,再下冲几丈,便可与黑风盗短兵相接。要撤退之时,便撤上坡山的密林之中,便如虎入深山,龙归大海,黑风盗就是想追也只有望背影而叹的份儿。 黑山之中的地形,还有谁比这些世代居住在黑山之麓的飞龙庄人更加熟悉! 山林之外,山路之中,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正有两骑对峙着,在这两骑身后,一方是一支约二百人的队伍,个个紧身短靠,对襟武者短装打扮,勒得全身肌肉一块一块的呈现出来,仿佛在身上肿起许多肿胞一样,人人手中拿着兵器,虎视眈眈。另一方,却只有两位长衫如儒的青年,双手空空,脸露微笑,以二人对上二百人,竟是毫不逊色。 在路中对峙的两人也是一样,脸上并无表情,如果一定要说有表情的话,那就是单青是冷的,那是一种从骨子是冷出来的寒冷,仿佛他从头到脚,甚至毛发都是万载寒冰做成一样,也象一种经过无数杀戮之后的杀气,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仿佛靠近了一座巨大的冰山,那种刺骨的寒冷,让每一个靠近他的人,只要是武功比他低的,都不由自己的战栗起来。这种冷,如一层厚厚的外壳,将单青包围了起来,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自己,而别人都不存在,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龙飞,却是好象在笑,虽然他脸上没有笑容,但他眼中有,心中也有,他就好象拾到了金元宝,高兴得眼角眉梢都荡漾了起来,仿佛与单青的交战并不是生死之战,而是好朋友之间的切磋,或师傅对徒弟指导。 “呵呵……”龙飞突然裂嘴,无声的笑了几下,然后,摘下挂在马腹之旁的白腊枪,向单青抱拳道:“大当家,请!” 单青缓缓从马腹的刀鞘中抽出双刀,这是一对阴阳刀,也即是两刀并不是一样的,而是左手刀薄而直,好似长剑一样,只是过比剑稍弯了一点,右手刀弯而厚,仿佛双手使用的厚背虎头刀一般,只不过,这把虎头刀稍为轻薄了一点。两刀重量不一,形状不一,双手并不容易挥动。能够同时使动这双刀的人,并不多见,每一个使这种兵器的人,都必有一点过人之处,比如可以分心两用。这种兵器,便用也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轻者一般主攻,重者一般主守。轻者进攻,既可轻灵变动,如幻如影,让人防不胜防,也可省却力气,重者防守,却可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势,一刀砸去,任是何种兵器,也会被劈开。 只可惜,龙飞虽然在望天峰上半年时间,也看了不少书,却始终是见识不广,包括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都不知道这种刀的用法。 单青此刀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重刀也并不是一味的防守,有时也会参与进攻,这进攻就是偷袭,当敌人挡开轻刀之时,以为单青的进攻就只于此,而松一口气之时,单青右手重刀就会迅速挥出,快如闪电,力重千钧,一路势如破竹,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已杀到了面前,就算有人仓促之间也反应了过来,但骤然之间,也挡不住他势大力沉的一刀,往往就会被他砍于刀下。有很多与单青交手的人就是死于单青的这一招之下。 这一次,故事会再一次重演吗?还是龙飞会是例外的一个? “当!”单青的两刀交击,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双腿轻夹马腹,胯下那匹黑色草原骏马,仿佛一道乌云飘过,瞬间就划过两人之间约有三丈的距离,单青身体微侧,左手薄刀,如一道闪电般划过,薄刀反射着阳光,闪闪发亮的斫向龙飞的脖子。竟是一句场面话都不说,便已开打。 看那闪闪发亮的刀身,便知这刀不是凡品,肯定锋利无匹,如被斫中,龙飞那大好头颅,将只剩下一个碗口粗的伤疤了。 龙飞一样只以双腿控马,轻轻一夹马腹,矮小的山地马驹向前一窜,身体微微向右倾斜,双手握住枪身,白腊枪一抖一挥,仿佛天龙翻身,枪尖向着单青的薄刀挑去。龙飞是双手握枪,而单青是单手握手,力道方面,肯定是龙飞略胜一筹,如果薄刀被长枪挑中,不管单青用了多大的力气,也会被挑飞起来。两人武功境界相同,双手与单手当然会有一点差别。 单青不等两人兵器相交,左腕一翻,仿佛整只手臂反转了过来,薄刀也转向了一个角度,从斫龙飞脖子,变成了直直的向着龙飞胸腹部位剖下去。 龙飞神情凝重起来,两手分开握住枪杆,横置于身前。 当的一声,单青这疾速的一刀,正砍中了白腊枪杆,在坚韧的白腊木枪杆留下了一个白印,龙飞只觉得两手一震,长枪几乎就被震得脱手飞出,白腊木向下一弯,然后又向上一弹,将薄刀弹开,受这一股大力冲击,龙飞身体向后轻微仰去,而单青左手薄刀却是被弹得高高举起。两马交错,两人又分了开来。 刹那之间,两人交手了两招,两人都是招式因势而变,一个不管是出招还是变招,都是顺其自然,一个不管是防守还是招架,却也是水到渠成,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一攻一守,竟如天作之合,不过,两人招式都是轻灵,犀利,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其间凶险,除了两人知道之外,也只有林克当及师占国略为看出一二,其余人包括沈世就,龙怀坚等人都是看得莫名其妙。 不过,众人虽然看得眼花缭乱,不明所以,却也知道两人交手之间的凶险,因此,都看得屏声息气,不敢声张,唯恐惊忧了两人。 不宽却长的山路之中,一时之间,除了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及马蹄的答答声,竟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第101章 、激战(二)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01章 、激战(二) 两马一交错而过,便马上兜转了马头,又向着对方冲过来,这次却是龙飞主攻,他双手持枪,长枪抖动起来,枪尖幻出一个个如实似虚的影子,如蝴蝶,如燕子,如毒蛇,如鹰喙,如纷纷落英般向着单青洒了过去。 单青拔转马头,并不象龙飞那样又策马向前,而是坐于马上静静地看着迅速冲近来的龙飞,两把刀,薄刀前置,直指龙飞,厚刀置后,横于胸前,攻守形成了一个平衡。 两马相错而过时,并没离开多远,龙飞这一策马冲前,只不过眨眼之间便接近了单青,枪尖颤动着,连续点在单青的薄刀之上,枪刀相交,仿佛雨打芭蕉,响起了一连串清脆的响声,不管是站在密林之中的龙怀坚等人,还是位于路中的两方,都可听到这一阵急骤如雨的响声,由于太过急骤,也只是眨眼之间,两马又交错而过,而响声也由骤密而逐渐疏少而停止了下来,就仿佛是从骤雨到小雨,再到无雨一样。 蹄声踏踏,轻扬飞舞,两人几乎是同时兜转了马头,这次单青并没有等着龙飞进攻,而是双腿频频夹击马腹,单青这一生可以说几乎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对于马匹可谓是熟悉无比,这一匹战马,更是随着他转战天下,几乎就成了他的伴侣,马与人之间的熟悉,几乎是一个动作,战马便可马上知道他的心意,他这一夹马腹,他身下的黑色的战马瞬间就撤开了四蹄,速度转眼间便提升到了极限,如雷霆电闪风疾火掠般向着龙飞冲过来,那汹汹的气势,那如电的双眼,紧紧的盯在龙飞脸上,气势是一往无前,无可阻挡。 两马一错开,龙飞也是马上就策转马头,可是,龙飞只是在深山之中长大的,山地不利纵马奔驰,骑马只是偶一为之的事情,战马虽然不差,但骑技比起单青这种几乎将战马当成了凳子的人,自然是差了一截,骑马于单青是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对于龙飞,却只偶然才吃一次的夜宵。当龙飞刚刚调转马头之时,身体还是侧向之时,单青已整个转了过来,双腿策动马匹,如风般向着他冲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不管是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及龙怀坚等飞龙庄的人,还是黑风盗,瞬时都紧张起来。当然,两方的紧张的理由却是不一样的,林克当等人紧张的是担心龙飞的败落,而黑风盗却想单青在这一招之中与龙飞分出胜负。 龙飞神色严肃,少见的严肃,就算对上铁老与希老这两个不管是因才或因武都可堪称一时之绝的人时,龙飞也从不见有过如此严肃的神情,此时看着单青气势,龙飞感觉到了丝丝的危险,脸色肃然。 看着单青的速度,此时显得是来不及将马头完全转过来了,龙飞放松紧勒着的马绳,突然用枪杆反手在马臀上狠狠抽了一记。 小马驹突然被主人毫无来由的在屁股上狠狠抽了一记,吃痛之下,四蹄同时用力,后蹄一蹬,马身向前一窜,竟在瞬间就窜过了一丈的距离,远远的离开了原地。 “好!”叫出这一声的是林克当,他本来以为龙飞就算姿势还未摆正,可能也会挥枪与单青抢攻,却想不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龙飞那一枪竟不是要招架单青的双刀,而是抽到了马股之上,马吃痛前跃之后,就完全的避过了与单青的正面对敌,单青如果照这样冲下去,也只能是从龙飞马屁股后冲过去,完全奈何不了龙飞。而只要龙飞趁着这一冲的距离,脱离单青双刀笼罩的满园,然后再转过身来,主动,将又重新掌握在手了。 可是,单青是以马背当凳子过了半辈了的人,骑技之纯熟,并不是龙飞可以料到的,只见他左手薄刀轻轻一拍马首,他胯下的马儿仿佛知道他的心意一样,竟不再是直直的向着龙飞冲去,而是微微向着左侧偏去,虽然离龙飞还有一段距离,但当他到达龙飞的马身之后时,身体突然向左边一侧,好象就要栽倒下来一样,却偏偏下半身仿佛生根了一样,稳稳的粘在马背之上,左手长、薄、直的刀倏地伸出,竟向着龙飞的马屁股划去。 如被长刀划中马屁股,马儿吃痛之下,肯定会乱窜乱跳,不再受龙飞的控制,会向着路旁的密林中冲去,或会发癫,将龙飞颤下来,如果失去战马,那龙飞这一战也只能认输了。 好龙飞,仿佛早知道单青的动作一样,长枪突然一收,向后缩去,正是刺龙枪法中的隐式,龙飞也不转身,仿佛他身后也有一双眼睛,身体向后微倾,长枪向后伸去,当的一声,枪柄正正的撞中了薄刀。 这一交击,两人又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龙飞借势坐正了身体,急速调转马头,正面对上的单青。 几次交手,单青脸色更加凝重起来,他已试探出来,龙飞骑术与内功都略差自己一筹,但龙飞的招式却能弥补这个缺陷。龙飞这枪法是单青第一次见过的,如此变化多端,严密而又灵活的招式,不管是格挡还是进攻,都是可短可长,可圆可方,急如骤雨,疾如飓风,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不一而足,却都是那么的厉害。 交手之前,单青看到龙飞敢向自己挑战,便已料到龙飞有几份本事,但也止于几分,自己几招便可交龙飞击败,却不料这一交手,龙飞的本事并不止几份,竟是与他也是不相上下。 两人第四次正脸相对时,竟都不象刚才那样马上便策马向着对方疾奔而去,而是任由马儿轻蹄踏步前进,蹄声踏踏,两方慢慢接近。龙飞枪长,首先进攻,长枪挥动,一枪斜斜挑出,速度疾如流星,竟是当中的向着单青胸腹之间挑去。 单青左手薄刀斜斜劈下,只见一道亮光,仿佛闪电般划过,,薄刀已劈中了龙飞的长枪。 “咣!”这次薄刀刚好劈中了龙飞的枪尖,只见枪尖向下一弯,仿佛要折断一样。白腊木弹性此时就可看得出来了,这枪的前端几乎弯成了一个圆圈,白腊木的枪身却还是一点裂痕都没有,龙飞双手一转,长枪就仿佛一条被注入了活力的小龙,枪头突然一转一甩,然后,就脱离了薄刀的压迫,扬了起来,如昂起了三角头的毒蛇,又倏地向着单青头脸刺去。 单青左手薄刀倏收倏出,快如闪电,还是横着往下劈去,直直地向着龙飞长枪的枪身劈下。 两人这一遭交手,由于并不是策马冲击,交手之后,两人之间仿佛有一条绳子将两匹马儿缠在了一起一般,马儿始终是首尾相接,绕着战场团团转着。而马背上的两人,却是完全的放弃了对马的控制,只任由马儿自己在旋转着。 这一来,就可看出龙飞虽然不常骑马,但与平生中的第一匹马的小马驹之间的默契,却也并不差于单青与他的黑色骏马之间的默契。 龙飞自从生日时得到这匹小马驹之后,可谓是视之若宝,经常帮它洗澡,喂食等等,就差没有睡在一起,一年多来,这小马驹就好象他的兄弟一样,龙飞也经常骑着马儿溜溜跶跶,两者也养成很深的默契。 两人刀来枪往,龙飞枪长,主攻时居多,单青刀短,防守时多。龙飞的那支小小白腊枪枪,如矫龙舞身,虎出丛林,毒蛇扑食一样,稳,准、狠,招招都是不离单青的胸腹,头脸等要害位置。 而单青的薄刀却成了一道横在他胸前的天堑,不管龙飞的长枪是挑是刺,还是如长棍般抽打,都被薄刀格开,交手至今,白腊木的枪身之上,被砍得白痕点点,如少年时脸上的粉刺一样,多不可数,由此也可见到薄刀的锋利。 兵器相交时的咣咣当当相声此起披伏,仿佛放鞭炮一般,交手这么多招,单青右手的厚刀始终不曾有一次递出,仿佛那把厚刀只是一个做做样子只是为了吓唬敌人的装饰。 这一轮战争,只看得所有在观注这一场战争的人,都屏声敛息,几乎都忘记了呼吸。 在这些当中,龙怀坚感触是最深最惊喜莫名的,去年这个时候,龙飞还是处于后天的铁骨的境界,虽然每天拼命修炼,却由于液华被内力所吸收,导至他的境界迟迟不能普升,不但被铜头赶了上来,就连龙丁这个曾经败于龙飞手下的人也赶超了上来。 那时,龙怀坚最担心的就是龙飞受此打击之后,一时想不开,会因此放弃练武,幸好,龙飞年纪虽小,韧性却是少见,在这逆境之中坚持了下来,并且一步登天,连跳玄筋及灵脉两个境界,一举进入了先天境界,不但超过了龙丁,铜头,高琨,龙华球,甚至也超过了作为师傅的龙怀坚。 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的感触又不同,他两人入门很早,加入通天神梯中已有了十几年时间,武功在同辈之中也成了佼佼者,他们都几乎以为天下的同辈之中,武功最高者不过也只是与自己在仲伯之间,后来却来了一个左盾,只不过是十七岁的年纪,武功便已达到他们的境界,论起学武的天份,硬是压着他们的一头。他们本以为左盾就已是妖孹般的惊才绝艳,不可一世的存在了,却想不到,最新又来了一个龙飞,更是稳稳压着左盾一头。 而左盾由于自小被通天神梯收养,在四岁多时便已开始打基础,用洗骨池来洗涤身体,用各种灵药来巩固身体根基,五岁多开始启蒙习武,才有在十七岁之时到达先天的第四层自在天境界。而龙飞却只是自己摸索,并无明师指点,竟也同样在十岁出头之时便也进入了先天的第二层一线天境界。 本来这两人还以为龙飞自己学成的武功,威力可能有限,想不到与单青交手这么久,竟不露丝毫的败象。不但有攻有守,进退有序,进攻时如暴风骤雨,防守时蜘蛛织网,点滴不漏,面面俱到,看来武功与单青也是不相上下。 并且现在看来,竟还是龙飞依仗着枪长,抢攻的机会更多一点,而单青刀短,却处于被动防守的机会多一些。 第102章 、激战(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02章 、激战(三) 两马再转了一个圆圈,还是首尾相接,而单青与龙飞,也只不过是转了一个方向而已,两人还是左侧对着左侧。龙飞的长枪还是着着抢攻,招招冒进,而单青的薄刀还是步步防守,而厚刀仿佛在他胸前生了根一样,还是一动不动。 古语有云:长强短险。 现在龙飞就是仗着长枪比薄刀略长一些,着着抢攻,将强的特性发挥到了尽致,而单青却只能着着防守,确实是险之又险。 两马又转了一个圆圈。 龙飞身体微侧,又如上次一般,枪头颤动,明晃晃的枪尖,反射着即将落入黑山的太阳,抖出点点的星光,仿佛天女散花般,向着单青洒去。不管是谁,看到这枪尖的幻影之时,都会忍不住会眯起双眼来,以免被光线幻花的眼睛,而看不清楚眼前的形势。 单青也一样,只要龙飞的长枪每一次进攻,他都眯起眼睛来,同时薄刀斜斜举起,瞅准如繁星般枪影中的真命天子,然后薄刀向上格挡而去。 这次龙飞却并不是照着前几次一样的,等两种兵器交击之后,再顺势变招,而是薄刀未到,双手握着枪杆一拧,长枪突然一转,一顿,漫天如雨点般的枪影瞬间就消散了,只剩下一个寒光闪闪的枪尖,方向一变,从厚刀的下向着单青小腹位置挑去。龙飞这次变招,虽然突然,却又显得顺势自然。 单青的厚刀终于动了,他右手仿佛抽筋一般,骞然就是一动,厚刀以比光还快的速度向下砍了下去。 “叮!” 厚刀砍中长枪,并没有传有众人意料之中的大响,而是如尖物钉到了铁石上一样,只传出一声清脆却仅可耳闻的声音。长枪受到这股下砍的力道冲击,先是一弯,然后,就从厚刀与单青的大腿之间划了过去,荡了出去。 单青得势不饶人,厚刀劈开龙飞的长枪之后,乘势追击,顺着力道如一个风车轮般兜了一圈之后,回到了原点,向着龙飞抹去,厚重的大刀,迅速掠过之时,竟带起了呼呼的风声,仿佛一头巨兽,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向着龙飞碾压过去。薄刀隐蔽地跟在厚刀之后,如大风卷起的落叶,与厚刀稍微夹成一个交角,也向着龙飞刺杀过去。此时形势已改变了过来,厚刀成了主攻,而薄刀成了随后的拾漏。 龙飞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扯,仿佛笑了一下,他的目的已达到了,刚才那一枪,就是要引得单青的厚刀出动。蛇缩于洞中,是不知厉害的,只有将蛇引出洞来,才可知道洞中藏的是什么蛇,有什么攻击的招数。 长枪此时被厚刀劈得向着一侧开来,不来得及回收,不过,龙飞也并不怎么焦急,只见他双后握着枪杆,向后一扯,长枪整个后缩,然后,龙飞反而握在了靠近枪缨的位置,长枪变成了长棍,向着单青的厚刀抽去。 这一抽,龙飞用了全身的力道,长棍划过,竟也单青的厚刀一样,可以听到呼呼的风声,如果击中厚刀,两下的力道想来也是相当。 看到龙飞这一抽的力道,单青的厚刀并没闪避,反而加快速度,迎了上去。 “啪” 又是一大响,声音结实响亮,受此一击,龙飞的长枪被高高的弹了起来,仿佛就要脱手飞出,斜斜的高举向天,而此时枪尖却斜斜向下,本来两手握枪,也因撞击的力道太大,一只手脱离了枪杆,只有一只手还握在枪缨的部位,胸前的部位空门整个露在了单青的面前。 单青狰狞地一笑,那本来悄悄跟在厚刀之后的薄刀突然加速,如一道突然闪过的电光,瞬间就超过了回宿的厚刀,狠狠地向着龙飞小腹捅了过去。 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不管是林克当,师占国,龙怀坚等飞龙庄一方的人,还是沈世就等黑风盗的人,都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只不过,两方的人,所表达的感情却是不一样,飞龙庄的人却是恐惧,黑风盗的人却是惊喜。 此时的龙飞,胸前空门大开,长枪只有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被震得脱离了枪杆,长枪头尾相反,头下柄上反转了过来,此时龙飞就算是想反攻或格挡,也来不及用双手握抢,更来不及将长枪反转过来了。 可是,龙飞此时也只是脸色严肃,并不见得如何的害怕,一切,都好象都在掌握之中。 龙飞并不是匆忙的将脱离枪杆的另一只手往枪杆抓去,也不是急着将长枪反转过来,而是突然将另一只握着枪杆的手指也稍微松开,长枪突然往下滑落,当长枪落到龙飞的左脚位置之时,龙飞一手抓住了枪柄,而不知何时已从马镫中退了出来的左脚往枪杆上一踢,正踢在枪缨的位置之上。 这一踢,力道之猛烈,绝对是超出了所有的人意料之外,仿佛为了这一踢,龙飞左脚已不知积蓄了多久的力气,仿佛将丹田中倒有的叙天功都输入了左脚中一样。 这一踢,绝对比刚才的两支兵器相击之时的力道更加猛烈,仿佛龙飞早就在计划着这一踢,在这么猛烈的力道之下,龙飞那只手还是牢牢地抓着枪杆,长枪并没有脱手飞出,可见他刚才被单青厚刀震脱一只手是早有预谋,是故意假装脱手来麻痹单青的。 受到这一踢,只见一道枪影以比闪电还快的速度迅速地转变了方向,从下落变成了斜斜上升,瞬间就划过了马腹。不管是单青还是林克当等人,眼看着枪影,人还未反应过来,枪尖已在单青的马腹上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 龙飞这一枪的速度比单青的薄刀竟快了一倍都不止。毕竟单青这一刀是靠人力用手臂来递出的,而龙飞这一枪,却是在自由落体的同时还用脚踢了一下,速度自然就快了一倍。 马儿吃痛,突然一个颤抖,四蹄同时一跃,单青手中的薄刀一颤,竟微微一偏,刚好偏到了龙飞枪杆的位置,或者是龙飞自己将枪杆置于此处,就是为了格挡单青的薄刀。 薄刀与枪杆一撞之后,向着旁边滑开,从龙飞握枪的手臂上划过,竟划破了衣服,划出了一道细小的血痕,鲜血马上染红的他白色的衣服。 单青的马吃痛,一击之后,早已跑开,两人又再次分开来。 这一击,两人可谓是平分秋色,龙飞伤到了单青的战马,而单青却伤到了龙飞的手臂,说起来,还是龙飞略输一筹,毕竟他只是刚刚进入一线天境界,而单青却是离大成天境界只有一步之遥了,只要内力储蓄得足够,或某个机缘到来,就会进入大成天境界,而龙飞却还不行,他必须还要一段时间的积蓄。 战争已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两人从刚开始的互相试探,到现在已是动了真功夫了。这一动真功夫,便马上见红,可见其中的凶险。 “大当家武功高明,小子佩服,大当家可要换过战马,我们再战?”勒马站定之后,龙飞并不看手臂的伤势,而是看着单青道。 单青低头看着血迹斑斑的马腹,一阵心痛,这匹马是黑山国大草原出产的良种马驹,已跟随了他不少日子,几乎已成了他的兄弟朋友一般,几乎是同行同吃同睡,马与人达成了深深的默契,此时却被龙飞在马腹之上撩了一个大口子,此时还在沽沽地流着鲜血,看来如不尽快包扎,也挨不了多久。 “你可要包扎?”单青换过另匹战马,将自己的战马交给属下照看之后,看着龙飞染成红色的上臂衣袖,反唇问道。 两人这一问,都是挑了对方输于自己的那一点来发问,都有一点要打击对方信心的意思。 龙飞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由于只是一个小伤口,此时已停止了流血,但只要用力,还是会被重新扯破的。用手沾了一点还未干透的血迹,两只手指擦了一下,裂嘴笑道:“这点小伤,不碍事,大当家可是还要再战?” “飞龙庄的人正在撤离?”单青并不回答龙飞的话,而是突然问道。 黑风盗虽然强大,其实其他当家除了刘四之外,都是只是挂了一个名份,黑风盗还是牢牢是掌握在单青手中,能掌握一支这么大的队伍,在各方势力之中左右逢源,并支持到现在,可见单青也不是一个傻子,如果现在还不明白龙飞三人在这里等自己的原因,黑风盗早就被人消灭几次了,还用等到现在。 “大当家好本事!”龙飞一怔,微微一笑道,他并不怕承认,一个下午的时间,飞龙庄的人也应该全部撤完了。 “此地并无埋伏?”单青再次问道。 龙飞这次没有承认,而是微微一笑,莫测高深道:“或有,或无,大当家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不是还要战吗?”单青冷冷道:“我就陪你再战几百回合如何!” “不战了!”龙飞策马往后退去,大笑道:“大当家的武功,我佩服之极,下次有机会,当再次领教,这次就算了。我知道大当家的后续队伍也快到了,我就不陪大当家在这里等了。” “进攻!”看着龙飞策马向后退去,单青脸色阴沉下来,双眼射出寒光,不再犹豫,大手一挥,对二百黑风盗冷声喝道,自己却一马在前,首先冲向了龙飞三人。 龙飞毕竟年幼,虽然智计百出,足智多谋,但思虑还是不够周全,这一策马向后退去,便被经验无比丰富的单青看出了破绽,想都不想,就挥军直接进攻。 龙飞策马站定,此时林克当与师占国也策马走上几步,与龙飞并排站着。看着蹄声如雷,气势如巨浪般轰然冲过来的黑风盗,三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激奋的神色,同时一点头,策动战马,竟不退反进,排成了一个三角的攻击阵形,以龙飞打前为尖锥,三人就这样如一把锥子般,分波劈浪,如快刀切瓜般,硬生生的凿入了黑风盗的大军之中。 第103章 、激战(四)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03章 、激战(四) 胡万乐站在龙怀坚身边,看到龙飞三人,对着二百多的黑风盗,不但不退,竟还迎了上去,不禁有点焦急,对龙怀坚道:“师傅,我们下去接应他们!” “是啊,师傅,快点下去接应他们,不然他们陷入黑风盗的包围圈之中,就不好脱身了。”张士平,何世生等人也纷纷劝道。在他们看来,龙飞三人是因为无法退却,才不得不迎战,他们既为龙飞三人的豪气而佩服,同时却也为三人的处境而担心。 “不用!”龙怀坚摇摇头道:“他们都不是鲁莽之人,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的,他们并不知道有我们在旁,敢于冲入黑风盗之中,必定是有所凭。”龙怀坚知道龙飞自小做事就有节制,不会乱来,他虽然不知三人用意,却也不是很担心。并且心中也为三人的豪气而惊讶及自豪,这其中有一个可是他的儿子,焉能不自豪。 其实龙飞三人并不是不想退,而是此时想退也来不及了,两方距离太近,还未等他们三人转过身来,可能黑风盗就已冲到了身旁,再说,这么近的距离,他们就算是转身逃走,也避不过黑风盗弓箭的威协,他们武功虽然已到了先天境界,却并不是真的将全身练成了铜皮铁骨一样坚硬,在密密麻麻的箭雨之下,如果再加上有单青的一线天境界及沈世就后天巅峰境界武者射出的箭,他们也是会受伤,甚至丧失性命的。 况且在逃命之中,他们就算护得住人,也护不住胯下的战马,到时被黑风盗射杀战马之后再翻身迎战,还不如这时迎战,只要两方混战在一起,黑风盗怕伤到自己人,也就不好放箭了。 其实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也与龙飞一样,都是胆大包天之辈,自从看到单青这个对手,两人早就是跃跃欲试,只是被龙飞抢了头筹,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才无可奈何。此时看到单青竟然挥军进攻,况且自己也来不及再退,心一横之下,三人竟是不退反进,一起杀进了黑风盗之中。 当然,在这种混战中,三人要杀尽这二百人那也是不可能的,但要在这二百人之中杀开一条血路逃命,虽然困难,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对于武功已进入先天境界的三人来说,这些武功还在后天境界的武者,除非是上千上万才可让他们不敢迎战逃命,这二百人,在三人的感觉中,倒是觉得并不是如何的重视。 虽然也从一些兵书之中知道运筹设计的重要,知道英明的指挥,默契的配合的重要,但三人却都没经过大型的战争,没有经过真切的感受。 就算是上次龙飞所经历的战争,也只是龙飞,古世传,铜头三人对上二十几人,并且这二十几人之中有一半的人被古世传及铜头绊住,他要对付的只要是一个先天后期的灵脉境界的刘四,其他人并未对他构成威协,这场交手,虽然最后改变了战争的结果,却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两军交锋。而古虎镇战争龙飞就除了那一次出手,及动动嘴皮子之外,其余的战争龙飞并没有参加,因此也就没有战场上交手的经验。 现在,他们以三人对上二百人,满腔豪气气地认为,两军相遇,唯勇者胜,因此,看到黑风盗挥军一动,三人竟兴奋的反攻了过去。 刚一冲入黑风盗,一个奇怪现象让三人都是大为吃惊,三人一路杀来,竟是势如破竹一般,仿佛一支通红的铁条***了奶酪之中,毫无阻力的便杀入了黑风盗的中间,仿佛黑风盗这些凶名远播,身经百战的战士,都变成豆腐兵,一撞却粹。 事实却是,三人知道自己这一路杀进来,除了有那么一两个运气不好的黑风盗被自己兵器擦伤之外,其余时间,兵器虽然挥动得凶猛,其实没杀到一个黑风盗。 看到三人冲进来,黑风盗都是稍做抵抗,便让开了道路,好象在欢迎龙飞三人进入一样。 龙飞脸色大变,脸上那微笑不知何时已不见了,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也是脸色严肃,他们都感觉到了危险,都知道自己原来对黑风盗的看法大错特错了。 黑风盗的士兵当然并没有变成豆腐兵,龙飞三人当然也不是那那么厉害,真的将这些身经百战的黑风盗都当成了歪瓜裂枣般势来砍杀,而是黑风盗在放水,故意将龙飞三人都放心了队伍之中,我后再围攻。 事已至此,想退肯定也退不出去了。 三人都是先天境界,两个自在天境界,一个一线天境界,却也是悍然不惧,三角形的阵式不变,互为支援,认准一个方向,强悍地向着黑风盗的中间凿了进去。 这支黑风盗是单青亲手训练出来的亲兵,也是他的卫兵,人数有一千之数,轻易并不派上战场,如需派上战场,那便是要进行恶战大战。 这些人经验丰富,心神坚毅,除非是先杀掉单青,否则他们就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会退却。单青这支亲兵,已不是单纯的强盗,而是一支攻城拔寨的强悍之军。这次单青带着的只有二百五十人,其余的都在第二支队伍之中,两支队伍相隔得并不远,此时应该也快到了,这也是单青敢于悍然发动进攻的原因,就算真的掉入飞龙庄的埋伏圈之中,他也有后援队伍可以救援。 龙飞三人刚一冲入中间,黑风盗阵式马上变动,将三人围了起来,他们并不是一蜂窝的便往上攻,而是训练有素的围着龙飞三人,以五人为一组,组员之间互为依仗,每组负责对付龙飞三人中的一人,当某一组之中有人损伤之时,其他人便马上补上,如此便可源源不绝的向龙飞三人进行车轮战,却又不显得拥挤而让龙飞三人有机可乘进行突破。 这支军队也怪不得成为单青的亲军,单只这个阵法,就不是短时间内可以练出来的,必定的经过长久的操练,再经过不知多少次的战争,阵法才能有这么娴熟的配合。 蹄声踏踏,马腿如走马灯的般不断交换着,黑风盗并不与三人拼命,五人围一人,都是一击即退,每有两人攻击,其余三人必定防守,攻者攻得淋漓尽致,守者却是守得滴水不漏。 在这种古怪的战式的轮番围攻之下,只一眨眼之间,三人便都手忙脚乱起来,照顾得了人,就照顾不了马。 几个回合过去,龙飞三人都暗暗叫苦起来,他们本来以为黑风盗只是一块一撞即毁的豆腐,不料却是一块铁板,这一撞上去,虽然不是马上就头破血流,却也被反震得隐隐作痛。 三人组成的三角阵形,可谓是坚固之极,不但可互为支援,也可互为补充,不让黑风盗有一丝可乘之机,但三人却也被这个三角阵形所困,他们每刺伤一个黑风盗,都因担心被黑风盗切入三人之间,将三人分离出为,因此都不敢追击,只是稳稳的钉在原地,稍有离开,便要马上缩回到另外两人武器所及的地方。 十几个回合过去,三人竟然还是被黑风盗稳稳的困在中间,丝毫也不能动弹,再这样被困下去,黑风盗的第二支队伍到来,三人将更加不能脱身。 再过十几个回合,在这种憋屈的打法之下,三人渐渐都打出了火气。 挡开一支从一旁刺过来的长枪,龙飞长枪翻转,将一个黑风盗的胸腹划开了一道深沟,嚎叫着跌下马去。 “三师兄,为我护后!”龙飞挑飞黑风盗之后,并不象原来那样再缩回去,而是大叫一声,突然策马向前突出,长枪挥起,直直地向着前面冲去,竟不管背后是否露出空档。 林克当只听声音,便已知道龙飞的心意,大喝一声,狼牙棒将一个黑风盗的兵器砸飞之后,顺手一转,将他脑袋从肩膀上砸了下来,也不管从那黑风盗身躯中喷出的红色白色东西溅到身上,策马就紧跟在龙飞身后,为龙飞护着背后空档,同时大声喝道:“占国,冲!” “是!”自进入黑风盗中以来,师占国便觉得自己一直束手束脚,担心黑风盗将三人分开,明明有几次很好的机会,却都不能追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风盗好整似暇地将漏洞补上,然后又上来进攻,这样的战争,打得师占国非常郁闷,早就想放开手脚大战一场,只是担心连累了龙飞与林克当两人。此时听到林克当的话,高兴得哇哇大叫起来,双戟翻飞,一支迎敌,一支护着人及马,策马紧跟在林克当身后,将林克当的后背护得滴水不漏。 三人原来三角形的阵式,至此成了一条字长蛇阵,龙飞在前,林克当在中,师占国在后,三人同时发力,如风如潮般向着黑风盗的背后凿去。 三人这一改变阵形,倒是让黑风盗闹了一个手忙脚乱,不过,单青的这支亲军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精锐部队,只是略一慌乱,在单青的指挥之下,马上便反应了过来,迅速调动人手,向着三人之间的空隙进攻,企图硬生生的将队伍***龙飞三人中间,将三人分开。 更多的人组成人墙挡在了龙飞的面前,他们知道三人之中,现在暂时是以龙飞为箭头,只要将龙飞绊住了,三人将无一人可突围而去。 龙飞此时眼中没有了某一个具体的黑风盗,也不看那种种凌空刺杀砍到的兵器,甚至也不看前面的重重人影,只是凭着感觉来格当及闪避,出枪,翻转,上挑,再翻转,再上挑,长枪根本就不收回,只知一味的将前面挡路的人挑开,或刺于枪下,或抽翻,枪飞如龙,闪缩如电,挡在龙飞面前的人纷纷被他挑开。而跟在他后面的林克当那把狼牙棒,却是被他抡得如风车轮般旋转翻飞着,所有撞到的黑风盗,不管是用枪,还是用刀,都是一触即飞,竟无一合之将,师占国两支短戟,还是一护马,一护人,紧紧跟在林克当身后,一步步不落,所有抢上前,企图将师占国截下来的黑风盗,结果都被师占国的短戟刺下马来,就算一刺之下,黑风盗只伤不死,师占国也绝不追击,只知不断地向前,再向前,紧跟着前面两人,将林克当的后背护得风雨不透。 这三人组成的一字阵形,在黑风盗中不停地穿插着,就仿佛一条蚯蚓在泥土之中钻动,却总是找不到钻出地面的方向。 其实龙飞三人都是先天境界的武功,如果的正常比武,象这种黑风军团的士兵,就是十个八个也不是他们一个人的对手,但现在他们却是陷入了黑风盗的大队伍之中。龙飞三人虽然在阵中来回穿插,不断的有黑风盗嚎叫着倒下马来,但他们阵形竟是丝毫不动,还是以五人一组,将三人包围得死死的,仿佛就算拖都要将三人拖死一样。 三人太过自大,估计失误,以为凭自己先天境界的武功,在这些后天武者之中,就算不能将他们全部消灭,也应该可以杀几个来回,然后自己可以毫发无伤地脱离,却不料军队作战与两人交手却是全然不同的两回事。 两人交手,只要武功高过对手,便有可能处于稳胜。但军队却不同,军队作战讲究的虽然是人海战术,但也要讲究其他方面,如平时的训练,装备精良,计谋妥当,互相配合默契,一个单个的武者与军队作战,就必须要考虑到他们的配合问题,他们悍不畏死,却又偏偏配合默契,万般兵器同时击下,让你都不知应该挡那一个,应该闪避那一个,才能不受到致命伤。一般的武者,不要说先天境界,就算是更高境界的武者,陷身于大军之中,如不能快速突围,也只有落得一个力尽而亡的下场,或被乱刃砍死的下场。 而龙飞三人,因为没有过经历过大型战争,也没有谁给过他们这方面的提点,现在,他们就陷入了极大的危险之中! 第104章 、激战(五)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04章 、激战(五) 龙怀坚站在密林最靠前的地方,双手紧紧的握着,指节发白,指甲已刺入了肉中,内心的焦虑,不可抑制的流露了出来。龙飞三人的情况危急之极,如不能及时脱身,第二支黑风盗到来,他们将再也没有脱身的机会了。 胡万乐他们已几次要求冲下山去接应龙飞三人,但龙怀紧还是将他们拦了下来,并不是他不想救龙飞,而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他们这里只有一百多人,虽然说飞龙庄这一百多***部份都是跟龙怀坚学过武功的青壮年,单个并不输于黑风盗,但问题是他们并没有经过正规的军队训练,配合并不默契或者说完全没有配合,冲下山去,与黑风盗这种训练严酷,装备精良有如正规军的部队作战,往好的方向说,那就是牺牲一些人之后,救出龙飞三人,但凭龙怀坚的了解,如果龙飞看到还有自己的兄弟陷于黑风盗之中,肯定也是不肯撤退的,到最后,说不定不但连龙飞三人都救不出来,还搭上这些兄弟;往不好的方向,以飞龙庄这一百多如乌合之众的人,想救出龙飞三人,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方混战在一起,想脱身都难,只能眼睁睁的等着黑风盗第二支队伍掩上来,将他们一窝端掉。不管往那一方面来说,现在这一百人可是飞龙庄的全部依靠,容不得半点失误,龙怀坚虽然担心龙飞,却也不想贸然将他们投入战争之中。 龙怀坚也暗暗生气,当时龙飞三人如果马上返转马身逃走,虽然杀望不大,但还有几份希望,现在看起来却是毫无希望。确实如此,如果龙飞三人当时马上就转身逃走,再加上有龙怀坚这一百多人接应,是肯定可以逃脱的,只可惜,三人并不知龙怀坚因不放心,竟带了人暗暗随在后面,导至了三人选择冲入敌军之中硬撞死磕。 龙怀坚此时满心后悔,如果当时自己到了地方之后,马上派人通知龙飞,让他心里有数,也不至于如此了。 龙飞三人前进的速度并不快,但只要认准了一个方向,还真的没有人可以阻挡得住三人的步伐,龙飞作为箭头,长枪上下翻飞,舞动如龙,可谓是尽了全力,硬是在重重的黑风盗包围之中,破开了一条血路。三人所过之处,仿佛修罗地狱一般,都是血迹斑斑断手少脚的伤员或死者,而这三人,仿佛成了三尊从天上降落的凶神,专为收割性命而来。 只不过,此时的三人,也成了一个血人,全身一样的血迹斑斑,仿佛从血池中爬出来的死神,也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在精神高度紧张之下,三人几乎连自己是否受伤,此时也没有了感觉,只是本能的挥动着兵器,不停地击杀黑风盗,而同时身体作出各种动作,闪避敌人的兵器,实在闪避不了的,便选择要以那个部位来迎向敌人的兵刀,以避免受到重伤。 “当!” 龙飞将一个黑风盗挑飞之后,长枪翻转,在险险之间,挡住了一把砍向自己的厚刀,对方力道很大,龙飞双手徒然一震,长枪差点脱手飞出。 匆忙之间一看,并未出乎龙飞的意料之外,果然是单青上来了。 要阻挡三人前进的步伐,最主要的便是将龙飞挡住,看到已将三人围住,单青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就要将三人消灭的机会呢,便看到了单青正在龙飞的右侧,单青理都不理后面的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偷偷的潜到了龙飞附近,当龙飞专注于格挡其他黑风盗的兵器之时,他厚刀便呼啸而出,势大力沉的一刀,果然差点就将龙飞的长枪砸飞,当龙飞挡开他的厚刀之时,他原来主攻的那把薄刀紧跟着如剑般刺出,又向着龙飞臂膀刺来。 “哈哈……我早就料到你了!”龙飞丝毫不惧,裂嘴大笑之时,拍马迎了上去,长枪虽然来不及反转,却突然改为双手握住枪杆中段,枪柄狠狠地向右撞去,轻易地将音青的薄刀撞开。 只不过,被单青这一打扰,龙飞还是因闪避不及,大腿上又被一个黑风盗刺中了一下,幸好是坐在马背上,如果是依靠双腿走路,肯定会受影响。只不过,这个黑风盗也被龙飞的回枪将脖子扎穿,将他从马上挑了下来。 龙飞手臂本来就有小伤未好,激战这么长时间,这伤口可是好又有裂,裂了又好,再加上敌人的血,及自己或还有其他地方受伤的血迹,早就将白色的衣衫染得红透了,此时看去,就仿佛一个血人。 单青看到龙飞的自己的缠斗之下,竟还可以伤到自己的人,怒火大发,进攻得更加用力,双刀翻飞,如穿花插柳般舞动,似乎不要命的向着龙飞杀了过来。 单青的武功与龙飞其实只在伯仲之间,真正说起来,单青是经验丰富程度及内力深厚程度比起龙飞,稍胜一筹,但论起招式战技,却还是龙飞高明一点,特别是叙天功的特别性,就更不是单青所练的武功可以比较的,叙天功是居于大陆各种武功的门类的金字塔之顶的几种武功之一,而单青的武功,除了一小部份是以前跟师傅学到的之外,其余都是他自己通过各种渠道自学回来的杂门武功,是处于金字塔之基底的,因此龙飞能将单青逼退,再杀了一名黑风盗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到单青到了前面阻拦龙飞,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都大惊失色,马上就知道大事不好,单青武功与龙飞只在伯仲之间,如果他真的拼命,还真的有可能龙飞缠住,那三人想脱身就也难了! 林克当当机立断,大声道:“小师弟,我与你交换一下位置。” “不用!”龙飞大声拒绝道:“我来开路!” 双眼死死地盯着单青,仿佛猛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先是奋力挑出几枪,几乎枪枪致命,将挡在自己面前的黑风盗或刺死,或驱赶,全部清空,龙飞与单青之间,便成了一个真空地带,毫无阻挡,然后,龙飞原本握住枪杆中部的左手,突然收了回去,与右手一起握住枪杆的尾部,然后高举过头顶,长枪,竟摆出了长刀的架式。 仿佛龙飞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进了这一枪中,仿佛天地的精气,也因为龙飞的这一招汹涌而来,贯注进入了龙飞的长枪之中,长枪刚开始还是稳稳当当的,仿佛生根了一般,丝纹不动,但只是一瞬间,枪尖便开始颤动起来,并且颤动越来越大,眨眼之间,便从小幅度的颤动变成了大幅度的颤动,白腊木的枪杆良好的韧良这时便体现出来了,枪尖几乎都颤动也了一片虚影,而枪柄的后部却还是毫不动弹。 然后,龙飞双腿轻轻一夹马腹,上前一步,就将此招向着单青击了下来,长枪颤动,如群蛇交颈,万柳缠绵,气象万千地向着单青盖压而去,这一招,充满着撼天动地,辗碎一切的气势。 单青脸色凝重起来,前所未有的凝重,阴沉,几乎在滴出水来,他感觉到了这一招的厉害,旁边虽然还有不少黑风盗,但单青知道除了他自己,无人可以帮得到他,就连闪避也不行,龙飞这一招,已完全的将单青的气机都锁定了,只要他心中稍为胆怯一点,气势稍为示弱,龙飞马上便可感应到,并且他的气势也会因单青的示弱而更加高涨,将更加不可抵挡。单青清清楚楚的知道,只要自己稍为示弱,最后的结果,不是毙命于此,便是身受重伤。 这一招,正是龙飞武功进入先天境界之后,从《叙天之秘》中学来的奇招战天。《叙天之秘》,顾名思议,讲述的是上苍的密秘,这一招,自然也是天上的密秘。龙飞取名为战天,连老天都敢一战,何况单青! 单青感觉到了这一招的气势,他脸色终于大变!他与龙飞激战良久,自认为已对龙飞非常了解,龙飞虽然招式奇奥变幻,不可触摸,但自己作战经验与内力却胜过龙飞一筹,各方面综合起来,应该还是自己稍胜龙飞一点,却想不到,龙飞竟然还藏着一招如此逆天的招式,当时始终未见施展,置此生死关头,才突然施展而出。 战天招轰击而下,气势笼罩万方,所有站在龙飞面前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死神的威协,心中不由都产生了一种无力抵抗的感觉,下意识里都想闪避,而首当其冲的单青,却被龙飞气机销得死死,退无可退,无奈之下,只好硬起头皮,大吼一声,双刀一挥,向着龙飞这一招迎了上去。 “当、当、叮……”连续几声奇怪的声音从两人交手的地方传来,由于龙飞此招气势太大,招式轰击而下之时,枪影纵横,快如闪电,气势笼盖万方,众人只见到几道影子纵横,竟无人可分辩出两人兵器交击的情况,只听到响声传来,当响到第十响之时,两人终于分开。 单青战马从龙飞身侧冲过,向着一旁冲出。 两人刚一分开,单青身上仿佛如漏斗一般,身上许多地方竟都喷射出了血液,顿时就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这匹战马,又被龙飞在马腹上剖开了一道口了,战马仿佛杠不住两人这次交手所产生的力道,再次退几步,单青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如被扯碎的鲜红的花朵被人洒向了半空,将战马都染红了。 看来两人交手这一招,单青竟受伤不轻。 此时,龙飞还是稳稳坐于马上,动也不动,仿佛单青这一次攻击,只不过是给了龙飞一点点的干扰,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单青刚一退开,龙飞便策马向前冲去,好象击退单青这个武功与他伯仲之间的先天武者,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黑风盗看到他们视若神明的大当家单青竟然败于龙飞手下,都有一瞬间的发愣,不过,他们都是久经战争的老兵,一愣之下便马上反应了过来,嗷嗷叫着,挥着兵器,又向着龙飞包围过来。 看到黑风盗又围上来,龙飞这次却没有向前冲,而是策马往后退去,眨眼之间便与林克当交换了一个位置,将原来前锋的位置交给了林克当,由师占国殿后,龙飞处于中间。 在单青交手之后,又陷入黑风盗的阵营之中,多番冲突未曾得脱,此时再施展战天奇招,虽将单青击退,自己却也受了内伤,一口鲜血涌到了嘴边,却又被他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此时的龙飞可是虚弱之极,内力已被抽干,丹田中空空荡荡的,身体经过几场高强度的战争之后,浑身一阵发软,刚才就差点因脱力掉下马来。此时不要说先天武者,就是一个后天铜皮境界的武者,都有可留下龙飞。 龙飞是不得不退回来,处于中间,才能受到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的保护。 林克当久于中间,只是拾遗补漏,为龙飞护着后方不被敌人所剩,并没有真正出力,此时被换到前面来,作为前锋,顿时浑身是劲,那条狼牙棒如蛟龙出海,横扫直扫,上挑下砸,当者披靡,黑风盗遇到的不是被一棒扫飞,便是被砸得骨折而亡,无人是林克当一招之敌,黑风盗人数虽多,但在龙飞及林克当的轮番冲击,竟无人可阻三人一步。 其实这也是因为龙飞将单青击伤所造成的影响,他们看到自己捧为神明的大当家竟被一个小十岁出头的小孩子击伤,多少都影响到了他们的信心,再加上林克当武功比龙飞毕竟高上两个境界,作战的经验也丰富,并且他当时处于中间位置,既不象打前锋的龙飞那样要用尽全力劈波斩浪,开拓道路,也不象殿后的师占国一样,要拼命抵抗后面的黑风盗一拥而上的抢攻,如果前进的步速稍慢,那围攻的黑风盗就会更多,林克当要做的,只是拾遗补漏,提防黑风盗冷箭偷袭,及以帮龙飞抵挡一些从他背后攻来的暗招,三人之中,实是林克当最为轻松。 在林克当积蓄力量到达巅峰之时,将他换到前面,自然是如利刃***奶酪之中,节节进攻,无人可挡。 龙飞将单青击伤之后,换林克当来当箭头,实是无比英明的决定,少了一个一线天境界武者在旁边偷袭骚扰,林克当自然是轻松了很多。 在林克当的带领下,三人一路势如破竹般在黑风盗之中凿开了一条道路。从这条通道之中,三人终于突出了重围,策马向着路边一个山坡上的密林冲去。 黑风盗不等单青下命,已拼命催马,紧跟在三人身后,向着山坡追去,有些站后面来不及追赶的,还挚出弓箭,稀疏的向着三人射来。 有的黑风盗马快一点的,竟策马斜斜的向着一边奔去,要绕到前面将三人阻住。 第105章 、激战(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05章 、激战(六) 太阳已落到了黑山的背后,月亮慢慢升了起来,这一片开宽的山坡之上,月光如银,倾泄而下,照得山坡之上纤毫毕显,与白昼无异。 撤马飞奔之中,三人还是保持着成一条直线的队型,林克当一马当先,狼牙棒上下翻飞,所有企图阻挡他步伐的黑风盗,不是被他砸成肉饼,就是被他挑飞,林克当身材高大,肌肉发达,与飞龙庄身材最高大的铜昆有得一拼,但他武功却比铜昆高了几个境界,一条狼牙棒在他手中,仿佛一支小树枝在小孩子手中一样,被他挥舞得上下翻飞,在他前后左右,都是狼牙棒的影子,黑风盗当真是挨着即伤,撞着即亡,如一台开足了马力的收割机,轰然而过,只不过,他收割的却是生命。 由于三人已冲出了包围圈,此时能挡在林克当前面的黑风盗已不多,林克当前进的速度比起在黑风盗之中时提高了不止一倍。 龙飞在中间,前有林克当开路,后有师占国殿尾,他现在可谓是最轻松的一个人。 只不过,林克当与龙飞是痛快了,殿后的师占国却感到了痛苦。前面两人压力减轻了,后面的师占国却感觉到了压力徒增,那些死心不息,还是紧跟在后面的黑风盗,赶不到前面的林克当,又拿中间的龙飞无可奈何,全部将气撤到了师占国头上。举眼所及,师占国的前后左右,几乎都是如林的兵器,长枪,大刀,画戟仿佛突然从天地间生长出来一样,都向着师占国刺过来,寒森森的杀意,几乎要将师占国胯下的坐骑都冻僵了。 师占国两支短戟,舞动如风,眼力稍逊的,都几乎已看不到他这两支短戟的轨迹,只看到一团团的影子,从东滚到西,又从西滚到东,从上滚到下,又从下滚上,不管是眼光所及的地方,还是感觉所及的地方,师占国都不放过,防守得滴水不漏。“叮当”的声音不绝于耳,仿佛正在炒豆子一样。那些黑风盗人数虽多,却也奈何不得师占国,但是师占国却也绝不轻松。 三人虽然武功都已进入了先天境界,坐骑也都是健马,但陷入黑风盗队伍中之后,坚持到这个时候,已有了将近两个时辰,此时不但人疲,马也乏了,这个山坡虽然不高,却是很宽,三人虽是拼命拍马往上冲去,此时却也只是走了一半。 单青脸色变幻不定,时青时红,时如怒火高炽,时如寒冰冻结,所有看到他脸上表情的黑风盗众都惊得打着赛颤,却也看得大为惊讶。单青这个大当家一向给黑风盗的感觉是冷冰冰的,不茍言笑,仿佛一块万载玄冰,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动,却想不到竟被龙飞气成这样。 先是莫名其妙的与龙飞大战了一场,连爱如心肝的战马也受了伤,后来弄明白原来龙飞三人在此却是在阻止拖延自己进入飞龙庄。单青发怒之下,将龙飞三人包圈起来,却想不到大杀一阵之后,三人还是毫发无伤的脱围离去,连单青都去阻击龙飞,也被龙飞如同拼命的一招,击成了重伤,因急于疗伤,无暇阻扰三人,竟至让三人轻松脱围,这让单青如何不气。 不过,单青想到龙飞刚才的那一招,此时心中还是犹有余悸,那是什么样的招式,竟哪此的犀利,给单青的感觉,竟可以震天撼地,将老天都捅一个窟窿,这一招,仿佛是专门用来与天作战一样,那种凌天的气势,那种唯我的威严,让单青想想都感到震撼,每一个对上此招的人,都仿佛对上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让人战栗,让人颤抖,让人意志不由屈服。以单青无比丰富的作战经验及见识,自然识得此招的厉害,此招一出,同境界的武者,都要退避三舍,甚至高一个境界的武者,也得暂时避其锋芒。 深深害怕的同时,一股贪婪也从心底升起,这样的奇招,如果能让自己学到,天下同境界之中,将以自己为尊,就算是高自己一个境界的,自己遇到之时,至不济也可凭此招保命。 看着龙飞三人的背影,单青咬牙压下伤势,一边策马向着龙飞三人追来,一边指挥着军队合围包抄。龙飞三人虽然突出重重的包围圈,但现在漫山遍野都是黑风盗的人,虽然不能同时将三人留下,但集中兵力,只留下一人,单青还有是几份把握的。何况有的黑风盗已赶到了前面兜头包抄,这其中便有沈世就,他本次其实是作为单青的护卫队长跟来的,结果他护卫的人却被龙飞击成重伤,如果还让龙飞从容逃走,回去之后单青不剥了他的皮,其他几个当家也不会给他好面色看,到时他二当家的地位将岌岌可危。 龙飞三人是要冲出包围圈,而单青却是追赶,自然是单青快一点,很快便追到了殿后的师占国之后。单青并不贸然的冲上去与师占国交手,只看师占国两人武功,他便可知道肯定不会只是一线天境界,上去交手,说不定不但讨不了好,还有可能会再一次被击伤。单青将双刀放在马腹之侧,摘下弓箭,抓着柘木弓,抽出一支雁翎箭,搭在牛筋作成的弓弦之上,用力拉开。 “邦”的一响,箭如流星,划过十几丈的距离,瞬间就到了师占国胸前。 师占国此时正劈开一个黑风盗的长枪,眼光所及,只看到一道流影袭来,他虽没上过战场,却也知这是有人放准箭偷袭,左手短戟一翻,轻松便将这支箭砸飞了。 其实单青最主要的目标并不是师占国,他知道武功越高的人,感觉越灵敏,就算没有看到箭,只凭着感觉,也可挡开,想要放冷箭射到一个武功高于自己的人,并不是容易的事,除非是同境界或更高的境界。 单青的目标其实是龙飞,第一箭只是为了引开师占国的注意力而已。在第一箭离弦之际,第二支箭已搭在了弦上,马上便射了出去。单青连珠箭可是下苦力学过的,不为别人,这可是战场上保命必不可少的手段。他的第一箭与第二箭相差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别人看来,几乎就认为是同时射出两支箭。在师占国挡开第一支箭之时,第二支箭如闪电般从他身边划过,竟向着中间的龙飞射到。 龙飞虽然使出了那招战天将单青击退,其实自己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丹田中所有储存的叙天功都消耗一空。战天虽然威力逆天,但消耗的内力却也是逆天的,其他招式,象刺龙枪法,龙飞可以不停地出招收使,加上叙天功快速的恢复功能,可能一天半天都可以支持,如果是使用战天这招,最多只能使两次,绝不超过三次,便会内力枯竭,剧战之后,更是只能使用一次。因此这招虽然是同境界内无敌,横扫一切,龙飞却也不敢随意使用,刚才只是急于脱围,才冒险使用,反正不只是他自己一个人被黑风盗包围,还有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如果自己因此而失去内力,林师两人也自可带自己冲出。 当单青的箭射到时,龙飞正吃力的格挡着一个黑风盗的偷袭,内力虽然被消耗得所剩无几,但要应付一两个后天境界的武者,却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要应付单青射出的这一箭,却就有点难度了。 龙飞并没有看到箭,而是凭着自己在山中长大,经常跟着大人上山打猎以及修习叙天功之后境养出来的类似于第六敏的灵敏感觉,只觉得身后好似被什么凶猛的野兽盯上一样,瞬时全身汗毛直竖,这时无暇考虑是什么东西,第一反应便是马上伏身马背之上,同时凭着感觉右手握着白腊枪迅速向后扫去。 “呜” 龙飞只觉得手掌一震,好象撞到了什么东西,长枪差点脱手飞出,同时只觉左肩一阵火辣辣的痛传来,在痛疼的同时,也从左肩传来了一股大力,这股大力几乎将龙飞带得跌下马来,一枚乌黑的箭尖,从身前露了出来。 单青这一箭本来瞄准的是龙飞的后心,准备将龙飞射落马之后,再将龙飞擒住,却不料龙飞竟感觉到了危险,反手用长枪挡去,正从下档中箭杆,利箭受力向上微微扬起,竟射到了还未完全伏***形的龙飞肩膀之上。 龙飞脸色一白,一阵头昏,差点跌下马来,急忙抱住山地马的脖子,双腿紧夹马腹,口中连连吆喝。山地马驹足翻如飞,好象将最后的一点力气都用出,竟越过了林克当,向着密林跑去,三人排成一线的阵型,终于告破,此时,只能是各自为战,谁也照顾不了谁了。 林克当与师占国都暗叫不好,本来三人排成一线,虽然前后压力都大,但前面的林克当因为有龙飞跟后,不用担心背后有人偷袭,只管向前直冲就是,殿后的师占国也因为龙飞在中间接应,而不用担心前面的路不通,只要将从后面追来的黑风盗击退便是。现在龙飞这一跑开,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距离太远,终于只能是各自为战,全力突围,再也顾不到别人了。 龙飞抱紧马驹的脖子,头脑昏昏沉沉不辩东西,只能任由小马驹自己奔跑,越过林克当之后,虽然也是跑向密林,却不是取直线,竟是叙叙向着山坡的一角跑去。 沈世就跟在三人身后,紧追不舍,他自己不敢跟得太近,害怕师占国的双戟,却不停地指挥及吆喝黑风盗前后穿插包围三人,别看他武功不怎么样,也贪生怕地,但这一番指挥却确实不赖,竟不断地有黑风盗越过三人,在密林之前布成防守阵型,防止三人逃入密林。 看到龙飞被单青的箭射伤,斜斜的跑开,沈世就大喜,急忙策马跟在龙飞后面追去。他连番失利,不但失去了在黑风盗中的威望,也失去了单青对他的信任,如果能抓到龙飞,或杀掉龙飞,所有失去的,都将会再次收回来,甚至还会比以前更甚。单青可是被龙飞击伤的,如果自己反而能抓到龙飞,不但可以给单青报仇,在兄弟面前威信也会更重。 想得高兴,沈世就拼命的催促着战马,就差没有用兵器来戮刺马腹了。 在龙飞前进之时,虽然也有黑风盗在前面阻击,但也不是很多,只不过是零星几个而已。由于这里并不是在山路之上,黑风盗没有那么密集的阵型,在这个宽阔的山坡之上,毕竟黑风盗能越过三人面前的追兵也不多。 深山原多猛兽,山地马都是非常机警灵敏的,小马驹也遗传这份天性,好象自己会辨别危险一样,每看到有人拦路,便会自动选择拐弯,远远的避开。 如此一来,黑风盗虽然未能抓至龙飞,龙飞目前暂时也进不了密林,两方就象捉迷藏一样,在山坡之上兜转着。 而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却简单多了,就是凭武力向前窜,所有挡在两人面前的黑风盗,都被两人击退,如此一来,两人前进的速度又提高了一倍,只一会儿,便已离密林不远。只不过两人并不是直接冲开黑风盗的防线,直扑密林,而是调转了马头,向着龙飞的方向冲去。 要两人不顾龙飞,他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不管是龙飞的捉迷藏,还是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硬架硬马的冲击,三人此时都是离密林已不远,但在黑风盗的阻拦之下,却就是进不了密林。 黑风盗也是想拦住三人进入密林,才会有机会杀死或擒捉。 沈世就拼命策马直追,逐渐接近了龙飞,悄悄从身上拿出弓箭,张弓搭箭,在颠簸的马背之上,慢慢的瞄着前面山地马驹肥大的屁股! 射人先射马! 沈世就得意地笑了起来! 第106章 、脱险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06章 、脱险 “咻!” 一声利箭飞过的声音传来,沈世就刚想我箭还未射出,那来的箭响声,便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疼将自己淹没了,低下头一看,一支鹰羽箭,正插在自己的前胸上,直入胸腔之中,箭尾还在颤动着。 沈世就身体一阵颤抖,手一松,箭向着天空上飞去,然后,弓从手中脱落,双手掩着自己胸膛,眼中是一种不敢相信的神色,敌人都只有三人,他们还在为了突围而自顾不暇,难道是自己人在射自己?沈世就颤颤的慢慢抬起头寻找。 突然一阵叫喝之声,从前面密林之中,冲出来一支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的队伍,人未到,劲箭如雨般,先向着黑风盗的方向遮盖了过来。 “啊!”沈世就一声哀嚎,大腿上又中了一箭,身体一阵摇晃,慢慢的从马背上栽倒了下来,“逢”的一声,摔在地上,双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这冲出的正是龙怀坚率领的飞龙庄健儿,要照着胡万乐等人的意轏,早就杀出来与黑风盗拼命了,那里还能忍到这个时候,只是龙怀坚毕竟是上过战场的,深知战场勇气虽然重要,但有时时机却更加重要,不到最好的时机,就算胜利,也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到了合适的时机,便有可能杀敌一千,自己毫发无损。 他一直阻制着胡万乐等人,不让他们冲出来,直到林克当等人逃到了密林附近,并且黑风盗的人损折了一半之后,才突然发动了袭击,先以弓箭袭击,反正漫山遍野都是黑风盗的人,随便射都不会射到龙飞三人身上。 这一百多个飞龙庄的青壮年,个个都是打猎的一把好手,武功或许不行,但自幼便练了一身出神入化的箭术,箭出几乎都是百发百中,那里会随意便射。飞龙庄的弓虽然不大,质量却是极好,第一轮箭雨下来,黑风盗猝不及防,竟一下子被射倒了十几个,沈世就就是第一批被射倒的可怜虫之一。 这第一批射这之后,飞龙庄人再次张弓搭箭,又是一通箭雨,只不过,这次黑风盗有了准备,战果就没有那么辉煌了,只有廖廖几个黑风盗运气不好,可能是追得兴奋过头了,一时收势不止,送了上来,结果就撞到箭头上了。 飞龙庄人只来得及射出第三轮劲箭,再次将两个因追得太前而格当闪避不及的黑风盗射穿之后,黑风盗的角号声吹响了。 单青毕竟也是身经百战之辈,这一生当中,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危险波折,才能有现在的名声地位,眼光自然是老到毒辣的,看到从密林中冲出来的飞龙庄人马之后,马上当机立断,吹响了退军的角号,要将队伍收拢起来。如果黑风盗不马上集中起来,就这样如一盘散沙的各自为战,在飞龙庄队伍的攻击之下,将会一败涂地,除了几个运气好逃得快之外,单青身边将一人不剩,只有马上集中起兵力,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才有与飞龙庄的队伍有一拼之力。 本来因追击龙飞三人而散得漫山遍野的黑风盗,听到角号之后,也不理是准备接应自己的同伙,还是正在与林克当三人作战,竟全部撤手后退,只一会儿,散布整个山坡之上的黑风盗便如落潮的海水,退得干干净净,全部集中到了下面的大路之中。 鼓响即进,号响即退,令出即行,禁到即止,只这一条,便可看到单青这一支亲兵的确是不同凡响,比起一般的黑风盗强大多了,甚至比一些国家的精锐军队也是不遑多让。 龙怀坚看得暗暗惊讶,不过,他也不担心,他这次出击的任务,只是救回龙飞三人,现在目的已达到了。 当龙飞、林克当与师占国三人被飞龙庄的青年接应入自己的队伍之后,,都不由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此时才感觉手脚都在颤抖,这并不是害怕,而是力竭疲软。这两个时辰以来,不断出招,变招,因为求得最大的杀敌效果,几乎每一次出招都是拼命一样用尽全力,就算是林克当现师占国两人自在天境界的武功,此时也感觉到了疲劳。龙飞此时则是完全放松,软得伏在了马背上,喘着粗气,一只手随意的握着枪柄,枪尖拖在了地上。 龙怀坚不等单青发话,一接到龙飞三人,便马上收缩队伍,又退入了密林之中。单青虽然想追,却又不敢。这里并不是黑风盗的地盘,而是飞龙庄的地盘,说起地形的熟悉,飞龙庄的人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而黑风盗却就算是眼睁睁地看着,也有可能会走错。在这种情形之下,单青可不敢相信自己能追得上飞龙庄人,再说,刚才二百多人还留不下龙飞三人,现在被三人一阵冲杀及后来飞龙庄的人几阵箭雨,损折一小半人马,只剩下这约一百多人,就算追上了,就能奈何得了那一百多爬山越岭如喝水吃饭般轻松,走山路比走平路还快的飞龙庄人? 单青虽然气得脸色铁青,双眼冒火,几乎在再吐几升鲜血,但几经考虑之后,却也只能恨恨地咬牙放弃了追击。让士卒抬着伤员,慢慢的向着飞龙庄走去。 虽然被飞龙庄的人发现了行踪,单青却还是不想放弃,也不敢放弃,托他做事的人,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清楚的很,半路被飞龙庄的人一吓便退兵,以单青高傲的性格,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既然不能退兵,便只有前进,可是,单青又不想前进得太快,以免再次掉入飞龙庄人的陷阱之中,如此一来,便只能慢慢的行军,等待后援的队伍赶上来,经过这两个时辰的耽误,第二批甚至第三批黑风军也应该到了。 一入密林,龙飞便摇摇晃晃的,如果不是随时关心着他的龙怀坚就在身旁,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扶,他可能就掉下马来了。龙怀坚将龙飞抱到自己马背上,带着队伍一直进入到密林深处之后,才挥手让大家停了下来。 这里是一个比较接近黑山的山头,山头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树林,这里的每一棵都是要两人才能合抱的参天古树,树荫遮天蔽日,如果不是此时还有一点点的月光透过树梢及树叶之间的空隙照进来,整个树林之内将伸手不见五指,寸步难行。 龙怀坚自己先跃下马,然后才轻轻的将龙飞抱下马来,小心的放到地上,看着龙飞肩膀上的箭杆,眼中满是怜爱痛惜的神色。自己这个才只有十多岁的儿子,在不知不觉间,竟已长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程度,是形势所逼,还是龙飞的天份所至,或者是两者都有? 众人纷纷下马,都围了过来,不知何时,飞龙庄已有人燃起了火把。 龙怀坚看着龙飞苍白的脸色,心痛地怪责道:“你小子,不要命了,让你妈知道,还不是心痛死了。” 龙飞脸色因大量失血而苍白如纸,用右手捂着左肩的伤处,看着龙怀坚,奇怪道:“爸爸,你怎么在这里,乡亲们都撤走了吗?铜大叔呢?” 龙怀坚看着龙飞,心里暗暗欣慰龙飞此时还在担心着飞龙庄的人,不过,还是板着脸瞪了龙飞一眼,道:“都伤成这样了,看你痛得脸都白了,还逞强,先处理好伤口吧,这些事等下再说。” 龙飞有气无力地笑笑道:“老爸,你放心,这一点小伤,我还受得了。” 当下龙怀坚在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的帮忙之下,先用利刃锯断露在肩膀外面的箭尖,从背后抽出箭杆,先用药止住血之后,才从随身带着的医药包中拿出绑带包扎。 这一翻折腾,让龙飞痛得若生若死,将嘴唇都咬破了,好不容易等到包扎完毕,全身已是湿漉漉,仿佛从水中捞起来一样,本来血迹已干的衣衫上又染上新的鲜血,没有昏过去,已是龙飞神经坚韧。 包扎完毕,龙怀坚看着龙飞还是双眼盯着自己,不禁笑笑道:“你就放心吧,凭着你老爸与铜大叔在飞龙庄中的威信,乡亲们又是明白事理的,知道事态紧急,这时肯定已全部撤入黑山中,你铜大叔在安排这事,我不放心你们,就带了一部份人过来了。幸好我们来得及时,不然,我看你们怎么逃得掉黑风盗的围堵!” 林克当惭愧道:“龙大叔,都是我们不好,没照顾好小师弟!” 龙怀坚怎敢怪责林克当两人,急忙笑笑道:“不关两位的事,是这小子逞强,要见识黑风盗,牵连两位也跟着受累了!” “龙叔叔有点误会了,小师弟这是为了拖延黑风盗,为飞龙庄人撤离争取时间,才只身对抗黑风盗的,如此冲天豪气,连我两人都佩服!”听到龙怀坚的话,师占国急忙正色道,他可不管是龙怀坚是客气话,还是场面话,但他对龙飞却是真的佩服,以只有十多岁的半大孩子,能有如此胆量,敢以三人对抗几百人,虽陷入包围也不惧,凭着冷静杀出了一条血路,确也少见,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遇到这样的场面,也不一定有龙飞这样的从容。 听了师占国的话,龙怀坚老怀大慰,师占国可是最古老门派之一通天神梯掌门人希老的徒弟,不管是放到江湖还是朝庭之中,都是可独当一面的人物。龙飞能得到这样人物的称赞,让龙怀坚如何不高兴,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是摇摇头道:“小兄弟可看错了,这小子机灵有余,沉稳不足,做事鲁莽,好出风头,象这次,就差点连累了两位!”将眼光转向龙飞,板着脸,严肃道:“战争不比游戏,差之毫厚,便是谬之千里的,你以后做事一定要三思才能后行,不然终将害人害己!”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龙飞也有点不好意思,苍白的脸红了起来。这次的确是鲁莽了一点,连累了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如果不是龙怀坚早就领着一百多人在此埋伏,在最后关头冲出救了自己三人,只怕自己三人这次能回去的,可能会就只剩下一两个,而自己就是最有可能回不去的那一个。 这造成这样的结果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三人都想不到军队做战与单人交手竟相差这么大。军队中的士兵互相配合,分组轮流作战之后,威力竟然这么大,不但可以困住先在境界的武者,可能就是化灵或结元境界,如果陷入成千上万的大军之中,最后的结果也是十死无生。 “是!孩儿以后做事一定三思而后行!”龙飞乖乖地认错,反正这是自己的老子,认错也没什么。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就算要请教儿子,龙怀坚也是呼喝的口气,也不因为刚刚板起脸来教训儿子,接着就向他请教而觉得不好意思,反正是自己儿子,平常都是这样。 “黑风盗是撤退了,还是继续往村子的方向去了。”龙飞并不回答龙怀坚,而是问道。 “胡万乐。”龙怀坚转头向着树林的阴影中叫道。 “往村子的方向去了!”胡万乐从阴影中走出来,站在龙怀坚身侧,恭敬道:“他们第二支队伍也到了,大约有一千人。” “嗯!”龙怀坚又转过头来看着龙飞。 “有两个办法。”龙飞慢慢站起来,别人都站着,只他自己一个坐着,很不习惯,轻轻道:“第一个办法,要看乡亲们舍不舍得,如果舍得自己的房子,今晚我们就来个火攻,如果不舍得,那就只有干等了,等到黑风盗找不到我们,只能无奈返回之时,我们再跟在后面追击。” 第107章 、烤黑风狼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07章 、烤黑风狼 五月天,女儿脸,说变就变。 虽然五月就要过去了,但今天也是一个奇怪的天气,刚刚入夜之时,天空明明很净朗,仿佛一幅巨大的黑色幕布,将这整个大地都笼盖了起来,月亮明明很圆很亮,仿佛一个发着光的银盘镶嵌在黑而深的天空之中。可是,这转眼间,乌云就逐渐多了起来,刚开始之时,也只是一片片淡淡薄薄的小云朵,到了后来,云层越来越厚,到了亥子相交之时,乌云竟占据了大半个天空,月亮仿佛怕了乌云一样,羞答答的躲到乌云背后,整个天地,变得黑暗起来,而风,也从原来的一丝丝,一点点,逐渐变得狂乱了起来。 风高放火天,月黑杀人夜! 龙飞站在一处高山之顶,由于左肩膀受伤,左手被吊在胸前。他身旁站着林克当,师占国,龙怀坚等人,连将乡亲们送入黑山之后的铜昆也匆匆赶了回来,坚决要求参战。 黑风盗的第二支及第三支队伍已全部到来,共二千五百多人,全部住在飞龙庄之中,至于还有没有第四支队伍,目前谁也不知道,探子也没有回报,但依龙飞及众人料来,这二千多人应该是黑风盗的全部了。 这原因有几个:一、是黑风盗新败,人马损折大半,余下的人已不多,如果来到这里的人多了,那他们的老巢就没有把守了;二、飞龙庄在应然城及古虎镇的范围之内,随时都在他们的视线之中,黑风盗能有二千多人避过这两个地方的耳目,偷进飞龙庄,已是极限了;三、这些都是黑风盗的精锐部队,能称得上精锐的,人数肯定不会太多,一个强盗团伙,虽然号称为大陆十大军团,但这精锐不但被财力限制着,还与人员的素质有关,能有二千多人的精锐,应该也到了极限了。 从这处往下看去,便可看到被黑风盗占据的飞龙庄,此时已入午夜,大部份黑风盗已休息,庄中灯火廖廖,如现在的夜空星辰,屈指可数。 众人都在看着龙飞,等着他的安排。 龙飞沉吟了一会,抬头对林克当道:“三师兄可探明了黑风盗的布置?” 在这里的众人之中,林克当武功最高的,轻功也是达到了地行境界的巅峰,只差一点便可进入水行境界,便成了当仁不让的探营人选。以林克当的武功,要在千军万马中杀掉单青,可能有点难度,但要大材小用的做一回探子,去龙飞等人无比熟悉的飞龙庄之中探听黑风盗的消息,查看他们的布置,却是绰绰有余。 听到龙飞发问,林克当指着山下的飞龙庄,淡淡道:“村子左右及后面,都没有什么兵力,只有几支巡逻的队伍,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在村子的前面,特别是连着村子的那条大路,那是他们布防的重点,起码有五百人在那里驻守,单青的宿处就在村子前面的一栋房子中,正面对着大路。” “嗯!辛苦三师兄了!”龙飞诚恳道。 “呵呵……”林克当轻声笑了起来,看着龙飞,眼光之中有着只有对着通天神梯的几个老家伙及两位师兄之时才有的敬佩之色,说道:“小师弟这么说就见外了,不要说有师傅的命令,就是我们,怎么说也是同门师兄弟,有事自然是要互相帮助的,再说,这种事也对是对我们的历练,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那里来的辛苦,应该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龙飞微笑道:“三师兄说得是,那小弟以后就不说些话了。” 师占国点点头笑道:“正是,这些客气话在我们师兄弟之中,是不必再说的,小师弟的事情,也就是我们的事情,就算是师傅不派我们来,我们也会向师傅请求的。” 龙飞点点头,不再客气,转身对龙怀坚及铜昆道:“那些埋伏都布置好了?” “布置好了,除了前面,庄子的左右密林及后山,都有人在把守,保管黑风盗是来一个杀一个,而前面的一些陷阱也早就布置好了,不将他们弄得折损一些人马,怎么对得起飞龙庄人辛苦建起来的房子。”铜昆恶狠狠道,眼中怒火闪烁,如果现在有一个黑风盗就在铜昆眼前,谁都相信他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吃下一块肉来。 “你也不用担心房子了,以黑风盗的作风,就算我们不烧,明早黑风盗撤退之时,也必定会烧个精光的,黑风盗所过之处,从来是不会有东西留下的。”龙怀坚拍拍铜昆的肩膀,安慰着。不论是谁,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却被逼得要放火烧掉,都是要满腔怨气怒火的,幸好此处靠近黑山,林木随处可见,要想重建房子,却也容易得很。就算真的烧个精光,只要有半个月的时间,飞龙庄将会又是焕然一新。 铜昆点点头,不过脸色还是有点不好看,烧掉房子,等于是家破了,人虽未亡,但这口气却怎么也咽不下,这次如果不将黑风盗彻彻底底的击败,铜昆可能这一辈子都会耿耿于怀。 当时龙飞所说的舍得,便是要舍得房子,舍不得房子便套不住黑风盗这头恶狼,舍得房子,只在今晚,便可将黑风盗牢牢的套稳,他们就是想脱身,也是千难万难,不丢下一点零件,是挣不脱龙飞的套子了。 如果今晚龙飞真的放火成功,那这次深入黑山范围内的黑风盗,就会变成打狗的肉包子,就算回去了,也只会剩下一点碎屑。 “好吧!”龙飞再次沉吟一会,瞻前顾后的将自己计策再次仔细的过滤了一次,确认再也没有什么大遗漏之后,才点点头道:“那大家就各就各位吧,再过半个时辰,开始发动进攻。” 大家都点点头,迅速的没入了黑暗之中,整个山顶,便只剩下了龙飞与几个因龙飞受伤,留下来保护龙飞的飞龙庄壮丁,这些壮丁与其说是保护龙飞,还不如说是担心龙飞一个人孤单,陪龙飞说话解闷的。 看着大家迅速没入黑暗之中的身影,直至不见,龙飞才转过头来,看着下面的飞龙庄,喃喃道:“今晚,烤黑风狼!” 山下,飞龙庄之中,靠近村前大路的一幢房子之中,此时犹有灯光透出。 房子中的最中间的一间大房之中,单青正中而坐,在他下面,坐着三人,左边是沈世就,此的的沈世面色苍白,两眼无神,时不时的眼中掠过一阵痛苦之色,显然是下午的那一箭,让他受伤不轻,此时的他,与其说是坐,还不如说是躺在椅子之上。右边坐着两个人,接近单青的是一个中年人,此在脸容宽阔,满脸胡须,如深山中突然窜出的狮子一般,威风凛凛,高大的身躯仿佛一座塔,此人正是黑风盗的四当家龙敖,只不过自刘四死后,已升为了三当家,一身横练武功-----焠体术,将身体练得硬如钢铁,虽然现在只是后天的灵脉初期境界,但依仗着身体的硬度,却可以抗衡灵脉后期境界的武者。 在龙敖之下的,是一个脸容英俊,身材修长的青年,如果不看他眼中经常可见的阴狠神色,此人便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大家商量一下吧,明天是退还是进入黑山去找他们?”单青淡淡说道,他看着自己的三个副手,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焦急的神色。出兵之前,单青受人委托,要来黑风庄拿一件东西,那时单青刚好也想去飞龙庄为刘四报仇,因此便答应了下来。在单青想来,飞龙庄才是近千人,可以战斗的只有两百多人。自己将队伍成分成三支,不论是那一支,都比飞龙庄强上一倍不止,不管是杀人放火,还是抢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单青觉得一切都在把握中之后,便带队伍急匆匆的来了。 想不到,为了避过应然城及古虎镇的耳朵,沿途一路昼伏夜行,如出洞的老鼠般,小心翼翼,这才来到半路,便被飞龙庄人发现了。如果发现了黑风盗之后,飞龙庄的人便马上全村逃入深山之中躲避,单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但现在不妥的是,龙飞只有三人,竟也敢半路阻拦自己的队伍,并且到了最后,还有飞龙庄的伏兵接应他们撤退。 单青此人能够只手单拳打下偌大事业,成立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强盗团伙,可见也不是简单之辈,从上面这几点,单青便知道这次事情绝不简单,飞龙庄并不是闻到黑风盗的凶名,便马上逃入深山中躲起来,等自己离开之后才敢出来,而是正在组织起来,准备与黑风盗抵抗到底。 第一次进攻古虎镇,经过打听,单青知道古虎镇之中只有古龙这个后天巅峰境的武者,余者都不堪一击,再加上古虎镇当时的武力各有统属,控制在古龙手中的,只有一小部份,不足一万,单青便认为有沈就世这个二当家及刘四这个军人出身的三当家领军,再加上一万多的人马,足以应付,却想不到,等到分出胜负之时,却是古虎镇大胜,黑风盗望风而逃,到最后,能逃出生天,回到老巢的,一万多人马之中,还不足五千人,并且还损折了刘四这员大将。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叫做龙飞的小孩的出现。用计用谋用力用智击破了黑风盗的军队,还反败为胜,甚至是大胜。 这一次,难道又是败在龙飞手中?单青心中虽然偶然的掠过这种想法,却又马上将之压了下来,龙飞虽强,终归是一个半大小孩,怎么可能是自己这种身经百战,屡次险死还生的人可比,只要自己步步为营,不冒进,不贪一时之功,就绝不会给龙飞半点可乘可机。 “进山去,将他们翻出来,被三个人一吓,就乖乖溜回去,只会让兄弟们取笑!”龙敖大声道。 单青沉吟一会,将目光转向风超。 风超迎着单青的眼光,沉吟了一会,才冷冷道:“进山去,飞龙庄的人拖老带幼,逃走也不快,就算是躲入黑山之中,也不会是在黑山深处。” 单青微微颌首,又将眼光转向沈世就。 “我认为还是先撤退,以后再派几十个人,偷偷将那铁老头掳走便是。”沈世就眼光不敢望着单青,而是望着房顶的横梁。 单青眼光阴冷地看着沈世就,黑风盗的几个当家之中,沈世就武功虽然是自己之下的第一人,却是胆小怕死,不管什么时候,首先考虑并不是如何制敌取胜,而是如何逃命,这可能是他以前当强盗之时养成的习惯,也可能是他自身性格使然,反正用胆小如鼠来形容,可能也相差不远。龙敖一身是胆,武功也已到了灵脉初期境界,但却勇猛斗狠,鲁莽冲动,要想让他冲锋陷阵还不错,要想让他出什么主意,可能比逼着他与先天境界的武者决斗还要艰难。至于风超,表面看来英俊萧洒,风度翩翩,其实却是阴狠毒辣,无恶不作,所想出来的无一不是阴损狠辣,虽不利己,也要损人,两人对敌,或两个江湖门派火拼,用风超的计谋,或许还有用处,要放到两军对敌,那动辄就是全军溃没的下场,并不是敌人溃没,而是自己溃没! 要说这些当家之中,唯一让单青满意的,也只有刘四这个后来者,此人曾在军队之当过将校,性格稳重,不但熟于行军布阵,临战之时,也能根据当时情况随机应变,马上想出应敌之法,并且武功也达到灵脉境界,在黑风盗之中,实是不可多得的一个人才, 也因此,单青才破格将他提拔起来,放到了三当家的位置上,而将原来的龙敖风超降到了四当家及五当家的位置。只可惜,这刘四加入黑风盗还未多久,才能也是刚刚得到单青的赏识,便在进攻古虎镇一役之中,一命呜呼了! 单青眉头轻轻跳动,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现在,的确进退两难。进入黑山,一怕找不到飞龙庄的人,二怕古虎镇闻讯来援,那黑风盗就要全军覆灭了。退兵,不但要承受委托者的怒火,也要考虑他自己的威信,被龙飞三人稍一惊吓,便无功而返,这不但成就了龙飞对黑风盗的赫赫威名,以后黑风盗听到龙飞之名,在心理作用之下,必将退避三舍而不敢争锋;也会对单青自己的威信会产生致命的打击,未曾与敌人正式交战,便已损折几十个兄弟,因而害怕得退兵,以后,这些杀人如麻,草菅人命,全身上下都泛着血腥味的的强盗们,还会对单青有信心吗?还会服从单青的安排统治吗?单青没有信心! 现实没有让单青苦恼多久,在大屋内一片寂静之时,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有惊叫,有追杀,有惨叫等等,仿佛整个飞龙庄如一锅热油突然被人一下子倒下了一壶冷水,翻腾了起来。 单青皱皱了眉,看着风超道:“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风超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这人不但对敌人阴狠,就是对自己人,也一样阴狠,性格已被严重扭曲,对血腥如野兽一般敏感追逐,闻言迅速站起来,就要往院外走去。 “砰”风超刚刚站起来,轻轻掩着的大门便被人一下大力推开,一个衣甲不整的黑风盗冲了进来,刚进大门口便叫了起来:“起火了!起火了!” 第108章 、怒与火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08章 、怒与火 飞龙庄的火,初时并不大,只有一点点的火星,就象是宿营造饭之时留下的一点点火星一般,黑风盗起先并不留意,结果是这种火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只不过眨眼之间,便变成了满天大火,几条火龙同时窜起,借助着风势,如真正的天之蛟龙一般,顿间就将一大片的房屋都卷入了火中。 这火起得非常突然,也非常迅速,仿佛村民早已料到了这一点,而事先在村中埋下引火的东西。 飞龙庄的房屋排列得并不是非常紧密,排列得也成并不是很规则,肯定也不如一些大城市一样,寸土寸金,房屋几乎是挨着房屋来建筑的,完全没留上空隙。 但是,飞龙庄的房屋却几乎都是用高大的木材搭成上面铺着茅草的房子,此时正值中夏,已有几天没有下雨,炙热的天气,将茅草都晒得干透了。这种房子,只要有一点点的火星,再加上渐渐大起来的风势,想不烧起来都难。 再者,飞龙庄的人煮饭烧菜用的都是木柴,村中成堆的木柴到处可见,这些干燥的木柴,燃烧起来,火势更大。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 大风是从黑山之顶吹来的,刚刚起火之时,也只是处于大风上头村子西边的几幢房子着火,但渐渐的,在大风的帮助之下,火星到处飞舞,只不过一眨眼之间,整个飞龙庄便已陷入了大火之中。 此时站在山顶的龙飞看去,便可看到了整个飞龙庄红通一片,在火光的照耀之下,还可以看到了半空之中的滚滚浓烟,遮天蔽日,此时,连一丝的月光也看不到了。 此时,整个飞龙庄之中人影重重,马嘶声,人喊声,火烧木材的噼啪声,此起彼伏, 等到单青从房子中窜出之时,大火几乎都烧到他所住宿的那一幛房子了。 看着即将燃烧到了眼前的大火,单青面色铁青,气得几乎要爆了肺。他也想不到,飞龙庄有如此大的手笔,竟连自己的房子都舍得放火烧掉。不管是谁,对于自己住了一辈子的家,都有着一丝莫名的感情,就算损坏一点都万分不舍,也要想办法去修葺,飞龙庄的人倒好,竟自己放火烧掉,仿佛还怕烧得不切底似的,分为几处同时放火,一下子就将整个村子都陷入了大火之中。 单青半生学武,半生杀人,半生当强盗,半生流落江湖,那里明白家的含义,家,并不单单是那一幢房子,家,更应该是一种气氛,一种亲人团聚在一起喜气洋洋的气氛,只要有人,便是有家,没有了人,就算房子再大,再堂皇,也只是一个空房子,冷冷清清,便如只能收留流浪猫狗的野庙。 黑风盗此时已经慌乱起来,大火冲天,村中人影重重,黑风盗是分散去睡在各个房子之中的,此时运气好的,大火还未烧到,便逃了出来,运气不好的,特别是睡在处于上风头的那几幢房子中的黑风盗,在睡梦之中就被烧死了,变成了真正的烤狼。 此时,飞龙庄之中,虽然大火熊熊,却因为浓烟弥漫,能见度并不高,只能看到来回奔跑的人影,仿佛一群无头苍蝇,到处乱窜,或葬身火海者,或摔倒受伤者,或被受惊的战马撞伤者,到处都是惨叫的声音,一波接一波,一声连一声,都传入了单青及黑风盗几个当家的耳朵中,如钝刀子般,在慢慢的锯着他们的神经。 “啊!”单青还未决定是撤退还是先救火,一声几乎在冲破云霄,在这杂乱的火场中也可以清晰听见的惨叫声突然传来,紧接着,一队人马从滚滚的浓烟中冲了过来,火光飘摇明灭之间,可以看到这些人手中都拿着兵器,个个如凶神恶熬。 这队人打头的是两人,一人使狼牙棒,一人使双戟,正是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 飞龙庄的进攻,或者说的是袭击,便是由这两人率领,这一支攻击的队伍并不大,跟在这两人身后的,只有几十个飞龙庄武功最为强悍,身手最为敏捷的青年,在大火与房屋的阴影间,进行着偷袭。这一支队伍中,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就仿佛一只螃蟹的两只巨钳,正张开布满如剑利具的钳口,从北到南,一路收割着黑风盗的生命。 这一支队伍,仿佛是一支游走的幽灵队伍,在黑风盗周围不断悠转着,所到之处,黑风盗马上便倒下了一大片。有林克当与师占国这两个武功已进入自在天境界的武者开路,所向披靡无人能是一合之敌,后面跟着的几十个青年,要做的,便只是拾遗补漏,常常是几个人将一个因躲避林师两人的击攻而退到后面来的黑风盗包围起来,刀剑齐下,也是一眨间就斩成了肉浆。 黑风盗的一些人虽然想组织起来,将这几十个飞龙庄的青年包围歼灭,可是,飞龙庄中房屋处处,小巷纵横,再加上大火熊熊,飞龙庄这些人可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那些小巷还有谁比他们更熟悉,黑风盗虽然有几次眼看着就要将他们包围了起来,却还是让他们从一些间隙中穿了过去,又逃出了生天。 单青、沈世就、龙敖、风超等人在大路之旁,看着村中不断传来的惨叫声,两眼已气得血红,龙敖脾气暴烈,早已跳了起来,气愤脸上涨起了青筋,指着村中那一支在火光的阴影中不停地纵跃,窜动杀人的队伍,大声叫起来:“狗养的,看我去杀了他们!”不等单青吩咐,双手抽出自己的一双流星锤,也不等牵来战马,已撤开双腿向着村中冲去。 风超眼光闪动,神色冰冷,他性子阴狠,正如一条毒蛇,为了保证能猎到食物,可以不动声色的等上大半天。风超的性格也是如此,他从不冲动,为了杀人,或为了保命,他的隐忍功夫甚至比毒蛇更甚。此时,他正看着单青,等着他的吩咐。 沈世就眼中闪过一丝惊怕的神色,他可是被龙飞杀得怕了,进攻古虎镇之时,龙飞只有三人,却将刘四刺杀于马下,硬是扭转了战争的局势;此次进攻飞龙庄,还未进入飞龙庄,便已被发现,龙飞三人就敢将自己二百人硬是阻拦在原地,两个时辰都寸步不进,为飞龙庄的人撤退争取了时间,眼看着龙飞受伤,将要落入自己手,却不料到最后,情况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龙飞不但逃脱了,自己还受了箭伤,并且是重伤,以至于沈世就现在还觉得自己一阵心虚气短,中箭的地方,还在撕裂般地痛着,浑身的力气都好象被这种痛苦抽走了一样,以致于沈世就连腰都直不起来,只能弓着腰,眼睛盯着火光明灭之间的飞龙庄,眼光飘忽不定。 “风超,将我们的人组织起来,将这支队伍灭了,然后退出飞龙庄,这次任务已失败,马上撤退!”单青没有犹豫多久,便马上下了命令,同时,单青也抽出了自己的兵器,跳上战马,向着飞龙中那支出没于阴影与火光之中的飞龙庄队伍走去。 龙敖流星锤拖在地上,所过之处,地面都被犁出了条沟,他人高腿长,也只是转眼间,便已到了林克当这到小队伍的面前,也不打话,流星锤甩动,带起呼呼的风声,向着林克当兜头便砸了下去。 林克当一棒刚将一个挡在自己前的黑风盗砸得全身千疮百孔,惨叫着打横滚开,狼牙棒还未收回,耳边便听到了呼呼的风声传来,先天武者灵敏的感觉,正告诉他有人偷袭。 好林克当,他并不转身,甚至连头部也未见转动一下,本来向下砸下去还未收回的狼牙棒却是顺着姿势轮转了一半圆,眨眼间便从前面转到了身后。 “砰!” 一声让整个战场,整个飞龙庄,甚至连站在山顶上的龙飞都隐约可以听到两种兵器相交传出的声音,仿佛山崩,仿佛海啸,所有接近这片地方的人,一时这间,竟都觉得耳朵好象聋了一般,除了嗡嗡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那惨叫声,马嘶声,其他的兵器交击声,一切声音都好象已远离了自己一样。 林克当的只觉得双手一震,狼牙棒一沉,砸到了地面之上,将地面都砸得开了一道口子。 龙敖身材高大健壮,仿佛从远古回来的猛兽一般,一身蛮力,在黑风盗中堪称无敌,就连已进入先天境界的大当家单青也自叹不如,他遇到敌人,常常是流星锤不停地横扫砸撞,遇者莫不是骨折皮破而亡。只不过,这次情况好象不一样,龙敖只觉得自己的流星锤,好象砸到铁板上一样,竟然被反弹了起来,疾如流星般直向着上面冲去,仿佛要脱手飞出一样。龙敖双手震个不停,仿佛得了疟疾,虽然还是死死的抓住流星锤,不让它飞出,却被震得虎口破裂,鲜血马上就流了出来,顺着流星锤往下滴去。 龙敖确实是踢到铁板,他横行惯了,实未想到,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庄之中,竟还有先天自在境界的武者,林克当本来就是身体高壮,比师占国还要高了一个头,天生神力,所使兵器也是沉重的狼牙棒,再加上武功即将进入化灵境,内力之强,比之这种专练外力的龙敖,高了何止一筹。 此时,林克当转了过来,眼光如电,盯在龙敖身上,哼了一声,淡淡道:“无用的偷袭狗贼,你也接我一招。”狼牙棒迅速地从地上提起,带起一片风声,往龙敖空门大开的前胸搠去。 别看龙敖三大五粗,脸貌粗豪,打架喜欢大开大阖,以力取胜,那也是遇到武功不如他的武者才会如此,如果象现在遇到林克当这样的自在天境界的武者,那他就跑得比谁都快了。 第一击落空,龙敖便已知道大事不好,这时看到林克当狼牙棒当胸搠来,眼中不由涌起一阵惧怕,突然呀的叫了一声,脱手将流星锤向着林克当甩出,竟转身便跑了起来。 林克当嘴角裂了裂,自冲入黑风盗之中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能挡他一招,却马上又转身逃跑的角色,前面一般的黑风盗,每每在一招之间,甚至连半招都挡不住,便被狼牙棒砸成了肉浆,而这个大个子在挡了自己一棒之后,竟还能活蹦乱跳,实是第一次看见。林克当也不追赶,现在的只要任务是要带着这些飞龙庄的人马中冲杀一阵,尽量多杀几个黑风盗,在黑风盗组织起反击之前,便以离开,而不是要追赶某个人以至于陷身于与黑风盗的大军缠斗之中,导至这几十个飞龙庄青年不能脱身。 虽然不追赶,但并不代表林克当就会放过龙敖。林克当盯着龙敖的身影,右脚突然在一把斜斜插于地上的长剑剑柄部位重重一踢,长剑拔地而起,快如闪电般呼啸着向龙敖的背后冲去。 第109章 、威名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09章 、威名 火光明灭间,长剑呼啸,眨眼间便已到达龙敖的背后,眼看着要就钉入龙敖身上,却突然只听得当的一声轻响,仿佛有东西撞到了长剑一样,长剑微微一抖,却并不跌落,也并不是飞开,只不过是轻微偏离了轨迹,还是如刺入了龙敖的手臂之中。 “啊!”龙敖惨叫一声,用手抓着受伤的手臂,霍地转过身来,双眼仇恨地看着林克当,却不敢上前。 击中林克当飞剑的东西,正是风超的飞镖,此人平常与人交手的武器是一把三股叉,但最为拿手的却是飞镖,一手连环镖,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一镖在手,既可杀敌,也可保命,用飞镖不象用别的兵器一样,要近身搏斗,一见风色不对,便可马上掷出飞镖阻敌,而自己趁机逃之夭夭。因此,风超在飞镖上下的功夫,实是比拳脚及其他兵器所下的功夫还要多。 看到自己一镖不能撞开飞剑,龙敖还是受伤,林克当只是随意一踢,竟有这么大的力道,风超惊惧起来,警惕地看着林克当,却不敢靠近,只远远的在队伍之旁游戈着,手中拿着一枚飞镖在不停地抛翻着。 林克当不理他,后天境界的武者,就是给他再利害的兵器,也威协不了自己。 “啊!”林克当才刚刚转过身来,便听得身边一个飞龙庄青年突然大叫起来,声音不大,仿佛漏风一样,也或者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有点沉闷,林克当急忙转头看去,却见这人早就丢掉了兵器,双手掩着脖子,在他脖子上,正插着一支飞镖,飞镖尾部白色的缨布,马上便被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而后这个青年喉咙只是咯咯几声,便双眼大睁着倒了下去。 原来风超的飞镖,并不是要招呼林克当的,而是要趁隙向着其他人下手,林克当转头看去,风超还是游戈于队伍之外,手中飞镖一上一下的抛着,火光之下,可以看到他狠厉阴毒的脸色及神眼。 “撤!”林克当突然大声道,他带飞龙庄的人来是为了打击敌人,而不来送死的,黑风盗既已反应过来,那就应该撤退了,再不撤,就将陷于黑风盗的人潮之中,再也脱身不了。 “想撤!”风超嘴中喃喃道:“不留下几个,你能走得了!”手中飞镖突然又如闪电般投出。 “当!”他这次没有成功,早就注意着他的师占国短戟一扬,便将这枚飞镖挑飞。冲入之时,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作为双箭头,势如破竹,一路直掏而入,撤退之时,两人就要分开,林克当开路,师占国断后了。 “你负责发飞镖,我负责将断后的那个人缠住。”不知何时,单青也已飞掠了过来,如风般从风超身边掠过,留下话道。 “好!”风超双手一伸,两手展开,每一只手中的指缝之中,都夹着一枚闪着森森寒光的飞镖。 师占国老早就看到了单青,知道他是是黑风盗中唯一一个武功进入先天境界的武者,虽然只是一线天境界,还没有自己高,但自己要击败单青,却也不是一时一刻的事情,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在黑风盗的队伍之中,难度就更成倍的增大,如果被他缠住自己,那所有跟着自己来的飞龙庄兄弟,都将会暴露于风超的飞镖威协之下。时间紧迫,师占国只是略一思索,便马上对身前的飞龙庄青年道:“你们先退,我去阻击他们。”不等别人回话,便已脱离队伍,向着单青冲去。 这次进入飞龙庄袭击的人,一侓步行,师占国自然也是没有骑马的,虽只凭双腿,师占国地行境界的轻功全力发挥之后,速度与奔马也相差不多。 单青脸色一变,他想不到师占国这时不是跟着突围的队伍走,竟还敢脱身来阻拦自己,师占国与林克当两人武功如何,单青可是看过,知道自己远远不如,如果被师占国靠近,那自己就将凶多吉少,何况自己还有伤在身。 看到师占国冲来,单青岂敢对抗,急忙策马就向着一边闪去,反正的他的目的也只是将师占国缠住,既然师占国已脱离队伍,便也算是缠住了。 可是,让单青意外的是,师占国虽然没有骑马,但速度与奔马也相差不多,在他刚刚调转马头,便来到了单青面前,短戟一举,并不是攻向单青,而是向着马腹剖去。 师占国人不高,单青的马也不矮,这一差距,并没有让师占国觉得吃亏,而正好让师占国可以进攻战马。单青所使的双刀不刀,要格当师占国的短戟,便只有弯下腰来,结果好象是单青吃亏起来了。 看来有时身体的高大也并不是好事! 本来以单青原来的战马,两者已有了默契,只要单青轻轻一拍马脖,战马便可知道单青的心意,会进行跳跃或闪避,虽然完全闪避师占国的兵器也会有点困难,但拔脚光溜走,却是有可能的。 但这匹战马却是刚刚换上的,虽然也是一急匹骏马,却也单青达不成默契,甚至会相反,不管单青是拍是抽,还是两腿轻夹,这马都只知道拼命向前冲,一点都领会不到主人的心意,无奈之下,单青只得伏得马背之上,双手刀分于马腹两边,格挡着师占国的短戟。 “当、当、当”一连几响,两人刀戟交接,急骤如雨。师占国一双短戟就如两条蛟龙,上下翻飞,他也不向着单青进攻,只是攻向战马。 几击过后,单青只觉得两臂发麻,似乎兵器就要脱手飞出一样,喉咙一阵发痒,一口鲜血涌到了嘴边,却被他紧紧的闭着嘴巴,又咽了下去,竟是被师占国的连续轰击,引发了体内旧伤,以至于伤上加伤,伤更重了。单青大惊,此时才真正体验过了师占国的厉害。 其实师占国为了一击致胜,每一招都是用了全力,毫不留手,让他想不到的是,这单青虽然负伤,但武功的底子,却确实深厚,一线天境界也确实稳固,连接师占国几招,并丝毫不退。 单青此时其实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如果再没有人来救,他就要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冲动,有那么多手下不派,却要自己冲上来与师占国交手了。 幸好此时风超还在离单青不远的地方,看到单青骑在马上摇摇欲坠,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去追击飞龙庄的青年,急忙带着一帮黑风盗就冲了过来。 单青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幸好风超来得及时,只要再过几招,自己不但不能保全马匹,恐怕连自己人都保护不住了。 人未到,飞镖已呼啸着飞到! 这次风超一出手就是四枚飞镖,分成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向着师占国飞来。 师占国哈哈一笑,左手戟又将单青薄刀击开,右手戟连连挥动,挑开上左两枚飞镖,同时双脚用力一蹬地面,地行境界的轻功暴发,突然如一头大鹏鸟斜斜升起,避过另两只飞镖,然后竟越过了单青,向着风超冲去。 他这次脱离部队阻击的原因,正是因为风超,单青只是附带的,当然,如果能将单青击毙最好,如不能,最少也要将风超留下,风超在师占国的保护之下还杀了一个飞龙庄的人,此仇不报,师占国都觉得自己不好意回去见龙飞。 地行境界的轻功暴发,刚开始的一段距离,当真是疾如奔马,在单青还未反应过来,风超还要策马向这边冲来之时,师占国已与他迎头撞上去。 看到师占国避开自己四枚飞镖,如喝水般轻松,风超眼中便已惊骇若绝,此时看到师占国避开飞镖之后,竟弃单青不顾,而向着自己跃来,风超惊恐的神色更甚,几乎是骇得浑身发软,在火光映照之下,眼中浓浓惊惧是如此的清晰,急忙双手连连挥动,飞镖不断闪现,如流星雨般向着师占国倾泻而来。 师占国冷冷一笑,这种后天武者发出的飞镖,对于他来说,只有在他不注意之时才起作用,如果他正面对上,除非是多人同时发镖,否则当凭风超一个人,还真难以威协到师占国。 在风超的惊恐的眼光之中,师占国突然一跃而起,这一跃,几乎有三丈高低,不但与风超距离迅速拉近,所有的飞镖也都从他脚下飞了过去,对他并无一丝影响,这次避开飞镖,更是轻松。跃到高空这后,师占国并不高大的身材,此时却仿佛一面巨大的墙壁一般,向着风超碾压而来。 风超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来,身边虽然跟着十几个匆忙之间集积起来的黑风盗,但在他的感觉中,却仿佛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对上师占国一种,那种压迫,那种窒息般的感觉,让他都快要崩溃了。 “当,当!”在单青惊惧的眼光之中,师占国与风超终于遇上了,风超虽然也及时从马腹边抽出了自己的三股叉,但显然是挡不住师占国的双戟的。 两人仿佛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风超的马还是向着单青的方向奔去,而师占国却凭着刚才那一跃及两方兵器交击的产生的推力,向地面飘去,滑行过一段距离之后,再跃过一段被大火烧得只剩下断壁残垣的房屋,迅速消失在火堆之后。 风超的马还在奔驰着,差一点就要从单青身边奔过之时,单青探手一捞,已抓住了风超的马绳,战马长嘶一声,终于停了下来。战马刚刚停稳,马背之上的风超身体突然一阵摇晃,双手挥舞,仿佛要抓住什么一样,却始终什么都抓不住,只是长长的叫了一声,双眼抬起来看着单青,便缓缓的从马背上倒了下去。 此时,单青才发现在风超的左肋之下,一道巨大的伤口,正沽沽地往外流着鲜血,从这伤口往里面看去,几乎都可看到腹腔中的东西了。 单青头皮发麻,两手颤抖,既气且惊。黑风盗虽然在人数上有压倒性的优势,但此时大火肆虐,黑风盗已是人慌马乱,将不知兵,兵不听将,都只想着逃命,自顾尚且不暇,那里还会伤敌。单青的亲军虽然精锐,那也是在顺风顺水的情形之下,如果遇到更可怕的情况,强盗的本性便会露出来,肯定是跑得比谁都快。 转头去看刚才那支飞龙庄的队伍之时,此时却已借着房屋的掩护,已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几十人的队伍,只要转上两转,再借地形之利,黑风盗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单青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风超,此时火气早就不见了,心中只剩下了一阵悲凉,一阵后怕,风超跟他的时间不短,虽然当强盗就是把脑袋别在裤带上的生活,但单青也想不到,不管历次多危险的情况,都闯了过来,在这次自己认为最轻松,只是手到擒来的任务中,不但风超失去性命,自己,沈世就,龙敖三人也都是身上带伤,几大当家,竟是非死即伤。 飞龙庄这个小小的村庄,竟如一只巨兽,正露着獠牙张着利爪在等自己,可笑自己还认为是手到擒来。 至此,就算没人劝告,单青也不得不退了。如果退得慢了,再被飞龙庄的人来上几次偷袭,那黑风军团就得全部送葬在这飞龙庄这个小地方了。 此时的单青仿佛刚刚被人逼着吃下了黄莲一般,满嘴苦涩。黑风军团就算是安全退出黑山,也并不是就可一劳永逸。大陆上对黑风军团虎视眈眈的势力可不少,不少与黑风军团有仇的势力,早就等着一个将黑风军团歼灭的机会,而等着将黑风军团兼并的势,更是数都数不过来,这次损兵折将而返,日子将只会更加艰难,就算侥幸没有被兼并,没有被歼灭,黑风盗也将会变成大陆上二流的军团,再也无大陆十大军团的威风了。 “龙飞!”单青咬牙切齿地叫出这个名字,仿佛龙飞就在眼前一样,只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黑风盗便两次大败,两次都是因为龙飞!一次是三首领刘四被杀,兵力损折大半,这次战争虽然还未结束,四大将领,却已是一死三伤,损失之大,比上一次还要严重,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没有了将领,黑风盗这次就算能够幸免于全军覆灭,以后也只能如流寇一般,过着过街老鼠的生活,而不是象现在一样可以占据一方称王称霸。 并且自这一刻开始,黑风盗将疲于奔命,逃避飞龙庄人的追击,而飞龙庄却能自后从容布置追击,最后的结果如何,单青现在已可预计。 并且单青还可以预料,黑风军团以后就算再次强大起来,但只要听到龙飞之名,都会惧怕颤抖。 第110章 、悲伤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10章 、悲伤 龙飞站在乌黑的残垣断壁之间,在他身边,一字排开,分别站着龙怀坚,铜昆,林克当,师占国,胡万乐,张士平,龙国生等人,每一个人都是一脸沉痛气愤的神色,正静静地看着前面的地上。 地上一排并躺着五具尸身,都是飞龙庄的青年。 本应还有大把的好年纪,却因黑风盗的残暴而嘎然而止。这五个人,正是昨晚随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袭击黑风盗之时牺牲的,每个人死相千奇百怪,死因也各不相同,但都被火薰得如一截黑炭一般。 龙飞静静地看着这五具尸身,眼中的沉痛毫不掩蔽。 他并不是没经过战争,象上次在古虎镇与黑风盗的战争,龙飞不但杀了不少敌人,古虎镇也死了不少人,但龙飞却不是主持战争的人,他只是负责冲杀,战后不负责收拾,因此,两方究竟死了多少人,他也只明隐约耳闻,未曾目睹,再者,古虎镇那些人也不能与飞龙庄的乡亲可比。 飞龙庄这些人,可是伴着龙飞一起成长的,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平常抬头不见,低头也可见到,嘻笑怒骂,插科打诨,甚至打架斗殴,一切都是那样的鲜活,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可这转眼之间,便已是阴阳两隔,音容不再,笑貌已断。 第一次战争,龙飞在兴奋之余,只觉得其残酷,仿佛生命不值钱一样,任杀任夺。第二次战争,龙飞感觉到了痛苦,这是一种失去亲人的锥心痛苦,如丝如缕,不断不绝,痛得龙飞流下热泪。 一世春秋有几度,半生恩怨不敢忘,忠魂一缕未随风,义胆几颗犹冲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走吧,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让黑风盗就这么平安回去,要乡亲们报仇!”龙怀坚扶着龙飞肩膀,沉痛道,他眼中的痛苦,并不比龙飞轻,这五个青年都跟他学过武功,朝夕相处下来,感情如师如父,又如何不痛,只不过,他历经世事,虽未心坚如铁,但这些事情,他却可以先压在心中,目前最主要的是先为这些乡亲们报仇,不但要为亲人牺牲之仇,也要报房屋被烧之仇。 “小师弟,你作为主帅,应该节哀顺变,以大局为重。”林克当也劝道。 “上了战场,就难免伤亡,他们为保护亲人而战亡,也算是求仁得仁,所有飞龙庄的人,这辈子都应该记得他们的恩情。只不过,我们现在更重要的是追击黑风盗那群兔崽子,将他们斩杀殆尽,为乡亲们报仇。”铜昆霍地转过身来,两眼看着龙飞,眼中怒火熊熊,仿佛要从他眼中扑出,将龙飞都烧成灰烬一样,大声道:“站在这里悲伤是没有用的!” “是啊!小师弟,人死不能复生,这些事情,你应该看得开一点,不然怎么适应得了战场上的残酷!”师占国也是低声劝道。 龙飞抹了抹眼泪,别的孩子在他这么大之时,还在父母的怀抱之中撤娇,而他,却因形势所逼,以及铁老及龙怀坚这些人的期望,早早就走上了残酷的战场,说没有感触没有悲伤那肯定是假的,可是,看得开是一回事,是否悲伤却又是一回事,龙飞也认识到了战场上伤亡难免,但心中就是悲伤,无法抑制的悲伤,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哭,静静地发泄。 不过,现实能允许他么。 龙飞再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道:“大家说得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首先得追击黑风盗。” 铜昆大声:“正是,这次不将黑风盗留下一半,怎么可能让他们走出黑山。” 龙飞转头向龙国生看去,轻声道:“国生哥,其他村庄情况怎么样?” “听到黑风盗已退的消息,他们都将自己的兵力组织起来,准备与我们一起作战了。”龙国生兴奋道,这确实是一个让人高兴的消息。 古虎镇靠近黑山这边,有五个村庄之中,相隔得并不远,几乎是鸡犬相闻。 在黑风盗进犯飞龙庄之时,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村庄,没有出兵支援飞龙庄,也可以理解,现在黑风盗撤退,他们能组织起兵力,与飞龙庄一起作战战,也可看出这几个村庄的头人也有几份魄力,本来事情并没有关系到他们,如果他们置身事外,那就可以保护自己的乡亲不会伤亡,现在他们将自己的兵力组织起来,随飞龙庄一起作战,可见是要帮飞龙庄报仇,与飞龙庄共进退的意思了。 要知道,除了飞龙庄人数最少,只能组织起两百人的队伍之外,其余四个村庄都最少的也有三四百,最多的将近一千,如果青壮年全部组织起来,除掉必须留下保护自己村庄的人之外,起码也有近两千人,虽不能与黑风盗正面作战,但要依靠着地形的熟悉,跟在他们后面追击,偷击,却也足可让黑风盗大败一场,甚至消全部消灭黑风盗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古虎镇呢,是否有消息传回?”龙飞又转头看着龙怀坚道,如果古虎镇那边有消息回来,首先知道的也应该是龙怀坚及铜昆两人。 “没有,一点消息都没有!”龙怀坚摇摇头道,眉头皱了起来。龙怀坚与古龙交情非浅,如果知道飞龙庄有危险,古龙是肯定会派兵支援的,现在没有消息,龙怀坚也担心起来。 龙飞却并未表现出担心,反而是倏地抬起头来,眼光炯炯,看着众人道:“既然如此,我们便陪黑风盗周旋周旋,看能不能将他们全部留在黑山之中!” 众人心中一震,他们心中的想法,认为能消灭一半的黑风盗就不错了,龙飞竟想将他们全部消灭。 两天之后! 单青气得肺都要爆炸了,他也想不到在这黑山之下,道路竟如此的复杂,仿佛江南水乡一样,九曲十三弯之后,竟还有八曲八弯,绕得自己这帮人头都昏了,速度想快都快不起来。 进来之时,单青他们因为担心被应然城及古虎镇发现,昼伏夜行,速度本来就慢,所以也没觉得道路弯曲有什么麻烦,此时急于逃命,才顿时觉得原来这里的道路竟如羊肠一般,打折着弯曲。 单青不是不想走另一条更近一点的道路,可是他派出了几批探子之后,这些探子都如投入大海中的小石子,连声音都没听到,也没看到荡起波纹,便没了讯息,仿佛这黑山范围之内,成了一个张大开口的巨兽一样,不管有多少的人,都不够它塞牙缝。 向着古虎镇的方向的道路单青当然是知道的,那里一条最大的路,可是,他们敢走吗,对于古虎镇,现在他们可是避之唯恐不及,那里还敢送上门去。 除了这条连接古虎镇的道路之外,便只有他们来时的那一条路了,其他未探明的道路,他们可不敢进去,万一是条死路,那时就成了被关在门内的狗,任着飞龙庄的人攻打了。 后面,飞龙庄及附近的几个村庄青壮年都组织了起来,他们仿佛一只只蚂蝗一般,死死地咬着黑风盗的尾巴不放,时不时的偷袭一下,或冷箭,或近战,或乘着夜黑风高之时,到黑风盗的营地之中放火,或者绕山到前面设几个陷阱,就是不与黑风盗正面对战,每一次偷袭及陷阱,都让黑风盗损失一些人,虽然不多,但这一路一口一口的这么啃下来,损失的人马却也让单青痛得肝肠寸断,气得嘴上都长了小泡泡。也不知这些山中的蛮子精力为什么就这么好,力气也这么足,爬山越岭跟在黑风盗的马队之后,竟是一步不落,甚至有时翻山越岭,还可以走到黑风盗的前面。 照这样下去,就算不用脑筋也知道,黑风盗就算能逃出黑山,到时剩下的人也不多了。 龙敖与沈世就都因为受伤,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几乎随时都要跌下马来,这几天疲于奔命,两人的伤势没有好好的休养,一直没什么进展,稍为动弹,便痛得两人嘴呲牙裂齿,不过,龙敖皮粗肉厚,抗力较强,倒还可以忍受,沈世就这几天痛下来,可就变了大模样,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仿佛刚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干尸一样,双眼凹陷,脸色苍白如纸,全无血色。 单青还好一些,他虽然在与龙飞的交手中受伤,但先天境界恢复力强悍,经过这几天,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至少外表已看不出曾经受伤的样子。 “下次打死也不来了。”沈世就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几乎整个身体都伏了下去趴在马背上,他伤势严重,但为了逃命,却只能骑马,再者,这山路狭窄,凹凸不平,就算有马车也会将胆水都颤出来,还不如骑马来得平稳一些,灵活性也好一些。 “啊!”沈世就刚才还要喃喃自语,突然就大声叫了起来,单青霍地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路旁竟然飞出一条粗绳,绳头上有一个套子,刚好套在了沈世就的脖子上。 “呼!”单青无暇考虑,手中薄刀马上飞出,向着粗绳砍去。 可是,单青这一刀并没有砍到粗绳,而是被一支从路旁林子中射出的箭射中,只听得“当”的一声,便偏离了原来的路线,向着紧跟在沈世就身旁的黑风盗捅去。 “啊!”“啊!”两声惨叫几乎是同时响起,只不过一声高昂,一声深闷。叫声高昂的是被单青的薄刀插中的胸口的黑风盗,他双手掩着伤口,双眼望着单青,缓缓地倒了下去。 叫声沉闷的是沈世就,这粗绳是从树叉掷过来的,他被勒住脖子之后,树后有人用力一拉,沈世就便象上吊一样,被粗绳勒住脖子吊了起来,向着林中荡去,由于被粗绳勒住脖子,叫声便闷在脖子中,如被人捏住了脖子公鸭,呱不出来了。 在所有黑风盗惊恐的眼光之中,粗绳迅速回收,将沈世就拖了起来,向着林中荡去。 绳子回收的速度很快,只一眨眼,沈世就便不见了踪影。 单青反应也很快,看到薄刀偏离之后,他马上跃离战马,向着沈世就冲去,可是,不等他接近沈世就,从树林中又射出一箭,向着他当胸射到。 “叮”单青右手厚刀挥动,将箭砸飞,脚步毫不停留,看看接近沈世就,却有两支箭同时从林中射出,如蟹钳一般,向着单青钳去。 单青身在半空,闪避不便,只好停了下来,厚刀左右挥劈,等他将两支箭都劈飞之后,却只能看到沈世就的背影此时刚好没入了路旁树林的密叶之间,然后,就是一片寂静,林涛无声,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一样,梦中沈世就被人抓走了。 第111章 、审问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11章 、审问 缓缓睁开眼睛,沈世就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洞壁,然后便感觉到了自己正躺在一堆干草之上。此时,他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本来被粗绳套中脖子之时,已料到必无幸免,却想不到自己醒来之后,竟真的幸免了下来。 眼光缓缓转动,已看到这里是一个山洞,火光明灭,除了他之外,前面还坐着五六个人,正在一边交谈一边吃东西。 “醒了!”那几个中的一个淡淡道,他们并未转过头来。 “龙飞?”沈世就试探着说道。 “不错,正是我!”龙飞转过头来,看着沈世就,淡淡道:“醒了就回答我几个问题,答好了放你一条生路,不答或答错了,就别想走出这里了。” 沈世就眼光变幻不定,他虽然贪生怕死,但并不愚笨,相反,还有一点小聪明,不然也不可能在黑风盗中爬到二当家的位置,他刚刚醒来,便已想到飞龙庄人留着自己的性命,必定是有话要问自己,此时看到情况所料不错,心中便有点高兴起来,只要飞龙庄的人还有事求自己,自己便还有一线生机。但这一线会机,就要看如何运用了,运用得好,自己就可逃过一死,运用不好,自己就要真的留在这里了,听到龙飞的话之后,沈世就并不马上回答,而是眼光闪烁不定地左看右看,他还在猜测龙飞的话是真是假,犹豫着不敢开口。 “你不用担心,龙飞所说的话就我们的话,只要他同意了,我们都会照办的。”龙怀坚看到沈世就眼光乱转,便知道此人的心意,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可是,沈世就也是一条已在世俗染缸中混了大半辈子的人,有时候就算见到了兔子也不一定撤鹰,龙怀坚这个小小的承诺,想让他放下心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现在条命还据在别人手中,就算不放心,又能如何呢? “各位想知道些什么,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各位满意就是。”沈世就翻身坐了起来,谦恭道,眼光在龙飞几人脸上扫过去,看他眼光平和,好象非常诚恳。 龙飞冷冷一笑,看也不看逃世就的表演,冷冷道:“两件事,一、你们是如何知道刘四是我杀的?二、你们到飞龙庄来除了报仇之外,还有什么目的?” 沈世就一窒,龙飞虽然在黑风盗中威名甚盛,但沈世就看到龙飞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之后,是并不怎么放在眼内的,却不料龙飞比龙怀坚还老辣,龙怀坚看出了他的装腔作势,出声提醒,而龙飞却是完全不看他的表演,直接就问了出来。 “龙小弟杀刘四的事情,是我们探子查出来的,我们来到飞龙庄,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为了仇报仇。”龙飞话音刚落,沈世就便马上接着道。仿佛事情就是这样,他都不用考虑。 “嗤”一声轻响,沈世就话音刚落,就见龙飞迅速从腰间拔出了短刀,在沈世就左手上一划,顿时,一截小指便落在草堆之上,弹了两下,便从草堆的空隙之中掉了下去,沈世就手上鲜血狂喷,瞬时就将草堆染红了。 “啊!”沈世就抓住伤指,大声叫起来,脸色一阵血红再转成苍白,双眼霍地抬起来看着龙飞,本来藏在假装镇定的表情之下的惊恐神色再也掩藏不住,全部露了出来。 不要说他料不到龙飞如此的狠辣,就是龙怀坚等人也大为意外,一样料不到龙飞出手这么快。看来飞龙庄的人的死,让龙飞郁了一肚子的气,沈世就不好彩,撞到枪口上了。 “每说一次谎,就削一支手指,你有本事就说二十次,那时就算我肯放掉你,没手没脚,你也走不出这里了。”龙飞还是不看沈世就,他怕看到沈世就痛若的表情,而自己心志就会放软。 沈世就眼中恐惧的神色再也藏不住,如看魔鬼般看着龙飞,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孩子,在做这种血腥的事情时,神情竟是如此平静淡定。 其实,龙飞也只是假做平静而已,当他拔刀削下沈世就的手指之时,心里也是害怕的。 “让我们来吧!”龙怀坚看着龙飞的表情,轻声道。知道他心中气愤,不过,他也不想龙飞这么小就接触太多血腥,这对他以后的成长也不好,说不定会让他心里发生扭曲。战场上生死交手,那时情绪紧张,杀多少人都没觉得什么,此时审问人犯,慢慢的折磨,故意做得血腥恐怖,却又不同,龙飞还是有点害怕的。 “是啊!龙飞,你去外面看看其他兄弟,我们来审问这小子。”铜昆也难得有一次低嗓门,沙哑着声音对龙飞道。 “小师弟,逼供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你还是出去外面松一口气吧,让我们来,办法多得是,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口。”林克当心思细腻,也看出了龙飞情绪的反常。 “不用!爸,铜大叔,两位师兄,你们别担心,我没事!”龙飞摇摇头,对沈世就冷冷道:“十息时间,还不说,再断一指。” “我说,我说!”沈世就看着龙飞冰冷冷的神色,心中那道防线终于崩溃,他虽然狡猾,却终是敌不过死亡的威协,他本就是贪生怕死之人,刚才那般,只不过是为了多争取一点活命的机会而已,现在看到龙飞完全不为所动,终于哭丧着脸道:“我说出来,你们要放我走啊!” “说真话,你走!”龙飞冷冷道,他从未象现在这么愤怒,也从未象现在这样对黑风盗怀着刻骨的仇恨,看着沈世就,他就觉得厌恶。 龙怀坚与铜昆、林克当及师占国对视了一眼,都看出来了,龙飞心中其实是郁着一股火气,因亲人死亡而产生的火气,这火气没地方发作,沈世就倒霉,便刚好撞上了。 他们都有点意料之中的感动,龙飞毕竟年纪太小,这些死去的人又都是因为受龙飞指挥作战的,龙飞自觉要对他们的牺牲负责,心中才如此悲痛,通过此点,却也可出龙飞对亲情的重视,在山洞中的这几人,谁都是龙飞的亲人,焉能不心有感触。想通了此点之后,他们也都不再劝他了,让他在沈世就身上发泄一通,这个坎也就过去了,如闷在心中,对他以后的成长,可能会不利。 “我们来飞龙庄,最只要是来拿一样东西的。”沈世就看到龙飞的眼神,除了冰冷之外,从龙飞脸上完全看不出其他的情绪,如期待或紧张,就算是龙怀坚等人,也一样,除了冰冷及厌恶,再也没有其他信息。他不知道龙飞是否知道黑风盗来飞龙庄的目的,只好试探的缓慢说道。 “什么东西?”龙飞还是冰冷冷的神表,并不因为沈世就的招供而有一点点的高兴,其实这并不是龙飞的城府有多深,而是他对沈世就这样的黑风盗实是厌恶到了极点,愤怒,仇恨等情绪交织,此时他除了冰冷的厌恶表情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表情了。 “是一本书。”既然说开了,沈世就也就放开了,反正说到这里,再收回不说,只会受更大的罪,沈世就所也光棍,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听说是在飞龙庄一个叫做铁老的人手上。” 龙飞眼中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表情,那里一种意料之中,却又有点惊讶的表情,上次周猛等人来找铁老,也是要找一本什么《铁氏兵法》,看来这次黑风盗来找的,肯定也是这本书了,只是,这究竟是一本什么样的兵法书,竟引得上至大食申志军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下至黑风盗这样以抢劫为生的强盗团伙都来窥觑? “什么书?”铜昆也好奇起来,一本书竟可引来一个这么大的强盗团伙,看来这本书就算不是高级的武功秘籍,也一定是价值连城的什么书籍,难道是藏宝图? “可是《铁氏兵法》?”龙飞冷冷道。 “正是,正是!”沈世就急忙点头道,他心中一惊,本来看到铜昆刚才发问之时,还以为铁老将这本书收得很密,飞龙庄无人知道,想不到龙飞却马上将书名说了出来,他暗中庆幸,刚才没有说假话,不然又得断掉一个手指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铁老有这本书的?”龙怀坚马上问道,如果是黑风盗自己知道的,那这本书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而是天下皆知,这就要将铁老迁移到其他地方;如果不是黑风盗自己知道的,那就也仅限于某些人知道,只要他们不敢明目张胆来抢,那就还有操作的余地。 “我们不知道,是有人委托我们来拿的。”沈世就本来重伤未好,又再加上断指之痛,此时已是脸色苍白,浑身冷汗,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谁委托你们的?”铜昆看到沈世就摇摇晃晃,就要昏睡过去,突然在他耳边大声吼了起来。 沈世就一惊,霍地抬起头来,马上道:“不知道,是大当家接待他们的!” 山洞中静了下来,只剩下沈就世吭哧吭哧的喘气声,两种伤痛的攻击,他虽然刚才被铜昆惊醒过来,此时却又再次陷入了昏昏之中,仿佛随时都要睡着一样。 “会不会是申志军那兔崽子,上次不成功,这次又让来人?”半晌之后,铜昆才轻声道。 “肯定是他,上次让自己府上的人,折翼而归,这次马上就找到了黑风盗,以黑风盗要复仇的名义,来找这本书,我怀疑他们不是委托黑风盗,而是威协黑风盗帮他们作事的,以黑风盗的实力,怎么会是申志军一个大国宰相的对手。”龙怀坚肯定道。 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不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都无法下自己的判断,只是望着龙飞,看他表态。此时,他们看着龙飞的眼光又自不同。 从刚见到龙飞之时,他们眼中是惊讶,龙飞自己一个人习武,竟会在十一岁进入先天境界,比他们在通天神梯之中的进境界还要快。接着,他们是喜爱,龙飞进入通天神梯之后,从不认为自己的天赋过人就如左盾一样看不起别人,平常与其他人相处,都是笑脸相迎,笑语连珠。再接着,他们是意外,只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龙飞的轻功便已进入了地行境界,足足比他们快了两年,天资之好,比之左盾还要高上一筹。现在,他们是佩服,龙飞自答应指挥飞龙庄抵抗黑风盗的战斗之后,排兵布阵,指挥若定。 虽然因年纪还少,某些方面想得还不是很周到,但这也只是小问题,他们这些武功好或经验丰富的人,足可弥补这些缺点,让两人佩服的是,黑风盗的一切行动,好象都在龙飞的意料之中,从半路阻击开始,到现在的跟后追击,除了未料到那自己三人陷入敌阵的那番苦战之外,其他都落入了龙飞的计谋中,这是龙飞料敌之准,也是龙飞计谋的厉害,牵着黑风盗的鼻子在转。 至于龙怀坚与铜昆两人,则简单多了,除了自豪,便是喜爱。 “此事,有九成是申志军搞鬼,不过,还是看能不能抓到单青再说吧,爸爸,你叫一个人来,帮忙包扎一下,等他伤好后,就放他回去。”龙飞慢慢道。 “这种人还要放他回去。”铜昆叫道:“他双手沾满血腥,也不知杀了多少无辜的人,万死不足以赎其罪,还要放他回去。” “放他走吧,他们不讲信用,我们还是要讲的,这种人杀之无关紧要,黑风盗经此一役,再不复再存,就算放他回去,也作不了恶。”龙飞淡淡道。 “好吧!”考虑了一下,龙怀坚才轻声道:“就放他回去,不过,如果抓到单青,可就不能放了!” 龙飞裂嘴一笑,道:“抓到再说吧!” 第112章 、追击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12章 、追击 三天!撤退的三天以来,黑风盗终于领教了飞龙庄与附近四个村庄联军的厉害,也感觉到了痛苦,那是一种打得黑风盗无可奈何,若哭无泪的痛苦。 紧追在黑风盗身后的联队并不与黑风盗正面作战,一次的正面作战都没有,他们玩的正是黑风盗一惯玩得顺溜的偷袭,不过,黑风盗的偷袭是偷偷来,飞龙庄的人刚开始还不知道。而联军的偷袭却是明着来,黑风盗从刚开始便是知道的。 可是,黑风盗虽然知道,对于联军的偷袭却也无可奈何。 联军的偷袭是那样的千奇百怪,不管是下绊子,挖陷阱,还是用毒,用箭,反正是所有能想出来的,只要管用的办法,他们都用上了,也不管合不合什么道义,是否有损阴德,反正能杀敌就用。 有时,黑风盗走着走着之时,突然会从后面冲出一队联军的士兵,这队联军一般都是以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为首,直接在黑风盗的队尾砍杀起来,这两人武功都是自在天境界,比之一般黑风盗士卒高了不知多少倍,等到黑风盗反应过来之时,这一支队伍却又呼啸一声,仿佛如游兵散勇一般,分散开来,向着两边的密林钻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就是黑风盗用箭射,他们也好象有办法避过箭雨一样,从无一人因受伤不能走脱而落入黑风盗的手中。 有时,黑风盗前面的部队走过去,全部安然无恙,前面也是什么都没有,一干二净,可后继部队走过之时,地下突然横起来几条绊马绳,将黑风盗前面一排的马匹全部绊倒,第二排来不及勒马,便也撞了上去,全部倒在地下,第三排再有部份倒下去,然后才反应过来,跟着绊马绳而来的,是一阵箭雨,这倒在地上的黑风盗,简单就是一个死靶子,联军可都是在山林中打猎练出来的箭术,一箭一个可能有点夸大,但两箭过后,肯定会有一个倒霉蛋嚎叫一声之后,就再无声息的。 或者,黑风盗走着走着,地面突然裂开一个大口子,却是飞龙庄人早就挖好的陷阱,只是下面用东西顶着,当黑风盗走到一半之中,他们突然将早就系好绳子的机关一拉,陷阱一下张开了大嘴,将所有从它上面经过的黑风盗都一口吞了下去。陷阱下面也并并不是平的,而是布满了用木头削成的尖锥,正如禾苗般倒插在陷阱的底头,所有跌下去的黑风盗,都无一幸免地被穿了起来,如烧烤时的牛肉串一般。 刚开始之中时,黑风盗急于逃命,马速都是很快,当陷阱的盖子拉开之时,往往是第一排跌下去之后,第二,第三,甚至第四排都熬不止脚,也跟着跌了下去,到后来,黑风盗遇到几次这样的情况之后,不敢再全速奔驰,速度逐渐降了下来,都要保持着队伍的整齐。 又或者,当黑风盗埋锅造饭之时,联军的战士突然如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在黑风盗的阵营之中,冲入这锅盘之间,大杀一通,然后就马上撤退,跃过沟壑,钻入密林,当联军战士的身影消失,黑风盗要准备重新煮饭吃之时,才发现这些锅盘碗筷,竟都破的破,断的断,裂的裂,无一完整,不要说用来煮饭,就是用来盛汤,也只能盛那么一点点的,一口就可喝干。 再或者,当黑风盗好不容易在路边的沟壑中发现一条小溪,水流缓慢,清晰见底,实是这炙炙夏日中的一个不可多得的消暑地方,那些黑风盗都大呼小叫的跳进去,游水的游水,洗澡的洗澡,喝水的喝水,甚至还有不雅的在水中就解决生理需要,可是,转眼之间,上游突然轰的一声大响,仿佛天崩地裂一般,也仿佛地龙翻身一般,接着,如雷霆震动,如万马奔腾的声音传来,大地都在震动,然后,就可看到一道如白色墙壁的波浪,从上游淹了下来,将所有在这条小溪上的不管是人还是马匹,都卷了起来,向着下流冲去,眨眼间,整个河床又变得一干二净,毛都不留下一根。 如果不是看到搭在岸边树枝上红色、白色各种衣甲,幸存的那些黑风盗还真以为自己刚才是在作梦。 如果是小一点的水源,不能下去游泳,却可用来解渴,用来煮饭的,这些黑风盗都高兴的手舞足蹈,以为在这灸炙夏日之中,终于可以解解口渴,也终于有水煮饭了,于是,都大为高兴,喝水啊,煮饭啊! 煮饭的还好,饭毕竟要熟了才能吃,喝水的却糟了,只不过一会儿,便个个都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哀嚎,接着脸色变黑,嘴中开始流出浓黑如墨的“鲜血”,然后,自然就隔屁了。 以至于黑风盗现在看到水,既不敢跳下去洗澡,也不敢喝,非要给马先喝过,试过无毒之后,才放心饮用,这一路上,倒是有好几匹马因此而倒下了。 总之,飞龙庄与附近几个村庄的联军,为了消灭黑风盗,可是所有的手段都用上了,无所不用其及,这一路追击下来,让黑风盗人人叫苦连天。 他们不但白天要提防飞龙庄人的袭击,夜晚也要提防,弄得整个黑风盗是人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几乎都成了精神病,反应也比以前灵敏了很多,沿途但有动静,马上便是用弓箭一通乱射,就算射光自己箭壶中的箭,也在所不惜,可惜的是,到最后本以为会射中了飞龙庄的人之时,却发现这些动静只是一些如野鸡一类的小动物弄出来的,结果密密麻麻的箭插在野鸡身上,直接就成了刺猬鸡。 或者这些动静是风吹过树叶之时的响声,黑风盗也是一通箭雨,到最后,支发现这些箭只有廖廖的几支插在树干之上,仿佛树身上已干枯的分枝,而能走动的东西,一个也看不到。 现在黑风盗这群人比老鼠还象老鼠,但凡稍有风吹草动,便是哗啦啦箭上弦,剑出鞘,马上向着发现响声地方攻击,可浪费了半天功夫之后,才发现自己攻击原来只是一阵风而已。 可等到黑风盗以为这些动静,只是一些风吹树叶的声音,或野鸡的走动的声音之时,从路旁的密林之中,突然就飞出一阵箭雨,噼里啪啦的将黑风盗射得倒下几个或十几个,等到黑风盗反应过来,再反击之时,路旁密林之中早就又变成一片寂静,只余真正的风吹树叶的声音了。 两天之后,黑风盗已没有了刚开始之时的鲜衣怒马,都几乎成了丧家犬一般。 在这种山路之中,黑风盗不管想什么办法,都是等于是一条放在砧板上的活鱼,既蹦不起,也跳不高,只能任着飞龙庄的人砍割。 黑风盗现在是步步为营,保持着整齐而灵活的队形,来应付飞龙庄的袭击,行军既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如果走得太慢,无疑会增加飞龙庄偷袭的机会,被他们无限期的偷袭下去。可也不能太快,一是这种山路,本来就曲弯如羊肠,转得头都昏了,路面还凹凸不平,小沟小壑多如牛毛,不好纵马奔驰,二是如果马速太快,说不定会路上再次出现陷阱之时,又是几排的黑风盗仿佛叠罗汉般的跌入坑中,被树梭仿佛烧烤一般,穿成一串串。 黑风盗本来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是在外面平原地带,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哄的一声,四散而逃了,可是在这黑山脚下的森林这中,他们却是逃也不敢逃,在那密林的背后,谁知道会不会埋伏着联军的战士,或其他更可怕的东西,如果运气不好一头栽进去,那就再也别想走出这片地方了。 再者,这些人可都是单青的亲兵及一些单青仔细挑出来的精兵,素质也好一点,在单青的高压手段残酷镇压之下,黑风盗人人惧怕,确也不敢逃跑,他们怕的是还未逃离大部队,便已被自己人射成刺猬了。 既然逃跑是死,不逃跑还有一线生机,他们也就不想着逃跑,而是跟着大队伍而行了。 只不过,本来黑风盗进入飞龙庄之时,还有二千五百之数,在这一路被飞龙庄及其他四个村联兵的追击之下,如丧家之犬,急惶惶,行匆匆,既不敢宿营,也不敢休息,害怕到现在,只剩下了大约一千多人,另几百人,已被永远的留在了黑山的脚下。 如此下来,不但是一般的黑风盗,就是单青也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每天精神绑得紧紧的,仿佛一张随时随刻都拉紧的弓弦,却一直没找到目标放箭,都不知道弦会不会突然砰的一声就断开来。 这一天,森林终于逐渐的稀疏起来,山也少了,道路也直了起来,从这条路一直看过去,黑风盗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平原及丘陵。 “哗” 所有的黑风盗都高兴得大叫起来,仿佛发现了一个宝库一样,此时再也顾不得队形的完整,都拼命的抽打着战马,向着道路那头的平原冲去,没有马的,也甩开了两条腿,仿佛一瞬间神仙附体一般,疲劳都丢到了脑后,两***叉迈出,仿佛身轻如燕就要飞了起来。 单青虽然还在担心联军会在这里伏击他们,但看到部下都一副高兴的样子,便也不想再禁止他们,如果此时再限制他们,说不定这群一向杀人不眨眼,此时忍耐已到了极限的手下马上就会翻脸不认人,也不管你是大当家还是小当家,敢挡住我逃命的道路,拔刀就砍***。 带着几个亲兵,单青小心的观察着两边的树林,这边树林比较稀疏,已可看得很远,除了在出口的两边有两座高山夹峙,山上的树林也比较密集之外,这里的山普遍比较矮,更象一个山坳,视线所及的范围也比较远。 观察了一遍,确定再也没有伏兵之后,单青便也拍马向着出口那边奔去。 现在,是黑风盗自飞龙庄撤退之后,最为高兴的时刻! 第113章 、伏击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13章 、伏击 从单青站立的地方到出口,也并没有多远,只不过是三四里路的距离,等到单青观察完毕之时,一些起步快,并且有骏马代步的黑风盗也差不多到了出口。 这一段路并不象前面黑风盗所行过的道路那样既曲折又凹凸不平,也没有象前面一样,路的两边始终有着遮天蔽日的茂密树林。 这一段路的两边虽然也有树林,但是这里的森林既矮又疏,一眼就可看到很远很远,这一段路两边也有山,但除了出口的两边那两座突兀而起的山之外,在单青站立的地方,山并不高,仿佛土墩一般,矮得小孩子都可爬上去。站在单青的位置看到,路边的山就仿佛一支被人啃过中间的玉米***,中间是凹下去的,而出口的那边,及黑风盗的身后却都是又高又徒的高山。 从中间凹下的位置直至出口的这一段路,竟是既平坦又笔直,平坦得几乎是用石块铺成一样,而笔直得一眼就可看到出口外面的那个绿油油的平原,及平原上偶尔奔驰而过的野马。 只不过,这段路最奇怪的的地方,是在出口的两边却有两座高山夹峙,仿佛两座守护神一样,在守护着这条路。 看着出口外那碧绿的平原,平原上绿油油的长草,平原之侧绿油油的山丘,以及平原上偶尔一现的牛羊,那些已被联军折磨得差点疯掉的黑风盗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将兵器高高举起,胡乱摇晃着,大声嚎叫起来:“我们出来了!” “砰!”仿佛是回应黑风盗的嚎叫一般,一块约有磨盘大小的石头,从一侧高山之上滚了下来,滴溜溜的滚动着,声势惊人,只眨眼间,便滚到了道路中间,来回滚动了几下,再摇晃几下,终于停了下来。 所有嚎叫的黑风盗都静了下来,声音都被这一块滚下山来的石头打断了,就仿佛是同时被利刃割断喉咙一样,整齐划一,都在盯着此时还在微微摇动着的石头,脸色,逐渐变得惊惶起来。 瞬间,仿佛山洪暴发,这些黑风盗又马上大叫起来,拼命抽打着战马,挥舞着兵器,争先恐后的向着出口冲去,眼中恐惧的神色也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来。 “卜、卜……” 几声好象是打更人打响梆子的声音,在黑风盗的大声嚎叫中,这几声几乎是小到了微不可闻,但偏偏黑风盗每个人都是听得那么清楚,仿佛这响声是在他们耳边敲响一样,他们,脸色变得更加恐慌起来。 随着几声卜卜的响声,突然间天上好象下了一阵骤雨一样,黑乌乌如雨幕一样的劲箭压了下来,笼罩的方围,将跑得最快的约五百个黑风盗都盖住了。 乐极生悲! 刚才是高兴的嚎叫,这次却是绝望的惨叫! 不绝的惨叫声仿佛死神凑响的乐曲,在这个临近出口的地方开始响了起来。 这阵箭雨是从出口两边的山上射下来的,居高临下,五分力气射出的箭,到达下面时,也可以比由地面上八分力气射出的箭更为强劲,这些高兴过头,将在疯狂起来的黑风盗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被劲箭从马背上射了下来,凌空翻了几个身,等跌到地上之时,如果马上断气,那还是比较幸运;如果箭射中的位置不是什么要害部位,而从马背上跌下来之后,也还未断气,那就是不幸的了。 这些跌下地面,还未断气黑风盗,还不等他翻起身来,后面跟着疯狂地向着出口冲去的黑风盗,也不管你是同伴还是敌人,此时除了逃命,一切都不重要,如果你刚好挡在前面,那只好对不起了。 马蹄扬起,踏下,未断气的黑风盗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长长惨叫之后,身上被马蹄踩出一个窟窿之后,那惨叫才逐渐的停下来,再抽搐几下,才终于断气了。 当然,更幸运的黑风盗是并没有被劲箭射中的,可是,此时他们管不了自己的同伴了,不但管不了,有挡着他们逃命的道路,他们倒是还可以雪上加霜一番,毫不犹豫地将这些拦路者一刀戮翻,或马蹄一脚踢飞。 此时,他们可都是恨不得战马与自己都长出翅膀来,从山峰之顶飞出去。 在这些幸运与不幸之间的,是一些被劲箭射中,跌下马来,却没有断气,也好彩的没有被同伴的马蹄踩成肉浆的,伤势轻一点的,就站起来,一拐一拐的向着出口蹦达,伤势重的一点的,便在地上慢慢爬动,为了生命,绝不放弃,更重一些的,就只能眼睁睁地着自己的同伴奔向光明,而自己却只能在黑暗中沉沦了。 看看出口在望,只要在马臀上再抽上两下子,就可以冲出去,那些幸存的黑风盗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脸色也不象刚才那样狰狞了。 “轰!” 这不是地龙翻身,在黑风盗心中,却有地龙的威力,也不是老天打雷,在黑风盗心中,却比打雷更让他们恐惧,心胆若裂!在他惊骇的眼光之中,只见两队骑兵,着黑甲,骑骏马,执长枪,抓圆盾,背强弓,从出口两边倏地冲了出来,只听得蹄声轰动,如雷霆之盛放,这两支骑兵瞬间就将出口堵了起来,如一道天堑般,就那样的横在出口。 黑风盗脸上的笑容刚刚盛开,马上又冻结起来,那僵硬的表情,仿佛一个个被匠人雕刻出来的石像。 咫尺即天涯! 黑风盗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望着这只不过几十步便可走到的出口,黑风盗的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所有跑到了出口附近的黑风盗,都下意识的拉停了战马,呆呆的看着出口外密密麻麻的人墙,都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就算是再急,也不能自己先冲上去送死了,他们都停了下来,一齐转头往后面的大部队的看去。 单青也是一脸铁青,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在前面那些黑风盗刚刚停下之时,黑风盗的后队也到了,拥挤在窄小的山道之中,黑压压的一片,都是恐惧的看着出口之外那装备精良队形整齐的军队。 不看别的,只看那高高地飘扬着的旗帜上面一个大大的“古”字,便可知道,这肯定是古虎镇的支援队伍。 对于飞龙庄与附近几个村庄的联军,单青并不怎么害怕。 这些村民都是一些没有经过正规战争的乡民,平常就是打猎,种田,除了打猎,他们那里有拿起刀剑砍人的机会,他们不但经验远远不如黑风盗,就是战斗力,不管是单个的战斗力,还是集体的战斗力,都是远远不如黑风盗。 单个战力,这些黑风盗都是经历九死一生,从死人堆中存活下来的,平生杀人无数,只一身杀气,便可吓退很多人。 而集体战力,黑风盗这支队伍,是单青亲自训练的亲兵,虽然还不改强盗的作风,但纪律、配合等方面却非一般的强盗可比的,只要保持着队伍的队形,徐徐前进,不将队伍拉得太长,也不会拥集在一起,便不会给联军太大的可乘之机,到最后虽然不免还是要损失一些人马,但大部队却是有可能脱险的。 其实事情也正如单青所预料的一样,联军果然只会搞一些下绊马绳,陷阱之类的偷袭,一路追击,从不敢与黑风盗正面对敌,连一次都没有。 但古虎镇的护卫军就不一样了,这些***部份都是商队的护卫,平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生死危机,同时,商队出行之时,这些护卫为了打赢敌人,也是讲究配合的,再过上次的与黑风盗的战争之后,百死余生,这些护卫军现在不但比联军厉害,就是比以前的护卫军也厉害多了。 单青日防夜防,最要提防的,便是古虎镇及应然城的援军,看看出口在望,众人刚松了一口气,都以为逃生有望,甚至单青还暗暗的计算着,只要逃出这条山路,到了平原之上,就排开阵式,与飞龙庄的联军大拼一场,一为鼓舞士气,二为出一口胸中的闷气,却不料正在黑风盗高兴之时,古虎镇的援兵来了,这里并不是古虎镇到飞龙庄的必经之路,也不是到飞龙庄最近的路,古虎镇援兵在这里出现,只能是有人早就料到了黑风盗撤退的路线,让古虎镇的骑兵在这里埋伏。 谁能有这样的才智,竟能设计如此巧妙的圈套,让黑风盗懵懵懂懂就钻了进去? 其实这次黑风盗与飞龙庄的战争,最后撤退与上次在古虎镇之外被逼撤退的原因,几乎是相同的,都是迫不得己的撤退,都是后面有追兵紧追不舍,上次是假借应然城的威力,让黑风盗害怕,黑风盗为求最快脱离危险,撤退便只能是顺着旧路撤退。 这次,黑风盗撤退却是因无法找到飞龙庄的人,并且后退时还有几个村庄的联军在后面紧追不舍,偷袭的手段,千奇在怪,让黑风盗疲于奔命,同时又将他们派出的斥候全部消灭,让黑风盗找不到别的可以撤退的道路,逼得黑风盗不敢改向,只能是顺着来路撤退,结果就落入圈套之中了。 “冲出去!”没有任何犹豫,单青刚从后面赶上,几乎是毫不停留地又拍马向着出口冲出。 只有冲出去,才有生路。 如果被堵在出口之内,前有古虎镇的护卫军,后有飞龙庄的联军,黑风盗退不能,进不能,两边又是高山密林,想逃走也有所不能,便只能落得全军覆灭的下场。 黑风盗之中不管是强悍的,还是怕死的,此时生死关头,都被激起了凶性,嗷嗷叫着拍马跟在单青身后,也向着出口冲去。 此处离出口并不远,快马也只不过是十几息便到,这一开始冲锋,也是转眼之间,便可看清了拦在出口之外的骑兵,此时纷纷将长枪及圆盾挂于马腹之旁,拿出背后长弓,搭箭,拉弦,放,动作快速有序。 瞬间,整齐划一的箭雨又一次遮盖了天空,让得天地都为之一暗,再加上道路两边高山上早就埋伏的队伍居高临下射出的箭雨,黑压压的一大片,仿佛一张铺开的大网,向着黑风盗当头罩去。 卜卜的利箭入肉的声音不断,仿佛一件破烂的战鼓被人敲响一样,冲在最前的几百黑风盗,眨眼间又损折了一半。 这次,黑风盗也知道到了紧要关头,冲破出口,便可生,冲不出去,便是死,此时也是人人拼命,以前抢劫之时的凶性都被彻底的激发了出来,也不用盾牌,双手举着兵器,疯狂地抽打着战马,如一颗颗浪花一般,向着那堵高墙撞去。 双方距离并不远,古虎镇的护卫军也只来得及射出两轮箭。两轮箭过后,骑兵却并不是马下放下弓箭,抽出马腹旁的兵器迎敌,而是突然拔转马头,便向两后退开。 护卫军骑兵刚一退开,只见在出口两边又各冲出一支步兵,这支步兵着黑甲,挚长枪,大盾,仿佛已训练了无数次一样,瞬间就在出口排起了坚固的防守阵形,这阵形分为十层,每层约有一百人,第一层全部是大盾组成的盾墙,第二第三层全都是长枪,密密麻麻的长枪,从大盾的上面伸出,斜举向天,位置刚好够得上马背上的黑风盗。 这密密麻麻的枪尖反射着森森的寒光,仿佛巨兽嘴中的獠牙,正在等着黑风盗这只猎物送上口来,在第三层的长枪阵之后,还有三排右手拿着短朴刀,左手拿着圆盾的步兵,黑风盗如果冲过了长枪阵的防守,那就要短刀圆盾近距离的拼搏了。 最后四层是一个由各个兵种组合的阵形,阵形中以每三个人为一个小组,一个用如镰刀一般的兵器,另一个用长棍,第三用的却是如第四层一样的短扑刀,如果敌人还能突破第二层的防守,那第三重的任务就不是人了,而是以黑风盗的战马为主攻对象,镰刀伸出,将马腿勾断,或者长棍抽在马腿之上,然后短刀才将跌下马来的黑风盗砍死。 反正冲过两重防守之后,黑风盗剩下的也不多了,三人对一个,也已足够将他们阻扰一阵了,况且道路的出口并不宽,能够正面接触对战也只是最前的两三百人,只要护卫军将出口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中,黑风盗是飞不上天去的,就算黑风盗连这三重防守都冲过了,后面还有一千多骑兵在虎视眈眈的等着他们,到时大部分失去战马的黑风盗,将会成为护卫军的措杀对象,就算有一些运气好的黑风盗连骑兵的防守线也冲破,这时也将是人困马乏之时,也逃不过护卫军的追杀。 古虎镇的步兵刚刚摆好阵形,黑风盗已轰的一声冲了过来,仿佛一股洪流冲入了一个水潭一样,顿时就将整个水潭的水都搅动得翻滚动荡起来。 第114章 、鏖战(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14章 、鏖战(上) 这次领着古虎镇援军的正是曾经与龙飞并肩作战过的古世传,只不过,他只是骑兵的主将,而大统领却是古龙的亲弟弟,古世传的叔叔古豹,当然,飞龙庄的加入古虎镇护卫军的高琨及龙华球两人也跟着队伍回来了,现在两人都进入了玄筋境界,看来这半年来的历练,对两人的促进也不小。 当龙飞派出龙丁向古虎镇求援之时,便已向龙丁说明,要古虎镇的援兵不要急急忙忙的到飞龙庄来,而是在黑风盗来之时的道路上设伏,到时便可两下夹击,将黑风盗消灭。 古龙虽然并不知道龙飞为什么认为黑风盗是一定会走这条路,但他以前可是看过龙飞的表现,古虎镇与黑风盗的战争能取得胜利,可以说是是因为龙飞的缘故,古龙深为龙飞的眼光之独到,战略分析这精辟而折服,是后还是选择了相信龙飞的话,派出古豹及古世传两人带着护卫军,翻山越岭,终于抢在黑风盗之前到达出口埋伏了下来。 看着嗷嗷冲过来的黑风盗,古世传眼中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经过上次的战争之后,他虽然还未练出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的镇定工夫,但领着超过三千人,来围堵只剩下一千多人的黑风盗,古世传还是可以做到了神色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黑风盗,想起半年前古虎镇遭受的无妄之灾,心中便无来由的生出一股怒火,仿佛老天爷开眼,事隔半年之后,竟将黑风盗送到了自己面前,让自己报仇。 在古世传身边的,就是高琨及龙华球两人,上次与黑风盗的战争,当时两人可是只站在城头看着,却未亲自上过战场,加入护卫队之后,这半年来,虽然也曾经出过几次护送任务,却也只是短距离,并没经历过多么残酷的战争,此时看到黑风盗嗷嗷叫着扑上来,仿佛一头陷入了困境的猛兽拼死反扑,两人心中还是有一点忐忑的。 不过,看到古世传镇定的神色之后,两人都惭愧起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神色也终于平静了下来,眼光变得冷酷起来。 三人此时正站在步兵之后,骑兵之前。骑兵这里,是这道出口的最后一道线,只有冲过了骑兵的防线,黑风盗才有可能逃出生天,可是,古世传、高琨、龙华球这三个与黑风盗有着血海深仇的人,会让黑风盗逃走么? 看着前面如同菜市场一般,却有着菜市场所没有杀气的战场,那喧嚣的声音,逼人的杀气,长嘶的马声,惨叫的人声,交织成了一种仿佛可以让人在睡梦中都会惊醒过来的声音,让古世传、高琨,龙华球三人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绝无外表看起来的平静,三人都是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兵器,紧得手心都冒出汗来了。 冲破护卫军的防线,便可生,陷入出口之内,便是死,这生死两极如此明显的压力之下,黑风盗仿佛疯了一样,个个都是奋不顾身,仿佛这个出口是一个巨兽张开的大口一样,正发出了无比绝伦的吸力,要将黑风盗都吸进去,一个接一个,前赴后继,奋不顾身,还不等前面的战友与护卫军分出胜负,后面的黑风盗便一蜂窝的向着前面冲去,为了争抢冲出去的权利,竟不惜将战友都挤到了旁边,甚至在后者,对着前面战友的战马就是一枪,刺得战马长声嘶叫,不顾骑者的喝叫及勒缰,倏地向前冲去,将整个马身都串入了长枪之中。马上的骑者自然是跌下马来,被枪刺马踏,最后终是成了肉浆。 两方还未交战,因这非战争的失员,黑风盗竟又损失了一些人马。 争着向前的人虽然不少,但还是有一部份人却反而将自己的战马勒住了,起码勒得慢一点儿,让别人冲到前面,让别人来冲开防线,然后自己再跟着冲出去,肯定能逃出这个出口。 道路本来就不宽,黑风盗又人人向前,争抢第一个逃出出口的人,结果是后面的黑风盗推搡着前面的黑风盗,硬生生的向着古虎镇的护卫军的长枪上撞去,护卫军的斜斜向着的长枪上,几乎每一支都穿着两个黑风盗。 战况之激烈,让这个窄小的出口,仿佛成了一个绞肉机,在不停地绞杀着双方的士兵。 单青此时站在队后,静静地看着手下拼命前冲。他现在在想的是要领着他们冲出去,在几个村庄的联军未到之时,冲出去,不然,以联军的千奇百怪的打法,以护卫军坚固如铁的防守,两下夹攻之下,黑风盗将会是全军覆灭的下场。 在黑风盗前赴后继的冲出之下,第一重的长枪圆盾阵只坚持了不到一刻钟,便已被黑风盗冲破,冲破这第一重防守,又让黑风盗损折了一些人马。 黑风盗前冲的人虽然是奋不顾身,但无奈队形散漫无序,单青虽然也砍掉了几个故意后退的黑风盗,却于事无补。 散漫的阵形,让黑风盗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只是冲破这一重的防线,便有三百多个黑风盗,浑身鲜血淋漓,以千奇百怪的姿势,倒在了这个战场之上。 长枪阵一告破,黑风盗与第二重的短刀阵便接触上了。 这短刀阵与长枪阵却有不同,长枪虽长,却是用来防守的,短刀虽短,却反而用来进攻,短刀手并不象枪长手一样,只在原地防守,而是看到长枪阵溃败之后,马上前冲,接管了长枪阵的地盘,与黑风盗来了个正面冲击。 这些一手短刀,一手盾牌的护卫军,并不是与马身上的黑风盗交手,而是身形一矮,双腿微曲,弯下腰身,以盾牌护住头顶,手中短刀,向着黑风盗的战马砍去。 这些短刀手,与平常三大五粗,身材高大的战士刚好相反,他们都是一些短小精悍的汉子,身手敏捷,左手盾牌往头上一放,便可将整个身体遮住了大半,而他手中的短刀,却嗖地划开马腹,将马腹划开一道深深的口中子,或砍向马腿,将战马的腿都切下来。 本来以为冲过了第一重的长枪大盾阵便会轻松一些的黑风盗,想不到却是陷入了更大的泥潭之中,这些短小精悍的士兵,狡猾如狐,灵活如鼠,在黑风盗的身前马后钻来窜去,除了向着战马招呼之外,绝不与马背上的黑风盗交手,就算偶尔有的一两下交手,也是为了抵挡。但对于落下马来的黑风盗,只要是不被战马压死的,都是一蜂窝而上,短刀共拳脚一色,鲜血与皮肉齐飞,瞬间便将这倒霉的黑风盗收拾得干干净净。 黑风盗头痛起来,象这种以战马为主要攻击对象,偏偏不理马上骑士的打法,他们却是从未遇过,他们都是身材矮小的人,仿佛是专门精选出来,教以这样的战术。 他们在战马旁边钻来钻去,仿佛土拔鼠一般,这边马腹出现,却又没入另一边的马腹,黑风盗的攻击,他们也只是用盾牌挡过就算,绝不反攻,就算反攻,也是向着战马反攻。 黑风盗猝不及防之下,竟被这第二重的防线硬生生的挡住了前进的步伐。 只不过,黑风盗也是想逃命都想疯了,为了冲出这个出口,所有黑风盗都变成了疯子。 毕竟象落在队后,要等着别人打开缺口,自己再趁机逃命的人是不多的,谁都想自己是第一个冲出包围圈的人,因此,黑风盗都是在拼命向着前面堆集着,也不管在前面是自己的兄弟,还是敌人,反正所有挡在他们面前的人,都要被他们推倒。 在黑风盗的拼命之下,第二重防线,坚持了一刻钟之后,也终于被他们冲破了。 越过第二道防线之后,黑风盗又有三百多人被永远的留了下来,留在了黑山的山脚下。 护卫军在黑风盗的疯狂冲击之下,也是损失惨重,两重防线,共六百多人,最后能脱离战场的,也只不过剩下了四百人。不过,相对来说,战迹还是辉煌的,以二百人的代价,让黑风盗损折了约六百人,再加上之前的损折,此时黑风盗剩下来的,已不足一千五百人了。 被黑风盗冲破防线之后,那些幸存的短刀手与第一重中幸存的长枪巨盾手,也并不缠斗,马上便抽身脱离战场,往出口两边散去,他们要去准备再次给黑风盗一个惊喜。 第二重防线被攻破,这些都在古世传叔侄的料想之中,甚至第三道防线,他们也不可能坚持得很久,他们并不认为只凭这三重防线就能将这支精锐的黑风军团拦住。 他们要做的,只是想凭着这几道防线,将黑风盗逃跑的步伐拖得慢下来,让飞龙庄的联军追上来,然后,两下夹攻,将黑风盗消灭。 第二道防线刚刚被黑风盗冲破,护卫军布下的第三道防线便马上上前,还是将原来第二道防线的阵地牢牢控制在手中。黑风盗虽然突破了两道防线,但前进的距离其实并不大,这里离出口,还是有着近几十丈的距离。但就只是这一点点的距离,却被护卫军死死据守着,黑风盗虽然攻势猛烈,护卫军却硬是撑着寸步不退。 第三道防线的护卫军与第二道防线的护卫军打法又自不同。前面拿着长柄镰刀的战士,也不管冲到身前的黑风盗,镰刀伸出,便向着黑风盗的战马勾去,闪烁着寒光的死神镰刀,锋利无比,马腿只要轻轻一挨,便肯定会折断,。 其实,就是不用镰刀来砍,只要将镰刀整个塞进马肚子下面,战马奔驰之间,也会因马腿撞在镰刀的长柄之上,而马跌前蹄,将马背上的黑风盗掀下马来。 只要失去了战马,黑风盗便成了没有翅膀的老鹰,想凶也凶不起,想飞也飞不走了。护卫军三道防线,针对的其实都是黑风盗战马,为了防止黑风盗逃跑,最好的办法,便是先将他们的代步工具搞掉,然后再慢慢收拾他们。 至于三人组合之中的另外两人,拿长棍的,侧只要负责为使镰刀者格挡战马之上黑风盗的兵器,但有力大者,干脆一棍便向着马头砸去。 战马之上的黑风盗跌落之后,那跟在后面,拿着短刀的士兵,便会如猴子一般,马上跳跃起来,手中短刀划过一道痕迹,干脆利落地将刚刚从地上爬起,还懵懵懂懂未站稳的黑风盗脑袋砍下来。 如果有运气好的黑风盗跌下马背之时是毫发无伤,那也无关系,反正护卫军也是三个负责一个的,一棍下去,后面再跟着一刀,就算不死,也必定防不了那一柄如死神兵器般的镰刀了,往脖子往身体上一勾,勾到那个部位,那个部位便要与身体说声拜拜了。 这山道并不宽,从路的这边走到那一边,也只不过是约二十步的距离,恰恰出口两边又都是高山,就算想爬,徒手也爬不上去,骑着战马就更无可能了。 两方的人都是在这个出口之中交锋,一方要冲出去,一方要守住,但不管是攻的一方,或者是守的一方,实际上真正接触到敌人交锋的,都只是最前面的那一点点人马,甚至双方加起来都不够三百人,便已将这个出口塞得满满的,水都泼不进去。 在这种地形之中,黑风盗的战马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如果逼得过紧,战马连蹄都抬不起来,反而是护卫军这边的步兵却能更加灵活地在马前马后转来转去,东砍一刀,西刺一剑,下捅一棒,横扫一棍,不少黑风盗的战马因受了伤痛,纷纷昂首嘶叫,前蹄后蹄乱踢,有些不好运的护卫军还真就被战马踢伤了,但更多的黑风盗却纷纷被战马掀了下来,作了护卫军的刀下之鬼。 第115章 、鏖战(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15章 、鏖战(下) 防线虽然坚固,但也挡不住拼命求生的人。护卫军三道防线,在逃生**催动的黑风盗冲击之下,前面两道都只是坚持了一刻钟,便被冲破。 第三道防线已坚持了两刻钟,虽然也杀了不少的黑风盗,此时却也被逼得节节后退,看来也坚持不了多久。而飞龙庄的联军却还未见踪影,难道是因为腿力跟不上黑风盗的战马么?不过,联军之中也是有战马的呀,步兵跟不上,骑兵这时也应该到了。 看着在黑风盗身后还是一片寂静的道路,古世传与高琨及龙华球龙三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就是在指挥着战争的古豹此时也是脸色严竣,如果没有联军的配合,单凭护卫军是消灭不了黑风盗的。 不过,也没有让他们担心多久,在护卫军第三道防线刚刚被黑风盗冲破,也是护卫军在此地将黑风盗拦了半个时辰之后,在古世传等人严肃的眼光之中,这条道路的深处,在林木掩隐之中,幽暗的地方,隐约之间,掠过一条长长的人龙,仿佛一阵风吹过一样,然后,黑风盗的队尾就开始乱了起来,仿佛一只饿狼冲入了羊群,所到之处,黑风盗纷纷落马。 所有落在队尾的黑风盗,本来就已是人心惶惶,被联军追击得惶惶不可终日,此时看到联军杀到,而前面又被自己人塞着,哄的一声,竟都抱头向着路两边的矮山逃去。 除了出口之外,这处山两个山头之中的一个山坳,山不高,两边的林也不密,可以看得很远,此时队尾的黑风盗不也管林中是否会有什么恐怖的存在,策马便向着林中窜去。 古豹、古世传、高琨、龙华球四人眼利,早就看到了黑风盗队尾的变化,不用说,肯定是联军杀到了。四人都是精神一振,兴奋起来,这一个时辰以来,他们牢牢的将黑风盗阻住在此地,等在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双腿一夹马腹,四人同时举手中的兵器,古豹与古世传叔侄都是一样的长柄巨型开山斧,只不过,古豹的大斧却开有双刃,古世传的大斧只有一边开锋,重量都是差不多,高琨一支长枪,枪身弯弯曲曲,仿佛一条正在游动的蛇,龙华球却是一双铜锤,他身材矮壮,使这双锤正好合适。 四人几乎是同时大叫一起,拍马向着出口冲出,早就在在几人身后严阵以待的骑兵,也是一声震天动地的呐喊,兵器齐举,蹄声轰动,如雷炸响,跟在四人身后,向着出口淹盖过去。 此时,第三道防线刚刚被黑风盗冲破,有几个冲在前面的黑风盗刚刚冲出出口,还未欢呼出声,便被护卫军的骑兵这股浪潮淹没了下去,然后,这股浪潮带着溅起的几点浪花,又向着出口淹去。 单青此时真正的悔恨,悔恨自己为什么要来报仇,刘四死了就死,反正也是别人安插在黑风军团中的楔子,死了于自己不是更好? 他更悔恨自己为什么要搭上这个本来自己以为会给自己的黑风军团带来强大,结果却是带来毁灭的大势力,这个大势力除了将刘四安插到黑风军团中之外,并没有给黑风军团什么,只可恨自己当时贪图刘四带来的几千精锐,结果就陷了进去。 其实在内心深处,单青是不想来的,他更不想为刘四报仇,但形势逼人,一半是他搭上的那个大势力所逼,一半却是他为了在下属面前维护自己的威严,如果三当家被人杀了都不报仇,以后还有谁会再跟着他? 队尾,联军正正逐步蚕吃着他的队伍,前面,护卫军如一面铜墙铁壁,硬地阻挡着他们的前进的步伐,将他们牢牢地困在了原地。 这两支部队,后面的联军,作战方式千奇百怪,在这样的山路及密林之中,就仿佛是在他们家中一样,他们时而抓着枯藤荡过来,抓着一个黑风盗,丢到联军之中,瞬间,这个黑风盗便成了肉浆。 或者突然从旁边的树林中冲出一截巨木,由十几个抬着,就那样的掷过来,仿佛一个巨大的碾盘一样,将所有挡在巨木之前的黑风盗的马腿都压断,甚至将马背上的黑风盗也压成了肉碎。 再或者,仿佛马猴一般,突然就从两侧的山林中跳出,举刀举枪,乱杀一阵,便又缩了回去。 不过,这一些种种,只是骚扰,对黑风盗的危害并不是很大,让黑风盗真正害怕的,却是正面进攻的联军部队。 由于道路狭窄,除了在路两边的偷袭之外,在路面上,联军也如黑风盗一样,是排不开阵式的,只能是两骑两骑的并排前进。 第一梯队是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两人策马奔袭,直直的杀入了黑风盗之中,黑风盗人数虽多,却无人是他们的一合之敌,在林克当与师占国之后,还有龙怀坚及铜昆组成的第二梯队,就算有黑风盗逃过了林师两人的兵器,却也逃不过这两个飞龙庄最老牌的武者的兵器,就算他们也逃过了龙怀坚及铜昆的兵器,后面还有其他村庄的头人组成的梯队,直至最后面密密麻麻,在窄小的道路上都摆不开阵式,却只能堆集在一起的联军队伍。 以林克当及师占国为首的联军硬生生的凿入了黑风盗的队伍之中,如斩破碧波,眨眼间就在黑风盗之中开出了一条道路 本来龙飞想自己也加进去,就算不能排上第二梯队,排到第三梯队也好,怎么说自己武功也进入了一线天境界,提枪上阵,杀个把敌人,也是轻松的事,却不料所有人都以龙飞身体有伤为理由,硬是将他拦了下来。 什么主帅应当运筹帷幄之中,决定千里之外的,岂能亲临战争-----这是铜昆的话,等等,龙飞虽是舌生莲花,却也说不过这些人,便何况其中还有自己的父亲,因此,龙飞便被排在了战容之外,只能跟在大部队后面,处于大部队的层层保护之中。 前面的护卫军,此时是清一色的骑兵,站在最前的也是四人,两个灵脉境界,两个玄筋境界,带着近千的护卫军骑后,硬硬地挡着黑风盗,绝不让他们越雷池半步。 这前后两支军队,却也并没有想去发动疯狂怎样的攻击,要一鼓作气将黑风盗消灭,而是如磨盘一般,前面一个,后面一个,虽然缓慢,却是不间断地磨转着,将黑风盗磨得一点点的减少。 显然,护卫军与联军都知道要一下子消灭黑风盗也是不现实的,只能是将他们包围起来,慢慢磨灭。 此时,单青已完全放弃了队尾,他顾不了两头,现在,他只能带头向着出口冲去。 刚到出口附近,单青便遇上了古豹四人,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现在就算不是仇人,敢挡着自己生路的,也成了仇人了,因此,单青红着眼睛,猛催战马,向着古豹冲去,双刀挥动,一前一后,一厚一薄,一快一慢,迅速向着古豹削去。 古豹心中一凛,他早就知道单青是先天境界,不是先天境界,可驾驭不了象刘四及沈世就这样的后天巅峰境界的武者,何况,古虎镇经常行商天下,大陆上十大军团之一的首领,怎么可能不了解呢! 单青的武功足足比古豹高了两个境界,并且这两个境界还不是同一重内的境界,而是先天与后天的区别,如果是平常交手,古豹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是单青的对手,不超过十招,便会败于单青手下,不过,现在却是军队的混战之中,并且黑风盗正处于劣势,古豹虽然也有点惊惧,却并不害怕,大斧一挥,也不理单青的双刀,竟直直地向着单青头顶劈去,竟是同归于尽的气势,在单青双刀砍中他之时,他这巨斧也会同时劈中单青。 其实,古豹自己知自己事,他武功比单青低了两个境界,如果让单青放开手全力进攻,而自己只能防守,到最后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自己败落,就算有古世传三人在旁,也救不了自己。 只有自己抢攻,让单青来防守,才有可能拖得久一点,而在军队之中,到处都是兵器,只要时间一久,单青便不可能有机会单单的只对上一个人了。因此,他不惜在刚开始,便摆出要与单青同归于尽的架势,却并不是真的要与单青同归于尽,只为争回主动。 古豹的巨斧长而重,一斧下去,就算没人挥动,只是斧自身的重量,也可劈开一个人的脑袋,他也知道如此,才敢如此的与单青比拼狠劲,因为他相信就算单青的武器先刺中自己,巨斧的冲势,也可破开单青的脑袋。 单青经验何其丰富,看到古豹的招式,便已知道古豹的心意,他现在为了冲破出口这边的防线,也是下了死力,岂会因古豹的同归于尽便要退却,那岂不是要将出口的控制权交到护卫军手中。 他牙根一咬,右手厚刀突然加速,越过了左手的薄刀,如一道闪电般,重重的劈在古豹的大斧之上,大斧虽重,但单青这一招的力量更大,竟将大斧劈得向着一侧荡开,而他左手的薄刀,不知何时便已跟在厚刀之后,在撞开大斧之时,薄刀也倏然出现在了古豹的胸膛之前,直如长剑,只在尾端有一点点弯曲的薄刀,森森寒光,刺激得古豹胸前的破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可是,此时大斧在外,不要说要将沉重的大斧收回,就算是放弃大斧,只将手收回来也来不及了。古豹差点绝望得闭上了眼睛,他以为自己最少都可与单青交手几招,却不料一招还未使完,对方那明晃晃的长刀已伸到了胸前,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等着对方刺过来。 其实这一切,都是古豹估计错误造成的,他以为自己采用与单青同归于尽的招式,便会逼得单青收回长刀,却未想到单青是两把长刀,一线天的境界,就算是单手也可将后天境界的古豹全力一击格开,因此,当单青用右手厚刀格开古豹的大斧之时,薄刀跟进,古豹便陷入了危险之中。 只不过,古豹也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人,纵是陷于绝境之中,也不会放弃,他顺着大斧被单青格开时的一股拖力,自己身体也向着那一侧倒去,就算跌下马背,也要避开单青的薄刀,就算不能完全避开,也要劈开胸前要害之处。 “当!” 在这混乱的战场之上,这个声音不大,但古豹却听得一清二楚,因这声音就是在古豹胸前发出的,那是兵器相击的声音,古豹只觉得仿佛有一股寒风刺激着脸颊,脸上肌肉忍不住***了几下,他一生中听到最好听的声音,莫过于这一声兵器相击的声音了。 急忙低头看去,却只见单青那疾急的一刀,竟刺在了一柄大斧的斧刃之上,而握着这把大斧的,正是自己的侄子古世传。 死里还生,古豹只觉得全身一阵发冷,竟是在这一瞬间,汗水便将全身衣衫都打湿了。 “啊!”古豹突然大叫一声,仿佛要将刚才的那股恐惧赶走一样,提起了大斧,又向着当头单青劈去。 古豹知道,如果让古世传单独应付单青,只要几招,又将会出现自己刚才一样的情况。他们两人不论是谁,单对单都不会是单青的对手,毕竟武功高了两个境界的事实摆在那儿,只有两人夹攻,才有可能将单青拖住,不过,要单青知难而退,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一时间,在这狭窄的山道之中,喊杀声,马嘶声,惨叫声,兵器交击声,一切声音,汇集在一起。两方的人马前赴后继地投入战争之中,这时生命仿佛不值钱一样,在不断盛放的血花中倒了下去,整个山道中血腥冲天。 而设计这一场战争的龙飞,却因为负伤远离战场,只在队层静静地关注着战场的变化。 第116章 、黑风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16章 、黑风灭 山林寂寂,轻风寥寥。 风吹过林梢,发出了一种空洞如夜枭般的声音,从龙飞耳边刮过,听得他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龙飞骑在马上,受伤的手臂虽然没有象以前那样要靠吊在胸前来稳定,但肩膀还是用绑带包着,显然伤势未好。 看着护卫军及联军围着黑风盗的前后,如两片磨盘般将黑风盗磨个不停,龙飞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黑风盗臭名昭著,杀人如麻,不管是妇人儿童,遇到黑风盗,必无幸免,以往是因为黑风盗强大,才没有势力敢去找他们报仇。 当时黑风盗大约二万人,为天下十大军团之一,战力强横,就算是九个正式的国家,都不敢与黑风盗拼命,就更不要说其他的小势力了。 这九个国家以军力来说,虽然是可以消灭黑风盗的,但一来黑风盗并不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二来与黑风盗打生打死,两败俱伤之后,最后的结果肯定会便宜第三方,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是谁都不想做的,但做那鹬蚌相争中的渔翁,却有不少人争着来做。 这次战争过后,黑风盗就算不是全军覆灭,也必定会元气大伤,必将会陷入困境之中,自此以后,衰弱下去的黑风盗就会成为别人打击的目标。 这种不费什么力气却能得到大把好处的事情,大陆上等着做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道路狭窄,困于道路之中的黑风盗,不是不想过向着路两边的密林逃跑,但在这段路的地形却是极其奇怪,正在交战的这一段地形,正是两个山头之中的一个山坳,不但山低,树林也不密,但从路两边深入十丈之后,高大得不可合抱的树可是遮天蔽日,眼力最好的人,最深也只可看到三十丈深的景物,超过三十丈之后,就是模糊一片了。 黑山也确实当得这天下第一山的名头,单只这树林,这只在这山脚之下,便是如此的茂盛,这条道路,当时也不知是什么人开出来的,在黑山脚下蜿蜒曲折,也不知延伸了多长,才终于将开口开到了这个平原之上。 刚开始看到出口那边的护卫军之时,也有害怕的黑风盗分散逃入了密林之中,但最后的结果如何却是没人知道,反正这些黑风盗自逃入密林之后便不见再出来。 如果包括逃入密林的人,黑风盗其实已损失了一千多人,此时剩下的,也只是一千多人在负隅顽抗。 这一千多人是不敢冒险冲入密林的,也是认为跟着大队伍比较有希望冲出,比进入密林会更好的。 密林之中黑暗得不见天日,一陷进去,不说那凶猛的野兽,单就遮天蔽日的大树,将日光挡住,人如果找不到正确的方向走出来,就会在密林中不断地兜圈,直到饿死,疲劳死,或喂猛兽之腹。 最重要的,他们并不知道两旁的密林之中是否还藏着联军,贸然冲入,说不定正好落入了陷阱之中,结果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此时前方依然是只有几百人在狭窄的道路着纠缠着,互相争夺着出口的控制权,护卫军逼进一步,黑风盗顶住之后,反上就反逼回去;黑风盗上前几步,护卫军也马上咬着牙,将黑风盗逼得又再次退后。 这个不大的出口,在两方的拼死争夺之中,离黑风盗时而近时而远,但不管怎么样,此时看情况,除了单青可以轻松冲出之外,其余人想冲出,确实有点痴心妄想,而单青作为黑风盗的大当家,不到最后关头,怎么也不能撇下这一千手下自己一个人逃命,因此,出口的战争便成了绞着的状态,双方不断在有倒下,仿佛这个地方是一个真正的磨盘一样,正有一双看不见的巨手,将随手抓到的两方人马都丢入磨盘之中,不断地磨掉性命,每一个在其中的人,都将逃不掉被磨掉性命的命运。 相反,黑风盗队尾的联军可就要轻松一些。当联军进攻,黑风盗便会抵抗,如果联军退走,黑风盗也肯定是不敢追赶的,进攻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联军自然是轻松一引动, 再过一个时辰,战斗更加激烈,此时几方都仿佛打出了真火,交战的人都是红着双眼,仿佛一头饥饿了不知多少时间的老虎突然看到狼群,这时不但漠视别的人生性命,就连自己的性命也顾不得了,只知道举着兵刃,疯狂地冲啊,狠狠地砍啊,甚至一些跌倒在路上,还未断气,也没有被战马踩死的人,都爬过去用口去咬对方。 三方的人在不断减少着。 黑风盗是拼死都想冲开一道生路,护卫军却是拼死都要将黑风盗拦在出口之内,而联军却在黑风盗队尾拼命的进攻,一口一口仿佛吃甘蔗般的不断地咬着,甘蔗正在不断减少,始终会有被咬尽的时候!而黑风盗,肯定也会有被两支军队磨尽的的时候。 又过半个时辰,战争已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此时的黑风盗已剩下了不足一千人,而护卫军这方,也已损折了将近三百,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正确典型,不过,除了这个办法,他们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来消灭黑风盗。 只要消灭了黑风盗,古虎镇必将威名大震,来投者必定众多,附近也就没有那个势力再敢对古虎镇虎视眈眈了,就连宗主城应然城,也必然会客客气气的,不敢再象年头时的君枫一般,逼得那么紧。因此这一点损失,目前还是必须付出的。 只有队尾的联军,此时的损失是最少的,在不断在冲击,骚扰之中,直至现在,联军伤亡的人数,也只是几十人,但消灭的黑风盗,却是自己伤亡人数的几倍,甚至十倍。 再看一阵,龙飞点点头,对着一样策马站在自己身旁,说是为了保护自己,其实是当起了传命兵的龙丁,淡淡道:“是时候了,传命下去,发动最后的进攻。” “是!”龙丁小时候被龙飞几次击败之后,对龙飞可是满脸的不服,恨不得见一次就揍龙飞一次,此时看着龙飞,却是一脸的敬佩信服,闻言高兴地策马驰了出去。 出口这边,有单青作为箭头冲锋,不断地进逼,护卫军这边,却无人是单青的敌手,如果是古豹四人联手,还可以招架得住单青的进攻,但四人同时对付一人,对于军队,不管是指挥还是帮助便少了,因此,黑风盗在单青的带领之后,一步步的向着出口迈进,虽然有时被逼,也得退后一步,却比起刚开始来时,此时是进的时候比退的时候多了,此时离出口已是越来越近了,可以更清晰地看到了外面平原之上的景物,黑风盗的脸上,纷纷露出了兴奋的笑容,队尾的黑风盗,此时也露出了急切的神情。 进攻,就更加疯狂起来。 “逢” 仿佛天上划过了一道流星,拖着红闪闪如帚把一样的尾巴,轰地一声,砸在正集在道路中间的黑风盗之中。 刚开始之时,黑风盗还是懵懵懂懂,都转头去看那个如流星闪电般的东西。直到队伍中一个黑风盗突然大声叫起来,双手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拍打时,才骞然发觉,这那里是什么流星,而是火箭。 这是一种以竹制的箭,没有箭尖,在箭的前端,却用布条捆绑着一块如棉花的东西,粘着松油,点燃之后,可以燃上一刻钟左右,一下子落在密集的黑风盗之中一个不运气不好的黑风盗身上,受到撞击,箭头上的棉花散开落下,点点火光,从中箭的地方向下散落下来,瞬时,这个黑风盗便整个身体都陷入了火炎之中。 刚开始时或许只是一点点的火星,但火箭并不只是这一支,跟在第一支箭之后,仿佛天上下流星雨一般,一支支的火箭划过道路上空,落在道路之中,一时之间,闪亮的火光,将幽暗道路照得亮了起来。 此时的黑风盗才刚刚看到希望,脸上的神情也才刚刚从绝望转为希望,却不料马上就有人将这希望切断了,这希望就仿佛只是一个肥皂泡一样,被联军轻轻一戮,便砰的一声破裂开来。 黑风盗乱了起来,从中间先开始乱起,一些身上着火的黑风盗,都是大喊大叫,战马受到惊吓,载着此人硬生生从队伍中冲了出来,也不知撞到了谁,有的战马大惊之下,四蹄如飞,前跳后跃,将马上的黑风盗掀了下来,然后撤开四蹄,如一阵风般冲入密林不见了。 战马在交战之中被联军射死,此时只能步行的黑风盗,如果身上中了火箭,便大跳大叫,来回直冲,也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撞到谁,便将谁抱住,企图可以压灭身上的火炎。本来没有中箭的黑风盗,也因此被烧了起来,噼啪的声音,顿时在黑风盗之中响了起来。 这些火箭,是联军准备了许久的秘密武器,以前没有用,只是因为黑风盗是在前面跑,自己在后面赶,用了用处也不大,此时的黑风盗被护卫军及联军前后夹攻,围在这条窄小的道路之中,逃无可逃,并且已交战了半晌,双方已打得头昏头涨,谁都疲劳了,此时用火箭来攻,却是刚好,希望泡沫刚刚出现,却又被戮破了。 黑风盗在逃跑之时,被联军跟在后面不时的打击,骚扰,袭击,已弄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精神已快崩溃了,此时出口又被护卫军死死的拦住,连冲几次都不能冲开,刚刚有一点希望,便又马上破灭,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本来就是乌合之众的黑风盗终于崩溃了,除了一些单青亲手调教出来的死士之外,其余强盗已失去了单青会带着大家逃出生天的希望。 此时,他们都不相信单青了,而是认为如果自己逃命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便再也不管单青的命令了,而是啊啊的叫着,兵器挥舞,策马就向着路旁密林冲去,此时也不管林中是否有联军或者是否会有什么可怕的野兽了,就算陷在其中,那还有一点希望,总比现在的绝望要强上一点。 一时之间,黑风盗本来还保持着严密的阵形,瞬间就混乱了起来,战马东闯西冲,徒步的黑风盗手执兵器,警惕地看着身边的同伙,也是一路大喊着,向队伍之外冲去,也不管是那个方向。 这一顿火箭,虽然并不骤密,只不过射了两轮之后便停止了,真正被火烧死的黑风盗也没有多少,但这顿火箭,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黑风盗终于崩溃了,四散分逃,逃跑速度之快,前所未有,连一辈子在山林中生活的联军,也只是追上一小部份的人杀掉,其余的人都在啊啊的声音中,逃入了密林深处,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单青气得要吐血,他也想不到联军方面还存着这样的东西,在之前追击之时并没有使出来,而等到此时才用。 此时虽然是黑风盗为了冲开出口而个个拼命之时,却也正是他们心理负担最重的时候,冲得出去,便可拾回一条命,冲不出去,就要全军覆灭。心情正如弓弦一般,被绷得紧紧的,却想不到联军“砰”地的一声,便用这顿火箭将弦烧断了,黑风盗因此而混乱了起来,四散而逃,此时逃命的人都陷入了疯狂之中。 战争,已呈现出一边倒的形势,到了此时,黑风盗已不是要全军逃出,而是看看有多少人可以逃出了。生死关头,或许有一些黑风盗拼例子顽抗,从而得脱,但大部份黑风盗是肯定走不掉了。 第117章 、凯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17章 、凯旋 山林茂密,几乎不透日光,风也几乎吹不进来,但在林中却感觉不到丝毫的闷热,反而有着一丝丝的凉意,如九幽之阴寒。 山林之中,一条如九曲羊肠盘的小道,蜿蜒不知伸向何方,此时,正有一队人马,正在迤逦地走着。 这是一支军队,准确来说,是一支联军,有衣甲,兵器整齐划一的正规军,也有穿着五颜六色,兵器也是五花八门的杂牌军,这支军队之中,有喜气洋洋,仿佛刚刚讨到了小媳妇的小伙子,不由自己的从心中发出了笑声,也有皱眉苦脸仿佛刚与媳妇吵架的人,更有一些怒火冲天的仿佛象是媳妇被人抢走一样,也有一些,悲痛欲绝,痛不若生的,仿佛刚刚与媳妇生离死别。除了这些表情各异的人之外,还有一些人被人抬着,浑身包扎得象一个粽子一样,脸上也是一层一层的包起来,看不清表情,想来应该是痛苦的。 这支军队正是不但打赢了黑风盗,并将之消灭的护卫军及几个村庄的联军。他们虽然脸上有悲伤,却也有笑容,深沉的悲伤,不由自己的高兴。为了自己战友牺牲而悲伤,为了竟能消灭黑风盗而高兴。 黑风盗不管怎么挣扎,到最后还是逃不掉覆灭的命运。 这次侵犯飞龙庄的黑风盗二千五百多人,最后能逃脱的,包括单青在内只剩下几十人,并且这几十个黑风盗都是个个带伤,能够完全不受伤,安然无恙逃离的,一个都没有,有一些伤势过重的,虽然侥幸冲出了护卫军与联军的包围圈,却也只是逃出了几十步,便因坚持不住而载下马来。就算是武功进入一线天境界的单青,冲出包围圈之时,也是浑身伤痕累累,衣衫战甲之上血迹斑斑,仿佛一个从血池中被人捞起的人,伏身马背之上,逃得都不敢转头望后。 经此一役,黑风盗将会名存实亡,就算最后不会因此而解散,但从此之后也肯定会沦为九流的军团,以前所有被黑风盗抢过与黑风盗有仇的人,或随时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黑风盗的势力,从此之后将会千万百计的想从黑风盗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黑风盗的风光自此一役之后,再不复存在。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护卫军与联军虽然将黑风盗消灭,战功之显赫,可谓少见,但这两方的军队,却也损失了不少人马,特别是最后的决战,损失的更多,护卫军三千军队,此时也只剩下了二千五百人,并且大部份身上都带着伤痕,至于联军方面,由于只是跟在后面拾便宜,受的损失反而小些,不过也失去了二百多人。 看着被绑在马身之上,已失去性命的战友,在这支军队之中,每一个人虽然都因为消灭了黑风盗而轻松下来,但心中的悲痛却是不由自己的。 此时走在前面的正是这支队伍的几个首领,龙怀坚,铜昆,古豹,以及飞龙庄周围几个村庄的队长,再稍后一点,便是古世传,龙飞,林克当,师国占。 整支队伍就这样痛苦并乐着向着飞龙庄的方向前进。 古豹由于是古虎镇镇长的弟弟,也是这次古虎镇护卫军的统领,身份特殊,受到了其他人的尊敬,走在了这几个人之前,只有龙怀坚与他并骑而走,其余人包括铜昆,由于道路狭窄,都跟在了他们后面。 这古豹名如其人,一张脸生得环形豹眼,威风凛凛,真正的仿佛一只在林中称王称霸的豹子。 只不过,这时他也是与龙怀坚一样,都是一脸的沉重悲伤之色,他们虽然见惯了生死,但并不代表就没有悲伤,特别是自己的亲人牺牲之时! “古贤弟,这次多亏了有古虎镇护卫军的帮忙,不然,我们几个村庄联军人数太少,包围不了黑风盗,就要被他们逃脱了。”龙怀坚感激道。 古豹呵呵一笑,他虽然悲伤,但高兴却也是由衷的高兴。 虽然说护卫军与联军加起来的人数比黑风盗几乎多了一倍,但能够将黑风盗的整个精锐军团消灭,战迹之辉煌,让古豹想起来都要笑,虽然护守军也损失了一些人员,比起消灭黑风盗的战迹及得到的好处,这些损失就小得多了。 上次黑风盗围城时,古虎镇虽然最后取胜,却是几乎损失了一半的人马,这次全歼黑风盗的精锐,而这些精锐可以说是黑风盗的根本,没有了这二千多人的精锐,再加上在古虎镇之战中失去的几千人,黑风盗也等于是被全部消灭了,而护卫军这边的伤亡还不够五百人,如何让古豹不高兴,这可以说是古豹本人半生以来最大的战迹了。 “这是龙飞贤侄的计策高明,我可不敢贪功!”古豹以羡慕的语气道:“大哥一听到是龙飞贤侄派人来求援,二话不说,便让我与世传带着人过来了,并且要求我们要一丝不苟的照着龙贤侄的话去做,我们早就到这这边的出口,等着黑风盗自投罗网。一直等了两天,本来我们还以为黑风盗不会从这边出来了,想不到,最后还是从这里出来了。龙大哥,虎父无犬子啊!”最后的语气是无比的羡慕。 “古豹贤弟见笑了,龙飞虽然有一点机灵,却也没有你大哥说得那么好,他还是小孩子,有时会虑事不周,经常出错。”龙怀坚嘴角勉强的淡淡一扯,好似自嘲一般。 “瑕不掩瑜,何况龙贤侄年纪还小,思考问题肯定不会象我们这些老油条一样滴水不漏,但他眼光之锐利,看事之准确,却是我们远远不及的,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我大哥对龙贤侄可是念念不忘,一心想将龙贤侄招至古虎镇,不知龙大哥可同意?”古豹来之前古龙便让他再探龙怀坚的口风,此时便又再次提了出来。 “呵呵……”龙怀坚无声的笑道:“龙飞此时还小,才只有十一岁,就算要加入护卫军,那也得等到他成年才行吗,古贤弟就是心急。” “能不心急么,龙贤侄天纵之材,我们如果不快一点下手,被其他势力知道,那还不是直接就抢过去了。”古豹无奈道。 对于龙飞的欣赏,刚开始他并不象古龙那么热心,古虎镇战争之时,龙飞的表现,古豹只是认为龙飞运气好,再加上自己武功高强,因此才好彩的刚好杀了刘四,让整个战争向着于古虎镇有利的方向倾斜,而并不是龙飞眼光有多高明,一眼就看出了战争的关键。 直到这次与黑风盗的战争,古豹才真正认识到了龙飞的与众不同。在黑风盗入侵之时,龙飞竟只凭几人之力,硬是将黑风盗阻住了半天时间,为村民的撤离争取了时间,然后,龙飞领着几个村庄匆忙组织起来的联军与黑风盗周旋。 这些联军都是一些才刚刚放下锄头,就算拿着兵器也不敢刺出去的农民,比起狠辣杀人如麻的黑风盗,那可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并且这些联军的人数比起黑风盗来也不占有优势。 可是,就是这些人,这些比杂牌军更杂牌的军队,在龙飞的率领之下,在黑风盗的后面紧追不放,将黑风盗追得如丧家之犬一般,只知拼命向前逃,向着自己进入之时的道路逃跑,竟不敢偏入其他道路,最终,黑风盗进入了龙飞的圈套之中,被护卫军与联军来个瓮中捉鳖。 到了现在,古豹除了对龙飞是非常欣赏之外,也有一点点的害怕。龙飞现在才只是十几岁,武功已到了一线天境界,对于战争,仿佛是玩游戏一般,不管敌人布置得多严密,龙飞也总会找到对方的弱点拟出相应的对策并将之击败。 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孩,便有如此的成就,如果照此成长下去,将来会到达什么样的境界?古豹想想都觉得惊惧,只可惜,这样的人不是古家的人,甚至也不是古虎镇里的人,幸运的是,飞龙庄是属于古虎镇的,而古龙与龙怀坚也是情愈兄弟的朋友,将来龙飞也就不会是自己的敌人。 追在黑风盗身后之时,虽是走走停停,总体上却是与急行军无异,到这个出口之时,也追了四天之久,这一回师,走得却是轻轻松松,便也拖拖拉拉起来,等到回到飞龙庄之时,已是第六天的下午了。 整个飞龙庄,被这阵大火,几乎烧得通了天,现在整个村庄中的房屋,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只剩下了几面乌黑的墙壁孤独地竖着,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心中都有一种沉重。 特别是其余四个村庄的首领,此时看着飞龙庄情况,都是脸色沉重,心中既有愧疚,也有惊讶。为了击败黑风盗,飞龙庄竟舍得出这么大的代价,将世代居住的房屋都烧成了灰烬。 古豹张大了嘴,看着眼前的景象,好一会之后,才挥手让护卫赶紧安营扎寨下来。 “龙大哥。”古豹走近龙怀坚身边,轻声道:“我派人通知大哥,这些护卫军就在这里帮忙将房屋建起来再回去吧!” 龙怀坚张了张嘴,却只是轻轻道:“也好!我就谢谢古兄弟了!”龙怀坚知道飞龙庄此时最紧要的是要重新建立起来,护卫军确实是最好的帮手,以他与古龙的关系,因此也就不客气了。 飞龙庄在护卫军及其他村庄的帮助之下,飞龙庄迅速被重新建了起来,重新建成的房屋都比原来更加坚固,龙怀坚甚至也将整个飞龙庄的防卫系统建了起来,除了其余三面因靠近黑山或密林,有天然的屏障不用建围墙之外,向着唯一一条道路的一面,建起了高高的城墙,城墙之前,便是从村前缠绕而过的小河,正好是的条天然的护城河。 重新建成之后的飞龙庄,已俨然一个小型城堡,一个易守难攻的城堡。 在帮忙建设飞龙庄的过程中,古龙命令护卫军又运送了很多东西到了飞龙庄,从吃的到穿的到住的,新建的飞龙庄,几乎就是古虎镇用东西堆起来,飞龙庄的日子,因此过得比之前滋润了千百倍。 第118章 、军神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18章 、军神 阳光从窗外穿入,射在地下,形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明亮的图形,在光线之中,隐隐有细小的灰尘在不停在翻滚着。室内安静,静得可闻落针,只有隐隐的呼吸之声,间或地传来。 这里是飞龙庄的学堂,由于是独处一隅,也是飞龙庄仅有的没有被大火烧毁的房子。 房子之中零落地坐着几人,从左边数起,分别是铁老,龙怀坚,铜昆,龙飞。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本来是要下山历练的,只因黑风盗来犯,才尊师命与龙飞一起反击黑风盗,既然黑风盗已被消灭,他们两人的任务便也完成了,因此在回到了飞龙庄的第二天,两人便辞别了众人,下山历练去了。 龙飞前几天看到铁老之时,便觉得铁老精神比起去年好了很很多,经过几天的迁移,此时不但没有疲态,反而是神彩奕奕,仿佛击败并消灭黑风盗,让他出了一口闷在胸中的气,因此精神也跟着好了起来。 此时室内的几人都是默不作声,铁老双眼微闭,仿佛睡着一般,龙怀坚转过头,眼光投注在龙飞身上。 龙飞却是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块地面,面上忽而裂开笑容忽而皱起眉头。 铜昆却是双眼大睁,直直的盯在铁老的脸上,仿佛铁老在不经意间,脸上的皱纹全部不见了,又恢复了年青的光滑模样,又或者铁老脸上盛开了一朵硕大的花朵,让铜昆惊讶得要死。 就在不久之前,逃入黑山的人已全部回来,在看到自己的房子都被烧成了一堆黑灰之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黑风盗那群杀千刀的强盗,抓不到他们的人,便烧掉他们的房子,却完全没有想到竟是被自己人放火烧掉的,不过,就算他们知道是自己人放火烧掉,也不会怨到自己人身上,而是埋怨黑风盗来侵犯,飞龙庄的房子才会被烧得精光。 因此,他们都没有一句骂飞龙庄的军队及龙飞,反而对黑风盗骂不绝口,当听到黑风盗已全军覆灭之时,更是都不由自己地笑起来。 后来他们在护卫军及其他村庄的帮助下,纷纷在原来房子的旧址上重新搭建自己的房子。幸好黑山之中到处都是木材竹林,飞龙庄人一向住的都是这样竹木结构的房屋,搭建起来也倒很快,只半个月时间,整个飞龙庄便已焕然一新。 就在整个飞龙庄还是一片热火朝天,熙熙嚷嚷,紧张地搭建着房子之时,铜昆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拉上龙怀坚父子,找到了刚刚从黑山之***来的铁老,将之前从沈世就口中审问出来的事情告诉了铁老。 他实在想看看铁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是什么反应,也想看看这本书究竟是什么样的秘籍,如此的让人念念不忘,如果是武功秘籍多好啦! 再说这是好心,说出来让铁老知道,以后也好提防,因此龙怀坚父子都没有反对。至于铜昆心中那份好奇,两人也知道,其实龙怀坚及龙飞也是想知道这本书究竟是什么样的书。 让他们都想不到的是,铁老听到他们话之后,并没有如何的惊讶,也不觉得意外,好象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听完之后,反而是微闭起双眼,仿佛听了一个无聊的故事,听得要睡着了。 铁老在飞龙庄中地位超然,不说铁老自愿教全庄的小孩识字,所有送自己小孩到书常中让铁老教授的人,都感觉到了自己孩子的变化。就算不说教书肓人这事,单就铁老本身的学问,也能让飞龙庄的人对他尊敬,自铁老来到飞龙庄之后,可帮了村民不少的忙,此时铁老闭眼不开口,龙怀坚三人便也不敢开口询问。 “几年时间,便找了过来。”良久,铁老才终于开口:“真快啊!”之后,便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申志军,你真是阴魂不散啊!” “申志军?上次师傅不是警告过他了吗?”龙飞抬起头来,眼光闪烁。 “是啊!我听得清清楚楚,上次希老是向那个周猛说了让他回去告诉申志军,不要来打扰铁老了。”铜昆双眼睁大起来,大声道:“难道他还敢来?” “呵呵……”铁老笑起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来亦然,天下谁不是这样!” “真的是他委托黑风盗的吗?他连师傅的警告都不怕?”龙飞心中还是有一点疑惑。 “我这本书,天下知道的人并不多,只不过是廖廖几人而已,申志军正是其中之一,他是大食国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之大,连大食皇帝都有所顾忌,这几个人当中,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可以找到我。”铁老淡淡地说着,虽然知道申志军在窥窃自己这本书,他却没有丝毫的害怕。 三人对于申志军并不陌生,除了上次周猛来犯之时从希老口中听到,其实龙怀坚父子及铜昆以前也从古龙等人口中听过。整个大陆虽说是分为九个国家,但并不是每一个国家力量都是相等的,国与国之间,力量相差大者,几乎不可以道里计。 比如大食与禁秋,大食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大国强国,地域之广,人口之众,是禁秋的十几倍,而禁秋,却是缩于大陆一隅,力量只比一些雇佣军大上一些。 申志军作为大食国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消息不是那么闭塞,都可知道。古虎镇所居住的几乎全部是商人,足迹所及,遍布整个大陆,对这些事情就更是熟之能详。 “难道申志军有这么厉害,连大陆七大高手之一的希老都不怕?”龙怀坚疑惑道,他曾经看过希老出手,在龙怀坚的一生之中,还未曾见过有谁武功如希老这么高,当然,以龙怀坚的经历,也不可能看得到更加厉害的人物,以他的眼力,也不可能分辩得出那样的武功才是厉害的,高明的。不过,希老能称为天下七大高手之一,属于站在顶端的人,那肯定是顶尖高手。 “他又没有亲自出马,只是让黑风盗来拿,希老又能奈何得了他,就算希老不高兴,也不可能就去大食找他,对于希老来说,世俗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修炼,不断的向着武道的更高境界进军,才是最主要的事,再者,就算希老真的去了大食,你们以为他就可以将申志军怎么怎么样吗?申志军可是大食一国的宰相,不管出入都是上千人前呼后拥,堵塞街道,要想靠近他,都不知道要经过多少道关!”铁老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看着身旁三人,淡淡笑道。 三人同时张大了嘴,看着铁老,他们原来以为有了希老的一句话,申志军从此自后就会收敛起来,不敢再打铁老的主意,却想不到转眼之间,便马上让黑风盗来了。 看来希老威名虽盛,却怎么也比不过一个大国的宰相,在黑山范围之内,或可有一定的威摄力,或者对于一个大门派来说,有着不弱的威摄力,但提升到一个国家,特别是象大食这样一个庞然大国,就更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敌一国了。 事情也确实如此,申志军为大食国宰相,不管居行食住,在身旁保卫的人,起码都不下于几百人,甚至上千人,就算希老视千军万马如无物,却也不可能为了杀申志军而冒这么大的险,并且这还不知道申志军是否会武功,如果申志军武功也不弱,要到大食杀一个武功不低,并且的千军万马保护的宰相,除非是疯子才会如此行事。 “况且,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天下七大武功高手,排名最后的一位,便是申志军。”铁老继续说着让三人震撼的话。 而龙怀坚三人确实也被震惊到了,他们只知道天下有七大武者,第一名是希老,至于后面几名却并不知道是谁,想不到从铁老口中又听到一名,虽然排名最末,但能号称为大陆上最强的七人之一,想想都让人害怕,三人也想不到竟是他们恨得牙齿痒痒的申志军。 龙怀坚本来以自己虽然读书不多,却也曾行了万里路,见多识广,天下事也知道了一小半为傲,此时听到希老的话,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的孤陋寡闻,天下七大武者如此大的事情,自己竟是一无所知。 其实这也怪不得龙怀坚,铁老之前是何等的地位,号称大食军神,虽不习武,但在大食国中却也是位高权重之辈,这等秘闻,自然是有人为他探听的。 “这申志军武功究竟有多高,从没人见过,据说所有见过的人都已死于他的手下。他虽然并不是七名高手之中排名第一,但论起可怕的程度,却是连希老都不如。”铁老兴趣倒好,此时竟为三人说起为江湖轶闻来了。 “那其他几名高手都是谁呀?”龙飞毕竟是小孩心性,听得好奇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所知道希老与申志军是七大武者之一,是因他们两人都是大食人,我便知道了。”铁老瞪了龙飞一眼,笑道,完全没有因为申志军打他那本书的主意而紧张。 听到铁老的话,龙怀坚心情又好了起来,原来铁老也并不是全部知道,那自己偶有遗漏,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七大武者啊!”久未出声的铜昆突然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仿佛那七个武者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自己仰望都望不过来。不过,他的儿子铜头,此时正跟着七大武者的第一人学武,想来将来也不会太差,想到此处,铜昆心中又暗暗得意起来。 “这申志军,不但是天下有数的武功高手,也是天下有数的名士,在天下七大名士之中,这申志军也是其中一名,虽然排名不是很靠前,但却也是处于中游。”铁老仿佛害怕龙飞三人鲁莽行事,而招至灾难的后果,为了达到恐吓三人的目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又一次丢出了一颗重磅的炸弹。 “七大名士?”龙怀坚疑惑道:“可是铁军神、余军帅、刘将军、雷国师、申宰相、汤文士、赵游方。” 铁老轻轻颌首,微微一笑道:“正是,想不到龙庄主也知道!” 龙怀坚浑身一震,双眼炯炯地看着铁老道:“那……那铁老莫非就是那排名第一的铁军神?” 铁老摇摇头,笑道:“那只是同行的抬举而已,我那里敢当那第一,倒是那刘将军,雷国师等人才真正的才学冠绝天下,军马所指,天下莫敢争锋的绝世英雄。” 三人同时大震,眼中那震惊之色,都是那么清晰而不加丝毫的掩蔽。 初见铁老之时,衣衫褴褛,落魄沮丧,如流浪汉,如乞丐,众人都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在乱世之中侥幸逃过一命的寻常百姓,及后来,铁老愿意教孩子们识字,众人又以为铁老是一个家道中落又遭兵祸的书香世家之人,后来,看他的气度,所教孩子们的东西,众人又以为他是一个曾经在某个国家中当过一官半职,却因郁郁不得志愤而辞官的人。 飞龙庄的人不管怎么想,却也想不到,铁老原来竟是天下最大国家大食国的军中之神,掌全***队,纵横睥睨,军锋所指,天下莫敢争锋。如此一个一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竟不知是因何原因,流落至这偏僻的小乡村中,在风烛残年之中苟延残喘。 “啪!”龙怀坚突然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激动道:“我早就有所怀疑,只是一直不敢确认,听到铁老的姓氐,再联想曾经听说的大食铁家曾遭到清洗的传说,便应该料到的。” 霍然一震,龙怀坚看着铁老道:“我知道了,铁老可是遭到了那申志军的陷害!” 铁老微微苦笑,摇头道:“无所谓隐害,朝庭上的斗争,便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比之战场也是一样,只可恨我一生研究战略战法,却不曾研政治,至有此一败。” 铜昆脸红如血,气得大叫一声,吼道:“这个申志军这么可恶,害了人全家不算,现在又为了一本册子想赶尽杀绝,龙飞,你与铜头学了武功之后,一定要帮铁老报这个仇,不然,我可不让你叫我叔叔。” 龙飞也气愤道:“师傅你放心,我以后必定找申志军为你报仇!” 铁老瞪了龙飞一眼,道:“什么报仇,朝庭上的斗争不是输便是赢,败者当然是被赶尽杀绝的,如果当时是我胜了,我也会这么做的,你先学到武功及其他知识再说吧,申志军的强大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他现在随便一个手指便可捏死你,还说什么报仇。” 龙飞脸色一红,气愤愤的低下头,虽然不再说话,心中却暗暗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帮铁老报这个仇。 第119章 、传衣钵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19章 、传衣钵 “你们也不用担心,经过这次黑风盗的事件之后,摄于希老的威严,申志军也会有所收敛,应该不敢再明目张胆着来了,至于暗地里的动作,可能还是会有的,不过,那些阴暗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有通天神梯这个大门派在旁照料,再加上我们平时小心防范,也不必怕他们,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就是。”铁老看到龙怀坚、铜昆、龙飞三人因听到申志军威名之后一脸沉重,都为自己担心起来,呵呵一笑,反而出声安慰起来他们来。 也的确是,只要不是军队来攻,几个或几十个人,飞龙庄倒是不怕。再者,这里离望天峰也不远,如果是龙飞,也不过是不到半天的路程便可赶到。最后,象这次一样,黑风盗还未进入黑山范围,望天峰上便早已发现,如果下次申志军不死心,真的再次来犯,以通天神梯的情报网,也必可早早就发现,到时便可布置好陷阱让他们直接跳进去的便是,如这次一样。 毕竟在黑山的范围之内,希老的虎威还是无人敢犯的,何况除了希老之外,通天神梯中几大弟子及几个老仆,随便一人下山,都是让人害怕的存在。 申志军在大食国之中,可能无人能奈何他,但如果他到了这里,就到了希老的地盘。以申志军的为人,又怎么会做这种事! 想到这里,三人又轻松起来,不再象刚才那样担心。 龙飞指着旁边一只竹制的小笼子,笼中一只白鸽在不停地扑腾着,对龙怀坚三人道:“师傅只是让我下来参加与黑风盗的战争,现在黑风盗已被消灭,过几天之后,我就会再次上望天峰修炼,可能要到过年时才能下来,这里是一只信鸽,如果有什么事情,便打开笼子将鸽子放出,不到一刻钟,我们便可收到信息。” 龙怀坚点点头,眼光看着那只正在笼中扑腾的白鸽,有了这个东西,与望天峰的联系,便变得紧密起来,以后不管是谁,只要敢来飞龙庄中生事,必定没有好果子吃。 此时铁老心中也是暗暗感动,他虽已久经沧桑,看透世事,却是分外重视亲情,对铁兰可谓是溺爱,对于龙飞,却是喜受。看到除了铜昆刚才大呼大叫,直到现在,却还是没有人来向自己询问黑风盗要找的那本书是什么书。就连铜昆这么直爽的性格,此时也是东南西北的乱侃,就是不问铁老黑风盗要抢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书。 可见他们都是心地淳朴,行事光明磊落的人,不会因铁老有了一本什么样的奇书,而便起一些坏心思,也不担心会因铁老这本书而招来强大的敌人。 这既是对铁老的信任,也是对铁老的尊重! 微微一叹,自从家遭大祸之后,铁老便迅速老了下来,在以前,他是从不会叹气的,他相信的是,天下一切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人力定可胜天,可是,自从在与申志军的朝争中失败之后,连信心也受到了打击。 可见人力定可胜天也只不过是一句安慰的话,人力有时而穷,而天时,却是无尽。铁老在军事上可谓是惊才绝艳,堪称大陆第一,但对于政治的斗争,却并不在行,不然,也不会被申志军得逞了。 由此可见,老天在给了你这种天赋,让你在某方面一骑绝尘,无人可及之时,必定也会让你在某些方面不及别人,如此才能符合平衡之道。 比如数学家却是路痴,家却不知加减乘除等等。 轻微的摇摇头,铁老将本来就挺得笔直的腰身再次挺了起来,昂起头,慢慢探手入怀,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包。 这是一个用灰白的布包着的小小包裹,外面那一层布本来应该是白色的,或青色的,却由于年代实在久远,再好的颜色也顶不住岁月风化,因此,这布便变成了一块灰一块白的颜色了。 龙怀坚三人眼神一凛,他们都知道铁老拿出来的,正是黑风盗及申志军想抢到的东西,眼光倏地明亮起来,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捧在铁老手上的包裹。 只不过,他们眼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贪婪之色,而只是好奇的神色。连大陆上最大国家的宰相都感兴趣的东西,肯定不会是凡品,他们焉能不好奇! 铁老也是了解这三人的秉性,对这三人有绝对相信,才会将书拿了出来。 “这究竟是什么书,让他们如此念念不忘,难道是武功秘籍?”铜昆首先忍不住,未等拆开包封,便问了起来,他刚才不问,并不代表他不好奇,只是出于对铁老的尊重而已,此时铁老既然拿出来,便是准备告诉他们了,问一问也就无所谓。 “怎么可能是武功秘籍!”龙怀坚瞪了铜昆一眼道:“你用脑想想好不好!” “呵呵……”铜昆摸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笑道,龙怀坚与他自小交好,两人亲如兄弟,两人的儿子又亲如兄弟,自然不会因为龙怀坚的这点抢白而气恼。龙怀坚平常便是用这种随便的语气与他说话的。 不过,龙怀坚说得也对,这是绝对不可能是武功秘籍,因为铁老完全不会武功,再说,申志军是一个大国的宰相,怎么也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对于什么武功秘籍,他见过的应该也不少,应该也不会对铁老什么秘籍感兴趣的。 如果的绝顶的武功秘籍,那铁老武功也就高到足可以吓得申志军不敢造次了,怎么可能三番五次的前来打扰,除非是铁老在武功方面的天赋实在是惨不忍睹,因此才会有绝顶秘籍在手,却学到不绝顶的武功,但以铁老的才学,三人可不敢有这种想法。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铁老手上的书是三本无聊书中的一本,那又另当别论了,不过,这三本书失踪已久,想来其中一本在铁老手上的可能性也很低。 再说,沈世就也曾经说这本书叫什么《铁氏兵法》,怎么可能称为兵法的书会是武功秘籍? “龙庄主说得对,这的确不是武功秘籍!”铁老笑笑,将包裹放在大腿之上,慢慢地解开外面的一个小结,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外面的那一层灰色的布。 随着外层布层的打开,呈现在龙飞三人眼前的却是又一层油布。铁老接着打开油布,一本书便出现了在三人的眼前。这是一本小册子,一本用布帛制成的小册子,册子不大,也不厚,大小只不过是有成人两只巴掌,看布帛的厚度来算,大约是五十页或不够,册子的封面是一种黄色的布帛,上面用大号的狼毫笔写着两个字“铁氏。” 铁老也如龙飞三人一样,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手中的小册子,仿佛是第一次看见一样,干枯的手指在小册子粗糙的封面上摸摩着,从龙飞这个角度看去,可看到铁老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仿佛开心,仿佛怀念,仿佛伤心,仿佛愤怒,仿佛骄傲,到最后,却仅是微微一叹,抬起头来之时,除了微微的苦笑还在嘴角未散,神色却已回复了正常。拍拍手中的小册子,铁老看着龙怀坚淡淡的笑道:“他们要找的,便是这本小册子了。” “铁氐?!”三人看着小册子封面上的两个字,都轻声叫起来,这两字并不深奥,写的也是堂堂正正的楷字,一笔一画,都是力透帛底,可见当初写这两个字的人那种凝重,庄重。 “这本书,其实只是一种笔记,里面所写大多数也是铁氐的家训!”铁老淡淡道。 “家训?!”三人又同时叫出来,一本家训,就算是写得天花乱坠,却也不值得别人兴师动众的来抢,除非是铁老刚好偷走了一个大家族的家训,而里面又刚好记着某些紧要的东西,才有可能让人焦急。可是现在是别人来抢铁老的家训,铁老只身一人,带着一个孙女,家训中能有什么秘密,莫非是以前铁家兴旺之时,铁老在那里埋下了大量的宝藏,而地图就在这本家训之中。 正在三人胡思乱想之时,铁老已接着淡淡道:“寒家世代为大食***中将领,包括我自己都曾在大食军中任职,这本书说是家训,其实大多数都是军中笔记,随军心得,行军布阵的办法,以及一些战后的总结,只要是为家族作一些战争中的记录,以免后人重滔覆辙。” “军中笔记!”龙怀坚霍然一惊,他曾经加入过军队,对于军队的中一些情况,比其他两人熟悉,对于大陆的情况,也比龙飞及铜昆更为了解,此时听得铁老提起,不禁惊道:“这本就是铁老写的军中笔记?” “并不只是我一人所写,从寒家加入大食军中以来,便一直写有随军笔记,到我这一代,已写了五代了。”铁老摸着册子封面上的“铁氏”两个字,慢慢的磨擦着,仿佛要将这两个已记入灵魂中的字抹掉一样。 “五代!”龙怀坚惊叫道:“铁家代代都是绝世名将,代代都是大食军中之神,铁家便如大食军的定海神针一般,有铁家的大食军,天下何人不惧,那个国家不是胆战心惊,深怕一觉醒来,忽然发觉大食已到了自己的城门下。如果这本书是铁家五代人的心血,确实是非同小可,可谓是无价之宝,不但是申志军,只怕倒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会忍不住来抢。” 铁老脸色落寞,长叹道:“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赫赫威名,也就是凯凯白骨,自古名将,莫不是以人命堆积起来的,所有通过战场取胜的将军,都不是名将,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才是绝世名将。” 龙怀坚肃然起敬,对着铁老抱拳作揖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听铁老此言,在下茅塞顿开。” “不战而屈人之兵!”龙飞仔细地咀嚼着这句话,以前铁老教给他的,都是如何的行军布阵,如何设计用谋,这句话,却是今天才第一次听过,或者是铁老认为以前龙飞年岁尚幼,可能还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现在,龙飞参与了两场战争,也是时候让龙飞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龙飞!”坐于首位的铁老沉默半晌,突然抬头,一脸严肃,对龙飞道:“过来,到这边来,跪下来!” “啊!”龙飞看着铁老,脑筋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跟铁老学习这么久,只觉得铁老虽然严肃,却并不是一个拘泥不化的人,对于一些礼节,也看得并不重,除了过年过节之时遇见他作揖便可,平常都是打一声招呼,何听曾听过他要自己跪下。 “砰!”龙飞还未反应过来,龙怀坚已一脚踢在龙飞的屁股上,轻喝道:“犹豫什么,铁老让你跪你就跪下来,难道铁老还不值得你一跪么?” “呵呵……可能是这小子从未跪过别人,因此不好意思!”铜昆看着龙飞摸着脑袋,也嘲弄起来。 “我有说不跪吗,慢一点不行啊!”龙飞喃喃着,上前几步,双膝并拢,在铁老面前跪了下来,大声道:“拜见铁老!” “以后,你得我叫师傅了!”铁老慈祥地看着龙飞,眼中闪烁着满意之色,伸手将龙飞拉了起来,放那本书放入龙飞手中,轻轻道:“这本书,我现在就交给你,不管是我,还是铁家历代祖先,一生的心血,兵法神通,都在上面,你可要好好参详,莫要坠了战神威名!” 龙飞又愣住了,双手捧着这本“铁氏家训”只是呆呆的看着铁老,却忘记了说话! “砰!”龙怀坚又踢了他一脚,笑不拢嘴道:“不快点谢谢铁老,不对,快点谢谢师傅!还愣着干吗!” 第120章 、又见黑色丹红果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20章 、又见黑色丹红果 龙飞在山下并没有待多久,半个月后,飞龙庄焕然一新,全部建起了以粗木为柱为架,以老竹为墙,以黑山茅草盖顶的房子,款式几乎相同,走向也几乎相同,比一些大城市看起来还要整齐漂亮,原来那个错落有致,小桥流水,却总是觉得有稍微歉有点乱的小村庄不见了,代之是一个整齐划一的漂亮如世外桃源的小村庄。 龙飞在山下的主要事情,便是将铁老安慰好之后,才能放心上山。由于铁兰已上山学武,剩下铁老一人,龙怀坚及铜昆两户为了照顾他,特意将自己的家建在了铁家旁边,也即是靠近学堂的地方。 亲眼看着这些事情都安排好之后,龙飞在铁老及龙怀坚等人的催促之下,便也动身返回山上了。其实他在山下也没帮到多少忙,反而是帮倒忙的时候更多。只不过他没看到将铁老安顿好,不放心回到山上而已。 小马驹是带不上去的,自然就被留了下来。 龙飞知道自己这次虽然受伤不轻,但收益也同样不小,自己习武至今,除了那次与刘四及几个黑风盗的争斗之外,就数这次与单青的交手最为惊心动魄了。 由于刘四及那几个黑风盗都是后天境界的武者,龙飞与之争斗之时,只不过是采取何种办法怎么将自己的武功施展出来,再采取一些技巧便可将他们刺于马下。 但单青不同,单青比龙飞早了很多年便进入了一线天境界,作战经验之丰富,同境界中几乎无人能及,对于武技的运用,也比龙飞娴熟了几百倍。 龙飞能与他交手,可谓是莫大的机缘,虽然受伤,显然是得比失多,只要他将与单青交手的心得,体会,经验,融会贯通,便又可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因此,龙飞虽然受伤,却并没有如何的担心及后悔,反而是开心居多。 再说,这次下山,还有一个最大的收获,就是成了战神家族铁家的传人,得到了战神家族的笔记----铁氏家训。这是一笔不可估量的财富,是这一生都对龙飞有影响的败富,如果传出去,不但是申志军会对这本书虎视眈眈,就是其他国家,所有在军中任职的人,都会想方设法弄到这本书。幸好,铁老传给龙飞之时,旁边只有龙怀及铜昆两人,铁老自然是不会向别人说的,至于龙怀坚及铜昆,一个亲生父亲,一个不是亲生父亲却也胜似亲生父亲的人,龙飞相信这两人,比相信自己更甚。 龙大妈一边看着龙飞的身影,一边抹着眼泪,仿佛龙飞这一去,就要三五年不回来一样。儿行千里娘牵挂,这还未千里,只不过是进入黑山,便已哭得稀里哗啦。龙怀坚拍拍自己婆娘的肩膀,笑道:“哭什么哭,这小子这是去学本事,再回来之时,都不知再会进步到何等境界了,你不高兴,反倒哭了。” 龙大妈一甩龙怀坚的手,骂道:“我那里不高兴了!我这里高兴得哭了,也不行吗” 龙怀坚陪笑道:“好、好,你是高兴得流泪,那小子已走远了,我们也回去吧!” “我再看一会!要回去你先回去!”龙大妈瞪了龙怀坚一眼,并不理他。 龙飞此时正在山路之中轻快的走着,他要回山去请教希老,然后好好思考,消化与单青交手的收获,因此并不知道在自己走后,母亲竟是泪水涟涟,依依不舍。 下山之时是三个人,回山之时,只有自己一人,带着一个小包袱,就那样的走进了黑山。 进入黑山之时,龙飞并不顺着出来之时的道路反回,而是一时心血来潮,竟拐弯到了自己曾经在上面练了半年武功,并且进入先天境界的练兵峰之上。 让龙飞感到意外的是,在这里,竟又看到小猴子。 这小猴子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在望天峰之上,通常就是不见猴影,平时如果没有希老的命令,或龙飞在山顶的带着它,都是到处乱跑,要找的时候,只有在一个固定时间,比如傍晚它回到望天峰之时,或早上它未从望天峰出发之时,才能见到。 这小猴子也如人一样,其他时间虽然到处乱逛,但晚上却一定回到望天峰上。 在这个它曾经与龙飞交往了半年的练兵峰上看到它,其实也就是不什么奇怪事情。 看到龙飞,小猴子高兴得吱吱叫起来,还未等龙飞站稳,便象以前,飞身向着龙飞扑了过来,整个投入了龙飞的怀中,抓着龙飞的衣衫,一下就跃上了龙飞的肩膀,吱吱叫着。 除了希老之外,它与龙飞的感情最深,也最为投缘,在望天峰之上,如果龙飞有空着带它之时,它便会待在峰顶,与龙飞一起玩耍,如果龙飞因练功而无暇理会它,又没有希老的命令要让它留下来,它便会到处乱跑。 龙飞摸摸小猴子身上柔顺的毛发,大喜道:“小黑,你怎么会在这里?” “吱、吱、吱。”小猴子却听不懂龙飞的话,或听懂了,却不知如何表达。 龙飞一时高兴之下却忘记了这一点,看到小猴子只是吱吱叫着,便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倒忘记了你听不懂我的话,不管怎么样,我们一起回去吧,我告诉你,这次我的收获可是非同小可,与那个单青的交手,可给了我不小的启发,只要回去问过师傅一些细节之后,再闭关一段时间,说不定我就可以晋升到自成天境界了。小黑,象我这样,一年之内,连升三个境界,也应该是少见了吧!”龙飞得意及高兴之下,未等回到望天峰之上,便向着小猴子唠了起来。 说完,龙飞拉起小猴子,便要向练兵峰下爬去。他武功进入了一线天境界,轻功也是地行境界大成,现在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的速度,都可以勉强跟得上小猴子,如果小猴子不是全力施展的话,龙飞也不会被落下太远。 可是,被龙飞拉着小手的小猴子并没有跟着龙飞往山下去,反而向后拉着龙飞的手,吱吱叫着,似乎不想让龙飞下山。 “咦!”龙飞转过头来,看着小猴子拉着他的手往后拉去,不禁奇怪地问道:“天色也不早了,难道你还不想回去吗?” 小猴子放开龙飞的手,却将另一只猴手伸到了龙飞面前,手掌张开,正在它那小小的猴手之中,一枚有鸡蛋大小的黑色果实,正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黑色丹红果!”龙飞惊讶的叫道。 只有加入了通天神梯,龙飞才知道这黑色丹红果的难得。 丹红果分为三种,即是生长的三种状态,分为初长之时,成果之时,及成熟之时。 刚长出来之时,细小青涩,一个个挂在枝头,仿佛一个青色的珍珠,不但形状浑圆如珍珠,就是个子也如最大粒的珍珠般大小,细小可爱。 过了几个月之后,果实逐渐变红,个头也逐渐变大,只有当丹红果逐渐变红之时,个头也才会跟着逐渐变大,当丹红果颜色最鲜艳,红得好象要滴下来之时,也是丹红果最大之时,此时的个头,足足有小孩拳头大小。 然后,丹红果的颜色会逐渐变黑,在变黑的同时,个头也会跟着收缩,就仿佛是精华浓缩一样,当到最后颜色最深最黑之时,丹红果会缩到了只有鸡蛋大小,这时才是丹红果正式成熟的时候。此时的丹红果药力最浓,不管是进补还是治伤疗病,药效也是最好的。 只不过,这丹红果虽然是黑色之时药效最好,但所有知道丹红果特性的人,却都不会等到它变黑之时才去采摘,而是在它最红之时就会摘下来。 这其中的原因,只因黑色的丹红果实在是太难得,几乎万中无一。 这丹红果刚长出来之时,满树都是青色的珍珠,密密麻麻的,数也数不清,在变红的过程中,会有一些因营养供应不上,而变得个子细小,样子难看,然后就会蒂枯而脱落,就好象是自然界强者生存弱者淘汰一样,弱者死亡,强者生存。 青色的丹红果大概会脱落一半,剩下的一半会继续生长,变红,变大。再然后,这些个变红的丹红果之中,一千个之中,或者几百个之中,偶尔会有一个最后会逐渐变成黑色,个子也会逐渐缩小,而其他的丹红果,会在逐渐变黑的过程中腐烂,或是根蒂自动干枯,然后会落下来,变成肥料,也因此,满树的青色的丹红果之中,到最后能变成黑色的,可能只有廖廖的一两个,也可能一个都没有。 因此,如果以数字来比喻这丹红果的药力,青色的丹红果就是是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红色的丹红果就是百,是以百倍来递增的,而到了变成黑色之时,约力就是一万或几万了,达到了恐怖的程度。 只不过,通天神梯的人都知道,与其等着丹红果变黑却全部烂掉,还不如在它变红之时采摘,此时药力虽然比不上黑色的丹红果,但数量却可以无限制的供应,以量取胜总好过于空等待。 龙飞一把将黑色的丹红果拿到手中,惊喜道:“小黑,你又摘到了黑色丹红果了?!” 小猴子指着自己嘴巴,吱吱叫着,意思是让龙飞吃下果实。 龙飞高兴的一笑,抬手将果实伸到了嘴边,刚想放进口中,突然又放下来,向着小猴子伸去,摇摇头道:“不成,那条黑蛟那么厉害,小黑你摘到果实也不容易,还是给你吃吧,我不要了。” “吱、吱。”小猴子并不去接龙飞的果实,从龙飞肩头跳了下来,跳到远一点的地方,一只手指指自己的嘴巴再指指龙飞,吱吱地叫着,另一只猴手不停地在身上挠着。 就算龙飞不懂猴语,此时也知道小猴子并不要果实,而是要龙飞吃下去。 龙飞看着站得远远的,一只手指着自己,一只手不停地在身上抓挠的小猴子,一时也有点为难起来,果实他虽然极其想吃,自己却知道小猴子为了摘到这枚果子是多么不容易,就算小猴子速度迅速,身轻如絮,去摘这果子之时,也是冒着极大风险的。 第121章 、离大成天近了一步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21章 、离大成天近了一步 看着手中浑圆发亮的果实,那香味实在诱人,龙飞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口水,考虑了一会儿,却还是将果实递给小猴子道:“这种果实很难得,我已吃过一个了,这个还是给你吧!回头,你再与我去摘一些红色果实回来就是了。” “吱吱。”小猴子并不接,而是转身避开,看着龙飞吱吱叫着,两手乱挥,猴子眼中似乎有着焦急及愤怒,好象龙飞不吃这颗果实,让它非常生气。 龙飞看得好笑,自己只不过说将果实给回小猴子,这小猴子却好象热情好客的主人送出的礼物遭到了客人拒绝一样,竟因此生气起来,避了开去,不再理会龙飞。 “喂!”龙飞看着小猴子的侧影,将手中果实放到自己嘴边,笑道:“那我吃了!” 小猴子嘴角扯了一下,好象人笑起来一样,吱吱叫着,突然翻了几个筋斗。 既然小猴子如此大方,不吃还生气,龙飞那里还与它客气,手一抬,果实便被整个丢入了口中。 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这果实只要一被咬破,不用咀嚼,就会马上变成一般热流注入肚子。龙飞现在可不想那么将的便将果实吞入肚中,果实入口之时,龙飞只是用舌头轻轻的挑动着果实,让果实在口中滚动着,不一会,满口便都充满了如麝如兰的香气。 受香气刺激,龙飞只觉得精神一振,仿佛炎夏之时喝了一碗冰水,感觉都敏锐起来,眼光也明亮了很多,浑身舒泰,头脑清醒。 如此现象让龙飞大为惊讶,几乎是不敢相信。他吃第一枚黑色的丹红果之时,武功从后天铜皮境界直接飓升到了混沌天境界,便已知道这种果实好处不可估量,但也只是认为这是果肉之中的作用。此时才终于知道,原来这黑色的丹红果除了果肉的作用不可估量之外,香气,竟也有提神醒脑,安定精神的作用。 龙飞用舌头轻轻的挑动着果实,在嘴中不停地翻转,直到感到舌头有点麻木之后,才轻轻的咬下去。 “卡”仿佛听到了一声蛋壳破裂时响声,一股甘甜淳香到可以让人不忍忘记的温暖气流从果实破裂的地方涌出,顿时,龙飞只觉得自己整个口腔之中,似乎都被甘甜及香气充满了。 龙飞才刚刚感觉到这股甘甜,那甘流便仿佛受到了吸引一样,才刚刚从果实破裂的地方流出,便马上顺着喉咙,流入了肚子之中。 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这种果实药力之猛,几乎可将人烤干,龙飞不敢迟疑,暖流刚一入肚,便马上盘膝坐了下来,运起叙天功。 叙天功仿佛一层薄膜一般,被张到最大,小心翼翼的包围着暖流,缓缓地向着丹田涌去。 这股暖流仿佛也真是温顺的暖流一样,从喉咙进入肚子,并没有出现什么激烈的反应,经脉中也没有出现忽冷忽热,如冰如炭现象,也没有强大至将经脉堵塞,以至于运行过程中经脉出现如刀刮皮般的痛苦,只是缓缓的在经脉中流动着。 虽然这样,龙飞也不敢大意,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暖流还未到达丹田之前的表现,根据上次的经验,只有暖流到了丹田,然后再从丹田向着全身运行之时,才是灾难的开始,那时,生死都好象不由自己了。 暖流进入丹田之后,仿佛一股热流冲入了寒流之中,顿时就搅起了泼天的大浪,丹田之中本来在缓缓旋转的气旋,受到这股新加入暖流的冲击,不但形状顿时之间就大了一倍,速度也骤然间快了起来,刚刚还可以看到丹田之中气旋在旋转时的轨迹,这时,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了。 气旋在丹田中转了几圈之后,便冲出丹田,冲入经脉之中。 顿时,龙飞刚才的想法就得到了印证,在丹田之中高速旋转的气旋冲入经脉之后,速度竟丝毫不变,还是以那样快的速度在经脉中运行冲击着,然后,龙飞就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好一点。 首先是小腹位置的经脉一痛,仿佛被气流涨裂了一样,一口鲜血没忍住,从口中喷了出来,脸部肌肉***,好象有什么虫子在皮肤之下钻来钻去,偶尔凸起,偶尔凹下,双眼翻白,却紧紧地咬着牙齿,嘴中咯咯作响,却是上下两排牙齿摩擦时的声音。 小腹痛过之后,气流顺着经脉前进,这痛苦便也顺着经脉前进,从丹田而出,到胯下生死窍,当龙飞认为这次的叙天功运行,也会象以前那样,从生死窍直上头顶,再从头顶回到丹田之时,叙天功却停顿了下来,好象要开发第二个丹田一样,竟在生死窍中盘旋起来,盘旋一圈之后,却又徒然暴发,如炸弹暴炸一般,分为千万细流,向着生死窍附近十指之内的所有穴道击射而去。 顿时,龙飞觉得自己又死了一次。 那暴炸的气流,仿佛千万支利箭并射,并且支支都射中了穴道,将原来口子就已张得极大的穴道再次撑开,直到开到最大最圆的状态。将穴道撑裂之后,这些叙天功所化的利箭也就射出了身外,消失不见了。 经过这一次消化之后,在生死窍中盘旋的叙天功才消失了小小的一部份,当附近的穴道全部被撑至最大最圆之后,叙天功也好象完成的任务一样,盘旋着冲出生死窍,又开始前进了。 龙飞松了一口气,现在虽然还是痛,但相对于刚才叙天功化为千万利箭射中穴道的情景,龙飞觉得现在只不过是大火之后的火星子了。 很快地,叙天功运行到了双脚的底部,又停了下来,然后,龙飞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被叙天功所化的利箭射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的感觉。 将脚底的穴道全部撑开之后,叙天功又前进了。 就这样,叙天功一路前行,每到一处主要穴道,便会停下来,化为千万细小的气流,冲击着龙飞全身的穴道,直至将这穴道涨到最大最圆之后,才会继续前进。 当叙天功在全身运行一周,将全身的经脉都行了一遍,最后回到丹田之时,只剩下极小的一部份,与刚涌出丹田时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仿佛一条大江奔出,沿途被各处大潭小潭大溪小河分掉之后,只剩下了一条细细的浅溪回归丹田。 龙飞认为自己能活下来,实在是上天的奇迹,古语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可能是老天认为自己是一个坏人,因此必须要活到千年。 虽然受了不少的痛苦,不过,让龙飞惊喜的是,龙飞发现自己的经脉竟又被扩大了,如果以前的经脉是一条不大的河流,那现在就成了大陆上最大的河流必顿河了。 这还不是让龙飞最高兴的现象,比经脉的扩大更让龙飞高兴的是,自己全身的穴道,不管是胯下还是肋下,或者是一些更加隐蔽的穴道,在叙天功所化利箭的冲击之下,竟全都张开了,无一不开,全身再也没有了闭合的穴道,并且张开的穴道也达到了最大最圆。 龙飞心中一阵欢喜,知道自己离先天境界的第三层大成天又近了一步,等于是半只脚踏入大成天之内了,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关于内力的积累以及自己对于武功的领悟。 龙飞以前积蓄不可谓不丰厚,以一年时间修炼的液华来转化为内力,导至整整一年之内,龙飞武功没有丝毫的进境,后来又吃了半年的红色丹红果,再吃一枚黑色丹红果,才终于一鼓作气从铁骨境界晋升入了混沌天,然后,身体中的积蓄还未用尽,境界还在继续提升,再过了一个多月,境界又一次提升至一线天境界,才终于停了下来,现在,龙飞经过与单青的交手,再吃了一颗黑色丹红色之后,又向前冲了半步,现在离大成天境界,只有半步之遥了。 其实所谓先天境界,也即是可以不用通过摄食五谷精华产生液华转化为成内力,而是通过穴道吸收天地精气转化为内力。后天与先天之差异,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后天是间接,先天是直接。 先天分为四层,每一层都也有不同的形态及威力。 混沌天境界,此时穴道虽也受过内力冲击,却未被冲开,穴道之上还蒙着一层薄薄的肉膜,从体内看去,模糊一片,只是隐约可见体外天地,仿佛混沌初开之时。 混沌,即太古天地未分之时,模糊一团的状态。混沌天境界之时,从体内看体外,也即为此种现象,此时的穴道还不能吸收天地精气,还必须通过五谷精华转化为内力来冲击穴道。 一线天境界,此时穴道被内力冲开,只是刚刚张开一线,从体内看去,便如在峡谷之中仰首望天一样,只有一线。天地精气,便是通过穴道这张开的一线,被源源不断的吸收进入体力,顺着经脉,进入丹田,转化为内力,充盈身全,滋润肌肤筋脉。 后天,任借着肢体的抗力来与敌相斗,与硬气功一样,谁练得好,谁练得肌肤最硬,谁便有可能会赢。 混沌天境界,却可以用储存在丹田之中的内力通过经脉导出伤敌,威力与后天不可同日而语,但这内力却是易消耗品并且是通过五谷转化而来,不能持久。 一线天境界,如混沌一样,也是通过内力导出伤敌,但他们的内力却是通过穴道吸收天地精气而来,内力比混沌天境界更为精纯,也可以一边战斗,一边吸收,只是一线天境界之时,穴道才只刚刚开了一线,吸收转化的速度常常也是比不上消耗的速度,只不过比混沌天坚持得久一些而已。 大成天境界,比之前两个境界又自不同,所谓大成,也即是先天境界至此已可称为大成了。此时的穴道,被内力冲击得大张,有浑圆形的,有椭圆形的,全部张开之时,便仿佛一张布帛中布满细小没有眼瞳的眼睛。此时由于穴道大开,吸收的天地精气自然也快了很多,修炼的进境也增快了一些,精气转化成的内力也更加精纯,速度也更快,自然的,与人交手之时,坚持的时间也会久一些,而胜负之分,就有可能在于谁能坚持到最后。 当然,同是先天境界,却也是为分三六九等的,这以丹田之中内力的储存量及身体之上穴道的张开数目来划分。 有的先天境界,到达一线天境界之时,可能全身穴道只有一半张开,在身体一些隐蔽位置的穴道,可能会由于功法等级太低,或内力不够,不会被冲开,虽然也算是进入了一线天境界,但比起一些全身穴道三分之二张开,或全部张开的相差可就不是一点半点。 全身张开之后,吸收天地精气的速度,肯定也会比一半张开的快了一倍。 到达大成天之时,除了要看谁的穴道张开得最多之外,还要看谁穴道张开的更圆,更大。穴道张开得多,张开得大,吸收的天地精气自然也就更多,从而力量也会更大。 龙飞现在不但全身穴道都张开,并且都张开到了最大,比一般的大成天境界的武者,可能还要大上一倍,数量也多上一倍,对于大成天来说,已是站在了巅峰的位置。 龙飞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前面焕然不同的景色,骤然而来的喜悦,几乎要将心脏涨暴。如果以前进入一线天境界之时,可以看到天上飞鸟的颜色,现在进入大成天境界之后,连天上飞鸟的羽毛都可分辩得清清楚楚了。 “啊!”龙飞看着张开的手掌,手掌上沾着一层粘乎乎,黑乌乌的东西,正是在叙天功运行之时,将身体中的杂质,从张开的穴道中逼了出来,粘糯的覆盖在身体表面,同样,由于叙天功在前面运行时是热的,因此前面被逼出体外的杂质黑乌乌,叙天功在后面运行时是冷的,逼出体外的杂质却是蓝蓝腻腻,仿佛某种东西的唾沫。 由于在后天之时的积蓄太过浑厚,从年头进入先天境界,只不过过上一个多月,便马上进入了一线天,到了年尾,龙飞又差点就进入了自在天。如此神奇的晋级速度,也不知龙飞真的是天纵奇才,还是有天大的好运气。不过,等他回到望天峰之时,将会又是一番轰动。 希老认为自己已对龙飞的天份有了一个认识,这次,龙飞又将带给他天大的惊喜。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龙飞这次没有马上跳起来找地方洗澡,而是低头看着覆盖在自己身体表面的东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龙飞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之内,原来竟藏着这么恶心的东西,并且还不少,排泄出来时几乎都将自己的身体表面都遮盖住了。 “这次应该排干净了吧?”龙飞喃喃道,随手粘了一点放到鼻子底下。 “呃!”龙飞一阵反胃,几乎将早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原来藏在自己身体中的东西,竟是这什么臭! 第122章 、回山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22章 、回山 当龙飞将身上的污垢洗干擦净之后,却遇到了一件烦恼的事情,就是衣服也沾上了那黑蓝色的污垢,这种的衣服穿在身上,与没洗澡之前,也无二样。 无奈之下,龙飞只好将衣服也洗干净了,用力拧干水份,挂在树枝上晾至半湿不干之后,便穿回了身上,这样,才总算是全身又感觉到舒坦了。 当龙飞弄完这一些之后,却已到月上柳梢头之时。 小猴子由头到尾都一直陪伴着龙飞,当龙飞吃下丹红果入定之时,便在旁边为他护法。 龙飞也是知道有小猴子在旁看着的缘故,才敢这么大胆马上就吃下那枚药力奇大的黑色丹红果并马上入定,不然,说什么也要等回到望天峰之上才行。 小猴子虽然不会什么武功招式,也从未修炼内力,但它不但身轻如燕,纵跃腾飞,都如一片被风卷起的树叶一般,轻飘飘的根本就不着力,除非是它跳到你身上,否则谁想追上它都是非常艰难的事情,当然,如龙飞一样用诈,也是有可能抓到它的。并且小猴子身体坚硬如铁,一双爪子可裂铁石,后天境界的武者,惹上了它,也会被它一双爪子撕裂。就算是先天武者,除非是一线天境界,才会有可能与小猴子抗衡,但说要威协到小猴子,起码都要先天境界的第四层自在天境界才会有此可能。 有一个这样的高手在旁守护,龙飞自然是放心得很,完全不担心会有什么东西打扰自己的修炼。放心之下,结果是龙飞这一坐,就是三个多时辰,从中午一直到了傍晚。等到又处理干净自己的身体之后,月亮已挂在中天了。 一人一猴,在这月光之下的黑山之中悠然走着,龙飞吃了一颗黑色丹红果,肚子也不饿了,小猴以山果为食,当然是更不会饿的。也因此,这一人一猴,竟将这凶兽出没的黑山当作了田园胜景,自由自在的散起步来。 幸好今晚正是月圆之时,月光亮如白昼,也幸好黑山树林虽密,却也不是真的不见天日,山中也有树林稀疏的地方,更幸好小猴子认路的眼力好得让龙飞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虽是夜晚,小猴子却也能找到回望天峰的路,否则今晚龙飞就要在密林中兜圈圈了。 等到龙飞走到望天峰脚下之时,已到了深夜。龙飞不敢发啸声,让山顶放下竹筐,不过,就算发啸声上面肯定也不会放下竹筐的,希老可是有了规定,他的每一个弟子,如没有他的命令,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都必须走神梯。 龙飞自然是更不能例的。 这一次施展轻功,龙飞又有了一种不同于以前的全新感觉。以前地行境界的轻功刚成之时,上下这第阶梯还有一点艰难,有时为了上下,可是连吃奶力都用出来。比如上次听到黑风盗的消息,从山上下来之时,由于时间紧急,龙飞可是不敢稍有停顿,一口气跑完了这一万多个台阶,让龙飞累得差点就趴下了。当时就连同行的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轻功已到了地行境界的巅峰,武功也到了自在天境界,跑下这条台阶,也并不好受,龙飞就更不用说了。 但这次,龙飞看看台阶,却并不觉得可怕了。 龙飞武功即将进入大成天境界,与大成天就好象只隔着一层纸,只要轻轻一捅,便可辖然开朗,他正想打机会印证自己的武功,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一层纸,此时这个台阶便刚好成了自己的试验石,就也不觉得它可怕了。 运起叙天功,按照自己琢磨出来的轻功地行境界时内力的运用技巧,慢慢地将内力引出丹田,平均分成了五股,注入经脉之中,一股接着一股,每一股之间相隔的距离,都是一样的远,然后,第一股首先冲入双脚。 顿时,龙飞只觉得自己双脚浮了起来,快速而稳定地向上升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脚底将他托起来一样,到了一丈的距离之后,旧力消失,新力来接,然后,龙飞开始向前滑行,越过了三四个石阶,然后旧力再消,新力再接,如此如般,一直向前滑行了四次,当第五股内力来接之时,在这股内力的帮助之下,龙飞才轻轻的降落了下来,却已到了七八丈的距离之外了。 他轻功虽然只是地行境界,此时跳跃的距离,却已有了希老跳跃距离的一半,如果到了水行境界,距离上是否可以与希老看齐,如果到了风行境界,是否会超过希老? 如果林常此时刚好在旁边看见龙飞施展轻功,又将会是如何的惊讶! 体会着现在地行境界的熟练,运转自如,龙飞也想起了自己刚刚摸索到地行境界轻功的门槛之时发生的尴尬事。 那时刚刚知道有地行境界的轻功,也看过了别人施展,羡慕得很,因此得到轻功的秘籍之时,便马上修练起来。结果是内力一冲入双脚,便如坐了火箭一般,倏地冲天而起,高是足够高了,但方向却并没把握好,两股注入两只脚的内力,或者由于份量不同,或者由于注入双脚时间的不同,导至两只脚,便如装了不同的弹簧,一只弹力超好,一只却弹不起来,结果是弹力超好的虽然也将人弹得向上升了起来,却是偶而东,偶而向西,或者直冲,或者横撞,因此常常是撞在山壁之上,撞得头破血流,更有甚者,有时会向着台阶之下冲去,然后落下之时,还咕碌着向下滚了不少级的石阶,直到狠狠地将手***石缝之中,才得以停下来。 整个人就仿佛一只被人敲昏了脑袋的鸟儿,虽然飞得起来,却是不辩方向。 也不知经过了多少的失败,龙飞才终于摸索到了控制力道的窍门,地行境界才得以大成。 在地行境界初成的那段日子,龙飞可是在石阶上摔了不少次,幸好望天峰上的那个洗骨池及丹红果,才让龙飞坚持了下来。 由此可见,练武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没有资源,也是出不了高手的。 这一次,龙飞随意地控制着丹田的内力往双脚注入。然后。便可看到龙飞仿佛一只雄鹰般冲天而起为,升到半空之时,旧力消去,新力加入,改为向前滑行,然后,旧力再消,新力再临,又向前滑去,龙飞就仿佛一只在半空中滑翔的鸟儿,一节节,一段段的距离滑过去,等到落到地面之时,又是几十个台阶,七八丈的距离被他抛在了身后。 只不过,龙飞现在的武功虽然是即将进入大成天境界,但丹田中的内力储存并不多,一次能够分出的内力,也就只有五股,再说他现在也只是一线天的巅峰境界,最多也只能控制着这五股内力交接着注入双脚之后,便无可奈何的落了下来。然后,丹田中又分出五股内力,双脚一点石阶,升了起来,又开始了在空中滑行。 其实,如果龙飞现在的表现,如果让林常等四个老家伙看到,肯定会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在望天神梯中,自从有这门风行轻功起,都未曾有人象龙飞这样,在地行境界时可以在空中换气滑行。 原来这风行轻功,在每一层之时,都有每一层的特征。 地行境界之时,可以借助大地之力跳起,跃向远处,至于能跳多远,那就要看你的内力了,但绝对是只能一跳,便要落到地面来,要再次借力才能跳起。 到了水行境界之时,便可在空中借力,以内力交接来挽留住不至于跌落下来,可以在空中滑行,每一次滑行,并不是保持在同一个水平之上,而是仿佛在水面上滑行一般,起起伏伏。 当旧力消失之时,他们会又快速从丹田之中涌出一股内力来接上,但由于这股内力是在旧力消失之后才急忙从丹田之中涌出的,因此,当这股新的内力接上之时,却是在旧力已完全消失之后了。 也因此,这水行境界的轻功便如在水面逐波而行一般,旧力消失之后,便沉下去,新力接上之后,便浮起来,然后旧力再消,新力再接,如波浪般,起伏着前行。 在黑山之中,希老的两个大弟子关全及周安,轻功便是这个境界。 到了风行境界之后,内力交接便没有了这般的时消时现,而是随时都会从丹田中涌出,仿佛一条永不断绝的大河一般,滔滔不绝的注入双脚之中,希老及黑山四老,都是这个境界。 现在龙飞才只是刚刚进入轻功的地行境界,却已可以在空中借力而行,虽然每一次滑行,都只是一小段距离,远远比不上水行境界之时的大距离跨跃,却也算是有了水行境界的雏形,当他内力储藏得越来越多,或者到了化灵境界之时,全身内力转化为灵力,等于是气体转华为液体,到时就算是轻功还未达到水行境界,肯定也会与水行境界无异了。 高兴的龙飞,此时使用起叙天功来,几乎是不计后果,反正也是为了试验自己武功现在厉害到何种程度,一大股一大股的叙天功,被他从丹田中驱逐出来,不要本钱的贯注入双脚的经脉之中,双脚仿佛安上了弹簧一样,在石阶上一点,向上飘过一段距离,再一点,又飘过一段距离,如此连续的循环反复着 龙飞仿佛玩出了兴趣,不停地点地,再跳,再点地,再跳,不停地向着滑行,仿佛被风吹着前进一样。因为知道即将回到山顶,不用再防备有什么猛兽,不需要做战,龙飞便也放下心来,内力真的如河流一样被他狂注入双脚之中,接连不断的奔行了一个时辰,到了大约七八千个台阶之时,龙飞才停了下来。 此时,他悲剧地发现了一个不好的结果,自己一时大意,竟将丹田中的内力用完了,只剩下了一点点仿佛火星一般的叙天功在丹田之中转啊转着。而此时离山顶却还有大约三四千个台阶,如果是龙飞丹田中叙天功充沛之时,这一点距离,辛苦一点,龙飞只要半个时辰便可飘完了,此时,感觉到空荡荡丹田,龙飞苦恼地皱起了眉头,哭笑不得地看着小猴子,喃喃道:“这下闹大了!” 结果是后面剩下来的这三千多个台阶,身无内力的龙飞,只能一步一步的向上爬去,这次他终于感觉到了平凡人爬这种台阶的痛苦了,仿佛这真的是直通向天上的天梯一样,龙飞足足用了半夜时间,到了凌晨,太阳已从黑山脚下升起之时,龙飞才爬到台阶的顶端,双脚颤抖着站在台阶上,慢慢地向上探出头去。 第123章 、受教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23章 、受教 朝阳射下金色的光芒,从树枝的空隙之间透过,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风儿拂动着树枝,这些影子便也晃动起来,仿佛有一群人在地上走来走去一样。 在通天神梯的出口位置,此时正迎着朝阳的方向,站着三个人,这三人别分是林常,铜头,铁兰,三人都好象站了很久一样,身上竟带着早晨的湿气,发头上明显的水珠晃晃。 龙飞一步跨了上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呐呐道:“你、你们是在等我吗?” “等你吗!”铜头上前几步,一把揪住龙飞,将他拉了过来,武功即将进入大成天境界的龙飞,被后天境界的铜头拉着,便象是摘溜着一只小鸡小鸭一样,一直拉到林常面前,才放开他的衣袖,狠狠道:“林老都在这里等了一夜,你说我们等的是谁?” “等了一夜?!”龙飞惊讶得张大嘴巴,看着林常脸上淡淡的笑容,紧张道:“林老,等弟子可是有什么紧急事情?” “呵呵……”林常宠爱地看着龙飞,笑道:“没事,没事,只是听说你回山了,你师傅让我来接接你!” “接我?”龙飞想不到希老对自己如此重视,听到自己回山,还要让人专门来接自己,是担心自己认不了回山的道路,还是担心黑山之中有什么厉害的野兽,自己再加上小猴子都不能应付的。 “是啊!龙飞哥哥,昨天师傅便收到飞鸽传书,说你回山了,却一直到晚上都没见到人,师傅焦急起来,便让林老下山去找你,却发现你在带着小猴子在天梯上玩得不亦乐乎,林老担心你出意外,昨天晚上便一直在这里等着。”铁兰不知何时已走近龙飞身旁,轻声道。 要说在望天峰上这些人当中,最担心挂念龙飞的,便是铁兰了。这既是她自小与龙飞感情好的原因,同时也是心中急切的想知道铁老的消息。 铜头无心无肺,就算想念家中的人,也不会向龙飞询问的。 龙飞明白铁兰说的所谓等待其实便是守护,肯定是林常担心晚上有什么怪兽出没,而自己与小猴子不能应付,便在这里守护着。 由于当时自己正在练习轻功,林常不想打扰,便远远的站在天梯的这边出口等着,如果龙飞真的有什么事情,以林常的脚力,也是几息之间便可赶到。 心中感动,龙飞向着林常深深施了一礼道:“弟子龙飞谢过林老的守护之恩!” 林常微微一笑,伸手将龙飞拉了起来,脸色慈祥,轻声道:“你师傅在等着你,跟我来吧!”然后看着铜头及铁兰道:“你们两个先去练功,龙飞回头会去找你们的。” 铜头与铁兰两人自然是不敢阻拦,乖乖地答应了一声,便与龙飞分开,龙飞跟着林常向着第三进走去,铁兰的眼光一直跟着龙飞的身影,她还有很多话要与龙飞说,还有很多问题要问龙飞呢! 而铜头却转过头去,假装没看到。 “林老,师傅找我有什么急事吗?”龙飞忐忑地问道。按道理,如果不是急事,林常应该不会在天梯出口等着自己,要亲自将自己带到希老面前,可如果是急事,林常昨晚却不与自己见面,反而还在一旁为自己护法,让自己专心练功,这可不象是有急事的样子,龙飞想了半天,也弄不明白,忍不住还是向林常问起来。 “呵呵……”林常轻笑道:“不用担心,你师傅并没有怪责你,他只不过想较考一下你的武功,看看下山一次,是否有所收获,有所进步。” “较考武功?!……” 龙飞站在希老面前,在等着闭眼盘膝坐于蒲团上的希老醒来。 “坐吧。” “是,师傅!”龙飞在希老对面的一个蒲团上坐了下来,双膝盘起,看着希老,他知道希老将自己招来,肯定是有事要问,既然希老不开口,龙飞便只能静静的等着。 “这次下山,情况如何?” “情况?击败黑风盗的情况吗?”希老连自己什么时候回山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在山下发生的一切情况。 “呵呵……”希老终于睁开眼来,看着龙飞笑道:“这小子,你知道我要问的,并不是黑风盗的情况!就算是飞龙庄,也是在通天神梯的势力范围之内,没有什么可以瞒得住我。我要问是你经过这次与单青的交手,及指挥这次的反击战之后,可有什么心得,对自己的武功进境,有没有帮助?” “有帮助!”龙飞几乎不假思索,马上便答道:“通过与单青的交手,才知道自己经验的不足,在境界相同时,要想取胜,其实经验是非常重要的,在能力不足的情况之下,有经验者也可凭借着经验来与强者周旋。” “滑头!”希老看了龙飞一,摇摇头道:“我要问的,也不是这个!” “那师傅你要问什么呀?”龙飞苦着脸道:“弟子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现在运功比以前流畅,或现在对招式的理解,比以前更要深刻。”摇摇头,希老循循善诱道。 “有啊!师傅你是问这方面啊!”龙飞惊讶道:“想不到经过一次拼命的战斗之后,对自己的启发这么大,现在内力运行起来,的确比以前流畅快捷了很多,仿佛只要我心念一动,内力便可马上从丹田中冲出,到达任何我想它去的地方,足足比以前快了一倍。连带着我现在不但出招,就是轻功,好象也比以前圆滑熟练了很多,可见人只有在拼命的时候,自己的潜力才会被挖掘出来。” 希老点点头道:“还不错,也不枉我让克当及占国两人陪你下山一场,如果连这点收获都没有,你也太让我失望。” 龙飞厚皮嘻脸地一笑:“我怎么会让师傅失望呢!” “你与单青也交过手了,觉得单青这个人武功如何?”希老不理龙飞的嘻皮笑脸,突然淡淡问道。 “单青?”龙飞意外地沉思了一会,才慢慢道:“也怪不得此人能够领导一个军团,武功境界虽然不高,却确实有其独到之处,经验丰富,诡计多端,招式狠辣纯熟,他有很多招式都是针对实战的情况而创的,并且他由于在一线天境界太久,对这个境界的掌握及运用,更是娴熟,如果不是在大军之前,而是两人正式的单对单交手,我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希老欣慰地点点头,眼光慈爱地看着龙飞,龙飞有一个最大的特点是让希老最为欣慰的,那就是肯承认自己的不足,不管是对着敌人,还是朋友,不如别人的地方就是不如,也不怕在别人面前承认,但龙飞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后,便会马上进行改正,就算一时不能改过来,也会在这段时间向着这个目标进军,直到自己认为满意为止。不象有些年青人,自以为出身高人一等,武道传承也是正统门派,不但认识不到自己的局限,就算别人好意的对他说出来,他也会大为生气,好象对方故意为难自己一样,连对方都仇恨起来,不死不休。 “你最后使出来,击伤单青的那招,是什么名字,可是从《叙天之秘》中学到的?” 听到希老问到这招,龙飞也没什么奇怪,这一招在使出来之后,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只不过,能猜到是从《叙天之秘》中学到的人不多,可能也就是那廖廖几个而已,反正是不包括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的。 “是!”龙飞没有丝毫隐瞒,希老既然已知道自己有《叙天之秘》,也知道自己从《叙天之秘》中学到武功,再加上一个学到一些奇招怪招绝招,也没什么。 “你使出来给我看看!”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龙飞马上站起来,就在希老的静室之中,双脚站定,双手紧握,仿佛握着一把巨型的大砍刀一要,然后,用力地砍下。招式虽然简单,却自有一股可以战天的气势,如果龙飞手中有刀,仿佛连苍穹都可被他劈开一个窟窿。 “好!”希老少见的叫了一声好,却又啧啧两声,道:“可惜,此招威力应该不只是如此,你看。”说着,希老只是右手伸出,上举,然后向下一划,只听得“嗤”的一声,仿佛有一阵风刮过一般,龙飞只觉得脸颊一寒,转头看去,马上就愣住了,只见在希老对面的墙壁上,竟被他的掌风划出了一道口子,宽有一尺,深有半尺,仿佛墙壁正裂开嘴准备大笑一样。 所有第三进的屋子,都是一些坚如铁石的大石块建成的,就算给龙飞一把刀剑,用力砍劈,也不一定能在上面留下痕迹,希老只是随意一划,墙壁上便留下了一道口子,这是什么样的功力! 龙飞吐了吐舌头,转头去看着希老,羡慕道:“师傅神功盖世,弟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练到如此境界。” “还早着呢,等你到了化灵境再说吧!”希老淡淡道:“你刚才使出的那一招,气势宏然,浩大,只适合铜头这种人去练,你要将这一招练成,就要加上你自己的东西,比如柔劲,比如点劲等。柔能克刚,点可破面,不管什么招式,师傅传授的也好,书本学到的也好,都不是最适合自己的招式,只有结合自己的实际,由自己创造出来,并且又经过实战检验的招式,才是最好的招式,你刚才使的那一招,猛则猛矣,却少于转圜之余地,遇到实力比你高的人,此招就不是你的救命绝招,而是成了你的噩梦。” 龙飞佩服道:“师傅说得正是,这一招,我最多可以使三次,三次过后,便会全身无力,任凭敌人宰割了。” “刚过易折,你难道没听过吗?刚强的招式虽然锐利,可破百坚,但遇到一百坚之外呢,不管多么锋利的刀锋,也有砍不破的东西,当这种不留后手的招式,遇到对手之后,不能伤到敌人时,到时伤的就是是自己了,只有刚柔并济,刚为表,柔为里,两者相互相成,方成王道,武功也是一样,单单只有一种,就会过于偏激,两者融合,才是高手风范。” 龙飞敬佩地连连点点头,姜还是老的辣,希老不愧是大陆七大高手之首,随意的指点几句,便让龙飞觉得自己受用无穷。 希老看到龙飞虚心受教的样子,心中也大是欣慰,笑笑道:“我以为你只能使两次呢,你能使到三次,看来你武功又有进步。” “嘻嘻……”在希老面前,龙飞就算是一日千里,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在大陆七大高手之首眼中,只要不是达到神变的境界,一切都只不过是小儿科。 “应该很快就要进入了大成天了吧!”希老也有点意外,惊喜道:“如果我记得不错,你进入一线天境界,才不过半年多一点吧!这么快就要进入大成天了?”如果龙飞真的很快就要进入大成天,那就是通天神梯中首屈一指的武学奇才了,不管是现在左盾还是以前的希老做不到,甚至列代祖师中,一年三连跳的,也只有开山祖师及完善风行轻功的祖师爷才有这份才情,但他们都是在门派全力栽培之下才能做到。 龙飞以前未加入任何门派,现在加入通天神梯之后,自己也并未对他有多少的指导,这一切,可以说都是龙飞自己的修炼得来的。 “是……是的。”龙飞不好意思道,在希老面前,论起先天境界,好象小孩子在成年人面前说起我今天完成某件事一样,都是幼稚可笑的。 “你出全力,击我一掌试试!”希老却并不认为可笑,如果龙飞能在今年晋升大成天境界,一年连跳三级,就将成为了通天神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如此大事,希老岂能不加以确认。 第124章 、惊喜与唏嘘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24章 、惊喜与唏嘘 龙飞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走到希老面前,双脚立定,分开成八字,吸气,挺胸,收腹,左手提起,转一圈,缩回于腰侧,右手抬到胸前,就象一个最认真最听话的徒弟一样,按照着师傅所教,起手的架势都做完之后,然后,才一拳击出。 拳势急疾如风,隐隐有风雷之声,这一拳,龙飞可是将丹田中的内力全部调动,用出了全力。 他虽然不知道希老确切到了那一个境界,但肯定也是神变四境之一,与自己这先天一线天的境界,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就算出全力,在希老眼中,说不定也就是小孩子耍赖时用拳头来打一个壮汉一样,打上去,可能连感觉都没有。 希老动也不动,只是微微笑着,直至龙飞的拳头击到自己胸前,他舒适悠闲的静坐姿势还是没有变化,仿佛龙飞这可开山裂碑的一拳,对于希老来说,也中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拿着一支柔软的草条向他戮来一样,就算被戮中了也是连一个红点子都不会留下,龙飞拳势虽急,甚至带起了疾风,吹到希老身上,但希老身上宽松的衣衫却是丝毫不动,仿佛这些衣衫并不是布帛做成,而是以铁铸在希老身上一样。 眨眼间,龙飞的拳头击到了希老的胸口之前。 此时,希老动了。 他轻轻的向上举起手来,速度仿佛极慢,也仿佛极快,这一招,眼睛明明可以看得很清楚,速度却只是一刹那,这种将极快与极慢揉于一体的招式,让龙飞明显呆了一呆。然后,龙飞那力有千钧,急如闪电的一拳,便正正的击中了希老的掌心。此时正是龙飞的拳头离希老胸口只有一掌横放的距离,仿佛是希老经过千百次精密的计算一样,位置及距离都是刚好! 也不知希老是如何估算得那么准确,只要再过一点点,那便不是握住龙飞的拳头,而是手掌砍中龙飞的拳头了。 希老丝纹不动,甚至连衣角都没有丝毫晃动,整个人仿佛铁铸的一般。 龙飞感觉到自己这一拳仿佛冲击了一团棉花,而这团棉花之中好象又包着石头,刚开始之时好象可以冲进去很远,可是,转眼间棉花便开始了反击,一股虽然柔和但不可抗拒的力量,从希老手掌的位置反弹了出来,然后,龙飞就觉得自己手臂一阵酸麻,但自己整个身体却丝纹不动,好象这股弹力只是在手臂上发生作用。但龙飞却知道这是因为希老的缘故,希老只是轻轻的将反弹力注入自己手臂,然后便马上切断了。 “呵呵……不错!”希老的高兴的笑起来,用另一只手拍拍还握在自己手掌中的龙飞拳头,笑呵呵地看着龙飞道:“看来只要再给你半年时间,你全可达到大成天境界了啊!” “谢谢师傅的夸奖!弟子也是这样认为的!”龙飞轻轻抽出拳头,后退一步,却并不是自谦的说如何只是师傅夸奖,弟子愧不敢当等等,而是直接就承认了希老说得不错,再过半年,或者不用半年,龙飞也认为自己是一定可以步入大成天境界的。 “嗯!”希老欣慰地看着龙飞,点点头道:“你很好,作为通天神梯的弟子,就该如此,直面困难,直面不足,只有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才会有进步,同时也不要太谦虚,事实如何就是如何。我这里有一本书,你拿去看看吧!可能对于你进入大成天境界有帮助。”手一扬,一本并不厚的书,慢慢的飞到了龙飞面前,好象这书上有一条线在牵着一样,虽然缓慢的飘过来,却并没有跌到地上,而是平平稳稳的到了龙飞手上。 龙飞看得两眼发光,希老所表露出来的,正是一种隔空摄物的内力运用技巧,达到高深时,甚至可以控制暗器,出其不意的用来伤人。 伸手接过书,一看封面,有四个大字《将相.世家》。 龙飞大吃一惊,抬起头来看着希老,刚想说话,希老已轻轻摇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本书只是借给你看上几个月,几个月后就必须归还,至于书能否帮助你提升境界,与你的《叙天之秘》是否能相互相成,或者与《叙天之秘》相互排斥,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这也是我这么久没有教你《将相世家》上武功的原因,刚才只不过是凭着直觉认为此书应该对你有帮助,就借给我看看,如果你认为没用,再还回给我就是。不过,此书可不能让铜头与铁兰两人看到,他们还是后天境界,还不适合看这种书。” “弟子明白!” “嗯,下去吧,我要静坐一会,有什么不明白,还可以来问我。”希老又闭上眼睛,眨眼间,便进入了入定的状态,全身丝纹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好象停止了,整个人仿佛一个人形的雕塑。 “是!”龙飞将书握在手中,向着希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便轻轻的退了出去。 一灯如豆,照亮斗室。 室内坐着三人,两人坐于椅子上,一人坐于床上。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龙飞笑笑道:“先生身体还好,可能是师傅帮他疏理了经脉缘故,现在走路比以前快了很多了,都不用我扶,房子被烧了之后,现在新建成的房子是造近我家的,有我爸妈的照顾,以后小兰子就不用担心了,专心学武就是。” “谢谢龙飞哥哥!”铁兰笑得合不拢嘴,,她上山学武,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爷爷,铁老以前受的打击太重,如果不是还有铁兰必须要他照顾,铁兰都怀疑铁老会不会活到现在,现在听到爷爷精神比以前健旺了很多,自然是从心里高兴起来。 “亲家照顾亲家,天经地义!那里用得上谢的。”铜头低声咕哝道,只不过声音小得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至于铜大叔一家……”不过,龙飞好象听到了铜头的话,眼光怪怪的看着铜头,故意将声音拖得长长的。 “我知道,也是无事,一切平安!”铜头接着说道。 “大块头,你可错了,有事,全村都有事,你家怎么可能就没事呢?”龙飞严肃道。 “啊!”铜头脸色一白,看着龙飞,可怜巴巴道:“我家有什么事啊?不会是我爸爸……”话不敢说下去,脸上却已急出汗来。 “也没什么大事,你就放心啦,只是从此以后你到我家就快很多了。”龙飞有些得意地看着铜头笑起来。 至此,铜头也知道龙飞刚才是在捉弄自己,自己家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想想一场这么大的战争,飞龙庄以两百多人对着黑风盗的两千多人,能够平安无事的,又有几家几人!听到自己家人平安,铜头也高兴起来,就不计较龙飞刚才的捉弄,看着龙飞道:“难道我家也搬到你家旁边了吗?” “正是!”龙飞点点头道。 原来飞龙庄人的房子被大火烧光了,由于一些残垣断壁来不及清理,能够在旧址上重建的,却也没有几个,因此,便都是选择一些干净开阔的地方,重新建造房子,结果是原来有那几家几户是比较相好的,便相约着将房子建在了一起,现在龙怀坚,铁老,铜昆三户都把房子建在了一起,只隔着一条小巷,几乎就等于是一个大家庭的几个小院子了。 “唉!”铜头叹了一口气:“住了十几年的房子没有了,里面可保存着我不少值得记念的东西呢!” “唉!”龙飞也是叹了一口气,有点沉痛道:“我现在才知道,在战场上,人命是很不值钱的,一个人,随随便便的便有可能被别人杀掉,有冷箭射中的,有飞斧砍中的,有马蹄踏伤的,有自己人踩死的,各种各样的杀人方法,多到你都无法想象,都可能在战场中发生,一条生命,就是这样轻易丢掉的,有时甚至死得莫名其妙,糊里糊涂。能在一场残酷的战争中活下来,那便是祖上积了几十辈的阴德。只有此时才会想到,生命已是人生最大的财富了,至于房子什么的,都只不过是身外之物。乱世啊……人命贱如草!” 一时三人相对唏嘘,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乱世的孩子,成熟得更早。亲人的生死离别,世事的无常,都让他们早早的接触到了世间残酷无情的一面。 “这次战争,不知飞龙庄牺牲了多少人?”三人沉默了一会,铁兰才轻声问道。 “十死十伤。” 唉!唉!唉!又沉默了一会之后,三人同时叹了一声,仿佛都长大了一样:从此之后,将再也见不到这些人了。 人有时候,往往一个小小的分别,想不到便会成为永诀,谁能想到龙飞三人到望天峰上习武之时,这十人竟是与他们永别呢! “不说这些了,你们现在武功怎么样了?铜头可到了先天境,小兰子进入铁骨境界没有?”龙飞经过这次战争,虽然也有点悲伤,但毕竟是亲眼见过这种情景,因此最先恢复过来。 “我到了灵脉,小兰子到了铜皮后期!”铜头也接着恢复过来,他心性本来坚毅,男人的心性又坚韧一些,自然是最先恢复过来,此时只有铁兰还在伤感之中。 “不错嘛!看来明年你便可以进入先天境界了,而小兰子,却有点慢了,这样的进度,起码还要两年才能进入先天境界。”龙飞点点头,对铜头赞扬,却对铁兰批评起来。 “你不知道,我听师傅说,小兰子体质特殊,太过虚弱,不太适合修炼武功,因此进境才有点慢。”铜头为铁兰辩解道。 “体质太弱?”龙飞看着铁兰,两颊菲红,皮肤红润光滑,那里象是一个体质虚弱的人。 “师傅说我小时受了风寒,留下后疾,虽然生活无忧,但却会阻碍练武。”铁兰轻声道,语气有点低落,铁兰以前是想学了武功之后,就可以与龙飞遨啸天下,快竟逍遥的,却想不到竟天不从人愿。 “阻碍练功,难道师傅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吗?”龙飞震惊道,他自小与铁兰一块长大,铁兰一切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却想不到竟隐藏着这种暗疾。 “师傅说目前没有好的办法,只能是我自己练功,只有当武功进入先天境界之后,就可以依靠内力,将这股寒气逼出。”铁兰低声道。 龙飞松了一口气,他以为铁兰是完全不能习武,照希老所说,铁兰是可以习武的,只不过进境慢了一点而已。 “不过,师傅说了,小兰子练习内力进境虽然会慢一点,但她身子轻盈,却可以学习轻功,只要进入先天界,马上就可以练习轻功了。”铜头道。 “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不能练到内力的尖顶,击伤别人,但练好轻功,有了保命的本钱,别人就也伤不到自己了。”龙飞点点头道。 “你……”铁兰生气的瞪了龙飞一眼,嗔道:“人家学武功是为了强身健体,并保护爷爷的,如果只是学来逃命,那还不如不学。” “哈哈……”龙飞笑笑:“小兰子你也别担心,让我来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一种可以将你体内寒气去掉灵药。到时你学武功的速度就快了。” “谢谢龙飞哥哥!”药材还未拿到,铁兰先高兴得对着龙飞道谢起来。 “不要说我们的,你这次下山,可有什么收获?”铜头看着龙飞。 “黑风盗的大当家单青也是一线天境界,并且是老牌一线天,武功比我还高呢,与他交手,怎么会没有收获,不过我还要细细体会,才能经验才能成为自己的东西,现在只是画虎,至于最后是类狗,还是象虎,要参悟之后才知道。”龙飞振奋道。 “那等你参悟之后,再告诉我们,看看我们能不能从你的经验中学到什么。师傅刚才叫你,可是有什么好处给你?” “有!师傅将《将相.世家》借给我看几个月!” 第125章 、《将相世家》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25章 、《将相世家》 将相,即是将与相。 提刀跃马即为将,舞笔弄权即为相, 世家,即是世家大族。 传承百载血相连,书香武功一脉传。 这就是将相及世家的解释。但龙飞现在手上这本书中所记载的,却并不那一个将相或世家的传承,这是一本武功秘籍,是通天神梯的镇山之宝,是通天神梯这个门派所有武学的总纲。 据说这本书是通天神梯的第一代祖师所创,至于为什么要称为《将相世家》,却已无据可考了,据猜测,可能是通天神梯的第一代祖师是一个世代出将入相的世家子弟,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却离家出走,创立了通天神梯这个古老的三大门派之一。另有人猜测却是说学了这本书上的东西之后,就可以出将入相,建万世功名,传千代世家。 不管怎么样,名字只是一个记号,这本书,却是通天神梯的最高武功秘籍,也是天下三本奇书之一,三本奇书的另两本《帝王录》及《魔神榜》分别藏于神迹及魔王宫殿。 关起房门,龙飞将书小心的放在桌子上,先看着封面四个大字,这四个字是用墨汁写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制成的墨汁,经历通天神梯这么多代守护者,竟然毫不褪色。 战战兢兢地翻开第一页,龙飞看到的是却是两个大字“尊世”,已进入通天神梯将近一年的龙飞,此时也不是太过孤陋寡闻,知道这“尊世”两字正是通天神梯中最主要的功法:尊世神功。当世独尊,世世独尊,唯我独尊。这便是尊世神功称呼的由来,口气不可谓不大,但整个天下,敢对其质疑的人,却还未出生,另两本奇书的书名都是什么帝王及魔神,那这本尊世就也没什么稀奇了。 再翻开一页,便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及图形了,这里说的,可比《叙天之秘》要清楚明白多了,龙飞一看就明白,没有什么模凌两可的语句,句句都是明明白白的说了应该怎样运功,内力运行于那些经脉及穴道。 看《将相世家》中的内力运行经脉,竟没有一条与《叙天之秘》那个图形相同,甚至相类似的也没有。叙天功运行的只要是任督两脉,其他经脉只不过是作为辅助,但尊世功运行的却是任督两脉之外的其他的正脉,只是偶尔涉及任督两脉,任督两脉倒是成了辅助。 再看看尊世功的修炼方法,竟详详细细的说了两页纸,如何打基础,如何吸收天地精气并融合等等。 龙飞一阵高兴,心中有了一种拔开乌云见明月的感觉,有一种明明知道有一个宝库,一直无法打开,此时终于找到了打开的锁匙的感觉。 叙天功虽然别具一格,与其他功法都有不同,比如跳过后天境界,直接进入先天的修炼,比如内力可以在丹田中自行旋转,自行修炼,但龙飞本人却一直没有具体及明确的办法,如何去运功,如何去将天地精气转化为内力及储藏内力,也没有具体的如何运用内力来交手,以及如何的以内力来支持轻功等等,之前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得到《将相世家》之后,再参照《叙天之秘》,龙飞仿佛在迷茫中找到了正确的方向,一下子就对叙天功又有了不同的见解。 希老可能也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于此时将《将相世家》借给龙飞参考,此时正是龙飞武功处于紧要关头之时,即将步入大成天境界,明明是已摸到了那一层薄膜,却偏偏找不到捅破薄膜的办法,希老将《将相世家》给龙飞,也是希望龙飞能从中有所收获,找到捅破薄膜的办法。 《叙天之秘》虽然为古往今来第一怪书,但《将相世家》却也有不输于《叙天之秘》的名声,有了《将相世家》作为参考补充,龙飞的叙天功将会更加圆满,威力更大,会更快的步入大成天境界。 如果龙飞能够将两本书融会贯通,说不定还会创出别具一格的武功,让整个大陆都为之震惊! 龙飞将《叙天之秘》也掏出来,翻到有图形的那一页,放在桌子上,就着腊烛明亮的火光,龙飞将两本书的图画仔细比较,研究其中的细微差别及各自的优劣,越看越觉得这两本书的博大精深,奇异之处都是让人惊叹。 《叙天之秘》及《将相世家》都是武学奇书,龙飞能有幸看到这两本奇书,也是有了天大的运气。 这两本书的区别在于,《叙天之秘》就如高屋建瓴,里面所讲的主要是如总纲之类,没有详细的介绍武功的修炼办法,好象是要留给学武者自由发挥的空间,以人为本,以悟为主,能否从中学到武功,或最终修炼出什么东西,都靠个人领悟,而《将相世家》却又不同,《将相世家》里所说的要比《叙天之秘》详细得多,详细地分类介绍了后天,先天,化灵,结元,神变各个境界的修炼方法,及普入之后的现象。 两者还有一个不同,就是《叙天之秘》是以先天境界的修炼办法开始修炼,而《将相世家》里面的武功,却是一步一步的从后天开始,一步一个脚印,绝不会有火箭式的飞跃。 显然,铜头及铁兰两人现在修炼所用的办法,正是这尊世神功最基础的修炼方法。 两本书好象是互补互助,但仔细想想,却又好象是《将相世家》才是《叙天之秘》的辅助,盖因《叙天之秘》说的是大方向,而《将相世家》说的却是细节方面。 龙飞眼睛发亮起来,如果将这两本书上的武功都学会,融汇在一起,创出一种与两本书都不同的武功,相互相成之下,那将会有多么大的威力啊! 看着书中的图形,龙飞盘膝坐下,以尊世神功的姿势,运行的却是叙天功。 龙飞从《将相世家》中看到了修炼内功的办法,是与《叙天之秘》完全不同的一种办法。修炼叙天功之时,叙天功并不是在龙飞的控制下运行,而是叙天功带着龙飞的意识在运行,也即是龙飞在修炼叙天功之时,一直是顺其自然的,即是叙天功想钻入那条经脉,要经过那个穴道,并不经过龙飞的同意,龙飞只是以内视的办法,跟在叙天功的后面,看着它经过的地方,感应着这些地方的变化,这就好象是叙天功自己在修炼,而龙飞要做的只是盘膝坐下,并将叙天功从丹田中运了,以后,便将一切交给叙天功了,幸好这么久以来叙天功与龙飞还算配合。 不管是与刘四、单青的交手,或练习轻功之时,只要龙飞意念一动,叙天功便会准时到达,从不旷工,不然,龙飞都不知道是自己在修炼叙天功,还是叙天功在修炼自己了。 现在,龙飞终于从《将相世家》中看到了完整的运功办法,也即是修炼内功的办法,这次从丹田中运出叙天功,便不是顺其自然了,龙飞先是以意念控制着叙天功,将之从要往生死窍的方向硬硬的拽了回来,转而向着胸上行去。 叙天功受到这股扯拉,仿佛一个任性的孩子,被大人拉着回家一样,拼命的挣扎起来,有几次都几乎要挣脱了龙飞的控制。不过,在修炼这叙天功的地种中,龙飞已吃过不少的苦头,这一点点的磨难,他还不放在眼底,发起狠来,意念在身体内不断地在与叙天功较起劲来。 叙天功毕竟只是自然的行为,不论怎么样,也拼不过发狠的龙飞,在几次挣扎无果之后,便被龙飞的意念控制着,第一次运出丹田并不向着生死窍涌去,而是向着胸腹的位置行去。 经胸腹,脖颈,直至百会穴,一路漫热直上,从百会穴出来之后,又变冷气,顺着后背直下,与叙天功以前的运行路线有点相似。任脉上,督脉下, 这是龙飞故意为之,要想将叙天功的运行路线一下子全部改变,显然不太现实,难度也比较大,龙飞想到了一个折冲的办法,就是将叙天功多运行几个周天,每一个周天都改动一些路径,比如第一次,龙飞便减少了从丹田到生死窍的这段距离,而变成直接上胸腹,径脖至百会穴。第二遍之时,龙飞再改动一下,再减少原来的运行路线,而增加现在《将相世家》中所注明的运行路线,以此逐步蚕食的办法,逐渐将叙天功运行的路径替换在现在尊世神功运行的路径,从几条经脉,加几个穴道,再到多一点的经脉多一点的穴道,直至最后全部替换。 但至此并不是全部成功,而只是成功了一半,要想全部成功,就要等到尊世神功的运行路线熟练之后,又将尊世神功的运行路径改为叙天功的运行路径,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叙天功不管是在尊世神功的动行路线,或是叙天功自己的运行路线中,都可以转换自如,毫无障碍之后,才可算是大成。 就这样,龙飞盘膝坐在自己的床上,静静地参悟着尊世神功及叙天功。渐渐的,叙天功发生了一个变化,变得不再象一个任性的孩子,想自己去哪里就去哪里,而是逐渐变成了一个懂事听话的孩子,随着龙飞的操控,有时变得直上,有时转而向右,想去什么方向,都由着龙飞的意念。 反正这本《将相世家》就在眼前,照书练习,龙飞也不怕出现什么意外。 不过,说来也奇怪,叙天功从丹田***来之时,都是温热的,不管是经过双脚或经过双手,甚至是前胸或后背,只要不经过百会穴,会一直都是温热的。只要经过了百会穴,便会马上变得冰凉起来,然后,不管是去到里,甚至是刚才温热的叙天功经过的穴道及经脉,只要未回到丹田之前,叙天功都会是冰凉的。 对于叙天功来说,仿佛丹田是总站,而百会穴是中转站一样,只要经过这两个地方,叙天功都会发生变化,或热或凉。 这事让龙飞百思不得其解,很费思量! 收功站起,龙飞感觉自己浑身舒畅,好象吃了王母娘娘的仙桃一般,仿佛全身所有毛孔及穴道都张了开来,大口大口地吸收着天地精气,那种清爽,强大的感觉,让龙飞感觉到似乎天下都在掌握中一样。 他知道,自己的武功,离大成天又近了一步,只要叙天功能够真正的在身体内运转自如,不管是那一条经脉那一个穴道,都可到达之时,自己也就可以进入大成天境界了,而此时离两种武功融为一炉的距离也就不远了。 第126章 、热流冷流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26章 、热流冷流 修炼完内功之后,龙飞站了起来,又开始修炼起拳脚功夫来。 在武功中,内力就好象一个总枢纽,总管着武功的方方面面,比如招式,比如轻功,比如暗器的使用,兵器的使用,都需要内力来支持。如果以一棵树来比喻武功,那内力便是大树的主干,其他只是树的分支,树干越粗,内力便会越强,但分枝越多,却不一定是武功最强,有的树廖廖几个分枝,却能长生,有的枝枝叶繁茂,却早早便枯萎了。 龙飞现在会的武功,拳脚功夫,除了血战十式之外,便只有冲天锤了,这两个都是后天境界时的招式,现在除了冲天锤还可以用之外,血战十式,已没什么意义了,况且血战十式只是用来产生液华的,就更加不适合先天境界修炼,至于其他的招式,只有战天这招及刺龙枪法,才是先天境界的招式,但战天及刺龙枪法却都是兵器的招式,现在,龙飞急需的便是先天境界的拳脚招式。 不过,虽然没有招式,龙飞却也不但心,在通天神梯的中,便有大把这样的书。 想到即行,龙飞也不管现在已是晚上,马上就到了第三进的中,找到一本《通天锋》,这本书也没什么出奇,估计只要是武功到达了先天境界者,都可以学。 龙飞想到自己去找书时,罗正峰有点奇怪的眼神,不用猜,龙飞也知道罗正峰在奇怪什么,中高级的武功书籍遍地都是,中级的也不少,而龙飞偏偏就拿了一本最低级的,仿佛不知道高级招式与低级招式的差别,可是一个天一个地。 低级武功招式就如路边的石头,随处可见,高级武功,却如风毛鳞角,少之又少,如果通天神梯不是这样古老的大门派,也不可能搜集到这么多的高级武功,偏偏龙飞对这些高级的竟都视如不见,最后找了一本最低级的只有一般才会重视的武学书籍。 罗正峰并不知道,龙飞进入先天境界并没多久,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足一年时间,便已连跳两级,武功境界是快了,内力也足够了,招式却实在是少提可怜,除了有限的几种,如血战十式,冲天锤,战天,刺龙枪之外,龙飞再也没有学过其他的招式,就算龙飞与别人交手之时,可以不按常规出招,随时都有新招出手,那也得是有基础才行,如果连看都没看过这些适合先天境界武者的招式,就算龙飞是神,也创造不出合适的招式,只有看过各种各样的招式,甚至是多到无穷限,才可以反素归真,招式才可随手掂来,千千万万的招式都可为我所用,虽有千万招式,却也如无招一样,便可以随机而应,随手而动,随心而变,随敌而断了。 现在,龙飞就是必须从基础阶段学起,先弄清楚最基础的招式,逐步提升,再熟悉高级的招式,才能做到胸有成竹,才可信手拈来。 因此,他选了一本最基础的武功书籍。 不过,罗正峰不解是不解,却也不过问。在通天神梯之中学武,有一个好处,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不管是师傅还是前辈,对于你如何学武,从来都是不闻不问,只有你向他们求教之时,才会细心的教导,如果不向他求教,那就随你怎么练都行。 因此,罗正峰也只是在龙飞拿着《通天锋》走了之后,才忍不住去到希老那里,将情况向希老说了说。 希老闭眼沉思一会,才微笑道:“这小子,做事就喜欢乱来,我猜他应该是想从基础练起。随他去吧,如果他有问题,会来问我们的,如果没有问题,那再过半年,他也就应该进入大成天境界了。” “大成天境界?”罗正峰惊讶道:“我记得他今年才只是十一岁多,一线天境界也没晋升多久,就要进入大成天境界?” “正峰呐!龙飞此子,是不可以常理来测度的!他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通天神梯历代守护者都勘不破的东西,说不定就要应在他的身上。你不看他不管是做事,还是学武,都喜欢用自己的办法。我们就不必怀疑他了,只要当他请教之时,给他指点,当他遇到疑惑时,与他一起探讨便是。至于他如何学武,我们不防静观其变,到最后不是也会明白的吗!” “因此你见到左盾对他妒忌时,就将左盾罚去面闭了,将他们两个人分开?” “那也没办法啊!我也想不到左盾气量这么小,连一个比他强一点的小师弟都容不下,如果放任下去,他将来肯定会折在龙飞手中的。”希老苦笑起来,表情中也是无奈,左盾也是他非常看好的一个弟子,在龙飞未上山之前,甚至有了将来将通天神梯交给左盾的想法。 “唉!如果他们两人能和睦相处就好了,将来通天神梯就会成了天下第一的大门派了,只可惜,一山不容两虎啊!”罗正峰对左盾也非常看好,只可惜,他们两个为什么就不能和睦相处呢? 只是世上岂能事事圆满,鱼与熊掌,原本就不能兼得! 龙飞拿到书后,仿佛一个吃髓知味的人,马上便进入了修炼。这《通天锋》也没什么难处,一看就明白,就算是后天境界的武者,只要明白了内力运行的道理,也可以看得懂这本书。书中讲的主要是如何以内力来配合招式的运用。比如第一招仙鹤展翅,便是说内力从叙天功出来之后,不要一股作气的往上或往下,而是要象斡面那样,将内力斡成细细的一条,然后顺着经脉而去。注入双脚及双手之中,然后,双手受内力牵引,会向外张开,变成展翅的仙鹤,两脚也微微向上提缩,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 首先将整本并不厚的书从头到尾大略看了一遍,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之后,龙飞才摆开了架式,开始修炼起来。内力从丹田涌出,如分成了四股,分别向着双手及双脚涌去,迅速地注入了双手双脚之中,于是,龙飞双手慢慢张开,双脚微微提起,一个大鹤展翅的姿势便逐渐的形成了,龙飞双手抖动,一股内力从双手涌出,仿佛一支无形的利箭一般,分别向着左右两边的椅子冲去。 “嗤”“嗤”两声轻响几乎混为一声,龙飞停了下来,转头向着右边看去,只见在椅子上,刚才掌风击中的一只椅腿,并不是发生什么折痕或凹痕,竟是出现了微微的黄焦颜色,仿佛被灯火烤过一样,转头向左边看去,情况也是一样。 龙飞大为奇怪,自己这用力的一掌,如击中了椅子,椅腿是肯定会断的,刚才为了试试招式,故意隔空以掌风击出,武功到了先天境界,有了内力之后,是可以隔空摄物或隔空击物的,只不过,自成天以下,都是只能将内力如排泄一样排出体外,形成一股掌风,这掌风是分散的,散如拂面而过的春风,了无痕迹。只有到了自成天之后,掌风才会逐渐凝结成一股,这才会有攻击力及威慑力。 现在龙飞还是一线天境界,属于一线天的后期,虽然离大成在只是一步之遥,离内力凝结成一股的境界还差着很远,但龙飞的内力是另僻蹊径修炼而成的叙天功,好象比其他武功都要先进一些,虽然还不能凝结成一股,却也并不象其他武功一样,散如轻风,而是凝结成了几股,就好象是要最终凝结成一股之前的最后时刻。 不过,龙飞本以为最多只是将椅子推得摇晃一下,或者再强悍一点,将椅腿击得凹下去一个小点,却不料竟出现了一个谁都料不到的现象-----自己的内力,竟交椅子击焦了。想想也让人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古以来,内力击物,有击断的,裂开的,凹下去的,爆开的,塌下去的,却从没听到有谁的内力是能将物体击得焦黄的。 龙飞大为惊讶,走到椅子前面,用手去摸椅子微黄的地方,竟粘了一手的黄色的灰尘,仿佛椅子的外层已被这股内力烧焦一样,再看看另一边的另一张椅子,竟也是同样的现象。 盯着椅子上微黄的地方看了半天,龙飞突然一掌拍在椅子上。“啪”的一声,整个椅子马上散架,被手掌击中的地方,却并没有出现意料中的焦黄。 龙飞摸摸自己的脑袋,有点迷惑起来,要说手掌击中,可是更加厉害,怎么就没有焦黄的现象,难道只有被掌风击中才有。 将另一把椅子放远,龙飞站了起来,走到与刚才一样距离的地方,运气,内力狂涌而出,只向着右手奔去,“呼”的一声向着椅子击去,仿佛一阵风吹过,放在一定距离之外的那只椅子还是动也不动,却在椅背上出现一大块焦黄甚至有点发黑的颜色,这次真的好象被火烧过一样,龙飞用手一刮,又是满手黑色的灰尘,仿佛大火过后的灰烬。 龙飞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虽然偶尔也会遇到一些奇怪的现象,却都还不如这次之惊人,放好椅子,又连试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室内两张椅子,一张被龙飞拍得散架,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另一张却被龙飞弄得这里黄一块,那里黑一块,仿佛是从大火中抢救出来的物件,已被烧得面目全非。 经过几次的试验,龙飞逐渐弄明白了,将椅子弄得焦黄的原因,原来是自己叙天功的特种内力所致,当叙天功涌出丹田之时,是发热的,在龙飞的感觉中,也只是温热暖和的而已,绝对想不到通过手掌冲出体外之后,竟有如此的威力,将竹木制成的椅子都烧焦了一大块,仿佛是真的被大火烧过一样。至于用手掌直接将椅子击得散架,却没有焦黄的原因,应该是当时龙飞只用上了肢体的力量,反而内力就用少了。 如果在与敌人交手之时,突然用掌风一扫,不知敌人身上会不会有某一块变成焦黄呢? 龙飞仿佛一个拾到了一张银票的乞丐,高兴激动得无以复加,看着自己的双掌,只是呵呵地笑道,仿佛一个傻子。直到呵呵笑了半天之后,龙飞才终于平静下来,忽然想起来了,叙天功过了百会穴之后,会变得寒冷,如果叙天功过了百会穴之后,才以之对敌,不知是否会将敌人冻僵呢? 想到就要试验,这是龙飞最大的优点之一,可是,试验的对象就不是椅子了,两只椅子现在还是一只散在地上,一个坑坑洼洼的,仿佛一张长过青春痘之后的脸,都不是最好的试验的对象,龙飞想了一会,马上偷偷去厨房拿了一只瓷碗进来。 将碗放在与刚才椅子一样的距离,然后,龙飞运气叙天功,先从丹田涌出,以叙天功运行路线,直上头顶,过了百会穴之后,马上就变成凉爽起来,然后,向下直入右手,龙飞慢慢提起右手,仿佛手中抓着千斤一样,直提至几乎要与肩膀平齐的位置之后,突然向外一挥,一股仿佛闪烁着晶蓝色的掌风涌出,轻轻的如风呼声过后,瓷碗表面象是突然被人加上了一层冰晶一样,晶荧蔚蓝,熬是可爱。 “啪!”一块轻响,在龙飞紧张的注视之中,只见在瓷碗表面慢慢的裂开了一道裂缝,从碗口开始,慢慢的向着碗底漫延,只一转眼,便已到了碗底,然后再从碗底,又漫延到了碗的另一边,仿佛整只碗被人用力扳开之后又粘合起来一样,那道裂缝弯弯曲曲,不过,这道裂缝太过细小,不管是仔细看,还是粗略看,这条裂痕其实并不象是裂痕,而象一条被匠人画上去的花纹,蜿蜒曲折从碗口直至碗底。 龙飞伸手去摸摸碗缘,仿佛正在触摸一只冰块一样,手指竟有一点点麻痹的感觉,当龙飞提起手时,只听得“哗啦”一声,从裂开的的地方,整只碗瞬时就分成了两半。 “啊哈……”龙飞摸摸自己的鼻子,惊讶得叫出声来,看着两只半碗发起呆来,其实心中已是高兴得满满的,自从习武以来,九岁多十岁时进入铁骨境界,是为一喜,境界徘徊近一年之后,连跳三级,进入先天境界,是为二喜,续而再进入一线天,是为三喜,现在,龙飞正在为自己的第四喜而忘乎所以了,四喜一喜接一喜,龙飞的武功也因此直线上升,速度之快,见到的人,都是惊讶,再惊讶,最后还是惊讶,当然,还有妒忌! 叙天功,原来还可以这样用!以后当杀人于无形之中。 第127章 、武痴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27章 、武痴 自从明白了自己身怀宝山之后,龙飞高兴得不得了,整天只捧着这一本整个通天神梯上连最下层的仆人都不屑于一看的《通天锋》看个不停,不断地揣摩其中的最主要的精华,每天都一定找一个如饭碗,盘子,椅子之类的东西来试验试验,看看在武功没有再进一个境界的情况下,攻击怎么才能变得更加厉害,那寒与热的攻击,怎么才能更加不知不觉,让敌人防不胜防,比如,一下子将敌人冻僵,或一下子将敌人烧伤。 结果是望天峰厨房中的碗每天都会不知不觉地少了一只,厨房的师傅是到了后来才逐渐发觉的,但他又查不得到是龙飞偷的,只好将情况报了上去,可是些人又有谁会理会这些小事情。至于椅子,幸好龙飞后来改成了用竹杆或木棍,不然,整个望天峰的椅子可能都不够龙飞这样去烧。 此时,其实这本书对于龙飞已意义不大,他已明白了自己的武功的优势,也练出了自己的攻击方式,虽然现在看来还有点单调,但已比这本书中所介绍的办法多得多了,并且他的攻击方式与书中介绍的招式,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因此,这本书到现在已成了连鸡肋都不是了,是必须换书的时候了。 可是,让希老及罗正峰五老都是暗暗惊讶的是,龙飞拿了一本这么低级的武功书籍,这本书是完全不与武学秘籍搭边,称其量,只能称为武学书籍,或者武学的图书,这本书本来就不厚,也只不过是十几页而已,十天的时间,几乎每一个武者,都可以将这本书背得滚瓜烂熟了,可是,让希老及其他五老跌破眼镜的是,龙飞拿着一本这样的书籍,竟也破究了十天的时间。 难道自己等人对龙飞的估计有误,龙飞其实并不是什么天纵奇才,而只是一般的连那些仆人都比不上的蠢才。 可是,这个念头只是一转,便马上被他们否定了,不看别的,只看龙飞的武功,十一岁的一线天境界,是一个蠢才能达到的么,就算是天大的运气也不行! 可是,龙飞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望天峰上,每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包括希老及其他四老在内,竟都被龙飞深深的勾起了好奇心! 第十天之后,龙飞换书了,他将《通天锋》放了回去,随手又在旁边拿了一本,也是一样低级的武功图书,只不过比《通天锋》稍高一点点而已,在先天境界来说,如果《通天锋》是一级,那这本书就是二级,可是龙飞捧着这本书,又喜敦敦的仿佛捧着一大堆金银宝一样,回去就闭门修炼起来。 龙飞刚走,罗正又一次忍不住去到希老那里,将龙飞所拿书籍又告诉了希老。 听完罗正峰的话,希老明显的愣住了,看着罗正峰,轻轻道:“正峰,你明白这小子的意思吗,你说他真的是要从基础学起,要打好基础,还是他不知道这只是低级的武学书籍,他现在可是进入了一线天境界,要学的,应该是高级的武功秘籍才对呀!” 罗正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呵呵……”希老揉揉自己的额头,苦笑道:“那就不理他了,他没有什么难题问我们,我们就也当做不知道,看他能练出一个什么东西来。” 这次,龙飞修炼的速度好象快了那么一点点,只到第九天就将书还了回来,然后又拿了一本又级一点点属于三级的书籍,又回去闭门修炼了。 这回修炼了八天,到达第八天之后,龙飞又来还书了,然后,再借出的是属于武学四级的书籍,这本书,在七天之后便归还了,然后再借的,便是武学的五级书籍,于六天后再往,如此往复的延续下去。 这段时间,龙飞就象一个武痴一样,不断地寻找武功书籍,然后就欢天喜地的拿回去修炼,只是,他每次所挑的武功学书籍,都只是比前面一本高一个等级,绝不会越级挑选,从第一本要用十天开始,到了后来,时间逐渐缩短,仿佛等级越高的,所用时间就越少,从十天,九天,八天,当龙飞换到第五本书籍时,整个望天峰顶除了面壁的左盾之外,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这事,让整个通天神梯的人都是疑惑不解,希老几个老人倚老卖老,自然不好去问龙飞为什么会这样,别人需要五天的,他也需要五天,别人需要九天的,他却只需要二天,但别人需要一天的,他却足足用去了十天,别人用二天便可学会的,他又是用去了九天,所用时间完全与别人相反。 这几个老人还可以忍住好奇心,铜头却忍不住了,自他知道这件事之后,马上便跑到龙飞的练武室之中,寻着龙飞,两人叽叽歪歪了半天,也不知龙飞与他说了什么,只见他脸上似沉思,似发笑的走了出来,摇摇头,又回到了自己的修炼之中。 第二个去问龙飞的,自然便是铁兰了,两人也是嘀嘀咕咕了半天之后,铁兰又出来了,龙飞还送到门口,脸带笑容地看着铁兰,连声“慢走,慢走。” 铁兰出来这后,也是摇摇头,又投入自己热火朝天的修炼之中了。 至此,望天峰上的众人可是都明白了,龙飞看书,级数越高的,所用时间便越少,级数越低的,所用的时间便越长,与天下所有学武的人恰恰是刚好相反。 时间就这样过着,当龙飞借到第九本书时,果然不出众人所料,果然只是两天便又交回去了。 等到最后一本属于第十级,也即是一线天境界可以修炼的最高级别的武这书籍之后,为本就是自成天境界的武者来这,也得钻研半个月,头痛半个月,也不一定能从中学到精髓的武学书籍,龙飞竟只是在经典堂中粗略翻了一遍之后,就放回去了。 然后,龙飞空着双手回到了自己的静室中,仿佛闭关一般,其间只有在吃喝拉之时才会出来,作完这一切,便又马上回到静室中去闭关,足足静坐了半个月。 半月之后,龙飞出关了。出关之后,龙飞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希老的静室,将《将相世家》还给了希老,并恭恭敬敬地向希老表示了谢意。 罗正峰其他几个老人听到龙飞来找希老,也都从闭关的地方走了出来,纷纷到了希老的静室之中,仿佛迎接什么贵宾一样,他们却只是为了看看通天神梯最小的一个男弟子,这个学武所用的时间,完全与别人相反的人。 此时的龙飞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模样,神威内敛,内守自如,就算在通天神梯五老的注视之下,也是神情自然,这无拘束的表情,仿佛面对着的,并不是威名赫赫,响彻整个天下的通天五老,而是五个平常人一样,看得希老心中在暗暗吃惊的同时,也是大为欣慰。 “听说你看了十本武学书籍?”既然龙飞来到自己的面前,对于自己这个目前最得意,却也最不了解的弟子,希老又怎么不问一番呢。 “是的,弟子从最低第一级的《通天锋》开始,一直看到第十级的《风云十八斩》,这段时间一共就看了十本书。”龙飞恭敬道。 “嗯!不错,可有什么心得?”希老点点头。 “弟子原来基础薄弱,现在在打基础,自然是要看得多一点,心得是有一些,不过还要想想,好象还不太成熟!” “也好,我就等着你思考成熟之后,再来说给我听听。”希老脸色一正,严肃地看着龙飞道:“不过,你一下看这么多,可不是很好,须知贪多嚼不烂,你这样囫囵的记下来,也不太好,应该弄懂一本之后,才去看另一本!” “是,弟子知道,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 “嗯!十本书啊,说多也不很多,不过也不少了,你都记下了多少?” “没有,弟子没记下,都忘记了!”龙飞仿佛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一枚炸弹一样,这出乎意料的话,一下子将室内的五老都震惊得呆住了,个个都是定定地看着龙飞,忘记了说话。 “你、你是说,你都忘记了,一招都没记下来吗?”丁宝利指着龙飞,圆胖的脸涨得通红,仿佛看着一个欺骗了他十几年感情的女人一样。 “也没全部忘记,还记得几招。”龙飞看着丁宝利,老实道。 “几招!十本书,平均每本都不下于一百招,你就只记得几招?!”任是一个傻子,天天拿着一本武学书籍,对上个十多天,也会记得十招八招,何况是一个象龙飞这样,少少年纪,武功已入一线天巅峰境界,离大成天只有一步之遥,受到希老及几个老人都赏识的绝世武学奇才,看了十本书,用了几个月,才记得几招,十招都不到?丁宝利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看着龙飞,几乎是看着一个疯子一样,就是无法理解。 “是啊!这几招暂时还忘不了,弟子便只有先记着!等到以后时机成熟了,再将它忘记。”龙飞看着丁宝利,觉得丁宝利好象是小题大做了,不过是忘记武功而已,就算他们这几个老人也曾经有过这种情况吧,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 “暂时忘记不了,你还想全部忘记啊?”丁宝利大声道。 “是的,弟子是想全部忘记它。” “你暂时还记得几招?”久未出声的林常突然道。 “总共还有八招,弟子怎么都忘记不了,所以就只有暂时的记着,以后再慢慢忘记!”龙飞这个问题想都不用想,便马上回答道。 “你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时机成熟?”这时其他几人也看出问题的不对了,罗正峰神色凝重,慢慢问道。 “起码都要一年,一年过后,应该就可以全部忘记了。”龙飞对这个问题不是太肯定,因此低头沉思了一阵,才慢慢的犹豫道。 “这几招,你能施展出来,让我们看看吗?”希老突然道。 “好!不过,施展武功,我要拿一个碗及一支木棍来才行。”龙飞挠着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好意思道。 “碗及木棍?” 看到龙飞点点头后,安飞两话不说,马上走到了希老的起居室中,将希老的茶杯拿了过来,同时又从树上折下一截木棍,都拿给了龙飞。 龙飞将茶杯及木棍都放好之后,便在希老的静室中间站定,看看希老几人,却并不拉开架式。 “你放心,就尽管施展吧,如果能伤到我们几个老头,那以后天下就是你第一了。”安飞笑笑道。 “是,弟子这就开始啦!”龙飞有点不好意思地抓脑袋,拉开架式,看着几位老人道:“那弟子就开始了,有不足之处,请师傅及四位老人家多多指点,不过,可别笑话弟子啊!” 丁宝利首先笑了起来,将原来还有点严肃,有点惊讶的气氛都赶跑了,笑笑道:“你还未打出来,我们都还不知道怎么样,怎么就会笑话你,难道你耍的招式很好笑吗?” 龙飞收起架式,摸摸自己的鼻子,“嘿嘿”笑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说什么!快点,快点,我们可等不及了!”丁宝利挥挥手大声道。 安飞卟哧一笑,轻轻道:“二哥刚才不接龙飞的话,他不是早就开始了吗!” 丁宝利瞪了安飞一眼,却突然转身向着林常笑道:“老三,你可要管管你的婆娘了,连二哥都敢教训!” 林常举起手来,笑道:“你别拉上我,我也不敢说你四妹的话,除非是大哥或者是主人。” 安飞瞪起眼睛,看着林常,嗔道:“我有那么可怕吗?连你都不敢说我的话,还饶上大哥和主人。” 罗正峰举起手,少有的笑笑道:“龙飞你就快点开始吧,再慢一点,我这几个弟弟妹妹都为你吵起来了。” “是!弟子这就开始。”龙飞猛地拉开架式,心中却是异常的温暖,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并且是同时在鼎鼎大名的通天四老及名气更大的希老面前出招,说一点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刚才几个老人正是看到自己有点紧张,才故意说一些笑话,开开玩笑,让龙飞轻松下来的,这几个人都是老狐狸了,只从刚才龙飞的问话中,便觉察到了龙飞的紧张,并且便马上想到了对应的策略。 只是这些,龙飞又岂会看不出来! 第128章 、龙飞几招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28章 、龙飞几招 龙飞拉开架式,双手慢慢的提起,左手至胁即止,右手却一直提升到胸腹位置,左手又顶住右手肘部,向上抬起,一直抬到头顶之后,突然左手一放,右手一招劈下,仿佛要破开高山,破开大海一般,一招直直的对着木棍便砍了下去。 这一招,正是《叙天之秘》上那招被龙飞称呼为战天的招式,只不过,这一招是要配合兵器才能发挥威力的,现在没有兵器,龙飞便只是做做样子,也仿佛手中拿着兵器一般,隔空对着横放在地上的木棍劈了下去。 “波”的一声轻响,室内几个老人及龙飞都听到这声响声,仿佛一个杮子被捏破的声音。 五个老人看到龙飞是对着那支木棍劈下之后,在龙飞劈下之后,便马上将眼光从龙飞身上转到那支木棍之上,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响声过后,只不过是约二十斤重的木棍,还是静静地横在那儿,动也不动一下,并且木棍上也没有什么新产生的痕迹,可以证明龙飞刚才曾经击中过它。 沉默,绝对的沉默! 几人眼中盼望的神色,马上转成了失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丁宝利马上将目光转向龙飞,叫道:“龙飞,木棍动都不动,你搞什么鬼,你还是一线天境界,是不可以用劈空掌力,只有到了化灵才行,你想给我们惊喜,也不是这样吧!” 不止是丁宝利有这样的想法,其他人也有,林常夫妇看着龙飞的眼神带着笑意,仿佛为龙飞连他们几个都敢戏弄而好笑。 龙飞摸摸鼻子,不好意地道:“不好意思,这只是我自己摸索来的,这不是劈空掌吗?” “你看,这样才是劈空掌。”丁宝利手一抬,对着这节木棍轻轻一推,木棍便马上被推翻了一个身。 “咦!”“咦!”丁宝利与安飞同时轻叫一了声,丁宝利首先叫起来:“四妹,你看那木棍上那个黄点,难道你刚刚才劈下的树枝就是这样的吗?” 这时木棍被丁宝利推得翻了一个身,五个老人都看到了,在木棍的一侧,也即是原来对着龙飞的那一侧,木棍表面竟有一块约有三指宽的地方变成了焦黄色。 这支木棍是刚刚被安飞折下来的,剥去树皮,全身白白条条的,无一疵点,这突然出现一小块焦黄的颜色,谁都可以看出来,这肯是龙飞刚才那劈空一掌弄上去的。 安飞走到木棍之旁,伸手往焦黄的地方一触,一个更让她吃惊的现象出现了,她手指所沾到的地方,仿佛豆腐一般,被她按下去一个小洞,手指上还粘着微黑的灰尘。 本来,如果让安飞出招,自然也可将木棍戮出一个洞来,但要达到这种效果,却是绝不可能,龙飞一劈之下,不但在木棍中产生了一个小洞,并且小洞中的木头,竟都化成了灰烬,仿佛被大火烧过一样,偏偏烧的又只是这三指宽的地方。 几个老头眼尖,此时都已看到,纷纷惊讶起来,看看龙飞,又看看那支木棍,嘴角都露出一丝微笑。 这支木棍说是木棍,其实更象是一截木头,可能是安飞在匆忙之间,找不到刚好适合龙飞使用的木棍-----在她想来,龙飞要木棍,便是用来使出棍招的,便只好从树上随手劈下了一个分枝下来,可是这个分枝又大了一点,龙飞双掌合抱都不一定能抱得住。其实安飞也只是想龙飞做做个样子便好,有没有料,自己几人一看便知道,将这支大木棍随手削得短一点,好让龙飞耍起来不那么吃力。 可是,她与几个老人都料不到的是,龙飞要这支木棍并不是要用来使的,竟是用来劈的。照这样看来,龙飞要的那只碗,肯定也不是为了使出什么以碗做兵器才能使出的怪招,也是用来劈的了,只不过,要用手掌劈碎一只碗,就算不学武的人,只要身体强壮一点便可做到,何用龙飞这个一线天的武者在他们面前显宝? 丁宝利首先叫起来:“小子,看不出来,虽然只是几招,可这第一招,便已让我们大开眼界啊!接下来还有什么怪招,难道又是隔空劈这只碗吗,告诉你,碗可不会变焦黄的哦!” 龙飞微微一笑道:“它不会变焦黄,弟子便让它变成蓝的,如何?” “蓝色,小子,你可勾起我的好奇心了,快快快,让我老人家开开眼界。”丁宝利本来就性格直爽,又老来变成孩童,说话一点矜持都没有,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此时心中好奇,便也是大声的嚷了出来。 至于其他几老,此时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不过他们可没有丁宝利这么直接就说出来,只是用眼光看着龙飞,微笑着等待。 龙飞站定,拉开架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看得几个老人都忍不住想发笑之时,才双手提起,左手至胁下即止,右手为继续升高,提升到胸腹位置时,左手又抬起顶住右手肘部,向上抬起,仿佛在将右手抬起来一样,一直抬到头顶之后,突然左手一放,右手一招劈下,仿佛要破开高山,破开大海一般,又是一招直直的对着希老的茶杯劈了下去。 然后,掌收,式歇,龙飞呼了一口气,站定,看着几位老人。 “小子,你这还是刚才那一招啊!”丁宝利看着龙飞叫起来,又转过头去看看茶杯,道:“茶杯也没见什么变化。” “咦!”丁宝利话音刚落,便又听到了他的一声轻咦,室内几个老人都是眼光锐利之人,此时已见到有点久旧的茶杯表面,不知何时已结了一层薄薄的蓝色冰晶,然后,“卡”一声轻微至不可察觉的声音响起,便只见茶杯表面,一条细细的裂痕从这边的杯缘迅速地向下漫延而去,经过底部,再漫延到另一边,仿佛画师用尖笔画上去一样,细细的弯弯的,几乎都不可见,如果没有仔细分辩,第一次见到的人,都只会以为是画上去的一条线条,而无人说是裂痕。 “这……这是,这是什么招式啊!”丁宝利终于叫起来,看着龙飞道:“这一招,明明是刚才那一招阳刚到了极点的进攻招式,讲究的一往无前,战天战地的惨烈,却被你改得不成样子,竟改成了阴招,正正式式的阴柔招数,却偏偏每次都能收到奇效,你这是什么脑子,怎么就……就……” “老二。”丁宝利还想说下去,罗正峰却出声打断,对着龙飞道:“很好,你这两招,都很好,你是怎么学来的?” “弟子运气内力之时,总是觉得前半段热,后半段凉,因此便想如果内力结合招式攻击到人体或物体上有什么的结果,却想不到手掌实实击中的,效果并不明显,只要隔开一段距离,隔空击去之时,才会出现这种现象。”龙飞也不隐瞒,就将那天无意中学到这两种出掌办法,忽冷忽热打法,都说了出来。反正,他身上有叙天功的事情,通天五老都是知道的,就算他们当时不知道,隔了这么久,也应该从希老口中知道了,龙飞可不会傻到认为希老会瞒着与自己情如兄弟姐妹的其他四老。 “很好,还有另外六招,就一并使出来吧!”罗正峰点点头,好象相信了龙飞的话。 “能不能借我一把刀,我要把这支木棍破开。”龙飞将木棍拿了起来,却发现木棍确实太大,两掌都合抱不过来,只好无耐地向着五个老头道。 “这有何难,给我!”丁宝利伸手一摄,木棍便从龙飞手中飞了起来,落到了丁宝利手中,丁宝利竖起木棍,举起手掌,看也上看,便向着木棍劈了下去。直的如劈柴一般,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这粗约有成***手臂的木棍,便被破成了平均的两半,仿佛事先用尺子画了线一样笔直,丁宝利看着龙飞道:“这样可好?” “好,好!谢谢丁老。”龙飞笑着从丁宝利手中接过只剩下一半的木棍,而将别一边刚才被弄了一个小洞的木棍丢掉。 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定,双手举棍,直过头到,突然轻喝一声,木棍便向下砸了下来,这招充满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正是刚才丁宝利的所说的那样,这一招就应该这样使出来。 这招自然与前面两招威势不同,这是龙飞真正的以武器使出的战天奇招,这招刚出,便可闻到风声呼啸,仿佛真的从门中吹进了一股劲内,木棍以闪电般的速度,砸了下来,到了离地面只有两寸之时,却又硬生生的停止了。 “好,好,小子,不错啊!这么小所纪,便可做到收发由心,毫无阻碍,这招才是那个正宗的招式吧,前面两招你虽然也装得挺象,却是专使阴劲了,看起来怪模怪样的,看来你应该离大成天境界不远了。”又是丁宝利第一个叫起来,黑山五老果然名不虚传,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了龙飞的武功境界。 “正是,这一招正是原来的招式,丁老真厉害,想不到竟一眼便可看穿弟子的武功境界。”龙飞敬佩道,他是真的佩服,他本来以为武功境界,没有经过接触,一个是不会知道另一个人境界的,想不到丁宝利还未与自己接触,只凭自己全力使出的一招战天,便可猜到了自己的武功境界。 “呵呵……”丁宝利受到龙飞马屁,也不由得意地笑起来,却摆摆手,装做不在乎道:“这没什么,只要你经验足够,也可看出来的,下面还有五招呢,再使出来吧。” “好的!”龙飞也不再客气,棍式展开,将余下的五招,一招一式的使了出来。 “力劈华山,这个是棍招,迎风斩,这个是刀招,刺龙枪,这个是枪法,盘拳,这个是拳法,扫腿,这个是腿法,不对,不对,扫腿就算是用长棍来使,也不是这样的呀!除了前面那三招,我没见过之前之外,这几招都是起手式,最简单的招式!”龙飞使一招,丁宝利便跟着念一招,通天神梯的一般武学书籍,他差不多都有涉猎,此时龙飞使将出来,虽然是以一支木棍将出那些招式使出,丁宝利却也马上就认了出来,一招一招的叫出来,只是叫到最后一招之时,却发现有点似是而非,因此不敢确认。 前四招使完之后,龙飞马上接着使第五招,可是那支代替扫腿的木棍才只递出一半,却不知要如何将它使完,便只好收招站了起来,拄棍站着,抓抓后脑,有点不好意思道:“这最后一招,弟子又忘记了,丁老见谅,不过,它原来确实是扫腿的。” “就是这八招?”丁宝利问了一句,见到龙飞点点头后,马上转头去看看自己两边的林常夫妇及罗正峰与希老。 “是的,弟子现在能记下来的,就只剩下这八招,不对,只剩七招了,刚才又忘记了一招。”龙飞点点头道。 “那你认为你什么时候会将这七招全部忘记啊!”希老突出声道。 “后面四招,可能过几天就会忘记了,前面三招,大概要一年吧。”龙飞低着头想了一会,才抬起头来,有点不太肯定道。 “你连《将相世家》也看完了吗?”希老看着自己手边的一本书,轻声问道。 “看完了,这本书又不厚,只不过二十几页而已,一天就看完了,之所以这时才还给师傅,那是我要参照它看看我以前的练功办法对不对。” “你轻功呢,总不会也忘记了吧。”希老笑笑道。 “没有忘,不过,还是在地行境界徘徊,未有进展!” “嗯,我们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好好修炼轻功,再仔细参悟《将相世家》,我建议你去看化灵境界的武学书籍,然后,将那些招式都忘记了吧!”希老点点头,示意龙飞可以回去了。 第129章 、龙飞忘招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29章 、龙飞忘招 龙飞刚走,丁宝利首先叫了起来,他转向希老,恭敬问道:“主人,你看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有招,无招,学形,学意!”罗正峰喃喃的说了几个字,转身向着希老笑道:“主人,看来我们原来对这小子的估计,还是稍歉不足啊!少少年纪,竟已知道了形与意,有招与无招的区别。” “形与意?有招与无招。”丁宝利喃喃道。 “我看也未必,说不定龙飞是想将这几本书融于一炉,从而创出自己的武功。”林常也有点不确定道。 “二哥,三哥,你们两人也不必怀疑了,龙飞确实是如大哥所说的,有招,不如无招,龙飞现在也不是真正的无招,他是心中有招,因敌而变。你们看,龙飞现在所使出的招式,我看除了前面三招都是源变于他从《叙天之秘》中学来的招式,印象比较深刻,一时之间不能忘记之外,其他招式,都是一招起手式,都是他随意用出来的,其实他应该快忘记了。他看这么多武学书籍,应该并不是要学其中的招式,而是要学其中的意。”安飞轻轻拂了一下额边掉下来的头发,轻声道。 “形、意,有招,无招。呵呵……”希老突然笑道:“几位兄弟,听说武功境界在神变之后,还有一个仙桥,我们这一生是无法达到了,甚至大陆上所有学武的人,可能都没法达到这个境界,可是,龙飞却让我们看到仙桥境界的希望!” 罗正峰一震,霍地转头看着希老道:“主人认为龙飞就能达到仙桥,主人对他有如此大的信心!” “不是我对他有信心,而是他给我信心。”希老摇摇头道:“等到他完全忘记所有招式之后,武功应该也就会进入化灵境界了。” “有这么快,我记得他刚才说了,只要一年便可忘记所有招式的,他现在才只是一线天,一年后会进入化灵。”丁宝利震惊道。 “以我们的经历,是不可能应用在龙飞身上的,别人一生辛辛苦苦都在后天先天中奋头,他今年只是十一岁,却已进入了一线天,这还是自学的,你见过这样的人吗?”安飞对龙飞非常有好感,龙飞年纪虽轻,却是知进退,认礼仪,嘴巴又甜,安飞对这个小孩子一看就喜欢了。 “如果他要在一年后进入化灵境,那他就要在今年进入大成天,明年初进入自在天,明年底进入化灵,半年一个晋升一个境界,如此快捷的练武速度,当真亘古未见啊!”林常不禁感叹道。 龙飞并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通天五老对他的评价竟是如此的高,他现在嘴中哼着乱七八糟的小曲,一步三摇地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山前水,山后树,山清水秀出豪杰;骑骏马,执长枪,战场谁人可对决;前将军,现宰相,学问原本不必学;穿锦衣,坐大轿,出入就要在半夜;转小巷,走暗门,就是避开正大街;入赌场,登青楼,跑前跟后叫爷爷……” 小曲哼得乱七八糟,脚步却走得轻快,转眼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抬头,却发现铜头与铁兰早就在自己住处门口等着自己了。 “铜头,小兰子,你们今天不用练功吗?这么空闲,是不是来找我一起玩啊?”龙飞笑嘻嘻地凑近道:“走走,进去坐坐。” “那里不用练功,我们是关心你的生死,所以才来看一下你!”铜头嗤了一声,夸张道。 “生死!我有什么有关生死的事情吗?”龙飞奇怪道。 “我们听说五老都到师傅的静室中与你见面了,是不是要考核你武功啊?”铁兰小心地问道。 “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件事呀!他们确实较考我武功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生死大事吧!大块头。”龙飞撇撇嘴,满不在乎道。 “他们考你什么了,快点说来听听!”听到五老同时较考一个小弟子的武功,这在通天神梯中可是破天荒首次出现的事情,听说左盾都没有得过这种待遇,这个新闻一下就让铜头兴奋起来,连龙飞叫他大块头都忽略不计了。 “他们就是问问这段时间武功进展如何,看了那么多武学书籍,可都学到了什么?” “那你怎么回答,真的,你都借到第十本武学书籍,可学到了什么绝招,我们上次问你,你都不肯说,只说还要学习,推敲。”铜头好奇心大炽,急忙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再过一小段时间,武功应该便可进入大成天境界了。”龙飞得意道:“你看我进境可快吧?” “恭喜,恭喜!”铜头哈哈笑道:“最好是一下子蹦达到了化灵境界,不过,你也别自满,就算化灵境上面还有很多境界呢!” “知道,我比你还清醒着呢,我不但要入化灵,还要进入结元,神变。”龙飞豪情满天地道。 “他们几个人除了问你这个,没有再问其他的了吗?”铁兰蹙着眉头道。 “有啊!他们问我看了那么多武学书籍,可有收获,可全部记得。我说收获是肯定有,但里面的招式,我可记不住,差不多全忘记了,只记得八招。”龙飞笑嘻嘻道。 “啊!全忘记光了!只记得八招!”铜头惊叫起来:“那你看那么多书,岂不是全白看了?” 铁兰皱着眉头,担心地看着龙飞,她比铜头还要知道龙飞的个性,知道龙飞这样说必有深意,因此只是轻轻问道:“那几个老人怎么说的?” “我怎么知道!”龙飞耸耸肩:“他们只是让我将那八招使出来,让他们看年看,结果我只使了七招,连最后一招也忘记了,后来,他们只是说可以了,就让我出来了,我走之后他们说的话,我可没听到。” “啊!又忘记一招,只剩下七招了!”铜头伸手去摸摸龙飞的额头,喃喃道:“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以你以前的记忆力,一本书随随便便翻它一遍,都可记得七七八八,怎么看武学书籍就记不住呢?” 龙飞一把打掉铜头的手,笑嘻嘻道:“你才发烧!我是故意忘记的。” “故意忘记的,这话怎么说,别人的担心都是想记都记不住,你倒好,要全部忘记!还说不是说胡话。”铜头撇撇嘴,不屑道。 “你知道什么?武功一道,不破不立,要想超出别人,就要别出机杼,我看这些武学书籍,只是看它们中讲的内力运用,如何攻敌才是敌所必救等等,对于这些招式,其实并没有必须要招一式去学的,如果说招式,后天一招冲天锤,先天一招战天斩,才是奇招,其他招式,就算是我曾经学过的《刺龙枪》,也是可有可无,我连战天斩都准备忘记,又怎么可能去记这些招式呢!”龙飞见铜头还是懵懂的看着自己,显然不知道自己说的这段话中关于武功一道,不破不立,与忘记招式有什么关系,不禁敲了他脑袋一记,瞪眼苦笑道:“你现在境界还低,等你到了先天境界,我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吧!” “什么境界太低,不适合讨论,小兰子,你看这小子,现在武功高了,尾巴也翘起来了,连我们都不理了,还说什么境界不够。”铜头转向铁兰嘟喃道,当然他也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是真的埋怨龙飞,他与龙飞情愈兄弟,两人自小说话就是百无禁忌,这话还不能让铜头生气。 铁兰嫣然一笑,眼神温柔地看着龙飞,轻声道:“龙飞哥哥,你就简单点告诉铜头吧,不然,他以后心里都会想着这个问题,说不定会影响练功呢!” “对、对、对。”铜头眉开眼笑道:“正是会影响练功,小龙子,你就快点说来听听吧!你就忍心看我因这个问题影响练功吗?” “唉!”龙飞拍拍铜头的肩膀,看着铜头道:“战场上瞬息万变,依靠着自己记着的那些招式,怎么够用,还不如无招,你可想一下,如果你学过的招式,刚好敌人也学过,当你与敌人交手之时,你每出一招,身体一动,别人都可知道你要出的是那一招,这仗还怎么打啊,如果你心中本来就无招式,一切应变,都是根据当时的情形而创,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招将要用什么,敌人又怎么会知道呢!所谓不破不立,就是你先必须看过够多的武学书籍,将里面的招式都必须作出比较,看出他们的规律,出招的方式,内力的配合之后,然后你就必须忘记了这些具体的招,只记得他们的原理就够了。要无招,前提是你必须认识足够多的招式之后才行,如果你从开始都没学过招式,或学得不多,来来去去只是那几招,那你就是想临敌创招,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的身手来配合呀!破,就是忘记了招式,不过,要切记,要心中有招,才能忘招,如果你都学没过什么招式,那就也无所谓忘招了,立,就是做到心中无招,意中有招,招出自然,因敌制胜,明白未?”龙飞看看铜头,又看看铁兰,仿佛一位师傅在教导自己的弟子。 “有一点点!”铜头点点头道:“看来我要在修炼的同时,也必须思考这些东西。” “龙飞哥哥,要到这种境界,起码也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行吧?”铁兰眼光闪动,好似明白了什么东西。 “看情形啦!如果有人不停地陪你练功,陪你交手,而你悟性又好的话,说不定只是刚进入先天境界就可以明白了。”龙飞耸耸肩。双手一摊,表示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那你现在还记得几招呀?”铁兰看着龙飞道。 “和你们说说话,聊聊天,又忘记了几招了,现在,就只记得那三招战天斩了!”龙飞想了一会,才惊喜道。 第130章 、请教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30章 、请教 晨雪初歇,四野一片白色。 室内却并无火炉,也无火盘,清冷一片。 龙飞此时正在床上盘膝静坐,修炼着叙天功,他双眼紧闭,气脉悠长,细长而平稳。 大约一刻钟之后,龙飞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半个晚上的静坐,对他来说,好象已经成了习惯。 他也想不到望天峰顶到了冬天会这么寒,看那四野的白雪,已落了一个晚上,到天明方停,积雪已到了脚踝的位置,幸好在望天峰上的所有人,都是身有武功,就连最等低的仆人,也是后天铁骨甚至灵脉武者,才能抵抗得住峰顶刺骨的寒冷。 自从在希老静室与五老见面之后,龙飞便又成了闭关的状态,每天除了静坐,便是修炼武功的招式或轻功,如是晚上,他会先睡上几个时辰,到了半夜之时,再在自己的静室中坐到天明,正如今天一样。 如是白天,他一般会在山峰上选一处最高最接近太阳的地方静坐。自龙飞来到这望天峰顶,他发现有两个地方可以使自己修炼叙天功的速度略为快速一些。 第一个是古树茂盛的地方,古树往往是天地精气集积的地方,古树越大越古,所集积的天地精气也就越多,对于叙天功也就更加有利。 第二个是正面对着太阳的地方,由于正面对着太阳,好象天地精气受到太阳热力的冲击,变成活跃起来,翻滚不休,龙飞只要轻轻一吸,数量便可是平时的几倍,绝对是事半功倍的修炼圣地。 龙习如此不分日夜不停地修炼,又过去了一个多月,此时离过年,已不远了。 站了起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冰寒的空气穿入肺腑,让龙飞差点就打了一个寒战,不过这寒冷的空气也刺激得精神一振,半个晚上静坐,有点疲劳的身体,也因这一振而放松下来。 近来,龙飞越发感觉到自己离大成天又近了一步,仿佛只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纸一样,一捅就破,可龙飞摸索了这么久,却就是还不知道这纸在那里,怎么去捅,这几天正在为这事而苦恼。 今天,他决定不再静坐,而是去向希老请教。说起来,希老收龙飞为徒弟,也从未指导过他的武功,几次的交谈,除了前面一次较考才是与武功有关之外,其余几次,说的都不是与武功有关的东西。 龙飞过来之时,希老正在静室之中,仿佛早知道他要来一样,龙飞只不过刚刚到达静室之外,还未出声求见,希老的声音已传了出来:“进来吧。” 推门进去,希老正坐在一个蒲团之上,希老这个静室虽然是整个通天神梯中最宽的静室,但他这个静室中除了几个蒲团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墙上也没有丝毫的装饰。 其实在整个第三进,除了希老与罗正峰两人之外,连个待伺的仆人都没有,平时除了送饭的仆人,以及丁宝利几个老家伙偶尔来之外,整个第三进平常都很少有人会来。这固然是因为希老练功必须要静坐有关,也与希老的作风有关,他虽出身大世家,但平时一切,却都是自己收拾,再加上罗正峰也是仆人出身,现在在望天峰上虽然位高权重,地位仅次于希老,但他自小做惯了事情,却也不需别人来做,因此整个第三进之上,就再也不需要仆人了。 龙飞向着希老一揖,恭声道:“拜见师傅!” “嗯!”希老睁开眼睛,看着龙飞,笑笑道:“遇到问题了吧?” “嘿嘿!”龙飞傻笑两声,看着希老道:“师傅英明,一眼就看出来了。” 希老一瞪龙飞,淡淡道:“如果不是有东西要问,你也不会来见我这个老头子吧!” “嘿嘿!”龙飞又傻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他发现希老今天火气有点大,不管说什么,好象都不会有好脸色给自己看。 “说吧!是不是晋升大成天境界遇到瓶颈了,要我老人家指点指点啊?”希老淡淡道。 “嗨!师傅英明,正是如此,不知可有什么办法让我晋升到大成天境界。”龙飞睁大了眼睛,看着希老,连连点头道。这老头太神奇了,想不到连这个都知道。 “屁话!”希老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瞪着龙飞道:“不是为了这个,你会在这么寒冷的早晨屁颠屁颠的来看我老人家?” 这老头今天说话,每一句都带骂的,都没有一个师傅的样子,龙飞都看得瞪眼了,除了点头及“嘿嘿”傻笑,都不敢接腔了。 “说罢!现在情况如何,身上穴道张开多少?张到什么程度了?”希老挥挥手,让龙飞坐下。 “全身穴道都张开了,有的也张到了最圆的,只是有的还是扁扁的,还停留在一线天境界的样子,就是差了那一点点不能全开,境界也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能进入大成天境界。”龙飞若恼道。 “全身穴道都张开了,有的只开一半,有的全开!”希老喃喃道,突然象想到什么东西,叫道:“等等,你是说你全身穴道都张开了?” “是,全身穴道都张开了。”龙飞不禁觉得奇怪,难道别人进入一线天境界之后,不是这样的吗?进入一线天,全身穴道必须张开,这有什么奇怪的,龙飞觉得这老头仿佛变成了一个比他还小的小孩子,前面脾气,后面却大惊小怪,一副未见过世面的样子。 “你确定,你全身穴道都张开了,无一例外,比如肋下,腹股勾等地方的穴道也开了?”希老双眼发光,仿佛在看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看着龙飞,似乎恨不得一把扑过去,将龙飞抱起来,吓得龙飞都打了一个冷战,太阳都出来了,这天好象更冷了。 “你伸手给我。”希老不由分说,一把握住龙飞的右手,手指刚搭上龙飞的手腕,一股汹涌的内力,便涌了过去,向着龙飞身体全身经脉,各个角落各个旮旯都涌去,瞬间就行遍了龙飞全身。 “哈哈……”放下龙飞的手腕,希老突然大笑起来,好象极其欢喜,今早的生气已不见了,望着龙飞,眼中只有慈祥赞许的笑容。 这时罗正峰可能是听到希老的笑声,也推门进来,看到希老高兴的脸容,不禁也微笑道:“主人因何事,如此高兴开怀。” “正峰啊!”希老挥挥手,让罗正峰坐下,指指龙飞道:“全开体啊!万无一遇!” “全开体!”罗正峰也睁大了双眼,看着龙飞,点点头道:“龙飞,可肯让我握握手。” 龙飞暗中撇了撇嘴,还能不行吗?一边伸出手去,一边暗暗咕嘀:今天是怎么了,一个老头出现异常,两个老头还是异常! 罗正峰放下龙飞的手,看着希老,突然两人同时微笑起来,罗正峰点点头,转对龙飞道:“我查你全身穴道,一半已全开,一半却还是扁扁的,想来是进入大成天境界不顺利,要来向你师傅请教了吧?” 龙飞点点头,这老头内力都在自己体内扫了一个遍了,这些当然瞒不过他。 罗正峰站了起来,对龙飞道:“这样吧,也不用你师傅了,我陪你练几招,看对你有没有帮助!” “练几招?”龙飞奇怪了,练几招,会让自己进入大成天境界吗? “是的,你就将我当成你的敌人,全力出手,一点余力都不用留,出手之时,要留意将内力引到那些穴道还未全开的地方,再次冲击,明白了吗?”罗正峰盯着龙飞道。 “明白!”龙飞高兴道,他之前就有过这样的经历,不管是与刘四交手,还是与单青交手,在全力出手,内力会冲击穴道,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要进入一线天境界,都是因在战斗中内力呼啸而出,将穴道冲开的缘故。 罗正峰随意地站着,微笑看着跃跃欲试的龙飞,道:“可以开始了。” 龙飞先向着希老行了一礼,然后再向罗正峰行了一礼,才恭敬道:“那弟子就放肆了!” 罗正峰只是轻轻的挥挥手,微笑地看着龙飞。 龙飞先向后微微退了半步,顿了一顿,然后在突然间便向前一蹿,仿佛一头猛兽正向着他的猎物扑出去一样,内力从丹田中狂涌而出,也不管什么先上后下,仿佛就是专门往那些穴道还未大张的地方涌去,同时双手提起,左手屈于胸前,右手握拳,当胸一拳便向着罗正峰轰去。 罗正峰微微一笑,还未说话,旁边希老却笑道:“你小子,是不是知道罗老不会对你下手,所以就这样正面扑过去,象恶狗扑食一样。” 龙飞嘿嘿一笑,也不辩解,这一拳,还是照样的轰下去,自己这一点先天境界的武功,在罗正峰眼中,也只是小孩子与大人打架一样,几乎提都不必提。 他也就是知道罗正峰不会对自己下狠手,而自己却可以放放手进攻,那还不是用出最犀利的进攻招式,以激发内力冲击穴道。 “砰!”罗正峰半步不退,也是一拳击出,正中龙飞的拳头,龙飞受到这股力量反击,腾起的身后,竟然向后翻转而去,直退到两步之后,才站定下来。 “这样不行!”罗正峰道:“你必须一次次的将丹田中内力全部运出,才能冲击到身体中那些未开的穴道,如果你只是用一部份内力,还是会与以前一样,不用担心,这不是与敌对阵,你不留后手也不会有事。” 龙飞一震,心中徒然清醒过来,连连点点头,沉声道:“弟子明白了!” 徒然从进攻变成了后退,先后退一步,站住身体,深深吸了一口气,龙飞双眼徒然大睁,眼中精光四射,看着罗正峰道:“那弟子就全力进攻了!” 罗正峰微微颌首。 “呀!”龙飞突然低低的叫了一声,仿佛刚刚被放出闸出的老虎一般,双脚一蹬地面,希老的静室地面本是用岩石铺设而成的,在龙飞这一蹬之下,竟也留下了一个淡淡的脚印,可见他是真的将丹田中的叙天功全部运出来了,点滴都不留了。 这次龙飞并不是先飞腾起来,再向着罗正锋扑下,而是双脚不离地面,蹬了两下之后,已到了罗正峰面前,左手托着右手,迅速向上举起,直至头顶之后,瞬间就击了下来。 正是那一招龙飞还未忘记,从《叙天之秘》中学到的战天斩,以手化刀,一刀向着罗正峰胸膛正正斩下。 第131章 、晋升大成天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31章 、晋升大成天 罗正峰微微点头,龙飞这一招才让他稍为满意,但他并不退却,连一点闪避的意思也没有,一手伸出,竖掌如刀,一刀便向着龙飞的手掌劈去。 绝对的硬碰硬,不留一丝的后手及余地。 “砰!”一声响起,龙飞受了罗正峰这一格挡之后,便被逼得向后退去,只两步,他便已抑住了后退的冲势,又是双脚一蹬,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脚印之后,再次向罗正峰扑去,招式还是那招战天斩。 罗正峰还是不退,又如刚才那样,手掌竖起来,又是一刀向着龙飞劈去,眨眼间,这一招便再次将龙飞击退,进得多快,退得便有多快,仿佛龙飞自个练习往返跑一样。 龙飞并不因被罗正峰两次击退而气馁,反而愈战愈勇,愈退愈狠,虽然后退的距离从刚开始时的两步到后来竟达到了十步开外,龙飞却还是一退即进,毫不犹豫。 一时间,在希老的静定之中,不断的响起了砰砰的双掌撞击之声,以及龙飞的低呼声,还有两掌相击之时散发出来的风声,幸好在希老的静定之中除了几个蒲团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不然,还真有可能被龙飞这顿疯狂的进攻而拆毁了。 如果说龙飞就象是一股不知疲倦地向着海岸扑来,仿佛要将海岸淹没在自己身下的巨浪,那罗正峰就是屹立于巨浪之前的海岸,任是龙飞的攻击如何疯狂,他却始终不退一步,稳如磐石,每次攻击龙飞用的都是战天斩,正正的向着罗正峰劈来,罗正峰却也是简简单单的一招便将龙飞逼了回去。 两人交手偌么久,打得虽然激烈,但过程却实在乏味。 已交手了将近十招,龙飞就仿佛一个傻子般,来来去去竟都是那招战天斩,招招堂堂正正,直面的向着罗正峰劈去,仿佛不将罗正峰斩下,便绝不退换招一般。 而罗正峰却也好象与龙飞卯上了一样,龙飞来来去去,都是一招战天斩,罗正峰反反复复,都是那招竖掌如刀。仿佛不将龙飞劈得失败认输,便绝不换招。 一时间,满室都是龙飞飞腾纵跃的身影,在围着罗正峰不断地攻击着,就仿佛在一只困兽,正做着最后疯狂的反击。 “砰,砰,砰。”突然连续三声响起,龙飞半步不退的与罗正峰硬拼了三招,三招刚过,龙飞便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被罗正峰的掌力击得腾飞了出去,当空连翻了几个筋斗,如果不是希老抬手虚引,将他抓了回来,他就要撞到墙上去了。 “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龙飞不理罗正峰与希老两人是否发笑,急忙盘膝坐下,调息起来,这次交手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龙飞都觉得淋漓尽致,不用提防对手反扑,不用留后手,只管全力出手进攻,确实畅美难言,龙飞这一轮急攻,将丹田中的叙天功都一股脑儿的运了出去,此时盘膝坐下之时,丹田中犹是空空的,双手双脚都在颤抖着,仿佛一个得了疟疾的病人,连连呼吸了几次,才逐渐平息下来。 罗正峰先与希老对视了一眼,又看看龙飞,眼神中有点担心。 希老仿佛知道罗正峰心中想法,摇摇头淡淡道:“这一点小伤,没关系,如果他连这一点小伤也受不了,怎么能冲击到大成天境界。” 罗正峰点点头,也大一旁的蒲团上坐了下来,刚才龙飞那一顿狂风聚雨般的攻击,对于他来说,也只不过是轻风拂面,了无痕迹,龙飞的的进攻虽然疯狂可怕,但他连衣襟上都不会留下一点灰尘。 龙飞刚刚盘膝坐下,便已运起了叙天功的心法,顿时,在与罗正峰交手之时,逼散于四脚百骸以及各条经脉中的叙天功,在龙飞有意的牵引下,纷纷归聚起来,逐渐变大变粗,又渐渐的回归到丹田中之中,虽然不是很多,但丹田却终于是从空荡荡又开始有气流旋转起来了。同时,一团如气如雾的气团逐渐形成,又开始在丹田中旋转起来。 随着龙飞呼吸,这个气团逐渐发展壮大起来,然后,龙飞牵引着这股新结成的叙天功,小心翼翼地向着经脉冲去,目标正是那些未完全张开的穴道。 首先是肋下,经过刚才龙飞有意引导内力的冲击,这里的穴道已不再是绑得紧紧的,开始松动了,叙天功只不过是过去轻轻一撑,穴道便完全张开了,然后内力再到游到其他地方。 龙飞身体内的这股叙天功,就象是收拾阵地的得胜将军一样,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巡视下去,每到一个地方,都必定将此处的穴道全部撑开,达至圆满的形状,有几个地方穴道虽然还有点顽固,但有了龙飞之前的冲击,此时再运起叙天功狠狠一冲,便也被冲开了,撑到了最大。 盏茶时分,龙飞睁开了眼睛,眼中精光四射,伤势已全好了。站起身来,向着罗正峰深深躹了一躬,恭声道:“多谢罗老成全,弟子已成功晋升大成天境界!” “呵呵……”希老与罗正峰同时高兴地笑起来。 十一岁的大成天境界武者,大陆上可是绝无仅有! 风雪岩,风雪洞,除了一床,一桌,再无其他摆设。 这里就是左盾的面壁之地,风雪洞。 看着外面的凯凯白雪,左盾心中除了苦涩,便只有恨,他恨希老从他身上转移注意力,不再是以自己为中心,他恨老天爷为什么既然已生了他,何必再来一个龙飞,不但天份才情,全部盖过了自己,他也恨,通天神梯上的人,怎么都人情冷淡,自他到这里面壁之后,除了送饭的小仆人,一个人都看不到。 在这股恨意之下,左盾几乎是不分昼夜都在修炼着,每天除了吃喝拉之外,便是修炼,甚至连睡觉也省了,每天都是静坐入定。 由于没有对手与他过招,左盾这段时间以来都是以墙壁为对手,几个月下来,墙壁已是伤痕累累,而左盾双手也是伤痕累累。但左盾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要怎么拿回自己在希老心眼中第一的位置,如何让通天神梯上的资源,可以再次由着自己无限度的索取。因此,他疯狂地修炼着,几个月之后,他感觉到自己离化灵境已然不远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左盾张开了眼睛,这是一张没有感情的脸,如果不是眼中偶然一闪而过的仇恨,几乎还以为他只是一木偶。 “龙飞!”左盾咬着牙叫道,仿佛是从牙缝中漏出来的风,听得并不清楚。叫过之后,他突然一转身,一拳向着旁边的石壁轰去。 碎石飞射中,只见在他拳头击中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微微凹下去的小窟,上面指节赫然。只不过,这一击之后,左盾的拳头也是皮破血流,几乎要将整只手都染红了。 左盾毫不在乎,神情木然地收回手,如困兽般在室内转了两圈,才在椅子坐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之时,神情已变成平静下来,仿佛刚才只是一段幻影,而不他本人。 神情变成平静之后,左盾从床上拿起了一条白布,慢慢地将自己的手包扎起来,神情专注,仿佛在看着自己几世的恋人一样,谁也看不出,他之前的那种如疯子般的神态。 山洞中,又陷入了那种死寂之中。 一刻钟之后,一阵细微的踏雪声响起,一个脚步声向着这边走了过来,到山洞外停止,一个同样轻细的声音响起:“五少主,吃饭了!” “进来吧!”一会之后,左盾才淡淡道。 很快,从洞外走进来一个身材瘦长,脸也瘦长,竟与马修有几份相似的青年,手中提着一个竹篮子,篮子上用一块白布盖着。 青年身手利落地将篮子中的东西在石桌上摆好,无非就是一饭,两菜,一汤,练武人肚量大,篮子中还有各种各样的包子馒头之类,不过,天寒地冻,这青年脚程虽快,这些东西提到此地,却也早就凉了。 摆好这后,左盾也不计较,坐在石桌之旁,马上就吃起来,他吃东西不快,但也绝对不慢,他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的,知道饭菜来之不易,因此,所有提进山洞来的东西,没有一样留下,都被他吃了下去。 吃过饭之后,青年收拾好东西,提起篮子,就要出洞的时候,这时从青年进洞便没有说过话的左盾突然说话了:“马良,有没有你哥哥的消息?” 马良霍地抬起头来,看了左盾一眼,眼中神色复杂,却又垂下头去,淡淡道:“回五少主,马良并没有哥哥的消息,自他被老主人逐出门墙之后,马良已与他断绝来往了。” “断绝往来!”左盾冷冷一笑,看着马良道:“你两兄弟自***是孤儿,相依为命,会断绝往来?” 马良淡淡道:“五少主不信也罢,确实是哥哥自从下山之后,便不再与我联系。” “马良,你莫非是看我被师傅罚了面壁,便耐何不了你么,我既然能将马修提起来当了二进的副管事,便也能将你压下去,直到最低层去管理那些田地,再也接确不到武功。” 在望天峰之上,峰顶宽阔,除了三进的一些房舍之外,基他还有大量的地方,这些地方,只要种植着通天神梯的一些药材及粮食,当然,只要是药材为多,管理这些田地的仆人,是没有时间也不能习武的,平时唯一的事情,便是照顾着这些药材。 当然,这种人在望天峰上也是极少,只有不过三四人。除了这些仆人之外,其他仆人所是有时间也可以学习武功的,但他们也只能学一些最基本的武功,也没有师傅指点,如果有,也只是仆人之间的指点。 左盾是望天峰的第五位少主人,也即是望天峰主人希老的第五位弟子,如果将一个这样的仆人派去看守药材,也是不会有人多嘴的。左盾现在虽然被希老罚面壁,但谁都知道,他迟早是会被希老宽释出去的,到时想收拾马良这样的一个仆人,还不是举手之劳。 “不过,你也不必害怕,就算我知道马修的消息,也不会说给其他人知道的,再说,就算我知道马修在那里,也不会害他,你怕什么?我能每月给马修一颗丹红果,就也能每月给你一颗,难道你就不想自己的武功晋升到更高的层次吗?”左盾给了大棒之后,马上接上又给了一根胡萝卜。 马良默默地转过身体,双眼静静地看着左盾,一会,便听到他用轻如耳语般的声音慢慢道:“五少主有话要带给马修,告诉奴才就是了。” 第132章 、丹红果与礼物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32章 、丹红果与礼物 日子在不紧不慢地过着,一日复一日。 铜头在下半年终于晋升到了玄筋境界,并且他由于每天一枚丹红果,每天浸洗骨池,几乎是一跃过了铁骨与玄筋境界这个界限之后,便是一路飞升,临近年末之时,便已到达了玄筋境界的后期,只差一点就要到灵脉了。 而铁兰,由于身体的限制,此时才只是铜皮圆满境界。她每前进一步,都非常艰难,但她始终都在咬牙坚持着,既然自己爷爷都同意自己学武,又有了龙飞及铜头的支持,铁兰不管多累,多苦,也都要坚持。每一次出现在龙飞面前时,都是娴雅而温柔的笑容,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之时,才会有咬牙切齿,皱眉忍痛的表情。 可是,她以为这些龙飞与铜头都不知道,但以两人对她的关心,又怎么会毫无所闻呢,只是练武功靠的是自己的意志,才能有所成就,龙飞与铜头两人虽想帮助铁兰,却也无处着手。 通天神梯有一个习惯,便是每到过年时间,在外的弟子,只要能赶回来的,都会尽量赶回来,与师傅及师兄弟们集集,与望天峰上各人见个面,或再次请教师傅一些东西。 今年的新年,龙飞最想看到的的,便是大师兄关全及二师兄周安,听说这两人之中,大师兄关全武功已到了结元初期的太极混元境,在望天峰上也只是仅次于五老,而二师兄周安,却是化灵铸身境。在通天神梯中,这两位师兄的武功,是远远高于几位师弟的,六位师弟妹中,武功最高的林克当此时是自在天大圆满境界,师占国是自在天后期境界,而左盾却是刚刚进入自在天境界,龙飞现在是大成天境界。至于铜头与铁兰两人,却还在后天境界之中苦修。 可是,让龙飞与铜头,铁兰三人失望的是,临近过年之时,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倒是赶了回来,但关全与周安两人却一直不见踪影。 想来也是,这两人已出师,自然是不会每年都回山来的,没有了关全及周安两人,龙飞过年的兴趣也淡了很多。 过年无非就是给希老及其他四老,还有林克当及师占国拜年,由于两位大师兄不回山,龙飞几人兴趣缺缺之下,年过的第二天,三人就回家过年去了。 希老的八个徒弟之中,关全与周安早已出师,有时连过年都不会回到山上,林克当、师占国、左盾三人都是孤儿,他们家就在望天峰之上,过年不在这里过,又会去到那里,但龙飞,铜头及铁兰三人不同,他们家就在黑山脚下,离望天峰也只不过是一天的路程,来回极其方便,因此都得到希老的允许,他们只要在山上踱过最主要的那一天,与各位师兄弟相聚之后,便可回到家里与家里人团集。 现在,龙飞三人辞行希老及罗正峰等四老,以及林克当,师占国等人之后,便下山了。当然,他们是不能去向左盾辞行的,左盾还在禁闭时间,希老规定除了送饭的仆人之外,禁止一切闲人探视。因此,龙飞三人都没有去向左盾辞行,不过,就算去,可能也不会是客客气气和和亲亲,左盾是因龙飞才被禁足,不能出行的,如果龙飞到他面前,说我明天要下山之类,那岂不是讽刺他,想让他有好脸色看,那也是如要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不现实。 其实三人同时下山,龙飞与铜头及铁兰两人又不同。 龙飞已到先天境界,是随时都可以下山的,至于是过年时下山,还是过年后才下山,全由龙飞安排,希老并没有硬性的规定徒弟一年中必须什么时候才可以下山历炼,而是由徒弟安排,只要武功到了先天境界,一年就可以下山一次,至于游历的距离远近,时间长短,那就是由个人安排了。 在希克斯看来,修炼并不是闭门造车,更不是避世,而是要入世,要多多与人交手,见得多,才能识得广,天下武功,千门万类,每一个门类都有各自的特色,甚至是一些小门小派的武功,也自有其特点。 武功,只有吸取众长,取长补短,去伪存真,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揉合众家之长,才会不断进步,不断提高。一个人,如果他自学武到出师,一直是呆在师门之中,便犹如深闺少女,想来武功也不会太高。 龙飞这次与铜头及铁兰两人下山,便是做好了要下山历练的打算了,而铜头与铁兰两人在家里与家人团集几天之后,就必须回到山上,继续修炼,没有希老的吩咐,他们是不敢在山下久待的。 希老对于徒弟,还有一个规定,那就是武功不到先天境界,绝对不许下山,后天境界的武者,还脆弱得很,遇到敌人,连自保都不会,就更不要说伤敌了,这样的武功,与其实说是下山修炼,还不如说是下山送死。 天高日大,风轻草摇。 龙飞、铜头与铁兰都背着一个背包,此时正走在回家的路上,辞别了通天五老及各个师兄弟还有望天峰上每一个认识的人之后,三人便起程回家了。 思亲未必是佳节,每逢佳节必思亲。 三人都是十岁上下的年纪,在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一个节日----新年来临之时,自然是免不了思念亲人的,刚一辞别各位认识的人之后,三人也不理都已是下午,可能还等不到出了黑山天就会黑下来,便马上收拾东西下山,反正龙飞武功已到了大成天境界,路上如果遇到什么不开眼的野兽,以龙飞再加上铜头及铁兰两人,应该也可以应付,便况还有一个灵猴小黑,不管是龙飞在望天峰上,还是现在回家,小黑都会跟在后面。 “龙飞,不知我们去摘一点丹红果带回家去,好不好?”刚走下望天峰不远,铜头并不是火急火燎地要回家,而是要龙飞去摘丹红果。 “什么?天都快黑了,你不想回家吗?”龙飞奇怪道。 “嘿嘿……”铜头看看四周,仿佛怕有人在偷听一样,凑近龙飞,不点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我是这样想的,上山这么久才回去一次,怎么能两手空空呢,总得带点东西吧?” “望天峰上多的是山果,甚至还有一些种植的山药,你怎么不带?” “嘿嘿!那些东西,我家里就有大把,怎么能成为礼物呢,要成为礼物,起码也要是一些比较特别的东西才行。”铜头毫不在乎,对这些山果山药也都不放在眼中,确实也是,飞龙庄就在黑山之旁,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黑山,这些什么山果山药虽然不是遍地都是,但也不是很难见到。平常在黑山脚下打猎,也经常可以收获这些东西,对于随手可获得的东西,自然是不能作为礼物送人的。 “所以你就想摘一些丹红果回去,作为礼物送人?” “正是,我想来想去,望天峰上也只有丹红果才是好东西,才能拿得出手,并且这种丹红果数量又不少,就算摘一些回去送人,也无关紧要。” 龙飞一笑,看着铜头道:“难道你就不怕师傅知道?” 铜头嘿嘿笑道:“我们都下山走到这里了,现在才转回去摘果实,师傅怎么会知道?” “真的?”龙飞笑笑看着铜头。 “不要去啦,如果被师傅知道,还不知道要怎样处罚我们呢!说不定也如左师兄一样,要关两年禁闭。”铁兰胆子小,首先阻拦起来。 “嗤,这里只有小黑,我,你,及小兰子,如果我们都不说,还有谁会知道?”铜头也是胆大包天之人,说起要偷偷摘一些果实回去,既可做做面子送人,并且吃了之后对身体也有好处,这种面子与实惠都有的事情,铜头还真的敢去做。 “小黑又听不懂我们的话,如果它偶然在师傅面前做一些动作,被师傅猜出是我们偷偷摘果,那岂不是要被罚禁闭,还是不要去了,反正天也快黑了,再不走就看不到路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也不知道爷爷在家如怎样了。”铁兰看看即将黑下来的天色,将头摇得象拔郎鼓一样,说什么都不同意。 “龙飞,你来拿主意,我们是去还是不去?”铜头看到不能说服铁兰,便将眼光转向龙飞,又对龙飞使了一个眼色,显然是要龙飞来说服铁兰。 “还是不去了吧!说不定师傅会知道的。”龙飞道看着铜头道:“难道你忘记了那次黑风盗来犯的事情,连那么远师傅都知道,现在还在黑山之内,师傅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再说,象丹红果这么重要的东西,那可是望天峰的***,师傅怎么就可能不安排人看守着,说不定我们还未靠近,师傅便已知道了呢!再说,今天下山,我是要等到年底才会回山了,如果被师傅发现,师傅也只会罚你们,想找我也是找不到的。” “那里不是有那条黑蛇守着吗?有了黑蛇,难道还用派人来守,岂不是多此一举!”铜头就算是鸭子死了,嘴还是硬的,不管怎么样,在龙飞这样说话的时候,他是打死都不会认输的。不过,看他神情,心中显然已是忐忑起来,脸色虽故做镇静,但眼光却闪烁着不敢看龙飞。 龙飞自小与他相处,又如何不知道他此时其实已是外强中干,不过,也不敢将他逼得太过,铜头这人,如果将他蛮牛一般的脾气逼出来,就会明知道是虎山也要去。 “给一个东西你们看看!”龙飞招招手,将铜头及铁兰招到近前,解下自己背着的包袱,当着铜头及铁兰的面,轻轻的拉开了一线。 “丹红果!”两人同时叫了起来。 “怎么样,应该够送礼了吧?”龙飞得意地笑道。 “你那里来的这么多丹红果的?”铁兰惊讶道:“不会是真的是偷偷摘的吧?小心师傅知道。”铁兰有点担心起来。 “应该够了!”铜头再将包袱拉得宽一点,伏下头去再看了一眼,才点点头道:“好小子,想不到不声不响,便弄到这么多丹红果,也不早点说,害我还想着要去偷一点,不然回去都不知拿什么来送人。” “什么弄这么多丹红果,这是师傅给我的。”龙飞拍开铜头伸往包袱中的大手,大声道。 “师傅给你的?”铜头惊讶道:“怎么不给我,我们三人同时下山,师傅怎么就厚此薄彼!” “你武功还未到先天境界,也不准下山历练,师傅当然不会给你了,等你武功到了先天境界,下山历练之进,师傅也会为你准备这么多丹红果的。” “哦!原来是师傅给你吃了练功用的,我以为是给你送礼的,这我可不能要,如拿来送礼了,你怎么练功?”铜头摇头道。 “是啊!我们随便找一点东西做礼物吧,或者,大家都是熟人,也不用什么礼物,还是龙飞哥哥练功要紧!”铁兰也赶紧道。 “没关系!”龙飞看着铜头及铁兰两人道:“这里面只有一部份是师傅给的,其余的……嘻嘻……!” 铜头眼睛一亮,低声道:“自己摘的?” 龙飞将包袱又包扎起来,背在背后,轻轻点点头。 “哈哈……”铜头高兴地笑起来。 铁兰却摇了摇头,知道这两人胆大包天,在村庄中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便不少做,有了小猴子的帮助,去摘一点丹红果,也不过是常事,此时便也只能将可能会被师傅知道的担心放了下来。 “这个包袱中还有什么东西?”走了一会,铜头忍不住好奇,盯着龙飞背在身后装着丹红果的包袱打量起来。 第133章 、离别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33章 、离别 十里长亭草青青,送君一别水云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今天,是年过后的第十五天,也即是古时的元宵佳节,吃汤圆的之时。龙飞正将铜头与铁兰送回望天峰上。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站在望天峰那条天梯之下,看着默默走在前面的铜头,及一步三回头的铁兰,龙飞挥了挥手,笑道:“快点上去吧,天色不早了。” “嗯!”铁兰鼻音重重的应了一声,转过身去,低头走起来。 龙飞裂嘴轻轻一笑,心中有一点愁怅,有一点不舍,自***与铜头及铁兰两人一起,已生活了十多年时间,从未分离,这次,可是三人之间的第一次分离,并且一分开最少也得半年,龙飞这趟出去历练,起码也要半年时间才能回来,怎么不让三人伤感愁怅。 “龙飞哥哥!” 正伤感间,铁兰娇脆的声音响起,龙飞应声抬起头来,却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天梯上冲了下来,眨眼间就投入了他的怀抱之中,正是铁兰那娇小的身躯。 “铁……小兰子!”龙飞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举起双手,却不知要放在那里,仿佛铁兰弱小的肩膀及娇小的身腰都可以放,可是犹豫了几下,却终是不敢入下,只好就这样尴尬地举着。 铜头本来也是满怀伤感,满怀离愁,无处排缱,看到龙飞的作动,不禁轻轻的嗤笑了起来,那浓浓的离愁顿时就淡了很多,在台阶上坐下来,也不催促,静静地等着。 龙飞犹豫许久,终于轻轻地将手放到了铁兰的肩膀上,小声轻唤道:“小兰子,小兰子!” “嗯!”铁兰轻轻应了一声,仿佛鼻音,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龙飞,脸色却渐渐绯红起来,两颊如桃花,清秀艳丽清不可方言。 人都是在不经意之间长大的,平常相处,龙飞从未觉得他们三人都在长大,此时铁兰扑入自己怀中,看着近人眼前的那一张清丽脱俗的小脸,才骞然惊觉,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们竟都长大了许多。 过了年之后,铁兰就是十一岁了,古人十二岁结婚,十一岁的铁兰也可以说是大姑娘了,纤腰圆臀,两腿修长,肤如凝脂,脸如桃花,竟成了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看着脸上忽然露出痴迷之色的龙飞,铁兰两颊同时飞起了红霞,那双本来睁得圆圆的,大大的的眼睛,也害羞得闭了起来,在龙飞怀中轻轻的扭动了一***体,轻轻的“嗯”了一声,轻音轻柔,仿佛梦间嘤咛。 “啵!” 龙飞看得眼都直了,忽然如神使鬼差般低头在铁兰娇艳若滴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啊!” 铁兰倏然睁大的眼睛,看了龙飞一眼,手轻轻在龙飞胸前捶了一下,却又马上脸色更红的低下头,额头抵在龙飞胸前,下巴都几乎勾到自己胸前去了。 “呵呵……”龙飞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拍拍铁兰的肩膀,轻声道:“小兰子,快点上去吧,天就要黑了。” “嗯!”铁兰抬起头来,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铁兰的神情好象与以前有了一点不同,右手轻轻在龙飞胸前画着圆圈,轻声道:“龙飞哥哥,要不,你也上去,明天再下山。” 龙飞摇摇头道:“不必了,上去又下来,多麻烦,你与铜头上去吧,我就不上去了,见到师傅、四老及其他师兄,记得替我问候他们一声。” “好吧!”铁兰温柔地看着龙飞,双手整理着龙飞身上衣服的皱折,轻轻道:“出门在外,可不同于在家,你自己一个人,可得小心点!” 龙飞轻轻点头道:“我知道,我会注意的!”不过,他马上又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看着铁兰道:“小兰子,看到你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谁?”铁兰虽然沉醉在少有的与龙飞的温柔情怀之中,看到龙飞那仿佛招牌一样的坏坏笑容,马上就清醒过来,警惕地问道。 “我妈!”龙飞故意板着脸道:“我每次出门的,她都是这样的,要多点注意啊,要早点回来啊!结果她还未说完,我就出了门口。” “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家不关心自己的孩子,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铁兰刚说两句,便马上反应了过来,瞪着龙飞,嗔道:“那你是说我也象龙大妈那么啰嗦了?” “不是,不是。”龙飞忍着笑,道:“你这是关心,不是啰嗦!” 铁兰又捶了龙飞一拳,却忽然叹了一口气,看着龙飞道:“龙飞哥哥,你每次出门,都有龙大妈跟在后面叮嘱,我每次出门,爷爷除了默默的看一眼,便只会淡淡的与我辞别,我这次回家,看到爷爷又老了一点,都不知……”话还未说完,悲从中来,忽然泪如泉涌,将脸伏在龙飞怀中,轻声啜泣起来。 “小兰子,小兰子……”龙飞手忙脚乱起来,用手轻轻的拍着铁兰的后背,连忙轻声唤道。“啪”一声响起,却是龙飞气得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喃喃道:“看我这臭嘴,乱说什么!” 铁兰自幼便独自操持一个家,自***性格独立坚强,平常并不在别人面前露出软弱的神色,只是此时与龙飞离别在即,又想到别人都是父母双全,而自己却只有一个爷爷,并且自己又在山上学武,平时想照顾都照顾不到,这才悲从中来,忍不住哭泣起来。 “龙飞哥哥,看着爷爷一日老过一日,我真怕……”想到可怕的地方,铁兰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别怕,别怕,还有我呢,还有铜头呢,小兰子,你放心,这一生一世,我都会照顾你,爱护你,绝不放弃!谁欺侮你,我与他拼命!”看到铁兰忽然变得苍白的脸色,龙飞心痛起来,急忙打赌发誓道。 铁兰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却是一掠即收,看着龙飞,迟疑道:“龙飞哥哥,我想我还是不要去学武了,我想回去照顾爷爷。” “乱说话!”龙飞摇摇头道:“你想铁老会同意吗?师傅会同意吗?再说,我也是不同意的,如果你想照顾你爷爷,最多你勤力一点,晋升到先天境界之时,到时便可下山,一边照顾先生,一边自己学武,两不误才行,你现在放弃学武,以***性格,还不是气他……” “可是,我的体质……”铁兰叹口气道:“师傅都说了,我的体质不适合学武。” “谁说不适合,只是进境慢一点而已,你放心,我这次下山,一定会找到一种灵药,让你改变体质!”龙飞发誓似的道。 “好吧,龙飞哥哥,我听你的话,勤力点练功,早点晋升入先天,到时便可下山照顾爷爷了。”铁兰温顺地点头道。 “嗯!快点上去吧,铜头都等很久了!”龙飞看看坐在台阶上,眼光却四处乱晃铜头,催促道。这家伙脸皮也厚得很,对龙飞与铁兰两人的卿卿我我,竟是视若未睹。 铁兰苍白的脸色又红了起来,低低的嗯了一声,才抬头道:“那我上去了!” “走吧!走吧!天都快黑了,我也要回去了,再站下去,就要在山野里过夜了。”龙飞笑笑道。 铁兰笑笑,转身便向铜头走去。 “小龙子,你不等三师兄与四师兄才一起下山吗?他们今年不是也要下山历练吗?”铜头站在台阶这上,看着龙飞大声道。 “不等了,他们一般要下半年才下山,我现在就要走了,再说,所谓下山历练,自己一个人才能真真正正的历练,跟在他们后面,什么事情到他们面前都办妥了,我跟着也只是看看问问而已,那里能算是历练!”龙飞摇摇头道,他一早就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见识见识外面的花花世界,现在武功都到了大成天境界,就更是迫不及待了,怎么可能还跟着两位师兄,受两位师兄的管辖呢,如果是铜头与铁兰两人跟着自己还差不多。 “哦!那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铜头淡淡道,挥挥手便转身向上走去。 龙飞暗自一笑,这大块头,虽然对自己关心,但表达方式也太那个,还怕自己看出他的不舍,故意装得平平谈谈。但两人自***在一起,彼此的秉性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龙飞又岂会看不出来。 “龙飞哥哥!我上去了,你自己一切小心!”铁兰也向着龙飞摇摇手,跟在铜头身上向上走去。 “走吧!走吧!天都快黑了!”龙飞挥挥手道,一万多个台阶,等他们上到山顶之时,也应当是新月初升之时了。 都上去了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今年就自己一个人,再也没有出必三人行的现象了! 铁兰还是一步三回首,而铜头却是一直埋头在前面走着,龙飞看着两人的背影,感叹起来,十二岁之前,自己所有事情,铜头与铁兰两人都必定参与一份,同样的,他们的事情,自己也必定参与一份,自今而后,看来就要自己独当一面了。 真是不舍啊! 直到铜头与铁兰有身影没入转弯之处后,龙飞才恋恋不舍的转身下山,明天,自己就要外出历练了,听了铁兰的话,看来今晚得好好陪陪父母亲说说话了。 当然,还有铁老! 第134章 、第二次下山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34章 、第二次下山 路边草青青,坐下马踏踏,两眼看碧绿,一心如出塞! 早春时节,正是莺飞草长之时,这里靠近黑山,除了一些高峰之外,在黑山之下的其他地方,冬的寒意已不甚明显,此时正是寒冬过去,早春犹寒之时,草儿忽忽不停地从地下钻了出来,虽不是遍野青葱,却也是青黄相间,离真正的春暖花开,已不远了! 龙飞高坐马背之上,心中情绪异常高涨,此时才算是真正的离开家,离开亲人,外出历练了。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从此以后,一切都要靠自己,依靠不了家人,依靠不了师门,一切可以依靠的,便只有自己了。 这第一站要去的,当然便是古虎镇,不说古虎镇正在飞龙庄出山的路上,就是龙怀坚的叮嘱,龙飞也必须去古虎镇古家拜会一下。说起来,古龙也是龙飞的叔叔,与铜昆无异,路过古虎镇,又怎么能不去拜会呢! 想起辞别之时,母亲的眼泪,父亲的叮嘱以及铁老的关心,龙飞此刻想来,又是一番滋味。他们其实都是对龙飞非常关心的,但表达的方式却不一样,龙大妈只会不停地抹眼泪及细细叮嘱,唯恐漏掉什么,而导到儿子在外挨苦,儿子长这么大,从未离开自己身边,这次一去就是一年半载,做妈妈的焉能不伤心牵挂。以至于一送再送,叮嘱完了还要叮嘱,从早上送行,直到将近中午之时,龙飞才刚好出飞龙庄的村口。 至于龙怀坚,却是骄傲兴奋自豪兼有,儿子终于长大成人了,文得到了铁老的肯定,武也进入了大成天境界,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他如何不高兴,至于儿子要远行,他反倒是没那么多的离愁别绪了。 铁老是看着龙飞长大的,自从龙飞六岁跟他习文,一直以来,都是他重点照顾的对象,不但讲课之时专为照顾,课后有时也会将龙飞叫过去,单独传授,龙飞近来的表现,更是让铁老大为欣慰,两败黑风盗,并且都是以少胜多,看来龙飞并没有辜负自己的教导,并且还会别出机杼,将来青出于蓝胜于蓝也不是没有可能,看来自己军神的名头,倒是后继有人了。 这三人不管是自豪还是欣慰,看到龙飞能独立外出游历,都是高兴居多。 龙飞的行李非常简单,只是一个小小的包袱挂在马屁股后面,里面除了母亲塞进去的食物及衣衫,便只有下山时,师门赏给的东西,包括丹药及一些丹红果,当然,还有银子。那本《叙天之秘》是不能带在身上的,龙飞之将又交给了龙怀坚保管。 马腹之旁,挂着龙飞的小白腊木长枪,背后还背着一把短刀。这把短刀,是龙飞临下山时,师门所赠。 在通天神梯中,每一个下山历练的弟子,都可去门派的兵器库中挑选一把兵器,作为防身兵器。 龙飞便是挑选了这把短刀,至于挑这把刀的原因,却有两个,一个是战天斩必须要用刀才能施展,二是这把刀不长也不短,龙飞使来刚好合适,就仿佛是专为龙飞打造的一样,龙飞一眼看到这把刀便喜欢上了,对其他兵器几乎是看都不看。 他挑选兵器的速度之快,就连带他去兵器库的丁宝利也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要知道,通天神梯可是传承了上千年的古老大门派,门派藏宝之丰,富可敌国,甚至一个国家中的财宝,都不一定有通天神梯这样的古老大门派多。单只这兵器一项,除了天下间十大最出名的兵器之外,其他兵器,都几乎可以在通天神梯的兵器库中找到,每一个进入其中的弟子,都是挑来挑去,挑花了眼,一般是要几个时辰甚至一天时间,才能选到合意而又趁手的兵器。龙飞可好,进入还不到一刻钟便已出来,挑选速度之快,为通天神梯历代出门弟子之最。 这一来,丁宝利看着龙飞的眼神,又自不同,同时也感觉到,龙飞不管做什么,都不能以常理来推测,当丁宝利以为龙飞最少也得过了年之后才会晋升大成天境界之时,龙飞偏偏在年前就晋升,当丁宝利以为龙飞看这么多武学书籍,是为了学习更多的招式之时,龙飞却是为了忘招,只有忘招,才能创招,当丁宝利以为龙飞进入兵器库,起码也得挑选一阵之时,偏偏龙飞在门口看到这把刀之后,便马上拿了退出来,对于兵器库深处各种出名的兵器,看都不看一眼。 飞龙庄去古虎镇的路并不远,龙飞东想想,西看看,有时还拍马一阵急赶,在日落之前便赶到了古虎镇。古龙父子并不知道龙飞要来,听到家人来报之后,才欢天喜地地从家中迎了出来,看到龙飞单人匹马,身背短刀,却不见龙怀坚,古龙不禁惊奇道:“龙飞,这是准备去哪里,长枪短刀的,龙大哥呢,他没有跟着来吗?” 龙飞先对着古龙以子侄辈见了一礼,又对着古世传叫了一声“古大哥”才恭敬地对古龙道:“龙飞尊师命,要下山历练,爸爸没有跟来。” “你,奉师命下山历练,龙大哥没有跟来,就你一个人,你这么小……”古龙瞪大眼看,看着龙飞,迟疑道:“如果我记得不错,你今年好象只有十二岁。” “古叔叔好记性,龙飞今年刚好十二岁。”龙飞微笑笑道。 “龙大哥这是怎么搞的,江湖险恶,他怎么就让你一个人行走江湖!”古龙急得团团转,恨不得马上将龙飞揪回飞龙庄去。 “爸爸,龙飞远来,天色已晚了,不管怎样,还是先让他进家里休息吧!”古世传上前拉住龙飞的手,对古龙道。 “哦,是,是。”古龙不好意思地拍拍自己的头,上前拉着龙飞的另一只手,慈爱地看着龙飞道:“不管怎样,今晚先在你古叔叔家里歇下吧,一切明天再说。” 龙飞也点点头道:“正是在打扰古叔叔的。” 古龙瞪了龙飞一眼,道:“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古家也是你的家,你都有好一阵子不来,你古妈妈可都念唠好久了。” “是、是。”龙飞不敢再说客气话,在这对热情的父子面前,客气话说得越多,就越是错误,龙飞还想反身过去拿自己的行礼,却发现自己包袱已被古世传拿在手中,长枪被古龙拿在手中,这对热情的父子,对龙飞到来,欢喜得不得了。古龙一手提着龙飞的东西,一手拉着龙飞,就往府中走去。 刚刚走入后院,古龙已大声叫起来:“夫人,夫人,快出来看看,你看谁来了!” “谁呀?”一个女声从屋内传出:“大惊小怪的。”随着声音,一个妇人从屋内走了出来,刚看到龙飞,马上便惊喜道:“是龙飞来了,快快,进屋里来。” 当晚,古家摆开了家宴,古龙夫妇坐于上首,古世传坐于左边,龙飞侧坐于右边。席上无酒,不是古龙与古世传不想饮酒,而是古夫人不准,理由是龙飞还小,不能喝酒。结果是坐下之后,几人除了偶尔说话,便是吃菜吃饭,只一会儿,龙飞便吃饱了。 “龙飞,你这次下山,武功应该已到了一线天境界了吧?”酒未饱饭已足之后,几人坐在客厅之中,古世传首先问道。 “去年年底便晋升到大成天境界了!”龙飞呵呵笑道。 “大成天境界!那不是很快就要到达自由天境界了,再过自由天,就到化灵境了!”古龙惊呼道:“我记得年头时你还是混沌天境界,只一年,便又晋升两个境界,呵呵……这几乎都让人不敢相信。” “是什么时候晋升大成天境界的?”古世传也惊讶道,龙飞的学武速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本来他们料龙飞此时最多是一线天境界,要进入大成天境界,也必须到今年中才行,却想不到只是一年时间,便连跳三级,如此的练功速度,以古龙的见多识广,也不曾见过,几乎可说是历来第一人。 这样的晋升速度,让古世传羡慕不已。 “那你这次下山,准备去那里历练?”古世传问道。 “目标还未定,走到那里算那里吧,反正师傅也只是说下山历练,没有指定要去什么地方?”龙飞随意道。 “你自己一个人啊!”古大妈惊呼道:“龙大哥怎么就相信你一个小孩子自己出门?” “妈,龙飞武功已到大成天境界,只要不去惹别人,应该没事的。”古世传安慰道。 “龙飞,要不这样,半年之后,广武郡有一场全郡武者的比武大赛,世传也是其中一个,是以应然城的名义去参加的,如果你暂时还未决定要去那里,不如就在古虎镇等上一个月后,再与我们一起去广武如何?”古龙道。 “比武大赛?”龙飞疑惑道:“我怎么从未听过!” “你没听过?”古龙也是疑惑地看着龙飞道:“难道龙大哥没的说给你听吗?” “爸爸也知道?”龙飞也是疑惑道:“我从未听他讲过,广武郡还有什么武者大赛。” “呵呵……可能龙大哥怕打扰你学武,因此没将这事向你说过,其实是这样的,在广武郡,有一个已传了好几百年的传统,那就是全广武郡武者大赛,整个广武郡,只要是年纪不超过二十五岁的武者,都可参加比赛,我们古虎镇的比赛,便是为了这个比赛先选拔人材的,选出一人之后,再去参加应然城的比赛,再选出四人,才去广武郡参赛。只不过,广武郡的比赛是四年一次,应然城与我们却是两年一次。在应然城中,只有最后一次争得前四名的人才能去,而第一次争得名次,也只是应然城的名次。本来这次我是准备让你去的,龙大哥却说你正在跟着师傅学武,不能打扰,因此便让世传去了,既然你现在下山了,不如就代替世传去广武郡参加比赛如何?反正只要世传愿意,应然城的人就不能说什么!” 龙飞摇摇头道:“古叔叔,还是让世传大哥去好了,我下山历练,也只是半年时间,可能时间不够,再者,我下山师傅也另外布置有任务,他只是要求我看看世面,开开眼界,并不是来参加什么比赛的,那种比赛,我看他们选出的武者,到最后也会加入到广武郡的军队中去吧,我现在可还不想加入那一方的军队,只想好好再跟着师傅学几年武功。” 古龙点点头,有点失望道:“那好吧,不过应然城的君战天大人听了你的事情之后,早就想见见你,一直想让我引见,这次你下山,那我就陪你去见见他吧,以免他怪责下来。” “君战天?”龙飞皱眉道:“他想见我干什么?” “他是听了你去年击退黑风盗的情事,及击败君枫的事情,就一直想让我引见,可能是想将你招入应然城中吧!”古龙道:“不过,我已帮你推掉了,我说你年纪尚幼,还要学武,可能还不想加入任何一方势力。不过,你既然已下山,就不如自己去见一下他,由你亲口拒绝他就更好一点。”其实古龙也是留了一个心目,他想龙飞加入古虎镇,那古虎镇将来就有可能会兴旺发达起来了,又怎么会引荐给应然城呢! “好吧,我听古叔叔安排,就先去见见君城主再产。”龙飞道:“我也不参加什么比赛了,不过,广武郡可能还是会去的,到时我再去找古叔叔吧!” 第135章 、初遇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35章 、初遇 应然城,广武郡下辖四个大城之一,人口一十三万,城主君战天,武功化灵层次的初期,化精境界。尼尔联邦共有六个郡,这广武郡便是其中之一。 龙飞与古龙父子是在十天之后来到应然城的,承古家的热情,龙飞当然得在古家盘恒一段时间。 相比于大陆上其他城市来说,应然城虽然也只是一个人口十几万的中型城市,但比起古虎镇来,也是繁华多了。 龙飞与古龙父子是从应然的西门进城的,这应然城有四座城门,每一座城门都是宽可容六马并排而行的大道,东西与南北走向的两条街道在城中交叉而过,将整个应然城分割成了相等的四个部份,这两条交叉的道路,也将应然城的人分成了四等,住在东北区的是以应然城主君战天为首的应然城所有的官宦人家,西北是应然城的富有阶层,至于南边的两个城区,则是应然城中的平民阶层。 这个平民阶层居住的地方虽然只有应然城的一少半,人口却占了应然城的五分之四。甚至在应然城东南角的那一块居住的,是应然城中最底层的平民,这里就更脏更乱。 龙飞是第一次看到一个这么大这么繁华的城市,他武功虽然已到了大成天境界,人却不过是一个半大孩子,以前最远也只是到达古虎镇,何时见过如此繁华的城市,一时只看得目不暇接,虽然已不停地提醒自己要注意,要镇定,却还是看得目瞪口呆,一副乡下的土包子形象。 古龙父子都已来过应然城,此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兴奋,只不过龙飞还未来过,因此每到一处,必定会左看看,右看看,不管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都会拉着古世传问上半天,直至弄明白,才会去看下一个东西。如果古龙父子不是知道龙飞武功已到了大成天境界,肯定会以为龙飞只是一个初次跟着大人出门的小孩,不通世事,处处好奇。 古龙在前面走,古世传及龙飞两人跟在后面,古世传一边走,一边不厌其烦地为龙飞讲解着沿途所遇见的一切。一路走过来,几乎是每一个地方,古世传都可以说出一个二五来,显然经常跟着商队出行的古世传对应然城熟悉得很。 龙飞这一路行来,才真真的开了眼界,见识了很多以前未曾见过的东西,甚至看到很多以前未曾看到的人,第一次知道,原来天下并不是只有黑山及古虎镇那么大,外面的天地还大得很,还有更多的奇怪及意料不到的东西,等着自己去发觉。这次自己下山历练,正可以去很多自己想去的地方,看很多自己未曾见过的东西,想想龙飞都觉得兴奋起来。 “龙飞,肚子饿了没有?”三人逛了大约半天之后,古世传看着兴奋的龙飞问道。 “古大哥,你不提醒,我倒忘记了,原来到了中午啊!肚子还真的有点饿了!”龙飞摸摸肚皮,笑笑道,他在古龙父子面前,也不用假装什么,反正龙怀坚与古龙的交情在那,一切如自家人一样。一路行来,龙飞见了很多酒楼,早就想上去试一下味道了,此时得古世传提起,那里还会客气。 “走,我们吃饭去,带你见识见识应然城的美食。”古世传大手一挥,拉着龙飞转身便身着街旁一间叫做“雅风楼”的酒楼走去。古龙微笑着看了两人一眼,便也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走入酒楼之中。 两个小辈交情越好,越是如兄弟般随意,古龙便越是高兴,此时他心情愉快,不要说进酒楼吃一餐便饭,便是将天下的山海珍味都搬来他也是毫不在乎。 这“雅风楼”并不大,只有一层楼,楼内陈设简单雅致。此时未到正午,吃饭的人并不多,店内十几张的桌子上,只有廖廖的三张坐着客人。 三人坐定,古世传从桌子拿起菜谱,随意翻了几下,便交给龙飞道:“你来点菜!” “我点?”龙飞看着菜谱,摇摇头,又推回给古世传道:“这些菜认识我,我可不认识它们,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还是古大哥点吧!” “没关系,随便点!”古龙伸手将菜谱拿过来还给龙飞道:“不好吃再换过就是,既然龙飞你是出来游历天下,增加见识的,这美食应该也是在见识之列,不试过,那里知道什么菜好吃,什么菜不好吃呢!” “不行,不行,还是古叔叔点好了!”龙飞摇摇头道:“这些菜我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万一拿来了不好吃,岂不是浪费了。” “难道你还想帮古叔叔省钱不成,不好吃的不吃就是,这一点小钱,你古叔叔还不在乎呢!”古龙笑道。 “要不,古大哥点菜。”龙飞转向古世传道:“这些菜我都没吃过,还是不要浪费了。” “好吧!既然龙飞不肯点,那我来好了,小二。”古龙看到龙飞坚持不点,便也不再勉强,将菜谱拿了过来,对着正在上菜的小二叫道。 “哟!”小二拖长着声音应了一声,端着空空的托盘,急忙走了过来,点头哈腰道:“大爷,你点!” 古龙看着菜谱,头也不抬,说了一大串的菜名,小二一边点头哈腰,一连大声的唱着菜名:“应秋肉一盘,如意菜一盘……” 古龙一口气直点了五六道菜之后,才抬起头来,却又将菜谱递给龙飞道:“龙飞,你还是点一个吧,来酒楼吃饭,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点的菜。” “好吧!我就点这个淋漓包。”古龙几次谦让,龙飞也不好再矫情,只好拿过菜谱,翻了半天之后,点了一个淋漓包。至于一只包子为什么要叫做淋漓,按龙飞的猜测,应当是吃得淋漓尽致是也。 很快,古龙所点的菜的便端了上来,看着那一盘盘色香味具全的菜淆,龙飞觉得自己吃指大动,肚子感觉更饿起来,这么好看的菜,还真从未见过,在古家吃饭,虽然也有专门厨师,但也整不出这种色香别具一格的菜淆,就不知道味是否也是别具一格,龙飞等不及要试试了。 “吃、吃!”古龙首先拿起筷子,对龙飞道:“在古叔叔面前,你就不要客气了,尽量吃吧,放怀吃吧,不够再添。” “嗯!”龙飞点点头,也不与古龙客气,反正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龙飞也知道了古龙父子是什么样的人,这些谦让的表面文章就不要做了,放开吃就是。 三人都是学武之人,饭量自然是比普通***,这一放开吃,五六个菜,眨眼之间,便只剩下了光光的盘碟。看着光光的盘碟,三人都有点好笑,古龙拿起菜谱,刚要再次点菜,龙飞急忙按住了古龙道:“好象还有一个淋漓包未上。” “是啊!”古世传点点头叫道:“小二,我们还有一道菜呢?” “来了,来了!”店小二在酒店后面叫了起来,然后,手中托着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从后面走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放在了桌上。 刚刚入下,一阵香味便飘入了龙飞的口中,笼子不大,放着大约十个小小的包子,每一只包子上都淋着肉汁,**的,怪不得叫做淋漓包,原来不是让人吃得淋漓尽致,而是包子被汤汁淋漓了。 三人也不客气,几乎是同时伸筷,各将一个淋漓包夹了起来。 “这淋漓包其实是这样吃的。”古龙将包子放到嘴边道。 “嗯!怎样吃?”龙飞快上一步,早就放进了嘴中,听到古龙的话后,一口咬了下去,含糊不清道。 “剂!”一声仿佛压破水袋的声音传来,只见从龙飞的口中,突然飞出了一道黄黄的东西,如飞瀑,如激流,跨过宽大的桌面,竟直接落到了古龙的脸上。 龙飞目瞪口呆,古龙目瞪口呆,古世传也是目瞪口呆,龙飞与古世传都看着古龙脸上那淋漓的汤汁,那金黄的汤汁,将古龙那一张本来清瘦长须且有点苍老的脸,都染成金黄的颜色,仿佛一尊庙中的菩萨。 “嘻嘻……哈哈……”一声笑声突然响起,刚开始好象只是低笑,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竟变得大笑起来。 “擦擦……擦擦……”龙飞尴尬地站了起来,急忙走到古龙身边,伸过衣袖,就要往古龙脸上擦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擦!”古龙推开龙飞,自己从身上掏出一方巾布擦起来,同时苦笑道:“我刚想告诉你淋漓包中间有汤汁,要注意,想不到你倒快,还不等我说,就开始吃了。” 龙飞挠挠自己脑袋,不好意思道:“我以为就是这样吃的,那想得到包子中间还藏着汤汁。” 古世传也忍不住笑起来:“淋漓包,顾名思义,就是汤汁淋漓的意思,不但外面有汤汁,里面也有汤汁。” 龙飞点点头道:“我现在知道了!” 古龙将脸上的金黄色汤汁擦干净之后,不在意道:“这只是小事,快点吃吧,我们还要去见城主呢。” “是!”龙飞应了一声,转头去看刚才发出笑声的地方。 这雅风楼本来不大,也只是一层楼的建筑,楼内设备也简单,由于午饭时间未到,此时酒楼内的人并不多,包括龙飞这一桌,也只是四桌客人而已,在东边角落的一个青色长袍中年人,及靠门左边,是一个坦胸露腹的大汉,正在自斟自饮,第三桌靠近里面,坐着两人,两人都是孩子,都是如龙飞这样刚刚脱去孩子稚气的少年。刚才忍不住发笑的,正是其中一个穿着黄色长衫的少年。此时看到龙飞看着他,露齿对着龙飞一笑,便转过头去。 既然人家已知道不好意思,不敢看自己,龙飞便也是笑笑,将眼光收了回来。 “嘻嘻,四弟,刚才笑死我了,那个人真好笑!”龙飞刚将眼光收回,便听到那个黄衫少年轻声笑着对同桌的另一位蓝衫的少年道。 “三哥,别笑了,你看,他听到了,刚才都看过来了。”蓝衫少年眼光掠了龙飞这边,低声道。 “不笑,不笑,嘻嘻……都成了金脸佛了!”黄衫少年虽然口中说不笑,却还是忍不住又低笑了几声,最后竟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三哥……”蓝衫少年脸色有点变化,抬头又迅速地扫了龙飞这边一眼,见龙飞并不注意边,才放下心来。 “吃饱了吗!”看到龙飞将最后一个淋漓包丢进口中,咀嚼了几口咽下去之后,古龙问道:“要不要再来几盘。” 龙飞摸摸肚子,摇摇头道:“饱了!” 古龙转头去看古世传,看到他也是点点头之后,便大声叫道:“小二,结数!” 天下酒楼,说起结数,永远是比上菜快上几倍的,三人自然是不用多等,店小二便马上将数目结得一清二楚。 古龙站了起来道:“走吧。”当先便向外走去,古世传跟在古龙身后,龙飞是最后一个起身的,走了几步之后,忍不住转身又看了那对少年兄弟一眼,却见那黄衫少年此时也在看着他,看到龙飞转身之后,露齿对着龙飞又是嘻嘻一笑。 龙飞瞪了他一眼,便转过身来。再走了几步之后,龙飞却又转过身去,仿佛要记住这两兄弟一样,却发现黄衫少年好象早就料到龙飞会转过身来一样,竟已在看着龙飞,见到龙飞转身,裂嘴又是嘻嘻一笑,龙飞又瞪了他一眼。 情况便象是两个情深意重的人分别一样,一步三回顾,只不过,龙飞回顾了两次,那黄衫少年嘻笑了两次,龙飞却是瞪了两次眼睛。 当快要走到门口之时,龙飞第三次回顾,黄衫少年却好象在一直看着龙飞一样,见到龙飞转身,又是露齿一笑。只不过,这次黄衫少年笑容刚刚露出,便仿佛被冻僵在脸上,龙飞这次并不只是瞪他一眼,而是突然伸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也是笑嘻嘻地迈出了门口,消失不见了。 第136章 、应然君战天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36章 、应然君战天 三人走出“雅风楼”,又接着开始逛起来,既然城主府是在东门,直直走过去也是过去,这样逛过去也是过去,那自然是逛过去了。 要酒楼内遇到的那一对少年兄弟,龙飞并没放在心上,出门在外,奇怪的事情不少,遇到这对兄弟还不算是奇事。 龙飞也只不过看到这对兄弟长相清秀,穿着得体,不象是什么恶少之类的人,便忍不住逗逗他们,至于以后还能不能相遇,出了这个门口,谁还知道! 这应然城也怪不得能管着包括古虎镇在内的五个大镇,只这城池,便比古虎镇大了几倍。龙飞三人早晨从西门入城,到了中午吃饭时,一条直直的大街,也只是逛了一半,此时接着再走,三人,其实只是龙飞,便犹如乡下人初次上城,看得目不暇接,流连忘返,竟到了黄昏之时,才来到城主府之前。 让古世传上前通报之后,三人便在城主府前静静地等着君战天的接见。古龙虽然也是一镇之长官,平时却完全没有长官前呼后拥的习惯,出入都是单独一人,这次来应然城也是一样,只是父子两人加上龙飞共三人。 这里是管着五个大镇的一城之主的府第,自然不是古虎镇的古家可以比拟的,单单看这城主府的门口,便比古家的大门大了一倍, 府门前的十几级台阶,也体现了城主府高高不可侵犯的威严。 从城主府外望去,可见到了高耸的城主府中建筑的各种飞檐拱斗,以及屋顶上雕刻着的各种惟妙惟肖的飞禽走兽,虽只看到一点屋脊,却也可感到城主府的金碧辉煌及宏伟。 三人并没有等多久,城主府中便有人迎了出来,来人是一位宽额,尖腮,颌下留着一溜山羊胡须,约五十岁的老年人,还隔着老远,便呵呵地笑着作揖道:“古镇长及两位公子久等了,柳三变迎接来迟,还请恕罪!” 古龙急忙迎上前去,还礼作揖道:“柳师爷客气了,在下三人贸然求见,打扰师爷,还望莫怪。” 古龙上前之后,古世传两人就落在后面,看着柳三变,古世传轻声对龙飞道:“这个人是君战天手下第一幕僚,叫做柳三变,你别看他一副瘦猴模样,武功其实已到了一线天境界,不过,他最厉害的并不是武功,而是计谋,瞬息三变,智计百出,在应然城的位置,仅在君战天之下,不管是君枫还是君战天的弟弟,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柳三变急步上前,握着古龙的双手摇了摇,呵呵道:“不打扰,不打扰,城主听到古镇长光临,不知多高兴,只是此时公务尚未忙完,无暇出迎,因此让在下代为迎接,这两位是……?” 古龙急忙将古世传及龙飞介绍给柳三变。 “见过师爷。”两人同时向着柳三弯躬身施礼道。 “呵呵……不客气,不客气,在下可不敢当,两位公子快快请起。”将两人扶起,柳三变转头对古龙笑道:“我要恭喜古镇长了,常言道虎父无犬子,看古公子的一表人材,将来成就可就要超过古镇长了。” “柳师爷客气了。”听到有人夸奖古世传,比听到别人夸奖自己还要高兴,古龙一张老脸都开了花,急忙谦虚起来。 “龙公子,你应该是怀坚兄的公子吧,大名叫龙飞是吧?杀刘四,败黑风,龙公子,你的大名,在下可是如雷贯耳啊,只可惜一直未曾谋面。想不到这一刚见面,可就让我吃了一惊,龙公子竟还是这么年轻啊!”柳三变看着龙飞惊讶地赞叹道。 “不是,不是,这些都是他们误传的,刘四虽然是我杀的,击败黑风盗的却并不是我,柳师爷可能是听错了。”龙飞摇着双手,急忙道。 “哈哈……”柳三变仰头大笑,看着龙飞道:“龙公子,别人是见面不如闻名,你却是见面更胜闻名啊!” 龙飞脸红了起来,看着柳三变,苦笑道:“柳师爷过夸了,小子可不敢当!” 古龙拉着柳三变,微微笑道:“他们年轻人,性子浮躁,柳师爷就不要再夸他们了,免得他们以后自傲自大。” 柳三变也是微微一笑,再看古世传及龙飞一眼,又转头看着古龙道:“古镇长不必担心,我看古公子沉着镇定,遇事有大气,怎么可能被我一句话便说得自大起来,至于龙公子秉性淳朴良善,天真未脱,更不会是自大的人,这两位将来前程,我可是期待得很呢!” 龙飞上前一步,在柳三变面前作揖道:“公子可不敢当,柳师爷以后叫我们名字就行了。” 柳三变哈哈一笑,看了古龙一眼,意思是怎么,我说对了吧,只是一个公子称呼,龙飞便觉得不习惯了,将来又怎么会自大起来。 古龙也是无奈地一笑,不过,别人夸将自己的两个子侄,心中也是高兴的。 “各位,快快请进,你看我这记性,一见到各位,便高兴起来,光顾着说话,都忘记了请各位进去了。”柳三变呵呵笑道。 “柳师爷请!”古龙急忙肃手让柳三变走在前头。 柳三变也不客气,拉着古龙的手臂,两人并排往府内走去。 进入会客室,分宾主坐定后,由于君战天未到,柳三变便恭为主人招待起古龙三人。待女上茶后便退了下去,柳三变先举杯向着古龙示意了一下,然后才轻轻啜了一口,放下茶杯,与古龙随意的谈道,无非都是一些江湖上的事情,及各个国家势力之间的形势分拆,以及近段时间,又有了那个小势被灭,又有了那一个势力兴起。 龙飞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题材,兴趣大发,专心地听起来。这可是用钱都买不到的情报,能从他们口中知道,对自己这次下山历练,说不定也有用处呢! 聊着,聊着,话题又兜转回到了广武郡的比赛之中。 柳师爷看着古世传道:“看世传模样,武功今年应该已进入了灵脉境界了吧?” 古世传恭敬道:“柳师爷法眼无差,我是今年刚刚晋升入灵脉境界,只差一点就可到达灵脉中期。” 柳师爷微笑着点点头道:“不错,不错,世传今年应该还不到二十岁,就进入了灵脉境界,看来在二十五岁之前,先天有望啊!” “在下迟钝,只希望在三十岁之前进入先天便可以了,二十五岁可不敢奢望!”古世传道。 “哈哈……”柳三变看着古龙道:“古镇长,你可是后继有人啊!将来世传的成就,必定要你我之上。” 古龙笑笑道:“承柳师爷吉言,也希望世传以后争气,不负柳师爷这番话。” “呵呵……”柳三变转头看着龙飞道:“龙飞,你应该是先天境界了吧,不然也杀不掉黑风盗的三当家,据我所知,能够成为黑风盗这种军团的当家,起码都是灵脉境界,他们的大当家单青还是一线天境界呢!” “柳师爷慧眼如炬,小子正是先天境界。”龙飞含糊说道,他不想参加这个什么广武郡的比武大赛,自然也就不想说自己武功其实已到了大成天境佛罗里达,不然,柳三变在惊叹之余,是肯定会将自己留下来,作为今年参加比赛的选手,并且是主力选手。古虎镇只是应然城的下辖一个镇,如果应然城态度强硬,为古龙父子着想,龙飞自然也不好拒绝,只有含糊的承认武功到了先天境界,如果没有古龙父子的说明,他们也只会以为自己就是混沌天境界而已,这十岁出头的少年,不管在谁在想法中,都不会认为武功会练到大成天境界。 柳师爷突然叹了一口气道:“这次应然城情况很不妙,在广武郡四个城之中,应然城的武者最少,武功也是最低,在应然青年一辈之中,武功最高的就是今年刚刚晋升到先天境界的君枫及龙飞,以及几个象世传这样的灵脉境界的武者,其余都是灵脉以下,与其他的三城及广武城的武者相比,相距不少啊!” 古龙迟疑道:“其他城市的年青一辈,难道先天武者很多吗?” “据我所知,其余四个城市以及广武主郡,年青一辈之中,武功进入先天的可不在少数,甚至有的已到达了一线天境界,据说,广武主郡的少郡主,今年武功刚刚晋入大成天境界,这比赛还未开始,他就已成了最热门的夺冠人选了。而我应然城加上龙飞,也才两位先天初期混沌天境界的青年武者,如何是他们的对手。”柳师爷道:“虽然比赛分为后天与先天两大块,但谁都知道,只有先天武者的比试才是各自真正的实力体现,后天武者的比试,只不过是作为陪衬而已。” 古龙父子对视一眼,看着龙飞,却见龙飞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已到了大成天境界的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他不想参与到这种无聊的比赛中去,自己下山历练,只想尽量走多一些地方,看多一些地方,甚至如出发时铁老所说的,多看一些山川河流湖泊,各种地型,画下图下,这对以后有用,如果参加了比赛,那里还有时间。 龙飞站起来,对柳师爷道:“不好意思,让柳师爷误会了,小子到城主府,只是跟着古叔叔来看看的,并不是要参加比武大赛。” 柳师爷一愣,看着龙飞,又看着古龙道:“龙飞不是来参加比赛的吗?” 古龙急忙解释道:“龙飞这次下山,是奉师命游历天下的,因此我并没有通知他要参加比赛,再说,龙怀坚大哥也认为龙飞现在年岁太小,最主要是学习,因此也不建议龙飞参加比赛。” “哦!”柳三变哦了一声,叹道:“不参加也吧,看这架式,如果他们都是一线天境界,龙飞去了也没用,只不过是多一个人失败而已,还是摆脱不了最后一名的命运。” 柳师爷说到这里,意兴有点索然起来,只是端着茶杯,慢慢的一口一口啜着茶,室内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城主到!” 一声大唱,突然响起,随着声音,一个身材高大雄伟,脸容古朴的***步走了进来。 第137章 、挑战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37章 、挑战 君战天年纪在大约在六十岁上下,脸容古朴,身材高大雄伟,走路脚步很大,龙行虎步,龙飞等人刚听到外面大唱:“城主到!”便见到了他迈进了会客室之中。 “见过城主!”室内四人同时站了起来,向着君战天恭敬行礼问好。 “莫客气,各位坐同,请坐。”君战天双手一揖,随意地还了一礼,便首先在首位坐下来。 看到主人坐下,古龙等人便也跟着坐下。 “古镇长,好久不见,一向可好?”君战天首先问古龙道。 “不敢,托城主的福,在下还好!”古龙恭敬道。他虽然也是一镇之主,但在应然城城主的面前,并且还是一个化灵境界的高手面前,却不敢托大,更不敢有线毫的不敬,回话时都是微微躬着腰,双手作揖。 “呵呵!”君战天脸上看不到笑容,却呵呵了两声,看着古龙道:“古镇长,你们这次来是……” 古龙急忙站起来,指着龙飞,对君战天道:“城主上次不是要求在下引见龙飞吗?在下把他带来了。” “龙飞?”君战天细细的看了龙飞一眼,又转头去看古龙,疑惑道:“他就是龙飞,那个杀刘四,击败黑风盗的龙飞?” “正是,就是他杀掉刘四,击败黑风盗的。”古龙强调道。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君战天突然叹道:“君枫说他败于一个先天境界的武者手中,我还以为这人必定是二十岁以上,想不到……,小兄弟,你今年多少岁啊?” “回城主,小子今年十二岁!”龙飞自加入通天神梯之后,眼界开拓了很多,也见过了很多武功甚至到达神变境界的武者,比如通天五老,都是神变境界,武功深不可测,此时看到化灵境界的武者,自然就不象以前那么敬畏及崇拜了,但由于他是跟着古龙前来的,基本的尊敬还是会有的。 “十二岁!”君战天瞪大了双眼,脸上终于第一次变色,看着龙飞惊叹道:“那就是说,你晋升先天境界之时,才只有十一岁?如此年轻便可晋入先天境界,亘古未闻啊!” “城主谬赞,小子其实是误打误撞,机缘巧合之下才进入先天境界的,如果是一步一步的晋升,说不定比起君公子,还要慢上很多。”龙飞谦虚道。其实假说人人都会说,只不过有人说得流利,有人说得结巴一点而已。 “呵呵……”君战天脸上终于看到了笑容,却是一种言不由衷的笑容,看着龙飞摇摇头道:“我那孩儿,不是我夸他,虽然也是学武的奇材,但比起小兄弟来,却是差得远了,他今年虽然也进入了混沌天境界,却已是近二十岁,比起小兄弟几乎相差十年,以后就更不可能追得上了。小兄弟,你师承的门派可否相告?” “小子的武功是自己胡乱练的,现在虽然跟着一个老爷子,却并没有什么门派!”由于古老三大门派的互相牵制,这三个门派中,每一个下山的弟子,都不可能告诉别人自己来自这三个门派,再说,由于三大门派已太过古老,传人弟子个个神秘不可拿摸,也不见大陆上有那一个说是三大门派的人,说不定,就算龙飞说出通天神梯,这些人也不一定知道,还不如干脆不说,免得解释不通。 “小兄弟小小年纪,武功便已到达先天境界,想来师傅也不是凡人,只不知我是否可以知道……”君战天还是不死心的试探道。 “他叫希老,一个老不正经的人,君城主肯定不知道。”龙飞笑笑道,天下象龙飞这样敢说自己师傅为老不正经的人,可能也只是唯此一家了。 “希老!”君战天喃喃了一会,可是这个名字,实在是无甚名声,如果提起希克斯,他们这些老一辈,可能还有一点印象,但叫希老的,仿佛一个当代大儒的尊称,武者谁会被这样称呼,君战天是不会联想到希克斯身上的,再者,希老退陷已久,江湖中也早已没了他这一号人物,就算在大食朝庭之中,国师希老大名,也只有老一辈才知道,希老是从大食朝庭辞去国师一职之后才收徒传艺的,只看他大徒弟关全三四十岁的年纪,便可知道希老淡出人们视线有多久了。 君战天不好意思直接说没听过此人,只好转开了话题,问道:“不知小兄弟这次光临应然,所为何事?”他虽然是问龙飞,眼睛却看着古龙,好象要古龙说出他带着龙飞来此,就是为了将龙飞引荐给自己一样。 “小子奉师命,外出历练,路经古虎镇,听古叔叔说要来晋见君城主,小子久慕城主风范,极想一见,因此就不请自来了。”龙飞笑笑道。 “哈哈……”君战天看着龙飞,笑道:“小兄弟真会说话,什么久慕城主风范,还不如说就是想来看看君战天是长什么样子的!” 龙飞也笑笑道:“城主英明,龙飞确实是想来见见城主的,久慕城主大名,如雷贯耳,肯定也是想见见真人,两者实为一回事。” 古龙拍掌笑道:“龙飞说得好,久慕城主风范,当然就想要见见真人了。” 君战天笑笑道:“古老弟,你就不必跟着小兄弟起哄了吧,小兄弟……” 龙飞截断他道:“不敢,城主还是叫我龙飞吧,小兄弟可担心不起!” 君战天一愣,也点点头道:“好,好,就叫龙飞吧,龙飞啊!” 龙飞恭敬道:“城主请吩咐!” “我准备请你加入应然城,就请你当我的军队总将官,除了柳先生之外,职权最大的就到你的,可好?” 古龙一震,他知道君战天想将龙飞收至麾下,却想不到君战天对龙飞这么重视,竟将他安到了在应然城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不对,应该是三人之下,还有一个君枫君少城主。不过,龙飞此时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而已,值得君战天下如此大的本钱吗? 古世传更是张大了嘴巴,看看君战天,又看看龙飞。 柳三变也是一愣之后,便马上变得泰然起来,好象君战天这种安排并不出他的意料之外。 龙飞也是愣住了,他也想不到君战天竟以如此高位虚待自己,不过,他现在的志向,却并不是加入某个势力,而是多多游走天下,见见大陆上各种风俗人情,地理地形,好好的执行铁老布置下来的任务,及希老布置的任务,因为龙飞知道,他们都是为自己好的。 “哈哈……城主说笑了,小子人小识浅,一无威力,二无能力,岂敢坐如此高位,城主就不怕误了城主的大事!”龙飞干笑了两声。 “人小识浅,无能力!”君战天深吟了一会,才慢慢的笑道:“杀刘四,击退黑风盗,一人救古虎镇于危难之时,如此如果还是无能力,那要怎样才是有大能力?再者,龙飞年纪确实小了一点,但识浅就未必了,就算识浅,如果过上两年呢?我看整个大陆都没人敢说你是识浅了。龙飞啊,你认为我的条件如何,是否可入你的法眼?” “城主抬爱了,其实小子现在还不想参与太多事务呢,只想一心练好武功再说,至于以后如何,小子还未考虑!”龙飞正色婉拒道。 “呵呵……”君战天笑笑道:“确应如此,在未提出之前,我就知道龙飞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不过,龙飞大才,君某见猎心喜,总得提提才能死心。应然城大门随时都向龙飞敞开着,只要龙飞想来,君某随时欢迎。” 龙飞正色道:“城主放心,如果以后龙飞想加入那一方时,必定首先考虑应然城。”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以后龙飞如果想投靠那一方,务必请来我应然城。”君战天也是爽快人,哈哈笑道。 古龙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就怕龙飞不知深浅,顶撞君战天,也怕君战天想让龙飞帮忙应然城参加广武郡的武者比赛,却想不到不但龙飞应对得体,君战天对比赛一事,也是提都不提。 其实君战天不提比赛的事情,古龙也是料到几分的,他开口让龙飞加入应然成,已被龙飞拒绝,怎么好又再开口请求龙飞帮忙应然城参赛,如果君枫未晋升先天前,还有可能因此拉下脸子,现在君枫已晋升先天,君战天也就是不那么迫切了。再者,君战天也是等龙飞自己开口要求参加比赛,却不料龙飞是不想去的,于是君战天不提,他就也不提。 “少城主,少城主,城主大人在接见客人,你不能进去!”突然外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道。 “你走开,我知道爹爹在接见客人,不就是古虎镇的古家父子及龙飞这小子吗!”战枫大声道。 君战天皱了皱眉,神情不悦。 随着开门的声音,君枫大步走了进来,看也不看古龙父子,径直走到龙飞面前,大声道:“龙飞,我要与你再战一场!” “放肆!”君战天板起面,大声喝道:“出去,你没看到我有客人吗?” “爹爹,我要向龙飞挑战!”君枫梗着脖子道。 君战天脸色黑了下来,看着君枫,冷冷道:“你出去,龙飞是客人,我不会允许他与你交手的。” “龙飞,你不敢应战吗?”君枫双眼潮红,看着龙飞道。 “出去!”君战天徒然喝道:“来人哪!把他给我拖出去。” 看到从会客室外冲进来的几个兵丁,柳三变急忙站起来,拉着君枫道:“少城主,快点出去。” “龙飞,你是胆小鬼,你是懦夫!”君枫被柳三变拉着,一边往外走去,一边还在大声叫道:“不敢与我一战!” 君战天气得脸色发青,他只得一个儿子,自小宠惯了,竟连自己都不怕。 眼看着君战天脸色越来越沉,而君枫即将被拉出门口。 “等等。”龙飞突然站了起来道:“既然君兄想战,那便战吧!” 第138章 、交手(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38章 、交手(上) 睛,无云,天空蔚蓝,太阳高挂。 地点,应然城城主府练武大厅。 场中,龙飞与君枫对面站着,场外,君战天,君战地,柳三变,古龙,古世传等人在围观。 “恭喜城主,少城主晋升先天境界,应然城又多了一个先天高手,以后我们应然城在广武郡中必将扬眉吐气,此次广武郡比赛,应然城也将因少城主而名扬整个尼尔联邦。”刚一坐下,古龙首先向着君战天恭喜道。 “呵呵……古老弟客气了,其实世传也是绝世之材,年纪轻轻便晋升到了灵脉境界,离先天也只有一步之遥,将来成就也是不低啊!”君战天矜持地笑笑道。 “呵呵……”古龙半是开怀,关是苦笑,他知道君战天这并不是恭维自己或古世传,只是作为一种礼数,顺口夸奖古世传几句而已。 只看君战地,这个应然城中的第四实权人物,就可看到他的表情,其实是不屑的。 君战地,他虽然是君战天的弟弟,但天份比之君战天差了却不止一筹半筹,君战天已是化灵的初期境界,而他此时才是灵脉后期大圆满境界,他这半只脚早就迈入了先天境界,却由于年纪问题,迟迟未能晋阶,不过,他的积蓄也够雄厚了,想来晋升先天,也只不过是这一段时间的事情了。 听说君战天还有一位小弟,此人不理一切世俗之事,只知埋头修炼,今年还不到二十岁,便已是一线天境界,如果再加上他,到时应然城将会有五个先天境界的武者。 五个先天境界武者的拱卫,会震慑周围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来犯之前,必须先考虑考虑是否能际受得起五个先天武者的怒火。 一座中等的城市,有五个先天境界以上的武者坐镇,将产生怎么样的威慑力,周围各个同等阶的城市,比如广武郡辖下的其余三个城市,自此以后将都会以恭敬的眼光看着应然城,再也不敢造次了。 不过,君战地的不屑的原因,却并不全是因为看不起古虎镇及古龙父子,毕竟他今年年纪也不小了,也只是灵脉境界而已,比起古世传确是不如。 他不屑的原因,却是刚刚听到了,君战天竟然想将龙飞招入应然,并委以总将官之职,也即是武将之首,等于是整个应然城的军队首领,这才是让君战地气愤的原因,因他现在正是总将官,如果招龙飞入来,那他岂不是要降一级了,以他为君战天亲弟弟的身份及应然城武功第五的武者,又怎么会愿意呢! “这次广武郡大赛,想来古贤侄也想取一个好名次吧?”君战地道。 “君前辈说笑了,我那里敢想取什么名次,只要能上场看看,会会那些武者,增加一点经验便高兴了。”古世传姿态放得很低,在场的武者之中,武功最低的就是自己,说话都不敢大声。 “呵呵……将官大人说笑了,世传才刚刚进入灵脉境界,那里争得过那些在灵脉境界已盘旋许久的人,他也只是想去见识见识而已。”古龙笑笑,对君战地客气道。 “嗯!”君战地点头道:“也确实是,这次比赛虽然分为先天与后天两个境界,但后天之中,确实也有一些强悍至变态的人物,说不定可以挑战先天境界的武者。” “他们这些人,都是家族用金钱堆积起来的武者,在这种条件之下,还未能进入先天境界,反而在后天境界徘徊这么久,也不是什么有天资的人,世传以后是肯定会赶超他们的。”柳三变担心古世传听到君战地的话之后,未战便先气馁了,急忙出声安慰道。 “柳师爷说得是,世传以后一定会赶超他们。”世传岂能不知柳三变的意思,他对柳三变的好意又重了一点。 古龙却是暗暗惊讶,本来以为有君战天撑舵,应然城会上下一心,现在看来应然城显然也不是铁板一块,君战地对柳三变也并不是很尊敬,看柳三变的意思,对君战地也并不是很感冒。 “以古镇长看来,场中两人,谁将会最后胜出?”君战地皱皱眉头,却不敢反驳柳三的变的话,不管怎么说,柳三变深得君战天看重,平时都是客客气气,说是君战天的手下,其实也与客卿无异,君枫对柳三变也是非常尊重的,因此,君战地虽然不满,却也不敢有什么异议。既然不敢反驳柳三变,便只有转移目标,向古龙问道。 “在下认为,可能是平分秋色之局。”古龙道。 “我听说龙飞是天纵奇材,十岁出头便进入先天境界,为大陆上古往今来少见之奇才啊!”君战天叹道:“只可惜,他不肯加入我应然城。” “才先天境界而已,有什么值得骄傲,应然城这么好的地方,他不加入,难道还想加入广武郡不成。”君战地不屑道。 “将官大人可能理解错了,龙飞是因所纪还小,现在还在跟着师傅学武,不宜过早加入战争,所以才拒绝城主的,并不是他骄傲而不识好夕,等他以后下山再说吧!”古龙帮龙飞解释道,看着君战地的嘴面,古世传真想一拳打过去,当然,现在不行,要打也是等以后武功高过君战地才行。 后天境界的武功,也敢鄙视先天武者,这君战地可谓是第一人了。 “古老弟难道就不想将龙飞招至麾下?”君战天突然道。 “唉!我确实向他提过,不过,他给我的答案,与给城主的一样。古虎镇这座庙还是小了一点,装不下他这尊大神啊,看来只能以后与他保持好关系,希望以后有事情,可以求他帮忙。”古龙苦笑道。 “呵呵……,龙飞既然连加入应然城都不肯,对于古虎镇,那就更不是他中意的地方了,不过,古老弟也不必担忧,你与龙怀坚关系非常,龙飞是肯定会给你脸子的。”君战天笑笑道。 “古虎镇与飞龙庄都是应然城之下属,龙飞如果肯帮忙古虎镇,那对应然城也肯定只会更加热心的。”古龙急忙道。 “呵呵……,承古老弟的话,希望以后飞龙能关照一下应然城就好了。”君战天点点头道。 “一定,一定!” “大陆上多少学武奇材,小时聪明绝顶,大后却只了了,希望龙飞不是这样,不然那就真的令人惋惜了。”君战天慎重道。 “城主的担心是正确的,不过,我看龙飞此子生性平淡,做事低调,不求扬名,又加上机智百出,将来应该不会这样。”古龙为龙飞辩解道。 “是或不是,要看以后的,现在不说了,看看他们两个交手吧。”君战天转眼去看着场中两人。 此时,龙飞与君枫已开始了比武。 刚落战场,君枫已是跃跃欲试,只是龙飞却只是稳稳的站着,双眼平视着他,眼光平淡,似乎对这次的比赛,丝毫不放在心上。 君枫等上一会,见到龙飞还是这种神态,便知道龙飞是绝不会首先发起进攻的,无奈之下,只好自己主动进攻了,脚步一划,双手比了一个架式,然后左手回收,右手闪电击出。屈指成拳,拳风呼呼,一眨便到了龙飞胸前。 也不见龙飞如何作势,右手已迅速提了起来,五指张开成爪,向着君枫击过来的一拳抓去,如果君枫这一拳真得被龙飞抓在手中,受伤是一回事,这么快就失败,那才是更让君枫失脸子的事情。 君枫被吓了一跳,急忙收回右拳,向后退出一步,避过了龙飞这一抓。 龙飞并不追赶,只是站在原地,还是双眼平淡的看着君枫。 君枫这一招试探结束,却并没拭探到什么东西,双方又回到了原来对峙的地方,仿佛从未动过。 “请出手!”龙飞淡淡道。 “你先出手!说什么我也是主人,怎么能主动出手的!”君枫也淡淡道。 “武功达者为师,无分先后,也无分主人客人,你想与我分出胜负,就要出手,不然就要这样站下去?”龙飞淡淡道:“如果是我出手,你将挨不过十招。” 君枫脸色变了,咬牙看着龙飞道:“你也只是混沌天境界的武功,我就不信打不过你。” “试过便知!”龙飞淡淡道。 君枫又动了,这次是双脚一跃,腾了起来,双手张开,如大鹏展翅,向着龙飞扑下去,同时右脚伸出,向着龙飞小腹的位置踢去。 君枫这次出手,又与上次不同,上次只不过是试探性的,力道不敢用大用尽,就算龙飞站着不动,任他出手,说不定他也不敢拍实。但这次又不同了,手脚大张,凶猛的向着龙飞扑去,厉风呼呼,仿佛要与龙飞拼命一样。 龙飞微微一笑,并未出手,只是突然向后退了一步,还是双眼炯炯地看着君枫。 君枫觉突然得很难受,刚才明明已计算好了距离,他这一腾起扑下来,是刚好扑到龙飞,不多一毫,不少一寸。到时两人将会展开斗争,自己是凌空扑下,借助扑下之力,力道就会比龙飞大一点,说不定一招就会得手。可是,龙飞这一退,也只不过是很平常的一步,就象是平常走路之时,也会突然后退一样,显得那样的突然而不可预料。这一退,君枫那计算得精确无比的一招,便全部落在了空处,那种脱力的感觉,让他受得几乎要吐出血来。 “扑通” 君枫落了下来,刚好落到龙飞面前,收手收脚,一脸惊骇地看着龙飞。 “你输了!”龙飞淡淡道。 君枫脸色如纸,他知道如果龙飞刚才乘势攻击,他将是一招都接不下来便会败落。 “你现在是一线天境界了?!”君枫看着龙飞,震惊道。 龙飞不说话,只是双眼平视着君枫,只看得他一阵心寒。如果他不是君战天的儿子,不是应然城的少城主,他怀疑龙飞刚才就会毫不留情地出手。 “再看看我这招!”君枫牙齿一咬,右脚向前划出,双手握拳齐出,如双龙出海般向着龙飞胸部轰去。 “再来多几招,较果也是一样!”龙飞淡淡道,脚步又是轻轻一退。 “哈哈……”君枫看到龙飞又是向后退去,不禁高兴得笑起来,诡异道:“你以为你每次后退,都可以赢吗?” “赢不赢,过一下便知!”龙飞淡淡道,在说话之间,身体的动作却毫不留顿,只微微一退,便马上停止脚步,然后,竟然在瞬间就变后退为前冲。 这后退与前进,似乎是毫无间隔,仿佛是顺势而为一样。显然龙飞这一招只是假退,而不是真退,只是以后退来掩饰进攻。 这次,君枫脸色是真正大变了,倏青倏红倏黑! 龙飞向前,右手突然伸手,五指张开,如一把蒲扇般,扫向了君枫的脸上,又是后发先至,好象龙飞已明了武道之真谛,每次出招,看似漫不经心,却往往能抓住别人招式之间的破绽,招后出,却先至。这次君枫看到龙飞假退实进,也是心中大惊,在惊惶之间,露出来的那一点点空隙就被龙飞抓到了,五指张开,向着君枫脸上扫去。 君枫可以不避,如此真正的拼命,他当然也不会避,拼着受龙飞一掌,如此双拳能击中龙飞,那也是稳赚不输的交易,可是,龙飞能让他击中么,看龙飞这一掌,如果扫中自己的脸颊,可能满嘴的牙齿都剩不下几颗了,人头都变成了猪头,再者,这只是比武,就算他能击中的龙飞,却被龙飞在脸上扇了一巴掌,那也是奇耻大辱,得不偿失的。君枫被逼得无奈之下只好又再次变招,右脚收回,右手竖起,架向龙飞的右掌,左手五指倏张,却趁机抓向龙飞的右臂。 龙飞的招式却又变了,横扫的右手突然向下一弯,如泥鳅般抖动了一下尾巴,便滑溜地脱出了君枫双手的包围,然后如一条真正的泥鳅般,手尾摆动。“啪”的一声,手掌在君枫的左手上拍了一下,这并不是两掌交击,而是龙飞实实在在的君枫的左手臂上拍了一掌,当然,力道肯定是不大的。 君枫只觉得手臂一麻,然后一酸,整只左手便迅速的失去了力道,然后,只转眼之间,又迅速恢复,其间变化快速,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不过,君枫已进入先天境界,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知道这是龙飞手下留情,不然,自己这条手臂可就要废了。 龙飞退开,也不追击,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君枫。这种比武,没什么意思,下手轻了,被君枫认为有机可乘,因此步步进逼,下手重了,如君枫受伤,于君战天脸上也不好看,甚至也会与应然城结下仇恨,这实不是龙飞想见到的,因此,龙飞也只是想君枫知难而退。 君枫手臂受击后,后退一步,怔怔地站着,龙飞虽然不肯说,他也明白,此时的龙飞,肯定最少也是一线天境界了。他心中有点苦涩,自从在古虎镇比武输于龙飞之后,他回到应然便刻苦修炼,日以继夜,几乎是累得要死,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打赢龙飞,争回这个脸子。 一年过后,他晋升入了混沌天境界,以为自己已可以与龙飞较一日之短长,却不料,此时龙飞的武功,竟还是高了自己一个境界,而自己还是只能跟在龙飞的屁股后面追赶,好象这一辈,就只能望着龙飞后背了。 “龙飞武功高强,我不是你的对手!”沉思一会之后,君枫还是苦涩地承认了结果,不过,他马上又抬起头来,看着龙飞道:“不过,我还想领教一下龙飞兵器功夫,不知龙飞是否肯赐教?” 第139章 、交手(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39章 、交手(下) 龙飞眉头一皱,看着君枫,却见他一面诚恳的神色,显然,经过这轮拳脚的比赛之后,君枫几次被龙飞击败,知道自己与龙飞的距离,心中的那一点傲气已不知飞到了那里,因此也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好吧!既然少城主还想赐教,那我接着就是。”龙飞点点头道。 “不敢!”君枫现在那里还敢托大,急忙道:“我这次是真心的向龙飞请教,希望你能不吝指教一下。” 龙飞终于真心的笑了起来:“那好吧,我们就切磋一下兵器,少城主可要手下留情啊!” “不敢!”君枫也笑道:“不知龙飞用什么兵器?” 龙飞从背后抽出短刀,淡淡道:“我就用这把刀来领教少城主高招吧!” 君枫眼神一变,他针对龙飞的枪招,设想了无数的破法,都还没有什么把握,却想不到现在龙飞又改为用刀,君枫现在就好象是用力举起重锤,却砸在了空处,让他难道得要死。 不过,他心中也非常奇怪,半年前龙飞才刚刚用枪,半年之后就改为用刀,难道龙飞的十八般兵器都精通?看着龙飞手中的短刀,不禁问道:“我记得上次龙飞是用枪的,这次怎么改用刀了,如果龙飞需要,我这里可是有好枪的。” “谢谢少城主好意,不过,还是不用了,就用这把刀吧!”龙飞摇摇头道:“只要使之得法,刀枪都是杀人利器。” “领教了!”君枫诚声道。 “城主,看来少城主有大变化啊!”柳三变捻着颌下一点点的胡须,对君战天道。 “呵呵……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琢不成才,我还想着怎么磨练磨练这孩子的急躁性子,让他明白事理,不再是这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却想不到龙飞倒帮我完成了这个心愿。”君战天也高兴地摸着颌下美须笑呵呵道:“如此甚让我欣慰啊,比他与龙飞交手赢了更好。” “能将少城主逼成这样的,看来龙飞武功并不只是混沌天境界,最少也应该是一线天了吧?”柳三变这话半是问君战天,半是问古龙。 “不用猜,肯定是一线天境界了!能将君枫逼成这样,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混沌天境界还不行,就算是在混沌天境界浸淫了大半辈子的人也不行。”君战天肯定道。 “这个,就要问他本人才知道了,来时我也没问过他,我以为他还是混沌天境界呢!龙飞武功的深浅,我可没有城主这样的境界,可看不出来!”古龙笑道。 “我也是猜的,没与龙飞交手,那里能知道他的武功境界。”君战天赞叹道:“小小所纪,今年只有十二岁吧,竟已晋升到一线天境界,少年英雄啊!不要说广武郡从未出过这种人,就是在整个大陆上,在龙飞这个年纪,有这种成就的,也是屈指可数啊!只可惜他不愿意加入应然!”君战天语气甚是遗憾。 “龙飞少年心性,还未定下心来,做事也有点毛躁,就让他再跟着他师傅再学几年,磨炼磨炼性子,到出师时说不定就愿意加入城主麾下了。”古龙安慰道。 “龙飞非池中之物,不要说你古虎镇庙小,就是我应然城这座庙,看来也装不下他啊!”君战天摇头道:“这种人,应当是驰骋天下,纵马扬鞭,无人可抵挡之英雄人物,我这应然城还是太小,不适合他施展身手的。” “城主,这次应然城去广武郡比赛,如果龙飞肯加入,是不是会更加有把握!”柳三变突然道。 “不用!”君战天断然拒绝道:“提都不准向龙飞提这个事情,你们看,古老弟与他父亲相交莫逆,我应然城也算是与他同气相连,一枝带叶,如果他愿意帮忙,他自会提出来的,他没提出来,就表示他有着某种限制,我们贸然提出,如果他参加不了,岂不是让他为难!” “城主说的是!”柳三变笑笑道:“是我着急,反而着相了。” 古世传心中升起一阵钦佩,能坐到这种位置的人,气势度量胸怀眼光,都是高人一筹之人物。上次君枫带兵去到古虎镇之时,趁火打劫,逼古虎镇贡献了不少东西,古世传还以为君战天只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想不到却是一个有如此气概的人物,看来是耳闻不如眼见。 君战地却是心中暗暗惊骇,以为龙飞还是混沌天境界,而他自己按照目前的修炼进度,今年也应该可以进入混沌天境界,到时武功上也就可以与龙飞平起平坐了,甚至凭着他雄厚的储蓄,说不定还会超过龙飞,因此他刚才虽然听到了龙飞已进入混沌天境界,却还是有点不将龙飞放在眼内。 想不到,现在的结果的,他自己还未进入混沌天境界,龙飞却已是一线天了境界了。看来如果龙飞愿意加入应然城,自己就只能乖乖的将这总将官之位让出来了。心虽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龙飞与君枫两人都取到了兵器,正在对面站着,君枫还是原来那把长枪,枪身长三尺半,枪尖半尺,总共四尺长的铁镔枪在他手中闪闪生辉,仿佛一把天外神兵。 反关龙飞那把短刀就不起眼了,刀身厚而短,刀柄也只是刚好让龙飞的手握住,最惹眼的是,整把刀都是黑黝黝的,仿佛一块从锅底刮下来的锅灰,毫不起眼。 这是龙飞第一次用这把刀对敌,自得到这把刀之后,便一直背在身上,除了当时在兵器库中看过一眼之后,后来便不曾拔出来过,直至此时与君枫交手才拔出来。 龙飞将叙天功运起,灌注入刀身之中,突然,便到了黑黝黝的刀身竟发亮起来。 龙飞眼睛一亮,难道自己随便就拿到了一把宝刀?却不知,在通天神梯的兵器库之中,虽然没有天下十大兵器那种绝天的货色,但只要是被收入兵器库中的,却也没有凡品,每一把兵器,拿出到大陆中,都可以引起大股人的疯狂抢夺,这把刀也一样,只是这把刀外表看起来并不起眼,因此才被其他的弟子看漏眼而已。 这把刀浑体黝黑,如一块废铁,寻常人是看不上眼的,龙飞却不知如何的就对上眼,随手就拿了来,此时看到黝黑的刀竟然发光,才知道自己竟然是拿了一把好刀。 “请!” 龙飞单手握刀,向着君枫道。 双手握着铁镔枪,早就跃跃欲试的君枫也不再客气,双脚向前一迈,双手一振,强硬的铁镔枪竟颤动起来,枪尖幻出点点虚影,向着龙飞刺了过来。 龙飞微微一笑,自从君枫在拳脚上认输,并且态度大好之后,龙飞便不再板着脸,而是时不时的就有一丝微笑在脸上涌现,比如现在,脸上笑容隐隐,右手短刀举起,身体轻轻一转,便避过了枪尖,短刀倏地伸出,在枪身上一劈。 “叮”反弹之力并不大,但君枫还是感到了双手一震,长枪竟被龙飞这轻轻的一刀,劈得向外弹开,君枫的前面,马上就露出了空门。 君枫大吃一惊,本来以为龙飞拳脚厉害,兵器方面,自己怎么都得争回一点面子,却不料交手第一招,自己沉重的铁镔枪就被龙飞随意一刀避得弹开,看来龙飞不但拳脚功夫厉害,就是兵器也并不逊色。 后退一步,君枫并不是以双手将长枪收回,而是以腰部借力,长枪在腰上旋转了一圈之后,从右侧转到左侧,再次向着龙飞扫去。 铁镔枪沉重的枪身旋转之时,竟带起了呼呼的风声。 看着呼呼扫过来的铁镔枪,龙飞并不退缩,反而是歁身前进,几个小碎步瞬间走过,龙飞欺近了君枫身前,几乎是到了长枪的尾部位置,短刀才挥出,正砍在长枪的枪身之上。 君枫再次大吃一惊,他使的是长兵器,于远攻有利,被龙飞这样的欺到近前,长枪便施展不开,只能成了挨打之局。无奈之下,君枫只好拖着长枪又向后退去,以避开龙飞短刀的笼罩范围。 龙飞也不追赶,任着君枫拖着长枪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君枫认为安全的地方之后,才停下来,看着龙飞,眼光闪动,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喝!”君枫沉默一会,突然大喝一声,双手又举枪,大步向着龙飞走来,一枪就向着龙飞胸口刺去,他这次没有振动长枪,枪尖也没有颤出幻影,而是老老实实的一枪就向着龙飞刺过来,来势凝重而又急速,仿佛这一支枪有千斤重,却被一个大力士使动一样,枪势疾急的同时,枪身竟稳如泰山,没有一丝的颤动,枪尖刺破空气,带出了嗤嗤的响声,包括在场边观战的几人,竟都是清晰可闻。 龙飞看着君枫的长枪,脸色还是一片平静,并不因君枫这一枪的凌厉而变色,相反,脸上渐渐的堆积起了一点笑容,然后,龙飞动了,只见他双***错一迈,仿佛穿花蝴蝶,采蜜黄蜂一般,双脚竟交织出了一道道如幻如织影子,然后,龙飞仿佛向左,又仿佛向右,变幻不定地向着君枫的长枪迎去,仿佛要将自己的胸膛迎向枪尖一样,只是在一刹那之间,君枫却急速的长枪,却从龙飞身侧穿插了过去,而龙飞,却是身体紧贴着枪身,右手短刀一挥,一道幻影从龙飞手中划出。 “叮叮叮……”一连串的声音响起,却是龙飞的短刀在君枫的枪身之上也不知击了多少次。君枫只觉得双手不停地颤动,一下接着一下,仿佛永不停止一般,龙飞每击一下,他双手便不由自己的颤抖一下,同时也被逼得向后退出一步,等到龙飞短刀击完,君枫已退出了十几步之远。 龙飞倏地收刀,向后退出,仿佛行云流水一般,瞬间就与君枫拉开了十几步的距离,然后站住,看着君枫。 君枫脸色阵红阵白,之前的傲气再也不见了,此时,心中只有一阵阵的惭愧,他以为自己武功进入混沌天之后,与龙飞的距离拉小了,已与可龙飞一战,却不料再次与龙飞交手之时,距离并不是拉小了,而是越来越远了,远到仿佛再也无法触及。徒手相斗,君枫只觉得处处受制,无法施展,想不到以兵器交手之时,还是处处受制,也是无法施展。 “哈哈……”君枫看着龙飞,正在犹豫是直接认输还是再继续下去之时,一阵笑声突然传来,两人转头看去,只见君战天从场边大步走了过来,看着龙飞,赞许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想不到龙飞小小年纪,武功竟也这般了得。” “城主谬夸了,我武功那里了得,比起城主来,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哪!”龙飞这话,虽是谦虚,其实却是有点骄傲,他不与柳三变比,不与君枫比,偏偏与君战天这个化灵阶段的初期化精境界比,显然也是存了要赶上君战天的意思。 君战天深经世故,凡事只要轻轻一提,便已知道大概,龙飞此话的意思,他又如何不知,不禁微微笑道:“龙飞天纵之材,将来不可限量,与我这一点点距离,又算得了什么?君枫这次是败得心服口服,以后,再也不敢找龙飞切磋了吧?”君战天转向君枫道。 “等我也晋升到一线天境界之时,我会再找龙飞切磋一次!”君枫沉声道:“希望龙飞到时还要不吝指教!” “一定,一定!”龙飞在向前看,向着天下武功达到化灵层次,结元层次的武者前进,想不到竟还有人是在向着自己看齐,想跟在自己后面爬山的。 君枫与龙飞的比武,最后君枫以失败告终,不过,君枫经过这次与龙飞的交手这后,也认识到了自己与龙飞的距离,对以前败于龙飞手下,也终于不再耿耿于怀,认为自己败于龙飞是奇耻大辱。 认识到自己与龙飞的距离之后,君枫的心情也平静下来,虽然不是说如立地成佛一般,大彻大悟,却也不再纠结于一时的失败。看得君战天老怀大慰,频频点头。 第140章 、再遇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40章 、再遇 春光日丽风轻吹,大地草长绿意送。 春光无限好,好得让人流连忘返。龙飞走在街道之上,左顾右盼,总觉得看不够,长这么大,这可是第一次出远门,并且是没有其他人特别没有长辈跟在身边,说不出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这条是应然城的主街道,与君枫交手过后,陪古龙父子在城主府住了一晚。当第二天古龙父子便向君战天告辞,龙飞当然也要跟着告辞,君枫虽百般挽留,龙飞却不想住在城主府之中,一来拘束,二来被君枫当成贵宾般招待,也会让龙飞觉得浑身不自在。 龙飞与古龙父子辞别了君战天父子之后,却并没有与他们一起返回古虎镇,而是与他们分开,自己留在了应然城。龙飞准备再好好的逛一逛应然城,看看这个比古虎镇大了几倍的大城,最多也就是几天之后,就会离开应然城,到大陆上各处游历,到了广武郡的大比将要开始之时,如果时间允许,也会到广武郡看看。 反正龙飞身上不缺钱,古龙与龙飞分别之时,以龙怀坚结拜兄弟也即是龙飞叔叔的身份,塞了大把的金银财宝给龙飞,龙飞不接他还翻脸呢! 其实,龙飞在这条大街都几乎走了一天,除了中午随便应付了一餐之后,一整天的时间,便是在这条应然城最繁华的街道上逛荡着,从东门走到西门,走得极慢,几乎每一个眼光所及的角落都仔细地看了一下,现在正在转弯,准备返向南门回去自己寄放马匹的客栈住宿。 这里,属于应然城的西南角,已不是应然城的繁华地区,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贫民生活区域,从这里经过,举眼所及,都是一些低矮的木头房子,或是以竖竹搭起来的毛房,房屋与房屋之间,除了偶尔留出一条刚好可以让人通过的通道之外,其余都是挨在一起的。 一路走过,龙飞见到了形形色色的生活在社会最低层的人,从皮肤粗糙如风化土壤的苦力,到衣衫褴褛满脸污垢的乞丐,从坦胸露腹孔武有力的挑夫,再到老衷虚弱的孤寡老人,有衣衫整洁却打满补丁的小媳妇,也有的衣衫粘满的油污的老妇人,当然,还有光着腚在街着跳着,跃着,追赶着,叫着的小孩,更多的是脸有菜色,一个大带着几个小的小孩。 每走过一段,龙飞都是惊讶得张大了嘴了,在他的想象之中,好象生活在城市的人,应该都是衣着光鲜,满腹肥肠,鲜衣怒马,从未想到,竟还有如此一群人,他们的生活比起飞龙庄中最穷苦的人,也是远远不如。 不行万里路,不知天下事,这还只是在应然城之内,龙飞便已觉得自己的见识又增长了。 “广爷!广爷!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龙飞正行间,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要行将就木一样。 龙飞抬头看去,不知不觉间,竟已从应然城的东南角穿了过去,此时已走到靠近南门的地方,由于这里靠近南门,平时军队出城入城,或有战争之时,这里也是军队集结之地,所以这块地方住户非常稀少,只有零丁的几幢房屋在远离城门的地方耸立着。 声音正是从一幢房屋之前发出的,龙飞此时就站在这幢房屋的转角之处,虽然房屋前的人看不到龙飞,龙飞也看不到他们,但声音却可传到龙飞这边来。 由于房屋稀少,行人也少,这里本来就有点安静,再加上此时将近傍晚,此处就更加寂静了,几乎如死寂一样,那个苍老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种寂静如死的环境之下,龙飞却还是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放过你们!行!将钱还回来,我们就走。”一个粗鲁的声音,仿佛喉咙漏风一般,带着嘶嘶的响声,更象是一条毒蛇正在不停地吐着信子。 “这……这里就是我借广爷的钱,还请广爷点收。”那个苍老的声音颤抖道。 “啪!”一声仿佛拍掌的声音响起,只听得那个粗鲁的声音道:“钱,这点钱就够了吗!” “不……不够?!我借广爷的钱,全部在这里了呀!”苍老的声音道。 “全部在这里了?”粗鲁的声音打断苍老的声音道:“看来我必须教你如何计数。” “是、是,我不会算数。”苍老的声音道。 粗鲁的声音仿佛在板着指头算帐一样,说话一顿一顿的:“你借我十两银子,一个月不还,息本相加就是十二两,两个月不还,就是十五两,现在一年过去,你还我一百两就行了,我这个***方,零头就不要你的了。” “一百两?!”苍老的声音惊叫道。 “你这是抢劫!高利贷都没你这么高的利息。”一个还有点幼稚的声音突然***说道,声音尖锐,显见说话之时,非常气愤,以至于嗓音一颤一颤。 “你错了,这个比抢容易多了。”粗鲁的声音得意道:“怎么样,你们是还钱,还是交人?” “广爷,广爷,你老人家行行好,能不能宽限一些日子,让我再筹钱。” “不行,我已经够意思,给了你们一年时间,还想给时间,看来你们是不想还钱了!好吧,不想还钱便交人,刚开始我还想大家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好逼得太过,现在看来不行了,不逼得紧一点,你们是不会还钱的。”粗鲁的声音道,听声音便可知道他正在摇着自己的头。 龙飞听着声音,慢慢的走上几步,转过一个弯,便看到了在一间低矮的木头房子之前,此时正站着一群人。紧靠着木头房子站着一女两男三人,只看年纪,便可知道那年轻的男妇是兄妹两人,而满头白发的老头,肯定是他们的父亲。 老头满头白发,身材瘦小,满脸皱纹,显见生活的重担,几乎他榨干了,此时正一脸的惊讶及谦恭地看着对面的人。那个儿子穿着粗布衣衫,虽然神情坚毅,皮肤也被晒成了古铜色,但年纪显然并不大,可能也只是十几岁,此时正一脸气愤地看着对面。 在这两父子身后,还站着一个年纪与龙飞差不多的少女,此时正抓着老者的衣衫,颤颤抖抖的缩在后面。 在这三人对面的,是一个肥胖粗壮满脸横肉的中年人,对着这两父子要杀人的眼光,毫不在乎,在这中年人身后,还零落地站着几人,看情形应该都是中年人的手下或护卫之类的,这几人散得很开,隐隐已堵住了那三人的后路。 生活,不管在那里,都有其阴暗的一面。 龙飞也想不到在这里,竟见到了这样的一幕,显然是老者向这中年人借钱,结果无力还钱,被人逼着卖人,看来被那个中年人看中的,就是那个缩在老者身后的少女了。 龙飞向着那个方向悄悄移动着脚步。 “三哥、三哥!等等我。”就在龙飞移近之时,从另一个方向的一条小路突然闯入了两个人,这是两个少年,前面的一个少年埋头走路,后面一个少年紧紧地在后面追着,一边走,一边还叫道:“三哥、三哥,等等我,二哥已走了。” “你再叫,将二哥引来了,看我以后还理你!”前面叫作三哥的少年转过身来,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少年,瞪了他一眼道:“贾清,你想跟二哥回去,是不是?” “不是,不是!”贾清摇摇头道:“还是跟着三……三哥好一点。” 蓝衫少年裂嘴一笑,模样说不出的娇俏可爱,鼻子先皱了起来,嘴角微微向上翘着,尖尖的下巴,看他模样,竟比女孩子还要清秀。 这贾清的脸目看起来与蓝衫少年虽然有几份相似,但两人给我的感觉却截然不同,蓝衫少年一眼看去,便觉得此人清秀如女孩一般,而贾清给人的感觉却是一个“粗”字,这粗并不是粗糙的粗,而是粗犷的粗,眉毛比蓝衫少年粗了一点,鼻子也比蓝衫少年粗大了一点,嘴唇也厚一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粗犷,少少年纪,脸上虽然还带着稚气,但一眼看上去,竟已有了一种成年男人的粗犷气慨。 龙飞眼尖,已看出这两人正是自己刚到应然城之时,曾经在酒楼嘲笑过自己的那两个少年,只不过,听这两人的对话,此时显然正在躲避着什么人,不走大路,竟从一条小巷走到了这种偏僻的地方来。 两人显然并不知道龙飞就站在隔着一栋房子的转弯之处,龙飞可以看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龙飞,不过,这两兄弟却看到了在那低矮木房前的一幕。 看到木屋前的情形,那两兄弟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 肥胖的中年人本来看到到这两兄弟走来之时,就停止了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他以为这两兄弟会视而不见,一直走过去,却不料这两兄弟停了下来,就停在那木屋转角的地方,离这群人也只不过是十几丈的距离,仿佛是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好奇宝宝一样,竟蛮有兴趣地看起来。 “小子,你们是谁,我是卧虎帮姚增广,我们在处理私事,不准围观,你们快点走开。”肥胖的中年人皱着眉头,对那两个少年道。 此时两个少年之中,被称呼作三哥的蓝衫少年嘻嘻一笑道:“你们继续,我们兄弟就只是看看!” “三哥,他们是坏人!”贾清低声对三哥道。 “我知道!”三哥道。 “那我们怎么办?”贾清问道:“打坏人吗?” “你不是一直想做侠客吗?侠客是要锄强扶弱,打抱不平的,侠客见到坏人欺侮好人,怎么能放过。”三哥正气凛然道。 “哦!我明白了!”贾清伸出手,将袖子撸起来,就要往前冲去。 “等等!”蓝衫少年急忙拉住贾清的手道:“先看看嘛,看看是怎么坏的再动手。” “嗯!好吧,就看看他们是怎么坏的。”贾清点点头道:“如果是非常坏,就揍重一点,如果是一点点坏,那我就打几巴掌得了。” “对了,就是这样!”三哥赞许道:“你很聪明!” 被叫做广爷的肥胖中年人看到自己叫了之后,那两兄弟只是回应了一句,便在那边低低地嘀咕起来,竟对自己这边理也不理,仿佛将自己几人都当做了空气,不禁皱了皱眉头,气恼的同时,同时却也有点惊讶。 应然城中,只要是在城南生活的,提起卧虎帮四当家姚增广谁不知道。两个小子不但自己从未见过,他们竟也好象从不知道自己,这时见到自己在这里处理事情,不但没丝毫害怕,还站下来饶有兴趣地看起来了,将自己几个当做无物一样。 “你们是谁?”姚增广又对着两兄弟道。 “我们是谁不紧要,紧要的你是不是姚增广,卧虎帮四当家?”三哥笑嘻嘻道。 原来是认识自己的,姚增广提起肥胖的又手,抱拳作揖道:“我正是姚增广,不知两位是……” “是姚增广就好。”蓝衫少年点点头,打断姚增广的话,莫测高深道:“那我们就没有认错人了。” 姚增广不知道这两个少年是谁,见到他们听到卧虎帮的名头之后,神色还那是那么平静,姚增广自己心中倒紧张起来,对散布于四周的手下道:“你们还愣着干吗,动手抢人,过去一人,将那两个小子赶走。” 第141章 、乱战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41章 、乱战 卧虎帮众闻声而动,纷纷从四周向着老头一家三口扑了过去,他们之前散于四周,就是防止老头逃走,此时从四面合围过来,自然就可做到滴水不漏,老头一家三口就算想逃走,也是上天无门了。 往两兄弟这边走来的是一个满脸横肉,身材粗壮,几乎比那两兄弟叠加在一起还要高上一截,体身比两兄弟加起来还要重的大汉,从肥胖的中年人身后走出来之后,一面凶狠的向着那两兄弟走了过去。 不看他那压迫性的身材,只看他那满脸的横肉,以及作出来的凶恶模样,只要是胆子小一点的人,都会被他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回头去看。 可是,这两兄弟并没有被吓得逃跑,也没有被吓得发抖,反而还兴趣勃勃地看着大汉,仿佛这并不是一个身材粗大可以一拳就将他们轰得粉身碎骨的大汉,而是一只逗人发笑的小猴子正蹦跳着走过来一般,他们眼睛中还闪烁着兴奋的神色。 “三哥,坏人过来了耶!”贾清低声道。 “我看到了!”三哥瞪了贾清一眼。 “怎么办?”贾清捏捏自己那还有点小的拳头。 “怎么办,揍他呗!”三哥满不在乎道:“你刚才不是说了要动手吗?” “哦!”贾清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而是真的慢慢地将袖子撸了起来,露出一双还未发育完全的细小手臂。 “喂,小子……”满脸横肉的大汉大步走了过来,以压迫姿势,居高临下对两兄弟,对贾清撸起衣袖的动作,视而不见,反而还有点好笑。可是,他刚开口,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见本来缩在三哥身后的贾清,突然上前两步,然后突然跃了起来,小小的拳头突然伸出,“砰”的一声,大汉脸上便被击中了一拳。 大汉脸上中拳,只听得一声“啪”的轻响,仿佛什么被断折的声音,大汉的头颅被这小小的一拳,竟冲击得向后仰去,粗壮的身躯跟着踉跄后退,直到几步之外停下,刚想停下来,那股冲力却仿佛还在,大汉一停止脚,整个身躯被冲得向后一仰,仰天便倒了下去,此时便可见到大汉满脸血红,竟好象被贾清在他脸上砍了一刀一样,用手捂着脸,痛得叫了起来。 少年一拳之威,竟如此恐怖,一个粗壮如牛大汉,竟被他一拳就轰倒了。龙飞看得大为意外,那个肥胖中年人却看得大为惊惧。 少年一拳击倒大汉后,并不停留,又向着姚增广那个包围圈冲去。 老者一家三口,老的老,小的小,又如何是这些孔武有力,平常便做了不少这些勾当的卧虎帮众的对手,只几下,那躲在老者身后的少女便被他们拖了出来,老者与少年跟上来还想去抢,结果却被卧虎帮众人踹了几脚,倒在地下再也爬不起来。 两边动作都发生的很快,几乎是在少年一拳击倒大汉的同时,那边的老者一家三口,也被卧虎帮众放倒了。以至于龙飞手中扣了几颗石头,本来是想帮助少年的,却不料少年并不要自己帮,转头去看老者一家三口之时,已来不及帮忙了。 由此也可见到卧虎帮战斗力的恐怖之外,这些事情他们平时也不少做,都仿佛成了流程,瞬间就完成了。 “撤!”看到少年一拳便放倒了一个大汉,姚增广知道厉害,拉着少女向后退去,急忙对几个帮众道:“你们拦住他。” 叫做贾清的少年冲到近前,对这些大汉看也不看,身体一闪一扭,仿佛风中的柳枝一样,如果不是知道他一定是男的,这一闪一扭所产生的风姿,还几乎让人以为他是一个女孩子。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闪一扭,少年便已闪过了最前面几个大汉的攻击,脚步交叉而进,又闪过中间几个大汉之后,跳了起来,小拳头闪电伸出,在最后一层拦在自己面前的大汉脸上一拳。“砰”,少年拳头虽小,每一拳击下,却是力有千钧,砰然有声,而这个被他拳头击中的大汉,也与第一个大汉一样的命运,仰脸向天不停地向后倒退着,退势之猛,竟将一个还站在他身后的大汉直接就撞倒了,他虽然没有倒下来,却是痛得忍不住蹲了下来,双手捂脸嚎叫着。 这少年个子虽然不高,与人交手,却喜欢专门打别人的脸,并且是一拳一个着,两个被他击中的大汉,都是满脸鲜血,倒地不起,也不知道这少年小小的年纪,身躯之中竟有着这么恐怖的力量。 龙飞用手摸摸自己的鼻子,幸好自己那天没有因他们的嘲笑,与他们起冲突,不然可就好看了。虽然龙飞也知道这小年还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两个这么有正义感的少年,正是龙飞交结的对象,怎么可能为敌的呢! 一拳将最后挡在面前的两个大汉击倒之后,贾清身躯再度如风中柳枝般扭转,瞬间就来到了姚增广面前,再次高高跃起,还是一拳向着姚增广脸上击去。 这少年的身法,龙飞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别扭,这身法女孩子用出来,那身段肯定是真正的如风中杨柳,婀娜多姿,用在一个男人身上,那就只能让人觉得别扭了,看这少年粗眉大眼的,一付男人气慨,却使出这样的身法,龙飞都有点无语了。 不过,这身法扭得虽然让人看起来别扭,却如真正的风中杨柳一般,在这人群之中,却是进退自如,不管是进是退,那几个大汉竟无一人可以粘到他的衣角。 况且,这叫做贾清的少年身法虽然婀娜多姿,偏向阴柔,但武功却都是一等一的刚阳功夫,不管是遇到谁,都是中中正正的仰面一拳轰下去,接得住的,就能活命,接不往的,最少也是鼻骨折断,颊骨裂开,到时整个脑代就会变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嘴巴裂成血盘大口的猪头。 只不过几招下来,龙飞已看出了这个叫做贾清的少年年纪虽然与自己不相上下,但武功显然也进入了先天境界,最少也是混沌天了。 姚增广虽然全身肥肉,好象行动不便的痴肥一样,但在看到四弟扑过来之后,竟也是牙根一咬,满脸狰狞,右手迅速举起,肥大的拳头迅速向着少年迎去。 贾清一拳之下,前面两人都是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击倒,这姚增广还能挥拳还击,可见他武功比起自己的手下,高了几个境界了。 “砰!”这一拳相击,产生的响声并没有那两个大汉脸上受拳时那么清脆,而是一声闷响,两个大汉脸上受击,那是鼻骨颊骨受伤折断,而与姚增广肥胖的拳头相交,却是与肉拳相交,两者响声自然不一样。不过,产生的结果却还是一样的。 “啊!”姚增广一声惨叫,左手迅速握住右拳,肥胖的脸上,汗珠滚滚,仿佛被人从他身上炸出的滚滚油脂一般。肉眼可见的,姚增广的右手迅速涨大起来。他的手握紧拳头之后,就象一个大馒头,此时不握拳头,反而更象是一个大馒头了。 那个拉着少女的大汉,看到姚增广受伤之后,也不知是害怕帮规的处罚,还是天生就悍不畏死,竟放下少女,呀呀叫着就冲了过来,当然,也只是刚刚冲到贾清面前,便又是双手捂脸,向后倒了下去。少女,自然是被贾清解救了下来。 将少女拦在身后,贾清转身看着姚增广及其他的卧虎帮众,眼光还是平静至波澜不惊,完全没有少年人拼命之时眼睛中战意燃烧,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如吃饭喝一般平常的事情。 姚增广此时才回过神来,左手还是捧着右手,脸上汉珠滚滚,看着贾清,狠声道:“小子,敢坏卧虎帮的事情,有种就留下名来!” “老四,别跟他废话,打他,打到他倒下为止,看他有种就不要跑!”贾清还未答话,三哥已在后面叫道。 “好!”贾清也不废话,纵身扑上,又是一拳向着姚增广脸上轰去,这贾清仿佛对别人的脸有深仇大恨一样,拳拳都是向着别人脸上招呼,仿佛不将别人轰成猪头,绝不罢休。 姚增广作为东城卧虎帮的四当家,当然是不能这样的被人打得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走的,转过身来本想搁下几句场面话,却不料贾清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结果他转身过来,除了搁下几句话之外,还迎来了贾清虽然细小,却包含着千钧力道的一拳。 “嘿!”姚增广那里敢让自己的脸去迎接这一拳,可是右拳刚刚受伤,此时再以右拳去迎,只会伤上加伤,无奈之下,只好吐气开声,迅速伸出左手,坚指成掌,向贾清的拳头劈去,在他想来,拳头是硬与硬相撞,自然是刚者为赢,但手掌却是柔软的,以柔克刚,贾清的拳头应该不会伤到自己的手掌。 “啊!”姚增广仰着脖子,突然尖声叫了起来,仿佛一只被人踩住了尾巴的鸭子,真不知他如此粗壮的身体,叫出的声音,却是如此的尖锐,上次右手受伤之时,是用左手抱着右手,这次左手也受了伤,右手却前得动都不敢动,更不用说要去托着左手了,结果是两只手都垂在身侧晃荡着,倒是脚下生风,贾清的拳头刚刚缩回去,姚增广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一个,便马上跑了起来,也不知道他那肥胖身躯中那里来的这股力量,竟跑得比所有手下还要快。 那些卧虎帮的帮众,本来还以为姚增广会大发神威,将贾清抵挡一段时间,却想不到只是两拳便被击得夹着尾巴逃走了,并且逃走之时,连招呼也来不及打一个,这些手下此时还有点懵懂然,彼此看了几眼,再看了贾清一眼,见到贾清拳头又向着一个兄弟脸上轰去之后,才终于“啊”的一声,纷纷转身跟在姚增广身后跑了起来。 眨眼间,现场除了老头一家三口之外,所有卧虎帮的人都跑光了,就连那几个被少年一拳轰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下呼嚎叫痛的卧虎帮众,此时也连忙爬起来,忍着痛跑走了。 第142章 、三遇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42章 、三遇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卧虎帮的人刚刚走光,老头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虽是脚步踉跄,却还是连爬带走到了贾清身前,跪下连连磕头。 贾清被吓了一跳,刚刚与卧虎帮众人交手之时,拳脚生风,威猛无铸,找得姚增广都找不到逃走的道路,此时被老头几个响头,却磕得手足无措起来,脸色涨红,满头大汗,赶紧俯身去扶老头:“老丈,老丈,起来,起来。” 老头却不愿意起来,推掉贾清的手之后,反而还对身后的少年及少女道:“大娃子,二闺女,快快拜见恩人,要不是恩人出手,你妹妹就要被人拉走了。” 贾清更是手足无措起来,由于不敢对老头用力,拉了几次都拉不起来,焦急之下,突然转头对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蓝衫少年叫了起来:“三哥,你快点来啊!” “嘻嘻……人是你救的,他们自然是拜你,关我什么事!”蓝衫少年却不愿意上前,好象非常想看到自己兄弟受窘的样子,在后面大声笑了起来。 贾清急得额头汗珠滚落,突然不理跪在地上的老头三人,转身向着蓝衫少年走去,大声道:“你们拜错人了,是他要我去救你们的,你们要拜,就拜他好了。” 老头一家三口都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贾清的背影,竟不知如何是好,自己这一拜,竟将恩人都吓得走了,幸好恩人并不因此气恼,听到救自己一家三口是蓝衫少年的意思之后,老头马上又带着一子一女走到蓝衫少年面前,跪下就磕头起来。 “好了,好了,各位请起来吧!”蓝衫少年也被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接着老头,柔声道:“老丈贵姓,那些人是卧虎帮什么人?为什么要找你们的麻烦?” “那个胖子叫做姚增广,卧虎帮四当家,一惯欺男霸女,逼良为娼。”老头身后的少年气愤道。 “小老儿叫王锐,这一对是我的儿女,叫王易及王兰。”老头知道这两个少年不喜欢被人磕拜,也就顺势站了起来,摇头叹道:“只因年前借了高利贷十两银子,无力偿还,结果放高利贷的人将这笔债转给了卧虎帮的姚增广,今天他就是带着人上门收债的。” “卧虎帮?听说应然城有三个大帮派,这卧虎帮正是其中之一。”蓝衫少年道。 “正是。”老头气愤道:“卧虎帮人多势众,武功强横,两位小兄弟惹了他们,他们一定会报复,两位还是赶快走吧。”王锐自己的危机还未解,却先为那两兄弟担心起来。 “听说卧虎帮有四大当家,大当家是刘虎,二当家是李老生,三当家是黎亮,四当家便是这个姚胖子?”蓝衫少年仿佛没有听到老头的话,反而向他了解起卧虎帮的情况。 “是,是!正是这四个大恶霸!”王易恨恨道。 “哦!”蓝衫少年哦了一声,不再做任何表示,转向老头和声道:“你们以后怎么办啊?我看你们还是离开此地,到别处谋生吧,继续留在应然城,以后卧虎帮还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王锐叹道:“老儿也知道,经过这一次受挫之后,以卧虎帮有仇必报的作风,姚胖子是不会死心,以后肯定还会再来,我们这就本来收拾点东西,准备到别处投亲,只是两位恩人,你们惹了卧虎帮,也要马上离城才是,不然,以卧虎帮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们是肯定会来找你们的。” “多谢老丈好意,不过,你就不必担心我们了,快点收拾东西,我与贾清先护送你们出城吧,以免卧虎帮半途阻拦。” “多谢两位恩人的救命之恩,小老儿以后必当衔环以报。”王锐一家又跪下磕了几个响头之后,才急忙进屋收拾东西。 须臾,便每人背了一个包袱,匆匆走了出来。这么短时间就收拾好行礼,显见之前就想着逃走,只是突然间被卧虎帮拦住了。 龙飞一直跟在那两兄弟及王锐一家三口的身后,直到他们出了城门,向东匆匆而去之后,才回到城中。此时天色已晚,龙飞逛了一天,也不想再逛了,便也回到了早上寄下马匹的客栈歇息。 想想那两兄弟,自己好象与他们还真有一点缘份,两日前在“雅风楼”上相遇,因自己喷了古龙一脸的包子汁,还被那个蓝衫少年嘲笑了一会,结果自己也还了他一个鬼脸。 想不到两日之后,自己只是在街上随便逛逛,便又遇上了他们,并且看着他们将卧虎帮揍得四散分逃,从卧虎帮手下救下了王锐一家三口。 只是上次龙飞以为与他们两人只是一次不经意间的偶遇,交换几个白眼,作几个动作,便已成为过去,就象每个人每天都会与一些不相识的人错肩而过一样,此后再也不会见到第二次,却不料,只是两天时间,竟又再次遇上了他们,其实只是自己再次见到他们,而他们还未见到自己。 一夜无事,第二天,龙飞照常的起了一个大早,他本来是准备今天就要离开应然城的,昨天看到了王锐一家三口的遭遇之后,又改变了主意。 龙飞虽然没有象那两兄弟一样正义感多余,见到不平马上就要出手,但见到一个如此欺男霸女,为非作恶的帮会,虽然不说要将卧虎帮从应然城中连根拔起,却怎么也要让他们鸡飞狗跳难受一阵才对得起自己,不然,龙飞心中还要一直抑着这口气。 吃过早餐,龙飞照样的将小驹留在客栈之中,徒步外出,逛了半天之后,又到了南城。 卧虎帮是应然城南大最大的帮会,在整个南城凶名赫赫,提起来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龙飞也不用怎么打听,便知道了卧虎帮的总坛所在地。 可是,到了卧虎帮总坛之时,龙飞却傻眼了。 在应然城寸土寸金的大城之中,卧虎帮的总坛占地之广,竟是一个如庄园般的所在,高大的门口,强悍的守门帮众,再加上高高的围墙,围墙之上的哨岗,竟无异于一个小型城堡,龙飞知道,除了从正门进入之外,其他地方,肯定是进不去的。 不过,就算没人守着门口,龙飞也不会贸然进去,要知道,卧虎帮可是有着上千人的大帮会,龙飞武功虽然已到了大成天,但也不可能一人就能杀掉上千人。 或者会有只要一个人就能杀掉上千人,但这绝不是一个先天境界的武者就可以办到的事情,这还只是人的问题,如果这个庄园内还有什么机关暗器之类的设置,那贸然冲进去,就只能是送死了。 在卧虎帮门口转了几圈之后,因担心被卧虎帮的人发现,龙飞又悄悄退走了。 刚刚转过卧虎帮总坛的墙角,倏地从一幢房子的屋后窜出两人,拦在了龙飞面前。 “喂,请留步!”一个人低声道。 龙飞站定,定睛一看,不正是那两兄弟又是谁,只是想不到他们昨天晚上离城,却不知何时又赶了回来,此时来到卧虎帮的总坛附近,肯定也是想对卧虎帮不利。 “是你们啊!”龙飞道。 “你认识我们?”蓝衫少年皱着眉头,警惕地看着龙飞,仿佛看着一条大灰狼:“你是谁?” “三哥。”贾清拉拉三哥的衣袖低声叫道。 “什么?”蓝衫少年并不转头,还是警惕地看着龙飞。 “雅风楼!” “什么雅风楼?”蓝衫少年奇怪道:“这时提雅风楼干什么,你肚子饿了啊?” “淋漓包!”贾清哭笑不得,只好再次低声提醒道。 “哦,嗯,啊!我记起来了。”蓝衫少年嗯哦了半天,才终于惊喜地指着龙飞叫道:“你就是那天在雅风楼吃饭时喷了别人一脸汁水的人,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嗯,嗯。”龙飞用手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就是那个人。” “嘻嘻……”蓝衫少年此时想来还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两声,才指着自己,大大方方道:“我叫贾林,这个是我弟弟,叫贾清,你叫什么呀?” “龙飞,龙飞九天的龙,龙飞九天的天。”龙飞道。 “嘻嘻……”贾林再度一笑:“你这人真有意思。” “嗯!朋友们一向都是这样说我的。”龙飞遇到这两个直爽的兄弟,心情也好起来,随意地开着玩笑。 “你来这里干什么么?你是到卧虎帮找人的吗?”贾林问道,他眼中那丝疑惑虽然掩藏得很好,龙飞还是看得一清二楚,他自然是知道贾林在疑惑什么,贾林在怀疑自己与卧虎帮有关系,而他们两兄弟昨天晚上却刚好与卧虎帮干了一仗,今天又在卧虎帮总坛附近转悠,肯定也是对卧虎帮怀有某种目的。 “王老丈一家应该已到安全的地方了吧?”龙飞不答,突然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贾林与贾清脸色同时一变,也不见贾清如何动作,竟已闪电般从贾林身后闪了过来,一拳就向着龙飞脸部轰下去。 贾清与龙飞几乎是一样高,他这一拳击下,倒是不用跃起来,只不过举起手,便正对着了龙飞的脸颊,拳风呼啸,力道竟是不小。 “喂,等等,先别急着动手,我话还未说完呢!”龙飞怎么可能被他轰中,地行轻功运起,双脚轻轻一蹬地面,脚尖连点,动作如行云流水,流畅自然,仿佛水到渠成一般,瞬间就避过了贾清的拳头,退到了几步开外。 贾清脸色再次一变,纵身跃起,又是一拳,贾清那婀娜多姿的轻功比起龙飞,竟是也不相上下,并且这次又是出了全力,因此不但身体速度快了很多,拳头的速度也快了很多,一闪就到了龙飞脸前。 龙飞脚步又是一变,腰身一摆,仿佛风中杨柳,水中鱼儿,贾清那势急风呼的一拳,闪电般擦着龙飞的脸颊冲了过去,带起的拳风将龙飞耳边的几缕头发都吹得飘飞了起来。 而龙飞却已再次闪了过去。 贾林与贾清同时脸色大变,贾清的武功怎样,贾林的是知道的,那是先天混沌境界,却不料两次攻南,竟没有一次能击中龙飞,这让两人又如何不惊。 “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恶意。”看到贾清纵身又想扑上来,而贾林也从身上抽出了一把短刀,龙飞急忙摇摇手道:“只是你们昨天出手之时,我刚好就在旁边看见,因此想问问王老丈是否已安全离开,没有其他的意思。” “你在什么地方看到的?”贾林道。 “就是在王老丈家门口,本来我比你们还要早到,刚想出手,却不想你们就来了,并且一到就与他们起了冲突,于是我就只能在旁边看了。”龙飞急速的将经过说了一遍,以免贾林误会。 “哦!”贾家两兄弟脸色明显放松了下来,虽然不能全信龙的话,但也信了个七七八八,能说出王锐一家三口事情的,显然是在旁边看过的,不可能是听到别人说的。 第143章 、卧虎又现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43章 、卧虎又现 看到贾家两兄弟脸色放松下来,龙飞才也松了一口气,说真话,这两兄弟虽然年纪尚少,却生就龙凤之姿,龙飞一看就看顺了眼,正想与他们好好结交,如果因什么误会而变成仇人,那就不是龙飞所愿了。 何况,能够在短短的几日之中,几次遇到他们,也算是有缘分,如此,岂能不好好珍惜。 “你武功不低啊!竟可闪过贾清的攻击。”贾林看着龙飞道,双眼之中闪过一道狡猾的光芒。只是这一点狡猾又如何避得过龙飞的眼睛。 “还可以啦,不过还是比不过贾清兄弟。”龙飞呵呵笑道。 “我也打不到你,你轻功厉害。”贾清严肃道。 “呵呵……我那是逃命的功夫!” “你来这里干嘛?难道是来打听卧虎帮的情况,准备对付他们?”贾林看着龙飞道。 “与你们目的一样,只是想不到卧虎帮总坛竟建得象一个城堡,除了一个正门,四周都以高墙围着,还设有哨岗,想进都进不去。”龙飞苦笑道。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贾林也不等龙飞说话,转身便往卧虎帮总坛后面走去。 龙飞觉得奇怪,难道这卧虎帮的总坛还有另外一个地方可以进去。 三人一路埋头疾走,一转头便转到了卧虎帮总坛后面,贾林才停下来,指着一个地方道:“你看,这里应该可以进去!” 龙飞抬头一看,这里也没门,只不过在靠近围墙的地方,却有一座小山,这卧虎帮的总坛就是靠着山建筑的,还将山挖掉了一半,这总坛就好象是镶嵌在山壁上一样,只要爬上山顶,就可看到总坛内总部的情况,在山顶与围墙之间架上一支粗木,就可以爬过去,实是一个进入里面最好的处所。 三人爬上山顶,刚往里面看了一眼,便又马上趴了下来。 这里所看到的是卧虎帮总坛后院,除了一排房舍之外,其余的都是空旷的平地,此时正有一群人在这块平地之上操练着,都是一群十几岁的少年。在平地周围,还围着一些穿着黑衣服的彪悍大汉,手中拿着皮鞭,随时往不听话,或训练出错的少年身上招呼过去。 三人看了一会,龙飞转过头对贾林低声道:“这里究竟是一个帮派的总坛,还是一座军营?怎么好象还在操练士兵?” 此时两人伏在地下,肩膀靠着肩膀,龙飞这一转头说话,气息便喷到了贾林的脸上,贾林不禁缩了缩脖子,脑袋稍微向后仰去。 龙飞尴尬一笑,往旁边移动了一下,让两人隔开一段距离。 “你知道卧虎帮为什么是城南一霸,为什么会让人惊怕吗?”贾林问道。 “知道一点,不过不算详细,只听说这卧虎帮在城南经营赌场,妓院,欺男霸女,逼良为娼。” 贾林点点头道:“昨天王老丈也是这样说的,听说城南的生意,十有***都是卧虎帮的,别人想插手,也插不进来,所有在城南讨生的百姓,都必须交了保护费给卧虎帮之后,才会被允许在城南安家下来,以至于城南的很多百姓都被卧虎帮逼得家破人亡,四处逃生去了。” “可恨!”龙飞恨恨道:“你说君战天父子为什么会容许这样的帮会在城中存在。” 贾林淡淡一笑道:“君战天日理万机,让他烦恼的是如何保证应然城不至失陷于别人手中,那里还有工夫理会这些小事情,只要卧虎帮不是蠢得去冒犯君战天,帮众的实力也没有壮大到威协他城主地位的情况之下,他才懒得理会你什么卧虎帮卧龙帮。天下大乱,那里不是一样,那座城池,不是帮会林立,各种势力互相顷轧。” “哦!”龙飞哦了一声,又转头去看山下面的那个院子。 “三哥!他们好象要散了。”自从见到龙飞之后,除了与龙飞交手几招之外,便从不出声的贾清,此时指着下面轻声道。他好象有点害羞,与龙飞相遇之后,便从未正眼看过龙飞一眼。看他那粗眉大眼一副男子汉模样,却想不到性格却是如此腼腆。反观眉目清秀,有如女子的贾林,却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性格,与龙飞虽是初次见面,却没有丝毫的生疏,自来熟一般,龙飞说说笑笑仿佛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我看到了!”贾林转头看着龙飞道:“怎么样,就从这里下去?” 龙飞眯着眼睛,盯着下面看了半晌,此时已到了晚饭时候,下面的人结束也训练了,开始散去,自始至终,都好象没人发现他们一样,没人向这个方向看上一眼。 “不急,今晚再来看过之后再说。”龙飞摇摇头道:“既然要行动,便不能急在一时,卧虎帮总坛就在这里,又不会长腿跑掉,我们先摸清楚情况再说吧。” “龙飞说得是,卧虎帮在应然城也算是一个大帮,实力不弱,我们只有三人,不可贸然行动,只要我们在暗,他们在明,总有一天,会找到下手的机会的。” 看到受训练的少年散去,那些在四周的黑前大汉也全部散去之后,后院变得空空之后,龙飞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道:“走,吃饭去,几天遇见了你们三次,也算是有缘,今天我请客。” “你请客?”贾林看着龙飞朴素的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粗麻布上衫,一条还可以看出原来是黑色,却在膝盖位置破了两个洞,又被人用布块补上的武士裤,眼光一转道:“还是我请吧,反正我们已有两人,加多你一人也没什么?” 他却不知道,龙飞出身于飞龙庄,那是一个处于山旮旯中的小山村,平时难得见到外人,不要说没有漂亮的衣服,就是有漂亮衣服,你穿了给谁看,难道穿着去爬山?所以龙飞是没有什么漂亮衣服的,再者,龙飞生性洒脱,对衣服的漂亮与否,从未强求,能穿得整齐就好。不过,龙飞膝盖处的补丁,却并不是因为衣服破了才补上的真正补丁,而是因龙飞练武时经常在地上摸爬打滚,膝盖就容易磨破,龙大妈便将龙飞所有裤子的膝盖位置都再加厚了一层,如果将外面一层磨破了,那看起来就象真正的打了一个补丁一样。 龙飞所有衣服,一般都是粗布麻衣,一看就象是一个刚从乡下出来的平头百姓,如果有人不知道龙飞武功深浅,看到一个龙飞这样的乡下小孩,还很有可能想出什么歹主意,生一些事端来,要将龙飞身上的钱全部骗走。 “三哥,我们的钱都给了王老丈,没钱了!”贾清拉拉贾林的衣袖,在他耳边低声道。 “啊!哦!我知道。”贾林哈哈一笑,掩过尴尬,对龙飞道:“你与贾林在这里等我,我去筹点钱来。” “不用,不用,我有!”龙飞拍拍挂在身侧的一个褡裢,那里面是古龙临别时硬塞给他的银两,至于有多少,龙飞也没去数,接过来就挂在腰侧。 “你有多少?”贾林看着龙飞腰侧的褡裢道:“够不够我们吃一餐,要知道一些粗菜我们是不吃的。” “我也不知道!”龙飞将褡裢解下来,丢到贾林手中道:“你看看,够不够你们吃一餐。” 接过褡裢,刚打开,贾林不禁两眼冒光,又抬头看着龙飞道:“好家伙,你打劫啊,这么多钱?” “呵呵……”龙飞傻笑道:“这不是我的,是别人给的,我也没数,就随便接过来了。” “你没数,就随便接过来了。”贾林将褡裢伸到龙飞面前道:“你看看,全部都是金子。” “啊!”一阵金光差点将龙飞的眼光晃花:“全是金子啊!” 龙飞看着这金光闪闪的金子,也发愣起来,前两天,用的都是自己从家中及师门中带出来的钱,自古龙将这褡裢给自己之后,还真的从未打开过,想不到,整整一个小褡裢中,竟全都是金子,不下于二十两。 古龙这一手礼,可真够重! “够吃一餐了吧!”一会,龙飞才再问道,仿佛要确认这些金子是否够贾林与贾清吃一顿。 “你傻啊!这满满一袋金子,吃一年都够了,何况一餐。”贾林瞪了龙飞一眼,然后大手一挥:“走,我们去点最好的菜,好好的吃一餐,然后今晚大闹卧虎帮。” 城南都是贫民区,要想吃好的,在城南是不可能有这种酒楼的,必须要去城北,三人下了小山之后,便一路往北城方向走去。 让三人料不到的是,从卧虎帮总坛后面那个小山下来之后,沿着一条到处都是灰尘,垃圾的街道走不到几息时间,便从一栋房屋后面冲出了几十人,一下子将三人包围了起来。这几十人的领头者有两人,一人约四十多岁,身材高大,脸容粗旷,手粗腿长,另一人正是昨天晚上被贾清两拳击伤的姚增广,只是他此时两只手都用绑带包了起来,如两只棒槌一般,吊在胸前,也不知他在手未好之前,如何解决生活需求。 “小贼,昨天那么威风,打伤我众多兄弟,今天又在我卧虎帮总坛之外鬼鬼崇崇,不安好心,难道就想这样走了!”姚增广挺着肉颤颤的大肚,对龙飞三人咬牙切齿叫道,他虽想举起手来增加声势,奈何两只手实在太痛,再加上被绑带绑在胸前,想伸也伸不出来。 贾林,贾清脸色一变,迅速对望一眼,都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昨天贾清对上的,只不是姚增广及他的几个手下,自然是一人就可全部击退。现在却是几十人包围上来,几十人与几人,可是天悬之别,就算两人都是混沌天境界,要脱出这几十个人的包围圈,也要脱一层皮。 “怎么办?”这是两人眼神色所透露出来的意思,两人望着几十个卧虎帮,一会之后贾林才恢复过来,镇静下来,看着姚增广道:“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胖子得意地一笑,看着自己两只包得象个粽子的手,狠狠道:“你两个小贼,昨天不是很厉害很得意吗?过来,先给你广爷磕上几个头,等你广爷心情好了,再处罚你们。” “姚胖子,你欺男霸女,作恶多端,昨天收拾得还不够是不是,敢叫你家少爷跪下,我看你是活腻了。”贾林指着姚增广道。 “小贼还嘴硬,三哥,叫兄弟们进攻吧,抓到这几个小贼,交给我慢慢料理他们,敢与卧虎帮作对,我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黎亮看着龙飞三人,沉声对姚增广道:“你都查清楚了,这三人确实不是应然城中的。” “不是。”姚增广道:“那两个衣着光鲜的小子,是两天前才进城,是从别的地方来,入城之后也没看到他们投奔城中那个人,至于那个象乡下来的小子,前几天却未见过,可能是他们刚刚遇上的吧,不过一个这样的乡下小子,能有什么势力,想来都是仰慕应然城的繁华才来逛逛看看的。” 贾清看着贾林,小声道:“三哥,怎么样?” “能怎么样,当然是跑路,等下混战起来之时,我们就从那边的小巷中跑。”贾林道。 “好吧,三哥,你与龙飞先跑,我来断后。”贾清道。 “还是我来断后吧,你们兄弟先走。”龙飞道。 “这不行,还是我来断后。”贾清道。 “你们就不要争了,我轻功好,逃得也快一点,还是我来断后好一点。相信我,他们是追不上我的。”龙飞坚持道。 “好吧!”贾林道:“那你要注意点,现在他们人多,不要与他们纠缠,先脱身,以后再慢慢收拾他们。” “我知道!”龙飞道:“等下动手之时,你们就跑,不用管我,晚上我们在城北悦来客栈见面。” “好!”贾林点头道:“你小心点。” 龙飞点点头,突然抬头看着姚增广大声道:“姚老贼,昨天打得不够,这次又想来挨打是不是,我正愁找不到你,想不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144章 、大发神威(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44章 、大发神威(上) 妙增广脸色一变,并是是惊吓,而是恼恨,气急败坏地指着龙飞道:“小子,你是何人,敢在这里放屁,过来,跪下,给你爷爷跪几个响头,我才考虑考虑要不要放过你。” 龙飞哈哈一笑,他是真的高兴,如果姚增广缩在卧虎帮的总坛之内,依仗着地利,龙飞还真不能耐何他,可这一出了卧虎帮总坛之外,就如耗子离了老巢,想怎么对付他,就要看龙飞的心意了,黑风盗的上万军马龙飞都未曾怕过,还怕卧虎帮这区区几十乌合之众。 “姚老贼啊,姚老贼,看来是天要亡你,以你的恶迹,就算是给我磕头,也休想我会放过你的。”龙飞悠悠的说道。 姚增广眼睛眯了起来,只露出一点寒芒,他虽然痴肥,却并不是无脑之辈,不然也不可能爬到卧虎帮第四把坐椅的高位,见到龙飞神态自然,完全不将这卧虎帮的人放在眼内的样子,他不禁也有点重视起来。 不过,他重视的还是贾清,以他灵脉境界的武功,贾清两拳便将他的双手击得骨折,不用猜也知道贾清起码都是混沌天境界,因此今天才联合卧虎帮的三当家黎亮,一起带着几十个手下来围堵贾清两人。 大陆上所有武者都知道,先天武者也只是比后天武者厉害一线而已,如果后天武者人数一多,也是可以将先天武者围歼的。 因此姚增广才认为凭借着几十个手下再加上自己及黎亮两人,肯定可以将贾清及贾林两人留下,最不济留下一人也行。 只不过他们却想不到多了龙飞这个未知数,并且现在看来,龙飞武功好象还不低。 “四弟,这小子是谁?”姚增广旁边的黎亮皱着眉头道。 “三哥,我也不知道,上次没有这小子,只有那两个。”姚增广低声道。 龙飞看得有点好笑,贾林与贾清是三哥与四弟,黎亮与姚增广也是三哥与四弟,只不过在自己身旁这一对是眉清目秀,秀外慧中的少年郎,另一对却是高大痴肥,腰膀粗大的中年大汉,两者年纪差了一倍都不止。 “小兄弟尊姓大名?”黎亮突然抱拳向着龙飞一揖道。 “呵呵……我叫龙飞,龙飞九天的龙,龙飞九天的飞。”龙飞看着黎亮道:“听姚胖子叫你三哥,想必你就是卧虎帮的三当家黎亮了?” “正是黎某。”看到龙飞如此的大大咧咧的样子,黎亮轻轻皱了皱眉头道:“龙小兄弟,这是我卧虎帮与那两个小子的过节,小兄弟看我薄脸,就不要参与进来,如何?如小兄弟肯答应走开,我卧虎帮日后必有厚报!” “三哥!”姚增广疑惑地叫道,他不知道黎亮为什么如此的低声下气起来,凭几十人,难道还留不下这三人。 黎亮微不可察的瞪了姚增广一眼,他是不得不低声下气,贾清已知道是混沌天境界,想来贾林最差也会是灵脉境界了,说不定也会是混沌天境界,龙飞此时与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在贾清这个先天境界武者还未说话的时候,就能抢先说出不放过姚增广的话,想来武功也不会在贾林与贾清之下,并且在三人这个小团体中,并不只是贾家兄弟的跟班。 如果有什么比与两个先天境武者交手还要糟糕的话,那就是与三个先天境的武者交手了,黎亮与姚增广再加上几十个卧虎帮帮众,虽然有可能会将贾清与贾林两人留下,但加上龙飞,那就不一定了,说不定还会被这三人反扑,那他们几十人就要留在这里了,虽然说这里离卧虎帮总坛不远,但几十人留不下三个孩子,说出去总是不免面目无光。 “可以,依我两个条件,一切好谈。”龙飞笑道。 贾林与贾清一惊,都以惊异的眼光看着龙飞,贾林脸色微红,眼中还露出了一点怒火。 “小兄弟请说,但凡黎某力所能及,无不依从!”黎亮心中高兴,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他也以为龙飞只是一个平常的小孩子,或者武功已到了先天境界,却畏惧于卧虎帮的多人,不敢与他们为敌。 “第一,交出姚胖子,让我这两位小兄弟处置,第二,你与这位小兄弟单打独斗,不得以人多为胜。”龙飞竖起两只手指,再慢慢指着贾清道。 “你……”黎亮指着龙飞,气得几乎要吐血,他现在才明白,原来龙飞不是害怕他,而是要戏弄他。 “对,黎亮,你有种就不要依仗人多,与我四弟单打独斗。”贾林此时才明白过来,跟着大叫道,同时脸色却也微微有点赤红,他在为刚才误会龙飞而赫然。 “三哥,不用与他们废话了,叫兄弟们上就是。”姚增广咬牙切齿道。 “嗯!兄弟们,将他们包围起来,不留活口!”黎亮也不多话,既然龙飞不识好歹,那就一起消灭。 “杀……”一个青衣汉子举起长刀,大声嚎叫着首先向三人冲过来。 龙飞眼光如冰,冷冷地盯着首先扑来的青衣汉子,眼中并没有如青衣汉子般浓烈的战意,而只是一种平淡,一种带着冰冷的平淡神色,一种从千军万马中杀了来的平淡,右手慢慢的握在短刀的刀柄之上,然后,在一声长长的“吱”的声音中,短刀慢慢被龙飞抽了出来。 贾林也急忙拔出了自己的长剑,而贾清所使的却是一根如狼牙棒般的短兵器。 青衣汉子扑来的很快,眨眼间便到了龙飞面前,眼光中战意溢然,嘴边挂着一丝狞笑。 “呀……” 青衣汉子大仰天嗷叫一声,长刀带起一阵风声,如匹练般狠狠地向着龙飞劈了下去。 龙飞眼光平静,丝毫不为青衣大汉的气势所压迫,对大汉寒光闪闪的长刀仿若未睹,神色冷静得可怕,经历过了上万人的大型战争,这几个小喽啰又如何放在他眼中。 “嘿!”龙飞小小的嘿了一声,仿佛将一口浊气吐出,短刀迅速出鞘,带起一道濛濛的乌光,如闪电涌现,向着青衣汉子的长刀劈去。 “嚓!”众人只见到一道乌濛濛的刀光一闪,划过青衣汉子的长刀之后,又从他身体上划了过去,然后,在众人诡异的眼光中,这个青衣汉子,首先是长刀一分两截,大约有一尺长的刀刃,从刀身上断折,然后,就是青衣汉子右手从肩膀位置开始,突然之间也断成了两截。 青衣汉子看着自己的整只右手,慢慢的从肩膀上滑落,掉到地上,然后,鲜血如喷泉般涌了出来,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啊……” 一声凄利的惨叫,突然从青衣汉子的嘴中叫出来,急忙用左手去堵右臂断口喷涌而出的鲜血,可是不管他将手怎么放,还是堵不住那沽沽涌出的鲜血,仿佛一口泉眼,无休无止。 “啊……” 青衣汉子再叫一声,身体晃了几晃,一头摔了下去。 场中一片寂静,除了轻微的风声,再无其他声息。 场中的人,不论敌我,都被龙飞这迅速而狠辣,绝不留情,干净利落的一刀惊呆了。 “你……你……”好半响,黎亮才指着龙飞,突然结巴起来、 特别是贾林与贾清兄弟,更是惊讶万分,他们此时看着龙飞的眼光,就仿佛看着一个怪兽,有惊讶,不信,敬佩,此时,贾清才知道龙飞刚才是手下留情了。 龙飞也是暗暗惊讶,他也想不到自己随手从通天神梯兵器库中拿来一把刀,竟有如此威力,一刀下去,不但将对方的长刀砍断,还将对方的胳膊砍了下来。这虽然是因为龙飞用了叙天功的原故,但这把刀也可称得上是削铁如泥了。 看来能被通天神梯收入兵器库中的兵器,都没有凡品。 几个本来向着龙飞冲过来的卧虎帮众,此时惊得纷纷停止了脚步,都以惊惧的眼光看着龙飞,脚步迟疑不前。 “上啊!杀了他们!”姚增广脸色苍白,在后面挥舞着两只如馒头一样的大手大声叫道。 黎亮拔出自己身上的长剑,纵身向着龙飞扑去,大声道:“大家冲,将他们围起来,用车轮战拖死他们。” 本来有点犹豫的卧虎帮众听到两人的命令,又向前冲了过来,眼神如血,刀剑并举。 试到这把的刀的锋利,龙飞心中一阵高兴,看到卧虎帮众人冲过来,不但不闪避,反而还抢在贾家兄弟之前迎了上去。 当然,他也不会就傻到跑到卧虎帮的包围圈之中,宝刀虽然锋利,却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进攻。龙飞虽然向前迎去,却并是正正迎向卧虎帮众,向是斜斜歪向一侧。反正是卧虎帮想包围他,又不是他来包围卧虎帮,龙飞不管移动到那一个方向,卧虎帮为了能围攻龙飞三人,都会跟上来。 龙飞需要的正是这他们一瞬间的空隙,需要的正是他们包围圈还未成形的一瞬间。 地行轻功发挥到极致,龙飞双脚轻点地面,仿佛一阵轻风一般掠过,眨眼间,便到了卧虎帮的最外面的两个帮众身前,短刀毫不留情的挥出,向前横扫。 乌濛濛的寒芒一闪即逝,从两个卧虎帮众身上掠过。 这两个卧虎帮的人是绝对料不到龙飞会拐到这个方向来,按照他们的常识,认为龙飞速度就算虽快,也会选择包围圈还未形成之前,从中间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因此他们毫无防备。 却不料龙飞根本就不想冲出去,他既然说了要为贾家兄弟断后,又怎么可能先逃呢,当龙飞不是傻得为了拖住卧虎帮的人,而冲入他们的包围圈之中与他们搏杀,而是采取的游斗的战略,这突然向左一拐,那两个卧虎帮的人就倒霉了。 他们虽然也在急忙之间举起了兵器,却根本无济于事,刀芒闪过之后,这两个卧虎帮的人胸前衣衫都裂了开来,然后,血迹涌现,胸口的血肉向着两边翻卷,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了胸膛上。 两个卧虎帮众前冲的势子突然停了下来,慢慢低下头去看着自己胸前,眼中神彩逐渐散去,“叮当”的一声,手中兵器无意识地掉落地上,然后,两人都是以手抱着胸口慢慢地倒了下去。 一刀致命,刀刀致命,龙飞连出两刀,已有了三个卧虎帮众倒下,招式狠辣,绝不留情。如此狠辣的作风,那里象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 贾清与贾林也只是发呆了一会,卧虎帮已围了上两来,两人都从身上拔出兵器,迎了上去。贾清使的是长刀,贾林使长剑,两人兵器挥动,一头扎入了卧虎帮众之中。 有一些卧虎帮众未见过贾清的厉害,在看到龙飞的厉害之后,都不敢向龙飞冲去,此时看到贾林兄弟冲下场之后,欺两人年幼,都嗷嗷叫着挥动兵器攻了上来。 贾清好象是生性木讷一样,平常交谈之时,脸上都是一个表情,就是毫无表情。此时看到卧虎帮众冲过来,眼光倏然一亮,脚步一迈,已挡在贾林的面前,双手握刀,向着一个卧虎帮众劈去。这个帮从是一个身体粗壮的大汉,贾清身材矮小,就算举起长刀,也够不着大汉头顶,这一劈,自然只是向着大汉的胸膛位置劈下去。 看到贾清一个小孩不用巧劲,竟哪此托大的用刀向着自己胸口直直的劈下,大汉不禁不屑地一笑,单手举刀,向上迎去。 “当” 一声金铁交鸣,两人兵器相碰,大汉突然惊骇地发现,自己的长刀好象是豆腐做成的一样,随着贾清的一刀劈下,竟断成了两截,而贾清的长刀去势不停,直直劈下,在众人不信的眼光之中,竟劈入了大汉的胸膛之中,长刀没入了一半。 收刀,退开。 大汉似乎不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眼光逐渐暗淡,最后失去神彩,“砰”地仰天砸到了地上。 贾清这把刀好象刀不是凡品,一刀之下,产生了与龙飞同样的结果,刀断,断亡。 龙飞是这样,贾清也是这样,卧虎帮的人都胆寒起来,看着这三人的眼光,再也没有刚才的轻视,以为自己几十人对上三个小孩,必须是手到擒来的想法,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龙飞与贾清用的都是狠劲,拼命的狠劲,那贾林又怎样呢? 卧虎帮的人几乎都将眼光转向了跟在贾清后面的贾林。 贾林跟在贾清后面扑进卧虎帮众之中后,长剑连连挥动,叮叮声不绝于耳,连续点在几个卧虎帮众的兵器之上,却只能将他们兵器荡开,还未伤到一人。 卧虎帮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幸好贾林不是…… 第145章 、大发神威(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45章 、大发神威(下) 龙飞原来也以为贾林会是先天混沌境界,刚才还有点以为贾林兄弟是未见过大阵仗,以三个混沌天境界武者,还不敢与几十人交手,此时才知道,原来他们只是两个混沌境界的武者,贾林虽说还不须人保护,但要想在几十个后天武者的包围之中杀出,却也是困难重重。 先天武者与后天武者的差距,在刚刚与卧虎帮众接触便已表现了出来。 贾清长刀挥动,招招生猛,刀刀竟都带起呼呼风声,将卧虎帮众的兵器击打得左荡右飞,无一可以近身,并瞬间就转开的反攻,几息之间,便已杀了一人。 而贾林就有点吃力了,三人与五六十人对打,每个人身边最少都围着四五个人,各般兵器几乎是同时击下,贾林只是后天灵脉境界,身体的柔软度及灵活性都差了很多,才挡开几个卧虎帮众的兵器,就差点被他们砍中,如果不是贾清时时刻刻跟在旁边,留意地护着他,帮他挡开兵器,可能就要受伤了。 贾清好象不敢下狠手杀人,他所使用的力道虽然也是狠劲,但只是以挡开敌人的兵器为主,就算攻击,也是向着他们的手脚关节位置,以伤人而不是杀人为目的。 龙飞却不象贾清,他招式大开大阖,着着抢攻,几乎是在包围圈之中横冲直撞,卧虎帮众只要一个挡不住,必定是受伤或丧命的下场。 可是,也由于龙飞的勇猛,将越来越多的卧虎帮众吸引到了他身边来,因此,他虽然也注意到了贾清与贾林两人的情况,可是他这边的情况却更加严重,确实无力支援,况且刚开始两刀将卧虎帮吓破了胆,此时围在龙飞身边的卧虎帮都注意了防守,各人攻守严密,互为支援,再加上黎亮在旁边时不时补漏,后来龙飞进攻了几次,竟都不能伤到一人,当然他们也伤想不到龙飞。 龙飞此时才想起下午之时,看到的卧虎帮在训练帮众的事情,显然,这些帮众都经过了训练,竟仿佛军队一样,进退有序,配合进攻,从不会为了逞英雄,而有单个的卧虎帮众冒傻冲上来让龙飞砍。 “当……当……当……” 几声连续响起,龙飞短刀连挥,将几件同时向着自己砍来的兵器挡开,脚步一滑,已从包围圈中窜出。卧虎帮虽然进退有序,阵形配合严密,龙飞虽然伤不到他们,当龙飞向一边窜出包围之时,他们由于担心阵形散开被龙飞有机可乘,却也不敢跟着追赶。 况且龙飞此时全力运起地行境界的轻功,身形快速如风,卧虎帮的人包括黎亮在内就是想跟也跟不上,三转两兜之后,就来到了贾林身边,短刀随手一挥,将两只攻向贾林的兵器挡开,并顺手削下一个卧虎帮众的胳膊,低声道:“快跑!” “好!你清注意一点。”贾林知道自己后天层次的武功,在此只会拖累两人,因此也不多话,在龙飞的掩护之下,转身就向着小巷中跑去。 贾林跑远之后,龙飞双***错,又转去贾清那边,硬生生的闯入贾清与卧虎帮众的之中,帮贾清挡开几个卧虎帮众的攻击,同时低声道:“快点跑!” “你呢?”贾清挡开一件刀兵器,低声道。 “你先走,不用管我,记得晚上在悦来客栈集合。” 贾清迅速转眼看了龙飞一下,突然转身便也向着小巷子冲去,同时挥刀,狠狠地砍向一个拦路的卧虎帮众,将这个卧虎帮众劈得连人带兵器飞出之后,加快脚步,瞬间没入巷子中不见了。 看到贾清与贾林两人都已离开,龙飞顿时轻松起来,少了那两人,龙飞自己一个人进退便更加自如起来,短刀倏收倏出,忽左忽右,先点开一个帮众的兵器,然后欺身而进,将他撞得飞了起来------这个帮众可能打死也想不到,看龙飞年纪小小,不但兵器厉害,就是身体接确,竟也能将他撞飞。 撞飞这个卧虎帮众之后,龙飞脚步连点,地行轻功全力施展之下,身形如行云流水地在卧虎帮众中穿插,卧虎帮人虽多,但在龙飞地行境界的轻功之下,除了偶尔有一两个能稍为阻饶到龙飞之外,其余人竟无一人却沾到龙飞衣角,几转之后,已到了离姚增广不远的地方。 忽然,龙飞双脚在地面上狠狠一蹬,整个人跳了起来,凌空向着姚增广扑下去。 姚增广脸色大变,他由于双手受伤,一直只在后面督战,却不料卧虎帮这么多人再加上黎亮,还是被贾清及贾林逃走了,而留下来的龙飞,却仿佛一条泥鳅一般,在人群中倏进倏出,滑不溜手,只一眨眼之间,便杀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着从头顶扑下来的龙飞,想到龙飞几刀将几个卧虎帮众剖腹破肚的事情,姚增广那里敢抵抗,“呀!”的一声,竟转身便跑起来。 龙飞看得好笑,半空中的身体突然一转,落在了一个紧跟在身后追来的卧虎帮众之旁,短刀如闪电般探出,这个倒霉的卧虎帮众便嚎叫着,身上血如泉涌,打转着跌飞了出去。 姚增广看得眼皮一跳,心有余悸,刚才幸好逃跑得及时,要是大逞英雄迎上去,可能现在嚎叫着跌出去的,就是自己了。 龙飞在卧虎帮中倏进倏出,遇到大队的卧虎帮众,便闪避开去,如果有落单的虎卧帮众,往往是一刀劈下,只一刀,便将一个帮众劈得飞起来,这普通的卧虎帮众,最多也只是铁骨境界,如何是大成天境界竟武者对手,龙飞要劈倒一人,最多不超过两招,往往只需一招将可将卧虎帮的人劈得全身流血飞跌后退。 长街如战场,龙飞便在这长街上纵横奔走,忽左忽右,卧虎帮人数虽多,却不能形成有效的包围,并且在龙飞有意的来回冲突之下,本来有序的战场,竟逐渐混乱起来。 黎亮脸色因气愤涨成了紫色,在贾林及贾清走后,他本来想由他来缠着龙飞,那卧虎帮的人就可以将龙飞包围起来,却不料他想找龙飞交手,龙飞却不想找他交手。龙飞在卧虎帮众中冲突之时,他却只能跟在龙飞身后,在长街上来回奔袭着,结果将卧虎帮的阵形搅得乱七八糟,到最后,不但不能围攻龙飞,还被龙飞的奔袭将整个阵形调动起来,再也不算为阵形了。 “呀!”一个闪避得稍慢的卧虎帮众被龙飞一刀劈下右手,大叫着横飞了出去。战争至此,卧虎帮出动的五十人,已被贾清及龙飞伤了将十多个,虽不致命,却也残废了。 龙飞长刀翻转,挑开一个卧虎帮的兵器之后,脚步倏地迈进,这次竟是直直向着黎亮冲过去。 黎亮眼中喜色一闪,同时寒光闪动,龙飞终于要正面与他相对了,看来自己的计划可以施行了,兴奋之下,双脚大迈几步,竟迎头向着龙飞冲了过去。 两人距离并不大,此时都是大步迈进,很快便撞在了一起,龙飞突然紧走几步,双脚一蹬,高高跃了起来,双手握住短刀,向着黎亮头顶便劈了下去,这一招,比之刚才还要凌厉,还要壮烈,完全是一副硬桥架马,毫无花哨。 黎亮脸色一变,他感觉到了龙飞这一招之中的气势,如千军万马冲锋一般,浩荡激扬。他不敢再向前冲,双脚站定,也学龙飞一样,双手举刀,横于头顶,往龙飞的短刀架去。 “当” 一声巨响,传遍整个长街,龙飞向后飞跃而出。而黎亮却仿佛一支桩子一样,在龙飞这一劈之下,双脚竟沉入了地面,直没至脚面,手中长刀叮的一声,竟断成了两截,一道血痕,从额头上呈现,顺着鼻子直来,几乎将整个脸对称的分成了两半,血痕,从脸正中间流了下来。只要再进深入一寸,黎亮整个头颅都会被劈成两半。 长街地面坚硬,龙飞这一刀之下,竟将黎亮击得双脚沉入了地面,可见这一招的力道是如何的恐怖。 鬼门关前打了一个转,黎亮冷冷地打了一个寒颤,“呀!”的一声大叫,急忙从地上拔出双脚,转身又从一个帮众手中拿过一把兵器,却是双脚犹自发抖发软,竟是迈不出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龙飞在卧虎帮众中来往穿跃,杀得帮众东倒西歪,更加不能形成有效的合围。 龙飞与黎亮的一击,其实也是尽了全力的,不过,如果不是卧虎帮众的牵制,黎亮在这一刀之下,就要被龙飞破颅开额了。 一击而退之后,龙飞并没有与卧虎帮众做过多纠缠,地行轻功施展开来,在人群中连连穿插,短刀连连点出,将所有攻击向自己的兵器都挡开,还伤了几人之后,最后身形一转,跃上几步,竟是又向着姚增广扑去。 姚增广自被龙飞偷袭过一次之后,已站得远远的,以为这样就可避过龙飞的攻击,却不料龙飞最不想放过的便是他,在人群中三转两兜之后,还是向着他这个方向扑了过来。 人未至,龙飞手中那把短刀却早已锁定了姚增广,一股凛烈的气势向着姚增广掩去。 姚增广能在卧虎帮这样的大帮会中座到第四把交椅,并不单单是凭关系或运气就能坐得稳,自然也有一点实力,看到龙飞舍了其他卧虎帮众,向着自己扑来,姚增广这次竟不退却,却倏地从身上抽出一把长刀,这时也不管双手是否痛疼,竟双手握着长刀,大喝一声,迎前一步,向着龙飞劈了下去,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姚增广这次也是被激起了血性,一个能在卧虎帮这个帮会站稳,并且爬上第四把交椅的人,肯定也是经过杀戮来上位的,怎么可能没有几份血性,再说,如果他再次因此怕死而逃避,那以后在帮中也抬不起头来,并且,他还认为龙飞此时久战力疲,正是可欺之时,怎么可能不趁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其实卧虎帮众此时就散在四周,姚增广虽然说避得远远的,却还是在卧虎帮众的阵形之旁,支援随时可支,姚增广才会这样浑然不惧的挥刀进攻,他也知道,只要自己能挨过龙飞最多两招,卧虎帮的人便会冲上来,到时龙飞就会不得不退。 更重要的是,姚增广知道自己已被龙飞这一刀锁定,如果转身逃走,将后背交给龙飞,说不定才刚刚转过身去,龙飞的短刀便已降临,就算给他时间逃走,姚增广也不认为自己的轻功就一定比得过龙飞,他可是看到了龙飞在卧虎帮众中如游鱼般的身影,这么多人都捞不到龙飞一点衣角,姚增广想想都觉得心寒。 姚增广也算是一个人物,瞬间便权衡出了利弊,马上便从身上抽出长刀向着龙飞迎去,并且是双手握刀,全力下劈,一副不惜同归于尽的架式。 龙飞微微一笑,仿佛一切都是胜券在握,对姚增广的长刀看也不看,短刀稍微一转,突然加速,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劈了下去,只不过,这次劈的是姚增广的长刀。 既然知道了短刀的锋利,龙飞岂能不好好利用。 “当” 贯注了叙天功的短刀与姚增广的长刀相撞,传来一声轻响,不出意外的是,姚增广那把长刀被被短刀从中劈成了两截,姚增广手中只拿着一个刀柄连着小半截刀刃,刀刃大部份已掉到了地上。 龙飞短刀只是在劈断长刀之时暂时停瞬了一下,便马上接着进攻,手腕在轻轻一翻之间,短刀已变了一个方向,从全力下劈,变得斜斜的向着姚增广的胸膛挑去。 “呀!”姚增广亡魂皆冒,长刀已变成了连短刀都不是,只剩下了一个刀柄,如何去迎敌,有刀都不是龙飞的对手,难道空手便能赢过龙飞,姚增广想都不想,将手中刀柄连着小半截的刀刃用力向龙飞掷去,同时急忙转身向后逃去,这时不管将后背交给敌人是否危险,也不管以后在帮中是否可以抬头了。 龙飞这次最主要的目标就是姚增广,既能让他逃走,右手轻摆,短刀轻轻一挑,那向着龙飞疾冲过来的刀柄,已反转过来,并改变了方向,变得向着姚增广飞去,同时龙飞脚步点地,如从地面滑过一样,瞬间就追到了姚增广身后,一刀劈下。 姚增广面如死灰,感觉到了一股无法抵挡的危险降临,大吼一声,转过身来,看也不看已凌空落下的刀柄,也不看龙飞劈来的短刀,双手握拳,向着龙飞胸膛轰击过去。 龙飞冷冷一笑,从昨天看到姚增广所做的事情开始,龙飞便将他盯上了,就算贾清不教训他,龙飞也会出手的,现在姚增广自己撞上门来了,又岂能放他逃走。 看着姚增广双拳就要轰到自己身上,龙飞的短刀突然加速,同时身形微微一扭,仿佛腰骨已断了一样,身体竟被扭得象一条从中折断的长草,好象就要向着一侧倒去,却诡异的偏偏不倒,龙飞武功已到大成天境界,轻功也是地行境界,要做出这种动作自然是不难。 姚增广双拳轰至,眼看就要击中龙飞身体,此时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拳头从龙飞身体一侧冲了过去,连龙飞的衣衫都没有粘着,而他自己胸腹之间却是空门大开,再无也力防守了。 龙飞短刀上挑,如一道闪电,从姚增广小腹向上扬去,从他左臂掠过,然后龙飞收刀,纵身跃起:“姚增广,你作恶多端,老天不罚你,我来罚你!”身影转瞬即逝,声音却还清晰地回荡在卧虎帮众人的耳边。 “啊!”姚增广一声大叫,看着自己的左肩,眼中露着几乎不敢相信的神色,只见他仿佛刚刚从血池中被人捞出来的血人一样,全身都是血淋淋的,从胸腹到肩膀,都有鲜血涌出,在卧虎帮从的眼光之中,只见姚增广的左臂从他从肩膀上掉了下来,竟被龙飞那一刀连根都切断了,断口中血肉翻飞,鲜血狂涌,然后再到胸腹之间,一道血痕,竟从胸腔直到小腹,伤口两边的皮肉都翻卷了起来,露出了森森白骨,龙飞这一刀,不但将他左臂整个斩断,还在他胸腹上开了一道口子,虽不至命,却也已去了大半条性命了。 “啊……”姚增广再次大叫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 第146章 、双生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46章 、双生 悦来客栈,大厅,通明的灯火照得大厅纤毫毕现,几如白昼。 此时正是晚餐之时,宽大的大厅中,早已人声沸盈,每一桌都坐满了人,几乎是人满为患,可见这悦来客栈的生意,在应然城同行业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在应然城中,将吃喝与住宿混为一体的客栈其实并不多,也就是那么两三家而已,而悦来客栈正是其中最出名的一家。 贾林与贾清两人坐在最里面的一张小桌子上,此时菜还未上,但餐前开胃小食已端了上来,两人都捧着一杯热茶,就着这几个小菜,慢慢的喝着。 “贾清,你说龙飞还会来吗?”贾林喝了一口茶,再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入嘴中,几下就咬碎吞了下去,头也不抬。 “会!”贾清惜字如金,不过这个字却说得铿锵有力。 “会?”贾林抬头看了贾清一眼:“你对他就这么有信心。” “刚才他没伤我!”贾清突然说了一句与此时谈话内容完全不搭边的话,思维跳跃之大,几乎是天马行空。 贾林却明白贾清这句话的意思,刚才龙飞在与贾清的交手时,武功明明是高过贾清的,对于贾清的几次攻击,龙飞因担心贾清贾林两人误会,却一味闪避,毫不还手,贾清正是因此相信龙飞是守信用的人。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只要看过一眼,或只要通过一个动作,便能了解对方秉性,就好象有了默契一样,贾清正是通过与龙飞的交手,了解到龙飞的秉性。 “那这时候还不来,他不会是被卧虎帮的人围得脱不了身吧?” “不会!卧虎帮的人困不住我,我试过龙飞的轻功,我追不上他。”贾清的意思就是卧虎帮的人连他都困不住,而连他都追不上龙飞,卧虎帮的人又怎么能困得住龙飞呢! 这贾清说话还真是惜字如金,前言不搭后语,也是贾林与他相处久了,才能明白他的意思。 “哦,贾清,想不到你只与他见过一面,就对他这么了解!” “两面。” “是两面,我忘记了他还喷了那个老头一脸汁液。”贾林嘻嘻笑道:“他不会是要报复我们曾经嘲笑过他,故意说请客,却让我们点了东西,自己不来了吧。” 贾清闭嘴,这个问题不用回答,而是将眼光转向了门口,龙飞正从客栈门口大步走了进来。 “在说什么呢?我肚子饿了,还未点菜吗?”龙飞一坐下来,便伸手抓起一粒花生米丢入了口中。 “用筷子。”贾林用手中筷子往龙飞的五指敲去。 “嗯!”龙飞从善如流,马上从桌了抓起了为他准备的筷子,又夹了一颗花生送入口中,接着在贾林与贾清两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只见他运筷如飞,不断的伸出,满碟的花生米眨眼间便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几颗在碟底滚动着。 “你是饿死鬼投胎啊!”贾林又将筷子伸出,往龙飞敲去:“早已点了菜,就等着你来了!” “哦,那你不早说,快快,叫小二端上来,我今天只是早上吃了一点东西,都一天了,你说饿不饿。” “小二,上菜!”贾林看到龙飞确实是饿得够呛,马上转头叫了起来。 “哟!”贾林话音刚落,小二便马上将菜端了上来,显见是早已做好,就等着端上来了。 这一次,龙飞可是大大开了眼界,这一盘盘的菜淆,龙飞见过的,竟只有一盘白菜,不过,这普通的白菜也被整得整个变了模样,与龙飞以前吃过的白菜,可是完全的两个样子,而其它的菜,就真的它们认识龙飞,而龙飞却是一个也叫不出名字来了。并且让龙飞奇怪的是,这一盘盘端上来的菜,盘数是够多,足足将整个桌面都铺满了,但每一只圆盘中的菜却不多,只在盘底堆着一点点,仿佛是一盘菜被人分成了几份一样,龙飞看的眼睛都瞪大了起来,这一盘的菜,都不够自己一口。 “这……这么少,怎么……够吃啊!”龙飞指着铺满整张桌子的盘碟,小声叫道。 贾林面上一红,他自小吃饭便是这样吃的,每样菜不多,却绝对是精华,并且品种也多,都成了习惯,到了外面便也是这样的点菜,此时见到龙飞大惊小怪,不禁一瞪眼道:“没见过这样的菜吗?乡巴老!” “是没见过!”龙飞摸摸鼻子,呵呵笑道:“这一桌子的菜,得多少钱啊?” “不多,将你袋中的金子拿一块出来,还可以找回半块!”贾林“奸”笑道,既然龙飞说要请客,贾林那里还客气,这一餐,虽然是习惯使然,却也是贾林故意做为,就是故意让龙飞心痛的,点的都是最贵,最精致的菜,什么炆火闷八哥舌,热火炒虎筋等,无一不是少之又少,几乎可以称得上的独此一份的精美菜淆,也是悦来客栈这样在应然城中数一数二的大酒家才能做得出来,如果是其他酒楼,那也只能是:“客官,不好意思,小店简陋,无此菜式。” “一半啊!”龙飞拖长了声音,他虽然对于金钱不什么重视,但对于钱多钱少却也是知道的,对于金子与银子的分别,还是知道的,古龙给他的小小褡裢中,装着十块金块,这是一种金锭,是由古虎镇自己铸制的,每一锭,都是十两,如果以每锭金子等于一百两银子来兑换,那他们三人这一顿,就吃了五十两了。五十两对于飞龙庄一般的人来说,那最少都是两年的生活费了。 贾林还真不客气,将别人一家人两年的生活费,一餐就啃个精光,以龙飞这样从不在乎金钱的人,也感觉到了一点心痛。 “怎么,你不是说自己请客吗?现在心痛了?”贾林瞪着龙飞道:“告诉你,我吃饭就是这样吃的,点一些粗菜,我还吃不下呢!” “三哥……”贾清拉拉贾林的衣袖,轻轻道。 “哈哈……没事,吃吧,我大把钱!”龙飞拍拍身上的褡裢,毫不在乎道:“还想点些什么,叫小二添上来的就是。” “龙大哥,不用了,还是先吃完再说吧!”贾林还未说话,贾清已拦在前头赶紧道,他怕贾林又胡乱点菜。 “好,好,先吃吧!”龙飞刚说完话,便急忙拿起筷子,伸向了盘中的菜,开玩笑,这每盘菜都是这么少,只要夹上两次就完了,不赶紧夹,说不定等会就只能望盘兴叹了。 看到龙飞客气话都不说就举起了筷子,贾林那里还不知道龙飞的想法,他优雅地笑笑,却什么也不说,也举起筷子伸向着盘中。 贾清在龙飞开吃之后,也是微微一笑,老实不客气举起筷子跟在后面伸向着桌子中央的菜盘。 这一动筷,便看出了三人的吃相各不相同,龙飞是狼吞虎咽,吃得那叫一个痛快,在他面前的几盘精菜,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只剩下光光的空盘。 而贾清吃得速度与龙飞也不相上下,但他就自然多了,虽然也是眨眼之间就消灭了几盘,但没人觉得他是儿狼吞虎咽。 至于贾林,却是斯文优雅多了,慢慢的夹起一块八哥舌,再慢慢的放入口,仿佛在试吃毒药一样,竟比一些大世家出来的少女还要斯文,当他吃完一口时,龙飞与贾清已将自己面前的盘子都清空了。 这两兄弟不管是从外表,还是从做事来看,都好象是两个极端,外表是贾林清秀,贾清粗犷,说话却是贾林直爽,贾清却象个闷葫芦,吃饭时,贾清却又是风卷落叶,吃得快而不难看,贾林却是斯斯文文,仿佛大家小姐一般。只看得龙飞啧啧称奇。 “后来情况怎么样?”贾林用力将一块虎筋咬烂吞下,然后才含糊不清道。 “什么?”龙飞一时听不明白,但他也是嘴中含着食物,将头转向了贾林,含糊不清道。 “卧虎帮后来怎样了?”贾林瞪了龙飞一眼,低声道。 “哦!嗯!”龙飞将嘴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又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才笑笑道:“我砍了姚增广一条手臂,后来就跑了!” “哈哈……好!”贾林笑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是夜探卧虎帮总坛么?” “不用,先睡觉吧,明天再说!”龙飞摇摇头道:“他们总坛内布置如何都不知道,如何去探,还是明天先抓到一他卧虎帮的人,问问他们总坛内的情形,再探也不迟。” “龙大哥说的是,明天再探!”贾清年纪与龙飞相差绝不超过半岁,却自然的叫龙飞为大哥,贾林看起来也如此,却从未叫过龙飞的名字,只叫那小子。 “好象我们还未正式介绍过,哈哈……介绍一下,我叫龙飞,今年十二岁,来自广武郡古虎镇。”龙飞笑道。 “我叫贾林,也是十二岁,他叫贾清,也是十二岁,环越人。”贾林指着贾清及自己道。 “你们……都是十二岁?”龙飞指着他们奇怪道。 “怎么?双生没见过吗?”贾林一瞪眼道。 “双生?你们是双生的?”龙飞看着贾清粗犷的面容及贾林清秀的面容,比之前听到的两人都是十二岁更要吃惊,看这两人的模样,除了轮廓有一点点的相似之外,其他竟无一相同,天下还有这样的双生子,龙飞所是从未见过。 “是啊!是不是看不出来,每一个第一次见到我们的人都是这样说的!”贾林呵呵笑道。 “你们是环越国人?”龙飞惊讶道:“听说环越国离这里很远,隔着一条必顿河,还隔着一个左希国。” “是啊!从环越到尼尔联邦,走路都要半个月!” “你们是怎么来的?”龙飞好奇道,他自己长这么大,所走过的地方,最远就是应然城,环越国及必顿河都只是属于传说中的地方。 “当然是走着来的。”贾林得意道:“我不止来过尼尔联邦,大陆上其他的地方我也去过,比如大食,云顿,黑山国。” “啊!”龙飞看着贾林得意的眼光,羡慕道:“想不到你年纪这么小,已去了这么多地方,什么时候也带我去逛逛?” “没问题!”贾林大方地一挥手,仿佛一个果断的将军做出一个英明的决定:“等处理了卧虎帮的事情,我就带你到处转转,让你开开眼界。” “呵呵……”龙飞笑起来,如果是象古龙或君战天这样的人在身边,看着他们整天板着脸,严肃地说话,也严肃地做事,龙飞便觉得浑身不舒服,当然就不可能跟在他们身边,但与贾林与贾清在一起,三人年纪正好相同,说话做事都是百无禁忌,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也没有长辈在身旁啰嗦,这才是龙飞想与这两人在一起的原因。 “卧虎帮的事情,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啊?”贾林看着龙飞道。只因龙飞的武功比贾清高,并且刚才是龙飞断后,让自己两人逃脱的,自然就先问问龙飞的意见。 “你们有什么好主意?”既然贾林走过了那么多地方,见多识广,龙飞也就不好表现自己认为的那些小聪明了,自然是先问问他们的意见。 “要我说啊!还是今夜去探卧虎帮的大营!”贾林狠狠道:“敢在半路上围攻我们,就要让他承受我们的怒火。” “不妥,我们今天打草惊蛇,他们已有了准备,况且他们总坛中的布置我们又不明白,贸然进入,恐怕会误入陷阱,要想探清楚,机会多得是,也不必急在今晚。”龙飞摇摇头表示不同意:“今晚还是先休息。” “贾清,你的意见呢?”贾林看到龙飞的意见与他不同,便转向贾清寻求支援。 “我同意龙大哥的!不明情况,不可贸然进入。” “那今晚在哪里歇息?”贾林无奈地同意了。 “就在这里吧,这悦来客栈不错,我昨晚也是在这里休息的,只要再订一个房间就可以了。” “好啊!我自己一个,你跟贾清共用一个!”贾林拍拍手,伸个懒腰道:“快去,你跟贾清去跟再订一个房间,我在这里等你们。” “你……你们兄弟不能同房睡吗?”龙飞看到贾林这么大方自己就占了一个房间,却将贾清塞来与自己睡一个房间,不禁觉得惊讶。 “我喜欢一个人睡,不行啊!”贾林瞪了龙飞一眼道。 “那……好……好吧!”龙飞能说不好吗,看贾林的眼神,都要杀过来了。 悦来客栈在应然城中声名远播,来此地吃饭的人也多,但住店的却并不是很多,龙飞在自己原来房间的旁边又开了两间,将锁匙交给了贾林与贾清两人。 拿到锁匙之后,贾清二话不说,默默打开自己房间就走进去,贾林却在进入房间之前,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龙飞道:“你不怕今天晚上卧虎帮来找你吗?” “我听说这悦来客栈的老板是三合会会长的岳父,卧虎帮难道还敢来三合会的地盘上***?”龙飞奇怪道。 “哦!”贾林哦了一声,不做任何表示,推门便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嘭的一声关紧了门,竟不再露面了。 龙飞摇摇头也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第147章 、卧虎三现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47章 、卧虎三现 风高放火天,月黑杀人夜! 今晚无月,有云,大风,四周一片寂静,街上不见行人。 还是悦来客栈,此时的悦来客栈,除了在门口一盏昏暗的气死风灯光线所笼罩的窄小范围之外,四周都陷入了昏暗之中。 灯光无力,连十步之外的街道中间都照不到。 黑暗之中,街道中间,此时如鬼影重重般,隐约可见站着一些人,黑衣黑裤,仿佛要融入黑夜中一样,如果他们不动,绝不会有人发现。只不过,一股杀气,却从此地漫延开来,直向着暗黑中不知的空间散发开去。 于是,蟋蟀也不唱了,夜鹰也不鸣了,黑暗中的一切,仿佛都被这股杀气抹杀了一样,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凝重的黑暗夜空。 “夜鼠,你确定你们三个人都是住在这里的?”一个低沉如夜枭的声音突然响起,看不到他的人,每一个听到他声音的人,都会不由自己的战栗起来,让人仿佛要从骨子里冷起来,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虽是在黑夜之中,竟也隐约可见。 “确定,属下是亲眼看到他们在大厅中吃饭,吃完饭之后,就进入房间人,三人住了三间房,分别是东边院子最东边的甲字房,乙字房及丙字房。”一个尖悦的声音响起。 “好!”那个如夜枭般的声音响起,阴狠道:“准备好火把,等下大伙冲进去之时,就将东院子包围起来,只准入不准出,我要将这三个人锉骨扬灰。” “二哥!”这个声音是黎亮的,只听他紧张道:“这悦来客栈是三合会会长邱天华岳父的,这样冲进去杀人,我怕三合会会报复。” 只听黎亮的称呼,便可知道这个被他叫做二哥的人,肯定是卧虎帮的二当家李老生。此人武功混沌天境界,在卧虎帮中也是靠砍杀升上来的。在卧虎帮中,除了大当家刘虎之外,其他几个当家,都是靠砍杀积累劳功,一步步被刘虎提上来的,因此,这些人确实是彪悍之极,悍不畏死。 “怕什么!大哥早就看三合会不顺眼了,只不过是顾忌六柳门插手,不然早就将他们灭了。”李老生恶狠狠道:“三合会,也不过是应然城一些贪生怕死的商人及苦力们组织起来的,除了一个邱天华我们大哥还有点顾忌之外,其他人都不堪一击,我们进去抓人,他们识相一点就没事,如果有人反抗,就将他们灭了。” “好,敢跟我们卧虎帮作对,就灭了他们!”黎亮也恶狠狠道。 “夜鼠,你前面带路,兄弟们跟进,将东院包围起来之后,将不相关人等都疏散了,不过不要被那三个小贼跑了,敢杀我卧虎帮的兄弟,便只有死路一条。”李老生沉声道,声音中露着阴森森的寒意道:“留十几个兄弟在外面,拿出你们的弓箭,只要见到不是从大门口出来,都给我射死他!” “是!”低沉的回应轰然响起。 “兄弟们,跟我来!”那个夜鼠低声吼了一声,带头便向着悦来客栈走去。 等到客栈门口,借着那朦胧的灯光,此时才可看到这些人竟都是蒙着脸,穿着夜行装。 此时已入夜,悦来客栈大门已关了起来,门口除了挂着一盏气死风灯,连蚊子都看不到一只。卧虎帮的人也不叫门,也不撞门,而是先从围墙上爬上进去一个,从里面轻轻的打开大门,外面的卧虎帮众这才蜂拥而入,脚步轻得几乎无声,仿佛一群从地狱这出来的幽灵,幽然的飘入了悦来客栈之中。 “谁?”睡在大门旁边的看门人刚刚睁开朦胧的眼睛,一把利刀马上刺入了他的嘴中,直透脑后,将他连着床板都钉在了一起。 卧虎帮的人对这个看门人看也不看,仿佛这被杀的只是一条狗,在夜鼠的带领下,悄悄地向着东院潜了过去。 这悦来客人是应然城数一数二的大客栈,住宿与吃喝齐全,在这年代,功能这样齐全,将酒楼及客栈集于一身的建筑还不多,也因为如此,悦来客栈占地极其宽大,进入大门,里面就分为东西南北四个院子,靠近前门的南院,是作为酒楼布置的,也是卖食的,东西北三个院子都是住宿的地方,每一个院子都是独立的庭院,除了门口相连之外,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进入,而要进入东院,就必须从南院的左侧门口或翻墙进入。 如鬼魅般掠过南院的大门,向右一拐,就没入了左侧东院的门口中,刚入门口,这些人便散开来,瞬间就将整个东院都围了起来。 龙飞霍地睁了眼睛,直直地看着黑暗中的屋顶,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这些人行动虽然迅如狸猫,声音也轻如落叶,但他们也只是后天层次的武者,怎么能瞒过龙飞这个大成天境界武者的耳朵,可能李老生及黎亮等人都还是以为龙飞几人只是混沌天境界,因此才如此大胆的以为凭着一些后天层次的手下,就能杀掉龙飞三人,如果他们知道龙飞是大成天境界,可能刘虎要一思三思,反复思量之后,反而是约束他们,不要让他们再招惹龙飞了。 龙飞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龙飞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他们……终于来了! 其实龙飞挑选悦来客栈作为住宿的地方,是有深意的,他知道这里是三合会的产业,受三合会保护,如果卧虎帮敢来,那就是与三合会反目为仇,有了三合会的参与,再加上龙飞三人,卧虎帮的败亡,将会更快,如果他们不敢来,龙飞也没什么损失。不过,龙飞还是料卧虎帮会来,被人伤了一个四当家,再砍了几个帮众,如果卧虎帮连出面帮他们报仇都不敢,那威信也就荡然无存了。 事情果然如龙飞所料,卧虎帮来了,不过,龙飞也料不到,卧虎帮竟是想连三合会都灭了。 应然城中有三个帮派,卧虎帮,三合会,六柳门,势力其实都差不多,谁都怕另外两家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同时谁也明白如果有一家被灭,在互相制衡之下,谁都不敢妄动,想不到这卧虎帮竟如此强悍,亮出獠牙,首先开战,不但要咬龙飞三人,连三合会都要咬一口,竟是丝毫不怕三合会与六柳门联合。 卧虎帮训练有素,行动迅速,只是一眨眼之间,便将整个东院都包围了起来,可有是经常做这种事一样,竟是熟悉无比,先将龙飞三人所住的房间层层围了起来,然后便开始闯入其他房间,当里面的人被确认不是龙飞三人之后,都被他们赶了出去。 卧虎帮虽然强悍,气昏了头,却也不敢乱开杀戮,要知道悦来客栈可是应然城中有名的客栈,所住的客人都是兜里有几个钱的人,谁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后台,卧虎帮虽然厉害,却也不可能查得到这些人的来历,如果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平白添了一个厉害的敌人,那还不是帮卧虎帮找罪受。因此卧虎帮也只是将这些人赶出客栈,只要确定那三个小贼还在客栈中就行。 很快,东院的十二个房间中九个房间的人都被他们赶了出去,可是,直到此时,几乎是一个聋子都可感应到了外面的动作,但在甲乙丙三个房间之中,却还是静悄悄的,毫无动静,仿佛这三人已睡死过去一样。 卧虎帮围在三个房间之前,面面相觑,都不敢贸然闯进去,等着李老生的命令。 “点起火把!”李老生命令道。动作这么大,整个客栈中的人都被惊醒了过来,怎么可能就这三个近在咫尺的房间毫无动静。显然是对方早就知道是卧虎帮的人来了,故做神秘而已,即然已被发现,李老生却也就不怕,干脆就让属下点燃火把。整个东院瞬时亮如白昼,这时不要说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可是,在熊熊火光的照耀之下,那三个房间中还是静悄悄的,毫无动静,仿佛只是三个空房间一样。 “进去!将他们抓出来。”李老生道:“装神弄鬼,以为我怕了么!” “各位,各位,且慢,且慢。”卧虎帮的人刚想上去踢门,从南院门口,走进来一个年约四十,身穿长袍的中年人,堆着满脸的笑容,见到谁都哈腰点一下头,到了李老生面前,深深躬了下去:“小人是悦来客栈掌柜梁进,见过李当家。” 李老生眼光一冷道:“你认识我?” “有幸见过!”梁进谦恭地笑道。 “认识我你还敢来!”李老生冷冷道:“难道不怕我杀了你?” 梁进苦笑道:“小人身为悦来客栈掌柜,二当家带人闯进来,岂能不闻不问。” “失职总比失命好!”李老生冷冷道:“滚出去,卧虎帮做事,闲人避开。” “二当家能否看在邱会长面子上,将人马撒出小店。”梁进神色平静,并不因李老生的怒喝而退缩,依旧站在李老生面前道:“如二当家将人马撒出小店,三合会承二当家的情,必有厚报。” “邱天华!”李老生冷冷一笑道:“我大哥会去找他的,你,滚或者死!” 梁进脸色一变,抬起头来,冷冷地看了李老生一眼:“二当家当真要与三合会为敌?” 李老生并不回答,而是冷冷地看着梁进,大手一伸,竖掌如刀,突然向着梁进肩膀劈了下去。 行动,就是最好的回答。 染进脸色大变,他也料不到李老生在悦来客栈之中就敢动手,一时闪避不及,只好咬牙的抬起手来,向着李老生的手掌迎去。 “咔嚓!” 一个清脆的响声传出,只一击之后,染进向后连退几步,右手软软的垂在身旁,左手抱着右手,浑身颤抖,眼光怨毒地盯着李老生看了一眼,突然转头向着院门口走去。 “留下来。”李老生冷冷道:“刚才叫你滚你不滚,现在想滚也迟了。” 听到李老生的命令,卧虎帮众迅速行动,马上就将梁进围了起来。 “二当家,你想干什么,想与三合会开战么?”梁进声色俱厉地喝道。 “开战,三合会。”李老生冷冷道:“开战又何妨!杀了,给三合会一个警告!”说完转过身去,竟是再也不看梁进一眼,仿佛这已是一个死人。 “李老生……”梁进眦裂发指地指着李老生,话还未说完,那些卧虎帮众已围了上来,也不说话,竟是纷纷的抽出兵器,刀剑齐下,向梁进砍了过去。 第148章 、卧虎闯房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48章 、卧虎闯房 梁进是悦来客栈的掌柜,也是邱天华岳父毛成兵的亲信,能够掌管一个如此大的客栈,在应然城中应付三教九滚,自然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并且凭着应然城中三大帮会之一三合会的势力,轻易也不会有人来悦来客栈惹事。 可惜的是,卧虎帮并不是一般的势力,而是势力与三合会只在伯仲之间,甚至还在超过三合会的帮会,李老生也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卧虎帮的二当家,一个混沌天境界的武者。应然城中,先天层次的武者本来就不多,每一个先天武者都是一方大豪,不是应然城主君战天的得力手下,便是帮会首领,一个如此地位的人,又何受得了一个只不过是小小悦来客栈掌柜的威协,并且李老生正处于气恼之中,对于邱天华及三合会都有点看不顺眼,听到梁进的威协,几乎是火上浇油,自然是马上就出手。 梁进被卧虎帮众围在中间,他可没有龙飞及贾清的先天武功,再加上右手被李老生击伤,只得左手使长刀迎敌,虽然武功比这些帮众还高上一两个境界,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只是几招之后,便危机迭出,手忙脚乱,闪避不及,结果身上竟被人砍了几刀,幸好闪避及时,没有受到重伤,但也是鲜血直流,瞬间就成了一个血人。 悦来客栈中本来也有十几个三合会的帮众,可惜他们只是一般的打手护院及店小二,在卧虎帮的强势进攻之下,几乎每个靠近东院大门的三合会帮众都被卧虎帮劈倒在地。进攻了半个时辰,除了在东院门口就留下几个浑身血淋淋的尸体之外,竟没有一人能攻入东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掌柜被卧虎帮围攻,无可奈何。 这梁进能被毛成兵选来掌管一个这么大的客栈,着实也有几份本事,此时被卧虎帮围攻得狠,血性也被激了起来,大喝一声,竟对一把正向着前胸砍来大刀看也不看,身体微微一耸,也是一刀向着对方砍去。 既然李老生想自己死,那就拉多几个卧虎帮的人陪葬吧。被逼出血性梁进,竟是想以命搏命。 看谁狠过谁! 在梁进面前的一个卧虎帮众正高兴着这一刀可以捅死梁进,立下大功,却不料梁进竟是不闪不避,也照样的一刀向着自己捅来,速度竟比自己的还快。 这下,这个帮众高兴不起来了,惊骇之下,长刀急忙回收,急忙想抢在梁进大刀捅进自己身体之前回刀挡住,却不料他的速度本来就不及梁进快速,此时被逼得回刀,就更跟不上梁进的速度,虽已做出了回手的动作,却也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梁进一刀狠狠的捅进了自己的肚子之中,然后顺势一绞。 “啊!”这个帮众大叫一声,右手松开了握在手中的大刀,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突然双手紧紧握着梁进的大手,整个身体向着梁进扑了过去,嘴中吐着血沫,却狠狠道:“要死你也陪我一起死。” 梁进几次用力,却由于剧战之后力疲,被这个卧虎帮众双手紧紧抓着左手,不但拔不刀来,就加左手也缩不回来,眼看着身后的卧虎帮众大刀又到,突然一咬牙,全身力气聚出,竟单凭左手,就将这个卧虎帮众提了起来,将这个人当作武器,转身,向着身后的卧虎帮众砸去。 “砰……” 那一个卧虎帮的人看着梁进宽厚的背就在眼前,只要自己用力一捅,便可将大刀捅进去,而梁进此时还被自己的兄弟舍身抓着双手,眼看着一件天大的功劳已在眼前,刚沾沾自喜,却不料突然头顶一暗,然后,一件巨大无比的兵器便砸了下来,闪避不及之下,竟被砸了一个正着。 这一砸,力道竟不小,这卧虎的人那硕大的脑袋,竟被砸得有一半缩回了胸腔之中,脸上七窍流血,而他手中的大刀,也从那个忽然从天上砸下的帮众身上穿了过去,两个人同时死做一团。 经过这阵发力,梁进身体中剩下的那一点力气也宣告用尽,身体一软,虽然勉强站着不倒,却也已无力闪避从身侧砍来的另一把大刀。 看着那越来越近,已可感到森森寒光的大刀,梁进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闭上眼睛。 “当……” 刚刚闭上眼睛,一个清脆的响声突然在耳边响起,梁进霍地睁开了眼睛,只看到那把堪堪砍到自己颈边的大刀,竟被一只茶杯撞得向着一侧远远的荡开,那个卧虎帮众虽然几番用力,甚至咬牙切齿,却终是抓不住,大刀还是脱手飞了出去。 此时茶杯掉在青砖铺成的地面上,已跌得粉碎。 这些卧虎帮众,都是李老生挑出来的好手,个个起码都是铁骨境界,梁进这个灵脉初期境界的武者,就算是用力一刀,也不一定能将对方的兵器击飞,这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茶杯,只是随随便便丢过来,便击飞了卧虎帮众的大刀,这暗器上的力道,梁进知道,如果正中自己的脸颊,肯定会是一个头破血流的结局。 “小贼,出来!”李老生双眼一直紧紧的盯着对面的三个房间,但他也发现不了这只茶杯究竟是从那里掷出来的。此时虽然火光熊熊,照得整个东院亮如白昼,但就算是白天也总会有一些火光照射不到的死角,而茶杯好象就是从这些地方射出来,李老生还未反应过来,那茶杯已击飞了卧虎帮的大刀。 李老生喝声虽大,心中却是暗暗惊凛。他是混沌天境界,给他一只茶杯,全力掷出,也有可能做到这样的效果,但象茶杯这么大这么特殊的暗器,飞行之时,肯定会有呼呼风响------这已不是属于暗器,几乎可以称作明器-----这“暗器”飞行时要避开一个象自己这样的武者的耳目,难度不是一点半点的大,在李老生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这个掷出茶杯的人,竟然就做到了,不但茶杯飞行无声,速度也快捷之极,在李老生还未的应过来之前,已击中的卧虎帮众的大刀,所有在场的人,都只听到了那两物相击的声音,茶杯在飞行过程中,因一面凹进去兜风而响的声音却是没人听到。 “冲进去!”李老生大声对围在三间房间前的卧虎帮众道:“将他们给我逼出来。” “是!”这些帮众也不知道卧虎帮怎么训练的,此时听到李老生命令,竟一点都不怕房间内人物的厉害,提着自己的兵器,大脚一踢,将房间的门踢开之后,迅速冲了进去。 李老生同时向站在他身侧,一直不说话的黎亮道:“去,做掉那个梁进。” “是!二哥!”黎亮恨恨的应了一声,转身向着梁进走去。 “龙飞,怎么办?”在中间的乙字房中,在卧虎帮刚刚冲入东院之时,龙飞与贾林、贾清三人便已集在了一起,看着站满了整个东院的卧虎帮众,贾林不禁急声道。 这次来的卧虎帮众人多一点,起码都有一百多人,将整个东院都挤得满满的,并且个个都是李老生挑选出来的好手,以龙飞三人的武功,如果被他们缠住,也有点头痛。 “怎么办!栽赃就要栽得切底一点,不然怎么拉得三合会下水!”龙飞微微一笑,智珠在握。 “还要怎么栽赃?”贾林此时不禁有点佩服起龙飞来,他以为龙飞只是随意说一个让他们容易找得到的客栈,却想不到龙飞早已想好了对付卧虎帮的大计,那就是栽赃给三合会,拉着三合会一起应付卧虎帮。 不过,让龙飞也想不到的是,卧虎帮竟是一点都不怕与三合会结仇,不但强势入侵悦来客栈,还准备将掌柜梁进也杀掉,看来卧虎帮也是积蓄良久,准备充分,要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拿下三合会了。 “如果卧虎帮顺便烧掉这个客栈,你们说,三合会还会有退让的可能吗?”龙飞得意道。 “不会!”这次是贾清回答。 “好主意!不过这个主意好阴险!”贾林不屑道,在龙飞面前,他现在才发现,自己以前的那些主意,都是如小孩子淘气的动作,此时都觉得好笑起来。 “嘻嘻……”龙飞一怔,转头去看贾林,虽是夜晚,但两人近在咫尺,这点距离对他并没有影响,并且窗外火光熊熊,室几也有微弱的光线,几乎与点上巨大的牛油蜡烛也是一样,这一转到头来,龙飞才发现贾林的神情并没有如语言的冰冷,眼睛中充满笑意。 “看什么看?”贾林小鼻子皱了起来,瞪着龙飞道:“卧虎帮是恶人,你也是恶人。” “三哥……”贾清拉拉贾林的衣袖,小声劝道。 龙飞摸摸鼻子,仿佛鼻子又开始痒起来一样,看着贾林道:“我怎么成了恶人了?” 贾林笑道:“卧虎帮作恶多端,够凶恶了,想不到惹上你,被你处处算计,逐步入局,你还不算是恶人?” “呵呵……”龙飞又将手去摸摸头,笑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嘛!” “他们要冲进来了,快点准备。”贾林刚想说话,突然听到了李老生命令卧虎帮众冲进来,急忙对龙飞道, 从刚才龙飞掷出茶杯为梁进解围击破窗纸的那个孔中看去,卧虎帮众兴着火把,已逼到了房门之前,熊熊的火光通过纸窗,照得室内亮如白昼。 “砰……” 三人还在看着火光,房门便被人从外面一脚大力踢开,几个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明晃晃的大刀的卧虎帮众闯了进来。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可见到这些卧虎帮众都是一些刚好二十出头,身体强壮,面无表情的壮汉 第149章 、栽赃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49章 、栽赃 在李老生的眼光中,卧虎帮众冲入了甲乙丙三个房间,左右房间悄无声息,帮众冲进去一会之后,便两手空空的转了出来,显然里面没人。 进入中间那个房间便稍显得不同,三个大汉冲入乙字房之后,直到另两个房间的人都转了出来,那里还是静悄悄的,熊熊的火把不停地燃烧着,明亮的光线,将一些奇怪的影子映在窗户上,幻动着,仿佛在上演着一出哑剧。 这时房门虚掩着的,从微开的房门看去,只能看得到房间的一角,却看不到整个房间。 “砰砰…”“砰砰…”“啊…”“呀…” 房间内仿佛间唱起了大戏一样,各种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摔打东西的声音,捶打窗棂的声音,甚至拳打脚踢到身体上的沉闷声音,特别是最后的那一声惨叫,声音之长,之尖,高昂,几乎都不似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这些声音起得突然,歇得也突兀,毫无征兆。刚开始之时喧天而起,吵得房外众人都是耳鸣欲裂,几乎跳了起来,还未等他们反应就过来,这究竟是什么,声音马上就停止了,仿佛从未发生。 四周一片寂静! 整个东院之中,除了火把燃烧的毕剥之声,一片寂静,无人出声,也人敢出声,仿佛害怕惹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卧虎帮众呼吸的声音都降低下来。 黎亮本来往梁进走去的脚步,也因这突然出现的声音,被拉停了下来,转头脸色惊疑地看着中间的乙字房,此时房门微开,火光依然。但在卧虎帮眼中,这火光明亮的房间,竟比黑暗的房间还要恐怖。 不但卧虎帮众呆住了,被围在中是的梁进,也是呆呆地看乙字房。 时间悄悄过去,李老生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再去十人,将他们逼出来!”片刻之后,李老生冷冷道。 “是!”这次有十个帮众站了出来,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十人中,只有两个持着火把跟在后面,其余的都是单手持刀,一手微微提起,慢慢的围到了房门前。 走在前面的卧虎帮众是一个身材粗壮,肌肉发达的壮汉,他的手刚刚触摸到乙字房虚掩的房门,突然,就象刚才房间中声音响起的那么突然,房中的火光突然灭了,整齐划一的熄灭,整个房间瞬间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那个卧虎帮众心中一凛,刚要推开房门的手急忙缩了回来,大刀向前一摆,挡在了自己向前。 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事情发生,房中的人并没有趁着黑暗偷袭,也没有暗器飞来。只是房中又陷入了之前的幽静,微微张开的房门,仿佛巨兽张开的大口,等着每一个从它面前经过的人。 大汉头皮发麻,几乎就要转身退走,但想起李老生的残酷,想到卧虎帮帮规的森严,逐咬咬牙,一把推开了房门。 “吱”木门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慢慢的被推开来,就着熊熊的火光,站在门旁的大汉眼光所及,室内桌椅家具一目了然,却没有看到他们想看的人。 室内无人! 大汉从同伴手中接过火把,当先走入了房中,在他身后的几个同伴,也跟了进去,最后另一个是拿着火把的卧虎帮众,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紧紧握着大刀,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走进了房间。 “吱……” “砰……” 当最后那个拿着火把的卧虎帮众刚刚走进房间,房门又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叹息,砰的一声,关了起来,关得严严实实,无一丝空隙。 李老生刚刚眉毛一跳,室内又骤然响起了如刚才一样的声音,惨叫声,撞击声,捶打声,各种声音此起披伏,仿佛一支死亡的乐曲,瞬间就在室内凑响。 这次时间稍长,卧虎帮的人虽然也早有准备,响声刚起之时,还是将这些早就在盼望着出情况卧虎帮众吓了一跳,也仅仅是吓了一跳,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室内的响声又停了下来,然后,一个人头从窗中伸了出来,在火光的遇照之下,可见到满脸鲜血,仿佛刚从地狱***来的厉鬼一般,刚一伸出,众人还未看清模样,便马上又缩了回去。 房中又静了下来,火把全部熄灭,房间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李老生眉头皱了起来,终于从身后拔出了话他久未曾用过的大刀,对还有几个围在乙字房周围的帮众冷冷道:“放火!烧掉房子,我看他们还出不出来。” “李老生!你敢放火,三合会与你卧虎帮势不两立!”梁进突然声色俱厉叫道。 “三合会!邱天华不找我,我也要找他了。”李老生转头对黎亮轻喝道:“老三,我让你杀掉他,还不快点动手。” “是,二哥!”黎亮神情一凛,不敢再迟疑,抽出佩刀,向着还在两个卧虎帮众的夹围之下,已无抵抗之力梁进走过去。 卧虎帮听到李老生的话之后,纷纷将手中的火把向着乙字房掷了过去。有的火把丢到房顶之上,有的火把却穿过窗纸,掉入了房内。 屋顶是纯粹以木头搭建的,此时天干物燥,遇到了火,顿时哔叭的燃烧起来,火势漫延很快,顿间就从乙字房燃烧到了左右甲丙两个房间。 掉入房间内的火把却没有动静,却也不熄灭,从房内透的火光可以看到,火把还在房内燃烧着。 黎亮走近梁进,举起大刀,狞笑道:“梁掌柜,走好了,你也不要担心寂寞,三合会的人很快就会下来陪你的。” 梁进满脸鲜血,状如厉鬼,哈哈笑道:“黎亮,你与三合会为敌,死期也不远了,我就在下面等着你,看你是怎么死的。” 黎亮阴阴笑道:“三合会,你认为我们如果没有把握对付三合会的反扑,会贸然挑起战火么?你放心,邱天华是不会舍弃你的,他很快就会在下面与你见面。” 梁进脸色涨红,突然大吼一声,身形一闪,让那两个卧虎帮众又在身上划了一道血痕之后,左手大刀一挥,向着黎亮腰身砍去。 黎亮狰狞一笑,大刀突然挥出,当的一声,一下子就将梁进的大刀磕飞,然后扭身上步,大刀又向着梁进的胸腹挑去。 梁进浑身是伤,力已用尽,这拼力挥出的一刀,也只不过是困兽反扑,怎么会是黎亮的对手,何况黎亮武功是灵脉境界后期,比梁进还高了一个小境界,一刀之下,梁进的大刀自然是被撞得脱手飞了起来。此时手中没了兵器,浑身乏力,虽欲后退,却无论如何也快不过黎亮的大刀。叹息一声,又闭起又眼等死起来。 “逢!” 在梁进闭眼等死之时,在黎亮狞笑之时,在卧虎众人都观注之时,一支火把突然从乙字房内撞破窗户飞了出来,快如闪电,向着黎亮飞去。 “哼!”李老生早就在留意着房内的动静,刚才已被人救了梁进一次,如果第二次还被人如此的将人救下,那他的脸子也丢尽了,迈步挥刀如电,瞬间就砍中的那支在空中飞翔的火把。 飞行的火把被李老生大刀一砍,分为两截,后面一截掉到地上,有火的那一截却突然转了一个方向,向着天上飞了上去。 在卧虎帮都将眼光随着向天上飞去的火把转去之时,第二支,第三支火把接连着从房内飞了出来,仿佛天外有一双流星划过,两支火把划出两道优美的线条,第二支向着李老生飞去,第三支,却还是向着黎亮飞去。 李老生眼睛眯了起来,脚步迈出,身体一滑,竟避过了向着自己飞来的火把,纵身跃起,大刀一挥,向着第三支火把砍下去。他仿佛与房中未知的敌人较上的劲一样,他是无论如何都要保黎亮无失,并且让黎亮砍梁进于刀下,而房中的人却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梁进无失,并且要将黎亮击伤。 这李老生也无愧于混沌天境界的武功,只这一手轻功,便比黎亮高明了无数倍,脚步轻轻一迈,身体一扭,就避过了第一支火把。 可是,李老生真的避过了么? 在李老生大刀劈下之时,第四支火把倏地从房内飞了出来,这第四支火把并不是直直的飞向李老生,也并不是飞向黎亮,而是向着一个未知的方向飞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疑惑的眼光看着这支火把之时,答案马上就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之前被李老生劈得只剩下半截,飞上天去的火把此时刚好掉了下来,被第四支火把撞得正着。第四支火受这一撞,马上改变了方向,变得向着李老生飞了过去,而那半截火把,却是后发先至,赶上了第二支火把,又将第二支火的尾巴撞了一下,本来方向与黎亮毫无交集,也即将越过黎亮的位置的第二支火把,突然方向一变,竟变成了直直的向着黎亮飞了过去。 这是暗器功夫,以火把演绎出的暗器功夫,如此精妙绝伦,如此惊心动魄,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暗器功夫,让李老生都惊骇起来。现在,除了有一支火把向着他飞到之外,还有两支火把向着黎亮飞去,他,是先为自己挡开火把,还是先为黎亮挡开火把。 可是,疾冲的火把,是不会让李老生考虑多久,无奈之下,当然是先避开攻向自己的火把为上,不然救下黎亮,却让自己受伤,多不划算。 李老生大刀一翻,从砍向第三支火把,向后一转,变成了劈向第四支火把,“当”的一声轻响,第四支火把又如第一支一样,被他一刀断成了两半,一半掉到地上,一半却由于中间受力,又变得向天上飞了上去。情况与他劈第一支火把一样,只不过第一次他是救人,第二次却是自救。 黎亮不用李老生为他考虑,看到一上一下两支来势凌厉的火把,早已赫得脸色大变,这时再也顾不得去杀梁进,急忙大刀一挥,向着第二支火把砍去。 “砰……” 黎亮砍中了火把,并且也将火把一刀就砍断了,可惜的是,他却没有李老生的功力,能将火把劈得向上飞了起来,第二支火把虽然被砍断,火把的后段虽然因此去势停止,跌落了下来,前面一半却是去势未止,黎亮还未反应过来,竟就撞在他的额角之上。卧虎帮这些火把是用特制的牛油火把,可抵强风,此是虽然被人掷上半空,再被黎亮一刀砍断,却犹在熊熊燃烧着。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响起,黎亮大刀也丢掉了,双手掩住脸惨叫起来,却不料叫声未歇,被李老生放过的火把又到,正正的撞在他的身上,顿时,点点火星,仿佛一阵流星雨一般,洒遍了黎亮全身。 自卧虎帮进入这他东院以来,黎亮这个卧虎帮的三当家,成了第一个被大火上身的人。 梁进看着满身大火黎亮,这个在刚才还挥着大刀要将自己人头砍下来的人,此时全身都是熊熊大火,梁进一时都看得呆住了。 “还不走!等他们再过来砍啊!”一个声音突然在梁进耳边响起。 梁进一惊,霍地转头看去,却一个人都看不到。 除着这个声音,却有大量的火把被人从房中掷了出来,分别向着两个围着梁进的卧虎帮众及李老生飞去,看着满天飞舞的火星,刚才被人丢进房中火把,又全部被人反掷了出来。 梁进那还不知机,趁着那两个卧虎帮都去格挡火把之时,他闷声不响的将大刀一挥而过,将挡在自己前面的一个卧虎帮众劈得浑身鲜血,双眼大睁着倒下之后,马上撤腿就向着大门口跑去。 他刚才冲了一阵,本来就站得离东院的门口不远,此时将挡在前面的卧虎帮砍倒之后,只走几步便已到了门口。刚才在门口几次冲击都不能突破的三合会众,此时看到梁进冲了过来,也突然一阵发力,人人悍不畏死前冲,在牺牲了几人之后,终于将刚才被卧虎帮守得固若汤的东院大门攻破,与冲过来的梁进会合在一起之后,又马上退了出去。 第150章 、嫁祸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50章 、嫁祸 大火很快便被卧虎帮的人扑灭了,但黎亮却也已被烧得脸目全非,本来就黑瘦的脸颊,此时更被烟熏得成了灶神一样,身上的衣服也被烧得七零八落,身体上,暴露出来的皮肤,都被变成了赤红的。 黎亮痛得惨叫不停,仿佛杀猪一般。 “烧,烧,给我烧个精光!”李老生脸色变得铁青起来,黑红黑红的,气急败坏地大叫起来。 这次为了给姚增广报仇,也为了打击敢于与卧虎帮作对的敌人,他特意带了卧虎帮的精锐帮众一百余人来悦来客栈,本来以为会是一战成功,就算敌人再厉害,甚至是一线天境界,也敌不过这一百多刘虎特意培训出来,作为秘密武器,准备用来对付的三合会的精锐,就算悦来客栈也参与其中,李老生一点不惧,他们暗中准备了这么多年,培养了大量的精锐,就是为么铲灭三合会,岂会害怕三合会的参与,李老生甚至还希望三会合不会乖乖的将那几个人交出,那卧虎帮就会以此为借口,直接出兵与三合会交战,将三合会也一起消灭,那以后应然城中,就只剩下六柳门与卧虎帮两个帮会了。 事情也确实按着李老生心中愿望在发展,悦来客栈非但没有交出那几个人,梁进反而还想来阻止自己的行动,李老生正心中得意,仿佛看到了三合会即将被消灭,整个三合会上下都在卧虎帮刀剑之下哀啼。却不料事情在骤然间就发生了变化,首先是每一个进入乙字房的卧虎帮众都是一去无回,仿佛这个并不大的房间是一个巨兽,正将敢于冒犯它的人一个一个的吞下去,尸骨不存。 接着,梁进本来就被他们围在了中间,已是绝无生路的局面,却又被卧虎帮正想准备对付的敌人给求了出去,还搭上了卧虎帮的三当家黎亮。 这是李老生之前绝对想不到的! 在李老生的命令之下,卧虎帮的人纷纷将火把掷向了整个东院的房屋,如果刚才还顾忌伤到其他无关的人,那现在就是连皇帝老子来了都不顾忌了,先烧了再说。 梁进逃到自己的手下中间之后,马上命令自己的手下向着东院进攻,可是看到卧虎帮纷纷将火把点燃到木制的房屋之上,瞬间整个东院就火光熊熊,烈火漫天之后,梁进又命令手下停止了下来。 既然已无法挽救,那就另想办法补偿。 梁进牙根一咬,刚想命令手下将整个东院围起来,干脆堆上干柴,要烧就好好的全部烧个精光,却不料卧虎帮并不是全部进入了悦来客栈,梁进的手下才刚刚行动,便又从客栈外冒出了十几个卧虎帮众,对着梁进这些店小二加上护院的手下进行砍杀起来。 梁进这些手下,除了十几个护院是三合会的弟子之外,其他的店小二却是真正的店小二,是社会上招收来的杂闲人员,与三合会无一丝关系,在里面刚被卧虎帮砍杀了几个,早已吓破了胆,如果不是关乎到饭碗的,早就一哄而散了,此时才刚刚出来,又看到了卧虎的人举着明晃晃的大刀凶神恶熬冲杀过来,瞬时都吓得脸色发白,两股战战,也不知是那一个大叫一声,先撤腿奔逃,十几个店小二瞬间就逃得光光的,只乘下梁进与十几个护院纷纷拔出兵器,迎向了卧虎帮的人。 双方混战在了一起! “这么样?我这招栽赃嫁祸起作用了吧!”龙飞趴在墙头上,不理身后熊熊火光,伸着头看着前面的卧虎帮与三合会帮众的混战,得意地对贾林道。 “还行吧!”贾林撇撇嘴。 “贾清,你觉得怎么样?”龙飞不理贾林,转头向着贾清道。 “好!”贾清想也不想,仿佛看不到贾林的白眼一样,平静道:“龙大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这次卧虎帮想息事宁人,三合会也不会同意了,先等他们拼一会再说吧,邱天华与刘虎还未出面呢!”龙飞顺着墙根,一直走到两方人马都发现不了的地方,才翻墙跳到了客栈之外,往与两方战场不同的方向走去,说道:“既然卧虎帮气势这么盛,三合会与卧虎帮齐名,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易与之辈,先等他们打出火所,拼出真章,如果是卧虎帮不敌三合会,那我们就不必出面了,如果三合会落在下风,我们再出面也不迟。” “好!”贾清点点头道。贾清虽然话少,少到极点,但看事却并不输于任何人,自然是明白龙飞这番话的意思。 此时卧虎帮与三合会还不算是真正交手,等到他们的核心人员,比如卧虎帮的刘虎及三合会的邱天华出手之时,那才是大战爆发,现在只不过是炮仗大爆发前的火引子在燃烧而已,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如果此时巴巴凑上去说要与三合会联合一起抵抗卧虎帮,邱天华说不定还会怀疑他们三人是奸细,反而将他们三人砍成肉浆。 只有等到三合会抵抗不住卧虎帮之时,那时他们处于下风,随时都会被卧虎帮淹没下去,这时就算是一条水草也要抓住,何况龙飞三人可不是水草,而是粗大的麻绳。 “照我看,三合会肯定不会是卧虎帮的对手。”贾林沉吟道:“卧虎帮敢明目张胆的进入属于三合会的悦来客栈杀人,那不正是不将三合会放在眼中,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卧虎帮敢如此嚣张!” “不是还有我们吗?”龙飞阴险地笑道:“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卧虎帮的总坛又在那儿,我们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担心什么,先让他们蹦达一会吧,我们现在要先找一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好吧!”贾林看着悦来客栈中熊熊的火光,不禁暗暗一笑,李老生还在东院之中等着自己三人会忍不住大火冲出去,却不料自己三人早就到了客栈外面了,这种以木头制成的房子,虽然烧起来是点火就着,但他们要拆起来,却也是一砍就烂,一撞就是一个洞,结果是李老生还在里面等着,龙飞三人却早已从后面溜到客栈外面了。 再转头去看看在客栈前面正在声嘶力竭地叫喊砍杀的两方人马,贾林微微一笑,嘴角轻轻一翘,也跟在龙飞后面走了。 贾清是跟着贾林行动的,看到贾林跟着龙飞走后,也闷声不响的跟在后面。 “喂!”三人走了一会,贾林突然叫道。 “哦!你叫我还是叫贾清?”龙飞转过身来,看着贾林笑道,这贾林什么都好,人够爽快,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性格也开朗,不知为何,人就是有点小气,看不得龙飞得意的样子,反而是默默的贾清,更能与龙飞融洽相处。 “叫你!”贾林气鼓鼓道。 “哦!什么事?”龙飞疑惑地看着贾林道。 “你那个……那个……”贾林迟疑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却说了半天,还是在说“那个”。 “我那个?”龙飞看看自己的身体,没发现异样,又看着贾林,越发疑惑起来,昨天刚遇之时,贾林可不是这样的,有啥说啥,一点也不理会龙飞是否难过。 “你……那个……”看到龙飞将要笑出来的神色,贾林一咬牙道:“你那个暗器手法……” “我那个暗器手法?”龙飞更加疑惑地看着贾林,看到他有点赫然的神色,恍然大悟起来,嘻嘻笑道:“你想学?” “你肯教?”既然已说出来,贾林也就不怕了,双眼直直的看着龙飞。 “肯教!怎么不肯教,不过……”龙飞摸摸鼻子,阴阴的笑起来。 “不过怎么?”贾林警惕地看着龙飞道:“我不会拜师的,你别妄想。” “那就没办法了,我师傅可是说了,只有加入师门,才能学这门暗器手法的。”龙飞也为贾林的反应速度而惊讶,自己只是说了一个不过,他马上便反应过来,可见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 “不教就算了。”贾林撇了撇嘴,转头去看别的地方。 “呵呵……你不用拜我为师傅,只要叫我为师兄也行了。”龙飞得意地笑起来,贾林处处与自己作对,自己也终于作弄了他一次。 “真的?”贾林惊喜地转过头来,那时大陆上同辈之间,如果是相识相熟,叫作师兄也是有的,并不一定要是同门同派才行,有一点关联的门派之间的弟子,便可这样称呼。 “嗯!快叫吧!”龙飞点点头。 贾林眼珠转了几下,才轻轻地叫道:“龙……师兄”说完之后,脸色突然红了起来,转过身去看着别处,不敢再看龙飞。 龙飞一怔,三人早然年纪还小,可刚才贾林脸色一红,竟让龙飞觉得有一点惊艳感觉。 “贾清,你也叫吧,叫了师兄,我一并教给你与贾林。”龙飞转头对贾清道。 “龙师兄。”贾清可比贾林干脆多了,龙飞话音刚落,便马上叫了出来,毫不迟疑。 “嗯!两位贾师弟,找个地方,我们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将这暗器手法细细说纷你们听。”龙飞说完,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仿佛不可抑制一样,越笑越大声,也不怕被卧虎帮的人听到。 “你笑什么?”贾林看看自己与贾清,疑惑道:“你不是骗我们叫你师兄吧!” “不是,不是……”龙飞笑得捂住肚子,看着贾林与贾清道:“你没有听到我刚才叫你们。” “有啊!”贾林现在是如龙飞刚才那样,看着龙飞的眼光中越来越疑惑起来。 “我是什么叫的?”龙飞笑道。 “两位贾师弟!” “是的,两位贾师弟,两位假师弟!哈哈……”龙飞忍不住大笑起来。 “贾师弟,假师弟。”贾林也明白过来,不禁瞪了龙飞一眼道:“我们本来就不是你的师弟,当然是假师弟了,有什么好笑。”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就连贾清这么沉默的人,此时明白了龙飞的话之后,也忍不住笑起来。 “快走吧,这里离悦来客栈还未多远,再笑,只怕将卧虎帮笑来了。”龙飞笑道。 “又是你先笑的。”贾林又瞪了龙飞一眼。 “好!好!是我。”龙飞笑着加快了脚步。 “我们这是去哪里啊?”跟在龙飞身后走了半天之后,贾林发现龙飞走着走着,竟然又兜回了悦来客栈的附近,不禁奇怪道。 “嘿嘿……”龙飞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忘记了,我的小马驹还在悦来客栈的马厩中。” 第151章 、重生的感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51章 、重生的感觉 早晨,太阳还未升起。 自昨天从悦来客栈逃出来之后,龙飞等人换了另一家客栈,也是一间与悦来客栈一样的住宿与饮食于一体的大客栈,名叫应然客栈,在应然城中,应然与悦来是规模一样的客栈,在应然城有这样规格的客栈并不多,总共也只不过三四间。毕竟应然城也并不是什么大城,来往的人也不多,除了四周的几个镇及村之外,广武郡是极少有人来的这里的。 龙飞现在是大富翁,请客自然不能请贾家兄弟去住好些下三滥的客栈。 反正打架也只是三合会与卧虎帮的事情,不关自己,这一觉好睡,龙飞睡得那叫一个踏实。 不过,龙飞还是在天未亮便已醒了过来,这是他已经养成的习惯,在望天峰顶,不管是传承弟子还是仆人,都没有睡到太阳晒到屁股还未起身的。 一生之计在于少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每一个练功的人,特别是武功进入先天境界的人,都知道早晨静坐吐呐,与一天中的其他时间,是有着巨大差别的。 经过一夜的沉淀,早晨的天地精气正是最浓郁之时,此时修炼,可谓是事半功倍。龙飞也一样,他早早便已醒了过来,打开窗户,盘膝坐了下来。 听隔壁的房间,也传来了响动,显是贾清也已起床,此时正在修炼。 当心神沉入体内时,龙飞惊喜起来,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丹田中的叙天功又壮大了很多,现在正在丹田中缓慢的旋转着,龙飞的意识只是轻轻的一拔动,叙天功旋转的速度便加快了很多,又再一拔动,旋转的速度又快了一点,龙飞就象一个小孩子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不断地挑拔着叙天功。 最后,丹田中的叙天功在龙飞的有意拔弄之下,越转越快,到最后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在丹田中旋转不休,已经快到龙飞也看不清楚了。 逐渐的,一个现象让龙飞惊讶起来,只见在丹田中施转不休的叙天功,随着速度的增快,竟逐渐澎涨起来,越来越大,到最后竟堵塞了整个丹田,这澎涨的气旋,竟将丹田涨得一起一落,仿佛一只正在鼓气的癞蛤蟆,然后,龙飞仿佛感觉到一声巨雷在自己体内炸响,高速旋转着的叙天功,竟然“砰”的一声,就从丹田中冲了出去,纷纷如急流般挤出了丹田,也不管是以前行过的经脉,还是叙天功从未经过的经脉,此时都一股脑儿的往里面钻去。 随着叙天功无处不去的乱窜,龙飞觉得自己全身仿佛被这股叙天功涨得破裂了一样,竟是无处不痛。 当这股叙天功挤入旧路,也即是叙天功以前经常运气的经脉之时,以前运行叙天功之时几乎毫无感觉的经脉,此时骞然一阵剧痛顿时传来,龙飞几乎都以为这股叙天功将自己的经脉涨裂了。 比起以前的龙飞有意识的运气,这股叙天功又快又急又庞大,以前的叙天功在经脉之中便如一条小河在流淌,现在却几乎如泄洪一般,几乎是不可容纳的,庞大的叙天功将经脉撑得几乎又大了一圈,并且这一痛苦是顺着叙天功的前进的,只要叙天功不停,这痛苦就也不停,必须直到一个周天之后,再次回到丹田之中。 可是,相对于叙天功钻入从未经过的经脉,经脉涨大的这点痛苦就是小儿科了。 从丹田中爆发出来的叙天功,除了一部份是往以前经常运行的经脉冲去之外,大部份都是往从未开发的经脉冲去,这些叙天功未曾行经的经脉,都是一些比较偏僻,如鸡肋一般的经脉,平常是没什么大作用的,只有在特定时候才能发生作用,如在修炼时,如果叙天功也进入这些经脉,就可滋养全身,使全身变得更加协调。 此时因无意中叙天功爆炸,竟有大量的叙天功向着这些经脉冲去,并一鼓作气的向里面钻入,这些经脉都是未曾开发的,里面的淤塞可想而知,仿佛一条久未疏通的河道一样,淤泥已快将河道都堵满了,此时却有一股巨大的水流进入,将这些淤泥都卷了起来,向着大海冲去,这种艰难,这种痛苦,就绝不是一般的痛了。 叙天功刚刚冲入这些经脉,龙飞便痛得全身抖动了一下,差点就从静坐的状态中跳起来,幸好龙飞有现在的武功境界,大部份都是经过痛苦的修炼才得来的,对于痛苦的抵抗力,已达到了无限大,仿佛神经已麻木了一样,身体只是一耸之后,便又重新坐了下来,咬牙忍着,头上却不停地冒着汗。 这时的叙天功是疯狂的,是在龙飞无意识之下造成的疯狂,是龙飞不停在挑逗叙天功造成的后果,此时龙飞就算想让叙天功停下来,也不可能,除非是叙天功在经脉中运行了足够远的距离之后,那爆炸的力量变小,才能逐渐的停下来。 这种情况,却是龙飞始料不及的,他刚开始只是想看看叙天功旋转到最快速时是什么样子,却不料当叙天功疯狂起来之后,结果是如此的可怕,并且这个可怕的结果,却是由自己来生生承受。 叙天功冲入经脉之中,产生的那种痛苦,与以前叙天功运气时却又不同,以前是忽冷忽势的痛苦,或如火烤或如冰冻的痛苦,这时的痛苦,在龙飞的感觉中,仿佛全身被人一块块,一寸寸撕裂了一样,全身无一处不痛,无一处不是涨痛欲裂,叙天功的疯狂涌入,这些原始的经脉被不停地涨大,经脉中的堵塞的淤物,被叙天功夹卷着不断前进,结果随着叙天功的前进,这种瘀物越集越多,越集越大,将经脉的四壁都刮得生痛,仿佛有一把刀子在龙飞体内慢慢的刮动着经脉壁道一样,只有到了某一处穴道之时,这时瘀物才会通过穴道被排出体外,直到叙天功运转一周之后回到丹田,龙飞的疼痛的感觉,才微为减轻。 不过,让龙飞奇的是,这次叙天功从这些经脉涌入,直到回到丹田,竟全部都是温热的,竟没有出现偶热偶寒的现象,就好象平常的功法一样,而不是叙天功,看来这叙天功会变寒,也是要经过头顶百会穴才会出现的现象。 龙飞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静静坐着的身体,突然就会耸动一下,这是痛苦大至无法忍受时的现象,不过,直至叙天功在身体中运转一周,回到丹田中,龙飞却还是稳稳地坐在床上,未曾移动过身体。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直至三十六个周天,既然叙天功将这些经脉都开发了,龙飞也乐见其成,就将叙天功在这些平常比较少用的经脉中不停地运行着,直到三十六个周天过去,叙天功在这些经脉中运行时不再出现阻碍的现象,龙飞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此时,一个全新感觉,让龙飞惊讶起来。 龙飞还未睁开眼睛,只是静静地坐着,仔细地体会感受着现在身体的变化,仿佛重生一样,身体感觉是那样的轻盈,那样的丰足,那样的充实,仿佛以前的身体只是一堆上帝随意制作的人形,而经过了这次的修炼,身体经过了最优化的组合,是干净的洗涤,现在这副身体,才是最可以发挥叙天功威力,最能体现自己现在武功境界的身体。 好象以前自己武功境界是升上去了,但身体的强度却并没有跟着上去,或者身体没有经过这样的组合,以至于每次修炼或与人动手时,都有着少少的限制,要么是力道运转并不圆滑,或招式使用并不熟练,现在,龙飞相信如果自己再对上黎亮,就算有卧虎帮的人在旁干扰,也只要一招,便可将他毙于刀下。 再从体内张开的穴道感受体外的世界,一个更让龙飞欣喜的感觉油然而来,只见身体上密密麻麻的开满了如天眼一样,圆如滚珠的穴道,这一次,是真正的全身穴道都开了,无一例外,密密麻麻的,如一张被人拉开的渔网,一个个网眼,遍布全身各个角落,无一处不达,也无一眼不圆。 身体之外,天地精气,正通过这些穴道,汹涌而入,全身经脉,无一不张,这些涌入体内的天地精气,就顺着这些经脉,如百万支流一般,奔涌入丹田这个大海之中。 丹田中的叙天功,受到这股天地精气的加入,又开始加速旋转起来,只不过,这次龙飞不敢让它旋转得太快了,只是将叙天功的旋转控制在一个固定的速度,便由着天地精气的涌入,再也不担心叙天功会爆炸涨出丹田了。 此时的龙飞,就算闭上口鼻,也不会有窒息的危险,流入体内的天地精气,比起口鼻呼吸的空气不要精炼。 到此时,龙飞的大成天境界已稳固了下来,并且又稍稍前进了一步,高巅峰境界也只是半步之遥了。 缓缓收功,龙飞睁开了双眼,眼前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天地也变得生动起来,举头望着窗外天空上的太阳,原来那刺眼的太阳,此也竟也如一个火红的圆盘,龙飞丝毫感觉不到阳光刺入眼睛的痛苦。 很快,龙飞眉头耸动,一股腥臭的味道,突然传入了鼻子,低头一看,自己全身上下,竟都沾上了一种腻腻的,黑红的东西,竟渗透到了衣服的外面,不用专门低头去闻,龙飞这可闻到这种味道,是一种血腥及污垢的味道。 看来刚才叙天功冲入未开发的经脉,不但将经脉中的杂质都通过毛孔及穴道逼出了体外,竟也将某些经脉逼得破裂,将鲜血都逼出来了,怪不得刚才那么痛,身体仿佛有一种撕裂的感觉,原来是经脉真的被叙天功逼得裂开了。 龙飞急忙又将心神内视,半晌之后,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幸好这些叙天功有自动恢复的作用,这些被逼得破裂的经脉此时都已恢复如初,并且经脉中的堵塞之物已被清理得一干二净,以后,通过这些经脉,及这些经脉所连接的穴道,就可以源源不绝的将天地精气吸收进入丹田之中。 全身穴道大张之后,再加上全身的经脉被一次打通,现在龙飞吸收天地精气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一倍以上。 从床上下来,站于地上,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轻轻的吐出,龙飞伸了伸手臂,那种轻松的感觉,让龙飞仿佛要飞起来一样,心思一动,突然从丹田中运出几股叙天功,让龙飞惊喜的是,自进入大成天境界之后,他以前只可运出八股内力,只比一线天境界多了一倍,此时心思一动,竟有十二股叙天功从丹田中运出,慢慢的游戈于经脉之中。 第一股叙天功到来,龙飞向上升了起来,这次的上升,并没有象在室外练功那样一飞冲天,龙飞也怕将屋顶撞破一个窟窿,而是慢慢升起,当第二股叙天功快要消失之时,第二股叙天功到来,又托着龙飞向上,到了离屋顶不远之后,第三股叙天功到来,托着龙飞向前移动,又过了一段距离之后,第四股叙天功又到,又托着龙飞再移过一段距离,就这样,十二股叙天功,竟托着龙飞在室内转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站立的地方,才缓慢地降落下来,几乎是落在原来的地方,仿佛未曾动过一样。 与卧虎帮的大战即将来临,武功就进入这种微妙的境界,龙飞高兴,欣喜,大笑,几种感觉纷至沓来,最后却只是嘴唇微微一撇,转身便往***间走去,这全身臭哄哄的,自己闻着都要呕出来了。 第152章 、师法自然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52章 、师法自然 龙飞梳洗完毕,收拾一番,换上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才施施然地走出来,此时只感觉得全身舒爽,周身几万个毛孔都一起欢笑,身体也仿佛轻了很多,都没几两重,仿佛风一吹就飞走。 拉开房门,却看到贾林与贾清竟早已房门之外等着他了。 龙飞大为意外,看着两人讪讪笑道:“你们起这么久早!” “我们早就起来了,练武之人,那一个不是早起早睡,那里象你这样,都日上三杆还未起床!”贾林刚才等了很久,心里不爽,脸色就也不太好看,特别是看到龙飞一个武者,竟这时候才起床,他心里似乎比龙飞更加焦急,说话就更没好气。 “嘿嘿……”龙飞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刚才洗澡去了,耽误得晚了一点。” “臭美!”贾林气鼓鼓地转过头去,不屑道:“这时候还要洗澡,臭规矩这么多,你昨晚去做了什么坏事吗?” “早晨起来练功,结果出了一身臭汗,自然是要洗洗了,不信你闻闻,现在还有臭味!”龙飞嘻嘻笑道,将衣袖往贾林鼻了前一凑。 “你骗人!”贾林霍地转过头来,瞪着龙飞道:“我与贾清早就起来了,却没听到你房中发出一点响声,你练功都练出一身汗了,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龙飞看着贾林涨得通红的脸,眼中似乎还有泪水,一时竟楞了,忘记了回答。 看到龙飞的模样,贾林气得哼了一声,将头转到另一边。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龙飞发这么大的火气,说起来他与龙飞也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他并不知道龙飞的来历,龙飞也从未问起他的来历,可他就是看不得龙飞撤谎,同时也为龙飞不认真练武而气恼。 龙飞有点明白,贾林并不是因为自己出来迟而生气,而是在关心自己,认为自己作为武者,却不知道早晨练功的重要性而心痛,被责问之后,竟还以谎话来抵塞,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龙飞心中瞬时暖融融的,不过,同时却也苦笑起来,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向贾林解释,楞了一会之后,才抓抓脑袋,苦恼道:“我真的在练功” 贾林这次是真的气得哼哼了好几声,干脆就走到离龙飞更远的一个地方,眼不见为凈。 “不信!”龙飞转向贾清道:“你信不信!” “我信!”贾清静静道。 贾林霍地转过身来,看着贾清,又看看龙飞,眼中神色复杂。 “哈哈……”龙飞笑起来,看着贾林道:“你看,贾清都相信了。”旋即又奇怪地看着贾清道:“贾林都不信,你却相信了,你怎么知道我练功了?” 贾林也好奇地坚起耳朵来,满脸期待地看着贾清。 “看气色!”贾清说话永远都是简短有力,惜字如金。 贾林一怔,仔细地打量起龙飞来,这一看,他也终于看出了龙飞与昨天的不同之处,首先是脸色红润,这不是那种因生气或因热潮而导至的红润,而是一种自内而外的健康,精神气充足的体现,双眼开合之间,不经意流露出的神光,凛凛逼人,几乎令人不敢逼视,其次是动作,一举手,一投足,一动一静,莫不是轻灵如风,动静自然,无痕无迹,仿佛一切动作,都是自然生成,与自然达到了一种默契。 “师法自然!”贾林惊呼道,转头去看贾清时,见他也是点头称是,一脸羡慕地看着龙飞。 “什么是师法自然?”龙飞被贾林盯着打量这么久,刚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听到贾林的话之后,却又将那点不好意思都忘记了,急忙好奇地问道。 “师法自然,就是说一个的神情动作都是浑然天成,无痕无迹,好象与大自然有了默契一样,就是一切都是师从自然,以自然为师。”贾林羡慕地看着龙飞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练成了。” “哦!”龙飞发现自己还真是孤陋寡闻,虽然加入了通天神梯,平时却极少与别人交流,只要是谁都忙着练功,就算有事请教,也是弄明白即止,没有人会又额外生枝说这些无关的东西,在通天神梯,时间是极其宝贵的,每一个人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练功,反正峰上有最好的灵药,还有洗骨池,从来也没有人会因为担心疲劳过度而耽误了武功进境。 结果就是导至龙飞上山已有一年,不但大陆上的一些事情不了解,就连武功也只知道了后天,先天,化灵,结元,神变,仙桥这等境界,而不知道竟然还有一个师法自然。 “师法自然是什么境界,对武功有帮助吗?” “师法自然并不是境界,而是一种比什么先天后天化灵结元神变仙桥更玄妙境界,每一个能进入师法自然的武者,最后武功都几乎毫无例外的会进入神变层次,越早进入师法自然,就会越早进入神变境界。”贾林越说越羡慕,越说越为龙飞高兴起来,似乎连刚才的生气也忘记了。 “还有,每一个进入师法自然层次的武者,都是门派中的无价之宝,你属于什么门派的,如果你这次回去,肯定也会受到重点照顾了。” “原来是这样啊!”龙飞摸摸自己的脸,奇怪道:“你们只是看我一眼,便可看出是师法自然,是否这种现象,谁都可以看得出来?” “那也不是,如果过上一段时间,你表面上的这些现象就会逐渐被原来的气色所掩盖,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发现了,我们可以看出来,只是因为你刚刚进入师法自然,气色与平时焕然不同,才可看得出来。谁想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师法自然,就要看他的动作,是否契合自然,是否浑然天成,这方面可是不好分辩,只有境界高深者,才能分辩出来一二,因有的人天生就是动作优美,几乎没有缺点,但他们并不是师法自然。” 贾林此时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生气,心中好不喜欢,仿佛比自己进入师法自然更为高兴,只要龙飞有问,但凡自己所知的,都无不为他细细讲解起来。 “哦!其他武者一般都会进入师法自然层次吗,你们进入了没有?” “那里有那么容易,进入师法自然的武者,一般都是在结元境界才会进入,也有一些天才人物,会在化灵境界进入,但象你这样,在先天境界便进入师法自然的,却是极少有的现象。”贾林羡慕地看着龙飞道:“为了庆祝你进入师法自然,你必须请我们去大吃一顿!” “请客啊!”龙飞拍拍挂在自己腰间的褡裢,豪气万丈道:“没问题,随你们吃,走,现在就去,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卧虎帮总坛,会客大厅中,上首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大汉,身形高大,脸颊瘦长,双眼深陷,下巴尖长而无须,一双眼睛开合之间,精光逼人,虽然只是挺直腰身坐于上位,却自有一股凌人的气势,此人正是卧虎帮的大当家刘虎。 下面坐着的,正是卧虎帮的几位当家,李老生,黎亮,姚增广以及一位身材高瘦,双颊无肉,双眼如两个窟窿的中年人,这中年人的排位,竟然还在黎亮之前,处于李老生之下,可见他在卧虎帮的尊贵,可是不管是龙飞还是专门探听过消息的贾林兄弟,竟都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他们打听到的就只有在应然城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卧虎帮四大当家:刘虎,李老生,黎亮,姚增广。 黎亮脸上被火烧伤的地方还未好,这些地方都洒着一层黑色的药粉,结果是整个脸有药粉的地方是黑色,未洒药粉的方便是红的,看起来便仿佛一个化着花脸准备上台演奸臣的戏子。 姚增广此时还是病怏怏的,肥胖的身躯明显可见的瘦了一圈,左肩上还包着厚厚的纱布,隐隐还有血迹渗出,一条白白的绑带,将他从小腹直到左肩的位置都包了起来,只余的一只右手,此时紧紧捏了一下拳头,却慢慢放开,然后又再捏坚,以如此连续不断的握拳动作来抵抗身体上及心中的痛苦。 李老生此时也是面色赫然,虽然他黝黑的脸上看不出变红的痕迹,但看他平时冷静而高傲的神态此时却只是低头坐于椅上,久久不曾抬起头来,便知道他还在为昨天晚上的失败而懊恼。 坐于下面的几个人之中,也只有那个瘦如竹杆的中年人才能保持着一副平静的神态,此时双眼微闭,似乎在运算着什么。 “老二,你说说经过吧!”刘虎看着李老生,淡淡道。 “是,大哥!”李老生惭愧地抬起头来,看了刘虎一眼,才将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出来。 “廖兄弟怎么看?”听完李老生的讲述,刘虎跳过卧虎帮的几个当家,直接就将头转向那个闭目沉思的中年人道。 “大当家可让人去查过那几个小孩子的来历?”中年人将眼睁开淡淡道。 刘虎看了下面几个人一眼,见到他们都是惭愧地低下头之后,脸上有点生气。 李老生站了起来,惭愧道:“这三人之前完全没有见过,好象是这两天才突然冒出来,还未来得及派人去查。” 中年人将眼光转向刘虎,摇摇头道:“既然如此,这几人便不是应然城的人,他们既然只是这几天才来应然城的,想来也不会久待,过一段时间必定会走,能在如此年纪,便有如此武功的小孩,肯定不是平常人,说不定他们的师门力量很强大,我们就不必惹他们了,现在我们的目标只要是三合会,无必要节外生枝,这几个小孩,就当作我们从未见过好了。” 黎亮摸摸自己的脸,姚增广摸着自己的断臂,都同声道:“可是……” “照廖兄弟的话去做吧!”刘虎打断两人:“我们的主要目标只是三合会,这三个小孩就不要招惹他们了,这也是你们做事鲁莽的教训。” 黎亮与姚增广脸色一红,却还是恭声道:“是,遵大哥吩咐!”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能在一招就击败三当家的人,武功也肯定是混沌天境界,我们现在虽然力量够强,却也不宜两头开战,两位当家也不必心有不忿,只要我们收拾了三合会,没有了三合会的牵绊之后,如果这三个小孩还未走,我们再回过头来慢慢再拾他们,现在却不宜两头树敌,就先让他们得意几天好了!” “是,听廖长老的吩咐!”黎亮及姚增广同时感激地向着中年人躬身为礼。 第153章 、龙飞请客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53章 、龙飞请客 三人在应然客栈前面的酒楼坐下,这应然客栈与悦来客栈又有不同,悦来客栈分为东西南北四进,南面一进是酒楼,东西北三进都是客栈,而应然客栈却只有两进,前面一进是酒楼,后面一进才是客栈。 “小二!”款爷龙飞刚一坐下,便豪气地招手叫道。 “客官,你有何吩咐!”酒楼之中,如果说有什么让客人看起来舒服的,也只有店小二,他的声音永远是最动听的,看过形形色色的客人之后,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的店小二才是世间就会说话,说话最动听的人。 “将你们这里最具特色的菜拿几样上来,少爷我今天请客。”龙飞也不问菜名,就叫了起来。 “好嘞!”听到客人点菜,小二永远是最高兴的。 “嘻嘻……”贾林掩着嘴笑起来,伸手向着店小二招招手道:“等等!让我先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东西适合我们吃再说。” 贾林拿着菜单,低头看了一会儿,也真是不跟龙飞客气,随看随点,竟一口气就点了十几个菜,都是一些龙飞听也未听过的菜名,看着店小二脸上几乎刮得下来的笑容,便知道这些菜淆的价钱肯定不便宜,仿佛贾林不将龙飞袋子中的金子花光,他便绝不甘心一样。 点完菜后,贾林还拉着小二低声耳语了几句,在菜单上指指点点着。 听到最后的哈哈,店小二拿着菜单,喜敦敦地交到了厨房之中。 大酒楼就是不一样,速度没得话说,龙飞三人正喝第二杯茶水,刚吃完几个餐前点心,第一个菜便端了上来,看到外表汤汁淋漓的几个金黄色包子,龙飞终于知道贾林刚才拉住小二是在说些什么了。 这种包子就是龙飞初次遇见贾林兄弟时,在应然城中第一次吃饭时遇到的淋漓包,想起当时喷了古龙一脸金黄的液汁,龙飞也笑了起来,转头去看贾林,却发现他早就捂着嘴,在拼命的忍着笑,用一只手在揉着肚子,看到龙飞转头过来,突然向龙飞作了一个鬼脸。 龙飞笑笑,突然夹起一个包子放在口中,转头就对着贾林。 “等等……”贾林吓得跳了起来,连椅子都带倒了,赶急走到贾清身边,笑道:“你敢喷我,我将整盘包子都盖到你脸上去。” “嗯嗯……”龙飞嘴中含着包子,也不知在说什么,仰首向天,三两口便将包子咬烂,伸一伸脖子,吞了下去,才笑笑道:“我发觉这包子叫淋漓包是错了,应该叫喷人包子,或喷你一脸包子。” 贾林笑道:“也是你吃才喷到别人,我吃可不会。”说着坐了下来,从盘子中夹了一只包子到自己碗中,然后用手小心的将包子掰开,先拿上半片包子沾着中间的液汁,慢慢的放进口中咬吃,等吃完上半片之后,才将下半片放入口中。 “淋漓包就是这样吃的!”贾林笑笑道:“象你那样,一口咬下去,包子中的液汁不济破包子皮,喷了别人一身才奇怪呢!” “就是吃个包子,一口就可将它吞下去了,何用这么麻烦!”龙飞摇摇头,苦笑道:“世人就是这样无聊,明明是简单的事情,却偏偏搞得这么复杂。” 贾林怨道:“这么优雅的事情,怎么到你口中,就变了味道。” “什么优雅,不过是有钱的人无聊中想出来的把戏,要是贫穷的人家,已饿了几天,见到几个包子,那还不是恨不得一口就吃下去,谁还无聊的慢慢掰成两半再吃。” “你……”贾林指着龙飞,突然丧气道:“不跟你说了,对牛弹琴,吃东西吧!” 贾清嘴角微微一撇,似笑非笑。 只这微微一笑,却不想也被贾林知道了,霍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贾清一眼,赫得一贯镇静沉默的贾清急忙拿起一个包子,也不管什么优雅,整个就塞进了口中。 后面的菜很快就被端上来,看到色香味俱全的菜,龙飞此时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确实有点饿了,早上那顿痛苦,不但将他整治得死去活来,也将他的肚子掏空了。 几人反正也是少年心性,也不会客气谦让,抄起筷子,便开始吃起来。 三人吃吃谈谈,吃到一半时,另外一桌的几个汉子的谈话逐渐大起来,话题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由于此时还是早晨,来酒楼吃饭的人并不多,整个大厅中,加上三人这一桌,只是四桌客人,那三桌中一桌是几个人穿着干净利落,一看就知道是行脚商人,专门从村庄中收一些东西,然后拿来应然城***售,在吃饭时,身旁还放着几个如麻袋一样的东西,显在是在应然客栈住宿,顺便也在这里吃饭的。 最里面一桌,却只是几个显然是夜生活过后,回家睡觉之前,先来此享用早餐的应然城少爷老爷们。 说话的是坐在靠近门边的一桌的几个大汉,齐一色的黑色劲装,正在踞案大嚼,高谈阔论。 “大哥,听说昨天晚上,卧虎帮放火把悦来客栈烧了。”大汉甲说道。 “卧虎帮这些人,一向是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看谁不顺眼就打,想不到这次竟欺侮到到三合会头上去了,看来这次有好戏看啊!”这是一个对着大门而坐身材高大的汉子,显然正是大汉甲口中的大哥。 “嘿嘿……”刚才那个大汉甲的声音接着说道:“大哥,你说我们门主会不会高兴得笑了来?” “门主笑什么啊!是卧虎帮与三合会火拼,又不关我们什么事。”这是另一个大汉乙 “笨!”大汉甲突然在同伙头上敲了一记,鄙视道:“你想想,如果卧虎帮与三合会两败俱伤,最后还不是剩下我们六柳门一家独大了。” “哦!”大汉乙眼睛转了转,突然明白过来,高兴道:“是啊!是啊!你说,如果我们六柳门将那两个卧帮兼并了,会厉害到什么程度。” 那位大哥看了自己兄弟一眼,突然寒森道:“门主的想法,岂是我们能猜测的,白狼,你是不是皮痒,又想领教帮规了,竟敢背后讨论门主。” 白狼浑身一颤,失声道:“不……不敢,大……哥说笑了!” “大哥”看了白狼一眼,淡淡道:“那就少谈论帮中的事情,让另外堂口的人听到,还说是我教导的。” 白狼点点头道:“是,大哥,白狼知错了。” “大哥”点点头道:“你也别怪大哥说你,我们兄弟关起门来说话,没人知道,随便你说什么都可以,此时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注意的。” “是,白狼明白!” 几个汉子喝了几口酒,看到白狼被那大哥训了一顿,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道:“白狼,是不是黄尿喝多了,又说起胡话来了。” 白狼眼睛一瞪,转向那几个汉子,刚想说话,又一个汉子从酒楼外面扑入,还未走近,便大声道:“大哥,大家快来看,卧虎帮又与三合会已拼起来了。” 听到声音,六柳门某个堂口的大哥及属下都站了起来,连满桌的好酒好菜也不管了,拔腿就向外面冲去,瞬间就不见了踪影。那个来报讯的汉子,却被自己人拦在了后面,等他们都拥出门口之后,走到酒桌之前,抓起几个包子一个鸡腿,一边往外走,一边往嘴中塞去,口中还喃喃的说着什么,却是谁也听不清楚。 贾林转头向龙飞看去,笑笑道:“想不到真被你嫁祸成功了,卧虎帮与三合会还真拼上了。” 龙飞摇摇头道:“卧虎帮与三合会这场火拼虽然因我们而起,这并不是被我嫁祸的。” 贾林一愣,看着龙飞疑惑道:“不是被我们嫁祸的,难道是卧虎帮早就想进攻三合会?” 龙飞微微一笑道:“说对了,卧虎帮只是用悦来客栈收留我们这个借口来进攻三合会,却并不是因为我们才攻打三合会,就算我们没有参与其中,他们也会另找借口的。” “何以见得?”贾林道。 “只看昨晚就可知道啦!李老生在明知悦来客栈是三合会长邱天华岳父的产业之后,竟还敢在悦来客栈中放火,这不是宣布与三合会开战是什么,还不说他以后还杀了一些三合会的人。三合会只是一个江湖帮会,属下被人欺侮,而邱天华却龟缩不出,那就会被帮众看轻,在形势所逼之下,两帮火拼是在所难免了。” 贾林沉思了一会,默默地点点头,罕见的不再与龙飞较真,而是站了起来,高兴道:“我们也去看看!” “可是……我们还未吃饭呢?”龙飞看着小二正端上来一盘冒着热气的十里闻香,垂涎欲滴道。 “走吧!走吧,饿不死你,回来再吃!”贾林转头就向着外面走去。 “走吧!龙大哥!”贾清看了龙飞一眼,轻声道,也站了起来,跟在贾林后面,贾清就仿佛贾林一个跟班,听着贾林的指挥行事,根本就不象他弟弟。 “哎呀!是十里闻香哟!”龙飞鼻翼耸动,口水都快要流下来,快速地拿起筷子,夹了几块放在口中,一边皱着眉头吭哧吭哧地吐热气,一边迅速地从身上的褡裢中拿出一块最小的金子在桌子上,也不等找钱,跟在后面也跑了出去。 店小二看着那块足足有二两重的小金块,再看宽大的圆桌上那此时只有冷冷清清的一盘淋漓包及一盘十里闻香,怔了一会,突然叫了一声,又掩着嘴嘻嘻笑道:“孩子他娘,俺发财了哟……” 再发愣了一会,才突然惊醒过来,拔步向后面冲去,大声道:“老板,老板,客人不吃了,余下的菜不要做了……” 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火拼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火拼 烈日当空,地如烘炉,风儿散播着热量,将每一个此时还敢于站在阳光底下的人,都烤得热痛起来。 在应然城南的大街着,有两派人对面站着,手中各持着兵器,每一个人看到对面的人,两眼都是血红血红的,杀气腾腾,仿佛对着杀父仇人。 站在大街东边的都是穿着黑色短衫的大汉,在衣衫的胸口位置上都绣着一只黄色卧虎,黑色大汉手中都是清一色的大刀,每一柄大刀的模样都是一模一样,厚实的刀背,锋利的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这些人,正是卧虎帮的帮众。 街西边的是一群穿着蓝色短衫的大汉,每个人衣衫的下摆,都缝着一条红色的条纹,蓝色大汉每人手中握着的兵器,可是五花八门,各种各样都有,刀,剑,戟,短枪,叉等,这批人是三合会的会众。 两批人隔街对峙,每相打量,互相仇视,都恨不得冲上去将对方咬上一口,砍上一刀,可是打量来打量去,却发现两边几乎是实力相等,谁都奈何不了谁 “杀!”街道左边的黑衣大汉中也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黑衣大汉闻声而动,纷纷向着右边的大汉冲去,悍然的首先发动了战争。 瞬时,两群大黑蓝衫的大汉便混战了起来。 血花飞溅,断肢残臂,早在这两派人马对峙时便已跑个精光的大街上响起了兵器相撞,受伤惨叫的声音,整条大街在瞬间就成了罗刹战场。 在应然城中,这并不是偶然才会发生的事情,而是近段时间以来,经常发生的事情。 自龙飞将祸水东引到三合会身上之后,应然城的人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已平静了很久的应然城,又开始乱了起来,卧虎帮与三合会不时发生火拼,两个帮派几乎每天都有人受伤,甚至死亡,这混乱还涉及了一些无辜的人。 象这一次,也只是程度比较轻微的一次火拼。 要知道,应然城中的三个最大的帮派,卧虎帮,三合公,六柳门,这三个门派的门众,起码都是上千人,象这种几十人的火拼,的确只是小意思。他们最多时曾经出动几百人,类似于一次小规模的战争。 这种情况,从刚开始的几日一次,到了现在,几乎是日日都发生火拼,就算没有几十人上百人,单人遇到,也必争个头破血流,不死不休。 事情逐日严重起来,整个应然城,除了六柳门控制的地盘,卧虎帮还不敢入侵之外,其他地方,只要是三合会的地盘,或三合会的产业,卧虎帮都派人进攻,步步进逼。 这种混乱,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月,直到有一天城主府中放出话来,城中禁止武斗,这种天天上演的让应然人提心吊胆的全武行,才停了下来。 当然,停下来的也只是表面上的打斗,底下的激战,不但没能停止,反而愈演愈烈。表面的冲突,只是一些小流啰小虾米的火拼,对于两个帮派来说,还不是伤筋动骨的,只有底下的激战,才是重量级人物的较量,是门派中中坚力量的较量。 龙飞三人自从挑起了卧虎帮与三合会的火拼之后,虽然不用他们再去推动,卧虎帮也会对三合会步步进逼,不死不休,但三人也并不置身度外,而是在暗中帮着三合会。 据三人了解的信息,卧虎帮真的是一头恶虎,帮中从上到帮主到下面帮众,无一不是作恶多端,在应然城恶名远扬的恶人,而三合会却是一帮苦哈哈以及一些作小生意的商人组成的帮会,帮众都是一些生活的应然城贫人区的穷苦汉子,加入三合会,正是为了以免被卧虎帮欺侮,而卧虎帮欺侮的,却又偏偏是他们这些人。 说起应然城中的三个帮派,六柳六倒象是一个看客一般,而卧虎帮与三合会却经常斗得不亦乐乎,旧仇未去,新恨又来,结果是越结越深,越拼火气越大,早在很久这前,两帮就已成了水火之势,迟早会有一个大爆发,却想不到,这次却是龙飞三人将这个爆竹点着了。 龙飞三人并不是明目张胆参与到两派的斗争之中,而是当看到三合会势力稍弱之时,三人便会暗***动,挑掉卧虎帮的一些堂口,将卧虎帮从抢自三合会的地盘上又赶出去。 三人每次出动,卧虎帮都认为是三合会的人,结果是两帮愈拼愈烈,从一般帮众的拼命,逐渐升级到了帮中当家出面,再逐渐到了帮主。 卧虎帮总坛。 龙飞等人还未见过的大当家刘虎,此时正端坐于大堂的太师椅之上,脸色平静,阴沉,只是静静的坐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便自他身上散发了出来,堂上除了与他同境界的李老生,以及一个客卿廖远强还可以保持神色平常之外,其余如黎亮,姚增广都是战战兢兢,不敢大口喘气。 肥胖的姚增广此时伤势已好,两个肥大的手只剩下了一只,这一只倒还是如以前一样灵活。除了少了一只手之外,整个人看去,精神脸貌与以前倒也没什么变化。 不过,黎亮就大变了模样了,被龙飞两支火把烧得,身体被衣服盖着,还看不到,但脸上却是红一块,黑一块,这里一块结疤,那里却早已脱皮,整个人模样变得没人敢认了。 “老四!”刘虎突然抬头,对着姚增广道。 “在,大哥请吩咐。”姚增广挺起了胸膛。 “你带一批人去邱天华岳父家,将他的一家老小都给我抓来。”刘虎恶狠狠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邱天华想与我们作对,那就鸡狗不留。” “是,老大你放心,我保证将他一家老小都带回来。”姚增广大声应后,转身便走出了大堂。 “老三,可有那三个小孩的信息?”刘虎又转向黎亮道。 听到大当家问起这三个小孩,黎亮仿佛想起了自己受伤的经历,瞬时,脸上红的地方更红,黑的地方更黑,恨恨道:“还未打听到!” “要随时留意,这三个小孩,我怀疑他们并不是普通的小孩,他们不出现更好,出现了,也尽量不惹他们,当然,如果他们还是不识相,那也就不要与他们客气。” “是!”李老生与黎亮同时应道。 “老二,点起人马,我们去三合会的总坛,会一会邱天华,老三与廖先生留在家里就好。”刘虎分派已毕,站了起来,一副高大的身材,竟然比姚增广还要高出一头。 三合会总坛。 三合会的会众可以说都是应然城中一些卖苦力的穷苦人家,总坛自然就也没有卧虎帮总坛那么雄伟壮观,只不过是平平常常的一幢房子,前后院子,中间及东西两边才是房屋。 在后进的一个大厅之中,邱天华坐于中间,二当家青元平,三当家刘广林分坐于两旁,三人都是一脸严肃。 “二弟!”邱天华脸形瘦长,双眼深陷,颊骨高耸,下巴尖长,好象在思考一个问题,沉默了半天之后,才抬起头来,对坐于他左边的青元平道:“报一下近来的情况。” 青元平是一个比邱天华略胖的中年人,双眼细长,叹了一口气道:“大哥,我们几处物业,都被卧虎帮破坏的破坏,抢夺的抢夺,几个堂口,也都被卧虎攻破,兄弟们除了被杀或逃走之外,余下的都缩回了这个总坛之中了。” “大哥!”刘广林身材粗壮,骨架粗大,声若洪钟:“要我说,这样缩在总坛中也不是办法,我们又不是乌龟,能缩到几时,还不如叫上兄弟们,与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 邱天华抬眼看着屋顶,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半晌才轻轻道:“二弟,你看怎么样?” “大哥,三弟的话其实也是有道理的,我们三合会的兄弟,都是一些贫苦人家,他们可不少受大哥的恩惠,没有人会当叛徒的,大哥就带他们与卧虎帮真正干一场吧,反正缩在总坛也逃不过卧虎帮的攻击。” “那可是几百兄弟啊!”邱天华道:“此一去,是有去无回之局,这些兄弟都是跟我十年八年的老兄弟,我可不想让他们陷入绝境,枉自丧失性命!” “大哥,大丈夫死就死,怕他个鸟,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刘广林站了起来,大声道:“我现在就去招集兄弟们,娘的,拼死卧虎帮那***养的。” “慢!”邱天华招手将刘广林叫了回来,摇摇头道:“我觉得还是叫兄弟们散了吧,明知是有去无回之局,无谓叫兄弟你们去丧命了,就我们三兄弟去与卧虎帮拼过。” “不行,大哥,你不能去,要去也是我与三弟去,你带着兄弟先走,以后为我们报仇。”青元平阻拦道。 “呵呵……”邱天华微笑道:“二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如果我作为大当家在敌人攻来之前却事先逃走,以后就算众在兄弟面前,也抬不起头来了。” “大哥!”青元平叫道。 “你们不用阻拦了,还是我去见见刘虎,阻拦一下,你们两个带着兄弟们都撤了吧,不作无谓的牺牲,以后也不要想着报仇了,大家就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吧。” “大哥,我跟你去!我不作那缩头乌龟!”刘广林骞地向着门外冲去。 “回来!”邱天华大声喝道:“你那么急做什么?” 青元平反手一把拉住刘广林,瞪了他一眼道:“你急什么?先坐下。”转向邱天华道:“大哥,我不是要阻制你,我们三兄弟,虽不是亲生,却胜过亲生,虽未能同生,同死却又何妨,不过,就算我们一定要死,也要拉着卧虎帮作陪才行,可不能让刘虎再活着害人。” “二哥,怎么拉刘虎作陪?”刘广林刚一坐下,闻言又跳了起来,惊喜道。 邱天华也将眼光看着青元平。 “前几天君城主不是刚刚下了命令,禁止我们帮派火拼,以免影响市民生活吗?这次如果我们要与卧虎拼个同归于尽,那就索性闹大一点,闹到全城都知道,闹到君城主发火,虽然最后我三合会固然全部毁灭,但卧虎帮肯定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怎么闹?”邱天华眼光炯炯地盯着青元平道。 青元平咬牙道:“既然卧虎帮不怕闹大,那我们就干脆闹大一点,叫兄弟们去各个与卧虎帮有关的不管是店铺还是酒店客栈,或者卧虎帮的各种产业中抢劫,甚至纵火烧屋,杀人,将整个应然城搅得乌烟瘴气,我就不信君城主不会出来干涉。” 邱天华闭起眼睛,沉思半晌,摇了摇头道:“不妥,如此虽然可将卧虎帮拖下水,甚至消灭他们也有可能,但三合会的众兄弟也完了,以后在应然城将成为过街老鼠,再也无面留在应然了,再说,因我三合会之事,将那些无辜的人拖累进来,甚至丧失性命,于我们的良心也过不去,此事,不提也罢!” “既然如此,便只有堂堂正正的与卧虎帮打上一架了,现在我们人数较少,卧虎帮人多势众,凶多吉少啊!”青元平焦急道。 “走了这条路,结局便已注定,大丈夫生得光明磊落,死也当轰轰烈烈,怎能因怕死而连累别人,便与卧虎帮堂堂正正的战一场,纵死又何妨!”邱天华一扫刚才的焦虑,豪气气万丈道。 青元平双眼炯炯地看着邱天华因激动而略为涨红的脸色,突然也大声道:“既然如此,大哥,我陪你去全是。” 刘广林也跳了起来,挥拳大声吼道:“大哥,二哥,我陪你们。” 邱天华看着青元平及刘广林两人一大一小的两张脸庞上激动及视死如归的神色,也感动起来,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们三兄弟不能同日生,却能同日死,也不枉了这份情义。” 青元平也哈哈笑道:“正是,大哥,便让卧虎帮见识见识我三合会的战力,就算我三合会不能幸存,也要将卧虎帮这只狼虎打得残废。” 刘广林转身向外走去,大声道:“我去召集兄弟们,狠狠与卧虎帮干一架。” “砰……” 刘广林冲势却甚急,几步之间已出了大堂,却不料刚一冲出大堂,不提防从旁边窜出一个三合会的帮众,瞬间两人就撞在了一起,身材高大,冲势急的刘广林竟将那个帮众撞得向后飞了出去。 “哎呀!”刘广林急忙大步向前,想抢前去将帮众扶住,却不料身旁风声飒然,邱天华已从他身旁冲了过去,将快要跌到地面的帮众接住了。 一放下地面,这个三合会的帮众急忙向着邱天华叫道:“帮主,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邱天华心中一凛。 “卧虎帮姚胖子带人去了毛家大屋,将毛老太爷一家人都抓走了。” “什么!”邱天华一阵头昏,身体摇晃了一下,帮众刚要抻手去扶,邱天华却摇摇手,挺直的腰身,沉声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时辰之前,现在卧虎帮正押着毛老太爷正向着我们总坛走来。” “好贼子,连无辜的人也不放过。”邱天华将牙齿咬得卡卡作响,几乎要将满嘴的牙齿都咬碎一样。 “二哥,二哥,现在怎么办。”刘广林焦急地看着青元平道。 “大哥,这次卧虎帮如果不是要耀舞扬威,那就是要逼大哥投降了。”青元平担心道:“我看是扬威居多,如果在我们面前杀掉毛老太爷等人,兄弟们的信心也就去了七七八八了。” “呵呵……哈哈……”邱天华突然大笑起来,豪迈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兄弟们,既然卧虎帮已逼上门来,那我们就伸头去与卧虎帮见见。” “兄弟们,跟随大哥,与卧虎帮拼了!”青元平突然也大声道。 “跟随大哥!”刘广林也大声喝道。 “跟随大哥!”大堂之前,几十个正在那里的三合会众也大声喝道。 “报!”众人的声音刚落,一个帮众从门口踉跄奔入,到邱天华面前站定,微微喘息,颤声道:“卧虎帮大当家刘虎,二当家李老生带着近千帮众,将总坛大门围住了。” 第155章 、算计与被算计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55章 、算计与被算计 应然城主府。 “柳先生,请!请用茶!”君战天大马金刀的坐于上首,呵呵笑着对着柳三变一抬手,悠闲的捧起一杯茶,轻轻的吹去浮在水面的茶叶,再轻轻的啜了一口。 “城主请!”柳三变微微一笑,也将茶捧了起来,如君战天一般轻轻的啜了一口,眼睛闭着,口中啧啧有声,脸上笑容荡漾起来:“清跸重听龙井泉,明将归辔启华旃。问山得路宜晴后,汲水烹茶正雨前。入目景光真迅尔,向人花木似依然。斯诚佳矣予无梦,天姥那希李谪仙。城主,好茶啊!以前可都不见城主拿出来?” “呵呵……”君战天看着柳三变笑道:“柳先生可不知道,此茶我以前可没有,要不然,那里敢对先生小气。” “不敢!”柳三变疑惑道:“以前没有,那就是近来才得了,难道是古镇长所送。” “哈哈……”君战天仰大笑道:“先生果然了得,我只不过提了一句,便知道了结果。” “呵呵……城主过奖!”柳三变微微一笑道:“近段可是只有古镇长来过。” 君战天叹了口气,淡淡道:“是啊!近段只有古龙来过,可我的应然城可就在这段时间乱了套了!” 柳三变一怔,看着君战天,试探道:“城主是怀疑古镇长在其中做了什么动作?” “先生认为呢?”君战天不答,反而淡淡的问道。 “依属下看来,应该不会是古镇长。”柳三变正色道。 “哦!”君战天只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他知道柳三变接着还有下文。 “这有两个原因,其一,应然城是古虎镇的主城,应然如果乱了,古虎镇也就失去了保护,不要说与应然城同级的城池不会放过古虎镇这块肥肉,就是应然城下属的各个城镇,也早就对古虎镇虎视眈眈了。有此一条,属下就可保证现在应然城的混乱必定与古镇长无关。” “说不定古龙为了报复去年应然城趁火打劫,今年就来还我颜色。” “如果古镇长是这样的人,城主早就将古虎镇并入辖下了,岂会等到现在。”柳三变微笑道。 “哈哈……”君战天抚着下巴,笑了起来:“看来先生不但明事,对人也明啊!” “不敢,城主谬夸属下了。”柳三变脸色不动,微微向着君战天躬了一下。 “先生说有两个原因,现只说了一个,另外一个呢?” “第二个就简单多了,就是古镇长如果要报复应然城,机会多得很,办法也多得很,又岂会留下如此明明白白的痕迹,让人一看就明。”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君战天喟叹道:“我只知道古龙父子回古虎镇去了,龙飞还在应然城中。” “哦!是有这样的事,属下也收到了回报。”柳三变笑笑道:“不过,就算龙飞还在应然城中,也不能说是古镇长的安排吧?” “是啊!是不能说成古龙的安排!”君战天淡淡道:“他与两个孩子去卧虎帮的总坛闹了一阵,又将卧虎帮引到悦来客栈,结果卧虎帮不但将悦来客栈烧了一个精光,连人也杀了几个,要不然,三合会又怎么会象现在这样,频频与卧虎帮火拼,不死不休。” “呵呵……三个小孩,便将卧虎帮与三合会这两个偌大帮派玩弄于股掌之上,确实也让人好奇,谁家有如此蛟儿?”柳三变抚着颌下长须,微微笑着。 “谁家的蛟儿,只知道是姓贾的,一个叫贾林,一个叫贾清。”君战天也笑笑道:“还不知来历。” “姓贾的……城主你看,有没有可能是环越那个贾?”柳三变神色一动,脸色微微一变。 “环越国贾家?环越离此山遥水远,两个这么小的小孩能来到应然城来?”君战天摇摇头,却也不敢太肯定。 “嘿嘿……四大世家,能让整个大陆上称为四大世家的,没有一些绝世之人,妖孽天才,怎么会撑得起四大世家的称呼。” 君战天霍然抬头,眼光炯炯地盯着柳三变:“先生还是认为他们是贾家的人?他们无缘无故千里迢迢来到应然干什么?” “也不是无缘无故,广武郡大比在即,郡下各个属城甚至广武郡谁不是都在聘请帮手,说不定,这两个小孩就是跟着大人来的呢?” “有谁那么厉害,能请得到贾家的人?”君战天一怔,摇摇头苦笑道:“看来这次广武郡大比,高手极多,我还想让君枫争取前一点的名次,看来……” “只可惜龙飞不肯加入。”柳三变笑道:“有他的一线天境界加入,应然城把握应该更大一点吧!” 君战天也苦笑道:“确实如此!” 柳三变笑道:“城主做得对,龙飞绝世之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绝不可因强逼与之反目,只能动之以情。照属下看来,只要古世传也在应然城的参赛选手之中,龙飞是肯定会去的。” “但愿如此!”君战天点点头,看着柳三变微笑道:“先生好象一点都不担心卧虎帮与三合会的交战!” “呵呵……”柳三变抚须微笑:“城主所生气的也并不是卧虎帮与三合会之争?” “哦!”君战天神色微动,笑道:“那先生认为我因何而生气?” “因龙飞不肯加入应然城也!”柳三变抚须呵呵笑道。 “哈哈……先生了得。”君战天哈哈大笑:“卧虎帮作恶多端,民怨极大,我早就想动手将这个毒瘤去掉了,只是担心其他不明真相的帮会反弹,想不到龙飞却帮我完成了这件事,通知六柳门王保华,准备出动帮助三合会,将卧虎帮赶出应然城。” “是,属下遵命。”柳三变微微躬身道。 六柳门,总坛。 门主王保华居中而坐,左右是他的两位副手及兄弟冯锋伦及周其线,王保华脸容粗犷,两颊瘦长,胡络满脸,双眼微鼓,精光闪闪。 冯锋伦及周其线却都是身体粗壮,脸形也是壮粗得成了方形的壮汉,两人四平八稳地坐于座位上,四眼都在看着王保华。 “门主!”冯锋伦首先开口道:“卧虎帮与三合会已开战,我们怎么办?” “你们又怎么看?”王保华看着自己左右的两人道。 “卧虎帮狼子野心,早就想吞并三合会壮大自己,然后来对付我们六柳门。”冯锋伦气愤道:“如果他们吞并了三合会,下一个目标,肯定会是我们六柳门。” “二哥说得不错!”周其线点点头道:“大哥,卧虎帮对我们及三合会早有窥觑之心,以前只是因为我们与三合会互为依援,同气连枝,他们才不敢下手,现在明目张胆的攻击三合会,看来他们是作了足够的准备了。” “我们都知道卧虎帮的刘虎野心勃勃,必不甘心于与六柳门及三合会鼎足而三,而早就想作应然城帮会中的老大,以前只因实力不足,恐惧我与邱天华联手,才陷忍不发。这次听说卧虎帮最近新招慕了一位混沌天境界的武者加入,为作客卿,现在卧虎帮有了三位混沌天境界的武者,肯定是自认为实力已足,可以同时对付我们与三合会了,才会如此嚣张!”王保华凝重道。 “又招慕了一位混沌天境界的武者?!”冯锋伦与周其线同时惊讶道:“他从哪里招来的,,是谁?” “听说名字叫廖远强,至于从什么地方招来的,却还未探出来。”王保华凝重道:“看来情况很不妙!” “城主那里有什么吩咐?”周其线低声问道。 六柳门是君战天掌握着的一个帮会,这个秘密,在整个六柳门中也只有这三人知道,其余帮众是无从知道的。君战天也想通过一个帮会来管理应然城中的地下势力,做到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以前由于卧虎帮强大,在君战天不能出面帮助之下,王保华才不得不与邱天华结成联盟,共同抵抗卧虎帮。 “还未收到命令!”王保华摇摇头道:“可能这些只是小事,城主无暇理会吧!” “那大哥如何决定?”冯锋伦盯着王保华,仿佛只要王保华下一声命令,便毫不犹豫地冲出去一样。 “还未到最后时刻,我们不宜早动,还是等城主的吩咐吧,以免违返了城主的意思!”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冯锋伦无奈道。 “报!”冯锋伦话音刚落,一个六柳门的下属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向着王保华拱手为礼,大声道:“凛门主,外面有人求见。” 王保华与两个兄弟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惊喜。 这时来到六柳门求见的,除了君战天的信使,是不会有其他的人。 “请进来!”王保华挥手道。 “是!”六柳门的下属转身便向着外面走去,一会,便引着一个身材瘦长,脸颊也瘦长的青衫人走了进来。 “阁下是……”王保华站了起来,看着来客。 “王门主,我只是带信的。”来人从身上掏出一封信,上前几步,交给了王保华。 只看到封面“王门长亲启!”几个安,王保华便精神一振,抬起头来看着来人道:“阁下辛苦了,信我收到了,三爷可还有其他吩咐?” “来之前,三爷有一句话让我带给门主。”来人微微一笑,轻声道。 “请讲!”王保华三人都站了起来,微微向着来人俯身过去。 “除恶务尽!” 三合会总坛之前,刘虎气势势汹汹而来,同行的不但有与他同境界的武者李老生,还有带着毛成兵一家大小,却只余一只手的姚增广,卧虎帮众四下散开,将整个三合会的大院都围了起来,竟是一副赶尽杀绝的架式。 三合会的总坛大门早已关了起来,门前一个人都没有。 “老二,让兄弟们传话,要邱天华投降,不然,他岳父这一家大小,就先他上路了。”刘虎深陷的双眼之中闪过一道寒光,仿佛一头正在准备择人而噬的猛虎,他虽然只是随便的站着,一股阴寒而凛烈的气势,让他身旁的卧虎帮众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悄悄的将脚步向着旁边挪开了一点。 李老生转头向姚增广使了一个眼色,只见姚增广深深的吸一口气,突然敞开嗓门大声道:“邱天华,你出来看看这些人是谁。” 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六单、强闯卧虎帮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六单、强闯卧虎帮 龙飞三人站在卧虎帮总坛附近的一处房屋阴影中,这处地势略高,比卧虎帮总坛后面的那个小山还高,从这里往下看去,卧虎帮总坛大门口的情况尽收眼底。 此时正有一队队人马从大门口络绎不绝地开出来。 “龙飞,你看他们大约出去了多少人?”贾林看着一队队开出的卧虎帮众,迅速的向着长街的另一头奔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随意地转头问道。 “大约一千五百人!”龙飞干脆道。 “你怎么知道?”贾林惊讶地问道,他刚才只是觉得卧虎帮一个普通的帮派竟然出去这么多人,据他估计,大约已有一千多人,觉得有点惊讶,但也只是随便问问,他也不认为龙飞会给他准确答案,最多只是如他一样,认为是一千多人,却不料龙飞给了他一个这么详细的数字。 “估的!”龙飞笑笑道,经过与黑风盗的两次战争之后,对于这些战争的细节,龙飞倒是也知道了一点。他虽然没有专门去学习,却也偶尔见识过探子,而从方阵的大小或灰尘的飞扬看出敌人的数量,正是一个探子最基础知识之一。 贾林与贾清两人如果没上过战场,又怎么能与他们说得明白。 “应然城才多少人口,一个小小的卧虎帮,竟就有这么多帮众,这卧虎帮是拿什么来养起这么多人的?”贾林惊讶道。 “天下饿死的只会是好人,坏人是饿不死的。”龙飞笑笑道:“应然城有十几万人口,养这一千多人算什么?” “真正该死!”贾林恨恨地踢了一脚,却不料正踢在了房子的石基上,痛得眉头皱起来,鼻子也皱起来,双眼竟泪汪汪的,嘴唇裂成了两辨***。 “三哥,痛吗?”贾清蹲了下去,看着贾林右脚的鞋尖部位一块灰白的颜色,担心道。 “哈哈……”龙飞却笑了起来:“你恨得是卧虎帮,踢墙干什么?有劲头,留着等下踢卧虎帮的人不是更好吗?” “要你管!”贾林瞪了龙飞一眼,却提起右脚来,甩了几下。 “我还以为要挑起卧虎帮与三合会的战斗,可能还要费一番力气,却想不到竟是如此轻松。”龙飞看着贾林的瞪着白眼,急忙转过话题道:“看来卧虎帮对三合会也是早有企图了。” “我听说应然城的三个帮会之中,卧虎帮几乎都是一些社会游散人员,这些人本就游手好闲,好吃恶做,加入卧虎帮之后,就更是欺男霸女,作恶多端。而三合会的会众,却是一些生活于社会最底层的贫苦人员及一些小商贩,他们虽然是因担心其他帮会的骚扰才加入三合会,却也对三合会忠心耿耿。至于六柳门,听说全部是应然城上层的一些大商人及其家人,都是一些有钱人。”贾林看到龙飞说起正事,也忘记了脚痛,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后两者你说得可能是对的,三合会是贫苦人员的帮会,所有成员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六柳门是有钱人的帮会,是由大商家及他们的家人组成,但卧虎帮招收的绝对不止是一些社会游手好闲的人,他们帮众,肯定还会有其他人员。” 贾林转头看着龙飞,不服气道:“你怎么知道?” 龙飞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贾林及贾清都看着龙飞,贾林睁大了一双如女孩般漂亮的眼睛,惊讶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怎么说卧虎帮的帮众不止是一些社会中游手好闲的人?” “猜的!”龙飞笑笑道:“你们看卧虎帮众出大门的队列,排成几列,前后有序,左右对齐,走路也是那么整齐,就象军队一样,这那里象是一些游散人员能做得到的。” 贾林一怔,细细的回想了一下卧虎帮帮众出门之时的情境,确实如此,不禁也有点佩服道:“那他们这些帮众应该是什么人?” “卧帮虎的人?”龙飞突然笑道,看到贾林又要发火的神情,又赶紧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不记得两个月之前,我们在卧虎帮总坛后面看到他们在训练一些帮众,我怀疑他们是从其他收方招收的少年,或抢来的小孩,养大之后,就训练成了这样的人。” 贾林点点头道:“这也不无可能,卧虎帮本来就是作恶多端,无恶不作的,抢别人的小孩,也没什么奇怪!不过,是谁能将这些人训练得象军队一样?刘虎,李老生,黎亮,姚增广这几个恶霸,应该没有这样的本事吧?” 龙飞看着就在不远处的卧虎帮总坛,微微一笑道:“如果不是这几人,那就肯定是另有高人了,说不定这个高人就在卧虎帮的总坛之中,等着我们的大驾光临呢!” “难道卧虎帮不是四个当家?而是五个,六个?”贾林惊讶道。 “这就要看看才知道了!走吧,他们等得也够久了,再不去,说不定主人就对我们这些客人失去耐性了。”龙飞拍拍身上的灰尘,将一个小包袱背在身后,大步走了出去:“希望三合会坚持得久一点。” 贾林与贾清两人紧紧的跟在龙飞身后,一边走一边贾林还在问道:“我们就这样冲进去?” “嗯!”龙飞看着卧虎帮大门道:“不这样走进去,难道还翻墙不成。” “我觉得还是从卧虎帮总坛后面的那个小山进去稳妥一点,那里几乎是与围墙齐平,一跳就可跳进去。” “你又怎么知道那里不是卧虎帮故意留下来的破绽,就是为了让象我们这样企图查探卧虎帮的人上当的,说不定那里布满陷阱的。”龙飞笑笑道:“我觉得还是从大门口进去好一点,我情愿对上人,也不想去对上那些陷阱。” “好吧!”贾林嘟喃道:“那就从大门口闯进去,希望不会遇上大队人马。” 顿了顿,突然高兴道:“我也是觉得从大门口闯进去威风一点。” “呵呵……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龙飞得意地大笑,看着贾清道:“贾清,你去打头阵。” “是!”贾清是二话不说,大步赶超到龙飞前面,向着卧虎帮总坛的大门口走去。 “为什么是贾清打头阵?”贾林瞪了龙飞一眼。 “我自有用意。”龙飞笑笑道:“今天说不定有一场硬仗,我们来是为了消灭整个卧虎帮的,我作为主将,当然是留在后面指挥了。” “你……”贾林瞪大眼睛看着龙飞,突然又一笑道:“好吧,你在后面指挥,我们冲锋。”加快脚步,也走到了龙飞的面前。 龙飞苦笑,喃喃道:“这么小家子气,象个女孩子样!” 贾林转过头来,直直的盯着龙飞道:“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龙飞赶紧摇手道:“我说你武功高强,与贾清搭配得刚刚好,一定杀得卧虎帮望风而逃。”这人生了兔子耳,连自己心中的声音都听得到,龙飞忖道。 贾林板着脸转过头去,刚转到龙飞看不到之时,突然嘴唇微微翘起,得意地笑了起来。 “站住,这里有卧虎帮总坛,你们是什么人?赶快走开!”三人刚刚走近卧虎帮门口,便只到一个声音大声喝道。 三人远远便已见到在卧虎帮的大门前站着两个人。 贾清脚步很快,三两下已到了卧虎帮大门口的石阶前,听到喝声,嘴唇一扭,好象笑了一下,也好象脸无表情,突然一跃而起,越过卧虎帮大门前的石阶,向着站在大门旁的卧虎帮众冲去。 在卧虎帮中没有好人,只有坏事做得多少,害人深浅的人,这卧虎帮众可能是坏事不少做,也是一个狠角色,看到贾清不但不听自己的招呼,还扑了过来,不禁狰狞一笑,迅速抽出身上的长刀,身躯前扑,一刀向着犹在半空中的贾清劈去。 贾清闷不作声的扑到近前,才突然从身上抽出自己厚实的长刀,向着卧虎帮众的长刀劈去。 “当!” 一声大响,传遍了整个卧虎帮总坛,狞笑着的卧虎帮众脸上表情变成了惊愕,痛苦,大口喷着鲜血,被贾清这一刀,劈得连人带刀撞到卧虎帮的大门上,在兵器相交的声音还未消之时,又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声音。本来就是虚掩着的卧虎帮大门,被这一撞,一边大门敞开来,可以看到了卧虎帮总坛中的一些情况。 那卧虎帮众一撞到大门之后,便再也站不起来,依着大门软了下去。 站在大门另一边的卧虎帮众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他们作威作福太久,应然城中无人敢惹,更无人敢打上卧虎帮的总坛,此时突然被人打上门来,可以有点懵了,愣了一下,才突然醒了过来,转头便向着里面跑去,大声叫起来:“有人攻来了,有人攻来了。” 里面的人冲出来的速度比这个人的声音还快,刚才那一声兵器相击的声音,已将他们全部惊动了,龙飞三人才只刚刚迈入大门口,里面便冲出了几十人,当头的正是黎亮与一个黑瘦的中年人,此人看起来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全身都没几两肉,露在衣服外的一又手,也是仿佛只剩下了骨头,瘦而小的脸上,五官也又瘦又小,在深陷的眼窝之中,一双细小的眼睛,转动之间,偶尔露出寒光,竟如瘾血的吸血山魅,看他嘴角的那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胆小的人,都会打个寒战。 “果然是你们!”黎亮一双眼睛之中闪烁着怒火,看到龙飞三人,又想起了自己身上的伤痕,脸上的伤痕,这是一辈子的耻辱,这些就象一个噬心的毛毛虫,在日日夜夜地咬噬着他的心。 “当然是我们!”贾林知道贾清的性格,要他与别人说话,还不如要他与别人打架来得容易,因此看到黎亮之后,也上前一步,站于贾清身侧。 “来了就别想走了!”黎亮狰狞一笑,他这一笑,脸上的伤疤看起来就更加恐怖,转向身边的黑瘦中年人,恭敬道:“想不到廖兄还真的料中了,这三个小贼还真敢来。” “我们也不想走,你赶也赶不走的,黎当家,上次的被火烧的滋味怎么样啊?”贾林嘻嘻笑道。 “你……”黎亮跳了起来,指着贾林,突然又静了下来,阴阴一笑道:“先让你蹦达一会吧,等下你们就后悔了。”转向黑瘦的中年人道:“廖兄,是否可以开始了?” “你们是什么人?卧虎帮与你们有仇吗?为何处处与我们作对?”黑瘦中年人双眼幽光闪闪,仿佛从九幽之地回来的鬼魅,幽幽地问道。 “我叫贾林,他叫贾清,他叫龙飞。”贾林指着自己三人介绍过去,冷冷道:“打听名字,准备报仇是吧,可惜你们以后没有这个机会了。” “卧虎帮不是与我们有仇,而是与大家有仇,你们这样的大恶之辈,人人见而诛之,否则如何对得起良心!”龙飞斜眼看着廖远强道。 “打抱不平是吧?也不看看自己的的斤两”黑瘦中年人指着自己,慢慢道:“我叫廖远强,记住我的样子,下了地狱之后,报仇别找错了人。”退后一步,对黎亮道:“开始吧!” 听到廖远强的话,早就准备着的黎亮及几十个卧虎帮众人人都从身上拿出一副弓箭,快速的张弓,搭上了箭,只看箭头黑黝而亮,便知被他们涂上了巨毒。 “跟我来。”龙飞在廖远强话音钢落,还不等卧虎帮的人张弓搭箭,便突然转身向着一侧的一个房间掠去。 贾林一怔,还想转头去问一声,贾清却早已拉着他的手臂,跟在龙飞后面跑去,说起对龙飞的信任,好象贾清比贾林更加信任龙飞。不过也是性格使然,贾清只要信任一个人,听到对方的话,就会毫不犹豫的马上行动,毫不考虑对方是否会设下陷阱来陷害自己,而贾林却是处处与龙飞较小劲头,就算也相信了龙飞,却还是要问问,认真的较劲一翻,才会行动。 龙飞早已在观察这些卧虎帮的人,早就看到他他们背在身后的弓箭,知道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要想避开弓箭,难度不小,除非是逼近去混战,但如此一来,他们就不知卧虎帮是否还有什么后续手估,所以龙飞现在还不想与他们过早接触,因此听到廖远强声音,便向着一侧的房间冲去。 他现在只想与卧虎帮的人玩玩一下游击战,先将他们拖着,让他们将底牌亮出之后,再慢慢收拾。 卧虎帮的人装箭虽然快,但龙飞三人的行动也不慢,到他们装好箭,龙飞三人也将冲了房间,后面的贾清短刀挥动,将几支毒箭扫落之后,便完全的没入了房中。 一进入房间,三人便傻了眼,这房中空空如也,除了在房间中央放着一张大大的圆桌及几个椅子之外,竟连一个可以躲避利箭的地方都没有。 并且这房间只有一边有窗户,另一边却是坚实的墙壁,虽然免了两面受伤,却也将三人想从另一边穿过去的希望也打破了。 “你们以为躲在屋内,便可躲得过去么?”廖远强的声音从房外传入:“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我们这箭有个别名,叫做夺命,箭上涂的可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只要沾上一点点便会无救!” 龙飞将圆桌掀倒坚了起来,向贾林与贾清招招手,在中圆桌之后蹲下,向着贾林露牙一笑,才大声道:“哦,多谢好意提醒,我记得了,不让毒箭撞上便是。” 廖远强好似无奈地笑了一笑,眼中幽幽的火光更盛,淡淡道:“你们一个叫龙飞,一个贾林,一个叫贾清是吧!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后生可谓啊,卧虎帮在应然城几十年,也是一个庞然大物,想不到你们三个小子竟天真到认为任你们三人就可在卧虎帮总坛中兴风作浪” “哈哈……”龙飞蹲得不耐烦,干脆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圆桌,伸直了双脚,大笑道:“你叫廖远强是吧?” “正是本人,龙飞又有何指教呢?”廖远强声音好象永远都是淡淡的,轻轻的,仿佛全身力量已去了***,再不愿意用力气说话一样,偏偏是只要他想给人听到,那就不管远近,谁都能听到。 “你刚才说错了,我们来到卧虎帮总坛不是要兴风作浪,而是想卧虎帮以后再也不能兴风作浪。”龙飞得意地看了贾林一眼,轻声问道:“说得怎么样?” 贾林瞪了龙飞一眼,嘴角一撇,鼻子轻轻一皱,已转过头去,仿佛不想再看龙飞那得瑟的样子。 “卧虎帮的力量,不是你们能了解的,这样吧,你们现在出来投降,看在你们年幼无知的份上,我可以作主让你们离开,如顽固不灵,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廖远强,有两点你说错了,第一,我们不是来投降的,投降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投降卧虎帮,那多没面子,还被人耻笑,第二,卧虎帮难道很有情意吗?我可是只听到卧虎帮作恶多端,恶名远播,没听过卧虎帮有什么情义哦!” “呵呵……不让你们见识见识,还以为卧虎帮的总坛是谁都可以来的。”廖远强呵呵一笑,他好象永远都不会生气一样,龙飞句句顶他,句句都讽刺回去,他到此时却还能笑得出来,看来此人不是修养极高,便是能忍的枭雄之辈。 “射一轮!”廖远强轻声道。 他声音刚落,便听得屋外弓弦响动的声音,一支支利箭戮破纸窗,杂乱毫无目的却如骤雨一般,向着三人掩盖过来。 只听得“卟卟”之声不断,毒箭纷纷插在圆桌上,只眨眼之间,光滑的桌面便便插满了羽箭,仿佛一只刺猬一般。 三人躲在圆桌之后,有圆桌的保护,虽然毫发无伤,却也被困在了圆桌之后,动弹不得。 “怎么办?” 龙飞在圆桌的左边,贾清在圆桌的右边,两人分别抓住圆桌的一条腿,固定着圆桌,以免圆桌滚动,而贾林在圆桌中间,不用动手,反而背靠着圆桌蹲在地上,看着龙飞,愁眉问道。 “怎么办!”龙飞笑笑道:“先让他们将箭射完再说吧!山人自有妙计。” “等他们将箭射完?”贾林叫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以为卧虎帮是产兵器的么,这种的毒箭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看再有几轮,应该也谢得差不多了吧!” “嘿嘿……” 卧虎帮也只是一个普通帮会,能藏着多少的兵器,特别是这种毒箭,制做起来更是困难百倍,必须小心再小心,数量就更少。 贾林刚才也只是因为紧张没想到这一条,此时想来也有点好笑。 第157章 、大闹卧虎帮(一)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57章 、大闹卧虎帮(一) “他们射几轮了?”龙飞后背顶着圆桌,坐于地上,随意地问道。 “好象是九轮,不对,是十轮了!”贾林也是随意地笑道。自从与廖远强的谈判破裂之后,卧虎帮与三人便形成了僵持之势,卧虎帮的人知道龙飞三人的武功,最少有两个是先天境界,因此并不敢贸然闯进房来,而龙飞三人却也被卧虎帮的毒箭压得死死,还被困在屋内,竟是寸步难移。 “十一轮!”贾清突然肯定道。 “十一轮,他们有五十名弓箭手,那还早,再浪费他们一点毒箭吧!”龙飞说话间,突然抓起一张椅子,向着窗户掷去,椅子撞破了窗户,飞出窗外,便听得窗外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有惊叫声,弓弦震动声,有喝叫声,乱成了一片。 “哈哈……”等到响声稍歇,龙飞得意地大笑起来,大声道:“廖那个远强,怎么样?一把椅子都让你们这么紧张吗?” “龙飞,我不得不承认你有一点本事,但也就到此为止了。”顿了顿,廖远强才大喝道:“火箭!”现在才听到廖远强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点。 廖远强话音刚落,窗外便爆发出一阵火光,龙飞几人透过被椅子撞破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亮起了火把,随后一阵火箭射入,这火箭有点奇怪,它并没有***进桌面或墙壁,而是撞到桌面及墙壁之后,便掉到地下,却散发出了一阵烟雾。 龙飞眼尖,早就看到这卧虎帮这火箭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火箭,应该是烟箭,每支箭的箭头都被他们取了下来,只有光秃秃的箭杆上包着一个小包,火及烟都是从这个小包中散发出来的,整个房间马上就笼罩在一阵烟雾之中。 三人顿时都感觉到了一阵头晕,摇摇欲坠。 “毒烟!”这次不用龙飞提醒,贾林已先叫了起来,迅速从怀中拿出几粒药丸,递给龙飞道:“含在嘴中。”同时也递了一粒给贾清,药丸入口,一股清新而微辣的感觉马上就传遍了整个口腔,龙飞觉得精神一震,昏晕的感觉马上就不见了。 本来龙飞下山之时,希老也赐有灵药,出门在外,难免不出意外,每一个下山历练的通天神梯弟子,身上都必须备有灵药,这灵药有伤药,补气药,解毒药等,伤药是为受伤而用的,补气药是为体力损耗过大而用的,解毒药当然是解毒用的。 龙飞的解毒药是用丹红果再加上望天峰上种植的几种灵药配合而成的,解毒效果,也是百试百灵,只有几种极为罕见,几乎已绝迹的巨毒,龙飞的解毒药才会失去效用。 不过,现在看到贾林兄弟身上也备有如此的上等灵药,也就乐得将自己的藏起来。 看来这贾林兄弟也不是一般门派或家族的弟子,除了穿着看起来华丽,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优雅高贵的气质之外,他们的武功也不低,贾清已是先天的混沌天境界,而贾林虽然未到先天,起码也是后天的灵脉巅峰境界了,说不定随时都可进入先天境界,能够培养出如此出色弟子的门派又怎么会是一般门派,没有长久的传承,那能有这种积蓄,再者,他们身上能带着数量不菲的能解百毒的解毒药,也可看出他们门派的不凡。 解毒药入口,三人都感到了一阵清凉微辣的感觉,精神一震,马上就清醒了过来。看着窗外还在飞入的烟雾箭,除了烟雾之外,反而比刚才的利箭还要让他们放心起来,利箭射中,可能会受伤流血,这种毒烟箭,就算射到身上,也只是稍微一痛,却是无关。 不过,毒是解了,这烟却没法解,结果三人都被烟呛得咳嗽连连,龙飞急忙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袖,包住了自己的口鼻,才终于不被浓呛到。 贾林与贾清有样学样,只不过,贾清却将自己的两只袖子都撕了下来,将其中一个将给贾林,而贾林却心安理得的接了过来,蒙在自己的口鼻间。 龙飞看得奇怪,贾林穿的衣衫,衣袖的宽大程度,比贾清的衣衫还要大,一边衣袖都可蒙两个人的脸了,但偏偏是贾清从自己身上将两只衣袖都撕下来,而不愿意撕贾林的一边衣袖。 难道是不愿意自己的衣服出现破损,既然贾清的一边衣袖被撕,反正都破了,那就干脆两边破! 龙飞这个念头只转了一圈,便又转到外面的卧虎帮身上。 箭雨射射了一阵,就停止了。 “龙飞!”再等了一阵之后,廖远强试探的叫道。 房内沉默! “龙飞!”廖远强又叫道。 “别叫了,还活着呢!”房内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赖洋洋道:“你这样叫,倒象叫魂一样,没死都被你吓死了!” 廖远强脸色沉了下来,几次进攻失利,又被龙飞冷嘲热讽,终于再也保持不了优雅从容的态度了,双眼倏地大张,眼光闪烁,仿佛鬼火一般,一阵寒光闪过,却又马上闭上,冷冷道:“既然你们顽固不化,那就死吧!用火箭,我就不信他们不出来!” “逢……”一支火箭冲破窗纸,订在了圆桌之上,箭头上的火焰哔哔叭叭的燃烧了起来,这木制的圆桌的桌面,瞬间就被烧了一个巴掌大的黑焦的痕迹。 紧接着第一支火箭之后,铺天盖地的火箭,接二连三的穿过窗户进入了房间,有的钉在墙壁之上哔哔燃烧,有的掉到地上,也有的钉于圆桌,椅子上,有的干脆就钉在穿棂上,更有上穿过窗户之后,竟射上了屋顶,眨眼间,浓烟还未散去,整个房间中便陷入了熊熊的大火中。 看到大火,贾林与贾清眉头都皱了起来,都转头去看龙飞,却发现龙飞正裂开嘴巴,似乎拾到了金银宝一般,傻呵呵地笑着。 “怎么了?”贾林一下惊出一身冷汗,看着龙飞道:“吓傻了?” “嘿嘿……山人妙计来了!”龙飞得意地笑道。 “什么妙计?”一下想起了龙飞刚才说的山人自有妙计的话,贾林惊喜道:“你早就料到他们会用火攻?” “没料到!”龙飞不好气地白了贾林一眼道:“我又不是他们肚子中的蛔虫,那里知道他们想些什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龙飞与贾林相处这两个月来,贾林每每遇到不爽的事情,都会向龙飞瞪一眼,久而久之,龙飞倒是也学到了。 “那你有什么妙计?”贾林气鼓鼓道。 “我的妙计,便是将整个卧虎帮的总坛都烧掉!”龙飞得意地笑道:“想不到我还未动手,他们自己倒先放起火来了。” “如果他们不放火,你怎么办?”贾林忍不住好奇道,他看到龙飞除了背后一个小包袱,两手空空,也没带什么引火的东西,就能烧掉卧虎帮这么大的总坛。 “自然是自己放火。”龙飞拍拍背后的小包袱,得意道:“不然,你以为我来找人打架,还背着一个包袱干什么。” “里面是什么东西?”贾林好奇道。 “当然是放火的东西!”龙飞得意道:“不等了,我以为他们还有什么后招,原来只是毒攻与火攻!” “毒攻与火攻还不可怕,那什么才可怕?”贾林恨恨道。 “人攻可怕!他们有这么多人,如果一拥而上,你说,我们能应付得了几个!还不是逃命为先。”一边答着贾林的问话,龙飞一边滚动着圆桌,贾清看到之后,也在另一边滚动,三人就躲在滚动的圆桌之后,向着墙壁靠近。 这次贾林暗暗地点点头,却没有反驳。 圆桌撞到墙壁停了下来,龙飞从后面爬了过去,与贾清交换了一个位置,先用手敲了敲墙壁,听到空洞的回声之后,满意地笑了起来。 贾林与贾清两人看得奇怪,还不明白龙飞为什么用手去敲敲墙壁之后,表现得这么高兴。 龙飞却从声音便听出了这面墙壁其实是以粗木磊成。 龙飞家就是这样的房子,以黑山中巨大的木材为梁为角,搭起框架之后,再以同样粗大的木材磊叠在一起为墙,木材之外再以竹篾为筋,最外再涂黄泥石灰,这种墙壁由于黄泥及石灰会干燥龟裂,甚至会剥离木材,手指敲上去,便会传来咚咚的空洞的声音。 龙飞先用刀将涂在木材外面的黄泥及石灰刮开,露出粗大的木材,然后,运气于手,并注入刀身,往墙壁上插去。 看到龙飞用刀去砍木墙,贾林不禁撇撇嘴道:“这种木墙,你与贾清撞上几下,便可撞得破裂,还用刀砍?” “我知道!”龙飞看着贾林,笑笑道:“但你能不能在撞的时候,不发出声响,不被外面的卧虎帮知道呢?” 贾林脸色一红,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确实如此,以龙飞大成天境界或者就算是贾清混沌天境界的武功,要将这面木墙撞出一个大洞,也是很容易的事,但难就难在撞破墙壁的声音,却难于逃过外面卧虎帮的耳朵。 让龙飞惊讶的是,他以为自己运起叙天功之后,这短刀最多也只不过可以***一半,必须经过几次之后,才能将这墙壁凿透,却不料轻轻一插,就仿佛将一支筷子***豆腐一样,短刀马上就整个***了木头之中,直没至柄,由于夹得太紧,龙飞拔了两下,竟拔不出来,只得运起内力,才能将短刀抽出。 不但龙飞大为意外,贾林与贾清两人也是大为惊讶,看着龙飞手中的这把短刀,贾林惊讶道:“这是什么刀,这么锋利?” “不知道!”龙飞抽回短刀,放在眼前仔细看去,自从那天一刀将黎亮的武器劈断之后,龙飞便知道这把短刀一定是一把神兵利器,却不想竟是如此锋利,只不过稍稍注入了一点点叙天功,切入这木墙之中,真正如切豆腐一般,不但毫无声息,速度也真的如切豆腐一般快速,一按便入,直没至柄。 “不知道?”贾林两兄弟都用奇怪的眼光盯着龙飞。 “真的不知道,师傅给的,随意就拿着就是了,想不到竟如此锋利。”龙飞笑笑道。 “给我试试!”贾林伸手向龙飞道。 “嗯!”龙飞毫不迟疑的将短刀放入贾林手中,好象这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而只是一支木头刻成的兵刃。 接过短刀,贾林默默运力,慢慢地向着木墙插去,一捅而入,短刀马上就进入了一半,可是,贾林这阵力气也已用尽,必须再接着运功,短刀才接着进入,只不过运气插砍几刀,看着每次都是只能进入一半,贾林便嗒然放弃,将短刀交给龙飞。 龙飞接过短刀,运起叙天功,如切豆腐一般,连连***木墙之中,贾清在旁边看着,看得比听师傅教导还要专心,眼中精光闪动,似若有所悟! 贾清虽然看不到龙飞叙天功运气的径道,也看不过叙天功的状态,更不可能看到龙飞丹田中施转成一团的叙天功,但他可以通过龙飞出刀收刀的轨迹、方向,以及刺入木墙的点,似乎都可让他看出龙飞武功的特别之处。 此时外面的火箭稀疏了很多,偶尔才有零星几支火箭射入,可室内的火势,正逐渐的大起来,此时不但窗户被烧着了,就是上面的横梁或角柱,也已被火烧得哔哔作响,随时都会倒塌下来。 在贾林与贾清两人的注视中,龙飞很快便无声无息地在木墙上开了一个可供人爬过去的小洞。 “两位,请,请钻狗洞!”龙飞笑笑道。 第158章 、大闹卧虎帮(二)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58章 、大闹卧虎帮(二) “你才钻狗洞!”贾林笑道,话虽这样说,他还是趴近洞口,往外望去,一顿,惊喜道:“那边的房间没人!” “有人才怪!”龙飞道。隔壁房间发生战争,毒箭火箭满天飞,只要是卧虎帮的人,差不多都已出去,这里什么会有人。 三人依次钻过了洞口,到了隔壁的房间,这里与前面一个房间又不同,这里好象是卧虎帮众的集体卧室,室内床,桌,椅齐全,甚至衣柜都有。 龙飞看到衣柜,高兴得低声笑起来:“这里面的衣服,应该够我们将整个房间都烧光了吧。” 三人毫不停留,直接冲到衣柜前,将里面的衣服都抄了出来,堆积在窗台、墙脚、床下待易于引燃的地方。 贾林凑到窗前,悄悄将窗纸弄开一个小孔,眯着眼睛往外望去,只见卧虎帮的人还在围着隔壁的那个房间向***着火箭,房间的大火已从屋内漫延到了屋外,整间房间烧得哔叭作响,但屋内却还是毫无动静。 可能廖远强也不明白,房内已烧成了这样,他们怎么可能还在里面待得住,而不往外冲。可能他们也以为龙飞三人如果要破壁而出,进入隔壁的房间,就必定会有响声传出,因此这个房间竟是不留人看守。却不料龙飞竟有一把削木如泥的短刀,切木墙如切豆腐,在他们不知不觉之间,便到了隔避的记间。 贾林缩回到了龙飞身边,小声问道:“这里放火后,我们怎么出去。” “当然是从门口冲出去。”龙飞用手指在地上画着:“这里只不过是两间连在一起,单独成为一排的房子,就算烧了,对卧虎帮也没什么影响,不然,廖远强怎么可能自己放火,他脑袋又没被驴踢过,也没被门板夹过,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湖涂事,如果是后面那些连成一片的房间,打死廖远强,都不会让一点火星子落到房顶。” “我也看到了。”贾林点点头道:“可是,从门口冲出去,我们如何避过他们的毒箭?” “这就要动作快,一冲出去,就往里面冲,随便进入一个房间,不要进入最边上的房间,最好是处于中间的房间,这样就让他们想包围也包围不了。” 看到贾林与贾清都点点头表示明白,龙飞提过一张椅子过来,用短刀往下一切,无声无息之间便切下了三条椅腿,再将自己背的后的小包袱解下来打开,里面都是一团团黑乎乎的布块,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染成这样。 “这是什么?”贾林指着那一团团布块,低声问道。 “这是我用地油浸泡过的布团。”龙飞得意地笑道:“这可是烧房子的好东西!” “地油?”贾林奇怪道:“你从那里弄来的?” “当然是买的。”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怎么我都没见过你弄过?”贾林疑惑而好奇地看着龙飞,这两个月来,除了晚上睡觉之时,三人几乎是时时都在一起,但他们也不知道龙飞何时准备了这些东西。 “呵呵……”龙飞得意一笑道:“既然准备来烧卧虎帮房子,怎么可能不准备一些东西呢!” 贾林白了龙飞一眼,哼一声转过头去,仿佛不想看龙飞得意的嘴脸。 龙飞以椅腿很快就做好了三支火把,将其中两支伸给两人,低声道:“等下冲出去之时,如果被卧虎帮的人缠住,不能及时进入屋内,最好便是返身冲入卧虎帮众之中,用他们的人来保护自己,以免被他们弓箭威协到自己。” “我知道!”贾林淡淡道。 龙飞看到贾林的表情,知道贾林还在为自己不告诉他地油的事情而生气,不禁微微一笑道:“地油真是在应然城中买来的,是你们吃过晚饭回房睡觉时,我出去买来的。” 贾林脸色一红,从龙飞手中抢过一支火把,淡淡道:“你什么时候买的关我什么事,你以为我就料不到你是趁我们睡觉时去买的吗?” “知道,知道!”龙飞点点头,转过去看着贾清。 贾清仿佛知道龙飞为什么看他,微微点头道:“我知道,我不会给他们使用弓箭的机会。” “好!”龙飞从“狗洞”中又走到隔壁,拾了一支火箭过来,分别将三支火把点燃,再点燃房中的蚊帐及衣服,将这些点燃的东西都丢到床下及柜子里面,才闪到窗前,从贾林刚开弄开的那个小孔往外看去,见到外面的卧虎帮众此时还是在围着隔壁的房间,因房间内的大火已冒出了房外,卧虎帮众此时已停止了射箭。 龙飞转到门口来,轻轻的握住了门把,又转过头来,向两人看去。 看到龙飞的眼光,贾林与贾清两人同时点点头,表示明白龙飞的意思----可以开始了。 “吱!” 龙飞不再犹豫,猛地拉开了房门窜了出去。 门柱擦着门槛发出的声音虽然轻微,但两间房间毕竟是连在一起的,卧虎帮的人在注意隔壁房间的同时,这个房间自然也在他们的视线之内,就只这轻微的响声,也将卧虎帮众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卧虎帮众反应虽快,龙飞三人却更快,门刚拉开一线,三人便扑了出去,也不管是否有箭,兵刀在身后挥舞,一般恼地向着正中的房屋奔去。 在卧虎帮的众目睽睽之下,三人一边飞奔,一边连连挥舞着兵器,瞬间就接近了中间一排房子。 廖远强及着卧虎帮众好象被龙飞三人这出乎意料的动作哧得傻了一样,就那样呆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三人一手举火把,一手举兵器,向着中间的一排房子冲去,脸上却逐渐的浮起了一丝冷笑。 看到廖远强竟然不追赶,龙飞心中大叫不妙,可三人此时如箭在弦,不得不发,只能向前,是不能停下来等背后卧虎帮的毒箭的,无奈之下,便只有硬着头皮向着卧虎帮总坛第二排房屋中间的一个房间冲去。 看看临近,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竟然从那一排房子的一个房间中冲出了大量卧虎帮众,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张弓,弓上搭的,正是闪着幽幽蓝光的毒箭,刚一冲出,连话也不说,手中毒箭便马上向着三人射来。 龙飞脸色一变,他也想不到卧虎帮总坛之中竟然还留有这么多人,连这里也有伏埋,,仿佛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一样。 “跟我来!”虽然事出突然,龙飞却并不慌张,经过与黑风盗的的战争之后,龙飞虽然还不能做到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改,但这点小变化,却也不至于让龙飞惊慌失措,看到形势不对,龙飞马上就转身,向着刚才冲出的房子扑回去。 两次与黑风盗的战争,都能够将黑风盗玩弄于股掌之间,对卧虎帮这么一点人,说真话,龙飞刚开始是很不放在眼中的,也因此才大意到未料到卧虎帮在派出一千多人之后,这个总坛之中竟还藏着这么多人,并分头设伏,差点就将自己三人包了饺子。 贾林与贾清想也不想,看到龙飞转身往回冲去之后,便也马上跟在龙飞身后又奔向刚才扑出的房间,三人刚奔出不远,此时转身奔回,自然也是快速无比,并且刚才冲出之时,房门还时开着,三人中贾清殿后,只瞬间便又冲入了房间之中。 那批刚刚冲出来卧虎帮众,竟连弓都来不及拉开,都那样眼睁睁瞧着龙飞三人又没入了刚才的房间之中。 刚进入房间,“当”的一声,龙飞便将房门关了起来, 这间房间中的火逐渐大了起来,刚才龙飞三人冲出之前,放在床底及衣柜中的火,此时逐渐将床及衣柜都烧着了,哔叭的声音不断传来,阵阵浓烟从床底及柜中透出,从窗户及门口飘了出去,而隔壁房间早就成了火海,火光冲天,将半边天都映红了,整间房子被大火烧得塌下了一半,另一半也即将塌下。看来不用多久,这一排的几间房子就将付之一炬了。 刚进入房间,龙飞并不停留,马上向着冒烟的衣柜奔去,一把拉开柜门,一股更加浓厚的黑烟卷带着烈火,突然冲了出来,竟将龙飞冲得向后连退几处。 等浓烟及烈火稍为缩回一点,龙飞大步走到衣柜之前,伸手握住柜门的把手,短刀一挥,便将整只柜门都劈了下来。 拿在手中挥动两下,龙飞呵呵笑道:“幸好刚才火还未烧到柜门这边,否则我们盾牌都没有了。” 贾林看着这面比龙飞本人还要高,足足有成人四指厚的柜门,指着门板上一块焦黑的地方,惊喜道:“幸好你反应快,再慢一点,就被火烧穿了。” “呵呵……刚才没想到他们在那面还埋伏有人,所以没想到要用盾牌,只想到烧房子。”龙飞笑了两声,将“盾牌”交给贾林拿着,又拔出短刀,从床上砍下了两个长长的木料,一样的将一头包上他自己的黑黑的布块,做成两个长长的火把,交给贾林与贾清每人一支,道:“拿着,等下跟在我后面冲出去,这次还是直奔那排房子了,我就不信我烧不掉它!” 贾林看着龙飞一入房门,便马上从柜上拆下门板,又接着从床上砍下两支更长的火把,几乎毫不留,显然是在刚刚被卧虎帮逼得缩回房间时,便已想好了对策。这心思转得如此之快,让一向自诩聪明的贾林也是惊讶佩服。 贾清也是静静地看着龙飞忙碌,眼光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思想如此活跃,一眨眼一个主意,一转头便是一个对策的人。 龙飞闪到窗下,从被箭射破的洞中往外看去,卧虎帮的人此时只是远远的围着这一排房子,也不再进攻,却也不离开,反正龙飞三人如果不被大火烧死,也会冲出房间的,到时还不是送上门来让他们射的。 看到卧虎帮都只是静静地看着房子,也没有继续射箭之后,龙飞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门旁,一把握着短刀,一手握着“盾牌”,对贾清道:“开门,我们闯出去!” 贾清猛地拉开了房门! 第159章 、大闹卧虎帮(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59章 、大闹卧虎帮(三) 看着房门拉开,卧虎帮的人刚要射箭,却发现从门口首先出现的,并不是龙飞三人,而是一面木板,木板够长够大,将整个门口都遮得密不透风,就象房门还关着一样,未曾被人拉开。 然后,这面木板开始向前面挺进,这面如盾牌一样的木板刚出门口,往旁边一靠,在卧虎帮众人的眼中,又看到了另一面木板,这面木板上还插着几支颤抖的毒箭,与前面的木板成九十度角的对接在一起,竟将木板后面的人都遮得密密的,不要说箭射进去,就是眼光也射不进去了。 卧虎帮的众人可都认出来了,两面木板,一面是里面的柜门,另一面却是房门,两扇门组成了一个弯曲的盾牌,将龙飞三人都护在了后面,然后,沿着墙壁,慢慢的向着中间那排房屋移去。 “放箭,放箭……”黎亮看到两面木板即将移动到中间的那一排房子,急忙大声叫道。 “卟、卟……”黎亮话音刚落,正在虎视眈眈的卧虎帮众便马上拉弓松手,一排排的毒箭,向着龙飞三人射去,可惜的是,只听得卟卟声音不绝,这些箭无一可以伤到龙飞三人,全部都插在了两个门板之上。 “大家围上去,必须将他们拦下来,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入房间,否则这整排房屋都会被他们烧掉!”廖远强看到门板之后火光一闪之后,突然清醒过来,急忙拔出自己的大刀,率先向着龙飞三人冲去。 看到廖远强率人扑过来,三人加快了脚步,向着中间的那排房屋走去。 如能在廖远强等人扑过来之前进入房内,主动肯定会掌握着在自己手中,到时不管是逃走还是放火烧屋,都由得自己,如果被廖远强等人缠上,不说要提防随时都会来临的冷箭,就是这些个卧虎帮人前赴后继的车轮战,也可将龙飞等人累得够呛。 可是,为了提防毒箭,两扇门板只能保持着紧密的连接状态,这样就不敢走快,以免两扇门板之间的衔接出现空隙,被毒箭射入。 一方是飞跃而来,快如风吹,一方却只能缓慢平稳的移动,慢如蜗牛,两方的距离自然是在迅速接近,只不过是一刻钟之后,当三人接近中间的那排房屋之时,廖远强等人也赶了上来,刀剑齐举,向着两面门板砍去。 “你先进去放火,我与贾清为你拦着敌人。”看看已接近中间的那一排房屋,龙飞突然身贾林后腰上推了一掌,将贾林推得差点飞了起来,向着中间的一个房间跌去,“砰”的一声,撞开了房门,跌入房内。 看到贾林拿着火把已进入房内,龙飞也放心起来,与贾清交换了一个眼神,抓着门板突然向着廖远强等人反冲了过去。 两方声速接近。 到了两方接近只有十步之时,龙飞突然脱手甩出了门板。旋转着的着门板如车轮般向着卧虎帮的帮众飞去,有两个冲在最前面的帮众被门板砸个正着,张口狂喷鲜血,仰天便摔了下去。 贾清也学着龙飞,脱手甩出门板,只不过,他的是房门板,面积比柜门板大了一点,也重了一点,甩出之后,虽然没飞出多远,却也砸得两个卧虎帮众头破血流,无力再战。 龙飞的门板在撞飞了两个卧虎帮众之后,冲势也慢了下来,此时廖远强来到,突然高跃起来,单脚在门板上一点,再度升起,大刀高高一轮,向着龙飞迎头砍了下来。 看着腾空扑来的廖远强,龙飞微微一笑,为了提防卧虎帮的冷舱单,他正想与卧虎帮的人纠缠在一起,却不料廖远强马上就扑了上来。 此时廖远强就算是想回去,可能也回不去了。 龙飞双脚在地面狠狠一蹬,也凭空跃了起来,甚至比廖远强更高,双手握着短刀,举过头顶,从《叙天之秘》中学到的战天奇招被使了出来,狠狠地向着廖远强凌空劈了下去。 两人都是存着同样的心思,都想速战速决。 廖远强是想将龙飞逼开,自己便可扑入屋内去阻止贾林放火,而龙飞却是害怕被廖远强缠住,然后被后面的卧虎帮众围攻。 可能谁能料不到,这两人只是初次交手,之前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过,此时却仿佛十世仇人,一上来就以性命相搏。可能两人谁也料不到只是第一招,对方便都尽了全力。 在双方的料想中,龙飞认为廖远强是在自己的地头,周围到处都是卧虎帮的人,廖远强只会与自己游斗,拖到自己陷入重围之中,才会会收拾。 而廖远强则认为,这是在卧虎帮的总坛之中,龙飞只有三人,怕的就是受伤,因此,龙飞只会游斗,而不会与自己硬撞死砸的。 两方都认为对方应该是游斗,不应该硬砸,却偏偏出招都是全力出击,一往无回,不但硬砸,还要死砸,都想一招就将对方毙命。 两下迅速接近,廖远强起步虽早,但他料敌不足,以他想来,龙飞能够击伤黎亮及姚增广这两个后天巅峰武者的,肯定也是先天境界,但龙飞这么小的年纪,最多就是混沌天境界,而他却已是老牌的先天武者,虽然被卡在混沌天境界徘徊了许久,可他不管是作战经验,内力,身体条件都应该比龙飞更为优秀,因此他也是选择与龙飞硬砸。 “当……” 兵器相交,声音巨响,廖远强的大刀显然也是一把宝刀,与龙飞的短刀相交,并没有被砍断,但龙飞的战天一击,却不但将他的兵器高高的荡起来,也让他握刀的右手虎口裂开,鲜血直流,整个人也被击得向后连连翻飞。 廖远强只觉得一股大力从龙飞的短刀上涌来,如旋转的锥子般破开他的经脉,向着他的体内钻去。廖远强虽然想将这股内力阻于体外,但这股内力除了有着皇者堂堂正正的排山倒海气势之外,还有着忍者诡异的专走偏门的凌厉,竟是连连破开廖远强内力的防守,势如破竹一般,向着廖远强的身体内部冲去。 体内传来锥心的痛楚,让廖远强后悔自己刚才想一招毙敌的决定。通过体内的痛楚,廖远强终于知道,龙飞的武功,显然并不是自己所料的混沌天境界,最少也是一线天了。 龙飞也被这全力的一击,震得向后退去,但与廖远强的抛翻飘飞相比,他的姿势就没好么难看了,只是直线的向后退开,又落在贾清身边,双脚落地之后,竟如落地生根一般,尘土不惊。 廖远强就差得远了,他在天上不停地翻飞着,直到越过卧虎帮众集聚的地方,才“逢”地掉了下来,砸得地面灰尘漫天。 漫天灰尘散去,只见廖远强慢慢的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欲坠,脸色一阵涨红,张口一喷,鲜血如涌泉般奔出,瞬间就将他胸前的衣衫染红。 在卧虎帮众惊骇的眼光中,廖远强摇摇晃晃的走到卧虎帮众之前,死死地盯着龙飞,哑声道:“你是一线天境界?” “呵呵……”龙飞裂嘴一笑道:“廖先生好眼力!”这已不是赞叹,而是讽刺,如果廖远强早点知道龙飞是一线天境界的武者,无就不会有与龙飞一招分出胜负的想法了。 “你……”廖远强指着龙飞,脸色再次涨红,血丝从口中逼出,却只是长叹一声:“少年英雄!十岁出头的一线天武者!廖某人能与这样的人交手,却也不枉此生了。”说完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从小转大,到最后变成大笑,“哈哈……”之声不绝于耳,仿佛这不是生死交手,而是老友重逢。 在一声“哈哈”之后,廖远强的声音停止了,停得是那样的突然,低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血迹,仿佛在看一张某个画师的绝世杰然一样,在双方眼光的光注之中,“逢”的倒在了地上。 双方有一瞬间的静止,眼光,都投在廖远强身上。 贾清那张仿佛用石头刻成千年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惊骇的表情,看着龙飞的眼光,再也不同于以前的只有亲近,而是有了一阵狂热,仿佛看到了自己不可仰望的绝代武者。 龙飞与廖远强这一招搏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贾林举着火把,正想往窗户上点燃,却不料看到了龙飞与廖远强的全力一击,此时竟发呆了起来,双眼直直的盯着龙飞,仿佛是第一次见到龙飞一样,眼中闪过一阵异色,他手中的火把在离窗户只有一尺距离地方,哔哔地燃烧着。 卧虎帮的人眼光在廖远强及龙飞身上转着,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然后,一阵恐惧突然从他们心底升起,看着龙飞的眼光就变了, “杀!杀了他们,为廖军师报仇!”黎亮突然跳起来,他是强盗出身,平生杀戮无数,武功虽然不高,却也有一股强悍之气,此时看到廖远强被杀,不但不能将他吓退,反而激起了他的戾气,拔出长刀,指挥着卧虎帮众向着龙飞两人扑了过来。 黎亮脸上伤势虽然已经好了,但伤疤却是化不掉的,此时咬牙切齿的扯动脸上伤疤,整张脸看起来狰狞恐怖,比得鬼头夜叉。 那些卧虎帮众眼中的恐惧也只是一闪而没,听到黎亮的命令之后,竟毫不犹豫地向着龙飞两人扑来。 卧虎帮看起来虽然只是一个平常的帮会,但帮规竟是如此严厉,让这些帮众竟连对敌人恐惧都可压下。 龙飞此时看起来镇静,其实也是外强中干,战天斩这一招强大是强大,但需要的叙天功却也是一个恐怖的数字,战天斩一动之下,几乎一下子就将龙飞这段时间修炼储蓄的叙天功用去了大半,龙飞现正在拼命的吸收天地精气,恢复叙天功。 此时不要说是黎亮上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卧虎帮众,龙飞也不一定挨得过去,或惜的是,卧虎帮的人不知道,就连近在龙飞身边的贾清也不知道这种情况。 不过,这大半的叙天功失去,能将此时卧虎帮最强的人物廖远强击毙,却也是物有所值了。 此进的丹田之中犹自空荡荡的,只剩下那一点叙天功在慢慢的旋转着,从通过穴道吸入的天地精气,也才让叙天功恢复了一点点。 如果没能其他的卧虎帮及他们的毒箭,只有一个黎亮,龙飞自信还是可以收拾得下来的,但现在为了提防毒箭,龙飞就不敢再将这一点点的叙天功用完了。 其实,龙飞此时除了丹田中的叙天功不足之外,双手也一直在颤抖着,刚才全力一击,虽然将廖远强击毙,但他的反震之力,却也让龙飞的双手差点脱力,此时双手犹自酥麻,只能握住短刀,如果对敌,说不定只一招,便会被黎亮击飞兵器,那时就出丑大了。 “退!”龙飞几乎与贾清同时起动,两人都向后面退去,在卧虎帮围上来之前,就与贾林汇合一处,没入了中间的那一排房屋之中。 紧跟而来的卧虎帮众只是来得射出几支箭,却都被殿后的贾清砍落。 第160章 、大闹卧虎帮(四)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60章 、大闹卧虎帮(四) “冲进去,将他逼出来!”黎亮声嘶力竭地吼起来,这里不比前面的孤孤零零的一排房屋,烧了也就烧了,再建起来就是,这里的房屋却与卧虎帮总坛后面的房屋连成一片,如果让龙三人进入房中纵起火来,大火一起,整个卧虎帮的总坛就将付之一炬,荡然不存。 刘虎领兵在外,将总坛交给他与廖远强两人,却不料廖远强只一个照面,便被龙飞劈得口喷鲜血而死,守护总坛的责任便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肩膀之上,黎亮虽然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象廖远强一样强出头,结果被龙飞一刀震死,但如果被人一把火将总坛烧成了灰烬,就算他不自尽,刘虎回来,也不会放过他的。因此,黎亮是拼死也要阻挡龙飞三人纵火的。 卧虎帮的人,并不全部都是应然城中的混混流氓,也有一些是卧虎帮从各处招收来的江湖亡命之徒,甚至还有一些是从各地抢来的小孩,被众小训练,成为卧虎帮最精锐的帮众。 被刘四留在总坛中的,便是一些混混流氓及一些他们自小养大的小孩的混合组编,这些人因利益或其他关系,才会拼命的保护卧虎帮的总坛,如果是一些江湖亡命之徒,可能在廖远强被龙飞一刀击毙之时,便不是一蜂窝的拥上来进攻,而是四散分逃了,那里还会听黎亮的命令。 黎亮话音刚落,那些卧虎帮众便冲到了房屋之前,用兵器劈开门窗,从前面燃烧着的房子中透入的火光,将房间照得亮如白昼,让张弓搭箭,正准备着看到三人就放的卧虎帮众都目瞪口呆的是,房内已失去了三的踪影,而后窗开着,一边的窗门犹自摇晃。 龙飞从外面冲入屋内,脚步踉踉跄跄,等到勉强站定之时,双腿一软,差点跌了一跤,看到贾林的关心的眼神,自嘲地笑道:“用力过大,差点就脱力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看到贾清随后进入,关上门后,也走了过来,贾林问道。 “烧,当然是烧房,我们就是来烧房的,难道还与他们客气。”龙飞斩钉截铁道。 “好!”贾林也干脆起来,举起火把,便往窗户点去。 “不是!不是!”龙飞走过来,一把推开窗户,道:“他们马上就在攻进来了,我们必须走,不能在这里烧房。” “他们马上来了?还敢来?”贾林话音刚落,外面黎亮嚎叫着命令卧虎帮进攻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仿佛在回答贾林疑问一样。 贾林脸色一变,那里还敢迟疑,马上从窗户穿了出去,贾林与龙飞急忙跟在后面。 从中间那排房屋穿过,这里已属于卧虎帮总坛的中间位置,处于整个总坛的机纽之地。三人穿过窗户之后,看到的是一个宽大的空地,空地上有着许多的花花草草,还有很多兵器架,上面还放着刀枪剑戟,显然这里正是卧虎帮的练功场所。让龙飞三人深感意外的是这练功场周围的花草,想不到刘虎还有这份雅兴。 三人抬头望去,一栋更加高大的建筑,出现在练功场的尽头,这是一个两层高的建筑,墙壁是以一种红砖砌成,上面铺着黄色的瓦片,显得高大雄传,气派非凡。 从前面的几排房屋及后面的龙飞三人曾经在小山上看过一低矮平房,整个卧虎帮总坛之中,就是这个两层的建筑最为高大。 在练功场的两边,有两排相对的房屋将前面一排及这栋两层高的房屋连接了起来,四周的房屋,就将这个练功场抱在中间。 “哈哈……天助我也!”看到那栋两层高的房屋,龙飞高兴的笑起来,仿佛从刚才一刀劈死廖远强之后耗费的叙天功恢复过来了一样,当先就向着那栋房屋奔去,大声道:“快跟我来!” 贾林与贾清两人也不说话,这一路走来,一般都是龙飞出主意,贾林刚开始还有点不自然,想发表不同意见,在几次发现龙飞的主意其实很好用之后,便也赖得再动脑筋了,乖乖地闭上了嘴,只知道照着龙飞的主意行事。 三人刚刚冲过练功场,卧虎帮也从前面一排房屋中绕了过来,还有更多的卧虎帮众是跟着三人从他们刚才跃出的窗户跃了过来,往龙飞三人追去。 三人不敢停留,一头就扎进了两层楼房之中,刚一进入,三人便将身后大门关了起来,让三人深感意外的是,这栋楼中竟是空空落落,三人从一楼直窜上了二楼,竟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整栋大楼竟仿佛一座鬼域一般,静得落针可闻,与跟在三人身后叫嚣喧天的卧虎帮众及第一进被火烧得映红了半边天的热闹,成了两个极其鲜明的对比。 刚一进入,三人便感觉到了这栋楼房的豪气,四周墙壁上都沾着一种红红的瓦片,这瓦片是直的,也不知被什么粘在墙上,而地面上却是以红砖铺成,上到第二层,更让三人惊讶的是,这里的地面,竟都是以红木铺成的,红木打腊,整个地面光可照人。 贾林与贾清虽然也惊讶,却并没有表现得龙飞这样的大惊小异,龙飞是初次见到这样的房屋,嘴巴大张着,下巴惊讶得差点就要掉下来。 在飞龙庄乡下那个地方,怎么可能与应然城相比,龙飞自然是没见过这么豪华的房间。 龙飞看到最后,却嘿嘿地笑了起来。 贾林看着龙飞傻傻的笑容,嘲笑道:“没见过啊!这么大惊小怪!” 龙飞嘿嘿一笑,踩着红木地面,走到墙边,摸摸窗户道:“还真没见过,这种木头烧起来,是不是会更快火更旺!” “我们从那里开始点火。”贾林卟哧一笑,看着自己手中的唯一的一支火把,虽然经过刚才的狂奔,不但不熄灭,此时火头反而更旺,也不知道龙飞那个黑黑的地油是从那里得来的,竟可保持着火把燃烧这么久。 “当然是从容易的地方开始!”龙飞大步往一个房间中走去,这里除了是卧虎帮平常集会的地方之外,显然也是刘虎等帮中重要人物住宿的地方,什么蚊帐,被子等易燃的物口一抓一大把。 这里平时是有人把守的,只是现在所有人都被龙飞三人吸引到了前面,就留下这里空空了,却不料龙飞三人竟不在前面纠缠,却直接扑到后面来了,结果让三人轻轻松松的便进入这个重要的建筑之中,真的如入无人之境。 三人将这些易燃物品都堆积到每扇窗户之下点燃起来。 这些东西都是一些生活用品,极易引燃,仿佛是专为龙飞三人准备一样,火势一起,便不可收拾,浓烟迅速从窗户中穿出了户外,直上在际,整个应然城都可看到这支扶摇直上的浓烟。 火势一起,三人不敢做丝毫停留,迅速从二楼的窗户跃出,又向着卧虎帮总去后面冲去,反正卧虎帮这个总坛够大,房屋也够多,三人只要不与黎亮他们面对面碰上,在这里面走走躲躲,与他们捉迷藏,卧虎帮众就是想包抄,却也不知往哪里包抄。 跃出两层小楼之后,三人又一路向着卧虎帮总坛的后进跑去,从前面到这后面,这一路走来,三人但凡见到可以点火的东西,手中的火把都往上一凑,眨眼间,一条条火龙,便在三人身后升空而起,整个卧虎帮的总坛,仿佛一座座烽火台被点燃,乌烟冲天而起,将这方天空都遮盖的不见天日,虽是白天,却也如黑夜。 到了最后一进,三人一头冲了进去。 本来以为这一进也会如前面一样,空无人烟,但让三人惊讶的是,这一进之中竟有人,并且还不少,都是一些年纪与三人相仿的少男少女。这些少男少女,仿佛一头头牲口一般,被人锁在两个房间之中,每一个房间都关着几十人,这一个个的少年,只是呆呆的坐着,仿佛一截截的木头,每一个人都是脸色呆板,眼光呆滞,仿佛身体之上再无生机一样,甚至有的少年在走动之时,直至撞到了墙壁才知道停下来。 三人只看了一眼,便都转过头去不忍再看,这些可都是如花一样年纪的少年,正应该是最活泼,最有活力的时候,他们,应该正是在自己父母跟前撤娇尽孝的年纪,却被人象牲口一样关了起来。看到龙飞三人,这些少年那呆滞的眼中才有了一点点的神色,有几个眼中甚至有了惊诧,转头看着外边,眼光跟着龙飞三人转着。 “你们是什么人?”龙飞扑到木栏门前,大声问道。 一个青衣的少年站了起来,眼光疑惑地看着龙飞,却并不作答。 龙飞短刀挥动,将两个房门上的铁锁都一刀砍落,打开铁门,对那些少年大声道:“不管你们是谁,现在你们自由了,快点走吧!” 青衣少年迟疑着向门口走上几步,看着龙飞,迟疑道:“你们是什么人?也是被他们抓来的么?” “不是,不是,我们是来解救你们的!”贾林从一旁窜出,焦急地对着房内的少年道:“你们快点走吧,他们就要追来了。” “救我们的?”青衣少年看着这三个与自己年纪一样的少年男女,疑惑地问道。 “不信啊!”贾林不耐烦地挥挥手,大声道:“贾清,露一手,让他们看看。” “砰……” 贾清也不说话,一拳就向着比成人手臂还粗的木柱门拳去,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响声,被贾清击中的一根木柱,竟从中裂开来,在青衣少年的惊讶的眼光,断成了两截,从门上掉了下来。 “当、当。” 两声清脆可闻! “啊!” 青衣少年惊叫了一声,浑身颤抖起来,直直地看着贾清,嘴唇动了几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倏地转身,冲进房内,大声对那些少年道:“快快起来,真的有人来救我们了。” 哄…… 仿佛炸了锅,顿时,两个房间内的少年都站了起来,惊喜地看着龙飞三人,然后,一蜂窝地拥出了房间。 第161章 、大闹卧虎帮(五)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61章 、大闹卧虎帮(五) 一冲出房间,众少年感激地向着龙飞三人***之后,便往门口拥去。 “哎!哎!停止,停下来!外面有卧虎帮的人”龙飞见状,急忙大声叫道,卧虎帮的人正从门口攻入,他们从门口冲出去,既不正是送羊入虎口。 可是,这些少年之前被关得心如死灰,如行尸走肉,此时被三人放出来之后,得逃出生天,心情都急切起来,争先恐后地向着门口中拥去,都想自己第一个逃出门口的人,那里还会有人听龙飞的话。 “轰!” 粗重的第三进大门被这群少年撞开,然后,他们便一蜂窝的往门外挤去。 “啊!”第一个少年刚刚冲出大门,仰天大叫一声,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双眼直直的盯着前面,然后,便被后面的人推得向着大门口的一侧倒了下去。 正在后面紧追着要抢着出门的少年都愣了,他们可都看到了,这个倒下的少年胸膛上正插着一支尾巴还在颤抖的利箭,再抬起眼光,便看到了一大群的卧虎帮众第二进及第三进的中间穿过,向着这第三进冲来,走在前面的卧虎帮众此时已进入弓箭的笼罩范围之内,因此第一个少年便悲剧的也成了第一个中箭的人。 由于龙飞三人一路过来,一路不停地点火,而卧虎帮总坛之中房间又多,三个小孩钻入房间之后,就如老鼠钻入了地洞,如果不是看到房间冒烟,是没人知道三人位置的。 况且龙飞那把短刀切木如切豆腐,这些房屋除了第二进的两层小楼外面是以砖石建成之外,其余大都是木头,既易引火,也易于让三人穿房过屋,打通道起来也简单快捷。 因此龙飞三人来到了后进好一会儿之后,卧虎帮的人才追到这里来。 卧虎帮的人虽多,却由于处处起火,他们要救火的地方多了,能分身出来追击龙飞三人的人就少了。 不过,他们人数虽少,甚至比起这些少年更少,但他们手中有弓箭,这些少年们却者是手无寸铁,又如何抵挡得住。 有第一个少年倒下,便有第二个。 从第一个倒下的少年开始,只不过是眨眼之间,便接二连三的倒下了近十个少年,大部份都是胸口中箭,一箭射入,从前胸***,竟从后背透出,鲜血顺着箭头,一滴滴的落于地上,然后,中箭的少年便如第一个少年一样,双手掩着前胸,眼中的神色有害怕,有迷惑,也有解脱的缓缓倒了下去,抽搐几下,便再无声息。 还有的少年是被箭射中头脸的,近距离射出一箭,从他眼眶之中射入,竟在后脑上也露出了一点点闪着寒光的箭尖,巨大的推力,将中箭的少年推后踉跄向后退去,直挺挺地摔了下去,剩下的一只眼圆睁着,看着那个因烟灰的遮盖而发暗的天空。 “退后!退后!”龙飞一手持着一面大盾牌,一手握着短刀,从屋里走了出来,为众少年挡着利箭。 那是龙飞用短刀砍来的一面门板,在试过了门板的好处之后,龙飞还真是人难以忘怀,每次遇到弓箭,第一个想起来的,便是可以当作盾牌用的门板。 不用龙飞叫,这些少年在刚才的发呆惊骇过去之后,此时也害怕起来,象刚才纷纷从门口挤出一样,这时又纷纷的从门口挤了回来,只将后面一手持着门板,一手握刀的龙飞也挤得踉跄了几步,门板差点被挤得掉下来。 少年们这是将后背完全交给了卧虎帮的人,卧虎帮的人也真不客气,一通箭雨来下,又有近十个少年后背中箭倒在地上嚎叫着。 有的少年运气好一点,后背只插着一支箭,扑入屋内,还可以稍为走动,但嚎叫不绝;但走在后面的少年后背却插着密密麻麻的利箭,仿佛一只刺猬一样,刚进入屋内便扑倒在地上,连手脚也不见抽搐一下。 龙飞在与黑风盗交手之时,早已见过战场中自己***批大批倒下的现象,此时虽然气愤,却也无可奈何,对方利用弓箭,远距离攻击,自己就算是冲上去,很有可能还未冲到卧虎帮众的跟前,便已被射成刺猬了。况且这个门板太大太重,站着不动,还可以抵挡弓箭,如果举着这个门板冲锋,显然也是一个笑话。 龙飞只是无奈地可怜这帮无知的少年,但贾清及贾林却并不是这样想,他们看着一个个的少年不停地在自己面前倒下,抽搐着,嚎叫着,那种惨烈的气氛,将他们的双眼都气得血红起来,贾清还好一点,他性子冷淡,此时还能保持着冷静,贾林却“嗤”的一声,抽出腰侧的长剑,咬牙切齿就要往外冲去。 “嗨、嗨……”龙飞连连的嗨了几声,看到贾林竟毫无反应,如一头红着眼睛的公牛要往外面冲去,急忙将短刀插在门板上,伸手一把拉住贾林的袖子,用力将他拉了回来。 “想送死啊!”龙飞松开贾林的衣袖,拔出短刀握在手中,狠狠道:“他们用的是弓箭,你能冲得上去?” 贾林红着的眼睛看了龙飞一眼,低头转了两圈,突然一剑刺在旁边的墙壁中,恨恨道:“这帮强盗!” “他们本来就是强盗流氓!”龙飞嘟哝一声,转向贾清道:“快点将门关起来!” 贾清应声上前,用脚轻轻一勾,一边的门便被关了起来,龙飞再持着门板将另一边的门也关了起来。 两边的门都关上,上了门闩之后,龙飞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门板,看着一些身上还插着利箭在嚎叫的少年,急忙对那些完好无损,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处理的少年道:“快点找东西,帮他们包扎起来。” 这些少年都是刚才被那些中箭的少年挤得落在后面,才拾回了一条性命,此时看着在地上嚎叫的少年,心中在害怕的同时,更多的是庆幸。 幸好刚才没有做第一批挤出去的人,不然现在倒在地上嚎叫的,肯定有自己了。 听到龙飞的话,这些少年才从惊骇中恢复过来,急忙从各个房间中找出一些衣服,撕碎成一条条的布条,将各个受伤的少年都包扎了起来。 包扎停当,受伤少年惨叫的声音才小了起来,但还是有忍不住的哼哼声。 “现在怎么办?”看着一些依着墙壁,还在***着的少年,以及那些虽然没有受伤,却直到此时还是一脸惊惶之色,显然已丧失了斗志的少年,贾林担心问道。 龙飞也是深深头痛,以前只有他们三个人,并且他们三人都有武功,不管是穿堂过壁,还是纵火烧屋,或者逃避卧虎帮的追击,都可进退自如,卧虎帮就是一头被他们牵着鼻子的老牛,被弄得跟着三人团团转,却又抓不到三人。 现在加入这些少年,他们虽然也曾经练过武功,但经过调查之后,却大部份都是在铜皮境界,这不但不能帮到三人,为了照顾这些少年,让三人也失去了机动性,现在,好象除了与卧虎帮硬拼,就没有其他的途径了。 “贾清……”龙飞看着这些又是伤兵,又是惊骇得几乎在软下来的少年,又看看贾林的焦急的眼神-----贾林倒是没有害怕,但他却是担心焦急-----突然大声叫道。 “嗯!”龙飞声音虽大,贾清这个冷淡的家伙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仿佛放了一个低沉的闷屁,大步一跨,就到了龙飞面前,双眼炯炯地看着龙飞,眼中却是战意溢然,几乎要烧出了眼眶。 “你带他们去看看,那个房间中有武器,抄一些出来将他们武装起来!”龙飞手指对着这些少年划过去,冷冷笑道:“要想活命,就必须战斗,这样的熊样子,只会死得更快一点。” “是!”贾清转头对那些少年淡淡道:“不怕死的,想活命的,便跟我来,其余的与女人留下!” 贾清话音刚落,在刚才第一个与龙飞说话的青衣少年看看身旁的同伙,首先站了起来,大声道:“我跟你去。” “嗯!”贾清应了一声,看着其他少年淡淡道:“你们呢?” 没有回应,所有的少年,除了受伤嚎叫的,剩下便是脸色苍白,神色彷徨。 “嘿嘿……,怕死便剩下来等死吧!”贾清嘿嘿的冷笑几声,冷冷道。 青衣少年看着那些或者嚎叫或者神情呆滞的少年,突然大声道:“大家都站起来吧,反正冲不出这个门口,大家都得死,并且会被卧虎帮***而死,与其窝囊的毫无反抗的被他们杀死,我们还不如与他们战斗而死。” 可能是青衣少年的话起了作用,也或者是贾清的冷笑起了作用,又有几个正依着墙壁向着彷徨的少年站了起来,走到青衣少年的身边。 除了这几个少年之外,更多的少年还是依着墙壁坐着,浑身发抖,眼神迷茫无助,仿佛一具具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都起来呀!”贾林突然大声道:“难道你们还存着让卧虎帮放过你们的梦想么,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们,不管这次卧虎帮是失败还是胜利,对于你们,卧虎帮都是必杀的,你们难道没见过刚才那阵箭雨,他们何曾有丝毫的想要放过你们的意思。” “嘿嘿……”龙飞突然笑起来,冷冷道:“不用管他们,这些没用的人,有也不多,少也不少,说不定不但帮不到我们,还会连累我们,就让他们留下来等死好了,愿意拿起兵器战斗的就跟贾清去吧,时间不多,他们就快要攻过来了。” “我跟你去……”那些少年一个都没动,一个穿着水蓝色衣衫的少女却站了起来,大步向着贾清走了过去。 贾清看着这个少女,又再看着龙飞。 “走吧,快点去,只要是愿意战斗的,都可去。” 贾清不再说话,转身便走,青衣少年带着与蓝衣少女及那几个少年都跟在贾清身后,向着其他房间走去。从那些还依在墙壁上着发抖的少年,又有几个站了起来,脚步踉踉跄跄跟在贾清身后。 等那几个少年跟着贾清等人走远,又有几个少年仿佛终于从梦游中回过神来一样,身体动了几下,艰难地从地下站了起来,脚步蹒跚地跟在后面,在那些少女之中,也有几个站了起来,加入这个团队,到最后,除了几个特别害怕,此时还在浑身颤抖着哭泣的少女及几个受伤还倒在地下***的少年之外,其余人竟都站了起来,跟在了贾清身后。 贾林笑了起来,眼中似乎有晶莹的东西,看着龙飞笑道:“想不到还是你的法子管用!” “呵呵……”卧虎帮还在外面围着,整个卧虎帮总坛的前几进都是火光冲天,看这火势,卧虎帮就算是想灭来,也肯定是力不从心了,龙飞总算是出了一口气,苦中作乐地笑道:“这些人,被卧虎帮关得太久了,神经都麻木了,不刺激刺激一下,他们就不会活过来。” 贾林卟地一笑,横了龙飞一眼,眯着眼睛道:“想不到啊!你一招就将那个自信满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廖远强击得喷血而亡。” “哈哈……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那个叫什么廖远强的家伙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龙飞挺了挺胸,双手左右摆动,却不料剧战力乏,又加上一路奔走,双脚到此时还不是那么灵活在,左脚绊在右脚上,差点就跌一个筋斗。 “你武功已到了一线天境界了吧?”贾林羡慕地看着龙飞。 “嘿嘿……好眼力!”龙飞笑笑道。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贾林翻了一个白眼,不再与龙飞说话,转头对那几个还坐于地上的少女道。 “我……我们都是被卧虎帮从各地抢来的!”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女,站了起来,怯怯弱弱的低声答道。 “你们都是?两个房间关的人全部都是卧虎帮抢来的?”贾林与龙飞对视了一眼,惊讶问道,他虽然已料到了几份,此时亲耳听到承人,还是觉得惊讶。 三人本来对于卧虎帮的恶行了解得还不多,他们所有知道的讯息,都是通过在应然城中打听而来的,本来大部份只是途听道说。对于引起卧虎帮与三合会火拼,又这样的明火执仗的攻上卧虎帮总坛来杀人放火,心中还有点忐忑,看到这几十个被抢来的少年之后,龙飞与贾林的那一点点忐忑瞬时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只是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将火放得大一点,将整个卧虎帮的总坛都烧得灰烬。 “禽兽!卧虎帮都是禽兽!”贾林站了起来,恨恨地往旁边墙壁上踢了一脚----龙飞发现,贾林每次到气愤时,都喜欢用脚踢墙壁来出气,结果每次都是自己的脚被反震得痛了。 这次也不例外,贾林刚一踢下去,便抱着脚跳了起来,恨恨的连连叫道:“啊……禽兽,痛死我了……” 第162章 、大闹卧虎帮(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62章 、大闹卧虎帮(六) 贾清带着那些少年很快就回来了。 刚刚看到这群少年的龙飞及贾林都差点捧腹大笑起来,甚至那些无勇气或刚受伤死气沉沉的少男少女们,也一改之前的模样,脸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 这那里象是一群即将要上场战的战士,看起来更一支杂技团多一点,他们手中的拿着的兵器,让龙飞忍不住发笑的同时,也确实很无语。 这些少年花样之多,品类之齐全,甚至都齐全到兵器之外去了。 他们有的拿着大刀,有的拿着长剑,有的拿着菜刀,有的拿着擀面杖,还有一些人,竟提着一块砧板,更有甚者,一些人拿着铁锅,铁铲,最令龙飞几乎要笑破肚皮的是最后一个人竟然拿着一叠的碗,他显然是去得太晚了,别人都将可以做武器用的东西搜刮一空,他无奈之下,才将别人吃饭的碗也拿了出来,双手捧着,仿佛捧着金块一般,小心翼翼。 这里竟然是卧虎帮总坛的厨房所在地,看着那些拿着碗瓢锅铲的少年,龙飞艰难地转过脸去。 “哈哈……”贾林没忍住,首先笑了出来,捂着腹部,此时虽然卧虎帮还围在外面,并且正在想办法攻进来,但是贾林却是不得不笑。 领头的贾清脸上肌肉颤动,眼光眨也不眨地大步跨过来,却不敢对着这些少年,一下子就转过去对着墙壁。 “好了,大家都有了兵器,下面就要想办法攻出去了!”一会儿之后,龙飞才转过头来看着那伙少年,脸色渐渐严肃起来:“这是有关生死的战争,这些卧虎帮众的兵器都是真刀真枪,杀他们一个人,你们便多一个活命的机会,而你们被杀掉一个,其他人也就同样失去了一个活命的机会,我希望你们都拿出拼命的力量,砍他***。”说到最后,龙飞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仗还怎么打,这一群未上过战场,拿着这么好笑的兵器的少年,可能还未走出门口,便被卧虎帮的弓箭射倒了。 龙飞拔出短刀,也不管是床腿,还是窗棂,短刀连连挥动,砍下了十几条权且可以称作兵器的长条木棍,对那些拿着铁锅,砧板,饭碗的少年道:“每人一支,快点拿起来。” 那几个少年纷纷丢掉让人发笑的兵器,每人一支长棍都拿了起来,龙飞又拆下几面门板,交到贾清及刚才那个青衣少年手中,自己也拿了一面,又将刚才那个少年拿出来的碗砸碎,拾了一些碎片放在口袋中,贾清见到,也过来拾了一些,甚至贾林也拾了一些,那个少年捧出来的那一叠碗,就这样的被完全砸成碎片,被龙飞三人瓜分了。 一切准备停当,龙飞站起来拿着门板,对那个青衣的少年道:“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波!”青衣少年站起来,恭敬道,他见到这三人小团体这中,一直都是龙飞在发号施令,因此也对龙飞格外尊敬。 “嗯!”龙飞点点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转向大伙大声道:“很好,大家都拿到了兵器,虽然不是一击就致命的兵器,但多敲击几下,卧虎帮也会有人被你们敲断骨头的。” 以吴波为首,有几个逐渐从呆滞中恢复过来的少年也被龙飞的话逗得笑了起来,用力挥了挥手中兵器。 “但是……”龙飞眼光突然转为森寒,看着众少年阴沉道:“如果你们存了拼命的心,就算用牙齿咬,也会将敌人咬死,如果你们不敢拼命,就算给你们一把最锋利的长刀,也不敢刺入敌人体内。这次冲出去,是去战斗的,我要的是敢于拼命的人,不敢拼命的,自认为软蛋的,请你们还是留在这里为好,不然,你就只会拖留自己的队友,我不希望有这种现象出现。” “你们敢拼命吗,敢与卧虎帮拼命吗?”龙飞虽然问的是大伙,眼睛却盯着吴波。 “敢……敢……”吴波嘴唇动了几下,才喃喃的说道,声音却小得没几个听到。 “我听不到,你再说,敢不敢拼命?”龙飞眼光越发阴寒起来,仿佛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吴波在龙飞的眼光中挣扎着,他不明白一个与他也是一样大的少年,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气势,只是眼光盯着,便让自己浑身直冒冷汗,颤抖起来。 “敢……”吴波舔舔嘴唇,声音大了一点。 “我听不到!”龙飞突然大声喝了起来:“没吃饭吗?一点力气都没有,象个娘们!” “敢不敢?” “敢……” 吴波突然双手同时挥动,仿佛为了助势一样,大声喊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青筋冒起,这一声,却真正是震耳欲聋。 “嗯!”龙飞点点头,望着其他少年,大声道:“你们敢不敢,敢不敢跟着我与吴波兄弟,去与卧虎帮拼命?” “敢!” 那几个首先跟在吴波身后站起来少年都大声喊了起来,其他少年却是声音低沉。 “嗯!看来除了前面几人,后面的都是软蛋,不但无力气杀敌,连说话都不愿意了,你们不必跟着我们出去了,就与那些女人留在这些等待吧!”龙飞淡淡道。 这些少年躁动起来,个个都抬眼去看着龙飞,一个个都在不知不觉间挺起了自己的胸膛,紧紧地握着兵器,眼中渐渐的冒出火来。 “你们,敢不敢?”龙飞冷冷地看了一会儿,让那些少年个个都觉得有点不自在之后,才突然一字一顿问道。 “敢!”这些受到龙飞讽刺的少年,突然个个都胸红脖子粗的大声吼了出来,没有握着兵器的手,都举起来狠狠地挥了几下。 “敢不敢?”龙飞大声吼道。 “敢!”那些少年也大声吼出来,个个腰身挺得笔直,眼光冒着熊熊的战火。 贾林听到那气势轰烈的吼声,眼睛瞬时就湿润了,眼光盯着龙飞,好象龙飞脸上突然开了一朵花一样。 “好!很好!你们都不是软蛋!”龙飞淡淡道。 “卟哧!”贾林掩着嘴,轻声一笑,那才的感动全不见了,化为白眼瞪着龙飞。 而龙飞却仿佛毫无所觉,还是一脸阴沉道:“不是软蛋好啊!不是软蛋不是你们说的,也不是我说的,是要经过事实证明的,外面的卧虎帮就是你们证明的机会,谁能杀的人多,谁更不怕死,你们就证明给我们看看。” “贾清!” “在!”贾清突然少见的大吼了一声,几乎将龙飞吓了一跳,一步跨到龙飞面前,双眼冒着熊熊战火望着龙飞,他竟然也被龙飞刚才的那一番话而感动了,让龙飞大为意外。 “你跟我一起,我们两个冲出去。吴波!” “在!”吴波昂头挺胸仿佛一只刚刚下了蛋的母鸡一样走到龙飞面前,大声应道。 “你断后,其余人在中间。”龙飞转身贾林道:“你与那些女孩留在这里,等我们出去之后,马上就放火将这里烧掉,然后你带着她们撤往后院,从那个小山那里撤退,我们为你挡住卧虎帮的追兵。” “你们呢?”贾林看着龙飞及贾清关心道。 “你不用管我们,凭卧虎帮的这些人,还奈何不了我与贾清!”龙飞满不在乎道:“你就带着他们先撤出去,等着我们去汇合吧!” “好吧……”贾林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却暗暗下定决心,如果到时龙飞等人还不能脱身,那他就返身杀回去,也不愿独自逃生。 “后院那些宽的地方,可能有陷阱,你要小心!”龙飞道。 “你放心,就算有陷阱我也不怕,武功我可能比你差一点,论起陷阱,你就差我不止一点了!”贾林拍拍胸脯,自豪道。 龙飞笑笑,自己在山中布置那些专门用来与野兽较量的陷阱之时,这小子说不定还在老妈怀中吃奶呢,还敢夸这种海口。 龙飞却只是笑笑,倏地转过头去,对贾清及吴波道:“大家跟我走,我们出去,与卧虎帮拼命!” “是!与卧虎帮拼命!”众少年都挥动着手中的兵器,轰然喝道。 龙飞一手提着门板,这门板虽重,但对于武功已升入大成天境界的龙飞来说却是轻若无物,另一只握着短刀,而贾清也是单手握着门板,另一只手握着自己的厚背刀,跟在龙飞身后,其他少年都拥挤在中间,殿后的吴波却没有龙飞及贾清的那份功力,只能是双手提着门板。 两个少年打开了大门,一打开大门,便见到了围在大门前的卧虎帮众,人并不多,其余的可能都去救火了,第二进的那个两层小楼被烧,那可是卧虎帮最重要的地方,其他地方可以不救,这里却必须要救,其实在这栋楼的地下,还有很多卧虎帮见不得光的东西,只可惜龙飞几人刚才只是匆忙而过,顺手点起了火,却没有时间仔细去看,否则一定可以看到藏在地下已久不见天日的卧虎帮秘密。 这里被烧,让黎亮也感觉到了害怕,为了救火,他迫于无奈之下,只好派了大部份人来龙飞这边,余下的人都不得不投入去救火。 这第三进可能就是一个厨房或一干帮众住宿的地方,就是一个大门,四周虽然也有窗户,却不大,只够一个人穿爬进来。 人不多,房屋又难以攻入,龙飞三人之中,有两个先天层次的武者,并且龙飞杀廖远强也只是用了一招,杀一般的卧虎帮就更只是半招的事情了。 卧虎帮的人可能被龙飞刚才那一招吓破了胆,在外面围了那么久,竟无一人敢试图从窗户或门口攻入。 因此他们只敢在外面包围,以弓箭将整栋房屋都围起来,不让几人逃走即可,要他们攻入屋内,却是力有未逮。 龙飞以门板挡在身前,贾清紧紧跟在后,两只门板就仿佛是两块积木,被龙飞及贾清两人移动出去。 “我先与贾清出去,你们先留下来,听到我的喊声之后才出!”众少年刚想跟出,龙飞却突然转首道,外面被卧虎帮围着,他们正弓箭伺候呢,这些少年没有盾牌,出去岂不是成了靶子,要冲入卧虎帮众之中造成混战,这些少年才有机可乘,也才能发挥杀敌的作用。 吴波点点头。 看着龙飞与贾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贾林大声对那些正混乱地站着,各种姿势都有的少女大声道:“大家快点行动,将那些易燃的东西都堆积起来,放火,放火!” 那些少女还在为刚才的悲壮气氛而感动,听到贾林的话之后,瞬时都吱吱喳喳着马上行动起来。 第163章 、大闹卧虎帮(七)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63章 、大闹卧虎帮(七) 卧虎帮的人一定觉得很头痛,在前面龙飞三人便用门板将毒箭,火箭全部挡了下来,又杀了廖远强,并放火烧了那么多的房屋,这次竟又用门板来当盾牌,将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就是有绝代的箭技,也射不到藏在门板后面的人。 龙飞是第一个从门口出来的,接着是贾清,在贾清出来之后,大门又着上了,将那些没有门板保护的少年都关在里面。 将门板竖在地上,这门板可也真高,就算是竖在地上,也比龙飞高上一头,龙飞将短刀***鞘内,右手从口袋中掏出了破碎的瓷片。 看到龙飞的动作,贾清也知道了龙飞心意,也学龙飞一样,将厚背刀***鞘中,掏出了一把碎瓷片。 门板向前移动着,离卧虎帮的人越来越近。 黎亮脸色凝重地看着两扇门板,他知道这两只门板之后,只有两个人,但这两个人的武功却都让他深深的忌惮,龙飞是能够一刀就将廖远强劈死的人,黎亮想想都要打个寒颤,至于贾清,据姚增广所说,几拳就将他打得差点残废,而姚增广武功与黎亮也只在伯仲之间,这样的人,也是黎亮惹不起的。 “散开,围上去!”黎亮冷声道,没有了廖远强,黎亮本来应该高兴,自己终于可以指挥这次的战争,在大当家面前立功,将来奖赏无数。 可惜的是,想到整个卧虎帮总坛之中,处处烟火,几乎被烧了一个通红,人也不知死了多少,在第二进的两层楼房之中,本来还住着一些刘虎的家眷,有一部份来不及撤出,竟被大火烧成了焦炭,黎亮想起刘虎那阴沉的脸色,可怖的眼神,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此时唯有将龙飞几人留下来,才能将功赎罪,至于能赎多少,那就看刘虎等人是旗开得胜凯旋而归还是落荒的逃回来了。 卧虎帮众听到命令,四周散开,向着两只门板包围过来。 可是,让卧虎帮众惊讶的是,这两只门板竟不是背靠背的帖在一起向前前进,而是突然分开来,仿佛蚌的两边硬壳,被人用力掰开来一样,向着左右两边走去。 怎么办? 卧虎帮众都傻了眼,看着两只门板向着两边分开,却不知道要去追那一个。 “围、围!分开,将两个人都包围起来。”黎亮在后面急得又挥手,又跺脚,大声叫起来。 可是,不等卧虎帮众包围,这两只门板走到一定的距离之后,又突然转身往回跑,从两头向着中间一合,都是向着黎亮这个位置插去。 黎亮脸色一变,感觉到了危险,急忙大声叫道:“挡住,挡住他们,快点,快点,放箭,放前!”想起龙飞一击之下,连廖远强都不得不遗憾地倒下的强悍,黎亮不由从心里害怕了出来,如果让龙飞靠近,他可不认为自己能挡得住龙飞的全力一击。 “卟卟……”如击破鼓的声音响起,不断有箭钉在两只门板上,可是,少了廖远强这个混沌天境界的武者,这些卧虎帮众射出的箭,对于这两只门板,都是无可奈何。 龙飞刚才也是担心廖远强的箭射穿木板,才冒险一刀将他劈死。 先天境界的武者,只要给他一张足够硬的弓,象这种门板是挡不住他的射出的箭的,虽然不能整只箭都穿过去,但穿过一半,却绝对不是难事,如果刚好穿在把手的位置,就是想握住门板,可能都有点困难。 也因为如此,龙飞才咬牙的与廖远强硬撞硬,却不料叙天功结合了战天斩这个奇招,竟一击奏效,不但击毙了廖远强,也将黎亮吓得不轻。 龙飞与贾清分开之前,就已打定主意,他们是以分开来引得卧虎帮分散,然后再突然合击,以黎亮为主要攻击对象,这样就可将卧虎帮拖得手忙脚乱,从而给两人可乘之机。 这一分一合,机会果然出现了,龙飞与贾清分头急进,早已抓在手中的碎碗片,此时就发挥了作用,先是看到一个卧虎帮,这么近的距离,简单就是送上来让龙飞打的,卧虎帮众手中的弓箭刚刚抬起,龙飞却早已手一扬,一块碎片呼啸而出,在空中旋转着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一头就扎进了卧虎帮众的脖子之中。 这种瓷碗的碎片边缘之锋利,可以割开皮肤,扎入肌肉,被龙飞注入叙天功掷出之后,就更是力大无穷,一扎进卧虎帮众的脖子中,便将他的脖子割开了一道口了,鲜血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这个卧虎帮众急忙丢掉弓箭,双手紧紧地勒住自己的脖子,却怎么也无法阻止血液的奔涌,到最后,喉咙中只是咕咕几声,就倒了下去------喉咙被割破,连叫声也被卡在了喉咙之中,直至倒下,这个卧虎帮众还是睁着大眼,自己竟死在平常吃饭的碗上,他可是死不瞑目啊!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龙飞与贾清一路疾进,一路用碎片不停地射着,当然,这种近距离的暗器,龙飞是每击必中,在龙飞经过的路线上,有已死得透透的,也有只是爱伤,却没有力气再爬起来的,倒了一地的卧虎帮众。 在贾清经过的线路上,也倒下了很多,但贾清的暗器手法显然不如龙飞,在他经过之后,那倒下的卧虎帮众并未伤到要害,竟还跟在他身后追着,就算有的倒在了地上,仿佛元气还很充足一样,那惨叫的声音,也是比龙飞这边倒下的卧虎帮从叫得更为大声。 更有的贾清的暗器并没击中卧虎帮的人,这些人便跟在贾清后面追着。 两人一路走来,虽然不断有卧虎帮众倒下,但卟卟之声不断,两只门板上竟也钉满了密密麻麻的利箭,这些利箭的箭头都是闪着蓝蓝幽光的毒箭,不要说中箭,说不定只要箭头擦破一点点的皮肤,也会中毒身亡,卧虎帮也不知是从那里弄来这么多的毒箭,从龙飞三个闯入卧虎帮总坛开始,一直射到现在,竟还未射完。 一路走来,装了满满一口袋的碎片终于掷完,路上也倒了一路的卧虎帮众之后,龙飞抽出了短刀,再向前疾跑几步,大吼一声,手中的门板突然掷出。旋转的门板,仿佛一枚刚刚出膛的炮弹,带着呼呼的风声,向着那正逐渐集中过来,堆在黎亮身前的卧虎帮众撞去。 龙飞右手握着短刀,紧跟在门板之后,高高跃起,凌空向着卧虎帮众扑了下去。 门板去势甚急,仿佛一个巨大的风车脱离了轴柱,那旋转着的四角,几乎就是四个催命的利器,风呼雷动的砸了过去。 黎亮大惊,脸色大色,他知道龙飞是先天境界的武者,能一招就杀掉廖远强这个混沌天境界的,起码都是一线天境界,一个一线天境界武者全力掷出的门板,只是灵脉巅峰境界的黎亮又如何敢去接,惊怕之下急忙纵步向着旁边一跃,刚好就避过了旋转着的门板。 可是,黎亮虽然避过了,在他身边及身前的卧虎帮众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门板过处,马上就有几个卧虎帮众被撞得骨折皮破,四分八散的飞跌了出去。 卧虎帮众刚刚为自己避过一个门板而松一口气之时,第二个门板马上又来了。 贾清几乎是与龙飞同时掷出门板的,但他武功比龙飞还要低上一个境界,内力自然也不如龙飞,虽然是同时掷出的门板,却是龙飞的先到,贾清的随后才来。 虽是后到,但贾清的门板也还是砸伤了几个卧虎帮的人,紧接着在两只门板之后,龙飞与贾清又扑了下来,两人都是一手握刀,从上而下凌厉地向着卧虎帮众的头上劈去。 这次紧追到卧虎帮总坛后进的卧虎帮众,只有几十人,被龙飞及贾清两人闯入,顿时就慌乱起为。 如果以武功来说,龙飞与贾清两人就是两只老虎,而几十人的卧虎帮就是一群狼,两只老虎闯入狼群,顿时战争就被引了起来。 两人为了提防卧虎帮众放冷箭,都是往卧虎帮众多的地方钻,顿时,在整个卧虎帮阵营之,阵阵的刀光剑影飞了起来。 龙飞一刀劈出,一个卧虎帮的人此时还拿着弓箭,无物可挡之下,只好将那以长弓举了起来,往龙飞的短刀挡去。 “嗤”仿佛是一阵微风刮过,声音轻到几乎不可耳闻,那个卧虎帮众的弓连着手臂,都被龙飞这一刀砍了下来,带着鲜血的那只断臂还紧紧的握着半只断弓,在卧虎帮众的肩膀上,一股鲜血跟在龙飞的短刀之后喷了出来,喷出老远,如果不是龙飞闪避及时,可能就要被喷到满身鲜血了。 “啊……”那个卧虎帮众仿佛是神经已麻木了一样,此时才感觉到了痛疼,用另一只手捂住手臂断口,大声的嚎叫了起来。 龙飞脚步不停,短刀也不停,从正嚎叫着的卧虎帮众身前走过,短刀向上一挑,就将他脖子割断,那个“啊”字也有半截被断开的脖子堵在了胸腔里面。 贾清的兵器是一把厚背长刀,这把刀几乎比贾清本人还要高,他是双手握刀的,刀舞如飞,也只是瞬间就有了一个卧虎帮众倒下。 “呀……” 一声长啸突然从龙飞口中传出,这是通知还陷藏在大门之后的少年们冲了来,现在双方已混战在一起,不惧卧虎帮的弓箭了,正是冲出来最好时机。 听到啸声,大门马上就被人打开,吴波双手举着一只门板带头,首先自大门之后冲了出来,那群少年,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呼喊着一蜂窝的往这边冲杀过来。 第164章 、大闹卧虎帮(八)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64章 、大闹卧虎帮(八) 看到这些少年,黎亮脸色再次变化,变得铁青起来,仿佛看到了自己最隐蔽的一面,突然爆露在阳光之下的惧怕。 这群少年是卧虎帮用各种办法从大陆上抢来的孩子,通过各种训练及***之后,男的便作为死士充入卧虎帮之中,而女的,便交各帮从享用或卖于各地的青楼妓馆。 卧虎帮做这些事情之时,都是隐蔽之极,现在虽然处于乱世,可是大陆上不管是那一方势力掌控的城池,也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存在,这可是大失民心之举。 现在卧虎帮的这些恶行,因这些少年的出现,被挖掘出了一部份,冰山露出了一角,距离整个爆露也就为时不远了,如果被君战天父子知道卧虎帮的这些罪恶,那卧虎帮迎接的,就将是他们的雷霆之怒。 “分二十人过去,将那些少年全部杀掉!”黎亮对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头目低声道:“不可让一人走脱!” “是!”小头眼点点头,点起二十人,脱离与龙飞及贾清的战场,向着后面冲来的那群少年杀去。 卧虎帮留在总坛中的人手大约有一百人左右,在与龙飞三人的追逐中,被火烧,被瓷片,反正被龙飞三人杀了十几人,再留下二十几人救火,抢救东西,此时再分二十人过去攻击那群少年之后,围着龙飞两人的也还有四十多人,黎亮也不怕龙飞及贾清会突破这么多人的包围冲到自己面前。 交手十几招之后,龙飞及贾清都感觉到了压力,给他们压力的并不是这四十多人,而是这四十多人中的十几个人。交手这么久,龙飞与贾清都发现了,这十几个卧虎帮众与其他人并不相同,他们并不怕死,甚至好象在渴望死亡,但他们这种不怕死并不是那种如战场上悲壮的不怕死,而是一种漠视生命的不怕死,他们仿佛不怕受伤,不怕残废,不知死亡,只知不停地进攻,不停的挥动兵器砍杀,他们虽然只是玄筋境界,却能将力量发挥到灵脉境界,往往是龙飞一刀向着他们劈下去之后,这些人也是一刀挥出,直直的向着龙飞刺过来,竟无视于即将临身的兵器。 这种不怕死的打法,只不过几十招,龙飞与贾清便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这十几人正是卧虎帮秘密培养起来的死士,刘虎本来以为时机还未成熟,还不到使用的时候,因此出去进攻三合会之时,也没带出去,而是留在总坛之中。 刘虎培养这批死士,并不是为了用来对付三合会之用,而是为了应然城的最大帮会六柳门,如果让刘虎这样再发展下去,很有可能有一天会将六柳门取而代之,成为应然城的第一大帮会,那时麾下几千人,就算是君战天也不敢贸然动他。 他野心不可谓不大,可惜的是,他招惹了龙飞这三个小祖宗,或者说龙飞三人盯上了卧虎帮,这三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有了这事由,那还不是手脚发痒,大揽大包,结果不但将卧虎帮拖入与三合会火拼的泥潭之中,甚至卧虎帮的总坛也被三人攻破,焚烧成了一片火海。 这些死士本来是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的,黎亮看到廖远强被龙飞一刀击毙之后,吓破了胆,急忙将这十几个人投入了战争之中。 暴露出这十几个死士,如果能将龙飞三人留下来,总好过被龙飞三人攻破总坛又施施然离开,如果让龙飞三人离开,那卧虎帮的那些罪恶也将会随着三人的离开而暴露,在君战天的打击之下,卧虎帮在应然城将再无立足之地。 黎亮也是考虑再三,权衡利弊之后,觉得只有这样才是最保险的作法,才会将刘虎的怒火降至最低之后,才毅然的将这十几个人投入了战争中。 被这十几个死士悍不畏死的进攻,龙飞与贾清也变得小心起来,一改之前的大开大阖,淋漓畅快,打得小心谨慎起来。 “当!”龙飞挡开了一个死士从头顶劈下来的长刀之后-----卧虎帮的人使用的好象都是刀形兵器,有长刀,大刀,厚背刀,其实称为大刀帮是更合恰------短刀顺势一转,在他胸前开了一道口子,可是,这人却好象感觉不到痛苦一样,对这道血淋淋的伤口看也不看,长刀兜了一个圆圈,从下到上,竟又是当头向着龙飞劈下来。 “当”又一声大响,龙飞短刀向上一架,一划,将这刀又架了下来,再顺势一转,又在他胸口上划了一道口子,与之前的伤痕成了一个交叉,鲜血瞬时染红了他的整个胸膛,可是这个死士却还是毫无所觉,仿佛他们已失去了痛疼的感觉,长刀依然是抡了一圈之后,再向着龙飞砍来。 这种人已不能称之为人,而只是一种人形的野兽,不知痛苦,不怕死亡,只知进攻,进攻,再进攻,仿佛不将对手砍死,便绝不停手罢休。 龙飞与贾清只不过与他们交手几招,眉头便皱了起来,深为这种死士而头痛。 看着死士劈过来的长刀,龙飞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短刀缓缓举起,刚想去去格开那个死士的长刀之时,脸色突然一变,全身汗毛直竖,一阵与以前在山中打猎被猛兽盯上时的同样感觉瞬间就传遍全身。 想也不想,龙飞短刀突然改变方向,从向上举起,转为向前斜斜劈去。 “叮!” 龙飞只觉得手中的短刀微微一震,短刀在千钧一发之间,劈中了一支利箭,龙飞迅速抬头一看,只见黎亮狞笑着又从箭壶中抽出了一支翔箭,往弓中搭去,这次是向着贾清的方向瞄准。 有了这十几个死士缠住之后,两人的身形明显慢了下来,虽然还是杂在混乱的卧虎帮众之中,一般卧帮虎众可能没有这么好的眼力可以射中两人,但黎亮却不同,他是后天巅峰境界的武者,箭法比这些普通帮众何止高了一筹,趁着两人被困住之时,便放起冷箭来。 “贾清!小心冷箭!”龙飞见状,不禁急得大声叫了起来。 “嗯!”贾清刚将一个死士的长刀劈得向外荡开,长刀一转,就向着死士的胸前划过,此时听到龙飞的声音,迅速将头向着黎亮这边转了过来,刚刚转过来,便见到一道虚景突然正向着自己胸口射来。 贾清长刀刚刚伸出,此时不及收回,而利箭来势迅速,瞬间便到了胸前。 在龙飞焦急的眼光及黎亮的狞笑之中,只见贾清没有握刀的左手突然伸出,闪电般往利箭抓去,利箭刚刚触及胸前衣衫,便被贾清抓在了手中。 左手抓着利箭,就那样稳如磐石的举在胸前,右手长刀招式不变,狠狠一刀劈了下去,将那个还在纠缠不休的死士整只拿着长刀的右臂都劈了下来。 “过来!”龙飞短刀一转,欺身上前一步,将缠着自己的这个死士捅得通透,死得不能再死之后,脚步向着贾清那个方向移动过去。 贾清二话不说,一刀将一个普通的卧虎帮众劈得口喷鲜血向后翻飞之后,也迈动脚步,向着龙飞这边靠近。 “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靠近!分开他们!” 黎亮大声吼了起来,看到龙飞与贾清两人要靠在一起,黎亮脸色一变,他知道如果让龙飞与贾清在一起,两人互为支援,一个主攻一个主守,威力将会大增,到时就如一把攻守俱佳的利刃,会真正的所向无敌。 可是就算黎亮叫得声嘶力竭,就算是卧虎帮加上那十几个死士之后有四十几个人,这些后天层次的武者,堆在前面,两人往前冲去或许有点困难,但这样的横移,他们又有何人能拦得住龙飞与贾清两人的脚步?又有何人有跟得上两人的脚步? 一个死士闷声不响地上前,直直的***龙飞与贾清之间,双手握刀,挺身就向着龙飞劈去,刀快如闪电。在他双手举起之后,胸前空门大开,他也毫不在乎,仿佛为了击伤龙飞而不惜同归于尽两败俱伤。 可是,他只是玄筋境界的武功,与龙飞还差着好几个境界,又如何明白大成天境界武功的可怕。龙飞右手迅速后缩,用刀柄将一个偷袭的卧虎帮脸庞撞得血流满脸,飞跌出去,同时左手握拳,击中了一个从左边冲过来刚想出手偷袭的卧虎帮众胸膛,将他击得向着原路后退之后,短刀才闪电般向上举起,在死士的长刀刚到头顶之前挡住了。 “当!” 一声大响,在众人耳中刚刚听到响声之时,龙飞的右脚已如鬼魅般悄悄踢出,正中死士的档.部,对于这些脸无表情,只知道闷骚地杀人的死士,龙飞下手也是毫不留情,出脚也是往死里踢,叙天功爆发,如狂潮般涌入了这个死士的体内。 在众人的惊骇的眼光中,只见这个攻击龙飞的死士口中喷着鲜血,向上飞了起来,仿佛一枚被投石机投出的石头,越过了卧虎帮众人的头顶,“砰”的一声,倒载着掉下来,身体抽搐,几次想爬起来,结果却只是喷出更多的鲜血,终究是爬不起来。 龙飞这一脚,当真是用了狠劲了,自从他进入师法自然的层次之后,对于叙天功的运用,招式的使用,都圆熟了不少,比起以前,几乎是天差地别。对于吸收天地精气转化为叙天功的数量,比起以前也几乎是天差地别,现在一边战斗,一边吸收天地精气,这种小喽啰还真不能影响到他。 但好汉也架不住人多,这么多的卧虎帮众不要命的围上来,再加上几个死士不顾命的攻击,龙飞就算是大成天境界,竟也是被困得寸步难移,与贾清的距离虽然缩短了很多,却还是不能靠近。 第165章 、大闹卧虎帮(九)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65章 、大闹卧虎帮(九) 连续几刀,劈翻两个死士之后,这十几个死士,至此已被龙飞及贾清两人砍掉了大半,而两人之中,贾清也有了低微的喘息声,身上虽然还未受伤,但身上的衣衫也被卧虎帮众砍得破了几个洞,只有龙飞还是脸色如常,手中短刀疾伸如电,不停地收割着卧虎帮众的生命。 只是这些死士仿佛不知痛苦,不惜生命,只知不停地亡命地进攻,确实给两人造成极大的困扰,但更让两人困扰的还是黎亮的冷箭,两人倒有一小半的精力用去防范黎亮的冷箭,不然,这些死士死亡的数量还会更多,何止于是这么几个。 不过杀掉这几个死士之后,龙飞与贾清两人终于靠在了一起。 “护着我背后!”龙飞盯着正前方冷笑的黎亮,突然高声道:“我来斩下黎亮狗头!”说到斩下黎亮狗头之时更是声如金石,铿铿铿锵,盖过了战场上的一切声音。 黎亮脸色一变,双眼死死地盯着龙飞,看到龙飞那冷冷的眼神,想到龙飞在更多的卧虎帮从的护卫中硬生重杀掉廖远强的举动,突然全身颤抖起来,指着龙飞大吼起来:“围着他们,放箭,放箭射死他们!” 龙飞双眼如狼,狠狠地盯着黎亮,突然裂嘴露齿,冷冷一笑,对于一个死士砍到自己面前长刀看也不看,叙天功涌动,右手如闪电般举起,短刀划过一道寒光,迅速向着这名死士斩了下去。 “当!” 巨响传来。 死士出招虽快,但又如何快得过大成天境界的龙飞,在叙天功的贯注之下,短刀几乎变成了一道闪电,从这名死士的头顶划过,锋利的短刀不但将这名死士的长刀斩成两段,连这名死士也被从头至腹,被短刀一砍而开,分成为两边,但他小腹之下却还是边在一起。 这个被剖开胸腹的死士看起来就仿佛一个练了分身术的古代神人一样,将上半身分成两个,但这两个分身之中,却都在往外哗哗的流着鲜血及各种液体,仿佛突然之间就开了一眼泉水。那红的白的东西,也溅到了龙飞的身上,幸好龙飞早在与黑风盗的战争之中,便见过这了这种情况,才不致于心头厌恶。 龙飞不但短刀锋利,他的速度比这名死士更快,几乎快了一倍,所以他虽是后发,却是先至,在死士的长刀还未到达自己头顶之前就先砍中了死士。 将这名死士击杀之后,龙飞看也不看,就一脚踢开尸体,然后迈步又向着黎亮的方向移动,又迎向下一个不畏死攻过来的死士。 这次,龙飞采取了与刚才不同的打法,刚才龙飞由于叙天功还是未恢复,因此以游斗为止,在游斗中找到伤人的机会,以保存体力,经过这么久之后,叙天功又积蓄了不少,并且龙飞发现在战斗中也可通过穴道来吸收天地精气之后,便决定放弃游斗的打法,而改为步步为营,步步进逼,只有前进绝不后退的打法,以叙天功贯注入双臂及短刀,争取一刀毙敌。 看着龙飞浑身浴血,招招毙敌的威猛无俦样子,仿佛一尊绝代杀神,黎亮及卧虎帮的人都是越看越是心惊胆寒。 贾清跟龙飞身后,亦步亦趋,绝不落后,全力的为龙飞招架着从后而来的攻击。 一刀下去,又有一名死士被龙飞的短刀剖开,这道刀痕是从死士的肩膀斜斜向着肋下,几乎将他整个上半身都斩成了两截。 龙飞一路行来,不断地有人死在他的刀下,只不过前进几步,便已杀了几人,几乎是一步便杀一人。但就算是这么密聚的防守,却还是无法挡住龙飞与贾清的步伐,直至现在,两人还是步伐坚定而又绝不停留地向着黎亮的方向杀去! 黎亮脸色越来越阴沉,现在,他终于见识到了龙飞的真正实力,这肯定已不是先天的第一层混沌天境界,最起码也是一线天,一个十岁出头的一线天境界武者,将来进境如何,是无人可料的,黎亮在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深深地害怕了。 黎亮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心中震惊,但神情倒是慢慢平静下来,慢慢地从箭壶中抽了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 说起兵器,黎亮最得意的便是这张弓,比他的长刀还在受到他的重视,使长刀杀人,黎亮只是一个后天灵脉境界的武者,在同境界之中,都不一定能讨到好处,但使用弓箭,却可以射杀混沌天境界的武者----当然前提是这位混沌天境界的武者运气很差,或刚好象这样处于层层的围攻之中。 只有使用弓箭,才可以让黎亮在对上龙飞及贾清两人之时有一点点的信心。 利箭被黎亮凝重而缓慢地搭在弦上,然后慢慢将弓箭举了起来,瞄准着龙飞,慢慢地拉开,仿佛在这一刻,他全副心神都放在这一箭中,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凝重而缓慢,都必须准确到没有一丝差错,当然,他也必须凝重,必须准确,因此有一丝差错的后果,就是失去性命。 “当……” 龙飞自从不计后果,频频以叙天功贯注入短刀来迎敌之后,已不知有多少个卧虎帮众被他连人带兵器劈成了两半,他全身都是血淋淋,仿佛刚从血池中爬出来一样,那凶神恶熬的模样,竟将一部份普通的卧虎帮众吓得双腿发软,浑身发抖,如果不是黎亮在旁边盯着,可能他们早就要转身逃命了,此时虽然还是握着兵器,却还是浑身颤抖着不敢上前。 龙飞又将一个攻来的死士连人带刀都劈成了两半,一脚踢飞,抬起眼来似乎是随意的看了黎亮一眼,然后,龙飞双脚突然狠狠地蹬在地面,竟不知黎亮正张弓搭箭等着自己一样,高高的跃了起来,双手握着短刀,向着黎亮扑了过去。 黎亮嘴角马上露出一丝狞笑,龙飞也太托大了,他正在气恼龙飞混在卧虎帮从之中,让他不好瞄准之时,却不龙飞好象感应到了他的心意一样,马上就高高的跃起来,整个人都暴露在黎亮羽箭的笼罩之下。 “嗡……” 毫不犹豫,黎亮马上就松开弦,早就被黎亮拉得圆如十五的月亮的弓弦,在黎亮一松之后,刹那之间就弹了回去,利箭仿佛一道闪电,众人只见到一道淡淡的影子划过,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与龙飞及贾清这边的激烈的战斗相比,吴波这边就有点混乱,这些少年都没上过战场,当然更没杀过人,这些人当中,虽然有些是被卧虎帮当做死士来培养的,但显然培养才刚刚开始,因此他们的武功也只是铜皮境界,初次握着兵器,面对着一群凶神恶熬般扑过来的卧虎帮众,有几个人吓得当场就双脚发软了,全身籁簌发抖,如不是双脚实在无力,早就返身逃跑了。 吴波也是初次遇到这种情况,脸色苍白,神情也是紧张害怕,可是,想到卧虎帮加诸于自己身上的痛苦,怒火马上又升了起来,将那一点点惧怕都燃烧成了灰烬,并且瞬间就烧到了头脑,浑身马上又充满斗志起来,先大喝一声,以壮声色之后,再接着高叫“冲啊!”双手举着门板,率先就向着卧虎帮的人冲了过来。 其他少年此时看到卧虎帮的人,虽然也感到害怕,但也有一部份如吴波一些,想起了自己在卧虎帮中所受的痛苦,并且看到波的举动之后,几经犹豫,终于也纷纷举着兵器,跟在吴波身后,咬牙切齿而已心惊肉跳地向着卧虎帮的人冲过去。 这二十几个卧虎帮的人虽然只是普通的帮众,但平时做的就是一些欺压善良,欺男霸女的事情,坏事没少干,对于杀人也早见怪不怪了,这些少年在他们眼中,都是一些平常被他们欺侮的人,那里会将他们放在眼内,因此看到少年们冲过来,竟都是冷冷一笑,从身上抽出长刀,向前迎去。 首先接近卧虎帮的,正是举着门板的吴波,他可能也没想到,这一路冲来,竟没见到一个卧虎帮的人往他们这边射过一箭,反而是有二十几个人都是狞笑着,举着长刀,往他们这边扑过来。 一个黑衣高瘦的卧虎帮众首先迎上吴波,他双手握着长刀,高高举起,狞笑着就往吴波举着的门板劈下去,这门板太大,将吴波整个人都挡住了,要伤到吴波,必须先劈开门板。在这个帮众的想象之中,他已是铁骨境界的武功,全力一击之下,这门板及门板之后的人,将都会被自己一刀劈成两半。 “砰……” 一声沉闷的声音,只在吴波及高瘦的卧虎帮众之间响起,那高瘦的帮众稳稳当当的一刀,直接就劈入了门板之中。可是,这门板的厚度却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长刀虽然劈入了门板,也将门板砍裂了一半,但并没伤到门板之后的吴波,反而自己的长刀被门板夹住了。 如此好的机会岂能放弃,吴波大喝一声,双手持着门板用力一绞,高瘦的卧虎帮众手中握不住长刀,被吴波绞得脱手了,然后,吴波将门板向着瘦高的卧虎帮众掷了过去,右手迅速抽出背后的长刀,趋步斜斜向前,到了卧虎帮众的身侧之后,一刀就劈了下去。 他当然不会象这个瘦高的卧虎帮众一样,依仗着自己有几斤气,就向着门板砍去,以为自己可以将门板及门板后的人都一劈两段,却想不到他只是铁骨境界的武功,门板也不止一点厚度,竟就夹住了他的长刀,给了吴波这个机会。 在高瘦卧虎帮众惊骇的眼光之中,长刀疾下,如幻影般划过瘦高卧虎帮众的身体,然后,血光涌现,将卧虎帮众的身体染红,门板更多,似乎是以鲜血在整面门板上画出了一幅画图,连吴波身上也被喷上了,斑斑血迹,手中粘腻的血液,让初次杀人的吴波喉咙干呕了几声,差点就呕吐出来。 只不过,这一切在看到有几个少年被卧虎帮砍翻之后,吴波马上忍住了恶心,抬起头来,双眼如火,盯着卧虎帮的人。 众少年初次上战场,几乎是手忙脚乱,幸好的是,在看到几个少年死于卧虎帮的刀口之下后,除了极少数的几个少年因此被吓得魂不附体,几乎瘫软下来之外,其余的少年倒是被卧虎帮众的凶残激起了血性,周身怒火澎湃,双眼血红,都是双手紧紧握着武器,哇哇叫着向着卧虎帮的人扑去,仿佛一群被猛兽逼到了极限的野狼,终于暴发出了他们的野性。 第166章 、卧虎灭(一)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66章 、卧虎灭(一) 邱天华带着青元平与刘广林以及一众三合会的会众,站于三合会的总坛之前,他们对面站着大约一千多卧虎帮众,领头的自然是刘虎及李老生,姚增广三人。 说起仇恨,只剩下一只手臂的姚增广肯定对三合会的仇恨更甚,因此看着邱天华铁青的面色,略为得意的恨恨道:“邱天华,我以为你就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缩在自己的壳中不敢露头了呢!到最后却还不是被我们逼出来了。” “刘虎!”邱天华看着被几个卧虎帮众抓在手中的毛成兵及其家人,他们显然也是经过一番抵抗的,头发花白的毛成兵身上还粘有血迹。 “这事只是卧虎帮与三合会之间的事情,想不到你竟如此卑鄙无耻,抓这些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姚增广冷冷一笑道:“他可是你邱天华的岳父,就是他的悦来客栈包庇龙飞三个小贼的,他怎么会是无辜的人?” “刘虎!想怎么样?”事到临头,邱天华也冷静下来,冷冷道。 “给你两条路,要么投降我卧虎帮,要么与他们一起死!”刘虎冷冷道,语气冷酷而毫不置疑,脸上毫无表情,仿佛这只是一件最平常的事情,并不是有关生死的大事。 一切都在刘虎的掌握之中,卧虎帮有三个先天层次的武者,刘虎,李老生,廖远强,三合会却只有邱天华才是先天层次。今天虽然只得他自己与李老生到来,却已稳胜三合会一筹了。 对于三合会,卧虎帮可是图谋已久,不但已将三合会的底细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刘虎也做好了相应的布置。 在几年前,卧虎帮便已有了刘虎与李老生两位先天层次的武者,但刘虎觉得对付三合会还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因此隐忍了直来,直到近来廖远强这个先天层次武者加入之后,刘虎把握大了起来,针对三合会的动作开始加强,一直想找到一个籍口,将三合会吞并,却不料龙飞三人就为他送来了这个机会,运气好了,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在掌握了毛成兵一家之后,刘虎的把握就更大了,也因此他才会堂堂正正的来攻打三合会的总坛。 “刘虎!做人不可太可份,别逼我拼个鱼死网破,对大家都不好!”邱天华阴沉着脸,眼中闪过狠毒的神色,他也是一个从低层摸爬打滚起来的狠角色,平常只有他算计别人,那曾被人逼入如此绝境。 “哈哈……邱天华,我今天就告诉你,三合会从今天开始,就要从应然城除名,自此以后,应然城中就只有六柳门及卧虎帮,再也没有三合会,你今天就是不想鱼死网破也不行的!”刘虎深陷的眼窝中闪烁着幽幽的火光,毫无顾忌的大声笑了起来。 “那你是决心与我三合会上千弟子为敌了!马瘦还有几斤肉,三合会虽然不如你卧虎帮,便拼起来,你也讨不了好!” “能不能讨得好,要打过才知,邱帮主,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是加入我卧虎帮,当我的二当家,还是与我拼命?”刘虎毫不在意邱天华的威协,着看邱天华慢悠悠道。 李老生及姚增广都是身体一震,他们也想不到刘虎对邱天华竟是如此重视,竟想将卧虎帮的二当家交给邱天华,如此一来,李老生就将成了三当家了,而姚增广就更是靠边站,甚至连五当家都当不上,说不定是七、八当家了。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及狠辣,如果邱天华真个答应刘虎,那他们以后岂不是要处处受邱天华的气,如果邱天华要对他们做什么动作,说不定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绝不能让邱天华加入卧虎帮! 这是两人交换一个眼神之后,彼此都看懂了的意思。 邱天华并不回答刘虎的话,转头去看着毛成兵,脸上神色悲伤。 毛成兵本已老迈,又受到这番惊吓,脸上神色就更差了,脸色苍白如纸,皱纹几乎要垂下来。不过,在看到邱天华向自己射过来的眼光后,却还是挺起了胸膛,沙声道:“你不用理我,大丈夫死就死耳,又有何惧!” “哈哈……”姚增广就站在毛成兵身边,毛成兵是他抓来的,自然由他看护,听到毛成兵的话,大笑起来,伸手拍拍毛成兵的肩膀道:“想不到,看你这副老朽的样子,还是条汉子!”笑容未散,话音刚落,突然一拳就轰在毛成兵的肚子上。 “嗷……” 肚子受击,毛成兵先是突然引颈长嚎了一声,然后迅速弯***来,瘦弱的身体曲了起来,仿佛一只刚刚从水中捞出的大虾,摇晃了两下,便倒在地上。 “岳父!”邱天华肝胆俱裂,双眼血红,狠狠地盯着姚增广,霍地转头看着刘虎,高声道:“刘虎,你也是一帮之主,一个先天层次的武者,就使用这些下流手段,对付一个毫无武功的老人!” “与我卧虎帮作对者,都得死!”李老生看着邱天华,阴阴的道:“他敢收留龙飞三个小贼,并出面阻止我入内找人,就是与我卧虎帮作对,就是我卧虎帮的敌人。” “你……”邱天华怒眼欲裂,伸手指着李老生。 “邱帮主,是战是降,快点决定,以免误了贵岳丈性命!”刘虎双眼望天,淡淡道。 “我……”邱天华转头看着自己左右两位如亲兄弟般的副帮主及其他属下,看到他们的眼中的悲切,眼红了起来,久久才转过头来,沙声道:“我……我降!” “帮主!”青元平及刘广林同时叫了起来,一脸的惊骇之色。 论起惊骇,李老生及姚增广比起青元平及刘广林更甚,他们也想不到邱天华会愿意投降,如果让邱天华加入卧虎帮,在应然城中卧虎帮虽然是一枝独大,但李老生及姚增广两人就悲剧了。 依这两人,是绝不愿意看到出现这种情况的。 “你们带着兄弟们走吧!”邱天华低声道:“快点走,不用管我了!” “帮主!我们……” “走!”邱天华骞地大喝起来,脸上青筋密布,神情狰狞可怖。 “好!”刘虎拍掌,终于转眼看着邱天华道:“邱兄不愧是一帮之主,做事果然爽快利索,不过,为了表现邱兄加入我卧虎帮的忠诚,还请邱兄献上投名状!” “投名状?”邱天华疑惑地看刘虎。 “只要邱兄杀了身边的青元平及刘广林两人,那卧虎帮就敞开大门,随时欢迎邱兄的加入。”刘虎的话,如一声惊雷在所有的三合会众耳边炸响,听到邱天华迫于形势投降卧虎帮已让三合会的人心凉了大半,此时听到刘虎的话,三合会的人就更是惊骇,包括青元平及刘广林在内,纷纷以异样的眼光盯着邱天华。 李老生及姚增广正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邱天华的投降,而又不露痕迹被刘虎发觉,转了一阵之后,两人的眼光都不约而同的盯在毛成兵身上,只要毛成兵当场身死,必定会断了邱天华投降的后路,两人刚要想想以什么样的籍口来杀死毛成后,却不料刘虎就说出了这一番话,要邱天华杀了青元平及刘广林才能投降。 两人顿时只觉得心情舒畅起来,看着刘虎的眼光之中,有了深深的感激之色,几乎要抱着刘虎亲上两口,再看着邱天华之时,却是兴高采烈,兴灾乐祸! 邱天华脸色涨红起来,看着刘虎,久久不语,双眼之中,自从听到刘虎这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神彩,仿佛一个从九幽中爬出来的幽灵,只剩下了空洞。 刘虎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毒,如果邱天华真的杀了青元平及刘广林两人,以后应然城将再无他立足之地,除了求托于卧虎帮的庇护之外,就再也无地方可去了,一个出卖自己兄弟求荣的人,是会受到别的人鄙视的。 刘虎这一招,还有一个釜底抽薪的作用,杀掉了青元平及刘广林两人之后,就也断绝了邱天华以后东山复起的可能,没有了班底,邱天华就成了一个光杆司令,除了依附卧虎帮,还有什么作为,如此刘虎才可放心。 至于青元平与刘广林两人以及其他的三合会帮众,刘虎又如何在乎,收入一个邱天华,胜过上千的三合会普通帮众。 “岳父……”沉默良久之后,邱天华抬起头来,看着毛成兵,沉声道:“天华不孝,连累你老人家受罪,” “呵呵……”毛成兵突然笑了起来,随着笑容,他脸上的皱纹都抖了起来,仿佛多米诺骨牌被人推倒一样,一层挑动着一层。他刚才被姚增广一拳打在腹部,受伤彼重,嘴角也溢出了一丝血迹,犹半蹲于地上,此时却挣扎着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欲坠,脸上却是毫无惧色的笑道:“天华我儿,岳父又怎会怪你!我已垂垂老矣,就算无病无痛,无灾无难,也无多少时日好活!你勿以我为念,大丈夫行事当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怎可屈居于这等阴险小人之下。” 正所谓知儿莫若父,最了解邱天华的,也是他这位岳父,听到邱天华的话,他已知道了邱天华的决定,却是悔然不惧,反而还欣喜起来。 刘虎脸色一变,就算他听不出邱天华话中的意思,但毛成兵的话他却是懂的,眼中闪过一道怒色,本来就阴冷的脸又阴冷了很多。 李老生与姚增广迅速的再交换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露出的喜色,想不到不用自己动手,邱天华及毛成兵已帮忙他们解决了。 姚增广移动着肥胖的身躯,转到毛成兵身前,嘿嘿地阴笑道:“想不到,你这老狗,一把年纪了,还有几根硬骨头,看来……” “呸……” 姚增广话还未说完,毛成兵突然一口唾沫吐出,姚增广为了显示威风,故意弯下肥胖的腰身,脸几乎就凑在毛成兵面前,这一口涶沫,他又如何避得开,正正的,竟沾在他的酒糟鼻头之上。 “砰……” 姚增广这一拳挥出得更加迅速,几乎是眼角刚看到毛成兵那口涶沫的影子之进便挥出,正击在毛成兵的腹之上,将毛成兵瘦小的身体都击得腾空飞了起来,向着后面退去,到了几步之外才跌在地上。 落地之时,口中鲜血狂涌,胸口凹陷了一片,也不知断了几根骨头,前胸衣衫瞬间便被染红了。 只是姚增广这拳虽快,却还是避不开毛成兵几乎是毫无力气吐出来的涶沫,沾到鼻头之后,迅速往下流了下来,几乎在注入姚增广口中,。 姚增广闭住了呼吸,也顾不得掏手帕,急忙用衣袖一抹,再抹,一连抹了几下之后,呼吸才顺畅起来。 “狗贼!”邱天华双眼欲裂,身体向前一窜,就要向着毛成兵纵过去。 李老生早就在注视着邱天华,邱天华身形才刚刚一动,他已轻轻一转身形,便堵在了邱天华面前,淡淡道:“邱会长想交手是吧,我陪你就是!” 姚增广大步走过去,将毛成兵提在手中,看着邱天华,狞笑道:“看到岳父被打,心痛是吧,想救他回去,是吧?那就投降吧!跪下来,给爷爷我磕几个头,不然,你就看着我一拳拳的将他打到死为止!” “狗贼!呸……”毛成兵抬起头来,突然又是一口带着血丝的涶液吐到了姚增广脸,这次竟还是粘在鼻头,仿佛担心姚增广不记得刚才的事情,又来了一次重演。 这姚增广也生得贱,每次那张肥脸都凑得离毛成兵这么近,毛成兵虽然年老气衰,连吐唾沫都吐不远,却偏偏两次吐到了姚增广脸上,并且还瞄得那么准,两次都沾了同一个地方。 这姚增广还没有达到涶脸自干的境界,因此,当涶沫又开始向着他那肥嘴流动之时,他又是闭住呼吸,急忙用衣衫在脸上连抹了几遍,将那个酒糟鼻子抹得红通通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老狗……”姚增广抹掉脸上的唾沫,脸色铁青,突然又是一拳向着毛成兵的腹部击去。 可是,他这次并没有击中毛成兵的腹部,因为在他拳头将要到达毛成兵腹部之时,竟被人挡住了。 刘虎推开姚增广的拳头,淡淡道:“你打死了他,就得为他偿命!” “呃,呃……”姚增广肥脸突然涨得通红,看着刘虎道:“大……大哥!” “哈哈……狗贼,你也有今天!”毛成兵看着姚增广,大声嘲笑起来。 “我虽然不准他打你,可是你也不能侮辱我的兄弟!”刘虎淡淡道:“不然,你有的罪受!” “呸……”毛成兵吐唾沫好象上瘾一样,稍不留意,又是一口唾沫向着刘虎的面上飞去,大声喝道:“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我还怕了你这个狗贼!” 刘虎头轻轻一闪,避过了毛成兵的特殊暗器,淡淡道:“我知道你想死,以免你女婿因势屈服于我,可我就偏偏不如你的愿,落在我的手上,你就是想死也死不了的。” “哈哈……”毛成兵眼光闪烁,大笑道:“你能阻挠别人的生死,你这狗贼,很快就连自己的生死都阻挠不到了。”毛成兵刚说完话,刘虎突然伸手在他脸上一捏,便将他的下颌御了下来,淡淡道:“我知道你想咬舌自尽,在我面前,你是想都别想了!我说过,你想死都死不了的。” 毛成兵双眼通红,如若喷出火来,看着刘虎,只恨得咬牙切齿,可惜的是,牙也咬不到,齿也切不到,下颌被御,嘴巴大张着,只有口水流了出来。 “邱兄。”刘虎转过眼光看着邱天华,淡淡道:“我耐性有限,你不想决定,那我就替你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每过一刻钟,我就会掰断他的一支手指,直到你愿意投降为止。如果十支手指都掰断,你还不肯投降,那就掰脚指,然后到手骨,脚骨,反正人身上骨头不少,如果你想听毛老爷子的惨叫声,可以有大把的机会。” 第167章 、卧虎灭(二)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67章 、卧虎灭(二) 邱天华脸色变幻,偶尔铁青,偶尔涨红,偶尔青黑,眼中神色偶尔狠毒,偶尔彷徨,偶尔犹豫不定,一会之后,才霍地抬起头来,颤声道:“刘帮主,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既已愿意投降,你就放过我这些兄弟吧!” “看来邱兄还是不明白要如何加入卧虎帮,我得提醒醒邱兄了。”刘虎淡淡的说完,突然伸手捏住毛成兵的左手尾指,轻轻一转,一声小小的骨裂声传来,毛成兵的尾指连皮带骨竟已被他拧了下来。 “啊……”手指被生生拧断,痛得毛成兵又是浑身颤抖,张开的嘴中发出一声如野兽般的惨叫,眼光狠毒地看着刘虎。 “呵呵……”刘虎轻轻一笑,对毛成兵的眼光还无感觉,看着邱天华道:“毛老爷子痛得很,邱兄就忍心让他再受这样的痛若吗?” 邱天华眼光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岳父,又转头去看自己的两个兄弟,再转过头来看着刘虎,惨然道:“刘帮主,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本来是卧虎帮与三合会的恩怨,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敝岳父,我邱天华,这就将三合会解散,自绝于刘帮主面前,如何?” “哈哈……”刘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刚笑了两声,却又停了下来,笑起及停下都是那样突然,毫无片兆,续而阴沉道:“我要的是活的邱天华,可不是死的邱会主,既然如此,这毛老爷子也就不必要存在了。” “你……”邱天华指着刘虎,气得几乎在要出血来。 “我跟你拼了!”邱天华还未说话,刘广林突然大声叫了一声,向着刘虎扑了出去,邱天华急忙伸手去拉,却差了一点没抓到。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邱天华还在担心刘广林,却不提防另一边的青元平却也大喝一声,紧跟在刘广林身后也向着刘虎扑去。 刘广林脾气暴躁,如何受得了刘虎的这般威协,此时终于忍不可忍,便扑了出去。可是,青元平却马上就跟在刘广林身后扑出,却就有点耐人寻味了,除了担心刘广林有失之外,当邱天华看到青元平也是向着刘虎扑去之后,马上便明白了青元平的意思,他与刘广林都向着刘虎扑去,当然是希望由他们缠住刘虎,邱天华趁机能将毛成兵抢过来,可是,刘广林与青元平两人,会是刘虎的对手么? 何况卧虎帮还有一个李老生,也是混沌天境界的武者,武功与邱天华不相上下,他们,会让邱天华如愿么? 邱天华脸色刹那几眼变,心中苦涩,如果刘虎是这么容易被计算的人,也不会活到现在了,卧虎帮是在三合会之后才成立的,刘虎能在六柳六及三合会的夹击及虎视眈眈之下将卧虎帮发展壮大到这种程度,甚至后来居上,凌驾于三合会之上,怎么会是一个这么容易就被人算计的人。更何况他此时有毛成兵在手,就更是有恃无恐。 可是,此时如箭在弦,不发不行,无奈之下,邱天华也只好纵身扑起,向着刘虎扑去。 看到三合会的三个巨头都向自己扑来,冷冷一笑,伸手拦住了要向这边扑过来的李老生及姚增广,手中提着的毛成兵突然向上一掷,瘦小的毛成兵在刘虎单手一掷之下,竟越过了刘广林与青元平两人,凌空向着邱天华冲去。 想不到刘虎不但没有以毛成兵来威协自己,还将毛成兵向着自己掷来。刘虎这一着大出邱天华意料之外,看着在空中翻滚着向自己飞来的毛成兵,邱天华犹如梦中,怎么都不敢相信。 可是,就算确实是毛成兵向着自己飞来,邱天华此时也毫无喜悦可言,自己的两个兄弟去对付刘虎,正极需自己的帮助,可是,邱天华此时只能被迫得停了下来,伸出双手,迎向毛成兵。 虽然青元平及刘广林攻击刘虎的本意就是为了拖着刘虎,让邱天华从刘虎手中抢回毛成兵。现在毛成兵是回来了,却并不是抢回来的,而是被刘虎自己掷过来的。 过程发生了改变,结果还会是一样的么? 青元平与刘广林也是大出意外,他们以为李老生与姚增广肯定会出手阻拦,要想抢回毛成兵,必定要经过一番苦战,却不料刘虎竟是中此干脆,两人还未扑到,便将毛成兵掷了出来,好似害怕了青元平及刘广林两人。 刘广林还未反应过来,青元平却已是脸色大变,知道不好,急忙大喝道:“退,快退!”不再是向着刘虎扑去,而是侧身向着刘广林扑去。 听到青元平的喝声,刘广林也知道不妙,不敢再扑向刘虎,侧身转向,也向着青元平扑去。 两人马上接近,迅速伸手互扣,微一用力,身体便马上转了过来,就要向后冲回,这动作熟练无比,两人仿佛已演习了无数遍一样,显然两人在平常就是这样联手对敌的。 刘虎冷冷一笑,他故意掷出毛成兵,就是为了拖延邱天华的脚步,从而先收拾刘广林与青元平两人,计谋现已得逞,邱天华正等着接住毛成兵,刘虎又怎么会让这两人脱身回去,身影一跃,便追到了两人身后,双手分开,分别向着两人后背击去。 青元平与刘广林此时才刚刚起步,好似已知道了刘虎就在自己身后出掌一样,两手又是迅速一扣,狠狠用力,瞬间,两人便马上又转过身来,面对着刘虎,同时迅速出掌,向着刘虎的手掌迎去 刘虎也大为意外,他步步设计,本以为青元平与刘广林两人已失去了先机,只会被自己击伤,却不料这两人竟还有这等联手的武功,仿佛同们师兄弟练习一般,只是伸手互扣,微一用力,便可完全的转一个方向,动作之熟练,几如一人。 可是,刘虎刚才为了体现自己的强大,已阻止了李老生及姚增广的支援,并且就算想让李老生及姚增广两人来援,也是来不及了,再者,以刘虎混沌天境界的武功,也不惧两个后天灵脉境界的武者。 刘虎的内力再次狂涌,都注入了双臂之中,双掌速度又快了一点,几乎是同时迎上了青元平及刘广林的手掌。 “砰”“砰” 两声掌击,几乎同时响起,青元平及刘广林只觉得是手掌一滑,刘虎这一气势汹汹,力道力钧的一掌,使的竟是御劲,从两人手掌边滑过去,将两人掌劲御向别处。在青元平及刘广林惊骇的神色中,刘虎身体一转,竟转到了青元平的身侧,曲指如爪,向着青元平的肩膀抓去。 他的目的,竟不是要击伤两人,而是想抓其中一人为人质。 那毛成兵…… 邱天华接到毛成兵之后,看到他软搭下来的四肢及脑袋,心中一阵沉痛,他知道刘虎不安好心,但也只是以为刘虎会以毛成兵来引开自己,不让自己加入进攻,一个混沌天境界的武者,对于这个行将就木老人应试是不屑于出手的,却不料,毛成兵被刘虎掷出之时,竟已被他的震断了心脉,到邱天华接住之时,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刘虎出手狠辣,毛成兵竟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 邱天华抱着毛成兵,痴痴地看着,然后再轻轻的放在地上,动作轻柔之极,仿佛也毛成兵只是沉睡过去,而邱天华却害怕惊醒毛成兵一样,甚至还轻轻的为毛成兵整理了一***上的衣服。做完这一切,才抬起头来,眼中悲痛的神色不见了,代之是一种平静,一种仇深入骨的平静,突然纵身一跃,向着刘虎扑了过去。 “邱会主,别挑错了人,我在等着你呢!”李老生阴阴一笑,突然横跨一步,手举长刀,挡在邱天华面前。 “滚开!”邱天华瞋目大喝,半空中已拔出长剑,直直的向着李老生刺下去。 李老生嘿嘿一笑,长刀举起,向着邱天华的长剑迎去。 “叮叮叮……”兵器相击的声音不断响起,急如骤雨,邱天华仿佛不知疲倦一般,长剑不断地向着李老生刺去,仿佛李老生不被刺出几个窟窿,便绝不停止。 李老生武功与邱天华相偌,都是混沌天境界,只不过是一个初期一个中期,在邱天华急如狂风骤雨的攻击下,李老生虽然被逼退了几步,却还是顶住了。 两人交手虽然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却不知已相交了多少招,刀剑都仿佛成了琵琶上的两根弦,不断地被人弹着凑着。但两人都明白,邱天华要想将李老生逼退,却不是短时间内中以实现的事情,而刘广林与青元平的情况,此时却已是岌岌可危。 可能青元平两人也想不到,刘虎竟有偌大的决心,想以自己一力之人,对上青元平及刘广林这两个后天灵脉圆满境界,竟还想生擒其中一人。 不过,青元平及刘广林两人也是从刀林枪雨中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生平生死恶斗也不少,并且两人贯于联手作对,互相了解之深,几乎比了解自己还要透澈,在两人的互攻互守之下,刘虎想擒住其中一人,难度却也不小。 青元平是三合会中的第二号人物,虽然武功不如邱天华,勇猛不及刘广林,但要说到机智冷静,却是比两人都高上一筹,看到刘虎向自己肩膀抓来,他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冷冷一笑,肩膀突然一缩,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把匕首,向着刘虎的手腕划去,同时双脚用力,向着刘广林的方向退去。 刘广林与青元平一生共事,大小战争无数,两人之间的默契已不是语言可以说的明白,看到刘虎转到青元平那边之后,刘广林的身体也几乎是同时一转,便向着青元平的方向转去。 寒光闪闪,青元平的匕首离刘虎的右手只有几寸之时,刘虎五指曲了回去,只余中指在匕首上弹了一记。 青元平只觉得握着匕首的手掌一震,刘虎这迫不得已变招的一弹,差点就将他的匕首震落,只觉得胸口一痛,喉咙一阵血腥翻涌,已被刘虎的内力击作。 不过,受到刘虎的弹力推动,青元平后退的速度更快,终于与正向着自己扑来的刘广林汇合在了一起。 看到青元平竟能避开自己十拿九稳的一爪,刘虎也有点意外,看着青元平与刘广林汇合在一起,也不追击,只是淡淡道:“没有用的,你们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三合会,将从此刻起除名!” “是吗?刘帮主好大的口气,我看倒未必吧!”随着声音,一个人竟从卧虎帮众身后的走了过来,当他从卧虎帮众中穿过之时,这帮平时凶神恶熬的大汉,竟都纷纷向着两边闪开,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刘虎身形霍地一转,看着这个仿佛只是随意散步般走过来的人影,瞳孔迅速缩小,小如针孔,双眼几乎眯成了一线。 来人仿佛只是随意迈步,其实每一步却都划得很大,眨眼间,便已越过了卧虎帮,到了刘广林与青元平两人面前。 “王门主!”青元平与刘广林同时恭敬地叫道。 来人正是六柳门的门主王保华,王保华既到,就表示着六柳门也加入了三合会与卧虎帮的战斗之中。 “王保华!”刘虎盯着王保华。 “正是,请刘帮主多多指教!”王保华一拱手,微笑道。 “王门主这是要介入我们与三合会的斗争中去么?”刘虎盯着王保华看了一会,才淡淡道,语气平淡,并不因王保华的出现而惊愕。 “王某并不是要介入,而是要加入,刘帮主欺人太甚,王某人担心三会合被消之后,六柳门会成了刘帮主的下一个目标。”王保华并不介意刘虎的话,反而罢明车马,大大方方的说明来意。 “嘿嘿……”刘虎阴阴一笑,看着王保华道:“王保华,三合会与六柳门同穿一条裤子,一向对我卧虎帮看不顺眼,你就以为我料不到你会来么?”既然双方已撕破脸皮,就再也不必客气了。 “呵呵……刘帮主英有一世,自然是能料到我六柳门会来支援三合会的。”王保华微微一笑道:“应然城中的地下世界势力,一直是鼎足而三,互相制衡,卧虎帮既然想破坏这种局面,我六柳门作为其中一员,怎么可能不露面。” “可是,就算你六柳门加入又如何?”刘虎骄傲道:“让你们看看我的后手吧!”大手向上一举。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卧虎帮众突然手一扬,一枚火箭便“嗖”的射上半空,在空中爆开,竟爆出一团乌云,竟是一枚讯号箭。 一会,在众人的眼光中,仿佛为了回应刘虎的召唤,在应然城南的卧虎帮总坛的方向,突然冒起了一股浓烟,在这股浓烟之后的,又再冒起了一股冲天的大火,浓烟在继续加大,很快就将应然城半边的天空都遮住了,而大火也是越来越大,竟将那一方的天空,都映得通红起来。 这个变化,谁都料不到,都在呆呆地看着,特别是卧虎帮的人,就更是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 “刘帮主,看来你的援兵是暂时到不了啦!”王保华微微一笑道。 刘虎盯着那冲天火光,遮天蔽日的浓烟,眼中神色变幻,脸色变得苍白,突然大声道:“撤!” “刘帮主,既然来了,怎么这么快就想走,还是再留一会吧!”王保华尖啸一声,突然从卧虎帮背后冒出了一大批的六柳门帮众,与三合会的人,竟将卧虎帮的人都包围了起来。 王保华早就想将卧虎帮消灭了,有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能不好好的把握呢! 第168章 、卧虎灭(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68章 、卧虎灭(三) 箭很快,几如闪电,快到还未来得及眨眼,便已到了龙飞面前,在阳光的照射之下,竟隐约可见那闪着亮光的箭尖。 龙飞双眼凝视着迎脸射来的利箭,扬起的短刀用力一挥,便向着利箭劈了下去。 仿佛分开波浪,也仿佛剖开竹子,龙飞这一刀,竟从利箭的中间剖了下去,将利箭一分两半,从箭尖到箭尾,竟分成了对称的两半,仿佛用尺子量过一样。被分成两半的利箭改变了让向,从龙飞身旁飞了过去。 龙飞看都不看被劈成两半的利箭,攻势几乎毫不受阻,还是凌空向着黎亮扑了下去。 黎亮脸色大变,龙飞这一刀虽未降临,但那种无可抵挡地气势,却已将他牢牢在笼罩了起来,好象不管他往那个方向闪避,都避不开这把刀笼罩的范围。 这是一种绝望,一种无助的绝望,黎毫忽然感觉到了孤独的绝望,身旁虽然还站着十几个人,但在黎亮的感觉中,却好象是自己单身对上龙飞一样,旁边的人,竟无一人可以帮得到他。 虽是处于绝境,但黎亮也是经过无数生死战争才挣到现在地位的武者,心志之坚定,远非常人可比,此时虽然知道形势不利,却并不气馁,自射出一箭后早就执在手中的长刀一挥,长刀也向着疾扑下来的龙飞劈去,竟是以攻对攻。 龙飞疾扑而下,短刀如闪电,夹带着雷霆狂风,以辗碎一切的气势,劈了下去。 不管是卧虎帮的人,还是龙飞这边的人,受到龙飞这一刀气势的影响,竟都不由自己的将眼光转了过来。 在众人的眼光中,龙飞疾扑而下迅速极快,瞬间就与黎亮的长刀交击在了一起。 可是,两刀相交,众人并没有听到应该有的震天巨响,只是看到龙飞还站在了黎亮的面前,手中短刀也垂在了身侧,而黎亮却还是举着长刀的样子,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仿佛过了千百年,也仿佛只是连一刹那都不到。 在众人各种眼光中,只见黎亮的长刀首先断成了两截,刀尾“当”的一声,掉在坚硬的地面上,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从黎亮的额头,出现了一条红线,仿佛有人用毛笔沾着朱砂画上去一样,从额头直至鼻子,再到下巴,然后,这道红线逐渐变粗变大,仿佛画线者在不断地用笔在同一条线条上重复画一样,再到后来,仿佛画线者也失去耐心,干脆将整砚的朱砂墨都倒了上去。 在黎亮的脸上,从最初出现的那条红线,到红线逐渐变粗,从那不断变粗的红线中冒出越来越多的鲜血,瞬间就将黎亮的整个头颅都染红了,从伤口那翻开的皮肉,还可看到下面的森森白骨,到最后,在卧虎帮众惊骇的眼光中,黎亮竟从额头开始,直至下巴,竟是整个头颅都被龙飞的短刀一劈两半,只有脖子部位还连在一起,看起来,就仿佛一个因蛆虫蚀突了脑壳,突然整个脑壳裂开一样。 恶心,可怖! 这时,黎亮身躯一阵摇晃,“逢”地倒了下去,倒下之时,两片脑袋合起来,竟发出了“啪”的一声响,声音虽小,但这时整个战场落针可闻,整个战场的人竟都听到这声怪异的声音。 龙飞这一刀,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有一瞬间的惊呆。 这一个场景,让每一个看到的人,也有一瞬间的惊骇,恶心。 “呕!”那些少年之中,看到个景象的,竟有大部份人忍不住,张口就吐了出来。 “杀……”吴波倒是坚强一些,张口大喊了一声之后,便紧紧的抿着嘴唇,他也怕自己一张开嘴巴,肚子中不多的存货便忍不住吐了出来,赶紧双手握着长刀,埋头便向着卧虎帮众杀去。 “杀……”一向闷葫芦一个的贾清,此时突然大喝了一声,随着长刀挥动,亮光一闪,便从一个卧虎帮众的脖子间掠过,他竟对这种血腥的场面视若无睹,还马上趁着臣虎帮众发愣的一瞬间,发动攻击,并收拾了一名死士及一个普通帮众。 贾清是混沌天境界的武功,与贾林在大陆上游荡,自然是见这种场景的,说不定,手头上还杀过人。 此时的龙飞,他虽然杀过人,可象这种一刀将别人头颅一劈两半的事情,还是没经历过,此时也是腹中翻腾,握刀的右手,竟微微的有点颤抖,刚才一刀扑杀过来,还觉得气势如虹,此时,恶心加运力过剧,身体竟微微的有点疲劳。 不过,这也只是一眨眼的现象,龙飞便马上恢复了过来,短刀横扫,将一个冒死来救黎亮的卧虎帮死士的兵器劈成了两段,人也被龙飞的短刀从腹部划过,一刀两断,就算如此,这名死士眼中还是毫无感情,仿佛一截被人砍断的木头,轰地倒了下去,腹部伤口向外翻开,竟连肠子都流了出来。 在这个死士倒下之时,贾清也终于杀开了一条血路,到了龙飞的身边,他紧紧的记着龙飞的话,为龙飞保护后背。 自与贾清汇合,由贾清帮他照顾后背之后,龙飞便开始了杀戮,每刀挥出,都是全力以赴,绝不留手,以至于龙飞第一刀挥出,都有卧虎帮的人倒下,几乎是一步一人,先天大成天境界的武功,演绎得淋漓尽致,叙天功在丹田中高速旋转着,迅速地弥补着双手双脚及全身的力量。 卧虎帮的死士,此时只剩下了不足十个,大部份都被龙飞及贾清杀掉了,而普通的卧虎帮众,在龙飞一刀将廖远强击毙之时,早就吓破了胆,只是由于有黎亮的命令及卧虎帮刘虎的淫威,才不敢四散分逃,此时再看到龙飞一刀将黎亮偌大的一个脑袋劈成两半之后,他们看着龙飞的眼光,就仿佛看着绝世凶神,那并不只是惊怕,而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吓得大叫起来,丢掉了兵器,竟转身就向着总坛外面奔去,再也不管卧虎帮的什么帮规及刘虎的惩罚了。 这种恐惧仿佛会传染一样,一个帮众大叫而逃之后,马上就有其他的帮众接着大叫了起来,叫声过后,不再是向着龙飞进攻,而是纷纷丢掉兵器,转身逃跑了。 在龙飞这边的卧虎帮的帮众,除了几个死士之外,其他的普通帮众在转眼间便逃得一光二净了。 正在与那群少年作战的十几个卧虎帮众,看到同伴都逃走之后,也被吓了一跳,看着这边的眼光也变得惊骇起来,竟是理也不理那群乘势追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少年,转头就向着总坛外奔去,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此时在整个卧虎帮的总坛之中,此时除了龙飞三人及那几十个少年之外,就只有这几个死士了。 看着这几个死士,龙飞觉得奇怪起来,普通帮众都已四散分逃,这几个人难道真的不怕死,难道真的想死,看他们的眼睛,一个个仿佛真的如死人一样,此时眼中还是毫无感情。 贾清是想也不想,长刀挥动,便要向着他们扑去。 龙飞急忙伸手拉住,轻声道:“不急,你先看看,直到这个时候,他们眼中还是没有一丝的感情,不但没有害怕,也没有愤怒。” 贾清凝眼看去,这几个死士在龙飞劈死黎亮之后,便站在那里,面面对视着,眼光徬惶地看着披此。 “黎亮已死,你们害怕的对象没有了,你们还不走,难道还要拼命吗?”龙飞冷冷道。 几个死士彼此对望一眼,又低声商量了一下,才推了出一个黑衣的圆脸的青年出来,呐呐道:“我……我们也想走,可是我们走不了!” “走不了?!”龙飞看着这几个人,奇怪道:“我们没有人拦着你们啊!要走你们就走吧!” “我……我们都吃了毒药,如果没有解药,就会死亡,逃走也没用!”圆脸青年呐呐道。 “吃了毒药?”龙飞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死士竟如此的不怕死,死都要保护黎亮,其实他们在保护并不是黎亮,而是他们自己,只要黎亮不死,他们才有解药。 “是……是的!”圆脸青年眼中掠过一股悲伤的神色,被卧虎帮当做死士来训练,能称为死士者,到最后常常是十死无生,可见训练途中是何其残酷,成了死士之后,卧虎帮竟还不放心,还必须以毒药来控制这些人,人生如此,恐怕只剩下悲伤,早已与欢乐无缘了。 “你们可以去找解药来吃啊?难道你们也不知道解药放在哪里?”龙飞沉声道,虽然一刻之前还是敌人,但看到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却又让龙飞同情起来。 “我们知道,可此时就算知道也没用了。”圆脸青年转头去看着那栋燃烧正烈的两层小楼,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啊!”龙飞与贾清两人同时看着已燃烧了一半,火焰正映红了半边的两层小楼,脸上也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都燃烧成这样了,恐怕那些什么解药都成了灰烬,进去用处也不大了。 “那你们怎么办?没有了解药,岂不是只能活活等死!”龙飞看着这几个死士,虽然他们一刻之前拼命都想取龙飞的性命,此时龙飞却在为他们的性命担忧起来。 “呵呵……有劳公子挂心!”圆脸青年苦涩地笑着摇摇头道:“其实就算找到解药也没用,这种解药也只是解一时之毒,让毒药延一些时间才发作,却不能真正解除毒性,只不过挣扎的时间长一些而已,到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死的。”圆脸青年说话语气淡淡的,说到生死之时,语气也是无丝毫感情,仿佛已看开了生死,其实是心哀莫过于心死。 “有这种事!”龙飞气愤道:“卧虎帮怪不得不得人心,确是坏事做尽!人人唾弃。” “看着公子武功,便知道卧虎帮这次招惹了不该惹的人,肯定是完了,刘虎也不会回来了,我们刚才冒犯之处,还请公子原谅,今生与公子为敌人,希望来生,我们是朋友!”圆脸青年躬身向着龙飞及贾清一辑,恭敬道。说完,就转身向着那栋燃烧正烈的两层小楼走去,其他的死士也转身跟在了后面,向着火海走去,竟是要投身火海中。 “等等!”看到这几个死士都向着大火走去,龙飞急忙大叫道:“你们就算想死,也不用这么急啊,没有解药,说不定还有其他办法呢!人生本来苦短,你们怎么偏偏想寻起短见来了。” “呵呵……多谢公子关心。”圆脸青年苦笑道:“不是我们想寻短见,而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如此,公子不知道,这种毒药发作起来,可以让人生不如死,我曾经有几个自认为意志坚强的同伴,就是因为这毒性发作,竟至于活活的痛死!我们,可没有人敢忍受这种痛苦!” 世上竟然有这种毒药,能将人活活的痛死,龙飞是闻所未闻。 “啊!”龙飞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眼珠滑碌碌地转着,突然转头看着贾清道:“贾清,你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解这种毒?” 第169章 、卧虎灭(四)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69章 、卧虎灭(四) “没有!”贾清凝神想了一会,才摇摇头道:“我只有这种解毒灵,不知能不能解他们的毒?”说着从身上掏上几粒黑乎乎的药丸,递了出来。 “这是什么解毒药?”龙飞拿在手中,放到鼻子低下闻闻,可惜他不是铜头,对于各种迷药毒药有天生的敏感,除了闻到一阵刺鼻的辛酸味之外,并没有分辩出药丸中有什么药材。 “这是我们家里的制成的解毒灵,可解百毒。”贾林不知何时又走了过来,他送那些少女出去之后,可能是看到龙飞几人久未出来,忍不住便又转了回来。 此时整个卧虎帮的总坛之中,到处都是大火熊熊,龙飞几人与卧虎帮交手的地方,是在最后一进前面的一个空旷如广场的地方,才没有受到大火的烘逼。 “你们先吃下试试吧,如果真的不行,我这里还有独门的解毒药,我有几句话,说了你们也别生气,反正你们都想寻短见了,我就死马当作活马医,能医得好,是你们运气好,如果医不好,那也不过是一个最坏的结果,反正你们都有心理准备!”龙飞边说,边将药丸递了过去,看着那几个“死士”吃了下去。 刚吃下解药,那几个人马上就闭眼感应起来。 “怎么样?”过了一会儿,看到那些死士还是闭着眼睛,龙飞忍不住小心道。 “没什么感觉!”圆脸青年摇摇头道。 “那解毒药是否有效?”贾林焦急,抢在龙飞面前问道。 “不知道,这种毒,不到发作之时,一切与常人无异,解毒药吃下去,有没有效也要等到时间,看看毒性是否发作才能知道!”圆脸青年苦涩道。 身上被人下了这种剧毒,不管是谁,的确都是已生无可恋。也怪不得这些死士刚才进攻之时,招招都是两败俱伤。 “啊……” 贾林睁大眼睛,惊奇地看着圆脸青年,大声道:“还有这种毒!” 圆脸青年点点头,脸上神色悲伤。 “走吧,走吧,先出去再想办法,这里都快烧成灰烬了,热浪.逼人,再不走都被烤成烧猪了!”龙飞转身向着卧虎帮总坛的一侧围墙走去,同时转头对贾林道:“你将那些少女藏在那里,不要遇到卧虎帮的人!” “你放心,我将她们藏一个稳当的地方,绝没有人能找得到。”贾林得意道。 这总坛之中,前面两进,后面一进,都是大火熊熊,除了两侧围墙才可以爬出去之外,还真没路可走了,好在这些人都是有武功在身,再拿来一点垫脚的东西,就也爬了出去。 爬出来之后,龙飞三人转头看去,都觉得恍若做梦一样,从进入卧虎帮总坛开始,便是一路杀人放火,不但整个卧虎帮总坛被自己烧成了灰烬,人也差点就被自己杀光了,卧虎帮的偌大总坛,彻底从应然城中被抹掉,看到刘虎这么久还未回援,龙飞虽然不知道这事还有六柳门参与其中,便也料到卧虎帮与三合会的战斗,肯定是处境不利,才无暇回援总坛。 只要不碰到刘虎带着大部队回援,龙飞就不用担心,他带着经过一战之后,只剩下的十几个少年及那几个死士,跟在贾林身后,向着那几十个少女藏身的地方走去。 贾林将这些少女藏身的地方也不远,就在卧虎帮总坛后面的那个小山上,小山前面已被卧虎帮铲平,用来建筑自己的总坛,山的后半部,却还保持着原来的风貌,低矮的树林及灌木丛到处都是,不过藏几十个少女,却还是绰绰有余。 这一路走来,除了那几个死士由于身中剧毒,因而脸无表情之外,其他人倒是有说有笑,龙飞三人能歼灭卧虎帮,心中舒畅,自然是脸上荡着笑容;虽然有一半的少年在与卧虎帮众的争斗中死去,剩下的这些少年却并不悲伤,他们已脱离苦海,欢喜压过了悲伤,不由自己的从心底发出来的。 仿佛受到感染,到了后来,那几个死士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很多。 风有点大,众人就算是站在卧虎帮总坛围墙之外,也可感觉到总坛内随着风传送出来的热浪。 龙飞走过一段距离之后,终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卧虎帮总坛起了这种泼天大火,众人在围墙之外,竟都没看到一个看热闹的人,这一路行来,都是冷冷清清,仿佛住在附近的人,都因大火而跑光了,或怕殃及池鱼而都不敢冒头。 几人一路谈谈笑笑,刚刚走近小山,首先是龙飞脸色一变,接着是贾清,鼻子不停地耸动,仿佛一条发现了猎物的猎狗。 那几个死士本来已变得有点轻松的脸色,此时又绑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小山。 此时,贾林才闻到了那从风中隐隐传来的血腥味。风正是从小山那个方向吹过来,而随风送来的竟有一股让人闻之欲呕的血腥气息,众人瞬时又紧张起来。 龙飞加快了脚步,抢在前头,向着小山的方向走去,短刀不知何时又握在了手中。 越是走近,血腥味就越重,到了小山脚下之时,那血腥味浓郁得风都吹不散,盘旋在小山之顶,直冲着众人鼻孔中涌来,有几个少年急忙用手掩住自己的鼻子,以免吐了出来。 贾林脸色越来严重,越来越焦急,刚到了小山下,便加快了脚步,竟抢在龙飞前头,向着山顶冲去。 龙飞怕贾林有失,也急忙紧跟在他的身后,刚进入小树林,在亮如白昼的火光照射之下,一个如森罗地狱般的情景便呈现在了两人眼前。 刘虎看着逐渐包围过来的六柳门的弟子,以及后面领头的六柳门两个副门主冯锋伦及周其线,终于脸色变得铁青起来。 自己千万计算,以为已将别人算了进去,三合会的覆灭成了铁板钉钉的事情,却不料,这算来算去,却反将自己算了进去。 真个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刘虎与李老生迅速交换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看到总坛中的大火,刘虎心中正惊骇及焦虑正在逐渐加深,看来留在总坛中用来应付六柳门的后手,不但无法支援他们,还必须刘虎他们尽快赶回去,才能挽救总坛被毁于一旦。 此时在卧虎帮总坛杀人放火的,除了龙飞三人之外,还有何人! 此时刘虎心中,正为自己的大意而懊恼,气得几乎吐血三升,他本来是不将龙飞三个小孩子放在眼里的,想不到恰恰这三个小孩才是给卧虎帮最致命一击的人。 刘虎与李老生迅速接近,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焦虑,但为了怕影响手下士气,这焦虑也只是一闪而过,又再深深的陷藏了下去。 “闯……” 刘虎突然大吼了一声,纵身跃起,向着卧虎帮身后的冯锋伦及周其线扑去。 “刘帮主,你的对手是我们,可别找错人了!”刘虎刚动,王保华也纵身而起,向着刘虎扑去,身形迅速地卧虎帮众中掠过,竟无一人可解摸到他的衣角,直直的向着刘虎追去。 同时,邱天华也纵身而起,向着李老生扑去:“二当家,刚才不过瘾,我们再来!” 毛成兵死于卧虎帮之手,邱天华如果不趁机报仇,那就也不适合当一帮之主了。 李老生阴阴一笑,如起来他也不甚怕邱天华,两人武功相差只是一线,邱天华要取胜,起码都在百招之外的事情,而邱天华如果稍有大意,说不定李老生还会压过邱天华,只是现在不是合适时候啊!李老生阴沉着脸,从身上抽出长刀,一刀便向着邱天华劈下去:“来便来!” 三个帮派中的两对先天境界的武者先对上了。 姚增广面脸色大变,两对先天武者是对上了,可是三合会与六柳门还有四个后天巅峰境界的武者,难道他们会四个一起对自己这个只剩下一只手的人?姚增广几乎想也不想,马上便退入了卧虎帮众之中,指着从后面扑来的六柳门的***声喝道:“冲,从这边冲出去。” “滚开,混沌天中期境界也敢来挡我!”刘虎脸色阴沉,对着王保华冷冷喝道。 “哈哈……刘帮主,你是后期,我是中期,我们也只不过相差半步而已,我虽然奈何不了你,但在卧虎帮覆灭之前,你也奈何不了我吧!”王保华也不着恼,两人虽未交手,但语言上的交锋,却都是直指对方本心而去,都想打击对方,谁心志不坚,便会露出破绽。 “是吗?”刘虎冷冷一笑,拔出了身上的一把长刀,他刚才与青元平及刘广林交手之时并没有用到兵器,现在自然不同刚才了,形势突然逆转,让刘虎在出乎意料之外的同时也是心中暗暗焦急,他亮出兵刃便是想速战速决。 虽然武功与刘虎还相差着一小步,如果是两人公平交手,可能在三十招之内便可分出胜负,但现在形势在握,王保华也不紧张,慢慢抽出自己的一双戒尺,盯着刘虎,还很有风度的笑笑道:“刘帮主,请指教!” “嘿……” 刘虎也不说话,到了这种见白刃的时候,还说什么废话,长刀一振,直接一刀直直的向着王保华中路劈去,完全是硬桥硬马,不惜两败俱伤的架式。 在应然城三个大帮之中,卧虎帮虽然因起步太晚而排名最后,但实力却是三个帮派中排名第一,不然也不可能硬生生的在六柳门及三合会两强对峙中打出一片局面,结果应然城就成了三强分立。 王保华知道刘虎的厉害,不敢轻视,收起笑容。 其实论起对刘虎的了解,王保华几乎是场中最了解刘牙的人,自刘虎进入应然城,创立卧虎帮,王保华便一直关注着,当然在卧虎帮状大的过程中,王保华可也是设置过不少的障碍,可是,刘虎竟都一一破解,他不但破解得游刃有余,并且还会趁机夺取好处。 这刘虎可是草莽出身的亡命之徒,身经百战,武功之凌厉,可不是卧虎帮那几个他后来招收或提升起来的当家可以相比的,应然城中,就算是王保华及邱天华的作战经历,也没有刘虎这么丰富,刘虎创立卧虎帮,一路下来,杀的人几乎比有些人见到的人还多,这种双手血腥的屠夫式人物,论起狠悍,论起作战,王保华可能还要略差一筹。 见到刘虎一招几乎是毫不防守的攻杀过来,王保华岂敢不重视。 一双戒尺架出,交叉成一个十字架,向着刘虎的长刀架去。 长刀劈下途中,刘虎本来放在身侧的左手突然也加了上去,变成两手握着刀柄,脸色冷如寒霜,狠狠地向着王保华劈下去。 “当……” 王保华双手一震,一双戒尺几乎要脱手飞出,王保华虽然知道自己的武功与刘虎还差着半步,却没有料到刘虎的内功竟如此深厚凌厉,一招之下,差点就将王保华的一双戒尺震飞,急忙运了几次内力,才堪堪的架住了刘虎的长刀。 刘虎的长刀压不下王保华的戒尺,竟被弹了起来,高高的向上飞去,双手举起,竟毫无可能的露出了胸前的空门。 王保华眼睛一眯,只余一线神光,看到眼前的情形,他几乎不敢相信,以刘虎的武功,竟会对自己这个混沌天境界武者露出空门,那不谛于自杀。几乎是想也不想,王保华左手戒尺便疾伸而出,向着刘虎胸膛点去。 刘虎对王保华的戒尺看也不看,仿佛这并不是一击就可让人重伤的兵器,而是一条柔软的小草,他手中的长刀被王保华的戒尺弹起之后,顺势轮了一个圆圈,又是直直的向着王保华的中路劈去。 他在与王保华比较狠劲的同时,也比拼谁的招式快一点。 刘虎心虑卧虎帮总坛的大火,恨不得一刀便将王保华斩于刀下,自两人接触以来,这才只是第二招,他便已拼上了性命。 战况之激烈,由此可见一斑。 第170章 、卧虎灭(五)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70章 、卧虎灭(五) 王保华脸色变得更加凝重起来,他料到刘虎会拼命,却料不到竟是这样的拼命,真的要将两人的命都拼掉,即是就算被杀,也要拉王保华垫棺材底。 无奈之下,王保华将左手收回,同时脚步一移,整个人移开了刘虎长刀的笼罩范围。刘虎想拼命,他王保华在优势之下,又怎么可能陪他一起玩命,他现在只要将刘虎缠住,不让他回去总坛便可以了。 到于闪避之下会让王保华优势尽失,被刘虎乘机追击。既然刘虎心中牵挂着卧虎帮的总坛,怎么可以有时间在这里与王保华纠缠,他现在最急打开一道信道,带着卧虎帮的人撤回总坛,所以王保华是不用担心刘虎会纠缠不休的。 因此刘虎招招拼命,而王保华却是只在刘虎身旁游斗着,以防守为主,有机会便偷袭。 过得几招,刘虎气势越来越猛,几乎是笼罩万方,在他附近的六柳门及三合会的帮众,竟都被他的长刀绞得粉碎,再过得十几招之后,在刘虎与王保华交手的地方,已被清空了一片,无人敢靠近。 两条人影来往纵掠,突倏来去,刀尺相击的声音,不断传来,仿佛打铁铺中正在热火朝天地敲打着某件铁器。 刘虎攻得虽猛,王保华守得也妙,一双戒尺,此出彼收,一攻一守,攻只是偷袭,守却风雨不透,兼之采取游斗的方法,二十招过去之后,还是稳稳地缠着刘虎,硬是阻拦着不让刘虎突围而去。 **** 李老生长刀如风,兜头缸着邱天华就劈了下去,凛凛刀风,吹得邱天华的头发都飞了起来,配合着他阴沉的表情及寒冷眼神,仿佛一头凶神光临世间。 邱天华眼精眯了起来,他胸中怒火澎湃,眼睁睁地看着毛成兵被刘虎杀害,他对卧虎帮已是恨之入骨,这次就算卧虎帮愿意放过三合会,他也不愿意放过卧虎帮了。 “杀……” 邱天华突然仰天大吼一声,纵身跃起,率先向着卧虎帮扑了过去,半空中,就抽出了一向随身的短戟,向着李老生的长刀迎了上去。 青元平及刘广林两人紧中在丘天华身后扑去,他们早就瞄准了那个只有一只手臂的姚胖子,就是他押着毛成兵来的,刚才也是他对毛成兵的***最厉害,因此两人抽出兵器,理都不理一般的卧虎帮众,而便向着缩回卧虎帮众之中的姚增广冲去。 “当……” 邱天华的短戟与李老生的长刀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传出一声大响,两人几乎是一触即离,邱天华双脚还未着地,余势未绝,竟又抛飞起来。李老生落地之后,双腿一软,几乎就要跪了下去,双脚噌噌地不断向后退去,沿途过处,将几个挡在他身后的卧虎帮众都撞得飞起来,直至十步开外,才勉强停了下来。 这一招,两人都是用了全力,邱天华是为报仇,李老生是为突围! 邱天华双脚一触地面,马上抢先向着李老生冲去,双脚走着小碎步,仿佛穿花一般连点地面,瞬间就接近了也刚也调整好姿势的李老生,短戟一划,如一道光影掠过,向着李老生的胸口戮去。 李老生武功稍为低邱天华一筹,因此被震得后退的距离,比邱天华更远,但他也是一生杀人无算,毒辣狠猛,作风彪悍,看到邱天华扑来,竟是不闪不避,牙根一咬,长刀横举起来,向着邱天华迎去。 “当……” 刀戟相击,闪出一溜火花,又是一声巨响,传遍整个战场。 两人几乎是同时向后跌翻而出,邱天华差点又回去了刚才扑出的地方,而李老生却是又蹭蹭的向后退出十几步,又将几个倒霉的卧虎帮众都撞得飞跌开去。 两招过去,两人已知道了对方的深浅,李老生虽然略逊于丘天华,但也相差不大,要分出胜负,起码都要几十招之外,照这样拼下去,也只是一个两败俱伤之局。 明白了两人的距离之后,邱天华不与李老生拼命了,他改变了打法,双脚变得灵动起来,只围着李老生游转着,偶尔才击出一招,反正现在是卧虎帮焦急要赶回总坛去,三合会反而不急了。 看到总坛起火,卧虎帮的人早就没有拼命的心情,他们现在只想早点回去总坛,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因此邱天华与王保华两人都不约而同采取了相同的战略,就是以游斗为主,紧紧缠着对手,让他们无法回援总坛,这即是对放火燃烧卧虎帮总坛的人的支持,也是消灭卧虎帮的大好时机。 至于姚增广与青元平及刘广林的战场,却又不同,青元平及刘广林围着姚增广是招招猛攻,姚增广如果不是身旁还有其它帮众与他联手抵抗,可能早就被两人收拾了。 看着不断在自己身畔倒下的同伴,卧虎帮众今天都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从战争开始,到现在的新星初上,其实也只是半天时间,卧虎帮的人却觉得时间仿佛过去了几十年一样。 天黑下来之后,卧虎帮总坛中熊熊的火光将半边个天空都映得通红的,隔得再远也看得清楚。 三合会与六柳门的人,缠着卧虎帮的人,硬是将他们从白天拖到了晚上。 这时的卧虎帮总坛之中,只剩下了一条火龙还在燃烧,其它几条在白天都烧得猛烈的火龙,此时都熄灭了下来。 只看火势,卧虎帮的人也知道此时总坛已被烧得差不多了,而此时还未见到留守的人到来,便也是随总坛一起灰飞烟灭了。 进入夜晚之后,刘虎与李老生,姚增广等卧虎帮的头目心中更加焦急起来,他此时担心的并不是卧虎帮总坛了,而是手下手斗志,总坛被灭,是会影响到这些普通帮众的。 是时候拼命了,再不拼,就连命都没得拼了! 一刀将王保华逼退之后,刘虎退后一步,长刀举了起来,双眼盯着王保华,冷冷道:“能逼到我出绝招,你死无遗憾!” 王保华神色凝重起来,一双戒尺置于身前,嘴里却微微笑道:“哦!刘帮主有什么保命招数,使出来便是,看能不能真的让我无憾!” 刘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那样双手举着长刀,大步向着王保华走去,走过两步之后,小碎步跑了起来,借着奔跑的势子,双脚在地面上一蹬,便跃了起来,长刀当头向着王保华劈下。 刘虎速度虽快,但他长刀速度更快,刘虎这一刀,已将刀的凌厉,猛烈,刚强的个性表现的淋漓尽致,刀未到,那凌厉无匹的气势,早已笼罩着王保华。 王保华神色凝重,不敢大意,右手戒尺迅速伸出,向着刘虎的长刀搭去,同时左手戒尺跟后,向着刘虎的长刀前端击去。 “叮……当……” 两声响起,王保华只觉得右手戒尺一震,竟脱手飞了出去,而刘虎的长刀仿佛带着千钧气势,在击飞王保华的右手戒尺之后,竟还是一样前进,只不过速度稍为慢了下来。 此时王保华左手戒尺跟进,在刘虎的刀尖上用力一击,受到这一击,刘虎的长刀“嗡”的一声,刀身颤抖了起来,仿佛不可歇止,从刀尖延顺到刀柄,似乎连刘虎握刀的手也颤抖起来,刘虎攻击的力道被王保华的两波阻挡,终于全部消失,刘虎无奈之下,向后退开了一步。 刘虎这一招攻势虽然凌厉,却还是无法攻破王保华的防守。 王保华退开几步,微微回息,从一个帮众身上拿过一把长刀,右手长刀,左手戒尺地看着刘虎。 刘虎一退即进,也是双手握刀,大步走到王保华面前,一刀直劈,竟是向着王保华头顶劈下,看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不将王保华从头到脚劈成两半便绝不罢休。 王保华眼中疑惑的神色一闪而过,刘虎不是说有什么绝招吗,这简简单单直劈,难道也是绝招,如果这样也是绝招,王保华敢保证自己每出手都是绝招。心中虽疑惑,手脚动作却不敢怠慢,长刀一横,便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当……” 两刀相交,一声巨响专来,仿佛洪钟大吕,震耳欲聋,响彻了整个战场,在战场附近的建筑物都几乎被震得颤动了一下。 王保华右手一震,手臂一软,长刀便又被刘虎的长刀震飞了,无奈戒尺疾出,在刘虎的长刀堪堪劈中胸膛之时,接了下来。 这次又象第一次一样,连运了几次内力,才将刘虎的力道化解,人却被刘虎这一击,迫得向后连退了几步。 这一招反震之力甚大,连刘虎也被逼得向后退了两步,但他武功比王保华还高上半筹,内力也深厚,还是一退即进,第三次双手举起长刀,跨步向前,高高的向着王保华劈了下去。 连续几招的大砍大劈,让王保华郁闷不已,刘虎又说要出绝招,让王保华小心翼翼,不敢抢攻,却不料刘虎连攻几招,都是这样的大砍大劈,合着自己是一截木头,而刘虎就是那使着斧头劈木的人。 这可是什么绝招? 其实王保华此时也有点明白,刘虎所谓的绝招,就只是这样的招式,他想要脱身,就要逼开王保华的纠缠,而要逼开王保华,其实正面硬桥硬马进攻才是最好的绝招。 看到刘虎又逼上前来,王保华这次却不是那么傻的又去招架了,他退开几步,随手从身旁的卧虎帮众身上抢过兵器,就向着刘虎掷去。他是混沌天境界的武者,而这些普通帮最高的也只是后天的玄筋境界,往往是王保华将他撞开,抢过兵器之后,这些帮众才反应过来。 整个战场之上,就多的就是这些普通帮众,有时没有卧虎帮众的,就是六柳门或三合会的也要暂时借来用用,随抓随掷,刘虎气势凌厉的攻击,竟被王保华这种近乎无赖的打法破解。 挑飞几把被王保华掷来的兵器之后,刘虎不追了,反而向着三合会与六柳门的帮众之中冲过去,长刀挥舞,两个帮派的帮众不断地有人被刘虎劈中,这么多的人,竟无人能阻挡他半步。 第171章 、卧虎灭(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71章 、卧虎灭(六) 既然追不上,那就不追了! 刘虎知道是王保华要阻拦他,而不是他要阻拦王保华。 看到刘虎转身杀入三合会之中,方向正是向着邱天华与李老生的战场奔去,王保华大惊,有些无奈地从帮众挤出身来,反而向着刘虎追去。 形势出现了逆转,刘虎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转身,便将主动重动握在了手中,现在,是王保华在追赶刘虎了。 刘虎倏地转身,纵身就向着王保华扑了过来,脸上露出阴阴的笑容,仿佛在嘲笑王保华这次为什么不跑。 王保华脸色凝重,双眼死死地盯着凌空扑下来的刘虎,他已拾回了自己刚才被刘虎击飞的戒尺,两手握着戒尺,不退反进,上前两步,等着凌空扑下来的刘虎。 两方声速接近,刘虎长刀凌空劈下,王保华的右手单尺迎了上去。 “察……”一声仿佛擦着石头般的轻响,两件兵器刚一接触便迅速分开,王保华的戒尺被长刀劈得远远向外荡去,而刘虎的长刀却只是微微改变了一下轨道,劈下的方向还是向着王保华的身体。 这次王保华虽然不象上次被震飞兵器那样的硬砸硬架,而是使了御劲,但由于他武功比刘虎差了半步,并且是单手握尺,力道上差了,结果是戒尺被刘虎的长刀砸开,而刘虎的长刀却冲势不变,还是向着王保华劈下来。 只不过,王保华还有左手的一支戒尺,迅速伸出,又在刘虎的长刀上用力一点,终于将刘虎的长刀点开,几乎就在鼻子前方劈了下去。 刘虎长刀一荡,不等招式用老,也不等长刀劈下,就在半途之中用力一转,长刀如毒蛇转身,竖起了刀尖,向着王保华小腹挑去。 王保华脸色一变,右手戒尺急忙收回,往自己小腹前一挡。 “当……” 一声沉闷的响起,刘虎的长刀砍中了王保华竖地小腹的前戒尺。 王保华虽然没有被长刀砍中,但长刀砍中戒尺时的反震之力,却将王保华的小腹震得痛疼起来,让他全身都颤抖了一下。 刘虎长刀砍中戒尺,马上又是一转,仿佛翻了一个身,长刀自下向上,以刀尖为枪尖,向着王保华的下颌刺去。 王保华终于见到了刘虎的绝招,这或者还不是绝招,但刘虎却是招招进逼,招招都压着王保华来打,自再次接触至今,刘虎已攻了几招,而王保华却只能采取守式。 再劈几招,刘虎突然又是退开了一步,仿佛是一轮疯狂的进攻之后回气一样,但还不等王保华回过气来,刘虎已是一退即进,退与进之间,几乎是连接在一起,中间毫无间隔, 一步便飚至王保华面前,长刀高举过头,又向着王保华劈下去。 自开战以来,王保华便一直处于守势,几乎是被刘虎压着打,能撑到现在,也实属不易。其实并不是王保华不想进攻,而是不能。 王保华是很想与刘虎以攻对攻的,但刘虎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刘虎急于脱围之下,几乎每招都是两败俱伤的招式,他也不管王保华的戒尺是从那里攻来,他就是直直在在的一刀劈下,一副与王保华同归于尽的架式。 结果是王保华被逼得无奈之下,只好缩回兵器招架了。 刚才王保华本想采取游斗的策略与刘虎交手,却被刘虎转身的动作影响,这游斗的策略便也行不通。 一门一会虽然将卧虎帮围了起来,王保华应该掌握着主动才是,看现在的情形,倒好象是刘虎掌握着主动,王保华竟被逼得与刘虎硬拼硬砸起来。 由此足可见到刘虎作战经验的丰富老到! 由此也可看出王保华的武功确实与刘虎的武功还差着一筹,以至于不能反被动为主动。 仿佛前面的交手只是为了积蓄力量,而这一招,才是两人要分出胜负甚至生死的一招,长刀劈下,竟带起了尖锐的风声,仿佛一枚划过天际的流星,穿破空气而产生的响声,长刀带着激烈的气势,向着王保华斩下。 王保华面色凝重,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知道刘虎急于脱身,因此每一招都是全力以赴,不留后手,这一招也一样,刀虽未至,但那凛烈的气势,却已将王保华笼罩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内力疯狂涌动,狂注入双臂及双腿之中,两把戒尺再度交叉在一起,被王保华举起来,向着刘虎的长刀架去。 在三方帮众的眼光之中,两人兵器相交,这次却没有响声发出,仿佛刘虎这气势汹汹的一刀,却劈入了水中一样,兵器相交,竟是没有一丝的声音传出。 但这次的交兵器相交,却也不象前面两次那样,一撞即分,在三方帮从的眼光之中,两人的兵器交击之后,仿佛被粘在了一起一样,王保华双手持着戒尺,刘虎双手持着长刀,都在保持着交击的那一瞬间动作。 这一招没有响声发出,只因刘虎使的是阴劲,内力透过长刀,竟攻入了王保华体内,两人现在是通过各自的兵器,比拼起内力来,而战场,却并不是两人兵器交接之处,而是王保华的体内。 王保华胸腹之中气血翻涌,丹田中的内力疯狂地运转起来,与刘虎冲入双臂的内力纠缠着,争斗着,但明显他武功比刘虎低了那么半筹,只抵抗了几个呼吸之后,内力便被刘虎逼得节节败退,几乎被逼入了内腑。 王保华脸色大变,如果被刘虎的内力逼入内腑,就算不死,重伤也是免不了的。咬咬牙,王保华将丹田中剩余的内力一股脑儿逼出,向着双手涌去。 “轰……” 两人内力,以王保华的双臂为战场,结结实实的交锋了一次,王保华这种孤注一掷的行为,终于胜过刘虎涌入他双臂的内力,一战之下,将刘虎的内力逼得倒卷而回。 王保华只觉得双臂一痛,他这股内力再加上刘虎倒卷的内力,顺着王保华的手臂翻涌而出,竟将他双手的经脉也差点涨破,痛得眉头皱得更深,双手却还是稳如磐石。 刘虎脸色一变,如果被这股内力冲入体内,他虽然武功强悍,比王保华还高上一筹,但也肯定会受伤。这时那里还敢迟疑,丹田中的内力也急忙涌出,向着这股内力冲去。 “轰……” 仿佛飓风刮过,从兵器相接的地方,突然产生了一股狂风,将两人周围的尘土都吹得飞扬起来,弥漫到半天之上,两人的周围,几乎是眼不可视。 点点火花闪烁,从两人兵器相交的地方迸出,然后,两股大力相撞之下,两人仿佛被飓风扫过一样,齐齐的飞了起来,都是向着后面飞跌。 只不过,王保华被高高的抛了起来,仿佛被人掷出的石头,在半空中翻着筋斗,一口鲜血忍不住,如天女散花般喷了出来,他所翻飞过的地方,都处都是斑斑点点的腥红血迹,竟一直退到了十几步之外,才停了下来,胸膛起伏,呼吸急促,脸色一阵潮红,一阵苍白,精神也痿痱了下来,急忙就地调息。 刘虎刚刚飞跌而起,也是一口鲜血喷出,这一口鲜血,全部洒在了他的胸前,将他的衣衫也染上了梅花,落地之后,脚步踉跄,脸色也是一阵苍白。 两败俱伤的打法,终于导至了两败俱伤。 只不过,刘虎的情况显然比王保华要好一点,他刚一落地,脚步一点,马上又腾身而起,这次却并不是向着王保华扑去,而是转身向着李老生与邱天华的战圈扑去。 看到刘虎的举动,王保华马上便明白了刘虎肯定也是受伤不轻,此时不再拼命,而是要突围了。 可是王保华这次内力的大比拼,受伤却委实太重,稍微一动,内腑便如刀割火燃,痛得欲生欲死,竟是不能动弹,此时应付一般的卧虎帮众都觉得吃力,那里还能追击刘虎,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虎向着邱天华的方向扑去。 王保华此时心中也是骇然,受了这么重的内伤之后,刘虎竟还有力量去围攻邱天华,看来自己的武功与刘虎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邱天华正将李老生压制得死死的,李老生是混沌天初期境界,他是中期境界,高了一步,如果李老生不象刘虎那样拼命,他完全可以将李老生缠得死死的,然后寻找机会攻击。 可惜的是,他采取游斗战略,正让李老生步步防守,处于手忙脚乱的之时,刘虎过来了,并且过来就只是老老实实双手握刀,向着邱天华头顶劈去。 邱天华的兵器有点奇怪,竟是一把扁担,一把青铜铸成的扁担,这扁担中间大,两头略小,在刘虎过来之前,邱天华正用这支扁担将李老生攻击得手忙脚乱,处处出险。 看着刘虎的长刀,邱天华退出几步,脱离了李老生的威协范围之后,双手平举起扁担,向上架去。 “当……” 这声更大,几乎将邱天华及几个站得较近的三帮帮众都震得耳朵发聋。 邱天会只觉得双臂双腿一软,几乎就要跪了下去,双臂也被震得微略向下弯了一下,刘虎这几乎是拼尽了全力的一击,内力狂涌而进,邱天华只觉得嗓子一甜,一口鲜血涌入了口腔中,却又被他咽了下去。 刘虎也绝不好受,再次一口鲜血喷出,此时他的伤势,实是比邱天华更重,但他还是借着两下相击产生的力道又腾空而起,凌空一转,向着姚增广的方向扑去,同时对李老生轻声喝道:“走!” 李老生得刘虎的帮助,脱离了邱天华的纠缠,那里还敢再返身进攻,马上便跟在刘虎身后,向着姚增广掠去。 姚增广此时虽然没有受到四个同境界武者的攻击,却也有两个在围着他,正将他满身的肥肉打得啪啪作响,这姚增广对上先天境界的武者,可能不堪一击,但对上同境界的后天武者,他那身肥肉竟是比别人一身硬功夫还要变态的保护层,青元平及刘广林已在他身上轰击了几拳,看姚增广浑身肥肉颤颤的样子,好似两人这几拳毫无用处。 看到刘虎及李老生两大先天武者掠了过来,青元平及刘广林虽然恨不得再在姚增广身上轰上几拳,将他那一身肥肉轰出油来,但自认为后天巅峰境界的武功,也不敢在两个先天武者面前拦道,无奈只得闪避开来,放开了姚增广。 “走……”刘虎也不追赶,瞬间就从姚增广身边掠过。 刘虎武功竟如此强悍,大出王保华及邱天华的意料之外,他不但逼开了王保华,更让王保华伤得不能再动,然后再转而逼开邱天华,将李老生及姚增广都救走了。 邱天华虽想追赶,但他也受了不轻的伤,王保华就更是伤得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虎三人带着几个闯出包围的卧虎帮首领消失于黑暗之中。 武功高了一个境界,虽然不说有云泥之别,但要在这样的交手中,逼开对手,确也只是几招之间,这刘虎不但为人特别狠猛辣毒,招式也是如此,招招拼命,王保华自然是只能暂时退却了。 这刘虎当真是果断之人,看到事不可为,马上就逃走了,竟连这些帮众也不顾。 看到几个当家都已逃走,这些普通的卧虎帮便也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兵器挥动得也乏力起来,被三合会及六柳门的人三下五除二的砍杀一阵之后,便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了。 打扫战场之时,王保华及邱天华都如还在梦中,他们也想不到卧虎帮竟就这样的被消灭了,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事情,现在,竟就成功了。 第172章 、卧虎灭(七)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72章 、卧虎灭(七) 龙飞与贾请一起扑上小山,抬眼看去,落入两人眼内的是一片血红,这个小山头仿佛成了一个修罗地狱,两人眼光所及,竟到处都血迹,已经干涸了的血迹,还在沽沽流着的鲜血,几乎将一整个山头都染红了。 伴随着这些鲜血,还有一些几乎不成人形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是一些少女,从她们倒下的姿势及脸上的表情,都可看到她们死时是受尽痛苦而死的,并且是不能发出声音,以至于脸色都涨成了紫黑的,眼中的恐惧是那样的浓郁,几乎如泪水一般,可以溢出眼眶。 这些少女的尸体并不是完整的,或者说虽然完整,却也是断手断脚,骨断皮连,有的整只手被人扯了下来,有的头也被人砍断了,只剩下一个无头的尸体,更让龙飞及贾清眼眦欲裂的是,这些少女,在死之前,大部份竟都受了凌辱,不但尸首不全,全身的衣衫也是不整齐,有的干脆是赤**裸的不着寸缕。 只看了一眼,龙飞便马上转过眼去,眼中浓郁的怒火,几乎是烧眶而出。 这时,众人也冲了上来,一看到那满地的血迹,有几个少年忍不住又冲下山去,趴着卧虎帮总坛的围墙,大吐特吐起来。 贾林看着眼前的情景,似乎惊得呆了,双眼定定地看着腥红的地面,连双脚都踩到了血迹上也毫无所觉。怔怔地,突然泪水就流了出来,越来越多,到最后竟不顾冲鼻的血腥味道,蹲了下去,抱着头默默地哭泣起来。 “这不关你的事!”龙飞拍拍贾林肩膀轻声道。 “你不用安慰我!”贾林声音哽咽道:“如果我不与她们分开,不将她们藏在这里,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我不是安慰你!这确实不关你的事。”龙飞也不理血腥刺鼻的味道,在贾林身边蹲了下来,轻声道:“这只是她们的运气不好,或者与我们都有关系,如果不是我们去攻打卧虎帮的总坛,她们就也不会被救不来,就也不会这样了!” “可是,如果我不与他们分开……” “你不与他们分开也没有用。”龙飞打断贾林的话道:“能瞬间就杀了这几十个少女,又对她们做下这种兽行的人,最少也是一个先天层次的武者,你留在里,只不过是将你也搭上而已。” 龙飞刚才一眼看过去,那些少女的死状,几乎都是被折断骨头而死,只有少数的几个,才是被利刃斩断头颅,能徒手在瞬间就将这些少女弄死,并让她们都来不及发惊恐或求救的声音,可见这人的强悍。 当然,也有可能是几个武者同时出现,取消合围的方式,瞬间就将这些少女击毙。 不管是那一种再象,都不是贾林这个灵脉后期境界的武者可以抗衡的,如果贾林没有离开这些少妇,只不过是将他的性命也搭上去而已。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手段竟如此残忍,连这皯对他无害的少女也不放过,并且手法又是如此恶毒,几乎是死者体无完肤!”贾林咬牙齿道,如果对这些少女做下恶行的人就在眼前,龙飞相信贾林就算不敌,也肯定会扑上去咬上几口。 “还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卧虎帮的人居多。”龙飞沉吟道:“你没看到吗?我们进入卧虎帮总坛以来,一路放火,杀人,都将整个总坛都烧成了灰烬,也不见卧虎帮的人回援,我料他们肯定是战况不利,直到现在才败逃回来,结果是在这里看他们总坛内的情况时,刚好看到了这些少女,认出了她们是从总坛逃出来的,因此杀了她们泄愤。” “是卧虎帮的人?”贾林霍地抬起头来,双眼冒出了熊熊怒火,咬牙切齿道。 “应该不错。”龙飞也不敢肯定道:“应然城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无缘无故来到这个小山上做这种兽行的,除了卧虎帮的人,应该是没有其他人了。” “哈哈……小子,你很聪明!” 一个声音突然从小树林及灌木丛背后传出,愤怒、嘲笑、仇恨等各种感情,从这声音中竟都清晰地表达了出来。 贾林几乎是与龙飞同时站了起来,转头看去,贾清霍地拔出了身侧的长刀,吴波等人的兵器本来就还握在手中,此时都是一脸警惕地看着小树林及灌木丛的背后。 随着话音,从小树林及灌木丛背后,转出了十几个人,当头两人,一人脸颊瘦长,双眼深陷,一人身材高大,都是大步的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虽然满脸阴鸷,却也自有一股气度,那是一种久居上位,生杀生杀予夺的气势。 再后一人,正是龙飞几人曾经看过的姚增广姚胖子,在姚增广身后,还有大约十个人,正向着龙飞等人围逼过来。 “刘虎,李老生!”看到姚增广,那里还不知道面前这些是什么人,龙飞看着前面的两人,脸色不变。 刘虎眼神阴鸷地看着龙飞,阴沉道:“你就是龙飞?” “你是刘虎!”龙飞不答,反而问道,双眼平静地看着刘虎,说实话,这里的包括贾清等人在内,都可能会紧张,但并不包括龙飞,自从一刀击毙了廖远强之后,龙飞就对自己的武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刘虎只是混沌天境界,与自己相差两个境界的武者,还对自己构不成威协。 这刘虎能混到了帮之主,最少也会是混沌天境界,就不知道是不是一线天,但龙飞知道他绝对不会是大成天境界,如果是大成天,应然城中早就没有三帮鼎立,而是以卧虎帮独尊了。 与相差了一两个境界的人交手,就算是刘虎与李老生一拥而上,龙飞都不会惧怕。 “就是你们几个,放火烧了我的总坛?”刘虎踏着满地的血迹,向着龙飞这个方向逼了过来。 “卧虎帮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人人得而诛之。”贾林突然大声道:“你们今天也别想走了。”转头对吴波道:“吴波,率领这帮忙兄弟们将他围起来,他们,正是你们的仇人!” 自从看到刘虎及李老生之后,吴波等人便个个惊惧,都是双手握着兵器,靠拢在了一起,警惕地看着卧虎帮的人。 看到这些卧虎帮众的样子,谁都可以猜到在这次与三合会的交手之中,卧虎帮肯定是讨不到好处,失败而归,只是现在他们虽然如丧家之犬,却余威犹在,想到刘虎及李老生的可怕,吴波他们此时只是无意识的想互相依靠在一起,那里还敢与卧虎帮的人为敌。 “怎么办?”自发现刘虎几人之后,贾清便到了龙飞身边,与龙飞一起并排站着,看到刘虎几人逼过来,便低声道。 “你可有把握对付李老生?”龙飞低声道。 “我来对付他!”贾清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坚定地低声道。 “好!贾林。”龙飞转向贾林道:“你缠住姚增广,你们两个不用与他们拼命,只要缠住他们就行了,不要让他们过来帮助刘虎。我来对付刘虎。” “吴波!”龙飞转头严肃地看着吴波道:“生死在此一线,今天你逃也是死,战还有一线生机,要想活命,你就带着其他人,对付卧虎帮的人。” “是!”吴波脸色凝重,沉声应道,他也知道,这次不管是与卧虎帮的人对抗还是投降,以他们对付那些少女的手段及心肠,都不会放过这些少年,要想活命,只有将卧虎帮的人都击溃杀死,才有一条活路。 将人都拢集到自己身边,龙飞打前,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刘虎逼上来。 “小子,廖远强及黎亮是不是都被你们杀了?”刘虎逼上几步,与龙飞这边还隔着十几步便停了下来,双眼盯在龙飞脸上,突然阴声问道。 他看到龙飞几人不慌不忙地来到这里,竟没人跟后追赶,便已知道大事不好,不过,任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以混沌天境界的廖远强及灵脉境界的黎亮,再加上十几个死士,再加上约有近一百个卧虎帮的普通帮众,怎么会这么快就被龙飞三人将总坛烧了一个精光。 唯一的解释,便是龙飞将廖远强及黎亮两人都杀了,再看到跟在众人身后的几个死士,这个想法就更加坚定起来。 刘虎可不信是有大部队攻入卧虎帮总坛的。 几个小孩不但将偌大的一个卧虎帮烧成了灰烬,还将人杀得一个不剩,如此武功,肯定比廖远强强,比廖远强高明,也即是比刘虎高明了。 此事确实太过骇人,以至于刘虎都不敢相信,看着龙飞等人镇定的样子,对于自己逐渐逼近竟毫无惧怕,忍不住就问了出来,好似要确认一下。 “死了,一刀一个,通通被我们砍杀了!”龙飞还未答话,贾林已抢先说道。 “小狗贼……” 刘虎双眼赤红,似若喷出火来,看着龙飞几人,咬牙切齿道:“你们,就都为他们偿命!” “赵大!你也投靠了这几个小孩?”李老生盯着处在龙飞等人身后的几个死士。 赵大的正是圆脸的那位死士,乍逢卧虎帮的两位大当家刘虎与李老生,淫威之下,赵大与其余几位死士都有害怕,尽量躲在龙飞等人身后,不敢与刘虎及李老生对视,可是丑媳妇怎么躲得过公婆,听到李老生的话,赵大抬起头来,快速的看了李老生一眼,眼光又转向别处,却默默的并不回答。 李老生冷冷一笑,阴森森道:“敢投靠敌人,与我们作对,难道你就不怕毒发时那种痛苦?” 赵大与那几个死士眼中露出挣扎的神色,他们虽然不想再加入卧虎帮为虎作伥,但想到毒发时那噬心的痛苦,却又犹豫起来。 “我们情愿被毒死,也不会再加入卧虎帮了!”本来还在犹豫的赵大脸上神色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双眼定定地盯着李老生,大声叫道,仿佛要用声音来坚定自己的信心,声音之大,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来。 “嗯……”李老生冷冷盯着赵大,再逐一往其他死士脸上扫去,淡淡道:“你们也一样吗?愿意痛死也不回来卧虎帮?” “我……我们……”余下的几个死士眼光犹豫地看着赵大,再看看李老生,想起毒发时那种非人的痛苦,他们虽然也想象赵大那样的大声叫出来,却犹豫了几次,没有能喊出口。 “如果不想痛死,就杀了赵大,我还是会相信你们的!”李老生淡淡道。 “哈哈……”赵大突然大笑起来,从那几个死士脸上挨个打量过去,又转头去看着李老生,大笑道:“各位不用犹豫了,卧虎帮几位当家的作风,你们还不知道么!你们再投回去,他们会放过你们么,卧虎帮中,每一个曾经与他们作对的人,又有哪一个能活下来,各位还不清楚么?” 赵大话音刚落,这几位死士的眼神便清澈过来,再看着赵大之时,已有着轻微的感激,而再看着李老生之时,却是深深的警惕及仇恨,他们之所以有今天的处境,还不是拜卧虎帮所赐,想不到刚才又差点被李老生几句话就骗得他们窝里反。 “该死,你们都该死!”刘虎突然大声叫嚣起来,话音刚落,以他为首,所有的卧虎帮众都跟在刘虎身后向着龙飞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卧虎帮的人是从被少女鲜血染红及铺满尸首的地方冲过来的,出乎龙飞等人意料的是,沿途所过之处,刘虎竟双脚不停地踢动,竟将那些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下,少头缺腿或不见了胳膊的少女尸首或身体器官,都踢得向着龙飞这个方向飞了过来。 第173章 、卧虎灭(八)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73章 、卧虎灭(八) 见到刘虎的动作,李老生等人也跟着学了起来,一时之间,那些断手断足或少了某件的尸首都被卧虎帮的人踢得向着龙飞这边飞了过来。 众人见到满地的尸首,本来已觉得恶心,都是强忍住才没有吐出来。这些在前一刻还是鲜活的少女,转眼之间就成了破碎的尸首,就算是龙飞在与黑风盗的战争中见惯了生死,遇到这种情况,心里也不好爱,肚中更是翻江倒海,连吸了几口气才忍住了呕吐的**。 在众人之中,就是那几个死士还好点,除了脸色发青之外,没看到特别表情,但以吴波为首的那十几个少年却早已大吐特吐,此时正两腿虚虚,见到满天的尸首飞来,带着漫天的血水,脸色变得更加青红起来,双腿更加发软。 见过残忍的,没见过这样残忍的,活人不放过,连死人都不放过! 看着飞舞过来的死尸断臂,众少年在恶心的同时,战意与怒火也同时升腾了起来,对卧虎帮及刘虎的恐惧降到了最低,都是握紧手中的手器,突然大喊了一声,在吴波及赵大的带头之下,竟越过龙飞三人,抢先向着刘虎、李老生、姚增广及其他的卧虎帮众攻去。 刘虎知道众少年对自己惧怕,他本来是想通过这样恐怖的动作,让众少年更加害怕,却想不到自己的行动竟引起众少年的怒火,连害怕都忘记了,如果刘虎知道是这种结果,可能就要后悔自己的这一番动作了。 看着越过龙飞三人攻上来的吴波及赵大等人,刘虎的眼睛迷了起来,虽然对吴波及赵大等人率先进攻有点意外,但他却是丝毫不惧,这些人都是卧虎帮的下层帮众,刘虎却是卧虎帮的帮主,怎么会害怕这些原来在自己眼中如蚂蚁一般的人物,脚步一划,单手握着长刀一划,一道亮光闪过,长刀便向着赵大的脖子划去。 赵大知道刘虎武功的可怕,早在扑出来之时,手中长刀便已横在胸前,此时皱眉竖起来,不求有功,先求无过。 刘虎这一刀速度快如闪电,在赵大长刀刚刚竖起,赵虎的长刀便砍在了赵大的长刀之上。 赵大只觉得手中长刀一震,竟把握不住,被砸得向后弹去,刀背狠狠地在他的下巴上砸得一记,仿佛被一把钝刀子砍中一般,下巴马上皮破血流。 总算架开了刘虎的一招,没有被刘虎一刀断颈,赵大刚刚松一口气,却见刘虎似乎有什么计谋得逞一样,阴阴一笑,看着赵大的眼光之中,带着浓重的嘲弄之色。 赵大看到刘虎眼中的嘲弄的神色,马上知道大事不好,可这时已来不及闪避,无奈之下,右脚一抬,准备拼着腿部受伤,也要阻拦刘虎这一记阴招。 右脚刚刚抬起,便觉得身体突然一轻,竟凌空飞了起来,却并不是被刘虎踢中,而是被人抓住后腰带提了起来向后掷出。 赵大在半空中滑行一段距离之后,轻飘飘的落地站定,惊魂甫定,抬头看去,却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影已站在了刘虎的面前,正与刘虎对峙着。 刘虎这一脚是以长刀为表迷惑了赵大之后的动作,以他混沌天境界的武功,对上赵大玄筋境界,本不用这种阴险的招式,但刘虎却是不得不用,一是他在与王保华的交手中受伤不轻,现在是压下伤势,只能速战速决,不能持久作战,如果使阴招就能一招毙敌,用用也无妨,二是他恨赵大入骨,赵大是他陪养出来的死士,是预备用来对付六柳门的,却不料这些死士并没有在与六柳门的交手中用上,反而是反过来与自己作对了,因此刘虎想将赵大击毙,为了泄愤的同时,也算是给仅余的几名死士一个警告。 一脚踢出,刘虎本以为十拿九稳,正嘲弄赵大不自量力,竟敢螂臂当车,却不料眼前一花,赵大已向后腾飞起来,自己的脚踢得虽快,腿也够长,却也不及赵大腾飞的速度,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大离开,自己这一脚却踢在了空处。脚刚收回,还未明白事态的发展,面前已站着了那个叫龙飞的少年,正看着自己,笑笑道:“刘帮主,你的对手是我,别欺侮他们!” 刘虎眼睛微微一缩,眼光如针,深深地向着龙飞的双眼刺去,能在他的攻击之下轻松将人救走的人,刘虎可不敢轻视,他与龙飞三人是此时才刚刚见面的,以前只是听过姚增广及黎亮口述,在刘虎的想象中,象龙飞这样的年纪,能达到混沌天初期境界,已是逆天的事情了,而他却是进入混沌天境界已有一段时间,现在也已到了后期,只差一线,便可进入一线天,遇上龙飞之后,必可稳胜。这也是他在受伤之后,还敢于在这里等着龙飞等人的原因。 现在看到龙飞救走赵大那种轻松的样子,刘虎明白自己的猜测有误了,就算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做到象龙飞这样轻松,如举手之劳,不但将赵大救出去,还可避过自己那千钧力道的一腿,如此武功,又岂会只是混沌天初期境界? *** 刘虎对着赵大之时,吴波也对上了李老生。 李老生手握长刀,向前奔驰而去,在与邱天华的交手中,由于得到刘虎的及时支援,他并没有受伤,因此现在卧虎帮中状态最好的就是他。 看着单手握着长刀,咬牙切齿向着自己冲过来的吴波,李老生眼中闪过嘲弄的神色,象邱天华这种的一帮之主他都不忌,岂会在乎吴波这种小虾米,他一刀可以横扫几个。 看着跳跃着过来的吴波,李老生也加快了速度,迅速地向着吴波接近,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两丈之时,李老生举起了长刀,一刀就向着吴波的胸膛砍了下去。 以吴波这种小虾米,李老生都赖得与他比什么招式,作什么假动作,干脆运足内力,一刀下去,刀断人分。 “当……” 随着李老生一刀砍下,传出了一声大响,几乎是震耳欲聋,但对方却是刀不断,人也不分,还是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低头看去,却见到一个脸无表情的小孩,不知何时竟已越过了吴波,挡住了他势大力沉的一刀,此时正站在自己面前,冷冷地盯着李老生,仿佛丝毫感觉不到李老生长刀的压力一样,小孩手中的长刀与李老生的长刀摩擦,嘎吱一声便收了回去,然后单手一抡,便向着李老生的小腹刺去。 李老生脸色一变,他未与这三个小孩交过手,虽然听了姚增广及黎亮的汇报之后,知道其中有两个是先天层次,但料想最多也是两个刚刚进入混沌天境界武者,而他却是进入混沌天境界久矣,并且小孩子年小力弱,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却想不到贾清不但挡住了他势大力沉的一刀,竟丝毫不受影响,马上就抽刀反攻。 看来这个小孩虽然只是混沌天境界,却并不比自己差啊!不知那个与刘虎交手的小孩,武功又是如何的可怕! 此时不容李老生多想,他右手灵活一动,长刀反举,刀尖先行,从上而下着贾清的长刀凿去。 如果是单纯比内力,或身体的力气,贾清确实不如身材高大的李老生,刚才能在李老生的压迫之下抽出自己的长刀,贾清仗着自己家传武功用力的巧妙,虽然如此,却也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此时看到李老生又是一刀向着自己长刀凿来,贾清可不想再与李老生的长刀硬撞硬,手腕灵活的一转,那柄几乎要比得上他身高的长刀一抖,已改变了一个攻击的方向,从前刺变了斜挑,向着李老生的肋下挑去。 李老生有点生气,交手之前他以为自己可以稳压贾清一筹,却不料交手之后,竟被贾清抓住了主动,步步进攻,自己反而处处受制,只能防守。 右手腕一翻,长刀刀尖微挑,从下凿变成横扫,向着贾清的长刀扫去,同时左手握拳,一拳轰向贾清的头部,他身材高大,如果拳轰击贾清的胸膛,显然有点困难,而轰击头部却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只凭长刀不能抢回主动,那就加上拳头吧,李老生就不信自己扳不回主动。 *** 姚增广是早就盯上了贾林,当时正是贾林命令贾清打断自己的手骨的,此时自己伤势已好,虽然失去了一只手,但武功并未降低,反而因失去一只手臂,苦练之下,武功竟还有了小小的进步,此时两个最可怕的敌人龙飞及贾清都被人缠住了,此时不报仇,更等何时,因此姚增广自看到贾林之后,眼光便一直盯在贾林身上,嘴中嘿嘿笑着。 看到那少年向自己扑来,姚增广理也不理,单手握着长刀,避过这些气势汹汹的少年,向着贾林扑去。 姚增广瞄上贾林,却不知龙飞分配给贾林的任务,也是牵制住姚增广,不让他参与到龙飞及贾清两人的战圈之中,此时看到姚增广绕过其他少年,向自己扑来,不惊反喜,抽出自己的长剑,等着姚增广扑过来。 抽刀,大步跨进,腰身扭动,一刀劈下。 姚增广身躯肥胖,不能纵跃,后天境界,也不能运行轻功,因此姚增广只能大步跨进,一身肥肉颤动地向着贾林扑来。 贾林身子矮小,不如姚增广的身材庞大,看到姚增广扑来,本来就矮小的身体一弯,脚步如穿花一般移动,等到偏离姚增广的正面之后,才一剑向着姚增广的小腹刺去。 姚增广欺贾林气小力弱,他势大力沉的一刀本来是想将贾林兵器击飞的,却不料贾林根本就不与他对招,而是转过侧面进攻,姚增广这一刀,就呼的一声劈在了空气中,还带动着自己的身体,向前踉跄着扑去,却刚好避过了贾林的一剑。 贾林的那一剑,只是划破了姚增广腰侧的衣服。 虽未受伤,腰际那凉爽的感觉,也让姚增广出了一身冷汗,他现在才知道,贾林当时不出手,并不是武功不如他,而只是贾清武功比他高得更多,才让贾清出手而已。贾林怎么会那么傻自己去对上同境界武者。 试出贾林的武功并不低于自己之后,姚增广脸色凝重起来,他单手举着长刀,一步步的向着贾林走去,他知道要说身体上的灵活,自己肯定不及贾林,因此只能以拙破巧,以力道来破掉贾林的灵巧,他就不信贾林年纪这么小,有了灵活的身体之外,力道也有自己这么大,他要以自己的长处----力道,来击破贾林的长处---灵巧。 ------- 吴波与赵大闪过这三对大佬的交手现场之后,带着几个死士及众少年,向着扑到近处的卧虎帮众攻去,这些卧虎帮众虽然都是小头目,但他们经过与三合会及六柳门的战斗之后,此时个个都是身上带伤,有的伤得还很重,这些少年虽然在与卧虎帮众的争斗中失去了一些,却还有近二十多人,包括几个死士,对上卧虎帮的人,几乎是两人打一人,或三人攻一人,一时间竟也与卧虎帮打成了平手。 战况,呈现了绞着的状态,最后是那一方取胜,就要看这个战场之上,那一方先取得突破了。 第174章 、卧虎灭(九)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74章 、卧虎灭(九) 龙飞一拉开赵大,便抢前进攻,他已看出了刘虎显然是受过伤,正是除去刘虎的大好时机。 刘虎虽然掩饰得好,但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却是无法掩饰的,让龙飞看出了一点端倪。 趁他病,拿他命。 此时不出手,更等何时! 龙飞单手握着短刀,脚步一滑,地行境界的轻功一动,便如行云流水般划过刘虎的正面,从侧面向他攻去。 刘虎也是单手握刀,在龙飞拉开赵大,刚刚站到他对面时,他几乎毫不犹豫的一刀扫了过去,他可不管是龙飞还是赵大,刘虎进攻时都是一样用尽全力,气势十足。至于是不是与刚才一样,这大刀只是一个表面现象,真正致命的招式却是底下一脚,却就没有人知道了。 其实刘虎有伤在身,武功跌落到平时一半水平,就算每招都全力出手,也只是看起来威势十足,却做不到全盛时的威力了。 刘虎这一刀是用腰部用力,长刀几乎围着他的身体转了一个圆圈,刀势迅速,在龙飞的短刀刚刚刺到他肋下之时便撞了上去。 “当……” 一声大响,两人同时退开一步,经过这一招,龙飞却是心中暗喜,他刚才以为刘虎是一帮之主,武功必定很厉害,因此不敢全力出击,此时一试之下,才知道自己是过于小心了,就算刘虎武功真的很厉害,此时受伤之后,也必定大打折扣,不如以前了。 经过这一招之后,刘虎也是心中暗喜,他以为自己受伤,必定不如龙飞,却不料这一交手,竟是与龙飞平分秋色,看来自己对龙飞是估计过高了,龙飞虽然进入了先天层次,却也只与自己最初想象的一样是混沌天初期境界,并不是自己全盛时的对手,就算自己现在受伤,也可与龙飞游斗一番,保持不败。 龙飞刚才也不知道是如何拉开赵大的,竟吓了自己一跳。 刘虎为自己的小心翼翼而脸红起为,受伤之前,可是大开大阖,遇神斩神,遇佛杀佛,何曾有这种样的小心谨慎。 明白了这一点,刘虎长刀一振,大步一迈,又向着龙飞攻去。 刘虎虽快,龙飞却更快,地行轻功运起,脚底如同安装了滑轮一样,瞬间就滑过了自己与刘虎的距离,短刀扬起,正正地向着刘虎前胸砍去。 刘虎眼神一冷,大为意外的看着龙飞,他也想不到龙飞的轻功竟这么好,只是一眨眼便到了自己面前。他此时才想起了龙飞刚才在一瞬间拉开赵大的动作,这可是除了武功必须达到一定境界之外,轻功也必须达到一定的境界才能有这种行云流水的动作。 可是,此时才想起却是迟了,龙飞短已递到了胸前,而他的长刀却是才刚刚扬起,显然比龙飞慢了半拍。 这刘虎也不愧为一帮之主,狠辣的性格,确实是独一无二,看到龙飞动作比自己快后,却并不是去格挡龙飞的短刀,而是咬牙睁眼,不理龙飞的短刀,他扬起来的长刀,竟也是直直的向着龙飞的头顶劈下去。 又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刘虎好象对这种打法上瘾了一样,每次遇到无法解决的战局,都喜欢用同归于尽的打法,这是刘虎的狠辣的性格使然,也是受伤的刘虎为了挽回主动而不得不用的办法。 可是,龙飞可是大成天境界,并不是混沌天境界的王保华可比的。他身形一扭,腰骨仿佛断成几十截一样,全身从前冲的姿势骞地变成向侧边移去,同时短刀也是顺势侧移,从直击刘虎的前胸,变成了向着他肋下挑去。 刘虎亡魂皆冒,他想不到龙飞身手竟如此灵活,可自己长刀此时正用力向下劈,如何收得回来?身体的姿势也被长刀带得向着前面扑去,几乎是往龙飞的知短刀扑上去一样,他此时重心尽失,又如何调整。 无奈之下,刘虎硬生生的双脚一划,向着与龙飞相反的一侧迈去,企图拉开与龙飞的距离。 他有伤在身,此时做这种高难度的动作,顿时拉动了内伤,顿觉浑身一痛,头脑一阵昏晕,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几乎就喷了出来。 可是,龙飞又怎么可能让刘虎避开呢,他既已主动进攻,并且对上的是一个武功比自己低了两个境界并且又受伤的混沌天境界武者,不致敌,是不会收刀的。 龙飞脚步一迈,又向着退到一侧的刘虎追去。 大门派的轻功就是与众不同,这风行轻功就算是全力出手对付敌人之时,还是保留着机动性,只要身形轻轻一转,一扭,脚步一迈,一划,便可完全的变换方向,想追去那里都行。 刘虎退得虽快,龙飞追得也不慢,在刘虎惊骇的眼光中,龙飞短刀如催命的无常,狠狠地在刘虎的腰际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飞溅,如雨花一般,从刘虎腰际喷了出来,将李老生及姚增广都惊呆了,将所有的卧虎帮众都惊呆了,他们谁都料不到,刘虎竟被龙飞伤了,轻易就被龙飞刺伤了。 看着刘虎溅血的腰际,他们都有了一瞬间的呆滞,差点就被他们各自的对手砍中。 刘虎确实是一个狠角色,腰际受伤,眉头皱都不皱一下,脸色平淡,伸指连点,将伤口附近的穴道都点了一下,制止的鲜血,才抬头看着龙飞,脸色阴沉,冷冷道:“想不到,你轻功竟如此了得!” 意思是龙飞只不过是凭着轻功的厉害,才伤了自己。 龙飞淡淡一笑,也不作解释,在他眼中,刘虎已不值得作自己的对手,这并不是骄傲,而是在摸清了刘虎的实力之后,心底的安定。 而龙飞的武功,又岂是刘虎可以看得透的,他除了可以看到表现在外的轻功之外,龙飞比刘虎高了两个境界的武功,到此时刘虎竟还懵懂不知,还以为龙飞是混沌天境加上轻功才造成了现在的奇迹。 “刘帮主准备好了吧,我可要进攻了!”知道了刘虎只是混沌天境界之后,龙飞倒是不急着进攻了,他等刘虎制止了鲜血从伤口冒出之后,才淡淡道,话气淡然,仿佛朋友之间的切磋,那里象是生死战斗。 “来吧!” 刘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举起了长刀,大步向着龙飞走去。 龙飞应声而动,脚步一错,眨眼间就到了刘虎的面前,短刀扬起,向着刘虎砍去。 “吼……” 刘虎大喝一声,看都不看龙飞的短刀,长刀如雷霆闪电般,向着龙飞当头劈了下去,竟还是如刚才一样的奋不顾命,两败俱伤的打法。 龙飞并不理会刘虎的长刀,脚步一滑,便已完成避开,短刀顺势一划,又是向着刘虎的肋下划去,如果这一招刘虎被划中,产生的后果也就是与刚才一模一样,腰际被划破。 这一次,刘虎学精明了,他这一刀是看起来是拼命,其实是留有余力的,看到龙飞转移之后,长刀也是一转,竟丝毫不落的跟在龙飞身后砍过去。 对于刘虎的反应,龙飞并不感到意外,经过刚才被龙飞在腰际割了一刀之后,现在还被这一招伤到,那刘虎也就不会是一个帮会之主了。 面对着刘虎的拼命,龙飞不退反进,脚步一跨,便欺近刘虎的身前,手中短刀向着刘虎的长刀架去。 “当……” 声音犹在耳边回响,龙飞一脚悄悄的踢出,在刘虎的大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这一招正是刘虎刚才用过的招式,只不过他那一招没有踢到赵光,龙飞这一招却就正正的踢到他大腿上了。 原来刘虎的长刀虽然也跟着龙飞的身形转动,但龙飞却知道这长刀速度是肯定跟不上自己的变化的,因此欺身近前与刘虎硬拼了一记。 事情果然如龙飞所料一样,刘虎受伤之后,力道大打折扣,龙飞只以单手握刀,就可敌过刘虎的双手刀,并在他的大腿上踢了一记。 大腿被踢中,刘虎只觉得一阵入骨的痛疼传来,整个人几乎被龙飞这看似轻飘飘的一脚踢得飞了起来,踉跄着向后退了十几步之后,才勉强站稳,如果不是看到退后之时右腿还可以走路,刘虎都几乎以为自己的右腿被龙飞踢断了。 龙飞这次并不等刘虎站稳休整,而是刘虎一退,他马上便跟在后面追了上去,短刀又是一挥,向着刘虎胸前刺去。 刘虎还未站稳,龙飞便已扑到了面前,吃惊之下,单手握着长刀,向前横扫而去,企图以此将龙飞逼开。 龙飞这次是不容刘虎再逃了,手腕一扬,短刀竖起,刀柄向下,在刘虎长刀的刃口上狠狠一戮。 刘虎只觉得手掌一震,长刀把握不住,差点就从手中脱落。长刀受了龙飞这股力道的戮击,打了一个转,竟变成了刃口向下,这样,长刀就不是向着龙飞横砍而来,而是以侧面向着龙飞拍过来了,并且在龙飞这一击之下,就算拍的力道也减小了很多。 龙飞短刀一戮却收,刀柄上提,刀尖又是平举,还是向着刘虎胸口刺去。 长刀被龙飞戮得转过来之后,刘虎仿佛感到了死亡的降临,脸色马上变得苍白起来,左手伸出,徒手就向着龙飞的短刀抓去,他竟要以空手来抓龙飞的刀刃。 短刀临近,刘虎左手也刚好抓上了刀刃。可是这把短刀的锋利程度是刘虎不知道的,龙飞只不过是轻轻一转刀身,刘虎的左手五支手指便马上被短刀锋利的刀刃切断了,而短刀去势不停,还是狠狠地刺入了刘虎的胸膛之中。 短刀一入即收,龙飞收回短刀,便向着后面退开,顺手还切断了一个卧虎帮众的脖子。 刘虎掩着胸前的伤口,可是怎么也制不止那沽沽如泉涌的鲜血,双眼狠狠地盯着龙飞,良久才哑声道:“一线天境界!” 他怎么也不相信,一个与自己同境界的人,怎么可能只在几招之间便刺了自己一刀。 看到龙飞微笑着点点头后,刘虎仿佛叹了一口气,好象在感叹自己运气不好,竟惹上了武功境界比自己高的人,然后,眼光迅速暗淡,举起头看着此时还是浓烟滚滚,火光却正逐渐暗下去的天空,才缓缓的倒了下去。 第175章 、卧虎灭(十)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75章 、卧虎灭(十) “嗖……”“嗖……” 两道人影几乎是同时窜出,只不过,一道人影是如飞鸟般高高的掠起,另一道人影却是如水牛一般,撤开两脚奔跑起来,将地面的灰尘都带起了。 那高高掠起者,正是与贾清交手的李老生,而那如水牛般奔跑的人,却是姚增广。 李老生看到刘虎倒下,马上便知道大事不好,再也不敢与贾清纠缠,用力一招,将贾清逼退之后,马上便向着远处纵跃而去,他是混沌天境界,自然也学了轻功,这一纵便是两丈,几个纵跃之后,就摆脱了跟后紧追的贾清,再几乎纵跃,就不见了踪影。 龙飞也想不到李老生逃跑得这么快,虽然想追,竟也是一时追赶不及。 姚增广反应也很灵敏,看到刘虎倒下便马上撤丫子逃跑,他只是后天境界,苦于未能修练轻功,只能撤开两条腿,如笨牛般狂奔起来。可他实在太过肥胖,体重实在太重,平时还不觉得什么,此时一拼命奔跑,除了搅起漫天的灰尘之外,速度实在不怎么样,才刚刚奔出几丈,便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身材只是他三分之一大小的身影已拦在了他的面前。 姚增广脸色大变,恐惧加上慌乱,竟至双腿发软发颤起来,一时熬势不止,竟跌了一个狗吃屎,可他冲势却制不止,以他厚实的肚皮在地上滑过一段距离,被龙飞用脚踩住肩膀之后,才停了下来。 “呵呵……姚当家,好好的走路不走,干嘛趴在地下滚起来了?”龙飞蹲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姚增广。 姚增广苦着脸,抬起头来,那满脸的肥肉已惊得一青一红,额头上的汗水混着灰尘,一张胖脸已成了花脸。 “龙……龙公子!” “起来吧!”龙飞站了起来,对着姚增广招招手道。 姚增广皱着肥脸,费力地站了起来,前胸及小腹位置被擦得鲜血淋漓,幸好他肚子够大,整个人跌倒在地上之时肚子支撑了全身的重量,这滑动也是以肚皮为支撑点,才保住头脸的完整。 这一阵痛苦,也让姚增广连连抽气,对着龙飞之时,却只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不敢装出痛苦的表情,哈着腰,讨好地对龙飞道:“龙……龙公子有何吩咐?” “狗贼,叫你跑!”龙飞还未回答,贾林已举着剑跑了过来,他刚才一不留意,竟被姚增广跑掉,气得脸上青红青红,这时举着剑跑过来,一剑便往姚增广刺去:“我刺死你……” “等等!”龙飞短刀伸出,在贾林长剑上一搭,将长剑引开,才对着贾林道:“卧虎帮几个当家,跑的跑,死的死,只有这个胖子落在我们手中,赵大他们的毒,可就要着落在他身上,你将他刺一个窟窿,我去那里找解药!” 贾林一怔,又点头笑道:“正是,我差点都忘记了,胖子,快点将解药拿来,不然我一剑刺死你!” “什……什么解药,请公……公子明言。”姚增广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紧张加上前胸及小腹上擦伤的伤口疼痛,让姚增广全身都被汗水淋湿了。 “什么解药!”贾林用手揪住姚增广的衣衫,双眼瞪得大大的,将剑搁在姚增广脖子上道:“就是赵大他们身上毒药的解药!”他身子矮小,长剑只有剑尾位置够得姚增广脖子的位置,姚增广真怕贾林手腕不稳,只要手一偏,这长剑就不是从他脖子侧边压下去,而是变成直直的刺进去了。 “那种解药,我……我没……” “你不会说你没有吧?”贾林手中的长剑向下轻轻一压,睨视着姚增广道。 “有、有!”额头上汗水淋淋的流了下来,流过伤口,刺激得姚增广胖脸上是痛苦并乐着,眉头皱得几乎接在了一起,一张西瓜脸变成了苦瓜脸。 贾林将长剑轻轻提起一点,喝道:“在那里,快点去拿来!” 姚增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为自己在鬼门关前转一圈无恙而庆幸,这时连胸腹前的皮破肉绽也忘记了,苦着脸看着龙飞,又看看贾林道:“我……我其实……没……有解药!” “什么?你骗我!你没有解药!”贾林长剑“唰”的一声,又架在姚增广的脖子上,向下微微一压,顿时,姚增广的脖子便被压出了一条的血丝。 “等等!”姚增广急忙摇摇手,一张花脸也涨成了血红的。 “等等吧!看他说什么?”龙飞对贾林道。 两个小孩子围着姚增广这个大胖子,乍一看,等于是在一个大马熊身边站着两只小马猴,身材实在不成比例,但看姚增广战战兢兢的样,却仿佛这两只小马猴马上就将他撕裂一样。 “还等什么?”贾林瞪了龙飞一眼道:“看他就象是骗我们的,肯定没有这种解药!” “我虽然没有这种解药,但我知道这种毒药的成份。”姚增广害怕贾林长剑又下向一压,自己脖子又遭殃,急忙大声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龙飞与贾林两人实不知道这姚胖子说起快话来,竟也如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般又清又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及意外,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毒药其实就是一种组合,只要不是几种已经绝传的毒药,世上的毒药一般都有解药,只要知道了毒药的组合,便也可配制出相应的解药。 贾林将长剑轻轻的提起了一点,看着姚增广道:“快点,将你知道的成份说出来,不然我就割下去了。” 姚增广苦着脸,垂下眼光看着还横在脖子上的长剑:“可是,可是……” 龙飞从侧边转到姚增广的前面,冷冷道:“你放心,只要你说出毒药的成份,并且我们证明是有效的,就会放你走。” 姚增广脸上的肥肉被他拼命的皱出了一条沟壑,眼光反而平静地看着龙飞道:“可是,我怎么相信你们知道了毒药的成份之后,会放我离开?” “没办法,你只能相信我们。”龙飞冷冷道:“要么我杀了你,再想办法寻找解药,要么你告诉我们成份,我们验证有效之后,放你离开。” “这种毒你以为我们就找不出解药,只不过分析成份要麻烦一点而已。”贾林冷冷道。 看到姚增广不信的眼神,贾林接着冷冷道:“你可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给他们解药,先抑制他们的毒性发作,然后再慢慢找到解药。” 姚增广眼神变幻,心念转换很快,他知道贾林说的是真话,对于大陆上的一些大势力来说,天下的毒药,除了几种将要绝传的毒药之外,其余毒药无非都是一些组合而已,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是有可能研制出解药的。 几经考虑之后,姚增广在死亡的威协之下,终于妥协了,将这毒药的成份说了出来。 经过验证无误,龙飞就将姚增广放走了。 被龙飞放走之后,姚增广犹自不敢相信,看着龙飞等人,肥胖的脸上神情疑惑。 “你不用怀疑!我们说了放过你,就一定会放过你!”贾林冷冷道:“不过,这次放过你,不代表永远放过你,如果你以后再做坏事并且被我们遇到,我们是一样不会放过你的!” “是、是。”姚增广脸上肥肉颤颤的,堆着笑容,向着龙飞三人讨好道:“在下一定改邪归正,以后再也不会做坏事了!” 龙飞淡淡道:“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得太多,就算人不收,天也会收的!以后做不做坏事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们没关系。” “是、是,在下一定遵从三位公子的叮嘱,以后绝不做坏事。”姚增广肥胖的身躯向下艰难地弯下去。 “你走吧!”龙飞挥挥手。 “是、是。在下马上就走!”姚增广迟疑着向后退出几步,看到龙飞几人此时已转过脸去,并不看这边,又向后退出一段距离之后,见到龙飞几人还是看都不再看这边,才终于相信龙飞几人是真正的放过了自己,也终于明白,自己是真的拾回了一条命,脸上终于露出了狂喜的神色,转身便撤腿飞奔起来,浑身肥肉颤动,如一头大水牛狂奔,沿途灰尘飞扬,却终于是逃出了龙飞等的人视线之外。 几大当家,除了李老生逃过一命,姚增广被龙飞放过之外,其余都死于非命,总坛也被龙飞几人烧毁,经此一役之后,卧虎帮彻底的从应然城中清除出去了。 除了他们曾经犯下的恶行之外,再也没有留下其他痕迹! 事情的发展,不但出乎邱天华及王保华的意料之外,也出乎君战天及柳三变的意料之外,在邱天华及王保华的猜想之中,原以为龙飞三人是挑起事端之后,便会一拍屁股溜走,再也不管应然城中几个帮派的死活斗战,由得几个帮派拼生拼死,却不料三人并不单单是挑起事端,而是要借助其他的力量来消灭卧虎帮。君战天及柳三变以为三人只是满腔热血,出于打抱不平,才想给卧虎帮一个教训,也没有料到龙飞三人竟是想消灭卧虎帮。 以三人而消灭一个有上千人并且在应然城中关系几乎是盘根错节,已扎下深根的帮会,将整个卧虎帮从应然城中连根拔起,魄力之大,让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深为叹服,及自愧弗如。 之前君战天便极力想将龙飞拉入应然城,此事过后,更是热情十足,百般游说,无奈龙飞此时确实无意于加入某一方势力,他现在只想好好的游历天下,多看看大陆风情,以及多多跟现在的两个师傅希老及铁老好好的学习,这两人一文一武,都是绝世之才,论起各自的行当,都是处于大陆的尖端的人物,有这样的人物为师,并且还是两个,又怎么不好好的把握这个机会呢! 第176章 、游侠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76章 、游侠 大道如坦途,何曾有坎坷! 风和日丽,清风徐来,路两旁树尾摇曵,灰尘轻扬。 此时路上正走着三个人,是三个小孩,正是龙飞、贾林及贾清三人。 自消灭了卧虎帮之后,三人便离开了应然城,对于消灭卧虎帮之后的一切后续手尾,自然有有六柳门及三合会清理。 至于卧虎帮投降的几个死士及那些被救出来的少年,这些人虽然想跟着龙飞三人,但三人是不可能带着一大批人游历天下的,因此都被应然城接收了过去,以君战天的话,是暂时寄托于应然城,等以后再交还于龙飞。 君战天虽然极力想邀龙飞加入应然城,但龙飞却以年纪太小而推却了。 龙飞本来是想自己一个人走的,贾林却硬是要跟龙飞一起,龙飞与贾林两人经过此次与卧虎帮的作战之后,也喜欢贾林的爽快及贾清虽然沉默做事却干爽利落的性格,也就同意了与两人同行,而贾清侧是一切都唯贾林马首是瞻,对于贾林的意见自然毫无保留的赞同。 三人自应然城离开之后,几个月时间,便走遍了广武郡,整个尼尔联邦都被三人走了一大半。 不出黑山的范围,龙飞还不知道天下原来是如此之大,天下九个国家之中,单只一个尼尔联邦,已走了几个月,才只走了一大半,如果要走遍全大陆,起码都要几年时间。 此时龙飞才知道,原来要走遍整个大陆,是一个何等艰巨的任务,幸好铁老只是要求自己多走走,多多熟悉天下形势,并没有要求自己一定走遍整个大陆,不然龙飞还真不知道自己要何时何月才能完成这个任务。 这几个月以来,贾林与贾清两人也跟着龙飞走遍了大半个尼尔联邦,让龙飞惊奇的是,贾林年纪虽然不大,甚至看起来比龙飞还小,但对于整个大陆的人物风情,山川地形,来历传说,竟是熟悉无比,每到一地,都可说出此地的一些人物风情,地貌地形以及地名的由来。 至此龙飞才知道自己让贾林与贾清跟着实是一个最英明不过的决定,这沿途所过的地方,如果没有贾林的讲解,龙飞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些地方的地形有什么特色,甚至连地名都不知道,有了贾林的讲解之后,龙飞也将沿途的地形一一记在了心中,只可惜他不会画画,因此只能记在心中了。 几个月之后,龙飞三人终于转回广武郡,此时距离整个广武郡的比武,已不远了。 广武郡,首城广武城,尼尔联邦六个联合郡国之一,实力处于整个尼尔联邦下游。整个广武郡,人口六十多万,常备军队五万多人,为整个尼尔联邦中六个郡国之中,第五大郡国。 广武城,城墙高三丈五,宽两丈,城外护城河深一丈,宽一丈,城墙都是用巨大的石条垒成,广武城的宽大繁华程度,在尼尔联邦中排名第五,但城墙的坚固程度却是处于前三名之内。 站在广武城门口,三人都在举头看着城门上两个古老苍朴的大字“广武”,这两个字显然已有了一段年代了,看上去显得斑驳古旧,点点花花。 城墙上处处痕迹,都显示着这座古老的城池,虽然经过了无数次战火的燃烧,却依然傲立的伟岸丰姿。 “听说广武郡是古代一个叫做符广武的人建起来的,此人原是一个王国的王子,却不知因何原因,竟被王室驱逐,流落民间,后来此人招集一帮志同道合者,竟打下了一片天下,建起了此城,城名就叫广武,甚至最后还将原来的王国都消灭了。”贾林看着那高耸的城墙,指点着城门上的“广武”两字,又向龙飞及贾清两人说起了典故。 “符广武?是不是现在广武郡国王符建强的祖先?”龙飞知道这次广武郡的比武大赛之后,存了心打听广武郡的情况,因此也知道了这广武郡的国王叫做符建强,正是符广武的第五世子孙。 “正是!符广武正是广武郡国的开国之王,传至符建强,已是第五代了。”贾林点点头。 “一代开国之君王!”龙飞看着城门上的广武两字,感叹道:“如此雄才大略的人物,却被逐出王室,也不知是争权夺利失败,还是因他自己犯错,失去一个这样的人物,也就怪不得原来的王国会衰败了。” 贾清看着那雄伟的城墙及两个古朴的大字,眼中闪烁着幽幽的火光,仿佛一支浸透油脂的火把,被人点燃了。 每一个身上有武艺,却又有着远大志向的男人,是最容易被这种英雄的事迹所感动的,贾清虽然沉默,寡言少语,胸中却也有满腔热血,雄心一颗! 就在三人站在城门口,看着宏伟高大的城墙议论纷纷,大发感叹之时,在离城门不远的一处阴影之中,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双眼睛正幽幽地看着龙飞三人,眼睛之中正散发着滔天的怒火及仇恨。 在这个高大的身影旁边,还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身影,此人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阴影中一样,也在静静地看着龙飞三人。 此人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儿,乍一看,也就仿佛一个依附在大树上的细藤,气势完全被那个高大的身影压制了下去,但此时高大的身影却是上半身微微躬着,正是向着中等身材的人。 “就是这三个小孩子?”中等身材的人淡淡问道。 “回二当家,正是他们!”身材高大的人恭敬道。 “就是这三个小孩子?就将整个卧虎帮捣毁,将你们赶出了应然城?三个先天高手,两死一伤?”二当家状似不信,仿佛再次确认的问道。 “二当家别小看他们,以我看来,那个穿着黑色衣服,背着一柄短刀的小孩,最少也是一线天境界,别外一个背着长刀的小孩,应该是混沌天境界,只有那个背着长剑的小孩,才是后天巅峰境界。”高大的身影看到二当家似乎有点轻视这几个小孩,想起自己的经历,急忙出言提醒道。 “一线天境界!”二当家微微一扯嘴角,淡淡道:“我也是一线天境界,大当家更是一线天巅峰境界,以两个一线天境界,难道还对付不了这三个小孩子?” “是、是,这三个小孩,自然不是二当家的对手。”高大的身影恭敬道:“只要二当家出手,他们自然是无路可逃!” “嘿!你也不用拍我马屁!”二当家冷冷道:“就算没有你的提醒,我也会小心的,阴沟翻船往往是因为大意所致,我还是明白这一点的!” “是,二当家说得对,对付这三个小孩,确实要小心准备!” “好了!”二当家淡淡道:“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对付他们的,这并不单单是你私人的仇恨,也是我们卧虎帮的仇恨,不杀他们,不足以震慑其他有异心的人?” “二当家说得是,他敢对付我们的应然分坛,就等于是与整个卧虎帮作对,必须让他们血债血偿。”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一切都可已准备妥当?” 高大身影道:“二当家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二当家一声命下。” “好……我知道了。”二当家转身便往回走去,边走边道:“你通知兄弟们准备吧!敢犯我卧虎帮虎威的,就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高大的身影一怔,随即大喜若狂,得到二当家的允诺,那就肯定可以大仇得报了。 高大的身影跟在二当家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微微躬着腰,此时看起来高大的身影就象二当家的小跟班一样,二当家每说一句,便急忙迭地躬身说是。 在龙飞三人的另一边,相距约十丈的一棵大树之下,站着一个年约二十岁的青年,这青年是国字脸,粗眉,大眼,高鼻,大嘴,厚唇,正看着龙飞三人,嘴角微微笑着。 龙飞三人,那二当家及高大的身影,青年三方几乎成一条直线的分布于广武郡城门附近,龙飞三人处于中间,而二当家及高大身影处于龙飞三人之前,青年在后。两方都看到了龙飞三人,但却都不知彼此的存在,龙飞三人也不知道竟有两方人马正炯炯地盯着自己三人。 “好家伙,在这里才遇到他们!这次看你们还往那里跑!”青年微笑着喃喃道,却马上又皱起眉头,眼光盯在龙飞身上,眼露惊奇之色,喃喃道:“这个少年是谁,好象那两个家伙都唯这个少年马首是瞻,能让这两个人都佩服的人,想来应该也不简单吧!” 龙飞三人并不知道竟有两方人马在对自己虎视眈眈,因此是毫无紧张,在城门口指指点点的发了一通感叹之后,才慢悠悠的向着城内走去。 这几个月以来,龙飞总算是也走过了一些地方,也见识了天下的繁华之地,因此进入广武城之后,龙飞也不觉得如何的惊讶。 “走走!先吃饭去,肚子饿了,看什么都不得劲!”龙飞摸着咕咕作响地肚子对贾林及贾清道:“这次还是我请客!” 贾林看了龙飞一眼,嗔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从广武郡东边吃到西边,现在到了广武郡城,你还想着吃!” “嘿嘿……”龙飞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笑嘿嘿道:“做江湖游侠,不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吃个痛快么?” “游侠!”贾林睨了龙飞一眼,嘲笑道:“你象江湖游侠么?” “怎么不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江湖游侠不正是这样的?”龙飞嘿嘿笑着往自己脸上贴金。 贾林翻了一个白眼,不再理会龙飞,埋头便往前头走去。 “我们不象游侠吗?”看到贾林走埋头走远,龙飞转头去问贾清道。 “象……不象!”贾清看着龙飞半天,才逼出三个字,一说完,便也跟在贾林身后,向前走去。 “到底是象还是不象?”龙飞跟在贾清身后,大声叫道。 第177章 、中伏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77章 、中伏 酒饱饭足,先思美好风景,再思大床美梦! 用过晚饭之后,三人便在广武城中随意走着,浏览着广武郡的风景,龙飞虽然已走过了大半个尼尔联邦,见识了不少美丽的风景,此时却还是被广武城的风景迷住了。 雄奇而古老,独特而从未见过的建筑,让三人游兴大发,在广武城中安步当车地游览起来,沿途指点,好不尽兴。直到圆而大的月亮悄悄的爬上天空之后,三人才骞然惊觉起来,自己今晚还要休息,是该找一个地方了。 让他们郁闷的是,他们一连问过几个客栈,竟都是得到客满的答复之后,三人才紧张起来,开始为今晚的宿在何处而苦恼起来。 刚才太过高兴,竟都忘记了住宿的事情,其实三人也不是忘记,而是以为在偌大的广武城,要找一个住宿的地方,应该不是很难的事情,因此并不担心住宿的事情。却料不到此时由于广武郡的大比即将到来,各方来的参赛选手及观看的人数激增,广武郡中本来就不是很多的客栈,竟都被这些人住满了,以至于三人在广武城中都走了大半天了,到了半夜,竟还是找不到一间还有房间的客栈。 美好风景是想到了,大床美梦呢? 三人站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此时还是热闹非凡的大街,大街两旁店铺中通明的灯火,竟都茫然若失。 难道自己今晚要露宿街头? “怎么办?”龙飞看着贾林问道。 三人当中,贾清沉默寡言,平时屁都难得放一个,龙飞是第一次出远门,见识少,在外生存的经验也少,只有贾林,不但人爽快,见识也非常丰富,好象有不少曾经在外游历的经验,遇到问题,三人当中,自然是先征求贾林的意见。 “跟我来。”贾林考虑一会,当先向前走去。 “去哪里?”龙飞急忙跟在后面。 “没有客栈,去百姓家借宿一宵。”贾林气嘟嘟地边走边道:“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休息的地方。” “他们肯借地方给我们住吗?”龙飞还没试过向平常人家借宿,因此有点疑惑。 “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在那里还不是如客栈一样!”贾林笑道:“就算是广武郡国的王宫,如果你给他们一堆金银,借宿一晚,说不定他们也是举手欢迎的。” “说的也是,天下没有人会与银子过不去的!”龙飞点点头道:“那我们现在去那里,找什么样的人家借宿?” “家中情况不能太差,也不能太好,太差了家中条件不好,就算想借也没有地方借结给我们,太好了就可能看不起我们这点银子,只有找一些小户人家,家中景况不太差,但多一笔收入更好的人家,才能适合我们。”难得有人向自己请教,贾林有点得意,因此也就不厌其烦的说了起来。 行万里路,也得听万件事!龙飞觉得自己又增加了一样见识,不料就只是简简单单借宿一晚,竟也还有这么多学问。 龙飞与贾清两人跟在贾林身后,这种事情自然是唯贾林马首是瞻,几人边走边聊,走过繁华的大街,转入一条小街,再转入一条小巷,就在贾林准备拐向另一条小巷之时,龙飞突然越过了前头,抢到贾林前面,阻止了贾林。 “什么事?”贾林皱起眉头,轻声问道。 “什么人?出来!”龙飞并不回答贾林,神情凝重地看着前面,突然大声喝道。 在龙飞喝声出口的同时,贾清也抽出了他身后的长刀,单手执刀,双眼闪着寒光,警惕地看着小巷两边的矮墙。 这是一条在大城市中随时都可看到的小巷,小巷两边并没有大户人家的围墙,而是一户户的人家,每一户人家大墙都挨着的,门口都对着这条小巷。 只不过此时天色已晚,每家每户的大门都已关得严严的,连门缝中也没漏出一线光亮。 “嘿嘿……小子耳力不错,这都可以听得出来!”随着话音,左边一户人家大门吱呀一声,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一条人影从门里走了出来,阻在三人面前。 今晚月光明亮,可见范围极大,不过,就算是伸手不见五指,对于龙飞来说也无什么大碍,这人站在并不远,只不过在十步开外,龙飞还是可以看得清楚,这是一个身材瘦小,几乎称得上干瘦的中年人,脸小而瘦尖无须,一双眼睛深深的陷了下去,仿佛骷髅头一样,人虽然瘦小,却穿着一件宽大的长衫,骤然看去,就仿佛用一件大袍子包着一个小木偶一样,样子滑稽可笑。 贾林忍不住,首先“咕”的一声,笑了出来。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就算是凶险万分的环境,也好象没什么感觉,看到可笑的事情,想也不想就首先笑出来再说。 贾林忍不住笑,对面的干瘦中年人却忍不住脸色瞬间就变黑了,先是涨红,然后再变黑,双眼似若冒出火来,看着龙飞三人,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嘲笑他的打扮,贾林这一声咕,可是犯了他的大忌了。 “在下霍之全,卧虎帮帮主!”干瘦中年人脸上愤怒的表情只是一闪便转为平静,仿佛在看着龙飞三人,也仿佛在看着天上的月亮,反正他眼眶深陷,那双眼睛深藏在眼眶之内,他究竟看得是那一个方向也无人知道。 “卧虎帮?”龙飞一惊,迅速转头与贾林两人对视一眼,都可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卧虎帮不是在应然城吗,并且帮主都被龙飞击毙了,何时又冒出一个卧虎帮的帮主? “应然城卧虎帮是你们的分坛?”看着那个站在对面,虽然月光明亮,但整个人却仿佛是一团黑暗,并且透着一股阴寒之气的霍之全,龙飞突然出声问道。 “嘿嘿……小子聪明,应然城卧虎帮正是我们分坛,却被你们亲手所灭,此恩此德,我们一直不敢忘怀!”霍之全嘿嘿的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龙飞三人全身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三人都是心中一凛,想不到应然城一个一千多人的大帮会,才只是一个分坛,那广武郡这个总坛,会有多少人呢? “卧虎帮杀人放火,逼良为娼,拐卖人口,坏事做尽,人人得而诛之,想来广武城的卧虎帮也肯定是一丘之貉。”贾林从龙飞身侧迈上一步,冷冷道:“你就算记得,我们又有何惧!” “嘿嘿……”霍之全又是阴阴的笑了两声,冷冷道:“年轻人勇气可嘉,只希望你们有与勇气一样的实力,不然,今晚就别想走出此地了!” “说大话,也不怕风闪了舌头,你有这个本事再说吧!”贾林敛起笑容,冷冷道:“象你这样的人干,风一吹就飞了,还想杀人?” 霍之全脸上的怒色又是一闪而逝,冷冷道:“你们可以尽情的笑,反正你们都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叫你的同伴出来吧!”龙飞突然冷冷的***道:“前面右边的及后面的全部叫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如何让我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霍之全毫不意外,他也知道龙飞会料到会另有埋伏的。龙飞可是连混沌天境界武者刘虎都击毙的武者,就算他再托大,也不会认为单凭自己一人,就可将龙飞三人都留下来,因此是埋伏是必须的。 其实他不知道,龙飞并不是料到有埋伏,而是真的听到了或者说是感应到了有人埋伏的,如果霍之全知道此点,肯定会重新评估龙飞的武功,可惜的是,他暂时还不知道。 龙飞能够发现这几人,除了武功比他们高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龙飞自小在山中生活,练成了一种类似于野兽的灵敏感觉,近似于第六感,对于危险分外灵敏。 就象刚才,龙飞其实并没有发现这个干瘦的中年人,而是突然间有一种如被猛兽盯上的感觉,全身汗毛直竖,便怀疑有人在旁窥视,大声一喝,想不到真喝出一个干瘦的中年人来。 至于在前面及后面藏着的两个人,却是龙飞看到了干瘦的中年人之后,静下心来,仔细倾听,才发觉的。 龙飞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人影便从右边的小院落中冲天而起,越过墙头,落在了干瘦的中年人身边:“小狗,想不到你耳力倒是挺好,可惜好耳力也救不了你,今天你是自投罗网,自投死路,谁都救不了你了。” 只看一眼,龙飞三人便马上认了出来,这个人正是从应然城逃脱的应然卧虎帮二当家李老生,本来以为他拾回一条性命之后,有多远逃多远,却想不到是回到了广武城的总坛,以至于龙飞三人一入城,便被他盯上了。 李老生刚站稳,一个中等身材的身影从龙飞三人身后的一间院子中跃起,越过围墙,落在小巷中间,堵住了三人的退路。 “三个小毛贼,狗胆不小,敢毁我卧虎帮分坛,拿命来填吧!”中等身材的人道。 三人转头看去,这是一个凹眼鹰鼻,身材比干瘦的中年人略胖的青年,一双眼睛就象两个洞孔一样镶嵌在脸上,在这深夜,看起来就阴森可怖。 此人只是随随便便的站着,整个人似乎已融入夜色之中,但总是给人一种阴寒的感觉。 “我叫郭辉平!”阴寒的青年淡淡道:“毁我分坛者,虽远必诛,今天,就让我们作一个总结了断!” “其他人也叫出来吧,神神秘秘的藏了那么多人,怎么只出来你们三个!”龙飞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惧,只是平静地看着霍之全,淡淡道,其实龙飞心中也有点担心,卧虎帮为了算计自己三人,也不知动用了多少人来跟踪,才终于在这个小巷中设下层层埋伏,将自己三人都堵在了小巷之中。 龙飞这话,也是故意逼霍之全将他们的伏兵都亮出来,如果伏兵全部亮在明处,那也就不成为伏兵了,只有藏在黑暗之中的伏兵,才是让龙飞最担心的,他刚开始之时便想霍之全将伏兵都叫出来,不料霍之全也是人精,只不过出来了郭辉平与李老生两人,前后包抄着龙飞三人,其他伏兵却还未显身。 “别担心,如果你们能冲过我三人的防线,自然就会见到他们的!”霍之全淡淡道。 第178章 、突围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78章 、突围 龙飞本来想诳霍之全将伏兵全部叫出,却不料霍之全也是一条老狐狸,并没有中计,只是将郭辉平及李老生叫了出来。看着两边一栋连着一栋,几乎不留空隙的房屋,还有黑暗的夜色,龙飞开始担心起来。 在亮处的敌人不可怕,只有藏在黑暗中的敌人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无知的东西,才会让人害怕! “怎么办?”贾林低声问龙飞道:“是向前闯,还是向后闯?” “你们认为呢?”龙飞看着贾林及贾清道。 “前面”“后面”贾清与贾林几乎是同时道。 “前面有两个人,还有一个是卧虎帮的帮主,干吗要从前面突围,后面只有一个人,我就不信他有挡得住我们三人。”贾林看着贾清,疑惑道。 “前面出其不意,他们料不到才是我们的机会!”贾清淡淡道,就算是如此紧张的时候,他还是一脸平静的神色,并不因被人包围而惧怕,肯定道:“只要冲开霍之全的防线,李老生不惧!后面,肯定不止一个人!” 龙飞点点头,骤一看来,后面只有一个人,正最好作为突破口,而前面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卧虎帮的帮主,分坛的刘虎已是混沌天境界,作为总坛的帮主,最起码都是一线天境界的武者,还加上一个李老生,确实是不好作为突破口的,其实正是因为人人心中都有这种想法,贾清才会如此判断。 贾林略一沉吟,便也明白过来。 “其实两头突破都不好。”龙飞看看前面的霍之全、李老生及后面的郭辉平,轻轻笑道:“最好的突围地方,就是霍之全刚才出来的那个院子!” 贾清眼睛一亮,点点头。 贾林先是一愣,一会之后,也慢慢的明白过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各位商量好了没有?要从那里突围?”霍之全冷冷笑着淡淡问道,他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如猫捉老鼠一样,先玩弄之后,再慢慢的下嘴撕咬,他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龙飞等人越是不利,这里是广武城,是卧虎帮的大本营所在,随着时间越久,到来的卧虎帮众越多,包围圈就越是紧密,龙飞三人逃跑起来难度更大,况且,拖得越久,龙飞三人感觉到的压力也会更大,也更会出错。 再说,以卧虎帮一帮之力,来围捕龙飞三人,霍之全不相信三人还能突围而去。 “后面只有一个人,并且只是郭二当家,想来郭二当家武功应该也是一线天境界吧,乍一看,应该是后面最容易突围,如果我三人同时动手,向着后面直冲,不知郭二当家可以抵挡得几招呢?”龙飞转头看着如幽灵般站在三人身后,自现身说了一句话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的郭辉平道。 霍之全默然不语,只是看着龙飞,郭辉平却冷笑一声,冷冷道:“你可以试试!” “当然不是!”龙飞淡淡道:“我相信,在后面小巷的尽头,肯定会埋着大量的卧虎帮的帮众,就在等着我们从那边突围呢!” 郭辉平哼哼了两声,不说话。 “前面有霍帮主及应然城的李二当家,以一个混沌天境界,一个最少也会是一线天境界的两位武者挡在前面,不管是谁,应该都不应该选前面来突围。” “嘿嘿……”霍之全哼哼两声,他此时也不明白龙飞的意思,龙飞说了前面不能突围,后面也不能突围,难道要向着旁边突围,想到此处,霍之全脸色一变。 这小巷两边,确实是霍之全这个包围圈最大的破绽,这破绽霍之全也知道,但却苦于无法补救。 卧虎帮的人一直跟在龙飞三人身后,在城中悠转,可惜的是,龙飞三人走过的地方,都是大街通衢,或者是大酒店,他们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地方,好不容易三人拐入这个小巷之中,霍之全才急忙现身将三人拦了下来。可惜的是,刚才是布置匆忙,卧虎帮中能赶到此处的人并不是很多,将小巷的前后两头堵住,还可绰绰有余,但要将小巷的两边也包围起来,那就远远不够了。 这也是刚才霍之全不想将属下全部叫出来的原因,如果是调动了卧虎帮的大批帮众,将这条小巷包是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就算全部现出身来,那又何妨。 霍之全不急着进攻,也是想等其他帮众的到来。 果然,龙飞接下来道:“如果前后都不能突围,看来就只有向旁边一试了。” 话音刚落,不等霍之全等人表示,龙飞便向前冲去,三人之前已商量好了行动方式,以龙飞为箭头冲出,贾林与贾清两人跟在后面,为龙飞挡着后面的偷袭,三人扑去的方向正是刚才霍之冲出的小院子。 在龙飞冲出的同时,霍之全也几乎是同时跃起,两方速度都很快,只不过一眨眼之间,便已撞在了一起,而两方接近的地方,正是霍之全走出的小院门口,只不过霍之全的距离近,来到门口也比龙飞早上一点点,在龙飞到达之时,霍之全已站在了门口的正中,手中握着两支短铁棍,向着扑到近前的龙飞挥去。 龙飞在前冲之时,短刀早已握在手中,看到霍之全的两支铁棍临头击来,竟是不闪不避,短刀闪电劈出,仿佛穿花蝴蝶一般,快得几乎肉眼都看不见,只听得当当两声,龙飞的短刀已在霍之全的两支铁棍上各点了一下。 霍之全只觉得双手一震,仿佛点中他双棍的并不是龙飞的短刀,而是一只巨大的野兽用头撞上去一样,霍之全的两支短棍都被震得向旁边荡开来。 大成天境界? 霍之全头脑中首先闪过这个疑惑,如果龙飞只是一线天境界,一击之下,怎么可能将他的双棍震开?他现在可是一线天后期境界。 其实霍之全听到刘虎是死于龙飞手中时,已将龙飞的武功估为一线天境界,但霍之全还是以为以龙飞的年纪,能有一线天初期境界,已是天纵奇才了,此时交手一招,才知自己是错了,大错特错,能在一击之间震开自己双棍的,起码也是与自己同境界的武者才行。 虽然一试之下,试出了龙飞的武功丝毫不低于自己,霍之全也是毫无惧色,他一生大小战役无数,也不知与多少人交手过,甚至与大成天境界武者交手也可全身而退,龙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就算武功境界与自己一样,内力及身体的力量肯定没有自己深厚,只要自己死守不退,再挡过两招,郭辉平及李老生扑上来,就可将龙飞三人缠住,到时不管是围攻还是独斗,都由不得龙飞三人了。 霍之全强行稳住双手的震荡,不退一步,双手用力一收,将两支短棍收了回来,一左一右,又向着龙飞左右包抄轰击而去。 可是,龙飞的攻击,又岂是霍之全能预料的。 龙飞一刀双击,震开霍之全的双棍之后,竟丝毫不受霍之全双棍的反震,尽显大成天境界武者的实力,不退反进,又向着霍之全身前抢去,本来击中短棍被震得稍微向外荡去的短刀一拖,顺势就向着霍之全胸膛划去。 霍之全脸色大变,他也想不到龙飞竟强悍至如斯境界,一击之下,还有余力前进,招式如此多变,其实这已不是单纯的招式,龙飞这一招,是因形就势,用刀被震开的势来使动短刀,借刀被荡开的力道来带动短刀,龙飞其实是不用花多少力量的,这一刀虽然不快,但胜在顺势,毫无阻滞之处,比霍之全用内力强行收回来的还是双棍就快了一丝。 双棍离龙飞还有一臂的距离,短刀却已递到了霍之全的胸前! 霍之全大吃一惊,龙飞刀势的快速,刀法的灵活,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自己之前的猜想看来是不对的,龙飞的武功,最少已达到了一线天巅峰境界了。 被逼之下,为了拉开与龙飞短刀的距离,霍之全不得不后退了一步。 可是,让霍之全意外的是,他退开一步之后,龙飞的身势竟也跟着同时变化,右腿微弓,上身竟追着霍之全的退势向前倾斜,短刀也跟着变化,本来斜斜向着霍之全胸膛拖去的短刀,刀柄突然向下一沉,刀尖挑起,瞬间就变拖为挑,还是向着霍之全的胸膛挑去。 霍之全脸色变是铁青起来,他绝对想不到龙飞招式变化竟如此之快,这完全是招随意转,意随心变,快如闪电,变幻莫测。 无奈之下,霍之全又退了一步。 可是,他才刚刚抬脚后退,龙飞那只微弓的左腿仿佛早已商量好了一样,也几乎是同时提起,向着霍之全逼去,同时短刀又变,手臂与短刀同时提了起来,竟变挑为劈,当头淋漓的向着霍之全劈去。 三招,交手才三招,霍之全本来还想据守在小院门前,不让龙飞三人进入,却不料龙飞招招狠辣,招招变化莫测,招招都是攻敌所必救,只三招过后,便被龙飞逼得退了两步,完完全全的将门口让了出来。 霍之全是不得不退,他本来想做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勇士,却不料龙飞三招还未使完,便已成了弱士,被逼得放开了门口。 到龙飞第三招变化出来之后,短刀已离霍之的胸膛只有一线距离了,几乎已划着了霍之前胸前的衣服。心惊胆寒之下,霍之全双脚急忙用力一蹬,瞬间用尽了一个一线天后期境界武者的所有力量,跃了起来,才脱离了龙飞短刀笼罩的范围。 饶是如此,他胸前的衣服,还是被龙飞锋利的短刀划破了一道口子,凉嗖嗖的夜风从破开的口子吹入,让霍之全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想起刚才的凶险犹有余悸,同时也为自己拾回到条性命而庆幸。 这一切,都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就连贾清也只是可以看到龙飞与霍之全接近之后,两人身形不断变动,每变一次,霍之全便退开一步,变动了三次之后,霍之全已完完全全的将门口让了出来。 “走” 龙飞向着霍之全退开的方向迫去,在贾林与贾清从霍之全让开的门口冲进去之后,龙飞才跟在后面冲入。 而此时郭辉平及李老生才刚刚追到门口,却只能看着三人没入门后,那两扇院门却还在吱呀地叫着。 第179章 、混战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79章 、混战 这上一个小户人家的院子,院子不大,方圆只不过两丈,院中一角放置着石桌石凳,另一角种植着一棵大树。院子之后,是几间小瓦房。 龙飞三人刚刚冲入院子,便从房当中的一间小瓦房中冲出了几个黑衣人,迎头向着三人冲了过来,在霍之全出来的院子,卧虎帮怎么可能不埋伏有人,但显然人并不多。 三人刚刚脱身,怎么可能又被人缠上,大喝一声,龙飞前冲,越过贾清及贾林两人,短刀挥出,向着首先冲来的一个卧虎帮黑衣人劈去。 这些黑衣人都是卧虎帮的精锐,比一般的卧虎帮众强悍很多,因此才被霍之全安排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止龙飞三人从这边突围,他们人虽不多,如果被他们缠上,三人想逃脱也很麻烦。 只不过这些人虽然叫为精锐,也只不过是比一般的帮众厉害一些,武功最高也只是玄筋或灵脉境界,又如何是龙飞这个大成天境界武者的对手。 黑衣人看到龙飞短刀劈来,双手握着长刀,便向着上迎去。 “当……” 让黑衣人想不到的是,他的长刀并没有架住龙飞的短刀,而是被龙飞的短刀一砍两断,龙飞短刀去势不止,砍断长刀之后继续劈下,从黑衣人额头向下,正正的沿着鼻梁,被短刀划出了一条血痕。然后,一道仿佛蚯蚓般的血痕,突然就在他脸上出现了,接着,顺着这道血痕,他脸上的皮肉向两边翻开来,露出了下面嫩红的肉及一点点的森森白骨。 “啊……” 黑衣人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喊,手中半截刀片掉落地上,眼中带着不敢相信的神色,轰地倒了去。 一刀砍掉黑衣人之后,龙飞毫不停留,转身又向着另一个黑衣人冲去,短刀挥出,斜斜的向着黑衣人挑去。 黑衣人刚刚目睹龙飞斩杀同伴的神威,就算他是卧虎帮的精锐,此时眼中也露出了胆怯之色,看到龙飞冲来,大惊之下,急忙挥刀也向着龙飞攻去。 可是龙飞地行境界的轻功全力展开,速度之快,又岂是他可以预料的,他长刀刚刚举起,龙飞已抢到了近前,连人带刀,竟欺入了黑衣人的怀中。 “啊……” 又一个黑衣人身上鲜血飞溅,嚎叫着向外旋转飞跌而去。 瞬间就杀两人,龙飞是真正的全力施展了! 以龙飞的大成天境界,自然是可秒杀一个只有玄筋境界的黑衣人,他以前在应然城卧虎帮总坛便也表现出了这种能力,当时在近百帮众的包围之中,暴发之后,瞬间就击杀了廖远强、黎亮及几个死士,这区区几个只是玄筋及灵脉境界的武者,自然不能阻挡龙飞的步伐。 龙飞虽然大发神威,但贾林与贾清就没有这样的能力了。 贾清还好一些,以混沌天境界对上玄筋境界,他招招抢攻,长刀环转飞挥,几刀之后,在龙飞杀了两个黑衣人的同时,他全力一击之下,也将一个黑衣人拦腰劈成了两段。 这个黑衣人几乎是不可敢相信,直至倒在地上,那眼睛之中还带着一丝不信及疑惑的神色,仿佛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死于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手中。 但贾林就差了一点,他只是后天的灵脉巅峰境界,与这些黑衣人也相差不多,但这些黑衣人丰富的作战丰富,却是贾林远远不如的。 也因此,贾林虽然也是招招抢攻,步步进逼,黑衣人直至现在除了不断后退之外,竟还能坚持不败。 而此时龙飞已杀了第二个,贾清也杀了一个,准备缠住三人不让脱身的几个黑衣人,此时也只剩下了与贾清对手的一个,与贾林对手的一个了,以及最后一个正想向龙飞扑过来的黑衣人。 霍之全及郭辉平等人此时也终于抢进院子,在两人身后,才是李老生及卧虎帮的其他人。 这些是埋伏于小巷的两头及另一侧的卧虎帮众,由于霍之全并不知道龙飞三人会从那一边突围,因此,也就只有将本来就不多的人手都平均布置于小巷的四周,这样就导至了每一边的人数都不多,这就让霍之全自吃苦果,导至在这边的埋伏者都差点被龙飞三人杀光了,他们此时却才刚刚抢进门来。 其实这也是霍之全托大的缘故,他以为龙飞只是一线天境界,贾清及贾林一个混沌天境界,一个灵脉境界,而卧虎帮这边,却有两个一线天境界,一个混沌天境界,难道还拦不下龙飞三人?在他的想象之中,可能都不需要用到这些精锐帮众的帮助。 可是,事实大大出乎霍之全的意料之外,他已一再高估龙飞,将龙飞推到了极高的位置,却想不到还是估计不足,他自己被龙飞逼得步步后退,三刀过后,便不得不让出了门口的位置,在这三刀之下,霍之全竟是不敢直攫其芒,以至于虽是气愤恼羞欲昏,却是一退再退。 等到龙飞闯入小院之中,霍之全犹自还在梦中,竟是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以至于郭辉平抢到门前之时,霍之全还在惊讶于刚才的事情,不敢相信。 霍之全迅速抬头,与郭辉平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他们都不敢相信,龙飞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看龙飞的年纪,也只不过是十岁出头,能晋升到一线天的初期境界,已是百年少见的绝代奇材了,可是,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龙飞,绝不只是一线天初期,能在三招之间逼退霍之全这个一线天后期境界的武者,最起码也得是一线天的巅峰境界,说不定还是大成天境界。 如果是大成天境界!霍之全不知道如果龙飞刚才不是急着突围,而是全力一心的向自己进攻,自己还可以抵抗得几招。 也正因此如此,更加坚定了霍之全要将龙飞三人留下的决心,如果让龙飞三人走脱,以三人的武功,将会是后患无穷。 而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卧虎帮自龙飞三人进入广武城,便一直调动人手跟踪,好不容易在这个地方将三人包围,调动了卧虎帮大半的人手,如果这次还不能将龙飞三人留下来,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因此霍之全毫不犹豫地转身跟在三人身后,冲入了小院之中,而卧虎帮的其他帮众侧迅速散开,将这座院子包围起来,以免三人逃逸。 三人就算闯入了小院之中,形势并没有丝毫改善,反而比未闯入小院之前更危险了! 有进无退,三人都知道如果被霍之全三人缠住,而卧虎帮众趁机包围上来,那最后就只能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只有不停地向前闯,闯进房间之中,借房间的地形之利,那时主动才会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因此三人是理都不理随后跟进的霍之全三人,全力向前闯去。 不等那个还未找到对手的黑衣人扑上来,龙飞已迎了上去,双脚用力一蹬,身形如一支利箭,直直的向着黑衣人撞去,竟丝毫不顾黑衣人已高高举起,正用力劈下来的长刀。 仿佛一道流星划过,为了闯出一条生路,龙飞这一招可是用了全力,整个身形出乎黑衣人意料的快,竟抢在黑衣人的长刀劈下来之前,龙飞抢进了他的怀中。 黑衣人神情一变,眉头皱了起来,而上瞬间就布满了痛苦的表情,但这黑衣人显然也是一个狠角色,痛苦只是一闪,马上就被狠悍代替,竟能忍住破膛破腹的痛苦,双手一压长刀,长刀又再加速,向着龙飞肩膀劈下去。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龙飞仿佛身后长着眼睛一样,身体只是奇异地一摆,黑衣人那眼着就要砍中龙飞的一刀,竟贴着龙飞的肩膀砍了下去,一片衣衫随着黑衣人的长刀,飘飘荡荡向着随后扑来的霍之全飞去,而龙飞却是毫发无伤。 避开黑衣人的长刀之后,龙飞左掌一击,将黑衣人击得飞了出去,然后脚步向着侧边斜斜一划,仿佛脚底装有滑轮一样,瞬间就划过了一段距离,来到贾林身旁,右手反转,短刀向着与贾林作战的黑衣人划去。 黑衣人应付贾林一人,已是万分吃力,只能勉强维持不败,此时却也处于失败的边缘了,龙飞一刀划来,他那里还有余力抵挡,虽然也使出吃奶力动了动身体,却于事无补,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龙飞这一刀,在自己的身体一侧破开了一个大洞,他竟边拼命的机会都没有。身体被划开,鲜血马上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黑衣人只能以怨毒的眼光看着龙飞,恨恨的倒了下去。 斩掉与贾林对阵的黑衣人之后,龙飞毫不停留,又转身向着贾清的战场冲去。 其实贾清已不用帮忙,他的这第二个对手,此时已是岌岌可危,在龙飞扑过来之时,贾清长刀一挥,从黑衣人料不到的位置向上斜斜一挑,黑衣人武功与贾清相差了几个境界,并且还是后天境界,没有内力,被贾清招招抢攻,此时已是筋疲力尽,贾清这一刀,他虽然想避开,却无奈此时身体力道已经用尽,再无余力闪避,竟被贾清这一刀将小腹戮了一个大洞,都不用飞龙再扑上一刀,这个黑衣人已掩着小腹,缓缓地倒了下去。 前路阻碍终于清除干净,龙飞三***喜,这次不等龙飞带头,贾清与贾林已首先向着小瓦房冲去,只要进入房间之内,就可隔绝卧虎帮众的视线,那时,向那个方向突围,主动将重新掌握在龙飞三人手中。 并且,进入房间之后,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霍之全三人忌惮龙飞的武功,将无人敢单身闯入。 此时,霍之全三人也才刚刚抢入门口,离三人还有十几步之遥,眼看已追之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人进入房间了。 就在三人心中大喜,以为这次肯定能够闯进房间之时,突然只见最中间的一个房间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从中慢慢的踱出一人,看着龙飞三人,得意地微笑道:“三位,某家在此等候多时了!” 第180章 、木黄原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180章 、木黄原 身材高大而硕壮,脸容英俊,一双剑眉斜飞入鬓,两眼如星,直而高耸的鼻梁,一双嘴唇虽显略薄,但一笑之间却充满魅力,再加上一身白衣飘飘,整一个英俊萧洒的郎君许如果是女孩子看到这样的一个俊俏郎君,必定是芳心暗投,恨不得以身相许了。 从屋内踱出,拦在龙飞三人面前的,正是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英俊萧洒俏郎君。 可是,龙飞三人此时见到此人,不但没有丝毫高兴,反而是无比的惊惧无比的害怕。 此人能在屋内藏这么长时间,刚才并不随黑衣人一起冲出,却等到龙飞等人清理完那些黑衣人之后,眼看着就要逃脱卧虎帮的包围之时,才从屋内出来,一下子就拦在了龙飞三人面前,这时间拿捏得刚刚好。 由此看来,此人显然也不会是卧虎帮的人,要不然是不会任由这几个卧虎帮的精锐被龙飞三人消灭的。 看到龙飞刚才的神威之后,还敢一个人就拦在龙飞三人面前,显然是不将三人放在眼中的,起码他有自信一人可以将三人留下。 房门就在眼前,却被白衣人拦住了,三人都是心中一沉,龙飞脸色严肃起来。就算是对上霍之全三人之时,龙飞也是谈笑自如,汉有丝毫紧张,此时白衣人一出现,龙飞便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以霍之全三人,要想杀掉龙飞,起码得赔上两人性命及大量的普通帮众,就算最后能成功的围杀龙飞三人,卧虎帮就算不崩毁,起码也是元气大伤,变成末流帮会,在广武城将再也无立足之地,这可谓是得不偿失了。 但此时加上这个白衣人却就大不相同了,看这白衣人镇定的模样及气度,武功就算不是自在天境界,起码也是大成天境界了,要不然面对着龙飞三人,就不可能这么镇定及有这么萧洒的气度。 龙飞见识虽然不多,但见过先天以上的武者却也不少,从通天神梯五老及几个师兄,当然还有其他一些仆人,再加上君战天,数数竟已有近二十个,未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未与高级武者交过手,却也见过高级武者练武,他们的那种气度,自然是略知一二,只看这白衣人一眼,便已知道这白衣人最少也是大成天境界了。 “木黄原!” 龙飞还在猜这人是谁,贾林与贾清兄弟已惊得大声叫了起来。 “哈哈,我以为是谁,这不是贾家姐弟吗!”白黄原看着贾林与贾清笑道:“还女扮男装啊!你们家大人没有告诉你们外面形势险恶,要加倍小心吗?你们还这么小,难道你们家大人没教你不要参与这种危险游戏吗?” 贾林脸色一红,迅速看了龙飞一眼,看到龙飞脸色如常之后,才害羞略减,转头对木黄原道:“我们做什么事,你管得着吗?” “卧虎帮霍帮主是我的朋友,你们欺侮了我的朋友,说不得只好管一管了。”木黄原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道。 “木家第二子,木黄原,武功自在天境界!”在贾林与木黄原说话的时候,贾清迅速在龙飞耳边轻声道。 龙飞一看到木黄原冲出来拦在前面,刚才还想着再将木黄原逼开,就算木黄原是大成天境界,龙飞也有自信如果自己拼命,再加上战天这个奇招,还是有可能于三招之内将木黄原逼退的,可是听到贾清的话之后,心一下子就凉了下来。 自在天境界,比自己还高着一个境界呢。 这一耽误,霍之全三人也赶了过来,三人散开,以三角的阵形围着龙飞三人,才一齐对着木黄原恭声道:“木二公子!” 态度之恭敬,似乎这木黄原才是卧虎帮的帮主一样。 “嗯!你们就在旁边看着吧,这事我来处理!”木黄原托大得很,见到霍之全三人,也不回礼,只是点点头,淡淡道。 “好吧!如此就麻烦木公子了。”霍之全几人竟是毫无异议,向后退开,直到院门口的位置,只是堵住了龙飞三人的退路,而将与龙飞三人的交涉交给了木黄原。 木黄原自在天境界的武功,自然是值得霍之全信任的。 “三位,怎么样,是束手就擒,还是要我出手!”木黄原将双手反在身后,淡淡道:“先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束手就擒,就可免受皮肉之苦,如果是我出手,那就不敢保证了,到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别怨我啊!” “木家什么时候手伸得这么长了,连我贾家的事情也敢动手!”贾林冷冷道。 “哈哈……”木黄原悠闲地在三人面前走着,完全不将三人放在眼中,淡淡道:“我早就说了,卧虎帮是我的朋友,你毁掉了卧虎帮的分坛,现在是你们现在犯了错误,欺侮我的朋友,我可是代你们家中长辈教训你们,他们也不敢说我什么!” “不过,你们也别担心,只要查清事实,如果你们确实与霍帮主没有什么大仇恨,我也不会为难你们的。”木黄原淡淡道:“不过,如果事情真的是因你们而起,而你们也确实有错的话,那这事就不好办了,你们是贾家的人可以没事,但这事总得有人出来顶罪才行。”说完眼睛往龙飞身上瞟过去。 他的话很明显,动作也是赤祼祼,意思就是他可能真的不敢为难贾家姐弟,但对于龙飞,却是没什么顾忌的,因此他只想放过贾家姐弟,而龙飞在他眼中却是无关紧要的人。 “这事不用查,卧虎帮为歹做非,坏事做尽,罪该万死,人人得见而诛之,如果不杀他们,天理何在,公理也将不存!”贾林脸色赤红,大声道。 “啊哈……”木黄原笑起来:“想不到贾玲如此正义凛然,疾恶如仇,可惜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辞,调查必须要多作取证,可不能只凭你们一面之辞,你们还是跟我回去吧,我保证给你们一个公正的结果!”木黄原微笑道,脸色诚恳。 “不用跟他费话,我们冲过去就是,我就不信,就算他自在天境界,能真得拦得住我们三人。”龙飞握着短刀,双眼盯着木黄原,不屑地大声道。 “哈哈……”木黄原哈哈大笑,随意道:“这位小兄弟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可嘉啊!那我就与你练练几招,看你究竟有没有自己说得的那么厉害。” 龙飞脸色严肃起来,他知道遇上了自己学武以来最为强大的对手,听贾清所说,这木黄原最少也是自在天初期境界,而自己也只不过是大成天中期,这可是一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境界的武者。 同时,龙飞也兴奋起来,自己自学武以来,所遇到的对手,除了自己在一线天初期境界与单青的一线天后期境界交手,并略有所胜之后,其他人武功境界都比自己低,比如杀刘四时自己以混沌天境界对刘四的灵脉境界,杀刘虎时,以大成天境界对混沌天境界,至于黎亮等人就更不必提了,都不可相提并论。 只有这木黄原,自在天境界,先天的第四个境界,一步跨过之后,便是化灵层次,这可是龙飞这一生遇到了最强大的对手,能与高自己一个境界的武者交手,对自己领会自在天境界可是一个莫大的帮助,因此,龙飞在紧张的同时,也兴奋起来。 龙飞眼中冒出滔天的战意,火星几乎要冒出眼眍,缓缓抽出短刀,上前两步,挺直着腰身,对木黄原一揖,缓缓道:“请指教!” 贾玲焦急得刚想上前拉住龙飞,却只见贾清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将他拉了回来,小声道:“无妨,龙大哥不是鲁莽之人。” “可是……”贾玲看着龙飞持刀挺立的身躯,心中无来由一阵焦急,突然一跺脚,恨恨道:“二哥到哪去了,这时又不在这里!” 虽是紧张之时,贾清虽是沉默少言,此时也不由嘴角一扯,是贾玲故意撇开二哥的,此时遇到危险,却又想起他来了。 看着龙飞战意滔天,竟没有一丝害怕,只有兴奋的眼睛,木黄原心中也暗暗惊讶,他一生习武,进境神速,在同辈中可是姣姣者,常受长辈夸奖,同辈中不管是谁见到了他,也只有恭敬,少有如龙飞一样敢于向他挑战的。 只不过,他也是心胸深沉之辈,虽然气恼龙飞,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一丝半点,脸上还是带着微微的笑容,看着龙飞道:“好!那我就试试小兄弟的高明之处!” 单掌在前,竖于身前,对龙飞淡淡道:“请!” 看到木黄原要与龙飞比试,霍之全等人也没说什么,只是仿佛为了留出更宽的地方一样,又再向后退了几步,贴靠在院门之上。 龙飞知道木黄原自持于武功,在这么多人眼前,是不会主动出手的,因此也不与他客气,脚步一滑,短刀一振,便向着木黄原胸膛划过去。 他不知道木黄原的深浅,这一刀并不敢用全力,只是用了七成内力,因此,一刀划过之时,虽然风声凛然,其实力道并不是很足,龙飞还必须留着后劲,以防木黄原反击。 可是,龙飞不知道的是,他这一刀虽然未出全力,木黄原此时却也是看得心中暗凛。 木黄原初时看到龙飞之时,便惊讶于龙飞的年轻,却已到了自在天境界,他自己虽然也是天生奇才,但在龙飞这个年纪之时,却也只是混沌天巅峰境界,显然比起龙飞是远远不如的。 木黄原天生奇才,武功进境迅速,何曾见过能与他比肩的青年武者。可是此时的龙飞不但年纪比木黄原少了一大段,武功却到达了大成天境界。 也因此,自看到龙飞之后,木黄原便妒忌起来,贾家姐弟他还真的不敢动手伤害,但龙飞却不同,木黄原刚刚甚至想到要将龙飞杀于襁褓之中,以免龙飞成长起来,威协到自己,或者弄断龙飞的手脚,让龙飞空有惊人的天赋,却也不能习武。 第一八一章、战自在天境界武者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木黄原背后背着一支长剑,但他偏偏托大,并没有抽出长剑,看到龙飞短刀劈过来之时,竟只是徒手就向龙飞的短刀迎去。 他为了在霍之全等人面前树立无敌的形象,可谓是下足了工夫,甚至不惜冒险,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龙飞的厉害。龙飞武功已达大成天境界,只比木黄原低上一个境界,以短刀再加上战天奇招,木黄原如果大意,说不定就会吃一个大大的亏。 龙飞冷冷一笑,拼命关头,那里还会客气,短刀加速,地行境界的轻功运起,仿佛一道流星,欺身而进,瞬间就接近木黄原,短刀一挥,向着木黄原小腹捅去。 他并不是故意要捅木黄原的小腹,只因龙飞此时才十二岁,而木黄原一看就已是青年,身材高大,最少也有十**岁,如果龙飞要在木黄原身上选一个最适合的下手地方,那就非木黄原的小腹莫属了。 木黄原竖指成掌,自上而下,向着龙飞的短刀拍去。自在天境界果然不同凡响,木黄原招式虽是后出,却是先至,这看着随意的一掌,似慢实快,抢在短刀刺中他的小腹之前拍在了刀背之上。 龙飞手一震,手中短刀几乎要脱手飞出,心中大惊,急忙短刀一缩,手腕一翻,刀尖上扬,向着木黄原的手腕刺去。 其实此时木黄原心中更是大为吃惊,他为了在霍之全等人面前立威,也为在贾林姐弟面前立威,更是为了给龙飞吃一个苦头,他那一掌看似轻轻松松,仿佛毫无力道,其实已是用了八成的力量,准备一招就将龙飞的短刀震脱,然后再加上一掌,将龙飞击伤,第三招就可将龙飞擒住。 可惜的是,如意算盘敲得噼哩啪啦响,算出来的结果与现实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一掌下去,只觉得龙飞短刀只是轻轻一震,仿佛他一掌并未拍中龙飞的刀背,而是拍中了龙飞的衣袖一样毫不受力,然后,龙飞竟然马上变招,刀尖又向着他的手腕挑来。 一拍之间,未能拍脱龙飞的长刀,是为一个意外,龙飞短刀变招之快,几乎是一眨眼之间,刀尖已划到了他的手腕,这是另一个意外。 有了两个意外,差点就导至木黄原阴沟里翻船,他手掌缩得虽快,可是衣袖也被龙飞的短刀划破,衣袖的下端分成了两片,随风飞扬,熬是好看。 木黄原脸色一红,接着变得熬白,他退开几步,双眼盯着龙飞,又看看自己被短刀挑破的衣袖,突然淡淡道:“看不出来,你刀法不错啊!” “未入流而已!入不得木公子法眼。”龙飞淡淡道,双眼盯着木黄原,不敢放松。 听到龙飞嘲讽的话,木黄原脸色又是倏红倏白,龙飞这话让他更是生气,能够挑破他衣袖的刀法,还不入他的法眼,那什么样的刀法才入他的法眼? 提起那只衣袖,放在眼前看了看那条破裂的痕迹,良久之后,木黄原才淡然一笑:“英雄出少年,看不出来,小兄弟年纪虽轻,武功却不赖,竟已是自在天境界,看来刚才是我低估你了。” 龙飞心中一凛,他也想不到木黄原竟有如此涵养,被自己连翻挑拔及划破衣袖之后,竟不燥不怒,还能保持着平静的神色,看来他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自在天境界,也并不是侥幸。 一时间,龙飞心中也沉重起来。 “刚才不尽兴,我们还是接着再来吧!”木黄原理也不理破裂的衣袖,看着龙飞,淡淡一笑。 “那木公子可要留意另一边的衣袖了!” “你以为我还会给这样的机会给你么?”木黄原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 “那要再次交手才知道了!”龙飞笑笑道。 能够与一个武功境界比自己高的武者交手,不论是对自己经验的积累,还是武功的运用,都有不可估量的作用,木黄原虽强,龙飞却还是没有一丝害怕。 不再等木黄原答话,龙飞双脚一蹬地面,眨眼就滑到了木黄原面前,短刀又向着木黄原的小腹刺去。他身体还不到木黄原脖子的高度,无奈之下,这一刀还是只能向着木黄原的肚子刺去。 其实木黄原与龙飞交手,不论从身材或武功来看,确实是在以大欺小。 木黄原嘴角扯起一丝冷笑,如果再被龙飞这一招逼得后退并挑破衣服,那他也就真的无面见人了。手掌迅速下沉,又是与刚才一样的掌势,还是向着龙飞的刀背拍去。 龙飞与原来一样的招式攻来,而木黄原就也以原来一样的招式应付。 可是,这次龙飞不等木黄原的手掌拍到,在手掌离刀背还有一段距离之时,短刀已变直刺为上挑,又是向着木黄原的手腕挑去。 木黄原手掌也跟着变招,手腕提起,手尖下竖,五指弯典,竟只凭五个手指,就向着龙飞的刀尖捉去。 可是,龙飞怎么可以让他如愿呢!自从得到这把短刀之后,龙飞几乎是每次都用它对敌,无事也要拿出来看上几眼,对这把短刀几乎已了如指掌,一把短刀在手中,可以变出千万招式,灵活无端,变化直如鹰击蛇袭,几乎是无迹可寻,如果木黄原拿出自己的兵器,可能会胜龙飞一筹,但只凭双手,要击败龙飞,却就有点难度了。 龙飞手腕急提,短刀上挑为了横削,向着木黄原的五指削去,变招之神速,只在一眨眼之间,木黄原如被削中,这只手就将会听剩下光秃秃的一只手掌了。 木黄原如何敢将自己的手掌送到龙飞的短刀上去,手掌急提,五指张开,如弹花一般,中指曲弯,向着龙飞的短刀弹去。 龙飞短刀突然加速,在木黄原绝料不到,几乎视为不可能之时加速,短刀一侧向着木黄原的中指撞去,只将木黄原这只弹向刀身的中指撞开之后,短刀再一扬,竟又将木黄原的另一衣袖挑破了。 这次木黄原糗大了,看来太过托大,显然也不是好事,这次两只衣袖都被龙飞挑破,仿佛变成了两只花蝴蝶一般,随着木黄原的手臂上下飞扬。 “咕……” 却是贾林看得好笑,也不管什么木黄原是什么表情,掩着嘴就笑了起来。 贾林这一笑,却好似火上加油,木黄原本来脸色是发红的,却被贾林这一笑,瞬间就变成了苍白,仿佛失去了血色,再次看着龙飞之时,就没有了刚才的从容自若,两手互相将被短刀划破的衣袖慢慢卷了起来,露出了一双如少女般嫩白的手臂,再慢慢从身后抽出了一支长剑。 这剑并不大,却很长,剑身也细,整只长剑散发着闪闪的寒光,在剑柄的位置,竟镶嵌着几颗硕大的珍珠。 “很好,很好!你值得我拔剑了,你叫什么名字?”交手偌久,木黄原此时才问龙飞的名字,仿佛只有够资格值得他拔剑的人,他才要知道对方的名字。 “龙飞!”龙飞握着短刀,丝毫不敢放松,他知道这两次能划破木黄原的衣袖,确实是木黄原好面子托大的缘故,要说起真正的武功,自己始终是还差着他一筹的,毕竟自在天境界与大成天境界还是有差异的。 “我这把剑叫做断阳剑,剑出无情,一剑而下,斩断阳间一切牵挂,你要小心了!”木黄原抚着细长的剑身,淡淡道,眼光盯在长剑之上,但谁都知道他这话其实是对龙飞说的。 “我这把刀无名,一刀之下,只斩敌人!”龙飞看着这把经过这段时间的熟悉之后,几乎与自己血肉相联的短刀,也是淡淡道。 “哈哈……断阳剑撞上了无名刀,就看是谁的兵器厉害,还是使兵器的人厉害。”木黄原眼中也终于爆起了精光,为遇到对手而高兴。 龙飞却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他本性不会是这样的,平常不管与谁在一起,都是笑口常开,只不过这次遇到的对手确实非同小可,那是比自己还高一个境界的武者,稍不留意,那便不止是失败,说不定性命也要丢失,那里还敢游戏。他也想仔细观蔡木黄原的作战方式,因此双眼只是盯着木黄原。 “开始吧!”木黄原淡淡道,右手提着长剑,轻轻的横于胸前。 龙飞那里还会跟他客气,右手一振,短刀振动几下,便向着木黄原攻去。 木黄原一剑在手,气势与之前空手之时大不相同,看到龙飞短刀,仿佛为挽回刚才的面子,木黄原长剑一振,斜斜向着短刀搭去。 一个是大成天境界,一个是自在天境界,两方都在迅速接近,观看的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龙飞与木黄原便战在了一起,众人只觉得两条人影上下翻飞,仿佛春天穿拂杨柳的燕子一般,倏起倏落,刀剑相击的声音,不断地从两人的战场之中传出来。 大大出乎霍之全及贾林等人意料之外的是,时间过去了一盏茶之后,龙飞竟还能与木黄原纠缠在一起,不露丝毫败迹。 霍之全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青,在他的猜想之中,龙飞最多只是一线天境界,现在看来,能与木黄原纠缠这么久还不露败迹,乍是一个一线天境界了得,起码都是大成天了,一个十二岁的大成天境界武者,霍之全想想都觉得胆寒,不论龙飞师门的实力,只论龙飞本人,如果再过个三五年,又将会是怎样的境界。起码霍之全觉得自己是只能望龙飞项背了。 贾林与贾清也一直以为龙飞只是一线天境界,此时才知道,原来龙飞已晋入大成天境界了。 不论旁人,只说正在交手中的两人,此时龙飞终于试出了自在天境界武者的压力了。 龙飞为了争取主动,一与木黄原接触,短刀几乎毫不停歇的向着木黄原攻去。可是木黄原的反应却大大出乎龙飞的意料之外,木黄原并没有与龙飞抢攻,而只是格挡着龙飞的进攻,见招拆招,紧守阵地,绝不后退。龙飞那如狂风暴雨般的进攻虽猛,但这么久以来,竟还不能将木黄原逼退半步。 此时,龙飞终于见识到了自在天境界武者的威力了。 其实此时不止是龙飞惊讶,就是木黄原也是暗暗惊讶,他也想不到龙飞的进攻竟是如此的犀利,在近一刻钟的狂风骤雨的进攻中,龙飞也不知攻击了多少招,在木黄原的印象中,这其中竟然没有一招是重复的,每一招都是与前面招式不同,却又极其符合当时的情形。 招随意出,意随形变。 一个只是十岁出头的少年,招式变幻之间竟如此灵动,如此变幻莫测,这让木黄原不得不惊讶,如果龙飞此时也是自在天境界,木黄原都不知道今天自己是不是龙飞的对手。 幸好自己是自在天境界,而龙飞只是大成天境界,木黄原庆幸地想道。 第一八二章、贾冲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旁观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也料不到,一个自在天境界,一个大成天境界,而龙飞这个大成在境界竟可进攻么这久而不败,并且木黄原直至此刻还未回击一招,仿佛已被龙飞攻得没有还手之力一样。 他们不止是意外,更多的是震惊,霍之全此时是满嘴苦涩,刚才幸好龙飞没有与自己拼命,不然…… 其实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情形如何,却是只有场中交手的两人才知道。 龙飞虽然攻得急如狂风骤雨,毫不停歇,但他也知道木黄原只是还未反击而已,当木黄原反攻之时,也就是自己最危险之时,受伤是小事,甚至有可能会丧失小命。 “当、当……” 几声急响过去,刚才几乎纠缠在一起在一个地方上下纵跃两个人移动起来。只见木黄原不断地向后退去,而龙飞却是步步进逼,短刀上下翻飞,几乎是招招不离木黄原的小腹位置。 看到龙飞与木黄原纠缠在一起,不露丝毫败迹,众人已是震惊莫名,此时看到龙飞竟逼得木黄原不停后退,众人就更是惊骇欲绝,个个都张大了嘴,大瞪着眼睛,看着场中的两人,眼中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外人看去,龙飞虽然是威风八面,好似已掌握了主动,逼得木黄原差点就落荒而逃,其实其中苦楚,却是只有龙飞才知道。 木黄原外表看起来好象是被龙飞逼得步步后退,但在龙飞的感觉中,自己好象是被木黄原在拖着后退一样,木黄原的长剑舞动,如点点寒星,不但将龙飞所有划到他身体附近的短刀长剑磕飞,也层层套着龙飞的短刀,拖着龙飞向后退着。 退了将近十步之后,木黄原突然停了下来,双脚如两支钉子一般,牢牢地钉在地上,不论龙飞进攻如何狂暴,他竟是半步不退,长剑飞舞间,守得是滴水不漏。 几招之后,木黄原突然大喝一声,长剑高高举起,仿佛力挽千斤,如刀般直直的向着龙飞劈下去。 这是自两人交手以来,木黄原的第一招进攻。 他开始反攻了。 龙飞以大成天境界对上自在天境界,竟逼得木黄原直到此时才能反攻,这也让这个小院内所有观战的人都深感意外。 在两人未交手之前,他们有谁能料到,龙飞竟强悍到如此境界,一轮进攻,竟让自在天境界的武者也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传出去,将会是怎么样的震动! 这次木黄原能抢回主动进行反攻,他只是依仗着自己武功比龙飞高上一个境界,内力比龙飞深厚,以力破巧,才能反守为攻,如果他与龙飞比招式,比反应,木黄原虽然是自在天境界,可能也不一定是龙飞的对手。 木黄原也不愧是自在天境界的武者,只不过一盏茶时间,便想到了反守为攻的办法。 看着木黄原直劈下来的长剑,那长而细的剑身,散发着森森的寒芒,龙飞神情凝重,交手这么久,这反击的一招,应该才是木黄原真正的武功吧。 地行轻功施展开来,龙飞身形一转,身体微微一斜,短刀顺手一挥,便向着木黄原的长剑劈去,以短刀劈向长剑,长剑软不受力,自然是长剑吃亏,如被劈中,长剑很有可能会被劈成两段。 木黄原变招也快,手腕轻轻一翻,长剑变劈为刺,从上而下的斜斜向着龙飞的胸口刺去。 这次,形势反转了过来,论到木黄原进攻,龙飞防守。 如果说龙飞刚才的进攻,是以灵巧为主,招招攻敌之所必救,但出招却又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让人无可捉摸。 那么,木黄原的进攻,就是以力量为主了,他招招大开大阖,直刺直砍,招招都从正面进攻,势大力沉,龙飞自然是不敢正面相迎。 这两人的进攻,都是各有特色。 木黄原这一进攻,龙飞便感觉到了压力,相差一个境界,差距原来是如此之大,他刚刚还想如木黄原一样,在木黄原进攻时,自己寸步不退,却不料在木黄原深厚的内力配合之下,龙飞只不过抵抗几招,便差点被木黄原震飞了短刀。结果,龙飞便只能以自己的灵活身法,及多变的招式,才能与木黄原周旋至今而不败。 木黄原的进攻虽然没有龙飞那样的令人眼花缭乱,目眩神迷,却是力大招沉,招招都好象带着千钧重力一样,龙飞都不敢直撄其锋,只能采取灵活的身法,与木黄原周旋,只是这样一来,龙飞的进攻,便再也攻不到木黄原身前,还在木黄原的兵器笼罩之外,便被木黄原的长剑磕飞了。 兔起鹊落,两人也不知交手了多少招,直至此时,龙飞竟还能与木黄原有来有往的换招,还未露出败迹。 此时,不但是霍之全及贾林等人意外,就是木黄原此时也惊异起来,他本来以来龙飞只是一线天巅峰境界,自己三两下便可收拾,却不料交手才知道,龙飞竟已是大成天境界了,并且龙飞武功的变化多端,身法灵活,让木黄原几乎都跟不上,如果不是他的武功高上一个境界,内力深厚,依仗着内力压着龙飞来打,木黄原怀疑自己很有可能不是龙飞的对手。 再过一盏茶之时,两人也不知交手了多少招,此时龙飞虽是尽量采取闪避的战术,却也频频被木黄原的长剑扫中短刀,在木黄原内力的强压之下,有几次幸好是缩手得快,不然就被木黄原将短刀震飞了。 现在他与木黄原都在坚持,是看木黄原首先坚持不住内力枯竭,还是龙飞坚持不住,首先被震飞兵器。 “当当……” 几声骤密的响声过后,从两人交手的圈子之中,一把短刀突然飞了起来,随着短刀,一条身影也飞了起来,追着短刀而去,半空中捉住了短刀,落下之时,脚步踉踉跄跄,差点跌倒,这人正是龙飞,他此时头发也散了,衣衫上破了几道口子,露出衣衫外面的手劈之上,一道伤痕正在向外奔涌出鲜血,瞬间就将衣衫染成了红色。 看到龙飞狼狈之后,众人再去看木黄原,只见他本来风度翩翩的模样也已大为变样,一身衣衫,竟有几处也破了几个小洞,两只衣袖,更不知何时已被龙飞割了下来,露出两条光秃秃的手臂。 他虽然没有受伤,但以他自在天境界与龙飞大成天境界交手,竟落得这副模样,也足够惊人了。 木黄原长剑倒提,双眼紧紧的盯着龙飞,他是被龙飞激怒了,以自己自在天境界的武者身份,与一个大成天境界的武者交手,竟落得如此模样,如何不让他恼羞成怒。 长剑一振,冷冷道:“想不到你武功如此厉害,竟能接得住我八成内力的全力进攻!” 龙飞此时握刀的右手还在颤抖着,刚才几次被木黄原的长剑挑中了短刀,虽然都是运力化解了,但到最后一次时,不论怎么运劲,还是化解不了木黄原加于兵器之上的内力,结果短刀被挑得飞了起来,幸好自己反应敏捷,身手灵活,跟着跃起,在半空中捉住了短刀,不然这次可就要受伤了。 刀虽然没有落入木黄原等人手中,但龙飞此时握着短刀的右手还在颤抖着,几乎连短刀都握不住,刚才的撞击,力道实在是太大了。 龙飞深深吸了一口中气,将力竭的感觉压了下去,看着木黄原,淡淡道:“过奖,过奖,胜负未分,我们是不是接着再来?” 众人大为惊讶,他们也想不到龙飞竟如此强悍,明明武功比木黄原低了一个境界,交手也落在下风,不但没有丝毫气妥,竟还意犹未尽的挑战。 木黄原脸色阴沉下来,看着龙飞,冷冷道:“你既然想死,我便送你一程!” 龙飞轻轻笑了一声,看着木黄原淡淡道:“究竟是谁送谁,就要见过真章才知道。” 木黄原脸色如常,冷冷地看着龙飞道:“开始吧!”木黄原此时也赖得客气了,长剑一振,细长的剑身,晃着点点的亮光,就要向着龙飞的扑去。 “哈哈……” 一阵悠扬而宏亮的笑声突然响起,仿佛这笑声就在耳边响起一样,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耳朵震动起来,随着笑声,一个声音道:“木老二啊木老二,你害不害差啊!与这么小的孩子也动起兵器起来了。” “二哥!”“二哥!”话音刚落,贾林与贾清姐弟几乎是同时惊喜地叫了起来。 随着话音,一个与木黄原年纪一样的青年也从刚才木黄原走出的房间中慢慢走了出来,从木黄原身边经过,径直向着贾林,贾清及龙飞三人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贾冲!”看到青年,木黄原原来平静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得铁青起来。 青年还未走到三人这边,贾林与贾清已收起了兵器,先向着他跑了过去。青年人脚步很快,刚刚发现他之时,还在房间的另一头,这一眨眼之间,便已跨过了他与龙飞三人的距离,到了几人身边。 “二哥!”看到贾冲,贾玲仿佛老鼠看到了猫一样,顿时就乖了起来,声音也小了八度,站在贾冲身边,轻轻叫道。 贾清还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到贾冲之时,也只是轻轻叫了一声,但从他将头转到另一边,不敢正面看贾冲的动作,显然也是有点害怕被贾冲怪责。 “你们两个。”贾冲看着低着头的贾林及贾清,淡淡道:“站一边去,等下领罚。” “是!”贾冲话音刚落,爽朗的贾玲及沉默的贾清都同时应了一声,乖乖地闪过一旁。 “你好!我叫贾冲!”贾冲处理完贾玲及贾清的事情之后,转向了龙飞,先向龙飞作了一揖,再微笑着向龙飞轻轻道:“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龙飞!”龙飞稍为放松了短刀,看着贾冲英俊的脸形,轻轻的笑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贾老二!”贾冲刚想说话,木黄原突然冷冷笑道:“你想架梁子吗?” 第一八三章、架梁子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木黄原脸色阴沉,他并不是担心,而是气愤,贾冲进入小院子之后,只与贾玲及贾清,还有龙飞说话问好,竟对自己理都不理,就好象根本没有自己这个人一样。 这是无视,**裸的无视,在霍之全等人面前,木黄原又如何忍得住,因此,不等贾冲与龙飞说第二句话,便出声打断了。 “架梁子!”贾冲转头看着木黄原,淡淡道:“架梁子又如何?” “那你是要与我木家作对吗?”木黄原冷冷道。 “我与木家作对?”贾冲看着木黄原,突然指着贾林及贾清道:“你知道他们是谁,你认识吗?” 木黄原一窒,贾玲与贾清都是贾家的子弟,他如何不知,他刚才还叫出两人的姓名。就算不知,刚才听到两人一齐叫贾冲为二哥,便也可以料到了。 “认识又如何?”木黄原出身大世家,心高气傲得很,看着贾冲盛气凌人,便也冷冷道:“所有与我木家作对的人,都是必须付出代价的!” “与木家作对?”贾冲突然冷笑起来:“木二公子好大的气魄,处处都是与木家作对,好象这天下除了木家,便再也容不得别人了。” 龙飞眼光闪闪地看着贾冲,想不到贾冲竟如此嚣张,丝毫都不因自己这边只有四人,而木黄原那边除了院子中的四人之外,院外还围着大量的卧虎帮众,而有所顾忌。 看他嚣张的神气,仿佛是自己这边人多,而木黄原人少一样。 木黄原眼中闪过一道怒火,脸色却不变,冷冷道:“彼此彼此,你贾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难道就只准你欺侮别人吗?管好你的弟妹,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出什么事情。” 贾冲淡淡道:“这个不用你担心,贾家没有那么厉害,因此我们一向低调得很,敌人也不多,也不会有人惦记他们!” 木黄原怒火几乎要涨出胸膛,突然指着龙飞,冷冷道:“这个人也是姓贾吗?” “他与贾玲及贾清为友,自然也就是贾家的朋友。”贾冲淡淡道。 “如此说来,你决定是为外人与我木家为敌了?” “不敢!”贾冲淡淡道:“贾家的朋友,也是不能任人欺侮的!” “好、好……”木黄原神情阴沉地点点头,连连叫了几个好字,才冷冷道:“这笔帐,我先记下了,回到环越我们再算。”说完不等贾冲回答,转头便向着院外走去。 霍之全看到木黄原竟然就哪样的走了,也是大为意外,看看院子门口,又看看贾冲等人,转了两下眼光,脸色迅速变换,却也终于跟在木黄原身后走了出去。 等出到小院之外,才发现木黄原竟等都不等他,此时已走得只剩下了一个背影。 霍之全心中大急,急忙追了上去。 “二公子,为何放过他们?”霍之全追到木黄原身边,才轻声道。 “不放过他们,难道你还想全部杀了他们?”木黄原不好气道。 “就算不杀他们,也不能就这样白白放过他们,总得给他们一点教训。”霍之全不服气道。 “怎么教训他们?”木黄原淡淡道:“你去教训?” “我们人多,起码比他们多了十几倍,我就不信教训不了他们!” “人多!”木黄原转过头来,睨着霍之全冷笑道:“你确定我们人数比他们多?” 霍之全一窒,看着木黄原,不解道:“他们只有四个人而已!” “四个人而已!”木黄原看着霍之全道:“你知道刚刚进入小院的那个人是谁吗?那是贾家的二公子,贾冲,以贾家与我木家一样的地位实力,二公子出动,岂会只是一个人!他可也是自在天境界的武者,再加上龙飞这个大成天境界的武者,还有贾家那两个小辈,如果再加上他们一些护卫,就算我们能留下他们,卧虎帮也得自此后从广武郡除名了。” 霍之全虽然心有不甘,却也知道木黄原说的是真话,如果木黄原与贾冲势均力敌这话,只是龙飞一人,他卧虎帮几位当家一起上,都一不定能挡得住,想想龙飞能与木黄原交手几十招而不败,霍之全就觉得心惊胆寒。他此时终于知道,刚才在小院子门口龙飞为何能在三招之间将自己逼开,如果不是龙飞急忙于逃命,霍之全怀疑再过几招,自己都不知道能否逃得过龙飞的短刀。 龙飞武功只不过比他高上一个境界,但在霍之全的感觉中,龙飞就好象是化灵层次的武者一样,威不可挡。 “可是,龙飞灭我卧虎帮应然城分坛,难道就这样放过他?”霍之全不甘心道,其他人都好,龙飞却是灭掉应然城卧虎帮的主要人物,霍之全咽不下这口气。 “你放心,我们有机会取他性命的,并且是光明正大,谁想报仇都不行。”木黄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产道。 “什么机会?”霍之全惊喜道。 “这次广武郡大比,下属几个分城必定会参加,而根据以往的贯例,这些分城除了自己的弟子之外,是一定会从外面聘请帮手的,这个龙飞此时来到广武郡,肯定是某个分城请来的,只要他上了比赛场,到时我再出手取他性命,谁都没话可话。” “正是,正是。”霍之全惊喜道:“以二公子的自在天境界,龙飞一上场,一定是死路一条。” “嘿嘿……”木黄原阴阴一笑道:“贾老二以为我怕了他,却不知我另有计算。” “哈哈……”霍之全大笑道:“还是二公子高明,既然还有更好的机会,我们干嘛还与他们拼命!” 小院内,贾玲看着木黄原及霍之全等人从小院门口退走,有一点犹在梦中的感觉。 “二哥!”木黄原及霍之全等人刚走,贾玲及贾清便呐呐地叫道。 “嗯!”贾冲淡淡的应了一声,眼光睨着贾玲及贾清淡淡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敢自己偷跑出来,这次如果不是我及时来到,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嘻嘻!你不是来了吗!”贾玲一点都不怕贾冲,反而还走到贾冲身边,拉着他的手臂,笑嘻嘻道。 贾清却被贾冲说得脸色微红,低下头不敢说话。 “如果我不来呢!你就与木老二拼命吗?”贾冲瞪了贾玲一眼道:“你那手三脚猫的武功,木老二只要一支手指,便可弹掉你半条性命。” 虽然武功被贾冲说得一文不值,贾玲却并不气恼,嘻嘻笑道:“我武功虽然不行,不是还有龙飞及贾清吗!他们可都是先天境界。” “你……”贾冲显然对这个妹妹没办法,瞪了她一眼,转向龙飞笑道:“龙飞小兄弟如此年轻,竟已臻至大成天境界,真是武学天才!” 龙飞摸摸鼻子道:“运气好一点而已。” “呵呵……我也想自己有这样的运气。”贾冲笑道。 “呵呵……”龙飞微微苦笑,不知如何接话。 “二哥,他们就这样退走了?木老二也甘心?”贾林看着龙飞不好意思的样子,便马上转换话道。她此时还是不敢相信木黄原竟就这样退走了。 “不走又怎么样,难道他们还要拼命不成。”贾冲淡淡道。 龙飞也是心中微凛,他也想不到贾冲竟有如此的威势,一来就将木黄原逼走了。 “他为什么不敢拼命,他们的人数可是比我们多了很多。”贾林不服道。 “嘿嘿……”贾冲严肃的脸色一变,变得嘿笑起来,突然伸手在贾玲头上敲了一记,微笑道:“用你的脑子想想好不好,别整天就知道呼呼喝喝,比男孩子还象男孩子,如果是龙飞小兄弟,就肯定知道原因。” “龙飞知道?”贾玲被木黄原当着龙飞的面说自己象个男孩子,不禁气恼地拔开贾冲的手,转头去看着龙飞,眼光显然是不信的神色。 “我不知道,贾清应该知道!”龙飞看着贾玲不善的眼光,那里还敢承认自己知道,急忙将贾清抬了出来,转移贾玲的视线。 “贾清!”贾玲果然又将眼光向着贾清转去。 “好!贾清,你就说给贾林听听,木老二为什么退走。”贾冲对贾清道。 贾清本来默默地站在贾冲身后,此时走了出来,淡淡道:“他们疑有伏兵!” “听到未?”贾冲看着贾玲道:“木老二怀疑我不是自己一个人来,而是带着大队人马来的。不过,我看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忌惮龙飞小兄弟大成天境界的武功,那可是只比木老二低一个境界,而比卧虎帮的那几个当家都高一个境界的。” “哪里,二公子夸奖了,我看木黄原最主要还是担心二公子是带着手下来的,与我可没多大关系。”龙飞微微笑道。 “哈哈……龙飞真谦虚,不比有些人,只学到三脚猫武功,就不知天高地厚,敢到处乱跑。” “二哥……”贾玲长长的叫了一声,又靠了过来,抱着贾冲的手臂娇声道:“你再说,等回家我告诉大哥你欺侮我!” “好,好。我不说。”贾冲捏一下贾玲的鼻子,爱怜道:“不过,你武功未达到先天境界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到处乱跑,以免出什么意外。” “我知道了……”贾玲嘟着嘴道。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龙飞还不知道爽朗的贾玲,竟还有如此娇痴的一面。 “龙飞!”贾冲又转向龙飞道:“在广武郡中我们有住处,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好吧!”龙飞点点头,今天已晚,并且比赛也还未开始,不知古龙父子及君战天父子是否到了广武郡,先到贾冲那里找个地方休息也不错,明天再打听古龙父子及君战天父子的信息。 第一八四章、贾玲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从入定中缓缓醒来,这次入定的时间明显比以前长了,这显然是经过几场大战之后,叙天功越来越深厚的表现。 以前在望天峰之上时,龙飞最多可以入定半天,丹田及经脉便会被天地精气涨得隐隐作痛,这是一次吸收天地精气达到饱和的一种状态,再不醒来,不但于练功无补,说不定吸多一点天地精气,还会让身体内的叙天功紊乱,导至叙天功不听使唤,爆出丹田,伤害到身体。 先天境界功力的深厚,从入定的时间也可看得出来,入定得越久,能够吸收越多的天地精气来充实自己的丹田,那无疑功力是深厚的,如果只能入定一二个时辰,丹田便被天地精气撑饱,那功力想做到深厚也有难度。 龙飞以自在天境界,可以入定大半天,当然是属于其中佼佼者的,如果进入自在天境界,就有可能一整夜都打坐修炼。 想想,如果一个人随时随地都在有意或无意地修炼,而丹田却又不会被自己吸入体内的天地精气撑爆,那功力将强悍到何种程度。 况且龙飞又不象其它先天武者,身上的穴道只能撑开一半,他是每一个穴道的口子都撑开到最大最圆,以如此恐怖的速度吸收天地精气而还不被撑爆丹田的话,那修炼速度将会是别人的一倍,两倍,甚至十倍都有可能。 其实先天武者,除了以境界来划分实力之外,也可以以吸收多少的天地精气来划分的。有的武者,一线天境界时吸收的天地精气,便比大成天境界的武者还要多,内力比大成天境界的武者还要深厚,那他越级挑战,也就不是什么难度了。 象龙飞这样,全身穴道无一例外都是大开,一个时辰吸收的天地精气,比其它武者几乎是多上几倍,修炼的速度,自然也是其它武者的几倍。 这也是他在大成天境界之时,挑战木黄原这个自在天境界武者不但可以支持几十招而不败,甚至还一时占据上风的原因。 龙飞仔细感觉着丹田中充沛的叙天功,正在丹田中慢慢的旋转着,仿佛一个自动旋转的气团,越是旋转,便越是结实,已从一个模糊的影子,逐渐变是越来越清晰了。 龙飞在望天峰上看了不少的书籍,知道此时自己的状态离自在天境界越来越近了。 其实内力形态的变化,正是先天境界的晋升,在大成天境界之时,丹田中的内力是模糊的,如一团影子,只不过其它武者丹田中的内力是静止的,而龙飞这团影子却是在自动旋转着。当这团影子越来越清晰,直至可以分辩得一清二楚之时,便是进入自在天境界了。 至于进入比先天更高的一个层次-----化灵境,那就是内力产生质的变化,从气体化为液体之后了。 缓缓张开眼睛,打量着室内情况,这是一间平常的房间,属于明英城驻广武城的会馆,龙飞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贾冲原来是刘然城的邀请,来参加广武大比的。 既然刘然城在广武郡有会馆,那应然城就也应该有,可贾冲让人过去打听,才知道此时离广武郡大比还有半个月时间,应然城的人还未来,龙飞无奈,便只好借贾冲的光,在刘然城会馆中一直住了几天。 这几天,除了贾清偶尔来与龙飞见面,及贾冲也来过一两次之外,本来最应该来的贾玲,反而影子都不见一个,显然是被木黄原揭破女儿身之后,不好意思来见龙飞了。 根据贾冲的打探,木黄原应该是应明英城之请,也是来参加大比的。 这广武郡大比,有一个规定,所有参赛的武者,都必须是二十五岁之下,并且必须是广武郡及四个属城的弟子或者聘请的武者。 贾冲曾想将龙飞引荐给刘然城的城主,但被龙飞拒绝了,也因此,龙飞在刘然城会馆中住了几天,刘然城的人,除了贾家兄弟之外,竟是无人知道龙飞的真实身份,他们都以为龙飞只是贾冲的一个下人。也幸好如此,才没人来打扰龙飞,让他安安静静的修炼了几天,好好消化与木黄原交手的心得。 今天,打探消息的人,终于为龙飞传回好消息,应然城的人已到了,就在应然会馆之中。 龙飞去向贾冲告别之时,终于见到了多日未露面的贾玲,她肯定也是知道龙飞今天就要过去应城会馆那边了,因此才终于抛却害羞,出来与龙飞见面。 今天的贾玲还是男装打扮,与以前毫无异样,不过,自从知道她是女孩子之后,龙飞此时观察,却发现她与平时还是有一点不同。她看着龙飞的眼光只是轻轻一瞥,便马上转开去,当龙飞的眼光转到她身上时,却发现她脸色竟然微微的发红。 因贾脸色发红,龙飞特意多看了几眼,这几眼看过之后,竟又发现贾玲那如圆蛋形的脸蛋,圆圆的眼睛,细长而弯的眉,瑶鼻,小嘴,竟是一个少见的小美人。 “嗯”贾冲看着龙飞笑道:“你要过去应然城那边了,到时与我们刘然城,可就是敌人了啊!” 龙飞笑笑,贾冲虽然说两人成了敌人,脸上却没有丝毫见到敌人表情,反而是高兴的笑容,显然这话是说笑居多,武者比赛,各凭手段,又不是两国为敌,况且敌对国家这中,都还有相好的朋友呢。 “我那里是二公子的对手,二公子可是自在天境界的武者,我还在大成天境界中徘徊呢!” “哈哈……”贾冲笑了起来,看着龙飞道:“龙飞,你也不必谦虚,你今年才十二岁,便已到了大成天,你可是我见的唯一一个只在十二岁之时晋升到大成天境境界的武者,说不定到明年这个时候,就是自在天境界了,以你这样天纵奇才,要超越我迟早的事情。” 贾冲经常是以木黄原作为比较目标的,在环越国中,也是年青一辈中的学武奇才,他一向自视极高,却不料这次见到龙飞之后,他虽然心中极不情意,却也不得不承认,龙飞确实是比他厉害多了,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才是刚刚进入混沌天境界,也即是现在贾清的境界。 “不敢,在二公子面前,我那里敢称奇才!二公子就别寒碜我了!”龙飞又开始摸着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起来,每次听到有人夸奖自己,龙飞都是脸红红的摸着自己的鼻子,这好象已成了习惯了。 “哈哈……”贾冲暗暗点点头,他看到龙飞以十二岁的年纪,竟然达到大成天境界,这实为大陆上从未出现过的事情,他以为龙飞也会如一些年轻武者一样年轻气盛,因此夸奖他几句,就是想看看龙飞的表现,他这是爱屋及乌,贾玲及贾清与龙飞都是好朋友,贾冲自然也不想看到龙飞是一个年轻气盛,仗势欺人的人,却不料龙飞不但没有自鸣得意,反而好象还有点不好意思,心中欣慰起来,笑道:“那好吧,龙飞,我就不与你多说了,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贾玲,贾清,你们两个就替我送送龙飞吧。” “是!”贾玲与贾清齐声应道。 刘然城的人显然只以为龙飞也一样是贾家的子弟,因此除了贾冲之外,其它人都以为龙飞是跟着贾冲来见识广武大比的族内子弟,因此都不甚在意,龙飞的离开,算然也就不会惊动什么人。 贾玲与贾清一直将龙飞送出刘然城会馆门口,才停了下来。贾玲看了看贾清,贾清就跟在她的后面,贾林又看看龙飞,他此时正看着自己微笑着。 自从被木黄原点破自己是女孩之后,贾玲便好象变得害羞起来,除了有几天躲着不敢见龙飞之外,现在龙飞只不过是眼光轻轻一转到贾玲身上,她便马上脸红起来。 贾玲红着脸扫了贾清一眼,看到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两人身后,似乎并没有听两人说话之后,才转过头来,快速地瞄了龙飞一眼,低声道:“我叫贾玲,环越贾家。”刚一说完,脸红红的便掉头跑了。 龙飞一怔,看着贾玲的背影,不禁微笑起来,女扮男装之时,贾玲是一个性格爽快的假小子,变回女装之后,却有一种欲语还犹的风情。 “贾清,就送到这里吧,我们到了比赛那天再见!” “好!龙大哥会上场吗?” “不会,我又不是参赛选手,我只来看热闹的!” “哦,我以为龙大哥会上场呢,我还准备看龙大哥大发神威,将木老二击败!” 龙飞想不到沉默的贾清竟能说出这番话来,不禁大为意外,看着贾清呵呵笑道:“他可是自在天境界呢,我还是大成天境界,上了赛场,也是我败多一点。” “我对龙大哥有信心!”贾清正色道。 龙飞一愣,接着呵呵的笑起来,想不到贾清对自己信心这么高! 应然会馆是一座有点古旧的建筑,这是一座如王候府第的建筑,想想广武郡已历几代君主,而应然城作为广武郡的属城,从建城开始便在广武城中建了会馆,便可知这是一府古老的建筑。 这座建筑虽然古旧,但占地却确实宽广,比起一般的王候府第,也差不了多少。 当龙飞来到应然城会馆时,君战天带着几个下属镇的选手,也是刚刚到达,作为应然城下属镇之一的古虎镇镇长古龙父子自然也是跟着应然城的大部队来的。 看到龙飞,古龙父子喜出望外,急忙将龙飞接入会馆之内。 “龙飞,一别这么久,终于又再见面了!”古世传高兴道:“我听说你在应然城大发神威,将有几个混沌天境界的卧虎帮都被你灭了。” “卧虎帮可不是我自己一个人消灭的,还有两个人帮忙,并且当时还有三合会及六柳门这两个势力与卧虎帮一样帮会参与,才最终消灭卧虎帮。” “听说那两个小兄弟姓贾,可是环越贾家的人?”古龙问道。 “是的,这次他们的二哥贾冲也来到了广武城,听说是准备代表刘然城参赛的。” “啊……”古龙及古世传都大为意外,如果有贾家的人参赛,那应然城岂不是更加没有机会。 其实就算龙飞肯参赛,也是大成天境界,而贾家的人,如果没有达到自在天境界,肯定是不会派出来丢人现眼的。 根据往年参赛选手的武功,二十五岁以下的武者,自在天境界就是最高的了。 不过,想想往年的大比,就算没有贾冲这种高手参加,只是广武郡内部的武者,应然城好象也从未得到什么好名次。 “龙飞,你会代表应然城参赛吗?”古世传满怀希望道,就算不能取得第一名,有了龙飞参赛,也总可以争取到高一点的名次,如果名次太后,那也太过寒碜了。 “看情况吧!”龙飞摇摇头道:“刘然城有了一个贾冲,明英城有一个木黄原,他们两个都是自在天境界,就算我去了也没用,现在我只想找一个静室,仔细体会这段时间的心得,看看能不能突破。” “好吧。”古龙点点头道:“不过,这一切,都必须在你见过君城主之后再说,如果到了应然会馆不去见君城主,于礼也不合。” 第一八五章、选手之宴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王府宴,席前酒,堂上客似云,席上酒如水,堂上豪客似亲朋,席上美酒如琼浆。 两颊彤彤如醉酒,双股战战似无力。 广武城的应然会馆的一座大厅之中,此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人影往来,正是应然城城主君战天设宴款待各位参赛选手及各镇镇长,当然还有跟来的工作人员,也算是顺便为龙飞接风。 自龙飞在应然城单凭三个小孩,巧施妙计将卧虎帮消灭之后,君天战便对龙飞另眼相看起来。 如果说龙飞以前以十二岁年纪表现出来的一线天境界的武功,并且击败君枫,让君战天为龙飞武学的天份惊讶,但此时也仅止于惊奇。 到了龙飞借助三合会之力,最后连六柳门甚至城主府都算计进入,以区区的三人之力,将一千多人,并且有三名混沌天境界武者坐镇的卧虎帮消灭之后,那就是让君战天惊艳了。 以小小的三个小孩组合,并且其中还有一个是后天境界的武者,随手就将一个大帮派消灭,这就不能不让君战天感到震惊了。 自此之后,君战天对龙飞是越发重视起来,可是,百般拉拢,甚至许龙飞为只低于柳三变及君战地之下的应然城第四号人物,无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龙飞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只以现在年纪太少,还要学习为由,婉拒了君战天的请求。 此时龙飞竟然自己来到应然会馆,看情形,很有可有会代替应然城的武者参赛,这让君战天如何不高兴,自然就要设宴好好招待,拉拢拉拢一下龙飞。 此次应然城来广武郡参赛的武者,下辖五个镇及一个应然城,总共武者也只是八个人,除了五个镇各派一人之外,应然城派了三人,一人是君枫,一人是君战天的小弟,今年刚好二十五岁的君明强,还有一个是从军中选出的来武者,除了君枫及君明强是先天层次的武者之外,其余的都是后天的灵脉境界。 酒宴排开,此时的座位是君战天居于中间位置,柳三变及几个镇长都坐于君战天的左手旁边,而在君战天右手旁边坐着的便是七个参赛选手。 不过,让所有参赛选手及所有镇长吃惊的是,君战天竟让龙飞坐在了自己的右手边,而将自己的弟弟君明强及儿子君枫都安排到了龙飞的下手。 应然城的武者,从君明强开始,到君枫再到其它后天层次的武者,按着顺序在龙飞下手排开坐着。 在座的各人当中,除了君战天父子,柳三变及古龙父子之外,其它人甚至都还是第一次认识龙飞。各个参赛选手看到君战天对一个如此年轻如孩子的少年如此重视,竟让他坐在自己等人前面,都大为惊讶,他们都是认为龙飞肯定是来头不小,背景深厚,甚至是一个让君战天也顾忌的大人物的儿子,君战天才会如此的巴结。 但是,等到柳三变为龙飞介绍众人,并将龙飞也介绍给其它人之后,整个宴席之中的气氛便变得有点紧张及尴尬起来。 当各个参赛选手听到龙飞只是古虎镇人,并且还不是古龙的儿子,只是古龙的侄子之时,他们看着龙飞的眼光中,惊讶的神色便逐渐变得气愤及不服起来。 在这些未见过龙飞的武者当中,君明强是一位一线天境界的武者,他虽然也曾听过龙飞的名字,却并没有见过龙飞的人,更没见过龙飞出手,看到龙飞与自己同为一线天境界,座位还排在自己之前,虽然惊讶于龙飞如此年轻便有如此武功,但心中还是愤愤不平,看着龙飞的眼光,也变得不善起来。 龙飞低着头,正专心地品味着身前的食物。他并不是故作高深,或不屑于看众人一眼,而是这种美食,对龙飞确实有吸引力。 在飞龙庄中是很难吃得到的,飞龙庄除了山中野味之外,便是都是自己种值的农作物了。飞龙庄中的每一户人家,虽然不至于饿死,但也并不富裕,食物只是够填腹而已。 也因此,龙飞自小便养成了慢噬细嚼绝不浪费的习惯,每一口食物,龙飞都是将之慢慢咀嚼,然后再吞下去,而在他面前的所有盘碗,每一个都被吃得空空的,绝不留下一点。 龙飞知道这些参赛选手都在看着自己,眼光很不友善,但他毫不在乎,他自小便经常被这种眼光扫视,对于这种或者妒忌,或者羡慕,或者仰望的眼光已经免役了。 再说,他现在最需要是闭关静修,好好体会与木黄原这个自在天境界武者交手的心得,以便为自己晋升自天境界积累经验,又如何有时间与选手们计较这些东西。 看着龙飞的吃相,仿佛已饿了几天一样,竟将每一只盘都添得干干净净,恨不得将盘子都吞下肚子去。 选手又开始鄙视起来,这样一个仿佛乡巴佬的人,竟能坐在他们前面,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都可都忍不下这口气。 君战天淡淡地看着长桌下面的选手,神色平静地举起手中的酒杯。 看到君战天举起酒杯,本来还有点嗡嗡作响的酒桌马上静了下来,各个镇长及选手都集中精神地看着君战天,静静地等着他说话。 “各位!你们都是我应然选出来最强武者,都是我应然城年青一辈中佼佼者,都是万中选一的人物,这一杯酒,预祝各位旗开得胜,为应然城争得荣誉!” “饮了!”君战天脖子一仰,一杯酒马上就空了。 看到君战天已喝,众人那里还敢犹豫,马上也跟着一口喝了下去。龙飞酒量还是不见长,一杯酒下肚,那种麻辣的感觉直刺激得喉咙痒痒的,忍不住轻咳了几声,酒刚入肚,双颊便红了起来,一种久违的晕晕乎乎感觉又来了,龙飞内力虽深,却好象还未学会用内力来解酒。 只是他这种表现,让众选手那一层鄙视又加深了。武者就应该是大碗吃酒,大块吃肉的,一个连酒都不会喝的武者,也很难得到他们的尊重。 “下面各位随意,不过,比赛临近,请各位还是适可而止。”君战天淡淡道,然后坐了下来。 君战天都发话了,众人那里还敢大吃大喝,再者,有君战天在这里,众人就是想吃想喝,也没人放得开。 “城主,听说龙飞小兄弟武功不错,我想向他请教一番,还望城主恩准。”菜过五味之后,一个选手站了起来,向着中间的君战天说道。 这个人是皇明镇的选手,高大的身材,虽然只是二十多岁,却是满络胡缌,尖尖的嘴巴让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一个刚从深山中跑出来的老猿一般。 君战天眼睛都不抬,还是在盯着面前的食物,好象没有听到这个选手的话一样。 “雷明,你有本事,在广武郡大赛上争个好名次就是,在这里争什么!”君战天不说话,君枫却冷冷地盯着这个选手道:“龙飞兄弟岂是你能够挑战的!” “少城主!”雷明脸色一红,看到君枫发怒,他那里敢再说什么,在君枫的逼视之下,只能乖乖的又缩回了座位。 各个镇的镇长及选手看到龙飞只是一个十岁出头小孩子,武功高也有限,说不定还不到灵脉境界,这些选手最低可都是实打实的灵脉境界,因此他们都以为自己要击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看到君枫这个混沌天境界的武者对龙飞竟如此重视,为了龙飞,竟不惜怒责雷明,这才让他们都惊讶起来。 “我来与龙飞小兄弟切磋一下,如何?”君明强站了起来,看着龙飞淡淡道。 众人谁也想不到君明强竟也要向龙飞挑战,他是君枫的叔叔,君枫自然是不能喝止他的。 一时,众人都以嘲讽的眼光看着龙飞,想看看龙飞如何应付君明强的挑战。 “坐下!”龙飞还未开口,久未出声,仿佛对这些理都不理的君战天突然沉声喝道。 “大哥!”君明强转头看着君战天,脸色微变:“我只是想与龙飞兄弟切磋一切而已!” “坐下!”君战天又是一声沉喝。 君明强脸色一变,沉沉地看着龙飞,哼了一声,恨恨地坐了下来。 “不管是谁想私下比武,都得在广武大比之后。”柳三变站了起来,盯着台下的各人,淡淡道:“在此期间,禁止一切私斗!” 在应然城中,柳三变虽然只是幕僚的位置,但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在应然城,能够代表君战天的,既不是大将军君战地,也不是少城主君枫,更不是一线天境界的君明强,而是柳三变这个幕僚。柳三变说的话,其实就是代表君战天的话,君战天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有柳三变在其中参谋。 君战天既已发话,那些武者那里还敢再向龙飞挑战,一时都只是拿眼光看着龙飞,包括君明强,也只是眼光不善的看着龙飞。 龙飞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吃着面前的食物,他虽然也在大陆上游历了一段时间,但这等美食却也不常吃到,浪费了岂不可惜。 其实龙飞此时的心思并不在于这里,他对这些什么比武,包括什么广武大比都不感兴趣,他现在唯一所想的,就是找一个静室闭关。龙飞感觉到自从与木黄原交手之后,武功隐隐又有了突破的迹象,只要他静静体会,消化完与木黄原交手的心得,那就算还未进入自在天境界,想来离此境界也不会太远了。 正是这个原因,龙飞自从坐上酒桌之后,除了刚开始与君战天的几句交谈,以及与其人打招呼之外,其它时间,其实都是在细细回味与木黄原交手过程中的心得。 在龙飞眼中,与这些一线天以下的武者交手,已无甚么意思,只有木黄原及贾冲两人这样的自然天境界,才会让龙飞提起比武的兴趣,与自在天境界的武者交手,对于自己武功的晋升,才会有帮助。 由于龙飞的深默不语,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这也正是这些武者认为龙飞瞧不起他们的原因。 这一顿酒由于有君战天及柳三变两人在场,各个镇长及选手都深感压迫,结果只是到傍晚之时便结束了。龙飞只是淡淡的与各个选手打了一个招呼,便马上跟着古龙父子回到住处,绝不多留,在缩回自己的卧室之后,也拒绝一切拜访,除了平时的吃喝之外,极少出门,整个人投入了废寑忘息的修炼之中。 第一八六章、广武大比(一)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万物苏长,四野碧绿的季节,日子过得也飞快,这才一转眼的工夫,便已过了十天时间,广武郡大比在所有人的期盼之中,也终于到了。 在尼尔联邦之中,广武郡虽然不是最大,也不是人口最多的郡国,却是最古老的郡国之一。流传下来的广武大比,时间也久得谁都记不起第一次大比是什么时候开始了。 广武郡的大比,与古虎镇及应然城的比赛一样,都是安排在露天之下比试的,只不过古虎镇及应然城是在校场之中,因这两个地方狭小,除了练兵的校场之外,便再也没有其它地方能载下围观的人。而广武郡这个古老的郡国却不同,广武郡虽然不是人口最多的郡国,但都城的大小在几个郡国中排位却是极其靠前的,在广武城之中的郡国王宫之前,便有一个巨大的广场,比古虎镇及应然城的校场还要宽大,这次的广武大比,便是安排在这个广场之中。 在这个广场的北面便是王宫,王宫与广场之间,有将近一百级台阶将两者连了起来,低于地面的巨大广场,将宽阔的王宫衬托得更加高大宏伟状观,金碧辉煌,仿佛天上宫阙。 那将近一百级的台阶,便是这个广场的看台,所有高官贵人,广武郡下属各个大城的城主及大比选手,以及广武郡邀请来观礼的其它郡国的贵宾,在这个台阶之上都有座位。而一般的平民,便只能在广场的三面站着观看了。 广武郡大比,比起古虎镇的比赛,足足高了两个等级,在这里,观看的人不论是从贵簇老爷还是一般的平民,都比古虎镇多上几倍,甚至十几倍,将这个巨大得几乎有半个古虎镇的广场,也围得水泄不通。 广武郡大比,是广武郡及下属各个大城的大节日,也是下属各个大城显示实力的舞台。广武大比,是各个属城年轻一辈武功的大比拼,也是各个大城及广武郡国后备力量的大比拼。 广武郡大比,要求只有二十五岁以下的武者才能参加,分为后天及先天两块。每次在大比中脱颖而出的先天武者,几乎都被各个大城及广武郡招入了军中,甚至其中有一些虽然还处于后天境界,但潜力巨大武者,也会被他们招入军中。 广武郡大比的选手组成,是由下属四个大城以及广武郡,共五个参赛方,每方都是八名选手,共四十人,属于后天层次的,分入后天武者之中比赛,属于先天层次的,分入先天武者之中比赛,武者只分层次,不分境界,因此,同为先天层次的武者,有的可能只是混沌天境界,有的却是自在天境界。 在所有的大城及广武郡之中,只有应然城才是君枫及君明强两个先天武者,而在其它大城之中,温良城三个,刘然及明英城是四个先天武者。 在广武郡,先天武者甚至达到了五个,而后天武者只有三个。 巨大的铜钟被人撞击了三下,悠扬而古老的钟声在整个广武城中传响。 广武大比,开始了! 钟声刚歇,在广场北面的王宫也缓缓的打开了大门,露出了如猛兽巨口的巨大门洞,在巨大的门洞中,首先传出了一阵悠扬的音乐,在音乐的节拍之中,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队仗仪,仗仪过后,才见到头戴王冠,面容雍容华贵的广武郡王符建强,在仗仪队的簇拥及卫兵的护卫之下,从门洞中缓步走了出来。 在符建强之后,才是各个大城的城主及选手们,广武大比,古来传有一例,广武郡的国王除了设宴招待之外,到了比赛的当日,所有城主及比赛的选手,都必须先进入王宫,然后再跟着郡王出来。 古龙及龙飞既不是城主,也不是选手,也就没有能跟在郡王身后从王宫门口走出,受万众瞻目的待遇,他们早就在属于应然城的看台之上坐了下来,等待着大比的开始。 坐下之时,龙飞还看到了贾玲及贾清两人,虽然应然城与刘然城之间相隔并不远,但在这喧哗的时候,却也不方便说话,因三人只是点点头,露齿一笑,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在广场北面的台阶之上,早就用各种木头搭起了各种的看台,隔成一个个区域,分属于各方势力及广武郡的大小官员,只不过这些区域也相隔得极近,相邻的两个区域,说话声音大一点便可听到。 广武郡王符建强在卫兵的护卫之下,从宫门走出,走过宫站前的一个小广场,然后顺着台阶,逐渐的走到了广场北看台正中的一个用木头搭起来,上面铺着红布的看台。 这符建强大约四十上下年纪,面容白凈,一路走过来,完全没有久居深宫者特有的痿靡之相,而是龙行虎步,每一步都迈得极大,仿佛在跑步一样,跟在他身边的护卫们,必须要一溜小跑才能跟得上。 在符建强身后,是四个大城的城主,左边是明英城饶刚,温海良城任我行,右边是刘然城李绍虎及应然城君战天。在这四个城主之后,才是这次广武大比的各个选手。 一行人鱼贯而出,经过王宫前的小广场,步下一百多级的台阶,到了各自的位置坐下。 符建强步上一个在台阶上搭起来的一个平台,四位城主及应然城的各个部门的重臣,都列于符建强左右。 “开始吧!”符建强在中间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轻轻的挥挥手,淡淡的道。 “郡王有命,比赛开始!”一个小太监走到平台之前,大声道。 广武大比已进行了不知多少次,不管是从比武的前凑,还是过程,还以比武之后的奖励,都已成了程序化。 所有武者,分为后天武者及先天武者两部份比赛,在比赛开始之前,便已通过抽签来决定对手。 随着小太监的声音落下,抽到第一组的后天武者便跃入了广场之中。 前面的比赛,只是后天武者之间的比赛,应然城的选手之中,除了君枫及君明强之外,其余都是后天层次的武者,他们的比赛,自然就被安排在前面。 古世传自然也是安排在第一批比试的。五个地方共四十个参赛的武者,除了十八个先天武者之外,后天武者二十二人,这二十二人,是由抽签来决定对手。 第一天比赛进行两轮,古世传赢了两个人,进入了第三轮比赛,在第二天的比武中却输给了英明城的对手,止步于四强之外。 古世传虽然止步于四强之外,却也让古龙笑得合不拢嘴,要知道上一次广武大比,古世传才只是铁骨境界,虽然勉强进入了广武大比的名单,却是在比赛刚一开始之时便被淘汰了下来,就更不用说有什么名次了, 这次连胜两人,比上次可是大大的前进了一步,这也足够让古龙高兴了。 “这可都是龙飞你的功劳啊!”古龙笑不拢嘴道。 “我的功劳?”龙飞疑惑道:“我可没做什么啊!” “呵呵……”古龙笑道:“如果没有你进入先天层次这个事实的刺激,他们武功也不会晋升得这么快,怎么会不是你的功劳!” 说起来,这确实也有几分是龙飞的原因,自从龙飞以小小年纪进入先天层次之后,对整个古虎镇的年轻武者刺激可不小,特别是古世传这样出生于古虎镇镇长之家,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经常便自视高人一等的年青武者,刺激就更大了。 既然龙飞这么小年纪都能进入先天层次,那他们这些比龙飞还要大上十岁八岁的青年,武功怎么可能比龙飞低呢,最起码也得跟在龙飞屁股后面奋起直追才是。 果然,自击败黑风盗之后,古虎镇的这些青年,都奋发图强起来,几乎是不分昼夜的修炼。 辛勤的劳动,终于有了结果,古虎镇唯一的一个选手,古世传终于在后天层次的武者大赛中,差点就进入了四强。 古龙虽然觉得高兴,但在整个广武郡之中,这后天层次的武者交手,其实也只不过是先天武者比试这道大菜之前的开胃菜而已,是吸引不了什么人去看的。 因此两天的比试,除了各个城有关的人员及一些观众之外,整个广场之上,人数廖廖,只有决出的后天层次第一名之战时,才有几个城的主要人员到广场边溜达,看看有否有适合招入军队的后天武者。 后天比赛结束之后,也即是大比进行到第四天之时,开始进行先天层次武者的比赛之时,广场周围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整个广场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站在里面的看不到外面,而只要来晚了一会,被挤在外面的,也丝毫看不到里面的情境。 广场北边看台上,正中坐着的,正是广武郡国的国王符建强及王后,符建强自第一天露面宣布了比赛开始之后,在后天层次武者比赛的几天之中,就从未出现过,此时到了先天武者的大比,符建强带着各个城主及文武百官,才再次在看台之上露面。 这次座位的排序,是符建强坐于正中,在符建强左边,按照势力的大小,坐着四个属城的城主,分别是明英城,刘然城,温海良城,应然城,而广武郡的文武大臣们,则都坐于符建强右边。 在应然城的人进入广场北面的看台之时,明英城的人也刚好进入,龙飞抬头看去,刚好看到了木黄原。 既然贾冲会是刘然城请来的客聘,单纯的作为比武选手,为刘然城争取名声,那么,木黄原便也有可能是某一个大城请来的比赛帮手,龙飞原来猜想可能是广武郡,应该是广武郡这个一郡之首的都城,才会请到木黄原这种自在天境界的武者,却不料竟是明英城。 明英也算是一个大城,在广武郡之中,除了广武郡之外,其它四个城池,按城池大小,人口的多少,军队的数量,武者的数量及境界的高低,从上到下分别是明英城,刘然城,温海良城,应然城。 这就是应然城在符建强身边座位排名最末的理由,乱世只尊强者,越有势力,就越能得到尊重。 仿佛是感应到了龙飞的眼光,也或者是早就在等着龙飞将眼光转到自己身上一样,木黄原霍地抬起头来,咧嘴呲牙地对着龙飞作了一个表情,然后又对龙飞摇了摇手掌,意思是龙飞不是他的对手,让龙飞等下小心一点。 龙飞笑笑,转过头去,却看到了贾冲,正对他微微笑着,然后贾林及贾清都是笑嘻嘻地向龙飞打了一个招呼。 这里龙飞所有认识的人,不管是仇人还是朋友,好象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他们都认为龙飞不会是木黄原及贾冲这种自在天境界武者的对手。 第一八七章、广武大比(二)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当、当、当……” 又是悠扬的钟声传来,先天武者的比赛,开始了! 四十个武者,后天武者占了二十二人,先天武者就只剩下十八人了,先天武者的比试,也如后天武者一样,按照抽签来决定对手。 其实说是用抽签来决定对手,但谁都知道,在先天层次的武者当中,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自在天境界的木黄原及贾冲肯定是处于第一等的地位,而大成天境界的符冲,也肯定是作为种子选手来对待的,这三个人是不能太早相遇的,不然,比赛也就没有了观赏性。因此抽签决定对手,其实也是以这三个人为种子选手,先抽出他们各自的对手。 其他的一线天境界及混沌天境界的武者,当然就是处于六九等的。 第一场,是刘然城与明英城混沌天境界武者的较量,这两个城池之中,一个聘请了贾冲,一个聘了木黄原,都是自在天境界的武者,除了这两人之外,武功最高的便是两个城池的少城主,都是一线天境界,其余的选手便都是混沌天境界的武者。 广场上的战斗,展开得很快,结束得也快,众人还未看得过瘾,两个混沌天境界的武者已分了开来,各自都带着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显然这两个武者都想速战速决,因此都用出了全力,两个虽然不是势均力敌,但也相差不多的武者,如果小心一点,也可拖上几十招才会分出胜负的战斗,由于他们的心急,结果便在几招之间便分出胜负,刘然城的武者伤势重一点,脸色苍白,嘴角流血,显然是内脏已受伤,而明英城的武者受伤轻一点,只是表皮被刘然城的武者抓破,鲜血将衣服都染红了一块,看起来寒森恐怖,但作为裁判的人,却都是先天层次或以上的武者,自然是看得出来,明英城的武者还有战斗之力,而刘然城的武者,却因内脏受伤,已失去了再战之力。 第一场,明英城获得了胜利。 看到自己的武者第一场便获得胜利,明英城的城主饶刚也高兴起来,示威似的看了刘然城的李绍虎一眼。 任我行转向饶刚,故意大声笑道:“恭喜饶城主,开门红啊,看来这次还是明英成的武者独占风骚。” “呵呵……”饶刚抚着颌下短须,仰天大笑起来。 在广武郡的四大属城之中,并不是一团和气,而是分成了两派,势力最弱的应然城与排名第二位的刘然城结成了联盟,而第一的明英城与第三温海良城结成了联盟。 这两个联盟虽然没有挥戈开战,但平常遇到之时讽刺一下,或者暗中做一些小动作,却是免不了的。 “任老头名字不错,人却长错了,整一个马屁虫!”饶刚的眼光看来过来,李绍虎却仿佛没看到一样。 君战天淡淡一笑:“任老头如果不是跟着饶刚屁股,怎么会如此得意!”应然城与温海良城可谓是正宗的冤家,两城势力不断交替,不过这几年温海良城因为得到了明英城的帮助,一直稳稳压着应然城一头。 第二场,也是一对混沌天境界的武者,是广武郡及温海良城的武者,这对先天境界武者倒是真的势均力敌,支持的时间就也长一点,来来去去经过几十招之后总算分出了胜负,温海良城的武者被广武郡的武者一拳轰得飞跌而出,胸前的肋骨也断了一支,而广武郡的武者却被温海良的武者一掌击在胸前,虽然肋骨未断,却是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看似是两败俱伤,其实这场比试是广武郡的武者获得了胜利,同样的道理,温海良的武者已无了再战之能,而广武郡的武者只要忍住疼痛,却还是可以与人再战上几个回合。 看到温海良城的武者败落,李绍虎笑了起来,转过头与君战天咕嘀起来。 其实这一场的胜负,早就在众人的预料之中,广武郡的武者,只要是敢于上场参加比试的,可以说都是同境界中的佼佼者,四个属城中,是很少有人胜过他们的,毕竟广武郡资源,比起四大属城,可是丰富多了。 也不知是应然城运气好,还是因先天层次武者太少的缘故,在第一天进行的四场比赛之中,竟都没有轮到君枫及君明强上场,当第一天的比试过去之时,他们在看得手痒痒的同时,也是胆战心惊了一天。 这第一天,除了应然城的两个武者没有上场之外,符冲,木黄原,贾冲这个武功境界最高的三人也未上场,因此第一天的比赛结束之时,围观的人都觉得意犹未尽。 时间如慧星划过,转眼即逝,一夜时间,也只不过是一眨眼之间的事情,当第二天的太阳慢慢升起,照得大地一片光明,广武郡到处到沐浴在晨光中的时候,接着的先天武者比试又开始了。经过今天之后,十八个先天境界的武者,就将只剩下九个进入下一轮。 君枫与君明强知道今天一定会轮到自己,因此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应然城的武者能否前进一步,便看他们两个今天的表现了,至于前几天的后天境界的武者,那只不过是比武大赛的热身准备而已,包括广武郡在内的各个大城是不会太过重视的。 君枫今天的对手也是一个少城主,却是明英城的少城主饶武。只不过君枫是混沌天境界,而饶武却是一线天境界。 饶武看着君枫,嘴角挂着冷笑,一脸的骄傲,明英城与刘然城不对头,相对于与刘然城结成联盟的应然成,自然也就不会有好脸色。 君枫在看过了昨天的比武之后,虽然心惊胆战,却也是跃跃欲试,极想试试自己的身手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在挑战输给龙飞之后,他肚子中一直撇着一口气,并且也夸下了海口,以后要超过龙飞。 在比赛前的这一段日子里,他以比以前更大的努力,几乎是不分昼夜地投入修炼,此时虽然还未能进入一线天境界,却也到了混沌天的后期境界,比起一般初进混沌天境界的武者,也有了骄傲的本钱,一直想找个机会表现表现一番,这次的广武大比,正是君枫需要的机会。 可是,比武开始之后,本来雄心勃勃的君枫终于知道了自己见识是如何的短浅,如何的坐井观天,他此时才知道原来自己混沌天后期境界的武功,在天下如恒河沙数般多到不可胜数的武者当中,是如何的微不足道,随便一个武者,都有可能比自己高明。 这饶武便是一线天初期境界的武者,武功硬是比君枫高了一个境界,稳压着君枫一头。 头几招,君枫还可以有守有攻,攻得快捷无伦,防得也滴水不漏,并且还曾经有过攻多守少的时候。 可惜的是,君枫的进攻,也如程咬金的三板斧,只能是乘势而为,这一阵势头过去之后,便逐渐守多攻少起来,过了十几招之后,便只剩下守了,至于攻,那好象成了登天峰上的风景,可望而不可却了。 再支持过十招左右,君枫此时已是到了极限,他丹田中储藏的内力本来就不多,经过拼命之后,此时也即将用完,此时不要说飞腾纵跃,就连平常的闪避,也变得艰难起来,有好几次由于身体疲劳,闪避不及,而不得不用不多的内力,来硬挡饶刚的攻击,如此一来,内力就消耗得更快了。 反观饶武,却好象是猫戏耗子一般,围在君枫身旁悠转着,倒象是君枫内力比他还要深厚,他只能采取游斗一样,其实饶刚真实的目的,却是他才知道。 明英城与刘然城恩怨非浅,而应然成与刘然城同为联盟,自然也是与明英城不对头的,两个联盟的武者,平常在光明正大之下还不会出现大规模的冲突,但私底下却是摩擦不断,趁着这个大比的机会,弄一些手脚,做出一些意外事项,比如将君枫击伤,虽然大比规定不能出现死亡,但击伤却不在此限。 饶武虽然想击伤君枫,却也不想自己因此负伤,在第二轮之中被别人所趁,因此只能采取游斗的战略,将君枫的内力耗完再说。 在饶武的有意放纵之下,君枫又坚持了十几招,但此时已到了强驽之末,连脚步也有点虚浮摇晃起来,但年轻人的傲气,却让君枫坚持着不想认输。 此时连旁观的君战天、李绍虎,龙飞等人也看出来了君枫的不妙。 可是,比赛规定是不允许别人插手的,甚至是连旁人的说话引导都不行,一切只能凭场中交战的两人,观棋不语真君子,在广武大比之时,也是只允许看不允许出声的,符建强在这一点上倒是执行的很彻底。 “砰……” 再过几招之后,君枫终于被饶刚逼得露出了破绽,刚转身之时后背上就被饶武击了一掌。 这一掌,饶武是蓄谋已久,手掌早就蓄势待发,因此击得又狠又准,君枫浑身一震,一口鲜血便从张开的大口中喷了出来,脚步踉跄而退,直至十几步之外,才勉强站定。 饶武身体只是稍为一顿,紧接着便是一纵,想跟过去再给君枫一掌。 大比规定,只要比赛中的两人没人认输,也没有人因伤倒下不能继续交手,那比赛就可继续进行下去,直到一方认输或受伤倒地为准,因此,只要君枫还未开口认输,饶刚是可以乘胜追击,而不用担心别人阻拦的。 “少城主武功高强,在下认输!” 饶武身体刚刚纵起,却不料君枫早已忍痛站定,直接认输了。 君枫耗光内力,还被饶刚一掌击到十几步之外,终于知道自己的武功与饶刚还有不小的差距,只能无奈而光棍地认输了。 饶武身体刚刚纵起,被逼得无奈又散掉全身气劲,落下地来,虽然心中暗恨,脸上却是淡淡的笑道:“承让,承让,君少城主客气了。” 看到君枫认输,君战天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无奈地苦笑起来。 “君兄弟不必担忧,等下我让贾冲还回去给他们就是!李绍虎淡淡道。 君战天摇头一笑:“李兄客气了,比赛中胜负乃是常事,君枫也并未受到重大的伤害,不用太过计较,不过,有机会能羞辱一下他们,我也不会介意。” “呵呵……还是君兄弟大度!我自愧不如!”李绍虎呵呵一笑,便不再提。 君枫的认输,应然城众人虽然早已知道这只是迟早的事情,但真正到了君枫认输之时,还是有一点不甘。只不过,在君枫认输之后,众人的眼光,都放到了君明强的身上,应然城的武者能不能进入下一轮,应然城的荣誉,此时就要着落在君明强身上了。 第一八八章、广武大比(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君明强慢慢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用手弹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只是向着君战天轻微地点点头,看也不看其他人,便如刚刚下了一颗蛋的母鸭一般,高昂起头,摆着八字步,慢慢的走下了广场之中。 君明强的对手是温海良城的一位混沌天境界的武者,此人武功只是混沌后期境界,与一线天中期境界的君明强相差着一个境界,当然不会是君明强的对手,他也是如君枫对上饶刚一样,都是只坚持了大约三十多招,被君明强一掌击中胸口之后,害怕受到更重的伤害,便干脆地认输了。 广武大比之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武者如果认为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同时担心受到与自己有恨仇的对手更大的伤害,可以认输,是并没有人嘲笑武者怕死的。 看到君明强果然不负众望,为应然城争得了一个进入下一轮比赛名额,应然城的人都高兴起来,看到君明强回来之时,纷纷上前祝贺。 君明强为应然城争取到了一个进入九强的名额,特别是在君枫失败之后,还有这番表现,他也有点得意起来,不禁露出了矜持的微笑,看着众人,矜持地点着头。 众人高兴地上前祝贺,君战天却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这些人当中后天境界的占了大部份,对于先天境界的武功,那里能分辩得出谁强谁弱,而君战天却是化灵武者,高出一线天几个境界,自然看出了一些与别人不同的东西。 君明强虽然胜得轻松,看似不费什么力气,其实君战天还是看出来了,君明强的强大只是表现在表面,其实武功并没有比这个温海良城的先天武者强大很多,只不过这个武者看到最后都不会是君明强的对手,于是干脆认输了。 君战天眼光一扫,发现龙飞看着正兴高采烈围成一团的人们,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眼光不禁微微一亮,似乎是心中有了某种想法。 “外强中干!”饶刚淡淡一笑。 “城主惠眼如炬,看来应然城是一代不如一代啊,君战天之后,应然城将无人继承了!”任我行抚着胡须笑道。 “呵呵……”饶刚淡淡一笑:“我早就看出来了,应然城只是一个君战天才能让人稍有忌惮而已,其他人都是微不足道,如果不是君战天撑住局面,应然城焉会有如今这番是景象!” “也不全是君战天的功劳……。”任我行淡淡道。 “不全是君战天的功劳?任贤弟此话……?”饶刚疑惑地转向任我行道。 任我行抚着胡须,微微笑道:“没有郡王大人的竟思及李绍虎的扶持,应然城怎么会有如今这番局面?” “呵呵……还是任贤弟聪明!” “那里,那里!” 在君明强及君枫之后,今天的第三场是贾冲出场,他的对手是广武郡的一个混沌天境界的武者。让所有围观的人感到意外及兴奋的是,贾冲的武功之高,让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亮,上场才只不过几息时间,那个与贾冲交手的混沌天境界的武者,便被逼了退了下来。 直至退出战场之外,那个混沌天境界武者好象还在梦中一样,自下场开始,这个混沌天境界的武者便抱着与大多数武者同样的想法,便是抢先进攻,以攻代守,如此便可支持多几招,或者说就算败也不会败得那么难看。 可是,让这个武者迷惑及郁闷的是,贾冲也不还手,只是以轻功来对付他的进攻,他每攻一招,贾冲身形在闪避之间,便向前欺进一步,几乎要欺进他的怀抱之中,逼不得已,他只好后退了一步,但他再攻一招,贾冲还是再次进前一步,逼不得已,这个武者只好再退一步。 这个混沌天境界的武者进攻倒是挺快,几息之间,便攻了十几招,结果便是贾冲前进了十几步,他也后退了十几步,竟硬生生的被贾冲逼出了战圈之外。 看着迷惑而郁闷地认输的混沌天境界的武者,所有看着这场比赛的人在觉得好笑的同时,也是暗暗惊骇,大比赛之前,便已有人知道贾冲是自在天境界,为这些武者中尖顶者,却想不到竟是如此厉害,还未出手,便将一个混沌天境界的武者逼得无奈认输,如果他出手,这个混沌天武者说不定刚进入广场便要被人抬出来了。 刚刚分出胜负,广场四周便响起了如雷的掌声,众人都为贾冲喝彩起来,既为贾冲武功的高明,也为他的仁兹。 第四场,木黄原以及一个刘然城的一个混沌天境界的武者,此场比武,让众人见到了什么叫做快捷及恐怖。刚刚宣布比赛开始,刘然城的武者才刚刚摆开架式,便只见木黄原身影一闪,众人只觉得好象是一道流影划过,刘然城的武者便大叫着飞了起来,向后连续翻飞着,到了十几步之外,才一跤跌倒在地上,竟似一个不会武功的常人一样,跌得结结实实。 此时众人才看得清楚,这位武者嘴角竟还挂着一丝血迹,用手掌在地上连撑了几次,竟都爬不起来。 木黄原这一招,不但将他击败,也让他受了重伤,刘然城的这个武者就算不废掉,也必须休息个十几天之后才能恢复了。 一招败敌! 众人此时才惊得纷纷倒抽冷气。 木黄原虽然胜得干脆利落,强悍至极,但旁观众人却没有几个喝彩,掌声更是廖廖无几。木黄原的残酷显然是不得人心的,让旁观的人都生起了反感。 木黄原却并不理会这些,他要的就是这样震撼的效果,只要是刘然城及应然城的武者,他出手还是毫不留情。 第五场,符冲与一个明英城的混沌天境界武者。 符冲是符建强的大儿子,也是广武郡国的大王子,自小便被称为学武奇才,今年虽然只是十七岁,却已到了大成天境界,在整个广武郡二十五岁的少年之中,号称第一。 如果不是明英城及刘然城从外面聘请了木黄原及贾冲,这次的广武大比,他将是无可争议的第一名。 看着自己对面的武者,符冲面无表情,无惊无喜,无忧无怒,缓缓抽出自己背后的长刀,向着对手轻声道:“请!” “不客气了……”明英城的武者也不客气,符冲话音刚落,长棍一摆,便向着符冲扑了过去。 符冲不动,静静地看着长棍不断临近。 这个明英城的武者显然也是一个老牌的混沌天境界武者,长棍速度很快,几乎是长棍刚刚举起,便到了符冲的头顶。 “叮……” 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一道亮光闪过,整个广场的人都觉得眼前仿佛划过一道虚影,然后,这个混沌天境界武者的长棍便飞了起来,呼的在半空划过一道虚影,落到了战圈之外。 那个混沌天境界的武者惊呆了,虽然事前已料到自己会输,但也料不到自己竟输得如此干脆利落,一招未过,兵器已被震得脱手飞出,没有了趁手的兵器,单凭双手去对付比自己高两个境界的武者,那无异于天谭夜谈。 “你去拾回兵器,我们再战!”就在那个混沌天境界的武者犹豫着是进攻还是认输之时,符冲说话了,语气轻淡:“或者我们再以拳脚交锋?” 这位混沌天武者好象松了一口气,也好象放下了一件心事,嘴角微扬,放下了提在胸前的双手,苦笑起来:“少郡王好武功,在下不是对手!” 听到混沌天武者的话,整个广场的观战者,都嗡嗡起来,他们谁也想不到,符冲只是一招,便将一位混沌天武者击败,与木黄原的一招伤敌,贾冲不用进攻而击退敌人都是同样的令人惊讶。 众人本来以为第一名将会在木黄原及贾冲两人之中决出,现在看来,应该还要加上一个符冲,大成天境界,竟也可以与自在天境界的武者看齐。 符冲向所有的人,亮出了自己的利爪! 这一天,决出了九名进入下一轮的先天武者,分别是广武郡的大王子符冲、小王子符跃,及客卿叶丰,刘然城的少城主李勇及客卿贾冲,明英城的少城主饶武及客卿木黄原,温海良城的少城主任发军,应然城的君明强。 在这些人当中,贾冲及木黄原都是自在天境界,符冲是大成天境界,叶丰、李勇、饶武、君明强都是一线天境界,只有任发军及符跃都是混沌天境界,不过他们也都是淘汰掉一个同境界的武者之后才进入九强的。 所有被淘汰掉的全部是混沌天境界的武者。 经过今天的比武之后,广武郡中武功高强的人,如符建强及广武郡的文武大臣,或者四个大城主,此时都看出来了,这些选手之中,武功最强的只是木黄原、贾冲及符冲三人,其他武者虽然也进入了九强,只不过是陪太子读书,最多就是走过场而已。 在木贾符三人之中,又以木黄原及贾冲两人武功最高,如符建强这样的武者,已看出来了木贾两人其实比符冲还高着一个境界,就算是离化灵层次也只是一步之遥,冠亚军将在这两人之中产生,其他人都没什么希望,就算是符冲,也只不过是给两人添一点麻烦而已,要想阻止这两个人进入决赛,也是不可能的。 明天休息一天之后,便会展开第二轮的较量。 明天,将会是一线天境界武者的较量,这才是真正的比武,在广武郡这样的古老郡国之中,只有一线天境界以上的武者,才会受到各方势力的重视。 在所有知道这场比试的人之中,都在翘首盼望着先天武者第二轮比试快点到来。 第一八九章、广武大比(四)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时间过得很快,众人几乎都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一天时间便已过去了,在众人极度的盼望之中,第三天,姗姗而来了。 这一次,由于是九个武者,为公平起见,还是以木黄原、贾冲及符冲三人不做为对手的情况之下,抽签来决定各人的对手,本来进入第二轮之后,能够享受到种子选手待遇的应该只有自在天境界的木黄原及贾冲两人,但由于符冲的表现竟直追木贾两人,为了保证能让最强者能留到最后及增加比赛的观赏性,便也将符冲作为种子选手来抽签了。 在这一轮抽签之中,还是如第一轮一样,最大的号码对上最小的号码。不过,在这一轮之中却有一个最大的现象,那就是抽到五号的武者,将会轮空,直接进入下一轮。 让应然城各人感到郁闷的是,君明强很不好彩的抽到了广武郡的大王子符冲,一个大成天境界的武者,而应然城的对头温海良城的少城主任少军却刚好抽了五号,直接进入下一轮的比赛。 不过,应然城众人在郁闷的同时,也有点开心,因为明英城的客卿木黄原抽中的对手,竟是明英城的少城主饶武。明英城也是应然城的对头,能看到他们“内部相残”,不管怎么来说,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在广武郡的四个大城之中,刘然城与明英城都有自在天境界的武者参与比试,自然是无可争议的第一二名的争夺者,而温海良城与应然城却都是只有一名一线天境界的武者。 其实如果不论客卿的力量,单论本城的力量,广武郡明显是排在第一位的,刘然城与明英城是第二位,两者经常争夺第二及第三的位置,至于温海良城与应然城,要争夺的却是谁能不掉到最后一位。 这次,温海良城好彩地抽了空签,轻轻松松的进入了第三轮,应然城不但没有这种运气,反而还抽中了一个大成天境界的武者,看来这次,应然城又被温海良城压过一头了。 比试很快便开始了,第一对上场的是君明强及符冲。 其实君明强是极想再为应然城争回一个进入第三轮的名额,以免被温海良城比了下去,并且如果自己以一个一线天境界武者,能击败一个大成天境界的武者,那将是如何的光荣,以后在应然城之中,迎接的将会是怎样的羡慕、尊敬及荣耀。 再者,君明强也认为符冲只是一个少年,就算是大成天境界,自己凭借经验说不定也可以越境界挑战甚至将他击败。 因此君明强决定拼命了。 理想确实很美好,可是现实确实很无奈,君明强只不过支持了几十招之后,君明强终于无可奈何的发现,原来自己并不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天份原来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原来一线天境界与大成天境界,差距竟然是这么大。 气妥之下,气势便会变弱。 不过,君明强也是经过一些大风大浪的人,知道战斗中意志的重要性,虽然明知不是符冲的对手,却也依然咬牙坚持。 “呼……” 一阵轻微的风声刮过,声音很轻,只有场中的符冲及君明强两人才可听到,这是君明强用力斩出的一刀带起的风声,这招名叫大环斩,是君家的家传绝学之一,此招一出,同境界的武者,都必须退避三舍,而他现在是一线天境界中期,全力施展出来,足可威协到大成天初期境界的武者。 符冲看着这一招,本来毫无表情的眼睛,也倏地闪过了一道精光,然后,一支方天画戟突然出现,仿佛凭空生出一样,瞬眼之间,就砍中了君明强鬼头刀的刀背。 “当……” 一声如洪钟大吕般的巨响传出,在众人的眼光之中,只见君明强的长刀倏地向下一沉,控制不住,也尖竟在地上画了一道浅沟。 如果不是君明强见机得快,马上闪避,说不定就被符冲的画戟在身上也画出一道浅沟了。 这种比试,虽然已强调了不能伤人性命,但“失手”弄伤一个人,却是谁都无话可说的,毕竟这么激烈的比武,并不是谁都可以控制好力度的。 符冲也不追击,也仿佛不屑于追击,其实君明强的武功对于他来说,虽然略有威协,但也不足于阻挡他进入下一轮比赛的步伐,如果逼迫太过,让君明强拼命,反而不好,不管是他伤了君明强,还是君明强在拼命之下让他也受到一点轻伤,都不是一个完美之局,这样于广武郡及应然城面上都不好看,只有让君明强感觉到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动认输,才是最好的结局。 君明强脸色阵红阵青,心念电转,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是符冲的对手,君家刀法,是从战场上流传下来的刀法,讲究的是冲锋陷阵,一往无前,刚才那一招大环斩,便是在战场上陷入包围之后的突围招式,一招使出,必定会打破包围的一面,趁机冲出,可谓是君家刀法中最强的招式之一。 但现在却是这招大环斩使出之后,竟被符冲硬生生的逼得后退了,在战场上来说,那就是被敌人逼回包围之中,陷入苦战。 同时,符冲的那一招没有丝毫取巧,完全是硬撞硬,反震力极强,君明强此时双臂还在酸麻之中,握刀的右手,如果不是他用力控制,几乎就要颤抖出来,被人看到了。 “再接我一招!”君明强几乎是不用考虑,应然城的荣誉也不可能让他稍有挫折便退缩,只是几息之后,便双手举刀,又向着符冲冲去。 这一招,也是君家刀法,最强的刀法,裂山斩,一刀斩下,高山可裂,可见其中的惨烈,君明强这是要在这一招之中,与符冲分出最后的胜负了。 符冲还是站在原地,双脚八字分开,方天画戟微微提起,戟尖对着君明强冲来的方向,脸无表情地看着君明强,他这一招看来虽然随随便便,仿佛毫不在意,其实他也想早点与君明强分出胜负,因此这一招其实是早就计算好了君明强的移动轨迹,画戟举起时,内力贯注戟身,画戟不停地晃却,却是以君明强的运动轨迹来运动画戟,准备做出全力一击了。 君明强看着明晃晃的戟尖,心中不禁苦笑起来,他已连连变换了几种身法,扑过来的轨迹也变幻了几次,君家的轻功已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可不管是前跃还是上纵,符冲那明晃晃的戟尖,还是不离自己的前胸的方向,那闪着寒光的戟尖,刺激得君明强身上都起了点点的鸡皮疙瘩。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扑了出来,那也是绝不可能再缩回去的,君明强牙根一咬,两颊鼓起,双手再度加速,鬼头大刀带着呼呼风声,向着符冲的方天画戟劈了下去。 可是,让君明强感到意外的是,符冲的画戟只是轻轻一抖,君明强这用力极大的一刀,并没有劈中戟杆,而是仿佛削木一样,顺着戟杆就削了下去。 因担心内力不敌符冲,君明强这一刀可是用了全力的,击空之下,受到自己这股力量的牵引,竟是整个人都向前扑去。 幸好的是,君明强虽然被自己的力量带得向前扑去,但他这一刀的力量也确实大,虽未正面劈中符冲的戟杆,却也将戟杆劈得向着外面荡去,戟尖再也威协不到君明强,不然单只君明强这冲势,便会被戟尖在身上戮出一个洞来。 画戟威协不到君明强,并不代表符冲威协不到,在画戟刚刚被君明强劈开的时候,符冲也同时移动身体,竟在瞬间就向前移动了两步,站在君明强面前,几乎是鼻子撞着鼻子,然后闪电般一掌劈出。 此时,君明强由于受到自己力量的带动,整个人已失去了平衡,虽然看到了符冲这一掌,也极想闪避,可是脑中虽然有这个想法,但失去平衡的身体,却不听自己的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符冲这闪电般的一掌,劈到了自己胸膛之上。 “啵”这一声几乎是微不可闻,就连君明强自己都差点听不到,但他却感觉到了自己胸膛一震,然后一股推力涌来,不但将君明强失去平衡的身体护正,还将他推开了几步。 君明强站定,情不自禁的摸摸胸前,却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身体也没有丝毫异样,心中不禁有点意外,抬起眼来看着符冲之时,发现他正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 这是符冲手下留情了,君明强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苦涩地看着符冲,都料到了自己与符冲会有距离,想不到距离竟然这么大,可笑刚开始之时,自己还想着击败一个大成天境界的武者,好让应然城超过温海良城,让自己也露露面,却不料,不但自己不能击败别人,反而被符冲几招就将自己击败了,脸是露了,但露出的脸却也掉了。 符建强脸上露出了微笑,广武郡的人喜笑颜天;君战天脸上却露出了苦笑,应然城的人脸上都是一逼嗒然若丧的表情。 “我输了!”君明强苦涩道。 第一九零章、广武大比(五)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接下来的比试,出现了一个好笑的现象,除了刘然城的客卿贾冲对上广武郡的小王子符跃,刘然成的少城主李勇对上广武郡的客卿叶丰之外,明英城的客卿木黄原竟对上了明英城的少城主饶武。 这是一个死结,木黄原如果击败了饶武,必将得罪明英城的城主,如果相让,那以饶武的一线天境界的武功,不要说与符冲,贾冲相抗,就是李勇,也有可能会击败他,如此一来,明英城便会面临着被温海良城抛在身后的可能。 出现这种情况,也让明英城的城主饶刚苦恼得很,专门找了符建强商量,看能不能交换对手,却被符建强拒绝了。 比赛接着进行,第二场是贾冲及符跃,结果自然是不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贾冲获得了胜利。此时众人终于见到了贾冲的出招,他出招并不快捷,但每一招却都是恢宏正大,堂堂正正,但招与招之间快捷无比,几乎是肉眼都不可见。 众人只觉得贾冲出招快捷,变化多端,可是与他交手的符跃才知道,贾冲的双手挥舞之间,一股股内力随着他双手飞出,成为一条条或直或坚的内力线条,仿佛蛛网一般,竟将符跃前进后退的道路都封死,符跃刚想后退,却不想撞到了这些内力线条组成的蛛网之上,竟被弹了回来。 刚开始时,符跃可以后退的范围还有一丈大小,只不过转眼之间,活动的范围便只剩下了两步之地,到最后被贾冲的内力束缚起来,竟是丝毫不能动弹了,就仿佛一只真正的苍蝇撞入了蛛网之中,动也不能动了。 贾冲这是以自己深厚的内力将符跃击败的,他胜得堂堂正正,而符跃也败得毫无怨言。 第一场未看到贾冲出招,便已将对手逼得认输,众人已惊讶于贾冲武功的高强,此时看到贾冲出招,竟是如雷霆暴雨一般,瞬间就取得胜利,众人就更是惊讶起来,特别是所有先天境界的选手,不管是进入第二轮,还是止步于第一轮的,此时都暗暗惊骇,拿贾冲的武功来与自己对比之时,竟都觉得如果自己是符跃,对上贾冲之时,也只会是如此的结局。 没看到贾冲出招,众选手已觉得惊骇,看到贾冲之招,众选手还是惊骇,幸好自己不是贾冲的对手。 “看来这第一名非贾冲莫属啊,除了木黄原之外,我看这些选手之中,再也无人可以阻挡他的步伐。”这是一个应然城的武者对着身旁的同伴低声说道。 “这刘然城也不知去那里请来一个这么强大的外援,年纪如此年轻,武功却已是自在天境界,看来这天下的奇才异士还真不少啊!”这是温海良城的一个武者在酸溜溜地说道。 不管怎样,此时在整个广武的选手看着贾冲的眼神,都变得敬畏起来,就是一些达到化灵层次以上的武者,看着贾冲,也是暗暗惊骇,英雄出少年,这贾冲也只不过是二十岁出头,却已是自在天境界,将来成就,众人想想都觉得害怕,也不知刘然城是从那里找来的一个天才人物,还有那个木黄原,年纪与贾冲一样,也是自在天境界,今年的广武大比,有了这两个人,别人就只剩下看的份了,就连之前众人看好的符冲,此时也被这两人比下去了。 第四场,是广武郡的客卿叶丰与李勇,叶丰晋升入一线天境界时间已有一段时间了,到了一线天境界的后期,离大成天境界只有一步之遥,而李勇却只是刚刚晋升,才是一线天境界的初期,不管是内力的深厚,还是招式的运用,甚至作战的经验,都远远不如叶丰。 李勇是应然城的少城主,虽然不是养尊处优,但平常也是极少有动手的机会,毕竟太过危险的事情,李绍虎是不会派自己的儿子去做的,要去的话,也是派他带着大量的人去,以多取胜,李勇一样不会有很多出手的机会,而叶丰不同,他只是广武郡的客卿,并且是一般的客卿,在他之上,还有一些化灵境层次的武者,叶丰能够争取到这个位置,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争来的,平常并少数与强大的敌人作战,经验当然比李勇丰富。 虽是如此,李勇也是刘然城李绍虎费尽千般力气培养出来的接班人,以整个刘然城的财力,及李绍虎的心血,李勇自然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刚交手之时,还很是给了叶丰一些麻烦,并且还曾经逼得叶丰只能防守,而不能进攻,就算是在比赛的过程中,还差点被李勇翻盘,反败为胜。 待到叶丰竭尽全力取胜之后,这场比赛之中,两个都不被人看好的武者,几乎是两败俱伤了,只不过是李勇败得狼狈一些,伤得重一些,而叶丰衣衫还是完整的,也没见嘴角有血迹,因此被判为惨胜了。 至此,五个进入决赛的武者,已决出了四个,符冲,贾冲,叶丰,以及仿佛天上砸馅饼却刚好被砸中的任发军,最后一个武者,将在木黄原及饶武之中产生。 在前面的三场比赛之中,不管是符冲对上君明强,还是贾冲以上符跃,甚至叶丰对上李勇,都不见一丝的火药味,三场比赛之中,输的一方都是干脆的认输,表现的很光棍。 但到了饶武与木黄原之时,却就不同了,也不知饶刚最后是如何决定的,反正饶武与木黄原交手之时,仿佛要与木黄原拼命一样,出招狠辣,招招都是力带千钧,仿佛不将木黄原打趴下,便绝不罢休。 反观木黄原却是以守为主,处处相让,竟被饶武逼得步步后退,完全没有第一轮之时一拳击得对手身受重伤的威风。 第一轮仿佛一只猛虎,只不过过了一天时间,就变成了病猫。 不过,在广场上的人们,不管是不懂武功的平常百姓,还是如广武郡王符建强这样武功高强的武者,都可看出木黄原这是在相让,但又并不是要让饶武取胜,如果想让饶武取胜,只消木黄原一句认输就可以了,看现在这种情况,木黄原显然是想让饶武知难而退。 应然城的人看到君明强败于符冲之手后,不禁都有点失望,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应然城依然被阻于决赛之外,无缘进入决赛。 失望归失望,应然城的人却并没有多少怨天忧人,符冲与君明强的实力就摆在那儿,一个大成天境界,一个一线天境界,两人根本就不是同层次的武者,失败也就不可避免了。 龙飞与应然城的人坐在一起,脸色平静,仿佛这些比赛与他完全没有关系,就算是君家叔侄被人击败,他也只是轻轻抬眼瞄了一眼,马上又变回到了如老僧入定般的静坐。 等到木黄原与饶武开始比武之后,龙飞嘴上才露出了一点微笑,迅速地扫了饶刚一眼。龙飞与饶刚距离并不远,他眼光又比常人锐利,这一眼,便从饶刚脸上看出了很多东西。 不用太费劲便可猜到,饶刚显然是为了保证明英城能进入决赛,已决定让木黄原取胜,木黄原已是自在天境界,而饶武却只是一线天境界,两者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 为了保证明英城的荣誉,饶武就必须为木黄原让路了,显然,饶武是不怎么服这个决定的,因此觉得气恼起来,气愤起来,开始变得不依不饶,其实他也是想趁机试试自己一线天境界的武功,竟究厉害到何种程度,十几年辛苦,可不是一句话说能抹掉的。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种情况,饶武拼命的进攻,木黄原却好象打落牙齿吞入肚子一样,郁闷的防守,再防守。 不过不管饶武再如何的疯狂进攻,木黄原如何的被逼防守,两人毕竟是差了两个境界的武功,饶武是越打越惊,越打越气妥,就只是两个境界,怎么就相差这么大,他已是放开了手脚进攻,而木黄原也由着他放开手脚进攻,到现在也攻了十几招了,不要说打到木黄原,竟连木黄原的衣角也沾不到。 “你看那个饶武,还真是勇武啊!连木黄原都被他逼得连连后退,那可是自在天境界的武者啊!”一个刘然城的混沌天境界武者看着台上“拼命”的饶武,笑嘻嘻道,声音不大,却让北看台大部份的人都听到了。 “呵呵……他们都是明英城的人,彼此相让,如果是我,也敢这样拼命!”另一个武者不知是过于耿直,还是真傻,或者是故做不知,接着那个武者的话,竟将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再过十几招之后,饶武实在不好意思再“拼”下去了,一招击出之后,退开几步,有点无奈,也有点气愤,更多的是挫折,低声认输了。 至此,五个进入半决赛的武者全部产生了,除了任发军是天降馅饼之外,其余四人可都是经过辛苦的或轻松的比赛之后才得来的。 决赛在隔一天之后,将再次进行。 第一九一章、广武大比(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一天时间转瞬又过,当人们还在焦急地等待着决赛的到来之时,决赛却在不知不觉间就来了。 其实,这还不是决赛,真正来说,应该是半决赛,今天要从五人之中,决出最后的两名,再进行决赛。 由于要从五人中决出两人,今天的比赛规则又不同于以前。 由于有五人进入半决赛,自然是不能以抽签来决定对手的,幸好广武大比已办了不少次,经历了不少时间,自然有其应对的办法。 这半决赛的规则就是以挑战为主,以挑战来淘汰其余三人。 在这五个人当中,任一人都可向另一人挑战,只要能战胜三人,便可直接进入总决赛,或接受三人挑战而不败者,也可进入决赛。 比赛规则一出,众人都大为意外,战胜三人方可进入总决赛,这其中的难度之大,几乎与决赛无异,在五个武者当中,除了任发军是天降幸运进入半决赛之外,其余四人都是一步步经初赛复赛的激烈战斗才进入半决赛的,他们之中不管是谁在所有参赛的选手之中,都是佼佼者,除了木黄原及贾冲两人之外,谁敢说就能一定可以战胜别人,就算是木贾两人,说不定还有阴沟翻船的可能,况且木贾两人,还不知道谁更强一些。 果然,比赛刚刚开始,符冲三人便是面面相觑,都不知首先向谁挑战了。 贾冲及木黄原却根本没有什么犹豫,刚刚宣布比赛开始,两人就分别选了一个对手,贾冲选的是任发军,木黄原选的是叶丰,他们都知道,吃饭是先吃软的,杮子也是拣软的捏,打架自然也是先挑弱的来打,在他们眼中,大成天境界的符冲自然不可能是第一个交手的对象,除此之外,便只有任发军及叶丰两人了。 看着广场中的两对武者交手的情景,符冲有点落寞,也有点欢喜,毕竟暂时不会直接面对着这两个自在天境界的武者,这是这次所有武者都觉得高兴的事情。 胜负很快就分出来,特别是贾冲与任发军这一对武者,胜负之分,几乎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在半决赛刚刚开始之时,任发军便悲哀地发现,在五个进入半决赛的武者之中,自己的武功境界意然是最低的,不要说向别人挑战,在别人向自己挑战之时,如果自己能坚持到十几招而不败,便足以酬神谢福了。 可是,事情显然不会与想象一样美好,任发军虽然也想坚持到十几招,但他的实力却让他感觉到了自己这个希望是如何的渺茫,只是过了几招之后,任发军便感觉到原来贾冲是如此的可怕,仿佛一座巨大的山峰一般,压得自己都喘不出气来。 第一招,任发军因担心如果贾冲先出手,自己就会陷入被动,因此他抢先出手了,迅速举手,拼指为掌,向着贾冲击去。可是,让任发军觉得意外,也觉得在意料之中的是,贾冲没有闪避,只是举起手来,也是拼指为掌,轻轻地向着任发军的手掌迎去,完成是一副硬碰硬的打法。 “砰……” 声音不大,任发军觉得自己仿佛击中了一座山,对方巍然不动,自己却被震得双手一麻,连身体都颤动起来,在股大力推来,向后连连退去,直到十步之外才停了下来。 一掌便让任发军这个混沌天境界的武者后退十步,这还是漫不经心的出掌,轻飘飘的还击,如果是真正的主动出招,任发军还不知道自己这只手臂是否还可以完好无缺。 第二招,还是任发军主动进攻,他刚一停稳便急忙向前,这次是双掌并举,齐齐向着贾冲的胸膛击来,任发军这次双掌速度极快,手掌运行过程中竟带起呼呼风声。 贾冲动也不动看着任发军击过来的双掌,眼神专注,仿佛要辨出任发军这一掌的轨迹一样,直到任发军的双手掌离他胸膛只剩下一寸距离之时,贾冲终于动了。 贾冲先是突然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并不大,其实只是半步。这半步的距离,却让任发军的迅猛的双掌击在了空处,虽然明知再击过几雨,便会击中贾冲的胸膛,奈何此时任发军双手力道已有尽,实是再也推进不了半寸。 双掌击在空处,却好象击中了空气一样,空落落的毫不受力,而那千钧力道击出的双掌,也因这击空,全身的力道都从双掌上泄了出去,双掌竟在突然之就,变得空荡无力起来,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然后,贾冲突然变后退为前进,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后退,只不过是上半身微微后仰,再或者他后退及前进之间转换速度极快,让人以为他几乎从未退过,这一前进,贾冲是以自己的胸膛迎上了任发军的双掌。 可惜的是,任发军的双掌这时力道已泄,双掌软绵绵的无一丝力道,其实说还是有力道的,是任发军急于收回双掌的一种回收之力。 贾冲胸膛突然发力一撞,竟以胸膛撞向任发军的双掌。 “卡嚓……” 一声轻微至几乎不可耳闻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任发军只觉得自己的双臂一痛,仿佛被人用巨锤在两只手臂上敲了一下,那轻微的骨折之声传来之时,让任发军几乎是吓得魂飞魄散。 这次贾冲撞击的力道虽然还没有第一掌那么大,任发军却吓得飞一般向后退却,速度比刚才前进之时快了一倍有余,直退到离得贾冲远远的,才胆战心惊的停了下来,揉揉双臂,发现没事之后,才敢抬起头来,惊骇地看着贾冲。 贾冲并没有乘势追赶,只是停在原地,脸带微笑地看着任发军,等着他认输。 任发军脸色阵红阵青,最后变得如纸般苍白,看着贾冲眼神变幻不定,虽然也想再次冲上去,可想到贾冲恐怖的武功,再摸摸自己刚才传出响声的手臂,心中念头转过千遍万遍,到最后却还是化为一声。 “贾公子武功高强,我不是对手!” 木黄原和叶丰两人交手的情况与贾冲和任发军的情况也相差无几,只不过贾冲的攻势是温柔的,以最终逼人自动认输为主,而木黄原的攻势却是凶猛凌厉,拳出掌收,招招都带着呼呼风声,仿佛不分生死便绝不罢休,招招如风雷一般向着叶丰轰击而去。 叶丰是广武郡年青一辈中的佼佼者,同辈中,除了符冲稳压他一头之外,其他人都不被他放在眼内,本以为这次广武大比,怎么着也得争一个前几名的/好名次,以后在广武军队中也混一个好位置,却不料,随着贾冲及木黄原两人的出现,并且随着木贾两人的步步胜利,让叶丰的心越沉越深,到对上木黄原之时,终于沉到了最低。 没有了毅力,就更不是木黄原对手,叶丰虽然咬着牙根,内力急转,手掌也急速地向着木黄原的手掌迎去-----他不敢闪避,看过这么多场之后,他知道自己的轻功没有木黄原那么好,一味闪避也不一定会避得过木黄原攻击,那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险,还不如对攻,虽然可能会因此受伤,但如果自己拼命的话,说不定木黄原可能还有多少顾忌,不敢全力进攻,而让自己有那么几份的还手余地。 可是,当叶丰的手掌击上木黄原手掌之时,他才知道的大错特错了。 木黄原这一掌之中,虽然不是用出了十分的力量,但起码也有八分,叶丰只觉得自己手掌仿佛击中一个大铁块一样,先是觉得双手一震,双臂剧痛,,接着从木黄原的手掌上涌过来一股大力,直直撞在自己的手掌上,竟被这股大力逼得向后退去,就好象后面有什么东西在拉着他的衣领一样,竟是退个不停,一直到两丈开外,才勉强停了下来,此时手臂的疼痛更加激烈,仿佛手骨已被击断了一样,除了手臂疼痛之外,那股从手掌处涌入体内的内力,竟也撞击得胸口隐陷作痛,竟与被人正正的在胸膛击上一掌相差不多。 半决赛开始之前,叶丰便已知道自己不会是木黄原的对手,但没经过亲自的交手之前,还是存在着一丝的侥幸心理的,经过这一击之后,此时是连那一丝侥幸心理也飞到爪哇国去了。 满脸惊骇地看着木黄原,刚想开口说话,却见木黄原突然嘿嘿一笑,大步一跨,竟比叶丰开口的速度还快地逼了过来。 “我认输!” 这是叶丰自学武以来,认输最快的一次,话出,木黄原就停止了脚步,冷冷地看了叶丰一眼,才慢慢地退了回去。 叶丰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认输这几个字,虽然说得快速无比,但木黄原给他的威压,却比经过一场剧烈的战斗还在辛苦,想起刚才如果认输慢了一点,说不定木要黄原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招狂攻,自己虽然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受伤肯定是免不了的。 “可惜了,想不到叶丰这么快便认输,如果他再坚持下去,说不定大王子就有机会进入决赛了。”在符建强身边一个脸色黝黑,虽然只是随随便便的坐在那儿,却充满着一种铁血味道的中年人低声对符建强道。 “呵呵……”符建强点点头,睨了这个身材粗大强壮,如一座铁塔般的中年人一眼道:“可不是谁都有你王大将军这种眼力,这些都只是一线天境界的武者,自然就看不出木黄原的顾忌。” 这人正是广武郡在首席大将王虎,化灵层次的武者。 “郡主说得是。”王虎抚着颌下的粗短的胡茬,神色却还是有点可惜。 “只要参加过,证明了自己的武功,有没有拿到名次,也没多大紧要,就算符冲没拿到名次,难道他们就敢轻视我广武城!”符建强语气虽轻,但那股傲气,却是天生而成。 事实也确如此,广武城为广武郡几个城池这之首,下面四个城池都是它的属城,就算这次比赛没有得到第一名,又有谁敢轻视广武城了。 其实叶丰刚才是多虑了,如果他真的不怕死,也不怕受伤,敢于与木黄原拼命,说不定木黄原会因担心受伤,反而束手束脚,就算胜出,也必须经过一番苦战,如此一来,说不定符冲就有了机会,只可惜叶丰被木黄原表面的凌厉吓到了,赶紧认输。 这事别人看不出来,但又如何瞒得过武功高了几个境界的符建强及王虎两人。 其实贾冲及木黄原想速战速决及不想赶尽杀绝的原因,还有另一层意思,他们都知道交手之后,接下来便是互换对手再战,哪果将任发军及叶丰弄伤,那岂不是便宜了对头,因此两人都是以巧劲击开对手,或以威势压迫,让对手认输。 接下来,是两人交换对手再战,贾冲与叶丰,木黄原与任发军,虽然交换了对手,但结果也是一样,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分出了胜负。 只不过,交换对手之后,任发军这次就没那么好运了,木黄原知道贾冲已与任发军交过手,就不会束手束脚的不敢全力进攻,而是以狂风暴雨般的进攻,让任发军想囫囵认输也不可能,结果被木黄原击得口喷鲜血,委屈地认输了。 说起来,叶丰的运气就好一点,他对上的贾冲就客气多了,只是以气势逼叶丰认输。 叶丰一向自视甚高,以为在广武郡之中,也是一号人物,却想不到这次比赛,竟出了这么多的妖异人物,一线天境界的武者出现了一大把,前面的比赛他还可以说有点扬眉吐气,到了决定,却纯粹是来找虐的,被木黄原虐完,再来找贾冲虐一次。 接下来,五个进入决赛的武者,只剩下贾冲、木黄原及符冲了,叶丰及任发军已败了两场,显然是不可能进入最后的决赛了。 木黄原与贾冲好象早有默契一样,绝不向对方挑战,他们都不想将他们之间的战争,提前到半决赛上来,因为他们都没把握战胜对方。因此,他们的眼光都转向了符冲,现在,只要再战胜符冲,他们就可进入决赛了。 毫不犹豫,贾冲首先走了过去,柔声道:“少王子,我先来请教高明!” 第一九二章、广武大比(七)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符冲看着大步行来的贾冲,心头微微苦涩。他自小便聪慧好学,勤于习武,境界晋升也比同龄人快了近乎一倍,只不过十**岁年纪,便已进入大成天境界,为广武郡新一代习武天才,深受广武郡子民的称道及自己父亲的喜爱,他虽然没有因此盲目骄傲自大,但心中却也不免有点沾沾自喜,这次广武大比开始之前,还豪情万丈,以为第一名是非自己莫属。 想不到,不但他想不到,符建强也想不到,很多人也想不到,刘然城及明英城竟都请来了客卿,并且这两个客卿都不同寻常,都是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武功却都已晋升入了自在天境界,虽然只是初期,却也稳稳地压着自己这个大成天中期境界一头,并且看他们的作战方式,不管是招式的熟练,还是作战的经验,都略强于自己,至于这两人的内力,就更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 看来不管从那一方面来看,自己都被他们压制得死死的,现在,唯一对自己有利的条件便是:这里是广武城,自己是主场。 天时没有了,地利及人和都在自己这边。 看来这是一场恶战!就算能战胜贾冲,想必自己也不好过。不过,如果真的胜了贾冲,那任发军及叶丰两人,也就不在话下了。 叶丰还可以说有一拼之力,但叶丰是广武郡的人,就算想拼命也不会与符冲拼,至于“好彩”地进入半决赛的任发军,那纯粹是来找虐的,五个武者当中,别外四人随便是谁都可以将他揍得爹妈都不认得,这还是轻的,重一点可以一招将他打得在床上躺上半个月都下不来,如此看来,这任发军进入半决赛也不知是好彩还是不好彩。 如此看来,自己竟有了一丝丝进入总决赛的机会,符冲心中又有一点的希望,细火悄悄的燃了起来。 “贾公子,请指教!”符冲倒拖方天画戟,冲着贾冲抱拳作揖,脸带微笑,谁也看不出来他内心的苦涩。 “请!”贾冲站定,拔出武器,却是一把如剑但在尾端却分叉的武器。 “冲儿输了!”战争还未开始,符建强却轻轻叹息一声道。 “未战心先怯,武者的意志是讲究一往无前,绝不回头,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敢一拼,看来大王子还是缺少这方面的历练!”王虎点点头。 “此次大比过后,看来要让冲儿多多出外历练,不然将来也担不起大任。” “想不到这个贾冲竟有如此的气度如此的武功,只可惜他是刘然城的人,不然加入广武城,必可让广武军力再上一层楼!”王虎看着场中的贾冲,有点可惜。 “如果我没猜错,这一贾一木两人应该都是环越国人。” “环越国,贾家及木家?天下四大古老家族之二?”王虎震惊道。 “应该是的,不然天下那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刚好出来一个姓木一个姓贾年青自在天境界的武者,没有木家与贾家这种传承千古,家底丰厚的家族,那里能培养出这么出色的年轻人,就是广武郡比起这两个家族,也是相差远了!”符建强叹了一口气,微微有点落寞。 “主上也不必担忧,说不定广武郡会在大王子这一代身上兴旺发达,发展壮大。”王虎急忙安慰道:“那只是由于他们是四大古老家族里出来的人,有这种表现才正常,总不会派一个白痴出来吧,虽然目前看起来大王子还比不上贾木两人,只要大王子坚持努力,总有赶超他们的一天。” “呵呵……要说冲儿超越我们,我还是有信心的,但要超越这些大家族里面出来的绝代天才,除非是有奇遇!”符建强轻轻的摇遥头。 ---------- 短兵相接,白刃相见,在广场周边观看的人都兴奋起来,眼中仿佛也露出了血光,荷尔蒙顿然激增,纷纷伸长了颈脖,踮起脚跟,看着场中。 刚才几场比赛虽然也激烈,但任发军及叶丰两人与木黄原及贾冲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境界,并且四场交战只是用拳脚,都是几招之间便分出胜负。 如此快便分出胜负,众人都看得索然无味,此时见到双方都拔出了兵器,都不禁兴奋起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贾公子请留意!”符冲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武功比起贾冲还是稍有不如,如果再将进攻的主动权让给贾冲,那就只有乖乖认输一途了,因此也不再客气。 双脚一蹬,突然跃了起来,大成天境界,对于轻功的撑握,又比一线天境界高了一层,这一跃起来,足足有三丈多高,身体在半空中一个转折,就从上升变成了俯冲,举着方天功戟,以雷霆万钧之势,从上而下向着贾冲扑了下来。 贾冲右手平举叉剑,眼睛盯着符冲,轻轻的迈上一步,叉剑变平举为上挑,向着俯刺下来的方天画戟挑去。 “当。” 剑戟相击,一声尖锐的响声传来,符冲只觉得自己的方天功戟仿佛刺中了一块巨大而坚硬的石头,那向下俯冲的势子骤然一顿,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反弹的力道传来,将符冲推得向上升高。 刚一升起,那股推力便马上消失,而符冲此时竟来不及运出内力支持自己,整个人竟直直的从半空落下来,就好象一截木头从半空落下一样,完全没有了刚才跃起之时的风雅俊逸。 一招,只是一招,贾冲便将符冲逼得无法控制自己的姿势,从半空中如木头一样直直的落下来,而贾冲却半步不退,只是叉剑被符冲的画戟一磕,顺势就收了回来了。 高手过招,不要很久,也不要很多招,只要在一瞬间的一招,便可知道彼此的深浅。 符冲脸剧变,之前刻意保持的平静心态顿时崩溃。 原来境界的不同,差距竟是如此的明显,大成天境界与自在天境界,在武者来说,就如分水岭一般,差距竟然是如此的分明。本来有万丈豪情,要击败贾冲,争取进入总决赛的豪情壮志,此时也如火融冰块一般,悄悄的就不见了。 在与符冲交战之前,贾冲每对上一个对手,都不急于进攻,反而是等着对手进攻,然后以绝对强大的武功及气势争回主动,后发制人,逼对手认输。 但与符冲交战,他显然不想这样做了,自与符冲交战开始,贾冲便一反之前慢吞吞的作风,符冲刚一落地,脚跟还未站稳,贾冲便是双脚一蹬地面,如水般向着符冲滑去,叉剑一挥,向着符冲的胸膛便刺。 符冲双眼大睁,盯着贾冲的叉剑,此时画戟由于受到叉剑的攻击,到符冲落地之时,戟尖向地下落去,竟插入了广场坚硬的地面,可见戟尖之锋利。 此时贾冲剑到,急忙之间来不及拔出画戟,无奈之下符冲只好用右脚一踢画戟尾端,戟尖带着一大蓬泥土从地面拔出,从下而上向着贾冲的长剑架去。 贾冲微微一笑,从开始到现在,主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贾冲怎么可能允许符冲的长戟撞中自己的长剑呢,只见他再次迈上一步,手腕突然一转,一伸一弹,剑身突然在戟杆上拍了一下,然后手腕再次一转,剑尖倒转,剑柄迅速前击,在符冲的胸膛撞了一下,然后收剑疾退,直到两丈之外,才停了下来。 符冲停止了,低声痴痴地看着剑柄点中的前胸,剑柄很干净,并没有在胸前的衣衫上留下痕迹,但符冲知道,这个痕迹虽然没有留在衣衫上,却在他心中留下了,终此一生,都绝不会忘记。 “我败了!”符冲苦涩地抬头看着贾冲,脸上的表情似气妥,似失落,似气愤,还有一点点的钦佩。 “大王子承让了。”贾冲收起剑来,冲着符冲拱拱手,客气道。 “贾公子武功高强,看来这第一是非贾公子莫属了!这一次大比丰厚的奖励,都要落入刘然城囊中了。”符冲被符建强当做接班人培养,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只是一转念之间,便平静了下来,看着贾冲,诚心祝贺道。 “呵呵……”贾冲轻轻摇头:“承少王子吉言,我也想夺得第一名,可是木黄原武功比我只高不低,说起来我也无甚把握赢他。” 符冲笑笑,既然自己已败落,那与木黄原争夺第一名的也不是自己,至于木黄原武功如何,好象已不关自己的事了。符冲对着贾冲拱拱手,拖着画戟,默默走了下来。 广场静了下来,所有的人,包括符建强,都知道符冲会败,但也想不到会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只不过是两招,两招之后,符冲便已败了,败得干净利落,败得出乎意料,这只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情。 这其中要数广武城的人心情最复杂,他们是最希望符冲夺冠的,可惜,事情显然并不全部在广武城的掌握之中。 “小王子,木黄原等候多时了,我还欠一场胜利,麻烦小王子也陪陪我过几招如何?”符冲正拖着方天画戟默默地走下广场,却不妨木黄原从旁边走了过来,拦在他的面前。 听木黄原话中意思,竟是认为符冲必败无疑,与木黄原交手,也只不过是送一场胜利给木黄原而已。 第一九三章、木贾大战(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自古占便宜,能占得象木黄原这样光明正大而又合情合理的,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比赛规定所有挑战者,都必须挑战三场并且全胜方能进入决赛,木黄原已胜了两场,这第三场向符冲挑战,正是合情又合理,但符冲刚与贾冲激战了一场,此时不管是心情还是体力,都处于低迷之时,再与木黄原对战,不用交手所有人都知道是必输无疑。 所以木黄原这便宜占得让所有人无话可说的同时,却也暗暗鄙视起来。 符冲抬头看着木黄原,脸无表情,既不说话,也不点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木黄原,就在众人以为符冲会应战之时,符冲说话了:“木公子武功高强,在下自愧不如。” 符冲认输! 符冲竟然认输! 符建强霍地站了起来,王虎霍地站了起来,广武郡的文武大臣站起来,都看着符冲! 在场不管是谁,都没有人认为符冲会认输,不说他广武郡小王子的身份,单单说他大成天境界的武者,都不可能在遇到敌手之时还未交手便认输,便是师长辈要向自己挑战,明知不敌,也会出手讨教几招,每一个学武的人都知道,武者首重意志,没有坚毅的修行志意,是不会晋升到达大宗师境界的,因此武者是不允许未战先认输。 但是,这个谁都知道贯例,在符冲身上好象就变了。 龙飞笑笑,对这个符冲有点欣赏起来,如果是龙飞,也是会这样做的。要么拼命,出全力与木黄原分出生死胜负,让木黄原就算进入决赛,也是跛着一只脚进入,要么就放弃,干脆认输,他才不会做一些明知会输,却还要去别人那里找虐的事情。 符冲就算没有受伤的全盛之时也不会是木黄原的对手,现在虽未受伤,但输于贾冲之后,心情已与之前不同,此时再与木黄原交手,显然是败多胜少,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上去。 已受虐过一次,明知道要败,干吗还要受虐第二次,信心已被打击了一次,干吗还要让人打击第二次,龙飞是绝不会做这事情的,想不到现在又出现了一个符冲,看来得好好交结交结。 符建强震惊得站了起来,盯着符冲看着,一会之后,也不知转了什么念头,竟又坐了回去,脸露微笑,同时招呼其他人也一齐坐了下来。 木黄原一愣,看着符冲,一会之后,才慢慢的笑起来,点点头:“承让了!” 既然符冲已认输,那进入决赛也就按照之前众的猜测,是木黄原及贾冲两人了。 能看到两个自在天境界的武者较技,众人都兴奋起来,都拼命向前挤去,将整个广场周边围得密不透风。 比赛继续进行,并不因贾冲进行三场,木黄原进行两场比赛之后体力消耗不同而将比赛延后,既然两人都是自在天境界,吸收的天地精气也就足可弥补这一点点的内力损耗。 不过,为示比赛公平公正,决赛最终还是延后一个时辰才进行。 木黄原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贾冲,突然裂嘴笑起来:“贾二哥,一向可好!” “托木二哥的福,在下还好,吃得睡得,跳得打得。”贾冲淡淡一笑。 “哈哈……贾二哥还是那么风趣!想不到你也来了广武郡。”木黄原虽然张开大嘴,哈哈笑着,但眼中却毫无笑意,寒光一闪,如刀般在贾冲脸上划过。 “你木二哥都能来的地方,我为什么就不能来。”贾冲脸上毫无表情,还是以仿佛两个朋友聊天一般的淡淡语气道:“广武郡又不是你木家的。” 此时在广场上的所有人,都看得奇怪起来,场中两人好似并不急于开始交手,脸上都挂着笑容,仿佛一对久别重逢的好朋友,细细的说着别后的话题,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看到这种情况,符建强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喃喃道:“看来贾木两个家族手伸得还真长。” “贾二哥说笑了,不知贾二哥来广武郡究竟有何目的?”木黄原双眼凝视着贾冲,声音又压低了下去。 “木二哥是什么目的,我便是什么目的。”贾冲淡淡道。 “贾二哥这是专门与我木家作对么?”木黄原脸上笑容不再,冷冷地盯着贾冲道。 “木家一直都是与贾家作对,这有什么区别吗?”贾冲脸色还是平静如一个从不会作出表情的人,淡淡地看着木黄原。 “哈哈……这么看来,我们还是要以武功来分出高下了。”木黄原眼中寒冷越来越甚。 “请……”贾冲伸手向着木黄原一引,这声出口之后,两人同时静了下来,这种静并不是说身体动作的静,而是心态的静,两人仿佛一尊恒古便在被人塑立在这里的石雕,除了对视的双眼之外,身体其他部份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们都知道,木家与贾家在广武郡的最后利益,最后还是要通过真刀真枪的较量来决定。 两人这一静下来,整个人便好象镶嵌进了天地一样,竟隐隐约约的与天地产生了共鸣,天地动,我动,天地不动,我便也不动。 师法自然! 这是极难领悟,几乎是万中无一的一种武学境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能够领悟师法自然的人,如果年纪足够轻并且不出什么意外,在以后几乎都可进入神变层次。 神变层次,即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变化,这种变化是与自然勾通在一起的,因此领悟师法自然,便也等于是摸到了神变的边边,掌握了神变的锁匙,只要找到神变这间房子大门的锁孔,便可打开神变层次的大门,进入其中,当然,这也得年青才行,如果在七老八十才领悟师法自然,那时离死也不远了,还怎么进入神变层次。 这种极静的动作,仿佛也影响了广场上的人,那本来嗡嗡的嘈杂之声也逐渐消失了,只余下落针可闻的安静。 符建强瞳孔微微一缩,眼光如针地看着场中两人。 王虎,几个城主李绍虎,饶刚,君战天,任我行都是耸然失色,眼光复杂地看着场中的两人,就连聘请两人为客卿的李绍虎及饶刚都料不两人竟都是领悟了师法自然的武者。 看来这两人将来武功境界不可限量! 时间已过去了半个时辰,木黄原与贾冲两人还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在比赛耐性一般。但与自然融合的程度,却越来越是自然。 在旁观众人眼中,这两人好象已变成了自然界中的一草一木,融入了自然之中,自然的生长于天地之间,就算是符建强这样的武功强者,如果闭上了眼睛,就算专心的感知,可能也感觉不到这两个人。 在进入决赛之前,两人都与其他武者进行了几次的交手,却都没有用到师法自然,看来那些成为选手的武者,包括符冲在内,竟都未让两人觉得有丝毫的威协。 此时的符冲才知道自己刚才要战胜贾冲是何等可笑的想法,就算是同为自在天境界的武者,如果没有领悟师法自然,对这两人也是没有丝毫威协的。 “砰……” 就在众人猜这两人什么时候才会动手之时,场中的两人动了,几乎是同时行动,两人都是同时双脚往地下一蹬,众人都仿佛感觉自己双脚摇晃了一下,仿佛大地都因这两人的踩踏而震动一样,然后贾冲叉剑挥舞如风,木黄原的长剑点击如雨,,两人同时凭空跃起四丈,瞬间便撞在了一起。 一撞即分,两人又向后翻飞而落,落下的地方,就是刚才跃起的地方,几乎是分毫不差。 这只是试探,两人虽然早就认识,并且对对方也有足够了解,但真正的交手,却还是第一次,因此先试探一番是免不了的。 这次试探,两人不分秋色,跃起多高退回多远。 刚一站稳,两从仿佛已商量好了一样,又同时跃了起来,迅速对撞在一起。 此时太阳还未下山,两把长剑舞动之间,光影点点,仿佛两条金龙在半空中交缠在一起。叮叮当当的撞击声音,不断传出。这只不过是在跃起到落下的一瞬间,两人的长剑已不知相击了多少次,那密如骤雨的清脆声音,仿佛玉珠在盘中滚动。 只一瞬间,两人又分开来,只是这次两人落下之后,各自换了一个方向,贾冲落下的地方,是原来木黄原站立的地方,而木黄原也是一样,又成了对峙之局,两人只是交换了一个位置。 “想不到贾二哥也领悟的师法自然境界!看来是我轻视贾二哥了!”木黄原长剑垂于身侧,看着贾冲笑笑道。 “我一直是重视木二哥的,不然也不可能活到现在。”贾冲淡淡一笑,冷冷道 “呵呵……斗嘴无益,我们还是手底下见过真章吧!”木黄原话音刚落,便跃了起来,长剑挥动,竟带起呼呼的风雷之声,向着贾冲扑去。 贾冲神色不动,却几乎与木黄原同时跃起,叉剑挥动,也一样带起风雷之声,如雷霆般向着木黄原砍了下去。 半空,两人又是长剑交击,如珠滚玉盘,响个不停,然后又落下来,再跃起来,交击之后,又落下来。 这两人武功境界相同,现在也不约而同的采取了相同的打法,那就是以快打快,以硬撞硬。 正是因为他们武功的境界相同,并且也领悟了师法自然,才不敢在各自的面前使那些花招,在这种境界的武者面前使花招,那就是将自己置于险地了。 打到最后,两人剑来剑往,变招迅速,轻功在两人的全力施展之下,也如幻影一般, 围观众人之中,一般百姓只是看到了两条虚影在追逐转动,时而跃起,时而落下,纠缠在一起,几乎不分彼此了。 但落在象符建强这样的强者眼中,却可以看出这两人不管是从轻功,内力,招式等都,广武郡年青一辈的武者无一人可及。 至于那些选手及一般的武者,看着贾冲及木黄原的眼光又不同。 广武大比之前,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武功最高强,夺冠有望,此时看到贾冲与木黄原两人的交手,才发现自己原来的想法是如何的可笑及不自量力。 第一九四章、木贾大战(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砰、当……” 两声混杂的声音响起,两条正在广场中纠缠在一起的人影突然分开来,从交战的地方飞起,各向着一方飞去。贾冲凌空翻了几个筋斗,竟又落在他原来站立的地方,脸色一阵血红,又倏地变得苍白,叉剑垂地身测,身体一阵颤抖,又突然静了下来。 木黄原也是凌空向后飞起,半空中连连翻飞,竟直直的飞到二十步之外才落下来,却已远远超过了他刚才站立的地方。 他刚一站稳,众人便可见到他身前的衣衫也不知何时已被分成了两半,从衣衫破裂的地方,露出了他结实而白晰的皮肤,一道血痕,仿佛一条多足蜈蚣附在他胸膛之上,从蜈蚣般的伤迹上流出的鲜血将衣衫都染红了。 “哄……” 整个广场上的都轰动起来。 他们,分出胜负了吗?谁赢了,是贾冲吗? 符建强眼中寒光闪动,后又轻微地摇摇头,轻叹一声:“可惜了……” “确实可惜,这贾冲如果再狠心一下,下手再狠毒一下,说不定最后的胜利就是他的了。”王虎也是摇摇头,可惜道:“看来江湖险恶,没有一付钢铁心肠,不适宜在江湖闯荡啊!” 符建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木黄原与贾冲两人刚一分开,龙飞便霍地挺直了腰身,双眼突然冒出神光,如箭般落在场中,怔怔望了半晌,突然冷冷一笑,又缩身体,向后靠在座位上,竟闭起了双眼。 “龙飞,他们怎么了,是谁胜了?”坐在龙飞身边的古世传小声道。 “贾冲败了!”龙飞淡淡道。 “贾冲败了?”古世传惊讶道:“可是贾冲是退回了自己原来站立的方,木黄原却被击得后退了二十几步才能停止,怎么会是贾冲败了呢?” “乍看木黄原确实比较狼狈,全身鲜血淋淋,其实这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木黄原一个自在天境界的武者,这点小伤对他影响不大,但贾冲却不同,他受的是内伤,比较严重,可能无力再战了!”龙飞摇摇头可惜道。 原来在刚才交手之时,木黄原与贾冲久战不下,心焦之下放弃了刚才攻守有序的打法,竟是变得以命搏命起来。 在长剑格开贾冲的叉剑之后,倏地欺近贾冲身前,运掌击去,却不料贾冲对于叉剑确实下了一番工夫,手腕一振一收,就将叉剑收了回来,又向着木黄原胸膛刺去。 可是此时木黄原已欺得太近,长剑回转不便,再加上木黄原的手掌已击到了胸前,贾冲急于闪避之下,长剑也只是在木黄原胸前划了一道口子。 割伤木黄原之后,贾冲便急忙后退,却不料木黄原这一掌也是拼了命的,贾冲退得虽快,木黄原掌击更快,刚仰身后退,便被木黄原结结实实的击中了胸膛,一掌之下,掌上所缊藏的内力全部冲入贾冲体内,结果贾冲受的伤竟比木黄原更厉害更严重,并且他受的是内伤,而木黄原只是外伤。 如果贾冲刚才再狠一点,拼着被木黄原击伤,长剑照样刺过去,那现在木黄原就不是只一点点的皮外伤,而是开膛破腹了,虽然贾冲会因此受到更重的伤,甚至武功会倒退,但总是没有性命危险,而木黄原被长剑刺透之后,将失去半条性命,说起来还是贾冲占了便宜。 可惜的是,两人武功虽然相差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半斤八两,势均力敌,但贾冲却没有这股狠劲,而木黄原有,因此木黄原胜了,贾冲败了。 “呵呵……”木黄原伸手抹了一把胸前的血迹,放到嘴边添了几下,抬头呵呵笑起来:“贾二哥,可还能再战?”嘴角沾着几点血迹,长发在刚才的交手中已散落了下来,身前血迹斑斑,此时的木黄原再不似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而是一个仿佛域外的吸血魔头。 贾冲的形象却比木黄原好多了,他受的是内伤,并且还很严重,此时握剑的右手还在微微颤抖着,只是他控制得好,没人看到而已,他长发也在刚才的激战之中散开了,长发披肩,星眼俊脸,让他看起来比木黄原更象是一个浊世中的翩翩佳公子。 “木二哥武功高明,在下自愧不如。”贾冲虽然也想再战,可惜他此时握剑的右手颤抖得更加剧烈起来,就算想战也握不住剑。 看来木黄原刚才那一掌不止是将他击伤,还在他内腑留下了隐患,他虽然几次运转内力,想将内伤压下,可木黄原这种掌劲造成的内伤,却仿佛一条狡猾的泥鳅,在体内经脉之中到处游窜,压也压不下,贾冲知道如果不尽快觅地治疗,内伤将会越来越重,如果此时再与木黄原交手,便再也无力压制这掌劲,到时将会更加危险,无异于自杀。 明白了这一层,贾冲只能无奈苦涩地认输。 听到贾冲直接认输,整个广场中哄的吵了起来,看刚才两人分开之时,木黄原胸前鲜血淋漓,而贾冲却完好无损,木黄原退到二十步开外,而贾冲却是几乎站在原来的位置,这两下比较之下,众人都认为应该是贾冲获胜才对,怎么到最后反而是贾冲认输了。 不要说这些平民百姓不懂,就是本次所有参加广武大比的武者,也是看得莫名其妙,听到贾冲认输的话,一下子哄动起来,看着场中两人,都不明所以。 能知道这两人究竟是谁胜谁负的,还是有大把人在,比如符建强,王虎,饶刚,李绍虎,君战天,任我行这些武功已达到或超过化灵层次的人,都是一眼就看出来的,当然,还有龙飞,也不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到木黄原获胜,明英城及温海良城的人都欢呼起来,这一次终于压过了刘然城一头,也压过了广武郡,夺得第一,这可是很久未有的事情了,前几次的第一名都被刘然城与广武郡瓜分,此时终于重新得到,整个明英城的人都觉得扬眉吐气起来。 “最后的胜利,木黄原获胜,第一名,贾冲第二名,第三名符冲。”王虎站起来大声宣布获胜的名次,然后便是封赐奖品。 本次广武郡大比,奖品也比以往丰富,第一名有一颗灵药,**丹。 相传很久以前,久到大陆的人已模糊了记忆的年代,就算是大陆上最古老的大派,如通天神梯,也没有丝毫记录的年代,那时大陆上除了武者,还有丹师,匠师,甚至还有神识师。 丹师,就是专门治炼丹药的宗师,这时的丹师据说都是属于一个叫做丹门的门派,这个门派中的人都是学习炼制丹药,各种各样的丹药,如现在这一枚**丹,便是可以改善体质,通经脉的丹药,一般的先天武者吃下,运功之后,全身经脉就可以被打通一半,甚至体内有瘀塞不合习武的人,吃了**丹之后,便可清除体内杂质,改善体质,直到可以习练武功。 匠师,便是专门制造各种器具的宗师,这时的匠师都是属于一个叫做匠门的门派,据说这个门派中的人,个个都是能工巧匠,做出来的的器具,都是可以流传千古的,比如大陆上已流传了不知多少年的十大神兵,沉香剑,霸王戟等,每一件神兵,都是独一无二。 至于神识师,便是专门修炼意识的人。这些神识师的意识,从开始修炼之后,便不叫意识了,叫神识,神之认识,据说远古时每一个修炼神识的人,都是一些神经坚韧,意志坚强,几乎毫无破绽的人,他们以神识来驱动自然事物应敌,比如神识强大者,可以命令野兽攻敌,甚至更有厉害者,以神识来搅动天地之气,驱动风云雷雨迎敌,至高的神识师,对敌手段可谓千变万化,层出不穷。 那时的大陆是一个多姿多彩,诸雄争霸的年代,各种门派林立,修炼者多如牛毛众多,各种名匠神器层出不穷,可惜的是,由于某种原因,除了最基础的武学流传下来,其余竟全部不见了。 不过,远古的各种修炼知识虽然没有流传下来,有很多实物却流传了下来,比如大陆十大神兵利器,沉香剑,霸王戟等,只不过,这十大神兵虽然流传下来,众人也只是久闻其名,到一直无人识其面貌,这些神兵究竟藏在什么地方,更无人知道。 再比如,一些丹药也有流传下来,一些高山大泽,一些古代大坟,或古代遗迹之中都可找到,现在的世家大族或一些大门派之中,都藏有这种丹药。 只有神识师,却是什么也没留下来,好象完全从大陆上消失了,全无痕迹。 一枚**丹,远古时的**丹,价值几何,如果放到大陆的市场上,那就是有价无市,却被广武郡用来当做第一名的奖励,奖励不可谓不丰厚。 第二名的贾冲也得到了一把宝刀,虽然不是十大神兵,却也是一把远古流传下来的兵器,锋利程度自不待言。 第三名的符冲得到的是却是一件护身软甲,在武者来说,这也是一件防身利器,在与敌人交手之时,也可起到保命的作用。 当然,其他武者也各有赏赐,除了应然城的武者之外,其他武者莫不是大喜,能得到这些赏赐,也不枉辛苦一场,并且经过这次的广武大比之后,很多武者眼界开阔,见识不凡,以后武功进境将一日千里,成就不凡。 当大比结束,每一个武者都捧着大赛组织者广武郡频发的奖品或欢天喜地,或怏怏不乐地准备散场之时,木黄原却站了起来,走到符建强座位之下,大声:“郡王,我有话要上凛。” “哦!”符建强看着木黄原,眼光一闪,淡淡道:“黄原有何话要说!” “广武郡青年一辈武者当中,还有一位未曾上场,我想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与他较量一下,不然这大比的第一名将将名不副实,还望郡王恩准。”木黄原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只是他低着头,也没人看到。 “哦!我广武郡年青一辈之中,竟还有武者能让黄原如此推崇,这人是谁呀!难道也在这广场上吗?”符建强也奇怪起来。 木黄原与贾冲两人已让他很是惊讶,两人都是二十岁左右,武功却已到了自在天境界,并且还领悟了师法自然,要培养出一个这样的武者,也不知付出了多少的人力物力,能有一个如此武者,将来成就不可限量,等晋升到神变境界之时,就可镇一方平安。 并且一个学武的普通人终其一生,也不过是在先天层次中打转,甚至只在后天层次中打转,能在二十岁达到自在天境界,这已是逆天的修炼,属于绝代妖才般的人物,现在木黄原说还有其他武功比他厉害,众人都大为惊讶起来,纷纷将眼光投注在木黄原身上,等着他说出答案。 “嗯!他就坐在这广场之上。”木黄原抬起手来,手指跟着眼光,缓缓地指了过去。 众人的眼光,也跟随着他的手指,缓缓的移动着。 “他就坐在这里!”木黄原手指只是轻微转了一下,便指着一个方向道。 第一九五章、我们有仇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木黄原指的正是北看台,应然城的方向。 “刷!” 整个广场上的眼光几乎是整齐划一的都跟着木黄原的手指转了过去,看着应然城的方向。 “应然城的武者?”符建强眼光也转过去,疑惑地问道。 “应然城的武者?”饶刚的眼光转过去,疑惑地问旁边的任我行。 “应然城的武者!”李绍虎转过头去,轻声疑惑地问君战天。 所有武者,所有在广场上的观众,都向着应然城的方向转过头去,眼中疑惑的眼光都是那么明显。 君战天也在转头看着应然城的武者,从各个镇的选手,再看到君枫及君明强,然后,再看不是选手,只是跟着来看热闹的武者,当他眼光转到龙飞身上之时,似有所悟,却也不敢相信。 果然,木黄原向着应然城这个方向作了一揖。 “龙飞,木黄原向你请求一战!”木黄原双眼盯在龙飞脸上。 广场中离北看台还有一段距离,此处看去,只看到龙飞坐在北看台之上,后背靠着座位,似在闭眼养神,也似在思考,听到木黄原的话,才缓缓睁开来,看了一会,才淡淡道:“我们有仇?” “没有!我与龙兄弟近日才认识,怎么可能有仇呢!”木黄原笑笑道。 “哦,你与我没仇,我与你也没仇,那我为什么要与你交手?”龙飞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木黄原一窒,看着龙飞,心中暗暗恼恨,他本想趁这个机会,邀龙飞出战,为卧虎帮出这口气,却不料龙飞竟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难道你说战便战,我又没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与你打生打死。 “哧”广场上大部份人都笑了起来,谁都想不到刚才出了一个符冲敢于直接认输之后,现在再出一个龙飞,竟是应战都不想应战,直接就拒绝了。 符建强也忍不住露出微笑,看着龙飞,喃喃道:“有意思,想不到现在的年青人,都这么有意思!” “有意思?!”王虎看看龙飞,再看看符建强,重复道。 饶刚本来看这第一名已到手,奖品虽然不是落在明英城手中,但那个名次却是属于明英城的,为此正高兴着,马上就看到了木黄原向龙飞挑战,心中正自气恼木黄原擅作主意,却不料龙飞的回答,更是让他意外。 “奴相,胆小鬼,污渎了武者称号。”饶刚本想怪责木黄原,听到龙飞的回答之后,反而对龙飞不齿起来,恨不得木黄原揪着龙飞揍着一顿,才能解心头这口闷气。 “如果你能赢我,这枚**丹给你!”木黄原将手中的**丹举起,大声道。 **丹。 龙飞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木黄原手中的丹药,那是一颗几乎有婴儿拳头大小的红色药丸,味道如何,由于距离太远闻不到,不过看这颗药丸光滑的表皮,也让人产生一种喜爱。 想到铁兰的体质,或许正需要一枚这样的丹药,不禁有点动心起来,但龙飞也是一个鬼怪精灵的人,这些心理活动岂会表现在脸上。 只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淡淡道:“没兴趣!我不需要丹药!” 木黄原几乎要气狂了,看了龙飞一会儿,突然一咬牙,拔出自己身上的长剑,大喝道:“这是养气剑,如果你能赢我,也一并给你。” “谢谢你的好意,我已有兵器了!”龙飞还是不理睬,将头向着座位后面仰去,仿佛要睡觉一样。 “龙飞,只要你能赢木黄原,明英城这次大比所得的第一名,也转让给应然城。”这次不用木黄原说话,饶刚便大声叫了起来,他实在看不惯龙飞惫癞的样子,毫不犹豫就将这次大比明英城争得的第一名,也拿出来作了赌注。 不过,他这番话也确实阴险,他将第一名拿出来作为赌注,也就是明英城与应然城两个大城之间的事情了,如果龙飞不敢承战,那丢脸的也不单单是龙飞本人,而是应然城了。 “好吧,既然你那么急于送出这些东西,我便勉为其难的接下来便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龙飞竟站了起来,也学着君明强刚才的样子,赖洋洋地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迈步就要向着广场中央走去。 古世传急忙伸手去拉着龙飞,焦急道:“他是自在天境界,你能打得过他吗?” 龙飞微微一笑,看着古世传道:“古大哥放心,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 “那……”古世传看着龙飞,脸上带着微笑,一付毫不在乎的表情,几经考虑之后,才慢慢道:“好吧!” 龙飞拍拍古世传的肩膀,以示安慰,慢慢的向广场中央走去。 “慢!”任我行看着君战天道:“我方拿出了赌注,难道君城主不拿出一点什么吗?” 君战天也料不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看着龙飞,沉思良久,刚想说话,龙飞却已呵呵的笑了起来:“呵呵……你是任城主是吧?” “正是老夫!”任我行抚着颌下胡须,傲然道。 “有几点可能城主还不明白,我来为城主解释解释吧,首先,是木兄要求比武的,并不是我,所以我没有赌注,其次,就算我有赌注,我也不会拿出来,木兄年纪比我大,武功境界肯定也比我高,我可没有那么傻,明知道输,还将东西拿出来送给他,第三,如果你们不想战,那就不战好了。” 说完这几句,龙飞竟转头就往看台上走去,好象真的不准备下去应战了。 其实龙飞是极想要那颗海体丹的,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以免被木黄原看出破绽,龙飞虽然年轻,但论起装神弄鬼的本事,就算是木黄原也是远远不及的。 木黄原曾经与龙飞交过手,知道龙飞只是只是大成天境界,还远远不是自己的对手,他就是想以武者的自尊将龙飞逼出来,教训龙飞一顿,为卧虎帮的人出一口气。现在看到龙飞竟随便寻找一个借口便又想回去,就更是以为龙飞自认不是自己的对手,才会以一个如此蹩脚的借口来跳避战争,心中高兴,那里还能让龙飞回去。 “好!只要你能赢过我,这些东西都是你的。”木黄原大声喝道。 “我不信你们输了会乖乖给出东西!”龙飞摇遥头道:“如果我赢后,却被你们骗了怎么办?” “你……”木黄原看着龙飞,眼中几欲冒出火来,他也想不到龙飞竟如此的得寸进尺,有心想骂龙飞几句,但又怕龙飞转回去,沉声道:“你待怎样?” “除非找一个中介人,比如郡王。”龙飞淡淡道,一点也不为木黄原及饶刚那边的人恼恨而担心,好象一点也不怕等下木黄原下重手,伤到自己一样。 “好,都依你!”木黄原喝道,即然龙飞这只煮熟的鸭子已到嘴,他怎么可能又允许龙飞飞走呢,自然是一切先答应他,反正最后也是自己赢,一切东西还是自己的。 “那好吧!就麻烦郡王为我们作证了!”龙飞转向符建强,深深的躹了一躬。 “好!我就为两位作证,愿赌服输,龙飞放心,如果你赢了,我保证这些东西,都会到你手中,并且我还会再拿出一枚通脉丹,作为你们赢者的奖励。”符建强大声道。 龙飞是广武郡应然城古虎镇飞龙庄人,可是真正的广武郡人,并不是如木黄原一样是从外面聘请过来的,并且还怀有某种目的,如果龙飞真的获胜,不要说一枚丹药,就是再多几枚,符建强也是舍得的。 “谢谢郡王!”龙飞向着符建强深深一拜,便转向木黄原道:“木公子,我们开始吧!” 木黄原冷冷地盯了龙飞一眼,先向着符建强拜了一下,才站直腰身,冷冷道:“那就开始吧!”看到龙飞受不得激,果然应承了与自己交手,木黄原心中高兴,但脸上却一丝也不现露出来,反而沉着脸色,只是冷冷地盯着龙飞。 “木公子,请,请出手!”龙飞随便站定,抽出背后短刀,看着木黄原, “你先请!”虽然龙飞已下场,木黄原也不可表现的太急,以免吓到龙飞,如果他刚上来便一阵急攻,让龙飞不可招架,结果却马上认输,有符建强在旁看着,他肯定不能赶尽杀绝。 木黄原决定先不急着进攻,先以拖之诀来消耗龙飞的内力,等到龙飞的内力枯竭之后,才以雷霆万钧之势,对龙飞一击必杀,绝不给龙飞认输的机会。 因此,木黄原便只能郁闷的等着龙飞首先发起进攻了。 “你的伤不耐事吧!”龙飞却并未应声发动进攻,反而看着木黄原胸前被血迹染红的衣衫,突然问道,好象是一个朋友般关心起对方的伤势来。 “没有,不会影响交手!”木黄原满不在乎道,确实,他这只是皮外伤,只要用一些金创药止制血就行了,他现在除了胸前的血迹比较恐怖之外,其实已无大耐。 “我可不想占你便宜,不如我们另选时间再战好了!”龙飞淡淡道。 “他还是想跳避交手!”木黄原首先是这样想的,饶刚也是这样想的,李绍虎等人,甚至符建强也是这样想的。 甚至原来对龙飞很人信心的贾玲贾清两人,也是这样想。 “二哥,你看龙飞是什么意思,他这样气木老二,难道就不怕他等下下重手?”贾玲低声对贾冲道。 “难道龙飞不激木老二,等下木老二就会放过他吗?”贾冲笑笑道,他伤势经过这半个时辰的疗理,此时已大有起色,没有那么严重了,只不过,如果与木黄原交手,想来还是坚持不了多久。 “不会!”贾玲肯定道。 “这龙飞是不是不止于大成天境界啊!不然那里敢应承木黄原的挑战?”贾冲与龙飞接触不多,甚至刚看到龙飞之时,也是龙飞与木黄原交手刚分开之时,说起来对龙飞其实是不了解的,甚至他还未见过龙飞出手。 “不知道。”贾玲摇摇头道:“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以为他只是混沌天境界,后来杀掉刘虎之后,我以为他是一线天境界,再后来,与木黄原交手之时,又升了一境界,到大成天境界了。” “好小子,他的年纪应该与你和贾清差不多吧,竟已到了大成天,如果还不止于大成天境界,那就是绝对的震古烁今前无古人的第一绝代天才了。”贾冲也惊讶起来。 “啊……有这么厉害?”贾玲掩着嘴巴惊讶道。 “至少在我的印象中,不论是现在的大陆上七大高手,还是前推到上面一代甚至几代,我都从未听到过,文字也没记裁过,有什么人是在十岁出头达到自在天境界的,能达到混沌天境界的,已是了不得的天才了。” “这小子藏得很深,说不定现在已是自在天境界呢?”贾玲喃喃道。 第一九六章、自在天境界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不劳龙兄弟关心,我没事!”木黄原冷冷地看着龙飞,平静地淡淡道:“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吧,龙兄弟如此年轻,便进入了大成天境界,整个大陆也不多见,难得遇到龙兄弟这样独一无二的武者,我都有点手痒了。” 木黄原双手互相摩擦着,做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你确定你的伤不耐事?不会影响我们交手?”龙飞看着木黄原红透的前胸,淡淡道:“我可不想占你便宜。” “小子,我知道你想逃避,可是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你与卧虎帮的过节,今天我们就好好的算一算。”木黄原突然压低声音冷冷道。 “想不到贵气逼人的木公子与臭名昭著的卧虎帮有这么好的关系,连他们与我的恩怨,也由你来出头。”龙飞冷冷笑道:“不知是公子自己的意思,还是秉承了什么人的主意?” “你想打探这些消息么,等你将死之时我就会告诉你!”木黄原冷冷笑道:“现在,你就纳命来吧!” “好吧!既然你那么想报仇,我就给你这个机会。”龙飞盯着木黄原看了一会,从背后拔出短刀,缓步向着广场中间走去。 木黄原冷冷一笑,也抽出自己的长剑,大步往广场中间走去,他此时将头发束了起来,被贾冲划破的衣衫也重新用一长布带捆了起来,所是又显得利落起来。 看到又有一场比武可看,围观的人又兴奋起来,刚才是第一第二名之战,激烈精彩程度为大比开始以来之最,众人只看得津津有味的,本来以为决出第一第二名之后,广武大比将就此结束,却想不到接下来的竟还有一场更精彩,更出人意料的交手。 以大比的第一名之尊,却纡尊降贵去挑战另一名武者,如果不是与那名武者有深仇大恨,便是这名武者武功高到足以让他心动,产生出与之一战的念头。 在广场上的所有人,除了贾家兄弟之外,是没有人知道龙飞与木黄原之间的过节,因此他们情愿相信木黄原是因为龙飞年纪如此年轻,武功却高强到要威协到他,因此才去向龙飞挑战。 众人看着广场中间的两人,都嗡嗡议论起来,看着身材与木黄原根本不成比例的龙飞,都是大感惊讶。广场周边,不管是谁看去,龙飞都只不过是十三四岁年纪的少年,而木黄原是二十多岁的青年,龙飞年纪与木黄原相差如此之大,难道武功也如木黄原一样,到了自在天境界? 众人都不信! 就算龙飞是刚出娘胎便开始习武,按照两年一个境界,不论那些什么初中后期及巅峰的小境界,单单是后天层次的铜皮、铁骨,玄筋、灵脉,及先天层次的混沌天,一线天,大成天,自在天共八个大境界,也要十六年时间,何况龙飞是绝不可能一出娘胎便习武的。 难道龙飞便是那种千年不遇的武学天才,晋级也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轻松?一年可以跳三级? 众人都将信将疑起来,符建强看着龙飞,心中也是暗暗惊讶,就算是古家父子虽然对龙飞有信心,此时却也还是半信半疑,他们是绝不相信龙飞会这么快便能晋升自在天境界的,只是以为龙飞还藏着什么保命致胜的手段,甚至想到是什么兵器,却就是没想到龙飞的武功会是自在天境界, 众人看着龙飞的眼光,都不同起来,有惊讶,有惊惧,有妒忌,有敬佩,甚至还有伤心,但最多的还是惊讶。 此时广场中间的两人正紧张地对视着,对广场周边的嗡嗡议论之声完全无睹无闻。 龙飞看起来虽然有点漫不经心,其实心中并不如表面的那样的轻松,这是他第一次与一个自在天境界的武者交手,虽然之前也曾与木黄原交手过几招,但那时木黄原还有点托大,未出全力,几乎如儿戏一般。 试过了龙飞的实力之后,木黄原是不会再这样的了,而龙飞也将再没有了这种待遇。为了过这一关,也为了将那两枚**丹通脉丹赢回去给铁兰,龙飞这次是铁了心,看能不能拾到一个便宜。 “出招吧!”木黄原虽然决定全力出手,他毕竟是自在天境界的武者,对上一个大成天境界的武者,却也不好首先进攻,木黄原也懒得说什么手下留情,请指教之类的客气话,两人站定之后,木黄原便催促龙飞进攻。 “其实二公子如果需要,我还是可以让你先进攻的!”龙飞笑笑道。 木黄原脸色一变,冷冷道:“不用,希望等下你不要太快认输就是!” “哈哈……希望不用认输!”龙飞虚虚作了一揖:“那我就不客气了!” “请!” 能将主动权抓在手中,龙飞还真就不客气,脚步一滑,仿佛一条在地上游动的蛇,接近之后,短刀一振,便向着木黄原的腰际砍去。 “嗯!”木黄原眼光盯着龙飞,喃喃的自语一声,长剑迅速举去,向着龙飞的短刀架去。 龙飞手腕一转,短刀一收,同时脚步一滑,便已避过了木黄原的长剑,同时短刀翻转,在龙飞手上转了半个圆圈,众上砍变成了下刺,向着木黄原的大腿刺去。 木黄原丝毫不见惊慌,长剑垂下,剑尖还是向着短刀的背脊点去。 两人交手只是两招,却是招招惊险,招招都仿佛是不死不休,不将对方砍成两半,或刺一个窟窿便不会罢休一样。 木黄原已很重视龙飞,用的是自己的宝剑来与龙飞交手,并且也不敢留丝毫后手,却不料,两招过后,龙飞又让他惊讶了。 两招过后,龙飞竟是招招都变化在他前面,让他的长剑两次都架了一个空。由此可见,龙飞变招的速度,竟是丝毫不慢于他木黄原。 龙飞招式再变,短刀不再挑木黄原的小腹,而是转为刺向木黄原的腰侧,他变招之快,就是顺其自然,顺势而变,毫不施泥带水,也看不到一点的滞涩。 木黄原被逼得又变招了。 如此一来一去,两人瞬间就交换了十几招。 让木黄原惊骇的是,十几招过去了,两人的兵器还未相交一次,就仿佛两人站得远远的在比手势一样,只不过,木黄原的手势是跟在龙飞的手势在变来变去的。 木黄原以为自己只要几招,便可变被动为主动,因此刚开始也不怕将主动权交给龙飞,却不料,目前已过去了十几招了,自己竟还是招招都跟在龙飞后面变着,步步只是防守,只要一次跟不上,说不定就要被龙飞在身体上戮一个大洞。 经过现在的交手,木黄原才知道龙飞招数之精妙,竟远远在自己之上。 龙飞每次出招,都是信手拈来,这些招式并没有规律,出招十分随意,仿佛小孩子一般,却偏偏仿佛天生而成,虽然还不是妙到巅毫,却也是恰到好处,应时应景,每一招都是攻木黄原之所必救,但等木黄原反应过来,伸剑去招架之时,龙飞招式又变了,又攻向了木黄原的另一个必救的地方,结果木黄原也只能无奈地跟着变招,赶着去救火。 如此一来,木黄原竟一连被龙飞进攻了十几招,还找不到还手的机会,他都有点后悔将主动权让给龙飞了。 四周的观众越看越兴奋,他们想不到龙飞武功竟如此厉害,竟一连压着大比的第一名进攻,而木黄原却毫无还手之力;所有武者,不管是这次大比的选手,还是非选手,不管是如符建强王虎这种武功比木黄原及龙飞高出很多境界的武者,还是如古世传,君枫这种武功比两人低的武者,都是越看越是震惊,越看越是意外,龙飞武功之高,都出乎这些人的意料之外,不论内力,不论境界,单只龙飞的招式,就已压着木黄原一头了。 木黄原越打越惊,前一次与龙飞交手,那是自己进攻,龙飞防守,他还未见识过龙飞进攻的犀利,当时也是龙飞第一次与自在天境界的武者交手,不敢放开手脚抢进,因此打起来就有点束手束脚,一直无法反攻,只能是步步防守,如果不是贾冲来解围,后果还不知如何。 但这次不同了,这次是木黄原为表示自己自在天境界武者的大方和信心,将主动权让给了龙飞,由着龙飞进攻,由着龙飞将自己的无招境界发挥,那龙飞还不是将自己最拿手的本事拿出来,结果是木黄原竟被龙飞弄得团团转,招招只能跟在龙飞之后变化,竟是被龙飞牵着鼻子走。 不止是木黄原惊骇,就是广场上围观的人,也是越看越惊,刚才木黄原与贾冲交手之时,还是有攻有守,甚至是攻多守少,并且最后还将贾冲击败,想不到与龙飞交手之时,竟是处处受制,招招只能防守,直至现在,已是十几招过去,竟还不能反攻一招。 难道龙飞的武功比木黄原还厉害?众人心中都有这个疑问,但看到龙飞几乎比木黄原很矮了一截的身材,怎么也不敢相信,原来有这么小的自在天境界武者。 有了一次与自在天境界武者的交手经验之后,龙飞抓住了木黄原让出的机会,终于表现出了自己的真实本事,进攻竟是犀利无比,木黄原几次努力,竟还不能板回劣势,一直被龙飞压着打。 “当……” 木黄原毕竟是自在天境界的武者,也并不是浪得虚名,他终于抓住了一次机会,长剑找到了龙飞的短刀,作了一次最亲密的接触。 这次,是长剑的剑尖,挑中了龙飞短刀的刀尖。 挑中了龙飞的短刀,木黄原心中大喜,暗忖这次终于可以反守为攻,凭着自己自在天境界的武功,不与龙飞比拼招式,单比内力也可将龙飞震伤,最终的胜利肯定也会是自己的,如果不是凭着自己自天地境界的武功,木黄原还不敢拿出这几样的东西来打赌。 可是,木黄原脸上的喜悦一闪即逝,瞬间就变为了惊骇,惊骇欲绝,兵器相击之后,急忙后退几步,看着龙飞,惊骇道:“自在天境界?!” 第一九七章、也是师法自然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自在天境界!”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惊得站了起来,贾家兄弟也不例外,虽然已有人料到龙飞必定是自在天境界的武者,才敢答应木黄原的挑战,但猜归猜,未有亲眼看到之前,对于龙飞如此的年纪,总是还有一点点的怀疑,此时听到木黄原惊讶得叫了出来,众人在惊骇的同时,也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想法。 贾玲看着场中的龙飞,心念飞转,几乎不敢相信,刚见到龙飞之时,以为龙飞只是混沌天境界,与卧虎帮交手并斩掉刘虎之后,又以为是一线天境界,中了卧虎帮的埋伏,与木黄原交手之时,又猜是大成天境界,想不到,此时再次与木黄原交手,竟就成了自在天境界了。 与龙飞相识,只不过是短短的不到半年时间,而龙飞的武功在贾玲心眼中,竟是直直的跃升了四个境界,在贾玲的感觉中,仿佛龙飞每与人交手一次,过后武功便跃升一个境界,竟是在半年中硬生生的自混沌天境界跃升至自在天境界。 “玲丫头,贾清,看来你们这个小朋友不简单啊!小小年纪,竟然已是自在天境界了,可是与我一样的境界了。”贾冲看着场中的龙飞,摇摇感叹起来。 “我听到了!”贾玲不好气道,这个家伙,他们三人与卧虎帮交手作战,直至消灭了应然城的卧虎帮,说起来也是与他共过患难的了,可龙飞还是对自己藏着掖着,自在天境界的武功,竟是丝毫不对自己透露风声,让贾玲如何不气恼。 说不定如果现在是一个化灵层次的武者与龙飞对上,而龙飞突然表现出了化灵层次的武功,想来也不会让贾玲有多少的惊讶。 “木公子好眼力!”龙飞笑笑道:“正是自在天境界!” “你自在天境界?”木黄原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龙飞,他上次与龙飞交手之时,龙飞明明只是大成天境界,这只不过是过去半个月时间,怎么就蹦到了自在天境界,这样的晋升速度,让人情何以堪! 木黄原以看着怪物的眼光看着龙飞,几乎惊得呆了。 其实不止是木黄原惊呆了,广场周边,特别是那些武者,更是惊骇欲绝,没有学过武功,不知道境界晋升的艰难,不知道为了境界的晋升而洒下的血汗。就算是如木黄原及贾冲这样的天才人物,在二十岁上下能步入自在天境界已是骇人听闻,被当作家族未来的栋梁培养。 但是龙飞,众人左看右看,横看坚看,不管怎么看,也只不过是十三四岁年纪,却已晋升到了自在天境界,照这样的速度晋升下去,岂不是未到二十岁便进入化灵层次。 也许小时聪明,大后了了。木黄原这样安慰自己道。大陆上也有一些少年天才人物,小时境界晋升得很快,却由于不肯吃苦,或者骄傲自满,导至境界停滞不前,大后便泯然众人矣的这种现象也是有的。 不管以后如何,不管木黄原如何安慰自己,此时看着龙飞的眼光之中,还是带着惊骇,冷冷道:“小时聪明,大后了了。” “呵呵……或许吧!”龙飞并不为此气恼,在广武大比前的这十几天来,龙飞日夜修炼,将与木黄原交手中的心得融会贯通,摸拟自在天境界武者的出招方式及速度,思考自在天境界的作战方式,于广武大比来临的前一天,终于突破了大成天境界,进入自在天境界,虽然只是自在天初期境界,但配合着龙飞对于武功的领悟及招式的运用,以及唯一未忘的一招战天斩,对上自在天中期境界的武者,也有一战之力。 如果不是如此,龙飞也不会应承木黄原的挑战。龙飞可不会那么傻,明知上去找辱,他才不会上去。 看着龙飞平淡的表情,木黄原暗暗担心,如果他不是自在天中期境界,而知道龙飞只是刚刚晋升自在天,还只是初期,他可能连与龙飞交手的信心都失去。 “这次我看还有谁来救你,我要让你空欢喜一场,虽然不能杀你,但我要让你的武功掉落一个境界,让你生不如死!” “看看吧!”木黄原面上表情虽然狰狞,但龙飞却还是一副淡淡的神态,看着木黄原,竟然还笑起来:“嘴皮子不是武功,想在击败我,必须用你的长剑才行!” “哈哈……”木黄原将左手握着的剑鞘丢在地上,慢慢举起长剑,直至与肩膀齐平,看到龙飞的镇定,他也终于收起了脸上的仇恨的表情,脸上神色渐渐的平静下来,全身气势逐渐提升,淡淡道:“那我就试试你有多少斤两!” 随着木黄原长剑的举起,越举越高,在众人的眼中,木黄原仿佛越来越与天地混成一体,整个人好象嵌进了天地中一样,成了天地的一部份,与自然是那样的和谐的相处,仿佛他成了大自然中的一棵树,一块石,一条小溪。 在所有武者的眼中,木黄原逐渐的融入了天地之中,混为一体,无分彼此。 师法自然! 所有武者心中都掠过这种既不是境界,却也是一种境界的武功领悟。 在木黄原发动了师法自然之后,他整个人融入了天地中,仿佛天地就是他,他就是天地,而龙飞却显得是那样的突兀,那样的碍眼,仿佛羊群之中闯入了一只狼,鸡群之中站着一只天鹅,是那样的突兀,那样的格格不入。 当看到龙飞在这么小年纪便进入自在天境界之时,符建强等人是那样的惊骇莫名,都觉得龙飞是古来少见的习武天才。本来对龙飞与木黄原交手完全没有信心的人也有了那么一点信心。此时看到木黄原进入师法自然之后,他们这一点信心又飞了。 所谓师法自然,便是一切都学习自然,以自然为师,在学习自然之时,自然也可以如自然一样,操纵一些自然事物,比如调动天地精气,或借助大自然的力量为己用。 古来有语,每一个能领会师法自然这种微妙境界的武者,将来必定可进入神变层次,越早领会,便会越早进入神变层次。 所谓神变,便是人的精神发生变化,进入神变层次之后,武者的交手,并不如神变之下一样,必须动手动脚,而是以意识来交战,其中凶险极大,但威力也是成正比的往上升。 “来吧!”木黄原看着龙飞:“让我看看你的自在天境界究竟是怎样的!” “你很快就能看到!”龙飞微微一笑,他脸上虽然还是微微笑着,但整个人突然也静了下来,这种静并不是动作上的安静,而是心的宁静,就象一个佛门高僧在参惮一样,那种静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宁静。 心的宁静,正是进入师法自然时最表面的现象之一。只有静,到了极致的静,才能感受到天地之中的某种规律,某种秘密,某种天地的轨迹,也只有心的宁静,才能让一个人将精神调整到最佳的状态,来与天地大自然勾通,融入天地。 看着龙飞没有动作的动作,整个广场的武者,都纷纷响起了吸气的声音,吸冷气的声音,一个个仿佛被人捉出水面的鱼儿一般,拼命的张大嘴喘着,眼中的惊骇,几乎是将眼眶都涨裂了。 “师法自然!”不知是谁,忍不住大声的叫了起来。 符建强看着龙飞,看着龙飞脸上那微微的笑容,突然转头对王虎道:“你去查一下,这个龙飞是应然城那里人,师傅是什么人,家里人是做什么的?” 王虎收回看着龙飞的眼光,看着符建强道:“主上想将他招至麾下?”他跟随符建强已有了二十多岁,对符建强的心意,比起符冲等人知道得还清楚,只从符建强吩咐自己调查龙飞的情况,便已知道符建强是想将龙飞招入广武郡。 符建强微微一笑,又转头过去看着龙飞,眼中的神情与所有的武者一样,惊骇,惊讶。 “天才啊!”贾冲看着龙飞,又转头去看贾玲道:“你们究竟是在那里认识龙飞的,这么小的所纪,不但晋升到了自在天境界,竟还领悟了师法自然。” “嘻嘻……二哥可是想将他招揽入我们家族之中么?”贾玲看着贾冲,笑嘻嘻道。 “就你知道二哥的心意,这种天才人物,不招至家族之中,如果被别人收罗去,岂不是一大损失,特别是如果他加入了木家,那贾家的覆亡就也不远了。” “嗯!”贾玲点点头,看着贾冲道:“可是,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他招入家族吗?” “有!”贾冲似笑非笑地看着贾玲,突然凑到贾玲耳边低声道:“将你嫁给他,不就可以将他招入贾家了。” “二哥!”贾冲突然站起来,指着贾冲,气道:“你……你……”虽然气得话说不出来,但双颊却慢慢的晕红了起来,狠狠地刮了贾冲一眼,再狠狠地瞪了贾清一眼,将贾清刚刚翘起来的嘴角又吓得掉了下去,才低头坐了下去,不作声了。 贾冲扫了贾清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竟很有默契的微笑起来。 “龙飞,你还有多少让我惊奇的东西?”贾冲看着场中的龙飞,喃喃道:“还真是期待啊!想不到小小的广武郡,竟藏着一个如此妖异的天才!” 木黄原自然是知道这就是进入师法自然时的现象的,看着龙飞脸上虽然带着笑容,整个人却仿佛处于悟道的一种静态之中,木黄原心中非常非常的苦涩,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凭着稍微高一个小境界以及师法自然,定可将龙飞击败,却想不到,这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木兄,请吧!”龙飞将短刀慢慢举起,轻轻道。 第一九八章、对不起,我赢了(一)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木黄原看着龙飞,慢慢的举起长剑,直至此刻,对于龙飞,他才终于重视起来,原来以为龙飞只是大成天境界,因此轻视,后来知道龙飞竟是自在天境界,但没有领悟师法自然,还是轻视,此时,发现龙飞武功境界竟与自己一模一样,以天份来说,甚至比自己还要妖异之后,才终于重视起来。 十三四岁的自在天境界,并且还是领悟了师法自然的武者,整个大陆之上要找出第二个,也是千难万难。 由不得木黄原不重视。 “吼……” 木黄原低低的叫了一声,一改之前托大要龙飞先攻的风度,长剑一挥,竟抢先攻了过来。 刚才木黄原被龙飞压制得死死的,招招都是跟在龙飞之后,因龙飞的变化而变化,只看到他守得滴水不漏,此时看他进攻,众人才骞然发觉,原来木黄原的招式也是如此的凌厉,妙到巅毫。 看着临到近前的长剑,龙飞脸上毫无惧色,他与木黄原交手几次,对于木黄原的深浅,已有了一些了解,短刀缓缓举起,缓缓推出,动作看起来虽慢,但却是恰到好处的挡在了木黄原长剑的必经之路上。 仿佛一条汹涌奔腾的大河,直流而下之时,却被困于一个大坝之内,攻击受阻,木黄原心头一堵,那种难言的郁闷,几乎让木黄原内力回流,将自己的身体击成暗伤。 其实,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这是一个自古以来便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因此,龙飞并不是站在原地一味地等着木黄原的进攻,而是主动的迎上去,主动将短刀往木黄原的长剑搭去。 “当……” 只是让众人想不到的是,龙飞不但进攻如天赖之作,招招精妙,想不到防守也是如此妙到巅毫,只是一招,便架到了木黄原的长剑,而刚才,两人交手十几招,木黄原的长剑跟在龙飞短刀屁股后面奔波,竟一次也撞不到。 看龙飞小小年纪,不但武功境界到了自在天,就是招式的运用之妙,比起木黄原这种二十岁以上,出身大世家的武者,还要精妙,众人不禁大为叹服。 难道龙飞自娘胎中便开始习武?在这一瞬间,这几乎是大多数人心中的想法。 木黄原此时无暇去看旁人的眼色,旁人的神情,那些想法也只是在心中一掠而过,专注地看着龙飞,手腕一转一抖,长剑在他手中转了一个圆圈,又向着龙飞刺去。 这招变化速度之快,竟也丝毫不下于龙飞,甚至比起龙飞还要凌厉,并且此时龙飞的短刀在架开木黄原的长剑之后,还未完全收回。 可是,龙飞也不会是只会被动防守的人,虽然他出招的速度一时还跟不上已在自在天境界中沉淫了一段时间的木黄原,但他的应变,却是木黄原远远不如的,他并没有强硬的要将短刀收回来,而是手腕一转,刀柄前转,迎击向木黄原的长剑。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木黄原出招虽快,却还是被龙飞的刀柄准确地击中了剑刃,长剑一阵嗡鸣,剑身一阵颤动,从中弯了下去,弧度度之大,几乎要从中折断。 幸好木黄原这把剑也是宝剑,剑身虽然弯成了九十度角,但在龙飞刀柄弹开的一刹那,便又绷直了。 龙飞出招随意,自然,只是随手之举,就好象是小孩之间打架一样,每一招出手,都是随意自然,并没有什么武功高手一样每一招都要讲究什么姿态飘逸,攻守配合。 并且龙飞出招看起来并不快,每一个关注着这一场交手,不管是平常的百姓还是武者,对于龙飞出招的轨迹,都可看得一清二楚,仿佛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挥出的砍柴刀一样,慢慢悠悠。 可这种慢悠悠的招式,偏偏每一次都架住了木黄原的长剑,其实也不是他架住木黄原的长剑,而是木黄原将他的长剑往龙飞短刀上撞去,竟每一次都撞个正着。 很快的,在整个广场之中,一些武功超越先天层次的武者都看出来了,这其实并不是木黄原将长剑往龙飞的短刀上撞,而是龙飞将自己的短刀置于木黄原长剑的必经之路,木黄原在来不及变招之下,往往便撞了上去。 几招之后,整个广场上的武者都看出来了这种诡异的现象。 君战天脸色越变越严重,在他身边的柳三变也是一面惊讶,这两人不管是看到木黄原出场,还是贾冲出场,甚至君明强及君枫败下阵来之时,都是一副镇定的表情,此时这副镇定已飞到爪哇国去了。 惊讶,不信,怀疑,震惊,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妒忌,在两人眼光相交的那一瞬间,都表露无遗。 看到这次龙飞竟然还可以架住自己的长剑,木黄原原来白晰从容的脸色突然涨红,仿佛从白脸赵云变成了红脸的关公。 此时的木黄原心中,除了震惊不信之外,最多的便是愤怒,当龙飞攻击之时,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架住龙飞的短刀,而到了自己进攻之时,却好象招招都是揍上去让龙飞撞击一样,几招过去,竟攻不进一步,被龙飞牢牢的挡在身前。 木黄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从涨红到苍白再到涨红,然后变成自然,胸膛可见的涨起来又陷了下去,整个人好象在瞬间变成涨大了一圈,然后迈出左脚。 “砰……” 仿佛什么重物撞击大地一样,木黄原这一脚踩下,大地竟传出了一声闷响,所有围观的人都觉得大地仿佛震动了一下,自己的心脏也跟着震动了一下。 “这是什么武功?!” 所有的武者,不管是参赛选手,还是因年龄原因未能参加的武者,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惊叫。 “蹬天踏!”符建强及王虎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一股惊讶的神色。这蹬天踏是木家的一种武功,这种武功并没有攻敌之效用,却可以让武者积力蓄势,施展乾坤一击,甚至一击而定乾坤。 看来木黄原是被龙飞几招之间便逼到了极点,气恼之下,才施展出这种武功,以求一击而定乾坤。 “咚……咚……” 一步,两步,三步,众人心脏跟着跳跃几下之后,木黄原来到了龙飞面前,长剑缓缓举起,原来只是十斤重的长剑,此时仿佛变成了万钧,木黄原用尽吃奶的力气,才能举起来。 龙飞脸色严肃起来,神情凝重地看着木黄原,这是自两人开始交手以来,龙飞脸上第一次出现这种神情,但这种凝重之中,却也带着一丝的兴奋。 武者要想成了大宗师,必须意志坚强,终生以挑战为目标,特别是挑战境界比自己高的武者,或武功明显比自己强的武者,都是值得兴奋的事情。 龙飞在凝重的同时,心中那久未燃烧的战火,战意,熊的一声,烘然冒了出来,双眼如炬,看着木黄原长剑,将自己的短刀,也缓缓举了起来,仿佛这时短刀也变成了千钧一般。 长剑缓慢却又毫不停顿的举起,随着长剑的升高,一股凝重的气氛逐渐在整个广场中升起,在旁边观看的人,此时一齐选择了噤声,都在屏声静气地看着两人。 随着长剑的升高,一股凌厉的气势,也逐渐成形,从木黄原的长剑上发出,向着龙飞掩脸扑来,将龙飞整个人淹在其中,此时虽是太阳高挂,阳光猛烈,龙飞却还是感到寒意入骨,仿佛气温在突然之间下降了几十度。 “呼……” 长剑举到了一个高度之后,木黄原突然用力一压,长剑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向着龙飞肩膀砍了下来。长剑还未临身,长剑急疾运行带起的风声,竟吹得地面的灰尘都飞了起来,弥漫于两人身周。 就在这种朦胧的环境之下,长剑速度丝毫不减,瞬间就砍到了龙飞肩膀之上。 龙飞双脚如桩,稳稳地钉在地面,他本来是单手握着短刀,此时也变成了双手握刀,短刀也是一点一点逐渐举起,往木黄原的长剑迎去。 “当!” 木黄原这剑也不知是什么宝剑,原本用来刺的长剑,此时竟被他使出了长刀的招式,用力砍下,与龙飞的短刀相击,竟传出了巨大的响声,。 相击之后,龙飞只觉得一股大力压下,虽是双手握刀,竟也被压得向下一沉,长剑几乎就要劈到自己的肩膀上。 木黄原的长剑被短刀一挡,也被震得向上弹起,但他是主攻的一方,并且他的内力比起龙飞也要深厚一点,在木木黄原内力作用之下,他长剑也只得微微弹起,便又马上向着龙飞的短刀砍了下去。 龙飞叙天功一转,迅速将木黄原加诸于短刀上的内力全部消化之后,叙天功在体内运转一周,一股强大的叙天功便顺着经脉涌了出来,迅速涌入短刀之中,咬一咬牙,短刀又向着长剑迎去。 “当……” 两种兵器又一次相击,传出了巨大的响声,仿佛广武城古老钟楼之上大钟被敲响的声音。两种兵器一击即分,又是长剑被弹起,短刀向下一沉。但两人内力转展,又马上将兵器控制住,然后,再次相击。 这两个自在天境界的武者,竟如一般的后天境界武者一般,以蛮力相撞起来。 而这种现象,却是木黄原故意为之。如果单论招式的变化多端及实用,木黄原确实不是龙飞的对手,与龙飞比招式,只是徒增耻辱而已,但比拼内力却不同,他进入自在天境界比龙飞时间长一些,进入先天境界的时间更是早上龙飞几年时间,内力当然比龙飞深厚,因此他不消耗内力,只为求与龙飞一战。 可惜的是,他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龙飞虽然是内力不及木黄原,但叙天功却着实厉害,运转之间,仿佛一支火把,所到之处,木黄原通过两人兵器输入短刀中的内力,都被叙天功消灭融化,因此两种兵器相击虽猛,但真正能伤到龙飞的内力,却是一点也没有。 广场中“当当当……”的声音不绝,两人已交手了不知多少招,龙飞却还是好好的站在那儿,毫发无损。 这不但木黄原惊骇,就是广场周围的人包括符建强都惊讶起来,他们明明看到每次龙飞的短刀都被击得就快要飞出,但偏偏就飞不出来。 没人会想到,龙飞的内力如此深厚,竟与木黄原斗了个势均力敌。 更没有人会想到,龙飞身怀的叙天功,不但可以让龙飞迅速恢复,还可以消化别人攻入体内的功力,与人交手,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 第一九九章、对不起我赢了(二)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木黄原长剑再次狠狠地向着龙飞劈落,广场中再传来一声大响之后,木黄原借着这一次的反弹之力,向后退开几步,双眼炯炯地打量着龙飞,眼中有惊骇,有疑惑更多的却是不信:龙飞怎么这么快就达到了自在天境界,并且这么小就领悟了师法自然。 木黄原感受着有点乏力的身体,丹田中的内力好象一个被阳光照耀过的大冰块,此时也只剩下了一小半,他也想不到,这一顿毫不间歇的狂攻,招招拼命,内力消耗是如此之多,只不过是一眨眼这间,便耗费了自己一大半内力。 感受着丹田中剩余的那一小半内力,木黄原强忍住内心的震惊及身体的颤抖,此时看着龙飞的眼光已由不屑转为了震憾。 木黄原也想不到自己的一番狂攻,非但奈何不了龙飞丝毫,反而让自己成了强驽之末,他本来满满的信心,此时终于有了一点破绽。 其实木黄原不知道的是,龙飞的内力及体力此时也是到了尽头,浑身肌肉颤抖着,差一点就露出破绽。 刚才木黄原的一轮急攻,龙飞看似挡得轻轻松松,毫不费力,其实为了抵抗木黄原的内力攻击,他丹田中的叙天功运转得很急,消耗极大。 他毕竟只是刚刚进入自在天境界,总的算起来,龙飞进入先天层次也没多少时间,积蓄自然就没有木黄原这种老牌的先天武者深厚,叙天功在消耗的同时虽然也在回复,但回复总没有消耗的快,被木黄原的一轮狂攻,叙天功差点就消耗枯竭,此时剩下的那一点点内力,也只是控制好双手双脚,不至于颤抖到让木黄原及别人看出来。 分开之后,两人都没有再次发动进攻,都在争取时间回复。 一息,两息,直至半刻钟之后,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动,又向着对手扑去。 刚一交手,两人都看出了对方这次施展的策略是与自己相同的,那就是游斗。显然两人都是抱着同一样的目的,就是要在游斗之中找到对方的破绽,从而施展出定乾坤的一击。 刚才以力为主的交手方式,显然让两人吃了不少的苦头。 甫一接触,木黄原长剑只是轻轻一搭龙飞的短刀,感觉到了龙飞短刀的反弹之力之后,马上就收了回来,然后转身滑开,长剑一转,又从一个龙飞防守不及的地方刺去。 可是,木黄原虽快,龙飞却也不慢,他短刀配合着地行境界的轻功,竟是寸步不让,一招不避的与木黄原对攻着。 两人这一全力施展,便可看到了两人的轻功,其实也是势均力敌。 龙飞是结合了风行轻功之后自创的轻功,虽然脱胎于风行,但与风行显然已不尽相同,虽然只是地行境界,却几乎等同于水行境界的水平,在叙天功的配合之下,每当升腾起来之时,叙天功在一收一放之间,他的身姿也是一起一落,姿势或者不甚优美,但起落间却也非常快捷,木黄原长剑几次进攻,竟都威协不到龙飞半分。 木黄原是老牌先天武者,轻功自不待言,他虽然没有通天神梯的风行轻功,但木家是古老的四大家族之一,家学渊源,武功比起大陆上的一般大门派,还要厉害,而轻功就在武功之列,自然也是受到重视的。 木黄原施展的轻功叫做蹬天踏。这蹬天踏有一个特点,就是当双脚运力踩踏之时,可以让大地发出震动的声音,直达对手心脏,让对手暗自惊骇,从而瓦解对手的意志,而当运力向上升腾之时,却是身轻如燕,直冲半空,仿佛真的可以直蹬上天一样。 围观的人只看着广场中两条身影起起落落,仿佛两只在花丛中穿插的蝴蝶,快时穿插飞舞,几乎看不到身影,慢时却如在花间翩翩,几乎要停顿凝滞下来。 但不管怎么样,两人这一番轻功较量,却让广场周边的武者都吓坏了。 符建强此时也不再闭着眼睛,而是双眼炯炯地盯着龙飞,以他的武功,此时对于龙飞也是惊骇起来。 龙飞武功的境界,就是在整个广武郡的年青一辈之中,肯定也是无人能及,如果单论起轻功一项,就算是境界比龙飞还高的武者,轻功都不一定是龙飞的对手。 君战天此时已直起了腰身,双眼睁得几乎比原来大了一倍,看着龙飞,仿佛看着一个怪物,如果说当时他听到木黄原叫出龙飞的自在天境界的武功之时,让他只是意外,那么到了龙飞也施展出师法自然时,那就是震惊了,现在,看着广场中两条飞腾纵跃的身影,这么久以来,龙飞竟没有露出线毫的疲态,也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轻功竟是丝毫也不差于木黄原,这就让他惊骇了。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师傅,才会教出一个这样的徒弟。而龙飞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妖孹天才,竟然在十三岁的年纪,武学便能达到如此恐怖的境界。 此时不说符建强及君战天两人,整个广场之中,只要是学武的人,都知道武功境界的提升有多困难,他们苦苦修炼,几乎是不分昼夜,但在二十多岁之时,能进入混沌天境界便已是了不起的天才了,如果能进入一线天或者大成天境界,那就是绝世奇才了,而十三岁进入自在天境界,那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看着场中的交手的两人,所有观看这场比武的武者,心中都要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当、当、当……” 一阵密响传来,几乎如急雨打在芭蕉之上,众人只听得耳鼓一阵鸣叫之后,场中的两人分了开来,面对面,隔着十几步站着。 场中一片静寂,几乎落针可闻。 只是一阵之后,整个广场之上便嗡嗡起来。 “分出胜负了吗?”围观的人都交头接耳起来,纷纷向着身边的人询问着,转头去看着北看台上的大从物,想从他们脸上看出一些端睨。 “主上,想不到我广武郡还有这等人物!”王虎看着符建强,轻声而高兴道:“如果招入广武,稍加培养,必将是我广武将来之基石。” “呵呵……”符建强自然知道王虎说的是龙飞,摇摇头苦笑道:“如果龙飞真的愿意加入某一方势力,那他也不会等到现在了,据我猜测,如此人物,君战天一定招揽过他,看看龙飞还不是应然城的参赛选手,便可知道肯定是因为龙飞不愿加入应然成的缘故。” “可是我广武郡与应然成又不相同,应然城只是广武郡下面的一个属城,而广武却是一个郡国,应然城怎么可以与广武郡相提并论!”王虎不服气道。 “在一般武者眼中,如果能加入广武郡,当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扬名立万机会,但在龙飞及贾冲或者木黄原这等人眼中,广武郡却未必能入他们的眼内,可能只有象尼尔联邦或得大陆上其他的国家,才是他们考虑加入的对象。” “但我们既然发现了这种人物,自然也不可放过,怎么也得试试才知道,他是否愿意加入广武郡!”王虎犹自不死心。 “那是自然,就算龙飞现在不愿意加入,但也可以先与他打好交道,等将来时机合适之时,说不定我们就有机会了。”符建强点点头道:“等大比结束之后,你替我邀请他们,我亲自接待他们。” “好……主上英明!”王虎高兴道:“属下马上去准备。” “二公子,你已攻了两次,下面你可敢接我一招!”龙飞看着木黄原轻轻笑道。 自交战至今,木黄原一直是脸无表情,而龙飞却一直是脸带笑容,如果只从两人的风度来说,木黄原实已输了龙飞一筹。 但交手讲究的是本身的实力,而不是看谁脸上的表情动人,因此,两人此时还是未分出胜负。 “接你一招又何妨?”木黄原冷冷道:“不要说一招,千百招都行,就让我看你有什么保命的手段!” “那二公子可要小心了。”龙飞双手握着短刀,缓缓举起,仿佛刀尾系着万斤,缓慢而凝重,随着短刀慢慢举起,在龙飞的感应之中,一股天地精气以龙飞为中心,竟迅速地向着龙飞及短刀拥集而来,不但迅速地补充了龙飞将要枯干的丹田,而这股涌入短刀的精气,仿佛为短刀注入了某种灵气,本来黝黑而毫无光彩的短刀,竟发出了一种肉眼可以看到的濛濛毫光,仿佛短刀突然变成了一个会发光的物体,只是此时还是白天,这种毫光也只有握着短刀的龙飞看到,连站在对面的木黄原也未看到短刀的变异。 不过,那股天地精气的涌动,所有先天境界的武者都感觉到了。 感应到天地精气向着龙飞涌去,再感应到从短刀中散发出来的那股凝重,木黄原一张本来就没甚表情的脸容,此越发严肃起来。 除了符建强,王虎及各个城主等廖廖几个化灵层次及之上的武者之外,所有武者都站了起来,伸颈看着场中的两人,他们知道这将是分出胜负之战,都有点紧张起来,甚至比场中的两人还要紧张。 “这是什么招式?”所有武者都交头接耳,纷纷咨询身旁的人,可惜的是,这一招除了龙飞之外,在这个广场中,是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认识的。 这招正是适合先天境界武者用的奇招-----战天斩。 木黄原此时都有点后悔起来,如果早知道龙飞有这么一招,他也不会这么大方让龙飞慢慢的吸收天地精气,从容的施展出来,而是抢前进攻,破坏龙飞的出招前的准备。 不过,现在既已答应了龙飞,木黄原也就不好表现得那么小气,只能暗暗提高了戒心,看着龙飞。 短刀仿佛系着万斤,在继续举起,直至到了头顶,才停了下来,然后,龙飞仿佛停顿了一下,双脚突然狠狠地一蹬地面,整个人跃了起来。 丹田内叙天功狂涌而出,全部向着握在双手中的短刀涌去,一股脑儿的注入,然后,这招带着龙飞全身的功力,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带着连老天爷都敢挑战的意志,狠狠地向着木黄原砍了下去。 第二百章、对不起我赢了(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整个广武郡的武者,在以后的日子里,可能都会记得今天这一幕,不管是强如站在广武郡武者金字塔最顶端的符建强,还是只如古世传这样的后天武者,今天,他们都见证了一个历史时刻的到来,见证了一个伟大人物的诞生。 太阳此时犹未落山,斜斜的余晖照在龙飞跃起的身影上,镀上了一层金光,仿佛一个从天而降的金甲神人,手中的短刀,在阳光的照射之下,众人此时终于见到了那濛濛的毫光,在阳之下,这毫光仿佛一个黑影,与阳光对比,是那么明显。 跃起迅速,落下迅速,劈下的短刀更加迅速,众人只见那如一团黑影的毫光夹裹着的短刀,仿佛一块从天外飞来的陨石,瞬间就砸中了木黄原的长剑。 “当……” 这绝对是交手以来传出的最大的声音,在众人的眼光之中,龙飞以比扑下更加快速的速度向后翻飞而出,凌空竟跨过几乎十丈的距离,才落了下来,双腿战战,几乎在跌坐于地上,脚步踉踉跄跄,又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双脚却犹自颤抖不休。 到最后竟直在忍不住了,竟用双手扶住膝盖,弯下腰喘息起来。 刚才那一招战天斩,是调动全身的叙天功来作全力一击,这一击之后,龙飞也象被掏空了身体中的力气,只剩下喘一口气的份了。 他没有当场跌坐地上,便是意志坚强了。 木黄原并没有象龙飞这样在半空中扑下一,又凌空飞回去,他自交手之后便站在原地,一直保持着挡开龙飞短刀时的姿势,长剑还是高举过头,毫不动弹,仿佛一尊石化的人像。 他不但身体僵化了,就是脸上的表情也仿佛被石化了一样。他这时的表情,也不再是交手之前严肃凝重的表情,而是一种似哭似笑,似惊讶似不信的表情,自与龙飞交手之后,他便一直是这种表情,好象被人雕刻在脸上一样。 场中鸦雀无声,原本广场中嗡嗡的声音好象被人一刀砍断,突然间整齐划一的沉默下来,只剩下喘气的声音。 一息,两息,三息。 整个广场仿佛一群暴了窝的蜜蜂,嗡嗡之声又重新响起。 “怎么样?他们谁赢了?”每个人都向身旁的人打听着,他们都不敢肯定自己看到的结果,因此情愿去问问别人。 “应该是木黄原吧!”一个观众说道:“你们看,木黄原还在原地,而龙飞却被震飞出去,并且连站都差点站不住,得用双手撑着膝盖,这是用力过大之后脱力的后遗症。” “不一定。”另一个观众道:“你看,如果是木黄原胜出,他为什么还不追赶呢,看龙飞的样子,这时肯定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只要轻轻一击,说不定木黄原就可以获得胜利了,而他这时不追,肯定也是无力再追了。”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是木公子不原赶尽杀绝,有心放过龙飞的一条小命。”观众丙道。 “要我看,肯定是木公子不愿赶尽杀绝,才没有追击!”观众丁也一面严肃地肯定了观众丙的话。与刚出场时风度翩翩的木黄原比起来,龙飞长相实在不咋的,虽然不能说是猥琐,但也绝称不上英俊,只能说是一般般,既不难看,也不好看,因此场中的观众,竟大部份都倾向了木黄原这边,在他们心中,也情愿木黄原获胜, 不说这边观从的讨论,在两人刚刚分开之时,贾玲已转头向着贾冲,急声道:“他们谁胜了?” 关于场中的胜负,不要说贾玲看不出来,就是混沌天境界的贾清也是看得莫名其妙,此时与贾玲两人都将眼光转向了贾冲。 贾冲摸摸自己的鼻子:“应该是木老二赢了吧!” “木老二胜?”贾玲向着场中看了一眼,再迅速转向贾冲道:“你确定是木老二胜?” “看来象是吧!”贾冲也不敢肯定道:“难道是龙飞胜了?” “去……”贾玲嗤了一声,小声对贾冲道:“看来你也看不出来他们是谁胜了啊!”如果是贾清肯定不敢对贾冲如此说话,但贾玲却是贾家几兄弟的宝贝,不管什么说话,贾冲也只有瞪眼的份。 “嘿嘿……”贾冲又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苦笑起来:“以我的常识判断,肯定是木老二胜出!” 其实贾冲这次猜木老二胜出并不是因为常识,而是自尊心,自己可是败于木黄原手中的,如果龙飞再赢了木黄原,那自己岂不是连龙飞都不如了,可自己之前还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对龙飞说过话,难道现在要以对待长辈的心态来对待龙飞。 这肯定不行的,因此贾冲虽然同情龙飞,感情也是偏向龙飞这边,但他还是愿意木黄原获胜。 “嗤!你的常识判断是常常不准的,肯定是龙飞胜了!”贾玲对贾冲的判断嗤自以鼻,指着场中的龙飞道:“你看,龙飞脸上还是笑眯眯的,而木黄原还是那样的板着一副死人嘴000脸,肯定是被龙飞打败了,才这样的不开心。贾清,你说是谁赢了?” “不知道!”贾清老老实实的摇头道:“我看不出来!” “呵呵……”贾冲摸着鼻子,得意的笑起来,对贾玲道:“你看,连贾清都看不出来他们谁胜谁负,那就肯定是我说的对。” “我不信!”贾玲转头往场中看去:“要知道谁胜谁负,等下不就知道了。” “小玲子怎么就这么想龙飞获胜?”贾冲看着贾玲,暧昧地嘿嘿笑了几声。 贾玲脸色一红,瞪了贾冲一眼,嘟着嘴道:“龙飞是我们的朋友,木黄原是我们的敌人,我当然想龙飞获胜!” “好吧,好吧,那就龙飞获胜好了。”贾冲呵呵笑了起来,随即却喃喃道:“反正到时我对他客气一点就是。” “二哥,你说什么?”贾玲转头向着贾冲道:“不是说我坏话吧?” “不是,不是,快点看看场中吧,看看他们是谁获胜了!” “呵呵……”符建强抚着胡须笑起来,看着王虎道:“想不到吧?” “想不到,确实想不到!”王虎抚着两手互击,“啪”的一声,兴奋道:“如此天才少年,想不到竟出自我广武郡!” “呵呵……我也很意外。”符建强点点头道:“看来我们刚才的准备还不足,我们必须开出足够的条件,就算被拒绝也要试试。” “是的,正应该这样!”王虎点点头道:“英雄出少年,看来我已经老了!” “我都不认老,你那里能认老!”符建强抚着胡须笑道:“提起广武郡的王虎及他的黑禁军,在整个尼尔联邦之中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谁敢不敬!” “那还不是主上的威名,没有主上,广武郡也没有如此威名!”王虎呵呵笑道:“看来是宣布比武结束的时候了。” “不急,等他们自己宣布吧!”符建强摇头阻止王虎。 “古镇长,我记得你当时说龙飞只是一线天境界的?”柳三变在古龙旁边低声呵呵笑道:“我看不象啊!” “呵呵……,那是应龙飞的要求说的!”古龙张大着嘴巴,看着场中的龙飞,苦笑道:“其实他当已是大成天境界!” “现在也不是大成天境界了!”柳三变摇摇头道:“起码都是自在天境界初期,不然也不会与木黄原这个自在天境界的武者纠缠这么久!” “自在天境界!”点点头,古龙飞刚才也听到了木黄原的话,可他直至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龙飞竟然已是自在天境界了,在整个古虎镇,这可是第一高手,古往今来的第一高手,在应然城,除了君战天以外,也是无人可及。 古龙不知道龙怀坚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样,反正自己除了满胸满怀的高兴之外,最多的就是不敢相信,当然还有少少的惊骇。 嗡嗡之声虽然不绝,但众人的眼光还是紧紧的盯着场中的,只等着场中的两人开口,以分出究竟是谁胜谁负。 “二公子承让了!”龙飞喘息了一阵,慢慢站直了腰身,将短刀插入鞘内,向着木黄原抱拳,淡淡道:“对不起,我赢了!” 龙飞胜了! 所有听到这句的人,都几乎不敢相信,都几乎惊骇欲绝。眼光齐刷刷的转向了木黄原,想从他脸上看出真假。 “哧……” 木黄原张了张嘴,还未说话,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那鲜红的仿佛星星点点的液体,迅速将他身前的衣衫染得斑斑驳驳,似梅花似竹叶,甚至泼墨图画。 “你胜了!”用衣衫擦擦嘴角的血迹,木黄原脸色迅速苍白下去,看着龙飞,声音之中的苦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可听得出来。 龙飞胜了! 第一次是不知谁胜谁负,第二次是疑惑,这次,就是确定,惊叹,惊骇了,广场上的人都将眼光投注在龙飞身上,那个只是十二岁的半大少年,如果比起身高,可能只是到木黄原的胸口位置,那稚气的脸容此时还带着一丝仿佛人畜无害的笑容,可是,有谁能想到,他竟然已晋升到了自在天境界,并且还领悟了师法自然。 只要是学武的人,都觉得惊骇,羡慕,以及无法相信。 “这是你赢得的东西!”木黄原倒成磊落,将洗体丹及自己的长剑都放在地上,然后才转身慢慢的离开了广场。 看着他虽然受伤却还是挺得笔直的腰身,广场上无人敢嘲笑他,这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自在天境界武者,他虽然败于龙飞手上,却依然是一个少见的武学天才,整个广武郡,除了几个城主及广武郡的几个重要人物之外,也挑不出几个自天境界的武者来。 看着地上两样东西,龙飞心头有点激动,他最想要的是洗体丹,对于木黄原的长剑,反而没那么看重。 终于拿到洗体丹了,能改善铁兰的体质,让她适合习武,龙飞便觉得自己这一趟下山历练是大丰收,也不枉自己辛苦这一场了。 第二零一章、招揽与分别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骑在自己的小马驹的背上,一步三摇。 现在是回家的时候,这是应然城的队伍。 自广武大比之后,龙飞下山也有了半年时间,到了回山的时候,因此便与古家父子跟着应然城的大队伍一起回应然城。 想到怀中的两粒丹药,以及一柄挂在马鞍旁的长剑,龙飞此时想来虽然是犹有余悸,却还是高兴居多。不但赢得了一柄长剑,还赢了两粒丹药,最主要还是丹药,**丹可培元固本,通活身体,正适合铁兰,通脉丹却能打通经脉,扩大经脉,正适合铜头。 这两粒丹药都是不可多得的武功圣药,龙飞最重视的便是这两粒丹药,至于长剑是可有可没的。 不过,要论起高兴,还是应然城的武者高兴,当然他们高兴的并不是什么丹药长剑,而是广武大比第一名的这个名次,根据比赛协议,木黄原输了之后,明英城将第一名让给了应然城,当然,不让也不成,这不但是符建强担保的,再说,比武都输了,就算给明英城第一的名次,想来他们也是不好意思要的。 看着应然城第一个武者都是兴高采烈神戸,龙飞也不由得从心里高兴起来,这可是自己在正规比赛中赢得的第一个冠军。 龙飞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对于能取得第一名,肯定也是高兴的。 “龙飞,想不到你连符郡王的邀请都拒绝了!”古世传策马走在龙飞身,高兴而惊讶道:“连广武郡你都不想去,就更不要说古虎镇及应该城了。” 龙飞微微一笑,没有丝毫得意,他不想参加广武大比,就是不想引起各方的注意,不是龙飞自夸,自小到现在,从古龙与君战天两人对自己的表现来看,龙飞多少也料到如果自己在这场比赛中出手,肯定会引起各方势力的关注,但龙飞此时志不在此。 不要说希老及铁老甚至龙怀坚与铜昆几人都不会同意龙飞现在加入某一方势力,就是龙飞本人现在也不想加入某方势力。第一是因为龙飞还年幼,现段阶只要是学习东西,第二是因为龙飞本性洒脱,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要加入某一方势力,听一个人的命令,为这个人出生入死,好象到目前为止,龙飞还未遇到这样的人。 不过,想起符建强对自己的殷殷挽留,以及广武郡大将军王虎的劝说,还有符冲盼望的眼神以及描绘的美景,龙飞还是有点得意地偷偷裂嘴笑了起来。 “想不到郡王是如此的热情好客,如此的求贤若渴。”古世传惊叹道。 “嗯!乱世之中,但凡一个想有所作为的人,不管他是只想守成,还是想开彊拓土,都离不开人才。”龙飞点点头,淡淡道:“除非是一个靠父荫的昏庸之人,才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思进取,不过,看起来符郡王显然并不是这样的人。” “的确是!”古世传点点头道:“广武郡为尼尔联邦中最少的郡国之一,其他四国却无人敢轻视广武,听说正是因为广武郡有符建强的原因。” “有这回事!”龙飞惊讶道:“看来这符建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啊!国家虽小,名声却不小!” “如果广武郡没有符建强,我怀凝广武早就被别人的兼并了!广武郡之所以有今天这个模样,大部份都是因为符建强的励精图治,才有现在这个局面。”古世传羡慕道:“这种人物,想不到却是如此平易近人,热情好客!” “呵呵……”龙飞呵呵的笑了一声,心中却想如果是我坐上那个位置,我肯定会也平易近人,热情好客。 “龙飞!”君战天隔着古世传,转头向龙飞道,突然叹道:“你可给了我不少惊喜啊!” “那里,那里!”龙飞将摸着丹药的手抽出来,摸着自己的鼻子,苦笑起来。 “你第一次击败君枫之时,才只是混沌天境界,第二次击败君枫之时,已是一线天境界,我当时便以为你已是世间罕有的绝世天才,一年一个境界,让我们这样的武者自愧不如啊!” “可是,你让我们更加无地自容的是,你当时其实并不止是一线天境界,而是大成天境界,是一年晋升两个境界,到了比赛上场之时,好小子,你竟然就成了自在天了!”君战天虽然没问过龙飞,但这一番话说下来,对于龙飞武功的晋升的情况,竟是丝毫不差,仿佛他从头到尾都跟在龙飞身边一样。 “龙飞!”龙飞闻声转头望去,不知何时,古龙已走到了他的身边,正低声叫道。 “古叔叔!”龙飞轻声嗯了一声。 古龙盯着龙飞,看了一会,才微微一笑道:“还好,没有骄傲自大,沾沾自喜,没有昏头昏脑!” “古叔叔!”龙飞长长的叫了一声,仿佛一个撤娇的小孩,笑道:“有你老人家在旁边看着,我那里敢骄傲自大,沾沾自喜,昏头昏脑啊!” “嗯!不错,不错,如果大哥听到这个消息,肯定是欢喜的合不拢嘴。”古龙点点头。 “呵呵……”龙飞摸摸头,笑笑,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你为什么拒绝了符郡王的邀请?”古龙飞突然低声道:“他们给你的待遇,可是比应然城与古龙镇加起来都好得多了。” “呵呵……我年纪还小,还想学一点东西,不想那么早便出师!”龙飞摇摇头,严肃道:“人贵自知,我知道自己基础还不牢固,可不想出去显丑!” “看来你还是清醒的,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古龙伸手拍拍龙飞肩膀道:“一个应该每时每刻都有一个清醒的心,才不会误入岐途,看来,这一关你已合格了!” “古叔叔夸奖!”龙飞又开始摸摸鼻子,却想起分别时贾家的几人来。 分别之时,贾冲拍拍龙飞的肩膀,微微一笑:“好小子,深藏不露,装猪吃老虎那!连木老二都被你戏弄了!”说话的语气,与现在的古龙何其相似。 龙飞笑笑,严肃地看着贾冲道:“我没有扮猪,木老二也不是老虎,他还差得远!” “哈哈……”贾冲看着龙飞,哈哈大笑几声道:“好!豪气冲天,竟敢视自在天境界的木老二如无物,总算替我也出了一口气。” “我是被他逼的!”龙飞老老实实道:“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拿明英城的第一名来作赌注!” “那不是更好,让你们应然城得到了,想来君城主应该是非常欢喜这个从天而降的第一名吧?” “不知道!”龙飞点点头道:“不过想来应该是高兴的,因为我也高兴了!” “哈哈……你小子!”贾冲拍拍龙飞的肩膀,轻声道:“你快点去与贾玲说几句话吧,她好象有点不高兴哦!” 龙飞转眼向贾玲看去,果然,只见她站得离贾冲及贾清远远,脸无表情,紧紧的抿着嘴唇,眼光虽然看着天际的浮云,那余光却不时的往龙飞这边掠了一下。 龙飞嘿嘿地笑了几声,摸摸鼻子,伸手在贾清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笑道:“好好努力,将来赶上你二哥!”说完瞄了贾冲一眼。 “哈哈……”贾冲哈哈一笑,竖起大拇指对着龙飞摇摇,然后再转头向贾清道:“听到龙飞的话没有,好好努力,将来赶上他!” “是。”贾清老实地点点对。 龙飞再拍拍贾清的肩膀,便往南贾玲那里走去。 “你在看什么?”龙飞抬头也往天上看去,可除了几块浮云,一个太阳之外,天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看的东西。 “没看什么!”贾玲收回眼光,看着龙飞,淡淡道:“大比过后,你要回去应然城吗?” “是啊!”龙飞微微一笑:“我每年只能出来历练最多半年时间,现在时间已够了,我要回去了!” “你是跟君城主他们一起回去吗?” “是啊!” “哦!” 贾玲哦了一声,不再语言了,又抬头去看着天上的几朵白云。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啊?”龙飞抬头看了一眼,却实在看不出天上有什么,只好又低下头来。 “明天!”贾玲终于垂下眼光,看着龙飞:“二哥与木黄原的比赛失利之后,我们贾家输掉了,就必须撤出广武郡。” “哦!你们与木家难道有什么协议吗?”龙飞奇怪道。 “没有协议。”贾玲摇摇头,轻声道:“只是有一条约定成俗的规定,一个地方,我们两家只能有一家驻足,另一家如果要争,就必须凭武力争取!广武郡我们贾家输了,就必须让给木家。” “那木黄原最后也没赢啊!他不是输给了我吗?” “可他终归是赢了我二哥,二哥是代表贾家的,所以我们贾家就必须要撤出广武郡。” “哦……”这次轮到龙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龙飞……” “嗯……” “贾家撤离广武郡之后,我可能会很少来这边了……”贾玲抬眼看着龙飞,欲言犹止 “嗯!我知道!”龙飞点点头。 两人沉默了下来,大眼看着小眼,直至贾玲最后低下了眼光。 “我们贾家也就是环越的贾家。”贾玲轻轻道。 “嗯!我知道!”龙飞又是点点头:“我听别人说过了,古之四大家族,与木家一样,都是环越的大家族!” “嗯!你知道了!”贾玲眼光盯着脚尖,轻轻地重复着龙飞的话。 “知道了!”龙飞肯定的重复一句。 贾玲盯着脚尖,龙飞看着贾玲,两人又没话可话了。 “老四,你看小玲儿,平常那么活跋,那么泼辣,怎么遇到龙飞就变了模样了。”贾冲看得好笑,对贾清道。 “嗯!”贾清看了龙飞及贾玲一眼,轻轻应了一声。 “哈哈……就是你没变,三棍都打不出一个闷屁!”贾冲拍拍贾清的肩膀,转身走了。 他虽然比武输给了木黄原,但他本性开朗,况且这次输的并不是艺不如人,只是心没有木黄原狠而已,因此还是如平时一般喜欢说说笑笑。 贾清看了龙飞及贾玲一眼,也转身跟在后面。 “你放心,我以后有空肯定会去看你的,就算没空,也要抽空去看你及贾清的。” 两人站了半天,大眼对小眼的瞪了半晌,龙飞突然笑笑道。 “你想去就去吧,我又没有强迫你!”贾玲瞪了龙飞一眼:“我走了!” 不等龙飞回答,便跟在贾冲及贾清身后走过去。 第二零二章、不虚此行及遗憾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广武郡,卧虎帮总坛。 这个才是真正的卧虎帮总坛,占地更广,装饰更加豪华,可以用金碧辉皇来形容也不为过。一个江湖中的帮会总坛,有这等气派,可见卧虎帮不但财大气粗,在广武郡中更是地位超然。 在卧虎帮的会客室之中,此时正坐着三人。 居中而坐的并不是霍之全这个帮主,竟然是在比武中输于龙飞的木黄原,在下面相陪的,才是霍之全及郭辉平两人,当然,卧虎帮还有一些重要的人员,但此时除了霍之全及郭辉平之外,其他人是没有资格坐在这个会客室中的,原因只是因为木黄原来了,并且在座。 “二公子,难道就这样放过他?”霍之全看着木黄原,恨恨道:“这几个小贼毁我们应然分坛,不杀他们难泄心头之恨。” 木黄原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好一会,才轻摇摇头道:“不必了,他们是跟着君战天他们一起回去的,据了解,这君战天可是化灵层次的武者,家中没有高手过来,我们过去,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可是,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三人之中,就这个小贼做恶最多,应然分坛的毁灭,只要是他在搞鬼!”郭辉平气恨恨道。 “报仇也不必急于一时,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我们的只要任务,就是在广武郡站稳脚跟,将广武郡牢牢地掌握在手中,不让贾家插足。”木黄原摇遥手道:“贾家占着海运之利,财源滚滚,我木家要在环越与贾家相较,就必须开拓一切生财之道,广武郡这边父亲大人是非常重视的,你们不可因小失大!”木黄原脸色一正,严肃地看着霍之全及郭辉平。 “可是,龙飞现在已是自在天境界,并且又领悟了师法自然,如果我们不趁早报仇,我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郭辉平不死心。 “看来你们还未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木黄原声音突在变得阴阴森森,眼光在霍之全及郭辉平脸上掠过,冷冷道:“两位,你们难道忘记了木家派你们来广武郡目的?” “不敢!”霍之全及郭辉平神情一凛,脸色一变,急忙站起来,齐齐向木黄原拱手作揖。 “不敢!”木黄原冷冷一笑,淡淡道:“我看你们都忘记了自己还是木家的人。” “不敢!”霍之全及郭辉平终于忍不住在木黄原身前跪了下来,低垂着头,浑身发抖:“老奴两人一直为身属木家而骄傲,岂会作出脱离木家之事,刚才只因应然分坛属下投入了太多心血,报仇心切,才至如此,还望二公子大人有大度,饶过老奴这一次。” 木黄原冷冷一笑,淡淡道:“没有被仇恨冲昏脑袋,还知道自己的木家的人。”停顿了一下,木黄原又轻轻道:“仇是一定要报的,你们也不必担心,查明真相之后再说。” “是!二公子明英,谨遵二公子吩咐!” “起来吧!”木黄原挥挥手。 广武城,郡王府,也即是广场北面的那一座富丽堂皇的建筑,宫殿内,符建强高高居于上位,下面只坐着一人,那就是王虎。 看着王虎还带着可惜神色的脸,符建强摇头笑道:“是不是觉得不说出来比说出来还好,可以避免大家尴尬?” “也不是!不试过怎么知道行不行,不说出来怎么也有点牵挂,现在,只不过是一点遗憾而已。”王虎轻轻道:“我是愿意遗憾也不愿意牵挂!” “哈哈……好一个要遗憾也不要牵挂!”符建强笑起来:“希望他以后不会加入其他势力与广武郡作对,否刚你们就头痛了。” “头痛就头痛,广武郡的儿郎怕过谁来!”王虎豪气干云。 通天神梯,望天峰后山的一个山洞。 此时正六月天气,正是一年之中,最闷热的时候。 左盾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缓缓收功,眼睛缓缓睁开,眼中掠过一阵让人心悸的寒光,然后,左盾阴沉的脸上,竟然浮起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左盾刚才以意识查看着自己体内情交之时,已知道自己体内发生了变化,感觉着如液体一样在经脉及丹田中流动的内力,以左盾的阴沉,此时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自己,终于进入化灵境界了。 在先天,化灵,结元三个层次之中,先天的内力是气体的,无形无色,内力进攻之时,便如风刮过。内力精深者,如狂风乱吹,内力浅薄者,如微风拂脸。 进入化灵层次之后,内力便成了液体,在经脉中流淌的也是液体,这种液体照样无色无味,如透明的水流,内力进攻之时,这些液体的内力便可化成利箭,滴滴内力,便如支支利箭,可以将敌人射得千创百孔。 而进入结元层次之后,内力便结成了固体,也即是元丹,这元丹没有流动性,却可以飘出体外杀敌,元丹一撞,除非是比结元层次更高的武者,否则将是一击即杀,元丹一撞之下,对手将再无还手之力。 这几个层次丹力的形状是那么明显,区别是那么大,自然一眼便可分辩出来,左盾现在丹田中的内力正是以液态形势流动的,他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正是进入了化灵层次。 自众被希老处罚后,左盾便一压抑着,此时才终于可以好好的松一口气了,就不知龙飞那个小子现在武功如何,进步到了什么境界,看来多半还是先天层次,此时最多就是大成天境界,在左盾的想象中,龙飞能以十二岁所年纪,晋升入大成天境界,就已很了不起了,这比起他自己,还要妖孹。 左盾嘴唇微张,一声尖尖的呼啸从他嘴唇间传出,直向着洞边传去,啸声只撞得两侧洞壁的泥土刷刷直往下掉,山洞之外的小草,竟也被这一啸声催得齐腰而折。 啸声扶摇直上,向着通天峰之上冲去,仿佛示威一般,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山峰。 这一啸,是左盾被希老压抑了一年多时间的发泄,自然是有多响亮就有多响亮。 希老从静坐中眼开了眼睛,微微一笑,点点头,马上又闭上了眼睛,静坐起来。 罗峰也在静坐,啸声传来之时,他睁开了眼眼,平静的眼色之中掠过一道忧虑的神色,站了起来,刚想迈步,却摇摇头又停了下来,并坐了下来,再次入定了。 丁宝利此时手中正捧着一本龙飞曾经看过的书籍,听到啸声之后,惊讶得将手中的书都掉落到了地上,喃喃道:“好家伙,两年还不够,就突破到化灵层次了,只可惜,偏偏……”摇摇头,弯下肥胖的身躯,拾起书籍,接着看起来,同时喃喃道:“小子,你的对手即将出关,你又有什么让我们惊喜呢?” 林常与安飞正在谈话,此时正谈到龙飞,赞美于龙飞学武的速度之快,几乎是前无古人,啸声传来时,林常怔了一下,与安飞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两年不够,左盾便已进入化灵境界,如此天份,天下少见,只可惜…… 林常站了起来,刚想出去,却看到安飞对自己轻轻的摇摇头,便又坐了下来,苦笑道:“希望他经过这次的教训之后,心胸可以开阔一些。” “秉性难移,想要左盾有容人之量,可能有点难度。”安飞摇摇头道:“此事主人必有安排,我们就不必担心了。” 在这声长啸过后,一声长长的吐气也响了起来,紧接着一个惊喜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铁兰,我终于打通丹田前的那一层薄膜,将液华注入丹田了。” 随着声音,仿佛一块巨石众高处落下,竟震得地面都几乎颤动起来。 “铜大哥,这样就是进入先天境界了吗?”铁兰的声音惊喜道。 “那当然是。”铜头得意的声音响起来:“如果这样还不是先天境界,那什么样才是!” “恭喜恭喜!铜大哥,想不到你年头才进入灵脉,现在就进入先天层次了。”铁兰羡慕道:“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入先天层次!” “快了,快了!”铜头安慰道:“你现在也是铁骨后期境界了,只差那么一步便可进入玄筋,到了玄筋,离先天就也不远了!” “可是,师傅都说我的体质不适合学武呢!”铁兰担忧道。 “不用担心,不适合并不等于不能学,如果龙飞这次拿回什么灵药,说不定你还有可能一下子就蹦到我前面去了。”铜头哈哈笑道。 “灵药,哪里有那么容易就可以得到的。”铁兰轻轻叹息一声:“这半年也不知龙飞怎么样,应该快回来了吧?” “快了,快了,他可是说只下山半年的!” 君战天与柳三变都骑着战马,两马几乎是肚皮挨着肚皮,就走在离龙飞不远的地方。 “先生,想不到吧?龙飞这小子,瞬间就窜升到了自在天的境界,成了应然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君战天指了指自己,再指指龙飞,哈哈笑道。 “确实想不到!”柳三变呵呵笑道:“不过,这不正好,不管以后龙飞是否加入应然,还是加入其他势力,他终归是从应然出去的,说起来,我应然城也是脸上有光。” “哈哈……”君战天抚须大笑,转头去看着队尾正与古家父子一起的龙飞,遗憾道:“只可惜龙飞不肯加入我应然城!” “城主可是感到遗憾?”柳三变微微一笑,轻轻问道:“要不我再去问问龙飞的意思?” “既已问过,就不用再问了,龙飞如果愿意加入应然,不用我们开口,他自己也会提的。”君战天轻声道:“遗憾是肯定有的,任是你也会有吧?我就不信如果我们招到龙飞,你不高兴!” “高兴,高兴……”柳三变抚着长须,轻轻笑起来。 龙飞既不知道木黄原由于种种顾虑,而放弃向自己寻仇,也不知道自己最大的对手,甚至还有可能会是这一生最大对手的左盾已步入化灵层次,比自己又快了一个境界,自己又被他压过了一头,甚至连近在咫尺的君战天及柳三变对自己的议论都不知道。 因为他身边都被武者围满了。 这次参赛的武者选手,以及不是选手的武者,看到龙飞大发神威,将木黄原击败赢回第一名,应然城历史上的第一个第一名之后,都高兴得几乎要狂笑起来,就连骄傲的君明强,此时对龙飞也霍然改观,不再是板着一副冷冰冰的脸,而是偶尔也会与龙飞说笑几句。 至于其他武者,就更是热情了,围着龙飞,几乎恨不得将龙飞的祖上三代的名字,以及龙飞几岁不尿床的事都要打听情楚。 直至龙飞厚如城墙的脸开始发红,发青,再发黑之后,众人才乖乖退走,只不过,古世传没有退走,他还是跟在龙飞身边,脸上激动的神情,此时还未褪净。 龙飞对这些毫无感觉,他现在骑着自己的小马驹,摇摇摇晃晃地走着,仿佛随时都要跌下马来,在小马驹的马腹旁挂着龙飞这次的战利品,一把长剑,怀中端着的两枚丹药,都让龙飞有一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这一路走来,龙飞已忍不住偷偷将洗体丹及通脉丹拿出来看了几遍,他想不到明白,这么小的一粒药丸,竟有这么大的作用。 第二零三章、回村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飞龙庄,山青水秀,村前河水蜿蜒而过,背后紧紧依靠着黑山这座天下第一高山。 半年不见,被黑风盗烧毁后重建的飞龙庄更加漂亮美丽,那一排排,一列列轶序进然布置于绿树之间的房舍,只看得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整个村庄改变最大的地方,除了村前的被拓大的护城河之外,还有的便是村庄四周,所有平坦的地方,都建起了厚墙,这些厚墙与一些天然的屏障连成一片,成了一面面坚固的的防护线,将飞龙庄牢牢的护卫在中间。 自从击败黑风盗之后,飞龙庄的人痛定思痛,终于知道在这种乱世,是没有什么世外桃源的,要想平安的生活下去,唯有增强自我的保护能力,在古虎镇护卫军的帮助下,他们将飞龙庄建成了一个小型的城池。 这只是一座小小型的城池,或者不能说是城池,只是一座防守比较严密,围墙比较坚固的村庄,虽然不能防守上万的兵团,但防守一些上百几十人的强盗团伙,却也是足够的。 站在飞龙庄的大门之前,龙飞心中也有感触,象这样的飞龙庄,才是自己放心让亲人居住的地方,如果自己外出,这飞龙庄的防守,也足够支持一阵子,让通天峰上的师门下来救援了。 自广武郡回来之后,龙飞便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就可到家,只是由于却不过众人的热情,在应然城中留住了一宿,主要是君枫对龙飞太过热情,非要龙飞留下。他可是知道,在整个应然城之中,龙飞还是第一个领悟了师法自然的武者,这么好的请教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君枫从以前的骄傲,高高在上,到视龙飞为平辈,再到现在,几乎要视龙飞为师,态度之兼恭,几乎与对君战天一样。 君战天看到君枫的样子,心中也大为欣慰。 他只有这一个儿子,同时也是一个学武奇才,今年只不过是二十岁未到便进入先天层次,可惜的是,君枫自小顺风顺水,不管是生活还是学武,都是一帆风顺,同辈之中少有对手,也因此养成了他骄傲自大的性格,除了君明强这个武痴,他还有几份尊重之外,对其他人都是目中无人。 就象上次引军支援古虎镇一样,看到古虎镇的武者,鼻孔都是朝天的。 本来君战天还在担心自己这个儿子会因太过骄傲而耽误了武功进境,却不料马上就来了一个更加变态的龙飞,刚开始便压着君枫一头,到后来,当君枫晋升一个境界之时,龙飞竟已晋升两个境界,远远的将君枫甩在了身后,一骑绝尘,让君枫望之不及。 君枫累受龙飞打压,脾气不但没有变得戾暴,反而变得谦恭平和起来,再也不是原来的目中无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现在,也知道谦恭有礼,这一点才是让君战天最为欣慰的地方。 再者,龙飞为应然城的武者大长面子,也为应然城赢了一个第一名回来,君战天自然是老怀大慰,对龙飞极为客气。 他虽有心想邀请龙飞加入应然城,只可惜龙飞此时还不想加入某一方势力,因此极力推辞,君战天便也不好强求。 龙飞应然城留宿了一晚之后,虽然君战天父子还是极力挽留,无奈龙飞确实是归心似箭,百般推辞,才与古龙父子被柳三变送出了应然城的大门,一路快马西归,到了古虎镇之时,又留宿一晚。虽然是一路急赶,但龙飞从广武郡直到回到飞龙庄,也用了几乎十天的时间。 从大门进入的龙飞,自第一个看到龙飞而大声惊叫的乡亲开始,便引起了整个村子的轰动,龙飞只不过走得几十步,还只是在庄门附近,便有十几个乡亲从村中各条小巷中汇集过来,都围在龙飞身边。 嘈杂的问好声及打招呼声马上便如嗡嗡的蜜蜂声在龙飞耳边响起,害得龙飞一路走一路连连点头,一伯二叔,三婶四嫂的一路叫下去,一路笑下去,脸上肌肉都差点被笑容弄得僵化了。 等走到自己的家门口,龙飞才终于摆脱了那些热情乡亲们热情的招呼,此时的龙飞却早已出了一身热汗,比起与木黄原的交手还要劳累不堪。 当龙飞伸手推开自己这栋处于飞龙庄最西,也即是最靠近黑山,处于庄子最深处房屋的房门,看到自己院子中的人影之时,龙飞眼睛突然红了起来,仿佛被风沙弄到一样。 “爸,妈……” 一声轻轻的呼唤出口,龙飞便站住了脚步,只是痴痴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人。 半年不见,这两人好象都老了一点,脸上的皱纹也多了一点,头上的白发,也渐渐的从周边向着头顶漫延过去,只是脸上那真情的牵挂,那骤然相见之下的激动,惊喜,却是那样的清晰。 望着那两张满是风桑的脸容,龙飞眼睛瞬间就湿了,然后,双腿一弯,就跪了下去:“不孝儿,见过爸爸妈妈!” 龙怀坚与龙大妈也是双眼定定地看着龙飞,半年不见,龙飞不但变得更粗壮了,也被晒得更黑了一些,脸容也显得粗犷,整个人就如一头刚发现猎物,骤起攻击的豹子,那种扑面而来的凌厉感觉,就算是龙大妈也可感觉得到。只是龙飞此时却是双膝跪地,挺直着腰身,静静地盯着龙怀坚及龙大妈看着,双眼微红,脸挂微笑,这样就不象一只豹子,而象是一个久离家乡归来的游子。 两人其实在龙飞将要走到门口之时,便已知道龙飞回来,只不过,所谓近乡情怯,儿子突然回来,两人竟有点不敢相信,因此才在屋内顿了一下,结果龙飞自己推门进来了。 “嗯!”龙怀坚板着脸,轻轻嗯了一声,刚想说话,却不想龙大妈已快步上前,边走边用衣袖擦着眼睛,大声道:“快快起来,这孩子,怎么就跪下来了,快让我看看,路上可曾受苦!” 龙大妈大声唠嗦着,一手从龙飞手中接过那个小小的包袱,一手将龙飞拉了起来,拉着龙飞的手,就往屋内走去,一边还不停地拿眼睛打量着龙飞,从上看到上,从左看到右,仿佛要将龙飞从头到脚都要细经检验一遍,以免龙飞那里受伤而自己不知道。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龙怀坚也走了过来,从龙大妈手中拿过龙飞的那个小包袱:“先去屋里坐坐吧!”。 “快点跟你爸爸进去休息一会吧,我做好饭菜就叫你们吃饭!”龙大妈慈爱地看着龙飞。 “不用了,妈妈,我还要去看看铁老!”龙飞拉住忙乎的龙大妈道。 “还是休息一下,吃过饭再去吧。”龙大妈拉着龙飞道:“既然回来了,就也不急于一时。” “不行,妈妈,我先去看了铁老再回来吃饭吧!”龙飞双手握着龙大妈的大手,轻轻拍了拍龙大妈的手背。 “可是,你还未……” 龙大妈话还说完,龙怀坚已拉起龙飞的另一只手道:“走吧,我陪你去,顺便接铁老过来吃饭!”说完,便拉着龙飞向着门口走去。 龙大妈在后面看着龙怀坚父子的背影,脸上慢慢盛开了笑容,一双眼睛却红了起来。 幸好龙家与铁家几乎是挨墙而建,只须出门一转就到,不然,再遇到一些热情的乡亲们,龙飞都不知如何应付了。 铁老的家也是在古虎镇护卫军的帮助之下建起来的,规模与龙家一模一样,只是里面房间的用途不同。 不管是什么样的房屋,必定有一间是铁老的书房,两人刚刚推门而入,便听到了从西边厢房之中传来铁老朗朗的读书声。 此时天色犹早,只是将到午饭之时,能够听到铁老在读书也没什么奇怪,自龙飞及铜头,铁兰三人到山上学武之后,铁老的学堂还是照常的开着,而龙飞庄的青少年们,也照样是早上跟着铁老读书,下午便跟龙怀坚学武。 两人站在铁家书房之外,等铁老读书声告一段落之后,龙飞才恭敬道:“先生,弟子龙飞回来了!” “哦!”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房中铁老的声音淡淡道:“进来吧!” 两人推门而入,刚一进入,龙飞都几乎以为自己进入了铁家之前的那个书房,还是向西边开着一个窗户,靠墙放着一张桌子,桌后一张椅子,铁老正坐于椅子之上,手中还拿着一本书。 之前的几本书由于铁老的重视并未被烧毁,这一年来铁老在教书的同时,也再叫人从古虎镇及应然城搜罗了一些书籍,再加上他自己写出来的书,竟也有几十本之多,都被他整整齐齐,视若珍宝的放在他身后那个新做成的书柜之中。 “弟子拜见先生!”刚一进入房内,还未及仔细打量铁老,龙飞便急忙拜了下去。 “嗯!嗯!起来吧!” 看到是龙怀坚与龙飞一起进来,铁老大为意外,急忙站起来,对龙怀坚道:“龙头人,想不到是你陪龙飞过来。” “呵呵……龙飞外出归来,急着来拜见先生,我就陪他过来了。”龙怀坚笑笑道:“同时想请先生过去吃顿便饭,也可听听龙飞这半年来的经历,甚至先生还可考考他,看不是在外面偷懒了!” “哈哈……好啊!我就却之不恭了!”铁老看着龙飞,抚着胡须大笑。 此时龙飞才来得及仔细打量起铁老来,半年不见,铁老除了脸上老人癍稍微多了一点,精神竟与之前一样上矍烁,看来希老之前所费的那一番功夫及那一颗药丸,还真有效果。 虽然不能阻止铁老身体上的衰老,却可以让他身体中的经脉不再瘀塞,精,神,气自然就从经脉中通透全身,从脸部及身体看来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精神方面仿佛起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的铁老,再也感觉不到以前的那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感觉。 ------------------------ 工作还是很忙,很多加班,六月只能不定时更新 第二零四章、回山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这一顿饭,是在高兴及意外之中进行的。 当龙怀坚听到龙飞现在竟已是自在天境界,只差一点点就可进入化灵层次之后,高兴得都有点语无轮次起来。他也想不到龙飞这么年轻,武功却仿佛坐火箭一般,向上嗖嗖地直升,只不过是两年时间,便从一个后天层次的武者,升到了龙怀坚也只能仰望的高度,并且还在继续上升。 照此下去,飞龙庄就将出一位前无古人,可能也会后无来者的大人物了,甚至在整个古虎镇也是如此,骤然得到如此大的喜讯,让龙飞坚如何不高兴,如何不开怀,只觉得胸中那颗心砰砰地跳着,差点就要跳出了胸腔。虽然强自压制,脸了却还是露出了开心到极点的笑容,脸上那已隐约出现的皱纹,此时完全舒展开来,双眼炯炯发光,整个人看去仿佛突然间就轻了十几岁。 龙大妈虽然不知道什么先天后天,什么化灵结元,但看到龙怀坚的样子,脸上忍不住笑也露出了笑容。 最为严肃的铁老,此时也抚着颌下短而疏的胡须,轻轻点了点头,他虽然没学武功,但以他的见识,自然是知道先天自在天境界是什么!龙飞如此年轻便进入自在天境界,代表着什么! 问过龙飞武功上的问题之后,便到了铁老考问龙飞关于文的问题。 幸好龙飞在路上工夫做足,真的按照铁老布置的任务,每到一地,都必以图记形,他这一路走下来,走过了大半个尼尔联邦,所画成的图形,也几乎有了半萝筐,对于每一处地形的讲解,也是头头地道,并没什么遗漏,才让铁老满意起来,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当酒的茶。 过了铁老这一关之后,龙飞这顿饭才吃得安心起来,频频帮铁老夹菜,只看得铁老老怀大慰。 龙飞本想在家只休息一天,第二天早上便上山,却不料,在听到他回家的消息之后,所有现在跟着龙怀坚习武的青少年,都蜂拥而至,一顿饭还未吃完,这些人便几乎将龙飞的门槛都踩平了。 此时他们不但不怕铁老这个先生,连龙怀坚这个师傅也不怕了,纷纷围在龙飞身边,杂七吵八的问着,所问的全部是有关于武功方面的事情。 龙飞现在可是飞龙庄,甚至整个古虎镇武功最强的人,对于这些没有机会接触更高境界武者的青年而言,能有机会向龙飞讨教,就是他们的机缘,况且,龙飞格格平易近人,大家自小一起长大,也没什么隔膜,正是最好的请教对象,自然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每一个有志于武学的青少年,甚至中年人,或每一个有志于向龙飞,铜头等人看齐的青少年,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于是,龙飞在第二天抢走了他父亲的位置,为村中的青年们当起了师傅,其实以龙飞的武功,也足够可以当他们的师傅了。 龙飞在一一为他们解答武学上的问题同时,为了激发这些人对于武学的向往,甚至也亲自表演,以自在天境界的武者为他们演示武学上的威力,让这些对于学武比学文更兴趣入迷,甚至比吃饭都要入迷的青少年们都看得双眼大睁,惊骇不信,如迷如醉,恨不得自己也有龙飞这样的一身武功。 现在飞龙庄的这些青少年,在龙怀坚教导之时了,他们的武功虽然还是还在后天层次之中徘徊,但龙飞每次回村之时,都会对他们指点一二,甚至从《叙天之秘》中总结出一点心得,来教给他们,虽然在这一两年内他们还没什么出色,但过一两年的,说不定飞龙庄中就不止只有一个先天层次的武者了。 比如龙丁,这个大块头现在竟然已是灵脉初期,与龙怀坚这个师傅也只差着一点半点了,有谁能知道在两年之后,这个大块头是否会进入先天层次? 应付完村中热情的人们,及热心请教的青少年之后,已是龙飞回家的第三天了。龙飞知道通天神梯对于自己门派四周控制之严,自己回家的事,师门肯定早已知道,因此到了第三天之后,也不敢再停留,辛苦的辞别了村中乡亲们,便进入黑山了。 进入黑山走的还是那条路,龙飞是徒步进入的,小马驹放在家中。 自从进入自在天境界之后,龙飞发现自己对于轻功的掌握又加深了,运用起来,似乎更加得心应手,以前内力只要分出近十股,在进入自在天境界之后,龙飞竟可以一下子就从丹田中驱使出二十股内力,这些内力一股接着一股,龙飞双脚中运行着,托着龙飞在半空中如浪花般起起落落,竟滑出去近八丈远,比起其他人的水行境界还要厉害。 就象现在,龙飞将自己的地行境界的轻功运用到了极致,那一股股仿佛永不枯竭的叙天功,不断地从丹田中涌出,注入龙飞双脚之中,托着龙飞在半空中滑行着,那一起一落,仿佛真的站在浪尖上一样,随着浪花在起伏。 龙飞知道,自己离轻功的水行境界只差着一点点了,或者也可以叫做龙飞式的水行境界,反正两者在速度上,跳跃的距离上,也是相差不多的,甚至龙飞还有可能略胜一筹。 一路飞奔,一路如浪花般起伏,在太阳刚刚斜向西方之时,龙飞到了神梯之下。 看着长长的神梯,龙飞裂嘴微微一笑,毫不停留就走了上去。 刚进入先天层次之时,还不知道如何运用叙天功,视这神梯为畏途,每次下山上山,中间都必须停顿休息两次回气才能走完,每一次上山下山,虽然可锤炼自身轻功,却也一个苦难。 自从武功进入了自在天境界,丹田中的叙天功运转自如,就算龙飞没有蓄意去催动,叙天功也会自动吸收天地精气来修炼,因此龙飞想试试自己在武功进入自在天境界之后,叙天功是否可以维持自己一直飘上山顶。 刚一冲上神梯,龙飞便有了一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感觉,以前不管是上还是下阶梯,都只是滑行一段距离,最多是十几级,便要停一下,必须再次运出叙天功,才能再次飘起。这样不断的起起落落,虽然中间还停顿了两次,但到了尽头之时,叙天功还是几乎要榨干,就是两条腿也是疲软乏力,颤抖不休,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现在不同了,龙飞只觉得在二十股叙天功的运行之下,轻荡荡地向着阶梯上飘去,飘行的速度,就仿佛一片羽毛被风卷着向着飘去一样,竟是毫不费力的越过了近百级阶梯,才缓缓的落下来。 这一次,不但姿势飘逸,就是到最后落下之时,也是飘逸若仙,完全没有以前的如重物般重重的砸在地上,尘土飞扬,几乎连地面都砸出一个大洞。 想起以前自己的狼狈模样,这次龙飞叙天功运行得更加频繁,更加快捷起来,几乎如一片云彩,被风托着越飘越高,不断地向上升去。 虽然如此轻松快速,但在龙飞上到通天峰顶之时,却也到了银月初升之时,可见这条天梯是如何的长如何的高。 龙飞从天梯上伸出了脑袋,在月影摇曳之间,在天梯出口的大棚中,可以看到铜头、铁兰及小猴子两人一猴正在站在出口,龙飞刚一露头,六只眼睛便盯在了他头上。 “呵呵……你们真在啊!”龙飞看着出口的两人一猴,虽然早有预料铜头及铁兰会在这里等自己,但亲眼看到之时,心中还是感到温馨。 “听到你回来的消息民,我们早就在这里等你了,也不知你小子在路上都干了些什么,竟耽误到这时才回来。”铜头大步向着龙飞走了过来。 龙飞跃上台阶,向着铜头迎去,笑笑道:“谁能想到你对我这么挂念,连一天半天都等不及,这么急着来看我。” “我看你干吗?”铜头嗤笑道:“是小兰子要看你,我只不过是陪她来而已。” “小兰子!”龙飞转头去看铁兰,温柔地笑着。 “龙飞哥哥!”铁兰听到铜头的话之后,脸色一红,听到龙飞的话之后,却是一脸温柔,看着龙飞的那一双眼睛之中,几乎要滴出水来。 “上去吧!”龙飞伸手拉着铁兰的小手,动作极度自然,然后转头招呼铜头一起上去。 铁兰刚被龙飞抓住小手,身体一颤,手掌一抖,就要挣脱出来,但龙飞是故意去抓她的手的,又如何可能被她挣脱。其实铁兰也只是轻微的象征挣扎了一下,看到不能挣脱之后,便听之任之了。 其实两人小时候便经常手拉手一起玩到大,只不过现在逐渐长大,并且两人勤于习武,久未见面,反而生疏了。 就这样,铁兰微微低着头,被龙飞牵着小手,向着山上走去,而铜头脸上露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跟在后面。 “龙飞哥哥,你在外一切都安好吧?”铁兰低声道,她被龙飞牵着手儿,心中虽然甜蜜,却因铜头这只巨大的灯泡在就旁边,因此也有点不好意思,两颊不禁有点晕红起来,本来说话柔声柔气此时也更小声起来,几乎如蜜蜂的嗡嗡,也幸好龙飞已是自在天境界,耳力超然,不然还真听不到。 “好,好!”龙飞点点头道:“你放心,外面还没有人敢欺侮我,就算有人欺侮我,他也得不到好处!”想到卧虎帮,想到木黄原,龙飞也不禁得意一笑,他们都欺侮了龙飞,可最后,一个被龙飞毁了分坛,一个不但将自己的随身佩剑都输了出来,连第一的名次及奖品都输给了龙飞。 “你武功怎么样了,进入了玄筋境界了吗?”龙飞低声问道。 通天峰之上有丹红果,有洗骨池,按照常理,两者相互相成之下,在后天层次,就算是常人也可一年几个境界的飞跃,但由于铁兰体质特殊,学武将近两年,龙飞也只是猜她到了玄筋境界。 “刚刚晋升,还不到十天。”铁兰有点惭愧,如果是别的人,这样学武两年,早就到了灵脉了,她却是刚刚晋升玄筋,想来确实有点惭愧。 “铜大哥进入先天层次了!”铁兰转头去看了一眼跟在两人身后,却一直少见不说的铜头,才低声道。 “嗯!我猜应该也到了,再不进入先天层次,那也对不起丹红果及洗骨池了!”龙飞转头看着铜头,淡淡道:“就算是一般的人,吃了两年的丹红果,再浸了两年的洗骨池,又有这么多人指点他的武功,再不晋升先天层次,那也太让人失望!” “嘿嘿……”铜头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确实如此,如果在这种条件之下,铜头还不能快速的进入先天层次,那也确实让人对他失望。 “你以为每个人都有你那么好运气,能得到《叙天之秘》这种奇书。”心里虽然认同,但嘴上却绝不认输,这是铜头与龙飞斗嘴的作法-------鸭子死了,嘴都是硬的。 “恭喜,看来你明年就可以下山了!”龙飞突然放开铁兰的小手,转身对铜头道。 “同喜,同喜!”铜头想起明年就可以下山历练,也有点高兴起来,那可是自己向往已久的新天地,在以前便与龙飞计划着要到处看看,想不到龙飞今年就实现了愿望,而自己明年也终于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愿望。 “只可惜明年只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下山,小兰子还未进入先天层次!”通天神梯的规定是到了先天层次才能下山历练,铁兰此时自然是还不能下山。 “有机会的,最多再过一年,小兰子就也可以下山了!”龙飞肯定道:“你们放心,这次我带回了一枚洗体丹及一枚通脉丹肯定会会对小兰子的身体有帮助。” “洗体丹,通脉丹!这是什么东西?”铜头及铁兰同时问道。 “一种对改善体质有帮助的丹药,具体用法我也不知道。”龙飞拿出两枚丹药给两人晃了一眼,又放了回去:“我先去见见师傅,告诉他下山的情形,顺便问问这两枚丹药的用法,再回来找你们。” “好吧!”铜头看着龙飞道:“不过,左盾出关了,你得留意一点。” “他进入化灵层次了?”龙飞一震,也还真快,只不过是两年不到的时间,便从自在天境界进入化灵层次,看来这左盾的天资也不是一般的好啊! “是啊!”铁兰凝重道:“遇到他时,你要小心一点。” “哈哈……你们放心,在望天峰上有五老坐镇,他不敢乱来。”龙飞浑不在意道:“我先去见见师傅,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提升你们的武功。” “不过!”铁兰关心道:“你遇到左盾时,最好还是稍为谦让一下,他毕竟武功比你高。” “好吧!”龙飞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我看看情况再说吧!我先去见师傅了,你们先回去吧!” 第二零五章、左盾出关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望天峰上,龙飞从第三进到第一进,一路走来,倒是遇到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一些仆人,知道龙飞是希老最看重的弟子,自然是纷纷热情地向龙飞打招呼,龙飞在望天峰的时间虽然不久,但为人热情,平易近人,对这些仆人并没有端着什么架子,并且望天峰顶的人不多,龙飞一路走过去,竟个个都可以叫出名字,只让这些仆人都从心里高兴起来。 不过,这一路走来,让龙飞奇怪的是,不但没有见到林克当及师占国,连左盾也没有看到,看来应该是林师两人已下山历练去了,而左盾是不可能会来迎接自己的。 当然,如林常、安飞及丁宝利这样的老人,是更不可以会来迎接自己回山的,一样的徒弟,希老可是有好几个,就算龙飞表现的如何妖异,他们也不可能就那么隆而重之,每次出门都去迎接,这可不合规矩。 以龙飞的脚程,就算是沿途耽搁,也还是很快就到第三进的那几简石房子之前。 让龙飞意外的是,在希老的静室之前,竟真的有一个人等着自己,这个人是自己绝对料不到的,竟是刚刚面壁出关的左盾。 看到龙飞到来,左盾迎上两步,神色平静,仿佛第一次认识龙飞一样,淡淡道:“小师弟请跟我来,师傅在等着你。” 龙飞脸皮虽厚,但也没有厚到这种程度,看着左盾,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见面竟就只是一句这么平淡的话。 “哦!”龙飞虽然疑惑,但眼光也只是轻轻的在左盾脸上一转,便已转向着静室门口,也是淡淡道:“多谢五师兄!” “嗯!”不再多说,也不再看龙飞,左盾转身便先往里面走去。 龙飞跟在身后,看着左盾比自己高了两个头的身影,心中在暗暗鄙视的同时,却也暗暗警惕,他虽然不是气量狭窄,但对于一个曾经陷害自己的人,却怎么也表现不出大方得毫不介怀的样子,除非是左盾认错,或自己感应到了他认错的诚意。不然,自己今天原谅了他,转眼他却又想方设法隐害自己,那岂不是自己找罪受。 跟在左盾身后,龙飞跨进了静室。 “师傅,小师弟到了!”左盾向着盘膝坐于蒲团上的希老躬身一礼,才闪身让开,露出身后的龙飞来。 “弟子龙飞,拜见师傅!”龙飞对着静定之中那唯一坐着的人拜了下去。 “回来了啊!回来就好,起来吧!”希老静静地看着龙飞,伸手虚扶,突然惊喜地笑呵呵道:“半年不见,想不到你武功已进入自在天境界了啊!” “呵呵……那是弟子运气好,撞到的!”龙飞也暗暗惊讶,想不到自己武功进入自在天境界的事,希老只是隔空虚虚一托,便已完全了解,顺着希老的势子,龙飞站了起来,又对着站在旁边的四老恭敬地逐一拜了下去。 听到龙飞武功已进入自在天境界,四老都同时惊讶起来,都大为不信,看到他在向自己拜倒,都纷纷以内力虚托,这一感应,自然是知道希老所言不假,不禁都高兴得笑起来,脸上露出了惊讶及满意的神色。 低头站得落后于四老半个身子的左盾在听到龙飞武功已到自在天境界之时,脸色微微一变,迅速抬头看了那个傻笑的小子一眼,又迅速地垂下头去,脸上神色又变得平静如常了。 “嗯!不错!”希老抚着胡须笑起来:“武功进境比我们的预期快了一点。” “那是师傅教导有方。”龙飞笑呵呵道:“再加上弟子运气好,就快了那么一点了!” “你别往我脸上贴金。”希老笑呵呵道:“你运气好可能是真的,我可没教你多少,都是你自己学的。” “呵呵……”龙飞摸着自己的鼻子,发现自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当一个人要去赞扬另一个人时,好象这事是拒绝不了的。 “嗯!不错,还没有昏了头!”希老看着龙飞受窘的表情,嘉许道。 “这才是小小自在天境界,弟子那里会昏了头,如果是神变层次,那倒是有可能!”龙飞嘻嘻笑道。 “贫嘴!”希老慈爱地一笑:“你能认识先天层次只是基础,还不错。” “不到化灵,妄论武功!”龙飞笑笑道:“这句话是弟子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弟子深有同感!” “不到化灵,妄论武功!”希老哈哈一笑,转向罗正峰几人道:“你们看看,这小子得了便宜又来卖乖。” “哈哈……”丁宝利首先笑起来,指着龙飞道:“那等你到了化灵,再与我们说说武功究竟是怎么样!” “弟子不敢!”龙飞嘻笑道:“弟子在二长老面前论武功,那还不是在鲁班门前舞大斧,杜康面前卖佳酿。” “好了,好了!”希老微笑看着龙飞道:“你五师兄武功晋升到化精境界,刚刚出关,你们两个就在师傅面前握手言和,以前的事情一笔勾消,以后要和睦友爱,不得再发生似类的事情!” “是!”自看到左盾在希老静定之前等自己,龙飞便已料到了希老的意思,如果不是让左盾与自己和好,怎么可能在自己刚刚回山晋见的时候,让左盾来迎接自己,因此,听到希老的吩咐,龙飞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龙飞答应之快,连希老也有点意外,盯着龙飞看了一眼,想看看龙飞是不是在应付自己,看到龙飞一双眼睛正坦诚地望着自己,脸上没有一点的勉强的神色,反而首先转头向着左盾道:“五师兄!” “小师弟!”左盾脸上是一种白色,此时看着龙飞,就更加苍白:“以前是师兄不对,还请小师弟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没事,没事!”龙飞上前几步,握住左盾的双手,轻轻摇了摇,诚声道:“一时做错,不代表以后都错,五师兄不必内疚,其实换了我,说不定也会与师兄一样,做出同样的事。” “多谢小师弟宽容大量!”左盾轻轻挣开龙飞的双手,低声道:“师兄必有后报!” 龙飞一怔,趁势松开手,后退一步,左盾仿佛因惭愧不敢看龙飞一样,又低下了头。 “好了!好了!你们师兄弟之间,也如自家兄弟,平常难免有一些小磕碰,以后相亲相爱就是了!”希老看到左盾已认错,龙飞也已接受,不禁欣慰地微笑起来,转头又看着龙飞道:“在外一切可好!” “好!好!”这倒不是谦虚,是真的好,龙飞不但武功晋升入自在天境界,还认识了贾家兄弟,唯一不好的就是与木黄原结仇了,据他所知,木家可是大陆上四大家族之一,势力大得很,门人弟子无数,几乎遍及整个大陆的各行各业。 当然,龙飞也是不会怕的,说起来,通天神梯的历史,比起木家来还要久远,名声也更大----如果下山时,龙飞可以明目张胆用通天神梯弟子这个身份的话。 不过,古之三大派弟子下山之时,是不允许亮出自己门派身份的,更不允许地三大派弟子的名义,参与天下斗争,否则必被其他两派群攻,因此,木家可能以后还是会给龙飞带来一点点麻烦的。 “望天峰上的其他弟子第一次下山之时,都是乖乖的跟在师兄后面,你小子真大胆,自己一个人就敢出去游历,也不怕坠了通天神梯的威名!”丁宝利看着龙飞笑嘻嘻的脸,不禁瞪了龙飞一眼。 “嘻嘻……弟子怎么会坠了通天神梯的威名!”龙飞看了丁宝利一眼,要说望天峰上的五老之中,龙飞最不怕的就是丁宝利。 丁宝利身材肥大,笑口常开,仿佛一尊弥勒佛,遇上谁都是和颜悦色,就算是生气,瞪起眼来,也没有几份威严。 其实龙飞上山这么久,除了左盾设计陷害自己那次之外,其余时间所见的五老,都没人发过什么脾气,就是罗正峰严肃方正,常年不见笑脸,是所有弟子敬畏的对象,甚于希老。 丁宝利笑口常开,如弥勒佛降临,弟子遇到他还未说话,便已先笑了起来,那里还有威严,至于林常与安飞夫妇,却是一个于平淡中见威严,一个却显得平易近人,丁宝利虽然是二长老,但弟子畏惧这林常及安飞两人却还甚于丁宝利。 至于希老,他虽然也是笑口常开,脸色详和,整个通天神梯中,敢于与希老嘻笑马虎的,好象也只有龙飞一人。 “说说你下山的情形。”希老微笑道:“在这里的几位长老都想听听你下山这半年来究竟做了一些什么事,又是如何晋升到自在天境界的。” “好吧!”龙飞早知道这种情况,虽然通天神梯的弟子并不是第人每次回山都必须汇报自己的山下的情况,但龙飞可是第一次下山历练,并且龙飞年纪又小,又是通天神梯精心培养的弟子,作为师傅,希老怎么也得关怀一下才是。 龙飞深深吸了一口气,为静室中的几人讲述了自己下山以来的一切经历。 左盾站在四老中林常的身后,头垂得低低的,似乎双眼只是盯着地板,在几老与龙飞说话之时,也不曾抬起来一次,仿佛自己面前的地板上有着什么新奇的玩艺,吸引了他的眼光。 其实此时在左盾眼闪动着的,只是一种深深的妒忌及仇恨,这妒忌及仇恨是那样的深刻,左盾几乎忍不住要叫了出来。 龙飞不但将他的宠爱从五老身上夺走,仿佛也将他的运气夺走了。自龙飞进山,整个通天神梯的眼光都随着龙飞在转,而龙飞武功境界晋升之快,也几乎是左盾的一倍,以前两人还差着两个境界,现在,竟只剩下一个境界了,虽然这是先天与化灵两个层次的分别,同层次内的境界晋升容易,不同层次的境界晋升起来,就千难万难,但看到龙飞两年时间晋升四个境界之后,不管是谁,都不敢认为龙飞晋升化灵层次就要用两年时间,而左盾正是用了两年多。 想起自己以前一年一个境界,包括后天及先天,被各位师长赞扬的情景,还仿佛就在眼前。想不到自龙飞上山之后,竟让自己两年时间才从自在天晋升到化精境界,这不是运气被龙飞夺走了还是什么? 可是,在各位师长跟前,在通天神梯之上,左盾觉得自己只能苦涩地强忍着这噬心的痛苦,并且还必须对龙飞做出和善的表情,做出兄友弟恭的姿态,以免被误会。 因此,左盾只能深深的低下头去,咬牙忍受着自己的愤怒,他害怕自己一抬起头来,眼睛中的怒火及仇恨会将自己出卖给这静室中的众人,因此再受到惩罚。 第二零六章、丹药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与五老的见面,很快便结束了。 在试出龙飞已晋升到自在天境界之后,五老都大为满意。作为一个十二岁的自在天境界武者,虽然不能说是后无来者,但应该也是前无古人了,其实这句话五老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大陆上太久之前的事情,他们也不清楚。不过,龙飞能在十二岁晋升自在天境界,这可是通天神梯自有记载以来,第一个呀! 五老特别是希老在满意之余,便不吝赞扬了龙飞几句,结果是龙飞在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其实内心暗暗高兴的同时,左盾却是头垂得更低了。 其实五老对于左盾能在二十岁之前晋升到化灵层次的化精境界,也是极为满意,可以说是满意之极。 大陆上的武者,犹如金字塔一般,越往上的层次,晋升就越是艰难,能够晋升的人就更少,有的武者,终其一生,都在先天层次之内打转,有的武者,要进入化灵层次,也要耗费十几甚至几十年的工夫。 有的武者能晋升到先天层次,却不一定能晋升到化灵层次,龙飞这次是一个层次之内的境界晋升,而左盾却是不同层次的晋升,其实五老对于左盾的晋升比起龙飞的晋升还要高兴,当然,如果他们知道龙飞领会了师法自然,那又另当别论。 通天神梯上这两年喜事连连,还有林克当与师占国这两个自在天境界的武者,如果也是今年晋升到化精境界,那就让五老更加满意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左盾与龙飞两人的隔膜,准确来说应该是左盾对龙飞的妒忌,才是唯一让五老觉得美中不足的地方。 其实通天神梯之上,唯一对龙飞武功晋升自在天境界不高兴的,应该只有左盾,只是他一贯表情便很少,经过这件事之后,就更是脸无表情,整天只是一脸严肃,也无人知道他中所思所想。 让龙飞意外的是,自己领悟师法自然的事情,五老竟是提也不提,照此看来,他们竟也没有看出来,这让龙飞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是师法自然这种东西,如果自己不施展,别人确实是看不出来的,这不同于武功境界,象希老这样的人,只要内力轻轻一接触,便可知道一个武者的境界,除非是境界比希老还高的武者,否则他是一试一个准,而这世上,武功高过希老这个大陆七大高手之一的人,好象还没听说过。 第二是通天神梯的势力范围显然只是限于黑山附近,而影响不到广武郡,以至于自己曾经在广武郡施展过师法自然击败木黄原的事情,望天峰上的人此时竟然还未收到信息。 而龙飞却不想将自己领会师法自然的事情说出来,这并不是龙飞不想对希老说,而是此时左盾也在希老的静室之中,对于左盾,龙飞觉得自己还是藏拙比较好。 让龙飞有此顾忌的原因有二,一是左盾这次奉师命,与龙飞握手言和,谁知道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如果让他知道龙飞领悟了师法自然,那岂不是让他在以后对付龙飞之时算计就会更加的深沉精确,让自己更加防备不到。 二是左盾以前因龙飞抢了他的风头,便设计陷害龙飞,如果这次让他知道龙飞领悟了师法自然,那岂不是让他更加妒忌,愤恨若狂,就算此时不能陷害龙飞,也会把这种愤恨记在心中,慢慢积累,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爆炸,如果龙飞不加防备,将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龙飞可不信一个因为自己的妒忌竟然设计陷害别人的人,经过面壁之后,性情便会霍然转变,变成了老好人,这种事情与天方夜谭也差不多。 从希老的静室出来,龙飞毫不停留,直接就回到了第二进自己的卧室之中。果不其然,铜头及铁兰两人早就在室内等着自己了,看来这两人与龙飞分开之后,竟没有去练功,而是等龙飞到现在。 看着两人,龙飞笑笑道:“你们没去练功?” “没有!”铜头道:“听说左盾也在师傅的静定中。” 龙飞点点头:“是的,他武功晋升至化精境界了。” “我们都知道,他晋升化精境界那天晚上大嚎大叫,吵得整个峰顶的人都睡不着觉,这事谁不知道!”铜头撇撇嘴,不屑道。 “想不到他只两年时间,便从先天层次进入化灵境界,并且还是在后山那种环境之中。”龙飞点点头,赞叹道:“看来他也不简单啊!” “什么不简单!”铜头不屑道:“如果是我自小便有这种学武的环境,成就肯定不会比他低!” 龙飞瞪了铜头一眼:“你就这么自信!是不是觉得自己武功进入混沌天境界了,就看不起别人了!” “那里敢!”铜头摸摸头皮,傻笑道:“也不是自信,只是不忿他有这么好的条件不知珍惜,却妒忌起我们起来了!” “人各有性!”铁兰小声道:“我们还是不要议论他了,如果被丁老或其他几老听到,又说我们师兄弟不和睦!” “怕什么!”铜头瞪眼道:“敢做就不让人说啊!” “低声点,你不为我们着想,也要为你自己着想,如果真的被几老听到在背后议论师兄是非,他对你印象就会大打折扣,以后教你之时,就不会那么用功了。”铁兰瞪了铜头一眼,娇嗔道。 还真别说,随着年纪的长大,铁兰出落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迷人,刚才这骤然一瞪,已有半年未见铁兰的龙飞竟看得呆了,只懂双眼直直的看着铁兰那精致的脸庞。 铁兰转过头来,看到龙飞直直的盯着自己,脸上不禁一红,低声道:“龙飞哥哥!” “呵呵……”龙飞一笑,转开眼睛,故做严肃道:“铜头,小兰子说得对,别背后议论别人了。” “不说就不说。”铜头不屑道:“这样的人,我还懒得说他呢!”转向龙飞道:“你武功究竟怎么样了,进入自在天境界了吗?” 龙飞点点头,不得又将自己下山之后的经历说了一遍,只听得铜头及铁兰两人在大呼小叫,为龙飞担心的同时,也悠然神往,如果是自己与龙飞在一起,该多好啊! 当他们听到龙飞领悟了师法自然时,急忙问师法自然是什么东西,听到龙飞的解释之后,都羡慕起来,他们没有羡慕龙飞武功进入自在天境界,因为他们相信如果自己坚持下去,终有一天也会进入的,但这师法自然就不一定了,那纯粹是一种机缘,一种运气,一种忽然之间如水到渠成的顿悟,是外人无法体会,也无法教导的,甚至连经验都可视之为零,每一个人领会师法自然的时间都不相同,领悟的办法也不同,所以,未领悟的人,也只知道有一个师法自然,但要如何去领悟,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铜头看着龙飞,羡慕道:“龙飞,想不到你下一次山,不但武功进入了自在天境界,还领悟了那个什么师法自然,看来师傅说的到了先天层次要下山历练,还真的有效果啊!” “你放心,你现在也进入了混沌天境界了,不是明年也可以下山了吗,到时你也可试试历练的滋味了!”龙飞拍拍铜头的肩膀,笑道:“到时你别叫苦就行。” “我会叫苦!”铜头不屑地撇撇嘴:“只不过是下山走走,我可是比你还会吃苦。” 提到下山历练,铁兰的眼睛红了起来,明年将有半年时间,她只能一个人呆在山上了。 三人同时上山,先是龙飞,现在接着铜头也进入先天层次,都要下山历练去了,而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晋升到先天层次。 再想想山下的逐年衰老的爷爷,铁兰虽然坚强,却也不禁一阵眼红,泪盈眼眶,急忙转开头去。 铜头看到自己的一句下山,竟惹得铁兰泪流满脸,不禁慌张起来,挠着脑袋,呐呐道:“小兰子,小兰子,那个……那个……” 说起安慰别人,实在不是铜头的强项,那个了半天也那个不出什么来,最后只能以焦急的眼神看着龙飞,却发现这厮正在笑着。 确实,龙飞确实是在笑,看着铁兰嘻嘻地笑着。 如果不是两人明白龙飞确实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可能早跳起来,还顺手抄起龙飞就放在床头的短刀扑过去将龙飞砍成几十段。不过,龙飞这贼笑也让铁兰实在不好意思的同时一阵气恼:“笑什么笑,象个小贼!” “如果我是小贼,那你就是小贼婆了!”龙飞也不气恼,反而笑嘻嘻地说了一句。 “你臭美!”铁兰白晰的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红了一个通透,狠狠地瞪了龙飞一眼,铜头还在这里呢! “咳……咳……”铜头掩着嘴,咳咳了几声,转过头去。 “放心吧!小兰子虽然今年还不能进入先天层次,但明年肯定行!”龙飞自信满满道。 “你怎么知道?”铜头及铁兰同声问道。 “小兰子现在是铜皮巅峰境界了吧,只差一点点便可进入玄筋,下半年我看肯定会进入玄筋境界,如果再有这个东西,明年进入先天层次应该不是很困难吧!” 龙飞看着铁兰及铜头两人,象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掏出两粒药丸,在两人眼前一晃,得意地笑起来。 “这是什么?”两人同声道。 “这一枚,叫做洗体丹,顾名思义,就是洗涤身体,排除杂质的意思,这一枚,叫做通脉丹,就是疏通经脉,打通经脉。”龙飞得意道:“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给我吃?”铁兰盯着龙飞手掌中的两粒药丸惊喜道。 “洗体丹给你,通脉丹给大块头,你们两人进步太慢了,必须用丹药辅助才有可能快一点了!”龙飞故笑嘻嘻地看着铜头,说的话要气得铜头差点跳起来。 这家伙,以为谁都象他一样,境界晋升就如吃饭喝水般轻松,快得象坐了火箭,在看实力的同时,那也得看运气机缘不是。 “上山两年,我已到了先天层次了,还说慢!”铜头恶狠狠地看着龙飞: “你以为谁都象你啊!我晋升还慢,你看看整个飞龙庄,看看古虎镇,象我这么小的,有几个先天层次的武者,除了你这个变态之外,我看就没有了。” “你那么自信,那这一粒丹药还要不要。”龙飞将丹药伸到铜头面前。 “要,怎么不要!”铜头伸手便向着丹药抓去:“不要白不要!” 却不料龙飞手掌一合,便将丹药合在手中,又缩了回去,摇摇头道:“你虽然要,可我现在还不能给你!” “怎么?现在不能给,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铜头疑惑道,他倒是不怀疑龙飞会骗他,龙飞既然说了给自己,那就一定是自己的。 “这丹药可不比丹红果,这是古人制成的丹药,虽然珍贵,却也危险,必须要问过师傅才能吃,不然,丹药吃下去,不但武功没有进步,反而弄伤了身体,那时你大块头就悲剧了!”龙飞笑笑道。 第二零七章、丹宗之传说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二天,龙飞一大早怀中便揣着两粒丹药,屁巅屁巅地去希老静室请教去了。 关于古代丹药的事情,他知道的确实太少,除了在广武大比之时,在广场中隐隐约约听到别人说到一点之外,新时代是闻所未闻,以至于这两粒丹药虽然落到了他的手中,但具体的作用,他却是毫不知道。 在广武大比中,龙飞得到三样东西,宝剑,丹药,及第一名的名次。 他虽然得了第一名,却是以应然城的武者来比赛的,这第一名的城池自然是应然城。只是这名只是虚的东西,而实实在在,便是这宝剑及丹药。宝剑用来杀人的,但丹药除了救人之外,好象也可以杀人,自加入了通天神梯之后,就算龙飞再无见识,但自从有了因黑色的丹红果,及蛇丹所带来的痛苦之后,龙飞倒是知道,就算再好的丹药,用错了可是杀人比用宝剑还要干脆利落! 如果是平常,龙飞还可以去经典堂中翻翻书,但现在却是时间紧迫,恨不得马上就让铁兰吃下去,马上就能晋升到先天层次,那里有那份耐心等下去,因此一大早便请教希老去了。 龙飞的再次光临,也让希老大为意外,看着如一个被人抓了现行的小偷般笑嘻嘻地迈进来的龙飞,希老摇摇头,这小子,整个望天峰之上,也只有这小子在自己面前敢以这种嘻皮笑脸的态度对自己,其他人包括罗正峰几人,在自己面前,那还不是正正经经,严严肃肃,特别是那些弟子,对着自己时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深怕出错。这小子倒好,竟是恨不得要将自己不好的一面都展现在自己面前似的。 “师傅!”龙飞表面上虽然对谁都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但真正的尊重还是有的,见到希老,立刻恭敬地叫了一声,还深深的躬下身去。 “嗯!有事?”希老挥挥手,示意龙飞在对面的蒲团着坐下。 “有些事情,弟子不明白,想请教一下师傅!”龙飞难得的谦虚一回,笑笑道。 “说吧!” 希老话音刚落,便见龙飞神神秘秘的在怀中掏了半天,然后将一个拳头缓缓伸到希老面前,在希老疑惑的眼光中,才慢慢的将拳头打开,却只见一红一黑两粒丹药正在龙飞手掌着静静地躺着。 “嗯!” 希老大为意外,伸手将两粒丹药拿了过来,一手一粒,分别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才笑起来:“好小子,你考起师傅来了!” “不敢,不敢!”龙飞吓了一大跳,想不到自己故做郑重,却被希老误会为考他,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急忙指着希老手中的两粒丹药,刚想说出名字,却见希老摇摇头,笑笑道:“洗体丹!通脉丹!想不到你能拿到这两粒古丹,在哪里得到的?” 龙飞将这两粒古丹的来历说了一次,以及打算如何处理都告诉了希老。 “呵呵……”希老交两粒丹药还给龙飞,站了起来,转身便向着门外走去,淡淡道:“跟我来,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龙飞跟在希老身后出了静室的门,转了一个弯,又从经典堂的门口进入,径直走入经典堂里面,再打开了一道小小的门户,一个小小的室中室便露在了龙飞眼前。 这个小室不大,但室中的东西,却让龙飞惊讶得几乎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 只见在这个小室之中,除了一些瓶子之外,便是一些罐,这些瓶罐中装的却并不是什么泡菜药酒,竟都是清一色的丹药,看外面贴着的小标签,便可以看到上面写的什么活络丹,调神丹,灵玉液等,各种丹药从固体到液体都有,就连龙飞手中拿着的洗体丹及通脉丹,龙飞也从两个瓶子外面的标签看到了。 “这……这么多丹药啊!”饶是龙飞也算见多识广,但骤然见到这么多古丹药,也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通天神梯千古大派,如果连这点家底也没有,还称什么千古大派!”希老淡淡道。 “那……那……”龙飞指着那一瓶瓶一罐罐的丹药,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希老。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希老微笑地看着龙飞道:“是不是要说,既然有这些丹药,为什么不拿出来给弟子们吃,以增加修为。” 龙飞点点头。 “丹药又不是饭菜,那能乱吃,是药三分毒,丹药在补的同时,也同样会伤害到自己。”希老淡淡道:“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那能乱吃丹药!” 龙飞老脸红了起来,自得了两粒丹药之后,欢天喜地的,以为终于可以改善铁兰的体质,使之适合练武,却不料,现实与自己的想象竟有这么大的差距。 也的确是,通天神梯作为千古大派,收藏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富可敌国,怎么就会没有这些丹药呢,原来并不是他们不舍得给弟子吃,而是不想养成弟子们依靠这种几乎是如双刃刀的丹药,虽然武功境界提升上去了,但身体也留下了暗疾。 “那,那这两粒丹药……”龙飞将怀中的两粒丹药掏了出来,向着希老推过去。 “你先留着吧,那洗体丹,铁兰是适合吃的,只是还未到时候,要给她吃,也要等她进入灵脉巅峰境界再说,那时洗去身体杂质,进入先天层次就会更加强大一些,如果现在让她吃下,他经脉未通,药力无法发散逼入经脉,就会涨裂经脉,那就是祸而不是福了。至于那粒通脉丹,最好不要给铜头,如果要给他,也要等到他内力积蓄得够深厚,最好是大成天境界之后,才可以吃下这粒丹药。” “是!”龙飞老老实实受教,如果不是自己先来请教一下希老,擅自作主让两人吃下,可能现在就出现悲剧的后果了,想想都觉得心惊胆战。 “龙飞啊!其实要论起丹药,还是我们的丹红果最好,特别是黑色的丹红果,这种天然丹果,药效虽然没有这种丹药那么纯粹,但胜在柔和,师傅正准备给他们各吃一枚黑色的丹红果,让他们武功晋升的更快一点,而这种丹药,还是留着以后有需要时再使用吧!” “是,师傅!”龙飞点点头,不过,希老说完之后,龙飞还有疑惑,如果这些丹药都是如双刃剑,那古代炼丹的人如何解决的呢?他们是如何让这些丹药发挥作用呢? 可能是看出了龙飞的疑惑,希老微微笑道:“你是不是想问,这些丹药既然用处不大,那古代的人为什么会将它们炼制出来?” 龙飞又点点头,自己确实对这些丹药的作用有很大的疑惑。 希老点点头,缓步走出丹室,将小室的门再关上之后,再走出经典堂,到了自己的静室中,在蒲团上坐下来,指指对面让龙飞也坐下,才缓缓道:“据说在古代,这个大陆上并不象现在这样,分为九个国家,而是只有一个国家,却有无数的大宗派,其中一个宗派便叫做丹宗,这丹宗其他方面怎样,并无记载,但丹药一道,在当时却是称绝于整个天下,所炼出的丹药,都是有价无市,供不应求。但就算是这个丹宗的炼制的丹药,也不可能将杂质去尽,因此,每一种丹药,药力越强的,副作用也就越大,药性也就越猛,贸然吃下去,如果身材受不住,可能就会爆体而亡,因此,他们吃自己炼制的丹药之时,都必须同时吃一种解药,但现在流传下来的,却只有丹药,而没有解药了,现在的人看到单单吃丹药,害处也不大,便完全忘记了丹药其实也有解药一事。” 龙飞听得冷汗淋漓,原来以为有了两两颗药丸,就可以让铁兰及铜头武功一日升里,跟上自己的步伐,却不料差点就成了拔苗助长,于两人不但无补,反而还差点害了两人。 “不过。”希老话调一转,看着龙飞道:“只要使用得法,这些丹药还是有些作用的,比如你手中的洗体丹,如果在即将进入先天层次时使用,再配合望天峰上的某种药材及丹红果,应该可以改善药性,达到中和,而不是那么猛烈。” 龙飞惊喜道:“那弟子就过一年半载再给他们吃吧!” 希老点点头道:“到时我再配制几味药材给你,缓解这丹药的药性,那就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了。” “多谢师傅!”龙飞高兴得躬身向着希老行了一礼。 “其实这种丹药,学武人吃用时间最好是后天及先天两个层次,到了化灵层次以上,那就成了鸡肋一般的存在了,吃了固喜也会有少少帮助,但作用却不是很大,可惜的是,这丹药都是凶猛的狼虎之药,药性之烈,几乎如狂风骤雨,一个先后天层次的武者身体还未开发至最强悍的境界,因此少有能承受这种丹药的。” “弟子知道了,如果不是师傅说明,弟子差点就害了他们两个!”龙飞惭愧道。 “你为别人的事情这么操心,高兴,怎么就不见你为自己的事情来求师傅?”希老笑笑道。 “我……”龙飞摸摸头,不好意思道:“我……” “是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不用再求教师傅了?”希老微笑瞪着龙飞道。 “不是……只是弟子觉得师傅忙于修炼,弟子想能少一点打扰师傅,总是好的!”龙飞笑笑道,如果希老向着其他弟子一瞪眼睛,可能其他弟子早就战战兢兢,两股战战了,但龙飞最不怕的就是希老向他瞪眼,也不知是刚见面之时希老给他的现象实在太差,还是龙飞自幼性格亦然,反正希老一瞪眼睛,龙飞便忍不住会笑起来。 希老也知道自己的什么威严其实是震不住这小子的,因此也只是一瞪眼睛,忍不住笑道:“你小子,惫癞得很!”不过,想起龙飞加入通天神梯以来,所作所为,确实没什么让希老担心的,年纪虽小,却是识大体,知进退,绝不恃宠而傲。 希老便欣慰地笑起来:“其实以前丹宗的丹药可以分为两种,一种便是目前我们知道的这些丹药,也只是以前丹宗炼出来的最次等的丹药,是等于一种半次品,是批量生产出来的,用来面向整个大陆销售的药丸,因此存世才有这么多,一种是真正的丹药,对人体有大作用的丹药,数量极少,丹宗也不会拿来出售,只在他们内部流通,这种丹药现在极少出现,几乎已绝迹。如果有人得到一枚,那才是真正的可以提升武功境界,让一个武者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绝世丹药。” “啊……”龙飞听得张大了嘴,看着希老道:“还真有这种丹药啊……” 第二零八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当龙飞将希老的话转述给铜头及铁兰两人之时,明显可以看到两人眼中失望的神色。这也是,明明看到了一个希望就在眼前,似乎伸手就可触及,可偏偏这个希望就是一个泡沫,竟还被人先一步伸手戮破了。 龙飞笑着安慰了两人几句,其实武功最主要是靠自己的领悟及修炼,依靠丹药这种外力,始终是弊大于利,并且根基不稳的话,如果境界提升太快,也会如墙上芦苇,头重脚轻,随风摇晃,只有稳打稳扎,打好基础,才是王道。 听到龙飞的话,两人委实愣怔了好一会,铜头才喃喃道:“害我白高兴了一场,原来这种丹药只是用来看的呀!” 铁兰只是抿着嘴笑笑,眼中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 铜头想快点提升自己武功境界的原因是要向其他人逞威风,希望自己与人相比之时不输于别人。 铁兰想快点提升自己武功境界的原因,却是想早日到达先天层次,以便下山照顾铁老。 虽然两人的眼的不同,但希望晋升到先天层次的心情都是那么迫切。 “也不是只用来看的。”龙飞笑笑,又给了两人另一个希望:“师傅也说了,这洗体丹,铁兰最好是在即将进入先天层次之时再吃,他再配上其他药材,那就可以做到万无一失,而大块头的那粒通脉丹,也要进入大成天境界再配合其他药材才能吃用。” “啊……”两人又惊喜起来,希望虽然遥远,但也总比没有希望强。 自从明白了要吃丹药,武功也必须晋升到一定的境界之后,铜头及铁兰两人都断了吃丹药快速提升武功境界的打算,而是投入到了热火朝天的修炼之中。 修炼几乎是不分日夜,两人的刻苦程度,就算是在通天神梯这样的千古大派之中,也是极少见到。 铜头一个大块头,身体强度比起龙飞还要好,自然是可以承受这种非人的修炼方式,让龙飞及其他的感到意外的是,是铁兰那单薄的身子,竟也可以承受这种高强度的修炼,从头到尾都没叫过一声苦,也没有埋怨过一句,只知默默地修炼。 至于龙飞,自从去请教了希老的问题之后,第二天又去拜会了罗正峰及其他几老,再见了几个比较谈得拢及在望天峰上有着一定权威地位的仆人之后,便开始闭关了。 这次外出历练,说是历练,其实就是一路砍砍杀杀而过,从应然城打到广武郡,从与卧虎帮交手到广武大比上与木黄原交手,也正是如此,才让龙飞是获益良多,现在是要好好消化的时候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龙飞闭关的前一天,刚从后山洞中出关的左盾,竟又回去了山洞之中,再次面壁,只不过上次是希老的处罚,这次却是他自己面壁。 听到左盾回去山洞的消息,林常及安飞都是无奈地笑笑,丁宝利那如弥勒佛一样的脸色一怔之后,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罗正峰却是去看希老。 希老当然不可能有表情,因左盾这事是事先向他作了汇报的,只不过看到罗正峰之后,却说了一句:“顺其自然。” 龙飞听到消息之后,神情一怔,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在铜头及铁兰关注的眼光之下,哈哈笑道:“我明天闭关,没事不要来找我,有事最好也不要找我!” 深秋风起,黄叶飞转,孤月寒星。 淡淡的月光,点点的寒星。在这个秋天的夜晚,抬头便可看到。 在望天峰第一进之中,有两个身影,正在一棵古大的槐树之下絮絮低语。 两人坐得很近,肩膀依着肩膀,两人脑袋也靠在了一起。 “小兰子!练功觉得辛苦吗?” “有点辛苦,但我会坚持下去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然也不会要求师傅收我为徒的。” 这两个人当然是龙飞与铁兰,龙飞明天就要闭关了,今晚两人当然要聊聊别后情况,而铜头这个经常跟在身边的超大电灯泡,此时却不见了。 “我是这样想的,在这种乱世,虽然不能打抱不平,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但最起码也得自救才行,我们学武就是为了强身健体,为了自保。” “我明白!”铁兰点点头:“我爷爷可能就是因为不会武功,才会被人逼成这样!如果他有师傅这样的武功,想来也没有敢欺侮他了。” 龙飞摇摇头:“官场之争,与武功并无多大关系,武功只不过是作为辅助的手段而已,我看先生是因为人太耿直,又常年在军队之中,对于朝庭之中的这种战争肯定不熟悉,才会被人暗害。” 铁兰沉思一会,点头表示认同的龙飞的话。 “这粒洗体丹你先拿着,等你进入灵脉境界之时,便请师傅告诉你吃用办法,将它吃下去,看能不能将你推进先天境界。”龙飞掏出洗体丹,放进铁兰的手中,经过两年不知疲劳的修炼,铁兰那一双原来白嫩的手掌,龙飞此时摸上去时,竟如树皮一样粗糙。 “象树皮一样了!”龙飞突然笑笑道,将铁兰的双手捧到眼前,细细看着。 铁兰脸色一红,用力一挣,却挣不脱龙飞的双手,不禁嗔道:“你放手!” “不放!”龙飞嘻嘻一笑,反而将铁兰的双手握紧了:“我喜欢看!” “以前又不见你看,现在象树皮的有什么好看!”铁兰嗔道。 “树皮才好看。”龙飞用手磨擦着铁兰粗糙的双掌,微笑道:“树皮摸起来才有感觉!” “你……”铁兰脸色又是一红,双手不停地挣扎,可是怎么也挣不脱龙飞的双手。 “别动,别动!”龙飞握着铁兰的双手,笑道:“我用内力查看一下你体内的情况。” “好吧!”铁兰果然不敢动了,任由双手被龙飞握着。 在铁兰的感觉中,有一股热乎乎的气流,突然从龙飞的双手中涌出,渡过两人双手接触的地方,注入了自己手臂,顺着双臂就往上涌去。 铁兰现在才知道内力原来是这样的,龙飞渡入自己体内的那投热乎乎的气流,从双手开始,到胸腹,各种器官,再到骨骼,皮肤,然后再到丹田,在体内不停地游动着。铁兰紧张地感应着这股气流,这热乎乎的气流,不但没有其他副作用,反而在经过身体各个部位的时候,铁兰都觉得全身暧融融的,非常舒服。 龙飞小心地控制着叙天功,在铁兰体内来回穿梭着,尝试着往她的主要经脉冲去。 内力刚刚接触铁兰的经脉,龙飞马上便知道了后天与先天的区别。 先天武者的随着境界的提高,身体的经脉宽度及容积是从小到大逐渐畅通的,虽然其他武者不一定象龙飞这样全身经脉都畅通无阻,但起码一些主要经脉是畅通的。 后天武者,不管是在那个境界,经脉都是堵塞的,经脉之中,除了杂质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液华,这两者一起,将每条经脉都塞得满满的。 液华与内力并不相同。液华便象是水一样,而一个人的身体,便是由许多的河沟池塘组成,当水注满一个地方之时,会溢出来,注入另一个地方,当注满之后,又溢出来,继续注入下一个地方,如此不停地注满全身,但不管注入那个地方,这液华在河沟或池塘中却是静止的。 但内力却并不是这样,内力是流动的,内力在全身之中,只要经脉通达,便想去那里就去那里,甚至也可以收回来,并且内力有一个最大的特别,就是丹田为内力的总枢纽,储蓄内力及控制内力,让内力在全身运转自如,而液华显然是没有这些特点的。 总的来说,液华的运动状态是被动的,而内力的运动状态却是主动的。 只有当武才晋升到先天层次,液华化为内力之时,经脉中的杂质才会一下子被原来是液华现在是内力逼出去,才会让经脉清空,让内力的流动空间途径。 龙飞内力要钻入铁兰的经脉,就要将一些原来在经脉中的杂质及液华逼出,这对于铁兰而言,显然是一个艰难而痛苦的事情,龙飞内力才刚刚开始钻入,铁兰眉毛便皱了起来,不过她为了不影响龙飞,却是咬牙忍着并不出声。 龙飞自小练成的感觉何等敏锐,铁兰只是轻轻一皱眉头,他便已知道,停了下来,看着铁兰,关心道:“很痛吗?” “嗯!”铁兰点点头,想起刚才那仿佛被撕裂皮肉的痛苦,虽然只是一瞬即逝,却也让铁兰痛出了一身冷汗,连嘴唇都咬破了。 龙飞苦恼地抓抓着脑袋,看着铁兰苦笑道:“我还想用内力帮你打通经脉,让你直接进入先天层次,现在看来,是我太过心急了。” “还是一步步来的好,这样基础也会扎实一些!”铁兰心中虽然失望,却还是安慰起龙飞来:“龙飞哥哥也不用太失望,学武功还是一步一个脚印好,这样基础才会扎实。” 其实在望天峰之上,心情最迫切,最想早日进入先天层次的就是铁兰,原因无他,就是为了早日下山,照顾铁老。 如果能早日进入先天层次,铁兰肯定是最高兴的,只可惜,以龙飞叙天功的变态,还是不能帮助铁兰进入先天层次。 说不失望肯定也是假的,但铁兰不想龙飞为了自己而懊丧自责。 “我明天去问问师傅!”龙飞还是不死心,如果铁兰能够早日进入先天层次,与自己一起下山多好。 其实龙飞并不知道,自然习武者,除了他自己之外,从来都没有人能够从铁骨境界一步就跨入先天层次的,这其中有几个原因。 首先,如果用内力帮助某人打通经脉,让他进接晋升先天,那种痛苦可不是人可以承受的,将经脉中积累的杂质及液华都一股脑儿的驱赶出经脉,那种生不如死的涨痛感觉,就算是最疯狂的人,也忍受不住。 其次,就算一个人能忍受得了痛苦,而别人也愿意浪费内力帮他打通经脉,让他进入先天层次,但这样的先天武者,比后天武者也强不了多少,首先是丹田中的内力极少,要积累起足够的内力,所用时间几乎也等于他自己从铁骨境界进入先天层次的时间,其次是对于内力的运用,也会极其生疏,属于先天武者中的最弱者。 最后,就是一个人浪费了这么多内力之后,却并不能造就出一个强者,并且这种人造的先天武者,以后武功的进境,肯定会大受影响,甚至一生止步于先天层次也有可能。 基于以上几种原因,这大陆上所有的先天武者,还真没有人是通过别人的内力来疏通经脉而晋升先天层次的。 第二零九章、两位师兄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时光流转,日月无穷,半年的时间转瞬即过。 自龙飞闭关,左盾再次面壁之后,整个望天峰上便仿佛安静了下来。 其实说因龙飞及左盾闭关之后望天峰顶便安静下来也并不准确,望天峰上人本来就不多,每个人都各有其责,各司其职,真正有空闲的人其极其极的少,就算没有职责的人,比如几个传承弟子,也要日夜不停地练功,比如那几个老头子,就更是几乎恨不得一个时辰掰成十几处时辰来用,一整天都缩在自己的静室之中,峰顶都几乎看不到这几个人的身影,因此,望天峰除了偶尔才有练武的吆喝之声,及小猴子的吱吱之声,几乎一整天都是安静的。 其实说让人感觉到峰顶安静的原因,是因为每一个都在静静地等着左盾与龙飞两人分出胜负,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人是较上劲了,虽然他们并没有明目张胆出手较量,也没有互相诋毁,但通过闭关来修炼,也是一种较量的手段。也因为他们用的是这种没有动静,没有硝烟的办法较量,其他人才无话可说,只能静等事情的发展。 因此这半年来,整个望天峰的人都在等待着当年尾这两人出关之时,武功是否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不过,今年望天峰的除了期待着龙飞与左盾的较量之外,在临近年尾之时,还有几件事情让望天峰上的人高兴了一阵。 第一是外出历练的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回来了,让五老感到意外的是,林师两人的武功竟也进入化灵的第一层化精境界,通天神梯一下子多出了三位化精境界的武者,并且是希老的三位亲传弟子,这可是大喜事。 第二是龙飞,铜头,铁兰三久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大师兄关全及二师兄周安回山了,并且是与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一起回山的,看来这两人今年下山历练,是去了两位师兄的地方。 龙飞三人这是第一次看到两位师兄,关全大约四十岁上下,身材偏瘦而高,与林克当倒有几分相同,脸颊清瘦,颌下长须飘飘,乍一看,便如一位儒雅的文人,而不象是一位武功高强的武者,可龙飞知道在通天神梯八大弟子之中,武功最高的便是关全,据龙飞所知,此人已到了结元层次的第一境界太极混元境。当然,他也是一位领悟了师法自然的武者,晋升神变只是迟早的事情。 二师兄三十多岁,稍为矮一点,身材粗壮,一张圆脸,满腮胡络,乍一看猛张飞一个,但龙飞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能入希老法眼收为弟子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周安是八大亲传弟子武功第二高的弟子,紧紧追在关全身后,已是化精的第四境铸身境界,与关全只有一步之摇。 这两人是最早便随希老学武的弟子,比起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还早了十年,早在十几年前便已出师,不过,整个望天峰上,除了龙飞三人之外,其他人都是见过两位师兄的,盖因望天峰上的人都是自幼便在峰上生活,自然是见过两位师兄的。 听到希老又收了三位小师弟小师妹,关全与周安见到希老之时,都是眉开眼笑的恭喜起来,要说跟随希老的时间,自然是这两人最久,别人看到希老都是战战兢兢,这两人在希老面前,只是保持着一份尊重,说话却是没有那样小心翼翼,明显也是在外面见过了大世面,久处上位,自然养成了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 “这是你们的大师兄及二师兄!”希老指着两人对龙飞三人道:“大师兄关全,现在是西琅国大将军,你们以后如果混不下去了,可以去找他!” “是……” 龙飞几人哄地笑起来,想不到希老会如此风趣。 “师傅说笑了,几位师弟妹都是天资纵横的人物,如果真的有一天到西琅,我必定扫榻相迎,待如上宾!”关全笑知道。 “那还象话!”希老淡淡道:“二师兄周安,安国王族,现任安国镇国将军,比你们大师兄还在厉害,你们以后如果去安国,可找他要官要权的。” “是……” 龙飞几人又笑起来,看来希老是看到这两个徒弟久未回来,故意说话寒碜两人来着。 “师傅……”周安没有关全那么好的涵养,看着希老苦笑道:“师傅就别开玩笑了,我与师兄是拿人奉禄,替人做事,还望师傅谅解。” “我怎么谅解你们!”希老一瞪眼睛道:“小师弟师妹们初入师门,也不知回来贺喜,竟拖到现在,在你们眼中又置师门于何地!” “师傅!弟子知错了!” 关全与周安看到希老真生气,急忙跪了下去。 林克当、师占国、左盾、铜头、龙飞、铁兰这几个小师弟当然也得跟在后面跪下去。 “起来吧!”希老轻轻一挥挥手,淡淡道:“以后有空不妨多多回来。” “是!师傅!”关全与周安两人迅速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今天虽然是弟子齐全,但希老心情好象不怎么好,反而还有点落落寡欢。 再看看坐于希老左右的四老,个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嘴,好象没看到刚才的事情一样。 “师傅新收弟子,你们作师兄的,难道就是两句恭喜便算了!”希老语气一转,竟为小师弟敲起大师兄的竹杆来,这实属少见。 “当然不是!”关全微微一笑道:“如果没有礼物送给小师弟小师妹,我们也不敢回来见师傅你那!” “师弟妹们的礼物我去年就准备好了,只是去年没空回山,拖到今年才派而已!”周安也笑笑道。 “说得我那么可怕!”希老笑笑道:“快点将礼物拿出来,给师傅过眼过眼,别太寒碜了!” “有师傅在这里盯着,寒碜了我们也不敢拿出来啊!”关全说着拿起身旁的包裹,拿出一个包裹递给铜头道:“听说六师弟也进入了混沌天境界,我这里有一把兵器,可能你会喜欢!” “谢谢大师兄!”铜头上前接过,打开一看,却是一把被拆成三节的长矛,铜头将其他两节矛身对接上去,赫然就是一支约有一丈的长矛,铜头舞动了几下,高兴得裂开大嘴笑了起来,这矛实在太趁手了,仿佛是专为铜头打造的一样,对接起来是一支可以横扫战场的长矛,拆下来,却就成了短打的兵器,不管是作为短棍,还是短矛,都是近战或徒步交手的理想兵器。 “这叫做三节矛,可以拆开,也可以组合。”关全道:“希望六师弟喜欢!” “我喜欢!谢谢大师兄!”铜头双手握着矛把,呵呵的傻笑开了。 “这个是小师弟的。”关全也拿出一个小包裹,交给龙飞道:“我听三师弟及四师弟说小师弟已到了大成天境界,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谢谢大师兄!”龙飞上前接过包裹,嘻嘻笑道:“现在是自在天境界了!” “自在天?”关全与周安两人同时惊叫起来,两双眼睛对着龙飞左扫右扫,上下打量,眼中已不是惊讶而是惊骇了,十二岁的自在天境界!以两人渊博的见闻,也真从未听过。 如果龙飞真的愿意加入自己的一方,将来国家之中又将会多一个绝世强者,这种乱世,最不怕多的就是人材,特别是这种绝世的强者。 关全与周安看着龙飞的眼光又是一亮。 龙飞打开包裹,却是一件轻如蝉翼的衣服,龙飞拿了起来,发现衣服竟也是轻如羽毛,好象没有重量一样,触手轻柔,比划了下发,却发现衣服有点大,与龙飞现在的身材有点不搭配。 “这是天蚕战衣,本来应该是给成衣人穿的,因此大了一点,龙飞现在穿可能不合适。”关全解释道 “天蚕战衣!” 林克当与师占国惊讶道。 这天蚕战衣是用一种产自大陆北方的天蚕丝编织而成,防火防水,也可防刀剑,如战甲一般,虽然不是绝无仅有,却也是少见的宝贝,大陆上的人为了得到一件天蚕战衣,往往是大开杀戒,想不到关全随手就送出了一件。 这件天蚕战衣比起铜头的三节矛又珍贵了一倍,三节矛,只要有材料,就可制造,但天蚕战衣,却必须以天蚕丝织成,天蚕本来就少,编织成的衣服就更少了。 穿着天蚕战衣,虽然不能真的防利剑利刀,但一般武功境界低于自己的武者砍来的刀剑,只要不是比较出名的利器,比如十大神兵,那就应该可以防守一二。 其实穿上天蚕战衣,也就等于在交手时起码有一个一线天境界的武者在旁边为自己防守一样,可以防止敌人的很多攻击。 关全给铁兰的礼物是一把软剑,这剑软时如腰带,可以缠在腰间,如贯注内力,则利不可测,可削铁石,只可惜铁兰还未到先天层次,丹田里还没有内力,这把软胚暂时只能当作腰带用来装饰了。 周安送给龙飞三人的礼物,全部都是药材,他在大陆南方的安国,此国处于密密的森林之中,气候温和,适合植物生长,珍贵药材到处都是,但周安送出来的这几种药材更加珍贵,几乎是有价无市。 这几种药材除了对武者有进补作用之外,还可解百毒,实是不可多得的灵药。就算是通天神梯处地黑山这种高山密林之中,这种灵药也极为少见,或者通天神梯的丹药房中可能藏有一点,但也绝不会用来赏赐给弟子的,除非必要,轻易是不会拿出来的。 龙飞三人承受了两位师兄的礼物,都是欢天喜地。 第二一零章、节日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风和,日丽,雪融之后,露出了干枯的地表,在这个整个大陆最大的节日里,在望天峰之上,虽无春色,却有春意,整个望天峰之上,此时都笼罩在一片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之中。 师兄弟齐全,兄友弟恭,并且这一年通天神梯增加了三个化灵层次化精境界的弟子,这个新年,将是龙飞三人加入通天神梯以来最为热闹的新年。 说起一个千古大派的新年,其实与一户平常人家的新年也相差不多,无非是挂灯笼,燃鞭炮,辞岁,吃团圆饭等庆祝活动。 新年的第一天,在希老的特意安排之下,还出现的一个与往年不同的节目,那就是所有师弟都可以向师兄们挑战,而师兄们必须在应付师弟们的挑战之时,也要指出师弟们的不足之处,同时,希老及其他四老,也会在旁边围观,并同时会应答弟子们的询问及指点弟子们武功不足。 这其实在以前就有过,只是龙飞三人加入通天神梯之后,两位师兄一直不回山,三人便也看不到这外节目。 这一场比较,安排在通天神梯宽阔的第二进前面的一个练武场之中,这处是通天神梯所有弟子及仆人修炼的地方, 在通天神梯之中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除了辅助条件,如丹红果及洗骨池之外,其他练武条件仆人与弟子并无分别,吃一样的饭菜,使用一样的练武场地,那些仆人职位高者,或武功进入先天层次,化灵层次者,或在通天神梯上已待了很久的仆人,偶尔也可享用丹红果及洗骨池,毕竟一个大门派,并不单单依靠一些弟子便能传承下去,一些对宗派忠心耿耿的仆人也是必不可少的。 在通天神梯之中,虽然分为传承弟子及仆人,其实等级并不是如何的森严,有时仆人也可享受到与弟子同等级的待遇。 因此在这个练武场之中,除了五老是堂堂正正的坐于中间之外,其他人都是随便坐,没有谁会留意到自己是否处于什么重要位置。 比如关全与周安,便与一些老一辈的仆人坐在一起,这些都是年纪四十上下,与关周两人年纪相若,也是与两人一起长大的仆人,因此他们虽然名为传承弟子及仆人,其实与兄弟也差不多。 而林克当与师占国又是一些仆人混坐在一起,也是年纪与他们相仿的仆人。 至于左盾,却是自己搬了一个椅子,就坐在希老身后,离希老不远也不近,离一众弟子及仆人却有点远。 至于龙飞三个最小的弟子,由于初上望天峰,又是日夜练功,在望天峰上认识的人虽多,但真正有交情及谈得来的人却没一个,因此三人也是搬了椅子远远的坐在一旁。 其实说远也不是很远,只不过,三人坐作一堆,交头接耳,不理周围情况,看起来就好象离别人远了。 这一天,在如流程般经过一些庆祝的活动之后,挑战便开始了。 虽然说是师弟向师兄弟挑战,其实刚开始之时,第一个上场挑战的竟然是一个年青的仆人向一个中年的仆人挑战。 虽然战争很快就分出了胜负,那个中年的仆人以先天层次的武功获得了胜利,并且得了希老十枚丹红果的奖励,但也让龙飞看出了通天神梯氛围的轻松,弟子与仆人其实也没多大的区别。 接着上场上的,还是仆人对仆人的挑战,这是年轻一辈的仆人对老一辈仆人的挑战,在希老的允许之下,仆人之间也可以有与弟子一样的权利,向老一辈挑战,然后由他们指点出自己武学上的不足。 连续几个仆人挑战之后,终于到了师弟向师兄挑战了。 关全及周安微笑着安坐于椅上,看着六个师弟,等着他们向自己挑战。 第一个上场的不出龙飞的意料之外,正是身材粗壮,脾气也有点燥的师占国,他现在不但武功进入化精境界,轻功也进入了水行境界,从坐椅上一跃而起,凌空换气之后顺势一滑,便落在练武场中间,向着关全一揖,朗声道:“小弟向大师兄请教!” “哗……” 围观的仆人及弟子都哄了起来,他们知道师占国晋升化精境界,但不知道他武功在晋升的同时,轻功境界竟也在晋升。 看他这一跃,再加上在空中滑行的距离,足足有近十丈的距离,偌大的练武场,他只是一跃,便稳稳的站在了场中央。 这一手轻功,虽然在五老以及关全及周安眼中还不算什么,因为他们都是风行境界,最少也是水行的巅峰境界,对于刚刚进入水行境界的师占国自然不太在意,但相对于其他弟子及仆人,却是足够让他们震惊了。 “呵呵……想不到师弟第一个便挑中我。”关全微笑道站了起来:“那好吧,我就随师弟过几招。”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整个人已浮了起来,仿佛一片毫无重量的羽毛,被风吹起,看起来虽然轻飘飘,但速度却不慢,众人只觉得眼睛一眨,关全已站在了广场中央,师占国的对面。 师占国一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关全,不觉退了一步。 龙飞看得一凛,他虽然没有与师占国交手过,但却曾经与他一起作战过,知道师占国的强悍,龙飞虽然自认武功也不错,作战时也敢拼命,但与师占国相比起来,却还是有点自行惭愧,还未交手,师占国便被关全逼得后退了一步,可见关全气势是如何的强悍,让师占国都觉得无法出招而被逼后退,接开距离再以寻找出手的空隙。 可是,师占国也是一个强悍的人,虽被逼后退,他也只是轻轻退出一步便马上熬住了脚步,然后双脚在地上一蹬,跃了起来,双手一振,似爪似掌,向着关全的胸腹位置攻去。 关全微微一笑,八个师兄弟之中,除了周安他还看在眼里之外,其他的师弟此时在关全眼中都是一些初学的武者,师占国虽然也是化精境界,但与关全比起来,却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因此关全看到师占国攻来的拳脚,只是微微一笑,毫不在乎。 虽然毫不在乎,关全却并没有因此而显得漫不经心,他久历战场,已养成了就算是蚂蚁也要全力应付的习惯,师占国武功境界与他相差虽然极大,他却还是全神贯注应付,并不因师占国是他师弟而有所轻视。 上前一步,关全双手一抖,仿佛突然之间打了一个寒战,两手迅速伸出,一手握拳一手竖掌,向着师占国迎去。 四手相交,师占国只觉得浑身一震,双手一阵颤抖,关全的力道虽然不大,但他还是被震是后退了一步。 师占国退开一步,刚想站稳脚跟,却不料接着还有一股大力涌来,一时不防,竟被推得向后又蹭蹭蹭连退几步,等到勉强站定之时,已到了十步之外,离关全有好大一段距离了。 原来在刚才交手之时,关全将反弹的力道分为两股,一股当时便将师占国有击退,另一股却潜伏了下来,等到师占国后退之势刚要停止之时,这股力道骤然袭来,又将师占国推得再次后退。 一招即分胜负。 师占国看着十步之外的关全,心中微微苦涩,本以为自己进入化精境界之后,在通天神梯的师兄弟之中,就算是与大师兄也可以有一拼之力,却不料只是一招便分出了胜负。 看来结元层次与化灵层次的距离不是一般的大啊! “四师弟,可要接着再来!”关全微微一笑,看着师占国。 “大师兄武功高强,我自愧不如!”师占国摇摇头,这次只是将自己的能力表现出来,然后再让师兄们指点而已,对于他们来说,交手一招与交手几招其实分别不大。 “呵呵……”关全微微一笑,看着师占国轻声道:“其实四师弟武功不错,在我这一招之下,竟还只是退而不倒,要是别的人,早就飞倒出去了,由于可见四师弟根基很扎实,刚才只是一时心急,急于求成,没留意防守,才让我有机可乘而已,如果四师弟注意防守,可能要分出胜负起码都在十招之外。” “大师兄夸奖了,反正都是败,一招与十招也没什么区别,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升到与大师兄一样的境界!”师占国羡慕地看着关全,一招就将自己击退,师占国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坚持,努力就可以了!”关全笑笑道:“别的人坚持及努力可能会弄错方向,但师傅和四老都是天下少见的武学大宗师,有他们帮把舵,我们都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只要你坚持,将来肯定也会达到我这个程度,甚至更高的。” “谢谢师兄的教诲,我知道了!”师占国尊重地向着关全行了一礼,转身回去了自己的座位上。 关全微微一笑,刚想移步回去,却听到一个声音道:“大师兄,我向你请教!” 关全转头一看,却是三师弟林克当,正从场边站起,向着练武场的中间走来。 林克当是希老的第三个弟子,也是自小便跟随希老习武功,与师占国是同时入的师门,只是他年纪大一点,因此成了三师兄,这次他也是与师占国一起晋升化精境界的。 关全转过身来,对着林克当微笑道:“好啊!三师弟别客气,请尽管出手就是。”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林克当呵呵一笑,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与关全相差甚远,因此也不客气,抢先就出手了。 双脚交错一滑,瞬间就越过了自己与关全的那一段距离,双手握拳,向着关全当胸轰击而去。 关全微微一笑,迎着林克当的拳头,向着迈了大大一步,看看林克当的拳头就要击中了关全的身体,却只见关全身体突在一阵摇晃,仿佛狂风卷着柳条一般。 在林克当大睁的双眼之中,只见关全的身体突然之间就从自己身边冲了过去,而自己的拳头却击在了空气中,然后,林克当只觉得肋下一阵麻痹,整个人竟飞了起来,腾云驾雾一般,凌空连翻几个筋斗之后,才落了下来。 直到落下地来,林克当才觉得自己的肋下的麻痹已消失,变得毫无异样,如果不是看着自己与关全之间的十几步的距离,就好似刚才从未动手过一样。 关全也不追赶,就站在原地,看着林克当微笑着。 “大师兄武功高强,我甘拜下风!”林克当拱手一揖。 第二一一章、师法自然再现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练武场四周一片寂静,每一个人看着关全的眼光,都带着敬佩。 这两场比武,关全尽现大师兄风范,不管是那一位师弟挑战,都是一招击退,并且力度又拿捏得恰到好处,只是让人退开,却丝毫伤不到人。 “只不过几年不见,想不到关全武功进步得这么快,这就进入太极混元境了。”丁宝利捏着自己胖肥的下巴,裂开大嘴笑道:“看来我通天神梯是后续有人啊!” “是不错,不过要继承通天神梯,也必须是神变层次才行。”希老脸上也露出了微笑,但还是有点不满意,说起来关全跟他学武也有二十多岁了,此时犹是结元层次的第一个重太极混元境,自然是让希老大为不满意。 “不过,看关全这五年来,也没有偷懒!他五年前回山这时,才是化灵层次的第四境铸身境,现在就晋升到结元层次第一境太极混沌元境,五年晋升一个境界,也算是不错了。”林常轻轻道。 安飞点点头,表示赞同,罗正峰也是轻轻颌首。 要知道武功在刚开始之时,境界的晋升还是很快的,境界越低,晋升越快,只要勤力,便可晋升,到了高境界,晋升就困难了。 比如后天与先天这两个层次,只要肯吃苦,并且有一定的武学天分的人,都可以一两年一个境界,如果十岁习武,在二十岁之前进入一线天也不是什么难度,但武功练到最后,进境却是越来越慢,到了化灵层次之后,就不是勤力就可晋升了,晋升到了这个层次之后,必须有所领悟,只有意境上的领悟,同时配合**的修炼,境界才会得升,有时三四年一个境界,有时十年八年才晋升一个境界也是常有的事情,甚至有人一生终于止步于某个境界也不无可能。 “接着看下去吧,下面应该是左盾出场了,看看他这两年面壁之后,武功会有什么样的进步。”希老淡淡道。 “二师兄,请指教!”左盾从座位上站起来,几步就走到练武场中间站定,向着场边的周安大声道。 “五师弟客气了,我们互相切磋切磋!”周安站起来,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便已跃了起来,凌空一翻,便稳稳地站在左盾面前。 练武场中响起一阵嘈杂声,周安的轻功虽然还是水行境界,但显然已掌握了水行的真谛,只看他这一手凌空翻筋斗,便如鱼儿在水面跃动一样,姿势优美。 “五师弟,请出手!”周安站定,看着左盾轻声道。 “不客气了!”左盾知道周安作为师兄,不可能先对自己出手,因此也不客气,双手一抬,一手曲指成拳,一手置于胸前,脚步一错,向着周安攻去。 周安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左足提起一划,瞬间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单手提起,向着左盾迎去。 两人的轻功都是水行境界,只不过周安是水行境界的巅峰,而左盾却是刚入水行境界,两者还有差距,但两人的速度都是极快,旁观的仆人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两人便已撞在了一起。 两人出手极快,身法也轻盈之极,如两只在花间飘舞的蝴蝶一般,上下缠绕飞掠着。 武功低了一个层次的人,如铜头及铁兰两人,都看不清楚场中两人交手的情况,由此可见两人速度之快。 希老及四老都大为意外,林克当及师占国更加意外,左盾学武是在两人之后,想不到只是几年时间,便已迎头赶了上来,看左盾的出手及轻功,竟隐隐的有赶超两人的趋势。 “波!” 一声只有左盾及周安才能听到的声音传出,十几招之后,周安终于抢先一招,击中了左盾的肩膀。 众人只见一条人影从战场上飞出,连退十几步之后,才落下地来,正是左盾。 站定,左盾抬眼看着周安,眼光闪烁不定。 周安微微笑着,左盾武功虽然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但也没有对他造成威协,他还是可以在十招之间将左盾击败。 “我刚领悟了一种武功,还想向二师兄请教!”左盾淡淡道。 “好吧!”周安微微笑道:“我期待着五师弟给我惊喜!” “好!”随着左盾的话音落下,他整个突然静了下来。 其实左盾一向都是静的,或者说是沉静的,是那种不屑于与别人说话的静,只因常人看见他动的时候很少,是一种自外而内的静。 但这次他的静是自内而外的静,是安静,这是一种心的宁静,仿佛如大自然一般,静而有语,整个人逐渐的融入大自然之,好象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成了大自然的一部份。 “师法自然!”丁宝利首先站起来,震惊地看着左盾。罗正峰也是点点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惊讶。 林常与安飞对视一眼,在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及高兴的同时,也看到了一丝担忧。 左盾领悟了师法自然,如果不出意外,将来必定是神变高手,而龙飞与左盾有矛盾,现在左盾领悟了师法自然,龙飞不知道是否担心自己的处境。 两人不禁将眼光向着龙飞转过去,却见龙飞坐在铁兰身边,正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只有偶尔才看一眼练武场中的比武。 “师法自然!”希老喃喃了一句,突然抚须微笑起来。大陆上一个绝顶的武者极其难得,特别是领悟了师法自然的武者,就更是凤毛麟角,左盾现在还未到二十岁,便领悟了师法自然,这可是通天神梯最宝贵的财富。 “师法自然!”关全也是喃喃自语道:“这么快便进入师法自然啊!应该只是二十岁吧!”关全嘴中苦涩,他今年已接近四十岁了,也是刚刚领悟的师法自然。 虽然说领悟了师法自然,一般都会进入神变层次,但也要看年纪,有的人五六十岁才领悟,早就过了最佳的学武年龄,就算领悟了,却也没有了这个精力,就算想坚持也坚持不下来了,往往是耗费了大把时间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所剩下的时间已然不多,而此时离神变层次却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武者是越早领悟师法自然就越好,象左盾这样,还未到二十岁便已领悟师法自然,只要不出意外,将来肯定会是神变层次的武者,并且越早领悟师法自然,就会越早进入神变境界。 “师法自然!”周安喃喃道,他开始对左盾重视起来,这么快领悟了师法自然的,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说真话,他是不怎么将左盾将在眼内的,左盾只是化灵层次第一境的化精境界,而他却是第四境铸身境,两人足足相差了三个境界,就算左盾如何的天才,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但现在左盾领悟了师法自然又不同了,如果不出意外,左盾是铁板钉钉要达到神变层次的,而周安此时虽是化灵的铸身境,却还未领悟师法自然这种似境界非境界的东西。 在通天神梯的这一辈弟子之中,关全是第一个领悟师法自然的人,但他是武功即将到达结元层次之时才领悟的,那时他已将近四十岁了。 而一个武者,最宝贵的岁学武岁月,便是四十岁之前的时间,那时年富力强,身体韧性及灵活都是巅峰时期,过了四十岁之后,就会逐渐降低,除非是武功进入神变层次,才能以神识养体,那又另当别论了。 因此关全虽然领悟了师法自然,但他年纪已大,能否到达神变层次,已是两说了。 但左盾不同,他今年不过二十,武功已达化精境界,正是身体各方面最活跃的时候,将来晋升神变层次,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通天神梯下一代之中,将来会有一个进入神变层次的武者,那对于整个通天神梯意义是何等的重大,自不待言。 不但是周安师兄弟对左盾重视起来,就是五老,也变得重视起来,一个领悟了师法自然的年青武者,对于通天神梯的意义,恐怕还是这几个老家伙才是最清楚的。 “五师弟,请!”周安肃手为礼,神情专注。 “二师兄,那就不客气了!”左盾是真的不客气,话音刚落,便纵身跃起向着周安扑去。 这次左盾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整个人仿佛与整个自然融合在了一直,他跃起之时,那前冲的身形,竟带起了呼呼的风声。 还不知威力如何,单只看这声势,便已足够吓人。 那些仆人不知道,但关全及五老却知道,这是左盾以师法自然来融入自然,从而带动自然中的风,才造出这么夸张的声势。 所谓师法自然,便是学习自然,领会大自然的一切种种神通,从而达到以意识驱动大自然威力的境界,当意识真正能驱动大自然的某种威力之时,便是进入神变层次的神通。 而在意识能够驱动大自然的威力之前,便是只能借势,借大自然的势来达到却敌的目的,左盾现在便是借助风的势,才能在纵跃之时身形带出呼呼的风声。 这个见识,让龙飞大开眼界,自己也是领悟了师法自然的人,却直至现在还不知道师法自然竟然还有这个作用,看来自己能击败木黄原,除了有运气的成份之外,只要是依靠了那招战天斩,这一招出自于《叙天之秘》中的招式,仿佛真的连天都可以斩断一样,将木黄原就那样的击败了。 周安神情严肃,他是铸身境界的武者,而左盾只是化精境界,足足高了三个境界,自然是不会输于左盾的,但如果被左盾在自己身上弄出一些什么痕迹,或要上百招才能击败左盾,那也太过失面子了。 左盾跃过来之时,身形带动的风声虽然呼呼作响,看起来很猛烈,仿佛是左盾身体移动之进带起的风声,但周安却知道这只是左盾借助的风的威势,是一种迷惑敌人的手段,目前只能以之惑敌,却不能以之制敌。 周安几乎是无视于这种风声,大步踏出,老老实实的就是一拳向着左盾捣去,这一拳如一枚铁锤,穿破左盾身周以自然风布成的防护层,迎上了左盾的双手。 “嘭……” 周安的单拳与左盾的双掌实实相击一起,响起了一种如击中皮革的声音,一阵劲气,从两人站立的地方震荡开来,将两人站立之地的灰尘吹起飞扬起来,露出了一大片结实而光滑的地面。 左盾虽然领悟了师法自然这种东西,但毕竟武功与周安还差着三个境界,周安这一拳,并没多少花巧,只是老老实实一拳,比拼的是内力,左盾虽然惊才绝艳,武学境界进步神速,但境界没有周安高,内力没周安深,因此周安只是一拳,便将他击退了。 进攻有多快,后退也有多快,左盾凌空翻转,只是瞬间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站立的地方,虽然没有受伤,却也让他脸色一阵青红,原来以为自己武功有多厉害,想不到,竟还不是周安的一招之敌。 其实左盾领悟了师法自然之后,武功确实比同境界的武者厉害一些,甚至可以越过一个境界挑战,但周安却是比他高了三个境界,武学之道,越往上就越是艰难,每晋升一个境界,付出的代价,几乎是以前的一倍,几倍甚至几十倍,同样的,每提升一个境界,威力也几乎是翻倍,左盾想挑战比自己高三个境界的武者,无异于痴人说梦话,如果他挑战的是林克当或者师占国,可能会赢,挑战周安与关全两人,那就纯粹是找不自在了。 他如果是采取与刚才的一样的策略,以灵活的身法与周安交涉,可能还会坚持多几招,他这一次却是为了试试师法自然的威力,选择了与周安硬砸,自然是被周安一招击飞。 “二师兄武功高强,我输了!”左盾也是干脆,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周安的敌手,也试过了铸身境界的威力,便干脆认输了,他这次挑战,只要是想知道自己的不足,及高境界的威力,现在目的达到,自然是马上就认输。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前前后后也与周安交手了十几招,比起林克当和师占国与关全的交手时一招就就马上分出胜负强多了。 “五师弟武功不错,年纪轻轻便晋升到化精境界,并且还领悟了师法自然,前途不可限量,将来必定是通天神梯的挚天柱。”说真的,连周安对左盾也有点羡慕起来,他今年三十多岁,按照一般人来说,铸身境界也不低了,也算是一个学武天才了,但他却还未领悟师法自然,将来能不能进入神变,还在两可之间。 “二师兄谬赞了!”左盾淡淡一笑,仿佛对这些毫不在乎。 周安接着再夸奖左盾几句,这次交手便结束了。 第二一二章、轻功的较量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接下来到谁呢?所有人都看着龙飞三人,八个弟子之中,只有龙飞三人未上过场了? 龙飞正指点着场中的每一场交手,在自己领悟的同时,也为铜头及铁兰两从讲解其中的利弊,某一个人武学的特色,某一招的长处与不足,重点介绍了师法自然的作用及对于武功的帮助,只羡慕得铜头差点就流出口水来,双眼放光,口中嘟嘟喃喃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而铁兰却只是微笑着,两只眼睛看得最多的并不是场中的交手,而是龙飞,半年不见,铁兰才知道自己除了想家,想铁老之外,其得想最多的原来就是这个惫癞的家伙,那毫不在乎的笑容,那嘻皮笑脸的表情,偶尔露出的专心,都仿佛印刻在铁兰脑海中一样,是那样的清晰,分别半年再次看到,铁兰觉得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够。 只不过,当龙飞转过头来之时,铁兰又自然的将眼光转向了练武场中。 “这师法自然究竟是什么?看他们个个反应都是那么大?”当看到场中左盾施展出师法自然之时,各个人脸上的表情及反应之是地,铜头也有点惊讶起来。 “也没什么,就是学习自然,借助自然,驱使自然而已,天地间最大的力量,并不是我们自身的力量,而是自然的力量,当你学会借助自然的力量或驱使自然的力量之时,才知道原来我们武者自身的力量是如何的微不足道的。” “这么厉害!”铜头咋咋舌头,转身铁兰道:“小兰子,什么时候我们也领悟师法自然来玩玩!” 铁兰微微摇头:“铜大哥,要领悟师法自然,可能不容易哦,你看师傅八个弟子之中,能领悟师法自然的也只有两三人而已。” “我知道不容易!”铜头双眼放光,神情却坚毅道:“正是不容易,如果我们领悟了,才能体现出我们的不凡!小龙子,你说是不是?” “是、是。”龙飞点点头,铜头就是这一点好,他做事从来都是迎难而上,以解决难题而高兴。 三人正说得高兴,好象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同时抬头一看,却只见全场的眼光竟然都转向了自己这个方向。三人同时一怔,看着满场的眼光,铜头缩了缩脖子,看着龙飞道:“小龙子,他们都看着我们干吗?” “想我们上场呗!”龙飞赖洋洋一笑:“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都上去过了,只剩下我们三人了!” “你上,我不上!”铜头往座椅上缩缩身体,好象这样就可以让别人看不到自己一样:“我那手功夫,连一些仆人都不如,与他们都差着十万八千里,上场去让人笑话,三师兄都不是大师兄一招之敌,我上去岂不是连他身边都近不了,不行,要上场也要等我晋升到自在天境界再说。” “小兰子,你呢?”龙飞转向铁兰道。 “铜大哥都不敢上,我更不敢上了!”铁兰鼻子一皱,笑笑道:“如果我要挑战,也只能挑战铜大哥!” “哈哈……小兰子,你就敢欺侮我,好,我要挑战,也要向小龙子挑战。”铜头低声笑道。 三人在众人的眼光之中,小声交谈,除了铁兰神情微窒之外,铜头与龙飞两人都是神情自然,并不因有这么多人的注视而不好意思。 “好吧!我等着你向我挑战。”在众人的眼光之中,龙飞站了起来,几步跨入练武场中间,向关全抱拳一揖,大声道:“大师兄,我向你请教!” “好!”关全微微一笑,站了起来,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身影晃动,已站在了龙飞面前。他轻功已进入风行境界,虽然没有通天五老那么出神入化,但也是行动如风,自然是一跃就可跨过那不大的练武场。 龙飞看得一怔,他也想不到关全轻功竟如此厉害,看来作为通天神梯的大师兄,果然是名不虚传,不但武功为众弟子之门首,轻功也远远高于从弟子,就算是二师兄周安,此时也才是水行境界的巅峰,还差着一点点才能进入风行。 对于学习风行轻功的通天神梯弟子来说,一般只有进入结元层次,轻功才能进入风行境界,因为只有进入结元层次,内力才能支持风行境界的消耗,否则就算轻功进入了风行境界,也会因内力的不足而显得不伦不类。 “大师兄好轻功!”龙飞看着关全羡慕道:“这就是风行境界了吧?” “正是!”关全看着龙飞微笑道:“听说小师弟小小年纪,已掌握了轻功的地行境界,只要坚持,将来进入风行境界,应该也不是什么难度吗!” “呵呵……”龙飞腼腆地笑道:“那是我胡乱学来的,都不象风行轻功了,比不得大师兄那么正宗。” “哈哈……”关全抚着下巴大笑起来:“小师弟,真有你的,风行轻功也可胡乱就学来,这可是风行轻功流传近千年来,首次出现的事情,以前的人都是一步一步照着册子及师傅的传授来学,唯恐出现差错,你倒好,竟自己另辟蹊径,学出这明明是风行轻功,却偏偏不象风行轻功的轻功。” “嘿嘿……学得如何,还要大师兄指正。”龙飞笑笑,突然脸色一正,向着关全一揖道:“大师兄,请指教!” “嗯!你尽管出手吧!”关全轻轻的挥挥手:“与大师兄不用客气。” “好,大师兄请留意了!”龙飞丹田中叙天功运起,倏地从丹田中分出二十多股,首先是第一股注入双手双脚之中,龙飞整个人突然腾了起来,双手伸开,如一只张开翅膀的大鸟,向着关全飞跃而去。 在旁观众人眼中,只见龙飞双臂伸张,仿佛在向着关全拥抱去一样。 有这样的武功?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闪出这个念头,这那里是打架,而是拥抱。 关全微微一笑,突然上前一步,也不出手,仿佛是为了迎接龙飞一样,竟整个人往龙飞怀中扑去。 这情景,仿佛是真的师兄弟见面,互相拥抱了。 龙飞知道关全不用出手,单只身体的冲撞,肯定就能将自己撞飞。如何敢让关全扑入怀中,急忙将第二股内力注入双脚,正在前冲的龙飞身形突然一顿,竟突然改冲为上升,向上升了起来。 关全这一撞,本来以为会撞到龙飞怀中,却不料龙飞的前冲之时,竟还有余力改变方向,使身体上升起来,他虽然已是风行境界的轻功,但于突然之间,也无法做到这种改变方向。 但关全毕竟是风行境界的轻功,内力之深厚也并不是龙飞可以比拟的,风行境界的轻功,也不是象龙飞这样的半桶水的地行境界的轻功就可以比拟的,他虽然不可避免地与龙飞错身而过,但也只是刚一冲过龙飞的身体,便马上停下来,改而向上跃起,向着龙飞追去。 可是,龙飞独一无二的叙天功,再配合他自己领悟的轻功,结果是让很多人都意料不到的。看到关全追来,第三股叙天功注入双脚,龙飞仿佛脚底安了滑轮一样,突然变上升为滑动,竟于半空中又向前滑行起来,仿佛一片被风儿卷着的树叶,在空中飘飞着。 关全一怔,无奈之下,只好又改变方向,向着龙飞追去。 这一追一闪之下,两个人就在广场中追逐起来。 关全论起速度之快捷,耐力之持久,显然是比龙飞更快更能持久,但在小范围内飞腾纵跃这样的小巧轻功,龙飞显然是比关全要灵巧一点,因此关全虽想抓住龙飞,或将龙飞撞飞,却每次都是与龙飞错身而过。 一时之间,练武场中的两人竟好似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不要说别的,单论轻功一项,龙飞能与关全周旋这么久,已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特别是林常,及丁宝利两人。他们可是见过龙飞施展自己的独特轻功的,那时龙飞最多只能分出八股内力,纵跃距离也很短,此时武功进入自在天境界,已是天悬之别,二十多股内力的作用之下,整个人仿佛飘浮在空中一样,不管是上升还是滑行,都可行动自然,变化自然却又毫无征兆。关全往往是追得过了头,才不得不又掉头往回追。 其实龙飞的轻功,根本就不是关全所能预料的,或者上升,或者滑行,或者下降,或者向左,或者向右,甚至还有后退,这种时不时改变方向的轻功,完全颠覆了众人对于轻功的认识。 不论是大陆上别的宗派的轻功,还是通天神梯自己引以为傲的风行轻功,都是以速度以见长,不管是长距离的奔跑,还是短距离的袭击,都是快如闪电,讲究的是一个快字,但龙飞的轻功不同,他讲究的是灵巧两字,小范围内的腾跃,显然暂时是无敌的。 龙飞就象是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虽然也能在大海中游行,但更善于在沼泽中穿行,而关全却是一条凶狠的鲨鱼,只能在大海中纵横,到了沼泽便毫无施展之地了。 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这个小小的练武场便是一处小小的沼泽,于关全是空间太小,于龙飞却是刚好合适。 从武功来说,两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相差太大,但从轻功来说,却是各有特色,关全一时奈何不了龙飞,也是自然的事情。 说是自然的事情,但整个练武场周围观看的人,不管是五老还是仆人,已沸腾了起来。要知道刚才关全对上林克当及师占国之时,都是瞬间拉近两人的距离,一招败敌,干脆利落。现在龙飞虽然还未与关全真正的交手一招,但两人的追逐却已有了几息时间,也等于是以轻功与关全交手了不少招。 希老嘴角露出微笑,溺爱地看着龙飞,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能将轻功练得这样出色,让希老是打从心眼里喜欢起来。 再追逐几下,龙飞身体突然一升一转,再飘移出一段距离之后,稳稳地落到了地上,这时是他二十多股内力终于用完的时候。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追逐,关全也对龙飞自己独创的轻功佩服起来,他已是结元层次,轻功也是风行境界,两人追逐了这么久,竟还摸不到龙飞的衣角,可见龙飞的身法是如何的灵活,并且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龙飞站定,关全也不追了,只是站在龙飞面前,静静地看着龙。 “师弟轻功别具一格,我自愧不如?”关全轻轻道:“不知师弟其他的武功如何呢?” 龙飞微微一笑,他知道关全除了确认轻功不如自己之外,还说自己只知闪避,并不还手。 “其他的武功,实在入不了大师兄的法眼,不过,大师兄既然想看,那我也不敢藏拙了。”龙飞不好意地笑笑道:“有不足之处,还请大师兄指教!” “呵呵……好说,小师弟轻功如此厉害,说不定其他武功也会让我大吃一惊呢!” 第二一三章、又一个师法自然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看着关全,微微一笑,笑容刚刚展开,整个人突然静了下来。 在众人惊疑的眼光中,或者说在感觉中,一种自内而外的安静,突然就从龙飞身上出现了,他整个人仿佛在突然之间就融入了自然中一样,眼睛看着他虽然还是站在那儿,但每一个人都深感到龙飞并不是一个活动的人,而是变成了自然中一件一草一木,与自然和谐共存着。 而此时站在龙飞面前的关全仿佛成了这一片天地之间一件多余的物体,破坏了整个自然的和谐。 “也是师法自然?!” 自从龙飞突然静下来之后,整个练功场之中,却仿佛炸开锅一般,哄的吵了起来,希老站起来,其他四老站起来,几个师兄也站起来,甚至所有的仆人也站起来,都以惊讶的眼光看着正在练武场之中,仿佛已变成了一块石头,一棵树,一根小草的龙飞,虽然他们这中有人武功比龙飞不知高了多少个境界,但如果他们闭上眼睛,不管怎么感应,却都感觉不到龙飞的存在,此时的龙飞仿佛真的成了自然的一部份,与大自然无分彼此了。 整个练武场之中,坐着的人,可能就只有铜头及铁兰了。 这两人上早就知道龙飞领悟了师法自然,但也想不到会引起这样的轰动,整个练武场的人都仿佛看到一个从天上降临的神仙一样,都以惊异的眼光看着龙飞。 希老光滑的脸上笑出了皱纹,一道一道,层层的堆叠在两边脸颊上,双眼闪烁着神光。 知道关全领悟了师法自然,希老是高兴,知道左盾领悟了师法自然,希老是狂喜,知道龙飞领悟了师法自然,希老就是惊异得几乎要发疯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好事谁说不成双,这就成了仨了! 今年仿佛是一个专门让人惊喜不定的年份,通天神梯一下子出了三个领悟了师法自然的弟子,将来自然也多了三个神变层次的武者。 其余四老之中,罗正峰一贯方正严肃,就算是泰山真的在他面前崩塌,可能他还是脸不改色,不过此时看到他微微张大的嘴巴,显然也被龙飞惊呆了,一个只有十二岁,却领悟了师法自然的武者,对于通天神梯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每一个人都知道的天大的好事。 “好小子!”丁宝利看着场中龙飞,一张大嘴几乎裂到了耳后:“我就知道这小子不简单,果然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林常及安飞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都不由自己的笑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欣慰的笑容。 “有意思!”关全喃喃道,看着龙飞笑笑,整个人也突然静了下来。 “师法自然!”关全领会师法自然,龙飞等人早已知道,因此看到关全突然静下来,也没感觉到多少奇怪。 这次通天神梯的三个领悟了师法自然的弟子之中,虽然都是师法自然,但明显可以看到三个人内心静下来的方式并不相同。 关全武功高深一点,他进入静的状态之时,是借助自然之势,以自然之宁静来使自己安静。 左盾也不知是如何领悟师法自然的,可能是他在后山那个山洞中面壁之时,由于四周无人,一切都是那么安静,让他习惯了这种安静,因此他进入静的状态之时,是强制进入的,一种毫无征兆安静,仿佛当他需要安静之时,便可安静。 至于龙飞,与他们两人又自不同,龙飞是顺应自然,融入自然,尽量使自己成为自然界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与自然界和谐和存。 希老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嘴角浮出微笑,现在,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有了三个领悟师法自然的弟子,将来通天神梯最少也会有两三个神变高手,他对得起列代的祖师了。 “师弟,请!”关全看着龙飞,伸手一肃,看到龙飞也是领悟了师法自然的武者之后,关全重视起来,就算龙飞武功现在不是自己的对手,将来也会是自己的对手。 况且龙飞是十二岁之时领悟师法自然,自古以来都是武者越早领悟师法自然,进入神变层次的时间就越早,现在龙飞十二岁之时领悟师法自然,说不定只在二十多岁便可进入神变层次,那时就要远远的将自己撇在后面了。 “大师兄,那我就不客气!”龙飞跃跃欲试,刚才的轻功比试只是热身。在热身活动已证明自己的地行境界的轻功并不输于关全的风行境界轻功多少之后,龙飞信心大炽,更想好好的真正与关全交手的一场,当然,他并不是傻得要以与关全比拼内力,要拼的,当然也是自己对于招式的领悟,看了那么多的武学书籍,怎么也要验证一下,而关全这个大师兄就是最好的试验品,自己可以可着劲而进攻,而不用担心关全在反攻时会下毒手。 关全鼓励地点点头,领会了龙飞的别具一格的轻功之后,关全也想看看龙飞别的武功。 看到关全点头,龙飞不再客气,慢慢抽出了背后短刀,右手握刀,双脚一蹬地面,整个人动了起来,仿佛脚底装着滑轮一般,“刷”地滑过自己与关全之间的距离,短刀一挥,向着关全的胸腹间挑去。 关全不知何时手中已拿着一把长刀,刀长只有三尺,刀把接近一尺,刀身薄,一刀挥下之时,刀身反射着阳光,竟耀耀生光。 龙飞招式变化之快,变化之自然,也只有曾经与龙飞交手过的罗正峰等几个老头子才知道,或者木黄原更清楚,可是关全不清楚,他看着龙飞短,自以为这一刀挥下去,肯定可以砍中龙飞的短刀,却不料长刀挥过,竟砍在了空气中,而龙飞那把短刀,不知何时已变挑为刺,只不过是手势微微一变,不但避开了关全的长刀,还是不变的向着关全胸腹间刺过去。 关全脸色微微一变,凝重起来,他已看出来,龙飞这一次变招,毫无痕迹可寻,只是一种顺势而为的变化,自然,水到渠成,在不知不觉之中,那把短刀已从上挑变成了直刺。 但关全是何许人,通天神梯八大传承弟子之中的大师兄,一身武功千锤百炼,作战经验之丰富,几乎直逼五老,武功上的境界差着那么远,就算龙飞招式再精妙一些,也不可能威协到他。 关全身体微微向着左侧一偏,仿佛在跳某种舞踏一样,上半身向着一侧偏去,双脚却牢牢地钉在地去,同时,长刀由下向上挑起,向着龙飞的短刀挑去。 龙飞短刀又变了,他只是手腕轻轻一转,短刀便变了一个方向,从直刺变成了直劈,避过关全的长刀之后,又向着关全的肩膀劈去。 至此,关全总算是领教了龙飞招式的变幻莫测,完全没有痕迹可寻,如羚羊挂角,如天外飞仙,一招一式,莫不是意想天开,意外到极点也妙到巅峰,仿佛都是天成之作。 关全惊讶了,当他意识到龙飞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半大小孩之时,这种惊讶更甚,如果龙飞一直这样的成长下去,只要十年,关全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龙飞的对手。 其实关全刀长,如果他与龙飞抢攻,不理龙飞的短刀,而是也如龙飞一样挥刀向着龙飞劈去,他内力深厚,招式迅速,可能在龙飞的短刀还未到达他的身体之时,他就已劈中了龙飞,或者龙飞只能对他造成轻伤,他却可以重伤龙飞或将龙飞开膛破腹。 但他是师兄,并且是大师兄,这时只是与师弟切磋,在一众师弟及长辈面前,怎么可能用这种无赖的招式,为示光明正大,他只能用自己的刀去挡龙飞的短刀,这就让他的发挥受到了限制。 还有另外一个让关全意外的因素就是,龙飞的招式之精妙,就连关全的见多识广,也应付的极其吃力。 其实龙飞的招式并不是什么从未出现的过的绝代妙招,而是一些最平常不过的招式,这些招式都是他从那些武功书籍中学来的,所有通天神梯的人,不管是弟子还是仆人都可学习,但这些平常的招式经过龙飞的组合或修改之后,就成了绝妙的招式。 这就象一个厨师,原料就是那种普通的原料,有的厨师却能做出天下少见的美味,而有的厨师却只能做出一般般的味道,甚至做的食物不忍入口。 关全惊讶虽甚,旁观众人却更是惊骇。 自龙飞上山,只不过短短两年时间,武功已从一线天上升到自在天境界,这虽然让人惊讶,但这些还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亲眼看到龙飞施展武功的人还不多,此时,看着龙飞在练武场中来回纵跃,就算是对着通天神梯的大师兄关全,也是步步进逼,招招抢攻的姿势之后,众人都惊呆了。 几乎只是一眨的功夫,十招很快就过去了,在这十招之中,关全也不知是真的想看看龙飞的武功,还是没有找到机会,竟一招都没进攻过,十招都是龙飞进攻,关全防守。 相比起来,林克当与师占国这两个化精境界的武者,与关全交手之时都只是一招即败北,似乎龙飞更象是化精选境界的武者,而他们只是自在天境界。 其实也并不是林师两人武功不如龙飞,虽然真正较量起来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但也不会相差这么远,只因林师两人与关全交手之时,都是以内力与关全对撞,招式上并没有什么亮点,他们只是化灵层次第一境的化精境界,而关全却是结元层次,内力一拼,自然是马上就分出了胜负。 龙飞则不然,他自从交手至今,与关全真正接触交手一次都没有,即两人的兵器还未相撞过,龙飞都是以自己的招式来抢攻,每招都攻关全所必救,让关全被动地防守,自然也就不会比拼起内力来了。 但关全太极混元境的武功,岂是龙飞可以想象得到的,十招刚过,关全好象也明白了龙飞的只是招式灵幻多变,内力其实不是很深之外,他真正出手了。 关全双脚一蹬,向后连退几步,拉开与龙飞的距离之后,长刀举起,瞬间,只见一团如太阳般的光芒在他的刀尖上渐渐形成,这光芒刚开始时有一个人头那么大,却在出现的同时在迅速的变小,眨眼之间,就到了只有拳头大小,这时,关全长刀一挥,这个光芒便带着呼啸脱离长刀飞出,向着龙飞飞去。 刚刚脱离长刀,光芒便突然拉长,变薄,竟变成了一把如关全手中长刀一模一样的刀形光芒,向着龙飞当头就劈了下去。 “元丹化形!” 一片惊呼声顿时响起! 第二一四章、得失与胜负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据说上古之时,大陆上的武者多如牛毛,武功高绝者也有很多,甚至连仙桥层次的武者也有不少,甚至传说还有仙桥层次之上的。 武功流传至今,已然式微,或者说武功的传承,好象已失落了中间的一段,上古之时的武学已不见了,现在大陆上的武学,是后人重新开创的。 以至于现在的大陆,目前武功最高的七个人,包括希老这个第一名的武学高手在内,都是神变层次。 武功层次的不同,表现出来的攻击方式也各自不同。 后天武者,以身体为攻击武器,不管是使用武器,还是拳脚功夫,攻击之时,都必须依靠体力,体力强悍者,攻击的力量也大,也更能持久。 而体力强悍者,除了天生之外,绝大部份都是因为修炼刻苦,液华充沛的缘故。 先天武者,吸收天地精气,化为内力,攻击之时,就是以内力来进攻,不管是使用武器,还是拳脚功夫,攻击之时,都必须借助内力,以内力贯注于手脚或者兵器,然后以之伤敌。内力深厚者,当然就会占有大优势,当然,有时候招式的作用也很大,甚至可以弥补内力的不足。 化灵武者,此时武者吸收的天地精气不是化为内力,而是化为灵力,进攻之时,就以灵力操纵兵器,如天外飞剑一般,隔着一段距离都可伤敌。所谓灵力,即是有了灵性的内力。 结元武者,此时武者内力再次进化,吸收的天地精气结成了元丹,如果说内力是如气体一般,那灵力就如液体,比内力浓稠了很多,至于元丹,那便是固体了。 当武者结出元丹之后,便是进入结元境界。 到了结元层次,攻击方式可谓千变万化,可以如一般的武者一般拿着兵器砍杀,也可以通过元丹操纵兵器,隔空攻击,最直接,最有效,最凌厉的莫过于以元丹化形,将元力逸出体外,化成各种形状进行攻击,甚至结成一种如元丹一般的圆球进行攻击。 关全现在所用的,便正是以元丹的形式攻击,以龙飞一个区区自在天境界的武者,关全也需要用到元丹攻击,可见到对龙飞的重视及忌惮。 一看到白色的光球,铜头与铁兰两人马上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场中,都为龙飞担心起来。这种白色光球,他们虽然没听过,没见过,但也感觉到其厉害,那如闪电般的速度,如太阳般耀眼的光亮,只是气势,铜头便觉得如果是自己遇到,肯定是避都避不过,只能眼睁睁地等着光球撞上来。 希老往场中溜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仿佛担心双眼被这团光亮耀花了一样。其余四老,眼睛却都睁得大大的,看着练武场中的两人,而丁宝利更是上身微倾,仿佛一只野兽一般,紧紧地盯着场中,作势欲扑。 他们都知道元丹攻击的厉害,深怕龙飞不能抵挡,也担心关全收手不及,因此都在关注着场中。 看着如一枚炮弹般冲来的白色光球,龙飞也是暗暗惊骇,想不到结元层次的武者竟是如此厉害,直接用元丹就可发动进攻,而不需武者自己冲锋陷阵。 龙飞神色凝重起来,再不如刚才招招抢攻时的春风得意,龙飞双脚分开站定,不丁不八,双手握着短刀,高举过头,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光球,丹田中叙天功急转,仿佛一个龙卷风一般,旋转的速度,是以前的几倍,看看光球接近,一刀便劈下去。 看到龙飞竟敢硬拼自己的元丹光球,关全都惊讶得差点叫起来。 关全暗暗后悔,自己与小师弟只是切磋一下而已,何必那么较真,自己这可是元丹的虚影,也即是从元丹中分出一部份,虽然极少,但威力关全是知道的,就算是同境界的结元武者,也不一定敢直接迎向这团光球,龙飞倒好,短刀一挥,便毫不迟疑的向着光球劈下去。 周围的人都惊得张大了嘴,他们虽然不是结元武者,但通天神梯千古大派,对于结元武者攻击的厉害,岂会不清楚。 希老双眼徒然睁大,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一个结元层次武者发出的光球,岂是那么好抵挡的。 四老也坐直了腰身,双眼露出不敢相信却又好笑的神色,这龙飞也太不知深浅了,自己才是先天层次第四境自在天境界,而关全却是结元第一境太极混元境,两人相差着四五个境界,他竟然就敢用自己的短刀去劈关全的光球,难道不知道这光球是关全用元丹结出来的吗? 虽是如此,四老却都微微向上仰起身体,做好了救助龙飞的准备。 说实话,结元层次以上武者的战斗方式,龙飞还从未见过,刚才林克当与师占国败得太快,关全并不需要露出实力。 “砰……” 短刀劈中光球,传来一声巨响。 龙飞只觉得自己仿佛劈中了一块铁板一样,双臂被震得酸麻疼痛,虎口裂开,鲜血直流,短刀差点就脱手飞出,那反震之力,还将他推得蹭蹭地向后边退了十几步,站稳之时,只觉得双腿一阵阵颤抖,几乎在跌坐在地上。 急忙运起叙天功,瞬间运转了几个周天,这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结元武者的元丹攻击竟如此霸道! 被龙飞劈中的光球,突然暴出一团火花,仿佛是一团真正的火团,随着这团耀眼的火花,光球竟被龙飞一劈两半,两边光球旋转起来,呼啸着从龙飞的身边飞了过去。 龙飞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只见从自己身边飞过去的两半光球突然一转,半空中一个交叉,竟又飞了回来,从左右两边向着自己攻来。 龙飞大惊失色,这样的攻击手法,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手站在十几步之外,只遥控着光球进攻,便已立于不败之地,而自己将中能疲于奔命。 其实龙飞并不知道,他一刀将光球一劈两半,已让五老及关全都是大大吃了一惊,太极混元境的武者以元丹之气形成的光球,坚如铁石,可以撞碎万物,而龙飞以区区一把短刀,就将光球一剖两半,这个结果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光球被破,关全其实也受了一点损伤,这元丹修成不易,轻易是不会用来对敌的,就是怕被敌人击破或击碎内丹,从而让自己受伤,一般只是用内丹之虚影迎敌,但这虚影也是以内丹分了一丝的能量形成,如果受损,最终受影响的也是内丹,因此关全这只光球被龙飞一剖两半之后,内丹也是受了一点损伤的,只不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要修复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但以一个自在天境界的武者,却击破了一个太极混元境武者的光球,传出去就几乎是让人大为惊讶,甚至不信了。 两半光球速度很快,只一眨眼便到了龙飞身前。 这次龙飞几乎是绝望了,双手酸麻乏力,虎口裂开,短刀都握不住了,那里还能迎敌。但以龙飞的个性也不能闭眼等死,牙根一咬,双手又举起了短刀,整个人突然跌坐了下去,他这一坐发生得很突然,似乎是因全身乏力,而酥软下去一样,关全控制的那两半从龙飞左右攻来的光球在不留意之下,竟从龙飞头顶划了过去,对撞在一起。 让龙飞及所有人惊讶的是,两半光球刚一对撞,并没有产生什么火花,也没有产生什么撞碰后的震荡波,仿佛两只磁铁一般,又融合在一起,又重新形成一只新的光球。 关全对此并没有丝毫意外,这两个半光球本来就是他的元丹虚影的两半,遇到之后自然就会融合在一起。 让他意料之外的是,龙飞突然之间跌坐下去,避过了两半光球的攻击,但当两半光球融合成一个光球之时,跌坐于地上的龙飞短刀此时到了,这一刀力道虽然不大,但时机掌握得却是刚好。此时光球刚刚融合,还未完全融合,中间部位还留着一条虚缝,龙飞这一刀便刚好是向着中间的虚缝劈下去,这一劈,竟又将刚刚融合的一半的光球劈成了两半。 练武场中的人都惊讶起来,张大了嘴巴,几乎忘记了合拢,龙飞这一刀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既不凌厉也不快捷,只是时机拿捏得却恰到好处,在两半光球刚刚融合到一半之时,短刀便劈上去,既是重新分开光球,也避过了两半光球的攻击。 可惜的是,龙飞这是受伤之余,力道不大,再加上虎口被震裂,短刀再也握不住,脱手飞了出去,整个人真正的跌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第一次劈开光球,还可是说是龙飞的运气及内力还有招式,当然最主要还是龙飞的勇气所致,不管怎么说,这第一次完全是蛮力,也是龙飞傻到以内力硬拼关全的元丹,但第二次就不是了,这完全是巧劲,是一种出众的眼力再加上巧劲才有的结果。 光球再次被劈开,关全虽然意外,却还是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两半球被龙飞分开之后,再次兜转,又从左右向着龙飞攻去。 光球攻到龙飞头顶之时停止了,仿佛两半的太阳,悬挂在龙飞头顶。 铜头及铁兰都看得屏声息气,紧张地看着那两半的光球。 如果是一个光球悬于龙飞脑后,再加上龙飞坐于地上庄严的脸容,那龙飞就可以成为一个专门为骗财骗色神棍仙之流了,只可惜,光球不是一个,而是被龙飞劈成了两半,两半个光球中间是龙飞的脑袋,看起来就有点那个了。 光球并没有在龙飞头顶悬挂多久,则到龙飞头顶,旋转了一圈之后,便倏地缩了回去,出来倒快,缩回却慢,悠悠的缩回关全手中长刀的刀尖之中,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之中,这光球融合成一个之后,逐渐消失于刀尖之上。 关全反身插刀入鞘,看着龙飞,关心道:“小师弟没什么大耐吧?” “让大师兄担心了,我没事。”龙飞缓级站起来,向着关全一揖,诚恳道:“大师兄武功高强,小弟甘拜下风!” 第二一五章、回家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这次在整个师门面前出的风头更大,他不但武功晋升入自在天境界,也领悟了师法自然,如此小年纪便进入自在天境界,并领悟师法自然,通天神梯有记载以来的第一人,这让整个望天峰都轰动起来。 此时希老等人才收到了龙飞在广武大比之中击败木黄原这个自在天境界武者,夺得第一名的消息,就更是喜出望外。 龙飞下山之时,还是大成天境界,而半年之后回山,便成了自在天境界,半年晋升一级,并且在刚刚晋升之时,便击败一个同境界的武者,看来龙飞不但武功晋升得快,就是战力,也比一般的武者强悍。 这就让让五老在惊喜的同时也深为意外,要知道龙飞当时可是刚晋升的自在天境界,并且之前也没学过什么高深的绝招,竟就将一个如木黄原这样的老牌自在天境界的武者击败了,可见龙飞除了身手强悍之外,其实最主要的是超强的领悟力,通过这次与关全的比较,通天神梯上的人可都是亲眼见过龙飞对于招式的运用是如何是出神入化,没有超强的领悟能力,这些招式怎么可能就用得比别人精妙。 其实龙飞是在与木黄原交手之前便晋升到了自在天境界,与木黄原的交手,虽然说只是武者之间的切磋交流,其实为了争夺名次及奖品,与生死之战也差不多,当时两人都是全力出击,务必要击倒对方,因此都是各出绝招,各自拼命了。 这种与高级武者交手的经验,对于龙飞来说,是弥足珍贵的,再加上回山之后这半年的闭关潜修,不但巩固了境界,还升到了自在天境界的后期,到了年末再与关全交手,关全只守不攻,或者是多守少攻,让龙飞放手进攻,那种畅快淋漓,比起以前又是不同。 关全可是一个结元武者,一些作战方式和经验,都是可以让龙飞琢磨半天的宝贵东西。 自与关全交手之后,龙飞知道自己距离化灵还有一点距离,必须让自己找到那了一层薄膜,才能一捅而破。可是这种事只能讲求机缘,不能强求,因此龙飞也不急,只能慢慢等待机缘的到来。 新年过后的第五天,龙飞三人便下山了,随行的还有小猴子,当然龙飞三人是回家,而小猴子却是送三人回家。 本为龙飞三人以为自己是第一批下山的人,却想不到的是,关全与周安两人似乎山下有非常紧急的事情一样,在新年刚过两天便向希老辞别,首先下山去了。 自关全与周安回山之后,龙飞三人也知道了关全与周安的身份,关全是大陆最北的国家西琅人,目前正在西琅任大将军之职,领兵镇守一方。而周安却是大陆最南的国家安国人,身份是安国的皇族,也是安**中的重要将领。 有两个地位如此显赫的师兄,众位师弟除了羡慕的同时,也兴奋起来,如果出师之后,去投靠这两位师兄,是不是也可谋得一官半职呢!以这两位师兄为榜样,说不定自己以后也可做出一番甚至比两位师兄更辉煌的事业。 因此关全与周安下山之时,望天峰上的几位师兄弟都是一送再送,直至送到天梯之下才回山。并且自这天开始,通天神梯上几个传承弟子学武功的劲头,显然再次增强,并且有针对性的也看一些关于行军布阵的书籍,幸好这种书籍通天神梯之中虽然不多,却也不少,足够他们研究大半辈子了。当然,通天神梯的书籍虽然多,也不可能搜罗尽天下奇书,比如《铁氐家训》这种几乎是天下只此一本的孤书,或《叙天功》这种来历独特的书籍,在通天神梯的经典堂中当然是没有的。 龙飞三人就是在这种气氛中下山的,让他们意外的是,在他们下山的前一天,左盾竟先于他们一天下山了,并且左盾这次下山是出师,出师的意思就是说以后有时间才会再回师门,没时间就象关全及周安一样,隔个三五年才回来一次,并且左盾是下山投靠周安去的,所有的师兄弟都听到周安对左盾的激请,而左盾也同意了。 关全本来也想激请左盾的,由于被周安抢了先机,因此,就只好激请林克当及师占国两人了,只可惜这两人眼前还不想那么快出师,所以关全只好失望而归了。 合着这两位师兄回山并不是为了探望师傅,而是为了招兵卖马来的。 走在黑山通往飞龙庄的小路上,三人边走边淡,意态悠闲,并不急着赶路,反正早上从望天峰出发回到飞龙庄,只要不是太慢,或沿途有其他事耽搁,通常初入傍晚之时便会到家。 “龙飞,你去年下山,都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都与我们说说吧!”铜头对龙飞道:“你一回山便开始闭关,我们还未听你仔细说过。” “要听我这些光辉事迹,那就要几天几夜了!”龙飞得意道:“有一些事情,是你绝对想不到的!” “臭美!”铜头笑骂了一句,突然揽住龙飞的肩膀用力一勒,恶声道:“快点说来听听!” “好,好,说说,就说说!”龙飞看到铁兰期盼的眼神,不禁自得地一笑,便说起了自己去年下山到回山之时所经历的一切事情。 说到与君枫交手之时,铜头撇撇嘴,骂一声不知好歹,而铁兰眼中明显也是鄙视的神色,听到龙飞最后竟反而与君枫成为好朋友之时,铜头点点头:“还是知道好歹!” 小猴子吱吱叫着。 当听到龙飞与贾家两人认识的情景之时,铜头大笑起来,指着龙飞:“那啥……什么时候我们也去吃淋漓包!” 铁兰的眼睛成了月牙。 听到龙飞只有三人,竟然挑了一个上千人的帮派之时,铜头紧张起来,结结巴巴道:“这事应该用一点谋略,不能这样蛮干!” 铁兰眼光定定地投在龙飞身上,仿佛都忘记了移动。 听到龙飞竟真的只凭三人就挑了卧虎帮的总坛之时,铜头大喝一声好,拍拍龙飞的肩膀:“没给师傅丢脸,没给我们通天神梯丢脸!” 铁兰抿嘴笑着:“龙飞哥哥从来都不会给自己丢脸!” 小猴子吱吱笑起来,仿佛真的听懂了龙飞的话。 当说龙飞三人在广武郡中了埋伏之时,铜头并不紧张:“他***,这分坛都被挑了,还敢来再来惹事,干脆斩草除根,连总坛也一并铲除了!” 铁兰瞪了铜头一眼:“学武人最忌就是逞强,铜头大哥忘记师傅的话了!” 铜头嘿嘿一笑,转头向着吱吱叫着的小猴子道:“小灰,你吱什么吱?也想笑我呀!” 听到木黄原出现时,铜头握握拳头:“怎么就来一个自在天境界了,这事透着诡异啊!难道卧虎帮与木家有关系?” 聪明人千想万想,偏偏想不到点子上,有时傻人一句话便说出了真相。 铁兰眼睛都快要滴出水来了,她的紧张是显而易见的。 听到贾冲出现之时,铜头点点头:“看来环越这两个大家族并不对头啊!” “如果这两个家族对头,环越早就不止这一点领土了,被云顿国及西琅国挤得细长细长,象个没饭吃的瘦子一样。”龙飞与铜头都想不到铁兰竟会说出一番这样的话,看来她不但看过大陆上的地图,也知道大陆上九个国家的地图的形状。 虎父无犬子,有铁老这样的爷爷,教出来的孙女,又会差那里去。只是龙飞与铜头一向看到的是铁兰柔弱的一面,只看到她温柔的一面,却从未想到,她虽然不是刻意去学,但在铁老的影响之下,一身所学,自然不是铜头这样万事只求个一知半解的家伙可比的。 小猴子还是吱吱叫着,双手挥舞。 听到广武大比,那种热闹,众多的武者出场,两人都是悠然神往。 听到木黄原取胜,获得奖品之后,竟还要向龙飞挑战,不用说,就是为了置龙飞于死地了。 这次不但是铜头,就是铁兰也气愤起来,恨恨道:“卑鄙无耻!” 小猴子跳起来,吱吱叫着。 当听到龙飞在交手之前竟然晋升自在天境界,不但击败木黄原,还赢了他的奖品之后,两人同时都松了一口气,都有一种解恨的感觉。 小猴子吱吱叫着,突然跳起来,落在龙飞肩膀上,小爪子伸过去,拍拍龙飞的另一只肩膀。 “山外面原来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铜头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对于龙飞说的残酷现实不但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兴奋起来:“龙飞,这次下山,我们去那里?” “今年我不下山!”龙飞摇摇头道:“外面虽然精彩,但也残酷,要想生存,必须先练好本领!我这次回来,只想好好练功。” “你不下山,那我自己一个怎么下山历练!”铜头惊叫起来,他虽然胆包天,万事没有不敢做的,但还是习惯于与龙飞在一起,有龙飞在自己身边,万事不用理会。 “不出黑山,不知天下之大,不接触天下武者,不知武者之多,后天多如狗,先天满地走,象你这样的混沌天境界武者,在飞龙庄以及古虎镇,甚至应然城之中,都可有一席之地,但到了大城市,与一些后天武者其实也没什么区别,都处都是。” 龙飞摇摇头,显然不建议铜头下山的,不然,龙飞也不会这样打击铜头。 “你的意思就是我今年不要下山?”铜头被打击到了,刚才还兴奋的神情,此时有点沮丧,一双大眼瞪着龙飞。 “正是!你最好修炼到一线天再下山。”龙飞点点头:“其实最好的修炼圣地,还是在我们望天峰上,下山只是为了增加见识,如果你想丰富作战经验,我可以陪你,但在一线天之前,我建议你还是不要下山。” 自从山上下来,铁兰虽然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时不时的总会有一丝的忧愁掠过,只是她掩饰得好,没人看到。但听到龙飞说他自己今年不下山,而建议铜头今年也不要下山之后,那一丝忧愁便好象烈日下的冰块,瞬间就融化了。 铁兰真正的开心起来。 龙飞说完之后,迅速转头去看了铁兰一眼,铁兰掩饰得虽好,但龙飞可是自小与她一起长大的,对她的性格,几乎比铁兰还了解,又如何不知铁兰的心事。 铁兰自小与爷爷一起生活,性格坚强,但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性格中柔弱的一面自然也是有的,并且她自小又与龙飞及铜头一起生活,对于两人的依赖,也与对于铁老的依赖相差不多,去年龙飞下山之后,在山上还有铜头与她一起,因此也不甚担心,如果今年龙飞与铜头一起下山,只留铁兰一人在山上,以铁兰内向的性格,肯定会郁郁寡欢,再加上担心铁老,说不定连练功也没什么心思了。 这就是龙飞今年不想下山的理由,只是铁兰就在眼前,自然就得说成另一种理由。 其实望天峰上也不是没有人,希老等人对徒弟也并不是不关心,但通天神梯的授徒方式过于特别,平常人们除了习武便是做事,如非必要,是不会集在一起聊天的,甚至相互之间都极少见面,整个峰顶除了动物的声音之外,几乎都是静消消的。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铁兰肯定会胡思乱想,胡思乱想之下必定会抑郁,抑郁之下就会影响练功的进度,这正是龙飞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因此龙飞今年是决定留在山上陪铁兰了,反正通天神梯也只是说到了先天层次就可下山,却也没有规定一定要下山。 第二一六章、替父教徒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三人回到飞龙庄之时,正是华月初上之时。小猴子只送到他们到了黑山边缘,便自行离去。 也不知什么原因,这么久以来,从未见过黑山深处的任何野兽离开黑山范围,就连与龙飞等人这么熟悉的小猴子,也只到了黑山边缘,便再也不肯出来。 回到飞龙庄之时,可能是众人没料到龙飞三人会回家,因此三人今晚得以与家人团聚。 第二天便不同了,飞龙庄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听到龙飞三人回家,都一蜂窝的拥来,特别是青年一辈,就更是兴奋了,自龙飞武功进入先天层次之后,飞龙庄真正教导武功的,已变成了龙飞了,只是名义的师傅还是龙怀坚,龙飞还是他们的小师弟。 其实自上次黑风盗来犯之后,龙飞已意识到要保护自己及家人,保护整个飞龙庄,就必须有一支强大的武力。自此之后,龙飞已在有意识的加强飞龙庄的武力,但飞龙庄的人本就不多,就算整个村庄的青年都加进来,也只不过是二百多人,对付一般的强盗还可以,如果是一个象黑风盗这样的军团,这么一点人马,连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 既然不能增加人马,那就要增加单兵的作战能力,因此龙飞除了从外地采购或从古虎镇向古龙要回大量盔甲及兵器之外,也将自己的武功总结归纳,写出一些适合这些青年学习的东西,传授给他们。 自古学无先后,达者为师,飞龙庄这些青年虽然都是龙飞的师兄,但对于龙飞的武功,却是越来越佩服,越来越惊讶。 半年一个境界的提升,如坐火箭般从后天直窜至先天自在天境界,其间只用了不足三年时间,如此天纵之才,让他们在羡慕之余,便只有惊叹了。 因此对于龙飞,便也从以前的爱护爱惜,变得尊重佩服起来。 况且自龙飞这份东西传给飞龙庄的青年之后,所有练武的人武功都突飞猛进,比如曾经与龙飞交手过的大水牛龙丁,便是凭着龙飞的这份东西,现在武功已到了灵脉初期,几乎赶上了龙怀坚及铜昆两人。而其他青年的武功,也各有不同程试的进步,只要不是太傻的人,都可从龙飞这份东西中领悟到一些东西。 这时,这些青年几乎都忘记了龙怀坚这个真正的师傅,只是龙怀坚也不计较,反正被自己儿子抢走风头,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反而应该高兴才是,因此他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这些青年们围着龙飞,吵杂的声音也听不出他们要说些什么。 看着几乎要将自己门口挤垮的青年们,听着他们争先说话而显然吵杂的龙飞大手一挥,大声道:“都到练武场上去。” 众青年哄然一笑,纷纷转出龙飞家的大门,往练武场而去。 龙飞在通天神梯之中看了极多的武学书籍,任着记忆及自己对于武学的理解,整理出了一部份东西交给了同村的青年们,他们平时就照着龙飞写成的册子练武的,而每一年的过年时,就是考校他们他的成绩的时刻,因此看到这些青年之后,龙飞也就乐得跟着他们去练武场。 一群人吵吵哄哄的从村中横过,半路上遇到铜头,也加了进来,到了练武场之时,龙飞才知道,原来今天并不单单是这些飞龙庄的青年,其他村庄的青年,早就将练武场围住了。 龙飞一怔,看着那些围在练武场旁边的其他村庄青年,转向跟在自己身边的铜头及龙丁道:“今天怎么其他村的青年也来了?” 高大强壮的龙丁裂嘴一笑:“他们听说小师弟武功已进入自在天境界,为方圆千百里之第一人,久慕威名,都想来看看小师弟,如有可能,同时也想请小师弟教他们两招,这事,他们事先也曾向师傅提起过,师傅也是同意的。” 龙丁说的师傅便是龙怀坚,只是龙丁现在是灵脉初期,武功都几乎要赶上龙怀坚这个师傅了。 自从龙飞武功进入先天之后,在龙飞的帮助之下,龙怀坚武功也有所晋升,只是由于年纪太大,虽然有龙飞的帮助,晋升却微乎其微,此时才只是灵脉境界的巅峰,离先天还差着那么临门一脚。 其实龙飞还有一个打算,便是组建飞龙庄的队伍。自从上次被黑风盗攻入村庄之后,龙飞便认识到了飞龙庄虽是人人习武,其实不论是个人作战能力,还是整体作战能力,都不强,比起黑风盗这样虽非正规军队,却是从刀山血海之 其实自从上次领军与黑风盗作战之后,龙飞在飞龙庄的声望徒增,现在不管是青年一代,还是老年一代,对于龙飞的尊敬,甚至已超过了龙怀坚。 龙飞正是想利用自己的声望,再次组织上次与黑风盗作战的青年们,成立一支队伍,这支队伍人数虽然不多,但可以按照龙飞的意思来操练。 中杀出来的队伍就差得远了。 飞龙庄人数太少,就算是组成队伍,也不能与这样的成规模军团相抗,但通过组成队伍之后,那除了个人作战能力有所提升之后,经过训练,同伴之间的相互配合也会更默契,而整个队伍的作战能力也会相应的增强。 既然龙飞今年不准备下山历练,正好有时间将这件事完成,而今年回家,将队伍组织起来,便是龙飞开始的第一步。 只是龙飞也想不到的是,他本来是只想将本村青年组织起来的,却不想外村的青年听到他回家的消息,竟都蜂拥过来。 在整个古虎镇的方周十里之内,先天武者如凤毛麟角,稀罕之至,以前是除了龙飞之外,再无第二人,现在应该再加上一个铜头,但就算是两个先天武者,相对于古虎镇的几万人口来说,也太少了一点,并且这两个武者都是飞龙庄的人,古虎镇周围村庄的武者,那还不是如朝圣一样,纷纷赶来飞龙庄晋见龙飞及铜头两人。 看着站在飞龙庄练武场周边,比飞龙庄还要多的外村青年,龙飞在感到意外的同时,也大为欢喜,自己的队伍还未成立,想不到就有这么多人慕名而来了。 飞龙庄无人可以增加,但外村是有的,有的村庄几千人,青年最少也有近一千人,如果有一部份愿意加入飞龙庄的队伍,再经过飞龙的训练,铁老在旁指点,这支队伍以后就成为保护乡亲们的主要力量了。 有了这个想法自后,龙飞对这些外村慕名而来的武者便亲热起来,几乎比对飞龙庄的乡亲还要亲热。 看到龙飞,外村这些武者纷纷围上来问好,连道仰慕之情。当然,他们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请龙飞帮忙指点几手,这对自己武功的晋升,可是有莫大作用。 龙飞的威名,在整个古虎镇,可谓是如雷贯耳,很多人是久仰龙飞大名,此时龙飞刚一出现,都一蜂窝的围了上来,纷纷与龙飞打着招呼。 龙飞团团作揖,满脸笑容,一一回应着些人的招呼,这些人大部份都是曾经与龙飞并肩与黑风盗作战的战友,有的龙飞还记得名字,有的却是只识其人,更多的却是名未闻人也未识。 以前,他们都是天之骄子,自己村庄中的学武天才,是乡亲们仰望及赞美的对象,现在看着龙飞,虽然龙飞年纪还小,身材只到他们胸口中位置,自龙飞自在天境界的武功,让他们也只能仰望了。 其实不止是外村的武者,就是飞龙庄的武者,此时看到龙飞,也有如在梦中,有几乎不敢相信的感觉。 这次过年,高琨及龙华球两人也回到飞龙庄,他们此时都已是灵脉中期,直逼龙怀坚,本来自信满满,在看到铜头之后,这种自信顿时便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原来以为自己武功进境很快,看到铜头之后,才知道其实自己武功的晋升其实比龟速还慢。 铜头原来在村中就是事个活跃份子,分别一年之后,再次回到村中,好个高兴劲儿,无处发泄,刚到练武场,便拉着龙丁操练起来,说是比武,其实是炫耀自己的先天武功,听人们的夸赞及羡慕。 龙飞当然不会这样,虽然龙飞每次做的事情,都让他处于风尖浪口之上,不出风头都不行,其实他的本性却并不想出风头。 他一向奉行的都是平淡为真的生活,与铜头的大大咧咧,不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爱出风头的性格几乎是两个极端,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成为好朋友,两人自小相识,已熟悉了各自的性格及处事方式,做某件事之时,都可顾及到对方的感受,因此他们两人才有可能成为好朋友。 有时候只是性格互补的人才会成为好朋友,如果是两个性格相似或相同的人,成为朋友的机会反而会少很多。 由于人太多,龙飞是不可能一一解答他们的问题并为他们作演示的,龙飞让他们排好队,如龙怀坚之前教飞龙庄的青年们一样,队伍分成几排,组成了一个方阵,龙飞便站于方阵之前,为这些青年讲解着自己所领悟的武功精义以及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解释。 讲解之后,便是演示,一切都按照着龙怀坚之前的老办法,但龙飞这次为他们演示的可是先天境界的武功,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这些青年虽然也是武者,但他们之中见过先天武者的极少,见过先天武者施展武功的就更少,看到铜头与别人较量,再看到龙飞的演示之后,这些人都为之震惊起来。 当然,还是原来与龙飞一起跟随龙怀坚习武的师兄弟们更加震惊,以前龙飞只是一个铜皮境界的武者,这才两年时间,竟然就到了自在天境界,晋升速度之快,让这些人都几乎不敢相信。 因此在听龙飞讲解的武者之中,还是龙飞之前的师兄们最为专心的,龙飞的例子就在眼前,他们虽然不能成了龙飞第二,却想成了为龙飞第四,第五。 这次在练武场的讲解,大家是尽欢而散,各位收获都不收。 其实龙飞这次下山及今年不外出历练的原因,除了召集飞龙庄的青年,为他们讲解武功的要素之外,最要主的还是向铁老请教。 自听了希老对于铁老的评价之后,龙飞心思活络起来,现在是一有机会,便向铁老请教,就算没有机会,也会创造成会向铁老请教。 龙飞看了铁老交给自己的《铁氏家训》之后,才知道自己目光是如何的短浅,见识是中何的浅薄。因此他现在是极其珍惜与铁老相处的每一个时辰,每一次下山,都会先去向铁老请安求教。 铁老自从被希老的内力疏通经脉及吃了希老所给的灵药之后,可以看到他的皮肤比以前光滑了一些,精神也健壮也很多,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变化,其实龙铁老之前悲伤过剧,已伤了身体,此时希老的内力及灵药,也只是让他的身体有多多少少恢复,暂缓衰老而已,并不能让他增加寿命。 要知道人身体的衰老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除非是武功进入神变层次,再升及仙桥层次,才有可能让自己的寿命延长。 而铁老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每次龙飞到来之时,脸上都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也不象以前的那样严肃,对龙飞说话也和蔼起来,有问必答,不问也答,仿佛要在自己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将自己肚子中的存货都一股脑儿的塞给龙飞。 甚至是其他弟子来请教,铁老也是轻声而细心的为他们讲解。 第二一七章、平淡的练武生活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眼开双眼,将双手从铁兰手掌上拿开。 铁兰也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看着龙飞清澈的双眼,嫣然一笑。 这里已是望天峰顶,龙飞三人按照贯例,在家中过完元宵之后又上山了。 自从龙飞从希老那儿听到即不能以丹药帮忙铁兰晋升到先天层次,也不能以内力强行帮助铁兰打通经脉之后,龙飞及铁兰都失望了好一阵子,这只要是因为铁老年纪越来越大,铁兰急于下山照顾铁老,但不到先天层次,铁兰也只能干焦急,而无可奈何。 龙飞也是一个头脑灵活,鬼主意多的人,看到不能以内力帮助铁兰打通经脉,竟想出了另一种办法,那就是以叙天功帮助铁兰晋级,既然锻炼的液华最后可以变成内力,如果反向而行,将内力变成液华,应该也是可以的。 想到便马上进行,龙飞都不等第二天,当天就去请教希老。 只是,让龙飞意外及可惜的是,希老给出的答案竟然只是理论上应该可行,但实际操作上,却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就连希老也不知道确实结果会如何。 其实自古以来,有谁会消耗自己辛辛苦苦修炼而来内力去帮一个只是初入门的武者来晋升境界,就算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可能都必须考虑考虑。 况且,这天底下还没从做过的事情,那个人肯拿自己的亲人来做试验,而对于陌生的外生,那就更不可能耗费自己的内力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但龙飞不同,他的性格是想到就做,也不管有没有经验,只要理论上应该可行,就要马上试试,因此他回到住处之后,马上将铁兰找来,两人四掌相接,龙飞缓缓将自己的一点内力通过双掌,输入了铁兰体内。 当然,只是一丝丝,细如游丝的一丝。这还未经过验证的事情,龙飞虽然勇于试验,却并不是勇于去吃无谓的苦头。 铁兰吃苦,也就等于是自己吃苦,并且比自己吃苦更让自己痛苦,因自己吃苦是身体痛苦,而铁兰吃苦,自己却是心痛。 没有经验,没人指导,单凭着相当然的,这种事情也肯定不会是一次成功的。 当龙飞将自己的叙天功输入铁兰的体内之时,并没有丝毫反应,在龙飞的内力感应之下,可以看到那一点点的叙天功在进入铁兰体内之后,并没有化为液化,还是以内力的形态,存在于铁兰的体内。 有灵药不能吃,也不能用内力打通经脉,甚至输入内力也不能转化为液华,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铁兰提升境界?想来想去,这次,龙飞是真的没办法了。 铁兰虽然尽力掩盖,但脸上还是掠过了一道失望的神色,神情落寞发很多。 因担心影响到铁兰练武的情绪,龙飞虽然失望,却还是陪着铁兰一起练功,但他很快就发觉,铁兰虽然失望,自她其实是不用自己安慰的,自小便吃过苦中苦的铁兰,心里的承受能力,其实比龙飞还要坚强。 可是,事情的转机总在不声不响的不经意之间。 这次事情的转机,就在龙飞及铁兰都认为铁兰武功只能按部就班,慢慢晋升之后,转机便出现了。 在龙飞为铁兰灌输内力的那一天下午,铁兰虽然有点气馁,但还是按照自己原来已成了习惯的规矩,每天都进行必须的修炼。 这次修炼,虽然有龙飞的相陪,并且自己也强迫自己去修炼,认认真真打了一退拳,还下去洗骨池中浸了一次,但由于心情郁闷,铁兰自己都觉得这次的修炼比起以前的任何一次,强度低了很多,虽然身体的疲劳程度差不多,但铁兰知道这只是由于自己心情郁闷而影响,与修炼其实并无多大关系。 不过,让铁兰惊喜的是,这次修炼虽得比不上前面的任何一次,结果却让铁兰惊奇莫名,她仔细感应自己的体内,发现液华已漫过了骨髓,开始浸入筋络之中。 虽然之前已到了铁骨的后期,离玄筋也只差着一层,但铁兰几次努力都不能突破铁骨进入玄筋之后,便已知道时机未到,再努力也是枉然,便让之顺其自然了。 想不到这次只是草草修炼了一下,得来的液华,比以前多了几倍,竟漫过骨骼,浸入了筋络之中,让自己轻轻松松就进入了玄筋境界。 而龙飞输入自己的体内的那一丝内力,此时也不见了。 铁兰福至心灵,知道自己随随便便修炼一下,便能进入玄筋境界,肯定是龙飞输入自己体内的那一丝内力的作用。 当龙飞听到自己输入铁兰体内的内力竟已被铁兰化开之后,也高兴起来,如此一来,就意味着龙飞可以帮助铁兰练功了,以自己的内力,来帮助铁兰增加液华,晋升境界。 为了验证内力是否可以转化为液华,龙飞这次又往铁兰体内输了一些内力。 接收了龙飞的内力之后,虽然天色已晚,铁兰却还是马上就投入了修炼,一通拳脚功夫以及浸过洗骨池之后,一个让两人都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的事实出现了。 铁兰将龙飞输入自己体内的内力全部融化之后,液华竟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多,几乎多了一倍。 修炼强度一样,但液华却几乎多了一部,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龙飞的一丝叙天功,就相当于铁兰一次高强度,长时间的辛苦修炼。 当仔细感应体内的情况之时,一个更加惊喜现象让铁兰几乎要惊呼出声,早上之时,液华才刚刚浸入筋络,此时再看,液华竟浸入了一半的筋络,只不过一天时间,竟已从玄筋境界初期一跃晋升到了玄筋境界中期,进步之轻松迅速,几乎如吃饭一样,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让龙飞都不敢相信。 自古以来,可能从来没有人想到用自己的内功来帮助一个后天层次的武者增加液华,也或者是想到了,但不想为了一个后天武者浪费内功,因此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果,龙飞竟是从未听人说过。 当然,也或者是因为龙飞独特的叙天功才会有这种现象,内力才能化为液华。 看着铁兰高兴的神色,笑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两只月牙,龙飞也不由自己地笑起来,只要知道自己的叙天功对铁兰的修炼有帮助,龙飞就放心下来。 为了铁兰,龙飞并不可惜的叙天功,只要能让铁兰在最短时间内晋升到先天层次,就算是将自己丹田中的叙天功全部输入铁兰体内也龙飞也毫不皱眉。 再说,龙飞这叙天功也不同于别的人内力,其他人的内力消耗光之后,就算消费不菲灵药及不少的时间,甚至连精力也会被消耗掉不少,也不一定会恢复如初。 甚至还很有可能会因消耗光内力,而导至武功退步,境界降落,因此先天层次以上的武者,是决不敢将自己丹田中内力耗尽的,一般都会留下一点点,正所谓留下火种,才能燃起泼天大火,火种都没了,想死灰复燃那是绝不可能的。 但叙天功不同,龙飞可是试过了,在与单青及刘四交手之时,他曾一次性次内力全部输出,点滴不剩,但到最后龙飞的叙天功还是全部恢复了,并且境界还略有提升。 既然知道自己的叙天功对铁兰的修炼有帮助,龙飞马上就付诸行动,也不顾及此时已是夜晚,两人一个输功,一个修炼,竟是忙得不亦乐乎,直至日上三竿才停了下来。 这一晚,虽然两人一个输功,一个承受,直到了停下来之时,两人都还处于兴奋之中,并不觉得如何疲劳。 对于铁兰来说,只要是此时精神还处于兴奋之中,找到一个快速晋升到先天层次的捷径,不管怎样,都是值得高兴的。 况且体内液华的增加,对于体内的灰复也有作用,因此,中然是修炼了一个夜上,却并不觉得疲劳。 对于龙飞来说,他输出的内力并不多,每次只输一点点进入铁兰体内,还不知道铁兰可以承受多少内力的输入,自然是不能一次大量输入的,只能从少到多,一点一点增加,只要铁兰消化了输入体内的叙天功而无其他不良影响之后,龙飞才会接着再增加一丝输入铁兰身体。 铁兰在修炼之时,龙飞也在打坐,对于一个自在天境界的武者来说,打坐就是最好的恢复休息方式,虽然断断续续,龙飞其实也算是休息过了,自然不会觉得疲劳。 其实两人选择晚上修炼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种修炼方式实在太过惊世骇俗,有谁会见过一个后天层次的武者,在早上才刚刚是玄筋境界的初期,而到了第二天早上时,便已到了中期,这样的晋升速度,就算是希老等人也肯定是从未见过。 再说,对于希老等人来说,龙飞可是将来通天神梯发扬光大的希望所在,他们可能也不是很同意龙飞用自己的叙天功帮助铁兰晋升,这样会影响龙飞武功的晋升,因此,两人经过商量之后,便一致选择了在晚上修炼。 此事自然是满不过铜头的,铜头对于铁兰自然也没有什么妒忌之心,如果三人都升入先天层次,同时下山,同时出大陆游历,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因此铜头自然是为铁兰高兴的。 只不过如此一来,铜头便也如铁兰一样,都是选择了晚上进行修炼。 幸好在望天峰上每个人都是自己修炼,至于如何练,从没有人多事去对别人指手划脚,除非是有人向自己请教,那又另别当别论。 其实,通天神梯这样的大派,为了境界的晋升,晚上练功的还是有大把人! 至于这种事情能否满过五老,龙飞三人也没什么注意,只要五老不开口,而同时其他人又不知道就行了。 不过,事情也并不是一帆风顺,铁兰的武功境界也并不是每天都是这样晋升的。 情况出在第三天晚上。 首先出现情况的是铁兰,当铁兰承受了龙飞的内力,再进行修炼之时,本来满怀希望,以为今晚一定会进入灵脉境界,最不济也会进入玄筋境界后期。 可是,让她与龙飞都深觉意外的是,当一夜的修炼过去之时,铁兰的武功竟然还在玄筋中期徘徊,除了玄筋境界中期稳固一点,并没有两人所期盼的进入灵脉境界,甚至连玄筋境界后期都没晋升。 虽然后来龙飞加大了叙天功的输入,但结果也并有多少改变,铁兰依然是玄筋境界的中期。 这一结果,虽然让两人有点失望,但也并不是绝望,铁兰能在两天的时间中从铁骨境界晋升到玄筋境界中期,已是让人惊骇的事情,如果有武者知道这事,将会是怎么样的惊讶。 铜头为铁兰高兴的同时,,想起自己接触武功已有七八年,此时也只是混沌天境界,而当时浪费了不少的精力,并且也用了一年多时间,才从铁骨境界升入玄筋境界,可见其中的辛苦。 而铁兰接触武功也只不过是不到两年的时间,便已到了玄筋境界,可见她晋升的迅速,也并不比其他人的慢,虽然有龙飞的帮助,但这种现象也确实让人惊骇了。 接着出现情况的,却是龙飞自己了。 第二一八章、晋升化灵层次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前两天,输入铁兰体内的叙天功全部化为液华,让铁兰的武功从铁骨境界一下飚升到了玄筋的中期,让铁兰及龙飞两人都大为惊喜。 可想不到,从第三天开始,龙飞输入铁兰体内的内力,竟是再无反应,其实也并不是没反应,只是反应没有达到两的期盼程而已。 输入铁兰体内的内力还是一样的会在铁兰修炼之后转化为液华,并且液华也明显可以看到有所增加,但偏偏铁兰的武功境界却没有丝毫松动,还是玄筋中期。 出现这种情况,让龙飞及铁兰两人都极为无奈。 无奈之余,龙飞却也知道这其实是一种正常现象,铁兰能在两天之内晋升到玄筋境界的中期,已是逆天行事了。 一个后天武者,从铁骨境界到达玄筋境界,其实最少需要半年、一年甚至更多的时间修炼,而这段时间修炼产生的液华,肯定不会只是龙飞输进铁兰体内的这一点点内力可以转化得来的。 一个武者一年修炼得到的液华,可能就算是龙飞现在将自己丹田中的内力点滴不剩全部输入铁兰体内,也转化不出来。 更不用说那一点点的内力了。 既然明白了这一点,龙飞及铁兰心里便也平衡了,武功岂是一憱而就的事情,没有极大的毅力持之以恒,再加上极大的运气,那能成为武功高手。 明白之后,龙飞三人便再次改练武时间为白天,龙飞也是每天分为上午及下午两次为铁兰灌输内力,其余时间便留给铁兰自己修炼,每天都持之以恒,从不间断。 也是因为如此坚持,铁兰的武功,才终于在两个月之后进入了灵脉境界的初期。 龙飞这一段时间不断地为铁兰灌输内力,每天修炼的内力倒有大部份被输入了铁兰体内,这一坚持便是两个多月,直到铁兰进入灵脉境界。 在这两个月之中,有一个现象可是让龙飞越来越意外,越来越高兴。 刚龙飞开始为铁兰灌输内力之时,本来还以为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但在进行了几天之后,一个最终的发现却让龙飞大为意外及高兴若狂。 在龙飞丹田中的叙天功本来就是在自主旋转,自主修炼,自主的更新换旧,龙飞输入铁兰体内的这部份内力,便是叙天功替换下来的一些杂质,等于是被换下来的旧,被龙飞排出了体外。 经过两个月的灌输及修炼之后,龙飞发觉自己的内力越来越精纯,越来越凝实,竟有一种要从气体向着液体转化的迹象。 这可是从先天层次向着化灵层次转变的迹象,要知道,先天层次的内力是以气体态存在于丹田之中,而化灵层次的内力,却是以液体的形态存在于丹田之中。 看来龙飞逐渐摸到了化灵层次的那一层薄膜。 龙飞也想不到自己在帮助铁兰练功的同时,竟能让内力越来越凝实,越来越接近化灵层次,看来帮助别人也有好处。 知道好处之后,龙飞对铁兰又加大了内力的灌输输送,几乎每天都是将大部份内力输入铁兰体内,龙飞最多的一次,是将内力全部输入铁兰体内。 这成了一个循环,在铁兰修炼的同时,龙飞的打坐入定。当龙飞入定醒来之时,也是铁兰修炼停止之时,然后龙飞又再次为铁兰灌输内力,两人除了晚上的睡觉之外,其他时间都是这样修炼的。 龙飞发现,自己输入铁兰体内的叙天功越多,重新修炼的叙天功就会越凝实,虽然数量会少一点,却几乎成了液体。 现在整个大陆上所有进入化灵层次的武者,虽然会因各种原因导至晋升化灵层次有快有慢,但他们所经历的过程都是相同的,就是将自己的内力转化为液华,而转化为液体的办法,就是将自己的内力进行修炼,凝实,从而慢慢的晋升化灵层次。 但龙飞现在与他们的武者显然是不同的,他是不断地将前面修炼的内力排出,然后重新修炼出新的内力,内力刚刚修炼出来,龙飞又马上将之输入了铁兰体内。 这股内力注入铁兰内力,让武都得有很我,送入铁龙体内,将前面的摧力,的更加凝实的内力。 其实每一个先天武者的内力并不是精纯的,在内力之中还有很多杂质,这些杂质是内力的新阵代射的产物,一般的武者,要进入化灵层次,就要将这些杂质炼化凝实。 但龙飞不同,他是将这些杂质排出体外,虽然是输入铁兰体内,却已转化成了液华。知道了全部输出内力的好处之后,龙飞每次都将自己的内力全部输进铁兰体内,然后再几天时间恢复,这恢复的叙天功等于是重新修炼的内力,每一次重新修炼的内力,都会比以前更加精纯,更加凝实。 如此往复循环,几个月之后,龙飞的叙天功越来越凝实,越来越接近液体。而铁兰的武功也在一级一级的晋升,玄筋中期,玄筋后期,灵脉初期,灵脉中期,中是短短的多半年过去,铁兰的武功在龙飞的叙天功帮助之下,竟真的如坐火箭一般,从铁骨境界,飚升到了灵脉中境界的中期。 而在这段时间之中,龙飞的内力越来越凝实,越来越象液体,到了四月头之时,竟出现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变化……龙飞于无知无觉之间,竟晋升到了化灵层次的第一境界化精境界。 别人每晋升一个境界,一个层次,都是惊天动地,仿佛如剖心刮骨般痛苦,但龙飞晋升得却是如此自然,如此顺利,如此的不知不觉,如此的水到渠成,没有痛苦,没有苦闷,没有迷惑,可能为自古以来第一个吧。 当龙飞感觉到自己好象到了化精境界之时,也有点不敢相信,仔细感应着身体内丹田中的情况,看着远处的蓝天,竟发起呆来。 还是铁兰在他身边,看到龙飞的情况,以为龙飞练功出了什么差错,急忙将龙飞摇醒过来,不料龙飞告诉她的却是人他晋升化精境界的事情。 让铁兰好笑的是,龙飞本来是为了帮助自己练功,帮助自己升级的,想不到自己还未晋升到先天层次,龙飞所是自己先晋升到化灵层次了。 龙飞晋升化精境界虽然悄无声息,于无知无觉之间晋升,但进入化精境界之后的第二天,却让整个望天峰顶都轰动起来了。 首先是坐镇望天峰第二进的丁宝利知道龙飞进入化精境界的事情,他也不管龙飞是否还在练功,推开龙飞静室的门,便闯了进去。 丁宝利对龙飞的重视,既是因希老的影响,也因他看过龙飞的武功,当时龙飞加入通天神梯只是几个月时间,却已领悟了轻功的地行境界,并能与黑蛟纠缠,坚持到丁宝利到来,最让丁宝利惊讶及重要的原因是龙飞武功的晋升速度,只是两年多时间,便已从混沌天境界,晋升到了自在天境界,几乎一年晋升两次,速度之快,让丁宝利惊讶的同时,也看到了通天神梯以后扬名天下的机会。 自此以后丁宝利对龙飞便重视起来, 听到龙飞晋升化精境界,连丁宝利也是暗暗惊骇,自古化精武者,无人如龙飞一般年轻! 第二及第三个知道的林克当及师占国两人,这两人每年都是下半年才下山,今年也不例外,三四月间自然还在山上,听到龙飞进入化精境界之后,两人都不可避免的有一点失落,及一瞬间的妒忌,两人学武十几载,日夜不缀,并且所从的也是同一个师傅,至今却也只是刚刚晋升化精境界,而龙飞却是在加入通天神梯的第三年便晋升到了化精境界,相对于十几年来说,不够三年几乎是一眨眼之间的事情,晋升速度之快,让林师两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希老与罗正峰,林常与安飞是同时知道的。不过,这四人倒是没有丁宝利那么激动,听到消息之后,都只是淡淡一笑,也没有如丁宝利一样专门去找龙飞。 显然,龙飞进入化精境界早就在四人的意料之中,按照希老之前的估计,龙飞应该在去年底便晋升化精境界,到今年四月份才晋升,显是已是迟了。 四人虽然没有专门去见龙飞,但见到龙飞之时,却也是笑眯眯的夸奖了几句。 进入化精境界之后,龙飞内力化为液体形态存在于丹田之中,现在已不能称之为内力了,虽然还是叙天功,但按照武功的分级,进入化灵层次,内力形态转化为液体之后,就必须称为灵力了。 进入化精境界之后,龙飞当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帮助铁兰练功,在将灵力输入铁兰体内之后,经过铁兰的修炼转化之后,一个与龙飞料想的中的结果出实了,铁兰的武功向前狠狠在迈进了一步,以前还是灵脉中期,这一迈,竟直接迈进了圆满期,离先天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纸了。 练功的过程无疑是枯燥的,每天都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同一种流程,千篇一律。 虽然枯燥,但铁兰却是越来越高兴,龙飞也是越来越高兴,铜头更是越来更高兴,因为在今年他们都晋升了。 首先是龙飞,于四月分晋升化精境界,震惊整个望天峰,接着是铁兰,于十月份之时,也终于在龙飞及洗体丹的帮助下,一举打通丹田前的经脉,晋升到达先天层次,最后是铜头在新年临近之时,也从混沌天境界晋升到一线天境界。 看来,明年三人同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武功晋升,自然是高兴的,但他们高兴的目的却并不相同,龙飞与铜头就是单纯的因为武功晋升而高兴,但铁兰却是因为自己终于可以下山,终于可以照顾自己的爷爷了,因此,在三人之中,最高兴的,其实还是铁兰。 这一年,在练功中过去,下半年时,林克当与师占国也下山去了,因此,整个山项的传承弟子,就只剩下了龙飞三人。 时间过得飞快,瞬间就到了年尾,林克当与师占国两人回山了,但左盾自年头下山之后,便一直不见踪影,到了年尾,也不见回山,出师的第一年就不回山,年来他不是觉得自己无颜待在山上,就是事忙,而无空回山。 让龙飞三人失望的是,关全与周安今年也没有回山,看来是大陆上是乱相将起,这两个各任一方大员,为国之栋梁的师兄各自忙于自己国家的事情,也无暇回山了。 看到有三个弟子没回山过年,希老与其余四老也是兴趣缺缺,只是草草的庆祝了一下,便算是过年了。 按照贯例,龙飞三人也只是在山上几天,便下山了。 第二一九章、第三次下山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春风如手掌,轻轻地抚拂着脸颊,春日如眼光,温暖地包围着身体。 这是一条官道,官道两旁是高高的杨树,春风吹拂着树枝,春日透下,在地上投下一个个千奇百怪的影子。 官道不大,只是四车并行,官道也不平,因为这只是一条靠近黑山方向的道路,在黑山这个方向,除了盗匪之外,从来都没有大型的战争,即不用押运粮草,也没有大型的军队来往,因此这条官道就也不是那么重要,维修也就少了,经过这么久的马踏人踩,车蹍轮压,路面就也变成凹凸不平起来。 此时正是清晨之时,行人还少,只有五骑在缓慢地走着。 五骑三前两后,前面左边一人粗眉大眼,年纪虽然不大,却自有一股老成的味道,反观在最右边的一个年纪比他略大,身材也比他粗壮的少年,脸上就更显得稚气。 中间是一个少女,瓜子脸型,大眼,瑶鼻,樱唇,身材纤细,年纪虽然不大,却也是一个十足的美女。 这三人当然是龙飞,铜头以及铁兰。 过了年之后,由于武功最低的铁兰也晋升到了先天层次,按照通天神梯的规定,也可以下山历练了。 铁兰本来不想出去历练,她只想照顾好自己的爷爷,却不料将这个想法向铁老说出之时,铁老却不同意了。 自他老人家吃了希老的药及被希老疏通经脉之后,这两年精神头好了很多,走路也快跟上了年青之时,虎虎生风,还没有到老迈不能动之时,还不要铁兰随时都跟在身边照料,再者,他认为年青人应该多出去走动,看看大陆上的风俗人情,因此他将铁兰赶了出去,与龙飞及铜头一起下山历练。 从飞龙庄出来的路线,自然是先经过古虎镇,再到应然城,三人在古虎镇的古府休息了一个晚上才上路,但在古虎镇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他们的队伍就多了一人,正是古世传。 古龙父子本来就仰慕龙飞的武功,这次看到龙飞竟然晋升到了化灵层次,就更是惊骇了,再看到铜头及铁兰这两个先天武者之外,对于龙飞身后的师门就更是生产了莫名的畏惧,当龙飞到达古虎镇之时,古世传刚好没随商队出行,看到龙飞又一次下山历练,心中一动,便也跟着龙飞出来了。 其实,古世传除了想与龙飞打好交情之外,还想看看平时龙飞是怎么样练功的,因此便也跟着龙飞三人下山了。 当然,此时的古世传也晋升了先天层次的混沌天境界。 出了古虎镇之后,下一站便是应然城。 听了龙飞的威风历史之后,来到应然城自然是首先要看卧虎帮的分坛。 当龙飞站在以前的卧虎帮分坛之外时,才发现自己以前放的那一把火,竟将这个地方烧得通透,整个分坛中,除了黑乎乎的残垣断壁之外,再也看不到一幢完好的建筑。 看着这个败落的建筑,铜头等人自然也想象得到当时交手的激烈及凶险,凭三个小孩,竟捣毁了一个这么大的帮派,并将几百人击败,这除了武力之外,没有智慧,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四人在应然城中停留了三天,这只要是为了照顾铜头及铁兰两人,他们还未看过应然城的风景,自然要仔细地看一看。 只不过,三天之后,当四人出了应然城的大门之时,他们的队伍又多了一个人-----应然城的少城主君枫。 君枫听到龙飞到了应然城,大喜过望,自从两次比武败于龙飞手中之后,他对龙飞可是心服口服,虽然也奋起直追,武功上与龙飞的距离却是越拉越远,他此时虽然也进入了一线天境界,但龙飞却已是化灵层次的武者,与君战天是同一个境界了。 让君枫意外的是,他以前一直看不起的铜头,此时竟然也晋升到了一线天境界,与自己是同一境界,相差的只不过是一线天境界的初期与中期而已。 君枫跟着龙飞的原因,除了古世传的两个之外,第三个当然是不想古世传专美于前。 就这样,自飞龙庄出发是三个人,到出了应然城这时,已变成了五人,再下一站,自然是广武郡的首城-----广武城。 由于几人都是先天武者,再加上每人都有马匹代步,脚程自然不慢,但几人也不急得赶路,因此都是走走停停,将近十天才到广武城。 此时虽处乱世,强盗多如牛毛,但这里毕竟还是尼尔联邦广武郡国的腹心之地,一些强盗也不会大胆到在广武郡的首城附近打劫,因此几人一路行来,直至进入了广武城,竟连一个小毛贼都没有遇到。 这让武功好不容易到了一线天境界,正手痒痒着要大展拳脚,为民除害,除暴安良的铜头大失所望,心痒之下,差点就要转头去找龙飞较量起来了。 君枫原来是眼高于顶,不但看不起龙飞等人,就连古世传也不入他眼内,在应然城中,除了父亲君战天及小叔君明强,以及柳三变之外,其余人是不怎么放入眼内的。 但在两次败于龙飞手中,并亲眼看到龙飞技压木黄原,夺得广武大比第一名之后,性情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此时与古世传并骑后行,竟是有说有笑,好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少城主年纪比我轻多了,竟已到了一线天境界,而我才是混沌天境界,说起来真令人惭愧呀!”古世传看着君枫诚声道。 君枫虽然一下子变得平易近人,但他毕竟是应然城君战天的儿子,管辖着古虎镇,因此古世传对于君枫还是保持着一种尊敬及距离。 “哈哈……”君枫笑了笑,道:“古兄就不要寒碜我了,你看看龙飞兄弟,才多少岁呀,武功竟超出我们几个境界了,这才是让我们惭愧。” “龙飞那是异数,不要说应然城,就是整个广武郡,甚至整个大陆,可能也找不出第二个象他这样的人!”古世传微笑道:“不止是龙飞,现在铜头也超过我了。” “他们师门究竟是什么门派?竟有如此的能力,培养出这样的弟子。”君枫看着龙飞三人的后背,羡慕起来,如果自己也能加入这个门派,君枫相信自己是绝对不会输给铜头的,至于超过龙飞,君枫是想也不敢想。 “是不是在说我们呀?”走在前面的龙飞突然转过头来,笔嘻嘻地对古世传道:“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我不是君子!”古世传呵呵笑道:“我们说的正是你小子的事情!”古龙与龙怀坚相交莫逆,亲如兄弟,古世传与龙飞又曾经并肩战斗过,虽然还没有铜头与龙飞的感情那么深厚,但与龙飞却也是亲如兄弟了,这些话当然是敢说的。 君枫只是服气于龙飞的武功,与龙飞却没有这样的交情,因此听到古世传的话,只是笑笑。 “说我什么?”龙飞好奇道,他耳力虽好,刚才却只是顾着与铁兰及铜头说话,并未留意古世传及君枫两人的交谈,只是刚才不留意之间听到了两人后面的一句话,才假装怪嗔。 “我们都在说龙小弟年纪虽小,于武学上却是天资惊艳,小小年纪,竟已晋升到化精境界,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君枫笑笑道。 他虽然是奉承龙飞,但说的却也是他心中的实话,以龙飞十四岁的年纪,便晋升到了化精境界,在整个大陆上,自古至今,确实没听说过有第二个。 龙飞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天下之大,奇人异士层出不穷,武学上的奇人也不在少数,只不过这些都是不世出的奇人,我们没见过也没什么奇怪,我这一点成就,那里敢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龙小弟说得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就真有一些奇人异士,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君枫点点头道:“比如龙小弟的师父,就肯定是一位奇人异士,要不然也教不出你们三位如此出色的徒弟。” “哈哈,那老子其他武功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他的轻功,却确实是不错的!”龙飞点点头,他可是见过希老施展轻功的,那当真可以用快如闪电,疾如飓风,如果希老全力旋展轻功,就算是龙飞这样的化精境界的武者,说不定也只能看到一条身影一闪,还未反应过来,人就不见的。 铜头与铁兰同时点点头,他们两人并未见过希老的轻功,但林常与丁宝利的轻功他们是见过的,以黑蛟快如闪电的般的攻击,在这两个老人面前,却也是如小孩子的般缓慢,由此可知道武功比林常及丁宝利更高的希老是如何的高明。 “不要再说了,快点进城吧,肚子饿了,先找一个地方填饱肚子再说吧!”铜头摸着自己的肚子,大声道。 铜头这句话所是得到了全部人的同意,从应然城到广武镇也要几天时间,这一路行来,除了偶尔有一个小镇之外,其余时间连一个打尖的地方都没有,可见广武郡国地方的宽阔,地方人稀。 几人在野外如野兽般已流浪了几天了,吃的都是干粮或兽肉,现在想起酒楼中那香喷喷的饭菜,都觉得能将舌头都吞下去。 既然提到了吃,几人的速度都不由得快了起来,从广武城的西门进入城内,这种大城池,自然是酒楼客栈林立,几人刚进入城内,便在距离城门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酒楼。 这是一间大酒楼,名叫聚贤楼,论起富丽堂皇的程度,就算是应然城的最大的酒楼也远远比不上这聚贤楼。 古世传与君枫两人一为古虎镇镇长的儿子,一为应然城城主的儿子,身份自然不小,这酒楼虽然高级,但这两人什么样的酒楼未进去过,因此刚一看到酒楼,便毫不迟疑的走了进去。 但龙飞三人不同,三人都是从偏僻的村落中出来,龙飞还好,曾经有过一次的历游的经验,铜头与铁兰两人却是自小到大,这是第一次出门,何时看过这种华丽的酒楼,如果不是有龙飞在身边,再看到龙飞坦然的神情,两人说不定都不敢进去。 大酒楼就是不一样,五人刚刚走近门口,便马上有一个小二迎了上来,未语先笑:“聚贤楼欢迎几位少爷少姐,小的为几位引路。” “前面领路。”君枫看了龙飞一眼,见到龙飞微笑不语,便向着小二大手一挥,大声道。 “各位爷请随小的来。”店小二微微笑着,向着五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向着酒楼门口走去。 君枫向其他四人特别是龙飞也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就跟在店小二后面向着酒楼走去。 五人本来以为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午餐时间已过,酒楼中应该是冷冷清清,想不到的是,五人刚一进入门口,抬眼看去,只看到宽大的大厅之中,竟是人头涌动,吃饭的人几乎将整个大厅的座位都占满了。 龙飞眼光在整个大厅中一扫,刚看到的左边最里面的一个桌子之时,脸上的笑容突然一顿------进不到刚进广武城,便见到了一个熟人。 第二二零章、又见熟人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刚一看到此人,龙飞马上低下头来,跟在君枫后面向着大厅里面走。 此时大厅之中正是熙熙嚷嚷之时,有什么人从门口进来,里面的人也没留意,没人抬头往门口这个方向看来,只是龙飞不敢大意,还是马上避开了他的眼光范围。 龙飞刚才见到的人,正是广武城卧虎帮的二当家郭辉平。 当时卧虎帮整个出动,围攻龙飞,贾玲,贾清三人,想起当时情形,犹在眼前。 龙飞当时便想找卧虎帮的人算帐,只因当时卧虎帮有木黄原坐镇,再加上自广武大比结束之后,贾家的人忌于木家的势力,不敢妄动,当时只剩下龙飞一人,不管龙飞如何的自负,也知道单凭自己一人,是绝不可以将偌大一个卧虎帮端掉,再说,当时也不知道卧虎帮中是否还有厉害高手,因引这仇便被放了下来。 此次来广武城,本来就有找卧虎帮报仇的想法,却想不到还未付诸行动,这郭辉平就自己送上门来。 五人跟着店小二,在大厅最里面的一张还空着的桌子坐了下来,这里与郭辉平那一桌刚好是斜对面,两人都不是正面相对,只不过龙飞看到他,他却不知道龙飞正在悄悄的观察着他。 其实龙飞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是十二岁之时见到郭辉平的,现在已是十四岁,少年人一年一个模样,除非是极熟悉之人,或近距离打量,否则郭辉平是不可能一眼便将龙飞认出。 何况,郭辉平与龙飞见面之时,还是晚上,月光虽亮,却总不如白天,几方面的结合,如果郭辉平还能够一眼便认出龙飞,那可就是真正的火眼金睛了。 反之却又不同,郭辉平人到中年,两年时间,脸貌几乎没什么变化,况且龙飞夜晚视物与白昼无异,他当时可是见到郭辉平的样子的,因此这一眼便将他认了出来。 “龙飞哥哥,你怎么了?”铁兰心细如丝,马上便发现了龙飞的异常,刚一坐下,便骤近龙飞耳边,轻声问道。 “没事!”龙飞微微一笑,轻轻摇头道:“我们吃饭吧!” “吃饭,吃饭,点菜,点菜。”铜头点点头道:“从早上到现在没一粒米下肚,我快饿扁了。”提起吃,铜头永远都是冲得最快的一个。 “铜兄弟有点夸大了,练武之人饭量虽然大一点,但忍耐力也相应会持久点,就算一天不吃也无关紧要吧!”君枫看着铜头笑笑道。 他与铜头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是在与黑风盗交战之时,两人曾经见过,但在那时的君枫眼中,除了古龙父子及龙飞之外,其他人何曾入他眼内,因此两人虽然第二次见面,却等于是第一次见面。 见面虽然不多,却并不防碍君枫对铜头的欣赏。铜头爽快的性格及一线天境界的武者,都让君枫极为欣赏。 这一顿饭在欢笑及轻松之中进行,饭菜虽然不错,但龙飞的心思却并不在这上面,他看起来虽然好象是盯着桌面的菜淆,其实眼角余光却是随时在注意着叙对面的郭辉平。 自己与贾玲贾清三人被卧虎帮围于小巷之中,差点就不能突围,如果不是贾冲到来解围,说不定就真的走不脱了。 单只想到此点,龙飞这一次便绝对不会放过郭辉平! 在郭辉平那一桌之上坐的人也不多,包括郭辉平在内,也只不过是四个人,郭辉平打横而坐,在主位坐的是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此人脸颊瘦长,双眉细长,眼眶深陷,眼睛圆小,唇薄,颌下一溜山羊胡须,一双小小的眼睛开合之间,精光闪闪,仿佛可以照亮他周围的空间,令人望之生寒。 这人绝对是一个化灵层次的高手,龙飞只看了一眼,便可以肯定此人武功不低于自己,只有进入化灵层闪,双眼中才会出现这种闪闪发亮,仿佛发出光来的现象。 当然,这也是这个中年人故意为之,或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象龙飞这样,如果故意隐藏,是无人可以发现的。 在中年人的右手边,坐着的是一个大约只有二十岁的青年,青年面白无须,双眉粗大,眼大嘴阔,只从他坚毅的眼神,便可知道此人武功也肯定不低,。 在中年人对面坐着一个身材瘦长的青年,身穿黑衣,整个人又坐在阴暗的地方,从龙飞这一桌看去,也只看到他的一个侧面。 只是龙飞眼光是何等的犀利,早看到了此人脸色竟苍白得好象一辈子未见过阳光一样,更象一个失去全身血色的人,白惨惨的。 这四人当中,只有郭辉平在说话,其他三人都在听,不过,看郭辉平的动作及面上表情,显然对中年人极其敬畏,每次向着中年人说话,都是微微躬一下身体或点一下头,笑容都将他脸上的皱纹除了加深之外,也多了几道。 反观那中年人,却是一脸平静,既无惊讶也不高兴,地直板着一张脸,只是偶尔才会微不可察地点头,这当然是郭辉平说到重要的地方之时。 五人点的菜淆刚刚全部端上,郭辉平那一桌却站了起来,郭辉平与那个中年人当先往外行去,而那两个青年跟在后面。 郭辉平等人刚刚从酒楼门口消失,龙飞马上就站了起来,故意摸着肚子道:“你们先吃,我肚子不舒服,去去再来。”不等众人回答,便急忙往门外走去。 跨出门口,龙飞松了一口气,郭辉平四人还未走远,让龙飞意外的是,他们竟然不是骑马来的,此时正徒步顺着酒楼右侧的路走着。 担心被郭辉平等人发现,龙飞不敢跟得太近,只是远远的吊着,他此时只要查看这些人在那里落脚,准备今晚再去光顾。 不骑马,只凭双腿走过来这里吃饭的,住的地方离这里肯定不会太远。 好在郭辉平等人住的地方确实不远,随步慢走,一盏茶之后,龙飞看着郭辉平等人走入了一间客栈,这客栈倒是有一个好名字:有间客栈。 等了一会,大约那四人已经进入了房间之后,龙飞才走入了客栈,也不管是否靠近郭辉平几人,就随便的弄了三个相联的房间,只是在登记房间之时,装做聊天状,从小二口中探到了郭辉平四人的住处。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才走出客栈,又回到了酒楼之中。 “怎么这么久!不是在路上吃坏了肚子吧!”龙飞刚一坐下,古世传便转过头来,看着龙飞的脸色。 “没事!没事!”龙飞摇摇手,坐了下来,抓起一个鸡腿便往嘴中塞去。 “你洗手了吗?”铜头看着龙飞手上的鸡腿,皱着眉头。 “给你吃吧!”龙飞看着铜头皱着的眉头,恶作剧心起,突然将鸡腿放到了铜头前面的碗中。 “这……”铜头苦着脸,看着自己碗中的鸡腿。 其余人同时笑了起来。 “刚才有什么事吗?”只有铁兰心细,看出龙飞刚才的话只是一个借口,肯定另有其他的事情。 “没什么事!遇到一个熟人而已。”龙飞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含糊道:“大家快吃吧,有什么吃完再说。” 铜头张口刚想再问,听到龙飞的话之后,便将刚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端起饭碗,大声道:“吃,吃,快点吃,我肚子都饿了。” 他自小与龙飞一起长大,两人几乎心意相通,自然知道龙飞的心意,如果龙飞认为刚才的事可以说出来,不用你问,他也会说,如果认为不能说,再问也是白搭。 其他人虽然也看出龙飞有事,但听到龙飞的话之后,也转而向着桌子上的菜淆进攻了。 其实龙飞只是认为酒楼不是一个说事的好地方,这里人多耳杂,隔墙也不知有多少双耳,也不知有没有与卧虎帮有关的人,如果被人偶然将话听去,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要知这里可是卧虎帮的地头。 这一餐饭,五人吃得很快,由于龙飞有心事,其他几人也看出了龙飞有心事,自然就多吃少说,吃饭自然就快了。 “究竟有什么事?你遇到了谁?”刚一走出酒楼大门,铜头便拉着龙飞的手,低声问道。 “卧虎帮的人!”龙飞轻轻的一句话,让铜头大为惊讶,龙飞与卧虎帮的恩怨,铜头可是一清二楚,不但铜头与铁兰清楚,此时古世传及君枫在路上也听龙飞说过了。 “卧虎帮的人,是谁,大当家霍之全,还是二当家郭辉平?还是那个漏网之鱼李老生?”铜头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三个龙飞曾经说过的卧虎帮的大佬。 “卧虎帮不是被你毁灭了吗?难道他们有人逃到广武城来了?”听到是卧虎帮的人,古世传及君枫两人也是大吃一惊,当时龙飞在应然城三人消灭整个卧虎帮的事迹,可谓是震惊了整个应然城,至于到了广武城之后再次遇到卧虎帮总坛的人,两人反而不知,因此两人只是以为卧虎帮在应然城无法立足之后,跑到广武城来了。 应然城的卧虎帮确实有人跑到广武城来了,只不是李老生一人,其余都死亡的死亡,逃亡的逃亡,再无一人。 “这个是广武城的卧虎帮中人!二当家郭辉平。”龙飞轻声道。 “广武城中还有卧虎帮?”古世传倒是真不知道广武城还有一个卧虎帮的总坛,闻言惊讶万分。 君枫却是略有耳闻,却并不详细,他虽然是应然城的少城主,但他同时也痴于武学,大部份时间都是沉迷于武学之中,对这些东西,并没下什么精力去关注。 其实这也是君战天的意思,在君枫武功还未晋升到一定的境界之前,最好的不要让外事影响到他。 “你刚才就是跟踪他们?”还是铜头与龙飞自小一起长大的,听到龙飞说的是卧虎帮的人之后,马上就明白了龙飞刚才出去这么久的缘故。 龙飞点点头:“他们住在有间客栈,等下我们也去那里住!” “也去那里,你不怕郭辉平看到你?”铜头惊讶道。 “去别的地方住,你能打听到他们的事情吗?”龙飞反问道:“想报仇,就要查清他们正在做些什么事。” “那也不用与他们住在同一个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能保证自己遇不到他们。”铜头还是有一点担心,毕竟卧虎帮的人多,而自己只有五个人,如果被郭辉平认出龙飞,还真不好脱身。 “我倒是觉得龙飞兄弟的安排是对的。”君枫看着龙飞,满脸赞赏道:“少年人在不停地长大长高的,两年时间就可以有一个大变样,而中老年人不同,两年时间,对于他们几乎是无关痛痒,只要不是当面对上,又经过仔细打量,他们认出龙飞兄弟的可能,我看是微乎其微。” 第二二一章、窃听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黄昏,夕阳,太阳还未完全落下,月色已悄悄升了起来,一东一西,只是一个是暗红色,一个是灰白色,象两个不同颜色的圆盘挂在天上。 在地上草长莺飞,此时正是春季,万物苏复之时。 低空之下,偶尔有晚归的鸟儿飞过,低得几乎翅膀都要拍到了屋顶。天空之上,那块块的云朵,也低得几乎要压到屋顶,伸手可及。 这是一间很大的套间,这种套间中设备齐全,功能齐全,除了不能煮饭之外,其他的生活需求几乎都可以在这个套间中解决。 这是有间客栈最贵的房间,最贵的房间当然是给最尊贵的客人住的。 这最尊贵的客人包括两种,一种是有钱的大爷,一种是有权有势的真正尊贵的客人。 卧虎帮当然是尊贵的客人,地下的权力不小,当然,最主要的是有钱。 卧虎帮是木家设在广武城的一个分舵,,表面上看大当家及二当家只是一个一线天境界及一个混沌天境界的武者,其实在暗地里,究竟有多少大佬在广武郡坐镇,有多少高手在主持操纵着卧虎帮,就不得而知了。 起码象上次围困龙飞之时,就来了一个自在天境界的木黄原。 既然是木家的一个据点,关于钱财的方面,就不可能是小打小闹了,至于势力,如果卧虎帮没有在黑白两道吃得开的关系,这卧虎帮还能在广武城生存得下去么,还有在广武存在下去的必要么。 其实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间有间客栈,其实是卧虎帮的产业,是卧虎在的在广武城中的一个据点。 当然,这一些都是不为人知的。 起码现在与郭辉平坐在一起的那个龙飞曾经地酒楼中见过的两个青年及一个中年人就不知道。 “多谢郭兄为我们提供便利,以后郭兄有机会到流沙,我朱雀上下必定倒履相迎,极力相待。”中年人看着郭辉平,诚声道。 听声音虽然真诚,但看他脸上的表情,可还是如一面门板一般,毫无变化,也不知是习惯如此,还是觉得郭辉平这个先天武者还不值他这个化灵武者去陪着笑脸。 虽然对方是化灵层次的武者,但现在是对方有求于自己,因此郭辉平也并不甚在意,笑道:“钟长老客气了,流沙近海,我们久慕朱雀军海上王者的大名,能有机会与朱雀军合作,可是我们求之不得事情,更何况卧虎帮与朱雀军亲如兄弟,各到来到广武,我们正应尽地主之宜才是,这点帮助不算什么,只不知钟兄要接的人是否已接到了?” “接到了!”姓钟的中年人道:“这次多谢贵帮助,提供便利,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如此的顺利接到人。” “呵呵……”郭辉平笑了起来,抚着颌下胡须道:“不知钟长老准备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人既然接到了,便快点上路,以免夜长梦多。”钟姓中年人淡淡道。 郭辉平能混到卧虎帮的二当家,也属于有眼色的人,看到钟姓中年人的神态,便自觉的站了起来,向着中年人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钟长老休息了,明天我再为钟长老及朱雀军各位兄弟送行吧!” 钟姓中年人也站了起来,向着郭辉平拱手一礼:“郭兄慢走!” “钟长老不用送了!”郭辉平再次一揖,转身便向外面走去。 钟姓中年人虽然托大,但此时是别人的地头,并且有求于别人,还是将郭辉平送到了客房的门口,中年人起身相送,那两个青年自然也跟在他身后,一起送到了门口。 看着郭辉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那个脸白无须的青年转过头来,向着中年人轻声道:“钟长老认为这个郭辉平可靠吗?” 这个青年人能用这种平淡的语气与一个化灵层次的武者说话,看来在朱雀军团之中地位也不低。 “我知道少团长担心什么!”果不其然,这个青年人竟然是朱雀军团的少团长。“少团长放心就是,据我所知,这卧虎帮就算是大当家霍之全也只是一线天境界,这郭辉平更低,只是混沌天境界,如果他们弄什么阴谋诡计,我敢保证卧虎帮从此刻起会从广武城除名,再不留一草一木。” 这钟长老确实有这个底气敢说这种的话,他是化灵层次的武者,象霍之全及郭辉平这样的先天武者,再来多几个钟长老也能应付,甚至单只他一个人,说不定就能单挑甚至消灭一个象卧虎帮这样的帮会,当然,也只是卧虎帮表面显露出来的实力才行,如果让这个钟长老知道卧虎帮竟然是木家的一个小分坛,就不知道他还有没能这种的豪报。 更何况,此时除了钟长老这个化灵武者之外,还有两个青年,不管怎么看,能与一个化灵层次的武者同坐一桌吃饭,怎么都不会差到那里去,并且这其中一个还是大陆十大军团之一朱雀军团少团长的青年,如果说他武功还未到先天层次,那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以他们这样的组合,再加上朱雀军团跟着来的其他人,要消灭一个只有两个先天层次武者坐镇的卧虎帮,肯定不会是什么难事。 要知道朱雀军团可是大陆十大军团之一,并且处于前几名的军团,并且军团的首领向放可是一位化灵层次第三界成灵境界的武者,年纪也不大,说不定还有希望更上一层楼,进入结元层次, 一个有如此赫赫威名的军团,的确是不怎么会将什么帮会放在眼内的。 只是,卧虎帮是一般的帮会么! 这可是一只巨兽,只不过,现在露出来的,只是它作为诱惑的部份。 郭辉平笑着走出了大套间的大门,一直走到这个院落的大门口,直到转身,围墙挡住了视线,再也看不见大套间,大套间也看不到他之后,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就消失了,仿佛变脸一样,同时眼光也从温和而变得寒冷起来。 隔着院墙,转头看着大套间的方向,低声冷冷地笑起来。 只可惜郭辉平虽然机警,但武功实在太低,并且此时只顾着埋头走路,却不留意身后,在他刚刚走出院落门口之时,一条淡淡的影子也从大套间的一旁掠了出来,仿佛一只在夜中猎食的狸猫,轻盈得几乎如一片随风的柳絮,跟在郭辉平身后走了下去。 自从武功进入化灵层次之后,龙飞的轻功也随之水涨船高,已到了一般的化灵武者也到不了的高度。 现在,他才算是真正进入他自创的地行境界,虽还未进入水行境界,但此进也是地行境界的后期,与水行境界也只差着那么一点点。 其实,他虽然未进入水行境界,但以他这种自创的轻功再配合他的叙天功,可能比一般的水行境界还要厉害。 龙飞从大套间的旁边掠出,就在大套间之中的化灵武者钟长老竟都毫无所觉,就更不要说郭辉平这个只是混沌天境界的武者了。 虽是如此,龙飞还是不敢跟得太近,远远的吊在郭辉平身后,却发现郭辉平并没走多远,出了这个小院,向右一拐,越过另一个小院的门口之后,就钻了第三个小院的大门。 这间有间客栈,虽然不是广武城的顶尖客栈,规模却也不小,前后左右加起来竟有五个小院子,后面三个略小的并排,前面两个略大又成一排。 朱雀军团的人住的就是左边的小院,十几个房间,龙飞五人住的却是后进中间那个小院,现在郭辉平拐进去的,却是右边的小院子。 龙飞不敢从门口跟入,身影轻轻一纵,仿佛一片树叶一般,从墙头上越了过去,看着郭辉平走进当中的一个房间之后,便马上也掠了过去。 这也是一个套间,与左边的套间是一模一样的。 郭辉平进入房间之后,在前面并不停,直接穿过前面的会客室,进入了卧室之中。 此时在卧室中坐着一个人,正是龙飞的老相识------卧虎帮的大当家霍之全,两年不见,这霍之全好象武功进步不小,不但全身气势见涨,整个人看起来也年轻了很多。 看来这两年霍之全武功必定又上了一个境界了。 不过龙飞并不担心,就算霍之全武功再上层楼,也只不过是先天的大成天境界,与自己的化灵层次还差着两个境界,这并不是一点半点的距离,以霍之全的资质,如果没有逆天的丹药,那这一世也就止步于先天之内了,化灵层次对于霍之全来说,只是望洋兴叹望梅止渴的对象。 只要小心,大成天境界的武者,是发现不了龙飞的。 霍之全一看到郭辉平走进卧室,便马上道:“情况如何?”他声音虽然平静,但从他急不可耐的表情,便可知道他对这一次的事情是何等的重视。 “成了!”郭辉平高兴道:“他们已接到人了,明天就回去。” 霍之全脸上喜色不可压抑的显露出来,眼中精光闪射,看着郭辉平道:“一切照原计划进行,你明天借着送他们出城的的机,带几十个兄弟陪着他们。” “大哥放心,从东走,出广武城就只有那么一条路,大哥只要安排好,此次必定手到擒来。”郭辉平也忍不住笑起来,突然压低声音道:“只是,三执事能赶得来吗?” “做好你自己的事就是。”霍之全突然脸色一冷,淡淡道:“你还不知道家族的规矩么!” 郭辉平脸色一僵,脸上的笑容也冻在了脸上,呐呐道:“是,是,属……属下该死!” “去吧!照原计划进行,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事,你不用理会!”霍之全挥挥手,淡淡道。 “是……”郭辉平恭敬地向着霍之后作了一揖,慢慢退了出来。 郭辉平身影刚刚消失于门口,霍之全也马上从椅子站起来,走出套间,向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 自始至终,龙飞都伏于窗旁,将霍之全及郭辉平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看到郭辉平出来之后,知道他此时已失去了跟踪的价值,便放弃了对郭辉平的跟踪,转而跟踪霍之全。 第二二二章、蝉,螳螂,黄雀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这两年以来,霍之全武功虽然略有进步,甚至有可能已升入大成天境界,但相对于龙飞的化灵层次而言,乃然是小巫见大巫,萤火虫与皓月之争辉。 因此龙飞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便可轻轻松松的跟在霍之全身后,而霍之全却毫无所觉。 不过,让龙飞惊讶的是,霍之全并没有走远,出了套间的门口之后,只是往左一拐,敲开了隔壁房间的门,就走了进去。 龙飞吓了一跳,想不到自己最终最要窃听到的信息竟就在自己身边,龙飞知道那个什么三执事肯定会在这个房间之内,能让霍之全这个一帮之主都如此小心的人,在广武城除木黄原之外,便也只有木家再次派来的人。 看郭辉平问起那个三执事那么恭敬,便知此人武功肯定不低,起码比木黄原还要高,要不然也不用有了木黄原在广武城之后,还要再派一个三执事来。 想起此人竟然就在自己身边的房间中,龙飞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幸好是一直小心翼翼,虽然霍之全武功不及自己,也不曾大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这三执事是一个化灵层次的武者,那耳力之敏捷,肯定是十丈之内花飞蚁走都瞒不过他,幸好龙飞也是一个化灵层次的武者,轻功也不弱,当他收敛自身气势,运起轻功之后,当真是诡如鬼魅,轻如烟霞。 当然,龙飞对自己的轻功一直以来都是有很大信心的,特别是晋升到化灵层次之后,信心更是暴涨,虽然对这个三执事有少少的忌惮,却也没有多大的担心。 看到霍之全进入房间之后,龙飞也小心摸了过去,靠近窗户之后,悄悄的将脑袋靠近窗门及窗框的空隙之上,眯起眼睛,便往里面看去。 龙飞不敢将窗纸弄出孔,这样可能弄出声响导至让三执事发现,最主要是如果弄出孔来,眼光也会直射到三执事身上,化灵层次的武者,周身感觉非常灵敏,只要别人投注到自己身上,便会马上发觉,龙飞自己便也有这种感觉,因此不敢托大。 但是从窗灵棂之间的空隙看进去,只有一丝丝的眼光,那样感觉就不是那么明显了。 这是一间并不大的房间,这只是客栈的标准房间,室内除了一张床之外,还有一红圆桌及几个椅子。 此时室内灯光昏暗,除了屋角点着一支牛油蜡烛之外,再无其他能发出光来的东西。 此时正有两个人坐于圆桌两旁,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这两人一个是长须青衫的中年人,身材雄伟魁梧,虽然坐在椅子上,给人的感觉,却好象是一座小山耸立在那里一样。 另一个,赫然是龙飞的老朋友------木黄原。 此时霍之全推门而入,别看他在郭辉平面前威风八面,熬气冲霄,进了这个房间之后,马上就弯下了腰,低下了头,向着圆桌旁的两人恭声道:“见过三执事,见过二公子。” “嗯!”木黄原轻轻的嗯了一声,双眼盯在霍之全脸上。那个三执事却还是端着茶杯,慢慢的饮着,看也不看站在面前的霍之全。 “情况如何?”木黄原淡淡道。 “他们已接到人了,听辉平说,他们明天就要走了。”霍之全恭声道。 “哦!我知道了!”木黄原轻声道:“你们做和很好,一切都照原计划进行,你先回去吧!” “是!”霍之全恭敬地躬了一下身,迟疑一下道:“要不三执事及二公子就到隔壁的大套间休息?” “不用了……” “谁?!” 木黄原刚刚说了一个开头,坐在他身边的三执事突然大喝一声,转身向着右边的窗户看去,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已到了窗户之前,手一挥,两扇窗户被内力推得瞬间就打开。 可是此时窗外除了风声竹影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木黄原此时武功已到了自在天的巅峰境界,反应自然也不慢,在三执事刚到窗前之时,他便也掠了过来,他自然是没看到什么东西的。 此时只有霍之全还是站在原地,张口结舌。 “大当家来之时,可曾发现什么异常?”三执事看着霍之全淡淡道。 “没有!”霍之全急忙道:“属下来此之时,也仔细察看过,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不要说霍之全没发现什么异常,就算有,他也不敢说,如果让这个三执事认为是自己将敌人引到这里来,自己能不能走出这个屋子还不知道。 “好了,你可以走了!”三执事又转头去看着窗外,可是窗外。 “是!”霍之全低着头,马上便倒退着走了出去。 “三执事,有什么情况吗?”霍之全刚一消失,木黄原便急忙问道。 “刚才好象有人在这儿偷听!”三执事指了指被自己推开的窗户,此时从窗户往外望去,却是空空如也,除了摇拽竹林在窗前投下的影子之外,再无其他。 木黄原将两扇窗仔细打量了一下,却没发现异常,窗叶上也没有小孔。 “是什么人轻功这么厉害,竟能在三执事的眼皮底下来去自如?”木黄原虽然相信三执事的武功,但对这事却是半信半疑。窗户上没孔,窗外不见痕迹,除非是武功及轻功比三执事都高的武者,不然怎么可能做到如此的干净利落。 “也许是我多疑了,可能只是风吹的声音!”三执事摇摇头道:“我们还是走吧,明天还有事要做。” “好!”木黄原应了一声,便跟在三执事身后走了出去,临出门之时,又转身向着那个窗户看去,却依旧只能看到窗外的摇拽竹影。 夜黑,月高,风大,竹摇。 在月光照射不到的竹林阴影之中,此时正蹲着一个人,这个人便是龙飞。 看着大开的窗门,龙飞此时还有点害怕,想不到这个三执事这么厉害,当龙飞开始趴在窗前窃听之时,慎重起见,龙飞虽将眼光投入室内,却不敢投在那个三执事身上,到了后来实在忍不住想看看这个三执事的样子,眼光只是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想不到马上就被他发觉了。 幸好龙飞见机得快,并且轻功也不弱,马上窜到竹丛中躲了起来,才没被他发现。 如果这个三执事出来窗外找上一圈,说不定就会找到龙飞,只是他过于相信自己的武功,并没有如此行动。 看来这三执事的武功并不止是化精初期境界,最起码也会是化精后期或者巅峰境界,甚至有可能是化灵层次的第二境筑府境界,感觉才会如此的灵敏。 化灵四个境界,虽然都属于化灵层次,但四境之距离,可是天差地别。 第一境界化精,即是将天地精气化为自己的灵力,灵力比起内力高了不知多少级,一个化灵层次的武者,随随便便就可将一个先天层次的武者击败,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 第二境界筑府,即将在身体之内筑出一府,这一府比起丹田,容积扩大了可不是一倍两倍,而是十倍以上,当然,储藏的灵力,就体积来说,也比先天层次足足大了十倍以上,没有如此庞大的容量,储藏的灵力也不足以支持化灵层次武者的战斗。 第三境界成灵,即是自己开辟的体内府第充满力,结成灵力,此时化灵层次才真正算是稳固下来,也即是化灵层次的大成境。 第四境界铸身,以府中灵力重铸身体,重新扩张经脉,重塑经脉,骨络等,以达到让身体更有韧性,更具暴发力,更能忍受修炼时内力膨胀带给身体的痛苦。 龙飞有心想跟在这个三执事的身后,看看他会去那里,但想到三执事刚才爆发出实力,几经考虑之下,还是不敢跟得太近。 反正从自己听到的信息推断,他们对于这个朱雀军团好象怀着某种目的,既然如此,只要跟着郭辉平,便等于是跟着这个三执事了。 当龙飞回到自己在客栈内的房间时,本来早该休息的四人此时竟都集在他的房间中,刚一看到龙飞,铜头马上站了起来,低声道:“怎么样?” 龙飞在房中一个挨着铁兰的椅子坐了下来,将众人招到近前,低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朱雀军团是大陆上十大军团之一,军团长向放据说是化灵层次的第三个境界成灵境界的武者,一身武功非同小可,并且他们的根据地流沙城是禁秋国两大名城之一,军团大约有四万多人,威镇一方。”古世传道:“看来应该是朱雀军团因为在广武城人生地不熟,才雇佣了卧虎帮的人,却想不到卧虎帮反过来竟要计算起朱雀军团来了。” “正是如此!”在五人之中,论见识,还是古世传及君枫两人见识最广,因此分析起问题来,也往往是一针见血,直中要害。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卧虎帮与朱雀军才在一起,我们怎么帮龙飞报仇?怎么打击卧虎帮?”龙飞还未开口,铜头马上叫了起来,龙飞受欺侮比他自己受欺侮更是让他忍不可忍。 “要报仇也不必急于一时,照龙飞兄弟所说,卧虎帮与朱雀军团也是貌合神离,甚至是互相算计,从这里到流沙城山长水远,他们起码都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回到家。我们就这样跟下去,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帮龙飞兄弟报仇的机会,既然我们是出来历练的,这种事不妨就当然历练的一部份,跟足他们一个月,也等于我们历练了一个月。”君枫道。 “好吧!” 君枫话音刚落,铜头便不情不愿的叫了起来,握着拳头用力一挥,道:“猛兽也怕好猎手,我就不信这沿途下去,他们就没有磕睡的时候。” “要报仇,就必须联合朱雀军团的人。”古世传沉声道:“他们想对付朱雀军团,我们就联合朱雀军”。 “卧虎帮的人现在还未露破绽,如果我们贸然去说他们的坏话,肯这会被他们当作敌人对待,我看我们还是先跟踪一段时间,让卧虎帮的人自己露出破绽,我们再去与朱雀军谈判!”君枫严肃道。 看来卧虎帮也是惹了恶人,这五个人当中,铜头与龙飞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出越大的事情,他们就越高兴,至于古世传,走南闯北,见得世面多了,也经过了不少的交手,虽然这次敌人实力超强,他却并不担心,这除了在他们五人之中有一个化灵层次的武者-----龙飞之外,同时也明白,两军较量,除了力量这外,其实头脑也是很重要的,而古世传走南闯北,当时武功还未晋升先天层次之时,最不缺的就是以巧破力。 而君枫,以他应然城少城主的傲骄,又怎么会胆怯。 至于铁兰,有龙飞在自己身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就做那只雀吧!看能不能抓到这只螳螂!”龙飞慢慢道,倏地抬起头来,双眼突然神光四射,每一个与他对视的人,都觉得心神一凛。 这就是化灵层次武者的实力,只是一个眼神,低于化灵层次的武者看到,都会心动神摇。意志坚定者,还敢对视一眼,意志薄弱者,只看到眼神,便溃败而逃了。 第二二三章、螳螂捕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太阳刚刚升起,草梢上的露水还未消散,早起的鸟儿却已在枝头用力的叫了起来。这是一个早春的早晨,虽有太阳,却犹带寒意。 广武东门,迎着朝阳,两个守城老兵将两扇沉重的城门缓缓推开,一直推到最大,站在那带着寒意的朝阳之下,刚刚喘出一口气,便看到了一大队人马快速地向着东门走了过来。 这是一支很奇怪的队伍,整个队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拿着兵器挺直腰身的汉子,也有双手空空,穿着漂亮长袍的如老爷一般的人。 这是一支既不象商团,也不象士兵,反而有点象一个大家族的迁移队伍。 整个队伍大约有三百多人,这三百人没有徒步的,每人都是骑马而行。在这三百骑之中,大约有一半的人坐在马背上时是挺胸昂首,双眼精光闪闪,一手稳稳地抓着缰绳,另一手就放在身旁兵器的旁边,一看就可以知道肯定是军人出身,不是现在是军人,至少以前也当过兵。 这一部份人肯定是朱雀军团的人。 除了这部份人之外,余下的就有点复杂了。 有如江湖人士一般的人物,自傲自大,眼中无人,有如家丁护院一般的,如众星拥月一般,将某个人物围在中间,甚至还有郭辉平带领的几十个卧虎帮的人也混迹其中。 龙飞曾经见过的那位朱雀军的中年人及少团长都在其中。 在这三百人当中,除了朱雀军的一百多人人及卧虎帮的几十人之外,余下的就是朱雀这次来接的人。 除了这三百人之中还有三辆马车,每一辆都是最常见的马车,马车上没有标志,并且外表看起来古旧而平平无奇,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样,但这三辆马车行使在疾行的队伍之中,偏偏就没有丝毫落后,也没看到有丝毫散架的迹象。 其实在这个队伍中最显眼的并不是那一百多个强壮的骑手,及三辆马车,而是紧跟在马车旁的两个劲装少女。 这两个少女都带着面纱,虽然没看到全貌,但明眸是一定的,至于有没有酷齿,想来每一个看到两个劲装少女的人,都肯定会确认这一点。 她们虽然蒙着面纱,但从面纱偶尔被风吹得贴近脸部就可看出这两个少女都是瓜子脸形,尖尖的下巴都从那紧贴的面部的面纱上显现了出来。 明眸柳眉,瓜子脸形,窥一斑而知全豹,这两个少女显然也是极少见的美人。 只不过,两个少女虽然都是纱巾蒙面,但两人的性格显然是大不相同,左边穿着明黄的衣衫的少女自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在另一个穿着天蓝色衣衫少女身边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而天蓝色衣衫少女却只是微微笑着倾听,偶尔才会转头去看黄衫少女一眼,眼神中充满溺爱。 两个少女紧跟着的,正是三辆车中间的那一辆,这辆车左右窗帘全部掀开,一眼就可看到,车中坐着的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人。 老人身材瘦小,脸上皱纹层叠,脸颊瘦长,但眼神却是清澈如水,仿佛大自然中最纯真的山水,或者刚出世的婴孩。 “姐姐,我们才刚刚来到广武郡,为什么要马上就走?”黄衫少女明眸看着身侧的蓝衫少女,轻声不满道:“自从逃亡以来,都没好好休息过,为什么不好好休息几天再走,难道来到了广武郡还不安全?” 蓝衫少女看了车中老人一眼,再看前面那辆车一眼,才轻声道:“这是爷爷及马公子的决定!” “爷爷及马公子的决定!”黄衫少女重复了一下,看了马车中的老人一眼,突然从马背上跃起,竟就那样的穿过车窗,进入了车厢之中,在老人身边坐了下来。 “琴丫头,你自己有车,怎么不坐,爬到我这里干吗?”老人转身看着自己身边的孙女,一面慈爱。 “爷爷,一路走来,都没休息过,人家累死了,能不能在广武城休息两天再走啊?”黄衫少女一脸娇痴地依在老人身边,抱起老人的一只胳膊轻轻摇了一下。 “哦哦……,唉!”老人笑了两声,却又接着叹息一声,用手慈爱地摸摸黄衫少女的头,道:“你以为爷爷不想在广武城休息休息,可是这里是广武城,广武郡王意向不明,此地离左希又近,如果他们两方勾结一起对付我们,我们岂不是刚出虎巢又陷狼窝,就算他们不勾搭在一起,只要广武郡不闻不问,马老贼也可将我们一网打尽,此地离左希太近了,我们逃过来容易,马老贼调兵遣将也容易!” “马老贼,谋位夺权,不顾兄弟情义,还追杀侄子,将来必定不得好死。”黄衫少女气愤的骂了一声,又蹙起眉头道:“照爷爷说来,那我们岂不是只有到了流沙城才是安全的?可是,朱雀军团的人可靠吗?” “还是琴丫头聪明。”老人慈爱地摸着少女的头,低声道:“爷爷年青时与朱雀军团长有一面之缘,知道此人的性格,古道热肠虽然算不上,但也不会做背信弃义的事情,他既然答应出兵帮助我们,就表示接受我们的条件,会护送我们到流沙城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前面有你父亲及哥哥开路,只要我们走得快一点,这一路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嗯!琴儿知道,不知马公子情况如何?他一直躲在车中不肯见人,姐姐很担心他!”黄衫少女担忧看了一眼正骑着马跟在车旁的蓝衫少女一眼。 “唉!……”老在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下前面的那辆马车,叹道:“他自幼娇生贯养,缺少历练,此时骤逢大变,自然是手足无措,难以接受,让他自己静一静也好。诗丫头自小便被许配给了马公子,如果不是出现这种情况,他们也早就应该完婚了,担心也是应该的。” 黄衫少女天真的脸上也少见蒙上了一层担忧的神色,轻轻叹息一声,仿佛在叹息她姐姐的命运,也仿佛在叹息他们这一群人渺茫的前途。 随着祖孙两人的交谈,队伍隆隆的从城门口辗过,一盏茶之后,整个队伍就出了广武城的城门,向着大陆最东边一个城市流沙城而去。 当这支约三百人的队伍走出城门之后,城门口平静了一会,大约再过一个时辰之后,龙飞昨天曾经见过的霍之全,以及木黄原和三执事,还有老相识李老生,带着大约两百多人,从广武城东门奔出,沿着朱雀军行过的道路,奔行了下去。 这些人也全部骑马,速度也明显比朱雀军的行军速度快了很多,才刚刚看到队伍,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仿佛才刚刚响起,这支队伍便如一阵风般从城门掠过,转瞬远去。 这一支清一色的骑兵,显然全部是从卧虎帮中挑出来的精锐以及木黄原带过来的木家精兵,这些人都是一身劲装,眼中精光逼人,显见修为都不低。 这一批人与刚人那一批人不同,他们从城门奔过之时,除了马蹄的踏踏声,竟无人说话,仿佛自己全副的精神都投入到了奔驰之中。 龙飞五人更早就出了城,一直站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这两拔人马离开广武城。 如果是别的人看到这两拔相差一个时辰之后才相续奔出广武城的人马,肯定不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但龙飞几人却都知道后面这一拔人马,此行目的正是前那一支约三百人的队伍。 因为前面有郭辉平,后面有霍之全及木黄原,这三人刚好都是龙飞认识的。 甚至还有一个老得不有再老的老相识------李老生,龙飞就算忘记霍之全,也不会忘记这个人,在应然城逃过一命之后,竟还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想谋害龙飞。 龙飞虽然不是睚眦必报,但对于这样一个认为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敌人,怎么也不会大意到忘记的。 自从昨天听到卧虎帮的阴谋之后,龙飞几人便决定破坏卧虎帮的计划,除了亲的杀了他们报仇之外,还有什么比破坏仇人的事情,更让人心情爽快的呢,显然是没有的,便何况这还可以顺便搭救朱雀军团的人。 朱雀军团可是大陆十大军团排名于前名几名的,实力不弱,既然与木家及卧虎帮结了仇,那与朱雀军团结恩,与他们做朋友,也可借朱雀军团的力来抗衡木家。 这五人虽然不一定都称得上是疾恶如仇的正人君子,但五人却都是热血的青年,胸中自有一腔正义存在,最见不得的就是以强凌弱,阴谋害人之辈,见到卧虎帮设计朱雀军团,自然是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破坏卧虎帮这个计划,从而解救朱雀军团的人了。 看着这两拔人马先后驰出广武城之后,五人再等了一会,直至确认他们已走完之后,才跳上马背,也跟在后面慢慢的追了下去。 五人慢吞吞的行动,其实并不是对朱雀军团的人突然之间不关心了,而是综合几个方面分折之后,五人都认为不必太过心急。 第一,这里是广武城,是卧虎帮的大本营所在地,五人如果在木黄原等人一消失便马上跟在后面追下去,肯定会被卧虎帮的眼线所发觉,如果有人通风报讯,不免会被卧虎帮算计,到时很可能不但帮不了朱雀军团,甚至连自己几人也会失陷进去。 第二,龙飞几人也不知道在木黄原等人过去之后,卧虎帮还有没有第二批第三批的队伍,如果过早就跟下去,不免打草惊蛇。 第三,他们也认为凭那百余名的朱雀军团的人以及这那队伍中的江湖人士及护院,百余士兵骑手,就算受到围攻,也可支撑一段时间,再说,他们只有五人,如果朱雀军团几百人都受到了围攻,就算他们五人加进去,也是于事无补,如果失陷在其中,反而有可能让他们报仇不成,连自己都陷进去了。更何况,朱雀军团可是大陆上十大军团之一,龙飞才不相信他们只有这一百多人跟着自己的少团长出来,肯定还有大部队埋伏在某个地方,等着迎接他们。 五人慢慢的跟在卧虎帮后面,出手慢一点,便也可以找到卧虎帮的更多破洞,找到可乘之机。 螳螂既已开始捕蝉,他们这只小雀儿,便也要出动了,免得失了蝉而螳螂也跑了,最后只是两手空空。 第二二四章、蝉与螳螂的战斗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这是一条大道,道路很宽,足可容六辆马车并行,这是一条自西向东,几乎横贯整个东大陆的大道,也是整个东大陆最主要的几条道路之一。 道路两边绿树成荫,郁郁葱葱,沿途景色是不错,层层翠绿,除了葱翠的树木之外,更有争奇斗艳的花朵,缀满枝头。 这一路的景色,只看得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可惜的是,现在路上虽然有人,却并不是在欣赏景色,也不是休闲踏春,而是正进行着生死搏杀,吵声鼎沸。 龙飞本来以为木黄原等人就算要攻击朱雀军的人,也要出了广武郡的范围才会进行。 不管是谁都可以想得到,如果在广武郡境内动武,象这种几百上千人的战争,广武郡肯定会出兵干涉,并且会将涉事的双方都控制起来。 而在广武郡范围之外, 朱雀军团可是大陆十大军团的前几名,可是有着近四万人军团,以少团长及军团中一位化灵层次武者长老都出动的任务,怎么可能只带这区区一百多人,他们肯定会有大部队的广武郡边境的某个地方接应的,只是因担心广武郡误会,才不敢将大部队带入广武境内。 因此,只要他们一出广武郡的边境,与这股力量汇合,安全就有了几成的保证。 可是,让龙飞想不到的是,他们的攻击,偏偏就在广武郡的境内,他们只不过是走了一天的路程,离广武郡的边境还远,便悍然的发动了进攻。 自朱雀军团出了广武城之后,行军速度明显便快了起来,龙飞五人中午跟在卧虎帮后面出城之时,包括卧虎帮的人,已走得不见了踪影,如果连接着广武城的不是只有这条大道,龙飞几人就差点将他们跟丢了。 朱雀军团的人行动快,卧虎帮的人也不慢,刚一出城门,两方便比起了速度,如果再加上龙飞五人,便是三方都比起了速度。 朱雀军团的人虽快,但其中有老有小,有男有女,还有三辆破旧的马车,并且队伍之中还有郭辉平这个不怀好意,时时暗下绊子的人,虽然先出城,却是被卧虎帮的人越追越近,终于在这天傍晚之时,还是被卧虎帮的人追上了。 让龙飞五人感到意外的是,卧虎帮的除了跟着霍之全,木黄原及三执事出城的两百人之外,到了傍晚之时,竟还有另外的二百人出现了。 正是这另外的二百人,从道路前面突然冒出,将朱雀军团的人拦了下来,才让后追的木黄原等人快速追上,形成合围之势。 朱雀军虽然也早有预料,并且一看到有伏兵之时,想也不想的便挥军攻击,可惜的是,这突然冒出的两百多人,竟仿佛一座山一般,将前路堵得死死的,任是朱雀军疯狂进攻,虽然双方都牺牲了十几人,这座山却还是寸步不退,死死的钉在原地,直到木黄原等人领着追兵赶到,形成两方夹击。 朱雀军团有三百多人,而霍之全等人只有二百多人,就算被追上了,本来也有一拼之力,甚至还可有将追兵击退然后再上路,可是,谁也想不到的是,前面竟然还有伏兵,现在追后与伏兵一起,起码都有五百人,比朱雀军多了一百多人。 看来这次不是有人事先将朱雀军团行军的路线透露出去,便是卧虎帮事先料到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朱雀军团是陷进了前狼后虎的境地之中,不但形势不利,人数也比对方少。 看来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朱雀军这边。 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战争,或者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战争,这只是一场拼命的战争。朱雀军在拼命,拼命突出重围,卧虎帮的人也在拼命,拼命将朱雀军留下来,甚至全部歼灭。 那位老人脸色严峻地看着周围,在他身边站着他的两位孙女,一黄衫一蓝衫,象两朵争奇斗艳的花儿开在一株老藤左右。 在蓝衫少女身边,还站着一位年纪大约有二十岁的青年,这青年脸容英俊,身材挺拔,一袭白衫,不管怎么看,都是一翩翩佳公子,气质高贵雅典。 但这只不过是远观,如果近前来看,就可看到青年脸上肌肉在微微抽动,双眼之中有着愤怒,恐惧,迷茫等各种感情。 反而不如两位少女眼中只有愤怒,而无一丝的恐惧。 此时战场中的情形是那位钟长老对上三执事,这两人都是化精境界的武者,此时应该是势均力敌,在离整个战场较远的地方纠缠在一起,拳来脚往,劲气飞扬,不断有碗口粗的树木被两人气劲折断。 至于木黄原,此时武功竟然还是自在天境界,却已是自在天境界的巅峰,与化灵层次也只差着一丝丝,但此刻与他纠缠在一起的,是朱雀军的少团长,这两人竟也斗了一个不分胜负,看来这少团长武功也是自在天境界,就算不是巅峰,也肯定是后期了。 而与霍之全交手的,却是当时龙飞曾经见过的与少团长及钟长老一起的那位青年,看此人苍白如纸的脸色,仿佛全身无一两血,却想不到竟也是一位一线天境界的武者,与霍之全这种老牌的一线天武者交手,竟是没有丝毫失误。 至于李老生,此时与他交手的,竟然是郭辉平,两人交手之间虚情假意,也不知已交手了多少招,此时喘息的声音竟如拉着破车的老牛一般。 后面追兵中的几条大鳄都已有有各自对应的对手,但前面的拦路虎呢? 只见在前面拦路伏兵之中,一条大汉年约四十岁,满腮胡络,脸容粗犷,身材威猛,手长腿长,一跨之间,便可冲过两丈的距离,手中一双铁锏,举起,然后砸下去,自从他出现之后,便不知有多少的朱雀军儿郎死在了他的锏下,被他砸得整个人都变了模样。 战亡的十几个人,倒有一大半是被他砸死的。 朱雀军中的士兵不管是谁遇到,他都是简简单单的一锏打下去,每一个与他交手的朱雀军都被他一招都打得溃败。由于朱雀军的长老及少团长等先天层次的武者都被敌人缠住,无法脱身,整个朱雀军竟是任此人纵横打杀,无人是他一合之敌,本来严密的战线,竟被他扰得鸡飞狗跳,溃不成军。 此人起码也是一位先天层次的一线天境界武者! 这人也不恋战,从朱雀军的边缘杀入,沿着一条直线,向着那位老人及两位少女,以及白衣青年的位置冲来,看他的气势,可能不要多久便可杀到这四人跟前。 眨眼之间,这大汉便撕开了朱雀军的防线,杀到了离这四人不远的地方,此时两方已可看到彼此脸上的表情。大汉一脸凶狠的神色,恶狠狠看着前面不远的四人,仿佛一只狼在看着四只躲在羊栏之内的绵羊。 在这四人之中,老人是左希的原宰相左怜花,而白衣青年却是左希原国王的王子马珏,两位少女都是左怜花的孙女左昭诗及左昭琴。 不久之前,左希老国王马明强病危,王弟马志远突然发动兵变,夺了王位,囚禁了老国王。本来马志远也想斩草除根,将王子马珏也一并斩杀,却不料宰相左怜花见机得快,举家保护着马珏逃了出来。 在还未逃出左希之前,左怜花已与朱雀军取得了联系,由于他们在广武郡境内接应自己等人。 左希与广武郡只是一江之隔,只要过了必顿河这道天险,便可进入广武郡境内。 由左希进入广武郡境内,实是最快捷的路线,只要进入广武郡境内,与前来接应的朱雀军联系上,便可安全的撤退到流沙城,而流沙城处于大陆的最东端,左希在最西端,到时就算马志远手段再如何的厉害,也是鞭长莫及。 事情的发展,也在左怜花的安排之中,他们虽然损失了一些人手,却也算是安全的逃到了广武郡境内。本来以为逃出左希,到了广武郡境内,便是逃出了生天,逃脱了马志远的追杀,却想不到马志远竟是死心不熄,并不因他们逃出左希而放弃,也不管马珏等人时此所处正是广武郡境内,竟然与木家及卧虎帮勾结,悍然追杀到了广武郡境内。 这大汉来得很快,转眼之间,所有拦在他身前的朱雀军都已被他双锏击飞。现在,在大汉与被那四人之间,已再无阻隔。 大汉桀桀地笑起来,看着白衣青年及老人,冷冷道:“马王子,左老贼,我看这次还有谁来保护你们!” 看着大汉狰狞的神色,四人同时色变,他们都认识这个人,知道此人的厉害,看到他竟然追到此地,四人心中都有点恐惧。 老人毕竟见过风浪,最快镇定下来,冷冷地看着大汉,突然大声喝道:“大胆刘海杰,你难道执意要跟着马老二一起造反。” 这个叫做刘海杰的大汉是左希方面追杀马珏等人的几路追兵其中一路的一个头领,听到左怜花的话之后,纵声大笑起来,然后又突然停止,一双凸出的眼睛冰冷地看着左怜花四人。 “造反!”刘海杰讥笑起来:“这世道,实力为王,就算造反又如何!” “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我坐上王位之时,将你满门抄斩?”白衣青年马珏突然冷冷道,他虽然还在害怕,脸上肌肉抽搐,但也是左希王子,这一点胆量气度还是有的。 “满门抄斩!”刘海杰冷冷笑道:“那就更不能留下你们了。”缓缓举起双锏,长腿一跨,就到了四人近前,逼人的气势,向着左怜花四人迎面扑去。 白衣青年首当其冲,脸色顿时就白了起来,身体微微颤抖,而那两位少女,虽然也是一脸骇色,却还是挺直着腰身,双眼愤怒地看着刘海杰。 这四人之中,就只有左怜花此时还是神色平静,淡淡地看着刘海杰。 “哈哈……”就在三人苦苦抵抗着刘海杰的威压之时,突然一阵苍老但却宏亮的笑声响起,引得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却见这笑声竟然是从左怜花口中发来的。 “你以为你杀了我们,你就逃过满门抄斩了么?”左怜花冷冷地看着刘海杰道:“却不知这正是你满门抄斩的缘由。” “危言耸听,你以为说这些话,就会让我放过你们么,那是痴心妄想!”刘海杰冷冷笑道:“告诉你,你们今天是在劫难逃。” “你是左希人,杀害左希王子,这罪名与叛国何异,到时为了平息民愤,你必定是逃不掉满门抄斩的。”左怜花淡淡笑道:“可笑你被人利用,死期临近,却犹不自知,还在沾沾自喜。” 刘海杰刚要划出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冷冷地看了左怜花道:“为了让你们死得瞑目,我就告诉你们原因”伸手指着远处正在交手的木黄原:“看到未?那位是木家的二公子,你们都是死在木家人的手中,与我可没半点关系。” “木家!” 左怜花与马珏同时抽了一口冷气,他们可以不怕马志远,甚至如果有朱雀军的帮助,他们有很大机会可以逃出左希,安全到达流沙。 但木家却又不同了。 大陆上有四大古老家族,这四大家族历史之悠久,比起大陆上一些国家的历史还要古远,家族之庞大,除了不能与国家相比之外,其余势力,也只有三大古老宗派才能稳居其上,其余的宗派势力,与四大家族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不成比例。 因此大陆上的人轻易不想冒犯这四大家族,这并不是他们人数不如四大家族,而是强手不如,四大家族高手从多,强者如林,而其余势力,由于成立时间太短,高手自然就少,而四大家族成立已太久,底蕴自然丰厚。 这四大家族,两家入世,两家出世,入世者姓木姓贾,同属于环越国,木家居于环越国之西的天京,而贾家居于环越国之东的流越。 两家一东一西,作为国之屏障,将环越国之都城---天都护在中间。 环越也因有这两个家族,小小的国家竟是稳如泰山。 不管是原来的左希宰相,还是现在逃命的左怜花,面对着如庞然大物般的木家,他都有一种无力感。 第二二五章、黄雀来了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其实在这个三百人的队伍之中,有约一百人是跟着左怜花及马珏逃出来的左家的护卫及左希王家的卫兵,这些人最是忠心,时时刻刻都护卫在马珏及左怜花的周围,都算看到朱雀军处于劣势,也未曾离开一步。 除了这近百人之外,余下分为两部份,其一是郭辉平带来的二三十个卧虎帮的卧底,其二是约二百人的朱雀军团。朱雀军团这次带队的人除了一个叫做钟志的长老之外,还有朱雀军团的少团长向元飞,以及一个钟志的弟子宫一郎。 这三人,除了钟志武功已达化灵层次之外,其他两人都是先天武者,向元飞已到自在天境界,而宫一郎也到了一线天境界。 在兵力相差不多及兵员素质也相差不多的的情况之下,要想取得胜利,便要看双方进攻主力的优劣了。 本来在朱雀军这边,有钟志,向元飞及宫一郎三个先天层次以上的武者,再加上左怜花的儿子左抗美及孙子左礼昌这两个先天武者,就算追兵那方有霍之全,木黄原,三执事、郭辉平,李老生以及现在这个刘海杰,他们也浑然不惧。 可惜的是,此时左抗美及左礼昌都被派了出去。 现在钟志及向无飞等人都有了各自的对手,都被对方缠得死死的,自顾不暇,还有谁可救左怜花他们? “左老贼,我看这次还有谁来救你!”刘海杰狰狞地看着左怜花等四人,双锏举起,向前逼去,大喝一声道:“纳命来吧!” 看着迎面扑来的刘海杰,反射着阳光的双锏,最算是镇定如左怜花,此时也微微变了脸色。 站在左怜花身边的两位少女,脸色更是大变,娇脸变得更加白晰,咬牙切齿,拔出身侧的佩剑,快速地挡在左怜花及马珏面前。 两剑向着中间一伸,便如一对蟹钳一般,指向刘海杰。 “哈哈……”刘海杰突然大笑起来,看着一直站在两位少女及左怜花身侧的马珏嘲笑道:“你也是藏昂七尺的男子汉,一国王子,难道就这样的躲在后面,依靠两位女孩子的保护!” “让开。”刘海杰话音刚落,站在两位少女及左怜花身侧,一直不出声的马珏突然上前一步,反而将两位少女挤到了后面,看着刘海杰冷冷道:“来吧!” “殿下!”马怜花及两位少女同时惊叫起来。 “没事!”马珏向着左怜花及两位少女一摆手,轻声道:“我心中有数!” 左怜花嘴唇动了几下,却终是没说什么,但蓝衫少女却急声道:“可你是王子殿下,身份尊贵,岂可轻易涉险!” “现在不是了!”马珏只说了这句,便转头看着刘海杰道:“来吧!” “哈哈……”刘海杰狂傲地笑起来,看着马珏的双眼之中却是如冰般寒冷:“早死早投胎,我就送你去见你那个短命老子。” “喝……” 刘海杰话音刚落,马珏已脸色通红,大喝一声,舍身前扑,双手持着一柄鬼头大刀,从上到下,向着刘海杰劈了下去。 刘海杰狂傲地笑着,迎上前一步,双锏向着马珏的大刀迎去。 两位少女大惊,黄衫少女移步靠到左怜花的身侧,而蓝衫少女则向前迈上几步,靠近了刘海杰及马珏的战场。 “当……” 刀与锏相交,传出一声大响,让刘海杰及左怜花祖孙大为意外的是,一击之下,马珏只是轻轻向后退了一步,竟与刘海杰平分秋色。 如果这马珏不是一线天境界,起码也是混沌天巅峰境界。 “混沌天巅峰境界!” “正是!你以为就吃定了我们!”马珏冷冷道。 “哈哈……”刘海杰大笑起来,指着马珏冷冷道:“你以为区区混沌天巅峰境界就可以抗衡我么,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武功!” 说着纵身一跃,便向着马珏扑去,双锏一分,向着马珏的左右双肩砍去。 马珏也是冷冷一笑,迎上前一步,长刀挥出,快如闪电。“当、当”两声虽然有先后之分,却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同时点上了刘海杰的双锏。 刘海杰虽然说得毫在不乎,其实对于马珏表现出的混沌天巅峰境界的武功是极其重视的,但他怎么也想不到,马珏武功竟是如此的厉害,与刘海杰瞬间交手几招,两人竟是暂时平分秋色,他虽然不能逼退刘海杰,但刘海杰却也暂时无法前进一步。 几招过后,刘海杰被气得嗷嗷直叫,一双眼睛血贯瞳仁,变成了赤红,仿佛打了鸡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跃了起来,双锏一并,两锏同时向马珏的腰身砸去,双锏挥动之间,竟带起呼呼的风声,仿佛全身力气突然大增。 “当” 只挡一招,马珏便感觉到了一股不可力敌的力气涌来,马上后退了几步,握刀的右手颤抖不休,他武功境界虽然与刘海杰只相差着一点点,但他除了境界比刘海杰低之外,自身的力气明显也比不上刘海杰,竟因此被刘海杰这一招击退。 其实也并不是他力气不如刘海杰,而是他拼命的狠劲不如刘海杰。 两人武功的大境界相同,内力也相差不多,真个你来我往的交手下去,没个百八十招,是分不出胜负的。但这刘海杰的出身与马珏的出身明显是不同的。 出身不同,也决定两人的作战方式不同。 两个武功境界相差不多的人,要分出胜负,除了内力,招式这些决定因素之外,其实还有其他方向的因素可以决定胜负,比如这战作方式。 马珏身为左希前国王之子,虽然武功不低,但他身份尊贵,出则成群,入则蜂拥,平常亲自出手作战的机会少之又少。 但这刘海杰却不同,他是一名靠着杀戮积累功劳才升起来的军人,在一**队之中,一名一线天境界的武者,那肯定是军队之中重点栽培对象,不过,如果一个士兵能在军队之中职位晋升的同时,武功也同时晋升至一线天境界,那他杀的人,肯定最少也有上百人了。 这两个人一个天生养尊处优,一生之中几乎连需要自己亲自动手的机会都极少,而另一个却是从尸山血海之中爬出来的铁血军人,两人作战方式及武功的优劣自然是一目了然。 马珏虽然是混沌天巅峰境界,被刘海杰这一轮拼命进攻,也是节节败退,本来马珏因为担心误伤左怜花祖孙三人,已出到保护圈外迎敌,但这一败退,竟是逐渐接近了三人。 蓝衫少女见形势不妙,轻叱一声,手中长剑一振,也向着马珏与刘海杰的战圈扑去,意图以二敌一。 刘海杰哈哈一笑,却是全然不惧,反而又上前一步,双锏分而击出,一向马珏一向蓝衫少女,两锏几乎同时击落,风声呼呼,快捷迅速。 “嗯!”马珏气恼得哼了一声,改单手持刀为双手持刀,高举过头,向着刘海杰的右手锏劈了下去。蓝衫少女身躯轻盈,招式轻灵,身体一扭之间,已避开了刘海杰的单锏,长剑前伸,并不与单锏相搭,而是长着刘海杰握锏的手腕削去。 刘海杰冷冷一笑,双锏同时变化,右手锏突然加速,狠狠向着马珏的双刀撞了过去,而同时左手锏一转一翻,竟仿佛猜到了蓝衫少女长剑的变化,往长剑上砸了下去。 “当……,叮……” 两声响声几乎同时响起,一如洪钟,一如琴弦,双锏几乎同时撞上马珏及蓝衫少女的武器,虽是以一敌二,但刘海杰不但未退一步,反而又向前逼进了几步。 不过,这一交手,也让刘海杰大为吃惊,这蓝衫少女竟已是混沌天境界,好象是刚刚进入才先天层次,还未来得及熟悉。 现在是两位先天层次的武者围攻刘海杰了。 但这刘海杰也确实凶悍,哈哈一笑,竟只是稍为停顿,便又开始进攻,双锏一振,又向着马珏及蓝衫少女攻去。 其实马珏与蓝衫少女两人更为吃惊,他们也想不到两人合力,竟还不能击退刘海杰半步,反而还被他抢先进攻,这刘海杰的凶悍,他们确实是从未见过。 两人对望一眼,大刀与长剑一挥,同时向着刘海杰迎上去。 有了蓝衫少女的加入,这场战斗暂时变得势均力敌起来。 刘海杰生性凶悍,力道也不小,并且敢于拼命,招招都是赶尽杀尽。但让刘海杰想不到的是,马珏与蓝衫少女之间竟然配合默契,两人互攻互守,仿佛已练习了很久时间一样,攻如疾风骤雨,守如蛛丝罗网,竟是让刘海杰无隙可寻。 但两人在刘海杰疯狂的进攻之下,也只能维持着不败,要想取胜,却也有所不能。 目前的战争,暂时成了绞着的状态,其实不止是这一场战争,而是整个战场,暂时来看,都是沉闷的互有攻守。钟志与三执事,向元飞与木黄原,霍之全与宫一郎甚至普通的士卒,此时都是互有攻守。 卧虎帮与左希追兵两方共起来虽有五百多人,但朱雀军与左怜花的亲兵加起来也有三百人,卧虎帮主攻,朱雀军主守,朱雀军组成了首尾相接,如圆圈般的防守阵形,而卧虎帮便在外围进攻,他们虽然攻势凌厉,但想一时半刻攻破朱雀军的防守,也是不可能的事戸。 如果不论卧虎帮在朱雀军这一方中的二十多个卧底,以及郭辉平这个超级卧底,如果没有其他意外,可能战争就会是这样的绞着,直至双方都战至最后的一兵一卒。 但有卧虎帮这十几个卧底,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是直至此刻,这十几个卧底还未发动,也不知还要等什么? 此时正站在路边的一座小山顶上,观注着这场战争的龙飞就看得非常不明白,他盯着郭辉平,喃喃道:“为什么还不出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还有什么重要人物未出现?” 这里是一个好地方,观察下面战场的好地方,他们可以看到下面,而下面的人却看不到他们。这里离战场并不远,如果从这里冲下去,也只是几息之间便可到达。 君枫也皱着眉头,在急急思考着下面的情形。 在郭辉平等人未发动之前,他们如果贸然冲下去,说不定会被双方都当作敌人,甚至是被朱雀军那方当作敌人楞能更大,因为龙飞认识卧虎帮这边的人,却不认识左怜花他们。 再说,在未摸清楚卧虎帮那一方是否还有伏兵之前,他们五人也不想过早暴露,不然,区区五人,可就成了肉包子打狗了。 “他们在等人吗?”铜头好奇地伸长脖子看着下面乱糟糟的战场,顿时兴奋起来:“啊……,好多人啊……” “不对!”龙飞突然站了起来,看着下面道:“他们要马上发动了!”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山下跑去。 “马上发动?”君枫也站了起来,跟在龙飞身后向着山下跑去,一边疑声问道。 “对,不管朱雀方面还有没有人没出现,现在才是发动的最好时机!”龙飞将手伸手向铜头道:“把你的弓给我。” 铜头二话不说,便将自己背后的长弓摘了下来,递给龙飞。 铜头这张弓是用一种黑山中物殊的黑木及长春藤做成的,铜头依着自己的身高力大,做的弓也比别人的大了一倍不止,并常常被龙飞嘲笑这种弓只是看着威风,却不耐久用,因太过巨大,拉开弓弦需要用很大力气,就算是龙飞,不停地射,也只可以射出二十多箭,二十支之后,不是弓断便是手伤,。 并且背着这种长弓不管是骑马还是走路,都极不方便,也只有铜头觉得威风,因此一直舍不得丢弃,想不到这次倒是有了用处。 这里离战场虽然不远,但也不是平常的弓箭可以射得到的,必须要这种强弓才行。 “铁兰留下来,其他人散开,分几个方向向着卧虎攻击!”龙飞将这句话说完,便首先向着山下跃去,同时背后的箭壶中的一支箭不知何时已搭在了弦上。 “邦……” 弓弦震动,箭如流星般飞了出去。 第二二六章、黄雀闯进螳螂窝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刘海杰的彪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算是蓝衫少女与马珏联合一起,也只是前十几招勉强可以保持攻守平衡,十几招之后,便是守多攻少了,再过十几招,便是只能防守,并且还节节败退。 这刘海杰每出一招,都是风声呼烈,凶焰滔天,气势逼人,仿佛不杀死马珏及蓝衫少女,双锏便绝不回收一样,这种气势,一向只是与自家护卫交手过的马珏与蓝衫少女如何见过,一时竟是束手束脚,被压得只能防守不能进攻。 此时,马怜花的脸色再次变化,变得更加苍白,眼中还有一种无奈及悲凉,无奈是因为自己竟然不是刘海杰的敌手,悲凉是因为自己逃到此处,却终究是逃不过马志远的毒手。 如果马珏与蓝衫少女都不是刘海杰的对手,那么,这就表示他们四人,再是将也无路可逃了。 形势,瞬时陷于万分危急之中。 就在这时,只听得郭辉平突然大喝一声,脸色顿时变得通红,仿佛从身体里面有火要烧出来一样,手中长枪一振,“啪”的一声,枪身抽在一个拦路的卧虎帮众身上,将这人抽得飞身而起。 然后再一枪也将李老生“逼退”,身前的位置顿时空出了出来,只见他纵身一跃,跃出了卧虎帮的“包围圈”,长枪一抖,向着木黄原刺去,同时大叫道:“少团长,我来帮你!” “好!”向元飞心中一喜,也不以为两人夹攻木黄原而有什么不合武者的规矩,反正现在只要打倒敌人,便是自己赢了,便可以得回一命,那里还管是多人攻一人,还是单打独斗。 何况自己与木黄原单打独斗这么久,竟还隐隐处于下风,看来木黄原的武功,还是比自己高上一筹,再打下去,也是输多赢少,此时郭辉平是来得刚刚好。 战场上要的是最终的胜利,而不是什么所谓的公平。 向元飞身体一侧,将右侧的位置给郭辉平之后,双手一振,长刀向着木黄原的左肩砍去。 “蹭、蹭……”郭辉平快速地连跨几步,站到向元飞右侧,长枪向着木黄原的右肋刺去。 两人一左一右,如两只蟹钳一般,向着木黄原夹攻而来。 虽是受到两人夹攻,木黄原却是丝毫不忌,长剑一抖,竟正正的点中了郭辉平的枪尖,郭辉平长枪递出之时,枪尖乱擅,几如幻影,而木黄原却能在万千的幻影之中点中枪头,看来除了了眼力高明之外,感觉也是分外的敏捷。 郭辉平的长枪受到阻击,被弹得向着左边向元飞这个方向世过去。 然后,木黄原长剑再次递进,向着向元飞的大刀点去。 向元飞这一招虽然未尽全力,全也用了八成的力气,在但木黄原的长剑点到大刀之上,向元飞还是觉得右手一振,大刀一抖,竟被木黄原这一剑点得向着自己的左侧荡去。 当然,此时木黄原连连击开两人的兵器,此进也是力道用尽,自己的长剑也被反击力弹得飞了起来。 一招之间,便将两人的兵器击开,木黄原武功自广武大比之后,虽然未能再晋升一个台阶,想来也已趋于圆熟了。 可是,让向元飞万万想不到的是,郭辉平被木黄原长剑点击得向着向元飞的方向飞荡过来的长枪,此时不但还未停止,竟突然又再加速,向着向元飞的右肋刺了过来。 而木黄原仿佛早已知道这个结果,自击开向元飞的大刀之后,竟是理也不理郭辉平,长剑向上一提,马上又向着向元飞的胸口刺了过来。 形势瞬变,从原来的两人夹攻木黄原,到现在变成了两人夹攻向无飞。 向元飞脸上刚刚大喜的神色瞬间变为大惊,惊骇欲绝。 从天堂到地狱,竟只是一瞬间。 随着长枪逐渐逼近向元飞的肋下,郭辉平的神色也逐渐变得狰狞起来,脸上肌肉抽动,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握着长枪,仿佛要将枪杆捏断一样。 木黄原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长剑倏地加速,方向倏变,并不是刺向元飞的胸膛,而是点向向元飞的大刀,阻止向元飞的大刀回援。 两人从敌对的关系,一下子就变成了配合默契的战友,这变化之快,就算是有心准备也防不可防,何况向元飞事先是丝毫不知,对郭辉平是毫不提防,刚才还在为郭辉平来帮助自己而高兴。 向元飞大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敢相信的神色死死地看着郭辉平,对于将来刺到身上的枪尖,虽然也尽力的扭动身体,但明显的帮助不大,郭辉平的枪尖,还是向着肋下刺至,只不过是从正中偏右了一点。 随着长枪的临近,森森寒光刺得向元飞肋下一痛的同时,郭辉平的脸上得意的笑容也变得更加清晰可见,仿佛他已看到了枪尖刺入向元飞身体时鲜血飞溅的场景。 可是就在郭辉平笑容盛开到最美好的时刻,突然如遭遇到寒冰一样,瞬间就被冻在了脸上。然后全身力气仿佛在一瞬间就被人抽走了一样,那刚刚沾到向元飞身体的长枪,竟是再也无力推进,只不过是枪运动的贯性带着枪前进,将向元飞的衣服挑破,划破了肋下的表皮,露出了一条血痕。 郭辉平竭力去推动长枪,却总觉得力不从心,然后,一阵剧痛突然从胸口传来,仿佛洪荒猛兽一般,将他整个吞没,他慢慢低下头来,在他几乎不敢相信的神色之中,只见一支长箭,正插在他左胸之上,深深地插了进去,那羽尾还在颤动着。 眼前一暗,郭辉平只觉得太阳在一刹那之间就落了下去,然后,黑暗便将他掩没了,在所有人惊讶的眼光中,整个人慢慢的倒了下去。 木黄原大惊,向元飞大为意外,两人都有一瞬间的停顿,都去看着中箭的郭辉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龙飞将裂开的长弓丢掉,这种弓虽然够强,够硬,但当龙飞全力射出一箭之时,就算是这种强弓也顶不住化灵武者的用力一拉,弓背竟被龙飞拉得裂开了一道缝。 当然,龙飞这用力射出的一箭,速度也达到了恐怖的程度,箭如流星,几百步的距离,瞬间即至,在郭辉平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钉入了他的左胸。 人随在箭后,龙飞速度也不慢,郭辉平刚刚倒下,龙飞便已掠到了黄木原的面前。 “龙飞!”木黄原怎么也想不到龙飞竟会在这里出现,并将郭辉平射死,他现在并不单单是惊讶,而是惊骇,奇怪,愤怒兼而有之。 “正是!”龙飞看着木黄原点点头,微微一笑道:“二公子,别业无恙!” “这是我们木家与朱雀军团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来插什么手,难道想与我木家为敌么?”木黄原阴森森道。 “卧虎帮及木二公子加诸于我身上的,我一直不敢忘怀,既然有此机会,怎么不想方设法回报一二呢!”龙飞淡淡地笑道。 “难道你们想以二敌一?”木黄原心中有点发寒,龙飞的武功他知道,以前就曾经击败过他,此时再加上向元飞,岂不是输多赢少。 龙飞转头对着看得目瞪口呆的向元飞微微一笑:“少团长认为如何?” 向元飞终于回过神来,向着龙飞疑惑道:“兄弟叫做龙飞。” “正是!”龙飞点点头。 “多谢龙兄弟的救命之恩!”向元飞向着龙飞长长一揖,感激道:“如果不是兄弟相救,元飞必无幸免。” “碰巧而已,少团长不必挂怀!”龙飞淡淡的笑道。 “向元飞欠龙兄弟一条命!”向元飞点点头,不再说感激的话,有些人的感激是用行动来表示的,并不善于语言,转头看着木黄原恨恨道:“对于不要脸的人,我们就更加不要脸,他们既然要两人夹攻,并且阴谋偷袭,我们就是夹攻他也是应该的!” “哈哈……少团长说得好。”龙飞大笑起来,他原也是一个不按规矩做事的人,至于是否公平并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他只觉得怎样解气这样有利便怎样做,既然木黄原喜欢与别人一起夹攻对手,龙飞便也毫不犹豫的为木黄原也安排这种的待遇。 木黄原脸色变得铁青起来,他脸色大变的原因,并不单单是原为龙飞要与向元飞一起夹击他。 他自从败于龙飞之后,要奋起直追,这两年刻苦修炼,几乎是不分日夜,此时虽然还未进入化灵层次,但离化灵层次也只是差了那么一丝丝的距离,化精境界对于木黄原来说,就好象一个性感的美女就在眼前,看到了,也摸到了,只不过,却是隔着一层薄纱看到及摸到的。 现在木黄原差的就是要把那一层薄纱去揭掉,要去掉这层薄纱,其实他只要再积累一点内力,让内力变化成液体之后便可。 因此木黄原晋升化灵层次,也只是时间问题,根据木黄原的估计,可能这个时间不会超过一年了。也因此,木黄原并不怎么害怕龙飞与向元飞联手。 在他败于龙飞手下之后,他可是专心了解过龙飞的情况,在他想来,龙飞虽然天资卓绝,但也是在与他交手之前刚刚晋升的自在天境界,不管按照常规还是武功自己的规律,都是不可能这么快再次晋升化精境界的,要知道这并不是同一层次之内的境界,而是两个层次之间的晋升。 而木黄原自己可是早就晋升自在天境界了,但也是在这个境界中徘徊了将近三年,才终于可以看到了晋升的希望,龙飞怎么可能只要一年的时间便又再晋升,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木黄原脸色变得铁青的原因,是因为看到了此时除了龙飞之外,竟还有四个人硬生生的破开卧虎帮围在朱雀军外面的包围圈,冲了进来,这四个人之中,竟还有一个少女,却是铁兰并没有听从龙飞的按排,竟也跟在后面从山上冲了下来。 这五人一看便可看出都是武功极高的武者,起码比卧虎帮及朱雀军这些普通士卒高了很多,甚至比他们之中的将领也高,一路冲入来,除了那名少女只是运用轻功闪避,以及只用长剑挡开兵器之外,其余三人都是大砍大劈,无一招是防守,全是进攻,沿途所过之外,如分波斩浪,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眨眼间,这四人便闯进了卧虎帮及左希叛军的包围圈之中,与朱雀军在一起了。 不用猜,木黄原便马上知道这四人之中,起码那三个男的都是先天层次的武者,唯一不能确定的是那名只会闪避或出手也只是为了招架的少女。 为了这次行动的成功,卧虎帮及左希的这么多叛军,都是经过千逃万拣的精锐,最少也是后天玄筋境界,甚至还有一小半的灵脉境界的武者,但现在这些精锐士兵,在这三人面前,竟如土鸡瓦狗一样,不堪一击。 本来势均力敌,甚至略占上风的局面,在这四个人加入之后,逐渐出现了倾斜,只不过,这次不是向着卧虎帮的方向倾斜,而是向着朱雀军的方向倾斜。 第二二七章、化灵与先天的差距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向元飞压根就想多说废话,同意了龙飞的提议之后,便马上跨步前进,大刀向着木黄原的头顶劈去。 被木黄原压着打了这么久,并且又差一点被郭辉平在身上捅出一个大洞,此时向元飞也是一肚子气,在跨步之前,还不忘往躺在地上的郭辉平身上踢了一脚。 只可惜此时的郭辉平已死得不能再死了,就算向元飞用再大的力气,他也不会痛得跳起来,无奈之下,向元飞只好将这口气撤向了木黄原,因此这一刀几乎是连吃奶力都用了出来,劈下去时呼呼的风声竟先将木黄原的衣衫都吹得飞了起来。 其实向元飞也是因为有龙飞在旁身,就算自己不敌木黄原,有龙飞在,也不怕他反击,因此这一刀劈得,实在是尽兴,实在是畅快,实在是用力。 看着向元飞气势汹涌而来的一刀,木黄原毫无惧色,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丝微微的冷笑,眼中寒光闪烁。 他刚才与向元飞激斗之时,尚留有余力,就是为了让向元飞大意,好让郭辉平一击建功。 这计划本来是天衣无缝的,只要击杀了向元飞这个朱雀军的少团长,不但可以瓦解现在朱雀军的斗志,对于整个朱雀军来说,影响也是巨大的,要知道朱雀军的团长向放只是这一个独子,如果向元飞出了什么意外,那向放就是后继无人了。 一个失去了继承人的军团,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那是谁都不可预料的。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他们千算万算,也算不出龙飞这个因素,结果是偷袭不但不能成功,反而搭上了郭辉平的性命。 不过,这也让向元飞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与木黄原不相上下,就算是有差距,也只是一丝一毫之间,不经过上百招,是不会分出胜负,因此,向元飞这一刀,才会劈得如此不留余地。 如果是向元飞及龙飞同时夹击,木黄原可能还有所顾忌,现在却只是向元飞单独攻来,而龙飞却偏偏在旁边看着,如此一来,木黄原也因此放下心来,知道自己只要应付向元飞就可以了。 脚步一跨,身体向左一转,与龙飞拉开距离之后,木黄原才右手持着长剑一伸,向着向元飞的长刀挑去。 向元飞脸上露出了冷笑,他这一刀势大力沉,气势十足,急如闪电,不要说根本来不及变招,就算留有余力,也来得及变招,向元飞都不想变,有了龙飞在旁帮忙掠阵,他信心十足,不怕受伤,决心要在几招,甚至一招之间就要与木黄原分出胜负,因此这一招不但没能丝毫停顿,反而又再加速,往木黄原的长剑砸下去。 “叮……” 在两方都有意加速的情况之下,一剑一刀瞬间便撞在了一起。 向元飞脸上的笑容凝住了,他感觉到了,他那势大力沉的一刀,不是直直的劈在木黄原的长剑上,而是被木黄原长剑一挑,竟向着侧外滑飞了出去。 这是四两拔千斤的技巧! 向元飞这一招用力实在太大,几乎连吃奶力都用了出来,在他自己力量带动之下,身体竟不由自己的往木黄原的方向扑去,仿佛要扑进木黄原怀中一样,他就算想顿住自己的势子都不行,脚步踉跄,连身体都失去了平衡。 此时木黄原的长剑受到长刀的冲击,也被逼得荡了出去,但木黄原却是轻轻退了半步,便马上顿住脚步,同时身体一弓,左手弯曲,以手肘为武器,向着踉跄扑来的向元飞胸口撞去。 一招。 真的如向元飞所想,一招便要分出胜负,只不过让向元飞嘴中发苦的是,是别人胜而自己负。 看着木黄原逐渐逼近眼前的手肘,向元飞虽然拼命扭动身体,却无奈地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去动,失去了平衡的身体还是避无可避地以胸口往木黄原的手肘撞去。 木黄原这一下,所用的力量,也与向元飞刚才长刀所用的力量差不多,都是恨不得一招便将对方击得重伤甚至死亡,因此,如果向元飞真的撞上去,可能结果也只是比郭辉平好上一点,皮破骨折,身受重伤,却还留着一口气。 就在木黄原脸上的狞笑越来越深,而向元飞脸上的苦笑及惊骇越来越重之时,一条身影如闪电般插进了两人之间。 “砰……” 这一声如闷雷炸响,随着声音,一股劲气突然炸开,两道身影随着气流向外飞出去。 一道是向元飞,腾空而起,他无法平衡的身体竟被这一道爆炸气流炸飞了,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才落了下来,堪堪站稳之时,却是满脸喜色。 两度处于绝境,两度脱困,如何不让向元飞高兴,这两次都是因龙飞之故,因此当向元飞刚站稳之时,心中对龙飞充满了感激。 另一个飞起的身影是木黄原,其实他并不象向元飞那样凌空翻着筋斗飞出去,只是脚步踉踉跄跄,不停地向后退着,一直到了十几步之外,才勉强站定,脸色苍白如纸,一丝血迹从嘴角泌了出来,胸口起伏不定,一脸惊骇地看着龙飞,颤声道:“化精境界?” “化精境界……”听到木黄原的话,向元飞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满脸惊骇地看着龙飞,嘴张得大大的,几乎可以将拳头都放进去,他怎么也想不到明白,龙飞这才多大,武功竟已到了化灵层次。 他左看右看,却怎么也看不出来龙飞有那一点特别,更不象那样生着童颜的老头。 “正是!”龙飞淡淡道。 木黄原脸色剧变,阵青阵黑,再转而为白,到最后让龙飞及向元飞想不到的是,木黄原竟向后一个纵跃,跃入了卧虎帮众之中,指着龙飞及向元飞两人大声喝道:“围住他们!” 卧虎帮的人应声而动,马上就分出了十几人,向着龙飞及向元飞两人包围过来。 卧虎帮本来就围在朱雀军外围,等于是将朱雀军包围起来攻打,要分出十几个人来包围两人,自然是轻松之极。 龙飞哈哈一笑,转头对着向元飞道:“少团长,我们一起闯进去,如何?” “好!”向元飞大喝一声,气势如洪,还不等龙飞行动,竟抢先向着木黄原的方向追去。 龙飞微微一笑,自然是紧跟在后。他武功已达化灵层次,自然是不会将这些一般的士卒放在眼内,就算再多十人,在龙飞眼中,也只不过是土鸡瓦狗,一击即溃。 双脚发力,龙飞虽然后动,却在眨眼之间就越过了向元飞,抢先闯入了那十几个包围上来的卧虎帮众之中。 只听得一阵啪啪之声连续不断的响起,仿佛炮竹一样,急骤,清脆,起得突然,停得也突然,当向元飞冲到近前之时,龙飞竟已众这十几人的包围圈中冲了过去,脚步如在水面滑行一般,又向着木黄原追去。 而这十几个卧虎帮的人,此时竟只剩下了三个人,呆呆的站着,仿佛被吓得傻了,都忘记了向向元飞进攻。 其实不止是这三个卧虎帮的人惊呆了,就是向元飞也惊呆了。 他已是自在天境界,与化精境界也只是差着一个境界,却想不到,这两个境界差距竟是这么大,这十几个人如果让向元飞来对付,起码每人都要交手两招才能闯过去,要知道是只能闯过去。 而龙飞却是丝毫不作停留,仿佛闲庭信步一般,眨眼之间就冲了过去,丝毫没有停顿,在他冲过去之后,在他身后倒下了一地的卧虎帮众。 先天层次的内功,还是气体,而化灵层次的内功,却是液体,两者已有了质的变化,一滴液体的内力,都不知等于多少倍的气体内力,相应的,等于多少倍,那攻击力便也等于增加了多少倍。 想想,如果一滴液体的内力等于同等体积气体内力的十几倍,那攻击力便也是十几倍,以十几个人来进攻卧虎帮这十几个人,自然是手到擒来,一击即溃。 所以先天层次的武功与化灵层次的武功是完全不能相比的, 更何况龙飞的内功还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叙天功。 向元飞不及多想,战场上也没有时间发呆,他只是一顿之后,便马上接着发动,冲入了那三个卧虎帮人之中,长刀挥动,这三个只是后天境界的士卒,自然不是向元飞的对手,只不过几息之间,这三人被向元飞砍翻倒了,向元飞紧跟着龙飞的步伐,向着木黄原逼去。 木黄原也从未想过这十几个就能拦住或包围住龙飞两人,他要的是只要这十几人能够稍稍阻滞两人追过来的步伐,他便可组织卧虎帮的人围攻,或者撤退。 可是,龙飞这么快便突破了这十几个人的包围,并将他们击倒,却是大大的出乎木黄原的意料,看来他思想还是停留在龙飞是自在天境界武者的想法,才以为这十几个人能阻挡龙飞,却不料化精境界与自在天境界却是天与地的差别。在那如实质的内力催动下,化灵层次武者的攻击力是先天层次武者十倍,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看到龙飞瞬间就冲过了十几个卧虎帮众的堵截之后,木黄原脸色大变,变得惊骇欲绝。本来以为退入了卧虎帮众之中就会变得安全,现在看来,也是不安全的。 这个结果也是让木黄原无比的郁闷,原本卧虎帮再加上左希的追兵之后,人数比朱雀军加上左怜花的护卫多了将近二百人,再加上几个主力武功都普通比朱雀军方面高,这原本是稳操胜券的事情,却不料对方一下子就加入了五个先天层次的武者。 五个先天武者,如果正面对敌,每一人都可对敌二十个人的话,那就是朱雀军一方突然间就增加一百人,但这五个的战力却与一百名普通的士卒却又不同,因为那只是正面对上,不逃避之下就一个顶二十个,其实有那一个先天武者陷身于敌阵之时,会傻乎乎站在原地等着对方士卒上来死撞硬磕,到了先天境界,轻功也会随之水涨船高,如果一个先天武者有意闪避,不要说二十个普通士卒,就是多上一倍,他们也困不住先天武者。 第二二八章、退无可退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何况这五人当中龙飞很可能还是化精境界,如果卧虎帮与左希追兵的五百人之中,没有三执事这个化灵层次武者,说不定龙飞自己就可以在这五百人之中杀个三进三出,而这些人却连龙飞的衣角都捞不着。 闯敌阵,取大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就是如此。 因此,当龙飞与向元飞两人向着木黄原追去之时,卧虎帮众与左希追兵虽然纷纷上前阻拦,却还是无法阻止两人的脚步。 龙飞也没闪避,而是单手持着短刀,向前硬闯而去,每一个拦在他面前的卧虎帮众,都被龙飞一刀劈飞,两人就这样的大模大样的向着木黄原逼过去。 以龙飞化精境界的武功,这些最多只是灵脉境界的士兵,有如皓月与萤火虫,实在不能相比。 木黄原退回了卧虎帮众之中,但看到龙飞强悍的样子,虽处身于卧虎帮众的团团保护之下,却还是感觉到浑身发冷,没有一丝安全。 “嗨……” 龙飞发力出声,一刀将一个正挡在面前卧虎帮从劈飞,然后大步跨进,向着木黄原追去。 木黄原嘴中发苦,他虽然身处于自己手下的重重保护之下,却发现自己好象成了一个孤怜怜无路可逃的人,这些普通帮众人数虽多,却无人能帮到自己。 退无可退,木黄原只得无奈地举起长剑,向着龙飞的短刀迎去。 这次木黄原不敢与龙飞比拼内力了,他用的是巧劲,长剑颤抖出点点星光,骤雨般向着龙飞洒去。 龙飞哈哈一笑,短刀高举,也不理会木黄原的什么剑花星光,老老实实的一刀就向着木黄原的肩膀劈下去,龙飞这一招迅速,急疾,快如闪电,却又力道千钧,急疾的刀身竟带起了呼呼的风声,吹得木黄原的鬓角都向后飞扬。 管你有千万变化,我却只有一定之规,龙飞这一招,正是一力破千巧,以绝对的力量来击破木黄原的巧招。 木黄原看着龙飞这横扫千军的一刀,心中很郁闷,原来武功高一个境界,内力比对方大还有这个好处,就算是招式不如对方,也可以用力量来弥补。 其实这也是龙飞的聪明之处,如果他与木黄原比较招式,其实两人招式的精妙之处都差不多,龙飞甚至可能还会胜出一筹,但这时是在战场之上,情况瞬息万变,那里有时间让你与对手你来我往的如师兄弟过招般,战上几十个回合还未分出胜负。 战场之上,胜负之分是越快越好,最好是一招便分出输赢,不然就算是赢了与是败。 因此,龙飞这一招,其实就是逼木黄原与自己一招之间分出胜负。 木黄原千万点星光归于一点,重新现出细长的剑身,也是老老实实的一招,向着龙飞的短刀架去。 “当……” 刀剑相交,响声传来之时,木黄原也同时脚步踉跄着向后退去,这次后退的距离并不远,只是五六步便停了下来,木黄原脸色一阵涨红,又瞬间变白,一口鲜血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 可是,还不等木黄原回过气来,又一道人影冲了上来,长刀高举,一刀便向着木黄原的肩膀劈下去,却是向元飞紧跟在龙飞身后攻到了。 向元飞刚才被木黄原算计,正好一肚子气,此时也不理会是否会被人嘲笑两人夹攻一人。仿佛只要木黄原被他砍上一刀,才会稍为解气,因此,木黄原刚被龙飞击退,也不等龙飞追击,他自己就先追了上去。 如果是在平常,木黄原这个自在天大圆满境界的武者,的确是比向元飞这个刚进入自在天境界的武者强上一线,但今天却是流年不利,竟被两人夹击,并且其中还有一个是化精境界的武者,这就让木黄原在气闷之余,剩下的也只能是想方设法保命了。 向元飞一刀,木黄原虽然已挪开了身形闪避,但也快不过向元飞的长刀如影随形,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剑硬挡,结果是又与向元飞同时后退几步,向元飞是脸色一阵苍白,气血翻涌,而木黄原却是脸色阵红阵白,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由于被龙飞击伤在先,此时内伤未愈,与向元飞硬拼之下,终于是输了向元飞一筹。 木黄原脚根还未站稳,眼前身影一闪,却又是龙飞扑了下来。 木黄原嘴中发苦,浑身发冷,卧虎帮众,木家的护卫,甚至左希的追后虽然都奋不顾身向着龙飞及向元飞两人扑来,以身体拦阻两人的去路,但这些普通士卒,无非就是一些后天层次的铜皮,玄筋境界,灵脉境界或者也有一两个,但这些人如何挡得住一个自在天境界及一个化精境界的武者,况且为了围困朱雀军的人,他们也抽不出多少人马为围堵龙飞两人,因此这一层层防线,两人自然是一撕即破,步步向着木黄原逼去。 看着快速逼迫过来的龙飞,木黄原咬一咬牙,几乎要将满嘴的牙齿咬碎,强行将一口又涌到了嘴边的鲜血咽下去,长剑一挥,便向着龙飞扑去。 既然避无可避,那便战吧。 木黄原虽然贵为木家这种大家族的二公子,但生逢乱世,人命贱如狗的同时,人性也是狠如狼虎,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其实现在不止是木黄原被龙飞追得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在整个战场之上,除了钟志及三执事这一对之还在有来有往的交手之外,其余地方情况都反转了过来,变成了朱雀这方进攻,而卧虎帮只能防守了。 就连刚才气势汹涌的刘海杰,此时也被君枫及马珏两人逼得连连后退,身上都受了几处伤口。 刘海杰虽然强悍,但如君枫也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马珏这个混沌天境界开者,刘海杰就只能防守而毫无还手之力。 刘海杰都这样了,就更不用说霍之全及李老生两人,竟被铜头,古世传,宫一郎三人攻得只能节节败退,身上也是处处受伤,岌岌可危。 这都是因为龙飞五人闯入,才导至这样的后果。 木黄原等人从进攻一方,变成了防守一方,这两种极端的变化,只是一瞬之间。 “嗷……” 木黄原刚刚跃起来,突然一声长啸传来,声如金石,穿裂云海,气势竟如万马奔腾一般,将战场上所有声音都盖了下去。 不用转头,龙飞也知道这声音肯定是三执事叫出来的,只有化灵层次的武者长啸,气势才会如此惊人。 随着声音,三执事突然发力,双矛如龙向着钟志扎去,竟然两只矛都一同攻敌,丝毫不留后手,一副同归于尽的气势。 看到木黄原形势危急,三执事显然要拼命了。 他虽然是此次的出兵的负责人,但木黄原却是木家的二公子,地位比他尊贵多了,木家将木黄原交他带出来,是为了历练及增加见识的,如果木黄原出了什么事,就算是三执事这种人也负责不起。 钟志与三执事武功本来就在伯仲之间,两人如果要分出胜负,也要上百招。三执事开始拼命,几乎是将自己生命燃烧,在他奋不顾命之下,几乎是一个顶俩,钟志自然是暂避风头,看到朱雀军已从下风变成了上风,他自然是不会陪着三执事拼命的。 钟志虚晃一枪,长枪晃了一个枪花,往三执事攻去,但脚步却是向着一侧闪开。 以三执事的武功,如何看不出来钟志这一招只是一个虚招,因此不等自己招式用老,马上就撤步后退,向着木黄原的方向掠去。 钟志自然也是不会就这样放三执事平安无事离开的,三执事刚转身离开,钟志马上欺身进步,长枪一划,一道气流如利箭般随着枪尖喷出,向着三执事的背后射去。 武功达到化灵层次之后,内力可以随物出击,化为有形而伤人。现在钟志便是以气功通过长枪化为气箭,向着三执事射去。 三执事也非等闲人物,虽未转头,却仿佛背后长着眼睛一样,右手短矛向后一甩,竟正拍中了气箭。 气机感应,钟志上半身不禁向后一仰,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而三执事跃在半空中的身影却是晃了一下,黝黑的脸色瞬间变得青,一丝血迹从嘴角泌了出来。 原来武功达到化灵层次之后,内力就可以化形伤人,这是一个化灵武者最厉害的攻击手段。 只是这种攻击手段虽然犀利,但弊端却也极其明显,内力逸出体外之后,由于气机的感应,武者还是可以指挥这股内力的,如果对方破掉了内力化形的攻击,那就看攻出内力的大小多少,武者本人也会相应受到大大小小的内伤,因此,一般的化灵武者,如果不是被逼到最后,一般都不会用这种招式。 当然,如果对手武功比自己弱小,那以内力攻击就几乎是以石击卵,一击必中,一击必破,也没有自己受伤的事情发生,如果两者武功相差不大,一般都不会用这种攻击手段,那只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除非是一方拼命。 现在虽然是三执事拼命,但钟志却从中看到三执事的弱点,那就是急于脱身,只会防守,不会反击,因此,钟志才敢以内力化形来伤敌,果然是一击奏效,自己虽然受了一点轻伤,显然三执事的伤更重。 钟志也不追赶,看着三执事跃去的方向,喃喃道:“小子,看你武功显然也是化精境界,既然喜欢强出头,这三执事便留给你吧!” 第二二九章、拒绝同行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直至卧虎帮及左希的追兵全部退走之后,向元飞、左怜花及马珏等人好象还在梦中一样,都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真的,自己之方居然胜了,竟然击退了敌人。 战争之中,胜负及生死有时只在一线之间. 当卧虎帮的三执事长啸收兵之时,朱雀军及左怜花的护卫都仿佛脱力一样。这段战争时间虽短,但激烈程度比起一些大型战争,却是犹有过之。 不管是在朱雀军还是在卧虎帮,显然主事的都是那两位化灵层次武者钟志及三执事,而向元飞及木黄原这两位少主地位虽然尊贵,也只是跟着历练而已。 由此也可看出在这种乱世之中,除了出身之外,还必须有实力才能掌握实权。 当三执事跃到木黄原身边之时,也只是救下木黄原便作罢,并不对龙飞及向元飞两人追杀不休。 其实并不是他不想,而是有所不能。 此时联军方面败势已成,钟志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就算他想追杀龙飞及向元飞,也不一定有成功,再说此时追杀龙飞两人,也扭转不了大局,甚至很有可能卧虎帮及左希的追兵因自己不及时撤退而断送在这里。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龙飞只是一招之下,便将木黄原击伤,虽然三执事也有这样的本事,但要他在快速之间将一个一招就能击败木黄原的人击败,显然也是不现实的。 权衡之下,三执事只能恨恨地承认这次伏击失败,无奈地鸣金收兵。 收兵退走之时,在朱雀军这边,不管是钟志还是左怜花,都决定不追赶,而是马上也收兵退走,因为他们知道就算追下去,也讨不了多少好处,卧虎帮败而不乱,如果逼急了,说不定朱雀军还会因此有大的损失。 现在朱雀军的只要任务并不是消灭卧虎帮,而是保护马珏及左怜花等人安全到达流沙城。钟志当然是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朱雀军能安全撤出广武,就是最大的胜利了。 不过,钟志虽然不同意追赶,但并不代表他们所有人的意见都是一致的,向元飞及马珏显然心有不甘,极想追上去再战三百回合,以出这口怨气,只不过,由于钟志及左怜花反对,两人只能作罢。 龙飞只看得暗暗冷笑,其实此时卧虎帮与左希追兵新败,勇气已泄,并且朱雀军这边有了龙飞五个先天层次武者的加入之后,实力大增,如果乘胜追击,肯定会是大胜一场,将卧虎帮及左希追兵杀得溃败。 只是如此好的机会,却让这两个求稳的老人放过了。 等到卧虎帮全部退走之后,龙飞五人被向元飞,钟志等人围了起来,纷纷说着感激的话,特别是向元飞及马珏,如果没有龙飞及君枫的帮助,他们两个一个就要被人在身上戮出一个洞,一个就要被刘海杰活生生击败身亡了。 众人都不禁欢呼起来,虽然他们失去了很多兄弟,还有很多兄弟身受轻重不一的伤,正在呻吟,呼叫,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因此而欢呼。 死亡原来如此之近,只有死里逃生的人们,才知道生命的可贵,因此他们尽情地欢呼庆祝。 当然,他们那些受伤及阵亡的兄弟,也会有人去专门处理。 “多谢几位的帮助让我们击败敌人,你们都是我朱雀军团的大恩人,老夫及朱雀军上下都感激不尽。”钟志长长的对着龙飞五人一揖。 在钟志的带动之下,向元飞,宫一郎,左怜花,马珏及那两位少女,都纷纷对着龙飞五人作揖。 “各位不必客气,我们也只是适逢其会而已。”龙飞五人急忙还礼,由古世传代表五人作答。 他们五人之中,龙飞与人打交道的这种场面话当然会说,但他年纪太轻,给人的感觉象刚出家门的小孩,历练不足,不够成熟稳重。君枫秉性高傲,场面话赖得说。铜头性子直爽,属于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要种场面话就算会说,也不想说,而铁兰一位少女,更不适合了,算来算去,还真的只有经历过不少世面,也被古龙当作继承人来培养,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显得落落大方的古世传,正是五人之中与别人打交道的不二人选。 “不知五位这是要去那里?”钟志这话不单止是打听五人的行程,也是在打听五人为什么刚好在此出现,解救了朱雀军的原因。 五人虽然解救了朱雀军的大难,但钟志却不会因此就将五人当作真正的少爷少姐般供起来,肯定要了解五人来些的经过,要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五人刚好解救了朱雀军的困难,要么龙飞五人就真是古道热肠,行侠优仗义,要么就是另有目的。 而钟志是仍愿相信五人是另有目的也不愿相信五人真的是古道热肠的人。 这五人年纪虽然不大,却都是属于猴子一样的聪明伶俐之辈,岂有不明白钟志这句话的意思,还是由古世传解说,将他们出门历练,看到郭辉平,由于与卧虎帮有隙,因此跟踪郭辉平,从而发现了卧虎帮的计谋,再到决心破坏卧虎帮的计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古世传说完经过,看钟志的表情,却是半信半疑,倒是向元飞、马珏及两位少女显然是全信了,眼中的笑意不由自主的露了出来,当然,还有例外的。 左怜花眼光闪烁,从五人脸上逐一看过去,最后停留在古世传脸上,哑声道:“老朽谢过几位的救命之恩!” 其实说龙飞五人是这群人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总之是因为有五人的加入,才导至卧虎帮及左希的追兵失败,但见到一个胡子及头发都已花白,一脸皱纹的老头子向着自己行礼,就算是君枫的高傲,此时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五人一体,也急忙向着刘怜花深深的揖拜下去。 “不敢当,不敢当!” “不知几位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如无明确之方向,不如就跟老朽一起去流沙城看看如何?”左怜花眼光闪烁,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直接开口就向龙飞五人发出了邀请,好象现在要去的流沙城是他的家一样,而不是他的避难之所。 “流沙城?”古世传道:“这可是近海之城,此城商贸发达,往来船只将流沙城的码头都塞满了,听说此城为大陆上最富裕的城池之一,城中风情独特,往来很多他国异域之人,矮小而强悍的骨刺人,黑粗而温顺的鱼人,甚至还有更远的西洋人,北国冰人等等,不知这些传闻是否属实?” “正是,流沙城,就是建在海边流沙之上的城池,此城建成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向元飞接着道:“此城有许多独特的建筑,都是这些异族人建成的,如果几位去流沙城,肯定会流连忘返!” 他两次被龙飞所救,对于龙飞自是万分感激,自然想龙飞与他们一起返回流沙城。如果有龙飞五个先天层次武者的加入,朱雀军将实力大增,再也不惧卧虎帮及左然追兵的围堵伏击。 现在谁都知道,这次击败卧虎帮与左希的追兵,并不是已将他们打溃,而只是暂时将他们击退而已,当他们重整阵脚之后,肯定会重新追杀上来。 另一个原因是龙飞两次救了向元飞的性命,向元飞已对龙飞生出惺惺相惜之心,极想与龙飞亲近,因此便也劝说龙飞五人跟随着大队伍去流沙城。 “是啊!如果几位只是出门历练,去那里还不是都一样,还不如去流沙城看看,各位对我朱雀军有恩,到了流沙,正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招待各位。”向元飞仍不死心。 “是啊,是啊!各位就随我们去流沙城玩玩吧,那里近海,与这边的黑山又是另一番不同的风景,肯定会吸引各位的。”各人纷纷出声劝道。 他们虽然劝龙飞五人去流沙城,其实除了因感激龙飞五人的帮助,真心实意邀请龙飞去流沙城作客要好好招待之外,他们大多数还抱着同一个心思,就是他们这支队伍如果加入了五位先天层次的武者,那就会实力大增,对于接下来与卧虎帮及左希追兵的战斗,将会胜算大增。 古世传不知龙飞心意如何,刚想转头去看龙飞,便听到了龙飞对着众人连连作揖道:“多谢各位好意,我几人还要去其他地方看看,暂时就不去流沙城了,以后有机会,自会再去登门拜访各位!” 钟志眼光一闪,往龙飞脸上一转,又掠了开去。 从刚才的表现看,在这五人当中,龙飞的武功可是最高的,虽在战场嘈杂,钟志还是听到木黄原惊叫的声音,能够一击就将木黄原这个老牌自在天境界击飞并让其受伤的武者,最低起码也是化精境界。 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化精境界武者,钟志想想都觉得惊骇及不可相信。 如果说这五人之中,是以龙飞为主,钟志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君枫及古世传两人都是一怔,他们不明白龙飞为什么要拒绝这些人,但两人都未表示什么,只是点头附和。至于铜头及铁兰两人,自然是龙飞说什么便是什么,龙飞想去那里便去那里,两人是绝不会问原因,也不会有异议的。 看到五人拒绝的意思很坚决,朱雀军及左怜花等人也不勉强龙飞几人,两下互相道别之后便分别上路了。 至于在朱雀军及左怜花那边是否有人认为龙飞五人是因为害怕遇到卧虎帮的人及左希的追兵,而在肚中咕嘀鄙视几句,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龙飞几人对他们有大恩,就算有什么不满,此时也不好意思宣之于表。 第二三零章、后跟还是前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古世传,君枫,铜头,铁兰四人围至龙飞身边,站在他们刚才埋伏的小山坡之上,看着远去的朱雀军及左怜花等人,逐渐消失于绿树掩映的道路尽头的身影。他们的身影刚刚消失,广武郡的军队便来了,仿佛是追着朱雀军的身影而来一样。 广武郡的军队来得不多,只不过两千多人,全部是骑兵,不然也不会来得之么快,整场战争,从开始到结束,也只不过是近两个时辰,要知道这场战争可是朱雀军在出了广武城的第二天才开始的,也就是说广武的军队是用一个多时辰就走完了朱雀军用一天才走完的路,或者,这支军队并不是广武城的守军,而是从广武郡境界其它地方抽调出来的队伍,但这么快的反应,也足可以看出广武郡军队的素质了。 怪不得符建强敢夸口广武的军队在整个尼尔联帮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 可是,广武郡的士兵并没有找到什么,除了杂乱的人与马的脚印之外,他们看不到一具尸体也看不到一件丢落的兵器。撤走的双方,已将属于自己的人及东西都带走了,他们可不想广武郡从这些细节上看出什么来,要知道举军入侵另一个国家,可是大忌的事情,严重的甚至会引起两国的战争。 现在不管是刚刚挤走贾家取得广武郡驻扎权的木家,还是左希方面,都不想与广武郡交恶,至于朱雀军,他们还未逃出广武郡,又如何敢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在广武境内打仗。 国此,广武郡的士兵是匆匆而到,又匆匆而走,两手空空,毫无所得,也毫无损失。 “我们不是在历练吗,跟他们去流沙城刚刚好,为什么不去?”广武的军队刚走,君枫便首先出声问道。 他虽然高傲,却两度败于龙飞手下,并且还见识了龙飞击败木黄原的经过,再看到这次龙飞晋升化精境界之后,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对于龙飞,永远是只能仰望及追赶,再加上他曾经听过或见识过龙飞两次与黑风盗的战斗。 两次战斗龙飞都是以少胜多,所施战术如天马行空,纯粹是随势而变,毫无痕迹可寻,通过这两次战争表现出来的智慧,终于将君枫折服,让他终于对龙飞佩服起来。 在龙飞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之后,他是不可能再说与龙飞有相反意思的话。只是他并不知道龙飞的意思,在朱雀军等人走后,忍不住便马上问了出来。 其实不只是君枫不知,就是其它三人也不知道,只不过他们对于龙飞是无条件信任,因此这个问话的任务,便落在了君枫的身上。 “去是肯定要去的,也是跟他们去的,只不过不是现在,现在得先帮他们把卧虎帮及左希的追兵甩脱再说。”龙飞点点头道。 “如何帮助他们?”提起有仗可打,铜头首先高兴起来,双眼如铜铃般看着龙飞。 “依君大哥看来,我们应该如何帮助他们?”龙飞首先转向君枫道,君枫虽然几乎对自己言听计从,在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征求他的意见。这只要是君枫是君战天的儿子,尊重君枫便是尊重君战天,家人都在应然城的管辖方围之内,自然是要客气的。 “朱雀军为明,我们为暗!”君枫思考了一会,眼睛一亮,看着龙飞道。 “君大哥高见,我也是这样想的!”龙飞点点头。 听到君枫与龙飞两人的问答,古世传几人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这几人或为古老大派之一的通天神梯的弟了,或为一方势力的继承人,自然不是笨人,他们此时也明白了君枫话中的意思,那就是朱雀军在明处吸引着敌人,而他们五人却在暗中偷袭,不要小看这五个人,他们可都是先天层次的武者,平常的后天武者,十个八个都不够他们一个人的一通砍杀,如果五人拧成一股,以龙飞这个化精境界武者为箭头,说不定就算是千军万马,如果军中没有化精境界的武者阻挡,他们也可以杀个进出。 当然,这只是匹夫之勇,以龙飞散懒的性格,这种事当然是能免则免,最好的不要出现,当然,如果形势所需,但偶尔还是会有一次的。 君枫点头道:“怪不得龙飞刚才拒绝了朱雀军及左老等人的好意,原来是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我们为什么不对他们明言的,这样让他们也可有心理准备。” 五人都是年轻人,相处久了,也就不耐于什么客气的兄弟兄弟叫法,在铜头的提议下,他们全部改为叫名字了,只是这其中龙飞及铁兰最小,一般叫古世传及君枫两人时,都是叫为大哥。 “其实对于朱雀军来说,是否知道我们在他们附近并不紧要,他们都知道被敌人追上就会没命,因此都是要尽最快速度赶路的。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在尼尔边境一定有大部队在等着接应他们,这次被卧虎帮及左希的追兵伏击之后,他们会加速行军,争取早日与自己的大军汇合,当他们与大军汇合之后,卧虎帮与左希方面,就只是能是明攻了,要想再次伏击,就要趁着朱雀军未与大军汇合之前。因此,在他们与大部队汇合之前的这一段路,才是我们要重点关注。” 听到龙飞的分析,众人眼光渐渐亮起来,特别是铜头,看着龙飞一付信心满满的样子,便知道事情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现在,有两点要我们分析清楚,第一就是朱雀军会从那一个方向出尼尔国,第二就是朱雀的大军会在尼尔国边境的那一个地方?其实这两点也是二而一的事情,只要知道了朱雀军的行军方向,便也知道了他们大军的隐藏之地。”古世传也知道了龙飞的想法,马上就提出了问题的重点。 君枫看了古世传一眼,眼中掠过一道惊讶的神色,他本来是有点看不起古世传的,因为古虎镇只是应然城的下属,而且古世传年纪比他稍大,却也只是刚刚进入混沌天境界。 但自从两人跟着龙飞出行有了接触以来,古世传落落大方的表现,却让群枫不断的惊讶起来,逐渐颠覆了以前对古世传的看法,竟逐渐对古世传重视及尊重起来,现在听到古世传更是一下子便抓住了问题重点,竟比自己想的还要快上一步,心中对古世传就更加惊讶及重视起来。 其实铜头及铁兰两人除了见识之外,智力方面未必就比不过古君两人,只是铜头在有了龙飞在身边之后,一向是赖得开动脑筋,就算是有关自己生死的事情,也是交给龙飞来思考,自己只要执行便是。 至于铁兰,她并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但那只是与龙飞在一起,或与龙飞与铜头在一起之时,才能表达自己的意见,如果有其它人的场,他一般都是沉默无言,一双眼睛只是看着龙飞,眼中是鼓励的笑容。 当然,在龙飞及铜头需要配合之时,才会偶尔说上几句,却也是点到即止。 “早知道刚才问问那个向元飞少团长他们的行程,不就清楚了!”铜头永远都是喜欢最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意见。 “哈哈……铜头可是说笑了。”君枫看着铜头笑道:“你说,事关他们几百人的生死,如果我们问他,他会告诉我们吗?” “可能不会!”铜头摇摇头:“如果没有那个什么钟志,只是向元飞领兵,他有可能就会告诉我们。” “就算是向元飞自己领兵,他也不会说!”古世传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军之将,孰轻孰重是必须要分清的,就算他们知道我们没有恶意,但我们既已拒绝了与他们同行,他们还将自己的行程告诉我们,那就是对下属不负责任了。” 想不到古世传还有这一番见地,看来他经常跟着商队外出历练,见识自然增加了不少。其实这带领一个商队,与带领一支军队也相差不多,古世传能带领一支商队在大陆上穿行,自然也可推出应该如何当好军队的将领。 “古大哥说得不错,我们从他们口中是问不出行军路线的,不管是谁领军,他们都必须为自己属下负责,要想知道他们的行军路线,就只有靠我们来猜了!”龙飞点点头。 “还猜什么猜,跟下去不是清楚了!”铜头又叫了起来,仿佛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很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是,他话音刚落,龙飞便摇了摇头道:“不妥!” “不妥?……”君枫也疑惑起来,一双眼睛看着龙飞。 不只是君枫,就是古世传及铁兰也看着龙飞,眼中都是疑惑,显然他们都认为跟下去才是最好的方法。 龙飞微微一笑,环眼扫了众人一下,才轻轻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现在跟在朱雀军后面的,肯定不止一批,除了卧帮虎及木家的人,左希的追兵,说不定还有广武的人,如果我们也加进去,只会将事情搞得更乱。” “乱一点正不更好吗?”铜头出声打断龙飞道:“乱一点,卧虎帮才不敢行好,不好行动!” “是啊!越乱越好,最好是乱到卧虎帮及木家的人也分不清竟究有什么人在跟着朱雀军,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乱动!”古世传也赞同。 甚至连君枫及铁兰都点点头。 “其实,乱一点是好,可是这乱,也只是对于我们来说而已,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卧虎帮及木家,还是左希追兵,或者广武郡,这几方的探子,可是比我们这些半路出道的人精明多了,他们可以多很多蛛丝马迹发现很多东西,而我们却没有这个本事,因此,如果我们加进去,以我们这种半桶水的探子,也只是让我们分不清谁是属于卧虎帮及木家的,谁是左希追兵的,谁是广武郡的,而他们却很容易就可以分辩出来。” “的确是!”君枫点点头道:“我们都不擅长于这种事情。” “如果要我分辩有没有人经过,我们可能分辩得出来,但要分辩出来是属于那一方的,那就没这种本事了!”铜头也老老实实的点头。 “龙飞哥哥,你就是认为跟在后面太乱,所以才想猜出他们的行军路线,到前面等他们吗?”铁兰出声问道,她一双眼睛迷醉地看着龙飞,双眼闪闪发光。 “除了这方面,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龙飞点点头道:“如果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对于广武方面来说,还容易一点,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便是,但对于卧虎帮及左希方面就不一样了,我们刚刚破坏了他们的好事,如果他们知道我们还跟在后面,那为了保险,他们首先要除去的就不是朱雀军的人,而是我们了。如此一来,我们就不是帮朱雀军脱祸,而是帮他们挡灾了。” 此言一出,四人同时点头,都是恍然大悟。 “更何况!”龙飞接着道:“朱雀军团可是大陆上十大军团的前几名,占据流沙城已有几十年时间,一个在这乱世之中能坚持得这么久的军团,军中能人又岂会少,在经过这一次被人伏击之后,他们也肯定会变得小心起来,我们跟在他们后面,凭我们几个跟踪的本事,说不定被他们甩脱了都不知道。” “哈哈……确实如此!”君枫也笑起来:“凭我们几个初出茅芦的小子,要想跟踪这些老油条,确实也有点不自量力。” “可是,怎么才能猜出朱雀军的行军路线呢?”可能君枫及古世传都不好意思这样问龙飞,但铜头却直接就问了出来,他这已成了习惯,有龙飞在身边,他已习惯了万事都问龙飞。 既然知道不能在后面跟踪,便只能到前面等着他们了,但这就要猜出朱雀军的行军路线,否则就帮不到朱雀军了。 第二三一章、疲于奔命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大家请看!”龙飞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幅图,这是一幅简陋的地图,这是以前铁老画给龙飞看过的地图简单版,铁老以前可是被称为军神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行军打仗,这地图当然是必备物品,铁老的地图可是整个大陆的地图,不但比别人的全面,而且详细,要知这可是铁家几代人亲手绘制并流传下来的,焉能不详细。 以龙飞的记性,看过一遍,便可记得七七八八,何况这幅地图,却是被铁老逼着每天都看,每天都要研究,什么地形,摆什么阵式,应该用什么计谋,如何设伏,如何迎敌等等,几乎恨不得将地图都印到脑子里,如此看下来,又岂会不记得十足十,龙飞虽然只是简单地用树枝在地上画一个图形,却也大体画出了广武郡内的地形。 “现在朱雀军的人,大概是走到这个位置。”龙飞指点着地图中的一个位置道:“我们来猜猜,朱雀军接下来会往那一个方向走。” “往这里!”龙飞话音刚落,铜头便伸手指着一个点,这里正是位于尼尔联邦修良郡的最东边的龙山。 从广武郡往东,首先是茍良郡,接着才是修良郡,龙山山脉便位于修良的最东边,如一道天堑一般,将修良的南境拱卫起来。 此山脉既是尼尔联邦的边界线也是尼尔联邦的最佳防线,山中向着尼尔联邦这个方向除了有数的几条道路之外,再无其他通道。 越过龙山之后,就是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大食国。 如果朱雀军有接应的队伍,最好的藏兵位置,便是在这座龙山之中。 从铜头这一手,也可看到了他的天赋,一眼便看出了最适合的位置,只凭这一点,但可知道他其实并不笨,只是平常懒得动脑筋而已。 君枫及古世传互视了一眼,心中暗惊,此时他们也看了出来,这处确实是最好的藏兵之处。 “不对!”摇摇头,龙飞手中的树枝在地图划着,然后指着这简陋地图的一点道:“最好的接应之处,就在这里!” “这里?” 其他四人同时将眼光放到龙飞手中树枝所指的地方,这里是广武郡最北边,也即是必顿河边上的一个小镇。 整个大陆,以黑山为界,分为东西两个大陆,西大陆情况暂时不知,东大陆之上高山不少,但大的河流,却只要有三条,这三条河流都是发源于黑山,顺流向东直下,直达大河,其一黑水河,其一安济河,其一必顿河。 黑水河小深而急,安济河平浅而缓,必顿河论起深度,在黑水及安济之间,水流的缓急程度也在两者之间,但宽度却是三河之首,甚至是安济及黑水宽度之总和。 必顿河从黑山直下,横穿东大陆而过,纵贯东西,注入大陆东边的大海,就象一条大龙,龙头翘起于黑山,龙尾却犹在大海之中,欲腾之势呼然而出。 龙飞所指的这个地点并没什么名气,之所以龙飞会指这里,只是因为这里离现在朱雀军位置的直线距离是最近的,直直的行走下去,最多几天时间便可到达。 “你们可能都忘记了,流沙城可是一座近海的城池,并且商贸发达,来往船只多如牛毛,朱雀军能在流沙城一驻就是几十年,西拒陆地上的入侵者,东拒大海上的海盗及其它窥窃的势力,没有强大的力量是不行的,而他们除了陆上的军力强大之外,为了抵抗海上的入侵者,水军肯定也不会弱小。” “我明白了!”铜头叫了起来:“如果他们偷偷用船通过必顿河将军队运来这里,在接到钟志他们之后,再放船直下,必顿河河宽水急,一日千里,谁还拦得住了,谁还跟得上,如此直出大海,再从大海上回到流沙城,正是最好的选择!” 铜头还未说完,其余几人眼睛已亮了起来,看着龙飞,眼中除了佩服,还有惊讶! “就算被别人看到,此时也来不及调兵遣将去追赶了,如果船中再有几千兵马的话,还怕他什么追兵。”君枫也高兴而服气地说道。 “其实就算是被人发现,肯定也没船能追得上朱雀军的船了,要知道朱雀军可是战据了流沙城这个近海城池几十年,如果他们船先行还被其它人的船追上,那说什么我也不相信。”古世传也道。 “就算追上了他们也不怕,朱雀军的水军在几十年时间里能将从海上来犯的敌人牢牢拒之于门外,自然是也不怕内陆这些人的。”铁兰也高兴道,她只要是为龙飞高兴。 “还有,坐船可以最好的保存体力,如果是在陆上,就要疲于奔命,不被人杀死,累也累死了。”龙飞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接着道:“现在,我们就往这边赶去,卧虎帮及木家,还有左希的追兵肯定料不到朱雀军会突然往这个方向而去,等到他们发现之后,就会拼命追赶,这时他们为了将朱雀军留下来,将会再也不顾及自己的行踪是否暴露了。” “所以,他们最有可以发生战争的地方,就是这,按他们现在的脚程,朱雀军转入这条路之后,第三天傍晚之时将会经过这个地方!”龙飞指着一个地方道:“这里正好有一座小山,山路狭窄,朱雀军的行军速度自然会慢下来,这里就是最好好的伏击之所。”龙飞手中树枝点着这个地方,深深的按了下去,将树枝插在地上,就好象在这条小路上插下了一队伏兵一样。 “好,我们就赶到这个地方等他们!”君枫霍地站了起来,看着远远的群山,绿树,仿佛看到了那个远处的那条山道之中,此时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战争。 其它各人也站了起来,一时都意气飞扬,就连铁兰也被这股气氛感染,神情也变得兴奋起来,双眼精光闪闪。 龙飞看着朱雀军消失的方向,喃喃道:“现在你们应该在逃命吧?到了后天就应该不用了!” *** 朱雀军的人现在确实在逃命,人人都在拼命地逃跑,虽然没有出现人人争先而导至队形混乱的现象,但队中的那三辆马车却也全部被丢掉了,所有的人,包括那个叫作左怜花的老者,此时也转移到了马背之上,古时文人多作游学之举,因此他们骑马虽然不精,却也是会的。 只是可怜左怜花已是花甲年纪,身子骨本来都快要散架了,这两天在马背上颠簸下来,仿佛真的散了架一样,整个人软绵绵的,几乎要趴在马背上。 幸好在他身后还坐着一人,将他牢牢的抱在怀中,不然,他还真有可能掉下马来。 在左怜花身后抱着他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壮汉,脸形四方,脸容粗犷,胡络满脸,双眼睁如铜铃,精光四射,身材粗壮,整个人显得威猛无铸,一眼看过去,便可知道此人肯定也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 在这壮汉马旁,还跟着一位英俊的青年及那两位少女,甚至马珏也策马跟在旁边。 青年看着左怜花恹恹的神情,眼中闪过焦急的神色,突然对中年壮汉道:“爸爸,不能再这样下去,爷爷都快被巅得晕过去了!” 中年人眼中也是一阵焦急,左怜花就在怀中,他更加清楚左怜花的情况,再这样跑下去虽然有可能会避过卧虎帮及左希追兵的追击,但左怜花可就真的出事情了, “爸爸!”中年的壮汉轻声叫道。 “我没事,不要惊动大家!”左怜怜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脸色时青时白。 “钟长老!少团长!”中年壮汉犹豫了一会,突然转头向着钟志及向元飞道:“能不能休息一下,家父不胜劳累,快要晕过去了。” “啊!”钟志及向元飞同时转头看了一下,看到左怜花低垂着的头,犹豫了一下,才终于出声道:“好吧!大家休息一个晚上,明早再上路!” 不用钟志多作指示,不管是朱雀军还是马珏及左怜花的护卫,都是老兵痞子,听到钟志的话之后,马上就选了一个背靠高山的只有一面可以进去的地方安营下寨。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很快就安顿了下来,同时将哨岗也撒了出去,整个营地的预警被提高到了最高的级别。 *** 夜逐渐的安静下来,今夜除了偶尔有蟋蟀的叫声之外,四野一片寂静,仿佛连风也停止了。 在朱雀军的营地此时已陷入了沉睡之中,当然,也并不是全部沉睡,在中间的一座大帐之中,此时还坐着几个人,正是钟志,向元飞,宫一郎,马珏,以及白天才看到了中年人及青年。 这两人正是左怜花的儿子左抗美及孙子左礼昌。 六人静静地坐着,谁都不说话,整个大帐之中气氛沉静,凝重。 在六个的中间位置放着一张四方的矮几,上面放着一张地图,正是整个尼尔联邦的地图,看上面的标记,除了没有兵力布分之外,其它一山一城,甚至细小到一座小镇,竟都非常详细。 看来朱雀军为了接应出马珏等人,也着实做了一番详细的工夫。 一会之后,钟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众人一眼道:“他们应该还未追上来。各位有什么建议?”这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毫不连贯,但坐在这帐中的各人,显然都明白钟志说的是什么。 钟志说完,眼光在从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宫一郎脸上。这宫一郎是钟志的徒弟,在朱雀军中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地位,充其量就是一名客卿,平时主要是跟着钟志,为钟志出谋划策,其实比较类似于钟志的幕僚。 也因为平时依仗宫一郎较多,钟志说完话之后,眼光便象平时一样,下意识地转到了宫一郎脸上,等着他说出自己的意见。 “依我看,他们肯定是以为龙飞几人还在,因此不敢攻击我们了!”向元飞首先道。 宫一郎点点头道:“少团长说得对,很有这个可能,他们虽然还跟在后面,但肯定不知道龙飞几个人其实已离开了。” “唉!”钟志叹了一口气道:“如果那几位小兄弟愿意留下来,我们应付卧虎帮及左希的人把握也就大了很多!” “五人都是先天层次,还这么年轻!”马珏也可惜道:“那龙飞还是化灵层次的武者呢!”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那龙飞很厉害吗?”左礼昌疑惑道,他自从归到队伍中之后,便听到人们不停地议论说有五个先天层次的武者救了他们,如何如何的厉害等等,听到连他都好奇起来。 其实不止左礼昌好奇,就是他们父亲左抗美心中也很奇怪。要知道在他们这支队伍之中,包括他们父子在内,先天层次以上的武者,也就六个,钟志,宫一郎,向元飞,马珏,左抗美,左礼昌,他们这些人当中,却只有钟志一个人是化灵层次,由此可知化灵武者是如何的难得。 在他们遇险之时,一下子就出现的五个先天层次的武者,并且还有一个是化灵层次,这如何不让人惊奇。 可是,当左礼昌问出来句话之时,马珏看了看宫一郎,宫一郎却看着钟志,钟志再看着向元飞,最后竟仿佛约好了一般,齐齐的摇摇头,竟是都不知道这五人是什么来头。 最后,还是向元飞知道的多一点,将龙飞告诉他的那一番话,说了出来,可是,除了知道这五人是为什么要救自己这些人,及知道这五人的名字之外,他们的出身来历,竟无人知道。 “有缘以后还会相见的!”钟志道:“大家先想想接下来应该如何应付卧虎帮及木家,还有左希的追兵吧!一郎,先说说你的意见!” 第二三二章、夜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是,师傅!”宫一郎站起来,先向钟志作了一揖,再向其他人一揖,才恭声道:“我觉得少团长所说有理,卧虎帮及左希的追兵可能是真的认为龙飞五人还与我们在一起,在他们没有积集起足够的兵力之前,是不会再次明目张胆对我们发动大规模进攻的,当然,如果是以精兵偷袭,那又另当别论。” 顿了顿,转向向元飞看了一眼,向元飞脸上微露笑容,向他轻轻点头。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们新败,再次招集人手也需要时间,我们这几天的急行军,可能早就将他们甩在身后了,现在他们没有攻击我们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他们赶不上我们。” 众人一齐点头,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个原因才是最主要的原因。这宫一郎能被钟志依为幕僚,确实也不简单,只凭推论,竟就奖事实了解得七七八八。 “如此看来,在敌人重新召集人手追上来之前,我们还是安全的!”左抗美看着宫一郎虚心请教道:“那宫公子认为,我们在什么地方最会被敌追上?” “两天之后,虚山峡谷!”宫一郎指着平摊在桌子上的地图一个地方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们的行程就要转向北,急赶两天之后,傍晚之时刚好到这个地方,而这个地方路小山高,正是伏击的最好地方,除非他们放过我们,否则这个地方就是独一无二的地点。” “明天转向北去?” 左抗美,左礼昌,及马珏都惊讶起来,脸现疑惑,还是左礼昌首先问道:“如果要经过这个峡谷,那就要去北明镇了,不是说要去修良郡的边境的龙山会面吗,为什么要转向北去?” 钟志微微一笑,看着马珏三人道:“如果从北名镇坐船顺着必顿河直下,你们说是走陆路快,还是水路快?” 左抗美一惊,倏地站了起来,惊喜道:“这确是一招妙棋!并且还可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宫一郎微微一笑道:“所以木家及左希的追兵在明天看到我们转向之后,为了追上我们,肯定要拼命的追赶,而到了两天之后的那一道峡谷之时,我们虽然疲劳,其实他们更疲劳。除非他们猜出了我们将要走的路线,事先埋伏军队,否则他们就只能跟在我们后面吃灰尘,是绝对伏击不到我们的。” 左家父子及马珏都露出了喜色,而钟志,宫一郎,向元飞三人却早就知道,但此时能摆脱敌人,也不禁露出了喜色。 “好了,虽然我们猜到了敌人不会大举进攻,但这天黑风高,也得防着他们偷袭,不可大意,今晚除了必须布置哨岗之外,我们这里六人也必须有人守夜。”钟志看着众人道。 “我同意,我们这里有六个人,就三人为一组,分别守上半夜及下半夜如何?”左抗美看着钟志道。 左抗美两父子本来在前面探路,却不料后面的队伍被人包了饺子竟还不知道,忽忽赶回之时,战争却又结束了,他们虽然没有参与战争,但这一来一回的奔波,在马背上巅簸两天,早就疲乏欲死,此时听到可以休息,早就千肯万肯了。 再说,左怜花还在后营休息,身边只有两个女儿照顾,自己也不放心,还是快点回去看看。 最后,就是左抗美也觉得这样将所有人都留在这里等着敌人也不合适,还不如只留下几个,其他人轮值休息,有事时再警示。 其实这本来就是左抗美的想法,现在钟志先提了出来,他岂会不同意。 钟志也为左抗美的爽快而高兴,点点头道:“那就我与一郎及少团为一组,而马公子,左兄及贵公子为一组,你们守上半夜,我们守下半夜!” 左抗美一怔,要知道上半夜已过去一半,让他们守上半夜,岂不是说他们守夜的时间只有钟志的一半。 “不妥,不妥,钟长老昨天才刚刚大战一场,还是我们守下半夜吧。”左抗美道。 “左兄三人还是守上半夜吧!”钟志道:“左老还需要你们的照顾!” 左抗美一怔,感激道:“好吧,那就照钟长老的安排!” “那就辛苦你们了!”钟志淡淡道。 深夜无语,只余天地之声。 在漆黑的天地之中,站着三尊仿佛石像一般的人影,人影不动,如融入天地之中的雕刻。 良久,良久。 一个声音从其中一个身影之中传出:“左将军,你认为我们如果明白折向北行,那些人还能追得上吗?” “末将不知道!”左抗美轻声道:“不过,既然连末将都想不到,他们应该也想不到吧!” “那也不一定!”马珏喃喃道:“他们能想到这一条,别人就有可能想得到!” “想不想得到,两天后到了那个峡谷小道便会知道!”左抗美道:“如果他们没想到,那就再也来不及追击我们了。” “哼!”左礼昌哼了一声,沉沉道:“明天就要转向北行了,现在才说出来,那钟志显然是不太相信我们!” “礼昌多想了!”马珏摇摇头道:“其实如果我是钟志,也不会这么早就说出来的,要知道我们从左希带出来的可是有将近一百人,除了我们之外,朱雀军中是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与左希国内完全没有联系的,他们选择这个时候才说出来,也是为了稳妥起见。” 左抗美道:“公子说得对,就算是我们,也不会相信这一百人就完全忠于我们,就能与左希国内撇清关系,要知道,他们的家人朋友可是全部还在国内。” “唉!”马珏叹了一声,幽幽道:“国破家亡,连身边的人都不可信,马珏为求一安身之处而奔逃,连累你们了!” “公子不必自责!”左抗美沉声道:“有道是吉人天相,老国王在位时位尊声隆,恩泽遍于四海,左希的民心都是向着公子的。马贼虽然以武功纂位成功,但人心向背却并不是武功就可以改变的,到了流沙城之后,有我们辅助公子,招兵买马,再联系国内忠义之士,饶之以大义,未曾不可有朝一日杀回国内,复位成功。” “是啊!公子千万不可放弃,到了流沙,公子高竖大旗,招兵买马,然后杀回左希去,将马贼杀掉,将王位抢回来。”左礼昌声音虽轻,却是满怀豪情。 “哈哈…”马珏笑笑道:“好,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就命你们为先锋大将,率军杀回左希。” “末将遵命!”左礼昌神情一肃,沉声道。 “唉!”马珏莫名的又叹了一口气,抬眼往北看去,喃喃道:“能否逃过追兵,就看两天之后的虎山峡谷了!” “那是!”左礼昌也点点头道:“不过,公子请放心,就连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明天要折向北,他们怎么会知道,肯定没人会在那里。” 左抗美暗暗的叹息了一声,马珏虽然出身尊贵,却少于历练,虽有大气,但初遇这种家破人亡的事情,还是忧喜不定,一时叹息忧虑一时却沉闷自责。 马珏道:“不知龙飞他们还会不会帮我们?五个先天武者,可抵几百士兵,如果有了他们的几个的帮助,就算是有人伏击,应该也可安然通过了。” “龙飞!”左抗美皱着眉头道:“这几个人究竟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五人全部是十几岁的年纪,全部是先天层次的武功,究竟是什么的势力,掊养出了这种天才少年?” 左抗美出身左希大家,他本身也是一名武者,深知学武的不容易,今年四十上下,也只是大成天境界。而据所有见过龙飞五人的人所说,这五人都是先天层次的武功,这就左抗美如何不惊。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势力,或者说是什么样古老而又底蕴深厚的门派,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天才少年。 “不知道!”马珏轻轻的摇摇头,轻声道:“只知道他们的名字,龙飞,君枫,古世传,铜头,铁兰。其它的他们没说。” 当时马珏也在现场,因此龙飞等人说过的话,倒是也记得一些。 “天才!”左抗美叹道:“如果他们真的愿意帮助公子,将对公子以后的复国大有帮助!” 马珏微微一笑,虽然黑夜,洁白的牙齿反射着微弱的月光,竟也陷约可以看到。马珏微微一怔,这好象是自己逃出左希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 同样的地方,只不过时间不同,人也不同。 下半夜,守夜的变成了钟志,向元飞,宫一郎三人,三人静静地站在黑夜中,比上半夜的三人更象雕塑,几乎要融入了夜色之中,如果他们不说话,就算是武功比他们高几个境界的人,也不一定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少团长可认识那五个少年?”沉默半天之后,终于有人说话了,却是宫一郎。 “不认识,我一个都不认识,幸好他们是帮我们,如果是帮对方,可能我现在就不能站在这里了!”向元飞此时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不止是少团长。”钟志轻轻道:“不算一般士卒,就我们三人,再加上马公子,如果我拼命突围逃走,还有可能逃得出去,你们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宫一郎一乍舌道:“他们这么厉害!” “如果我倒料不错,那个叫做龙飞的,一招就将自在天境界的木黄原击伤,起码都是化灵层次的武者,就算我遇上他,也不一定能取胜,而另外两个,一个叫君枫,一个叫铜头,都是一线天境界,剩下的一男一女才是是混沌天境界,如果这五个少年,再加上木家及左希追兵的几个将领,你们可以想想结果会如何?” “这么厉害,幸好不是与我们为敌!”听到钟志的分析估猜,向元飞及宫一郎两人都大惊起来,确实,如果龙飞与木黄原一起攻击向元飞,可能他连一招都挡不住。 “一郎,依你看来,他们会不会是敌人使的苦肉计。” “不会!”宫一郎还未回答,向元飞已肯定道:“龙飞不但杀了郭辉平,还救了我两次,怎么会是苦肉计!” 宫一郎也点点对道:“应该不是,他们力量比我们大,所图也只不过是马公子而已,只要当时龙飞加入与刘海杰一起攻击,马公子必无幸免!” “的确是!”向元飞点点头道:“就算要用苦肉计,也不必杀他们一个先天层次的武者吧!” 钟志沉默一会,才庆幸道:“幸好他们与我们是友非敌,不然还真麻烦!” 向元飞:“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他们!” “有缘自然还会相遇!”钟志道:“还有两天就可通过虚山峡谷,只要到了船上,我们就安全了,这两天大家还是要打起精神,以免被敌人所趁。” “我明白!”向元飞及宫一郎同时道。 两人应完之后,又沉默了下去。 大约过了一刻,又有人说话了:“钟长老,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与宫兄弟就行了。” “呵呵……少团长都还在这里守夜,我那里敢回去休息。” “钟长老是前辈,又是这次的主将,我们能否平安回到流沙,还要依靠钟长老的领导!钟长老还是不用太辛苦!” “呵呵……”钟志笑道:“那是团长大人的错爱,也是少团长的宽容,只是老夫岂敢有此想法!这一行,还是以少团长为主,老夫从旁协助就是!” 向元飞严肃起来,正色道:“钟长老不必自谦,这次出行家父可是命我一切听从钟长老的指挥,还望长老不要客气,有什么事,请尽管安排元飞去做就是!” “既然少团长如此客气,那老夫也就却之不恭,后面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少团长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钟志也正色道。 “不敢,向元飞当一切唯长老之命是从!”向元飞也正色道。 “老夫必定不负团长及少团长的重托!一定会将马公子带到流沙城!”钟志也严肃道。 “所以钟长老还是去休息一下吧,这种守夜小事,我们来就行了!”向元飞笑笑道。 钟志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好吧!人老了精神也差,我这就去休息一会,辛苦你们了!” 第二三三章、袭营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钟志走后,宫一郎与向元飞虽然不是相对无语,但也是话语廖廖,多是言之无物的泛泛之谈,场面一时冷静下来。 说起来也奇怪,这两人都是年青人,比起与钟志,应该有更多的共同的话题,但偏偏是相对无语,反而有钟志在此作为缓冲之时,还可交谈几句,并且还是比较有营养的对话。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两人只说了几句淡而无味的话之后,便沉寂了下去,到后来竟是各自打坐起来。 人在无事可做之进,便会觉得时间是无限的漫长。 一夜无语,两人也不知打坐了多久,只觉得仿佛有平时的一百倍那么长。时间渐近黎明,只是天色还黑,此时正是一晚上最黑暗的时刻。 “少团长,属下去周围看看!”宫一郎悄然无声的站了起来。 向元飞轻轻点头:“宫兄弟小心一点!” 夜晚太黑,十步之外全已不见人影,就算是先天层次的武者,也只不过是看多十步而已。 看着宫一郎很快就没入黑暗中的背影,向元飞心中有着微微的无奈。 宫一郎虽然是钟志的徒弟,但感情却好得如父子一般,每次与钟志见面之时,都可看到宫一郎必定站在他身边,除非是宫一郎不能进入的场合,否则宫一郎必定跟随在侧。 向元飞与宫一郎相识已久,但在向元飞有记忆之中,与宫一郎说过的话,加起来也不够一百句,况且其中有很大一部份是这次两人随队来接应马珏及左怜花时说的。 宫一郎这个人给向元飞的感觉有点神秘,大家都是朱雀军的人,平时见面机会很多,但宫一郎很少说话,如没必要,通常见面也只是普通的问好,只有在钟志面前才会说得多一点。 但这宫一郎给人的感觉却不是不近人情,或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是彬彬有礼,待人接物极其周到。 向元飞摇摇头,仿佛要将宫一郎刚才印在自己脑中的背影甩去,看着黑如墨汁的夜晚,长而轻的叹了一口气,虽有预料,但也想不到这次任务竟是如此凶险,这才刚出广武城的城门,便遇到了一次伏击,接下来还有好几天,不知能否摆脱跟踪的敌人。 无聊的时间虽然过得极慢,但终归也是渐渐过去,等到向元飞不知第几次摇摇头扭了扭脖子,轻轻吁了一口气之时,那黎明之前的第一缕光亮终于出来,将东边的天际都照成鱼肚白的颜色。 天终于亮了!而敌人没来! 向元飞更长的徐徐呼出一口气,睁开眼来,看了一眼那白色的天边,心中掠过了这个庆幸的念头。 “咻……” 向元飞看着天边的眼光还未收回,那口气也没呼尽,心中的庆幸念头也刚到尾端,便听到一声利器刺破空气的声音,向着大营方向飞来。 “敌袭!” 向元飞心中掠过这个念头,马上从地上纵身跃起,用长刀砸飞了迎面而来的利箭,然后一声长啸响起,啸声未落,便已向着利箭射来的方向扑去。 绝不能让敌人这么快扑入毫无准备的大营中,否则伤亡惨重。 这是向元飞的想法! 向元飞暗暗心惊,今夜除了自己与宫一郎两人之外,外围最少还有五个哨岗,将整个营地团团的围在中间,现在竟被人摸到了近前才知道,由此可见,外围那几个哨岗,此时必定是凶多吉少。 那五个哨岗都是一些玄筋境界的武者,竟吱都不吱一声便被敌人解决,可见到来人武功厉害。 啸声刚起,仿佛听到冲锋的号角响起来样,从那本来静寂如死的密林之中,突然冲出了一群人,大约有一百多人,一半手执长刀,一半手持弓箭。那执刀者出林后毫不停留,马上便向着营地冲来。 而持弓者出林后只是向前走了十几步,便停了下来,纷纷向着营地那边射箭,利箭越过那一半手执长刀的袭击者,纷纷落入了营地之中。 更让向元飞惊得胆裂的是,这些箭之中竟有稀疏的火箭。射火箭者可能是袭击者中箭术最好的人,这些偷袭的人准备也非常充分,仿佛已知道这里有多少座帐蓬一样,这射出的火箭竟都落在了帐蓬顶,插入了帐蓬之中,这么多支火箭,竟无一支落空,朱雀军的这么多座帐蓬,竟也无一落空。 这些偷袭者并没有掩饰身份,向元飞一眼就可看出了正是卧虎帮及左希的追兵。 向元飞这一纵身,跨过了十几步的距离,向着那一群偷袭者冲去,可是,还不等他冲入那一群人之中,便有两个人从群中冲了出来,向着向元飞迎面扑来。 这两人正是三执事及木黄原。 就算对上木黄原一个,向元飞已觉得有点吃力,胜算不大,如果再加上三执事,两人联手,向元飞知道自己肯定支持不过两招,因此想都不想,本来准备向前扑去的身体马上缩了回来,转身便向后纵去。 三执事眼中寒光一闪,仿佛实质一般扫在向元飞身上,双脚突然发力,他本来在木黄原之后的身体突然而加速,眨眼间就越过了木黄原,瞬间就接近了向元飞的身后,一掌向着向元飞的后背印去。 向元飞脸色一变,他也想不到三执事的速度竟如此快速,自己已跑出了一段距离,竟还是被他追上,看来自在天境界的武功与化灵层次确实相差不小的距离。向元飞想也不想,右手向后一甩,以掌对掌,向着三执事的手掌迎去。 “波……” 一声轻响,向元飞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整个人飞了起来,手臂好象折断了一样,痛彻心扉,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有一只手掌,轻轻印在自己背上,这最后时刻,向元飞只来得及将自己的身体勉强偏了一下,让自己以肩膀来承受三执事的这一掌。 这一掌很轻,轻到仿佛在为向元飞拂掉衣服上的灰尘一样,但向元飞却仿佛一只风鸢一般应掌飞了起来。 原来化灵层次武者与先天层次武者差距这么大。这是向元飞在高空中飞跌之时的念头,然后,便“砰”的一声,越过了向元飞自己跃出的距离,跌进了朱雀军的营地边缘。 让他奇怪的是,从这么高的地方跌下,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竟然还未晕过去,只是浑身酸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再次向着自己过来的木黄原。 三执事自恃身份,已将向元飞击倒,自是不好再追击,但木黄原却没有这个顾忌,他受伤还是向元飞引起的,此时不报仇,便等何时。 其实也不是三执事不屑于向向元飞下手,只是此时空中已有人向他扑了下来,正是朱雀军这边的长老钟志。 化灵层次对化灵层次,这都不用别人按排,别人也不敢按排。 向元飞的啸声刚歇,便从大营中掠出了几道身影,一道冲得最快的身影正是钟志,另一道身影却是左抗,紧跟在钟志身后,再落后的便是马珏及左礼昌两人,这几人一出大营,便冒着箭雨向着攻营的敌人扑去。 只是向元飞是在大营之外,他们虽然尽快扑来,却还是落在了向元飞的后面,也因此导至了向元飞被三执事击伤,并陷入险境。 可是,不等他们扑近,从袭营的敌人当中也飞出了几道身影,向着这几人迎去。 迎向钟志的是三执事,与刘海杰纠缠在一起的还是马珏及蓝衫少女,而左礼昌迎向的,竟是李老生。 向元飞躺在上,看着逐渐逼近的木黄原,心神反而平静下来,无丝毫恐惧,紧紧地握在手中的长刀,将刚才差点要散掉的力气,慢慢的集了起来,就好象被人打碎的磁铁,此时受到引力,正慢慢的集拢起来。 既然不能避免,那就破釜沉舟一击吧,就算避无可避也要拖着木黄原一起。出身乱世,虽然身为朱雀军团长唯一儿子的向元飞,却并没有如其它势力的少主一般娇生贯养,反而经常随队出征,象这次到广武接应逃出左希的马珏及左怜花这样的任务,也是常有,只不过没有这一次这么严重而已。 这一次的危险程度,显然有点出乎向元飞的意料之外,之前已有两次差点掉丢性命,但向元飞却是毫不在意,这种乱世,生命本来就是朝不保夕的,只是想不到第三次这么快就来了,并且这次看来是真的要丢掉性命了。 木黄原掠过来的时间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向元飞心中却掠过了大半辈子的事情,想到了自己半生的历程,想到父母,同时却越来越紧的握住了手中长刀,身体中已有了一点力气。 “呼……” 还不等向元飞做出那拼命的最后一击,一道疾如流星的身影,便向着木黄原撞了过来。 人未到,一支青铜长棍已呼呼着向木黄原的腰际捅到。 正是左抗美! ***** 朱雀军的士卒虽得休息,却是甲不离身,兵不离手,随时都在提防着敌人的偷袭,准备着战斗。 啸声刚歇,这些士卒便也抢出了帐蓬,速度之快,从这里就可看出朱雀军的训练有素。 可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迎接他们的并不是敌人的刀枪,而是一阵箭雨,包括火箭,首先冲出帐蓬的十几个士卒一时措手不及,马上就倒在了利箭之下,接着才是那冲到近前几十个持着长刀的偷袭者。 这是真正的偷袭,朱雀军的人虽然也安排了守夜,发排哨岗,却还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第二三四章、北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木黄原桀桀一笑,仿佛没有看到左抗美一样,右手长剑还是一样向着向元飞刺下去,左手伸出,竟空手就往左抗美的青铜棍头抓去。 向元飞虽然是自在天境界,却是刚刚晋升的,因此比起木黄原的这种老牌自在天境界的武者,还有一点差距,而与三执事的化灵层次,就更是差着很大一段距离,几乎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因此只是见面两招,便被三执事击成重伤,躺在地上,几乎不能动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木黄原上来拾便宜。 左抗美是大成天的巅峰境界,与木黄原的距离也等于是向元飞与三执事的距离,那么,木黄原能在两三招之间就将左抗美击成重伤吗? 显然是不能的。 向元飞与三执事虽然只是差着一个境界,但这个境界是两个层次的差异,而左抗美与木黄原却是同一个层次之中的两个境界,两者的差距当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要知道,内力在先天之时,还是气体,而到了化灵之时,却成了液体了,这并不量的变化,而是质的变化。 左抗美冷冷一笑,直捅过去的铜棍突然一抖,棍头翻起,瞬间就改捅为砸,快而重地向着木黄原的手背砸下去。 如果木黄原愿意舍弃这只手,也可换向元飞一条命的,只是木黄原显然不想做这种的打算,木黄原突然大喝一声,右手急收,长剑快速而无奈地向着左抗美的长棍削去。 左抗美长棍不变,他武功虽然比木黄原低上一个境界,但长剑却是偏软而不受力,他就不信一棍砸下,长剑还能抵挡而不折断。 可是,世事偏偏就有那么多可能。 长棍砸下,与长剑相交,传来的竟是一声大响,左抗美只觉得从长棍上传来一阵大力,竟将长棍弹了起来,露出了胸前的空门。 让左抗美更意外的是,这一击,竟将木黄原的长剑击飞了。 看着飞出的长剑,左抗美还未来得及高兴,只见到一道身影,快如闪电地扑入了自己因长棍被弹飞的空门,拳掌齐飞,向着左抗美的前胸轰去。 左抗美大惊,他也想不到木黄原竟如此干脆,看似是长剑被自己的青铜棍砸飞,其实是以长剑来换取让自己露出空门的机会。 被人半途破坏好事,木黄原已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一招,用的虽然是巧劲,却也是将自己的武功施展出了十二分,以求到一击致敌。 长棍是长兵器,虽然是一寸长一寸强,但近身肉搏,长棍却无丝毫作用,而是碍事。 左抗美武功虽比木黄原低一个境界,但年纪却比木黄原几乎大上一倍,做事果断干脆利落,看到长棍已无用处,马上松手将长棍丢出,曲拳竖掌,向着木黄原的拳掌迎去。 这种近身肉搏,凶险比起刚才各自凭着长剑与长棍交手,并没有轻上多少,如果有一方防守不严,也会是一个骨折重伤的结局。 两人拳脚来往,出招迅速,几乎是一眨眼之间,便已互换了十几招。只听得左抗美一声闷哼,毕竟武功上差着一个境界,被木黄原引得露出破绽,胸前被击中了一拳,将他推得向后踉跄跌去,脸色倏地涨得通红,又马上变得苍白,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将胸前的衣衫都染红了。 木黄原也不追赶,转身就向着向元飞追去。可是,他刚刚转身,又一道身影拦在了他身前,正是宫一郎,双手握着一对短叉,面无表情地看着木黄原。 “凭你你也想挡我!”木黄原看着宫一郎冷冷道:“螂臂挡车,不自量力!”脚步突然横移,倏地伸手拔起刚才插在地上的长剑,手腕一抖就向着宫一郎刺去。 宫一郎闷哼一声,并不与木黄原交手,反而向着另外一边避去。 木黄原冷冷一笑,在自己强大的武力之下,宫一郎总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可是,让木黄原想不到的是,他只不过是刚刚转过身,宫一郎却又马上就跟了过来,从一旁又向着木黄原攻击。 木黄原又是冷冷一笑,既然宫一郎如此的不识趣,他也不怕辛苦一下,教训教训宫一郎,甚至送宫一郎一程都行,长剑一振,嗡嗡作响,剑尖抖出朵朵剑花,向着宫一郎刺去。 “叮……” 可是,让木黄原郁闷的是,他的长剑并没有刺到宫一郎的身上,而是被一支长棍架住了。 在宫一郎第一次干忧木黄魇之时,左抗美已压下了伤势,将青铜棍拾了起来,双手持棍,自左至右,向着木黄原横扫而去,却正好架了木黄原的长剑之上。 木黄原迅速抽出长剑,刚想向左抗美刺去,宫一郎却又到了,双叉分头探出,一向木黄原的长剑,一向木黄原的小肚。 在宫一郎攻击的同时,左抗美也收回了长棍,腰腹用力,这次是从右到左,向着木黄原扫去。 左抗美与宫一郎两人都是先天层次,并且也是经验丰富的武者,眼力犀利,可以看到对方的短处,从而加以弥补,因此这两人虽是初次联手对手,竟也配合默契,一攻一守,让木黄原无法前进一步。 此时木黄原离向元飞虽近,却是咫尺天涯。 木黄原脸色变得铁青起来,此时不再是二佛出世,就算是二十只佛也出世了,连声大喝之下,长剑频频刺出,速度之快,几乎要比得上千万点雨滴同时落下,虽然是这样,在左抗美及宫一郎的防守之下,竟是不能超雷池一步。 这破开这两个人的防守,肯定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再过十几招之后,木黄原无奈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这次来袭营的敌人只有一百多人,自然不会象前天一样,要将朱雀军包围起来消灭,因此他们冲入大营之后,一直是避免与朱雀军正面为敌,只是到处游击放火,偶尔杀一两个落单的朱雀军。只不过眨眼之间,朱雀军的营地,便已掩没在一片火光之中。 朱雀军毕竟也是训练有素,百战余生的战士,虽然被敌人攻了一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就调整好的状态,不再胡乱奔跑,而是在长官的组织下,组成队伍,沉着应战,逐渐展开了反攻。同时在某些眼光犀利的长官筹划这下,竟渐渐而无声的将队伍向着两侧展开,只要让他们展开到一定程度之后,然后合拢,那这次来袭的敌人就成了瓮中的鳖,想逃也逃不掉了。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于朱雀军的意料之外,在朱雀军队形刚刚展开,卧虎帮那边几乎是同时响起了退兵的金鸣之声。可能是卧虎帮的人及左希的追兵看破了朱雀军的企图,也可能是这些人只是偷袭为主,看到战果差不多,便起了退意。 那些如潮水般涌入帐来的追兵,在听到撤退的信号这后,也不管是敌人受伤,还是自己人受伤,竟毫不迟疑地转身退出大营,撤开脚丫子,向着密森跑去。 来得突然,去得也突倏,一转眼之间,这些袭者便跑得干干凈凈,人影都不见一个,如果不是看到被烧得成了灰烬的营地及一地的尸体,几乎让人怀疑是在梦中。 前天被人伏击,今早被人偷击,两次攻击之下,三百多人的人马,损失惨重,此时也只剩下了两百多人,竟不见了将近一百人。卧虎帮与左希追兵的联军两次进攻时间虽短,但战争的激烈程度,与一般的大型战争,也相差不多。 向元飞站静静地站着,在他身前有一排尸体,这里面朱雀军占了大部份,左怜花及马珏的护卫只有几个。 向元飞的内伤在钟志的治疗下,已经好一半,此时身体已不觉得疼痛,只是偶尔还觉得气闷,内力运转不畅。 钟志是化灵层次的武者,武功与三执事只要伯仲之间,在他内力的作用之下,三执事留在向元飞体内的阴毒内力,虽未全部被排出体外,却也被排得七七八八了,再加上向元飞本身就是自在天境界的武者,自己内力一转,这内伤便也好了一半,此时只要不与别人交手,行动倒是无碍。 看着这些熟脸孔,向元飞心中也不好受,这次带出来的朱雀军,除了有自己的亲兵及钟志的亲兵之外,大部份都是父亲指派的士兵,这些人都是加入朱雀军已很久身经的百战老兵,这次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为了保证向元飞的安全,向放特意从军团的精锐士兵中挑选了一批士兵,跟着向元飞。 这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 想不到的是,这二百个精锐中的精锐士兵,还未出广武郡境内,竟就损失了一小半。 在向元飞正面前,一具瘦小的尸体静静地躺着,这是昨天晚上那几个哨岗之一,这是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汉子,身材短小,脸庞也小,一双本来应该是细长的眼睛,此时却睁睁得大大的,眼中及脸上是一种惊愕而不敢相信的神色,血迹从那微微张开的嘴中,一直漫延到腮边,却是嘴唇被自己的牙齿咬破了,一块破碎的肉块从嘴唇上掉下来,只有一丝还连着。一双僵硬的手,畸形地扭到了背后,而让他致命的是,他的脖子被人扭断了。 向元飞慢慢的蹲下去,缓慢的将他的眼睛拂合上,口中喃喃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可能只有将耳朵放到他嘴边,才可听到的是:“我一定帮你们报仇!” 在离朱雀军营地大约两里远的一座山峰之上,站着几个人,正是三执事,木黄原,刘海杰,霍之全等几人刚才带队偷袭朱雀军的人,在山脚下,还静静地站着那一百多刚刚从偷袭的战场上撤下来的人。 峰顶除了那四人之外,还有一人,却是被刘海杰提在手中,看他的装饰,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但能被刘海杰这么重视,亲自控制在手中的人,就肯定不会是一名普通的百姓。 “你能确定,他们走过这段路之后,就会从那里折向北方?”刘海杰看着被自己提在手中的人,恶狠狠道。 “确定!”这是一个精瘦的汉子,本来应该精悍的脸上此时却是一脸的恐惧,说话也是结结巴巴:“他……他们派我去探的就是这条路!” “嗯!”刘海杰嗯了一声,抬头看着三执事及木黄原。 “从那里往北,最近就是北明镇,如果从此处下水,确实是回流沙城的最快方式。”木黄原道:“他说得应该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小人绝不敢骗各位大爷!”精瘦汉子脸上汗水一阵一阵的流下来,将眼睛都迷住了,可又不敢擦,只得不停地眨巴着眼睛,这样看就好象在不断地转动着什么鬼念头,坏主意一样,其实他一张黝黑的脸已因害怕而变得熬白了,那里还敢想什么主意。 刘海杰再看三执事一眼,三执事却是转过头去,看着远处的山水,不再看这里。 “嗯!还不错,看来你说的是真话!”刘海杰看着那精瘦汉子。 “是的,是的,绝对是真的,小人不敢骗几位前辈,还请前辈看在小人有问必答的分上,请饶小人一条够命!”精瘦汉子如果是站在地上,肯定是双腿发软瘫在地上,就算是被刘海杰提着,此时也是双腿打颤,汗出如浆。 “好吧!就饶你一条性命!”刘海杰桀桀笑道,还不等精瘦汉子脸上的喜色呈现出来,他右手迅速伸出,抓住精瘦汉子的脖子用力一捏,只听得轻轻的卡的一声,精瘦叹子一声惊呼还未出口,脑袋便软了下去,垂在胸前,脸上的神色一如朱雀军那个被人捏断脖了的哨岗------恐惧,不敢相信。 将精瘦汉子还未僵硬的身体丢开,刘海杰伸出舌头添了添嘴唇,桀桀地笑起来:“马珏,左老儿,我就在虚山等着你们,你们可要快点来,别让我失望了。” *** 将战亡的士兵火化之后,众人忍着悲伤,忽忽吃过早餐,便又忽忽上路了,半天时间,在走过一段路之后,便如各方所料,而朱雀军却自以为还是秘密的转入了另一条折向北行的道路。 第二三五章、虚山峡谷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站在一座山头之上,看着山的下面,这里已是虚山,虽然已可看到峡谷,但离峡谷却还有一段距离。 自从猜到朱雀军会转向北而行之后,五人便不再跟在朱雀军身后,而是全速赶来此地,因此是第一批到达虚山的人,此时,不管是卧虎帮及左希追兵的联军,广武军,还是朱雀军本身,甚至一些不知名势力,都还未到达。 望着此时还是空荡荡的峡谷,龙飞在地上坐了下来,吁了一口气,道:“经过两天急赶,大家也累了,先休息休息再赶过去!” 铜头嘘了一声,道:“这一点路程,那里就累了。”抬头看到铁兰疲劳的脸色,又马上改变口风:“觉得还是有点累了,休息休息也好,先恢复体力,再杀个痛快。” 君枫微微一笑,他感觉到了龙飞,铜头,铁兰三人之间深厚的感情,能够时时刻刻为对方着想的朋友,才是值得相交一世的朋友。 古世传比君枫还要了解这三人,或者说更了解龙飞与铜头两人,一个鬼怪精灵,一个直爽大方,现在再加上温柔聪慧的铁兰,三人都是自小玩到大的伙伴,亲如兄弟姐妹一样,感情自然是比旁人深厚、亲密。 五人就在这山头之上,各自挑了一个地方,盘膝坐了下来,。 这一等,就是一天时间。 当五人从明月初上等到太阳将落之时,才等到了第一批进入这个山峡的人,这批人不是朱雀军,也不是卧虎帮与左希追后的联军。这是一个由四个人组成的小团体,这四个人都是才一些年青,身材有高矮大小,但衣服却是清一色的黑色劲装。 四人进入峡谷之后,并没停留,而是马上就越过了峡谷,爬上与龙飞这边遥遥相对的另一座小山头,进入密林之中,转眼就不见了。 就在这四个人的背景刚刚消失于密林之中,又有一支十几人的队伍,几乎是接着那四人的脚印,从谷外匆匆而来,又登上了峡谷出口右侧的另一座小山峰,隐藏了起来。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才见到卧虎与左希的联军,快速的奔了进来,只是这山道窄小,这一支人马奔驰进谷之时,惊起了漫天的尘土。 他们的人数与第一次伏击朱雀军时相差不多,但就算只是近五百人,也将这个小小的峡谷挤满了,却还有一小部份在峡谷之外。 几乎是毫不停顿,联军刚进入谷底,便分为两部份,一部份爬上了出口左侧的小山峰,另一部份,竟爬上了刚才有十几人藏进去的右侧山峰。 龙飞五人屏声静气地看了一会,却没有看到有什么动静从右侧的山峰上传来,看来那十几人不是路过这里,就是进入了密林的深处,才让这些联军都发现不到。 现在是四方刚好将这个小峡谷周边的四个小山峰都占满了,将小峡谷团团的围在中间。 这虚山虽然不大,但也是横衡于广武郡与修良郡边境的一座大山峰,山峰一边深入大陆,从低到高,直向着必顿河而来,到必顿河而止,被必顿横截而断,临河的一边,形成了一个高有二十多丈的悬崖。 龙飞五人埋伏的这座山峰最远,其实只属于峡谷周边,并不在峡谷的旁边,准确来就,是那有埋伏的那三座山峰便将这个小峡谷围住了,而在这三座山峰之间,有一道缝隙并没有山峰阻挡,直至远远到达龙飞他们五个隐身的这座小山峰。 如此看来,便仿佛是那三座山峰围攻峡谷,而龙飞这座山峰倒是成了旁观者了。 虚山中山峰很多,但并不高,它最高的主峰大约也只有几十丈高,但占地却不小,几乎占了广武郡三分之一,还有一小部份,延入了修良郡境内。 虚山正是由这样的一座座分散却又连在一起的小山峰构成,除了有人埋伏的这四个小山峰之外,还有其余的山峰,只不过,那些山峰离这个峡谷太远,不适合埋伏。 这些山峰虽小,却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树林茂密,遮天蔽日,进入树林之中,几乎不见天日,也因此,从密林往外看去,很容易就可看得很远,但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情形的。 在虚山之中,有着很多的羊肠小道,但通往北明镇的却只有这一条从峡谷中穿过的小路。这条山道虽然无名并且隐蔽,但只要想找通到北明镇的道路,这条山道就是不二的选择。 龙飞几人也想不到,本来以为跟在朱雀军身后的,除了那个联军之外,最多就是广武郡的一些探子,想不到竟还有另外一批人马。 可笑朱雀军还以为自己的决定是多么英明,如何的出乎别人的意料之外,却不料仿佛天下皆知一样,在朱雀军不未到达之前,就已有四路人马在此等着他们了。 联军现在与朱雀军为敌,两方一个要杀马珏,另一方要保马珏,自然是紧追不放。 至于广武郡的探子,这是广武高层控制事情的一种手段,如果这两方在自己的国境之内,大打出手,还伤及无辜,而自己竟然还一无所觉,那这种国家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但另一批人马是什么人呢? “龙飞,你能全部分清楚这三路人马都是什么人吗?”古世传看着远处的三座山头,轻声问道。 “我只分得清那一个是卧虎帮与左希的联军。”铜头指着峡谷前面右边的一座山头道:“那里人马最多的人,肯定是那个什么联军。” “人最少那个是广武郡的探子!”龙飞指了指峡谷出门左侧那个山头道,这个山头比起其余的山头虽然小上很多,但树林一样茂密,不要说藏进去几个人,就是藏进去几百人,外面也丝毫看不出端倪,如果龙飞几人不是来快一步,早就在这里,也不可能知道那三个山头还藏着人。 就不知在龙飞来之前,是否也有怀着与他们或联军一样目的的人,藏身于密林之中。 “那另外十几人的那一批呢?”其实他们疑惑都是那十几个的那支队伍,其余两队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什么人,只有这十几个却让人看不明白,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卧虎帮与左希的联军当然是最多的,那将近五百人的队伍,当然就是了。 至于那四个人,当然是广武的探子,探子出动,只要讲究迅速,藏踪匿行,潜行千里而人不觉,当然是以单独行动者多,有几个人在一起行动,已是很大规模了,总不能象一支正规军队一般,轰隆隆的开向敌人的阵营,那不是去当探子,而是去攻击敌人。 让五人都想不出来的是那十几个的队伍,这些人队伍并不整齐,但速度却非常迅速,看他们爬上峡谷,几乎如深山老猿一般,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进入密林再也不见。 看这些人显然都是高手,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化灵武者,但先天武者肯定是有的。 只是,这些究竟是什么人,却还无人知道,如果是朱雀军的朋友,那还好一点,如果是朱雀军的敌人,那就麻烦了。 朱雀军本来就处于劣势,如果再有这么十几个有大半都是先天武者的队伍加入联军之中,那朱雀军就算再加上龙飞几人,也是凶多吉少。 在最后进入峡谷的卧虎帮与左希追兵的联军刚刚隐蔽好,便见到了小路上尘土飞扬,一支行色匆匆的队伍到了。 由于山路狭窄,这支大约三百的队伍,拖得比较长,前头部队已到了峡谷之前,面后的队伍却还有几丈之外。 看了前面狭窄的谷口,钟志没有丝毫的迟疑,大手一挥,大声道:“快快,大家加快速度,过了这个峡谷才能休息。” 得到命令,朱雀军毫不停留,一头便扎入了峡谷之中,由于山路细长,朱雀军的队伍前进之时也是迤逦而行,前队已进入到了峡谷的中心地带,而最后面却还在峡谷之外, 按照他们的计划,由于他们是突然之间折向北行的,并且折行之后,便一路直赶,此时就算有敌人在后,也只能跟在后面追着,自己应该比他们更快到来,如果在峡谷之前休息,就要提防敌人会在峡谷设伏,因此钟志才决定一鼓作气的闯过峡谷之后才休息。 环顾了一眼峡谷,这里既没有人走动,甚至连野兽也没有,整个峡谷静悄悄的, 钟志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里真的没人,还是自己的出其不意快了一点,看来他们要追上来,也要等自己过了峡谷之后了。 那时朱雀军已休息了一会,正是以逸待劳,就算卧虎帮与左希方面的人多上一点也不怕了,打不过,还可以逃,休息之后,体力充足,并且自己又处于峡谷的出口之外,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是,钟志这个想法才刚开始,那得意的表情也刚刚从眼中掠过,便听到一阵哈哈大笑,从峡谷出门的左侧传来,与笑声同时传来的,还有一阵箭雨掩盖了过来。 朱雀军的人从上到下,虽然也在防备着敌人的攻击,但那只是在一路之上。 此时眼看着就要出了这个峡谷,看到直到这时还未遇到敌人,那一点戒备的心意,也渐渐的放松,可以说每人个都没料到会有敌人会在这里发起攻击。因此这阵箭雨下来之时,朱雀军马上就慌乱起来,每一个人都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闯,有一些反应快一点的,马上便伏身马背上,或将身体藏于马身的另一侧避开利箭。虽是如此,却还是莫名有十几个兄弟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性命。 随在箭雨之后,卧虎帮与左希的联军喊声震天地从左右两侧的山峰上冲了下来,瞬间就将峡谷出口堵死了。 看着那十几个被利箭穿成了肉串兄弟,再看将出口堵得满满的联军,朱雀军从上到下,还有马珏及左怜花等人,此时都是脸色剧变。 第二三六章、包围与反包围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冲,冲过去!” 钟志看着前面出口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虽然震惊得无以复加,却马上大声喝起来,他首先策马扬枪,向着峡谷出口冲了过去,在他后面,左抗美等人也几乎是毫不考虑跟着冲出。 冲过去是生,留下来或者往后退,都是毫无生路,所有朱雀军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在钟志及左抗美等人当先冲出之后,那些一般的士卒也是毫不犹豫地跟在后面冲去。 钟志首先冲到,可是他只不过刚到谷口,联军方面的三执事早已在等着他。一个要冲出去,一个要拉住对方,两人见面,二话不说,兵器就将击在一起,一人长枪,一人长戟,仿佛两条长龙,交缠在一起。 其实不止是钟志,朱雀军冲过去的每一个将领,在联军那边都有一个人在等着招呼他们。 可惜的是,这个峡谷口实在太小,就如一个肚大嘴小的葫芦一般,那出口三骑并排都容不下,两骑才可行动自如,在一个如此小的出口,这么多人马又就如施展得开,结果冲到近前的朱雀军只能可悲地发现,此时的钟志对上三执事,左抗美父子对上木黄原之的后,竟将整个出口都挡住了,要冲出谷口,除非是将这交手的五人全部逼开,可是,他们一对化灵层次的武者,另外三个是一个大成天加上一上混沌天对上一个自在天。 谁能上去将他们逼开,那不是找死? 就算想围攻,这峡谷地方本来就不大,出口就更小,五人五马在那里来回折腾,已将整个出口堵得满满的,水沷不进,针插难入,那里还有人能插手进去。 不要说一般的士卒,甚至连宫一郎及马珏等混沌天境界的武者,也只能看着焦急,而无法向前。 这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难开! 不过,宫一郎的脑筋转得倒是挺快,一看到不能插手进入那五人的交手之中,便马上策马向着一侧的小山冲去,其实只要从小山上绕过出口那正在交战的五人,也一样可冲到出口之外。 其实不止是宫一郎,其他的朱雀军在那交战五人挡住了出口之后,便纷纷策马向着两侧的山坡冲去,因为他们都明白,冲过去是九生一死,冲不过去便是九死一生,因此是个个都拼命的向前冲,逃命之下,就算是悬崖绝壁也要爬上去,何况是这种如土埻一样的小山峰。 可是,不管是左侧的山峰,还是右侧的山峰,朱雀军刚刚走到半山腰之时,突然又是一阵箭雨袭来,措手不及之下,冲在前面的几骑又被射倒在地上。 朱雀军都是大吃一惊,想不到除了出口有人之外,在这两座山头之上他们竟然还埋伏有人,竟真要来一个瓮中抓憋。 可是,生死就在此一举,就算是真正的万夫难开又如何,此时也要撞上一撞。在下面是因阵势摆不开,但这山坡却是矮而宽阔,就算是十几骑摆开也可并行。 两人山坡虽宽,却也不足于摆开几百人的阵形,此时的朱雀军还是有一部份留在峡谷之中,挤不上来。前面几骑被劲箭射倒之后,后面跟上来的朱雀军马上就将挂在马旁的圆盾拿下来挡在马前,但脚步却是丝毫不受影响,还是一如既往地向着山坡上冲去。 山坡虽宽,但并不长,战马放开脚程一冲,也只是在眨眼之间便到了山顶,本来持着弓箭阻挡的联军此时也只得无奈地放下了弓箭,抽出了兵器,拍马向着朱雀军迎去。 一方主攻,一方只是防守,一方从下向上攻,一方却是居高临下往下冲,这强弱之势立马就分出来了。朱雀军这方既无人和,也无地利,天时更不对,形势比人强,朱雀军虽然想逃命,确实也下了死力,却还是只冲到半山腰便被联军堵住了,不管怎么努力,竟是半步也难进。 两方势力,一在山下,一在山上,一在谷内,一在谷口,就这么缠在了一起,你进一步,我退一步,我进几步,你又退几步。 可是,如果一直是这样的纠缠着也没什么,这就要看是那一方的耐力好一点而已,问题是朱雀一方不管怎么来说都是处于劣势,长途跋涉刚到,体力还未恢复,又是从下往上冲,并且看到前路被敌人堵死之后不管是斗志及意志,都有一定程度的低落,在这几种原因之下,那纠缠的形势在一刻钟之后便出现了变化。 朱雀军虽然拼命也想冲出去,此时却是节节败退,被联军逼得逐步向着峡谷内退去。 看着山下热火朝天的战争,山上的几人坐不住了。 “我们快点下去吧!”铜头焦急起来:“看样子他们顶不住了!” “不行!”古世传阻止道:“不是还有十几个藏在那处山顶吗,在他们未出动之前,我们绝不可妄动!” 救人虽然重要,但也必须有把握,如果明知救人不成,还要将自己也陷进去,那就是傻子的行为。 那十几个人未行动之前,谁也不知他们竟究是那一方的人,如果龙飞五人贸然出去救人,而这十几人刚好是联军方面的人,那龙飞五人就是想救人也救不出来,自己反而要失陷进去了。 龙飞他们想到最好的结果就是这些人只是路过的,此时早就不知去向了。他们可不敢想这些也是来帮助朱雀军的,毕竟这里是卧虎帮的地头,离左希也近,不管从那一方面来说,都是联军方面援军的可能多一点。 看那十几个的气势,其中先天层次的武者肯定不少,如果这十几个人是来帮助联军的,那朱雀军就是雪上加霜,想不败都难了。 况且,眼看着战争就要分出了胜负,朱雀军马上就要失败了,如果是朱雀军的援军,此时也应该出现了,除非是敌人。 如果是敌人确实是不用出来的,刚开始之时不出来,此时联军眼看着就要胜利了再出来,这那里还能算是援军。 援军是要雪中送炭的,那里有锦上添花。 因此这迟迟不出来的十几个人,龙飞几人都认为是属于联军方面请来的援军居多,当然也可能是路过的人,总之没人会猜是朱雀军方面的援军。 由于没有援军加入,朱雀军方面形势越来越严峻了,本来已冲上山坡的朱雀军,此时被逼得步步向着峡谷下退去,在出口处交战的五人,左抗美父子也明显不是木黄原的对手,已被逼得退入了峡谷之内,此时只有钟志与三执事之战还保持着平手之局,两人都是化灵层次化精境界的武者,可是深为知道此境界的厉害及短处,因此交手直至现在,两人其实还未出全力,都还在互相试探对方,都想着对方出现失误,那就可以让自己一击成功。 同是化精境界,他们都知道一旦有一方出现出误,另一方就会趁机进攻,如此一来,那失误的一方就会陷身于万劫不复之地,很有可能就此丢掉性命,因两人此都是小心翼翼,轻易不敢用险招。 可是,形势一步步恶化,钟志只看得暗暗心焦,想不到自己认为百密的计谋,却出现了一疏,只是一疏,便陷入了这种险恶之境中。 “出动!”龙飞一咬牙道,再不出击,朱雀军败局已定,就算加上他们五个先天层次的武者,也是回天乏力,因此,那十几个人虽然还未露面,此时却是没时间再等下去,再不出击就迟了。 五人都站了起来,各自翻身上马,便往下冲去。 可是,各人刚刚起步便又猛地勒住了战马,眼光纷纷朝右侧出口的山峰看去。 此时五人都看到了在出口右侧的山峰之上,正在向着朱雀军进攻的联军之中乱了起来,处于队伍最后的士卒,纷纷走避,仿佛他们的队伍之中突然钻入一只猛虎一样。 龙飞眼尖,早已看出了正是那十几个之前就藏于密林之中的人,此时他们已从密林中冲了出来,从联军背后就直接发动进攻。 这十几个人一出手,便看出了不平常之处,简直如狼入羊群一般,那联军还未组织起象样的抵抗,便被他们破入了队伍之中,这些人清一色的手持长枪,交手之时,联军都是被他们一枪一个,或挑飞,或戮穿,或有一些武功强悍的联军,但也架不过几招,最多五招便可收拾一名联军。 看到有援军到来,朱雀军的人都是精神一抖,浑身好象又充满了力气一样,不再往峡谷底退去,而是转头,反而向着联军攻去。 这一来,在出口右侧山峰的联军便乱了起来,再也不能阻挡朱雀军的进攻,反而象朱雀军刚开始一样,被逼得节节败退,但后面却又有十几个如死神般的人等着,结果是前进不能,后退不得的联军,落得被人前后夹攻起来。到最后只听得哄的一声,就分向着两头逃走了。 可是,联军人数比竟是多的,几乎是朱雀军的两倍,就算在右侧山峰的联军被击几,左侧及谷底还有大量的联军可以填补进去,并且被击败而逃命的联军,也只是极小的一小部份,随着越来越多的联军加入,他们开始向朱雀军及那十几个人发起攻击。朱雀军方面,逐渐的又将右侧的山坡失陷了。 不过,朱雀军向着右侧山峰扑来的队伍,在那十几个人的帮助之下,竟再次将联军击退了,并且一步步逼着,将联军向着山峰之下赶去。 “冲!”如此好的机会,龙飞岂能不加以掌握,马上就大手一挥,首先拍马向着峡谷之下冲去,右侧山峰已有了那十几个人的加入,他们的目的是左侧山峰。 龙飞五人直接从山峰上冲了下去,由于他们处于峡谷的最后一个山峰,因此冲入峡谷之时,却是从朱雀军的背后冲进去的,幸好龙飞几人上次就帮过朱雀军一次,朱雀军大部份人都认识他们,看到五人到时过,自动的让出了道路。 五人一路直通无阻的冲上了左侧的山峰,有了龙飞五人的加入,本来已是节节败退的朱雀军,一眨眼间,又重新振作起来,以龙飞五人为前锋,是节节进逼,竟将联军都逼得又退回山上去了。 有了龙飞五人挡住联军,逐渐将联军逼得向山上退去之后,就将那连接着出口的位置让了出来,后面的朱雀军纷纷绕过峡谷的出口的从山坡上逃到了出口外面。 出口外面当然还有联军的据守,但急于逃命的朱雀军在增加了那十几个人及龙飞五人之后,实力大增,本来是联军本将朱雀军包围在峡谷之中,现在却反过来,朱雀军从两边冲出峡谷之后,竟将出口堵起来,反而有将联军包围起来的趋势。 第二三七章、反攻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三执事虽然与钟志小心地纠缠着,却一直在关注着整个战场,当看到两边山坡的联军被逼得节节败退,竟至让出了出谷的道路之后,只气得几乎要吐血。 两次伏击,两次都看到成功就在眼前,几乎唾手可得,却两次都被别人破坏了,这两次都是同一批人,也就是龙飞几人,并且这破坏并不单单是将朱雀军救出去为止,而是反过来要将联军击败。 这让三执事及木黄原等人又气又恼,不过在气恼的同时,木黄原都有点反悔自己为什么要与龙飞结仇,同时对霍之全也更是气愤,惹谁不好,偏偏又惹龙飞,导至坏了大事! 其关联军方面,三执事及木黄原以及刘海杰等人也会想到龙飞几人可能还会来帮助朱雀军,因此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来之前,又匆忙招集了一百多名人手,并且这一百多人中还有两个先天武者,本以为这次是十拿九稳,朱雀军及龙飞等人都无法逃出生天了。 却不料,不算不如天算,这次不但有龙飞五人来救朱雀军,还多了十几个人,这十几个当中,先天层次的武者,比起联军新招的两名,多上好几倍。 在这些人帮助之下,朱雀军不但逃出了生天,并且还展开了反击,打得联军虽想防守,却收不住阵脚,竟被逼得节节后退,已将出口位置全部让了出来。 看来联军是败局已定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多了那十几个人,才让联军新招入一百多名新人及两名先天层次武者毫无作用,才让朱雀军咸鱼翻生,绝地逢生,转败为胜。 看着越退越后,距离峡谷出口越来越远的联军,三执事及木黄原都觉得一阵无力感袭来,刚才还满身的力量,仿佛随时都可将对手击毁,此时却好象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差点就被各自对手的兵器扫到。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自以为已做得万无一失,却不料还是失败于那万一之下,谁也想不到朱雀军方面竟还另外有援军,这十几个援兵虽然不多,却全都是以一顶十,几十,甚至上百,按这样的比例消耗下来,联军方面的军力就捉襟见肘了。 而新招入的那一百多人及两名先天层次的武者,对这十几个援军,数量及力量完全转换了过来,仿佛那十几个人变成了一百多人,而联军新招入的只是十几个普通的武者。 大部份时间,都是这十几个在攻击这一百多人,而这一百多人却只能防守,甚至还防不甚防。 三执事与木黄原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都明白自己这一眼之中的意思,那就是要退就趁早,如果等朱雀军从两侧山峰全部出了峡谷之后,就到他们被朱雀军反包围了。 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之后,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力,突然间将各自的对手逼开,然后不等对方再重组阵脚反攻,便策马掉头往后退去。 其实钟志与左抗美父子也不想追赶,只是扼守住出口,让后面的朱雀军有序的出了峡谷,将队列于出口之前。 此时左右两侧的朱雀军在龙飞他们的帮助下,步步进逼,联军方面不敌,也渐渐被逼下了山坡,退了下来,与三执事及木黄原等人汇合在一起。 朱雀军列阵于峡谷出口,联军列阵于朱雀军对方,双方隔着大约三十丈的距离对视着,现场气氛紧张。 此时的情况是,朱雀军虽胜,却也损失了很多兵力,在联军的两轮箭雨之下,已失去了近三十人,然后再在两侧山坡的争夺之中,又战亡了近三十人,此时整个队伍只剩下了约二百人,与联军的差距更大了。 而联军一方,此时虽败,却并不是大败,战力犹存,虽然在龙飞等人的冲击之下,最终也损失了一百多人,但对于近五百的人联军来说,此时却还有三百多人,并且联军是以逸待劳,虽然经过一番激,此时体力方面却还是强于朱雀军,此时在钟志这个化灵武者的弹压之下,败而未散,阵形还保持着完整。 双方可谓是半斤八两,再战下去,也只是两败俱伤之局。 让钟志等人感到意外的的是,在双方对视了一会之后,三执事竟下令退兵了。看来这三执事也是一个果断的人,看到事不可为,便想到要保存实力。 联军缓缓收束阵脚,后队变做前队,前队变成后队,缓缓地向后退去。 朱雀军方面没人动弹,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联军撤退。 其实他们不是不想追,而是不能追,联军方面虽败不乱,此时还是阵形紧密,井然有序。 刚才联军分散,就如张开的五指,力量不大,现在收拢军队之后,就象五指回曲,屈指成拳,现在就算朱雀军方面有着众多的先天武者,也不敢轻易冲击这种阵形,何况他们还有三执事这个化灵层次武者殿后,并且联军此时兵力还是比朱雀军多几乎上一倍。 其实谁都知道这次联军并不算是失败,而只是见事不可为而暂时退走而已,如果他们现在贸然追赶,只会逼迫得联军返身拼命,那就会造成真正两败俱伤的结果,况且此时还在广武郡境内,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于后台近在咫尺的联军肯定有利,但对于朱雀军却是非常不妙。 正是这个原因,朱雀军方面才没人敢追击联军! 龙飞却不作如此想,看着联军撤退的阵形冷冷一笑,如果是他领兵,有这么多的先天武者供自己指挥,才不会白白放联军就这样平安离开。 只要有一个人缠住了三执事,就算联军有两倍的士兵也没有用。并且这种两倍并不是上千的两倍,而只是二百的两倍,要知道,一个先天武者,最不济,也可与十几个后天武者交手而不败,如果是一线天以上的武者,还可以取胜,甚至可以将这十几个后天武者杀掉。 那十几个人不知道有多少个先天武者,但龙飞知道自己这边的五个,除了铁兰如果陷入大军之中可能只能自保之外,从混沌境界的古世传开始,再到一线天境界的铜头,君枫,最后到自己,那一个不都是可对十几个后天武者而不败,如果自己不介意多造杀戮,那这十几个武者,也只不过是多挡自己一柱香的时间而已。 只要那个三执事不能救援自己的同伴,不能指挥士卒,再以那十几个先天武者为箭头,冲击联军的阵形,将他们分割开来,然后就可以普通士卒包围歼灭。 龙飞知道自己与卧虎帮及木家的恩仇是结下了,并且是越结越深,虽然说乱世之中,恩恩怨怨本来就如吃饭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在足够的利益面前,可以模糊恩与仇的界限。但龙飞几人这次却累次破坏木家及左希方面的事情,在没有什么足够的利益扭转局面之前,可能自己以后就得小心这两方面势力了。 其实朱雀军不追的原因,除了上面的原因之外,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兵力不如联军,而龙飞与那十几个支援自己的武者,又不知是否会听他们的调遣帮助到底。在这些不确定因素之下,钟志也就不敢下命追击了。 龙飞虽然想追击,却也有钟志一样的顾虑,就是如果只是他们五人贸然追击,陷于大军之中,也将是有去无回之局。 联军在慢慢的退走,朱雀军这边所有人都在戒备地看着,此时联军已退出了一百丈之外,眼看着联军就要完全退出他们的视线之外。 “追啊!” 就在众人以为这次与联军的战争,会是平手的结局之时,一个声音突然大声叫起来,随着声音,一骑突然从队列中冲出,向着联军的方向追去。 众人急忙转眼看时,却正是龙飞,只见他持枪策马,竟单枪匹马就向着联军追去。 钟志看得呆了,向元飞看得呆了,左抗美爷孙三人也看得呆了,马珏看得呆了,那十几个人也看得呆了,就连原本与龙飞站在一起的君枫等人也看得呆了。 谁都料不到龙飞会这个时候冲出去追击联军。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联军虽然被迫退兵,但他们人数比起朱雀军几乎多了一倍,就算几个换一个,最后朱雀军就算获胜,也必是惨胜,这里的人肯定没有几个能活下来。 更何况联军其实败迹未露,可以说是三执事见机得快,提前收兵而已,只看他们阵形紧密,队伍有序,便可知道他们其实是在随时戒备着朱雀军的进攻的。 谁都不知道龙飞为什么会冲出去,为什么会这样大喊大叫的冲出去,为什么在谁都想就这样与联军方面平手而分,在谁都不想再挑起战局的情况之下,龙飞还要冲出去? 以龙飞之前的表现,谁都想不到他会做这种不自量力的事! 虽然料不到,只是一眨眼之间,铜头首先就跟着冲了出去,挥舞着长矛,也是哇哇大叫着,那怕明知龙飞冲出去是送死,铜头也必定是不离不弃,何况以铜头对龙飞的理解,除非是被驴踢了脑袋,否则龙飞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第二个冲来的是铁兰,她的理由除了与铜头相同的部份之外,当然还有那份同生共死的感情。 让全部人想不到的是,第三个冲出来的,竟不是古世传也不是君枫,而是那十几个援兵当中的两人。 这十几个给所有人的感觉就是神秘,自从龙飞看到他们开始,他们便一直是蒙着面巾,戴着斗笠,这面巾及斗笠将他们整个脸庞都藏了起来。 显然,在敌我双方之中是有人认识他们的,不然他们也不会遮掩自己的身份。 两个冲出的蒙面的斗笠人如果不是认识龙飞,与龙飞有极好的交情,害怕龙飞吃亏,便也是有与一样龙飞的想法,才会冲出追敌。 在这两人之后,古世传及君枫也策马冲了出去。这五人之中,古世传或许由于经历见长,稳重一些,但君枫本身就是好战之辈,见到对方有五百多人,龙飞一个人都敢追击,这种豪情刺激得君枫浑身热血都仿佛沸腾起来,只觉作为一个武者,就应当如龙飞这样,虽千万人,吾往矣。 接着古世传及君枫之后,那十几个蒙面人也全部冲了出来,向着联军追去。 那十几个蒙面人及龙飞五人,本来是支援朱雀军作战的,现在这两组人马,反而成了进攻联军的主力。 看着冲出的那两队友军,朱雀军的所有人都以眼光看着钟志,朱雀军的带队将领是钟志,朱雀众人当然是要听他的命令。 “全部原地待命,妄动者斩!” 可是,让众人大出意料之外的是,在谁都以为钟志会下命出击的之时,钟志的命令竟然是全部原地待命不动。 “为什么?”坐于马上,由于身受重伤,被人保护在后面的向元飞首先叫起来:“龙飞他们是帮助我们的,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们这十几个人去追击近五百的联军。” “敌人败而未乱,肯定不是真败,说不定这只是他们的诡计,就是为了诱惑我们追击的。”钟志微微一笑道:“我虽然不是天才,但他们这一点诡计还是满不过我的。” “龙飞他们刚刚才帮过我们,如果他们有什么诡计,我们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向元飞焦急道:“钟长老,快点下令出击吧!” 钟志脸色倏然沉了下来,看着向元飞冷冷道:“少团长,敢道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向元飞一怔,脸色一沉道:“不敢!” 在朱雀军之中,下属对长官的命令拒不服从,或违抗长官的命令,都会受到处罚,向元飞虽然是少团长,但也必须遵守这条规定,只不过,向元飞就算被处罚,也不会有那么重,只不过是做做样子,比如割发代首等等。但向元飞自小便在朱雀军中长大,深知军规的重要性,这是自己老子的一再提嘱的,他虽是少团长,却做得比一般的士卒还好。如果钟志不下命令,向元飞也不好鼓动士卒们出动追击。 只不过,向元飞虽然不能带着军队追击,自己却是可以的,这只不过是事后受一点处罚而已,在朱雀这样的队伍之中,虽然不能违反军规,但偶尔的英雄主义,却是无关大局,只会提升士气。 因此向元飞看到不能说动钟志之后,竟自己拍马便冲了出去,他虽然受伤未愈,但龙飞的两次救命之恩,他说什么也要报还的。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本来阵形严谨,行走有序的联军,在看到龙飞等人从后追上来之后,队伍竟起了一阵骚乱,随着龙飞等人的逼近,这骚乱逐渐变大,到最后,竟有士卒转身向路边的密林跑去,一闪之间,便不见了踪影,龙飞等人还未追到联军之前,联军竟已逃走了一小半,剩下人马也纷纷转身逃跑。 联军的将领虽然拼命叫喝着收拢队伍,但无奈的是这次败势已成,就算是孙子复生也毫无办法了,反而被那逃走的士卒裹夹着逃走了。 第二三八章、联军溃败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联军大败,溃败而逃。 二百多人也未能击溃的联军,竟被龙飞再加上那十几个蒙脸人就击溃了! 就连逃得慢一点的三执事、木黄原、刘海杰也受伤了,特别是木黄原,在龙飞的特别照顾之下,被龙飞的长枪在后背上抽了一记,重伤吐血而逃。 当然,还有李老生,他这次终于是害怕了,可是龙飞并没有让他有害怕的机会,轻轻松松的一枪将他扎了一个透心凉,卧虎的的先天武者之中,只有霍之全见机得快,先于三执事之前逃走,才拾回一命。 至此,卧虎帮的三个先天武者之中,除了霍之全之外,郭辉平及李老生都先后死于龙飞之手,卧虎帮两次伏击朱雀军,不但没有伤到马珏一根毫毛,反而损兵折将,除了大当家霍之全之外,帮中仅有三名先天武者,竟损失了两名,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一场战争,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或者龙飞是料到一点的,但也不敢保证就一定是这样的结局。 在一支大军之中,如果有一小部份人逃命,就会让整个军队都产生一种恐慌的情绪,这种情绪会传染给全部的人。 而在联军之中,正是因为有一小部份的人因恐惧而逃跑,才让整支联军都产生了恐慌,造成了整支军队的溃逃,三执事、木黄原与刘海杰虽然竭力弹压,但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慌之下,很多人都是莫名其妙的跟着就跑,反正都是这种低矮而林密的山,随便往密林里一钻,不要说三执事及木黄原找不到他们,就算是他们的敌人朱雀军那边的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入密林,而毫无办法。 在联军之中,除了人数最多大约有两百多人是左希追兵之外,还有近百的木家亲兵以及一百多的卧虎帮众。 恐慌就是首先在卧虎帮众之中出现的,也是他们先逃跑的,左希的追兵及木家的亲兵,都是一些经过正规训练并且也经过不少战争的百战余生老兵,意志自然是无比坚毅,但卧虎帮众却不同,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并且大部份都是一些贪生怕死,欺善怕恶,有奶便是娘的人,这样的人,如果能有一条生路,自然是不会拼死反抗的。 以木家的本意来说,卧虎帮也是用来做炮灰的,这两场战争,死得最多的就是卧虎帮的人,因此,这两次战争,也将卧虎帮众给打得害怕了。两次战争,死了近三百人,每次上战场的卧虎帮众,能活着走下战场的,还不够一半,这让卧虎帮如何不恐惧。 其实造成卧虎帮溃逃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如果是刚才两军对峙之时,那时两军距离不远,也只是近三十丈而已,不管是那一方冲锋,都是转瞬即到。现在联军已经撤退,并且也撤退到了一定的距离,卧虎帮的人也认为他们已撤到了安全的距离,此时如果朱雀军再追来,他们也有了逃命的时间,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想法及看到同伴的死亡而产生的恐惧,才导至了卧虎帮的逃命。 既然现在开始逃跑朱雀军肯定是追不上了,那还不跑,不跑才是傻子。 这些比油还滑,比免子还要机灵,比最胆小的人还要怕死的什么可能不逃。卧虎帮一逃,便将队伍挤得乱了,也将恐慌传开了,不管是是左希的追兵,还是木家的子弟兵,此时也没有了决一死战的念头,既然别人都可逃,自己为何不逃。 于是,联军败了,联军竟然败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一败涂地,而追击联军的龙飞五人及那十几个蒙脸人,除了几个人轻伤之外,竟连重伤都没一个,那几个轻伤还是一些联军因逃跑不及作困兽斗而造成的。 其实刚才龙飞突然冲出追击,除了有以上理由,还有一点点的冲动之外,最主要的是反正与木家的仇的是结下来了,为何不让他们再吃一点亏呢!因此在几经犹豫之后,龙飞还是冲了出去,不过,这最后的结果也大大出乎龙飞的意料之外。 就连有伤在身的向元飞此时也大大的威风了一把,他全盛之时被钟志击伤了,想不到受伤之后,反而将联军击败了,虽然出力不多,但这份荣誉,却是有荣与焉。 不管怎么样,大胜就是让人高兴,整个朱雀军看着那欢呼的十几个人,每个人都露出了微笑,到最后甚至还大笑起来,喜不自胜。这时,钟志自然也不会下什么让士卒不准笑的命令了。 龙飞就在向元飞身边,看着他因高兴而变得涨红的脸,却摇摇欲坠的身体,关切道:“少团长的伤不紧要吧!” “没事!”向元飞裂开大嘴笑着,双手紧紧的抓着马缰,脸色因兴奋而涨得通红,反而将受伤后的苍白盖住了,哈哈笑道:“这点小伤不碍事!” “那就好!”龙飞笑道:“恭喜少团长击败联军!” 向元飞哈哈笑道:“不敢,不敢,这可是龙飞兄弟的功劳!” “不管是谁的功劳,这都是朱雀军的胜利,都是少团长的胜利。”龙飞笑笑道:“都是朱雀军击退了联军。” “呵呵……正是!”向元飞笑笑转向那十几个人道:“朱雀军承龙飞兄弟及各位的大恩了!不知各位高姓大名,如此大恩大德,我朱雀军必定后报!” “小事而已,少团长不必客气!”那十几个蒙脸人之中一个淡淡道:“既然事已结束,我们也就告辞了!”竟是连斗拖笠都没拿下来。 “这……”不要说向元飞张目结舌,就是龙飞五人也大为奇怪,帮助了别人,还怕别人知道,这十几个人究竟是什么,龙飞也好奇起来。 “告辞了!”这十几个蒙脸人说走就走,竟是毫不停留,转身便向着与联军撤退直反的方向走去。 这十几个人走了几步之后,有两个人突然转过头来,对着龙飞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由于他们戴着斗笠及面巾,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所有人却都仿佛感觉到他们在笑,在对着龙飞笑,然后他们身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又转身跟着走了。 列阵于谷口的朱雀军看到他们过来,自然从两旁闪开,将进入峡谷的道路让了出来。 “各位兄台!”钟志拍马上前几步,看着这十几个人道“大恩不言谢,希望我与各位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区区小事而已。”十几个人之中为首的一个淡淡道:“请让开吧,我们告辞了!” 钟志微微一笑,策马将峡谷的入口让开。 这十几个人刚刚走入峡谷之中,铜头便一把揪住龙飞道:“他们是谁?” “我怎么知道!”龙飞瞪了铜头一眼:“我还不是与你们一样,都是看不到他们的模样!” “我看到他们对着你笑!”铜头道。 “嗤!”龙飞嘴角一撇道:“他们只不过是转过头来而已,那里是笑了,如果是笑,也不是只对我们笑,那里只是对我笑!” 龙飞心中有一种感觉,仿佛最后转头对自己笑的两个人自己是认识的一样,但究竟是谁,却是心中无数,因此是怎么也不会承认这两人是真的转头来看自己。 “不管他们是谁,龙飞以后看到他们时,请代我向他们说声谢谢!同时邀请他们到流沙城来作客,我朱雀军必定扫榻以待。”向元飞看着龙飞诚恳道:“我们也同样欢迎及邀请五位到流沙城,作客或暂住都可以,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好吧!”龙飞笑道:“我们接受少团长的邀请!” 联军虽然已被击溃,朱雀军并没有得意忘形,只要是这里还是广武郡境内,虽然击退了卧虎帮,但知道还有没有其它卧龙帮卧蛇帮又来,左希能够与木家勾搭在一起,说不定也能说动其它势力,反正在广武郡的地头蛇也不止一个卧虎帮。 钟志等人不敢久留,在那十几个蒙脸人刚进入峡谷退走之,便马上挥军出发了。 幸好一路没出什么意外,众人平安的到达的码头。 马珏安然无恙,左希肯定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他的,这让马老二的屁股下的王位很不稳定,无奈他们新败,要想马上召集人马再次进攻,好象也来不及,就算卧虎帮这种地头蛇,一时也召集不到足够的人数,因此,在各方的关注及无奈之下,朱雀军平安的到达了北明镇。 龙飞、铜头与铁兰自小便生活于深山之中,平时最会也只是出到古虎镇,如果不是武功晋升到了先天层次,师门允许外出历练,几人其实都是土包子,那里能见到外面的风光。 当三人看到停在悬崖之下避风港湾中的一艘巨大的船之时,都是双眼发光,惊喜惊讶。 这可是三人第一次看到船,并且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船。 这是一艘三帆战船,从头到尾长约二十丈,宽有三丈,从甲板至桅杆高约五丈,船头尖而翘,并且还包着铁片,在两边的船邦开有很多小窗口,从里面可以伸出一支支的木桨,如风力不佳,或需要加速之时,这些木桨便可起到大作用,甚至在交战之进,如果降下风帆,只靠桨板催动,也肯定会灵活得多。 第二三九章、船上(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两岸猿声啼不止,千舟已过万重山。 只有坐着这种战船,龙飞才体会到这这句诗中的意境,原来竟是真的。 战船顺流直下,除了听到动物的啼叫之外,还有眼不睱接的景色,那山,那石,那树,那水,都是龙飞几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奇形怪状的山,奇形怪状的石,奇形怪状的树,甚至水都是奇形怪状的,时而弯曲如蛇,时而却又笔直似箭,时而奔腾咆哮,时而温顺平和。 上船已有十天,十天时间都在船上度过,如果不是有沿岸的风光,龙飞此时可能也早就觉得厌烦了。 让龙飞厌烦的最主要原因是晕船,久处大陆的龙飞,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晕船,想到刚刚开船之时,看到自己样子时铜头大笑的模样,龙飞就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大块头,以前他是爬高就晕,自己可帮过他不少,自己可从没笑过他,他倒好,看到自己晕船,竟幸灾乐祸起来了。 其实龙飞武功已到了化灵层次的第一境界化精境界,灵力在体内动行一个周天,便将那一丝昏晕赶出了体外,这昏船倒是无关紧要,只是铜头少有见过龙飞如此表现,抓住这个机会,那还不是大笑一回。 也只有将昏晕驱走,龙飞这时才有心情欣赏起两岸风光,及细心体验起坐船的味道。 乘船顺流直下,势如奔马,一日千里,只不过十天时间,不但过了广武郡境界,连尼尔联邦的境界也过了,此时已到了大食的中段。乘船就是方便及安全,这几天日夜不停地赶路,各人的体力不但没有消耗半分,反而越来越旺盛了。 这一路下来,除了偶尔停船上岸补充一下食物淡水之外,其余时间都没停过,由于船速太快,左希追兵虽然几次想拦截,却始终未能如愿。 此时正是傍晚,龙飞已吃过晚饭,正躺在甲板这上,享受着今天太阳最后的余晖,眯着双眼,惬意地看着天上此时并不刺眼已快落到地平线之下的太阳,天上有几朵浮云在随风慢慢移动,几只晚归的鸟儿掠过,这就是每天傍晚看到的景色,几乎是千遍一律。 不管是多美丽的风景,连续看了几天之下,也产生了审美疲劳,因此这两天龙飞白天大部份时间都是缩在船仓之中,只有在傍晚之时才会上到甲板来看着星光浮想连篇。 过了一会,太阳逐渐没入地平线之下,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这时从船上向着两岸看去,再也看不到两岸那奇形怪状的山及石了,也看不到那绿得几乎可以滴出油来的植物,此时两岸只剩下了一些奇怪的影子,诡影重重,仿佛一只只伺机而动的怪兽匍伏在两岸,看上去是那样的阴森可怖。 只是这些龙飞已看了几天了,几乎每天都是一样,除了前几天惊讶于大自然的伟大及奇异,与铜头及铁兰看得双眼大睁之外,其余时间都在甲板上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地躺着看天上的月亮及星星,仔细感悟着那天道的痕迹,心中好象有一点感悟。 大自然最是奇妙,而在这船上,这是一个仿佛与天地最接近的地方,静静地躺在甲板之上,身下是涛涛的流水,日夜不停地向着大陆东边的大海方向奔腾着,经久不息。头顶是繁星点点的天空,这点点星光,仿佛一颗颗明亮的宝石镶嵌于漆黑的天空之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缓缓的移动着,黄昏时还在东边,黎明时却到了西边。 不管是流水,还是繁星,都是这大自然的事物,它们的移动,也隐合大自然的规律,而龙飞所领悟的师法自然也是自然的变化,自然的力量,正好与现在的情景吻合。 这几天来,龙飞觉得自己对于师法自然的领悟又深了一层,如果说以前是对自然略有明悟,比如知道天时有四季之变化,四季有寒热之转换,那现在就是知道这变化转换之规律及原因。 流水星光含天道,一草一木皆天成,若求妙法寻自然,领悟大道成大乘。 “龙飞!” 龙飞在正冥想之中,突然一个声音叫道。 龙飞不用看,也知道是铁兰,甲板上虽然是龙飞静静体悟的地方,但也是他与铁兰谈天的地方,每天在他上到甲板没多久,铁兰也会跟后上来,两人就在甲板上随便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着,谈天说地,直至夜深之后,铁兰回到房间休息,而龙飞便在甲板上打坐。 龙飞修炼的方式与别人不同,别的人是在房间中打坐,在山洞中打坐,龙飞却喜欢在露天之下打坐,只有在这种地方,才是最接近天地的地方,下接大地,上连苍天,天地之间的精气就会非常浓郁,这种地方修炼起来也会事半功倍。 “是不是想先生了!” 龙飞看着铁兰淡淡忧愁的脸色,轻轻问道。 同行的五人之中,君枫及古世传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也坐过船,见过了大河,但龙飞,铁兰及铜头三人却是第一次坐船,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河流,因此刚刚开始几天天天都觉得什么事物都是那么新奇,那么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只恨船速太快而自己只生一双眼睛,来不及观赏。 到后来,这种景色看得多了,就产生了一种审美疲劳,此时兴奋已过,生活渐渐变得平淡起来,并且船上那千篇一律的无聊生活,让三人渐渐的体力变得越来越旺盛,而精神却变得越来无精打采起来。 “嗯!” 象铁兰这样的小女孩,自小未离开过家门,此时就更是思念亲人了,如果不是有龙飞陪伴在身边,可能早就打道回府了。 “别担心,先生自从吃了师傅所给的药及我们带回的丹红果之后,身体已大有好转,再加上师傅曾经帮他梳理过身体经脉,此时身体可是无病无痛,就算是活到一百岁也没问题!”龙飞握着铁兰的小手,将她拉得在身旁坐了下来。 自从武功进入先天层次之后,铁兰双手又重新变得白嫩起来,如莲藕一般圆滑,如玉一般白腻。 “可是,人寿有时而尽,这是人力不可勉强的。”铁兰担心道:“爷爷以前太过悲伤,伤了身体,元气已然不足,此后虽然被师傅所救,但也只是保证了身体的健康,无病无痛,但人失去元气之后的自然衰老,却不是丹药可以治疗的。这次我下山看到爷爷,他精神虽然好了,但脸上的黑色斑点,好象比起以前更多了。” “这……”龙飞看着铁兰道:“不过,照我看来,丹红果应该可以补充一点元气,你也别担心,这次回山,我们再求师傅出手,看能不能让先生体内重焕生机,再帮先生延续生命!”龙飞抚着铁兰的小手,轻轻拍了两下,安慰道。 铁兰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龙飞与铁兰两人正在低声细语之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不用转头,只听声音,两人也知道是铜头。 其实铜头还在十几步之外,龙飞便已知道他要来自己这里,除了铜头之外,还有其它人,自然就是君枫及古世传,还有向元飞等人。 “我们都在忙生忙死,想不到龙飞兄弟却在这里悠闲自在。”向元飞呵呵笑着,绕到龙飞前面来。 “原来是少团长!”龙飞此时才站了起来,自龙飞两次救了向元飞的性命,并几次帮助朱雀军之后,向元飞对龙飞充满了感激,邀请了龙飞到了船上之后,在向元飞的专心交结之下,一来二去,两人倒是成了好朋友。 龙飞年纪虽小,却已是化精境界,天份之高,绝世少见,这既是向元飞倾心与龙飞交结的原因,也是让向元飞尊重龙飞的原因。 这世上的人永远都只是尊重有实力的人! “龙飞兄弟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向元飞笑道:“叫少团长好象太客气。” “好吧!”龙飞看着古世传,君枫,铜头,铁兰及向元飞几人道:“我们不如就以兄弟相称,也省得麻烦,各位觉得如何?” “好!”铜头首先叫起来,看着几人道:“我们干脆就以名字相称吧!” 君枫、古世传及向元飞都点点头,表示同意龙飞及铜头的话。 向元飞哈哈笑起来,状极高兴,看着龙飞道:“龙飞兄弟及铜头兄弟这话正合我的意思,相见即是有缘,我们都是年青人,何必那么客气,还是直爽一点,直呼姓名就好。” “好吧!向兄找我有什么事吗?”龙飞看着几人笑道。 “不止是向兄,我也要找你。”铜头道:“你看你,整天除了吃就是睡,都快成了一头猪了。” “你还不是一样,吃了睡,睡醒再吃,在这船上,除了这两样,还有什么活动!”龙飞看着铜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难道你还想下水去玩,我记得你可是旱鸭子,下了水就是水玩你,不是你玩水了!” 除了铁兰之外,其它人都将头抬了起来,看着漆黑的星空,好象天上突然之间多了一个月亮一样,嘴角却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铁兰轻轻打了龙飞一下,看着铜头嫣然一笑道:“铜头大哥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了!” “嘿嘿……”铜头学着龙飞一样,摸了摸鼻子:“那里有什么坏主意,就是想找这小子想想办法,看看船上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没有。” “想在船上找到好玩的东西,你应该找向兄,向兄水性精通,这船也是他们朱雀军的,他可是真真正正的地主。”龙飞笑道:“要我找好玩的东西,除非是下船。” 第二四零章、船上(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2-08-20 “船上生活就是这样子,枯燥无聊,找我也帮不了你们!”向元飞摇摇手道:“各位再等等吧,很快就到流沙城了。” “下一次补充物资在什么时候?还有多少天我们才能到流沙城?”君枫突然问道。 “如果沿途不停,再过十天,我们就可以到达流沙城了,至于下一站在那里停靠补充物资,还未见钟长老通知,不过,依据以往行船的经验,应该会是大食卢泽城。” 这种行船路线及停靠地点,可是一支军队的秘密,本来是不应该泄露给龙飞几个人知道的,但向元飞却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固然是因为这只是向元飞的猜测的原故-------以向元飞的经验来推测,其实与事实也相不多。最主要的是,向元飞对龙飞等人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自被龙飞救了两次,及看到龙飞最后一次,只凭十几人就将联军五百多人击败之后,向元飞对龙飞在感激之余又多了敬佩。 要知道这可是一直紧跟在身后,如附骨之疽一般不断地攻击及骚扰了他们十几天,而他们却毫无办法,救命还可以说是因缘际会,时机来临所致,但那次击败联军,却是真正的体现了龙飞除了武功之外,头脑也不是一般的灵光。 能看出联军之中卧虎帮众的恐惧情绪,并且从他们身上找到击败联军的突破口,然后又等联军退出一定距离,心里上产生了安全感之后才突然发动攻击,从而举击溃他们。 这一切都让向元飞在暗暗心惊的同时,也自愧不如,自那天之后,向元飞不但力邀龙飞几人到流沙城作客,自龙飞几人上船之后,也时不时的与龙飞亲近长谈,除了感激龙飞的救命之恩之外,也是有意识的拉拢龙飞几人。 这一来二去,向元飞与龙飞等人倒是成了好朋友,特别是与龙飞及铜头两人,在他的倾心结交之下,几乎与多年老友一样。 不过,君枫及古世传与向元飞的交情显然不如龙飞及铜头与他的交情,这主要是君枫及古世传一个是少镇长,一个是少城主,自身比较矜持,并且自小受的教肓又不相同,“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的古训就是这种世家弟子奉行的做人原则,因此与向元飞交情就没有象龙飞及铜头这样自小大深山之中长大,平时都是待人以诚的人那么深厚了。 “卢泽!大食最北的城池,大陆上最富裕的大城之一!”古世传经常随商队出行,大陆上有名的大城池虽然没有全部去过,却知道大部份,向元飞一提起卢泽,他便马上知道是大食的最北大城。 “古大哥经常随商队出行,大陆上多数地方都去过,这卢泽肯定也曾经涉足!”龙飞笑道:“看到古大哥如此惊讶,这卢泽肯定给你留下了非凡的印象!” 古世传笑道:“如果以人的等及来划分地方,那古虎镇只是贫民,应然城也只是平民,广武城便是财主,而卢泽就是贵族了,只有进入了卢泽,才知道繁华是怎样的。” “古兄弟说得不错,卢泽为大陆上有数的大城之一,其繁华富贵也是天下有数之一,未见过绝不敢相信在这乱世之中,有这种地方!”向元飞对于卢泽的印象显然也是非常深刻,说起来也是赞美多。 “不知道船会不会在卢泽停靠,我真想下去看看!”铜头被两人赞美的话勾起好奇心,悠然神往。 “向兄是少团长,船停不停还不是向兄说了算!”君枫微微一笑道:“只要向兄一声令下,船马上就停了!” “君兄说笑了,向元飞虽是少团长,但这一趟却是以钟长老为主,我只是钟长老麾下一个传命小卒,不敢乱下命令。”向元飞赶紧澄清道。 “以向兄在朱雀军中的地位,怎么可能是传命小卒,朱雀军团的团长之位,将来非向兄莫属!”君枫笑笑道,就象他应然城一样,将来城主的位子,也肯定是他来坐的。 “君兄有所不知。”向元飞正色道:“我虽然是少团长,但在我朱雀军之中,却是以武功为主,如果没有足够多的功劳及高超的武功,也没有足够的德望,就算给你团长的位置,那坐不了多久的,到最后还是会被人赶下来。” 君枫点点头,知道向元飞说得不错,这种乱世,一切都靠武力说话,没有强悍的武功,就算给你一个好位子,可能屁股还未粘到凳子,就被人赶下来了。 他应然城也正是这种情况,他虽然是少城主,但要继承君战天传下来的位子,就必须有服众的才能,这服众的才能除了武功之外,还有其它才能,如治国,如治军,如用人等,都是必须有一方面的长处,众人才会服从自己,否则,就算部下不反,其它虎视眈眈的势力,也不会放过这个侵占的绝佳机会。 他们两人一个少城主,一个是少团长,都是将来继承家业的人,看法自然也是相差不多的。 龙飞笑笑道:“君兄与向兄都是一方势力之少主,看法自然与别人不同。”转头看着向元飞道:“向兄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我只是代人传命,钟长老邀请各位到房内见面,顺便商讨接下来的行程如何安排!”向元飞道:“左老及马公子那里已有人去通知,我就来找龙飞兄弟了。” “不敢!”龙飞站起来:“还请向兄前面带路!” 深夜,船还在水面上缓缓行驶着,只是船上渐渐安静了下来,除了船头的一盏气死风灯,在冒着灰蒙蒙的光,给可能也有夜行的船只提醒着之外,整只船一片漆黑,仿佛一只怪兽正在水上缓慢的移动着。 这是甲板之上的第二层的一个房间,在房间的一面靠墙位置,放着一张床,在床前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插着一支点燃着的细小蜡烛,发出灰蒙蒙的光,这光的范围很小,只是照亮了桌子那么大小的地方,从窗外是绝对看不到室内有光线的。 在桌子两旁,正坐着两个人,由于光线的原因,只能看到这两人桌子以下身体部位,而他们的胸部都藏在了阴影之中。 显然,这只是船上一间卧室,卧室虽然普通,但在这种战船之上,能够拥有一间这种卧室的人,肯定也不会是普通人。 “师傅,当断不断,反受其害,既然已经开始了,就没有什么好犹豫了!”这是坐于桌子左边的人说话,声音低沉而阴森。 “唉!上次那么好的机会,都不能杀死他,他可真命大!”桌子右边的人担忧道:“现在就快回到流沙城了,那里还有机会!” “卢泽!”左边的人轻声道。 “卢泽?!”右边的人疑惑道。 “正是!”左边的人轻声道:“马珏不死,左希的人是绝对不甘心的,如我所料不错,左希及木家的人肯定还追在后面,说不定在我们到达卢泽之前,他们就已经在卢泽等着我们了!” “嗯!”右边的人惊喜道:“好……” 这是一间大厅,其实说是大厅也不合适,在这种战船之上,最大的房间也不过是比一般的卧室大一点点,因此这间应该说是客厅,现在这个客厅也是议事厅。 厅不大,门口却不小,几乎是整一幅墙壁都是可以移动的门。 此时正大门前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朱雀军此行的领军人物-----朱雀军的大长老钟志。 钟志脸颊瘦长,两腮无肉,乍一看,仿佛被风干的一样,两个眼眶深深的陷了下去,只剩下两个黑乎乎的洞口,如果三更半夜突然冒出头来,肯定能吓倒一大批人。 钟志在朱雀军中位高权重,为团长之下的第一人。这次朱雀军派他出来接应马珏及左怜花等人,可见对这次任务的重视。 此时他只是随意的站在门口左边,双手负在身后,由于久处上位,在朱雀军中久掌大权,自然有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负责在船仓中警戒的士卒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站在他旁边的是他的徒弟宫一郎,这个脸白无须,清秀的脸孔上却生一双三角眼的青年,眼光一闪之间,除了神光之外,还有寒光,当然更多的是那些不宜宣之于口的东西。 龙飞随着向元飞爬上楼梯,上到第二层过道之时,最先看到的便是如幽灵般站在那里的钟志及及鬼叉一般站在钟志身后的宫一郎。 快走几步,龙飞远远便向着钟志抱拳“见谅,见谅,有劳钟长老久等了!” “不客气!”钟志微微一笑,迎上几步,也抱拳轻轻一揖道:“龙公子几人于我朱雀军有大恩,自上船以来,老朽未能好好招待,还望恕罪!” “钟长老客气了!我们自上船以来,承蒙钟长老及向兄关照,吃好睡好,无忧无虑,都乐不思归了!”龙飞笑道。 “哈哈……龙公子真风趣!”钟志突然大笑起来,这笑容让他枯瘦的脸容平添了几分神彩,只是那一双深陷入眼眶之中的眼睛却眯得更小了,向着身后的大厅一抬手道:“几位请先入厅稍等,我还要在此等候左老及马公子几人。元飞,你就替我带几位公子及小姐入内吧。” “遵命!”向元飞从龙飞等人身后上前一步,向着钟志作了一揖,然后向着龙飞等人颌首,轻声道:“几位请跟我来!”当先走进了大厅之中。 龙飞几人刚刚进入大厅,大二层楼通道的另一边,在朱雀军另一个将领的率领之下,由马珏当先,后面跟着左怜花祖孙共五人一起走了进来。 钟志迎上几步,首先向着马珏行礼,双方就在门口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在钟志的亲自陪同之下,走进了大厅之中,而此时龙飞几人才刚刚在向元飞的安排之下,在大厅的左边坐了下来。” 钟志领着左怜花等人进入大厅右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这一安排就可看出朱雀军的意思了,他们将龙飞几人与马珏等人按左右分开,将龙飞几人当成了朱雀军的人,而马珏那边的人却是客人。 事实也确如此,龙飞帮忙过朱雀军几次大忙,并且与向元飞交好,自然算是朱雀这边的人。 看到各方都就坐之后,钟志才在属于自己的中间位置上坐了下来,向元飞就坐在他的左手边,坐于龙飞等人的首位,而宫一郎还是站在钟志的身后,仿佛钟志的影子一样,与钟志形影不离。 “各位!”看到各人都已坐定,钟志看了众人一眼,才缓缓道:“贸然将各位请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各位,明天船将在卢泽停靠,同时休息一天,后天才会再次上路,卢泽为天下有数的大城之一,繁华富贵,各位如想去看盾,就尽管上岸游玩就是,只要记得后天早点回船就行。” 第二四一章、卢泽(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2-08-31 卢泽,高山之泽。 大食是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在大食境内,有一个大陆上最大的高原,即是卢泽高原,卢泽高原上有一个深湖,名为卢泽,这卢泽城便是在卢泽湖之北,必顿河之南,也即是一湖一河之间。 卢泽高原是南高北低,从必顿河开始,直到大食内腹,逐渐增高,最高的地方有一千多丈。海拔越高,气候就越恶劣,到了那一千多丈的地方,已是人迹罕至。 如从关空中看去,这卢泽高原就如一头巨兽,后部份高高耸起,而头却深深的扎入了必顿河之中正在狂饮! 卢泽高原气候虽然恶劣,人迹罕至,但卢泽城却是大食有数的大城之一。 此城处于大食之北,在大食所有大城之中,卢泽是位于最北的城池,也即是在卢泽高原刚开始的最低地方,处于高原的出口位置,隔着必顿河与大食的宿敌云顿国相望,就象是一个巨兽,扼守着这一片高原。 所有企图进攻大食的北方国家,都会选择此城作为突破口,只要攻破此城,便可横跨高原,直入大食境内。自古以来,也有的国家曾经绕过卢泽城,选择其它地方作为进攻大食的突破口,但无一例外的都被卢泽的军队包了后路。 卢泽城就象是一巨剑,耸立在大食的最北端,威慑着各方的入侵者。 这卢泽城为大食最北之城池,扼大食北路之要道,不管是进攻大食,还是进入大食经商谋生,只要是从北面来的客商,一般都会选择卢泽城作为自己进入大食的第一站落脚点,因缘际会之下,卢泽这个处于高原之头的小城,竟逐渐壮大起来,也逐渐富裕起来,历经几百年的发展之后,现在竟成了大食有数的大城之一,也成了大陆上有数的大城之一。 这次到卢泽城的除了龙飞五人之外,还有提出建议的向元飞,不过,让几人想不到的是,临出发之时,马珏及左礼昌,还有那一对姐妹也即是左礼昌的两位妹妹也跟着他们一起来了。 直至此时,龙飞几人才知道左礼昌的两位妹妹一个叫左昭诗,一个叫左昭琴,姐姐左昭诗是瓜子形的脸容,娴雅文静,妹妹左昭琴的脸却是圆如苹果,性格活泼好动。 这两姐妹虽然脸容及性格恍异,却都是天生艳丽,这艳丽通过脸目及身体都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让人过目难忘。 马珏出动,他的护卫便也跟着来了,幸好自左希便一直跟着他的那一百名护卫只有十几人跟着出来,不然一百多人,也太过庞大了,带刀佩剑,浩洗荡荡的说不定还未到卢泽城下,就被卢泽的士兵围起来了。 就是这样,本来只是六个人的小团体,却变成了近二十人的大队人马。 幸好在这乱世之中,经常有商队成群结队行走于大陆,一路上看到的人才没那么惊讶。 卢泽城北门城必顿河不近不远,众人下船之后,沿着码头与城门相连的大路,悠哉悠哉地走了大约小半天时间,便到了卢泽的城门之下。 还未到卢泽城之时,龙飞几人都以为卢泽城必定是步步哨岗,全城戒严,严查来往行人。这时可是乱世,大陆上大小战争不断,而卢泽又是处于战争前沿的城池,虽然现在大食国力威盛,威慑诸国,周围国家都是战战兢兢仰其鼻息,绝不敢冒犯虎威,平常也没什么大战争,但乱世总得警惕一点,不提防战争,也得提防奸细混入。 可龙飞几人到城门口之时,才看到情况与自己的想象竟然相差甚远。 当天由于风大,船行加速,到达卢泽的码头之时,还是上午巳时,此时阳光虽猛,但初春季节,天气犹凉,众人从码头到达卢泽城之时,还是下午申时,此进卢泽城洞开的大门中来来往往的都是熙嚷的人群。 但众洞开的城门之中,众人并没有看到盔甲齐全,刀枪并举的守城士卒,只有在离城门不远的一个门洞之中,看到一个老得几乎要掉牙的守城老兵,正赖洋洋地躺在城门下,下半身晒着太阳,上半身缩于阴影之中,伸手进入衣领中掏了半天,才抽了出来,举到眼前看了半天,然后将两指捏着的一只臭虫突然丢入了口中,咯吱咯吱的咬了起来。 再过一点,还有三两个兵卒站在城门前,但他们不是负责守城门,而是负责收入城税。 这是一座大城,大到龙飞从来没见过,就算是雄伟如广武城,在卢泽城的面前,也好象是一栋房子与一间房子的区别。 龙飞三人站在卢泽城的城门之下,看着在城门之上的两个大字“卢泽!”每个字都有成人胸膛那么大,字很新,显然历史不久,但字迹及城墙都是痕迹累累,刀砍斧斫,火烧箭射的痕迹几乎是随处可见,在这一座雄关之下,显然经过了很多壮烈的战争。 在“卢泽”两次的上面,还有一行小一点的字“境北第一雄关”。 境北第一雄关! 大食境内最北的第一雄关,这字不大,也看不出如何的规范,但每一个看到这一行字的最先感受的,便是一种金戈铁马,纵横沙场的感觉,然后才感觉到一种大气,那是天下第一的大气。 卢泽两个字很大,只是两个字,所占的位置,几乎与宽阔的城门一样宽,并且从字法来说,也写得圆润婉转,笔力独到。但每一个第一次见到这座雄关的人,可能都认为能配得上这座第一雄关的并不是这两个大字,而是那“境北第一雄关”六个小字。 城高门宽足可容四车并行,几乎有两丈厚的城墙全部都是用卢泽高原之上的一种石头垒成,石头与石头之间严缝丝合,石头之间的粘合,用的全部是以糥米汤与及沾土,这卢泽城之大雄伟,也当得起大食北边的第一雄关,唯其如此,入城税便也不菲,每人都必须交纳十文钱之后才能进入城内。 “让开,让开!少郡主要回城了!” 十几个人交了入城税之后,在守城士兵的安排之下刚开始排队进城,却听到从后面突然传来了踢踏的马蹄声及大叫的声音。 不管是龙飞这些人,还是其它的排队等着进城的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后面蹄声踏踏,两骑并排直冲了过来,也不管是否撞到人,硬生生的从进城者中间插入,一些来不及闪避的入城者,竟都被这直冲而入的两骑用长鞭卷了起来,都惊得手舞足蹈,大声叫唤声中,这些人却都被轻轻的放到了城门两边。 仿佛收割稻禾一样,这两骑沿途所过之外,所有入城者都被驱赶到了城门的两边,将中间的道路留了出来。 龙飞十几人都是身有武功,虽然事起仓促,他们也全部安全的避到了城门两边,但其它一般百姓,却几乎都是被马鞭卷起放在两边的,这些被他们长鞭卷起放在两边的入城者,竟都是毫发无伤,甚至连衣服都没有一丝的皱痕,仿佛刚才是他们自动走到两边一样。 从喊声传来,到两骑出现,再到他们冲到城门口的位置,怕不有二十几丈,排了将近一百人等着进城,并些这些人除了一些卢泽的子民之外,大部份都是外地来卢泽的商人,但这两骑的长鞭连加甩动,在纵骑之间,就将这近百人都安然卷起来放在一边,单只这份武功,就让龙飞等人都是心中暗凛。 这两骑在经过龙飞等人的位置之时,都是轻轻的噫了一声,以他们的速度冲过来,龙飞这十几人,竟都能及时的避到了城门的两边,这份反应,也让这两人大为意外。 到了城门口转头之后,两人都是深深的往龙飞这边看了一眼。 “这两个人是卢泽郡守王九的儿子王伏龙的随从,人称双鞭将的柳家兄弟!”向元飞对卢泽城的情况比较熟悉,马上附在龙飞耳边道:“据说,他们都是一线天境界的武者,那左边的是哥哥鬼鞭柳如龙,右边是弟弟魔鞭柳如虎!” 龙飞心中暗凛,看仆而知主,能用一对一线天境界武者作为随从的人,那这个王伏龙肯定也不会太简单。 那柳家兄弟刚在城门口站定,众人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踏踏的马蹄声,齐刷刷的转身去看时,只见大路上缓缓的走来一队人马,这队人马全部是骏马锦服,鲜衣怒马,一路踏踏而来。 当先是两个脸容英俊的青年,只不过,两人脸容虽然都生得英俊,但神情却截然不同,左边身着天蓝色文士服,摇着一柄清水莲荷折扇的青年脸上神情淡然冷漠,仿佛一切都胜券在握。 万事不介怀,清风拂山岗。 而在右边的青年,一身淡黄色的文士服,身材硕长,脸容俊伟,但此时脸上却挂着一副谄媚的笑容,看着蓝衫青年道:“还是王兄厉害,每次猎物都比我多,我可是输得心服口服,。” “那是洪兄客气,让着我而已。”蓝衫青年淡淡道。 “那里,那里,我也是用了全力了,可这么多次以来,所获猎物,却每次都与王兄差着那么一点,看来不服气还不行。”黄衫青年摇摇头,彼为“遗憾”的笑道。 “洪兄也不错,每次都是紧跟在我身后不放,如果我不出全力,说不定就会被洪兄超过了!”蓝衫青年淡淡笑道。 “看我来以后得加把劲练功,不然就离王兄越来越远了!” 蓝衫青年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王兄,我们直接去客悦楼吧,听说客悦楼请来了一位名叫余倩的名妓,此女只卖艺不卖身,为天下四大名妓之一,诗琴书画无不涉猎,特别于乐理一道,更是精通,此女昨天刚到,听说今晚才开始见客奏乐,不如我们也去见见,以少郡主的风姿,说不定能得余倩小姐青睐。” “好!就去客悦楼。”蓝衫青年微微点头说道,同时策马加快速度从两个随从清理出来的道路中进入城内。 “蓝衫那个是卢泽城郡守的儿子王伏龙,黄衫的是卢泽城最大帮会洪门门主的儿子洪承先。” 龙飞正看着那蓝衫及黄衫青年背影,向元飞又在他耳边轻声的将他们的来历说了出来。 第二四二章、卢泽(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这一行人当中,马珏是左希逃亡王子,前国王之子,身分当然是最为尊贵的,但在这个小团体之中,真正重视他的也只是左家兄妹及他的那十几个护卫。 当然,向元飞是受他们雇佣的保护力量,对于马珏的安危,也是极为重视的。 由于船行的速度较快,并且这十几天来,除了一两次的靠岸补充物资之外,不管日夜,船都是在不停的航行,所有人都认为此时应该早就将左希及木家的追兵远远地抛在后面了,就算是在卢泽停留个一两天,也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向元飞虽然重视马珏的安危,但进到卢泽之后,却也没那么紧张了。 只有来到卢泽城,龙飞三人才知道卢泽城之大,之富裕,实在不是以前可以想象的到的,看着那宽阔的街道,林立的商铺,往来如梭的行人,高大富丽堂皇的楼房宫殿,再看着来往行人身上的丝缕绸缎,龙飞几人才知道,天下间原来还有如此富裕的地方,不说飞龙庄与古虎镇,就算是应然城,现在看起来,也是如一个乡下的旮旯,那完全是不能相提并论,也只有广武城,才勉强可与卢泽相比,但两者显然也不是一个档次。 其实龙飞等人进城也没什么要紧事,就只是走走逛逛,随便看看名城大埠的风情及风景,当然,在于铜头来说,最主要的是试试各地有特急的吃食。 当然,这只是龙飞那些男的想法,铁兰及左家姐妹显然并不是如此想的。 铁兰与左家姐妹一见如故,三人也不知说过些什么,自从在船上之时便象蜜里调油一般,好得几乎都粘在一起。三人整天都一起,也不知嘀咕些什么,竟连龙飞他们都不怎么理会了。 看起来,有时候女人之间的友情,比起男人来还要直接爽快,比男人更容易相处。 只不过逛了小半天,十几个男人手上便都满满地提着铁兰及左家姐妹购买的东西。 铁兰并没有买多少东西,大部份的东西都是左家姐妹买的,其实几乎都是左家姐妹中的妹妹左昭琴买来的,只是这妮子太过热情,每一次买东西,都必定买三份,只不过是逛了一小半天,几人手上便都是满满的提着不少东西。 刚到中午,身体高大的铜头首先叫起饿来,左昭琴虽然很不同意,还讽刺铜头这么大个子,就知道吃,可最后还是随在众人身后,走进了酒楼。 连龙飞也想不到的是,这些人,特别是这那三个女孩子逛街的兴趣竟是这么大,吃过午饭之后,连休息都不用,竟接着再逛,又买了不少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几乎都将这些男人当成了挑夫。 龙飞手中提着不少东西,这些东西杂七杂八,有胭脂,有衣服,有小食,有一些小饰物,再看看马珏,让龙飞几人想不到的是,马珏这个养尊处优的王子,竟也如他们一样,双手中提着不少东西,并没有交给身旁的护卫。 马珏提着的东西只要是左昭诗的,当然,也大部份是左昭琴买的。 龙飞与左礼昌等们相熟之后,也知道一些关于左希及马珏的事情。 这些事情,包括左昭诗与马珏是自小便订下来的亲事,本来再过几年便会成亲,却想不到马珏的二叔,也是左希的王叔竟然发动政变,软禁了自己病重的哥哥,同时也想陷害马珏,而马珏能逃过大难,是因忠心的左宰相左怜花一家拼死保护,才得以逃出左希,并且联系了朱雀军,他们这一行,就是准备到朱雀军的据地流沙城躲避的。 马珏与左昭诗经过这段逃难日子的相处,两个本来已定为夫妻,却只见过廖廖几次面的两人竟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再加上两人都是武者,性情也有几份江湖中的爽快,便不再回避,坦然的相处起来。 “你看他们三人,都逛了一整天了。”龙飞笑笑道:“我都觉得累了,她们耐力竟比我还好,此时兴趣还这么好!” “小妹一向都是这样,象个野丫头一般。”左礼昌看着自己的妹妹,宠溺道:“随便一件事,都会让她兴奋半天,平常出门,都是大包小包的往家中搬,以前家中也不知堆着多少她买回来却从未用过的东西。” 这是富人才有的游戏,飞龙庄中的人,不管是谁,都是需要什么才会买什么,那里会买回来放着发霉的。 “大妹性格则刚好与小妹相反,极端的文静温柔。”左礼昌接着说道:“她们两人的性可成了两个极端,也不知平常怎么就相处得那么好!”提起自己的两个妹妹,左礼昌一面溺爱。 “左大小姐温柔贤惠,娴雅斯文,左二小姐聪明黠慧,天真直爽,两人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古世传突然微微一笑道。 “正是,左大小姐温柔贤惠,马公子温文尔雅,两人都是喜欢静的性子,正好佳偶天成。”君枫也笑笑道。 马珏被说得脸色一红,严肃道:“那是我前世修炼来的福气,才能得到昭诗妹妹的欢心。” “哈哈……”左礼昌笑道:“各位兄弟过奖了,其实要我说,铁兰妹子那才是真正的温柔贤惠,与龙飞刚好是天生一对。” 龙飞微微一笑,还未说话,铜头已嘻嘻笑道:“正是,正是,左兄说得对,他们可是自小就玩过家家长大的,当然登对了。” 他笑声很大,走在前面的几个女孩子,也不知有没有听到,都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龙飞不好气的瞪了铜头一眼,却并没有出言反驳。 逛街继续进行着,三位少女都兴趣好好,最主要的还是左昭琴兴趣好好,一条大街下来,几乎每一个店铺都进去绕上一圈,看到喜欢的东西,也不管是否用得上,马上就一买三份,她一份,左昭诗一份,铁兰一份。 龙飞几人专门负责提东西的男人,几乎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挨到傍晚,临到吃饭之时,那三个女孩的兴趣才逐渐消失,就连左昭琴,此时也连叫又累又饿。 午饭已经随便应付,晚饭就要讲究了,就在几个人站在那里商量之时,龙飞突然想起了刚进城之时,那洪姓公子所说的客悦楼,能让这等人都说好的地方,肯定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地方,有自己从未见过的繁华,心中一动,转头向向元飞道:“不如我们去客悦楼!” 向元飞一怔,苦笑起来。 他走过必顿河这条航线不少数,对于沿岸的城市,自然也就极熟,特别是卢泽这种大城,是他们经常落脚的地方,就更是熟悉了,知道卢泽,就更知道客悦楼。 客悦楼是卢泽最大的酒楼,是一个集住,吃,玩等功能于一体的综合楼,楼内除了有酒楼客栈之外,最出色的还是娱乐。 当时的娱乐就是赌,色两方面,而这客悦楼就全部有。 在他们这些人当中,不是少镇长,就是少城主,少团长,身份尊贵,平常生活肯定也非常优渥。 客悦楼虽然出名的高档,价格也不菲,他们这些人还是可以消费得起的,就算在客悦楼中住上十天半个月也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这客悦楼是卢泽的第一名楼,昼夜笙歌,几乎如不夜城一样,所有进去消费的人都是要预订的,没有预订,就算到了地方,可能连门都进不去,何况,如果没有预订,就算去了,也只能在最低等级的大厅中与一些仆从一起吃饭。 可是,龙飞既已开口,向元飞也不好说不行,就算不行,也不能现在就说,怎么也得到了客悦楼门口看看才说。 **** 卢泽城西门方向,离城还有三十里。 就在龙飞等人商量着去那里解决晚饭之时,从卢泽成的西方,正风驰电挚般奔来十几骑,马上骑士个个眼神如电,当先的几人更是气势稳重如山,神情凝重,战马驰过之时,卷起的落叶灰尘竟只能在他们身周十丈之外飞扬,虽然是长途奔驰,但他们此时依然是神清气爽,全身上下干凈爽透,无一点灰尘。 这十几个人当中,三执事、木黄然及刘海杰赫然在列。 不过,此时处于队列最前方的双骑除了三执事之外,还有一个中年人,此人脸圆如月,眉长如流星,眼细如丝,鼻圆嘴圆,再看下去,身材间然也是短而圆,整个人给人就是一种圆滚的感觉。 此人虽然身材粗壮肥大,此刻却是腰身挺直地坐在马上,奔驰的骏马好象没有感觉到丝毫重量一样,疾翻如飞,竟与三执事的战马并排而行,寸步不落。 这十几骑如飓风般从大道上掠过,在太阳刚刚落下地平线之前,终于驰入了卢泽的西门。 **** 傍晚,天色将昏暗,此时离城门关闭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连着卢泽北门的大道之上,此时有两人徒步走来,这两人的都戴着斗笠,挡住了大半个脸容,看不清样子。但看两人模样,竟好象是赶了很长的路,或者赶路很急一样,左边的人竟微微喘息着。 看到此时还洞开的城门,这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放慢了脚步,平息了一下喘息,才缓缓的走入城中。 第二四三章、卢泽(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2-09-11 黄昏之时,整个卢泽城亮了起来。 其实也不是整个卢泽城,而是龙飞他们走过的这一条街道亮了起来。 这一条街道叫做古街,为卢泽成最主要的街道,卢泽城的大酒楼,大妓院,大商铺几乎都集中在这一条大街之上。时间才刚刚入夜,街道两边的商早就挂起了各种各样的灯笼,有鱼状,有鸟状,有龟状,有小童,有红色,有黄色,有白色,各种形状的灯笼发出各种颜色的灯光,点缀着这整条街道,仿佛百鸟齐鸣,百兽齐吼。 还有挂在屋檐下的铃铛,当有风吹过时,叮当的声音,清脆而悠扬。 除了这些之外,更多的,当然还是人流,有人徒步走着,手中折扇轻摆,一步三摇,有人却坐着敞蓬马车,一碟小食,一壶老酒,一二知已,边饮边聊边欣赏美景,有人更骑着马儿,轻步踢踏,衣衫飞扬。 这条古街,傍晚竟比白天还要热闹。 龙飞一众安步当车,沿街的美景让他们留连忘返,此时他们也不心急,甚至连肚饿也忘记了。 如此美景,不要说他们没见过,就是曾经见过的向元飞曾经见过,此时却依然被深深迷住了,听到卢泽繁华富裕的名声,却不料竟繁华到这种程度。 万点星光映倒影,万棵花树同时开,都话天上广寒宫,原是人间美景来。 从人走到客悦楼大门前之时,才发现客悦楼与想象中竟是有所不同。客悦楼大门虽然洞开着,仿佛要迎八方来客一样,但门前竟看不到一个客人,只有两个笔直地站在门前的仆人。 “虚有其名!”铜头喃喃道:“说得那么好,名声那么大,却是门前冷落车马稀!连只鸟都看不到。” 龙飞也大为奇怪,转头看着向元飞。 向元飞微微一笑,刚想说话,一阵马蹄声突然从身后传来,众人纷纷转头去看,只见从大街的另一头有一辆马车正慢慢驰来。 这是一辆敞蓬马车,马车上有四根柱子主撑着上面的车蓬,前后都是空的,左右倒是有车厢,但这车厢并不高,只不过是成人小臂高低。 车中有一男一女两人。男的蓝衫,女的白衣,男在躺在车中,左腿曲起,右腿迭上,头却枕在女人的大腿之上,右手轻轻摇着折扇,左手却轻轻的抚摸着女子的腰肢。女子背靠着车厢,低垂着头,看不清脸目,但一双眼睛此时肯定是在凝视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的男人,一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眉眼,一手却正拿着一只酒杯,动作轻而温柔地往男子嘴中喂去。 由于左右两边的车厢挡光,还看不清车厢中两人的表情相貌,但只看两人此时的动作,便已让龙飞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仿佛看着蛮荒来人一般,几乎不敢相信。 在这辆敞蓬马车的周围,还跟着四匹骏马,马上骑士都是一身黑衣,身材硕壮,眼光如电,每人除了背后的一把长刀之外,马鞍旁边竟然还挂着弓箭。 几乎就在龙飞几人刚看到这马车之时,从长街相对的另一头,突然又传来一阵如雷的马蹄声,仿佛战场上急行奔袭一般,蹄声之急疾,几乎要将这长街都踏穿。 众人刚一转身,就看到了十几骑从街上奔驰而来,由于速度太快,刚一看到,这十几骑几乎要扑入眼中一样。 在这样繁华的大街上,竟然还敢这样纵马奔驰的,这十几个人不是特别嚣张,那就是对自己的骑术特别自信,看来这一批人是两者兼而有之。在他们一路所过之处,大街上的行人竟都纷纷自动闪避,无人敢有异议,而这十几个人的骑术也确实了得,有来不及闪避的行人,他们只需轻轻一勒马绳,便也能避过去。 几余是众人刚一转过身,那十几骑便从他们身边冲了过去,刮起来风将众人的衣衫都拂了起来,却偏偏连他们衣角都没沾着一点。 龙飞眼尖,已看到这十几骑之中当先一人是一个中年大汉,满脸黑乎乎的胡络,双眼如铜铃,皮肤黑如铁块,却偏偏穿著一袭白衣,不管远近看去,都象是一块白麻布包着一尊黑无常。 这十几骑一直冲到客悦楼的大门前,才一勒马缰,长长的马鸣声中,十几匹骏马好象被人使了定身法一样,几乎同时停了下来,此时最快的白衣黑大汉马头刚好到达大门的台阶之下,而其余人也是一个顺着一个排在大街上,既无相撞,也无磨擦,仿佛事先安排好一样。 只这一手,便可看到这十几个人不但功力深厚,平常肯定也是训练有素,默契到几乎要心意相通一样。 在这十几骑到达大门前的台阶之下时,那一车四骑也同时到达,两方仿佛已约好了一样,到达的时间相同,到达的地点也几乎相同,都往中间的位置靠,拉车的马与白衣大汉骑着的马差点就成了头撞头。 “酸秀才,想不到我们又是同时到达!”穿白衣的黑大汉看着马车此时还在躺着的男子大笑道:“还是谁也争不过谁!”。 车中的蓝衫男子慢慢的坐了起来,看着大汉一会,突然一仰脖子,将手中拿着一杯酒倒进口中,才慢慢道:“洪大当家先请,在下不敢争道。”说着手轻轻一挥,竟真的让马车后退了几步,将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 “这两个是卢泽最大的两个帮会的帮主,洪门的洪霸,蓝衫会的杨恕!”一看到这两个人,向元飞马上脸色微变,附在龙飞耳边极细微道:“听说他们武功相若,都是化灵层次第二境。” 大汉一楞,如铜铃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坐起的蓝衫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被人点了笑穴一样,笑得不停不歇,到最后竟捧着肚子,指着蓝衫男子,连连点着。 蓝衫男子看着大汉,神色平静,既不气恼,也无疑惑,仿佛在看着一只在做着各种动作的猴子一般。 笑声持续了一段时间,才突然停了下来,就象刚才突然而起一般,然后大汉如铜铃般大的双眼突然眯了起来,眯成了一线,整个人在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嘴角浮起一道冷笑:“既然杨当家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便跃下马来,将马绳丢给手下,大步就要台阶上走去 “洪当家请了!”也未见这杨恕如何作势,已从马车上掠了下来,淡淡一笑,抬手向着洪霸一揖。 洪霸还了一礼,冷冷一笑,不再说话,转头向着楼内走去。 他刚刚踏上台阶,早有一个人从楼内迎了出来,这人一身青色文士长衫,未语先笑,远远的向着洪霸拱手作揖道:“洪当家大驾光临,阮青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哈哈……你阮大老板贵人事忙,洪霸那里敢劳阮老板大架。”洪霸虽然对杨恕毫不客气,冷笑连连,但对这阮青却非常客气,看到他迎出来之后,他竟也快步迎上前,向着阮青揖手为礼。 阮青微微一笑,对于洪霸的热情,竟是丝毫不以为异,只是淡淡一笑,向着楼内抬手一引:“洪当家请进!” “阮先生客气!”洪霸哈哈大笑,越过阮青,向着楼内走去。 阮青招手将一个大堂样的人叫了过来,让他带着洪霸一行向着楼内走去,而他自己却快步走下台阶,向着杨恕走来。 “这阮青是什么人,洪霸这样的人都对他客客气气。”铜头好奇地附在向元飞耳边低声道。 “没听说过此人!”向元飞摇摇头道:“我以前虽然也曾经来过客悦楼,不过那都是跟着别人来的,没见过此人。” “杨当家!程夫人,欢迎欢迎,洪门主可是我客悦楼的常客,而贤夫妇却是难得光临一次啊!” 杨恕微微一笑:“蓝衫会钱少,不如洪门有钱,自然来的次数就少了。” “哈哈……杨当家说笑了!”阮青哈哈大笑起来,突然转头看着龙飞等人,迟疑道:“各位是……?” 向元飞刚想上前一步说话,却不想杨恕已先开口:“客悦楼迎八方客,管他们是什么人,只要是来你这里花钱的,阮老板不都是高兴。” “哦!”阮青一怔,看了杨恕一眼,才呵呵笑了起来:“杨门主说得不错,既然如此,各位请进吧!” “阮先生客气。”杨恕牵起那个白衣女子,也即是程夫人白晰的小手,就往楼中走去,虽然他是为龙飞等人说情,让阮青将龙飞等人放了进来,但他从头到尾他却都没有往龙飞他们这个方向看上一眼。 杨恕进入,他的四个下属自然便也跟进去。 每一个人进去,包括前面的进去的洪霸等人,他们的坐骑都会有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来牵走,这些人竟是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坐骑会丢失。 “怎么样?进不进?”向元飞转头看着马珏,又再看看龙飞道。 这里以马珏为尊,但向元飞真正尊敬的人却是救了他两次性命的龙飞,因此先看了马珏一眼之后,最终还是将眼光投到龙飞脸上。 龙飞也看着马珏,等他出声。 马珏看到这么多人都看着自己,微微一窒道:“我们还是听听龙飞兄弟的意见吧!”他也曾经见过龙飞的两次作战,两次都帮能朱雀军解困,而帮了朱雀军,便也等于是帮助自己,因此马珏对龙飞等人其实也是满怀感激及尊敬的。 众人都将眼光转到龙飞身上,包括左家兄妹三人。 “进去吧!既然人家都帮我们解困,如果我们不进去,岂不是辜负了别人的好意。”说着便已迈步向着台阶走去。 第二四四章,客悦楼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2-09-24 只有进入楼内,龙飞等人才知道这客悦楼豪华到何等程度。 光滑的地面上,所用的竟然都是一种用腊拋光过的红砖铺成,人走在上面,如果灯光足够明亮,竟还稳稳可见的反射出人影,当然也只是一些朦胧的影子,就算如此,也让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的几人,都是瞠目结舌,几乎无法相信。 这客悦楼内所用的柱子,每一支都是可是两人合抱的金丝楠木,每一支都被打磨得光滑油亮,雕上各种装饰,而四周墙壁都是用一种火红的砖彻成,仿佛一堆堆火焰一般。 其实最让几人目瞪口呆的是,楼内金碧辉煌的装饰。 进入大门,便可到看这其实并不是一栋单体楼,而是由几栋楼组成的建筑,几栋楼连成一体,形成了一个圆形,中间是一个极大的空地,空地中间有一个半亩见方的鱼池,鱼池四周是一些坐椅,显然是给一些客人坐下来休息的。 刚进入楼内,杨恕便与程水兰直直的向着另外一栋楼走去,而将四人仆从及龙飞等人抛在原地,而客悦楼的人见到他们是与杨恕一起进来,竟然将龙飞等人当成了如那四人一样都是杨恕的仆从,领着他们就往另一个地方走去。 众人也不出声,跟着客悦楼的人就走,既然已进来,那就随遇而安,杨恕如果想找他们,自然是找得到的。 这是一个大厅,离客悦楼大门入口并不远,只是进门向左行一段路便到,进入厅内,众人却都是被吓了一跳,谁也想不到,在大名鼎鼎的客悦楼之中,竟然还有这等所在。 众人纵目所见的,竟密密麻麻都是人群,每一个人都是豪坐于桌前,正在大吃大嚼。 他们衣衫虽然不同,但神情却都差不多,都是大口吃饭,大口吃肉,每一个人都吃得匆忙,仿佛已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有已吃完的,便拿过来一个茶杯,自己倒上一杯,慢慢的喝着,与同桌一样已吃完的人一样,一边喝茶,一边天南地北的聊着。 还有一些人刚吃完,便忽忽一抹嘴巴,便连跑带溜的急忙走出去。 不用猜,这些人肯定都是那些跟着主人来的仆从,而客悦楼的人显然也将龙飞等人都当成了杨恕的随从,都安排到这里吃饭了。 “不能来这里!”左礼昌拉住将他们领过来的小二小声道:“小二,帮我们弄一个包间吧!”还未说完,一块碎银子已递了过去。其实左礼昌考虑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马珏,他出身左希王家,也不知是否习惯这种场合,因此左礼昌想找一个清静一点的地方。 向元飞也猛地醒悟过来,以这马珏的出身,的确是不能来这里的,就算是落魄王子,也总是凤凰,怎么能来鸡窝呢。 “各位客官,不好意思,敝楼所有包间都已预订出去了。”小二将银两递回左礼昌手中,微微一笑道:“除了这里,再无其它地方!” “请兄台帮忙再找找,不管多少钱我们都出。”向元飞又掏出一块更大的银子,往小二手中塞去。 “各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我无能为力,这包间确实是全部预订出去了。”小二还是将银子推回向元飞手中,淡淡道:“要不各位与贵主人通融一下,说不定他会叫你们到包间中去。” 这小二前半句话还是客客气气,后面却带着讽刺了,这是提醒龙飞等人只不过是下等人的身份,却妄想有上等人的待遇。 龙飞、铜头,铁兰几人虽然觉得在这个地方吃饭也没什么,以前在飞龙庄接触得最多的,也就是象这大厅中的人。但自己认为这样,与别人以轻蔑的语气说出,感受却又不同。 向元飞与左礼昌同时色变,霍然抬头,盯着这个此时还是谦恭有礼的小二。 可是,还不等他们开口,已有人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好,好,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应该让他们知道廉耻,一个仆人,能进得了客悦楼的大门就是面子,还想去包间里吃饭,不自量力!” 众人霍然转头,却见一个黑衣大汉,正在踞案大嚼,一手肉,一手酒,喝一口酒,咬一口肉,吃得畅快淋漓,正是刚才跟着洪霸进来的那十几个仆从之一。 十几个人正围着三张桌子大吃大嚼,除了包括那黑衣大汉在内的六七个人将脸转向这边,对龙飞等人露着嘲笑之外,其余人还是在慢饮细嚼,看都不看这边,仿佛这六七人并不是他们的人,与他们没有一丝光关系。 “你是谁!”左礼昌这个几乎等于是马珏的卫队头子还未出声,十几个护卫之中的一个已经沉声喝道,同时将随身带着的长刀也拔出了一截。 这些护卫除了有几个是左家的护卫之外,大部份都是左希王家卫队的人,对王室一向忠心耿耿,就算马珏现在是落难王子,到处逃亡,在他们眼中也是容不得别人侮辱的。 “想动手!”那黑衣大汉不屑地一笑,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又将手中的鸡腿塞入口中,用毛巾胡乱擦了一下双手,向着众人这边勾勾手指,含糊不清道:“来,来,不知廉耻的东西,让爷爷教训你。” “当,当……” 几声长刀出鞘的声音,又有几个护卫将长刀抽出了一截,其中一个叫做卫城的护卫首领上前一步,看着那黑衣大汉,阴森森道:“你是谁?” “爷爷叫胡来!”那大汉大笑起来,睨着那卫城道:“孙子,快快上来见过你爷爷!” 那六七个黑衣汉子及一些正在这里吃饭,自觉也有点实力,并不怕龙飞他们的仆人听到胡来声音之后,都哄然大笑起来,幸灾乐祸地看着众人。 龙飞这边有十几个人,并且个个都带着兵器,这些人还敢毫不在意在哄然大笑,显然也是有一点实力的,甚至其中有先天层次的高手也说不定,才敢如此看不起龙飞等人。 “你叫胡来?”卫城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笑容,淡淡道:“怪不得长得只有三分人样,原来是胡来的。” “你说什么?”那胡来霍地站起来,看着卫城森森道:“想死我就成全你!”卫城还未拔也,胡来却霍地将佩刀拔了出来,霍地向着卫城砍去。 这洪门的人确实强悍,在别人的地盘,竟也敢悍然动手,丝毫不顾及这客悦楼的主人及客人。 能跟着马珏走到现在的人,都是从刀山血海中闯出来的,卫城又岂会怕了这个胡来,也不说话,拔出随身长剑,便迎了上去。 “等等……”那个小二看到自己的一句话,竟引起了两方的战争,也有点害怕起来,急忙大声叫停,可是,他声音刚刚出口,扑过来的胡来伸手一推,却将他推得跃倒在地上。 这时不要说胡来不听,就是卫城想停也停不下来了。 两方大步接近,刀与剑迅速接近。 “当……” 让胡来惊讶的是,两人竟是平分秋色之局,刀与剑同时被弹得飞了起来。两人看起来都是怒不可遏,其实出手都留有余地,只是试探居多。 想不到那叫做胡来的,行事其实并不胡来。 既然已开打,卫城也不再犹豫,作为马珏卫队队长,自然是有几份火性的,只是一退便进,竟然比胡来还要强悍的向着对方扑去。 一招过后,胡来便已惊讶及有小小的惧怕,他之所以敢嘲笑龙飞等人,只是因为他是洪门的帮众。洪门在卢泽城之中是数一数二的帮会门派,势力之大,除了不敢招惹郡守府之外,卢泽城中便只有蓝衫会才能稍微与之抗衡,但蓝衫会的杨恕为人一向低调谦让,并不如洪霸一般张扬霸道,因此,在卢泽城之中,一般的武林人物,知洪门的人多,而知蓝衫会者少。 上行下效,洪霸张扬霸道,这洪门的帮众也全是一个德性,行事毫不顾忌,在卢泽城中几乎是横着走,除了郡守府的人之外,就算是蓝衫会的人也让让着他们三分。 而他们敢嘲笑龙飞等人的原因,便是看众人不象是卢泽的本地人,而象是一批外地来的客商,这样的人他们不欺侮,那还欺斜什么人?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在门口时杨恕曾经承认过众人是他带来的,虽然连阮青都不相信一贯出入都是轻车简从的杨恕会带这么多人,说不定只是杨恕受人所托要将他们带入客悦楼或只是看到这些人顺眼,随口说的一句话而已。但杨恕既然已开口,那就表示这些人在卢泽城的一切行动,都受蓝衫会的庇护。只可惜,当时洪门的人却是先入内,并没有听到杨恕的话,再说,杨恕当时也只是说给阮青听的,别人也未曾听到。 种种原因,导至这胡来行画竟正真的胡来,见面还未半刻,脸都还未认识,众人更都没招惹到他们,这架便打起来了。 可是,打起来胡来才知道,别人竟是丝毫不忌洪门的势力。其实众人是因为不知道洪门在卢泽城的真正势力是如何庞大,不知者无畏,再加上胡来侮辱的又是马珏,卫城等人拼死保护的王子,那就是死也要与胡来磕过了。 第二四五章、冲突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两方迅速接近,胡来一刀便向着卫城的左肩劈下去,刀势凌厉,作风蛮横,几乎在同时,卫城却是看也不看长刀,长剑也是直直的向胡来胸口刺去。 这是败俱伤的打法,拼的就是一个狠劲,谁更对自己的生命不在乎,谁就能赢得胜利,这才是刚刚第二招,就打得如此惨烈,可见胡来刚才的一番话话,确实将卫城及一众护卫的怒火都点燃了。 虽然被马老二纂位成功,但马珏及他所代表的左希王室,在这些护卫心目中,却还是如神一般的存在,是不可渎亵不可犯冒的,马珏受辱,比自己受辱还要让他们不可忍受。 君忧臣劳,君辱臣死。 为了保护马珏,他们一路相随到此,连命都可以不要,又如何忌一个象胡来这样的小小江湖帮会的人。 胡来脸色大变,此时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多嘴,平常依仗着洪门的势力,在卢泽城内横行惯了,以为没人敢反驳,却想不到卫城竟是如此的悍不畏死,只是小小的口舌积怨,,竟然就以命相搏。 这胡来本身也没什么出色的艺业,只是因为加入洪门之后,仗着有几斤蛮力,竟在洪门之中也闯到一小队长之职,连带着在卢泽城中也是做威做福,无少做一些欺男霸女的恶行,这本来就是平常的口舌之争,现在却演变到拼命局面,实不是他愿意所见。 胡来心有怯意,但卫城却没有,他家几乎世代都是左希王室护卫,对于王室忠心耿耿,当然也只是马珏所代表的王室,一生职责,便是护卫马珏击全,现马珏受辱,卫城是恨不得一刀将对方两断,至于自己的性命,倒是顾不得了。 两强相遇勇者胜,胡来心中一有怯意,便有了退意。看到卫城长剑就要刺到自己胸口,牙根一咬,无奈地回刀往长剑架去。当然,如果他长刀不停的话,就算卫城在他胸口上刺一剑,他的长刀也会将卫城的左肩整个砍下来,胡来出刀比卫城快上一丝,说不定他将卫城的左肩砍下来之时,长剑才刚刚刺入他的胸口,两者相比,很可能是胡来只是小伤,而卫城就要失去一臂。 只是人心中一有了怯意,便再也不敢冒险了。 刀剑再次相交,又是一声大响,长剑被长刀劈中,弯了下去,划破了胡来胸口前的衣服,但终究是在堪堪刺入胸口之前将长剑砍中了。 刀重剑轻,刀硬剑软,受到长刀这一击,卫城那全力的一剑便再也刺不下去了,受到胡力的全力砍劈,长剑还差点被劈断,剑身都被砍出了一道裂迹。 卫城抽剑,刚想再刺,胡来却已向后退出了几步,横刀胸前,盯着卫城看着,脸色变幻不定, 由于这里是洪门的地头,卫城也想见好就收,因此胡来抽刀后退,卫副代表也不想追赶,只是右手长剑平举,警惕地看着胡来。 可是,卫城想息事宁人,胡来却不乐意了,如果他衣服未被长剑划破,还可保持一点颜面,说是平手也不失脸子,但现在衣服却被卫城的长剑划破了,看着他胸前飘飞的衣块,就等于告诉别人,他交手输了,这就不止是关乎脸子的事情,而是关乎前程的事情了,如果不找回场子,那他以后在洪门之中地位将一落千丈。 胡来脸色几变,到最后终是大喝一声,长刀一振,又向着卫城扑去。 没地位就是没脸子,不但在洪门是这样,就是在整个卢泽甚至整个大陆又何曾不是。 再者,对于大陆上的武者而言,他们自有一股傲气,这无关地位,无关脸子,没傲气的武者,就算习武,也不会晋升得很高。除非形势不对,或是自认为不是对方的敌手,否则一个武者,怎么都不会不战而退。 卫城眉头一皱,他刚才虽然不是手下留情,却也没有趁着胡来仓促收刀回防时进攻,等于是给了胡来一个让两方和平收手的信息,想不到胡来并不领情,或者说不能领情,到最后还是再次进攻。 这次两人速度更快,胡来是急于挽回脸子,卫城已知道此次交手不分出胜负对方是绝对不会停止的,因此两人都想速战速决,速度便快了起来。 “哄……”如两块从高山上滚下的石头在山沟中撞在一起,骞然之间产生的气流向外激荡,吹得两人衣衫飘飘,虽然都是后天层次巅峰的武者,但这一撞击,竟也自有一股先天的气势。 左礼昌看得眉头皱起来,他现在等于是马珏卫护队的头子,负责马珏的安危,如果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不但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也没办法对父亲及爷爷交待。 可是,有人侮辱马珏,比起侮辱自己还要气愤,因此,就算是卫城不出手,左礼昌其实也准备出手的。 两人一击即分,这次各自只后退一步,然后,再次大喝一声,又再次进击,这可以说是荣誉之战,两人都极想胜出,因此每一次出手,两人都是不再留手全力出击。 大厅之中,原来靠近交手两人的人,此进纷纷闪避,将中间空出了一大块地方出来,洪门的人在一边,左礼昌等人在一边,其余看热闹的人围在周围。 这个本来显得很空旷的大厅之中,此时却已被人围满了,虽然每一个人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热闹,但脸上的表情却并不相同。 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一副同情,有的人却是一副奇怪的表情,好象有人在这里交手,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有点奇怪!”龙飞看着整个大厅中的人各种表情,轻声对向元飞道:“你看这厅中的人,看着我们的表情,与看着洪门的人的表情截然不同。” “有什么奇怪?”向元飞道:“可能是洪门在卢泽城横行久了,老虎屁股摸不得,这次众人看到竟有人敢上去摸并大摸特摸,自然是这样的表情了。” “这只是一方面!”龙飞指指那个刚才被卫城捏着手腕,又被胡来推倒在地上的小二,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就躲在人堆之后:“看到了吗?那个小二!” 向元飞还是有点不明白,转头去看着那个小二,疑惑道:“那个小二怎么了?” “你看他的眼睛!”龙飞道。 向元飞抬眼往那个小二的眼睛看去,一会之后,突然叫起来:“不对,他看着我们时表情好象是幸灾乐祸,怨恨,而看着洪门众人时却是畏惧讨好!” “正是!”龙飞点点头道:“他可是被胡来推倒的,应该怨恨洪门才对,现在刚好相反,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圈套!这一定是一个圈套。”向元飞小声叫起来。 龙飞淡淡一笑:“虽不中,也不远矣!” 向元飞在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是暗暗惊骇。 于细微处见真着,细节,最能体现出事情的真相。 龙飞只凭这一点小小的细节,就能推出自己这些是中了别的人套圈,这除了必须心思缜密之外,还必须有强大的推理能力。 如果这个还未露面的敌人知道自己只是露出一个这样小小的破绽便被龙飞看出了端倪,可能就不会这样的大意了。 “怎么办?”向元飞也是一个军团的少团长,风浪也经过不少,倒是没什么大害怕,但担心也是少不了的。表面上藐视敌人,及心理中重视敌人,就是这些一方势力的小主人自小以来的必修课。 “你知道洪门与蓝衫会的事情吗?”龙飞低声道。 “知道一点,这事与蓝衫会有关系吗?”向元飞小声道。 “这你先不管,你先说说洪门与蓝衫会的关系,真的象外面传的那样,水火不容吗?” “这倒是真的!”向元飞道:“只从刚才在门口时洪霸及杨恕两人的对话便也可以看出来。” “确实是,杨恕都不屑于与洪霸并肩而行,情愿落后半步。”龙飞点点头,轻笑道:“既然如此,便大有可为。”说着附过去,在向元飞耳边轻轻说了起来。 “这也行!”向元飞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怎么不行,他既然带我们进来,总不会就这样不管不顾了吧!”龙飞笑道:“他既然认识我们,并给了我们这一份人情,便借借他的虎威吓唬吓唬这些人也是好的,欠一点人情是欠,欠多一点也是欠,反正债多人不愁!” “好吧!”向元飞被龙飞的话逗得微微一笑,却也为龙飞明知中了圈套,此时还是一副坦然镇定的表情而折服,点点头,走过去在左礼昌耳边低语几句。 左礼昌正因手下与洪门帮众起冲突而不知如何,听到向元飞的话之后,双眼突然大睁,看着向元飞,直到看到向元飞点点头,表示肯定之后,才霍然的转过头去。 “速战速决!”突然向着卫城道。 “是!”卫城听到声音,大声答应,同时双腿一蹬,突然跃了起来,长剑向着胡来胸口刺去。 胡来冷冷一笑,交手了这么久,两人只是一个平手之局,他倒要看看卫城是如何的速战速决,长刀斜斜举起,向着卫城的长剑劈去。 可是,胡来的冷笑还未结束,还以为自己这一刀必定可以劈中长剑之时,却只见卫城的手腕一抖,向前胸膛直刺过来的长剑突然之间就改变了一个方向,竟变得斜斜向下刺现胡来的肋下了。 胡来脸色大变,长刀急忙变招,可是,此时仓促变招,终是赶不及卫城的长剑,在胡来惊骇的眼光中,长剑在他左肋下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狂涌的鲜血,瞬间就将他肋下的衣衫染红了。 “啊……” 胡来突然大叫一声,长刀虽然终于砍中了长剑,将长剑劈得向右飞起,但肋下已是皮开肉绽,血流如注,胡来用仿佛见到鬼魅一样的眼光看着卫城,连连的向后退去。 与胡来交手到现在,卫城竟然还留有余力。 看来他虽然因为胡来侮辱了马珏而出头,却也不是鲁鲁莽之辈,也知道在卢泽城中与洪门结仇是弊大于利,甚至很有可能为马珏引来杀身之祸,因此与胡来交手之时,一直留有余力,只是表面上表露出来的作动却是让人觉得他已经出了全力。 一击得手,卫城毫不停留,胡来还在后退,他紧跟着又追了过去,长剑一振,剑尖晃动如繁星,又向着胡来刺去。 胡来满脸满眼的惊骇,但此时除了他自己之外,并无其余人可以救他,肋下伤口虽然痛得满头大汗,还是用力的举起了长刀,向着卫城的长剑搭去。 此时的胡来,后悔得要死,刚才为什么那么多嘴,招至这杀身之祸。 第二四六章、罗总管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2-10-21 “住手……” 卫城刚刚扑近,两人兵器还未相接,便听到从大厅门口传来一声大喝,接着便是几个人走了进来。 这声不大,却传遍了整个闹哄哄的大厅,每一个人都觉得这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一样。 热闹的大厅如刀割一般,倏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在这个大厅中的人,都是一些大帮会或大人物的随从,武功最低的也是灵脉境界,自然是知道刚才的这一声代表着什么。 声音传播远近及音调之高低,只要依靠内力来控制,在这种乱哄哄的场合,以这么低的音调说话,却偏偏能传到每一个人耳边,这一份功力,如果不是自在天境界,起码也是大成天境界的巅峰。 在这个大厅中的人,武功最高的也是一线天境界,大部份都是后天层次的武者,武功晋升到大成天境界的人,在各自的势力之中都有了一定地位,是不会来这种闹哄哄的大厅中用餐的。 象胡来,就是灵脉初期境界,卫城是灵脉后期境界。 在洪门的这些随从之中,有两个一线天境界的武者,五个混沌天境界的武者,其余都是灵脉境界。 这也是他们如此大胆嘲笑龙飞等人的原因,他们以为所有被小二领入这里的人,也是如他们一样的普通随从,武功最高也只是一线天进境界,因此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嘲笑龙飞等人。 看到来了一个高手,整个大厅嗡嗡的声音一剎那之间就消失无踪,变得鸦雀无声。不管是洪门的人,还是其它势力的人,此时都将眼光转向了门口,放在这个武者身上。 这是一个脸圆,眉细,眼小,鼻红,唇厚而身材瘦长的中年人,身穿一袭灰色长衫,整个人看上去仿佛一根筷子插着一个馒头。 在这个灰衣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左边是一个肥胖滚圆的中年人,别一个却是身材硕长,长衫飘飘的英俊青年。 这个灰衣人速度很快,刚从门口出现,只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但已到了大厅的中间位置。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也不慢,在灰衣人刚刚站定之后,这两人便也紧跟着到达大厅的中间。 客悦楼这间用来招待一些普通帮众的大厅是一个四方形的大厅,长宽都有近百步,这灰衣人走路之时仿佛在水面滑动一样,上身不动,只有双脚不停的划出,瞬间就滑过了近五十步的距离。 胡来及卫城扑到近前,虽然都听到了呼喝住手的声音,因担心对方趁机攻击,两人却都不敢停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向着对方扑去,就算灰衣人突倏之间来到了身边,两人也是紧紧的盯着对方,不敢移开眼光。 灰衣人轻哼了一声,来到两人身边,还不等站定,突然右手衣袖一挥,从胡来及卫城两人中间拂了过去。 仿佛一阵云彩飘过,胡来及卫城都觉得眼睛一花,然后便都觉得身体一轻,竟都飞了起来,凌空向后翻了一个大筋斗,才落到了各自的队伍之中。 “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客悦楼的规矩吗?”灰衣人皱着眉头,脸色阴沉,看着朱雀军这边道:“你们之中,谁可作主?” “在下左礼昌!”左礼昌转头向后看去,看到向元飞及马珏都向着自己轻轻颌首,便大步跨了出去,向着灰衣人一揖,恭声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这是我们客悦楼的罗总管!”肥胖的中年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连罗总管都不认识,就敢在客悦楼闹事。” “我们不是闹事,是……” 左礼昌还未说完,那中年人便挥手打断,细小的双眼盯着左礼昌道:“客悦楼的规矩你们知道吗?” “还未请教!”左礼昌武功虽然不高,此时也只是一线天境界,比起有可能是自在天境界的罗总管相差甚远,但他出身大家,这气度方面却是丝毫不弱。 “哈哈……”英俊的青年人突然大笑起来,先看看左礼昌,再挨个看过去,眼光阴鸷,仿佛一只刚刚冬眠醒来的毒蛇,刚一睁眼看到的第一个猎物:“连本楼规矩都不知道,就敢要楼内动手,欺我客悦楼无人么?” “不敢!”左礼昌内心微惊,他没有龙飞那么敏锐的观察力,早就知道自己等人掉进了别人的陷阱之中,但此时也隐约知道自己等人好象被别人算计了。 “蔽楼的规矩就是所有交手,都必须在中间那个天井中进行,除了那个天井之外,其余地方只能作为欢迎朋友,畅述友情之处所,一直以来,所有来到蔽楼的朋友都很给面子。”中年人说完,举手向着四周作揖,接着又说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悦乐乎,对于来到蔽楼的每一位朋友,我们都举手欢迎,待如上宾。但对于一些不是朋友的人,对于别有目的,专门破坏蔽楼规矩的人,我们也是不会客气的。” “这位阁下,你应该知道,刚才交手的并不单单是我们这一方,还有洪门的人!”左礼昌谦谦有礼道,没办法,对方虽然可能只是自在天境界,但他只是客悦楼的总管,在他上面还另有武功高强的人,并且此地可是别人的地盘,形势比人强,此时必须的谦恭还有要的。 “我们只找挑起事端的一方,不会冤枉好人!”中年人淡淡道:“但也绝不放过一个专门与我们作对的人。” “那你更应该去找洪门的人,就是他们挑起事端及首先攻击的,这里的兄弟们都可作证!”在对方的威压之下,左礼昌虽然有点紧张,却还是照实的将事实说了出来,不卑不亢。 “应该找谁我们心中有数!”中年人脸色微微一变,续而淡淡道:“洪门的兄弟们已是客悦楼的老顾客了,他们怎么会故意犯这种错误,此事必是你们惹起的!” “不敢!”左礼昌急忙一揖,诚声道:“可此事确实是洪门一方先惹起的。”本来还有一个小二,可左礼昌看到这三人自来进入大厅之后,看都没看过洪门那边一眼,仿佛这次惹事,全是朱雀军这边的原因,而与洪门毫无关系,便知道他们是更加不会相信是因自己楼中的小二说话起起的争斗,因此便提也不提了。 “任你百般狡辩,也胜不过事实。”站在灰衣人后面,那个脸目英俊,一双眼睛却闪动着阴冷的寒光的青年,此时又冷冷道:“你刚才说这楼中所有人都是你们的证人,你现在问问他们,有谁能证明是洪门的兄弟先动手攻击你们的。”青年说完,指着围观的人,不屑地看着左礼昌。 “各位……”龙礼昌只说了一个开头,便停了下来,看着四周围观的众人,从他们眼中,看不出丝毫的同情,勇气,除了洪门的人一脸的嘲讽得意之外,其它的人在左礼昌眼光之下,都低下头去,或转开眼光,就算与左礼昌的眼光对视,也如一尊木偶,毫无表情,甚至一些人也如洪门的人一样,嘲讽,幸灾乐祸。 青年冷冷地看着左礼昌及站在左礼昌身后,此时依然无人出声的龙飞等人,良久,才淡淡笑道:“看来是没人会帮你们作证了。” 左礼昌脸色涨红起来,大声道:“可是没人作证也不能说就是我们先动手的!” “哈哈……”青年笑起来,看着周围众人,突然道:“请各位告诉我,刚才是谁先动手的?” 嗡嗡的声音顿时响起来,一阵之后,突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指着龙飞这边大声道:“是他们先动手的!” “对,是他们先动手的!”有了第一个,就马上有第二个及更多的人。 左礼昌脸色更红了,指着此时纷纷站出来作证的众人,气得浑身颤抖起来。在龙飞这边,除了龙飞之外,其余人都莫不气得脸色涨红。左昭琴首先忍不住,大声叫起来:“明明是他们先动手的,你为什么不信。” “有这么多人我都不信,就信你一个人?”青年看到左照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眼底掠过一丝惊喜及淫*念,转头再看到左照诗及铁兰,眼中惊讶之色更浓,那淫*念几乎更压抑不住的流露出来。 这三个女孩都是万中一无的美丽少女,不论是气质还是相貌都自有一股独特的味道,并不不是一般的凡粉俗脂可比。此时她们虽然只是素装素颜,并且陷藏于一群大男人之中,却还是如明珠混于泥丸之中,一眼便可分辨。 “你们……”左昭琴气得脸色通红,更增明艳。 “你们这是弄一个圈套让我们钻。”铜头也大声道:“看到我们好欺侮么!” “各位这是诬蔑我客悦楼么!”中年人傲然道:“要知道就算是你们的主子,也不敢在我客悦闹事的。” “我们没有闹事,也不想闹事。”向元飞突然淡淡道:“但也不能被人欺侮到了头上还不敢反击。” “周围这么多人,都说是你们欺侮别人,没人欺侮你们!”青年淡淡道:“你们破坏客悦楼的规矩,就必须按照客悦的规矩来处理,接受客悦的处罚,不然,我客悦楼以后如何保持威信,如何让客人宾至如归!” “不知按客悦楼的规矩,要如何处理呢?”向元飞淡淡道。 “交出动手者,其余人等马上滚出本楼!”青年淡淡道。 第二四七章、不是胡去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2-11-12 向元飞脸色一变,看着青年,沉声道:“这就是客悦楼的待客之道!” “对于朋友,我们是欢迎的,但对于怀着某种目的,企图对本楼不利的人,我们也绝不客气。”青年人冷冷道:“你们再不走,就会让你们再见见我们的待客之道是如何的!” 向元飞点点头,转向众人道:“兄弟们,既然客悦楼不欢迎客人,那我们就走吧!”说完转身便向后而行。 “慢!”那青年突然大喝一声,上前几步,眼光狠狠在在三位女孩身上扫了一下,指着卫城道:“把这个人留下,你们才可以走! 向元飞脸色一沉,冷冷地看着青年,还未说话,龙飞突然越众而出,看着青年,淡淡道:“请问贵姓大名?” “小子,你想干什么?想以后找我报仇吗?你怕是没这个机会了!”青年面色一变,仿佛冷得要结成了冰块,向前逼近两步,双眼狠狠地盯着龙飞。 “不敢说?!” 青年脸色再变,一阵涨红,眼中喷火,双手握紧拳头,一会之后,才咬牙切齿慢慢一字一顿道::“小子记好了,我叫沈……朝……君!” “哦……”龙飞轻而长的哦了一声,才淡淡道:“原来是沈朝君兄弟,我还以为你叫胡去呢!” “谁是你兄弟!”沉朝君又跨前一步,但双眉马上皱了起来,双眼盯着龙飞道:“你什么意思?” “他叫胡来!”龙飞伸手指了指此时已缩回洪门帮众之中,正看着这边龙飞等人幸灾乐祸地笑着的胡来。 “哈哈……”铜头首先笑了起来,左照琴也笑了起来,向元飞也笑了起来,到最后朱雀军这一边除了左礼昌还有点忧色之外,其它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卫城也笑起来。 此时就连旁边围观也有一些人笑起来,只不过笑声很轻,或只是无声地作出样子。 沈朝君白如面团的公子脸倏地涨红如鸡冠,双手缓缓提起,狠狠盯着龙飞:“你会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的。” “我们走吧!”龙飞看都不看这沈白脸公子,转身便向外走去。 “就是,快点走吧,这客悦楼不是人来的地方!”铜头嚷嚷道:“这鸟地方,客人进来吃饭都往外赶!” “走!你们能走出这个大门,我沈字倒过来写!”沈朝君冷冷一笑。双脚突然用力一蹬地面,就要纵身跃起。 “回来!”沈朝君还未跃起,便听到一个声音在身后叫起来。 众人一齐转头看去,却是那个自进入大厅以来,便一直默默站在那儿,由着那肥胖的中年人及沈朝君两人发挥,却一直不出声的罗总管。 沈朝君对着龙飞等人虽然嚣张跋悒,但一听到罗总管的声音,马上就乘乘的回到了他的身旁,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低眉顺眼,静静地站在罗总管身后。 “蓬!” 一声仿佛是风吹过的声音,围观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竟是那罗总管自己纵身跃了起来,凌空向着朱雀军众人扑过来,看他双手五指箕张,形如鹰爪,目标正是还站在队伍之前的卫城。 沈朝君虽然嚣张,还说了几句狠话,这罗总管竟是说都赖得说,直接就出手了。 罗总管速度很快,围观从人只看到一道人影掠过,仿佛风卷着落叶一般,眨眼之间,他已凌空扑了下来,单爪向着卫城头顶抓下。 “砰……” 来得有多快,退得就有多快,众人还未看清,罗总管便又向后凌空翻退了出去,落下之时,竟正是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仿佛从未动过一样。 “自在天境界!”罗总管盯着向元飞,刚才正是向元飞与他对击了一掌,将他击得又凌空翻了回去。 “承让!”向元飞向着罗总管一揖,淡淡道,神情平静,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罗总管心中一凛,他刚才也看走眼了,以为所有进入这里的人都是一线天境界,却不料其中竟然藏着一条大鱼,差一点就阴沟里翻船。 其实此时洪门那一边的人更要惊愕,他们也是与罗总管一样的想法,以为所有进入这里的武者,武功最高也只是一线天境界,而到了大成天以上的,都不屑于进入这里与他们混在一起,因此才如此明目张胆的挑绊,现在看来,自己好象是踢到了铁板上,目前看来,这块铁板的反震之力好象还不小。 胡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想起自己与客悦楼的那个伙计受人之托,故意寻绊的事情,背上的汗水流了一拔又一拔,连衣服都湿了,刚才自己不是运气好,而是太好了,幸好这里是卢泽城,是洪门的地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人才不计较,否则,只要出一个自在天境界的武者,就算是洪门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上也是不够瞧。 旁观从人也轰动起来,他们并不是从未见过自在天境界的武者,但自在天境界的武者来到这个大厅吃饭的,却还是第一次。 罗总管沉沉地看着向元飞,脸色平静,好象刚才那一击,并没有发生过一样,突然淡淡一笑道:“这位兄弟好功夫,不知高姓大名?师从何人?” 罗总管表面看起来平静,其实内心却是翻江倒海,虽然交手只是一招,但罗总管却知道自己的武功与向元飞也只在伯仲之间,要分出胜负,恐怕也得在很多招之后,此时正在犹豫纠结之中,不知还要不要接着再战。 其实他并不是怕向元飞,只是他身为客悦楼的总管,亲自下场与客人交手,这传扬出去,于客悦楼来说,却是毁多于誉,听到的人们不是说朱雀军的人惹事,反而是客悦楼欺客了。 况且这交手并不是一般朋友之间的切磋那么简单。 此时他心中怨恨起来,不过怨恨的并不是朱雀军方面的人,而是洪门的人,没事安心吃饭就是,惹什么事,结果连自己也被他们绕进去了。 “在下向元飞,家传的武功!”向元飞道:“不入罗总管的法眼!” 一招之下,虽然侥幸平手,但这里是别人的地头,向元飞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不然,还真有可能走不出这个门口。因此,他姿态放得很低。 其实罗总管是很不想放朱雀的人离开,这不但关乎客悦楼的面子,最主要的这是一个圈套,一个朱雀军众人刚进入客悦楼,便被算计的圈套,就算没有那个小二的说话,洪门的人也会找别的办法来与龙飞等人起冲突的。 “看在你的面子上,交手者留下一臂!”罗总管突然道。 看来这罗总管对向元飞的武功也有点忌惮,因此做出了让步。 “多谢罗总管好意,可这些都是向某的兄弟,同进共退,我带他们进来,自然也应完整无缺的带他们出去。”向元飞淡淡道,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罗总管的好意。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罗总管脸色一冷。 “我已经见识过客悦楼的待客之道了!”向元飞淡淡道。 这客悦楼的虚伪,也让向元飞极度反感,明明对朱雀军的人极度不爽,甚至要将他们全部留下来,却偏偏惺惺作态,说得比唱的好听,好象很迫不得已,与朱雀军的人冲突,并不是他们的责任,而是向元飞等人不知好歹一样。 铜头毫不客气,毫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罗总管终于再也揣不住刚才故做淡然的脸色,徒然一变,仿佛突然间从暖风阵阵的初夏进入寒风挟雪的深冬一样,一下子就变得阴沉下来,冷冷道:“敬酒不吃要吃罚酒!兄弟们,围起来,别让他们走出大门!” 轰的一声,整个大厅之中,从看热闹的人之中突然站起了一大批人,其中包括洪门的人,纷纷拔出身上的兵器,围了上来。 马珏脸色大变,他也想不到只是一句口舌之争,竟公引来这么大的事情,要知道这战争可是因为左礼昌为他出头而引起来,这时他自然是不能再躲在后面了。 身形一动,刚想迈步走出,却不料一只手从身后放在他肩膀之上,同时一个声音轻轻道:“马公子不用出去。” 马珏转身,却是龙飞站在身后,看到马珏转过头来,才对他点点头,轻声道:“他们的目标正是你!” “我知道!”马珏低声道。 龙飞一怔,嘴角慢慢的露出一丝微笑,点点头道:“那就去吧!” 马珏一怔,他原以为龙飞会劝他不要出去,却不料竟是鼓励他出去。此时却来不及多想,马珏推开挡在前面的护卫,挤到了前面。 左礼昌正紧张地看着围上来的人,却不料眼光向后一转之时,竟见到马珏挤了出来,不禁一怔,急忙脚步一划,挡在马珏面前,小声而焦急道:“公子,你这是干吗?” 马珏对着左礼昌点点头,看着罗总管道:“知道我是谁吗?” 罗总管一怔,看着马珏道:“你是谁?” “我是马珏,左希王子!”马珏淡淡道:“你们故意设下圈套,挑起事端,难道不是为了我!为了木家及马二给你们的好处。” 罗总管脸色大变,眼中瞬间掠过一道怒火,其实是他心中早就有火,只是被马珏这句话点燃了。 “哈哈……”罗总管突然仰首大笑起来。 “你来我客悦杰楼惹事,却妄图将祸水东引,反而说是我客悦楼图你,如此恶客,我罗某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是么!”马珏淡淡道:“男子汉,明人不做暗事,堂堂客悦楼,罗总管也是大名鼎鼎,难道不敢承认么?” “无中生有!”罗总管淡淡道:“本总管执掌客悦楼,但凡破坏本楼规矩,与本楼作对的人,我们都会给矛惩罚,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却也避免不了本楼的规矩。” 顿一顿,罗总管接着道:“规矩我已说明,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兄弟们,出手吧!” 第二四八章 、十招之约一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2-12-03 “慢” 客悦楼的人刚想进攻,突然又一声喝止传来。() 这声比起刚才的罗总管的一声,更加低沉,但每一个听到的人,都觉得威严,宁静。 所有人都将眼光转向门口。 在众人的眼光之中,从门口走进一人,此人一袭青色长衫,脸颊长而古朴,头发用一支木钗子高高的髻了起来,露出了光滑的额头及肥大的双耳,眉粗而长,斜飞入鬃,一双丹凤眼,鼻悬,唇厚嘴宽。 这人正是龙飞等人在门口时曾经见过的出门迎接过洪霸及杨恕两人的阮青,龙飞本来就已猜想这阮青会是客悦楼的真正主事之人,果不其然,只看他能将罗总管都喝停下来的人,在客悦楼中地位,肯定不低。 “阮先生”看到阮青,罗总客作了一揖,恭敬地叫道。 “嗯让他们退下吧”阮青眼光只要罗总管身上转了一圈,便落到了龙飞等人身上,轻轻一揖淡淡道:“刚才多有得罪,望诸位勿怪” “不敢不敢”朱雀军这边的人都是一怔,本来以为这阮青过来,就是为了给罗总管撑腰,却不料他不但喝止了罗总管,刚一见面便向他们道歉,几人一时都弄不清这阮青的意思,不过,众人中还是有人轻轻的向阮青回了一礼,说话也是淡淡的。 “各位远来都是客人,有客远来,客悦楼都是欢迎的,但也不能因为几位是客人的原故,便废了蔽楼的规矩。”阮青看着向元飞,微微一笑。 向元飞疑惑起来,看着阮青,迟疑而提防道:“那阮先生的意思是……?” “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为了信誉,也为了保证客的人安全,这一条规矩也是每一个进入蔽楼的人遵守的。” 向元飞脸色冷起来,看着阮青,冷冷道:“那阮先生的意思是说,我们必须照那位罗总管之前的话来解决。” “也不用”阮青淡淡道:“在下有一个办法,既可解决此事,也不伤彼此的和气,就不知你们是否同意。” “哦”向元飞警惕地看着阮青,淡淡道:“什么办法,还请赐教” “你们当中,只要有人能接我十招而不败,此事便可揭过”阮青淡淡道,眼光从向元飞脸上移开,又从众人脸上扫过。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既不是趾高气扬,也不是凌厉冷彻,更不是怜惜同情,而是一种仿佛一个人在看着一只蚂蚁的眼神,毫无感情,毫不在意。 不知这阮青的武功是那一个层次那一个境界,但他看着朱雀军这些人之时,好象是真的看到一只蚂蚁一样,无丝毫感情,就连与罗总管平分秋色,武功已达到自在天境界的向元飞,在他眼中,也只是如一只蚂蚁。() 这人武功是什么境界,就算是化灵层次的化精境界也不敢如此的托大,要知道,化精境界虽然稳胜自在天境界,但也不是随便十招之内就可将之击败的,除非是化灵层次的第二境界筑府。 筑府,也即是在身体内除丹田之外,另外开辟一处储存灵力的地方,此处即为灵府。灵府是专为灵力而开辟的,它所储存的灵力,是丹田的几倍甚至几十倍,如果以前与人交手时可以支持十息,那现在就可以支持几十息,甚至一百息,两者可谓天差地别。 如果以前与对方平手,那现在凭着这开开辟出的灵府,就可以稳胜对方。 只有到了化灵层次的第二境界筑府,灵力深厚,才有把握可在十招之内将一个自在天境界的武者击败。 自这阮青说完,整个大厅中静了下来,龙飞等人此时都可看到,由于这间大厅中的争吵,几乎将整座客悦楼的人都吸引了过来,只是短短时间,整座大厅几乎都塞满了,很多在各个包厢之中大人物,此时就算是没有露面,肯定也是竖起双耳,在听着大厅中的这场闹剧。 这个大厅没有墙,除了外面一堵墙之外,其余三面都是空的,只是一些大柱子支撑起整个屋顶,大厅中的这一场争吵,虽然还未多久,声音也不大,但所有来到这里吃饭的人,不是一帮之主就是武林之豪,能进包厢中的客人,就更是非富即贵,这些人无一不是武功高明之人,耳力之高明,几乎是飞花落叶飘过都有察觉,大厅中这一场争吵,他们又如何不知道,因此,他们此时虽未露面,每一个人却都在关注着事情的发展。 龙飞看着四周突然静下来的人群,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突然上前一步,看着阮青道:“好,我们接爱阮先生的建议,就由我来领教阮先生的高招吧” “好”阮青扫了龙飞一眼,但眼光只是一掠而过,仿佛只是随意的扫过某个东西一样,随意的站在那里,淡淡道:“拔出你的刀吧,你可以出手了” 他虽然有点意外不是向元飞向他挑战,但他筑府境界武者的傲气,再加上他确实也看不上龙飞这些人,因此也并不以为意。 就算他有点料到龙飞会是化精境界的武者,却也毫无所惧,只因龙飞一眼看过去,实在太所轻了,就算进入化精境界,也绝不会超过一年,而阮青晋升筑府境界,却已是足足五年了。 龙飞虽然如此年轻便进入化精境界,但阮青却相信,在时间积累成的实力面前,就算是天才,也要退避三舍。 听到让龙飞先进攻,铜头首先掩着嘴偷笑起来,想起在年终的望天峰年庆之中,龙飞与关全的交手,当时龙飞曾连出十几招,攻得关全都差点无还手之力,当时关全可是结元层次第一境界太极混元境,比起当时的龙飞还高了四个境界,比起现在的阮青,也高了两个境界,虽然说是关全有意相让,但也足够惊人了。 这阮青武功虽高,但怎么看来也不会是结元层次,如果他真的只是化灵层次第二境,而让龙飞抢先进攻的话,可能…… 铜头想到那时这阮青将会出现的表情,便忍不住想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龙飞慢慢拔出身侧的短刀,指向阮青道:“小子冒犯了” 阮青左手背在身后,轻轻一摆右手,并不说话。 龙飞也不再说话,双脚连续交错迈进,仿佛两只交叉飞舞的蝴蝶一般令人眼花缭乱,眨眼间就跨过了自己与阮青之间的距离,短刀一举,向着阮青的肋下划去。 所有看到龙飞这招的人,都不禁摇摇头,惋惜者有之,嘲笑者有之,同情者有之,本以来可以看到一场龙争虎斗,最不济,也应该是虎与狼的争斗,却想不到看到的是苍鹰搏免的争斗。 也怪不得众人有这种想法,龙飞这一招确实平凡,平凡到就算是后天层次的武者,都可使得无比纯熟的横斩,龙飞这一招,只是比那些后天层次的武者快上一点而已,并无什么特色。 刀,到也,以斩伐到其所乃击之,刀式劈、斩、挑、刺、砍、撩、抹、拦、截、带等,这横斩正是其中一个最基础的刀式,每一个武者在学习武技之时要学到的。 不要说其他人有这种想法,就是朱雀军之中,马珏及左礼昌兄妹,以及向元飞,甚至古世传及君枫都有一点失望,他们都以为龙飞会使出一种华丽如何深奥的绝招,不然也不敢越众对阮青挑战,却不料只是这等平凡的招式,这让他们都以为龙飞只是武功达到化灵层次,而武技一道,却并不如何精深。 在这些人当中,也只有与龙飞相交极深的铜头及铁兰两人才知道,龙飞与关全交手之时,所用的也只是这些平凡的招式,却是一连十招,将关全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阮青也是一怔,他也想不到龙飞使出的竟是这种刀法中最基础的横斩。他以为龙飞代替向元飞出来应战,武功肯定不俗,应该比向元飞只高不低,相应招式方面便也应该高明一些,却想不到龙飞一出手,使出的竟是这种天底下所有武者都熟悉的招式,几乎如一个初学者一般。 眼光一闪,阮青将反在身后的右手举了起来,轻飘飘地向着龙飞的刀背拍去。 根据情报,阮青知道龙飞已晋升到了化精境界,能在如此年纪,武功已晋升到了化灵层次,可谓是天纵奇才,但阮青心中还是有点轻视,武功可不是单凭着天才闭门造车而来的,没有经过激烈的撕杀及几乎处于绝境的催逼,所谓的武功便也只是如昙花一般,一放即逝。 看龙飞年轻的样子,阮青可不认为龙飞有经过什么激死的战争。再者,境界不同,武功上的相差也不是一点半点,几乎如天堑一般,以低阶挑战高阶,除非是人多,否则低阶武者是绝不可能击败高阶武者的,比如化精境界武者想击败筑府境界武者,那几乎是绝不可能的,也因此,阮青虽然明知道龙飞是化精境界的武者,却还是只用一只手来与龙飞过招。 龙飞刀虽快,但阮青的右手更快,短刀刚刚递到一半,离阮青身体还有几乎半臂距离之时,阮青的手掌几乎就要拍到了刀身之上。 在所有人的心中,都认为龙飞的短刀肯定会来不及变化,就会被阮青的手掌拍个正着。 可是,就在短刀与手掌几乎在拉触之时,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短刀的招式变了,龙飞只是手腕轻轻一转,仿佛只是因为手痒而稍微动了一下,那侧横而斩的短刀但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了变化,从横斩为成了稍微上撩。 在众人看来,如果以前是龙飞的短刀送上去让阮青拍,那现在就是阮青的手腕送上去让龙飞刺了。 龙飞这次变招,并不是那样从上到下,从脚步到姿势的改变,他现在还是前冲的姿势,右手也还是前刺,但他手掌的方向变了,全身上下,他就只有手掌的姿势改变,变化的范围之小,之微,几乎不可觉察,如果不是龙飞这只手中刚好拿着刀,阮青几乎都觉察不到龙飞的变招。 这还是最基础的刀招,但在龙飞手中使来却是大大的不同,时机的不同,位置的不同,威力便也不同,当他变招之时,正是阮青的手掌将要拍到刀身之时,本来横横斩过,而阮青的手掌如果拍下去,是刚好拍中刀身的,但现在龙飞变为上撩之后,阮青的手掌还要拍下去,那就变得要往刀刃上拍下去了,如果阮青不变招,这就是一个断手的结果。 形势,在突然之间就发生了逆转 阮青脸色微微一变,龙飞的招式变化之微妙,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他也不慢,几乎是龙飞招式刚变的同时,他的手势也变了,五指大张,手掌倏地下沉,改拍为抓,向着龙飞的刀背抓去。 只是,阮青手势刚变,龙飞的刀招又变了,手腕回转,又从上撩变成了横斩,又向着阮青的胸口斩去,除了位置稍微提高了一点之外,刀式竟与刚开始一样,似乎毫无变化。 阮青脸色再变,但他的势式也只能跟着再变,双手五指收起,食指弯曲如鸟喙,向着龙飞的刀身击去。 由于距离更近,所以阮青这一击更急,便重,如果真被击中,短刀虽然不可能被击断,但却有可能震得龙飞握不住短刀。 可是,让阮青脸色终于大变是,龙飞的刀式又变了,手腕又是轻轻一转,几乎生不可察,横斩的短刀便变成了刀刃向下,然后龙飞用力向前一推,短刀便向着阮青的胸口刺去。 这次阮青终于来不及变招,无奈之下,只好向后一退,同时身体一侧,避开了龙飞这一刀。 龙飞也不追赶,收刀而立,静静地看着阮青。 两人这几次变招,都是快如闪电,但龙飞却是占据着主动,而阮青只能被动应变,并且龙飞的招式是快捷灵动隐蔽,阮青却只是凭着自己的经验及武功,勉强跟上了龙飞的招式,到最后却终于是跟不上了。 “第一招”铜头的声音很大(/皮,无,弹.窗,小,说.网)(. 小说网) 第二四九章 、十招之约二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2-12-18 阮青在离龙飞大约十步的地方站着,神色平静,脸上丝毫看不出变化,但心中却是波澜汹涌,眼神有点怪异地看着龙飞。() 看来只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招式,并且被龙飞反复使用,竟就能发挥这么大的威力,还将自己都逼退了一步。 阮青的震惊虽然看不出来,但现躇有在观看的人脸色都变了,包括那个罗总管,本来还故做平静的脸,此时也得铁青及惨白,最基本招式竟可以发挥出这么大的威力,幸好刚才阮青出现得及时,不然他可就丢丑丢大发了。 其实对于武技,也即是招式来说,确实有一些高明绝顶的招式,这些招式都可勾通天地之力,集天地元气,借天地之力为已用,但这些只是传说中的事情,现在不要说阮青,就是象希老这样的绝顶高手及通天神梯这样传承千古的门派,也不曾见过。 其实象龙飞从《叙天之秘》中学到的两那两招,冲天锤,战天斩,就稍微具有了借天地之力为已用的功效,只是龙飞武功还低,因此借到的天地之力不多,也只能是越一级挑战,随着龙飞武功越来越高,能借到的天地之力就也越多,到时,就不只是越一级,而是越一个层次挑战说不定都有可能。 而现在的招式,不管多么高明,不管被人标榜得多么绝顶,无一不是从这些最基本的招式之中衍生出来的。 就比如刀招,虽然有些招式名字很响亮,什么风雨会中洲,什么横扫千军等等看起来威风凛凛,无非也就是刀的几个基本招式组合而来,或撩或斩,或砍或劈,不管怎么样组合,叫什么名字,却都是万变不离其宗,都是刀的招式组合而已。 其实招式是没有高低的,分出高低的是使出招式的人,有人一招最简单的斩刺,在速度及手法之下,也可发挥出惊人的战力,有的人学了什么千古绝招,却还是一触即毁,如绣花枕头,纸老虎一般。 龙飞现在使出的,虽然只是一些最普通最基本的招式,每一个学武者一眼都可看得明明白白招式,但这些招式经过龙飞的组合及使用之后,威力可就是天差地别了,比如一招横斩,龙飞使出就恰到好处,正是在阮青招式用老,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但放在别人手中,不是过早,那就是过老,对敌人毫无威协。 就如大师笔下的图画,虽然只是简单的一笔一画,却能让整幅图看上去美仑美奂,意境悠远,如名厨手下的原料,虽然也是一样的原料,但经过名厨的搭配,却能让味道鲜美,香飘千里。 龙飞现在武功境界还低,可能还远远未达到象武学宗师那样信手所拈,都是精妙,却也有了一个稚形,比起一般只知道照着师傅所教,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修炼,唯恐有所偏差的武者,两才就不可以道里计了。 在这个大厅之中及大厅之外围观的人当中,除了一些极为少数的文职人员之外,有百分之九十都是武者,有的观看到龙飞的用招之后,竟有所启发,有的却直至现在还是懵懵懂懂,怎么也想不到明为什么龙飞这么简单的招式,怎么就将阮青击退了。() 龙飞静静地站着,低下眼来看着自己的短刀,虽未进入师法自然,心中却也是无忧无喜,并不因这里是客悦楼,自己正与客悦楼的人动手而有心理负担。 通过刚才的交手,龙飞知道阮青武功确实比自己高上一个境界,已达到了化灵层次的第二境筑府境界,但龙飞却没有丝毫惧怕,反而有一种兴奋及期待。自学武以来,除了关全之外,自己所遇到的对手,要么武功比自己低,要么与自己同境界,虽然每一次都取得了胜利,但总觉得胜之不武,就好象大人欺侮孝子一样,虽然按照实际所龄来说,对方是大人,龙飞才是孝子,但偏偏龙飞就是有这个感觉。 而关全,那是自己的大师,两人之间只不过是师兄陪师弟练武而已,可能连切磋都谈不上,只有这一次,才算是真正遇到一个武功境界自己高,真实武功也比自己高的对手,因此,龙飞此时心中充满了兴奋及期待。 与同境界的武者交手,可以增加经验,但高境界的武者交手,却可以知道自己的潜力,龙飞现在正是需要一个这样的对手,才能激发自己的潜力。龙飞正想看看如果自己尽全力出手之后,能否挑战高境界的武者,是否可将之击败。因此,龙飞现在不但没有一丝丝的害怕及担心,反而是期待更多。 阮青不知,以为自己武功境界比龙飞等人要高,因此,故做大方的将先出手的机会让给了龙飞,却不知这正合龙飞的心意。 客悦楼一个包厢之中,靠窗坐着三人,一身材高大,满腮胡络,一副威猛的架式,正是洪霸,只是刚才在门口时看到豪放的模样,此时已全部不见了,只是静静地坐在着,双眼神光闪闪。一人白衣,身材适中,正是龙飞等人在城门口见过的少郡主王伏龙,另一人自然是洪霸的儿子洪承先了。 此时三人即不喝酒,也不吃饭,而是全部放下了筷子,双眼从窗口紧紧地盯着大厅,三个人之中,只有洪承先时而嗤笑,时而不屑,偶尔还有惊讶,但其余两人却一直脸容平静,从外表丝毫看不出内心的变化。 当看到龙飞第一次出招之时,洪承先嘴角都露出了一丝冷笑,仿佛在嘲笑龙飞连这样的平凡的招式也敢使出来,这样的招式也敢拿来丢人现眼,可是,当他看到龙飞变招,而阮青即只能步步招架之时并最后逼退阮青之时,洪承先脸上的嘲笑逐渐凝固,直至最后终于消失不见,而以惊讶取代了嘲笑,转头去看洪霸及王伏龙两人之时,从他们的眼中,也可看到惊讶的神情一闪而逝。 其实龙飞将阮青逼退之后,惊讶的何止这三人,在整个客悦楼之中,所有关注这件事的人,时此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有高兴者,有惊讶者,有惊惧者,有妒忌者,不一而足。 另一个包厢之中,坐着四人,两男两女,靠近窗户的男子脸容俊伟,一身蓝衫,正是蓝衫会的首领杨恕,在他旁边那位穿着白色衣裙,飘逸如仙的女子,正是杨恕的夫人程水兰。 “这酗子不错”程水兰从大厅的方向收回眼光,温柔地看着杨恕道。 “不错,不错”杨恕点点头道:“虽然还不知道其他方面如何,只看这武技,就已远远超过了阮青,看来这阮青如果再这样托大下去,还很有可能败于龙飞手下,失一个大面子。” “阮青就算不托大,也很有可能败于龙飞手下”另一个女子抿嘴一笑道。 “哦贤侄女这么肯定?”杨恕疑惑地看着与自己夫人坐在一起的少女,这少女眉有点粗,眼很大,鼻很直,唇有点厚,嘴也有点大,整个人看起来并不觉得美丽,但给人的感觉的却是一种英气勃勃的气慨,并不逊于男儿。 “杨叔叔看下去就知道了”少女微微一笑道:“他压箱底的东西可多着呢” “原来侄女对他这么有信心怪不得一点都不紧张”杨恕笑笑道:“你两人匆匆忙忙而来,就是为了与龙飞见面吧” “嗯”少女脸上有点发烫,却还是大大方方的嗯了一声。 程水兰轻轻的在少女手上拍了拍,笑道:“那玲儿为什么不直接去见他?” “程阿姨”少女轻而娇痴的叫了一声,就算以她的勇气,此时脸也终于红了起来:“他身边跟着人呐”这句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如果不是在这个包厢中的每个人武功都不低,耳力敏锐,都几乎听不到。 “哈哈……”杨恕哈哈笑起来,看着女少几乎红透到耳边的脸靥,笑道:“是不是因为他身边跟着几个女孩子啊” “杨叔叔……”少女瞪了杨恕一眼,突然趴到程水兰怀中。 程水兰瞪了自己丈夫一眼,嗔道:“为老不尊……” 杨恕又是一笑,看了那个自进入包厢之中,除了刚开始之时说过几句话之外,此后却一直沉默的男子一眼,笑道:“你两姐弟,一个叽叽喳喳如百灵鸟一般,一个却沉默得如老头子,正是两个极端” 男子闻言只是裂嘴呵呵一笑,又将眼光转向了窗外。 龙飞也只是稍为一停,便马上又进攻了。 这次不是双脚交错而划,而只是轻轻的提起右脚,仿佛在突然间右腿变长了一样,只是轻轻一跨,上半身丝毫不动不动,眨眼便到了阮青的面前,短刀一举,向着阮青肩膀劈去。 这一招又是最基本的,最普通的招式,几乎每一个人,只要是武者都会,只是姿势标准与否的问题。因此,当龙飞又是这样老老实实的一招向着阮青劈下去之时,围观的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嘲笑鄙视,只是轻轻的“噫”了一声,都期待着龙飞这平凡的一招又出现什么全新的变化。 自看到龙飞将阮青逼退之后,就算是再笨的人,也明白这些平凡的招式当在龙飞手中使出之时,便再也不平凡了。 阮青看着龙飞的短刀,动了起来,却并不是向前迎击,而是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在瞬间就拉开了与龙飞的距离,别看只是小小一步,却恰到好处的却让龙飞的短刀刚好劈空。 只不过,阮青虽然避过了龙飞的短刀,却也让围观的人惊讶起来。 在刚开始交手之时,阮青还骄傲得只是以一只手应敌,照众人猜想,阮青不管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自己的身份,甚至是为了抢回主动,等到再次出手之时,肯定会出招抢攻,可是,事实又一次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阮青又一次闪避了。 不管阮青是战略退却,还是龙飞将阮青逼退,此时,众人除了刚开始的惊讶之外,逐渐变得震惊起来。 第一次让阮青退却,还可以说是凭着锐气及运气,那么第二次让阮青退却,那就是实力的现体了。 可是,这次的龙飞也与刚才有所不同,这次他没有抢攻,而是当阮青后退之时,龙飞的短刀也缩了回来,并且向后退出一大步,与阮青的距离瞬间就拉开了一丈左右。 在别人眼中,或许这次两人只是平手,谁也没占到便宜,但在阮青内心,却是从刚开始的无视,到轻视,再到惊讶,到现在终于重视起来。 龙飞的表现,让他一次次的巅覆自己的想法,刚开始可是认为自己只要几招就可击败龙飞,那只是为了保险,才订了十招之约,可是,当让龙飞抢攻一招之后,他便知道自己估计有误,以龙飞如此的武技,如果让他进攻,自己所订的十招之约,可能马上就要过去,因此不惜退却以避过龙飞的进攻并拉开两人的距离。 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龙飞却是毫不停顿,一退即进,竟再次将自己逼退了,同是他也明白了,这次龙飞没有抢攻的原因:你看,我两次都将你逼退,这十招之约,还有意义吗? 不管怎么样,两次逼退阮青之后,龙飞的形象,在所有人眼中,一下子高大起来,再也无人敢轻视了。 阮青却是暗暗惊凛,他刚才这一退,本是想拉开与龙飞的距离,为了更好地发动进攻,却不料龙飞并不如第一次一样一退即进,接着进攻,而是马上后退,此时阮青就算想进攻,也因距离的突然变化,而措手不及了。 由这些也可看出,龙飞年纪虽然不大,交手的经验或许不足,但对于战机的把握,却并不比阮青差多少,只是这轻轻一退,便将阮青酝酿之中的风雷一击化解于无形。 这一招更简单,第一招龙飞还有几个连续的变化,这第二招,却实实在在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招直劈。 “第二招”还是铜头的声音。(皮,无,弹.窗,小,说.网)(. 小说网) 第二五零章 、十招之约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3-01-09 整个大厅及整个客悦楼都静下来,偶尔才会听到嗡嗡的低语,所有人都被龙飞这两招惊呆了,其实此时在客悦楼中的客人,武功最高的便是洪霸,杨税阮青三人,这三人惊呆了,其它人就更不用说了。() 那位叫做王伏龙的卢泽郡少郡主,此时好象都忘记了包厢中的其它人,只是两眼紧紧地盯着大厅中的龙飞。 大食国为大陆上强国之一,卢泽郡为大食大郡之一,卢泽城扼守大食北方,抵御着与国力与大食也相差不多的云顿王国,作为卢泽郡守的王久,可谓是位高权重,武力超群,整个大食北方,都以他为尊。 而作为王久儿子的王伏龙,自然也是天纵卓绝之辈,他武功进境也是一日千里,在二十岁进已晋升到自在天境界,此时已是自在天的巅峰境界,离化灵层次,也只差着那么一点点,为整个卢泽城年青一辈之中第一人,甚至还高过很多老辈的武者,在整个大食之中,也是略有名气。 这样的人,自然是眼力犀利,见识不凡,马上就看出了龙飞的不凡之处。 只是一向是心高气傲,目无余子,以为天下武者,也不过如此 因此当他看到龙飞的武功之时,心中的震加比起其它人就更是无以复加,如果由他来与阮青交手,不要说逼退阮青,在阮青的进攻之下,能维持不败便已是天大的奇闻了。 但龙飞不但有守有攻,竟然还将阮青逼退一步,王伏龙心中早就如惊涛巨浪,惊骇欲绝了。 洪承先眼光闪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了大厅几眼,又转头看王伏龙,突然开口道:“王兄,能逼退阮先生,此人武功不错啊” 王伏龙一怔,才慢慢道:“确实不错。” 其实何止不错,就算是坐在这里的洪霸,可也不敢保证在两招之内就能逼退阮青。 “只是不知道他武功如何,到了那一个境界。”洪承先道。 “肯定是化灵层次”洪霸也是眼光闪动,迅速而隐蔽地与自己的儿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王伏龙虽然惊才绝艳,天资纵横,在卢泽这个地方,长久被人奉承,表面上是无人敢逆,就算是心胸宽广之人,此时也变得狭窄起来,更何况他心胸其实并不怎么宽容,看到同辈之中竟然有人武功比自己高,并且不是高一点半点,而是一大截,心中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洪承先可是与王伏龙最接近的人,如何不明白王伏龙的性格,而洪霸可是老得不能再老的江湖,只是自己儿子交换一个眼神,便马上明白了儿子的意思,两人故意如此说话,正是为了挑起王伏龙的妒忌,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化灵层次”王伏龙喃喃道,眼光变幻,看着大厅中的龙飞,突然一笑,淡淡道:“再看看吧还不一定是化灵层次呢” 他虽然气量狭窄,但也并不是傻子,在事情还未明朗之前,是不会贸然参与进。 大厅之中。 阮青一退即进,双手齐出,左拳右掌,抢先向着龙飞击。这次他虽然还是空手,却已不象刚开始那么托大,以为只凭单手就可稳胜龙飞,并且这次是他主动进攻的,看来两次被龙飞逼退之后,他已经改变了战略。 龙飞没有丝毫害怕,相反,他还有一点兴奋。自武功进入化灵层次之后,这还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化灵层次的武者,并且还是化灵层次的第二境界筑府,比自己可还高一个境界,因此,龙飞此时除了凝重严肃之外,更多的是兴奋,一种仿佛战栗般的颤抖个不休的兴奋,只是他知道此时是紧急时候,因此他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突然静了下来。 不退反进,双脚交错一划,仿佛一片树叶从水面滑过,向着阮青迅速迎,短刀一举就砍向着阮青的手臂,这一刀,又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刀招。 这一招,两方速度都是极快,刚一起动便碰在了一起。 “轰……” 仿佛两块巨石相撞,传出了如雷的轰鸣声,从两人交手的地方,吹出一股气流,仿佛一阵狂风刮过,将附近的桌子都吹翻了,盘碗筷勺掉了一地,一些站得太近却只是后天境界的武者,竟都被这股气流吹得向后踉跄而退。 一触即分。 龙飞顺着阮青的劲道向后退出几步,双手下垂,短刀也垂在身侧,身体笔挺,一脸平静地看着阮青。 阮青丝毫不动,仿佛一座铁铸的山峰。 这是硬碰硬的打法,灵力的对碰。 看到这一招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就算是洪霸这样的枭雄,此时也是微微色变。 杨恕却是眼中宾一股神光,仿佛闪电一般,口中连声喝道:“好,好……” 龙飞一看就是十几岁的年纪,阮青却是中年人,并且众所周知,他武功可是筑府境界,这一招虽然不是平分秋色,龙飞却也只是略逊一筹而已,在龙飞这年纪,竟有如此的武功,可是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也不怪众人大惊色变。 武者是年纪越轻,潜力就越大,后劲就越足,而年纪越大,潜力就相对会小了很多,后轻也逐渐减少,因此,如果给龙飞及阮青相同的时间,说不定只要三五年,龙飞就能完全超越阮青。 这才是众人惊讶的原因。 其实不止是围观的人惊讶,此时阮青心中也是暗暗惊骇,也在暗暗后悔自己的托大,原以为自己筑府境界的武功,一定可以稳胜龙飞这些人,说的十招之限,在他看来已是保险之极,说不定只要五招都可将龙飞击败。 可是这一交手,他才知道现实与自己的猜想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照现在的情况,不要说十招,就算是二十招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击败龙飞。 “第三招”虽然看到龙飞被逼退了几步,铜头却是没有丝毫担心,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声,在大师兄手下,龙飞都能支撑个几十招,这阮青不管从那一方面来说都比不上关全,铜头可不信龙飞会连十招都撑不过。 龙飞才刚刚站定,阮青就动了。 刚才两人相击之时,龙飞功力稍弱,因此被阮青击退,而阮青却几乎不受影响,虽然慢上了一点点,却几乎是跟在龙飞身后,退击而。 阮青显然是被龙飞的武功吓到了,为了保证十招之内获胜,一改之前的被动防守,竟抢先进攻起来。 可是,阮青虽然想进攻,试过阮青内力的龙飞却不想与他对攻了,看到阮青直逼过来,龙飞如脚底装了弹簧一样,突然跃了起来,这一跃是直直而起,瞬间就越过了阮青的头顶,几乎摸到了屋顶。 “闪避” 看到龙飞的动作,阮青大为意外,众人也大为意外。 三招过,龙飞都是毫不留手的进攻,当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龙飞这次也会以攻对攻之时,龙飞却出人意料的突然避开,并不与阮青对攻。 龙飞动作快,阮青也不慢,几乎在龙飞刚刚跃起之时,阮青也是双脚一蹬地面,跟在龙飞身后纵身跃了起来。 论起速度,龙飞的轻功只是地行境界的巅峰,还未进入水行境界,还不是很快,而阮青的轻功,已是等于通天神梯的水行境界了,速度比龙飞刚好快一点。 龙飞虽然是先起,阮青后起,但只在一眨眼之间,阮青马上就接近了龙飞,双手如一双蟹钳一般,向着龙飞的双脚抓。 众人都看得倒抽一口冷气,龙飞此时正在半空之中,无处借力,并且此时上升的力道已尽,眼看着无法闪避,双脚就要被阮青抓在手中,如真被阮青的双手抓个结实,可能龙飞这双脚也就废了。 此时连杨恕都站了起来,他实在想不明白,龙飞在地面上与别人交手,凭着他灵活的身法及多变的招式,那是稳赢不输,为什么突然间就跃了起来,将短处都暴露在别人的面前。 可是,接下来的现象,让所有人惊跳了起来。 阮青的双手堪堪沾到龙飞的双脚,却只见龙飞上升的身形一变,剎那之间,就从上升变成了横移,仿佛被风卷着的树叶一般,突然间就向着一侧横移而,阮青的双爪,只差着那么一点点从龙飞的双腿边擦了过。 “第四招”阮青还未反应过来,已听到铜头大声的叫了起来。[(m)無彈窗閱讀] ~∷( ) (. 小说网) 第二五一章 、十招之约四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3-02-18 阮青眼睁睁地看着龙飞从自己手下飘移过,却无可奈何。()他上升的速度很快,瞬间便接近了屋顶,双手在屋顶一撑,改变了落下的方向,自上而下,双脚向着龙飞头顶蹬,双脚速度极快,仿佛一双巨锤一般,直直的向着龙飞头顶砸。 可是,在众人惊骇的眼光之中,在虚空之中的龙飞仿佛有一股从下而上的力量在托着他一样,就仿佛一片真正的刚刚脱离枝头的树叶,被风卷着倏地转往另一侧飘。 阮青这一蹬,自然是又蹬空了。他的轻功却没有龙飞那样滞留半空的本事,于是只好如石头般直直的落下地来,眼睁睁地看着龙飞就在旁边,仿佛伸手可及,可是,偏偏自己如出膛的炮弹一般,直直的向着地面落,落时的速度比刚才跃起时还要快,就算有心要抓龙飞,在手还未伸出,人却已从龙飞身傍嗖地落了下。 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众人都以为阮青以这样的速度落下来,必定发生巨响,砸得地面震动之时,却不料他沾到地面之时,竟如灰尘落地无丝毫声息。 看来化灵层次的武者,当只灵力的运用与先天层次是不可同时而语。 阮青双脚在地上用力一蹬,又如炮弹一般,向着犹在半空中的龙飞激射而。 当然,这次阮青还是落空了,直直的从龙飞身边冲上,又直直的从龙飞身边落下来。 而阮青也似乎与龙飞卯上了,不停地跃起,又不断地落下,他倒是想看看龙飞还能在半空中停留多久。 在众人眼中,阮青就仿佛一块地下装了弹簧的石对一样。落下升起,升起落下,仿佛永不疲倦一般,而龙飞却仿佛一团柳絮,轻得无丝毫重量,被风卷着勿而向东,勿而向西,勿面上升,勿而下降。 众人越看越是心惊,他们惊骇于阮青内力的深厚,这样起起落落已十几次,速度却丝毫不减,跃起时还是出炮弹,落下时速度虽快,却还是如灰尘落地,一点声息都没,不管是落下还是跃起,都是快如闪电,动如雷霆,气势惊人,仿佛有千钧力道一样,这没有深厚的灵力为基础,是绝不可能办得到的。 可是,他们更惊骇于龙飞的轻功,大陆上不管是谁,是何门派,武功是什么境界,轻功都是直来直往,该后退便后退,想进前便只能前进,绝不可龙飞一样,在半空倏来倏往,如风吹落叶,如鬼魅,如仙灵。 龙飞这样的轻功,他们何曾见过,或许只有武功进入神变层次的武者身上才有,在地行境界,就能在半空滞留的轻功,在整个大陆之上,也就龙飞的独一份。如果他真的将灵府中的灵力分成二十分,那就足足可以在半空之中停留将近十息之久。只是灵力分成二十股,那就差不多是整个灵府中灵力的容量,这时并不是修炼轻功之时,而是与人交手,龙飞自然是不敢将整个灵府中的灵力分部一次性用完,楣只是分出了十股。() 就算是只有十股内力,也让阮青在大厅之中上窜下跳了很多次,仿佛猴子一般,向上时直至屋顶,抓揍梁一荡,又往下落下,双脚蹬向龙飞,向下之时,如流星砸落地面,双脚一蹬,又如炮弹一般,向着龙飞撞。 如此不断循环往复,仿佛不绝不休。 可不管是蹬,还是撞,阮青每次都是落空,无一次成功,耳边只听得铜头大声数数的声音:“第四招,第五招,第六招,第七招。” 眨眼之间就过了四招,而阮青却连龙飞的衣角也捞不着。 四招过之后,龙飞落了下来,在离阮青大约三丈的距离站定,神清气爽,气定神闲,在空中盘旋了这么久,脸色没有一点吃力的异样,好象只不过是走过了几步一样。 整个大厅中静悄悄的,整个客悦楼中也静悄悄,所有观看着注意着这郴手的人,都被龙飞这一手轻功震惊到了。自古以来,轻功能在半空盘旋的,除了神变层次的武者之外,再无其他人能做到,这已成了一种常识,一种人人都认可的常识,现在,龙飞却颠覆了这种常识。 阮青静静地看着龙飞,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这眨眼之间,就过了四招,现在只剩下三招了,看龙飞那气定神闲的模样,灵力肯定也不弱,但以龙飞这种轻功,再配合他的灵力,只要龙飞想闪避,不要说三招,就算是三十招,阮青自知还是可能连龙飞的衣角都捞不着。 此时,阮青不恨龙飞武功高,却在心中暗恨起铜头来了,你数就数吗,干吗那么大声,害怕别人听不到一样,每数一招,便如在阮青脸上刮上一巴掌一样,火辣辣的难受。当然,他更恨的是罗总管,连别人的底都还未摸清楚,就急着寻畔,这不是自找苦吃。 他现在只是暗暗悔恨自己托大,在试过了龙飞的武功之后,他知道自己要十招击败龙飞那是想也别想了。 其实如果是一般的武者,就算是武功晋升到了化精境界,在阮青这个筑府境界巅峰的武者面前,可能真的连十招都支持不下来。但龙飞并不是一般武者,他的叙天功是天下独此一份无人可比,其中奇妙,又岂是一般的武功可以比较的。 其它武功是刚开始时顺利,境界晋升神速,几乎是一年或半年一个境界的晋升,后来却是逐渐艰难起来,但叙天功却是刚开始时艰难,几乎是寸步不进,让龙飞的铁骨境界徘徊了将近一年,但只要找准了路径,开始有了提升,那就不是一般的武功可以相比的了,几乎是一年一个境界,甚至一年两个境界,让龙飞好似坐火箭一般,才能在十四岁就晋升到化精境界。 相应的,龙飞武功到了化灵层次之后,《叙天之秘》也显化出了另一招奇功,龙飞命名为“破天击”,意思是一击之后,连都天都可击破,可见其威力之恐怖,当然,用出这一招之后,代价也在相应的增大,就算是以龙飞现在的深厚的灵力,也只能两击,两击之后,便是全身乏力,贼楼空了,因此龙飞不常用,不到生死关头是不能用的。 直至现在,这一招“破天击”龙飞还未用出,他现在所有与阮青交手的武功,不管是招功还是轻功,可都是自己悟出来的。 其实自加入通天神梯之后,龙飞几乎所有的武功,都是经《叙天之秘》为基础,再参考《将相世家》以及通天神梯藏经阁中的藏书,再在希老的指导之下自己明悟而出,照此下,随着龙飞武功的晋升,境界越高,所悟出来的武功将越加奇妙,甚至很有可能超过《叙天之秘》上所显露的武功,从而达到宗师之境。 现在当然不行,现在的龙飞,轻功是以《风行》轻功为基础练来的,灵力是正宗的《叙天功》,招式方面却是综合了通天神梯的藏书之后,随意所用。 这只是千里之行的第一步,前途虽然光明,距离却还很遥远。 此时包厢中的众人,表情又各有不同,洪霸父子是惊骇,王伏龙本来还故做淡然,仿佛这一郴手只是两个王家所属武士的训练,值不得他看,但此时却已藏不住心底的那份妒忌,双眼看着龙飞,眼光开始变得阴冷起来。 “这小子不知学的是什么武功,竟然这么厉害,连阮先生都不能击败他”洪承先与自己的老子交换了一眼之后,故作羡慕道。 “想知道他学得是什么武功,还不简章,将他抓起来,到时想知道什么再问他不就可以了”洪霸大手一挥道:“这种外来人,也敢在我们卢泽城撒野,应该将他抓起来或击毙。” 王伏龙看着大厅,眼光在场中交手的两人身上转着,从阮青向上转到龙飞身上,也不知想什么。 洪家父子看到王伏龙并不说话,也不敢再说,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便也沉默下,眼药已经上了,就看王伏龙的反应。 就在洪家父子神情沮丧,以为自己的话并未影响到王伏龙之后,却只是见王伏龙霍地转头看着洪霸道:“洪门主,如果你能将他抓住并交于我,我必有重谢” “不敢”洪霸站了起来,向着王伏龙躬身一礼道:“能为王公子效劳,是我洪某人的荣幸,岂敢要少郡主的酬谢” “嗯”王伏龙点点头:“多谢洪门主了。”说完就转头又向外面看。他贵为卢泽郡郡主的儿子,自有一股气势,因此对于洪霸的献媚,也接受得心安理得。 只不过,当他转过头之时,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微微的冷笑,洪霸父子这驱狼吞虎之计,王伏龙又如何看不出来,只不过,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也需要洪门帮他做,因此对于洪家父子私底下的一些事情,便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徦装不知。 在另一个包厢之中,杨恕叹了一只气道:“想不到竟世上竟有如此奇妙的轻功,竟能凭空转向及凌空停滞。” 转向那位少女,微微一笑道:“怪不得侄女对他如此有信心,侄女原来早就知道他身具如此奇妙之轻功了?” “正是”少女微微一笑,鼻子稍微皱了起来,看着窗外龙飞的身影道:“所以阮青的十招之约,他是完全可以安全度过的” 杨恕笑道:“他有如此轻功,不管与谁交手,都可立于不败之地了。” “是啊”少女道:“当初我看到他如此施展轻功之进,也是羡慕得很,可惜我学不会。” “哦”杨恕大为意外:“难道他竟肯将这轻功的奥妙告诉你?” “也没什么奥妙。”少女点点头,几乎是毫不考虑道:“就是将人力分成几股或十几股运出丹田,游动于经脉之中,于需要时,可连接不断的注入双脚,如此即可保持凌空停滞或凌空转向。” “就是如此?”杨恕更为意外。 “就是这样”少女又是点点头。 “呵呵……”杨恕苦笑道:“这可是另僻蹊径,只可惜我们的内力一次只能运出一股,多一股都不行。”几十年练功下来,这几乎成了习惯,再说大陆上也没有可以一次运出几股内力的功法,因此杨恕虽然知道这个奥妙,却是等于不知,只能是苦笑了。 杨恕直至此刻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对于龙飞,由原来的疑惑,到惊讶,到震惊,现在,就是惊骇欣赏了,如此年轻,武功却已达化精境界的武者,就是他也从未见过。 “不行,我得阻止他们”突然,杨恕站起来就往外走。 程水兰一愣,眼光一转,却马上就明白了杨恕的意思。 这里毕竟是卢泽城的客悦楼,也等于是阮青的地盘,龙飞如果真让阮青下不来台,那后果就很不妙了,现在阻止他们却是刚刚好。 大家交手七招,十招还未走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谁也不知道龙飞究竟能不能支持过十招,当然,如洪霸这种同为筑府境界的武者可能会看出一点,但以洪霸一帮之主的身份,又怎么会嘲笑阮青而结下仇恨。并且,经过交手之后,龙飞不管是轻功,还是招式,都让阮青深深震惊,深为忌惮,他也知道不要说十招,可能就是几十招,也是拿龙飞无可奈何的,甚至还很有可能会阴沟里翻船。因此,此时只要有一个足够份量的人阻止他们,给阮青一个下台阶,阮青想来也是愿意停止的。 在别人看来就不会以为是阮青不能于十招击败龙飞被逼收手,而是阮青宽宏大谅不与龙飞计较。 在整个客悦楼之中,够份量的人,除了洪霸及王伏龙之外,就只有杨恕这个蓝衫会的帮主了。 程水兰想到这里,也是暗暗点头,转头看那少女之时,只见她面上似笑非似,显然也是明白了杨恕要阻止这两人的用意。 ~∷( ) (. 小说网) 第二五二章 、十招之约五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3-03-07 大厅之中,龙飞与阮青隔着三丈对面站着,都不说话,气氛有点凝重。()半晌,龙飞才笑笑道:“还有三招,还请阮先生赐教” 阮青向着龙飞一抬手,淡淡道:“请”看他的样子,竟是让龙飞先进攻。 其实此时却是有苦自己知,他并不是不想进攻,而是有所不能。 以龙飞这样的轻功,已稳立于不败之地,如果他进攻之时龙飞再以轻功闪避,阮青知道自己只有跟在龙飞后面吃尘的份,不要说三招,就算再过三十招,也可能摸不到龙飞的衣角,只有让龙飞进攻,他以自己的比龙飞深厚的灵力,也可稳守不败,并且还可伺机而动,说不定有可能在三招之内找到机会将龙飞击败。 其实阮青也知道,要击龙飞的唯一机会,便是拖着龙飞与自己比拼灵力,以灵力将龙飞困住,才能有一线获胜的机会。 龙飞笑笑:“我那就不客气了。” 如果是没交手之前,龙飞这样说话,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因为阮青武功高强,龙飞自觉不敌,才会如此谦虚,可是在交手七招之后,阮青连龙飞的衣角都没摸到之后再说这番话,那就是一种自信的表现。 话音刚落,龙飞便动了起来,双脚一只是微微一蹬,身体微蹲,就要向前扑,阮青既然客气,龙飞当然就不客气了。 “两位,请等等” 龙飞还未跃起起,一个声音便从大厅之外传了进来,这声音将刚要纵出的龙飞叫得停了下来,也将大厅中观战者的眼光也叫了过。 在众人眼光之中,一个脸容英俊,身材硕长,穿着蓝色长衫中年人从大厅门口慢慢的走了进来,这个大厅只有除了靠外的那一面是全墙之外,其余三面都是只有半截大约到成人胸品高的围墙,说厅象厅,说亭也有点象亭,虽然在整个客悦楼之内都可看到大厅中的情景,但真正的门口却是只有一个,如果不是翻过矮墙进来,那就只能从门口进来。 有身份的人,自然是不会翻过矮墙进来的。 这已是今天傍晚这样先叫一声,然后从门口走进来的第三个人了。 阮青看到杨锁入,不禁一怔,疑惑道:“杨会主,你这是……” 杨恕微微一笑,向着阮青拱手一揖道:“阮兄好” “杨会主好”阮青淡淡一笑,看着杨恕疑惑道:“杨门主叫停,可是有什么指教?” “不敢,不敢”杨恕微微一笑,伸手一指龙飞道:“我与这位小兄弟有点渊源,因此来求阮兄手下留情” “哦” 阮青一怔,看看龙飞,再看看杨恕,道:“不知杨门主与这位小兄弟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一位侄子还望阮兄看我薄面,不再计较。()”杨恕道。 阮青又是一怔,又看了龙飞一眼,再转眼看杨恕,突然向龙飞笑笑道:“好既然小兄弟是杨门主的亲人,那就是一家人了,大水冲了龙王庙,倒是阮某鲁莽了,此事就此作罢,也免致别人说我以大欺小。”其实是阮青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十招之内击败龙飞之后,早就在寻找一个机会结束比武,只是这个台阶一直没找到,现在看到杨恕出面,给了他这样一个下台阶,那还不知机的赶快答应,刚才那一阵犹豫,也只不过是故做姿态而已。 其实在大厅之中一些后天层次的武者虽然看不出来其中奥秘,但杨税龙飞等人却是知道的。 这里毕竟是别人地头,如果让阮青太过难堪,于自己这些人也不太好,龙飞也是一早就想结束这郴手,就算没有杨恕出面,他后面的三招,也不会象刚开始时那样锋芒毕露,可能只是做个堪堪抵住阮青进攻的样子,虽是平手,却也让双方都可下台。现在有杨恕出面,那就更理想了。 因此阮青话音刚落,龙飞便向着阮青长长一揖,诚声道:“小子所幼无知,刚才多有冒犯,还请阮先生勿怪” “不怪,不怪”阮青还了一揖,干巴巴一笑道:“既然各位与杨门主有此渊源,那此事就此作罢,各位远来是客,我客悦楼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恕罪今天这一餐,便算是我客悦楼请各位的。” 心中却是暗暗凛然,怪不得在门口之时,杨酸为这些人说话,原来他们早就认识,可自己这边的人,却是无人知道。 “多谢阮先生的宽宏大量”龙飞也向着阮青一揖,又转向杨恕作了一礼:“小子见过杨会主” “你们几个,就跟我来吧,其它人就留在这里了”杨恕淡淡道,转身便向外走。 龙飞点点头,他们五人,再加上马玉,左家兄妹便跟在杨恕身后,而将卫城等人留在了大厅之中,经过此事之后,大厅中的人对卫城等人只有惊惧及尊敬,应该无人再敢惹他们了。 跟在杨恕身后的九人之中,虽然马珏身份最是尊贵,但却隐隐以龙飞为首,这原因无他,因为他们之中可是龙飞武功最高,并且看杨恕的表情,显然是只认识龙飞而不认识他们的。 “杨会主……” “不用问,到了你就知道了”杨恕轻轻抬手,将龙飞的话打断。 客悦楼虽大,但也只是一幢酒楼,这几人脚速都很快,几是十几息过后,众人便走到了刚才杨恕吃饭的包厢之前,杨恕刚想伸手推门,却不料只听得一声“吱”的轻响,门便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站于门旁,静静地看着最前方的龙飞,轻声道:“各位请进” 龙飞等人走后,阮青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抬眼看了卫城等人一眼,眼光又在罗总管身上一扫,便也走出了大厅。 阮青身形刚动,罗总管便也跟在后面走了。 “各位请慢用”跟在罗总管身边进来的两个人,此时看着卫城的眼光,已与之前大为不同,急忙客气的丢下一句话之后,也跟了出。 “先生” “嗯”阮青低低的应了一声,转头对跟在罗总管身后的两人道:“你们先各处看看吧” “是先生” 看着两人走远,罗总管走近几步,靠近阮青身边低声道:“先生,那杨恕为什么要帮这些人出面?” “事情有变,你先通知他们,同时,将洪门主请到密室,我有事与他商量”阮青淡淡道,眼光却还是望着前面,双手负在身后,向着大楼的一处角落走。 “是”这罗总管不敢多问,低声应了一声,便也走了。 包厢中,坐于上首的王伏龙,打横相陪的洪霸父子,自龙飞等人跟着杨恕走了之后,都收回了眼光。 “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洪承先砸巴嘴巴,有点害怕,有点妒忌道,同时,眼光却看着王伏龙。 他虽然没有说明,但这屋内的另外两人,却都知道他说的是龙飞。 他们两人都是先天层次的武者,王伏龙是与向元飞一样自在天境界,只不过这王伏龙却是与木黄原一样的自在天巅峰境界,稍为压着向元飞一头,而洪承先却只是大成天境界。 洪承先自然不是龙飞的对手,但他看着王伏龙,虽未出声,可是王伏龙却知道他肯定是在问自己是不是龙飞的对手。 王伏龙几乎是下意识的摇摇头,他虽然自负,却知道如果是自己与阮青交手,只要阮青出全力,自己可能连十招都支持不过。 而看龙飞与阮青交手,虽然还未到十招,但龙飞却并不是一味的防守,而是有攻有守,并且还是攻多守少,只看这情况,不要说十招,就是二十招阮青都不可能击败龙飞。 “此子潜力不可限量,只要再过几年,可能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了”洪霸也是暗暗心惊:“必须要除掉,要尽快除掉” 一时间,包厢中沉默下来,三人都在回想着刚才龙飞交手的时的丰姿,但只是一转眨间,三人的眼光,几乎是同时的向着包厢门口转了过。 只听得一声“吱”的轻响,包厢门被人轻轻推开,刚才还一脸严肃的罗总管此时却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杯酒,先向三人道:“少郡主、洪门主光临,蔽楼蓬荜生辉,刚才略有怠慢,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恕罪,在下敬三位一杯陪罪” 王伏龙飞拿起酒杯,向着罗总管一举,淡淡道:“罗总管事忙,就不必客气了” “少郡主是蔽楼贵客,岂敢怠慢”罗总管举起酒杯,与王伏龙、洪霸、洪承先一一撞杯之后道:“少郡主,洪门主,请我先干为敬了”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借着酒杯的掩护,在王伏龙无法觉察之时,趁机向洪霸使了一个眼色。 敬酒之后,罗总管便退了包厢,过了一会之后,洪霸找一个借口也出了包厢,等在门外的罗总管马上便领着他,向着刚才阮青所走的方向而。 ~∷( ) (. 小说网) 第二五三章、熟人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这个包厢并不大,一眼便可看到整个室内的情况,室内除了一张圆桌之外,便是四个人,两男两女,两个少年,两个中年,中年者正是龙飞等人刚才在客悦楼门口年到的蓝衫会的会主杨恕及夫人程水兰,而那两个少年,自然也是龙飞的旧识。() 只不过,龙飞发愣地看着拉开房门后站门旁的青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光,直至已走入室内的杨恕转过身来微笑道:“各位,请进。”才骞然醒了过来,上前一步拉着青年双手高兴道:“贾青!” “龙大哥!”贾青虽然只少龙飞一岁,但一直都叫龙飞为大哥,这并不单单是因为年纪的关系,武功方面占了大部份,贾青对龙飞的武功,那可是心服口服,强者为尊,贾青自然是心甘情愿的叫龙飞为大哥了。 龙飞点点头,看着包厢中站起来的两个女人,向着其中一个蓝衫的少女惊喜道:“贾玲!” “嗯!”贾玲也是非常惊喜,自广武大比之后,相隔一年之久,两人终于再次见面了! “各位都进来坐吧!”站在贾玲身旁的程水兰柔声道:“站在门口让别人看着笑话!” “嘿嘿!”龙飞笑了两声,带头走入了室内。 “我给你们介绍吧!”贾玲转头看着杨恕道:“这位是蓝衫会杨会主,相信你们都认识了。”又看着程水兰道:“这位是杨夫人!” “见过杨会主,见过杨夫人!”龙飞几人向着杨恕及程水兰长长一揖。 “起来,起来!”程水兰趋前一步,亲手将铁兰等三个少女扶了起来,再对其它人双手虚虚一扶,微笑道:“都起来吧!” “龙飞,你给杨会主及夫人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吧!”贾玲看着龙飞,微微一笑道。 “好!”龙飞一笑,从马珏开始,将其它八人一一介绍给杨恕夫妇及贾家姐弟,当最后到铁兰及铜头两人之时,贾玲却插了进来,抢前拉着铁兰的手笑道:“我知道你们两个,铁兰妹妹及铜头大哥!” “贾玲姐姐!”铁兰笑道:“龙飞哥哥也提过你,还有贾青及贾冲大哥!正是因为有你们的帮助,他才能从卧虎帮的包围中脱困。” “是吗?”贾玲笑笑看着龙飞道:“铁兰妹妹谬赞了,我只是跟着看热闹而已,并没出什么力气,这是龙飞自己厉害,卧虎帮都奈何不了他。()” “是啊!几位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程水兰笑道:“这一路下来,连连击退木家及左希近千联兵,最后甚至还将追兵击败,几位的大名可是早就传遍天下了。” “杨夫人说笑了!”龙飞不好意思道:“不过,说来真是奇怪,我们也是今天才刚刚到达卢泽城,杨夫人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的?” “自然是有人说的!”程水兰笑着看了贾玲一眼。 “贾玲说的?”龙飞惊讶道:“贾玲是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他们一路走来,可谓是急行军,速度一日千里,到了船上之后,顺风顺水而航,速度更快,应该比追兵还快,却想不到在路上发生的事情,早就传到这卢泽城来了。 “自然是看到的!”程水兰道:“没有看到,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看到的?”龙飞转向贾玲,疑惑道:“你看到我们与追兵交战了!” “嗯!”贾玲微微点头。 “原来那十几个蒙脸人是你们!”龙飞突然反应过来,看了看贾玲惊讶道。 “你怎么知道的?”贾玲惊讶道,原来是龙飞他们惊讶疑惑,现在却轮到了她惊讶了。 “猜的!”龙飞笑道:“贾家与木家势如水火,木家的事情,贾家自然是不会乐见其成的,能破坏便破坏,能阻止便阻止。既然木家要杀马公子,贾家便保护马公子,也没什么奇怪!” “就凭这一点,你就猜得出那十几人是贾家的人?”杨恕疑惑及惊讶道。 当然还有一点,能随随便便就出动十几个先天武者的,也只有象贾家这样的千古世家才能有这种手笔。只是这一点,并不是有力的证明,因此龙飞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其实,能猜出那十几个人是贾家的人,龙飞大部份倒是直觉,只不过最后所是被他蒙对了。 不过,龙飞那笑容还未盛开便从脸上消失了,便被定住了,看着贾玲,脸色逐渐变得铁青起来。 “龙飞哥哥!你怎么啦?”龙飞只是一怔,细心的铁兰便感应到了,马上关心地问起来。 “木家及左希的追兵!”龙飞喃喃道。 龙飞话一出口,马珏及左礼昌等人马上就变了脸色。 既然贾家姐弟能在龙飞等人之前赶到卢泽,那木家及左希的追兵自然也可以在龙飞等人之前,或者同时或者稍后到达卢泽!这道理一点就明,此时在一起的几人,那一个都不是傻子,龙飞一提他们自然马上就知道。 众人都以为船行速度较快,会将追兵拋在身后,却不料追兵竟跑到了他们前面,早就在卢泽城等着他们了。此时,众人才有点明白为何洪门及客悦楼的人一见到自己等人,自己蓄意挑起纠纷制造事端了。 如果说洪门与客悦楼两者与木家或者左希国没有什么关系,众人不管是怎么样都不会相信的。卢泽两大帮会,既然蓝衫会与贾家有关系,洪门或客悦楼与木家有关系,那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走,马上走!”向元飞霍地站了起来,看着龙飞道:“我们现在就走,回船上去。”只有回到船上,将船驶到河中间,他们才会觉得安全,这并不是向元飞一个人的想法,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因此,向元飞话音刚落,众人马上就站了起来。 “等等!”杨恕伸手拦住众人,摇摇头道:“你们现在才想到要走,却是已经迟了!” 龙飞一怔,慢慢坐了下去,一会才轻轻点头道:“是迟了!” 如果木家及左希方面的追兵要在卢泽设计马珏等人,就算木家及左希的人还未到,与他们有关的洪门及客悦楼等势力也早就将一切安排妥当了。要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一些东西比船还快的,比如信鸽,只要木家将朱雀军的行程以飞鸽传书告诉卢怪泽这边的人,让他们做好准备,那龙飞几人就等于是自投罗纲了。 其实在必顿河沿岸的一些重要城池,木家及左希方面都做了安排,虽然木家及左希追兵这种广撤网的举动虽然费时费力费财,并且也并不是每一地都有足够的武力可以堵截他们,有的地方只是起到传递信息的作用,强大的武功只是储备于象卢泽这样的大城,但不论朱雀军在城个地方上岸补充物资,他们都在第一时间到收信息及做出相应的安排进行堵截。 前几次龙飞等人运气好一点,并且进入的也只是一些小城池,木家及左希方的武功不足,甚至都不足以牵制众人,因此都在他们有所行动之前便撤了出去,让木家及左希的人都只能徒呼奈何,但这次在卢泽却不同了。 象卢泽这样在必顿河沿岸有鼎鼎大名的城池,正是木家及左希方面重点安排的地方之一,武力也足够将众人留下。自众人进城之后,属于木家及左希一派的人自然是早就觉察,也早就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将众人堵在城内了。 除了以上原因众人不能顺利出城之外,其实此时卢泽城的城门也关起来了,没有卢泽高层的批准,想出卢泽城那是绝不可能的,除非是从城头越过。 但象卢泽城这样的大城池,城墙高最少都有五丈,此时虽然不是战争时候,肯定也会是内紧外松,这夜晚之时,城头的巡查肯定会非常严格,要想从城墙上面出去,难度也不小。九个人当中,或许只有龙飞及向元飞等有限的几人能行,如铁兰这样刚刚进入先天层次或者左召琴这样只是后天巅峰的武者,要越过防守严密的卢泽城墙肯定是非常困难的。 “各位也不必担心!”就在众人惶惶之时,杨恕淡淡道:“城内虽是险地,但也是最安全之地,王郡守早就有了明文规定城内不准私斗的,否则视为违返卢泽城的规定而驱逐而城。因此就算他们知道你们在卢泽城内,肯定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你们动手,如果用什么阴谋诡计,以我蓝衫会在卢泽城中的根基及耳目,他们也别想是逞。各位不妨先在城中休息一晚,明早我再亲自送几位出城就是。” “多谢会主大恩!”马珏向着杨恕躬身一礼,然后再躬身向着龙飞等人又施了一礼,诚恳道:“也谢谢龙飞及各位兄弟的帮忙!如此大恩大德,马珏当以后必定报还!” 在这些人当中,除了朱雀军与马珏有交易,左有兄妹是马珏的下属,因此要拼死保护马珏之外,其余人与马珏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易,也没要求马珏提供什么好处,纯粹是义务帮助,马珏这声感谢除了要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之外,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马公子客气了!”龙飞笑道:“其实我与木家也是有仇的,能有一个让木家难过的机会,我也是非常高兴。” 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船上,自龙飞见到马珏开始,他就是一直是沉默寡言,不管是什么场合,都极少见到他说话,除非是不得不说,此时却如此诚恳的向杨恕及龙飞等人道谢,可见确实是被龙飞等人的行为感动了。 第二五四章、八仙过海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同样是客悦楼,一间密室之中坐着七人,分别是三执事郭敬明、木黄原、霍之全、刘海杰、洪霸、阮青及一个身材中等的中年人,七人当中,却有六个是龙飞的旧识。() 那中年人四方面形,满脸胡络,此时虽然只是静静坐于刘海杰的上首,但从他身上却露出一股凌厉的铁血气势,这也是一种杀气,仿佛已杀掉成千上万人之后所积累而成的杀气,让这密室的每个人,都在静静地看着此人,气氛凝重至极,武功只是处于先天层次的刘海杰、木黄原、霍之全几人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各位,既然人已到齐,那我们就开始吧!”阮青淡淡道:“先分配好任务,免至临时乱了阵脚!” “慢!”三执事突然道:“还是等等吧,我们还有一人未到!” “还有人未到?”阮青惊讶道:“还有谁?” “马上就到了!”三执事并没说出答案,只是淡淡道:“他比我先进城的,此时应该也到了!” 三执事话音刚落,便只见沉朝君匆匆走了进来,在阮青耳边低语几句。 “三执事,可能是你等的人到了!”阮青看着三执事道:“需要我们出去迎接么?” “不用,各位请安坐,我出去将他们接进来就行了。”三执事站起来迅速向着门外走去。 只是眨眼功夫,但有两个人跟着三执事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两人都是戴着宽大的斗笠,脸上还用脸巾蒙着,除了一双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看到三执事带着人进来,这密室中除了那个身上有铁血味道的中年人还是垂眼坐于座位上之外,其它人都向着来人点头示好。 “呵呵…”三执事笑了一声,转头对蒙脸人道:“钟兄,这些人你应该都认识吧!” “是的!大部份都是老朋友了!”蒙脸人淡淡道:“就算不认识,也是久闻大名。” “在这些人当中,你不认识的应该只有柳兄。”三执事看着坐于首座客位带着铁血味道的中年人道:“这一位是左希羽林军右将军柳代英柳兄!” “见过柳将军!”蒙脸人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向着柳代英一揖。 “钟兄客气!”柳代英只是淡淡抱拳一揖,却并没有站起来。 这个姓钟的蒙脸人并不觉得如何,但站在他身后的另一个蒙脸人却是眼光一凛,迅速地在柳代英脸上扫过。() 柳代英却是浑然不觉,仿佛未感应到一般,轻轻的放下手来,又象刚才那样垂下眼光。 “各位!这一位是钟兄!是一位各位绝对想不到,此时却又极其需要的客人!”三执事笑笑,转头对蒙脸人道:“这里都是自己人,钟兄就不必再遮掩了,还是将面巾扯下来吧!” “是!”蒙脸人二话不说,便将自己的蒙脸巾扯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清瘦脸容,一双眼睛深深的陷入了眼眶之中,在他后面的另一个蒙脸人也扯下了自己的面巾,露出来的却是白晰的脸颊及一双三角眼。 “钟某人见过各位!”扯下面巾之后,来人抱拳向着众人作了一个逻圈揖。 “钟……长……老!”看到扯去面巾后露出脸容的钟志,木黄原霍地站了起来惊讶道。 这扯下面巾的两个蒙脸人,赫然正是朱雀军此次行动的首领钟志及其弟子宫一郎!木家及左希正在因马珏之事对朱雀军展开追杀,两方已成死敌,现钟志却出现在敌人的阵营之中,竟不知何时竟已与敌人勾搭一起,也不知在图谋何事。 不止是木黄原站起来,这室密中大部份人都站了起来,就是那个一直垂首静坐的柳代英,此时也抬起眼来,再次看了钟志一眼,眼中精光暴射,仿佛一团火花闪过,刘海杰也如木黄原一般指着三执事,仿佛白天撞鬼一般,脸上神色精彩之极。 “别急,别急!大家不必冲动!”三执事笑道:“此次钟兄并不是寻仇,而是要与我们商讨合作事宜的!” “合作?”这是室内每一个人心中的想法! 其实自最初的震惊过后,众人也反应过来,其实钟志不管多自负,也不可能一个人就敢杀到这里,要知道就这室内便有四个化灵层次的武者,并且都是与钟志一样的化灵第二境界,钟志此时被三执事引荐而来,肯定是有事与他们商量的,并且所谋肯定不小。 “是合作!”三执事点头,指着一个靠近自己的位子道:“钟兄请坐!” “谢三执事!”钟志大步走到座位前坐了下去,而宫一郎却是站在他身后。 “开始吧!”三执事向着阮青点点头! 阮青抬起头来,先是扫了众人一眼,并未说话,最后眼光却落到柳代英身上。 柳代英终于抬起头来,先看了室内众人一眼,再盯着钟志道:“不知钟长老要如何与我们合作?” 钟志看了柳代英一眼,然后又看着三执事,却并不说话。 “钟长老放心,这里都是自己人。”三执事日久成精,岂会看不出钟志的顾虑。 不过想想也好笑,十几天之前,两人还是打生打死的敌人,十几天之后,在这密室之内,两人反而成了最信任的战友了。 “我可以帮你们除掉马珏!”良久之后,钟志才慢慢道。 “我就知道,有了钟兄与我们合作,马珏一行就成了煮熟的鸭子,再也飞不起来了。”三执事大喜道:“不知钟长老有什么要求!” “我要向元飞回不了流沙城!”钟志慢慢道。 众人一震,他们知道了钟志图谋的是什么,竟然是朱雀军的团长之位,流沙城的城主之位。 柳代英眼中闪过一阵寒光,半晌才缓缓道:“只要各位能帮忙将马珏这个乱贼杀掉,我左希答应各位的报酬,必定准时捧上。”眼光再转向钟志:“只要钟长老能让马珏到不了流沙城,向元飞也一样回不了流沙城!只要马珏是死于钟长老或其它人手下,与我左希等人无关,那么向元飞的死亡也将与钟长老毫无关系。” *** 在客悦楼的另一个包厢之中,此时正吃得不亦乐乎。 有了蓝衫会主杨恕的声望,酒菜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上来,龙飞等人饿了大半晚,早就饥肠辘辘,此时看到贾家姐弟在座,知道都是熟人,便也不再客气,开怀大吃起来。 铁兰及左家姐妹,还有贾玲自然地围坐在程水兰身旁,而龙飞等人就坐在杨恕的两边,幸好这张桌子够大,坐十几个人也绰绰有余。 杨恕并不象龙飞等人一样开怀大吃,他只是手中拿着一杯酒,慢慢的饮啜着,微笑地看着龙飞等人,脸上带着一种讨究的表情。 而程水兰也是一脸微笑,慈爱的眼光从众人脸上逐个扫过去,仿佛在看着自己的亲人一样。 贾玲与贾青两人早就吃过了,此时也只是看着龙飞等人在吃,当然,他们的眼光还是放在龙飞身上多一点。 他们怎么也不明白,龙飞每次出门历练,都不是自己一个人,上次先有古家父子相陪,后来是自己姐弟相陪,到最后,却是君枫等应然城的武者前呼后拥而回。 这次历练竟然是一大批人,看这些人的动作、说话,都明显可以看出来,他们大部份都是以龙飞为主的,或者说,一些事情都是由着龙飞来拿主意的。 心中有事,吃饭自然便也快了,只不过半刻钟,除了铁兰三个女孩子之外,其余人早就放下了筷子,都是眼巴巴的看着杨恕,等着他的安排,就算是以龙飞的多智,此时也想不出化解眼前这场危机的办法。 看着所有人都是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杨恕将杯中的酒一下子倒进口中,咽了下去,才微微一笑道:“你们也不必担心,今晚就在蓝衫会的总坛休息吧,明天我会亲自将你们送出卢泽城,直到送你们回到船上去。” 听到这一句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蓝衫会杨恕会主大名鼎鼎,武功已入化灵层次的第二境筑府境界,就算是洪门的门主洪霸来追也不敢逼迫太过,至于三执事及阮青,龙飞自信自己再加上钟志及向元飞便可应付,所是没什么好担心。 可是,他们算盘虽然打得僻哩啪啦响,算得精准,却并不知道钟志竟早就与木家及左希的人勾结在一起,不但不会对付木家的人,反而在此时也赶到了卢泽城,阴谋与洪霸等人一起对付龙飞等人。 如果龙飞知道这支朱雀军的最高将领竟与自己的敌人勾结在一起,可能就不会那么自信了,甚至他们都不敢再在卢泽城内待下去,就算是要破坏卢泽城的规矩,也要先出了卢泽城再说。 “大家都吃完了吧,吃完了我们去大厅,余倩小姐大约也要出场了,你们也真好运气,余小姐刚到卢泽你们便赶上了。” 君枫惊喜道:“难道今晚有余倩小姐的演出?” “正是!”杨恕笑道:“余小姐云游天下,今天刚好到卢泽,刚好住在客悦楼,受阮青的邀请,今晚会在大厅演出一场。” “那快点去看吧!”铜头马上就将迫在眉睫的危险抛到了脑后,首先丢下筷子站了起来,嚷嚷道。 当众人都往大厅拥去之时,铜头却拉住了君枫的衣袖,将君枫也拉得掉在队尾,悄悄道:“余倩是谁?” 第二五五章、利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这是我们送给各位的见面礼!”柳代英对着刘海杰示意道:“希望各位喜欢!” 刘海杰站了起来,提起自己面前的包袱打开,首先从中拿出一把只连鞘的短刀,送到三执事手中。() “这是落花刀!用左希高原黄铁铸造,硬如钢,软如棉,切铁如豆腐。”柳代英淡淡道:“只要见到马珏的人头,以后三执事及木公子要多少都可以,我们甚至可以为木家组建一支全部用黄铁打造兵器的五百人队。” 室内各人都是一震,心中暗惊,左希高原出产的黄铁天下闻名,虽然不是天下第一的神铁,却也是排在前几名之内。天下想用此神铁打造的兵器来装备自己军队的势力多了去,但能得到左希同意交易的,直至现在还不够一只手的数量,听到左希方面同意用黄铁铸造的兵器来武装木家的队伍,那战力将会澎涨到何种程度,将不可估量。 试想一下,如果在战场上一支军队用的全部是黄铁兵器,一击下去,都将对方的兵器被齐齐砍断,那将会出现怎么样的情况,战争肯定会出现一面倒的情况。 但此种黄铁却也是如其它名铁一样,储藏量太小,每年左希都是限量开采,连自己家国的军队,都是半饥不饱,必须以其它的兵器相杂,才能整齐装备一支军队,现在柳代英开口就要为木家装备一支五百人的军队,可见他为了马珏,也是下了血本。 众人不止是震惊,而是妒忌眼红了。 刘海杰给三执事的是一把刀,但给洪霸及阮青的却是一把剑。 “这是我们从黄铁中再选精铁铸成的的长剑,虽然不象天下十大兵器一般名贵,却也是万金难求,如以内力驱使,却也有了十大兵器的几分锋利,寻常兵器撞之即断。这两剑一名虎踞,一名龙盘,两位虽然是看在三执事面子上才愿意帮忙,但我左希也承两位的情,这两支剑,就作为此次的见面礼,事成之后,还另有重谢!” “柳将军客气了!”洪霸及阮青客气而欣喜地从刘海杰手中接过长剑,拿在手中把玩着。()这种剑入手很轻,拿在手似乎没有重量一般,但洪霸只是将长剑轻轻拔出一截,厅中的众人便可感觉到了此剑寒光逼人,仿佛厅中温度突然间降了几度,洪霸拔出长剑,往自己坐着的椅子扶手砍去,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长剑却如真正的切豆腐一般砍了进去,椅子扶手无声无息的掉了一截下来,切口之处光滑如镜,仿佛打磨过一般。 “好剑!”洪霸大赞道,这还是在他未贯注灵力的情况之下,如果注入灵力,此剑锋利到何种程度,真不可预料,洪霸很想拔出自己身边的佩刀作试验,却又怕两者都伤,因此只能作罢。 阮青接过长剑放在身旁的桌子上,对着柳代英一揖道:“多谢柳将军赐剑,将军请放心,此次客悦楼必定全力以赴。” “我洪门也一样,柳将军请放心!”洪霸哈哈笑道,将长剑也放在身边的桌子上。 “谢谢两位!”柳代英也拱手一揖,再看着钟志道:“钟长老,他们是在帮柳某人的忙,但我与你却是公平交易,因此这礼物,就没准备你的那一份了!” “我知道!”钟志点点头:“只要能除掉向元飞,我还愿意送给在座各位一份重礼!” “好了,交易谈过了,礼物也收到了,那接下来就要出力办事了,各位可有什么办法,可以在杨恕及蓝衫会的守护下击杀到这两人?”三执事轻轻拍掌,将各人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 “唯一的机会,就是等他们明天离城之后,我们在半路伏击!”阮青道:“最主要是拦在回船的方向,只要不让他们回到船上,在陆地上他们跑不了多远。” “眼前看来,这也是唯一的机会!”三执事点点头道。 “不用那么麻烦,今天晚上我们包围蓝衫会的总坛,冲进去,杀了他们!”洪霸大大咧咧道:“我们这么多人,连化灵层次武者都有四五个,比起他们那边还多出一倍,除了杨恕及那个叫做龙飞的小子,蓝衫会还有何人可以抵挡我们!” “不妥!”木黄原急忙阻止道:“据我所知,卢泽城是禁止私斗的,除非是上报郡守府备案,才可安排相斗!” “确实如此,三执事及木公子确实对卢泽的事情了解得透彻,王久郡守确实是有此规定!”阮青看着洪霸道:“别看你一向与郡守府交好,触犯了规矩,他也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什么规矩,那也是看针对什么人。”洪霸大笑起来,看着众人道:“各位放心就是,今晚就算将蓝衫会整个灭了也没事,就算有什么事我来摆平就是!” “你来摆平?”阮青疑惑地看着洪霸道:“难道王久对会洪门网开一面?”。 “对洪门不会,但对他自己的儿子却会!”洪霸淡淡道。 “他儿子?”阮青疑惑道:“王伏龙与这事有什么关系?”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刚才与谁一起吃饭来着!”洪霸眯着眼睛笑道。 “王伏龙!”阮青一震道。 “正是!”洪霸笑道:“柳将军要的是马珏,钟长老要的是向元飞,而我们的少郡主,要的却是那个叫做龙飞的小子!只要能将龙飞擒住交给他,卢泽城内随便我们怎么闹,只要不是死伤太多无辜的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众人都是心中一凛,想不到此人表面给人的印象一向是狂傲豪放,内里却是如此细腻,只不过是收到木家的飞鸽传书,还未商量出应对的办法,便已开始准备了! “龙飞?”柳代英疑惑道:“王伏龙为什么要抓这个龙飞?”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木黄原道:“如果不是与龙飞有仇,那就肯定是为了龙飞身上武功的秘密!” “武功的秘密?”三执事疑惑道:“那小子身上有什么秘密?” “三执事也别小看他!”木黄原正色道:“在两年之前,他与我交手之时,才只是刚刚进入自在天境界,那时却能夺取到了广武大比的第一名,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一个刚刚进入自在天境界的武者就能击败一个自在天境界后期的武者,可见龙飞学的武功肯定是非同小可,并且只过了一年多时间,他武功便晋升到了化精境界,这除了他自身的天份之外,他所学的武功,肯定也是极高等级的武功!” “不错,王伏龙所为的,正是龙飞的武功秘密!”洪霸点点头道:“木公子猜得不错,只要我们能将龙飞擒住交给他,不管出什么事情我们都可推到这件事上。” *** 这是一个大厅,比起之前龙飞等人被人设计寻事的那个专供一些仆从吃饭的大厅还要大,这个大厅是长方形的,高有两丈出头,宽虽然只有五丈,但长却有近四十丈,让人奇怪及惊讶的是,这么大的建筑中,里面除了一根根的横梁及四周的柱子之外,中间竟是再无一根柱子。 此刻的大厅之中,除了中间位置之外,左右两侧都摆满了桌椅,这些桌椅除了最中间的几张之外,其它都已坐满了人。此时晚饭时间已过,吃宵夜又太早,其实这些人集中在这里的原因也并不是为了吃东西,而是在等一个人,一个天下闻名的女人,一个所到之处都引起轰动的名妓。 称得上为名妓的,必定有过人之处,要么是待人接物让人如淋春风,要么风情万种让人欲熏欲醉,要么才学超绝让人佩服,不管是那一个方面,要称为名妓,却都必须有一个最基本的条件,那就是天生艳丽,体态娇饶阿娜,眉如黛山,眼如春水,鼻圆唇润。 天下名妓千千万万,但真正天下闻名的,得到全天下公认的却只有四个。让人奇怪的是,这四大名妓,却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看来她们也是深明男人的心里-----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 余倩正是天下四大名妓之一,受客悦楼之邀请,今晚刚好来此表演。 第二五六章 、刘参议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3-06-01 龙飞等人与杨恕夫妇分别座在位于大东东边的两张桌子,客悦楼虽然因杨恕的面子也给了座位,却由于龙飞等人来得太迟,座位离中间位置就有点偏远了。 至于马珏及左家的那些护卫,就只有留在大厅之外了! 本来杨恕在大厅中间的位置是有座位的,蓝衫会作为卢泽城的第二大帮会,会主杨恕一方之雄,在卢泽城也是大名鼎鼎的一个人物,此时还未与阮青撕破脸皮,怎么着也得在中间为杨恕安排一个位置。 只是杨恕此人好象不喜欢坐在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人中间,再者,他好象对贾家姐弟非常看重,为了陪他们,也推却了客悦楼的邀请,反而是到后面与贾玲等人坐在一起了。 在大厅四周的牛油巨烛及桌子上的小腊烛照耀之下,整个大厅亮如白昼,举眼看去,只看到此时的大厅之中已是头涌动,黑压压的一片,连光线都挡住了。 “客悦楼这个叫做四海的大厅,每年都很多场演出,就算是天下四大名妓,也曾经有人在这个大厅中演出过,客悦楼的名声有金钱,倒有大半是靠着这个大厅赚来的,其余才是他们的人脉。” 杨恕淡淡地为众人解说着这座大厅的辉煌历史:“不过,这客悦楼听说还有更厉害的后台,当然,这也是阮青的手段厉害,才使得客悦楼虽然在卢泽城让不少人眼红,却直至现在还能屹立不倒!” “就如卧虎帮一样,乍一看,以为只有三个先天武者在掌舵,其实他们的背后却依靠着木家这个宠然大物,说不定这客悦楼也是某个势力的产业,只是由阮青出面主持!”龙飞对此是深有体会,乱世之中,一切看似都浮于水面,一看就可明明白白,其实如果仔细查讨,便可知道大鳄其实都是沉于水底的,世人接触到的都是浮于水面的一些小鱼小虾。 如洪门,不但与木家勾搭一起,就好象是木家在卢泽城的分坛一样,就是与郡守府也有所关联,再如蓝衫会,看杨恕夫妇对贾家姐弟的重视程度及亲密,便也可知道他们与贾家肯定有所联系,至于卧虎帮背后的木家,龙飞也是因为与他们有了接触才知道。 “这里应该都是卢泽城的精英吧!”君枫看着大厅中的密集的人群,随意的问道。 “大部份都是!”杨恕也是随意的答道:“不过,这些大部份都是卢泽城帮会人员,郡守府的人及卢泽郡一些大商贾此时并没来多少。” “哦!”君枫此时才轻轻的收起了轻视之心,刚才所见,原来还只是一些帮会人员,如果整个卢泽只是这一点人才,那这个号称大食北境第一雄关的卢泽也太过浪得虚名了。 就在众人的交谈之中,一些卢泽城的重要人物也逐个到来,看着坐得越来越满的大厅,感受着这些人的气势,君枫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看来卢泽被称为第一雄关毕竟还是有几份家底的。 “刘参议大人驾到!” 杨恕正指着每一个进来的人与龙飞等人随意的交谈着一些卢泽城的事情,而整个大厅之中也是如一群蜜蜂一样嗡嗡作响之时,一个声音突然从大厅的门口传了进来,这声音之大,将整个大厅的嗡嗡之声全都盖了下来。 听到声音之后,大厅中嗡嗡的声音仿佛被人一刀切断一样,倏地静了下来,然后所有人的眼光都自然的转向了大厅的门口。 仿佛在万众期待之中,在众人的眼光注视之下,一个人从大厅门口慢慢的走了进来。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杨恕也是明显的怔了一下,迅速与程水兰对视一眼。 “想不到这个人也来了!”杨恕轻声道:“你们坐坐,我去见见他!”说完站了起来,向着门口走去。 自门口走进来的人已看不出年纪,只看到一张皱纹层层迭迭如风干杮子般的脸,从皱纹中间看到的一双眼睛似开似闭,颌下胡须及胸,手中柱着一支拐杖,在阮青等人的陪同之下,慢慢从门口走了进来。 看到此人进来,满大厅的人都站了起来,特别是坐于前排的洪霸及王伏龙等人,都迎了上去齐齐见礼:“见过刘大人!” “好、好!大家都好,你们都来了啊!看来是我来晚了!”刘参议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似乎展开了一些,左手抬起,远远的向着众人摇摇。 “洪门洪霸,见过刘大人,好久不见,刘大人安好?”洪霸走到近前,抑拳一揖,大声道。 “是洪门主啊!你来得比我还早!”刘参议抬起有点昏花的又眼,往洪霸身上一扫,又垂了下来,呵呵笑道:“看来余小姐名声不小,让洪门主都等得急不可待了!” “哈哈……”洪霸大笑起来:“余小姐世间奇女子,名声自然不小,这不,连刘大人都来捧场了!” “那是,我也是慕名而来的,也是余小姐的仰慕者!”刘参议呵呵笑道。 “杨恕见过刘大人!”杨恕等洪霸打过招呼之后,才上前一步,抱拳向着刘参议一揖。 “杨会主!你也来了啊!”刘参议抬手轻轻一摆,眼光转到杨恕身上,呵呵笑道:“你杨会主家有娇妻,难道也是慕余小姐之名而来的?” “余小姐天下奇女子,天下慕其名而来者,何止杨某人一人!”杨恕笑道:“包括刘大人!” “那是,那是!”刘参议大笑起来,脸上的皱纹也仿佛展开了几层,看来这刘参议与卢泽城的江湖帮会很熟,刚一见面,便与众人开着无关大雅的玩笑。 “见过刘叔叔!”此时王伏龙才上前向着刘参议施了一礼。 “是伏龙啊!”刘参议看着王伏龙微笑道:“我来之前刚与郡守大人见过面,刚刚还谈起你,想不到这时却马上就见到了!” “伏龙与朋友来看余小姐演出,刘叔叔自然是可以看到了!”王伏龙笑笑道。 “呵呵……刘叔叔也是来看余小姐演出的!”刘参议道:“大家都坐下来吧!这围着我老头子站着,都耽误大家看演出了!” “这不是演出还未开始么,还要等你老大驾光临才能开始!”阮青在旁边笑道。 “这样啊!那快快坐下来吧!我想他们肚子里肯定早就在骂我这老头子在装腔作势,耽误他们看演出的时间了!” “他们哪里敢啊!有你老在此与他们一起观看演出,说出去也是他们的荣耀,怎么会埋怨!”阮青笑道。 “就你阮先生会说话!”刘参议抬步便往中间走去,同时对王伏龙道:“你是与我坐在一起,还是另有座位?” “我与朋友坐一起!”王伏龙道。 “那好吧!”刘参议对洪霸等人道:“大家都坐下来吧,别碍着别人看演出了!” 随着刘参议的落坐,整个大厅之中渐渐的安静下来,这固然是因为畏惧这刘参议的缘故,也因为演出就要开始了,众人都在屏息期待。 *** “这刘参议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架子,不但这里人都在等他,连演出也要等他来了才开始!”铜头好奇地向向元飞问道。 “刘参议就是卢泽郡参议大将,第二号人物!”向元飞道。 “第二号人物!”龙飞惊讶道:“第二号人物不就是郡守王久的慕僚吗?有这种权威,连王伏龙都要向他行礼!” “在卢泽城的第二号人物,与其它地方的第二号人物却是不同的,他官职虽然低于王久,却并不是王久的慕僚,相反,他是来临视王久的!”向元飞低声为龙飞解释道! “监视王久的!”龙飞更加疑惑起来。 原来这卢泽郡虽然是以郡守为大,掌握一方军事民政大权,可谓一方之土皇帝,但大食在任命一个郡守之时,却同时也任命了一个参议,顾名思义,参议就是一切都可参议,不管是军事,还是民政,参议都可参与意见,甚至表示否定。郡守虽然有临机决断之权,但平常如果参议表示了反对意见,而郡守依然故行,那就要等着被参议弹劾。 当然,参议只有参议权,却没有执行权,没有郡守的符印,或不是郡守发出的命令,不管是军队,还是各级行政衙门都可以拒绝执行。 如果说这参议没有什么权力,却也不尽然,因为他可以阻止郡守行事,如果说参议有权力,却偏偏又调动不了军队及管理不了民政,但不管怎么样,这参议一职,在卢泽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郡守王久都要尊敬却是不假的。 “第二号人物!”龙飞惊讶道:“看来这余倩名声不小,连这种人物都来了!” “余倩小姐到……”龙飞还在喃喃自语,门口又传来的一声传报。 第二五七章 、名妓余倩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3-06-02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自门口走入的余倩,给所有人的感觉,几乎都是相似的,所有看到余倩的人都不约而同的会想起几句古诗,美成如此的如诗如画,非诗与画不能形容,就连铜头这个与诗书无缘却力大无穷的粗武夫也恨不得能想起几句诗辞来赞美这个他一见就屏住了呼吸的女子, 人未至,那种艳丽便已扑面而来,每一个人都几乎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那袅袅而来的女子。 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体态修长而妖娆。 只看一眼,龙飞便觉得自己呼吸急促,几乎要屏住了呼吸。其实龙飞也并不是没有见过美女,比如在座的铁兰,贾玲两人,甚至程水兰,都是万中无一的大美女,只是铁兰却是年幼,好似花苞儿一般,还未开放,贾玲却是直爽如男孩,甚至性格也有几份男人化,导至她身旁的人一直忽略了她竟也是一位少见的美女,至于程水兰,却是如娴雅端庄,对于龙飞等人慈爱,其实更象是姐姐多一点,在龙飞等人心目中,也只是在意她的慈祥,而忽略了她的美丽。 这余倩不同,余倩是将美丽写在脸上的,写在自己的身体上,通过表情,通过体态,通过动作,让每一个看到人的都觉得无一不美,无一不是艳丽。 其实粗看她的五官,并不觉得如何漂亮,眼可能小一点,额头也高了一点,两颊太瘦,但每一个第一次看到余倩的人,看到的却并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风情 那通过眉眼、身体,行动传递出来的万种风情!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只不过是从门口到大厅中间的这短短的一段路程,在座的青年人,几乎都站了起来,双眼盯着这个从门口走入的如绝代妖姬一般的女人,而将她身旁的人都忽略了。 这是一个妖怪! 龙飞在心中苦笑道,刚才他可是连连看了好几眼,此时才想起转头去看铁兰及贾玲,幸好发现两人此时也是目不暇接的盯着余倩,心中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余小姐是不是很漂亮?”突然一个声音在龙飞耳边轻声道。 “是的!”龙飞转头往侧旁看去,微笑道:“不过还是小兰儿漂亮!” 铁兰满意地一笑,不过却故意皱起眉头道:“说瞎话!” “是真话!”龙飞微微一笑,在铁兰耳边低声道:“在我的心眼中,还是小兰儿最漂亮!” 铁兰脸颊微微一红,抬起眼来,却发现贾玲眼光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整张脸突然就红了起来,从双颊一直透至径脖,幸好此时还是夜晚,灯光虽亮,却由于人影重重的遮挡,远处无人可见,不过,围坐在这一桌的人,却都是先天层次的武者,眼光之锐利,蚊子飞过都可发现是公母,何况一个红脸的大美女。只不过,此时的众人连程水兰及左家姐妹都被余倩所吸引,都是双眼盯着门口的位置,无人看到三人的情况。 铁兰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却悄悄伸手过去,在龙飞的腰上轻轻拧了一下。 余倩刚进入门口,坐于前面的卢泽城青年,自觉有几份身份的都站了起来,向前迎去。 “在下洪承先,见过余大家!”洪承先抢先一步,向着余倩拖了一礼,美色当前,此时他也忘记了王伏龙。 “原来洪门公子!”余倩双手放到腰旁,袅袅的还了一礼,樱唇轻启:“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公子风度翩翩,一表人材。” “不敢!余小姐才是风姿绰约,秀外慧中!”洪承先淡淡一笑,以他混迹花丛的本事,也被余倩赞得脸上一红。这余倩太过美丽,一举手,一投足,莫不是风情万种,仿佛她所有动作都已计算好一样,一颦一笑,让人惊艳如淋春风的同时也给人极大的压力,在余倩面前,就是自我感觉良好的洪承先,此时也是强做镇定,才没有露出手足失措的样子。 “在下王伏龙,见过余大家,余大家大名如雷灌耳,想不到见面更胜闻名!”王伏龙长衫飘飘,方巾折扇,头戴文士帽,好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萧洒地向着余倩行了一礼。 “原来是王公子。”余倩嫣然一笑:“小女子欢场卖笑,有什么大名,王公别折熬妾身了!” “余小姐说笑了,谁不知道余小姐才艺双绝,名动公卿!名门俊颜,都以一见余小姐为荣!”王伏龙笑笑道。 “蒲柳之质,岂敢当王公子之夸!”余倩淡淡一笑。 “哈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余小姐远来是客,你们也得请她坐下来再说吧!”刘参议站起来,拄着拐杖,向着门口方向笑着,抬手一揖:“余小姐!请!” 刘参议位高年长,自持身份,当然不会出门口去迎接余倩,他这站起来就已是尽到礼数了,本来自持身份的洪霸等人看到刘参议站了起来,便也纷纷站起来,向着余倩拱手为礼,肃手请入座。 看到刘参议发话,围在余倩身边的年青人无奈地让开,族拥着余倩着向着中间的走去。此时众人才看到,原来在余倩身后,还跟着几十人的队伍,都是怀抱着各种乐器,跟了进来。 原来余倩虽然号为四大名妓,却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从奏乐到打杂,再到与外界联系洽谈演出事宜管事,竟是有近百人。 余倩袅袅的走在众人之间,身姿如风拂杨柳,婀娜多姿。看她的脸,还略显幼稚,好象还在父母的阿护之下的稚儿,但看她的身姿及动作,却让所有跟在她身边的青年心脏都不由自己的激烈跳动起来,浑身热血贲张,就连那几个自持身份站在桌子旁等待的洪霸及阮青等人,也看得目眩神迷。 这余倩只是动作,便如此吸引着众人,也不知等下她演奏之时,又如何的景象。只是众人虽然都被余倩吸引得神昏巅倒,但偏偏无人兴起冒犯她的念头,众人看着余倩,就象看着一件极其珍贵的艺术品,爱极入心,却又小心阿护,不敢冒犯。 其实众人都看到了余倩的脸,都知道这个女子年纪肯定不大,但众人却都自动的忽略了她的年纪,而专心去看她的风情。 美丽或许有年龄的界限,但气质却是没有。 其它人自有人引到空桌子上坐下,而余倩却被人引到与刘永龙同一桌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小女子拜见刘参议及各位英雄!”到达座位之后,余倩先对着刘参议拜了一拜,再对其他人行礼拜见。】 “余小姐客气了,请坐!”刘参议手一抬道:“老朽代表郡守及卢泽全部子民,欢迎余小姐的光临!” “刘参议客气了!”余倩微微一笑道:“小女子何德何能,当得起刘老如此礼遇!” 余倩前一个称呼刘参议却是为了回应刚才参议的代表郡守欢迎自己的感谢,后一个刘老的称呼,却是以后辈拜见前辈的尊敬。 只是两个不同的称呼,便将自己对刘参议的感情表露无遗。 刘参议呵呵笑了起来,也是年老成精,七巧玲珑的人,自然是明白余倩这两称呼所代表的意义。 “余小姐才是客气,这天下谁不知余小姐才貌双绝,普通人想见一面都难!”洪霸哈哈笑道。 “洪门主雄才大略,创立洪门,大名可是如耳灌耳!”余倩端起酒杯,向着刘参议嫣然一笑道:“借花献佛,我借阮先生此杯美酒,敬各位一怀!”说完也不等刘参议等人回应,便仰首喝了下去。 想不到她一个女孩子,饮酒倒有男人的风采。 看到余倩已喝,刘参议这些男人自然也不会输于余倩,便也是头一仰,纷纷将酒喝了下去。 “接下来各位,我就不一一敬酒了,相信各位都是来看演出的,接下来那便开始吧!”余倩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看着刘参议道。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刘参议笑道:“在这个大厅中的人可都是慕余小姐大名而来的,相信他们在心中肯定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听到余小姐天籁之音!” 余倩嫣然一笑,向着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管事微微一颌首。 这管事就是专门负责余倩这个团体与外界联系事宜的人,看到余倩的动作之后,便去通知其他人了。 第二五八章 、天籁之音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3-06-02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随着歌声的抑扬钝锉,起起落落,众人都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处于水面一样,随着波浪或起或伏,时升高峰,时落低谷。 激扬时如金戈铁马冲锋陷阵,热血刺杀,温柔时如百练钢化绕指柔,如情人的手在轻抚。 **过后,便是低谷,繁华之后,便是调零! 随着歌声越来越小,直至逐渐停歇,整个大厅陷入了深默之中,静至落针可闻,仿佛窒息一般。 这是怎么样的歌声。 何止于绕梁三日,就算是十天八天,龙飞知道自己耳边肯定是余音不绝! 春风吹落天上声,一声雍门泪承睫,两声赤鲤露帑祝,三声白猿臂拓颊,高楼不掩许声出,羞杀百舌黄莺儿。 一声珠落玉盘,二声百鸟和鸣,三声万马齐喑! 看着此时坐于台上余倩,双手犹按着琴弦上,头低着,双眼仿佛在看着此时还在颤抖着的琴弦,长长的发丝垂了下来,遮住了半边白晰的脸颊,那露出来的另半边脸颊,在灯光的照射之下,此时竟发着一层晕光,然后,龙飞突然发现,一滴晶荧的东西,从那低垂着的脸上滴了下来。 龙飞只觉得自己心中莫名的一悸,好象那滴晶荧的东西,是一颗很重的锤子,重重的在自己心中敲了一下,仿佛那滴从余倩脸颊上滚落的晶莹,在龙飞心里烫了一下。 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见犹怜! 悄悄转头一看,就看到坐于自己身侧的铁兰及贾玲两人,此时已是泪流满脸,双眼红红的盯着台上,却犹自不觉,甚至娴静如程水兰也是一脸肃静。 整个大厅之中,那如死般的宁静,还在继续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将声音全部消灭了一样,甚至连呼吸的声音,各人也有意的压抑下来,细不可闻。 “好!好!太好听了!”“啪啪…… 就要众人还沉迷纠缠于动人的歌声之时,一个声音突然大声叫了起来,随着喝彩声,接着又是一通拼命拍掌的声音,整个大厅的安静,突然被打破了。 这几声喝彩及拍掌声就仿佛将一块巨大的石头丢入了平静的水面,突然激起惊天的巨浪,将那些静静地栖息着的水上及水底的动物都惊动了。 大厅中所有人的眼光,都整齐划一往声音发出的那个方向射了过去。年轻人眼光都带着愤怒,鄙夷,老一辈却带着无可奈何的苦笑。 龙飞不用转头,也知道这叫好及拍掌正是铜头弄出来的,铜头性子耿直,被歌声所迷,除了刚开始的沉醉,刚一醒来,便情不自禁的拍掌叫起好来。 其实这也是在飞龙庄时养成的习惯,以前看到龙怀坚表演武功,每至精采处众弟子便纷纷拍掌大声喝彩,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直至现在竟然还未忘记。只是这时众人犹自沉醉于音乐之中不愿醒来,铜头的这喝彩及拍掌却就有点不合时宜! 整个大厅中包括台上表演者的眼光,此时都集到了铜头这一边,每个人眼光中的神色或有不同,但最多的却都是一些鄙夷的眼光,好象在嘲笑发出喝彩声及拍掌的铜头没风度,没气质,更不懂欣赏。 有一些青年眼中更是露出了愤怒,余倩在他们眼中可是如神女一般的存在,每一个自觉有资格的人,都想一亲芳泽,因此在余倩面前无不是表现得文质彬彬,说话都要咬文嚼字,极为担心在余倩心中留下粗鲁无文的现象,就算没有资格的人,此时也想着众人沉醉得越久越好,他们可以好好近距离观赏着这个只在传说中才能听到的女子,因此他们都恨不得厅中的沉醉是越久越好,就算他们早已醒来,因各种原因,此时也假装着还在沉迷之中。 可是,他们担心的这些,铜头却都不担心,他既不想去亲余倩的芳泽,余倩虽然好看,他也不想这么长久的看下去,再者,铜头认为歌声好听就是好听,管他是什么人唱的,歌声好听就要赞美,因此,这一片沉静,便被一阵突兀地响起的不合时宜的叫好声及拍掌声破坏了。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铜头可能早就被杀死千遍万遍了。 可是铜头却毫不在乎,无视这些人的眼光,两只手掌反而还加大了劲道,拍得霹雳啪啦的响个不停,口中的喝彩声也更大声:“好,好……”只是铜头叫了半天,也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好好,究竟怎么好,却是半天也没好出一个评语来。 龙飞微微一笑,他知道铜头的意思,刚才在大厅中的冲突虽然因杨恕的出面,并且因阮青没有把握在十招之内击败龙飞,事情才不了了之,但龙飞却知道不但是自己,就是与自己在一起的所有人心中都是郁一肚子闷气,只因这里是别人的地头不好寻事,此时这个机会却是正好,这几声叫好,打扰的虽然是全部的客人,失的却是客悦楼的面子。你客悦楼不是说如何如何的高档吗?那我就做一个不高档的人,反正你客悦楼总不会因为我这发自真心的几声叫好就将我赶出去吧! 其实,自进入这个客悦楼之后龙飞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好象是设计好了一样,先是洪门的人与龙飞等人发生冲突,再来罗总管出头,却又只是针对龙飞这边的人,后来阮青又出头与龙飞定下十招之约,看似是很公平地处理了事情,却是处处针对着龙飞等人,于洪门的人没有半句责罚。 如果不是对龙飞及其他人有所了解,怎么会如此大胆的设计陷害他们并认为十招就能将龙飞击败,这肯定是木黄原这方的人将龙飞等人信息告诉给他们的,只是连木黄原也不知道的是,龙飞原来只是自在天境界,现在却已经是化精境界了,并且就算是对上阮青这样筑府境界的武者,龙飞也是全然不惧。 “好曲不常闻!一闻十年清!”龙飞也拍起掌来,笑道。他并不象铜头那样大声喝出来,只是用平平常常的说话语气,但他的声音却偏偏传遍了整个大厅,每一个人都可听到。 “好、好……”龙飞出声,君枫与古世传等人也就跟大声的喝彩起来,甚至贾家姐弟也跟着拍起掌来。 杨恕与程水兰对视一眼,眼中都掠过一阵惊讶的神色:这些人虽然年轻,却并不简单! 见到这一桌子的人都在拍掌,其它人便也无可奈何的大声喝彩起来,结果在余韵未绝,众人还在期待着余倩可能会再次演凑之时,却被这掌声结束了 余倩抬起美眸,往最先发出喝彩声及拍掌声的方向看了过来,对着这边露出了一个微笑。 余倩虽然处于众人的注目之下,她只是随便看过来,众人也不知她看的是那里,还以为她是满意于众人的表现,因而开心微笑,于是一些风度翩翩,自忖可以做入幕之宾的青年才俊,不但手掌拍得更响,也如铜头一样大声喝好起来,各种赞美的声音五花八门,都怕被别人抢走了风头,让余倩只记住别人。 大厅中热烈起来,这是一个谁都希望会出现,却谁也料不到的结果。 歌声美妙如天籁之音,声影热闹而兴奋,整个大厅之中,呈现出了一片欢乐的海洋,不管是真是假,此时众人脸上却都是荡漾着笑容,一种因余倩的歌声而起,此时却并不单单因歌声而产生的欢乐。 如洪承先及王伏龙之辈,竟还转头向着龙飞这一桌点头致意,只不过,只有靠得他们极近的人,才可看到他们布满笑容的脸上,一双微笑的眼睛竟然闪过了一道寒冷的神色。 可是歌声有停歇之时,热闹也有平淡之时,于午夜时分余倩的演出结束了,龙飞一行人及杨恕夫妇,贾家姐弟都出了客悦楼,本以为公会受到敌的伏击,却不料竟是一路平安的回到了蓝衫会的总坛。 蓝衫会总坛。 地方很大,很宽,空气也很好,床很大,被褥摸起来很舒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这蓝衫会的总坛都是一个让觉得奢华的场所。 可是,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虽然是软床香被,但朱雀军这一行人,却是睡不敢闭眼。 当然,这些人当中,并不包括龙飞及铜头,龙飞是整夜打坐,无处不修炼,而象铜头这种粗神经的人,就算是真的有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见得他会变色,何况还是这种只是猜想中的事情。 夜,逐渐深了,天,越来越黑,没有月亮,只有几颗半死不活的星星在漆黑的天上挂着,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朱雀军的众人虽然心中忐忑不安,难以入眠,但随着夜的越来越深,有一些胆子大及疲劳过度的人还是迷迷糊糊的逐渐进入了睡眠之中。 第二五九章 、夜袭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3-06-03 夜深,声静! 就连那最喜欢夜叫的夜枭,此时也紧紧贴着树枝,禁口不言,仿佛被夜空中那一股凝重而凛烈的杀气所惊,忘记了飞,忘记了叫。 这里是卢泽城南的一个闹市区,白天的闹市区,此时也寂静如鬼域。 蓝家会的总坛便坐落于这个闹市区之中。 赫赫有名的蓝衫会的总坛,远不如其它帮会的总坛那样高大宏伟,不管近看远看,都只不过是一般富有人家的一座大院子,围墙,正门,后门,两个侧门,内里几进,此时在黑暗的夜色之中,也只看到黑乎乎的围墙,而里面高出围墙的小楼却是已看不到了。 围墙之外,此时逐渐汇积过来了一批人,人影重重,寒光闪闪,这些人手中竟都提着兵器,虽无月光,但近距离却还是可以看到兵器闪烁着的隐约寒光。 “洪门主,要攻打蓝衫会总坛,就要一击成功,不然打蛇不死,后患无穷!”看着前面黑乎乎的宠大院子,阮青有点担心的低声道。 “阮先生放心,我早有准备!”洪霸低声道:“这时有四个门口,等一下我们就从四面进攻,来个瓮中捉鳖,让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此时洪霸心中正暗暗高兴,蓝衫会与洪门是卢泽城的两大帮会,虽然卢泽城禁止私斗,但平时利益之争,两帮暗中大小的战争不断。 发展到最后,两大帮会都想将对方消灭,但由于两帮实力相当,却一直不能如愿,倒是结下了不少的恩怨。 这一次,洪霸看着四周默默站着的柳代英,三执事,阮青等人,再想到王伏龙如免死金牌般的承诺,如果这次还不能让蓝衫会从卢泽城消失,洪霸自己就要考虑从卢泽城消失了。 这真是有心种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想到此处,洪霸更是高兴起来,自此以后,卢泽城就是洪门一家独大,再也无人敢与自己争锋了。 “既然大家决定让我指挥,那我就不客气了!”洪霸压低声音道:“柳将军及刘兄弟就带两百兄弟从前面进攻,三执事及木公子带一百五十兄弟,由后门进攻,阮先生及罗总管带一百兄弟,从左侧门进攻,我带一百兄弟从右侧门进攻,我们分四面进攻,来个瓮中捉鳖。不过,为了防止意外,蓝衫会的总坛之外,就需要钟长老、宫兄弟及其他兄弟负责,务必将这座院子团团包围起来,准备好弓箭,只要看到有蓝衫会的人闯出,便用弓箭招呼,不可让一人逃走。” 被洪霸点名的几人都是一声不响地转身往分配给自己的位置走去,而分配给那几个的人的下属,自然有人将他们分出来。 这些人之中,除了一些是客悦楼的人之外,大部份都是洪门的帮众,而柳代英及三执事等人,为了赶时间都是轻骑简从,并且沿途不停地换马急赶,才堪堪在龙飞等人刚进入卢泽城之时赶到。 同时众人也为洪霸的安排而暗暗点头,马珏只是亡国王子,已成了事实上的逃犯,柳代英自然是不怕面对他,只要事后将责任推到洪霸或木家等不在左希境内的势力头上,可堵住国内众人悠悠之口。钟志对于向元飞的图谋不同,此时向放依然健在,并且正执掌朱雀军大权,如果向元飞能逃过这一劫,而钟志又与向元飞照过脸,那以后钟志就再也回不去流沙城了。 洪霸这个安排正避免了钟志与向元飞的见面,虽然他们都相信这次包括蓝衫会在内的龙飞等人都逃不掉,但还让要防患于未然。 钟志师徒对于洪霸的这个安排也是暗暗感激,非常满意! “好!大家看好时间,一刻钟之后就开始进攻!”洪霸满意道。 除着洪霸的大手一挥,各个小队如幽灵一般散开,迅速就将蓝衫会总坛这个大院包围了起来,一刻钟之后,这些人仿佛幽灵一般,悄悄的逼近了蓝衫会总坛的四处门户。 象蓝衫会这种能在卢泽这样的大城池站住脚跟,并且发展成了数一数二的大帮会,除了有贾家的扶持之外,杨恕本身的才能及蓝衫会的势力肯定也不容小觑,而这些偷袭蓝衫会的人竟然然能够一声不响的将外围的明哨暗哨全部拔除,不发出一点声响,可见他们实力的强悍及对蓝衫会总坛的了解。 只是,他们才刚刚打开大门,还未进入院内,便马上被发现了。 从正门攻入的柳代英,刚看到空空如也的前院以为没人而大喜,却不料只是眨眼之间便冲出了几十人,迅速将一个大大的前院都挤满了。 院子再大,几百人拥进去也变成了小鸡笼,手脚都伸展不开,还如何战斗,因此两方的战斗便只限于最前方接确那部份人了。 看着将前院都挤满的蓝衫会众,偷袭变成了攻坚战,柳代英喜笑不禁变成了苦笑。 从其他三门进入人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都是从偷袭变成了攻坚战,一时之间,蓝衫会这个总坛之中火光如昼,杀声震天,仿佛有千军万马在战斗一般,住在附近的卢泽城民众都熄了灯,闩紧了门窗,连头也不敢冒一下。 杨恕虽然有点托大,也有点不敢相信洪霸等人会在城内动手,但他几十年的江湖,有道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为了防止意外,今晚还是将蓝衫会的一些骨干会员全部招到了总坛中来。因此,今天的蓝衫会总坛其实是外松内紧,所有重要的岗哨都设置在院内,洪霸等人刚一直入这个大院子,就马上被发现了。 只是,杨恕却怎么也不相信的是,洪霸等人竟真的来攻蓝衫会的总坛,他们从四门进入院子,看到已被蓝衫会的人发现之后,马上就点燃了手口的火把,从偷袭变成了明攻。 喊杀之顿时就响彻了这座大院及附近的地方,大明的火光瞬间就照出了双方面上那咬牙切齿,双眼愤火的表情。 杨恕虽然早就有准备,却也只是以为防止洪霸等人有可能会偷袭而已,因此力量方面就略显不足,只是坚持一刻钟之后,前后两个院子便逐渐被洪门的人占据了。 龙飞今晚并没有睡觉,而是在打坐,自武功晋入化灵层次之后,他修炼的时间便长了起来,身体仿佛成了一个无底洞一样,不管怎么吸纳天地灵气,都觉得好象还处于饥饿状态,因此龙飞一有时间便会打坐修炼。 洪门的人刚攻入大院龙飞便已惊醒,他跃出去之时,刚好看到了领着一众属下从东门攻入的洪霸父子。 一看到洪霸,龙飞便知道洪门应该如蓝衫会与贾家有联系一样,这洪门肯定也与木家有所联系。看到洪门如此明目张胆对蓝衫会发动进攻,便马上知道大事不好,洪霸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蓝衫会发动进攻,不是得到了郡守府的首肯,便是有办法在事后逃过郡守府的惩罚,而将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正是是好的脱罪办法,蓝衫会正是最好的替罪羊。 龙飞只是心念一转,便马上明白了这些道理,知道今晚是自己自学武以来最凶险的一次斗争,以前黑风盗来犯,自己还占着主场之利,借着地利,可以将黑风盗玩弄于股掌之上,但这次在卢泽城,却是优势尽失,稍有不慎,不但蓝衫会全军覆灭,他们几人也必无生路。 “洪霸!”看着如魔神一般站在队伍之后,正指挥着洪门帮众向内进攻的洪霸,龙飞突然大声喝道。 “龙飞?”洪霸哈哈笑道:“我正好要找你,想不到你自己要送上来了!小子,你是乖乖就擒,还是要我动手,我可告诉你,乖乖就擒,还可免除痛苦,如果让我动手,你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我们有仇!”龙飞眼睛一冷,盯着洪霸道。 “没仇,不过你小子太过爱出风头,仇人太多,却是让别人盯上了!”洪霸冷冷道:“你是好好跟我走,还是让我下手抓你?” “你们有多少人进攻这里,木家及左希来了多少人?”龙飞不答,反而问道。 “小子聪明!何止木家及左希,客悦楼阮先生也来了,我们分从四门攻入,外面还有人将这座庄院围住,你们就算想逃也逃不掉的!”洪霸冷冷道。为了瓦解龙飞的斗志,洪霸将他们的安排详细地说了出来!他也没有夸大,但只是说出来的这些人包括几个化灵武者,便已让人心惊胆战。 如果不出意外,这次龙飞等人及蓝衫会的人确实是插翅难逃! 第二六零章 、夜袭(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3-06-03 “外面还有谁?”龙飞道,看到洪霸这么得意,龙飞也不介意探听多一点的消息。 “是一个你们绝对料不到的人!”洪霸得意地笑起来。 “我认识?”龙飞道。 “小子,想探听消息,等你束手就擒时,我自会告诉你!”洪霸却不肯告诉龙飞了,他现在看着龙飞,就象一只老猫看着一只小耗子,小耗子越是惊慌恐惧他便越是高兴,他不惜将整个进攻的力量都说出来,便是想在龙飞脸上看到惊恐的神色。,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龙飞直至现在神色还是平淡自然,既无愤怒,也无惊惧,连一丝的担心也没有。 “哦!”龙飞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道:“看来主持其他三方的人就是木家、左希及客悦楼的人了?” “这个不妨告诉你。”洪霸淡淡道:“三执事与木公子攻后院,柳将军及刘海杰攻前门,阮先生及罗总管攻右门,我攻左门,这次你们是插翼难逃了!” 昨天晚上来到蓝衫会总坛之后,朱雀军的人被分散安排在不同的客房中休息,龙飞五人睡于左侧厢房,向元飞及马珏等人睡于前院的客房,而贾家姐弟及几个被杨恕临时召回总坛的会中骨干,睡于右侧厢房,后院,便是杨恕夫妇的起居之处。 听到洪霸的话之后,龙飞也是暗暗心惊,想不到这次进攻,竟是联合了四方的势力,如果在外面还有一股的话,那就是五方势力,看来为了马珏,左希方面是不惜下了血本,不杀马珏是绝不肯罢休了。 其实龙飞并不知道,这五方势力的目标可不单单是为了马珏,就连龙飞本身也成了这五方势力追逐的目标。 早就跟在龙飞身后跑出来的铜头等人也听到了洪霸的话,此时也是大为惊讶,这左希方面为了一个流亡的王子就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竟联合了如此之多的势力,这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让这些高眼于顶的武者人甘受驱驶。 不过,由此也可看出现在的左希国王马致远对马珏是如何的忌惮,仿佛不致马珏于死地,便是坐不安睡不宁吃不香。 “你们留意洪霸!”龙飞低声对君枫等四人道:“帮我拖他一盏茶时间!” “是!”君枫低声! 龙飞对着君枫等人占了一下头,突然长啸一声,啸音洪亮而悠扬,仿佛直上九在的龙鸣,远远传了出去,不但整个总坛之中都可听到,就是住在蓝衫会总坛附近的百姓也听到了从中传出仿佛滚滚雷鸣般的声音,都惊惶起来。 龙飞要这便是这种效果,既然卢泽城禁止私斗,而洪霸等人却是明目张胆的来攻蓝衫会的总坛,如果不是得到了郡守府的批准,那便是有实权人物的支持,既然对方不怕别人知道,那就干脆将事情闹大,闹到满城皆闻,看洪霸等人还如掩饰。 随在啸声而起,龙飞悍然向着洪霸扑了过去。 洪霸虽然对龙飞的以啸声扰民有点气闹,但他也不惧,有了王伏龙这个挡箭牌,除非是王久的命,否则谁来也不惧。 看到龙飞扑来,洪霸冷冷一笑,也纵身跃起,向着龙飞迎了上去。他武功比龙飞还高一个境界,正要找龙飞交手。 院子不大,两人速度都很快,眨眼间便要撞在了一起。 可是,在洪霸目瞪口呆的惊讶之中,只见龙飞在距离洪霸还有半丈之时,前进的身影竟然一转,但向着左边转了过去,完全的避过了急速扑过来的洪霸。 还未等落地,向左扑去的龙飞再次一转,又变回了原来的方向,身体还是向前扑去,只不过这扑向的目标却发生的改变,从老子变成了儿了。 这等于是龙飞在半空中绕了一个圈,刚好绕过了洪霸,而向着洪霸身后的洪承先扑去。 洪霸后悔得要将自己的双脚砍下来,没事与龙飞比什么轻功,自己可是看过龙飞的轻功的,当时看到阮青跟在龙飞身后疲于追命之时自己还暗暗惊讶龙飞轻功的灵活多变,想不到马上就降临到了自己头上,到自己疲于追命了。 不管是从轻功还是从自身的其他功夫来说,洪承先与龙飞相差都是以十万里计,洪霸如何敢让龙飞靠近自己的儿了,急忙转过身来,便要向着龙飞奔去。 洪霸轻功虽然不及龙飞如此灵活多变,但论起直线距离的速度,洪霸肯定是比龙飞快的,因此洪霸虽然看到龙飞向着自己的儿子扑去,却也并不如何慌张。 “洪帮主!我们来陪你过几招吧!”让洪霸气激的是此时竟有人拦在了他的面前。 “滚开!” 洪霸骞然一声大喝,让正面对着他的君枫都不禁心神一颤,然后,君枫便看到了一只拳头在自己面前无限的放大,只来得及双手架起,便被洪霸的这一拳击得“蹬蹬蹬”的向后退去,洪霸如一阵风一般,瞬间就从君枫身旁掠了过去,向着龙飞的后背扑去。 不要说阻止洪霸一盏茶,竟只是眨眼之间便被洪霸冲了过去,而此时铜头等才刚刚冲到近前,兵器击出却连洪霸的衣衫都没沾着。 *** 就在龙飞刚刚掠出之时,杨恕夫妇也几乎是同时从自己的房间中掠出,只是看了刚刚从后院门口进入的一个瘦高中年人一眼,杨恕便是暗暗心惊,还未交手,只看气度便知道这人武功肯定不低。 “来者何人?” 看着犹如闲庭信步从门口走过来的的三执事,沉声喝道。同时也知道今晚的事情出乎自己的意料,敌人竟然并不是偷袭,而是光明正大的进攻,他也如龙飞一样,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得失,并且比龙飞明白得更快。 “木家外堂三执事,郭敬明!”三执事冷冷道,脚步不停地向着杨恕逼来。 “木家外堂三执事!”杨恕心中一凛,迅速与程水兰交换了一眼,两人心中暗暗一惊,据龙飞所说,追杀马珏的人当中,就有这个三执事,想不到他们来得如此之快,龙飞几人只是刚刚进入卢泽城,他们竟也随后来到,并且马上就发动了进攻。 这分明就是担心马珏他们明天会回船上去,而今晚才发动进攻。 看来对方对于他们的行程竟是一清二楚。 杨恕做法也如龙飞一样,突然凄厉地长啸一声,声震半城,在啸声刚起之时就向着三执事扑去,而跟在他身后的程水兰,也是纤腰一拧,便向着跟在三执事身后的木黄原拦去。 所以整个院内响起的啸声并不只是一声,而是两声,一者洪亮悠扬,一者凄厉愤怒。 在杨恕及龙飞啸声响起之时,所有人这个院内的不管是蓝衫会的会众还是跟着马珏等人而来的左礼昌等人,都醒了过来。 混战,在蓝衫会的整个总坛之内展开了。 *** 洪承先跟在洪霸之后,正对着一般的蓝衫会众作威作福,一路过来,凭着洪霸在前面开道,在洪承先手上竟没有一合之敌,正意气风发之时,便看到龙飞绕过自己的老子向着自己扑了过来。 说实放在客悦楼刚刚看到龙飞等人之时,洪承先是看不起龙飞的,象这样穿著如土著一般的人,怎么能与他高贵的身份相比,正应该在那个留给仆人属下的大厅中吃饭。 可是,后来看到龙飞与阮青交手的经过之后,洪承先心中逐渐从不屑到惊讶,从惊愕到害怕,最后变成了深深的妒忌! 为什么有这么好武功并且年纪还这么轻的不是自己! 在心理这种转变的同时,洪承先也无可奈何地承认,如果面对面碰上,自己肯定不是龙飞的对手,这也是他怂恿王伏龙对龙飞下手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自己老子的想法,既然迟早都要与龙飞为敌,那就再为龙飞拉一个够份量的敌人。 洪承先虽然害怕龙飞,但他认为跟在自己父亲身边,有洪霸化灵第二境界的武功保护着自己,龙飞怎么样也威协不到自己,至于跟龙飞在一起的其它人及蓝衫会一般会众,在洪门帮众的环绕拥护之下,那还不是予取予求。 可是,世事往往就是那么出人意料,洪霸父子都料不到,龙飞的独门轻功竟是特别这种程度,在全速冲刺之下,竟还能在半空中转弯。 因此,当洪承先看到龙飞一掌向自己击来,而江霸却在离自己十几步之外时,瞬间就惊得脸色雪白起来,几乎在昏厥过去。 他只是一个在洪霸的庇护之下长大的纨绔子弟,除了有一点小聪明,算计算计之外,却是不曾经过真正的生死交手。 可是,此时洪霸还在十几步之外,肯定是救援不及,无奈之下,洪承先也只好竖起手掌,向着龙飞的手掌迎去。 “砰……” 一声闷响,洪承先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从自己的手掌透入直逼入体内,胸口如受重锤所击,竟痛彻心扉,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忍不住就喷了出来。 洪承先虽然被击得喷出鲜血,但身体却是丝毫不动,两人还保持着两掌相交的姿势。 原来龙飞却是知道情形危急,这一掌其实已是出了全力,丹田中的叙天功汹涌而出,重重的击在洪承先身上的同时却是运用的沾劲,将洪承先的手掌牢牢地吸附在自己的手掌之中,使他不能与自己拉开距离。 “啊……” 随着鲜血喷出来的,还有洪承先痛到极点的一声惨叫,这时,他双眼之中不再有骄傲,剩下的只有怨毒,仇恨,以及深深的害怕。 可是,龙飞的攻击还未停止,趁着两人手掌相粘在一起的时机,龙飞右脚疾踢,竟向着洪承先胯下踢去。 洪承先叫声未歇,看到龙飞右脚所踢的方向之后,声音嘎然而止,双眼惊骇欲裂,他也想不到龙飞出招竟如此狠辣,不但要将他击伤,还要将他废掉。 下体被伤,就算不死,事后洪承先也将只剩下半条命,并且还会让洪承先自此不能人道,洪家也就绝后了。 第二六一章 、擒贼先擒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3-06-04 洪霸看得肝胆俱裂,如果真被龙飞一脚踢中洪承先的下体,就算事后将这些人全部杀掉,也是于事无补了,更何况,如果龙飞真的要逃,他还不知道能不能追得上龙飞。 本来以为这次的事情有了五个化灵层次的武者合作之后,便是手到擒来,却想不到这才刚进攻院内,便出现了这种的情况。 此时不及多想,洪霸只是全力施展轻功。 其实洪霸的轻功除了不能在半空中自由转折之外,速度其实是不慢的,这一全力施展之下,速度当真快如疾风,瞬间就掠到了龙飞的身后,一掌向着龙飞后背击去。 掌起人飞。 让洪霸不可相信的是,自己手掌还未击中龙飞的后背,龙飞整个人便已飞了起来,就好象真的是被洪霸的手掌击飞一样,只有洪霸知道,其实自己的手掌离龙飞的后背还有一段距离,与其说龙飞被洪霸的手掌击飞,还不如说龙飞被洪霸的掌风吹得飞起来。 在众人的眼光之中,龙飞从洪承先的头顶翻过之后,原来粘住洪承先手掌的右手竟不知何时竟捏在了洪承先的脖子上,将他一推,向着洪霸的手掌迎去。 洪霸大惊,手掌那里敢击实,急忙五指弯曲,变掌为爪,向着洪承先的肩膀抓到,同时左掌疾伸,一拳如锤向着龙飞的头部锤去。 龙飞担在洪承先脖子上的手指用力一紧,然后右手突然一缩,这不但将洪承先拉了回来,还将洪承先捏得脸色发青,双眼翻白。 “住手!” 龙飞看都不看洪霸即将落到自己脸上的拳头,只是突然的大声喝了一声。 洪霸看着被龙飞捏住了脖子的儿了,双眼似欲喷出火来,但但洪霸当然知道,在自己击中龙飞的脸部之时,龙飞也可将自己儿子的脖子捏碎,左拳却终是不敢击实,恨恨的收了回去,拳风却已将龙飞垂于两边的头发吹得飞了起来。 洪霸虽然暂时解了断子绝孙的危机,却终是未解儿子被人捏住小命的危机! 此时,洪霸心中已是起落如惊天骇浪,他怎么也想不到,怎么才刚刚一见面,交手还未几招,自己的儿子便落在了龙飞手中,怎么看来,洪承先也是一个大成天境界的武者,在他有准备之时,就算是洪霸自己,也不可能在两招之间就将他抓住,但龙飞偏偏就做到了,看来龙飞当时与阮青交手还未出全力,当时阮青将他追得只能逃走竟也只是一个假象,他不但将阮青骗过,还骗过了观看的人。 “畜牲!”洪霸双眼暴张,看着龙飞喝道:“快点放了他,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是吗!”龙飞淡淡道,眼神平静地看着洪霸,左手突然伸出在洪承先身上一点,本来惊得浑身发软都要站不住的洪承先突然挺直了身体,仿佛一个僵尸一般,嘴巴张到了最大,一声不可抑制的嚎叫就从他口中传了出来。 “啊……” 仿佛被人一寸一寸将皮剥掉一样,就连正在与洪门的人交手的铜头等人也被吓了一大跳。 “畜牲!”洪霸看得双眼似要裂开来,大喝一声,双脚一蹬地面就想跃起。 “站住!”龙飞看着洪霸,淡淡笑道:“你如果想让他叫个不停,不妨试着再抢一次。” “你想怎么样?”洪霸看着被龙习捏在手中的儿子,只气得浑身颤抖,眼睛怨毒地看着龙飞。 “退后!” 龙飞指着正与君枫几人交手的洪门帮众道:“让他们收手,退出去!” 龙飞这一招,正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策略,他只是想将洪承先击伤,那么洪霸为了保护儿子,便只能待在洪承先身旁,便也等于是将洪霸的战斗力束绑住了,此举与击伤洪霸也无多大区别。 只是想不到的是,洪承先虽然是洪霸这个化灵层次武者的儿子,是洪门这个帮会的少门主,武功也已到了大成天境界,但实战经验却少得可怜,看到龙飞扑来不知闪避,竟还敢与武功比他高上两个境界的龙飞对攻。 在龙飞出乎意料的轻功与比洪承先深厚得多的灵力配合之下,竟就被龙飞用粘劲将他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中,成了对付洪霸仙丹妙药。 就连洪门的一些高层人员,也来不及作出应变,此时只能呆呆站在那里,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的少主被龙飞如抓鸭子一般,捏着脖子推来摇去。 洪霸来时趾高气扬,视龙飞等人如囊中之物,探手可取,此时形势急转直下,只在眨眼之间,就被龙飞掌握了主动。 咸鱼翻生! 洪霸只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却又偏偏无可奈何! 几乎都不用考虑,为了儿子的安全,洪霸只能无可奈何的咽下这口气,弊屈的命令下属全部收手,退出了院子。 来时雄纠纠气昂昂,如将军凯旋,出时却是灰溜溜如败军之将。 看到洪门的人退了出去,铜头等人马上就围到了龙飞的身边。 “去右边院子!”龙飞低声道,要说前后左右四处受到攻击的地方,只有右侧最让龙飞担心,那里只有贾家姐弟,两人都只是先天层次,最高的贾青想来也只是大成天境界,如何是阮青这个化灵层次武者的敌手,当然,如果贾家姐弟报出自己是贾家人这个事实,以庞然大物般贾家的威协力,就算是阮青也不一定敢明目张胆的对贾玲及贾青两人下毒手。 怕只怕贾玲及贾青两人年轻气盛,心高气傲,不屑于向如阮青说明,偏偏要死磕硬碰,那就不妙了。 龙飞殿后,君枫几人带着蓝衫会的人便向着右边的院子退去。洪霸当然不放心儿子就这样被龙飞带走,只能带着那一百多帮众,亦步亦趋地跟在龙飞等人身后,也进入了右侧院子。 右侧院子此时已是乱做一团,大约有两百人正战在一起,让龙飞大为意外的是,与贾家姐弟作战的是那位罗总管,而阮青却是被三个蓝衫会的帮众围着,正不停地旋转着,这三人都是蓝衫会的高层帮众,最高的人叫做丁华,武功是自在天巅峰境界,另两人武功是都是大成天巅峰境界。 这三人好象习过联手围击之术,配合之间非常默契,但由于武功毕竟还低着两个境界,就算是三人联手,此时也是身上伤痕累累,早就疲累不堪,再也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至于贾家姐弟,围着罗总管在转着,倒是情形稍好。 只是两年不见,贾青的武功已晋升到了大成天巅峰境界,而贾玲也到了一线天初期境界,两人再加上木家独有的轻功步法,竟与那个罗总管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龙飞等人来得正好是时候! “住手!”刚一进入右侧院子,龙飞便大声喝起来。 这一声确实大,仿佛洪钟大吕一般,震得院子墙壁上的尘土涮涮往下掉,所有在交手的人,都觉得仿佛有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功力稍低者竟觉得心脏大大的跳动了一下,仿佛被人当胸一拳击个正中,被震得精神一乱,招式便出了差错,被逼得停了下来。就算如阮青这样的化灵层次武者,也是心中一凛,他虽然不至于出错,但在看到来人是龙飞等人,而洪霸等人却紧跟在后面之后,也惊疑的停了下来。 这一声,龙飞可是将叙天功混在声波之中,也等于是通过声音来攻敌,猝不及防之下,这些武功境界低于龙飞的武者,可都是个个都精神一乱,本来是攻向敌人的招式便落在了空气之中。只是龙飞还不会将声音束成一股用来专门攻击某个敌人,这一声喝出,却是不管敌友,都是无差别的攻击到了。 如果龙飞能够将声音凝束成一股,专门针对某个人发出,猝不及防之下,就算是同境界的武者,也会精神错乱,在瞬间出错,会被龙飞所乘。 这通过声音来攻击敌人,也是龙飞武功进入化灵层次之后从《叙天之秘》中领悟出来的武功,只是一直还未练到能将声音束成一股敌的境界,但此时情势危急,龙飞无奈之下只好用出来了,要知道,如果自己插手进去,要帮他们一一分解,那将会变成不死不休的的结局,远远不及这一声猛喝而所能达到的效果。 《叙天之秘》也不知是远古什么人著成的,只看书名,这里面讲述的竟然是老天的秘密,可知其中所写的东西,是何等的高级,何等的逆天,龙飞在先天之时,用叙天功与通天神梯的轻功结合,创出了独树一帜的轻功,到了化灵层次之后,又悟了出声音攻敌之妙用。 从《叙天之秘》中,武功每到了一个层次都会出现一招相应的逆天招式,后天是冲天锤,先天是战天斩,化灵层次是破天击,直至现在,这破天击龙飞还未用过,也不知威力如何,不过前面两招的威力,就算龙飞现在武功已进入化灵层次,还是可以当作压箱底的手段来用。而除了这三招之外,这《叙天之秘》竟还能让龙飞在不同层次,领悟出不同的武功,从此看来,这《叙天之秘》也可谓是名符其实了。 第二六二章、一喝退敌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阮青一停下来,看到了龙飞及龙飞手中的洪承先,便一切都明白了。 可是,让龙飞等人料不到的是,阮青只是一停,便又默不作声地动手了,只是他这一次并不再是向着三个蓝衫会的人动手,而是双脚一蹬笔直的向着龙飞冲了过来,手中长剑一晃就向着龙飞的脸上刺去。 龙飞冷冷一笑,也不招架,只是右手一拉,便将扣在手中的洪承先拉过来站在自己面前。洪承先是近二十岁的青年,而龙飞才十四岁,就算身材再高大也比不过洪承先,此时洪承先往他前面一站,将他整个人都遮住得风雨不透,阮青那明晃晃的一剑,便变成了向着洪承先的刺去。 阮青刚一动,龙飞便知道他的目的,他并不是要与自己交手,而是自己手中的洪承先,当然,有洪霸在此看着,他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将洪承先刺死的,而是要将洪承先从自己手中抢过来,如此一来,既可解他们此时的困局,洪霸也将大大的承他一个人情。 看到龙飞将洪承先挡在自己的剑前,阮青长剑晃动,剑尖下压,向着龙飞抓着洪承先的手掌划去。 龙飞只是轻轻一拉,便又将洪承先拉到了长剑之前,逼得阮青长剑只好再变。 在龙飞手中,一百多斤的洪承先就象一个牵线木偶一般,被龙飞或拉或推,轻如无物。 实阮青变招不可谓不快,但奈何洪承先这个盾牌确实在大,龙飞只是轻轻一扯,洪承先便变成了时时刻刻都置身于阮青长剑之前,阮青便本来刺向龙飞的长剑便变成刺向洪承先,明晃晃的剑身反射着火光,照在洪承先惨白的脸色,仿佛厉鬼一般,自小到大,身为洪门少主的他,何曾受过这种罪,一时气愤,害怕,惭愧,仇恨各种感情纷至沓来,连连变幻,最后剩下的却只是无可奈何及害怕。 只是几招,阮青的长剑不但不能沾到龙飞分毫,反而有几次差点将洪承先刺伤了,虽然及时收手,却也将他衣服刺破几个洞。 凉凉的剑风刺激在皮肤之上,让洪承先惊得双腿发软,双眼怨毒地瞪着阮青,此时他不恨龙飞,反而是恨起阮青来了。 阮青越打越心惊,越打越无奈,此时才终于知道,上一次在客悦楼中的交手,自己是如何明智的听从杨恕的建议才保全了自己的脸子。 洪霸在旁边是看得心中七上八下,时而直冲而上,时而又飞落而下,竟比阮青还要紧张,虽想出手,却又怕龙飞拿着儿子威协,因此极想阮青能将自己儿子救回来,却又怕他一不小心,将洪承先刺了一个窟窿。 咬咬牙,洪霸双脚一蹬,突然跃了起来,向着阮青及龙飞两人交手的战场扑去。 “住手! 洪霸犹在半空之时,龙飞突然一声暴喝,这一声是直直对着阮青去的,虽然还未凝音成束,但阮青就正正的站在龙飞面前,因此这一声也等于是正面向着阮青攻击。 阮青只觉得心里一颤,仿佛听到了猛兽的吼叫一般,握剑的手虽然还是很稳定,但还是在剎那之间停顿了一下。 龙飞要的就是这一瞬间,拉着洪承先,闪电般后退,瞬间就拉开了与阮青的距离,然后霍然转头,冷冷地看着凌空扑下来的江霸,左手突然抬起,捏在了洪承先的脖子之上,同时右手短刀向着阮青再次刺过来的长剑架去。 此时阮青的长剑由于稍微一顿,气势已泄,虽然也刺到了近前,却被龙飞轻松架开,刚想再次进攻,却只见被龙飞捏手下的洪承先脸上突然浮起一阵痛苦的神色,脸色涨红,只好收剑退了开去。 因此洪霸落下来之时,发现竟只是自己面对着龙飞,而阮青早就退开了。 洪霸心中暗恨,只要阮青能继续进攻下去,说不定自己就能找到机会将洪承先抢回来。龙飞武功不管怎么逆天,也只是化灵层次的第一境化精境界而已,而自己与阮青都是化灵层次第二境筑府境界的武者,如果两人夹攻,龙飞只要有一剎那的失误,他便能将洪承先抢回来。 如果不是投鼠忌器,洪霸相信凭他自己也能击败龙飞。 只是洪霸却未想到,在有自己及一大批人的看顾之下,儿子还是落入了龙飞手中,他除了轻功不如龙飞之外,肯定还有其他方面不如龙飞才会导至如此的场面。 洪霸更未想到的是,阮青并不完全是看到他亲自进攻才后退,而是他不得不退,他与龙飞刀剑相交那一招,由于长剑势尽,而龙飞却是蓄势而发,结果自然是阮青被震退了。 再加上龙飞捏着洪承先的脖子,如果将龙飞逼得急了,说不定洪承先就要先受一些痛苦,甚至来一个玉石俱焚,因此阮青也不敢逼迫太甚至,看到洪霸上来之后,因怕导至洪承先出现什么意外,便退开了。 只是洪霸看到儿子在龙飞手中如牵线木偶一般被摇来晃去,心中大为痛惜的同时也深感脸上无光,自己武功比龙飞高了一个境界,再加上帮中好手齐至,竟还不能护得自己儿子周全,传出去也是让所有人都笑掉了大牙的事情,这次就算大获全胜,于自己的名声却也补不回来了。 看来洪霸这次的中意算盘是打错了,失不偿得啊! 如果在龙飞手上中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只是一个帮中的人物,就算是比较重要的高层人物,洪霸也不会这样苦恼顾此失彼了。 洪霸站在龙飞面前,眼光一时停着龙飞,一时盯着儿子,一时气愤,一时痛惜,却怎么也不敢再次出手。 “洪门主真是好气魄,竟连自己儿子的性命都可以不顾!”龙飞冷冷一笑。 “放下承先,我给你一个公平决战的机会!”洪霸盯着龙飞,突然大喝道。 “会有公平决战机会的,但不是现在。”龙飞盯着洪霸的眼睛淡淡道:“洪门主现在还是请先退开吧!”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才肯放开承先?”洪霸怒喝道。 “当我们安全离开卢泽之后!”龙飞淡淡道。 “妄想!”洪霸道:“就算我同意放过你们,其它人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就要洪门多多费心了,他们都是洪门主带过来的,想来会给门主这点脸子吧!”龙飞淡淡一笑,自开始至现在,就算是最危急之时,他神色也始终是平静的,既无恐惧,也无兴奋! “你……”洪霸指着龙飞,气得双眼血红,却又无可奈何。 “小子,别得寸进尺!”阮青突然冷冷道:“只要你放了洪贤侄,我与洪门主可保你们安然无事!不然……” “多谢阮先生好意,不好意思,我一向只相信自己。”龙飞淡淡地打断了阮青的话,转向气得双眼血红的洪霸道:“洪门主,一刻钟之后,还希望将能蓝衫会及朱雀军的人带来此处!”说完不再理会洪霸,扣着洪承先的手臂,将他拉到了贾玲及贾青的身边,然后向着洪霸再次点点头道:“洪门主,请记住是一刻钟!”。 “你……” 此时就算是阮青也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脸色涨红起来,可是有洪霸在旁,再次向龙飞几人进攻,就等于是让洪承先受苦,只能硬生生的忍下了这口气。 洪霸气得要爆炸起来,脸上掠过一阵潮红,作为卢泽成最大帮会的洪门的一门之主,平时一呼百喏,出门前呼后拥,何曾受过这种气,只觉得一阵热血上涌,脸色涨红,几乎就要将脑袋都涨破了。 但偏偏又无可奈何,只能怨毒地看了龙飞一眼,转头看着阮青道:“阮先生,你看……” “我们先去前院吧!”阮青看得暗叹一声,知道这次万无一失的计划已变成了万失一无,完全被龙飞掌握了主动。 其实,如果阮青及洪霸两人同时全力出手,还是有几分把握可以将洪承先抢回来,但他们却不能保证能让洪承先毫发无损,如果抢回来的儿子缺胳膊少腿,或只剩下半条生命,甚至一条死尸,那岂不是遗憾终生的事情,因此洪霸虽然极想出手,想到儿子的安危,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龙飞这么有把握洪霸会将朱雀军的人放过来是有原因的。 不管是木家或者左希方面,要在卢泽城围剿朱雀军的人,都必须依靠象洪门或客悦楼这样的地头蛇,因此,只要洪霸担心自己儿子的性命,而阮青又同意洪霸,那三执事及柳代英也是无可奈何,不然,如果洪承先有了什么意外,洪霸首先埋怨的将会是他们两方的人。 当然,出了卢泽城之后,三执事及柳代英可有不会再卖洪霸的帐,但此时还在城内,如果洪霸要放过众人,想来三执事及柳代英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洪承先丢掉性命,而断然拒绝的。 洪承先脸色变幻不定,除了龙飞刚才手上用力将他捏得痛苦之外,也因为刚才龙飞那一声大喝,他可没有阮青那样达到化灵层次的武功,再加上又被龙飞制止了内力,此时与一个普通人也无异,被龙飞声音一震,精神竟差一点崩溃,只吓得全身发软,如果不是龙飞提着,早就溜到地上去了。 此时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及阮青带着洪门的人从院子中退了出去。 第二六三章、幸得保全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众人等人并没有等多久,便看到了马珏及向元飞等人被洪霸及阮青带了进来,后面当然还跟着柳代英。() 龙飞猜测得并无错,柳代英虽然极想杀死马珏,但也不敢违逆洪霸的要求。只不过就只是这短短一盏茶时间,向元飞及马珏等人都已是个个身上带伤,鲜血淋漓,精神萎靡,特别是左礼昌,竟不见了一只左臂,一路护卫着马珏的十几个护卫,此时竟也只剩下了卫城一人,其它人竟都不见了,这不用猜,肯定是因拼死护卫马珏等人,都牺牲了。 住于右院的贾家姐弟及蓝衫会的人,如果不是龙飞来得及时,可能只要再过一会儿,那三个围攻阮青的蓝衫会帮众肯定会被击败,那来贾家姐弟也就凶多吉少了。 幸好龙飞等人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也幸好进攻东边院子的是洪霸,送来了洪承先这么好的人质。 至于向元飞及马珏等人运气就差了一点,如果洪霸去得慢一点,如果龙飞不是限定一刻钟的时间,那柳代英就能如愿了。 当然,让柳代英自手杀掉马珏,他还是有一点顾忌的,如果能让别人来杀肯定是最好的。这原因除了害怕禁秋国内的一些还忠于老国王的势的仇恨之外,最害怕的还是担心被人人秋后算帐。要知道马志远对外放出来的口风是老国王因年老多病,王子年幼,才将王位传于他,并且老国王也是正常病故的,当然,这只是说给一些左希国的子民们听的,要知道老国王马明强左希德高望重,威信极高,极得左希的百姓拥戴,如果被百姓们知道老国王竟然是被马志远杀害,并且还杀害了王子马珏,那整个王国马上就会动乱四起,甚至一些领兵在外的将领,也有可能马上起兵勤王,要将马志远赶下王位。 不过,就算国人不知道老国王是死于马志远之手,如果传出王子马珏死于马志远手上,效果其实也是一样,那时为了给国人一个交代,马志远在无奈之下便只好弃卒保车,而亲手杀掉马珏的柳代英便会成为这个不幸的小卒子。 因此,柳代英虽然极想马珏马上死掉,却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沾上马珏的鲜血,如果有其他人代劳是最好的,这个代劳的人最好与他柳代英甚至左希方面全无关系的人,比如洪霸或阮青,甚至木家的人。() 却不知柳代英是这种想法,左希的方面包括刘海杰在内的其它人,也都是这种想法。这也导至柳代英等人对向元马珏等人的进攻才没有那急骤疯狂。 反正蓝衫会这个总坛已被他们四面包围,马珏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何不将他留给洪霸或其它人下手,而不呢急在一时让自己亲手沾上马珏的鲜血,也正因为如此,向元飞等人才能支持到现在只是受伤,并没人丧命。 不过,看他们每个人都带伤的凄惨样子,龙飞他们也可猜得出来,刚才的交手肯定激烈异常,让他们吃了不少的苦头。 左礼昌的左臂断口已止住了流血,用布包扎好了,只是由于失血过多,此时脸色苍白如纸,再也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左家姐妹此时也是发鬓散乱,衣衫破损,露出内里的如雪肌肤。至于向元飞,却是内力损耗过巨,此时双手双脚还在发颤发软,脸色发青,卫城,马珏护卫队伍剩下的唯一一人,也是衣衫破裂,身前衣衫也被人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几乎将衣衫都割成了两片,前胸也被划出了一道血槽,看那皮肉翻滚的模样,受伤显然不轻,不过此时依然咬牙坚持着,护卫在马珏的身侧。 至于柳代英此行的主标人物-----马珏,由于被众人拼命护在中间,并且柳代英等人都害怕担上杀害王子的罪名,此时除了虎口被震裂,脸颊上有一道轻伤之外,全身其它地方倒是完好无损。 看马珏身上的伤势,比起其他人来却是无关痛痒。 “去后进!”看到众人集中过来之后,龙飞也不废话,马上便向着后进院子走去。 总坛是杨恕的地盘,杨恕是真正的地主,如果要逃出卢泽,自然是只能与他汇合之后才有可能,如果让他们就这样突围,那肯定是不行的。洪霸虽然不敢出手,但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全,却肯定如牛皮糖一般,粘在龙飞等人身后,至于柳代英及阮青等人,肯定也是紧追不放,在卢泽城他们还有可能会给洪霸面子,等到出了城外,他们那里还管洪承先是死是活,自然是在达成自己的目的才是上策。 况且,据洪霸所说,在这个总坛之外还有很多人在虎视眈眈地等待着结果,龙飞都不敢保证自己能逃走,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只有与杨恕汇合在一起才有生路,这里可是蓝衫会的总坛,龙飞就不信杨恕会不预留退路。 才刚刚进入后进院子的大门,便看到了杨恕及程水兰带着几个帮众,从后面匆匆走来,后面还跟着三执事及木黄原等人。 却原来是蓝恕及程水兰分别将三执事及木黄原击退之后,看到连后院都有人来进攻,便知道前面更加不妙,因此担心起贾家姐弟,不再理会三执事等人,转而向着右院奔去。三执事及木黄原虽然有心想阻拦,但对上拼命的杨恕,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不到的是,杨恕及程水兰刚出后院门口,便遇到了龙飞带着大伙来到了后院。 “龙飞!”看到龙飞带头,后面跟着贾家姐弟等人,所有昨天龙飞带来蓝衫会总坛的人,除了那些普通护卫之外,竟是一个不掉,杨恕也不禁惊讶及高兴起来,再看到后面跟着的洪霸、阮青、柳代英等人,最后看到龙飞手中的洪承先,顿时便明白了前因后果,在这些人当中,只有洪承先这个武功较低却又是洪霸儿子的武者,才是最好的人质,基他人都不行! 只因洪承先是洪霸唯一的儿子,而洪门又是卢泽志最大的帮会之一,并且洪霸与郡守府关系不错,可以调动卢泽城的一些力量,这些人不管是从面子上,还是从力量上,都不敢逼迫洪霸太过,如果洪霸请他们暂时不要进攻,他们也是不敢不从的。 龙飞不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其中的关键,并且在洪霸的眼皮底下将洪承先擒住,看来龙飞不但武功高强,眼光也是非常犀利。 想明白此点,杨恕的惊讶不是一点半点。 其实洪承先被龙飞捉住,除了机缘巧合之下,也与他养尊处优生活养成的怕死性格有关。 “洪霸!” 一看到洪霸,杨恕双眼似欲喷出火来,紧紧盯着洪霸咬牙切齿道 “杨会主!”洪霸淡淡的应了一声,如果不是儿子落在别人手中,洪霸是话都赖得说,直接就冲上去了。 “我蓝衫会与你洪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为何攻上门来?”杨恕冷冷道。 “怪只怪你收留了不应该收留的人!”洪霸冷冷的眼光,从龙飞脸上看过去,到马珏身上停住。 “我收留的都是我侄子侄女的朋友,他们与你洪霸又有何干涉?”杨恕冷冷道。 “你侄子侄女?”洪霸以为杨恕是象自己一样,是因为报酬才收留向元飞等人,却不料竟是朋友,他眼光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却不知谁才是杨恕的侄子侄女。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贾玲冷冷道:“他们如果有什么损伤,我贾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贾家!”洪霸心中一凛,看关贾玲道:“环越贾家?” “正是!”贾玲傲然道。 洪霸一惊,迅速地与阮青交换了一眼,如果是贾家,那他们就是捅了马蜂窝了。 象木家一样,贾家也是一个庞然大物,不是象洪门这样的一个帮会能惹起的,如果说洪门是地头蛇,那贾家就是过界的天龙,比过江龙还有高上几个等次,不要说是洪门,就算是卢泽城的郡守王久,轻易也不敢招惹贾家。 听到龙飞等人竟然与贾家有关系,洪霸此时不禁有点后悔,他虽然也勾搭上了木家,但如果贾家对洪门出手的话,木家是绝对不会出手阻拦,或者说不会明目张胆的出手阻挠。 当然,如果木家声明洪门是木家的朋友,那贾家想出手也得要考虑考虑才行,只要不是自家的亲人被洪门的人所伤,想来贾家也不会冒着与木家开战的危险而动洪门。 想明白了这一条,洪霸的腰杆又直了起来,既然已不可避免的失罪了贾家,那就要好好的结交好木家,有木家为依靠,只要不是伤到贾家的子弟中的一些重要人物,也就不用担心贾家的报复了。 可是,看到身材高大的儿子被龙飞提在手中,就象提着一只小猫一般,洪霸那挺起的腰杆不由自己的又弯了下去。 第二六 四章、有质在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我是郭敬明!”洪霸吶吶不知所言之时,三执事突然上前一步,看着贾玲道:“木家外堂三执事!见过贾小姐,贾小爷!” “见过三执事!见过二公子!”贾玲向着三执事及木黄原也各行了一礼,淡淡道,而贾青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各人,沉默不语。() “不敢,不敢!”三执事连摇摇手。 “三执事!二公子!”杨恕吃惊地看着干瘦如一支竹杆的三执事,刚才他只说是郭敬明,却不料竟是木家外堂的三执事。在木家及贾家这两个巨大的家族之中,武功最高者可达神变层次,其它结元及化灵层次的武者也是不可胜数,而蓝衫会武功最高便是杨恕自己,此时才化灵层次第二境筑府境界,两者相差何止千万里之遥,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木家这个如贾家一样的庞然大物面前,蓝衫会这种地方性的小帮会与他们作对,确实如螂臂当车不自量力, 杨恕听到这个人竟是木家外堂的三执事之时,这一惊确实是是非同小可,虽然只是木家外堂一个执事,却也非同小可。本来以为只是左希流亡王子与追杀者的交锋,却不料这其中竟参杂到了木家。 但是杨恕与贾家交情却也不浅,连贾玲及贾青两人都以侄辈之礼来对待他,他自然与贾家有着外人所不知道的关系,有贾家作后盾,杨恕惊虽惊,却也并不如何害怕。 再说,贾家姐弟就在跟前,如果他因害怕木家而不敢管龙飞的事情,任由贾玲姐弟及龙飞等人孤军作战,那就也是等于是与贾家分裂了,并且他这种作法虽未投入木家,却也与投入木家无异了。 因此,只是淡淡道:“三执事有何指教?” “虽然我们与左希的柳将军有约在先,但看在贾小姐及贾小爷的面上,此事我们木家可以放过不理,只不过……”三执事看着杨恕道:“杨会主及贾小姐贾小爷也必须不插手此事,任由他们双方解决!” 郭敬明这个提议其实对于杨恕还是有诱惑力的,这样既可身处事外,讨好了木家,却又不必得罪贾家。()可是,杨恕也知道,自己在刚开始之时不插手还好说,此时插手之后再脱身出去,不知道还能不能讨好到木家,得罪贾家却是肯定的事实。 “只要你们放回洪承先,我保证洪门也不会再插手你们的事情!”杨恕刚想拒绝,三执事又接着说出了一个更诱人的条件。 可是,就算木家退出,洪门退出,只剩下阮青及柳代英两方,他们也还有两个化灵层次的武者,而朱雀这边的化灵武者却只有龙飞一人,力敌一人还勉强可以应付,至于两人,连龙飞自己也没什么把握,就算钟志从船上赶来,此时却也来不及了。 如果他们知道钟志就在这个庄院外面,却并不是来帮助自己,反而是来攻击自己的一方,可能就更无信心了。 “不行!”让三执事不敢相信的是,杨恕几乎是毫不考虑,便断然拒绝了三执事的建议。 “不行!”三执事也有点意外,自己这边都退出来的两个化灵层次的武者了,不但保证了蓝衫会的基业,也让保证了贾家姐弟的安全,而马珏及龙飞等人都是一些与蓝衫会无关的人,照三执事看来,实在犯不着为了他们而将整个蓝衫会的基业毁掉。 “杨会主可考虑好了!别执迷不悟!”三执事看着杨恕冷冷道:“退一步,海阔天空,不然,就是全毁覆灭!” “多谢三执事提醒!我还知道应该怎么做!”杨恕冷冷道。 “看来杨会主是决定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三执看着贾玲道:“不知贾小姐及贾小爷什么意思?” “龙飞是我们的朋友,他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贾玲淡淡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也没什么好谈了!”三执事冷冷道:“大家各安天命吧!” “三执事及大家请放心,放手进攻就是,有什么事情我来兜着,我就不信,贾家有那么厉害敢去我左希惹事。”柳代英看到两边谈不拢,此时也有点不耐烦起来。 “不用,既然我木家接下了此事,那不管出什么事情,我木家都会保着各位。”木黄原傲然道,木家与贾家虽然同处于环越国,各占了环越国的半壁江山,环越国等于是这两个巨大的家族撑起的,但他们斗争的历史也已经有了几百年,几百年下来竟是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对方。只不过,不到最后关头,这两个家族谁也不敢拼个鱼死网破,如果只是伤到贾家姐弟,想来贾家也不会因此就与木家开战。 况且三执事也已暗暗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轻伤也好,重伤也好,都要留着贾家姐弟性命,这样与贾家仇恨便不算是不可化解。 “嗷……” 就在众人准备进攻之时,突然一声如狼嚎的大叫传来,却是被龙飞捏在手中的洪承先,在龙飞手掌突然加力之下,痛得大声叫了出来。 “承先!”洪霸也是一声如狼嚎叫了出来,看着儿子,一脸的痛惜之色,再看着龙飞之时,却是仇恨,怨毒,愤怒兼有而之。 “要你儿子的性命,就阻住他们!”龙飞指着要扑过来的三执事及柳代英等人淡淡道。 “各位,先等等,反正他们也逃不出去!”洪霸听到声音,不禁心如刀割,他就这一个独子,将来的一切都要交给儿子来继承,如果被龙飞捏死,那岂不是半生辛苦打下的江山财富都打了水漂,那只能当成纸钱初一十五烧给儿子了。 听到龙飞的话之后,洪霸虽然极为不愿,也只能马上阻止了众人。 洪霸那边虽然人多势众,高手如云,但自开战以来却一直被龙飞牵着鼻走子,战场上的主动被龙飞牢牢的握在手中。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洪承先是洪霸的儿子,除非是王伏龙或王久到来,或卢泽城中其它的高层到来亲自下命,否则有洪霸在场,只要他因紧张自己儿子的性命出手阻拦,柳代英等人是不会再明目张胆去攻击龙飞等人的。 在他们那一方当中,木家及左希方面还要依靠洪门及洪霸的人脉关系,才能在卢泽城中明目张胆的攻击抓人,阮青虽然极想不听洪霸的话,但客悦楼的势力却是不及洪门,阮青武功比起洪霸也略低一点,如果因为他的原因害得洪承先死于龙飞等人手中,那洪霸岂不是连他都恨上了,以后客悦楼在卢泽城的生意,说不定就会一落千太,甚至会被逼要迁往他处。 因此,在这个因利益结成的联盟之中,占据主导地位的并不是三执事,也不是柳代英,而是洪霸,也因此,三执事,柳代英,阮青等人只能无可奈何的暂时听从洪霸的安排。 自开战至今,龙飞的神色一直是平静,好象这些场面只不过是小孩子打架,引不起龙的兴趣,也好象是已经过经历生死之后的平静,可是,龙飞越平静,洪霸就越气愤,此时只气得暴跳如雷,看着龙飞,大喝道:“你要怎么才肯放回我儿子?” “我们安全之后!”龙飞淡淡道:“你们先退出院子外面吧!” “你!”洪霸看着被龙飞提在手中的洪承先-------明明是龙飞矮,洪承先高,但给所有的人感觉,却都是龙飞捏着洪承先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气激心胸,差点喘不过气来,双腿颤动,差点忍不住就要扑过去,可是,他知道龙飞既然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将儿子擒住,自己就算是扑过去,也肯定救不下来,说不定还会害了儿子的性命,因此,只能拼命咬牙忍住这股冲动。可是,看着洪承先痛苦的模样,竟忍不住差点就跪了下来。 他虽然气愤仇恨龙飞,但更加关心儿子的性命,如果不是有外人及自己洪门的众多帮众在场,他说不定就会给龙飞跪下来,哀求龙飞放过儿子。 第二六五章、突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要你儿子性命,就叫他们退出院子之外!”龙飞突然板下面,冷冷道。()这些人当中虽然有四个化灵层次武者,还有众多的先天层次武者,但龙飞却并无一丝害怕,这除了对自己武功的自信之外,最大的凭依,当然还是手中的洪承先,看洪霸的样子,肯定对这个儿子非常紧张,而柳代英及三执事等人要从几乎与洪门一样大的蓝衫会保护之下杀掉马珏,并且不被卢泽城的军队追杀,便只能依靠洪霸这个地头蛇才能成事,因此,眼前他们是不得不听洪霸的话。 “嗖……” 洪霸还未答话,突然两道人影如流星般向着龙飞这个方向直扑了过来。 这两人正是柳代英及三执事郭敬明,他们虽然没有龙飞那样可在半空中转折的轻功,但直线距离的奔袭,全力发挥之下,当真是快如闪电,速度之快,一些后天层次的武者,只看到淡淡的一道影子掠过,这两人便已到了龙飞的面前,两人同时伸手,一个竖掌向龙飞抓着洪承先的手臂的砍去,一个五指弯曲向着被龙飞抓在手中的洪承先抓去,两人虽然都是初次联手,却是配合无间。 这两人从未与龙飞交过手,并不知道龙飞的武功高低,但看到洪霸及阮青对一个奶毛未干的小孩子如此忌惮听话,都是很不屑,洪霸虽然出声要求他们停止攻击,这两人却都是心有不甘,再加上他们不想主动权落入别人手中,况且马珏就在眼前,他们也不想煮熟的鸭子再次飞走,因此不约而同地都想到从龙飞手中将洪承先抢回来,两人虽然不是事先相约,却是同时行动。 并且到了龙飞跟前之时,竟还是配合默契,由三执事出手抓人,而柳代英出手向龙飞攻击。 可是,这两人速度虽快,其他人的速度也不慢。 几乎就在两人刚刚掠出之时,本来站在龙飞身边的杨恕也突然动了起来,他只是脚步轻轻一划,便挡在了龙飞身前左侧,也等于是站在三执事的身前右侧,双手握拳狠狠地向着三执事胸口轰下去。 现在三执事可是陷入两难了,如果与柳代英配合,有可能将洪承先抢回来,但自己却也要被杨恕击上一拳,两人都是化灵层次武者,自然知道对方武功的厉害,如果真的被杨恕击中胸口,就算不死,断上几支肋骨,甚至有一点内脏破碎也是有可能的。 此时如果被击成重伤,就算抢回洪承先,可能也带不出去,还是会落在杨恕的手中。再者,三执事可还没有那么高尚的品德可以舍己为人。 心中念头只是一转三执事便有了决定,双手迅速收回,竖掌向着杨恕的双拳迎去。 “砰……” 掌拳相撞,突然产生了一股气旋,从两人掌拳相击的地方传出,将两人都推得向后连退了几步,三执事虽然挡下了杨恕的拳头,却也被杨恕推得离开了洪承先的身边,此时再过去救洪承先,却也过不了杨恕这一关了。() 三执事与杨恕的动作快,龙飞那边的动作也不慢,柳代英扑到跟前,手掌刁如毒蛇,紧贴着洪承先的身侧穿过,向着龙飞胸膛击去。 因为怕伤到洪承先,他与三执事都不敢用兵器。他们这种化灵层次的武者,出手之时力发由心,就算是挨到洪承先身上,却也能于一刹那之间卸去劲道,洪承先也会毫无损伤,但兵器不同,挨着却是能见血的。 龙飞左手紧紧扣着洪承先,右手短刀一竖,便向着柳代英的手掌划去,三执事与柳代英两人怕伤到洪承先不敢用兵器,但龙飞没有这个顾忌,这一刀当真是快如闪电,从洪承先的肋旁划过,先将他的一角衣衫割下来,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血痕之后,才向着柳代英的手掌劈下去。 柳代英手掌一缩,避开了龙飞的短刀,五指如勾在洪承先腰间一扣,便往自己怀中拉去。当柳代英的手掌扣在洪承先腰间之时,龙飞只觉得自己扣着洪承先脖子的左手一麻,竟被弹得稍微离开了洪承先的脖子。柳代英竟以洪承先的身体为导体,灵力通过洪承先的身体向龙飞发动了攻击。 龙飞冷冷一笑,虽然是出其不意,但如果被柳代英就这么将洪承先抢回去的话,那自己也冤为化灵层次的武者了。只是龙飞的短刀突地加速,闪电般向着柳代英的手臂劈下去,同时左手突然加劲,又闪电般扣住了洪承先的脖子,同用力狠狠一捏。 “咕……” 洪承先马上双眼鼓出,嘴巴张开,舌头也伸了出来。 柳代英也料不到龙飞竟然如此的狠辣及当机立断,只是看到洪承先稍有可能挣脱自己的掌握,便马上狠狠的对着洪承称做出了伤害。 “啊……”看到洪承先的模样,洪霸首先忍不住叫了起来,这人虽然也是一代枭雄,但对儿子却只能算是溺爱,导至洪承先虽然武功已到了大成天境界,于龙飞手中却是不堪一击。 柳代英急忙缩手,虽然及时,却也几乎将洪承先的脖子都扭断了。洪承先脸色乌青,口中大口大口地喘气,仿佛已几辈子没能吸过空气一样。 只看得洪霸一阵心痛,眼光怨恨的扫了柳代英及郭敬明一眼,又怨毒的看着龙飞。 “啪!” 一声脆响,更让洪霸眼中喷火的是,龙飞又是一掌拍在洪承先的脸颊上,右手再顺势而下,抓住了洪承先的右手尾指用力一折,竟是生生的将洪承先的手指折断了。 “啊……” 洪承先只痛得全身发抖,双腿发软,整个人几乎在瘫了下来。 “你……” 洪霸只看得两眼喷火,却只能硬生生忍着,双眼狠狠的盯着龙飞。 “下次我折他一臂!”龙飞冷冷地看着洪霸道。 阮青只看得心中一凛,看龙飞只有十几岁的年纪,不但武功高绝,行事也是如此果断狠辣,这种人如果给他机会,将为也必定是一代人物,为了一些身外之财,而与一个这样的人物结仇,看得有点得不偿失。 而洪霸此时却已悔得肠子都青了,没事惨和什么,事情未成,却搭上了自己的儿子,也暗暗后悔自己的开始的决策,这么危险的事情,带着自己的儿子做什么。 其实洪霸带着自己的儿子,只要是为了陪养儿子接自己的班,却不料这培养也太过特别,竟是将儿子交到敌人手事培养了! 龙飞这一巴掌打下去,并不单单是将洪承先打痛,也将的信心及自尊打掉了一大半,以后他在洪门帮众面前将威信大失,这才是让洪霸气愤若狂的原因。 而柳代英及郭敬明此时是既后悔也惊凛,仿佛第一次认识龙飞一样,两人救人不成,反而连累洪承先受伤了,洪霸虽然不说,但两人看到洪霸扫过来的眼光,却也知道这个因仇是结下了。 这真正是偷鸡不成,反而蚀了一把米。 但是洪霸也不欲让龙飞等人逃走,四个化灵层次的武者分成四个方围将龙飞等人围着。 幸好有洪承先在手! 洪承先刚开始之时,还以仇恨,怨毒的眼光看着龙飞,仿佛要将龙飞吃下去一样,如果眼光能杀人,龙飞都已死了几十遍了,只可惜洪承先咬碎了满嘴牙齿,龙飞此时还是好好的毫发无伤,反而是洪承先此时不但手指骨折,也被龙飞在脸上打了一巴掌,苍白的脸上那五个指印清晰可见,只痛得他脸色苍白,浑身的力气也去了一大半。 龙飞冷冷一笑,短刀一收一划,又在洪承先身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瞬时如汗水般流了下来,将洪承先的衣衫都染红了。 “贼子!你想怎么样?”洪霸只看得悲愤莫名,恨不得能以身代,恨不得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可是,为了儿子的性命,洪霸就只能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就在众人的眼光都集中的龙飞身上之时,龙飞突然冷冷喝道:“给我滚出这座庄院!” 这一声也是以叙天功喝出的,洪霸四人都只是感觉到一凛,但被龙飞提在手中的洪承先却是浑身一震,脸色瞬间苍白,马上瘫软下去。 柳代英站在离龙飞大约十步之外,平静的看着龙飞,心中也在暗暗惊凛,他刚才虽然只是与龙飞交手一招,但窃一斑而知全豹,柳代英知道如果龙飞能将洪承先撇下全力与自己交手,可能也只是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 不过,让柳代英最吃惊的是龙飞的果断,象刚才那样,他绝不与自己交手,而是招招都向着洪承先而去,柳代英都相信就算是让自己抢回洪承先,可能也只是抢回一个躯壳了。 本来是因为有洪承先在手中,龙飞等人才有了与洪霸等人谈判的资本,因此对于洪承先便应该是百般维护洪承先的安全才是,可龙飞恰好相反,只要有人敢于来抢,他就挥刀或挥拳向洪承先招呼,好象不置洪陈先于死地便绝不罢休一般,吓得洪霸等人只好远远的退开,只能眼光喷火地看着龙飞。 龙飞行事之果断狠辣,柳代英都几乎息愧不如。 主动本来应该是在门门一方,但由于洪承先,现形势却完全逆转了过来。 “各位,我们就出去外面等吧,反正这里我们已全部包围起了,不怕他们跑掉!”洪霸转头向着阮青、柳代英、三执事三人道。 柳代英与其它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点点头。 “多谢各位!此事过后,只要能救回犬子,我洪霸必有厚谢!”洪霸感激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谁让自己儿子落在敌人手中。 “洪霸!”就在洪霸带着手下就要走出庄院之时,杨恕突然大声喝道:“你加于我的,只要今日我不死,日后必十倍奉还!” “彼此,彼此!”洪霸冷冷道,再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又盯着龙飞看了一会,倏地转头,卒先走出了庄院。 柳代英看着龙飞,突然拱手道:“再会,希望以后会有机会再次领教小兄弟的身手!” “再会!”龙飞傲然道:“再会你更不会是我的敌手!” “哼哼!”柳代英哼了两声,便跟在洪霸的身后走了出去,龙飞说得不错,他现在就只能与龙飞打成平手,再过一段时间之后,便是连望龙飞的项背都不能了。 “此事只是朱雀与左希之间的事情,我劝小兄弟还是不要参与进去,不然将是与我们木家为敌!”三执事看着龙飞诚声道。 “多谢三执事好意!”龙飞淡淡道:“木家的敌人不止我一个,我的敌人也不止一个木家!” “哼,不识好歹!”木黄原冷冷道:“与我木家作对,肯定没有好下场!”说完不理龙飞及三执事,高昂着头,走了出去。 三执事笑笑,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眨眼间,挤满庄院前后左右都挤满了的洪门帮众全部走得一个不剩。 第二六六章、留有后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这次多亏了龙飞兄弟,不然我蓝衫会这些兄弟就危险了!蓝衫会的根基也毁了!”洪门的人刚走出庄院,杨恕便对龙飞感激道。() 也的确是,如果不是龙飞抓住了洪承先,让四个化灵层次的武者带着洪门的人全力进攻,那在这座庄院之中的蓝衫会众还不知要死上多少人,而这些人正是蓝衫会的高层核心人员,也是最早跟着杨恕一起组建蓝衫会的人,正是会中精英,如果这些人没了,蓝衫会的根基也就毁了。 “杨会主客气了!”龙飞道:“杨会主敢于冒险收留我们,我们自然也要与蓝衫会同舟共济,蓝衫会的兄弟我们自然是要救的!” “龙飞说得是,分则力弱,我们谁都没有单独与他们作战的力量,此时正是应该同舟共济。”杨恕看着龙飞赞许道。 如果说杨恕以前看到龙飞,是以长辈看子侄的一种眼光,收留龙飞等人也是因为贾家姐弟的缘故,但此时再看龙飞之时,眼光已与刚才大有不同,此时眼光之中除了有赞许之餐,也有了敬重。 杨恕此时已完全是以平辈的态度对着龙飞。 龙飞一下看出洪承先是这一场战争的关键,并牢牢的抓在手中,从而一举扭战了战争的不利局面,虽然还不能马上反败为胜,起码眼下也是成了平分秋色之局,谁也奈何不了谁。 “接下来龙飞准备怎么处理此人!”杨恕看着被龙飞提在手中的洪承先,此时由于手臂骨折,再加上胸前伤口以及浑身疲劳,已是昏昏欲睡,如果不是龙飞时不时的刺激他一下,可能他早就昏过去了。 “此人是我们能否脱身的凭依,先将他的身上的伤势稳定下来再说!”龙飞道:“看他这样子,再不帮他治疗治疗,怕就昏过去了!” “来人,帮他包扎治疗一下!”杨恕对着身后的帮众道。 龙飞将洪承先制止穴道,交给蓝衫会的人去照顾,他们都知道他们暂时可以平安,正是因为此人的原因,但蓝衫会的人有这种的遭遇,洪承先也可以说是罪魁祸首,因此龙飞也不担心蓝衫会的人不好好“昭顾”他。 “接下来,龙飞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可有什么脱险的办法?”杨恕等龙飞将洪承先交给蓝衫会的人之后便低声道。() “这正是我想问杨会主的话,杨会主是地主,对卢泽的情况可比我熟悉多了,我那里有什么办法,我们都听杨会主的!”龙飞笑道。 “如果龙飞愿意,以后就叫我叔叔吧,与玲儿一样,叫会主就太见外了!”杨恕以欣赏的神光看着龙飞,轻笑道。他也是一个乱世枭雄,此时危险虽未解除,但心态已恢复正常变得轻松起来,不再为还围在庄院外面的洪门人而担忧。 “杨叔叔,程阿姨!”龙飞马上改口,叫得程水兰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那白晰的脸上荡漾起一种经过岁月的沉淀之后的风情,让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亮。 “这里可是杨叔叔的地盘,我那里敢乱出主意,还是杨叔叔决定吧!” “滑头!”程水兰笑道:“你还不是猜到这里是蓝衫会的地盘,你杨叔一定会留有后手,才会这样说的!” “程姨!我可没说。”龙飞嘻嘻笑道:“不过,如果连杨叔叔都想不出脱险的办法,那我是真的也想不出来了!” “当家的……”程水兰轻声对杨恕道。 “大家跟我来吧!”杨恕考虑了一会儿,也不废话,向着众人招呼一声,便带头向后进的院子走去。 有这么多洪门的人来围攻蓝衫会的总坛,连化灵武者便有四个,足足比蓝衫会这边再另上龙飞之后的化灵武者多上一倍,并且据龙飞所说,在庄院外面还有人包围着,便知道今晚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有如此优势在握,谁都不肯放过这大好的机支,柳代英及郭敬明等人虽然迫于洪霸的面子而不得不退出庄院之外,但不管是柳代英及郭敬明,还是洪霸肯定不会就此撤退。 洪门与蓝衫会虽然从未有大规模激烈的战斗,只是因为卢泽的规矩所限制,但私底下却是磨擦不断,小规模的斗争也从未断绝,此时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消灭蓝衫会,洪门上下可都是高兴莫名,就算是洪霸本人,也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柳代英等人却是未见马珏的首级也是不会撤退的,而阮青,却是因贪图柳代英的礼物,被绑在了一起,只能无奈地跟着行动了! 因此,如果今天没有第二条路撤退,便只能是一个结局,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众人跟在杨恕身后,又返身转回了后院,从一个门口进入,竟进入了杨恕的卧室之中。 可能是起得匆忙,此时室内凌乱,床椅上还搭着几件一看就是女人的贴身衣物,只看得程水兰脸色突然掠过一阵绯红,不过马上又变得平静下来。不过,心中也暗暗气恼,杨恕留在退路竟在卧室之中,自己竟是丝毫不知。 杨恕走到床前停了下来,指着大床,对跟着进入的几个蓝衫会的高层帮众道:“拉开。” 几个会众应声而动,将这大床拉开,露出了底下铺着青砖的地面。 “将这几块砖扣起来!”杨恕用脚在地面的几块砖上点了一下。 几个蓝衫会的帮从一起行动,只不过眨眼间,便将杨恕脚尖所点的几个砖块都揭了起来,此时围在近前的众人都看到了在砖头下面,竟是一块铁板,这铁板上还把手。 这次不用杨恕吩咐,蓝衫会的人马上便将铁板上的砖块全部清理干凈了,随着砖块一一被揭起,一块方圆大约有一步宽的铁板终于露了出来。 杨恕上前弯腰握住铁板的把手,灵力涌动,突然哼了一声,便将铁板提了起来,露出了下面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这就是退路!”杨恕抬起头来,看着龙飞微微一笑道。 “地道!”龙飞惊讶道,在这乱世,一般的大富人家,都会留有退路,因此在蓝衫会这样的帮会之中有地道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里可是卢泽城,战争年代,城里应该是时刻都在提防着敌人的进攻的,这进攻包括地面和地下。 在随时都有人监听地底动静的卢泽城挖出一条地道难度可想而知,蓝衫会如果真的要挖出一条地道,距离肯定也不会太远。泽城的地底,蓝衫会就算真的挖出一要地道,距离应该也不会太远,如果刚好在洪门帮众的包围之中,岂不是等于送上门去让人揍。 “这是这座宅子原主人挖出来的地道,你放心,这地道的距离远着呢,一直通到城墙之旁。”杨恕知道龙飞的担心,便解释。 再看着程水兰道:“兰子,你带他们先走吧!” “你……”程水兰看着杨恕,忧郁的眼神如水。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杨恕冷冷笑道,神情阴森而愤恨,自己经营了大半生的基业,总不能说送人就送人,洪霸想拿走,就也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们也留下来!”刚才与贾家姐弟在一起抗敌的几个蓝衫会的高层会众一起看着杨恕说道,会主都留下来了,他们怎么可能贪生怕死先行逃命。 “你们都走吧!”杨恕挥挥手淡淡道:“敌人势大,你们留此无益。” “可是……”四人中的一个青衣的中年人看着杨恕,迟疑道。 “我知道你们忠心,可是你们留下来也没用,只是徒增伤亡而已!”杨恕声音虽轻,脸色却严肃:“你们放心,我在此立下誓言,以后必定带你们报回此仇。” 那四个蓝衫会的人看着杨恕,还在迟疑着,他们都是跟着杨恕一起创立蓝前会的老人,对于蓝衫会的感情,比起一般的会众,可要深厚几十倍,要他们放弃蓝衫会流落天涯,这心情沉重可想而知,如果杨恕同意他们出去与洪门的人拼命,可能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马上冲出去。 “你们都走吧,我与杨叔叔留下就行了!”龙飞将洪承先交到向元飞手中,对着众人笑道。 “龙飞,你还是跟他们走吧!”杨恕迟疑道,他虽然知道龙飞肯定也是化灵层次的武者,但对龙飞的武功却并不如何了解,并且龙飞也太过年轻,经验太少,因此杨恕对于龙飞还是有一点不放心,想让龙飞跟着大队伍先走,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留下,便可进退自如,谁也不怕了。 “是啊!龙飞你不是跟我们一起走吧!”程水兰道:“这里有杨叔叔一个人就足够了!” “杨叔叔一个人太少,我还是也留下来吧。”龙飞对程水兰笑笑道:“兰姨放心,凭他们还困不住我们!”这并不是龙飞说大话,如果没有其它人的拖累,只有龙飞及杨恕两人,如果两人一心想逃走,就算洪门那一边有五个化灵层次的武者也困不住他们。 他这话是对程水兰说,其实也是说给杨恕听的,让杨恕知道,自己不会拖累他。 第二六七章、且别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好吧!既然龙飞一定要留下来,那就留下来吧!”杨恕犹豫了一下,便点点头道:“你们快点走吧!迟了可能会让洪门的人发觉。()” “好!你们要小心一点!”程水兰江湖儿女,也是爽快之人,只是深深的看了杨恕一眼,便带头首先跃下了洞口,千言万语便在这一眼之中,在她后面接着跃下的是左家姐妹及受重伤的左礼昌、卫城以及马珏,都向着龙飞轻轻点头为礼后,便也跟在程水兰的后面跃下了地道。 然后是向元飞,他也受了一点伤,胸口位置都被鲜血染红了,右手虎口更是鲜血淋漓,显见是被敌人不但将兵器震飞,连虎口都震裂了。 “你小心点!”向元飞用未受伤的左手拍拍龙飞的肩膀道:“多谢再次救命之恩!” “小事而已!”龙飞也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路上小心!” “嗯!”向元飞也不多话,转头拉着洪承先便跃下了洞口。 贾玲很想自己是最后一个向龙飞告别的人,可是看到跟龙飞一起的铜头以及铁兰等人,只能无可奈何的快步走上前,轻声道:“你和杨叔叔小心一点,如事不可为,要快点退走!” “我知道!”龙飞道:“你应该知道,我从不会做无把握的事!” “我就怕你头脑发热一时冲动。”贾玲冷笑道。 “现在是他们受制于我们,我怎么会冲动!”龙飞笑笑道:“要提防他们在外围还埋伏有人。” “龙飞请放心,我这条地道虽然不是通到城外,但他们就算是再在外围埋伏,却也堵不住我们!”杨恕淡淡道。 “不通城外?”龙飞疑惑道:“杨叔叔干吗不将地道挖通到城外去?” 杨恕苦笑道:“在卢泽的城墙之下,为了提防敌人挖地道进攻,日夜都有人在监听,不管是从城内往城外挖,还是从城外往城内挖,都是休想避过。” “哦!”龙飞也是苦笑一声,原来还有这个原因,自己竟然不知。 贾玲也是浅浅一笑:“我走了!” “嗯!”龙飞看到贾玲脸上的笑容,不禁瞪了一眼:“你与贾青路上小心点。” “我知道!你们也要小心!”贾玲道,她因怕铁兰怀疑,每句话不得不将杨恕带上,其实她最想叮嘱的只是龙飞一人,向着龙飞一挥手,贾玲便也跃下了洞口. “小心!”沉默寡言贾青上前,在龙飞肩膀上拍了两下,惜言如金的留下两个字,都也不等龙飞回答,便干脆利落地跳下地道不见了人影。(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 龙飞好笑地摇摇头,对古世传等人道:“你们也快点下去吧,到了地方再等我!” 古世传严肃地看着龙飞道:“我知道你的轻功与众不同,可能比他们都厉害,武功比他们也不差,也有信心逃出他们的包围圈,但你还是得小心一点,这时可是逞能的时候,一切以安全逃脱为主,要报仇,也要等以后他们分开来再说,现在他们有四个化灵层次的武者,不可力敌。” “我知道!”龙飞笑道:“就算要找他们算帐也要等秋后,现在不是时候!” “你明白就好!”古世传点点头:“保重!”便跃下了地道之中。 古世传之后便是君枫上前,他也如贾青一样,轻轻拍拍龙飞的肩膀,便跃下了地道,只是他说的话比贾青多了几个字:“保重!不可逞强!” 龙飞摸摸自己的鼻子,苦笑道:“怎么你们每个人都叮嘱我不要逞强,我象这样的人吗?” “很象!”铜头走上来,给了龙飞一个熊抱,拍拍龙飞的后背,突然裂嘴笑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兰子的!” 只有真正的兄弟,才知道自己最担心最牵挂得是什么,龙飞最不放心的就是铁兰,也只有与龙飞交往最深的铜头,才真正明白龙飞的牵挂,虽然铜头也只是一线天境界,但龙飞却知道当铜头说了这句话之后,就算丢掉自己的性命,他也会维护铁兰有周全。 “谢谢!”龙飞也拍拍铜头的后背:“你们小心一点!” 铜头再在龙飞后背拍了几下,便放开了龙飞,他知道最想与龙飞告别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铁兰。 铁兰站得离龙飞有点远,看着众人一一与龙飞告别,心中不觉涌起一阵伤感,等铜头退到一旁之时,龙飞裂开大嘴向自己大笑之时,铁兰就更是觉得一阵心酸由心底腾起,忍了半天的眼泪,不由的流了下来,她马上又伸出衣袖擦干,但一双眼睛却已是红红的。 铁兰虽然性格紧强,却是自幼与龙飞玩到大,在她心中,龙飞的地位几乎与相依为命的爷爷差不多,此时骤然分开,并且是在这种强敌环伺的环境之下,便无来由的感觉到心酸。 “小兰子!”不知何时龙飞已站在铁兰身边,用手轻轻抚去她脸上的泪滴,微笑道:“傻瓜,哭什么呢!” “我没哭!”铁兰脸上突然盛开一丝笑容,虽然眼睛还是红红的,但这丝笑容盛开在她红艳的脸上,却有道一种异常的美丽:“你小心一点!” “我知道!我会万分心小的!”龙飞严肃道:“我还等着娶我的小兰子!” 铁兰脸色一红,捶了龙飞一拳,小声道:“谁答应嫁给你了!” “你答应过了!”龙飞嘻嘻笑道:“你不记得,小时候过家家你早就答应过了!” 铁兰脸色更红,低下头,拉着龙飞的衣袖,轻声道:“不跟你说,我走了!”原来有点伤感的心情,却是被龙飞几句话说开了。 “走吧!”龙飞拍拍铁兰的手背:“就剩下你和铜头两人了。” 铁兰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龙飞一眼,便毅然往地道走去,铜头跟在她身后,向龙飞挥挥手,也跃下了地道。 在铁兰及铜头之后,才是蓝衫会的人跟着进入地道之中,最后,宽大的庄院之中,便只剩下了杨恕及龙飞两人。 在众人与龙飞告别之时,杨恕自始至终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也不出声催促,因为不用催促,他们也知道事情紧急,一直到铁兰及铜头跃下地道,杨恕看着龙飞的眼光,又发生了变化。 以前是以看路人的眼光看龙飞,他对龙飞关注的原因只是因为贾家姐弟的缘故,到龙飞与阮青交手并且将阮青逼得不上不下之时,杨恕便有了惊讶,愕然,如此年纪,便有如此武功,就算是以杨恕的见识,却也是未曾见过,此时对于贾家姐弟的这个朋友便有了好奇,是什么人能教出如此出色的弟子,等到龙飞擒住洪承先,让他们变被动为主动,那杨恕就是惊骇了。 能与阮青交手十招而不败,可能只是阮青不想以大欺小,因此而未出全力,如此年纪便有如此武功,那也只是天才而已,天下之大奇才天才多了去了,或许小时让人惊艳,大时小小,或许过早夭折,以杨恕的经历,自然会明白,一个将来的成就,天份只是占了很小的一部份,而心志,性格、能力占了其中的大部份,其至还要加上那么一两份的运气,才能让一个人有大成就,现在天份再好,也只是天份而已。 但是,看到龙飞竟然在洪霸的眼皮底下一举将洪承先擒捉,并以此为要人质而要挟洪霸等人退出庄院之时,杨恕便是骇然了。 能有这份眼力看出洪承先是这一场战争的关键的,并没有这份能力将洪承先擒住,而龙飞这两者都有了,在擒住洪承先之后,几次遭到柳代英等人的攻击想抢回洪承先,龙飞却又一一将他们击退,并且毫不犹豫地折断洪承先的手指及在洪承先身上划出伤口,就更可看到了龙飞的雷霆手段,一举将洪霸等人吓退了。 现在再看到众人与龙飞一一告别,看到龙飞不管是与马珏还是君枫等人的真挚感情,杨恕心中就起了巨涛骇浪。 天份、眼力,心志,人脉、性格,能力一个都不缺,杨恕都不敢想象,如果再给龙飞几份运气,这天下会不会因他而动。 或许是这天下乱得太久,终于到了分久必合之时了吧! 杨恕心中竟然不由的有了这种想法! “我们将地道复原吧!”看到几个蓝衫会最后跃下去之后,龙飞对杨恕道。 “嗯!”杨恕点点头道。 将地道复原并不是为了让洪霸他们找不到地道------一大绑人就从他们眼皮底下消失,洪霸等人肯定知道蓝衫会这个总坛之中是会有退路的-----只是让他们没有那么快找到地道而已,耽误的时间越久,让可让蓝衫会的人逃得越远,隐藏得越深。 到时就算洪霸等人明知道马珏等人还在城内,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去搜,毕竟这只是江湖斗勇,并不是关系到卢泽存亡的大事,偶一为之,有王伏龙帮他们擦屁股,还可应付得过去,而发动军队在卢泽城内到处搜索蓝衫会的人,将整个卢泽城闹得鸡飞狗跳,为了稳定,王久也肯定不会同意他们做这种扰民事的。 没有了军队的全城盘查,单凭这些帮会如何敢大索全城,要知道卢泽可不小,高官贵人不少,撞到了石头,也是会头破血流的。 只是将地道复原之后,杨恕与龙飞两人便不能从地道逃走了,而要逃出这座庄院,但只能凭武力杀出去了。 杨恕暗暗点头,他也想不到龙飞竟然自动提出掩盖地道,这可是要需要勇气的。在对方有最少有四个化灵武者的情况之下,龙飞却还是丝毫无惧,看来除了勇气之外,龙飞对自己的武功也是非常的自信。 第二六八章、以牙还牙(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夜渐渐深了,深得又黑又闷,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了凝重的黑色。() 蓝衫会的总坛之外,是一排排熊熊的火光,既然已撕破了脸皮,彼此都知道了对方的存在,那就也不必再躲躲藏藏了,干脆光明正大的进攻吧,于是洪门的人都点起了火把,将蓝衫会的总坛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在黑夜之中的蓝衫会总坛就仿佛一个一动不动的伏在那儿,正蓄势准备择人而噬的荒古巨兽一般。 此时在蓝衫会总坛的后院屋顶此时正一动不动的坐着两人,这两个人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一样,看上去只是黑乎乎一片,就象是屋顶上装饰着的动物雕刻。 这屋顶的两人当然就是龙飞及杨恕,送了众人离开之后,两人复原了地道又将床放回原来的地方,一切都做得与原来一模一样,不单止如此,两人还有最后一招,可以让洪门的人想找地道都找不出来。 “行动吧!”杨恕对龙飞轻声道。 龙飞也不说话,应声翻下了屋顶,向着右侧院子掠去,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杨恕看得暗暗点头,就龙飞这份轻功,洪门的人就算想要围住他,想来也是有所不能,一边想着,一边也翻下屋顶,向着前边的院子掠去。 蓝衫会总坛之前,集聚着所有刚刚被逼退出庄院的人,只是此时这些人都是脸色阴沉,阴睛不定,连此次行动的总指挥洪霸也是双眼喷火。 此时在蓝衫会总坛四周,除了洪门的人之外,还有客悦楼,木家及左希随后赶来的追兵,总共一千多人将这个方圆只不过是几十丈的庄院围了一个水泄不透,以这种密集的程度,几乎是蚊子都飞不出一只。可是,在庄门前的这些人却没有一个脸上满意之色。 进攻竟以如此憋屈的方式被人击退,这些人都积着一肚子的火气,如果不是周围都是洪门的人,如果不是在卢泽城中还需借助洪霸的势力,这些人早就撇开洪霸独自己行动了。 “洪门主,怎么办,令郎在他们手上,难道我们就这样等下去,等到他们自愿将令郎送出来!”阮青此时也有点生气,木家及左希与蓝衫会及朱雀的人为敌不怕,反正他们一个是一个国家,一个是古老世家,势力大得让人颤抖,但客悦楼却不同,他所掌握的只是一座小小的酒楼,如果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客悦楼在卢泽的前途就也堪忧了。(,看小说最快更新) “阮先生请放心!”洪霸冷笑几声,那嗤嗤的声音,仿佛牙齿漏风一般,也仿佛毒蛇吐信:“有了你们助阵,他们跑不了的!” “洪门主说得对!”三执事点点头道:“他们不但人数比我们少,就是高手也少于我们,我们可是有五个化灵层次的武者,而他们却只是杨恕及龙飞,如何是我们的敌手!如果只是杨恕及龙飞,还有可能冲出包围,如果再加上其他人的拖累,他们是绝对不可能逃得出去的。” “他们会不会有地道?”木黄原突然道:“如果有地道直通城外,他们是随时可以撤走的!” 洪霸摇摇头道:“应该不会,据我所知,蓝衫会建立的时间并不长,也只不过是近十年的事情,以他们的能力不可能这么快就挖出一条通直通城外的地道。” 柳代英微微一笑,这木黄原以为什么帮会都象木家那样根深蒂固,势力庞大,几乎是独点一座城池,在这座城池中不管布置什么样的防守都没人去管,但在象左希的都城或者卢泽这样的大城,不管是地上还是地下,都处于日夜临听之中,要挖一条远距离的地道而不被发现,却是一件不知多么艰难及不现实的事。 “好吧!那就再等等吧!”阮青无可奈何道 “不好,他们准备放火烧屋了!”一直站于旁边不动息的钟志突然脸色一变,失声叫了起来。 “钟长老怎么知道?”木黄原惊讶道。 “空气中有黑油的味道!”阮青也是脸色大变:“”想不到他们这么狠心,竟连自己的基业也舍得放弃!” “不好,他们要逃了!”洪霸与郭敬明同时叫了起来,两人身形跃起,便向着蓝衫会总坛内扑去。 “轰!” 两人只是刚刚跃起来,便听到了一声大响。 毫无征兆的,蓝衫会总坛之中突然窜起了火苗,前后左右四进院子几乎是同时起火,这火苗刚开始还未多大,只是今晚天黑风高,确实是一个适合杀人放火的好天气,只是眨眼间,火苗便窜起老高,几乎将整座庄院都掩在了熊熊大火之中,同时也映红了蓝衫会总坛附近的天空。 事出突然,所有围在庄院四周的人都措手不及,看着冲天的大火,竟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谁都知道蓝衫会的人已经开始逃走了,这么多人他们总不会竟然**于大火这中,就算要死,怎么也得拼掉洪霸他们几个,这大火一起,他们便也知道蓝衫会的人肯定留了后路。 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变故,让洪霸等人都是气得双眼欲裂。 火光刚起,洪霸便脸色大变,几乎是想也不想,便纵身冲进了大火之中,别人看着蓝衫会总坛突然冒出的大火,只会幸灾乐祸,但洪霸不行,他的儿子还在里面呢!他奋斗半生,拼命积累起来的家产,就靠儿子来继承,如果儿子在大火中被烧死了或被杨恕等人带走,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此洪霸甚至是来不及招呼自己的下属便冲了进去,门的人看到自己的门主冲了进去,有一些人略为犹豫便也冲了进去。 一个大帮会,毕竟还是有一些忠心帮众的。 刚刚踢开庄院的大门,还未感觉到多少的热气,但一进入院子,便感觉到了那逼人的势浪扑面而来,几乎将毛发都烤得曲卷起来。 也不知蓝衫会的人何时竟准备了这么多的黑油,竟足足将前后左右四进的院子都洒上,火势竟只在一瞬间便变成了冲天大火。 洪霸本来是想将事情掌控在一定范围之内解决,蓝衫会的人就算反抗,也只是多杀一些人而已,只要自己处理得当,在卢泽城中应该不会造成很大的震动,但现在,看着在黑夜冲天的火光,将卢泽城的半个城池都照得亮如白昼,这动静那里还能小得下来。 此时的洪霸再无刚开始的兴奋,心中只剩下了苦涩,在这件事之中,洪霸在其中百般周旋,多方联络,将几方集中起来,本来是以巨石压孵,雷霆一击,蓝衫会在瞬间就会被毁灭,想不到,绕来绕去,别人全部没事,却把自己绕了进去,这大火烧的并不单单是蓝衫会的总坛,还有自己的儿子及洪门。 可是,让洪霸想不到的是,在他刚冲入院子的一剎那,迎接他的除了扑面而来的热浪之外,竟然还有两股从左右两方向他两肋袭来的劲气。 这劲气凌厉,仿佛蓄势已久,就为了这一击! 洪霸大惊,急忙双脚一错,本来向前迈出的双脚竟仿佛两只蝴蝶一般,只是相互交错一下,前进的身体倏地向后一缩,竟于瞬息之间就将前进改为后退。 情急救命之下,洪霸也施转出了压箱底的武功,这一手轻功,与龙飞的半空转折竟也差不多,只是洪霸的轻功显然没有龙飞的轻功那么灵活及运转自如,并且由于贯性的缘故,这后退也只能是将身体微微一缩,整个上半身向后一仰,但就算是微微一缩,于瞬间转变身体姿势,却也比其它的武者强多了。并且这一仰,便也往往让敌人早就计算好了距离的攻击变成落空, 就如这一次,出乎意料的一缩,便也让他避过了左边袭过来的劲气。 只是从右边袭来的武者轻功却比洪霸还要高明,身体更加灵活,洪霸只是身体一仰,此人攻击的方向也马上变化,仿佛一条在水中游动的鱼儿一般,突倏之间就改变了方向,这只手掌竟事先放在了洪霸后退的方向,当洪霸力尽不能再退之时,这只手掌在瞬间就拍了下去,拍的正是洪霸的后背。 “波!” 轻得仿佛听到不声音,在这大火哔啸燃烧的之下,除了洪霸及偷袭的人,没有人听到掌击的声音,但洪霸却感觉到了,从他身体与对方手掌相接之处,一股大力涌了过来,这股大力仿佛一群被关闭已久,却突然之间被放出来的猛兽一般,以那只手掌为渲泄口争先巩后地向着洪霸的体内涌去,那痛疼的感觉,仿佛皮肤被剥离了一样。 洪霸大惊失色,几十年练武下来的自然反应之下灵力毫不犹豫地向着那股涌入体内的异力迎去,两股灵力瞬间相撞,以洪霸体内为战场展开了激斗。 洪霸只觉得体内一阵绞痛,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洒在那大火之上,发出了嗤嗤之声。 第二六九章、以牙还牙(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这一掌用的虽是阴柔劲力,但拍到洪霸身上的力道却也不小,在喷了一口鲜血之后,那一股大力还将洪霸推得向后跌去,竟是直退到院门口才停下来,与刚刚从门口冲进来的洪门帮众撞在了一起。() 进来多快,退出就有多快,那些洪门帮众只是略一犹豫之间,想不到他们刚刚进入院内的门主便退了出来。 在庄院外的人更是大惊失色,那几个化灵层次的武者都是眼光锐利之辈,自然是看出来了洪霸被人逼出来的。 几人大惊,急忙掠到洪霸身旁。 “怎么样?”阮青首先出声问道。 “终日打雁,想不到被雁啄了眼!”洪霸气恨恨道。 “有人偷袭!”三执事看着眼前熊熊的火光惊疑道,站在这里就已觉得热浪*逼人,郭敬明想不到怎么还有人能在里面躲得住。 洪霸点点头道:“有两个人,应该是杨恕及龙飞。” “洪帮主不可冲动!”郭敬明拦在洪霸面前,皱眉看着不远处的冲天火光道:“照我看,令郎应该暂时没事,洪帮主请放心。” “三执事何以见得?”洪霸疑惑道。 “他们要威协我们,自然是要令郎活着才行,既然他们有能力逃走,为何不带上令郎!”柳代英淡淡道。 这道理谁都明白,洪霸只是关心则乱而已。 一个活着的洪承先,还有可能威协到洪霸,死了的洪承先就只能让洪霸发狂,与蓝衫会及龙飞等人就将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多谢三执事!”洪霸点点头道:“我让兄弟们分散去将他们找出来!必不让他们活着出卢泽城!” 郭敬明暗暗摇摇头,他知道这只是洪霸的场面话而已,蓝衫会的人在卢泽城几十年的布置,便不见得比洪门差了多少,能有今天晚上的情况,也只是杨恕一时大意而已,现在蓝衫会已逃走,并且又有洪承先在手,现在主动权便已掌握在杨恕手中,报不报仇,何时报仇,只是看杨恕的心意。 其实自龙飞擒住洪承先之时,主动权便已掌握在他们手中,郭敬明等人的一切动作,只是作最后的补救而已。 至此时,众人都意兴阑珊起来,今晚准备如此充分,又拿到了免死金牌,却还是功亏一篑,看来这次在卢泽城的布置已是彻底失败,其中最懊丧的是钟志,不惜冒着暴露的危险与他们勾结,以为这次能成事,却不料竟连向元飞的影子也看不到,而自己还不知道是否已经暴露。(,看小说最快更新) 如果蓝衫会的人能从容布置撤退,并且还留人在后阻击追赶者,那钟志都不敢保证自己未被发现 “快走吧!官兵可能马上就要来了!”阮青暗暗叹了一口气,这次客悦楼惹了大麻烦了!这并不止是惹上蓝衫会杨恕及龙飞等人的麻烦,还有这里冲天大火的麻烦。 蓝衫会这里可是闹市区,在杨恕等人的有意纵火之下,火势越来越大,只是眨眼之间便已将整座庄院都覆盖起来,如果不尽快将大火扑灭,随着火势的加大,便会向着四周民居漫延的趋势。 阮青知道在官兵来之前,这周围的民居肯定会有被这场大火波及的,并且这次的事情,就算是王伏龙也压不住了。 “啊……” 就在众人怏怏不乐地收兵要走之时,一声惨嚎突然传了过来,众人急忙转头去看时,却只看到罗总管用左手掩着自己的胸膛,右指着一侧,口中嗷嗷有声,缓缓地倒了下去。 几人心中一凛,迅速分散掠到罗总管身边,可是,四周除了洪门及他们带来的人,再无他人,阮青蹲在管总管身边,伸手一探经脉,却发现罗总管双眼圆睁,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肯定是杨恕及龙飞两人!”阮青咬牙切齿道,也只有这两个化灵层次的武者,才有可能在这些后天及先天层次的帮众之中出入如无人之境,于无知无觉取得罗总管性命。 想到自己等人偷袭蓝衫会未有一丝收获,不但被人擒住了江洪承先,还被敌人偷袭得手,一举杀害了自己这个在客楼的得意助手,阮青除了刚才的懊丧之外,怒火马上就熊熊的燃烧起来,客悦楼与蓝衫会在罗总管死后,也终于成了死仇。 三执事心中微凛,急忙将木黄原招近身旁,如果被杨恕及龙飞将木黄原杀害,他这次就算杀掉马珏,得到了左希方面所许的报酬,也挽救不了他被处罚的命运,木黄原可是木家现代家主的儿子,虽然不是最重要,将来可能会继承家主大位的儿子,但一个儿子被害,作为带他出来历练的三执事,他怎么可能逃脱得了责任。 “啊……” 在就三执事将木黄原招到身旁之时,一声惨叫又起,几人急忙转头去看之时,发现以出惨叫的竟是左希方面的刘海杰。 只见刘海杰双手紧紧的掩着前胸,但还是掩不住有鲜血从他指缝间滴了下来,慢慢的将他的双手及衣衫染红,本来粗豪的脸容上此时也满是惊恐的神色。 “怎么样,你见到了什么人?”柳代英急忙脚步一纵,已站在了刘海杰身旁,手指连点他胸膛上伤口周围的穴道,同时急声问道。 刘海杰可是他在左希羽林军中的得力干将,也是他将来争夺羽林军大统领一职的重要助手,如果刘海杰出现什么意外,也是柳代英的一大损失,因此看到刘海杰受伤,也是非常担心。 “没事,我还顶得住!”刘海杰皱着眉头道:“偷袭的人是龙飞,我见到他的身影了,身形不是很高!” “我知道,偷袭的只能是杨恕及龙飞两人!”柳代英点点头,让旁边一个手下帮刘海杰包扎伤口,然后站起来对洪霸道:“洪门主,我们还是先将人集中起来吧,这样分散在四周,只会给敌人偷袭的机会。” “是,多谢柳将军提醒!”洪霸心中一凛,自己心悬儿子,竟连这个都忘记了,如果还是将人分散于庄院四周,那也就是等于给了龙飞及杨恕两人各个击破的机会,虽然杨恕及龙飞可能不会攻击这些最底层的帮众,但是顺手杀上几个,也能起到杀鸡敬猴的作用。 可是,等到洪霸将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还是晚了,除了庄院的前后门两个方向之外,左右方向的帮众,此时竟都损失了至少十个人。 并且这十个人都是在刘海杰受伤之后到洪门召集这段时间发生的,可见偷袭者武功之高,速度之快。洪霸等人几乎是看着帮众一边惨叫,一边向着前门的方向靠拢。 洪霸等人看得眦睚欲裂,虽然也快速掠过去接应,却也只是看到两个远去的背影,在火光所及的范围还可看到,但一眨眼没入黑暗之中,就看不到了。 洪霸放在每个门口的几十个帮众,只不过是用来拦阻一般蓝衫会帮众,如果是这些普通帮众出来,洪门的人在弓箭的帮助之下,的确有可能将他们拦下的,可是现在并不是普通帮众,而是两个化灵层次的武者,这就象是两头猛虎闯入了羊群,羊群那一点点象征性的反抗,又如何能阻挡得住猛虎的撕扑,死上几人是很正常的事,如果杨恕及龙飞两人不想纠缠,这些后天的武者,就算想拦也拦不住他们。 看着杨恕及龙飞没入黑暗中的身影,洪霸知道自己这次组织的对蓝衫会总坛的进攻以彻底失败告终。 其实相对来说,蓝前会的总坛被大火烧毁,虽然是蓝衫会自己放的火,就损失来说,还是蓝衫会的损失大了一点,这些普通帮众没了可以马上再招,但总坛却是一个帮会的根基,根基没了,重建起来可就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了。 只是,洪霸此时虽然气恼及担心自己的儿子,却也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蓝衫会虽然烧了自己的总坛,但总体的实力未损,没有了总坛的蓝衫会,将会由明转暗,变得更加自由灵活,自此以后,洪门要对付的再也不是一个开坛的大帮会,而是一个藏入地下的隐秘势力。 以蓝衫会这几十年在卢泽城的布局,洪霸也知道自己要想根除蓝衫会,是绝无可能的事。等再过一段时间,如果木家及希左方面的人撤退之后,洪门及客悦楼的形势将会更加严竣,更加被动。 情况为什么会这样,洪霸发觉自己就好象一头牛,被王伏龙,柳代英,木家三方牵着鼻子,慢慢的牵入了一个圈套之中,一个与蓝衫会不死不休的圈套之中,只是此时知道,却已是太晚了。 不知洪霸如果知道自己今天大张旗鼓来对付的人之中有着贾家的两个谪系子弟,并且是贾家现任家主的子女之时,又会是什么表情,洪门虽大,却只是偏于卢泽城一偶,但贾家却是一个历时近千年威震天下的大家族,整个天下,除了那九个国家,一些大势力及大帮会之外,鲜有人敢与贾家作对。 洪霸虽然可以依靠木家,但如果贾家是因为自己子女的事情出手对付洪门,可能木家也必须衡量衡量为了一个洪门而与贾家发生战争是否值得。 这一些,洪霸却懵然不知,客悦楼也不知! 第二七零章,以牙还牙(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庄院的大火被迅速赶到的官兵控制止了,并没有漫延到四周的民居之上,只是蓝衫会这座总坛被烧成了灰烬,只剩下了一些残垣断壁。() 杨恕与龙飞两人站在黑暗之中,一脸平静地看着此时火光依然冲天的庄院。此时已接近黎明,天色更加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但那冲天的火光却将这方圆都照得亮如白昼。 除了救火的官兵之外,竟然还有被惊醒的居民在围着这场大火在观看着。 而杨恕与龙飞两人也就象一些居民一样,静静地站在蓝衫会总坛附近,看着冲天的大火逐渐变小,终至熄灭才转身离去。 直至转身离去,杨恕还是一脸平静,好象这大火烧的并不是蓝衫会的总坛,只不过,龙飞却从杨恕眼睛之中偶尔闪过的精光知道,杨恕或许并不象外表那样平静。 其实杨恕内心何止是不平静,而是怒火冲天,这个总坛蓝衫会用了十几年,不说投进去的人力物力,以及那一条地道,单单是一个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地方被逼得由自己放火烧掉,这其中的憋屈又如何不让人怒火如焚。 不过,让龙飞意外的是,在这些人当中,竟看到了钟志及宫一郎。 看来在朱雀军之中,也并不是上下一心。 不用说,钟志在这里出现,并且是满着向元飞,其目标肯定不会单单是为了马珏,说不定除了马珏之外,向元飞也是他的目标,要知道钟志可是朱雀军的第二把手,而朱雀军的团长向放如果突然间失去了儿子,朱雀军将会发生何种变化,那也是不可预料之事。 “杨叔叔,走吧!先去找找他们!”龙飞担心铁兰,看着这些人已集中在一起,再无可乘之机,便对杨恕道。 “好!”杨恕点点头,也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刻,必须等他们松懈下来,或者等到柳代英及郭敬明这两个化灵层次武者离开之时,那就是杨恕出手的时候了。而现在出手,只不过是杀一些小虾米,并且会被他们发现踪迹。 地道是通向那里的,杨恕自然知道,带着龙飞三转两拐之后,便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找到了已经脱险的众人。 这里是蓝衫会的一个隐蔽分坛,整个帮会之中,除了杨恕夫妇及今天晚上到总坛的几个高层之外,普通帮众无一人知道。 正所谓狡兔三窟,象蓝衫会这样的一个地方性的大帮众,自然是随时都准备着退路的。 *** 第二天,蓝衫会总坛的这场大火并没有在卢泽城内引起多大的轰动,仿佛这只不过是某一家因失火烧了自己家的一个柴房一样,除了一些私底下的传播,城内距离蓝衫会总坛较远的另一边竟然是平静至无人知道。 只有在原来蓝衫会总坛附近的居民才心惊胆战地讨论着这一场大火几乎将自家的房子也毁于一炬。 有了王伏龙的保证之后,这场大火竟只是以真正的失火被掩盖了下去,其中并没能一丝一毫关于昨晚的私斗,看来杨恕及龙飞两人的希望落空了。 不过,这几天卢泽城中突然之间就多了一些一看就是地痞流氓一样的人,在城内的大街小巷中乱闯,几乎连一个小弄或死胡同都放过,必定要进去里面看看才行。 *** 三天后的一个早晨,四野还是一片朦胧。 城外,原野之上,此时已站着几个人,远看只是几个朦胧的影子,近看便可看到这几人正是龙飞五人,向元飞,左家三兄妹,马珏,贾家姐弟以及杨恕夫妇。 这三天来,众人都随着杨恕就躲在蓝衫会的分坛之中,如隐藏得最深的地鼠,每天便只是修炼,既不报仇,也没有其他行动。 其实众人并不是不想报仇,只是此时在洪门之中,还有几个化灵层次的武者在坐镇,徒然送上门去,也只是增加伤亡而已,于事无补,还不如养精蓄锐,再另寻时机报仇。 其实最好报仇机会,便是将这些化灵层次的武者分开,而要让他们分开,便只有马珏离开,才能让柳代英及木家的追兵离开,因此,在第三天之后,洪门的搜索只稍为松了一些,杨恕便将马上马珏他们送出了卢泽城。 以蓝衫会在卢泽城十几年的经营,虽然差点之被洪门灭门,但杨恕要送几个人出城,却也不是很难的事。当然,在临走之前,洪承先也留下了给杨恕,至于杨恕要用洪承先来做什么文章,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其实龙飞他们这么急离开卢泽还有一个最主要一个原因,那就是向元飞自从知道钟志竟然与洪霸等人勾结之后,便知道大事不好,当时刚一听龙飞说出,便马上要回流沙城,只是当时卢泽城内到处都是洪门的人,马上离开说不定会掉进洪门布下的天罗地网,无奈之下,向元飞只好在卢泽城中躲了三天。 向元飞要回流沙,马珏及左家兄妹自然是跟着去,他们本来就是要去流沙城的。 送佛送到西,龙飞既然在开始时已帮助了向元飞,此时自然不可能看着他自己一个人保护马珏及左家兄妹回流沙,少不得也要跟着他们。 君枫几人自然是要跟龙飞在一起的。至于贾玲有贾青两人,自然也是跟着龙飞的,其实只是贾玲要跟着龙飞,而贾青因担心自己姐姐,便也只好跟着。 “杨叔叔……”贾玲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杨恕,本来是要帮杨恕报仇的,却不料因向元飞之事而放弃了。 “没事,你就跟着龙飞到处看看也好。”杨恕笑笑道:“人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其实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报仇时刻,现在他们人强马壮,人多势众,化灵层次的武者更是比我们多上一倍,选择现在与他们硬拼,只会得不偿失。” 龙飞点点头道:“此时确实不是报仇的最好时刻,等到木家及左希的追兵知道马珏离城跟着追下去之后,那时便是蓝衫会的报仇时刻。” “龙飞说得对,左希及木家的目标只是马珏,并不是蓝衫会,他们知道马珏离开,肯定会跟着追下去的。”杨恕点点头道:“所以你们此时离开,对于蓝衫会的报仇,其实是利大于蔽的。” “不过,就算是木家及左希的人离开,城内还有客悦楼及洪门,对于蓝衫会的压力也很大。”贾玲迟疑道:“要不,我通知父亲派一个人过来帮助杨叔叔!” “多谢侄女好意!”杨恕淡淡道:“目前还不用麻烦到家主大人!”是武者都有一份骄傲,更何况杨恕这样的化灵武者,未到绝境之前,杨恕可不想依靠外人来报仇,不过他知道贾玲是一番好意,也不生气。 蓝衫会除了总坛被自己放火烧毁之外,人员倒是没损失多少,会中的一些主人要员都还在,只不过是从明处转入处,只要人在,蓝衫会的根基便也在,武者虽然有傲气,但心胸却也不小,因此杨恕并不觉得如何悲悲伤,当然,仇还是要报的,武者讲究快意恩仇,就算不是总坛被毁,只是一点小磨擦,也要分出个胜负。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龙飞微微一笑道:“现在杨叔叔在暗,他们在明,主动权掌握在杨叔叔手中,最后是还眼,还是还牙,还不是看杨叔叔的心情。” “呵呵……”杨恕大笑起来,拍拍龙飞的肩膀道:“到时我连眼带牙一起还给他们!” “那好吧!”贾玲无奈道:“不过,杨叔叔如果有需要,可接直通知我二哥,这边的事情,我通过飞鸽传书,也告诉他了。” “玲儿好意叔叔心领了,有需要我会直接与二公子联系的。”杨恕点点头,他知道贾玲是真的关心蓝衫会的事情,因此也不拒绝。 “程阿姨!自流沙城回来后玲儿再来看你!”贾玲看着程水兰笑笑道。 “好吧!”程水兰抚摸着贾玲的头顶,微笑道:“路上小心!” “我知道!”贾玲点点头道:“程阿姨更加要小心,不算木家及左希以及那个钟志,客悦楼与洪门可还是有两个化灵层次的武者呢!” “玲儿放心,我又不是去洪门的总坛及客悦楼里找他们,他们防得一时,防不得一世,人总有打睡瞌的时候。到那时我再找他们报仇!”程水兰笑道,自接触以来,程水兰给龙飞等人的现象就是温柔娴静,想不到竟也说出一番如此铁血的话来,看来学武的人,不管男女,骨子里总会有铁血之情的。 **** 站于道旁,看着众人逐渐远去,直至不见,程水兰才嫣然一笑,转首对杨恕道:“想不到龙飞如此小的年纪,武功竟也晋升到了化灵层次。” 杨恕喟然一叹道:“我几十年习武,此时也只是化灵的第二境,也不知他的武功是怎么修炼来的!不过,如果不是这样的天给奇才,以贾玲的高傲,也不会对他另眼相看。” “唉!就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程水兰也叹了一口气道:“你没看到龙飞对那个叫做铁兰的子孩子的表情,比起对玲儿,可就差得远了。” “哈哈……”杨恕笑道:“皇帝不急,太监倒急起来,年青人的事他们自己解决,我们是不是纪人忧天了!现在我们先解决与洪门和客悦楼的恩怨吧!” “现在木家及左希的人还在,你准备怎么做?”程水兰担忧地看了杨恕一眼问道。 “你放心,他们很快就会离开洪门的!”杨恕微微一笑道:“因为他们很快就会知道马珏已经离开了!” “他们离开的如此隐蔽,洪霸如何知道?”程水兰道。 “就算他们现在不知,过几天龙飞也会告诉他们的?”杨恕看着卢泽城的方向,森森一笑道:“洪霸与阮青以为吃定了我蓝衫会,我会让他们感到后悔的!” 第二七一章、告敌行踪(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nb) 虽是初夏,那逼人的热力,几乎要将人体内的每一滴水份都烤了出来,将每一个敢于此时还在赶路的行人都烤得外焦内嫩。 路边! 一个以茅草粗竹搭起的酒肆,酒肆之前还以粗竹支撑着一个用竹皮搭着的长长宽宽的挡阳板,正是由于有了这有了这个挡阳板及四面都可开窗的粗竹墙,这个酒肆成了四面来风的避暑之处,在这种热得几乎要脱掉一层皮的天气中,每一个南来北往的客商行人都会在此坐下来,沽二两黄酒,点一碟凉菜,小饮细酌,慢慢地将那酷暑消掉。 只是,在这种天气赶路的人实在太少,在这个也算是宽敞的酒肆之中,此时坐着的也只是廖廖四人,不过,这四人看来不但互不相识,还互相顾忌一样,竟分得远远的将将东西南北靠墙的四个桌子都占了。 进入这个小店,由于四面开窗缘故,倒是经常有一些微风吹过,虽然带来了炎热,却也带来了凉意,让人倒不至于热得难受。 可能因为天气太热,或者因互不相识缘故,酒肆中的四个人都在默默地对付着自己面前的食物,除了偶尔有风吹过及咀嚼食物的声音,整个酒肆竟是静悄悄的,仿佛荒废古屋一般。 仿佛这种炎热连声音都消掉了! 就在这种昏昏欲睡的寂静之中,酒肆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仿佛千军万马一般,到了酒肆门口嘎然而止,接着是一阵暄哗,从酒肆中敞开的窗户及大门之中都可以看到外面其实只是十几个青少年,好象在这种天气看到一个这样的避暑之所,都高兴纷纷叫嚷起来。 在这个酒肆中不但客人昏昏欲睡,就是掌柜也是无精打采,都看到客人来到了家门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的掌柜却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门口,便又趴了下去昏睡起来,仿佛这种天气之中睡觉比赚钱还要让他感兴趣。() 随着喧嚣声,那十几青少年从敞开的大门走了进来,首先走进的是一个身上背着长刀的虎头豹眼独臂青年,进入店内后先是环眼一扫,看到店内只有廖廖四人之后,才满意的点点头,身体向着门旁一侧,将他身后一个蓝衫方头巾的青年让进来,这青年眉清目秀,皮肤竟比女孩还要白晰几分,很自然的从独臂青年让开的门口大步迈了进来。 在这个蓝衫青年身后的,是两个相貌几乎相同的女孩子,只是左边的女孩神色宁静娴雅,右边的女孩子却是双眼圆滚滚地乱扫,眼中带着一股好奇的神情。 在这两个少女身后,又走进来了八个青年,这八人中两女六男,每人身上都有着一股气势,或如出鞘之剑,或如敛锋之刀,或静如水,或涌如浪,或娴静,或大方爽郎,这些人当中,又隐约以走在前面的一个黄衫少年为首,后面人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样。 “这天气太热,这里不错,大家先休息一下再走吧!”走在中间的黄衫少年看了一眼酒肆的环境后说道。 “掌柜,挑好吃的尽管上来!”一个肋下挂着双钩的青年跨前一步,大声对着掌柜道。 “好勒……”就算有生意上门,这身小头大的掌柜还是一副蔫蔫的样子,回答也是有气无力。 “公子,请坐!”那肋下挂着双钩的青年上前几步,走到一张桌子的上首位置,用衣袖轻轻一拂凳子,才对着那蓝衫青年恭声道。 他这个动作自然而然,仿佛已成了一个深入骨髓的习惯,而蓝衫青年也自然而然的便坐下去,并不觉得奇怪或不好意思,就好象这只是那个双钩青年应该做的事情一样。 只是,在他们看来只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在四周的人看来却又不同,龙飞等人虽然之前已见过,此时再看到却还是有点无可奈何。 都已成了逃亡的的王子,还这么讲究,只是徒惹人发笑而已! 至于那四个食客看到之时,都是眼光一亮,便又低下头去对付眼前的食物,只有那个趴在柜台上昏睡的掌柜此时还在昏睡,仿佛除了睡觉,酒肆就算是被人拆了也与他无关。, 这几个人自然是龙飞一行,众人当时为了躲避洪门的人追击,舍弃了北门,转而从卢泽城的南门出城,当他们又转回到必顿河的岸旁之时,不出意外的是,朱雀军的那艘船已经不见了。 不管是钟志之前说的过了第二天早上不候的命令,还是他急着赶回去夺权,甚至借口逃避左希及木家的追击,此时船都不可能还在原地等着他们,不过,让龙飞等人意外的是,钟志竟连一个联系的人也没留下,看来不是以为在几大化灵武者的包围之下,他们是不可能逃出卢泽城的,因此连这些表面的功夫也懒得去做了,当然,他最急的还是想早日回到流沙城夺权。 知道了钟志的目的及他已经离开的消息之后,向元飞反而平静了下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焦急也没用,再说,向放掌控朱雀军几十年,威信之高,德望之重,根基之深厚,也不是钟志可比的,如果连他都被钟志推翻,那向元飞回去也是白搭。 不过,向元飞平静下来,但左礼昌三兄妹却平静不下来,爷爷及父亲还在钟志的手中,虽然左怜花并不象马珏那么重要,但对于左希的马老二来说,却也是必须除之而后快的人。 在左希的朝廷中,左怜花的威信比马珏还要高,在逃亡之前,左怜花在左希国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宰相,而马珏只不过是在左希国民的心眼中正统的王位继承人而已。 如果只是单单一个左怜花,或单单一个马珏,还不会让马志远那么害怕,但马珏再另上左怜花,这就并不单单是量的问题,而是已产生了质变,这两个人的组合,才会有与马志远抗衡的力量。 但此时众人也不知道钟志是将左怜花交给了左希的人,还是将他们留在船上带到了流沙。 不过,众人几经商议,觉得还是接着往去流沙城,这只要是因为,如要左希方面抓到左怜花之后,如果不马上杀掉,便是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而带回左希去了,也即是说,如果左怜花真的已落在左希追兵的手中,此时不死,便是暂无生命危险。 不过,众人还是一致认为,钟志为了骗取向放的信任,是不可能将左怜花交给柳代英他们的,因为就算遇到敌人,也不可能刚好是左怜花一家、马珏及向元飞他们有事,而钟志及他的属下却毫发无伤。 再说,如果左怜花真的在船上,众人也怕钟志反叛失败后会以杀左怜花父子泄愤,因此都赞同先去流沙,就算见不到左怜花,或者也可从钟志口中知道左怜花父子的下落。 决定了目标之后,众人都知道事情紧急,便全力赶路起来。 这一日只是阳光太烈,并且众人也连续不停地走了两天,几个男人虽然还可忍受,但几个少女及左礼昌和卫城这两个身上有伤的人,可就被太阳晒得象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再也提不起精神,才在这个路边的酒肆中停了下来略为歇息。 马珏施施然的坐了下来,虽然两天急赶,每个有都有点疲劳,甚至武功在大成天境界之下的人更是累得两腿打飘,但出身王室的马珏因自小便受到教育,此时却还是优雅而雍容。 看到马珏坐下,众人便在他四周坐了下来。 众人都知道马珏是敌人的主要目标,因此一路下来,每次在公众场合出现,都是自觉的将马珏围在中间。虽然在这种路边的小店之中,目前还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但众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心谨慎。 第二七二章、告敌行踪(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在众人坐下不久,酒店老板便端上了几样彼具物色的农家凉菜,什么凉绊黄瓜,酷糖藕片,井水冰西瓜等,上了一大桌了。() 直至众人吃得直凉透心里,将那酷热都逼了出去之后,掌柜才将弄好的正菜端上来。 在又毒有烈的太阳下走了大半天,众人早就被太阳晒得外焦内嫩,并且也饿得肚皮贴后背了,吃了凉菜消暑之后,看到正菜上来,那里还顾得上客气,仿佛抢食一般,一时间便是筷子与勺子齐飞,吃完了一盘又一盘。 众人吃得开心,掌柜的端得高兴,只是一会儿工夫,众人面前的盘碗已便已迭起了老高。 “掌柜的,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再上一点来!”铜头将自己面前的圆盘挪开,冲着掌柜又大声叫道,这几天,为了逃避追兵,众人一直是埋头赶路,那里有好好吃过一餐好的,一般都都是以干粮在路上匆忙应付一顿,一直到今天,众人才得以坐下来正经的吃饭。 “对不起各位客官!”掌柜呵呵笑着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铜头看着掌柜道:“难道没东西了吗?” “有东西!”掌柜眯着眼睛道:“不过,你们再也不需要了!” “什么意思!”铜头霍地站了起来,指着掌柜沉声道。 “没什么意思!”大头掌柜那圆圆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淡地看着铜头道:“死人是不会再吃东西的!” “你!”卫城及左家姐妹同时霍然站起,就算反应再迟钝,此时也知道这个刚才还是一面阿谀笑容的掌柜竟然是包藏着祸心。 可是,让他们惊骇的是,他们刚刚站起,却突然觉得肚子一阵绞痛,仿佛肠已断成了几段,只痛得双腿发软,头昏眼花,虽然扶住了桌子,却还是力无的倒了下去,倒下之前,在他们晃动的眼光之中,都看到了他们掌柜圆脸上的阿谀的笑容不知何时已变成了讽刺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众人终是逃不出洪门的手掌心。 “贼子!我与你拼了!”在左家姐妹倒下之后,接着几声喝骂的声音响起,君枫,向元飞,铜头,龙飞等几个功夫稍为深厚的人霍地站了起来,纷纷拔出兵器指着大头掌柜喝了起来。 可是,还不等他们喝出第二声,便又是身体发软的挨个的倒了下去,这毒药竟如此之烈,不但龙飞这个化灵层次的武者无法抑制化解,发作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众人从进入酒肆还不到一盏茶时间,便已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再无站着的人。(,看小说最快更新) “呷呷呷……” 那大头掌柜突然尖声笑了起来,仿佛一只被人捏着脖子的鸭子一般,呷呷呷的连笑了几声。 随着掌柜的笑声,那四人客人也大笑起来。 “恭喜倪坛主,擒住了这些人,这次门主肯定会有厚赏。”其中一个客人笑着对大头掌柜恭喜起来。 “说不定将这些带回去之后,倪坛主就成了倪长老了!说不定还会被门主直接收为亲传弟子,可以修习门主高深的武功。”另一个客人也笑着对大头掌柜道。 坛主只是一个分坛主,但长老却是总坛的长老,权力之差距,是不可以道理计的,如果再成为洪霸的亲传弟子,地位就更是一跃千丈。 “还望长老以后多多关照我们。”第三位客人也赶紧说道。 第一个人说的还是一些无影子的事,第二个人说着说着就有了结果了,第三个人说的,却好象已成了实事。 “呵呵……”大头掌柜笑得圆脸成了肉饼脸,脸上仿佛开了一朵花,看着自己的四个得力手下,却还是强忍着得意,故做谦虚道:“好说,好说,倪某能擒住他们,多亏几位兄弟帮忙,有什么好处,我是绝对不会忘记兄弟的!”说话之间,脸上还掠过了一阵得意的神色,连门主洪霸都无可奈何的人,想不到自己几人一出手,便手到擒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这一份功劳就算封一个总坛的长老,也应该是绰绰有余吧。 大头掌柜越想越高兴,脸上的得意的表情,也更加抑制不住的露了出来。 “还是长老聪明,知道他们会从这里过?在这里守株待兔!”这是第四个客人对着坛主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在几个客人连续不断的捧承下,大头掌柜脸上的得意终于忍不住露了出来。 原来这里只是洪门的一个分坛,洪门的总坛虽然设在卢泽城,但在卢泽城周边的每一个村镇却都几乎设有分坛,虽然他们并不知道龙飞几人出城的消息,但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全,洪霸还是命令周边的分坛行动起来,留意拦截龙飞等人。 在接到洪门总坛的命令之后,这个大头掌柜所负责的小分坛便也行动起来,此人也有几份聪明,知道连总坛都奈何不得的敌人,自己这个小分坛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可能是敌人的对手,因此他也并不象其他分坛一样,马上召集人马,日夜巡守于路口,而是在这条必经的道路之旁开了一个酒肆,为了逼真,这个酒肆还是他从原来主人手中买来的。 小酒楼,迷药,几个扮顾客的属下,万事具备之后,便只欠龙飞等人这阵东风了。 龙飞等人也并没有让他等多久,在他布置好的第一天,龙飞等人便也到了。看到龙飞几人进入酒肆,大头掌柜便知道自己将在成功了。 大头掌柜只觉得自己今年运气不错,只要抓住这几个人,那自己在洪门中的地位,往上升个几格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等到敌人竟然真的被自己迷倒之时,那份高兴就再也忍不住,几乎就要仰天大笑起来。 “将他们的手筋脚筋挑断,捆绑起来!”大头掌柜知道这还不是最后笑的时刻,想到龙飞等人可以与洪霸抗衡的武功,便心中一凛,那得意的笑容才刚刚展开,便马上一顿,正色对着那四个围在自己身旁的下属狠狠道。只有废掉武功的人,才是最安全的。 “是!”四个下属同时行动,都从身上拔出一把一直藏在衣下的短刀,分头向着倒在地上的众人走去。 向着左家姐妹这个方向走去的是一个脸形圆胖的胖子,手中短刀左右手互掷着,眼露淫光看着左召琴姐妹,突然转头向大头掌柜道:“坛主,这几个小妞,也要挑断手筋脚筋吗?” 大头掌柜一愣,一会才道:“好吧,将这几个女的捆绑起来,押回去送给门主处理,男人全部挑断脚手筋!” “坛主!”胖子看着大头掌柜笑道:“我看这几个小妞姿色都不错,要不,留一个给坛主?” 大头掌柜心里一动,从倒在地上的铁兰,贾玲及左家姐妹身上挨个看过去,此时才骞然发觉,原来这几个女的何止是姿色不错,简单个个都是明艳动人的绝色美女,或温柔娴雅,或爽朗天真,这几个女孩子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也难怪这些人动心。 “嘿嘿……”大头掌柜知道这些下属是讨好自己,倒是也不客气道:“好吧!将那个留下,其余的绑起来!”他点的正是倒卧在龙飞身侧的贾玲,此刻贾玲正仰脸躺着,圆如苹果的脸上此时正透着一股红潮,明艳动人,更加上她明明朗的眉目,也怪不得这个瘦得身上没几两肉的掌柜看得淫*心大起。 “好嘞!”胖子笑着应了一声,便转头向着龙飞、铁兰、贾玲倒卧的地方走去,那把短刀,还是在他两只手之中不停地掷来掷去。 胖子很快就走到了龙飞身边,低头看着并排卧着的龙飞,贾玲及铁兰三人,眼光先在龙飞身上转了一圈,再盯在贾玲及铁兰身上上下游动,仿佛他要用眼光来剥掉这两个少女的衣服,冷冷一笑道:“小子!毛都没长齐,也敢出来丢人现眼,你到了阴曹地府可别怪我,这两个美女我帮你照顾……!” 胖子一边说着,一边短刀还习惯的在两只手中掷来掷去,在不停的掷了几下之后胖子突然捏捏手,再捏捏手,奇怪,短刀飞到哪里去了!, “你在找这个吗?”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却是并没被他注意的龙飞从地上坐了起来,手中举着一把刀,却正是他的那把短刀,笑嘻嘻地盯着胖子。 “啊……”胖子发出一声不似人音的惨叫,手指颤抖地指龙飞:“你、你……”话还未说完,突然一拳就向着龙飞的脸上上击去。 “反应蛮快嘛!”龙飞笑笑着,短刀突然一挥。 “啊……” 胖子的这一声嚎叫绝对是惨绝人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短刀只是一划,竟将他的整只手掌都切了下来,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手腕,鲜血如泉水一般喷涌,随着胖子痛得不断晃动手臂,鲜血便仿佛如下雨一般,洒得到处都是,连仰脸躺在地上的铁兰及贾玲身上也被溅上不少。 龙飞冷冷一笑,短刀闪电般刺入了胖子的胸膛之中,然后向上一提,竟顺带着将胖子的脖都弄断半边。 “啊……” 胖子的惨叫嘎然而止。 龙飞右腿疾踢,竟一脚便将已失去呼吸的胖子踢得滚到了大头掌柜身边。 大头掌柜惊骇地低头去看之时,却只看到胖子的脖子被短刀切开了半边,脑袋耷拉着,鲜血还如喷泉般在喷涌着。 第二七三章、告敌行踪(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别动!”龙飞刚站起来,大头掌柜马上用刀横于马珏脖子之下,大声喝道。(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 “哦!”龙飞转头去看了这个大头掌柜其实却是倪姓洪门分坛坛主一眼,淡淡道:“我为什么不动?” “再动我就割断他的脖子!”倪坛主虽然右手还是稳稳的抓着短刀,手心却早已是冷汗淋淋。 这究竟是什么人,怪不得这几个人竟然能与洪霸抗衡,自己的独门迷晕药对他都无丝毫作用,早知道就应该不要贪功想抓什么活人,直接就将那个三步倒放进去,让他们几个一命呜呼。 可是,现在后悔也已迟了,只望能抓住这个最重要的人质,逼他们放了自己几人,倪坛主现在是不求有功,只能求能保全自己了。 看了一眼一动不动地躺在自己脚边,脸色惨白的胖子,倪坛主就更坚定这个想法。 “你割吧!”龙飞淡淡道:“他不正是你们想杀的人吗?” “你!”倪坛主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看看自己手中的刀,看看马珏,再看着龙飞,突然冷冷道:“你不要吓我,大不了同归于尽!”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割下去?”龙飞盯着倪坛主冷冷道。 “我放开他,你让我们离开!”倪坛主道:“我承认不敢割下去,但你也不要逼得太过,否则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放下他,放下解药,你们滚吧!”龙飞盯着倪坛主看了一会,才冷冷道。 “我为什么相信你的话!”倪坛主将马珏拉近胸前,看着龙飞迟疑道。 “你可以不信!”龙飞冷冷道:“但他们应该信!” 龙飞的话音刚落,只听到一声轻轻嗤响,一道光影掠过,一个正将左召琴抓在手中的洪门分坛帮众突然觉得自己胸口一阵剧痛,低下头去看时,赫然发现胸口不知何时已插着一把短刀。 铜头从地下慢慢的坐起,笑笑道:“这也算迷晕药,还不如老子的七步倒!”喃喃道:“可惜了老子的一把好刀。” 倪坛主脸色变得更厉害,铁青铁青的仿佛突然间脸上戴上了一层铁制的脸具一样,竟是看不出原来的肤色。() “你们别逼我下手!”仿佛害怕龙飞及铜头将马珏抢走一样,倪坛主又将马珏往自己怀中拉去,短刀按在了马珏的脖子上,只需稍一用力,就可割破马珏的皮肤,甚至割断马珏的脖子。 “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下他们,你们滚!”龙飞眼光渐渐变得寒冷起来:“再不走,就别想走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倪坛主看着龙飞,也是一样的冷冷道,只是他虽然故作镇定,声音却还是带着一丝丝的颤音。 “要么你死,他却不一定会死,要么你放下他,我放你们一条生路。”龙飞指着还在倪坛主手中的马珏道。 “你别想!”倪坛主脸色一变,突然狠狠道:“你以为我是傻子!” “嗖……” 倪坛主话音刚落,突然又听到一声极低的破空声,一道光影掠过。 “啊……” 倪坛主还未反应过来,他仅余的两个下属之一突然大叫一声,双眼突然凸了出来,一脸的不敢相信神色看着自己脸着插着一个刀柄,缓缓地倒了下去,他手中的提着的卫城竟压到了他身上,直压得从他胸口喷出的鲜血变成了放射状向着四下射去。 龙飞从胖子手中抢过来的短刀,此时却已不见了。 “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刀快!”不知何时,龙飞手中又拿着了一把短刀,这把短刀却是他自己的。 倪坛主完全被龙飞的霹雳手段心得呆了,圆脸勿尔铁青,勿尔苍白,竟如戏剧变脸一样,迅速与自己剩下的唯一属下交换了一眼,倪坛主突然牙齿一咬,手掌一紧就想用力割下去,只是,他刚才用力,便觉得手背一痛,龙飞拿在手中的那把短刀,不知何时竟插在了他的手背上。 力量随着痛疼速度流走,右手不管怎么用力,明明放在马珏脖子上的短刀,还是慢慢脱出他的手掌掉到了地上。 “当……” 随着短刀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倪坛主仿佛从梦中醒来一般,这人虽然瘦,却也是条汉子,虽然手背上被插上了一把刀,竟是吭都不吭一声,突然将马珏丢在地上,完好的另一只手掌向着掉在地上的短刀伸去。 “卟……” 一声轻响,还未摸到短刀,倪坛主只觉得这只手背又是一痛,幸好这次并不是刀器,而只是一块龙飞不知从那里摸来的石头,不过,就算是石头,倪坛主的手背竟被击得凹了下去,手骨明显是断了。 两只手,一只手被短刀插了一个洞,另一只手却被击断了手骨,十指连心,这手掌却不知连着什么地方,两只手掌同时受伤,就算倪坛主再坚忍,此时也痛得忍不住张开了嘴,拼命的喘气。 可是,相对于他的四个属下来说,倪坛主的掌柜却又是好运的。四个属下被龙飞及铜头杀了三个,剩下的唯一一个,此刻也被铜头杀掉了。 洪门的这些普通帮众,也只是不过是后天层次的武者,而铜头却是一线天境界,此时双方距离又近,铜头时刻都防备着他,他只是与倪坛主交换了一个眼色,铜头握在手中的长刀便马上飞出,情急之下力道大了一些,长刀从倪坛主剩下的一个下属胸膛穿过,从后背露了出来,带得他身体向后倒去,而被他抓在手中作为人质的左礼昌也跌落在地上,脑袋撞到坚硬的地面,竟然砰砰有声。 倪坛主强忍着痛疼抬起头来,却发现龙飞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的面前,看着满脸痛苦倪坛主,微微一笑道:“我提醒过你,要么放过他们,你们滚,要么就死!” 倪坛主脸色几变,却终是低下头去,他此时还不明白,自己百无一失的迷药,为什么就对这两个人没用,而偏偏与他们同行的其它人此进却还在倒在地上,就好象他们不是一伙一样。 “还不走!”龙飞笑笑道:“还想我送送你?” “我?走?”倪坛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不愿意走,你只是手受伤吧,难道脚也受伤了!”龙飞笑笑道。 倪坛主看着龙飞笑眯眯的脸容,心中突然打了一个突。。 自始至终,龙飞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只有现在,倪坛主才知道原来这个笑容并不能给他半点安全,反而让他颤抖不休,冷汗就象下雨一般,瞬间将他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这那里是人的笑容,是魔鬼的笑容还差不多。 “是、是。”倪坛主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下意识的吶吶响应着龙飞。 “是什么?脚也受伤了吗?”龙飞笑笑道,眼光还关心往他脚上看去,手中短刀也往他的裤腿伸去,喃喃道:“让我看看,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伤过你的腿。” “没,没有,没有受伤!”倪坛主打了寒战,急忙站了起来。 “就说嘛!我都没有伤过你的脚,怎么就走不动了呢!”龙飞点点头:“那就将解药放下,快点滚蛋吧!” “是、是。”倪坛主伸手入怀,将一个小瓶子掏了出来,战战兢兢的递给龙飞。 龙飞伸手接过,递给铜头道:“试试。” 铜头点点大头,倒出一粒解药塞到左礼昌口中。 过了一会,在三人关注的眼光之中,左礼昌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龙飞及铜头的眼光,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跳了起来,一巴掌抽在倪坛主的脸上,大喝道:“好贼子,竟敢下药!” 倪坛主也不敢闪避,一边的圆脸竟被左礼昌抽得红了起来,仿佛一块血红的胎记,看起来有几份恐怖,抬起头来看了龙飞一眼,又低下去,竟如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一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走吧!”龙飞挥挥手道。 “是!”倪坛主低声应了一声,面对着龙飞,慢慢的向着门口退去,好象在防备着这个笑眯眯的人说一套做一套,在他一转身时从背后给他来一下狠的。 他也不想想,如果龙飞要给他来狠的,就算是正面,他也是无法抵挡的。 左礼昌看着倪坛主的身影慢慢肖失,才转身看着龙飞疑惑道:“龙兄弟,为什么放他走?”如果放他走的不是龙飞,左礼昌早就理也不理的拔刀砍过去了,但龙飞不同,一路行来,幸好有龙飞几人的帮助,他们才能支持到现在,不管是马珏,还是左礼昌,都受过龙飞大恩,因此不管龙飞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不会反对,但心中疑惑却还是为说出来的。 龙飞并答,却突然向后倒去。 第二七四章、监视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3-06-10 早晨。 卢泽城,洪门总坛。 这是一座宏伟宽大有如宫殿一般的建筑,粗厚而将近丈半高的外墙将里面全部围了起来,从外面看去,只看到几幢楼房高高翘起的屋顶。 正面,首先落入眼中的是高而长的台阶,台阶尽头是一扇大门,门宽而厚,涂着朱漆,红得刺眼,门上柳钉密密麻麻,仿佛被拔光毛的牙擦。 此时大门还紧闭着,门前除了两个高大的石雕狮子之外,再无他物他人。 “轰轰……” 随着一阵响声传来,关闭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缓缓的拉开,那沉重的大门开启之间,竟传出了如闷雷般的声音。随着大门拉开,那两个将大门拉开的洪门帮从看到了在半个月之前住进洪门总坛的那一批客人,此时在门主洪霸的相送之下,又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柳代英、三执事、洪霸及阮青四人,出了洪门的总坛的大门之后,四人在门口停下来客气了一阵之后,柳代英及郭敬明便带着左希及木家的人,纵身上马,向着东门奔驰而去。 看着左希及木家众人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洪霸与阮青才转过头来交换了一个眼色,洪霸向着阮青作了一个邀请的姿势,两人便又进入了洪门总坛。 随之,洪门总坛的那两扇厚重的大门,又慢慢的关闭了起来。 *** 卢泽城,刘大桶包子店。 这是一个古旧的店面,甚至这一幢屋子一看就知道已有几十个年头的老房子,不但外墙斑驳如年老妓女堆积在脸上的化装品,进入里面,更可看到每一根柱子都被摸成了黑乎乎的颜色,四面的墙壁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而只剩下了一种烟薰火燎过后比泥土稍黑的颜色。 这里的老板姓刘,但并不叫大桶,叫大桶的是他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现在刘老板叫刘妙音,好文雅的一个名字,只听名字便会让人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才高八斗的才子,而料不到竟是一个挤身于一个又黑又小,更是各种味道杂阵的小店铺中的一个满身铜臭的包子店老板。 其实刘妙音的父亲还是希望儿子成龙的,只可惜仿佛是包子家族只能遗传做包子的天份。 包子店当然卖包子,但几十年下来,这里除了包子之外,刘大桶包子店其它各种物色的小食,也是大大有名,因此,这里地方虽然不大,并且古旧,但每天早上左邻右舍到这里吃早餐的人却并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 此时已然不早,刘大桶包子店也早就坐满了人,刘妙音虽然也雇了两个伙计,但由于包子店生意太好,掌柜刘妙音大人此时也亲自端着托盘,将客人所点的食物一桌桌的分派下去,看他的行动,竟比那两个他雇佣的伙计更为熟练。 三转两转,刘妙音转到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之前。 在整个包子店之中,每一张桌子都坐着满满的,从四人到五人不等,但在这一张桌子上,却只坐着两人,一左一右,相对而坐,左边坐的是一个青年,脸容白晰英俊,脸上经常带着温和如阳光般的笑容,右边却是一个中年人,脸黄微须,一脸严肃的表情。 这两人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对坐着,偶尔端起手中的茶喝上一口。 刘妙音将手中端着的包子放下,再放下一些小菜,当他弯下腰放下小菜之时,却突然压低声音:“他们已经走了!” “哦!”青年人脸不改色,轻轻的哦了一声:“辛苦了!” “公子客气!”刘妙音眼中感激的神色一掠而过,直起腰来,对着青年一笑,大声道:“公子请慢用!”说完,端着托盘又转向了下一桌。 青年人微微一笑,伸手将包子挪到桌子中间,对着中年人轻声道:“请!”中年人也不说话,放下茶杯,便毫不客气的开始吃起来。 “看来是洪门的人发现他们的行踪了!”青年人将一个包子丢进口中,一边用力的咀嚼着,一边却以只有中年才可听到的声音轻轻道:“那两个家伙,飞鸽传书通知我们赶过来,自己却又溜出城去。” “嗯!应该是的!”中年人点点头道:“我以为最少还要几天洪门的人才能发现他们,却想不到这么快就发现了,看来洪门在卢泽范围内的势力确实不可小觑!”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是龙飞他们故意让洪门的人发现的!”青年摇摇头道。 “故意让他们发现的?”中年人疑惑地看着青年。 “三管事如果见过龙飞,说不定也会有这个想法!”青年微微一笑道。 “哦!有如此人物,倒是要见上一见!”三管事惊讶道:“能让二公子也感觉到惊讶的人,肯定不是常人!” “他确实不是常人!”青年微微一笑道:“刚刚晋升自在天境界,便打败了在自在天境界徘徊多年的木黄原。” 中年人惊讶道:“他当时多少岁?”。 “应该是十三或十四岁吧!与玲儿差不多!”青年微微失神:“我刚见到他之时,他武功还是大成天境界,便敢与木黄原交手并且能勉强自保,不过还是靠我帮他解围,让人想不到只是几天时间,他不但武功晋升到自在天境界,并且在大赛中竟最终击败了木黄原夺得大赛的第一名。” 中年人也有一瞬间的失神,盯着青年的脸看着,如果不是他知道青年是不会说谎骗他,他还以为是青年故意与他说的笑话。 “英雄出少年,绝代天才!”中年人抬起头来,探询的眼光看着青年。 “我知道你的意思!”青年笑笑道:“他可能不会加入贾家。” “只要条件合适,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中年人淡淡道:“贾家为天下四大家族之一,有那一个门派有贾家这般势力,如果他想有一番作为,加入贾家正是他最好的选择!”他语气虽淡,但其中傲意,却是一听就明白。 可是,青年好象对他的一番话并不怎么赞同,摇摇头道:“贾家在我们及天下一般武者眼中,那能是一个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但在一些人眼中,贾家却也只不过是一个如天下林林总总的门派一样,并不一定放入他们的眼中。” 三管事眼露惊讶,看着青年点点头道:“天下之大,这样的人也是有的,可二公子说的这个龙飞只不过是十几岁的半大小孩,难道也是这样的人?” “是,或者不是!我也不知道。”青年摇摇头:“但他如此年纪,便有如此武功,想来也不是平常出身,三管事听过通天神梯这个门派吗?” “通天神梯?三大古老门派的通天神梯?”中年人一惊,看着青年人的眼睛道:“二公子说他是从通天神梯出来的人?” “应该是的!”青年道:“古老相传,三大古老大派:神迹、魔王宫殿、通天神梯,一个在苍茫的大海上,一个在无边的沼泽中,一个在绵绵的高山中,据说龙飞是从一个靠近黑山的小山村中出来的,而黑山正是通天神梯所在之地,如果不是通天神梯这种古老大派,那什么样的小山村会有如此惊才绝艳的人教出如此惊才绝艳的徒弟!” “如果真的是通天神梯的弟子,贾家的确是招不来的。贾家虽老,却也只是近千年,这三大派每一个却都是上千年甚至几千年的传承,贾家还是略有不如。”中年人也如青年一般苦笑起来。 “幸好玲儿及青弟与他交好,就算他以后不加入我贾家,却也是贾家的朋友。”青年庆幸道。 “的确是,如果有了通天神梯的弟子为朋友,对于贾家也是大有益处!”中年人点点头道:“现在我们应该如何?是跟在他们身后追出城去,还是留在此地帮杨恕报仇?” “此行是以三管事为首,还是三管事决定吧!”青年微微一笑道。 “二公子就别客气了。”中年人笑道:“此行我只是辅助二公子而已,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管是卢泽的洪门及客悦楼,还是龙公子他们,二公子都比我熟悉得多,我如何敢在公子面前弄斧!” 青年笑笑客气道:“这可不行,我是跟着三管事出来历练的,那里敢越俎代庖。” 中年人沉呤片刻,才抬起头来看着青年微笑着的脸容,突然也露出一丝笑容,他本来是板着脸与青年说话的,这一笑起来,那精瘦的脸容竟生动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也仿佛一下子精神起来。 “二公子早就有了答案,又何必我说出来!” “呵呵……”青年用食指在桌子上向着三管事一叩,以代作揖道:“那是我与三管事英雄所见略同。” 第二七五章、报仇(一)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3-06-11 卢泽城,东南角,蓝衫会的一个秘密分坛,象这样的秘密分坛,蓝衫会还有几个。 洪门联合客悦楼、木家及左希几方面虽然将蓝衫会的总坛捣毁,但蓝衫会根本的力量却未损耗多少。 总坛虽然被毁,蓝衫会怎么也在卢泽城中经营了几十年的一个大帮会,虽然不是根深蒂固,但也是枝叶漫延,如果他们转入暗中隐藏下来,就算是象洪门这样的帮会想找他们出来,却也是如老猫拉龟-----毫无办法。 此时虽然还是早上,但整个蓝衫会分坛之中却已是人影耸动,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人虽多,整个分坛之中却静悄悄的,几乎听不到声音,如果不进入其中,是绝不会想到在这个小小的院子之中,竟有这么多人生活在其中。 在总坛建成之后,杨恕便准备了这个分坛,在分坛地下,挖了极深的地洞,这地洞不但储藏着诸多东西,从吃的到用的,甚至也储藏武器,还可以住人,就是为了防备有朝一日出现象现在的情况。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尤其是象这样杨恕这样经常与人相斗的江湖人物,忧患意识更重,为自己留一条日后的退路也就没什么奇怪! 正所谓狡兔三窟,其实在江湖中混的人,每一个为自己准备的退路,又何止是三条! 现在集中在这个分坛中有一百多人,都是蓝衫会的核心人员,并且这些人员在卢泽城也没有什么亲属,都是蓝衫会从外地召入会中的人员,就算他们再久一点不露面,在外面也不会有人担心他们,也没有人会留意到他们。至于从卢泽城本地召入的会人,或者在卢泽城有了家的会众,在总坛被烧掉之后便被杨恕遗散了,分散隐藏到了一般的平民百姓之间,等到了需要之时,他们自然会再次举起武器,毫不犹豫跟着杨恕冲锋。 杨恕盘膝坐于床上,正在专心的吐呐着,在等待的这段日子里,每一个蓝衫会的人都是无事可做的,杨恕也一样,因此修炼的时间便多了一点,每个的武功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也因为如此,这半个月来,在分坛中的会众情绪还算稳定,并没有出现因总坛被毁而带来的恐慌。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杨恕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这大个半月的专心修炼,让杨恕觉得自己的灵力越来越精纯了,以前忙于会中事务,未曾如此安下心来修炼,这次好象是因祸得福,境界稳稳有了突破的迹象,好象马上就要突破到化灵层次第三境了。 因此虽然总坛被毁,杨恕并不如何沮丧,只要人在,失去的总会拿回来的,人没了,就算拥有也会失去。 “会主,属下有事回报!”一个很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在这个分坛之中,由于环境影响,每个人说话都不由的小声起来。 “进来!”杨恕淡淡道。 声音刚落,两扇薄薄的木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个身材瘦长,双手粗大的青年汉子,一看就知道这人一身武功都在一双手之上。 这人正是当时龙飞从阮青手下救下的蓝衫会四个核心会员之一,蓝衫会的四大护法之一的蓝蛟。 “会主!” 杨恕指着室内唯一的一张椅子,淡淡道:“坐下说。” “谢谢会主!”蓝蛟也不客气,虽然他对杨恕非掌尊敬,但也知道杨恕不喜欢说废话,叫自己坐下便是真的要求自己坐下。不过,蓝蛟虽然坐了下来,却只是将自己的半边屁股挨在椅子边缘,弓着腰,便算是坐了下来。 杨恕摇摇头,知道他们就是这样,自己虽然一贯平和,但整个蓝衫会之中,还真没有敢在自己面前大模大样的坐着。 “什么事?” 杨恕人床上站了起来,在地上来回走动着。 “据我们的人回报,柳代英及木家的人今早出城去了!”蓝蛟轻声道。 “哦!”杨恕只是轻声的哦了一声,并不说话,还是在慢慢的来回走动着。 蓝蛟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在室内来回走动的杨恕,他知道杨恕在想事情,自然不敢打扰。 “你怎么看?”杨恕突然道。 “应该是真的!”蓝蛟知道杨恕要问的是柳代英及木家的人是不是真的出城,只是此事他也没有确切的信息,就算刚才的 “通知兄弟们,作好准备,今晚行动。”杨恕突然下定了决心,对着蓝蛟一挥手道。 虽然不知道柳代英及木家的人是真离开去追龙飞他们,还是假借离开引自己出来,但杨恕却不得不冒这险。 总坛被毁之后,蓝家会的实力虽然保存了下来,并且大部份核心会员都转移到了地处,只是这个在方并不如原来总坛那般宽阔,并且也不能随意出门活动,他们就象是一群隐于地下的老鼠一般,这大半个月来虽然还未听到什么怨言,但那份沉重的压力,却让每一个都是风声鹤唳,每天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如果再不找点事做,说不定意志薄弱者,早就崩溃了。 再说,如果蓝衫会再不反攻,再不出手,说不定一些外围的人员也会因此而丧失信心,而转投到洪门那边去了。 因此,杨恕虽然知道这次有可有会跌入洪门的陷阱,却也是不得不行动, *** 深夜,热闹而豪华的卢泽城已沉寂了下去,逐渐变得只有虫儿夜鸣的声音及打更的声音。 客悦楼! 豪华而富丽堂皇的客悦楼此时却热闹依旧,门口灯火通明,照得附近一片光亮。楼内,依旧是觥筹交错,纸醉金迷,或听歌赏曲,或斗殴交锋。 在那个大厅之中,依然是一些生活在下层的普通帮众在大吃大喝,但此时并没有看到有洪门的人在场,没有洪门的帮众在场,那就说明洪霸可能没到客悦楼来。 可能是少了盛气凌人的洪门众人,现在客悦楼的这个大厅就更加的热闹,更加的无所顾忌,不管是呼朋引伴,还是吃肉喝酒,声音都大了很多,嘈杂的声音,仿佛在一个小箱子中养了一大群蜜蜂,声音刺耳,却又让人辨不清他们在说些什幺。 在这个大厅之中,东侧的墙上有一个不大的窗户,这是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窗户,此时还是初夏,窗户是开着的,靠窗坐着的是一个矮子,五短身材胖肥如猪,整个人看起来圆滚滚的,仿佛一个大肉球一般,此时正兴起手中的酒杯,啜溜的喝了一口,皱着胖脸咽了下去,然后再夹了一块花生米,放在口中咯吱咯吱的嚼起来。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胖子嘴巴不停地动着,一边慢慢的转身往窗外看去,今晚是月中,漆黑而深远的天空上正有一轮如银盘一般大小的月亮高高的挂着,这个独自坐在靠墙位置的胖子无人交谈,便只好喝一口酒,喃喃一句诗,然后再转头去看看窗外的大月亮。 独自一人风骚着。 可是,这次胖子转过头去之时,却是一脸震惊,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可以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都塞下去,这次他首先看到的,并不是那如银盘般的月亮,而是火光。 熊熊的火光,正从客悦楼后面一进之中冲天而起,几乎将整个天空都映红了。 “起火了,起火了……”胖子喃喃说了两次,突然象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公鸡一般长着脖子,扬起脑袋大声叫了起来,整个人也仿佛一只被人打得昏了脑袋的公鸡一样,先是无意识的咯咯两声,然后就昏头转向的向着外面跑去,不但带翻了凳子桌子,也撞翻了几个不留意的人。 随着胖子的声音,在这个大厅中的人也都发现了客悦楼后面燃起的熊熊大炎,此时也有毕剥之声传了过来。 也不知是怎么样起火的,竟一起火就是不可收拾之势。 “哄……” 整个客悦楼都乱了。 第二七六章 、报仇(二)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3-06-11 风高放火天,月黑杀人夜! 今晚有风,大风,今晚无月,天黑,所以今晚正是一个适合杀人放火的好日子,好日子当做痛快的事情,痛快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报仇。 天下痛快之事,莫如报仇,江湖人快意恩仇,报仇不隔夜,杀不尽的仇人头,饮不尽的杯中酒! 今晚就是杨恕带着蓝衫会报仇的日子,报仇的步骤并不是一来就杀进去,而是先放火烧楼,既然自己的总坛初他们烧了个精光,连地底都的秘道都露了出来,那么,自己也得以牙还牙。 因此,今晚客悦楼这把火便燃得格外的红,格外的大。 起火的那一幢楼是客悦楼的主楼,也是最高最大的那幢楼,如果主楼被毁,客悦楼也就名存实亡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阮青脸色阴沉的站在角落阴影之中,眼光闪动,外面虽然大火冲天,但再明亮的火光,也照不到了这个角落之中,照不到阮青身上,更照不到此时的阮青眼中涌动的杀机。 此是客悦的人都在外面救火,喧嚣之声之声不绝于耳,只是阮青此时却是一动不动的坐在角落之中,无动于衷地看着外面的火光,脸无表情。 其实最早发现大火的并不是那人靠窗而坐的胖子,而是客悦楼的人,尽管罗总管在袭击蓝衫会总坛之时,被龙飞所杀,现在新的总管还未任命,但客悦楼除了阮青这个神秘的老板之外,还是另有主事之人的。 “咚咚……”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几乎轻至微不可闻,但站于室内的阮青却已听到。 “进来!” 随着阮青的声音,房门无声无息地被人推开,一个中等身材,几乎与以前的罗总管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人走了进来。 “找到放火的人了吗?”阮青看着窗外,阴阴的说了一句,只是他连头都没有转过来,仿佛知道进来的是什么人。 “属下惭愧,暂时不找不到他们!”中年人虽然处于阮青身后,却仿佛害怕阮青身后长有眼睛一般,还是深深的低下头去。 这一声是如两块金属互撞的声音,尖锐而略显震荡,仿佛声音的主人在说话时都在提足了中气。 “找不到他们?”阮青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先生!要不要救火?”中年人低声道。 “救火!”阮青看着外面那一幢火光冲天的大楼,及正围着起火的大楼而奔忙着救火的客悦楼的人,突然轻轻一笑道:“救,为什么不救,他们不是正在救火吗!罗总管,此事你就不必理会了,仔细留意着将放火的人找出来就是!” “是!属下明白!”那罗总管低下头,往后退去:“属下发誓一定将他们找出来!” “慢慢找吧,总会找到他们的!”阮青冷冷一笑道:“罗总管,如果你能找到他们,说不定你哥哥的仇就得报了!” 这罗总管眼光骞然一亮,惊喜地抬头看着阮青道:“先生的意思是说,放火的会是蓝衫会的人及马珏他们?” “找到再说吧!”阮青挥挥手,不是蓝衫会的人才怪呢。想不到柳代英及木家的人才刚离开,他们便已收到了消息,看来他们首选客悦楼,而不去洪门总坛,想来也是有几份顾忌木家的人吧! 洪门投靠木家,这事此时知道的人不少。 “是,属下明白!”这小罗总管也不再说,反身退了出去。 “应该是你吧!杨恕!”阮青淡淡的说了两句,声音消失之后,室内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轰……” 仿佛为了回应阮青的呼唤,一声轰然大响,那幢主楼被大火将下层烧成了灰烬,上一层无物支撑之后,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了轰然的巨响。 客悦楼的人虽然极力救火,但奈何这幢楼却全部是粗大的木头搭成,起火既急且猛,众人只是徒然的用水淋湿了最下面的一层,上面两层,却在大火的之下,倒了下来。 刚才还因为救火而热闹得象个菜市场的场面,随着大楼的倒塌,现场反而安静了下来,除了大火的毕剥之声,竟是再无其他声息,仿佛就连一些小动物也因这大炎而害怕得躲了起来。 到了此时,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大火,肯定不会是天然失火,而是人为纵火了。 天然失火,那里会有如此的威势,只有人为纵火,才有可有一起火便不可收拾。 自马珏等人进入卢泽城之外,卢泽城便也了多事之秋,发生火灾的机率也比平时多了一倍,仿佛卢泽城王久定下来不准私斗的规矩,也成了一张废纸。 随着倒塌的大楼,一支如流星般的火箭,突然从客悦楼之外射了进来,射穿了一个正站着愣愣地看着原来高竖于地,此时却只剩下了熊熊火光的客悦楼伙计的喉咙。 “嗤、嗤……” 这一支火箭仿佛是一个引子一般,火箭划过长空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一片密集的炎箭突然从客悦楼外面射了进来,那些无奈地围着倒塌的大楼的客悦楼伙计,竟被这一顿火箭于瞬间就射倒了几个。 看着倒在地下,一时还未断气还在嚎叫着的人,一众客悦楼的伙计此时才醒了过来,急忙窜入了其他的建筑之内,或找到一些石椅石凳石桌当作掩体,以避箭雨。 在连续不断的射了十几轮的箭雨之后,一群黑衣人接着冲了进来,这些人全身黑衣,每一个人右臂上都缠着一条蓝色的布条,如风如火,如猛兽般冲入燃烧后的客悦楼,见人便砍,也不管是客悦楼的人,还是其他暂时在客悦楼消费的客人。 刚才那阵箭雨之时,客悦楼的人不及防备之下,被利箭射穿了几个,但他们反应的速度也是极快,马上便躲在了掩体之后。虽然还是被箭雨压得抬不起头来,却也给了他们准备的时间,因此黑衣人冲进来之时,客悦楼中人也及时的抽出兵器,从刚才藏身的掩体中跑出来,向着黑衣人迎去。 这些黑衣人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一个个都是双眼通红,嗷嗷叫着向客悦楼的人扑去,每一个人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客悦楼的人咬下几块肉来。 猜都不用猜,这黑衣一方肯定是蓝衫会的人,在卢泽城,除了蓝衫会与客悦楼有仇及足够强大之外,是没有那一个帮会敢来掳客悦楼虎须的。 因此这些人也只是穿着黑衣,并未蒙脸。 黑衣人本以为自己这一方是有备而来,装备充分,而客悦楼一方是措手不及,两方接触之后,客悦楼的人肯定会败如山倒,可是,让他们惊讶的是,事实并非如此,在黑衣人冲过来之是时,客悦楼的人竟是丝毫不退,反而纷纷拿出兵器,迎了上去。 两方迅速混战在一起。 一方是挟着仇恨而来,并且是出其不意的偷袭,占尽了天时,一方却是训练有素,迅速地作出了反应,并且是在自己的地盘之上,占着地利。 两方力量相差不大,条件也相差不多,战争从一开始便陷入了相持阶段,两方绞在一起,互有攻守。 在黑衣人全部冲出,与客悦楼的人混战在一起之后,从黑衣人冲出的方向,又走过来了两个人,这两人一男一女都是中年,男子穿着蓝衫,英俊潇洒,女子一身白衣,飘飘若仙,两人手挽着手从黑衣人的背后慢慢的走了过来,正是杨恕与程水兰两人。 看两人的状态,仿佛闲庭信步一般,男的飘逸儒雅,女的飘缈若仙,仿佛一对神仙眷侣,虽然正走在血与火的战场上,却还是如漫步于春温花开的原野之上。 一路走来,衣袖一路甩动,每一个靠近他们的客悦楼伙计都被这两人随手甩了出去,口喷鲜血飞向远处。 随着两人的一路走来,在两人所过之处,倒满了客悦楼的人,每个人都未死,但也失去了再战的能力,甚至有的人在将来的岁月也会失去战力。 刚开始之时,客悦楼的人看到杨恕夫妇如此厉害,还前仆后继地向着两人扑去,但随着两人的前进的距离越远,倒在他们身后的人越来越多,客悦楼的人终于害怕了,在这两人走过的地方,竟自动的让开了道路让两人一路直进,,以至这两人一路走来,除了刚开始时有人阻拦之外,后面竟是畅通无阻,很快就站在客悦楼最后一进的一幢小楼之前,蓝衫的男子突然开口道: “阮青,出来吧!我知道你在等着我们!” 第二七七章 、报仇(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辉煌,宏伟,富丽。 这是一座如宫殿一般的建筑,每一个第一次看到的人,都会想到辉煌、宏伟、富丽等字眼,同样的,每一个看到这座建筑的人,都会马上知道这里是卢泽城的郡守府。 卢泽城中除了钟鼓楼及城墙上的望楼之外,没有其他建筑比郡守府还高。在大食国,一方郡守权力之大,与割地分据的诸候也相差无几。除了有一个参议随时制衡及监督之外,一郡之内的大小事务,包括郡以下的人事任命,大部份都取决于郡守大人。 此刻,在郡守府的一侧偏房之中,正坐着两人,站着一人,坐着的一人正是卢泽城参议刘永龙,而另一人坐于刘永龙的上首,不用猜,在卢泽城中位置能处于刘永龙之前的除了卢泽的郡守王久之外,再无他人,而站在两人面前的,却是王久的儿子,被人称为少郡主的王伏龙。 只不过,此时的王伏龙再也没有了当时与洪承先在一起时的矜持自傲,而是满脸涨红,双手互相绞着。 王久脸颊瘦长,光滑无须,皱纹极少,乍一看,仿佛已是七老八十的老叟,再一看,却又似一中年人。刘永龙却是脸颊瘦长,但他脸上的皱纹却是层层叠叠,一看就知道年纪不少。 王伏龙倒是继承了王久的模样,也是长长的脸形,但他脸上却并不象王久那样瘦而无肉,而是脸色红润,再加上出身高贵,彬彬有礼,整个人就显得儒雅俊逸,风流倜傥。 只是,此时站在王久及刘永龙身前的王伏龙,却是既不儒雅俊逸,也不是风流倜傥,反而是脸色涨红。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王久双眼盯着自己的儿子,突然问道。 “还请父亲指教!”王伏龙迅速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便低下头,他虽然说指教,但眼光中的不服,却是明显可见。 “指教!”王久眼光一闪,哼了一声,淡淡道:“十几日之前,洪门进攻蓝衫会的当晚,是不是你阻拦王将军出兵平息骚乱的?” “是!”王伏龙倒也光棍,马上就承认了,他虽然考虑问题或许有不同,但担当还是有的。 “当时是不是你怂恿洪门的人对付蓝衫会的人?” “是!”王伏龙咬一咬牙,也承认了下来。 王久暗暗点头,但他脸色不变,反而更阴沉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王伏龙,突然冷冷道:“你知道洪门及蓝衫会为什么会发生冲突吗?” 王伏龙一愣,一会才小心翼翼道:“因为左希流亡王子马珏。” 王久与别的父亲不同,作为子女,只要你要担当,他允许你犯错,但不允许你犯错之后却还不知自己是错的,因此王伏龙听到王久如此问之后,便知道自己肯定是某个地方错了, “流亡王子马珏!”王久冷冷一笑,如看一个白痴一般看着王伏龙道:“马珏算什么东西,能引起洪霸及杨恕两人的注意,左希允诺的东西再丰厚,洪门及蓝衫会也只不过是一般的江湖帮会而已,犯得着为了参与进去,而得罪马珏这个将来极有可能会重新坐上左希王位的人,更何况,保护马珏的力量也并不弱。” 王伏龙不敢对上自己父亲的眼光,他知道王久这么说,肯定是掌握了什么! “看你就不知道,也敢懵懵的参与进去!”王久冷冷道,转头向着刘永龙道:“还是刘参议告诉他吧,这混小子。” 刘永龙微微一笑,看着王伏龙道:“其实,洪门与蓝衫会起的原因,只要是利益使然。” “这…”王伏龙一愣,抬起头来看着刘永龙,他不明白,洪门及蓝衫会在卢泽城内存在了几十年,虽然略有摩擦,但也没有出现什么大场面的火拼,这次是什么利益,让得两帮突然反目至不死不休。 “还不明白!”王久看到自己儿子懵懂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道:“洪门背后是木家,蓝衫会背后是贾家,这你不知道么?” 王伏龙惊出了一身冷汗,看着刘永龙及自己的父亲,突然惭愧道:“孩儿愚钝。” 如果是木家及贾家这两个如庞然大物一般游离于国家之外的大家族发生争斗,对每一个参与进去的人,如果没有同等的份量,那就只能是作为炮灰,王家虽然作为卢泽的郡守,可谓一方诸候,但不管是实力还是江湖中的地位,却还是远远不如那两个大家族的,得罪了他们,王伏龙将只能在卢泽城的范围之内才能保证安全,出了卢泽城,那就是各凭天命了,甚至如果他们有意暗算一个人,在卢泽城都不一定安全,因此王伏龙听到洪门及蓝衫会的背后有这两个大家族之时,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看到儿子终于明白,王久也是无可奈何的松了一口气,转头向着刘永龙,柔声道:“此事,还需参议大人代为周旋!” “郡守大人放心,刘某也是卢泽城的人,此事责无旁贷!”刘永龙抚着胡须,瘦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客悦楼之中,大火将尽,灰尘漫天,黑夜中,只看到大火,看不到灰尘,但却感觉得到。 大火之外,灰尘之中,有两人,一男一女,如神仙眷侣,如闲庭漫步而来,扬声叫道:“阮青,我来了……” 声音不大,但偏偏整个客悦楼都听到,就仿佛在耳边轻声说话一般,声音虽小,却清晰可闻。 “这大半夜的,杨兄到我客悦楼来又是放火又是杀人,是欺我客悦楼没人么!”一个声音从客悦楼的后进的一个房间之中传出,随着声音,阮青慢慢的推开门走了出来。 “阮先生威风八面,客悦楼人才鼎盛,连我蓝衫会都毁于阮先生手下,还有谁敢欺客悦楼无人!”杨恕冷冷道:“只是杨某人此来收债,就算客悦楼再难进,却也是要来的!” “收债!”阮青冷冷一笑道:“不知杨兄要什么样的债?是人命债,还是金钱债?” “阮兄欠我什么债,我就要什么债!”杨恕淡淡道。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古亦然!”阮青冷冷道:“这事也怪不得杨兄,不知杨兄凭什么来取走这笔债?别要债不成,连老底都赔了进来!” “阮兄不必担心,我们既然来了,自然就有取走这笔债的本事?”杨恕与程水兰一步步走来,直走到阮青的面前才停下来。 刚一看到程水兰,阮青一怔之后便是脸色微微一变,眼中精光一闪:“这是程姑娘吧,现在应该称呼为杨夫人了?只不过十几天不见,看杨夫人气度,武功竟似已到了化灵层次了。” “阮先生好眼力!”程水兰淡淡道:“蒙先生十几日前所赐,奴家自然不敢忘记!”淡淡的语气之中,藏着的却是深深的仇恨。 “哈哈……”到了此时,阮青竟然还笑得出来,看着杨恕夫妇道:“看来还是因为阮某人的原因,杨夫人武功才有所突破,只是想不到贤夫妇此时却到了客悦楼又烧又杀,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过不过份,杨某心中有数,如果与阮先生大举入侵蓝衫会总坛的壮举两相比较,此时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杨恕神色无丝毫变化,但语气却越来越冷。 “嘿嘿……”阮青冷冷一笑,看着杨恕夫妇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杨兄以为蓝衫会有了两个化灵层次的武者,客悦楼就我一个化灵层次武者,独木难支,就稳赢我客悦楼了么?就敢明目张胆,毫无顾忌的来烧我客悦楼!” 杨恕心中一凛,迅速与程水兰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心中都不安起来,看阮青自始至终,甚至在发现程水兰也是化灵层次的武者之后,也没有一丝惊慌的神色,一直是冷冷的,淡淡的,显然是有所依仗。 只是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两人突然同掠出,向着阮青扑去。 不管阮青有没有埋伏,有没有后手,两人都决定不再等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自然是先下手了。 第二七八章 、报仇(四)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杨恕两人在向着阮青扑过去之时,本以为阮青就算有什么埋伏,也不敢单独迎上他们两人,必定是先缩回楼内才能施展。可是,让他们两人惊讶的是,阮青竟不是缩回楼内,反而是向着两人迎了上去,随着阮青的前扑,在他身后的小楼之内,此时也有一道身影冲了出来,紧跟在阮青身后,向着杨恕夫妇扑去。 此人速度很快,虽然在阮青之后冲出,却绕过了阮青及杨恕两人,首先与程水兰撞击在了一起。 “砰……” 两人一触即分,从里面扑出的人向后连退几步,才堪堪站稳,但程水兰却是被击得凌空翻飞了起来,竟是退出了几十步才落到地上。 杨恕大惊失色,程水兰虽然是女流之身,却并不是弱不禁风,反而是武功晋升到了化灵层次的武者,虽然只是刚刚晋升,但也是化灵层次,却只是一招就被人击飞了,由此可见,来人武功肯定比程水兰高强,难道客悦楼中除了阮青之外,还藏着另一个的化灵武者。 杨恕瞬间改变了方向,不再向着阮青扑去,而是转身扑到了程水兰的身边。 阮青也不阻拦,任由杨恕夫妇两人汇合在一起。 “化灵武者!” 杨恕及程水兰盯着那个站在阮青身边的武者,沉声问道。 这是一个精瘦的中年人,身材不高,但整个人却给人是一种短小精悍的感觉,此时随意的站在阮青身侧国,给人的感觉却仿佛一只猛兽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哈哈……杨兄好眼力!” 阮青得意地笑起来:“忘了给杨兄介绍一位朋友。”侧身指着自己身旁的中年人道:“这位是杨朱杨兄,与杨恕兄弟说不定五百年人还是一家人呢!” 杨恕不理阮青的嘲讽,眼神凝重地看着这个叫杨朱的人,只看外表,这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人,就算看上十几遍,也是转头便忘。 但此刻他身上却有着一种凌厉的气势,这种气势如一把出鞘的刀,让人过目难忘。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存在于一个人身上,让杨恕神色更加凝重起来,他知道自己妻子武功的深浅,虽然只是初入化灵层次,但她身体轻盈,轻功独树一帜,平常武者难于追上,在同阶之内,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这个叫做杨朱的人,一下就完全的掌握了程水兰手掌运行的轨迹,只一招便击中了程水兰的手掌,可见这人不但眼力异于常人,感觉方面也是异常的敏锐。 从两人后退的距离来看,这个杨朱灵力也比程水兰深厚。 但对于化灵层次的武者来说,就只是这么一点优势,便可决定胜负,除非是有奇迹出现,否则再战下去,程水兰是必败无疑。 此时的杨恕及程水兰两人表面上虽然还是平静如常,但内心却已因震惊而起了巨浪。 本本以为蓝衫会有自己夫妻两人两个化灵武者,而客悦楼只有阮青一个化灵武者,并且洪霸又不敢与自己作对情况之下,这次复仇之战应该是稳操胜券,却不料…… 两人嘴里泛起一阵苦涩,仿佛刚刚吃了黄莲一般,可是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却都没有退意,上次虽然被人包围,但有退路,可保留蓝衫会根本,这次可是带着蓝衫会的主力来复仇,此时蓝衫会剩下来的力量不但处于明处,还处在别人的地盘之内,就算想逃也逃不掉了。 “阮老板真会说笑,猪羊与杨柳怎么会是一家人!”阮青正得意之时,突然一个赖洋洋的声音,从附近的黑暗中传了出来。这人将杨朱的名字调转了过来,直接说成是猪羊,极尽侮辱之能事。 阮青及杨朱都是心中一凛,霍地转过头去,他们的注意力虽然主要放在杨恕夫妇身上,但也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可是也没发现这说话的人是什么时候来到附近的。 在两方四人的眼光之下,有两个人从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 此时灯光虽然昏暗,距离也有点远,但四人都是化灵武者,眼光犀利,自然是看清楚了这慢慢走出的两人的模样。 一个面容英俊的青年,青衣束发,脸上挂着笑容,虽然是从黑暗中走出,却仿佛处于阳光下一般,笑容灿烂如春花开放,仿佛刚刚拾到一个大元宝,开心得从内心笑了起来,双眼都眯成了一丝。 一个是脸容微黑的中年人,黑衫,大脸庞,双眼如铜铃,毫无表情的看着场中的人,仿佛在看着毫无生命的石头一般。 阮青及杨朱眼光一缩,如针般刺在那两人的脸上。 “来者何人!”阮青脸色铁青,看着那慢慢走近来的两人,突然冷声喝道。 “我姓贾,叫贾冲!”青年指着自己道。 阮青眼光一凛,看着青年,凝重道:“贾家的人!” “废话!”青年眼睛一翻,毫不客气的训斥道:“姓贾不是贾家的人,难道还是你阮家的人啊!” 杨恕与程水兰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微微一喜,自己虽然没有通知贾家的人,想不到贾家还是派人来了,看来贾玲在离开卢泽城之前,早已用自己的办法通知了家里的人。他们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卢泽城,却在最合适的时机就出现了。 阮青脸色稍微一变,又看着那毫无表情的中年人,冷冷道:“阁下又是何人?” “贾霄!”中年人的脸上还是毫无表情。 “贾霄!”阮青神情终于一变:“贾家外堂三执事!” 中年人不说话,贾冲却拍掌笑起来:“想不到阮老板见闻如此广博,竟连这种小事情都知道。” 阮青终于脸色大变。 贾家也如木家一样,分为内堂及外掌,内掌三位管事,外掌三位执事,并各有供奉及长老若干人,能在象木家及贾家这种传承几百上千年的大家族中混到外堂三执事的职位,除了武功之外,各方面的能力也必须出众才行,这贾霄与木家外堂的三执事郭敬明一般,除了武功都是化灵层次第二境界,随时都会晋升第三境界之外,据说能力也十份出众,近来贾家的对外事宜,大部份都交给了此人。 也因此,在接到贾玲的传书之后,才能与贾冲及时到达卢泽城。 这次不但阮青脸色大变,就连一直洋洋得意,感觉良好的杨朱也变了脸色。 有了贾家的参与,再加上以前木家三执事郭敬明及木黄原的出现,这一场原本只是因追杀马珏而引起的小小江湖争斗,却已变成了贾家及木家这两个庞然大物的角力斗争了,而他们这些人,本来是主宰战争的人,却变成了不幸而被牵引了进来的可怜卒子。 “贾家又怎么样,难道贾家便可仗势欺人,任意攻击别人么,要知道公道自在人心,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自然知道谁是恶谁为善!”令人想不到的是,在贾冲及贾霄走出来之后,竟然还有另一个声音,在他们刚才走出的黑暗中传了出来,并且随着声音,一个身材高大仿佛一尊巨人一般大汉从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还未走近,却已然给人一种霸道凛烈的压迫感。 贾霄本来无神的眼睛倏地大睁,一道如闪电般的眼光闪过,仿佛要将这黑暗劈开一样,落在那个大汉身上。 “洪霸!” “正是洪某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洪霸身穿一袭学子式的海蓝色长衫,如彬彬的学子,只是他高大孔武有力的身材,就算是穿着文士服,却也只象杀人的武者。 “杨会主,犬子可好!”洪霸看也不看贾霄,刚一出现眼光便盯在杨恕的身上,他儿子洪承先落于杨恕手上,不觉已过了十几天。 “好!”杨恕淡淡道:“洪门主别担心,少门主是蓝衫会的贵客,自然是吃好睡好,杨某人可不敢怠慢了贵客!” 此时再出现的洪霸与十几天前有了不同,十几天之前儿子洪承先刚落于龙飞手中,让洪霸措手不及,同时因儿子失陷而束手束脚,导至整个行动失败,不但没有杀掉马珏及向元飞两人,反而为客悦楼招来了强大的敌人。 但这次不同,洪霸一出场,便首先问起自己的儿子,好象还是象以前一样的关心紧张儿子,但杨恕却偏偏感觉得到,这洪霸与十几日前已有了不同。如果说十几日之前,洪霸为了自己的儿子,可以放弃一切,但现在,却洪霸却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可以做到一切。比如,可以为儿子报仇,但不会因儿子而被人威协。 在洪承先落于杨恕手中的这十几日之中,洪霸就好象是凤凰磐涅一般,浴火重生了过来。 “那就好!”洪霸淡淡道,就好象洪承先真的是去蓝衫会作客一样:“承蒙杨会主对犬子的‘关照’,在下代承先多谢杨会主!” 第二七九章 、刘参议到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杨恕夫妇及贾霄一看到洪霸,都是瞳孔同时缩了一下,他们都是化灵层次的武者,感觉也比常人敏锐百倍,洪霸刚一出现,杨恕等人感到他散出来的淡淡威压,看他的样子,这十几天以来武功竟又有了进步,如果以前是筑府中期,那现在起码已到了筑府后期了,说不定已到了筑府境界的巅峰,离化灵层次的第三境界成灵已然不远。 “不客气!”杨恕淡淡道。 “杨会主可否帮忙转告承先,他家人念啰得紧!让他有时间也回家看看!”洪霸淡淡道。 “洪门主客气了。”杨恕看着龙行虎步的洪霸,似乎对洪霸的一些变化毫不在意:“洪少门主也经常念嗦着洪门主,门主有空也不妨去看看。” “我会去的!”洪霸淡淡道:“到时还麻烦杨会主带路,不然我可找不到蓝衫会的总坛。” 两人刚见面的几句话便已暗藏杀机,步步进逼,看似平淡,其实都给力压对方。 洪霸首先问自己的儿子,便是告诉明确告诉杨恕,洪承先这个因素已威协不到自己,这可以理解为洪霸已放弃了这个儿子,或者说洪霸有能力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杨恕却是明确告诉洪霸,洪承先在自己手中被好好招待着,并未受到虐待,也并未死亡,如果洪霸真的不顾自己儿子的性命参与客悦楼与自己的战斗,那就真的是害了自己的儿子。 洪霸却是故意提出,可否将洪承放回,而他自己将退出这次双方的争斗。但杨恕却并不同意,而是让洪霸亲自的去接回,如果洪霸真的亲自去接回洪承先,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双方恩怨已化解,和气收场,二是一方已完全瓦解,不是蓝衫会完全被灭,那就是洪门从卢泽城消失。而洪霸后面的回答却是让杨恕带路,如果杨恕不是被擒或投降,怎么可能亲自给洪霸带路,并且同时讽刺蓝衫会总坛已失,自己就算去也不知道地方。 从这也可以看出,现在洪霸仿佛脱胎重生一般,与十几天之前已大为不同。以前是进退失据,儿子陷于别人手中之后,更是步步受制于人,最后导至与左希发生矛盾及与自己的最大后台木家的关系也出现了裂缝,都是因为紧张自己儿子的性命所致,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蓝衫会及龙飞等人带着洪承先逃走。 现在的洪霸却是霸气凛然,信心十足,似乎对儿子的性命已毫不在意,看他的样子,甚至连与自己同境界的杨恕都不放在眼里了。 杨恕瞳孔再次一缩,心中暗暗凛然,以为这次自己武功有所晋升之后,洪霸已不足忌,但看洪霸现在的样子,竟是因祸得福,在儿子落入杨恕的手上之后,竟立地顿悟,武功晋升得比杨恕还要快,看来就好象是杨恕他们帮助洪霸晋升一样。 “阮先生,此地你是主人,你来说说接下来应该如何?”与杨恕说完最后一句之后,洪霸便不再理会杨恕,转头向着阮青道。好象杨恕只是一个末流武者一样,丝毫不被洪霸放在眼内。 “如何?”阮青看着杨恕,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及仇恨,淡淡道:“既然客人都已上门,那我们就好好招待他们吧!” “好!”洪霸指着杨恕道:“杨会主就由我来招待吧!”他虽然自信,却也不敢招惹木家的人,因此便首先选了杨恕。 现在谁都看出来了,蓝衫会其实也如洪门一样,都只是木家及贾家在卢泽城的利益代表,让洪霸直接对上贾家,显然是有点不自量力,但对付同等地位的蓝衫会,却没什么顾忌,而将贾霄、贾冲及程水兰留给阮青两人,正是最好的选择。 “好吧!便由我来领教三执事的绝招吧。”阮青冷冷地看着杨恕道:“至于杨夫人,还是由杨朱招待好了,杨朱,你可要温柔些,可别弄痛了杨夫人!” “哈哈……”杨朱疯狂地大声笑了起来:“我会温柔的!杨夫人,别人都有了对手,只剩下你和我了,我们两个亲热亲热吧!” 程水兰脸寒如冰,看着洪霸冷冷:“洪门主,令郎之生死,可是掌握在你手中!难道你真想令郎死不闭眼!” “他的生死并不是掌握在我手中,而是在你们手中!”洪霸冷冷道:“不过,有你们陪葬,他应该也会感到欣慰的!” 听到洪霸的话,杨恕几人都是心中一凛,洪霸不愧为一代枭雄,十几天时间,便从失去儿子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 现在局面,对于杨恕及贾霄一方,极其不利,阮青,杨朱及洪霸,都是化灵层次的第二境界筑府,并且洪霸很有可能已是筑府境界圆满,半只脚踏入了第三境界成灵,而杨恕这方,杨恕及贾霄都是筑府境界,程水兰才只是进入化灵层次的化精境界,就算加上自在天境界的贾冲,可能也不是一个筑府境界武者的对手。 看着眼前的局面,杨恕知道自己这次的复仇之战,终是会以失败告终,杨恕心中有点苦涩,知道自己还是心急了一点,以至于落入了洪霸及阮青的算计之中,甚至还边累了贾霄及贾冲两人。 如果再等一等,甚至进行偷袭也好,以自己及程水兰的武功,先将客悦楼及洪门中一些中层人员铲除,再图洪霸及阮青两人,可能会好一点,只是自己心急,以为凭自己势力足可以压着客悦楼,却不料到头来反被客悦楼压住了蓝衫会。 再看看攻入客悦楼的蓝衫会众,第一波攻击之时如下山猛虎,凶势逼人,将客悦楼的人逼得节节败退,此竟进接攻到客悦楼的中心地带,只是等到客悦楼的人却站稳了脚根,并且也有洪门的人加入之后,蓝家会便逐渐变攻为守了。 “杨会主,看他们很快就要分出胜负,我们也开始吧!”洪霸看了混战的帮众一眼,再转头看着杨恕说道,话刚说完,他便是低啸一声向着杨恕扑去。 “刘参议驾到!” 洪霸刚刚跃起又落了下来,听到声音之后又猛地落了下来。只从这一起一落,便要看到洪霸的武功比起十几天之前,已有了巨大的进步。 起得突然,落下更突然,只是跃起是洪霸自己的意思,落下却是外因导至,但洪霸不管是起还是落下,灵力都是运转自然,没有出现丝毫的停滞之处。 随着刚才的声音,四周的火光突然大亮,如白昼一般,将这整个客悦楼的范围都纳入了其中,不但是交手的人,就连地上被烧得焦黑的木头都可看得一清二楚。 在明亮的火光之中,可以见到一队士兵,高举着长枪,步伐整齐的走了过来,眨眼间就塞满了整个客悦楼,里三层,外三层,将客悦楼及里面交手的人包围得密不透风,长枪斜举,寒光闪闪的枪尖全部对准了被围在中间的蓝衫会帮众及客悦楼的人。 都不用有人命令,只是看到这些衣甲整齐,长枪森严的士兵,所有交手的人都已停了下来,在卢泽城生活了这么久,他们自然知道这正是大食国卢泽城最精锐可以一当十的军队旋风军团。 他们虽然强悍,也视死如归,但还不是敢与这种军团开战,一个大型军团配合默契,只要人足够多,可以象磨盘一样将他们这些武者都磨得一干二净。 看到这些帮众都放下武器,不再做无谓的抵抗之后,这些将客悦楼层层包围起来的士兵分两旁分开,留出了中间的一条通道。 然后,在所有人的眼中,一个穿着棕色长衫的,身材偏弱,微略有点驼背,脸上皱纹如页岩一般层层叠起来的老人慢慢走了过来, “犯我卢泽规矩者,治重罪!” 老人一挥手,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年青将领上前一步,突然大声喝道。 第二八零章 、景山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东风,瘦马! 马是骑瘦的,骑在马上的人虽然并没有那种不顾马匹性命,而拼命催赶,但一路以来,这马却也极少停下来休息,到了今天,马不但瘦了,还口吐白沫,体力已到了极限。 今天并没有风,只因赶路急了,又是向着东边急赶,便好象有风从东边扑面吹来一样,吹得马上骑士的眼都眯了起来。 这是一支既不象军队,也不象镖队,也不象出游士子的奇怪队伍,队伍之中有着九男四女共十三人,这十三人可都是俊男美女,男的气势昂然,女的明艳动人,虽然风尘赴赴,却也不掩风姿。 这一队人当然就是龙飞等人,至于这什么如此赶路的原因,却还要细细道来。 当时龙飞也不知道饭菜之中有迷药,但在迷药将要发作之时,却还是知道自己是中了迷药的,何况那个倪坛主得意之下,不等龙飞等人倒下,便呱呱的叫了出来。 龙飞知道情况之后,马上就将一粒自己的解毒药吃了下去,这毒药并不能全部解除那个倪坛主的迷药,但却可将倪坛主的迷药延上一时半会才发作,而龙飞正是靠这一时半会,取得了主动,不但杀掉了倪坛主的四个手下,救下了马珏等人,也得到了真正的解药。 最后只剩下那个倪坛主,龙飞却留他一命。留他一命的原因,却是让他向洪霸报讯,只有知道了龙飞等人的行踪,左希及木家的人才会离开卢泽城,而只有他们离开了卢泽城,杨恕的蓝衫会才能报仇。 凭着杨恕夫妇都是化灵层次武者的武功,再加上挟持洪承先而迫洪霸,如果单单对客悦楼动手,应该是胜算很大的,只是,让龙飞料不到的是,客悦楼除了阮青之外,竟还有杨朱这个筑府境界的武者,并且洪霸好象凤凰槃涅一般,从儿子被擒的影响中恢复过来,竟然有信心可将杨恕夫妇留下以换儿子。 幸好蓝衫会这边又加入了贾霄及贾冲两人,才未导至势力太过悬殊,不然,龙飞引开左希及木家的人,非但不能帮助到杨恕等人,还而更象配合洪门用计将蓝衫会引入险地一样。 放掉倪坛主之后,龙飞等人便开始赶路了,既然已告诉了敌人行踪,为了不被追上,自然是放开速度,有多快就跑多快,天气炙热异常,幸好几人都是骑马,连续几天,倒是走出了卢泽范围,进入了大食与禁秋之间的边界----景山。 这一路以来,自放掉倪坛主之后,沿途便不断被人伏击阻拦。这些伏击的人都是洪门分坛的人,是洪霸通过飞鸽传书,命令一些就近的分坛的人对龙飞等人进行堵截,他知道龙飞等人的实力,不说龙飞这个化灵层次的武者,就是向元飞及君枫等人,也不是洪门一个小小的分坛可以拦截的,因此,洪门也只是要求这些洪门分坛的人也拖延龙飞等人的行程,耽误他们的时间,以便让左希的追兵及木家的人可以追上来。 这些人武功普遍不高,最高也只是两三个自在天境界而已。但他们在洪霸的命令之下,竟是丝毫不怕龙飞等人,前赴后继的伏击及阻击,倒是也耽误了龙飞等人的一些时间,本来如果全速赶路,在放掉倪坛主之后,只要三天便可进入景山,却被这些人拖得竟在第五天才到达景山脚下。 刚刚进入景山,左希及木家的追兵终于追了上来,只是他们毕竟慢了几天,虽然一路急赶,却也只有眼睁睁看着龙飞等人进入了景山而追之不及。 虽然抢在左希及木家的人追上来之前进入了景山,但龙飞等人都知道,他们并不是就此安全了,也并不是就罢脱了左然及木家的追兵,战争,此时才刚刚开始。 如果在进入景山之前被追上,那就只能是左然及木家两人方势以压倒性的优势将龙飞他们擒捉或杀害,如猫与老鼠一般,生死及胜负都操之于追兵手中。但进入景山之后,在这座复杂的大山之中,对于出身于黑山的龙飞及铜头来说,便等于是回到了家中,在进入山中之后,两人便也等于将这一场追与逃游戏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猫鼠之势将会发生变化。 这也是龙飞等人拼命赶路,就算累死几匹马,也要争取在追兵追上来之前进入景山的原因。 一路追赶只不过是热身,而景山,才是两方真正的战场。 真武山脉。 山陆上第二大山脉,除了黑山之外,这条山脉最长,最大,最高,最为峻峭,甚至有某些山峰比起黑山还要雄伟峻峭! 真武山脉北起大陆最北方,向南直下,贯穿整个大陆及经过众多的国家,直至禁秋国,才一头扎入大海。其实,真武山脉虽然称为山脉,却并不是连在一起的,黑水及必顿河这两人东西走向的河流就象是有人在真武山脉上用力砍了两刀一样,将山脉都砍得流出血来,而山脉也被砍成了三段。 最北一段处于大陆最北的国家西琅及黑山两国的边界,此段称为彩云山,此山不高,但山中植物种类繁多,适合于各个季节生长的植物,一年四季,山上大部份地方都有各种颜色的植物履盖,如七彩云朵一般,因而称之为彩云山。 黑水之南必顿河之北的一段,称之为承岭,承上接下之承,此山也如彩云山一样没有多高,但此山却没有彩云山那样七彩如云朵的植物,而多是干燥裸露于地面的岩石,及耐干旱的植物,山岭之东,才有大片的绿地,山岭之西,却是边接着一片大大的沙漠地带。 沙漠为天干沙漠,处于左希国及云顿国之间,大部份处于云顿境内,小部份处于左希的境内,这个宽阔的沙漠正为两国的天然屏障。 再接下来,就是必顿河最南的一段山脉,此山脉名叫------景山。 景山为大陆东端最高大的山脉,主峰高约一千多丈,站在峰下往上望去,只见山峰如一支笔直的长枪一般直插云霄,隐隐约约竟看不到尽头,仿佛将天都捅破了插了进去。 景山北起必顿河,向南一直延伸,直至禁秋国蒙秋,才一头扎入大海。 这景山及必顿河,再加上东边无望无际的大海,这几道天然屏障,如铜墙铁壁一般,牢牢的将禁秋国护卫了起来。 自古以来,禁秋武力并不强盛,并且在它的周围却是大食及云顿这两个超大的强国,但却鲜有人敢来侵犯,这除了大食与云顿之间互相牵制,并要保持一种平衡之外,最主要的是因为在禁秋周围有几道天险,易守难攻。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在禁秋国范围之内,并不单单是一个禁秋国,在禁秋东边靠海的一个大城,也是禁秋国中有数的大城之一流沙,却是被天下十大军团中前几位的朱雀军团所占,而朱雀军却并不是禁秋国的军队。 流沙城,正是龙飞等人此行的目的地。 柳代英及郭敬明并肩站着,在他们在前有一条小路,这是一条进入景山的小路,根据情报,大约半个时辰之前,龙飞等人就是从这里进入景山的。 传回这条信息的人,此时就躺在两人身后一个担架上,只是这个人就好象是一个血人,他衣服上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剩下了斑斑的暗黑血迹,也不知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只不过,看他包得象一个粽子的身休,看来应该是他的血迹。 沿途以来,所有阻拦龙飞他们的人,除了刚开始那几波伏击都被杀得干干净净之外,后面那些伏陆阻拦的人,都只是被龙飞他们废去武功,或折断手脚便放他们离开。 因此,这一路下来,洪门在这一条路上的势力,几乎被龙飞等人连根走拔了起来,一个不剩! 第二八一章 、追击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柳将军怎么看?” 站了半晌,郭敬明才转头看着柳代英,恭声问道。 木家虽然庞大,但也只是一个家族而已,就算是人才辈出,英雄无敌,也只是一个家族而已。 肯定是比不过一个国家的,何况是左希这种力量稍弱于大食及云顿这两个超级大国的中等强国,就算是木家所在的国家环越,武功比起左希也是略有不如。 因此郭敬明虽然高傲,一向眼中无人,但对于柳代英却是一直客客气气。 柳代英闻言,转头去看自己身后的人,由于追赶得急,大部份还未到达,此时跟着自己追下来的只有六人,这六人都是柳代英从羽林军之中选出来的先天武者,都是羽林军的一些队长或校尉。 在郭敬明身后也同样有六个人,这些人也同样都是先天层次的武者,都是为了这次的行动挑选出来的木家亲兵。 “进去吧!” 柳代英得到的命令,便是要带着马珏死亡的信息回去,如果追到此处便半途而废,想来回到国内马志远也不会放过他,别人可以放弃,柳代英却不能,因此他几乎是想也不想,便说出了答案。 “柳将军与我所见略同!”郭敬明笑笑道:“他们想借助景山来逃避我们的追杀,却不料我们有这么多先天武者,就算他们真的有埋伏,我们也全然不忌。”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多的诡计也没用!”柳代英冷冷道,首先抬步跨出,踏上那条进山的小道,海刘杰跟上,然后是左希的那几个先天武者。郭敬明转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的木黄原,便默默的跟了上去,木黄原及木家的人自然也跟在后面。 很快,这一行人便消失在景山之中,只剩下了担架及担架上躺着的一个满身血迹的人,此人不知何时竟已气绝。 逃不过龙飞等人的手下,却逃不过命运的安排,最终却极具讽刺的死在了他认为是自己人的手上。 不进入景山,不知景山之大,只有进入了景山的人,才会切身体会到景山的大。 柳代英一行人进入景山已有两天了,所见的除了山与林之外,还是山与林,那连绵的高山,险峻的峡谷,深密的丛林,兽吼,风鸣,构成了这景山的特色。 两天以来,柳代英这一行人紧紧的跟在龙飞等人身后,每一次都看到了他们的身影,眼看就要追上,却偏偏还差着那么一点点又被龙飞等人走脱,因此柳代英等人个个都是咬牙切齿,兴奋莫名,就仿佛发现了羊群的狠一般,双眼赤红地不停地加快速度追下去,仿佛再加快一点,便可追到龙飞他们。 可是,当他们加快速度之时,走在前面的龙飞等人仿佛知道一样,马上也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又将柳代英等人追上来的距离拉开了。 不管他们怎么加快速度,龙飞等人却好象永远都以一样的距离处在他们面前一样,既不快得让他们再也找不到,也不会慢得让他们追上,就这样带着左希及木家的追兵在山林中兜起了圈子! 进入景山的第四天。 此时已不知进入到了景山什么地方,柳代英等人只知道,眼前所见到的,却还是如刚进入时一样,山峰一座挨着一座,峡谷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密林接着还是密林。 这一天傍晚时分,柳代英及郭敬明带着十二个先天武者,站在一个峡谷之外,看着那那犹如被人用巨刀在大地上狠狠地砍了刀之后裂开的狭长而深的峡谷,就算是柳郭两人,此时心中都有了深深深的疲劳感。 跟在龙飞等人身后进入景山之后,他们以为凭着自己全部是先天以上武者的队伍,应该很快就可追上龙飞等人,却不料竟被龙飞等人带着在山兜兜转转了四天,从景山边缘一直追入景山深处,到现在竟连要追的人影子也看不到一个,仿佛他们全部失踪在深山中一样,再也无丝毫的踪迹露出。 只是,当柳代英等人因疲劳而休息,因疲劳有所犹豫之时,龙飞等人便突然露出踪影,仿佛就在前面,只要再加把劲,便可追上,于是,这左希及木家的追兵便又兴奋起来,疲劳瞬时消失,也不再犹豫,劲注双脚,又向着前面追去。 就这样,龙飞等人时隐时现,而柳代英等人时快时慢,逐渐追入了景山深处。 在到这个峡谷之前,柳代英及郭敬明都认为自己还是紧跟在龙飞等人的身后的,并未让他们走脱的,可是,到了这个峡谷之后,两人都对自己的想法怀疑起来,自己真的是紧紧咬在龙飞等人身后,并未让他走脱吗?还是自己被他们带着在山中兜起了圈子。 这里是一个长窄而深的的峡谷,站在悬崖之边,几乎都看不到峡谷的尽头,峡谷之前有一块山中很少见到的平地,平地不大,只有几丈方圆,平地之后,是一座小山坡,山坡不高,在山脚下,一眼就可望到峰顶,峰顶光秃秃的,只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仿佛山峰的头部一样,耸立于山峰之上,平地的两边都是密林,林中树木高大参天,遮天蔽日,连柳代英及郭敬明两人的眼光,看进去,也只有十几丈之远便模糊起来。 在这个平地的两个对角,也即是擦着山峰及峡谷的边缘,有一条弯曲如羊肠的小道,如游动的长蛇,从山峰的边缘钻入,从峡谷的旁边钻了出去。 这显然是进山的人或动物经常走动而开成的小道,小道上各种动物屎便到处都是。 柳代英等人正是跟着龙飞等人顺着这条极小的小路追过来的,可是,到了这里之后,却失去了龙飞等人的踪迹。 站在这块平地上,柳代英及郭敬明终于明白起来,原来不是自己在追击龙飞等人,而是龙飞等人带着他们在景山中兜圈。 “情况有点不对!”柳代英轻声对他身边的郭敬明道:“看来我们是着了那些人的道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三执事郭敬明微不可察的点点头,也是轻声道:“现在怎么办,是退还是再追下去!” “退!”柳代英几乎毫不迟疑道:“再追下去就要掉入他们的圈套中了!”军队出来的人,思考方式与一般的人当然不同,他首先考虑的并不是结果,而是保存实力,只要实力还存在,结果始终都会实现的。 郭敬明松了一口气,这一路跟在马珏等人身后追下来,刚开始两天他们还越追越高兴,以为很快就可以追上了,只要他们再坚持一会,再加把力气,就可将马珏等人截住,可是,马珏等人的身影,就好象头顶上的月亮一样,明明可以看到,但当他们移动的时候,月亮却也在不停地移动,距离永远都是那么远,可望不可却。 当两天过后,看到自己还是在马珏等人身后不断地兜来转去之时,郭敬明心里开始担心起来,以自己等人最低也是一线天境界武者的脚程,连续几日都追不上马珏等人,这事也太过离谱了。 只是,这次木家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木家收到左希的东西,帮助左希追杀马珏,在柳代英未说要退之前,如果郭敬明首先开口,那不止是木家被人看轻,柳代英甚至还会怀疑木家只想要钱,而不想办事。 因此,郭敬明便只好陪着柳代英,再追了几天。其实他也是依仗着自己及柳代英两人都是筑府境界的武功,龙飞马珏那边武功最高的也只是一个龙飞是化精境界,就算他们有什么圈套有什么埋伏,自己也是不怕的,因此便陪着柳代英一路追了下去。 郭敬明一颌首,便向着身后众人一挥手道:“放弃追击,退出去。” “轰!” 回应郭敬明的,并不是他身后的十二个先天层次的武者,而是一块突然从山峰上滚下来的石头。 这正是他们看到的好象山峰头部的那块石头,这块石头在刚才他们还以为是天然生成,自古就在那里,此时看到那滚动下来的气势,他们才骞然明白,原来这块生然生成的石头,显然前面已被人掏空,只是用动西支撑着,等到此时才撤下来。 石头大约有半丈方圆,突然从追兵身后的山坡滚下,巨大的石头一路碾压而过,沿途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被石块压成了齑粉,沿途而下,发出震天的轰隆之声,几乎让人心惊胆寒。 郭敬明脸色大变,几乎想也不用想,便马上向着旁边跃去,这么大的石头,加下滚下来的气势,这力道何止千钧,就算是他撞上去恐怕也是皮破骨折,全身被碾成肉碎。 本来站在郭敬明及柳代英身后的人,此时反而变成面对着这块滚落的石头,在郭敬明大惊跃起的同时,这些人是脸色紫红,赶急向着两旁避去。 “中伏了!” 这是每一个纵身闪避的追兵此时心中的想法。 第二八二章 、中伏(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就在左希及木家的武者刚刚向着两边跃起之时,突然又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仿佛是风刮过耳边时产生的呼呼之声。在这些武者恐惧的眼光中,只是从两边的密林中,竟有一块块巨大的石头,被长长的古藤吊着,从高高的树顶被甩了下,向着这个这些武者撞了过来。 这石头虽然没有从山顶滚下来的那块巨石那么恐怖,且每块大小不一,但每一块石头却也不小,最小的也有常人一个头那么大,被长长的古藤吊着,人力加上贯性,急速晃动之时,竟带起了呼呼的风声,气势丝毫不比从山上滚下的石头弱。 此时,不管是已纵身跃起,还是准备纵身跃起的武者,心里都难受得要死,不闪避,但有可有会与山上滚下来的石头撞上,如果闪避,侧有可能会被从两边荡下来的石头撞上,不管是那一块石头撞上,在这种气势下,都是有死无生的局面,差别只是被那块巨石压成肉浆,还是被这些石头撞得骨折。 瞬间,这林间的唯一开阔的平地,竟成了绝境! 几乎不用权衡,这些先天武者便做出了先择。 自然是选择去对付小石头好过对付大石头。于是,纷纷用兵器向着石头劈去。 一时之间,“砰砰”之声大作,那些武者所用的兵器,不管是刀剑就是长枪,都纷纷劈中了石头。 只是这些石头来势虽急,但这些武者都是先天层次,反应及经验都极为敏捷丰富,兵器劈出,都如闪电般急疾,能劈中石头没什么奇怪,劈不中才奇怪。 可是,让这些武者吐血的是,他们虽然劈中了这些石头,可是他们却并未逃过受伤的命运。 原来这些他们的兵器虽然劈中了石头,这些石头受到撞击之后,有的当空爆开,四散的碎石便如一阵箭雨一般,往这些武者笼罩而去;有的却被利刃一剖两半,从这个武者左右两边飞了过去,有些运气不好的武者,不但被碎石的雨箭射到,也被这被分为两半的石头击中,于是,闷哼及撞击的声音便不时传出,运气不好的便重伤掉了下去,运气好的,却也免不了轻伤。 不过,他们倒是也避过了从山上滚下来的石头,那块比一个人还大的巨石从那块平地中间滚了过去,直直向着峡谷滚过去,掉下去时砸到的一些凸出的石棱,发出轰隆之声回荡不绝,声势惊人。 可是,恶梦还未停止,袭击还在继续,随在石头之后的是一阵真正的箭雨。其实就算是真的箭雨,也不一定奈何得了这些先天的武者,但给他们恶梦的是这些箭雨射出的时机及射出这些箭矢的人。 首先是这些武者此时刚刚劈开石块,还未从石块的打击中醒过神来,他们之中的大部份人才刚刚以自己全大的能力避过了石头,此时正是旧力已去而新力未生之时,这些箭矢便刚好在这个时候来临,其实是这次箭可都是先天武者射出来的,不管是劲道还是技巧,都可对这些先天武者产生威协,就算没能什么障碍,一个先天武者用弓箭来射另一个先天武者,也不一定能避得开,更何况是在他们刚好避开石头全身不但严惩失衡力道也全部用尽之时,于是,跟着龙飞的这些先天武者除非箭法极差,否则几乎都没有射空的,可是,以这些人的出身箭术又怎么会差得了,于是,这些左希及木家的先天武者便悲催了,运气好的或避开或挡开了劲箭,但运气差的,或武者比较弱的,竟然都是身中不止一支箭,更有甚者是被一箭正中心脏,一箭便失去了性命。 惨叫之声不断响起,向着两边纵起的左希及木家的武者,除了柳代英与郭敬明这两个筑府境界的武者,以及木黄原这个自在天境界的武者之外,竟是人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受伤,有那么两人,竟被劲箭当胸穿了过去,从半空狠狠的摔了下来,在地上蹬上两脚,便伸直双脚不再蹬了。 还有两个,被利箭射穿了小腹,此时也用双手抱着,在地上哀声惨叫,却再也无力站起。 眨眼之间,跟着两个筑府境界武者进入景山的先天层次武者,便有两人当场身亡,两人重伤,其余轻伤。这一次袭击,左然及木家的追兵损伤惨重,此时可再战者,从十四人只剩下了十人。 在袭击刚起之时,柳代英及郭敬明便分头向着两边的密林扑去,他们当然是想依靠着自己强悍的武力将两边丛林中的伏击者消灭。 因此他们第一批箭雨射出之时,正好是他们处于最前端,他们挥动兵器,将临身的劲箭纷纷砸飞,团身扑入了树林,也正是因为有柳代英及郭敬明两人突前挡了大部份的劲箭,才让他们双方的人员没有损失那么多,没有彻底的丧失战力。 可是,让柳代英及郭敬明想不到的是,扑入树林之内结果并不是战争的结束,而是战争的开始,如果说刚才的袭击是可怕的,那进入树林后的攻击,就是恐怖了。 这平地两边的,被龙飞及铜头这两个自小就在黑山中滚大的家伙,布置的犹如死亡之地一般,几乎是步步机关,处处陷阱------这两个人简单是将柳代英等人当成以前黑山中的野兽,怎样能弄得死你就怎样弄死你! 柳代英未扑入树林之前,也为这树林的茂密而惊讶,可是等到他扑入树林之后,才知道这树林的茂密还是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只不过是进入两丈,便已如黑夜一般,眼光不能及远,如果他不是武功已晋升到化灵层次,可能在这里都看不清楚。 两丈距离,在于柳代英而言,只是一次纵跃的距离,从半空落下,双脚刚一接触地面,柳代英脸色便突然一变,双脚所站的地方,竟是虚不受力,只是轻轻一触,便觉得脚下一虚,整个人便往下面掉去。 柳代英此时可谓是大惊失色,既然敌人费尽必机在这里了挖了坑,那肯定不会是就为了吓唬自己的! 果不其然,柳代英刚刚觉得身体稍微向下一沉,便马上看到一支明晃晃的利箭,在眨眼之间就已到了自己面前,如果不是此时进入密林还不深,并且此时正是大白天,阳光猛烈,郭敬明又是化灵层次的武者,都还不一定能看得到这支箭。 不过,武者对于危险的反应也几乎已成了习惯,眼睛刚一看到劲箭,头脑还未做出反应,柳代英身体已动了起来,腰身一扭,同时左脚迅速在右脚背面一蹬,灵力瞬间喷发,整个人竟在绝无可能之间略为上升了一些,并且身体也稍微的向着一侧偏了过去。 他身体刚刚侧偏一点,那支明晃晃的劲箭便呼啸着从他腰侧飞了过去,由于箭速太快,他虽然避过了要害,但衣服却还是被劲刺破了,在腰侧的皮肤也被箭簇割破,露出了一条血红的痕迹。 这只是刚开始,只是刚刚进入密林,便遇到了如此惊险,柳代英心中一凛,知道自己轻看了对方。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方有两个筑府境界的武者,再加上十二个先天武者,实力稳稳压着马珏等人,只要能追得上去,就不怕他们不束手就擒。 可此时看来,有时实力并不单单只是武力,还应该包括很多方面的因素,比如计谋,比如地利,比如天时等。 虽然腰际被割出了一条血迹,柳代英却也并不惊慌,此时那微略上升之势刚竭,身体转为回落,柳代英并拢的双脚突然张开,并且是张到最大,同时手一扬,嗤的一声,一条长绳从他手上飞出,向着一截最近的树枝飞去,迅速地缠上了树枝。 下落的速度自然比上升更快,几乎是长绳刚一缠上树枝,柳代英张开的双腿便又触到了地面。 刚开始下落,柳代英便准备收紧长绳将自己吊起来,可是,让他意外的是,自己右脚竟触到了坚实的地面,此时不及多想,右脚急忙用力一撑,整个身体一转,便站在了陷阱旁边坚固的地面上。 在这种密林中,在半空中借力不易,闪避不易,只要双脚踩实地面,才可灵活应付接下来的袭击,这也是柳代英放弃用绳将自己吊起来的原因。 踩到了实地之后,柳代英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陷阱看来并不大,可能方圆也只是成人一臂宽,也不知是天然生成,还是龙飞等人挖出来的,自己运气不好,刚一扑入便掉了进去。 其实柳代英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密林前沿的两丈之内,到处都有这种不深不宽的小坑。 想想也是,龙飞等人于匆忙之间布置的陷阱,肯定不会是挖一个又深又宽的坑,如果柳代英他们刚好没从这个深坑上面攻进来,那就是浪费了,而挖一些在不大不深的小陷阱,遍布于密林之外缘,这样柳代英他们不管从哪里进入,便都有可能会踩中这种陷阱。当然,这种小陷阱也不是用来伤敌的,并不是为了让他们掉下去无法起来,或在坑底型什么利刺,而只是让敌人惊愕失神的,只要敌人一失神,龙飞等人便争取到一点点的偷袭时间,对于一个在战场上的武者来说,失神是会失去生命的。 就只是这一失神的瞬间,柳代英便让劲箭在身上割开了一道血痕。 柳代英化灵层次的武者尚且如此,其他与柳代英同时扑入密林的武者,那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有一个一线天境界的武者,双脚一虚之后身体便往下掉去,大惊失色之下,只觉得仿佛缺氧一般,头脑一晕,等他清醒过来之时,整个人已站在了坑底,这个陷阱不大,不但宽只是成人手臂,其实深也只是成人手臂,那个站在陷阱中的武者只觉得一阵剧痛将自己包围了,等他低头去看之时,一支利箭赫然正插在自己的胸膛之中,深深的插了进去,那撕裂的感觉,让他感觉到肯定有一截是从后背露出来了。 他抬起头,似乎想看看劲箭是从那里射来的,却只是发现眼前似乎有一道黑影飞过,一支利箭狠狠地从他的右眼扎了进去,,这个武者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整个人虽然被利箭带动得身体后仰,却始终未退出这个陷阱,然后,整个人软了下去,他庞大的身躯竟刚好将这个陷阱填满,仿佛是真为他准备一样。 第二八三章 、中伏(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柳代英此时自顾不暇,自然是无空去理会身边发出惨叫的武者,他双脚刚一踏实地面,以化灵层次武者敏锐的感觉,马上便感觉到自己脚边的地面有物在移动。 无暇低头去看,柳代英双脚仿佛装了弹簧一般,倏地跃了起来,他刚跃起来,但看到了一条黑乎乎的长绳向上收了起来,如果柳代英跃起慢一点点,这条长绳便要将他的一只脚捆住了,被捆住了一只脚,自然是只能挨打了。 柳代英如万古恒冰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一双眼睛中除了怒火之外,也有了一丝的惊惧。 这还只是刚开始,敌人的袭击便是一波接着一波,每一次都仿佛将他的动作都计算好了一样,竟都是丝毫不差,他反应只要慢上一点点,不说落个束手就擒的局面,起码也会受伤,不象现在这样,几乎还是毫发无伤,而跟随他窜入此边密林的武者,此时却是一死,一重伤,除了柳代英之外,其余武者最少都有轻伤。 柳代英抓着挂在树枝的长索刚刚荡到半空,脸色再次变化,几乎是自然反应一般,柳代英闪电般伸出右手,大喝一声,在身前虚空中猛然一抓,一支黑身,黄头带着羽尾的劲箭赫然被柳代英抓在手中。 只是他虽然抓住了箭,但箭上带着的疯狂冲击力却将他的右手擦破了皮,泌出了血迹。 这一箭,肯定不会是先天武者发出的,不管用什么弓,先天武者也发不出力道如此威猛的一箭,只从这一箭,柳代英便知道自己闯入的这一边,肯定是龙飞埋伏的一方。 柳代英猜得不错,在这一边埋伏的,正是龙飞及君枫及古世传等人,而向元飞及铜头在另一边,众人在未进入景山之前,便已商量好了应敌的计策,现在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飞龙庄的人为了猎取一个猎物,所设置的陷阱绝对是一环接着一环,又极度隐蔽。现在龙飞及铜头两人只不过是略作改动,以及集思广益,将众人的意见再加上去,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连绵不绝,让左希及木家追兵死伤惨重的连环陷阱。 刚才龙飞只射了两箭,第一箭将一个先天武者射成重伤,君枫接着一箭,便收拾了此人性命,龙飞的第二箭,便将刚才将柳代英右手震破的一箭,君枫此时与龙飞已配合的十分默契,龙飞刚刚放手,君枫的弓弦也是轻轻震动,一支黑身黄头羽尾的铁木箭便脱弦而出,以肉眼几乎都跟不上的速度飞了出去。 柳代英右手将射到自己面前的劲箭抓住后,脸上却并没有丝毫喜色,反而更见严肃,脸上一阵潮红,这是因急速催逼灵力,而导至体内经脉受伤的一种表现,随着灵力的奔涌,一些比较细小的经脉由于承受不了灵力奔涌的速度及数量,从而便会受损,这只是正常现象。 虽然经脉受伤让柳人英也感觉到了痛疼,但他只是眉头轻轻一皱,却还是脸无表情,灵力依旧急速地从右手涌出,柳代英突然大喝一声,右手抓着的长箭突然一挥。 “叮” 又是一支劲箭被柳代英扫中,两支箭同时爆开,在空中化成了齑粉。 这种箭都是用一种叫做铁木的硬木为杆,青铜为头,雁羽为尾的普通箭,铁木虽硬,也只是木材的一种,自然是受不住这样充满灵力的一击,结果便自然是粉碎了。 这自然是君枫射出的那支箭,结果也被柳代英扫开了,只是柳代英虽然将箭击毁,却也不好受,他虽然没有被箭射伤,但刚才急剧催动灵力之时,本来已受伤的经脉也被加重了。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重伤,只要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便自然可愈,可是,龙飞等人会他这个治伤的机会么? 两箭刚刚爆开,第三箭马上又到了,这一箭所射的,正是柳代英的胸膛。 人在半空,闪避不易,柳代英无奈,左手只好放开紧紧握着的长绳,那是准备危急之时救命所用,此时只好放开了,一个化灵层次的武者被逼到这个份上,可见这次龙飞等人所设置的陷阱之厉害。而龙飞与君枫两人刚才这几箭选择的时机及附在箭上的力道,也都大出柳代英的意料之外。 放开长绳之后,柳代英身体便迅速往下掉去,当然,在放开长绳之前,柳代英已选好了地方,绝不会落下刚才跃起的地方。只是柳代英下落的速度虽快,却也快不过已到了跟前的劲箭,不过,柳代英放开长绳的左手,却正是为了这支箭准备的,早在放开长绳之后,他的左手已放置在身前,手中抓着的正是那支带着呼呼风声的劲箭。 可能是柳代英给龙飞他们压力太大,因此龙飞及君枫两人完全的放过了其他闯入密林中的武者,将他们交由其他人来对付,两人就只专心对付柳代英一人,一箭接着一箭,绝不给柳代英将身后兵器拔出来的机会。 其实柳代英虽然出身军中,除了兵器利害之外,双手武功却也不弱,甚至可以说他本身武功,有一半是在那双手之上,一双手掌已经练得硬如刚铁,就算是遇到真正的兵器,可不一定能伤得了他的这一双手,这才是柳代英未拔出兵器的因原,倒并不是因为托大。 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刚才接的那一箭,竟连他的手掌都震破了,可见那一箭力道的强横,射箭者武功就算不如他,也相差不远了,甚至可以说两人武功说不定就要伯仲之间,才将凭着一箭将便将柳代英的手掌震破,当然,也与柳代英当时并不重视有关。 其实柳代英右掌受伤除了手掌被震破之外,最主要还是因灵力的奔涌而将右手经脉震伤,这才是导至柳代英被逼用左手来接箭的原因。 此次左手抓住劲箭,柳代英足足运起了九成的灵力,才不让左手象右手一样被震破。 几乎就在柳代英左手刚刚抓住劲箭的同时,又一支劲箭到了,在从树叶间漏入阳光照射下,那泛着黄光的箭头,就仿佛黄金一般,几乎晃花了眼睛。 柳代英大喝一声,施出千斤坠,身体下落的速度再度加快,同时左手中劲箭一扫,正好扫在了那箭杆之上,大力之下,两支铁木箭杆又是同时爆开,化为齑粉。 此时柳代英也终于落到了地上,一跃便贴身站在了一棵大树之后。 龙飞与君枫两人失去了目标,转而将目标放在其他武者身上,只是这些武者看到同伴有几个受伤之后,也都学精了,一个个都选择藏身于树后,一时之间,两方对持了起来,密林中再无刚才的箭鸣及惨叫之声,而变得安静沉闷起来。 龙飞依着树干站着,在他身边站着君枫,两人藏身的这棵大树,也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树干竟要三个成年人才能合抱得过来,将两人的身影完全的挡住了,就算柳代英那方想放冷箭也射不到他们。 古世传,铁兰还有左召琴也是躲在大树之后,至于铜头及向元飞他们,当然是在另一边等着招呼郭敬明等人。 其实在这个密林中的,几乎都是这种巨大的树木,每一棵都大得仿佛一堵墙一般, 此时的君枫等人,都是双眼圆睁,紧张地盯着敌人方向,不敢稍眨。只有龙飞,此时慵懒的仿佛一位刚刚睡醒的美人,根本就没有看着那个方向,而是依着树干坐着,双眼微闭,如果不是看到他手指还在一动一动,君枫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怎么办?”君枫小声问道,柳代英等人不走出藏身的地方,他们也无可奈何,他们力气虽大,但这种铁木箭却射不穿需要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树。 “等吧!是他们追我们,他们都不急,我们急什么?”龙飞眼睛都不睁开,轻声道:“先休息一下吧,连续几天赶路,再布置这个陷阱,大家也累了!” “可是……” “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他们露头。”龙飞看出君枫的疑虑,出声打断他的话。 第二八四章 、退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密林中树木高大,遮天蔽日,除了偶尔有地方从枝叶间漏下一丝光亮之外,整个树林中几乎是暗无天日。 柳代英背靠着大树,这种大树除非是用大刀或巨斧一下一下砍断,否则现在大陆上,就算是神变层次的武者,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这种巨树击断。 看着自己四周的同伴,柳代英心中有点苦涩,同行共有十六人,除了他与郭敬明之外,其余都是先天武者,从一线天到自在天不等,本以为这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完全可是将马珏及他的随从都辗成齑粉。却不料,他们本来应该是守猎的一方,现在却好象变成了猎物,不知跟着郭敬明扑入那边森林的还剩几人,他这边连他在内,此时却只剩下了四人及一个受到重伤,此时还在嚎叫的武者。 这四人分别是他,刘海杰,以及两个柳代英从左希羽林军中选出来的人,也是羽林军中的小队长。在左希的羽林军中,小队长一般是混沌天或一线天境界的武者,而大成天境界的武者,一般是任中队长,自在天境界的武者任大队长,至于化灵层次以上,只要是任牙将,偏将,副将,至于大将,那是要结元层次的武者才能担任的。 据说左希的羽林军总统领就是一位结元第二境界两仪阴阳境的武者。 苦涩归苦涩,悲痛归悲痛,可是柳代英却知道如果自己任务没完成,让马珏生龙活虎的逃到流沙城,那回国去自己就要受到惩罚,并且这惩罚轻侧失去重用,被贬至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渡过余生,重侧说不定会被马志远随便找一个借口而咔嚓掉。 这可不是儿戏,马珏不死,靠武力篡位的马志远屁股下那个座位终究是有点摇晃的。 可是,现在两方是相持不下,双方都在等待机会,并且龙飞等人处于树林深处,光线较暗,而自己这方却处于树林的边沿,光线就从林外射进来,自己这方的人冲出去,里面的人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马上就成了对方的靶了,如果是龙飞等人站出来,自己这边的人都不一定能看得见他们。 更何况,如果龙飞让过自己,专门招呼其他人,也不知自己身边的这些先天武者还可以剩下几个。 柳代英此时只可惜为什么不是郭敬明带人扑入这边,而是自己!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柳代英一咬牙,身体贴着树干站了起来,不管是在军队之中,还是象这样执行任务,柳代英都是先身士卒,因此他也不会象其他人一样,让别人士卒去作什么试探------那纯粹是送死,而是他自己站了起来,准备扑出去。 “柳将军,后会有期!” 只是他刚站起来,便听到了对面突然传出了告别的声音。 柳代英刚刚伸出的头马上缩了回来,身体也移到树干中央,他们可是自己追击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的与自己告别,肯定是骗自己出去,然后偷袭。 其实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是柳代英一人,其他武者显然也是这样想的,刚才看到柳代英站起来,其他武者也已纷纷站起,甚至已经身体微弓,准备着扑出去,但听到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缩了回来。 仿佛为了印证柳代英及其余武者的想法一样,一支箭咻的一声,从柳代英刚才缩回脑袋的地方飞了过去。 柳代英脑袋只不过是刚刚露出一点,便已被对方发现,看这一箭的速度及力度,肯定是龙飞射的,看来,他是一直在关注着柳代英藏身的这棵大树。 可是,也只是一箭,可能看到追兵都缩回了树干之后,龙飞那里只射了一箭之后便停了下来。 树林之中又重新陷入沉寂之中,如刚才一般,甚至比刚才还要安静。 “不对!”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柳代英突然跳了起来,毫不顾忌地冲了出去。其他人看到之后,便也纷纷拿着兵器从树干后冲了出去,跟在柳代英后面向着树林里面冲去。 只是几步之间,他们便已冲入了树林深处,看到密密的林地中到处是被人压断的灌木及杂草之时,他们终于知道,龙飞等人刚才原来不是为了骗自己等人露出身形进行攻击,而是真的走了,走得干干净净,再无丝毫踪迹落在他们眼中。 他们走了,真的走了! 柳代英自接到马珏等的消息以来的高兴,此时全部变成了懊丧,虽然说在众人经过之处,还是会留下一些的痕迹,但这种密林,有很多不可估量的因素,只要脱离他们视线范围,便是等于已经脱离了柳代英等人的追击,除非是常年在这种地方生活的人,否则无人能在这种密林之中跟踪到别人。 更何况,柳代英看到对方布下的陷阱之后,心中早就凉了大半,这肯定就是常年生活在山林之中的人才能布下的陷阱,并且这还是匆忙之间布下的陷阱,如果给他们时间,柳代英都不知自己带的这些人,还能剩下几个回去。 柳代英带着这几个武者追了一会之后,果然是找不到丝毫的痕迹,连一丝丝的痕迹也没有,仿佛这些人从来不曾到过此这片密林一般。 这也更加印证了柳代英的猜想,引领着马珏等人逃走的,果然是一个熟悉山林的人,并且是非常熟悉。最后无奈之下,柳代英只好又带领那幸存的武者回到了那块平地之上。 他只是刚到,便看到了郭敬明带着五个武者,那对面的树林之中走了出来, 只不过,相比于柳代英的狼狈,郭敬明这边就好了很多,除了有一人重伤之外,其他人倒是丝毫无事,只是衣服被灌木勾破了一些,形如乞丐。 原来郭敬明带人扑入之时,也同样的遇到了冷箭的袭击,但郭敬明的出身与柳代英不同,柳代英却是军队出身,并且是护卫皇帝的羽林军,这种山林中的作战经历自然是少之又少,并且羽林军作战方式讲究的是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敌人都是以绝对的武力辗压过去,但郭敬明不同,他是江湖出身,这种事情见多了,因此,郭敬明带着的人并不是扑入林内,而是一步一步走进去,步步为营,虽然也遇到了有人放冷箭,但郭敬明却马上就让人躲到了树背后,除了一个躲避稍慢被射成重伤之外,其他人却是丝毫无事。 只是两边的树林都是一样密集而阴暗,最后的结果也都是陷入了相持之中。 其实郭敬明一步步走进去的原因,也因为马珏对他没有威协,他并没有急着要冲进去杀掉马珏的决心,也不想让自己带出来的木家人手有所损失,特别是木黄原更不能在自己手中受伤,因此,他情意稳打稳扎,步步为营的攻入林内,也不想象柳代英一样,急急忙忙冲下林中,结果导至了被敌人袭击。 后来,另一侧的向元飞等人也如龙飞一样不想恋战,见好就收,看到两方相持不下之后,马上就收兵撤走了,郭敬明虽然也率兵追了一段距离,发现追不上之后,便只好象柳代英收兵撤出树林。 两方汇合,看着剩下的人数,都是心中微凛,十六个人来追击马珏,此时竟只剩下了十一人,在龙飞等人刚才在平地及密林发动的几波袭击,竟让他们损失了五人,这五人有的被石头撞死,有的被箭射死,更有甚者是被碎石割破喉咙而死。 看他们布置的陷阱,无一不是利用自然条件,经过轻微加工,便成了可怕的收割生命的利刃。可见布置这些陷阱的人,不但熟悉山林中的各种情况,就是一个人在此种情况之下的反应也被他估猜了出来! 这才是第一次伏击,柳代英及郭敬明都相信,如果他们再追击下去,将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袭击等着他们,如果再来几次,说不定只剩下柳代英及郭敬明两个光杆司令了。 追击到现在,已是毫无作用了,对方一看就是对山林非常熟悉的人,这种人进入山林,就如鱼入大海,鸟入山林一般,想要追上那是千难万难,说不定未能追上他们,还将自己这些人都送葬在这景山里面, 因此,他们只是交换了一眼之后,便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那就是退! 现在进入景山还不深,现在退出,还可保住实力及生命。 他们知道,接下来并不是他们追击马珏他们,而是马珏等人追击他们了,至于他们能不能平安走出景山,就要看马珏等人愿不愿意让他们出去。 第二八五章 、反追击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进入景山之时,是追在马珏等人身后进入,因此并没有多少困难,但到了出景山之时,柳代英才知道山路其实并不好走。 景山所在的山脉,为真武山脉,此为大陆上第二大山脉,从北到南几乎与黑山平行而下,将整个大陆分割成了两部份,可见这山脉之长。自古以来从真武山脉到黑山之间的地区被称之为山后,而将真武山脉之前面临着大海的那一片地区称之为山前。 景山虽然是真武山脉联接着大海的地方,但景山之高之大,却并不比真武山脉的其他两座山逊色。山中林、石、峰、谷、沟比起承岭及彩云山还要险峻茂密。 而从景山中撤退的柳代英及郭敬明等人,也终于偿试到了被人追击的味道。 在进来之时,因担心迷路,柳代英及郭敬明他们已将沿途所有经过的地方,都作了标记,当退出时,只要顺着标记便能走出景山,可是,让他们惊骇及想不到的是,到了真正退出之时才发现,沿途自己所做的标记,竟都被人抹掉或移动了地方,就连那些原来有羊肠小道的地方,此时羊肠小道也是时隐时现,隐时多现时少。 这样的结果,导至他们在撤退一天半之后,竟发现自己走错路了。 到了此时,柳代英及郭敬明等人才终于明白,原来以为自己速度有多快,紧紧咬着马珏等人的尾巴,让他们无法摆脱,原来龙飞等人并不是摆脱不了自己,而是他们在一边带着自己等人在山中兜圈圈,一边布置陷阱,等到柳代英等人撤退之时,才终于知道这些陷阱究竟有多厉害。 直到此时,柳代英及郭敬明两人才终于感到害怕起来,被两个化灵层次武者带着一群先天武者追杀,他们想的竟不是要逃命,而是先想着去反击,并且想着在柳代英及郭敬明等人无功而返时的反击。 这究竟谁才是追杀者? 如果他们一直的追下去,这些陷阱也没什么用处,并且还有点多余,可是,当柳代英他们撤退之时,这些陷阱便起了作用。其实这些陷阱最主要的作用并不是要伤害他们,而是让他们迷路,在这些陷阱之中,所有的地方都似是而非,所有的道路,有如死地,而所有的死地,却如道路,在这些陷阱的迷惑之下,他们终于迷路了,就算柳代英及郭敬明带领的武者之时也有一些熟悉山林的人,又怎么比得过龙飞及铜头两人,这两人就连平常人视为禁区的黑山也是经常光顾,视如自家的后花园。 这这两人设置的陷阱迷惑之下,柳代英等人自是连连认错道路,到最后终于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而在此时,龙飞等人的袭击也终于开始了。 龙飞的袭击并不象柳代英等人一样,跟在自己目标后面追赶,而是绕过前面去伏击,在山林中行走,龙飞的速度与平地也相差不多,要绕到柳代英等人前面,并不是什么难度。 因此,随着柳代英等人被引得逐渐深入,袭击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只是这种袭击并不持久,都是石块或弓箭飞射一阵,或用树枝自制的飞枪投掷一阵,在柳代英等人反应过来之前,龙飞等人又如风一般撤退,柳代英等人想追也追不到了,就算他们想追也不敢追了,谁知道在龙飞等人撤退的道路上还有没有陷阱! 于是,柳代英等人只能是一边寻找了路,一边提防着龙飞等人的袭击,于是,柳代英等人被这连续的袭击弄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但精神极度疲劳,体力也到了极限。 此时不但郭敬明,就连柳代英也是深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追入景山之中。 “当……” 柳代英一刀挑飞了一支长箭之后,看到四周再无长箭射来,知道这次袭击终于到此为止。 自撤退三天以来,象这样的袭击,已发生过六次,仿佛双方已安排好一样,每天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只是上午不定时,下午也不定时,每次袭击都不到一个时辰,袭击都是以远程的弓箭或投枪为主,弓箭是用景山中的一种硬木制成,就连箭尖也是这种硬木雕刻,虽然不如铁坚硬,以这种硬木制成的箭矢,不但重量与用铁制成箭头的箭相差无几,就是锋利程度也相差不大,一般的皮甲都可刺入,投枪自然也是这种硬木制成,当然随手制成的投枪是没有什么标准的,除了有大有小,有长有短之外,甚至弯如弓的都有。 在不断的袭击之下,左希及木家的先天武者,又少了一名,现在刚好剩下了一个整数。本来就带伤的,现在身上又添上了新的伤口。 这一路走来,郭敬明是越走越蔽屈,此行不但杀不了马珏,反而让木家损失了几个先天的武者,要知道每一个先天武者对于家族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家族中的每一个先天武者,都是用财钱堆积起来,失去一个先天武者,不止是让家族失去力量,也等于是失去财富。 每一个先天武者的损失,都让郭敬明一阵心痛及担心,幸好木黄原直至现在还是安然无恙,不然郭敬明都不一定敢再回去木家。 其实这次接受左希请求,与左希一起追杀马珏,并不是木家家主所接的任务,而是木家外堂接的任务,在外掌之中,大执事金立及几个供奉常年闭关,二执事木青也是闭关的时间多,管事的时间少,一切对外的事情其实还是郭敬明这个三执事在处理,接受这个任务,也是郭敬明与木黄原商量后接下来的,那时的马珏及其护卫再加上左家的人,武功最高也只是自在天境界,自己与柳代英两个化灵层次的武者,再加上其余的先天武者,要杀这些人,确实只是举手之劳,不费吹灰之力。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刚开始之时,马珏的那些护卫再加上朱雀军的人,只是拼命将柳代英及郭敬明等人拖着,让马珏逃走,结果是近五十人的护卫,现在只剩下了十几人,可是,就算这样,马珏还是逃不脱他们的追杀。 可是,让柳代英等人想不到的是,由于卧虎帮的原因,导至龙飞等人的加入。而随着龙飞等人的加入,形势便逐渐发生变化,从在尼尔联邦广武郡开始,到现在为止,不管是那一次的进攻,竟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这三天的袭击,郭敬明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直到他们出景山外面为止,才是真正的攻击。 郭敬明首次有点后悔接下左希国的这个任务! 本来以为完成这个任务之后,按与左希的约定,便可以为木家带来不菲的收获,连带着自己也可获得家族不菲的奖励,甚至得到家主的赏识,被提升或授以高深武功也不一定。 只是,在损失了几名先天武者之后,郭敬明便再也没有刚开始时的幻想,他知道这次的任务失败了,现在只想平安带着这几武者回去,不至损失太大。 至于与与左希方面协商好的报酬,郭敬明此时是想也不敢想了。 这一次,左希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木家却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这两天以来,郭敬明的精神一直的绑得紧紧的,时刻提防着龙飞等人的偷袭。 以远程袭击为主,再辅上在黑暗中的出没,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刚一接触,便全力进攻,如烈火燎原一般,来势汹汹,仿佛不死不休,但在眨眼之间,马上就收起兵器转身逃走,只看得左希及木家的人都一阵无语。 其实郭敬明及柳代英等人都知道,象这种程度的偷袭,只不过是一种试探而已,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只是他们不知道龙飞等人是什么时候发动而已。 第二八六、夜袭营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夜渐深渐黑,黑得凝实,山林中各种兽吼之声却渐渐响起。 左希及木家追兵所结成的营地之中此时黑沉沉的,不见一点火光。 随着夜色的加深,营寨的四周逐渐响起了各种野兽的吼叫之声,连日赶路,再加上必须时刻提防别人的袭击,精神高度紧张,并且这两天又是频频作战,此时那些先天的武者早已是疲倦欲死,虽然四周兽吼连连,这些武者还是深深的陷入了睡眠之中。 此时还醒着的,除了那几个哨岗之外,便只有柳代英及刘海杰,郭敬明及木黄原四人。 刘海杰作为柳代英的亲信,自然是路在柳代英身边,左希国王马志远命令羽林军的统领团安负责追杀马珏,而团安却让自己副将柳代英负责,柳代英便派自己的亲信刘海杰为先锋先行。 在木家接下左希的这桩任务之后,刘海杰便在广武城找到了卧虎帮,准备以自己从左希带来的精兵及卧虎帮的地头蛇,两下合击马珏等人,就要广武将他们消灭,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竟被龙飞无意中发现。 龙飞与卧虎帮有仇,正在想办设法想算计卧虎帮,有此机会破坏他们的事情,那还不赶紧行动,于是乎,刘海杰与卧虎帮的追杀在龙飞的插手之下,便一败再败,到了卢泽城时,再次联合了卢泽的本地势力客悦楼及洪门,并且策反了朱雀军的第二号人物钟志,但到最后却还是功败垂成,一鼓作气追入景山之中,却不料竟不是追杀马珏,而是将自己送入龙飞等人的虎口。 想起一路以来的发生的种种,刘海杰就更是气闷,同时对于龙飞等人,也更是仇恨,没有龙飞的上横插一手,事情早就成功了,马珏能逃出生天,可全是依靠了龙飞。 这次如果能从景山逃出,得想办法好好调查龙飞等人来历! 刘海杰如是想道。 此时夜逐渐加深,经过一整天的神精兮兮之后,刘海杰此时也有点疲倦了。 “去睡吧!今晚我来值夜!”柳代英淡淡地对其他三人道。 “那辛苦柳兄了!”郭敬明客气道,他们虽然知道敌人一般不会在晚上来袭击,山林不比外面,山林中黑如涂漆,伸手几乎都不见五指,进攻都摸到不地方。但因为小心,他们两个化灵层次的武者还是决定轮流值岗,柳代英自领上半夜,而郭敬明值下半夜。 夜渐渐深,孤单的柳代英盘膝坐在一棵大树的横枝之上,双手放在膝盖,双眼以闭似开,似乎已入定。 骞地,仿佛一头嗅到了危险的狼,柳代英的眼睛骞地睁开,看着前面不远的地方,那里静悄悄的无一丝声息。 突然,在柳代英眼力所及的地方,突然有一株植物无风自动,叶梢悄悄的晃动起来。 此时虽是晚上,但他们因为害怕被人偷袭,所选的安营地方在林木稀疏的开阔地带,因此有淡淡的月光透下,并且柳代英是化灵层次的武者,眼光锐利,眼光可及的地方并不近。 柳代英眼光一寒,一股凛烈的寒意从他眼睛中射出,同时,身体如长蛇一般悄无声息的从树上滑了下去。 可是,还不等他滑到地上,突然从那晃动的植物中站了起了黑压压的一群人,每人都是张弓搭箭,倏地向着营地射去。 柳代英眼光一缩,一声如狼嚎般的长啸突然从他嘴中响起,仿佛受伤的野兽一般,刚才还有点声音的森林,自柳代英这声长啸出口之后,马上变得寂静无声。 箭如黑的流星,从漆黑的空中掠了过去,纷纷从帐蓬的顶端穿入帐蓬之内。 只是第一阵箭雨过去,柳代英便看到了他们的营地之中,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此时竟弥漫着一种如雾如云的轻烟, “迷药!” 这个念头掠过柳代英的脑海,只是一瞬间他脸色便变得惨白起来,这些人竟能越过在外围的岗哨摸到营地附近!看来放在外面的两个岗哨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这个时候,正是营地中人睡得最熟之时,不但身体放松,警戒也放松,这种如烟如雾的毒药,就算得到自己的及时醒,整个营地的人都已醒了过来,但他们也绝不会想到第一时间去闭住呼吸,因此每一个人都不可避免的吸入了这种迷药。 并且为了方便,这个营地只是一个帐蓬,木家与左希的几个武者都集中了一起,这种迷药便刚好将整个营地都笼罩了起来。 知道这就是自己时刻等待着的大战争来临了,只是柳代英也想不到会以这种的方式来临,龙飞等人竟不再是以弓箭及投枪,而是以迷药袭击他们。 柳代英只看得眦睚欲裂,手脚一阵冰凉,如此毒计,究竟是什么人想出来的,看毒箭笼罩的范围,龙飞等人竟是要将他们全部歼灭,一个都不放走。 柳代英双脚发力在树干上一蹬,借这一蹬之力,速度突然加快,如箭般向着龙飞等人的位置飞去。只是,柳代英刚刚跃出,身影还在半空之时,便看到一条人影从那隐藏的植物后面跃起,向着他迎了上来。 人这正是龙飞,看他掠起的身影,速度比起柳代英并不逊色,眨眼之间,两人便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 并无巨响传出,“波!”的一声,仿佛鸡疋壳碎裂一样,只有小范围内才可听闻。 两人交错而过,变成了龙飞冲向柳代英刚才藏身的好棵树,而柳代英冲向其余人埋伏的地方。 柳代英冷冷一笑,这些人当中他除了顾忌龙飞之外,其他人还不被他放入眼内,他决定只要落入这些当中,拼着受一些轻伤,也要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些人消灭。 可是,柳代英眼看着就要落入众人中之时,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掠过,全身汗毛直竖,眼角余光向后扫去之时,不知何时龙飞竟已无声无息的冲到了自己的身后,短刀只差一点点的便可砍到自己的后背。 柳代英急忙散去功力,身体急速向下落去,同时长刀反手向着龙飞扫去, “当……” 刀与刀相撞,产生了一声大响。 柳代英刚刚落地调整好方向,龙飞已再次扑了过来,只是龙飞所扑来的方向并不是向着柳代英扑去,而是直直的切入柳代英及铜头等人之间,柳代英如果还要扑向铜头等人,势必与龙飞相遇。 而向元飞及铜头等人看到柳代英被龙飞缠住之后,那些带着迷药的箭,仿佛天上的雨点一般,又一批次向着他们的营地飞去。 这迷药正是铜头自己配置的迷药,当时曾经将包括周青在内的申府五虎都迷翻过,经过几次的改进之后,威力已经大增,在黑山中打猎之中,铜头已作了不少试验,可谓是万试万灵,至于改进之后在人身上试验却还是头一遭,但人与动物并无什么不同,因此只要药性够烈,效果应该也一样。 这当然是龙飞及铜头的推论,因怕有意外及地点不对,之前一直没用,一直等到敌人死伤严重,只剩下几个人,并且还是在晚上宿营都住在了一起,提防之心也因疲劳略有降低之时,才终于用上。 龙飞与柳代英又再次撞到一起,借着淡淡的月光,两人迅速交手了几招。 两人出招变招之快,仿佛没经过大脑一样,都成了本能的反应,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出招之快,变招之迅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有这样的速度,除了丰富的交手经验之外,平常对招式的熟练及超人一等的反应,都是必不可少的,柳代英自己有这种速度,他自己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他在羽林军能有现在的位置,也是一路打杀才能升上来的,但龙飞才多大,能有多少的交手经验。 柳代英越打越惊,越打越觉得不可思议,仿佛与他交手的并不是龙飞,而是一个突然从景山中冒出来的怪兽一样。 第二八七、柳将军,你是我的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在柳代英啸声刚起之时,从那个宽大的帐蓬之中倏地窜出一个身影,身影很快,黑夜中只看到一道幻影,但这道身影在刚窜出帐蓬门口之时,口中突然轻轻的“噫!”了一声,前冲的姿势稍微一顿,显然是闻到了遍布于整个营地之中的异味而觉得意外。 可是,这道身影也中是稍微一顿,便又接着纵身向发出啸声的柳代英奔去,能在柳代英啸声刚起时便冲出帐蓬的,不用想,这个人肯定是他们之中的另一个化灵层次的武者郭敬明。 随着郭敬明身后扑出的,便是其余的先天武者,在这次追击之中,左希及木家的先天武者都有损失,包括柳代英及郭敬明在内,现在两方只剩下共十名武者。 不过,这次的损失,相对于左希或者木家,都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先天武者虽然难得,但在一个国家及一个千年的大家族中,他们却也只是中下层的领导,只有化灵层次以上的武者,才是他们的核心成员。 当然,就算是中下层成员,陪养起来可也不易,因此,一下了损失了四名的先天武者,也让带队的柳代英及郭敬明觉得恼怒。 木家还好一点,他们只死亡一人,但左希方面却损失了三人,这些可都是柳代英的亲信,损失三名亲信,让柳代英在羽林军中的权势可就有点危险。 无一例外,这些武者在掠出帐蓬之时,都与郭敬明一样,稍为停顿了一下,便又纷纷向着柳代英的位置扑去,很快便与柳代英靠拢在一起。 想来他们也是闻到了异味,但看到身体又没什么异样,便入心起来,况且,就算是一般的迷药,以他们先天层次的武功,就算这些是吸入一些,他们也可以用自己的武功排出来。 这些人当中,只有柳代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龙飞等人冒着被他们发现的危险摸到这么近的地方专门为射出这种东西,如果说毫无作用,柳代英说什么也不信,他可是亲自试过的龙飞的厉害,可是,看到每一个走出帐蓬的人都是生龙飞活虎,并没有什么异样,柳代英又不想将刚才看到的情况说出来徒乱军心。 那些武者速度很快,只是眨眼之间,便已跃了过来,两方很快便面对面站在了起来。 追击这么久以来,两方都终于近距离看到了对方的形象。 木家及左希的追兵,此时还能挺直腰身的不多,基本上都是身上带着轻重不一的伤,大部份身上还绑着绑带,鲜血都将洁白色的绑带都染成了朵朵梅花的形状,并且他们神情之中都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仿佛体力已到了极限,从追杀别人,到被别人追杀,前后的落差之大,让这些自视甚高的先天武者都不敢相信。并且他们追别人,别人毫发无伤,别人追杀他们,却是让他们失去了三分一的人员。 看着对方精神饱满的每一个人,左希及木家的武者都是两眼愤火,仿佛只用眼光都可将对方烤焦。 “马珏!” 柳代英刚停下手来,谁也不看,眼光便直直的盯在马珏脸上,突然一声暴喝,仿佛凭空起了一阵雷鸣。 “大胆柳代英,见到本王还不下跪!”马珏突然也喝道,可能是久居上位,马珏这一喝,却也有几份威严。 “本王!下辈子吧!”柳代英对马珏的威严视欲无睹,冷冷地盯着马珏。 “柳代英,你胆大包天,犯上作乱,难道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左礼昌与柳代英两人眼光针锋相对,便如针尖对上麦芒一样,几乎要闪出火花。 “死无葬身之地!”柳代英看着马珏及左礼昌冷冷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进来!谁死无葬身之地还不知道呢!” “何为生路,何为死地!”马珏看着柳代英淡淡道:“现在谈之还为时过早!” “柳代英,你以为凭着你们两个化灵武者,几个先天武者便吃定我们了么?”左礼昌上前一步,看着柳代英冷冷道。 “我知道你们依仗什么!”郭敬明走上几步,与柳代英一前一后将马珏等人夹在中间,才淡淡道:“不就是迷心花磨成的迷心粉么!你们以为将这种东西射入营帐中就能迷倒我们?异想天开!” “你怎么知道是迷心粉?”铜头惊讶道。 “你以为我木家千年传承是骗人的么?这点东西都不知道!”木黄原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淡淡道:“这就是迷心粉的解药,大家服下去吧!吸入迷心粉之后要一刻钟才发作,现在服下解药刚刚好!” “这次我看你能逃到那里去?”刘海杰从木黄原手中接过解药服下,看着马珏冷冷道:“我看这次谁来救你!” “知道是迷心药又怎么样!”左礼昌冷冷道:“你这个犯上作乱的贼子,这次谁来也救不了你了!” “哈哈……”刘海杰仰着头大笑起来,指着左礼昌道:“谁也救不了,哈哈哈……谁也救不了!就凭你们这些人……” “就凭我们!”龙飞点点头道:“其他人都可以放过,象你这种逆返之徒,却是一个都不要放过!” “你找死……”刘海杰被说得满脸涨红,双眼愤火,双手举起长枪,作势就要向着龙飞扑去。 “时间也差不多了!”龙飞冷冷地看着刘海杰一眼,便抬起头看着逐渐明亮起来的天色,淡淡道:“开始吧!” 话音刚落,只见本来散立于龙飞身后的众人突然放下手中弓箭,抽出了身上的兵器,与左希及木家的武者成了对峙之势。 “哈哈……”左希及木家的武者突然大笑起来,其中有几个人更是指着龙飞等人,仿佛在为他们的不自量力而发笑。 此时太阳初上,在稍微有点朦胧的晨曦中,可以见到在左希及木家的武者之中,除了柳代英及郭敬明两人之外,其他武者脸上此时都突然冒出一条细细的黑线,这条黑线从右眼眶之下开始,斜斜而下,划过大半个脸颊之后到左耳之下消失。 “嘎嘎……” 那几个大笑的武者仿佛被人捏住脖子一样,笑声如被刀砍一般突然消失,指着彼此的脸,满脸骇然,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要凸出眼眶,仿佛被捏着脖子的鸭子,只能发出嘎嘎的声音。 柳代英及郭敬明脸色大变,两人都想不到竟会出现这种情况,眼前虽然还没看到有人有什么不适,但突然出现这种异象总不是好事,一个人好端端的人脸上却突然出现一条黑线,如此诡异之事发生了自己人身上,让两人如何放心,迅速了交换一眼之后,两人突然纵身一跃便向着龙飞等人扑去,左希及木家其他武者此时也知道不好,急忙抽出兵器,向着龙飞等人围了上去。 可是,接着发生的事,让左希及木家所有武者的心都沉了下去,身体突然冰凉冰凉,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被冻成了冰雕一样。 那些武者抽出兵器之后,只是迈上几步便觉得小腹突然一阵抽搐,一阵痛疼突然来临,这种痛仿佛是小腹被人捅了一刀,又在腹中绞动一样。 那几个武者只是略为一呆,便纷纷丢掉手中的兵器,双手抱着小腹,在地上打滚起来。 那种痛并不是单纯是**的痛疼,而是一种神经中的痛苦,这种痛,就算是真正的铁汉,也会被融成铁水。 郭敬明刚刚跃起,便觉得小腹一痛,只是他是化灵武者。灵力功用与内力又自不同,郭敬明灵力迅速运转了一周,虽然不能完全消除这种痛疼,却也将痛苦压了下去,身体依旧向着马珏扑去。 可是,他虽然将痛疼压下去,却是没有了之前的气势,不但速度略慢,就是力道也略了许多。 众人此时才纷纷抽出兵器,向元飞、左礼昌、贾青及君枫等人移动脚步,将马珏及几位少女护在身后,双眼盯着半空的郭敬明,而铜头却往那些在地上翻滚的武者走去。 柳代英见状,急忙移动身体,往铜头的方跃扑去,可是,他刚从半空落下,看到的并不是铜头,而是横刀站在面前的龙飞,淡淡道:“柳将军,你是我的!” 第二八八章 、兴之所致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天晴林疏,鸟不鸣,兽不叫,仿佛都被吓得不敢出声。 林中空地,此时正有两拔人在交手,这两拔人其中一拔是一人对一人,另一拔是一群对一人。 这一群对一个,当然是向元飞等人对上郭敬明。 与郭敬明交手的,计有向元飞,贾青,左礼昌,君枫四人,在这些武者之中,除了龙飞是化灵层次的武者之外,其余都是先天层次的武者,但这些先天层次的武者,境界也有高有低,其中为向元飞的自在天境界最高,其次到君枫的大成天境界,然后便是贾青及左礼昌两人的一线天境界。 因此担当主攻的便是向元飞,君枫在旁补漏,至于贾青及左礼昌两人却是担负着防守的责任,敌人的所有攻击,几乎都是被这两人接下来。 郭敬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个化灵层次第二境筑府境界的武者,竟被一群先天层次的武者围攻至今而无法争取主动,并且还无法脱身,这几个先天武者仿佛经过无数次训练一般,配合竟出奇的默契,每次郭敬明想夺回主动,却由于向元飞及君枫奋不顾身的攻击而不得不放弃,当郭敬明以为自己下一招就要夺回主动,并能刺伤向元飞或君枫中的一个之时,却由于贾青及左礼昌的抵挡,结果往往是落在空处,特别是左礼昌,由于因郭敬明等人才失去左臂,就更是拼命,有时为了伤到郭敬明,甚至不惜与郭敬明同归于尽。 正是在四人这样的打法之下,才将郭敬明的步伐挡住,不让他往铜头的方向而去。 至于铜头,这个好战分子此时并没有参与别人的交手,而是手中提着一把长刀,往那八个倒在地下的武者走去,一边走一边看着自己手中的一个小瓶子,一边嘴中还喃喃有辞:“发财了,发财了!想不到这东西怎么厉害!只是加了一点点横树汁,竟然如此厉害,看来下次要加多一点。” 一边喃喃着,由于没有阻挡,很快就到了一个此时还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的武者身前,看着这个武者皱成一团的眉眼及紧紧咬着的牙齿,铜头不禁裂嘴一笑,附下头在他耳边道:“忍一下,这只是迷药,药力很快就过去了!”话落,被铜头提在手中的长刀反转,突然往那个武者小腹部位重重的点去。 “卟……” 仿佛鸡蛋壳破裂的声音,那个武者惨叫的声音突然一停,身体一挺,仿佛兴奋到极点一样,然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双眼向上一翻,整个人干净利落的就昏了过去。 却是丹田竟被铜头这一下就击碎了,成了一个毫无武功的人。 铜头口中的喃喃不停,起身又走向另一个武者,在这个武者身前蹲下来,照样的喃喃几句,然后倒转刀柄一杵,又是一声仿佛鸡蛋壳破裂般的声音,这个武者又是身体一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也一样的昏了过去。 连续击碎几个武者的丹田之后,铜头到了刘海杰身前,此时的刘海杰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狠辣凌厉,而是脸颊涨红,双眼迷离,双手也是抱着小腹,长声的惨叫着。 铜头在刘海杰身前蹲了下来,用手敲敲刘海杰的脸颊,喃喃道:“以前的威风呢,这时都到那里去了?” 可惜的是,铜头虽然很想刘海杰能自己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但刘海杰此时实在是痛得七魂都去了六魂,双眼成了白色,身体倦曲成了一团,双手除了死死地抱着小腹之外,连看铜头一眼的力都没能了。 “唉!”铜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郁闷之极,仿佛一个暴发户胸前带着一条粗大的黄金项链到处游晃,希望别人夸上两口,却偏偏每一个人都是视若无睹,这让铜头郁闷之极。 铜头摇摇头,倒转刀柄,便往刘海杰的小腹杵了下去。 可是,这次铜头并没有如愿,他的手腕竟被人抓住了,刀柄在离刘海杰小腹还有半尺之时便停止了。 铜头一惊,却只见刘海杰双眼冒着赤筋,紧咬着牙关,右手虽然紧紧的握住了铜头握刀的手腕,却无力地颤抖着,显然刚才的用力一握,已将他身体之中仅剩下的那一点力气都耗完了。 竟然有人不受毒药的影响,铜头脸色一变,眼中精光一闪,本来还喃喃有辞的嘴巴马上紧闭,全身内力急速涌入手内,右手用力向着刘海杰压了上去。 可是,当铜头眼光往刘海杰的脸上看去之时,又松了一口气,此时的刘海杰虽然用右手抓着铜头的手腕,但左手依然抱着小腹,脸上肌肉扭动,显然痛苦并不是假装的,而是真真实实的感觉,只是这刘海杰本性狠辣,不象其他人一般,早就痛得迷迷昏昏,而是还有几份清醒,才能要危急关头抓住了铜头握刀的手腕。 可是,这几分清醒,也只是让刘海杰能够抓住铜头的手腕而已,由于全身的内力都去抵抗那有如抽搐般的痛苦,此时却已再无余力,在铜头内力逐渐加深之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铜头的刀柄在自己小腹丹田位置重重一撞。 一声鸡蛋壳破裂的声音又起,但刘海杰知道那不中真正的鸡蛋破裂的声音,而是自己丹田被击破的声音,先天武者,内力都存于丹田之中,丹田被击破,内力无存身之地,便也等于武功被废了。 失去内力抵抗,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更加清晰,刘海杰就算再强悍,此时却也只是长长的惨叫一声,忍不住彻低的昏了过去。 连续废了四人武功,铜头此时觉得犹不解恨,想起一路被他们追得狼狈逃窜,牙根一咬,嘴中喃喃有辞,又站起身向另外一个倒在地上,不时的抽搐两下的武者走去。 柳代英看着眼前年纪足足比自己小了两倍的龙飞,心中各种情绪在不停地翻腾,不过最多还是惊讶。 正是因为龙飞的缘故,才让这个逃命的团体,发挥了最大的力量,一路追来,他们几乎是毫发无伤,而作为追击一方的左希及木家的武者,却是损兵折将,到现在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确实来说,在进入景山之前,或者说在遭遇景山中的伏击之前,柳代英对马珏及他的保护者是不怎么重视的,就算有龙飞这个化灵层次的武者,柳代英对这些被自己追得仓皇逃命却不敢返身一战的人,说真话是不怎么重视的。 现在柳代英是真正的担心起来,能在逃命之中,还布下这么多陷阱,将追击的敌人杀得七零八落,这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 柳代英看看郭敬明,看看自己,十六人进入景山,人数在不断减少,到现在竟只剩下了自己与郭敬明两人还有作战之力。 “龙公子,不知马珏与你是什么关系,值得你为他如此拼命!”柳代英看着龙飞道。 “没关系!”龙飞摇摇头道:“只是偶然遇上而已!” 偶然遇上!偶然遇上就如此为对方拼命! 这是真正的拼命,如果是在进入景山之前被他们追上,山林之外,就算龙飞有什么通天的手段,左希及木家一方也会以绝对的实力将龙飞等人压成肉浆。就差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肯定不会象现在这样损失如此惨重,龙飞那一方也不会赢得如此轻松。 输赢只在于一点点。 “不知马珏及朱雀军团许了龙公子什么报酬,我也不要龙公子帮忙,只要龙公子能现在退出,他们许给龙公子的报酬,我左希必定双倍付出!”这柳代英也没什么顾忌,当着马珏及向元飞的面,便对龙飞等人劝诱起来。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 “没什么报酬!兴之所致而已!” 龙飞淡淡道,看龙飞的神情,回答得一片坦然。 第二八九章 、见真章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兴之所致! 柳代英觉得要么是自己听错,要么是龙飞故意消遣自己,在这种乱世,人命残如草芥,弱者如果没人保护,会被人任意收割,就算强者,那也只不过是能自保而已,各人尚且自顾不暇,还有人会因兴之所致而不惜惹上木家这样的千古世族及左希国这样的庞然大物。 这样的人不是无知到极点,便是骄傲到极点。 柳代英左看右看,龙飞都不象是无知的人,能与这么多先天武者结交成好友,并且隐隐成为这些人的首领的人,怎么可能是无知。 如果不是无知,那便是骄傲了! 柳代英看着直到此时还是一脸微笑,仿佛对什么事情都不知乎的龙飞,心中恍然,如此年轻的化灵层次武者,除了自身确实是天资卓绝,能够举一反三,武功一日千里之外,师门中的教导必定也非同小可,能教出如此厉害的天才少年,并且所传承的武功又如此厉害的门派,又岂会是一般的江湖门派,师门中的力量又岂会弱小,甚至不将木家及左希方面的联合力量放在眼中也是有可能的。 龙飞看了铜头一眼,铜头还在一个个将那些先天武者的丹田击破,这不怪铜头,就算是龙飞也想这样干,这些先天武者可都是木家及左希方面的人,并且他们也与贾玲及铁兰等人不同,他们可都是一些经过真正的生死杀戮战争的武者,他们每个人的手上人命肯定都不止一条。 这些武者现在看着痛得厉害,个个都是抱着小腹在地上翻滚,其实这只是迷药而已,或者说是一种介于毒药及迷药之间的药物,中者的症状便是腹痛如绞,浑身乏力,内力崩毁,其实这只是一种假象,当痛疼过后,这些武者会就发现除了因忍受痛苦而疲倦一点之外,其他并无不适。 而这个痛疼的过程,只不过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痛苦便会结束,同样的,半个时辰过后,这些武者的力量便也会恢复过来,此时不将他们的武功废了,到时就只能等着他们来废自己的武功了。 柳代英及郭敬明两人只看得眦睚欲裂,双眼似欲喷出火来,可是,郭敬明被向元飞等人团团围住,几次想冲过去都不能如愿,反而差点被那几人伤到,至于柳代英,当他几次纵身跃起,落下之时都看到龙飞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之时,柳代英心中就不是惊讶,而是惊骇了。 别的武功还不知道,单只这一份轻功,就足以值得柳代英重视了。 既然知道冲不过去,那柳代英干脆也就将那边的情况视而不见,净下心开始正视龙飞。 柳代英平静下来,一手握着长刀,一手抵住刀柄,缓缓提起,双脚分开,整个人突然间便沉入一种如大山般安静的之中。 龙飞看着对面的柳代英,真奇怪,柳代英的武功虽然比他高出一个境界,但龙飞却无丝毫压力,反而隐隐期待及兴奋,这种与境界高于自己的武者交手的机会可不常有。 单手握着短刀,慢慢的提起至与肩膀齐平的位置,刀尖对着柳代英。 龙飞不敢大意,虽然之前与阮青这个筑府境界的武者也曾经交手,但那只是匆忙之间的遭遇战,双方都是以快打快,并无多少技巧及生死相拼的气势,这次不同,龙飞知道,如果自己一个不小心,柳代英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嗤……” 龙飞先动了,柳代英也想不到龙飞的动作这么快,几乎只是身影一闪,龙飞便到了柳代英近前,手腕一扬,短刀带起一片光亮向着柳代英的胸膛划去。 这种速度!柳代英终于明白刚才龙飞是怎么能够处处都拦在自己面前了。 可是,柳代英也丝毫不惧,他灵府中的灵力涌动,全部往他右手中的长刀涌去,长刀竖起向前缓缓推出,他出招极慢,慢到仿佛要静止一般,与龙飞快如闪电般的速度,成了逆差极大的对比。 龙飞神色平静,并不因柳代英速度太慢而有丝毫大意,在龙飞的感觉中,自己极速前刺短刀,到了柳代英的跟前之时,就好象撞到了一层坚韧的透明膜一般,微为停顿了一下才又刺进去,并且就好象刀是刺入水中一样,阻力突然大了起来,速度也慢了下来。 龙飞知道在柳代英面前的这场地方是柳代英构筑的力场,是由柳代英灵力注入长刀之后,通过长刀的挥动而产生的力场,在这个力场之中,除非是力道足够大将这个力场击破,否则否则所有进入这个力场的进攻,速度都会慢下来。 这是以慢打快,以拙破巧。 柳代英知道自己绝不可能跟得上龙飞进攻的速度,与龙飞比速度只会加快自己的败落,因此便决定以力道来取胜,他知道自己武功比龙飞高一个境界,灵力也肯定比龙飞深厚,并不怕消耗。 可是,龙飞的快,是柳代英绝对想不到的,只是进攻的速度稍为变慢,龙飞便马上变招,从直劈变为横砍,招变自然而然,无迹可寻,好象这前后两招其实只是一招。 龙飞使出来的一般的普通招式,但偏偏这普通的招式之间,经过龙飞的自己的组合运用,招与招之间的变化,竟都是衔接无缝,每次变招都只是顺势而为,深合自然之意,既省力,又省时间。 这就好象一位功力深厚的厨师一样,用最简单的配料便可做出最美味的食物,而一般的厨师却需要一些稀有材料才能做出同样味道甚至是不如这种味道的食物。 这就是大师与匠人之间的区别,大师随手涂鸦皆是传世佳作,而匠人精心准备却还只是一幅宣传画。 龙飞现在招式虽然还未到大师的那个级别,但那些招式组合却正是往这个方向变化,每一招变化之间再不要求最大的攻击力,而是讲究与上一招衔接最自然,最省力,最快速。 所有现在记载于册的武功招式,都是为杀人而研发的,不管那一种招式都可杀人,这也是龙飞不追求最大的杀伤力的原因。 当感觉到了自己的招式被柳代英的力场所阻之后,龙飞便开始变招,一招接着一招,进攻如狂风暴雨,同时也展开了身法,以他自创的轻功,不断地转变方向,围着柳代英旋转着,一时之间,在柳代英的前后左右都是龙飞的身影,速度之快,几乎成了一道幻影。 只是,龙飞进攻虽快,但处于中间的柳代英却还是稳稳地站在原地,看也不看龙飞,长刀还是在缓缓挥动,随着他的长刀挥动,一丝丝的灵力快速的注入了他构筑的遍布于他身体四周的力场之中,长刀根本就没有向龙飞刺出过一次,龙飞已出了十几招,两人的长刀竟还未相撞一次,到最后,柳代英眼睛干脆闭了起来,只任感觉应敌。 龙飞的进攻越来越快,身法也越来越快,到最后,众人只见到一道流影围着柳代英转着,而嗤嗤的刀芒铺天盖地,仿佛流星雨一般,将柳代英紧紧的笼罩在中间。 向元飞等人看得张大了嘴巴,原来在以前的战争之中,龙飞并未出全力,此时看到龙飞全力施展,他们才终于知道,化灵层次的武者,是如何的恐怖。 但看到稳稳如一根钉子般站在中间的柳代英,众人又是感到心惊,这要什么样的武功,才能挡得住龙飞如此犀利的进攻。 郭敬明更是看得暗暗心惊,他也想不龙飞竟然有如此轻功,如此武功,如果让他与龙飞手交,以他现在还要用一半的灵力死死压制迷药状态,是绝对不会是龙飞的对手,就算在他巅峰时期,要击败龙飞也是异常艰难,稍不留心,甚至还有可能败于龙飞手中。 但他看到稳如磐石的柳代英,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幸好柳代英抵住了龙飞的进攻,不然可能连他都走不脱了。 其实向元飞等人不知道,郭敬明也不知道,甚至连龙飞都不知道,此时的柳代英心中却是如惊涛骇浪。这样的轻功,柳代英从未见过,就算是左希羽林军的统领大人团安,武功虽然已达到结元境界,但也没有这样的轻功。 以这样的轻功,再配合一定的武技,只要不是贪功冒进,很可能就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其实柳代英此时抵挡已感觉非常吃力,如果不是凭着多年在军队中出生入死锻练出来的敏锐感觉,在间不容发之间挡下龙飞的进攻,而是凭着眼睛来跟踪龙飞出手的轨迹,可能早就败落了。 虽然挡了龙飞的几次攻击,但柳代英觉得自己的感觉快跟不上龙飞进攻的速度,只要龙飞一直这样快速的进攻下去,柳代英知道自己始终会有一次因防守不及而被龙飞攻破! 他从见过一人能练出这样的轻功,半空之中拐弯转折,如随风而飘的树叶,不但轻灵如狸猫,并且任何角度,任何方向,竟都可进攻。 速度之快,更是快如闪电。 轻功练到这种境界,已是自创机杼,创轻功之千古流派了。 只是不幸得很,怎么就让自己遇上了呢! 柳代英心中苦闷地想道。 本来以为凭着高龙飞一个境界的武功,应该可以稳压龙飞一头,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两人之中稳压一头的原来不是自己,而是龙飞。 “噼!啪!噼啪……” 仿佛放鞭炮一般,双掌及兵器交击的声音不断响起,急如聚雨,铁兰等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交手中的两人已分开。 第二九零章 、木黄原吓得跑掉了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口中喃喃有辞,转眼就转到了木黄原的身前,浑身痛疼欲裂的木黄原,此时还是昏迷状态,双手紧紧的抱着小腹,身体一下一下的抽搐着。 铜头看着时不时抽搐一下的木黄原,冷笑连连,在铜头听到龙飞说过的所有仇人之中,要数木黄原最被铜头痛恨,这只要是木黄原与龙飞的冲突最多,也最有机会威协到他们。 木家二公子这个称呼,可以让大陆上许多门派势力吓得直抽冷气,噤若寒蝉。 通天神梯虽然是比木家还要古老的门派,论起顶尖力量,比起木家还要雄厚得多,但古之三派几乎如世外高人一样,不入世,或者说不明着入世已不知多少年了,而木家却是处于世俗之中,势力之大连一个国家都有点忌惮,更何况这样的大家族,触角伸展之深,几乎是遍及大陆各个地方,因此结仇木家,没有相当的实力,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值得害怕的事。 铜头他们虽然不怕,但也非常忌惮。如果能够废掉木黄原的武功,让他再也无法找自己麻烦,铜头无宜是非常高兴的。 因此他口中虽然喃喃有辞,嘴角冷笑连连,但刀柄却是毫不犹豫的击了下去。 “砰……” 毫无征兆的一个拳头突然击在铜头握刀的手腕之上,铜头猝不及防之下,只觉得手腕一痛,刀竟被击得远远的甩了出去。 “哈!原来是装死!” 铜头不惊反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反应也不慢,在右手刚受到攻击之时,左手的铁拳便向着身前的地下捶了下去,他看也不看,反正木黄原这么大一个人横躺地自己面前,不管怎么样都能击中的。 “砰……” 又是一拳,与铜头的拳头相击,力道之大,将铜头的拳头击得弹了起来,甚至将铜头都推得向后倒去,铜头无奈,只得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 木黄原从地下站了起来,弓着腰,一只手还在按着小腹,另一只手却抬到腰际,眼睛赤红地看着铜头,眼中除了痛苦之外,还有刻骨的仇恨。 “敢犯我木家,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木黄原的赤红的双眼看着铜头,恶狠狠道。 “木家又如何?”铜头撇撇嘴巴,不屑道:“难道只能你欺侮别人,别人就不能欺侮你吗?别人怕你木家,我可不怕!” “好,好!”木黄原点点头:“此事我木黄原记下来了,必有后报!”说完,竟不等铜头说话,便向着一旁的密森跃去,瞬间就消失在树林之中。 “逃走了啊!”看着木黄原说得狠话,还以他会与自己拼命,铜头都拉开了架式准备着以防木黄原偷袭,却不料木黄原竟是外强中干,一时措手不及,竟被他逃走了,铜头大为意外,只是呆呆看着木黄原逃走的方向。 木黄原身影刚消失,被向元飞、左礼昌、君枫及贾青四人围在中间的郭敬明突然一声长啸,纵身一跃,竟不再理会身后向自己攻来的向元飞及君枫,只向着独臂的左礼昌便冲了过去。 左礼昌眼睛一眯,瞳孔倏地缩小,压力突然间增大了无数倍,他只是一线天境界,与郭敬明的筑府境界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不是有向元飞、君枫及贾青三人的牵制,单单是左礼昌的话,可能早在五招之内便败落身亡了。 现在郭敬明舍弃向元飞、君枫及贾青三人,单独向着左礼昌进攻,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向元飞、君枫及贾青三人都是大惊失色,与郭敬明交手偌久,他们自然知道郭敬明的实力,虽然因为迷药的缘故武功略有损失,但影响不大,四人拼命之下也只是能够拖住他,现在他放弃向其余三人,改为专门向左礼昌进攻,左礼昌如何挡得住。 三人心急之下,急忙纵身扑上,却全然放弃了刚才一攻一守一辅助的配合无间打法。 左礼昌全然不惧,自受伤之后,他的武器便改成了短戟,此时单手握着短戟,以戟为刀,狠狠地向着郭敬明砍下去。 郭敬明神色漠然,脚下加速,右手轻戟挥了一个半圈,轻轻的向着左礼昌的短戟搭去。 两戟相交,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左礼昌脸色剧变,他的短戟仿佛粘在了郭敬明的轻戟上一样,左礼昌连连用力,竟是丝纹不动,不管他怎么用力,短戟也收不回来。 郭敬明冷哼一声,不等左礼昌再用力,右手突然一收,短戟被粘住的左礼昌竟不由自己的被短戟拖着向郭敬明扑了过去。 左礼昌脸色再次变化,如果被拖到郭敬明近前,那就是十死无生了。不过,左礼昌也是果断之人,右手松开短戟,顺势一推,将短戟向着郭敬明推了过去。 郭敬明小腹并不象其他人那么痛,只有淡淡的痛疼,武功只不过是略受影响而已。左礼昌的短戟被他一推,再加上郭敬明自己的拉力,虽然力道极大,却也不会伤到郭敬明。 只是,前面的短戟虽然伤不到郭敬明,但他身后的向元飞三人却已扑到了近前,三人几乎是不顾自身安危,都是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绝招,向着郭荀明后背招呼过去。 最快的是自在天境界的向元飞,长刀晃如幻影,笼罩着郭敬明的整个后背,带起的呼呼风声,将郭敬明的衣服都吹得飘飞起来。 郭敬明冷冷一笑,右手突然加速,沾在他轻戟上的左礼昌的短戟竟被扯得向着后面甩去,刚好与向元飞的长刀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当……” 向元飞只觉得手腕一震,长刀差点就脱手飞出,同时一股大力传来,竟将他推得后向退了两步。 紧跟在向元飞身后的是贾青,他使的也是长刀,贾青的长刀如一条灵蛇一般,专门挑那些空隙前进,瞬间就到了郭敬明的身前。 郭敬明脸色如常,灵力运转之下,那沾在他轻戟上的短戟向着向元飞飞出的同时,而他的轻戟却一仰一转,向着贾青的长刀扫去。 两下速度极快,兵器迅速接近,贾青刚从向后退的向元飞身旁冲过,长刀便与郭敬明的轻戟相击。 “当……” 又是一声大响,贾青的长刀受到一股大力的冲击,竟向着贾青反卷过来,如果不是贾青及时御去刀上的力道,同时转身甩臂,可能被弹回来的刀背就正正的砍在他的额头上了,就算是这样,他的虎口也被这一击震得破裂。 郭敬明却借着这一击的力道,突然向前掠去,而几乎是与贾青并肩扑过来的君枫,长枪刺出时,却竟然无法追及郭敬明的速度,枪尖只是将郭敬明的衣衫的下襟划破,但郭敬明却毫发无伤。 全速前进的郭敬明瞬间就拉近了与左礼昌的距离,刚刚站稳的左礼昌也料不到郭敬明这么快便追上来,此时手中已没有兵器,无奈之下,左礼昌只是向着一旁跃去。 他闪避虽然,却也快不过郭敬明的轻戟,郭敬明从他身边跃过之时,轻戟一晃,左礼昌只觉得后背一凉,竟是被郭敬明的轻戟划破了后背的衣衫,并划开了一道口子。 刚冲过左礼昌的郭敬明脸色突然一变,也不转身,轻戟向后一挥。 “叮……” 轻戟与一兵器相击,却是君枫见到追之不及,并且左礼昌有危险,干脆将长枪当作暗器投了出去,终于抢在郭敬明再下毒手之前,将他拦了下来。 郭敬明哼了一声,脸色一阵潮红,又倏地转白,理也不理向元飞几人,从左礼昌让开的缺口冲出,向着被古世传、卫城、左家姐妹等人拦在身后的马珏冲去。 第二九一章 、分胜负(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脸上微笑依旧,只是心中却是暗暗凛然,想不到柳代英武功竟如此厉害,自己虽然速度比他快,出招也快过他很多,但柳代英凭着深厚的灵力,却是以慢打快,以拙代巧,那深厚的灵力将他身周一丈范围之内都笼罩起来,龙飞在其中就仿佛处于泥潭中一样,寸步难行,本来快愈闪电的速度因此渐渐慢了下来,最后竟被逼得实打实的与柳代英交手了好几招。 不过,这几招两人也是平分秋色,谁也点不到谁的便宜。 “如此年纪,便有如此高超武功,龙公子果然是少年英杰!”柳代英看着龙飞平静道。 “彼此彼此!”龙飞淡淡道:“柳将军的武功,才是正真的高超!” “龙公子如此与我左希及木家作对,难道就不怕英年早逝?”柳代英脸色转为阴沉,眼光如箭,紧紧的盯着龙飞。 “这不劳柳将军担心,自古就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象我这种人,就是老天爷也不会收的!”龙飞淡淡道:“倒是柳将军这种好人,这次就要担心了,可别交代在这里,那大好前程可就只能由别人得到了!” 柳代英是以左希及木家这两个巨无霸来威协压迫龙飞,想让龙飞害怕而心生怯意,却不料龙飞丝毫不惧,反而以功名利实禄来扰乱柳代英心志,如果柳代英此时还在想着杀掉马珏立大功封赏的事情,那意志就肯定不够坚定,很有可能会因此失败。 通过刚才的交手,不止是龙飞惊讶,其实此时的柳代英心中更是惊骇莫名。 他没有看过龙飞与阮青交手的场景,但他在追出来之前却已得到阮青及洪霸两的告知,并且也知道龙飞武功已晋升到化精境界,因此在交手之前,柳代英已尽量往厉害的一方估猜龙飞的实力,以为龙飞武功虽然比自己低上一个境界,但既然能在阮青手下支持十招,那应该也能与自己交手十几招而不败。 柳代英虽然还未自大到他的武历厉害阮青几倍,但也绝不会认为自己的武功比阮青低,因此龙飞如果不是阮青的敌手,便也不可能是自己的敌手。 可是,到了此时,柳代英才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想竟然全部是错的,错的离谱,龙飞并不是只能在自己手下支持十几招,而是能与自己平分秋色,甚至自己还很有可能败于龙飞之手。 交手到现在何止过了十几招,按柳代英的估计,三十招都不止了,而这三十招都是龙飞主攻他主守,也就是说只要龙飞的灵力允许,他可以一直这样进攻下去,而自己只能这样被动防守,甚至找不到进攻的机会。 并且,柳代英直至现在还未试过龙飞的防守能力,如果龙飞防守能力与他进攻的能力一样厉害,柳代英知道留给自己便只有逃命一条路了。 通过刚才的交手,柳代英知道自己唯一可持的便只有比龙飞深厚得多的灵力,便不惜损耗灵力,将自己身周一丈之内变成了一个力场,在这个力场之内控制权是属于柳代英的,除非是武功比柳代英高上几个境界才有可能破开这个力场,否则所有陷入这个力场之内的攻击都会被扭曲削弱,所有陷于这个力场之内的敌人,都好象掉入了泥潭一样,寸步难移。 可是,让柳代英惊讶的是,在这个力场之内,龙飞动作虽然稍为缓慢,却不象其他武者好象掉入泥潭一样,慢至好似要停下来。 并且最后两人真正接触的几招,也让柳代英惊讶,龙飞的灵力虽然比自己稍差,但也相差不多,并且龙飞的招式灵活,衔接自然,他每一招的威力并不大,但当几招连接在一起之后,威力便会以倍计的不断向上嗤嗤增长着。 打到现在,追击到现在,看到所有人除了木黄原逃走,敬郭明刚刚突围之外,就只剩下自己了,此时的柳代英已没有了刚开始之时的一定要杀掉马珏的决心,此时柳代英所想的,只剩下了如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而此时铜头已将倒在地上痛嚎的武者除了木黄原之外都弄破了丹田,丹田被破,武功也就被废了,失去了武功,武者便也不成为武者了,甚至可能连平常人都不如,就算龙飞等人愿意放过他们,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平安走出景山。 柳代英看着还是一脸平静的龙飞,仿佛刚才那样激烈的交手,竟都不能让他的灵力有所损耗,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那里有一点点的疲劳,仿佛刚才只不过是热身运动而已,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一有了保命的念头,柳代英想法便变了,此时不再是决心要与龙飞分出生死,而是眼光余打量着身体四周,看从什么地方逃走才不会被龙飞等人追上。 其实在这种山林之中逃走的道路到处都是,但柳代英直至此时却还是想在逃走之前能不能收一点利息,自己这一次任务搞砸了,杀不到马珏,但杀一个与马珏有关系的人也可略作弥补,比如左礼昌兄妹三人的一人,甚至卫城。 想着逃命之后,柳代英种拼命的气势便不自觉的弱了下去,而此时两人正在交手,气机互锁之下,一方稍有波动,另一方便会马上发觉,柳代英只是气势稍弱便马上被龙飞觉察到了。 气机感应之下,龙飞想也不想便纵身一跃,短刀一挥带出一道美丽而明亮的幻影,斜斜向着柳代英的肩膀划去。 柳代英眼光一眯,他感觉到了龙飞这一招的气势,知道龙飞这一刀与刚才又不同,刚才是轻功配合招式,以快攻为方,但但这一招不同,看着短刀那灵动莫测的轨迹以及凝重如山的气势,柳代英知道自己以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一招,龙飞只是刚刚比出这一招,柳代英全身的汗毛便竖了起来。 只是柳代英毕竟是筑府境界的武者,武功也比龙飞高出一个境界,并且他的武功也是通过在血腥的杀戮之中逐步晋升起来的,他能官至至左希羽林军的副将军,并不是因为朝中有关系,而是因为军功,这功军可是要用活生生的人命来堆积的。 因此他虽然紧张,却并不慌乱,长刀一挥,也是带起一道如幻影般的轨迹,向着龙飞的短刀迎去。 两人速度都很快,几乎还未眨眼,两种兵器便已相交。 一声轻响之后,柳代英却并没有因为挡到龙飞的短刀而高兴,他反而提起心来,在两件兵器相交的那一瞬间,柳代英便感觉到了自己虽然击中了龙飞的短刀,但从长刀传来的力道来看,却仿佛击中了一块被人丢出的石头一样毫不受力,自己那因紧张之下的蓄力一击,竟有大半力道落空。 几乎是武者条件反射,柳代项长刀迅速往下一挥。 “当……” 一声大响,那巨大的震动之力几乎将柳代英的长刀震得脱手飞出,如果不是他武功高上一个境界,灵力比龙飞深厚,可能长刀就脱手了。 柳代英心中一凛,估到了龙飞厉害,却想不到如此厉害,自己只是气势稍略,露出一点点的破绽便马上被龙飞抓住狂攻。 进攻还在继续,龙飞的短刀被柳代英挡开之后,马上揉身而上,几乎与柳代英脸贴脸,短刀在手中不断地变幻出各种优美的进攻线条,如狂风暴雨般向着柳代英倾泄而去。 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个机会,龙飞那里会轻易放弃,自然是将之利用到尽,因上,柳代英虽然是筑府境界的武才,灵力也比龙飞深厚得多,但在失去先机的情况之下,竟也被龙飞逼得只能防守,步步后退。 这主要是龙飞的进攻实在太快,每招并没有全部用出,似乎是只用了一半,便马上变换下一招,但这种变招也是如水流一般,顺势而连接自然,丝毫看不出那招与招之间的衔接,仿佛龙飞进攻这么久,所用的只不过是一招。 柳代英被龙飞攻得疲于应付,当好不容易看到龙飞的招式,准备反击之时,龙飞却早就变招了,结果他自己也只好被逼得跟着也变招,这种变来变去,让柳代英始终慢上龙飞一步。 一步慢,步步慢,柳代英便因此变是越来越被动了。 第二九二章 、分胜负(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郭敬明闯出向元飞等人的包围圈之后,并不是马上逃走,而是向着马珏的方向冲去。他与柳代英的想法相同,都是在想逃走之前看能不能收一点利息,如果能取得马珏的首级那就是最好的,反正以他筑府境界的武功,想挑走的话,这些人之中除了龙飞,其他人也别想追得上他。 如果不是因为马珏,木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损失,与左希两方联军,除了他们三人之外,竟是全军覆灭,这可是都是先天层次以上的武者,就算是以木家的势大财厚,也感到一阵心痛,最起码郭敬明所属的外堂就损失了几近二成的战力。 因此如果能杀掉马珏,取得左希的报酬,郭敬明觉得还是可以弥补的。 郭敬明虽然也中了迷药,但他以灵力压制住,现在小腹也只是偶尔才会痛疼一阵。 这种痛对郭敬明只是稍有影响,也正是因为如此,郭敬明才能在向元飞四人的围攻之下撑至现在,并且还有力量突围。 郭敬明速度很快,冲出包围圈之后,双脚只是在地同点了两次,便到了马珏的身前,轻戟一点,首先向着站于马珏身前的的古世传刺去。 对方是筑府境界的武者,虽然他也中了迷药,但古世传也不敢大意,一双短斧早就到了手中,都不等郭敬明的轻戟刺过来,双斧就向着郭敬明劈去。在古世传身后的贾玲及左家姐妹也动了起来,纷纷拔出兵器,抢在马珏之前,迎向郭敬明。 其实他们也知道,就算他们再多人也不可能胜过郭敬明,但他们也并不是为了胜过郭敬明,而只是想拖延一会,让紧跟在后面的向元飞等人追上来。 可是,郭敬明的武功却并不是他们可以抵挡的,古世传一双短斧交叉架在一起,刚与郭敬明的轻戟接触,便觉得双手一震,其中左手的短斧竟握不住,被震得是脱手飞出,而人也被震得向着一侧跌去。 古世传大惊,可是他又不敢后退,后面就是马珏等人,一退就将他们暴露在郭敬明面前,幸好此时铁兰及贾玲等人已逼了上来,甚至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马珏,也拔出佩剑,脚步移动,向着郭敬明逼近。 郭敬明这一戟,在逼退古世传之后,余势未绝,又再向前一步,迎着铁兰的兵器。 “当……”铁兰的长剑及人同样被郭敬明这支轻戟击开,轻戟余势还未绝,又再前进,迎上了贾玲的长剑。 “当……”贾玲也同样被弹开,接着左家姐妹的也被弹开,纵身扑上的卫城被击得又向后抛飞出去,然后,郭敬明就站在了马珏的面前。 谁也想不到,打到这个时候,郭敬明明明是费尽了吃奶的力气才闯出向元飞四人的包围,却不料直至此时竟然还留有如此余力,一击之下竟如此厉害,一路将马珏身旁的几人连兵器带人都弹开,一直到马珏面前才停了下来。 马珏双眼一眯,神情凛然,长剑举起,凝重的向着郭敬明的轻戟迎去,既然事情逼到了头上,马珏倒也不怕,毕竟他也是学了二十年的武功,虽然平常极少与人交手,但事到临头,却是就算死也要博上一博的。 况且马珏知道,只要自己坚持过这一招,向元飞等人便会追上来,如果怕死后退,反而会拉开与向元飞等人的距离,因此,马珏是知道自己是绝不能退的,抵住了郭敬明的这一波攻击,还有活命,如果后退,那就是十死无生了。 因此马珏毫不犹豫的拔出长剑,上前一步,迎向郭敬明的轻戟。 马珏虽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家传武学确实精妙,这一放开手脚,剑招连绵不绝,竟是主动进攻,插入郭敬明的戟影中去。 风声呼呼,响声叮当。 马珏出招虽快,但郭敬明也不慢,两人的兵器瞬间就相击了几下,只是当最后一声传来之时,马珏终于不胜,被逼得向后退了一步。 刚一退开,马珏便马上脸色大变,如果从蓄力方面来说,退开这一段距离,却是刚好够郭敬明的冲击。 郭敬明没有丝毫犹豫,双脚狠狠一蹬地面,身体向前一纵,轻戟一推,便向着马珏的胸口刺去。 而此时从后面追上来的人都在百步之外,追得最近的向元飞还在近五十步之外,就算想出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是,也并不是全部的人都与马珏的距离很远,卫城自混战开始,便一直紧跟在马珏身边,就算郭敬明扑到近前,也是铁兰几个女孩上前迎敌,他也没离开马珏身边。 此时看到轻戟向着马珏胸口刺口,他却是想也不想,纵身一跃,便抢在了马珏的前面,在跃起之时,长刀便已脱手飞出,向着郭敬明的胸口飞去。 刚刚站定,卫城便觉得胸口一痛,低头看去,只见到郭敬明的轻戟不知何时已刺入了自己的胸口之中,随着鲜血的狂喷,全身力量仿佛都从这个伤口泄了出去,一阵晕昏袭来,卫城的身影摇晃了起来。 可是,让郭敬明想不到的是,卫城竟只是稍为迷惑,双眼便马上变得清澈起来,双手回按,竟紧紧地抓住了郭敬明的轻戟,死也不放开。 郭敬明双手一抖,卫城虽然因痛苦而脸色剧变,脸上肌肉抽搐,但还是死死的以双手抓着轻戟,此时不但身上鲜血淋漓,就连双手也被震破了。 郭敬明脸色终于剧变,几乎是毫不考虑地双手马上松开轻戟,同时上前一步,两手同时伸出,左手向着卫城推去,右手握拳向着马珏胸口捶去。 浑身鲜血淋漓的卫城突然向着郭敬明一笑,那抽搐的脸容,竟是说不出的狰狞。 随着郭敬明眼神一凛,卫城竟然不管自己胸口的轻戟,身体一纵,便整个挡在了郭敬明的身前。 “砰……” 几乎是两声同时响起,郭敬明的一掌一拳都击在卫城身上,卫城仰头喷着鲜血,被击得翻飞了起来。 虽然击飞了卫城,但郭敬明脸上却不见有一丝高兴,相反却是脸色一变,不再向着马珏逼过去,反而后退一步,手中不知何时竟已拿着一把如匕首般的短刀,向着身后划去。 “当……” 一声兵器交击之声从郭敬明身后传来,却是贾青眼着追赶不及竟将自己的长刀掷了出来。 刚刚挑飞了贾青长刀的郭敬明还来不及高兴,一阵刀光闪烁,却是君枫也将自己的长刀向着郭敬明掷去。 “当……” 郭敬明短刀一转,便挑飞了君枫的长刀,只是他的脸色瞬间便变得铁青起来,在这群人之中除了龙飞之外武功最高的向元飞此时竟已抢到郭敬明身后,长刀一挥,如匹练一般向着郭敬明的腰削去。 郭敬明短刀向下一挥,虽然也触到了向元飞的长刀,却还是被向元飞在他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马上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 受伤让郭敬明眉头皱了起来,这些人的强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向元飞的速度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长刀只是一转,向元飞便又向着郭敬明扑去。 郭敬明迅速用手点了伤口附近的穴道,制止了鲜血的奔涌,短刀向外挥去,丝毫不顾自己兵器太短,竟是直直的劈入了向元飞的重重刀影之中。 向元飞自在天境界的武功,虽然与郭敬明还隔着两个境界,并且隔着一个层次,但郭敬明毕竟也吸了迷药,他虽然不断地运功压制迷药的发作,但由于一连串的打斗,灵力损耗甚巨,再加上受伤,此时迷药再也压制不住,已隐隐有了发作的迹象。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向元飞的拼命进攻之下,郭敬明竟被他缠住了,一时不能返身去杀马珏。 马珏虽然娇生惯养,极少出手与人拼命,但也是自小就习武的人,眼力自然是有的,当向元飞缠住郭敬明之后,马珏不再后退,反而拔出身上佩剑向着郭敬明扑了过去。 只是一眨眼之间,不但马珏返身扑过来,就是贾青及君枫两人也扑了下来,这两人本来已掷出了兵器,此时不知从那里又各自找到了一支长枪,枪尖晃动,向着郭敬明刺去。 郭敬明冷哼一声,却是怫然不惧,出手如闪电,短刀带起了一丝淡淡的虚影,在四人的合围之中仿佛波纹一般,不断地向着四周扩大。 向元飞只觉得一阵大力大涌来,长刀竟被击得向上抛起,再看其他三人,竟都在郭敬明的这一击而向后退了两步。向元飞脸色一变,几乎是想也不想,长刀一收,合身便向着马珏后退的方向扑去。 马珏的长剑刚与郭敬明的短刀相触,便被一股大力推得向后退去,手中的长剑仿佛被铁锤击中一般,嗡嗡的鸣叫起来,幸好这把剑也非凡品,不然早就断了。 不过,他这一退,又拉开了与君枫等人的距离。 第二九三章 、分胜负(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马珏刚退出两步,便马上知道不好,硬生生的制止了后退的脚步。 只有与向元飞等人拉近距离,或者集中在一起,依靠他们的力量才有可能赢得郭敬明,或者才能击退郭敬明,如果马珏与向元飞等人分开,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因此只是退了两步,马珏便马上硬生生的停止了脚步,强忍着体内那股撕裂般的痛苦,将因急剧反转内力而至内腑受伤涌到喉咙的一口鲜血又嗯了下去,不退反进,长剑挥动,便向着郭敬明刺过去不退返进,与从后面扑来的向元飞一前一后向着郭敬明夹攻。 这一连串的攻击,让郭敬明的灵力损耗极大,此时的郭敬明其实已到了强弩这末,小腹的痛疼更是一阵接着一阵,看到向元飞及马珏一前一后扑上来,脸色虽然不变,但心中却是大为凛然,短刀迅速向后划去的同时,左手拼指成刀,向着马珏的重重剑影点去。 郭敬明虽然眼光是看着前面的,但他背后好象也长着眼睛一样,那把短刀除了柄之外,刀刃只有五指并排宽的宽度,却是妙到巅毫的砍在了向元飞的刀背之上。 让向元飞意外的是,郭敬明借着双方兵器相击的一震之力向前移去,竟在瞬间拉近了与马珏的距离,左手两指,险之又险的搭在马珏的剑身之上。 马珏只觉得剑身突然一沉,好象剑尖之上挑了一座大山一样,重得几乎都抬不起来。马珏作战经验虽少,但反应却不慢,觉得长剑挑不动之后,马上改上挑为前刺,同时身体前倾,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了剑柄之上,将长剑拼命的往郭敬明刺去。 郭敬明冷冷一笑,他还怕马珏会松开长剑后退,等到他追上去之时,向元飞及君枫几人也追了上来,那他也就失去了一次杀掉马珏的机会,现在看到马珏不退反进,反而压着长剑向着自己刺过来,正如送上来让自己杀一样。 郭敬明身体一扭,全身仿佛失去了骨头一样,同时搭在剑身上的两支手指突然松开,那被马珏压着的长剑嗤的一声,竟从郭敬明的腰侧刺了过去,虽然将郭名明的衣衫都穿破了,却终于是刺空了。 在放开长剑之后,郭敬明的右手终于收了回来,短刀一晃,向着刀珏的喉咙划去。 可是,让郭敬明想不到的是,马珏在刺空之后,对郭敬明的短刀竟不闪不避,身体用力一挺,只见他身体微微一转,长剑便从直刺变成了横砍,马珏全身的力量还是压在自己双手紧握着剑柄之上,还是用全身的力气推着长剑前进。 郭敬明也想不到出身尊贵的马珏竟然有如此的勇气,竟敢与自己拼命。这是一个两败俱伤之局,就算郭敬明真的割断马珏的脖子,他肯定也会被马珏的长剑拦腰砍入。 郭敬明脸色终于变了,变得铁青铁青,多番设主诱敌才有这个机会,原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竟再次发生了变化。 衡量之下,郭敬明终是不敢与马珏拼命,短刀无奈只好回收,向着长剑挡去。 “当……” 一声沉闷的兵器相交之声,马珏压上全身重量的长剑终于停止了前进,在离郭敬明身体只有一尺宽的地方被挡住了。可是,挡住了马珏的长剑,并不让郭敬明有丝毫欢喜,反而是脸色剧变,还带着一丝的恐惧。 刚与马珏的长剑相交之时,郭敬明便觉得自己腹部突然一阵绞痛,仿佛肠子已断成了一段段一样,那种痛是突然及剧烈的,几乎让人痛不欲生。 郭敬明知道这是自己灵力即将枯竭的缘故,再也压不住迷药,现在是即将发作了。 就在短刀挡下马珏的长剑之后,在后面追赶的向元飞也终于追了上来,长刀一挥,又向着郭敬明的后背砍去。 郭敬明轻哼了一声,左手迅速击向马珏,同时身体闪移,避开了向元飞的长刀。 可是,在向元飞的长刀之后,还有贾青与君枫的长枪,两支枪几乎是同时刺到,分左右向着郭敬明的两侧刺去。 向元飞、君枫及贾青三人配合无间,郭敬明竟被这三人攻得手忙脚乱起来,只能防守,而无法进攻。郭敬明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中了迷药,就算这三人用车轮战也无法对自己造成威协,但现在却是由于迷药的原因,竟被这三人紧紧的追打个不休,心中气愤实是不知如何形容,但他也清醒地知道此时其实实已失去了杀掉马珏的最好机会。 当然这也是因为马珏刚才敢于拼命的缘故,如果马珏刚才不是舍身去用剑横砍,可能现在也被郭敬明杀掉了,可见,有时拼命反而能救命。 看到郭敬明出掌,一直以来紧紧抓着自己剑柄的马珏此时突然双手都松了长剑,双手握拳向着郭敬明的手掌击去,在双拳轰出的同时,不管掉下去的长剑,整个人倏地向后退去。 君枫及贾青的两支长枪仿佛早就与马珏练习好一样,刚好的从两侧横刺,正好阻住了郭敬明追击。 郭敬明冷哼一声,突然用力一纵,竟从原来马珏站着的方向冲了过去,瞬间远去。 “马珏,你逃不掉的!” 只是眨眼间,众人便只是耳边听到这句话,再也看不到人影了。 在郭敬明逃走之时,柳代英还在与龙飞纠缠着,两人一个是灵力深厚,一个是身法及招式灵活,在短时间内,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到最后很有可能是龙飞占优。 柳代英是越打越惊,龙飞武功之高,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灵力虽然不如他深厚,但龙飞的招式及身法,比起柳代英却是灵活了很多,越到最后,柳代英便只能处于守势。 柳代英长刀下挥,从身前划过一道虚影,将龙飞的短刀撞开,同时左手伸出,向着龙飞的肩膀抓去。自陷入被龙飞的狂攻之后,这是柳代英抓到的一个最好的机会,龙飞由于攻势太急,一时冒进,身体竟欺近到了柳代英身前,因此柳代英这一刀粗看虽然是将龙飞的短刀撞开,其实是使出了粘劲,长刀与龙飞的短刀撞交之时,一股灵力如稠浓的粘液从长刀上涌出,沾上了龙飞的短刀,将龙飞的短刀牢牢的粘在了自己的长刀之上,同时趁着龙飞的短刀自己困住之时,左掌向着龙飞的胸膛击去。 龙飞却似乎料不到自己的短刀会被人用灵力粘住一样,看着柳代英的左掌就要击到他的胸口,他却犹在发愣,犹在用力往回往自己的短刀。 以柳代英的深沉此时也不禁有点高兴起来,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将最后保留着保命的一丝灵力也从灵府中运了出来,一股脑的涌入左掌之中。 掌速更快,瞬间就接触到了龙飞胸前的衣衫。 可是,接下来柳代英却突然睁大的自己的眼睛,满脸的不可相信之色,疾速的手掌在沾到龙飞胸前的衣衫之后,接下来竟然……击空了。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 龙飞与柳代英两人隔着大约三丈的距离站着,静静地看着对方。 柳代英眼光之中震惊的神色犹在,刚才那极其出其不意的一掌,竟然只是扫到了龙飞胸前的衣衫,确切来说,应该是触到了龙飞的皮肤,却还是被龙飞避开了。 这要什么样的轻功身法才能在这瞬间避开自己的攻击,柳代英自问自己办不到,甚至他认识的一些武功比自己高的武者也不一定办得到。 因担心被柳代英听到,龙飞拼命压抑着喘息,以至于胸肺中仿佛有一团火正在燃烧一样灼痛,脸色略白。 刚才可谓是险到巅毫,如果不是拼命的将几股游离于经脉之中的灵力一股脑的注入双脚,让身体在瞬间移动,避开柳代英的掌击,可能现在就是身受重伤的局面了。 不过,虽然避过了被柳代英手掌的正面攻击,却还是被柳代英的掌尾扫中,胸口不可避免地也是受了伤,以至于现在胸腹之间痛苦便仿佛火烧般难受,灵力运转不畅,双脚经脉也不可避免的被自己灵力的冲击造成了些微伤势,以至于双腿此时还在微不可察的颤抖着。 筑府武者竟如此可怕,看来柳代英筑府境界的武功,并不是闭门造车得来的,也是经过无数杀戮慢慢积累而成。 自己还是轻视了,看来天下武者,还是有厉害人物的。 柳代英料不到龙飞会避过自己这万无一失,用于救命的一招,似乎不敢相信一样,此时还在发愣,让龙飞有了一些的调息时间。 胸中那如灼烧般的痛苦慢慢平熄下去,龙飞的气息平稳了下来,灵力运转之下,双腿中的轻微伤势也慢慢复原。 “龙公子轻功厉害,在下自愧不如!”一会,柳代英才淡淡道,虽然此招失败,但此时的柳代英却也没有如何的沮丧,毕竟他保命的压箱底绝招也肯定不会只是这一招,这一招不成功,还有下一招可用。 “柳将军灵力深厚,经验丰富,小子才是自愧不如!”龙飞活动了一下,慢慢举起短刀摆出一个姿势,淡淡道:“我这一招,还请柳将军赐教!” 短刀随着龙飞右手的移动,直至右腰侧与胸口齐平才停了下来,随着短刀的移动,一种无法言明的气势,仿佛被从天地间召集而来一样,慢慢的集中到了龙飞身上,集中到了龙飞举着的短刀之上。 随着龙飞气势的增强,整个战场都静了下来,他们都感觉到了一种威压,仿佛一座大山一样,沉重的压在心头。 直面于龙飞的柳代英感觉更深,龙飞集中在短刀上的气势,就是直直的向着柳代英碾压而去,柳代英此时的感觉并不是象山一样,而是象面对着一种洪荒巨兽一样,心头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不过,他毕竟是筑府境界的武者,生平也经过无数的战争杀戮,心中只是轻微一颤动便马上平静了下来,双眼冷酷无情地看着龙飞,原本空着的左手也握到长刀上,双手慢慢的将长刀举到了头顶,双脚分开,身体微躬,静静地等着龙飞的进攻。 没有丝毫的征兆,龙飞在突然间就动了起来,轻功施展到了极致,身形只剩下了一道幻影,瞬间就划过了两人间那三丈的距离,平举的短刀瞬间上扬,如一道闪电向划向柳代英的脖子。 早在龙飞扑出之时,柳代英高举的长刀马上就毫不犹豫的用力劈下,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长刀竟带起了轻微的呼呼风声,瞬间就劈入了龙飞疾扑过来的幻影之中。 没有声音传出,两人一击即分,几乎肉眼都不可觉察,只不过龙飞站定之时,已转到了柳代英身后,短刀还是平举着,柳代英还是站在原来,高举的长刀已避了下来,刀尖几乎插入地面。 一息之后,一声凄厉的声音从柳代英口中传出,同时,只见他身体突然从地上拔起,随着他的跃起,一蓬鲜血如下雨一般洒落下来,在凄历的惨叫声中柳代英飘洒着鲜血瞬间远去,消失无踪。 直至柳代英带血的身影消失不见,众人却犹在梦中一样,谁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以他们只有一个化精境界武者的队伍,对上两位筑府境界武者带队的队伍,不但全胜,还几乎全歼了他们,最后逃出生天的只有木黄原、郭敬明及柳代英,并且这三人也还不是囫囵逃走的,木黄原身中迷药,当时还是小腹痛疼如绞,郭敬明中了迷药之后,强行运功与人交手,最后也爱伤了,柳代英显然是受伤最重的,鲜血都洒了一路。 而在自己这一方,卫城被郭敬明轻戟刺入了胸口,失去了性命,其他人倒是虽然也受了一些轻伤,但相比于柳代英来说,可以说是安然无恙了。 第二九四章 、临流沙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阴雨凄凄,凉风习习,虽是中午,天上却看不到一丝的阳光,只有厚实阴沉的云低得仿佛要掉下来一样。 这种春夏之交的天气,又湿有沾,并且还带着一丝的潮冷,确实让人难以语言,人在这种天气中行走,就象鱼儿掉进了沾稠的浓液中一样,难受到窒息。 官道,最大的官道, 此时虽然阴雨绵绵,天地一片朦胧,路上却还是奔驰着几骑,人与马都笼罩在朦胧的雨丝之中,蓑衣斗笠,全力纵马,马蹄翻飞起落,溅起了泥点雨点,马儿奔驰迅速很快,如铁锥一般破开雨雾,瞬间远去。 这几人当然是龙飞,君枫,古世传,铜头,铁兰,向元飞,马珏,左家兄妹及贾家姐弟共十二人。 自击退追兵走出景山之后,向元飞由于心悬朱雀军,心悬流沙城,心悬自己的父亲,根本都不作停留,马上便向着流沙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就算是如此的阴雨潮湿天气,也不作丝毫停留。 由于众人走的一直是野外,就算经过一些城镇,也是一穿而过,在一些大城埠就根本不入城,直接从城外绕过去,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却也已从西到东跨过了禁秋的全境,谁都知道,此时距离位于禁秋最东边靠近大海的流沙城已然不远了。 “越过这一片平原地带,就到了流沙城的范围之内了!”骑在马上的向元飞指着面前那一片宽阔的平原道:“这里离流沙城不远了,大家先休息一会再走吧!”说完首先勒马停了下来。 向元飞刚说完,铜头马上用吃奶的力气勒住了马,几乎滚一样的溜下马来,跌坐于地上,急促的喘起来。 连几这么多天的奔驰,就算是铜头铁打一样的体质,此时也是累得好象浑身散了架一样,至于其他的人,以武功最低的铁兰及左召琴最是疲劳,两人几乎是趴在了马背之上,如果不是龙飞及左礼昌在旁照顾,可能早就跌下马来。 众人的体力实已到了极限,虽然已近家门口,但再不休息,可能连这一片平原都越不过去,再者,此处离流沙城已不远,众人心情略松,也可以放心休息。 向元飞只是说了休息之后,其他人纷纷跃下马来,只有铁兰还是安安静静的端坐于马背之后,直到龙飞下马之后,才走过去将她抱了下来。 而武功还未到先天的左召琴,就更是不堪,如果不是左礼昌偶尔与她共承一骑,可能她早就支持不住而跌下马来了。 众人下马之后,将马牵入路旁的密林之中,自己也到了林中坐下,或盘膝调息,或拿出食物吃用,如铜头一般,也不顾地面潮湿,找个挡雨的树荫干脆就往地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竟就睡了过去。 众人都在争取时间恢复体力!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时辰转眼便过去,众人此时也多少恢复了一点力气,如龙飞一般,他只要静坐一个时辰,灵力运转十几个周天便能恢复得七七八八,更何况象这种长途的奔驰,对于象龙飞这样化灵层次的武者来说,也只是小事一桩,因此他是这十几个武者当中最先恢复过来的人。 其后便是向元飞,他武功已到了自在天境界,与龙飞只是相差一线,虽然之前曾经受到伤,但此时伤已好,体力恢复起来自然也快得很。 在众人还在静坐休息之时,龙飞与向元飞却先后都睁开眼来,看了一眼,仿佛有默契一般,嘴角都露出了一丝微笑,欣慰的笑,走到了路边的一个略高的小山头坐了下来。 这一路行来,不知经历了多少危险,多少艰难,他们到现在还能毫发无伤,如此大难不死,自然是值得高兴的。只是龙飞是真正开心的笑,而向元飞却是刚开始有一丝欣慰,却马上就转成了苦笑。 朱雀军第二当家叛变,与别人设局陷害向元飞这个少团长,在事情败露之后,钟志还急匆匆赶回流沙,除了马上发动叛变之外,肯定没有其他的事情,而要发动叛变,朱雀军团的团长向放是最先要除去的人,并且看钟志在事情败露之后,还敢急匆匆的回流沙,便也可知道,他的叛变是很可能会成功的,不然他是宁愿逃命也不敢回流沙的。 这就让向元飞心急如焚,恨不得身生双翅飞回去原因。 龙飞看得出向元飞的担心,但这种事情,他也是无可奈何。 “向兄也不必太过担心,令尊能执掌朱雀军这么多年,肯定有其过人之处,谅钟志一个跳梁小丑,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龙飞虽然不明情况,却并不觉得如何担心,他认为向放能执掌朱雀军这么多年,并且稳居流沙城,如一颗钉子一般牢牢钉于禁秋境内,任凭禁秋的军队怎么进攻也是岿然不动,可见肯定有几份能耐的,自然不是钟志说夺权就能夺过去的。 “龙兄弟并不知道!”向元飞苦笑道:“这钟志虽然只是朱雀军的二当家,只是家父此时武功正到了晋升的紧要关头,平时专于修行,极少理事,军中事情都是交由他来处理,他隐忍这么多年,肯定布置拉拢了不少人,此时事情败露之后,肯定会挺面走险,就怕家父一时不防被他所承。” “呵呵……”龙飞突然笑起来,看着向元飞道:“向兄所说,我不敢认同,令尊一世英雄,于乱世中一手创立大陆上十大军团之一的朱雀军,岂是易与之辈,这钟志虽然是朱雀军第二号人物,但我想来,他也只不过是在令尊的支持下才有今日之地位,没有令尊的支持,他在朱雀军中的权威也肯定会直线下降,以我看来,他现在只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 “但愿如龙兄弟所说!”向元飞得龙飞开解,心情轻松了不少,想想也是,自己父亲执掌朱雀军这么多年,外拒禁秋军队的攻击及海盗骚扰,内按流沙城大小事务及各色人等,没有几分本事,流沙城岂能一直平安无事,于这乱世之中傲然挺立。 这或者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 向元飞眼中对龙飞的感激一闪而逝,龙飞对于他的帮助极大,并不是口头说两句谢谢便可还清的,因此,向元飞从未对龙飞说过谢谢两字,但他心中的感激却是极为真挚。 这一路走来,不管是与左希及木家的追兵的遭遇战,还是在卢泽城的包围战,龙飞几人便与自己一起作战,但事情却与他们全无关系,而他们与自己一起作战的原因,便只是因义气或心中的正义。 可以说,如果没有龙飞等人的帮助,向元飞及马珏等人可能就真的逃不脱左希及木家的追杀了,在路上就可能被追兵杀害了。 更让向元飞暗暗感动的是,龙飞等人还是跟自己回流沙城,谁都能想得到,回到流沙城,如果还是向放掌握大局还好,如果钟志已得手,那他们也就成了叛徒,马上就是连场恶战,甚至会危及生命,但龙飞等人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跟着来了。 “这是运粮队!” 这里临近流沙城,由于担心柳代英等人还会追来,也担心被钟志的人发现,因此众人休息的地方,是一处山坳,而龙飞与向元飞两人所站立的地方却是一个小山头,从这里看下去,那条官道便正好在视线之中。 此时在两人的视线之中,随着吱呀之声,一列车队缓缓从远处走了过来。 这是一支庞大的车队,单单车辆便不下于一百辆,由一匹匹的战马拉着,队头已到了两人的眼皮之下,队尾却还在极遥远的地方,就连两人的眼光也是看不到队尾在何处。 在这列车队的四周,还有大群衣甲鲜明的人马在环卫着,这是一支齐一色的白盔黑甲,手执长枪的军队。 两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几乎同时叫了出来。 龙飞虽然有过与黑风盗作战的经验,但他当时也只是见过作战的队伍,象这种辎重队却是从未见过,不过,未见过并不代表不认识,如此衣甲鲜明,纪律严明的队伍护着一支如此庞大的车队,并且车队之上又装着满满的粮草,便是只有军队的辎重队才有。 “这是禁秋军队的押粮队!”向元飞神色凝重起来。 “押粮队!”龙飞神色有点惊讶:“他们这是将粮草押运到哪里?” “流沙城!”向元飞神色有点苦涩。 “流沙城!”龙飞一愣,突然大惊道:“难道禁秋的军队在攻打流沙城?” “正是!”向元飞苦笑道,只不过他神色虽然苦涩,但听他语气,却显得并不是很担心,轻轻道:“流沙城处于禁秋境内,可以说是被禁秋包围着,禁秋一直都认为流沙城应该是禁秋的领土,因此,自上代的禁秋国王开始,都是不遗余力的想将流沙从我们手中夺下来,时不时的便会发兵进攻骚扰。” 特别是禁秋国中靠近流城城的蒙秋城,不但是禁秋进攻流沙城的前沿阵地,物资集中地,蒙秋城的守军更是禁秋每次进攻流沙城的前锋部队,这么久打下来,流沙城没有攻下,蒙秋却与流沙成了死仇。 死仇就是有机会你阴我一下,我有机会也会啃掉你一块肉。 这么久下来,流沙与蒙秋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两城各有千秋,这只要是蒙秋属于禁秋,兵员物资的补充比较及时,虽然禁秋也属于穷国之一,但对于在前门拒防着流沙城的蒙秋却不敢小气。 而流沙城胜在繁华富有,由于流沙城处于*大海之边,并且流沙成奉行的是自由贸易政策,来往流沙城的商人及商船多不胜数,这些商人不但促活了流沙城的商业,也给流沙城带来了巨大的财富,有了钱,自然就有了一切,因此,禁秋打了流沙城偌久,却依然拿流沙城无办法,原因正是如此。 如此的打着打着,倒几乎成了习惯,因此向元飞虽然看到运粮队,也猜到了他们是为进攻流沙城的军队运粮,却并不是很担心,禁秋攻了流沙城这么久,也未见到一次成功,这次想来也是一样。 第二九五章 、令尊无恙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流沙城是一座历史悠久的雄城,城高墙厚,居民众多,处于禁秋国的最东面,北接必顿河,东临大海,西南两面虽无天险,却有一座座小山及一块块平原,小山不高,只不过与城墙齐平或比城墙略高而已,但那一片片平原却普遍很大,这些平原正是流沙城的产粮之地,流沙城之粮多出自此处。 这个平原及小山的地形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利于禁秋的军队偷袭,站在城头往下望去视野极其开阔,眼睛可以看到极远的地方,既无山遮也无林挡,因此要攻下流沙城,除了正面进攻之外,再无他途。 朱雀军占据流沙城几十年以来,由于重视商业,并且致力于境内平安,现流沙城商贾云集,商业高度发达,流沙经济发展很快,一城之力,几乎可与禁秋一国相比。 这既是禁秋屡屡进攻的原因,一个小小的富得流油的流沙城,却牢牢把持于一个军团之中,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这让禁秋如何不眼红,如何不妒忌。但这也是禁秋攻不下流沙城的原因,流沙如此富有,大把的银子花出去,要什么装备买什么装备,要什么样的人招什么样的人,朱雀军几乎武装到了牙齿上,打起做仗来又不怕损耗,大量的器械投出去,敌军就算不死也被打残了,就算人员有了损失,以流沙城的财力,招一些人替补进来,也是举手之劳。 这几十年来,禁秋与流沙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结局。这也是向元飞明明知道禁秋在进攻流沙城,却并不怎么担心的原因。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父亲的安危。 听完缘由,龙飞也不由有点好笑,以禁秋一国之力,竟攻不下流沙一座城池,据龙飞看来,除了上面那几个原因之外,禁秋如果不是国力太弱,以至国无人才,那么就是有人才,只是这人才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谁都怕攻下流沙的功劳被别人占去,结果是谁都是点不了功劳。 “如此看来,令尊应该还是安全的!”龙飞看着山下蜿蜒而过的辎重队伍,拍拍向元飞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如果令尊出了意外,钟志是肯定镇不住局面的,到时流沙城必乱,禁秋的军队早就攻下来了,那里还用押运粮草过去。” 向元飞点点头,龙飞所说不假,只是他刚才过于担心自己父亲,以至没想到这一点。 此时众人纷纷醒来,都已调息完毕,内力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体力却已完全恢复,这些人都是先天层次的武者,身有内力,恢复起来自然比一般人要快上许多。 由于知道了禁秋的兵马围城,向元飞虽然不担心流沙城会被攻破,却担心自己的父亲,虽然听到龙飞的分析之后,也知道向放可能没出什么意外,但毕竟是父子连心,猜想归猜想,还是眼见为实。 就只是这一段路程了,也不怕马力不济而损坏马匹,因此众人都是拍马如飞,只是半天时间便绕过了禁秋的运粮队,而赶到了流沙城的附近。 只有到了流沙城的附近,众人才知道,原来向元飞不甚担心的攻城之战,还是让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如果以黑风盗二万人的规模进攻古虎镇是一场小型战争的话,那现在就是一场真正的中型战争的。 众人站在一座比流沙城略高的小山顶,可以看到在流沙城的正西门之下,密密麻麻的都是人群,一眼看过去,仿佛蚂蚁一样,正向着流沙城的西城墙蜂拥而去。 “这就是在流沙城经常在发生的战争!” 龙飞有点疑惑,如果这是经常发生的战争,看城下的禁秋军,起码都是三万多人,而在后阵的起码也有四五万人,以七八万人进攻一个地方,还是经常发生的?就算每年一次,那要死多少人,禁秋这个大陆上最小的国家,如何维持这种损耗,要知道攻城的军队,起码都要守城军队的两倍,甚至三倍,换句话来说,也即是城内只要两万多人据守,如不出现意外,这六七万人就别想攻下流城了。 就是流沙城方面,这种经常发生的战争,他们竟也支持了下来,经济不但不见衰退,反而越来越发达,一城之财富比起禁秋这个小国,竟也是不遑多让。 “不是!”向元飞脸色有点发白,半晌才道:“今年的兵力比往年多了一倍。” 原来流沙城兵力只是五万人,其中还包括水兵一万多人,陆军只是是三万多人,往年禁秋攻城,最多只不过出动四万多人,以三万多人对四万多的攻城军队,倒也是绰绰有余,但现在对方却是六七万人,这城守起来便大为吃紧,如果配合不好,或调度有问题,便会被敌人所乘也说不定。 不过,情况虽然较以往严重,向元飞也只是略为紧张,并不如何惊惶,大战争有大战争的打法,小战争有小战争的打法。在这种乱世,战争就如家常便饭随处随时可见,只是规模的大小不同而已。 马珏却并不是这样想的,此时他脸色苍白,眼光惊骇,自己历尽万难才从左希逃了出来,来到了此处,本来为罢脱左希及木家的追杀,进入流沙城之后便彻底安全了,现在看来并不然。 看着那密密麻麻围在流沙城外的禁秋军,马珏只觉得头皮发麻,有一种才出虎窝又进狼窟的想法。 他出身左希王族,贵为王子战争自是不少见,但每临战争之时,他都是在军队的后方,并且处于重重的保护之中,象这样近前观看正在进行着激烈攻防战的军队,却是绝无仅有,看到攻到流沙城门下密密麻麻的军队,马珏因担心而惧怕起来。 想到追杀自己的左希及木家联军,马珏又是头皮发麻。 两者相比起来,他更担心的是左希及木家的人死心不息,又跟在后面追下来,如果他们真的还敢追下来,可能就不仅仅是柳代英及郭敬明这两个化筑府境界的武者了,说不定还有化灵层次第三境成灵境界的武者,好时就算是他们十二人全部出手,可能也不是追兵的敌手。 可是,如果自己进入了流沙城,结果流沙城守不住而被禁秋攻下,那也是凶多吉少。 “马兄请放心!”向元飞仿佛知道马珏的想法一样,淡淡却又傲然道:“禁秋军队虽多,但流沙城却也并不是别人想攻就能攻得下来的。” “向兄说得不错,朱雀军在流沙城屹立几十年,与禁秋大小战役不知发生了多少次,流沙城至今还是岿然不动,朱雀军还是丝毫无损,可见流沙城及朱雀军肯定也不是好惹的,肯定有其所依凭之处,这一战,我看也会是与以前一样的结果。”君枫看着面前的几万军队凝重道。 应然城虽然不大,只不过是尼尔联邦一个邦国广武郡之下一个中型城池,但处于乱世,应然城也不是一直都是平安无事的,自小到大,大大小小的战争,君枫也看过小少,自武功进入先天之后,亲身经历的战争就更多,这眼光自然不同,一眼就可看出这场战争中别人看不出来的细微之处。 此时禁秋的军队正蜂拥着往流沙城的西门攻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人,看着极其可怕,但如果仔细观察,就可看到流沙城上的反击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总之是整个战争看起来激烈,其实仔细观看,战争只没有进入白热化,或者说进入在拼命的阶段,这种战争就好象是双方的演习一样,攻防都是有条不紊,按部就班。 几万人的进攻队伍,除了在接近流沙城城墙之下的两万多人才能发挥作用之外,其他的禁秋军也是只能站在后面列阵看着。 “恭喜向兄,令尊无恙矣!”龙飞突然向着向元飞笑道。 第二九六章 、守城必偷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此言何故?”向元飞惊喜而疑惑地看着龙飞,他知道龙飞平时虽然也经常与他们开玩笑,甚至还有点“不正经”,但也只是限于一些无关大雅的小事,这等大事却是从不说假话,他既然如此说,必定是有几分把握,才敢如此肯定。 向元飞话音刚落,左礼昌已点点头道:“龙兄弟所言极是,向兄弟不必担心,只看流沙城在禁秋军队的进攻之下,虽忙不乱,此时还能有序地反击,可见城中必有重要人物主持战事。” 向放可是朱雀军的军团长,执掌流沙城之大权,如果向放真得被钟志暗算成功,换成是钟志执掌朱雀军,就算钟志再雄才大略,流沙城也不可避免地出现混乱,如果钟志能力不足,而其他人又不肯为他效力,那流沙城现在就是大乱了,可能还不等禁秋军到达早就各自逃走了,绝不会是象现在这样,在禁秋军的疯狂进攻之下,还能组织起有序的反击。 现在看到流沙城在禁秋军队的进攻之下依然岿然不动,便可知流沙城内肯定并未出什么乱子,或者说就算有什么乱子,也被向放压了下来。 现在可能的情况便只能是钟志的阴谋并未得逞,或者是钟志暂时还未发动叛变,但如果设身处地的为钟志想想,如果自己是钟志,暗算向元飞失败之后,那就只能趁着向元飞未回到流沙城之时发动叛变,如果向元飞回到流沙,那就是想发动也迟了。 不管怎样,现在流沙城中便肯定是是向放掌握了大局,朱雀军才能上下一心共抗外敌。 “呵……”向元飞也是一个聪明人,并且也经在过不少战争,并且被向放刻意培养,刚才只是关心则乱,此时也明白了过来,惊喜道:“正是,正是,多谢龙兄弟及左兄弟的提醒。” 心事既放下,向元飞的脑子也变得清醒灵活起来,看着那围城的禁秋军队,眼中冒出一阵光芒,向着左礼昌道:“只要流沙城还要家父的掌握之中,那令祖及令尊就应该也平安无事。” “这我知道!”左礼昌道:“钟志的目的是朱雀军团长位置,只有木家及左希两方的目的才是小王子及我们一家,钟志他们就是去接应及保护小王子的,总不会是我们这些人全军覆灭了,而只有钟志及他的人平安无事吧,为了取信向团长,他们怎么也得带一两个人回去,再加上家祖及家父又没有发现钟志的阴谋,正好是带回去作证明的最佳人选,钟志是不舍得将家祖及家父杀掉的。” 向元飞及龙飞对望一眼,眼中神色都是一凛,这左家还真不简单,左怜花位及宰相,左抗美为左希大将军,这左礼昌虽年仅弱冠,见识却已如此不凡,只可惜失去了一臂,不然将来在战场上也是大有可为,起码将来肯定不逊于乃父左抗美。 相反,马珏虽为左希王子,但不论胆色武功,还是见识,都逊于左礼昌一筹,马珏目前除了性格善良温顺,武功尚可之外,还未发现有什么特点,作为一个于乱世中的王子,可并不合格。 “向兄,从什么地方,用什么办法可以进城内!”左礼昌看着向元飞问道,这倒不是他要急着进入城内,而是他为马珏安全才问的,马珏毕竟没有真正亲身上过战场,现在处于城外,可谓是处于禁秋军队的范围之中,很可能还有左希及木家的人在虎视眈眈,只有进入流沙城内才是真正的安全。 “如果只是单单要进城,也并不是没办法的。”向元飞看着小山下那连绵的军营,规模虽然不小,但向元飞此时却已经恢复了平静,自战争中磨砺出来的人,又怎么会惧怕战争,向元飞伸手指着相隔不远,处于禁秋军营的另一个方向的另一座小山道:“如果我们绕道行走,稍微的绕开一点,从那坐小山的方向就应该可以进入城内。” “先不急着进城。”左礼昌刚想说话,马珏却已抢先说道:“要进城,也要从门口进去!” “可是……”左礼昌急忙转头去看马珏,惊疑起来。 “不用说了!”马珏以少有的坚决语气打断了左礼昌的话。他就只是因为性格懦弱,不能为父亲分担事情,不想理事,才被马志远造反成功,他自己成了急惶惶的逃犯,如果他性格坚强一些,为自己父亲分担多一点,或积累的威信更重一些,马志远的叛变也不可能会成功。 并且这一路下来,他身边的卫队人员都损失殆尽,只余下了左礼昌兄妹三人,也给马珏造成了不少的冲击,此时再不懂事,性格再懦弱的人,也被这仇恨逼出了三分火气,此时坚持要从城门口进城,就是要证明自己勇气。 “好……”向元飞拍拍手掌道:“那我就陪着马兄从城门口进去!”虽此西门还在禁秋军队的围困之中,要从城门口进去,那就是要杀透禁秋军队的重重包围了,马珏为了证明自己,可是将自己置于死地了,而向元飞这个朱雀军的少团长有如此举动,虽然是为了响应马珏之言,却也是因为自己是流沙城的主人,看到禁秋兵马围城,自然也是要杀他一个三进三出的。 “我兄妹三人就陪小王子杀过去,杀他个三进三出!”左礼昌独臂一挥,也大声喝道。 “也算我一个!”龙飞笑笑道:“马兄及几位如此豪情,让人热血沸腾。” “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贾家姐弟及君枫等人也纷纷表态,这一路下来,各人都投缘得很,向元飞虽然贵为流沙城朱雀军少团长,却无丝毫架子,一番相处下来,与众人已如兄弟姐妹一般,此时倒是没有人退缩。 “可是,我们怎么从城门口进去?”左召琴轻声怯怯道。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勇气有了,胆识有了,可总不能就这样冒然的杀进去,众人虽然有通气从禁秋军队之中杀进去,可如果城门口没有接应的人,那就不是勇气,而是鲁莽了。 “看来得等一个机会!”龙飞笑道:“守城离不了偷袭,就看城内什么时候偷袭!”以向放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不用偷袭此计,只是看他什么时候会用,用于什么地点而已。 众人于是就在这座小山头上等着,日头渐渐落下,黄昏渐渐临近了。 今晚,时间逐渐接近了夜中子时,时此只是朔月,那如害羞少女只是露出一半脸容的月亮,此时已落到了漆黑的天西边,四野变得朦胧起来,百步之外已看不到人影。 流沙城,宽厚的城墙之上,巡逻的士兵不断地来回走动。 白天热闹的攻防争,此时已沉寂了下来,除了偶尔有灯光一闪,四野一片寂静,甚至连马匹的嘶鸣都听不到。 时间渐渐流逝,从子时逐渐到了到了丑时,在无声无息之中,流沙城南侧的一个小门慢慢从里面打开,仿佛一只巨兽在慢慢张开它的大嘴,在朦胧的星光之中,只见从如黑洞一般的城门中奔出了一支军队,一支全骑兵的军队,于黑夜之中,仿佛一阵幽灵一般,没有丝毫声音,从洞开的城门奔出之后便向着西边一拐,向着西城门方向奔去。 这支骑兵的马蹄上都包着稻草,走起路来只有很近距离才可听到沉闷的咚咚声,稍远一点,不但声音,连人影都看不到。 此次禁秋军队进攻流沙城也只是一味进攻西门,于流沙城的其余城门毫不理会,因此这支偷袭的队伍南门出兵后便马上转向了西门方向。 此时月亮已完全落到了山背后,天空上只有繁多的星星,四野一片漆黑,这支骑兵显然非常熟悉周围的道路,一路急驰,只是半个时辰,便从流沙城的南门绕到了西门。 “停!”眼见禁秋的营地已在眼前,行走于队伍之前的一位将领突然轻喝了一声,星光虽然朦胧,但依稀可见此人一脸的胡络,仿佛未开化的猿人一般,脸上几乎看不出五官,只是一双眼睛虽在黑夜之中却犹闪闪发光,显见武功不低。 “休息一停时间!”满脸胡络的将领低声道。 虽然只是半个时辰,但由于是一路摸黑行动,并且是摸黑急奔,不管是对于体力还是对于马力,都是一个极大的损耗,此时人与马的体力都损耗极大,自然是要稍作休息恢复体力偷袭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 “哈哈哈……” 几乎是胡络将领话音刚落,一阵嚣狂的大笑突然响起,在这个寂静无声的黑夜之中听来刺耳之极,随着笑声,在这支队伍的前面仿佛约好一般,突然亮起了一排火光。 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只见一支人马如流水一般从禁秋的营地之中狂奔而出,很快便在流沙城偷袭队伍之前排成了一排人墙,将流沙城的军队去路挡住了。 “某家候你等多时了……” 一个狂傲的声音如利刃一般,划破了黑夜。 第二九七章 、受伤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黑衣黑甲,并未戴头盔,只是他一头乌黑长发披散于背后,一腮胡络,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黑乎乎的,甚至连胯下坐骑也是黑色高头大马,整个人似乎融入了黑夜中一样,如果他不是站于火光的映照之中,几乎都看不到这个人。 但他这一站立于火光之前,耀眼的火光从他背后照射过来,又让他仿佛一尊魔神一般,带着铺天盖地的熬气、杀气。 “王勇!” 满面胡络的流沙城将领一看到站立于火光之中的黑甲将军,眼光一凛,一双瞳孔同时缩小,突然失声叫了出来。 “正是王某!” 黑甲将军裂嘴一笑,洁白的牙齿在火光之中闪着寒光,仿佛一只刚刚醒来的猛兽,狰狞可怖。 原来这黑甲将军正是禁秋国蒙秋城城主杨小兵麾下大将王勇,此人天生神力,一身横练外功恐怖无敌,虽然本身武功只是刚刚晋升到自在天境界,但他的天生神力再加上横练的功夫,平常的化精境界武者可能也不是他的敌手。 此人为杨小兵征战南北,与流沙城的交手最多,杀人无数,对于流沙城来说,更是凶名滔天,流沙城的每个将军,对于杨小兵麾下的这个如杀人魔王一般的大将都是熟悉之极,在流沙城中,除了向放,钟志等有限的几个人之外,其余人遇到这个王勇,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之局。 也因此,每一个流沙城的将领遇到王勇,都是能避则避,不能避再战。 “退!” 看到王勇挡在前面,流沙城的将领便知道禁秋方面已有准备,今晚袭营已是绝不可能成功,因此毫不犹豫的下了撤退的命令。 “想走……” 王勇冷冷一笑,阴森森道:“既然出来了,就别想着回去了!” 几乎在王勇话音刚落,在流沙城军队的背后,“逢”的一声,突然又亮起了一排火把,这火把呈半圆状态,赫然将流沙城的军队包围了起来。 禁秋方面似乎早就料到了流沙的军队会来袭营,竟早就布好了口袋在等着他们。 流沙城军队胡络将领脸色倏地变得惨白起来,在火光的照射之下,他那本来黑乎乎的脸庞,此时也变得有几分惨白起来,整只脸庞青白青白,仿佛这一吓竟将他吓得险死还阳来了。 “冲出去!”胡络将领想也不想,手中长枪挥动,拔转马头便向着斜侧里冲过去。 “围起来,一个不留!”王勇突然大声喝道。 “一个不留!” 王勇话音刚落,四周突然火光大明,仿佛漫山遍野都是火把一样,照得流沙城这三千骑兵纤毫毕显,在流沙队伍的四周,赫然都是禁秋的军队,不知何时,禁秋军竟已布好了口袋等着朱雀军钻进去,此时突然齐声大喝,震得天空都颤抖了几下。 流沙城偷袭的队伍只有三午多人,而禁秋的军队,此时前后两支队伍加起来已有了六七千人,将流沙城的军队牢牢的包在了中间,如饺子中的馅料一样。 流沙城领军的胡络将军曹洋也是一个久临战场的狠人,竟是看也不看那四周的火把以及四周的人,疯狂的踢拍着马儿,就只是直直的向着刚才选定的方向冲去,一支长枪如蛟龙出海,向着四周合拢过来的禁秋士兵挑去。 普通的士兵如何是曹洋的对手,他长枪挥舞如龙,眨眼之间便被他挑飞了几个士兵,硬生生的从包围中打通了一个缺口。 曹洋心中大喜,本来还以来要经过一番生死大战之后,才能冲出包围圈,却不料只一个冲击便冲破了这个包围圈,看来自己的判断是对的,禁秋的声势虽大,此时却只是仓促之间调集的力量却并不足够,连自己这几千人都围得不严实。 可是,曹洋脸上的笑容只是刚刚展开便彊住了,在他面前,一尊庞大的身影仿佛一堵墙一般,不但挡住了他的逃走的道路,连火光都挡住了。 “喝……” 此时的曹洋逃命要紧,那里管挡在前面的是什么东西,几乎想也不想长枪一挥便向着这道庞大的身影扎了过去。 “哼……” 这庞大的身影轻轻的哼了一声,右手抓着的一只巨锤举了起来,向着长枪砸去。 曹洋只觉得手掌一震,仿佛自己全力刺出一枪正扎在铁石上一样,只震得双手发麻,一只手竟被震得脱离枪杆,幸好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枪尾。 枪尖掉落地上,擦起了一溜火花。 “刘刚!” 曹洋失声惊呼! 蒙秋与流沙这两座城池都处于禁秋国内,两城距离非常接近,但两城却并不是如兄弟一般互相扶持,而是如千古冤家一笛般,经常打打杀杀,这长久下来,这两个城池却是成了仇人,都恨不得将有朝一日将对方击破拿下。 如果说最了解自己的人并不是自己或自己的朋友,而是自己的敌人的话,那么蒙秋及流沙两座城池,对于对方的了解就几乎是了如指掌,对方有什么将领,有多少兵力,甚至有多少粮草,都几乎是一清两楚。 这刘刚也是蒙秋猛将之一,虽然只是大成天境界,但偏偏天生力大无穷,善使一双巨锺,在巨锤的重量及他自身的内力之下,刘刚不但少有敌手,在他巨锤之下也鲜有活口,其实不但是人,有时连马都被他砸成肉泥。 曹洋也想不到今天晚上会连遇蒙秋的两员大将,他虽然武功已到自在天,但在天生神力的刘刚面前,却也讨不到好处,如果一不留神,甚至还很有可能会被刘刚砸个正着,那就再也别想冲出包围了。 就算没砸个正着,只是擦着一点,肯定也是一个伤筋动骨结果。 可是,就算真的是一座巨山挡在自己前面,曹洋今晚也是要冲出去的,何况只是一个人,长枪挥舞枪尖晃动如天上繁星,双脚一踢马腹,便向着刘刚冲过去。 原来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禁秋都放出了一定数量的探子,在流沙城的周围活动着,就是为了提防朱雀军从其他城门出兵偷袭自己,再加上流沙城内的奸细,其实朱雀军这支偷袭的队伍一出流沙城便被禁秋军发觉了, 而他们迟迟未发动进攻的原因,只是因为包围圈还未成,此时既然包围圈已成,流沙城这些军队,就算是插翼也飞不出去了。 刘刚冷冷一笑,,如此布置之下如果还让这支朱雀军逃出去,那也显得他们这些将领也太过无用了。 不过,曹洋想拼命,刘刚却不想与曹洋拼命,两只巨锤轻轻一撞,传来一声大响,擦出一溜火花,然后两只巨锤上下分开,一挡于刘刚身前,一挡于战马之前。 “叮、叮、叮……” 连续不断的打击之声,仿佛雨滴落在芭蕉叶上一般,清脆而急骤,却是长枪的枪尖不停在刺在两只巨锤之上,曹洋虽然不断地变招,只可惜这两只巨锤太过巨大,虽只是一挡身体一挡马头,却是防守得密不透风,竟没一枪能对刘刚造成威协。 刘刚哈哈大笑起来,拍马向着曹洋不断逼进,同时右手巨锤举起,仿佛泰山压顶一般向着曹洋当头砸了下去,巨锤如乌云,笼罩着曹洋的头顶,带起狂风,吹得曹洋的战马鬃毛轻轻的飞扬了起来。 曹洋脸色剧变,他知道刘刚这种巨锤的重量,就算自己接得住,胯下的战马也承受不住那股巨力,此时除了闪避之外是绝无他途。 双脚急忙用力踢拍马腹,双手紧紧勒住缰绳,战马倏地停了下来,一双前蹄突然提起,以后蹄为中心,整个马身突然转了一圈,毫厘之间,刘刚的巨锤擦着曹洋的大腿砸了下去,腿骨虽然无恙,但这巨锤却连着战袍及皮肤,带下去了一大块,曹洋的一边大腿顿时鲜血淋漓,仿佛水流一般,只痛得曹洋倒抽了一口冷气。 可是,这只是刘刚的第一击,两马交错而过之后,刘刚左手巨锤向后一甩,这次击得不是人,而是向着曹洋战马的马股砸过去。 战场之上,战马可不只是战将的座骑这么简单,此时战马代替了他们的双脚,一匹好的战马,既可让战将如虎添翼,也可于危急之时救自己的性命,战将如果失去了战马,仅靠一双腿,在到处都是战马的场上是肯定冲不出这包围圈的。 第二九八、突围(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曹洋此时被大腿上的痛苦折磨得头昏脑涨,等到发现刘刚那一锤之时却已迟了。 那凶狠的一锤虽然未真个砸中马臀,但也击中了马股,虽然中是反手的偷袭行动,刘刚并未用上全力,但这巨锤的贯性,却也将曹洋战马的一边马股砸得凹了下去,战马后腿一软便向后坐了下去,曹洋一时不防,整个人竟被战马带得向后仰倒了下去。 幸好此时刘刚战马已与曹洋错身而过,逃过一劫的曹洋刚刚从倒地的战马身上爬了起来,刘刚已兜马转回,右手巨锤举起,当头向着曹洋砸了下来。 失去战马的曹洋身法却更加灵活,矮身一闪,便避过了刘刚的重锤,长枪一挑,狠狠地在刘刚马腹划出了一道长而深的血槽,那战马吃痛,一双后腿突然用力一蹬,带着刘刚瞬间就窜了过去,将刘刚那左手锤也带得与曹洋擦身而过。 失去战马的曹洋身处于全骑兵之中,到处都是奔驰的战马,说灵活也算灵活,说不灵活也算不灵活,灵活是依靠双腿可以更好闪避敌人的攻击,不灵活却是在如林的马腿之间行动,一不小心便会被战马撞到。 刘刚的巨锤虽然与曹洋擦身而过,但曹洋一转身,却又看到了禁秋一个骑兵,从马背上附身向着自己一枪刺来。 这个骑兵由于是身在马背之上,刺向曹洋之时便要附下身来,便等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因此这一枪速度也是极为悟过来啊,而此时曹洋才刚刚站起身体,旧力刚消,新力未起,虽然想闪避,却也是有点力不从心,无奈之下长枪举起向着禁秋骑兵的长枪扫去。 两枪相击,曹洋虽然击开了禁秋骑兵的长枪,可自己仓促之间未出得全力的长枪却也被弹得向着一侧抛去。 战场之上,武器离开身前一刻,便有可能失去性命,何况是被人击得差点离手抛出,更何况是曹洋这种领军的将军,属于敌人随时关注的对象。 因此曹洋的长枪刚被弹开,眼角所及之处,又一根长枪从马背上向着曹洋胸膛刺了过来。 好个曹洋,自在天境界武者的武功确实了得,只见他不退反进,整个人竟迎着那刺过来的长枪跨了上去,仿佛要将自己的胸膛送到敌人枪尖上一样,看看那长枪将要刺进他的胸膛之时,却只见他身体诡异的扭曲了一下,禁秋军士兵那支长枪便从他肋下穿了过去,被曹洋夹在了胳膊之下。 曹洋夹住了对方的长枪之后,马上改进为退,硬生生的将那名禁秋士兵从马背上拉了下来。 这士兵也甚是强悍,改为一手抓着长枪,另一手握拳就向着曹洋的脸门击去。 曹洋头一摆,便避开了禁秋士兵的一拳,同时右腿抬起,用力的一脚,正踢在那士兵的裤档之中。 那禁秋士兵应脚而起,脸色涨红如火,跌下地面之后,只是双脚如抽搐一般蹬了两下,便不再动弹了。 虽然将敌人击毙,但连续不断的作战,内力得不到补充,此时的曹洋却已是贼去楼空全身乏力,差点跌坐于地上。 可是,战场上的残酷却让曹洋明白此时还不是自己休息的时候,看着那从天而的巨锤,知道自己这次可能是再也避不过去了。如果是真正竟义上的两人单独较量,曹洋未必就怕了刘刚,但此时却是两军战争,依靠的并不是单个人的勇武,而是整个军队的战力、人数及配合。 显然,禁秋军队的士气是比曹洋带出来袭营的朱雀军士兵更加高涨,朱雀军自知道自己已被禁秋军围住之后,士气便一落千丈。 士气低落的朱雀军,此时只能苦苦支撑着不被禁秋军全歼,那里还有什么战力及配合,人数就更是处于劣势。 虽然有可能会战死,但曹洋也不想这样窝囊的被人砸得肉饼,此时长枪虽然来不及收回,曹洋干脆就不将它收回,而是顺着长枪抛飞的方向转动身体,转了一圈之后,长枪脱手飞出,向着刘刚的小腹飞了过去。 刘刚冷冷一笑,左手巨锤一举,便将曹洋的长枪击飞,右手巨锤加速,瞬间就临近了曹洋头顶。 曹洋眼中掠过一道绝望的神色,双眼反而睁大起来,盯着那临顶的巨锤。 可是,让曹洋意外的是,那巨锤却在即将到达他头顶之时停顿了一下,然后竟从刘刚手中脱落掉了下来。 本来睁眼等死的曹洋也被吓了一跳,双脚用力,如装了弹簧一般,急忙往一侧移去,只是事起突然,虽然避过了大部份,但这巨锤实在太大,终于还是擦着曹洋的身体落下,砸到了地上,只砸得尘土飞扬。 曹洋半边身体被这巨锤擦得衣服连着皮肤掉下去了一大块,鲜血瞬间就将他右半身染红了。 可是,让曹洋几乎忘记了痛疼的是,刘刚的右手巨锤掉落下来之后,连他本人也在马背上摇了两摇,然后与那左手巨锤一起往地面砸了下来。 “砰……” 一声大响,砸到地面的刘刚及巨锤竟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在火光的映照之中,可以看到在刘刚的脖子上竟深深地插着一支利箭。 曹洋死里逃生,几乎如在梦中一样,此时还不敢相信,不过,他也是从战场上生死之战中杀出来的人,反应几乎成了本能,刘刚刚一倒下,曹洋便双脚一蹬跃到到刘风的战马之旁,抓住马绳翻身上了马背。 刚刚坐定,便看到一骑从包围圈之外冲了进来,手中一支长枪翻飞如蛟龙,所有遇到的禁秋士兵纷纷被他挑下马背,在他后面还有几骑跟着,为前面的一人护着左右两翼及后背,让此人专于进攻,这一路行来,不管是遇到禁秋士兵还是将领,竟无人是他一合敌,仿佛禁秋的士兵只是一排野草,而这个人却是镰刀,一路过去,野草便一排排的齐腰而折,转眼之间,便到了曹洋马前,大声道:“将军请跟我来!” “你是?”浑身鲜血的曹洋看起来恐怖异常,其实他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一枪飞一个禁秋士兵之后,看着此人疑惑道,此时虽是夜晚,但在满天的星光及禁秋方面亮如白昼的火光之下,还是可以看到此人竟只是一个少年,最多便只是十六岁上下,脸白无须,双眼若星辰亮而深邃。 “曹将军!”叫曹洋的并不是这个少年,而是跟在少年身后的一个青年,他纵马冲入禁秋军的包围圈之后,越过了少年到了曹洋的马前。 “少团长!”曹洋看着自己面前的向元飞,不禁张大了嘴,似乎不敢相信。 “是我!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曹将军请跟我们冲出去再说!”向元飞点点头,勒转马头,跟在龙飞身后向着闯进来的方向又冲过去。 看到了向元飞,曹洋不再犹豫,马上召集部下也跟在向元飞身后,集中全力向着这个方向突围。 有了龙飞这几个生力军的加入,并且有了龙飞作为箭头,朱雀军的突围速度突然快了很多,以龙飞的武力便仿佛一支刚刚烤热的铬铁插入奶酪中一样,一眨眼之间,朱雀军便已突到了禁秋军队的包围圈之边沿。 龙飞骑着自己的小马,不长的长枪上下翻飞,挡者披靡,沿途所过之处,禁秋的士兵如鸭子下水一般,纷纷被龙飞从马背上挑下去。 这次突入来救曹洋等人,只有龙飞,向元飞,君枫,古世传,贾青等人,至于其他人并没跟着进来,特别是那几个女孩子,更是被龙飞留在了包围圈之外。 “叮……” 龙飞一枪挥出,刚想将一个禁秋的士兵挑飞,却不料被一把大刀从斜刺里砍来,竟在长枪刺中士兵之前砍中了龙飞的枪杆。 幸好这长枪枪是白腊木,大刀劈下去,只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痕轨。 “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王勇将大刀横于马背之上,看着龙飞冷冷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本将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第二九九章 、突围(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天黑星明,今晚群星璀璨,虽无明月,却也依约可见人!再加上近在眼前的火光,小范围内也与白昼无异。 在这个朦胧的夜色之中,龙飞面前的三丈之外停着一骑,马上骑士身材魁梧,双手举着一把大刀,正不屑地让龙飞报上名字。 “想知道我名字,先试试我手中这支枪吧!” 龙飞看着阴沉着脸的王勇,出人意料地露齿一笑,长枪一抖,突然向着王勇小腹刺去。 “喝!” 王勇出其不意被吓了一跳,赶紧大刀一横,便向着龙飞的长枪劈去,眼中光芒闪动,脸色变得铁青起来。 龙飞的出手虽然让他出其不意,但龙飞的武功却是让他真正的出其不意,只见龙飞的长枪上下翻飞,仿佛狂风吹拂下的柳条,竟舞出了数也数不清的枪影,如风卷着暴雨,一股脑儿的向着王勇压过去。 眼前都是龙飞长枪舞出来的枪影! 王勇双眼似欲喷出火来,脸孔因愤怒而涨红,他是被龙飞的偷袭而气恼的,大刀抡起,看也不看龙飞的枪影,一刀就向着龙飞砍了下去。 一寸长一寸强,王勇的大刀不但重量比龙飞的长枪要重,长度也是比长枪要长,这搂头搂脸的一刀砍下,速度虽然比不上龙飞的长枪,但这大刀有一个惯性,就算龙飞先刺中王勇,他的大刀在惯性的带动下,也可在自己被刺中之后砍中龙飞。 这么重的大刀砍下,就算只是惯性带动,也必定会将龙飞劈成两半。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这是王勇为争回主动权的打法,这也是战争经验丰富的将军的打法。 想不到这王勇也是一个狠人,不但对敌狠,对自己的也狠! 可是,龙飞的变招更是让他出其不意,只见龙飞手腕一抖,然后一顿,漫天的枪影仿佛铁屑遇到磁石一般,向着中间集拢,瞬间那漫天的枪影已全部消失,只剩下了一个细细的枪尖,正快如流星的向着王勇的大刀点去。 “叮……” 王勇只觉得手腕一沉,这那里是枪尖点中刀身,这仿佛一块巨石砸在刀身上一样,大刀被震得差点脱手飞出,连虎口都被震破了。 龙飞这一招用的是巧劲,他点中王勇大刀的那一枪用力的方向与王勇大刀砍落的方向是一致的,这等于是王勇自己与龙飞一起用力,王勇虎口焉能不裂,大刀不脱手飞出,已是算他武功高强及身体的强悍了。 可是,这还未停止,龙飞不还有后招,借着长枪点中刀身弹起来的力道,龙飞双手一收一放,收是顺势收回长枪,放是再次刺去,只是这次并不是向着王勇的大刀点去,而是向着王勇在马腹一侧的大腿挑去。 王勇大惊失色,他本来以为凭着自己的武功在流沙城这及蒙秋这样的地方,足以傲视群雄,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其余诸子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不知多那里钻出来的一个半大小孩,竟就让自己束手束脚,还差点被震飞了大刀。 王勇向着马身一侧倒下去,来了个蹬里藏身,避开了龙飞的长枪,虽然是匆忙之间,这动作却也做得优美而迅速,显见是骑术非常高超。 可是,失去主动的王勇,对于龙飞的武功还是轻视了。 龙飞的枪尖虽然没有刺中王勇的大腿,但趁着两马交错之时,龙飞长枪突然向后杵去,狠狠地在王勇的马臂之上捅了一下,枪柄虽钝,但在龙飞灵力的奔涌之下,还是将王勇的马臂戮出了一个血洞。 战马吃痛,突然向前跃去,在王勇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战马已跃出了十几丈,几乎脱离了战场,等到王勇翻上马背,这战马已冲出了二十几丈,远远的离开了龙飞等人。 “冲……”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及战斗之后,向元飞可谓是与龙飞深有默契,王勇刚刚被战马带开,向元飞已大声喝起来,并且拍马越过龙飞,率先向着禁秋军队包围圈外冲去。 有了龙飞及向元飞等几个先天武者的生力军加入,朱雀军突围的速度突然快了很多,并且刚才龙飞等人突入包围圈之内时,已是将包围圈撕破了一些,禁秋的军队虽已补上,却终是未补得完整,此时向元飞带着朱雀军又从这个方向冲出,自然是势如破竹,几乎只是眨眼之间,向元飞便突出了禁秋军队的包围圈之外。 可能是为了机动,这一支出城准备偷袭的朱雀军全部都是骑兵,此时在曹洋的带领之下,自然是紧追在向元飞的身后,也冲着向元飞打开的那个缺口冲过去。 此时龙飞与铜头放慢脚步,反而掉在后面,变成了臂后,护在这一支突围的朱雀军身后。 王勇终于翻身上了马背,勒住了战马,可是他这时候看到的,却并不是被围在中间的朱雀军,而是正向着包围圈之外突围而去的朱雀军队尾的龙飞及铜头等人。 王勇脸色大变,突然反刀在自己的马臂上刺了一刀,战马吃痛之下,竟以平常快上一倍的速度,又从战场的外围瞬间就冲入了包围圈之内,看看龙飞就在前面的身影,王勇双手举起大刀,向着龙飞狠狠砍了下去。 这匹战马今晚也倒了大霉,先是被龙飞在马屁股上杵了一个洞,现在又被自己的主人在另外一边屁股上刺了一个洞,两个洞加起来的痛苦,让战马几乎要发疯一样,四蹄腾飞起来,瞬间便到龙飞身边。 龙飞仿佛知道王勇要返身扑回一样,在王勇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之时,突然转身向后,身体就在马背上弯成了九十度角,几乎趴伏在马背之上,单手持枪探去,仿佛长龙一般,向着王勇的马头点去。 龙飞要刺的竟然不是王勇,而是王勇的战马! 王勇大刀正向着龙飞劈去,可是龙飞趴在马背上之后,他的大刀却变成了从龙飞的上空掠过,连衣角都没有砍着,但龙飞刺向战马的那一枪,却是出乎王勇的意料之外,他虽然勒紧缰绳,勒得马头上扬,却还是避不开龙飞这一枪,只是让原来刺向马头的那一枪正好从马嘴之中刺入。 战马吃痛,马头突然向着昂起,仿佛要摆脱龙飞的长枪一样,但龙飞那一枪不但出乎王勇的意料之外,也似乎出乎战马的意料之外,因此战马虽然昂起了马头,龙飞的长枪还是在战马嘴中戮了一个洞。鲜血顿时涌满了整个马嘴,然后马头突然垂落,双蹄一软,便向地上倒了下来。 战马还未倒下,王勇右手在马背上一按,整个人已脱离马背,飘然落到了地上。 虽未受伤,这样的结果却也让王勇大吃一惊,想不到自己得到了曹洋之前一样的待遇,也是战马被人刺杀,只不过,杀掉曹洋战马的是刘刚这个先天武者,而杀掉自己战马的却是龙飞如半大孩子的少年,一看就是化灵层次的武者。 化灵层次的武者。 王勇不敢逞强,一落到地上便马上向后退去,迅速找到一匹空马,只是当他跃上马背之时,却只能看到龙飞等人闯出包围圈之时的背影。 “追……”王勇大刀一挥,厉声大喝道。 “嗖……” 仿佛为了回应他这一声大喝一般,王勇声音刚落,一声轻响,只见在通明的火光之中,一道细若流丝若隐若现的黑影突然掠过,向着王勇射去。 一种长久在战场上磨砺多次出生入死之后修成的一种似类于第六感的感觉,让王勇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汗毛直竖,仿佛受惊的刺猬一般,想也不想身体便赶紧向着马腹的一侧倒下去。 可是,王勇反应虽快,却还是快不过来袭的黑影,他虽然已避过了大半个身体,但那支疾速飞来的利箭,还是狠狠的钉入他的右臂之中,将他带得几乎要跌下马来。 而此时的龙飞等人已没入了黑暗之中,虽然火光熊熊,却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第三零零章 、问计(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天朦朦亮,除了近前的东西,四野还看不到影子,只是灰朦一片,仿佛陷身于一种奇怪的环境之中,身体四周都被一种灰色的布幕包了起来,除了身周,再远一点便看不到了。 一会之后,在眼光所及的远远的天边,慢慢露出一丝的光线,这光线开始只是一丝,仿佛一把破开灰色的金刀,将那灰蒙一剖两半,随着时间过去,那光线慢慢变多了起来,仿佛无数把的金刀,从那远远的天边,向着这里刺了过来,将那灰蒙分割成了一块块,一点点,一缕缕,甚至全部消灭。然后,一轮如盘般大的火红圆球,便慢慢的挣脱了灰蒙的束绑,一跃而起,挂在了天边。 “少团长,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坐于一处的山头,迎着初升的太阳,还未等向元飞说话,曹洋已先说了起来。 昨晚有了龙飞等生力军的加入,将曹洋等人带出重围之后,由于知道禁秋的军队一定会在回流沙城的路上设伏,因此这一支朱雀军并未照原路回城,而是在对流沙城周围地形了如指掌的向元飞带领之下,大大的绕了一个圈子,出其不意的向着与流沙城南门相反的方向而去,终于是摆脱了禁秋军队的围堵。 但朱雀军出城袭击之时,本来就已是下半夜,这一翻突围及逃跑之下,摆脱禁秋追兵来到这个小山头之时,天色也终于亮了。 心悬自己父亲安危的向元飞不等队伍休整,便拉着曹洋到山头坐下,准备问问流沙城中的事情,却不料他还未开口,曹洋已先心急的问了起来。 “我的事情等下再说!”身元飞摆摆手道:“你先告诉我城中情况如何?父亲大人是否有事?” “没事,都没事,城内情况一切照旧!”曹洋知道向元飞担心什么,因此赶紧道:“少团长别担心,钟志的叛变并不成功,被团长大人镇压了下去,他已经逃走了。” 原来在钟志回到流沙城之后,向向放宣称路上遇到木家及左希的追兵,由于力不敌众,导至向元飞在与敌交手时不敌身亡,而马珏及左家三兄妹也一起身亡。 当是向放正处于武功晋升的紧要关头,闻言之下心情激荡,差点走火入魔,而钟志又阴险之极,趁着向放心情激荡,内息走岔之时,竟又联合他早就在朱雀军中联络好的同伙发动叛变,趁机偷袭向放。 可是,他不知道向放武功之厉害,向放本来已是化灵层次的第四境铸身大圆满境界,差一点点就晋升到结元层次的太极混元境,武功足足高了钟志两个境界,就算因心情激荡而至内息出岔,却硬是压了下来,施展手段将钟志击伤,只可惜始终是因为如此而不能将击毙钟志,被钟志他逃了出去,与他一起逃走的,还有他的得意弟子宫一郎及几个钟志的亲信。 当时流沙城内还乱了一阵,不过幸好向放在朱雀军中威信还是极重的,只不过用一日便平息了这些叛乱,并按抚了部下。 “父亲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听到向放因心情激荡而差点走火入魔,还强压下去与钟志交手,向放也心急起来,急忙问道。 “应该没事!”曹洋沉思了一会,才迟疑道:“应该是没有,与钟志交手之后,团长武功马上就晋升到了结元层次,如果受伤,武功怎么可能还会晋升!” “那就好!”向放松了一口气,只要向放没有受伤,向元飞便是心中大定,朱雀军及流沙城可都是系于向放一身,如果向放有了什么意外,朱雀军也等于完了。 “少团长怎么这么久才回,难道路上真的出了什么事吗?”说完流沙城中的事情,曹洋便急忙问起向元飞的事情。 “曹将军,这次禁秋的军队是不是比以往多了很多,好象攻势很猛?”知道了自己父亲无耐之后,向元飞心情也放松下来,简单的将自己的情况挑一些重要地方告诉了曹洋,又转到了禁秋攻城的事情上来。 “还不是钟志那贼子!”曹洋气愤道:“肯定是钟志逃走之后,去蒙秋告密,才有禁秋的军队来攻城的!” “禁秋军队进攻几天了?”向元飞并未认同曹洋的话,反而问道。 “三天!”曹洋气愤道:“禁秋军队前天刚到便马上开始攻城!这不是钟志告诉他们流沙城内有了混乱,他们怎么可能不等军队休息恢复体力,一到就马上挥军攻城,肯定是要趁着流沙城内混乱的时机,要将流沙城强攻下来!幸好团长大人雄力大略,早就将城内叛乱平息下来,城内也恢复了往日的繁荣平静!才能抵住了禁秋军队的进攻。” “三天,钟志逃出流沙城也只是五天,应该不是他!”向元飞沉思道:“就算他逃出流沙城之后马上到蒙秋投敌,蒙秋也不会这么快就出军的,他们怎么会知道钟志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并且部队行动,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准备就绪的,再从蒙秋到流沙城,就算急行军,怎么也得三天时间,可能不会是钟志引来的蒙秋军队吧!” 看到向元飞分析得头头是道,曹洋沉思了一会,也点点头道:“如果不是他,那禁秋军队怎么会知道流沙城内发生叛乱,军队一到便开始攻城,片刻不停,这可不是他们一贯的打法!” “这其中可能是因为某个原因!可能是流沙城内有禁秋的奸细,也可能是钟志逃出流沙城后,刚好遇到禁秋的军队,因此投降了他们。”向元飞道:“没有亲临战争,没有看到敌军,一时也猜不到!” 听到向元飞的话,曹洋不禁也有点惭愧,怪不得向元飞只是小小年纪,便被团长大人屡次委以重任,才能确实不凡,自己确实是不如他,因此,曹洋声音低了下来,轻声请教道:“少团长,那接下来我们是杀回城内吗?” “这我要与龙兄弟商量商量才能决定!”向元飞淡淡笑道。 “龙兄弟?”曹洋疑惑道,在他的印象之中,向元飞很早便被向放任事,做事极有主见也不短于谋略,现在竟连要不要回去城内,都要与别人商量,那这个人在他心眼中,竟似是比他自己还要厉害。 “他就是我这次外出时结识的一位兄弟,叫做龙飞,也幸好有他的相救,我及马公子才不被左希及木家的追兵杀害!”看到曹洋的疑惑,向元飞略做解释道。 “哦!”曹洋惊讶得哦了一声,能对向元飞这个自在天境界武者都有救命之恩,并且能够从左希及木家手中将马珏救下来的人,肯定也不会是平凡者,在曹洋心中,一个四十上下,武功已达化灵层次,身材魁梧满脸胡络,情格豪爽的大汉形象慢慢的清晰起来,如此越想便让曹洋的好奇心也越被吊了起来。 可是,等到见到龙飞本人之时,曹洋禁不住轻轻的噫了一声,这落差也太大了,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不管怎么看,龙飞也只是十多岁,说不定连十八岁都不到,看那文质彬彬,微笑有礼,弱不禁风的样子,那里会是化灵层次的武者,说是刚刚晋升到先天,曹洋也是绝不怀疑的。 刚看到龙飞之时,他也马上认出来了,龙飞正是昨天晚上第一个冲入禁秋的包围圈,后来又殿后的那个人,要说此人武功已达化灵层次,曹洋却又不敢怀疑了! 可是,当他看到向元飞对龙飞的态度之时,那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更加徒然的睁大起来,他看来出来,向元飞对于龙飞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及亲近,绝不是象一些高高在上者所用的拢络人心的手段,但是以向元飞的心气才情,要有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他如此的尊敬及亲近。 曹洋虽然不好意思对着龙飞直视,但眼角的斜光,却总不时的溜到龙飞身上转上两圈。 第三零一章 、问计(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什么?” 曹洋本来还在故作自然却隐蔽的观察着龙飞,但听到龙飞这一句话之后,双眼一下子睁大了,直直的盯着龙飞叫了起来:“我们不回城!” “正是!”龙飞点点头道:“我觉得我们留在城外比进入城内更加有用!” “更有用,有什么用,我们这么一点人马,都不够禁秋的军队塞牙缝!”曹洋与龙飞可没有什么交情,如果不是向元飞说要与龙飞商量,曹洋早就带着军队回城了,就算绕得远一点,到流沙城靠近大海那边的东门进城也好,现在听到龙飞的建议竟是不进城,这让他如何不惊讶,一下子就叫了出来。 龙飞也想不到这个曹洋年纪不小,相貌看起来粗豪,这一叫起来,声音竟然如此尖锐,几乎要刺破耳膜一般,不禁揉了揉双耳,转头对向元飞道:“向兄认为如何?” 向元飞笑笑,看着曹洋道:“曹将军,我们就照龙飞兄弟的话去做吧,他是不会害我的!” “可是,此时禁秋军队正在攻城,我们这么一点人马对上他们六七万人,有什么作用?”曹洋还是有点迟疑。 “好啦,龙飞兄弟既然如此说了,就必定有他的理由,你放心就是!”向元飞拍拍曹洋的手背笑道。 “向兄抬举我了,其实我的想法,向兄也是知道的!”龙飞笑笑道。 “呵呵……”向元飞微微一笑,也不客气道:“其实以这两千多人,就算进入城内,于守城也无多大帮助,如果游离于城外,以游击的方式与禁秋军队周旋,可能还会牵制他们更多的人,更何况这支队伍可是全骑兵,机动性强,正好好好的与禁秋军队周旋周旋!说不定对于城内的兄弟们更有帮助!” “正是!”龙飞抚掌大笑道:“想不到向兄与我们的想法竟是不谋而合!” “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君枫轻声笑道:“向兄与龙飞兄弟都非常人,所见自然高人一筹!” 自从比武败于龙飞手中之后,君枫便从之前的眼中无人,到了现在的几乎是以龙飞为榜样,他深为佩服龙飞年轻虽轻,但行事却是深有法度,看似也是胆大包天之辈,其实却往往是谋而后动。 不管是与卧虎帮为敌,还是帮助马珏与左希及木家的追兵为敌,看似大胆,却是每一次行动,都是谋而后动,连番用计,竟是直至现在还未出现无法收拾之局面。 这次就连君枫也认为应该马上回到城内之时,龙飞却又认为他们应该留在城外与敌周旋。 其实这两千多骑兵留在城外的作用确实比在城内还要大,骑兵极少用于守城,除非是到了最后的生死关头,骑兵的作用,便是用于偷袭用于平原攻坚奔袭,因此这两千多骑兵在城外,可以牵制的就绝不止是两千人这么简单。 “可是城内刚刚出现叛乱,人心惶惶,那原来属于钟志亲自率领的第二伍有近万人……”曹洋还有一点不放心。 “这我知道!”向元飞冷笑着打断曹洋的话疲乏道:“是不是原来属于钟志领导的那几千人,现在不敢投入守城!” “少团长明智,正是如此!”曹洋惊讶道,自古虎父无犬子,向放英雄,想不到向元飞也如此了不起,竟连这都想到了。 “这没什么!”向元飞冷冷道:“钟志叛变,必定有人死忠于他,他原来的属下无人敢用也是正常的,如果不是朱雀军因此少了一些人,禁秋的军队也不可能攻得这么猖狂,丝毫不留后手。” “所以我们这两千多人要回城去帮忙守城,不然……”曹洋急忙道。 “别担心。”龙飞看着曹洋急得额头都冒出汗来,团团乱转,不禁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道:“流沙城偌久都没出什么乱子,可见向团长也是非凡人物,就算因钟志的叛变朱雀军损失了一些人马,但只要向团长在,流沙城就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禁秋军想攻下流沙城也不会是那么容易的事。” 曹洋一惊,他武功虽然不高,却也是自在天境界,再加上他平生也经历了不少大小战争,警惕性之高,比之一些化灵武者也相差不多,几乎是别人刚一有动作,他便有了反应, 可是,龙飞刚才那轻轻一拍,曹洋虽然看到了,也想到了闪开,但偏偏还不等他有所动作,龙飞的手手掌就拍到自己肩膀上。这让曹洋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刚才不是龙飞,或者说不是属于自己这边的人,那自己可就危险了。 此时曹洋才想起来,晚天晚上就是以龙飞为箭头,其他人随后穿入禁秋的军队之中,将自己及那两千多部下救出来的,看来刚才向元飞的介绍还有点轻描淡写,龙飞不止是武功晋升到化精境界,就是武技及交手经验可能比起自己也是毫不逊色。 “龙飞兄弟真的是化灵层次的武者!”仿佛看出曹洋的疑惑一般,向元飞淡淡道:“这次就是因为龙飞与其他兄弟的帮忙,我才能从左希及木家的追击中脱身,也幸好有他们,钟志的诡计才不能得逞,不然我可就真的象钟志所说的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曹洋眼睛大睁,惊骇的眼光看着龙飞。他知道如果龙飞真的是化灵层次的武者,向元飞对他重视是必须的,但听向元飞所说,这一路以来,竟是因龙飞等人才能保得向元飞及马珏周全,及识破钟志的阴谋,并且看向元飞对龙飞的态度,竟是唯龙飞马首是瞻一样。 这就不止是武功厉害那么简单了,而是必须有勇有智 “曹将军不必迟疑了,其实两千人帮助守城作用不大,如果这两千人放于外面运用得当,当可顶千军万马。”龙飞自信道:“这次禁秋军的攻城之战,胜负就在于这几天之中!” “在这几天之中?” 这次就连向元飞也是惊讶得张大嘴巴! “杨小兵急急而来,所趁者,无非是朱雀军内乱,如果朱雀军内乱消弥或者说朱雀军内乱并没有导至元气大伤,再或者说禁秋军如果出现削弱士气之事件,那杨小兵就不得不退了!” 听到龙飞的话,向元飞及众人都沉思起来,一会,似乎都有所悟,向元飞又问道:“如何才能消弥朱雀军内乱或如何才能削弱禁秋士气?” “要消弥朱雀军内乱,只要将原来属于钟志的这一万多人打散,将他们随机编入一些军队,或暂时解除他的武装,遣其归家便可!”龙飞对曹洋道:“这只是小事,要将禁秋军击退,最重要的还是要削弱禁秋的士气,或让禁秋军觉得害怕才行。” 曹洋眼睛亮了起来,龙飞提出将原来属于钟志的部队打散再编或解除武装遣归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朱雀全军大约六万多人,其中水军一万多人,陆军四万多人,而属于向放直接领导除了水军之外,还有近万的陆军,如果再将这原来属于钟志率领的队伍打散编入陆军及水军之中,只要整编一半,其余的遣归家中,可好过象现在这样即不敢使用,也不想全部杀掉的不上不下局面,这既可缓解现在朱雀军的守城的压力,也可让原来属于钟志的人不至于心中忐忑,以为自己会被消灭! 刚开始向放等人只是担心这近万人里会有人对钟志死忠,会做出开城揖敌的事情,因此不敢使用他们,但这样打散之后,在其他人的监视之下,他们就算真的做什么小动作,也会被人发现的,一理通,百理融,只要有了一个开头,以朱雀军向放等人的智慧,自然会想出更多的办法来使用这些人的。 “不知龙飞兄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削弱禁秋的士气!”众人关心的还是禁秋军,只有杨小兵觉得事不可为,或禁秋军觉得害怕,流沙城之围才会解除。 “劫粮!”龙飞淡淡道。 第三零二章 、五五之数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流沙城内,明虎堂!骤义厅! 明虎堂并不仅仅是一个大堂,而是一个大府第,朱雀军的在流沙城的驻扎之地。 骤议厅,长二十丈,宽十丈,除了四周有粗大的柱子之外,中间是完全空旷的,只是依靠拱顶,便将这个大厅搭了起来。 骤义厅的布置很简单,空旷的大厅中除了中间的两排座椅,及上首的一个虎皮大椅之外,便是虎皮大椅后面的四个大字:“义如山河!” 空旷的骤义厅此时依然空旷,两排近二十个座椅之中,只有前面的几张椅子坐着廖廖几人,以及最上面的那张虎皮大椅上坐着一人。 坐于下面两大排座椅的人年纪有大有小,大者大约年近六十,小者却只是二十上下,但此时他们都是屏声静气地看着坐在上面的那人。 坐于上面虎皮大椅上的是一个脸色白净,长须及胸的中年人,此时双手放在虎皮大椅的扶手之上,头微仰,双眼微闭,不知在思考着什么,整个骤义厅是一片安静。 “报……” 一声突然传报的声音,将这安静粉碎了。 “传!” 坐于虎皮大椅中的中年人轻声道。 中年人声音刚落,一个朱雀军团的士兵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中年人一揖,大声道:“禀团长,曹洋将军昨天晚上率领军队出城偷袭,至今未回!” “至今未回!”那中年人团长,也即是朱雀军的团长向放还未说话,坐于下面的人却已纷纷叫了出来。 “难道被人知道了!中了埋伏!”坐于下面左道的一位老者站了起来疑惑道。他虽然未亲眼见到昨晚曹洋被围时的狼狈,但以他丰富的经验,却是准确的猜出了曹洋及那支队伍的遭遇。 只是他却未猜到,曹洋虽然中了埋伏,却并未全军覆灭,而是被人救走了。 “至今未回,肯定是凶多吉少!”这是一个坐于右边的一位身披盔甲的中年将军看着向放大声道:“团长,情况危急,不如将水军调过来,帮助守住西门。” “这不行!”那中年将军话音刚落,坐于左边上首的老者已出声反对道:“并不是流沙城才有水军,禁秋的水军并不比我们弱,在他们陆军攻城之时,我就不信他们的水军还在按兵不动,说不定他们早就使入大海,此时已在流沙水域附近,就等着我们将水军调走,他们好从东门进攻。” “廖先生,那你说怎么办?”中年将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喃喃道:“他奶奶的,这次禁秋攻城的军队足足比往年多出了一倍,但朱雀军却偏偏出了钟志这种叛徒,导至现在明明还有士兵,却不敢投入使用。” “黄将军别急!”坐于上首的向放脸上掠过一道黯然的神色,略为沉吟后轻轻摇摇头道:“将水军投入战争的事情容后再议,现在还不到最后时刻。” “可是,西门的兄弟已顶不住了,禁秋军两天强攻下来,城墙已塌了几处,如果不是兄弟们拼命反击,可能就被禁秋军攻进城内了!”中年将军恨恨道:“要不干脆将第二伍调上去,调到最前线?” “这更不行!”中年将军话音刚落,坐于刚才那位老者下首的一位中年文职人员已出声阻止道:“这可是钟志的亲军,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死忠于钟志的人,如果不小心被他们将敌人放进城来,那就是更大的灾难了。” “管他有没有钟志的亲信,将他们调上去作炮灰就是!”中年将军恶狠狠道:“要不然怎么办?这第二伍可是占了我朱雀军的三分之一兵力的。忘了告诉你们,昨天城门也差点被他们攻破了,如果不是我们未雨绸缪,提早将城门加固加厚,只昨天就顶不住了。” “难道是天要亡我朱雀么?”那廖先生叹了一口气,看着向放道:“团长,如果实在不行,说不定就要将第二伍调上西门,就算当作炮灰,也好过就这样既不用他们,也不信他们,还要派人看着他们。” “还是不行!”向放沉吟一下道:“第二伍的人也不一定全部都是钟志的亲信,说不定其中还有一些是忠于朱雀军的,先看看情况再说吧,黄将军,辛苦你及其他兄弟了!” “我是朱雀军的人,流沙城就是我们的家,保家杀敌本来就是我的职责!”黄将军拍着胸膛道:“团长放心,就算战死,我也不会让禁秋军队踏入流沙城一步的!” 向放皱了皱眉,好似有点不喜黄将军说这种类似战死不吉利的话,却还是对着黄将军点点头表示嘉许,然后站了起来挥挥手道:“大家都散了吧,非常时期,就辛苦各位了!” “团长辛苦了!”众人都站了起来,一齐躬身向着向放行礼。 看着众人都退出了聚义厅之后,向放便转身往骤议厅的后方走去。 走出门口后,那黄将军放慢脚步,等廖先生走到自己身边之后,双手扶着廖先生的手臂,轻声道:“廖先生怎么看?” “能怎么看!”廖先生叹了一口气道:“这次是我们朱雀军有史以来最危险的一次,挺得地去,那就是凤凰涅盘,撑不过去,那就是城毁人亡,朱雀也不复存在了!” “那先生看这次我们能挺得过去吗?”黄将军谦虚道。 “如果没有出现钟志的事情,那肯定是没问题的,现在,那就只有五成了!”廖先生也是实话实说道:“不过,团长大人雄才大略,说不定有什么回天手段也说不定。” “要我说,团长英雄一世,却是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心肠软!”黄将军狠狠道:“要是我,早就将第二伍调上西城墙上去了!” “我们跟着团长,不就是因为他义重如山,视部下如手足么!”廖先生笑道:“幸好这次团长武功晋升到了结元层次,禁秋的那些将军多少也是一个震慑,不然胜败就不是五五之数,而是敌多我少了,至于现在,谁胜谁负却是谁也猜不到了。” “幸好团长武功晋升了!不然钟志的偷袭说不定就得手了!”黄将军松开廖先生的手臂,长长一揖道:“听先生一席话,在下茅塞顿开,就此与先生别过,末将要去城墙上看着了,别让禁秋那些猴子钻了进来。” 廖先生也向着黄将军长长一揖,直到黄将军去远才直起腰来,他眼中微湿,此时一别,很可能就再无相见之日了。 向放转过骤义厅的后壁,进入骤义厅后面小院子之中。 如果说骤义厅是前院,这便是后院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庭院,院子中除了两棵古松之外,便只有松下的石桌石凳,除此之外再无一物。此风格倒是与武者性格完全吻合,完全没有文人小桥流水的文雅,却有着武者的简略及豪爽。 向放刚转过后壁,便有一个青衫的英俊少年迎了上来轻声道:“师傅!” “嗯!”向放脚步不停,快速向着里面走去,同时轻声道:“有你师兄的消息吗?” 青衫少年脸色一暗,摇摇头道:“还没有师兄的消息。”说完这一句之后,青衫少年又抬起头来看着向放道:“师兄吉人天相,说不定此时已在回流沙城的途中了。” “希望如此!”向放摸了摸青衫少年的头,淡淡道:“师傅马上要闭关,你帮师傅守着外面!” “是!”青衫少年凛然道:“弟子明白!”顿了顿又道:“今天曹将军派人送了一封信过来,让弟子交给师傅!” “曹将军!那个曹将军?”向放脸色一变,突然抓住青衫少的肩膀道,语气甚是焦急。 “曹洋将军呀!”青衫少年觉得奇怪,这流沙城的朱雀军之中,姓曹的将军就只有一个曹洋,那里还有什么曹将军。其实此少年却并不知道,曹洋将军昨天晚上已率队出城偷袭敌人,至今未回。 “拿来给我看看!”向放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对着青衫少年淡淡道。 青衫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封完好的信笺交给了向放。 向放几乎是用抢一样的速度把信抓过,看到信封完好之后,这才打开来。 也不知道他在封内看到了什么,本来紧锁的浓眉突然施展开来,双眼炯炯发神,嘴角慢慢的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是自向元飞失踪,钟志叛变,禁秋攻城之后向放所露出的第一丝笑容。 “咳咳……”向放嘴角刚刚翘起,却突然咳嗽起来,随着咳嗽的声音,嘴角竟泌出一丝血迹。 “师傅……”青衫少年骇然的叫起来。 “没事!”向放摆摆手,突然眼光严厉的盯在青衫少年身上道:“小伤而已,我调息一下便可没事,只是此事你绝不可对其他人说!” “是,弟子明白!如果让他们知道,就会扰乱军心!”青衫少年点点头,眼中深深的担忧及仇恨:“可是钟志这个老贼伤了师傅?” “你知道就好!”向放看着青衫少年淡淡道:“你帮我看外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进入此座小院!” “弟子知道!”青衫少年凛然道。 “嗯!”向放淡淡的应了一声,突然拍拍青衫少年的脑袋道:“你也别担心,师傅心里有数,这只是小伤而已,不碍事。” “弟子明白,绝不让其他人进入此处!”青衫少年坚决道。 第三零三章 、禁秋军威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黎明,朝阳即将升起之时。 十里营盘!旌旗飘扬! 一眼看过去,一座接着一座,都是用白色的布幕搭起来的帐蓬。 此处正是禁秋军的营地,足可住六七万人的帐蓬连成了一片,一眼看去,犹如密密的白色土包一样,遍布于距离流沙城西门约十里远的一处平坦地方。 在营盘的中央,一杆巨大的蓝色旗帜正迎风飘扬,旗上一个斗大的杨字被内吹得如水中波纹一般,起伏不定。 这正是禁秋国蒙秋城主杨小兵的中军帐。 这里也是禁秋军营盘中最大的一个帐蓬,还显得略为阴暗的帐蓬之中在四角放着四盏灯笼,照得大帐如午间阳光正烈之时。 从大帐的大门看去,首先看到了是一个坐于上首的中年人,此人脸白无须,肤色洁白如初生婴儿,只是随便坐着,便产生了一股威压。 此人显见不但武功不低,最起码也是化灵的第三境成灵境界甚至第四境界铸身,并且他本身肯定也是一方大豪,久居上位,才会有这种高高在上,视常人如蚁蝼的气势。 帐蓬中除了这个高高在上的中年人之外,在他下首还有两排座位,此时还有七人坐着,这七人有文有武,都不用猜便可知道这些人肯定是禁秋军中的将军或高级幕僚。 在右边第二个位置上坐着的是一个身瘦脸瘦的中年人,如果向元飞或者龙飞等人在此,便可看出此人赫然便是原来朱雀军的第二号人物----钟志,而他的弟子宫一郎便站在他的身后。 “报……” 随着声音,一个传令兵从帐外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向着坐于上首的中年人一揖,大声道:“刘将军战亡,朱雀军已突出包围实向西南方向逃走!王将军已领军追下去了!” 坐于上位的中年人脸色一冷,淡淡道:“我们伤亡情况如何?” “我军战亡一百多人!” “王勇越活越回去了,三倍兵力竟还困不住区区两千人。”中年人淡淡:“敌人伤亡如何?” “现场留下了二百多人!” “传命下去,不用追了!”中年人略为沉吟便道。 “是!” 传令兵应了一声,转身便消失于帐蓬门口。 “城主,为什么不追,这两千人可也是朱雀军的人,全部杀掉他们,将他们的首级拿到流沙城下,便可以狠狠地打击他们的士气!”传令兵刚走,坐于左边首位的一个黑胡子将军便首先叫了起来。 “胡将军别急!”中年人淡淡道:“钟兄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追!” “呵呵……不敢!”钟志站了起来,抚着颌下胡须道:“在下岂能料到城主之意,只不过,按照老朽看来,这支朱雀军也是不必要追的。” “哦!”那胡将军哦了一声,转向钟志道:“愿闻其详!” 钟志看了那中年人一眼,才微微一笑道:“其实朱雀军这两千多人由于不能回到城内,此时已成了孤军,没有补给,没有后援,都不用我们动手,只要牢牢的卡住他们回流沙城的道路,他们始终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 说到此处,钟志看了众人一眼,又接着道:“更何况,现在最主要的是攻陷流沙城,经过两天的强攻之后,流沙城已是到了强驽之末,再也支持不了多久了,据我所料,如果他们不动用第二伍的士兵的话,就要调水军过来帮助守城了,到时城主就可命令水军突然出击,被调去守城的水军不及回防之下,流沙城一样是城主的囊中之物,只要攻下了流沙城,那两千的朱雀军还怕他跑上天去么?” “正是如此!”钟志说完,胡将军便拍起掌来赞叹道:“钟先生的确厉害,如果流沙城是由钟先生来守的话,我们还不一定攻得下来,看来真是天助城主,才让钟先生投到我军中来!” 钟志脸色一阵赤红,怨毒的眼光迅速的扫了胡将军一眼,却默然不说话。 原来钟志图谋朱雀军团长之位不成,与向放反目为仇,叛出了朱雀军,为了报复,又投靠杨小兵,引来禁秋军围攻流沙城,这可谓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大污点。有了这个污点,将来他不管是投奔谁,都不会有人真正的去信任他,任用他。 这种乱世,人们最看重的就是诚信,一个连诚信都没有的人,谁还会相信他。 如果他只图谋朱雀军的团长之位,不敌向放而逃走,可能还没什么,但引来禁秋军队围攻流沙城,那就是完全的与流沙城的人为敌。 象这种连原来的战友,朋友都可出卖的人,谁又会相信他。 这正是钟志在禁秋军中最顾忌及抬不起头来的地方。 而偏偏这个胡将军却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提起时还看着钟志似笑非笑,讽刺的意味明显得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可偏偏钟志却只能暗自恼恨,而不敢反驳,除了这确实是事实之外,也因为这个叫作胡志军的将军不但是蒙秋城主杨小兵麾下的首号战将,蒙秋城的第二号人物,多次为杨小兵立功,所以如果论两人在杨小兵心眼中的地位,胡志军实在是将钟志甩开几条街那么远,而另一个让钟志不敢反驳的原因,那就是胡志军武功赫然已是化灵层次第三境界成灵境,足足比钟志高出一个境界。 所谓成灵,即是体内已开辟了一个供灵力储存的灵府,而处于灵府中的内力,便成了真正的灵力。以灵力对敌,威力比起先天时将会翻倍增加,甚至比起筑府境界也会翻上一倍,这可就不是钟志的筑府境界可以相比。 有了这两个原因,钟志便只能郁闷地瞪了胡志军一眼,但这个亏,却只是能自个咽到肚子里面,提都不敢提。 “好了!”那个被称为城主,而应该就是蒙秋城城主杨小兵的中年人一摆手,淡淡道:“大家就按照钟先生刚才所说的去做吧,这支禁秋军不用理会,先集中全力攻下流沙城。” “是!”帐下众人大声应喏。 “胡将军及钟先生留下,其他都散了吧!”讨论完毕,杨小兵便将众人赶出了帐蓬,只剩下胡志军及钟志三人,连与钟志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宫一郎也出了外面。 “胡将军,粮食情况如何?”杨小兵看着胡志军,神情凝重道。 “凛城主,根据探子消息,粮食应该就在这两天到达!”胡志军也神情凝重起来。 “嗯!只要在两天内到达就没关系!”杨小兵点点头道:“当时刚接到钟先生消息之时,为了抢在朱雀军将叛乱镇压之前到达流沙城,辎重几乎全部丢下了,全军只是带了几天的粮食急行军,如果粮食不能在两天之内到达,就有可能引起全军的恐慌,此事你一定要随时留意着,切不可大意。” 听杨小兵的意思,原来蒙秋的军队是真的在知道朱雀军发生内乱之后挥兵来攻的,当时为了急行军,抢在朱雀军压下叛乱之前赶到流沙城,竟是全军都只带了几天的粮食,将一些辎重及粮食都丢下了。 “城主放心,此事属下会万二分留意,确保万无一失!”胡志军神情凝重地拍着胸脯道。 “好了,你下去吧,我与钟先生还有话说!”杨小兵挥挥手道。 第三零四章 、各怀机心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宽阔的帐蓬之中巨大的牛油蜡烛灯笼默默地燃烧,照得黎明之前的大帐亮如白昼。 大帐之中此时却只有两个人,蒙秋城主杨小兵及朱雀军的前二当家,现在投降了杨小兵的钟志。 “钟先生请坐!”杨小兵指指靠近自己身前的一个座位,轻声对钟志道。 “谢城主赐座!”钟志躬身向着杨小兵施了一礼之后,才要座位上坐了下来。 “钟先生不必客气!”杨小兵道:“你们宾主相处,随意一些就是!” “是!多谢城主抬爱!”钟志暗暗感动,说起来杨小兵的胸怀可比胡志军宽阔多了,起码自钟志投靠过来之后,杨小兵便一直对钟志客客气气的,尊为上宾,并委之以蒙秋的客卿,虽然钟志知道杨小兵如此礼遇自己必有所求,但起码钟志心里都舒服一些,说出来也愿意。 不象胡志军一样,时不时的说两句不阴不阳的话,让钟志脸色一变再变,变到最后不能再变。 “在钟先生看来,以我军这样的攻势,朱雀军还可以支撑多久?”客气两句之后,杨小兵也不再客气,直接便将自己最想知道的东西问了出来。 现在的禁秋军之中,如果说对朱雀军的了解,除了钟志师徒,实无人能出其右,因此要了解流沙城内的形势,最好的结果便是问过钟志。 其实杨小兵之前已向钟志详细地介绍了流沙城的情况,但出于谨慎及对于这次战争重视,杨小兵还是不厌其烦的一问再问。 其实也怪不得杨小兵谨慎,自朱雀军占领流沙城之后,这流沙城便一直象禁秋国朝中所有人眼中的砂子一般,必欲去之而后快,于是,禁秋的军队特别是蒙秋城的军队,几乎将流沙城当成了他们训练士兵的一个项目,隔三差五便来打上一仗,特别是蒙秋的军队,与朱雀军交手更多。 可是,流沙城这粒砂子,经过禁秋的多次攻打之后,不但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是越来越稳,仿佛在他们眼睛中扎了根一样,将禁秋国王的眼睛咯得生痛。 但这次不同了,这次是朱雀军的第二号人物钟志反出了流沙城,钟志的叛变虽然没有让朱雀军分解,但也动摇了朱雀军的根基。 首先是属于钟志率领的朱雀军第二伍,大约近万人,向放因担心其中会出现叛变之人,而不敢将之投入到守城之战中。其次,钟志的叛变对于朱雀军的士气打击也是很大,起码有一些下层的士兵看到连军团的第二号人物钟志都叛出了军团,可能会怀疑军团即将解散,如果向放没有特别厉害的手段,这些士兵可能就会失去信心。其三,钟志在军中多年,中下层将领之中有许多是他提拔起来的,现钟志叛变,就算向放也不知道这些将领之中那些是忠于朱雀军,那些是别有用心留在军中的。 如此下来,朱雀军原来的优势,竟已被削弱了七七八八,只剩了流沙城这座孤城可依墙据守了。 如果这次在钟志的帮助之下,杨小兵能将流沙城攻下,那将一份天大的功劳,在禁秋国之中恐怕无人能及,将来说不定有机会封候拜相。 越想越火热,杨小兵恨不得自己披挂上阵,亲自杀上流沙城的城头,将流沙城控制在手中,将朱雀军打败。 “城主放心,如果我原来那些部下他们不敢投入战争,以他们现在兵力,肯定守不过两天!”钟志道:“不过,我们还是加强进攻,最好是将他们的水军也牵引地来参与守城,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嗯!”杨小兵点点头,看着钟志道:“如果此次真能攻下流沙城,钟先生居功至伟,我必向王上保荐钟先生为流沙城城主,为王上镇守东彊大门。” “不敢,就算攻下流潲城,也是城主的雄才大略,在下可不敢居功!”钟志闻言大喜,急忙站了直来向着杨小兵长长的一揖,恨不得将进攻流沙城的任务拍着胸膛保证下来。 “先生不必客气,这次如此攻下流沙城,王上必定高兴,到时封你一个大将军之职是免不了的!”为了让钟志拼命,杨小兵又抛出了一个甜枣。 “在下如真有这么一天,必定不会忘记城主的保荐之恩!”钟志老脸上的皱眉减少了几条:“城主放心,在下躹躬尽瘁,死而后已!” “先生不必如此!”杨小兵淡淡道:“有过必罚,有功需赏,如攻下流沙城,先生于我禁秋国之功劳便是第一人,封赏也是应该的。不过,此时言之还早,一切还是等先攻下流沙城再说吧!” “在下明白!”钟志又道:“那在下出去看看是否还有什么有助于攻城的地方遗漏。” “嗯!那就辛苦先生了!”杨小兵也站了起来,向着钟志挥挥道。 “不敢!”钟志向着杨小兵长长一揖,腰也不直起来,就那样面对着杨小兵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帐蓬外面才转过身体。 “师傅!”钟志刚刚站定,宫一郎便靠到近前,轻声道。 “嗯!回去再说!”钟志淡淡道,率先便走。 宫一郎眼光一闪,隐蔽的看了那座巨大的帐蓬一眼,便低头跟在钟志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到回到了自己的帐蓬前, “师傅!”刚一进入帐蓬之内,宫一郎接过钟志解下来的佩剑,放在案上,便轻轻道。 “刚才杨城主向我保证,如能攻下流沙城,就向禁秋国王保荐我为流沙城主!”钟志也不说费话,直接便将刚才的杨小兵的话说了出来。 可是,他声音虽轻,这句话却一声惊雷一般,将宫一郎震得身体一颤。但宫一郎也只是轻微一震,便静了下来,平静地抬眼看着钟志。 “师傅相信吗?” “你呢?”钟志不答反问,双眼盯着宫一郎。 宫一郎却低下头来,眼光看着地板,缓缓的踱了两步,才慢慢道:“师傅觉得杨城主说这话之时,有几分诚意!” “诚意,应该是有七分的!”钟志沉吟一会,才冷冷一笑道:“但也仅限于现在而已,如果流沙城真的被他们攻了下来,那这七分诚意说不定也只剩下一分了,并且这一分还是害怕流言才剩下的。”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来亦然,又何止于现在!”宫一郎淡淡道:“不过,如果师傅真的想当流沙城主,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钟志眼光一亮,看着宫一郎道,他知道自己这个的徒弟的本事,他除了武功方面略高于宫一郎之外,说起才智,他可是被自己的徒弟甩开几条街,因此听到宫一郎有办法让自己能当上流沙城的城主,他也是心里高兴及大出意外。 “不过,要当上城主,有一个必须的条件,就是先将流沙城打下来才行,不然一切免谈!”宫一郎淡淡道。 “那是当然!”钟志道:“不过,对比现在禁秋军及流沙城中两方的情况,在攻下流沙城,应该不是太难吧!” “战争的事情很难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结局当然是毫无悬念,但现在禁秋军队并不比朱雀军多多少,禁秋军所依仗的便是师傅对于流沙城的熟悉及流沙城因师傅离开而产生的内内乱导至军心不稳。”宫一郎细细的为钟志分析道:“不过,禁秋军也不是没有弱点,对于禁秋军来说,只有速战速决,尽最快速度攻下流沙城才行,如果让流沙城恢复过来,将内乱压下去,那就是再多一倍的兵力也是枉然。” 钟志点点头道:“看现在杨小兵也正是这个意思,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军队日夜不停的进攻了!这些先不说了,你说什么样才能让杨小兵举荐我为流沙城的城主!” “这就要几管齐下了!”宫一郎微微一笑,虽然叛逃出朱雀军之时只有他与钟志两人,但宫一郎却好象并没有丝毫惊惶度日的样子,反而钟志经常是患得患失,既懊丧自己不能将向放杀掉,坐上朱雀军老大的座位,也惊喜自己终于逃出了流沙城,没能被向放追上。 “那几管齐下?”钟志迫不及待道。 “这就要将我们以前藏好的东西拿一点出来用了!”宫一郎淡淡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越是乱世,财帛就越是大行其道,不管是帝王将相,还是商贾走卒,这天下财帛买不动的人还是极少的。” 在钟志的帐蓬之中,宫一郎与钟志正密密相议,如何去争取流沙城的城主之位,而此时的流沙城外却已是喊声震天,杀声震天,马嘶人喊,刀器相击,各种声音交织成了一种几乎要将流沙城的城墙都掀掉的浪潮。 禁秋军前赴后继地往流沙城的城墙上扑去,而朱雀军却是前赴后继的填充着城墙,将禁秋军牢牢地拒于城墙之下,城门之前。 第三零五章 、劫粮之战一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五分岒,葫芦峡。 王分岭位于流沙城与蒙秋城之间,如果将蒙秋到流沙的距离分为十天的话,这五分岭便是处于第七日之上,走出此处之后,去流沙城只要三天便可到达,如是快马,侧一天半便可到达。 葫芦峡位于五分岭之间,从五分岭的正中穿过,远远看去,就好象是一把巨斧将这座山岭平均分为两半,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条从中间穿过的峡谷,五分岭才是五分岭。 五分岭,即是每边都是五分,合起来才是十足的一座山。 这葫芦峡并不是如一般的峡谷一般窄小,而是既大且长,长到将这座方圆几百里的大山都一分两半,除了对尾部份略为收窄之外,其他地方大到可容几骑并排而行。 五分岭这中,从这条峡谷往上,山坡并不陡削,相反峡谷的两边的坡度却是很斜很长,两边山坡上树林稀疏,但到了山顶却是树林茂密,怪石嶙峋。 这条从葫芦谷经过的道路,便是从蒙秋到流城的最短最快的一条道路。 此时,在葫芦谷之中,正有一支军队从峡口的另一个边蜿蜒进入。 这是一支辎重队,随着队伍的拥入,高耸而连绵的车辆几乎占据了整条峡谷,在车队的前后左右都有盔甲鲜明的军队护卫着。 在这支队伍的最前面,是两员身穿银白盔甲的将领,左边一名年约二十多岁,脸色微黑,一手抓着马绳,一手握着一支白腊木为杆的长枪,右边却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将领,脸色更黑,仿佛灶神一般,身材魁梧,坐于马背之上便如一座大山一般,双手抓着马绳,在马腹旁边却挂着一把巨斧,斧刃及斧柄都为精铁打造,斧柄有成人胳膊一般粗大,斧刃更加恐怖几乎有孩童身板那么大。 队伍之中,三杆高大的大旗正在迎风飘扬,正中一面最大的大旗上有两个大字“禁秋”,另两面大旗分别是一个大大的黄字及大大的林字。 显见这黄及林,正是那个黑脸将领及青年将领的姓。 “林将军,穿过这条峡谷,再过两天,我们就可到达流沙城下了!”那黑脸将军手搭凉棚向着远处看去,又转头对年青将军大声道。 “呵呵……这我知道!”林将军将手抬起来,指着流沙城的方向道:“黄将军,这次如果能攻下流沙城,我们最少都应该官升一级吧?” “看你就是一个官迷!”黄将军呵呵一笑,严肃道:“我们军人只说保家卫国,升官发财是文人的事!” “黄将军说的是!”青年将军笑道:“可是军人谁不想立大功受大封赏呢!” “说的也是!”那黑脸将军也笑道:“不想立功的军人是孬种。” “不过我还是希望上战场杀敌,象这种护粮可是立不了多大的功劳的!”年青将军摇摇头道:“只有上阵杀敌才是真正的功劳。” “机会会有的!”黑脸将军道:“这种乱世,军人想不上战场才难,想上战场还不容易” “黄将军说的也是。”青年的林将军点点头,看着两的高山,笑道:“这里倒是一个伏击的好地方,如果有人在这里埋伏,我们就危险了!” “哈哈……”黑脸将军仰面大笑起来:“现在朱雀军被杨城主打得龟缩在城内,禁秋境内都是我们的地盘,横着走都没问题,谁会来劫粮,一些小毛贼我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白痴!”铜头吐出嘴中的草径,看着下面峡谷中的那一支队伍一脸不屑道:“我们就是来劫粮的。” “还是龙小兄弟厉害,料敌如神,禁秋军辎重队竟然真的从这里经过!”曹洋此时对龙飞是心服口服,当时龙飞说劫粮,曹洋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但要要劫禁秋军的粮草,兵力倒是其次,有了这两千多朱雀军,再加上龙飞等十几个先天层次的武者,就算是一倍的禁秋军也无所忌,最只要是知道去那里才能劫到禁秋的粮草,也即是那一条路才是禁秋军运粮队要经过的道路。 “最近的道路!” 又是龙飞为众人解惑。 首先,正如刚才那个禁秋运粮队的黑脸将军所说,这里可是禁秋的国内,而他们唯一的敌人朱雀军也被禁秋的军队压于流沙城内,这时又有什么人能劫到他们的粮草,就算最强大的山贼,也不敢打他们的主意,他们自然是选最近的道路。 其次,杨小兵这次是趁着朱雀军内乱之机发兵,为了在朱雀军内乱平息之前攻下流沙城,禁秋军当然是以最快的速度赶路的,为了达到尽最快赶到流沙城下的战略目标,就必须将一些辎重丢下,比如大量的粮食就必须交给后面的部队来运到前线,而士兵本身只带小量够几天吃用的粮草,而运粮部队为了保证攻城部队不致挨饿,也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粮食送到流沙城下,这也是让他们必须选择最短的道路。 因此,再对比禁秋军及流沙城周围的地图,这条从五分岭的葫芦峡中通过的道路便被众人一致的选了出来。 当众人全速赶到五分岭埋伏好,只是休息半天,便看到这支运粮队进入葫芦峡,也幸好这次曹洋带出来偷袭的全部是清一色的骑兵,全速赶路之下,才刚刚比禁秋的运粮队早上半天到达葫芦峡。 看着人数足足比自己这支队伍多出一倍的运粮队,众人忽然的兴奋紧张起来,可以说这动粮之战就是此次流沙城战争的转折点也不为过。 这支运粮队也确实是如他们所说一样,以为无人敢劫禁秋军的粮草,竟连探子都没有派出。 很快这支队伍便有大部份进入了峡谷,那蜿蜒的车队将这条宽阔的峡谷都占满了,队头虽然离出口已不远,但队尾却还在峡谷之外。 “放!” 没有丝毫的犹豫,龙飞挥手下了命令! “轰隆……” 众人用了半天时间准备的石头,顿时都被他们从山上推了下去,虽然半天时间准备的石块并不多,但两千多人所准备的石头,此时全部放出去之后,却也几乎将这山坡全部铺满了,那满山遍野都是巨石滚动的气势,却也是震天动地,石块虽未到达,那轰隆的声音已让禁秋的军队一阵慌乱。 在禁秋军恐惧的眼光中,仿佛整座山都崩塌了一样,巨石从山顶滚落,发出了如雷轰一般的声音,直直的撞入了禁秋军之中,仿佛石块落入水中一样,被撞得抛飞起来人及马便如溅起的水花,轰然飞散。 从山顶上看去,在那些巨石撞入的瞬间,整支禁秋军似乎是呆住了,竟是不避不闪,任由巨石碾压而过。 这可能是他们也想不到竟有人会来偷袭,其次便是巨石滚动时的威势,简单是惊天动地,让他们都惊得呆住了, 不但人被撞飞,被砸成肉浆,就连装着粮草的大车也被这巨石撞得塌了下去,与滚下去的巨石一起将道路都堵死了。 “放!” 在巨石放完之后,朱雀军又开始了放箭,但这箭并不是一般的箭,而是火箭。 只见一支支火箭划过高空,如一道道流星一般,带着明亮而耀眼的火光,一头扎进了禁秋军的粮车之中。 禁秋军早被第一轮的巨石砸得昏头转向,纷纷缩在粮车后面躲避,此时火箭来临,却是有大部份来不及拿出盾牌,被火箭钉在了粮草之中,燃烧起来。 并且朱雀军的火箭也并不止是这一轮,两千人齐射,不用瞄准,从山顶向着山下齐射,却是轻松得很。 有一些禁秋军虽然反应也够快,马上就拿出了弓箭对射,奈何他们可是处于谷底,除了一些臂力强壮的人之外,其他人的弓箭都是只射到临近山头之掉了下来,廖廖的几支箭射到了山顶,却都被朱雀军的人挡下了。 只是转眼之间,这葫芦峡中便是火光炎炎,浓烟蔽天。 第三零六章 、劫粮之战二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在禁秋军之中,反应最快的便是黑脸将军及青年将军,在巨石刚刚开始滚下山坡之时,两人便已霍然兜转了马头,看着那如雷般滚下来的满山巨石,两人都是脸色大变,一阵凉意迅速从头顶沿着脊椎骨直至脚底,仿佛要将两人冻僵了一样,都是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脸如死灰一般。 “啊……”那黑脸的黄将军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声音尖长而颤抖,大声对着青年的林将军道:“跟我来!”拍马便向着队伍中间驰去,同时大声吼道:“躲到车后,躲到车后!” 巨石滚落的声音还在继续,有的巨石被运粮车挡住,有的巨石却将运粮车都压扁了,一些拉车的马匹被压断了腿,结果整辆粮车便倒翻在地,有的马匹受惊,拉着粮运向前窜了出去,结果被另一辆粮车绊倒,或者驾车的战士因怕战马受惊乱窜,干脆利落一刀将马头砍了下来,由着粮车倒翻。 只是眨眼之间,整条道路之上便是人翻马仰,乱成了一团,仿佛刚刚经过地震一般,黑脸将军虽然不断叫属下躲到车后,却还是有大量的士兵来不及躲到马车之后而被巨石砸得骨折皮破。 只不过,这眨眼之间巨石便也滚完了, 可是,让禁秋这支运粮队惊骇的是,巨石滚完之后,接着并不是军队的进攻,而是火箭无差别齐射。 一支支的火箭,仿佛一道道从高空向着地面砸下来的流星雨,飘飘洒洒的向着峡谷中间的禁秋军及粮草落下去,这飘洒的火箭,几乎将整个车队都笼罩在火箭之下。 “轰!” 虽然无声,但威势却也如巨石落下一样,在禁秋军的整个车队之中,瞬间就腾起来熊熊的火光及浓浓的黑烟。 禁秋的士兵虽然用盾牌挡住了自己不被火箭射到,但庞大的粮车却是怎么也挡不住的,因此这粮车便一辆不落的被火箭射中,瞬间就燃烧起来。 当时杨小兵收到钟志的情报之后,马上当机立断抛下辎重,全速行军,竟是于六日时间便到了流沙城下,打了朱雀军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不是向放及朱雀军久经战争,警惕性高,差点就被林禁秋军攻上了城头。 最后虽然将禁秋军赶出了流沙城头,朱雀军却也出现了重大的伤亡,如此才导至现在朱雀军守城的艰难。 有利必有弊,禁秋军虽然及时赶到了流沙城下,并差点就攻占了流沙城,但他们的辎重却几乎全部丢在队伍后面,随身只带了几天的食物,现在禁秋主力军与辎重队分别之后已是第八日,如果三日内不能将粮食运到流沙城下,那禁秋军队就只能饿着肚子打仗了。 其实如果算算时间,没能人半路伏击的话,这支辎重队是会准时于三天之内赶到流沙城下的。 但是现在! 纷纷扬扬的火箭都落在了如一条长龙般的车队之中,眨眼间,那由车辆组的车龙,马上便变成了火龙,冲天的大火,冲天的烟雾,仿佛一条巨大的火龙降临了这个葫芦谷。 看着这如雨雾般无差别地从山上射下来的火箭,那黑脸将军及青年将军眼中都露出了一股绝望的神色,看这火箭笼罩的范围,就算有粮车幸免,也只不过是十之一二而已。 三轮齐射的火箭之后,峡谷彻底的乱了起来,禁秋士兵除了绝望,还有惊骇,此时再也管不到粮食了。 那个姓林的青年将军及姓黄的黑脸将军是处于队伍的最前沿的,因此好彩的没有被巨石砸中,也没有被大火波及,两人都是毫发无伤,只是此时两人看着那一条巨大的火龙,却是双眼欲裂,双手紧紧的捏着兵器,恨不得一枪一个,将射出火箭的人全部捅死。 在恐惧、愤怒的情绪之中,这两个禁秋的将军还有深深的疑惑: 流沙城正在被禁秋的军队狂攻狂打,自顾不暇,这里怎么会有人埋伏! “啊……” 那黑脸将军突然昂首大叫一声,如受伤的野兽,浑身颤抖得仿佛中风一般,突然反手狠狠地一拍马腹,拍马向着右侧的山头冲去,口中仿佛抽风一般大道:“冲啊!跟我冲……” 年青将军脸色几变,却也是一咬牙,双手举着长枪,拍马跟在后面向着山顶冲去。 在这两位将军身后,此时幸存的禁秋军也丢下大火熊熊的运粮车,救也救不出来了,干脆放弃先杀敌吧,这些禁秋的士兵倒也干脆,纷纷高举着兵器,嗷嗷叫着,顶着被烟薰得黑糊糊的脸庞,仿佛一群灶神一般向着山坡冲了上去。 这支运粮队伍足足有五千多人,此时被大火及巨石砸了几百之外,其余都在哪着两位将军的率领下向着山顶冲去,队形散开来,顿时漫山遍野都是人影。 失去这一批粮食,前线的禁秋军境地将极为不妙,此时也不是秋收之时,就算是抢收,四野也是空空如也,除了一些野生植物偶有早熟之外,实是找不到可吃的东西,而要从附近县府征调,起码都要几天时间才能周转得过来。 也即是说,失去这些粮食,禁秋军这次进攻流沙城又将是半途而终,黑色将军及青年将军自然是知道的,此时不拼命,不将敌人斩杀擒拿,回去交不了差,就有别人拼他们的命,因此这两人自然是毫不迟疑的就向着埋伏在山头的敌军冲去,此时他们已没有时间去想在这两边山上的埋伏者是什么人,什么人都要是要先杀了再说。 青年将军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因此虽然害怕,却也是不得不跟在黑脸将军后面向着山上冲去。 **** “留下那个青年将军!”龙飞对站在自己身边的铜头道:“杀掉那个黑脸的!” “好!”铜头干脆利落地应道。 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之中,只见两人都从身上拿出了一副弓,迅速的张弓搭箭,向着山下的禁秋军瞄准。 “你们能射中他们?”还是左召琴忍不住问了出来。 “应该可以吧!”铜头笑笑道。 众人都大为惊讶,这里距离那两个禁秋将军的位置大约还有八百多步,在这里的人之中,如向元飞及君枫等这到先天层次的武者,如果有合适的强弓,运起内力,射出八百步可能没有什么问题,但准头却是一个大大的问题。 百步穿杨并不是说只能百步之内才能穿杨,而是说要在一定的距离之内才能做到准确,超过这个距离,便只能射穿空气,而做不到穿杨了。 象向元飞这种自在天境界的武者,有强弓配合,便也只有做到在大约六百步之内射中目标,而如贾家姐弟及君枫等人,可能连四百步都不到,而现在他们距离禁秋那两位将军最少还有八百多步,就算是龙飞说能射得到他们,向元飞等人也是半信半疑,但铜头说可以射得到,他们就不只是惊讶,而是惊骇了。 龙飞及铜头两人用的弓都是用黑山的一种铁木做成的弓,这种铁木不但硬如真铁,而且弹性惊人,韧性也极强,有如绕指柔一般,可以任意弯折扯拉而不断,正是做弓的最好材料。 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之中,只见龙飞首先射出了一箭。 箭如流星,在众人的眼光之中,只见到一道几乎如不存在般的虚影瞬间就划过了山坡,向着山下的黑脸将军射去。 这黑脸将军最少也是一个先天层次的武者,不但眼神比起一般士兵锐利十倍,气势也是十足,自然是看出了那道正向着他胸膛射来的虚影正是一支劲箭,只是他却是毫不在意的战斧一挥,便将这支劲箭打得向着天上飞上去。 这种程度的劲箭,就算再多一点,黑脸将军相信自己挡开也是举手之劳,他只要将有门板大小的战斧放在自己胸前,便是再多一点的箭雨对他也无可奈何。 仿佛知道黑脸将军心里的想法一样,他刚刚挡开那一支劲箭,另一支的虚影马上就在黑脸将军眼前闪了出来,速度之快,几乎是前面那一箭的一倍。 这是铜头接在龙飞身后射出一箭,两人配合默契,几乎是黑脸将军刚刚挡开龙飞所射的一箭之后,铜头便马上将自己已搭在弦上多时的一箭射出。 不过,如果只是单一支箭,就算是这样的箭速,对于一个先天层次的武者威协也不大。一个先天层次的武者,兵器挥动的速度,自然是比远离距射过来的箭要快,除非是化灵武者以灵力射出的箭,或者是有特别技法的先天武者射出的箭,或者是一阵箭雨,才有可能威协到一个先天武者。 黑脸将军此时只是变得小心一些,却丝毫不见紧张。 可是,几乎是铜头的箭刚射出,众人马上又听到了龙飞的弓弦震动的声音,一支劲箭又是如流星一般从龙飞手中上飞了出去。 在众人的眼光之中,龙飞这支箭的速度比铜头射出的箭还要快,瞬间就追上铜头射出的箭,在箭尾狠狠一撞,龙飞射出的箭突然粉碎开来,变在了一团灰尘从空中散落,而前面的劲箭在一震之后,方向稍微发生了改变,速度更是突然增加了一倍,真的快如闪电一般,从黑脸将军刚刚举起的巨斧之旁穿过,钉入了他的脖子之中,从他后颈透出。 黑脸将军此时还是似乎不敢相信一样,刚想嚎叫一声,声音却被插入的劲箭塞住,只是发出了一声如被人捏住脖子的公鸡发出的咕咕之声,巨斧便从无力的手中脱落,整个人也慢慢的从马背上倒了下去。 一箭之下,让这种硬如真铁的铁木竟也被撞得粉碎,而前面的一箭却是毫无损无坏,龙飞这一箭,力度,速度及技巧都达到了箭术的巅峰境界,只看得曹洋等人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 几箭便解决了对方一个先天层次武者的将军,这样的箭术,比起百步穿杨又高明了好几倍!如此箭法,已足够威镇一方,让人闻风胆丧了。 第三零七章 、劫粮之战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那些禁秋士兵跟在黑脸将军身后,才刚刚冲到半山坡,就看到了自己的将军竟被敌人射得从马上倒了下来,一时竟都有点发懵。 “冲啊……为黄将军报仇!” 这是那位姓林的青年将军,此人此时吓得全身颤抖,脸色发白,虽然如此,他却还是接过了黄将军的指挥权力,大声呼喝士兵们进攻。只是不管怎么听,他声音都有一点打颤,并且他也不象黄姓将军那样身先士卒的冲在前面,而是缩在了士兵的身后。 这些禁秋的士兵毕竟也是训练有素的,虽然因为领军的将军战亡惊骇而有一瞬间的发愣,但也是一转眼就反应了过来,再加上对于那个黑脸的黄将军战亡后的悲伤及气愤,都不用青年将军鼓动,便反而更是气势汹汹的向着山顶冲去。 “就是他!”龙飞看着此时尽力压下自己的恐惧,跟着士兵之中往山上冲来的青年将军对铜头道:“只伤不杀,留他我有作用!” “好!” 铜头也不废话,马上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特大号的箭搭在弦上,右手中指扣动,“嗡!”“嗖!”向元飞等人都听到弓弦震动及箭出弦时的声音,然后他们便看到了这支粗大的箭竟真的如流星一般,粗大的箭尾以清晰可见的影子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向着那个青年将军飞去。 几乎是同时,龙飞却从箭筒中拿出一支特小号的箭搭在弦上,也几乎是与粗箭同时射出,这两支箭仿佛子母箭一般,龙飞射出的小箭竟隐身在铜头射出的大箭下方稍后一点的位置,不但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就连影子似乎也被铜头的那支大号的箭遮住了一样,仿佛成了隐形的箭一般,与大箭同时向着青年将军飞去。 青年将军看到黑脸将军竟被对方一箭就射杀之后,为提防自己也步上黑脸将军的后尘,手中早就举着一面巨大的盾牌,时刻留意着山顶的动静,此时自然是马上就看到了铜头射出的那支粗大的箭。 看到这支特大号的箭之时,青年将军并没有丝毫紧张,反而松了一口气,他怕的是那种箭速快,并且方向多变的利箭,并不怕这种粗大的清晰的箭,并且这种粗大的箭射出之后,除非是自己撞到东西,否则一般是不会改变方向的,就算是象刚才一样,有另一支箭来撞此箭的尾巴,也只会让这种箭加速,基本都不会改变方向。 可是,如此粗大的箭又以强弓射出,力道也有千斤这重,青年将军手中举着的只不过是一般的藤牌,他可不敢以这种盾牌来挡这种巨箭,说不定一箭之下便马上碎裂。 青年将军将盾牌挂于马旁,双手握紧长枪,双眼紧紧地盯着特大号箭的运行轨迹,长枪慢慢的举了起来。 “当……” 青年将军的长枪划过一道虚影,击到到了这支粗箭之上,发出了一声让青年将军几乎以为是两支长枪相击的声音,这大箭受到这一击之后,便往青年将的一侧飞了出去。 成功了! 青年将军刚松了一口气,却突然觉得胸一阵巨痛,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忍不住低头去看时,只看到一支箭杆只有半只手指一般大小的劲箭正插在自己胸口,整只箭头都穿了进去,只余羽尾在外颤动。 “啊……” 青年将军嚎叫的声音,完完全全的盖过了战场上的各种声音,似乎吓破了胆一样,竟拔转马头便向着山下冲去,竟是要当逃兵。 “留他下来!” 龙飞只是向铜头说了一声,只见两人几乎是同时动作,两人都是用平常的箭,瞬间就抽箭搭在弦上,瞬间就射了出去,两支箭迅速几乎一样,都是快得几乎看不到影子,只是两人的箭目标却又不同,铜头瞄准的是青年将军的大腿,而龙飞瞄准的却是他的坐骑。 两支同时到达,都命中了目标,龙飞那一支箭正钉在青年将军战马的后腿之上,战马吃痛之下,一只后蹄一软便跪了下去,将胸膛及大腿都插着一支箭的青年将军抛了下来,也不知是他碰到了插在胸口上的短箭,还是从马背上掉下来之时砸到了什么地方,竟直接的昏了过去。 “嘶……” 这是禁秋军与朱雀军士兵同时抽气的声音,禁秋军是惊骇、恐惧及意外,竟有发愣了。而朱雀军却是惊骇,佩服及意外。在朱雀军及君枫等人之中,并不是没有身具百步穿杨箭术的人,甚至如向元飞及君枫等人,可能还另有家传箭技,比如策马飞射,或反身射等,但他们之间,却再也挑不出两个人不但配合这么默契,而且还是箭技百变,仿佛特技一般,指谁打谁,但不管他们箭技如何变化,到最后总能达到目标,绝不落空。 让所有见到的人都是大开眼界,都暗自庆幸龙飞及铜头不是自己的敌人。 “冲上去,杀了他们为黄将军报仇!” 青年将军刚一倒下,竟又有一个不怕死的银甲将军挥舞着一双短刀嚎叫着,双腿狂踢马臂,好象突然间发疯了一样,脸颊涨红双眼火来,拼命地向着山上冲去,瞬间就越过了所有的禁秋士兵,冲到了最前面。 银甲将军冲到前面之后,竟还嫌马跑得不够快一样,双腿连连踢着马腹,同时口中还连连的吆喝着。 禁秋军在冲上山顶之时,虽然有部份手中还拿着盾牌,但在朱雀军连续的几波箭雨之下,却也是让禁秋军也损失了不少人,再加上眼睁睁地看着黑脸将军及年青将军竟被人连续射落马下,连续失去两位将军之后,心中早已是冰凉冰凉的,甚至其中有些士兵还萌生了退意,此时看到竟还有人出来领着他们冲锋陷阵,那些已经有了退意士兵便也转身跟在银甲将军身后,再次挥舞着兵器往山顶冲去。 “又来一个不怕死的!”铜头啧咂着嘴巴,看着龙飞道:“这次由我来!” “好吧!”龙飞点点头。 龙飞话音刚落,只见铜头迅速的人的拿出一大一小两支羽箭,先将粗在的一支搭在弦上,几乎是毫不考虑考虑一样,嗖地射了出去。 大箭脱弦飞出之时,粗大的羽毛竟绞得空气轻轻啪了一声。 大箭刚脱弦飞出,铜头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迅速将小箭也搭在弦上射了出去,两支箭仿佛是同时出弦一般,小箭便跟在大箭的屁股后面,就好象躲在大箭的阴影中一样,两箭完全是同一样的速度,向着银甲将军飞去。 这完全是刚才偷袭青年将军时候龙飞与铜头合作射出的两箭,只是现在由铜头自己一个人完成,速度却完全不减,两箭的距离也只是分开了一点点,可见铜头出箭的速度之快。 银甲将军也是刚刚冲到队伍的最前面,便看到了铜头的大箭,仿佛从山顶破开空气挪移一般,瞬间就到了他的面前。银甲将军几乎是想也不想,一双短刀迅速举起,交叉着大箭剪去。 “当……” 劲箭被银甲将军一砍两半,一半飞上天去,一半掉下地来,银甲将军脸色放松一点,好象暗中松了一口气一样。 但是,银甲将这口气没松出来,却反而被憋了回去,脸瞬间涨得通红,满脸的不敢相信神色,发出一种如被人捏住脖子的鸭子发出的声音,痛苦瞬间就弥漫了全身,然后银甲将双手捂住脖子,慢慢的从马背上倒了下去,不知何时,一支细小的羽箭竟已插在他的脖子之上。 两箭便解决对方一个将军,并且这两箭还是铜头射出的,都看得朱雀军的人都是一愣一愣的。虽然这个银甲将军看情况很可有只是一个后天巅峰的武者,但两箭便解决对方一个将军,却也让朱雀军的人惊骇不已。 几乎是眨眼之间,禁秋方面便倒下了三个将军,并且这三人之中,最少还有两个是先天层次的武者,黑脸将军是一线天境界,而青年将是混沌天境界。 。原本禁秋军都还未从刚才被巨石砸及火箭烧的惊慌中回过神来,此时又看到自己一方瞬间就被杀了三个将军,就更是惊呆了,有一些胆小者不由自己的放慢了脚步,再也不复刚才时的勇气。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禁秋士兵的勇气,在三个将军的连接伤亡之中也被消耗殆尽了,胆小者此时都在犹豫着,都在等着别人逃跑,那自己就也可以跟在后面了。 虽然他们还未彻底溃逃,但进攻的脚步却是慢了下来,有的士兵干脆站住了,左看右看,看是否有别人逃跑,有的人不但停了下来,还开始向着后面慢慢退去,看来禁秋军队虽然训练有素,却也是抵不住心中的恐惧。 如果再没能人出来指挥,禁秋军肯是要溃败了,如果有人强出头要接管禁秋军的指挥权,却要提防山顶上的冷箭,这可是已经有三位将军被射中了,现在已是两亡一伤, “不能退,退者斩!”一个更大的冷肃声音突然从禁秋军队的后方传了出来:“他们人比我们少,不敢下来,跟我冲上去,杀光他们!” 第三零八章 、劫粮之战四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唰……” 除了一般的朱雀军还在一箭一箭的对着冲上山来的禁秋军施射之外,山顶所有人的眼光都几乎集中到了那个发出声音的禁秋军方向。 这个人此时还是处于禁秋军之中,并且用一个特大号的盾牌,几乎将他整个人及战马都挡住了,偶尔露出一丝可以看到是一个穿着黑衣黑甲的将这。 “兄弟们,都不要慌,也不要急,举起盾牌,以伍为单位,互为掩护,步步为营,慢慢向山顶逼过去!”这个黑衣黑甲的将军躲在盾牌后面大声叫道:“再有敢后退者,杀无赦!” 在这个黑衣将军身边还跟着几位部下,都是一手盾牌一手大刀,寸步不离的跟着黑衣将军,用盾牌严严实实的将黑甲将军护了起来。 看到有偶尔不听命令,还在磨磨蹭蹭的往后挪的士兵或者是转身准备逃跑的士兵,黑衣人都是毫不留情的让跟在身边的亲兵将他们脑袋砍下来。 本来已稍稍现出了一些乱象的禁秋军,要黑衣将军的鼓动及弹压之下,队伍竟逐渐稳定了下来,慢慢向着中间靠拢,后来逐渐的组成了以五人为一伍,持盾者前置,又以伍为单位组成的一排排队伍,所有持盾的人都被安置于队伍之前,慢慢的向着山顶逼近。 可见禁秋军不但是训练有素,甚至军中也不乏可以独当一面并且有勇气的人才,在被龙飞及铜头连续的射杀了几个将军之后,这个禁秋将军不但敢于站出来,竟还有几分真本事,将快成了一盘散沙的队伍逐渐集拢了起来。 在那个黑衣将军刚站出来之时,龙飞与铜头早已将箭拿在了手中,只是黑衣将军那个盾牌实在太多,将他整个身体都挡住了,除了露出飘飞的衣襟之外,几乎整个人都看不到,并且这黑衣将军身旁又跟着一些也拿着盾牌的亲兵,这些人都置于黑衣将军的身前,不但将黑衣将军的战马挡得严严实实,就是有一些地方黑衣人巨盾挡不到的地方,也被这些亲兵的盾牌补上了,龙飞两人就好象狗咬刺猬一般,箭都不知道往那里射。 才导至禁秋军队在黑衣人的鼓动及弹压之下,逐渐从刚才的被巨石及火箭的偷袭及连续失去三个领军将军的恐惧中逐渐回过神来。 “绝对不能让他再这样下去了,不然将前功尽弃。” 龙飞当机立断,对着铜头看了一眼道:“先对付他的坐骑!” “好!”铜头也不废话,马上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 “大家一起对付他!”龙飞看着向元飞等人道:“大家帮忙对付他周围的人!” “好!”向元飞等人也不客气,知道此时非常时期,虽然经过石砸及火烧,但禁秋军还是比朱雀军几乎多上一倍,如果让 “嗖……” 首先出箭的是铜头,这次他并没有运用什么技巧,就是老老实实的一箭向着那黑衣将军的坐骑射去。 铜头这一箭速度更快,仿佛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射出这一箭一样,那铁木做成的弓都差点被他拉断,出弦的箭众人只见到一道如虚似实的影子,似乎比众人的,瞬间就划过了从山顶到那个黑衣将军之间的距离。 在黑衣将军都是密密麻麻的护卫,这些护卫手中都是盾牌,这些盾牌除了护着护卫本来之外,大部份都分布于黑衣将军四周,将黑衣将军及他的坐骑护得严严实实,而黑衣将军的上半身,却是由他拿着的盾牌护着,除了一些很小的空隙之外,黑衣将军周围几乎是密不透风。 但铜头这一箭,却再次将朱雀及禁秋两方的人都震惊了。 这支几乎是远程奔袭的劲箭,竟是从那些盾牌与盾牌之间的小空隙之中穿了进去,狠狠在钉在了马腿之上。 这是什么样的箭技,百步穿杨都不能形容,并且射程如此之远,可见铜头除了箭术超群之外,臂力也是极其惊人。 战马吃痛,双蹄一蹬,整个后臀便抬了起来,然后后蹄落下,一双前蹄又抬起,唏聿聿一声,整只马仿佛如人一样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又一支羽箭如风般掠到,狠狠的刺入了马腹之中。 这一箭,自然是龙飞射的,几乎是算好的战马的动作一样,战马才只是刚刚抬起前蹄露出马腹,那支劲箭从战马的两腿间掠过,深深的插进了马腹之中,直没至只剩下一点点的箭尾。 受到这一箭之后,战马终于是承受不住了,前蹄落地便跪了下去,而马背上的黑衣将军由于战马的颠簸,整个身体往前附倒,右持着的盾牌也因战马这一跪而挪开了。 “咻……” 一声低至几乎不可耳闻声音,一道虚影带着着森森的寒光,一闪即逝,从黑衣将军手中盾牌的边沿掠过,倏地刺入了黑衣将军的脖子上。 如此距离却一箭便射中脖子,龙飞这一箭比起刚才铜头那穿过盾牌的空隙而命中黑衣将军战马的那一箭还要高明。 黑衣将军脸上露出不敢相信及恐惧的神色,双手紧紧捂着脖子,看着山顶的方向,缓缓的倒了下去,倒下之时,眼中还带着强烈的不甘。 禁秋军中渐渐平息的恐惧又开始逐渐加深起来,那些在黑衣将军的镇压之下,本来已停止了后退,开始前进的禁秋士兵又停下了脚步。 连续几个将军都在他们的眼睁睁之下被人射死,还有一个青年将军还趴在那儿动也不动,也不知是已死翘翘还只是昏迷,就算是他们再训练有素,此时也几乎被吓破了胆子,更何况失去了几个将军的情况之下,禁秋军也终于失去了可以指挥整个军队的人,除了没有人再敢出头之外,其余的将领也确实没有指挥这整支军队的资格及经验。 这等于是龙飞及铜头将这支禁秋军的整个指挥部都射杀了,如此战法,还真是历来少见。 不说禁秋军的惊骇及恐惧,就是朱雀军特别是向元飞等人,此时看着龙飞及铜头两人,也是惊得张大的嘴巴,他们也都是出身于豪门世家,平时所受到的训练并不少,特别是箭术这一项所下的苦功,肯定并不龙飞及铜头等人少,但此时他们都不好意思与这两个人提起弓箭这个话题。 看到这两个神乎其神的箭术之后,他们以前曾经引以为傲的箭术,此时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见人了。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箭术是在练箭场上一箭一箭练出来的,一切都是一板一眼的训练,而龙飞及铜头两人的箭术却是于黑山的那种高山密林之中与野兽对敌时那种生死之间逼出来的。 要在枝叶茂密的树林中射中野兽而不被其他东西挡到,除了力道之外,准头其实是更为紧要的。 因此这些人的箭术都毫无例外的带着一份呆板,仿佛按部就班一般,而龙飞及铜头的箭术却带着一种自然多变的灵活,更何况自加入通天神梯之后,在通天五老的指导之下,箭技更是大幅进步,天下或许有比两人更高明的箭术,但讲到配合及箭术的灵活性,或许就是天下独此一份了。 机不可失! 击败禁秋军,就在此时一刻! 看到禁秋军从开始的逐渐平静又开始变得恐慌起来,龙飞等人眼睛都亮了起来,几乎是同时跳起来,翻身上马,高举着兵器,按照早就部署好的战术向着山下冲去,一面深蓝的大旗还冲在龙飞等人的前面,迎风飞扬的大旗上,一只火红的大鸟仿佛正在振翅欲飞。 “杀……” 震天的喊杀声从山顶响起,在禁秋军恐惧的眼光中,只见在一杆深蓝大旗的引领之下,漫山遍野的从山顶冲下了数不清的骑兵,如洪水般向着自己淹来。 第三零九章 、劫粮之战五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冲啊!”“杀啊!” 随着声音,两千多人的朱雀军在龙飞等人的率领之下,跟在溃逃的禁秋军后面追击着。 禁秋军已没有人可指挥他们,也没有可以为他们抵挡高级武者的将军,禁秋军逃得漫山遍野都是,他们明明知道朱雀军比自己少,却还是不敢返身一战。 禁秋军不是不想反抗,可是在看到几个将军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逐一射杀之后,禁秋军实在已吓破了胆子。 后来龙飞等十几个先天武者又率领着朱雀军对禁秋军连番强攻,而失去了众多将领的禁秋军在没人指挥之下,整支军队便如一盘散沙,只是自发作战,几乎都没有有组织的抵抗,并且,禁秋军虽多,但在失去几个将领之后,便再也没有先天武者,而朱雀军人数虽少,却有十几个先天武者,如果说禁秋军如一把没有刀尖的钝大刀,一把布满了裂痕的大刀,而朱雀军便是一把锋利而坚固的小刀,两者相比,当然是小刀厉害了。 朱雀军在向元飞等人的安排之下,两千多人分成了十组,每组约二百人,除了有两组由铁兰、贾玲、左召诗、左召琴四女率领之外,其余组别都是由一名先天武者包括龙飞率领,相互之间隔开一定距离,如十个巨大的磨盘一般,在禁秋军之中磨进磨出,每一次进出,磨盘之上都是鲜血淋漓。 而禁秋军这边在失去几个将军之后,禁秋军终于陷入了无人指挥,无人监督的境地,就算有个别勇气可嘉的禁秋士兵还想再战,可是他们不但无人指挥,就连与他配合的士兵也找不到了。 如此一来,禁秋军如何不败。 被朱雀军这十个大磨盘磨个几进几出之后,禁秋军就连那些最有勇气的士兵也彻底吓破了胆,再也组不成队形了,彻底的崩溃成了游兵散勇。 这完全成了一边倒的屠杀,能逃出去的,还是最早那几百见机得快士兵。 直到最后打扫战场,收拾未烧透还可以食用的粮食以及禁秋军遗下的兵器之时,,朱雀军好象还在梦中一样,以两千人攻打两倍于己的敌人,不但大获全胜,还几乎全歼禁秋士兵,竟然还抢到了一些粮食及兵器,这些粮食可足够他们几天之食用了。 “龙小弟厉害,老曹我心服口服!”如果说之前看到向元飞对龙飞言听计从,曹洋还有几份奇怪及不服气,那经过这次战争之后,曹洋对龙飞可是佩服是五体投地了,因此一看到龙飞便说道:“这次幸亏有龙小弟,不然不但我曹某人将失陷于禁秋军之,就连流沙城也是岌岌可危了。” 其实只是知道朱雀军内乱之后,杨小兵能及时带兵到达流沙城下,龙飞便马上判断出朱雀军之内不但有禁秋的奸细,便是钟志说不定也早就与杨小兵有所联系,并且很可有在叛变不成之后马上投靠了杨小兵,也因此判断出杨小兵肯定会因急行军而将辎重留在了后面,再到推算出可以进行偷袭的位置,到最后的连连射杀对方的将领,几乎都是龙飞在出力,而向元飞等人只是补充配合。 因此,这次能打败禁秋军,龙飞实是居功至伟,甚至可以说,如果此次流沙城之围最后能被解除,龙飞也是居功至伟。 “这是大家的功劳!”龙飞笑笑道:“没有大家的齐心协力,我一个人是打不赢禁秋军的。” 其实龙飞自从将这支朱雀这留在城外之后,便已有了一连串的计划,这劫粮只是其中一环而已,要想让禁秋军从流沙城撤退,除了流沙城内的朱雀军能支撑个十天八天之外,城外还必须有其他动作。 “还是龙飞兄弟厉害!轻施妙计,便让禁秋军失去了粮食!”向元飞高兴道:“我看杨小兵这次想不退兵都难!” “如果我是杨小兵,肯定是不会那么快退兵的!”龙飞淡淡道:“既然这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杨小兵说什么都要搏到最后,更何况此时禁秋军还不知道自己的粮食被烧,士气未衰,还是大有可为,杨小兵就更不会退兵了。” “难道烧掉他们的粮食,还不足以让他们退兵吗?”曹洋惊讶道:“如果他们现在不赶快退后,难道要等全军都知道失去粮食之后才退后,那不是更危险?” “那只是我们想法而已!”龙飞凝重道:“杨小兵能与向放团长交手这么久而互有胜败,岂是简单之辈,失去粮食,只会让他们加紧进攻而已,要想让他们退兵,就必须还有一些动作,让他们在失去粮草这个重担上再加上一根稻草,彻底将他们压倒。” “什么动作?”曹洋惊讶道,在曹洋看来,能够烧掉敌人粮食,已是最大的动作,难道还有其他的动作。 “袭营!”龙飞淡淡道! 夜晚!月光如水银泄地,让整个大地都铺上一层银白的光辉。 寂静的夜晚,本应是蟋蟀鸣唱之时,此时天地之间,却只剩下了喊杀的声音。 流沙城下,双方的攻防之战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自禁秋军到达城下之后,便开始攻城,日夜不停,到现在已是第五天了。 杨小兵将军队分为两队,每队大约两万人,分批进攻流沙城,第一队只要支持几个时辰便可下去休息,而由另一支军队接着再轰炸下去。 这五天来,除了第二天因长途奔袭而休息一个晚上之外,其余时间都是不分昼夜的对着流沙城狂攻着。 这攻城之战已进行了足足五天时间,除了刚开始的两天由于禁秋军长途奔袭,确实体力不支,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外,其余时间禁秋军都是不分昼夜地对着流沙城狂轰滥炸。 在流沙城的城墙之下及城头,每时每刻都有人战亡,特别是城外,尸体几乎堆积成山, 可是,直到现在,流沙城除了城墙上增加一些斑驳的痕迹,城门几乎要被撞开,却又被朱雀军关上之外,流沙城依然屹立于宽阔的大海之边,丝毫未动。 杨小兵骑着高头大马,位于队伍的后面,看着禁秋军前仆后继不断地往流沙城扑去,看着此时虽然痕迹斑驳,却依然屹立的流沙城,心中无来由的一阵焦躁。 “找到那支逃走的朱雀军了吗?”杨小兵突然转头问自己身边的胡志军道。 “还没有!”胡志军疑惑道:“很奇怪,自那天晚上之后,他们就好象失踪了一样,完全找不到他们了。” “多派一些斥候出去,一定要找到他们!”杨小兵淡淡道:“这支军队,一定不能再让他们完完全全的进入流沙城内!” “是!卑职明白!”胡志军点头道:“只要他们还未进入流沙城内,我一定会找到他们,并将他们完全消灭!” 看来这次的进攻,又是无疾而终了。 进攻流沙城这么多天,流沙城却还是安然无恙,再过几天,以向放的手段,就算是再严重的叛乱,也应该镇压下来了,如果这几天还不能攻下流沙城,到了向放消弥内乱之时,那时的流沙城就更是铁板一块,更不可能攻得下来了。 而这支刚好出城偷袭而又不能及时进入城内的朱雀军,便也成了杨小兵发泄的最好工具。 “粮食到了没有!”杨小兵又想起什么一样,又看着胡志军道:“按照他们的速度,今晚应该也到了!” “是应该到了!”胡志军道:“卑职让人去查查看!” “嗯!小心那支朱雀军对他们不利!”杨小兵道。 “那支朱雀军?”胡志军傲然道:“我们的运粮队足足有五千人,还有几个先天武者,就任那两千多人的朱雀军,能奈何得了他们?”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杨小兵道:“小心点总是不错的。” “是!”胡志军看着流沙城下的热火朝天的攻防战,突然道:“城主,让卑职也上去吧!” “不用,还未到时候!”杨小兵突然道:“传命下去,全军退下休息二个时辰,然与让第一及第二后备队也加入进攻。” “城主……”胡志军疑惑地看着杨小兵。 “要试出朱雀军的底牌,就要不怕牺牲!”杨小兵看着胡志军淡淡道。 “城主英明!”胡志军一凛,佩服道。 第三一零章 、时机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如银的月光,照着流沙城,城墙上斑驳的痕迹仿佛一副天地画成的图画。 天地之间一片静谧,连蟋蟀的叫声都听不到,仿佛被这一场战争吓得噤声了一样。 流沙城的西门虽然没被攻破,但城墙却被对方的投石轰得倒塌了好大的一块,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现在这个豁口虽然已被朱雀军用石块堵上,但当时双方军士为了急夺这个豁口,死在这个豁口上的人几乎都比填在这个豁口中石块数目还多,此时看到这个豁口还是血迹班班,可见当时战争之激烈。 这个豁口的石块下面,还有双方战士来不及抬走的尸体被压在下面,成了城墙的一部份,对于双方军士来说,这可就成了真正意义上为了这座城池而填上了性命。 站在这个豁口之后,可以看到城外在刚才发生战争的地方,此时还有未熄灭的火光星星闪闪,便仿佛天上的星星散落于平原之上。 这次的攻城之战,好象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阶段,激烈程度,为历次之最,几乎是每时每刻,双方都有士兵倒于城墙之下,飞溅的鲜血,几乎都将流沙城西边的城墙及城墙前的地面染成了红色。 此时就连向放也上了城头,他虽未亲自执兵器上阵,但那位朱雀军中除了向放及钟志之外的第三强者黄文辉却却已是提着大刀,顶在了第一线。 现在除了水军之外,原来属于钟志率领的那一万多士兵也有一部份被打散编入了其他队伍之中,并且在上一波攻势之中投入了使用。 在流沙城的城头上,到处都是抓紧时间休息的朱雀军士兵,那些脸上还挂着被烟薰的焦黑及血迹,就那样坐于城头上,甚至坐于腥臭的血迹之中,抱着兵器,依着城墙或石头,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于半个时辰之前,禁秋军突然停止了进攻,如潮水一般从城上城下退走,撤得干干净净,连尸首都收拾和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城墙上斑斑的血迹及城墙前散落的攻城器具,都让人以为刚才并没发生过战急。 此时在城头巡视的朱雀军将领每一个人都是神色更加严肃,眉头紧紧地皱着,忧虑的眼光偶尔扫向城外禁秋军营的方向。 此时神争平静的只有团长向放,不过,如果细看,还是可以看到向放一些异常的表情,比如他偶尔皱一下的眉头,或偶尔向着城外扫上一眼,才可感觉到他的隐藏得深深的忧虑。 他们忧虑的对象自然便是禁秋军,他们都知道,禁秋军的突然撤走,并不是全军撤退,而只是暂时撤退而已,等他们再次进攻之时,攻势肯定会比刚才还要猛烈百倍。 收回拳头是为了更有力的击出,暂时的休息,便是为了发动更猛烈的进攻。 此时向放看着城外禁秋军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隐藏得极深的忧虑的神色:不知向元飞他们怎么了,他们只有两千多人就真的能扭转这次的战争,他们就能成为这次战争的转折点,让朱雀军反败为胜? 风吹过蒿草发出沙沙的声音之时,也将高高的蒿草压得低低的,几乎要拆断,露出了蒿草中的几片衣角或几支因反射着月光而闪光的兵器。 在这高可及人的蒿草之中竟埋伏着一支军队,而现在这个队伍面对着的方向,正是禁秋的军营,这些人就仿佛是一群在暗中潜伏狼群,正对禁秋的军营虎视眈眈。 让人奇怪的是,这两千趴在蒿草中的军队,穿着的竟然全部都是禁秋的军服,甚至连那倒在地上的军旗,也可以看出来是禁秋的那红黄相间的军旗。 禁秋军埋伏在禁秋军的营后,这是什么战略战术,难道想偷袭朱雀军,可是这时流沙城被进攻得正急,那里能再派出一支军队来偷袭禁秋的大营。 “他们现在全部回营了,我们现在就冲出去,骚扰他们,不让他们休息?”一个蹲在一丛蒿草之后几乎如一块巨石一般黑黝皮肤,双眼却大如铜铃的青年,此时正转头看着他身边的另一位青年,这个并不是青年,应该说是少年,就算他长得比一般的人要高一点,但看他样子也只是十四五岁的年纪。 “不急,再等一下!”少年看着前面不远处,几乎是灯火全熄,只剩下在明亮的月光照射下可见的洁白帐蓬顶的禁秋军大营,轻轻摇摇头道。 “再等一下!”皮肤黝黑的青年焦急道:“再等一下他们体力恢复,我们就算是冲进去,也必定打不过他们!” “铜兄弟别焦急,龙小弟如此说必有原因的!”蹲在皮肤黝黑青年另一边的一位大约二十岁的青年笑道:“何况就算现在冲下去,以两千人对六万多人,我们也打不过他们的!” 埋伏在这里的竟然是杨小兵及向放都在挂念着的龙飞及向元飞等人率领着的那两千多朱雀军,只是经过一场的劫粮之战后,虽然大获全胜,几乎将禁秋军全部歼灭,朱雀军也还是损失了一些人,此时只剩下了约两千人,并且这两千人之中还有两百多人是身上挂彩的,也即是说他们虽然几乎全歼禁秋的四千士兵,朱雀军也还是损失了大约五百多人。 “那也是!”铜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道:“我的意思是说他们现在正疲劳,我们冲进去扰一扰他们,让他们不得休息,等下他们就没有力气攻城了。” “现在六万多人都缩在大营之中,我们冲进去只不过是肉包子打狗而已。”龙飞道:“只有等到他们开始攻城之时,才是最好的时机!” “好!”龙飞话音刚落,向元飞及君枫人首先叫了起来,这两人都是一城之少主,眼光自然是非常人可及,龙飞只是略为提上一提,这两人便马上明白了龙飞的意思。 只有等禁秋军开始攻城之时再冲入他们的大营中偷袭,此时他们大营中的人数最少,防守自然就松了许多,如果能将他们的帐蓬甚至粮草烧掉,那些在攻成的禁秋军看到自己的大营竟然被敌人偷袭,不但可打击他们的士气,也让他们处于两难之地,不知道是回救大营好,还是接着攻城好,只是这一点便可让他们士气衰落,那就算杨小兵投入再多的兵力,对于流沙城的影响也不大了。 在向元飞及君枫首先明白过来之后,左礼昌及马珏也接着点头,显然也是明白了龙飞的意思,接着是贾家姐弟及古世传,再然后是铁兰及左家姐妹。 “开始攻城才是最好的时机?”铜头喃喃的重复了一遍之后,嘴角也慢慢的露出了一丝微笑,抬起头来高兴道:“我也想到了。”铜头并不笨,他只是赖于思考而已,特别是有龙飞在场的情况下,更是万事都依赖龙飞,这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看到别人都明白了龙飞的意思,他只是略为思考便也想到了。 第三一一章 、失粮与孤注一掷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两个时辰转眼即过,黑夜也逐渐过去,从大地的东边露出了一丝金色的光线,黎明的朝阳逐渐升了起来,四野之中又听到了各种早起的野兽及禽鸟的鸣叫,原野又从夜晚寂静的状态恢复了活力! 禁秋大营之中,此时已是一片热闹及沸扬的景象,所有士兵在领队的将领的率领之下,正列成一个个阵形,静静地候着。而将军以上的将领,此时也列队于杨小兵的身旁,等待着杨小兵出发的命令。 一种激扬,凝重,还有一去无回的惨烈气氛弥漫在整个大营之中,因此从士兵到将军,禁秋军每个人都是神情严肃凝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样。 成败在此一举! 已到了决战的时候了,每一个走出营门的士兵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不会再走回来,但每一个走出营门的士兵却都知道,这次确实已到了最后的决战了! “出发!灭朱雀!” 杨小兵大手一挥,徒然绽声大喝,声音仿佛一支箭一般,破开云层传了出去。 “灭朱雀!” 排在杨小兵身旁的将领及士兵也是大声的喝了出来,几万人的齐声大喝,声音震天,几乎冲破了云霄。 喝声过后,杨小兵首先向着大营的口走去,龙行虎步,腰身插得笔直,此时就连杨小也是心中兴奋莫名,全身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一样。 大陆九大国家之中,禁秋是最小的,不但人口少,国家面积也小,北面与必顿河为界,与云顿相望,西南两边却是被属于真武山脉的景山环绕,高大而漫长的景山如同巨人张开的双臂一般,将禁秋牢牢的抱在怀中,而东面便是大海,但在整个东边的海岸线之中,最有利于船只停靠便只有流沙城这个地方,其他地方由于靠近景山,海岸都如高山一般,就算有船只停靠,却也不利于人马的上下。 而处于必顿河南岸的流沙城,却不但扼守着必顿河的入海口,也斩断了禁秋与大海的联系。 自朱雀军占领流沙城之后,便如钉子般牢牢钉在禁秋国的东线边境,仿佛身体中的毒瘤一般,让禁秋国一直欲除之而后快。 如果说禁秋是一个大屋,那里屋是属于禁秋的,而屋的出口却被朱雀军牢牢的把守着,屋里人的要出入都要经过朱雀军的准允。 自古以来,每一个靠近大海边的大城池,几乎都是依靠贸易发展起来的,流沙城也不例外,由于流沙城处于必顿河的出海口,绝佳的地理位置导至来往的商贾多如牛毛,也导至流沙城商业高度发达,一城之地便几乎等于禁秋一国之商贸。 这虽然是流沙城对抗蒙秋甚至一城对抗禁秋一国的本钱,却也是引起蒙秋杨小兵甚至禁秋国窥觑的原因。财帛动人心,何况是如此巨大的财富,不管是谁当主禁秋国,对流沙城都是耿耿于怀的,必须收回的。 而作为与流沙城最靠近的蒙秋城城主杨小兵,自然也是希望流沙城由自己手中收归国家,单只此一项功劳,便可抵得上别人十年的拓土开彊之功了,不论是封相拜候,或者只是被封为流沙城主,比起现在的蒙秋城主都好过无数倍,因此每次禁秋进攻流沙城,这杨小兵不是作为前锋,便是作为主事的领军人物,说起与流沙城的仇恨,禁秋国不深,蒙秋与流沙城的仇恨却是深如大海。 因此,看到此时竟有可能攻下流沙城,就算是胸府深沉如杨小兵,此时也是血冲大脑,两颊晕红,兴奋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走出大营的大门之时,便也如走入了流沙城内接受流沙城的子民欢呼一样,当真是意气风发,天下舍我其谁。 “报……” 可是,走出营门之时,杨小兵看到的并不是他梦想中的流沙城百姓,也不是他的即将率着上战场的属下,而是一个他绝对料不到的人。 这个人当然也是他的属下,但是这个人却是脸黑如锅底,仿佛被火烤了十天十夜一般,浑身衣服破破烂烂,到处露出了黑白相间的肌肤,比乞丐还要乞丐的人,在杨小兵刚走出营门之时,便大步走了过来。 杨小兵看到这个禁秋将领,本来兴奋晕红的脸色马上变得阴沉下来,不等这个步履蹒跚的将领下拜,便淡淡道:“李参将,粮食运到了?” “属下有罪!”李参将听到杨小兵的话,双脚一软跪倒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属下该死,粮食被朱雀军烧掉了!” “烧掉了?!” 紧跟在杨小兵身后走出帐蓬的其他禁秋将领都听到了这句话,都有点不敢相信的重复这几话。 如果说刚才是兴奋得如同在云端飘荡的话,那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众人便如被狂风扫落到地面,并且是狠狠地砸落到地面上,刚才升得有多高,现在便被砸得有多重,以至于许多禁秋的将领竟都有点不敢相信。 他们都知道押粮的队伍可是有将近五千人,要多少人才能烧掉五千人押送的粮食,难道是那两千多人的朱雀军?这些禁秋将领都不敢相信。 “黄山及林虎呢?”杨小兵看着这个李参将淡淡道。 “都牺牲了,被敌人射杀了!”李参将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射杀了!”胡志军及其他的一众禁秋将领都叫起来:“什么人射杀的,对方有多少人?” “是朱雀军的人,大约有五千多人!”这厮倒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如果说对方只有二千人,而自己将近五千人却被对方打败并烧毁粮食,那自己等人也太过没用了,但也不能说得太多,是人都知道朱雀军的主力都在城内抵抗禁秋军攻城,那里能分得出人手,不过,如果真的能将禁秋的军粮烧毁,那派出五千人也是有可能的。 其实这厮是逃得最快的一个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袭击禁秋军押粮队的军队有多少人,他只是根据自己军队的状况来估计敌人数量的。 “五千人?!”杨小兵眼光一闪,沉吟不语。 胡志军迅速转头与身边的其他将领对视了一眼,此时他们眼中竟然没有丝毫惊慌及恐惧,反而是惊喜的神色,朱雀军力本就不足,如果再派出五千人劫粮,那城内的守军就更少了,趁此机会,如果能攻下流沙城,就算失去粮食,那他们也是得大于失了。 果不其然,杨小兵沉吟了一会之后,突然抬头,大声道:“命令!留后备军四千人守营,其余随我出发,全力进攻流沙城!” 令下,全军轰动,眨眼间,从禁秋的军营中开出了一队队一列列的士兵,向着流沙城下赶去。 向放站在城头,脸色平静地看着城下的禁秋军队,一个个方阵之中竖起来的兵器,便如平地之上突然长起了一块块的森林一般,看起来森然恐怖。 在禁秋军离流沙城还有几里之时,整个流沙城头上已沸腾了起来,经过这么多次与禁秋军队的交手,经验已是丰富异常,彼此对对方的打法也已无比熟悉,不算不用向放亲临城头,禁秋军也撼不动流沙城。 只是这次的情况却又不同,朱雀军此时是外忧内患,兵力锐减,士气低迷,而禁秋军却是气势正盛,兵力众多,并且又有熟悉流沙城情况的钟志投诚,两者相比,如果说以前朱雀军防守禁秋军的进攻是绰绰有余,那现在经过钟志的叛乱之后,就是捉襟见肘顾此失彼了。 这个结果不但向放知道,黄文辉等人也知道,就是朱雀军的一般将领及士兵也都也知道,也即是现在到了最后的时刻,最紧张的时刻,因此此时的流沙城头,除了一些拿不动武器的文职人员以及水军还在防守着禁秋的水军之外,朱雀军中可以拿得动武器的人员都到了城墙之上。 此时城头上所有的朱雀军都是一脸严肃默默无言地搬着石块、滚木等守城器具,他们都知道已到了最后时刻,如果这次守得住流沙城,朱雀军将一如既往,如果流沙城守不住,朱雀军也将不复存在,因此虽然没人动员,但整个城头还是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惨烈气氛。 虽然如此,在城头的朱雀军士兵却并不见有人有惊恐及慌张的神色。 不管是现在在城头的士兵,还是未到城头的文职人员,甚至是原来属于钟志统领的那些士兵,他们都是朱雀军中的老人,并且在流沙城住了十几年,不管是对于流沙城的感情还是对于朱雀军的归属感,都非常强烈,因此就长是与城偕亡,这些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流沙城,城外东北角的水泽。 在整个流沙城都将注意力集中于城外的禁秋军之时,在东北角这个处于必顿河入海处的平原水泽之中却是此时流沙城的范围之内最不为人注意的地方。 在此时水泽的芦苇丛中,不知何时竟已集中一大群人,这些人队形整齐,装备却并不整齐,甚至可以说是乱七八糟,但这些人每一个人都是精神亢奋,神情坚毅。 “兄弟们,别人都看不起我们,不相信我们,不但不让我们与敌作战,反而还将我们全部解散!”一个站在队伍之前穿着灰色甲衣的青年将军沉声说道:“但我们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我们必须相信自己。况且朱雀军待我们不薄,团长大人待我们不薄,这次,正是我们证明自己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不成功便成仁!”这支如杂牌军的队伍中的士兵低沉的跟着喝道。 第三一二章 、短兵相接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黄震驻着长枪,微微喘息着,直至此刻,还有些脱力的感觉。 这只是禁秋军的第一波攻击。 战争开始的很快。 就在流沙城中吹烟刚刚冒起之时,关于军的第一波攻击便开始了。 流沙城中的人好象早就习惯了战争一样,城外虽然打得热火朝天,城内却可以说还是一片安静详和的气氛,并不受城外的战争影响。 第一波的进攻只是禁秋的偿试,所以投入的人并不多,也只是五千人左右。 不过,就算只是五千人,也几乎将流沙城整个西城都围住了,整个流沙城下几乎成了绞肉机一般,不断地有人倒下,叠起来的尸体竟有一人多高,只不过,死掉的大多是禁秋的士兵。 虽然如此,这五千人也曾一度攻上流沙的城头,与朱雀军进入了激烈的争夺战之中。 由于禁秋军只是第一波的进攻,因此朱雀军在刚才也只是投入了一个大约三千人的队伍进行反击,而黄震正是这三千人的将领,他是朱雀军第三号人物现在是第二号人物,朱雀军第三伍将领黄文辉的儿子,自低层升起,官至裨将。 朱雀军中,团长向放最大,其次为大长老钟志,第三是黄文辉大将军,第四是水军将领王修大将军,然后便是曹洋等一些老牌将军及如向元飞与黄震等新升起来的将军等等 刚才的战争太过激烈,曾经有人不少禁秋的士兵攻上了城头,黄震作为此时这三千守城军的主将,几乎是从头到尾都在与禁秋军拼命,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手都杀得颤抖起来,才终于将禁秋军这一波的进攻击退。 “将军,情况有点不好!”站在黄震身边的一个穿着黑衣皮甲的将领看着城外,神色凝重道。 “我知道!”黄震也是一样的神色凝重地盯着城外。禁秋军根本就不想给朱雀军喘息之机,那第一波的进攻刚退,第二波的进攻马上就到了城下,那竖起来的攻城工具,更加的高大坚固,并且这次进攻的人数一看就比刚才的人多,起码都有一万人。 流沙城为大城,禁秋境内,最大的城池并不是禁秋的都城,而是位于海边,扼着必顿河入口入出口,挡着禁秋出海之道的流沙城,禁秋的都城付必虽然也是高大宏伟,但其功能只要集中于政治及文化方面,而流沙城却是于商业方面超级发达,为了抵抗从海外来的海盗及禁秋军的进攻,朱雀军在进驻流沙城之后,不但将流沙城的码头加固,建造如城堡一样的建筑,流沙城也被他们几度重建,不但比原来高了许多,城墙更是比原来几乎厚上一倍,范围也几乎比原来大上一倍。 也正是因为如此,流沙城才能在禁秋军不断的进攻及海盗偶尔的侵犯之下依旧傲然屹立不倒。 但这一次呢!黄震觉得自己好象第一次对流沙城的高城厚墙失去了信心。 第二波进攻开始得很快,在黄震刚刚将那疲惫到极至只剩下了二千多人的三个千人队组织起来,禁秋的战鼓便响了起来。 “咚咚咚……” 巨大的战鼓被鼓手用巨大的鼓锤重重的锤打着,响声传遍了整个战场,站在流沙城头的人似乎都感觉到了那鼓声的震动。 在急促的战鼓的催促下,禁秋军士兵扛着长长的云梯,推着如一座座小山一般的撞车及抛石车,往流沙城下逼了过来。 在禁秋的战鼓敲响之后,流沙城上的战鼓也咚咚的响了起来。 随着双方的战鼓之声响彻整个战场,流沙城的攻防战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首先发威的是两方的远程攻击工具:投石车及弓箭。 如磨盘大小的石块,从禁秋军的战营之中被投石车抛了出来,划过禁秋阵营与流沙城头之间的距离,狠狠的砸在城墙的箭楼之上,将城墙砸得碎石飞溅,在将附近的几个朱雀军士兵割伤的同时,也将一个躲在箭楼之后的朱雀军箭手砸成了肉浆。 与石块同时降临流沙城头的是利箭,那密如雨丝的利箭遮天蔽日,仿佛天色在突然之间黑了下来,又即将进入了黑夜一样。 在如雨的利箭之下,几乎整个流沙城头都被覆盖了进去,还有很多掉进了城内。 只是朱雀军的士兵都躲到了掩体之后,禁秋这一波箭雨下伤亡者廖廖可数,还不及那些投石车抛出石巨破坏力更大。 在禁秋军的投石车及弓箭开始进攻的同时,朱雀军的所有防守工具也开始了反击,投石车,驽弓,箭手齐齐开动,向着流沙城下密密麻麻的禁秋军轰击而去。 一时间,城上及城下隔着一段距离,来往的武器将这块天空都遮住了,仿佛天突然间黑了下来。 “咚咚咚……” “咚咚咚……” 两处鼓声鼓点由刚开始的互相交错,到后来越来越急促,逐渐交缠在一起,连成了一片,这就好象两方的军队,从刚开始还有一小段距离,到现在禁秋军队已彻底推进到了流沙城下,在投石车及躲于冲车及塔车中的箭手的掩护之下,禁秋的士兵纷纷将云梯及勾梯架到了城墙之上,奋不顾身地向着城头爬去。 战争,迅速进入了短兵相接的阶段! 在禁秋军增加人数,发动第二波进攻之时,朱雀军方面也相应了增加了守军的人数,等到两方短兵相接而不再顾忌对方的远程攻击之时,宽大而长的城墙之上几乎站满了朱雀军的士兵,还有一些士兵站不下,处于城墙之下,等待着为伤亡的战友接力。 城头的每一个朱雀军都是奋不顾命的反击着禁秋军,几乎是前面一个士兵倒下,后面的士兵便马上扑了上去,填补位置,绝不让禁秋军有机可乘,而朱雀军就算是战亡,也必定是抱着禁秋的士兵一起跳下城墙,因此,在整个流沙城的城墙之上,战亡的朱雀军尸体竟是廖廖可数,而禁秋士兵尸体却到处都是。 战亡的禁秋士兵尸体却又被朱雀军与石块,圆木,滚油一般,从城头狠狠的砸了下去。 黄震双手执着长枪,将一个顺着云梯爬上来,刚刚在城墙上露出头的禁秋士兵挑飞下去,长枪一转,又将另一个从另一架云梯上爬上来的禁秋士兵挑飞,跟在他身后的士兵,赶紧将这两架云梯用力劈断,掀了下去。 挂于云梯之上的禁秋军士兵,便如一串糖葫芦一般,顺着掉落的云梯砸了下去,将下面的禁秋士兵都砸得骨折皮裂,于流沙城下又增添了几具尸体几个亡魂。 黄震一枪将一个禁秋士兵挑下城头之后,终于因防守不及,身上也被一个攻上城头的禁秋军将领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瞬时血流如注,几乎将半边的战袍都染红了,但黄震反手一枪,却也将这个禁秋军将领刺得一个通透,挑下了城头。 “将军!”黄震身旁的一个将领扑了过来,看着黄震身体上的血迹,焦急道:“你退下去吧,此处我来守!” “没事!”黄震迅速地用从战袍上撕下的布条将手臂扎紧,抓起双枪舞动两下,毫不在意道:“这点小伤我还忍得住,你回去守住那里吧,别让敌人从那里攻上来。” “可是……” 这个比黄震还要年轻一点的将领看着黄震那虽然用布要绑着,却依旧有血迹泌出的伤口,担心道:“你的伤势!” “肖甲华”黄震双手挥枪,往城墙外侧迎去,同时口中大喝道:“你婆婆妈妈什么!我说没事就没事,回你的岗位上去。” “是!”肖甲华看了黄震一眼,提着双刀扑出,仿佛出气一般,一刀就将个爬上城头的禁秋士兵连头带肩劈了下来,再顺势一脚,将这只有半截的尸体踢得向着另一个刚刚从城墙上露出脑袋有禁秋士兵砸去。 “啊……” 禁秋士兵双眼大睁地看着飞到自己眼前的半截尸身,只是大叫一声,连兵器也来不及递出,便被砸得从云梯上掉了下去。 第三一三章 、白热化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啊……” 第二波进攻之后,接着是第三波进攻,禁秋军竟是连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留给朱雀军,从刚开始的五千人到现在已增加到了两万多人,密密麻麻的人群堆满了流城下,城头的朱雀军一块石头或一具尸体丢下去,都不用瞄准,准能砸到几个禁秋士兵,只是打到现在,城上的守城工具,不管是石头还是圆木滚油等,都已大大减少,变得稀有起来,但在禁秋军连续不断的进攻之下,这些东西却还是不得不用。 第三波之后是第四波,此时禁秋军除了还站于杨小兵身后的一万多亲军之外,几乎都投入了战争之中,而将领之中,除了杨小兵还站在原位之外,就算是胡志军也已挥着大刀亲临城下。 而朱雀一方,也从刚开始的由黄震这个裨将领军,到一位将军,终于到了黄文辉这个大将军亲自上战了。 战争进入第三波结束之时,接近西南角的一段城墙上这些大型的守城器具终于告罄,只剩下了弓箭,不过,就算是箭也少了,不象之前那样齐放齐收,每一次齐射都是如天上突然下雨一样,遮得一块天空都暗了下来,而是交给了一些挑选出来的箭手,大部份的士兵都抽出了兵器,与禁秋士兵进行着短刀相接的肉搏战,熊熊的火光之中,朱雀军每个人都如钉子般站在城头,牢牢的抗拒着妄想爬上城头的禁秋军,就算战亡也绝不后退一步。 城在人在,城失人亡! 防守这段城墙的正是黄震那支从三千多人此时已战至只剩下了一千二百多人队伍,虽然因得不到休息而疲劳若死,但他们却还是稳稳地钉于城墙之上,任是禁秋军的攻势如狂风暴雨,却也绝不后退一步。 可是,任他们都是铁打的意志,坚不可摧,身体却不是铁打的,因此也有疲功,也有疏忽。 在热火朝天的流沙城头,一声长长的嚎叫突然响起,这嚎叫之大,盖过了战场上的其他声音。 黄震霍然转头,只见自己手下的第一位千骑长肖甲华一刀将一个偷袭他的禁秋士兵劈得差点分成了两半之后,长啸一声,向前冲去,双刀往一个刚刚在城墙露出头来的禁秋将领砍去,却全然不顾另一架云梯上一个已爬上城头的士兵向着自己小腹刺来的长枪。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甚至是以命博命的打法,眼尖的黄震可以看到,肖甲华扑过去之时,身体已是半边红透,鲜血淋漓,沿着他前进的路线滴到了城墙的外沿。 黄震大惊,长枪将一个禁秋的士兵挑下城头之后,大步向前一窜,长枪伸出,便往那支正刺向肖甲花的长枪架去。 “当……” 两枪相交,一阵震动传来,让黄震吃惊的是,那支长枪并没有应声被弹开,而是黄震自己的长枪被震得飞了起来,差点打到他自己的额头。 而那支长枪去势依然不变,在肖甲华的双刀离那个爬上城头的禁秋军还差着一些距离之时便刺入了肖甲华的小腹,竟将肖甲华挑了起来。 随着长枪,一个人从云梯上冉冉的升了起来,此人脸白无须,清矍,年约四十上下,一袭长袍,于这战场之上显得那样显眼。 “胡志军……” 从云梯上缓缓升起的人正是蒙秋城主杨小兵麾下的头号战将胡志军,此人在与朱雀军的交战之中可是威名赫赫,所有朱雀军中的将领,对于此人的熟悉几乎比对自己本身还要熟悉,只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看到竟是杨小兵麾下的第一号战将亲临城头,黄震只觉得一阵冷意从脚底升起,瞬间直至头顶,禁秋方连胡志军都出动了,此次的战争,也差不多到了尾声之时。 看着被胡成军挑在长枪之上的肖甲华,黄震只看得睚眦欲裂,竟连恐惧都压了下去,长嚎一声,长枪一甩,竟是将长枪当作长棍,便向着胡志军的长枪砸去。 胡志军看都不看黄震的的长枪,右手依旧挑着肖甲华,一步便从云梯上跨上了城头-----被长枪挑着的肖甲华此时已是出气多入气少,脸上肌肉不停地抽搐着,显然是痛到了极致-----左手随意一伸,竟于层层枪影中准确地抓住了黄震的枪杆。 “黄家枪法!”胡志军淡淡道:“叫你父亲来,还可挡我几招,你就差得远了!”手一抖,黄震只觉得握着长枪的双手一痛,长枪竟被胡志军硬生生的从手中抽了出去,黄震一双手掌被擦得鲜血淋漓。 长枪一脱离黄震的双手,便马上又向着黄震的胸膛撞了过来,速度比起黄震刚才的出枪,快了不止一倍。但胡志军却还是看都不看这边,好象黄震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蚂蚁一样,只要轻轻的将脚放上去便可蹍死。 黄震幼传家学,年纪虽然不大,武功却已晋升到了大成天境界,在朱雀军年轻一辈之中,也仅低于向元飞的自在天境界,一手家传枪法也使也出神入化,年轻一辈之中也略有薄名,但他这次对上的是蒙秋城主杨小兵麾下的头号战将胡志军,此人武功已到了化灵层次的第三境成灵境界,比起黄震足足高了四个境界。 两人武功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黄震武功虽高,但与胡志军相比,就等于是大汉与婴孩一般,他出枪虽快,但在胡志军眼中,长枪运动的速度却还是如蜗牛一般缓慢,运行的轨迹一眼了然,胡志军自然是一伸手便可抓住。 但胡志军这反手一击,黄震却挡不住了,明明看到了枪柄向着自己胸口撞来,心中也想着要闪避,偏偏身体的动作却慢上那么半拍,跟不上思想民,只能眼睁睁看着长枪向着胸口撞来。 这真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在黄震自认必死之时,突然觉得身体一轻,竟被人抓着衣领提起,向后掷去。 “当……” 黄震还在半空就听到了两种兵器相交的声音,声音不大,但震动很大,黄震只觉得两耳一麻,那声音仿佛一条丝线一般往耳中钻去。 将黄震提起来的人用的是巧劲,黄震只是在半空中一转身,便落在了城头上,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 明黄的战袍,身材高大粗壮,长发并未束着,只是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只从背后看去,整个人充满了一种粗犷豪迈的气概。 “父亲!”黄震大为震惊,想不到救了自己一命的竟是自己的父亲黄文辉。 “你去别的地方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黄文辉并不回头,只是淡淡的传音入黄震的耳中。现在朱雀军之中,除了向放之外,谁对上胡志军之时都不敢将后背交给他。 “父亲……” 黄震大惊,他知道黄文辉的武功可是比胡志军低上两个境界,在两人以往的交手之中,个人武力方面黄文辉并不是胡志军的敌手,在朱雀军之中,或许只有钟志与胡志军才是旗鼓相当,只可恨钟志却当了叛徒。 “去吧!”黄文辉仿佛知道黄震要说什么,却打断了黄震的话,淡淡道:“此处你留下来也插不上手!” 黄震沉吟一下,最终还是看了自己父亲一眼,便咬着牙转头往其他地方掠去。 胡志军一直无声的站着,也不打扰黄文辉父子两人说话,而在城头上的朱雀军及禁秋军好象也有默契一样,都离开这两人周围一丈之内。 直至黄震离开,胡志军才慢慢露出一丝笑容,看着黄文辉轻轻的摇了摇头,轻轻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不是对手都一样!”黄文辉淡淡道:“胡将军难道认为这还有分别么?” 胡志军一怔,嘴角又露出一丝微笑,淡淡道:“那也是!” 两军都已差不多将手上的兵力都投到了战场之上,双方都到了紧要关头,此时已是决战,就算武功不敌,也是要拼命的。 第三一四章 、决战之前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胡志军长枪一抖,被他挑在枪上的肖甲华哼都不哼一声,便突然四分五裂,向着四周散开,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内炸开一样。 四周在关注着此场战争的朱雀军都是心中一惊,只是单手一抖,一个人便被抖得四分五裂,这得多大的劲道,有这种人攻上城头,有谁能挡得往他,这城还守得住么? 黄文辉眼神一凛,胡志军这一手,除了要影响朱雀军的士气之外,其实主要还是向他示威,要在他心中种下不可力敌的感觉。要知此时虽是处于千军万马之中,其实可以借力的地方很少,主要还是他们两人实力的对碰,在两人交手的范围之内,其他人是插不上手的,想插手也是无能为力。 黄文辉缓缓的抽出自己的长枪,他的长枪与胡志军的长枪又有所不同。黄文辉的长枪长而细,枪身几乎有一丈半长,枪尖却细而短,长枪挥动之时,柔软的枪身仿佛软鞭一般,当粗壮的黄文辉双手持枪进攻之时,给人的感觉竟是阴柔之感。 胡志军的长枪只有一丈长,但枪身粗大,枪尖却长而粗,这不象是长枪,反而象是黄铜长棍,身材硕长的胡志军单手持着他的粗长枪,看起来比身材粗壮的黄文辉还要豪壮粗犷。 黄文辉却并不是这样认为的,他知道这只是胡志军的表面现象,当胡志军施展开枪法之时,那细腻而绵延的枪法,比起黄文辉的枪法还要阴柔,就如春蚕的丝一般,可以将对方缠住气绝,作为蒙秋城及朱雀军两方的重要人物,并且都是同为使枪的高手,往时交手不少,双方对于彼此的了解,可谓是比对自己的了解还要深。 “终于到了作一个了断的时候了!”胡志军看着黄文辉的长枪,笑道:“就不知是黄兄的绕指柔厉害,还是我的百练钢厉害!” “绕指柔也好,百练钢也好,都只不过是一件兵器而已!”黄文辉看着自己的长枪,眼中露出一股决然的神色,再看着单手持着长枪侃侃而谈的胡志军淡淡道:“胡兄请出手吧!” “还是黄兄先出手吧,如果我先出手,那黄兄就没机会了!”胡志军傲然道。 “好吧!既然胡兄客气,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黄文辉双手持枪猛然一抖,柔软的枪身被他抖得仿佛软鞭一般,竟满天密密麻麻都是枪花,也不知被他抖出了多少枪花,枪花还未停,黄文辉一枪便刺了出去,长枪刚刚刺出,那漫天的枪花便马上全部消失,只剩下了挺得笔直的枪身,枪身上带着化灵武者特有的淡淡光亮,疾如雷电一般向着胡志军刺去。 黄文辉一出手便是全力,竟是完全不用试探,不用留后手。 胡志军也是看得一愣,他武功比黄文辉高上两个境界,如果让他处于黄文辉的境地,也不敢如此决然的出手,肯定是会先出手试探一番,留着后手以便救命,却不料黄文辉却完全颠覆他的认识,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的进攻,毫不留手。 其实黄文辉却是有苦自己知,战争已进入决战阶段,胜负只是在转眼之间便能分出,自己与胡志军的胜负,也只有在转眼间分出,因此他第一招便是全力出手,既存了打胡志军一个措手不及的想法,只要还是想与胡志军尽快分出一个胜负来。 黄文辉的动作虽然大出胡志军的意料之外,但胡志军却也是全然不惧,还是单手握着长枪,枪身也照样带着一团光亮,如天外游龙一般,向着黄文辉的长枪砸去。 两人出招都是异常快速,都来不及眨眼,两枪便已交击在了一起,发出了沉闷的声音。让人奇怪的是,两枪相交之后,黄文辉的长枪突然一软,仿佛长蛇一般,竟绕过了胡志军的长枪,向着胡志军的胸口刺去。 “哈哈!早就料到你用这一招。”胡志军笑了起来,同时一直空着的左手突然迅速伸出,坚指成掌,向着黄文辉的长枪削去。 黄文辉脸无表情,双手一抖,长枪如软鞭层层抖动,枪身起伏不定,枪尖却如伸缩不定的蛇舌一般,卷向胡志军的手掌。 胡志军一脸诡异的神色,好象早就料到了黄文辉长枪的变化一样,那单手握着的粗杆长枪突然加速伸出,枪尖往黄文辉长枪的枪尖点去。 黄文辉长枪长而软,用的是巧劲,而胡志军长枪粗而硬,用的是硬功,两者如果相撞,自然是黄文辉吃亏。并且此时黄文辉长枪一变再变,招式已然用老,长枪再也无法变化了。 这一招,不论是眼力还是手劲,终于体现出了一个化灵层次第三境界武者的武功。 黄文辉无奈之下只得收步后退,长枪从进攻变成防守,双手抖动之下泛起层层的枪影,遍布于身前,阻止了胡志军的趁机进攻。 胡志军也暗暗敬佩,刚才黄文辉后退之时,他确实想趁机进攻,将黄文辉击伤,却想不到黄文辉后退之时,长枪抖起的枪影,比起进攻时还要密集重叠,就连胡志军也看不出长枪运行的轨迹,更寻不出长枪的真正的枪影,于是只好放弃了其实也是他费了很大功夫才创下的一次绝佳反击机会。 看来这个朱雀军的第三高手,也是有几把刷子的,不然也不能在朱雀军这种依靠军功积累及个人武功综合才能坐上高位的军队中稳稳的霸着第三把交椅。 可是,让胡志军更加意外的是,黄文辉稍退即进,绕指柔挥动,又向着胡志军刺去。 “黄兄,你败了!” 意外的是,胡志军看到黄文辉进攻之后,却并不是第一时间防守,却是轻叹了一声,眼中掠过一阵惋惜的神色。话音刚落,胡志军马上长跨一步,刚好从黄文辉长枪所不能及的地方跨入,百练钢一挥,却正正的砸中了黄文辉长枪枪杆的后半部。 受此一击,黄文辉闷哼一声,前进的脚步一滞,竟被胡志军这一击硬生生的阻了下来,一丝血迹从嘴角泌了出来,竟是在胡志军这一击之中,受了不轻的内伤。 直至此刻黄文辉还是神色平静的,仿佛受伤的并不是他一样,连嘴角的那一丝血迹也不擦,稍退即进,长枪再次舞动,又向着胡志军刺去。 胡志军一击阻止黄文辉的进攻之后,虽然让黄文辉受伤,自己也绝不好受,体内气血翻涌,此时还未平复,想不到黄文辉如此强悍,竟是不顾伤势强硬发动进攻,显然已存下了与胡志军两败俱伤之心。只是黄文辉有这个决心,胡志军却没有,因怕受伤,胡志军只好向后退出了一步。 彼退此进,胡志军一退,黄文辉自然是跟进攻击,绕指柔比起百练钢几乎长上一倍,黄文辉只是前进一步,绕指柔伸出之后,几乎抵得上胡志军的两步,因此,只是眨眼间黄文辉便赶上了胡志军,长枪抖动,迅速地往胡志军刺去。 胡志军冷冷一笑,突然停止后退的脚步,反退为进,向前大大的划了一步,身体前倾,仿佛要向着绕指柔迎过去一样,单手持着百练钢,狠狠地向着绕指柔抽去。 黄文辉手一抖,避过百练钢之后,长枪变化,本来柔软的枪身突然变变坚硬笔直,疾速地向着胡志军胸口刺去。 两人虽然使的都是长枪,但交手至今,长枪在两人手中却从未使出长枪的招式,黄文辉用绕指柔使出的使招比软鞭更象软鞭,胡志军使出的却属于棍招居多。 只有黄文辉这一招才是正宗的枪招。 胡志军再跨一步,几乎要与黄文面贴面,百练钢改抽为刺,也向着黄文辉胸口刺去,同时左掌疾速伸出,向着绕指柔抓去。这是胡志军依着自己的灵力比胡志军深厚,竟想以力取胜! 第三一五章 、决战之前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黄文辉那里敢让自己的长枪被胡志军抓住,虽然胡志军只是一只手,但任着他比黄文辉高两个境界的武功,抓住长枪之后,黄文辉都不一定能抽得出来。 绕指柔抖动,改刺为挑,向着胡志军的长枪挑去。 黄文辉变招虽快,却并未发现此时胡志军脸上突然掠过的一阵诡异神色,他单手持着的百练钢突然改直刺为横砸,向着黄文辉的长枪砸去。 “砰……” 避无可避,两枪终于相撞,传出了一声沉闷响声,这一击,又是正砸中了绕指柔枪身的后半部分。 黄文辉又闷哼一声,终于忍不住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踉踉跄跄向后退去,胡志军也是闷哼一声,整个人却是寸步未退,如钉子般稳稳的钉在了原地。 两人重新分开站定,长枪相对,沉默不言。 进攻一再受阻,于黄文辉绝不好受,他抢先进攻,就是想打胡志军一个措手不及,最少也争得少少主动,直至与胡志军两败俱伤都有可能,如果将主动交与胡志军,那就只能等着被动防守,这就等于等着挨揍,一个防守不及就只能是饮恨的下场。 黄文辉不想防守,极想进攻,却不料几次进攻都被胡志军挡了下。 “出招吧!我可以让你死得有尊严一点!”胡志军有点惋惜地看着因受伤脸色变得苍白的黄文辉,朱雀军与蒙秋军之中,两人同为用枪高手,平时交手不少,可谓是惺惺相惜,自此之后便只剩下自己了,高处不胜寒啊! 黄文辉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将翻涌的气血压下去,将涌到了喉边的第二口鲜血也吞下去,转头深情地看着流沙城内一眼,长枪一挥,便要扑上去。 “黄贤弟,此处还是交给我吧!” 可是一个声音阻止了黄文辉,随着声音,从阶梯上缓缓的走上来一人,长衫飘飘,脸色白晰,看似极缓慢的从台阶走上来,其实速度极快,从声音开始,到他走上城头,只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胡志军都来不及反应。 “向放!”看到来人,胡志军一惊,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与向放拉开了距离! “正是!”向放看着胡志军冷冷一笑道:“出手吧,我可以让你死得有尊严一点!” **裸的打面,胡志军刚才便是以如此高高在上的态度对黄文辉说话,却不料转眼之间别人也用这种态度这种语气来向自己说话。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向放为一军之首领,武功早就到了化灵层次的第四境铸身境界,并且近来又晋升到了结元层次,胡志军虽然受辱,但就是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向放挑战。 “让我来吧!”胡志军正在犹豫要不要出手之时,一个声音从城外传了过来,随着声音,一个人如刚才胡志军一般,缓缓的从云梯上升了起来,看着向放微微一笑道:“向团长,杨某人久仰团长大名,却想不到今天才有缘相会!” “杨小兵!”向放瞳孔一缩,看着来人沉声道。 “正是杨某!”杨小兵微笑道:“听说向团长武功已晋升到了结元层次,杨某自不量力,想来领教几招。” 向放心中一凛,他知道杨小兵并不真的要与自己较量,而是要将自己及黄文辉两人缠住,不让自己两人分神指挥军队而已,但是杨小兵在明知自己武功已晋升到结元层次之下,还敢来找自己挑战,那就肯定是不会是自大到认为他与胡志军便可缠住自己两人,而是肯定还有后手。 现在在流沙城头及城下,到处是蒙秋军在压着朱雀军攻打,谁都看得出来,朱雀军其实已是处于劣势,如果再失去向放及黄文辉两人的指挥,今天朱雀军肯定是难逃一败。 “就凭你两人?”向放不屑地看着杨小兵道:“钟志那叛徒也来了吧?” “向团长真聪明,料事如神!”杨小兵道:“单凭我们两人,肯定是不敢来掳向团长虎须的!”杨小兵话音未落,朱雀军的叛徒钟志也从云梯爬上了他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城头,不知是朱雀军知道他的厉害,还是不好意思向他下手,看到钟志上来竟无人去阻挡,当然,他们就是想阻挡也是阻挡不住的。 钟志登上城头之后,阴沉着脸色,看也不看向放及黄文辉两人,只是对着杨小兵施了一礼。 “不知在我三人的围攻之下,向团长还有几份把握会赢?”杨小兵笑道:“蒙秋及朱雀军高手都在此处,不知经过此战之后还能剩下几人!” “结元层次的可怕,岂是你们能明白的!”向放淡淡道,全然不惧。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杨某虽然不是结元层次的武者,但也是见过他们动手的!”杨小兵淡淡笑道:“我知道团长厉害!因此我还有两位朋友要介绍给团长认识认识!” “还有两位!”黄文辉疑惑而惊讶道。 跟在钟志后面,又有两人从云梯爬上了城头,这两人身材一大一小,大者粗壮如柱,小者如被风干的人干,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木家外堂三执事郭敬明见过向团长。”身材干瘦者脸目阴沉地看着向放道。 “左希国羽林军右将军柳代英见过向团长。”身材粗壮者看着向放,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敌意,洪声道:“听说我国叛徒左家父子及马珏被向团长收留,可有此事?” 黄文辉脸色大变,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的惊恐,向元飞传回来的情报之中,他们都知道了这两个人身份及武功,本来,如果只是杨小兵、胡志军及钟志三人,黄文辉还不见得害怕,只要自己拖住对方一人,另外两人肯定不会是向放的敌手,到时只要向放击败了其余的两人,剩下的一便也无多大作用。 可是,让黄文辉及向放都想不到的是,柳代英及敬敬明两人终于追了上来,并且于最紧要关头出现于流沙城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禁秋军人数本来就比朱雀军多,如果向放及黄文辉都被缠住,朱雀军不但没人指挥,遇到禁秋的武者,没有一个能镇得住局面的大将,防线也不牢固,根本就顶不住禁秋军的进攻。 “左老是否叛徒,世人自有公论,不过在向某眼中,左老秉忠持国,你们才是谋国叛徒!”向放脸色平静,并不因对方又增加了两个化灵武者而有所惊惶。 “好一个自有公论!如一个秉忠持国!”柳代英哈哈笑道:“乱世实力为王,如果连向团长都自身不保,不管谁的公论,这次都救不了左家父子了!” “难道向团长认为我们这些人还奈何不了你们两人么?”郭敬明阴测测道。 “如果向某今天不能幸免,我想你们这几个人,到最后能活下来的,肯定也只不过是一两人而已!”以向放结元层次的武功,自有资格说这番话,如果向放真的拼命,杨小兵人数虽多,但终究都是化灵层次的武者,说不定到最后真的只有一两人得以存活,也说不定一个人都逃不掉,况且就算逃掉,也肯定是身负重伤,因此向放对于郭敬明的这番威协却是毫不在意。 “鄙人有一个提议,于双方都有利,不知向团长可愿意听听!”看着脸色沉静的向放,杨小兵突然道。 “不听也罢!”向放淡淡道:“向某人一向脾气古怪,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杨小兵一直微笑着的脸色一变,阴沉下来,淡淡道:“向团长既然不愿喝敬酒,那就只有喝罚酒了!” “向某不象某些人想喝杨城主的罚酒。”向放淡淡道:“不管是敬酒还是罚酒向某都不想喝,向某人只喝自己买来的酒!” 钟志脸色一变,更加阴沉地看着向放! 此时就算是以杨小兵的淡定也变了脸色,自己劝降本来也是为了流沙城考虑,如果朱雀军投降,流沙城丝纹不动的交到自己手中,这才是最大的功劳,也是最大的战迹,可是,向放却仿佛料到了他的总是一样,问都不问就直接拒绝了。 “既然如此,那杨某可就不客气了!”杨小兵缓缓从身上抽出一柄长刀。 “对敌人客气,就是对自己残忍!杨城主难道不知道么?”向放淡淡道。 “哈哈……受教了!”杨小兵脸色一沉,双手举刀,对其余四人大喝道:“进攻!” 杨小兵话音刚落,一直阴沉着脸站着的郭敬明仿佛活了过来一般,闪电般抽出兵器,不声不响地向着向放扑了过去。 在郭敬明扑出的同时,杨小兵等也人纷纷抽出兵器,从前后左右几个方向向着向放包围过去,既然已决定动手,便不会再留手,因此向着向放扑去的杨小兵、胡志军、郭敬明、柳代英都是纵身跃起,悍然的向着向放发出自己最强的一击。 只有钟志,仿佛是不愿直接面对向放一样,转面向着黄文辉扑去。 昔日志同道合如兄弟一般的朱雀军第二及第三当然,此时仿佛变成了生死仇敌,舍命搏杀起来。 第三一六章 、最后的决战一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流沙城下战鼓隆隆,千军万马下在流沙城下及城上来回地绞杀着,每时每刻都有战死的双方士兵如破帛般从城头落下。 禁秋军的营盘之中,此时静悄悄的,留守的四千人都缩于帐蓬之中,帐外除了巡逻及值守的兵丁,连虫子都没一条。 杨静!杨小兵之侄,禁秋军留守的四千士兵之首领,官封偏将军。 留在大营中的士兵有四千多人,但真正能作战的也只不过是两千人,其余都是作伤员,虽然率领的人不多,不过总好过去进攻流沙城,如果能拾回一条命,那就是去立功,如果失去性命,那就万事皆休了。 因此杨静听到杨小兵的命令自己在留在营盘之后,高兴得几乎要当场笑了出来。 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这是杨静当时的想法,因此,此时的杨静感非常好,正襟危坐于中间大帐之中,虽然没事,却也竭力装作有事,并且非常繁忙。 只是他此时心中,却正是极力渴望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好让自己真正的有事可做,不至那个个人看着自己的眼光,都带着一种诡异的神色,似嘲笑,似鄙视! “报……” 或许是老天爷知道了杨静的真正想法,就在他竭力装着繁忙,装得想打睡瞌之时,一声传报从大帐之外传了进来。 “传进来!”杨静很有谱头的一挥手,对着伺候在帐前的亲兵道。 随着杨静的话音,一个禁秋士兵从帐外跑了进来,向着坐于上位的杨静深深一揖道:“报,营地外有人要见将军!” “有人要见我?”士兵这声将军叫得杨静浑身舒坦,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张开来了一样:“他们是什么人?” “是林辉将军及他的部下!” “林辉!”杨静一惊,霍地站了起来道:“他们有多少人?”粮草被劫之事,杨小兵为怕影响士气,虽然将之压了下来,但杨静作为留守大营的将领却是知道的,并且他还知道目前在营中休养的约两千伤兵之中,劫粮之战中受伤的就占了将近一半。几万大军几天的攻城之战,受伤的人竟与那几千运粮军受伤的人数相当,由此可见当时战争之激烈及残酷,四千多人就只有这几百人逃了回来,大部份不是战亡,就是逃散了。 “大约一百多人!” “只有一百多人啊!”杨静闻言大惊,这场劫粮战究竟激烈到何种程度,前面回来的几百人几乎是人人带伤,烧伤、枪伤、箭伤、砍伤、砸伤,甚至还有自己摔伤的,并且其中重伤员还有不少,这隔了一天时间才又回来一百多人,那就是说,这四千多的押粮队剩下的人真的不多了,隔这么久,该回来的也都回来了。 “各位,快快随我去看看!”杨静不敢怠慢,双脚一纵便跳过了前面的大案,向着帐外走去。 杨静脚步很急,几乎是连跑带走,盏茶时光便到了大营的门前。 禁秋的大营是用一根根粗大的树木围成的,营地周围还有拒马沟有鹿角等防守布置,在大门的两边及营地后边,还各有一座高塔,专门用于瞭望。 杨静将各位随行的亲兵留下,自己蹬蹬地爬上高塔,往营门前看去,只见在大营的拒马沟之前,站着一支大约一百五十人的队伍,只一看这支队伍一眼,杨静便心中嗖嗖地冒冷气,这支队伍,怎是一样惨字了得。 要坐骑没坐骑,战袍破烈,丢盔弃甲,几乎如野人一般,身上只留下了几块遮丑的东西,这几块东西还破破裂裂,稍不留意,就要将重要部位暴露于人前。还不止如此,这一百多人竟都带着伤,个个身上都用自己身上的战袍包着一处处地方,看着就好象突然间流行这种将自己的包扎成粽子的打扮一般。 这些人在营门前或坐或蹲,甚至还有躺在地上,这除了因伤势的影响之外,其实只要是因为他们知道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再不用担心随时有人攻击,心情放松所至。 “外面的可是林辉将军?”杨静看着站于队伍之前的三个人中一个大声问道。 “正是林将军。”站于林辉左侧的一个身材高大,年纪还不够二十岁的青年,虽然身上也被包得层层叠叠,血迹班班,但此时依然挺直着腰身的将领大声道:“兄弟们都受伤了,累得不行,杨将军请快快打开营门,放我们进去。” “你们有什么证明吗?”杨静看着营外的那一百多衣衫褴褛队伍大声道。 “要什么证明!”站在林辉右侧的一个身材高大,虽然受伤,声音却还是如洪钟一般的将领突然大声吼道:“这位是林辉将军,瞎了你的狗眼,连林将军都不认识,兄弟们都重得不轻,你奶奶的再不开门,等见到城主我就告你去!” “好、好、好,这就开,这就开!”杨静暗暗苦笑,他只是怕这些人是朱雀军的奸细假扮的,因此顺口问了一句,却不料如捅了马蜂窝一般,惹得此人如此生气大声喝骂起来,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多疑,这里可是禁秋军的大营,防守可是一流的,并且营中还有几千士兵,怎么可能怕了这一百多人,如果真的是朱雀军的奸细,放他们进来,刚好一网打尽。 其实让杨静开门的主要原因,是他认出了三人之中站在中间的那人确实正是林辉。虽在此时的林辉战袍破裂,盔甲不见了一半,但杨静与林辉同为场小兵麾下的将领,怎么可能不认识的。 如果再拖下去,杨静知道自己虽然是杨小兵的本家之人,但这种大事杨小兵却是绝不会偏袒自己的。 随着杨静一声令下,粗木做成的营门被两个士兵向着左右推开,露出了大营内的情况,顺着被推开的大门,可以看到一条笔直的大路直通中间那个大帐蓬。 随着营门打开,一条以粗大的木桩偏成的桥横架于拒马沟之上,杨静当头带着大约十几名亲兵从营内大步迎了出来。 林辉等人没有动弹,就在原地静静地等着,杨静走到近前时,长长作了一揖道:“见过林将军!请带兄弟们进营吧!” “嗯!不用客气!”林辉也向杨静作了一揖,道:“杨将军先请。” “好吧!”杨静手一挥,对身后跟着他过来的禁秋士兵道:“将兄弟们扶起来,送进营去。” “是!”这十几个禁秋士兵便走向那些或坐于地上,或半躺于地上的伤兵将他们都扶了起来。 杨静走到林辉跟前,刚准备伸手去扶林辉左右的两个将领已先将将林辉扶住。 “林将军请!”看到林辉不用自己扶,杨静也就懒得动手,转身便向着大营走去。杨静作为杨小兵的本家侄子,虽然职务不高,并且也没什么本事,但由于杨小兵的关系,他在蒙秋军中却是地位超然,除了如胡志军等极少数的几个将领之外,其余将领一般都不会招惹他,除非万不得已,他们也不会选杨静与自己搭档,一直以来,极有自知自明的杨静对这些将领也是敬而远之,自得其乐。 杨静与他的十几名亲兵在前面走,林辉带着自己那一百多的伤兵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虽然受伤重者走路都摇摇,仿佛随时都要倒下来一样,但知道马上就可以休息,此时都是强自振起精神,紧跟在杨静身后,竟是一步不落。 短短几十步的距离眨眼便过去杨静刚刚走入大营的门口,那扶着林辉的一个青年将军突然向前一窜,迅速抽出背后的长刀,架于杨静脖子上大声喝:“都别动,不然我杀了他!”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杨静睁大眼睛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刀,满眼都是震惊及不可相信的神色。还不等他与手下的士兵反应过来,在林辉右边的另一个青年也几乎是同时窜出,迅速从身上拔出一把大刀,“砰、砰”两刀将大门两边的吊绳砍断之后,马上又从身上掏出了一支火箭,“砰”地射上半空,在空中盛开了一朵五彩的花朵。 谁也想不到这两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头脸都只露出大半,仿佛受了重伤随时都会歇菜的青年,突然之间竟有这么快的速度,那么快的出手,看那如雷霆般的手段及如闪电般的速度,那里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禁秋的士兵都还未反应过来,那两人之中一人便已将杨静控制,而另一人将大门控制。让禁秋士兵更为惊讶的是,跟在林辉及这两个青年身后的那一百多人,此时都纷纷从身上拔出兵器,一刀就砍翻了正扶着自己的禁秋士兵,向着大营的大门冲去。 “敌袭……” 禁秋军反应再迟钝,此时也终于明白了过来,不知是那一个士兵大声尖叫了起来,声音如被捏着脖子的公鸡,高昂而尖利。 禁秋军仿佛从地下冒出来的甲虫一般,纷纷从各个帐蓬之中窜出,高举着兵器向着闯入军营的那一百多朱雀军冲去。 “守住,只要两刻钟!”一刀将大门吊绳砍断的青年大声叫了起来,马上将还在他们手中的杨静及林辉两人推到了前面。 听到青年的叫声,一百多人也并不进攻,只是围成了一个圆圈,并将被他们砍死的那十几个禁秋士兵的尸体都提了起来,当作盾牌顶在前面。 “让他们退后!”看着逼过来的禁秋士兵,将刀架在杨静脖子上的青年低声喝道:“不然我割下你的头!” “你们都是朱雀军的人?”杨静不答反而看着青年问道,杨静并不笨,只是反应慢一点而已,此时也显然已反应了过来。 “正是!”青年用刀柄在杨静身上敲了一记,低声道:“只要你让他们退下,我就不为难你!” “你们就是那支那天夜上来偷袭的队伍,不过我记得你们应该没有这么多武功高手啊!”杨静还是不答青年的话。 “这时候管那么多干吗?”青年生气地用刀柄在杨静身上又敲了一记,低声喝道:“让他们退下!” “他们不会退下的!”杨静苦笑道:“你看他们的架式,他们会退下去吗?” 青年往前面看去,确实吓了一跳,禁秋的士兵一路跑过来,中间竟是毫不停顿,并不因为有杨静及林辉两人在敌人手上而有所迟疑。 “这是怎么回事?”青年惊讶道:“难道他们就不顾你们的生命了!难道你不是这一支队伍的将领!” “自从我被你擒住之后,就不是这一支队伍的将领了!”杨静苦笑道。 “嘶……”青年倒抽了一口冷气惊道:“难道说禁秋的军队在上司战亡之后,下属可以代替指挥军队!” “被擒也一样!”杨静说完这一句之后便闭上了眼睛。此时生死并不在自己手中,就算以杨静为杨小兵的侄子身份也是一样无能为力了。 “杀啊……” 青年眼睛转了两转,突然用刀柄一下敲在杨静的后脑上,将杨静敲昏之后便丢于地上,从身上再拔出一把长刀,两刀交击发出一声脆响之后,便大叫着向禁秋的士兵扑去。 “杀啊……” 那一百多人视这冲过来的两千禁秋士兵而不见,赤红着眼,咬着牙便冲了过去。 一场关于大门的攻防大战爆发了! 第二一七章 、最后的决战二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杨小兵叫出开始之后,他便首先扑出!他身形硕壮如虎,扑出之时竟带起呼呼的风声,仿佛一头真正的老虎向着向放扑去,伸出的双手也如一双虎爪,人未至,一双虎爪的先激发出了十条如刀般的内劲,如一支支劲箭般刷刷有声地向着向放刺去。 胡志军紧随其后,他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一挥,长枪振动,枪尖幻出如漫天繁是星一般的枪雨,向着向放笼罩过去。 接着在胡志军后面扑出的是郭敬明及柳代英,两人一挥长刀,一挥轻戟,一起向着向放扑出。 这四大化灵武者扑出之时,已有意的从向放前后左右围上,将向放围在中间,不管向放向那个方向进攻,或从那个方向突围,都要承受其他三个方面的攻击。 看来这四人在未动手之前已商量好了怎么去配合进攻。 向放可是结元层次的武者,虽然只是刚刚进阶,但比起化灵层次的武者已是不可同日而语,杨小兵等人不得不谨慎,不得不小心。 所谓后天,所修炼的只是身体肌肉之力,通过嚼吃五谷杂粮转化之力。 所谓先天,便是通过直接吸收天地元气入体内转化为自己的力量,这种力量便是内力。 所谓化灵,便是将内力转化为灵力,其实其本质还是内力,只是内力从气态转化为液态,由于开辟了灵府的缘故,此时内力的储量是先天时期的两倍。 所谓结元,便是灵力转化为元力,也即是内力从液态转化为固态,结元结元,便是内力结成了如元丹一般的东西,此时内力的储量又是本人化灵时期的两倍。 武功每晋升一个层次,身体内的力量便会提升两倍或以上。 因此,如单论内力,向放的内力便几乎等于杨小兵四人的总和,杨小兵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以四人来合攻向放。 可是,向放的反击,绝对是出乎于杨小兵四人的意料之外的犀利,看到杨小兵攻来,他的反应不是后退,而是向着杨小兵迎了上去,并且他的迅速比起杨小兵四人还要快上一倍。 冲出之时,向放空空的右手不知何时已拿着了一把短刀,短刀挥动,带起一片晃眼的亮光,向着杨小兵的双爪割去。 杨小兵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怕之色,双手反而还加速向着向放的短刀抓去。 “当……” 双爪与短刀相撞,传出的竟不是兵器砍入肉中的声音,而是金铁交鸣的清脆响声。 杨小兵这双手掌竟不是单纯的肉掌,而是在手上戴了一种肉眼都看不出来的手套,这种手套以向放结元层次武功使出的兵器,竟也不能对其有的损伤。 杨小兵此举虽然出乎向放的意料之外,但向放却还是一脸平静的神色,他握刀的右手突然传出一片光亮,就好象他手中握着一颗夜明珠一样,那光亮带着一种如水银般的颜色,光亮只是一亮即灭,然后这光亮便仿佛真正的水银一般,竟流入了短刀之中,被杨小兵左手握往的短刀突然动了起来,这短刀并不是要抽出来,反而向着杨小兵小腹的方向刺了过去。 杨小兵脸色微变,原来结元层次的武者武功如此的怪异可怕,他只感觉到从短刀传来一股大力,就将自己五指弹开,然后短刀便通过手掌迅速向着自己小腹刺去。 杨小兵身上可没有穿着如手上戴着的天蚕手套一样的天蚕宝衣,当然也不敢让向放短刀刺中,几乎是想也不想,杨小兵的左手迅速盖在了右手上,两手同时用力,才终于将短刀的去势挡住。 可是,让杨小兵想不到的是,向放手上又出现了一阵光亮流入短刀之中,于是被他双手抓住的短刀又是一阵振动,竟又硬生生的挣脱了杨小兵双手束缚,还是向着他小腹刺去。 胡志军三人正从向放的左右及后面疯狂地向着向放掠来,他们眼中都是惊骇的神色,结元的武功原来如此可怕,以杨小兵的铸身巅峰境界的武功,一时不防之下,竟于瞬间就陷入了如此凶险的局面。 此时向放与杨小兵几乎是脸贴着脸,他们就算是再增加一倍的速度,看也来救不了杨小兵了。 杨小兵心胆俱裂,此时他终于知道结元层次与化灵层次的距离了,就算他已到了化灵层次第四境铸身境界的巅峰,此时比起向放这个只是刚刚晋升结元层次第一境太极混元境的武者,差距还是如天渊之别,如果是两人单打独头,杨小兵知道只是这一招自己便已败落了。 可是,就算是四人围攻,也不见得占了多少便宜,甚至现在还被向放抓住包围圈还未合拢的一瞬间,以他们之中武力强者的杨小兵为攻击目标,到现在并不是四人围着向放,反而是四人被向放牵着鼻子在转。 杨小兵眼中露出一丝的绝望之色,一咬牙,杨小兵不再去抓向放的短刀,竟然是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之前。 “砰……” 向放这一招再也来不及再生变化,重重的戮在了杨小兵双手覆盖的小腹之上。 杨小兵脸色一白,他虽然在向放短也戮中之时也弓身收腹,将短刀的距离再拉长一些,并且因双掌重叠的缘故再减少了几分,但向放这一刀,虽然不能将杨小兵小腹戮穿,刀劲却通过他的双掌涌入了他的小腹,一阵翻天覆地的痛疼,让杨小兵差点就闭过气去。 可是,这还未完,在短刀刺中杨小兵重叠的双手之后,向放一直握着拳头的左手突然张开,五指如扇面一般伸张,五指刚刚伸开,五股肉眼可见的银白色内劲,突然从他张开的五指上冲出,如五支细剑一般,瞬间就刺入了杨小兵的腹内。 杨小兵几乎用尽了灵府中的全部灵力,再借着向放短刀的冲击之力,身形如箭一般向后射去,直到两丈之远才停了下来,只是这一瞬间的后退,就让杨小兵竟有隐隐的喘息及灵力的大量损耗,但还是避不过向放那元力通过五根手指所化成的利剑。 杨小兵小腹那五个鲜血淋漓的血洞,每个都有筷子大小,正往外沽沽的流着鲜血,瞬间就将他衣衫的下摆都染红。 早在杨小兵用双手挡住向放的短刀之时,武功比郭敬明及柳代英还在高一个境界的胡志军终于赶了上来,长枪一挥便向着向放后背刺去。 向放却是看也不看后面,左手五指箕张,涌出五道元力所化的利剑刺向杨小兵,右手短短刀却突然收起,向着身后砍去。 “当……” 向放虽然将胡志军的长枪击开,但他大部份的力量是投注于杨小兵身上的,只分出了一小部份力量于短刀,结果短刀竟被胡志军的这一枪击落,握刀的右手虎口也因受伤而裂开了一道口子,并且被胡志军那一枪也击得气血翻涌,不过,他却避开了欺身上来的柳代英及郭敬明的攻击。 要想伤到杨小兵这个武功只比自己低上一个境界的武者,虽然晋升到了结元层次,但向放也知道不受点伤是肯定不行的,幸好只是手掌受了一点小伤。 直至站稳,杨小兵还是一脸不可相信的神色,看着向放也如看着什么洪荒巨兽一样,在他的印象之中,以前向放与自己的武功只在伯仲之间,就算有差距也是很小,想不到向放晋升到了结元层次之后竟如此厉害,一招还未用完,自己便已受伤。 至于胡志军等人就更是一脸的惊骇,如果刚才是自己对上向放的这次攻击,都不知道能不能逃得性命。 杨小兵手指挥动,在小腹上连点了几下,本来如五个小溪的小伤口马上制止,再无鲜血流出。 “看来还是我估计不足啊!”杨小兵挥了挥手,似乎在感觉伤口还痛不痛,眉头轻轻一皱才淡淡道:“幸好还可以再战,不然还真让向团长失望了!” “希望你下一次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向放暗暗可惜,本想出其不意一下子将杨小兵重创,虽然不能解决这次禁秋军的进攻,却可由此解决胡志军等人,失去了杨小兵这几个人更不可能拖得住自己。 “向团长放心!我运气一向都很着,从身上抽出一支如尺状的武器,大喝道:“动手!”说完悍然纵身而起,长尺向着向放的头顶砸了下去。 胡志军应声而动,长枪一抖,划出一个枪花,向着向放的胸口刺去。 而柳代英及郭敬明两人,一刀一戟,分左右向着向放的两条大腿攻去。 这四人仿佛已配合了很多次一般,虽然同时出手,却是分上中下三路向着向放攻去,配合之间竟比一些同门的师兄弟还要默契。 向放冷冷一笑,不知何时手中又拿着了一把从战场上拾到的大刀一扬,不退反进,出乎四人的意料之外,向放这次选择的攻击目标竟然还是这四人中武功最高的杨小兵。 杨小兵也是冷冷一笑,长尺向前一伸,向着向放的大刀迎去。他这把长尺可是祖传之物,通体乌黑,非铁非铜,似乎是一种灰色的玉石雕刻而成,重量比一般的青铜棍还要重上一倍,就算是用刀砍上去,也只是留下一个白印子,死伤于杨小兵这把长尺之下的武者,没有一百,起码也有八十。 “当……” 两人以相反方同前进,当然是最快接确的,长尺与长刀相击之时,传出一声脆响,随着响声,长刀的刀身竟裂开了一道道如蚯蚓一般的裂纹,而长尺却丝毫不损。 杨小兵心中一喜,本来以为还得交手一段时间,却想不到只是一击,向放的长刀就几乎被击碎。看来向放的内劲在刚才的一连串动作之中,也被消耗得七七八八,连一把刀都护不住,被自己击碎。 向放手一抖,破裂的长刀彻底碎裂,化成了一片片的铁片,呼啸着向着杨小兵覆盖过去,就好象一个暗器高手用自己最高明的手法放出漫天的暗器一样,没有死角,没有落空,全方位地向着杨小兵掩盖过去。 杨小兵脸上的喜色只是一现便隐藏了起来,这次的刀片比起向放刚才的五支指劲更加可怕,但刚才杨小兵正是力尽并且没有防备之时,而时此杨小兵却一直在防备着向放进入结元层次之后那可化成各种实质的元力攻击,虽然此时的刀片并不是元力所化的暗器,其实两者也相差不多,因此杨小兵只是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并不见多少的惊慌。 杨小兵长尺缓缓划了一个圆圈,随着圆圈的形成,这个圆圈仿佛成了一个旋涡一般,竟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那些在向放内力刺激之下射到杨小兵身前的刀片,竟被这个圆圈吸引得都往中间集拢,投入到这个旋涡中去。 叮叮当当之声不绝,长尺仿佛产生了一股吸力一般,那些刀片争先恐后地往长尺上撞去,又被长尺撞得往外飞了出来,都不知飞到了那里,竟一片都没有落到杨小兵身上。 如果只是两人交手,向放只要跟在刀片身后抢上进攻,杨小兵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挡下全部的刀片,甚至也挡不下向放接下来的进攻,但奈何此时是四个化灵层次的武者围攻向放。 因此在向放激射出刀片之后,武功到了化灵第三境成灵境界的胡志军也攻到了向放身前,长枪挥动,产生了一股股强风与寒意,向着向放的胸膛钻去。 而分从左右攻击的柳代英及郭敬明两人此时也接在胡志军后面攻了上来,一刀一戟分别向着向放的大腿砍去。 这些化灵武者动作也不慢,向放与杨小兵的交手只是一点点时间,这三人竟都已攻到了身边。 第三一八章 、最后的决战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流沙城下,在禁秋疯狂的撞击之下,流沙城的大门终于再也顶不住,在双方战士不同的神色之中,轰的一声倒了下去,流沙城内露了出来,仿佛一个被人强行剥掉衣衫的少女,就那样无奈而惊骇的站着,于寒风中战栗着。 处于兴奋中禁秋军毫不迟疑地向着城内冲去,而朱雀军却是赤红着眼,坚强地顶在城门口,寸步不通,这不大的城门之内,便成了一个真正的绞肉机器,只是眨眼之间,双方就不知有多少士兵倒在了城门之下。 流沙城头,失去了向放及黄文辉的指挥,再加上各个大小将领都被禁秋的将领缠住之后,朱雀军便只能各自为战,凭着对朱雀军的忠心,对流沙城的热爱,每一个人都在与爬上城头的敌军拼命。 这是真正的拼命,守城器具已差不多用光,就连箭也差不多射光了,很多朱雀军只能靠短兵器与敌人拼命,甚至在受了重伤之后,以自己为巨石圆木,竟然舍身从云梯上滚下去,以身体将那一只云梯上的禁秋军都砸了下去。 虽然如此,涌上城头的禁秋军还是越来越多,仿佛一只只涌出蚁巢的蚂蚁,朱雀军被逼得越退越远,竟是逐渐让出了城墙最外围的一线,窄窄的城头之上,堆满了双方的士兵,城头,也如城门一样陷入了混战之中。 在那四个人去攻向放之时,钟志选择了黄文辉,但他也没有主动攻击黄文辉,而只是挡在黄文辉的面前,不让他去帮助向放,也不让他去指挥朱雀军。 黄文辉双眼冷冷地看着钟志道“你背叛了朱雀军,还敢敢回来!” “为什么不敢?朱雀军并不是向放一个人的,流沙城也不是向放一个的。”钟志冷冷道:“他能当团长,为什么我不能当流沙城主!” 黄文辉张大眼睛看着钟志,权力原来竟能让人产生质变! “你当城主!”黄文辉冷冷道:“一个出卖自己兄弟的人,你以为朱雀军及流沙城还愿意让他来领导自己么?” “绝对的力量面前,无所谓愿不愿意!”钟志淡淡道:“到时我有杨城主支持,还有禁秋军为后盾,谁敢反对我,只要流沙城还要我手中,便也等于是在朱雀军手中。” “是在你手中,不是在朱雀军手中!”黄文辉冷冷道:“你以为杨小兵会将流沙城的城主之位送给你吗?” “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手段坐上流沙城的城主之位!”钟志自信道:“如果你现在投靠我,流沙城的大长老之位就是你的!” “我当不惯走狗!”黄文辉冷冷道。 “你尽管骂就是!”钟志淡淡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只是你现在还不一样是向放的走狗,做向放的走狗,还不如做禁秋的走狗,禁秋的走狗可以封候拜相,做向放的走狗却只不过是替他去卖命而已!” “你就以为禁秋军一定会赢么?”黄文辉冷冷道:“你以为我们就没有后手么?” “别忘了我原来可是朱雀军的二长老,也在朱雀军几十年了,向放有什么秘密我还能不知道!”钟志嘲讽道:“你看看现在的情形,城门被撞开了,禁秋军也攻上了城头,你以为朱雀军还能守得了多入,还能有什么后手,就凭城外曹洋率领的那支只有两千人军队,难道就能反败为胜。” “那可不一定,我可是知道,就只是这两千人,还在葫芦谷烧了禁秋军以四千多人押送的粮草。”黄文辉淡淡道“没有了粮食,你以为禁秋军还能顶得了多久!” “顶过今天就行了,你认为朱雀军还能顶得住么,今天流沙城必破!”钟志道:“你现在不降,待他们攻下了流沙城之后,就算我肯留你,说不定杨城主也不会留你的!”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黄文辉淡淡道:“我本就是朱雀军的人,就算为朱雀军战死又如何,总好过象你一样,生不如死吧?” “你!”钟志突然发现,自己这个曾经在朱雀军中武功及地位都排在第二的大长老,斗嘴竟不是黄文辉的对手,被说得恼羞成怒起来,冷冷道:“不识抬举!” 慢慢举起长枪,向着黄文辉冷冷道:“你也用枪,我也用检,今天就让你见识什么样的枪法才是真正的枪法!” “心术不正的人,枪法也不正!”黄文辉冷冷道:“胡志军也用枪,不管从前还是现在,我想你从未敢对胡志军说这一番话!”这不但说钟志心术不正,还欺软怕硬,欺善怕恶! “你这是找死!”钟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说出这三个句,干瘦而苍白的脸孔竟涨红起来。 杨小兵虽然许他为流沙城主之位,但钟志却也有自知自明,如果单凭自己孤家寡人,就就真的被派到流沙城当城主,也肯定坐不稳这个位置,愤怒的流沙城人民及朱雀军的残余部队,肯定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但如果能将黄文辉策反却又是不同了,他原来是朱雀军的大长老,朱雀前军的将军,第二位的实权人物,黄文辉为朱雀左军的将军,朱雀军中的第三位实权人物,如果有黄文辉加入,虽然还略显不足,但也可控制流沙城了。 只是,黄文辉却仿佛茅坑中的石头,又臭又硬,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都是巍然不动,这让钟志如何不生气,恨不得一枪就将黄文辉捅上一个窟窿。 禁秋军大营的大门之处,此时几乎如血肉绞场一般,只是短短的不足两刻钟时间,在这个大门两旁便堆起了如一座小山一般的尸体,鲜血已将这方围不足十丈的地方染成了赤红的血海。 只是这一段时间,朱雀军那精挑出来的一百多人,此时也只剩下了五十人,并且这五十人身上都带着伤,此时还能完好无缺的只有龙飞与向元飞这两个武功最高者,而其他如君枫、古世传、贾青、左礼昌、马珏等人,身上都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伤势。 时间过得非常缓慢,朱雀军都觉得这两刻便好象是两年那么漫长。 在禁秋军前扑后继的冲杀之下,朱雀军这一方又损失了二十多人,只剩下了约三十人,却还是牢牢地把守着大营的大门,绝不后退一步,此时也就只是龙飞才能保持着没有受伤,但也杀也双手发抖,为了便于杀敌,一把临时从朱雀军手中拿过来的大刀,竟也砍得刀口都卷了起来。 当如雷的蹄声响起之时,朱雀军的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是一支全骑兵,从禁秋军大营的左侧的一处密林中奔出,全速向着大营冲来。队伍之前,除了一位中年人之外,率军的竟是四位女将,这四位女将并没有穿盔甲,只是穿着便于动手的劲装,那紧身的衣服紧贴在婀娜多姿的身体上,勾勒出了美妙的曲线,从左至右,青,蓝,黄,红,仿佛四朵彩云从远处向着禁秋军大营飘来。 此时不止是龙飞等人成了疲兵,杀得浑身疲劳,双手颤抖,就是人数比他们多出不知多少倍的禁秋军此时也被杀得吓破了胆,只是一百多人,竟就稳稳的扼守着大门,任凭禁秋军不停地冲击,竟是半步不退,仿佛这一百多人便是一百多块巨大的磐石,任凭风浪再大,却也是岿然不动,虽杀得只剩下三十人,却还是寸步不退。 骑兵转眼即到,如旋风一般,冲向禁秋大营的大门,马蹄踏踏,如一把利刃划过奶酪一般,毫不停留地从禁秋大军中冲了过去,将禁秋军一剖两半。 这些朱雀军并不是专心杀敌,他们是来放火的,进入大营之后,纷纷放起火来,禁秋大营之中,所有可以引燃的东西,帐蓬,大旗,马车等他们都一一点燃。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们才开始认真的杀敌起来。 禁秋大营沸腾了起来,大部份的帐蓬之中都有人冲出来,这些人身上都带着伤,正是在劫粮战及攻城战中受伤的禁秋士兵,此时都被大火逼出了帐蓬。 可是,等待着他们的,除了熊熊的大火之外,还有朱雀军的屠刀,这些大部份已失去了战力,连走路都一拐一拐的禁秋伤兵,刚刚忍痛钻出帐蓬,便被外面纵马奔过的朱雀军一刀砍下了首级或者一枪戮个通透,有个别运气好一点的,或者还有一些战力的家伙,侥幸的逃过了一劫之后也吓破了胆子,特别是在劫粮之战中受伤的禁秋士兵,前番已被杀得胆寒,此时见到他们竟然追上门来,并且就在大营之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的威风,就更是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对敌转身便逃。 朱雀军只是两个冲刺,禁秋大营便彻底的乱了起来,再也组织不起有规模的抵抗,除了一些零星几人犹在做困兽之斗之外,其余的禁秋军都已放弃了抵抗,只是往营外逃去。 可是,这些逃跑的禁秋士兵很快便发现,他们不管往那个方向逃走,竟然都有朱雀军守着,只有在刚才双方拼命都要夺到手中的大门,此时竟已被朱雀军放弃了。 逃命要紧的禁秋士兵此时那里还会想为什么朱雀军会放弃大门,为什么不干脆来一个瓮中捉憋,都拼命的往大门的方向冲去,一传十,十传百,只是眨眼之间,所有还能走得动的禁秋士兵便都纷纷的一蜂窝的往大门冲去。 而大门方向,朱雀军也真完全放弃了一般,没有朱雀军的一兵一卒在把守。 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已然陷于惊慌及混乱之中的禁秋军都不由大喜过望,纷纷加大了步伐,迅速将一些伤兵都抛在后面,冲出了大门。 冲出大门之后,看着前面空空的并没有阻挡的朱雀军之后,这些禁秋士兵才真正的相信自己竟然真的逃出了生天。 可是,前面没有阻挡的朱雀军,并不代表后在没有追军,在禁秋军逃出大营之后,蹄声踏踏,朱雀军也跟在后面追了出来,有逃得慢一点的伤兵,马上便被朱雀军无情地砍杀于马下,并踩成了肉浆。 这一来,逃得慢的禁秋军都被吓了胆,此时那里还管什么兄弟之情,袍泽之义,活命才是首要的,那些没有受伤,或受伤较轻的士兵都拼了命的往前跑,而那些被人扶着逃跑的伤兵,或自己一拐一拐走着的伤兵,此时都被丢在了后面。 朱雀军也没有客气,对于这些士兵,都是一刀劈死,紧接着后面的战马奔过,将这些人都踩成了肉浆。 在逃跑中的禁秋军士兵还发觉,如果他们不是一直往前跑,而是向两边逃跑,朱雀军的骑兵也马上会奔驰过来,或箭射或刀砍,总之对于这些敢于脱离大部队的士兵,都是毫不留情的射杀或砍杀,而紧跟着大部队一直向前跑的士兵,只要不是象那些受伤的士兵一样一拐一拐慢腾腾的走,朱雀军也不会下刀。 禁秋军并不是没有想过抵抗,只是当他们速度突然慢下来之时,朱雀军便是一阵冲击,箭射刀砍枪刺,徒步行走的禁秋军如何是骑着战马的朱雀军的敌手,自然是一冲却溃,又开始逃命。 对于那些停下来想抵抗的禁秋军,不管是单个人,还是组成小队,朱雀军都是毫不犹豫的冲杀,直至杀干净才会罢休。 如此一来,这些朱雀军便只顾着逃命,就算累得要死,却连慢下来的念头都不敢有,因慢下来便有其他人超过自己,而被人超过便意味着死亡,此时的禁秋军恐怕都在恨爹娘当时为何不将自己生成四条腿,可以跑得比别人快一点。 如此一来,这些禁秋军就好象一群牲畜一般,而朱雀军就象牧人,在后面驱赶着这些禁秋军,顺着大路向前儿奔着。只不过,与真正的放牧不同的是,当牲畜离队之时,牧人只是将之驱赶归队,而当禁秋军离队之时,朱雀军却一箭射杀,绝不犹豫。 有跑在前面的禁秋军此时骞然发现,他们逃跪的这条路竟然是去流沙城的道路,如果顺着这条路跑下去就会到达流沙城下,而流沙城下却正有大队的禁秋军在攻城。 到了禁秋军的大队伍之中后,这些朱雀军还有何惧,到时不管是返身杀敌,还是参与攻城,都可立下战功,将功补过。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禁秋军都兴奋起来,这次不等朱雀军逼迫,都撤开一双脚丫子,以比刚才还要快上一倍的速度狂奔起来,就连那些已疲劳欲死,脑中已在胡乱想着情愿返身与敌拼命战死,也好过这样被人如牲口般驱赶的禁秋士兵此时也不累了,也不想返身拼命了,而是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全身兴奋得一阵战栗,一股不知从那里生出来的力量瞬间布满全身,仿佛全身抽筋一般,撤开一双脚丫子跑得脚下生风起来,甚至连一些身体健壮的士兵也被他超了过去。 狂奔一阵之后,又有上百个因太过疲劳而速度稍慢被朱雀军杀死之后,流沙城已在望,流沙城下城上那似乎连天空都可以震破的喊杀声及战鼓声,轰轰的传入他们的耳中。 第三一九章 、最后的决战四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当杨小兵几人正围着向放进攻之时,禁秋大营方向那冲天的浓烟及火光在突然之间就出现在了天空之中,特别是滚滚的浓烟几乎将半个天空都遮住了,就算隔得再远都看得到。 火光刚起,所有在流沙城上下内外的人,都同时变了脸色。 禁秋军中开始有一股恐慌在传递,大营便是他们现在的家,现如今连家都被人烧掉了,家中的一切东西当然也是付之一炬,也即是说,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没饭吃,没地方住,也没有后备的战略物资补充了,如果今天攻不下流沙城,那他们明天开始就要考虑退兵了。 杨小兵首次生产了后悔的情绪,他后悔的是当晚为什么不多派军队,将那支偷袭的朱雀军包围起来消灭,去了后顾之忧之后,再来对会流沙城,就不会导至象现在这样,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伸手可及,却偏偏不可及。 朱雀军的人脸色也变了,变得惊喜,不信,几至疯狂起来。 有援军! 这是大多数朱雀军士兵及流沙城中百姓的想法,可是援军不来流沙城与他们一起迎敌,却去放火烧禁秋军的大营,让这些朱雀军都感觉到了一点奇怪! 不管怎么样,禁秋军大营能被人攻陷及放火焚烧,都让朱雀军士气大振,而禁秋军士气低落。 只有如黄文辉等朱雀军中文武两方的高级人员,才知道这不是什么援军,而是那当时派出城外偷袭的两千朱雀军,知道他们一直的城外与禁秋军作战,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打击禁秋军,可是,让他们也想不到的是,这支朱雀军竟然能攻陷禁秋军的大营,看着冲天的大火,朱雀都是军士气大振,而禁秋军却是士气低落。 只是,他们知道这支朱雀军还存在,却并不知道这支朱雀军的领导人其实已不再是曹洋,而是换了其他人。 此时真正知道真想的,也只有向放才料到了几分,因为他知道这支军队并不是曹洋在指挥,而是他自己的儿子向元飞。只不过,向放也一样认为就算是向元飞指挥,就算加上这两千人,对流沙城的防守帮助也不大,更不要说打败禁秋军,甚至有可能是这两千人冲进去,于禁秋军也只是激起几个浪花而已,很快就会被他们扑灭下来。 也不用两方的人猜疑多久,随着蹄声锵锵,一支队伍便从那条连接着流沙城西门的大道上狂奔了过来,由于奔势太急,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几乎都看不清奔来的是什么人。 虽然看不清,但两方的却都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看路上尘土飞扬的气势,这要多少人才能有这种声势。 “这支是那里来的队伍!” 这是朱雀军及禁秋军中同时在心中浮起的想法。 逐渐临近,两方的人都同时看到了,向着流沙城下狂奔的竟然是禁秋军,只是这支禁秋军与城下的禁秋军却也相差太远了,衣甲不整,兵器乱七八糟,并且全部是步军,竟没有一个骑马的。 在众人眼中,这支禁秋军个个都张大嘴巴喘气,拼命甩动两条腿奔跑着,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追在他们后面一样,虽然他们的体力显然已到了极限,却没人敢稍慢或停下来。 在双方惊骇而不可信的眼光之中,轰鸣的蹄声骞然传来,一支骑兵突然在禁秋军身后出现。 “杀!” 整支骑兵突然齐声大吼,随着喝声,一波矢箭突然向着前面的禁秋军射去。 劲箭笼罩的范围不大,只有掉在最后的一些禁秋军被利箭射穿了身体,只是这一来跑在前面的禁秋军就更是害怕起来,本来已是筋疲力尽的身体不知从那里又生出了一股力气,瞬时速度又加快起来,直直的向着禁秋排列于流沙城下的方阵冲去。 “停止,停止!”本来已列好阵准备抵抗来犯之敌的禁秋军中一个将领看到是自己人之后,急忙大声叫起来。如果让这一支禁秋军照这样的速度冲过来,肯定会将他们的阵列都冲散,到时就无法阻挡跟在后面的朱雀军骑兵了。 “冲啊……”“杀……” 可是,回答他的并不是禁秋军,而是后面的朱雀军,自禁秋军围城以来,所有的朱雀军仿佛弊了一肚子气,此时才过这吼声吐出来,叫声之大,如汹涛巨浪一般,硬是将城上城下的喊杀声都盖了下去,随着喊杀声,朱雀军的战马突然全部加速,如利箭一般,向着已跑得力竭的禁秋军冲了过去。 这一支如乱军一般的禁秋军被朱雀军一路如牲口一般赶着,早就吓破了胆,都以为只有进入自己的队伍之中才是安全的,因此他们都根本不听那个将领的话,只知张开嘴巴拼命喘着,迈动着已在颤抖着的双腿,往列阵中冲去。 “放箭,放箭!” 看到前面的禁秋军竟是毫不停留地冲过来,禁秋军将领牙根一咬,气急败坏的大声叫了起来,如果让这些人冲入阵列,整个阵列马上就会被冲散,到时只能任由后面的朱雀军砍杀了。 大局为重,此时就算是自己人也要行射杀了。这是禁秋那个将军心里的想法。 “嗖……” 一波利箭如雨一般从禁秋的阵列中射出,向着自己正在逃命的兄弟射去,只是这利箭看起来虽密密麻麻,仿佛将这支逃跑的军队已全部笼罩起来,其实真正起作用的却没有几根,除了一些硬心肠的人之外,大部份人都是不愿意亲手杀死自己的战友的,因此大部份都将箭射偏了。 虽是如此,前面跑得最快的禁秋军也被这一波箭雨射杀了大约两百多人。 看到眼前的情况,一些禁秋军好象清醒了过来,神情略有犹豫,可是,还不等他下定决心是返身抵抗还是继续前冲之时,后面的朱雀军又是一声大喝,战马再度加速冲杀过来,又是一批跑得慢了一点的禁秋军被朱雀军杀于马下。 “啊……” 吓破了胆的禁秋军终于放弃了返身抵抗的想法,继续向前冲去,此时为了活命,也不管是否会冲散阵列了,再说,面对自己人活命的机会总多过面对敌人,冲入方阵之后还有自己人帮忙抵抗追军,或者说追军要杀也是杀落在自己身后的人,自己活命的机会就更多。 因此,阵列中的禁秋军只来得及射出第二轮箭,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从大营逃跑到此处的禁秋军一鼓作气的冲入了他们的阵列之中,虽然有一部份由于害怕被箭射到,有意识的从两个侧方跑了过去,但冲入阵列中的还是占了大部份。 列阵的士兵都被这些冲入的人挤得东倒西歪,不但站不稳位置,几乎连武器都拿不住了,而紧追不舍的朱雀军仿佛与禁秋的逃兵粘在了一起一样,跟在禁秋军之后,如旋风般冲进了禁秋的阵列之中。 禁秋军本来整齐的阵列彻底的被他们自己人冲乱了,冲散了。 禁秋军这次就是专为进攻流沙城而来的,骑兵不能攻城,因此禁秋军中骑兵极少,这列阵的禁秋军也全是步兵,如果是依靠列阵,可能还顶得住朱雀军的几波冲击,但现在被他们自己人冲散之后,彻底的成了游兵散勇,那就成了一面倒的屠杀了。 如要这支朱雀军是一把在刀,那禁秋军在列阵之时便是一块石头,尖刀刺入石头,自然有所损伤,现在,方阵被他们自己人冲散之后,石头成了豆腐块,这如何是朱雀军的对手。 因此,朱雀军冲入禁秋军的方阵之后,竟真的如利刀切豆腐一般,一眨眼间就刺了个通透,从方阵的前面杀到了方阵的后面,整个方阵之中的禁秋军被杀和血流成河,仿佛阿修罗地狱一般,在朱雀军将整个方阵凿通之后,除了一些避开的士兵,整个方阵竟中剩下了一小部份人。 朱雀军在龙飞等的带领之下,凿穿这个阵列之后,并没有继续深入,而是反身杀出,同时排成一线的凿穿阵列横向排开,将刚才阵列中侥幸活下来的禁秋军及刚才逃入阵列的禁秋军都包围起来, 一阵冲杀之下,这两方面活下来的禁秋军,竟就在全部禁秋军的眼皮底下,被这支朱雀骑兵杀得干干净净。 禁秋军并不是不想救这部份军队,奈何他们这次攻城真的全部都是步军,机动方面比起这支朱雀军可是远远不如,如果散开阵形,一蜂窝的拥上来,不但跟不上朱雀军骑兵的步伐,甚至还很有可有送羊入虎口,有去无回。而等到他们以阵列的形式推进到刚才交手的地方之时,这场在禁秋军眼皮底的围歼之战,却早就结束了。 这是一个发生在流沙城下这场大战争中的一个小范围内的战争,结束得很快,对于城上城下的正处于生死之战的双方士兵几乎都不引起发觉,但还是有一些人关注到了,比如向放,黄文辉,或者禁秋方面的杨小兵,胡志军及钟志等人。 只是他们表情及想法各有不同,比如胡志军虽然有点意外,却也不以为然,毕竟两千人对于一个几万人的大战争来说,也只是皮毛之伤。 杨小兵与胡志军不同,看到这支朱雀军竟就在禁秋军眼皮底下竟将几千的禁秋军屠杀得干干净净,他脸色马上变得铁青起来。 如果说这整场战争是一坑屎的话,好这支两千的人的朱雀军骑兵就是一支搅屎棍,凭着他们的机动性,完全可以在这个支以步兵为主的禁秋军中搅风搅雨,直至将这场攻城之战搅黄。 向放很开心,他是流沙城中唯一一个知道向元飞还活着,并且还与曹洋汇合于一处的人,他自然知道这一支骑兵就是向元飞等人率领的,看到这支骑兵不但烧毁了禁秋大营,还在眨眼间消灭了禁秋的一个方阵的士兵,自然是又惊又喜又担心。 在这个方阵的禁秋军被朱雀军消灭之后,禁秋的后援军也赶了上来,首先赶上来的是竟然是一支一千多人的骑兵。 第三二零章 、最后的决战五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怎么办?”看到禁秋军的骑兵后,靠在龙飞身边的向元飞紧张地问道,而其他人也将眼光对准了龙飞,等着他拿主意。 其实到现在为止,今天这一场战争,都是龙飞设计的,从抢占禁秋军大营开始,到将禁秋军赶到流沙城下,借禁秋军来冲散他们自己的方阵,可以说一一都在龙飞的设想之中,并未出现意外。就是刚才在将禁秋军方阵冲散之后,龙飞也是临时决定要将这个方阵的禁秋军包围消灭,事实证有,龙飞这个决定也是正确的,他们只是付出了一百多人的代价,便将这个大约有四千人组成的方阵几乎全歼,当然,这也等于是禁秋军帮忙结果。 如果说有意外的话,就是他们也想不到此时禁秋军竟已攻陷了城门,并且也有大部份禁秋攻上城头,当然,禁秋军出现的这支骑兵,他们也想不到,他们都料到会有阻击的部队,但料不到是骑兵。 这一连串的事实之后,上至向元飞及曹洋,下至朱雀军的一般士兵,都彻底对龙飞服气起来,因此,看到有禁秋军骑兵,众人都忍不住看着龙飞,等他来决定如何做。 “先后退,让这支骑兵拉开与他们步兵的距离!”龙飞快速道,同时策转马头,便向着来时的道路奔去。 这支骑兵是禁秋军中唯一的骑兵,也是禁秋军主帅杨小兵的亲军及传令兵,自开战以来便一直守护在杨小兵身边,直至杨小兵亲自攻上城头之后,由于他们是骑兵,并未参与攻城,所以他们中禁秋军这方之中唯一悠闲的队伍,在其他部队都被杨小兵投入了战争之中,拼命着要进入流沙城内之时,也只有这支骑后才是坐在马背上打瞌睡。 其实杨小兵不让这支骑兵参与攻城还的一层原因,那就是这支骑兵是机动部队,不管是支援自己的队伍,还是防备着有队伍突然袭击,这支骑兵都可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可是让正在攻城的大部队撤回来。 不料这一防备,竟还真的让他们防备到了,真的有人来袭击。 其实这除了是杨小兵一贯的小心,在攻城之时当然要留人守着后路之外,他要防的其实就是龙飞这支朱雀军,当他听到朱雀这竟然将自己的粮草都烧掉之后,便知道自己一直低估了这支朱雀军,这支朱雀军既然烧掉了自己的粮食,那便可能还有其他的行动来打击禁秋军。 可是,此时由于粮食被烧,禁秋对流沙城的进攻形势已是如箭在弦不得不发,杨小兵已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更没有兵力去围剿这支朱雀军,因此,杨小兵便想着将这支朱雀军吸引到流沙城下来,而要将朱雀军吸引到流沙城下,当然是要流沙城情况危急之时,而要流沙城情况危急,便要对流沙城猛攻,凭着自己的优势兵力,不计损耗地对流沙城狂攻,直至流沙城守不住。 杨小兵正是这样做的,他让禁秋军一队队的向着流沙城扑去,拼命都要攻上城头,拼命都要将城门攻陷,他也真的将那支游离在外的朱雀骑兵吸引来了。 可是,让他也想不到的是,这支朱雀军骑兵竟不是直扑流沙城,而是先去他的大营,不但将他的大营及粮食烧了一个精光,还驱赶着禁秋的士兵,如驱赶牲口一般向着流沙城下扑来。 让禁秋军来冲击禁秋军的方阵,让禁秋军打败了禁秋军! 因此,几乎是在龙飞刚刚凿穿方阵之时,禁秋军那支骑兵的将领便已开始行动,可是,由于龙飞等人行动太快,他们赶到近前之时,那个方阵竟已被完全冲散了,排成方阵的禁秋士兵也只剩了一点点。 现在,看到朱雀军这支骑兵竟然还想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跑,禁秋军骑兵的将领可是气歪了鼻子。兄弟们都舍生忘死的向着流沙城进攻,自己却一直悠闲看风景,战功没有捞到半点,刚才又让朱雀军在自己眼皮底下全歼了一个方阵的兄弟,如果再让他们逃跑,那么都不用杨小兵下命令,自己就要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因此,看到朱雀军逃跑之后,禁秋军那里肯舍,纷纷拍马追了下去。 两支骑兵,一追一逃,都是将马速放到了极致,瞬间便跑出了五六里远。 “此处可以了,就算他们步兵追上来,也要一段时间。”龙飞处于队伍之后,转头看了后面追兵一眼,急速地向身旁的众人道:“向兄,你与我打头阵,冲击这支骑兵,贾青及君枫为队尾,保护大家不至被敌人切断,其他人居中,先将这支骑兵击败再说!” “好!”向元飞想也不想,便应承了下来,同时大喝一声:“停!” 命行即止,朱雀军停了下来,全部拔转马头,就停在路中间,静静等着禁秋军,同时恢复体力。 禁秋军骑兵的将领是一个矮胖的青年,身材虽然矮胖但手脚却极长,如果站在地上,可能就象两根筷子插着两截莲藕,而在下面那截莲藕的上面又在左右插着两支筷子一般,就是坐在马上,一双手也几乎垂过马腹,此人穿着一身露出双臂的黑色战甲,露出战甲之外的一双手臂肌肉发达,块块肌肉隆起如小山丘一般。 所谓异人必有异能,这个叫做常青的矮胖青年将领年纪虽然不大武功却着实不低,此时已是自在天境界,就算在禁秋的军队青年一辈之中,也算是赫赫有名之辈,也因此养成了他有点自傲自大眼中无人的性格。 他知道这支军队是曹洋率领,曹洋虽然也是自在天境界,却还是不被常青放在眼内,同一境界内的武者也是分为三六九等人,而常青便是认为自己是少是三等以内,而曹洋便只能在三九等之中,要不然两人同为自在天境界,年纪却相差如此之远。 并且在这支杨小兵的护卫队之中,先天层次的武者便有几个,就算自己与曹洋打成平手,凭着其他的先天武者,也能将这支朱雀骑兵打个落花流水。 因此看到朱雀军逃跑之后,常青便是想也不想的追了下来。 看到列阵于路中等着自己的朱雀军,常青此时也不觉得有什么诡异,而是认为朱雀军可能自认为逃不掉,只能返身死战了。 困兽之斗常青并不害怕! “向元飞,想不到你也在这支队伍中。”常青看到向元飞,眼神一亮,如果能将向元飞活捉,那意义又是不同,说不定马上就可以逼向放投降,就算不能抓到活着的向元飞,将向元飞的尸体带回去,对于朱雀军士兵的打击也是非常之大,说不定马上就可瓦解他们的斗志,让禁秋军马上攻下流沙城。 一看到向元飞,常青便仿佛看到一大堆功劳在向自己招手,攻城算什么功劳,如果能活捉到向元飞才是最大的功劳,而对于向元飞与自己一样也是自在天境界的武功,却是自动被他忽略过去。 “常青!久违了!”向元飞看着常青冷冷道。 “听说你前段时间远行,已不在流沙城,以为你这次可以逃地一命,想不到你终是赶回来送死,这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常青看着向元飞冷冷道:“放下武器投降吧,我可饶你一命!” “死到临头还不知!”向元飞冷冷道:“只为一己之荣耀,便来攻打我流沙城,就算你投降,我也不会饶你!” “既然想找死,我就成全你们!”常青冷冷地一挥手,突然大声喝道:“进攻!” 向元飞冷冷一笑,大手一挥也是一声大喝:“进攻!” 两支队伍几乎是同时发起,在战马全速的奔驰之下,只隔着的几十丈距离的两支队瞬间接近,如两排巨浪般狠狠撞在一起,激起了满天的浪花。 常青的首选目标当然是向元飞,向元飞的目标自然也是常青,两人就如针尖对上了麦芒,也是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常青双矛分上下两路向着向元飞刺去,而向元飞的长刀却是自上而下直直劈下,只是第一个回合,两人便真正的拼起了性命,不死不休。 朱雀军的这支骑兵,完整的队形是龙飞为箭头,向元飞处于冲击的第二位,护住龙飞后面及左右两侧以及偶尔接替龙飞进攻,而贾青及君枫则置于队尾,护住队尾两侧,至于铜头左礼昌马珏古世传四人,则护于队伍两侧,整支队伍可谓是坚如磐石,锐如尖刀,就算现在向元飞被常青缠住,于整支队伍的影响却也不大。 并且,在朱雀军这边武功最高的是龙飞,只要有龙飞来当这个箭头,队伍的攻击力便不会减弱。整支队伍在龙飞的率领之下,如真正的热铁插入奶酪之中,无人可挡龙飞一招半式,竟是一路势如破竹,瞬间就从禁秋军这支骑兵的队头打到了队尾。 龙飞一凿穿禁秋的骑兵之后,马上又返身杀回,只不过,这次与上次的凿穿不同,上次是只求着凿穿禁秋军,因此进攻速度极快,而这次朱雀军却是瞬间将队伍散开分为六队,分别以龙飞、贾青、君枫、铜头、马珏、古世传六人为箭头,向着禁秋军辗压而去,这完全堵住了禁秋军的退路,如果不将朱雀军击退击败击溃,禁秋军就只能等着被朱雀军消灭的份了。 如果说刚才只是试探,那这次就是真正的战争了,朱雀军是为了全歼禁秋军,而醒过来之后的禁秋军,看到龙飞等人的武功之后,再也没有了刚才要全歼这支朱雀骑兵的雄心壮心,此时只求能突围了。 可是,已将后路完全阻断的朱雀军,会放他们离开么! 常青只看得心惊胆战,就算他眼力再不好,此时也看出了朱雀军中充当箭头的人武功比起自己肯定不弱,甚至还略有超过,他虽想过去挡住龙飞,奈何向元飞的武功与他猜想中也大有出入,向元飞不管是实战经验,还是招式的运用,甚至内力的深度,竟与他都不相上下,被向元飞牢牢缠住的常青,首次后悔刚开始时自己想缠住向元飞的念头了。 如果在刚才常青只是想与向元飞好好周旋,不让向元飞脱身,等到向元飞亲眼看着朱雀军被禁秋军一一消灭之后才将向元飞杀死或擒捉,那么到此时常青的想法却是全然不同了,现在的常青只想尽快脱身,只想尽快脱离向元飞的纠缠。 可是,向元飞却让他离开么,当然是不肯的。 自看到龙飞将禁秋军凿穿之后,向元飞的长刀便翻飞得更加有力,更加灵活起来,明晃晃的长刀围绕着常青上下翻飞,招招都不离常青的前后左右,紧紧的缠着常青,让常青觉得自己只要招挡得慢一点就会被向元飞的长刀砍中,那里还能脱得开身。 第三二一章 、最后的决战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地点拉回流沙城头! 此时流沙城头的战争又是另一番景象。 首先是钟志与黄文辉的战争,可能是钟志还真的念着以前的几份情意,虽然占着上风,却一直未下杀手,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担心黄文辉的垂死反扑,害怕自己受伤,因此不敢逼迫太堪,不过,虽是如此,黄文辉身上也增加了许多伤口,幸好这些伤都不是致命的伤,黄文辉才能坚持到现在。 首先是杨小兵与向放的战争,四人围着向放正如走马灯般转着,每一个人都看似在全力向向放进攻,但每一个人却都不敢击实,他们只求将向放缠住,不让他去指挥或帮助朱雀军。至于要杀死向放,在杨小兵被向放击伤之后,他们目前暂时都不会有此想法,如果是在空旷之时交手,四人还可凭着配合及兵器,或许有这种机会,但在这种窄小的城头,对于结元武者来说,一个纵跃便有可能跃到城下去,而向放不跃下城头的原因却是因为城头才是指挥战争的最好地方,跃下城头便也等于是将城头交给禁秋军,向放自然不会如此做。 向放暗暗心焦,几次试图击伤或击杀其中一人,但这四人在看到杨小兵在自己手下受伤之后便谨慎了很多,每一招都不求对向放有多大的伤害,却是刚好挡住向放扑出路线。 其实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向放早就脱困而出,但此时却是在流沙城头,除了自己之外,却是再也其人人可以将这四个化灵武者挡下来,如果自己让他们纵情出手,本来就岌岌可危的流沙城可能马上就会被他们占领。 因此向放此时是不得不与他们周旋。但就在向放暗暗心焦这时,他看到了城外的那支朱雀军之后,然后向放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如拈花微笑的佛祖一般,仿佛瞬间就悟了道。 在朱雀军以龙飞为首的几个小纵队的攻击之下,本来斗志昂扬的禁秋骑兵,眨眼间就被攻击得千疮百孔。 其实禁秋的这一支骑兵战力也不弱,作为杨小兵的亲兵护卫队,这支骑兵都是由后天巅峰武者组成,都是差一步便可到达先天层次的武者,而其中几个将领更是已经晋升到先天层次,一支这样的骑兵,可以说是攻如利刃,守如铁板,只要人数相差不是太离谱,几乎可以说是无敌的。 如果是一般的朱雀军,或者说如果这支朱雀军还是曹洋率领的话,可能也不不敌于禁秋的这支骑兵队中先天层次以上的武者还是太少,只可惜,他们遇上了龙飞等的率领的朱雀军。现在的这支朱雀军骑兵在龙飞及向元飞的率领之下,不但劫烧大战大获全胜,还烧了禁秋军的大营,这两场胜利,已完全将朱雀军的士气激了起来。 可是,由于流沙城还在禁秋军的狂攻之下,随时都会城破,因上这些朱雀军还是哀兵,自古说哀兵必胜,现在朱雀军除了士气高涨之外,还是怒火高炽的哀兵,并且,禁秋军的这支骑兵之中包括常青在内只有五个先天层次的武者,而在朱雀军这一方,从龙飞开始数,向元飞、曹洋、君枫、古世传、贾青、贾玲、铜头、铁兰、马珏、左礼昌、左召诗都是先天武者,只有左召琴才是后天巅峰。 十一个先天武者再加上一个化灵武者,领着六个分队不停的分割包抄,便如蚂蚁一般,一口口的将禁秋军这支骑兵啃得越来越少,除了常青之外,禁秋军中的另外四个先天武者,早就被龙飞及曹洋等人干掉了。 失去了先天武者的支撑,失去了率军的将领,禁秋军阵形也逐渐的从刚开始时的严密而变得稀疏起来,逐渐的从有组织的攻击,变成了零散的个别抵抗。 禁秋军这支骑兵其实已经败了! 常青的大意是导至禁秋军这支骑兵失败的主要原因,他以为自己缠住向元飞之后,朱雀军会失去指挥,而禁秋军他却是早就做好了安排,不用担心队伍陷入混乱,却不料朱雀军根本就不是向元飞在指挥,而是龙飞。 武力上的不如是导至禁秋军失败的次要原因,朱雀军不但有龙飞这个化灵武者,还有众多的先天武者,如果禁秋军是一块铁板,那以龙飞为首的朱雀军就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并且这把宝刀周边,还有几把略次一点的宝刀,在这么多把宝刀的狂削乱砍之下,如铁板的禁秋军早就被劈和七零八落,四分五裂了。 这六个小队,如六把长刀,在禁秋军中几进几出,到最后禁秋军便被分割得零零碎碎,再也组织不起抵抗。 当然士气也是导至禁秋军失败的原因。 常青虽然与向元飞打得不可开交,但也关注着战场上的变化,只是他此时已是脸色如土,再不复开战时的骄傲,可是,在他眼中却是血红的,显然是为这场战争而气得血贯瞳仁。 常青显然并不是一根筋的那种有勇无谋,只知死战的的将军,在看到事不可为,失败已成定局之后,常青双矛向前一架,用力甩开向元飞的长刀,拔马便跳出战圈,大声喝道:“撤!” 其实禁秋军都不用常青的命令,早就撤退了,只是他们想撤退,朱雀军却并不同意,在龙飞的入指挥之下,朱雀军以六个小队为主,向着四周散开,隐隐的将禁秋军包围了起来。 其实常青在知道朱雀军中有一个化灵武者之后,便已知道大事不好,早就存了逃跑的心思,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因此看到败局将定,他便毫不犹豫在拍马便向着与来路相反的方向跑去。 既然来路被堵,自然是走另一条路了,可是,另一条路也不见得就是通的,常青只是刚刚调转马头,还未跑出两步,便看到了一个身材矮小的人骑着一匹矮小的战马,“得得得……”地奔跑过来,一下子就横在他的在前。 “常将军,来了不必走。” “是你!” 常青勒住战马,刚刚看清这个就算骑着战马,也中是到自己肩膀位置的少年,几乎吓得要跌下马来,刚才就是他在禁秋军出入如无人之境,一股作气的凿穿到禁秋军的身后再反身杀回的人,整个禁秋军之中,竟无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我是龙飞!”龙飞微微一笑,长枪一挥道:“常将军,我时间很急,所以就不必废话了!” 常青脸色一沉冷冷道:“就算你是化灵武者,你以为就吃定了我么?” 龙飞轻轻一拍战马,踏踏地向着常青奔去,淡淡道:“不是以为,就是吃定了你!”长枪一挥,向着常青的小腹挑去。 常青心里一沉,右手矛迅速向着龙飞的长枪拍去,左手矛却趁机刺向龙飞的胸口,双矛同时出击,也几乎同时到达各自的目标,可见是常青放慢了右手的速度,而加快了左手的速度,才能在右手矛将要与枪相击之时而左手矛也岂几乎是同时刺上龙飞的胸膛。 龙飞冷冷一笑,长枪突然加速,在常青的左手矛离自己胸膛还有一尺距离之时,长枪便与常青的右的矛撞在了一起。 “当……” 常青只觉得从龙飞的长枪上涌过来一股大力,这股力量之大出乎常青的意料之外,刚一接触,掌青右手便被弹得飞了起来,短矛再也不能阻制长枪的前进。 受到右手的影响,常青左手柔一瞬之间颤了颤,攻势顿了一下,竟被龙飞的横扫而过的长枪扫中,右手矛也一样被击得弹开。 右手矛刚被弹开,龙飞的长枪又再加速,又扫在他的左手矛之上。这一次,常青再也握不住短矛,被龙飞扫得飞了出去,也不知飞到了那里。 常青大惊,他知道自己双臂之力,就算是一般同境界的武者遇到自己,也会因自己的天生神力而略逊自己一筹,就算是单臂之力,在借力之下,想挑开龙飞的长枪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世事皆有可能,此事却是偏偏不能,在用了巧劲借力的之下,竟是偏偏的挑不开龙飞的长枪,还被击飞了左手矛,空空的左手常青好象都有点不习惯。 其实他不知道连化灵层次第二境界的柳代英都败在龙飞手下并被龙飞击伤,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只是大惊,而是要心胆俱裂了,就算如此,他此时也是非常反悔自己刚才的冲动,好好待在流沙城下多好,干吗头脑发热的要追击这一支朱雀军。 可是,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因此常青最终也没能挽救自己的命运,在他右手矛还来不及回防之时,只见龙飞倒转长枪,以柄为枪,向他当胸刺了过来。 武者的本能反应让常青下意识的用左手向着龙飞的长枪抓去,虽然刚好抓到了枪杆,但在常青的感觉中,他抓到的并不是白腊木做成的枪杆,而是一支被烧得火红的烙铁,微略一振荡,便在他手掌中一穿而过,将他手掌带得脱了一层皮之后,重重的杵在他胸口之上。 常青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把巨锤撞中一样,整个身体忍不住向后仰去,后背贴在了马臀上,一只脚还脱出了马镫,差点就落下马背,然后是喉头一甜,一股腥味直冲喉咙,一口鲜血忍不住便被喷了出来。 可是,龙飞的攻击并未就此停止,长枪一转,虽然来不及调转枪尖,却以枪当棍狠狠的抽在了常青因身体后仰而露出来的胸腹之上。 受到这一击之后,常青再也维持不住平衡,“砰”地从马背上跌了下来。刚一落地,常青翻身便想跳起,可是,胸腹之间钻心的痛苦让他双手一软又重新跌坐到了地上。 龙飞纵马向着常青奔来,看都不看,枪尖便在常青的脖子上划过,本来骄傲无双的常青便与杨小兵这支亲军的其他士兵一起只有魂魄才能飘回家乡了。 “快,将禁秋的战马收集起来。”在将禁秋军全部歼灭之后,龙飞大声叫道:“马上回流沙城下!” 听到龙飞的话,朱雀军自向元飞以下,都是心中一热,说真话,龙飞及他的朋友本来都不是朱雀军的人,但这次流沙城的攻防之战,显然出力比他们还要多。 众朱雀军士兵也不问为什么要收集禁秋的战马,只是命令刚下,他们便马上行动起来。 向元飞也不问,他知道龙飞收集战马自有作用,但此时显然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时候。自上了战场之后,向元飞就发现龙飞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战争一样,战场上的一举一动,一丝丝的端倪,龙飞都能马上发现,并且马上就如抽丝剥茧一般,找出其中关键之处并迅速做出决定。 这些决定直至现在为止,都还是正确的,从抢占禁秋军大营,到赶到流沙城下,再消灭禁秋军几千人,而直至现在朱雀军还是维持着必几乎完好的阵容。 这或许是因为龙飞担心自己的战马奔波太久之后疲劳从而想更换战马吧,但这些战马可都是禁秋军伺养的,就只怕临时更换的战马不知听不听指挥! 向元飞不问,不代表他心里不想,就是其他人也是在猜想着龙飞收集禁秋战马的用意。 除了有一百匹战马因受惊而走脱以及有几百人见机得早逃跑之外,这支一千多人的骑兵团战马还是有一部份被收集了起来。 “走,每人拉一匹!”龙飞大声命令道,他骑着小马驹,一手拉着小马驹的马绳,另一只手拉着一匹禁秋战马的马绳,当先便向着流沙城赶去。 第三二二章 、最后的决战七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自向元飞领着骑兵离开之后,心中最焦急的自然是与向元飞血脉相连的向放,他虽然在与杨小兵等人交手,却随着留意着城下的动静,他自然是知道刚才向元飞率领的那支朱雀军骑兵已来了,同时又引着禁秋军的一支骑兵离开了。 这两支骑兵之中,回来的自然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流沙城门虽然被禁秋军撞开,但直至此时,禁秋军还是没有一人能从城门攻入城内,只因朱雀军采取了人海的战术,几乎是以一人换一人的打法,以人群来将门洞堵住,硬生生的让撞开城门之欣喜若狂的禁秋无法越雷池一步。 但如此巨大的消耗之下,除了门洞之下尸集如山之外,城内的朱雀军也逐渐稀少起来,毕竟朱雀军比起禁秋军还是要少的,如此以人换人的战术,只不过是一种无奈之下的拼命而已,于整个战争的结果可能影响不大。 在流沙城头,因向放及黄文辉都被敌人缠住,无法指挥整场战争,因此朱雀军的抵抗也只能凭着本能在进行,或组织起小队,或个别的士兵在悍不畏死的与敌人拼命,幸好城头墙高地方小,在朱雀军的拼死力争之下,能爬得上来的禁秋军不多,因此情况还稍为好一点,但最后的胜利,也只是看谁能坚持到最后,谁能耗得过谁而已。 经过这次战争之后,如果朱雀军最后能取得胜利,那也肯定是惨胜,兵力的损失将为历来之最,必定要一段时间才能补充完整,并且战后的那段时间,将时朱雀军最为虚弱也是最危险的时刻。 如果朱雀军战败,那不但流沙城易主,朱雀军也会是全军覆灭,并且城内的百姓也会有大量的人战死,因为到了最后实在挡不住之时,朱雀军肯定会征招流沙城中的一些青年壮年加入朱雀军一起守城,并且流沙城中有很多人的儿子就在朱雀军之中,他们的父母兄弟肯定也想守住流沙城,不被禁秋军占领。 如要是禁秋军获得胜利,虽然他们也是惨胜,可能短时间内也要提防海盗的袭击,由于流沙城地处禁秋国内,总体来说还好一点,可以随时征兵支援,如果禁秋军战败,对于禁秋国来说可能影响不是很大,但对于蒙秋城来说,影响那可就大了,很可能杨小兵的城主之位不保,而这些将领也会因为这次大败而被人替换掉。 因此,不止是向放及黄文辉关注着整个战场的发展,就是杨小兵等人也在随时关注着城上下的战况。 如果说禁秋军失去守营的队伍只是皮毛之伤的话,那在流沙城下连续失去那一个阵列的士兵及这支一千多人的骑兵,而还是不能奈何得了朱雀军这到骑兵的话,那就是伤及骨肉了。 就在双方的共同关注之下,一支一千多人,有一部份衣甲不全,有的人身上还带着轻伤,每一骑之后还牵着一匹战马的骑兵,以最快的速度从大路上向着流沙城下奔驰了过来。 一到流沙城下,龙飞便马上让朱雀军士兵将所有能收集起来的原来禁秋军骑兵所有战马都集中了起来,马头向着流沙城的方向,然后在每一匹战马的马臀都刺上一刀。 战马吃痛,都撤腿向着流沙城下禁秋军的方向奔了过去,这些无人驾驭的战马自然不能分辩敌我,在屁股受伤之后,便只知道向着一个方向狂奔,那里还管在它们前面曾经是它们的主人。 而龙飞他们自然是跟在这些战马之后,一起向着禁秋军冲去。 自看到这支朱雀军出现,禁秋军不管是城上还是城下的将领都是大惊失色,特别是刚才下命令要那支骑兵去追击朱雀军的将领,更是莫名的惊骇,想不到去追击的队伍没能回来,而被追击的队伍却回来了,看到这支朱雀军之后,谁都知道那支禁秋骑兵肯定是凶多吉少。 “放箭!杀掉那些战马!”看着战马向着自己的队伍奔过来,这位禁秋将领大惊失色,此时大部份的禁秋军都投入了攻城之战中,再加上被朱雀军骑兵消灭掉几千人这后,城下可以调动来阻击这支朱雀骑兵的队伍已然不多,这些人马或许只是勉勉强强可以阻止这支朱雀军骑兵的冲击,如果先让这些“不怕死”的战马先冲击一阵,他们都不用等到朱雀军的冲击便马上败了,因此这个将领此时也不管是些战马是自己这方的战马,马上下命让士兵们放箭起来。 “杀……” 这支朱雀骑兵的组成,大部分主要是家庭生话在流沙城内子弟兵,此时看到流沙城上下的情况之后,都是气贯瞳仁,双眼赤红似欲愤火,双腿猛踢马腹,双手挥动兵器,跟在那无主的战马之后向着列阵于流沙城下禁秋军两个方阵中的一个冲去。 这是禁秋军比较大的一个方阵,前面两排都竖着约有一人高的盾牌,盾牌之后是一支支从盾牌的空隙之间伸出来的长枪,长枪之后,又有几排的弓箭手,再之后便是穿着重铠的重装步兵,这种方阵本来应该是用来堵止流沙城的城门的,防止从城门冲出的朱雀军逃走,但此时却只能用来对付朱雀军的这支骑兵了。 禁秋这一千多匹战马的屁股全部被刺了一下之后,已彻底发狂起来,只知一味地向前奔去,根本都不管挡在前面的人是谁,在禁秋箭手的射击之下,虽然也有一百多匹战马被击毙,还有一百多匹战马半途中由于惊慌而奔向了其他方向,但还有是有着近几百匹的战马正正的向着禁秋这个方阵撞了过去。 近千疋战马一齐向着一个地方奔去,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现象,怎么样的场面,这就象是一股巨大的洪流,正向着一个堤岸奔涌过去,而这个堤岸却并不是那么坚固。 以人为墙,是绝对经不住这些战马的碰撞的,只是前面几十匹战马的冲撞,禁秋军的这个方阵便如分波破流一般,被犁出了几条沟,这个方阵也被分成了几部份,而在这几十战马这后,还有几百匹战马的冲击,这种大场面不管是禁秋还是朱雀军中何人曾见过。 比起刚才禁秋军自己人的冲击,这一场战马的冲击场面更加宏大,更加轰动,站在城上看下去,就好象是几把尖刀同时插入一个四四方方的奶酪一样,这块奶酪被这些尖刀一捅到底,一会儿就彻底的分成了一个个小块,并且只是眨眼之间,这一个小块就保持不住队形,变成了因恐慌而四散分逃的单个士兵。 这个约四千人的方阵,竟都不用朱雀军攻击,便被这几百匹战马彻底击毁了,在损失了几百人之后,其他人竟都因恐惧失去了勇气,变成了四散而逃的游兵。 在失去了进攻的目标之后,朱雀军骑兵又将眼光瞄向了禁秋军的另一个方阵。那个方阵正缓缓地向着城门方向移动,显见这个方阵的目的是为正在进攻城门的禁秋军挡住后方,防止他们被朱雀军的这支骑兵从后攻击。 虽然这次用掉了冲阵的工具,但朱雀军的人却也不怕,都是咬牙切齿地看着禁秋军那个方阵,等着龙飞的命令。 他们都清楚地知道,不管先是劫粮,导至杨小兵将全部兵力都投入了攻城之战,还是火烧禁秋军大营,不但将禁秋大营梵成了灰烬,还驱赶着几千的禁秋军将他们的方阵冲散,引开他们的骑兵之后,又硬是凭着武力将他们消灭,最后更是收集这些骑兵的战马再次冲击禁秋军的方阵,竟将禁秋这个近四千人的方阵都冲毁了,而直至此时,朱雀军的两千人也只是损失了几百人,这还包括在控制禁秋大营时战亡的约五十多人。 如果不是龙飞的连番用计,凭他们的这两千多名骑兵,是绝不可能有这么辉煌的战迹的,可能只是劫粮之战便已全部被禁秋军全部消灭了,因此这几场的战争下来,这支朱雀军可谓是对龙飞言听计从,绝不会有异议,如果现在龙飞让他们不要攻击禁秋军那个方阵,他们也是毫不犹豫的执行,当然他们是以为龙飞肯定会有什么计策的。 这绝对是一场奇怪的战争,禁秋军在攻打流沙城,而朱雀军的骑兵却在攻击着城下的禁秋军,当然,龙飞等人是不敢攻到前面的,禁秋损失虽大,此时在城下却还有近三万人,如果攻到前面去陷入禁秋的大军之中,就算是骑兵机动性强,也是逃不出来。但选择一个地方进攻,凭着骑兵的机动性,却还是要能做到的,一击之后即远遁千里,两条腿肯定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禁秋军的另一个方阵,正是因看出了此点,将方阵移到了城门之前,提防朱雀军从后面攻击正在向着城门进攻的禁秋军。 “冲……” 龙飞一声厉喝,他话音刚落,向元飞及曹洋已率先向着城门前的禁秋军方阵冲去。龙飞反而落在了后面,就好象向元飞似乎早已料到了龙飞这次肯定会挥进向着禁秋军直接进攻一样,早就在等着龙飞的命令。 这次的进攻,与之前与禁秋骑兵相拼时阵式又不同,这次是以向元飞为箭头,君枫及贾青护住两翼,龙飞殿后,其他人处于中间,如一股旋风般向着方禁秋的方阵冲了过去。 在离方阵还有一段距离之时,便从方阵之中飞出了如雨线般密集的利箭向着朱雀军众人掩盖了过来。 只见朱雀军的骑兵纷纷将挂在马腹之旁的圆盾拿到了手中,身体伏于马背之上,圆盾前置,护住了马头及自己,速度却丝毫不减,依旧是如旋风般向着方阵冲去。 虽然有圆盾的防守,但沿途还是有朱雀军不断地被劲箭射中跌下了马背,只是奔驰而过的朱雀军看都不看跌下马来的兄弟,他们都知道这时并不是救他们的时候,现在是杀敌的时刻。 眨眼间,骑兵已临近方阵,只听得一阵大喝,禁秋方阵中的高盾都是齐齐一矮,这些盾牌都被他们插入了本来并不坚硬的地面,长枪斜斜向上,对着的并不是战马,而是战马上的士兵。 朱雀军如一排巨浪,摔打在禁秋军的这个方阵之上,除了在第一排第二排冲击的士兵有一部份被方阵中伸出的长枪刺穿之外,其余人都冲入了方阵之中。 只是,这个方阵的稳固,却大大出了龙飞等人的意料之外,众人刚一冲入,方阵的阵形马上变化,盾牌兵、长枪兵及弓箭手马上后撤,后面的长刀兵及镰刀兵上前,长刀及镰刀伸出,就往朱雀军的马蹄割去,而后撤的其他士兵,却清一色的换回长枪,围于四周,纷纷以长枪向着马背上的朱雀军刺去。 在包围圈之中,战马腾转便不方便了,一时不防,许多的朱雀军不是被长刀及镰刀砍伤了马腿,跌下马来,就是被围于四周的长枪刺中,被长枪挑下马来。 自开战以来,所有损失的人数,几乎都比不上这次冲击这个方阵损失的人数多,只是一眨眼之间,便失去了几百人,虽然禁秋军损失更多,但他们可是四千人,而朱雀军此时却只剩下的一千多人。 这个方阵,竟有诸多变化,朱雀军一进入其中,便象陷入了一个泥潭一般,不但转动困难,反而还越陷越深,虽然作为箭头的向元飞几番发力,却都被禁秋军的长刀镰刀逼了回来。 再失去一百多士兵之后,朱雀军形式顿时变得危急起来,而位于箭头位置的向元飞也变得焦急起来。 第三二三章 、最后的决战八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其实不止是向元飞等人焦急,处于杨小兵等的包围中的向放也焦急,如果不是城头的战争更紧张,向放都忍不住从城头跳下去了,骑兵破阵,最讲究一鼓作气,如果被困于阵中,那就转辗不灵,连战马都迈不开脚了。 而杨小兵等到却是高兴起来,朱雀军凭着这支骑兵,已连连击溃他们的多支队伍,算算到现在,竟然消灭他们将近一万人的军队,对于一支只有二千多人的军队来说,这已是惊天动地的战绩,如果不是攻城之战正到紧要关头,杨小兵都想亲自带兵围剿这支骑兵,现在看到他们陷入了自己的军队之中,就连杨小兵都高兴起来。 就在这种朱雀一方焦急,禁秋一方高兴的当儿,一支队伍突然从流沙城的西北角方向出现了,这是一支全步兵,手中挥舞着各种各样的兵器,仿佛一支杂牌军一般,只有所穿的战袍盔甲依稀可以看得出是原来朱雀的装扮,在当先一位身材瘦小的将领带领下,默不作声的向着城下战场冲来。 城下城上的人眼光全部集中在这支步兵身上,就连陷身于禁秋军之中的龙飞等人也是如此。 刚刚冲入禁秋军之时,龙飞已知道大事不好,他也料不到这个禁秋军的方阵竟如此厉害,他们虽然一鼓作气冲了进去,但马上便如陷入泥潭中一样,竟然差点边身手都施展不开,如果不有龙飞这个化灵武者及君枫等先天武者顶着,可能这支朱雀军早就被禁秋军消灭了。 这支队伍前进速度很快,几乎是一路狂奔而至,一到战场,连招呼都不打,一头便扎进了禁秋与龙飞的这个战团之中,呈半包围的状态,从一面向着禁秋军团狂攻而来。 “大家跟着我!”看到此时竟然有军队来攻击禁秋军,龙飞那里还不知机,大喝一声,立刻返身杀出,与那支队伍一前一后夹着禁秋军狂攻起来。 这真是久旱逢甘雨啊! 久战力疲的朱雀军瞬间都是精神大振,几乎不用龙飞喝第二声,便纷纷跟在龙飞身后返身向后杀出,如此一来,这支队伍突然便改变了进攻方向,前军变为后军,后军变为前军,变成了以龙飞为箭头向元飞殿后。 向前冲的朱雀军突然转而变成向后冲,再者原来在龙飞等人身后的禁秋军都被突然出现的那支队伍所吸引,大部份人都转而去防御那支队伍的进攻,禁秋军一时不防,竟然被突然返身杀出的龙飞等人一下子冲老远,才重新将这支朱雀军骑兵又围了起来。 只是,原来是禁秋军围着龙飞等人在打,现在却变成了那支突然出现的队伍与这支骑兵一起夹攻禁秋军,现在禁秋军就好象被朱雀军的骑兵一分两半,前面一半在攻打着龙飞等人,而别一半却被龙飞等人及另外一支队伍夹攻着,现在就只要是看是龙飞等人先顶不住禁秋军的攻击,还是处于夹攻之中的禁秋先顶不住朱雀军与另一支队伍的攻击。 好象知道到了最紧要的关头,禁秋军此时也是个个拼命,一个人打不过这些先天武者,那就上多几个,因此此时在向元飞的身竟然围绕着三个禁秋的将领,并且最少都是先天层次一线天境界的武者,如走马灯一般进攻着。 因担心向元飞顶不住禁秋军的进攻,此时已自动落至队尾的君枫及贾青两人,每人身边也是有一名先天武者及一名后天巅峰武者围着。 有了这三个先天武者护住队尾,这支朱雀军骑兵才堪堪挡住了禁秋军的疯狂进攻,但向元飞三人却也被逼得步步后退,不时有朱雀军士兵因防守不及而摔下马来。 处于队头的龙飞相对来说就容易一些,因为龙飞的武功相对于这些一般的士兵,就好象是丈八大汉对着一个不足十岁的孩童一般,禁秋军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朱雀军在龙飞的率领之下,就算用上了人海战术,也挡不住朱雀军前进的步伐,只不过是将龙飞前进的步伐拖得慢了一点而已。 而在禁秋军方阵的外围拼命进攻的那支军队,此所有的朱雀军士兵都看了出来,这支队伍正是原来属于钟志率领的前军中的一部份,只是原来的前军有一万多人,此时到达此处的只有约五千人,除了有几千人被编入其他部队之外,也即是说还有几千人是真正的脱离了朱雀军。 在原来朱雀前军及龙飞等人率领着的朱雀军疯狂进攻下,禁秋军防守正逐渐变弱变薄。 如果说从里面冲出的龙飞等人如一把锥子,那处于外面的原前军便如一把削刀一般,而禁秋军便是一块被人捏在手中的面团,外面削,里面钻,正在变得越来越薄,越来越少。 禁秋军虽然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却也顶不住两方的夹攻,只是一盏茶时分,这个面团便被锥子钻破了。 将最后一个挡在自己的面前的禁秋军挑飞之后,龙飞终于与那个瘦小的将领汇合于一处了。 “在下刘勇,你是……”那瘦小的将领看着龙飞,有点迟疑道。 刚才的龙飞率领着朱雀军从禁秋军的包围圈中冲出,在禁秋军中来回策马奔驰,竟无人能是他一合之敌手,在层层禁秋军的阻拦及悍不畏死的攻击之下,龙飞率领着朱雀军从包围圈中冲出,竟只是用了盏茶时间,虽然这也是因为有他们这支部队在外进攻的原因,大部份却都是因为龙飞的勇猛。 军人对于勇者,特别是比自己武功比自己高的武者,最是敬佩,刘勇虽然还未认识龙飞,却对龙飞的武功早就心服口服,更何况龙飞还是自己这一方的人,只是他却从未在朱雀军中见龙飞,因此有点疑惑。 “我是龙飞!”龙飞点点头道:“现在不是说话之时,刘将军可敢随我杀过去!” “这有何不敢!”刘勇豪气道:“刘某在来这里之前,便已预到了最坏的结果,一条命而已。” “好!刘将军请跟我来!”龙飞不再废话,转身便向着禁秋军杀去。 在刘勇率领的步军与龙飞率领的骑兵连番冲击之下,禁秋军这个方阵其实已被冲得散开了,除了最后那几排士兵还保持着完好的阵形之后,方阵前面的几排士兵,都因失员严重而无法拼成阵形而散开了。 龙飞的那支骑兵一直都没突出禁秋的包围圈,但在在汇合了刘勇的那支步军之后,形势便变了,如果说原来的朱雀军骑兵便象是一颗坚果被人压入奶酪之中,四在都是禁秋军包围着,那现在与刘勇的步军汇合之后,就象是一支木棍被插入了奶酪之中,还有半截露在奶酪外面,而那半截正是刘勇的那支步军。 这就等于是将禁秋军的包围打开了一个口子,留下了一条直通包围圈之外的通道,现在朱雀军不管是进攻,还是撤退,都容易多了。 这就等于朱雀军重新将主动掌握在自己手中,进退都由自己,如果返身重新杀入的龙飞等人凿通了禁秋的这个方阵,那也就是等于将禁秋军一分为二,方阵再也不成方阵,朱雀军想攻击那一边就更容易了。 有了刘勇的步兵加入,以步兵对步兵,并且在这种范围比较小的空间之中,禁秋军的长镰刀长刀突然间便转动不灵了,而朱雀军步兵却是一手盾牌,一手单刀,或单戟,盾牌挡开禁秋士兵的长刀或长镰刀之后,单刀用力劈下去,虽然不能将长刀或长镰一劈两断,却也能将这长刀长镰臂得振荡起来,再也控制不住方向。 并且那种长刀及长镰刀在这种窄小的包围圈中转动起来也不甚灵活,说不定敌人未伤到,倒先伤到自己人了。 在刘勇及那近五千的步军掩护之下,龙飞完全不顾后面的情况,只是一味的向着禁秋的方阵之中冲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只是眨眼之间,便与向元飞也汇合在了一起。 现在,这支汇合了向元飞之后的朱雀军地攻变得更加锐利,并且他们同样也不是返身杀出,而是继续向着禁秋军方阵后面凿去。有了龙飞的加入之后,朱雀军这个进攻的箭头,比起向元飞单独担当箭头之时变得更加锐利起来。 很快,禁秋军这个方阵便被龙飞及向元飞凿穿了,禁秋军一分为二。 凿穿方阵之后,朱雀军虽然因连续作战导至体力几乎已到了极限,但在看到流沙城的情况之后,这些人马上又变得气愤起来,好象全身凭空又充满了力气,都不用龙飞的命令,马上便又返身向着已然溃散的禁秋军方阵杀了过去。 已失去了斗志的禁秋军方阵根本就抵不住朱雀军的再次冲击,只是眨眼之间,朱雀军便又从方阵的后面杀到了前面,就仿佛一把利刀一般,来回两刀,将这个方阵切割成了四块,接着再切,又变成了更多的小块。 在奋不顾身的朱雀军冲击之下,这个已临崩溃边沿的方阵,终于彻底的崩溃了! 第三二四章 、最后的决战九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天色,渐渐的从早晨到中午,再到黄昏,四野从昏暗变得清明,又逐渐变得昏暗起来。 从流沙城头已看不到城下的情况,当然这只是对于一般武者而言,在城头交手那几个化灵层次以上的武者是不包括在内的。 以他们异于常人的眼力,对于流沙城下的混战,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啊……” 向放突然长啸一声,这啸声压过了战场上的一切声音,如滚滚炸雷一般,向着四面八方轰滚而去。 这声啸声如军命一般,所有听到啸声的朱雀军都是浑身一震,浑身又充满了力量,纷纷悍不畏死的向着爬上城头的禁秋军攻去,刀剑被敌人击掉,便用石头,石头破碎之后,便用木棍,木棍折断,便用牙齿,直至被敌人将头斩断,才彻底的停住了拼命,在朱雀军的突然发力之下,本来节节逼进,已快要攻占城头的禁秋军竟又被朱雀军死死的抵于城墙的外沿。 而城门下的朱雀军在听到向放的啸声之后,竟放弃了抵抗,突然齐齐后退,迅速撤入城内,将城门口让了出来。 突然的变故,让正在拼命向着城内进攻的禁秋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空空的城门,竟发起愣来,本来热闹哄哄,杀声震天的城门洞,突然间变得静悄悄起来。 而此时整个流沙城除了城头的喊杀声之外,整个城内竟是静悄悄的,无丝毫声音,仿佛一座死城一般。可是,谁都知道肯定不会是这样的,论起流沙城的繁华,不但在禁秋数一数二,就是在整个大陆也是声名赫赫,如此一座名城,怎么可能会于瞬间变成死城。 朱雀军突然让开城门,肯定不会是要放弃流沙城,而是准备使出隐藏着的后手,因怕误伤自己人,才将守在城门口的朱雀军撤下。 谁都知道朱雀军会藏有后招,但未到最后一刻却是谁也不知道向放的后招是什么,难道向放现在就要将自己隐藏着后招用出来了? 根本就不用禁秋的士兵们多想,寂静的流沙城内,此时竟然有一阵震动传来,他们并非听得到声音,而是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仿佛城内正有千军万马向着城门方向奔腾而来。 “是水牛群!”只是一会,一个武功已达先天层次的禁秋将领突然惊道。 只见从流沙城内连接东西两个大门的大街上,奔过来一群黑乎乎的东西,此时就算是后天层次的武者也已看到了群黑乎乎奔过来动物,正是一群水牛,这些水牛长长的尾巴上竟都绑着一支火把,不停地拍打着水牛的两条腿,让原本性情温顺的水牛发疯狂起来,不用人驱赶便拼命的向着西门这个唯一的出口奔去。 也不知朱雀军是怎样在流沙城内藏着这么一群水牛的,看这黑乎乎的一片起码不下于两千头。 两千多头水牛一起奔跑的气势,比起两千头战马的气势还要令人颤抖,看着那黑乎乎的一群,便仿佛一条恐怖的黑龙,正从远方翻滚着向着城门冲来。 “撤……快点撤!” 禁秋军中那个先天层次的武者脸色苍白,大声叫道,他自己首先转身便向着城门外冲去,在这一群发疯的水牛面前,就算是化灵层次的武者,也只是仅能自保而已。 可是,这些禁秋军反应已然慢了,或者说他们是久战力疲,就连思想也变得疲劳了,水牛的速度虽然不快,但发疯的水牛速度却不慢,禁秋军只是刚刚转过身,水牛群已冲了过来。 只有到了近外,禁秋军才发现,原来这些水牛尖尖的牛角上竟然还绑着寒光闪闪的匕首,那两支闪着寒光的利刃,就仿佛水牛的那一对角突然又长长了一样。 加长的水牛角,便是一对可以杀人的凶器,走未奔近,前面一排的水牛看到黑洞洞的城门口中竟有人,都将头低了下来,头上那两把反射着火光月光的旨首,闪着森森寒光,向着禁秋军冲了过来。 “轰……” 禁秋军吓得亡魂皆冒,此时那里还管什么朱雀军流沙城,那时还管此时流沙城是城门洞开,正是入侵的最好时机,纷纷转身便向着城外逃去。 可是,两条腿如何跑得过四条腿,有的转身慢一点,逃得慢一点而掉在后面的禁秋军,竟被从后面冲过来的水牛将角上的两支旨首从后背捅入举了起来,却又一时未死,痛苦的惨叫声,不但响彻了整个门洞,连外面的战场也听得一清二楚。 那种痛到极点的嚎叫声,让在城外交战的双方军士都是一凛,然后,他们便看到了在点点的火光之中,一群水牛冲出了城门,向着城外的战场冲了过来。 看着水牛那种气势,再看到在水牛头上不停地扭动嚎叫的人,不管是禁秋军还是朱雀军的人,那里还有人敢挡在水牛群之前,纷纷往两旁闪避。 本来混战在一起的两方军士兵,瞬间便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处于水牛群左边的是禁秋军,而右边是龙飞及曹洋所率领的朱雀军。 看到从城内冲出的水牛群,龙飞眼睛瞬时一亮,将长枪往马腹旁的兵品勾上一挂,纵身飞跃下马,从一个士兵手中拿过一支火把,再从一个死去的禁秋军身上剥下衣服,点燃后以轻功跃至水牛群之前,将火把丢于水牛群的前面,只见一只正从那团火光之处经过的水牛奔势一窒,竟然微微的转头便往左边侧了过去。 “有用……”龙飞高兴得大叫一声,对向元飞等人大声道:“快,将这群水往城墙下赶过去。” 要说朱雀军这边的人之中,与龙飞配合最默契的,并不是武功最高的向元飞等人,而是与龙飞相处最久的铜头,两人可是从穿开档裤时便一起偷鸡摸狗过来的,自己有什么心思对方都是一清二楚,龙飞只是点燃第支一把火,铜头便已高兴得大叫起来,也纵身下马,也不管躺在地下的是禁秋军还是朱雀军,顺手便扯下一个战亡士兵的衣服,缠在一支顺手从战场上拾到的兵器之,点燃后又纵身上马,纵马赶至水牛群前端,火把往最右侧的一只领头水牛扰去。 动物天性怕火,右侧的水牛受到火把的骚扰之后,自然便往左边避让,受到这头水牛的影响之后,其他水牛便也稍微的往右边拐了过去。 如果只是铜头的一把火,可能还影响不到水牛群的方向,受到启发的朱雀军中的向元飞、曹洋、君枫等先天层次的武者,或者一些后天巅峰境界的武者,也纷纷点燃火把,纵马赶上了水牛群,再加上这些人之后,那就不止是几只火把了,而是成了一片熊熊大火,在水牛群的右侧燃烧着。 这群水牛奔跑是漫无目的的,它们只是紧跟着领头者的,领头者往左,后面的水牛便也全部往左,领头者往右,后面紧跟的水牛便也往右,在龙飞等人的连番骚扰之下,这群水牛奔跑的方向逐渐改变,从城内冲出之后并不是直直的往远方奔去,而是在绕过一个大圈之后,逐渐转往城墙的方向奔去。 遍布流沙城下的都是在进攻的禁秋军,如果水牛往城下奔去,禁秋军的攻势肯定会受到影响,在水牛群经过的地方禁秋军损失会更大,甚至还有可能导至战争失败,禁秋军那边其实也想将水牛群赶往朱雀军这边,可是禁秋军反应较慢,并且先天武者也不多,最主要的是,他们那边没有骑兵,所有骑兵都在追赶朱雀军骑兵之时损失殆尽,一些后天层次的武者单凭双腿是赶不上水牛的,甚至一些只是混沌天境界的武者,也不见得能赶得上发狂之后的水牛,因此他们只能看着龙飞慢慢的将整群水牛狂奔的方向改变,最终绕了一个大弯之后,竟是转头往城墙下奔去。 虽然也有禁秋军对着朱雀军进行阻扰,可是在刘勇所率领的步军及一部份骑兵的拼命抵抗之下,却始终阻止不了龙飞等人将水牛群狂赶向这边的结局。 如果是白天,站在流沙城头,当可看到一条如惹起滚滚尘土的大龙,在冲出流沙城的西门之后,绕了一个大弯,又兜头向着流沙城的城墙方向冲去,沿途所遇到的人,不管是朱雀军的士兵,还是禁秋军的士兵要么被双角捅穿,要么被撞得飞起来。场面壮观震憾,就算此时已是夜晚,却也可以看到一条隐隐约约的火龙隐没于尘土之中,仿佛一条刚刚从地下拱出的火龙,在绕着流沙城飞舞着。 水牛群踏着被禁秋军填平的护城河一直奔到城墙之下,受城墙所阻之后,便转而顺着城墙向着南方奔去,沿途经过的地方,不管是禁秋军的云梯,还是他们的抛石车,或是禁秋军的士兵,已经红了眼的水牛统统都是用头上的一对明晃晃的旨首向前一顶,遇梯折梯,遇车毁车,遇人捅人,水牛群所过之处,就仿佛一条真正的地龙滚过一般,一片狼籍,除了惨叫,竟只剩下了一片震惊。 禁秋军可能怎么也料不到,自己千辛万苦填平的护城河,竟然是为水牛群进攻自己而铺平道路。 第三二五章 、最后的决战十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一般的人看不到城下的情况,但这并不代表城头正在交战的六个化灵层次以上的武者,他们自然是将那群出了流沙城西门之后,绕了一个大圈又转头向着流沙城下狂奔而去的水牛,自然的也看到了水牛群狂奔到城墙下转而顺着城墙奔行之后,将右边城墙下的禁秋军撞得东倒西歪,或被撞得抛飞而起,或被水牛双角捅入举了起来,或被撞倒之后再被水牛踩踏,水牛行过的地方,还能安然无恙的百中无一。 钟志首先变了脸色,变得铁青铁青,他那瘦小的身材颤抖了起来,胜利就要眼前,眼看着流沙城主的宝座唾手可得,却硬生生的被别人从云端打落地面,那种巨大的落差,让钟志心神都有一瞬间的恍惚起来,差点被一直只能防守,却还是被他打得浑身伤痕累累黄文辉反击成功。 黄文辉如果不是熟悉钟志的武功,从头至尾都采取守势,可能早就被钟志击败或击杀了,虽是如此战至现在,黄文辉身体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势,却也显得触目惊心。 在钟志之后,接着杨小兵及胡志军等人也是脸色剧变,在看到城门右边的禁秋军都被水牛冲溃之后,他们都已知道,这次对流沙城的进攻其实已失败了。 可是,这失败来得那么突然,那么不可预料,让他们都有一种从云端跌落的感觉。 “撤………” 杨小兵也是一个干脆的人,马上就下了撤退的命令,只是有谁知道这个命令从杨小兵嘴中传出来之时是如何的不情愿及无可奈何,心头在淋淋地滴鲜血。 可是,他们又不能不退,甚至退得慢一点,他们就不是有序的撤退,而是大面积的溃败了。 “杨城主视我流沙如无人之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向放冷冷道,杨小兵能看了形势,向放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刚才是形势所逼,为了拖住对方四个武功最高的人,向放不得不与他们周旋,向放都郁了一肚子的气,但现在不用了与他们周旋了,向放又怎么不将刚才的那口气撒出来。 “向团长以为自己能留得下我们!”杨小兵冷冷道:“我们虽然奈何不了向团长,但向团长应该也留不下我们吧?” “能不能留得住你们,要真正的打过才知道!”向放淡淡说道:“既然你们那么想要流沙,那就留在流沙吧!”话音刚落,向放便纵身跃起,向着听到杨小兵的命令之后刚想跃下城头的柳代英扑去。 什么左希的羽林军右将军,什么木家外常三执事,这只是我与杨小兵之间的战争,你们来插什么手,以为朱雀军是那么好欺侮的么,以为我向放会怕你们么,中间还隔着好几个国家好多的势力呢!就算将你留在流沙,又有谁来找我要人。 如果说在这些人之中,向放最恨的便是柳代英这个左希羽林军的右将军以及郭敬明这个木家外堂的三执事,其他人参与进攻流沙城,都是因为与向放有仇,但这两人便纯粹是仗势欺人,因此他这一扑目标明确,那就是柳代英。 柳代英也知道这一次战争,终是以禁秋军的失败而告终,因此杨小兵的撤字刚刚出口,他便马上往流沙城下跳了下去,仿佛早就在等着杨小兵的这个命令一般。 只是,他的动作虽快,但在武功比他高上好几个境界的向放面前却还是有点慢,他刚刚跃起,向放便已到了他的身边,无声无息的一掌向着他的右肋拍去。 柳代英刚刚便与向放交手,向放以一敌四却还是游刃有余,无丝毫败资料完整,他自然是知道结元武者的可怕,如何敢接向放此招,因此身形一扭,长刀便向着向放的腰身横扫而去。 向放冷冷一笑,在杨小兵等四人的围攻之下,要击败或击毙他们其中一人可能有难度,但现在杨小兵撤退的命令已下,四人各自撤退,向放又如何将柳代英的进攻放在眼内。 他不闪不避,右手突然出现了一支短尺向着柳代英的长刀挡去,左掌去势不变,还是向着柳代英的右肋扫去。 看来这支短尺才是向放的主用兵器,刚才在四人围攻之下,向放用的一直是从战场上拾来的长刀,却将四人密如骤雨的攻击息数挡下,以此看来,刚才的向放显然还未尽全力。 现在为了击杀柳代英,向放已不再隐藏自己的秘密,连自己压箱底的绝技都用了出来。 只看到向放突然出现的短尺,柳代英瞬时就惊得浑身汗毛直竖,刚才因为有杨小兵等的协攻,才能与向放有守有攻,达到困住向放的目的,但是现在,只有自己一人,如何能挡得住向放。 要是,柳代英毕竟也是从军队之中靠生死搏杀升起来的军官,虽然惊得浑身冷汗淋漓,全身几乎要痉挛,却还是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到了自己右手的长刀之上,向着向放压去。 “砰……” 柳代英觉得自己的长刀仿佛确中一块大石头,反弹的力量竟然震得手掌发麻,同时,柳代英只觉得自己的右肋仿佛被城下的水牛撞中一样,一股大力推来,竟将他推得如一块石头般向着城下落去。 向放看都不看跌下城墙的柳代英,反手短尺向后一扫,正好扫中一把向着自己劈到的兵器,正是杨小兵那支黑黑的长尺。两尺相撞之下,杨小兵稳稳站于原地,而向放却向着右侧飞跌开去。 乍一看,就好象是向放被杨小兵的长尺击飞一样,但在城头的几个化灵层次武者却都不作如此想,特别是郭敬明更不会有这种想法,因为向放正是向着郭敬明的方向飞跌而去。 郭敬明大惊,有了柳代英的前车之鉴,他又如何敢让向放近身,都不等向放过来,自己便急忙的纵身便跃下了城头。 “胆小鬼!”向放哈哈一笑,身形一转又向着胡志军扑去。 四大化灵武者围攻向放,只是一瞬间便被向放击伤一人,逼退一人,威势一时无两,而承受向放挟此威势扑来的胡志军却是丝毫不惧,向着杨小兵的方向移动两步之后,长枪一抖,点点枪花向着向放洒去。 向放冷冷一笑,短尺突然加速,连着右手就那样伸入了点点的枪影之中,只听“当”的一声,胡志军那漫天的枪影全部消失,长枪停了下来,短尺正击在枪身之上,将长枪稳稳的压住,向放竟从那如繁星一般的枪影中找到了真正的枪身,胡志军那漫天的枪影就这样被向放破掉了。 只是此时杨小兵却也已来到了近前,长尺举起向着向放的肩膀劈去。 向放短尺上撩,挡住了杨小兵的长尺,人却又向后掠去,只是这次扑过去的方向,正是钟志与黄文辉的战场。杨小兵武功虽然比向放还低上一个境界,但有胡志军这人化灵层次第三境界武者的帮助,却也是能与向放抗衡的,如果他们拼命,说不定还能伤到向放。 现在向放还不想与他们拼命,自然是先选钟志来开刀了! “谁都可以忍,就是不能忍你!”向放冷冷道,人虽未到,但他一双眼睛已冷冷地盯着钟志。 钟志脸色微变,恨恨的往向放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竟也直接就跃下了城墙,比柳代英及郭敬明更加了解向放的钟志自然是不敢正面与向放对笔,因此不等向放扑到跟前他便落荒而逃了。 向放恨恨的看了钟志的背影一眼,右腿在城头一踢,一把跌落于城头的长刀,在他的一踢之下,便如一支粗大的利箭,带着如慧星一般的尾巴向着钟志后背射去。 钟志还在半空便听到了身后的呼啸之声,他想也不想,长枪反手便往身后扫去。 “当……” 钟志手臂剧震,一股大力从身后冲来,将他带得更加快速的向着地面落下,一把大刀从他身旁飞过,在他的右边胳膊上割开了一道口子,瞬时鲜血直流,还在半空之时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如天女散花一般,不过,却终是拾回了一条性命。 向放转头往身后望去之时,杨小兵及胡志军也先后跃下了城头。 如果是在平地之上与这些武者交手,向放有信心将这些人中的最少两人留下来,只是此时处于流沙城的城头,守城才是最重要的,向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小兵等的逃走。 失去了杨小兵及胡志军两人,城头上的禁秋军如何还能抵得住在向放及黄文辉率领的朱雀军的反攻,何况杨小兵已下令撤退,禁秋军此时更无抵抗之心,本来已经攻占了一半城头的禁秋军,被逼得如潮水一般向着城下退去。 可是上城容易下城难,只是云梯又能让多少士兵撤退,因此在杨小兵及胡志军跃下城头之后,那些攻上城头的禁秋军便等于被他们放弃了。 那些因云梯被战友占着,等不及撤退的禁秋军便象杨小兵等人一样,纷纷从城头纵身就跃了下去,只是杨小后与胡志军那可是化灵层次的武者,从城头跳下自然没什么难度,可是这些士兵大部份都只是后天层次,还不识轻功为何物,这一跃下去,自然是直线下落,如一块石头一般狠狠砸到地上,运气好者砸到战亡的战友身上,得以拾回一条性命,其余运气坏者,都砸在了坚硬的地板上,不死也断手断脚,彻底的残废了。 有一些不想跃下城头,也没有云梯可以下去的禁秋士兵选择了拼命,只是在朱雀军强大的武力之下,他们也只是象征的挡了几招,便被朱雀军的乱刀砍成了碎片。 大部份的禁秋军选择了投降,纷纷丢掉兵器,将性命交到了朱雀军手中。 第三二六章 、庆功宴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流沙城的议政大厅。 这里本来是作为每次流沙城有重大事情发生之时商议处置之所,但此时却作为庆功宴的场所。 热热闹闹的议政大厅之中,朱雀军的大小将领以及流沙城中所有为流沙城的防卫战出过力或出过财的商贾名流,此时在议厅之中都有一席之地。 逝者如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都应该庆祝庆祝,化悲痛为力量,化悲痛为珍惜! 因此朱雀军举办这个庆功宴,最主要的并不是为了庆祝战争的胜利,虽然流沙城的防卫战确实胜利了,并且在禁秋军撤退之后,向放亲自率兵追击,以强硬武功直冲,最后还斩杀了几千首级,但这一场胜利,却也只能算是惨胜。 盖因这一战之后,不但流沙城的西门被完全毁坏,西城墙也在对方投石车投出的石块,及巨木的撞击之下,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坏,需要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长时间才能修复,这些经济上的损失还不是最主要的损失,最让朱雀军上下感到痛苦的损失还是人员的损失,这一点朱雀军竟折损了一万多人,如果再加上原来属于钟志率领的第二伍中被遣散的人员,损失就接近两万人了,相对于包括水军才只有六七万人的朱雀,绝对是伤筋动骨了。 朱雀军虽然财大气粗,足可以招到更多的人加入军队,但损失的这些老兵却是新招进来的兵士远远无法相比的,如果只是训练方面还好说,这些老兵可都是经过战火洗礼的精兵,以一当十虽然有点夸张,但以一当三却还是有的。 这种胜利确实不值得庆祝,庆祝这种胜利只会让人悲伤,让人觉得无能,因此他们办的并不是庆功宴,而是感谢宴!感谢朱雀军的大小将领,感谢流沙城的各界名流及平民百姓,没有这些人与朱雀军的齐心协力,没有这些人奋不顾身的帮助,朱雀军就算是牺牲再多的人也不可能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而向放尤其要感谢的还是龙飞等人,这些人与流沙城与朱雀军都没有丝毫关系,却是义无反顾的投身到了这一场朱雀军与禁秋军的战争之中,并带领着两千朱雀军骑兵扭转了战急结果。 虽然那两千朱雀军最后只剩下了不足一千人,但这一份战绩也足可以让向放惊讶,让朱雀军所有知道此事的人惊骇! 龙飞与铜头,君枫、古世传,铁兰,贾青、贾玲等人坐于大厅近门口的一角,看着闹哄哄的大厅,看着众人的笑逐颜开,心中不禁一阵反感。 他也只是反感而已,并没有马上离开大厅,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向元飞还是他们好朋友呢。 不过,龙飞也知道这是常情,乱世之中,人命贱如狗,每天因战争而死亡的人更是不可胜数,如果个个都悲春伤秋,那日子也无法过了。 因此,既怪不得这些商贾,也怪不得朱雀军的大小将领,该高兴还是要高兴,该开心还是开心吧,谁也不知道明天的太阳是否还会从东边升起! 在这个大厅中的人,不是将领就是商贾,除了龙飞等人及几个朱雀军中的高层将领的儿子之外,其他最小都有二十以上,甚至三十岁以下的都极少,大部份都是三十岁以上,甚至六七十岁的花甲古稀老者都有。 这就让龙飞等人这一桌非常显眼,坐满整整一桌的,竟都是二十岁以下的少年,特别是象龙飞,铁兰,贾家姐弟,铜头几人就更是年轻,仿佛还在读书墪的少年,那里象一个有、 一群这么年轻的少年人坐在这里,这大厅中所有人都以为龙飞等人必定是朱雀军中某些将领的公子小姐,对于这些依靠父辈功劳才能坐到此处的少年,大厅中的人是理也不理,就算坐在龙飞等人隔壁的那向桌,也是将注意力放在大厅最前端的那一桌,那一桌坐着的正是向放,黄文辉,廖*承志等朱雀军的文武高层及一些在流沙城地位特殊的人。 只是包括龙飞等人隔壁这些人在内的大厅中大部份人却未料到,这次流沙城竟然主要是依靠这几个少年郎才能解围! 此时向放已说话完毕,整个大厅中正是热闹哄哄地敬酒之时,大厅中一些自认为有几分面子的人都到处找人敬酒,而一睦自恃身份的人都在等着别人上来敬自己的洒。 但不管怎么样,不管大厅中的人是什么身份,他们第一个敬酒的人都是最前端那一桌的人,特别是向放、黄文辉及廖*承志三人,大厅中的人在向这三人敬酒之时,只要这三人端起酒杯轻轻啜上一口,他们便满脸高兴的将整杯酒一饮而尽,完全不觉得这并不公平,仿佛这三人只要端起酒杯,便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 就在整个大厅中热闹哄哄的之时,向元飞站了起来,向着门口方向走了过来。 看到向元飞走过来,沿途的所有人都自觉的向他问好,本来闹哄哄的大厅中,竟逐渐安静下来。向元飞为向放之子,将来朱雀军的继承人,也是将来流沙城的城主,本来就位尊权重,在这次的战争之中又表现的特别突出,谁都知道这次能打败禁秋军,最主要的是原因是因为城外那支朱雀军的骑兵,而向元飞刚好是这支骑兵的实际率领者,因此,这次能打败禁秋军,可以说有大半的功劳归于向元飞。 因此不但是朱雀军上下敬佩,就是流沙城中有所耳闻的人也是深为惊讶,都觉得果然虎父无犬子,将来朱雀军的发展,肯定不会弱于向放掌权之时。 因此向元飞行经之处,众人都纷纷施礼问好,完全是将向元飞当作了流沙城的城主对待,而向元飞也一一回礼,态度稳重诚恳大方,彼有一城之主的风度他如此的表现并不觉得意外。 只是出乎从的的意料之外的是,就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向元飞直直走到龙飞等人所坐的最偏僻的那一桌,竟然还在龙飞身旁坐了下来,笑笑道:“父亲让我请各位到他身边去坐!” 龙飞笑笑道:“向兄不用客气,心意我们领了,不过坐到那里不自在,还是坐在这里好!” “其实父亲非常感激各位这次对于朱雀军的帮忙,特别是龙兄弟,这次如要不是有龙兄弟的帮忙,朱雀军及流沙城就危险了,说不定真的会城破人亡!”向元飞感激道:“只是龙兄弟不愿出名,却将功劳让我领了去!” “这本来就是向兄的功劳!我们只是适逢其会而已!”龙飞笑笑道:“向兄是朱雀军的少团长,没有向兄的正确领导,我们那里能取得这么大的胜利!” “可是……”向元飞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他是亲眼看到龙飞是如何调兵遣将的,对此甚是佩服,极想将龙飞拉拢入朱雀军之中,可是又知道龙飞志不在此,因此心中甚是遗憾。 “向兄不必再说了!”君枫笑笑道:“我们只不过是运气不好撞上了战争而已!” “过几天我们就回去了。”铜头直率道:“,你说的这些功劳再大,对于我们也没用处。” “是啊!这些功劳对于我毫无用处,但对向兄就不同了。”贾玲道:“向兄将来还是要接管朱雀军的,功劳越大,威信越重!这些功劳对于向兄接管朱雀军大有用处!” “唉!”向元飞叹了一口气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客气什么!”古世传笑笑道:“向兄弟与我们性情相投情愈兄弟,帮自己兄弟的忙便也是帮自己的忙,何需客气见外!” “好吧!既然各位都当我向元飞是兄弟,那我也就却之不恭了,以后各位兄弟姐妹有空便来流沙城玩,我朱雀军随时欢迎各位的到来!”向元飞脸露遗憾道:“其实我还想将各位拉入我朱雀军的,可我知道各位志不在此,因此便也不敢开口了!” 虽说不敢开口,却还是开口试探了,可见以龙飞这首的这些少年,确实让向元飞大为惊艳,在向元飞心眼位置级高,以至于让向元飞极为不舍。 其实在这种乱世,每一方势力,不管是出于自保还是意在天下,对于人才都是极度渴望的,除非是夜郎自大,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人。 “以后有机会,我们就来流沙城作客!”铁兰看着向元飞遗憾的表情,有点不忍心。 “哈哈……”向元飞笑道:“那我就期待着各位的到来了!”端起桌上的酒杯,对着龙飞等人道:“我就以此杯水酒略表心意,敬各位一杯!!”说完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贾青连话都不说,向元飞还未放下杯子,他便马上端起酒杯从口中倒了下去。 向元飞对这个三棍打不出一个闷屁,做事却干脆利落少年非常有好感,他年纪不大,武功却不低,并且极其聪明,只是不爱说话而已。 也不知这些少年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年纪不大,武功却普遍不低,都是先天层次以上,不管是谁,自然都可看出来,这些少年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不管是那一方的势力将他们招入,都是一笔不可限量的财富,特别是龙飞,不但年纪小小功已达化灵层次,就是军事才能,处于如此恶劣的情况之下竟还能步步为营,硬生生的扭转了局势,最后竟能反败为胜。 虽然不能说这次朱雀军能取得胜利完全是因为龙飞,但有大部份却是因为他。 众人纷纷举起酒,陪着向元飞喝了下去。 “我也来凑一个热闹吧!”众人刚刚放下酒杯,却只见着曹洋端着一个碗酒走了过来,还隔着老远,他粗大宏亮的嗓子已然叫道:“我敬各位公子小姐一杯”。 在这次的大战之中,曹洋功不可没,不管是他敢于率兵偷袭禁秋大营,还是在后面与向元飞率领着那支骑兵转战于流沙城四周,直至将禁秋军击败,都对于这次的战争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因此一份大大的功劳是少不了的,对于生于朱雀军的曹洋来说,自然是高兴得满脸红光,坐于上端的他对于别人的敬酒都是来者不拒,因此早就喝得满脸透红。 他更是不要能忘了龙飞等人,看到向元飞过来敬酒,他急忙也跟在后面过来了。 如果只是向元飞过来,龙飞这一桌可能还不会那么引人注目,因为大厅中的人都可能以为龙飞等人也必定是如向元飞一样,只是朱雀军中一些高级将的子女,向元飞与他们只是青年意气相投,因此才来敬酒。 但曹洋过来之后那就不同了,曹洋不但人已到了中年,并且已是朱雀军中的高级将领,与龙飞这几个小屁孩那里有什么意气相投。 如果没有吸引曹洋的东西,他会到这些少年坐的桌子旁恭恭敬敬的敬酒? 大厅中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因此随着曹洋的到来,大厅中的有一部分留意着曹洋的人,都将眼光转向了这边。 第三二七章 、庆功宴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曹洋是端着酒碗来到龙飞这一桌,往桌子旁边一站,脸红红的对龙飞道:“龙小兄弟,我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应该是我敬曹将军才是!”龙飞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在铜头及君枫等人的频频劝酒之下,他可是也喝了不少,红红的脸上还带着一些少年人该有的羞涩。 “我老曹除了佩服团长及黄将军之外,一生没服过其他人,可是看到龙飞及各位小兄弟之,我不得不说一个服字!”曹洋哈哈笑道:“如果不是龙飞及各位小兄弟,就也没有我老曹及朱雀军了!” “曹将这谬赞了!”龙飞谦虚道:“那只是各位朱雀军兄弟们努力的结果,我们只是帮了一点小忙而已!” “那可不是一点小忙!”一个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对于我朱雀军来说,那是再生之恩!” “向团长!”龙飞等人急忙站了起来,恭敬地向着向放施礼,向放不知何时竟然也站在这张桌旁,正脸带微笑地看着龙飞等人 “坐坐!”向放将手放在龙飞肩膀上,同时另一只手向着众人虚按,微笑道:“不用客气,各位既然与元飞兄弟相称,便也是我的子侄,各位就当作这是在家里便可,不用那么计较!” “就是!你们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向元飞道。 “是、是!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龙飞端起酒杯笑道:“向团长,借花献佛,我敬你一怀。” 由于向元飞,向放以及曹洋几人都是围在在龙飞身旁,因此一直都是由龙飞说话。 向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龙飞几人道:“各位这次帮了朱雀军的大忙,所谓是大恩不言谢,以后各位有需要我们的地方,还请告知,我们无不遵从!” “不敢,小事情而已,团长不用客气!”龙飞笑道。 “这不是小事。”向放正色道:“我流沙城能得以保全,朱雀军能得以保全,全赖各位拼命才得来的,这是救命之恩,我朱雀军无人敢忘!” 看到向放越说越严肃,都让龙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别人都说了不要客气,如果再说客气的话,那就显得自己虚伪,可是总不能说:“嗯!我们确实对你们朱雀军及流沙城都有大恩,因此你们以后一定得报答我!”如果真说出这番话来,可能不但马上就要与向元飞绝交,就是流沙城可以也不会欢迎自己来第二次了。 仿佛看到了龙飞等的表情,向放笑道:“我在这里,可能会让你们觉得拘束,不如让元飞在这里陪你们吧,我就不在此打扰你们兄弟说话了!”转向向元飞道:“你替我好好待招你的兄弟们!” “是!父亲!”向元飞恭声道。 “好好享用!”向放拍拍龙飞肩膀,又向君枫等人点点头,便向上端的自己原来的那一桌走去。 虽然龙飞是因为适逢其会,并且与向元飞意气相投,才帮了朱雀军这么大的忙,但向放作为一个军团的将军,流沙城的城主,在众人面前对龙飞等人如此客气,如此推崇,也确实是给了龙飞等人极大的面子。 要知道现在虽是乱世,但社会的阶层并没变化,也是上层的贵族及下层的平民,如木家与贾家那样的便等于是古老的贵族,而向放这样的便是新兴的贵族,在贵族眼中,一切平民百姓都只是供他们驱役的贱民,就算在自己的势力集团之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职位,也只是属于高级的打手而已,鲜少见到有贵族对一个平民谦恭有礼。 曹洋向龙飞等人示意之后,也跟在向放之后走回了自己的席位之旁。 当龙飞等人抬起头来之时,只见四周的人都惊讶得张大了跟巴地看着他们这一桌,眼中满是惊骇及不可思议的神色。 如果只是向元飞过来敬酒,众人还可认为是意气相投,就算加上曹洋来敬酒,众人也认为曹洋是冲着向元飞的面子而去的,巴结一下未来的团长大人,也不会让众人觉得有多么的惊讶。 但是向放的到来,到让众人觉得惊讶及不可思议了。 曾几何时,向放会将眼光正视到这些小屁孩身上了,更何况是亲自敬酒,在整个流沙城之中,能得到向放亲自敬酒的人一边手指都数得过来,但这些人都是胡须老长的垂垂老者,何时有这些小孩子。 因此众人都觉得惊讶及不可思议。 难道这一桌的少年都是某些大人物的公子小姐? 可是,让众人惊讶的是,在向放现曹洋两人离开之后,坐于上首一桌的黄文辉父子又端着酒杯到来了,在喝了酒之后,又客气了几句英雄出少年之赞美之辞之后地离开,接着在黄文辉父子之后,又来了几个朱雀军中的主要人物,都是满脸感激地与龙飞等人喝了一杯酒,说几句赞美之辞。 这让大厅中的人都有一种错觉,仿佛最前端的那一桌并不是主位,而坐在靠门边的这几个少年这一桌才是主位一样。 大厅中的人开始有打听这一桌的人是谁,而有消息灵通者也早就要卖弄自己的见识。 在这几个人离开之后,就在众人以为再也无人会去龙飞那一桌之时,却只见又有几个人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向着龙飞那一桌走来。 这几个人在大厅中可能没几个人认识,但龙飞几人却全部认识,正是左抗美与三个子女,在父亲左怜花及马珏的率领下,向着龙飞等人的位置走来。 马珏及左怜花一家,能在左希及木家的重重追击之下逃到流沙城,龙飞等人可谓是功不可没,因此他们来向龙飞道一声感谢也是应该的。 钟志为了骗过向放,倒是没有为难左怜花及左抗美父子,而是将他们安全的带到了流沙城,他的借口便是马珏与左礼昌等人在卢泽城已遇害,他们力量不足,要回流沙城搬取救兵。 而回到流沙城之后,钟志便发动了叛变,此后左怜花等人便也知道马珏与左礼昌,包括向元飞等人很有可能真的已在卢泽城遇害,只是害死他们的人除了左希及木家的人之外,应该还加上钟志。 大厅中有认识马珏及左怜花一家的人,却都是大为惊讶,看来这几个少男少女来头不小啊!不但向放对他另眼相看,亲自敬酒,就连原来左希的王子及宰相,竟也与他们如此亲近。 看到马珏及左家父子祖孙到来,龙飞几人赶紧站了起来。 左家父子及马珏来到之后,自然又是一番热闹客气,又是一番客气话,及喝下几杯酒之后才终于告一段落,左家父子与马珏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各位!” 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向放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大厅中的人大声道:“各位,请静一静,我有话要说!” 向放结元境界的武功,自然不用象先后天武者一般在吼出来,他只是轻轻说话,就仿佛与人面对面轻声交谈一样,偏偏大厅中的每一个人都可听到他的声音,在向放出声之后,喧闹的大厅逐渐安静了下来。 “首先我要感谢各位对朱雀军及流沙城的帮助,没有各位的鼎力帮助,可能朱雀军也不会在流沙城站稳脚跟,没有各位的竭诚帮助,流沙城也不可能在禁秋军这么多次的进攻之下还能岿然不动,在此,我要向各位深表谢意!”说完,向放、黄文辉及廖*承志都站了起来,在他们身后的朱雀这大小将领也跟着站起来,向着大厅中众人深深的躹了一躬。 “不敢!不敢!”“向团长客气了!”大厅中众人纷纷站起来向着向放等人回礼,客气道。 “其实,我在此也向各位保证,流沙城只要在我向放手中一天,流沙城的政策便不会改变,各位的经济都不会受到影响。” “哄……” 原本凝神在听向放说话的众人又轰的一声交头接耳起来,大厅中仿佛突然之间飞进来一群蜜蜂一样,嗡嗡的声音瞬间充满了整个大厅,只是这一群蜜蜂面上都露出高兴的笑容! 这些人在流沙城这种战后百废待兴之时来参加向放兴办的宴会,除了给向放的面子之外,其实也是为了向放给他们一个保证。 他们自然是担心向放以战为名,对他们横征暴敛,就算他们财大气粗,如果当权者窥觑他们财产,他们也只以是无可奈何地献上,现在保证听到了,他们自然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在此,我还有一件事要宣布!”向放微微一笑道:“我决定将朱雀军的团长之职,交给犬子元飞!希望各位象信任我一样信任他,并一如既往的支持朱雀军团!爱护流沙城!” “嗡……” 大厅中仿佛又窜入了一大群蜜蜂,嗡嗡的声音更大起来,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惊讶地看着向放,论年纪,向放并不大,正是年富力强之时,谁都想不到向放会这么快就将朱雀军的大权交给自己儿子! 就连向元飞也被自己父亲的突然袭击搞得措手不及,惊讶地站了起来,刚想出声,却看到自己父亲的眼光向这边扫了过来,便忍了下去。 “向团长!敝人有话,不知当不当问!”大厅中吵了一阵之后,由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站起来说话。 “任老请讲!”这人可是流沙城中有数的大商家之一任家任仲贤,也是有机会经常出现在向放面前的人,因此向放对他还是比较客气。 “向团长年富力强,正是大有作为之时,为何这么早就将团长之位交于少团长,这其中的原因,不知我等可否耳闻!”任仲贤也不客气,直接就问道。 “早一点给年轻人一个机会,让他们早一点面对困难,早一点成熟,这不好吗!”向放感叹道:“从这次的战争可以看出,我们朱雀军年轻的一辈缺乏锻炼,不能独当一面,我与黄贤弟商量过后,都认为应该早一点让年轻人担当职位,以便经常锻炼他们,因此,不但是我要退下来,黄贤弟也要退,大将军之位,将交给黄震贤侄!” “嗡……” 大厅中的蜜蜂又多了一群,嗡嗡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嘈杂而轰天的争论声。 “各位,各位!”黄文辉站起来,用手向下虚压道:“各位请放心,朱雀军乃我们所创,各位应该相信我们对于朱雀军的感情,我们是怎么也不会放弃朱雀军的,以后我们还是会随时关注朱雀军的情况。只是我们都辛苦了这么多年,也应当享受享受生活了,以后当个柳下垂钓,春日眠迟的闲人便好!” “好一个柳下垂钓,春日眠迟的闲人!”任仲贤哈哈大笑道:“不过,有团长及大将军这番话,我们也放心了,以后自然还是会全力支持朱雀军的!各位,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是……” 任仲贤为流沙城最大的商家之一,德高望重,在这些商人之中声望极高,虽然还不是一呼百诺,想也相差不多了,他都已经答应了,其他人那里还敢说不,自然是纷纷出声附和,还怕表态慢了被人怀疑,纷纷抢着说话,大厅中的又是一片嗡嗡的声音。 一直以来,朱雀军的作法便与其他的势力大不相同,朱雀军是在商家的支持之下才在流沙城企稳脚跟的,因此朱雀军对商家及商业的保护也是前所未有的严格,如果没有什么足够的原因,谁都不能欺压商家。 其实商家与朱雀军的关系,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关系,只有保护好这些商家,朱雀军才有足够的财力支持朱雀军的动作,而只有朱雀军足够强大,能不惧于任何的来犯之敌,这些商家才能安安稳稳的做其生意,大赚其财! “向放替朱雀军谢过各位了!”看到众人的反应,向放脸上露出了微笑,又开口道:“接下来我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第三二八章 、庆功宴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还有事宣布! 众人都觉得自己这一趟并没有白来,并不是只是来吃东西的! “朱雀军团决定请龙飞贤侄为军师,封武相!”等到众人的嗡嗡声渐渐平息之后,向放突然又丢出了一个重磅的炸弹! “龙飞!”“军师!”“武相!” 朱雀军什么时候有军师了? 自从朱雀军在流沙城驻扎之后,军队的高层便是只有团长向放,大长老及前军将军钟志,大将军及后军将军黄文辉,以及曹洋和张烨这两个左右军的领军将军,从未有军师这个职位。 朱雀军什么时候有军师! 众人又嗡嗡起来,有消息灵通者,自然是知道龙飞是谁的,他们都转头去看着坐于角落的那一桌,有一个人去看,便有两个,有两个便有十个,结果大厅中的人有大部份都将眼光转向了龙飞等人这这,他们此时都恍然大悟,怪不得向元飞一直坐于此席相陪,怪不得向放都亲自来敬酒,怪不得朱雀军的高层会去敬酒,原来他们是在向自己朱雀军的军师敬酒。 军师之于军队!如鱼之遇水,如龙之遇云。 如果说原来的朱雀军是鱼是龙,那么他们现在便是找到了自己的水与云了。 军师对于一支军队的作用,就算是没什么常识的人都知道,没事向放也不可能好玩封一个军师,看来这个龙飞来头不小啊!这时就是反应最迟钝的人也明白了过来。 而武相。 朱雀军有文相!便是廖*承志,在朱雀军中,除了向放及黄文辉,之下便是廖*承志,可以说朱雀军能在流沙城站稳脚跟,最大的功臣便是文相廖*承志,不管是制定刑法度衡,还是决定经济政策,都是廖*承志一手操办,向放对于廖*承志信任之极,因此廖*承志不但是朱雀军文职第一人,就算在整个朱雀军中的地位及职权,也只是低于向放及黄文辉,他除了没有掌握军队之外,于政权实是第一人,只是廖*承志为人低调,流沙城中知者极少。 龙飞也料不到向放有这样的安排,只是,向放可能表错情了,自己来到流沙城只是机缘巧合,并不是为了投奔朱雀军而来。 他可能认为龙飞是向元飞招揽来的帮手,因此在将朱雀军大权交于向元飞这的,便顺便也帮向元飞解决了对于龙飞的安排,如要等向元飞接过朱雀军的大权之后再封龙飞为军师,可能以向元飞的威信,会遭到朱雀军其他将领的质疑,甚至反对,认为甫一上任便大封亲信,其他人会有危机感,但由向放亲自任命又不同,他在朱雀军中的威信与向元飞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只要黄文辉同意,军中是没有人敢于质疑向放命令的。 “团长!”坐于向放身旁的廖*承志刚想说话,黄文辉已轻轻摇头。 所谓知子莫若父,看到向元飞对于龙飞的重视,向放确实料到了龙飞在向元飞心中的地位,如果龙飞真的是向元飞招揽来的人,他封龙飞为军师,也确实是帮向元飞解决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只是龙飞却志不在此。 看到龙飞的表情,向元飞也有一点尴尬起来,苦笑道:“龙兄弟,家父……” “向兄不必说!我知道令尊也是为了你好!”龙飞摆摆手笑道:“令尊已将朱雀军的大权交给你,你就不用上去与那些人见上一见,说上几句话?” “龙兄弟不说,我还忘记了!”向元飞微笑一下,站起道:“那各位兄弟姐妹慢用,我就上去说上两句!” 向元飞刚一站起,马上又将全场的眼光吸引到了他的身上,而一部份此时才发现向元飞竟是坐于角落这张桌子之后,不禁都对与向元飞坐于同桌的龙飞等人另眼相看起来,能得到马上接任朱雀军团长之位的向元飞看重并亲自相陪的人,来历自是不凡。 向元飞一路所行,自然是将整个大厅中的眼光吸引到了他的身上,即将执掌朱雀军大权的人,一些人需要巴结,一些人需要认识并结交,还有一些另有目的的人,更要深入了解。 直到向元飞走上上端,这种探究的眼光还一直在他身上绕索着。 而向元飞也确实是向放多年培养出来的接班人,成熟、稳重、大方、自信,一路走过,只看得大厅中的人都不由的暗暗点头,刚才还有点担心向元飞年纪太轻而掌管不好流沙城的顾虑消失了不少。 君枫转向龙飞道:“想不到向团长竟封你为武相及军师,这官职可不低!” 同桌的几个伙伴都是眼光怪异地看着龙飞,军师一职,有可能是有职无权,只是一名高级幕僚而已,但武相不同,那可是军中大员,在向放及黄文辉退位之后,龙飞可能就是军中的第三号实权人物了,正可谓是一步登天。 龙飞笑道:“他这是为向元飞准备班底而已,你没看到吗,除了我之外,那个黄震也被封为了大将军!” “别人那是儿子接老子的位子,你却是凭自己的本事被封的官职,两者根本不同。”贾玲撇撇嘴道:“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的武相职位正是用禁秋军及朱雀军众多将士尸骨堆积起来的!” “龙飞哥哥也只是适逢其会而已!”铁兰是最看不得别人诋毁龙飞,闻言急忙辩驳道:“其实龙飞哥哥最不喜欢就是战争!” “小兰子心痛了!”贾玲看着铁兰笑道:“我只是开玩笑而已,没人敢说这个家伙的坏话的!” 铁兰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通红通红的低下了头。 “确实没有敢说龙飞坏话的!”一向在别人眼中最是成熟稳重的古世传突然对贾玲道:“否则连你都不会放过对方吧!” 突然被人取笑,贾玲脸也红了起来,不过她还是瞪着双眼道:“别人说就说呗,关我什么事!” 众人哈哈笑起来,除了铁兰之外,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贾玲一颗心其实已化成了绕指柔缠在龙飞身上,不然她也不会千里迢迢的随着龙飞到流沙城来,并且参与到朱雀军与禁秋军的战争之中。 只不过,令得众人奇怪的是铁兰竟然毫不妒忌,两人情格迥异,一个温柔婉约,一个爽朗大方,两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竟然是相处得非常融洽,说是情同姐妹也不为过。 当然,这也与贾玲的蓄意讨好分不开,她知道自己是后来者,而铁兰却是龙飞原来喜欢的人,她要与龙飞在一起,就必须铁兰的认可。 两位女孩子被众人取笑得都低下了头,铁兰胆小经常害羞,脸红是常有的事,但爽朗如贾玲却也如此脸露害羞,确实少见,看来也是在龙飞面前才会如此。 “向放父子对你如此器重,都封你为武相,你准备怎么办?”君枫突然看着龙飞问道。 “推辞不受!”铜头道:“我们只是外出游历,还未出师呢,怎么能接受他们的官职!” 龙飞道:“经过这次战争之后,朱雀军元气大伤,可能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恢复,我们就在流沙城住上一段时间,等向兄及朱雀军稳定下来之后,我们就回去!” 君枫点点头,他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朱雀军经过这次大战之后,根基虽然还在,但元气确实是大伤,要招募新兵,训练新兵,没有一段时间是恢复不了的,而龙飞刚刚被封为武相便离开,不但于向元飞脸上不好,可能也会让别人乱猜,对向元飞的处境也不利,最好的办法,就是等朱雀军差不多恢复元气之后才离开。 再说,君枫觉得如果自己处于向元飞的位置,在这种时刻,有龙飞这种能征善战的军师在身侧,信心都可澎涨很多。 其实君枫与古世传两人也是如此想的,他们都是一家或一城之少主,身份与向元飞也差不多,他们也想看看向元飞接下来会怎么做,并且他们也想看看朱雀军是如何运作及训练的,他们将来都是要接自己父亲职位的,多一点经验积累总是好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众人都忙得昏头转向,在向放及黄文辉的彻底退位之后,向元飞与黄震顺利而完全接过了军队及流沙城的统治大权,黄震与向元飞是自小玩到大的伙伴,与向元飞的感情比起龙飞等人还要深厚,与向元飞的配合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在向元飞的影响之下,黄震对龙飞等人也是客客气气,极其恭敬。 招募新兵,训练新兵,提拔新的将领,以及与流沙城中商贾的见面,这一切都让向元飞与黄震以及负责此事的廖*承志忙得昏头转向。 虽然被封为武相,直至此时龙飞才知道,自己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跟在向元飞及黄震两人的屁股后面看着,也确实增加了见识,积累了经验。 看来龙飞虽然是天生的战将,在战场上威风八面,纵横无敌,但于其实方面,确还是要多多的锻炼,多积累一点的经验才行。 反而是君枫及古世传以及贾青这些出身于世家大族,经验比龙飞还有丰富,倒是向元飞不少的忙。 第三二九章 、今日始识流沙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炎阳高照,南风徐吹。 这夏日的早晨,虽然有清风徐来,但还是让人觉得热得难受。 一间豪华的卧室之中,此时一人高卧未醒。 其实这间卧室只是平常而已,但相对于自小便生活在山中的龙飞及铜头两人来说,便已是豪华之极。 “砰!”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下推开,一人大步的走了进来。 “起床了!”来人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在床上人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谁呀?”床上人翻了一个身,那略显清瘦而带着稚气的脸庞,不是龙飞还是谁。 “如果我是刺客,早就一刀将你砍了!”来人拉住龙飞的左手,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你大块头当刺客,以你那身材重量,可能十里之外别人就发觉了!”龙飞嗤之以鼻,甩开铜头的大手,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 “要不要试试,那一天晚上我摸到你房间来,看你知不知道!”铜头叫了起来。 “我非绝色美女,你也不是采花大盗,摸到我房间做什么?”龙飞睨着铜头道:“快说,这么早到我房间来干什么?” “难道你忘记了,昨天还与小兰子约好今天去逛街的,说要看看流沙城的风景!”铜头瞪了龙飞一眼道。 “哦!我想起来了!”龙飞跳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笑笑道:“等我一下,马上过去!” “他们都等着你了!”铜头站起身道:“只是看你这时未来,所以让我来看看!” “我知道了!”龙飞以飞一样的速度穿好衣服,又飞一样窜入浴室,瞬间又飞一样窜出来,拉着铜头飞一样跑出去,直到门口才停了下来。 这是一幢黄砖绿瓦的院子,院子分为前后两进,每进都有近十个房间,龙飞睡于东边的一个厢房,其他人分散睡于其他房间,现在龙飞停下来的门口,便是这个院子的大门。 “大懒猪,你终于舍得起床了!”看到龙飞出来,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贾玲等人便叫了起来。 他们是昨天就约好今天到城中看看的,来了流沙城一个多月,他们却从未真正的看过这个不但在禁秋,就是在整个大陆也是鼎鼎有名的繁华商业名城,龙飞等人可能不觉得有什么遗憾,但铁兰及贾玲两人却都不作如此想法,她们虽然也是江湖儿女,都有一身不错武功的武者,但她们毕竟都是女孩子,来到这繁华胜地,焉能不看看那繁华胜境,因此等最忙的那一段时间过去之后,由贾玲出头,便约了众人今天去逛流沙城最繁华的商业大街-----永胜大街。 并且贾玲好象还怕他们这些人不够热闹,将左家兄妹及马珏也拉了出来,甚至向元飞听到他们要逛街之后,也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陪他们。 龙飞等人已到流沙城多时,不管是作为主人,还是作为兄弟,甚至作为同僚,向元飞都有必要好好为他们介绍流沙城。 只是从百忙中抽出时间的向元飞都已来到,而空手好闲的龙飞却睡到日上三杆竟然还未起床。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龙飞厚着脸皮一个个作揖。 看着他的样子及动作,那里象一个刚刚率领朱雀骑兵杀得禁秋军溃败而逃的化灵层次武者,反而是象戏台上插科打诨的小丑。 左召琴首先忍不住笑了起来,似乎又觉得不好意思,用小手掩着小口,将脸转了过去。 “走吧!”左召琴不敢笑,贾玲却是“嗤”的笑了起来,瞪了龙飞一眼,拉着微微笑着的铁兰,转身便走。 君枫及马珏等人也都是脸露微笑,转身便跟在两女身后。 流沙城坐落于禁秋之东,东临大海,北靠必顿河,这两面可谓是天然屏障,除了水军,无陆军可以从这两面进攻,而西南两边,都是一些小平原及一些大小高矮不一的山头,山夹着平原,平原夹着山,两者交错着由流沙城开始,向着禁秋的内陆漫延面去。 因此流沙城除了商业发达之外,农业其实也不错,起码产出的农作物足够供应流沙城中的人们。 流沙城为整个大陆上有数的大城,墙高城大,人口众多,城墙高达五丈,宽三丈的城头足可供两辆马车并行,流沙城东西两边各有三个城门,一大两小,东北两边有两个城门,一大一小,大者当在是供军队出入时用,而小门却是供人们平常出入所用。 流沙城最繁华的商业大街便是永胜大街,在这条大街上一眼看去,几乎都是装饰美丽,风格各异的两层以上的建筑,大街之上,除了这些建筑豪华的商铺之外,还有一些推着小货车,或挑着小担的货郎。 众人只是刚从横巷转出,迎面扑来的便是一股仿佛庙会一般的热闹气浪,如织的人流,高低起伏的叫卖声,还价声,风格各异却几乎都是二层以上的建筑,让初次看见的龙飞等人都是目瞪口呆,仿佛中了定身法一般,不知动弹,就是马珏左家兄妹及贾家姐弟,也是看得啧啧称奇。 没有来过流沙城之前,龙飞几乎都不敢想象天下竟然还有如此高大宏伟的城池,如此繁华胜地,那如河流般宽阔的街道,以及如水流一般川流不息的人流及车流,那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的商品,那风格各异各特色的房屋,那脸貌各异,身材却差不多的人物,种种让刚刚从黑山脚下出来的山里孩龙飞,铜头及铁兰都眼界大开,叹为观止。 读万卷书,行千里路。行千里路,何止胜过读万卷书! 亲眼见过这种奇境,龙飞都觉得不敢相信,谁都觉得自己已是不虚此行。 在向元飞的引导下,龙飞等人边走边看,一边目瞪口呆地看,一边连连啧啧称赞。 而向元飞却并没因为龙飞等人的表现如土包子一样而有所轻视,反而在看到龙飞三人的在啧啧赞叹及惊讶之时露出了笑。 无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知却假装自己知道,世上又有几个人如此坦然的将自己的无知表现于人前,也正是因为如此,龙飞等人才能不断地学习不断地吸收新的知识,不断地丰富自己,将来便也会越来越强大。 “哎!那里卖胭脂水粉!”左召琴突然指着左边一个商铺轻声叫了起来。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间将两个门面合成一个的大商铺,铺门敞得大大的,门口只挂着稀疏的以水晶门帘,而在宽大的门口上面,“陈氏胭脂”四个浓黑的大字几乎要滴出墨汁。 “胭脂铺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铜头看着那四个大字,奇怪道:“一个胭脂铺也装饰如此富丽堂皇,比卖金子的铺子还有漂亮,难道他们卖的是金胭脂么?”。 “你知道什么!”贾玲道:“陈氏胭脂是大陆上最有名的胭脂,已有几百的历史,只在一些大城有他们分店,平常想卖到都买不到!” “那还不是胭脂!”铜头撇撇嘴道:“又不能吃!” “卟嗤!”贾玲卟嗤一笑,白着眼睛瞪了铜头一眼道:“就知道吃!不理他们了,我们走!” 拉着铁兰,招呼左召琴姐妹便一起往那个胭脂铺中走去,剩下的几个大男人对视一眼,都是无奈的摇摇头,跟在后面。 女侠原来也是爱美的! 好似早就知道众人要来一样,一个穿着长褂,头上长发用一支古旧的木簪拢起,脸形瘦小但看上去却精神矍铄的小老头从里面迎了出来,向着众人长长一揖:“迎欢各位小姐,公子光临蔽店,老朽姓陈,不知各位是要胭脂还是要水粉,还是要别的东西?” “这里不是胭脂铺吗,难道还有其他东西?”铜头奇怪道。 “呵呵……”陈掌柜呵呵笑了两声道:“本店除了胭脂之外,当然还有其他东西,比如水粉、花钿、傅粉、额黄本店都有出售,当然,本店最出名的还是胭脂!” “不都是胭脂吗,陈氏胭脂有如何与众不同吗?”龙飞也好奇好来。 “陈氏胭脂选料上乘,制作精致,所选的都是极北之地的红蓝花,选其颜色最鲜艳者,细细研磨,去其黄汁,再加上重绛、山花、花露等各种辅料,再经过蒸晒等工序而成。”陈掌柜傲然道:“陈氏胭脂滑*润色厚,可持久而不褪!” “哦!有这么好?”铜头惊讶道,其实他也不懂,只是听陈掌柜说得天花乱坠,花里雾里,因此才表示惊讶。 其实不止铜头不懂,在这些人之中,可能只是贾玲及左家姐妹这些出身非富即贵的少女才知道,而其他人不是大男人便如铁兰这样也是从山里出来的孩子,又那里会知道什么样的胭脂是最好的。 “你知道什么!”贾玲又瞪了铜头一眼道:“陈氏胭脂为大陆最出名的胭脂之一,如果不是有这些特点,怎么可能被称为最好的胭脂之一。” “好坏与否,用过便知!”看到铜头好象不信,陈掌柜从柜台下拿出几盒胭脂,推到贾玲几个女孩子面前,淡然道:“各位小姐可随便试用!” 第三三零章 、今日始识流沙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贾玲手指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打开玲珑小巧的盒子,众人闻到的首先是一股如玫瑰花一般的香气,受到这股香味的吸引,不但铜头马上将头伸了过去,就连龙飞也伸头往小盒子中看去,只见在小小的盒子之中,装着的是一层大红色的膏状的东西,看上去滑腻如油。 左召琴首先伸手,用右手尾指轻轻地挑了一点,放在两只手指之间揉了揉,再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然后举到眼前看看,转头看着左如诗、贾玲及铁兰高兴道:“不错,真的是陈氏胭脂!” 贾玲也学着左召琴的样子挑了一点放在手上揉揉,一会之后才抬起头来对那个一直一面淡然地站于旁边的陈掌柜道:“陈掌柜,来四盒,多少银子?” “呵呵……”陈掌柜笑了起来,从柜台下却拿出八盒放在柜台上,推到贾兰面前微笑道:“各位小姐喜欢尽管拿去,银子就不用提了。” “送的!”铜头看了陈掌柜一眼惊讶道。 “正是送给各位小姐的!”陈掌柜呵呵笑道:“各位如看得起小老儿,这八盒胭脂各位请尽管拿走,店中有什么东西入得各位法眼,也请尽管挑!” “老掌柜认识我们?”龙飞突然盯着陈掌柜道。 “前时禁秋这来犯,据说军力更盛于往时,连西城门都已被攻陷,流沙城危在旦夕,正是因为有几位公子及小姐支援,才 最终击退了禁秋军,让流沙城最终化凶为吉。”老掌柜微微一笑道:“老朽虽然没福气亲自看过几位公子小姐,却也听过此事。” “老掌柜认为那些人就是我们?”马珏笑道:“老掌柜就不怕认错了人,被人骗了?” 老掌柜微微一笑道:“各位公子小姐老朽虽然不认识,但少团长以前经常在城中出现,老朽还是认得的!” “嘻嘻!原来是认得向团长!”左召琴笑道:“看来我们还是托了向团长的福!” “不敢!”老掌柜正色道:“此次就算没有团长大人跟随各位,这区区几盒胭脂老朽也是要送给几位公子小姐的。” “这却是为何?”铜头惊讶道。 “各位公子小姐对流沙城有大恩,老朽生为流沙城子民,便也等于是对老朽有大恩,送恩人几盒胭脂,只是举手之劳,还望几位不要推辞!”老掌柜正色诚恳道。 “陈掌柜还是说一个价钱吧,我不习惯白拿别人的东西。”贾玲将几盒胭脂推到陈掌柜面前:“不然这胭脂我们不要了!”。 “各位公子小姐小小年纪便为流沙城出生入死,老朽年已老迈,没本事上战场去杀敌,但送几盒胭脂给几位的本事还是有的,各位就收下吧!”陈掌柜又将几盒胭脂推到贾玲身前,诚恳地看着向元飞等人道:“几位于我流沙城有恩,于我有恩,送几盒胭脂只是略表老朽一点心意,如果收几位的钱,那老朽岂不是被流沙城的人指着脊梁骨说老朽老来糊涂,只知贪财却不分好歹!” “这……”贾玲看着龙飞及向元飞等人,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都看出来了,今天这个老掌柜是绝对不会收他钱的,并且,如果他们不收下这几盒胭脂于这老掌柜来说也肯定是莫大的侮辱。 可是,让如贾玲这样的出身大家族的少年,平白拿人东西,他们也确实没这个习惯,并且不屑为之。平常只有她们送东西给别人,那里有伸手拿别人东西的。 “既然老掌柜盛情难却,那就留下四盒吧。”向元飞向着贾玲点点头,再转向老掌柜道:“掌柜好意我们心领了,我替他们及朱雀军谢谢老掌柜,流沙城正是因为有老掌柜这样的人,我流沙城才能稳如泰山,累次击退禁秋军!” “不敢!老朽只是尽一点绵薄之力。”老掌柜正色道:“团长大人刚才说得也不对,应该反过来说,流沙城是因为有团长这样的人及朱雀这样的军队,才有我们这样的子民!” “是!向某领教了!”向元飞恭恭敬敬地向着老掌柜行了一礼道:“多谢老掌柜指教,我保证朱雀军以后还会如以前一样,与流沙城各位休戚与共!” “指教不敢!只是老朽活得长久一些,经验便也多一些,忍不住便向团长大人说说!” 向元飞刚才说的那番话意思是说正是因为流沙城有老掌柜这样的以流沙城为家,一心保护流沙城的人,流沙城才能累次击退禁秋军。 而老掌柜说的却是正是因为向元飞及朱雀军上下都视流沙城的百姓为子为儿,百般阿护,才让流沙城的百姓万众一心,拼死抵抗禁秋军的攻击。 两者结果一样,但原因不同,老掌柜可能是听到向元飞已接掌朱雀军的大权之后,忍不住提醒他几句,而向元飞也坦然接受,并没有丝的别扭! 贾玲拿了四盒胭脂后,那个陈姓老掌柜还在热情地向他们推销着其他东西,几人虽然有心再买几件,奈何陈掌柜死活却不肯收钱,几人只好作罢,在陈掌柜的热情欢送之下,一众几乎是狼狈地走出了这家陈家胭脂铺子。 出了胭脂铺子之后,众人再逛上大约十丈,又拐进了一个珠宝店了。 “这几条项链就送给几位小姐及几位公子吧,小人可不敢收几位的银子!” 在众人又挑又看又摸,百般比较之后,终于挑出了几条漂亮的手链,就要贾玲掏出银子准备付款之时,那个穿着黄色长褂的珠宝店掌柜又是诚恳道。 “又送?!”铜头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刚才还白白到了四盒胭脂,这来到珠宝店,几位小女看到那闪亮的手链都想买几条,却不料珠宝店的掌柜竟又是如那胭脂店的掌柜一般,只肯送而不肯收钱。 “珠宝贵重,不比其他东西,掌柜还是收下这些银子吧!”向元飞道。 黄色长褂的掌柜苦笑道:“向团长就不要害小人了,如果我收下你们这些银子,我这个店铺也别想在这条街下开下去了” “那就算了吧!我们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光顾掌柜的生意!”龙飞摇摇头,流沙城太过热情了,虽然说他们这次为了流沙出生入死,确有大功,但也不应该是这些平常的人来奖励他们。 “各位请等等!”黄衫掌柜急忙拦住众人,拿出了四条手链,一一交到贾玲四位女孩子的手中笑道:“各位既然到我店中,怎么能空手而回,这几条手链不值什么钱,就送给四位小姐作个记念,小小东西不成敬意,还望几位收下。 各人一看,这几条手链金灿灿的,竟都是黄金做成,手链上还镶嵌着一粒粒的珍珠,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那里是不值什么钱的东西。 “这……” 贾玲又看着向元飞,不知如何是好了! “收下吧!”向元飞也只能笑笑,向着贾玲点头,于是,众人的口袋中便又多了一条价值不菲的黄金手链,然后几人又是在掌柜热的欢送中,一样狼狈地逃出出了这个挂着大成珠宝的商铺。 “这几双鞋子几位就收下吧,也是我的一点心意,钱就不要说了!” “这几件兵器,各位看中了尽管拿去用就是,我送给各位的,钱就不要说了!” …… 其实不止一处,众人顺着长街一路走下去,只要是他们进入的店铺,不管是想要什么东西,掌柜都是直接送给他们,并且 他们不收还不行,不收就是看不起人,就是让他们无法活下一样,每一位掌柜都几乎是痛哭流涕的求着他们将东西收下。 因此,他们这一路下来,银子没花上一两,东西却收了不少,就象盗贼一样,不管进入那一家都是手不落空,这一路下来,不但几个男孩子意兴索然,就算是购物兴趣高涨的以左召琴二小姐为首的少女群体,也彻底的失去了兴趣,到最后众人看到那些店铺,特别是看到有掌柜站在门口的店铺,就好象是看到毒蛇一样,避之唯恐不及。 可是,他们避开还不行,虽然一路行下来,只要他们不进去,有的店铺的掌柜便也当作没看到他们,但有的掌柜却是远远看到他们便跑了过来出声邀请,不但口头邀请,还用手接,仿佛这几个人不进入他们的店铺,便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一样,拼命的拉着众人,一定要拉到店中,拿出几样特色的礼物赠送才作罢休。 长街只是逛了一半,众人便已没有了刚开始的劲头,都是越走越慢,到最后意兴索然的站住了。 这样逛街有什么意思,这一路走下来,就象强盗抢*劫一样,看着手中的东西,他们既为流沙城的人们而感动,却也失去了逛街的劲头。 “各位于我流沙城有大功,流沙人自古便是恩怨分明,就算是收几件东西也不算什么。” 看到各人的样子,向元飞当然明白了众人的意思,忍不住劝解起来。 此时,龙飞等人却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朱雀军单凭一个军团的兵力,却能在流沙城一住就是几十年,并且越来越强,禁秋军累次进攻却次次都是无功而返了。 这本身队了朱雀军的强大,上下同心,战力厉害之外,还有流沙城百姓对朱雀军的支持,那是毫无保留的支持。 只是因为龙飞等人于战胜禁秋军有功,流沙城中的一些人便有如此表现,可知朱雀军平时与流沙城的百姓相处是如何融洽的,如何的同心,如果流沙城真的到了最后关头,这些人可能就算真的倾家荡产都要击退来犯之敌。 自古便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朱雀凭一军之力,能稳守着流沙,凭的便是民心! “没意思,没意思!”铜头首先大叫起来:“这那里象逛街,这是抢*劫,还不如回去睡觉!” “这确实有点不好意思,就好象我们恃功傲宠一样!”君枫道:“我们虽然帮了一点小忙,但也不值得他们中此对待呀!” “各位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这就象是战时征集一般,就当作是他们这些人被征集了一点东西就是!”向元飞苦笑道:“既然各位不想在城内逛,那明天我们出城去看看如何?” “好啊!”铜头首先叫了起来:“这段时间困在城内,人都发霉了,就出城外去看看了吧!” 向元飞转向龙飞及君枫等人,看到他们也点了点头。 第三三一章 、城外遇敌一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蹄声答答,轻骑如风。 这是一条山路,山路九曲,盘旋而上,直达山顶树林茂密之地。 这是一座小山,山不高,却是流沙城方圆十里之内的一座名山,山名茶山。 流沙西门及南门之外到处都是这种不高,却占地极大的小山,但在流沙城方圆十里之内最出名的却是这一座茶山。 茶山如其名,此座小山上大大小小颜色各异高矮相间的茶树遍布整个山坡之上,茶树之间偶尔还夹着一排排果树,山坡之上绿树成荫,茶树的花,果树的花,还有一些未名的植物的花开满了整个山头,还未临近,鸟语花香便扑面而来! 这是一处人间仙境! 流沙城虽然临河近海,山岭极少也不高,但这不高的小山,却也被他们修整成了一处处各具特色的景色,这茶山便是如此,这茶山不管是作为休闲之地,还是游览胜景,甚至作为经济来源,在流沙城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也是向元飞将龙飞等人带来这里的原因。 茶山虽然茶山,山上却并不全是茶树,除了有茶树之外,当然也有其他树木,果树便是其中一种,龙飞他们一这路走来,刚刚走近山下,除了闻到花香之外,便也闻到了果香。 其实对于见惯了黑山的巍峨雄峻,象这样的山头,在那几个从黑山脚下出来的山里孩子眼里,都只不过是一座小山丘而已,但如此奇特的山丘,明明是人工造成的景光却带着自然的特色的风景,却是极少见到,除了茶树、果树之外,其他植物极少见到,偶尔见到一株便是参天巨木,就连那些果树及茶树,每一棵也是古老巨大,显然这座茶山历史已是不短。 “这是流沙城方圆十里之内最出名的一座山峰----茶山!”向元飞指着山头介绍道:“山上除了茶树果树之外,其他树种极少见,就算有也是大到连我都抱不下来,山上除了树之外,还有流水,小潭等景观,当然,这附近除了这座茶山之外,还有各种名山,比如那座是果山,专门出产各种水果,那座是石头山,山上什么都没有了,除了石头,建筑流沙城的石头,大部份都是从那座山上挖出来的。” 众人看去,只见这三座山几乎相隔几十里,呈圆形,远远的将流沙城南面包围了起来。当时从流沙城头往这座山看时,山便象一个小山丘,此时从这座茶山之下往流沙城看去,流沙城便又象一个只是用沙堆出来的模型了。 距离远了之后,产生的感觉便也不真实了。 可能这座茶山也是流沙城某一个富豪的产业,上山的道路虽然曲如羊肠,宽度却足足可容两车并行,路面经过圆石的反复辗压,结实得几乎连针也插不进去。 “我们比一下,看谁也先跑到山顶!”铜头突然指着山顶道,在这种九曲的道路上纵马奔驰,正是他与龙飞与黑山时经常做的事情,看到这种山路,铜头便突然想了起来。 “好!比就比,我怕你啊!”左礼昌首先豪爽叫起来,同时扫了马珏一眼。 “好!”马珏马上应道,在他刚刚失去了国家,失去了国王的宝座,的那段时间,马珏是意志消沉,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虽然天天与别人在一起,却仿佛活在另外的一个世界之中,他在自己与别人之间筑起了一堵厚厚的墙壁。 在经过这段时间的出生入死,险死还生的磨炼,再走过千里路之后,心胸也终于逐渐开朗扩起来,再也不象龙飞等人刚刚见到他时那样消沉的样子。 “好!”龙飞与向元飞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慰。 “好,数到三就开始!”左礼昌高兴得大笑起来,只要马珏不再意志消沉,他们一家这一番辛苦就也值得了,只要还有斗志,失去的总会有一天会拿回来,如果失去了斗志,就算在手中的也会失去。 他与左召诗对视了一眼,兄妹两人眼中竟然都有泪光产闪铄。 “一!”铜头首先大声数起来。 “二!”贾玲爽朗也有点娇滴的声音。 “三!”众人几乎是同时出声,都是狠狠的一抽马殿,胯下战马几乎是同时冲出,如箭一般向着山顶冲去,就连铁兰、贾玲及左家姐妹四位少女都参加入这次的比赛,兴奋得俏面涨红地连声娇喝着马儿。 龙飞、向元飞、铜头、君枫,古世传、贾青、贾玲、马珏、左礼昌、左召诗、左召琴以及铁兰共十二匹战马,在开阔的道路上你追我赶的奔驰起来。 各人奔驰的速度都很快,扬起的灰尘也很多,从山顶看去,滚滚如浓烟的灰尘便如一条蛟龙一般,在山道上翻滚奔腾着。 只是一盏茶时间,这十二匹战马便分成了四个梯队,骑术最好的向元飞、左礼昌及君枫已将要到达茶园顶端,自认为骑术不错,在这种山路上肯定能夺得第一的铜头,却与古世传及贾青处于第二梯队,处于第三是龙飞,贾玲,及马珏,处于队末的是左家姐妹及铁兰此时还在半山腰。 首先冲上茶园顶端的是向元飞,这位朱雀军的新任团长,骑术确实高明,虽然与左礼昌及君枫几乎是同时到达,但他却偏偏快了一个马位。 处于队末的当然是铁兰,虽然她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在飞龙庄之时便取得铁老的同意开始学习骑马,只是她一个女孩子并且性格温柔,并且那时又不会武功,因此骑马的机会却很少,真正有骑马奔驰机会是与龙飞及铜头两人下山历练之后才开始的,骑技未精,自然是落于最后了。 上到山顶,看到开阔的视野,闻着清新花草之香味,众人都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都觉得心胸开阔起来。 “啊……” 就在众人都沉醉于眼前所见的景色之时,铜头突然用尽力气的大声叫了一声,在叫了一声之后觉得不过瘾,接着又连叫了几声,一时之间,那洪亮的声音远远传开,在树林之间回荡鸣叫。 龙飞与向元飞对望一眼,都是脸上露出笑意,铜头这几声大叫是直抒胸意,让人意兴风发,豪情满怀,但也只是铜头这样直爽豪迈的人才能这样毫无顾忌的大喊,如果让向元飞在众人面前大喊大叫,他还要考虑这对朱雀军的影响。 上到山顶,纵目四顾,众人才看到这个茶园竟是不小,在这一面的整个山坡之上,竟分成了一个个小小的茶园,每一个小茶园之中,所种的都是同种茶树,修剪整齐,高矮一样,一个个小茶园,就象一个个士兵方阵,在茶园与茶园之间,还夹杂种着龙眼、荔枝、石榴等各种果树。 新嫩的植物香气、果实的香气、茶树的香气,各种香气缥缈相杂,只要深深吸上一口,便仿佛喝了百年佳酿一般,从头醉到脚! “走,喝茶去!”向元飞指着山间的一间小茅屋道:“我认识此间主人,我们讨杯茶来喝!” “好啊!一路纵马直奔过来,早就渴了,去喝一杯茶解渴!”铜头赶紧应声。 从出城之后就一直到了这里都还未喝过一口水,众人也早就渴了,再者,看着这满山的茶树,闻着这满山的香气,再想到那茶香,就算不渴也是垂涎欲滴,对于向元飞的提议自是千肯万肯。 “哈哈哈……” 众人还未起步,一阵猖狂的笑声突然响了起来,将铜头的叫声都盖了下去。 “谁?” 铜头大喝一声,霍地抽出兵器。 “老朋友难道你不认识了吗?”一个如公鸭般的声音从茶林中传来,随着声音,一个身材瘦长的人从众人左边的茶林中走了出来,不正是原来朱雀军的大长老,第二位实权人物钟志是谁。 在钟志身后跟着的,正是他的徒弟宫一郎! “钟志?”铜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慢慢走过来的钟志。 “正是!”钟志点头笑道。 “我与你可不是朋友!”铜头突然板起面喝道:“象你这样贪生怕死,无情无义,卖主求荣,出卖兄弟的小人,我怎么可能与你做朋友!” 钟志微笑突然僵在脸上,红着双眼指着铜头,竟气得颤抖起来。 “走!”龙飞突然一声大喝,策马便向着山顶冲去。 “哈哈……小人,走啰!”龙飞刚喝出声,铜头便策马跟在后面,他与龙飞配合默契,刚看到钟志出现便知道大事不好,刚才那几句话只是故意扰乱钟志的心神而已,让他来不及追赶。 众人在龙飞发动之时,便已策马跟上,十二人十二骑,气势如虹地向着山顶冲去。 就在众人向着山顶冲去之后,在来路的方向,有两人现出了身形,却正是杨小兵及左希的羽林军右将军柳代英,右连也现出了一个人影,正是木家外掌的三执事郭敬明。 龙飞等人的举动绝对出乎这几个人的意料之外,杨小兵他们都是以为龙飞等人在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之后,肯定会从来路逃走,却不料龙飞等人是反其道而行,不走下山的路,反而向着更高的山顶冲去。 马行急速,杨小兵等人虽然现出身形,却也是追之不及。 “毁我禁秋军好事,你还走得掉么!”就在众人刚刚冲出大约二十丈之时,胡志军突然从众人前面的山道上现出身形,站在上山的道路正中,手中执着长枪,看着急速冲上来的众人嘲讽道。 “早就等着你了!”龙飞却是毫不变色,仿佛早就料到了胡志军会出现一样,突然从马背上纵身掠起,右手短刀向着胡志军当头便劈了下去,刀未到,一股惨烈的气势便已笼罩着胡志军。 这正是龙飞武功还在先天层次之时从《叙天之秘》中悟到的招式战天斩,一刀而下,劈的并不是人,而是老天,这种连老天都敢去斩的气势,正是《叙天之秘》武功的精髓,只有这种勇往无前的气势,才能修成连老天都可斩裂的武功。 龙飞发现,以化灵层次的武功使出这招战天斩,好象比起先天层次时施展的威力足足大了一倍不止。 刀还未临,那凌天的气势便让胡志军眉头紧皱了起来,脸色凝重的看着如一块殒星砸下来的龙飞及他的短刀,他本来坚硬如铁的心志竟开始动摇起来。 胡志军长枪迅速舞动起来,舞出一个个碗口大小的枪花,向着龙飞的短刀迎去。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胡志军决定绝不让龙飞近身,因此他虽然神色凝重,却还是丝毫不惧。 第三三二章 、城外遇敌二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短刀划出一条眼睛奶可见的奶白色直线,那是灵力在短刀上激荡的现象,如一只投林的乳燕向着胡志军层层叠叠的枪影扑了下去,瞬间就没了进去。 没有声音传出,交手的两人瞬间便分开。 胡志军向着刚才出现在方向踉跄退去,那支百炼的长枪,只剩下了他双手握着的一截枪杆,枪头竟已被龙飞砍断,都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身上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从左肩开始,一直斜斜延伸至右腹位置,那如注的鲜血瞬间就将胡志军长衫染成了红色。 龙飞反身一跃,仿佛计算好了距离一般,刚好落到了马背之上,身体微微一晃便已坐好,跟着丝毫不停的众人向着山顶狂奔而去。 一招便分出胜负,看着胸腹的伤口,胡志军几乎不敢相信刚才的事情。 “怎么样?”铜头看着龙飞道。 “没事!”龙飞擦去嘴角的一丝血迹,苦笑道:“不愧是化灵层次第三境界的武者,确实厉害!” “龙飞,上面是悬崖!”向元飞靠近龙飞的身边道。 “通知城内!”龙飞策马不停,脸上不见丝毫的惊慌神色:“到悬崖处我们结阵防守!” 龙飞在决定向山顶逃走之时,便已预到了,不管知与不知,山的另一边无非是两种情况,要么有下山的路,要么是悬崖。但不管是何种情况,总比刚才冲下山要好。 在杨小兵他们出现之时,已是呈四面包围之势,对于最有可能被龙飞等人当作突围方向的来时之路,肯定是重兵把守,甚至还设下了陷阱,就等着龙飞几人进入,其实如果只是龙飞自己或再加上向元飞、君枫,铜头、古世传等,还有可能从来路突围,但加上铁兰及左家姐妹之后,再向那个方向突围,便成了自投罗网了。 因为他们之中只要有一人落入杨小兵一方的手中,其他人便绝不可能独自逃走,而铁兰及左家姐妹,甚至如古世传及贾玲等人偏偏是最有可能连累他们不能逃脱的原因。 因此还不如冲上山顶,如果山的另一边有路,当然是从别一条路下山最好,如果没有路,便是依靠悬崖绝壁结阵防守,同时通知城内来人救援,也好过贸然向着山下逃走,结果却因分散而被敌人所趁。 这里离流沙城不远,只要讯号能发出去,援兵很快便会到来。 事实证明龙飞的判断是正确的,下山的方向除了有杨小兵这个化灵第四境界的武者之外,竟然还有郭敬明这化灵第二境界的武者。 以这两人,只要将众人缠住片刻,另外几个方向的钟志师徒,以及胡志军,柳代英及木黄原都可赶至,到时最有可能走脱的便只剩下龙飞一人,而其他人将绝无幸免。 向元飞挥手将一个用于传讯的火箭射向空中,那细细的火箭竟然带着尖利的响声,升至半空之后“彭”的一声炸开,竟形成了一个黑黑的人脸,经久不散,仿佛天空突然之间黑了一块,不但流沙城可以见到,就算是更远的距离也可看得清清楚楚。 杨小兵自兵败流沙城之后,只是将大部队撤回蒙秋,他与胡志军、钟志、郭敬明等几个化灵层次的武者,以及几个先天层次的武者并未随着队伍撤退,而是一直在流沙城外徘徊。 这次的兵败,败得莫名其妙,让杨小兵直至现在都不明白究竟败在何处,就只是那两千本来想偷袭禁秋军营,如果不是有人救走,就差点被他围歼的朱雀军,竟就能扭转一场如此大型战争的结果,硬生生的将朱雀军从失败的边缘拉了回来,甚至反败为胜,这次禁秋军损失之大,几乎是前面几次之和。 这让杨小兵极度的不甘心! 说起来,不但杨小兵不信,就连亲身经试龙飞厉害的郭敬明及柳代英两人,此时也是半信半疑。 后来从埋伏在流沙城内的奸细口中,他们也逐渐知道了这次战争失败的根源,原来真的是败于那支只有两千人的朱雀军骑兵手中,而这支骑兵的领军人物并不是曹洋,也不是向元飞,竟是一位叫做龙飞的少年。 而这位叫做龙飞的少年竟是向元飞招揽来的武才,现在被向放封为朱雀军的武相兼军师,朱雀军为大陆十大军团之一,排名还是在前几位,龙飞年纪轻轻便被封为朱雀军的武相兼军师,可见他确实是有两把刷子,让向放都觉得惊艳。 可是,败于一位少年之手,让老谋深算的杨小兵也大为惊讶而无法接受,有一位这样的人辅佐向元飞,以后流沙城就更是固若金汤。 流沙城对于禁秋来说,就好象一块红烧肉一般,闻着香喷喷,看着色彩艳丽,真正的色香味俱全,却偏偏是看得到,闻得到,就是吃不到。 如果能除掉龙飞或向元飞,那朱雀军便也等于是失去了未来,就算流沙城现在朱雀军让占得久一点,等到老一辈归天之后,朱雀军后继泛力,流沙城最后还是归于禁秋。 只有除掉龙飞及向元飞,他们这次的战争便不算失败,甚至可以说是取得了胜利! 因此杨小兵自收兵之后便一直在流沙城外徘徊未回,就是为了等向元飞及龙飞等人出城,想不到今天竟真的收到了奸细从城内传出来的讯息,向元飞等人今天要出来城外游玩。 这绝对是连上天都在帮自己,该自己立下这份功劳,流沙城该在自己手中收归国家!听到消息的杨小兵当时如此想道。 跟在龙飞等人身后的杨小兵等人,速度并不比众人慢上多少,龙飞等人只是刚上到半山腰之时,他们便也到了山脚下,并且迅速上山,山上茂密的茶树果树为他们提供了掩护,就在龙飞等人站在山上纵眼四顾并为四野景色所迷,铜头纵情大叫之时,他们已完成了布置完成,从四面将将龙飞等人围了起来。 杨小兵的目标只是龙飞及向元飞两人,除掉了这两人,朱雀军便成了失去翅膀的鸟,离开了水的鱼儿,就算向放犹在,杨小兵却也是丝毫不惧的,毕竟向放年纪已不小,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等杨小兵也觉得自己一定能活得比向放长一点,到最后流沙城还是要在自己手中收回来。 只是龙飞及向元飞却不知道杨小兵的目标竟是自己,不过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抛弃其他人逃走,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杨小兵几人会不会拿其他人来出气。 因此他们是宁愿与大家一起结成一团,共同抗敌,也不会独自逃生。 杨小兵也料不到众人并是向着来路逃走,而是向着山顶冲去,要知道山顶根本就没有路,只是悬崖,没有绝顶的轻功,是绝不可能下到悬崖之下的。 这山虽然不高,但被称之山的怎么也有几十丈高的,山顶的悬崖便也等于是山的高度,几十丈高的距离连杨小兵都没把握一跃而下而不受伤,其他人就更不行了。 不过,在看到胡志军竟然一招便被龙飞所伤之后,杨小兵也是心中暗暗凛然,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在一招之便击伤胡志军,看来龙飞武功竟与自己也是不相上下。 其实他不知龙飞其实也已受伤,只是龙飞掩盖得好,没有被他们发现而已。 众人迅速冲上山顶,果然看到山顶就是悬崖,这座山竟然只有一半,别一半就好象被用人劈开移走一样,只剩下高高的悬崖,就好象一个馒头被人从中间拗走了一半。 这种高度的悬崖,如果只是龙飞自己或者再加上向元飞,抓住悬崖上突出来的石块或许有可能下去,但再加上其他人之后就绝对不行了。 几十丈高的距离对于刚开始学习轻功的一众先天武者来说,还是有点高的,他们可没有龙飞一样可以半空中盘旋的创的轻功。 众人迅速下马,将战马赶开,背靠着悬崖结阵。 由于北靠悬崖,杨小兵不管有多少人,都只能从正面进攻,而龙飞这一方的人,则不用四面御敌,分散自己的力量。 众人只是刚刚结阵完成,杨小兵便带着人赶到了。 虽然知道山的另一边是悬崖绝壁,肯定不可能凭着轻功从山顶一跃而下,但看到龙飞等人并不向山下逃走,反而向着山顶冲去,他也担心龙飞等人在山顶留着什么后手,说不定留有索梯一类的可以下山的工具,并且看到向元飞发出讯号之后,就更是不敢大意,如果向放到来,到时就不是自己包围龙飞等人,而是自己被朱雀军的人包围了。 不管是怎么考虑,此处还是等于是在流沙城门前,还是要速战速决为好,因此杨小兵等人也是紧跟在龙飞等人后面追了下来。 “马珏,这次我看你往那里走!”看着众人集成一团,站在对面的柳代英首先大喝起来。 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柳代英都认为自己这次的任务已是以失败结束,在向放的保护下,缩在流沙城的马珏自己再也杀不到了,而他与杨小兵一起徘徊于流沙城外,也只是为了等着伏击朱雀军的人来出一口气,却不料一等竟等来了马珏,这真是老天爷都在帮自己。 “柳代英!等我回到左希,将灭你九族!”马珏看着柳代英脸色阴沉,阴森森道。正所谓仇人正见,分外眼红,马珏声音虽然不高,但森然之间却带着一种刻骨的仇恨。 “回到左希!哈哈……”柳代英猖狂的笑起来:“你还有机会回到左希么!” “开始吧!”杨小兵抽出他那一把长尺一般的兵器,对着胡志军等人道:“两刻钟!” 第三三三章 、城外遇敌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两刻钟! 这是给杨小兵一方的时间,也是龙飞一方必须要支持的时间,也是向放及黄文辉从流沙城赶到此处的时间。 这已是将别人看到讯号箭后再告诉向放的时间,如果是向放刚好在城头看到,直接就纵掠过来,可以都不用两刻钟。 不但是杨小兵一方明白这一点,向元飞等人也明白,这也是杨小兵话都不愿意说,直接就开战的原因,说话也会浪费时间的。 话音刚落,杨小兵便纵身一跃,已当先向着龙飞等人扑了过去。 他速度很快,众人只是见到他双脚在地上交叉各点了一下,仿佛一只在草尖上跳跃的蚱蜢一般,眨眼间就到了龙飞等人结成的圆阵之前,右手一伸,长尺便毫无顾忌地直直向着站于圆阵最前端的龙飞点去。 其他人向着龙飞等人扑过来之时,都还采取试探的手段,兵器多是采取守式,就算是胡志军明明知道自己武功比起龙飞还有高上两个境界,也是如此,只因他们都被龙飞刚才的那一刀吓得不轻,他们知道刚才如果换了自己肯定不会做得比胡志军更好,甚至还真的有可能被龙飞一刀就剖膛破腹,因此此时他们都是重于防守,进攻也是试探居多,其实他们都抱着同一个目的,那就是与龙飞硬撞硬的机会让给别人吧,自己在拾漏就可以了。 但杨小兵不同,他武功比龙飞足足高了三个境界,如果还不敢直面一个武功比自己足足低了三个境界的武者,那杨小兵也彻底的失去了武者的心及意志,因此杨小兵并不象钟志等一样首先试控,而是长尺直直的就向着龙飞等人组成了的阵开中劈了过去。 在刚才将胡志军击伤的那一招之中,龙飞虽然也受了内伤,其实并不重,只是在刚才的那一招之中,龙飞体内储存的灵力竟被消耗了七七八八,只剩下那么一小半,此时还未恢复过来。 龙飞双手握着短刀上举,向着杨小兵的长尺架去。 “当!” 刀尺相交,竟发出了一声仿佛金铁交鸣的声音,看来杨小兵的这只长尺也是非凡之物。 为了速战速决及立威,杨小兵这一尺之中,也是用了八分力量的,就算是化灵层次第三境界的胡志军硬接他这一招,也肯定会受伤,在长尺劈下之时,杨小兵本来以为龙飞的短刀肯定会被自己击飞的,却不料在击中龙飞的刀背之时,短刀突然向下一斜,长尺就那样的从刀身上滑了下去,用的力量有多大,滑下去的速度就有多快,仿佛有地心吸力在吸引着杨小兵一样,杨小兵身体弯了下去,差点就扑到龙飞怀中。 看龙飞的架式,谁都以为龙飞这一招也会是与刚才与胡志军交手一样,大刀阔斧的招架及攻击,却不料龙飞根本就不想与杨小兵拼命,而是用上了卸劲,出力有多大,那卸下来的力量就有多重,在这股力量的带动之下,就算是杨小兵脚步也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虽是如此,杨小兵的灵力也比龙飞深厚得多,并且龙飞刚刚与胡志军硬拼了一招之后,体内已是贼去楼空,正虚着呢,因此杨小兵这一刀虽然被他卸掉了大部份的力量,但只是那一点点力量也让他不好受,刚才的一点内伤,竟然有扩大的趋势,一丝鲜血硬生生的从嘴角逼了出来。 杨小兵长尺还未收回,眼光余光一扫之下,竟有一把长刀向着他腰际砍了过来,却是铜头马上替补了龙飞的位置,抢先向着杨小兵进攻。 龙飞等人结成的这个背靠着悬崖的阵形,便是为了避免被人从后面攻击,而缺少一面之后,只有三面对敌,可以轮换的人便也多了,起来让阵形三面对敌,在这个阵形内除了几位少女之外,其余人都是移动的,不管是防守还是进攻,每人都是只出一招,一招过去马上转移位置,交给另一个接替。 铜头正是与龙飞相邻的一个,在龙飞一击退开之后,铜头马上就补了上来,长刀一轮就向着杨小兵腰际砍去。 杨小兵眉头微微一皱,他刚才贪功,以为凭着自己的功力一击之下便可将对方这个阵形击破,却不料对方阵形未破,竟将自己陷进了险地,只是他是一个只差一步便可晋升结元层次武者,处境虽险,却并未让他惊慌,长尺一收便挡在腰侧,同时,他左手举起,虚虚向着龙飞按去。 以灵力隔空攻击,龙飞本身就是化灵层次的武者,只是看到杨小兵手掌虚虚一按,便马上反应过来,只是龙飞却是丝毫不惧,双手握着长刀竖于面前。 瞬间,杨小兵的劲力临身,龙飞感应到了杨小兵这一击之中所蕴含的力道的确比自己灵力强悍很多,这一股灵力虽可伤人,却并非如实体的兵器斩不断,而是如海浪般涌来,在撞到刀锋之后,被刀锋一分之二,从龙飞身体的两侧而过,却是连龙飞衣角都没擦着,可是龙飞短刀分开那股灵力,却也受到了震荡,一口鲜血终是忍不住喷了出来。 “当……” 此时铜头的长刀才砍中杨小兵的长尺,传出了震天的巨响,铜头本以为一刀劈下,杨小兵的长尺就算不被震开,也肯定会将杨小兵震得受伤,只是长刀劈实之后,铜头才知道事实与自己的猜想竟然相去甚远。 差点被震开的并不是杨小兵的长尺,而是自己的长刀。杨小兵仓促间防守,竟然还有如此功力。 其实杨小兵看起来威风八面,不但将龙飞击退,还震开铜头的兵器,甚至还发出了劈空掌力将龙飞击伤,在他最后格挡铜头那一击之时,也让他感受到了一点的痛疼。 刚才在紧急之下,他那支长尺是贴身放着的,铜头的长刀虽然砍在长尺之上,力道却通过长尺传到了他的腰上,铜头天生的神力又岂是等闲的,虽然没有让杨小兵吐血,但一些轻微的伤势却还是有的。 这就是杨小兵的托大导至的后果。 就在杨小兵震开铜头的长刀之时,胡志军等人也攻到了,除了靠着悬崖的那一边之外,他们将龙飞等人所结成的阵形三面都包围了起来。 紧跟在杨小兵身后到达的是胡志军,他虽然被龙飞一招击伤,伤口看起来鲜血淋漓森森可怖,其实也只是皮外伤而已,并未伤到筋骨,对他影响并不是很大,并且他当时是处于靠近山顶的位置,因此除了杨小兵超过他之外,其余人都落在了他的后面。 胡志军长枪被龙飞砍断,此时拿在手中的他身上的佩剑,左手剑诀,右手握剑,随手一抖便向着刚好转到他面前的君枫刺去。 君枫及古世传跟着龙飞从应然城到流沙城,经过一路战斗磨炼,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吴下阿蒙了,此时他的武功也隐隐的到了突破至下一个境界的边缘。 看到胡志军一剑刺来,君枫长枪一抖便也向着胡志军的小腹刺去。 一寸长一寸强,君枫的长枪的长度几乎有胡志军长剑的两倍,他出招虽慢,但长枪却可补上这个弱势,并且君枫是以攻对敌,完全不防守,因为君枫知道跟在自己身旁的古世传会为自己防守,而自己只要攻敌就可以了。 胡志军一招便被龙飞击伤,已大失面子,此时看到连君枫也敢与自己以攻对攻,就好象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禁气得差点就要咬碎满嘴的牙齿,如果只是君枫一人,胡志军相信自己就算受伤,要击败或击杀君枫也只是几招之间的事情,但加上其他人便不同了。 胡志军的长剑还未到君枫的胸前,古世传便的两把短斧便已一左一右的向着他的长剑击去,如果长剑被短斧从两边击中,就算不折断,也肯定会被震开。 而此时,不顾一切地拼命攻击的君枫长枪也即将到达,明晃晃的枪尖上已可映出了胡志军那气得铁青的脸容。 如果他这一剑却一直刺下去,理论上肯定会先长枪一步刺中君枫,并且也能安然的后退,可是,在古世传全力防守之下,又岂会让他刺中君枫,到了古世传将他的长剑逼开之时,便是君枫手长枪向他发威的时候了,明白这一点的胡志军不得不咬牙切齿的将长剑收回,后退了一步。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圆圈阵形,便发有如此威力,看来这些人并不是因为到了绝路之后负隅顽抗,而是在决定冲上山顶之前便想好了与自己这边对战的办法。 退开的胡志军如此想到。 胡志军一退再进,长剑又是再次刺出,只是这次出现在胡志军面前的已不是君枫,而是古世传,此时紧跟在古世传身边的,却是朱雀军的少团长向元飞。 这一次的过程及结束的时间几乎与刚才一样,结果胡志军又是一进即退,一退又进,胡志军就仿佛一个上了发条的玩偶,只能来回不停飞纵行走。 杨小兵及其余人进攻龙飞等人结成的圆阵也是一样的待遇,杨小兵进攻虽然犀利一些,但龙飞他们结成了圆阵,却是将这攻击分散到众人的身上,本身所受的攻击便也没有多少。 而柳代英、钟志及郭敬明等人也围于阵形之外,不停地向着阵中的龙飞等人进攻,杨小兵人数虽多,但由于龙飞等人结成的阵形太小,并且一面靠着悬崖,能真正正面对阵形发起攻击的,除了这几个化灵层次的武者,其余的先天武者倒是被挤在战圈之外,都是插不上手,只能偶尔发动一次攻击,就象昙花一现般,盛开之后又要等下一次的花开之时。 第三三四章 、城外遇敌四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虽然如木黄原及宫一郎这样的先天武者插不下手进攻,但就只是五个化灵武者的围殴,却也让龙飞等人苦不堪言,只是第一轮过去,不但龙飞原有的伤势加重,除了几个少女之外,其他人也多多少少的受了一点伤,伤势较重的除了龙飞之外,还有古世传因为反应稍慢,竟被胡志军在大腿上挑了一枪,挑飞了一块皮肤,鲜血将一只裤腿都染成了红色。 直至此时,他们才终于知道先天武者与化灵武者的差距是何等的巨大。 不说其他,仅仅只是灵力的震荡及冲击,就让每一个招架的人都差点拿不住武器。更不说用这些化灵武者没有一个是闭门造成晋升上来的,他们都是经过不少场战争,甚至是残酷的争杀中生存下来的人,经验之丰富几乎是他们这些初出茅庐者的几倍。 如果没有龙飞的当机立断,让他们冲上山顶,依着悬崖结阵防守待援,而是马上向着山下逃走,可能最后逃出的也只是龙飞、向元飞及君枫等有限几个,在这几个化灵武者及几个先天武者的围攻之下,一些如铁兰及左召诗一般刚刚到达先天的武者以及象左召琴一样只是后天巅峰的武者,是绝无幸免的。 铁兰逃不掉,便也代表龙飞逃不掉,如果左家姐妹逃不掉,便也代表左礼昌及马珏逃不掉,到最后将会是大家死拼,拼得了几个是几个,在对方几个化灵武者及几个先天武者的情况下,总之是一个全军覆灭的结果。 拼命的往下冲,可有只是几个照面便有人会失手被擒,但现在结成阵形,不但可以将众人的力量拧成一股,不管是防守还是进攻,都是大家共同行动,而对方的攻击也不会单单的落在一个人身上,而是受击者及他左右的同伴。 再者,结成阵形与对方交手,便有一种惨烈的气氛,杨小兵他们都看出来了,龙飞他们都有一种死拼到底的决心,就算是全部战死他们也绝不会逃跑及投降。 这些正是他们能坚持到现在原因! 不过,就算是有了死拼到底的决心,也有了最好的战争方式,实力上的差距却还是让他们战得无比辛苦,只是第一轮攻击,其中武功略低的古世传,铜头,马珏等人便被对方兵器震得手掌发麻,差点连兵器都拿不住,第二轮攻击过后,就连左礼昌的手掌都被震出了鲜血。 第三轮攻势过后,几个男人之中,武功最低的古世传便因格挡杨小兵的一次攻击而受伤吐血,被逼得退回阵形之内受众人保护,而由贾玲补上他的位置。 龙飞皱着眉头,这只是第三轮进攻,而时间只是一刻钟过了一半,如果照这样下去,可能还等不到两刻钟结束,他们这些人便全部被击伤了。 如果他们全部受伤,在这几个化灵武者及那几个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先天武者堵击之下,他们将无人能逃脱! 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腹间隐隐作痛,龙飞知道这是与胡志军拼了一招之后,再接着与杨小兵交手导至的后果,杨小兵刚开始的那一击,力道确实凶狠,如果不是龙飞而是其他人,可能只是在杨小兵的一击之下便失去了战力。 幸好象这样力道凶狠的招式,杨小兵也不是能毫无尽止的用出,交战到现在,也只是刚开始时使用,也导至了杨小兵差点因力道用尽而被铜头击伤。 龙飞伤势加重只要是在与胡志军交手受伤之后没有时间调息,又与杨小兵交手才导至伤势渐渐加重,如果不是杨小兵等人攻势太急,凭着叙天功奇妙,龙飞可能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便可恢复。 稍稍平复了一下伤痛之后,龙飞瞬间就下定了决心-----看来得拼命了。 很快,动转着的阵形又将龙飞又送到了胡志军面前,早就下定了决心的龙飞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胸腹间的伤痛,单手握刀改为双手握刀,迅速举过头顶,对于胡志军刺到自己面前的长剑全不理会,就那样的直直劈了下去。 这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一股从未有过的惨烈气氛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每一个感受到了这股气氛的人都不由自己的感到了一阵寒冷,仿佛一股寒潮突然间袭击了这座茶山,气温刹那间下降了几十度一样,那是一种从心里泛出的冷意。 这却是龙飞武功还处于后天层次之时从《叙天之秘》中学到的招式轰天锤,一锤而下,老天都可轰破。 龙飞发现自从武功进入化灵层次之后,对于原来后天及先天层次时从《叙天之秘》学到的招式,现在运用起来威力更大,就好象轰天锤这一招需要一百斤的力量才能驱动,在后天之时身体的力量却只有两百多斤,也却是说在后天之时使出这一招,来个两三次便只能站着喘气了。 到了先天层次之后,身体的力量便发生了质的变化,达到了五百多斤力道,再使用这一招之时,便可将这一招的力道增加到一百五十斤甚至两百斤,这自然是威力比后天时又大了一倍,又可以反复多次使用,而不用担心内力会因此枯竭,并且到了化灵层次之后再次用出此招,也少了象在后天层次之时用冲天锤,先天层次之时用战天斩所需的蓄势时间,马上就可使出,简单而威力巨大。 到了化灵层次之时,力量再一次发生质变,已超过了一千斤,此时再使出冲天锤简直是小孩子挥动树枝一样,就算挥动个十几二十次也不会感觉到有多少力量流失,但偏偏这一招会随着武功境界的升高而威力也相就增加,到了化灵层次之时用出此招,力量已达到了三百多斤,一招击出石头都可击破,人的血肉之躯如何挡得住。 刀未至,气势已将胡志军笼罩住了。 胡志军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天下还有这样的招式,一刀而下,竟是要破开一切,就算是死也要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让他头皮马上炸了起来。 其实在刚才龙飞冲上山顶时的那一招不但伤到了胡志军,也确实被龙飞吓到了,在他的印象中,能伤到自己的都是武功境界比自己高的武者,比如向放,一生以来却是首次被武功境界比自己低的武者伤到,但想到刚才那一刀,他却又偏偏没有勇气去单独面对龙飞,因此在众人围攻龙飞等人之时,胡志军才能尽情的出招。 可是这一次其他人都被龙飞左右的武者挡在了他们交锋的战圈之外,龙飞这一招笼罩的便只是他一个人,真正面对龙飞的也是他一个人。 学武便如逆水行舟,胆气意志最重要,以胡志军身为化灵层次第三境界的武者,一身武功也是从生死杀戮中晋升上来的,胆气自然是不缺的,虽然胆寒,但看到避无可避之后,也是一咬牙,长剑速度突然又再次加快向着龙飞的胸口刺去。 在龙飞等人结成的这个阵形是自右至左在旋转着的,每次都不是单独一个人与敌人作战的,而是两人同时发动进攻,左边的人主攻右边的人主守,他们平时虽然没有练习,此时却配合得极为默契。 因此在龙飞发动之初,位于龙飞右边的铜头早已横举大刀,向着胡志军的长剑大力扫去。 胡志军的长剑突然加速虽然让铜头的大刀扫了一空,只是铜头却也是一个狠角色,看到大刀落空之后,竟是顺势一变,向着胡志军的小腹捅了过去。 胡志军长剑先出,龙飞短刀后至,虽然胡志军肯定会先刺中龙飞,但看龙飞那集中了全身力量及精神的一刀肯定也会毫不停留的斩下来,再加上铜头这一刀,胡志军知道最后能活下来的可能只会剩下铜头一人,不管龙飞能不能活,反正自己是活不了的。 无可奈何之下,胡志军终于变招了,长剑上撩向着龙飞的短刀绞去,而左掌向下,向着铜头的大刀拍去。 铜头这一招只是无奈之下的变招,靠的只是一投蛮力,并没有什么高妙的变化,胡志军自然是一拍就着,铜头只觉得手掌一震,虎口剧痛,大刀差点被拍得脱手飞出。 铜头本来严肃的神色终于有了一点变化,化灵层次与先天层次差距原来是如此巨大,胡志军这只是无奈之下的变招,竟将铜头的虎口都震得裂开了。 只是铜头的大刀虽然被拍开,但龙飞的短刀却不那么好招架了。 刀剑相交,一阵骤密的响声传出,两人又迅速分开,却只见胡志军持着的长剑不知何时竟又少了一截,只剩下了一个剑柄与一小截的剑身,在他身上又多了一处伤痕,竟与原来的那一道竟成了一个十字,交汇点就在胸膛之下小腹之上的位置。 而龙飞却被胡志军逼得退了入了阵形之内,嘴角又泌出了一道血迹。 这胡志军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化灵层次第三境界的武功,却因遇到龙飞而累受挫折,他并不是灵力不如龙飞,相反,他的灵力很可能是龙飞的两倍甚至更多,而是输在了兵器及招式方面,龙飞的这把短刀在通天神梯的兵器库中也是排名前几位的一把出名兵器,以通天神梯上千年的家底,能进入兵器库的兵器都不会是凡品,更何况是排名在前几位的兵器,虽然还比不上十大神兵那样还有一些神奇的用处,但肯定也是削铁如泥的。 胡志军的兵器每一件肯定也是千挑万拣出来的,但比起龙飞的短刀却又差得远了,在两方都在兵器中注入了灵力的情况之下,胡志军的兵器就不幸的遭了殃同,只剩下了一小截。 招式方面,龙飞用的可是从《叙天之秘》中学到的招式,这种招式都有一个变态的名字,招招都是以老天为敌,每一招都恨不得将老天都轰破一个窟窿,威力都是惊天动地的。 在这两方面的结合之下,运气不好的胡志军便被龙飞连伤了两次,两次都是破膛剖腹,两次都被龙飞砍断兵器。 只是龙飞虽然击伤了胡志军,自己却也被胡志军的灵力震伤了内腑,导至伤势再次加重,被逼得退回到阵形的中间。 两人力拼之下,却是两败俱伤,胡志军是严重的外伤再加轻微的内伤,龙飞却只是内伤,说起来还是胡志军伤得更重。 第三三五章 、城外遇敌五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胡志军退出,木黄原马上接替了他的位置,更加疯狂的攻击着龙飞等人组成的阵形。 只是由于少了武功排在第二位的胡志军,禁秋一方虽然攻势依然疯狂,但威力却弱了很多,虽然还有杨小兵、钟志、柳代英及郭敬明等四个化灵层次的武者,但胡志军的作用却并不是钟志等人都可以代替的,因此他们进攻虽然比刚开始还要疯狂猛烈,向元飞等人却凭着阵形的帮助,硬是支撑着毫不后退。 第四轮进攻之后,失去一只手臂的左礼昌因防守不及,被钟志的长枪刺伤了大腿,无奈地只能退入了阵形的中央,而由左召诗补上了他的位置。 第五轮攻击之后,贾青与马珏同时负伤,却由于无人可替,只能咬牙坚持着。 而在禁秋一方,除了胡志军退出之后,还有一个宫一郎还在外围不时骚扰着阵形。 形势一下子危急起来! 第六轮攻击之后,君枫及铜头也负伤了,此时还未受伤的便只剩下了向元飞一人,瞬时,不管是防守还是进攻的重担都落在他的肩膀之上,其他人此时只能在苦苦防守,竭力保持着阵形不被杨小兵等人冲散,以期能坚持到向放的到来。 而此时只是才过去了一刻钟! 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杨小兵他们的攻势更加的骤急起来,只不过,他们的攻势大部份都是向着向元飞而去,让本来就有点吃力的向元飞更是百上加斤,整个阵形的运转速度骤然慢了下来。 阵形在不停地运转,终于又将向元飞转到了钟志的面前,这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如果不是钟志的叛变,朱雀军也不会损兵折将至如斯,甚至杨小兵他们也不敢到流沙城来耀武扬威,攻击他们。 而钟志,他叛乱被向放击败,只带了宫一郎仓皇出逃,连自己的亲兵都不曾带走,引来禁秋军进攻流沙城之后,眼看着就要成功,自己就要成为流沙城主,虽然不象向放现在这样是一方土皇帝,掌全城权力,生杀予夺都由自己,但就算是在禁秋皇帝及杨小兵的管理之下,只要能成为流沙城的城主,于钟志也并无多大的损失,说不定以后在禁秋国还会混得风生水起,封王拜相也不一定呢,可是,这一切都被向元飞他们破坏了。 现在的钟志就好象看到一只狗,明明看到了袋子中装着肉,却偏偏咬不到吃不到,那种气急,那种仇恨,只有与他交手的向元飞等人才能深刻体会。 因此,钟志虽然因向放而来的伤势还未好,却也与杨小兵一起来堵杀向元飞等人,比起杨小兵,钟志更想报仇。 前几次阵形还算紧密,有别人帮着向元飞防守,钟志几次想伤向元飞却都不能,但这次阵形中大部份的人都已受伤,受伤之后行动也变得慢了起来,不但阵形运转变慢,就是他们的动作也慢了,因此,就算他们想帮向元飞防守,此时却也有点跟不上节奏,有心无力了。 钟志长枪一抖,挽出一个个枪花便向着向元飞洒去,枪花之密集,仿佛漫天的雨丝一般,让人看不出那一个是真,那一个是假。 虽然武功的境界相差巨大,但向元飞却是丝毫不惧,这不但是因为他熟悉钟志的武功,还有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不是一个胆小的人,此时已到了最后关头,再不拼命何时才可拼命。 长刀一挥,自上而下向着钟志的长枪削去。 长刀重而威猛,长枪轻而灵活,两者如果真正的相交,肯定是长刀占便宜,但以钟志的武功使出来的长枪,会让向元飞的长刀劈中吗?就算劈中,会是钟志的长枪吃亏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向元飞这一刀也不是要去挡钟志的长枪,而是劈向钟志。 向着枪影及人砍去,就算砍不中长枪,也要砍他的人。 这就是向元飞无奈之下的想法。 可是,这个想法显然是不现实的,先不说两人的武功境界差距之大,就是两人的斗争经验相相差甚远。 就在向元飞以为自己这一刀是绝不可能挡住钟志的长枪之时,却偏偏就挡住了,当然不是向元飞挡住长枪的,而是钟志手腕稍微一转,直刺的长枪便变成上下跳动起来,枪点如真正的雨点一般不断在落在向元飞的长刀之上,竟将向元飞的长刀敲击得逐渐向着外侧荡去,露出了身前的空档,然后钟志长枪再点,便从向元飞露出来的空档中刺入,向着向元飞的胸膛刺去。 两人这一阵交手兔起鹘落速度极快,几乎只是瞬眼之间完成,而此时位于向元飞右侧的马珏挥起的长剑,才即将触及钟志的长枪。 看着就在自己眼前的枪尖,坚毅的向元飞眼神中终于露出一点慌乱。 钟志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只要朱雀军失去向元飞这个新晋团长,便也等于是失败了,虽然说还有向放在,但在朱雀军后继无人及向放自己后继无人的双重打击之下,朱雀军迟早是守不住流沙城的,到时流沙城就会重新落到自己手中,笑到最后的还会是自己,而流沙城的城主之位最后也将会是自己的。 就在钟志得意的笑容展露得越来越多,一条身影突然从阵形中间扑出,如流星掠过,众人都只看到一道人影掠过,瞬间就到了钟志面前,一手挥动,寒光闪闪的短刀便向着钟志的小腹捅去。 这当然是龙飞,在退入阵形中之后,龙飞便紧急调息恢复灵力,以他的灵力,后天的轰天锤及先天的战天斩都可以连使几次,他受伤并不是因为灵力用尽,而是被胡志军的灵力反击而受伤,因此当他退入阵形中之时,体内还是有灵力存在的,灵力只是运转了几个周天,身上颇为严重的伤势便已好了七七八八,叙天功的动用之妙,又岂是这些人能知道的,龙飞一直隐忍不动,便是要麻痹杨小兵等人,要找一个最好的机会。 就在刚才,龙飞看到了最好的机会,钟志因击开向元飞的长刀,让向元飞露出空门而得意之时,龙飞以早就储存于双腿中的灵力往脚底涌去,双脚一蹬,整个人便弹了起来。 速度之快,绝对是龙飞自学轻功并且自创轻功以来之最,原本分为几股用于改变方向的灵力都汇集成了一股涌向脚底,这激烈的灵力冲击,让龙飞双脚的经脉都感觉到了疼痛。 也正因为多股力量合成一股,龙飞直冲的速度几乎是平时的一倍,只是刚刚起动便到了钟志的面前,短刀一伸便向着钟志的小腹捅去。 由于他是俯身冲向钟志的,小腹倒刚好是一个最趁手的位置。 钟志得意的笑容被冻结在脸上并迅速转为惊骇,本来向着向元飞刺去的长枪已来不及收回,可是钟志也是一个决断之人,马上就放开了长枪,改为双手下拍,一左一右向着龙飞的短刀拍去。 可是,龙飞隐忍良久才抓到这么一个机会,又岂会让钟志避过去。手一抖,短刀突然脱手飞出,短刀被龙飞用力甩出,比起龙飞刚才跃出的速度又快了几乎一倍,就在钟志惊骇的眼光之中,狠狠的扎入了钟志的小腹之中。 短刀入腹之后,钟志徒然嘶声狂叫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他的双掌还是拍了过来,龙飞左掌举起,只是架住了他的右掌,却还是被钟志的左掌在右肩上拍了一下。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在龙飞的身前的衣襟之上,本来前冲的姿势被钟志的这一掌又拍得向后飞跌,而右肩更是传来咔嚓一声,竟被钟志拍得脱臼了! 只是短刀竟不知何时被龙飞用一条布条绑着刀柄连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这一往后飞出,本来插入小腹的短刀又被拉了出来,随着拉出的刮刀飞出来的还有如喷泉一般的鲜血, 那种剧痛让钟志那声惨叫还未停歇,接着猛然又发出了一声更大的叫声,脸上肌肉迅速扭曲起来,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本来不被他放在眼中的马珏的长剑,此时竟也突然转了一个方向,刺入了他的右手臂之中,再顺势一绞,竟将他半只手臂上的肉都绞了下来。 这一连串的受伤,终于让钟志再也坚持不住向后踉跄退去。 宫一郎惊得魂飞魄散,急忙抢前扶住钟志,可是,当看到钟志小腹上那道可怖的伤口及如喷泉般奔涌的鲜血,还有手臂上露的森森白骨之时,宫一郎也不由自己的发出了一志惊天动地的惨嚎! 随着胡志军与钟志的重伤,杨小兵知道自己这一次的伏击又失败了! 不过,随着龙飞两次发威,这个少年也终于让杨小兵正视起来,原来在这些年青之中,最重要的并不是朱雀军的新任团长向元飞,也不是那个郭敬明从广武追到流沙城的马珏,而是这个一直默默的躲在他们背后,却起着关键作用,甚至是一战定乾坤的少年龙飞。 就如这次他们的攻击,龙飞从从看到他们出现,便想出了结阵防守的正确对应办法,这办法直到现在还正确的。 他们之中,不但胡志军被龙飞连续两刀在胸腹之间划出两道交叉的伤口,被迫退出了战圈,木黄原虽然加了进来,但他只是先天层次的武者,对结阵防守向元飞等人的威协肯定没有原来的胡志军要大,这也是导至钟志再次被龙飞重伤的原因。 其实杨小兵进攻的方式也出现了错误,如果他们以一人为箭头,其他人为辅,专攻于阵形中的某一点,效果肯定比现在这样以五个化灵武者分开围着战形进攻要好。 只可惜杨小兵现在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却是为时已晚,这个打击虽然还不能让心志坚毅的杨小兵表现出沮丧,却也让他心里出现在了点迟疑,不知道是继续这样进攻下去,还是改变进攻的方式。 此时龙飞等的人防守阵线几乎是处处破绽,肯定已支持不了多久,如果不改变进攻方式,阵破之时龙飞等人能逃走的肯定只是极少的人,如果专攻一点,阵形可能马上就要被攻破,但龙飞等人如果分散逃走,他也不敢保证能否追得上他最想杀掉或擒住的向元飞、马珏、龙飞等人。 “哇……” 就在杨小兵纠结于是否改变进攻的方式之时,一个啸声突然传来。 第三三六章 、城外遇敌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这啸声刚开始时很细,仿佛是风挟着几千里远的雷鸣缥缈而来,也仿佛一条细小的长蛇,穿过长长的距离之后突然到了众人面前。 随着时间的逐渐过去,那啸声不但不见消失不见断绝,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仿佛那雷鸣正在逐渐向着这个方向转移而来,而穿梭过摇远距离的小蛇正在逐渐变大一样。 啸声的速度很快,众人从刚刚闻到啸声,到啸声如滚滚春雷,也只是眨眼之间。 从听到啸声开始,杨小兵等人便马上变脸色,这啸声不用猜想,所有人都知道是向放来了。听到啸声,众人感受最深的便是啸声中包含着如雷霆般的怒火及深深的担心焦虑。 都不用杨小兵下命令,郭敬明等人等人的攻势突然再次加急,杨小兵长尺一卷,竟将因受伤后功力减弱的马珏手中长剑卷得飞出,同时一掌拍开左召诗的长剑之后,右脚踢在了马珏的右腿之上。 “咔嚓……”马珏也步了龙飞的后尘,腿骨被杨小兵这一脚踢得断折,整个人也被踢了起来,竟然向着悬崖之下掉了下去。 调息中的左礼昌大惊失色,几乎是想也不想,马上便向着已飞出悬崖之外的马珏纵身掠了过去。 双脚在悬崖上一蹬,单臂便抓住了马珏的衣衫,可是他们此时已是处于凌空状态,左礼昌虽然抓住了马珏,两人还是不由自己的往悬崖之下掉了下去。 好在随在左礼昌之后,龙飞左手一甩,却是将一截山藤向着半空中的两人甩了过去。 山藤如一条活龙一般,瞬间就缠住了左礼昌的左脚,将两人吊在半空之中,这种山藤又长又粗,并且不知生长了多少时间,韧度丝毫不下于粗麻绳,就算是将左礼昌及马珏两人吊在半空也没有丝毫断裂现象。 在踢飞了马珏之后,杨小兵的下一个目标自然便是向元飞,只要去掉这两个人,他们这次的目的便算是完成了,既让柳代英及郭敬明满意,也达到了让朱雀军溃败的目的。 这次他不是等阵形将向元飞转到自己面前再出手,而是直直便向着方阵冲去,先是一尺扫开君枫的长枪,再一掌拍开铜头的大刀,便欺进了阵形之内,彻底的将阵形打散了。 此时阵中唯一还是完好无缺的人便只剩下了向元飞一人,看到杨小兵欺进阵中,就算杨小兵的目标不是向元飞,向元飞也要拦住杨小兵继续前进。 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杨小兵的敌手,向元飞也放弃了一些花哨的招式,长刀挥出,一刀老老实实的向着杨小兵的腰际砍去。 杨小兵冷冷一笑,长尺一下了格开了向元飞的长刀,再顺手一挥便向着杨小兵的头顶砸去。 长刀被格开的向元飞却是毫不慌张,看也不看杨小兵向着自己头顶砸下的长尺,长刀一甩,顺势收了回来,再次向着杨小兵的腰际砍去。 这完全是两败惧伤同归于尽的打法,你砸我一下,我也砍你一刀,这就是以命博命,看谁能更不要命。 这也是向元飞无奈之下的选择! 可是,杨小兵武功比起向元飞高上几个境界,在失去了龙飞的照应之后,向元飞的拼命对杨小兵影响却却并没有多大。 只见欺进阵中的杨小兵五指成爪形,一下子便抓住了向元飞的刀背,被他灵力贯注的五指,普好象一只铁铸的爪形兵器抓住了长刀一般,向元飞几次运起内劲却都动不了丝毫,但杨小兵的长尺却还是向着向元飞的头顶砸落。 出乎杨小兵的意料的的,被抓住了刀背的向元飞还是丝毫不见慌张,整个身体突然向着杨小兵扑了过去,仿佛还嫌杨小兵的长尺太迟才砸到自己的头顶,反面自动迎了上去一样。 “砰!” 长尺落下,向元飞只来得及将头一偏,长尺便擦着他的耳朵落下,砸在了他的左肩膀之上。 “咔嚓!” 受到这一击之后,向元飞知道自己的肩膀的骨头肯定被砸碎了,但他依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双脚用力,身体突然向着被杨小兵抓着刀背的长刀刀柄撞去。 仿佛是真正的金铁抓着长刀一般,一阵刺耳的刮鸣声传入耳朵,就仿佛是真正的铁器与刀身相擦,杨小兵五指力道虽大,却还是比不上向元飞全身力道的这一撞,长刀竟被向元飞撞得脱离了杨小兵的掌握,向着他的小腹刺去。 “呼!” 长刀刺过,杨小兵虽然及时避开,但速度突然加快的长刀却还是将他小腹位置的长衫划破,甚至他的腰际也被向元飞长刀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马上就染红杨小兵的衣衫。 杨小兵武功比起向元飞高了足足四个境界,不要说被向元伤到,就是两人交手中被向元飞拍一巴掌或弄脏衣服,都可视为奇耻大辱,现在却被向元飞在身上划了一刀,那种耻辱让杨小兵两眼赤红,几乎要发疯了。 来不及挥尺,杨小兵迅速的一掌挥下,便拍在了刚刚与他错身而过的向元飞后背。 向元飞只觉得后痛一痕,一股鲜血忍不住便喷了出来,同时脚步踉跄向前跌去。 杨小兵长尺一挥,就想再次跟进进攻,只见一把短刀突然从一侧向着自己的腰部挥了过来,却是龙飞见到向元飞危急,顾不得调息,强忍着右臂的伤痛,纵身跃起,左手短刀向着杨小兵砍刺去,阻拦杨小兵向向元飞追击。 杨小兵心中怒火高炽,这次的伏击行动,可以说大半就是因为龙飞而功败垂成,因此他对于龙飞的恨更甚至于向无飞,看到龙飞短刀挥至,他突然放弃了去追击向元飞,长尺转而向着龙飞砸去。 “彭!” 短刀砍中也不知是由何物制成的长尺,长尺竟毫无损伤,力竭的龙飞再也控制不了短刀,竟被杨小兵的长尺砸得短刀弹飞了起来,看着杨小兵当胸拍过来的一掌,受伤的右手却无力抬起迎击,只能将身体侧过,却还是被杨小兵掌缘扫中了肩膀,整个人被击得飞了起来,竟然也向着悬崖之下跌了下去。 还飞在半空之时,龙飞眼光所及,只见一道人影如流星一般,从远而近,迅速向着战场掠了过来。 然再后看到整个阵形已被杨小兵等人冲散,各人已分别为敌,君枫及古世传对着柳代英,贾青及贾玲对着郭敬明,左召诗及左召琴姐妹,再加上铁兰及铜头,与木黄原及及宫一郎战在了一起。 往悬崖下面落下去的龙飞最后又看到了被长藤吊着右腿的左礼昌独臂正紧紧地抓着马珏一只脚,两人暂时无借力之处,只能在悬崖之下晃荡着。 这个迅速纵掠过来的身影自然就是向放。看到向放出现,杨小兵那里还敢追击向元飞,柳代英及郭敬明也放弃了君枫等人,迅速向着杨小兵身边集拢,就连受伤的胡志军及钟志也集中到了杨小兵的身边。 看到到来的向放,铜头等人都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想起掉下悬崖的三人,都急忙扑到悬崖之边,往下看去,却只见左礼昌被长藤缠住右腿,单臂抓着马珏,而马珏却双手抓着龙飞,三人如一串糖葫芦一般,正吊在悬崖之边,被山风吹得晃荡着。 “哈哈……” 铜头大声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笑容,虽因笑而扯动了伤口,让他口角泌出了血丝,可铜头却还是毫不在乎的笑着,笑得那样放肆,那样毫不在乎。 看到吊在悬崖边被山风吹着晃荡的三人,向元飞等人也笑了起来。几乎同生共死了这一段时间这后,众人感情彼深,看到三人还活着,自然是从心里高兴起来,虽然每个人都是一身伤痛,此时却也毫不在乎。 看着被别人从悬崖底拉起来的龙飞、左礼昌及马珏等人,杨小兵心中微微苦涩,想不到这次花费这么长时间的伏击,却还是以失败告终。 “向兄,双方各有损伤,此次就此罢手如何?”看到向放到来,杨小兵知道这次肯定讨不了好,便也干脆的求和起来,在他看来,他们这方还有他自己、柳代英及郭敬明三个化灵武者再加上木黄原及宫一郎还有完整的战力,再加上虽然受伤却还可以拼命的胡志军,还是有与向放一战之力的,他认为向放是不可能拼一个两败俱伤的。 “放屁!”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向放竟是只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便拔出长刀向着杨小兵等人扑了过去。 霸道猛烈! 这是此时向放给龙飞等人的现象,想不到这个在宴会上一面严肃地与龙飞他们说话,处处说要报恩的老好人行事却是如此的干脆。 杨小兵脸色大变,冷冷道:“难道我怕你向放么!”转向柳代英及郭敬明道:“大家一起上,困死他!” “一起上便行了么!”向放冷冷道,手中长刀一扫,第一刀先向着杨小兵砍去。 第三三七章 、城外遇敌七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杨小兵后退一步,拉远与向放的距离,却拉近了与柳代英及郭敬明的距离,他自然是想将这两人也拉来与他一起应付向放的。 向放脸色平静,脚步跟着杨小兵迈进,长刀还是向着杨小兵扫去。 杨小兵长尺竖在身前,挡向向放的长刀,同时,在他左右两侧的柳代英及郭敬明也分从左右向着向放攻去,而木黄原及宫一郎却站于战圈之外,提防着向元飞等人。 向放长刀一伸,不退反进,挥洒之间,刀光霍霍,不但将杨小兵三人笼罩了进去,就是站于战圈之外的木黄原及宫一郎两人也被他的长刀圈了进去。 一人独敌五人。 这位严肃的大叔又一次将他的另一面展现在龙飞等人面前,自信而豪气冲霄。 兵器相交的声音之中,武功最弱的宫一郎最先飞跌了出来,身上衣服破破烂烂,也不知被向放划了多少刀,鲜血将身体染红得如血人一个,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出之时,谁都以为他肯定会跌倒,却不料他竟然站住了。 原来在刚才的交手之中他虽然中了几刀,但由于是多人同时向着向放进攻,竟让宫一郎在危急之间都避过了要害,因此他这伤看起来虽然恐怖,其实并不严重。 只是想到向放那如天外飞龙般的刀光,却让他吓破了胆,犹豫了一会之后,终是不敢再加入战圈,竟是抱起盘坐于地上疗伤的钟志,转身便向着山下跑去。 第二个飞跌出战圈的是柳代英,他同样身中多刀,比起宫一郎更象血人,一跌出战圈之后,手指马上在身上连点,才制止了如喷泉一般的鲜血,几经犹豫之后,又挥枪扑向战圈之中。 看到连跌出人两人竟然都是满身鲜血,形状惨烈,这种惨烈的战争,不但让龙飞等人惊得目瞪口呆,此时盘坐于地上疗伤的胡志军也顾不得伤势,从地上抓起一把长刀,跳起来向着战圈扑去。 只是他扑进去虽慢,跌出来却很快,只是刚扑进战圈,便马上又飞跌出来,在原来交叉在胸腹前的战口之上,又添了两道成十字的伤口,交叉点竟又是在原来伤口的交汇外,那深得连内脏都露出来的伤口让胡志军也染成了一个血人,让他刚跌出便一跤跌坐于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此时战圈之中战况更加惨烈,在所有关注着这场战争的人眼光之中,只见向放的一把大刀刀光纵横,时如蛟龙翔天,鹰击长空,时如龙潜九渊鱼游深海,那跃动的刀光紧紧的将杨小兵、柳代英、郭敬明及木黄原包围着,而杨小兵等人便如在狂风之下的四点小火星,随时都会熄灭。 此时杨小兵等人终于知道了结元武者的可怕,这不比刚才他们围攻龙飞等人之时,那里龙飞等人之中还有一个龙飞这个化灵层次的武者挡住了他们的大部份攻击,并且龙飞等人是结成阵式防守,彼此攻守互助,而此时杨小兵等人之中却没有一个结元层次的武者坐镇,并且他们也不是结阵防守,而是各自为战,互相之间并没有足够的信任,相互之间并不能为对方防守,这就导至了现在的局面,几大化灵的武者围攻向放,却被向放压着进攻,形势岌岌可危。 兵器交击的声音不断地从战圈内传出,时而稀疏如铁匠打锤的声音,时而却也骤雨敲打芭蕉,听得两方人都是心惊胆寒,一阵如暴雨般的交击声传出之后,整个战圈如同爆炸一般,交手的人从战圈内向着四面射了出来。 向放是向着向元飞这个方向射出的,落地之后,脚步还踉跄一下才站稳了脚跟。 “向放,此仇日后必报!” 一道身影从战圈中射出之后,毫不停留地向着山下射去,一边飞掠还一边向着山顶传话,只是滚滚传来的声音在到达半山腰之时突然哑了下去,转为几声咳嗽,然后人与声音便迅速远去消失。 听声音正是蒙秋的城主杨小兵。 柳代英、郭敬明及木黄原分三个方向射出,落地后也是丝毫不敢停留,马上便向着山下掠去,瞬间便消失于茶树之间。 禁秋一方,此时战场上只剩下了重伤至站不起来的胡志军,看着向放等人怪异的眼光,胡志军苦笑起来,被人抛弃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并且还是在敌人的面前被自己视为可以信赖的人抛弃,就是心如铁石的人此时也是沮丧欲死。 “你走吧!” 寂静的战场之上,突然响起了向放淡淡的声音。 胡志军在一刹那的愣神之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是那样的放肆,那样的轻松,连他胸腹之间的伤口都被扯得重新流出了鲜血也是不管不顾。 “多谢向团长宽宏大量!”胡志军拄着长刀,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向着向放及其他人躹了一躬,然后,只见他倒转刀身,以刀柄柱地,刀尖向上,整个人突然向着刀尖上扑了上去,嗤的一声轻响,锋利的刀刃马上插入了向放的胸膛之中,刀尖从后背露了出来。 胡志军这一扑,竟不比一个化灵层次武者用力刺出来的一刀轻。 “啊……” 铁兰及左家姐妹都被这股惨烈吓到了,同时惊叫了起来,以手掩着嘴巴,看着这个在刚才还与自己生死相搏的人,眼中却有泪光的闪铄。 “想不到这胡志军倒是条汉子!”向放看着虽然已经死去,却由于被刀顶着依然站着的胡志军,不禁长叹了一口,说完这后突然咳嗽了几声。 “父亲!你受伤了!”向元飞大失色。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向放挥挥手满不在乎道。相对于杨小兵等人个个负伤,钟志及胡志军两人重伤,并且胡志军还因伤而不能逃脱而言,向放这点伤确实不算什么,他只是内脏受了一点震伤及右胳膊之被划了一道伤口而已,几伤是被杨小兵最后反击之时震伤的,外伤却是郭敬明所伤,但这两人也被他都击伤了,并且都不敢再战。 “杨小兵有如此忠烈下属却不知珍惜,该有此败!”依着石块坐着的向元飞也叹了一口气道,他肩膀的伤势已被包扎好了,这些人身上都带着一些如金疮药之类的特效药物,趁着向放与杨小兵等人交手之时,众人已动手将所有皮外伤都包扎好了。 一些内伤及骨折等比较严重的伤势,此时却也没什么办法治疗,只能自己坐下来运转内力调息治疗,不过他们之中虽然有人伤得较重,却是没有什么性命危险了。 “恭喜团长大人,只要以后杨小兵还是蒙秋城主,向团长基本可高枕无忧了!”横卧于地,头部枕着一块石头的龙飞也叹了一口气之后,向着向放笑道。 “哦!”向放微微一愣,转过头去看着龙飞正色来:“龙飞此言何意?” “因为杨小兵放弃胡志军之故!”龙飞笑道:“相信向团长也看出来了,杨小兵放弃胡志军实为他的一大败笔,一个连下属都可轻易放弃的人,还有谁会为他拼命!” “哈哈……”向放仰首笑了起来,极为欣慰,看来自己将龙飞封为武相是明智之举,如此人才,到那里去找,这可是朱雀军之福啊! 其实在杨小兵放弃胡志军之时,除了要更快一点逃命之外,也是认为胡志军身受重伤绝难愈痊,救回去也没用,其实他不知道,在他放弃胡志军之时,他便也是放弃了自己的信誉,放弃了自己的义气,放弃了作为一个上司的担当,一个无信无义连下属都可放弃的人,以后那里还有什么人会来投奔他,再为他拼命。 再者,杨小兵经过这次的大败之后,已是被打寒了胆,只要有向放在流沙城一天,他就再也不敢轻易来攻打流沙城了。 其实向放放过胡志军的原因不但因为胡志军确实是伤势极重,就算医好也肯定会影响到武功,更因为是胡志军已无处可去,就算他回到蒙秋,杨小兵虽然不会马上杀了他,却肯定会对他猜疑不定,不但再也不会象以前那样委以重任,甚至还会逐步剥削胡志军的权力,让他当一个闲人,甚至会找一个借口将胡志军处死。 对于一个自己不信任的人,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消失。 因此在杨小兵放弃胡志军之时,便也等于是判了胡志军的死刑。 而胡志军也正是因为明白这点,才选择了自杀。 向放明白这一点是因为他已够老,世事已经历得够多,可是龙飞才多大,一个半大的小孩竟然一下子就想明白其中的关键,这让向放如何不心惊。 以果说之前向元飞等人解释流沙城之围被解是因为龙飞之时,向放还是半信半疑,但听到龙飞这句话之后,他此时便完全的相信了。 此时马蹄雷动,一支骑兵如风驰电挚一般,向着山顶驰来,却是向放的亲兵终于到达。 “好好收殓他,将他送回蒙秋,交给杨小兵!”向放指着此时犹站着的胡志军道。 “最好是连刀都不要拔出来!”龙飞接着更加阴险地补充道:“让杨小兵手下其他人看看胡志军是如何死的!” 第三三八章 、临别话禅让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银滩,碧水,蓝天,白云! 远处海鸟从水面掠过,叼起一尾大鱼,又直冲而上,插入云霄之中。 微波荡漾的海面上,不时有帆船疾驰而过,或出港或入港。 看着面前唯美的画面,让人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流沙城的这处海滩中,仿佛空气都与别的地方不同。 养伤一个月之后,今天是龙飞等人离开流沙城的日子,与来时不同,他们离开时要坐船离开,而贾青与贾玲姐弟也是今天与龙飞他们分别,坐船回家,只是两处的方向不同。 龙飞等人坐船逆必顿河而上,直达尼尔联邦的广武郡。 而贾青与贾玲两人却是沿海岸线北上,绕过云顿国,到达环越的流越城,也即是贾家家族的根源之地。 在环越国,贾家及木家这两个大家族虽然都住在环越的首城天都城之中,但他们的根源之地却分别是流越城及天京城,贾家及木家一东一西占据着环越国的两座大城,也为环越国拒守着东西方向的大门。 木家处于内陆,经济匮乏,贾家处于沿海,虽然经常遭受飓台及海盗待天灾**,但依靠沿海贸易,却是经济发达,这是木家妒忌贾家的原因,也是木家与贾家斗争的原因。 今天,是大家回家的日子,也是分别的日子。 此时要离开流沙城的人都集中到了流沙城的这个码头,站在码头上的有几拔人,一拔是来送行的向元飞及左礼昌等人,而别一拔却是被送的龙飞等人。 在码头下面的沙滩上却还两个人还在依依不舍的惜别。 这两人打扮几乎一样,都是身穿长衫,右手被绑带绑着吊于胸前,正是右手都被敌人打断的龙飞及向元飞两人! 众人之中,他们两人伤得最重,此时还未令人痊愈,两人都是右臂被拍中,手骨折断,幸好向放召集了朱雀军及流沙城中最好的大夫,才驳接好了龙飞及向元飞折断的手骨。 其实习武之人血气旺盛,内力运转不息,源源不断,只要不是至命的伤势,在内力的滋润之下,终是会慢慢复原的,当然加上药物之后,复原就会快上一点,象这种骨折他们只是担心骨头驳接错位,而不是担心不能愈合。 “龙飞真得不考虑一下,留在流沙城吗?”向元飞拉着龙飞的手,依依不舍道。 “龙飞年纪尚小,并未出师,还要回去师门修行!”龙飞微笑道, 向元飞无奈地苦笑,他受伤的右手也还未复原,此时还吊在胸前,只是用一只左手握着龙飞的左手,不舍得放开。 “好吧,我知道龙飞兄弟胸怀鸿鹄之志,我朱雀军庙小香火少,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向元飞笑笑道,因一路共患难之后,两人交情渐深,说话再也不象原来那样客客气气,向元飞才敢如此与龙飞开玩笑。 “不敢!”龙飞正色道:“我并不是以此为籍口来推却向大哥,实是龙飞还未出师,不经师门准许,不敢擅自滞留不返!” “不知龙飞师从何门何派,尊师又是何人?”向元飞忍不住道。 龙飞已如此厉害,不知作为有资格当龙飞师傅的又是何等厉害人物,向元飞一直想问,却也知道作为朋友不应该查这些东西,因此一直忍着不问,只是此时分别在即,过后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向大哥见谅!”龙飞苦笑道:“我并非故作神秘,实是师门严令,外出不得泄露师门之事,龙飞不敢违抗师命!” “好吧!好吧!”向元飞握着龙飞的手摇了摇笑道:“我不逼你了,以后你有空就与铜头他们来流沙城看看吧!我流沙城的大门永远都会向你们敞开的。” “一定,一定,以后一定会来流沙城骚扰向大哥的!”龙飞笑道。 “你敢不来!”向元飞板着脸瞪了龙飞一眼,突然压低声音道:“现在天下乱象已现,各国几乎都是权相掌权,君王有名无实,如此大乱之世,龙飞又有一身好武功,不知有没有什么打算?” “没有啊!龙飞尚未出师,那里有什么打算!”龙飞惊讶道:“向大哥为什么这样问?” “呵呵……”向元飞微微笑道:“我知道龙飞眼光高远,志向远大,自然是不会甘于一生平凡的,流沙城偏于一隅,可能龙飞有点看不上,不过,龙飞未出师也是原因!” “不敢!”龙飞苦笑道:“向大哥,你高抬我了,我这人一向懒惰得很,得过且过,那里有什么远大志向,我确实是因没出师,也确实没有什么打算,既然向大哥如此说,那我以后就来流沙与向大哥并肩作战便是!” “真的?”向元飞惊喜道! “真的!”龙飞正色道:“我应该明年便可出师,到时便来流沙城投奔向大哥,希望向大哥不要推却才是!” “那就好!”向元飞高兴的笑了起来,却又压低声音道:“如果明年龙飞当真来流沙,我就将团长之位让给龙飞,我当龙飞麾下一小卒足矣!” “向大哥!”龙飞震惊地看着向元飞,脸上神色微变,哈哈笑起来道:“向大哥说笑了!” “呵呵……”向元飞微微一笑,突然叹了一声,慢慢道:“说起来龙飞可能不信,象我在这种年纪武功便已到达自在天境界,只差一步便可晋升化灵层次,并且又是朱雀军的少团长,自小并不缺少锻炼,平时也确认做了几件自认为很了不起的事,说真话,我一向觉得自己并不比同龄人差,甚至也曾有过自认为比别人更加厉害,天资更高,将来必定比别人有更大成就的想法,可是,自遇到龙飞之后,才知道我原来只是一只井底之蛙,看到的天空只是井口那么大的一块,原来天下之大,能人之多,是远远超乎我的想象的。” “向大哥谬赞了,我可没那么厉害!天下比我厉害的人多的是!”龙飞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鼻子笑起来道:“倒是向大哥也不可妄自菲薄,你年纪轻轻便已是朱雀军团团长之职,想来天下也没有几人!” “你厉不厉害,向大哥可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自然是懂得分辩的!”向元飞笑道:“至于天下比你厉害的人可能会有,但肯定不会很多,否则这天下早就乱了!” “呵呵……”龙飞笑道:“向大哥说得是!” “龙飞认为怎么样?”两人沉默了一会之后,向元飞又压低声音严肃道:“可愿意当朱雀军团的团长之职?” 龙飞苦笑道:“向大哥,你再这样说,我以后都不敢到流沙城来了!” “我是说真的!”向元飞正色道:“我知道龙飞胸怀大志,将来整个天下都必将因你而风云变幻,如果让你在朱雀军中当一幕僚,那只不过是用小池塘困了你这条蛟龙而已,你肯定不能一展所长,只有让你当朱雀军的团长,让你随意发挥,以后朱雀军才会发展壮大,也才会创下一番事业!” “向大哥不可菲薄自己!”龙飞赶紧摇手道:“我觉得朱雀军团在向大哥手中也一样会发展壮大起来!” “我知道自己的本事,守成还能应付,拓土力不从心!”向元飞看着龙飞,正色道:“龙飞请放心就是,此事我已请示过家父,他虽然不同意,却也并不反对,只说现在是我当团长,将来朱雀军的前途也由我来决定!” “向大哥不必说了!”龙飞正色道:“朱雀军团乃向老团长一手所创,我岂能夺其所爱!再说龙飞习性也不是坐享天成之人,不要说龙飞天性散懒,就算我有志于天下,也必定会自己创业,如此方能体会其中乐趣!” “好吧!既然现在龙飞不愿意,那就以后再说吧!我先暂时管着朱雀军团,不管龙飞什么时候改变主意,通知我一声就行!”向元飞无奈的盯着龙飞看了一会才道:“贾玲姐弟还等着与你话别,你去看看吧!” “那我过去了!”龙飞站住脚步。 “过去吧!”向元飞笑着在龙飞肩膀上拍了两下。 “我走了!” 龙飞刚走近贾玲及贾青的跟前,贾玲便瞪着龙飞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嗯!路上小心!” 看着贾玲瞋目的样子,龙飞笑着点点头。 “这次回去,我可能会被禁足!”贾玲苦恼道。 “禁足!为什么?”龙飞惊奇道。 “这次我是偷跑出来的!”贾玲低声道:“在虚山峡谷帮了你们之后,他们都回去了,我与贾青是半路偷偷跑出来的!” “禁足也不怕,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呗!此次回去,可能我也要过个一年半载才会下山了!”龙飞不禁有点感动,她偷跑出来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见自己,帮自己的忙,急忙安慰道。 “可是,禁足可不是一年半载的时间,最少都要一年,甚至很可能是两到三年!”贾玲苦恼道。 “以你们两个的精灵,我想你们家里也禁不了你们那么久吧?”龙飞笑笑道:“凭你们在广武城做的事情,就应该被禁足,也不见你们被禁多久。” “可是这次与以往不同的。”贾玲苦恼道:“这次严重得多,说不定会被禁足几年!” “禁足好啊!禁足就待在家里,江湖险恶,坏人太多,还是不要出来的好!”龙飞笑道。 “你……”贾玲一愣,看到龙飞脸上的笑容,忍不住一脚就踢过去。 “他们都看着呢!”龙飞轻轻避过,笑着抬起头往码头方向看去,的确有人看着这边,并且人还不少。 “我不管!”贾玲抬起脚又要踢过去。 “好啦!好啦!我以后去看你便是!”龙飞又避了过去。 “这还象话!”贾玲多雨转晴,看着龙飞笑起来:“那我回去了,你记得要来看我!”她性格直爽,有什么便说什么,却也不觉得害羞,只不过就算是谈情说爱,与贾玲说起来也象是好朋友之间的说话了。 “记得!记得!”龙飞连连点头,说真的,贾玲性格虽然爽朗,看起来如男儿一般,但这一笑起来,却也是平白增添了几份明艳,只不过与铁兰的温柔及娇媚相比,她的笑容还是阳光明朗得多。 “记得就好!”贾玲向着龙飞撇了撇嘴道:“你敢忘记我就不放过你!” “不会忘记!”龙飞保证道:“不过贾青都等了你这么久了,你还不走!” “不用你赶我,我自己马上就走!”贾玲瞪了龙飞一眼,突然转向贾青道:“贾青,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龙飞说?” 于是,贾青就走了过来,一直走到龙飞面前,盯着龙飞看了一眼,突然向着龙飞抱拳一揖:“龙大哥,保重!” “保重!”龙飞也向着贾青行了礼。 然后,贾青又对着龙飞一揖,竟然转身便走。 “姐,走啦!”经过贾玲身边时又只是简单的三个字,便一直向着停在码头上等着他们的船走去。 这船是朱雀水军的战船,虽然一路是沿着海岸线航行,但毕竟大海不比内陆,大海上不稳定的因素太多,因此朱雀水军派出的这艘战船一应具全,不但有士兵一百多人,连一些远程攻击的兵器也是应有尽有。 不过,龙飞也并不担心贾家姐弟,这两人出生于流越城,也是一个近海的城市,两人自小便几乎是在水里长大一样,水里的功夫,就连向元飞看见也是叹了观止。 凭着两姐弟的功夫及水底功夫,再加上朱雀军身经百战的水军,除非是一个上千人的大型海盗团伙才有可能威协到他们,一般的小团伙,可能只是送上去让他们热身而已。 这艘战船是沿着海岸线行驶的,离大陆这么近的地方,是绝不可能会有大的强盗团伙敢靠近的。 龙飞摇了摇头也向码头等着自己的众人走去,有人闷骚,却没有象贾青这么闷骚,三棍都打不出一个屁来,说话肯定比他吃的饭还要少。 朱雀给龙飞等人派出的却是商船,内陆不比大海,大海要装备到牙齿才行,越嚣张越好,最好嚣张到海盗见到都要避之三舍,但在内陆,沿必顿河还有众多的势力,自然是越低调越好,最好是低调到没人留意到你,那才是生存之道。 因此朱雀军派出来送龙飞等人回广武郡的商船,也只是一般的三帆大船,船上当然也有护卫力量,但只是负责船只的安全而已,在必顿河之中来来往往的,都是这样的商船。 龙飞上到码头之后,先送坐着贾家姐弟的战船离开,自己再与君枫等人登上商船,告别向元飞、曹洋、左礼昌等来送别的人,沿着必顿河,扬帆逆流向着大陆最西边的黑山而去。 第三三九章 、晋级、回家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船行缓缓,风清日丽。 这次回去又与来时的不同,当时坐船是为逃避敌人的追击,两岸虽然风景秀丽,景色迷人,却由于船速太快只是草草浏览了一遍,至于景物有何特色却是一概不得而知,也完全没有印象,但这次回程却是完全不同。 由于是逆流行驶,船速并不快,再者龙飞等人也不想船行得太快,这一路慢慢驶来,慢慢观赏,于生死大战死里逃生之后,特别是此时身上还未完全复原的伤口提醒之下,众人才觉得此时的平静难得。 虽然沿岸风景优美,但众人却并未忘记修炼,特别是在这次与禁秋军及杨小兵等人交手之后,众人都对自己的武功有了最直观的认识。 知耻而后勇,有不足才能改正。 因此,在船上的这些时日之中,众人并未因两岸景色美丽而深迷,反而是大部份的时间都用来修炼,修正自己武功中的不足之处。 被朱雀军派出的这艘商船的船长虽然不知道龙飞几人是什么人,但因受到向元飞的亲自嘱咐,沿途对龙飞等人毕恭毕敬,几乎将这几人当做了祖宗一样对待,除了陪着恭敬的笑容之外,离题的话竟都不敢说多半句。 不过,龙飞等人对这个船长也是客客气气,并没有颐指气使,这让这个船长也感觉得好了很多。 “各位公子小姐!饭菜已准备好了!”这个留着山羊胡须,经常戴着一顶羊皮毡帽的船长,每次都会刚好在饭点时准确地来请龙飞等人的去吃饭。 “辛苦王船长了!等我将他们叫齐后一起去!”刚好此时到甲板上观光的古世传向着船长躬身施了一礼。 “不敢!不敢!”王船长赶紧也躬身还了一礼:“那我就进去等着各位公子了!” 等王船长进入船仓之后,古世传便也往各人所住的房间走去,这艘商船很大,他们五人每人都有一个房间,虽然房间不大,在这船上却也是头等的待遇了。 反而是王船长却被他们迫得去与一些水手挤在了一起。 古世传首先走到了龙飞的门前,抬手便往门上敲去,只是他这只手却敲了一个空,门被人从里面无声无息的拉开,这门开的速度与他手敲下的速度竟出奇的一致,如果有人在旁边看去,就好象是古世传自己推开这道门一样,并且是隔空推开。 可是,只有古世传才知道,这门并不是自己推开的,而是里面的人拉开的,只是里面的人仿佛可以通过门板看到外面一样,这门拉开的速度竟与自己的手指落下的速度一致,看起来就好象是古世传的手将门推开一样。 证明屋里的人不但知道古世传的到来,甚至连古世传到门口的时间也是算得刚刚好,他或者并不是故意做出如此玄奥的动作,他只是想拉开房门让古世传进去而已,却偏偏与古世传的手指落下速度相吻合。 “古大哥,又到了吃饭时间了吗?”龙飞站于门内,看着古世传微笑道。 “嗯!”古世传看着龙飞,心中微微一动,突然惊疑道:“龙飞,你武功又晋升了吗?” “是晋升了一个境界!”龙飞也高兴地笑了起来:“刚刚晋升到化灵层次第二境筑府境界。” “怪不得你整个人看起来有点与以前不同,伤势也完全好了!”古世传高兴而震惊道:“你看起来好被比以前强壮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藏着无穷的力量,并且看你的外表,好象隐隐有一层液体在皮肤之下流动一样。” “想不到古大哥感觉如此敏锐,晋升到筑府境界之后,由于灵力大成,气体的内力变成了液体的灵力,在经脉中流动的确实是液体!”龙飞肯定了古世传话:“并且晋升到了筑府境界之后,由于灵力大成,身体的力量也增加了很多,几乎是原来的一倍。” 古世传暗暗心惊,龙飞天资究竟高到了何种变态的程度,武功晋升就好象吃饭一样简单,竟然如此之快! 其实古世传并不知道,自下山以来便是连场的战争,每一场龙飞都是冲锋在前,每一场战争,龙飞都是几乎将自己的潜力全部逼了出来,一逼再逼之下,就好象一些小火星一再加料之后,变成了一场熊熊的大火在龙飞体内燃烧一般,将他所有的潜力都挖掘了出来,特别是在与杨小兵等人的一场生死大战负伤之后,龙飞更是获益良多,武功早就到了要突破的边缘,未突然只是因为灵力不足,此时在回程的船上再无风除,心情放散之下,修炼的速度也加快了,灵力的增长便也快了起来,等到体内的灵力达到一定程度之时,便自然而然的在无知无觉之中就晋升到了筑府境界。 看来受伤也是武功的催化剂,经过生死之战后的负伤,更是让人有一种与平时豁然不同的觉悟,这种悟便是武者悟会。 如果将武功比喻成一个人,那内力便如**,而悟便是灵魂,**足够强大,没有灵魂,便也只是行尸走肉,如果灵魂足够强大,但**脆经,便是力不从心。 只是**与灵魂都足够强大,这个人才会是一个建康的人。 同样的道理,内力足够强大,也有了领悟,境界才能晋升,有了领悟之后,也需要足够的内力,才能晋升。 因此,武功境界的晋升,除了要把内力的一点点储蓄起来之外,这领悟便是武功晋升的锁匙! 有了这把锁匙,武功晋升的速度便也相应的快速度了很多! 其实不止龙飞的武功晋升,君枫、铜头、贾青、贾玲、古世传等人的武功也都有所进步,有的也如龙飞一样晋升了一个境界,如君枫、铜头近几天来便已晋升到了先天层次第三境界,而其他人虽然还未晋升,却也到了晋升的边沿,只要储蓄的内力足够,便也可以如龙飞一样自然而然的晋升到下一个境界。 船经过近十天的时间之后,龙飞等人终于回到了应然城,又经过两之后,终于回到了飞龙庄。 站在飞龙庄的大门之前,龙飞、铜头及铁兰三人都是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在广武郡的广武城上岸之后,龙飞三人在经过应然城时只是休息了不足半天时间,便再告辞回古虎镇,这还是受君枫的邀请,不然可能连应然城都不想进去了,在外出了半年多之后,他们都已极为思家,特别是铁兰对于铁老的担心,恨不得一步就能跨进家门。 众人连番急奔,终于在天黑下来之前到了古虎镇,在古虎镇休息了一个晚上接受了古龙父子的款待之后,第二天早上便离开,终于在赶在中午之前到了飞龙庄的大门之外。 几人只是走近庄门,庄内已有人高兴的大声叫了起来:“龙飞他们回来了!龙飞他们回来了!” 随着声音,一群从十二岁到二十岁的青少年人从庄内拥了出来,哄地围在龙飞三人身边,有出声问好者,有问武功者,有问一行可安者,瞬时整个场面嗡嗡的,让三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应该怎么回答。 幸好众人也知道就这样嗡嗡的也问不出个东西来,便簇拥着龙飞三人入庄了。 “大家都散开吧,龙飞他们刚回来,先让他们休息休息,有什么问题明天再问也不迟。”就在众人熙熙攘攘之时,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龙丁大哥!”众人一听到声音便让开了一条通道,龙飞三人可以看到了站在自己前面的是一个身材比铜头还要粗壮的青年,正对着龙飞笑道:“回来了!” “龙丁大哥!”龙飞三人惊喜的叫了一声,来人正是在小时候与龙飞比武时被龙飞用头锤撞过肚子最后输掉的龙丁,只是半年不见,当时几乎有两个龙飞那么大的身材此时更为高大了,就算是粗壮如铜头也只到他的肩膀位置。 “你武功晋升到先天层次了?”龙飞惊喜道。 “是的,多谢小师弟的指点,我在一个月之前就晋升到混沌天境界!”龙丁点点头笑道,武功的晋升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整个飞龙庄之中,虽然所有的青少年,甚至一些习武的中年人都受过龙飞的指点,但此时能晋升到先天的却只有龙丁一人。 这让龙丁在飞龙庄这些青少年的心眼中的威信又大了几分。 “恭喜,恭喜!”龙飞看着龙丁笑道。 “龙大叔也晋升到先天境界了!”龙丁道:“我是跟在龙大叔之后晋升的!” “爹爹也晋升先天层次了!”龙飞一听,高兴得裂开大嘴便笑起来,赶紧对铜头及铁兰道:“你们陪他们聊吧,我要回家去了!” “你们远路回来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大家到校场上再说!”龙丁体谅道。 “好!好!”龙飞连连说了几个好字,向着众人挥挥手,便向着自己家中跑去,铜头与铁兰无奈的也跟在后面。 第三四零章 、许婚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老爸,别笑了,你笑起来就象黄鼠偷了鸡一样。”龙飞看着自从看到自己后几乎都没合拢过嘴巴的龙怀坚笑道。 龙飞回家后也只是洗了灰尘,还未来得及吃饭,便被龙怀坚拉着论起来武道来,自武功晋升到先天层次之后,龙怀坚好象年轻了很多,经常是未语先笑。 “飞儿,那里有这样说你爸爸的!”龙大妈笑着责备自己的儿子。 而龙大妈虽然厨房有重任,却总是忍不住时不时的跑来与看上龙飞几眼,仿佛总是看不够一样。 “没事,让他说吧!”龙怀坚笑道:“老子武功晋升到先天层次,逐了一生的心愿,都是这小子的功劳,便让他说两句也行!” “老爸!”想起父亲一辈子习武,却始终卡在后天巅峰这道门槛上不得而进,如今在自己的帮助之下才刚刚晋升到混沌天境界,等于是只是一只脚跨过先天的门槛便如此高兴,龙飞不由心中一酸。 “好了,好了,吃饭吧!”龙怀坚站了起来道:“你去将铁老、铁兰、铜大叔及铜头都请过来,既然你们都回来了,今天我们就好好团聚团聚!” “是!”龙飞应声马上站了起来,如飞一般往屋外跑去,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这小子,还是这么毛躁。”龙怀坚摇摇头笑道:“也不知道铁老放不放心将铁兰交给他。” “他年纪小,毛躁一点也没什么!”龙大妈瞪了龙怀坚一眼道:“你当年年纪比龙飞大了很多,不也还是一样!” “嘿嘿……”龙怀坚摸着鼻子,仿佛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很大,围桌坐着八人。 铁老坐于首席,之下坐着龙怀坚夫妇,铜昆夫妇,下首坐着铜头,龙飞,铁兰! 只是半年不见,铁老好象又苍老了很多,脸上老人斑好象比半年前也多了一些,他身无武功,身体机能开始衰退之后,便是再好的灵丹妙药也无济于事,按照他的身体状况,应该早就耗尽了性命,只是由于恰好遇到了希老,被他用内力打通了一些因心情不畅而导至郁结的经脉及用了一些丹药,以及龙飞带回来的丹红果调养之下,才能坚持到现在,但身体一些衰老的特征却终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而铜昆由于经常练武,身强体壮,所以看起来还是精神矍铄,而龙怀坚晋升到先天层次之后,好似返老还童一般,脸上竟出现了一层红光,更因连逢喜事精神爽,整个人看起来竟比半年前还要年轻。 至于龙大妈及铜头的妈妈,好象没什么变化,不年轻也不显苍老,这也是丹红果的功劳。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龙飞三人自进入通天神梯之后,连带着亲人也受到了通天神梯的恩惠,都延年益寿了! “先生,请喝酒!”龙怀坚端起酒杯,向着铁老恭声道。可能是因为丹药的作用,铁老这几年来竟丝毫不见病痛,虽日见苍老,却还是依旧每日授课,风雨无阻,仿佛要在最后这段日子里将肚子里学识倾囊相授于这些孩童。 “龙老弟客气了!”铁老爽快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年纪虽大,酒量却并未掉下,每每是杯到酒干。 “爷爷!”铁兰怪嗔地瞪了铁老一眼。 “没事,没事!”铁老放下酒杯,却有点不敢看铁兰的眼睛。 “先生!我与铜头也敬你一杯!”龙飞端着酒杯站起,恭恭敬敬地对着铁老道,说完便一饮而尽。 “好、好!”铁老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铁兰瞪了龙飞一眼,又去瞪着自己的爷爷! “小兰子放心,先生没事!”龙飞附在铁兰耳边低声道:“偶尔饮上一杯,可活血健身!” “呵呵……”铁老笑了起来,看着耳鬓厮磨的两小,仿佛放下了一付千斤重担一般,在心中无由来的叹了一口气,却也欣慰的笑了起来。 “先生,鄙人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先生答应!” 当酒过三巡,菜也吃得差不多之后,龙怀坚端起酒怀看着铁老恭声道。 “不必客气,龙老弟何事请直说就是!”铁老微微笑道。 “你看,这、这……”龙怀坚期期艾艾了半天,突然转向坐在他身边的龙大妈道:“家里的,还是你来说吧!” 龙飞奇怪地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又转眼去看自己的母亲,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与铜头、铁兰三人平安回家而庆祝,看来父亲母亲竟是有事要与铁老商量。 “你这老头子,连自己儿子的事都不敢说!”龙大妈怪嗔地瞪了龙怀坚一眼,转向铁老笑道:“铁老,我们想替我们家的龙飞向你们家铁兰提亲,不知你意下如何?” 原为是这事,铁兰脸刷地红了起来! 龙飞也恍然大悟,看来自己父母有这个念头已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只是以前龙飞及铁兰还小,并且铁老年纪虽大,却因遇到希老而重新焕发青春,因此就并不是很着急,但现在却有点不同了,龙飞与铁兰两人不但年纪逐渐长大,并且也一起下山游历,感情已是异常深厚,最主要一个原因还是铁老近来竟是逐渐显老起来,两人自然是想在铁老还健在之时,为龙飞及铁兰订下婚事,如此才能名正言顺。 因此三人虽然只是刚刚回来,龙怀坚却已迫不及待的安排起来。 “呵呵……”铁老欣慰地笑了起来,作为女方,他自然不能倒贴上去问龙怀坚夫妇要不要铁兰当媳妇,自然是要龙怀坚夫妇先说的。 他早就在等着龙怀坚夫妇开口了,特别是近年来,随着年纪的增加,铁老逐渐感觉到了自己力不从心之后,就更为担心起铁兰的终身大事。 看到龙怀坚夫妇此刻终于开口,铁老如何不欣慰,不过在欣慰之余,却也有一点的悲哀,如果铁家不是遭此变化,凭着自己及家族的地位,自己的孙女何用愁嫁。 他呵呵笑了几声,又转眼去看此时已是脸红耳赤的铁兰及此时也有点不好意思的龙飞,眼中欣慰的神色更浓,点点头道:“老朽自然是同意的!” “多谢铁老,多谢铁老!”龙怀坚高兴得裂开嘴巴笑了起来。 “哈哈……佳偶天成!”铜昆高兴得笑了起来,龙飞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由于龙飞与铜头交好,因此倒是有一半时间在铜家,铜昆看着龙飞便也如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般,也是由衷的高兴。 铜昆突然在龙飞腿上踢了一脚,瞪着铜铃般的大眼便喝道:“还不赶快上前拜过先生!” “是!”龙飞也是高兴的笑着站起来,上前两步在铁老身前跪倒磕了三个响头,道:“龙飞拜见先生!” “还称先生!”龙怀坚忍不住又在龙飞屁股上轻踢了一脚:“快点叫爷爷!” 龙飞听话的又磕了三个响头:“龙飞拜见爷爷!” “呵呵……”铁老欣慰的抚着胡须,和蔼道:“起来吧!小兰儿,你也过来!” 铁兰双眼红红的站了起来,往铁老身前一跪磕了三个响头之后,站起来叫了一声爷爷便扑进铁老怀中大哭起来。 “乖孩子!这是喜事,你哭什么!”铁老慈爱地拍拍铁兰的肩膀。 铁老知道自己的孙女年纪虽小,却是惠质兰心,如何不知自己急着将她许配于龙飞的原因,因此只是轻轻拍打着铁兰的肩膀,轻声劝说。 铁兰眼红红的站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站在铁老身边。 “龙飞,上来一点!”铁老对着龙飞招招手道:“站到我身前来!” 龙飞走上两步站在铁老身前之后,铁老分别牵起两人的手,将铁兰的小手放进了龙飞的手中,严肃地看着龙飞道:“铜昆老弟为证,我现在便将小兰儿许配于你,希望你以后一定好好对待她!” “爷爷放心!”龙飞脸色也严肃起来:“我发誓以后绝不会让小兰儿受半点委屈,半点伤害!此事铜头大哥可以帮我作证。” “我相信你!”铁老脸色柔和起来,慈爱地看着面前的一双儿女,又转向铁兰轻声道:“你以后与龙飞在一起可不能象与爷爷在一起那样任性了!” “爷爷……”铁兰又呜咽起来。 “龙老弟!”铁老又转向龙怀坚道。 “不敢,不敢!”龙怀坚急忙站了起来,摇着双手道:“你老是小兰儿爷爷,比我们大上一辈,还是叫我名字吧!” 铁老微微一笑道:“怀坚,小兰儿爹娘死得早,我平时疏于管教,以后有什么做得不到之处,还请帮忙教导教导!” “不会,不会!”龙大妈将铁兰拉过来抱在自己怀中,慈爱道:“小兰儿又乖又体贴,有这样的媳妇,那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是啊!是啊!”龙怀坚裂开大嘴笑起来,又瞪了龙飞一眼道:“小子,你以后绝不可欺侮小兰儿,不然我可不放过你!” “正是,正是,你以后欺侮小兰儿,我也不会放过你!”铜昆也是瞪起铜铃般的大眼看着龙飞道:“我剥了你小子的皮!” “我也作证!”铜头也握着拳头向龙飞挥了挥道:“你刚才可是让我作证的,你敢欺侮小兰儿,我也不放过你!” “不会,不会!”龙飞赶紧摇手,看着铜昆笑道:“我以后只让小兰儿欺侮我,我绝不欺侮她!” “卟嗤!”铜大妈忍不住笑了起来,点着龙飞的额头道:“你这孩子说话都没人相信!” “小兰儿相信,是不是,小兰儿!”龙飞又转过对,诞着脸看着铁兰道。 “卟嗤!”铁兰也忍不笑了出来,却是被龙飞逗得转泣为喜,开颜笑了起来,铁老也脸现笑容。 刚才有点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 “喝酒,喝酒!”铜昆端起酒杯嚷嚷道:“这可是大喜事,当连饮三杯!” “铜老弟说得是,如此大喜事,当饮三杯!”铁老也爽快起来,端起酒杯却看着铁兰道:“小兰子,今天是你大喜事,就让爷爷多喝几杯!” 铁兰瞪了铁老一眼,却不说话。 这十几年来,也只有与铁老生活一起的铁兰才知道,铁老表面看起来虽然平静,其实就好象是活在一个监狱之中,这个监狱是他的以自责、痛苦、仇恨、后悔等种种的负面情绪筑成,将他牢牢的束绑了起来,让他都喘不过气来,因此就连铁兰也极少看到铁老展露笑容。 这也是铁老迅速衰老的原因,一个人连心都是沉闷生无乐趣的人,生命的消耗自然是比别人要大,衰老也快。 而今天,铁兰终于长大成人,可能是铁老觉得自己终于对死去的儿子有了交待,心情也少见的轻松了起来,因此今天的笑容是这十几年来最多的一次,他的请求铁兰又怎么会不允许! “不敢!不敢!”铜昆却有点坐卧不宁,端着酒杯苦笑道:“你老还是叫我名字吧,我与龙大哥同龄同辈,你叫我老弟,我岂不是要叫龙大哥侄子了!” “铜老二,你占我便宜啊!”龙怀坚瞪着铜昆喝了一声。 结果众人都大笑起来,最开心的笑! 第三四一章 、又一年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校场,飞龙庄的校场! 正中站着一群人,正在仔细的听着站于前面的龙飞讲解着。 这几乎成了一个惯例,每次龙飞回到飞龙庄,便取代了自己父亲的位置,当起了飞龙庄的大教头。 其实现在龙怀坚都不经常授艺了,现在经常教授飞龙庄青年们武功的改成了龙丁。 只不过,今天龙飞庄的青少年们的兴趣显然并在不于龙飞所讲解的武功之秘,而是在交头接耳,神神秘秘的看着龙飞,可是他们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看,而是故作与别人说话,但眼角的余光却老是往龙飞这一边瞄过去。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今天是有知必答!”龙飞说了一会之后,看着嗡嗡的众人,只能无奈的放弃:“反正都要在家一段时间,有的是时间教训你们!” “龙飞,你们这次下山游历去了那里?遇见了什么人?” “龙飞,你武功现在到了那个境界?” “龙飞,你与铁兰什么时候成亲啊?” “铜头,你武功到了那个境界了?” 果不其然,八卦果然比武功还要重要,龙飞刚停下来,众人便轰的一声纷纷围上来纷纷发问,七嘴八舌的,也不知道让龙飞先回答谁的问题。 “你来!”无奈之下,龙飞突然一闪,迅速掠过一旁正在偷笑的铜头身旁,将他拉了过来,对众道:“他知道得最清楚,由他来告诉你们。” 说实话,这些英雄的故事确实比枯燥的武功讲解还要引人入胜,更何况这些英雄还是自己身边的人,就更是吸引他们,更是让他们仰慕。 听着不时从人群中发出的赞叹声,龙飞也从这些青少年眼中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神色。 自此日之后,龙飞三人在飞龙庄足足住了四个月。 这四个月中,龙飞除了指点龙丁等青少年的武功之外,更多的时间便是与铁老在一起。 在经过了流沙城的战争之后,龙飞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不管是行军布阵,还是招兵练兵竟然只是一名外手,甚至军队后勤更是几乎不知,可是说除了临战决断之外,其余几乎一无是处。 知不足而耻,知耻而后勇! 龙飞虽然一向都是游戏人间的心态,但他却从未认为因某一项成就而骄傲,相反,不管是武功还是学问,经常是虚心求教求证。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不足,龙飞就在弥补,而向铁老学习便是最好的办法。 因此这四个月来,龙飞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向铁老家。 从组军练兵、行军布阵、后勤辎重、天文地理、人情世故、人性善恶,但凡龙飞能想起的东西,但凡铁老知道的东西,都一股脑儿的教给龙飞。 一个不知疲倦地问,一个不知疲倦地教,仿佛要将前面几年漏过的时间补回来一样,这两个多月龙飞所学的知识几乎等于前面几年所学的知识总和,仿佛将前面几年的时间都浓缩到了这几个月之中。 一个学得勤奋,一个教得勤奋,学者如饥似渴,教者尽责任劳。 虽然学习及教导的强度彼大,但不管是学习的龙飞,还是教导的铁老,却都丝毫不见疲态,反而愈见精神。 逐渐的,龙飞的精神越来越凝重,神识越来越通明透剔。 知识虽然不能使武功晋升,却可以让一个人成熟,让一个人能真正的认识自己,让一个人能真正的沉稳下来,让一个人的心态逐渐归于平淡,归于平静。 于平淡中见真知,于平静中感知天地之变化,于沉稳中体会世道无常! 随着知识的增加,龙飞觉得自己的感觉也敏锐起来,这就好象龙飞的头脑是一层以薄膜围起来的圆球,他原来的那一点知识只是在圆球的正中间的一个小点,不管是距离圆球的那一边都非常遥远,薄膜之外有什么动静,居于圆球中间的那一个点当然是感应不到的,但现在,随着知识的增加,这个点逐渐就大起来,就好象有一个圆球在龙飞的头脑中逐渐增大起来,逐渐接触到了那一层薄膜,于是,外界有什么动静,通过薄膜的震动,在龙飞脑海中的圆球便也有所感应了。 如果人的精神越来越凝重,越来越通明透剔,对于练习武功,肯定也会有莫大的助益的。 比如,一个人如果精神修炼跟不上武功的晋升,意志不坚定,精神不凝重,性格不沉稳,那精神就脆弱或容易起伏波动,修炼武功之时不是容易走火入魔,便是因精神的波动而导至武功在原地踏步驻足不前。 如是一个人的意志坚定,精神凝炼,忍得住孤独寂寞,忍得住痛苦折磨,处于低谷时忍得住世人的嘲讽,处于**时忍得住众人的奉承吹拍,那这个人的武功就只会越来越高,越来越有自己的风格。 跟着铁老学习的这四个月,让龙飞觉得自己整个人焕然一新,前后仿佛换了一个人,同时也深为自己以前的如井底之蛙的见识而惭愧。 原来自己以前能一直获得胜利,能一直获取成功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的运气够好,并未遇到真正的高手而已。 如铁老所说,大陆九个国家及其他的势力之中,于军事一项有出众才能的人不计其数,而如铁老这般排得上名号的也有几人,如现在大食接替铁老为军队统帅的余少格,黑山**队无帅刘洪军,云顿军统帅雷冬明,以及大食宰相申志军等,都是与铁老齐名的军事天才人物,甚至一些并未就职于某个国家或某个势力的名士,其名声及才能也不逊于前面所说的几人,各方势力虽极力想招揽,只是他们都是闲云野鹤,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直找不到人! 至于武功上的高手,那就更是不计其数,单只榜单上的天下七大高手,个个都是让人仰望般的存在,别的高手龙飞还未见过,但通天神梯上五老,那一个不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不要说自己,龙飞相信就算是大师兄关全,也肯定不是五老中任意一人的敌手。 这几个月来,龙飞由于潜心学习,几个月在外历练之后有点浮躁的心情逐渐的稳定下来,精神也逐渐凝炼,刚刚晋升的筑府境界逐渐稳定了下来,甚至逐渐晋升到达筑府境界的中期。 化灵层次分为四个境界,化精,筑府,成灵,铸身,化精为炼化天地精气,转化为灵力,因此化灵的第一境界只是处于从先天层次到达化灵层次的转变,只有进入筑府境界,在身体内另外开辟出一个如丹田一般的可以储藏灵力的灵府之后,才算是真正的进入了化灵层次。 而随着境界的稳定,龙飞便也真正的进入了化灵层次,进入化灵层次之后,龙飞整个人便如幼兽长成,除了增加力量之外,也增加了威压,当然,这只是与龙飞交手的人才能感觉得到的,而平时的龙飞也只是如一般武者一样,身体强壮,眼神利而已。 这四个月以来,在龙飞的指点之下,飞龙庄的青少年们武功也有了长足的进步,甚至出现了几个后天巅峰境界的武者,离先天层次也只是一步之遥。 至于龙丁,在龙飞的专心指点之下,武功更是突飞猛进,从混沌天初期逐渐晋升到了混沌天的巅峰境界,离一线天也只是隔着一层薄膜,差一点点就要赶上铜头,已经赶上了铁兰。 这段时间以来铁兰虽然也有长足的进步,但由于底子薄弱,基础太差,此时却也只是混沌天境界的巅峰。 在向铁老学习及指点别人武功的日子中,时间过得飞快,四个月转眼便已过去了,新年即将来临! 四个月之后,龙飞三人便拜别飞龙庄的乡亲们上山了。 望天峰之上一切如旧,并没什么变化,可能是离新年还有一段时间,此时回到山上的八个亲传弟子之中只有龙飞三人。 在刚回来的几天龙飞被希老及其他四老考较过武功,他们都是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得徒如此,夫复何求!因担心龙飞因此自傲,几人也轻轻的敲打了几下。 至于铜头及铁兰两人,他们都有点不满意了。 两人因此受到了丁宝利的特别照顾,每天十二个时辰,几乎有十个时辰是在修炼,才终于在新年来临之前,铜头晋升到了大成天境界,铁兰晋升到了一线天境界。 而在新年到达的这段时间之中,在通天五老的指点之下,龙飞的武功也晋升到了筑府的后期境界, 当龙飞武功晋升到了筑府后期境界之时,在外历练的师兄们开始了陆陆续续回山。 首先是师占国回山,只是半年不见,师占国也晋升到了化灵层次的第二境界筑府,粗壮的身材看去更加粗壮,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一把出鞘的刀一般,透着锐利的金铁争鸣。 接着回山的是林克当,林克当的外表却与师占国截然不同,他适中的身材穿着一袭长衫,长发用一支木簪整整齐齐的束在头顶,整个人看起来便象是一个游方讲学的文人,而不象是武功已至化灵层次第三境界的武者。 第三个回山的是大师兄关全,在龙飞等人的追问之下才知道,关全的武功也晋升到了结元的第二境界两仪阴阳境,每一个第一眼看关全的人,都会认为这只是一个从乡里出来的刚刚放下锄头的老农,那里会想到他竟然是通天神梯的大弟子,武功已至结元第二境界两仪阴阳境的武者。 第四位回山的是二师兄周安,让谁都想不到的是,周安竟是带着自己的儿子回山的。 周安矮肥粗壮,儿子周泉却是生得身材硕长,唇红齿白,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师公,罗老,丁老……”这周泉倒也乖巧,刚上峰顶便从老到幼一个个叫过去,只是叫到龙飞三人面前时,却有点迟疑起来。 龙飞三人年纪都比他小,这叫师叔师姑也太过难为情了。 可是,他看到自己的父亲那瞪着他的凌厉眼神,便只能无奈地挨个叫了一遍。 显然周泉也不是第一次上山,不然也不可能不用周安介绍便能将众人都认出来。 就在众人都认为左盾会今年也不会回山之时,于新年来临的前一天,左盾却终于回到了山上。 让龙飞心中一凛,两年不见,左盾的武功竟已晋升到了化灵层次的第三境界!看着左盾始终阴沉着的脸色,龙飞便知道他心中的疙瘩肯定还在。 因此,当龙飞叫左师兄之时,在公开场合,左盾还会点点头,私下遇到,却是连看都不看了,只看得五老都是大摇其头,都深为惋惜。 随着众位亲传弟子的回山,整个望天峰顶又开始热闹起来。 在热闹之中,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到来了! 第三四二章 、热闹的望天峰顶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寒风凛冽,呼啸而过,带着轻如柳絮的雪花,往林梢,往峡谷,往山峰上飘了过去。 于是,林梢,颊谷,山峰都铺上了一层银白的色彩,银装素裹,四野都成了白的世界。 望天峰第二进之前的大场,此时早就被通天神梯的仆人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点的雪花及灰尘都找不到。 今天是通天神梯一年一度的新年,通天神梯的一年一度的弟子考较之日,望天峰上一年一度的节日,也是通天神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日子,人员最集中的日子。 广场之北,此时已坐北朝南的排列着一排排的座椅,座椅上也已差不多坐满了人。此时未到的当然是通天神梯的重要人物,通天五老,及大师兄关全,二师兄周安。 早早到达广场的除了一些地位低下的仆人之外,龙飞等喜欢热闹的青年弟子也早就到来了。 周泉也早早就来到了广场之上,只不过,他不是与龙飞及师占国等人坐在一起,而是与左盾坐在了一起。 “五师叔!”周泉看着左盾,恭敬而又仰慕道:“五师叔真是天纵奇才,这么快便晋升到化灵第三境界了!” “我那里敢当天纵奇才这个称呼!”左盾微微一笑道:“二师兄才是天纵奇才,还未到不惑之年,便已晋升到结元层次,直追天下七大高手,只有大师兄才可比拟,甚至有一天会超过大师兄,成为通天神梯亲传弟子中的第一人也说不定!” “五师叔说笑了!”周泉不好意思道:“家父那里比得过大师伯!” 加上这次,这是周泉第三次上望天峰顶,前两次上山之时,龙飞几人却是还未被希老收为弟子,更未进入通天神梯,因此当时通天神梯亲传弟子之中年纪最轻的便是左盾,与周泉的年纪相仿。 自视甚高的周泉自然不可能却与那些仆人混在一起,而与他年纪相仿的左盾便也了他乐意结交的对象,再加上左盾天纵奇才,武功进步奇快,让周泉非常敬佩,有周泉的有心交结之下,辈份不同的两人倒是成了好朋友。 因此,周泉这次与左盾坐在一起就也没什么奇怪。 “那也不一定!”左盾正色道:“自我懂事这么多年来,二师兄的武功与大师兄的武功便是一直只差着一个境界,一直紧紧追在大师兄身后,大师兄每晋升一个境界,二师兄也必定晋升一个境界,可见二师兄天赋比起大师兄也不差,甚至还略有超过,大师兄的武功之所以走在二师兄之前,只是因为大师兄习武时间最长,跟随师傅的时间最久,接受师傅的最多指点而已,如果让二师兄有相同的条件,说不定早就超过大师兄现在的境界了!” 周泉沉默了一会,才慢慢点头道:“或许是吧!父亲大人身为安**马大元帅之职,有保土卫国之责,俗事太多,没时间修炼也是影响武功进境的一大原因。” “身处世俗之中,那个不是诸事缠身,可二师兄却还有这样的武功,可见二师兄天赋确实不错,说是天纵奇才也不为过。”左盾笑道:“观子便可知其父,周泉你学武的天份也一直不错,年纪小小便已到了自在天境界,也是一武学奇才!便是我也略有不如!” “不敢当,不敢当!”周泉赫然笑道:“我那里敢与五师叔相比!五师叔现在已是化灵层次第三境界,比我还高着三个境界呢!五师叔才是武学奇才!” “那只是因为我年纪比你大,习武的时间比你长而已!”左盾道:“我们通天神梯或有武学奇才,却不是我,而是他!” 左盾指指龙飞的方向道:“他过了年才十五岁而已,却已晋升到了筑府境界,与我也只差着一个境界!” “七小师叔确实是天纵奇材!”周泉有点骇然,有点羡慕道:“就算是整个天下,十五岁化灵武者也是极为少见!” “何止少见!”左盾眼中掠过一阵怨恨的神色,淡淡道:“我看是绝无仅有!” “我看五师叔也不差!”周泉正色道:“五师叔今年应该是刚满二十岁吧,便已晋升到了成灵境界,便是整个天下也没几个!” “我不如他!”左盾眼中又是一阵怨毒的神色闪过,却还是淡淡道:“说不定他到了今年底就晋升成灵境界了!” “难道师祖给了他什么灵药,或教了他什么特别的功法?”周泉疑惑道。 “灵药肯定是有的!我们谁都有灵药辅助!”左盾低声道:“至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功法,却就不知道了!” “等下我向他挑战,看看他用得是什么功法!”周泉喃喃自语道。 “想不到二师兄的儿子这么大了!”铜头笑道:“你们看他刚才叫我们师叔时的样子,真是好笑!” “这有什么好笑!”铁兰道:“他年纪比我们大,武功比我们高,叫我们师叔当然不好意思了,换了你也一样!” “我都说了大家各论各的,他叫我们名字就可以了!”铜头道:“可是二师兄不同意!” “师门规矩不可费!”铁兰正色道:“如果被师傅知道,二师兄肯定要受罚!” “其实师傅是最不讲究这些东西的!”龙飞笑道:“只是二师兄为人方正,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怎么可能让我们与他儿子对等称呼!” “那倒是!”铜头想了一下才点点头,又看着左盾与周泉的方向低声道:“龙飞,想不到那个家伙晋升这么快,竟到了成灵境界了!” “那是五师兄!”龙飞瞪了铜头一眼道:“小心师傅听到训你!” “五师兄!”铜头哼了一声:“他那里象个师兄了!你看他鼻孔都仰到天上去了,一副得瑟的样子,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们!” 龙飞黯然。 “他武功晋升得虽快,但你的武功晋升也不慢!”铜头又哼了一声道:“等你的武功超过他之后,我看他怎么得瑟!” “等超过他再说吧!”龙飞淡淡道。不过对于这一点,龙飞却从不怀疑自己的武功追不上左盾。 “想不到二师兄的儿子与他走得那么近!”铜头道:“难道他想拉拢二师兄为他所用!” “可能只是二师兄的儿子年纪与他相近,两人比较谈得来而已!”龙飞道:“只要师傅及四老健在,他就算是拉拢了二师兄也没用,除非是以后师傅将掌门之位传给他或者二师兄。”说到此处,龙飞也暗暗警惕起来,如果真的被左盾拉拢了二师兄,而以后掌门之位真的落入他们的手中,那自己三人在通天神梯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你们看!”铁兰突然轻声道:“周泉去三师兄及四师兄那边了!” 龙飞与铜头看去,果然看到周泉离开左盾,往林克当及师占国的方向走去,在师占国身旁坐下之后,两人又低声交谈起来。 林克当及师占国正坐在仆人之间,正与他们言谈甚欢,周泉插入之后,那些仆人虽然都转去与林克当说话,却不见他们有什么异常,显然周泉与这些仆人也是非常熟悉,甚至比龙飞,铜头及铁兰这三个通天神梯的亲传弟子还要熟悉。 通天神梯的八个弟子之中,关全与周安长年在外,一年甚至几年都难得回来一次,左盾生性孤僻,不近人情,而龙飞三人却是新近才加入通天神梯的,说起与仆人们的熟悉,还真是林克当与师占国这两个长期住在望天峰上的弟子。 这也是林克当与师占国坐于仆人们之间的原因! 突然,在龙飞三人眼中正相谈甚欢的师占国与周泉一起站了起来,在仆人们的环绕之中的林克当也站了起来,此时孤孤单单一个人坐着的左盾也站了起来,所有仆人也站了起来,眼光齐刷刷地往龙飞三人的背后看过去。 三人急忙站了起来,也转头看去,只见从广场的北面走来了几个人,绕过座椅往广场的正中央的座椅走来。 来的当在是希老等人,也只有通天五老驾临,才会让整个广场上的人站起来相迎。 希老双手反在背后,慢慢的向广场走来,在他身后紧跟着的便是罗正峰,丁宝利,林常,安飞,而跟在四老身后的,才是大师兄关全及二师兄周安! 这几个人刚刚在中间的座位坐下,广场上的人便纷纷向他们行礼请安,本来就嗡嗡一片的广场更是大声大起来。 “好!好!大家都好,新年快乐!” 坐于最中间的希老眯着眼睛笑道:“大家都坐下来吧,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不在给我请安这里,而是在接下来的挑战之上!” 轰!众人都大笑起来,在望天峰上的人都知道,通天神梯的掌门人希老其实并不如其他帮派的掌门人一般,他们总是高高在上的远离一般帮众,平时更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脸上还有故意露出的严肃之色,仿佛不这样不能显出他们的威严。 但希老不同,除了长时间在闭关修炼之外,平时在望天峰上不管遇到什么人,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打招呼,遇到一些敢于向他请教武学问题的人,不管是弟子还是仆人,他都是细心讲解,仔细比划,直至请教的人懂了为止。 可是,整个通天神梯的人对于希老只有尊敬,无人敢轻视。 天下第一高手的赫赫威名保持了这么多年,还有谁敢轻视! “大家都坐好吧,我宣布一件事之后,挑战就可以开始了!”希老压了压手,广场上的嗡嗡声马上便静了下来。 第三四三章 、好戏开锣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挑在新年时宣布上,又挑在通天神梯众人都在的时候宣布,这个事情肯定非同小可,因此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希老,等着他开口。 “一件事!”希老举起手掌竖起一支手指道:“关全自今日开始搬入第三进居住,帮忙照料经典堂!” “轰!” 广场上又吵了起来,第三进是什么地方,那里可是通天神梯的最主要之地,如果说以一个人来比喻这望天峰顶,那第一进只是双腿,虽然重要,却并不是要害之地,因此那里住的都是一些仆人;第二进等于是身躯及双臂,虽然重要,还是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动作,因此第二进住的是一些弟子;第三进不同,第三进等于是一个人的大脑,可以决定通天神梯的未来,因此第三进住的只能是掌门或未来的掌门。 或者仆人中有大贡献者,并且专门伺候掌门人的也可住进去。 希老让关全搬入第三进居住,谁都知道关全肯定不会是专门伺候掌门人的仆人,那么便等于说关全将来会接希老的班,当通天神梯的掌门人! “恭喜师兄!”坐于关全身边的周安首先反应过来笑着向关全恭喜,他心中虽然有一点失落却并不强烈,同为师兄弟,周安却是真正为关全高兴。 “那是师傅的抬爱,愚兄其实能力有限,还不如各位师弟!”虽然乍听此消息,但关全脸上还是没有丝毫的惊喜之容,好象刚才希老宣布的是其他人的任命一样。 希老看得暗暗点头,他选关全作为通天神梯的未来掌门人,却也是经过一番考虑的。 关全虽然不是他弟子中最有天赋,武功进境最快的人,却是性格最稳重的人,通天神梯不缺天才,每一代的掌门甚至仆人中都会出现天才人物,但就缺这种性格稳重心胸宽广的人。 关全心胸宽广,对于一众师弟都是一视同仁,对于天赋比自己好的师弟只有高兴,从未见他有妒忌之心性。 其实周安也不错,但他性格太过坚毅方正,仿佛不知变通,对于以后通天神梯的发展并未见得有利。 至于通天神梯两个希老最看重的弟子左盾及龙飞,一者左盾心胸太窄,不能容物,连一个比他聪明的师弟都容不下,何况其他;而龙飞年纪太小,经验不足,显然还不能成为掌门。 其实这两人希老最大的心愿是让他们专心飞武,不让俗务打扰他们,看看他们将来能否将通天神梯的武功发扬光大。 不过,不管是希老出于何种考虑让关全接任通天神梯的掌门,对于通天神梯来都是一件大事,众弟子之中,可谓是情绪各异,有失落者,有惊讶者,有高兴者。 失落最大的便是左盾,自他武功晋升到自在天境界之后,心中便一直以通天神梯的将来掌门人自居,那时通天神梯之中他是武功晋升最快的,天赋是最好的一个,表面虽然恭恭敬敬,心中其实对于几个师兄都是不屑一顾,也自认为希老会将掌门之位传于自己。 这也是左盾在看到龙飞武功晋升得比自己更快之后,才会想出的借黑蛟之手将龙飞除去,他担心希老会将掌门之位传于龙飞。 因此听到这个希老这个决定之后,心中的失落让他想笑也笑不出来,不过掌门之位没有传给龙飞,让左盾失落之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安慰。 周泉虽然不说,其实他也是想自己的父亲当上通天神梯的掌门的,到时自己就可以随便翻看通天神梯的武功典籍,可以随便享用通天神梯的丹药。 最认要的是,说不定将来自己也可能有机会接任这通天神梯的掌门之位。 惊讶高兴的却是龙飞等人,让关全当上掌门,总好过左盾!因此龙飞上前恭喜时是真真正正的为关全高兴。 “大家都坐下来吧!”希老挥挥手笑道:“我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下面大家就开始挑战了,规矩大家都懂,那就是不论身份,只能是武功低者向武功高者挑战,如果你武功比他高,还去找他交手,那就不是挑战,而是欺侮他了。” 说到这里希老脸色一正,眼光炯炯地扫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通天神梯弟子及仆人道:“在我通天神梯中的人,不管是谁,同门之内不可相欺,更不可依仗着自己武功高便去欺侮弱者,如果有谁这样做而又被我知道,我绝不轻绕。” 希老说完之后,现场一片肃静! 说完这句严肃的吓人话,希老脸容一变,又露出笑容道:“好了!好了!你们也不必个个都板着脸,好象个个都欺侮过弱者一样,,这话就吓到你们了,心中无愧眼光便自然方正,看看你们个个都吓得,你们应该看看龙飞,他笑得不知多开心!” “刷!”的一声,眼光仿佛有声音一样,所有人的眼光都转到了龙飞的身上。 龙飞赶紧低下了头,将眼光盯着自己的脚尖,这些眼光虽然个个都如一把九环大刀一般砍过来,但龙飞身上好象有着一层无形的防护罩一般,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是越开越大,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自己这个师傅,虽然年纪已不小,但性格却如孩童一般,就是喜欢恶作剧! “下面挑战就开始吧!”希老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笑道:“你们看那一个武功比你高的人不顺眼,只有你们有那个本事,便狠狠捧他一顿吧!包括我与其余四个老头,只要你们有本事,都可出手教训我们!” “不敢!”包括关全在内的众弟子急忙大声道:“我们不敢冒犯师长!” “好吧!不敢就好!”希老淡淡道:“开始吧!” 随着希老的一声开始,整个广场突然静了下来,众人眼光到处转着,都想看看究竟是谁第一个下场,挑战的又是谁!一些自知武功低微,就算下场也是自取其辱仆人都是一脸兴奋的看着广场上的人群,眼光到处乱转着。自己下去自取其辱还不如看别人下去取辱。 就在众人的期待之中,一个瘦小的身影掠入了广场的中央。 这人身材瘦而矮,身形还略有伛偻,此时落场,眼光也不敢看着着周围的人,只是向着坐于仆人最外围的一个身材粗大汉子抱拳一揖道:“我想向廖管事请教两招!” “这个是马良,他哥哥马修因与左盾合伙陷害你,结果被师傅逐出了通天神梯!”铜头看到马良之后,马上就附在龙飞耳边低声道:“想不到他竟然是第一个下场挑战的人!” “哦!”龙飞好奇地看着与马修一样,都是瘦小身材的马良,心中暗暗叹息,他眼光与别人不同,自然可看出这马良身材伛偻并不是天生而成,而是心里作用,长期对别人对别人点头哈腰已形成了习惯,因此不管何种场合,这腰便不自觉的弯着,仿佛就是对着空空的墙壁的也要弯下腰去。 “好!我便与你过两招!”随着声音,一个身材粗壮甚至有点肥胖的中年人从靠近广场最外边的一个椅子站了起来,大步向着广场中间的马良走去。 “这个是管着第一进一部份药田的刘胜男。”铜头低声道:“听说武功已快晋升到先天层次了!” “你怎么知道?”龙飞奇怪道,铜头与他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他下山铜头也下山,他回铜头也回山,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铜头竟就如此清楚。 “本人神通广大,自然是知道的。”铜头得意地指着场中道:“快看,他们开始了!” 龙飞笑笑,眼光也转向广场正中,他自然知道场中两人已开始了交手,也知道铜头只是为了转移刚才的话题而已。 场中的两人,在刘胜男刚下到广场中便已开始了交手,首先进攻的便是发起挑战的马良。 只见他脚步交错一划,身体骞地跃了起来,双手伸出,凌空便向着刘胜男击去。 刘胜男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马良在通天神梯只是一个最低等的仆人,平时除了做一些最低等的杂役工作之外,也没有接触到什么高深的武功,而刘胜男却是掌管着一片药田及几个仆人的中层管事,看到马良也敢来挑战自己,刘胜男便决定好好给马良一个教训,不然以后自己管着的那些仆人闹事,还真不好弹压。 刘胜男双脚分开,不丁不八的站着,双手抬至腰际,不动声息的看着半空中的马良。 马良瞬间落下,双掌向着刘胜男的胸膛击去。 刘胜男一咬牙,运起最大力气,双掌向着马良的双掌迎去。 “砰……” 四掌相交,只听到两声咔嚓的声音,让众人奇怪的是武功即将晋升到先天层次,站于地面的刘胜男仿佛被猛兽撞中一样,竟被马良这一掌击得往后摔飞了出去,直至十几步之外才停下来,双手垂于身侧,竟然是被马良这一掌将手臂都击断了。 而凌空扑下的马良竟然是毫发无损,只是后退了半步,便稳稳的站住了。 “轰!” 广场上的仆人都站了起来,想不到马良竟如此狠辣,将刘胜男的手臂都折断了,这种事情可是已有几年未出现过了,大家同为通天神梯的人,比武切磋,自然是点到即止,那里有象这次似乎要生死相搏。 在通天神梯之上,已好久未出现过如此血腥之事了! “先天层次!”刘胜男眼光死死地看着马良骇然道。 马良沉默不语,头低垂着,双眼紧紧的盯着伸出来的双掌,似乎还不敢相信刚才的事情,那一瞬间的四掌相击,竟将刘胜男都击得飞了出去。 “这一场,马良胜!”负责当裁判的林常,以他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得出来,马良武功确实已到了先天层次,他击伤刘胜男也并不是有意,而可能是刚晋升到先天层次,对于力量还掌握不好,因此错手击伤了刘胜男。 “赏丹红果十颗,刺龙枪法一册!”林常挥手淡淡道。 这刺龙枪法正是龙飞刚开始练习兵器之时学习的枪法,当时还依靠此枪法将黑风盗的三首领刘四刺于马下,想不到此时竟然被赏赐于马良,看来这刺龙枪法也是一种只适合于先天武者练习的武功。 第三四四章 、挑战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这只是第一个挑战者,便赏赐如此之重,让众仆人都兴奋起来,自认为武功不错的仆人纷纷将眼光瞄准了一些坐在仆人中的中层管事。 接下来的交手各有精彩之处,但都是仆人之间的交手,虽然说在通天神梯之中,不管什么人都可以挑战,但一般来说,都是仆人向仆人挑战,弟子向弟子挑战。 仆人向弟子挑战,不管输赢,都是得罪这个弟子的事情,他们又何必去做。而弟子向仆人挑战,却是有**份的事情,他们就更不会做了。 因此,通天神梯每年都举行挑战,却一直都是仆人与仆人之间的挑战,弟子与弟子之间的挑战。 这次看来也是这样,接下来的几场挑战,都在仆人之间完成。 不过,这次的仆人之间的挑战,也出现了几个让人眼前一亮的人,除了刚开始时的马良突然晋升到先天层次击败了中层的管理人刘胜男之外,还有几个处于低层的仆人战胜了中层甚至高层的仆人。 逐渐的,仆人之间的挑战轮完了,目前便只剩下了几大弟子以及属于徒孙辈的周泉还未下场,当然,通天五老也未下场,但依往年贯例,却是从未有人敢向这五个人挑战。 “小师叔!我向你挑战!”仆人的挑战刚停,弟子辈中周泉第一个站了起来,向着龙飞抱拳一揖道。 “放肆!”周安突然站了起来,板起脸大声喝道:“叫七师叔!什么小师叔,是不是看龙飞比你还小,你不愿意叫他师叔!” “我……”周泉突然被父亲斥责,脸色涨红起来,看着周安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我什么!叫七师叔!”周安大声喝道。 “好啦!好啦!孩子小不懂事,就不要怪他了!”希老淡淡道:“只是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是,师傅教训得是!”周安向着希老躬身行了一礼,又转向周泉喝道:“还不快点向七师叔道歉认错!” “七师叔,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周泉咬了咬牙,眼中迅速掠过一道怒火,转向龙飞低头道。 “不怪!”龙飞淡淡地一挥手,微笑道:“我如果怪你,二师兄岂不是要怪我小气了!” “七师弟说笑了!”周安呵呵一笑道:“周泉,你就让你七师叔指点你几招吧!” “是!”周泉看着龙飞道:“七师叔,请指教!” “周师侄,你确定要向我挑战吗?”龙飞看着周泉道。 “确定!”周泉一咬牙道:“听说七师叔武功进步神速,我极为仰慕,正想与七师叔切磋讨教一番!” “好!”龙飞从椅子上站起,纵身一跃,半空中身形连续几个转折,便掠入广场中央,看着周泉淡淡道:“只要你能挡我三招,这场比试便算你赢,如何?” 龙飞出言一出,整个广场上的人都几乎动容起来,要知道这周泉幼承父教,武功已至自在天境界,筑府境界的武者遇到虽然必胜,但谁也不敢说三招就能取胜。 “好!”周泉一咬牙,几乎从牙逢中挤出了一个字,他也是天资聪颖之辈,一向心高气傲得很,何曾受过如此耻辱,先被自己父亲斥责之后,再被龙飞如此轻视,周泉几乎气愤若狂,虽然周安刚刚斥责过他不知尊卑,此时他却还是直直的盯着龙飞,几乎是咬着牙说话一样,一个字一个字慢慢道:“如此请七师叔赐教了!” “你先出手吧!”龙飞淡淡道:“我先出手,你便完全没有机会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周泉只气得双眼似欲喷出火来,慢慢拔出了自己的兵器,狠狠地盯着龙飞,此时眼中只有愤怒,那一丝刚才故作的尊敬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不必客气,请放手进攻就是!”龙飞淡淡道:“你小心点,只是三招,你能撑过三招便算赢了。” 周安不安地看着场中,沉吟了一会,才毅然转向希老道:“师傅,可否将他们分开。” “心痛儿子啊?”希老笑呵呵道:“心痛就更要让他进行下去,玉不琢不成器,男人不遇挫折,如何成为大丈夫!” “可是,小师弟……”周安迟疑道。 “龙飞在替你教子!”希老突然淡淡道:“白脸他做了,红脸难道你还不会做啊?” “弟子明白!”周安心中一震,突然如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 周泉被龙飞气得不轻,龙飞话音刚落之后,他不再说话,纵身便向着龙飞扑了过去。 周泉轻功其实不错,速度也很快,瞬间就扑到了龙飞身前,长剑只是轻轻一抖,便挥舞出了如天上繁星一般的点点星光,向着龙飞笼罩下去。 龙飞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凌空扑下来的周泉。 当真正的交手之后,周泉反而冷静了下来,双眼眯成一线,紧紧的盯着龙飞。 他虽然被龙飞气得要吐血,也不服气龙飞的武功,但并不是毫无头脑的莽夫,莽夫也不会在这么年轻便可晋升到自在天境界的武功。 相反,周泉的武学天份,比起乃父周安可是还要胜上几分。 看到龙飞不动,周泉暗暗提防,暗中将攻击的力道又减弱了几分,他虽然不服龙飞,却只是不服龙飞受到希老的重视,不服年纪轻轻便有这样的武功,却并不是不服龙飞的武功,毕竟龙飞可是实实在在的筑府境界,看到龙飞在自己的进攻之下岿然不动,自然是要留后劲提防龙飞暗藏着什么绝招,只是这样一来,他这一招看似威力十足的进攻,其实便成了虚有其表的花架架子了。 龙飞既然说在三招之内击败他,他又何必去全力进攻,只要全力防守就行了,他就不相信在他的全力防守之下,龙飞还能在三招之内将他击败。 进攻虽然是最好的防守,但也是被敌人击败的最好时机,一个人投入过多的精力去进攻之后,防守方面便有所不足,便会露出破绽,当自己的进攻不足以威协到敌人之时,这些破绽便会成了致命地方,而对于一个高明的武者来说,要击败一个人,破绽只要一丝就足够了。 周泉虽然年轻气盛,并且自视甚高,但在他心中,龙飞却正是这样的武者,因此他虽然被龙飞气得贸然出手,但出手之后便已彻底的冷静下来,那攻击的力道便也从刚开始的八分,到将要击到龙飞身上之时,便只剩下五分了。 通天神梯之中不乏武功高明的人,自然可以看出周泉的这一招的虚实,周泉刚开始进攻之时,众人之中还有人暗暗称赞,此时都是不约而同的摇头了,与一个武功比自己高的武者交手,不是舍死忘生去进攻,没有一往无前的锐气,单只防守,如何防守得了。 剑光很快,瞬间就降临龙飞胸前,晃动着的长剑反射着阳光,竟产生了万点的鳞光,武功稍差的人,不用交手,单只这光就将眼睛晃花了。 眼看着长剑就要刺入龙飞胸膛之时,龙飞动了。 短刀一闪即没! 周泉只觉得自己手一震,长剑几乎脱手飞出,一股大力瞬间涌至,将他推得向着后面跌去,等到他站定之时,才发觉自己的虎口竟被龙飞这一招震破了,鲜血将剑柄都染成了红色。 同时,让周泉惊骇的是,他胸口的衣服,竟不知何时被龙飞划破了一道手指长的口子,口子直透内衣,将周泉身上穿着的两层衣服全部划破,却不伤他肌肤丝毫。 如果说龙飞震伤他的虎口用的是大力,依靠蛮力的话,那划破他衣服就是巧劲了,只是一招之内,力道竟然蕴含如此精妙变化,从力道千钧的猛烈到轻如鸿毛般的灵巧,变化是如此的自然,如此的迅速。 “好!”关全首先叫了起来,转向希老道:“师傅,小师弟这一招不错,已掌握了力道运用之妙了!就是我也自愧不如啊!” 希老也是拈须微笑道:“还不错,不过,这还不算是掌握了力道的巧妙,如果掌握好了力道,周泉的手掌就不会被震破了!”转看周安道:“周泉进境很大,但心志历练不够,以后不可再惯着他了!” “是,师傅教训的对!”周安诚声道。 “对不对因情况而异,如果你想真正让他成材,我的话便是对的,如果你只是想他平安,我的话就不对了!”希老淡淡道:“只是我通天神梯不出废人,他既然是你的儿子,我通天神梯的弟子,那就必须不丢通天神梯的脸子才行!” 周安一凛道:“师傅放心,我一定多多对他管教!”说完此句,又倏地抬起头来,惊喜地看着希老道:“师傅,你让泉儿列入门墙了!” “他是你的儿子,事实上已是通天神梯弟子。”希老笑笑道:“等一会挑战结束,他便带他去拜一拜祖师吧!” “是!”周安满脸高兴地应了一声,想起以前自己将儿子带回通天神梯之时,还是名不正言不顺,他虽然极想让周泉也拜入通天神梯,只是师傅不开口,自己也不敢出言相求,却想不到这次竟能如愿以偿,这让他如何不高兴。 “恭喜师弟!”关全在旁低声道,他与周安拜入师门的时间只是相差几年,当时其余的师弟还未拜师,在希老的弟子当中,关全与周安的感情是最好的,因此他也由衷的为周安高兴。 “师兄客气!”周安高兴道。 “父亲教子,我虽然是你师傅也不应该插嘴,但他既然入我门墙,便是通天神梯之弟子,我便有教导之责了!”希老突然严肃地对周安道:“你以后可让他多加历练历练,以后不可弱了我通天神梯之名!” “是!师傅教导的是!”周安凛然道:“我以后必定让他自己多多历练,绝不会弱通天神梯之名!” “嗯!”希老轻轻点点头道:“接着看吧!” 第三四五章 、千军万马的气势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看到龙飞这一招,同样震惊的还有师占国与林克当两人。 这一刀的速度、力道、技巧,都让两人叹为观止,自愧不如! 想起当初龙飞初入师门之时,才只是一线天境界,这一眨眼之间,竟已赶超他们两人,并且就连铜头此时也追了上来,境界与他们也相差不远了。 这让两人惊骇的同时,也是暗暗欢喜,他们作为通天神梯的弟子,通天神梯自然是越强越好,高手越多越好,正所谓大树好承凉,通天神梯如果足够强大,震慑住天下的门派,让两人在外出历练时也有面子及胆气。 这其中与别人的感情不同的是左盾,别人都是震惊而欢喜,但左盾却是惊骇、妒忌及气愤,这与人不同的感情只让他全身都忍不住簌簌抖动起来。 他自然是妒忌龙飞武功竟然赶上了他,至于气愤却是他自以为希老将资源都往龙飞身上倾斜,也不知道暗中给了龙飞多少的灵丹妙药,教了龙飞多少压箱低的武功。 “还有两招,你接着吧!”龙飞看着脸上震惊之色还未消退的周泉道。 不用三招,其实只是这一招,周泉便知道自己已经输了,或者说只是半招他便输了,他这一招还未使完,不但虎口被震裂,衣衫也被龙飞划破了。 如果是生死之战,龙飞在划过他胸膛之时只要力道加大几分,周泉便是一个破膛剖腹的局面的,那里还有力气再使第二招 这其实只是周泉气愤之下大意所至,如果周泉刚才是在镇静的状态之下全力防守的话,可能也不会这么快便出现结果。 “我已攻了一招,余下两招请师叔先攻!”周泉低下头淡淡道,自见识了龙飞的武功之后,周泉身上狂傲之气尽去,终于知道自己的武功与龙飞的差距,那可不是勇气及傲气就可弥补的,此时对龙飞也真正的重视起来,决定不再进攻,而是尽力防守了。 “你确定,让我进攻!”龙飞微微一笑道:“只剩下两招了哦!如果抢着再攻两招,那我岂不是就输了!” “不用!”周泉淡淡道:“师叔尽管进攻就是,不必再说了!” “好吧,既然你如此决定,那我就进攻了!”龙飞点点头,举起手中的短刀道:“我这把刀很锋利,周师侄还请留意一下!” “无妨,我这把剑也是利器,师叔也要小心不要被伤到!”周泉淡淡道,语气淡然,显然此时已冷静下来,不再为龙飞的语言而生气。 “哈哈……”龙飞看着周泉一笑道:“你能伤到我也算你赢!” 周泉沉默不语,此时已不需要在语言上分出胜负,而是手底下见真章了。 龙飞淡淡一笑,手中短刀缓缓举了起来,随着短刀的不断升高,一股凝重,凛烈,仿佛千军万马正在冲杀般气势从龙飞身上升起,这股气势以龙飞为中心,向着四周不断的扩散。 随着龙飞的这股气势扩散,周泉脸色渐渐变了,变得凝重而惊骇起来。 刚才龙飞一直是笑眯眯地与他说话,就算是交手时也未曾改变脸色,一直是一副仿佛拾到了几十锭金银宝的表情,看那样子就好象一个正在训导自己最调皮孙子的爷爷一般,但此时随着龙飞脸色越来越平静,越来越严肃,短刀越举越高,那股气势竟如大山一般,压得周泉都有一点喘不过气来。 其实随着龙飞这股气势的攀升,脸上变色的并不止是周泉一人,在广场上的人大部份脸上都变了颜色,而这其中最明显的便是左盾及周安两人。 左盾只是因为妒忌,此时他看着龙飞的双眼之中,那种**裸的妒忌欲狂的神色再也不加掩饰,几欲愤出火来。 而周安只是担心自己的儿了,他担心周泉在龙飞的这一招之中受伤,因此他忍不住转头去看着希老道:“师傅……” “好好看着吧!”希老淡淡道:“龙飞会知道分寸的!” 周安怔了一怔,才慢慢道:“是!”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瞬间便已临身! 龙飞的身法之快绝对出乎周泉的意料,真的快如闪电一般,周泉觉得自己只是一眨眼的事情,龙飞的短刀竟然已劈到了自己的胸前,周泉知道就连自己的父亲都没有这样的轻功。 周泉的长剑刺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选择并不是防守,而还是进攻。 他理也不理龙飞将到劈到自己胸前的短刀,长剑急疾地向着龙飞胸口刺去,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只是看到他出剑之后,广场的人脸色又开始变了,周安是变得涨红起来,接着又变为铁青,关全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希老脸上却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其他四老侧是无表情,只有罗正峰眼睛中却有愤怒一闪而逝。 周泉这个打法有点类似于耍无赖,这只是同门之间的切磋,并不是生死之战,他知道龙飞肯定不敢伤他,最多只会象刚才那样在他衣服上再划上一刀,因此他看起来是与龙飞拼命,其实是他在逼龙飞回刀防守,这样便可又过一招。 龙飞微微一笑,短刀竟真的回收,向着周泉的长剑卷去。 周泉嘴角露了一丝得意的微笑,内力急涌,长剑速度再度增加,更快的向着龙飞胸膛刺去。 可是,周泉嘴角的笑容只是一露即收,在他惊骇的眼光之中,只见龙飞身体微微一侧,只是一侧,周泉的长剑便贴着他的胸膛刺了过去,连衣服都没有粘到,然后,周泉觉得手腕一痛,长剑便从手中脱落,叮当一声掉落于地上。 周泉呆呆的站着,对龙飞视而不见,只是盯着自己掉落于地上的长剑,被龙飞短刀拍中的手腕此时也忘记了痛,半晌,才慢慢道:“我输了……” 还不到三招! 不到三招便已败落,周泉一个自在天境界的武者,对上龙飞竟是连三招都坚持不了,这还是师门之中的切磋,如果是正式的生死博杀,结果很可能是周泉连一招都未过完,便已被龙飞杀了。 其实在场中的人当中,五老、周安及关全却都知道周泉如此快便败于龙飞手下,并不是武功的原因,而是心志的历练还不够。 他先是被龙飞语言所激,只想着抢先进攻而拖过三招,却不料被龙飞所承,一招之下便击破了虎口划破了衣衫,这一招过后,周泉锐气已泄,接着又反过来想以防守而拖过剩下两招,并且在龙飞进攻之时,却以等同于无赖的方式与龙飞抢攻,又被龙飞击破。 其实周泉的武功就算是龙飞想要击败他,最少也在十招左右,但他却从一开始便落于龙飞的算计之中,又被龙飞刚才展露出来的气势所慑,心生怯意,结果是连出昏招,一次又一次失误,导至了现在这个结果! “好!好一个千军万马的气势!””希老喃喃一句,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转向坐于自己身边的罗正峰道:“看来这小子与铜头、铁兰几人下山历练竟是参与战争去了!” “是啊!”罗正峰担忧道:“他们年纪尚幼,参与这种大型战争,只怕一个疏忽……” “那也没办法!”希老也叹了一口气道:“玉不琢不成器,不经过磨练,就算今天保得平安,将来也是一样!”说到这里,希老突然一笑道:“不过,可能就算我们拦也拦不了,这两个小子看起来好象整天笑眯眯的,仿佛一副人畜的模样,其实比谁都好勇半狠,提起打架,肯定是高兴得连觉都睡不着!” “看七少主这气势,这次下山历练肯定杀了不少人,否则也没有这份杀气及气势!”罗正峰严肃道:“老奴只担心他因此心里有魔障,于以后武功进境不利!” “这你放心,这小子比谁都精,做事分寸比谁都掌握得好,杀区区几个人还不至于让他害怕至连心里都放不下!”希老摇摇头道:“你看他这次教训周泉小子,不但将他打得脾气全无,却也气得他脾气爆发,真正的可让人生也可让人死,却偏偏让人无可奈何!” “呵呵……”一脸古板严肃的罗正峰笑了起来,在通天神梯之中,也只有龙飞在遇到他们几个老人时才敢嘻皮笑脸的,其他人都不行,就算是关全在这几个老人面前,虽然不至于小心翼翼,但说话也是中规中矩,不敢有愈越。 因此,也只有在提到龙飞之时,这几个老人才会发出由心的微笑。 周泉认输之后便被周安叫到了身旁,低声训斥了一阵之后,便将之束在身边,再也不让他走动,同时也将希老愿意将他收入通天神梯门墙的话告知,倒是让周泉在失意及沮丧之时有了一丝的惊喜。 接下来的挑战,是师占国及林克当向周安及关全挑战。 出外历练一年,师占国与林克当的武功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两人都晋升了一个境界,现在的师占国与林克当分别是化灵第二境界筑府及第三境界成灵。 师占国挑战的是二师兄周安,让人意外的是,他竟然坚持到了二十几招才认输,看他的武功,显然是下山历练之后又有所收获。 师占国的武功大开大豁,一双铁戟在他的灵力催动之下,上下翻飞,带起呼呼风声,戟尖发出一丝丝如雾如烟的白气,刚开始时竟将周安逼得要退出几步才能展开反攻。 不过,师占国终究是内力不如周安深厚,实战经验也略差,周安只是后退了几步便站稳了脚跟,任是师占国的进攻如狂风暴雨,却始终一步不退,并且越打越是自如,兵器上下翻飞,不管师占国从那个方向进攻,他那一把朴刀始终快上一点放在师占国要进攻的地方,就好象是师占国自己将铁戟往周安的朴刀递过去一样,只听得当当当之声不绝,师占国被自己进攻的力道震得双手发麻,被周安打得毫无脾气,到最后却是师占国自己觉得气妥,便直接自己认输了。 如果说师占国的武功让人眼前一亮,甚至让人觉得害怕,那周安的武功便是让所有看到的人都觉得气妥,这样的武功,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晋升得到。 二师兄周安武功便如此厉害,那大师兄关全呢! 看着站在关全对面的林克当,众人都觉得林克当在看过周安的武功之后竟然还有挑战关全的勇气,确实不凡,但这不凡也只是竟然有勇气自动找虐而已。 可是,当林克当开始进攻之时,众人都觉得眼前一亮。 如果说师占国的进攻如狂风暴雨,那林克当的进攻便如和风细雨,他的进攻是温柔的,如逐渐深入人心的音乐,让人于不知不觉之沉迷进去。 一支长剑在林克当手中上下翻飞,飞出了耀眼的剑花,在阳光的照射之下,便如落下了漫天的星辰,让人有一瞬间的惊艳, 只是,再厉害的剑花,对于关全来说,好象都没有用处,如果说林克当如洪流,那关全便如磐石,稳稳地耸立于洪流之中,任凭洪流的冲击,却岿然不动。 众人都觉得骇然,林克当的武功可是已到了化灵层次第三境成灵境界,在他的全力进攻之下,关全竟然能寸步不退,并且他还只是防守,从头到尾没有一招进攻。 等到林克当认输之时,便等于是林克当自己将自己打得脾气全无了。 当师占国与林克当挑战结束之后,广场上便陷入了暂时的沉默之中,众人都为刚才的两场挑战而震惊,仆人之中除了五老之外,其他的仆人何曾有如此武功,看过场上的这两场交手之后,众人眼睛都火热起来。 曾经赢过一场的马良更是紧紧握住了拳头,师占国与林克当两人便成了他的目标。 “还有没有人出场挑战!”希老突然出声,看着场中的弟子道:“铜头,你也出来挑战一位师兄吧!” 第三四六章 、弟子学的是杀人武功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我!”铜头一怔站了起来。 “你入我门下已有几年,学武时间不短了!是不是也应该让这些师兄弟们看看你的身手如何?”希老板着脸道。 “我……”铜头迟疑起来。 “怎么!不敢上场?”希老惊讶起来,这个弟子或许武功真的还不是很高,但他从来不缺乏胆量,甚至可以说是胆大包天的,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小小年纪便敢进入黑山,因此希老这话也是激将居多。 “不是!”铜头看了龙飞一眼,又转回去看着希老,迟疑道:“弟子、弟子武功有点特别,害怕错手伤到别人!” “有点特别!”希老疑惑道:“有多特别?” “弟子武功大多数于战争中学来,都是杀人的武功。”铜头不好意思产瞎:“只是这些武功弟子还未练至得心应手,担心控制不好,伤到别人!” “杀人的武功!”希老眼眼一亮,头霍地转向林克当道:“老三,你下去试试他!” “是!师傅!”林克当恭敬对希老点点头,站了起来提着长剑走到广场中间,对着铜头道:“六师弟,师兄来领教你的武功!” 铜头无奈,只好提着长矛走到了广场中间,对着林克当一揖,沉声道:“不敢当,三师兄,小弟初学武功,还不熟练,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没事!”林克当挥挥手笑道:“你尽管放手进攻就是,我会留意着,师兄也想看看你的杀人武功究竟怎么样!” “好,小弟就不客气了,三师兄请小心!”话音刚落,铜头便一抖长矛向着林克当刺了过去。他这支长矛还是前年关全回山过年之时送的,这次随着他从广武城一路杀到流沙城,还当真好用,铜头已与这支长矛相处出了感情。 林克当长剑抖动,晃出点点的剑花,向着铜头的长矛点去。 两人都知道希老他们想看的是什么,因此都是交代几句场面话便便开始交手。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险,铜头矛长,完全无视于林克当的长剑,因此在林克当出剑之后,铜头长矛依然挥动,根本理都不理林克当的长剑,一矛还是向着林克当的胸膛刺去。 长矛由于去势急速,破开空气时竟产生了一种嗤嗤的声音,围观的众人只看到一道虚影掠过,长矛竟已刺到了林克当的胸前。 林克当长剑虽然后发,却也并不比铜头的长矛慢,长剑如雨点一般连连点击胸前的长矛之上,如骤雨之敲打芭蕉之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在这一瞬间,长剑也不知在长矛上点了多少次,长矛才终于被点得向着外侧荡去。 长矛被击开之后,铜头却不退反进,大大一步跨上前,长矛用力在腰上扭转,竟以矛为棍,又向着林克当拦腰砸去。 林克当轻轻的噫了一声,后退一步,长剑伸出,竟然又是准确点在长矛之尾,又将长矛击得向外荡开。 可是,长矛刚被挡开,铜头又进一步,长矛从肋下一转,刃后柄前向着林克当杵过去。 林克当又噫了一声,长剑又点中了长矛的柄端,将长矛逼得向着外侧滑开。 可是,长矛才刚刚滑开,铜头又前进了一步,长矛又生变化,化为长剑向着林克当小腹刺了过去。 铜头从动手开始,便是步步进逼,就算是长矛被人挡开也毫不退缩,一支长矛在他手中竟被他使成了十八般兵器,偶尔当棍,偶尔成棒,偶尔成枪,甚至成剑,一步步霸烈而奋不顾身的向着林克当逼过去。 自交手开始之后,便一直都是由铜头进攻,林克当只是被动防守,只是每当铜头攻一招,林克当心底惊讶便增加几分,其实不止是林克当在惊讶,关全周安两人也一样惊讶。 他们惊讶的并不是铜头的招式如何精妙,也不是惊讶于铜头气势的凌厉,虽然铜头这几招确实是气势凌厉,并且每一招都充满着一往无回的惨烈气慨,仿佛每一招都是要与敌皆亡一样。 他们惊讶的是铜头招式的简单实用,这完全抛弃了一些无用的花巧惑敌的招式,只剩下了最简单的一些能对敌人形成最大伤害的攻击。 这真正是杀人的招式,每一招使出,都是采取直驱中宫的方式进攻,不见血不回,不伤人不回,这完全就是一副以命搏命,以力取胜,或者说类似于野蛮一般的打法,硬生生的以力破开对方的防守,力不竭便不会停止。 铜头便正是这样,那一支镔铁长矛在他手中不停地翻飞着,他完全不顾林克当的长剑,长矛只知进攻,不停地进攻,一副仿佛要与林克当同归于尽一样,力不竭,长矛的进攻便不会停。 就算以林克当高于龙飞四个境界的武功,此时竟也被铜头逼得连连后退,一时之间,竟没有一招有效的反击。当然这只要也是林克当并不想真的与铜头同归于尽,也不想击伤铜头,便只能被铜头这样逼得连连倒退。 “好了,好了!停下来吧!”看了几招,希老终于开口了:“不用再打了!” 希老开口之后,交手中的两人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竟同时被逼得向着两边分开。两人分开之后都转首看去,去只见坐于下首的安飞优雅地收回右手,看着两双望过来的眼光微微一笑,轻轻的点点头。 “还自吹自己学的是杀人的招式,你这是什么杀人的招式,只不过是无赖的打法而已!”希老板着脸道:“回头找丁老二再练练!” “是!师傅!”铜头不敢说话,只能乖乖地应承。其实他如果敢抬起头来,肯定会看到希老嘴角的那一丝笑意,铜头这种武功如果真的是无赖打法,那他也不可能从千军万马之中活着回来了,铜头武功的可怕之处,就是他的武功是在军队大战之中成形的,与军人作战,最简单的招式就是最实用的招式,那些花巧的招式越多只会让自己死得越快。 经过这两次历练之后,铜头武功的境界虽然只是晋升到了大成天境界,但他的武技却已与之前大有不同,只是他现在武功境界还低,眼力自然不足,因此招式便也略显幼稚,如果以后铜头实战经验再多一些,境界再晋升上去,那他的武功也必定是独具一格,他日成一代之宗师也不一定! 通天神梯中的这两个小弟子,一个龙飞,一个铜头,龙飞虽然还没到自创招式的宗师境界,但也已能从千千万万的招式之中找到一脉相承的脉络,与敌交手招式是信手拈来却又是应时应景,最实用的招式,而铜头却是根据当时形式,以最实用的招式攻击,这两人中虽然龙飞武功略胜一筹,但论到对战场上时机的把握,两人其实是半斤八两。 “接下来还有谁挑战!”希老道:“时间不早了,赶快进行吧!” 可是,整个广场上除了嗡嗡的交谈声之外,却再也没人站起来挑战。 “老五,你来吧!”希老对着左盾说了一句,便将头转向关全道:“老大,你下去试试老五的武功晋升到什么程度了。” “是!是!” 关全及左盾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先恭敬地向希老行礼,然后两人对望一眼,纵身一跃,几乎是同时到达广场的中间。 “师弟轻功进步不错,竟能与我同时到达!”关全微笑道:“看来我要加把劲,不然要被师弟赶上了!” “我这一点进步那里比得上师兄!”左盾淡然道:“师兄都已经到了结元第二境界,我才是化灵第三境界而已!” “那是师弟年纪尚小,如果到我这个年纪,肯定早就超过我现的境界了!” “到那个年纪再说吧,现在事情那里能说得了!” 关全皱了皱眉,关全觉得希老收了龙飞三人为徒弟之后,左盾便好象变了一个人,以前他们师兄弟相处之时还是有说有笑,现在的左盾却好象孤僻了,就算是在大过年的,也是自己一个坐得离其他人远远的,除了周泉找他说过几句话之外,这整个过程只有他一个单独坐着,就好象一个害怕见人而离世独居的孤寡老人。 就算现在与他这个大师兄说话,也失去了往日的笑容,好象只是为了应付任务一样,淡得不能再淡。 “师弟请出招吧!”关全笑笑道,他现在身份不同,已被希老定为了下一代的通天神梯的掌门人,气度心胸是最重要的,自然不能与左盾一般见识,因他对自己冷淡自己便也冷淡起来。 不过,关全笑容虽然依旧,却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只是淡淡的要求左盾出手。 “那师弟就冒犯了!”左盾好象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双脚在地上一蹬,纵身一跃,长剑便向着关全的前胸刺到。 关全微微一笑,拔出自己的随身佩剑向着左盾的长剑迎去。 左盾脸无表情,长剑一抖,倏地变招,长剑改为向着关全握剑的右手刺去,他变招极快极自然,仿佛水到渠成一般,只看得希老连连点头。 但是关全变招也不慢,左盾长剑攻击的方向才刚刚一变,他的长剑也便也已改上挑为下刺,向着左盾的长剑点去。 这次左盾终于来不及变招,两剑无奈的交击在了一起。 关全淡然镇定的脸色突然一变,两剑相交之时,关全只觉得自己的长剑不是击中了左盾的长剑,而是击中了一截被人用内力贯通的坚冰,竟发出咔咔的响声,长剑一滑,竟从左盾的剑身旁滑了过去,未能点个正着。 第三四七章 、左盾的奇怪表现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虽然关全没点正左盾的长剑,但左盾还是被关全的元力推得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关全之间的距离,长剑的变化也无以为续。 毕竟关全已是结元层次第二境界,灵力已结成元丹,内力从液体变成如固体一样的东西,威力也大了很多,虽然只是用了七八成的内力,却也将左盾推得向退了出去。 左盾一退即进,速度很快,就好象没有后退过一样,长剑平举着再次向关全小腹刺去。 关全寸步未退,长剑一甩,又向着左盾的长剑架去。 两人瞬间又战在了一起,关全作为大师兄,他只是负责评价指点师弟的武功,自然是不可能与左盾抢攻的,因此与刚才的铜头及林克当一样,大部份都是左盾进攻而关全防守。 这两人轻功都已经到了水行境界,纵掠速度极快,只见到两道人影兔起鹘落,在广场之中不停地兜着圈子,围观的一些未到先天层次的仆人根本就看不清广场中的两道人影谁是谁,两道人影仿佛两个互相纠缠在一起的龙卷风一样,从广场的东面扫到了广场的西边,又从西边又扫到了东边。 可是,大部份仆人们看不清场中的两道人影,其他人却是能看得清的。 其实自铁兰以上的先天层次武者,都是可清楚认出这两条身影谁是左盾谁是关全的,但要看到两人动手的细节,却是要象师占国这样化灵层次以上的武者了。 比如以龙飞的武功,看上去这两人的动作也只是较快而已,于一举一动之间,却并无让龙飞看不清楚的地方,甚至这两人的交手的速度在通天五老这样武者的眼中,可能就象是慢动作的一般,也只不过比平常人快上一丝而已。 只是看了一会儿,龙飞的眉头便皱了起来,看得越久,龙飞的眉头也皱的越深,眼中掠过疑惑的神色。 铁兰正坐于龙飞身旁,对龙飞的一切动作都看得很清楚,自订婚之后,两人相处反而不象过去那么自然,但对于对方的关心,却不减反增,看到龙飞皱起眉头,不禁低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龙飞摇摇头,话虽如此,可是龙飞眼中疑惑的神色却是越来越深。从左盾及关全两人的交手之中龙飞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左盾的武功风格好象变了。 天下三大古派之中,虽然武功的威力不相上下,其实三派的武功是各有特色,各有所长的,比如通天神梯武功讲究稳重、恢宏、堂堂正正,进攻大部份都是以力取胜。而神迹的武功却是以飘逸著称,就算与别人交手之时也是缥缈如仙,就仿佛真正的神仙一样。至于魔王宫殿的武功由于是采集沼泽之中沼气死气练成,整个人都带有一种阴森可怖的味道,招式也是以诡异多变为主,从魔王宫殿中出来的人,不管是武功还是行事,都是诡异多变。 也因此通天神梯的人为人都比较方正,也比较重视人间疾苦;而神迹的人却仿佛真正的神仙一般,却极少理会世间的事情,只是专心修炼;而魔王宫殿的人却是如其武功一样,生性诡异多变,自私自利,除了自己之外,天下苍生都视如猪狗,可任意屠戮。 就如现在,在龙飞看来左盾的武功看上去虽然还是方正稳重,但在他不经意间所表露出来的武功,却是充满着一种诡异阴狠的味道,仿佛他使出的通天神梯的武功,只是为了掩盖的他的那些诡异武功一样。 不过,以龙飞看来,左盾能在这么激烈的交手之中信手用出种武功,显然已是练习了不短时间,甚至已达到了极其熟练的程度,几乎成了本能的反应一样。 但他偏偏又知道这是通天神梯师兄弟之间的切磋,只能用通天神梯的武功,或者说是不能用这种阴毒的武功的,因此他在刚刚使了一个起手势之后,或使了一半之后,便马上觉醒起来又变回了通天神梯或其他不阴毒的武功。 这就让他与关全交手之时好象有点束手束脚,只能以不断在抢攻来掩盖他不停地变换武功的目的。 可是,只是这些起手势,但也让龙飞看出了很多,他相信希老等人看出来的更多。 希老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看着广场中的两人,眼中闪过一道怒火,转头去与看罗正峰之时,却见罗正峰也一样的紧皱着眉头,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只是同时点了点头。 “当!” 在关全的全力防守之下,左盾的进攻终于无以为续,被关全找准个机会,长剑搭在了左盾的剑身之上,传出响声之后,两剑却并不分开,竟是被关全用内力将左盾的长剑粘住了。 一拖一绞,关全只是简单的动了几下,左盾的长剑便被关全夺了下来。 “我输了!” 左盾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眼中闪过一道悔恨的神色,才低声淡淡道。 左盾虽然认输,但众人眼中此时却只有惊骇没有丝毫的轻视之色。 除了通天五老之外,望天峰上的武功最高的人便是通天神梯的大弟子关全,已晋升到了结元层次第二境界,除了周安之外,望天峰之上能真正与他交手几十招的人还真没有,就是刚才林克当与关全交手,关全全程防守,任由林克当进攻,却也不能将关全逼退半步,并且也只是在十几招之内便已认输败落,现在左盾便做到了,他不但与关全交手了几十招,甚至还能步步进击。 虽然大部份是关全主守左盾主攻,但在几十招中让关全找不到破绽,不能一击而败的本事,却也是极其可怕的。 “下一个还有谁?”等两人回到座位坐定之后,希老又开声道:“快点,天要黑了!” “嗯!没人!”看到没人回应,希老皱了皱眉头,突然指着龙飞道:“龙飞,你下场挑战吧!” “我!”龙飞觉得奇怪,自己刚刚才与周泉交手一场,希老怎么又点名让自己下场。 “是的,从你二师兄开始,你可以挑一位来与你动手!” 也即是说龙飞挑战的对象只能从关全及周安中挑选了,希老的话虽然将他与其他四老都包含了起来,一直以来却没人向他们五老挑战过,因此,所有在广场上的人都是如此想的。 左盾与龙飞都是希老最为重视的两个弟子,左盾有如此变化,肯定是在与龙飞有了芥蒂之后,为追求更高的修为而练习了其他的武功。龙飞却并不知道,正是看到左盾的变化之后,希老心中担龙飞也有变化,因此让龙飞也下场,要看龙飞是否也有这种情况。 “好吧!”龙飞站地起来,走到广场之中,眼光在关全及周安两人身上来回转了几圈,又往其余四老的方向转去,就在众人大为惊讶,以为龙飞竟然敢向四老挑战之时,龙飞狡黠一笑,却突然对着希老一揖,大声道:“师傅,请赐教!” 全场哗然! 竟然是向希老挑战! 这么久以来,在希老的这么多弟子之中,从来都没人敢向其余四老挑战,更何况是希老,现在龙飞竟然就向希老挑战。 胆子包天了! “哈哈哈……” 听到有弟子向自己挑战,希老微微一怔,似乎的料不到龙飞竟然向自己挑战,在他的猜想之中,龙飞最多便在再次向关全挑战,却不料龙飞竟然是级了几级,直接向自己挑战。 一怔之后,希老马上高兴得大笑起来,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身体就从座位上飘了起来,全身轻飘飘的仿佛都没几两重一样,倏地飘到了龙飞身前,笑道:“小子,胆子可不小啊,竟然敢向师傅挑战!” “这可是师傅你自己说的,我们也可能向你挑战。”龙飞笑道:“弟子只是遵承师命而已!” “哦!还真是,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往年那里有人敢向他们几老挑战,就算是关全虽然众弟子之首,没有挑战对象,却也不敢向这几个老人挑战,因此这种向几老挑战的话便也等于是开玩笑,说过即忘,却想不到今年出了一个龙飞,竟然还真的越过其余四老,直接便向他挑战了。 “请师傅指点!”龙飞收敛了笑容,向着希老躬身行了一礼正色道。 “好!看你勇气可嘉,我就指点你几招!”希老点点头道:“出手吧!” 希老话音刚落,众人都惊呆了,希老竟然真的答应了龙飞的挑战。 “那徒弟就冒犯了!”龙飞从背上缓缓拔出短刀,斜举向上对着希老,双脚猛地一蹬地面,纵身向着希老扑了过去。 希老微微一笑,就那样双手空空地站在原地等着龙飞扑过来。 龙飞速度极快,比刚才左盾及关全两人交手时还要快,他知道希老的武功非同小可,因此刚一出手便是全力,毫不留手的进攻。 如果挑战希老还要藏藏掖掖,那还不如不出手,因为这不但是开自己玩笑,也是对希老的侮辱。 眨眼间,龙飞就扑到了希老的近前,短刀以凌厉的气势当头向着希老砍了下去。 希老看着凌空砍劈而下的龙飞微微一笑,也不见他有什么让人惊艳及眼前的一亮的招式动作,只是右手慢慢抬起向着龙飞伸了出去。 手明明伸得很慢,不但龙飞有这种感觉,就是围观的人也是这种感觉,仿佛希老已是劳累不堪一样,连一只手都没力气举起来。 可是,偏偏就是这一只速度极其缓慢的手,在龙飞的短刀就要砍中希老头顶之时,轻轻一掌拍在短刀的刀身之上。 ------------ 九月开始,再战,各位收藏及红票 第三四八章 、挑战希老(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只觉得仿佛有一只大锤敲在自己的短刀之上,短刀虽然未断,但这股大力却仿佛波浪一般,一**的传到龙飞的手上,又顺着手掌向着手臂漫延,直至胸口位置才消失,随着希老力道的传递,龙飞只觉得一股剧痛从手掌开始,一直痛到了胸口位置,龙飞虽然还是紧紧地握着短刀未至脱手飞出,但一股大力却从胸口位轰然炸响,将龙飞推得向后翻飞而去,凌空而来,凌空而退。 龙飞在半空中连翻了两个筋斗,才跌下地来,低头看着自己握刀的右手还自颤抖,不禁苦笑起来,希老的武功如此的深不可测,自己虽然晋升到了筑府境界,但相对于希老来说,却还是如巨象如蚂蚁一般,刚才是希老手下留情,不然龙飞就不会是现在虽然手臂剧痛,其实却是毫发无伤。 “还要不要继续?”希老笑眯眯地看着龙飞问道,这小子,连师傅都敢挑战,这下吃到苦头了吧,老虎为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不过,这一掌也将自己连带着看众弟子比武忍了一肚子的火气泄出去了大半。 什么天才,统统都是屁话,自己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将他们甩开几条街那么远了,可恨这帮弟子竟然还当着自己的脸互相吹捧,如果不是要在仆人面前为他们留几份面子,自己都要忍不住呵斥他们了。 幸好,刚在气头上,便有一个出气包送上门来让自己揍,看来这么多弟子当中,还是这个小弟子最了解自己的心意啊! 看在他善解人意的份上,自己便多指点他几下。 这么想着,希老的气再消几份,便也不再生气了! “继续!”龙飞咬牙切齿地看着希老,仿佛看着自己的仇人,这老家伙,对自己的徒弟也如仇人一样,难道不知道徒弟会痛么,纵身一跃,挥舞着短刀,又向着希老扑了过去。 只是,吃过一次亏之后,这次龙飞却学精了,他不想也不敢再与希老短兵相接,而是依靠自己的轻功围着希老打起转来。 自从武功进入化灵层次之后,龙飞的轻功便也自然而然的进入了水行境界,所谓水行,并不是说直接就要以在水面行走,而是借助一些东西,比如芦苇或枯枝便可在水面滑行出一定的距离,至于距离的远近,那就算施展轻功者内力的深浅。 内力深厚者,一芦可渡大江,内力浅弱者,也能在小池塘小溪流扑腾上那么几下。 除了这些这之外,进入水行境界之后,速度也比地行境界快了一倍,灵敏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在地行境界之时,龙飞一跃最远也只是两丈左右,在进入水行境界之后,一跃的距离已达到了四丈左右,如果龙飞次次都象榨蔗汁一样将自己的潜力都榨出来,那每次跳跃的距离达到五丈也有可能。 并且,龙飞的轻功别具一格,在半空中还可自由转弯。 在进入水行境界之前,龙飞虽然在半空可以改变方向,但改变的幅度不大,也必须顺势而为,更不能使出完全相反的两种力道。进入水行境界之后,现在龙飞就可以来一个完全相反的转弯,比如刚才是向前,可以在瞬间就转向后,让人完全摸不清自己要攻击的方向。 龙飞也正是凭这一手轻功,才能轻松击败了柳代英等人。 在试过希老的厉害之后,龙飞也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本事,这一支独门轻功轻功施展出来,灵力源源不断的从灵府中涌出,流入双脚之中,龙飞双脚便象是安装了风火轮一般,围着希老旋转起来。 龙飞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只剩下一道虚影围着希老旋转着,而完全看不清龙飞的人。 广场上所有看到龙飞尽情施展轻功的人都变了脸色,特别是左盾脸色变得更加厉害,他知道龙飞的轻功厉害,但不知道这么厉害。 他两年历练武功晋升得极快,并且也专门练习了通天神梯的风行轻功,他虽然嫉妒龙飞比自己聪明,也嫉妒希老更加宠爱龙飞,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的武功还是领先于龙飞的。 可是,当他看到龙飞施展轻功之时,左盾才知道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轻功,在龙飞面前只是一个笑话。 虽然两人武功还差着一个境界,但左盾忽然发现,如果让自己对上龙飞,在龙飞这样的轻功面前,自己竟然没有半分取胜的可能。 想想龙飞初入师门之时,两人还相差着两个境界,那时左盾还有一点优势,只一转眼之间,龙飞便赶了上来。 这个发现及巨大的落差,让左盾更加的妒忌,更加气愤,对龙飞几乎是恨得咬牙切齿,这次却也恨起了希老等人来,如果不是他们的偏心,资料都向龙飞身上倾斜,龙飞的武功那里能追得上自己。 因此他看着场中交手的两人,感情便与其他人不同。 关全与周安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惊讶的神色一眼就可看了来。 “想不到小师弟武功已晋升到了这个境界,轻功比我们厉害多了!”周安惊讶道,说真话,刚才龙飞击败周泉并伤了他的手掌,周安心中是有一点芥蒂的,但此时看到龙飞全力施展出来的轻功之后,周安才知道,原来刚才龙飞是手下留情了,如果象现在这样,可能周泉第一招便彻彻底底的败了。 “小师弟非常人也!”关全看着场中围着希老转着的龙飞,微微笑道:“我听师傅说,小师弟的轻功是他结合我们通天神梯的风行轻功而自己创出来的!” “我也听师傅说了!”周安道:“小小年纪便能自创武功,看来我通天神梯倒是出了一个天纵奇才,将来门派发扬光大,甚至压过其他两派也有可能!” 其实这两人都不知道,龙飞能创出这样的轻功,除了因叙天功可以适应各种武功之外,却是死猫撞上了瞎耗子,他的轻功纯粹是在游戏中学来的。 关全捻着颌下胡须微微一笑,通天神梯之中出了一个武功奇才,他也是高兴的,何况并不止是一个,还有五师弟左盾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刚刚及冠之年武功便晋升到了成灵境界,将来成就可能也只是略输于小师弟,肯定会在他们这些师兄之上,只是可惜小师弟与五师弟…… 关全虽然不常在望天峰顶,却也知道龙飞与左盾不和的消息。 看着场中成了一道虚影的龙飞,周泉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龙飞的武功已厉害到这种程度,可笑自己以为自己未到弱冠之年武功便晋升到自在天境界,并且出身高贵,后台过硬便一直看不起其他人,原来天下之大,自己只是一只蹲在井底的青蛙,看到的只是井口的那一方蓝天。 周泉此时早已不再恨龙飞刚才两招击败自己,让自己丢面的事情了,看着场中已旋转成了一道虚影的龙飞,他知道那还是龙飞手下留情了。 丁宝利挺着一个酒糟鼻子,凑到罗正峰跟前,笑眯眯道:“老大,看来主人这次可赚大了,怪不得当时为了收龙飞为徒,费了那么大的功夫。” 罗正峰瞪了丁宝利一眼,却不说话,他虽然认同丁宝利的话,却用不了丁宝利这种语气说话。他当然知道希老当时为了收龙飞为徒,调动了望天峰上多少人去守护,他也知道龙飞实是通天神梯近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但他却不象丁宝利那样纯粹的高兴。 他在担心。 左盾便是前车之鉴,如果得到众人的奉承过多,他担心龙飞也会变得眼中无人。 武者的晋升除了身体的力量之外,也是与心境有关的,有的武者历练够了,经验了极其丰富,但心境的历练却跟不上,如太过自傲、自卑、自怜或其他原因,便会导至武功止步不前,英年早逝,因此罗正峰一直都没有好脸色给龙飞,每次看到龙飞都是冷着一张脸,仿佛木头雕出来一样。 只是林常及安飞却都是眉开眼笑,安飞更深以为然地点头道:“看来龙飞是我通天神梯近百年才得一见的奇才。” 现在这个在众人口中百年才得一见的奇才,此时正围着希老溜转着圈子,圈子越转越快,越转越小,随着圈子的缩小,站在中间的希老便感觉到了压力越来越大,仿佛龙飞的虚影便是一支绳子一样,除了绳子的缩紧,在圈子中间的希老自然就感觉到了压力的增加。 原来龙飞转这个圈子并不单纯的为了提高进攻的速度,而是转圈子本身便是一种进攻。 看来这是龙飞在与柳代英之战后自己又摸索出一种新的打法。 只是站在圈子中间的希老脸上一直微微笑着,一只手还缩在身后,只有一只手垂于身侧,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着,只有龙飞欺近身前之时希老才会出手,其余时间便一直闭眼站着,任是龙飞旋转得再快,压力再大,他也不去看一眼。 只是他嘴角那一丝欣慰的笑容却是越来越清晰起来,龙飞可以说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武功刚刚晋升到筑府境界,结合自己的轻功,便创出了如此可怕的攻击方式,看来不枉自己为收他为弟子而费的那一番心机。 随着龙飞旋转的圈子越来越小,希老也感觉到了那股压力越来越大,但他还是那样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着,仿佛一位爷爷在看着自己的孙子玩耍一样,那一只手始终反在身后。 越到最后,圆圈缩小得越快,在众人的眼光之中,只见那一道还围着希老旋转的虚影突然之间就从一丈的距离缩小到了希老的身周,然后,仿佛有几十上百个人同时出手一样,虚影重重的向着希老攻了过去。 -------- 收藏与红票,请给! 第三四九章 、挑战希老(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嘭!” 一声巨响从缩小得只剩下一臂距离的圈子中突然炸响,给人的感觉便仿佛闷雷炸开一样,声音之大,震耳欲聋,在所有的人的感觉中好象广场都猛然的抖动了一下,自己与地面接触的双脚竟然感觉到了震动。 然后,众人竟然看到了不断地有人影从四面八方射出,就好象交手中的两人有一个被那声闷雷炸成了碎块,往四面八方飞出来! 可是,这些虚影只是一现即灭,到最后纷乱的影子静止下来之时,场中还只是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 希老竟然还是站在原地,寸步未动,一只手还是反在身后,另一只手也还是垂于身侧,笑眯眯地看着站在对面的龙飞:“还要不要继续!” 龙飞脸色有点苍白,握刀的右手有微略的颤抖,衣衫的下摆也破了几道,这并不是希老划破的,而是龙飞短刀攻向希老之时,刀气被希老反射回来,结果划破了龙飞自己的衣衫。 不过,龙飞知道这是希老故意为之,以希老的武功,怎么会控制不好这几道反射的刀气,只是他故意作弄龙飞而已。 “继续!” 龙飞二话不说,纵身跃起,又向着希老扑去。 这次,龙飞改变了打法,水行轻功尽力旋展,仿佛一只真正的鱼儿的水中流动一样,速度快如闪电,转折倏忽多变。这次龙飞绝不贪功,短刀一击即退,也不管能不能砍中希老,每一招都不等用老便马上收手后退。 在众人眼中,这次的龙飞便仿佛是希老手中的牵线木偶一般,被希老不断地放出又收回,不管是放出还是收回,速度都是快如闪电,几乎都成了一道道的虚影。 如果说龙飞刚才在围着希老旋转之时所施展出来的轻功让人感觉惊讶,那现在施展出来的轻功却是让人惊骇了。 刚才是围着希老转圈,那只是顺势,他的速度越快,带起的贯性便越大,其实旋转到最后,龙飞已不用多少灵力,只凭贯性便能带动他旋转,如果是从上往下看去,这就好象是希老手中拿着一个牵线木偶,在绕着自己用力甩动一般,在他身周成了一个影子连接而成的圆圈 现在却不同,现在虽然同样是龙飞主攻,希老只是防守,但这次龙飞并没有围着希老转圈子。只见他倏进倏退,倏左倏右,不停地在希老身边进攻着,但可不是转圈,这完全没有贯性,有贯性也是相反方向。 但就是这种倏进倏退的攻击,龙飞的速度比起刚才转圈也没有慢上多少, 在这样的进退之间,产生的贯性会让一个人的灵力消耗更大,也让他身体及内力无法承受这种不停地前后改变方向的扯拉之力,会让自己受伤。 但龙飞不管是进攻还是后退,却还是迅速而自然,当然,龙飞也并不是直进直退,而是有一定弧度的。 就如石子在空中运行的路线一般,到了某一个高度之后便开始往下落,龙飞的进攻的线路也是一样,他看似直直的进攻路线,其实每一次都是有弧度的,直冲前进,到了希老跟前之时,正是他前进的跟线开始弯曲之时,一刀劈下之后,便又斜斜地切着希老的身体向外面掠过去。 到了一定距离之后,龙飞双脚在地上一点,借力又身次向着希老攻去。 当然,龙飞的进攻并不是每一次都是以弧线前进,有的时候也会笔直的向着希老攻去,到了希老身前之时,刚好落地,短刀用力一劈,也不管有没有劈中,双脚在地上一蹬,又马上后退。 有时虽然是以直线进攻,却并没有落地,而是以体内两股方向完全相反的灵力,倏忽而进,倏忽而退。 在众人眼中,龙飞便如一只穿花的蝴蝶一般,在花丛的四周不停地翩翩飞舞着,不停地变换着各种姿势,方向完全没有规格,有时直进,到希老身前之时却又突然转弯,有时明明的斜斜着切近希老,眼看着就要在希老身前转一个大弧度而切出之时,龙飞竟然又是沿着刚才前进的路线斜斜的后退。 这完全没有规律定的进攻,不但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也让众人看得心惊肉跳,他们都忽然发现,如果是自己对上了龙飞,在这样的轻功配合之下的进攻,竟然也只能被动的防守,完全没有还手之能。 而此时才是水行境界的轻功,如果是再境阶到风行境界,那又会什么样的! 众人在害怕的同时也充满了期待! 这次,希老还是不丁不八的站着不动,看都不看龙飞,甚至都没有还手,只是由着龙飞不停地进攻,只有当龙飞的攻击临身之时,他身体才微微一动,只是这微微一动,便让龙飞的所有攻击都落在了空处。 他仿佛周身都长有眼睛一般,不管龙飞的攻击从那个方向过来,都只是身体微微一动便避开了龙飞的攻击,让龙飞惊骇的是,直至此刻希老的双脚竟然没有挪动过一寸,动的只是他的上半身,他的身体便象一条可以随意扭曲的麻花一样,不管龙飞的进攻如何的凌厉,他都只是轻轻扭动一下便完全避开了。 这已不止是武功的范畴,而是希老的经验、眼力、直觉等各种条件与他自身武功结合才会产生这样可怕的结果。 希老的这种身法,完全是对战场上的情况掌握到了细致入微之后所作出的适当动作,在这种身法之下,希老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力气。 龙飞是越打越惊,越打越感觉无力。 原来天下还有这样的武功,这还是希老让会自己全力进攻,如果是别人趁机反扑,龙飞早受伤了。 不过也是,希老可是神变层次的武者,龙飞才只是化灵层次,两者相差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平时神变武者也不可能自降身阶去与化灵武者交手,因此,这一次龙飞与希老的交手经验,可是对他以后的武功的修炼有极大的助益。 龙飞这种令人眼花缭乱如蝴蝶穿花一般的进攻及希老一动不动的防守成了两个反差极大的现象,让众人看得目眩神迷之时,也是啧啧称奇。 “砰……” 就在众人看得连大气都忘记了喘之时,一条人影突然从战圈中飞了出来,如箭般直飞上半空,直至五丈高之后才往下掉,这人升起的速度之快,几乎是眨眼都不及的时候便已升到了半空,这落下之时却又轻如鸿毛一般,慢慢的盘旋着,仿佛真的是一支羽毛被轻风卷着一般,打着转儿落到了地面。 这个人当然是龙飞,原来他久攻不下,一时心急,欺身太近,身形转折稍慢,在身形刚刚转为纵出之势,便被久守不动的希老在后背轻轻印上了一掌,在龙飞自己的力量及希老的力量共同作用之下,结果龙飞便如坐了火箭一般,眨眼间便升上了五丈的高空,直至力尽才落下来,幸好龙飞的轻功有独到之处,不然这一次可就要摔得屁股开花了。 落下来之时,除了因灵力损耗而略有疲劳之外,龙飞身体倒是没有感觉到异样,便知道刚才希老用的只是巧劲。 “还要不要继续!” 希老又笑眯眯地问道,这个弟子给了他很多意外,不但年纪轻轻武功便晋升到了化灵层次第二境,就是轻功也是自具一格,天下独此一份,甚至他的招式,此时可能还欠缺一些火候,也欠缺一些取各种招式之长处融合于一炉的经验和眼光,但他的方向却是正确的,那就是用一些最普通的招式,经过组合之后发挥出最强大的威力,这虽然没有远古以前那种惊天动地的招式那么厉害,但这种招式却可以绵绵不绝,仿佛流水一般,源之不枯流便不绝,只要龙飞愿意打下去,便可一直不停地用出来,绝没有一招重复。 远古那种招式虽然威力巨大,如龙飞从《叙天之秘》中学到的几招一样,威力之大,足可以越几级挑战,但这种招式都是数量稀少之极,一般都是只有那么几招,或者只有一招。 并且这两种招式还有两个不同的地方。 第一是这种普通招式需要消耗的内力都不多,甚至可以借力打力,借着前一招的力量来完成后一招的使用,而完全不用力气;那种威力奇大的招式所耗费的内力却是惊人的多,以龙飞的化灵层次第二境界的武功,施展他现在从《叙天之秘》中学到的适合于化灵武者的战天斩,也只是使上那么三四次便可能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二是出招的时间,普通的招式出招速度快到眼睛都跟不上,只是一刹那之间便可放使出不知多少招;大威力的招式,出招的时间普遍都是很慢,都是要必须酝酿准备一段时间才能出招,这就必须让武功在准备施展这种奇招之时都要争取到一个适当的机会,如拉开一定的距离,或打得敌人暂进反应不过来,或者旁边有自己的战友接应。 其实两者比较是各有优劣,一者适合于打快攻,一者适合于群战之时攻坚。 “我……”龙飞几经考虑之后,张口刚想说话,一个声音却突然传入了他耳中:“如果是《叙天之秘》上的武功,那就不必试了!” 龙飞霍地抬头向希老看去,只见希老竟然调皮地向他眨了一下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一阵细细的声音又传入龙飞的耳朵:“叙天功的威力我知道,但于此时的交手却也无多大帮助,并且此处人多,还是不必再试了!” 龙飞一愣,脸上突然也露出微笑,向着希老一揖到地:“师傅厉害,多谢赐教,弟子认输!” “哈哈哈……”希老哈哈笑了起来:“孺子可教也!”突然纵身一跃,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未看清,原来站在广场中央的希老竟已越过了宽大的广场,丝毫不差的落入了他刚才的座位之中,微笑看着龙飞。 龙飞看得心中一凛,希老这一手轻功可是让龙飞大开了眼界,除了速度远远胜过龙飞之外,就连准头也是丝毫不差,甚至连跃过的距离也足足有现在龙飞可以跃过的距离的三倍。 这还只是希老随意旋展的轻功,如果是在真正的交手中,以希老的速度,很多人可能都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希老逼近身边,三招两式就解决了战斗。 况且战败之后,很可能还逃不出去,以希老的轻功,一跃就是近十丈的距离,有那一个武者有这样的轻功,可以逃得这么快。 希老这一手轻功,让整个广场静了下来。 “还有没有人挑战!”希老看着自己的几个弟子,突然看着铁兰道:“小兰子,你不向几个师兄们挑战吗?” 铁兰脸色突然红了起来,站起来对着希老一揖,忸怩道:“弟子武功低微,还不敢挑战师兄!” “唉……”希老突然叹了一口气,微笑道:“你坐下吧,不挑战便不挑战!”又转向其他人道:“如果再没人挑战,今年的挑战赛便到此结束了!” 看到众人沉默,希老站了起来淡淡道:“天黑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挑战结束了!” 第三五零章 、鹞鹰、有所悟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昏灯,暗室! 空宽的暗室,室内一灯如豆,光摇摇欲熄,照得两个贴于墙上的巨大影子也是摇摇晃晃,时隐时现,仿佛一对正在潜行的魔头,正在极力的隐匿着身形。 室内很大很空旷,除了一床,一桌及几个凳子之下,再无他物。 “五少主召小人来,不知有何吩咐?”一个站在桌子边,微略躬着身的青年向一个坐于桌子旁的青年恭声问道。 这两人赫然便是在挑战之上第一个取得了胜利,并且武功已晋升到了先天层次的马良,以及通天神梯的五弟子左盾。 “这是你哥哥给你的!”左盾拿出一个包裹,放在桌上推到马良面前。 “我哥哥!”马良惊喜道,刚想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那个包裹,突然又迟疑道:“我哥哥他……他可好!” “你放心,他好得很!”左盾微微一笑道:“你不看看他送了什么东西给你!” 听到左盾的话之后,马良才颤抖着伸手去拿这个不大的包裹,虽然抓住了包裹,颤抖的双手竟是半天也解不开包裹上的那个结! 左盾既不催促,也不帮忙,只是静静地看着马良,眼中仿佛有一种奇异的光芒闪烁。 包裹终被马良解开,在这个不大的包裹之中,包着的却只是一件软软的衣服,马良提起衣服,疑惑的眼光看着左盾。 “这是皮甲!”左盾淡淡道:“用景山的犀牛皮做的,寻常刀剑都不能伤其分毫!”说着,左盾突然拔出佩剑,在皮甲上刺了一下,果然,除了一个淡淡的痕迹之外,皮甲丝毫不伤。 这竟然是景山犀牛甲,这种犀牛皮粗肉厚,将牛皮剥下之后,经过特别的办法制成皮甲之后,不但柔软如丝如水,其坚固程度也可挡一般刀剑一击,这正是天下武者梦寐以求的贴身战衣。 马良强忍着激动,慢慢的伸出手去,慢慢的将皮甲拿了起来,沉声道:“马良多谢五少主!” “不用!”左盾一摆手,指着桌子上的另一个小盒子淡淡道:“这里是我给你的东西!” “无功不受实禄,五少主的东西,马良不敢要!”马良急忙摇手拒绝道。 “既然给了你,你就收下!”左盾淡淡道:“难道还要我收回来。” “那……那小人就收下了!”沉默了一会之后,马良才伸手将小盒子拿到手中,也不打开来看,却看着左盾轻声道:“不知五少主还有何吩咐?”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当然也没有白得的好处,这道理马良也清楚,自己只是一介仆人而已,左盾送自己东西,当然是有事需要自己效劳的。 “这里是一只鹞鹰。”左盾并不回答马良的话,却突然从桌下拿起一只鸟笼,掀开盖着鸟笼的一块黑布,笼中正是一只体形不大,头顶有点白色,双眼神威凛凛的鸟儿,马良自然是认识这种鸟儿叫做鹞鹰,黑山上传信用得最多就这种鹞鹰。 相比于信鸽,这种鹞鹰飞行的距离极远,可以从大东最西边飞到最东边,并且放出之后可以沿途自行觅食而不用人喂,而信鸽不但没有长途飞行的能力,也没有自己觅食的能力,就连信鸽本身往往也会成为大型鸟类的觅食目标,因此如果是长途传递使用信鸽,就必须在适当的距离建造信鸽的栖息之地。 “我要的是望天峰上发生的重大事件信息!”左盾双眼精光闪闪的盯着马良道:“我不在望天望的时间里,有什么重大事件,或者你认为重要的事件,可以用它来通知我!” “不过你放心,我这也不是害你,知道派内发生的事情,这也是通天神梯弟子的权利之一,我想其他人肯定也会有人随时告诉他们望天峰上一切动静的。”左盾淡淡道。 “小人明白!”马良恭声道:“小人一定按五少主吩咐行事。” “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修炼了!”左盾轻轻一挥手,淡淡道:“盒子里的东西足够你武功晋升到一线天境界,好好修炼,不要辜负了我与你哥哥的期望!” “是!小人一定努力!”马良向着左盾长长一揖,向着门口退去,同时恭声道:“小人告退了!” 左盾慢慢的闭上眼睛,直至马良退出门外,帮他轻轻掩上门也没有睁开,整个人竟在瞬间就已入定。 马良一离开左盾的静定,便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仆人可没有弟子那么好的条件,就算是马良武功已晋升到了先天层次,此时也只不过是单独享用一间比较大的房间而已。 进入房间之后,马良将包着皮甲的小包裹及左盾所送的盒子都放在桌子上,鸟笼放在桌子底下,也不点灯,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桌子旁。 马修此时肯定是在左盾手中,左盾正是知道马良会明白这一点,因此也不怕马良会拒绝自己。 静静的想了一会儿,马良才慢慢点燃了油杰,先将小包裹打开,将战衣再拿出来,眼光痴痴的看着,轻轻的摸着,仿佛在摸着马修的脸一样,一会之后,才将战衣放在一旁,拿起了左盾所赠的盒子,慢慢打开。 在不大的盒子之中,正静静地躺着约三十枚朱红的丹红果以及一枚黑如炭丸的丹红果,在这些丹红果之下,还放着一本薄薄的武学籍的封面上三个墨黑大字《十二天》 只是翻天看了一下,马良眼中便掠过一道惊讶的神色,马上又将书合上,右手就按着书面,沉思了一会之后,眼中闪过一种决然的神然,又拿起书籍看起来,同时也拿起一枚丹红果投入了嘴中。 竟是即时便修炼起来! 清晨,太阳初升之时。 接天峰为黑山第三高峰,比第二高峰齐天峰稍矮,,常年白雪覆盖,云雾缠绕,只隐约可见其貌。 站在望天峰上向接天峰看去,在太阳的照射下,峰顶凯凯白雪反射着阳光,光线从雾霭之中透出,竟然形成了一个五光六色的神秘光球,仿佛接天峰顶放着一个发出五彩毫光的圆球一般。 而那五彩毫光与天上初升的太阳互相辉映互为依托,又再形成了一副世间少见的奇景。 “在想什么?”希老从后面走了过来,与龙飞并排站的望天峰的悬崖上,看着初升的太阳。 龙飞转过头来叫了一声师傅,又转过头去看着接天峰道:“没想什么,只是看着接天峰的美丽景色,一时看得入迷了。” 希老看着接天峰上光怪陆离的景象,随口道:“黑山中确实有一切其他地方没有特殊景色,但看得久了,却也就变得平淡了!” “弟子知道!”龙飞双眼还是盯着如巨大的光球的接天峰顶,太阳越升越高,越照越烈,从峰顶那从白雾之中透出的迷离光彩也就越强烈。 “弟子深迷的也不是接天峰上的景色,而是觉得心中好象有一种朦胧的想法,却偏偏又不能抓住,因此刚才就有点出神了!” “哦!”希才奇怪地转头去看着龙飞。 从侧边看去,龙飞脸形变得比以前更加粗犷坚毅,双眼炯炯有神,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好象每时每刻都在微笑一样,几年时间,一个青涩的少年,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得成熟了起来。 “是吗?有什么想法说给我听听,不一定要完整,片断也可以。” 这个弟子加入通天神梯的时间不长,却给了自己不少的惊喜,先是武功竟晋升到了化灵层次的第二境界,这种晋升速度,通天神梯几百年来也未曾出过一个,再就是创出别具一格的轻功,还有对招式的独到见解及运用,这次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样让人惊喜的话。 龙飞低下头沉吟片刻,才缓缓道:“阴天之时,接天峰上看去阴沉沉的一片,不但毫无什么迷人的景致,甚至还会让人产生害怕拒绝的情绪;可到了晴天阳光普照之时,一个死气沉沉的山峰竟借助太阳的光辉反射出各种颜色的毫光,让人迷幻沉醉,就仿佛活过来一样,同一个地方,不同时间的前后两种景色差异竟然如此之大,大自然真的妙不可言,让人叹为观止!” 希老也被龙飞的话引起了心中的情感,叹道:“是啊!大自然是奇妙的,有时如仇人残酷无情,让人心中产生畏惧,有时却如情人的婉约缠绵,让人忍不住徘徊亲近。” 龙飞揉着自己的脑袋,苦想道:“可这都不是大自然的本意,大自然的本质应该是朴素平实,而不是象这样变幻无穷的。” 希老微笑道:“可这明明就是大自然的杰作,为何说不是大自然的本意。” 龙飞沉思了一会,才一字一字的说道:“比如说接天峰,本来只是一座山峰而已,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但由于峰顶堆着积雪,而积雪恰好能反射阳光,并且峰顶也恰好有云雾缭绕,于是便形成了这样让人恋栈的奇异景致,从这方面来,可以说这并不是山峰本来就具有的,所以也不能说是本意,只是山峰借助了积雪、阳光和云雾三者的功能而已。” 希老沉吟道:“大自然的一草一木本来都是互相映衬,互相补充的,当然,也可以说是借助,雪借助山峰来承载,而山峰借助积雪来美化自己,这是两者相借,或者说两者配合。就如我们与敌人对阵之时,如果我们也可以借助于外界的力量,那就会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龙飞高兴道:“是啊,这正是我一时转不过弯的地方,被师傅一提,终于明白了,如果我与敌人交手之时可以借用外界之力,甚至借助自己所发出劲气的反弹力,那自己的力气就永远也不会枯竭,岂不是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希老摸着龙飞的脑袋,慈爱道:“你小子就是爱糊思乱思,立于不败之地是不可能的,就算你可以借到外界的力量,也必须是以自己的力量为中介,只不过是用的力量少一点而已,如果别人内力比你深厚悠长,就算你借到外力也耗不过他的。因此要借用外力自己有也必须有深厚的内力以及足够的修为及经验才行。” 龙飞笑道:“这我知道!内力越深厚,就可支持得越久,武功境界越高,借到的力量就更大更多!多谢师傅指点!” 希老微笑道:“看物而悟,就算我不说,你自己迟早也会明白的。” “师傅找我,不知何事?”龙飞此时才想起来希老竟然是亲自来找自己的。 第三五一章 、悟会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看看你武功进境!或者你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希老笑笑道:“想不到刚一见面,你就较考了师傅一顿。” “不敢!”龙飞疑惑道:“只是弟子的武功进境,师傅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说起来,希老对龙飞确实是非常特别,别人弟子要请教老师,都必须毕恭毕敬行礼之后才能请教,希老却担心龙飞不来向自己请教,自己送上门来了。 “原来还不太清楚,现在知道了!”希老严肃道:“你理解错了,武功的进境并不单单是指你武功晋升到了那个那个层次及那个境界,还有你对于武功的悟会及理解,比如刚才,你能看大自然而想到借力,这便是对武功的悟会,只有悟,才会有会!没有自己的悟,便永远不会!” 龙飞一震,仿佛在迷雾中苦苦寻觅了好久,一直是懵懵懂懂的,此时却突然一阵大风吹来,将迷雾吹散,一下子露出天地的原貌。 豁然开朗! 这是龙飞此时的感觉! “多谢师傅赐教!”龙飞转过身来,诚诚恳恳地向着希老一拜:“弟子茅塞顿开!” “哈哈……”希老开心的笑起来:“终于见到你小子心服口服一次了!不过,我们名为师徒,传道授业只是本分,就不用客气了!” “弟子拜师傅,是因为师傅让弟子悟得大道!”龙飞笑道:“这也是本分,并不客气!” “你小子!”希老为龙飞的反击摸须笑起来:“《叙天之秘》为千古奇书,自古就没有人能从中学到武功,你能从中学到武功,肯定也是千古的机缘,这些道理你迟早也会明白的。” “再者,《叙天之秘》上的武功师傅也从未见过,如果你有武学上的难题,师傅也不一定就能帮到你,只能根据师傅以往的经验给你建议。” “弟子知道!”龙飞严肃地点点头,转而却又眨眨眼笑道:“弟子还有两个与武功无关的问题要请教师傅!” “武功之外的问题!”希老疑惑道:“什么问题!” “此次下山,弟子曾听人说天下十大兵器,不知道十大兵器是什么东西?”龙飞问道。 “十大兵器啊!”希老摸着胡须笑道:“十大兵器不是东西,是十件上古的兵器,第一名是沉香日月剑,第二名是喋血霸王戟,第三名双龙护月刀,第四名是寒铁三尺矛,第五名是雪山乘龙枪,第六名是梨花溅泪刀,第七名是铜角秦弓,第八名是沙场藤盾,第九名是美姬桃木棍,第十名是罗带蛇枪,据说这十件兵器都是千古奇兵,不但坚固无比,没用什么兵器可以损伤到他们,并且还各有妙用!” 原来在上千年前,天下鼎盛之时,英雄辈出,天下能人无数,这十大兵器便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只是后来天下陷入战乱之中,到处都是战争,这十件兵器便也不知流落何方了。 “哦!有这么厉害的兵器!”龙飞本来只是随便问问,却不料希老的解说却勾起了龙飞的兴趣,急忙问道:“不知师傅见过了几件,我们通天神梯有没有?” “师傅生得晚了几百年,未见过这十大兵器。”希老道:“通天神梯兵器库中并没有十大兵器,据我所知,其他两派可肥也没有!” “这么古远,连师傅也没见过?”龙飞惊讶道:“既然连古之三派之中也没有保存,那这什么十大兵器很可能早就没有存世了!”。 “据我所知,十大兵器之中可能有一些还在,只是不知流落何处。”希老笑笑道:“十大兵器的介绍,在经典堂中便有,显然你还未看过!” “经典堂中有?”龙飞一愣,不好意思道道:“弟子确实未看过!” “天下那个门派都会有这些专门记录天下奇闻的书!”希老正色道:“他们总不会每收一个弟子都要亲自向弟子解说一遍这些东西吧,他们肯定也不会让弟子出师之后还什么都不懂,最好的教导办法,便是让弟子看多一些这种书籍,先读万卷书,再行千里路!我们通天神梯也有这种书的,并且还不少,你有空时不妨去看看!” “弟子知道,弟子以后一定会去看!”龙飞不好意思道。 “你说有两个问题,另一个问题是什么?”希老笑笑道:“我知道你前面一个问题只是附带而已,真正的问题应该是后面一个吧!” “师傅厉害,竟连这都猜到了!”龙飞惊讶道。 “你也不用拍我马屁。”希老笑道:“快点说吧,别磨磨蹭蹭!” “后一个问题弟子突然又不想问了!”龙飞沉吟了一会突然道。 “不想问了!”希老眼中神光一闪,看着龙飞道:“为什么又不想问了?” “弟子想明白了便不想再问!”龙飞笑道。 “呵呵……”希老慈爱地看着龙飞道:“你小子滑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是不是觉得五师兄武功有点怪异,不象通天神梯的武功,又怕问出来让师傅以为你在故意挑拔离间,因此便说自己想明白了不想再问?” “嘻嘻……”龙飞用手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笑道:“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弟子确实是想明白了,天下武功千千万万,各有特色,或许五师兄这样融汇众家之长,说不定会出现一番新的天地,创出自己的独门武功也不一定!” “一番新天地!自己的独门武功!”希老喟叹一声道:“你以为是那么容易么!” “以弟子看来,五师兄天纵奇才,将来肯定会创出自己的武功的!”龙飞虽然与左盾不对付,但对于左盾的天赋却也是心知肚明,要说他将来会创出属于自己的武功,龙飞是一点都不怀疑的。 “但愿如此吧!”希老叹了一口气,从身上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给龙飞道:“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龙飞接过来奇怪道。 “这是师傅对武功的一些浅陋之见,你有空便看看,可能会略有收益!”希老淡淡道。 “师傅的手扎!” 龙飞惊喜非常,这何止是略有收益,希老是什么人,大陆七大武者之首,天下公认的第一高手,晋升到神变层次巅峰都已有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这种人的学武的心得,不管对于什么样的武者都是不可多得的瑰宝,有了这本书的指导,绝对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这书中肯定有希老对于神变及神变以下每一个层次,每一个境界的理解及晋升方法,最重的是,这里面还有希老对于武功的悟会。 “多谢师傅!”龙飞高兴过后,马上神情凝重地对着希老一揖到地,可是接着又疑惑道:“师傅这是……” 传位于关全,传衣钵于龙飞,希老今年的行事太过古怪,就好象在安排后事一样,龙飞心中除了疑惑竟还有点惊惶。 “师傅马上就要闭关了!”希老笑道:“这次闭关时间可能要长久一些。” “久一些?”龙飞疑惑起来,谁闭关都不会很快。 “唉!”希老看着龙飞慈爱地笑道:“人力有时而尽,天命也一样,你们就象海上那初升的朝阳,师傅却象那即将落入黑山深处的夕阳,师傅年纪不小了,武功也已到了尽头,此时选择闭关,已然是迟了!” 龙飞忽然明白了,原来希老武功早就晋升到了神变层次的巅峰,可由于仙桥只是传说中的层次,就连希老也不得其门而入,希老也不敢轻易尝试,因此武功便一直在神变巅峰中徘徊,一直到此时寿元将尽,才决定闭关冲击,这次希老闭的应该是死关,也即是说今年一别,可能是再见无期了。 “师傅……”明白了原因之后,龙飞马上双眼红了起来,看着希老哽咽道。 “唉……痴儿!”希老摸着龙飞的脑袋,叹了一口气才微笑道:“师傅雄霸天下几十年,敌人闻风丧胆,不管是师傅本来还是通天神梯,都没人敢来掳虎须,近年来又收了你们几个徒弟,看到你们个个表现不俗,说不定将来的成就比师傅还要厉害,此生已知足了!” “师傅什么时候开始闭关?”龙飞道。 “你们下山以后!”希老道:“这次连铁兰及铜头都可以出师了,以后就由你代替师傅来教他们吧!” “弟子知道!”龙飞哽咽道,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希老慈爱地抚着龙飞头顶道:“你别对师傅这么没信心,说不定这次闭关之后师傅晋升到仙桥境界,寿元增加,我们又可以再相处个几十年呢!” “我相信师傅!”龙飞重重点点头道。 “那就是嘛!你平时的气慨呢?”希老笑笑道:“师傅闭关之事,只有你及大师兄二师兄知道,此事不可乱说!” “弟子知道!”龙飞心中一凛,希老是通天神梯的挚天巨柱,定海神针,每一个对通天神梯有所企图的人及势力,除了敬畏通天神梯的长久传承之外,他们更害怕希老,如果让一些怀有其他目的的人知道希老在闭死关,可能就会开始蠢蠢欲动。 不过,听希老说此事弟子当中只有关全、周安及龙飞知道,可见希老对其他徒弟也不是全部信任,或者可能他只是一种担心吧,担心其他弟子知道这个真相之后,被有心人看出来,因此便决定不告诉他们,而并不是不信任。 不论怎么样,在八个弟子之中,希老显见是最信任关全、周安及龙飞三人的。 第三五二章 、出师、下山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师傅,就算你闭关,有其他四老在,那道还有人敢来犯我通天神梯虎威!”龙飞疑惑道,他虽然不知道其他几老的武功境界,但能协助希老掌管通天神梯这么多年,天下没人敢正视一眼,可见到几个老人的厉害,起码都应该是神变层次才对。 “如果不是有他们在,师傅也不会那么大胆闭关!”希老点点头道:“天下能人无数,不世出的奇人也有不少,还是小心为好,别人我还不是那么担心,最担心的是魔王宫殿的人!” “魔王宫殿!”龙飞惊讶道,这可是与通天神梯齐名的一个古老大派,武功与通天神梯是各有千秋,平分秋色。 “师傅年轻时曾杀过一些魔王宫殿的人,他们与我有深仇大恨,恨不得杀我而甘心。”希老淡淡道。 龙飞知道希老说得虽然轻淡,其实当时肯定是一点也不轻松的。 魔王宫殿可是与通天神梯齐名的千古大派,底蕴之深厚相差无几,实力上甚至还略有超越,能被魔王宫殿外派出来历练的弟子又怎么会是通普的武者可比,他们的武功肯定也有其独特之处,而希老竟然能将其搏杀,并且在杀了人之后,魔王宫殿竟然连复仇都不敢派人来,可能除了希老这一方占着一个理字之外,也可见当时希老及通天神梯的厉害,震慑得魔王宫殿不敢动弹。 “师傅这么厉害!”龙飞吐了吐舌头,高兴道:“竟打得魔王宫殿那帮崽子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小子!”希老无奈地笑道:“小小年纪,怎就学别人说粗话,是不是跟铜头那家伙学的!” “不是!弟子觉得这样解气,就这样说了!”龙飞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道:“后来魔王宫殿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 “他们还能怎么样?”希老淡淡道:“通天神梯的望天峰虽然不高,却也不是什么人想上就能上来的。” 龙飞只觉得胸中一阵鲜血激荡,竟被希老这看似轻淡,其实却是傲气四射的话激起了一腔的豪情,如果他以前对于通天神梯还象是寄宿的客人一样,总缺少了一种归属的感觉,但听到希老的话之后,那种感觉正越来越少,越来越淡。 自己师傅以生命来守护的门派,自己又如何不能拼命去维护。 “要不弟子今年不下山了,就在山顶陪陪师傅!”龙飞迟疑道。 “他们要来,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希老笑道:“你以为望天峰就是那么好找的么,就算他们找到了望天峰,就那么容易攻上来,武功没有晋入神变层次,想进入黑山都难!” 龙飞心中一凛,希老说得虽然平淡,但其中的森然杀意,却让龙飞心中鲜血激荡。 希老虽然没有亲口对龙飞说过,但他却偏偏知道通天神梯的人员肯定是不止在望天峰顶的这些人,一个古老大派,除非是真正的离世独居,否则怎么可能在世间没有一些暗中培养及护持的势力。 如果通天神梯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肯定也会有很多人会不惜代价来帮忙的,毕竟这世上还有很多人是恩怨分明,为报恩而不惜自身的。 “魔王宫殿敢来进攻的通天神梯,难道就不怕我们与神迹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他们!”龙飞疑惑道,据希老之前所说,通天神梯、神迹及魔王宫殿三者之间互相监视,互相制衡,如果魔王宫殿真的敢进攻通天神梯,龙飞就不信神迹不出手阻拦。 “唉!”希老忽然叹了一口气:“神迹,神迹久已不临尘世了!魔王宫殿如果不是顾忌我通天神梯,这天下说不定早被他们乱得不成样子了。” 现在也是乱得不成样子啊! 龙飞心里咕嘀起来,霍地抬头看着希老,难道这其中的乱局就是魔王宫殿的人在其中作崇! “别乱想了!”希老仿佛知道龙飞内心的想法,笑道:“现在天下的乱局虽然也有魔王宫殿的人在其中兴风作浪,但对整个天下影响不大,现在天下的乱局只是一种必然的趋势,俗话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已分得够久了,人心思合,而这乱局正是整个天下归一之前的阵痛,只有经过这阵阵痛,天下的人才会更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和平,天下也才能更长治久安一些!” 龙飞霍然起敬,在谁都在为天下的混乱而焚心似火之时,希老却已看出来这只是归一之前的阵痛。 “好了!你也不用担心!”希老微笑道:“以后你想去那里就去那里,一两年不回来也没关系,你放心,师傅虽说年纪已大,但再活个十年八年也没什么问题。” “那我这次就下山两年,两年后再回来看看师傅是否出关!”龙飞笑道,他虽然伤心,但也算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战争就经历了两场,也亲手杀了很多人,心志也练得坚强了很多,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刚从飞龙庄出来的小孩子,想明白之后,便也不再悲伤了。 再说,希老都说自己还有十年八年好活,到时再回来见见他就是。 “不要说两年,三年四年都行!”希老看着龙飞,满意道:“就应该是这样子嘛!人生自古谁无死,师傅已活得比其他人都长,什么都经历过了,这一辈子已知足得很,有什么好担心的。说不定你下次回山,师傅武功已突破到仙桥层次,再活个十几年也是有的。” “那弟子先祝师傅这次闭关武功晋级成功!”龙飞笑道。 “借你吉言,师傅一定突破到仙桥层次!”希老哈哈笑道:“你明天就下山吧!” 龙飞心中一凛,知道希老再也不想浪费时间,竟是迫不及待的要开始闭关了。 “好!弟子明天便下山!”龙飞点点头道。 “嗯!你看你的风景吧,师傅要回去了!”希老微微一笑,向着龙飞挥挥手转身便走。 “弟子恭送师傅!”龙飞向着希老背影恭敬一揖。 “不用多礼!”希老反在背后的右手举起来摇摇,身形一动,龙飞只看到一个身影一闪,希老已失去了踪影。 龙飞心中一凛,这就是神变巅峰的武功,这就是风行境界巅峰的轻功! 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轻功,在希老这种如鬼魅般的速度面前,将毫无是处,可能还未等自己转弯,希老已然扑了过来。 龙飞知道这是希老通过这种向自己展示轻功的方式,提并自己不可因有一份独特的轻功而自傲,因此向着希老消失的方向,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第三进中希老修炼的静室门口人影一闪,希老在门口现出了身形,然后慢慢的走入了静室之中,嘴角还挂着一丝满意的笑容。 希老刚刚坐下,门口光线一暗,罗正峰便走了过来。 “主人!” “你掐得还真准,我刚回来你就来了。”希老笑道:“坐吧,别那么客气,都成了老头子了,还是那么客气。” “无规矩不成方圆!”罗正峰严肃道:“主人一辈子都是我们四人的主人,老奴不敢放肆!” “好了,好了!”希老皱了一下眉道:“我知道你忠心耿耿,但你也知道我一向最讨厌这种烦文缛礼,还是坐下来说话吧!” 罗正峰在希老对面的一个蒲团上盘膝坐了下来。 “你怎么看?” 罗正峰刚坐下,希老便问了一句,这句话无头无脑,但罗正峰却偏偏好象知道希老在问什么,希老话音刚落,他便答道:“应该是修炼了一些其他门派的武功!” “我看也是如此。”希老皱着眉头道:“他太心急了!” “他是不得不急,七少主及六少主都赶上来了,他再没有变化,便被这两人超越了!”罗正峰道。 “武技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心正不管用什么招式都是正的,人心邪,不管用什么招式都是邪。”希老淡淡道:“只希望他明白这一点!” “只希望他别误入岐途!”罗正峰担忧道:“不然为祸甚烈,可能通天神梯都没有人治得了他,就连大少主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传位于关全只是因为他稳重,大气,心胸开阔,并不是因为他的武功最高,在他的一众师弟之中,将来成就比他高的人肯定会有几个。”希老淡淡道:“你放心,我已经将《将相世家》中的最后一篇及我的笔记都给了龙飞,如果左盾将来真的为非作歹,关全虽然治不了他,但龙飞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给了龙飞!”罗正峰惊喜道:“主人决定了!” “决定了!”希老摸着胡须笑道:“如果龙飞还不能传我衣钵,那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罗正峰少见的面上也露出了高兴的笑容道:“主人终于找到了传承之人!” “哈哈哈……” 希老抚着胡须,也开心地大笑起来。 **** 由于铁兰思念铁老心切,比赛刚过,龙飞,铜头及铁兰三人便辞别希老及其他四老、几位师兄下山了。 飞龙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除了再看到铁老之时看到他脸上的老人癍又多了几块之外,飞龙庄其实没什么改变。 回到飞龙庄之后,龙飞与铜头两人便也如分工一般,铜头负责教导飞龙庄的青年们习武,而龙飞却专门去听希老讲课。 一月,二月,三月……直至半年之后,龙飞等人还在飞龙庄。 这可谓是飞龙庄青年们最高兴的一段时间,有了龙飞及铜头的指点教导,他们的武功都是突飞猛进,这半年来的修炼几乎等于以前两年的苦练,进步之神速,比起以前翻了一倍有余。 可是,对于龙飞等人在家中逗留这么久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高兴的,有一个人就觉得奇怪了。 铁老看着坐于自己对面的铁兰,慢慢的用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用力的咬了几下便咽了下去。 “你们这次下山历练,为什么下山这么久还不出去?” “我不出去了!”铁兰看着铁老道:“我要留在家照顾爷爷!” “你这孩子,爷爷还不是老得不能动,就算你出去一年半载,爷爷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铁老慈爱地笑道:“你前几年不是也经常不在家,爷爷不也一样过来了!” “不要,我就是要照顾爷爷!”铁兰看着铁老这几年来增加了很多皱纹及老人斑的脸容,伤感道:“我知道爷爷可以照顾自己,但我就是要与爷爷在一起!反正师傅说下山历练也没指定要去那里,我就在家里也行。” “呵呵……”铁老大笑起来,慈爱地看着铁兰道:“你这孩子!那龙飞与铜头呢,为什么也不出去!” “他们说兰儿不出去,他们也不出去,要与兰儿一起照顾爷爷!”铁兰忸怩道。 “混帐!”铁老眼中闪过一阵欣慰的神色,却突然板起脸来骂道:“男儿志在四方,岂可因儿女之情而束绑住双脚,你去将龙飞叫来,我来骂骂这混小子。” “啊……”铁兰看着突然板起脸来的爷爷,不知如何是好! “快去!”铁老实着脸对铁兰叫道。 铁兰无奈,只好站了起来,磨磨蹭蹭地往外走去。可惜她没有看到铁老眼中欣喜的神色,不然也不至于为龙飞及铜头两人担心。 龙飞及铜头老老实实的站在铁老面前,两人都低下头不敢看铁老,铁兰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两人。 “你们,赶紧收拾收拾,出去历练吧!”铁老看着龙飞及铜头道,声音和谒,并没有龙飞三人想象中的大发雷霆。 “师傅!”希老与铁老都是两人的师傅,龙飞自拜铁老为师之后,便一直是以师傅相称:“小兰儿不出去,我们也不出去。” “混蛋!”铁老突然实起脸来喝道:“男儿志在四方,岂可被儿女之情所束缚。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况且你们都已长大,正是增长见识之时,小兰儿一个女孩子可以不用出去,但你们还是出去历练历练吧!” “可是,弟子还有很多东西要向师傅请教!”龙飞迟疑道。 “我虽老迈,但还不到走不动的地步,怎么着也有个几年好活,你下山历练两年回来还是可以见到我的。”铁老淡淡道。“你们去远一点的地方,看多一点的地方再回来,到时再来听我讲解,可能就是事半功倍。” “远一点的地方!”龙飞奇怪道。 “正是!”铁老点点头道:“比如兵书的地形篇,说得再多,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如果你真正看到类似的地形,说不定马上就悟出来为什么要如此排兵布阵了!” “可是,弟子正在指导一些青年习武,也不能离开!”铜头迟疑道。 “我虽然未学武,但也知道武功一途在于自己的苦练,是不可能要师傅整天守在身边的,要不然你们师傅也不会让你们每年都下山历练了!”铁老笑笑道:“你两个家伙快点滚蛋吧,不用找那么多的籍口了。” “是!”龙飞与铜头无奈地应道。 这一年是大陆历1115年,是龙飞出师傅的第一年。 大陆上经过几十年的战乱,九个国家及一些小势力逐渐形成了以大食、云顿、及黑山三个国家为首的三个同盟,这三个同盟互相制约,互相监视,同盟内部又互相帮助,三个同盟谁都怕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因此谁也不敢抢先挑起战争,反而让老百姓在这乱世中过了几年少有的平安日子。 ------------------- 第一篇终于完了,下面更精彩,请书慢慢看下去吧。 收藏及红票请别忘记! 第三五三章 、天都城暗波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闷热的天气让人有如置身蒸笼,热得大汗淋漓,又粘又腻,难受非常。从黑山上吹过来的风经过平地的加热,也变成了灸热的旋涡,不断地烘烤着人们,好象不把人们身体内的那一点水份炸干便绝不罢休。 其实此时天下的大势,说是天下太平有点言过其实,虽然大部份的势力在三个同盟的制约之下,不敢轻举妄动,但这也只是一种表面现象,就象在平静的海面之下波涛汹涌一样,大陆上的情况也是如此,大的势力不敢妄动,一些小势力及中势力便趁机而动。 因此此时整个大陆上是暗流汹涌,动乱纷呈,各种各样的暗斗私斗纷纷涌现,这时候正是那些雇佣兵团、武装团体以及一些强盗团伙最为活跃之时。 龙飞和铜头一路走来,所见皆是战争遗留下来的痕迹:残垣断壁,十舍九空,百姓流离失所,千里荒无人烟,只看得两人不止嗟叹。 自从飞龙庄辞别铁兰等人出来之后,两人一路以游山玩水的心态已走了一个多月,这一多月虽然并不急着赶路,却也已从大陆的最西端的尼尔联邦走到了大陆最东端的环越国。 两人虽然是以游山玩水的心态赶路,但也并不是毫无目的,两人在出了飞龙庄之后便决定来环越国找贾玲及贾青。 不管是贾玲及贾青两人对龙飞的帮助,还是贾玲的一再邀请,龙飞与铜头都觉得有必要去贾家看看,就算不为了谢恩,单纯为了朋友之间的情义,也要来看看。 再说,贾家可是千年传承的大家族,名声响当当,虽然令武者闻风丧胆,却也是天下武者心眼中的一处圣地,因此,两人也想去见识见识。 只是这两个小子虽然是以游山玩水的心态赶路,但他们竟然是自恃武功,也不怕那些剪径的毛贼,竟是专挑那些有可能出现强盗的山林乱窜,这一路过来,也真让他们踹了好几个想抢*劫他们的强盗老窝,干了好几件锄强扶弱的事情,也实实在在的打了几场硬仗,让铜头大呼过瘾的同时,两人也因此得了一个“混世双龙”的外号。 两人悠哉游哉的,终于在将近两个月之时赶到了环越城的首城天都城的城门之下。 天都城是一座古老而宏伟的城池。 两人站在城门之下,仰首看着似乎遥不可及的城头,此时竟然都有了一种觉得自身缈小的感觉,与这种巨大的城墙比起来,站在城墙下的两人便象是站于大象脚下的两只蚂蚁一般,缈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城墙上布满着斑斑驳驳,粗细深浅不一的痕迹,这天都城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战争,看着仿佛被人在上面刻着图画的城墙,两人突然之间仿佛置身于天都成之下的古战场,身旁都是喊杀的声音。 狂暴而猛烈! 城内的情况,又是让两人大吃一惊,一些偏僻的街道还好,在那些主要的街道之上,密织的人流几乎将街道都挤破,这让久处于黑山之中,看惯了地广人稀的两人极为惊愕及不习惯。 看着街道上喧嚣的景象,两人虽然也已见过流沙城的繁华,却还是有一瞬间的失神。 流沙城虽然繁华,但因经常发生战争,街上行人面上却极少见到笑容,仿佛人人都带着面具一样,战争让流沙城的人变得麻木了。 但天都城不同,环越国在大陆九个国家之中,实力说强不强,说弱也不算弱,属于中游层次,天都城作为环越国的首城,已是久不历战火,因此这里的人几乎是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容。 天都城的繁华与流沙城的繁华是不同的,如果说流沙城的繁华是死的,就象是画家画在纸上的图象,那天都城的繁华便是活的,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笑容,是跃然于画纸之外的现实景象。 “这天都城人好多啊!”两人还未进城就几乎被吓倒了,站在城门口铜头便惊叹起来。 “没有战乱的地方人口肯定是最多的!”龙飞笑笑道:“在这种乱世,武力越大,越能为人们提供保护的地方,人口肯定是最多的,天都城作为环越国的首都,武力肯定是整个环越国中是强的!” “管他什么地方,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吃完饭就去找贾青那小子,让这个闷葫芦带我们游天都城!”铜头摸着肚皮道。 “到了贾家的地盘,还用我们自己掏钱吃饭吗?”龙飞在铜头头上敲了一记道:“去,找他们去,保证管饭!” “说得也是!”铜头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顶笑道:“我倒忘记贾家是在天都城内的!等我先找个人问问,看看贾家在那里!” 贾家在天都城实在是太有名了,两人只是随便找了一个人,便问出了贾家在城北的地址,两人从南门入城,顺着这条繁华的街道直走下去,便正好到达北城。 可是,这天都城实在太大,两人都走了半天时间----其实是游逛了半天----竟然也只是走到城中,看着还遥不可及的城北,龙飞转头便走入旁边的一个酒店,大声道:“老板,来个单间,有好酒好菜上来!” 两人进入单间之后,铜头一屁股便坐在凳子上,嚷嚷道:“找什么单客间,在这种地方吃东西有什么兴趣,四面围起来象个牢笼一样,看都看不到外面的风景,要我说,还是坐在外面的大厅中,不但热热闹闹增加气氛吃欲,还四面通风透气,可以看到四周的景色。” “我们被人跟踪!”龙飞不理会铜头的嚷嚷,声音低沉道。 “什么?”铜头唬得又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看着龙飞,似乎不敢相信,是什么人能跟踪自己而不被发觉,一直以来铜头对自己敏锐的感觉极为放心,自己武功或许远远比不上一些化灵结元层次的武者,但说起感觉,铜头觉得自己认了第二,就算是龙飞也不敢认第一。 自小便跟着家里人在山中打猎,自小练出来的感觉,那可不是盖的,不但可以知道山林中的变化,对于一些动物的出没,更是可以提前感觉得到。 几乎是下自草木虫蚁,上至飞禽走兽,铜头相信自己只要静静地感觉,一定都可感觉得到。 现在,竟然有人在跟踪自己而自己还一无所知,这让铜头憋屈的同时也是怒火高涨。 什么人敢跟踪自己,不知死活! “肯定是木家的人!”铜头想也不想便叫道:“他奶奶的,敢跟踪老子,我踩死他!” 天都城中不但住着贾家,也住着木家,到了天都城便等于到了木家的地盘,而龙飞及铜头两人也正好与木家有过节,因此铜头便想也不想地认为是木家的人在跟踪自己。 “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先不忙着理会他们,等我们吃饱喝足之后再慢慢与他们玩!”龙飞嘴角也浮现出一丝冷笑。其实在龙飞心中也倾向于跟踪者是木家的人,龙飞累次与木家作对,不但让木家杀不了马珏,不能从左希得到兵器,还将木家的几个先天武者也永远留在了景山之中,甚至木家的二公子木黄原就差点栽在龙飞手中。 在这天都城与龙飞两人过节最大的除了木家之外,便再无其他人了。 酒楼之外,隔着街道与这个叫做留客的酒楼相对的是另一个叫做客来的酒楼,酒楼二楼靠窗位置,相对的坐着两人,右边一人高瘦肤黑,如一支刚从火中抽出一被烧焦的木棍,如果龙飞在此,肯定可认识此人正是木家外堂的三执事郭敬明,左边是一个肤色白净,颌下胡须如戟的中年人。 这两人一黑一白,便如黑白无常一般,如果是晚上出门,肯定会吓倒一大批人。 这两人也有点奇怪,虽然坐同桌,也好象是认识的一样,却是自斟自饮,没人敬对方那怕是半杯。 “通知二公子了吗?”左边肤色白净的人端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随意问道。 “通知了!他马上赶过来!”郭敬明略为尊敬道:“据说可能三公子也会过来!” “嗯!”肤色白净的人道:“这次绝不要让他逃了,否则不但二公子不会原谅你,连带着我也要受到处罚!” “二哥放心!”郭敬明转头看着对面的留客酒楼,恨恨道:“这次他们绝对逃不出天都城的!” 郭敬明自己与龙飞的仇恨比木家与龙飞的仇恨更深,恨不得剥了龙飞的皮,现在龙飞送上门来,他自然早就考虑到了方方面面,在龙飞及铜头两人进入这个酒楼之后,便布置好了一切。 “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被郭敬明称为二哥的木家外堂二执事木青不为所动道:“这次沈供奉也会来!” “沈杨青供奉!”郭敬明惊喜道:“不知沈供奉闭关这么久,武功晋升到了那个层次?” “不知道!”木青淡淡道:“但肯定不会比我低!” 郭敬明一凛,继而一喜,木青现在最少都是化灵第四境界,离结元层次只差着那么一点,有了沈杨青及木青两人的协助,再加上三公子木白原化灵层次第三境界与自己的化灵层次第二境界,如果还让这两个人逃走了,那他们就也真的无脸回去木家其他人了。 郭敬明看着对面叫做留客的酒楼,心中暗暗道:“龙飞小子,你选对地方了,这次你就留在天都城别想走了!” “要留意贾家的人!”木青看着郭敬明道:“不可让他们先我们之前接触到这两个人!” “我知道!他们与贾玲及贾青,甚至贾冲都认识,这次来天都城肯定与这几个人有关。”郭敬明道:“如果他们逃入了贾家,我们当然不能去要人,但在他进入贾家之前将他们击杀,甚至在贾家插手之前发动,就算贾家明知是我们做的,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嗯!”木青满意地点点头道:“你安排得很好,这次如能将他们擒下,你当记首功,可以弥补上一次的过失。” “多谢二哥提携!”郭敬明恭敬道:“等沈供奉及两位公子到来我们便行动,从四面进攻,绝不能让他逃出去。” “不用!”木青淡淡道:“现在就进攻,谅这两个小辈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站起来便那样的从窗口直直的跃了下去。 “二哥!”郭敬明急忙跟在木青身后也从酒楼二楼跃下,看到木青抬腿便往对面的留客酒楼走去,急忙赶上两步,刚想说话,却被木青挥手打断。 “我知道你的意思!”木青傲然道:“你担心他们又从我们手上逃脱,可是他们两个也只是一个化灵层次第一境界,一个是先层次第二境界,如果你我两人还不能将他们擒下,那也羞于见人了,再者,现在是越快动手越好,如果让贾家的人先找上他们,我们就不好插手了。” “二哥说得对!越快动手越好!”郭敬明也反应过来,同时心中也有点惭愧,看来自己被龙飞击败之后,心里竟有了阴影,自己不是龙飞的敌手,却未想到木青已是化灵层次第四境铸身境界,足足比龙飞还高着三个境界,怎么可能不是龙飞的敌手。 两人速度极快,只是几句话之间便已到了留客酒楼的门口。 郭敬明迅速往左右看了一眼,见到随着自己两人的到来,四周不断有人影也向着酒楼涌过来,知道是自己布置的人手在看到自己与木青的行动之后,也跟着包围了上来。 至此郭敬明不再犹豫,跟在木青身后一头便窜入了酒楼之中。 第三五四章 、天都城暗波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贾家!听风亭! 亭很大,占地几乎有半亩大小,四角是四根巨大的一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巨木柱将翘角的亭顶撑了起来,亭顶用红如火的炎瓦铺成,从四个亭角伸出来长长的翘檐,便如四支火红的尖刀,挑着四个黑乎乎的青铜葫芦。 亭上有三个大字“听风亭!” 亭中有一张长长的木椅,椅上躺着一位中年人,脸颊白净颌下却留着三髯长须,此时正闭着眼睛,身体随着前后摇晃的长椅而摇动着,仿佛已进入睡眠之中。、 在中年人身前站立着一位大约二十年的青年,剑眉、迁直的鼻子,有点厚的唇,如果龙飞在这里,当然可认出这个就是在广武城曾经见过的贾家二公子贾冲。、 “说吧!什么事?”中年人还是闭着眼睛并没有往这边看来,只是淡淡的问道,随着躺椅的摇摆,他的声音也好象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摇摆缥缈不定。 “龙飞进城了!”贾冲轻轻道,只是说了这一句便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仰躺在椅子上的中年人。 “嗯!”中年人轻轻的嗯了一声之后却不再说话,反而躺椅摇摆的速度也逐渐也慢了下来,好象他即将进入睡眠一样,亭中陷入了沉默之中。 “木家的人已发现他了!”贾冲又轻轻道。 “知道了!”中年人直起腰来,终于睁开眼睛,眼中精光一闪,如一道闪电掠过,有如实质一般看着贾冲道:“看好你妹妹不要让她出去,你与贾青也不要参与到这件事之中!” “父亲!”贾冲焦急道:“可是……” 这个人竟然就是贾家这一代的家主贾政,在环越国官居右宰相之职,一二人之下,万人之上,据说武功深不可测,早在十几年前便已是晋升到了结元层次的第四境界巅峰。 “照我说的去做!”贾政又重新闭上眼睛,躺回长椅之上,淡淡道:“看好你妹妹弟弟,不然我连你一起罚!” “是!”贾冲沉默地站了一会,才对着贾政行了一礼,转身慢慢的走出亭子。 在贾冲身后,贾政又将眼睛睁开一线,眼光投射在贾冲身上,好一会之后,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又慢慢的闭上。 菜很快便上来了。 四菜一汤,都是一些精致美味的菜肴:金丝酥雀、花菇鸭掌、挂炉山鸡、应时蔬菜以及香菇鸡汤。 每一样都是两人在飞龙庄甚至在望天峰顶都未曾吃过的美味,桌子摆着的那一盘盘或金黄,或翠绿的美味,两人只看了一眼便大咽口水,肚子咕咕直叫。 “啪……” 龙飞掏出一块金子,啪地拍在桌子上,对掌柜道:“好了,好了,这块金子你拿去,叫两个伙计进来伺候着!” “是!是!两位少爷慢用,小人马上叫人来!”掌柜将金子拿起来,马上眉开眼笑地退了出去。 掌柜刚走,铜头马上叫了起来:“龙飞,你干什么?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谱,吃饭还要人伺候!” “我自有用处!”龙飞突然指着大街对面的一间酒楼道:“监视我们的人在那边!” “肯定是木家的人!”铜头道:“怎么办?这里可是他们的地头,木家高手可不止是木黄原及郭敬明那样的三脚猫功夫。” “先吃点东西,等那两个伙计来了你就知道了!”龙飞笑笑说完便马上就坐了下来,仿佛如风卷残云一般,桌子上的菜肴顿间就不见了一大半。 铜头那里还敢说话,立马坐下来,以比龙飞几乎快上一倍的速度向着桌子上的菜扫过去,两人顿间就将桌子上的菜都一扫而空,只剩下了满桌子光洁溜溜如同用水洗过几遍的盘碟。 两个伙计来得很快,只是当他们推门进来之时,却不禁都目瞪口呆,站在门口看着室内桌子上的狼籍,都在犹豫着还要不要进来。 仿佛饿死鬼投胎一般,看过吃得快的,没看过吃得这么快的,乍一转眼之间,那满桌的菜就不见了,好象怕他们两个抢走一样。 “进来,倒酒!”两人未犹豫多久,那个好象吃得很饱,正用牙签剔着牙齿的少年便叫道。 哦,原来是要他们进来伺候喝酒,并不是要他们伺候吃饭,两个伙计恍然大悟走到桌子旁边,向着两个正打着饱嗝的少年行了一礼。 “见过两位……” 可是,让这两位伙计瞪大双眼的是,他们才刚刚弯下腰向两位少爷见礼,腰都未直起来,眼光余光之中,便见那个叫他们进来的少年身形一动,然后他们只觉得身上一痛,便整个人僵住不动了。 “快,换上他们的衣服!”龙飞首先将一个身材比较瘦小的伙计身上衣服剥下来,往自己身上套去。 两人很快便换上小二的衣服。 “你先出去,到城门口附近等我!”龙飞看着铜头快速道:“我们是两个人进来,同时又两个人出去,别人肯定会怀疑,分开来一个一个出去,他们就不会料到是我们了!” “知道!”铜头也明白过来,他们两人同时进来,如果又是两人同时出去,谁都料得到这两人正是他们,如果分开,等铜头出去之后,龙飞再跟着出去,监视的人就算看到疑心也会小一些。 换过衣服之后,铜头便首先出门,他换的是那个身材比较高大的小二衣服,看来两人身材差不多,铜头穿起来正好合身,为了怕别人看出,临出门之前铜头又打散了头发。 刚出门,铜头便拉往一个从他身前走过身材却比他还要大的店小二,声音模糊道:“客人要应时水果,让我去买,你向掌柜的说一声,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也不等那个小二有所反应,便马上向着门口走去。 “奇怪!大头姜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卷着舌头说话,说得都不清不楚!”那个小二看着铜头的背影直至消失于门外,疑惑地喃喃了几句,摇摇头便转身往里面走去。 “哐……” 那个小二刚刚转身,便看到“大头姜”刚刚掩回来的大门又被人推开,可是力道控制不好,门甩动的厉害,轻轻撞在门后的墙壁之上,随着撞门的声音,两个如黑白无常的人走了进来。 看到有客人上门,小二急忙屁巅屁巅地走了上去,哈腰谄笑道:“两位爷,可是要吃饭?”在小二想来,每一个来酒楼的人除了喝酒吃饭便再无别事,他刚才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我们找人!”出乎那店小二意料的是,刚进来的两人竟然并不吃饭,走在后面的那个身材如竹杆一般的黑瘦汉子道:“前面进来的一高一矮两个两个少年,现在在那里?” “两个少年?”小二眼睛乱转:“什么样的少年?小人没见过。” 郭敬明冷冷一笑,掏出一锭碎银塞入小二手中,淡淡道:“现在有没有见过?” 小二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银子,再轻轻捏用力一捏,顿时眉开眼笑,眼睛又乱转了一会,突然高兴地叫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刚才确实有两位少爷进来吃饭,他们在丁字号雅房。” “带我去!”郭敬明沉声道。 “两位爷请跟小的来!” 收了银子的小二眉开眼笑地两人跟着小二,很快就到了丁字号雅房门前。 “吱!” 三人未到门前,便只见雅房的小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一位身材偏瘦小的小二手中拿着托盘,手上搭上毛巾,从雅房中走了出来,又轻轻将房门掩上。 “小头李!那两位公子还在里面吗?这两位客人找他们!”身材高大的小二看到从雅房中出来的小二大声问道。 “在!”小头李低着头,仿佛害怕见到莫生一样,说话声音也有点含糊,如果不是侧耳倾听,那小二都听不清楚这个小头李在说什么。 说完这一句之后,那小头李身体一侧,便要往旁边走去。 身材高大的小二眼中掠过一道奇怪的神色,“大头姜”及“小头李”两个人他都非常熟悉,这外号还是他取的呢,可是他今天却觉得这两个说话行动都有点古怪,不但说话含糊不清,仿佛都好象不敢见人一样,不是低着头,就是侧着面。 “刷!” 小二还在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那个突然间变得害羞的同伙,不料眼前突然间划过一道明晃晃的影子,这影子虽然不是向着店小二而雲,但影子太过明亮也太过快速,不但晃花了高大的店小二的眼睛,也刮得他脸皮生痛,仿佛被人在脸上割了一刀。 这道影子擦过店小二的脸颊,向着他左边的那个如白无常一样的人奔去。 直至划过自己的脸颊,店小二才听到那影子擦过空气时产生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紧接着在这声之后,竟然如雨打芭蕉一样密集的响声。 这个被高大店小二叫做小头李的小二打扮的人当然就是龙飞,龙飞等铜头离开之后,将两个小二扶到座位上坐好才离开,只是想不到敌人竟然来得这么快,自己刚出门口便被堵上了。 刚一看到郭敬明龙飞便知道果然是木家的人找上了自己,看来自己以前与郭敬明的几次冲突及交手,还确实是与木家,或者说与郭敬明结下了极深仇恨。 就在那个高大的店小二出声之时,龙飞便已知道不妙,在回答过后龙飞便侧身往木青身靠近,在龙飞看来,郭敬明不惧,而在郭敬明旁边的这个白白净净的中年人才可怕,因此龙飞一靠近木青身边,便想也不想一刀就向着木青砍去,他并不想与木青游斗,因此用的也是他压箱底的几招绝招之一,先天层次时从《叙天之秘》中学到的战天斩。 一刀而来,气势如山,遇佛杀佛,遇神斩神。 第三五五章 、偷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敏锐的第六识感觉到了木青是一个比郭敬明更为可怕的武者,因此他偷袭的对象便选择了木青,并且出刀便是先天之时的战天斩,他不用化灵层次的破天击,只因为破天击耗费灵力太过厉害,一招之后力灵起码都不见了一小半,如果偷袭不利,到时逃走都比较艰难,而战天斩虽然是先天层次时的招式,但在灵力的驱动之下,全力施展之时的威力比起破天击也只是弱了那么一点半点,并且消耗的灵力不多,可以反复使用,更主要的是以龙飞现在化灵第二境界巅峰的武功使用战天斩,几乎都不用准备时间,起手便可攻击,因此龙飞偷袭首选的招式便是战天斩。 刀风飒飒,刀光闪闪,一斩而下! 木青的瞳孔突然缩了起来,他感觉到了危险,也感觉到了龙飞招式中那种与敌不死不休的气势,他不禁觉得奇怪,龙飞只是仓促之间出招偷袭也有这样的气势,如果真正的与龙飞交手,那气势该如何强烈可怕! 其实木青不知道,龙飞那几招从《叙天之秘》中学到的招式,都讲究一种有去无回的气势,没有这种大无畏的气势,如何连老天爷的都敢去战,那还不是自取灭亡。 就算是偷袭,也是要破开老天的。 木青双眼眯了起来,他来不及拔出兵器,只是伸出白晰的双手,向着龙飞的重重刀影抓去。 虽然因高大店小二的反应让木青有了一点点的警觉,但他认为自己武功比龙飞高上几个境界,其实并不如何将龙飞放在眼内,在龙飞的出其不意的偷袭之下,他竟然是连兵器都来不及拔出。 木青双眼神光暴射,仿佛两道闪电突然从他眼中射出,投进重重刀影之中,然后双手也伸了进去。 “叮叮……” 仿佛是指甲弹在刀身之上,两人一触即分,龙飞迅速向后退去,短刀调转,挡了郭敬明从旁攻过来的一招,便从窗户跃了出去。 木青站着不动,仿佛是他将龙飞击得从窗户中飞出去一样,只是他的右掌此时看上去却是青肿乌亮,白晰如少女一般的纤纤玉指竟然变成了乌鸡的凤爪,一滴滴的鲜血不停地从手指上滴下来。 虽然仅凭双手便挡了龙飞的那一招战天斩,但他的这只右手掌显然是暂时报废了, 木脸色先是一阵潮红,又转为苍白,最后是铁青,竟是一招之间,便被龙飞击成了内伤。 只是瞬间,木青脸色又变得平静下来。 高大的店小二站在几人交手的中心地带,觉得自己仿佛处在暴风的风眼中一样,虽然暂时没事,但耳边传来的却都是呼呼几乎要将耳膜都刺破的风声,而不时被撞碎飞出的零散内力,更是如一枚枚暗器一样,从店小二身边不断地刷刷飞过,只是瞬间就将他身上的衣服划得破破烂烂,连身体也被划破了几处,鲜血淋漓,那破烂的衣服零零碎碎的挂在身上,如叫花子一般。 同时,店小二隐约听到了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龙飞!”声音仿佛从紧咬的牙缝中漏出来一样,带着嗤嗤的风声。 就在店小二惊得魂飞天外,双腿发软,浑身战栗,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之时,忽然觉得压力一松,一道人影纵身跃了起来,瞬间就从穿户穿了出去,淡淡的声音传来:“郭敬明,再见了!”人随声没,声音消失之时,人也消失了。 “追!”郭敬明与木青同时叫了起来,两人几乎同时跃起,跟在龙飞身后从窗口穿了过去,瞬间就消失,打斗的现场只剩下了双腿打颤,脸色苍白,浑身汗水淋淋的高大店小二,身体一软,整个人溜到了地面。 龙飞跃出窗户之后便全力施展轻功,笔直地向着酒楼之外射去,速度之快,守在外面的一般木家子弟只看到一道身影如流星一般,一闪便没入了重重房屋之后,消失不见,随着这道身影的消失,又两道身影从酒楼的窗户中射了出来,紧跟着追了下去。 心高气傲的木家外堂二执事木青可是被龙飞这一次的偷袭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佛……没有三佛,只是二佛木青便觉得自己要疯了,在郭敬明面前摆款半天,让郭敬明毕恭毕敬,倍儿觉得有面子,却不料见一照面,便被龙飞伤得不轻,气疯之下,那里还用考虑,毫不犹豫地跟在龙飞身后狂飙了下去。 三道人影如流星一般在天都城的街道及屋顶狂奔着,这实在有点惊世骇俗,毕竟世人都是一般的凡人,就算是武风强悍的环越国,大白天也极少见到有如此惊人的景象,因此,只是转过两条街,几乎大半个天都城都已轰动了起来。 天都城的骚动正在追逐的三人也是知道的,木青两人脸色越来越黑。 这次引起天都城的动静太大,就算木家强大,也是会被别人攻击的,毕竟天都城并不是木家一家独大,除了完全可与木家抗衡的贾家之外,还有一些虽然势力比不上木贾两家,但在环越国影力却也不小的家族。 如果这次还不能将龙飞留下,那失面子的就不再是他们几个人,而是整个木家了! 只有龙飞却是暗暗高兴,他要的就是引起天都城的骚乱,这样才让木青及郭敬明两人投鼠岂器,放弃追赶,只是龙飞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天都城作为环越国首都,强者无数,如果让其他高手出手阻拦,龙飞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逃得掉。 因此只是逃过两条街,龙飞便落到地面,钻入了人群之中,左转右转,凭着他独具一格的轻功,在这种密集的人群之中竟是如鱼入水,如鸟入林,郭敬明只看到一条人影在人群中三拐两转便不见了踪影。 相比起龙飞,木青的轻功又是另一个模样,他就好象一只真正的草蜢一样,双脚轻轻一点,直线前进一小段距离,双脚再轻轻一点,又前进一小段距离,他每一次前进,双脚离地都只不过数寸,便如游浮于地面一样,他这种仿佛也是一种可以在小范围内腾挪的轻功,速度比起龙飞竟是也不遑多让,因此在郭敬明眼中,龙飞在人群中三转两拐之后便失去了踪影,而木青却还是紧紧的缀在龙飞身后,竟是一步都不放松。 龙飞也是暗暗心惊,一直以来龙飞都以为自己的轻功是天下独此一份,论起小范围内的转折,无人能比得上自己,却不料刚到天都城,随便一个木家武者施展出来的轻功并不比自己差。 看来天下还有厉害的人啊! 其实紧跟在龙飞身后的木青更是吃惊,他这一份轻功在整个木家也是独此一份,无人能比,或许长途奔袭或远距离纵跃比不上木家的其他武者,但论起小范围的腾挪闪动的轻功,在木家却是无人能与他相比,却不料这个龙飞轻功竟比自己还要变态,在人群中便如鱼入了水中一样,姿势那一个萧洒优美,看得木青都羡慕而妒忌起来。 可是,让木青吃惊的还在后头,他本来以为这已是龙飞速度的极限,却不料三两转之后,只见在他前面的龙飞速度加快起来,专门挑那些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钻去,仿佛一条泥鳅在泥土游动一般,只是一眨眼之间,木青最终也追丢了龙飞的踪影。 木青脸色惊骇,急忙双脚用力,也加快速度向着龙飞消失的方向冲去,可是,木青到达那处人群之时,除了密密麻麻的人头,连龙飞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晦气! 木青气得脸色青黑青黑,本来想拿下龙飞立功,也可为二少主献媚,说不定家主一高兴之下,赏赐自己一个进入内堂学习的机会,却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未擒到龙飞,自己反而还被龙飞偷袭,看着右手肿得象五支香肠的手指,木青嗤的倒抽了一口气,仿佛手指的痛直传入心脏。 可是,木青吸的那一口气只是吸了一半,便差点被嗝着,同时,他双眼突然大睁,眼珠子突出了眼眶,浑身的汗毛如刺猬一样炸了起来。 在木青敏锐的感觉之中,一股气机突然锁定了自己,随着这股气机,还有一股凛烈的杀机向着自己冲来,然后是一条极端隐蔽却毒蛇一般的刀光向着自己腰部砍到。 幸好自己用的是左手剑,在迅速拔出长剑往长刀挡去之时,木青心中不无庆幸地如此想道,如果是右手使剑,现在如香肠一样的手指还如何握得住剑把。 感觉到了手掌中传来的震荡之后,木青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长剑后发先至,终于在被砍中腰部之前挡住了长刀。这个偷袭者刚才隐藏得真好,以自己化灵层次第四境界的武功,竟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气息,对方就仿佛一个最普通的人一样,只在靠近他出手攻击之时气机外泄,才让自己感应到了他们存在,如此可怕的武者,肯定是龙飞无疑。 木青在出剑格挡刀光的电光火石之间心中掠过了这些念头,因此在挡住了长刀之后,才不由自己的长吁了一口气,心放了下来。 可是,他这口气也象刚才要吸入的那口气一样,只是吐出一半,便让他又嗝住了,一股比刚才还要强烈的气机及杀机,那就样凭空出现及锁定在木青身上,随着杀机而来的,是一道更加凛烈的杀气向着木青另一边的腰部砍去。 此时长剑还在身体的别一侧挡着另一把长刀,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抽出长剑又架到另外一边了,惊骇欲绝的木青只能无奈地用如香肠一般的右手向着右边如山一样撞击过来的重重刀影击去,刚时身体尽力一转,以期避开偷袭的长刀。 可是,这个偷袭者出刀的速度竟然远远超出木青的估计,他右手刚刚伸出,身体也才刚刚扭转,那一刀已从他的腰际划过,然后他的右手才拍了下来,拍在了刀背之上。 受伤的木青打着转儿飞了出去,带翻了沿途的几个行人,鲜血瞬间就将木青的一半身体都染红了。 “轰!” 当看到满身鲜血的木青之时,仿佛一个炸雷,天都城这条最热闹的大街刹那之间就炸开了,本来拥挤的人群更加拥挤起来,所有人都象无头苍蝇一般,在大街上不断的来回冲撞。 当木青站稳之时,他只是看到混乱如末日一样的人群,却再也看不到是谁偷袭了他。 第三五六章 、喝老娘的洗脚水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小桥,假山,流水,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 院中老树成盖,树下有石桌石凳。 这里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庭院,甚至此时正相对坐在老树之下石桌两旁的一位青年及一位少女,也如画中人一般俊美漂亮。 两人中间,放着一副棋盘,盘中此时正稀疏的落着一些黑子白子。 这里是贾家的一个小庭院,是贾玲现在所住的地方,老树下坐着的便是贾玲与贾冲两人。 左边一人是贾冲,另边一人贾玲。 此时贾冲手中正拿着一枚黑子,双眼盯着棋盘,眉头皱成了沟壑。 “丫头,半年不见,棋力见长啊!” “二哥,认输吧!”贾玲得意地看着贾冲道:“那不是我进步得太厉害,而是你的棋艺退步了。” “丫头,你先别得意!”贾冲啪地在棋盘上放下一子,得意道:“这条大龙,我救活了!” “有两手啊!”贾玲拿起一粒白子,看也不看就放了上去,又让正在一脸得意笑容的贾冲愣成了石像一般,又眼直直的看着棋盘,一张俊脸逐渐成了苦瓜脸。 贾玲得意一笑,看着贾冲笑眯眯道:“二哥,别装模作样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天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啊?” “丫对,看你说得,好象我们兄妹感情很差一样,我上次不是来看过你了吗!”贾冲也眯着眼睛笑道“没事,就是来看看你!看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习不习惯,怕你一个人寂寞,来找你玩玩。” “没事,我很好,很习惯!”贾玲嘟着嘴道:“不过,你所谓的上一次来看我可是半年之前了!” “哈哈……”贾冲不好意思地笑道:“二哥这段日子忙,所以就少来了!” “那你今天为什么来了!”贾玲道:“难道你现在不忙了吗?” “不忙,不忙,近段时间都不忙,以后二哥天天来陪你!”贾冲急忙道。 “你天天来陪我?”贾玲怀疑地看着贾冲道:“你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么?你不用练功么?” “不用!”贾冲苦笑道:“这几天我练功遇到了瓶颈,父亲建议我放松一下,先休息几天,说不定会有收获!” “是吗?”贾玲眼珠转了一下,突然向着贾冲笑道:“要不,二哥你也不用天天来陪我了,你放我出去,我天天去陪你!” “那可不行!”贾冲头摇得象一个拨浪鼓,急忙拒绝道:“这是父亲大人的命令,要你禁足一年,未满时间,我可不敢放你出去!” “这不是时间也快到了吗?”贾玲抓住贾冲的胳膊摇晃着,撤娇道:“你就放我出去父亲又不知道?” “不成!”贾冲正色道:“父亲的命令我可不敢违抗!” “那你要天天来这里看着我干吗?”贾玲突然板起脸,瞪着贾冲道:“反正我也逃不出去!” “那里是要看着你啊!”贾冲苦笑道:“我只是怕你气闷,天天来陪你解闷而已!” “二哥,你这话连你都不信吧!”贾玲盯着贾冲,疑惑道:“是不是龙飞到天都成来了,父亲怕我出去见他,让你天天来守着!” “没有,龙飞来天都城干什么?”贾冲打了一个哈哈道:“我就是怕你无聊才来陪你的,你既然不要我陪,那我以后就不来了!” “你怎么知道龙飞不会来天都城?”贾玲撇撇嘴道:“龙飞每年都下山历练,说不定今年就来天都城呢,再说他答应了要来看我的,说不定现在已在天都城内了!” “答应了就一定来啊!”贾冲淡淡道:“说不定龙飞早忘记了!” “贾二哥,你以为谁都象你那样经常说话不算话啊!”贾玲慢腾腾道:“龙飞可是一言九鼎的!” “喂!喂!贾三妹!”贾冲苦着脸叫起来:“你还未嫁过去呢,就敢说二哥坏话,胳膊向外拐也不用拐得这么早吧!” “二哥!你乱说什么!”贾玲脸色红了起来,瞪了贾冲一眼道:“再乱说我不理你了!” “你没说,是我说的!”贾冲嘻嘻笑道:“你敢说你不想嫁给龙飞!” “想又怎么样?”贾玲红着脸道:“我就是想嫁给他!” “好!这才是我贾三妹的作风,直爽开朗!敢做敢认!”贾冲竖起大拇指赞道:“可是,据我所知,他还有一个青梅竹马叫做铁兰的女孩子,你怎么办?” “咦!你怎么知道铁兰的?”贾玲惊讶道:“你难道见过她?” “我贾家三小姐喜欢的人,我怎么不去了解一下他的底细,难道就懵懵懂懂的让你嫁过去。”贾冲理所当然道。 “这事不用你们管,我自己解决!”贾玲道。 “好、好……”贾冲连忙道:“你来解决就是,我们不插手!”心中暗暗叹息一声,看来自己这个妹妹对龙已是情根深种,因怕龙飞不高兴,连他身边的铁兰也要善意交好。 “二哥!”贾玲突然向着贾冲俯身过来,小声道:“二哥,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贾冲拍着胸膛道:“只要二哥力所能及,绝不……噎!” 看着贾玲从自己腰际收回来的右手,贾冲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不敢相信。 “就是放我出去啊!”贾玲得意地笑道:“二哥,你以为我不知道龙飞到了天都城,你就是担心我出去,才来监视我的呀!我这次就是要出去。” 贾玲脱掉外套,露出了里面的一身男装打扮,刷的打开一把骨子扇,摸着贾冲的脸道:“贾二哥,任你奸似鬼,也要喝老娘的洗脚水!” 说完便身如燕子一般向着堂外掠去,心情愉悦,身轻如燕,一瞬就不见了踪影。 只是她这位“老娘”却不知道,她的身影刚刚消失,被他点了穴道定住身形的贾二哥突然动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傻丫头,二哥喝的不是你的洗脚水,是木家的洗脚水!明明都看出来是木家的陷阱,还要一头载进去。” “木头,木头!”喃喃两句贾冲突然大叫起来,随着他的大叫,贾青无声无息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就知道你这小子肯定在附近!”贾冲瞪着贾青道道:“是你告诉玲丫头龙飞到了天都城吧?” “是!”贾青低着头,却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唉!就知道是你根木头坏我大事!”贾冲苦笑道:“快去,跟着你姐姐,看她去那里?” 贾青二话不说,转头便又向外面走去。 看着贾青的背景,贾冲苦笑起来道:“这木头,连屁都不放一个!”接着又喃喃道:“父亲,儿子把你卖了!” 龙飞与铜头两人躺在屋顶,这里是一处民居,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这样的矮小的平房,两人就躲在两处较高的屋顶阴影之中。 “你的伤怎么样?”铜头看着盘膝坐着的龙飞关心问道。 “没事!”龙飞轻轻皱了皱眉,虽然两次与木青交手都是偷袭,但这木青也不愧是化灵层次第四境界的武者,竟然只凭着灵力的震荡便让铜头及龙飞都受了伤,当然这只是轻伤,两人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伤势便差不多恢复。 只是让两人料不到的是,木家在天都城的势力竟然如此之大,几乎是只手遮天,自偷袭木青之后,木家的人竟将两人出现的地方都包围了起来,如果不是龙飞及铜头警惕,可能两人早就被木家的人堵住了。 “怎么办?”铜头看着龙飞道:“还要不要上贾家去?”两人来天都城本来就是要去贾家找贾玲及贾青的,却不料刚一入城,便被木家阻拦,现在只能躲在这个地方。 “不能去了,等下我们就出城。”龙飞摇摇头道:“贾家与木家在环越国的地位一样,势力也相等,木家那么早就发现我们,贾家肯定也不会迟过木家,但直至我们被木家的人包围及攻击,都不见有贾家的人出现,,显然是贾家对木家有所顾忌,不想与木家正面为敌,我们此时光明正大的找上门去,只是让贾家难堪而已,虽然他们不可能将我们交给木家,但我们也肯定会破坏贾家的计划,让贾家提前与木家正面对抗!” “贾玲及贾青绝不会如此!”铜头道。 “他们两个人不会,但不代表贾家其他人也不会!”龙飞摇摇头道:“世家大族,一切都以家族利益为重,个人算什么!如果不是贾家顾忌木家,他们怎么会见都不敢见我们!” “如果贾家顾忌木家,又怎么会处处与木家作对?”铜头疑惑道:“不管是广武大比,还是马珏的这件事之中,贾家都在破坏木家的事情,并且贾玲及贾青两人也曾经正面与郭敬明交过手。” “两家本来就是敌对关系,对于某一件事两家互相争夺也没什么奇怪,不过,仔细想想,这两件事之中好象木家与贾家也没有正面交过手。”龙飞沉吟道:“广武大比,那只是因为有人邀请贾冲参与,并不是贾家故意去破坏的,既然你木黄原可以去,我贾家自然是也会去,各凭本事争夺就是!至于马珏的事情,贾玲两人只是参与了禁秋军与朱雀军的交战,并没有参与到保护马珏的战争之中。” “好象是这样!”铜头沉思了一会才点点头道,仔细想来,就连贾家真正与木家及左希追兵作战的那一次,贾家的人也是化装了,连龙飞都认不出来,木家的人就算知道是贾家的人,但没有确切的证据,也无话可说,只能吃这个哑吧亏。 “木家的人现在肯定守着城门口,我们怎么出去?”铜头疑惑道。 “你以为天都城真的是木家人的呀!”龙飞不好气的瞪了龙飞一眼道:“他们最多是在城门口监视出入天都城的人,看到可疑的人便拦下来盘查一番,肯定不敢检查每一个出入天都城的人。” “既然如此,我们马上出城,这个天都城也没什么好看,我可是半刻都不想待了!”想到木家的可怕,铜头马上站了起来。 这还只是随便的出来两个人,便打得龙飞两人只有逃命的份,如果再出来一些更厉害的人,比如内堂的一些管事或供奉,两人可能连逃都逃不掉。 龙飞虽然觉得自己武功不借,但相对于木家这个庞然大物来说,也只是蚂蚁对上大象,他还未自满到以为凭着自己便能扳倒木家,因此他也是首先想到逃出天都城,自己与铜头的特长是山林之战,城市作战可并不特长。 “好,我们先化装。”龙飞道:“不然被他们认出来就出不去了!” “化装……” “嗯!别人化装是要求要象别人,我们化装要是求不象自己!” 第三五七章 、贾玲到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出城果然容易,龙飞与铜头两人只是稍微化装一下,便大摇大摆地出城了,别人化装是为了求象某个人,龙飞两人化装却是为了不象自己,这事情便简单多了,两人因此只是用了一些掩盖自身特征的化装,便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城门,连一个异样的眼光都没看到。 出到城外之后,两人几乎同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在城内总是提心吊胆,出到城外,看着天都城四周那高高的山岭及密林,两人都有一种鸟入深林,鱼入大海的感觉。 可是,就在两人刚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之时,并未发现,就在城门外官道旁边不远处的一个酒肆之中,正有一个人看着两人笑着。 这是一个穿着青色对襟长衫的瘦弱汉子,脸色黑赤,就象是经常在太阳底下劳作的贫苦农民一样,皮肤都晒得变了颜色,脸上密密的胡络几乎将整张脸都遮住了,只看到了一双亮若星辰般的眼睛。 他此时正端起酒杯,慢慢地喝了一口,再慢慢地放下酒杯,然后突然站起来,向着两人摇手道:“两位兄台,是不是同饮一杯啊,在下请客!” “贾玲!” 只是看了一眼,龙飞便马上叫了起来。 “咦!你怎么看得出来是我?”那个肤色黑得仿佛涂着一层锅漆的瘦小汉子惊讶地咦了一声道,低头去看看自己,却还是不知道那里露出了破绽。 说起这个化装还是自己最为得意的杰作,却想不到只是刚一出声便被龙飞认了出来,实在让她不服气。 “你都认出我们来了,我们怎么就认不出你!”龙飞撇撇嘴,走过去毫不客气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下,啧啧两声道:“终于可以放心喝一杯了。”话音未了,却咳了几下。 “你受伤了!”贾玲惊讶起来。 “有点!”龙飞满不在乎道:“小伤不耐事!” “你遇到木家什么人了?”贾玲道。 “不知道,他是跟郭敬明在一起的同,看郭敬明的样子,好象还是以此人为首!”龙飞点头道:“此人武功厉害,只是灵力反震,便让我两人受了点伤。”边说边坐了下来。 “还坐下来干什么?难道你不怕木家的人了?”龙飞坐下,贾玲却站了起来奇怪道:“还不快点走!” “看到你还怕什么木家人!”龙飞满不在乎道:“难道木家连你都敢攻击!” “他们敢!”贾玲一瞪眼道:“他们敢动我,木家就得承受贾家的怒火!” “就是嘛!我都与你坐在一起了,他们难道还敢死追不放!”龙飞疑惑道:“据我所知中,贾家是与木家同等存在的庞然大物,木家不会嚣张到这种程度,连你都敢动吧?” “可……可我是偷跑出来的!”贾玲有点结巴道:“家里人除了二哥,谁都不知道。” “你偷跑出来的!”铜头瞪大眼睛看着贾玲。 就算以铜头的迟钝此时也知道大事不好,连贾玲在这里都是偷偷出来的,可知贾家肯定是禁止她与自己两人接触,也即是说木家与自己两人的恩怨,贾家是绝对不会插手了。 “怎么办?”铜头马上转向龙飞焦急道:“不吃了,快点走吧!” 在木家这个庞然大物面前,他们两人只是两只小虾米,只是出来一个外堂的二执事,便让两人都受伤了,并且还是偷袭之下被反震受伤,而木家那些外堂供奉,内堂的几大执事及内堂供奉,个个都是极可怕的存在,还有木家三子一女,大子木黑原,天赋卓绝,虽然年纪不大,却已是化灵层次铸身境界巅峰,而木家三子木白原年纪更轻,武功已到达化灵层次第三境界成灵,反而是第二子木黄原资质最平庸,此时才刚刚晋升到化灵层次。至于木家的家主及一些老古董那就更是可怕,说不定神变层次的武者都有好几个。 在这种庞然大物面前,一切的阻挡都只不过是不自量力的螳臂挡车,龙飞与铜头两人虽然自信,出身也不低,可这里却是木家的地盘,距离望天峰远着呢! 两人自然是不会自负到以为凭着自己两人便敢与木家作对! “此时再走,已来不及了!”龙飞摇摇头,干脆将脚翘了起来:“等等吧,看木家是谁先追来!” 木家的人来得很快,两人只是刚刚喝到第二杯酒,贾家的人便已经来到,这次来的并不是郭敬明两人,而是木黄原与另一个青年人。 这青年模样与木黄原有点相似,都是肤色白晰,身材适中,脸目英俊,只不过这青年与木黄原还有点不同,木黄原脸色阴沉严肃,这个青年却是一脸笑眯眯的表情,隔着老远便笑嘻嘻地叫道:“三妹!” “谁是你三妹!”贾玲板起脸来狠狠地瞪了来人一眼道:“木白黄,看过不要脸的,没看过象你这么不要脸的。” 只可惜贾玲此时化装成一个黑肤的瘦小汉子,这一瞪眼实在没什么效果,反而有点不伦不类。 “你就是我的三妹!”这青年脸皮显然也有了天都城墙拐角处的厚度,虽然被贾玲如此呵斥,却丝毫不见脸红气恼,反而还一脸笑眯眯的表情,好象能被贾玲骂几句是非常高兴的事一样:“贾家与木家世代友好,两家如同一家,你不是我的三妹,谁是我的三妹。” “木白原,你来这想干什么就直说吧!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三妹。”贾玲冷冷道。 “好好,不叫三妹,叫小玲儿!”木白原笑道:“我来这里干什么,你们是肯定知道的!”指着坐于贾玲身边的龙飞及铜头道:“你们两个还真不好找,这一转眼便逃出城来了,如果不是小玲儿,我还真的找不到你们!” “你跟踪我!”听到木白原的话,贾玲双眼骞地火冒三丈地瞪着木白原,同时不禁后悔地起来,原来以为只要找到龙飞就可帮助他们,起码让木家投鼠岂器,不敢冒着与贾家为敌的风险还要攻击龙飞,却不料这正中了木家的圈套。 “不好意思,我可不是要跟踪你!”木白原看到贾玲瞪起眼,赶紧摇着双手道:“我们只是想找他们人,只是他们两个滑不溜手,一不留神便不知不觉的溜出了城外,我们迫不得已才用这个办法!” “以我看来,你不止是跟踪贾玲,肯定整个贾家都在你们的监视之下吧!”龙飞淡淡道:“不管是贾家谁与我们接触,你们肯定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那还不是为了找到你们!”木白原淡淡道:“龙飞,你挑拔离间也没用,小玲子是深明大义的!” “木白原,你敢监视我贾家,难道就不怕贾家因此与木家全面开战么?”贾玲盯着木白原森然道。 “小玲子,你这话就有点霸道了!”木白原淡淡道:“你敢说贾家就没有监视木家么?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相信别人的造谣!” “两个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这次我看你们往那里走!”久未出声的木黄原突然大喝起来:“你杀死及打伤我木家那么多人,还敢来天都城,难道是欺侮我木家无人么!” “天都城又不是你家的,我为什么不敢来!”铜头嗤笑道:“天都城又不是只有木家,环越的国王也不是木家的人!” 木黄原与木白原迅速对视一眼,想不到铜头说话也如此犀利。 “那你们就永远留在天都城吧!”木黄原狞笑道,同时向着龙飞两人逼了过来。 “龙飞及铜头都是我贾家的朋友!”贾玲冷冷地看了木黄原一眼道:“木黄原,如果贾家连自己的客人都保护不了,那也不用在天都城混了。” “哈哈……小玲儿说笑了,没人敢动贾家的客人!”木白原笑道:“这只是我们与龙飞两人之间的私人恩怨而已,不涉及家族!”转向龙飞淡淡道:“龙飞,你不能总是让小玲儿一个女孩子为你出头吧!你打死打木伤我们那么多人,这其间的恩怨总得解决吧!” “是男人就站出来!别老是躲在女人背后!”木黄原喝道。 “站出来又怎么样!”龙飞冷冷道:“没有木家,你敢在我面前这样嚣张么?” 木黄原一窒,事实确实如此,他几次败于龙飞手下,如果不是有木家这个庞然大物及其中的大量厉害武者为后盾,他早就有多远逃多远了,那里还敢在龙飞面前出现。 “想不到龙飞武功厉害,嘴皮子也利索!”木白原笑道:“不过你躲在女人背后也躲不了一辈子,我看我们还是专早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 “你想怎么解决!”龙飞端坐不动,又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啜饮起来,一副完全不将这两人放在眼中的样子。 “我与你公平决战一场,只要你胜了便可离开,我木家绝不纠缠。”木白黄道:“至于以后,大家各安天命!” “木白原,你明知道龙飞已经受伤,还说这样的话,你这是趁火打劫!”贾玲冷冷道。 “可是,我也不能白白放他们跑了!”木白原无奈道:“龙飞,你认为如何?” “木白原,你能确定我胜了以后,木家会放我们离开。”龙飞淡淡道:“你能代表木家?” “只有家父才可代表木家。”木白原淡淡道:“不过,此事我却可以作主,你只要胜了我,我保证天都城范围之内绝不会再有木家的人纠缠于你!并且你如果你输了,我也不要你性命,你废了我木家那么多先天武者的武功,为了给他们及木家一个交代,我也要废你武功。” 就象龙飞刚才呵斥木黄原一样充满了豪气,木白原此时说话也终于体现出了自己豪爽的一面。 “龙飞,不要答应他!”贾玲焦急道:“有我在,我就不信他们还敢那么嚣张动手!” “别急,我有自有分寸!”龙飞轻声安慰了贾玲一下,转向木白原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要多叫几个人作见证!” “好,你想叫谁,只要是天都城内的,我都可以帮你叫来!”木白原淡淡道。 “不用了!”龙飞淡淡一笑,突然大声道:“贾二哥,你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帮小弟我作个见证人!” 众人一怔,都奇怪地看着龙飞,龙飞连头都没有转动,从那里看到贾冲在场。 “二哥!”贾玲惊讶道:“二哥也在!” “贾冲!”木黄原惊讶地转向门口,木家老二与贾家老二一直是不对眼的两人,两人年纪相差相仿,两人的武功也一直是半斤八两,就算对打,也是互有输赢,甚至是两败俱伤,因此这两人一直看对方不顺眼,如果说听到贾冲反应最大的人,非木黄原莫属。 “贾二哥!”木白原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可是,众人表情各异,各有反应之后,酒肆中却还是静悄悄的,不见有人回答。 “贾二哥,你就出来吧!”龙飞无奈地笑笑道:“你不出来,让贾青出来也行!” 酒肆中还是静静的,众人都以奇怪的眼光看着龙飞,木黄原眼中充满了嘲讽的神色:“小子,是不是害怕了,想借贾家来吓唬人。” “对付你,我还用得着借贾家的势!”龙飞冷笑道:“不管贾二哥在不在,我随时都可以揍你!” “你……”木黄原气得满脸通红,可是又不知如何反驳,他的武功原来是压于龙飞一头的,可是只是短短两年时间,龙飞的武功反而赶超了他,都不知压他多少个头了。 龙飞确实是随时都可以揍他,并且他还还不了手。 “耍嘴皮子无益,龙飞,据说你年纪轻轻,武功境界却晋升得飞快,就让我看看是如何的飞快吧!”木白原逼上两步,站在龙飞对面。 “也好!说得厉害,还不如打得厉害。”龙飞笑了笑,缓缓的站起来道:“既然贾二哥不敢出来,那贾玲来当这个证人也行。” “谁说我不敢出来!”龙飞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便淡淡道:“你小子,一定要逼我出来才甘心!” “贾冲!”木黄原首先叫了出来。 “二哥!”贾玲紧接其后,声音有点颤抖。 众人转头去看之时,有两人从酒肆里面走了出来,正是贾冲及贾青两人。 第三五八章 、与木白原之战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天色阴沉,云层厚而低,无风! 风雨欲来! 大道之旁,空旷之处。 两人相对而站,一是脸目英俊之青年,一是稚气未脱之少年。 “龙飞,你远来是客,我让你先出招!”木白原随随便便的站着,随随便便的对龙飞道。 龙飞心中不禁冷笑,木白原打得如意算盘,他看似大方,其实心藏险恶,主攻者耗费的灵力自然多一些,而龙飞有伤在身,要靠灵力调息,如果久攻不下,心烦气躁之下灵力又大量消耗,伤势自然是越来越重,都不用木白原下手,龙飞自己就要认输了。 “你真的让我先攻?”龙飞淡淡道。 “出手吧!”木白原淡淡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龙飞笑笑道,慢慢拔出短刀,叙天功动转全身,暗暗调息,其实在神妙的叙天功作用之下,他与木青交手时所受的伤已经痊愈,所差者只是初生成的肌肉还没有韧性,受不得大力扯拉,却已不影响龙飞动手。 叙天功运转全身一周,龙飞突然纵身一跃,便向着木白原扑了过去。 众人只看到有一道淡淡的影子掠过,龙飞已扑到木白原身前,短刀伸出,向着木白原的小腹刺去。 木白原冷冷一笑,龙飞这一跃在其他人,只有一道淡淡的影子,但在他眼中却并没有如何出奇之处,凭他的眼力,自然可以将龙飞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右手迅速伸出握住剑把,上前一步,一声轰然剑鸣,如鹤鸣九天,木白原长剑迅速出鞘,向着龙飞的短刀迎去,同时左掌向着龙飞的小腹拍去。 可是,龙飞的攻势之猛烈大大出乎木白原的意料之外,他看都不看木白原的那一掌,短刀只是轻轻在木白原长剑上一点,仿佛借力一般,短刀只是顺势一翻,已于瞬间改刺为斩,向着木白原的左掌斩了下去。 木白原一惊,龙飞这一招变化得圆熟之极,仿佛只是自然而然的顺势而变,不但不见丝毫的生涩,反而有一种这一招与前面一招,只是一招之间的前后半招而已。 招式变化达到如此自然的程度,已不能称为熟练,而应该是达到了一种收发由心的高层境界,就算是结元武者,交手之时也不见得有这种发挥,他们的招式变换之间,总会有痕迹可寻,但龙飞这一次变招,却完全是如自然生成一般,看不到丝毫的斧凿痕迹。 可是,让木白原更加吃惊的还在后头,龙飞的招式变化不但无迹可寻,而龙飞的进攻也却江水一般,竟然是绵绵缠缠永不断绝。 自从木白原让龙飞先攻之后,龙飞那一把短刀上下翻飞,不停地变换招式,攻击越来越凌厉,越来越急骤,除了刚开始时木白原还有反击,到最后竟是反击越来越少,少到微乎其微了。 别人的招式在招与招的变换之间多多少少都有痕迹可寻,但龙飞没有,龙飞那绵绵不绝的招式就仿佛是一招,短刀上下翻飞,带起了一条明晃晃的光线,便仿佛有人手中拿着火把在舞动一般,那一条明晃晃的光线在不停地划动着,前后连接,没有丝毫的断节,也没有丝毫的停顿。 如果将龙飞的这些招式单独拆开来,每一招都没什么出奇之处,都是一些最平常不过的招式,甚至有的招式还不是一招,只是半招,但不管是一招还是半招,在龙飞手中所有使出来的招式都是衔接自然,绝无斧凿之痕迹。 并且龙飞这些招式还有一个特别,他后招是顺着前招的势变化而出,等于是借到了前面一招的力量,而龙飞本身的力量却用得极少,现在虽然是龙飞主攻,但他消耗的灵力却只是微乎其微,因此,木白原让龙飞消耗灵力的如意算盘可算是落空了。 旁边观看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见过进攻连续不断的,但那种进攻是依靠深厚的内力,及招式的凌厉硬是压着别人来打,如狂风暴雨之肆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但龙飞的攻势却是如绵绵流水,不断不绝,不停地冲刷着对方手,如春蚕之丝,一层层的缠绕上去,直至对手不能喘息。 两者虽然表现不同,但结果却是一样的。 木黄原心中尤其惊骇,只不过是两年时间,龙飞竟已成长到了这种程度,从刚见面时武功比自己还低一个境界,到现在不论是武功境界,还是武技,竟都远远的超过了自己,将自己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同样感慨的还有贾冲,他的武功一样被龙飞超过了,这才两年时间,武功便晋升了三个境界,如此天才人物,幸好贾玲与龙飞相识,幸好自己并没有一味听从父亲的命令真正禁足贾玲,幸好自己也没有听从父亲的话对龙飞与木家的事情不插手。 木白原虽然因大意失去先机,只能处处防守,但他武功毕境比龙飞还高了一个境界,此时不但还未因此手忙脚乱,反而还在竭力反击,想将交手的节奏扳回到自己的掌握之中。 可是,龙飞进攻再次让木白原大出意外,只见龙飞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见到一道影子在绕着木白原转着,此时的龙飞就象他手中的短刀一般,竟也是只能见到一道如流星般的影子。 兵器交击的声音不断地从战圈中传出,时而如雨打芭蕉,密密骤骤,时而如珠滚玉盘,清脆动听,时而如乐者弹琴,一叮,一当,声声可闻。 突然,一声巨响从战圈传出,仿佛一个巨雷在战圈中炸响一样,随着响声,两人轰地分开往后抛飞而出。 龙飞在贾玲等人惊骇的眼光之中,在半空中连翻了几个筋斗才落下来,刚落下之时身体还摇晃了几下,急促地喘息了几下,气息才慢慢的平稳下来。 木白原也如龙飞一样,在半空中翻了几个筋斗之后才落下来,当他站稳之时,众人惊骇地发现,在木白原洁白的衣服上,此刻竟有斑斑点点的血迹,仿佛在刚才交手的那一瞬间有人在他衣服上画上了一朵朵的梅花。 “呵呵……”木白原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笑了几声,再抬头看着龙飞道:“龙飞武功之厉害,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想不到一时大意,让龙飞你先进攻之后,竟然就扳不回来。” “承让,承让!”龙飞淡淡道:“胜负未分,我们继续吧!” “好!”木白原话音未落,已首先纵身向着龙飞扑了过去,这次他不敢再托大说让龙飞先攻了,反而要抢在龙飞动手之前出招。 龙飞这次没有向木白原扑去,而是双脚分开,不丁不八的站在原地,双眼盯着向自己扑来的木白原,单手握刀改为双手握刀,缓缓地举了起来,仿佛刀上系着一个千斤重的东西一样,极其缓慢地举到了平胸的位置。 随着短刀的举起,龙飞原本平静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严肃起来,随着短刀的举起,一股凝重而惨烈的气氛也逐渐笼罩了整个战圈。 龙飞举起短刀看似缓慢,但在木白原扑到自己跟前时,却刚好举到了自己胸前,然后迅速斜斜向上刺出。 《叙天之秘》上的三大奇招之一冲天锤。 龙飞以化灵层次使出此招,威力奇大且又出招迅速! 木白原的脸色又变了,他见过一般武者所谓的绝招,那也只是将力道运用到最大化,仿佛恨不得将自己全身的力道都用到这一招之中进攻一样,往往是一招之后便再也无力进攻而拼命逃亡。龙飞的这一招不同,随着力道的增加的,还有一股属于精神上的压力也在增加,让人在面对这一招之时便如面对着洪荒巨兽的感觉。 他也想不到龙飞竟然还有这样的奇招,如果说龙飞刚才进攻的招式如绵绵流水,那现在这一招便如炸雷闪电,虽然炸雷闪电只是一次,却没人敢正面阻挡,甚至都不敢站在正面。 “当” 又一声巨响,这是两人交战以来发出的最大声音,木白原刚扑过来身体在巨声中又向后抛飞了出去,落地之后脚步踉踉跄跄,再退出几步之后才勉强站稳,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再无之前的从容谈笑。 “此招何名?”木白原盯着龙飞沉声道。 龙飞一直是站在原地,只是他双脚却已沉入了地面,直没至脚背,这种坚硬的地板都被木白原击得双脚陷入了地面,可见刚才两人交手时那一击力道是何等的巨大。 “冲天锤!”龙飞淡淡道。 “好一个冲天锤!”木白原惊叹起来。 惊叹完之后,木原白突然又看着龙飞裂嘴一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有一招,还请龙飞赐教!”他这次说话的语气已没有了刚才的随便,想来是被龙飞的打怕了,而是有了一种棋逢对手时的请教味道。 木白原话音刚落,便突然向前一冲,脚下连连迈着小碎步向着龙飞扑来,长剑一挥,如重重影子一般向着龙飞胸膛刺去。 “来得好!”龙飞轻喝一声,双手平举短刀,突然闪电般劈下,正是先天层次时的招式“战天斩”。一刀而下,战的是老天,斩的也是老天。 龙飞完全不顾木白原刺向胸膛的一剑,短刀疾劈而下,气势已将木白原及他的长剑都笼罩了起来,并且短刀速度极快,竟是后发先至,木白原长剑才堪堪刺到他胸膛,他的短刀也已劈到了木白原握剑的右手腕之上。 这完全是以攻对攻,两人比的是胆量及速度,当然还有招式的威力以及作战的经验。 显然前两者两人都差不多,后者却是龙飞占优,战天斩是什么样的招式,那是连老天爷都敢去战的勇气,便况是凡人。 于是木白原便悲剧了! 两人一触即分,分开的速度比木白原冲过来的速度几乎还要快,两人都是向后跌去,只不过木白原是向后翻飞跌去,龙飞却是脚步踉跄地向后跌去,这只因木白原是凌空扑来,而龙飞却是站于原地等待。 两人都是退了十几步之后才停了下来,急剧的喘息清晰可闻,当他们停稳之后,众人都可看到两人身前的衣衫上都是斑斑血迹。 显然两人都负伤了,并且伤势不轻。 第三五九章 、与众不同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良久,良久,龙飞与木白原就那样面对面的站毒害,互相对视。 “领教了!”木白原突然抱拳一揖道:“此次我木家不会再纠缠于你,但此次过后,大家各凭天命。” “好!”龙飞也是抱拳一揖道:“多谢承让!” “二哥,走!”木白原不再说话,招呼木黄原一声,转身便走。 木黄原狠狠地盯了龙飞及铜头一眼,无奈自己武功连龙飞都打不过,更不要说龙飞与铜头在一起了,只好恨恨的跟在木白原身后走了。 “胜了!” 木家兄弟刚刚转身,铜头便高兴得跳了起来,抢到龙飞身前,急切道:“你没事吧!” 龙飞皱着眉头,突然伸手在自己胸口位置轻轻轻一拍,一口暗红的污血便吐了出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现在没事了!” “你受伤了!”贾玲走到龙飞身边,皱着眉头担心地看着龙飞道:“要不要紧!” 虽然贾冲及贾青便在旁边,她却还是坦然的表现出了自己对龙飞的关心,除了因担心龙飞的伤势而情不自禁之外,也足可见她性格之大方爽朗,极少有小女儿一般的忸怩。 “现在没事了!”龙飞笑道,只要排清污血,以叙天功的神妙,几个周天便可好得七七八八,最多也是两三天便能痊愈。 “我看看!”贾冲走过来,伸手往龙飞的手腕搭去。 龙飞不动,坦然让贾冲将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贾冲眼中闪过一阵欣慰的神色,两支手指搭在龙飞手腕上,一会之后才惊讶道:“现在的确没什么事了,只要后面注意调息,几天之内必可复原,想不到龙飞的武功这么厉害,恢复的能力这么强!” 贾冲心中暗暗骇然,他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了龙飞受伤并不比木白原轻,想不到只是这一眨眼的时间,伤势便已被他控制住,象现在这样,都不用专门治疗,只要静养个几天自然便会恢复。 “想不到龙飞武功已如此厉害,连木白原都不是你的对手了!”贾冲看着龙飞,眼中惊讶的神色毫不掩蔽。 “侥幸!”龙飞笑笑道:“其实木白原武功很厉害,只是我的招式比他高明一些,更不怕死一些而已!” 贾冲点点头,当武功的境界相差不多,经验也相差无几之时,所比的便是招式及胆量,幸好龙飞招式更高明一些,胆量也大一些,才终于将木白原逼退了。 “你接下来要去那里?”贾玲关心地看着龙飞道。 “接下来要去流沙城。”龙飞道:“我已与向大哥约好了,出师之后便去找他,这次来天都城,我只是来看看你与贾青,既然看到了,接下来我就要去流沙城。” “我跟你去吧!”贾玲高兴道:“我也去见见向大哥!” “你不能去!”站在贾玲身侧的贾冲道:“你禁足期未满,本来就是偷偷溜出来的,如果再跟着龙飞去流沙,说不定父亲发怒之下,再将你关禁闭的时间延长几年。” “可是……” “你还是回去吧!”龙飞知道带着贾玲便也等于是带着一份保险,有贾玲要身边,贾家的人却随时关注着自己,而木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但贾家是绝不会同意贾玲一个女孩子一次次的与自己在一起却又没名没份,这对贾玲也不好,因此便也劝起贾玲来:“你先回去,等我到流沙城安顿好后,再来看你!” 贾玲不说话,眼光在贾冲及贾青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狠狠瞪了两人一眼,突然道:“要不,你两人跟我们回去吧,要提防木家出尔反尔,你们也顺便在贾家养好伤再走!” “去贾家!”龙飞一愣,眼光在贾冲及贾青面上转了一圈,突然道:“多谢好意,不过,我觉得我们现在走更好!向大哥可是在流沙城等着我们呢!” “好吧!”贾玲虽不乐意,但想到自己父亲威严的模样,也知道有贾冲在这里,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跟着龙飞去流沙城的,便也无可奈何的答应了:“你以后一定要来看我和贾青!”她终是女孩子,不好意思说只让龙飞来看她,因此扯上了贾青。 “好,以后一定来!”龙飞笑笑着挥手向贾家三人道别。 既然木白原兄弟已退走,龙飞两人也得赶紧离开天都城的范围,谁也不知道木家兄弟说话是否算话,贾家又不插手自己与木家的纠纷,而木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又不是现在的龙飞惹得起的,自然是赶紧避开这里再说。 站在官道旁边,看着龙飞两人的背影消失于的官道的转弯处,贾玲转回头来向贾冲怪嗔道:“二哥,为什么不叫龙飞到我们家养好伤再离开?” “唉!”贾冲眼光仿佛不敢看贾玲一样,还是看着龙飞及铜头两人离开的方向,低低的叹息一声道:“如果能叫龙飞到我们家养伤,那龙飞就也不会受伤了。” “什么意思?”贾玲疑惑道。 “如果能让龙飞到我们家,那我们也早就插手龙飞与木家的恩怨了,最少也会早一点与龙飞联系,让木家没下手机会!”贾冲叹息一声惋惜道。 “是啊!”贾玲恍然大悟道:“我们为什么不早一点与龙飞及铜头联系,将他们请入府内,那就不会与木家的人发生冲突了!” “你以为我不想的!”贾冲看了贾玲一眼,不好气道。 “父亲?!”贾玲倏地瞪大了眼睛。 “嗯!”贾冲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近几年来,木家大量招揽武功高手充实于内外两堂,实力澎涨得很厉害,已将我们贾家抛在了后面,再加上木家三兄弟都是天资纵横之辈,年纪虽然与我们相差不多,武功却已远远的压过了我们,我们几兄弟之中,只有大哥才堪可与木黑原一比,可是他们还有木白原,木黄原以及很多木家旁系的子弟,武功都稳稳压着我们一头。正是因为现在的贾家实力已与木家拉开了差距,并且后代子弟也多不成才,被木家年青一辈远远的甩在身后的情况之下,父亲才不得已选择了隐忍,在很多场合都尽量不与木家发生冲突,正是担心为我们引祸上身啊!” “啊……”贾玲一愣,她虽然也是贾家的后代子弟,但她却不知道,原来贾家的处境境是如此危险,与木家的斗争之中竟已是完全的处于下风。 贾青暗暗握紧了拳头,一向沉静的脸容显得更加坚毅! **** 木白原盘膝坐于蒲团上,双眼紧闭,双手互叠放于身前。 木黄原坐于他身前的另一个蒲团上,正双眼炯炯地盯着木白原,想不到龙飞竟然已成长了这种程度,武功已达化灵层次第三境界成灵境的木白原竟都拦不住龙飞,还被龙飞击伤。 看木白原一回家便马上进入静室修炼,但可知道这次他伤得不轻,都不敢耽误。 “吁!” 木白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坐于面前的木黄原,突然微微一笑,眼神还是那样的平静而带着笑容。 “想不到龙飞武功晋升得这么快,连三弟你都不是他对手的!”木黄原道:“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可能过他几年,木家就再也无人能压制他了”。 “以学武来说,他确实是天纵英材,目前我所知道的人当中,没人能及他!”木白原点点头道:“只不过,他年纪尚幼,就算武功晋升得再快,此时境界却肯定也不是很高,我虽然受伤,他的伤势肯定不会比我轻。” “他受伤很重?”木黄原惋惜道“只可惜,三弟已应承了不为难他,否则现在赶上去,龙飞绝对是插翅难逃。” “人无信不立,既然已说了这次放过他,便放了他吧!”木白原傲然道:“二哥不必担心他,经过此次交手之后,我已找到克制龙飞武功之法,再次相遇,我必将龙飞击败”。 “果真如此!”叶黄原高兴道:“那此次事情过后,我们就将龙飞找出来,将他击杀!” “嗯!”叶白原点点头道:“敢与木家为敌,他逃不掉的!” “听说木青独自追下去了。”木黄原担心道:“如果他击败了龙飞,那功劳就是他的了!” “木青是失了面子,才不得不追下去。”木白原冷笑道:“他以为凭着自己的化灵层次第四境铸身境界的武功就可稳压着龙飞,可以完胜龙飞,却不料竟被龙飞两次偷袭,不但未伤龙飞分毫,反而他自己受了伤,如果不追下去将龙飞击败,他以后如何面对其他人。” “可是,如果他真的将龙飞击败了,那功劳岂不是归他了!”木黄原担心道:“这木青依着有大哥撑腰,竟然连三弟你的话都敢不听。” “没事!”木白原淡淡道:“让他再吃一次龙飞的苦头,就不会再那么自大了!” “再吃一次龙飞的苦头?”木黄原惊道:“龙飞不是受伤了吗?还能是木青的敌手?” “或能敌,或不能敌!要最后才知道。”木白原突然微笑起来道:“龙飞之武功,就连我与他交过手都看不透,木青只是被龙飞两次偷袭,他又如何能看得透。” “龙飞有这么厉害?”木黄原想起刚刚见到龙飞之时武功还是大成天境界,这一转眼,便远远的将自己撇在了后面,连木家的天才人物木白原也对龙飞如此推崇备至,他便不禁的惊愕起来。 “龙飞武功的厉害之处在于与从不同!”木白原点点头,突然转移话题道:“大哥还在闭关吗?” “还在闭关!”木黄原点点头道:“这次出关,大哥武功应该就晋升到结元层次了吧!” “他就是为了冲击结元层次才闭关的!”木白原淡淡道:“二哥,我们也要努力,不然只会被大哥越甩越远!” “我知道!”木黄原重重点头。 木家当代家主三子一女,大子木黑原年纪二十八岁,武功却已晋升到化灵第四境铸身境界,而三子木白原只是二十岁出头,武功也到了化灵第三境成灵境界,反而是第二子木黄原年纪已二十多六岁才刚刚晋升化灵第一境化精境界。 听到木黑原即将晋升到结元层次之后,压力最大的自然就是木黄原。 “听说父亲回来了!”木黄原又说道:“对于龙飞这小子的事情,不知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指父!” “一个只是筑府境界的武者,就惊动到父亲,那我木家岂不是也太无能了!”木白原看了木黄原一眼道:“如果传到父亲那里,我们首先都要受罚了!” “三弟说得是!”木黄原心一凛,木家人才济济,随便拉出一个来武功都能压龙飞一头,如果这事还传到高高在上的木家家主耳中,那他们这些下面的人也就显得太无能了。 因此这事他们都是尽量隐着藏着,木家家主想知道也知道不了! 第三六零章 、木家的追击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当然不知道贾家兄妹及木家兄弟对他的评论,此时他与铜头已离开天都城好远了。 两人刚一离开天都城的范围,便马上觅地疗伤,虽然木白原说了在天都城范围之内木家都不会再次找龙飞两的麻烦,可谁也不知木白原这话对于其他的木家人是否管用,毕竟木家对于龙飞两人来说,那可是如绿巨人相对于拇指姑娘,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谁也不知木家的其他鸟是否会给木白原这只鸟面子,因此两人还是决定离开天都城的范围才觅地疗伤。 龙飞要疗伤当然不可能在显目的地方,谁知道有没有木家的人跟下来,因此两人找了这个隐蔽的小林子,才坐下来疗伤。 林子中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一声鸟鸣,以及偶尔有风吹过林梢的呼呼之声,再无一丝其他的声音。 “这里应该没人来了!”龙飞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对铜头道:“你帮我看着点,我先静坐调息一下。” “你要不要紧!”铜头担心地看着龙飞道:“木白原可是化灵层次成灵境界的武者。” “没什么大事,调息几次便好!”龙飞也是神情凝重道:“这木白原确实是天份极高,武功也确实厉害,在我使出两大绝招之下,竟然在第二招才受伤,武功比起一般的同境界武者可厉害多了,就是蒙秋城的胡志军,也绝对不是木白原的十招之敌,如果我不是武功晋升到了筑府境界,可能也不是他的敌手,就算到了筑府境界,要真正与木白原生死之战,可能也只是最后从《叙天之秘》中学到的属于化灵武者才适用的绝招才能将他击败,这还只是以木白原眼前表现出来的武功判断,如果他也象我一样还隐藏着什么厉害的绝招,那胜负可能只是五五之数。” “他这么厉害!”铜头惊讶得乍舌道,他可是知道龙飞那三招绝招的厉害,龙飞在刚刚晋升到化灵层次第一境界之时,处于第三境界的胡志军便是被三招中的战天斩击成重伤,而龙飞现在到了第二境界,遇到同样的是第三境界的木白原之时还是使出这一招,却只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可见木白原武功之可怕。 也是,象木白原这种千载世家培养出来的弟子,怎么可能没有一些保命的绝招傍身! 如果是到了真正的生死之战,很可能龙飞与木白原就是两败俱伤之局,甚至还很有可能是龙飞失败,不过,现在就是两败俱伤之局,龙飞与木白原同时受伤。 “嗯!”龙飞轻轻的嗯了一声道:“所以我才要全力疗伤,以防不测!” 顿了顿,才道:“我们接下来便要钻入山林之中赶路,要尽量避开与木家的人见面。” “好!我们由山中取道去流沙城!”象木家这种庞然大物,铜头也不会冒傻去他们硬碰硬的硬磕,那只是拿鸡蛋去撞石头,结果只能是自己粉身碎骨,因此由山中取道去流沙城便是最好的选择,走山路对自幼生活于黑山之中的铜头及龙飞两人来说自然只是小菜一碟。 “你疗伤吧,我就在这看着。”铜头走出几步,站在一棵大树之旁,警惕地看着四周。 龙飞马上盘膝在一块比较大的石头上坐下,闭眼调息起来。 可是,龙飞只是闭眼调息了一会儿,便霍地睁开了眼睛,此时铜头也转过头来,两人交换了一眼神,都是心中一凛。 有人来了! 来人虽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息,无声无息地潜进了林子当中,可是林子中的一些原来声音却被打断了,或原来没有的声音此时突然响起,非常突兀的加了进来,这些现象让自幼便在深山老林中生活至今的两人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 如果不是有这份警觉,他们打猎或进入黑山深处练功时便早就被野兽给分尸了。 “走,我们再进去。”铜头恶狠狠道:“我都不信在这深山老林之中,还有人能追得上我们,他们再敢追来,我必定让他进得来出不去。” 龙飞轻轻的站了起来,点点头,两人悄无声息的向着密林深处走去。 木青站在树林边沿,神情疑惑地看着这一片密林,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他不忿被龙飞及铜头两人偷袭负伤,又自信武功完全可以压住龙飞及铜头两人,但他还未自负到在这种深山密林之中还能找到龙飞及铜头两人,以及自己不会被两人偷袭。 其实木青并不是他自己找到龙飞及铜头他们的,而是依靠他伺养的一头猎鹰,那头扁毛畜牧此时就停在他的肩膀之上,双爪黝黑如铁,双眼环伺,顾盼生辉,真正的鹰顾狼视。 几经犹豫之后,木青突然手臂轻轻一震,疾喝一声:“去!” 猎鹰应声而动,振翅疾冲而上,直插高空,而木青也纵身一跃,跃上了一棵大树之顶,他轻功确实极佳,这站于树冠之上迎风摇摆,竟如一片连在枝头的树叶一般,既不会被风吹得掉下来,也不会将树枝压断。 那猎鹰直直飞上高空之后,便在这片密林的范围之内盘旋飞翔,仿佛它也知道主人心中的想法,就是在查看这片树林中的情况。 片刻之后,那猎鹰盘旋的范围逐渐缩小,到最后竟只是不停地转着小圈子,直直俯冲而下然后再复起盘旋,如此连续几次。 站于树冠的木青冷冷一笑,身体轻轻纵掠,已从树梢上消失,向着猎鹰刚才俯冲的地方飞掠过去。 龙飞与铜头两人这次往密林深处走去,可是真正的悄无声息,沿途所过之外,可是连小鸟都没惊动一只,两人本来以为够隐蔽了,却不料探子并不是来自地面,而是来自高高的天空之中。 任是龙飞及铜头两人藏得如何严密,却也避不过在高空中猎鹰的眼睛,就算是在再高的高空之中,这种经常于高空向地面扑食的猎鹰也可清楚的看到地面的一草一木,何况是龙飞与铜头这两个大活人。 就在他们自以为藏得够严密之时,却不知自己只是一走出树荫之地,处身于一些林木稀疏之处,便已被猎鹰发现了。 龙飞两人确实是想不到对方能找到自己竟不是因为跟踪在自己两人身后,而是依靠了一头扁毛畜牧在高空中监视着自己两人,因此两人只是一味地向着密林深处走去,却并未选择树林枝叶比较茂密的路线以遮挡猎鹰的眼光。 不过,看到一路跟着自己,不停地在头顶旋转着的猎鹰,两人脸色都变得怪异起来,他们也曾经养过猎鹰,并且并不比这一只猎鹰小,但他们养的猎鹰只是用来抓捕猎物的,并不曾用来寻人,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猎鹰可以用来寻人,更何况是看到这只老鸟不停地在自己头顶转着圈子,有时直直的俯冲下来,在将到达自己头顶之时,又倏地升上去,一次可以说是偶然,两三次以后便是必然了。 “这只鸟在跟踪我们!”铜头如是说道,神情凝重。 “我知道!”龙飞也是神情凝重道:“把它打下来,不然我们逃不掉对方的跟踪。” “怎么打?”铜头抬头看着在头顶树梢之上盘旋的猎鹰道:“这东西鬼精鬼精,都不肯下来低一点,兵器打不着,就连暗器也打不着。” “有办法的!”龙飞冷静道:“这毕竟是畜牲,那里有人那么狡诈,你上去树上藏着,我就躺在那里,我料这猎鹰如果看到猎物突然不动,肯定会降低下来看一下,到时你就用弓箭招呼他,我不就信它能避得开。” “好!” 铜头兴奋地应了一声,三两下便爬上了树顶,迅速隐藏在大树茂密的枝叶之中。 龙飞在林间空旷的地方躺了下来,双眼闭上,趁机调息起来,不管能不能将这只老鸟骗下来,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龙飞怎么可能放过这一举两得的事情,反正这只猎鹰的命运已交给铜头,就不用龙飞去担心了,如果在铜头的箭术之下这只老鸟还能逃得性命,那就算龙飞出手也是一样。 那飞翔在半空中的猎鹰看到自己跟踪的目标竟然消失了一个,另一个躺地下动也不动,不禁疑惑起来,绕着方圆十里之地不停在打着转儿,只看得在树上如猴子一般跳过来跳过去的木青疑惑不解,这猎鹰怎么在一个地方不停地兜圈子,难道跟丢了目标,或者是目标停下来了。 只是转眼间,木青便脸色一变,仿佛想到了什么,本来为了看到猎鹰飞翔的路线只能在树上纵跃的木青马上跃下地面,全力展开轻功,向着猎鹰打着转儿的地方奔去。 可是,他刚刚跃下地面,那只老鸟也是收敛双翼,从上而下的向着地面俯冲下来,想来是它在天上打着转儿也感觉到有点不耐烦了,因此决定降到距离看看。 十丈、九丈、八丈…… 铜头在树顶通过密叶之间的空隙看着急速下降的猎鹰,速度进入战斗的状态,心中波澜不惊,慢慢地从背后抽出一支长箭,轻轻的搭在弓弦上,轻眯双眼盯着猎鹰,等待着猎鹰进入弓箭的攻击范围。 四丈、三丈、两丈…… 当猎鹰下降到离树顶只有两丈之时,铜头霍地站了起来,嗖!利箭如流星一般飞了出去。 这老鸟也当真警惕,它虽然几乎下降了铜头的头顶,但只是弓弦震动的声音一出,它便嗖的一声,竟利用完美的滑翔姿势,在铜头头顶兜了一个圈,又复向上升了起来。 可是,两丈的距离实在太近,这只老鸟虽然避过了要害的位置,那张开差不多有一丈宽的翅膀却是无法避开,铜头那支箭便嗖的插进了它的翅膀之中。 因此,那只猎鹰只是上升到了一半的位置,便又打着转儿斜斜的向着下方坠下去。 “成功了!”铜头从树上一跃而下,高兴地嚷道。 而木青站在地面,呆呆地看着猎鹰坠落地方向,脸色变幻几下,却还是一咬牙,又向着猎鹰坠落的地方掠去。 第三六一章 、天打雷劈(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雨如发丝,一丝一缕,不断不绝地下着,站在山洞里面向外面看去,那丝丝缕缕的雨丝便如一道门帘一般,将这洞口掩了起来,将外面的风雨也挡住了。 老天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下起雨来了。 自那天将那只老鸟射得打着转儿掉落之后,两人又向着密林中再走了两天,已足够深入了,这天凌晨之时,天下起了丝丝的小雨,自感已逃脱追踪的龙飞及铜头两人便缩在昨晚歇息的山洞中并没出来。 幸好昨天打来的两只肥大的兔子还有一只未吃,因此两人便以那一只兔子加上一些山中采来的果实,也着实的应付了今早的这一餐。 山洞中静悄悄的,两人都在打坐修炼内力。 与木白原交手的那一战,龙飞伤得有点重,直至此时伤势还未全部复原,虽然已不至于影响行动,但一有时间,龙飞还是要静坐调息。 雨越下大,山洞中除了雨声之外,偶尔有一声铜头长长的呼气吸气之声,声音之长,仿佛山风吹入山洞一般,都不知道一个人体内怎么可能会藏着那么多的空气。 而龙飞,每一个看到的人都觉得这更象一个人形的石头,如果不是眼亲看到,都没人会相信有一个人坐在那儿,叙天功确实神妙,静坐入定之时,可以将生命的迹象收敛到极致,龙飞的一呼一吸之时,几乎都没有响声,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传出,仿佛不用呼吸一般。 突然,静坐中的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同时一凛。 来人竟然追踪上来了! 又有人来了!两人都感觉到很无奈,都逃了两天了,并且还是深入之深山老林之中,怎么那追踪的人还不放弃, 透过如门帘般的雨丝向外看去,在朦朦的雨幕之中,可以看到在他们这座山顶,距离他们山洞不远的地方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个人。 龙飞及铜头都是眼光锐利,自然可是看出这个人正是木家外堂二执事木青,想不到这人竟如此的锲而不舍,都被龙飞两人射落了猎鹰,等于失去了眼睛之后,竟然还敢只身追入山中。 其实两人都不知道,自被龙飞两人偷袭之后,木青便一直想着报仇,他这种报仇并不是单单是武者之间的恩仇,也不单单是因为他集合那么多力量还是让龙飞两人逃了出去,于他在木家的地位大有影响,他更是将龙飞当成了磨炼自己的对象,如果没有猎鹰便不敢追击龙飞两人,那对于他的心境便有影响,心境不坚,对于他以后武功晋升便也极为不利,他能在如此年纪便晋升到化灵层次第四境界,只差一点便可步入结元层次,自然是非常之人,心志之坚也肯定异于常人,怎么可能因这一点小小的挫折而放弃,因此只是略一考虑,便接着追了进来。 只是他确实是不如龙飞两人熟悉山林的环境,这几天来虽然紧跟在两人身后,却还是有几次差点就追丢了,碰碰磕磕的,今天早晨终于追到了这里,他只是觉得龙飞及铜头会经过这里,但不确定两人是否还会因雨停留在这里。 木青静静地站着,纷纷扬扬的雨丝,已将他全身都湿透了,他已是化灵武者,如果以灵力布于全身,当可避免被雨打湿衣服,但为了保留灵力,木青宁愿被雨打湿衣服,也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灵力来撑开雨丝,可见这几天的追击,也确实让木青狼狈不堪,不过,由此也可看出木青实战经验之丰富,大敌当前,形象确实成了次要的东西了。 “龙飞,出来吧!”木青对着山洞出声说道,声音平静,并不因连续几天的追击无果而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二执事如此锲而不舍的追入山中,不给别人留一条活路,难道就不怕自己也出不去么?”龙飞从山洞中缓缓走出,也象木青一样,任由雨丝打在身上,看着木青冷冷道。 “你与铜头两次偷袭于我,如果不报此仇,也枉称为武者!”木青脸容冷漠,丝毫不为所动,冷冷道:“废话就不用话了,你将铜头也叫出来一起上吧,反正今天不是你们出不去,就是我留在山中!” “我在这里!”铜头从山洞中一跃而出,双手握着他那一把长矛。 “给你们一个先出手的机会!”木青冷冷道:“不要再想象上两次那样偷偷摸摸只是偷袭!” “那我们就出手了!”龙飞并不理会木青的话,因此也不气恼,那种情况之下,不偷袭如何能摆脱木家的围堵追击,如果木青能真正给一个机会两人较量,龙飞也会应承的。 “嗖!”龙飞向铜头使了一个眼色之后,脚步一划,短刀劈开雨丝便向着木青的胸腹砍去。 木青冷冷一笑,对于被龙两人偷袭受伤一直耿耿于怀,他担心的并不是未能擒住龙飞两人会被木家责罚,而是以自己铸身境的武功,竟在还在两个龙飞两人的偷袭下受伤,觉得憋屈,影响到自己在木家外堂二执事的地位事小,影响了武功的进境事大。 如果能将龙飞两人带回,那就谁也不敢说话了,而自己的心志将再次变得坚定如磬石! 正是因为如此,木青才一路锲而不舍的追了下来。 看到龙飞竟然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刀向着自己胸膛劈过来,木青不禁冷冷一笑,这种武功也敢来现眼,如果他们不是偷袭,自己何致于受伤,逐长剑疾速伸出,点在了龙飞的短刀之上。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龙飞那一招气势汹汹,看似有千钧力道的招式,当他长剑点上去之时,却并未感觉到有丝毫的反震之力,长剑一点之下,短刀被点得向着一侧滑出,好似要脱手飞出一样。 木青脸色一变,如果龙飞只是这样的武功,就算是偷袭,自己也不可能受伤。果不其然,龙飞只是手腕一抖,短刀早已改劈为削,向着木青的腰侧削去。 龙飞变招之快,几乎让木青都反应不过来,招式与招式之间的衔接,几乎达到了鬼斧神工之功效。 木青急忙也跟着手腕翻转,长剑下竖,往龙飞的短刀挡去,可是,木青的长剑才刚刚与短刀相撞,龙飞的短刀早又再生变化,变削为刺,向着木青的小腹刺去。 交手几招之后,木青暗暗惊讶,龙飞变招之快,让木青都几乎反应不过来,招式变化之巧妙,也大大出乎木青的意料之外,招与招之间的变化,便如流水一般顺势而自然,木青的长剑每次点中龙飞的短刀之后,就好象是在借力给龙飞一样,推着龙飞的短刀发生变化。 这一来,才刚刚开始交手,自视甚高的木青竟然每一招都比龙飞慢上半拍,只能无奈的跟在龙飞后面被动的防守, 而让木青更奇怪的是,他本来以来铜头会与龙飞一起对他夹击,却不料铜头只是提着长矛站在一旁,双眼炯炯地盯着场中交手的两人,双腿微微弯曲,就好象在随时准备着要纵身跃起向着战场扑过来一样,却偏偏就是不跳起来。 如果铜头也加入战圈,木青反而是不怕的,铜头只是大成天境界的武功,在他眼中也只是与刚刚入门的武者相差不多,到时他完全可以进攻铜头来牵制龙飞的发挥。 可铜头偏偏就是不加入战圈,偏偏的这样站在旁边,似扑未扑,要攻不攻的,仿佛伺机而动的猛兽一样,看准时机就给猎物致命的一击,这让木青难受得要死,不防提铜头,却担心铜头突然奋不顾身的来那么一下子,让自己手忙脚乱,可是,随时提防着铜头,在与龙飞的交手中便束手束脚,放不开手脚进攻。 两人交手速度都很快,兔起鹘落之间,便已交手了十几招,让木青暗暗惊骇的是,他自己虽然还未出全力,但也用了七成,但看龙飞的进攻却还是轻轻松松,仿佛都未用到七成的功夫一样。 雨,越下越大,竟然只是在这一瞬间,整个天地之间便变成了朦胧的一片,天雷偶尔轰动,三人虽然都是武功不错的武者,却也被这种巨雷炸得两耳嗡嗡作响,闪电如银蛇,从高高的天空上探下了长长的尾巴,在地面上搅动着。 木青越战越惊,都已经过去了几十招了,现在还是龙飞在进攻,自己虽然偶有反击,却还是被动防守较多,而直至此刻,龙飞的招式竟然还没有一招重复,并且看龙飞一副轻松的样子,好象这种速度及频率的进攻,对于龙飞没有丝毫的压力,此时木青才终于知道,郭敬明败给龙飞确实不奇怪,不败才怪。 突然,木青长剑一抖,进攻的速度突然加快起来,那长剑被他抖出了重重的剑影,不但将他全身都护住,也将狂乱的雨丝拍得四散,有一部份竟然被长剑拍向着龙飞飞了过来。 这种被木青以灵力贯注长剑拍飞过来的雨滴便如一支支利箭一般,力道虽然不是很大,但一些如眼睛之类的要害部位却也不敢被雨滴射中,就算不是要害部位被这些雨滴射中,肯定也是疼痛一阵,因此看到密密麻麻的雨滴被木青拍得飞过来之后,龙飞马上也将短刀舞成了一个圆圈,便如一个圆圆的盾牌护住了身体。只是木青的长剑确实长,舞动起来可以护住全身,龙飞这短刀却有点短,龙飞舞得虽急,却也不能尽挡那密密麻麻的雨箭,终是有一些短刀不能顾及的雨滴射在身上,痛得龙飞裂开嘴巴,好似就要哭出来一样。 交手至今,龙飞终于被木青击中,虽然不是被木青亲自击中,伤害也不大,只不过是皮肤微微发红,于身体并无大奈,但由此也可看出木青不但武功境界比龙飞高,作战的经验也确实比龙飞丰富,竟然可以借助四周的事物攻敌。 被这雨箭扰了一下,龙飞反应便也相应的略为迟缓,木青便借着雨箭所建之功,,脚步长长一划,倏忽之间就到了龙飞面前,长剑迅速向着龙飞的胸膛刺出。 冲天锤! 龙飞几乎是想也不想,短刀挥动,《叙天之秘》中目前所学的三奇招之一冲天锤应手而出,双手举着短刀,向着木青的长剑磕去。 “当、当……” 两人交手至今,终于第一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兵器的相击,这相击并不是一次,而是连续几声传出。 两人分开。 木青只是后退一步,龙飞却如抛飞一般连退了几步才站定。 刚刚站定,眼前一暗,木青竟然在龙飞还在后退之时又扑了过来,长剑高举,向着龙飞的头顶斩落。 交手至此,木青终于使出了真功夫,先借助雨丝诱敌,再施出缩地成寸之轻功,让龙飞一下子便陷入极度危险之中。 第三六二章 、天打雷劈(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战天斩! 看着临到眼前的长剑,龙飞心念一动,叙天功流转全身,双脚硬生重的熬住了后退的冲势,稳稳站定,再次施展出了《叙天之秘》三大奇招中的第二招战天斩,短刀划过一道玄幻的线条,向着木青直直劈了下去。 不管是冲天锤,还是战天斩,甚至破天击,这几招使出之后,都是速度极快,气势极大,并且也极为玄奥,就算是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施展出来也能自保,只是这种招式所耗费的内灵也极为惊人,几乎是普通招式的三五倍,甚至十倍,因此不到紧要关头,龙飞一般不会施展这三招,而是以自己所悟出的如流水般连绵不绝的最普通招式迎敌。 战天斩一斩而下,短刀所过之处,只听得一路的叮当之声不断,然后两人又分开了。 木青原来受伤的两肋位置,此时又有了血迹渗出,而身前的胸腹之间衣服,竟被龙飞的这一招战天斩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木青可能是闪避得及时,这一次并没有划破肌肤,只是破裂的衣服之中露出了木青白晰的肌肤之上有一道红红的血痕,短刀虽然未能划破他的肌肤,但从短刀上逸出的刀气却已伤到了他。 龙飞虽然因及时施展战天斩而免致受伤,但原来与木白原交手之时所受内伤却又开始了疼痛,想来是刚才交手之时用力过剧,将还未完全恢复的伤口又扯拉开了,同时大量的灵力消耗,也让龙飞感觉到一阵虚弱,急促的喘息声不可压抑地传了出来。 龙飞一退,铜头便毫不犹豫地马上扑了上去,长矛挥动,气势汹汹地向着木青的胸膛刺了过去。 木青郁闷得不行,铜头挑了一个好时机,此时木青刚刚站稳脚中,体内气血翻涌,浑身乏力,在看到铜头扑了上来之后,木青来不及疗伤,无奈地长剑一挥,只好向着铜头迎了上来。 两人瞬间便战成了一团,一个是久战力疲,并且受伤,一个却蓄势内力,正是生猛之时,两人武功虽然相差了好几个境界,竟然也战成了平手 雨!更大了! 闪电雷鸣,仿佛天空破开了一个窟窿,那长长而频繁的闪电及雷声,从那个窟窿中不停地掉落下来一样,照得方圆山头一片银白,震耳欲聋的雷声,将哗哗的雨声也掩盖了过去,整个山头仿佛只剩下了雷鸣与电闪。 龙飞咬牙忍受着那钻心的疼痛,体内灵力急速流转,叙天功所过之处,体内的伤势便仿佛大火遇到洪水一般,竟是逐渐的恢复,只是两个周天,痛得龙飞浑身冷汗的伤势竟已好是一小半。 龙飞紧皱的眉头施展开来,灵力运转得更快。 “轰隆……” 细得几乎不可耳闻却偏偏如闷雷一般的声音在龙飞体内响起,龙飞觉得自己自己的腑脏仿佛被巨石砸中了一样,突然一阵颤抖,然后,本来还未完全成形的灵府突然完全成形,而自己游走于体内经脉及丹田的灵力,如百鸟归巢一般,竟纷纷向着灵府涌去。 灵力涌入灵府之后,突然又以爆炸的形势奔涌而出,向着连接着灵府的各条经脉冲去,不管是平常灵力流经的经脉,还是未曾流经的经脉,此次都无一遗漏。 那些平时便是灵力流动的经脉还好,早已被灵力冲涮得通通透透,当汹涌的灵力涌入之时,除了因容积问题而稍的疼痛之外,并无其他不适。 但是,不是平常灵力运转之时流通的经脉,此时却让龙飞受了大罪。这些经脉几乎是闭塞的,此时光涌的灵力涌入,竟硬生生的将这些经脉打通,这就好象是一条河道,本来已因塞满的淤泥而断流,可是突然之间,一股巨大的洪流涌来,竟将这些淤泥都冲走了,不但将淤泥冲走,也硬生生的将河道扩大的一些。 这种痛苦可想而知,龙飞只痛得死去活来,仿佛在油锅中被煮一样,浑身颤抖个不休,几乎要晕厥过去。 这股汹涌的灵力非常凶猛,竟只是几息之间就将所有接近灵府的经脉打通,又向着其他的经脉涌去,不过,越到最后,力道越小,除了刚开始时痛得要发疯之外,后来倒是在龙飞的忍受范围。 到了最后,这股灵力的汹涌巨流终于越来越慢,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灵力消失之后,龙飞的痛苦虽然没有如灵力一般消失,但也逐渐的减弱,对于龙飞无甚影响了! 此时,龙飞才留意到了自己的身上竟然布了一层乌黑的污垢,这时经脉被打通之时从体内逼出的血迹及杂质。 龙飞心念一阵,急忙转运灵力内视,只见在丹田之上一个如深井一般的灵府,一条条的经脉连接着,仿佛管道一般,一股的灵力从灵府涌出或流入,运转不休。 此时内伤,竟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晋升了! 武功竟然在这种关头晋升到了成灵境界,化灵层次的第三境界! “嗷……” 龙飞忍不住仰天长啸,灵力激荡,声如金石,穿越高空。 啸声刚起,正与铜头纠缠在一起的木青马上脸色剧变,长剑突然加快进攻速度,灵力也逐渐增加,竟马上就将铜头的攻势压了下去,并且长剑招招不离铜头的要害。 一时之间,铜头的形势岌岌可危!, 随着啸声,龙飞双手握刀,慢慢的举了起来,随着短刀的升高,龙飞体内的灵力仿佛遇到飓风一般涌动得更加急促起来,如汹涌的巨流一般从灵府中涌出,通过经脉迅速地向着全身涌去。 龙飞眉头皱了一下,此时被灵力扩大的经脉还有疼痛! 短刀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升起得极为缓慢,但随着短刀的升高,一股凛烈如千军万马冲锋的气势,慢慢的以龙飞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开去。 在短刀升至与龙飞的肩膀一样的高度之时,在短刀的前端竟产生了一个气旋,随着短刀的升高,这旋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急,竟将雨丝都吸了进去,形成了一个圆锥形状的气柱。 随着龙飞气势的攀升,木青也终于有所觉察,脸色开始变得铁青起来,龙飞现在的气势太过强大,让木青都感觉到了压力。 “铜头,闪开!”龙飞突然一声大喝,右脚在地上狠狠一蹬,身体一纵,整个人便跃了起来,短刀当头向着木青劈去。 一招正是龙飞从《叙天之秘》中学到的武功要晋升到化灵层次才能施展的奇招战天斩,以龙飞化灵层次的武功也只能施展一两次的奇招,如果不现武功突然晋升到成灵境界,并且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龙飞是绝对不敢施展这一招的。 因为这招消耗的灵力实在太多,也需要身体各方面的配合,如果是晋升前的身体状况,可能一招还未使完,便因伤势的加重而半途而废。 铜头倒是机灵,在龙飞还未开口,他便已将木青丢在一边撇腿就跑! 他自然是认识这招的,更加知道这招的威力如何,因此只是看到开始施展这招的起手式,就做好的闪人的准备,一听龙飞的话,马上二话不说便向着一旁闪去,因为突然的放弃,衣服都被木青划破了一道口子。 晋升后龙飞的速度又快了一截,瞬间便跃到木青的头顶。 可是,让所有人惊讶的是,一道粗大的闪电,便于此时从天上拖着粗大的尾巴探了下来,竟然缠上了龙飞的短刀,远远看上,便如一条接天连地的闪光银蛇缠上了龙飞的短刀。 龙飞不停,短刀拖着这粗大的银蛇,狠狠地向着木青撞了过去。 木青脸色瞬时大变,龙飞短刀还未劈下,那股恐怖而庞大的力量却已将木青笼罩了起来。 两人兵器相击之处无声发出,木青便如被巨石撞击一般,整个人竟然如抛石机投掷而出的巨石,向后抛飞而去,直至十几步之外才从半空跌落下来,又将在上翻滚了十几个筋斗之后才停下来,幸好沿途没有巨大树木,只有一些灌木丛及手臂粗的树木却全部被木青硬生生的撞断,地面硬是被他犁出了一条道路。 还未等停稳,木青便已一跃而起,向着树林深处疯狂飞掠而去,转瞬即逝。 铜头眼利,看到飞跃在空中的木青便如赤身**一般,身上竟然只剩下了几条布条,而露在外面的肌肤,竟然也是黑焦的,就好象被大火烤过一般。 龙飞也同样被那一股大力撞得如抛石一样飞出,竟然直直的穿入洞口撞入他们刚才歇息的山洞之中,直至撞上洞壁才停了下来。 铜头疯狂一般飞掠入山洞,马上将龙飞抱了起来。 “怎么样?”铜头少有的惊惶起来。 龙飞看着铜头一笑,然后便昏了过去。 铜头大急,急忙摸上龙飞的手劈将内力渡了过去,可是,让他惊讶的是,他的内力毫无阻挡的一下子就涌入了龙飞体内,但龙飞体内却象一个无底洞一般,不管铜头渡过去多少内力,甚至差不多将全部的内力都输了进去之后,龙飞都是毫无反应,让铜头更加奇怪的是,内力进入龙飞体内之后,竟于瞬间便与铜头断了联系,不管铜头怎么试图去感觉,也是如泥牛入海,再无一点的迹象。 幸好龙飞生命迹象平稳,并没有气机衰弱的迹象,这让铜头放下心来,起码龙飞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这种怪异的现象也让本来就不懂医术的铜头更加束手无策! 焦急过后,此时铜头才看到了龙飞的模样,身上的衣服竟然已破裂成了一条条的布条,而陪着龙飞几年,一路过关斩将,龙飞视如知己不知斩断了多少兵器的短刀,竟然只剩下了半截握在龙飞手中,那一半的刀刃也不知是何时断裂的,也不知飞到了那里,而龙飞握着刀把的右手,此时也如被灰烤过一般,整只手掌竟然黑乎乎,裂开的口子之中都没鲜血流出,脸上黑一道红一道,而发头竟然是如刺猬一般竖了起来。 这闪电之力如此恐怖,只是不但将木青击退,就连借用闪电之威的龙飞也被炸得如烤山鸡一般,都成了叫花子了。 铜头顾不得天上还下着倾盆大雨,匆忙将一件长衫穿在龙飞身上,抱着龙飞便冲出了山洞,看准一个方向便狂奔起来,此时的铜头只希望能尽快找到一个有人的地方,找到一个医生帮龙飞看看,此时也顾不得出山是否会遇到木家的人。 第三六三章 、宋春城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爬山涉水,穿林越野,铜头将龙飞背在背后,不眠不休的从山中跋涉而出,几天时间以来,肚子饿了便从沿途的各种果树上摘下果子充饥,渴了便饮山泉。 这几天来,龙飞却还是那样昏迷不醒,只是脉息却渐趋平稳,呼吸逐渐变得悠长,一呼一吸之间竟然是常人四五倍的时间。本来被闪电炸得如刺猬一样的直耸向天的长发也逐渐变得柔软,披于两肩,皮开肉绽的双手在这几天也逐渐愈合,到现在也只剩下了一道红红的血痕,身上被闪电炸得如芝麻糊一般的皮肤,此时也逐渐恢复成了古铜色。 看来龙飞虽然处于昏迷状态,身体机能却还是正常动行,甚至比起正常人还略为超过,正如果是正常人,甚至一般武者身受如龙飞这样的伤,没有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都不可能恢复,而龙飞却只是几天时间便已差不多复原了,叙天功确实厉害。 “山里的姑娘哟,水灵灵……”一阵歌声突然从林子外面传来,接着是马嘶声及车轱辘辗过地面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如此亲切,让铜关差点要哭出来。 虽然有了一个方向,但一个人不停地在这种深山密林之中奔跑了几天时间,不但没人说话,还背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那是一种如死一般的寂静,山中动静越大便越觉得寂静,心中那种焦急彷徨,只有亲身经历过的铜头才知道其中的恐怖,那里铜头便想就算是来一个木家的人,也好过这种一个人的焦急彷徨的寂静。 骤然听到歌声,铜头只觉得无比的亲切,此时就算是木青去而复返,铜头也只会觉得木青可爱而不是可恨了。 铜头将龙飞从背后挪到了身前,双手托着,加快了速度向着林外奔去。 穿过树林之后,一条宽阔的道路突然出现在了铜头的面前,这是一条可容四辆马车并行的大道,道路绕着山脚,直达看不到的尽头。 此时从路的另一头,正有一辆马车“轱辘”而来,车上堆满了干草,药材及粮食,车辕位置坐着一个满腮胡络的青年汉子,正瞪着眼睛大声唱着:“长长辫子圆脸庞,高窕身材细腰身……” “嗖……” 铜头抱着龙飞一下子从林中窜了出去,站在路中间,大声喝道:“停下!” “嘞……” 青年汉子赶紧勒住马儿,马车又在地上滑行了一段,才刚好到达铜头面前停了下来,马鼻呼出的热气都喷到了铜头的脸上。 “不长眼睛啊!没看到有车通过吗?想死走远一点,别在我面前!”青年汉子呼地从车上跳了下来,满脸的凶恶,手指都要点到了铜头的鼻子上。 铜头看也不看青年汉子,绕过他走到马车旁,拔开干草及药材,将龙飞放了上去,自己也跳上去,右手霍地拔出长刀,左手却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 “送我去最近的城镇,给你这个,不然就给你这个。”铜头先伸伸左手,然后左手缩回再将右手伸出,粗声道。 青年眼睛马上眯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铜头,突然伸手指着铜头的右手长刀道:“你确定要将它给我?” 铜头一凛,眼睛马上眯了起来,眼光如针一般看着青年汉子。 “不过!”突然,青年汉子又笑起来:“我还是先送你到宋春城,再要你那把大刀!” **** 东大陆上有九个国家,还有其他无数的各种各样势力,大到可以抗衡一国的大兵团,这些可以抗衡一国的势力一般都占着一个大城,依靠大城的坚固对抗来犯的敌人,如朱雀兵团据流沙城抗衡禁秋国,小到只是一族一姓一家之力,如木家、贾家,或一般的家族,虽然只是一姓之力,却也能让一国都有所顾忌。 只不过,不管这些势力如何庞大,却还是不敢与九个国家直面作战,这九个国家之所以被称为国家,不是被称为某个势力,只因他们的版图都不象那些势力一样,只是占据一城一地,而是都有一定的范围,人口众多,城池从多,比如九个国家最小的禁秋国,不但有一个可与流沙城抗衡的蒙秋城,就是禁秋国的都城付必在整个大陆也是有名的大城。 但是,提起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却还是以大食及云顿居首,大食是现在的强国,而云顿是曾经的强国,两者版图相差不多,实力也相差不多,并且两国现在都是权臣摄位,国王只是成了象征。 两国唯一不同的是,大食在申志军挟天子以命诸侯政策的强有力控制之下,还是铁板一块,并未出现叛乱;但云顿不同,云顿除了国都彩云城周围的一些城池还在国家,或者说还在国师雷虎的控制之下,其他的城池却早已被私人占据了,除了名义上的属于云顿国,其实这些城池早成了一些城守或者郡守的私有领地了,或者成了一些原来就势力强大的家族领地,宋春也是一样。 宋春,云顿国屈指可数的大城之一,云顿四季之城,宋春、宋夏、宋秋、宋冬,成一条直线一般排列于云顿国南部边境的必顿河之旁。 只是四季之城名声虽大,但四城之间实力却是参差不齐,这其中以宋春的实力最强,宋夏与宋秋居次,宋冬实力最弱。 宋春城便如流沙城一样的位置,都是位于一国之最东端,并且都是面临大海,抗击着从大海而来的敌人。 宋春的现任太守朱然并不是宋春原来的太守,他原来只是宋春城中的豪族,在宋春城担任要职,却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就成宋春城的太守。 叶国明------用马车载铜头及龙飞两人入城的青年汉子名字叫做叶国明,这叶国明非常健谈,据他所说,他是宋春名医叶景仲的侄子,这次出城就是为自己的叔叔收集药材,因此铜头找人可找对了,在宋春如果他叔叔治不好的病,那整个宋春城就也没人能治得好了。 也不知这叶老先是真正的名医,还是自己侄子吹出来的名医,反正铜头是半信半疑,反正进入宋春城也是要求医的,铜头现在是姑且信之。 “被雷劈!这病也够奇怪,看来龙飞兄弟此病也是天下独一份了。”叶国明将手从龙飞的手腕上拿开,轻声苦笑道:“不过,龙飞兄弟脉象平稳,应该没什么事,铜头兄弟也不必焦急!” 铜头点点头,他自己虽然不懂医,但通过内力的感应,却也知道龙飞的情况确实如叶国明所说,只是未见到龙飞醒过来,铜头便不会放心,因此焦急是在所难免的。 两人一路交谈,很快便进入了宋春城。 在经过城门之时,看到守门士兵对叶国明的叔叔,那位在叶国明口中被吹嘘得绝世无双的老名医的尊敬,一看到是叶府的马车便马上放行,连马车上的铜头和龙飞也不再盘查,这令铜头又多出了几分希望,这个叶老先生看来不只是象是叶国明吹出来的神医。 一进入宋春城,给人的感觉便是这里除了繁华美丽之外,最让铜头惊讶的是他看到了街道的欢乐升平、仿佛战争的硝烟从未弥漫到这里。 如此气氛,倒是让铜头那因担心龙飞而焦躁的心情竟莫名的逐渐平静下来。 “到了。”叶国明将马车停在一个大院门前,跳下马车,将缰绳交给看到叶国明便急忙跑上来的家丁,对铜头道:“这里就是叶老先生的府第。” 铜头将龙飞抱下马车,抬头一看,只看到面前一座普普通通的院子,就好象是一位官员退休后隐居的府第,黄色的围墙之内,可以看到里面的那绿瓦,翘檐,屋脊上装饰的各种吉祥神兽,再低一点,在宽阔的大门上面有两个黑色古朴大字“叶府”,两个字银钩铁划,意趣溢然。 叶国明带着铜头抱着龙飞在门丁恭敬的目光之中走进大门,穿过庭院,来到一个房间之中。 “将龙飞兄弟放在那个躺椅上。”叶国明指着一张放在房间正中的太师椅道:“你们先在这里等吧,我去请叔叔过来。” 铜头将龙飞小心的放在躺椅子上,自己也在旁边的椅子坐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自龙飞昏迷至今,铜头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不敢稍有松懈,这时终于来了大夫的府上,虽然还不知道这大夫的手段,却总算是能松了一口气。 疲劳的感觉马上袭来。 现在还不能睡,铜头警告着自己,只希望这位叶老先生能妙手回春,那时自己便可睡他几天几夜了。 铜头怕自己睡着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停地走动着,抬头四望,这个房间可能是一个那个叶老先生专门用来让医人休息的房间,房间四面有窗,阳光从东边的窗户透入,四周的墙壁之上挂着许多条幅及字画,左边墙壁是一些病人赠送的字幅,什么妙字回春、再生父母、国医圣手等一长串赞美称誉之词。右边墙上却是一些当代或古代字画。 左右两边墙上显然不同风格的装饰共处于这室,便如高雅与通俗之相融,喧哗与孤独之对比,既显得平易近人,更召示着主人的孤芳自尝。 那叶老先生将房间布置得如此奇怪,可能这里也是他自己休息的地方,看看左边墙壁的字幅,想想医人的赞美,便会心情舒畅,再看看右边的名家字画,更会觉得如临春风。 转了两圈,看来看去却还是一些平生最不喜欢的字与画,不管是妙手回春字幅,还是古代名人字画,于铜头来说还不如从黑山**树上取下一些树汁炼制一些**药来得兴趣。 眼光又转一圈,没什么新发现之后,铜头便兴趣索然的又坐了下来,看着昏迷中的龙飞,双眼紧闭,嘴角还露着微笑,犹如熟睡的婴儿般,显得纯洁无邪。 睡意又再袭来,并且比刚才更加强烈。 铜头摇了摇脑袋,希图赶走睡意,可是眼皮渐渐沉重起来,此时睡意赶也赶不走,头一歪,瞬间便进入了梦乡。 天都城,又是贾家。 一间宽大的房间,这房间四面窗户敞开,光线明亮,照得室内纤毫毕现,照到了室内的一张大榻之上,大榻之上正随意地躺着一个身材庞大,满脸红光,胡子雪白的老人,老人眼睛闭着,在他身后,却有两个青衣的丫鬟正轻轻的为他揉捏着肩膀。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这间房间虽然光线明亮,但给人的感觉却还是阴凉,没有一丝的阳光炙热,这种阴凉正是从那随意躺在大榻上的老人身上发出来的,只是这阴凉仿佛是老人有意散发出来一样,只是使这房间变得舒服一些。 老人眼睛闭着,似乎正在品味那两双小手在自己肩膀上揉捏的味道,室内静悄悄的,无丝毫声息,连那两个丫鬟揉捏的动作也放轻了很多,连呼吸声都压了下去。 坐在大榻对面的贾政道也一样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垂下眼光看着自己脚下的地面。 “他已经走了!”沉默中老人突然开口道,他依然闭着双眼,仿佛在对着空气在说话,但坐在他对面的贾政道却抬起了眼睛。 “已经走了!”贾政道仿佛在重复老人的话。 “他不肯进入贾家?”老人淡淡道。 这次贾政道沉默了许久----仿佛在分析老人的话是说不肯加入贾家,还是不肯进入贾家的门口----才慢慢道:“不肯!” 贾政道说完这两个字之后,老人并未接着再说,于是室内又沉默了下去。 半晌,贾政道才又慢慢开口道:“应该是不愿进入贾家!” “呵呵……不愿啊!”老人突然睁开眼睛,眼中仿佛有一道闪电闪过,看着贾政道:“他为何不愿?” “或者也不是不愿,而是不想!”贾政道并不为老人的眼睛中突然闪现的精光所惊,反而是沉吟半晌才缓慢道。 “不想啊!”老人微微一笑,看着贾政道:“看来这孩子比我们的想象中还要聪明!知道贾家难处,因此不想给贾家带来麻烦。” “是的!”贾政道道:“孩儿这几天也在思考,或许我们不应该对木家示弱!” “你明白这点就好!天下没有示弱得来的尊敬,只有争来的尊敬!你打得他们越痛,他们就越是尊敬你,你越是示弱,他们就越是得寸进尺。”老人微笑道:“这一点老二就做得比你好!” “孩儿明白!”贾政道笑道:“所以我也没有处罚他!” “嗯!”老人又缓缓闭上眼睛,淡淡道:“你是一家之主,该罚便罚,该奖便奖,这不用向我说!” “是!”贾政道知道老人又要开始休息,他站了起来,向着老人微微一礼,便转身走出这间虽然光线明亮,却总是让人觉得阴凉的房间。 在贾政道身后,老人又将眼睛睁了一线,露出意味深长的眼光,送着贾政道的背影走出房间,直至消失。 第三六 四章 、武功尽失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这是一个绿树成荫的小院子,此时虽是夏天,但在这个院子之中却并没有夏的炎热,而只有深秋的凉爽,住在这里的人,或许只有偶尔响起的蝉鸣才想起来这是一个夏天。 唱召示着这是一个夏天,但在这个小院之中却毫无夏天的灸热,反而有着深秋般的凉爽,再加上刚刚下过一场大雨,这确实是一个睡懒觉的好天气。 铜头这一觉好睡,竟直睡到傍晚时分才醒过来。 刚醒来时还是懵懵懂懂,但马上猛地一惊,自己怎么就睡过去了,龙飞呢?龙飞怎么了?急忙一翻身,却发现自己竟然全身酸软无力,甚至连手指头也动不了。 他此时才想起来自己好象是被人迷昏了。 铜头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轻信别人却连累龙飞也身陷险境,以龙飞现的不省人事的状态,还不是任人鱼肉,如果龙飞有什么意外,自己如何面对铁兰等人。 他却未想到,在自己被人迷昏过去之时,其实也是任人鱼肉的。 一时间,铜头焦急异常,竟硬生生的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虽然对迷药也略有研究,但那也只是熟悉他自己的土办法研制的迷药,天下迷药千万种,其中各有区别,不管是谁都不可全部认识及知道其中的成份,铜头对让自己昏迷过去的迷药显然是闻所未闻,甚至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用药的,自己既未喝茶,也未闻到什么异常的味道,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晕了过去。 铜头心中愤怒异常,大声叫了起来:“有人吗?叶家的人都死光了吗?出来一个。”幸好他虽然不能动弹,一张嘴巴却还是能动的,只是此时连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门帘无声无息的掀了起来,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瓜子脸少女轻盈的走进房中,眼角眉梢之间俱都挂着浅浅的笑意,一看到铜头便嘴唇一眠笑道:“公子醒了。” 声音如黄莺般清脆动听 铜头正在气恨自责当中,那里能听得出来少女声音好听与否,对于少女明媚浅笑更是视若无睹,大声喝道:“叶家的卑鄙小人,竟敢用迷药将老子迷昏,我弟弟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少女并不害怕,也不因铜头的话有什么气愤的表情,反而笑道:“公子刚一醒来就这么大火气,早知道就让你睡久一点下下火。” 铜头气道:“这么就你一个小丫头,叶家的人呢?不敢见人吗?” 少女将放在茶几上的杯子端了过来,就要往铜头口中喂去,同时随意道:“公子有什么事向奴家说也是一样。” 铜头心中一惊,自己被别人迷昏刚醒,那里敢再喝别人的东西,急忙将嘴巴紧紧闭上,任是少女怎么生气,怎么瞪眼,甚至去敲,却就是死也不肯张开。 少女瞪了铜头一眼之后,突然微微启唇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神色,慢慢的抬起一支手,往铜头脸上伸去。 看着她慢慢伸过来的白生生小手,铜头心中充满疑惑,少女难道是看到自己骂她主人,要给自己一巴掌?又或者是太过生气,要挖了自己的双眼? 大丈夫可杀不可辱,铜头睁大了眼睛瞪着少女。 少女却丝毫不怕铜头瞪得如铜铃般的双眼,反而也是双眼大睁的瞪了回去,同时手却继续往铜头脸上摸去。 铜头只觉得鼻子一痛,鼻子竟然被少女捏住了,铜头不自禁的张开了嘴巴,还未等呼叫出声,丫环已将杯的茶水倒了进去。 “咳、咳。”龙飞被茶水呛得咳嗽起来,如铜铃般的双眼再次大睁,怒瞪着少女,双眼之中似欲冒出火来。 少女却已远远的逃开去,站在桌子旁边看着铜头直笑,眼睛眯成了一弯新月。 忍不住再咳几声,连眼泪都咳了出来,抬起手来指着少女,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小……咳咳……贱……咳咳……婢,竟……咳咳……敢暗算……咦!” 说到一半,铜头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已可以活动,心中一高兴,双手便往后撑去,想翻身坐起,却没想到刚复原,身体还没那么灵便,这一翻身,竟从床上跌了下来。 少女更是笑得直打跌,指着铜头,话也说不出来。 铜头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弯新月,鼻子轻轻的皱起来,说不出的可爱少女,尴尬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刚才还以为是毒药,却想不到一喝下去手脚即可行动,明显是解药,看来不但自己刚才的猜测有误,可能对于龙飞的猜测也是错误的。 此时,就算铜头反应再迟钝,也知道这叶老先生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不然也不会让自己行动自如。 只是这自己从未见过脸的叶仲景老先生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与自己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小荷,不可无理。”随着话音,从门外走进一位清瘦的慈祥老者,脸色红润,颌下长须飘飘,双眼炯炯有神。 龙飞与叶国明正跟在老者身后,远远看着铜头笑着。 小荷看到老者不但不怕,反而嘻嘻一笑,走到老者身旁甜甜的叫了一声:“爹爹!” “你呀!又在作弄客人!”老者瞪了少女一眼。 看来这个叶老神医平时家教也不太严,对子女显然有点溺爱过度。 少女再转向叶国明及龙飞又叫了一声:“哥哥!龙飞哥哥!” 叶国明向着少女点头为礼,看着少女的眼光之中也是充满了溺爱。 “小荷姑娘!”龙飞显然也是认识这位少女的。 看到龙飞,铜头高兴得跳了起来,那里还会与小荷计较,早就将刚才被作弄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都忘记了与老者打招呼,一下子冲过去将龙飞抱了起来,同时大呼小叫起来:“老大、师弟、龙飞,你醒了!”说话虽然语无伦次,但纯结真挚的感情却是流露无遗。 龙飞点头笑道:“辛苦你了。” 铜头焦急道:“内伤好了吗?” 龙飞拍拍铜头的肩膀道:“别担心,伤势已无大碍。” 铜头放开龙飞,退后一步,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龙飞,见到龙飞脸上除了还有一点苍白之外,其他倒是再无异样,才满意的点点头,退开两步,突然向着叶景仲深深躹了一躬,感激的道:“多谢叶老先生救醒我兄弟,以后老先生但有差遣,铜头莫不遵从。” 叶景仲连忙扶起铜头道:“不敢,医者父母心,贤侄不必客气。” 龙飞也感激道:“小子多谢叶老先的救命之恩。” 叶景仲抚着颌下长须微笑道:“医者职责本就是救死扶伤,两位不必这样客气,请坐下来说话。” 铜头走到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坐在旁边的龙飞,眼中充满疑问。 龙飞知道铜头想问什么,便代叶景仲说道:“你由于连续几天不眠不休,精神绷得紧紧的,体能达到了一个界限,如果没有适当的放松,之后你肯定会大病一场,或者会影响武功的晋升,因此叶老先生便用迷药将你弄晕,这样可以让你彻底放松得到最好的休息。” 铜头为自己刚才的大呼小叫不好意思起来,又再起身向着叶景仲躹了一躬,惭愧道:“小子无知,冒犯长者,还请见谅。” 这时小荷端着茶水又走了进来,在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杯,看到铜头的前踞后恭,掩着小嘴笑起来。 叶景仲瞪了小荷一眼,急忙将铜头扶起。 “铜小兄弟不必客气,医者父母心,对于每一位病人尽心尺力去救治只是医者之本分,只可惜龙小兄弟的情形却是自古以来仅见,让老夫也束手无策,以老夫的能力,也只能让你醒来,却无法让你恢复功力。” 龙飞刚想回话,铜头已大叫起来:“龙飞,你武功还未恢复吗?” “不是还未恢复,而是龙飞小兄弟武功尽失,身上再无一点点的内力!”叶国明道。 “武功尽失!”铜头惊骇得叫了起来,他知道这对于龙飞来说是如何的严重,要知道这可不是一时半刻的受伤,而是武功尽失,也即是说龙飞这十几年来的辛苦修炼是白辛苦了,他等于是从未学过武功一样。 十几年的辛苦,希老的悉心指导,丹红果及其他各种药的浇灌,再加上龙飞自己的天资,才有今天龙飞十五岁之时晋升的成灵境界。 以龙飞叙天功的神妙及强大,虽然他只是化灵第三境成灵境界,其实是完全可与化灵层次第四境铸身境界的武者抗衡的,也即是说龙飞虽然只是成灵境界,但放眼整个天下,只要不是惹上结元及神变的武者,龙飞都可以横着走了,而整个大陆之上,结元武者或许还有点多,但神变武者却是屈指都数得过来,以这些神变武者的稀少,想在平时遇上一个,便也等于是一个做梦都想着自己有奇遇的武者可能发生奇遇的机率一样,不是运气差到了极点,平时想看到一个神变武者都难。 其实就算是结元层次的第一境太极混元境,龙飞相信自己就算不敌,要安全撤退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现在没有了,一切都没了! 有了武功之后再失去武功的武者与平常人不同,平常人由于经常劳作,身体健康,但失去武功的武者,由于他经常动用武功,身体已适应了武功,此时骤然失去,整个人便会变得无所适从,可能连日常生活都深为困惑。 铜头看着龙飞,却只看到龙飞脸上平静的神色,只有眼光偶尔一闪,才能发现龙飞藏得深深的痛苦。 这一切,都是因为木家,铜头知道,自己与木家已强下了不解之仇,特别是木青,就算龙飞以后无能力报仇,铜头也发誓自己以后绝不会放过此人。 龙飞微微一笑道道:“老先生不必挂怀,小子能醒过来已是万幸,武功没有便没有,以后再重新修炼便是!” 叶景仲沉吟道:“龙贤侄的情形比较特别,为老夫行医几十年来仅见,龙贤侄现在是内伤早已愈痊,只是内力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照老夫看来,龙贤侄内力消失的原因除了对手的武功厉害,伤到了龙贤侄的经脉之外,最大的原因应该是被雷电摧毁了,并且由于雷电力量太大,在龙贤侄体内流动之时,硬生生的将贤侄体内的经脉突然扩大了,大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程度,就算龙贤侄体内还有内力,此时这些内力便也会变得稀薄起来,远远不够充盈龙贤侄体内的经脉,这看起来便象是内力全失的样子。” “就象一个小池塘,塘水原来都不怎么满,只是半塘水,后来池塘突然变大,变成了湖,但水的数量却不变,于是,便从有半池塘水变得了只有湖底的一些小洼中才有一点水,因此我们也可以说这个湖是干涸的,龙贤侄的情形应该也是如此,只要以后勤力苦练,或受强大的外力引发,你身体内的那个湖泊终是会慢慢充实起来的。” 第三六五章 、武痴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出师之时为大陆历1015年,是年龙飞十五岁,铜头十七岁。 此时大陆上的形势更加混乱,大规模的战争虽然还未发生,但各种私底下的较量却是多不胜数,各国不时传出有某个高层人物暴病身亡的消息,一时之间,大陆上各个国家,各方势力之间都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乌云密布,大雨已近! 宋春, 大陆古城之一,位于大陆之最东端,大陆最大河流之必顿河北岸偏上,四季如春,古时属宋,因名宋春。 宋春人口几十万,自古以来便是商贾云集,四通八达之地,为大陆上几个最富有的城市之一,名虽属于云顿王国,却已久不奉云顿王庭之命,就连城守也是父子相传的世袭制,并不以朝庭为主。 此处是宋春城偏南的一处庭院! 天还未亮,庭院之中便传来了一阵阵吆喝的声音,将龙飞从睡梦之中吵醒过来。 龙飞翻身坐起,双眼望着窗外,苦笑道:“这大块头,每天都起来没么早,拼命的喝叫,存心不让人睡觉。” 自那天之后,叶景仲及叶国明叔侄都极力劝两人留了下来,龙飞武功尽失,也不想去流沙城,再说叶景仲确实是一代神医,虽然无法医好龙飞的怪病,但对于其他上门求医的人却都做到了药到病除,因此龙飞便也想暂时留在叶府,看看叶景仲是否有其他手段治好自己的病。 两人因此便在叶府上住了下来。 在外面看起来并不如何起眼的叶府,里面竟然不小,分给龙飞及铜头两人居住的竟然位于叶府这个大院子东边一个独门独户的比较安静的单独小院子,院子依山建筑,前面正对着叶府这个大院子,面后是一个斜度不高的山坡,山坡与房子之间却有一块不小的平地,也不知是准备用来建房,还是准备用来种菜,或根本就是练武场,这里却正好让铜头当成了暂时的练武场,每天早上天还未亮在这个练武场中呼喝打滚。 “睡什么睡!”铜头大声道:“你不出来修炼,武功怎么能恢复!” “好了!好了!我起来了,你不用那么大声,小心吵到别人!”龙飞从床上翻了起来,自从失去武功之后,龙飞也曾坚持每天都早起修炼,打坐入定,吸收天地灵气以图恢复内力,可是,让龙飞沮丧的是,不论龙飞如何努力去吸收,身体都好象一个无底洞一样,海量的天地灵气都吸收到了身体内,但内力却没有一点点的增长,几天以后,龙飞还是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看来这闪电不但是将龙飞的内力粉碎了,也将龙飞的身体改变了,不然也不可能龙飞吸收了这么多的天地灵气进入体内,却还是毫无起色。 未等龙飞从室内出来,一个大汉突然从这小院的门外扑进来,一直冲入练武场之中,手中举着一把大刀,一刀当头当脑便向着铜头劈了下去。 “啊哈!来得好!”铜头没有丝毫的意外惊骇,反而高兴得怪叫起来,长矛一振,向着来人迎了过去。 来人当然就是此间的主人叶国明,在城外铜头曾经问过他是要银子还是要大刀,看来叶国明好象更偏爱大刀,自龙飞及铜头两人在叶府住下之后,每天天还未亮便到这个小院找铜头对打。 这叶国明也是一位武痴,难得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心痒手痒起来,也是毫不知疲倦了。 其实两人武功相差不多,铜头现在是大成天境界,在望天峰上经过半年修炼,及经过几个老人的专门指点之后,离自在天境界已然不远,而叶国明比铜头大上两岁,武功已晋升到自在天境界,两人都是神力型的武者,力大无穷,因此交手都是直来直去,仿佛不如此便不能体现自己的威风一般,兵器撞击得当当叮叮乱响,几乎传遍了整个叶府。 两人刀来矛往,仿佛一对生死大敌一般,出手都是毫不留力,两支也算是神兵利器的长矛及长刀,竟都被反震出点点白色斑点。 看来这一块平地,还真有可能是练武功,是叶国明平常的练武场。 也许是由于武者的惺惺相惜,也许是铜头与叶国明都是性格直爽的人,也许是两人武功都差不多,交手多了便有了一份互不服气却又佩服的感情,反正叶国明与铜头竟然成了好友,每天都要打上一架的好友。 反而龙飞与叶国明便没有那样的感情,每次见面都是客客气气,只能说是叶国明对于一个病人的态度。 龙飞站在旁边看着两人交手,心中不无感慨,如果自己武功不失,也可以下去试一下身手了,而以自己成灵境界的武功,就算是叶国明与铜头两人联手都不可能是自己的敌手。 自从知道自己的武功尽失之后,龙飞表面看起来平静,其实内心也曾翻江倒海过,任是谁辛苦修炼了将近十年武功一朝尽失,心情都不会好,并且还刚刚晋升到成灵境界,这其中的辛苦、困忧及危险,只有亲身经历过的龙飞才知道。 可是,这里并不在望天峰上,也不是在飞龙庄之内,龙飞就算痛苦、软弱也不好表露于虽人的面前,因此,只是除了刚开始知道自己武功尽失时有点发愣之外,龙飞很快便将这种失落及痛苦的心情藏了起来,只有铜头才能偶尔发觉。 “贤侄起得这么早啊!”在龙飞发愣之时,叶景仲突然从小院门口走入,看到站在场边观看的龙飞便笑道:“贤侄觉得情况如何,今天是否有所好转!” 龙飞轻轻摇头道:“有劳叶老费心,不过小子觉得还是没什么进展。” 叶景仲捏住龙飞左手,三指搭了上去:“真奇怪,贤侄体内一切都如常人,毫无违和之处,脉膊强健有力,为何就不能恢复内力呢,难道还有什么隐性的伤势是老夫不知道的!”右手捏着龙飞的手,左手抚着颌下胡须,沉思起来。 龙飞看到叶景仲为了自己的病又开始费神,双眉皱得差点连接了起来,一个深深的“川”字如印在额头上一样,忍不住道:“小子这病也没什么大碍,没有武功,也可以如正常人一般生活,叶老不用太过费神。” 这叶景仲也不愧于他经常说的医生父母心这句话,龙飞只是叶国明在半路上拾回来的病人,他却也能尽心尽力去医治,并且因一时无法治好龙飞的病,竟还让龙飞在家中住了下来。 其实这也是对医道的执着,遇到疑难杂症便想钻研透澈,想弄明白其中的原由。 叶景仲叹了一口气道:“唉!老夫学识肤浅,未能治好小兄弟之病,惭愧之极。” “没事,没事!”龙飞赶坚一揖,诚惶诚恐道:“叶老为了小子的伤禅精竭虑,是小子给叶老带来烦恼!” “医者父母心!贤侄客气了!”叶景仲挥挥手道:“倒是老夫未能治好贤侄的伤,实在愧见贤侄!” “我……” 龙飞刚想说话,小院的柴门突然咣当的一声被人推开,龙飞与叶景仲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从小院子门口突然如流寇一样窜入四人,这四人都只不足二十岁的青年,四人泾渭分明,一进院门便分成了左右两边,每边两人,好象都不愿意对方沾到自己一样,各自弹了弹衣服。 左边的两人脸目相似,便好象是双生子一般,只是两人穿着不同,一个是长衫飘飘,英俊萧洒的文士打扮,一个是短衣劲装,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武者形象。 右边的两人也是一文一武的打扮,一人脸形四方作文人士子打扮,一人脸形略圆却是作武者打扮,右边的两人脸目只是略为相似,粗一看还不能认为是兄弟,但左边的两人却一看便可知道一定是兄弟。 “叶老!” 看到叶景仲竟然也在场,这四个不速之客同时都是一愣,然后急忙趋步上前,向着叶景仲深深一揖道:“见过叶老!” “不敢!四位公子请起。”叶景仲口中虽然说着不敢,却坦然站着受了四个青年的大礼:“怀老,丁老一向安好!” “托叶老的福,家父安好!”四位青年直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道。 “怀家兄弟,丁家兄弟,你们这是……”不知何时,场中交手的叶国明与铜头已停了下来,叶国明走到那四位青年身旁问道。 “明天不是一年一度的海神大会么!我们来邀请叶大哥一起去看看!”左右两边各有一位青年急忙争着说道,说完之后又瞪了对方一眼,“哼”了一声,仿佛在怪对方抢了自己的话。 “这么快,明天就是海神节啊!”叶国明惊讶道:“好,明天一起去!”转向叶景仲道:“叔叔,我明天就带小荷及小恒一起去吧?” “好啊!你们年青人就一起去看看吧,我老了就不参与你们的行动,龙飞及铜头也跟你们一起去吧,出去散散心也好!”叶景仲微笑道:“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就不参和了!” “叶老慢走!”怀家兄弟,丁家兄弟及龙飞与铜头都恭声送叶景仲离开。 “我正想问问你们两位去不去呢!”叶国明转向龙飞道:“铜头,龙飞,我们明天也一起去看海神祭吧!” “好啊!”龙飞点点头道:“反正闷在屋里伤也不会好,还不如出去散散心,看看宋春城的风景!” “龙飞去,我也去!”铜头道。 “好!”叶国明高兴道:“怀家兄弟,丁家兄弟,明天我们一起去看海神祭!” “叶大哥,这两位兄弟是……”那四个青年中的一个蓝色长衫青年看着叶国明疑惑道。 “哈哈……你们看我,都忘记介绍了!”叶国明拍拍自己的后脑有点不好意思笑道:“这位是龙飞,是我叔叔的病人,这位是铜头,是与龙飞一起的。”又从左到右指着那四位青年道:“这是怀家兄弟,怀小汉、怀小书;这是丁家兄弟,丁充、丁豪。” “叶大哥,我看你们刚才交手,这位铜头兄弟武功不错,我想领教一下,不知是否可以?”左边一个短衫劲装打,据叶国明刚才的介绍叫做怀小书的青年一脸希翼地看着铜头道。 铜头眼睛一亮,看来这位也是武痴啊! 龙飞却是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这位叫做怀小书的青年除了见猎心喜之外,也有试探的意思,叶国明这样介绍,便也等是将他们与那四位青年摆在同等的位置了,这位怀小书便也等于是在试探铜头及龙飞有没有与他们平等论交的资格。 并且叶国明刚才介绍时也只是说了名字,出身来历并未提及,而这四位青年有此表现,肯定也是出身不低的大家公子。 那位在怀小书身旁的叫做怀小汉的青年一直关注着龙飞,这时突然道:“龙飞兄弟可会武功?” “惭愧得很,我自幼年弱,不曾习过武功!”铜头刚想说话,龙飞却抢在前头淡淡道。 “彼此彼此!”怀小汉高兴道:“我也与龙飞一样,自小不好武,也未曾练过武功,却被家父逼着读一些子曰诗云,史记通鉴之类的书,真真比练武还累!” “父业子当承!怀公身居宋春文相之位,为众文职之首,当然想你继承他的学问职位,不逼你读书学习怎成!”叶国明哈哈笑道:“象我这样,就不用苦恼去学这个,学那个了,我现在一门心思就只想练好武功!” “就是,象我这样,武人出身,大老粗一个,那里用学这个学那个,专心练好武功就行了!”丁家兄弟中的丁充满不在乎地大声说道。 “据我所知,丁将军也在逼你读什么三十六计,六韬三略,也是准备子承父业吧?”那怀小汉看着丁充翻了一个白眼道:“阿大就不要说阿二了!” “我们知道你们两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不过也不用在这里自吹自擂了!”丁豪不耐烦地打断了怀小汉及丁充的互相吹捧,转而看着叶国明高兴道:“叶大哥,铜头,我看过你们刚才的交手,不如我与怀小书也加进去,来个四人大混战吧!” “四人混战!”叶国明与铜头互望一眼。 “就是,四人谁都可以是战友,也谁都可以是敌人!”丁豪高兴道:“看谁先支持不住退出!” 看来这个武痴比起叶国明等人还要痴得彻底,竟是看到学武的人都要较量一番。 “好!”铜头也手痒起来,这也无非是如战场上的交手一样,那就是全是敌人,没有战友,只有这样才可能会赢,这难不倒铜头。 于是,四个武痴分子便又提棍执枪气哄哄的往练武场中抢去,各按四方站定,也没人打招呼,便默不作声的往对方面的所谓敌人战友扑去。 瞬间混战起来。 三棍两刺矛,四刀五挑剑,两英会两雄,两双皆豪杰。 第三六六章 、有大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叶国明、叶国恒,叶荷、丁家兄弟、怀家兄弟、龙飞及铜头,不带家丁,只是九人在众群中左旋右转,不断地向着最前面钻去,这种海神大会来看的人实在太多,几人还未出门,街上便已是人山人海,一眼看过去,除了人头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圆形的脸,方形的脸,长长的脸,短短的脸,各种各样的人,甚至还有各种肤色的人。 宋春这个近海的城池,来往的除了整个东大陆的人,还有另外大陆的人,黑山不可攀越,大海便成了从这个大陆到达另一个大陆的路径。 这些飘洋过海而来的人们,除了求财之外,便也会抱着增长见识的目的而来,而这种带着丰富的文化知识,又有地方特色的海神会,正是这些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见得到的盛会。 怀小书与丁豪两人打头,在人群中左钻右拐,一路带领着众人往海神庙的方向而去,沿路一些小姑娘小媳妇没少骂这两人为登徒子,可这两个如哼哈两将一般的少年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路嘻嘻哈哈的专往人多的地方钻去。 虽然看得众人纷纷摇头,无可奈何,叶荷连连向着两人瞪白眼,却也为跟在后面的叶国明等人打开了一道往海神庙方向的通道。 在众人之中,叶国明几人如众星捧月一般,将叶荷围在中间,向着海神庙方向挤去。 在大陆近海的城池之中,几乎每一个城池都有一个巨大的庙,庙里只供奉着一个神,那就是海神。 海上多事故,据着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少女,专门救助海上出事的人,帮助了不少的人,后来,后人为纪念少女,便建庙纪念。 只是庙中供奉的虽是女海神,庙祝却都是男的。 如果说在这些临海的城池中,地位最超然的是什么人,那就是神海庙的庙祝,拥着巨大的庙宇及宽阔的土地,还有众多信徒的四时供奉,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地位却着实不低。 象宋春这种云顿国有数大城的海神庙就更是巨大无朋。 龙飞两人刚看到宋春的海神庙,便被海神庙那与众不同,两人见也未见过的建筑风格惊呆了。 海神庙坐北朝南,门前东西向有两座三间五楼式仿木构汉白玉石牌坊。西面牌坊两面坊额上分别镌刻“作镇南邦”与“仁智长宁”,东面牌坊则刻有“雨阳时若”与“保厘东海”。 额坊雕饰卷草夔龙纹与变形夔龙纹,四柱饰以云气纹,喻意腾云之龙保一方水土。 大门左首立一抱小狮的牡狮,右首立一弄绣球之牝狮。双狮均系整块汉白玉雕琢而成,憨态可掬,有南狮特征。背部被来往信徒以抚摩光洁,须弥座上雕刻出水瑞兽。 门开三间,前设三对海潮纹抱鼓石,上悬“海神庙”匾额。 穿过海神庙的大门上方,可以看到正殿的殿顶,正殿为重檐歇山顶式仿宫廷建筑,檐下一圈廊柱承托,五楹陛四出七级,正脊上书“保厘东海”居中为双龙戏珠。 最让两人惊讶的是海神庙前那宽阔的广场,比起古虎镇竟然还要宽大,广场上以青色的石块铺成,整个广场看上去竟不见一点凸凹而是平整光洁。 广场正中有一个成人高的香炉,香炉中香烟缭绕,密密麻麻的长香产生的烟气便如白云一般。 在香炉前面有一张巨大的石供桌,上面铺着红布,在桌上摆放着各种祭神的用具。 在离供桌很远的地方,有两排乐师列于广场的两边。 此时时辰还早,祭祀还未开始,由海神庙主持挡任的主祭与太守大人还未到来。 祭祀虽然还未开始,但广场上警戒线前的位置却已是人山人海,几乎连一只脚都插不进去,密密麻麻的人头遮掩之下,仿佛连天空都暗了下来。 幸好不管是怀家,不是丁家,甚至是叶家,在宋春都是超然地位的家族,几人带着龙飞及铜头才在一个高出广场的看台上找到了位置。 铜头跳了上去,转头看了看四周,感叹道道:“人真多啊!这海神大会不是一年一次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来看?” “此次与别的不同!”叶国明叹了一口气道,他这粗豪的汉子,叹气起来更让人有同感。 原来宋春,宋夏、宋秋虽然同为云顿国四宋之三,其实宋春与其余两宋这间已成了水火之势,这只要是宋夏及宋秋窥觑宋春的富裕,时不时的就来骚扰一下。 宋夏及宋秋势力虽然比起宋春都是稍弱,但两宋联合起来却又超过了宋春,也因此,三宋之间虽然水火不融,但因力量的制衡,三宋之间这些年倒也没有大事发生。 可是,除了两宋之外,近来有一股海盗突然出现了,本来海上有海盗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这股海盗可能是以为宋春与两宋纠缠一起,无力兼顾其他,竟然在宋春周围沿海一线大肆烧杀抢*劫,等于是杀到了宋春的家门口,只弄得宋春周围的城镇人心惶惶。 宋春城多次派兵围剿,却都被他们逃掉,直至前几天才终于设计将这股海盗消灭,连他们的头领也杀掉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宋春城的太守朱然才决定今年的海神大会大办特办,规格都提高了好几倍,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今年海神大会才会特别热闹! “说不定这股海盗就与其他两宋有关系。”铜头撇撇嘴道:“甚至很可能就是他们的人假扮的,就是为了打击宋春!” 叶国明一震,双眼盯着铜头不语。 在铜头身旁的丁家兄弟及怀家兄弟也是虎躯一震,都霍地转头看着铜头。 这些人出身都不低,并且自幼便接受极好的培养,天资自然不低,铜头虽然只是随便的一句话,却也让他们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们都是眼神怪怪的看着铜头,都为铜头敏锐的直觉而震惊。 铜头看到他们都看着自己,不禁惊讶道:“都看着我干什么,难道这海盗真的是其他两宋的人假扮的。” “虽不中,也不远矣!”怀小汉叹一口气道。 “这两城竟然敢使人假扮声名狼藉的海盗,难道就不怕弄至天怨人怒,为他们招来祸害?”丁豪气愤道。 “乱世实力称王!”叶国明不屑道:“只要有权有势,兵马多钱粮足,谁还敢管你与谁勾结,成为王败为寇,这道理谁不明白。” 丁充叹了一口气道:“确实是,只要你人多势众,力量够大,谁还敢对你说三道四。” “龙飞,你觉得怎么样?”铜头转头去看看着龙飞道,铜头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龙飞身上,看到龙飞自坐下之后便沉默不语,与平常大异,便忍不住问了一声。 其实龙飞自失去武功之后,性格便也悄悄的发生了变化,从以前的开朗健谈逐渐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常常是半天都不说话,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也不知是在修炼,还在是发呆。 这让铜头心中十分难受,连带得铜头也逐渐失去了原来活泼开朗的笑容,只知道拼命的练功。 自龙飞失去了武功之后,身体比起普通人反而还要虚弱,虽然不至动不动就喘上几口气,但行动已然受到了影响,因此,铜头平常最注意的也是龙飞。 “我没事!”龙飞安步当车的走着,对他来说这种走咱也只是比平常散步需要多一点的力气而已,并不致让自己气喘吁吁:“等下可能有事发生,你留意一下!” 龙飞在铜头耳边轻声道。 “有事发生?!”铜头不以为然道:“象这种大集会,这么多人,没有事情发生才怪!” “笨!”龙飞瞪了铜头一眼道:“我说的会是这种事情吗?” “什么事?”铜头吓了一大跳,龙飞如此郑而重之的说出来,难道真有什么大事会发生,可是,铜头环眼四顾,四面都是游戈的兵丁,层层叠叠的将这个看台拱护了起来,一般的民众被隔得远远的。 “现在还不知道,你留意着就是!”龙飞也神情凝重道:“象这种大会,宋春也肯定会有所安排,你只要留意周围变化就是了。” 自失去武功之后,龙飞反而觉得自己的感觉比起以前敏锐了很多。 以前武功未失之时,什么事情都会依靠武功来解决,之前在山中练出的敏锐感觉反而逐渐退化了,导至了自己被木青所伤,而失去武功之后,龙飞除了刚开始的几天有过沮丧失落之外,后来心情便逐渐平静下来,既然暂时无力改变,那便只能接受事实。 说来奇怪,自从龙飞接受自己失去武功的事实,并且静下心来之后,龙飞感觉自己仿佛到达了一种奇妙精神的境界,那并不象武功晋升到某个境界这时那种强大的感觉,而是好象感觉到了天地的脉动,或者不叫脉动,应该叫做天地间的玄妙。 天地之间有玄妙,天地之间有奥秘,这是每一个读书人及武者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天地的玄妙究竟是什么,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有各的见解。 修道者谓长生,读书人谓仁信,习武者谓力量,平常的百姓望望天际,除了敬畏,还是敬畏! 龙飞感受到的即不是长生,也不是仁信,他现在失去武功之后,也感受不到力量,而龙飞现在除了敬畏之外,竟然感觉到天地好象与自己紧紧联系在一起样,自己就是天地,天地就是自己,或者说自己已然成天地的一部份。 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 世事常常如此,老天地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为你打开了另一扇门。 老天在让龙飞失去武功之后,仿佛又让龙飞拥有另一项能力,至于是什么能力,龙飞现在还不能明确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感觉比以前敏锐了很多,甚至比以前在黑山打猎时还要敏锐。 以前敏锐的感觉可以让龙飞提前知道猛兽的来临,可以提前感知到空气中散播的那种危险气息,在龙飞失去武功之后,龙飞发觉自己的感觉竟然比以前更加敏锐了。 或者说这并不真正是感觉,只是类似于感觉的一种人类本能,就好象如果龙飞静下心下,他的头脑就可与外界产生一种联系,龙飞的头脑就好象一口池塘一般,而外界的一切变化,竟然都能清晰地反映地池溏的水面之上,一滴不漏。 而人的神思变化,或者说情绪之变化,也可引起天地之间的相应变化,龙飞便是通过感知天地之变化而感觉到了一些类似于祸福的变化。 这种神妙的感觉就好象龙飞的武功刚刚超越后天层次晋升入先天层次时身体的经脉之间突然多出了内力游动时的感觉,那种前所未有的美妙感觉,让龙飞回味无穷,这几天以来龙飞变得沉默不语,便是在仔细体会这种神妙感觉。 龙飞就仿佛一个初尝美食的孩子一般,在不停地回味着这种感觉,在不停地试图增强与天地之间的联系。 曾有妇人静坐家中,突然心血来潮赶到井边,竟然救下了自己即将坠井的孩子。 这就是一种可以感知到与自己有关,或与自己关心的人有关的祸福,只是他们偶然为之,而龙飞现在却是尝试去经常感觉! 第三六七章 、海神大会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大哥在说什么?”叶荷看着铜头与龙飞两人在嘀嘀咕咕,忍不住也俯过头来,自那次作弄过铜头之后,叶荷就好象发现了一个大玩具一样,竟然时不时的作弄铜头一下,这次看到铜头与龙飞低头嘀咕,忍不住便又和靠近来,看看是否可以有作弄铜头的机会。 “没什么,龙飞只是说人太多,待下可能有事发生,让我留意一下!”铜头性格直爽,这几天常常被叶荷作弄,那只是觉得叶荷并无恶意,并且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不与小女子计较而已,人却并不笨,他知道如果照龙飞的话说等下有大事会发生,肯定会让人轻视嘲笑龙飞,以为龙飞是痴人说梦话,或疯人说痴话,因此他稍微的改变了一下,只说人太多,可能会有事发生。 象这种大集会,宋春方面肯定已做足了安保功夫,只看那层层叠叠的兵丁将各个重要的地方围了起来,平常人根本都靠近不了半步,就可知道宋春方面是何等的重视。 在这种布置之下,要发生大事的概率几乎为零。 但铜头只说人太多,可能有事发生。 人确实太多,这么多人集中在一起,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事发生,会有什么事发生,在这些拥挤的人群之中,有大量的小偷,惯盗,变态人,甚至一些采花贼也会混迹其中,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趁机作案。 甚至在这种摩肩接踵出现一个杀人犯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如果一个人与某人有仇,偷空来一下子,有谁会知道是那一个人干的。 人太多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每一次海神大会都有事情发生,这谁都知道!”丁充淡淡道。 “确实如此!”怀小书笑道:“每次海神大会过后,叶大哥的捕快们都会忙上好一段时间!” “叶大哥是宋春城的捕快吗?”铜头好奇地转头去看着叶国明,都在叶府住了几天了,每天也与叶国明打得叮叮当当作响,却还不知道叶国明竟然还是宋春城的捕快。 “叶大哥不是捕快,而是捕快头子!”丁豪笑道。 “看你们说的,我只不过是在巡捕房里挂了个名而已!”叶国明笑道:“那里是什么捕快头子!” 原来叶国明不但在弱冠之年武功已达自在天境界,并且在叶景仲的悉心裁培之下,其他方面也很不错,可以说是文武双全,在宋春某个权贵的一再请求及叶景仲的要求之下,叶国明本着自己是宋春的子民,也应该为宋春出一份力的想法,加入了宋春的巡捕之中,担任了巡捕的副队长之职。 本来以叶国明这种武痴的意思是不想多管这些闲事的,他夜梦日想的唯一事情就是极力提升自己的武功境界,他正是因此如此痴于武学,才能在这种年纪便晋升到自在天境界,不然,叶家并无什么武功高手,叶国明也未曾遇到明师,如果不是他痴于武学,并且武学的天份确实出众,也不可能在这种年纪便有如此的武功。 “失敬,换敬!”龙飞微笑着向叶国明一揖道:“原来叶大哥还是当官的!” “龙飞说笑了!”叶国明道:“那只是象征性挂了一个职位而已,平时我也极少到巡捕房去。” “今天是海神会这种大事,叶大哥也不用去维护治安吗?”龙飞奇怪道,这种时候应该就是那些巡捕最忙的时刻。 “维护治安这种小事怎么能劳动叶大哥,只有巡捕房破不了的大案,抓不到的犯人,叶大哥才会出马!”丁豪笑道:“叶大哥可是巡捕房的定海神针,要叶大哥去维护绐安,岂不用杀鸡用牛刀!” “哦……”龙飞长长的哦也一声,微微一笑便低下头去。 “当当……” 几人正说笑之间,突然一阵锣声响起,接着一个高八分贝拖得长长尾音的声音叫道:“太守大人到……长史大人到……都尉大人到……” 随着声音,人群骞地从中间分开,两排强壮的兵丁手执兵器,从远处向着海神庙的方向奔了过来,随着他们的前进,这两排士兵便如两把利刃一般,硬生生的将人群分左右剖开,露出了中间一条直通神庙前广场的大道。 在众人的眼光之中,宋春城的太守朱然骑着高头大马,在几十个手下的簇拥下,踏踏地走了过来。 朱然是一位五十多岁,颌下长须飘飘的中年人,他面容线条粗旷,显得刚毅果断,粗长的双眉斜飞入鬓,一双与脸容绝不相衬的细小的眼睛神光闪闪,嘴角微微向下弯着。 只看此人相貌有,无一不显示着他是久处高位,杀伐决断的位高权重之人。 在朱然的后面,落后两个马头的位置,跟着踏踏走来两骑,正是宋春的长史怀愕及都尉丁国权两人,朱然只是约五十岁的中年人,但这两个太守之下并列第二位,为文武两帮人中的重要人物,却都已是白发苍苍,只是怀愕看起来清瘦,丁国权看起来却是满脸红光,身材粗适。 在两人之后,又是宋春的一众大小官员跟着,每人都是高头大马,满脸的笑容,满脸的红光,在众人的注目之中,边走边向着围观的人挥手致意,到了广场旁边之后才下马步行,大步向着搭在广场上的高台走去。 站在高台之上,朱然看着下面拼命向着自己挥手致意的百姓,满意的笑了起来,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被万民拥戴的感觉,欢呼的人越多,他就越是兴奋。 直到呼声渐渐低下去,朱然才满意地坐了下来,在他身边后侧方位,坐着的是他儿子朱一同,一个胖得竟然将宽大的座椅都塞满了的大胖子。 在朱然身后站着一个白发苍苍,脸无表情的老人,乍一看到他白如飞雪的头发,便好象是垂垂老矣半只脚迈进了坟墓的人,再一看到他红中透着健康的脸色,又好象此人只是刚过中年,还有大把的年头好活。 这样的一个人站在朱然身后大,马上就吸引了龙飞及铜头等人的眼光,两人都是眼光只在那个朱胖子及朱然身上一掠而过,便落在了此人身上。 在别人眼中,此人或许只是一个略有武功的太守府家人,但在龙飞两人眼中,却可感觉到了此人身上一种危险的气息,仿佛一只垫伏不动的猛兽,只等着伺机而动,或者只等着有人撩发之时猛然暴发。 此人仿佛感觉到了龙飞的两人的眼光,眼睛微抬,如闪电一般往龙飞两人刺来。 “厉害!” 两人急忙转开眼光,对视笑了一下,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此人武功最少都已到了化灵层次第三境成灵境界,甚至更高,说不定结元层次都有可能。 “当当……” 又是几声铜锣响起,一个拖着长长尾巴的声音大声宣布:“时辰到,大祭开始……” 声音刚落,布于广场两边的乐师突然齐齐奏起了乐器,高昂而激扬的音乐竟压过了喧嚣的人声,传遍了整个广场,随着音乐的响起,海神庙紧闭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推开,露出了黑黑的门洞。 大门被推开之后,首先从里面鱼贯而出的是两队穿着黄袍,头戴着黄色的高耸神官帽的海神庙神官及助祭,这些人头顶上的帽子实在太高,以至于走路时一晃一颤,一身高领黄袍却又紧紧束着脖子,就好象一个高昂着头的公鸡一般,样子极其滑稽好笑,看得铜头与龙飞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再看其他人也是个个一脸笑容,显然宋春海神官这种具有某种特色的打扮实在让人不敢苟同。 这些神官每人都是两手合什,手中竟然捧着一个个的如灵位的东西,缓缓地从神庙门口出来之后,分从左右两边走到供桌之前,又一个个上前在这些灵位摆在了供桌之上。 在这些黄袍黄帽的神官后面,还有两个显然又重要一点的助祭,这两人一样的长袍高帽,只是袍是黑袍,帽也是黑袍,在黑袍袖口位置有金线镶边,高帽正中,装饰着一个圆圆的蓝色标志。 这两人双手举到胸前,边走边嘴中也不知道在念着什么,直到走到那两排神官之前才停了下来。 然后,才是红袍红帽的主祭大人隆重登场。 由于宋春近海,海几乎是宋春人民生活的全部资源,因此海神庙天宋春的重要性便不言而喻,而海神庙的主持也即是宋春的主祭大人地位之高,在宋春也是属于最上层的人物,平常人想见上一眼都难。 今天是祭祀的日子,是宋春一年一度最主要的日子,因此主祭大人是必须登场的。 可是,让龙飞及铜头深为意外的是,他们都以为海神庙的主祭必定是身材适中,相貌堂堂,就算不能称为美男子,但肯定也是相貌堂堂极富魅力的人,可是事实却让两人大失所望。 红袍红帽竟然是套在了一个身材瘦小,脸容只能称得上为狭小的老人身上,乍一看就仿佛一只被煮热的虾。 根据叶国明所说,宋春海神庙的主持也即是主祭大人叫做蒙挺,担任宋春海神庙主持已有了十多年时间,不过,看到这个瘦小老头时时刻刻弯着的腰,龙飞实在想不到他与挺字有何关系。 随着祭祀的开始,广场上嘈杂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而主祭大人出来之后,音乐也开始变化起来。 首先是一阵悠扬的音乐响起,乐声悠扬悦耳,在整个广场上的嘈杂的声音也逐渐静下来之时,音乐也逐渐低沉了下去。 “请神像……” 一个可能是专门报唱的洪大声音突然从广场的北边响起,接着传到西边,再传南边,东边,最后是多人报唱,竟然行成了一股声音的洪流,传遍了整个广场。 “请神像……” 这声音虽然不是以内力传出,但多人汇集而成,却也成了一股洪流,众人只觉得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声音刚落,跪拜于香案之前的主祭大人直腰站了起来,只是他那微弯的腰身却是怎么也站不直,一身大红袍从后面看就更象是在只煮熟放在盘中曲着身子的大虾。 只是这时没人笑,每个人都是一面严肃地看着主祭大人,现场端庄严肃的气氛影响所有的人,每一个人都严肃起来。 蒙挺站起来之后,双手合什,绕过供桌之后,向着海神庙而去,在敞开的庙门前三叩九拜之后,才进入庙内。 此时,音乐的声音由低沉婉转突然转为高昂激扬,仿佛这海神祭正进行到了一个小**。 在众人的期待中,蒙挺手中捧着一尊小小的海神像从庙内缓步走出,神情庄穆,两个副祭也跟在后面,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小神像。 铜头看得奇怪,小声问叶国明道:“你们海神有三位吗?” 叶国明道:“只有一位呀。” 铜头指着那两个副祭道:“那为什么他们都捧着一个。” “那是与海神一起救人的镇海将军及伏波将军!”叶国明笑道:“据传说,当时他们三个人经常一起救人的。” 此时主祭慢慢走过广场之后,又绕到了香案之前,那些助祭全部行动起来,一个个将摆列于香案之上的灵位都捧于手上,有的人甚至捧了两个,跟在主祭身后,绕着广场转起来。 铜头看得奇怪,又低声问道:“这些都是当时与海神一起救人的人吗?” “那倒不是!”叶国明道:“那是我们宋春历朝历代为抵抗来犯敌人及海盗而牺牲的英雄人物灵牌,每次海神大会之时,也会将这些英雄的灵位捧出来接受后人的祭拜。” 铜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有这么多。” 这时音乐又变得悠扬起来。 蒙挺与助祭们捧着手中的神像及灵牌,绕着广场缓慢走着,每到一边,那边的人便会对着神像跪拜,直到转到另一边才起来。 转到叶国明他们这一边时,不但叶国明恭恭敬敬的跪拜,龙飞与铜头也急忙跪了下来,铜头还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龙飞觉得奇怪,对铜头道:“平时看你一副英雄气概,想不到却对神鬼这么相信。” 铜头道:“我那里相信什么神鬼,我拜的是宋春城那些英雄的先烈们,他们才是可敬的人。” 叶国明感激道:“多谢铜兄弟!” 铜头得意道:“不用谢,英雄重英雄,那是必然要拜的。” 龙飞嗤笑道:“宋春城那些先烈们都是真正的英雄,到于你铜头老大,那就说不定了!” “是与不是,将来才知道!”铜头得意道:“现在说之还早。” 叶国明笑道道:“在我心目中,两位都是英雄人物!” 铜头虽然与龙飞争论时可脸不红气不喘,但被别人夸奖却不一样,不好意思道:“叶大哥说笑了。” 叶国明说这话之时绝不是说笑,如果龙飞真的是如铜头所说如此年纪便晋升到成灵境界,将来成就就是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出来,而铜头虽然武功略逊,也只是略逊于龙飞一筹而已,就算是心高气傲的叶国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武功虽经高铜头一个境界,但铜头的武功也只是略逊于自己。 这时,蒙挺等人转到了石供桌前,将神像及灵牌放在上面,先点上九根粗大的香,对着神像拜了三拜,将香插进香炉之中,在供桌前的软垫上跪了下来,助祭们也在他后身后跪了下来。 朱然跪了下来,这时整个广场及大街上的除了负责警戒的士兵之外,其他人全部对着神象的方向跪了下来。 蒙挺带着助祭开始了祈求的唱颂。 第三六八章 、刺杀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尊敬的神啊,你恭敬的子民在顶礼膜拜,祈求你的恩赐……” 蒙挺与助祭们洪亮的声音汇集在一起,成了一股洪流响遍整个广场,整条大街,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静静地听着蒙挺的祈祷唱颂:“祈求你赐子民以幸福安康,在他的一生之中,将永远是你忠诚的信徒……” 铜头闭着眼睛跪着,摇摇欲睡,如果不是龙飞,他早就回家睡觉去了,这什么见鬼的海神会,原来这么沉闷。 龙飞却是直挺挺的跪着,双眼微闭,好象自从到了个广场之后,他的眼睛便极少睁开,只有朱然及宋春众权贵出现,主祭蒙挺出现,以及刚才蒙挺带着众人绕着广场走过来之时才睁开眼睛,其余时间龙飞的眼睛都好象微闭着。 心既然与天地有了感应,又何必需要眼睛,眼睛看到的可能是假的,唯有心中的感觉不会欺骗自己。 自从龙飞失去武功之后,心神便进入一种奇妙的境界,龙飞便时时刻刻的试图将心沉静下来,以图与天地沟通,与天地建立一种共鸣,可是,让龙飞无奈的是,这种沟通与共鸣也不是说来就来的,这与天地的共鸣便也象是文人的灵感的一般,来时文如泉涌,下笔千言,洋洋洒洒;没有感觉时便如便秘一般,虽然涨红了脸去用力,却也济不出半点。 因此龙飞大多数便沉默不语,仔细体会着偶尔出现的与天地共鸣时的美妙感觉及规律,时有时无,有时周围天地变化,竟如举掌观纹,一清二楚,龙飞说的可能有事发生,便是基于龙飞当时曾经与天地有了联系,感觉到了天地之间的某种变化,才说有事发生。 这天地之间,虽然不是静止不动的,但在某一个范围某一个时刻之内却是相对稳定的,突然出现的某种能量,如仇恨、愤怒、欢喜等情绪,便会将这相对稳定的天地搅动,龙飞自然便能感觉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沉闷的祈祷颂唱终于逐渐低沉下去,直至结束,此时众人仿佛才回过神来,纷纷站起来,每个人的动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揉着发麻的双腿。 有的人聪明一点,从头至尾都是坐于地上,有的老实人却是双膝直直跪于地上,此时刚站起来都是摇摇晃晃的,差点摔倒。 本来平静至落针可闻的广场及整条大街瞬间轰的一声又开始乱哄哄起来。 接下来的程序,便是从朱然开始,宋春的大小官员、大家世族,名士及商贾,按地位的高低顺序,逐一到香案前叩首上香。 主祭蒙挺刚站起来,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之中,朱然便蹬蹬的走下高台,往香案走去,在他身后,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及几名贴身的护卫寸步不离的跟着。 异变就在此时发生。 朱然刚刚走到香案之前,从人群中突然跃出十几个身影,双脚在地面上连点,仿佛蜻蜓点水一般,向着香案前的朱然冲去,这些身影每个手中都握着寒光闪闪的武器。 这些刺客刚刚跃起来,人群再次骚动起来,从人群中马上又跃出了十几个身影,只是奇怪的是,这十几个人却并不是向着朱然的方向跃去,而是着那几个刺客扑去,几乎是每人阻拦一人,马上就将这几个刺客拦了下来。 看来朱然也是早就防备,竟然让护卫便装混到人群中了! 刚刚站起身来的人群马上就看到了大街及广场上的生死之战,纷纷抱头鼠窜,一时街道上更见混乱。 叶国明的眼睛从混战的地方收了回来放在龙飞身上,刺客既然已被拦住,想来已无大耐,让叶国明惊讶的是,龙飞刚才曾经说过有事发生的话,原来是真的! 好厉害的直觉! 其实不止是叶国明,想起龙飞刚才的话的,还有丁家兄弟及怀家兄弟,此时都是一脸惊讶的看着龙飞。 只是龙飞此时又闭上的上眼睛,仿佛现场的混乱让他感觉不到一丝兴趣。 或许是蒙中的吧! 他们都是这样想着,每年海神大会都会有事情发生的,只是象这次的刺杀行动,即是从未出现过。 就在这几个刺客被拦住之后,从人群中又跃起了四个身影,这几个人身手又比之前的刺客略高,双脚在混乱的人群头上连点,瞬间就越过了十几丈的距离,向着朱然的方向扑去。 但就在这四个身影跃起之时,从人群中又同样的跃起几个身影向着这四个刺客拦去,只是这四个刺客武功确实不错,刚一照面,那几个拦截的护卫便被刺杀,对这四个刺客竟然起不到丝毫的拦截作用。 “我来!”“我来!” 几乎是同时出声,丁充及怀小书两人纵身跃了起来,各自向着一名刺客扑去。 这两人速度极快,那刺客又被其他护耽误了一下,结果便被两人将两名刺客拦了下来,只是还有两名刺客却是无人能阻拦,竟然穿透了重重人群,扑到了朱然的身前。 只是,在将要到达朱然身前之时,却从斜刺里窜出两人拦在了这两名刺客面前,将这两名刺客拦了下来。 可是,紧跟着这两名刺客之后,人群中又跃起了两人,这两人武功更高,刚开始之时他们如游鱼一般在人群中游窜着,等到了离朱然不远之时才纵身跃起来,向着朱然扑去。 这两人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出手毫不留情,有几个现身阻拦的护卫都被他们一招之间不是身首两处,便是身臂分离,一跃鲜血淋漓的杀到了朱然的面前。 朱然还是毫不变色,就连他身后的那个白须白发的老者及主祭蒙挺也是一脸漠然地看着眼前血腥情景。 “我去拦住他们!”叶国明焦急起来,起身刚想窜出,龙飞却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先等等!” 龙飞往广场中央香案的方向指了一下。 叶国明抬头看去,只见朱然慢慢的走到了香案之前,从一名助祭手中接过已被点燃的香,先是恭恭敬敬地拜了几拜,将香插入香炉之后,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响头。 然后,便是祈祷,朱然双手合什,跪于软垫之上,双眼紧闭,嘴中喃喃有辞。 不但是朱然,就是他身边的那些人对这些突然而起的混乱都是睹若无视,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场刺杀一样,没人有丝毫的惊慌之色。 此时叶国明也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一切早就在朱然的意料之中,他早就料到了会有人行刺,一切早就布置好了! 今天的海神会并不单是一场单纯的海神会,而有可能是朱然以自己为饵来吸引漏网海盗的反刺杀盛会! 可是,这种混乱的场面之中,谁都去关注着来来往往,高飞低跃的刺客及阻拦刺客的人,以及暗暗着焦,龙飞却在冷静地观察着刺客的目标,如此混乱的场面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可见龙飞不是真正的经历过如此的场面,便是在以前武功确实已达成灵的境界,对于这些混战场面是毫不在意。 就在那两个刺客冲到离朱然等人不远的地方之时,紧跟在朱然身边的随从之中,有两人突然越从而出,向着那两个刺客迎去。 这四人瞬间就战在了一起。 在这两个刺客之后,人群中突然又跃起来四人,这四人虽然单个比起刚才的两人还略有不如,但这四人一看就知道显然练成了某种合击之术,两人为一组,一攻一守,或两人齐攻,一路势如破竹的击倒现身阻拦的朱然护卫军,速度比起刚才的两人几乎要快上一倍,转眼间便到了朱然等人的身前。 一直攻到朱然身边,快要接触到朱然之时,在朱然身边的仅剩下的四名护卫又大步上前,将这四人拦了下来。 朱然身边此时只剩下了那个如影子一般跟在他身后的白发老人及主祭蒙挺,还有两个副祭及两个助祭,在混乱刚起之时,其余的助祭早已趁乱逃得都不见了影子,剩下的四人虽然也是擁成一团毖毖发抖,却还是坚持站在蒙挺身边。 可是,在那四个刺客又被人拦下之后,在那个擁成一团的四个助祭之中,突然掠起两人,双手弯曲成爪,向着朱然抓了过去。 当那两个助祭跃起之时,另外两个惊得与他们抱成一团的助祭竟然倒了下去,这两人不知何时竟已将自己的同伴弄昏,刚才四人抱成一团竟只是给人一种假相,实际是这两个人抱成已经昏迷过去的同伴而已。 可怜这两个助祭,不然早就象其他助祭一样逃跑了! “李相、赵诚!”蒙挺一声惊叫,这两个人在他手下日久,竟然是隐藏得极深的刺客。 这两个人对惊叫的蒙挺看也不看,双爪带着呼呼风声,向着朱然的头顶抓落。 只看这两人的跃起如大鹏一般的架式,武功竟是不低,并且似乎一生的功夫都在手上,一双爪子竟带起了凛烈的寒意。 朱然脸上还是毫不变色,还是低头跪于香案之前,也不知在祷告着什么,他身后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却突然抬起了经常垂着的头,微闭着的双眼一睁,仿佛一道闪电横空掠过,倏地上前一步,也是双手弯曲成爪,向着那两个凌空扑下来的助祭抓去。 六只爪子瞬间撞击一起,仿佛铁钉被敲入木板中的声音,只听得“卟、卟……”几声,那两个凌空扑下来助祭突然大叫起来,仿佛两只流星一般,狠狠地向着地面砸下去。 落到地面之时还反弹一下才停下来,此时两人的情况惨不可言,不但双手骨折,胸口也各被抓破了几个小洞,鲜血正沽沽的流着,两人都是出气多入气少,眼见是活不成了。 一招便将这两个隐藏得极深的刺客击杀,看来这个老人才是朱然真正的底牌。 此时他虽然还是低垂着白发苍苍的脑袋,但不管是刺客这方,还是正与刺客交手的丁充及怀小书,以及此时还未出手的叶国明,都是吃惊地看着这颗白发苍苍的脑袋上那满是皱纹的脸。 第三六九章、刺杀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啊……” 两个助祭刚刚倒下,一声如受伤野兽嗷叫的长啸传来。() 啸声如滚滚雷霆,自远而近轰隆而至,向着正那个满头白发老头碾压而去。 白发老头霍地抬起头来,双眼神光暴射,仿佛两道闪电突然从他眼中射出,向着啸声传来的方向射去。 此时的老头,给人的印象便仿佛一只沉睡的猛兽突然醒了过来,被这滚滚啸声唤醒的伏首俯身,后肢用力,伺机而动的猛兽,那满头的白发再也不能给人轻视的感觉,反而如猛兽竖起的鬃毛,威猛无俦。 这老头击毙两个助祭之后,已让人惊讶,但此时的形象却更具冲击力,更加让人惊骇,他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儿,给人的感觉竟然是一只洪荒巨兽正在盯着它的猎物,作势欲扑。 那如雷霆般的啸声不但没有停歇,反而越来越高昂雄浑起来,仿佛一条扶摇直上青天的游龙,带动了滚滚风雷,声音未歇,一个身材高大的蒙脸人已随着啸声从混乱的人群中冲了过来,所过之处,便象是铁犁在地上犁过一样,人群便象撞到无形的墙壁一样,纷纷向着两边跌去,无物可挡。 如此气势,只看得叶国明与铜头相顾骇然,虽然还未见此人施展过武功,但只看威势,来人武功起码也是化灵层次的武者,说不定还是化灵层次的后两个境界。 朱然还是安然跪于香案之前,对来人看都不看。 但是那个白发老头却上前一步,置身于朱然身前。 蒙脸人的啸声不绝,也不知道他一口气如何能支持得这么久,平常人大声叫上几息,便已气喘如牛,蒙脸人这一道啸声却是绵延不绝,从他人未出现时就已响起,直到他走到白发老头面前,却还是不停。 就算不看他武功,单凭这啸声便已可以吓退很多人。 啸声嘎然而止之时,蒙脸人也站在了白发老头的面前,露在蒙脸巾之外的一双眼睛眯了起来,盯着白发老头。 “朱一丁!” 老人慢慢直起身子,脸上如风干的杮子般的皱纹慢慢展施开来,好象有空气填入了他的头颅中一样,将整只脸都涨得大了起来,但他整个脸给人的感觉却还是小而短,那窄小的脸庞上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看着蒙脸人,淡淡道:“还以为这世上再也无人认得老朽,想不到阁下有这么好的记性,竟还记得昔日的朱一丁。” 蒙脸人瞳孔骤然收缩起来,眼睛眯得更小:“杀十虎,诛阎罗,屠黑虎庄的朱一丁?” 老人叹了一口气,淡淡道:“纵然就是那个朱一丁,经过这么多年,也早就老朽无力了!” 老人虽然说话轻轻淡淡,惆怅无限,仿佛真的已是老迈无用,但他从头到尾却都未问过来人的名字,要么就是已知道来人的身份,不须要去问,要么就是认为蒙脸人不是自己的敌手,不屑于问,对于一个完全不能作为自己的对手,即将被自己击败的人,肯定是不用知道他的名字的。(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 蒙脸人也不介意,却是叹了一口气道:“那晚辈就占年轻力长这个便宜了。” 话音刚落,不等朱一丁答话,突然大喝一声,仿佛平地一声炸雷,右脚大跨一步,左手提起放在肋下,右手握拳轰地击出。 蒙脸人拳头竟然比海碗还大,一拳向着朱一丁瘦弱的胸膛击去,那大得离谱的拳头竟然将朱一丁的胸膛都遮住了。 这人出手没有丝毫的花巧,只是老老实实的一拳击出,他的拳势缓慢到了极点,仿佛小孩子出拳一样,慢得让所有看到这一场交手的人都难受起来,只是让观看的人惊骇的是,随着蒙脸人拳头前进,在他拳头上仿佛产生了一个气旋一样,不但将他自己的衣衫吸引得向着拳头方向飞扬,连地上的尘土也被拳头带得飞扬了起来。 随着蒙脸人拳头的推进,拳头上的旋涡越来越大,最后竟大到了与蒙脸人一样的高度,轰的一声,如磨盘一般向着朱一丁碾压下去。 朱一丁本来轻松的脸色凝重起来,看着蒙脸人的拳头,双手缓缓抬起,仿佛手中托着一座大山一般,也缓慢之极,随着双手的抬起,一股气势荡漾开来,仿佛他真的将一座山托起来一样,然后,向着蒙脸人的拳头上的旋涡砸了过去。 “轰……” 两股气劲相撞,竟然凭空生产了一股飓风,以两人交手的地点为中心,骞地向着四周散去,两人身周的灰尘,落叶都被吹得向着四周飞而去,两人交手的地方方圆一丈之内的地面竟没有一丝灰尘,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地面。 一拳之威,竟然如此厉害。 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起来,幸好这两人周围没人,否则必定遭殃! 撞击过后,蒙脸人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被撞得向后退去,双脚却并不离地,擦得坚硬的地面灰土与碎石飞扬,竟是硬生生的以双脚在坚硬的地板上犁出了一条约有一节手指深的痕迹。 而朱一丁却是寸步不通,只是身躯大幅度的向后迎去,谁也想不到朱一丁老是老,身体的韧性竟如此之好,身体都弯成了一个圆圈,后仰的脑袋几乎沾到了地面却还是马上又挺了起来。 蒙脸人一直退出十几步之后才站定,双脚狠狠一蹬地面,纵身跃起,竟然是一退即进,又向着朱一丁扑去。 瞬间到达朱一丁身前,又是一拳向着朱一丁击出。 蒙脸人刚才用的是右手,一拳击出风雷震动,产生的气旋带着尘土飞扬,气势骇人之极。他此时出击用的却是左手,一拳击出,手不停地震动着,仿佛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一样,速度却极快,瞬间便到达朱一丁胸前。 朱一丁脸上刚才还未展开的皱纹这一次好象一下子全部施展开来,双眼突然大睁,眼中闪过一种骇然的神色,为开战以来最大的变化,依旧是双手提起,竖指成掌,向着蒙脸人这轻飘飘的一拳挡过去。 三手相交,却没有声音发出,也没有象上次那样有被打散的劲气四下飞射,三只手仿佛被强力胶水粘在了一起,朱一丁的两只手掌包着蒙脸人的左拳。 只是瞬间,两人同时一声大喝,仿佛有东西在两人相接的手掌之间炸开一样,两人倏地分开,都是脚步踉跄地向后跌退着。 “追……” 朱然此时霍地站起来,向着人群方向挥手。 随着朱然的手势,人群中突然站起来十几个人向着蒙脸人围了过去。 蒙脸人冷冷扫了朱然一眼,突然向后一个翻转,越过一个屋顶,转瞬不见,蒙脸人除了武功骇人之外,轻功竟也如此厉害,那突然出现的十几个人竟然还未扑到他身边,便已失去了他的踪影,只剩下一句冷到了骨子里的话: “朱然!你的命总有一天会是我的……” 朱然扑到朱一丁身后,扶着他的身体,轻轻在他后背拍了一下。 “哗”的一声,朱一丁将一口本来弊在喉咙之中的瘀血喷了出来,人摇晃了两下才站定。 刚才那一招,蒙脸人虽然受伤逃走,朱一丁却也受了重伤,竟是一个两败俱伤之局。 朱一丁轻轻抚着胸口,咳了两声,将一粒如龙眼大小的药丸丢入口中,闭上眼睛调息,一会才睁开眼睛道:“厉害,此人武功起码都是成灵境界,与我相差不大。” “我料也是,不然不可能连叔叔都受伤!”朱然骇然道:“幸好不是我对上他,不然还真危险!” “收网吧!”朱一丁又咳了两声道:“差不多了,虽然走脱他们的首领,但能将他们这么多人杀掉,这支海盗也将元气大伤,以后再也威协不到宋春了。” “叔叔说得是!”朱然手向下一切,仿佛用刀斩下去一样,那些正与众刺客交战的宋春武者便都好象发*春一样,突然凶猛起来,并且从人群之中又窜出更多的武者加入了战争之中,看这架式竟是要全歼这些刺客,一个都不留。 朱然这次所谋甚大,以杀害海盗首领的仇恨为引,以自身为饵,想一举消灭海盗团伙,却不料最终还是被新出现的海盗头子逃走了,还差点赔上了朱一丁,所幸他的布置还是有效,还是控制着着整个形势,虽然逃走了海盗的新首领,但将这些海盗中的骨干全部消灭,那这支海盗团体也将不战自毁了。 现在看来,这些在宋春武者包围之中的刺客,是绝不可逃得掉了! 龙飞却并不这样看,他睁开眼睛,看着朱然的方向,突然转头向叶国明及铜头两人道:“叶大哥,你带铜头去朱太守那里,我怀疑可能还会有刺客行刺朱太守!” “还有刺客!”铜头惊讶道:“他们不是刚刚击退了刺客吗?” 叶国明也疑惑地看着龙飞,刚才这一场刺杀,特别是最后出现的那个高大蒙脸人,那种气势,虽然只与朱一丁交手两招,却震惊了全场,现在竟然还有刺客隐伏未出? 丁豪及怀小汉也满脸惊愕地看着龙飞,眼中轻蔑的神色一闪而过,就算是为了引人注目,也不能凭空生事,现在形势都已经全部在宋春这一方的掌控之中,朱然身边虽然没有护卫,但在他方圆几丈之内,却都是宋春的士兵,也即是说在这几丈之内成了真空,要想刺杀朱然,就必须越过这几丈真空地带到达朱然身边才能达成目标。 他们两人可不相信还有什么武者能从宋春武者及士兵中杀开一条血路,越过这真空地带威协朱然。 “何谓刺客,于无声处取人性命!”龙飞淡淡笑道:“刚才那一场那里是刺客所为,那是军队的攻坚还差不多。” “不可能还有刺客!”丁豪断然道:“不可能有人能越过宋春武者及士兵的重重布置到达朱太守身前!海盗中是绝不会有这么厉害的人!” “绝不可能还有刺客!”怀小汉也是断然道:“不管刺客从那一方面来,都不可能冲得过外层的布置!” “如果,刺客就在朱太守身边呢!”龙飞淡淡道:“那岂不是就不用冲过外层的布置了!” “太守身边!”叶国明霍然一震,转头看着还是弓着腰站在朱然身边的主祭大人蒙挺,自混战开始,在广场香案之前便只剩下了蒙挺及两个另有目的的助祭,其他的助祭都是有多快跑多快,都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难道,蒙挺留在朱然身边,也是另有目的。 可是,蒙挺接任宋春的主祭职位已有十几年的时间,接任海神庙的主持更久,全宋春的人都知道,蒙挺虽然是海神庙的主持,也经常主持宋春的祭祀事宜,却并不会武功。 一个手无绑鸡之力,又身老体弱,在宋春城知根知底的老人,会是最危险的刺客? 怀小汉及丁豪眼中轻蔑的神色更甚!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叶国明却站了起来,对铜头道:“铜头,你与我一起去吧,就算不去朱太守那时,但我们还是走近一点,有事时也可及时照应!” “好吧!”铜头应声站了起来,如果不是叶国明出声相邀,他是不会出声的,更不会去救什么朱太守,听到丁豪及怀小汉的话之后,铜头已是非常气愤,这两个家伙竟敢怀疑龙飞,这让铜头非常不爽,就算自己有能力救朱然,此时也不想去了,朱然就算被人砍伤杀死,关他鸟事。 再说,龙飞失去了武功,无丝毫的自保之力,如果龙飞不在自己身边,铜头也不放心,更何况是这种混乱的时刻,稍有不慎便可能后悔终身。 第三七零章 、被掳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朱然扶着朱一丁坐下,淡淡对蒙挺道:“让主持受惊了!” “太守大人客气了!”蒙挺的腰弯得更低,感激道。 “想不到主祭未曾习武,胆子却也不小!”朱然道:“在这种混乱时刻,竟然还能脸不改色。” “老朽经常主持祭祀,胆子小了也不敢登台!”蒙挺道:“只是惭愧得很,老朽身老体弱,不能帮太守杀贼!” “主持有心了!”朱然呵呵一笑道:“现在那些贼人都被围住,应该没事了,这海神祭祀就散了吧,主持可以走了!” “既然太守大人下命,那就散了吧!”蒙挺又对着朱然弯了弯腰,一会才迟疑道:“老朽略懂医理,可否让老朽帮朱前辈看看!” “哦!”朱然一怔,看着闭眼调息的朱一丁,才高兴道:“好啊!主祭就帮忙看看吧!”既然蒙挺出口,必定有几分把握,如能病好朱一丁,这让朱然如何不高兴。 蒙挺点点头,上前两步,伸手搭在朱一丁的手腕上。 异变于此时发生! 谁也料不到本来盘膝坐于地上的朱一丁此时突然腾空飞了起来,整个人盘膝的姿势不变,如一颗炮弹一般向着朱然碾压过去。 飞过来的朱一丁脸上充满惊骇而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双眼睁得大大的,几乎在裂眶而出。 朱然大惊失色,双眼突然大睁如鸡蛋,突出眼眶,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道人影突然从朱一丁身侧窜出,竟比前扑的朱一丁还快,右手食中两指并起如剑,向着朱然的胸口刺去。 这出乎意料之外的变化,虽然让朱然脸色铁青,又气又惊,但武者长期锻炼之下的快速反应却也让他身体马上就有了动作,朱然上半身如柔软的水草一般扭动,竟然让他避开了这气势汹汹的指剑,只是他虽然避开了胸口要害位置,却避不开其他地方,手臂还是被那一剑戮了一个大洞,几乎将手臂戮穿。 在指剑刺中朱然手臂的同时,那道极快的身影也几乎撞入了朱然的怀中,偷袭者手腕一转,指剑在朱然手臂中转动,将伤口又扩大了一些,然后马上收回,改而向着朱然的肋下刺去。 这人竟将功夫都练到了手指之上,两只手指竟如真正的宝剑一般,瞬间划破朱然的衣衫,顺着衣衫而下,在朱然的肋下划破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朱然狂吼一声,双手齐出,“逢”地击中了偷袭者的手肘,将偷袭者击得退开之后,自己也马上脚步踉跄地向后退去,终于与偷袭者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时,他才看到偷袭的人,竟然就是那个平常见到他之时弯着腰,仿佛就要行将就木的宋春老主祭蒙挺,在宋春所有认识蒙挺的人之中,蒙挺一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老人,没人见过他施展过武功。 有谁能想到,就是这一个看似老弱,几乎随时都会被风吹飞的老人,竟是一个隐藏得极深的武学高手,只看他刚刚施展的几招,无一不是精炼老辣,招式毒辣,眼光也毒辣。 蒙挺只是退开一步,便硬生生的熬止了后退的冲势,双脚狠狠地一蹬地面,又向着朱然冲了过去。 两人本来就没有拉开多远的距离,蒙挺冲得又急,瞬间就到了朱然的面前,两人几乎是脸站在一起,这次蒙挺是双手齐出,都是两指并竖如剑,各向着朱然的胸膛左右两边同时刺过去。 朱然脸色变成了死灰的,这除了被刚才蒙挺两剑刺伤之外,也有惊骇意外等情绪。他的武功或者并不下于蒙挺,但他绝料不到蒙挺竟然有这样的武功,并且蒙挺的袭击选择的时机也是最好之时,让朱然大出意外,他刚才虽然勉强避过了蒙挺的杀招,却已是用了全力,在连连受伤及惊骇之后,朱然已是大为力竭,这次蒙挺的攻击他却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了。 更何况此时朱然还在脚步踉跄地后退着,要想让朱然反守为攻,也必须站稳脚根才行,可是还在后退的朱然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马上就将后退改为前进。 不过,朱然也是一方大豪,一身武功也是经过千锤百炼而成的,反应自然不是常人可比,在看到不可能站稳脚跟迎敌之后,朱然干脆双脚用力,加速向后退去,希图拉开了与蒙挺的距离。 可是,从蒙挺那表现出来的武功,又岂会让朱然如原电,蒙挺那张瘦长的脸虽然如石头雕成一样没有丝毫表情,但双手的速度却又再次加快,指剑嗤嗤的向着朱然胸口刺去。 就在蒙挺那一双指剑将要刺到朱然的胸口之时,他如石雕的脸色突然变了! 不用转头去看,蒙挺也感觉到了有两支兵器正向着自己后背刺来,这两支兵器来势汹汹,兵器未到,劲气却已将蒙挺的衣服吹得紧紧贴在身上。 正是叶国明与铜头两人赶到,虽然暂时不能救下朱然,却也让袭击的蒙挺陷进了两难的局面之中。 照这样冲过去,双手依然刺出,肯定能让朱然重伤,甚至还很有可能将朱然击杀,可是,蒙挺自己就也面临着重伤,甚至还有可能会丧失性命的危险局面。 蒙挺气得要吐血,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老族长血仇也就能得报,却偏偏就在这样的时刻被在人打扰了。 可是,让蒙挺就这样放过朱然,肯定也是不甘心,蒙挺双脚又是狠狠地一蹬地面,整个人速度瞬间又再度加快,几乎是眨眼间便追上了后退的朱然,一双指剑如天外飞仙一般向着刺去。 “嗷……” 朱然突然狂吼一声,硬生生的停止了后退的姿势,不顾即将临身的双剑,双手两拳齐出,向着蒙挺轰击过去,完全是一副两败俱伤的打法。 可是,让朱然突然睁大的眼睛,惊骇得脸无血色的是,蒙挺这一招看似气势汹汹,竟然只是一个虚招,在朱然出招之后,他突然团身一转,就从朱然的身侧转了到了朱然身后,然后右手反转,这次是竖指为掌,向着朱然的后背拍去。 朱然双眼大睁,他的上半身突然向前俯下,同时一只拳头收回,转而向着身后的蒙挺轰去,这突然的变招虽然让他难受,伤势也因此加深,却还是挡住了蒙挺。 蒙挺虽然只是后背对着朱然,但他身后却仿佛长有眼睛一样,手掌一晃,便避过了朱然的拳头,轻轻一掌印在了朱然的后背。 受此一击,朱然前俯的身体突然向前一个踉跄,竟然向前摔趴于地面,如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直向着叶国明与铜头两人翻滚而来。 叶国明与铜头两人跃过,避过朱然之后,手中兵器同时伸出,向着蒙挺攻去。 刚才蒙挺那几下偷袭,速度快如闪电,如果不是叶国明与铜头两人早就在附近,也不可能及时将朱然救下,直至此刻,那坐于高台之上的朱同等人才反应过来,急忙跃下高台,向着朱然这边赶过来。 在之前的刺客袭击之中,由于局势还是被朱然掌握着,因此他们并不如何焦急,只是安坐于高台之上看戏,再说他们也是被保护的目标之一,在四周护卫重重之下,也不可能让他们亲身冒险。 也因为如此,蒙挺的突然发动,才让他们措手不及,几乎没人能反应得过来。 蒙挺落地,如雕刻一般的脸上此时表情丰富之极,只是看着叶国明与铜头两人,却看也不看正从高台那边扑过来的朱同等人,冷冷一笑,整个人突然旋转起来。 叶国明与铜头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惊讶之色,这是什么武功,如此怪异。 蒙挺越转越快,逐渐快到再也看不情他的身影,只看到了一道如龙卷风一般不停地旋转着的幻影。 两人再对视一眼,同时微微点头,突然上前一步,铜头长矛伸出,叶国明手中却是一把大刀,同时向着那个如龙卷风般旋转着的幻影捣过去。 不能让蒙挺再这样转下去,这武功肯定是转得越急,威力越大,攻击力也越大,两人虽然都没见过如此武功,却不防碍两人作出正确的判断,因此都决定马上就向蒙挺进攻。 再说他们也想与身后的朱然拉开一些距离,以免误伤,因此都走上几步,向着蒙挺攻去。 在两人刚开始动手之时,旋转着的蒙挺也开始移动了,没有什么闪避迁回的动作,旋转着的幻影就直直向着叶国明与铜头撞了过来! 气势万钧! 还未靠近,两人已感觉到了那高速旋转的幻影之中传出来的压迫感,仿佛是一条真正的正在高速旋转的龙卷风一样,两人只是稍微靠近一些,身体便摇动了起来,好似要被扯得向着龙卷风跌过去,连两人同时攻出的兵器也被这股力量扯得向着一侧偏去,击在空处。 这是什么武功?! 两人相顾骇然!本来还准备向前扑去的身影硬生生的顿了下来,同时施出千斤坠,双脚牢牢的钉在地上,仿佛根扎于大地深处的老树一样,岿然不动。 如此才不被那股力道吸引撕扯向前跌出。 蒙挺向着两人撞过来之时,便如真正的龙卷风一般,所过之外,地上的灰尘、树叶以及一些杂小的东西都被卷了起来,以蒙挺为中心在他身边快速的旋转着。 瞬间,蒙挺已到两人跟前,龙卷风吹得两人衣衫向后飘逸,猎猎作响,脸上也被沙石刮得生痛,看蒙挺撞过来的气势,极有可能将两人碾成齑粉。 但两人不能闪开,连后退都不能,因为受伤的朱然此时就在两人身后。 铜头大喝一声,双手持矛,直直对着幻影左边刺了过去,这一矛势急力沉,由于力大势急,矛尖嗡嗡作响,实为铜头自学武以来,所使出威力最大的一招。 叶国明稍微向右迈一小步,与铜头隔开半个身子距离,双手握住大刀,高举过头,也是厉啸一声,向着幻影劈了下去,刀势疾急,竟生产了嗤嗤的响声。 两人都是全力出手,不留后劲,此一招是只求伤敌,完全不作防守,完全是一副两败俱伤的局面。 “轰”铜头的长矛与叶国明的大刀同时撞上旋转过来的幻影。 两人都是只觉得双手大震,铜头长矛向外侧滑出,叶国明大刀却被震得向上弹起来。 两人都是虎口剧震,武器竟然差点脱手飞出,紧跟着一股阴冷的气劲从兵器之中袭入胸口,几乎要将血液冻结,由于朱然就在身后,两人既不敢闪避,也不后退,只能硬生生承受了这一招,双脚如钉子般牢牢钉在地上,只上半身向后仰去,几乎将腰折断,同时都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阵气虚力脱,却还是强撑着站直了身体。 旋转的幻影在撞上两人兵器的同时,稍微停顿了一下,从中传出一声厉啸,然后马上又开始转动起来,只是这次却以相反方向向着外面转去,速度更加快捷,沿途所过之处,宋春士兵及武者纷纷被这个龙卷风撞得四散飞跌,不少偷袭者因此脱出了宋春武者的包围,救出几个同伴之后,纷纷四散分逃。 龙卷风最后向着龙飞的方向转去。 第三七一章 、被掳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刚站稳身体,看到蒙挺竟然向着龙飞的方向冲去,只吓得魂飞天下,双脚发软,龙飞身无武功,现在可以说是手无绑鸡之力,不要说正面撞上蒙挺,就是被蒙挺的龙卷风轻轻挨上一点,也够龙飞好受。 此时那里还管朱然的死活,铜头双脚狠狠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出膛的炮弹一般,轰地射出,向着蒙挺身后追去。 叶国明也不敢怠慢,知道铜头一个人不可能是蒙挺的对手,急忙也跟在铜头身后向着蒙挺冲去,反正这时朱同等人也快到朱然身边,不用担心朱然会再被人偷袭。 龙飞及铜头都是他半路上载回来的病人,虽然说是病人,其实这几天来与铜头天天交手切磋,两人因武功相差,性格相近,已是惺惺相惜,仿佛成了多年好友。 这真正是倾盖如故,白首如新! 至于龙飞,叶国明虽然与龙飞交谈不多,但对于龙飞的谦恭有礼却是一直有好感,龙飞失去武功之后,并且是成灵境界的武功-----叶国明直至现在都是半信半疑,他不明白龙飞如此年纪,武功是如何晋升到成灵境界的-----竟然不见丝毫的沮丧,也是让叶国明极为敬佩。 更何况,这两人可以说都是他的客人,客人有事,他这个主人当然得出头,因此叶国明也是想也不想的就冲了出去。 蒙挺在出手袭击朱然之前,自然是已将周围的情况都观察了一遍。 他已在宋春生活了十几年,对宋春的情况自然是特别熟悉,自他当上海神庙的主持及宋春的主祭之后,接触宋春各个阶层的人更多,特别是宋春的高层人物接触也比以前多起来,对于宋春太守及文武两方的高官也是无比熟悉,对于他们的家庭成员自然也是认识的。 在蒙挺往这个方向旋转过来之时,便已选定了他的目标,可是,他选定的并不是怀小汉,也不是丁充,更不是叶荷,而是刚才坐于叶国明与铜头之间的龙飞。 他自然是知道怀小汉是谁,也知道丁充是谁,甚至连叶荷都知道是宋春神医叶景仲的女儿-----看来作为一个卧底,除了警惕性要高之外,也必须有过目不忘的好记性,在不敢用笔记录的情况下,就必须凭着脑子去记下发生的过的事及看过的人-----可是,他也知道就算是将这几个人擒住,也不能让朱然有所顾忌,一城太守虽然会关心下属及他们的家人,却不会因下属的家人而将必须要做的事情放下,而朱同在护卫的重重拱卫之下,又确实不好下手,因此蒙挺便决定搏上一搏,结果龙飞不幸的便成为了蒙挺赌博的对象。 这只因叶国明与铜头破坏了蒙挺的好事,而龙飞却又刚好坐在这两人的中间,能让这两个人亲自跟随保护的人,自然不会是平常之人,就算龙飞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却也可能拿来出气。 谁让龙与叶国明及铜头坐于一起,而叶铜两人却又破坏了自己的事情呢! 其实蒙挺更倾向于相信龙飞是一个重要人物,不然叶国明与铜头这两个人也不可能将他护在中间。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蒙挺向着这个方向旋转过来之时,正是瞄准了龙飞,能擒则擒,不能擒捉则杀之。 蒙挺转旋的速度更快,将叶国明与铜头远远地甩在后面,眨眼间便已到了龙飞等人所坐的地方,几乎如真正的龙卷风一般,直直的向着龙飞撞过去。 龙飞在蒙挺向着这边转过来之时,就想站起来钻入人群躲避起来,可是,他一身武功全失,此时实是比文弱书生还要文弱,虽然站了起来,却还来不及闪避,蒙挺已撞了过来。 武者骤然失去武功,除了不习惯之外,最主要还是在武功流失之时,也同时将身体创伤,因此晋升到先天层次之后的武者失去武功,实是比普通人还要不如。 坐于龙飞身边的丁充、怀小汉及叶荷都被如龙卷风一样的蒙挺撞得飞了起来,而龙飞却只得身体一轻,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竟已被蒙挺收入龙卷风之中,向着远处旋转而去,直直的破开人群之后,跃上屋顶,瞬间消失不见。 跌下来的丁充三人刚好被赶到的叶国明及铜头两人接住,只是此时却已失去了龙飞及蒙挺的身影。 铜头那里肯舍,急忙将他接住的丁充及怀小汉丢在地上,纵身便向着蒙挺消失的方向追去,叶国明也急忙将他接在手中的叶荷放在地上,也是纵身一跃,紧跟在铜头身后追了下去。 可是,两人轻功虽然不错,相对于蒙挺来说却还是差得远了,况且蒙挺这样旋转着远去,显然是将自己压箱底的武功都使了出来,很可能是以负伤为代价旋展了某种燃烧内力的武功,速度之快,现场竟然没人能跟得上。 铜头与叶国明两人从蒙挺消失的方向跃上屋顶之后,除了凉风习习之外,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两人不死心,又追过几座屋顶几条大街,却是除了来往的行人之外,再也看不到蒙挺的一点影子。 铜头面色铁青,神情怔怔地站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中翻来覆去只是一句话:“龙飞被抓走了!” 如果龙飞身上还有武功,就算失踪铜头也不怎么担心,可是,现在龙飞一身武功全失,手无绑鸡之力,落陷在敌人手中,这个敌人还被破坏了他的好事,正是气恨当头,他将龙飞抓走,肯定是用来出气的。 铜头真的后悔死了,管他什么朱(猪)然狗然,保护龙飞周全自己才自然,失去了龙飞,自己只剩下了徒然! “先回去吧!”叶国明轻声劝道:“他既然只是擒住龙飞,而不是马上杀害,那就肯定是另有所图,龙飞应该暂时还没有危险!” “嗯!”铜头低低的嗯了一声,突然便转身往海神庙的方向狂奔。 叶国明看得一头雾水,却也只能跟在铜头身后向着刚才的战场奔去。 进入广场之后,铜头向着一个还在宋春武者包围之中的刺客就了过去,长矛一伸便刺向刺客的小腹扎向着刺客捅了过去。 这个刺客早已被宋春的武者围攻得手脚疲软,那已还能招架铜头这个生力军,兵器虽然也架到了铜头的长矛之上,却被震得一下子飞了出去,铜头长步驱进,左手突然一拳击在那刺客的小腹之上。 “逢” 偷袭者骤然受此重击,向后翻倒而去,一咬跌坐于地,剧痛让他的身体象一只煮熟的虾米般弯了起来。 铜头跟进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将他提着从战圈中走出,走到旁边把他掷在地下。 叶国明马上明白了铜头的想法,马上也以同样的办法将一个刺客擒住带出,也掷在旁边的地上。 铜头刚将偷袭者翻过来,却只见他满脸血迹,连鼻孔眼眶之中也溢出了血丝。铜头这含愤的一拳竟已将他五脏都击碎,眼见是活不成了。 “嗤”铜头吐了一口口水,咕哝道:“倒霉,这么快就死了。”转过头去看,却见叶国明也同时转过头来,摇摇头遗憾道:“死了,咬舌死了。” 两人同时站起来转身又冲入战圈。 只是此时那些来不及逃走被宋春武者重重包围起来的刺各却好象都发疯了一样,看也不看宋春武者攻过来的武器,就是咬牙切齿的向着对方冲去,在对方的兵器刺入自己身体之后,也将自己的武器狠狠扎入对方的体内。 在逃走无望之后,他们选择了与敌人同归于尽。 在蒙挺逃走之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之中,这些刺客竟全部选择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现场再无一活口,每一个刺客身上受到的致命伤都不止一种,这都是因为他们同时受到多人攻击的结果。 铜头与叶国明急得团团转,在战场上到处乱转,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活口。 可两人一眼看过去的,常常是两人抱着一起同归于尽的,或几件兵器同时将一具偷袭者的尸体刺穿,尸体还挂在这些兵器这上。 铜头气得将一具尸体踢得落到一丈开外,骨折皮破,不成人形。 叶国明走到铜头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别担心,龙兄弟吉人天相,一定会无事的。” 铜头双手紧紧的握着长矛,用的力道之大,几乎要将精钢铸成的长矛也捏成了麻花,脸色青黑青黑,双眼紧紧地盯着前面,张开嘴还未说话,一口鲜血却喷了出来,人向后软倒下去。 对敌时受了内伤,再加上急怒攻心,以铜头的体质,终于也支持不住了。 叶国明伸出手去扶铜头,却不料自己也是受了伤的,刚才又不计后果的追击蒙挺,此时也是又疲又累,竟是不能扶住铜头,两人同时跌坐于地上。 朱然这一次的诱敌之计可以说是全面失败,不但赔上朱一丁的性命,连带着自己也身受重伤,而他们认为是海盗的一方,却只是损失了一些小虾米,大鱼却都逃走了。 蒙挺一招之下就让叶国明与铜头两人同时受伤,可见他武功惊人之极,如果不叶国明与铜头两人挡了他的那一击,再因朱同等人赶到让蒙挺不得不逃走,此时朱然肯定也象朱一丁那样冰冷冷地躺在冰冷冷的地板上。 因此看到铜头昏迷之后,朱然虽然受伤不轻,即也马上就让人对铜头及叶国明进行救治。 第三七二章 、困地牢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天下大势,自古以来便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合久未分,分久未合。 现在整个天下的大势便是分已太久,乱世人不如狗,这世乱得人都失去了作人的兴趣及尊严。并且由于战争不断,整个大陆之上常常是十室发空,今日兴旺发达的城市,可能一夜之间便只剩下了残垣败壁。 因此不但是平民百姓盼着天下早日合并,权贵们也在盼望着天下太平,百姓们可以摆脱他们不如狗的生活,权贵们也会摆脱被不如狗的人们窥视及打劫。 于是,在这种形势之下,天下有志于逐鹿事业的势力及人,都谨慎的选择了出手或观望。 这一天,天下十大兵团排名第一的河西军团悍然发动了对同为十大兵之一却排名靠后的恶虎兵团的进攻。 两个兵团同处于云顿国境内,因云顿王权败坏,无力控制地方,一些地方牧守之人性格儒弱,对地方也如王室一样控制无力,于是地方的豪强地主便趁机起事,结果只在云顿境内便生产了好几个排名能进前十的大兵团,兵团多为一方之首领,或攻占了原来云顿王室早就任命了城主的大城,或自据一城为霸。 这一天,现在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大食悍然出兵进攻安国,起因是安国竟然有人越境偷盗,都偷到大食百姓头上。 这一天,大陆最北国家黑山国,在国师的主持之下,阵兵同为北方国家的西琅边境,只因当时两国各有一个游牧部落因草源之战,黑山国的部落败落,于是阵兵西琅边境,名为帮自己的子民讨回公道。 这一天,整个大陆众多势力就好象打了鸡血一样,都兴奋得双眼血红,纷纷发动了规模虽然不大,但肯定会影响深远的战争。 这一天,整个大陆好象突然之间就变了天一样,战争的阴云遍布于整个大陆的上空。 这一天,大陆上肯定有很多人睡醒之后,都发现竟然已是兵临城下。 这一天……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与龙飞无关,因他被人擒住了,正如一件衣服一般被人夹在肋下,在屋顶飞掠着。 蒙挺挟持着龙飞掠过几排高低不平的屋顶,从城东直奔到城西,又在一处转了几圈,确认无人跟踪之后,才在一个庭院中落了下来。 刚刚落下,蒙挺身体还摇晃了两下,显然刚才如龙卷风般旋转的招式,让蒙挺也是损耗巨大,后来还要摆脱追兵,速度不减反增,实是已将他本来就瘦小的身体内部能量都差不多掏空了,身体也折腾得快要散架了,这从高处落下,一时掌控不好,身体就摇晃了一下。 蒙挺刚刚落下,一个瘦小的老头便从屋里走出,急忙扶着蒙挺,恭敬道:“长老回来了。” 声音低沉嘶哑,仿佛风从破布之间吹过时带出来的声音。 蒙挺嗯了一声,将龙飞掷到地上。 “叭哒”一声,龙飞如一条死鱼一般被蒙挺丢于坚硬的地面,只摔得浑身疼痛,骨头都要折断了一样,龙飞知道蒙挺肯定是故意的,只是为了出一口气。 “不用管我,将这小子丢入地窑,等我从静室出来之后再细细审问他。” “是!”身材瘦小的老头恭敬地应了一声,放开蒙挺,单手将龙飞提了起来,想不到这个比蒙挺还要瘦小的老头竟然这么大的力气,龙飞少少说也是近百斤人,这老头竟然只是随意的抓着龙飞腰带就提了起来,仿佛只是提着一两斤猪肉一般轻松自如。 “喂、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是不是抓错人?”龙飞急忙叫了起来。 蒙挺却看都不看龙飞,转头便向着室内走去。 “你……” 不等龙飞再说出第二句话,那瘦小老头空着的手指一挥,便点了龙飞的哑穴,将龙飞后面的话都憋回肚子里,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看着瘦小老头。 可是,这瘦小老头对龙飞可以杀人的眼神视若无睹,提着龙飞便往地窑走去。 蒙挺走进里屋,推开里面的门,便进入一个卧室之中,这个卧室设置很简单,除了一个衣柜几把椅子之外,便只有靠墙的一张大床,床上铺放着折叠整齐的被褥。 走到床旁,蒙挺并没有在床上坐下,而是推开被褥,掀起席子,在床上某一个地方一阵拔弄,床板马上向两边缩去,露出来的赫然是一个圆圆的铁板盖着的地下通道出口,蒙挺再掀起铁板,一排台阶直通地下,也不知通向那个地方。 毫不犹豫地踩着台阶走入,在蒙挺放下出道口的铁板之时,上面分向两排缩去的床板竟又合拢起来,密无痕迹,而席子及被褥竟然也随着合拢的床板又恢复了原状。 这机关也不知是谁设计的,竟然如此奇妙。 顺着地底的通道走了一阵之后,蒙挺用手在一侧的墙壁上一按,一个巧妙的暗门向着一侧缩去,露出了内里的一个秘室,蒙插刚刚进入,暗门马上又在后面关了起来。 蒙挺在这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中走得极为快速,显然对这条通道已极为熟悉,就算在黑暗中也绝不会弄错。 这一个密室虽然处在地下,但进入其中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气闷,显然是另装有通气的秘密孔道直通地面。 蒙挺熟练的将壁灯点燃起来,明亮的壁灯照亮了整间地下室,可以看到这是一个宽大的房间-----在宋春坚硬的地下挖一个这么大的空间,也不知是蒙挺挖的,还是原来就有,不过这么隐蔽的处所,却正为蒙挺提供最好的隐匿躲藏场所。 房间虽大,陈设却极其简单,里面靠墙放置着一张床,在另一边墙壁放着一张桌子几个椅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刚将壁灯点烧,一口瘀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溅到了墙壁上,将墙壁染得斑斑驳驳,差点将刚点着的壁灯也打灭了。只觉得一阵头晕,双腿发软,急忙盘膝坐于床上,调息起来。 蒙挺虽然以偷袭将朱然重伤,其实朱然武功并不低于他,两人如果是正式交手,胜负也只是五五之数,因此蒙挺虽然出其不意伤到朱然,但朱然最后那一击,却也扫中了蒙挺,让蒙挺也受了一些内伤。 在与叶国明及铜头两人的最后一击之中,蒙挺虽然令两人受了重伤,其实他自己也是伤上加伤,伤势并不比叶铜两人轻,后来不但没有及时治疗,又拼命施展轻功,提着龙飞不停的跳跃飞掠,耗费了大量的力气,这伤上加累,让他内伤更加严重,没有几天时间是休想复原。 蒙挺想想也觉得挺纳闷,自己在宋春城也有了二十几年,城中包括附近有什么高手,自己可是一清二楚,除了死于自己手上的朱一丁以及宋春太守朱然堪作自己对手之外,就算是号称为宋春武将之首的丁国权,也不会是自己的敌手,其他诸人之中,能敌过自己两招便不错了,何时又出了两个如此年青的武者,竟然挡住了自己一击,还让自己受了伤,看来还是自己的失误,只注意宋春的高层,却忽略了对其他人的关注。 其实蒙挺并不知道,叶国明就算是与铜头联手,也不会是他的敌手,只是没时间给蒙挺使出第二招而已,不然两人就危险了,就算只是与蒙挺交手一招,两人也是伤得不轻。 龙飞被瘦老头提到着,从庭院走到左侧厢房,再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便来到了一个堆放着杂物的窄小房子中,瘦老头推开一堆干草杂柴,在地上摸索了一会,拉住一个凸出来的环眼,单臂用力将一块铁板拉了起来。 铁板之下是一段阶梯连着一条黝黑的也不知通向何方的通道。 瘦老头单手提着龙飞便下了通道,走下阶梯下之后,从怀中掏出一支火折子,点烧了插在通道壁上的一枝火把,然后便一手提着龙飞,一手举着火把,向通道深处走去。 “砰……” 拐过几个弯,也不知走了多久,龙飞被瘦老头掷进了其中一个房间之中,咣当一声将门锁上又走了出去,整个过程都没与龙飞说过一句话,也没看过龙飞一眼,就好象龙飞真的只是几斤猪肉。 整个地牢中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火把也被瘦老头拿走了。 由于瘦老头临走之前也没有解开穴道,龙飞只能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无法动弹也不能说话,只能仔细地倾听着四周的动静,可细听之下,整个地牢也不知建在什么地方,离地面有多远,竟是听不到一丝的声音,龙飞躺了这么许久,连老鼠也没听见有一只走动,整个地牢竟然是无丝毫声音,寂静怕人。 地牢虽然远离地面,可龙飞躺了这么久,除了牢房之中应有的发霉味道这外,没有丝毫觉得胸闷气喘,看来这个通风的设备做得不但巧妙而且密秘,不然这么多年以来,宋春城中探子遍布,早就被人发现了。 这个地牢看来如果不是建在偏僻地方外,就是在深府大院之中,才可将地面的声音完全隔绝而又保持通风良好。 这可真是一个叫天不应叫地也不灵的地方。 俗话说狡兔三窟,蒙挺在宋春城日久,或许说蒙挺所属的势力在宋春城经营日久,也自然是置下了不少的窟,甚至不止是三窟,七八窟都有可能。 只不过,象这种地方肯定也不会多,单单地下便有两条通道,各通往不同的地方,一条是地牢,一条是密室,就算是别人进来找到了被困于此处的龙飞,也肯定会以为此处就是一条地道,再也发现不了蒙挺的密室,如果发现了蒙挺的密室,那再发现龙飞的机率便也小了。 第三七三章 、祸兮福兮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躺在坚硬而冰冷的地板上,感觉着四周如死一般的寂静,龙飞强迫着让自己烦躁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俗话说生活就象强奸,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只能享受,龙飞现在就准备享受自己目前的处境了。 蒙挺肯定是看到了自己与铜头与叶国明在一起,所以他才会在临走之时将自己掳劫到此处。只不知他是因为被叶国明与铜头破坏计划而想在自己身上泄愤,还是为了查问什么东西,如是前者,那自己所剩下的时间可就不多了,必须于蒙挺伤势复原之前想到脱险的办法;如是后者,虽然免不了要受一番痛苦,但时间和机会却也会多一点,只要自己把握,总会有脱身的方法的。 不过这个蒙挺为了一个目标,竟可在宋春城中隐伏十几年,应该不会是一个因为一时的气愤而拼着内伤加重而将一个掳劫回来折磨的人,肯定是另有目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看到自己与叶国明及铜头在一起,而这两人武功又恰好不错,便以为这两个人是保护自己的,自己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刚好自己又内功尽失,手无绑鸡之力。 如此种种,让蒙挺不要这样想都难! 不过这个蒙挺也生了一双毒辣的眼睛,自己与铜头两人只不过是在密密人群中站得比较高一点的几个人而已,蒙挺一眼看过去,竟马上就记住了,不但记住自己的模样,连自己的位置也记得一清二楚。 看来这蒙挺也确实是一个当奸细卧底的料,最起码这过目不忘的本事让龙飞自愧不如。 分析之后,龙飞认为自己目前应该是暂无危险,这让龙飞稍为安慰,也不再如刚才般惊惶失措。 只是,虽然心中稍为宽慰,心情却依然无法平静,思绪千丝万缕,纷乱不绝。 自己自从得到《叙天之秘》之后,一路以来武功晋升都是一帆风顺,虽然偶遇强敌,但也凭着机智及武功一一摆平,擒周猛、毁卧虎帮,破禁秋军,力战木白原及木青,何时不是威风八面,曾几何时有过如此遭遇,以至自己虽然一再自我告戒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却还是不免的渐渐骄傲起来。 以为天下英雄也莫过如此,内力比起自己得之于《叙天之秘》的内功,也不过尔尔,导至与木白原对敌之时被他的内劲所伤,再伤于木青之手,最后受雷电所击,致内力全失,原来的辛苦全部化为一场春风泡影,吹过无痕,以至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比之平常人还要不如,才被蒙挺趁火打劫,劫持来此,还不知将来结果如何? 如果是以自己失去成灵境界武功之前的自己,蒙挺见到还不是乖乖的绕道走。 现在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自从内力失去之后,虽然感觉日渐敏锐,可以感知周围天地灵气之变化,但人却日渐变得懒惰沉沦起来,不但不再每天早上准时起床习武,连作为日常修炼的静坐也逐渐少了。 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得脱牢笼,铜头与叶国明他们在外面一定是急死了,以铜头的性格,宋春城肯定已被他们翻转过来,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如果让老爸老妈知道,还不知道他们急成怎么样。老头子肯定是咬牙切齿,先骂自己然后再骂天骂地,骂完了就会拼命来救自己的,而老妈,除了哭泣,肯定还会唠叨不休,怪老爸不该让龙飞这么小就出去混。 最后想到铁兰,想着铁兰笑起来时脸蛋边上的酒窝,还有偶然的狡黠,以及看着自己时深情的眼神,龙飞一时痴了。 人只有在失意之时,才会深深思念着那远在千里之外给了自己无私帮助的亲人,说不定在望着天际飞过的雁群,在默默的祝福及痴心的等待着。 龙飞想得入神,一时痴迷而笑,一时喃喃自语,不知道人还以他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中害怕的要发疯了,却不知这小子正在做着好梦。 到了最后,倏然想起自己现陷身于地牢之中,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出去,与父母、铁兰及铜头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日。 想到此处,心中一阵凄凉悲伤,心情从刚才甜蜜兴奋的云端跌到了悲伤的深谷之中,变得万念俱灰。心中只恨自己见识短浅夜郎自大,自击败木白原之后,以为天下英雄都莫过如此,至轻敌受伤,现在更是处于如此险恶的境地。 龙飞心中忽喜忽悲,心情忽尔高兴忽尔悲伤,最后还是现实占了上风,悲伤的情绪逐渐侵袭了整个心灵,痛苦盖过了喜悦,以至于龙飞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地板上,双眼直直地望着黑暗中处于某个高度的牢房顶部,心中一片茫然。 世事很奇妙,祸与福就如一对性格迥异的孪生兄弟,常常是同时敲响你的门,在你开门迎接一个的时候,另一个也消无声息的跟了进来,等着你的会见。 由于龙飞心中一片茫然,一切杂念乱想都无法驻足,纷纷被排出心神之外,心中无惊无惧,无忧无乐,心神一片详各宁静,犹如佛家所说的入定,无我无相。 这时,一种怪异现象出现了! 龙飞觉得自己的意识犹如长出腿的精灵一样,竟慢慢从宁静的头脑中迈出脚步,在体内慢慢向着身体的各个部位游动。 首先出现在神识“视觉”中的是自己的心脏,不停搏动着的心脏是那么强劲有力,每一次搏动都将血液向头全身各外输去,纵横遍布的心脏表面的经脉每一条是那么清晰,甚至可看到经脉之中涌动着一股淡淡的紫色气体。 龙飞一惊,心神一阵摇动,意识马上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嗖地缩了回去,消失无踪,人也跟着清醒了过来。 一看,四周还是一片黑暗,将手放在眼前也看不到,可刚才自己不但明明“看”到了自己的内脏还清楚分辨出了经脉的色彩,错觉以为自己是在一个明亮的地方。 龙飞觉得奇怪,自己以前虽然也经常内视,疗伤时也因为气机的牵引,自己也可感觉到身体的经脉大概的走向,但象现在这样可以这么清楚的“看”到身体内部的情况,却是前所未有。 惊讶于自己的变化,反正在这个寂静的地牢之中,自己也没事可做,龙飞暂时放下了身处牢笼的烦恼,决定再试试刚才那种感觉。 由于穴道还未解,不能翻身坐起,龙飞只好躺着进行。 首先排出纷至沓来的各种杂乱念头,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无欲无惧,无忧无乐,一切顺其自然,自在自乐,再放开自己的心神,让神识从中逸出。 刚从心神中逸出的意识犹如一个胆小而又顽皮的小孩子般,稍微向外伸出感知的触手,便马上又缩了回来,一阵犹豫之后,又伸出了触手,摸摸周围无异常情况之后,又才轻轻地迈出脚步,走出了藏身的地方。 这次龙飞感觉到了意识的模样,这只是一团如混沌初开时的混沌之气一样,没头没脚,只有一个圆圆的身躯,可是这个圆圆的身躯却可以变幻出细长的触手,在龙飞身体内部摸触着。 这次首先出现在意识“视觉”中的是自己的脑部,接着是心、胃、脾等各个内部器官再到经脉络属,龙飞好象都“看”了一遍。 龙飞在将自己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之后,觉得意识的功能应该不止于此,心念一动,意识便向着体外“走”去。 “嗤”仿佛听到了一声类帷幕于插入猪肉中的彷内中轻响,神色毫不费力就走到了体外。 在龙飞的感觉中,意识便好象是一盏只有细细火苗的小灯盏,摇摇晃晃的,好象随时都要熄灭一样。 四周虽然还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但龙飞觉得自己好象突然之间开了天眼一样,竟然看到了周围的境象:这里是一个在地底下挖出来的小小房间,三面都是墙壁,只有正面才有一个窄小的门口,门上一道铁门正关得严严的,只在门下有才一个小洞。 在这种极静的地底世界,意识也听到了各种生活在黑暗地底下动物活动的声音,都是那么清楚。 龙飞一阵高兴,一阵激动,自己终于可以看到周围的境象了。 龙飞想再将意识逸出门外,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可是试了几次,神识都没能逸出,反而让龙飞心神一阵疲劳,这薄薄的铁门就好象一道天堑,将龙飞试探的脚步阻挡于外。 龙飞将意识收了回来,却发觉意识摇晃得更加厉害,本来有点凝实的圆圆身体竟然变得稀淡起来,知道刚才是使用过度导至,急忙放意识放入了头脑之中。同时人也醒了过来,翻身坐起。 不知不觉间,穴道已自动解开了。 其实龙飞这一番修练,纯粹是因祸得福,由于地牢之中宁静之极,既无五声扰耳,也无五色乱目,更因为万念俱灰之下,心中无欲无求,无七情六欲,并且身上内力全失,无可凭藉,内外一切都处于最佳时刻,才让龙飞无意中修练起精神力来。 如果是在外面,稍有干扰,轻则发疯,或者失忆,或者成为植物人,重者便可致命,那里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让他毫无干扰修练精神力。 精神力只有在武功到达神变的层次之时才会自然修炼,那时在头部会自然的开辟出一处神府,专门供精神力存身。 但现在的武者对精神力并不称为意识,而是称之为神识,于佛道来说是为念力,其实三者实为一体,都是精神方面的修为。 此种修为如到高深之处可以意念控制别人心神,在对阵时可在敌人脑中植下必败的想法,可让对方不战自败,如果龙飞能够恢复内力,对于精神力的修行也会起着事半功倍的效果。 只是龙飞这个精神力与武功达到神变层次的武者精神力又有不同,神变武者的精神力虽然辐射的范围极广,也可以之伤人,但他们的精神力是无形的,看不到只可感觉得到。 龙飞的精神力却是有形的,就如此时龙飞感觉到的如圆球一样的,这只是初始阶段,最后还不知道能成长到什么样子,所以说两者是不同的。 其实龙飞这种精神力才应该称之为神识,而神变武者的精神力却只能称为意识,强化后的意识。 蒙挺将他掳劫回来本来想是以此为依仗,以后可以有与朱然谈判的价钱-----他以为能请到叶国明与铜头保护的人,一定是非常人物-----这完全是叶国明与铜头两人让蒙挺受伤惹的祸,龙飞受了无妄之灾------不想却成就了龙飞,让他另有收获,开辟了一条比纯粹练武更光明的途径 龙飞从此步入了一个神奇的境界,将来如何,相信整个大陆上是没有人可以预料,也没有人可以理解的。 慢慢的从地下站起来,凭着记忆向着门口走去。 很快就摸到了冰冷的铁栏门,龙飞在铁条上敲了敲,当当的声音响切整个地牢之中,在这个隐蔽而又封闭的地下牢房之中,声音无法传出,只在整个牢房之中不停回响,虽只是轻轻敲了几下,但在寂静的地下听起来却也相当吓人。 “有人吗?”龙飞连喊几声,可除了自己的声音之外,再也没听到有其他的回应。 第三七四章 、兄弟连心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 铜头大叫一起,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熬白,双眼直直的看着前面,好一会才回来神来,原来只是一个噩梦。 床边有一位少女正趴在床前的一张桌子上枕着双手睡着,听到铜头的声音,抬起头来,睁开了双眼------正是曾作弄过铜头的叶荷,不知为何,这次铜头昏迷却又是她来伺候,象叶府这么大的地方,应该有女婢待女,却偏偏是她来伺候着铜头----看到铜头醒了,叶荷急忙走过来扶着铜头道:“你醒了!你伤还未好,不能乱动。” 铜头推开她的手,从床上跳下来,焦急着:“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睡了多久?叶大哥呢?有没有找回我兄弟?” 叶荷坚持用手扶着铜头道:“现在是早晨时分,你睡一个晚上,大哥出去找你龙飞了,相信很快就会找到的。” 铜头摇了摇头,道:“叶大哥不是也受伤了吗?他还未回来?” 叶荷道:“大哥只是昨天回来让父亲看了一下,吃了一点药,休息了一下,就出去寻找龙飞哥哥了。” 铜头心中暗暗感激道:“叶大哥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他。” 叶荷迟疑道:“可是你的伤……” 铜头打断道:“我的伤不碍事,找人要紧,快点说叶大哥在那里!” 叶荷摇摇头道:“大哥在那里,现在只有父亲才知道……” 叶荷话还说完,铜头便已推开小荷的手就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却遇到了叶景仲从外面进来,两人差点撞上。 “叶先生!”铜头退后一步,向着叶景仲施了一礼。 “铜贤侄这是要去哪里?”叶景仲拦住铜头道:“你伤不未好,不可鲁莽!” “我要去找龙飞!”铜头焦急道:“听说叶大哥现在也在找他,我想先去找叶大哥。” “你现在去也于事无补!”叶景仲道:“朱大人已下命全城戒严搜查,正在全城盘查,必定可找到龙飞的,你伤势很重,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我的伤不碍事!”铜头焦急道:“我在这里享受,我的兄弟却在受苦,我就算在这里也难以静下心来养伤,老先生还是让我也去找找吧。” 叶景仲道:“可是你的伤势还未好,如果再这样奔波下去会让伤势加重的。” 铜头道:“叶大哥伤得也不比我轻,他都可以在外面奔波,我怎么不行?” 看到铜头决意要去,叶景仲只能无可奈何地叮嘱道:“既然你一定要去,老夫也不好阻拦,毕竟你心悬兄弟,可能也真的静不下心来休息,不过你一切都要小心点。”转身指着一位跟在他后面的青年道:“这是叶春,他在宋春生活了十几年,对宋春城比较熟悉,就由他带你去吧,你先去找国明商量一下,不然以你现在的状态,就算找到了人,可能也无法救回来,说不定还会白白的搭上你。” 铜头感激道:“多谢叶老提醒,我自会找叶大哥商量后才行动。” 叶春驾着一辆马车,铜头坐在他的旁边,在叶景仲及叶荷的眼光中,向着宋春的巡捕房驰去----叶国明此时便正在巡捕房之中。 叶景仲也料不到,只不过是去看一场海神大会,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连龙飞都被抓走了。 说真话,叶景仲对龙飞也是有点欣赏的,失去一身武功还能保持着平静的人,特别是青年武者,可不多见,因此他也想早点找到龙飞。 依着铜头的性格本来是想骑马的,但叶景仲执意铜头内伤还未好,将自己所承坐的马车拉了出来,让铜头无论如何一定要上去躺着,说这样就不会让伤势加重了。 可是,以铜头的性子,又怎么会自己一个人闷坐在车廂之中,更何况还是在龙飞生死未卜的情况之下,因此才刚出叶府大门,铜头便爬出车廂,在车辕上与叶春坐在了一起。 叶春生得脸色白晰,身材修长,唇上两撇胡须,眼光灵动,看着如铁塔般坐在车辕上的铜头,恭敬道:“铜公子不用焦急,朱大人已下了命令调动军队全城搜捕,要求务必要找到龙公子,说不定这会已经找到了,我们到了那里便可看到龙公子与我家大公子一起出来迎接。” 铜头裂嘴苦涩的一笑,焦虑担心的心情略解,对叶春道:“多谢你的安慰,让我心情好过了一点,不过我知道这是不过能。” 叶春道:“说不定龙公子吉人天相,真的回来了也不一定。” 铜头悔恨道:“如果是以前,不用我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去找他,他自己也会有办法回来的,只是现在他武功全失,手无缚鸡之力,随便一个平常人也可轻易打败他,又如何能够安然脱身。” 叶春好奇的问道:“龙公子以前武功很厉害吗?” 铜头感叹道:“他失去武功之前是化灵层次第三境成灵境界,木家外堂二管事木青都是他手下败将,如果不是因为武功全失,这个蒙挺又如何可以轻易的挟持他而去。” 叶春嘴巴张大得可以塞下一枚鸡蛋,咋舌道:“这么厉害,龙公子这才多少岁,武功就晋升到成灵境界了!连木家外堂二管事都不他的对手,那铜公子肯定也是一流高手,怪不得那天可与我家大公子打成平手。” 铜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苦涩与得意。 自己虽然一直以龙飞为目标极力追赶,也喜欢处处与龙飞较劲,但他知道自己与龙飞确实是有一段不小距离,龙飞总是在不着痕迹帮助及让着自己。 其实自己现在能晋升到大成天境界的武功,只要是依靠着刻苦修炼及通天神梯的药物,再加上希克斯这个明师的调教,才会有现在成就。 而龙飞,却确实是天纵奇材,不管学什么都是一看便会,特别是武功一项,虽说是师从大陆七大高手之一的希老,其实龙飞所学的并不是真正的通天神梯一脉所承的武功,而是自己从《叙天之秘》中领悟出来的武功再参照通天神梯武功上的奥妙,两者融合之后的武功,这才是龙飞虽然年纪轻轻,武功却已晋升到成灵境界的原因,而希老所能教给龙飞的也只有他自己的经验与高人一筹的武学理论及见解。而教导其他弟子之时,却可以如囫囵吞枣一般,将他的所有武功招式、内力修炼、武学见解等都一股脑儿地塞给对方。 马车刚到宋春巡捕房门口,叶国明已从里面迎了出来,让铜头想不到的是太守朱然的儿子朱同竟也一起从里面迎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位当时与偷袭者交过手的将军,有几个身上还挂了彩,丁家兄弟及怀家兄弟赫然也在其中,丁豪及怀小书倒是没有受伤。 铜头急忙跳下马车,迎了上去,抓着叶国明的手焦急道:“找到龙飞没有?” 叶国明脸上肌肉一颤,但又马上变得若无其色,如果不是细心观察,还真不易发现,用另一只手拍着铜头的手背道:“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龙飞的。” 听到叶国明的话,铜头本来还有几分希望的脸色马上暗了下去, 身材肥大,脸庞圆大,却双眼细长,脸白无须的朱同就站在叶国明身边,看到铜头的神色,安慰道:“铜头兄弟不用担心,自昨天至今,宋春城一直是全城戒严,四边城门都有士兵把守,没有我们的充许,苍蝇也飞不出去一只,两位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龙飞兄弟的。” 叶国明对铜头道:“这一位是太守公子。” “见过朱公子!”铜头虽然心情焦虑,见是太守公子,却也不能失了礼数,转向朱同一揖道:“刚才多有失礼,还请勿怪!” “不怪,不怪!铜头这是关心自己兄弟安危,真情真性,何来失礼!”朱同上前拉着铜头的手,真挚的道:“我们昨天已见过了一面,还目睹了铜头兄弟及国明兄弟的神威,多谢两位出手相助,不然家父这次定是难逃大劫,如果家父有什么三长两短,宋春必定大乱,因此两位不但是救了家父,也等于救了我朱同一家,更是救了宋春的百姓,宋春百姓及我本人对铜头兄弟都是无限感激,我发誓一定要找到龙飞兄弟,不然也没脸再见铜头了!” 叶国明淡淡道:“我身为宋春巡捕,擒贼救人只是尽自己的责任,朱公子客气了。” 铜头摇摇头道:“朱公子不必客气,我也只是适逢其会而已,不知朱大人伤势好些没有?” 朱同道:“已稍有好转,只是还不能行动,因此吩咐我来协助各位布置士兵,一定要找到龙飞兄弟。” 这时后面一个二十多岁,长着两撇鼠须的青年上前一步,对朱同道:“公子,他们两人都是有伤在身,你看是不是先进去坐下来再谈。” 朱同拍拍脑袋,不好意思笑道:“看我,见到铜兄弟高兴得只顾得说话了,忘记了两位都是有伤在身的,快快请进。”拉着叶国明与铜头的手便当先走去,其余人跟在了后面。 第三七五章 、各存异见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进到巡捕房大堂,朱同让叶国明与铜头坐在他左右两边,其他幕僚侧分两边在叶国明与铜头下首坐下。 朱同首先开口道:“各位,龙飞兄弟因为家父一事失陷于敌人之手,我们必须用最快的迅速将他救出,迟恐生变,不知各位有什么好办法。” 刚才站在门口之时铜头还看不出,这一坐下来对着手下说话,朱同马上变得威严起来,铜头虽然还未见过朱然的处事风格,但这个朱同公子自小耳濡目染,想必也有了几份乃父之风,观子可知父,这也是上位者颐指气使,唯我独尊的气势,是天生的优势。 只是他威严的神情与他小丑般圆胖的身材却非常不衬。 朱同话音刚落,右边一个满脸胡络的将军应声站起来大声道:“除了命令士兵以地毯式一家一家搜过去,还能用什么办法。” 坐在他下首的各位将军纷纷点头赞同道:“是啊,让士兵们全城搜过去,将宋春城翻个天,就不信找不到人。” “各位将军高见!”坐于左边,刚才在门口提醒朱同的山羊胡须青年突然阴阳怪气道:“我想问一下各位,自出事至今,士兵们已将全城搜索了一遍,为何还未找到人?” 那满脸胡络的将军道:“那是士兵们大意,漏过去了,再搜几遍肯定会找到的。” 那位青年道:“那宋将军准备搜几遍呢?” 宋将军拍着椅子把手道:“一遍搜不到,便搜两遍,两遍搜不到,便搜三遍,一直搜到人为止,他奶奶的,我就不信,以我们宋春全部士兵一家一家的排着查过去,还会搜不到!” 那位青年讽刺道:“只怕诸位人还未找到,便已将全城闹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了。” 宋将军急得面红起来,看着青年气道道:“难道柳师爷有什么好办法?” 这柳师爷还未回答,宋将军下首的一位白脸将军霍地站了起来,大声道:“他有什么好办法,有的都是馊主意,朱大人就是因为用了他的计谋,不但海盗没抓到一个,反而还受了重伤,差点丢掉性命。” “你……你……”柳师爷唬地跳了起来,脸色通红,指着那位将军结结巴巴道:“放……放屁,都是你们没用,海盗只不过来了几个人,你们便打不过了,以致让朱老爷子过早现身,被敌人所伤,逼得朱大人只能亲自上阵,可以说朱大人受伤就是因为你们的无用。” 右边的将军一哄窝的站起来,指着柳师爷道:“你说谁无用。” “如果你们稍微厉害一点,能挡得住刺客,太守大人又怎么会受伤。”柳师爷嘲讽道:“我这条计策唯一失误的地方,就是没有考虑到你们的武功竟然不是海盗们的敌手。” “你……” 将军们都上前一步指着柳师爷,脸色涨红得如猴子屁股一般,看他们的架式,如果不是朱同在场,这几个武将说不定都扑过去将这位柳师爷撕成碎片了。 “好了!好了!” 朱同皱着眉头,看着这些文武将领道:“大家都坐下吧,我们现在是要商量一个救出龙飞兄弟的办法,不是吵架。”转向柳师爷道:“柳师爷有什么办法就说出来吧!” 宋将军与其他将领愤愤地瞪了柳师爷一眼,却只能悻悻的坐了下来。 柳师爷捻着山羊胡须,先得意的看了武将们一眼,再对朱同抱拳施了一礼,才侃侃而谈道:“首先得确定龙公子是在城内,还是已经被劫持到了城外,只有知道人在那里,才能做出针对性的安排。” 不等朱同发问,宋将军忍不住先问道:“那依柳师爷看来,人是在城外还是在城内?”语音之中不无揶揄之意,其实不管柳师爷出是那一个结果,他们都可以反驳,因为这只是猜测居多。 柳师爷看都不看他,只对着朱同道:“依卑职看来,龙公子人应该是已到城外,因为以蒙挺这样的武功高手,是完全可以劫持龙公子马上出城的,而守城的士兵想拦也拦不住他,既然他可以出城,为什么还会留在城内冒险呢?何况,卑职还有一个更有力的理由证明这个观点。” 朱同道:“还请柳师爷明说。” 柳师爷踱了几步,再得意地看了将军们一眼,根本就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这个蒙挺在宋春城当主祭已有十几年时间,对宋春城的大街小巷都是无比熟悉,正因为他是奸细,更要熟悉潜伏之处的地形,因此宋春城的每个角落他应该都比我们熟悉,以便随时逃命,有如此条件条件,他还不逃之夭夭,难道要留下来被抓吗?再说从昨天到今天为止,我们已让士兵在城中搜查了几遍,却还是一无所获,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柳师爷一番话说得左边的文职幕僚纷纷点头,就是右边的将领们虽然刚才被柳师爷的话气得欲生欲死,此时却也有几个暗中微微颔首。 宋将军却哼了一声,神情很不屑,仿佛很不赞同柳师爷的话。不过这两人可能一向作对惯了,不管对方说出什么见解,另外的一方都不会表示不赞同,众人可能也习惯了。 朱同对此也有几份赞同,看着柳师爷道:“如果人真的已被劫持出了城外,那应该如何布置,方可将人救回。” 柳师爷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似乎因为自己的意见得到太守公子的重视而得意不已,又示威似的看了宋将军一眼才道:“如果人已在城外,那就有点麻烦了。虽然说方圆千里之内还是宋春城的势力范围,但由于向东太过靠近大海,向西却又是深山密林,他们只要向这两个方向逃亡,我们追缉起来肯定是困难重重。”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众人一眼,见大部份人都全神贯注的听着,包括刚才与他争辩的宋将军都听得入神起来,双眼紧盯着他,只有在朱同左右两边的铜头与叶国明两人却都是低头坐着,双眼紧闭,似乎对柳师爷的话不屑一闻。 柳师爷心中微略有气,连朱同都重视自己的意见,还有人敢怀疑自己,柳师爷将后面要出口的话嗯了回去,转向叶国明与铜头道:“或者叶捕头及铜头公子有更好的建议!” 他故意将话题将引向铜头与叶国明,正是希望他们答不出来,那就更可显得自己的重要,朱同就会更加依重自己,想到这里,嘴角微微的向上扬了起来。自己前面出了一个计谋,却不想让朱然受了重伤,在同僚面前大失威望,现正是想方设法挽回声望之时,却不想就有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撞上来,能通过压低这两人而彰显自己的厉害,何乐而不为呢! 朱同闻言转头看了叶国明与铜头一眼道:“两位认为柳师爷的分析如何?” 叶国明与铜头两人自坐下之后,还未开口说过一句话,一直闭眼安静的坐着,就连刚才的争吵也是宋春文武两帮人的吵架。 铜头闻言睁开了眼睛,看了前面一眼------铜头虽然只是随随便全的一扫过去,但众人都觉得似乎有一道寒光从身上扫过,身体不由一阵发冷,才缓缓而沉声道:“人还在城中。” 声音虽然因受伤还有点沙哑,但语气却是斩钉截铁,非常肯定。 “还在城内?!” 柳师爷首先叫起来,一双细小的眼睛看着铜头,好一会才慢慢道:“铜兄弟有何根据?” “我感觉得到。” “哄……” 几乎整个巡捕房大堂上的人都轰动起来,纷纷看着铜头,有的人已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铜头兄弟好厉害的感觉!”柳师爷笑眯着眼睛,淡淡道:“可是没有有力的证据,只凭铜头兄弟这句话,我们是无法让士兵不断的全城搜查,不断地骚扰百姓的。” “不必,我自己找!”铜头站起来,看了柳师爷一眼,淡淡道:“各位慢慢聊,我告辞了!” “铜头兄弟请等等!”朱同也想不到铜头如此性烈,竟然是马上站起来就要走,急忙拉住铜头将他按在座位上:“铜兄弟不必焦急,我们先商量出一个妥当的办法出来,不然就算找到了人,也会被他们走脱的。” “小子刚才鲁莽,请朱公子见谅!”铜头也是见好就收,此处是宋春,自己一个人当然是不如大批人更容易找龙飞,刚才铜头只是气愤于众人的嘲笑及担心龙飞的处境,才要站起来出去。 “不敢,不敢!”朱同拍拍铜头的手臂,突然转向叶国明道:“叶兄认为怎样?” 叶国明抬起头来,轻轻吁了一口气,好象这时才刚刚从打坐之中醒来,眼光平淡的看了众人一眼,淡淡道:“我同意铜头的意见。” 同意铜头的意见,即是龙飞还在城内! 刚才众人强忍住的笑意突然间全部消失无踪,脸上全都变成了惊愕的神色,纷纷以疑问的目光看着叶国明。 铜头还好说,他刚到宋春,还未展示有多大的本事,多高的武功,虽然在救朱然一战中多多少少展现了不凡的功力,但众人还以为那只是好运气加上有叶国明的帮助而已。 叶国明就不同了,虽然他一贯低调,在宋春是有很多人并不知道他身上怀有绝世武功,但并不包括这些人,叶国明虽然只是挂了一个二捕头的虚职,但那只是因为他不肯任高职的缘故。宋春青年一代第一武者之名,可是让这些心高气傲,武功绝对不低,并且军功也立了不少的宋春年青将领都是心服口服,有脾气也发不出来。 朱同马上问道:“叶兄弟为什么认为龙兄弟还在城内呢?” 叶国明脸色平静,淡淡而自信道:“因为蒙挺内伤绝对支持不了他走到城门这么远的路。” 众人更是大惊,他们虽然也料到铜头与叶国明武功肯定很高,但也没料到竟高到连杀死朱一丁,重伤朱然的蒙挺都被他们两人击得受了这么重的伤。 不过这其中也有几个人在怀疑叶国明所说的话并不真实,目的只是为了自己表功。 柳师爷正是其中之一。 “失敬,失敬,想不到叶兄弟与铜兄弟武功竟如此高明。” 只见他手捻着山羊胡须,连手中的扇子也忘记摇动摇动,双手抱拳对叶国明道:“连朱太守也不是蒙挺的敌手对手,竟被两位就打成了重伤。” 说得虽然尊敬,但语气之中讽刺之意却是谁都可以听得出来,并且他又将朱家叔侄拉来做比较,显然也是想让朱同也不舒服,一起怀疑叶国明与铜头两人。 其实朱同也被他说得心中不是滋味,自己父亲与叔爷都不能打赢的敌人,却被两个奶毛小孩打败了,任是谁也不会舒服。 叶国明淡淡的看了柳师爷一眼,却不说话,而铜头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自入座以来,铜头大部分时间都是低头坐着,就仿佛没有听到柳师爷的话一样。 这两人的淡然让柳师爷火冒三丈,但他又不敢对叶国明发火,只好找上铜头,刚想说话,朱同却已说道:“既然叶兄弟与铜兄弟都这么肯定人还在城内,那我们便以城内为目标,大家分派士兵,再次详细搜查。” 第三七六章、审问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在地牢中一关就是几天,这几天除了那个瘦老头偶尔来送饭之外,就再也没有看到其他能动的东西。(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 那个瘦老头也是怪人一个,他对上龙飞便仿佛一个哑巴一样,每天送饭过来都是在门边的那个小窗口咣的一声放下便马上离开,从不与龙飞说过一句话,也不管龙飞是笑是哭,甚至连地牢中听不到一点点的声音之时,他也是看都不看,好象他已经知道龙飞还活着一样。 其实在这个黑暗的地牢之中既没有白天,也没有夜晚,龙飞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过了多少天,只是根据瘦老头送饭的次数来判断时间大约是三到四天而已。 这几天中龙飞每天吃过饭后便只有两件事,那就是睡觉及练习刚刚有点心得的精神力。 龙飞也曾尝试去打开牢门,但那坚固的铁门及个特大号的铁锁让如今武功尽失,身无两力的龙飞只能无奈放弃。 既然蒙挺费偌大力气将自己抓来,却没有马上下手,又冒着风验将自己关押起来,那就证明自己对他们暂时还有用处,在重新见到蒙挺之前应该还是安全的。 明白了此点之后,逃走无望的龙飞便也只好安心的等待起来,幸好武者的修炼也是极其枯燥乏味,龙飞倒不至于因地牢的寂静而产生烦躁的情况。 而精神力的修炼正是需要精神高度集中才可进行,这几日心无旁骛之下,精神力倒是有了长足的进步,在龙飞的感觉之中,精神力好象比起刚刚被那瘦小老头丢入地牢之时凝炼了很多。 说来也奇怪,虽然精神力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每次所探索的范围还是到铁门而止,再也无法延伸出门外,便也不可能感应到铁门之外的东西。 看来精神力这种无形无状的东西,也与武功一样,只有修练日久,功力渐深,才可以将之推得的更远更广,一点也急进不得。以龙飞现在刚刚开始练习的精神力,也只能将自己身体内部及体外一丈范围之内的情况探索清楚而已,要想探得更远,看来只有以后功力深厚了才行。 不过就算这样也是很厉害的了。 如果两人交手,龙飞精神力虽然施展开来,笼罩方圆一丈之内,那敌人攻到身前之后,便到受到龙飞精神力的攻击,意志不坚者便会觉得心惊胆寒,不战而逃,严重者甚至会被龙飞催眠,转而为龙飞效力。 这精神力可是无形无象,却又是直接从精神层面进攻,可谓是伤人于无形之中,防不胜防,为攻敌杀贼之最佳利器。 当然前提是龙飞的将精神力再修炼至更深层次才行,象现在只是在身周一丈范围,却还是处于敌人的攻击范围之外,以武者的攻击手段,可能龙飞还未将精神力展开,别人攻击便已落到了他的身上。 龙飞躺在牢房之中唯一一个铺了干草的地方-----这是龙飞用精神力找到的-----双手枕在脑后,双眼盯着牢房顶上,虽然说是盯着房顶,其实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龙飞双眼只是无意识的看着某个方向而已,并不能真的看到这个方向的东西。 在龙飞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心中却是思绪翻涌,从心神中一一掠过的,都是自己经历过的一些事,及与自己最亲近的人,首先是父母,然后再是铁兰、铜头等等,到最后差不多将村子中每一个人都想了一遍。() 奇怪的是,人在忙碌之时,一切人与事都会沉入心底,沉淀起来,只有到了空闲之时,才会一件件的拿出慢慢品偿,就象珍藏了很久的佳酿一样,只有时间才会让它散发出更醇更醉人的味道。 正想得入神的龙飞身体突然一动,枕在脑后的双手马上改为放在身体两侧,,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了下来,仰卧变成侧躺,双腿曲了起来,变成了一个煮熟的大虾形状。 来人脚步虽轻,但龙飞在这个寂静的地牢之中已形成了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再配上初练的精神力,只要是在他知觉范围之内,没有人可以无声无息的靠近他。 龙飞刚调整好姿势,瘦老头就来到了牢房门口,就着微弱的光线,看到象一个虾米般曲起身体躺在干草上的龙飞,只不过,这次的瘦老头并不是来送饭的,而是哐当一声打开了牢门,走了进来单手一抓,将如虾米一般躺在地上的龙飞一把提起,转身又向着外面走去。 这瘦老头武功不弱,人也谨慎,一抓之间又点了龙飞的穴道,让龙飞刚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当从地牢中钻出,看着突然之间出现的面前的风景之时,龙飞不由自己的闭上了由于久未见到阳光暂时不适应光线的眼睛, 一连吸了几口地牢下面倒没有的新鲜空气之后才慢慢睁开。 那绿色的树,蓝色的天空,灰红的墙壁,甚至那刺眼的火红的太阳,以前经常可以看到的景色,吸到的空气,此时都让龙飞觉得可爱起来,。 这并不是龙飞的过错,而是人类的通病,总在是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 瘦老头提着龙飞从地洞中钻出之后,出柴房,经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位于走廊尽头的另一间房间,又将龙飞如一件破衣服般掷到了地上。 龙飞又被摔得晕头转向,但眼光转动之间,却已看得清了目前的景象: 这是一个窄小而没有窗户的房间,不算刺眼的光线从四壁的油灯及门口射进来,室内并不觉得昏暗。正中的墙壁上挂着一张三尺宽三尺长的画像,画中是一位清瘦的老者,长发用一根黄色的带子仔细束了起来,斜插入鬓的剑眉下面是一对威凌有神的眼睛,倒悬如斗的鼻子下面是微微向上翘起的嘴唇,就好象在微笑一样,这个如微笑一般的动作让看上去充满威严气度的画像变得亲切起来。 蒙挺正坐在画像下面的一张大椅上,几天不见,好象一下子变老了不少,脸上的皱纹更多了,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看也不看如一团破麻袋一般被摔在他面前的龙飞。 “让他坐在椅子上,解开他的穴道。” 好一会之后,就在龙飞认真地观察着房间内的情况,认为蒙挺只会让自己如虾米一般躺在地下受他审问之时,蒙挺却缓缓开口了。 瘦老头马上单手将龙飞提了起来,丢到椅子上,顺手也解开了龙飞的穴道。 不管是他还是蒙挺,一只手指都可以将龙飞杀掉,因此就算解开龙飞的穴道,他们也不怕龙飞逃走。 龙飞歪歪斜斜地坐在椅子上,苦着脸看着的蒙挺:“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蒙挺还是闭着眼睛坐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并没有回应龙飞的话,蒙挺不说话,瘦老头更不可能说话,在龙飞说话之后,室内反而陷入了寂静之中。 看到蒙挺不说话,龙飞也停止了说话,只能无奈地歪坐在椅子上,双眼不停地四处移动,可是这室内却实在简单,除了正中一幅画像之外,其余的便是蒙挺、瘦老头及龙飞自己三个活人,实在是没东西可看。 “你们不是海盗!” 室内安静良久,龙飞突然又开口道。 蒙挺霍地睁开眼睛,仿佛有两道闪电从他眼内射出,定在龙飞脸上。 “你是朱然什么人?” “我与朱然没有关系!”龙飞苦笑道:“你抓我来也威胁不了他!” “与叶国明一起挡我一击的武者是什么人?”蒙挺又淡淡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龙飞苦笑道:“他叫铜头,并不我的保镖,只是与我一起长大的兄弟而已!” “兄弟?”蒙挺冷笑道:“难道叶国明也是你一起长大的兄弟?” “叶国明当然不是,但他也不是我的保镖!”龙飞道:“我是因受伤之后,与铜头到叶老先生府上求医,因此与叶国明认识而已!” “你不怕死?”蒙挺淡淡道:“你将这些都说出来,将你自己说成一个毫无用处的人,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 “怕!”龙飞一怔,淡淡笑道:“怎么会不怕!不过,事到如今,怕也没用。” 蒙挺双眼紧盯着龙飞,眼中精光四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相认一个满脸皱纹,行将就木的老头竟然有这么锐利的眼光。 “那你是什么人?” 语音虽轻,蒙挺却说得极慢,仿佛是一字一字说出来,随着这句话的说完,室内的气氛逐渐凝重起来,蒙挺的气势也逐步提升,如山般向龙飞碾压了过去。 龙飞还是歪歪斜斜的坐于椅子上,姿势没有改变,神色也无丝毫变化,平淡中带着宁静,那是一种精神上,从里到外的宁静,自从在地牢中精神力变异之后,龙飞便觉得自己的精神力变得强大了很多,与天地的联系也密切了很多,而龙飞的这种宁静,便象是与天地联成一体,隔之于天地一样。 现在蒙挺也只不过是化灵层次的武者,与龙飞原来的武功境界相差不大,由他释放出来的威压,对龙飞没有一丝的作用,其实不止是蒙挺这样的化灵武者,就算是结元武者的威压,对于龙飞也没有丝毫的影响,自龙飞修炼了精神力之后,只要不是神变层次,已开始修炼精神力的武者,他们的威势对龙飞都没有丝毫的作用。 如果龙飞愿意,他甚至还可以反过来以精神力影响到蒙挺。 “我,我叫龙飞,只是一个从黑山来的病人,慕叶老先生之名,前来求医而已。” 龙飞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纯真,诚挚,仿佛对着自己一个长辈,而不是将自己擒来,随时都有可能杀掉自己的人。 蒙挺双眼中爆出两股精光,紧紧的盯着龙飞,仿佛要找出龙飞这句话之中有几份是真,几份是假。可让他失望的是,一眼看去,龙飞双眼清澈明亮,如孩童般纯真无邪,如星辰般明亮深邃,看不到一丝说假话的不安与局促。 “黑山……” 龙飞这个答案也出乎蒙挺的意料之外,黑山在大陆的最西边,宋春在大陆的最东边,两者的距离可不近。 “你学过武功?” 这句话只是试探而已,并不确定,因为龙飞身上无一点内力,全然不象一个习武之人,可是看龙飞的丰神气度,却又象是身怀绝世武功一样,只看他那清澈纯真的眼神,更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可比,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与之亲近。 “学过!” 龙飞有点黯然地点点头:“不过现在没有了!” “没有了?” “嗯!受伤后武功失去了!”龙飞黯然道。 这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失去武功之后又落入别人手中成为俘虏,竟然还能如此的平静,如此心胸气度,让蒙挺都自愧不如。 其实龙飞刚刚失去武功之时也曾沮丧过,消沉过,只是现在突然间精神力大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龙飞现在反而没有那么沮丧消沉了。 看来天下事正是祸福相依的,福之极为祸,祸之极为福 “你是怎么失去武功的?” “与别人交手失去的!”龙飞逐将自己与别人交手导至失去武功的经过简要的说了出来,只是将自己的武功说成了大成天境界,也没有说是与木家的恩怨,谁也不知道眼前的蒙挺是否与木家有勾搭。 龙飞说完之后,室内又沉默了下来,仿佛蒙挺还在消化龙飞的话一样。 一会之后。 “送他回地牢去。” 龙飞神色平静,对蒙挺的话不觉得意外,不管怎么样,蒙挺没有马上将自己杀掉,便已是有了一线生机。 于是,龙飞便又一次被瘦老头单手提着,如一只破麻袋一般,丢在地牢的地面之上,可能是知道知道龙飞身无武功,也或者是看到龙飞刚才的配合,这次瘦老头在丢下龙飞之时,解开了他的穴道。 站起来揉揉身体,龙飞看准铁门的方向,摸索着找到了铁锁,将之握在双手中,然后闭上眼睛开始了冥想。 一会,一幅奇异的图象出现在脑中------那是铁锁内部的构造图。 龙飞试着让精神力推动锁蕊,只听到锁蕊滴答的响声,锁舌竟然慢慢的从锁孔中滑出,“当”的一声,铁锁竟然被打开了! 精神力原来还有这样的作用。 抓着铁锁愣了一会,龙飞突然高兴得跳了起来,却不想铁锁竟从手中滑落下去,正好砸在了自己的脚趾上。 嘴巴张得大大的,抱着脚,刚想跳了起来,却不料刚才精神力使用的太过厉害,此时竟然是双眼翻白,向后一倒,瞬间就晕了过去,那一声大大的“啊”只在喉咙间徘徊了一下,又被咽了回去。 龙飞初次试过精神力的滋味,知道精神力的厉害,因此不停的使用,却不知道精神力如果使用太过,不但对身体经脉会造成损害,让人手脚疲软;更会损害到大脑,让人成为白痴,幸好龙飞晕迷了过去,反而避过了神经错乱的危险。 第三七七章 、鱼族长老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瘦老头将龙飞丢入地牢之后,又回到了小室之中。 此时蒙挺已站了起来,反手站在画像之前,静静地看着画中的人,也不知在想法什么,连瘦老头进来都毫无反应。 瘦老头不敢惊动他,只轻轻走到蒙挺身后站着,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蒙挺,眼中充满尊敬。 “他怎么样?” 半晌之后,蒙挺突然问道,声音有点低沉斯哑,连头都没转过来,问的话也是无头无脑。 可偏偏瘦老头却知道蒙挺在问谁一样,恭敬道:“不喊不叫,也不说话,好象认命了一样!” “哦……” 蒙挺拖长声音的一声:“你看他神色怎么样?有无沮丧或放弃的绝望?” “没有!”瘦老头想了一会,才缓慢道:“他脸色平静,偶尔睁开眼睛,也见不到有绝望的神色。” “呵呵……” 蒙挺突然笑了起来,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瘦老头道:“老黄,想不到我随意之举,竟掳了一条大鱼回来!此子非常人也,必定有大来历!” “大来历?”瘦老头疑惑道:“他有什么来历……?” “这几天有没有人来过?”蒙挺不答,却转移话题问道。 “当天晚上就有人来过,不过肖鹏已打发走了。”瘦老头恭敬道。 “嗯!”蒙挺回了一声,又再问道“他们搜到那里了?” 老黄低声道:“前两天已将全城搜遍了,这两天好象专门在东门这一带搜索。” 蒙挺咦了一声道:“这么快就将范围决定下来了,真不简单,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主持搜查?” “好象就是那个破坏主人大事叫做铜头的外来少年,与叶家的叶国明。”老黄眼中寒芒一闪道。 “又是这两个人!”蒙挺眼中暴起一团寒芒,转瞬即逝,缓缓的坐了下去,淡淡道:“你去将肖鹏叫来。” “是”瘦老头应了一声,便马上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瘦老头带着一个年约三十岁,浓眉大眼的青年走了进来。 刚进室内,青年便在着蒙挺面前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道:“属下参见大长老。” “起来吧!”蒙挺并不起身,只伸手虚虚一托道:“此非常时期,就不必行此大礼了。” “是!”肖鹏应声站了起来,恭敬地对蒙挺道:“大长老叫属下过来,不知有何吩咐?” 蒙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手反在身后,在房中踱了几步,才霍地抬起头来,神色严肃,眼光如剑地看着肖鹏,沉声道:“肖鹏。” 肖鹏双腿一并,腰弯了下去,恭声道:“长老请吩咐。” 蒙挺沉声道:“如果我将此地一切交由你打理,你可有把握管理好?” 肖鹏一惊,双脚一软又跪了下去,急忙道:“长老何出此言?” 蒙挺沉吟一会,才缓慢而沉重道:“族主此次受伤非轻,恐有性命危险,我要尽快赶回去,况且我主祭的身份已然暴露,留此作用也不大,还不如尽快赶回去,也好帮助族主应付眼前的危机,不过此地生意是我族一个重要经济来源,极其重要,绝对不能放弃,因此只好让你来担当这个重任了。” 肖鹏大惊失色道:“族主伤得很重吗?” 蒙挺叹了一口气,看上去好象又老了好几岁:“我们都失算了,这次损失是我族历来最大的一次,精英在这次偷袭中几乎全军覆灭。” 瘦老头原本木无表情的脸上肌肉颤动着,因怕被别人看到,急忙低下头去。 肖鹏却是不顾这些,听到蒙挺的话之的后,再看到一向稳重的大长老如此失态,也知道大事不好,族中必定出了非常严重的事情,只觉得心中一慌,马上热泪盈眶起来,哽咽道:“大长老……” “好了!好了!”蒙挺看着瘦老头道:“你们都别哭了,事情都还未到最后时刻呢!老黄,你就将事情经过告诉肖鹏吧!以后族中大事就要依靠他们这些年青人了,他们也有权利知道事情经过!” 老黄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泪水,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在距离大陆极远的大海深处,有一个叫做月岛的岛屿,在岛上居住的人都属于鱼人族,这蒙挺就是鱼人族的大长老,鱼人族人数不多,大约有几十万户,百多万人口。 在鱼人族所居住的月岛之北,有一个更大的岛屿,叫做日岛,在这个岛中生活的民族叫做骨刺族,人口几乎为鱼人的两倍。 这两个民族虽然同为海岛之国,本应该是互相支持互相帮助,可事实却是这两个民族却是从未和睦相处过,常常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不断地发动战争,只是这些战争大多数都是骨刺人发动,鱼人由于人数偏少,常常处于守势。 但骨刺人要攻占月岛,却也有所不能,因此,两族虽然世世代代一直打打杀杀,但两族的人也早就习惯了,平常该做的事情,还是照常进行,只要战争的命令一下,便马上披上铠甲,抓起刀枪弓箭便成了战士,那些靠海生活的渔民们更是抓起鱼叉弓箭,驶着自己的破渔船,便也成了水军,随着大军冲锋陷阵,至于到最后有几人得以回来,在两个民族之间,好象也早就麻木了。 在不久前,骨刺族出了一位族长,此人才智卓绝,上位之后精励图治,提拔了大量的人才,大量招兵买马,竟如大陆上一些国家一样,组建了一支强大的常规军队,这一来,只打得鱼人叫苦连天,节节败退,几辈子的交锋,都不及这十几年来败得多,渐渐被逼得只能据岛而守,再也不能象以前一样在海上扬帆与骨刺人在追逐了。 这一来,鱼人族便也等于是完全放弃了大海,断绝了与大陆的往来,生活便逐渐困顿起来。 为了改变这种情况,鱼人族中的一些有识之士,或自持武功高强,或胆大的人,便会组织起船队,冲破骨刺人的层层封锁,与大陆做起了生意, 蒙挺便是其中之一,他在宋春城中隐居十几年,拥有两个身份:一个是海神庙的主持,这是个受人尊敬的角色,而蒙挺也表现的恰如其分,谁也想不到文弱而儒雅的海神庙主持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另一个身份却是深居简出的醉约集后台老板,专营药材的醉约集是宋春城最大的商号之一,在大陆上很多城市还有分号。 其实蒙挺还有一个真正的身份,就是鱼人族的大长老,他每年都有几个月回到族中议事,而由于他身份的物殊,宋春城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但是与大陆通商这个办法却也只是刚开始时得到点好处,到了后来却变得越来越艰难起来。 这只要是因为骨刺族眼看着大陆丰富的物产资源,一些贵族却又不想象别人一样通过经商来获得,于是他们便组织了一些犯罪与士兵,假扮成海盗,沿着大陆的海岸不停地抢*劫,特别是商业发达的沿海城市如宋春、流沙等,更是他们重点光顾的对象。 频繁发生的海盗抢*劫,让这些沿海的城池都警惕起来,如宋春这样比较大的城池,都组织及训练了海军对海盗进行打击。 并且由于海盗盛行,来往海上的商人们为了安全,都养有私人武装,这些富有商人的装备甚至比之一般军队还要精良,因此也会让一些不明就里的军队误会这些商队为海盗而与之开战。 鱼人族便是因为某种误会,与宋春的海军碰上并开战,结果导至老族长丧命,好不容易筹集起来的满满几艘大船货物也被宋春军队抢走了。 鱼人族因为老族长死在宋春军队手中,便想着向宋春报仇,要向宋春报仇,刺杀宋春太守朱然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们就策划了这次的偷袭行动。 但由于事先被朱然识破,再加上约好的高手没来,逼得鱼人族新任族长-----也就是老族长的儿子武尚强亲自出手,却被朱一丁所伤,伤势严重,生死未知,最后为了杀掉朱然,连在宋春城潜伏十几年的蒙挺也暴露了出来,并且族中一齐行动的精英也只有不够十人脱身,其余全部与敌人同归于尽了。 可就算是这样,鱼人族的刺杀行动到最后还是被叶国明与铜头破坏了,虽然重伤了朱然,却并没有生命危险,反而是蒙挺被朱然的反击及叶国明与铜头的阻击而受了伤。 鱼人族在这一战中损失惨重,族中精英几乎全部丧失殆尽,要想恢复元气,都不知道要多少年,无怪乎蒙挺连伤都还未养好,便急着要回去。 蒙挺看着肖鹏沉声道:“此正置我族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你是前任族长看重的人,特意让老夫带你来此历练,希望你能担起大任,为我族未来的兴旺发达作出贡献。” 肖鹏听得热泪盈眶,自己由于专心照顾族中生意,这些事情竟是毫无所闻,只以为老族长是平安离世,却不想有这许多的曲折,心中非常悲伤,却又知道这时不适宜悲伤,只好哽咽道:“大长老放心,属下一定不负长老所托。” 蒙挺满脸欣慰之色,看着肖鹏道:“老族长果然没看错你,老夫也没看错你!” 肖鹏犹豫了一会,才迟疑道:“属下有个请求,还望大长老应允。” “唉!”蒙挺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这个时候事非寻常,你就不必回岛上去了!” “是!”肖鹏只好无奈的应了一声,却并不情愿。 蒙挺又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宋春城是紧张时期,你一切小心,在老夫走后,你将此地一切毁灭,这座庄院也要将之放弃,宋春的人迟早会找到这里来的,除了醉约集,其他生意都还可以留下,幸好除了醉约集之外的商号以前一切事情由都是由你出面打理,宋春的人并不知道有我参与其中,不然我们十几年的心血都要被连根拔起了。” “属下明白!”肖鹏重重地点头道:“一定不负长老所托!” 第三七八章 、搜索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几天以来。 叶国明与铜头带着两个队长及一百多个士兵从广场开始,沿着那天蒙挺逃走的方向,一直到东门旁边,如犁庭扫穴一般,已来来回回的搜索了好几遍,他们还以东门为中心,向南向北都扩大了搜索的方向,在这个范围之内,每家每户都被他们翻了一遍,甚至全城也被他们搜了一遍,可就是找不到龙飞及蒙挺两人的踪迹,这两人就好象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几天来,两人几乎未睡过一个安稳睡,累了困了便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然后再去搜查,而他们带的士兵也因疲劳而换了第二批了。 就算以两人的强悍,此时也已是极度疲劳,这只要是身上内伤的拖累,不然以两人的年纪以及内力修为,就是再多几天几夜,也不会疲劳至此,只要是铜头由于心系龙飞不敢休息,而铜头不休息,叶国明便也不能休息。 两人便一直支持着直到此时。 其实以叶景仲高明的医术及两人良好的恢复能力,他们内伤已逐渐好转,对行动已无甚大影响。 可是,内伤虽然可以凭着强悍的身体而快速恢复,元气却不会那么快就恢复,元气未复就会导至内力损耗,因此两人才会象现在这样疲劳。 “铜头。”叶国明看着站在一段高墙上摇摇欲坠的铜头叫道:“经过我们仔细的搜索筛查及你的直觉,已将其他地区排除出去,只剩下这一片地区了,可是我们已连续搜查了两遍了,还是毫无所获,如果再搜查下去,就会扰乱平民的生活,他们就会有意见了,这个地区全部是宋春那些有权有势的富翁们的住宅,如果他们发怒,是连朱太守都会有几分顾忌的。” 由于两人几天来共患难,称呼上已没有了之前的客气,变成直呼其名了。 叶国明所说的那一片地区,正是在连接着宋春城东门的一条繁华大街的一大片地方,在这里的房屋都是大商号的商铺或大富豪居住的地方。 铜头站在城墙上,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一片鳞次栉比的高楼,已有了一段时间,喃喃道:“我总觉得龙飞就应该藏在这一片地方,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就象一座迷宫一样,如果要藏一个人,这一片地方就是最好的选择。” “可这片地方我们已搜了两遍,却还是一无所获。”叶国明皱着眉头道:“再搜下去,就被成扰民了,可能朱公子都不会让我们再搜下去。” “是啊!”铜头苦恼地抓着头发:“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难道我们还漏了什么地方?” 叶国明试探道:“不如我们将军队撒了,只要在几个城门设下关卡,就不怕他们会飞出去。” 铜头也想了想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刚想开口答应,突然又一震,骂自己道:“真笨,这也想不到。” 跃下地面,满脸兴奋的对叶国明道:“我想到我们一直找不到人的原因了,他奶奶的,我们还漏了一个地方没有搜查?” 叶国明道:“什么地方?” 铜头道:“地下!” 叶国明恍然大悟,顿时精神百倍:“是啊!这种富贵人家,每一家地下建筑肯定都是复杂无比,除了储藏食物的地窑之外,肯定还有作为保命的地下室地道之类的地下建筑,我们几乎都错过了,那我们从那里开始?” 铜头指着贯通富人区的一条大街道:“就从接近东门的这一边开始吧。” “好!”叶国明大声应道,他知道朱同虽然放权让自己两人以抓捕刺客之名义搜索全城,城中不管是什么人都不敢有异义,但也不能无休止的搜索下去,搜过两遍已是极限,这第三次肯定会让一些人有意见,因此这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搜过之后,不管有没有找到龙飞,都只能暂停搜索,改为其他的方式来找人了。 知道这次搜索的重要,叶国明也是高度重视,将那些士兵招到身边,低声吩咐了下去,然后才与铜头两人领着一些士兵向着靠近东门的方向走去。 两人带着士兵刚走不远,便看到了几辆马车,上面堆着满满的药材从大街的另一头走了过来,向着东门的方向走去。 铜头一呶嘴,立即有几个士兵上去拦在马车前面。 第一辆是载人的马车,见到有人拦路,急忙将马车停了下来,连接着后面几辆装着药材的马车也被迫停住,一溜在大街上排开,占住了大半个街道,高出马车几乎两倍的药材将马车停靠的一边街道遮得有如阴天般阴暗。 一个坐在车辕上家丁模样的青年掀开了车帘,对着里面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再用心地听着,不停地点着头,里面的人似乎在吩咐着什么。 顷须,青年跳下马车,向着铜头等人走来,站到一个拦路的队长身前,躬身一揖道:“各位官爷,拦住我们马车不知有何贵干?” 一个叫做张横的队长对青年道:“我们是巡捕房的人,后面两位将军要检查你们这几车药材,提防其中有什么禁忌东西被偷运出去。” 家丁对着张横叫起屈来:“小人丁查杰,为醉约集护卫长,这只是由于我们流沙城分号药材短缺,急需大批药材,因此先运一批去应急,这车上全部是药材,并无禁忌物品,请长官明察!” 张横严肃道:“丁兄大名如雷贯耳,我们是认识的,只是这是上头的命令,军令难违,还请丁兄谅解。”说完招呼士兵们就要动手。 丁查杰急忙拦住道:“且慢,且慢,可否等我与家主要商量后,两位将军再动手,如何?” 张横道:“我们将军令下就要马上执行,我可不敢怠慢。” 丁查杰焦急道:“一会,只等一会便可。” 张横道:“看在你们醉约集平时常为老百姓施药送粥的份上,就等你半刻,半刻后我们就搜车。” 丁查杰急忙跑到叶国明与铜头面前,恭敬的施了一礼道:“两位将军,我们醉约集一贯都是安安份份做生意,并未冒犯宋春城的法律,两位将军为什么会搜查我们运药材的马车,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了?” 叶国明着盯着丁查杰看着,并不马上回答。 丁查杰双眼也是看着叶国明,眼光殷切期望,没有丝毫的退缩。 良久,叶国明才淡淡道:“没什么误会,今天从这条街上出来的不管是车还是轿都要搜查,甚至是一只小蓝子都要搜查,这是上头的规定,在下也没办法,丁护卫长还是回去告诉你家主人,以免他真的有误会。” 丁查杰无奈,只好又跑回到马车前,对着马车里面恭敬地轻声说了几句。 不一会,只见丁查杰掀开了马车的帘布,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扶着丁查杰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这人年纪虽然不轻,但方形的脸还是保养的洁白光滑,满脸红光,皱纹都没几道,如果不是看到他满头银发和花白的胡须,还差点以为他只是三十多岁的年轻人。 老人甩开丁查杰扶着他的手,自己柱着拐杖颤颤的向叶国明他们走过来。 叶国明看到老人,急忙甩蹬下马,迎着老人走去。 铜头不明所以,急忙也下马跟在后面走去。 叶国明迎着老人就是一个长揖,尊敬道:“金老。” 老人双手拄着拐杖,看着叶国明也不还礼,呵呵一笑道:“老夫以为是谁,原来是叶贤侄,叶老一向可好?” 叶国明恭敬道:“家叔安好,有劳金老挂念,金老不在家中享福,这么大年纪还要押运货物。”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老夫久坐家中,觉得心闷,想出去散散心,顺便去流沙城看看分号生意如何。”转头看着铜头道:“这是那一位将军?” “见过金老!”铜头躬身施了一礼道:“小子叫铜头,并不是将军。” 老人哈哈一笑道:“小兄弟爽快。” 叶国明马上为老人引见道:“他是我朋友,叫铜头。”转向铜头又道:“这位老人家是宋春城最大的药材商号醉约集的东家金祖荣金老爷子,他时常为宋春城的老百姓施药舍粥,是宋春城有名的大善人!” 铜头肃然起敬,又向着金祖荣长长一揖道:“小子刚才失敬了!” “呵呵……”金祖荣呵呵一笑,伸手向着铜头一扶道:“叶贤侄说笑了,叶先生医术高明,救死扶伤,他才是宋春城的万家生佛的大善人,小老儿可不敢当。” “就是家叔也非常推崇金老!”叶国明笑道:“家叔常说,一时的善举不算什么,但金老却是十几年如一日的施药舍粥,宋春城可是有很多百姓因金老才活了下来。” “呵呵……”金祖荣一笑,转变话题:“两位贤侄带着军士在这大街设卡,不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叶国明脸色严肃起来:“铜头是送朋友龙飞来宋春向叔叔求医的,前几日强盗袭击宋春城,龙飞在混乱中被海盗抓走了,为救回龙飞,小侄领太守公子的命令带兵搜查全城,今天刚好搜到此处。” “这龙飞是什么人,这么重要?”金祖荣疑惑道:“竟值得太守公子亲自下命搜查!” “他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铜头苦笑道:“他只是一个叶老的一个病人而已,这次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 “哦!”金祖荣道:“怪不得你们要搜查来往车辆,这是应该的,老夫这几辆车请两位也搜一下吧。” 叶国明不好意思道:“小侄今天不管是为朋友还是职务,都是身不由已,不能全礼之处,还望金老体谅!” 金祖荣呵呵笑道:“那是应该的,贤侄不必客气。” 叶国明大手一挥,那一百多名士兵就走了过去,将马车上堆积得如小山般高的药材一袋一袋的搬了下来,搬每一袋时都仔细捏捏其中装的是否真的药材。 铜头与叶国明站在旁边看着,以防有漏过的地方。 第三七九章 、搜索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这个金祖荣是什么人?”铜头好奇的问道,叶国明虽然是处事成熟稳重,几乎是滴水不漏,但少有对人这么尊敬的,就连对他的亲叔叔叶景仲,也是亲爱多于尊敬,甚至与太守公子相处之时,也是若即若离。 叶国明严肃道:“这金祖荣金老是宋春城最大的药材商人,一家醉约集开遍大陆不少地方,在宋春,醉约集的名声比太守朱然还要响亮,每一次宋春城瘟疫横行或有其他重大天灾**之时,他便会不记回报的施药施粥,丝毫不计回报,因此宋春城有很多人可以说都他救回来的,宋春城几乎有一半的人都当他是恩人,就算平时他也经常施舍一些粥食给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乞丐。” 铜头听得肃然起敬:“世上还有这样的人,这可真是十世大善人了,佛家讲究慈悲为怀,就是真佛也不过如此啊!”转头对着那些正在翻查药材的士兵道:“大家停手!” 叶国明看着铜头,惊讶道:“就快要搜到最后一辆车了,为什么停下来,你不要找到龙兄弟吗?” 铜头道:“对这种大善人不信任,我总觉得心中不安,就不要再让兄弟们搜查了吧。” 叶国明大为意外,想不到铜头看似粗豪,竟也有心思如此细腻的时候,叶国明也早有此意,只是他自己是带队的,而龙飞又是铜头的兄弟,担心铜头有所误会,因此不能首先开口,只好硬着头皮去搜金祖荣的车,如今听得铜头如此说,自然是万二分乐意,不过他还是沉吟了一会才缓缓道:“既然如此,就让兄弟们停手让他们过去吧,我也觉得冒犯如此一个大善人,是一种对善良的亵渎!” 在叶国明的命令下,两个队长带领士兵们将装着药材的布袋一个一个的放回马车上,铜头对站在马车旁边的金祖荣不好意思道:“冒犯之处,还请见谅,金老可以走了。” 金祖荣抚着花白的胡须,欣然道:“两位好意,老夫万份感激,还有一辆马车还未搜,两位是不是接着再搜?” 铜头赧然摇手道:“小子不知金老大名,刚才多有冒犯,还请金老大量,就不要再消遣小子了。” 金祖荣呵呵笑道:“多谢两位的信任,那老夫可就走了!” 叶国明道:“金老客气了,请起程吧,别耽误了时间。”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铜头对叶国明道:“你说我们会不会放错了人?” 叶国明沉吟道:“应该不会,按照他平时的所作所为,这个金老确实是一个万家生佛的大善人,不过如果他是大奸大恶之徒装扮的,那我们两人可都受骗了。” “应该不会是什么大奸恶之徒。”铜头深思道:“如果他真的大恶之人,那也是为了某个目的才如此做作,他所图的肯定不会是龙飞这样的小人物了,也不会因为龙飞一个小人物而暴露自己。” 两人留下一个叫李直的队长带十几个士兵把守在大街的东端,搜查一切可疑可车辆,提防有人溜走,带着另一个队长张横及几十个士兵向着大街搜去。 这次目标明确,两人带着士兵每冲进一户人家,专门挑最有可能是地下通道出口的地方寻找,结果真的发现了有好几户人家地下筑有宽大,纵横很深的地下密室。 只可惜,在这些地方都没有他的要找的人! 搜到街的中间,街道两边已是怨声连天,自从海神庙广场的偷袭过后,宋春城气氛便异常紧张,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连着几天每天都全城搜查,说是搜查偷袭者。 刚开始两天,城中居民还能心平气和的接受,但这已是第四天了,四天来不停的地搜查,甚至连最繁华的街业街也被搜了几次,严重影响了各个商铺的买卖,商人们再也忍不住了,对着不停地窜入各个室内的士兵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从刚开始的小声嘀咕渐渐到大声叫喊,虽然还不敢明目张胆对抗,但语言上的中伤却是免不了的。 叶国明与铜头也不敢太过得罪宋春城的这些衣食父母,只能让士兵忍声吞气将大街两边搜完再说。 渐搜渐远,逐渐搜到了大街的中段。 突然,走在前面的张横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一个正在一个商铺前面的探头探脑的人,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光天白日的想做什么?” 这是一个约四十岁的中年汉子,被张横抓住之后,只惊得脸色发白,战战兢兢地叫冤道:“大人冤枉,小人并不想做什么,小人只是从别的药店抓药回来时经过这里,见到这时候醉药集还关着门,因此停下来看了一下。” 张横道:“商铺无人照看就关门停业,这是平常事,有什么好看的。” 中年人道:“大人有所不知,这醉约集几十年来从未关过门,自从我懂事起,就没见过醉约集关门停业。” “你知道什么!”张横不耐烦道:“醉约集的老板都去了别的地方,没人照看,就先关门了!” 中年人看着张横满脸胡络,不怒自威的表情虽然害怕,却还是忍不住反驳道:“可平常他们就算老板不在,为了方便看病抓药的人,也会让伙计照常开门营业!” 张横不耐烦的瞪起眼睛道:“说不定他们今天都刚好有事,因此便关门了,这都不关你事,快点走开,别防碍我们做事!” 中年人看着张横瞪得圆滚的双眼,和那柄挂在腰侧的长刀,心中的害怕终是压过了好奇,急忙走了开去,口中却还是忍不住喃喃道:“要我说,这醉约集肯定发生大事了才会关门。” 铜头与叶国明此时也走了过来,却刚好听到了大汉的自言自语。 叶国明心中一动,急忙将中年人叫住问道:“这位大叔,你刚才说什么醉约集出了什么大事?” 汉子看到因自己的自言自语竟然而又被一个官爷拦住,心中反悔与害怕同时涌来,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巴掌,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铜头和声道:“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想请教一下而已,大叔贵姓?” 虽然是和声悦色对他说话,但中年人看着形象威猛的铜头,心中的不安更甚,战战兢兢道:“小……小人叫王二……牛,大……大人有……有什么要问小人?” 叶国明将声音降低,柔声道:“王大叔,刚才你说醉约集出了大事,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二牛更是害怕,以为两位军爷要追他胡乱造谣的罪,两只脚不停打颤,差点就软了下去。 铜头伸手扶住他笑道:“看你也是三大五粗的一条汉子,胆子却这么小,只是问几句话就吓成这样,你放心,我们又不会捉你。” 王二牛裂嘴一笑,却比哭更难看,颤声道:“小……人生来就胆小,经不得吓。” 叶国明嘴角一翘道:“你是怎么猜出醉约集出了大事的?” 经过与叶国明与铜头的几句话之后,王二牛看到两人确实是态度和谒,神情也逐渐平静下来,说话也不再结巴:“醉约集开铺十几年以来,不管刮风下雨,每天都会开门做生意,从不间断,只有今天才关门,因此小人猜测肯定是出了大事。” 铜头道:“你怎么知道醉约集每天都开门?” 王二牛道:“小人就是住在这除近的,又在前面不远的一个渔网店做工,十几年来天天都是从这条街上过,因此便知道。” 铜头与叶国明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此事必有蹊跷,醉约集总不可能因为金祖荣将几车药材送到流沙便将宋春的店铺关门,不但金祖宋不会如此,醉约集的伙计也不敢如此。 两人带着士兵声带冲到醉约集店铺门前,只见店门上用红纸贴着一张告示:东家有事,暂停营业。 铜头上前敲了敲门,大声叫道:“执药,请开门。” 店铺内静悄悄的,无丝毫动静,当然也没有回应。 因担心那个中年人的话有错,叶国明又专门向醉约集附近的商铺再次求证,得知这醉约集确实是开业十几年以来,今天是第一次关门歇业。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决心。 叶国明让士兵们合力撞开了醉约集的大门。 店门刚开,铜头与叶国明两人便变了脸色。 只见在醉约集店内一片糟乱,装药的小抽屉很多都掉到了地上,药材散得到处都是,专门让大夫坐着看病的椅子也四脚朝天的倒在地上,整个醉约集仿佛遭遇了强盗抢*劫一样,到处都是掉落及打翻的药材及家具,可见当时有多慌乱。 铜头拉住张横道:“金祖荣住在那里?” 张横道:“就是这时,醉约集前面是店铺,后面是住宅,后面比前面大了几十倍!” 两几天来,铜头与宋春的士兵也混得也比较熟了,因此说话也自然得多,而张横他们也知道是叶国明与铜头两人救了朱然,因此非常感激尊敬两人,视两人也如自己真正的上级将领一般。 铜头大手一挥,对张横道:“你带兄弟们进去,看看是否有地下密室地下通道之类的建筑。” 张横大声答应了一声,带着几十个士兵便冲进了后面。 只是转眼之间,张横便从后面跑了过来,对两人道:“后面发现了两个地洞的入口,一个在金祖荣的卧室之中,另一个在最后面一个偏僻的柴房这内。” “走,去看看!”叶国明与铜头都是精神一振,大手一挥,便心急火燎地跟在张横身后向着里面走去。 两人先去了金祖荣卧室,几个正守着密室出口的士兵看到两人到来,急忙向两边分开,一个黝黑的洞口露了出来,向着地底延伸而去,就象一个可以吞噬任何物体的怪兽大嘴! 当他们找到那个专门用于囚人的地牢之时,铜头赤黑的脸瞬间就白了,双眼也喷出了赤红的火炎。 第三八零章 、逃亡(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躺在马车底的一个暗格之中,身上被老黄用牛筋绳绑得紧紧的,动也不能动,嘴中还塞着一块不知是那里找来的布,发霉的味道,只薰得龙飞差点就晕了过去。 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得过这种高级的待遇。 身体着随着马车的颠簸不断地颤动着,有时是头撞到侧壁,有时是却是大腿砸到,只听得马蹄声及车轮的经过石板地面的声音,感觉着马车正向着一个方向移动着。 就在气闷及颠簸让龙飞差点睡着之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接着是一阵嘈杂之声,人说话的声间,马蹄的声音,还有将马车上货物翻动的声音,其中好象还有铜头那特有的大嗓门。 昏昏欲睡的龙飞听到铜头的声音,精神不由一振,急忙转动身体,不断撞向侧壁,希望引起注意。 可在这人杂马乱嘈声盖耳的时刻,谁又会去留意那一点点细微的声音,终究是没人想到,他们要找的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不一会,马车继续开行,跶跶的马蹄声就象在诉说着龙飞那无奈的心情,不断远去。 经过城门之时,由于是本城大善人金祖荣的马车,士兵们看都没看便立刻放行,还恭敬的问候了金老爷。 马车出了城门之后,他们明显的加快了速度,只听哒哒的马蹄声突然急骤起来,马车颠簸得更加厉害,而龙飞撞击车厢的频率也多了起来。 不一会,马蹄声小了一声,但马车的颠簸却大了,显然此时走的再也不是平平坦的大道,而是转入了小路。 再一会,马车停了下来。 龙飞刚惊醒时,便被人从车底暗格之中放了出来,初见阳光的眼睛还有点不适应,不过在阴暗的树荫中还是看清了目前的处境。 包括蒙挺在内的众人已骑上了马背,勒着马缰,随时待发,六辆车每车配两匹马刚好够每人一骑。 老黄将龙飞往自己前面一放,众人便策起缰绳,沿着山间小道急进,将马车及满车的药材弃在了当地。 龙飞被老黄横着放在马背之上,随着马儿的急奔,被颠得晕头转向,不辨东西,比在马车底之时还要辛苦,肚子里本来不多的东西都差点被颠出来。 越过一个山头,龙飞只觉得眼前一亮。 只见在不远的山脚下,宽阔湛蓝的大海在他眼前铺展开来,自远而近,那金色的鳞光,白色的浪花组成了一幅绝美的景象,仿佛一幅出自天际的彩色画锦。 这唯美的图画强烈地震动着龙飞的心灵,以致于龙飞差点都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也差点忘记了刚才在马背上被颤得晕头转向,呕心欲吐的感觉。 靠岸停着一艘三桅帆船,风帆已被竖起,随时待发。 蒙挺与属下马上跳下马背,纷纷登上帆船,马儿就那样被他们弃于岸边。 还未等龙飞醒过来,老黄已将他提上了船,与其他行礼一般被丢到了在甲板上。 紧接着船身颠动,大船渐渐开动,迎着海风向着大海深处驶去,这种大船只是起动之时船速较慢,当真正起动之后,三只风帆同时升起,借着风力,只是一转眼之间,众人便再也看不到海岸线。 绑在龙飞身上的牛筋绳还未解开,口的布也没有拔出来,幸好老黄将他丢在甲板上时,他是反过来的,因此他现在是躺在甲板上,相对比较好受一点,如果是面对甲板丢下去,估计门牙都得被磕掉几颗。 龙飞懒得为自己的处境担心,本来在宋春城之时铜头还有几成机会将自己救出险境,因此还有几份希望,现在反正都已经出海了,铜头只会与自己越来越远了,担心也是枉然。 不过想来铜头是肯定不会放弃的,马上就会知道自己是被人掳到了海上,只是他们能不能找到自己,那只能是看运气了。 再说自己既不会游水,身体也无丝毫内力,因此跳水逃生与武力脱身这两个办法基本上也可以放弃不用,除此之外,最可靠的就是自己的头脑及刚刚于无意间修炼的精神力了,可是这只能以后慢慢再想办法法,目前是急不来也没有机会的。 只希望以后还会有机会再看到铜头那个大个子,能听到他不断挖苦自己的语言。 关于自己莫名其妙得到的精神力,龙飞还一直没有一个头绪,这精神力就好象是一个凭空掉下来砸到自己的东西,自己拾是拾到了,但还不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是好是坏。 对于突然出现的精神力,龙飞就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整个天下,除了武者之外,可没听到有什么人如自己一般,竟能修炼精神力。 神变武者的精神力虽然强悍,那也只是神变武者长久修炼而意志坚定,精神凝炼的表现,如气场一般的一种感觉,可以之慑敌,却不能用之对敌,龙飞的精神力却可以直接逸出体外,甚至可以作用于物体,这又与神变武者有所不同。 按龙飞自己的估猜,这精神力肯定是自己所修炼的叙天功变异引起,千古以来,没人能从中学到武功的《叙天之秘》,其中肯定有一些神秘之处。 这时船上的人都忙着将船开出港湾,离开海岸,开到大海的深处去,没人有空去理会躺在甲板上晒“人干”的龙飞,并且龙飞身上还被刀刃难断的粗大牛筋绑得紧紧的,也不怕他跳海。 其实龙飞这时是确实是不能动不能喊。 无奈于眼前处境的龙飞此时反而暂时放下担忧自己身陷困境的心事,反而无聊的看着天上在不停移动变幻着形状的白云。 此时虽是睛天,天上的白云却不少,那一块块,一条条,形状各异,远近相联的白云在天上无规则的飘动着,随风而动,组成各种各样形状,或如不动如磬的大石头,或如活泼可爱的小羊,或如引颈高鸣的大公鸡,又或者什么都不象,就是那一块块,一条条最原始的白云,零散的,堆集的飘浮于天空。 那一块块如棉花一般的白云,在风的作用之下,不断地变幻着自己的形状,就象初学七十二般变化却又贪玩的孙猴子一样,在不停地试着自己的变化能力。 突然,正静静地看着天空上白云的龙飞心中好象有某根弦被触动了一下,隐约之间,好象有什么东西要浮现出来,可是,任是他想破脑袋,却也无法用具体的语言表达出来,手下意识想挥出,却发现还是被紧紧绑着,无法动弹分毫。 残酷的现实告诉龙飞自己的处境,他还是一个任人鱼肉的阶下囚。 龙飞闭上眼睛,眼前却还是晃动着的白云及其变化出的各种形态,可是不管是那一种形态,其最原始的组成却都是那几块随风飘荡的白云。 渐渐地,一种明悟从龙飞心底升起,一直以来困惑自己的一个武学上的难题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破解。 借力问题。 云借风之助而成各种形状,武学上是否可也以借敌人之力以之攻敌,甚至借自然之力,以之攻敌人。 自己以前与敌人交手之时,常常是依靠自身的功力,与敌人恶拼,当力不可敌之时,再用上自己独特的轻身功夫及《叙天之秘》上的奇招,再不敌之时,便要逃命了,可全然没想到借力。 希老以前虽也指点过自己,自己也多有琢磨,但由于自己一来武功不高,经难不足,程度尚浅,二来心性浮躁,因此竟还没有理会这借力的窍门。 直至现在自己身上内力全失,而又无意之间修练了精神力,许多原来还模糊的想法,此刻竟都清晰起来。 龙飞为自己的想法而高兴,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诅丧,现在丹田之中空空荡荡的,一点内力都无,自身无内力运转,又如何去借别人的内力,就算借到了,又靠什么来带动? 其实想通了这个问题之后,龙飞武学上的见识可是又上了一层楼,目前虽然因身无内力而无法运用,但以后只要功力恢复,武功将会出现质的飞跃,境界将会一日千里。 躺在甲板上,想着武学上的难题,又想到自己的处境,时忧时乐,一时想得入迷,浑然不觉船已滑离浅滩,驶出港湾,奔向了大海。 当脚步声响起并逐渐向着龙飞这个方向走来,龙飞脑中马上就出现了老黄那瘦矮干枯的身影。 脚步声到龙飞身边为止,当龙飞张开眼睛之前,正好看到了老黄那张如橘子皮般皱折的脸庞,然后龙飞只觉得身体一轻,便被老黄提了起来,挟在肋下,从敞开的仓门走了进去。 进入船仓之后,老黄提着龙飞直直的往船尾走去,在一个房间的门口才停了下来。 在这个房间的门口两旁有两个人站着,想来是护卫一类的人,看到老黄过来也是动也不动,显然对老黄非常熟悉,由于龙飞被老黄挟起之时,脸是朝下的,因此只看到了两人腰部以下的位置,一律短裤,光脚。 老黄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又一次将龙飞丢到了蒙挺面前的地上。 龙飞被摔得全身头昏脑胀,浑身涨痛,看着刚好在就自己面前的蒙挺的一双脚,嘴角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 这个老黄与龙飞好象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样,每次都必定将他重重的掼到地上,好象非得这样不能解恨。 说起来,这个老黄还真的认为自己与龙飞极深的仇恨,鱼人族的前后两任族长一死一伤,蒙挺受伤暴露,都是宋春的缘故,而这次鱼人族组织的报仇行动,却又被阻叶国明与铜头两人破坏,而龙飞与叶国明及铜头两人又正好相识,于是,老黄便将这股气出在了龙飞身上。 第三八一章 、逃亡(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蒙挺悠悠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可无礼,给龙小弟松梆,看座。” 老黄虽然动作粗鲁,对蒙挺的话却是不折不扣的执行,闻言马上将龙飞揪了起来,三两下将绑得紧紧的牛筋绳解开,又用力将龙飞掼在蒙挺面前的椅了上。 龙飞看得直纳闷,也不知道这个老黄当初是怎样绑的,唯恐自己跑掉一样,牛筋绳都深入肉中,只勒得全身生痛,想动动身体都难,解开却又是这么容易。 龙飞歪歪斜斜的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好不容易稳住身体,不至于滚下凳子当场出丑,看着一脸平静毫无表情的蒙挺,苦笑道:“你们的待客之道可真特别!” 蒙挺睁开了双眼,眼光平和,神情平静而淡然,现在的蒙挺看起来仿佛已完全失去了武者的锐利,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武功已达到化灵层次的武者。 看着满脸笑容的龙飞,蒙挺也是心中暗暗敬佩,好象自从龙飞被自己劫持之后,至此刻为止,除了刚开始的一两天有点异常,曾经大感大叫之外,其他时间每次见到,都是一脸笑容,仿佛刚刚郊游回来一样,心情好得无边无际,全然没有被擒者那种大喊大哭垂头丧气的样子,更好象龙飞天生本来就不知道害怕悲伤一样。 这样的人,不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便是装傻扮疯,不过看着龙飞那清澈纯真的眼神与条理分明的语言,便知道他只是前者而已。 如此人物,看来得好好应付了。 蒙挺脑中这些想法如风车般转动,表面却不露丝毫痕迹,反而看着龙飞淡淡道:“你难道就不怕到了大海之后我将你丢下去?” 龙飞苦笑道:“被你们抓到了海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到了这样的地步,怕与不怕也没什么分别,所以也不必要怕了。” “哦!”蒙挺淡淡应了一声。 龙飞知道这样回答无法让蒙挺满意,只好苦笑道:“其实小子是怕死的,只不过猜你老应该暂时是不会那样做的。” “哦!”蒙挺又是淡淡的哦一声,并不说话。 龙飞又道:“如果你老要处置小子,早在宋春城之时便可轻轻松松完成,何用冒这么大的风险与花这么大的力气将小子带到船上来,所以你老人家将小子带到船上,必定有某件事需要用到小子的地方。” “哦!”蒙挺又哦了一声,对龙飞的话不置可否,既不表示赞同也不反驳,却突然转而问道:“依你看来,叶国明与铜头友会不会追上我们?” 龙飞苦笑道:“蒙老真会消遣人,他们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你的算计之中,每次都比你们慢了不止一拍,如何追得上你们,事先还在城中之时,他们便已无法找到小子,现在到了大海,他们就更是束手无策了。” 蒙挺道:“以你看来,他们两个性格、武功如何?” 龙飞坦诚道:“叶大哥我刚认识,对他的性格了解不多,但他武功却是一等一的强,你老以前常在宋春城,应该也有所耳闻的?” 蒙挺不做声,双眼微微闭了起来,好似累得不愿开口一样,站在他身后的老黄急忙将双手放在他肩上轻轻揉着。 看到蒙挺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龙飞只好自己接着说下去:“铜头性格,我确是知之甚详,如果他知道你们是到了海上,肯定会跟在后面追来,至于能否追到,他是从不去考虑的。至于他的武功,恕我直言,这艘船上除了你老之外,其他人可能还挡不住他,如果他们两个人同时追上来,你们除了加快船速之外,可能没有别的途径了。” 龙飞说完之后,抬头一看,却发现蒙挺已将双眼完全闭上了,好似已睡着了一样。 看到蒙挺全无反应,龙飞只好也停了下来,往后靠在椅背之上,身体放松下来,等待着蒙挺说话,同时眼光却在室内到处游动。 反正该说的都说完了,结果如何,现在只能交到蒙挺的手中了。 这是一间相对于仓房来说比较大的房间,房内布置既不显得豪华,也不简陋,只是那一桌一椅的布置及墙上的壁画,却无一不是独显匠心,看完室内之后,龙飞又将眼光停在了蒙挺身上。 此时的蒙挺脸容与当主祭之时截然不同,以前是瘦长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副快要翘翘的风烛残年模样,现在虽然还是长脸,脸形看起还是那样大小,但给人的感觉却并是瘦,反而看上去好象还有点微胖,脸上的皮肤光亮滑腻,这那里还象一个老人,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都没他这么好的皮肤,全然没有经常来往于海上被海风吹刮的粗糙。 由于谁都不说话,室内静了下来,除了老黄那双手在蒙挺肩上揉捏时发出轻得几乎不可耳闻的声音,只有海风从敞开的窗户中吹进来的声音。 半晌,蒙挺才睁开眼睛,突然看着龙飞道:“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在船上自由活动了。” 龙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道:“自由活动?” “是的!”蒙挺淡淡道:“只要你不是故意破坏,除了一个地方你不能进去之外,全船你都可以去,如果你认为自己可以从这里游回去的话,也可以跳下海游回去。” 龙飞无可奈何的苦笑起来,心中暗骂蒙挺老奸巨滑,在这茫茫大海之中,自己又不会游水,就是有逃走的想法现在也只能望洋兴叹。 在船上自由活动,不用担心自己逃跑,与实际上的囚禁还是差不多 龙飞虽在心中暗骂,但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的表情,还装做非常感激道:“多谢蒙老!” 蒙挺不再说话,只是对着龙飞挥了一下手。 龙飞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着蒙挺长长一揖,才转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龙飞的身影刚从门口消失,蒙挺挺得笔直的腰板突然塌了下来,靠在椅子的背上,好象对自己身体的重量不堪负荷以的,人一下子好象老了几十岁,双手轻微地颤抖起来。 老黄急忙将扶住蒙挺,心痛道:“主人伤还未好,不该强撑着见那个小子。” “没事!”蒙挺摇摇头苦笑道:“你不必担心,现船在海上,没有打扰,只要我静养几天便可恢复得差不多!” “想不到那叶国明与铜头武功这么厉害,竟能将主人的伤得这么重,现在还不能痊愈!”老黄骇然道:“那与他们在一起的这个龙飞,肯定也不会是一般人物!” 蒙挺摇了摇头,淡淡道:“那两个小子虽然厉害,但能让我伤得这么重的却并不是他们两人,而是宋春的太守朱然,如果不是朱然的反击让我受了伤,那两个小子也休想伤到我,更不可能拦住我杀朱然。”蒙挺勉强坐直躯体,正色看着老黄道:“我正是因为猜到龙飞有可能不是一般人,才冒着风险将他带到船上来,只要龙飞在我手上,叶国明与铜头必定紧追不舍,而我鱼人族这次有大危机,说不定就是需要一些外力的加入才能化解!而龙飞与叶国明及铜头等人,正是这次的外力。” “鱼人族有危机!”老黄不太明白蒙挺的话,因此有点疑惑道:“族中除了族长及主人受伤以及损失一些精英之外,难道还有什么大的损失!” “你不知道!”蒙挺叹了一口气道:“你先出去吧,我要调息一阵。” “是!”老黄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便走出房并将门关上。 老黄走出房间之后,蒙挺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光滑的面上愁容尽现。 蒙挺说得轻松,其实鱼人何止有危机,而是有大危机,这危机除了一直对鱼人族虎视眈眈的骨刺族之外,还有鱼人族内部的危机。 族人族除了族长武氏一族之外,还有几大族姓,分别是任大长老的蒙挺的蒙姓,二长老的直勇的直姓,三长老修星山的修姓,这三姓的势力都仅次于武氏,都分别占据了鱼人族大位,手中握有大力量及大权力,其余族姓还有查、丁、关等又小上一些的姓氏。 在鱼人族之中,除了武姓为鱼人族的第一大姓之外,其他的蒙姓、直姓、修姓人数及势力都差不多,他们分别任的大长老二长老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职位,包括族长一职之内,一般都是父职子承,一直没什么变化。 只是近来,三长老修星山却是大量招兵买马,大肆扩张势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在原来武姓、蒙挺、直姓鼎盛之时,修星山还不敢妄动,可是,现在不但老族长死亡,新族长受伤,蒙挺身受重伤,而蒙姓及直姓的精英又在这一次刺杀行动之中损失惨重,此时修星山还不发难,更等何时。 所以现在的鱼人族可谓是内外交困! 蒙挺皱着眉头,他这次伤得不轻,虽然出其不意的伤到了朱然,但朱然武功竟然也如此厉害,在朱然的拼命反击之下,他也被朱然反手击中了一拳,身上伤势不轻,再被叶国明与铜头两人的阻击,更是伤上加伤,伤势沉重之极,他虽然说得轻松,其实如不赶紧治疗,就算最后痊愈,很有可能会留下影响到武功的暗疾。 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蒙挺脸容逐渐平静下来,在椅子上挺直了腰身,双脚分开伸直,双手放于腰侧,形成了一副怪异的姿势,整个人逐渐沉静下来,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蒙挺的练功方法及姿势与大陆都大不相同,想来武功也有异于大陆武功。 第三八二章、契而不舍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与叶国明用力的抽打着马儿,恨不得战马能一跃十丈,一步就可追上去。()小队长张横与李直带着十几个士兵紧跟在他们后面,风驰电掣般从城门口奔出,守城门的士兵只见到一个黄亮的令牌一晃,众人已驰出了老远,只看到了最后一骑的背影。 “叶大哥”铜头对着与他并头奔驰着的叶国明道:“你说他们会往那个方向走?” “前面不远有一个港口,大约一刻钟便可到达。”叶国明用马鞭一指前面道:“他们必定有船接应,不然当凭马匹是跑不过我们的。” 铜头气得两眼喷火,恨恨道:“他***,老子敬重他是大善人,不查他的车,想不到他却唬弄老子,让老子追到,不剥了他的皮才怪。” 看到了醉约集后院的那两个深入地下的密室之后,两人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算他们还不明白,在曾经囚禁龙飞的地牢里面,他们还看到了在坚硬的墙壁上龙飞也不知用什么东西刻上去的“龙飞到此一游”。 弯弯曲曲的几个字,也不知龙飞是如何划上去的,每个字都深入石壁,擦也擦不掉。 铜头看到这几个字,忍不住笑了出来,连续几天来的绷得紧紧的神经也骤然松了下来。 叶国明几个人看到这几个字,也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被人擒住,当阶下囚的人,还有这么好的兴趣,真是世间少见。 在叶国明等人的想象中,龙飞就算不是凶多吉少,被拷打盘问,也必定是惶惶不可终日,整天寻思脱身之法,却想不到他不但不为自己的安危担心,还有这么好的逸趣在墙上题字。 这个龙飞,行事真是每多出人意料。 铜头阴沉着脸,突然勒住战马,指向着旁边的一条小道叫道:“从这边走。” 一时不防的叶国明奔过了好远,急忙勒住缰绳掉头过来问道:“从这边走?你认得路?这条只是一条山间小路而已!” 铜头指手指着地面道:“我不认得路,不过我辨得出来地上的马车痕迹。” 叶国明与张横他们底头一看,地上有清晰可辨的几条深浅不一的车轮刚辗过的痕迹,正从大道拐向旁边的小路。 张横佩服道:“想不到铜公子在这么快的奔驰之中,还能留意到了地上的痕迹。” 铜头道:“这没什么,我们以前打猎时,也要经常观察野兽的行迹,养成了习惯而已。()” 沿着小道刚转过一个湾,便看到了之前盘查之时的那几车药材被人零落的弃在山坡之上,拉车的马与驾车的人都已不见。 这次张横现学现卖,看到马车之后,还未等叶国明与铜头说话,便指着有混乱马蹄痕迹的山路道:“快追,他们从这条路跑了。” 叶国明带头先驰入小路,铜头紧跟在后,张横、李直与士兵们再跟在后面,纷纷策马沿着小路追赶。 刚越过一个斜度不高的小山坡,入眼的景色让铜头也有如龙飞一样的感觉,这处景色之优美,便仿佛是一副画在纸上的风景,让人流连忘返。 叶国明看着沙滩上海水还未完全抹平的人与马的脚印道:“他们坐船走了。” 铜头看着散乱的马蹄印从海边又折返回了山上,怀疑道:“说不定他们只是做出一种假象,让我们以为他们是坐船走的,却又返回山上骑马逃走了。” 叶国明道:“你有所不知,在宋春的周边,山都是不高的,森林也不密,他们如果再敢折返回山上,那岂不是自投绝路,再说,他们都是海盗出身,大海才是他们熟悉的地方,只有回到大海才可能摆脱我们的追捕,因此我猜想他们必定在这里停泊有船,以便随时逃命。” “正是,人在危急之时都是往自己熟悉的地方跑,应付即将到来的危险便可得心应手,不虞出错。”铜头点点头同意叶国明的话,却满脸焦急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大陆上还可凭着脚力马力去追,就算叶国明等人不再帮助,他自己就算追到天底下也要救回龙飞,可是在大海上,铜头一不会驾舟,二不会游水,三是大海茫茫分不清方向,如果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帮助,那铜头就真的只能望洋兴叹,这一生与龙飞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之日! “不急!”叶国明冷冷一笑道:“他们有船,我宋春也有船,我们的船并不比他们差!” *** 海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丝独有的海腥味及一丝丝淡淡的空气的清新味道,几只海鸟在海面上盘旋着,时而俯冲而下,叼起一条鱼儿之后又直冲高空,往往复复。 太阳照射在波光荡漾的海面,仿佛在海面上洒下了万点金粒,闪闪的金光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宋春城海军的一船叫做海浪号的中型战船,叶国明与张横凭着手中的令牌从军队之中调了出来,船上有三个风帆,是宋春速度比较快的一种帆船,原来船上的十几个士兵与叶国明他们带着的士兵,在张横与李直的指挥下,三帆同时鼓起,桨翻如飞,船飞快地滑地水面,向着大海深处驶去。 铜头与叶国明站在船头,迎着扑面而来的海风,虽然还是忧心龙飞的安全,但看着浩瀚无边的大海,两人瞬时都觉得心胸开阔,壮志凌云! “铜头”叶国明看着在天空上变幻着各种姿势飞翔的海鸟,声音中自有一股豪情:“你师傅让你下山干什么?” “没干什么呀,就是让我们下山历练历练。”铜头也在看着飞舞的海鸥:“我们追的方向对吗?” “放心吧,从宋春出海,只有中间这一条,左右两边都是礁石群,无路可通。”叶国明道:“那你们有什么打算?” “那以前海盗是怎么上岸抢*劫的?”两个都没有运功传音,倒似不会武功的粗野大汉一样,仅凭着大嗓门互相喊话:“没什么打算,先把龙飞救回来再说。” “这只是宋春近海的情况,并不是宋春周围海域都是这样的,再远一些,就没有这么多礁石了。”叶国明眼光紧跟着那一只从水面掠过,叼起一条小鱼的海鸥,飞行的曲线透露出一种自然的优美,大声道:“你就别担心他了,他暂时肯定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那的确是,有那么好的心情在墙壁上刻字,肯定是知道蒙挺对他没什么恶意。”铜头赞同道:“为什么我们追了一天还未追上?” “那是因为他们的船速并不比我们慢多少,或与我们不相上下,总之方向是不会错。”叶国明又大声道:“你认为龙飞是个什么样的人?” 铜头干脆道:“天下最奸诈的人,也是天下最诚实的人。” “什么”叶国明霍地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铜头,疑惑却有点想发笑道:“你这是什么评价,最奸诈的人也是最诚实的人,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 铜头也从海鸥身上转回目光,转而看着极远处与海水连成了一片的蓝天,理所当然道:“有啊!他有时的阴谋诡计比天底下最奸诈的人还要奸诈,连我都被他阴过好多次了,有时却老实得有点过分,明知道吃亏还是要去做。” 叶国明道:“那你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铜头突然灿烂一笑道:“他遇到坏人时,就比坏人更坏,遇到好人时,却比好人更好!” 叶国明笑笑道:“我明白了,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铜头道:“什么想法?” 叶国明犹豫了一会才道:“还是等我们将龙飞救回来时再说。” 铜头笑了起来,看着叶国明道:“叶大哥是故意学我,吊人胃口!” 叶国明不明白:“什么?” 铜头笑笑道:“叶大哥刚才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等救回龙飞再说,叶大哥不是在学我吗?” 叶国明想想也好笑,解释道:“我并不是要学你,而是我的想法必须我们三人都在场时说出来才行。” 铜头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追问道:“那究竟是什么……”话未说完,突然从前方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随着风儿越过辽阔的海面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叶国明与铜头对视一眼,还未开口,站在两人身后的张横已脱口道:“海盗!” 点点头,叶国明转头对张横道:“驶过去。” 铜头有点兴奋,全身好象突然之间充满了力气。平时只听过海盗抢*劫杀人,现在却刚好遇上了海盗正在施暴,一向以正义自许的铜头岂有放过之理,大义凛然道:“快点驶过去,让老子看看这海盗长个什么样子,奶奶个熊,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行凶作恶,这么猖狂。” 张横虽然有点紧张,却也差点忍不住就笑了出来,海盗抢*劫从来都是在大白天,何曾见过有晚上的,晚上连船都看不到。 转过一个海湾,入目的景象让从未见过海盗抢*劫的铜头有点瞠目结舌,却也更加兴奋。 在辽阔的海面有,正有约十艘小船围着一艘大船,小船上的人不断往大船上爬去,虽然被大船上防守的人不停的击得头破血流,跌落水面,可小船上的人见到大船却犹如见到食物的苍蝇一样,竟然没有丝毫害怕,虽然不断被击落大海,却还是前仆后继的往大船爬去,宁愿当扑火的飞蛾也不愿留在小船上。 两边箭如飞蝗,不断有人中箭倒下,随着惨叫声掉到下面的水中,鲜血染红了那一片的水面。 张横将船上三个风帆全部放下,只靠十几个兵丁一齐用力划桨,向着海盗冲去,很快便靠近了战场。 第三八三章 、遇海盗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所有被海盗抢*劫看上的目标,要么是弱势,人数少得让海盗举手就可消灭,要么就是有大财富,让海盗垂涎三尺,拼命也要打劫。 看现在这种情况,十几艘围攻一艘,显然是前一种情况居多。 海浪号将宋春的旗帜高高的挂起来,战旗虽然不能吓退这些海盗,但至少也让他们有所顾忌。 只是,现在海盗人数显然比那艘大船及宋春战般上的人数加起来还多,显然是不可能将他们吓退及让他们有所顾忌的。 海盗看到有船过来,竟是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分出了两艘小船向着宋春战船迎过来,其余船只加紧了对大船的进攻,群盗们更加不要命的往大船上爬去,前面有人倒下了,后面马上又接着往上爬,好象不将性命摞在这里,绝不罢休一样。 海浪号这边看到海盗船迎了上来,却并不与他们交锋,而是将船加快速度向着一侧避开。 两艘海盗船以为来船害怕得想避开他们逃走,高兴得嗷咧大叫起来,在小船上大喊大跳,向叶国明他们晃动着手中的兵器,两艘小船倏地分开,加快速芳,从前后两个方向向着宋春战船包抄了过来。 海浪号突然再次加快速度,在两只海盗船包围过来之前从前面的一艘海盗船之前穿了过去,避开两船,从侧边斜斜向着与大船交战的其他几艘海盗船冲去,并且来势汹汹,速度丝毫不减,大有不惜一切要撞上去与海盗们拼个同归于尽一样。 见状的海盗们急忙从海盗船中又分出了两艘小船,分左右向着海浪号包抄过来,配合的两艘海盗船被海浪号避过之后,此时也转过头来,从后一左一右的向着海浪号逼了上来,两前两后的四艘盗船布成了一个口袋,将海浪号围在了中间。 还未开始交战,海浪号只是不停改变航行方向,已将十分之四的海盗船吸引了出来,可见负责驾驶海浪号的人也是一位操船高手。 大船的防守相应轻松了很多,现在能够爬上船去的海盗也少了,大船上的人居高临下,加上弓箭的威力,终于将弱势渐渐扳了过来,两方逐渐平手,现在斗争的胜负的关键到了叶国明他们手中。 在双方关注的眼光之中,这出现的极其突倏,既似要逃逸,又似拼命的海浪号在海面上又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斜斜的向着右边冲去,好象要在四船合围之前冲出包围圈。 分处于海浪号右边前后的两艘海盗船见状,急忙也改变为与海浪号平行的方向追去,另两艘海盗船却衔尾急追,希望凭着轻巧的船身,以及比海浪号稍快的速度,与前面两船形成合围之势,先消灭海浪号返头再对付大船。 两艘海盗船刚刚改变方向,海浪号却又将船向着右侧轻调,突然全力加速,竟是全速向着右边的海盗船撞去。 在三方的注目之下,以及右侧船上海盗惊恐的眼光之中,海浪号从侧面狠狠地撞上了右侧的海盗船。 虽然战场上喊杀之声震天,但海盗船被撞上时的啪啦裂开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入了众人的耳朵中,海浪号竟硬生生的将海盗船拦腰撞裂,撞到海盗船之后速度丝毫不减的海浪号从即将断裂的海盗船硬生生的压了过去,等海浪号穿过之后,竟然将海盗船彻底的压成了两截,慢慢的深入了水中,连带着在船上的十几个海盗,也只是在海面上露了一下头,便跟着海盗船永远的沉入了海底。 海浪号竟如此凶狠,不但大船上的人与海盗没想到,就是铜头也没有想到,海浪号竟然只凭着比海盗船坚硬而庞大的船身便硬生生的压毁了一艘了海盗船,似乎不费吹灰之力,而直到此时海浪号的人还未出手。 正在交战的两方都是看得目瞪口呆,看海浪船的战斗,竟如游戏一般,不费一兵一率,未射一箭,便已让敌方一船沉没,在重锉敌人嚣张气焰的同时,也让商船及海浪号上的人为兴奋,大声叫好,铜头更是一跃跳了起来,大叫一声:“好!” 第二艘海盗船此时已来不调整方向,只明将船速放慢了一些,还是迎着海浪号冲了上来,当船头离海浪号还有两丈远近之时,从海浪号突然飞起了一块大石,越过两丈的海面,刚好掉在了海盗船的船头,巨大的石块竟然将海盗船的船头砸出一个大洞,裂纹如蛛网般以大洞为中心向着四周的船身不断延伸,不一会,整个海盗船便在海盗们恐惧的眼光之中四分五裂,切底的分成了十几块漂浮在海面上的木板。 落水的海盗争先恐后的抓着木板,在海面上漂着,可是大部份的船身已沉入了海底,浮在水面的木板有限,为了活命,为了独霸木板,这些海盗竟然纷纷拼命起来,只是这次却是与自己人拼命,拼命将刚才还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踢开推开,只是,这些终于霸占了木板的海盗,终最终也避不过死亡的命运,那从海浪号上纷纷扬扬的利箭,都将这些抓着木板浮于水的海盗射了一个对穿,纷纷的徒然爆开一阵血红,就慢慢的沉了下去。 第二艘海盗船被击沉! 而此时两方还不算是真正的短兵相接,这完全是海浪号一边倒的屠杀。 大商船上又爆出一阵喝彩,整艘大船徒然士气大振,好象凭空增添了不少力气,双眼血红,气势汹汹的向着海盗扑了过去,那些已爬上船,或即将爬上船的海盗纷纷被他们逼落海中,形势逐渐的逆转过来,大商船上的人竟逐渐占了上风,虽然一时还不能将海盗击溃,却也保住了大商船不被海盗抢到。 这些海盗经常在大海上抢*劫杀人,个个都有人命债在身,自然个个都是狠角色,剩下另两艘海盗船看到自己这方两船竟然在眨眼间便被撞毁,不但没有丝毫恐惧,反而被激起了凶性,一齐的将海盗调整方向,从中间向着海浪号撞了过去。 这次海浪号不再避开,也一样调整方向,向着两艘海盗船迎了上去。 十丈、九丈,双方距离不断接近,当两船距离拉近到二十丈的有效射程之时,海盗船上突然飞出了一阵箭雨,如蝗虫一般向着海浪号飞过去。 卟卟连声,利箭纷纷钉于海浪号的船弦及甲板之上,只是此时海浪号上却无丝毫声息,毫无反应,如果不见到刚才海浪号的威势,真让人觉得这只是一艘空船一样。 两船还在不断地接近,海盗船上劲箭也从未停止,一直不断地如蝗虫一样向着海浪号覆盖而去,两船距离只是接近一丈,海浪号的船身上便已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长箭,让海浪号看起来便如一艘刺猬船一样,只是此时的海浪号除了还在前进之外,还是没有其他的反应。 当两船的距离拉近到十丈之时,两艘海盗船上突然站起了几个强劲的大汉,手持长弓,箭头上火光熊熊,竟然都是火箭! 十几道火光如流星一般划过十丈的距离,纷纷钉在海浪号的船弦之上。 此时,海浪号上却还是毫无动静,仿佛这真的是一艘空船一样,就在大商船的上担心之时,只见钉在船弦上的火箭,都只是烧了几下,竟然便慢慢熄灭了。 原来海浪号的船弦上竟然都蒙着牛皮,是不怕火的。 海盗们都惊呆了,他们也想不到使作火箭之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此时三船之间的距离又拉到了大约五丈。 “嗤!”“嗤!” 两支劲箭突然同时从海浪号上射出,划过虚空,钉入了两只海盗船舵手的胸膛之中,两个舵手应声轰然倒下。 紧跟在两支劲箭之后,是一阵比起两只海盗船加起来还在密集的箭雨,将两只失去舵手之后打横于的海盗船完全覆盖起来,接着箭雨之后,再是几块巨大的石头,咚咚地落在两只海盗船之中。 两只海盗船刚刚因失去舵手而打横,便被巨石砸穿,打着转儿沉了下去。 这完全是雷霆之势,海浪号竟然以雷霆之势击沉了这两艘海盗船,自海浪号出手之后,海盗船上连一支箭都射不出来便被击沉了下去。 大商船上又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海浪号的人宋春士兵也是大声叫好! 从海浪号中射出的箭雨之中,前面的两箭原来是叶国明与铜头两个同时射出的,叶国明经常与海盗作战,大海上除了投石机就是弓箭,因此当真是箭法如神,而铜头箭法却是经常在山中打猎练出来的,不管是飞禽还是走兽,一箭出去,都是正中要害,因此箭法也是惊世駭俗。 两人都是臂力惊人之辈,十丈远近的距离便可来个对穿,只是为了达到效果,才忍住将距离拉近到五丈之时才放箭。 虽然船在大海上因波浪而上下颠簸,但这也难不倒两人,叶国明是已经习惯了大海的节奏,站在甲板上就象鸟儿附于树枝,枝枝虽因风不停摇动,鸟儿却从不曾因此跌落下来;铜头却是因为自小力大的缘故,自小便也兼练硬功,练得下盘稳如盘根老树,双腿一分开站在甲板之上,当真是稳如磐石,凭任船只上下摇动,人却不动分毫。 虽是如此,两人射了几箭之后,因为都是大伤之后,元气未复,都觉得一阵气乏力虚,再也无力射出后面的箭,唯有依靠投石机的作用,才将两艘海盗船消灭。 消灭了四艘海盗船之后,海浪号停了下来,默默地待在外围战场。 刚才海浪号击毁四只海盗船之时,那是令人惊惧的汹汹的气势,此时静静地停在那儿,默默地看着战场,却显得神秘而压抑,两者都让海盗迟疑不定。 转眼之间,海盗船已十去其四,剩下的六艘再也不能对大商船形成包围,根本构成不了威协,何况旁边还有海浪号在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海盗船上收兵的角号声响起,六艘海盗船先缓慢的转头向后退却,等到集中到了一起之后,才纷纷加快速度逃走了,连落水的海盗也不再理会。 大商船与海浪号上都爆出了一阵欢呼声,欢庆来之不易的胜利。 以十艘船的所载的海盗人数,至少也有三百多人,而他们这方面却只有一艘大商船及一艘宋春的战船,反而打得海盗在付出了四只船几十人的性命之后只能逃之夭夭,连落水的同类也不顾。 这种胜力量悬殊的胜利,更让他们欢喜,高兴若狂。 第三八四章 、冲突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徐徐的海风带着一股咸味,越过宽阔的大海,扑到了船上来,清爽的感觉让人不由精神一振,顿觉一天的疲劳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龙飞站在船舷旁,迎着扑面吹来的风海,向着大海的远处看去。 在大海的极远处,深蓝的大海连着湛蓝的天空,如镜般光亮的海水倒映着蓝色的天空,产生了一种如梦如幻的境界,让人分不清那一个是真正的大海那一个是真正的天空。 如斯美境,的确认人沉醉! 几天来龙飞虽然天天都看到,却还是为这种大陆上难是一见的景色而沉迷。 “龙大哥!”一个声音在龙飞身后响起。 如果不看人光听声音,所有的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个历尽沧桑,经过不少风浪,也看过不少世事无常的老年人所发出的声音,绝对想不到这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青年。 这个青年叫做蒙尖。 在他脸上,有着经常被海风雕刻的粗糙,粗大的双手布着一层厚厚的老茧,双脚短而粗壮,不管风浪多大,船被颤得多高,他只要放开双脚,都可以稳稳的站在甲板之上,任凭风浪起伏,却丝毫不动。 蒙尖是龙飞第一天就认识的。 当时龙飞被蒙挺允许可以自由活动之后,反而无所事事,便在船上到处乱逛。 龙飞所经过的地方,却都没有理会,有的只是抬头冷冷地看龙飞一眼,有的连看都不看,神情冷漠淡然,这固然是因为长年的战争导至的一种麻木,更是他们都知道龙飞只是蒙挺抓来的囚犯,不必要给龙飞什么好脸色。 只有在经过蒙尖身边之时,正在埋头工作的蒙尖才抬头对着他笑了一笑,点头打了一个招呼,这让当时颇感孤独的龙飞顿时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很有相见恨晚之意,便停下来与蒙尖交谈。 可生性木讷的蒙尖显然不是龙飞倾诉的好对象,往往龙飞说上半天,才听到蒙尖一声小小的:“嗯”或“是”。这真是三棍打不出一个闷屁来,比贾青还要闷屁! 虽然如此,却也不妨碍他们成为好朋友,因此蒙尖便成了龙飞在船上的唯一一个朋友。 其实船上还有一个人对龙飞比较好的,就是水手头目丁查杰,他与蒙尖是船上有数几个不拿龙飞当犯人看的人,当然蒙挺也是一个,不过龙飞经常怀疑蒙挺只是表面如此,内心说不定还是当自己是他抓回来的犯人。 在船上几天,龙飞一般只做三件事,第一是自己静静的看风景,思考各种问题,第二是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修炼精神力,这几天悠闲的生活,反而让龙飞如在望天峰顶一般,修炼及思考的时间多了起来,因此想明白了很多武学上的问题,精神力也有了长足的进步。第三便是找蒙尖聊天,虽然蒙尖话不多,知道的也不多,不过通过与蒙尖的交谈,龙飞还是知道有关于蒙挺及鱼人族的一些事情。 从鱼人族与骨刺族的世代恩怨,战争不断,再到因为被宋春误会为海盗而导至老族长毙命,因而有这次偷袭,都知道了一个大概。 听到声音之后,龙飞慢慢转过头来,看那蒙尖那经常被风吹日晒而略显粗糙的脸,正露着一个友善的笑容望着自己。 嘴角牵动,龙飞裂齿露出了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对蒙尖道:“我在看海。” 蒙尖笑道:“龙大哥天天都看海。” 龙飞又转头看着大海道:“是啊!我可是在山里长大的,这样的美景,以前可没看过,就算天天看也是看不够的!” 蒙尖道:“嗯!” 龙飞好奇道:“难道你不觉得大海美丽吗?” “美丽!”蒙尖摇了摇头道:“对于我们来说,大海只有可怕!” “可怕?”龙飞惊讶起来,看着波光荡漾,在太阳的照射之下金光闪闪的大海,实是与可怕搭不上半点边。 “是的!”蒙尖眼中掠过一阵恐惧的神色:“等到海神爷发怒之时你就知道了!” “是么?”龙飞虽然与蒙尖相识时间不长,却知道沉默寡言的蒙尖性格坚毅,并不是一个轻易害怕的人,可能就算是失掉性命,蒙尖也只是皱一皱眉头,能让蒙尖想起来也害怕的事情,肯定是非同小可。 “嗤嗤……美丽!”突然一阵嘲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等到海神爷发怒的时候,你说不定连龟蛋都要吓出来,就不会觉得大海美丽了!” 龙飞转头一看,只见旁边站着一个约二十岁的青年正看着龙飞,长长的马脸上挂着不屑的嘲笑。 此人叫修南云,自龙飞第一天被允许在船上自由活动之后,他便好象看龙飞极不顺眼一样,有事无事都要说话讽刺一下龙飞,经常对龙飞找碴,如果不是因为蒙挺的阻拦,他甚至可能会击伤或杀死龙飞。 蒙沉由于沉默寡言的性格,在船上是没有什么朋友的,到自己值班之时,便默默的守在岗位之上,到了休息之时,也是整天默默的练功或休息,由于没有明师指点,蒙尖蹩脚的武功常常成为别人嘲笑的对象,再加上他不善言辞的性格,蒙尖在船上几乎是如孤家寡人一样的生活着。 龙飞自可以自由活动之后,由于看到满船的人只有蒙尖才对自己露出笑容,便马上对蒙尖倾心结交起来,而蒙尖由于经常被船上的人嘲笑,几乎没有人对他表示过善意,因此对于龙飞表现出来的善意,蒙尖几乎是如海绵遇到水一样,马上将就龙飞视为知己,虽然明知道龙飞只是蒙挺擒回来的阶下囚,却还是毫不在意地与龙飞成了好朋友,甚至不惜为了龙飞的事情而出面与与自己的族人为敌。 老实人的友情得来不易,但得到之后,却是一辈子可以生死相托的友情。 也正因为如此,修南云除了刚开始教训第一次得逞之外,其余时间的对龙飞找碴,却都被蒙尖挡住了。 说来也好笑,这修南云武功蒙尖还要高,他起码都是灵脉巅峰境界,却偏偏不敢对蒙尖这个只有玄筋境界的武者动手,只因交手起来,蒙尖常常是拼命,而他却只是抱着交手及教训的目的。 龙飞曾看过一次蒙尖与修南云的交手,蒙尖对修南山打到自己身上的拳头是闪也闪,而是还以颜色也是一拳实实在在的击在修南山身上。 一拳换一拳,虽然修南云武功高,出手更重,但蒙尖更不怕痛也不怕死,就这样一拳换一拳的打下去,修南云只是与蒙尖交手都不满十招,便已落荒而逃,连一两句狠话也忘记了搁下。 这鱼人族也真奇怪,同族之间竟然并不禁止相斗,只要不是仗势欺人,不出现人命,都没有人会去管。 也因此如此,修南云已彻底的与龙飞及蒙尖两人撕破了脸皮,说话都是直来直去,毫不客气了。 “哦!”龙飞睨了修南云一眼,淡淡道:“你以前肯定是被吓得掉出过龟蛋!” “咕!”蒙尖嘴中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声音,与龙飞的眼光几乎是同时看着修南云的裤裆。 老实人一般不笑,老实人如果笑了,那就真的是讽刺到了! “找死!”修南云脸色一变,眼光如刀一般看着龙飞,大喝了一声,向前夸步,就要向龙飞冲来。 蒙尖脸色沉沉,脚步一划便挡在龙飞身前,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向前冲来的修南云。 “呸”修南云突然停止脚步,狠狠地看着龙飞道:“象个娘儿,次次都要这个木头护住,我看你能躲到几时,不要落单被我撞上,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自知不敢与蒙尖拼命,不敢动手,只好悻悻的走开了。 龙飞拍拍蒙尖的肩膀,感激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蒙尖露齿一笑,赧然道:“龙大哥只是不想与他计较而已。” “我不是不想与他计较,而是打不过他!”龙飞苦笑起来:“如果打得过他,我肯定要与他计较的。” 蒙尖笑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中却在为龙飞直率而又增加对龙飞的好感。 “你武功很特别!”龙飞笑笑,转移话题道:“是谁教给你的?” 龙飞话音刚落,蒙尖脸刷地红了起来,低下头不好意思道:“我自己胡乱跟着别人学了一点,没有人教过我。” “你自己学来的!”龙飞惊讶道:“没人教过你!” 蒙尖更是忸怩不安,双手都不知放在那里才好,最后抓住了船上风帆的缆绳,低声道:“是……是我自己胡乱学来的,没人教过我!” 因怕龙飞笑话一般,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声如蚊鸣,双眼都不敢看龙飞,只是盯着甲板。 看着蒙尖不安的表情及忸怩的神态,龙飞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极大,引得附近的人都侧目往这边看了过来。 蒙尖以为龙飞嘲笑他自学的武功低微,不象样子,虽然心中有微略的气恼,更多的却是害羞,头低得更下,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 老实人就是好欺侮,认了谁是自己的朋友,那就算这个朋友做多少对不起自己事情,他也不会气恨气恼对方,反而是认为自己做得不到而让人对方气恼。 第三八五章 、好奇心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真的没有教过你武功?”龙飞突然停止了敌声,双眼盯着蒙尖严肃道:“从来都没有教过?” “没有!”蒙尖虽然不太明白龙飞刚才为何大笑,又不停地重复问一个问题,好象又嘲笑自己蹩脚的武功,又好象是在关心自己的武功太低,听到龙飞的问话,他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呵呵……”龙飞又笑了一下,转头看看四周,发现周围的人正象看马骝一样看着他们,特别是修南云,眼光中更是充满着嘲讽。 在所有的人眼中,龙飞整天不是故做高深的看着大海半天不发一言,要么就是与蒙尖小声说大声笑,象个疯子一样,而蒙尖却刚好是一个傻子,两个人刚好骤成成了一对,疯傻两人组。 迎着修南云嘲讽的眼神,龙飞突然露齿对着修南云嘻嘻一笑,又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只气得修南云向前走了一步才想来自己并不敢与蒙尖拼命,去了也是白去,又恨恨的停了下来,愤怒地盯着两个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相信龙飞与蒙尖已经被他斩成十八块了。 龙飞将眼光收了回来,看着蒙尖笑笑道道:“你自学的武功,竟然比修南云还厉害,我看他都不敢惹你。” 蒙尖总算敢抬起头来对上龙飞的视线,神情也自然了一点,听到龙飞的话,却又是手足无措,嗫嚅道:“没……没有,他武功比我厉害,只是他不敢与我拼命。” “好一个不敢拼命!”龙飞用手指点了修南云一下,拍拍蒙挺肩膀道:“你想不想武功再厉害一点,至少比他还厉害。” 龙飞发现自己近来很喜欢拍别人的肩膀,不知道是因为蒙尖比自己小的缘故,还是看到蒙尖老实木讷好欺侮,反正蒙尖的肩膀已被他拍成了飞惯,而蒙尖好象也习惯了一样,从未出言反对。 “想!作梦都想!”蒙尖呐呐道,突然好象想到了什么东西,眼睛一亮,看着龙飞惊喜道:“龙大哥能够帮我介绍师傅?” “帮你介绍师傅!”龙飞一愣,突然板起脸道:“介绍什么师傅,我比你大,我就不能教你吗?”。 何用其他人,龙飞自己都足可当他师傅,龙飞也确实是想自己来教蒙尖的,只是自蒙尖看到龙飞开始,龙飞便一直都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几乎风吹都要跌倒,因此蒙尖左想右想,都只能想到龙飞会帮他介绍一个师傅,却未想到,此时龙飞还在船上,鱼人族的人认识也没有几个,并且还是被蒙挺擒来的囚人,那里能帮他介绍师傅。 “你教我?”蒙尖兴奋的神情怔在脸上,看着龙飞,似乎不敢相信龙飞的话,龙飞自己都身无武功,怎么能教自己。 “嗯!”听到蒙尖的话,龙飞却是大言不惭的点点头:“就是我教你,怎么?是不愿意让我教,还是觉得我教不了你?” “不……是!”蒙尖脸色发红又发青,结结巴巴道:“只……是龙飞大哥你……” “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武功,因此教不了你?”龙飞打断蒙尖的话道。 “不……不是!”蒙尖都不知怎么说才好了,说龙飞教不了自己,岂不是打击了龙飞,可是也不能违着心着龙飞可以教自己呀! “好了,好了!”龙飞拍拍蒙尖的肩膀,突然笑了起来:“你也不用这么纠结,我们一起学习好了,武功我还略懂一些!”突然指了指修南云的方向道:“只要你听我的话,两个月后,你武功肯定会超过他!” 其实龙飞所会又何止是一点点,千古以来,谁都以为《叙天之秘》只是一本糊弄人无聊书籍,有谁能从其中学到一点半点的武功,可龙飞偏偏从中学到了自成一格的武功,整个天下独此一份, 天下武功虽然众多,其功力运行却都有一定的规矩,但叙天功却是真正的反其道而行之,能修成叙天神功的必须是天资聪颖及不守常规之人,才会打破常规而创出自己的规矩,因此天下是对没有人可以复制到叙天功。 现在又更进一步变为精神力,这很有可能是武功到达某个境界之后的自然进化,也可能是功力尽失之后变化,便也是天下独此一份。 就算不说叙天功,在通天神梯上还有很多的武学书籍,甚至通天神梯的《将相世家》,龙飞也记得滚瓜烂熟,除便拿一点出来教给蒙尖,都是他一辈子的福气。 修南云只是后天巅峰的境界,只要蒙尖不要太笨,不要说两个月,一个赶超修南云也是有可能的。 “两个月?”蒙尖有点不敢相信,他知道自己与修南云武功的差距,那可是足足相差了一个境界,两个月后就能赶过,那就是说自己两个月后就能晋升先天层次,最起码也是混沌天初期境界。 蒙尖看着龙飞的眼光之中,此时却并没有高兴的神色,却多是疑惑,别不是骗子吧,一个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并且身无一丝武功的青年,就敢说让自己武功两个月超过修南云,忽悠自己高兴吧。 “不相信?”龙飞看到蒙尖的神色,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突然笑笑着对蒙尖勾勾手指道:“附耳过来!” 蒙尖眼中疑惑的神色更重,但还是将耳朵向着龙飞倾斜过去。 两人虽然年纪相差不多,但壮实的蒙尖显然比龙飞矮了一个头,这一倾斜过来,竟然只是将耳附到龙飞的肩膀位置,龙飞笑笑,弯下腰,将嘴巴附在蒙尖耳边,轻声说起话来。 刚一开始,蒙尖还是满脸满眼的不信之色,渐渐的,神情由疑惑而意外,再由意外而震惊,最后由震惊而高兴起来,看着龙飞的眼神再也没有疑惑,而是因高兴而来的敬佩。 当龙飞的嘴巴离开蒙尖耳边之时,蒙尖已彻底被震惊住了,以前还有点躲躲闪闪的眼光此时定定的看着龙飞,仿佛龙飞脸上突然间长出了一朵狗尾巴草一样,让蒙尖惊得都要傻掉。 “好好琢磨,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龙飞轻轻拍拍蒙尖的肩膀,笑笔道:“要记住,两个月之后一定要超过修南云!” “一定!”龙飞本以为蒙尖还在震惊状态,不会回答自己的话,却不料蒙尖突然双眼直直的看着龙飞,竟然一脸的严肃向龙飞保证起来。 龙飞略有惊讶,此时的蒙尖竟然给人一种与平时不一样的感觉,平时的蒙尖老实木讷,性情坚毅,却由于武功低微,并且常常被族人取笑,因此常常是一个人自卑地躲角落中,沉默不语。 而此时的蒙尖,龙飞从他眼中竟好象看到了有熊熊的火炎在燃烧着,一种因看到希望之后而来的自信,正在蒙尖心中恢复着,于是整个人便也变得与前不同了。 “呵呵……”龙飞也高兴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此时肯定已是急不可待,我就不阻你了!”向着蒙尖挥挥手,转身便走开了。 蒙尖对着龙飞后背坚定地点点头,也不知是向龙飞保证,还是向自己保证,在龙飞离开之后,他便也急忙手脚麻利的将船帆调好了方向,便在甲板上找一个隐蔽的角落来印证龙飞刚才教给自己的东西。 龙飞就象平时散步一样,双手反在背后慢慢的走下甲板,沿着船仓中的通道随意走着。 在船上几天,龙飞也终于从蒙尖口打听到了这艘名为流云号大船是鱼人族第二艘大船,也是鱼人族大长老蒙挺的坐驾船。 鱼人族第一大船是族长的海神号,船长三十多丈,宽三丈,高三层,可容纳几百人同时作战。 只可惜有如此发达造船技能的人,对于战争却并不在行,屡次被骨刺族打得大败溃逃,在骨刺族的步步进逼之下,竟只能龟缩回月岛之上,连赖以生存的大海都交了出来,以至于鱼人族的族长也因此而亡。 这艘流云号是用一种特殊的木材造成的,重量较一般木材要轻,船上有三个风帆,每一个风帆都比一般船的风帆为大,如果全速航行,大陆上的船除了有限的几艘之外,可以没有船能追得上。 龙飞慢慢的走入了流云号的第二层,这几天来,整天无所事事的龙飞已探明这艘流云号是上中下三层,每层的结构都是一样,中间一条笔直的通道,左右两边都是一个个的房间,而除了一些房门紧闭的记间之外,其他的地方也都是探明,无非都是船员住的房间。 龙飞在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 这几天来,龙飞每次走入这第二层的通道之时都感觉到了好象有人在他背后窥视一样,可每次转过身来,都只是看到长长的通道及一个个排列着房门,有时通道中空无一人,有时也有几个在甲板上忙完的人下来休息吃饭,但龙飞凭直觉知道不会是这几个在窥视自己。 经过几天的观察,龙飞终于确定从背后偷看自己的眼光就是从这个房间中射出来的。 龙飞也感觉到了,这眼光之中并没有什么仇恨或喜欢,而是带着好奇! 看着房门上的两个大字“玄室”,龙飞有点犹豫,当时蒙挺的话自己虽然不太注意听,但还是听进去了一点 “除了一个地方之外,其余地方你都可以去。” 而这个“玄室”正是不能进去的地方。 龙飞将手慢慢向着门把伸去,脸色虽然平静,心中却在激烈交战着,好奇害死猫,这艘船可是蒙挺的座驾,蒙挺在船上是说一不二的,违反蒙挺的意志,也即意味着会遭到最坏的结果。 可是,这个房间究竟藏着什么样的人,让蒙挺如此紧张。 手越伸越近,龙飞心中的好奇渐渐占居了上风,手终于握住了门把。 第三八六章 、故人及罗盘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海浪号慢慢的靠近大商船,从海浪号船舷上可以看到在商船边站着一个身穿劲装,颌下蓄着长须模约四十开外的中人,正抱拳对着叶国明与铜头大声道:“在下流沙左抗美,多谢众位好汉相救。” 左抗美! 铜头差点就从船上跌下海去,一种从心里泛开来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铜头,你怎么了!” 叶国明虽然也一样看着对面的大商船,但铜头的异样他却还是看在眼里。 “熟人!”铜头对着叶国明一笑,转头向着大商船叫了起来:“左将军,我是铜头!” “铜头!”中年人先是惊疑地怔了一下,还未开口说话,一个独臂青年却已从甲板上冲到船舷,高兴地对着海浪号大叫起来:“铜头,我是左礼昌!” 一段时间不见,左抗美好象老了很多,脸上都是海风吹刮出来的如雕刻一样的古铜肤色,但眼中的豪气却是丝毫不减,仿佛还是左希国那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此时他的武功竟然也已晋升到了自在天境界的巅峰,只差一步便可晋升化灵层次。 而左礼昌看起来也成熟好很多,失去手臂虽然对他打击很大,却也让他成熟起来,以前脸上常常挂着的因逃亡而来的愤慨此时也内敛起来,可能是累遭打击的缘故,左礼昌的武功此时竟然也晋升到了一线天境界。 “左将军是怎么遇到海盗的?” 上到大船之上,互相介绍相识之后,叶国明便也跟着铜头一起叫左抗美为将军。 左抗美皱着眉头道:“我也不明白,那些海盗就好象凭空出现一样,船速又比我们快了很多,我们逃不多远就被他们围住了,如果不是你们相救,我们是肯定逃不掉!” 叶国明转头与张横及李直两位小队长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惊疑的神色,这里已是近海,靠近大陆,如果海盗真的是突然出现,毫无征兆,那证明海盗中肯定有人对这一带海域非常熟悉。 “左将军这是要去哪里,或是要回去流沙?”铜头看着左抗美疑惑道:“左将军这艘船好象不是战船?” “叹……”左抗美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这只是我们左家购卖的一只商船船,只是用来运载一些货物进行交易的。” “一艘商船?”铜头看着左抗美父子,突然间明白过来,原来左家保护马珏逃到流沙城之后,由于马珏已不是原来的王子,而左怜花父子爷孙也不再是原来左希高官,没有了左希人民的供养,要维持生活,自然是要自己想办法谋生。而流沙城近海,来往商人多如牛毛,左家自然也选择了商贸。 还别说,只是一年多时间不见,左家祖孙三代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竟然也积累了不菲的财富,虽然没有了之前在左希时的高官重权,却得到了当时没有的财富。 “那除了这些海盗之外,左将军还有没有看到其他海盗,或疑似海盗的人?”通过刚才的交战,叶国明等人都知道这些海盗肯定不会是蒙挺那些人,蒙挺那些人仓促逃走,要接应的也只能是一两艘船而已,怎么可能是十艘小船,再说蒙挺出城时带的那几个人,就算船上有人接应,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变成了上百人,有了上百人,他们也不会那么怕被叶国明等人追上,而仓惶逃走了。 “其他的海盗!”左抗美沉思起来,他们一路来遇到了不少的商队,除了刚才的十艘海盗船之外,还真没有遇到另外的海盗或疑似海盗的人。 “好似有一艘!”左抗美还在沉思,左礼昌却叫了起来:“那是一艘有三帆的大船,看到我们连招呼也不打,并且船速非常快,只是一眨眼便不见了!” “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铜头急忙问道。 “往偏东南的方向!”左礼昌指了一个方向道:“据一些商人说,有一个叫做月岛的大岛正是在那个方向。” “月岛!”叶国明看了张横与李直一眼,在海浪号上的这些人当中,只有张横与李直曾经是水军,自然熟悉宋春的周围海域。 “属下略有耳闻!”张横与李直对视一眼,由张横道:“只不过是听说大约那个方向有一个大岛,具体方位及名字却不知道!” “铜头与几位将军这是要去哪里?”左抗美眼光老辣,自然是看出张横及李直等人的军人身份:“难道在追什么人?” “我们要追可能就是礼昌说的那艘船!”铜头道:“那艘船上有人将龙飞抓走了!” “龙飞被抓走了!”左抗美与左礼昌同时惊叫起来,龙飞可是筑府境界年武者,要什么样的境界才能将龙飞擒住,起码都要结元层次才敢说擒住龙飞。 在明知道对方是结元层次的武者之下,叶国明与铜头两人还敢紧追不舍,勇气实在可嘉。 “龙飞是失去了武功才被他们抓走的!”一看左家父子的神情,铜头便知道他们想错了。 “龙飞失去了武功!”可是,这句话与龙飞被人抓住是同样的效果,都让左抗美父子大惊失色,要什么样的人才能让龙飞失去武功。 看到左抗美父子的眼神,铜头便知道他们心中的疑惑,因此便将他们自下山之的后,到天都城,再到宋春城的一切经过都说了出来,当时对叶国明等人可能还有些不信任,现在看到叶国明在寻找龙飞的努力之后,自然是没有了这一层顾忌,至于左家父子,那就更无顾忌,他们与铜头及龙飞两人可是共过患难的战友,并且他们与木家也有仇,自然不会与木家有所关连。 叶国明是第一次听到龙飞的事迹,如果他以前对于龙飞年纪轻轻便已晋升成灵还有疑惑的话,那现在听到铜头的话及看到左家父子自以为然的神色之后,再也不会怀疑了。 对于龙飞也开始前所未有的重视起来! 显然左抗美与左礼昌两人对于龙飞的武功也是了解甚深,才会自然的认为龙飞如此年纪武功便晋升到成灵境界并不什么出奇之事。 “如果照左兄弟所说,应该就是那艘船了!”叶国明严肃地看着铜头道:“我们必须马上出发,不然就赶不他们了!” “好吧!”铜头马上向着左抗美抱拳一揖道:“左将军,我们就此别过,等找到龙飞,我们再去流沙城拜访左老!” “等等!”左抗美指着左礼昌道:“龙飞对我们有大恩,现知道龙飞有难,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就让礼昌也跟着你们去吧!” “好!”左礼昌往前踏上一步,大声道:“我跟铜头去!” “不用!”铜头想也不想便拒绝道:“如果抓住龙飞的人真的是那个海岛上的人,不管他们是不是海盗,人数肯定不少,我们都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因此多礼昌兄弟一个也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况且些去还不要多久,此时这艘商船更需要你们,礼昌兄弟不用跟着我们了!” “可是……”左抗美皱着眉头,虽然知道铜头说得是真话,但龙飞对他们确实有大恩,如果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龙飞处于险境而不动于衷,以左抗美的性格也觉得于心不安。 “左将军不用担心,如果他想对龙飞不利,就也不会将他带出宋春城了,既然带出了宋春城,那就是另有目的,因此短时间内龙飞还是安全的!”叶国明也拒绝道:“倒是左将军如果有淡水及一些食物,不妨借一些给我们,我们出来得匆忙,这些东西没带多少!” “好吧!”左抗美沉思了一会,才对左礼昌道:“将船上的食物及淡水都搬出来给铜头他们,反正此处离大陆已不远,我们已用不着了。” “我这里有一个航海工具!”左抗美让左礼昌从船仓中捧出一个盒子,交给铜头道:“可能对你们这一次的行动有所帮助!” 铜头打开盒子,却是一个圆盘,上面放着一个勺子,圆盘上还画着一条条的上线,一圆盘的中心为原点向着四周辐射。 “这是……”铜头自小到大都是黑山那种深山老林中生活,关于海的知识实在少得可怜,看到一个这样的圆盘竟然被人说是航海工具,还在疑惑之时,叶国明却已高兴地叫了起来:“罗盘!” “正是罗盘!”左抗美点点头道:“有了这个东西,在茫茫大海上航行就容易多了。” “罗盘?”铜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疑惑道:“什么叫做软盘?” “你看!”叶国明用手推了一下勺子的柄,便只见这勺子在圆盘上滴溜溜地转着,到最后停下来时竟然还是在原来的位置,再一次也是如此。 “这个东西不管你拿到那里,转它多少次,它最后停下来时,都是在这个位置!”叶国明道:“当它停下来的时所指着的方向,就是南方,在大海上航行时,只要是依靠日月星辰来辨别方向,有了这个东西之后,就算没有太阳月亮之时也不会迷失方向。” “有这样奇妙的东西!”铜头好奇心大起,忍不住用手连连转动了几下,发现确实如叶国明所说,那长长的勺子柄每次都指着同一个地方,丝毫不差。 “这是一个好东西!”铜头虽然毫无航海知识,却也知道有一个这样的东西,对于他们这次的帮助会是多大,高兴的叫了起来,看着左抗差道:“既然左将军愿意割爱,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我们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希望对于救回龙飞有所帮助!”左抗美看到食物及淡水已搬完,便对铜头及叶国明道:“我知道诸位时间紧迫,就不耽误你们了,此去希望一切顺利,将龙飞安全带回来。” “好!我们就此别过。”铜头及叶国明向着左抗美及左礼昌抱拳为礼:“左将军请放心,我们一定安全将龙飞带回来。” 第三八七章 、大海凶波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遇到左抗美父子后的第二天,海浪号按照左礼昌指引的方位,以罗盘指示方向,正乘风破浪全速前进着,三只风帆全数竖了起来,鼓涨着风,带着船以箭一般的速度在海面滑行。 到今天为止,海浪号已在海上行驶了三天,一直按照左礼昌指引的方向航行着,却始终追不上蒙挺,这让铜头等人都有点怀疑当时左礼昌看到很可能不是蒙挺等人的船。 可是,这里是茫茫大海,并不是陆地上有路可循,只能依照道路追踪,沿途再多方打听,必可找得到要找的人,但在茫茫的大海上只能看准一个方向,以明月星辰为参照,或以罗盘指引方向,一直的行驶下去,至于最终能否找到要找的人,那真的一半靠运气,一半靠毅力了。 现在,所有迹象都显示铜头等人与蒙挺已是越来越远,只是由于铜头及叶国明不想放弃,决心发誓就是追到天边也要追下去,其实这也是他们心志的一种锤炼,如果半途而废对于叶国明还不知道后果如何,但铜头肯定会心有牵挂而至以后武功晋升会增加难度。 而张横与李直等人他们由于钦佩他们两个,因此也不计危险地跟他们一起追了下去。 只不过,现在看来常年住在海岛上的人造船技术比之大陆上的人也并不逊色,海浪号虽然已是宋春最快的船只之一,连追几天之后,却还是连蒙挺他们的影子也看不到。 怪不得以前每次明明知道海盗抢*劫的地点地间,等到宋春军队赶到之时,却没有一次能成功阻截到海盗,都是只能跟在海盗后面狂追,却还是追之不及,眼睁睁的看着海盗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脱。 造成这样只能望船兴叹的结果虽然也因为有人告密,但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却是宋春船只的速度并不能快过海盗的船只。 这时铜头与叶国明他们都在船首,希望能看到蒙挺的船,只要能看到一点点影子都好,不过一眼看去,都是波澜壮阔的海面,在日照之下,海面上鳞光点点,反射过来的阳光刺激着眼睛。 虽然铜头与叶国明两人知道龙飞目前暂无性命危险,只看龙飞被擒之后,有那么好的心情留字题名,便可想到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性命无碍的。 再说蒙挺千辛万苦将龙飞劫持到手之后,并未马上杀掉,而是不顾自己受伤未愈,又引费尽心力将龙飞转到船上,必定是怀有某个目的,因此龙飞暂时应该是不会有危险。 可是,明白归明白,在未看到龙飞无恙之前,铜叶两人还是放不下心来,在龙飞未回到自己身边之前,两人还是要坚持追下去。 “快看!”众人正默默地看着千遍一律的景色,听着海风从耳边吹过之时,铜头突然指着远处大声叫起来:“那边怎么暗了下来,这老天的脸怎么变得比孩子脸还快,刚才明明还是晴天,忽然间太阳就好象掉到海里来了。” 正在撑着船舵张横早就注意到了天气的变化,看着此时已变得阴沉的天空,眉头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阵担忧的神色。 不但是张横眉头皱了起来,叶国明及李直等人也一样的紧皱着眉头看着前面那一片天空。 那一片在不久之前还晴朗得如用水洗过的天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已逐渐暗了下来,从这船头看去,竟然已看不清远处的景色,只看到了模糊的一片,并且那一片阴沉的天空正号这片海域漫延。 骤然看去,海水和天空似乎真正的连成了一体,黑乎乎的一片,让人再分不清楚那里是水那里是天,给人的错觉就好象海浪号是在天上航行一样,阔大至没有方向感。 站在铜头身边的叶国明却没有铜头的这股兴奋,反而皱着眉头,眼中掠过一阵惊惧的神色,伸手试试风向,喃喃道:“看来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铜头的叫声戛然而止,看着叶国明道:“我们有什么麻烦?大雨吗?” “正是!”叶国明脸色阴沉地看着那一片黑暗的天空,眼光不敢离开片刻,声音也显得阴沉起来:“只不过,在大海之中,大风常常是伴随着大雨而来的。” “大风当然有大雨!”对大海的认识可谓是一空二白的铜头理所当然道:“这没什么奇怪,在那个地方都是这样。” “是的,在那个地方都是一样,大雨常常伴随着大风!”叶国明严肃道:“只是大海上的风与陆地上的海却有一点不同。” “什么不同!”铜头觉得自己有点惭愧,如果不是叶国明等人的帮助,以自己对大海了解,肯定是只能望洋兴叹了。 “大风常常随着大浪!”张横眼中也一样的有着惊惧,神色凝重道:“超强的飓风,可以掀起比五层楼船还要高的巨浪,然后狠狠的摔下来,船不是被打得粉身碎骨,便是整艘船被巨浪硬生重沉入海底,反正不管船是那一个结果,船上的人是绝对只有一个结果。” “有这么厉害?”铜头低头看了一下船舷,才起头疑惑道:“我看这些浪花也不过是拍得船舷啪啪作响而已。” “这只是刚刚开始!”张横脸色有点铁青:“飓风掀起的巨浪比海浪号的桅杆还要高,从半空之中铺天盖地的压下来,不要说是我们这样的中型战船,就是大陆上最大的楼船,在大海中也象一个小玩具一样。” 铜头由于以前一直是生活在黑山脚下,虽然也曾到过广武及流沙,却并未见过象张横所说的能掀起比船还高巨浪的飓风,他对于大风的概念就是可以将戴在头顶上的草帽吹得飞上半空再翻几个筋斗的风,偶尔有一阵可以将黑山上树枝刮断的那种大风,那曾见过可将海水掀起半空的超级大风,因此有点紧张,虚心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叶国明凝重道:“也没什么,以张横与李直他们的经验应该可以挺得过去。” 铜头赶紧道:“你看着我一点,我可不会游水。” “在这渺茫大海上,就算会游水也无济于事,难道你能从这里游回去,再说在这大风大浪之中,人落到水中,还未等你开始动作,一个浪头打过来,就沉到海底了,会游水也不顶事。”叶国明笑道。 “那也是,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失去了船便也等于一个脸去了双腿,想走也走不了!”铜头裂嘴苦笑道:“只不过这可是我第一次出海,就遇到了这种事,看来这大海是不怎么欢迎我。” 叶国明被铜头的话逗得笑起来:“只希望我们有好运气,能在附近找到一个小岛。” 铜头点点头:“那在这附近海面有没有可以供我们避风的小岛?” 张横担忧道:“根据海图,最近的小岛也离这里还有十多里远,不知我们能不能在大风雨到来之前赶到。” “一定能赶到的!”铜头安慰着自己,抬头看着涨得鼓鼓的三只船帆,因为风大的缘故,帆都比平时鼓涨了很多,好象随时都会被风吹脱桅杆一样,因此风越来越大的缘故,船速也快了很多。 “承你吉言!”叶国明笑道:“只不过老天爷不知道会不会听你的话?” 铜头裂嘴一笑道:“上次我算命时,算命先生说我这一生顺风顺水,运气好得让人嫉妒,怎么可能会第一次坐船就出现这样的事呢?所以一定会的风雨到来之前找到小岛的。” 叶国明见铜头虽然不会游水,对大海也一无所知,却直至现在还是面无惧色,也有点敬佩起来。 这铜头还是真的胆大包天,就算面对凶险莫测的大海,在这生死未卜的时刻,也能神色自如地谈笑风生。 逐笑道:“说不定算命先生是为了骗钱才那样哄你的。” 风渐渐大了起来,海浪击拍着船舷,啪啪作响,船摇晃得更加厉害起来。铜头由于还不太习惯船的感觉,双脚有点虚晃,依在了船舷旁边的栏杆上,点点头道:“这也有可能,他奶奶的,看这次灵不灵,如果不灵,回去再找他算帐。” 叶国明哈哈笑起来:“只怕你到时就找不到他了。” “那定肯是找不到了,世上那里有这么笨的人,骗了人家的钱还等着别人回去找他算帐。”张横也骤趣地大声笑了起来。 这时李直也来到船头,接着张横的话道:“那也不一定,有的人被骗了一次之后,还会回到那里被骗第二次,所谓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里除了铜头之外,其余都是长年生活在大海边的人,对于大风虽然怀有惊畏之心,却也不至于惊到双脚发软,并且这些人可都是经历过真正战争的军人,杀人都杀过,心志之坚定就算是到了血肉的战场也照样能冲杀,因此虽然在飓风的压力之下,却还是能照样谈笑。 铜头看着叶国明、张横及李直三人道:“好象你们都不怎么紧张,还蛮好心情的?” 张横哂道:“我们经常在海上行船的人,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如果害怕风浪那干脆就不要出海了。” 李直道:“是啊,上一次我与横哥一起追赶海盗,却碰上了几十年从遇的大风,差点就将船掀翻了,我们还损失了几个兄弟,不过我们也照样挺过来了。” “你们厉害!”铜头对着张横及李直竖起大拇指道:“我可是头一次光临大海,不过看来它给我的这个见面礼不怎么让人喜欢。” 风又大了一点,桅杆顶端的船帆被吹得啪啪作响,缆绳拍打着桅杆,发出咣咣的声音,盖过了呼呼的风声。海浪号的速度比之前已不知快了多少倍,好象要飞离大海一样,从这个波峰飞跨到另一个波峰,直接就飞过了波谷。 船身摇晃得更加厉害了, 李直笑道:“说不定这就是海神爷欢迎你这个初见面者的方式。” “这也有可能!”铜头侧头想了一下道:“不过我还是喜欢他用平淡一点的方式,不用搞得这么轰轰烈烈,惊天动地。” 叶国明笑道:“以后你出海之前应该先告知一下海神爷,让他不必安排这么隆重的场面来欢迎你。” 铜头张开口,哈哈大笑道:“记得,记得,下次……” 话还未说完,一道闪电撕破了头顶的云层,斜落到船旁的海面上,爆起一簇簇火花,咝咝作响,有如火龙正在狂舞,天地在刹那之间一片煞白,睁目如盲。 如此壮观的大自然奇景,铜头还是第一次看到,心中一阵震憾,张口刚想说话,一阵霹雳突然在耳边炸响,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好象聋了一样,吓得差点就坐了下来。 豆大的雨点紧跟着震耳的雷声终于落了下来。 风更大了,夹着粗大的雨点抽打在各人身上,竟然让人都觉得有点痛。 海浪号在海浪中颠簸着,从一个波峰跌落到另一个波低,上落都是那么突兀及毫无征兆。 由于怕被大风将船带翻,此时风帆已他们全部被降了下来,大风刮过光秃秃的桅杆,呼呼作响,好象海中精灵们欢呼的声音。 他们又将桅杆也放了下来,海浪号前进的动力现在就全部靠人力划桨来推动了。 李直小心的检查着一切,脸色凝重,看来这阵风暴非常大,现在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只不知风暴过后,他们还能剩下什么! 风继续在增强,不断地掀起几丈高的涛天巨浪,又重重的摔碎在海面上,海浪号就这样半顺着风,在巨浪的中间穿行着,有时浪花也会打到船上来,将船拖入波浪的底谷,眼看着船已沉入了水底,可浪头过后,却又总是浮了起来。 有几次铜头恐惧的以为船再也不会浮起来了,船却偏偏又如一片在水面上漂浮的落叶一样,在大浪过后马上又浮了起来。 张横正在全神贯注地撑控着舵船,叶国明在他旁边协助,李直带着其他兵丁全力划桨,虽然没有张帆,船速也并不慢多少,除铜头由于不熟悉航船之外,全船人全部齐心协力将船向着张横印象中的小岛划去。 无事可做的铜头于船这边看看,那边走走,由于船身晃得实在是太过厉害,有几次铜头都差点就摔倒在甲板上,更有一次被摔出了船外,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幸好手疾的抓住了船的栏杆,否则可能早就与海神爷见面去了。 叶国明看到铜头狼狈的样子,心中也有点好笑,大声道:“你抓着栏杆,别乱走动,将一条绳子系在自己身上,不然掉下去,可没有人能有这个本事将你救上来。” 自从差点被船摔出去之后,铜头早就用双手紧紧地抓着船栏,一点也不敢放松,大声道:“这个倒是一个办法。” 从甲板上拿起一条粗大的缆绳,系在了自己的腰上,同时还不忘自嘲道:“小时候调皮,家里人怕我走丢,曾经拿绳子捆过我,想不到现在长这么大了,还怕……” 铜头话未说完,突然只见一道从未见过的强大闪电撕开了厚重的黑暗,向着海面直冲了下来,在船头前方乱挥乱舞着,如一条白色的真龙一样戏水。 此时海浪号前面是一片炽白,火光四射。 在闪电之后,接着是一声如霹雳一般震响,雷声滚滚的轻然而至。 雷声刚歇,双手正紧紧地抓着栏杆,一刻也不敢放松的铜头突然抬起了左手,指着船首偏左的方向,大声叫了起来。 第三八八章 、蒙挺病重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握着木质的门柄,小心的摩擦着,一会儿却又将手慢慢的收了回来,喃喃道:“好奇心有时还真害人,不地做人还是小心点好。” 将双手反回背后,如饭后散步一样,施施然的向船的尾仓走去-------那里他这几天来睡觉的地方,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 刚走两步,便看到修南云与船上一众水手及蒙挺属下的头目丁查杰从蒙挺的房间出来,两人都是脸色阴沉,丁查杰眼中好象还有泪水。 龙飞急忙闪到一边,让两人先通过。 阴沉着脸的修南云经过龙飞身边时,还不忘抬头看了龙飞一下,眼中那深刻的仇恨,让胆大包天的龙飞也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感到背脊阵阵发凉,用手一摸,竟冒出一阵冷汗。 大白天的,可真是见鬼了! 丁查杰经过之时,龙飞竟然还看到他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睛。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两人之后,竟然还有几个属于中层头目从蒙挺房内出来,只是每个人都是脸色阴沉,眼眶红红。 “怎么回事?”龙飞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低着头走路的丁查杰问道。 丁查杰自从上船之后,虽从未与龙飞谈过一句话,但对龙飞却还是和善的,每次遇到都会点头示意,是船上除了蒙尖之外,对龙飞最好的人,也因此龙飞才敢如此大胆的将他拦住。 只是,龙飞拦住他之后,却是毫无反应,反而摔开了龙飞的手后,低头向前急冲而去,差点撞到了一扇开着的门。 龙飞追上两步,又拦在丁查杰面前,沉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丁查杰停下来,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龙飞,只见他两眼通红,眼光漫无目标,声音哽咽道:“长老……” “长老怎么了?”龙飞一惊,一把抓住肖鹏的肩膀。 蒙挺虽然说是掳劫了自己,但除了他疗伤之时将自己困在地牢中,及逃亡时将自己塞在马车底之外,其余时间倒都是对自己客气有礼的,从不对自己施加什么刑罚,到了船上还让自己自由活动,因此龙飞对蒙挺也不是有很大的仇恨,没有当时困在地牢的经历,可能龙飞还无法修炼到精神力呢! 再说,如果蒙挺有什么意外,船上就没有人可以保护自己了,说不定那时候众人会把怒火都发到自己身上来,所以,不管是为那一方面,龙飞都是很关心蒙挺的。 丁查杰红着眼睛,哽咽道:“长老的伤……越来越重了!” 越来越重! 越来越重就是治不好,也即是如果照这样下去,蒙挺迟早有一天会翘辫子。 龙飞大惊,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蒙挺的伤会变成这样的,虽然知道叶国明与铜头两人联手,肯定也很可怕,就算是化灵武者可能都有得拼。 但蒙挺可不是一般的化灵武者,看他当天的威势,起码都是化灵层次第三境界成灵的武者,如果是正式交手,叶铜两人能自保已然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伤到蒙挺,这只要是朱然当时的反击才能伤到蒙挺,蒙挺是因为受伤,武功大打折扣,最后才伤于叶国明及铜头手下,但蒙挺受的伤看起来也没有这么严重呀,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 龙飞抓着丁查杰的肩膀喝道:“哭哭啼啼,象个娘儿,快带我去看看。” 丁查杰有点奇怪,龙飞平时见到他之时都是点头哈腰赔着笑脸,何时见他用过这种命令的口气与他说话,奇怪的是,他心中却没有丝毫反感,也兴不起反抗,不禁看了龙飞一眼,却只见他满脸严肃,眼中神光凛然,好象可以一直看到自己内心一样。 其实龙飞是已经运起了精神力,现在丁查杰被龙飞抓着手臂,两人距离几乎是紧贴在一起,在龙飞精神力的绝对笼罩范围之内,在龙飞精神力的威压之下,丁查杰能兴起反抗的心思才怪。 其实自从那天允许龙飞在船上自由活动之后,蒙挺就从未踏出过房间,每天吃的那点东西也是老黄帮他拿进去,龙飞虽然知道事情不妥,却怎么也想不到蒙挺竟是病得如此严重,让丁查杰一个如此三大五粗的汉子也因此悲痛流泪。 在龙飞的精神力作用之下,丁查杰转身又向着蒙挺的房间走去,龙飞跟在后面,来到蒙挺房间门前。 守门的还是年青胖子与国字面大汉两个人,好象他们都不要休息似的,两人看到丁查杰,都是一脸沉重的点点头便让他过去,却将跟在丁查杰后面的龙飞却拦住了。 龙飞笑笑道:“我想与蒙老谈谈,不知是否可通报一下?” 右边的国字脸大汉板着脸,硬邦邦的毫无表情道:“主人正在休息,不见客。” 丁查杰道:“他要见长老,让他进去吧。” “没有主人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国字脸脸上表情及语气都是硬邦邦。 “让他进去吧,我担保他。”丁查杰对这两个人也毫无办法。 “不管是谁,没主人命令,都不能进。”国字脸还是毫无表情冷冷道。 旁边那个胖肥青年道:“丁哥,不如让这位小兄弟在门外等着,你先进去请示主人,如何?” 丁查杰得他提醒,对龙飞道:“你在外面等下,我进去请示长老。” 龙飞笑着点点头。 胖子青年却在奇怪丁查杰为什么会对龙飞这么客气。 丁查杰刚刚转身,房门突然向里面拉开,露出老黄皱成了老树皮一样的脸容,对其他人看也不看,眼光只是盯在龙飞脸上,冷冷道:“主人让你进去。” 龙飞对着国字脸及胖青年点点头,与丁查杰跟在老黄进入了房内。 一进入房内,龙飞就差点房间中被浓郁的药味薰得晕过去。 只见在不大的船仓之中,正中间正用铁丝吊着一个圆形如锅状的瓷器,下面文火正在慢慢的炙烤着,弥漫在整个室内的药味正是从铁器中逸出。 蒙挺就躺在靠近药锅旁边一张半人高的床上,身上只穿了一套薄薄的有衫,正接受着药气的熏蒸。 几天不见,蒙挺好象换了一个人一样,瘦得龙飞都差点就认不出来了,以前光滑的皮肤现在变得皱巴巴的,脸上也充满了一种与以前健康的红润完全不同的灰暗之色。 如果不是龙飞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并且对蒙挺印象深刻,还真认不出这个躺在床上瘦得皮包骨头行将就木的老头就是那个在宋春威风八面,杀朱一丁,伤朱然,再以拉风的旋转式武功逃脱宋春众人追赶的蒙挺。 看到龙飞进来,有气无力的蒙挺对着龙飞点了点头,轻声道:“请坐。”声音沙哑低沉,看起来仿佛只剩下了一口气,并且这口气转眼就要断掉一样。 龙飞在床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蒙挺,眼中惊讶的神色毫不掩蔽。 来到蒙挺近前,龙飞更是为蒙挺的变化惊异不已,近距离看来,更是看出来蒙挺比之前几天有更大的不同,光滑的脸上皱纹横生,整个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双眼也是暗淡无光,毫无以前的逼人锐气。 如果说以前由于内力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现在却变得好象有八十多岁一样,几天不见,已由一个儒雅的中年变成了一个只等着海神爷招见的垂垂老耄之人。 以龙飞经常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完全想不到一个人在短短的几天时间之中,竟会有如此之大的变化,以致到现在龙飞还在怀疑蒙挺是不是化过装的! 一个化灵武者因伤虚弱成了这个样子,龙飞不止是惊骇,还有好奇,有灵力在身的化灵武者,竟然会因伤势恶化而至奄奄一息,这要多重的伤? “让你见笑了!”蒙挺对着龙飞费力地笑笑,仿佛知道龙飞心中的想法一样,笑笑道:“可能你正在心中笑我活该有此报应。” “小子如何敢笑长老”龙飞笑笑道:“!长老好我才好!” “呵呵……你倒老实!”蒙挺笑了起来:“你来找我何事?” “就是听到长老伤重,因此来看看。”龙飞皱着眉头看着蒙挺道:“长老这伤……” 老黄在旁恨声道:“我家主人自从被你的两个朋友击伤之后,内伤便一直不能好转,现在反而越来越严重,如果主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定拿你来顶命。” “不关他们的事!”龙飞淡淡道:“他们还没有这么厉害!” “不关他们的事?”老黄霍地抬起头来看着龙飞,大声道:“那关谁的事!你到现在还想推卸责任!” “这不是责任!”龙飞淡淡道:“只是怕你们报仇找错了人了” “你放心,不会错的!”老黄脸色狰狞地看着龙飞道:“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这的确不关他们的事!”蒙挺轻轻叹了口气:“是我对朱然的武功猜测有误!” “朱然!”龙飞想起当时看到的蒙挺与朱然的交手,从头到尾都是蒙挺的追着朱然打击,看起来也是朱然受伤更重,却不料,现在却是蒙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而朱然此时可能早就活蹦乱跳了。 “依小子看来,朱然的武者应该与长老同境界才是!”龙飞回想着当时的情境道:“有算有相差,也只不过是晋升境界的时间长短而已!” “你看得出?” 蒙挺大为意外,自他抓到龙飞之后,虽然也与龙飞交谈过几次,却一直都觉得龙飞是没有学过武功的人,但现在龙飞竟然能看得出朱然的武功境界,却又让他大为意外,一个没有学过武功的人,怎么可能从别人交手的过程中看出一个人的武功深浅,就算是蒙挺自己都不敢说能从两人交手过程中看出别人的武功境界,除非是武功比蒙挺低上几个境界的武者交手,蒙挺才有可能看得出来。 第三八九章 、蒙挺病重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小子猜的!” 龙飞笑笑道:“以我看来,朱然能伤到长老,肯定不是因为他武功境界比长老高,而是他的武功比较特别!” 蒙挺心中一震,龙飞这话便如亲自试过朱然的武功一样。 论武功境界,朱然与蒙挺也只是在伯仲之间,但朱然的武功确实特别,当时蒙挺追击朱然之时,被朱然反手击中了一掌,就是这一掌,蒙挺体内被朱然注入了一股内力。 如果是一般的武者注入内力,蒙挺随随便便便可以化解,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但这股内力进入蒙挺体内之后,却突然分成了十几丝,每一丝都仿佛一把冰刀一般,将蒙挺体内戮得千疮百孔,痛不欲生。 蒙挺虽然拼命压下,并以自身的灵力化解,融和,这十几丝的劲力却仿佛真正的以寒铁打制的冰刀,不管蒙挺怎么去化解融和,这十几丝的劲力却毫无所动,还是一如既往在蒙挺体内戮来戮去。 自从宋春城逃出到船上,蒙挺是一直忍受着这股痛苦的,但现在看来,蒙挺与这股劲力的较量显然是输了,以至于此时伤势加重,竟至奄奄一息。 这还是一个未学过武功的人么? 蒙挺对龙飞的看法动摇了起来,一个未学过武功的人能猜得出朱然及自己的武功境界? “其实小子是学过武功的!”仿佛知道蒙挺的心中的想法一样,龙飞自动的为蒙挺解惑起来:“以前是成灵境界,后来由于受伤才失去了武功!” “成灵境界!”屋了内的三人都是大惊失色,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龙飞:龙飞才多少岁,武功就到了成灵境界,而蒙挺此时也只不过是成灵境界而已,吹牛皮也不要吹得太大? “你是与谁交手受伤的?”老黄瞪着龙飞不善地问道。 “这个是秘密,不能说!”龙飞淡淡的笑道:“我想为长老把把脉,不知是否可以?” “把脉!”龙飞话音刚落,老黄上前一步,横挡在前面,鄙视道:“你会看吗?不是又想趁机伤害主人吧!” 自从龙飞说自己学过武功,并且是成灵境界之后,老黄不敢轻心了,武者虽然失去武功,但对于人体的认识,却还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如果龙飞突然下毒手,以蒙挺现在的状况,只能是引脖受戮。 虽然老黄极度怀疑龙飞所说的自己曾经是成灵武者的话,却并不怀疑龙飞曾经是一名武者,因龙飞刚才对朱然武功的判断,确实是极度精确。 “多谢龙飞好意!”蒙挺淡淡地拒绝了龙飞好意:“老朽做药行出身,对病伤也略有认识,我清楚自己的情况,就不劳龙飞费心了!” 龙飞看着老黄一眼,老黄虽然几次故意为难龙飞,但龙飞这个忠对护主的老仆却并无憎恨,反而还有点欣赏,笑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有某一方面蒙老想不到,而碰巧小子想到了!” 蒙挺沉思起来,龙飞说自己曾经是成灵境界的武者他或许有所怀疑,但龙飞的见识及胆气,却实实在在让他也有点敬佩,自被蒙挺擒住至今,还未见到龙飞有过沮丧的情绪。 “既然如此,龙飞便帮我看看吧!”蒙挺慢慢的伸出了左手。 “主人!”老黄却大急起来,伸手就要去阻拦。 “没事!”蒙挺淡淡道:“龙飞不会害我的!”眼光转向龙飞道:“可以开始了!” 龙飞的慢慢的摸上了蒙挺的手腕,慢到让他们都有反悔的机会,可是,自蒙挺发话之后,老黄就真的不再出手阻拦龙飞,而是就站到了蒙挺与龙飞之间的侧边,显然他还是不放心龙飞,准备着随时出手。 刚一接触到了蒙挺的手就让龙飞吓了一跳,龙飞只觉得自己好象摸着一根冰棍一样,冷得龙飞打了一个罗嗦,差点就将手缩回来,原来人的身体还可以冰到这种温度,同时龙飞还感觉到了蒙挺的手在轻轻颤抖着,可以想象他身体正在承受着巨大到连他的武功也无法控制的痛苦。 龙飞将右手除拇指之外的四只手指放在蒙挺的手腕之上,轻轻用力按了下去,越是用力,越可感觉到蒙挺身体的冰冷,似乎躺在床上的并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块万载玄冰一样。 闭起眼睛,龙飞运起精神力,从自己与蒙挺手腕接触的地方渡入了蒙挺体内,顿时,蒙挺体内的情况便如一副立体的图像一样历历在目。 龙飞之所以提起为蒙挺把脉,所依仗者便是自己的精神力,既然自己的精神力已可以渡出体外,探索身体周围的情况,那应该也可以渡入别人体内,探索别人体内的情况。 事实果然如此,当龙飞的精神力渡入蒙挺体内之时,那一副立体的图形,便如真正的眼睛看到一样,清晰到纤毫毕现。 当龙飞的精神力渡入蒙挺体内之时,最让龙飞吃惊并不是蒙挺体内的各种器官,而是在蒙挺经脉这如小鱼儿一样游来游去的一丝丝冰寒的内劲游丝,正是这些游丝,将蒙挺的冻得几乎成了一块大冰。 这些似内劲的游丝在蒙挺身体内的经脉中来回游动着,每一次游动,都仿佛一群凶狠的吃人鱼一样,不但将冰冷带到蒙挺的全身,也狠狠地撞击着蒙挺经脉的壁道,有的竟将壁道撞破,如脱困的鱼儿一样,游入了蒙挺的身体其他地方。 而蒙挺化灵武者超强的恢复能力,马上就将这些破损的经脉壁道修复,又将这些内劲游丝困于经脉之中,然后以自己超强的武功慢慢化解。 现在蒙挺的情况就是在不断地与那些冰冷的游丝作斗争,照现在看来,那些游丝显然是占了上风的,才导至蒙挺伤势越来越重,整个人不但被冻成了冰块,还要忍受着内劲游丝在体内穿来穿去的痛苦。 龙飞明白了蒙挺为什么在房间内设置一个这么大火炉及药锅的原因,原来是试图用热力及药力来驱赶身体内的冰寒及压制在体内游窜的内劲游丝。 精神力再在蒙挺体内巡游了一会儿,龙飞睁开了眼睛。 “龙飞觉得怎么样?”蒙挺眼神平静地看着龙飞,语气平淡地问道。 蒙挺说话的语气虽淡,仿佛已看开了生死,认命了一样,在问这句话之时,心中也认为龙飞肯定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治疗自己的伤势,可是在他内心深处,却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的盼望,能从龙飞口中听到有治的话。 “长老可是觉得如身置寒冰之中,全身痛如万蚁穿心!”龙飞看着蒙挺道:“长老可是觉得自己体内有众多的一丝丝的内劲在不停地撞周着自己的身体?” “正是!”蒙挺眼睛亮了起来,看着龙飞道:“龙飞可有办法治疗?”再看开生死的人,如果以够活着,当然还是活着好一点。 龙飞不答,突然左手伸出一只手指迅速在蒙挺胸口位置一点,然后笑笑道:“长老觉得如何?” “噫!”蒙挺突然惊讶的叫了一声,他感觉得到有一条刚刚穿破经脉壁道游到此处的内劲丝,竟然在龙飞一指点下之时,瞬时化为乌有,这让蒙挺又燃起了求生的希望。 “你要什么条件?”蒙挺看着龙飞,缓慢而凝重的问道。龙飞那一指,让他看到了恢复的希望,只是蒙挺能当上宋春海神庙主持,宋春的主祭,鱼人族的大长老,自然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想龙飞出手,就必须要有足够的报酬。 不过,蒙挺还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只要龙飞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就不怕龙飞不出手。他心中还暗暗庆幸,自己本来是抓一个人质,却不料是抓了自己的救命草回来。 “没什么条件!”龙飞淡淡笑道:“我要一间静室,并且旁边最好不要有要,不然小子可静不下心来。” “不用别僻静室了!”蒙挺马上对老黄道:“老黄,你们都出去吧,在外面等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老黄急忙道:“主人,这不行,如果这小子……” 蒙挺截断老黄的话:“你不用担心,小兄弟不是那样的人。”语气虽轻,但却是斩钉截铁不容置辩。 龙飞警告道:“就算听到什么响声也不要进来,不然惊动治疗,就会前功尽弃,说不定还会更严重的。” 老黄无奈,只好向门外走去,临行前还给了龙飞一个警告的眼神,只是关心的眼神却频频的停留在蒙挺身上。 等到老黄及丁查杰两人出去之后,龙飞走过去将门关了起来,再将吊在房间中的铁锅及火炉都拆了下来,推开窗户,掷到了大海之中。 顿时,一股带着咸味的清新海风吹入了房间之中,先前弥漫在整个房间中的刺鼻药味都被风卷走,气味逐渐淡了下来。 猛不及防下,蒙挺打了一个寒颤,由于衣服穿得太少以及体内如冰丝一样的内劲,他对于这海风的却并不是清新,而是觉得寒冷刺骨,只是却忍住了不出声,闭起眼睛,紧紧咬着牙根。 一个有几十年的内功修为,已经是寒暑不浸的武者,想不到只是因为一次受伤,竟会虚弱到如此的地步。 龙飞将一切都按自己的想法布置好,龙飞走到了蒙挺的床前,看着因为寒冷而皮肤起了一层的疙瘩的蒙挺道:“长老就不怕小子真的有害人之心。” “不怕!”蒙挺笑笑道:“龙飞就算有害人之心,也不用自己出手,老朽的情况自己清楚,龙飞只要说自己不会医治,想信老朽也支撑不了多久,又何必如此将自己置于险地。” 龙飞抓过蒙挺的衣服,帮他穿了起来,道:“说不定我只是想亲手杀死你,以解被你捉到大海的仇恨。” 蒙挺再次微笑道:“那也是老朽不带眼看错人,只能怨自己,不能怨别人。”因为寒冷的刺激,他精神反而比之前还要清醒,力气也好象恢复不少,说话也清晰了很多,不再是有气无力,病恹恹的样子。 龙飞哈哈笑道:“你老可真会说话,说看错人还不是在骂我。” 蒙挺笑笑,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龙飞将蒙挺扶起坐好,轻声道:“记住要象平时练功一样,要抱中守一,不可有其他杂念,否则会影响治疗的。” 蒙挺稍微点头道:“老朽知道,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龙飞一并说出来吧!” “小子还有一个要求!”龙飞道:“还望蒙老应承。” 蒙挺睁开眼睛,看了龙飞一眼道:“龙飞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就是,老朽能做到的一定会答应。”性命要紧,就算做不到也得答应。 “治疗的事情请老长不要对其他人说!”龙飞压声道:“请长老为小子保留一点秘密。” 蒙挺虽然也有点好奇,还是爽快的答应道:“这点老朽可以保证,此事除了小兄弟与老朽,绝不会有第三者知道。” 龙飞有点不好意思道:“多谢长老体谅,我开始动手了,你老留意。” 蒙挺嗯了一声,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忍痛挺直了腰板,坐姿就象平时练功一样。 龙飞看到蒙挺已准备好,便也不再说话,站在蒙挺身后也闭起了眼睛,将右手按在蒙挺头顶,精神力慢慢从脑中逸出,慢慢的渡入蒙挺体内。 第三九零章、小岛风云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叶国明顺着铜头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一片黑糊糊的天与地,什么都看不到,不禁奇怪的问道:“你见到什么了?” 铜头显然还在兴奋当中,说话的声音也高了几个分贝,几乎是用喊的声音道道:“我看到了那个方向有一个小岛。()” “在哪里?” 众人精神徒然一振,急忙问道。 “就在那个方向,不会太远!”铜头指着自己身前稍微侧左的方向道:“那个方向我看到一个黑黑的东西!” “你确定!”叶国明有点怀疑道:“是不是刚才的闪电晃花了眼,只是看到黑影?” “确定是有小岛!”铜头急了起来,信誓旦旦道:“刚才闪电亮起时我看得清清楚楚,不信,等下去闪电时你们也看看。” 仿佛是回应铜头的话一样,铜头话音刚落,随着明灭不停地变幻的光亮,闪电马上又劈开了云层探了出来。 这次不但铜头看得更清楚,就连叶国明与张横也看到了,约三里之外一个孤零零的小岛,在狂暴的风雨之中静静地耸立着。 全船人精神大振,这可是绝处逢生。 本来众人虽然还在努力控制着船,但由于风浪太大,海浪号不停地被波浪打入谷底,又不断地被波浪顶起来,其实此时控制海浪号的已不是船上的众人,而是变成了风与海浪。 并且在这种天气之中,海浪号已不知偏离了原来的航道多远,再想找到原来的航道,难度可不是一点半点,想找到在原来航线上的岛屿,此时也不知在那个方向了。 就在众人绝望之时,想不到那个以为还遥不可及的小岛,竟然就在咫尺之遥,这下逃生有望,还不人人努力起来。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下,海浪号在巨浪的间隙之中向着小岛前进,有时冲进波谷底部,好象已没入了水底一样,可只是瞬间,又被巨浪高高的顶了起来,海浪号就好象处于山尖一样。 一下一上,海浪号不断地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及过程,不管是甲板上还是躲在船仓中的人,此时都已是浑身湿漉漉,不断的上升及下降,让船上每一个人都都如抛石机投出的石块一样,翻到这边又滚到那边。 叶国明与张横他们还能镇定地坚持掌控着船的方向,铜头却已是双脚发软,如此如小山一般高的滔天巨浪,常常是从船的上面铺天盖地向整艘船掩下来,那气势好象要将船压到海底一样。 铜头何曾见过如此险恶的自然景象,又不熟悉海上的情况,因此已被颠簸得晕头转向,都不辨东西南北了,看着不停地翻腾的巨浪,肚中今天早上吃下去还未消化干净的食物此时也开始跟着巨浪翻腾起来。 经过众人的努力,总算是到了可以看到小岛的距离,在这种昏暗的天下之下,能看到小岛,距离已然不远了,众人都不由的高兴起来,身上好象又凭空增加了浑身的力气,大桨翻飞,海浪号在与巨浪的磕磕碰碰之中,几乎是蹦蹦跳跳的向着小岛驶去。(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 “船进水了。” 就在众人刚松了一口气之时,一个充满着恐惧的声音非常突兀地传入众人耳朵。 这句话是船中间的一个士兵叫起来,刚开始叶国明还不以为然,满不在乎,以为是因为巨浪打到船上来,流不出去的积水,逃生之地就在附近,等风浪平静之后,再将之滔干净就是。 可士兵接着的第二句话却是: “船破了。” 众人如受惊的猫一样炸毛起来,船何时破的竟然没人知道,风雨巨浪的声音将海浪号破裂的声音都掩盖了,直至船开到这里才发现,看着就在前面不足十丈的小岛,海浪号不知还可以支撑多久,现在竟然是咫尺变成了天涯。 叶国明急忙命令几个划桨的士兵堵塞窟窿,将船仓中的水滔出,其余人加紧划桨,务必在海浪号切底裂开之前,到达小岛。 这下子为了逃生,又再加上逃生之地就在眼前,本已精疲力尽的士兵们瞬时又焕发出无穷的力量,个个桨出如飞,海浪号硬是在巨浪中破开了一条逃生的通道,向着小岛进军。 而堵塞窟窿及滔水的士兵们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以不断地渗入船仓中的海水斗争,这一下与老天争命,真是人人争先,个个用力,不敢稍有松懈。 九……八……七……六…… 众人虽是累得气喘吁吁,脸上却逐渐露出了笑容,看着就在六丈外的小岛,仿佛伸手就可触及,脸上笑容更浓,手上也更用力了。 五……四……三…… 众人拼命的划动船桨,却骇然地发现海浪号再也无法移动分毫,并且船中的水却怎么滔也滔不完似的,迅速的从船底往船中狂灌。 船底竟触到了礁石,还被礁石挂住了。 看着三丈外那静静的小岛,众人都是欲哭无泪。 平时就算是几十丈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一口气便可游过去,也只是一个热身的运动而已。可现在是风卷着滔天的巨浪,如一面面巨墙般兜头兜脸的打下来,说不定他们还未游出几步,便已被这巨浪打入了水底,或被巨浪卷起,在礁石上摔个粉身碎骨。因此现在虽然只是三丈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竟如海角天涯一样,遥不可及。 不过不管怎样,海浪号上反正是待不住了,为了性命,是必须游到岛上去的,否则毫无活路。 不等叶国明下令,众士兵纷纷跳到水中,奋力向着小岛游去。 一时间,几十个人在这一块狭窄的海面上奋力向着小岛游去,不断地有人被巨浪打入水底,又浮了起来,也有人被突然升起的浪墙顶在半空,又随着浪墙摔下来。 此时的众人当真是个个奋勇,人人争先,为了生命而用力划着着双臂。 铜头被叶国明与张横一人一只手拖着,李直偶尔在后面推一下,也在向着小岛前进。 此时,风助浪威,浪借风势,海面上不时掀起了几丈高的巨大浪墙,向着这几十个在海面上为了活命而拼搏的人兜头盖脑的打将下来,偶尔还是会有人被巨浪卷住,推撞向露出海面的礁石,或者被海浪卷起半空,又狠狠地摔到海面上,惨叫的声音在这狂暴的风雨及巨浪声中也清晰可闻。、 短短的三丈距离,对于众人来说便如天堑一般,几乎是掏尽了身体里面的力气,众人才终于游到了小岛之上,此时就算是以叶国明、铜头、张横及李直几人强悍的体力,此时也累得如一条狗一般,都躺在风雨交加的沙滩上动都不想动了。 铜头成大字型的躺在沙滩上,疲倦欲死,想起这阵风雨,现在还是心中惊惊,这种大风与大陆上见到的大风,完全是两回事。 如果不是叶国明与张横几人的帮助,以铜头的水上功夫,可能下水就直直沉下去,连动都未动一下就不见了踪影,虽是如此,铜头也是连喝了好几口咸咸的海水,一上小岛便几乎将内脏都要吐出来,因此他虽然没怎么出力,却是比其他人还要累,此时躺在地上,任凭风吹雨淋,铜头却是连手指也不想动了。 不止是铜头不想动,其实其他人此时也是动也不动,几十人横七竖八躺在沙滩上,便如一场大型战争之后的战场。 幸好叶国明、张横及李直几人还算是体力强横,虽然出力比其他人多,上岸后只是休息了一会,却还是进入小岛的深入为众人找了一个山洞避雨。 进入山洞,点亮了用防水油布包住的火折子,众人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很大的山洞,比海浪号船面的甲板还大,容纳二十几人还绰绰有余,山洞阴凉干燥与洞外及海上的完全是两个世界,仿佛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众人往四周看去,在四周的洞壁上竟然还有人力凿刻过的痕迹,虽然经过漫漫岁月的浸湿,还是有一点淡淡的刻痕留了下来。 这时由于正是大雨正猛之时,众人也找不到生火的东西,只是用一些树枝将地面打扫干净,再用几块石头简单的垒在洞口,以阻挡野兽进入,然后纷纷脱下外衣铺在地上,便倒下呼呼大睡起来,也岗哨也不派了。 这一次风雨之大,可以用变天动地来形容,为张横他们航海以来所仅见,持续时间之久,也是少见,直至第二天凌晨才停了下来。 众人这一觉睡得香甜无比,连梦也不做一个,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从洞口射进来照在身上,鸟儿在枝头咕咕鸣叫时才醒过来。 叶国明是第一个醒来的人,他将堆在洞口的石头推开,走出洞外迎着初升的太阳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之后,才感觉到了肚子有点饿了。 “肚子真饿,可惜没有东西吃。”叶国明身旁响起一个声音,是第二个钻出山洞的铜头,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可惜道:“如果不是这一场风雨,我们说不定赶到蒙挺了。” “我们被风雨阻拦住了,他们肯定也避不过这场风雨的。”叶国明担心道:“不知道他们是否能挺过去。”蒙挺如果出了什么事,龙飞的小命也肯定不保,叶国明才会如此说。 铜头想起昨天的大风大浪,此时还是恐惧不已,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听到叶国明的话之后,却又为龙飞担心起来。 龙飞与他一样都是不懂游水,但在海浪号上叶国明等人却待铜头如贵宾,而龙飞在蒙挺手中,却是阶下囚,两人待遇截然不同,如果蒙挺象自己昨天一样遇到这场大风浪,在自顾不暇之下,那里还理会得到龙飞,说不定将龙飞丢下海都有可能。 不想还好,越想铜头就越是为龙飞担心,连肚饿都忘记了,看着就停在不远处的海浪号,铜头脸色就变得更加的难看起来。 海浪号不但破了一个窟窿,还被礁石挂住了,此时未沉下去的原因,只是此处水浅,并且船底被礁石托住了,这样的船,还如何去追赶蒙挺,还如何去找龙飞,说不定他们都要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岛,回不去宋春了。 想来船上的东西,不管是食物还是淡水,此时都被海水淹住了。 “此时担心也没用。”叶国明安慰铜头道:“我们先到船上去,看看船能不能修好,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吃的东西!”叶国明说完便迈步向着海浪号走去,可是,他脚步刚刚迈出便停了下来,与铜头同时将视线转向小岛深处,两人脸上同时升起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只是在他们昨晚所住的那个山洞之后,在小岛的深处,竟然升起了缕缕的吹烟。 想不到这个小岛上竟然还有人居住,那他们应该不用因为船坏而被困在这个小岛上了,并且也能顺便解决温饱问题。 “走,去看看,肚子饿坏了,先去找点吃的!”铜头将迈向海浪号的脚收了回来,首先向着小岛深处走去。 两人快速地向着吹烟升起的地方走去,越过小岛最高的地方,向着另一边走去。 临近山脚之时,两人便听到了有人大声说话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便如鸟鸣猿吼,两人竟无一句听得懂。 两人还以为这只是小岛居民原有的语言,可是,当看到山脚下的情况之下,两人被入目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第三九一章 、小岛风云 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纵目所及,只见在下面半山腰上有一排建筑,全部都是简单的青砖绿瓦,前面树木掩映,从山顶看一清二楚,但从海面上看想来只是见到密密的树林,见不到有房子。 房子前面有一块不大但平整的空地,十几个人正在上面无聊地走着,大声地争辩着什么,声音大得站在半山腰的两人都可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听不懂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那袅袅升起的吹烟,正是从这个空地上一个正在煮着食物的大灶上升起来。 举目远望,小岛两边各有一条山脉向前伸出,远远的插入了大海之中,中间凹了进来,形成了一个虎口的形状,仿佛两只手臂抱着一个明珠,中间竟然是一个天然的避风港,港口中此时正凌乱的停着三艘小船,不用叶国明介绍,铜头也知道这是什么人的船。 打劫左抗美父子的海盗开在正是这样的小船,只不过他们逃走时还有六艘,想不到一场暴风雨之后便只剩下了三艘,其中三艘已不见了。 叶国明轻轻捅了捅铜头肩膀,小声道:“你回去叫他们过来,我在这里看着他们,这次一定要将他们全军消灭,让他们以后再也不能做祸害沿海的百姓!” 铜头听到有架可以打,马上全身兴奋起来,暂时将对龙飞的担心也放了下来,如果能消灭这些海盗,也能将这三条小船抢下,到时还可以接着去找龙飞,因此忍着大感大叫的冲动,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恶狠狠道:“你看好点,我马上将他们叫过来,奶奶的,这帮该死的海盗,害得老子差点就要被海浪打入海底,竟然还敢送上门来。” 其实并不是这群海盗害得铜头,而是蒙挺,只是铜头却总是自觉的将蒙挺归到海盗的一类,于是这些海盗便也成了蒙挺的同类了。 铜头放轻脚步,轻轻走出几十步之后,才象飞一样跑回山洞。 此时张横及李直他们也都醒了过来,除了有几个昨天被巨浪卷得砸得礁石上因而受伤,此时还在休息之外,其余人都到了挂在礁石上的海浪号上,找一些还能用的东西。 见到铜头回来,众人都从海盗上爬下来,有的拿着刀剑等兵器,有的却拿着一桶密封好还未破裂的淡水,有的拿着一包包的还包得好好的食物,有的拿着一些相对来说比较贵重的物品或对航海有用的物品,纷纷围到铜头身边来。 “岛上有海盗!” 铜头只是这句话,便将众人都下意息的屏住了呼吸,仿佛害怕还在小岛另一边的海盗听到一样。 将全部的人召集起来之后,铜头与张横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全部三十二人出海,一场风暴之后,有五人受伤失去了战斗能力,只剩下了二十七人,而海盗却是还有三艘船,按每船最少十五个人计,最少也有四十五个,与他们相比几乎是二比一。 况且众人经过昨天的风暴之后,个个都是疲惫不堪,精神委靡,虽是经过一夜的休息,体力稍有恢复,但大部份人此时脸上还是显露出疲惫的神态。 再说他们直到此时还空着肚子呢,经过昨天与风浪的对抗之后,众人此时都已饿得前心贴后背,手脚无力,那里还有力气与海盗作战,他们虽然都从船上找回了兵器,可是平时这些用两只手指就可拈起来的刀枪剑戟,此时提在手中竟然感觉到了有点份量。 铜头环视四周,看到除了张横与李直及几个体质强悍的兵士此时脸色如常,还带着兴奋之外,其他人都是脸带疲惫,似乎恨不得接着再睡到明天早上。 “杀过去!”张横突然狠狠低声叫道:“这些海盗都是乌合之众,只要我们杀掉他们几个,如果再将他们的首领干掉,他们将会不战自溃。” “好!”铜头也为张横的凶狠而动容:“我们杀过去!”他首先抓起兵器,向着发现海盗的地方便走,张横及李直跟上,而众人受这三人胆气的感染,也是豪气冲天,纷纷抓起兵器,跟在他们身后向着发现海盗的地方走去。 叶国明借着灌木丛及一些树木的掩护,从山上悄悄向下爬去,一直走到临近海盗的地方,才在一丛粗大的灌木丛之后停了下来。 此时从屋内又出来了几个海盗,对着在屋外空地上一个矮而健壮的海盗吱吱哎哎的说着什么,神情沮丧而疲惫。 矮海盗双手反在身后,挺胸挺腹地站着,脸上神情虽然也略显疲惫,却还是一脸的凶狠,听到围在自己身的海盗吱吱了几句之后,便大声的叫了起来,眼光凶狠地瞪着面前的海盗。 在矮海盗的身后亦步亦趋地哪一个青袍人,倒吊眉,三角眼,下巴上留着稀疏山羊胡须,不管是看着其他海盗,还是看着矮壮的海盗,都是一脸谦卑献媚的表情。 那矮壮的海盗一看就知道是海盗头子,而这个青衫人一看就知道是大陆上的人,出卖同袍,专为海盗做向导的。 些时,一阵海风吹来,一直通过叶国明隐藏的地方,向着山顶吹过,除了海风特有的腥味之外,叶国明还闻到了顺风飘过来的饭菜香味,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想起了自己还是空着肚子,还在找吃的呢! 矮海盗与其他海盗交谈了一会,便又大声叽哩嘎啦的叫了起来,只可惜叶国明听不懂这种鸟语,不过,虽然听不懂鸟语,却也知道这些鸟人要干什么,只见矮海盗的语音刚落,屋里的海盗便一拥而出,走到港口将三艘小船上的东西搬了一点下来,放到屋子里面,无非是一些打劫来的东西,然后又从屋里面搬了一点的东西到船上去,却是食物及水。 看来他们又要出海了。 看着这些走动的海盗,叶国明看得心中大为凛然! 他虽然没有仔细地数过,但粗略的估计一下,这些海盗起码还有四五十人,而他们这边除了受伤的人之外,只不过是二十多人,这绝对是二比一。 叶国明正在暗暗心急,奇怪铜头他们为何这么久还不来,便马上就听到了背后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只见铜头带着自己这边的二十几人,悄悄的从后面摸了过来。 众海盗搬完之后,便围在矮海盗身边,又听他吱吱哎哎的叫了一阵之后,便轰的抢入屋里,碗盆的叮当声便开始响了起来,海盗们开始享用他们最后的早餐了。 叶国明与铜头带领着众人,悄悄的从屋后摸了过去,直到离没多远之后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海盗,可能是由于里面地方太小,坐不下那么多人,有十几个海盗端着碗走到了外面的空地,随意地往地上一坐,便咕噜的吃了起来,顺风飘过来的香气,让这二十几个今早还未一粒米落肚的壮汉都忍不住流下了口水,感觉肚子好象更加饿了起来。 “我去堵住门口。”叶国明低声安排道:“我猜这种房屋最多也只是两个窗户,张横守一个,李直守一个,务必让屋里的短时间内出不来!”转向铜头道:“你带领兄弟们,先将外面的那些海盗消灭。” “好!”铜头也不矫情,马上答应下来。 虽然要堵住门口比较艰难,甚至比消灭外的海盗更危险,但铜头如果及时将外面的十几个海盗消灭,那他们的人数就基本可与海盗持平,到时就不要一人对二个了。 只是屋内不但有那个矮壮的海盗头子,屋里面的海盗还有二十多人,如果每人都奋不住顾身地要往门外冲,叶国明、张横李直三人压力肯定不小,这一战的结果,就看是海盗首先冲破叶国明与张横三人的封锁,还是铜头等人首先消灭那十内个海盗。 直至各人都分布好位置之后,才停了下来,两人看着散布在自己周围的众人,都是一脸凝重严重,相互看了一眼,,又对其他人点点头,各自举起兵器,默不作声地冲了出去。 这个小岛是海盗作为中转站的基地小岛,这个岛位置极佳,前面那个被两边插入海中的小山环抱着的水域,正是一个最安全甚至都不用开发的天然港口,海盗不但在这里建有房屋,还储有物资,每一次到大陆去抢劫到的东西,都会藏在这个小岛,然后再转运回去。 正如前文所说的一样,这些海盗确实都是由日岛骨刺族的罪犯及一些喜欢冒除的骨刺人,也有一些穷得叮当响而不得不铤而走险的平常骨刺族的平民,这些人组成海盗团体之后,在一些有心人的指引或一些领导之下,便红着眼嗷嗷叫着向着大陆扑来。 此时海盗们吃得正香,嗤哩咕噜的声音不断地响起,他们全然没料到,在这个他们也是在无意中发现,非常隐蔽的小岛上,竟然也钻入了一群比他们还要凶狠的狼,正呲牙裂齿的盯着他们。 首先遭殃的是端着碗在外面平地上正吃得唏哩哗啦的近十个海盗,铜头带领着二十人一下掩过去。 在铜头他们扑到之时,海盗们虽然都已惊起,只可惜他们此时是在吃饭,并不是在打架,兵器都丢在了另外的地方,只得几个随身带着一些如剑之类的短兵器。 手无寸铁的海盗简单成了一个个的人肉柱子,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被铜头带着宋春的士兵一路砍过去,眨眼间就砍倒了一半。 有那几个随身佩带着的兵器海盗急忙丢下碗筷拔出兵器,可是铜头等人来势太快,还不等他们将兵器拔出,铜头已如一只下山的猛虎般扑了过来,长矛挥动,专门挑身上佩带有兵器的海盗捅过去。 虽然有那么几个海盗动作较快,也拔出了兵器,可是,他也是兵器刚刚拔出,四周的宋春兵丁便拥上去,刀剑棍棒齐下,这个海盗瞬间便成了肉泥,比没有兵器还不了手的海盗样子更为凄惨,起码没有兵器的海盗还能有个全尸,这几个带着兵器的海盗此时就算是他妈过来也认不出来了。 只是一盏茶时间,这十几个海盗便被铜头他们全部消灭,倒在地上的海盗鲜血流入打散在地上的食物之中,微黄的食物中瞬时就就得腥红起来。 屋外刚有响动,屋内的海盗马上便发觉不妙,纷纷丢下碗筷,操起家伙便向着屋外扑来。 只是,这门口也实在太小,叶国明提着一把鬼头大刀,往那门口一站,那满屋的海盗竟然无一人能将叶国明逼开,竟然都被堵在了屋内。 有一些海盗看到门口行不通之后,便转向唯一的窗口,用兵器三两下将窗棂打烂,可是,第一个海盗只是在窗口露了一下光光的秃头,便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张横一刀劈掉了半个脑袋,仿佛葫芦被削掉了一半,红的白的东西如泉水一般喷了出来。 “叽叽噜噜!” 一阵叶国明听不到的大吼响起之后,本来堵在门口的海盗纷纷让开,好个之前叶国明看到的矮壮海盗头子提着一根黄铜棍,往门口的叶国明冲了过来。 第三九二章、小岛风云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嗷……” 仿佛一只发春的猛兽吼叫,声音之大,几乎在震破耳鼓,那矮壮的海盗头子看也不看叶国明的长刀,低头一冲,黄铜棍便向着叶国明小腹位置捅去。() 这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叶国明固然可以劈他一刀,但他的长棍也必定会在叶国明的小腹捅一下,以这种武者的力量,如果叶国明小腹的被捅处实在,必定也受伤不轻。 此时已方占据优势,叶国明自然不会与他拼命,长刀迅速翻转,瞬间就收了回来,向着黄铜棍用力劈了下去。 “当……” 一声巨响,室外空旷的地方声音还未那么响亮,但在屋里却又是另一番感觉,几个站在海盗头子的附近海盗只觉得仿佛一声炸雷就要耳边响起一样,耳中嗡嗡作响,竟然暂时都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声响过之后,叶国明与海盗头子都各向后退了一步,只可惜,刚才那声巨响好象不但将海盗头子附近的海盗耳朵炸聋了,就连反应也被炸的慢了一线,对于叶国明被逼退之后让出来的门口,竟然没有趁机冲出。 “嗷嗷……” 海盗头子一退即进,嗷嗷的叫个不停,黄铜棍高高举起,又向着叶国明冲了过来。 “放他出来!”铜头的声音适时响起,此时外面的海盗已全部被消灭,铜头又将眼光瞄准了屋内的海盗,看到凶悍的海盗头子之后,铜头也不禁手痒起来,便出声让叶国明将他放出来。 铜头话音刚落,叶国明便向着一侧一闪,避开了海盗头子的那一棍。 其实海盗头子这一棍是连吃奶的力量都用了出来的,心中想着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无缘无故突然出现将自己门口堵住的王八蛋捣个稀八烂,至不济也要将他逼得将门口让出来,好让自己带着身后的这帮被困在屋内的同伴冲出去。可他不管怎么想,也绝对想不到叶国明竟然会闪过一边,自动的将门口让出来,结果他这一带着千钧重的一棍就捣在空气之中,双手都差点因此而脱臼,吃奶的力道带着他踉踉跄跄的向着跌去,竟是不知不觉的走出了门口。 海盗头子刚刚走出屋外,便看到了一支长矛颤动着,向着自己的胸口刺过来。 “呀呀……” 矮壮的海盗头子又是一阵大叫,脸上神色狰狞,竟硬生生的站稳了脚步,黄铜棍顺手一扫,向着铜头长矛扫了过来。 “当……” 铜头只觉得双手一震,长矛一阵摇晃,竟然要脱手飞出,竟然逼得向后退出了三步。() 海盗头子脸色一阵涨红又变得苍白,却硬是半步不退,长棍一转,又向着叶国明砸去,要想让屋内的海盗都出来,唯有击退叶国明与铜头两人对门口的封锁。 “当……” 叶国明不想退,海盗头子却想将叶国明逼退,因此两人都是毫无花巧的以硬碰硬,刀棍相交之下,又产生了一声震天巨响,叶国明竟然被海盗头子这凌厉的一击,被逼得退开了几步。 海盗头子那微黑的脸色涨红起来,哇地吐出了一口鲜红,整个人竟然还是强悍的半步不退。 在海盗头子奋不顾身的拼命之下,叶国明与铜头都被逼得离开了门口,终于将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屋内早就等得不耐烦海盗自然马上就抓住了这个时机,纷纷从屋里冲了出来,高举着兵器,嗷嗷叫着向众人扑过来。 可是,这些海盗高兴的劲头还未过去,脸色就马上变成了死灰色,早已准备好了的宋春兵丁在叶国明与铜头两人的率领下,竟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冲出屋来的近十名海盗包括海盗头子都围在门口的位置。 这一战的生死战,这一战是攻坚战,这一战生存之战,双方都是毫不留手,都用出了十二分的力气进攻。 本来海盗是怕死的,他们抢劫时虽然强悍可怕,个个仿佛凶神恶煞一样,那只是对于一般的平民而言,如果遇到正规的士兵,这些海盗逃得比谁都快,他们虽然敢于冒险,那也只是因为财富的诱惑,并不是他们敢于拼命。 因此,如果叶国明与铜头等人如果能放开一条生路,他们早就逃了,留得青山在才有柴烧,留得命在下次才能再抢到财物。 可是,叶国明这边不论是谁都不会放海盗离开的,不管是以前的仇恨,还是现在海盗方面只剩下了三艘小船,如果让海盗离开了,自己等人难道就要困死在这个小岛上,张横等人都觉得自己没这么高的境界,因此便只能与海盗拼命了。、 幸好刚开始海盗便被自己这方消灭了十几个,幸好海盗全部被堵在的屋内,就算他们想出也出不来。 刚才这十几个还是叶国明与铜头故意放出来的,总将疯狗关在笼里,两人只能形成对峙,要想将他们消灭,也必需将他们放出一些来。 因此,便有十几个海盗从门口冲了出来。只是这十几个海盗从门口冲出来之后,宋春士兵一方马上就围了上去,紧紧的压迫着他们,让他们不能离开门口的位置。 这是一场比一般的战场上还要激烈还要残酷的战争,宋春的士兵在奋不顾身地堵塞着海盗,绝不让一个海盗逃出去,而海盗打到最后看到逃生无望之后,也是奋不顾身的向着宋春的士兵扑过去,往往是你砍人一刀,我也要刺你一剑,逃生无望之后,海盗也被逼得拼命了。 这些加入海盗团伙来到大陆抢劫的骨刺人,骨子里本来就是强悍的,只是因对财富的渴望才让他们变得有点怕死,此时拼命起来,瞬时就让宋春士兵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如果不是叶国明与铜头的相互照应及死死缠着海盗头子,不让他对其他人有攻击的机会,可能包围圈早就被攻破了。 不过,在海盗不顾性命的进攻之后,宋春士兵这边的包围圈也终于是被破开了一个豁口,看到了线生机的海盗,纷纷从这个豁口逃了出来。 让叶国明与铜头两人想不到的是,海盗头子竟然不是首先逃命,而是以一人死死的顶住了叶国明与铜头两人的进攻,竟让被困在屋内的海盗都冲了出来。 战争至此,已成了混战的状态,只不过,由于宋春这边先消灭十几个海盗,又来又将趁着其他海盗冲出来之时又砍倒了几个,现在双方的人数已经持平了,甚至宋春之方的人数比海盗还多了那么几个人。 海盗头子发狠将叶国明及铜头逼开,将屋内的海盗都放了出来,此时叶国明与铜头也是一发狠,两人也是干脆就缠住了海盗头子,而其他海盗便交给了张横及李直两人带领的宋春士兵。 这个矮壮的海盗的武功可能是自在天境界,但叶铜两人之中,一个也是自在天境界,一个虽然只是大成天,却天生神力,这海盗头子如何架得住两人的夹攻,在刚才守住门口将屋内的海盗放出来之时,海盗头子已是伤痕累累,此时再被叶铜两人夹攻,就算是化精境界也不一定架得住。 结果矮壮的海盗头子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身上的衣衫也被他自己的鲜血染得腥红腥,动作也渐渐的迟缓起来。 可能是海盗头子知道这次在劫难逃,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愈发奋不顾身的拼命起来,出招常是两败俱伤,可是叶国明与铜头虽然是初次共同对敌,配合却也非常默契,常常是一攻一守,海盗头子虽然想两败俱伤,但他的招式却总是被叶国明或铜头两中的一个挡住,而另一个便趁机又在他身上添了一道伤口。 受伤多了便是高手也会变成低手,强者也会逐渐变弱,海盗头子鲜血越流越多,动作越来越慢,被叶国明与铜头两人一路逼到了海中,在水中的行动越发迟缓起来,最后竟然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铜头一矛捅来,从自己胸膛刺入。 一阵剧痛传来,矮壮的海盗只觉得双眼发暗,低下头去看着插在胸前的长矛,眼中神色从恐惧到不敢相信,到最后一切神色都变得越来越淡,终到双眼都失去神彩,慢慢的从长矛滑脱,慢慢的往后倒去,跌落到了水中。 从那里来,就回到那里去,这个从大海而来,不知杀害了多少平民百姓,不知有多少商人遭其毒手的矮壮海盗,也终于回归了大海。 直至倒毙,这矮壮的海盗可能还觉得自己憋屈,从头到尾,他的兵器连敌人的衣衫都未沾到,自己却被敌人在身上戮了那么多窟窿。 失去了首领之后的海盗,士气瞬间就崩溃了,从竭力抵抗,瞬间就变得四散溃逃,并且大部份都是向着停在港口中的三艘小船奔去。 小岛不大,他们也知道就算逃走也逃不到那里去,宋春的士兵迟早也会将他们找出来,只有逃到大海上,才是真正的逃得性命。 可是,叶国明等人围杀海盗,除了以前的仇恨不可化解之外,其目的正是那三艘小船,又岂会让海盗们又驶走,因此都纷纷加速向着海盗包抄而去,都希望在海盗进入大海之前将他们拦下来。 可是,这些海盗在自知逃走无望之后,也发起狠来,纷纷与宋春的士兵拼命起来。 这次是真正的拼命,海盗完全不顾宋春士兵刺到自己的身上的兵器,而是奋不顾身的向着宋春士兵压过去,将自己的兵器也尽量的刺入宋春士兵身体。 战争在进行着,惨烈而残酷。 不过,最终是海盗这边因士气低落,再加去失去了矮壮的海盗率领,战力低了一个等次,终于是被叶国明及铜头率领的宋春士兵全部消灭了。 这一战虽然大获全胜,全部将海盗消灭,但宋春士兵这边却也损失了几人,只要是海盗拼命时这边有几个士兵由于闪避不及被敌人的兵器刺杀。 甚至在剩下的近二十个士兵中,也是大部份带伤,甚至张横与李直两人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在这些当中,只有叶国明与铜头是完好如初的,连手指甲都没伤到。 不过,打胜仗战总是值得高兴的,况且也缴获了不少的粮食及三艘小船。 不过,当众人兴高采烈的上到船上时,脸色突然就变了,个个都是欲哭无泪-----三艘船竟然都被人凿穿了船底,哗哗作响在海水正往船里灌着,船仓都差不多要灌满了,每艘船的破洞旁边都倒着一个自杀的海盗,用刀将自己的腹部剖出了一个大大的血洞,血与海水混在了一起,成了一种恶心的暗红色。 第三九三章、小姑娘小香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风渐渐大起来,掀起的海浪尾尖常常打过船头,往甲板上洒下来,在甲板上洒下一层水渍,然后又从排水口流出去。()在风的吹拂之下,偶尔也会有海水如雨雾一般,从仓房中敞开的窗口飘进来,仿佛下了一阵带咸味的毛毛雨。 蒙挺与龙飞身上也被溅到了一些水滴,有点凉意。 船更快了,也摇晃得厉害了一点。 龙飞的手掌牢牢的按在蒙挺的头顶,就算船摇动他的手也未动过一丝,用力的催动之下,精神力顺着蒙挺头顶,经肺、胃、肝等地方一路向下。 说来也奇怪,蒙挺体内那寒冷如冰,不管蒙挺怎么去驱逐,怎么去融化都不会动其分毫的如丝内劲,在龙飞的精神力之下,便如真正的冰丝遇到猛烈太阳,声速地被融化开来,精神力所过之处,竟如摧枯拉朽一般,这些将蒙挺折磨得欲生欲死,生不如死的冰寒内劲丝竟于眨眼间便消除干净,绝无一丝遗漏。 当最后一丝冰寒内劲丝被龙飞的精神力消灭之后,蒙挺感觉到身体中骤然停止的痛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正在经历的事实。 就这样便化解了蒙挺道费了九牛二虎再加十只熊瞎子的力气都对其无可奈何的冰寒内劲游丝?就这样自己便解脱了那几乎是无止无尽的痛苦,就这样…… 蒙挺觉得这种现象简单是颠覆了自己几十年来的武学知识,天下武学虽然千差万别,无非是一些细微之处的差别而已,大的方向还是一致的,自是修炼越久,内力越深,只要身体机能没有退化,武功便会不停地增长,只是有的人增长较快,有的人非常缓慢而已。 但是,在蒙挺的感觉中,龙飞注入自己体内的绝对不是内劲,因为他经脉中没的涨塞的感觉,身体中也没有在内劲灌入时那种流动的感觉,有的只是一种仿佛风吹过的感觉。 无错,的确是风吹拂过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弥漫整个身体的,每一条经脉,每一个脏腑,每一块骨骼肌肉,甚至皮肤,不管是身体中的那一个角落,都没有遗漏,就仿佛一块海绵落入水中一样,各个地方所吸收的水份几乎都是相等人。 只是,精神力不是水,蒙挺的身体也不是海绵,因此,龙飞的精神力在蒙挺身体中扫了一圈之后,又收了回来,同样从蒙挺头顶逸出,回归了龙飞体内。() “长老自己调息一阵应该便可以!”龙飞的声音有点沙哑,运用精神力,精神必须高度集中,当龙飞收回精神力之后,竟然感觉到了一阵晕眩,这是精神力运用过度的后果,如果龙飞精神力大成,自然这种小小的伤病只是手到病除,但对于现在的龙飞来说,显然是有点超负荷了。 龙飞说完之后也不等蒙挺说话,便摇摇晃晃的推开仓门走了出去。 在龙飞身后,蒙挺慢慢的张开了眼睛,眼神复杂的看着龙飞的背影,他神色之间已没有了之前的萎靡。 让蒙挺欲生欲死的只是那些冰寒的内劲丝,这些内劲丝让蒙挺痛得无法运功,全身的功力只能应付这些内劲线对身体的破坏而犹自不及,自然是内伤越来越重,现在内劲线被拔除之后,以蒙挺自身的武功,这些内伤自然不在话下,只不过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现在让蒙挺心情不能平静下来修炼的只是龙飞。 龙飞只是他当时抓回来准备与朱然谈判的人质,却不料竟然弄出一个大乌龙,龙飞虽然重要,那只是对铜头来说,但对于朱然来说,完全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后来没杀掉龙飞,也只是想将龙飞挟持为人质,好在必要时与叶国明讨价还价,让自己有逃走的希望,而一路平安到了船上之后,由于龙飞已无法逃走,自己又被伤痛折磨无力理事,因此便让龙飞在船上自由活动。 却不料,这个导至自己一错再错,几乎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质,最后竟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世事无常,竟然无常至如斯境界! **** 刚推开舱门,正在门外坐立不安走来走去的老黄急忙迎了上去,拦住龙飞急问道:“怎样?我家主人好了没有?” 龙飞扶着门框站着,仿佛刚刚与生死大敌发生过激烈交战一样身心疲惫,抬头看了老黄一眼,竟是话都不愿意说,只是轻轻抬手指了指里面。 “主人怎么样了!”老黄大惊,抓着龙飞的衣襟,差点就将站都站不稳的龙飞提起来,几乎在龙飞耳边吼起来:“主人怎么样了?” 龙飞仿佛随时都会睡着一样,勉强的抬起头来,睁开眼皮看了老黄一眼,嘴角却露出一个轻轻的微笑。 老黄脸色微变,刚想说话,却不料马上就听到了蒙挺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老黄,不可对龙飞无礼!” “主人!”老黄脸色大喜,这时那里还管有礼无礼,一抖手就将龙飞丢在地上,闪身就从龙飞身边冲了进去,一冲进去,便听到了老黄一声惊喜的大叫:“主人!” 声音之大,几乎让人怀疑这不是一个老得只剩下几颗黄牙的老头发出,而是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声音。 龙飞轻轻摇摇头,摇摇晃晃的走开了。 这次实在是太累了,现在可是第二次体会到,原来精神力使用过度也是会疲劳的,内功使用过度,疲劳的只会是身体,精神力使用过度,伤害的只能大脑,龙飞直至现在还感觉到晕晕的,头还有点痛。 下次无论如何都不要让精神力透支了,不然真的有一天会出大麻烦的,变成白痴一样就不好玩了。 不过现在比以前进步很多了,第一次可是完完整整的晕过去,人事不知。 顺着船仓的通道走着,龙飞迷迷糊糊的推开了一个房门,往床上一倒,便再也不省人事了。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蒙蒙胧胧之中,龙飞总觉得有人在拍着自己的肩膀,只是此时正到了好梦正甜之时,因此龙飞很不情愿拂开了那只可恶的手,翻了一个身,将脸转向里面,呼呼又睡过去。 可那只手还在龙飞肩膀上拍着,推着,可龙飞实在是太过疲劳,精神上的疲劳比身体的疲劳更甚,因此龙飞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沉,实在是香。 那只手又在手龙飞肩膀上拍拍推推之后,见实在无法将龙飞型醒,那只手的人主只好在床前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就那样看着龙飞------这个突然闯入自己房内,不但占了自己的床,还流着口水,脸上却露着莫名的笑容,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事家伙。 这一觉好睡,龙飞足足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起来,可是精神力竟然还未完全恢复。 睁开双眼,还有点晕乎乎的龙飞还有点不适应自己看到的景象……自己睡觉的床前竟坐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梳着两条羊角瓣子,面目清秀,一双灵活的双眼正眨也不眨地看着龙飞,一只手指还放在嘴中轻轻咬着。 这不象自己平常与蒙尖住在一起拥挤的尾仓,这床好柔软好舒服,还有弹性,这房间空气很好,完全没有自己住在尾仓那种混浊的空气。 “你是谁?我这是在那里?”龙飞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那个见到自己睁开眼眼之后,还是盯着自己的小姑娘。 “这是我的房间!”小姑娘笑笑,露出一口雪白的贝齿及两只可爱的小虎牙:“你是谁,怎么到我房间来了?” “不好意思!”龙飞唬了一声,急忙从床上跳了下来,却不料精神还未恢复,落下地之时摇晃了一下,扶着床沿才再次站稳,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裂嘴一笑道:“我叫龙飞,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你这里,还睡了一宿!”, “你不知道?”小姑娘将瓣子在手指着绕了几圈,疑惑看着龙飞,纯真的眼神只有一丝的惊讶,反而好奇居多。 “是啊!”龙飞再次摸着自己脑袋,那种晕眩的感觉此时还未消除,苦笑道:“我昨天为长老治伤之后,头脑晕晕沉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那里,可能是看到这里门开着,便走了进来!” “你为长老治伤?”小姑娘好奇的眼光上上下下的看着龙飞,不管是左看右看,还是上看下看,龙飞都只不过比她大上那么几岁而已,这么小的年纪便能为蒙挺疗伤,如果不是此时大家都在船上,说谎会随时被人揭穿,小姑娘都怀疑龙飞说的是假话,只是对龙飞也更加好奇起来:“你是长老请来的大夫吗?我以前好象没见过你!” “实不相瞒!”龙飞苦笑道:“我只是长老抓来的,与长老从无关系,以前也从未认识长老。” “你是长老抓来的?”小姑娘两只眼睛马上冒出无数的星星道,嘴角马上翘了起来:“这么说来,你医术肯定很厉害,长老才会专门抓你来帮他治病的?” “……”龙飞又摸摸自己的脑袋,都不知道如何去答这个好奇小姑娘的问题了。 第三九四章、暗算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这么说来,这个是你的房间?” “是的,是我的房间!” “不好意思,我当时晕晕的,就走错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香,小小的小,香香的香!” “嗯!那个,那个,我不觉得你小,不过你确实挺香,隔这么远我都闻到了!” “嘻嘻……我知道,谁都这样说的!” “我上船以来,好象从未见过你!确切的说,我还未在船上见过一个女的。()” “我都未出去过,你当然看不到我了!” “哦!” “我……我不敢出去!” “为什么?他们欺侮你吗?” “不是,因为……因为……我不敢吹风!”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吹风就会痛,浑身发冷,冒汗,甚至会昏迷!” “痛!昏迷!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生了一种怪病!” “怪病!不敢吹风,吹风就会痛?吹风就会昏迷?” “是的!大长老将我带到大陆来,就是要看看有没有人能治好我的怪病,可惜一直没人能治得好!” “不敢吹风!这病确实很奇怪!我以为我被雷劈失去武功已够奇怪了,想不到你这病比我还要厉害!” “大长老的病好了吗?我是说你帮大长老看了之后。” “那里有这么快,他这伤彼重,我只是帮他将根源铲除,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大耐了,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 “哇!龙飞哥哥这么厉害,不知……不知……是否可以也帮我看看!” 以上是小姑娘小香与龙飞的对话,说完之后,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龙飞,眼中神色殷殷,却又充满着担心。 “这个……”龙飞摇了摇还有晕眩的头,自己完全不懂医术,既不然望闻问切,也不会开方抓药,治好蒙挺完全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凭的是自己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奇奇怪怪的精神力,现在精神力使用过度,头脑还晕乎乎的,看东西都是两个影子,如何还能帮小姑娘治病,就算是想用精神力帮她探查一下身体情况也是心有余而力不及。 可是,又不忍心直接说出拒绝的话,这个小姑娘已深受怪病的折磨,如果自己再拒绝,这小姑娘都知道要伤心到何种程度。 “龙飞……哥哥今天可能累了!”龙飞还未开口,小姑娘眼中闪过一阵失望之色,却已笑着说道:“没关系,等龙飞哥哥休息够了再帮我看也不迟,反正我这病都拖了这么久了,现拖一阵子也没什么要紧!” “看着我!”龙飞忽然盯着小姑娘道。() “怎么?”小姑娘觉得奇怪,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仿佛九天星辰突然间落入了龙飞的眼眶之中一样,深邃悠远,真诚纯真。 “你相信我吗?”龙飞稍微运起一恢复了一点点的精神力,凝视首小香道:“你相信我吗?” “相信!”小香眼中闪过一阵惊喜的神色:“我相信龙飞哥哥!” “好!”龙飞正色道:“我今天为大长老治伤,确实是用神过度,等我休息两天,恢复精神之后就帮你看,你看可好!” “好啊!”小香甜甜一笑:“那我就等龙飞哥哥两天再来帮我看病!” “小香看了多少医生了!”龙飞将眨了一下眼,好象乌云一下子将天遮住了一样,九天的星辰一下子就不见了,只有龙飞深邃的眼睛。 “看了很多,可都治不好!”小香端坐于椅了之后,看那文静端庄的模样,都不象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女,而象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语气也是淡淡的,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不是有关于自己的病一样:“最可恨的是,那些医生还不懂装懂,装模作样的乱开一点药,吃下根本对病情毫无帮助!” 龙飞无奈地笑笑,世上的大夫大多如此,总害怕别人说他医术不高不精,就算对自己不懂的病也要装模作样的左摸右看,说一番无关痛痒的话,再开两副吃不死人却也治不病的药。 偶然病人好了,便是自己的本事,可以到处吹嘘宣扬,治不好便说连自己也治不好,那别人就更不能治得好了,好象恨不得病人就这样等死才行。 小香可能是整天是被困于房内,无人陪她,这与龙飞说起话来,竟然滔滔不绝,从自己的病说起来,很快便说到了月岛鱼人族的情况,再说到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龙飞耐心地听着,他是真的耐心去听并不是为了敷衍小香,脸上也一直带着微笑。不过,龙飞也从小香口中知道自己眼前的处境及自己即将要去的地方。 那就是鱼人族居住的月岛。 两人聊了大约半天之后,有一个船上鱼人族士兵送饭过来,看到龙飞竟然在小香房中,不禁觉得奇怪,可是,好象他对小香非常尊敬一样,竟是问都不问,只是好奇的眼光在龙飞身上转了一圈便马上低下头去。 “再拿一份过来!”小香也不解释,只是淡淡的吩咐道。 看她的语气,好似在鱼人族中的地位还不低,吩咐这些士兵做事是天经地义一样。 这个士兵动作也真快,几乎眨眼就将第二份饭菜拿过来了,将饭菜在龙飞面前放下来之时,眼光又在龙飞身上转了一圈。 龙飞笑笑,也不解释,既然小香不解释,那便是说不用解释的。 “龙飞哥哥,我们吃饭吧!”小香甜甜一笑,看着龙飞道。 “好!”龙飞也不客气,低下头便吃起来,反正早上也未曾吃什么东西,此时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吃过午饭之后,龙飞再陪小香聊了一会,看到小香已乏,告辞出来。 此时还是中午,应该还是天上太阳高挂之时,可龙飞走上甲板之时,却发现了太阳不知何时已钻到了云层的后面躲了起来,此时天空上只有厚厚的云层,仿佛一层层厚厚的纱布一样,将整个天空都盖了起来,遮得严严实实,太阳只能从云层间偶尔漏下一丝丝的光线,就象害羞的姑娘放下挡住目光的面纱一样,只让人隐约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脸容。 天空暗了下来,仿佛傍晚要提前来临。 有风。 吹得衣衫或者头发飞扬起来的风从海面上吹过,掀起了浪花,扑打在船的四周,溅起一颗颗的水珠落在甲板上滚动着,汇集成一条小水流之后,又从甲板的排泄渠道流了出去。 在风与海浪的作用下,船身摇晃得很厉害,便如一只落叶浮在水面一样。 龙飞来到船舷旁,双手紧紧抓住栏杆,高可及船舷的海浪不停地拍打着船的两边,“啪啪”的击声及“哗哗”的水声从未停过,三顶船帆带着船在海面上飞速地滑行着。 船上的人都在忙碌着,一派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气氛。 “蒙尖!”龙飞来到忙碌的蒙尖身边:“为什么将每个东西都用绳子捆起来?” “龙大哥。”蒙尖抬起头来看了龙飞一眼,又低下去专心的工作:“捆起来不会被巨浪冲走!”对于蒙尖来说,船上的每一个物件,都好象是他的宝贝一样,能留住一件自然就留住一件。 龙飞看看船的周边,浪花虽然很大,有时还会打到甲板上来,但要说这样一点点水花就能将船上的东西冲走,龙飞却也不怎么相信。 疑惑的问道:“会有很大的风浪吗?” 蒙尖抬起头来,看着有点阴暗的天空道:“暴风雨马上就到了,龙大哥还是快点回到仓中去吧。” “暴风雨马上就到了!”如果说起海上的知识,龙飞知道自己与蒙尖差上十万八千里,蒙尖说暴风雨马上要来,那就是马上就来了,也抬头看看更加阴沉的天空,奇怪道:“如果暴风雨来了,你们不进船仓吗?” 蒙尖道:“大部份都会躲进船仓的!” “哦!”龙飞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在甲板上停留,但又想看看海上的风暴是怎么样子,想来想去,因此便决定暂时与蒙尖站在一起,既可互相照顾,也可看看让蒙尖谈虎变色的海上风暴是怎么样子,反正现在风雨还不大。 只是眨眼间,风便大了起来,倾盆的大雨也从突然间天空上倒了下来,风挟着哗哗作响的暴雨抽打在龙飞身上,竟然还有点疼痛。 这艘巨大的叫做流云号的蒙挺座驾船,此时便象是一片正真正的落叶一样,突然间波涛顶了起来,又突然落到波谷底下,一起一落间比船及桅杆还在高,龙飞只觉得自己好象一下子在天空,一下子又到了海底了,起落之间都是那么突然。 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的龙飞,早已被这撼天动地的景象吓呆了,双手紧紧地抓住扶拦,竟忘记了要回仓中躲避。 又是一个从峰顶跌落的过程,龙飞感觉到脚下好象突然空虚了一样,自己不是站在甲板上,而是双脚凌空,就这样垂直的掉了下去,下面是无底深潭,永远也到不了底。 “逢”流云号跌落到了波浪的谷底,海水从头顶铺天盖地的洒了下来,龙飞衣服不知道什么已经全部湿透了。 就这样流云号不断的从波峰跌到波谷,然后又从波谷冲上波峰,每一次跌到底下之时龙飞都担心流云号可能再也浮不起来,可偏偏盖顶的波浪过去之后,船又被浪峰从最底下拱了起来,到了顶端。 流云号就这样在滔天的巨浪中穿行着,在极度危险的边缘穿行着,鱼人族依靠自己出色高超的航行技术及丰富的航海经验,让流云号在风浪中的航行成了一个高难度的走钢丝游戏,充满着玄乎却又轻易地掌握着平衡。 再看一会,由于身体湿透,这样不断的上上下下,龙飞也觉得自己有点晕乎起来,再者精神还有累,便想回到船仓休息了,向蒙尖说了一声之后,龙飞将一直紧紧抓着的护栏松开了一只手,想改为扶着其他东西。 就在此时,一阵大力突然从身后传来,龙飞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撞上了自己的身体,抓着护栏另一只手也松开了,随着船的倾斜及身后的那股大力涌来,整个人向着船弦外面扑去,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正在刚才自己所站位置。 耳际听着呼呼的风声与啪啪的海浪击上船身的声音,以及蒙尖大叫的声音,然后就直掉了下去,没入大海之中。 第三九五章 、小岛争存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风清云轻,空气清朗。 小岛上树木成荫,任谁也看不出,这个方圆只有几里的小岛上,竟长有这么丰富的植物,从矮小的灌木到高大挺直的乔木,种类非常繁多,规律地遍布于岛上各个角落。 岛上唯一缺的就是大型的动物。 灿烂的阳光照耀着海面,看去都是点点金光,仿佛从天空中撤下了很多星星,漂浮在微波荡漾的海面。 铜头在百无聊赖地坐在沙滩,眯着眼睛看着海面,看上去一副赖洋洋的地痞流氓样子。 “哗!”的一声,叶国明从水中浮了起来:“接着!”手一扬,一条有两斤重的大鱼便向着发呆的铜头丢了过来。 沙滩上已经有了很多鱼儿,大大小小的鱼儿几乎将整个沙滩都铺满了。 铜头伸手接住,大声叹道:“看来今天又要吃鱼了。” “不吃鱼吃什么?难道你能找出其他能吃的东西来?”叶国明从水中走上来,全身就穿着一条短裤,精壮结实的身体由于连日戏水,都被晒成了古铜色,一屁股坐在铜头身边:“如果不是有鱼可以吃,我们早就落得跟海盗一样的命运了。” “那也不一定!”铜头大声道道:“这个岛这么大,植物这么茂密,我就不信找不到一种可以食用的东西。” 叶国明苦笑道:“只要你不怕再泻一次,就去找吧,不过,不管找到什么,你都要先吃。” 铜头转头看着一个一直站在叶国明身边生着稀疏的山羊胡子,倒吊眉三角眼的中年人道:“肖志,就由你来试,如果有什么意外,也算是为被你带着海盗害死的人偿命。” 这肖志正是当时在海盗中的唯一个大陆人,那天海盗被消叶国明等人消灭之后,肖志见机得早藏了起来,后来众人想起还有一个这样的人,才把他找了出来。 不过让众人想不到的是,肖志竟是一个完全没骨头的人,还不等铜头他们发问,已全部将他所知道的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一点不漏。 据肖志所说,他原本是大陆云顿国宋春城周边村庄的人,世代都是靠捕鱼为生,一家四口父母与他两夫妻都是以船为家,吃住都是在船上,极少上岸,一次他们一家四口出海捕鱼之时,突然遇上了海盗,结果一家四口全部被海盗所掳。 海盗也不杀他,只给了他两条路选择,一是给海盗当翻译及向导,到了大陆之后,就由他带路并由他出面与别人交涉,他的父母及妻子就可以过一个无忧无虑的好生活,二是他妻子服侍海盗头子,他与父母则到码头当一些低下的苦力。 肖志选择了当翻译与向导。 据肖志所说,他们并没有挟持着一个象龙飞这样的人,其他海盗应该也没有,因为海盗从来都不会挟持人质的,那只会给他们带来累赘。 肖志的话让铜头与叶国明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龙飞还在陆上,并没有被掳出海,如果真是如此,那龙飞现在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铜头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与判断,龙飞一定是被海盗挟持了到海上,再都从种种迹象表明,蒙挺确实是驶船出海了,铜头与叶国明本来就认为蒙挺可能不是海盗,现在也只不过是肯定了以前的想法而已,因此两人都一致认为,他们还是要追下去。 可是不管商量出什么样的结果,现他们也是寸步难行。 海盗被消灭之前,已将船全部凿沉,连木板也不留一块给他们,而海浪号却是船底被礁石撞裂,在没有工具没有趁手材料的情况下,众人也只能是看着海浪号长叹而已,他们总不会驶着一艘草草修补一下的船去追蒙挺,如果船刚驶入大海便被海浪打烂,那他们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也不灵了。 幸好海盗毁灭船之时,那些被他们搬到船上去的食物还未掉入海中,被众人抢救了很多下来,再加上屋内的一些海盗储存的粮食,总够他们二十几人近十天之吃用了,正是因为有了这一点存粮,再抓一些鱼儿补助,众人才能在几天过去后还是活蹦乱跳。 想起当发现三艘海盗船都被海盗凿沉之后,众人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算抢救下来一些食物,但相对于他们二十多人的来说,也还是僧太多粥太少,也只够几天之用。 几天之后,在这个远离大陆的孤岛上,无船无粮,淡水也绝了,众人除了慢慢等死之外再无他法。 海盗虽然被宋春士兵杀死,却也等于是与宋春的士兵同归于尽了,并且慢慢等死比被杀死还要残酷百倍。 更何况宋春这边还有众多伤员! 想及此,满屋子或坐或睡的人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彩的样子,当时与海盗斗争之时的斗志与仇恨都不知道跑到了那里,就连伤员也是好象也忧伤的忘记了伤痛,睡在床上双眼直直瞪着屋顶,眼中已没有了以前斗志昂扬的神采。 好象现在已到了最后那一天,死神已敲响了丧钟的声音,人生已到了最后的时刻,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众人连得之不易的胜利也不觉得有什么高兴了。 其实看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叶国明与铜头两人也都是暗暗心焦,为了让人心惶惶的众人振作起来,不至于这样意志消沉,叶国明突然大声道:“各位兄弟不必丧气,我知道我们一定会回到大陆的。” 众人精神一振,齐刷刷的看着叶国明。 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们都知道叶国明性格豪迈爽朗,没什么把握的话一般是不会说的,因此都等待着叶国明解释下去。 叶国明却不再往下说,转着向着铜头笑道:“铜头肯定也知道原因。” 肚子已饿了一天,虽然还经过一场力战,铜头却还是神采奕奕,丝毫不露疲态,听到叶国明的问话,毫不犹豫的说道:“这有什么难猜的,你们看看这个小岛,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建了房子,建了码头,还储藏着这么大财富,对于海盗来说,这个小岛肯定是非常重要的,这里肯定是海盗的中转站。” 士兵们眼中渐渐有了起色,不再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叶国明接着大声道:“不错,正是如此,既然海盗将此处当做中转站,肯定会有不少物资,我猜岛上肯定也不缺淡水,他们总不会万里迢迢将淡水运到这里吧,至于食物,山中或许无野兽,你们都是海边出生的,还怕海里没鱼吗?” 士兵们都有点恍然大悟,眼中也恢复了以前的神采,只是疲劳却还未去。 铜头又大声接下去:“既然是中转站,就肯定不止是这一批海盗在使用,以我看来,另一批海盗说不定也在赶来这个小岛途中,只要我们养好伤势,准备充分,以逸待劳,肯定可以将这批海盗全部消灭,至不济,我们也可以抢他们一艘船,那时是回去还是再接着追下去,还不是由我们决定了。” 众人至此不再气馁,脸上重新焕发出神采。 原来上天在给你灾难的时候,常常是与幸福一起打包的寄过来的。 只是有的人在收到灾难时却将幸福丢掉了,幸好叶国明与铜头将它捡了回来。 叶国明指着畏缩在角落中的肖志------那天刚找他时,差点被愤怒的宋春士兵打死,如果不是叶国明与铜头两人拦住众人,估计他现在也跟着他主子去海神爷家作客了------大声道:“其实这些问题我们都可以从他口中证实,这并不是我自己凭空猜测。” 众人纷纷向着墙角的肖志看去,眼中还是充满着仇恨鄙视,一个大陆人因为怕死而甘愿为海盗当走狗去毒害自己同胞,在宋春这些经常与海盗作战的士兵眼中,与兽类无异。 肖志看到士兵眼神便浑身颤抖起来,便想起那天的恐怖,现在身上还是疼痛难忍,一般没有叶国明与铜头的地方,他是不会去的。 目前只有这两个人能保他暂时无事。 看到叶国明向自己问话,心中一怕,急忙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大伙大点其头,表示赞同,嘴中还一连说着:“是、是。” 张横眼睛一瞪,看着肖志倒八眉及山羊胡子,差点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拔下来,恶狠狠道:“是、是什么?快点将你所知道的说出来,不然大爷让你去见你的海神爷。” “是……是……”肖志看到张横及众士兵似乎喷出火来的眼睛,下意识的往叶国明身边走两步,才谦恭而紧张道:“小……小人知道的也是这些,与叶大人与铜大人说的一样,这个小岛确实是他们的中转站,只是小人才加入他们之中才几个月时间,这个岛是第二次来,因此还不清楚岛上的情况。” 张横鄙视道:“走狗始终是走狗,主人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知道,问也是白问。”话虽如此,他还是相信了这个小岛是海盗的中转站。 铜头大手一挥,让肖志回到墙角,对士兵大声道:“大家都相信了吧,相信了就要振作斗志,寻找食物及淡水,以及养好伤势,等下一批海盗再来时便干他奶奶的。” 士兵们轰应了一声,不过有的伤势较重的士兵,由于牵扯到了伤口,大叫到了最后变成了哼哼如蚊子一样的声音。 此时众人也有点明白,海盗拼死也要将船弄坏的原因,这个小岛确实偏僻,除了海盗极少有船到来之外,将宋春的人留在这个小岛上,困不死他们饿也会饿死他们,如果这两者都不行,那等到其他海盗到来之时也可为自己报仇。 第三九六章 、小岛争存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有了明确的目标之后,众人便不再象刚才那么消沉,情绪低落。只是,此时食物不多,要想支持到另一群海盗来临,那就只有勤俭持家,省着点用了,不然到了海盗到来之时,却饿得手软脚软,到时不要说杀海盗,可能连抢一艘船也是力不从心了。 食物既然要省着点吃,而又不至于饿肚子,那就得另外开僻食物来源来。 出海三十二人,在这场与海盗的生死之战中,有四个宋春士兵战亡,此时只剩下了二十八人,还五个受了重伤,暂时不能动弹。 经过商量之后,众人被分成了四组。 第一组是五个重伤员及几个轻伤不影响动作的士兵便成了照顾伤员的护理人员,幸好海盗虽然被消灭,但一些金创药或一些治外伤的药材却留下了不少,这也让这些轻重伤员可以得到及时的救治,不至于伤势恶化。 第二组是几个伤势更轻一些的士兵,被派为警戒员,专门负责监视海上情况,以防海盗来到近前都不知道。 然后剩下的十几个人又被分成了两组,一组上山寻找食物,一组下海抓鱼。 铜头由于自小就在山里长大,对于高山密林的熟悉程度将这些宋春人远远的甩在后面,可谓是舍我其谁,因此在小岛中寻找食物这项光荣任务便落在了铜头的头上。 而生于宋春,长于宋春的叶国明当然是水上功夫最好的人之一,便只好带着另一组人下海捉鱼了。 除了第一天准备不足,没有拿到几条鱼之外,其后的几天,由于准备好了很多的捕鱼工具,叶国明与张横等人都是天天丰收起来,每天捉到的鱼足够些那重伤员调养身体有余,轻伤员也能常常有鱼吃,甚至无伤无痛的人偶尔也能偿偿腥。 至于铜头带领的另一组,在进入小岛深处的第一天便带回了一条让人兴奋的消息。 在岛的中间,密林的深处,竟然有几条虽然细小却清澈的小溪流,顺着小溪流直走,还发现了一个有几丈方圆的小水潭,潭水湛蓝清澈,中间深不见底,潭边水底还可以看到一簇簇水草顺着水流轻轻飞舞,鱼儿来回游动,人来不惊。 看来淡水是不成问题了。 只不过,水源虽然不缺,找食物却有点困难,铜头带着小队在这个不大的小岛上转了一天,只摘到几颗还未熟透的青涩果子,轻咬几口,酸得铜头呲牙裂齿,泪水直流,使得众士兵开始还以为他是想起眼前的处境及想念家乡而心中忧伤。 第一天,铜头等人怀中就揣着那几个青涩果实及拖着一大捆的树枝灌木回来,结果被众人一致嘲笑。 笑归笑,但铜头带回来的一些树枝灌木却让他们惊讶及好奇,在众人带着疑惑的眼光中,铜头将这些植物分门别类的一一分好,将这些树枝及灌木的叶子及根果根劲采集起来,弄了一大堆,又洗涤干净之后放一个块凹状的大石头上,再用石头捣烂成了浆糊状,然后又分别敷到所有伤的伤口上。 刚敷上去,每一个身体外表受伤的宋春士兵都觉得伤口原来火辣辣仿佛有火在烧一样的的感觉马上消失,一阵清凉的感觉马上从伤口传了出来,让人只觉得全身舒坦凉爽,精神百倍,好象伤口已复然一样。 众人大讶,对铜头这种草药赞不绝口,叶国明更是惊讶得连连称赞:“你从那里学来的?想不到你还会治伤,比我这个名医的侄子还厉害!” 铜头摸摸后脑不好意思道:“以前小时候时常跟着大人在山中找猎时学到的。”心中却暗暗得意道:“老子毒药更厉害,说出来吓死你。” 这些也不知道铜从那些植物上采摘来的草药,对于伤口竟似有特别的效用,竟比金创药还要厉害,只不过第二天,众人伤口不但不再化脓,还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痒痒的,恨不得伸手去抓。 这让那些宋春士兵对铜头就更是敬佩。 其实铜头看着这些虽然受了重伤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喊出来的士兵,再想想那些战亡的士兵,心情是极其沉重悲痛的,他们可谓是受了无妄之灾,完全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连累了他们,三十二人跟着自己出海,现在只剩下了二十八人,但他们从未发过一声怨恨,除了因为这是宋春军队高层下达的命令,他们不得不遵守之外,还有他们自身的觉悟,身属军队,在这种乱世之中,战争是避免不了的,只是看谁运气好能支撑到最后,谁运气不好早一点去海神爷而已,更重要的是,这些宋春的士兵已视铜头为自己人中的一员,并且相当自然的将铜头视为了领导自己的队长,能跟随一个厉害的队长,不正是这些士兵一直的想法么。 因此这些士兵看着铜头的眼光中并没有丝毫的怨恨,战将都难免阵前亡,何况是这些最普通的士兵----不得不说,这些士兵的觉悟还真好。 第二天,铜头还是带着自己那一组在岛上悠转,还好运气的在小岛上找到了一些野菜,将这些野菜洗净之后丢入大锅中与叶国明等的捕捞起来的鱼一起煮一大锅。 不得不说,这种野菜与鱼一起煮的味道确实是香飘千里,虽然稀了一点,水多了一点,却还是让这些已许久不知肉味的粗野大汉吃得唏哩哗啦,香得那叫一个回味无空,那种吃得半饿半饱的感觉更是让这些大汉觉得这种菜肴肯定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 只是,草药及野菜为铜头赢得的士兵尊重及敬佩,在随后一天找回来的食物之中却马上就销毁得干干净净。 那一天,铜头照样带着自己那一组的士兵到小岛上找食物,这次运气更好,竟让他们找到一大堆的野菜,几乎比前几天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 众人高兴之下,不禁大采特采,每个人都抱了一大包回去,然后就是高兴的洗净下锅。 当煮至半熟之时传出的香气,让众人都觉得他们这次肯定不虞食物缺乏了,想起那满满一个山坡的野菜,众人都忍不住吞咽了几口涶沫,那种香味,将那些重伤员的吃欲都勾了起来。 还未完全熟透,众人已纷纷找来了所有能找到可以盛食物的东西,严阵以待地围在大锅旁边,就连那几个行动还略显艰难的重伤员,此时也拿着自己的碗筷,不怕痛不怕苦地拼命挤入了包围圈之中,双眼盯着大锅,双腿微曲,看那姿势,竟然比上阵杀贼还要下力。 负责煮饭的士兵刚打开锅盖,才刚刚转身放下锅盖,只听得咣当的声音响个不停,当他转过身之时,让他欲哭无泪的锅中竟只剩下了半个鱼头及几片野菜叶子沾着锅底。 那些抢着盛了满满一大碗的士兵,好象都怕别人抢一样,走得远远的,也不怕烫,唏哩咕噜的吃了起来,一瞬间,在屋前的空地上都是这种吃东西的声音。 可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吃得痛快,出得竟然也是那样痛快,每一个有份吃到这种野菜的人都不能免。 只是吃完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众人便纷纷捂着腹部弯下腰下,肚中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让每一个人都觉得仿佛刚才吃下去的不是野菜与鱼,而是石头,只一会儿,便纷纷捂着腹部往树林里面跑,第一个人都是弯着腰双腿战战唯恐不及的模样。 首先往树木里跑的是铜头与叶国明两人,这两人武功最高,抢到的最多,喝得也最多,再接着是张横李直,最后再到一般的士兵们,按力气从大小,按武功从高到低,吃得多的到吃得少的,顺着排下来,竟是一个不漏,甚至就连最后只是喝到一点点留在锅底汤水的肖志,也在树林子里面足足蹲了半个时辰。 直至将吃下肚子中的东西部全拉完,众人才停止这一场另类的唱歌比赛。 幸好海盗并不是在当天到来,不然以众人拉得双腿发软的状态,肯定是连兵器都拿不动。 事后,铜飞成了便成罪魁祸首,众人纷纷参与声讨,历数铜头十大罪状,从光腚数到现在,真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这场声讨让铜头心中郁闷之极,自己本想为大家服务,咋就这么倒霉,连采回来的野菜也成了泻药,心中非常不爽,以致于后来谈到上山找食物便是谈虎变色,绝对不会再去了,每天只是懒洋洋地坐在沙滩上,看着叶国明带着几个士兵在海中时出时没,不停翻腾,不停地丢上几尾鱼,铜头便有时便帮忙清点一下。 叶国明他们虽然都得歪鼻子斜眼,却也无可奈何!谁让他们当时对铜头声讨那么兴高采烈,唯恐不到深刻,此时铜头罢工也是情有可原的。 山上食物缺乏,海中的鱼儿倒是不缺,两组人合为一组都下海捕鱼之后,产量大增,再加上海盗留下来的食物,倒是也暂时能应付得下来,只是不知这些食物能不能支持到海盗来临。 这几天,铜头也偶尔下水,倒是学会了游水,只是他那狗爬的姿势,实在是让人不忍目睹。不过,铜头对此倒是不太在意,反而是乐此不疲,每天几乎都是一整天都泡在水中。 第三九七章 、海底奇遇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刚跌落海面,一个浪头就将他卷了起来,冲上半空,然后又随着浪涛跌落到海面上,刚到海面,紧跟着另一个浪头又打过来,龙飞便再次经历了刚才的过程。 一连几次的上升下落,龙飞便如坐过山车一般,幸好在落下来之时便紧闭双唇,倒是没喝到海水,但海水从鼻孔中也灌入了一些,呛得龙飞差点在吐出来。 一连经历了几次起落之后,一个最大的巨浪迎面扑来,将龙飞压了下去,这次龙飞没有再次浮起来,而是被一股巨浪压入了水下。 海水从四面八方向着龙飞压挤过来,龙飞感觉到了周身压力在不停地增大,这些海水好象要挤进自己身体中一样,七窍受到了莫大的压力,身体中的空气,也被压挤得不停地从嘴中或鼻孔早出来。 龙飞不停地挣扎着,想回到海面去吸一口平时并不注意的新鲜空气,可是愈挣扎便愈向下沉去,海底好象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不停地将龙飞往海底吸去,愈陷愈深。 落水之前封闭在身体中的那口气将尽,可身体还在不停在向下沉降! 身体内缺少氧气的感觉,让龙飞感觉到了一阵晕眩,在呼出了胸中那最后一口气之前,龙飞在暗暗苦笑,乱世武者,尽管自己也想过了自己可能会死亡,却从来未想过自己会被水淹死。 龙飞渐渐的失去了知觉,可在他意识之中还是紧紧的闭着嘴巴,这是宁愿憋死也不要淹死。 “逢” 即将失去意识的龙飞只觉得身体内仿佛燃起了一团火,一股气流从丹田窜出,向着胸腹部位直窜而上,直至头顶,再从头顶而下,绕过双脚回归丹田,竟然如叙天功运行时一模一样,这股气流也不知从那里生出来的,如果不是龙飞知道自己武功并没有恢复,就几乎认为这股气流就是叙天功了。 龙飞只觉得精神一振,胸中憋闷的感觉瞬间全部消失,头脑回复清醒,身体也停住了再断续下沉,稳稳的停在海水之中。 龙飞觉得奇怪,自己并没有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胸中却也没有憋闷的感觉,相反还有一股气流从丹田流出,不停的流转全身,在这股气流的作用下,龙飞气闷的感觉全消,仿佛这股气流便是空气一样,而丹田便仿佛是沟通外界的空气的通道,不停地有新鲜的空气通过丹田注入龙飞体内。 情况当然不是这样,丹田肯定不可能是沟通外界的通道,而是丹田之中自然生发的气流,只是这股让龙飞不被闷死的气流是如何在丹田中生成,龙飞却是一无所知。 其实这是龙飞因祸得福,于无知无觉间,身体上一切对外窍穴全部关闭,从吸入外界的混浊之气在体内循环,转为体内自行产生的精气在体内循环,也却是外呼吸转为内呼吸。 对于学武之人来说,这是一次质的飞跃,也是一个武学上瓶颈的突破,置于死地而后生。 要想实现内呼吸有两个必不可少的条件,一是武功最少要进入先天层次,此时丹田已然产生内劲,所谓内劲,便是由吸入体内的天地灵气转化而来,天地灵气比之平常吸呼到的一般之气更为高级,自然是也可循环全身供应全身活动所需氧气。 二是必须先关闭全身对外的窍穴,断绝呼吸,让外界的空气无法进入身体,然后让自己丹田中的内力能转化为灵气滋润全身,吸入灵气凝结成内力灵力,而内力灵力逆转便是化为类似天地灵气的先天灵气,滋润全身。 这种逆转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实现的,这要看机缘,看毅力,还要看本人对武学的领悟。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龙飞这样的机缘,曾经晋升成灵境界,却又失去武功,并且又不会游水,又被人偷袭落水,最主要的,还是龙飞修炼的是叙天功,这种自古以来便被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最无聊,从来没人能从中学到武功的武学书籍,其中所蕴含的武学肯定是非同可,而作为千古以来第一个学会叙天功的龙飞,肯定会有一些特别之处。 从外呼吸转为内呼吸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内呼吸可以增大丹田及灵府的容量,并且还可以焠炼身体,让肌肉更加强壮结实均匀,骨骼更加紧密坚硬,还有其他眼力更加锐利,动作更加灵敏等等,好处几乎不可算计。 当然,内呼吸也不是可以一直进行下去,因为丹田中或灵府中储存的灵力总会有用完的一时,而在这个时刻到来之前,就必须从内呼吸转为外呼吸,不然就会真的被活活憋死,至于能支持时间的长短,就看体内储存的内劲的多少。 在人的身体之中,如果说丹田如一个水塘,那灵府如一个水潭,将来晋升到结元层次之时的元池便是一个大湖泊,而全身的经脉便是连接这三个地方的河流水沟,内劲通过这些经脉在丹田、灵府及元池中不停地流转着,不但可以滋润全身,还可以自主锻炼,自主壮大。 倒有的武者有最在丹田装满之后,才会溢入灵府,而在灵府装满之后,又溢入元池,等到要用之时,也是先用丹田,再用灵府,最后用元池。 只不过,龙飞本身是失去武功的,他自己也探查过,自己的不管是丹田还是灵府中都是空空如也,一点点的内劲也没有,而自己来未晋升结元层次,自然是还没有元池的,这股突然从丹田中冲出来的气流,也不知是从何而来,龙飞虽然此进精神力大增,但以他的精神力来一再探查自己体内,却也是找不到丝毫端倪。 因此龙飞怀疑自己的内劲并不失掉,而是当天被雷电劈中身体之时,将这些内功也压缩至身体中的某一个地方,说不定是雷电将自己本来是液态的灵力,压缩成了固态的元力,让自己虽然未晋升结元层次,却提前凝结出了元力,而元力与灵力的比例十比一的,也即是需十分的灵力才能压缩成一分元力,而当时龙飞身体中的灵力如果真的被雷电压缩成元力,那也只不过一点点的元力而已,如果真的不藏于丹田,不藏于灵府,而是藏于身体的其他地方,那还真不好找。 如果这个猜想属实的话,那对于龙飞来说可就是最大的福音了。 龙飞静静的待在海中,身边的海水静止不动,抬头向上面看去,已一点都看不到波涛汹涌的海面,可能是由于龙飞下沉的的海的缘故,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在海面之前那种风起浪涌的波动,而往脚下望去,黑黝黝的海底还不知道有多深。 虽然说龙飞现在所处的位置已是深海,但透过从海面直射下来的光线,还是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四周的景象,加再上龙飞异于常人的锐利眼光,其实与光线明亮的地方也差异不大。 因此,龙飞便看到了各种各样的鱼儿在自己身边游动着,从一些只有几只手指大小的小鱼组成的鱼群,到大到龙飞几乎都不想相信的大鱼,一条条,一尾尾在龙飞身边游来窜去,偶尔有一条来不及转弯的小鱼轻轻的撞到了龙飞的身上,痒痒的,酥酥的。 从未见过如此奇景的龙飞大觉好奇,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孤身一人处于深海,也轻轻地,轻轻地扭动着身体,向着旁边移动,龙飞将动作放得极其轻柔慢缓,唯恐惊到这个与海面的惊涛骇浪截然不同的安静世界中的各种生灵。 在些鱼儿当中,一条比龙飞身体大上几倍的白色大鱼一直紧紧的跟在龙飞身边,不停地用头轻轻的拱着或用身体轻轻挨擦着龙飞,口中发出如婴儿般的叫声,好象在欢迎龙飞的到来。 龙飞大感好奇,每当大鱼挨到自己身边之时,都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摸触,大鱼表面给人的感觉滑腻光滑,滑不留手。 大鱼好象也挺喜欢龙飞的触摸,紧紧的偎依在龙飞身边,一起移动,每当龙飞速度稍慢之时,它又转到后面用头顶着龙飞前进。 一人一鱼在海中不停地游动着,也不知道在过了多久,由于暂时不用呼吸空气,龙飞也就暂时不想浮出水面,就这样在海底向着龙飞记忆中流云号方向,与大鱼一路戏嘻着前进。 其实龙飞不是不想回到海面,只是此时海面还是惊涛骇浪不停,龙飞想起几次被海浪卷起又甩到海面上的经过,此时想想都还是心惊胆颤,既然现在胸中并无气闷,那就还不如等海面风平浪静之后再上去也不迟。 不过,就算是将外呼吸改为内呼吸,也并不是可以无休无止的进行下去的,内劲始终也有用完的一刻,特别是以龙飞现在失去武功的现状,更是支持不了多久的。 也不知道在海底游了多久,好象已游出了很远的距离,却始终还在风暴的范围之内,此时,龙飞又感觉到了一阵气闷,就好象是之前身体中将要吐出最后一口气的感觉,但这次显然不同于之前,这次是身体内的先天灵气用完的前兆,此时的丹田之中涌出的气流明显已变得越来越细,甚至断断续续。 这次不敢再大意,龙飞急忙向着海面升上去,可是,由于之前沉下太深,此时虽然尽力的往海面升上去,却还来不及升上海面,丹田涌出的气流就突然断绝,显然体内的先天灵气已被龙飞消耗光了。 看着似乎就在头顶的海面,龙飞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自己这次玩大了,在昏迷过去之前,龙飞最后的感觉就是好象自己已靠近了海面,太阳有点刺眼了。 第三九八章、海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阳光高照,白云朵朵,微风阵阵拂面而过,天高气爽。() 微波动荡的海面上在阳光的照射之下,便如洒遍了金子一般,兴眼所及都是金光灿灿。 就在这金光灿灿的海面了,此时有一个人仰脸躺着,正随着微波荡漾的海水不停地晃动着,只看此人平常适中的身材及一又粗大的深眉,便可认出此人正是之前来不及钻出海面而昏迷的龙飞。 在龙飞身边,一条比龙飞身体还要大上几倍的大鱼,正围着龙飞不停地游动着,不时的用头部顶一下,或用身体挨擦一下龙飞,就仿佛是龙飞饲养的一条宠物一样,舍不得离开主人。 龙飞就那样紧闭着双眼仰躺在水面上,就算水面荡漾得厉害一点,将龙飞弄得翻过身去,那条大鱼又马上在龙飞身下拱啊拱的,将龙飞又翻转过来,变成仰面向上。 经常听到有人说,海上有一种鱼如救苦救难的菩萨派出使者,专门救助落水的人,可能便是这种叫声如婴儿一般的大鱼,处龙飞昏迷后浮上海面之后,这条大鱼便始终不离不弃的在龙飞身边游动着,既是守护,也是救助。 说来也奇怪,龙飞虽然双眼紧闭,但整个脸色看来如常人一样,并没有昏迷过去的乌青的,偶尔在龙飞身周,还可见到无数细微的海水旋涡,如一支支最小的针一般,刺入龙飞的身体之中,好似从龙飞的身体中产生了吸引力,正通过周身毛孔散发出来一样,将他身体周围的海水都吸得贴附到了皮肤之上。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龙飞因憋闷而昏过去之后,可能是因叙天功的缘故,在口鼻紧闭的情况之下,龙飞的周身毛孔竟然自主张开,能过毛孔来吸收海水中的一些游离空气进入体内,这也是龙飞虽然昏迷过去,却还是脸色如常的原因。 只不过,这只是龙飞身体无意识之下的行为,也可能是龙飞修炼了叙天功之后,又精神力大涨的缘故,修炼一些高级武功的好处就是让人的修炼的过程中身体对各种环境的适应性增强,并且自主调节。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飞突然晃动了一下脑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阵刺眼的阳光射来,让龙飞又马上将眼睛闭下,感到有点摇晃的身体,以及身下有点虚虚的感觉,让龙飞马上想起了自己好象是在海中,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也马上如幻影一般在眼前晃过。() 自己在水底昏迷过去,竟然没事,没有被水呛到,也没有因憋闷而死亡,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龙飞马上检查起自己的身体,可是,此时由于龙飞醒转过来,口鼻开始呼吸之后,全身的毛孔便又封闭了。 所以任由龙飞怎么检查,却也检查不出一个子丑定寅卯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新鲜的空气让龙飞想起了刚才憋闷的感觉,平常并不留意,此时才知道原来这新鲜空气是如此的宝贵。 “婴婴……” 突然,一阵如婴孩啼哭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龙飞侧身一看,顿时高兴起来,那条原来在海底之时便在自己身边窜来窜去的大鱼竟然还在。 “大鱼!”龙飞伸手摸着大鱼的脊背:“想不到你还在啊!” “婴婴……” 大鱼叫了几声,仿佛在回应龙飞一样,又用头部拱了拱龙飞的身体。 “哈哈……”龙飞摸着大鱼的脑袋,高兴地大笑起来。 “婴婴……”大鱼也仿佛高兴地大笑一样,喷出了一支高高的水柱。 “噫!”龙飞突然停止了笑声,转头看着四周。 “船呢,我这是在哪里,风暴什么时候停止了?”龙飞转头四望,除了蓝天白云,太阳高挂,微波荡漾,入目一片金光灿灿之外,便只有无尽的海水,那里还有船,还有风暴。 不要说船,连一块船板也没有。流云号是被风浪整个打入了海底,还是逃过了这一场惊涛骇浪,平安而归? “我究竟是游到什么地方了?我昏迷了多久?” 可是,龙飞马上又皱起了眉头,自己这可怎么办? 龙飞看着波烟浩翰的大海,不禁为自己的处境发起愁来,上不接天,下不着地,没饮没吃,难道真能成了神仙?龙飞无奈,只好向着自己选定的一个方向游着,只希望在饿死渴晕之前找到一个有吃有喝的地方。 大鱼好象理解龙飞的意思一样,竟突然窜到龙飞屁股下面,将龙飞拱了起来。 龙飞大奇,继而大喜,拍拍大鱼的脊背道:“你要让我骑着你?” “婴婴……” 回答龙飞的是如婴儿般的叫声及一道高高的水柱。 龙飞高兴道:“听你的叫声,我还是叫你小宁好了。” “婴婴……” 大鱼不知道是否听懂,突然喷出一支水柱,载着龙飞向着前方游去。 让龙飞意外的是,大鱼的速度比之三帆大船竟是丝毫不慢,只不过游了几个时辰,便远远看到了一个小黑点。再过一个时辰之后,小黑点在龙飞的视野中越来越大,最后成了一个充满绿色的小岛,正孤独地耸立在这浩翰的大海之中,让龙飞有如久旱逢甘雨一样高兴起来。 当大鱼游近之时,龙飞才发现这个小岛其实很小,可能方圆还不足一里,从大鱼背上爬上小岛,走到小岛高处,一眼便将整个小岛尽收眼底。 远看小岛葱葱萃萃,仿佛树林茂密,只有到近处才看到其实岛上除了一些草皮之外,高大的植物并不多,只有在小岛中心地带才有一小片不大的矮树林及灌木丛。 在这种小岛上自然也不可能找到食物。 在小岛转了一圈,才发现一点点的淡水----这还是低洼地积下的雨水,以及在几棵矮低的树上挂着的几颗果实,除了这此东西之外,就再也没有可吃用的东西了,就连野菜也没有。 龙飞顿时皱起了眉头,刚才的高兴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个小岛,既无遮风挡雨的地方,也无食物淡水,自己以后看来就得这个小岛上饿死了。 这可是龙飞从来没想过的事,之前差点被闷死,昏迷过去又醒过来之后,还以为逃过了一劫,却想不到只是换了一种死法而已,看来自己只能是眼睁睁等着饿死了。 “婴婴……” 就在龙飞沮丧郁闷之时,海面上传来的几声如婴儿一般的声音。 “小宁!”龙飞高兴得跳了起来,急忙奔向沙滩,只见大鱼在岸边来回游动着,竟然还未离去,见到龙飞之后,突然喷起了一支水柱,大头向着龙飞上下摇动了几下。 “小宁,原来你还未走啊!”龙飞高兴的大叫起来:“你是过来看我的吗?” “婴婴……” 小宁叫了几声,突然头一甩,一条约的一斤重的鱼便被它甩上了沙滩。 “啊哈!”龙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救人救到低,送佛送到西么? 龙飞将鱼拾了起来,摸摸身上,才知道自己没带火折了,而岛上除了青草,只有那么稀疏的几根低矮树木及灌木,想找到引火的东西也极其困难。 “难道要生吃!”龙飞盯着手中偶尔还会动一下的鱼,心头一阵恶寒,这活生生的将一个活物撕扯咬嚼,想想起来都觉得恶心,好似胃酸都要从嘴里冒出来。 可是,龙飞摸摸咕咕叫着的肚子,啧吧着嘴巴,除了之前吃过的那几个酸到牙齿都掉落的果子之外,龙飞好象已很久没东西落肚了。 “管他呢!”龙飞喃喃自语道:“古人茹毛饮血,吃得无非也是这种生食,难道我就不敢!”龙飞喃喃了半晌,突然一咬牙,将鱼入送到嘴边,一口就咬了下去。、 “嗤……” 一股腥味直冲喉咙,龙飞肠胃蠕动加快了起来,之前吃下去的那几个果子差点就吐了出来。仿佛对付仇人一般,龙飞突然睁大双眼,盯着鱼儿,又一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说来也奇怪,这生鱼除了一点腥味难以忍受,让龙飞几乎呕吐之外,吃下去的鱼肉竟然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清甜的味道,吞下去之后还满口余香。 “不错!不错!”龙飞一边说,一边吃,几下之后,一条一斤重的鱼便下了肚子,手上中剩下了一付鱼骨架。 吃完生鱼,喝了鱼血之后,龙飞休息了一下,体力才逐渐恢复。 吃饱喝足之后,龙飞满意地摸了摸肚子,转头去看了那几乎如秃子脑袋的小岛一眼,突然跳入水中,大声道:“小宁,载我去赶他们的船!”也不管大鱼是否听懂,便爬上了鱼背,大手拍拍鱼身,然后向着一个方向一指,大声道:“走!” 大鱼仿佛听懂了龙飞的话一样,“婴婴”几声,竟然真的应声而动,向着龙飞所指的方向奔去。 这个小岛除了岛中心那几根迎风飘扬的矮树之外,整个岛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找不到,根本就不是可以停留的地方,龙飞喝在真的茹毛饮血,但还做不到餐风露宿,因此,始终还是要寻找到蒙挺或其他的人船的。要找到船,就必须趁着大鱼还在身边,体力还充足之时寻找,并且此时离开蒙挺他们还未多久,此时借大鱼之脚力,说不定还有可能找到蒙挺他们。 因此龙飞一恢复体力,便毫不犹豫的骑着大鱼向着自己记忆中流云号的方向游去。 第三九九章 、回船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山前水,山后树,山清水秀出豪杰;骑骏马,执长枪,战场谁人可对决;前将军,现宰相,学问原本不必学;穿锦衣,坐大轿,出入就要在半夜;转小巷,走暗门,就是避开正大街;入赌场,登青楼,跑前跟后叫爷爷。” 浩瀚的大海之上,有一大鱼,鱼上骑有一人,青衫散发,正引颈高歌。 这个人当然正是龙飞,大海茫茫,除了小宁偶尔的婴婴几声相伴之外,几乎是寂静无声,龙飞虽然想与大鱼说话,可这也与对牛弹琴无异,如果一人一鱼就那样默默的地在大海上游弋,那种四野开旷却如死亡般的寂静,却也足够让人发狂,因此,龙飞唱歌只是为了弄出一点动静而已。 龙飞几乎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吼得声嘶力竭,声荡四野,唱完之后,脸孔涨红得如猴子屁股,看来刚才那条生鱼没白吃,最起码有力气吼上两嗓子了。 只是龙飞的歌声实在不敢恭维,仿佛猫叫春一样的声音,让龙飞自己都起了几层鸡皮疙瘩,一层盖着一层。 就连身下的大鱼也颤了几颤,好象被龙飞的歌声刺激了某道神经一样。 龙飞哈哈大笑,拍拍大鱼的头道:“小宁,你是不是也被我的歌声感动了?” “婴婴!”大鱼晃动大头,叫了几声,喷出一个水柱,洒下的水珠将龙飞衣服都弄湿了。 龙飞却毫不介意,拍着鱼头,指着前方一个方向大声道:“小宁,那里有一个黑点,说不定是船,我们去那里。” “婴婴!”小宁头一昂,尾巴一转,便向着小黑点游去。 渐游渐近,小黑点渐渐变大起来,----------流云号终于现在龙飞的眼前。 看着在水中上下摇动的流云号,龙飞有点想哭的感觉,总算是找到流云号了,在船上虽然是囚犯身份,但总是不愁吃不愁喝,并且还有一个可以让自己放心睡觉而不用怕蛇虫蚊蚁叮咬的地方。 龙飞能找到流云号,其实除了天助之外------老天爷送了小宁这个最好的座驾给他,让他可以在大海上遨游,一日千里都不在话下,并且流去号在大风暴之中也被海浪弄得坏了一点地方,船速变快的很多,最主要的是,自风暴过后,蒙挺让流云号在龙飞落水的地方盘旋了两天,这才让龙飞追了上来。 其实蒙挺在这个地方盘旋并不是为了找到活着的龙飞,而是为了找龙飞的尸体,甚至找到一些衣物也行,起码都可以为自己的救命恩人立一个衣冠冢。 当然,蒙挺心中还是怀着一丝希望的,别人不知道龙飞的本事,但蒙挺曾经被龙飞治疗过伤,自然是知道的,那么重的的伤势,在龙飞来说都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在蒙挺看来,龙飞虽然身无武功,但他身体中怀着的却是一种比武功更加可怕的力量,说不定要这股力量的作用下,龙飞还真的有可能逃过这一劫。 只是希望归希望,蒙挺也知道自己这一丝希望是如何的渺茫如何的异想天开,流云号这几天在出附近盘旋,也并不是真的想找到龙飞或属于龙飞身上的某件东西,而只是蒙挺心里过意不去,在以这种方式还悼念龙飞而已。 不但是蒙挺有这种想法,船上的其他人对于龙飞还活着是想也不敢想。 因此当龙飞骑着大鱼出现之时,整艘船都轰动了,仿佛龙飞并不是骑着大鱼而来,而是骑着神兽从天光临,这满船的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当然最震惊的还是修南云,他默默的站在众人身后,看着骑在大鱼上的龙飞,眼光闪烁不定。 蒙尖几乎惊呆了,直到龙飞骑着大鱼游到船旁之时,他才突然醒了过来,急忙放下长绳将龙飞拉了起来。 又重新站在甲板之时,龙飞高兴得几乎要泪洒衣襟,这几天的经历,让龙飞仿佛经历了几生几死的过程,如果不是自己修炼有叙天功,如果不是遇到这条大鱼,如果不是流云号还未走远,如果…… 如果没有这些如果,龙飞肯定自己是再也见不到这些人了! 龙飞刚一踏上甲板,蒙尖几乎是用扑一样,将龙飞抱住了,勒得紧紧的,仿佛害怕龙飞会再次消失一样。 “好了!好了!”龙飞拍拍蒙尖的肩膀,笑笑道:“你放一下手,我还要向朋友道别!” 蒙尖一愣,满船的人都在,除了自己之外,难道还有谁是龙飞的朋友,双手放开之后却发现龙飞趴在船舷旁,向着水面挥挥手,大声道:“小宁,再见了,多谢你带我来此!” “婴婴!” 仿佛水面有一个婴儿一样,一阵婴婴的声音传来,大鱼向着龙飞晃了晃大头,转头便向着大海深处游去,转眼不见了。 满船的人都以一种惊异眼光看着龙飞,自古或者通灵者可与动物交流,但也只是以手式来表达其意,象龙飞这样竟然象与人交流一样说话的,绝对是千古仅见。 不知是龙飞神通广大,还是这条大鱼已通灵! 此时丁查杰也上来与龙飞打过招呼道:“龙飞真非常人,竟然能骑鱼遨游大海。” “那条鱼是我救命恩人!”龙飞苦笑道:“没有这条鱼,我就也回不来了!” “经常听人说海上有很多这种鱼,它们是天神派出的使者,专门救助落水的人!”丁查杰肃然道:“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它们确实是天神派来的!”龙飞想起自己这次的经历,此时是犹有余悸,此时看船上众人,也比以前更加亲切了。 船上的人态度也和善了很多,看到龙飞死里逃生,都纷纷上来打招呼。 这时龙飞才有空打量流云号,船舷护栏只剩下船头船尾连着右边的,左边的护拦已被海浪打断,船上原来有三根桅杆,现在只剩下了两根,另一根竟然被海浪打断了,流云号上还有很多处可以看到暴风浪之后的痕迹,整个船只千疮百孔,船仓顶端也被浪击穿了一个大洞,当时浪云号没有沉没只可用奇迹来形容,现在的流云号只是靠人力来划动,好在跟着蒙挺的这些人都是航海好手,对这些极为熟练,因此船速也并不慢多少。 龙飞奇怪地问道:“我们现在是在那里?为什么我还可以追上你们?” 丁查杰道:“其实自你落水之后,我们还未走出多过,长老命我们放慢船速,只在这片海域兜圈,想不到真得遇上你了。” 龙飞心中暗暗感激,看来蒙挺也是恩怨分明的人,当时自己掉落大海之后,存活的机率只有万分之一,而蒙挺为了万分之一的可能,便让船在这里做着毫无意义的停留。 “龙飞!” 就在众人围着龙飞说话之时,一个声音突倏在插了进来,硬生生的将众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龙飞转头看去,只是见老黄轻盈地从船仓中钻了出来,就算在众人的注视之中,也是脸如石刻一般,毫无表情。除了蒙挺之外,可能谁也不能从老黄脸上看到他心情的波动。 “主人有请!”老黄淡淡道,让龙飞大感意外的是,老黄说话之时,竟然还拱手向着自己一揖。只不过,老黄这一揖下去,却是让龙飞心惊肉跳,脚步忍不住往后挪了一下,他真的怕这个干瘦的小老头突然又暴发起来,单手抓着自己的腰带,将自己提下去。 “我就去!”龙飞拱手还礼,急忙抢在前头就往船舱里走去。 让龙飞想不到的是,老黄并没有急急忙忙的带着龙飞到蒙挺的房间,而是先找出一件干净的衣服交龙飞换了身上的衣服,又让端来食物让龙飞饱餐一顿之后,让带着龙飞往蒙挺房间走去。 看来龙飞落水之前对蒙挺的治疗是成功的,此时虽然还未好利落,但肯定是大有起色了,不然老黄不可能突然间变得这么客气起来,只是,他突然间的转变,却让龙飞有点受宠若惊,极度不习惯,一直都是战战兢兢,唯恐这个干瘦老头又等得不耐烦又暴起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不管是换衣还是吃东西,以风暴的速度瞬间就完成。 看来这个干瘦老头给龙飞的影响竟然比蒙挺还在深刻,在蒙挺面前龙飞不有谈笑自如,在这个老头面前,龙飞就只能默默逆来顺受了。 这老黄也确实奇怪,除了在甲板上说过的两句话之外,后面就不说话了,在龙飞换衣或吃东西的过程中,竟是不再说话,一句话都没有,脸上一直是如石刻般毫无表情的表情。 在经过小香的房间之时,看到那紧闭的房门,龙飞脚步犹豫了一下,他很想问一下那个可爱的小姑娘的情况,如此暴风高浪,这小姑娘是否受到了影响。 只是看着老黄石刻般的脸,龙飞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之中,此事还是等下问问蒙挺比较好,不管怎么样,蒙挺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应该总会宽容一些吧! 第四零零章 、夺船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阳光如火,煮烤着整个大地,仿佛将大地当成了一块煮饼,在拼命地烘啊烘! 无风,一丝丝的风都没有,树叶仿佛雕刻一样丝纹不动。 天空中有几朵如丝状的白云,仿佛被粘在天空上一样,位置永恒不变。 阳光之下,草儿蔫蔫地垂着头,地面一个活动着的身影都看不到。 在阳光不及的树荫之下,却有两人,一人仰身躺着,眯着眼睛看着从树叶间透过的阳光,另一人坐着,双手往后顶着地面,眼睛望着此时金光灿灿的大海。 “你说海盗什么时候才会来?”坐着的叶国明问道:“我们都等了快十天了!” “这个要你才知道!”铜头专注的眼光阳光,他眼睛眯成了一丝,这样就可以直面阳光而不觉得刺眼,以铜头的话来说,美其名曰是修炼眼睛,因此铜头有空便练习一下。 “我!”叶国明终于转过头来看着铜头,惊讶道:“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谁知道!”铜头轻轻笑道:“难道你们宋春的探子从来都没有打探有关海盗的消息?” “这我所忘记了!”叶国明恍然大悟道:“这些海盗每月都会到宋春沿岸抢劫一次,至于其他的近海地方,应该也是如此,我们上次消灭的那股海盗之后已过了很多天了,那么海盗肯定会在近段时间就会再次出现。” “如果他们去打宋春,肯定会经过这个中转岛。”铜头肯定道“我就不信他们会运着那么多东西去抢劫,肯定是先在这里放下一部份东西,比如粮食、淡水,其他地方抢来的东西等,这样船行驶就也会快点。” 叶国明点点头,心中暗暗佩服,他刚见到铜头之时,以为铜头只是孔武有力的武夫,相处下来,却发现铜头性格直爽,做事从不泥带水,此时才发现,原来铜头的头脑,并不比自己差,甚至转得比自己还快,自己还在困惑海盗会在什么才来,他却已经心里有数了。 铜头如此,那龙飞呢? 叶国明想到那个虽然失去武功,却一直一脸平静,不见沮丧消沉神色,甚至被擒之后,竟然还在地牢墙壁上刻字的少年,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这两个人。 “还是铜头厉害,我们还在担心海盗不会来,想不到铜头却是早就心里有数了!”叶国明佩服道:“看来铜头与龙飞都非常人!” “什么都非常人!”铜头撇撇嘴笑道:“海盗,海盗,便只能以抢劫为生,如果他们不抢劫,那就只能喝西北风,抢劫少了,海盗之中肯定也会有人不满意的,况且我也听说了,海盗近段时间活动频繁,怎么可能隔那么久!” “那也是,看来海盗应该也就在这几天到了,要通知兄弟们留意!”叶国明点点头指着水面时隐时现的礁石道:“如果不是到了岛上,还真不知道这个小小海岛竟然是一个天然的战争堡垒。” 原来这段时间以来,两人已将整个岛的形状都弄清楚了,别看这个小岛不大,但确实是一个易守难攻的所在,除了正面那个码头的小地方可以入登陆进岛内之外,其余几面竟都是礁石环布,将小岛保护了起来,不然说攻击,小岛方围几里之内船只根本无法靠近。 现在想想他们都有点害怕,那天晚上他们真是好运气,由于风浪太大,船几乎都是在浪尖上航行,因此避过了许多在水下较深的礁石,到了离岛只有三丈之时才撞到礁石而破裂沉没,如果早在几十丈之外船被撞破,那他们是绝对无人可以生还。 “这里确实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铜头虽然对于海战并不在行,但也知道这个小岛确实是一个天生的战争保垒,只要有艘船守住前面港口,整个小岛便会固若金汤。 这里是小岛的后面地势较高的一个海岸,沙滩平坦,沙粒细白,由于北风的缘故,这里的树也比较高,树荫茂密如盖。如果是渡假时有一个这样的位置,细沙,绿水,如盖的大树,那不知道有多惬意,可惜,现在的叶国明与铜头却是被困于海岛之上,无船无食,并且还担心着龙飞,因此,铜头这段时间以来,实是坐卧不安,吃喝不香,虽然看似老神在在,其实每天都要到岸边看上几次,比谁都盼望海盗快点来。 “我得去前面看看了!”因此铜头站起来道:“说不定海盗马上就要来了!” “你放心吧!”叶国明看着铜头道:“这岛的前后左右日夜都有瞭望放哨,不管海盗从那个方向来,我们都肯定会发现!” “我还是去看看吧!”铜头何曾不知在小岛的前后左右都有人在放哨,但他就是不放心,说不定海盗突然就出现了呢,说不定那个兄弟太累了睡着了呢!说不定海盗来时那个兄弟刚好内急呢! 寻找着千百种原因,千百种自己要去看看的原因,铜头站了起来,便往小岛前面走去。 “呜……” 一声尖锐的海鸟鸣叫突然破空而来,传入了铜头与叶国明耳朵之中。 铜头浑身一颤,马上顿住了脚步,转头与叶国明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同时跳了起来,向着小岛的前面奔去。 “他奶奶的,终于来了!让老子好等!”铜头满脸涨红,因紧张及兴奋,声音都有点怪怪的。 两人几乎是跑到走到小岛前方的那个港口之前,却只见剩下的二十几个宋春士兵早就已各执兵器在港口集中在一起了,只是,两人看到这此兄弟时,却并不见他们脸上有什么兴奋的神色,反而是人人脸色发白,浑身颤抖,握着兵器的手也因用力而指节突出,青盘显现。 “什么回事?”叶国明一惊,急忙问道。 张横也不说话,对着港口之外努努嘴。 两人对视一眼,隐隐知道不妙,急忙登上一个地势较高的土墩往港口外面看去。 这一看,两人心中顿时拔凉拔凉,几乎惊得一头从土墩上载下去。 只见在纵眼所及的海面上,八艘船正一律的扯起风帆,向着港口驶来,这些船有高有低,有大有小,高大者船身宽约五丈,长约十丈,单单是甲板上的建筑便有两层,而矮小者最少也是可以竖起一帆的中型战船。 八船乘风破波而来,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到了离岛不远的地方,到了近处之后,八艘大船以那艘最大的主船为首,依次驶入港口中。 不看其他船,单单是最前面的一艘大船上所载的人数就肯定比他们二十几人多上几倍,如果加上后面的七艘船,就算其中率领者最高的也是先天层次的武者,那他们这二十几人冲上去,连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 更何况,在这些海盗之中,很可能还有化灵层次的武者。 因此,叶国明与铜头终于知道了这些兄弟们脸色发白的原因了,二十几人对上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敌人,不管是打伏击,还是强攻,都无可做为! 刚才的兴奋一滴不剩,铜头与叶国明也与二十几个宋春士兵一样,脸色白了起来。 “怎么办?”铜头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后脑,恨声道:“想不到他们来怎么多人,大陆上这次又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了!” “那也没办法,我们这些人也消灭不了他们,反而有可能将我们都搭上!”叶国明也是郁闷道:“现在看来,我们能夺船了!” “夺船!”铜头精神一振。 “夺船与凿船!”叶国明道:“就算不能消灭这股海盗,也要将他们困在岛上。” “好主意,就这么办!”铜头高兴起来道:“最主要的是那艘大船,一定要将它凿沉了,不然以那艘大船的速度,肯定能得上我们!” 叶国明将二十几个宋春士兵招到身边,悄悄布置着任务。 眨眼间,八艘海盗船已依次的驶入了港口中停好,那艘最大的船停在最里面,最外面停着一个速度较快的三桅大船,其他的小船都停泊在中间。 一看到海盗停好船,叶国明、铜头、张横、李直等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喜色,想不到海盗会将那第二艘大船住在最外面,这不正是等于送给他们的吗? “行动!”叶国明大手一挥,士兵们无声无息从另一侧往码头的方向摸过去,铜头与叶国明两人速度更快,早就摸到了大船之下。 这些海盗可能认为这个小岛够隐蔽,不可能有人存在,因此他们竟然探哨都没派出,几艘船上竟也没有留人值岗。 叶国明与铜头躲在大船的一个死角之中,依靠大船来遮挡海盗的视线,轻轻抽出兵器,便在船底钻起孔洞来。 二十几个士兵之中,除了约有十人去最后那艘叫做海宾号的船上解下缆绳,伸出大桨,做好随时的准备之外,其余的士兵分为两人一组,向着其他的六艘船悄悄的潜了过去,借着船身挡住海盗的视线,纷纷抽出兵器,便在船底型了起来。 第四零一章 、夺船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毕竟海盗之中也有了得人物,叶国明等人虽然万般小心,却还是被海盗发觉了。 首先是一个站高瞭望的海盗发现了码头的异常,竟然被他们发现了一个宋春的士兵的身影,结果大叫起来,全部的海盗自然的都知道了,纷纷返身向着码头扑来。 特别是海盗之中一个身材与铜头一样高大威猛大汉,此人皮肤黝黑,头发蓬乱,脸上胡须浓密,只看到两只鼓涨的牛眼中精光闪闪,凶凛逼人,可见也是一个横行无忌之辈,武功肯定不弱,手中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斧,显见连这把斧也是某一种神兵利器。 铜头与叶国明远远看到这个海盗头子,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想不到海盗之中竟也有如此人物。 海盗头子长啸一声,纵身向着码头跃来,速度比其他海盗几乎快出一倍,脚步连跃,几乎奔牛,声势惊人,只是几息之间,便已越过了其他海盗。 “到船上去!” 叶国明与铜头马上放弃了毁船的打算,大声命令士兵们撤退,而其他士兵也几乎都不用叶国明的命令,都已急忙向着海宾号集中而去。 反正海盗已发现他们,此时也不怕暴露身影,纷纷从船上或从水面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着海宾奔去。 海盗头子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扑到了码头上,身影高高跃起,双脚在舷梯连点几下,便已跃上了最大一艘船的甲板上,双脚连蹬,甲板咚呼作响,几乎如打鼓一样,到了船舷之时,再长啸一声,双脚狠狠一蹬,鼓劲一跃,就从甲板跃到了邻船之上,就这样,这个看起来粗壮如牛的海盗头子,竟以叶国明与铜头等人都料不到的轻功,以这种万钧的气势,向着最后的一艘船海宾号扑了过来。 幸好士兵们距离比较近,虽然没有海盗头子一样的速度,此时却也已全部回到了海宾号上。 早在海宾号上的士兵已做好的准备,等到兄弟们都爬上船之后,便马上举桨划了起来,此时也不怕被发现的三只风帆也都升了起来。 只是,那个几乎如野人一样的海盗头子来速太快,海宾号才刚刚启动,那如一头大牯牛的海盗头子便已在最后的一艘船甲板上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箭一船斜斜升起,向着海宾号扑了过来。 “你们不用理会,我们来对付他!”叶国明抓起一副长弓,与横举着长矛的铜头往船头的方向抢去,一定要卡住海盗头子,绝对不能让他有登上甲板的机会,因此,两人一前一后,铜头举矛站在船头的最前端,叶国明站得稍后一些,张弓搭箭地瞄着在半空的海盗头子。 海盗头子轻功极其厉害,速度极快,那巨大的身躯便如天空上一块巨大的乌云在阳光的照射下投下的阴影,完全遮盖住了站在船头提着长矛等着他的铜头。 “咻!” 海盗头子刚跃起半空,一只劲箭突然如闪电般射至,却是站得稍后一些的叶国明射出早就拿在手中的劲箭,叶国明早就瞄着这个海盗头子,却一直隐忍不发,就是要等一个最好的时机。而此时海盗头子身处半空,上下不着力,就算要闪避也无处借力,况且他此时旧力将去,新力未生,正是最好的进时机。 这得感谢这些海盗,可能他们只是刚刚出航的缘故,还未进行打劫,船上到处都是成堆成堆原封未动的兵器,这可便宜了叶国明他们,几乎都不用怎么去找,叶国明马上就找到了一副长弓,及一壶雁羽劲箭。 “呀!” 海盗头子张开了血盆大口,突然一声大喝,声音竟然比春雷还大,只震得几个在甲板着忙碌着毫不提防的宋春士兵一颤,差点就将手中拿着的缆绳着都丢掉了。 让叶国明与铜头都相不到的是,海盗头子这一声大喝,竟然是凝气成箭,与叶国明射出的劲箭相撞,轻微“卜”的一声之后,海盗头子的气箭虽然被长箭震散,但叶国明射出来这一支长箭,竟然也被震偏了,从海盗头子的头顶射了过去。 时机只是一次,稍纵即逝,海盗头子撞开叶国明的长箭之后,长嚎一声,双手握着巨斧,挟着下扑之威,向着铜头砍了下来。 铜头双腿分开,双脚成外八字形,双腿微微弯曲,双手举着长矛,双眼盯着凌空扑来的海盗头子。 “呀!” 铜头也学着海盗头子,突然吐气扬声,双腿再弯曲下去一点,然后好象弹簧一样猛然弹了起来,长矛向着海盗头子的巨斧迎去。 “当!” 一声震天巨响,叶国明等人都觉得双腿一颤,仿佛连整艘船都摇晃了一下,耳朵差点被震聋。 靠近海盗头子的铜头所遭受的罪更重,在这声大响过后,双耳一直嗡嗡作响,就好象有一大群蜜蜂围在脑袋周围飞来飞去。铜头受这股大力的冲击,双脚蹬蹬踏地有声的往后一连退了几步。 而海盗头子被铜头长矛一弹,却是又凌空向后翻飞,向着船舷外的大海掉下去。 其实铜头的武功并不比海盗头子高,甚至还要低上一两个境界,看这个海盗头子的威势,很可能已是化灵层次的化精境界,只是他是凌空扑来,半空之中无处借力,并且又受叶国明的劲箭偷袭,虽然挡开了劲箭,却也等于泄了刚刚凌空跃起时的那股劲气,力道已不足了。 而铜头双腿弯曲再猛力弹起,这样用的到是并不单单是双手的力道,而是全身的力道,从腰身,双腿,甚至还借用了所站立的甲板的力道,正是因为将一切可用的力道都借用到了,最后才能达到现在将海盗头子逼得向着船外飞去的效果。 如果单凭双臂的力道,铜头肯定不会是海盗头子的敌手! “咻……” 早就准备多时的叶国明怎么会放过一个怎么好的机会,弓弦一响,劲箭又向着还在半空中翻飞的海盗头子射去。 海盗头子双喝一声,巨斧竖起挡在面前,叶国明那一箭竟然正正的射在巨斧之上,“叮”轻微的一声传来,劲箭受这一撞,斜斜飞了出去,并没有威协到海盗头子。 看来兵器大也有大的好处,虽然抡起来可能比较费劲,但使开之后,却能增加不少的威势,呼呼作响的风声,胆小的人对上,都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了,更重要是,这门板一样的巨斧一竖起来,便可如一面盾牌一样挡在面前,任是风吹雨打都透不入半点。 挡开劲箭的海盗头子气得双眼欲裂,别看他刚才后翻之时已超出了甲板的范围,其实以他的轻功,只要凌空翻身,就可搭住船边的拦杆翻上船来,可受叶国明这一箭的阻拦,他虽然挡开了这一箭,却再也无法凌空翻身,也就是回不去船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海宾号就要自己眼前晃过,而自己直直落入了水面。 这几下交手,如兔起鹘落,快速之极,众人几乎还未看清,叶国明便已射出两箭,铜头便已后退了几步,而凌空扑来如大牯牛一样吓人的海盗头子便已掉落到海里去了。 此时海宾号终于启动,开始驶出了港口。 其他海盗此时虽然也冲到了近前,却没有海盗头子那样的武功,因此也只能望着海宾号而叹而气,虽然有稀疏的几支长箭向着海宾号射来,却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海宾号缓慢的驶出港口,缓缓向着大海驶去。 海宾号启动之后,众海盗也急忙爬上其他的海盗船,纷纷扬帆举桨启动船只追了上来。 海宾号早就将全部的船帆都竖了起来,在张横及李直这两个老手的指挥之下,三只船帆都鼓得满满的,如飞一般在水面行驶着,将其余的海盗船都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这些海盗当然也都有操船老手,特别是那艘最大的海运号,虽然它由于是最先进入港口停靠在最里边的的,但由于海运号上设备的先进,并且操船的也是经常大海上讨食的海盗老手,更只要主是,海运号是五帆大船,每一只船帆都硕大无朋,五帆同时竖起,鼓涨着风,竟然是后来居上,追到了其他的六船之首,与海宾号相隔不远,并且距离正在逐渐拉近。 就这样,八艘船一逃七追,眨眼之间便在大海之上排成了一条长龙,海宾号在前,后面一艘大船领着几艘小船,便如母鸡领着几只小鸡,咯咯的追赶着前面那只逃之夭夭的鸡仔。 张横等人只看了一眼,便马上判定在海运号上的舵手肯定也是一位操船高手,起码技术并不逊色于自己与李直两人,可是,此时的海宾号上,能够用上的手段都已全部用上了,现在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海运号越追越近,从之前只能看到船的人影就象一个黑点,现在竟已可以看到船上人所穿衣服的颜色。 真希望老天爷再来一场前段时间一般的大风雨,将这些海盗都淹入海底。 这是海宾号上所有人暂时的想法。 “你们不是动了手脚了吗,怎么他们越追越快,一点事都没有?”张横看着逐渐逼管的海运号,有点紧张及奇怪道。 叶国明不好气地瞪了张横一眼,指着七船之中第二大的船道:“我记得你们好象是负责这艘船吧,你们不是也对它动了手脚吗?,为何它还能驶得这么快这么远?” “嘿嘿!”张横摸着鼻子,苦笑道:“又不敢弄出声响,只是慢慢的一点点钻,就算有破坏肯定也很小,不行驶上一段距离,是体现不出这种破坏作用的。” “大概还要多久?”叶国明凝重道:“那艘海运号可能还要一段距离之后才会有作用,如果这几艘船也一样,那我们很可就摆不脱他们的追赶了!” “应该快了吧!”张横抬头看看已经逐渐向着西边落下去的太阳,有点不确定道。 第四零二章 、再见小香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跟在老黄后面走进了蒙挺的的房间。 蒙挺正坐于床上,看到龙飞进来,微笑着对龙飞点点头,看他态度和蔼,精神矍铄,便可知道他心情正好,风暴挺过来了,病痛挺过来了,此时心情不好,还待何时。 通过从窗户射入的光线,还可看到他的脸色已恢复了一些生机一样的红润,不再象原来那样苍白灰暗。 龙飞大步上前,对着蒙挺长长一揖,感激道:“多谢长老相救之恩!” “坐!”两天不见,蒙挺精神好了很多,眼中精光闪烁,显见是随着内伤的恢复,内力也恢复了一部份,看着龙飞的眼神带着笑意及一丝隐藏得极深的激动,淡淡道:“龙飞不用客气,只是因为船坏了,驶得不快,才让你赶上了。” “几天不见,长老觉得如何?”龙飞也不客气,在蒙挺床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关心地问道:“伤势可有好展?” “龙飞不是最清楚吗?”蒙挺看着龙飞笑道:“难道龙飞对自己的医术没信心?” 看来蒙挺正如龙飞刚才所看到的一样,心情确实不错,要不然也不会与龙飞开起玩笑,只是自龙飞见到他开始,他一向是板着脸,一副严肃的酷酷表情,龙飞都以为他不会笑,这乍的一下子笑起来,反而让龙飞一下子怔愣了起来,就好象看到一个塑像突然对自己开口笑,更多的是惊吓,而不是高兴。 蒙挺好象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突兀吓人,还是淡淡的笑道:“我听老黄说龙飞是骑鱼追上来的?” “哈哈……”龙飞犹有余悸:“那是小子运气好,落海之时得此鱼相救,不然就看到不你老人家了!” “此鱼可是头大身长,叫声如婴儿!”蒙挺脸色突然凝重起来,竟然隐隐有一丝激动。 “正是,长老怎么知道的?”龙飞奇怪道,当时蒙挺并不在甲板之上,却是如何知道的。 “想不到龙飞运气这么好,竟得蛟鱼助你脱难。”蒙挺又笑了起来。 “鲛鱼!”龙飞奇怪道:“蒙老都没见过,怎么知道是蛟鱼?” “可能小兄弟真的不是生活在海边的人,竟然不知道蛟鱼。”蒙挺笑了起来,这次却是大笑。 “你老以前也问过我,我确实是从黑山那边来的,只是刚巧到了宋春而已。”龙飞苦笑起来:“不过蛟鱼与其他鱼有什么不同吗?长老为什么一听就知道是蛟鱼救了我?” 蒙挺神色凝重,漫声吟唱起来:“风云起,神王现,怜世人,蛟鱼出,救祸难,成天龙!”顿了一顿,便为龙飞解释起来:“据古老传说,在海上出现风暴之时,神王便会出现,派出蛟鱼救助落水的人,而这些蛟鱼在将落水的人求起之后,便会脱去鱼身,成为翱翔天际的游龙。” “当然这只是传说,真正的却是海上真的出没着一种头大身长的蛟鱼,此鱼体形巨大,叫声如婴孩,喜欢在狂风暴雨之时来往于海底,如遇到有人落水便会拯救,只是这么久以来,并且没遇过,也没人见过,想不到却被龙飞遇上了。” 龙飞奇怪道:“为什么没人经历过,难道就没人在狂风暴雨时落水被救过吗?” 蒙挺道:“并不是没人落水,只是在这种天气之中,各人自顾不暇,谁会留意到别人是否已掉入海中,再说落水之人如果不马上被救起来,一个浪头打下去,便也会被淹死了,可是在这种天气之中救人无异于天方夜谭,小兄弟想必深有体会,刚一落水,一个浪头打过来,人都不知到了那里,又淡何拯救。” 龙飞想想确实如此,自己当时刚落到海里,只一瞬间便被两个浪头打得离船几丈,看都看不到船了,这时就算有人想救,可能也是无能为力,试问有谁能这种狂风暴雨的海面上游上几丈远来救人,恐怕自保都难。 更何况,当时第三个浪头马上就到来将自己打入水底,以后都未浮起来,如果不是自己好彩由外呼吸转为内呼吸,可能早就翘翘了,那里还等得到蛟鱼来救。 再者,在这种环境之下,蛟鱼又能将人救到哪里,到处都是大风大浪,可能蛟鱼刚将一个人托起水面,便又马上被浪头打下去了。 因此虽有古老相传蛟鱼救人,但在此种天气之下落水的人毕竟是少数,能被蛟龙救起的更少,甚至可能没有,因此传说便只能是传说的。 当然龙飞除外,龙飞被蛟鱼救起了。 “长老说的确实是,在这种天气,一落海便也等于是死路一条了。”龙飞此时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想不到小兄弟竟能在水下支持到蛟鱼来救。”蒙挺双眼盯着龙飞,眼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语气却淡淡道:“想不到龙飞虽然年纪轻轻,却已学会了内呼吸之法!” 龙飞一愣,想不到这个蒙挺虽老,并且因伤被困于室内,却犹如亲眼所见,猜的竟是丝毫不差,自己确实是于无意间学会了内呼吸之法,不然还真的被水淹死了。 “长老慧眼如炬!”龙飞都佩服起蒙挺来了,毕竟人家吃过的盐比自己吃的米还多。 不过,如果龙飞知道蒙挺此时心中的想法,可能就没有那敬佩蒙挺了。 蒙挺盯着龙飞,心中的惊讶正在越来越重,自己擒回来的这个龙飞,还只是一个半大的青年,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神奇之处,自己刚刚好象对他有所了解,但马上又被他身上闪现出来的另一个异常之处惊到了,在龙飞身上就好象围着一层神秘的光芒,每时每刻都涌现着神奇的光环。 “龙飞在海上两天受惊受寒,可能也累了,老朽不敢占用你太多时间,你这就回去休息吧!”蒙挺突然对着龙飞轻轻挥手道。 “长老不是叫我过来为长老疗伤的吗?”龙飞大感意外。 “呵呵……”蒙挺呵呵一笑道:“此事不急,经过龙飞上次治疗之后,老朽感觉好多了,等龙飞休息恢复精神再来帮老朽看看也不迟!” “那好吧!小子就回去休息了,明天再来!”龙飞也不客气,马上站了起来向蒙挺告别。他知道自己在海上这段时间,天天担惊受怕,体力与精神都损耗甚大,今天也实在不宜为蒙挺疗伤。 龙飞走出蒙挺的舱房之后,这次倒是没有跟着自己,在通道上蹓跶了几步之后,看看四周中无人,便急忙大跨几步,到了一个房门之前,轻轻敲了敲门。 “小香……” 只是叫了一声,房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龙飞不敢停留,马上身形一闪就闪了进去, 刚从外面阳光明亮的地方进到这个有点暗的房间,眼睛还有点不适应,等到渐渐看清房内清况之时,却只见小香正站在自己面前,睁着一对圆圆的大眼睛好奇而又关心地着自己,小巧的嘴唇盛开一个可爱的笑容。 “小香!”龙飞嘴角也不由自己露出一丝笑容道:“我又来了!” “龙飞哥哥!”小香的眼中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欣喜地叫了一声。 “这些给你!”龙飞伸手入兜中掏了半天,拿出几个独特的贝壳塞到小香手中,那是龙飞在荒岛上无事可做之时拣到的,每一个都有独特的形状,当时只是觉得这些贝壳新奇自己从未见过因此顺手便拾了起来。 等回到船上之时,这些贝壳却正好当成送给小香的礼物。 “谢谢龙飞哥哥!”小香双手接了过来,好象宝贝一样扶在双手的手心之中,神情激动,声音中竟然有一丝丝颤抖。 龙飞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这些小东西都是在海边拾到的,象你们这样生活在海边的人,应该可以是经常看到的。” “别的小子孩子能够经常看到,我看不到!”小香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点伤感。 龙飞猛然想起小香所患的怪病,由于不能被风吹到,整天都只能待一个几乎是封闭的房间之中,真比坐牢还要痛苦,又那里能看到外面的景象。 想想也真可怜,一个花季的少女,竟然身患如此怪病,这老天也真个瞎了眼,直到现在了她还能保留着一颗纯真的童心,也实属不易。 龙飞好奇道:“这个房间就只住着你一个人吗?难道就没有其他人跟着你?” 小香道:“是我自己不要别人跟着,那里有人愿意跟着一个整天象坐牢一样躲在房间中的人。” 龙飞心中大怜,对小香道:“能否让我再看看你的病?” 小香本想劝龙飞不必多此一举,但想到龙飞也是一番好意,便将手伸了出来。 龙飞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轻轻握住小香的小手,好象生怕捏痛了一样,都不敢用力。 凝神静气,虽然疲累,龙飞还是让自己的精神力从大脑之中涌了出来。 经过这两天的灾难之后,精神力好象又壮大了一点,龙飞脑中命令一出,精神力便马上从大脑之中涌出,以龙飞的手及小香的手为通道,灌入了小香的体内。 小香只觉得全身一寒,好象有什么东西压在大脑深处一样,整个人都有点迷糊起来。 只是这种感觉来得快,退得也快,小香觉得仿佛自己做了一个并不真实的梦一样,瞬间就醒了过来。 由于龙飞对于精神力的运用还未熟练,并且现在已知道精神力会压迫其他人的精神力,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精神活动,象小香这样未经世事,几乎如一张白纸的小女孩精神力就更是脆弱,因此龙飞的精神力只是在小香体内一扫即收,不敢停留过久。 这次诊断的时间虽短,但收回精神力之后,龙飞陷入了沉思之中,握着小香的手也忘记了放开。 “龙飞哥哥。”小香等了半晌,看到龙飞还没有开口的意思,觉得奇怪,不禁叫了一声。 “哦、哦……”龙飞哦了几声,突然惊醒过来,不好意思地放开小香的小手,神色凝重道:“小香,你别担心,我想我已经知道你的病因了,等我想一个办法出来。” “小香不担心!”小香惊喜道:“龙飞哥哥,你慢慢想吧!” “好了!”龙飞爱怜地摸摸小香的小脑袋道:“现在我要回去休息恢复了,等我恢复体力明天我帮长老再看过病之后,就来你这里!” “好!”小香乖乖的点点头:“我等着龙飞哥哥!” 第四零三章、妙手!神医?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二天一早,龙飞便到了蒙挺房内为蒙挺治疗。()其实蒙挺的病已好了大半,照这样的恢复下去,就算不用龙飞再治疗,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便可复原,只是龙飞担忧小香的怪病,因此想快点将蒙挺治疗。 蒙挺虽然嘴上说不急,其实心中也是非常焦急的,此时即将到达月岛,为了震摄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蒙挺就必须在武功全盛之时出现。 因此蒙挺心中其实是比龙飞还要焦急的。 只是,看到龙飞进来,蒙挺还是淡淡的叫了一声:“早!” “早!”龙飞转头看看窗外的景色,其实天已不早了,昨晚可是龙飞这几天来睡得最为踏实的一个晚上,不用担心性命,不用担心大海茫茫自己如何脱困,不用……总之是放下了一切心事睡了一个昏天暗地,如果不是今早蒙尖将早餐送到杂物房中将自己弄醒,龙飞都不知道要睡到何时。 “长老今天觉得身体如何?”龙飞在蒙挺床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仔细看着盘膝坐于床上的蒙挺。 再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蒙挺的精神看起来比起昨天已又有恢复,脸上苍白灰暗的颜色又去了向份,多了几份红润的气色。 “还好!”蒙挺笑笑道:“在恢复,不过要完全复原,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伤应该也是一样!”龙飞笑道:“长老想一下子就恢复如初,可能有点心急了!” “伤病的折磨是可怕的,谁不想一下子就复原。”蒙挺眼神一凝,却看着龙飞呵呵笑了起来:“我将龙飞请来,就是希望龙飞有这个能力!” “我这没有这个能力让长老一下子好起来,不过……”龙飞好似浑不在意蒙挺刚才那一下子如同实质的眼光,还是毫不在意地盯着蒙挺脸上看着,说到这里,却抬眼看着蒙挺的眼睛,突然一笑道:“小子却有办法让长老在回到月岛之前恢复如初!” 蒙挺心中一凛,以他的定力,眼光忍不住也摇晃了一下,却马上又变得脸色如常,呵呵笑道:“那龙飞就快点,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长者有命,自当遵从!”龙飞微微一笑道:“长老可否将手伸出来,让小子再把把脉?” “这有何不可!”蒙挺伸手左手放在床头的一张小桌子上,淡淡道:“龙飞就再为老朽看看吧,老朽还等着龙飞的妙手回春呢!” “不敢!”龙飞也不客气,伸出右手就抓着蒙挺放在桌子的左手道:“那我就看看了” 老黄一直站在旁边,眼光紧紧地注视着龙飞的动作,只是一看到龙飞的手势,他那双黑白相杂的稀疏老眉便紧紧的皱了起来。() 上次龙飞为蒙挺疗伤之时,他被蒙挺赶了出去,因此不曾见到龙飞治疗时的动作竟然是以手按着蒙挺的头顶,仿佛佛祖为人灌顶,硬生生的以精神力来化解冰寒内劲,不然还吓得更厉害。 只是,龙飞这手势也太不专业,太不象话了,自古以来,有那一个大夫为病人把脉时是将病人整个手都抓在手中的,大夫最标准的把脉姿势应该是将三只手指都放在病人脉门上,功夫精深者甚至一只手指就可诊出病人的病源。 可是,就算龙飞医术再如蹩脚,再如何信心不足,也不用将病人整只手都抓要手中吧,如果不是上次就是因为龙飞出手蒙挺的伤势才有起色,老黄都要怀疑龙飞如此是要对蒙挺不利了。 抓住蒙挺手腕之后,龙飞闭上的眼睛,心念一动,精神力便已喷涌而出,顺着两手相接的地方,向着蒙挺体内涌去。 掉落大海及之后在海上小岛上挣扎求存的两天,以及从外呼吸转为内呼吸的转变,让龙飞的精神力又有了长足的进度,几乎只是心念一转,精神力便已如喷井一般奔涌而出,这次的灾难竟然又让龙飞的精神力强大了不少。 正所谓祸福相依相生,似乎每一次的陷身绝境,只要龙飞能挺过去,都有所收获。 世事便是如此,绝境使人坚强,绝境让人奋发,身处绝境的人,只要不沉沦下去,生命无忧,而又意志够坚强,灾难过后总会有大收获,大领悟,习武之人尤其如此。 上次因伤痛折磨得蒙挺精神昏昏沉沉,对于龙飞治疗自己的整个过程其实并不太清楚,更何况当时龙飞治疗之时,以精神力强硬融化冰寒内劲丝,所产生的痛苦比冰寒丝在身体内的破坏更甚,因此蒙挺当时确实是已痛得欲生欲,那里还有精力关注龙飞是如何医冶自己的。 但现在不同,现在蒙挺精神清醒,身体内也只剩下一些因前段时间冰寒游丝在身体内破坏时留下的手尾未愈,已感觉不到疼痛,因此,他现在对于龙飞精神力在自己体内的游动情况,可就感觉得更多了,可是,感觉得越多,蒙挺就越是胆寒,更是迷糊。 在蒙挺的感觉中,自龙飞握上自己的手腕开始,自己便好象置身于一个神威浩浩的无穷大神祗面前,仿佛这种个神祗只要轻轻一个小动作,便会让蒙挺灰飞烟灭一样,这种从精神层面上威压,让人根本就兴不起抵抗的决心。 这正是让蒙挺胆寒惊骇的原因,如龙飞所说,他已是化灵第三境界成灵境的武者,武功之高,在整个鱼人族之中数一数二,意志之坚强,更是几十年如一日,几乎是刀剑临身而面不改色。 可是,当龙飞的精神力一进入身体,蒙挺的脸色便变了。怪异,惊骇,几乎不可相信的神色在他脸上开了一个大杂烩,让蒙挺这张有点老,有点皱,还有点苍白灰暗未除尽的脸顿时精彩了起来,仿佛遇到可意的小姑娘焕发了第二春的老色鬼,那脸上的神色,真的无法形容却又精彩之极。 黄老可谓是对蒙挺最为关注的人,特别是看到龙飞如蒙古大夫的把脉手法之后,就更是随时关注着蒙挺的脸上的变化,因此,蒙挺脸上刚刚开始一点点的变化,老黄脸上已有了大变化,只见他双眼突然大睁,佝偻着的腰身一直,双脚一弯,竟然马上就要闯出。 可是,他也只是刚刚做完了这些动作,便又马上停了下来,腰又弯了下去,双腿又直了起来,双眼逐渐的眯了起来,仿佛一只被惊醒动物刚刚想做出一些动作,却马上又被弄晕了。 觉察到老黄的动作,蒙挺向着老黄瞪了一眼,阻止了老黄的动作之后便又闭上的眼睛,细细体会起龙飞精神力在自己体内的游动情况。 看他脸上那副高度专注的神情,仿佛两人倒了过来,龙飞是病人他介大夫一样。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蒙挺虽然也活了几十岁,平常走南闯北,见识并不是一般的武功可比,这可,这种非武功却似武功的神奇功夫自己何曾见过啊!虽天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武功总得也有武功的样子。 内劲、丹田、灵府、元殿,不管是内力也好,灵力也好,元力也好,无非都是吸收天地灵气而成,只不过是形态不同而已,其实基本性质还是一样,都可以统称为内劲,而丹田、灵府、元殿这些储藏内劲的地方,也是一个武者必须具备的东西。 可是,蒙挺细细感受着龙飞精神力在体内的游动情况,不经经脉,不过丹田、不入灵府、不冲元殿,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并且,在龙飞精神力面前,蒙挺仿佛觉得自己要战栗颤抖,仿佛面对着一个高高在上连望都望不到的无上神祗,那种威压,竟然是从精神方面施加,仿佛要受到催眠一样,让人兴不起反抗的念头。 感受得越多,蒙挺就越是惊骇,如果这也算是武功的话,就算不学一招一式,蒙挺相信没有多少人敢与对龙飞交手,说不定才刚刚开始,便要跪下来请求龙飞原谅了。 难道,这就是神变层次的武功! 据说神变层次的武功可是有专门修炼精神力的,只有精神力修炼至超强的层次之后,才有机会及能力去触摸那传说中的神桥层次,因此每一个神变武者的精神力都是凝炼至极,每一个与他们对敌的人,在他们凝炼的精神力面前,除非是同境界武者,不然都会不战自溃,甚至都不敢兴起与他们对敌的念头。 可是,想到龙飞的年纪,蒙挺为自己的想法可笑,如果天下果真出了一个这么年轻的神变武者,那整个天下还有何人是其敌手,又怎么会被自己擒住,困入地牢,装入车底,都是虽有怨言却毫无反抗。 可是,龙飞这种与**的力量无关,纯粹从精神层面进攻的精神力,又是什么? 这些念头如闪电一般,在蒙挺头脑中瞬间掠过,而此时龙飞的神力已在蒙挺身体内游了一圈又收了回来。 缓缓睁开眼睛,龙飞看着蒙挺,似笑非笑,轻轻道:“长老可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龙飞武功神异,为老朽生平仅见,不敢妄自置喙。”蒙挺笑笑道:“龙飞觉得老朽伤势如何?”他其实已知道自己伤势并无大碍,但还是想从龙飞听到肯定,最好是龙飞的保证,只因这次鱼人族损失实在太大,已到了生死存亡之关头,如果蒙挺能恢复武功,自然能对眼下的情形更有帮助。 “长老的伤势已无大耐。”龙飞沉吟一会道:“再过两天便可复原。” “哦!”蒙挺长长的哦了一声,脸上神色平静,完全看不出来心中其实已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感激道:“这次有劳龙飞了!” “没什么,救长老也是救我自己!”龙飞笑笑道:“长老应该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呵呵……”蒙挺一笑,突然道:“在落水之前及昨天,龙飞是不是进入过小香的房间?” 第四零四章 、海上追杀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快点沉下去,快点沉下去!” 微风吹拂,微波荡漾,宽阔的海面之上,正有八艘船一字排开,以飞一般的速度在行驶着,这些船按着从大到小,从快到慢的顺序排列成了一条直线。 只看这几艘船的架式,一眼便可看出前面一艘船正在拼命逃窜,而后面七艘船却正在全速的追赶着。 “他奶奶的,都追了这么远了,我们做的那些手脚怎么还不起作用!”别人或者在掌帆,或者在掌舵,或者在划桨,或者在做一些其他有助于加快船速的工作,只有铜头这个对行船一无所知,对大海也一无所知的闲人,才在坚持守在船尾,看着那些紧追不舍的海盗们,不停地碎碎念着,仿佛在念着神通方大的如来佛祖及救苦求难的观世音菩萨。 时间已过去了一天,八艘船在海上你追我逃的行驶了一天时间,而叶国明等人刚开始在船身上弄的手脚,竟然到这个时间还未起作用。 这些海盗船看起来虽然并不威武漂亮,其实都是很坚固的,除了用一些结实坚固的木材之外,外面都几乎包着铁皮,为了承受船身的重量,船底都会特别加厚,而这些宋春的士兵也只是一些后天层次的武者,要想在消无声息之间一下子将船弄出一个大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有的甚至也只是刚刚将铁皮压得凹下去一点,便已因发出响声而被海盗发觉了。 就算是叶国明与铜头两人要想在无声无息之间将船弄出一个大洞,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但铜头以自己的长矛在船底钻一个洞,却还是有可能的。 这八艘船之中,最有可能出事的便是叶国明与铜头同时出手对付的那艘海运号及张横与李直同时出手对付的排于海运号之后叫做海神号的那艘大船。 只是双方一追一逃一天下来,海运号及紧跟在海运号之后的海神号都不见有什么冬瓜豆腐,反而是海宾号这边,叶国明等人虽然还是神彩奕奕,但其他的宋春士兵却早就成了手软脚软的软脚虾了,就连张横及李直这两个刚刚晋升先天层次的武者,此时也是疲倦欲死。 可是,海盗那方面不同,每艘船上起码都有海盗都有起码都是两三百个海盗,足足突然春士兵的几倍,照这样的速度驶下去,如果前面两艘船被弄的手脚不起作用或慢一点才起作用的话,始终会追上海宾号的。 就是现在,站在海宾号船尾的铜头也可以看到海盗头子那如野人般的模样,黑脸长须,双眼如铜铃,十足一只刚从山中出来的金刚,正指着海宾号叽哩咕噜的说个不停。 都不用猜铜头也知道这个海盗头子在说什么。 “快看,快看!”铜头突然指着船尾方向叫了起来。 也许是铜头的碎碎念起了作用,也许真的是如来佛祖及观音菩萨到来,行驶得最快,几乎都要追上海宾号的海运号突然一顿,然后一横,便在海面上停了下来。 紧跟在海运号后面的海神号一时不察,差点就撞在海运号身上,幸好海神号上的海盗中也有操船高手,船舵一打,才擦着海运号的船身驶了过去,两人相擦的地方,一些护拦都被擦掉了。 竟然是被叶国明与铜头两人动过手脚的海运号首先出现问题,看来这艘船确实太大,吃水太深,速度也太快,压力也太大,导至它第一个出现事故。 打横在海上的海运号在风的作用下,竟然在水面上旋转起来,幸好后面几艘船速不快,竟海运号及海神号还有一定距离,才堪堪避了过,没有一头撞上去。 听到铜头的叫声,众人几乎同时将头转了过来,他们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做了那么多的手脚,终于有一艘船出现了故障,不过,让他们惭愧的是,竟然是那艘船身最厚,铁皮包得最厚最严实的海运号首先出故障,看来还是叶国明与铜头两人厉害。 众人只看得眉飞色舞,被追了这么久,看着看着就要追上来,所有人都紧张得心都要跳出了胸腔,跳着跳着,海运号突然就坏了,看着打横在大海上的海运号,众人那颗躁动的心也终于平静下来。 少了海运号,就算其他船再追上来,他们也不怕了,在这些船之中,除了海运号船速快一点之外,其余的船不过都是半斤八两,船速的快慢只不过体现在掌舵的人,而海宾号这边的张横及李直两人是绝对不会输给海盗的。 整个海盗团体吵吵嚷嚷,就算隔着极远的海运号也可听到一些声音,铜头一下子兴奋起来,挥手大叫:“他奶奶的,我们掉头回去,揍他孙子的!” “刷!”众人眼光一下子都收了回来,投在铜头脸上,眼光中各种感情杂全,同情、鄙视、嘲笑、敬佩一齐有之。 “呐……”铜头不自觉的低了一下头,将眼光投向吵吵嚷嚷的海盗:“有什么不妥吗?” 张横细心为铜头解释起来:“时间太过紧迫,我们虽然在船底动了手脚,但总体来说对于船身的损害并不大,如果到现在没有出现事故,那就也基本可以算是我们弄的手脚已无效了,而这艘海运号之所以出现故障,就是因为这船大太,吃水太深,压力太大,只要船底出现一个小窟窿,也会被挤成大孔洞,只要有一点点的破坏,也会出现最坏的结果,最主要的是,这船是叶公子与铜公子两人共同出手的,当然是破坏最严重。” “其余的船却轻了很多,速度也慢了很多,压力就没那么大,就算船底有什么痕迹,对船的影响也不大,并且这些船的底部都是进行过特别的加固加厚,还包着铁皮,也不是那么容易手做得到手脚的,并且海盗发现得又早,有好几艘船兄弟们只不过用刀剑划了一个痕而已,对船身并没有造成破坏。” “有了前面的海运号突然抛锚的提醒之后,其他船肯定也会停下来检查一下,所以后面的船很可能就再也不会出现故障。”叶国明接着补充道:“有故障而无法修复的船,他们都会丢弃不要!”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说要我们趁现在赶快逃跑!”铜头看着远处乱作一团的海盗,撇撇嘴无奈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 其实都不用等铜头说话,海宾号一直都没停,在海运号打横海上之时,也一直扯着风帆全速行驶,在铜头说完这句话之后没多久,海运号就完全脱离了铜头等人的视线。 宽阔大海,一船三帆全张,正全速航行着。 这艘船当然正是叶国明等人抢自海盗的海宾号,自从因动手脚让海运号在茫茫大海抛锚之后,叶国明等人甩脱海盗已有两天时间了,这两天来,以罗盘为指引,按照当时左礼昌所说的方向全速行驶,却直至现在还是看不到左礼昌等人口中的月岛。 “有没有看到什么?”铜头对站在桅杆上的李直大声叫道。 “那边有一片黑乎乎的,好象是一块陆地!”李直指着海宾号前边左侧的方向大声道:“太远了,看不清楚!” “你再看看四周,还有没有其他的小岛或陆地!”叶国明也在桅杆下面大声喊道。 “没有了!”李直大声道。 “后面有没有船跟来?”叶国明大声道,虽然已摆脱了海盗两天,但叶国明还是担心海盗会追上来,因此,每隔一段间,便会让人爬到桅杆上去,居高看看四周。 “没有,没看……”李直话还未说完便哽住了,向后转过去的头也好象被扭到了一样,转不回来,大声叫了起来:“有……有船,我看看,是海盗的船!是海盗的船!” 船上的人霍地一齐转过头去,只见在海与天空相接的远处,突然冒出了四艘大船,正是他们两天前看过的海盗船,向着海宾号全速驶来。 四艘海盗船来得很快,几乎是一眨眼就追到了海宾号的屁股后面。 五船几乎排成了一条直线,一大四小,海宾号最大,其余四艘海盗船较小,正在海面上全速的行驶着。 众人之中没人能想得到,海宾号已远远的撇开海盗先行了两天,海盗竟然还能追上来,两天未看到海盗,就连叶国明也渐渐相信自己已摆脱了海盗,却不料他们竟然又出现了,并且这次出现的非常突然,就好象是突然从海底冒出来一样,还是跟在海宾号后面,紧紧的咬着海宾号的屁股不放。 看来海运号船底被铜头与叶国明弄破了一个窟窿导至打横之后,海盗头子竟然当机立断,壮士断腕,将海运号及其余查到被叶国明等人破坏的另外两艘船都丢弃在大海之上,而全部的人都集中到剩余的四艘小一点的船上,还是跟在后面追了下来。 张横一掌拍在舵盘上,恨恨道:“这些海盗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都两天了,他们还能追上来!” “这些海盗经常在海上出没,专门打劫来往商人,犹如海上幽灵一样,比我们更熟悉大海,并且行船的技术也并不比我们差,想追上我们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而我们想甩掉他们,没有天时地利才是有难度。”叶国明淡淡道,并不因海盗的再次出现有丝毫紧张。 “狗强盗!”张横恨恨道:“再阴魂不散的死跟着不放,惹得老子火起,返回去杀他一个同归于尽!” “加速,向着那个方向驶去!”叶国明霍地转过身,指着李直刚才指着的左侧方向大声道:“兄弟们,大家拼一把,到了陆地再跟他们拼命!” “好!”甲板上的宋春士兵大声叫了起来,被海盗逼得他们也是热血沸腾起来,恨不得现在就返身扑回去,与海盗拼个你死我活。 第四零五章、海上追杀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士兵轰然应了一声,船桨翻落如飞,船速又加快了很多,向着李直指引的方向而去。() 海盗头子被叶国明等人弄得火冒三丈,不但抢走他们的船,还将他们的船弄沉,这次的抢劫肯定是泡汤了,而叶国明方面全部加起来也只不过是二十多人,竟然就敢与他们上百人作对,这真真是老虎头上抓蚤,如果不将这些人全部消灭,以后自己还如何统率这些如狼似虎的部下,以后这些抢劫起来几乎如野兽一样的犯人与冒险者又怎么可能听自己的命令。 既为面子问题,也为威信问题,那粗壮如野人一样的海盗头子在海运号船底出现窟窿之后,马上当机立断,将之丢弃于大海之外,率领着其余的船锲而不舍地追了下来。 站在第一艘船的船头之上,黑如锅底,壮如猩猩,凶如猛兽的海盗头子此时右手不停地挥动,指着海宾号的方向嗷嗷的叫着。 船渐行渐近,入眼的景象让叶国明等人大喜若狂。 只是在前面不远的海面上,一字排开了十几艘船,中间是一艘比海宾号还要大上一些的战船,大船之上一面旗帜正迎风飘扬,旗上一个大大的“直”字仿佛要脱旗飞出,在大船两边,从大小到的排列着一些战船及几艘小艇,船身包着牛皮,船头包着尖尖的铁皮,这是用于冲锋陷阵的蒙冲小艇。 “不好!” 前近一些,入眼的景象却又让众人惊得头皮发麻,心惊胆战起来,叶国明更是脸上变色,大声叫了起来:“快点调头!” 在前面一字排开的十几艘船之宫,每一艘船除了大小与海宾号有异之外,其他地方与海宾号都是大同小异,就算是在陆地上长大极少见到船的铜头也看得出来这种船与海盗船根本就是一样的工艺制造出来,秉承的是一脉相承的造船技术。 这正是前有狼后有虎,前面十几艘船一字排开,已将面前道路都堵得严严实实,而后面四艘船,此时也肯定也将后路堵死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海宾号此时就是调头也逃跑不了。 叶国明对铜头苦笑道:“想不到到这里才是海盗的狗窝。” 铜头恨恨道:“早知道当时就应该调头与那三艘海盗船拼命,那时还有一线生机。” 叶国明道:“我们倒没什么,学武之人本来就是提着脑袋过日子,只是连累了其他兄弟们!” 张横慷慨道:“我们也没什么,跟着两位这几天才是张某这辈子最痛快的日子,纵横大海,杀海盗,快意恩仇,想起来都痛快,以前总是被海盗偷袭,我们只能跟在后面追,一口气无地方出,现在才总算出了这口气,这样就是死了,老子也心甘情愿了!” “这种乱世,怕死的不当兵,当兵的不怕死!”李直淡淡道:“生死人生常事而已,就图个痛快!是不是啊,兄弟们?”后面那一句是向着其他士兵叫的。 二十几个士兵轰然回应,虽然只是十几人,声音也是震天轰响,远近皆闻。 “好!兄弟们,就让我们迎上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拼他***!”铜头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大声叫道。() “拼他***”二十几个士兵都是声嘶力竭地叫着,充满了壮士一去不回的悲壮气概。 这时前面的十几艘船突然一齐开动,向海宾号驶了过来,船速渐快,两方渐行渐近,海宾号上的人也紧张起来,纷纷拿出了兵器。 眼力锐利的叶国明与铜头已可看到站在第一艘船上的是一个约二十岁的威武壮汉,全身披挂,手中长剑指向海宾号方向,大声喝着,说的话也如海盗们说的话一样,叶国明他们一句都听不懂。 两方已接近三十丈距离,海宾号上众人个个都是张弓搭箭,摆出一副拼命的姿势。 一声角号突然从中间的帅船响起,挂着“直”字旗帜的帅船突然避开海宾号,向着左边驶去,紧跟在后面的其余船只也纷纷向着两方分开,竟然从中间为海宾号留出了一条通道。 角号声响起时,张横手一颤,差点就将手中的箭射出去,急忙手忙脚乱抓稳了,奇怪地看着分左右而过的船道:“难道他们还要左右包抄吗?后面可还有他们的船呀!” 向后看去,只见紧追着他们不放的三艘海盗船这时不但停了下来,还纷纷调头,竟然是准备逃跑一样。 海宾号上的人都惊讶无比,难道前面这些人并不是海盗的同伙,反而是他们的敌人。 来船在不停地加速,眨眼间就越过了海宾号,两边散开着向四艘海盗船逼近。 两方逐渐接近,海盗船只是刚刚转过船头,已被来船包围在中间。 挂着“直”字旗帜的帅船上一声角号声响起,突然从包围着海盗的战船飞起一阵箭雨,铺天盖地向着海盗射去。 海盗好象早就知道来者会对自己不利,在船的边缘竖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盾牌,利箭“卟卟”地纷纷撞到盾牌上,但还是有一些从盾牌的空隙中射了进去,只听得惨叫声不断响起,也不知有多少人被射中了。 原本是八艘船的海盗,集中到了四艘船之上,密集度可想而知,就算是随便射箭,也有一些运气不好的海盗被利箭射中。 海盗船也开始反击了,在来船射出劲箭的同时,一阵箭雨也从四艘海盗船中射出,向着两边射去,但由于来船是以逸待劳,好象早就知道会有海盗送上门来,并且船只的数量也比海盗的四艘船多了几多倍,而海盗不但船少,更是事出突然,仓促应战,两者相差几乎是十万八千里,海盗是完全处于挨打的地位。 只是第二波箭雨,海盗船上便惨叫不断,也不知有多少刚刚还气势汹汹,恨不得将叶国明等人挫骨扬灰的海盗,此时被别人挫了骨扬了灰。 两边箭雨你来我往的,好象天空突然之间下起了大雨一般,密密麻麻的箭雨遮天蔽日。 在海盗的顽强反抗之下,那挂着直字战旗的帅船及其他战船上也出现一些伤亡,不时听到双方惨叫的声音响起,盖过了劲箭嗖嗖的穿刺声,及交战双方的喊杀声,不过还是从海盗那边发出的惨叫声多一些。 叶国明与铜头互相对视一眼,眼中神色一样--------落水狗不打白不打! 海宾号悄悄从脱离战场,从外围兜了过去,绕过来船的包围圈,在海盗撒退的路线上等待着。 半个时辰之后,箭雨渐渐稀疏下来,外围的船只将包围圈逐渐缩小,看来是箭已射得差不多,双方要靠近肉搏了。 牛皮小艇是最先接近海盗船的,这种小巧的战船在各种大船的缝隙之中倏进倏出,来去自如,专挑那些海盗注意不到的地方放冷箭。 从牛皮小艇中飞出一条条如爬山爪般的绳索,由臂力强劲者向着海盗船甩去,勾住海盗船的船舷栏杆,然后纷着绳索便往船上爬去。 其他船只也纷纷靠近海盗船,将海盗船夹在了中间,眼看着海盗船已陷入了挨打之中,再也无还手之力。 “嘭” 一声巨响,就在那十几艘船上的人都以为海盗将束手就擒,再也无力反抗之时,从海盗船上突然飞起了一颗大石头,不偏不依正落在一艘小牛皮艇上,在将小艇拦腰砸作两截的同时,也将小艇上的一人砸成了肉浆,沾着小艇一起沉了海底,小艇上的另外三人幸好反应够快,马上跳水逃生,才避过了被小艇带入海底的结果。 接着在这颗石头之后,从四艘海盗船上接二连三的飞出一些大石头,有的直接落到了海中,但大部份都砸中了来船,虽然大部份都砸中了大船,牛皮小艇却也有几艘被巨石砸中,只是摇晃了一下,就带着小艇上的人沉了下去。 大船也有几艘被砸出了几个大洞,更有几个来不及闪避的人被石头硬生生的砸进甲板之中,甚至有一艘大船被巨石头将船底砸出了一个大洞,海水哗哗着往里灌,眼看着就要沉入水底了。 骤不及防之下,挂着直字大旗的船队损失惨重,只是一瞬间的发愣之后,来船上的投石机也开始运作起来,巨大的石块纷纷扬扬如雨下一般一股脑儿的向着海盗船砸去,顿时,四艘海盗船每一艘都不知被从天而降的石头砸中多少次,甲板及船身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破洞,甲板上血肉淋漓,似乎屠宰场一样。 有两艘运气不好海盗船也象之前自己的石块砸穿别人的船底一样被别人的巨石砸穿了船底,海水如涌泉一样往灌入底船里,在从海盗惊恐的眼光及苍白的脸色之中,带着一船的海盗渐渐沉入了水底。 可是由于来船被海盗船突然袭击,在措手不及之下,有两艘海盗船并没有受到什么至命的损害,只是甲板上被砸穿两个小洞,船身整体无恙,凭着刚才石头砸出来的缺口,竟要从来船的包圈中逃出来。 可是,挂着直字大旗的船队之中,马上有两艘大从左右两边离队而出,加快速度向着海盗船包抄了过来,两艘海盗船刚刚闯出包围,迎头便碰上了这两艘直字船队的战船,一番交手之后,第三艘船竟冲出了两艘直字战船的钳制,甩下第四艘船逃之夭夭。 而运气不好的第四艘海盗船,只能在眼睁睁中被直字战船的巨石砸得沉入了海底,连想近身搏杀都不可能。 铜头两眼放光地看着迎面驶来的海盗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那艘脱出直字战船包围圈便撞上了海宾号的海盗船大声道:“你们也有今天,兄弟们,迎上去!杀!” “杀!” 这次众人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将船迎了上去。被海盗连追了几天几夜,泥菩萨都有几分火气,何况是人,此时不报仇更等何时。 两船迅速接近,叶国明看了看双方的距离,对铜头道:“我舵手,你缆绳。” 铜头毫不犹豫道:“好!”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静下来,脸上神情严肃起来,身体下沉双脚如盘根老树般稳稳地钉立在甲板上,双眼炯炯地看着迅速接近的海盗船,慢慢的抬起了手中的强弓。 “彭”两声弦响几乎并为一声,嗖的一声响过,两支劲箭同时从两人手中疾飞而出。 两箭如流星,还来不及眨眼,便已越过了约二十丈的距离,分别同时射中了舵手的胸膛及第一面帆的缆绳。 海盗船上的舵手低下头呆呆的看着胸膛上露出来的一截箭身,“啊!”的一声,便趴在了舵盘上再没声息。 海宾号上众人都大声喝彩起来,如此箭术,确实惊世骇俗。 在两箭之后,又是两箭几乎同时射出,海盗船上第二面帆在众人的眼光中又飘飘扬扬掉下来,至此海盗船上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桅杆,而第二个扑到船舵前的海盗,也同样叶国明射了一个对穿。 海宾号上的众人又大声喝彩起来! 如果说第一次是出其不意,才有这样的结果,那第二次就纯粹是两人箭术厉害了,特别是海盗船上的第二个舵手还同样的被叶国明一箭射穿,那就不单单是准头的问题,还得有速度及一些技巧。 两面帆及两个舵手都被两人射下来之后,海盗船便彻底的在海上打横起来,除了没人撑船之外,失去动力的海盗船便也只能停在海面,成了一块吸引着蜜蜂的蜂蜜。 海宾号虽然距离海盗船还有一段距离,众人却还是可以看到海盗头子那如野人般的粗黑脸庞,凶狠的眼神带着绝望,如被逼入绝境的孤狼。 可是,这粗壮的海盗头子及他绝望的眼神顿间便掩没如雨在箭劲及石块之中,最后被破破烂烂的海盗船带着沉入了海底。 可能这个海盗头子直至沉入水底都是憋屈的,他不但从头到尾都没有得到一个近身搏杀的机会,敌人全部是两船相隔着几丈便以石块将他们砸入了海底,最主要的是,最后将他砸入海底的,竟是原来属于他的海盗船,并且船上的一切武器都是自己准备的,原来是为了与大陆的军队作战而准备的武器,最后却反而被敌人用来攻击自己。 海宾号上众人大声欢呼起来,几天以来被海盗追得象丧家之犬般四处逃跑的怒气,今天终于出了。 正缓缓向着海宾号驶来的直字战船的人也爆出了一阵欢呼。 第四零六章 、出手医小香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一愣,抬头看了蒙挺一眼,才点点头道:“是的!” “呵呵……”蒙挺也同样一愣,才呵呵的笑起来,他也想不到龙飞会承认的如此干脆。 小香居住的那个房间,就是之前蒙挺向龙飞说过船上唯一不能进去的地方,却想不到龙飞其他房间都不进去,偏偏就进去了小香的房间,并且一进就是两次,这完全是将自己的话当耳边风,面对蒙挺的质问,竟还能承认的如此干脆。 不过,由此看来,小香那个房间看似没人把守,随随便便就可进入肯定也只是表面,暗中肯定有着不少在关注着这个苦命的小女孩,只是龙飞没见过他们而已。 “龙飞见过小香两次,想必已知道了她身罹怪疾的事情吧?”蒙挺脸色严肃地看着龙飞道:“不知龙飞可有办法帮她医治?” “正在想!”龙飞也不谦虚客气,蒙挺话音刚落,他便马上说道。 “你有办法?”蒙挺这一惊非同小可,似乎比龙飞治好他的伤更让他惊喜,看来他与小香的关系应该是非比寻常。 其实龙飞本来是怀疑小香会是蒙挺的孙女,不然蒙挺会对她如此关注,还专门叮嘱龙飞不可进入小香的房间,现看到蒙挺态度,就更加印证的龙飞的想法。 “是有了一个办法,只是不知管不管用!”龙飞小心道:“还得想想才行!” “龙飞刚才在老朽体内这么专心探索,用时这么久,应该也是为了小香的病而在老朽身上做试验吧?”蒙挺看着龙飞笑道,这小子也真敢乱搞,小命都捏在自己手中,竟然还敢趁着给自己疗伤时在自己身上做试验,就不怕被自己觉察而杀掉他。 “长老明察!”龙飞苦笑道:“小子也只是想在受伤者,病人及正常人三者体内的不同情况而已,并不是拿长老来做试验?” “你小子……”蒙挺无奈地一笑,看到龙飞苦着的脸,语气又一改,淡淡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视小香如孙女,你如果能够治好她,老朽及我鱼人族上下都感激不尽,没人会责怪你的。” 视小香如孙女! 那即是说小香并不是蒙挺的亲孙女了,医好了小香,鱼人族上下都感激,这小香究竟是什么人?龙飞突然对那个小姑娘的身世有点兴趣起来。 “长者命,不敢辞!”龙飞笑道:“既然长老都这么说话了,我得想一个办法出来治好小香的病!” “好!”蒙挺欣慰地一笑:“从现在开始,回到月岛还有几天时间,几天时间你应该能想出办法吧?” “应该可以!”龙飞笑笑道:“长老先休息一下,我先去小香房间再帮她看看!” “好!你去吧!”蒙挺笑道:“有老黄在旁看着,不会有人打扰你。” 龙飞辞别蒙挺之后,直接都到了小香房间,昨天再诊断过小香病情之后,龙飞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其实龙飞心中已有了方案,只是把握不大,因此在蒙挺面前不敢将话说得太满。 经过几天的灾难之后,龙飞精神力大大进步,这次为蒙挺治疗,由于蒙挺伤势即将恢复,龙飞只要是帮他驱除一些上次未除干净的冰寒内劲,因此耗费的精神力并不多,因此便想再去小香房间看看,如有可能,便干脆帮小香也治疗一番。 别看小香嘴上说得仿佛毫不在意,其实这小女孩已被这怪病折磨的整个人都麻木了,乍一听到龙飞有办法可以治疗,心里已不知有多焦急,恨不得龙飞马上就出手帮自己治疗,因此看到龙飞竟然只隔一天便又再来,心中都不知如何高兴,甜甜的叫了一声:“龙飞哥哥!” “我来看看你!”龙飞笑笑道,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指指对面的一把椅子道:“你也坐下来吧,我想再为你把把脉!” “好!”小香笑笑着走过去就在龙飞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小手放在桌子上:“龙飞哥哥,你帮我看看。”小脸上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中满是企盼,龙飞这么快便又过来,让她意外又高兴,不管龙飞能不能治好她的病,但能这么快就再次来看她,也是让她高兴的,当然,龙飞如果能治好蒙挺的伤,那治好她的病想来也应该有几分把握。 龙飞将手搭在小香的手背之上,凝神静气,精神力涌出,向着小香的体内涌去。 这次的把脉显然要快一点,只是一会龙飞便放开了小香的小手,迎着小香充满盼望的双眼,龙飞点点头笑道:“我这便出手治疗,不过有点痛,你要忍住!” “你现在就为我治病?”小香惊喜的叫起来:“龙飞哥哥放心,我不怕痛!”小脸上是一副坚毅的神情,被病折磨了十几年的人,那里还怕什么痛,怕痛早就活不下去了。 “好!你到床上盘膝坐好。”龙飞笑笑道:“将后背向外。” 小香马上依言上床盘膝坐好,将向床里后背向外。 龙飞神色凝重起来,搬了一把椅子到小香身后坐下,凝神静气,右手伸出轻轻按在小香的背后。 精神力如一盆慢慢倾泄而出寒水,瞬间就让小香打了一个冷战,在小香的感觉中,就好象有一股寒冰到极点,几乎将她冻成了冰棍的寒流缓慢的注入她的体内,然后这股寒流缓慢的向着她经常感觉到疼痛的小腹部位流去。 突然,一阵更加剧烈的疼痛传来,虽然全身冰寒,小香还是痛得浑身颤抖,马上冒出了一身的细汗,可是转眼间,这细汗又结成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贴附的身上,就好象小香身上突然间长了一层白色的绒毛。 这阵疼痛来得快,结束得却很慢,小香觉得仿佛有一把刀在自己小腹中绞动一样,真个痛得肝肠寸断,催心裂肺,这种痛苦让她觉得原来自己被风吹到之时的痛苦便只不过是一种皮肤上的痒痒而已。 幸好痛苦不是很长,当疼痛渐轻,直至消失不见,最后只剩下那种冰寒的之时,小香首先庆幸竟然不是自己遇到龙飞而怪病得治,而是庆幸自己竟然能在这种痛苦之下挨了过来。 当最后冰寒消失,小香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整个人酸软无力,仿佛经过了一场生死大战的,十亭力气竟去了九亭。 龙飞将手掌从小香背后挪开,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次为小香治疗比之上次为蒙挺治疗之又费力许多,龙飞只觉得一阵疲惫感从心中升起,双腿一软,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闭眼调息。 小香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正闭眼睛调息的龙飞,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有惊疑惊骇、有敬佩、有欢喜、更多的却是感激。 突然,小香轻轻吁了一口气,也闭起了眼睛,就那样盘膝坐在床上,与龙飞面对面的坐着。 一会,龙飞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眼睛,入眼首先是小香那张小而娇嫩的面容,正双眼静静的看着自己。 “感觉怎么样?”龙飞微笑起来:“敢不敢吹风?” “还不知道!”小香有点想去推开窗户,却又怕被风吹到一样,那种小女儿的形态,让龙飞笑了起来。他站了起来,走到窗户之前,先是转头看了小香一眼,然后,慢慢的推开了窗户。 龙飞推开得极慢,就好象要留时间给小香思考一样,可是,小香紧紧的咬着嘴唇,窗户已被龙飞推开了一半,她却还是未发出一点声息。 “咣!” 窗门被用力推开时打着墙壁的声音的声音传来,龙飞突然用力,一下子就推开了窗户。 “啊!” 小香突然轻叫了一声,海风,挟带着咸腥的味道,从打开的窗户传了进来。 “啊……” 在那声惊叫之后,小香马上接着发出了第二声惊叫,只是前面一声是因为竟外而惊呼,后面一声却是因为欢喜而叫。 当咸腥的海风吹到身上之时,小香只感觉到一阵凉凉的感觉,却并没有丝毫的疼痛,原来那种一被天地间的自然风吹到便痛得忍不住在地上打滚瘮,此时除了凉凉的感觉之外,没有一丝的痛苦。 “怎么样?”龙飞又微笑着问道:“敢不敢吹风?” “谢谢龙飞哥哥!”小香怔怔地看着窗户旁边的龙飞,突然流下泪来,向着龙飞躬了下去。 “不敢!起来,起来!”龙飞大急,急忙大步上前,抓住小香的手交她拉了起来:“我们去见见长老,好不好?给他一个惊喜!” “好!”小香马上笑了起来,三两下用衣袖擦干眼泪,拉着龙飞就往门外冲去。 走出房门,迎着有点刺眼的光线,小香眼睛眯了起来,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象外面的空气比她房间的空气还要新鲜一样,呼出来,又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连吸了几口气。 眼泪,突然又流了出来。 “不哭,不哭!”龙飞急忙拍拍小香的小手安慰道:“你的病好了,这可是大喜事,你怎么动不动就掉眼泪!” “我知道,我不哭!”小香裂嘴笑了起来,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流出来,哽咽道:“我这是高兴!” 第四零七章 、初临贵境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大陆之东,大海茫茫,以流云号的速度,在与大陆直线距离大约四天航程的大海上,从北到南排列着众多的岛屿,其中最大且适合人居住的岛屿却只有两个,其一位于大陆之东北,为日岛,其一位于大陆之东南,为月岛,日岛大,月岛小,月岛面积只有日岛的一半。 这两岛便如大陆门前的两只石狮一般,在茫茫的大海上,为大陆看守着大门。 日岛四边圆圆,形如天上的太阳,因此叫为日岛,岛上生活的叫做骨刺族,此民族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便是极居侵略性,性喜掠夺,比如海盗,便大多出自骨刺族,骨刺族看到大陆富裕,并不是想与大陆通商,互通有无,而是组织海盗进行抢劫,沿海居民深受其苦,此民族之劣性由此可见一斑。 月岛比日岛略小,长而弯曲,形如半月,因此叫为月岛,在月岛上生活的是一个叫做鱼人的民族,由于月岛平原极少,鱼人族中种植的极少,大都是靠捕鱼为生,也有一部份却是商人,商船不停地来往于大陆与月岛之间。 由此也可看得出来,骨刺族与鱼人族本性上差别就很大,骨刺族是组织成海盗进行抢劫,而鱼人族却是组成商队互通有无。由此也可看出,骨刺族与鱼人族的战争中,鱼人族节节败退的原因,也是这两个民族本性上的根源,一个爱好战争,一个爱好和平,如何能不败! 可是月岛虽小,风景却是绝美,岛中绿树成荫,流水小湖,环岛是一圈农耕地上种着绿色的植物,再向下是洁净细白的沙滩,连接沙滩的是碧绿的海水,海水在远处连接着蔚蓝的天空,构成了一副神仙美景。 早晨的清风习习地吹着,带来阵阵凉意,远处的海平面上刚刚升起的太阳犹如一颗红色的巨大珍珠被海水慢慢的从海底托了起来,射出柔和的光芒,风平浪静的海面上不时有一些鱼儿跃出水面,好象要探索海洋之外的景象是否如自己一直向往的神仙美景,一些早起的海鸟却瞅准时机,疾冲而下,迅速将刚跃出水面的鱼儿叼住,又一个仰飞,冲入了云霄之中。 龙飞与小香站在船舷旁,看着这从未见过的奇异景色,只觉心旷神怡,心境一片详和。 随着流云号慢慢靠近,已经可以看到远处被绿色覆盖着的月岛,此时来往的船只也多了起来,不时地可见到了捕鱼的船只张帆而过,渔船上洋溢着收获后的欢声笑语,见到流云号时,都恭敬地摇手致意,并避过一旁,为流云号让出通路,蒙挺在族人中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流云号慢慢靠近码头,此时码头上还停着大大小小几十艘各式船只,有与蒙挺座驾流云号一样形式的楼船,还有小巧的划艇等,都井然有序的停在港口,一排一排的远远排了开去。 好象知道蒙挺回来一样,此时码头上已站着一群人,这群人之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当中最大的便是一个黑须黑发的方脸老者,看来也只是比蒙挺稍为年轻一点。 船刚刚停稳,都不等蒙挺下船,黑发老者便领着众人迎上船来,对着蒙挺抱拳道:“大哥,你可回来了!” “回来了!”蒙挺微笑抱拳还礼道:“直贤弟,你还是如此心急!” “我与大哥久未相见,自然心急!”黑发老者笑道:“自听到大哥要回来的消息,我就在此等着了!听说大哥受伤,现在怎么地样?” “没事了!”蒙挺淡淡一笑道:“小香也回来了!” “小香!”黑须老者举眼往最后面看去,却没看到什么如轿子之类的东西,正疑惑间,小香却从蒙挺身后走了出来,向着黑须老者施了一礼,娇声道:“小香见过直长老!” “小姐!你的病……”黑须老者突然象发现了什么惊人的东西,看着小香惊叫起来:“你不怕吹风了……” 这黑发老者站于迎接的众人之前,又被小香称为长老,肯定也是鱼人族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但他看他性格,却如一个少不更事的愣头青,一惊一乍好象毫心机,也不知他是如何当上长老的。 “小香的病是龙飞哥哥治好的!”小香甜甜一笑道。 “龙飞哥哥!”直长老一瞪眼睛,便往跟着蒙挺下船的人群中找去,只是眼光扫来扫去,却怎么也找不出那一个才是小香口甜中的龙飞哥哥。 迎接的人多,这次随蒙挺回来的人也多,龙飞与蒙尖两人早就被众人挤到了最边缘,直长老又没见过龙飞,龙飞又换了鱼人族的服装,早就变成与鱼人族的一般青年一样,直长老这种高高在上的长老,又何能认得出来一个平常的鱼人族的人。 “他就是龙飞!”蒙挺指着与蒙尖站在一起的龙飞轻声道:“我的伤也是他治好的!” “他就是龙飞?”直长老低声道:“就是大哥抓回来的那个人?” 想不到直长老连这个都知道,可见在蒙挺回来之前,已有很信息已传回了鱼人族,看来鱼人族与大陆的之间的信息并不象龙飞原来想象的那样闭塞。 “是的!”蒙挺微微一笑道:“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就见不到贤弟你了,至于小香,可能这一辈子都要躲在黑暗之中!” “你的伤这么重?”直老长惊呼起来。 “我们都估计有误,宋春武功最高的虽然是朱一丁,其实最可怕的却是朱然!”蒙挺眼中寒光一闪道:“他内劲阴寒狠毒,中者无救!” “朱然!”直长老眼中同样也是寒光闪烁,语气森然,突然排开众人,走到龙飞面前,眼光定定的看着龙飞。 “小子龙飞,见过直长老!”龙飞向直长老弯腰一揖,同时心中苦笑,希望这个直长老不会将因朱然的事情迁怒到自己身上。 “起来,起来!”直长老赶紧伸手将龙飞扶了起来:“龙飞于我族有大恩,老朽如何敢受龙飞如此大礼!”说完,自己却对着龙飞深深的揖拜下去:“龙飞大恩,鱼人族上下感同身受,无以为报,请受老朽一拜。” “快快起来!”龙飞吓了一跳,急忙闪过一边,急趋上前托着直长老的双手,要将他拉起来,可是他一连拉了几次,这直长老却是丝纹动,身体一直弯到齐腰的高度才停下来。 龙飞见到拉不起直长老,有心用精神力命令他站起来,以怕被别人看出什么端倪,无奈只好也深深的弯下腰去还礼。 两人就这样如一对被煮熟的对虾,弯着腰,头对着头。 直至直长老起来,龙飞才跟着直起腰。 “好了!好了!别这样拜来拜去!”蒙挺上前将直长老拉起来,轻声道:“现在情况如何?没出什么事情吧?” 直长老的注意力终于从龙飞身上移开,神情一黯,沉声道:“族长受了点伤。” “哥哥受伤!”小香这一吓非同小可,一把抓住直长老的手,小脸恐惧得苍白起来,声音惶急道:“哥哥的伤要不要紧?” “族长的伤不轻!”直长老黯然,声音沉重:“你们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蒙挺脸色大变,当时鱼人族长与朱一丁武功也只不过是仲伯之间,两人交手之后,虽然受伤不轻,但经过这段时间治疗调养,应该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怎么会变得更重。 抓住直长老的另一只手沉声道:“族长怎么会受了重伤,是谁伤了他?朱一丁武功与族长也只是在伯仲之间而已,不可能让他受这么重的伤。” “根据跟族长一起回来的兄弟说,是从宋春城回来途中被人袭击,两次受伤,才至直现在还未好。”直长老皱着眉头道:“当时族长身边的随从十几个人,只剩三个护着族长回来,这三个护卫也个个带伤,甚至有一个刚刚回到族中便因伤而亡。” “究竟是什么人袭击族长?”蒙挺也一样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直长老轻轻摇摇头道:“据他们说敌人都蒙着脸。” “快带我去看看!”蒙挺对直长老急忙说了一句,又转头对蒙尖道:“你好好招呼龙飞!”说完转身还未移动脚步,小香从早已从他身边冲了出去,脚步踉踉跄跄,爬上一匹黄马,在蒙挺与修长老紧张的声音中向着月岛深处奔去。 蒙挺与直长老一起掠出,各自跳上一匹马,策马扬鞭向着小香追去, 老黄与丁查杰等人也急忙或跳上停在码头的马匹,或急忙迈开双脚,跟在两人身后,纷纷往月岛深处跑去,反而将龙飞晾在了码头上。 族长的生死牵动着所有族人的心,这时他们也顾不上龙飞了,如果不是还有蒙尖跟在旁边,龙飞还不知该向那个方向走。 龙飞与蒙尖并没有骑马,因为待两人走下码头时,马都已经被别人骑走了,两人只好一步一步安步当车地跟在众人身后也向着岛的深处走去。 第四零八章、直成功的目的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你能看得出来这是什么地方的军队吗?”叶国明问张横道。(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 “看不出来,从未见过,不过我猜这肯定是某个岛国的军队,人都不象是大陆人氏,不过也肯定他们与海盗不是一伙的,只看他们见到海盗就象见到杀父仇人一样就知道了。”张横先看了李直一眼,看到他摇头才说道。 “既然他们与海盗是仇人,那与我们就是朋友了,那就迎上去吧!”铜头大手一挥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叶国明也点点头道:“此时更不宜逃跑,还是迎上去为好!” 居中向着海宾号驶来,挂着“直”字旗帜的船身上有两个大字“北击”,在北击号刚刚启动,后面的其他船只也跟着向着海宾迎了上来,看他们的架式竟好象要将海宾号包围起来。 海宾号上众人面面相觑,竟然都不知如何是好,双方距离如此之近,就算现在他们想逃也逃不掉了,再说,大海茫茫,又逃到哪里去,好不容看到船看到陆地,他们怎么可能离开,就算与他们拼死也好过在茫茫大海上无食无喝而死吧。 因此,众人只是对视一眼,便心有默契,不但不逃,反而启动海宾号迎了上去。 此时双方位置接近,便可看到在北击号是“直”字帅旗下挺直地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汉子,此人面上毫无表情,双眼精光四射,面容坚毅,两边各站着几名手下,都是全身披挂,手执兵器,双眼精光闪闪,一看便知是身经百战之辈。 转眼之间,双方之间的距离已不过三丈的,特别是海宾号与北击号,船头已差点撞在了一起。 叶国明向着北击号抱拳施礼,扬声道:“在下叶国明,多谢各位相救。” 二十岁的汉子也扬声道:“在下直成功,各位不必客气,凡是与骨刺族为敌的人都是我们的朋友,只不知各位为什么驶着骨刺族的战船?” 叶国明等人恍然大悟,原来直成功命令船队向他们包圈过来,只是因为他们驾驶着海盗的船,而刚才被海盗追赶,又协助消灭海盗,反而被他们自动忽略了过去。 看来他们与骨刺族真的是有深仇大恨,连看到他们的船都仇恨。 由叶国明出面,费了一很多口水,将他们得到这艘船的前因后果一一说了出来,总算是取得这个直成功的信任。(,看小说最快更新) 直成功听到叶国明与他一样,都是与海盗不共戴天的仇人,不禁大为高兴,对叶国明道:“想不到各位竟如此英雄了得,空手就能从骨刺族手上抢到了一艘船。” 叶国明道:“那也是以有心算无心而已,不值一谈,倒是骨刺族是什么人?这些海盗为什么会是骨刺族人?” 直成功至此更相信叶国明他们与海盗无关,因为他们高大身材与骨刺族矮小身材明显不同,再说如果他们也是骨刺族的人,骨刺族高层也不会允许他们相残到如此程度。 既然确定叶国明他们不可能是骨刺族的人,那直成功也放下心来,气愤地对众人道:“这里是我们鱼人族居住的月岛,从这里往北,在大陆的东北方向,有一个大岛叫做日岛,在日岛上居住的就是骨刺族。骨刺族民风剽悍,贪财图利却又敢于冒险,虽然同样羡慕大陆的繁华,但我鱼人族却是组织商队与大陆通商,而骨刺族却是组织海盗到大陆抢动,因此,这些海盗大部份都是骨刺族的人。大陆人不知道,往往将鱼人族与骨刺族混淆,认为我们鱼人族也是海盗。”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直成功一看到海盗就毫不犹豫在打击,原来骨刺族破坏了鱼人族的财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鱼人族想不仇视骨刺族都难。 其实直成功一看到海盗就开打,连话都懒得说的原因却是骨刺族与鱼人是世仇,打了几十年人上百年的世代之仇。 “我道这些海盗是什么人,原来是骨刺族的兔崽子!”张横气愤地大声道:“专门挑平民百姓下手抢劫,欺软怕硬,禽兽不如,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可怕!” “骨刺人本性残忍狠毒,各位遇到之时还是要小心一二!”直成功脸色凝重道:“特别是在这片海面,骨刺族可是海上霸主!” “鱼人族?”铜头突然惊讶的叫起来:“直兄就是鱼人族的?” 转头迅速的与叶国明等人对望了一眼,记得当时曾听左礼昌提过,在大陆的东南方向,有一个小岛叫做月岛,岛上居住的便是鱼人族,而当时蒙挺的船所行的方向,据左礼昌所说,也是往月岛的方向驶去。 难道…… “是啊!”直成功疑惑道:“这里就是月岛附近,我们鱼人族就居住在月岛之上。” 铜头与叶国明又对视一眼,才由叶国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以前听说过鱼人族,却未见过,想不到直兄竟然是鱼人族的人。” “是啊!”直成功眼中疑惑的神色一闪而过,淡淡道:“叶兄弟与铜头兄弟这是要去哪里?” “实不相瞒,我们出海是为了找人,前几天却遇到一场大风暴,迷路后就遇到了海盗!结果一追一逃就到了这里。”叶国明斟酌着语言:“幸好遇到了直兄,不然我们不是被海盗追上,与海盗两败俱亡,也是粮尽水绝,活活饿死都有可能。照我看来,我们应该是早就追错了方向了。” 直成功道:“不管要去哪里,这附近除了我们的月岛之外,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让你们停留,各位先到我们那里休息一下,补充一些食物淡水之后再起程如何?” “多谢直兄!”叶国明高兴道:“我正有此意,刚想询问直兄,实不相瞒,我们从海盗手中抢过来的船上食物及淡水太少,都快用完了,正愁在哪里才可补充,想不到就到了月岛遇到了直队长!” “各位与骨刺族为敌,自然是我鱼人族的朋友!”直成功高兴道:“朋友到来,我们自然是应该好好招待的,各位请跟着我们来吧。” 北击号在前,海宾号在后,其他船只又在后面,向着月岛驶去。 众人都以为马上就可到达月岛,不料船队驶了半天之后,才遥遥看到一个如月亮一样的大岛,正静静地横卧于水面,那弯弯的海滩洁白如银,在海滩之后,绿得冒油的植物一层层的向着岛深入延伸而去。 整个月岛给人的感觉便象是一个绿色的月岛横卧于海面之上。 众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岛屿。 *** 这是一个校场,其实说是校场,也只是一块比较大的平坦的地面而已,上面除了一些最基本的石锁石凳之外,连兵器都看不到一把。 此时的校场上,却有一排排的士兵,正在排列着各种的阵式及来回的冲刺。 也不知什么回事,叶国明等人上了月岛之后,直成功便将招待叶国明等人的任务交给他的弟弟直承功,对叶国明等人一直不理不问,直至今天才突然让直承功将叶国明等人带到校场上来。 本来叶国明等人还不知道直成功为什么将自己等人带到校场,但看到在校场上正在训练的士兵之后,他们却马上就明白,原来直成功是要向他们献宝。 叶国明等人站在校场旁边,观看了一会直家军的训练,可能是直成功从那里学到的一种阵法,正在教给士兵们,可能士兵还是初学,配合起来还不是那么默契,不时有士兵手中拿着的木棍捅到了前面的士兵的后背或屁股,或转身之时,又扫到了前面士兵的身体,总之,排在前面的士兵总会时不时的倒霉一下,被后面士兵手中的木棍戮得身上红一块青一块,如果是真正的兵器,可有早就在身上戮了七八个窟窿了。 如此情景只看得叶国明等人想笑又不敢笑,只好脸上肌肉抽抽的忍着,偏偏直成功又跑过来,得意道:“几位觉得什么样?我这个阵式还可以吧!”顿了顿又道:“士兵只是初学,如果熟练,就更具威力了。” 直成功话音刚落,张横便马上低下头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李直到仰起头,看着晴朗的天空,仿佛在寻找晚上才有的星星。 铜头捅了捅叶国明,使了一个眼色。 “其实,直兄这个阵式不错,彼具威力。”叶国明一脸严肃道:“如果再操练上一段时间,配合默契一些,希伤力将会加倍的增加。” 直成功高兴得笑起来,却又突然一叹道:“鱼人族不比大陆传承千古,什么样厉害的军队都有,不管陆上海上都是霸主,鱼人族历史很短,各种传承并不齐全,不但商业及文化比不上大陆,就是军队的素质也相差甚远,但我们知道我们的责任,那就是保护我们的家乡不被外族侵占。” “因此他们都是不怕死的!”直成功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校场中的士兵道:“为了家乡,为了亲人,他们随时都准备着与敌人同归于尽!” 众人肃然起敬,此时再看校场中的士兵,已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心情! “叶国明兄弟,铜头兄弟,我看过各位与海盗作战,猜想你们应该也是大陆上的军人,可否帮我训练军队。” 直成功的下句话终于让叶国明等人明白了他突然将众人拉来校场的原因,原来是看上了众人的军人身份,鱼人族条件确实简陋,要想培养出一支百战百胜的军队,除了装备及战场的撕杀之外,平时有章法的训练是必不可少的,而直成功部下欠缺的正是这样的人才。 “让我们看看木棍军在干什么?” 叶国明还未说话,突然,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传来,紧跟着一个尖亮有如公鸭的声音响起传了过来,竟然有人能随便进入直家军的训练场? 第四零九章 、神医?神棍?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九洲城,月岛最大的城池,武族的根基,鱼人族的首都。 这九洲城虽然没有大陆上那些大城市,如宋春,流沙,天都这样的城池繁华,但九洲城在鱼人族心中,却是比大陆那些大城还在宏大。 族长府,说是族长府,也只是一座比一般的平房稍为宽大一些,房间多上几个的建筑,如果不是看到门口有那么几个卫兵在站岗,都没人会相信这个如平民百姓住房一样建筑竟是鱼人族一族之长的府邸。 一间不大的房间,此时却塞满了人。 大长老蒙挺坐于床前,刚才在码头上迎接蒙挺的二长老直勇站在蒙挺身后,另一个身材粗壮的老者坐于床尾位置,几人此时的眼光都集中于床上拥被躺着的青年身上。 这是一个身材削瘦,脸颊削瘦的青年,一双粗大的剑眉之下,一双大大的眼睛,这一双眼睛如果是长在如铜头这样的人脸上,肯定会被人形容为铜铃般的大眼,但在这个青年脸上,给人的感觉却是神光凛凛,威凌逼人,只不过青年这时看起来有点病恹恹,连带着两只大眼睛也显得毫无神彩。 小香正抱着青年哭着。 “别哭,别哭!”青年轻轻拍着小香的后背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没事,倒是这个缠了你十几年的怪病被治好,应该高兴才是。” 小香抹抹眼泪,展颜刚想笑起来,但看到青年的样子,却又哇哇的哭了起来:“哥哥……” 原来这个青年就是鱼人族的现任族长,小香的哥哥武尚强,看到小香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不禁叹了一口气:“别哭了,长老们都笑你了!” 蒙挺微笑道:“小姐这是真情流露,老朽怎么会嘲笑小姐。” “是啊!小姐这是关心族长,我等怎么会笑话小姐!”二长老直勇也大声道。 “哥哥!究竟是什么人伤了你?”小香却不管谁能嘲笑自己的问题,衣袖抹了一把眼泪,看着武尚强大声道。 “是啊!族长,究竟是什么人伤了你!”直勇大声叫道:“难道一点迹象都查不出来?” “除了骨刺族,还会是什么人?”坐于床尾椅子上的那一壮实的老人淡淡道:“骨刺族一直对我族虎视眈眈,虽然累次被我们击退,但一直死心不熄,这次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 “二长老说言也有几份道理!只是,他们怎么知道族长刚好受伤,怎么知道族长行经的路线,莫非在族长身边的护卫之中有奸细!”蒙挺淡淡道。 自老族长过世之后,鱼人族中资格最老的便是蒙挺,武功最高的也是蒙挺,便是武尚强也要敬让他三分,因此,这一番话别人都不一定敢说,蒙挺却淡淡的说话了出来,还没人敢有意见。 “肯定有!”直勇嗡声嗡气道:“让我查出来剥了他的皮!” “这样叫有什么用,查出来才有用!”粗壮的老人,也即是鱼人族长四大姓氏首领鱼人族的三长老修星山淡淡道:“你在这里叫得再大声,就算有奸细也被你吓跑了!” “老三,什么意思?”直勇瞪起一眼铜铃的大眼看着修星山道:“你有本事,你就去将奸细找出来!” “好了,好了!此时不是讨谈这些的时候。”武尚强转向蒙挺道:“长老说说我走之后宋春的情况如何?” “属下无能,未能取得朱然首级,还暴露了身份!”蒙挺惭愧道。 “这不怪你,是我们情报有误。”武尚强挥挥手道:“连我也想不到朱一丁竟然还活着,并且武功厉害至此,只一击之间便让我受了不轻的内伤,以致刺杀行动全盘失败,只可恨连累那么多兄弟丧失性命。” “朱一丁已经死了。”蒙挺淡淡道“只是朱然虽然也受了重伤,却因为两个年青人的阻拦,以致属下未能得手。” “什么样的青年?”直勇惊呼道:“刚道在宋春城还有什么厉害人物吗?” “出现一个朱一丁已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宋春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厉害的人!”修星山淡淡道:“你以为是地时的韭菜,一抓一大把啊!” “老三,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说大哥在说假话!”直勇瞪着修星山便叫了起来。 “我没这个意思!”修星山淡淡道:“我只是不相信宋春之前默默无闻,一下子却冒出了这么多厉害人物!” 看到直勇又要叫出来,蒙挺挥了挥手,淡淡道:“这两个人确实不是什么名人,只不过是武功还过得去而已。” 众人心中一凛,而在他们这些人当中,老族长去世之后,武功最高的便是蒙挺了,连蒙挺都说还过得去的武者,肯定是能给蒙挺造成一定麻烦的武者。 如果是单打独斗,他们都不一定能给蒙挺带来麻烦。 “他们是谁?”武尚强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能阻止蒙挺杀人的武者,武功肯定也不会差那里去。 “一个叫叶国明,一个叫铜头。”蒙挺淡淡道:“叶国明是宋春神医叶景仲的倒子,只是此人武功虽然不错,却低调得很,从不出风头,以至于我们都漏了他,至于铜头,却是外地来的人。” 直勇急忙道:“以大长老看来,这两个人武功如何?” “两人都是天生的武学奇材,虽然我与他们只是交手几招,但照我看来,他们现在武功起码已是自在天境界,特别是那个叶国明,随时都会晋升化灵层次。” “这两人有多大年纪?”修星山淡淡道,在如果这两人都是三十岁,那也没什么,天下间三十岁的先天武者一大把,便是三十岁的化灵层次的武者也是到处都是。 在修星山想象之中,这两人便应该是三十岁上下。 “叶国明大约近二十岁,那个铜头却看不出来,大概是十七八岁年纪吧!”蒙挺淡淡道,他如何不知道修星山心中在想什么,修星山依仗着修姓这几年来的发展壮大,已逐渐显露出了野心,对自己这个大长老之位一直是虎视眈眈的,只是个人武力低于蒙挺,暂时不敢发难。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宋春城,竟成了藏龙卧虎之地!”武尚强叹了一口气:“这次都是因为我报仇心急,连累了各位兄弟!” “族长不必自责,是属下事先没有查明情况,以至族长报仇失败,应是属下的错误才是。”蒙挺惭愧起来。 武尚强挥挥手:“现在先不说这些了,听说大长老也受了重伤,此时应该不碍事了吧?还有小香的怪病是那位名医治好的?” 小香一直坐在武尚强身边静静地听着,听到他问起,象突然醒悟过来一样,抢着说道:“长老的伤及小香的病都是龙飞哥哥治好的!我把他叫过来,让他帮哥哥疗伤。”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走出门去。 武尚强反手拉住了她,疑惑道:“龙飞?这是谁?” 蒙挺道:“此人是属下在宋春刺杀朱然不成时顺手掳来的,本来以为他与朱然多少有点关系,却想不到只是一个外乡游客,因慕海神大会之名而去那里的,此人医术如神,属下被朱然反击受伤,无法化解侵入体内的劲力,几至垂危境地,却被他治好了,就连小香让众多名医束手无策的怪病他也是手到病除。” “顺手掳了一个人,就掳了一个神医”修星山淡淡道“大长老真好运气!” 蒙挺霍地抬起头来,眼中精光一闪又隐了下去,有点不悦道:“二长老难道连我都不相信吗?” 修星山一惊,从蒙挺几乎如实质一般的眼光中,他突然有了一种寒冷如冰的感觉,蒙挺的武功竟然又有所进步了,不过,他的鱼人族三长老的位置也是从尸山血海之中杀出来的,不但要与本姓本家的人竟争,也必须有与骨刺族拼命的功绩,不然是坐不稳这个位置的,因此他也是心志非常坚定之辈,心中只是一惊,便马上变得淡然起来,淡淡道:“我为什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其实刚才修星山几句话只是一种试探,对蒙挺及直勇等人一种**裸的试探, “各位不必争辩,是不是神医,试过便知道了。”武尚强也很无奈,他虽然是族长,但在这些老长老面前却是威信却不达,如果是老族长在世,以他的威信这些长老还不敢出什么幺蛾子,但武尚强便差远了,他接任族长时间尚短,还没为族人做下多大的贡献,此次又因他报仇心切,导至鱼人族损失了大批精英,说起来,武尚强还觉得自己欠了这些长老一样,说话也只能是尽量不偏帮或尽量和稀泥。 “我反对!”修星山淡淡道“族长千金之体,岂可让人乱试。” “试试也无妨!”武尚强道“有小香与大长老两人为证,此人医术想必有其可取之处!” “龙飞哥哥医术很厉害!”小香急忙保证道:“他肯定能治好哥哥的伤!” “要试过才知道!”武尚强对站在床旁的一个脸目与他有几分相似的青年道:“二弟,你与小香一起去将龙飞请过来吧!” “好!”青年点点头,与高兴得马上跳下床的小香便往外走去。 第四一零章 、我其实是多谢他的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当小香带着他的二哥武尚勇找来之时,龙飞正拥被高卧,蒙尖安顿了住处之后,龙飞只做了两件事,那就是好好吃上一餐,然后美美睡上一觉。 这么多天来,在船上巅巅簸簸,又落海又游水,又闭气又餐风露宿,就算龙飞自小在山里长大,经常攀山越岭把自己累得半死,这一顿也把龙飞弄得几乎神经兮兮,此时好不容易踏上了陆地,那还不好好休息休息。 因此“当当”的敲门声及小香“龙飞哥哥,龙飞哥哥!”的叫声响起之时,龙飞只是迷迷糊糊的翻了一个身,咕哝两声,又噜噜的睡了过去。 “当当当!”“龙飞哥哥,龙飞哥哥!” 这可,敲门之声不绝,呼唤的声音也不停,直把蒙着被子的龙飞吵得在床上翻来覆去。 “好啦,好啦,来了!”龙飞大声叫了两声,无奈只好翻身起来打开了房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小香苦笑道:“还让不让人睡觉啊!这刚刚睡下,就过来敲门,究竟是什么事急?这一位是……” “这是我二哥武尚勇!”小香歉然地看着龙飞道:“龙飞哥哥,请救救我哥哥!” 龙飞吓了一跳:“你哥哥怎么了?” “家兄受了重伤,行动不便,听大长老及小香说龙飞医术了得,因此想请龙飞过去看看!”武尚勇上前一步向着龙飞抱拳一揖。 “看来他们真的将我当成了包治百病的神医了。”龙飞有点得意也有点无奈地想道:“如果铜头知道我能帮人看医,不知道是叫我神医,还是叫我神棍!” 一边想着,一边急忙收拾一下,便跟着小香兄妹往武家走去。 当龙飞第一眼看到武尚强之时,觉得这并不是一个一族之长,而是浴血战场的大将军,四方的脸形,浓眉大眼,鼻如悬胆,虽然此时脸黄肌瘦,双眼无神,但给人的感觉却还是仿佛百战归来的战将,只因武尚强的豪迈是从骨子里透出来,凌厉,豪迈,坚强,战意烈烈,这便是武尚强通过第一眼给龙飞的现象。 本来武尚强对于能得到蒙挺及小香推崇的神医还抱着几分希望,说不定他就能治好自己束手无策的伤势,可是,当他看到龙飞之后,却不禁大失所望。 这么小的年纪,只不过是比小香略大一些,这也是神医,就算龙飞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习医,就算龙飞再开资卓绝,在这么一点大的年纪,也不可能就长到被人称为神医的境界。 其实武尚强并不知道,龙飞也曾经是一名武者,并且是成灵境界的武者,如果他知道这一条,不知还会不会怀疑龙飞神医的身份。 “小子龙飞,见过族长!”龙飞不卑不亢的往床上的武尚强一揖。 “不用多礼,龙飞请起来吧!”武尚强淡淡的挥挥手,转向蒙挺道:“难道长老所说的神医就是这位小兄弟!” “正是!”蒙挺颌首道:“属下的伤及小姐的病都是龙飞治好的!” “哦!”武尚强淡淡的哦了一声,还未说话,修星山已冷冷的说道:“这么一点年纪也敢称神医,就算你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学医,这才几年时间,就敢自称为神医,不会是到处招摇撞骗的神棍吧!” “龙飞哥哥才不会是神棍呢!”小香有点谦然,觉得是自己让龙飞被别人怀疑,因此修星山话音刚落,便为龙飞辩解起来。 “是不是神医,试过才知道!”蒙挺淡淡道:“族长,就让龙飞帮忙看看吧!” “多谢长老及各位好意,我的伤我清楚,就不用麻烦小兄弟了!”武尚强摇摇头轻声拒绝道。 蒙挺眼中掠过一阵意外的神色,自己与小香同时推荐,武尚强竟然还是拒绝,看来龙飞年纪确实太小,就算没有修星山那一番话,武尚强也一样的拒绝的。 “哥哥,为什么不让龙飞哥哥看看!”小香叫了起来:“他医术很厉害,说不定他有办法将你医好!” “不用了!”武尚强一脸慈爱地摸摸小香的头,转向龙飞道:“不好意思,麻烦小兄弟了!” “不麻烦!”龙飞淡淡一笑道:“伤不忌医,族长是信不过我的年纪还是信不过我的医术?” 武尚强微微一愣,想不到龙飞竟然如此直接,让他一时都不知如何回答。 “有什么区别吗?”修星山冷冷一笑道:“象你这样的年纪,能有什么医术?你医不定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哦!”龙飞淡淡道:“说真话,我确实不懂医术,一点都不懂!” 蒙挺及小香都是一惊,齐齐抬起头来看着龙飞,他们也明白龙飞为什么要这样说。 “哈哈……”修星山得意地一笑,看着龙飞冷冷道:“终于不敢自称神医了吧!象你这样的招摇撞骗的神棍,应该是一棍敲死。” “不过!”龙飞看也不看修星山,眼光还是停留在武尚强脸上,还是淡淡道:“我能治好族长的病。”随着话音,龙飞精神力突然勃发,以武尚强为目标,喷涌过去,将武尚强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武尚强刚想开口再次拒绝,却感觉到心中一凛,出口的话便变成了:“好吧,既然如此,便让龙飞看看也行!” 武尚强身受重伤,武功大打折扣,都没有全盛时期的一二成,精神也痿痱不振,结果只是被龙飞的精神力一震慑,便马上乖乖答应了。 室内的人都为武尚强这句话而惊呆了,这前后变化也太快太大了吧,刚刚说不用龙飞治病,话还未说完便马上又改口了,竟是如小孩子一样。 蒙挺眼光一闪,在龙飞身上一转而过,他被龙飞治疗之时,便感觉到了在龙飞体内有一股与一般武者不同的恐怖力量,这股力量浩大神秘,让蒙挺在至现在都摸不着头绪。 修星山就更是奇怪,他都以为武尚强肯定会拒绝到底,却不料武尚强连两句拒绝的话都还未说完便已改变了主意。 其实这些人当中除了龙飞之外他们都不知道,武尚强此时自己也在暗暗的纳罕着,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明明要拒绝让龙飞治伤吗,怎么一转眼就改变了主意,改变了也好,总得要愿意才行,可是,现在自己明明还是不愿意的。 武尚强霍地抬起头来看着龙飞,一切都是龙飞刚才的说话,刚才龙飞的说话就好象带着魔力一样,让自己无知无觉的便同意了龙飞的建议。 武尚强心中开始活动起来,看来龙飞治好蒙挺及小香并不是靠蒙中的,说不定他还真的有一点本事呢! 既然已答应,武尚强便也不再反悔,对着龙飞点点头道:“龙飞便帮我看看吧!” “不能让他帮族长治伤!”武尚强都已然同意让龙飞治伤,修星山却还是阻拦道:“他与宋春关系非浅,就算他治好了大长老及小姐,还是不值得信任的,难道你们都忘记了老族长是因何去世的吗?” 蒙挺皱了皱眉道:“三长老是听谁说他与宋春关系非浅的?是不是修南云?” 修星山一楞,每个长老身边都有对方安插下的人,这已成了公开的秘密,只是有的人是明明白白的,有的人隐蔽得好一些,这修南云只是修星山安插在蒙挺身边最不起眼的一个人,不过,这次确实是修南云传回来的消息。 “不错!”修星山竟然直接承认道:“反正此人是从宋春被掳出来的,与宋春关系非浅,最少与叶国明关系非比寻常,现在他们还追在后面,我们不能将这种人带到岛上来,说不定连宋春的水军也带过来,到时后悔就晚了!” “所以他就将龙飞推下船去?”蒙挺凌厉的眼光一闪,看着修星山道:“背后下毒手,致人于死地!” “啊!”小香“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大声道:“我以为龙飞哥哥是自己掉落水的,原来是有人想害他。” “南云是担心大长老将祸害带到岛上来,迫不得已才出手!”修星山对蒙挺的眼光及小香的质问全然无睹,只是淡淡道:“此事可以让族长来评评有何错误!” 小香又跳起来,对修星山大声道:“三长老又没见过龙飞大哥,凭什么就说他是祸害。” “好了,莫再吵了,他们这也是为了本族着想,并无过错。”武尚强阻住了小香,转向龙飞道:“属下的错,都是我们的错,龙飞请见谅。” “不敢!”龙飞微微一笑道:“我并没有怪他,其实我还得感谢南云兄,不是他将我推下海去,我如何能学到内呼吸。” “你学到了内呼吸!”武尚强一惊道,心中对龙飞能治好自己的伤又增加了几成的希望,内呼吸并不是什么人都可学会的,这需要机缘的巧合,至少在室内的这些人当中就没有一个会。 修星山只气得几乎要吐血,想不到修南云将龙飞推落大海,不但没有淹死他,反而还成全了他,张张嘴刚想说话,武尚强已淡淡道:“好了!大家都不必说了,我心里有数,就让龙飞帮我看看吧!” 第四一一章 、武尚强的伤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好啊!好啊!”小香跳了起来,一把抱着龙飞的手臂叫道:“龙飞哥哥,你一定要治好我哥哥啊!” “好,好!”龙飞缩不缩手臂:“我尽力!” 小香高兴得叫过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抱着龙飞的手臂,而此时室内竟然静悄悄的,悄悄的转过眼光,赫然发现室内众人的眼光竟然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小香大赫,一张俏脸瞬间红了起来,迟疑了一下,终是放开了龙飞的手臂,低着头缩回了武尚强身后。 在室内的众人都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小香与龙飞两人,在他们眼光,也不管龙飞是宋春人还是鱼人族的人,反正只要龙医好小香,便是他们的恩人。 在这些人当中,可能只有修星山心情与众不同,小香刚出生不久,修星山便准备与武家结为亲家,为自己的儿子及小香订下亲事,可是随后小香得了怪病,修星山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其实修星山刚开始还抱着希望的,以为小香马上就会好起来,却不料小香这一病竟是十几年时间,修星山的希望便也淡了,最后是提也未曾向武家提过这回事。 想不到,十几年不见,这突然一下子出现,不但怪病全愈,小女孩竟出落成了大姑娘,明丽照人,便整个鱼人族之中也挑不出第二个如此漂亮的女孩子。 “嗤!”修星山突然笑了出来,斜眼看着龙飞,出言讥讽道:“倒是会吹牛,治好了再吹也不迟。” 龙飞突然抬起头来,对着修星山微微一笑,却并不说话。 “你……”修星山气得几乎吐出血来,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他虽然贬底龙飞,但龙飞却并不接招,看龙飞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在告诉修星山我就是能治好武尚强,你怎么样? 可是,修星山还想说着,龙飞却已转过了眼光,看着蒙挺道:“要我为族长治伤也可以,但长老应该是知道我的习惯的!” “哦!看老朽这记性!”蒙挺突然一拍自己大腿,转向武尚强道:“龙飞看病是要在静室之中,别人不能旁观的。” “什么!”修星山马上又大叫起来:“让他与族长共处一室,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我们怎么能让他单独与族长在一起,以族长现在的景况,如出现了什么意外怎么办?要看病就在这里看,绝对不能让族长单独与他在一起。” 直勇眼光迟疑,显然也不同意让龙飞与武尚强在一起,将头向蒙挺附过去轻声道:“大长老,这个人你们从哪里找到的,治病还要在静室之中,难道怕人看到吗?” “你还信不过我吗?”蒙挺抬头看着武尚强道:“要想治好族长之伤,非龙飞莫属,每个有本事的人都有一点怪僻,族长也不必见疑,属下可以保证他绝对不会对族长不利。” 修星山沉声道:“族长万金之躯,关乎一族之安危,你的保证顶用吗?” 直勇喝道:“三长老,你这是什么态度,族长身受重伤已有一段时日,并且越来越重,也不见你能延请到任何名医,现大长老不辞艰辛万里之遥请到了大夫,你却百般阻挠,不让医治,究竟是什么意思?” 修星山气得差点跳起来,对着直勇道:“你可以诬蔑我,但不能诬蔑我对族长的忠心,族长现在虽然伤势还重,但总是在慢慢好转之中,而你们请来的这个所谓大夫,看他奶臭未干的样子,能有多深的医道,让他出手医治,你们这不是要害族长吗!并且还要独处一静室之中,真不知他怀着是什么祸心。” 小香抱着武尚强的手臂撒娇道:“哥哥,治不治由你了,反正又不是我生病!” 武尚强摸摸小香的头顶慈爱道:“既然蒙长老与小香极力推荐,龙飞兄弟心定有不错的本事,那就试试吧,也不用另辟静室了,就这一间吧。” 修星山急忙道:“族长……”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武尚强轻轻道:“但此时非常时期,我怀疑骨刺族肯定已知道我受伤的事情,必定准备大举来犯,所以我还是想尽快复原,能有一线机会我都要试试。” 其实武尚强同意让龙飞治病的原因,是他自己心中焦急,他受伤这么久以来,虽然不至加重,竟然也不见丝毫的起色,还是如刚刚受伤那阵子,内力竟完全不能运用,不然,武尚强也可能焦碎成这个子样,丈八壮汉竟然成了一个病恹恹只能躺在床上的病人。 修星山虽然还想阻拦,武尚强既然已经同意,他却也无话可说,在龙飞微笑着的眼光注视之下,只能无奈的的与蒙挺等人走了出去,只是临走之前,还不忘凶狠地看了龙飞一眼。 众人走出之后,龙飞走了过去,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武尚强道:“恭喜族长终于想通了,多谢族长终于想通了。” 武尚强笑笑,他知道龙飞的意思。 恭喜想通自己终于愿意让龙飞医治,那伤愈是指日可待,可见龙飞对自己的本领是多么自负;多谢想通的是武尚强愿意让龙飞医治,是对龙飞的相信。 武尚强看着龙飞的眼睛道:“看龙飞的表情,好象知道有了蒙长老及小香的推荐,我就一定会答应一样!” “有了蒙长老及小香的推荐只是其次!”龙飞看着武尚强笑道:“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族长心忧鱼人族的形势,再感觉到自己的伤这么久未见起色,因此真的有一丝机会都想试试!” “你怎么知道!”武尚强一愣,脸色沉了下来,龙飞所言,竟然与他心中所想完全一样。 “族长也别担心,我并无恶意!”龙飞笑道:“在来月岛的路上,我与小香及蒙尖都有谈话,自然也知道了一些情况,其实这些并不难猜!” 武尚强又是一愣,看着龙飞的眼光从阴沉警惕逐渐变化,一丝笑容逐渐浮于眼中。 “厉害,厉害!”武尚强摇头叹息道:“竟凭一丝蛛丝马迹便有猜到如此!”竟是毫不犹豫的承认了龙飞的话。 这是一个四面环海的的大岛,岛上都是鱼人族的人,武尚强并不怕龙飞使出什么花样,再说蒙挺及小香两人他还是信得过的,连这两人都说了龙飞医术了得,那就真的不错了,因此,武尚强其实是早就同意了的。 “族长可否将手伸出来,让我看看!”龙飞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在床前坐下,对着武尚强笑笑道。 “好!”武尚强眼中闪过一阵不明的神色,将手伸出了出来。 龙飞也不客气,一把就抓住了武尚强的手,闭上眼睛,精神力喷涌而出。 龙飞的精神力刚一涌出,武尚强便不由自己的打了一个寒战,这是什么武功…… 武尚强见过别人治医,无武功者通过望闻问切,有武功者通过内力在别人体内游动,从而探知别人的伤势病根,这都有对病理伤根有一个极深的认识的才行。 可龙飞这是什么?武尚强只觉得有一股无形无象,仿佛冰冷的寒潮,也仿佛炎热的洪流,从龙飞抓着的手腕涌入了自己体内,在这股洪流之下,全身一切都好象无所遁形,一一呈现于龙飞眼前。 洪流在武尚强身中游了一遍之后便即收回,然后龙飞睁开了眼睛,看了武尚强左胸一眼,对着武尚强微微一笑道:“族长将衣服掀起来,让我看看伤处!” 武尚强无声的笑了几下,刚才他故意没有对龙飞展示自己的伤处,就是含有考验的意思,他也想试试龙飞是否真如蒙挺及小香两人所说的神医,却不料,龙飞的表现还远远的超出了蒙挺及小香两人所说,这让武尚强心中的希望又增加了几分。 在龙飞的帮助之下,武尚强小心的慢慢衣服掀开,露出来的左胸接近小腹的位置,一个触目惊心的乌黑掌印赫然呈现在眼前。这掌印瘀黑如墨,肥肿光亮,用手轻按,此凹彼凸,其间隐隐有液体流动。 倒抽一口凉气,龙飞看着武尚强道:“这掌伤的时间应试不超过五天吧?” 武尚强暗暗敬佩,苦笑了一声道:“不瞒龙飞,我这伤确实并未超过五天。” 龙飞用手轻轻的按了一下掌印,随着龙飞的手指,掌印凹下去了一块,但龙飞提起手指之后,掌印却又恢复了原来如气球的形状,龙飞也不禁乍舌道:“这是什么武功,竟如此歹毒,刚开始进应该不是这个样子吧?” “龙飞是什么知道的?”武尚强更加惊讶道:“我刚中掌之时只是一个微红的掌印,可到了后来,这个地方竟越来越黑,越来越肿,有时很痒,有时却很痛,痒时恨不得用刀割它下来,痛时却又动都不敢动。” “族长必定也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龙飞看着武尚强胸腹间那个掌印周围完好无损的皮肤,敬佩道,也确实是,在这样的又痒又痛之下,没有极其强大的意志,早就抓得全身都是伤痕了。 武尚强笑笑,也没有笑话,武者首重意志,如果连这点意志也没有,他的武功就也不会这么快就晋升到如此境界了。 第四一二章 、出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用手掌轻轻的覆盖住这个乌黑发亮的掌印,驱动精神力,慢慢的渗透进入掌印之中,呈现在龙飞心眼中的景象,让龙飞惊讶得差点叫起来。 在掌印周围,不管是表皮还是体内,都看不出有多少变化,只是一些淡淡的乌黑瘀伤,就好象是一个被摔破瓶子裂口外围的一些小裂痕,粗看之下便会以为这只是自然现象,对于伤势不会有很大影响,可是,当龙飞精神力深入掌印之内之后,呈现在龙飞脑海中的景象,彻底的将龙飞吓了一跳。 只是在如水泡一样胖大的掌印之中,黑得几乎如墨汁液体在不停的流动着,将从血管流入的血液都转变成了黑色的液体,然后这些黑色的液体又顺着血管流出去,流向了武尚强的全身。 这个乌黑的掌印似乎成了一个黑色液色体的制造基地,不断地将武尚强全身血液转化为这种泛着恶心光泽的乌黑液体,又将这种液体向着武尚强的全身各个器官,各条血管,各处肌肤,各块骨髓输出。 这还只是刚开始几天,情况可能还不是很严重,但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当武尚强全身的血液都换成了这种乌黑的液体之后,整个人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那就不是可以预料了,或许都不用等到全身血液都换掉,只要有一半的血液变成乌黑的液体之后,可有那时就回天乏术了。 幸好被自己发现得早,龙飞看着从乌黑的掌印之中,被武尚强用功力压制着,每一次只能有一点点的乌黑液体泌出,流入血管的景象,心中暗暗庆幸,同时,也为这门武功的歹毒而惊骇及愤怒,这竟不是要将人杀死,而是要让人在害怕及痛苦中被折磨。 龙飞一脸震惊地收回了精神力,双眼精光大盛,如两支利箭般直刺入武尚强眼睛,淡淡道:“族长在担心什么?” 武尚强一脸震惊,刚才龙飞那种眼光,让他有一种好象看到了神变武者的眼光,那种直达心底深处,可以控制别人的意志的浩瀚精神力,让他情不自禁的战栗了一下, 长长的叹一口气,武尚强好象在这一刻突然老了十几岁,脸上露出疲惫的表情,低声道:“终于还是被龙飞看出来了,我知道我这伤是越来越严重了,凭我自己的武功已逐渐压制不住它!” “族长在怕什么人?”龙飞双眼炯炯的盯着武尚强道,如果不是心里有所顾忌,武尚强也不会象这样强行压制伤势,就算在自己人之前也表现得若无其事,就算刚才小香抱住他的手臂之时可能已触及他的伤处,可武尚强还是一样的一副淡淡的表情,并没有一丝异常的表现,如果不是有顾忌着什么人,在自己家里还用得着如此做作。 “说来让龙飞笑话!”武尚强道:“自从我族受到差点灭族的大难之后,族中各人已是各怀异心,各人都是只为自己着想,有人想掌握更大的权力,有人却想过更好的生活,如果我再被他们知道受了这种无法恢复歹毒的内伤,鱼人族马上会变得人心惶惶,等到骨刺族一来,鱼人族马上就会分崩离析,等着被灭族了。” 龙飞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在船上通过与蒙尖及小香等人的谈话,虽然知道鱼人族形势危急,却不料竟危急到如此境界,看来武尚强在自己伤势呈现在龙飞眼前,无法隐瞒之后,便也选择了同时信任龙飞,不然也不会向龙飞说出些隐秘之事。 龙飞敬佩道:“族长深谋远虑,小子敬佩,只不知族长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人?有这种歹毒的武功,竟可让人于痛苦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武尚强道:“这是我从大陆回来半路,此人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狂热阴毒的眼睛,武功高强之极,肯定不是无名之辈。” “藏头缩尾,看来此人必是族长认识或见过的人!”龙飞神色凝重道:“武功如此厉害,又是族长认识的人,看来族长应该是早已心中有数了!这人用心如此歹毒,看来是要族长慢慢体会等死的滋味啊!” “他也绝不好受!”武尚强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我事先就受伤未好,他也未必就能伤得到我,不过他也受了我一掌,想必也是不好受的。” 龙飞道:“族长是在宋春与朱一丁交手中先受伤的吧?” “是的!”武尚强坦然道:“看来蒙长老说得是真的,你真的是他在海神大会上抓回来的人,不然不可能清楚海神大会上发生的事情!” “族长难道就不怕我真的是宋春人,来此是为了谋害族长的!”龙飞淡淡一笑道。 “就算你是宋春的人,我鱼人族也没有什么让你图谋的!”武尚强淡淡道:“而我鱼人族与宋春的仇恨,可能连宋春都不知道,他们只不过以为我们只是一般的海盗而已,又如何有针对性的作出安排,让龙飞为了潜入我鱼人族,而受这些难苦!” 龙飞当时是被蒙挺抓来的,性命都朝不保夕,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登陆月岛,就算对鱼族有什么企图,也是枉然。 说开了这些心事之后,两人便随便起来,龙飞看着武尚强道:“族长这伤,我一个人可能无法治伤,得再让一个人来协助才行。” “谁?”武尚强也知道时间紧急,自己伤势好得越快越好,听到龙飞的话之后,心中也焦急起来。 “蒙长老及小香就可以了!”龙飞淡淡笑道,一切尽在把握,看到龙飞的表情,武尚强的心情也莫名的放松下来。 在龙飞强大的精神力感染之下,武尚强心境也逐渐趋于平和,这是治疗这种危险伤势的必备条件,如果心情激动,可能未等龙飞出手,武尚强自己的内力就先冲破这个掌印了。 龙飞将手从武尚强头顶提起,看着盘膝坐于**站上身的武尚强背后还在输进功力的蒙挺道:“觉得怎么样,还能支持吗?” 蒙挺睁开双眼,脸色略有淡淡的苍白道:“还可支持一会。” 龙飞道:“好,一会就行,我划开掌印时,你将内力向外催逼,将其中水液逼出来。” 看到蒙挺点了点头,龙飞让小香从床前拿起一个铜盆,站在武尚强面前,拿起一把小刀,一刀就将那个黑色的掌印划破。 一股黑色液体从掌印划开的破口中喷射了出来,落在床前的铜盆上,竟发出当当的响声,好似一粒粒铁珠落入盆中,只看得站在床前的小香暗暗乍舌,这黑色液体竟然是重量不小,也不知在这些液体的挤压之下,这个掌印如何能撑住不破。 丢掉小刀,龙飞马上用双手挤压那个破口,而蒙挺却在背后用内力加紧催逼,在两方的协作之下,一股更多的黑水如水柱一般,竟从掌印裂口喷射出来,当当的注射入盆底,一股恶心仿佛尸臭一样的味道,瞬时弥漫了整个房间,只薰得小香差点就呕吐出来。 以蒙挺内力的催逼及龙飞的挤压之下,黑色的水液从多到少,颜色逐渐从乌黑变得鲜红,到最后终于断绝,只有鲜红的血液被挤压出来之后,龙飞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拿起小刀,将掌印周围的已经坏死的皮肤挑开,割下来,再用纱布擦干净敷上药粉,然后才将整个伤口包扎起来,当然包扎的工作是小香最后完成的。 等到蒙挺放开手之时,整个人累得仿佛一条死狗一般,脸色苍白,连双手都在颤抖,仿佛坐都坐不稳,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起来,浑身湿漉漉。 武尚强这时的感觉仿佛是死过又复活了一样。 在刚才龙飞将手按在他头顶之时,由于龙飞要以精神力强行催逼隐藏于武尚强体内的黑水倒灌进入掌印那个水泡之中,因此武尚强的感觉便是好象有拿着一把小刀,在自己体内到处刮擦一样,不管是肌肉还是骨髓都刮了一遍,那种让他痛得死去活来,活来再死去的感觉,几乎让武尚强都以为自己忍不住要昏过去,衣服都咬破了几处,等到龙飞的这一番动作结束,接着马上就是划破伤口挤压的动作,这又是一番痛苦,只是刚才是全身痛,这时的痛却是集在胸复之间,就更是明显及刺激,武尚强当时差点忍不住都要跳起来,如果不是意志坚强,要能早就昏过去了,直到这时,武尚强才感觉到自己还能活着是如此幸运。 轻轻按了一下胸腹间的伤口位置,此时已没有了麻痒的感觉,只有轻轻的疼痛,抬起头来。 “谢谢!” 以武尚强坚强的意志,刚才那么痛苦也只是咬破件衣服,此时说出这两个字声音竟然是颤抖的,看着龙飞的眼光之中也是感激莫名。 只有他与蒙挺才知道,龙飞这一番并不是单单对他本人的恩情,而是对整个鱼人族的恩情。 鱼人族刚刚经历大变,老族长去世,他这个新族长接位,一切都还是不稳定,如果他又有什么意外,鱼人族马上就要陷入混乱之中,族长几个长老谁都不服谁,分崩离析那是肯定的事,如果这时骨刺族来攻,而鱼人族却没有一个能掌控全族的人指挥,那离灭族也就不远了。 第四一三章 、嚣张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随着话音,“踏踏”的马蹄声传来,一群衣甲鲜亮的步兵手持长枪走了过来,队伍整齐划一,在队伍之前的是两个青年,左边一个脸颊长而瘦,阴沉的小脸白净无须,一双阴狠的眼神冷冷地看着直成功等人,仿佛一条看到了猎物的毒蛇;右边一个乍一看,给人的感觉便如一堆肉一样,圆胖的脑袋及圆胖的身材,脸上几乎都找不到五官,一又眼睛细得只剩下了一条线,鼻子就算一个在脸上凸起来的肿瘤,嘴成了一个小洞,象极了一个被小孩捏成的泥人,头直接与身体连在了一起,脖子完找不到了,双腿又粗又短,看上去就象两支粗筷子插着两个包子,全身看来与莲藕倒有几分相似。 铜头“咕”一声笑了起来,急忙捂住嘴巴,转头看去,叶国明与张横李直他们都是一样的满脸笑意,不过都忍着不笑出来。 反观直成功他们,却见他们个个都是满脸气愤,却又有忌惮的神色,大部份都低下了头,不看那两个青年,却还是有一部份士兵直瞪着那队士兵与两个青年,眼中愤怒可见。 铜头那声笑声虽小,那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青年竟然听到了,两双细小的眼睛一转,马上向着铜头的方向看了过来,瘦脸青年还是脸无表情,只是双眼冷冷地看着,仿佛一条毒蛇看着他的天敌一样;莲藕脸上的小眼睛却徒地睁大了一点,双眼闪动着怒火,大声喝道:“那个发笑?” 谁也想不到,这个胖是胖,声音竟然比女人还要尖细,仿佛一支长针一般直往耳朵中钻,特别是他大声喝问的时候,声音更显尖锐,所有听到的人,脸上都露出了难受的表情。 “哟,原来是直队长与属下在此舞棍弄棒。”如莲藕般的青年驰到近处,一双迎来的小眼睛校场扫了一眼,淡淡道“我还以为是那里来的一群童子军在玩泥巴呢!” 他故意将“枪”字念成了“棍”字,以此来讽刺直成功部属装备落后,战力不强,平常训练只能用木棍,只有到了战场上才能用上真刀真枪。 直成功一双眼睛冒火地盯着莲藕青年,淡淡道:“查将军有何指教?” “没什么指教!”莲藕青年大大咧咧道:“看到直队长与部属在此训练,突然想起我也要看看我这些部下这段时间的训练效果,不如我们就让他们比试一场,直队长觉得如何?” 直成功脸上略有犹豫,自己部属战力如何,直成功是清楚的,要想让一群衣甲褴褛的士兵去与这一支衣甲鲜亮,兵刀铮亮家伙较量,显然是去找不自在的,甚至还会让属下受伤,可是,让直成功直接说出拒绝的话,以他的个性肯定也是说不出口的。 莲藕脸上那双细小的眼睛闪过一道寒光,眯了起来,本来就小的眼睛此时已完全不见了,莲藕脸上只剩下了两道用细细的笔尖画出来的线条,淡淡笑道:“直队长难道不敢比试么?我经常听直长老夸直队长为鱼人族百年少见的天才,怎么连一次小小的比试也不敢了,放心吧,这只是切磋切磋一下,直队长也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 “查将军想怎么比?”直成功张张嘴还未说话,叶国明却已走到他身边,看着莲藕青年淡淡道:“是不是我们划下道来,你们都接着?” “你是谁?”莲藕青年查审清却并没有接叶国明的话,反而斜眼看着叶国明冷冷道:“这么没大没小,我在与你们队长说话,那里有你们插嘴的地方。” “我是谁不重要!”叶国明并不畏惧查审清的气势,双眼盯着查审清的眼睛,淡淡道:“重要的是查将军想与我们怎么比试?” “滚开!”查审清身旁那如长竹杆一样的青年突然大声喝道,这人声音尖锐刺耳,毫无抑扬顿挫的节凑感觉,反而有一种尖锐的东西刮过金属表面发出声音的感觉,耳朵之中好象有异物在耸动一样,非常难受! 叶国明与铜头等人汗毛同时竖了起来,全身有一种冷嗖嗖的感觉,只觉得好象大热天突然起了一阵阴风,鸡皮疙瘩将衣服都拱了起来。 不知其他人是什么感觉,叶国明只看到站在瘦长青年面前的直成功身体竟然颤抖了一下,显然这声尖喝,也让直成功不好受。 叶国明丝毫不为所动,还是淡淡地看着竹杆青年。 竹杆青年看到自己的喝竟然不能惊退叶国明,也是大为意外,眼中闪过一阵疯狂的神色,突然纵马上前,马鞭当头便向着叶国明打了下去。 铜头早就等暗暗扣在手中的一粒石子突然弹出,正好弹在马肚上,吃痛得马儿突然后蹄一扬,竹杆青年只觉得身体一颤,那马鞭便歪了方向,正抽在自己战马的马头之上,战马再次吃痛之下,前蹄用力一蹬地面,竟然如人一般站了起来,竹杆青年不防整个身体向后仰去,几乎要在掉下马背,急忙抓住了马绳,此时战马却又后蹄用力一蹬,突然就窜了出去,从叶国明及直成功两人身边窜了过去,竹杆青年在马背上颤颤战战,几乎都差点掉下来,幸好他武功不弱,死死地抱住马脖,才免至被战马掀下来,直至十丈之外才勒住战马兜转回来,脸色乌黑如墨。 只是这一来,他在教训叶国明的愿望便落空了。 只不过,这人如此嚣张,也让叶国明与铜头两人大是意外,直成功可是直姓军队的将军,论职位并不低,在直成功面前,这竹杆青年竟然能随便出手教训直成功的属下,看来这个竹杆青年后台不是一般的强硬,直成功连带着直姓军在鱼人族中的景况看来并不妙。 可能是被竹杆青年随便出手惹怒了,直成功脸色阴沉,盯着这一胖一瘦两人沉声道:“修将军,别欺人太甚!” 铜头看了竹杆青年一眼,便转头问自己身后一个与直成功相貌有几分相似,只气得黝黑的脸色通红的青年道:“这两个人是谁,怎么如此嚣张?” 这个青年是直成功的弟弟直承功,在直姓军队中担任一个小队长的职位,听到铜头的问话,双眼愤火般盯着竹杆青年道:“他们是三长老修星山的儿子,以及鱼人族第五大姓查姓首领的儿子查审清。” 铜头奇怪道:“只是一个长老的儿子及一个第五大姓氏首领的儿子就这么厉害?” 直成功点点对,脸上更是无奈。 原来这两个人都是大有来历的,在鱼人族中可是属于跺跺脚,月岛都要颤三颤的人物,一个是三长老修星山的儿子修必付,一个鱼人族中第五大姓------查姓首领查滇的儿子查审清,一直以来,修星山都在想将直勇的二长老之位扳下来,让自己坐上去,而查滇就当然的接任自己的三长老职位。 鱼人族最大的姓氏是族长一职的武姓,第二大姓是大长老的蒙姓,第三是二长老的直姓,第四就是修星山的修姓,然后再到查姓,再接下来,就是一些小姓,什么丁、当等,每姓人数不多,但总共也占了整个鱼族人口的百分之二十。 本来族中人数及权力是按本姓人数的多少排下来的,一直以来都没多少变化,但由于上次与骨刺族的战争中,直姓军是最先奋起反抗的军队,到后来直姓军队牺牲的人也比就多一点,其他象武姓、蒙姓、修姓、查姓等在战争的伤亡人数便少了,如此一来,竟然导至修姓人数多过了直姓。 这就导至了现在鱼人族五个大姓之中修姓排到了直姓的前面,因此修星山就一直在图谋直勇的二长老位置,这次联合仅次于直姓的查姓,更是来势汹汹,不扳倒直勇是绝对不会甘心的,而打击直姓军队打击直成功这个直姓军将领的威信,便是他们行动的第一步。 原来在鱼人族中的军队并不是统一的,而是分为大大小小的军团,除了前面五个大姓第个姓氏都有军团这外,一些小姓氏也组建有人数多少不等的族兵,只有人数太少的姓氏,才会选择加入其他姓氏的军团。 而在鱼人族之中,每一个姓氏军团的将军当然是由本姓氏中的人来担任,并且是姓氏中最主要的人来担任。 比如武姓军团,将军便是武尚强及武尚勇兄弟,蒙挺军团,将军便是蒙挺与蒙鸿志父子,而直姓军团,将军是直勇的弟弟直鹏飞及儿子直成功,直承功,而修姓军团,将军便是修星山与修必付父子,查姓军团当然是查审清查审净兄弟等。 这些姓氏军团,便等于是私人武装一样,不是本姓氏的人是休想插手的,一般只有到了鱼人族生死存亡有关头,族长才会发出征召令,集合全部军团作战,平时一般是各守各自镇定一方,只有遇到鱼人族有重大事故,各大将军才会齐集首城。 武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人数都是最多的,因此鱼人族的族长一职,便一直由武姓担任,只有以武姓的势力,才能坐稳族长之位,其余三姓,蒙、直、修人数都差不多,军团也差不多,现在由于武、蒙、直三姓军团不论是精英还是一般士兵都有大的损失,军团人员急剧威少,而修姓军无团无没什么损失,现在是后来居上,除了武姓军团人数还是比修姓军团多之外,其余的蒙姓直姓军团,竟然都略少于修姓军团了。 现在修星山又联合了查滇,修姓军团与查姓军团联合,现在就是连武尚强也顾忌他们几分了。 第四一四章 、此蒙挺,彼蒙挺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怎么?你想为他出头?”如竹杆一样的修必付冷冷地看着直成功道:“我给你这一机会,只要在比赛中赢了我,我就放过他,不然,你就要将他交给我来处置!” “这是我的人!”直成功语气淡淡却坚决道:“我不会与你比试,人,我也不会交给你!” “是么!”修必付冷冷地看着直成功,淡淡地说了一句之后,突然手向后一挥,大声喝道:“抓起来!” 跟在修必付与查审清身后,衣甲鲜亮的士兵应声而动,举起兵器便向着校场中的叶国明冲去。 竟然嚣张到这种程度,全然不顾直成功还是一军团之将领。 叶国明握着大刀的右手微微用力,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一双眼睛盯在修必付身上。 “等等!”一声大喝突然传来,铜头从直承功身边窜出,一下子就窜到了修必付的马前,看着修必付道:“我们答应你的要求与你们比试!” 修必付细长的眼睛冷冷地看着铜头,再看着直成功淡淡道:“他是谁。” “你不必管我是谁,我说的话就是直将军的话!”铜头大声道:“十日之后,在这个校场上一决胜负!” 修必付脸上一双细眼慢慢睁开,露出现束精光盯在铜头脸上,半晌才淡淡道:“只是你们不当缩头乌龟,我们随时奉陪!” “好了,两位,十日后再见!”铜头抱拳一揖道:“各位可以走了,如果想在此观察我们的训练,好为十日后交手做准备的话,我们也不反对!” 修必付盯着铜头看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我们十天后再来!”拔转马头便向着来路走去,那些衣甲鲜亮的士兵,便不得不举着沉重的兵器,戴着沉重的盔甲,又跟在后面往回走。 “木棍军有什么好看!”查审清虽然在努力睁大眼睛,可他那一双眼睛实在太细小,就算用棍子去撑,也只是看到脸上一道如用最细毛笔画的线条,看着铜头狠狠道:“如果你们敢躲避,我们就杀到一首城去!” 一首城便是直姓的老巢所在地,也是直成功的老家,直姓军团的驻地,只是查审净这句话气魄虽大,他那眯得如一条线的眼睛却让他这句话减少了几分震慑,反而多了搞笑的味道。 看着修姓军划着整齐的步伐走远,直成功便急忙看着铜头道:“我们打不过他们,铜头为何要答应他们比武?” “打不过他们?”铜头奇怪道:“还未开始,直将军怎么就知道我们打不过他们?” “我们以前就打不过他们!”直成功还未说,站在他身后的直承功已抢先说道,脸色有点苍白,更多却是愤怒:“他们武器装备太精良,我们打不过他们!” “打不过就拼命呗!”铜头满不在乎地挥挥手道:“他一条命,我一条命,拼到他怕了为止!” 直承功点点头,恨恨道道:“如果他们剥掉那身狗皮,再换掉他们的手中的武器,我绝不会怕他们。 铜头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虽然经历了鱼人族的苦难,却还是保持着纯真的年轻人,眼中有一丝笑意道:“你有办法让他们将狗皮剥下来吗?” 直承功脸色一红,摇了摇头。 “现在不说这些了!”直成功:“现在要紧的是十天后怎么击败他们!” “你有什么办法?”叶国明看着铜头道。 “直将军有什么办法?”铜头不答叶国明的话,反而转头看着直成功道:“这支队伍可是直将军领导的,直将军应该最清楚这支队伍的实力。” “唉!”直成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正是因为知道他们的实力,我才不想与修必付比试,说真话,这种比试除了打击士气,没有什么效果!” 铜头与叶国明对视一眼,他们也知道直姓军与修姓军有差距,但想不到的是作为军团副职的直成功竟然也如此没信心,竟然直接就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为什么?”铜头惊讶道:“我看修姓军与直姓军除了一些装备之后,其他其实相差并不大,这种比试又不是生死大战,修姓军应该不会将这些专门用来对付敌人的装备也用上吧?” “那可不一定!”直承功愤愤道:“这修必付嚣张跋扈,眼中无人,依着现在修姓军团的强大及与查姓军团联合之后,就更是横行无忌,前次有一个小姓的军团也是与他们比试,结果被打得个个重伤,虽然没有残废,却也卧床半个月才起来。” “这么嚣张!”叶国明与铜头对视一眼,都惊讶起来,同族之间比试,竟然如仇敌一般打至重伤,这要多张狂才会如此。 “难道他们就不顾忌令尊吗?”叶国明疑惑道:“令尊在族中的地位与修必付的父亲相比如何?” “我们鱼人族并没有象你们大陆那样制度。”听叶国明与铜头问到自己父亲,直成功不由挺直了腰身:“鱼人族中最大的是族长武尚强,然后就是几个长老,蒙挺长老排第一,家父位居长老第二,修必付父亲修星山为第三长老。” “蒙挺!” 听到这个名字,叶国明与铜头速度地对视一眼,都是又惊又喜。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在以为已找不到蒙挺之时,蒙挺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海盗追得逃命,竟然就逃到了蒙挺的家中来了。 现在就只怕此蒙挺非彼蒙挺! 是与不是,还得仔细打听后才知道。 “看来令尊在族中的位置比修星山还高嘛!”铜头强压住心中的惊喜,故作疑惑道:“地位高,权力大,难道修星山就不担心令尊发怒,不但心令尊在族长面前告他?” “他怕就也不会这样做了!”直成功摇摇头道:“上次与骨刺族作战,族长的武姓军团,大长老的蒙姓军团及我们的直姓军团都损失惨重,只有修星山的修姓军团由于处在后方,没有丝毫损失,现在是除了武姓军团还保持着人数的优势之外,其他蒙挺及直姓军团都比修姓军团少了很多人,后来修星山又与查滇联盟,修姓军团与查姓军团联合,现在就是族长也顾忌他三分。” 两人又对视一眼,看来情况比两人想象的还要严重,两方的差距看来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让他们欣喜的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寻找龙飞,现在知道了知道了龙飞的下落,此行倒是有了结果,现在最主要的要先找到龙飞,至于鱼人族的内斗,相对于找到龙飞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 再商量了一会之后,三人虽然还未商量出一个结果来,但在铜头与叶国明毫不在乎的语气带动之下,直成功兄弟也逐渐的恢复了一些信心,不再象以前那提起修姓军团就觉得怕怕。 这一来二去间,叶国明与铜头两人也从直承功兄弟口中探出了很多鱼人族的消息,知道了蒙挺此时便在九洲城,也即是鱼人族的都城。 想到蒙挺竟然与自己在同一个地方,叶国明与铜头又惊喜起来,竟然近在咫尺,那对于救出龙飞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但同时他们也不明白,这鱼人族大部份都与大陆通商,都与大陆有往来,应该对大陆人很友善才对,不然鱼人族的人如何与大陆通商经贸,可他们与朱然却好象有几世深仇一样,不惜拼命也要刺杀朱然。 这一点直成功虽然没说,他们却也猜出了一些,看来还是骨刺族海盗惹的祸,却让鱼人族与宋春受了苦果,导至了这两个地方的苦拼。 这等于是骨刺族无意间在鱼人族与宋春之间挑拨离间,自己坐收渔利。 知道了龙飞的下落之后,两人也放下心来,对于直功成焦急的十天之后的比武,叶国明知道不拿出一点实际的东西是就会让他放心的,因此便让跟随着自己与铜头的二十几个宋春士兵为一队,直姓军另外选出二十几人为一队,便在校场上操练起来,通过实战来告诉直成功他们与修姓军的差距。 其实有了叶国明等人的加入之后,不管是与修姓军单挑,还是群战,直姓军都已不会弱,叶国明、铜头、张横、李直四人率领的这支二十几人的队伍,本来就是训练有素的队伍,又在与海盗的厮杀,与暴风雨的斗争中经过了生死的磨炼,说实话不但是直姓军,就是修姓军中可能也挑不出一支有如此强悍战力的队伍。 因此直姓军中不管是挑谁出来组成队伍与宋春这支队伍对练,都是瞬间就溃败,抵抗几息的时间都没有,只打得直姓军又惊已怕。 此时他们才明白过来,原来最可怕的队伍并不是修姓军,而是自己偶然救回来的这一支只有二十几人,看似散漫无形的队伍,修姓军对于他们来说,也只不过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兔子,而他们却是狼,是老虎,是狮子,如果他们人数足够,甚至横扫整个月岛都有可能。 对练过后,直姓军包括直家兄弟在内,都被这二十几人打得毫不脾气,不过,对于十几天之后与修姓军的比武,却是没那么害怕了。 对战之后,众人又讨论了对练中的失得,才结束了今天的训练。 众人刚刚起身,便只见两骑从远处向着校场直冲而来,远远便听到马背上长发与衣衫飞扬少女大声道:“成功哥哥,承功哥哥……” 叶国明与铜头两人都是同时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奔来的两骑…… 第四一五章 、恍如隔世的团聚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直成功看的是那在马背正挥着手,长发飞扬得仿佛凌波仙子,一张小巧精致的绝美脸容之上,带着的却是纯真的笑容,纵马奔驰而来,仿佛一朵洁白的百合,正随着徐风翩翩而来。 至于叶国明与铜头两人,看的当然是在少女身侧的另一骑,这是一匹如山地矮马一样的壮马,马背上骑着的也是一个比少女略大一些的少年,正一脸无奈地跟在少女身侧,可是,当他看到那两双眼睛及看到那两双眼睛的主人之时,整个人似乎呆住了,竟放开了马绳,任由马儿向着这边奔了过来。 “啊……” 铜头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声音之大,几乎将与他站在一起的直承功耳朵都震聋,震惊的直承功还未反应过来,铜头已跃了起来,向着马儿奔了过去。 不止是铜头,就连一向给人现象比较稳重的叶国明此时也突然跳了起来,竟然已比铜头还要快的速度,瞬间赶超铜头,向着两骑迎了上去。 马上的少女当然就是小香,而在小香身体的当然就是龙飞。只是龙飞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叶国明与铜头两人,他只是觉得既然来到了月岛,总闷在屋内也不好,在小香央求他陪伴去找两位直家哥哥之时,龙飞便马上就答应了,却想不到,在这里竟然看到了叶国明与铜头两人。 小香自小便也直成功兄弟要好,几乎如真正的兄妹一般,此番自己的怪病被龙飞治好,自然想与相好的人分享这分喜悦,再加上久困于室,也想到处看看,于是拉着龙飞便来了。 不等叶国明与铜头两人奔到近前,龙飞已从马背上几乎是滚下来,撤开双腿便向着这边跑来,仿佛两条腿比四条腿还快一样,三人奔到近前,呆呆的对视着。 看着三人的模样,将正惊喜地向着对方奔去的小香及直家兄弟都吓了一跳,小香与直家兄弟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三人的样子,好似他们的相遇比起小香及自己兄弟这一见面还要让人惊喜。 只是,这个人是谁,为何叶国明与铜头会与他相识! 很快,铜头的一声大嚎便为直家兄弟解答了这个让他疑惑的问题。 “师弟……” 三人对视良久,铜头突然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一把便抱住龙飞,勒得紧紧的,几乎要将龙飞的腰骨都勒断。 龙飞双眼发红,紧紧的抱着铜头,喃喃道:“大块头……” 叶国明也是眼眶潮润,张开双臂,将龙飞与铜头都揽在怀中。 “叶大哥!”龙飞也抱着叶国明,再次见到两人,有两世为人的感觉,让龙飞不得不激动。 “龙飞!”叶国明也是忍不住轻轻拍着龙飞及铜头的后背。 直成功兄弟呆呆地看着抱成一团的三人,小香也呆呆地看着抱成一团的三人,张横及李直呆呆地看着三人,宋春的士兵呆呆地看着,满校场的人都在呆呆地看着三人,可是这些人当中,也只有张横、李直及宋春的二十几个士兵才明白三人为何如此激动。 他们虽然没有见过龙飞,甚至张横与李直都没见过龙飞,但此时却有知道,这个人一定就是龙飞。 小香自然是也知道叶国明与铜头是什么人,只是她并没有参与对朱然的刺杀,对于两人的仇恨就没那么深,其实现在就算是蒙挺对叶国明与铜头两人也谈不上仇恨。 与鱼人族有仇的是朱然及宋春的高层,这些人只不过是各为其主的而已,更何况铜头连各为其主都谈不上,纯粹是路过。因此小香对叶国明与铜头两人也只是笑笑。 此时张横与李直他们也走了上来,纷纷围着三人,眼光却都集在龙飞身上,经历千辛万苦,终于看到了久闻大名,却一直未曾谋面的人。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只是因为敬仰叶国明与铜头两人的武功与为人,才会出生入死跟着两人直至现在,至于龙飞,那只是存在于叶国明与铜头的口中及他们的想象之中。 现在,这个他们已想了无数遍,也曾经怨恨过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 不过这时看到龙飞,他们都有一点感动及相逢的喜悦,这只要是经历苦难之后的喜悦。众人的眼光纷纷在龙飞身上转着,都希望在龙飞身上找出一二点连铜头这样的人敬佩的优点。 可是让人他们失望的是,他们眼光在龙飞身上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巡游了几遍,却只看到了一又清澈的眼睛。 每一个看到这双眼睛的人,都有一种感觉,这双眼睛之中好象藏着一个恒古以来就有的秘密,让每一个人都忍不住去探索去发掘。 这样的眼睛最好就是专门迷惑女孩子们-------众人都如是想,只看与龙飞一起到来的那个一直以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们,如花一般娇艳的女孩便可知道。 只是,除了这双眼睛之外,龙飞身上其他地方好象与他们也是一样,甚至还略有不如。 这么小的年纪,这里除了那个小女孩之外,随便一人都比龙飞大,这么小的身材,这里还是除了那个小女孩之外,其余人的身材都比龙飞高上一个头。 这么小的年纪,这么小的身材,能做得成什么! 他们此时都一致相信铜头一定要救回龙飞的原因只是因为龙飞是他的兄弟。 “小香,神医!” 直成功这时从后面走了过来,对着龙飞及小香施了一礼,神色恭敬道。 龙飞也向着直成功回了一礼。 “神医?”铜头一把拉住直成功的手,指着龙飞惊讶道:“你认识他?” “久闻大名,未曾谋面!”直成功道:“神医在我鱼人族大名鼎鼎,不过我这是第一次见到神医本人!” “神医!”铜头徒地睁大了双眼,指着龙飞道:“他是神医,是大夫?” “是啊!”直成功也是奇怪地看着铜头,不知铜头为何要一连指着龙飞去确认,不过还是语气肯定道:“是啊!神医对我族恩重如山,不但治好了小姐的病,也治好了族长的伤,我听说蒙长老的伤也是神医治好的。” “哈、哈、哈”铜头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好象听到了一件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样,龙飞成神医,对于与龙飞一起长大的铜头,无异于仿佛听到有人说自己是天下第一武者一样好笑。 铜头大笑了一阵,看到直成功竟在还是那样脸色平静,再看看站在这个水灵灵的证人,铜头又转过头去看着龙飞,迟疑道道:“老大,你真的成了神医?不是撞的吧?” “是不是撞的以后再说。”龙飞神秘一笑道:“我们是不是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难道就这样站在大街上吗?” 铜头蓦地醒过来,转头看看四周,路人纷纷将目光向着他们这边扫过来,由于他们不但穿着与鱼族不太相同,就是鱼人族也从没如有如铜头般威武魁梧的身材,刚才自己还担心被蒙挺发现,一个劲地要保持底调,却不料突然见到龙飞之后,光顾着高兴,竟都将此事忘记了。 想到蒙挺,铜头更是忍不住心中好奇,捏捏龙飞的肩膀胳膊,连声道:“奇怪、奇怪,你不是被人象提小鸡般提走了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倒好象是你将他挟持走一样?” 龙飞知道铜头他们心中肯定都有一大堆问题要问,可自己又何曾不是,自从自己被挟持出海之后,他们肯定是经过不少苦难才来到了这里,只看他们满脸风霜,脸黄肌瘦,衣衫褴褛,露出衣服之外的脸上手上醒目的伤痕,便可知道一二。 龙飞拍拍铜头的肩膀,对叶国明道:“我们先找地方坐下来再说吧!叶大哥认为如何?” 叶国明点点头道:“是应该找地方坐下来,这样站在路中间的,把路都挡住了。” 直承功这时从后面挤了上来,先对龙飞恭敬的叫了一声“神医”才适时道:“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可以让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直承功带着龙飞他们找到的是一个茶馆,这个茶馆不大,茶馆中散乱地放着几张桌子,店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看到他们进来,也只是随便的举了一下手,便当是招呼客人。 二十几个人将这个只有几张桌子的小小茶馆坐得满满,本来有三个分散坐在三张桌子上的客人也被逼坐到了一张桌子上。 这直承功虽是直成功的弟弟,看来却并不象直成功那样老实呆板,反而还活跃得很,不然也不会知道在一个这么偏僻地方还藏着这样一个茶馆。 刚坐下,热腾腾的茶水马上就端到了众人面前,轻饮一口,仔细品味着唇齿之间的浓香,茶的味道虽然不是很纯正,对于在海上漂泊了很长时间的各人来说,这却无异于天味,刹那间,每个人都是全身放松下来,看着袅袅的升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情怀,开始在众人之间弥漫。 铜头几口就将茶喝光,咂咂嘴巴,让小二又再倒上,环目看着这个环境幽静的小茶馆,道:“想不到怎么偏僻的地方也有人来喝茶。” 直承功道:“铜大哥有所不知,在我们九洲城中,茶馆本来就不多,这个可是最安静最幽雅的一个。” “哦!”铜头被引起好奇心,问道:“这么大一个九洲城,茶馆为什么就那么少?” 直承功道:“因为喝茶的人少,只这么几个茶馆就已是来客寥寥无几,再多几个,岂不是都大家都要饿肚子。” 铜头奇怪道:“难道你们不喜喝茶吗?为什么会没有人上馆子?” 直承功神情一黯道:“大仇未雪,何敢忘忧!” 叶国明等人听得肃然起敬。 第四一六章 、茶馆风云一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向着直承功坚起大拇指,赞道道:“鱼人族有你们这样子民,肯定能打败骨刺族的。” “可是现在有人根本就无视于全族之利益,只顾着为自己争权夺利!”直承功恨恨道:“他们恨不得将全族的财富及兵力都收归他手中,却偏偏又没本事带领他们去抵抗外族入侵!” “别这么大声嚷嚷,小心隔墙有耳!”直成功捅了一下直承功的腰,嘴角往左边的方向歪了一下,现在小茶馆之中,除了他们这挨在一起的两桌之外,就只剩了左边靠墙的一张桌子还坐着一个人。 “怕什么!”直承功脖子一梗,反而更大声道:“做得出来还怕别人说!” “你知道什么!”直成功板起脸喝了道:“我知道你不怕他们,但你就不怕父亲责罚吗?” 听到哥哥提起父亲,直承功脸色涨红地唔唔了几声,却终是低下了头,不敢再说。 “你就这么怕他们?”铜头惊奇道:“说起来你直家还是鱼人族中第三大势力,怎么就这么怕他们?” 直成功脸上一红,嗫嚅道:“我们并不是怕他们,只是因为家父年纪越来越大,直家军队又出现的一些意外,现在正是脆弱时刻,稍不留意就会被人吞侵,因此家父才叮嘱我们不可惹事。” “这有什么可怕!”铜头嗤了一声,撇撇嘴道:“如果他们想生事,你怕事情也会来,不怕也会来,因此怕是没有用的。” 龙飞瞪了铜头一眼道:“你当然不怕,你在这里只不过孤家寡人一个,出什么事情,你脚底抹油就可溜之大吉,别人不但有一大家子,还有整个姓氏,甚至是整个氏族,自然不能象你这样不管不顾!” “那倒是!”铜头点点头,不好意思道:“我不曾想到这一层!” “其实我们并不怕他们!”直成功正色道:“只是父命难违,我们才对他们一让再让。” 叶国明道:“可是你们也不能这样让着他们,你越让着他们,他们就会越是得寸进尺的,到时你们会更麻烦。” 直承功低声道:“就是,父亲为什么那么怕他们,照我看,我们军团虽然有损失,却并不伤及根本,就算是对上他们,也未必就输了。” “承功少年英雄,气血方盛,自然是不怕他们的,不过……”龙飞微笑道:“我想直长老对他们的忍让,并不是因为你们所说的害怕。” 直成功心思一动,看着龙飞道:“那神医认为是什么原因?” 龙飞叹口气道:“大难之后,唯思复兴,一个民族要兴旺发达,就必须齐心合力,如果民族连内部都是四分五裂,那想复兴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我猜直长老正是因为不愿鱼人族出现四分五裂的现象,才会一再忍让,而并不是怕了某人。” 直成功与直承功恍然大悟,都惭愧得低下头来,原来自己以前一直是怪错了父亲,如果不是龙飞提起,他们还是懵然不知,不禁感激的对龙飞道:“如不是神医提醒,我两兄弟几乎要错怪父亲了。” “两位高抬我了!”龙飞微微一笑道:“其实以两位的聪明,就算当时不明白,过后也会明白的,想是一直以来被他们步步进逼得紧,才会想不通而怨恨上了你们的父亲。” 直成功脸色稍红道:“确实如此,幸好遇上了神医,才让我兄弟两人茅塞顿开,知道以前种种实怪错了父亲大人。此恩无以为谢,在此请受我兄弟一拜。” 说着站了起来,对着龙飞施了一礼,直承功也慌忙站了起来,对龙飞长长的弯了一下腰。 “不敢,不敢!”龙飞急忙也长长的揖了下去,同时伸手将两人扶了起来,诚恳地笑道:“此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敢当两位如此重礼!” “神医看来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我们却是大恩!”直成功道:“如果没有神医的提醒,我们还不知道要误会父亲到何时,说不定还会误了父亲的大事。” “这些话就不要提了!”龙飞看着直成功道:“直兄年纪比我大,就叫我龙飞吧,神医神医的叫怪不自在。” “好吧!”直成功也是爽快之后,迟疑了一阵便同意了:“那我便叫你龙飞吧,不过龙飞也要叫我名字,别再叫将军了!” “哈哈……”龙飞与直成功对视一眼,都大笑起来,头抬起来,却对着坐在对面的铜头使了一个眼色,对着坐在东边靠墙位置的那个人努了努嘴。 自直成功与龙飞等人进入这个茶馆之后,茶馆中来来往往的人早已换了几批,只有东边靠墙的那个人一直未见动身,此人面对着墙壁,以背对着龙飞等人,这么久也不见他动一下,甚至连头都从未转过,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就只是一壳酒,几盘小食,竟然就怡然自得饮到现在。 铜头会意地站了起来,直直地毫不掩蔽地向着那个走去。 只看他佝偻的背影,这个人只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虽然是在茶馆之中,头顶却依然戴着草帽,破旧的衣服上到处都 是补丁,腰中随便系着一条草绳,一眼看上去,就象一个克勤克减的老实农民刚刚从地里回来,自带一壶老酒,点几盘小食便悠然自得的饮起来,如此既可傎饱肚子,也可休息恢复体力。 “咚咚……” 铜头故意放重脚步,直踩得地板咚咚作响,一直走到此人身后,再突然大咳了一下,然后转到对面,在桌子的另外一边坐了下来。 此人虽然还是装着若无其事,但在铜头故意作声时,龙飞锐利的眼光还是看到了他的后背分明颤动了一下。 铜头坐下也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他,这一看却与背后看来大不相同,从草帽的下檐看去,可看到此人半个鼻子,一张大口,脸上皮肤除了略显粗糙黝黑之外,并无一丝皱纹。 此人显然只是一个年青人。 感受着铜头逼人的目光,年青人坐不住了,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铜头道:“这位大爷,有……有何贵干?” “没有贵干!”铜头突然笑笑道:“这位大哥,你贵姓呀?” 年青人受宠若惊,赶紧站了起来脸上堆着笑容道:“不敢,小人姓李,李德山。” “哦……”铜头意味悠长地“哦”了一声,淡淡道:“李大哥啊!我们有事请教,可否赏面过去坐一会。” 李德山摇了摇头,可能是怕草帽掉下,他摇头的幅度很小,不留意几乎都觉察不到他在摇头:“不用过去,就……就在这里也是一样,各位要问有什么事?” “可能不行!”铜头摇摇头道:“我们请教之事极端秘密,关系到许多人性命,不能隔着这么远大声喊叫,大哥还是赏面过去坐一会吧!” “大……大爷说笑了!”李德山大力的摇了一下头,直晃得宽边草帽的边缘荡了起来,隐约可看到一个粗大的鼻子,以及一双冷静的眼睛,显见直至现在还是非常冷静,刚才惊慌的样子只不过是在假装,陪笑对铜头道:“小……人那里知道什么秘密。” “啪”铜头突然毫无征兆地大力拍了一下桌子,力气之大差点将桌子拍烂,放在桌面上的几碟小食及那一壶酒,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又掉了下去,叮当作响。 出乎意料之下,不但吓到了李德山,就是那些正在看热闹的众人也被震得差点跳起来。 龙飞摇摇头喃喃道:“死性难改,还是那么粗鲁!” 李德山被这突如其来巨响震得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赶紧抓住桌子的边沿,颤声道:“大……大爷何……事动怒?” 铜头大喝道:“竟然不想知道什么秘密,那为什么还坐在这里听我们说话。” 李德山赶紧站了起来,匆忙之间将草帽跌落,露出了惊慌的眼神,手足失措道:“我……我不是要听……听大爷说话,只是……我现在就走。” “别急,别急!”铜头突然又笑了,轻轻敲着桌子道:“既然不是专心来探听的,就不用急着走,走走走,到那边去,我们请客,咱们聊聊。” 龙飞看得奇怪,这个原来一直是直来直去都不懂拐弯的铜头何时变成了这个样子,简直就不敢相认了,看来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李德山更加惊慌:“不……不聊了,我……我有事,先走了。” 从桌子边走出,向门口走去。 铜头嘿嘿笑了几声,道:“不肯给面子是不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倏地站了起来,移到李德山身后,伸手就往他肩膀拍去,铜头手伸得非常慢,好似要给时间他思考一样,其实手掌晃动,已将李德山所有可以闪避的方向都笼罩死了。 李德山看到铜头的大手拍来,心中一惊,几乎是想也不想,肩膀便向后一缩,整个人如弹簧般向后射去,竟脱出了铜头手掌的笼罩范围。 满桌的人都面面相觑,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避开铜头这一掌,这里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跟随着叶国明与铜头出生入死的二十几个士兵也未必能避得过。 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就着几碟小食喝自己带的一壶浊酒的人,龙飞看了看直家兄弟,却见他们也摇了摇头,显是从未见过此人。 第四一七章 、茶馆风云二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看到李德山竟可避开自己这一掌,虽然也大为意外,但马上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竖起拇指对着李德山道:“李大哥好武功啊!” 李德山脸色大变,双手连摇,结结巴巴道:“小……小人只是一些庄稼把式,大爷说笑了。” 铜头笑眯眯道:“李大哥这样就不厚道了,做人最主要就是敢作敢当。” “啪,啪”龙飞拍着手掌站了起来:“这话说得好,李大哥就过来我们这边坐坐吧,我们与李大哥可是一见如故啊!” 李德山头上冒汗,环目看过去,在这个小店中坐着的二十几号人个个都是彪悍威武,身上都透着一股只有出生入死之后才自然带着的逼人气势,这些人都把自己所有可以逃走的道路都封死了。 再看看这个站起来拍掌的白净得都不象是一个学武之人,倒象是一个游手好闲公子哥儿的人,好象只有这个人自己才有那么几分把握可以击败他。 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铜头的对手,李德山双眼滑溜直转,显然是在寻找脱身之法,脸上却堆满着卑贱而恭敬的笑容道:“小……小人不明白各位说什么。” 龙飞绕过桌子向李德山走去,笑笑道:“李大哥,要出是肯定出不去了,还不如光棍一点,大家坐下来,敞开来说个明白不是更好吗?” 叶国明知道龙飞身无内力,怕他受到李德山的伤害,急忙也站起来跟在龙飞身边。 李德山看到龙飞竟然离开众人向自己走来,心中一阵狂喜,自己这次脱困可全靠此人了,及至看到叶国明却陪伴的旁边之时,又是一阵气馁。此时受到两方夹持,神情更是紧张,头上汗水冒得更多快,眼光游离不定,时而看着叶国明及龙飞,有时却又转过头去看看铜头。 龙飞看着李德山还未放弃,还想着反抗或逃走,便继续施加压力,指指叶国明与铜头道:“只有你能战胜他们,你想走我们也没人敢拦你了。” 李德山苦着脸,看着龙飞道:“小人实在是不认识各位大爷,各位大爷为何要为难小人?” 龙飞的眼睛突然射出一阵精芒,双眼神光闪闪地看着李德山的双眼,柔声道:“李大哥,你真的不认识我们吗?” 李德山只觉龙飞的眼神在不停地变幻着,一会清澈纯真,柔和安宁,一会又深邃迷离,神秘莫测,每一种变化都是那么自然。李德山只觉得龙飞的眼神之中又有一种东西牢牢地吸引着自己的目光,自己头脑深处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命令自己要听从龙飞的话,心中虽然隐约知道不妙,提醒自己要转开眼睛,可双眼还是忍不住去看龙飞的眼睛,眼神逐渐迷离茫然,已好象深陷美梦之中,脸上露出了一种详和怡然的笑容,口中喃喃道:“认识。” 其实李德山也并不是如此不济,只是由于两头受抄,心中惶恐而无法办脱身,精神正是混乱之中,才被龙飞所乘,而加上龙飞是近距离施展精神力,自然是手到擒来。 铜头与叶国明隔着李德山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惊骇,几日不见,龙飞何时竟学会了催眠的术法,怪不得被直成功等人称为神医。 这是龙飞第一次用精神力来催眠别人,心中其实并无多少把握,却不料竟然就成功了,李德山竟然就被龙飞催眠了,这实是意外之喜。 其实龙飞虽然身具精神力,他只是懵懂中学会了精神力,并不知如何去运用,用来治病,那也真的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他只是用精神力去查探蒙挺体内的情况,却无意中发觉那种冰寒的内劲丝竟然害怕他的精神力,于是他便用精神将蒙挺医好了,小香与武尚强也差不多如此。 龙飞只是觉得既然自己的精神力可以让别人害怕,那么就应该是对别人从精神上有一种压制,即然可以压制别人的精神,那是否也可让别人为自己做事呢?龙飞想试试,想在一个看来意坚并不坚强的人身上试试,却不料这一试竟然成功了。 其实龙飞催眠李德山成功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铜头刚才的一番恐赫,让李德山正是惊惊惶惶六神无主之时,龙飞就正好趁虚而入了。 如果李德山头脑清醒,神情镇定,龙飞是绝不可能成功的,说不定还会遭受反噬,不过话又说回来,催眠就是要人防不胜防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明明白白的对别人说我要催眠你,那样的人不是白痴便是疯子。 站在李德山身后的铜头大为奇怪,眼睛不禁往龙飞脸上看去,却不料刚一接触到龙飞的眼睛,便觉得头脑一阵晕眩,心中迷迷糊糊,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叫自己睡觉一样。铜头一惊,急忙摇摇头,脱离了龙飞的眼光之后,神志才清醒过来,不过他除了心中暗暗惊骇之外,是再也不敢接触龙飞的眼神了。 龙飞继续柔声道:“你是谁?” 李德山道:“我叫修德山。” 叶国明与铜头又对望一眼,在修德山说出自己叫李德山之时,他们早就怀疑修德山说的是假话,想不到他的真是修姓的人。 龙飞又问道:“是谁命你来的?” “修将军。”修德山此时已彻底被龙飞催眠,精神陷入了一个无知的境界之中,可真是有问必答。 “他命你干什么?” “打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叶国明与铜头又对望一眼,想不到这个修必付看起来阴毒狠辣,却也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比试的日期刚刚约定,便已想到了打探自己这方的消息,看来张狂只是表面现象,他也并不是一个无脑之人。 “修将军在什么地方等你回音?” 修德山沉默了下去,好象想不起修必付要自己去什么地方报讯,身体左右摇晃起来。 铜头与叶国明等人虽然心中焦急,却不敢打扰,更不敢出声。 就在众人以为修德山也会回答这个问题之时,却只见他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身体软软的倒下去,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龙飞分别与铜头及叶国明相顾,谁也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打听到的消息也算是不少了。 铜头脸上露出怪笑,快步向龙飞走来,突然一把揪住龙飞的衣服,恶声道:“你什么时候又学会了这种妖术,竟然迷昏了别人,快快招来。” 龙飞笑笑,刚想说话,茶馆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接着闯进来了一大批人,迅速将龙飞及直成功等人围了起来。 都不用去看,闯进来的当然是修必付与查审清两人及那几十名衣甲鲜亮的士兵,这些人都举起手中的长枪,枪尖齐齐对着龙飞等人,围成了一团。 看到倒在地上的修德山,修必付与查审清两人眼睛中似若喷出火来,查审清狠声道:“你们竟敢杀人!” 挠挠脑袋------铜头发现自己近段时间很喜欢挠脑袋,就好象脑袋发痒一样,以致养成了习惯,这个习惯以后得改,不然以后又会被龙飞笑自己了------铜头暗暗下定决心,笑嘻嘻地指着躺在地下的修德山道:“什么杀人啊!这位大哥说他累了,想躺下来休息,各位这么紧张,他刚躺下便进来,莫非是认识他么?” 查审清上前一步,弯下腰伸手在修德山鼻端一探,探到修德山呼吸深柔细长,竟真的是呼呼大睡,看他脸上那异样的笑容,竟是梦到了什么好事情一样。 “砰……” 查审清突然抬腿在修德山身上踢了一脚,喝道:“起来!” 修德山被踢得翻了一个身,变成了脸朝伏在地上,却还是没有查审清想象中应声起来,依稀还可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平静柔和喜悦。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乍一看到,其实并不觉得一个睡着的人有这种笑容会是柔和喜悦,而肯定是会觉得奇怪诡异。 如果不是查审清探过修德山的呼吸,他此时也肯定会以为修德山早就死了,不过,一个连踢都踢不醒的人已够诡异了,如果再加上这种笑容,可有胆子小的都不一定敢靠近修德山身边。 “小心点哦!” 铜头故意捏着嗓子道:“别你们将他踢死了,却赖在我们头上!” “谁干的?” 修必付冷冷道,阴冷狠毒的眼光从直成功,铜头及叶国明脸上扫过,最后停在龙飞脸上,显是对龙飞这个神医最是怀疑。 查审清一脚未踢醒修德山,自觉失了颜面,霍地抬起头来眼光凶狠看着龙飞等人,恨恨道:“是谁?站出来。” “修将军误会了!”叶国明站前一步,挡在龙飞身前淡淡道:“这位修兄弟是自己昏倒的,与我等无关,修将军如果不信,可以验一下他的身体有没有伤痕,便可知道!” 修德山身上有伤痕才怪,如果除了刚才软倒之时脑代磕头地面的地方,以及以前的旧伤,身上是绝不会有一个新的痕迹的。 “就是嘛!” 小香也叫了起来:“修必付,你凭什么认定是我们做的,他明明是自己昏倒的,关我们什么事!” 第四一八章 、茶馆风云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小姐……” 修必付也想不到小香会在这里,刚刚冲进来之时乱哄哄的,小香个子又小,坐在众人身后,他竟然没有发现。 看着脆生生坐在众人之中的小香,脸圆眉细,凤眼琼鼻,唇红齿白,巧笑倩纷,说不尽的一副天真迷人的神态。想想自己小时候与她是何其熟悉,何其融洽,只因她生了怪病,自己便少了见她,不过心中是始终放不下的,这时小香不但怪病尽去,人也更见娇俏,可爱。 可是,当修必付看到小香看到龙飞甜甜的笑容之时,本来已不想再追究的下去的心境却又发生改变,脸上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原来小姐也在这里,小姐一向可好?” “多谢修将军关心!”小香看着修必付道:“修将军,此人确实是自己昏倒的,与他们无关!” 如果这句只是由龙飞三人说出来,修必付可能都不那么相信,外来者总是不值得相信,可是,再加上小香之后,情况那就不同了。 小香何许人,她可是鱼人族长武尚强的妹妹孙尚香。 可是,此时的修必付心态已发生了变化,就算相信小香所说,也不会答应收手,因此只是淡淡道:“这个属下并不知道,属下只看到在刚进来时此人昏迷在地,而他们却在大声谈笑,毫不关心,就算不是他们亲自下手,也必定与他们有关系,因此属下只想带他们回去查问清楚。” 小香气愤道:“你这是欲加之罪!” 修必付冷冷道:“除非他们能将人弄醒,让此人证明不是他们做的,否则谁也不能肯定此人如此昏迷不醒,是否会死亡。” 小香皱眉道:“刚才你们踢他一脚他都不醒,我们那里有什么办法将他弄醒。” 修必付冷冷道:“那他们就必须要跟我回去调查。” “你这是强词夺理!”小香气得发抖,她以为凭着自己族长妹妹的身份,可以帮助龙飞摆脱目前的困境,想不到修必付竟然连她的面子也不给,一时只气得俏脸通红,两眼潮湿,指着修必付道:“你……你……” 修必付淡淡道:“职责所在,小姐勿怪!” 直成功也站起来走到龙飞身旁道:“这位大哥确实是自己昏倒的,我们并没有动过他。” 有了龙飞三人的分析打气之后,直成功现在对上修必付已没有刚才那种心大心小,好象总觉得矮修必付一头的感觉,因此说这话之时语气是坦然的。 这种态度及语气上的变化,直成功还未发觉,但修必付却是感觉得到的,疑惑地打量了直成功一眼之后,走到修德山身边,掀开他身上衣服看了一遍,当然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除了刚才查审清踢的那个乌青脚印。 查审清一挥手,身后便有两个士兵走过去将老板带了过来。 “这个人是什么回事?”查审清指着修德山冷冷道:“你这个小店卖的是什么茶,迷昏茶吗?” 看到突然冲进来一大群士兵,小老头早吓得浑身发抖,被士兵架到这里,就更是三魂少了两魂,及至看着修必付阴毒的眼光之后,彻底的魂魄都失去了,浑身发软,几乎直接昏过去,如果不是有两个士兵架着,早就象修德山一样出溜到地上,颤声道:“小老儿这……这里没有迷……昏茶,那位小哥是自……己昏倒的。” 查审清冷冷道:“人好好的,会自己昏倒?” “自己昏倒了却冤枉别人!”铜头打着哈哈道:“是不是玩仙人跳想赚几两银子啊?我这里有。” 修必付本来正盯着龙飞的眼光霍地向铜头射了过来,阴冷的眼神中毫无感情,好似一条毒蛇正在看着他的猎物,嘴色盛出一丝阴阴的冷笑道:“全部带走。” 查审清大手一挥,身后士兵走了过来,顿时将一个小小的茶馆挤满了,层层的包围着龙飞等人,几乎软成了一滩泥的茶馆老板被他们拖了出去。 直成功站前两步大声道:“修将军,我们并没有犯法,你没有权利抓我们。” “修将军兼着九洲城巡查之职,自然有权利抓你们!”查审清冷冷一笑道:“在茶馆里面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修将军,连我也有嫌疑吗?”小香冲到修必付面前,大声而气愤的叫了起来。 “有没有嫌疑,查过才知道。”修必付淡淡道,眼睛看都不看小香。 此时的修必付已是妒火冲顶,如果没有小香的掺和,有了直成功的证词,修必付还要考虑考虑,此时却是考虑都不必考虑了。 “你……”小香指着修必付,她也想不到修必付竟然连她的脸子都不给。连她都敢抓,小脸气得通红,大喝道:“我看谁敢来动我。” 趁着前面小香吸引了众人的眼光之时,龙飞低声对直承功耳语了几句,直成功便急忙从茶馆的后面跑掉了,这时龙飞才拍拍双手,挤上前两步,看着修必付道:“这位是修将军吧?” “神医有何指教!”修必付淡淡道,要说在这些人之中,修必付最忌的并不是直家兄弟,也并不是小香,而是龙飞。因为他知道就算真的是直家兄弟或小香弄昏修德山,他们最多也只会受到重一点责罚,在鱼人族中这些掌有大权者,或与掌大权者有关的人都是一些特权阶层,就算犯了什么过错,只要不是涉及人命或全族安危的大事,受到的处罚都不会大。 只有龙飞这些外来人,才是他们可以随意处置的,但现在是龙飞等人不但有直成功的庇护,更有小香在旁阻挠,这两个人可是代表了鱼人族的一半势力,听到龙飞还是蒙挺带回来的,如果蒙挺也要庇护龙飞的话,那就是鱼人族的四大势力,有三个是要庇护龙飞等人的,这其中的分量就连修必付也要拈量拈量。 更何况,龙飞还是神医,甭管人是真神医假神医,可他真的医好了武尚强,蒙挺,甚至就连小香的怪病他也医好,如果与龙飞搞得关系太僵,以后有个头痛脚热,就也不好开口求人了。 要知道鱼人族是没有这样高明大夫的。 “不敢,我是龙飞,那是他们乱叫的。”龙飞抱拳道:“修将军如此胡乱抓人,难道就不怕得罪别人么?”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修必付冷冷道:“这事就是族长大人在此,我也一样会将你们抓起来。” “好,好!”龙飞拍掌赞叹道:“看来是我想错了,想不到修将军竟是如此公正的人,刚才我可是多番揣想,几度怀疑,不堪之极,有辱将军之高风亮节,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神医客气,也无所谓公正不公正!”修心付淡淡道道:“本将军只是秉公办事,做到问心无愧,其他人的闲话碎语,本将军从不放在心上。” 连龙飞这么厚脸皮的人都因修必付的话有点脸红,看到修必付的表演之后,龙飞觉得自己以前简直就是圣人。 “哈哈……”叶国明忍不住大笑起来,连他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被修必付这话气得都快爆炸了,忍不住大笑起来:“若论演戏,修将军可真是对手难寻啊!” “你说什么?”叶国明话音刚落,查审清马上上前一步,几乎指着叶国明的鼻子喝道:“你说什么?敢诬谬修将军,来人,给我抓起来。” “住手!”龙飞一声大喝,制止了几个向着叶国明扑过去的士兵,对修必付道:“要我们跟你走可以,必须满足我们一个条件,不然,我们就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让将军得逞。” “你威协我!”修必付本来阴沉的脸色更阴沉了,看着龙飞阴**。 “威协也吧,商量也好,只要修将军满足我这个条件,一切都好说,不然,修将军自己拈量后果如何?”龙飞毫不在意的修必付的威协,神色始终是平静的。 “没有人可以与修将军谈条件!”查审清突然转过来,将眼光投在龙飞脸上,肥脸上的小眼睛蓦地睁大,成了两条较粗的线条,大声道:“神医又怎么样,不是说你是神医就怕你,我先抓你起来。” 龙飞直瞪了查审清一眼,眼中神光凛凛,本来示威似的看着龙飞的的查审清只觉心中一寒,仿佛一座巨大的山峰向着他压下来,吓得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并且有意识的避开了龙飞的眼光。 铜头知道龙飞功力尽失,怕他出什么意外,急忙斜挡在龙飞前面,看着查审清道:“你小子有什么本事,敢不敢与大爷我战三百?” “无妨,他们不敢乱来!”龙飞拍拍铜头的肩膀轻声道。 这时修必付也抬起头来,好象已经想清楚了一样,对龙飞道:“什么条件?” “这个人”龙飞指指现在被人安排歪坐在椅子上的修德山道:“此人修将军不能带走。” “我们不带走他,留他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说交给你们!”查审清道:“你们是不是看到他还未死,想再致他于死地?” “交给第三方。”龙飞道。 “好!”修必付倒也干脆:“交给谁?” “交给我吧。” 修必付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便从门口传来,随着声音,茶馆内的士兵从两边分开,走进来了几个人。 第四一九章 、茶馆风云四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族长……” 直成功首先惊喜的叫了起来。 进来的几人正是鱼人族的族长武尚强,身后跟着蒙挺,直勇,修星山等人,最后进入的是溜出去请救兵的直承功。 这几人进来之后,本来地方就不大的茶馆,彻底的拥挤起来,几乎是人挨人,修姓军的人虽然不愿意,此时也能紧紧的挨着直成功等人。 修必付看到最后进入的直承之后之后,明白过来,忍不住恨恨地盯了直承功一眼,脸色更加阴沉。 跟着修必付进来的士兵见到进来的竟是自己的族长,急忙都毕恭比敬的叫了起来:“族长。” 修必付虽是阴狠毒辣,傲横无礼,但见到武尚强带着一大批鱼人族的高层进来,此时也恨恨的假装恭敬的叫了一声:“族长。” 查审清更是早就恭恭敬敬的挨个叫了过去:“族长、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 武尚强大手一挥道:“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小香看到武尚强,早高兴跑到了他身边,抱着的胳膊娇叫道:“哥哥。” 武尚强摸摸小香的头,慈爱道:“你在这里干吗?谁带你来的。” 小香娇嗔道:“我与龙飞哥哥去了成功哥哥的那里,他们说要找个地方说话,便到这里来了。” 武尚强捏捏小香小巧的鼻子,溺爱道:“你病刚好,得小心点,不过你跟着龙飞应该没事的。” 小香笑笑,神情喜悦妩媚。 铜头与叶国明本来看到有另外的人进来刚刚高兴起来,却马上又看到了跟在武尚强后面的蒙挺,这一吓非同小可,两人纷纷塌肩缩头,将头低得弯到了胸膛之下,缩回了别人身后,只希望蒙挺在这个乱哄哄的环境中不曾注意到自己。 铜头更是将腰腿都弯了下来,本来铁塔般的身材徒然矮了一截,缩在了龙飞的身后。 怕什么又偏偏就来什么?蒙挺刚一进门,眼光就刷的向这边射了过来,首先在叶国明脸上看了一会,又看了铜头几眼,嘴角露出了一丝莫测高深的微笑,然后又对龙飞点点头。 如此动作,搞得叶、铜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忐忑不安,不知是蒙挺不想追究在宋春的事情了,还是等下找他们秋后算帐。 反观龙飞,却处之泰然,好象他不是被蒙挺挟持到此的犯人,而是蒙挺千辛万苦才请来的客人一样,架子大得很,只是对着蒙挺等人点了点头。 武尚强微笑看着修必付道:“如何?修将军,这个人交给我总可以吧?” 修必付哪里敢说不行,就算是心里十万个不愿意,口中也只得可以了。 族长与族长的妹妹待遇可真是不一样。 武尚强看到修必付答应了,才转头看着龙飞道:“原来龙飞也在这里,这几位是……” 龙飞还未说话,蒙挺已在旁边道:“他们都是龙飞的朋友。” 武尚强振眉一笑道:“想不到龙飞还有朋友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得很。” “不敢!”龙飞抱拳一揖笑道:“他们只是我的几个朋友而已,又不是什么尊贵客人,岂敢惊动族长。” 武尚强哈哈笑道:“龙飞可是我的大恩人哪,龙飞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大长老,你替我好好招待他们。” “属下明白!”蒙挺在旁边抚须一笑道:“属下一定会好好招待他们的。”他故意在招待两个字上咬了重音,只听得铜头与叶国明两人毛骨悚然,浑身汗毛直竖,差点就要动手硬闯出去。 武尚强可能不但是内伤全好,并且武功还略有进步,心情大好,再加上对龙飞的敬重及喜爱,这喜爱一项有大部份是因为小香的缘故。因此微笑着对龙飞道:“龙飞可否说明一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导至各位剑拔弩张,冷目相对。” 龙飞笑笑道:“是应当为族长解释的。”逐将修德山昏迷一事向他们绘声绘色说了一遍,除了自己弄昏修德山这事不说之外,其他事情都是原模原样的,绝对公平,连修必付与查审清两个如此阴毒的人也挑不出龙飞所说的事实,那怕有一点点对自己不利的地方。 既然约定了比武,那打探对手的信息,也不只不过是平常之极的事情。 武尚强听完,转头仔细地看着修德山,见他还是坐在椅子上睡着,呼吸平稳细长,脸露微笑,这么多人在茶馆中吵翻了天,他兀自不醒,如此诡异的景象,让武尚强也觉得奇怪。 修星山看到是自己的族人,深感脸上无光,走到修德山面前,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掌,大声喝道:“起来!” 修德山应掌而动,不过却不是站起来,而是从椅子顺溜到了地板上,又变成了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并未醒来。 修星山心中一凛,自己刚才以为修德山昏迷不醒只不过是被人点了穴道的缘故,自己这一掌之中已用上了自己几十年的功力,想以强力打通修德山的通道,却想不到竟然毫无效果。 武尚强对修星山的武功多少有点了解,见到他一掌之下也无法让修德山醒来,心中也是深为疑惑。 这个修德山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弄昏过去的,那里象是自己昏迷的样。如果是自己昏迷,肯定会伴随着出现很多症状,如呼吸急促,口流涎涕等,那里可能是脸露微笑,好象正在做着一个美梦。 武尚强看看茶馆中正剑拔弩张的双方,心中多少有点明白这个修德山是因为什么昏迷了,他肯定是惹到了龙飞这一帮人。 他也是与修必付一样,心中首先怀疑龙飞这个神医,如论这里谁有这个能力可让一个人于无声无息中昏迷过去,而身体上又看不出一丝的异状,那就非龙飞莫属,龙飞虽然身无武功,但武尚强可是亲身体会到龙飞身体之中那一股精神力的厉害,虽然龙飞不肯说是什么,自己只是从事后推敲,便也可以知道几成,必定是属于精神方面的一种新奇的功力。 而一个人最强的是精神,最脆弱的也是精神,一个精神旺盛,意志坚强的人去控制一个精神混乱,意志薄弱的人,肯定会是一举成功的。 不过,这只是武尚强的推论而已,并没有事实为证。 武尚强手一挥,从身后涌上几个人,将修德山从地上抬了起来放在桌子上,让他睡得安稳一点。 这时随从搬来椅子,让武尚强坐下,蒙挺等三个长老分坐两边。 武尚强看着修必付道:“要知道是谁将他弄昏的,只有将他救醒才知道,而这里唯一有能力将他救醒的也只有一个人。”转头对龙飞道:“龙飞可否帮我这个忙?” 龙飞揉揉鼻子,苦笑道:“族长有命,岂敢不从,只不过族长是知道我帮忙人治病的习惯的。” 武尚强微微一笑,转头对蒙挺道:“大长老先带他们出去吧,以便让神医施展手段救人。” 蒙挺站了起来,对除武尚强与龙飞之外的人一挥手道:“茶馆太小,不利于神医救人,各位先出去,在外面等着。” 有这些人在,众人那里敢说不同意,转眼之间,茶馆之中变得清静下来,只剩下了武尚强、龙飞及昏睡的修德山。 看着修德山依然嘴露笑容甜睡着,武尚强对龙飞笑笑道:“龙飞可以开始了吗?” 龙飞揉揉鼻子,笑笑道:“族长见谅,我还有一些话要说。” “哦!”武尚强有点意外道:“龙飞有话请直说。” 龙飞苦笑道:“我虽然不明白此人为什么会如此昏迷不醒,但他的昏迷却是与我有关的。” “呵呵……”武尚强大感意外,想不到龙飞会直接承,随即他又想到,修德山马上就要被救醒,此时龙飞不承认,修德山醒来之后也会指证他的,只不过他对龙飞的话却有点疑惑:“龙飞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明白。” 龙飞将两人眼睛对视的经过说了一遍之后,苦笑道:“我本想问他跟踪我们是为了打听什么消息,却想不到他会就这样昏了过去。” 武尚强心中暗凛,对龙飞道:“这也怪不到龙飞,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只是想不到龙飞精神力竟然如此强大,这精神上的修为,竟也达了一个这么高深的境界,竟能直接催眠别人,如果能恢复内力,再勤加修练,将来进展不可限量啊!” “族长高看我了!”龙飞不好意思道:“照我看来这个人可能是心情紧张,神情慌张,使得他本身精神不稳定,才会如此突然昏倒也说不定。” 武尚强道:“龙飞有所不知,我虽居于海外,不近大陆,在你们大陆的人来说,那就是海外蛮族,但武功修为却是与大陆一脉相承的,天下武功,莫不是随着修为的精深,精神也会随之增强,到了某一个境界,也是可以单单凭精神力便可让对对手受伤,因此天下高手,到了某一个境界之时,比拼的已不是武力,而是精神方面的修为了。不过他们的精神修为是随着武功的晋升而增强的,不象龙飞,身无半份内力,竟然另辟蹊径练到如此高深的精神修为。” “而修德山武功已是先天初期层次,精神坚定之极,就算是慌张也不会突然自己昏倒的,肯定是有人催眠了他。” “那看来还是我的缘故了!”还有什么话好说,武尚强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修德山是绝不可能自己昏倒的,意思是龙飞是承认也得承认,不承认也得承认了。 不过,龙飞也是光棍得很,马上就承认了下来,看着武尚强苦笑道:“那就开始救人吧!” 第四二零章 、茶馆风云五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与叶国明带着十个的宋春兵与直姓军一起站在茶馆大门左边,直成功正与他父亲直勇低声说话,两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直成功说个不定,而直勇却点头不停。 修星山与修必付站在大让的右边,久未露面的修南云也站在了修家的护卫之中,正跟在修星山身旁,修必付在恨恨地看着铜头等人,与他们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与查审清一样肥胖的中年人,此人正是查姓的家长查滇,肥胖的身材差点就将身上的衣服撑破,在他身后也同样站着一群护卫。 修星山与修必付低声咕嘀一阵之后,抬起头来看着铜头等人,眼光闪烁不定。 蒙挺却让人从茶馆中拿出了几张椅子,就在茶馆前面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闭目养神,对两边的人都不理会,丁查杰,蒙尖等人都站在他身后。 而叶国明与铜头这两个曾经让他受到重伤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他却好象当他们是透明的一样看不见。只弄得叶、铜两人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知蒙挺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 直勇听完的直成功的话,瞪了直成功一眼,眼光之中警告的意味非常浓厚,抬起眼扫了一下场中的情境之后,便向着铜头这边走来,直成功连忙跟在后面。 叶国明与铜头看到直家父子走了过来,急忙也迎上去,隔远抱拳道:“叶国明、铜头见过直长老。” 直勇也抱拳道:“不敢,听小儿说两位曾经帮过他的大忙,我在此多谢了。” 叶国明急忙道:“哪里,应该说直兄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才是。” 直勇语音转冷道:“这些我不管,你们不应该怂恿他让人与别人订下十天后比武的约定,你知道这样会对我族造成多大的伤害吗?如果不是看到你们是客人,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直成功脸上一红,急忙叫道:“父亲……” 直勇手一挥,将直成功声音打断,冷冷道:“我知道你的性子,没有我的命令,你怎么敢胡乱在外惹事,除非是别人怂恿。” 铜头看不下去,转头对叶国明道:“自己当缩头乌龟不过瘾,将儿子也叫上了。” 直勇眼一瞪,沉声喝道:“你说什么?”手一挥,向着铜头的手腕抓去。 直功功在旁看到大惊失色,急忙伸手到直勇的手下一抬,直勇的手从铜头的手腕上面划了过去。 铜头环眼一瞪,手向上一翻,便想反抓,却又想到自己只是客人,如果与直勇交上手,于直成功脸上也不好看,便手一低,往后退一步,拉开了与直勇的距离。 叶国明在旁看到铜头手一翻,深怕铜头犟脾气一上来,不管大小不分场合都要与人拼真,急忙用肩膀往铜头肩膀撞去。却不料铜头自己往后一退,让叶国明这一肩膀往在了空处,如果不是见机得快,力往后一收,说不定就在众人面前出丑了。 直勇瞪着直成功,眼中似欲喷出火来,冷冷道:“你翅膀硬了,连对老子都敢出手。” 直成功脸色惨白,差点就跪了下来,战战兢兢道:“不……是……”话说得断断续续,也不甚清楚,可见他对他父亲的惧怕确实是深植心中。 直承功站在直勇的背后,也忍不住道:“父亲,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直勇转头轻喝道:“事情如何我心中有数,不用你来教。” 叶国明在旁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言劝道:“直长老,这完全不关成功兄弟的事,是我与他们定下十天后比武的。” 直勇道:“我不管是你们谁定下的,现在都必须过去与对方道谦,说十天后的比武取消,我们认输。” “为什么?”铜头与直承功叫了起来,铜头的声音犹大:“还未比过,怎么能认输?” “就是,还未比过,怎么能认输!”修星山带着修必付走了过来,脸色沉狠的看着直勇道:“二长老这份人情我可不想欠,还是比过才行。” 直勇脸色一红,沉声道:“三长老见谅,这比武之约是小儿年幼无知而与贵公子定下的,并未经过我的同意,因此请三长老看在薄面上取消此次比武之约。” 修星山本来还有点顾忌叶国明与铜头等十几个人,现看到直勇如此的谦虚恭下,未比武先认输,便认定叶国明与铜头等人也不过是象平时那样遇到风雨而流落到此的其他渔民一样,并不值得重视。 最主要是他并不认识叶国明他们,修南云只是待在船上,更是没见过两人。 修星山一直想将直勇逼下二长老的宝座,让自己坐上去,因此并没有因为直勇的愿意认输而有所退让,反而更是意气风发,阴恻恻道:“二长老难道想当我族第一个临阵退缩的人吗?” 查滇也是陪着修星山阴恻恻的干笑了几声,声音之中无不讽刺之意。只因长老在鱼人族中有着无比崇高的地位,查滇才不敢出言讽刺。 直勇一窒,脸色一变,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铜头与叶国明两人对视一眼,他们也想不到修星山竟敢如此对直勇说话,说什么直勇也是二长老,比他高着一级。看来情况还真的如直成功所说,鱼人族内部力量发生了变化,修星山已不甘于被直勇还压着一头。 看来直勇不让直成功兄弟惹上修必付,除有了考虑鱼人族内部不能出现内斗之外,也确实是现在的直姓已惹不起修姓。 铜头上下看了修星山几眼,再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才转头对着叶国明不屑道:“叶大哥,这个人是谁,可真够威风啊!” 叶国明对修星山的傲横也是很不满,闻言故意敝敝嘴道:“听说只是一个三长老,就竟敢骑到二长老头上作威作福,看来是山中无老虎,猴子来作王。” 叶国明本来并不是如此刻薄之人,只是看到修星山实在嚣张,忍不住出言讽刺一下。 修星山本想看看直勇的窒态,让他在自家军队面前失去面子,却想不到竟被这两个自己看不上眼的小子插科打诨的讽刺了回来,可是他又偏偏不敢就这个问题向两人发作,心中只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修姓现在虽然确实成了鱼人族的第二大族,并且他对直勇这个名义上的二长老也确实不太尊重,但对于掌握着第一大姓权力的族长武尚强及武功明显比自己还高的蒙挺还是深有顾忌的,否则也不会隐忍到现在,直至联系上查滇时才对直勇发难。 不过,修星山不好发作,查滇却可以代劳,只见他肥胖的脸庞上肌肉努力蠕动,终于睁开了两道缝,露出两束精光,看着叶国明与铜头两人,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两位长老在说话,何时轮到你们插嘴,没大没小,没上没下,来人,拉下去。” 话音刚落,便从修必付身后窜出几个士兵,就要对叶铜两人动手。 张横李直等人纷纷抽出兵器,眼光炯炯地盯着士兵。 “谁敢”直勇大喝一声道:“我看谁敢对我直某的人动手。” 铜头与叶国明对视一眼,本以为这个直勇对上修星山是如老鼠见猫般的卑颜,却想不到也有这般气势。 叶国明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四周的眼光纷纷往他身上射来,才道:“我以为三长老原是英雄好汉,想不到原来也是一个临阵退缩之辈。” 查滇喝道:“三长老英雄盖世,岂是你们这些井底之蛙能见识到的。” 修星山双眼眯了起来,闪过一道寒光,阴沉道:“此话怎讲?” 叶国明哈哈道:“三长老如果不是害怕在十天之后比武失败,何至于现在就要下手!” 修星山一凛,想想自己也真有这个想法,直成功有这几个不知从那里来冒出来的人帮助,这次比武还真的无法料到结果,本想趁此机会来一个下马威,将叶国明与铜头两人逼离月岛,再不济也让这两人知难而退,却不料竟然被叶国明识破了。 这几个人看来不简单啊!最要紧的是带头的两个人,看到自己竟无一点害怕,反而还出言讽刺。 “既然你这么喜欢比武,让你如愿就是。”修星山脑筋一转,突然阴恻恻道:“二长老,为了比武的诚意,不如我们来一点彩头如何?” 直勇一愣,他也想不到修星山会有如此信心,竟是对这比武志在必得,只不知道他会在暗中使出什么手段。 不过都被逼到到这个份上了,直勇也不好推辞,虽然底气不足,却也直瞪着着对方,淡淡道:“三长老要赌什么彩头?” 龙飞手掌刚离开修德山的头顶,修德山就已醒来,本来还以为得费一番功夫,想不到是如此之易。 其实这个修德山并不是自己昏睡过去,而是受了龙飞催眠的指令而沉睡过去,龙飞只要再将手掌入到他头顶,再给他一个醒过来的指令便可以了。 修德山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人,显然是刚醒过来,还未从迷茫中反应过来,半晌,才突然跪下对武尚强道:“拜见族长。” 武尚强挥挥手道:“你起来,我有话问你。” 修德山站了起来,又对龙飞行了一礼:“见过神医。”才再对武尚强道:“族长请问,属下知无不言。” 龙飞一愣,这个修德山究竟是怎么了,见到自己不但害怕,反而好象还挺尊敬,这从他刚才对自己的行礼中便可看出他的诚意。 武尚强也是一愣,不是说修德山是被龙飞弄昏的吗?看来醒过来却好象没事的样子,对龙飞也极是尊敬,忍不住扫了龙飞一眼,却看到他也是一脸的疑惑,逐对修德山问道:“你为什么会跟踪他们?” 第四二一章 、茶馆风云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修德山明显一愣,疑惑地看着武尚强道:“跟踪,跟踪谁?属下不知道族长说什么?” 武尚强指了指龙飞道:“你,跟踪他。” “砰”修德山又跪了下来,疑惑而又紧张道:“族长明鉴,属下对神医视如天人,只有敬畏绝无疑心,怎么会跟踪神医。” “什么?” 龙飞几乎要惊叫出来,如果不是看到修德山脸上诚挚的表情,绝不象做作,龙飞说要怀疑他是说假话了,抬起头来与武尚强对视事眼,两人眼中都充满了疑惑。 按理来说,在两人面前,修德山是绝不可能,也不敢说假话的,不过,如果修德山说得是假话,那这个人就是胆子极大的枭雄人物了,这样的人也不可能被修必付派来当探子吧,并且龙飞记得自己刚揭露他的面目时,修德山那慌张的神态,也绝不象是一个这样的人物。 “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武尚强想了想,换了另一种问话。 “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出乎龙飞及武尚强两人意料之外的是,修德山听到武尚强的话之后,抬起头来,打量着小茶馆的四周,自己也用疑惑的语气道,说完双手不自觉的捧着自己脑袋苦苦的想起来,不自觉的又喃喃重复了一句:“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龙飞与武尚强对视一眼,心中有一种荒唐的感觉,这个修德山如果不是做作,那就是将自己昏迷之前那一段时间的事情全部忘记了了。 武尚强心中一凛,想不到龙飞会有如此强大的精神修为,不但可以催眠人,受催眠者竟然还会失去记忆。这让武尚强有一个错觉,就好象龙飞不是被蒙挺挟持来此,而是龙飞自己想来月岛,只不过是借了蒙挺春风,也等于是蒙挺只是被他利用,顺势帮了他一个忙而已。 让武尚强有这种感觉的原因是,直至现在他还未在龙飞脸上见过那怕一丝的沮丧及担心,既不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沮丧,也不为自己的处境而担心。 其实此时龙飞心中的惊讶不下于武尚强,自己在船上虽然已试过了自己精神力的厉害,并且也对丁查杰用过,让丁查杰于无知无觉之中听自己的吩咐,可是他也想不到精神力竟然还可以催眠别人,并且被催眠的人竟然还失去昏迷之前的记忆,这等于是被催眠的人听从龙飞的命令让这一段忘记从脑袋中消失了,如果自己精神修为再深一些,如果最后自己精神力真的大成,那是不是所有靠近自己身边的人都可以受到自己的催眠,也即是说敌人是休想靠近自己身边了,甚至如果自己精神力足够厉害的话,是不是也可以让一个人变成白痴。 这种情景光是想想也让龙飞不寒而栗,如果精神力真的这么厉害,那以后可得顾忌一点。 天赐下利器,也必赐下克制这种利器的办法。 这一点龙飞是早就明白的,说不定以后自己精神力使用过度,别人没变成白痴,自己倒先变成白痴了。 武尚强看着捧着脑袋苦苦思索的的修德山,还担心他是装出来欺骗自己的,大喝道:“明明是你跟踪他们来这里的,还在我面前装模做样,快点说出来,我可以视情况轻重考虑是否对你进行处罚。” 修德山吓得又将头往地板磕去,砰砰有声,口中颤声道:“属下确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此处的,不过属下是绝对不敢跟踪神医,族长明鉴。” “神医于我族有大恩,你竟然如此对待他!”武尚强突然沉下脸,阴森森道:“既然你坚持不肯说,那就别怪我了,来人,把他拉下去。” 话音刚落,从武尚强身后突然奔出几人将修德山架了起来。 “族长饶命!”修德山惊得脸色苍白,可是茶馆内却没有他认识的人可以求情,最好无奈只好将眼光转到龙飞身上,口中叫道:“神医救我!” “等等!”龙飞急忙叫道。 “龙飞有何话要说!”武尚强疑惑地看着龙飞,只不过他眼光中却是欣赏的神色,武尚强的诸般做作,都是为了试探龙飞的,如果龙飞刚才不出声阻止,那武尚强也就太失望了。 这修德山是修姓的人,不管从鱼人族内部的团结,还是这件事的本身,修德山都不应该受到极大的处罚,如果只是一些口头斥责,还不如不处罚,可是,武尚强却必须有一个台阶才能放修德山,龙飞出声阻止就是最好的台阶。 “我还有几句话要问一下德山兄。”龙飞微笑道:“等我问完,族长如果觉得还是不满意,再处罚也不迟!” “好吧!”武尚强手一挥,架着修德山的几人将修德山放下,又无声无息地的退了回去。 龙飞走到修德山面前,轻声道:“你站起来吧。” 修德山没有站起来,只是抬着看了武尚强一眼。 武尚强喝道:“站起来回神医问话。” “是!”修德山颤声回了一声,才慢慢的站了起来,看他缓慢迟钝的动作,想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划莫名其妙的落到这步境地。 等修德山完全抬起头,才发现他目光散涣,茫然无神的看着前面,显然是龙飞的催眠及这这突然而来的灾难将他击得昏头转向了。 龙飞柔声道:“你看着我。” 修德山茫然的抬起双眼,看着龙飞。 龙飞声音更是温柔道:“你还能记得你进入这个茶馆之前在干什么吗?” 修德山喃喃道:“与修将军在一起。” “他有没有说让你办一件什么事?” 修德山又捧住脑袋,苦苦的想道:“好象有啊,为什么我就想不起来呢!” 龙飞拍拍修德山的肩膀道:“想不起就算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修德山应过之后却不敢动弹,又将眼光往武尚强扫过去,没有武尚强的命令,他如何敢离开。 “走吧!”武尚强挥挥手道 “是,多谢族长饶命!”修德山又跪下来向武尚强磕了一个响头,才慢慢的站起来往门口退去。 “想不到龙飞精神修为如此厉害!竟已达到了可催人入眠的地步。”武尚强神色有点复杂的地看着龙飞说道:“看来照此发展下去,龙飞就算身无武功,也没人能伤害到龙飞!” “族长说笑了!”龙飞自己也茫然道:“我也想不到会这样,催眠人竟会让人失去记忆,以后再也不敢乱来了。” 武尚强为龙飞的善良而高兴,淡淡道:“看来这应该是龙飞第一次使用精神力来催眠别人。” “是啊!”龙飞道:“不瞒族长,以前我只是用精神力来为别人治病疗伤,我只是觉得说不定精神压力会让修德山说真话,却未想到精神力竟还可催眠别人,看来以后不敢乱用精神力了!”龙飞此时犹如余悸,脸色有点苍白,用精神为别人疗伤龙飞还容易控制,但催眠却就没个度了,说不定弄出人命就不好办了。 武尚强赞许道:“龙飞心地善良,我很高兴,不过还有一点必须要注意!” “族长请指教!”龙飞谦虚道。 “催眠别人这种事,龙飞还是少行为妙。”武尚强看着轻声道:“武功高者意志也坚定,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催眠的,小心催眠别人不成反被自己的精神力反噬!” “反噬?”龙飞疑惑道。 武尚强微笑道:“看来龙飞是肯定还未听过精神力反噬?” 龙飞摇摇头道:“没听过,还请族长指教。” 武尚强微微一笑,龙飞之所以值得他喜爱,是因为龙飞始终有一颗赤子之心,做事但求随意顺心,并没有象别人一样,觉得面子问题而始终有所顾忌,象这样随便向另一个人请教的言辞,武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如果是另外一个人都不会说的。 原来整个大陆上除了武功这一主流之外,精神力其实也是有人修练的,只是人数极少,都几乎绝迹了,这只要是精神力有严重的反噬危险,精神力反噬之时虽然不至于致命,但轻则失去记忆,象修德山那样,重则就会精神错乱,变成白痴。 象龙飞这样催眠别人,如果是遇到一个武功较高意志坚定的人,说不定催眠别人不成,反会将自己催眠了。 修练武功虽然比修练精神力要辛苦很多,却无精神力修练中随时都会到来的风险,并且精神力在实际对阵中也是毫无用处,因此天下人都一窝蜂去修练武功,精神力却渐渐的无人问津了。 只是龙飞也想不到自己怎么就在无意中修成了精神力,并且他也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好象与别人有所不同。 “谁赢了谁就当联合兵团的将军。”武尚刚与龙飞刚出茶馆门口便听到了直勇与修星山的争辩,接着直勇的话说道。 坐在门口的蒙挺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敬道:“族长。” 尚在争论的修星山与直勇等人也纷纷走过来施礼。 “我刚刚听说直成功兄弟与修必付兄弟相约比武,可有此事!”武尚强看着直成功道。 直勇老脸微红道:“那是小儿不务正业,不思进取,私自与别人约期比武,请族长责罚。” 修星山也赶紧道:“小儿无知,好勇斗狠,请族长处罚。” 武尚强哈哈笑道:“什么责罚,应该是奖赏才对,年轻人勇武好斗那是好事。大长老认为如何?” “族长说得对!”蒙挺抚须微微一笑道:“我族一向以来都是不太重视武功,才被骨刺族打得节节败退,龟缩在岛上不能出去,如果人人都喜欢武功,好狠斗勇,我们何至于有当年的大败!” 直勇激动道:“就是,当年如果全族备战,也不至于遭如此大败。” 修星山也有点激动道:“当年那一战,我们是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如果现在骨刺族再来,他们肯定点不到便宜。” 武尚强淡淡道:“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说了,最紧要的是我们要为以后复仇做准备,我准备组织一支各姓氏的眹合军队,正好缺一个将军,就是两位兄弟不提比武,我也会召开一个比武大会来选拔领军的将军,现正好有此机会,又何乐而不为。” 蒙挺、直勇、修星山、查滇都是一愣,想不到武尚强有如此安排,自己等人还在为了一点小利益在你争我夺,族长却早已在做着复仇的准备了。 一时几人都有点惭愧。 第四二二章 、结义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海风不停地吹拂,将衣摆刮了起来,向后飘扬,猎猎作响。 海浪一波又一波不停地地嘶吼着向海岸冲过来,仿佛不击败对方绝不罢休,却一次又一次的摔碎在紧固的岩石脚下,化作漫天的浪花,又随着退潮的海水回到了海中。 宽阔而洁白的海滩之上,此时有两个人正如浪花与海岸一样在进行着较量。 铜头高高跃起,手中长矛如铁棍一般,带动呼呼的风声,往叶国明当头就砸了下去,看这一下的威势及力道,不要说叶国明的脑袋,就算是铁石也要被铜头击碎。 叶国明使的是一把九环大刀,双手挚起刀把,往上一横便挡在自己头顶。 “当” 矛刀相交,一声震天巨响传来,几乎把正在岸上观战的龙飞耳朵震聋。 叶国明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退得有点大,一只脚踩进了海水之中,上半身极大弧度地向后仰去,整个人几乎弯成了一个圆形,刚才铜头那一击,竟然他一只手震得脱离了刀把,只有一只手握着大刀,整个人却看不到丝毫的异样,只是看着铜头苦笑道:“你这招刚才就用过了,现在又用,是不是有点赖皮。” 铜头被那巨大的力道反弹得向后飘跌,凌空连翻了两个筋斗才落到地上,又连退了几步,每一步都要松软的沙滩上踩上一个深深的脚印,才堪堪站稳脚步,哈哈大笑道:“过瘾,过瘾!管他赖不赖皮,过瘾就成。” “什么过瘾!”龙飞揉着耳朵冷笑道:“象个蛮牛一样,依仗着几斤力气,把别人当柱子打!” 张横在旁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连李直也是微微一笑,龙飞的比喻虽然不点不伦不类,却也确实形象。 “你知道什么!”铜头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得意道:“这才是男人的交手,难道要我们男人也象那些娘们一样舞些花拳绣腿么!” “什么花拳绣腿!”龙飞不屑地嗤笑道:“这些人的武功才是真正的武功,你这种只不过是蛮牛打山,空有一身力气,却不懂得使用。” “呵呵……” 铜头讪讪的笑起来,却不再反驳龙飞。 自从武尚强定下在十天之后进行比武之后,到今天已是第三天了,只是从叶国明到铜头开始,再到龙飞却都混不拿其当回事,却几乎整天都在这海边戏水打闹得不亦乐乎。 直成功受他们影响,心情也开朗起来,不再象之前的患得患失,偶尔也会凑上来说上几句:“铜兄弟天生神力,可生裂狮虎,真乃万人敌。” 直承功羡慕道:“如果我有铜大哥这样的力气,肯定不会怕那个查胖子和修必输。” 铜头捧腹哈哈大笑道:“修必付,修必输,这个名字确实妙绝。”反手一敲直承功脑袋道:“你为什么不向那个什么神医请教,说不定他可以教你一个不用力气也能打赢修必输的办法。” 这几天混熟之后,直承功对性格直爽,武功又高的铜头敬佩的五体投地,只要有机会便沾在铜头身后,求铜头教他几手,这几天下来,便熟得好象铜头才是他的哥哥一样,也因为如此,铜头才能毫不顾忌的与他开玩笑,甚至拍拍肩膀或头。 直承功笑道:“铜大哥说笑了,神医医术高名,能医死人治白骨,但说神医能教我一个不用力气也能打赢修必付的办法,我却是不信。” 不管是在直成功兄弟眼中,还是在蒙挺眼中甚至在鱼人族所有认识龙飞的人心中,可能龙飞就只是一个手无绑鸡之力的大夫,如果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精神力比较厉害,只是这一点也只有武尚强及蒙挺等廖廖几人知道。 因此直承功听到铜头的话,几乎想也不想便认为铜头是与他开玩笑的。 “不信啊!”铜头又敲了一下直承功的头,嘻嘻笑道:“我说的可是真的哦!” 直承功有点迟疑地向龙飞看了一眼,却还是笑道:“铜大哥就不要逗我开心了。” 铜头在直承功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笑道:“我肯定不是逗你开心的,但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那就不好说了,不过,你看到看有,你们鱼人族那个叫做蒙尖的人不是整天都跟着他吗?” 蒙尖是这两天才跟在龙飞身边的,他好象从龙飞那里得了不少甜头,一有空闲便往龙飞这边跑,刚开始还只是来一会便要走,后来却是恨不得天天跟在龙飞身边去。 直承功笑道:“那是大长老派来保护神医的,怕别人对神医不利。” 铜头一愣,想不到直承功会这样想。 自己一直以来以为龙飞还是以前那个专门捉弄别人,而又身怀奇功的被自己偶尔称为老大的人,却从未想到龙飞还有需要别人保护的一天。 最主要的是龙飞一直都是一副淡定样子,从不为失去武功而苦恼悲伤,整天嘻嘻哈哈,随遇而安,不由给人一种错觉,好象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铜头看着此时正与张横、李直等人戏笑打闹的龙飞,心中不由一阵感触。 “大块头,叶大哥”龙飞对着铜头及叶国明招手道:“过来吧,都泡了几天海水了,还不够吗?快点上来商量商量点正事!” 铜头将长矛往肩头上一扛,蹬蹬的几步便跃到了龙飞的身边,叫道:“什么事?不就是什么比武吗,小事情,你自个决定就是,商量什么。” 直成功心中一动,这几天他虽然看起来对比武好象也不太关心,其实心中还是有一些想法的,如果自己直姓军团能在比赛中胜出,如果自己得到了这个联军的将军,那…… 可是,直成功也只是敢想想,他知道不管掌管着武姓军团的武尚勇,还是蒙挺军团的蒙鸿志,甚至修姓军团的修必付与查姓军团的查审清,其实实力都不弱于自己,甚至比自己的直姓军团更强。 自从在与骨刺族的大战中直姓军团损失了大量的兵丁之后,现在的直姓军团已沦落为鱼人族的第五大军团,实力比起其他的武、蒙、修、查等几姓军团是大大不如。 这一次比武,其实以眼前的实力来看,最有机会夺得联军将军职位的还是眼前还保持着第一军团位置的武姓军团的将军武尚勇。 因此,这次比武看似公平,其实是极不会平的,这只是武尚强为武尚勇量身制作的一个职位而已。 龙飞不理铜头,只是自顾自的拿着一截树枝在沙滩上画着。 铜头看着奇怪,刚想问问龙飞是不是在画什么武功秘籍,却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一看,却是从海中上来的叶国明。 叶国明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小声道:“别打扰他。” 铜头点点看,往周围看去之时,只是直成功兄弟,张横、李直、蒙尖等人都在屏声静气的看着。 很快,随着龙飞手中树枝的移动,一个巨大的图形逐渐在沙滩上展现出来,图形之中或圆或点,或方或折,开合之际,进退之间,莫不恰到好处。 龙飞将树枝一丢,看着叶国明微笑道:“叶大哥是世家大族,阵法肯定见过不少,你认为此图如何?” “阵法?” 众人同时一惊,看着在沙滩上弯弯曲曲地漫延开去的图画,这就是阵法。 “阵法!”直成功直接惊喜失声道:“这是什么阵法?!”声音之中惊喜交集,自己想方设法,到最后还要被人骗也求不到一个阵法的原样,想不到龙飞这个神医随手就画了一个,直成功此时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对龙飞却已是敬佩得五体投地了。 直承功则干脆围着图画转了一圈,感叹道:“这个阵法比我哥哥原来的还要复杂!” 直成功脸上一红! 张横李直两人与龙飞接触不多,可以说以前对龙飞的印象只是存在于自己的想象之中,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但这次与龙飞相遇之后,龙飞的表现却让两人都惊讶得很,就好象龙飞每时每刻都有一点让人惊奇的东西露出来。 从被鱼人族各人都尊称为神医,再到身无武功却指导蒙尖练武,到现在随手在地上画上一个图形,竟是一个连他们也看不懂的阵法。 直至现在,龙飞虽然身上无丝毫武国,但眼前所表现出来的天赋已让两人惊叹不已了。 叶国明右手又开始下意识地一根根拔下巴上那稀疏的胡子,沉吟一会,才叹道:“世间各种阵图我也见过不少,但此图却从未见过,我虽然看不懂此中奥妙,但其中的气势却可以看出多少来,只看此图,便仿佛看到了无数士兵正在战场上激烈的冲刺砍杀的场景。” 龙飞微笑道:“叶大哥过奖了,这只不过是一个小阵法而已,是我这两天想出来的,还未想好,叶大哥帮忙完善一下。” 铜头眼光闪铄,皱着眉头奇怪地看着龙飞在沙滩上留下来的图形,这个画得乱七八糟的鬼画符,竟也让叶国明如此的惊奇,自己左看右看,都只是看到横直杂乱线条而已。 周围的其他几个人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此图,张横抓着头皮,李直捏着下巴,直成功双手环抱,直承功干脆在图画的边缘蹲了下来,蒙尖还是默不作声地站在龙飞身后,就好象是龙飞的影子一样。 每一个人都默默地看着,心中推敲。 叶国明都快将下巴上的胡子拔光了,手却还是未放下来,眉头皱成了一道大大的“川”字,双眼紧紧的地盯着沙滩上的阵图。 第四二三章 、结义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半晌,叶国明放下手时,下巴上却已光滑滑的,再也找不到胡子的踪迹,看着龙飞佩服道:“如此厉害的阵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敌人进入此阵,除了束手擒之外再无他途,只不知此阵叫什么名字。” 龙飞沉吟道:“阵名我还未想好,叶大哥帮忙取一个可好?” 叶国明看着阵图中纵横的线条,四边如铜墙铁壁,出口似开似合,生门死门不停变幻,好象现在就在就有一股敌人正被困的阵中,左冲右突都不得路而出,心中一动,脱口道:“不若叫‘欲擒故纵’阵,如何?” 直成功拍拍掌赞道:“欲擒故纵,欲擒之故纵之,龙飞阵法厉害,国明想出来的阵名也是妙绝。” 叶国明笑道:“龙兄弟天纵之才,随便想出的一个阵法,竟也如此厉害,我等可是望尘莫及啊!” 龙飞不好意思道:“不瞒叶大哥,这阵法是早就有的,并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只是略作改动而已,可莫赞错人了。” 叶国明道:“这是哪一位名家想出来的?” 龙飞道:“是不是名家我可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叫做铁老铁颜新,听说以前是大食国人。” 叶国明沉思道:“铁老,大食国。” 龙飞看着叶国明疑惑道:“莫非叶大哥知道他?” 龙飞跟着铁老学了很多东西,对铁老渊博的知识敬佩万分,特别是铁老丰富的军事知识更是让龙飞大为惊叹,恨不得将之掏得一干二净。关于一些阵法阵形龙飞更是下了大力气去钻研,在铁老的精心指导之下,其实龙飞军事知识,战略计策,已不输于现在大陆上的那些军家的掌权名将,欠缺的只是实战的机会。 自从上次周猛去过村庄之后,铁老更是将自己的传家之宝-----《铁氏兵法》都传给了龙飞,这可是连大食权威赫赫的左丞相申志军也要窥觑的东西。 只不过,龙飞对于铁老的来历却并不熟悉,对于铁老的平生事迹也只是听到希老说了一些,因此,龙飞也是极想有人能告诉自己一些铁老的情事。 “铁颜新!”叶国明沉思了一会道:“我知道原来在大食国有一个叫铁颜新的人,以文职参赞军事,竟做到了掌管军事的右丞相职位,不知为大食国开辟了多少疆土,平生未逢敌手,只是后来听说是功高震主,或者是功劳太高,遭人所忌,再加上一些人特别是左丞相申志军的隐害,结果全家被投入了天牢,家也被抄了。” 铜头紧张道:“那他们有没有人逃出来。”随即想到铁老与铁兰如今好端端的,肯定是逃过了杀身之祸。 叶国明道:“此事没人知道,只不过大陆上却传着好几个版本,一个是只铁府除了逃出一个老家人与一个小女孩之外,全军都被杀害了,另一个是铁府逃出了大儿子及一个侄女,等等,不过这几个传说倒都是说有人逃出。” 龙飞道:“这个申志军又是何许人物,以铁颜新如此人物也被他陷害得家破人亡?” 叶国明道:“这个就不知道了,申志军出身神秘,无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也是从低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直至大食国宰相,,听说大食皇帝对他极为宠爱,朝中大事大部份都由他来解决,皇帝只是画画朱批而已。” 铜头咋舌道:“这大食的皇帝难道就任他胡作非为?” 叶国明道:“这正是令人费解的地方,申志军掌权几十年,在皇帝跟前一直那么红,就好象是皇帝的儿子一样。” 铜头道:“说不定他真的是皇帝的私生子呢?” 叶国明道:“这就没人知道了,不过听说申志军与皇帝两人外表看来都是一般的年纪,想来私生子的传说是不可能的。” 铜头气愤道:“这个什么大食国皇帝竟然如此可恶,竟纵容申志军如此胡作非为,逼得铁老与小兰子家破人亡,以后有机会定要教训教训他们。” 叶国明拍拍铜头的肩膀道:“这些一个国家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顷天下,又岂是我们这些人近得到的,你想找他们报仇,教训他们,也得有与他们相当的实力才行。” “叶大哥说得对!”龙飞点点头赞同道:“这些人高高在上,掌握着极大的权力,我们现在与威协到这些人,除非我们也有足够的实力,那时才可与他较量,并将他打败。” 叶国明微笑道:“好志气,如果龙飞真有此想法,我倒可助你一臂之力。” “叶大哥说笑了!”龙飞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就只是说说而已。” “知易行难,有志者也!”叶国明少见的掉了一句文,正色道:“龙飞也不可妄自菲薄,自古风流人物,大部份都是从低层爬起来的,在未成功之前,谁也不知道他们就能成就大事业。” 龙飞愈发不好意思,苦笑道:“叶大哥,刚才我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哈哈……”叶国明忍不住大笑起来,看着龙飞道:“男儿有大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吗?” “嘿嘿……”龙飞只是捏着鼻子苦笑起来,转移话题道:“想不到叶大哥见闻如此广博,对大陆上的事情知道得如此之多,以后有机会,还得向叶大哥多多请教。” “可以啊!”叶国明微笑道:“我虽然不太关注天下大势,但宋春却是天下名城,商贸枢纽,每天来往宋春的人不知凡几,这些新闻每天都有,龙兄弟要问那一方面,我是知无不言的。” 龙飞点点头道:“那就先谢谢叶大哥了,也确实是,象宋名春这样商贸大城,每年都可让许多唯利是图的商人慕名前来,而这些来往商人正是新闻传播的最好途径。” 铜头象突然想起什么的对叶国明道:“叶大哥,我记得在大海之时,你说你有一个什么样的想法?我当时问你却不肯说,说要等见到龙飞才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想不到铜头记性这么好!”叶国明笑笑道:“这么久的事都还记得。” 铜头“嗤”的一声道:“什么这么久,也不过是几天前的事而已,再说你当时要说不说,可是让我憋得难受,如果不是前几天一时忘记,早就揪住你到老大面前当面说清楚了。” 叶国明有点迟疑道:“也不是什么大的想法,只怕说出来会难为你们。”象叶国明这么豪爽痛快的人,竟然也有有扭捏犹豫的时刻,铜头与张横等人只看得都看得张大了眼,眼珠子差点就了下来。 “哈哈%……” 铜头大笑,拍拍叶国明的肩膀道:“究竟什么事?你不说出来,怎么就知道令我们为难呢?” 龙飞也道:“是啊,叶大哥与我们可是一见如故,有话请直说无妨。” 叶国明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犹豫良久才道:“其实我只是想学学故人,与两位结为异姓兄弟,可又怕我高攀不起,再说我年纪比两位都大,也怕你们怪我占你们便宜。” 龙飞惊喜道:“叶大哥正说到我的心坎之中了,兄弟交心,那里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叶大哥年事稍长,正是我俩的兄长。” 铜头也高兴道:“我正求之不得呢!有叶大哥这样的兄长,这天下我可是横着走都行了。” 叶国明高兴道:“我还以为两位不同意呢,以致一直犹豫着不敢说。” 龙飞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就在这沙滩上结拜如何?碧海蓝天及他们都是我们的见证人。” 铜头跳起来道:“正好。”拉着龙飞与叶国明向前走了几步,三人并排在沙滩上跪了下来。 这一年叶国明十九岁,三人中年纪最长,为兄长,铜头十八,为二弟,龙飞最小,十六岁,为三弟。 三人站起来,龙飞与铜头高兴的叫道:“大哥!” 叶国明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双手环抱住两人,大声道:“二弟、三弟。” 三人同时开怀大笑! 真是:碧海三结义,白滩留英迹,凭悼英雄事,千古一圣地 张横与李直由旁边走了过来,恭喜道:“恭喜三位,真是龙兄虎弟,从此天下必有一番风云了。” 直成功也恭喜道:“恭喜三位,三位风采,必定令天下人刮目相看。” 直承功羡慕道:“真好,如果我也有几位这样的结义兄弟就好了。” 跟着叶国明出生入死的十几个士兵也纷纷上来道贺。 叶国明抱拳向着四方行礼,高兴道:“多谢,多谢大家,大家都是兄弟。” 铜头在直承功头上拍了一掌,指着直成功道:“你有一个这么痛爱你的哥哥,不知道珍惜,却还想着什么结拜兄弟。” 直承功讪讪笑道:“亲兄弟是亲兄弟,结拜是结拜嘛!” 龙飞笑笑,转过话题,对直成功道:“直兄弟认为我这个阵法如何?” 要想当一个合格的将军,徒有武力却勇而无谋是不行的,因此,这次的比赛武尚强便定下了,要当选这个联军的将军,就必须有勇有谋,因此除了个人的武力之外,还要看将军所属部队的战力及配合。 直成功本来就想学到一个厉害的阵法,等到比赛当日堂堂正正的打败修必付等人,却一直苦于无人传授,自己从别人手中买回来的什么阵法书又成了一大笑话,因此对于阵法虽是一直盼望羡慕,却是无缘看见,因此听到龙飞的话,老实道:“神医这个阵法我看不明白。” 龙飞笑笑道:“直兄是爽快人,我想将这个阵法教给那些参与这次比赛的士兵,你看是否可以?” 还有什么不可以,连将自己的阵法批得一无是处的叶国明都直赞此阵厉害,那还不知道这是宝贝。 直成功只觉得天上掉馅饼,刚好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忙不迭地点头道:“可以,可以,不知道需要多少士兵才可操练?” 直承功高兴而气愤道:“这次我可要给查胖子与修必输一个好看了,让他们老是欺负我们。”竟是毫不怀疑龙飞此阵就可以将修必付打败,仿佛胜利就在眼前了。 龙飞道:“此阵有一个特点,可大可小,二、三百人就可以成阵,二、三万人也可,甚至二、三十万也无不可,就看直兄可集到多少人。” 直成功道:“如果以身强力壮为挑选条件,直姓子弟可集起将约一万人。” 龙飞道:“这比武不同战争,校场也没那么宽,双方出场应该不会超过五百人,我们就组织一个五百人的阵形,并以五百人为基础,再组织几个小型阵形,各位认为如何?” 叶国明点点道:“几天时间,操练五百人,虽然不能做到如臂指使,但还是可以练一练他们之间的默契配合的,到时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惊喜。” 各人都点点头,表示赞同叶国明的话。 龙飞哈哈笑道:“各位,那就这样说定了,请各位赶快去准备吧。” 第四二四章 、比赛一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这一天校场上人头涌动,几乎月岛上能来的人都到了。 在最中间的看台上坐着武尚强,在他右手边坐着小香,再顺下去是蒙挺,直勇,以及丁姓首领丁聪,左手边是修星山、查滇,关姓首领关良,这七个大姓占了鱼人族人口的百分之八十,再远点是一些较小姓氏的首领。 除族长的武姓之外,蒙、直、修、查、丁、关六大姓氏分成了两派,斗个不休,武尚强也不特别袒护那一方或打压那一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武尚强这是在玩两边平衡之术,谁都不得罪,也谁都不偏袒,以免尾大不掉。 铜头站在龙飞身边,满脸兴奋,喃喃道:“怎么还不开始,老子手痒了。” 龙飞拍拍铜头肩膀,眨眼道:“要不,你看看台上那个不顺眼,把他揪下来先揍他一顿再说。” 铜头道:“是有这个想法?” 叶国明笑笑道:“说起打架,从来就没少过你铜头的份。” 铜头大眼一瞪道:“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得了我!” 龙飞笑笑道:“如果真的手痒,现在没人让你揍,要不你打自己两巴掌试试。” “卟哧!”直承功忍不住笑了起来,其他人也是忍不住露笑容。 在别人都在紧张地等待之时,这两人却还是毫不在乎地打闹戏笑,竟全然不拿这比武当回事! 不过如此一来,众人本来紧张兴奋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不再患得患失。 就在万众期待之中,蒙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台前,先向着台下整个校场抱拳为礼,扬声道:“各位父老,各位乡亲,这是我们最为隆重的日子,今天的这场比试之后,我们将为我们的联合军选出一个高明的将军,这位将军在族长大人的领导之下,将带领我族健儿与骨刺族作战,甚至反攻日岛,所以今天过去之后,就是我们扬眉吐气,反攻复仇的时候,希望各位健儿拿出真本事,争取夺得一个好成绩,加入联军与骨刺族作战。下面,请各位欣赏我族健儿的飒爽英姿。 这一番话并不见蒙挺如何作势提声,却偏偏整个校场的人却都好象正在与蒙挺面对面说话一样,声音轻柔缓慢,放耳清晰,一丝不漏。 叶国明与铜头都是心中一凛,想不到蒙挺竟有这般修为,看来是伤好之后,武功又有了进步。 蒙挺话音刚落,一阵喝采声便从从校场上传了开来,众人纷纷鼓掌,高声喝叫,恨不得现在就开始。 蒙挺退回座位之后,由查滇站起来宣布比武规则。 此次比试分为两部份: 一、个人武艺武术较量:不限规则,打倒为止,只须尊守两条:一是不得伤人性命或致人残废,二是不得暗中放水,所有上场者都必须拿出真本事,除非是悬殊太大。 二、两军对阵,不限规则,打败对方为止,这个只有一条,就是也不得伤人,其余随便发挥。 此次比试分为甲乙丙三组,分别是: 甲组以武姓军团长武尚勇为首的武姓;乙组以修姓军团长修必付及查姓军团长的查审清为首的修姓及查姓众人;丙组以直姓军团长直成功为首,下面有直承功、铜头、叶国明、蒙尖等人。 龙飞由于身份特殊,并且身无内力,并不参与比武,只是坐在直成功这边而已。 原来鱼人族的军队组成并不如大陆各国一样有着严密的组织,鱼人族的军队主要是由几个比较大的姓氏组成,最大的就是武姓的军团,将军正是武尚勇,第一副将武尚齐,第二大军团是蒙姓军团,将军是蒙鸿志,第三军团是直姓军团,将军是直勇的弟弟直鹏飞,副将是直成功,第四军团是修姓军团,将军是修必付,第五大军团是查姓军团,将军是查审清。 这五大军团族长虽可调动,但也必须得到姓氏首领的同意,族长也不能更换军团的将军,更换大权在各姓氏首领手中。 这五大军团占鱼人族军队人数的百分之九十七,其余各姓的士兵都被并到几个大姓之中了。本来是直姓为第三军团,但由于在与骨刺族的长期作战中,直姓损失的人数最多,而修姓与查姓又出乎所有的人意料之外的两个军团要联合起来,已完全的将直姓军团压了下去,直勇二长老的位子此时也是岌岌可危。 鱼人族的四大姓氏中武、修、直都组队参赛,而蒙挺这个鱼人族第二大姓氏首领也是第二大军团的实际掌权人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居然不让儿子蒙鸿志争夺这个各个姓氏联合军队的将军之位,可说是出乎出各人的意料之外,让人都是大惑不解。龙飞也是看到武尚强让武尚勇也参加比赛之后才恍然大悟,暗赞蒙挺的老奸巨滑。 这武尚勇以第一军团长之威来参加比赛,又加上武尚强的支掌,罢明了对这个联合军队的将军一职是志在必得,蒙挺的主动退出,既可对未来联合军队的将军示好,也可对族长武尚强示以不敢争锋之意,而直成功与修必付却是最先挑起要比试的两方,要退出是不可能的。 看来经过与骨刺族战争的大败之后,武尚强是下定决定要整合全族军队,以应付即将到来的大反攻了,而蒙挺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不让儿子参与比赛,如果鱼人族再不联合起来,上下齐心,在骨刺族的攻势之下,灭族都有可能。 本来只是两个直成功与修必付两人的意气之争,却被武尚强推到这种程度,龙飞等人都有点无奈何。 整个校之之中,此时几乎已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透,北边是以武尚强为首的鱼人族高层及观看这场比赛的鱼人族平民,而直姓军团组成的参赛队伍占了校场的西边。 在校场东边是武姓军团的一组,武尚勇与武尚齐两兄弟却是两个截然正反的极限,武尚勇健壮强悍,身上肌肉既均匀都结实,脸白无须,而武尚齐却好象是饿死鬼投胎一样,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下巴胡子一大把,好象只是一个风大一点都可吹得飞起来的稻草人。 在这两人身后的却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有点好看的年青人,挺直的腰身,衣服虽是有点发旧,但穿在他身上却正好合适,更显得身材修长。此人直家兄弟也只知道名字叫何永意,整天跟在武尚勇身边,却从未见他出过手,深浅并无人知道。 修姓与查姓的人坐在南边,修必付与查审清坐在最前排,修必付还是一付阴沉的样子,脸上毫无表情,查审清却是与身后的人在大声说着什么,不时裂开嘴大笑,肥胖的脸上几乎可以看到肌肉在抖动,看着直成功他们这边,想必是说等下如何修理叶国明他们,在他们身后是修姓与查姓的一些重要人物及他们请回来的客卿,其中有查审清的弟弟查审净。 查审净比他哥哥还要胖,庞大的身躯几乎将身上的衣服挤破,以致于全身每个地方都绷得紧紧的。 每个姓氏的比赛者都是坐在校场一边,在比赛开始之前,三方都在仔细的打量及估计着对方的实力。 这次比试输赢甄别方法如下: 个人武力校量,每赢一次,记三分,凡报名参赛而不敢应战者,扣一分,两天之内得分最多者赢,;军队对阵,三组分六次较量,每次两组参加,或攻或守,赢一次记十分,得分最多者赢。 铜头听完介绍,兴奋得脸上一阵发红,忍不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喃喃道:“他奶奶的,我第一个对手会是谁呢?” 龙飞拍拍铜头肩膀笑,信心十足道:“不管是谁,应该都是等着被你揍。” 铜头裂嘴一笑,看着查审净嘻笑的肥胖脸庞,对龙飞道:“如果我一拳打下去,他是不是会象气球一样瘪下去?” 叶国明笑道:“说不定他也有这个想法,想在你脸上打一拳,看看怎么样。” 铜头哈哈大笑道:“只要他有这个本事。” 随着一阵鼓声,比武正式开始。 首先出场是甲组中的一个胖子,身材虽不高,但横量几乎是铜头的两倍,整个人看上去就好象一个四方形一样,下面两条腿也是短而粗壮。 铜头差点就笑出来,对龙飞道:“刚才我都没看到此人,这人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龙飞笑笑摇摇头。 直承功小声笑道:“这个人我认识,叫丁方,是丁姓的后起之秀,这几年跟着武尚勇,也确实杀过不少海盗,名声响亮得很。” 龙飞道:“杀敌悍不畏死,这样的人才值得尊敬。” 直承功点点道:“神医说得是,我们也尊重他是一个真正的汉子。” 丁方虽是腿粗脚短,但走路却不慢,连跑带跳,几息之间就从校场东边走到了中间,指着南边的帐篷之中的查审净,大声道:“查审净,出来!” 铜头奇怪道:“我看他来势汹汹,又一直看着这边,以为是找我们的,想不到却找上了查胖二。” “这不奇怪!”龙飞道:“查家依仗着与修姓联合之后,肯定是逼得这些小姓氏太甚,不然他不会是第一个出来的,不过照我看,这个查胖二可比他哥哥厉害多了,丁方说不定会吃亏的。” 铜头惊讶道:“不会吧,这个看起来比他哥哥更胖的查胖二,竟然有这么厉害?” 龙飞道:“别看他长得胖就看不起他,只看他比他哥哥还以沉稳的气度,就知道此人绝不简单。” 半晌,查审净才慢慢的站起来,扬声道:“既然你想自取其辱,那我就成全你。”这个查审净一站起来,更看出其身形的庞大,凡乎就如一座会移的小山。 铜头倒抽一口凉气,喃喃道:“这么大,不用打,压也把那人压扁了。” 叶国明道:“这么大的人的确少见。” 查审净虽然肥胖,走路却不怎么费力,旁人只见他一步一步的向校场中心走去,每一步放下,地面都仿佛震动了一下,眨眼间便来到了丁方的对面,裂嘴一笑,脸上肥肉抖动:“是不是想报仇呀?想就冲着你查爷爷来。” 丁方也不说话,大喝一声,凌空跃起,双手握拳,对着查审净的胸膛擂过去,竟是全力出手,务求一击分出胜负。 只是谁也看不出来,这个方形的人竟也有这么好的轻功。 第四二五章 、比赛二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查审净双眼眯了起来,不过由于他满脸肥肉,平时看起来眼睛也象是眯着的,此时眯起来就更只剩下了一条如线一样的缝缭,盯着凌空扑下的丁方,眼中爆起一阵寒芒,双脚分开,竟将胸膛向着丁方击来的拳头迎去。 丁方双拳闪电般击上了查审净的脸膛,却并没有暴发出应有响着,查审净的胸膛就好象是一团棉花,丁方的双手击上去就陷了进去,悄无声息。 查审净脸上有一道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冷地看着丁方,就好象好着一个死人。 丁方知道不妙,急忙想缩回双手,却发现双手竟已被查审净的胸膛牢牢的吸止了,几次运转内劲,双手却好象从查审净胸膛上长出来一样,丝毫不能动弹。 “到我了吧!”查审净眼中寒芒一闪,冷冷笑道,肥胖的右手轻轻拂过了丁方的胸膛,动作轻柔得如微风之拂面,情人之拭尘。 丁方只觉得胸膛仿佛受了铁锤的轰击,一阵剧痛传来,这时才发现双手可以动了,蹭蹭蹭,一连退了几步,鲜血却不停地喷洒出来,看起来便如浇花的喷头,在他退过的地方,鲜血洒了一路,人也同时轻倒了下去。 谁也想不到,这第一场比武竟然一招之间便已分出胜负,众人在为查审净武功惊讶的同时,也为查审净的狠辣及阴毒而心惊气愤。 只是这并不违反比武的规则,既没有伤丁方的性命,更没有让他残废,只是让他负伤而已,没有十天八天是复原不了的,因此丁方现在也自然的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这查审净武功起码都是一线天境界!”叶国明神色凝重道,这只是修姓及直姓军团中第一个出场的人,在他们阵营之中还有那么多人,如果按照递增方式排上去,那武功最高者最少都有自在天境界的,说不定还有化灵层次武者,那这一次比赛说不定武尚强就是为别人作嫁装了。 “一线天境界就能嚣张了!”铜头显然还未理解叶国明的意思,气愤道:“不如让他上去,好好凑他一顿。”就算查审净是一线天,铜头自然也是不惧的,这段时间来的出生入死,几乎每次都是到了极限的锤炼,他武功早就晋升到了自在天境界,离化灵层次也只差着那么一线,现在就算是化精境界的武者,铜头相信自己也有能力一博。 蒙挺站起来宣布乙组得三分,只不过声音干巴巴的,毫无感情,也不知是因为查审净的凶残,还是蒙挺故意如此,比起比赛开始之前动员时的煽情,可就一天一地了。 查审净对众人的叫嚷及掌声好象没听到,转头对道西边帐篷,冷冷道:“直公子,可否让我请教一下高明?” 直成功刚想站起来,铜头裂开嘴巴笑了起来,对直成功道:“你是主帅,那能这么快就出场,你等着,我去将他一身膘打下来。” “等等!”龙飞一把将他,轻声道:“立威!” “明白!”铜头点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直成功看看龙飞及叶国明,看见两人都对自己点了点头,才放下心来。这两人都是铜头的兄弟,如果他们都认为铜头没问题,那就真的没问题了,不过他还是不明白龙飞立威的意思,以询问的眼神看着龙飞。 龙飞轻声道:“这也是为后面的比武争取时间,免得一些阿猫阿狗都想上来,浪费时间,也可对修家起着震摄作用,再说看看武尚强的安排及蒙挺的沉默,这个什么将军反正都是武尚勇兄弟的,我们又何必与族长过不去,只要将修家及查家拦截下来,为他们送上一份人情即可,反正直兄的愿望也只是要赢过修必付与查家兄弟便可以了,至于什么将军,那是在我们原来定下比武之外的事情。” 直成功点点对道:“龙飞说得对,如果不是有几位帮助,我可能都不会应承他比武,至于联合军队的将军,我是想都不敢想。” 龙飞笑笑,转头看着校场之中。 铜头好象横过马路的螃蟹一样,大摇大摆而又步履缓慢地走出帐篷,双手甩动的幅度几乎是别人的两倍,双脚故意踢踏有声,噼噼啪啪地向着站在校场中央的查审净走去,脸上露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脑袋不停地左顾右盼,却偏偏不看查审净。 整个神态就象一个街市之中横行霸道的流氓地痞。 蒙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舒服地往后靠在椅背上。 武尚强只是在十几个人当中看过铜头一眼,当时看得并不仔细,这时再看到不由觉得有点好笑,对旁边的直勇道:“直长老何时又收了一个高手。” 直勇尴尬地笑道:“这个人属下也不认识,应该是小儿的朋友吧。” 修星山在旁边冷冷道:“说不定是奸细。” 直勇对武尚强道:“听小儿说,这些人是被海盗追赶,恰好遇到了他,两方夹攻,才把海盗消灭的。” 修星山道:“那就是骨刺族的苦肉计。” 直勇刚想争辩,蒙挺已对武尚强道:“这几个人都是大陆人,这一点属下可以担保。” 武尚强淡淡道:“现在我族正是用人之际,只要不是怀着某种目来的,都可留用。” 蒙挺点点头道:“族长英明。” 直勇暗暗松了一口气,修星山处处与自己作对,遇事必为难自己,稍不小心,就要被他算计了。 修星山虽是一直想扳倒直勇好让自己上位,无奈蒙挺及武尚虽却对直勇处处维护,有了这两个大姓的大佬支持,直勇的地位便稳如泰山,修星山也只能暗恨却无可奈何。 只不过,修星山嘴角微不可察的露出一丝冷笑,这次的比赛机会可是自己一企盼,自己招揽那么多的人,不是就一直在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么,这次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修星山冷笑着想道。 在全场目光的注视之中,铜头双手摇摆的弧度更大,脚步踢踏的声音也更大,当全场逐渐寂静下来,脚步的声竟然一丝不漏的传入了众人耳朵中。 如此诡异的景象,让众人更是看得目不暇接,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除了鱼人族的高层之外,一般的鱼人族士兵及平民,那里见过这种人,便仿佛洪荒巨兽走过一样,脚步声震天动地,却又偏偏给人一种轻灵的感觉。 好不容易等到铜头一摇三摆的来到查审净面前,首先抬起头来哈哈大笑几声,才低头对查审净道:“查公子要请教什么呢?不用直将军,我就可以回应你。” 查审净早已被铜头诡异的脚步声弄得心神不宁,心中暗自惊骇。听到铜头的话,脸上丝毫不动声,冷冷道:“直将军不敢应战吗?” “直将军什么身份!”铜头不屑地笑道:“杀鸡何用牛刀,我一个无名小卒就可以指点指点你了。” 查审净脸上终于变色,冷冷道:“你可知不敢应战要扣分的。” 铜头嘻嘻笑道:“谢谢好意,这你不用担心,不敢应战扣一分,可如果我胜了就有三分了,不是还赚两分吗?” 查审净语塞,心中甚是气恼,这些年自觉武功进步神速,想落落直家兄弟的威风,为父亲上位造些声势,甚至协助修必付将联军将军一职拿到手中,却不想打横出来了一个这样的懒惫人物,除了制造出那怪异至极点的脚步声之外-----查审净自问还弄不出这样的脚步声,还满脸嘻笑,好象上场是并不是为了比武,而是与老朋友相会一样,毫无一丝紧张之态。 直家什么时候招揽了一个这样的高手,事先竟是没有收到丝毫的声息。查审本来就成了一条缝的双眼更是眯了起来,寒冷如冰的眼光盯着铜头笑嘻的脸,冷冷道:“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铜头作了一个鬼脸,笑嘻嘻道:“你刚才没听过比武规则吗?那可是不准伤人性命的哦!” 查审净心中一凛,知道自己由于气愤,心中浮躁,以至连这一条也忘记了。想到此,心中又是一馁,气势上已自弱了三分。知道再不动手,气势只会再弱下去,说不定还会主动认输,那丢人就丢大了,逐长啸一声,啸声尖锐,双手张开,腾身向着铜头扑去。 谁也不知道这个胖得稍为走动一下全身肥肉便上下颤动的查审净竟有这么好的轻功,这一跃,竟如一座小山般向铜头当头压了下来。 校场周围正在看热闹的观众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铜头此时竟然还不闪避,仿佛吓得呆住了一样。 眼看着铜头就要被那座肉山压下去,很多人似乎都不忍再看,掩住了眼睛。 修必付与查审清嘴角都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好象查审净已赢了一样,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人却知道查审净这一身肥肉让他看起来显得痴呆,其实恰恰相反,查审净为人是极为精明的,这一身肥肉只是他的掩护,而这一知肥肉也是一大利器,不但可抗打击,当查审净运功之时,这身肥肉便如一层包围在他身体之外的肉盾,刀枪难伤,一些拳脚就更是难以伤到丝毫,现看到铜头竟然不闪不避,两人便知道此胜利又在握了。 武尚勇眉头微蹙,眼神有点担忧,他们也想不到直姓阵营中的实力竟然如此厉害,看来自己要夺得这个联军将军之位,也必须得下大工夫才行。 就连吃过铜头的苦头,对铜头武功底细有一定了解的蒙挺也大为惊讶,极想看看铜头如何应付这一招。 直家兄弟都从座位上挺起腰身,双眼紧紧盯着场上较量的双方。 叶国明双眼也徒地睁大了许多,眉头却轻轻皱起来。 第四二六章 、比赛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双脚一前一后站着,似退似进,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双眼轻轻的眯了起来,盯着查审净的动作。 在场中所有人之中,只有铜头是真正感觉到查审净这一招之下的压力,其实压力最大的并不单单是查审净那如小山般庞大的躯,而是配合着凌空压下来的身躯而不停地舞动着的双手,或开或阖,或爪或拳,说起来还真不敢相信,出人一种笨重现象的查审净一双肥得超过成人大腿大手,甚至手指都有婴儿小臂粗细的手指,竟然是如此灵活,那变幻得几乎如幻影一般的手指,竟隐隐约约勾幻出一张仿佛真正存在的大网,兜头兜脑的向着铜头压了下来。 铜头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发生变化,就象是突然拾到了金元宝一般,铜头突然裂开嘴巴无声的笑地起来,前脚突然一收,身体向后一仰,好似是要避开查审净那凌空压下来的威势。 查审净一喜,他自己这一扑,看似简单,其实不管是身体还是双手的幻动,都已笼罩了铜头身周方圆,铜头不管是退还是前进,对查审净影响都不大,除非是铜头有那种逆天的轻功,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还能迅速脱出自己这一招笼罩的范围。 可是,看铜头刚才的走过的情形,显然铜头也是如自己表面给人的现象一样都是以力道为主,反而轻灵上差了一线,因此查审净看到铜头似乎要往后退缩,更是暗暗高兴,铜头这一退正好落入了自己的算计之中,自己这一扑是要到铜头退开的距离才能反挥最大威力。 看来刚才自己有点高估铜头的武功了,以为铜头最少都是大成天境界,内力的厚度肯定比自己深厚,自己可得小心一点,虽然不能说境界高就一定能取得胜利,在生死大战之中,其实还有其他的方面因素制约着胜利,比如经验、心志、武技、计谋等等都可决定胜利,但境界高一些总是会占到便宜的。 却不料这铜头刚开始时威势那么惊人,却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自己竟然一招便将他击败。 暗暗高兴的查审净那里还会客气,尽力一催,本来丹田中还保留着那几份的内力以备不时这需,此时也已悉数运起,加入身体之中,于是,查审净的威势更甚,冲势更快,肥大的手指也更加灵活起来。 可是,铜头身体也只是往后仰了一下,马上就直起了腰身,本来已往后收起的右脚又再次重重的踩在地面,这一脚之重,比起刚才走过来之时的脚步还要重上几分,然后,铜头再次大步迈出,突然双手握拳齐出,向着查审净轰了过去,竟然完全是一副硬碰硬的打法。 查审净看着铜头似要后退姿势反而向前扑来,他凌空扑下的姿势一窒,查审净那仅余的内力也是刚刚涌出丹田,还未到手脚等地方,便被铜头这突然改变的姿势而扰乱了,就就象一口痰刚要吐出来,却被人掩住嘴巴一样,那口痰竟然完全的憋了回去,查审净肥白的脸上一阵潮红,竟然就这样被自己的内力硬生生震伤,接着铜头那重重的一脚踏下,查审净只觉得好象有一把木锤重重地在自己心脏上敲了一下,本来就被自己内力憋伤的心脏再次一颤,那如万钧的气势竟然直接就散去了大半,接着,铜头的双拳来了! 铜头只是一退一进,竟然就完全化解了查审净刚才的万钧攻势,并且把被动变为主动。 其实刚才铜头那一退及一进是大有学问,一退,就好象是开闸泄洪一般,将查审净积蓄了许久的气势诱得如江河之水般直泄而下,却又对铜头造不成伤害,然后一进,就将象将闸放了下去,查审净所有的气势都一下子塞了回去,查审净不憋成内伤才奇怪。 查审净此时虽然不是骑虎,却也成了骑虎之势,退是退不回去,可是,继续往下扑下去,却就象是送上去让铜头双拳打一样。 可是,这查审净也是一个狠人,知道自己是绝不可能是铜头的敌手之后,竟是一发狠,不退反进,又再次加速,向着铜头凌空扑了下去。 竟然不能击败铜头,那来个两败俱伤也好! 这时围观群众虽然还不知道场中的两人究竟是谁占着上风,但眼光高明如武尚强、蒙挺等人却还是看出了查审净在这眨眼之间已落在了下风,现在只不过是在败落之前的挣扎而已。 查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眼精光闪闪的盯着场中两人;查审清忍不住惊叫出声,脸上一副惊骇的表情;修心付却还是一副阴沉的模样,只不过眼睛也徒地睁到最大,平时阴冷的眼睛爆出了一阵寒光 “轰!” 两人四只手终于接在了一起,仿佛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分,铜头上半身向后仰着,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十步开外才停下来,由于铜头后退时双脚并不离开地面,因此坚硬的地面竟然被他的双脚如犁一般拖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一路尘土飞扬,就完全不象一个人能搞起的声势,反而象是一群莽牛奔过一样,声音惊人。 反观查审净,肥大如山的身躯,竟然被铜头这一拳轰击得向天直冲而起,除着身体的不断升高,鲜血如下雨一般,凌空飘洒下来。 查审净只觉得自己全身无处不痛,当然最痛的还是双手,不用多说,双手果没有折断,起码也有了裂缝,让他想不到的是,铜头那凶猛霸道的内力竟通过他的双手直窜入他的体内,一路如排山倒海一般,全身的经脉也不知被涨裂了多少条,正是这股凶猛的内力,才让查审净伤得如此之重,鲜血如下雨般洒个不停。 查审净凌空一连翻了几个筋斗,才跃下地面,却一屁股坐在地上,竟是连站都站不起来。 两人一招便分出胜负,这让校场所有人都是大出意料之外,查滇更是脸色大变,他自己这个儿子武功如何他是知道的,想不到竟不是铜头一招之敌,看来这次的比试修姓军团及查姓军团可能真的没戏。 其实不止是查滇脸色大变,鱼人族所有高层的脸色都略有不自然,修星山更是脸色阴沉如水,铜头这一击,可是让他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沉痛及威协。 武尚强也没想到铜头如此厉害,那叶国明呢,是不是也如此厉害,本来以为武尚勇可以技压群雄,现在看来这事还有点悬。 蒙挺虽然没有其他几人一样有着利益的关联,但他的感触却是最大的,只是一段时间不见,铜头武功显然又有所进步了, 年青就是好啊,武功一日千里,不可限量。蒙挺不无悲哀地想道:自己虽是因伤得福,武功略有进步,但那也是靠了龙飞的神功异力而已,如果不是如此,自己想再进一步都是万难。 龙飞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虽然早就知道铜头会赢,但也想不到竟是赢如此彻底,一招分胜负,这个铜头啊!终于也学会动脑子了。 铜头这一招将校场之中包括观战者与参战者都震住了,众人都忘记了出声,校场之中一时静至落针可闻,只有一阵阵吸冷气声音。 刚才查审净一招将丁方伤在手下,而铜头也依样画葫芦,竟也是一招就与查审净分出胜负,众人只看得既好笑又惊骇。 丁方的武功与查审净的武功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两者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因此查审净轻轻松松就赢了丁方。 铜头虽然是自在天境界,查审净却也已是一线天,两者武功相差并不大,因此,铜头一招能击败查审净,却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就算如此,铜头还是受了一点的轻伤,这轻伤虽然不影响他继续作战,但如果遇到境界相当,实力相当的武者,那说不定就可以成了失败之根源。 只不过一般观众又如何知道这点,再加上铜头掩蔽得好,于是他们便都以为铜头武功竟比之查审净高出不知多少倍,瞬间,响起了一阵如雷般的掌声,他们才不管铜头是不是鱼人族的人,反正他现在代表的直姓军是鱼人族的军队就行了。 不过眼光锐利如武尚强、蒙挺、直勇、修星山等人却是看出了一点端倪。 铜头向着四周抱拳行礼之时,修、查两个姓氏的人都是眼中喷火,恨不得拥上去将铜头拖下来。 “还有谁来?” 还别说,铜头这一招不但为他赢得了胜利,也为他赢得了名声,竟将整个校场的人都震住了一样,不管是修查两姓的人,还是武姓的人,竟然都没人再敢向他挑战。 见好就收!铜头遗憾地撇撇嘴,自己还想再会会几个人,却不料这么快就将他们镇住了,看来这鱼人族武功厉害的青年也真不多,再次向着四周行了一礼之后,铜头便迈步准备下场。 “打伤了人就想这样走了!”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第四二七章 、比赛四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霍地转头看去,只见修必付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更是阴沉,眼中寒光闪烁,看着铜头道:“伤了人还想平安回去吗?” 铜头心中一凛,自己拼着受一点轻伤也要一招将查审净击败,本想震摄一下其他人,特别是修、查两家的人,却不想震出了一头恶虎,这个修必付与查审净又是不同级别的人,就是受伤之前要赢他也要费一番功夫,何况现在受伤之后。 心中有点惊讶这个修必付眼光的锐利,在刚才与查审净的急速交手之中竟可察觉到自己也受了伤,这时来拾便宜。 铜头脸上不露任何声息,看着修必付嘻嘻一笑道:“原来是修将军啊!看来你是要为查公子出头啰?” 修必付身形一长,竟直接就从座位上跃起,脚尖在地面点连几次,几个纵跃,眨眼间已越过了近三十丈的距离,来到校场中间,稳稳的站在铜头对面,脸上毫无表情地看着铜头道:“就是为他出面又怎么样!你既然出来了,还想平安回去吗?” 从武尚强及蒙挺再到一般观战的群众,可能谁也想不到,这次比武会以这种形式开局,刚开始便已是精彩纷呈,**迭起。 从开始丁方直接向查审净挑战,谁都知道结果如何,两人武功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这只不过是丁方因为一时的愤恨难平之下做出的不理智行动而已,本就没什么悬念。 但查审净获胜之后却不回去休息而是直接向直成功挑战,却不料直成功并没出来,而是他不知从那里招来的铜头代他出战。本来众人都以为铜头只不过查审净的下一个三分,却不料情况截然相反,查审净成了铜头的三分,并且是一招就分出胜负,铜头干净利落将人人都看好的查审净击得大败,至此众人已看得目不暇接,大开眼界。 至此众人都以为会有一段低潮,接下来应该是其他少数姓氏高手交手争锋之时,却不料铜头还未回到自己座位,又被修必付拦了下来,况且这个修必付还是在本族年青一辈之中排名第二, 众人一时都欣喜若狂,大声狂喝起为,恨不得两人连话都不用说,马上就扑上去动手,直至分出生死。 铜头脸上笑容更盛,好象修必付说的是天大的笑话一样,哂道:“为什么要回去,说真话,我本来就在等着你哪。” 修必付看着铜头满不在乎的表情及眼中旺盛的斗志,心中一凛,难道自己看走眼了,铜头根本没受伤,而是假装受伤,只为了骗自己出来,可这时已势成骑虎,想退回去是绝不可能了。修必付还是阴沉冷静的脸色,表面看不出来这一丝丝的心理变化,冷冷道:“那你就留下来吧!” 铜头笑笑道:“我是想留在场上,可有别人不同意,看来我们只好下次再会了。” 修必付双眼蓦地眯了起来,只留一丝逢隙,精光四射地看着铜头身后,只见叶国明不知何时已从座位走出,向着校场中走来。 旁观众人只见他悠闲得象留连的客人一样,看着美丽的风景而忘记了迈动脚步,却偏偏在眨了几下眼睛之后,就已来到了铜头身侧,抱拳对修必付道:“修将军,我来替他向将军讨教几招。” 修必付眼中精光暴射,炯炯地看着叶国明,沉沉道:“是你!” 叶国明对修必付刺人的眼光毫不在乎,微笑抱拳道:“是我,我叫叶国明,还请修将军多多指教。”指着铜头道:“这是我二弟,刚才得罪之处,还请包涵。”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叶国明虽还未出手,只不过是随随便便站在那儿,却自有一股凌威逼人的气势,让人透不过气来,忍不住运功相抗;而铜头却是一股自然随意的气势,既不给人以压力,却也让人看不清摸不透,轻易不敢侵犯。 他们每个人的气势与修必付那寒冽凌厉的气势都是旗鼓相当,不遑多让,甚至还要略胜半筹。 修必付瞳孔骤然收缩,眼光如针般刺向叶国明与铜头,阴冷道:“你们要二打一吗?” 叶国明微笑道:“岂敢,只是我要请教修将军的高明,二弟他就回去休息了。” 铜头嘻嘻笑道:“你两位好好亲热,我先回去了。” 修必付冷冷道:“既然上来了,就不必再回去。”摄唇一啸,从南边座位中跃出了一条人影,人们只觉得得眼前一花,一个高瘦的长脸青衫人已站在了校场中间,藏在一双浓眉下的细眼毫无表情的看着着铜头。 这个人别的武功怎么样还不知道,单只轻功这项已赢得周围观战的人纷纷大声喝彩,鼓掌叫好。 只因叶国明、铜头、查审净、修必付几人并不以轻功见长,因此施展只是随意而已,平常之人看去,并不觉得如何出奇。 而现在出来的这个人速度却当真是快如闪电,从校场南边到中间几十丈距离,眨眼之间便已完成,如此惊世骇俗的轻功,众人那里见过,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叶国明与铜头心中一凛,这个修必付究竟与他们有什么仇恨,不但出动了最得力的手下连自己也亲自出手,难道只是因为与直勇争权夺利的斗争,而认为自己两人是直家招收回来的助手。 不过修必付手下大把人材,应该还不用他亲自出手才是。 铜头脸上笑容一凝,看着前面的青衫人,冷冷道:“来者何人?” 青衫人冷冷看着铜头,阴沉道:“木文。” 铜头心中一沉,试探道:“木家?” 木文冷笑道:“好让你死得瞑眼,家师正是木家大执事,你们伤了木家三少爷及三执事,木家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报此仇恨的。” 铜头心中暗暗一凛,想不到修星山竟搭上了木家这个庞然大物,冷冷道:“木家又有什么!我击败了那么多姓木的武者,难道还怕你一个!” 木文眼中火光暴射,语气却并不激动,冷冷道:“那你就拿小命来吧!”不等铜头回答,脚步一划,横过三丈的距离,出现在铜头的左侧,一掌向着铜头肩膀击去,掌势急疾,如被击实,肯定是皮破骨碎之局。 铜头一拳击出,向着木文胸口猛轰,势若奔雷,人却巍然不动,完全不顾木文击向自己肩膀的那一掌,竟是一副两败俱伤的打法。 木文自然是知道铜头拳头厉害,那里敢与铜头硬碰硬,急忙将手收回,凌空一个转身,从侧边转到了铜头身后,一个后肘又向着铜后背顶去。 铜头知道自己的速度不可能跟得上木文,逐也不转身,只是向着身后也是一个后肘顶去。 木文连忙又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一转身,又从铜头身则转了过去,就这样木文围着铜头不停的转着圈子,前出一脚,后出一拳,铜头一还击,马上又收将回,然后又再转到另一侧出击,只是眨眼间两人已不知交手了多少招,却都是木文主攻,铜头主守。 这两人反而比叶国明与修必付还早动手。 修必付阴沉道:“叶兄不必担心你弟弟,还是顾着你自己吧!”说完便出手,双手一划,势如蟹钳,向着叶国明拦腰剪到。 叶国明脸上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看着修必付的双手,并不后退,反而前进一步,也是双手齐出,向着修必付双手的腕关节划去。 四人两对,各出绝招,招招都是致命,却四人都是棋逢对手,拼了一个不亦乐乎。 只是一会,武尚强、蒙挺等人便看出了其中的不妙,这四人并不象是一般比武较技,反而象是与仇人拼命一样,招招都是向要害冲去,招招都是阴险狠毒,唯恐不能致人于死地。 只要有一方败落,最少也是伤残之局。 “三长老,你去提醒他们要点到为止!”武尚强转头向坐在右手边的修星山道:“他们这样不是比武,而是拼命了。” 修星山笑道:“族长放心,我想小儿与他的部属下手是会有分寸的,他们还不敢违反比武的规则。至于另外两人,属下就不敢保证了,” 武尚强淡淡道:“哦!有三长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二长老是不是也能肯定他们不会违反规则呢?” 直勇隔着蒙挺,向着武尚强道:“这两人是神医的朋友,小儿只是适逢其会救了他们而已,并不知道他们的个性,要不属下这就去向他们说说,免得他们不知轻重将人都打残了。” 武尚强淡淡道:“没关系,既然是神医的朋友,那应该没问题,各位好好看下去就是。” 木文知道自己没有铜头的天生神力,并且又看过铜头赢了查审净的一战,知道铜头皮粗肉厚,铜头铁骨,并不忌自己掌力,自己唯一可依仗者只有出色的轻功,因此欺铜头转身不快,在铜头周围不停地旋转着,伺机寻找攻击机会。 往往是一击之后,不管中或不中,马上转向其他方向,一时之间铜头身周都是木文团团转的身影,民不知转了多少圈,观众只看得眼花缭乱,屏声静气。 说实话,铜头确实未见过这样的打法,龙飞轻功虽好,但与铜头试招之时,由于他武功比铜头高过几个境界,根本就不需要运用到轻功,铜头又如何试过被人这样围着身体转圈的打法,滑得象个泥鳅一下,抓又抓不住,打又打不着,步法又跟不上木文,并且铜头知道,如果让木文完全放开速度时,他转圈还会更快,出手也会更快,那时自己就更是只能被动防守而无力反击了。 这时就连围观的人都觉得铜头已无还手之力了。 再过一会,铜头更是跟不上木文速度,防守不及处被木文击中了几下,幸好他怕铜头神力反击,都是一击即退,力道不敢用尽。 不过这几下也够铜头受了,特别是后背,肩膀两下更是痛疼彻骨,再加上原来与查审净的交手的伤势,影响了身体的反应,以致反击更慢了。 叶国明与修必付两人也到了要分出胜负的关头,由于各自对对手都不了解,两人刚开始都比较谨慎,步步为营,并不敢全力出手,但随着交手的深入,两人逐渐放开了手脚,招招都是攻守兼备,并且越来越激烈。 特别是修必付,每一招都是阴狠毒辣,务必要置叶国明于死地。 叶国明却见招拆招,防守得滴水不漏,既不冒进,也不退却,任凭修必付的进攻如惊涛骇浪,他却如波浪之中一叶小舟,稳步前进。 第四二八章 、海盗来犯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身上不断地击中,虽然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势,却也是一阵阵的疼痛传来,让铜头心中无名火烧起,竟然不再理会在身边窜来窜去的木文,突然迈动脚步向着校场靠近北边看台走去,一步一步,虽慢却非常坚定。 木文觉得奇怪,不知道铜头这是什么意思,不不过铜头移动,他也只好跟着移动,在这大好的形势之下,他也不想铜头脱离他的攻击范围而重整旗鼓再来。 其实不止是木文奇怪,校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刚开始以为铜头是要逃跑,看到了铜头的速度之后,却又疑惑起来,以这样的速度,那里能逃得掉,况且,整个校场的人一眼都可看出来,论轻功,铜头差着木文老大一截,又如何逃得过去,可是,铜头这逃跑不象逃跑,反击不象反击,这一步步的向着一个方向走过去是什么意思。 在这些人当中,只有龙飞知道铜头的意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铜头一但开始动脑筋,那他的实力也将会提升不止一个台阶,别看木文现在占着上风,其实已被铜头牵着鼻走了。 铜头走过几步之后,便完全不顾周在他身边打转的木文,脚步逐渐加快,最后竟然不紧不慢的跑起来,木文无奈这下,也只好跟着铜头跑起来。 此时木文也知道铜头肯定是不甘被自己攻击,而准备改被动为主动了,但是木文依仗着自己的轻功,根本就不怕铜头,因此也是亦步亦趋的跟着铜头,一边跑一边还不时骚扰性地向铜头攻出几招,然后又放慢速度落在铜头后面,让铜头看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跟我比速度,累都累死你小子。”木文暗中恨恨道,出击频率也更快了。 此时旁观众人虽然还是觉得奇怪,还是不明白铜头的想法,却也知道铜头肯定是要想办法变去掌握住动了。 木文还在得意之中,轻功施展到极限,整个人几乎成了一道幻影,围在铜头身边嗖嗖的旋转着,铜头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马上就向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铜头一直都是直直的向着校场边冲来,都快到校场边上了。 木文自忖自己已猜到了铜头的意思,那就是要在校场边与自己交手,背靠着校场的看台,那高出一阶的看台,对于自己来说怎么都算是一个障碍,说不定可以免至背腹受敌,至不济也可让自己的速度慢下来。因此木文也早就有了应付的办法,那就是直至现在他的轻功其实还未施展到极限,到时以突然增快的攻击速度,说不定就能一举将刚刚松一口气铜头收拾下来,因此木文其实是希望铜头早点到达看台的。 可是,他却料不到,铜头竟然不是要到看台那里,而是用计,铜头这一突然改变方向,就导至木文一不留意收不住脚步就要向着铜头怀中冲过去,急忙之中身体向外倾斜,身体在绝无可能之中再度做出变化,扭动的幅度之大,几乎要将腰都折断,才堪堪避过的与铜头来一个亲密拥抱的尴尬,从铜头身边转了过去。 冲过几步,木文急忙转过身来,以防与铜头拉开太远的距离。可他刚转过身来,还未出手,突然只见一只碗口大的拳头出现在眼前,正迅速向着自己脸上砸来。 木文大惊失色,急忙想将头偏开,可是这刚转过身来,身体重心还未调整好,只不过免强的偏开了半边脸,另外的半边脸却还是被铜头那碗口大的拳头轰个正着。然后木文就感觉得好象有一把铁锤重重敲打到自己的脸上,整个脑袋向后一仰,鼻子就象裂开一样,不停地飞溅着鲜血,而眼前也闪动着数也数不清的星星。 不过这个木文作战经验也极其丰富,知道自己避不开之后,悍然冒死反击,双掌也几乎是同时击在了铜头身上。 在众人眼中,只见到木文将自己的脸凑上了铜头的拳头之后,就仰着头一直不停的向后退着,不断地有鲜血从鼻子流下来,一边脸及眼睛迅速肿了起来,一直退了十几步之后才终于霍然跌坐在地下。 铜头身上也不知道被木文击中了多少次,虽然皮粗肉厚,此时却也是痛得彻骨,再加上木文最后的反击,这时也受伤不轻,木文倒下之后,铜头晃了几光,却也终是忍不住跌坐了下来,用衣袖抹掉嘴角泌出的血丝。 “哗”众人大声表示着惊奇,就连武尚强、蒙挺、修星山等人都没料到事情竟然是这个结局,就在刚才还以为铜头不是木文的对手,败落是迟早的事,却不料转眼之间,木文已被铜头击倒在地。 叶国明与修心付两人也到了要分出胜负的紧要关头,修必付进攻多于防守,叶国明却防守多于进攻,两人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不过,众人这时也看出来了,修必付武功还是略逊叶国明一筹,因为修必付一味进攻,内力消耗的较快,到得这时内力虽然还未油尽灯枯,却也是快要见底了,而此时叶国明却还是游刃有余,轻松地闪避着修必付如水银泄地般无孔不入的攻击。 修星山与查滇这时暗暗后悔,本来以为修必付与木文可以将叶国明与铜头击败,那么直成功兄弟也就不在话下了,回头再与武家兄弟较量,就算争不到一个联合军队的将军,但有一个监军也行,却不想叶国明与铜头这两个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人,武功竟强横到这种程度,竟将修必付与木文被压得死死的,一个只等着败落,另一个却已经受伤昏迷了过去。 有心出声解围,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因此一直忍着,希望修必付能反败为胜或是败得没那么惨。 修必付也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但已到了这个份上,就算是脱力也要进行到底了,再说他料定叶国明也不敢对他下重手,因此更是放开手脚,大举向叶国明进攻,只求伤敌,不求防守。 不过,木文的倒下也为修必付敲响了警钟,铜头都敢将木文击伤至昏迷,而叶国明为何又不敢将自己也弄个受伤呢! 武尚强也看出了修必付的处境的为难,照此下去,叶国明与修必付必定有一位受伤才会罢休,但他也苦于无办法分开两人。 蒙挺也看出了武尚强的意思,知道眼下分开两人是关键,只是怎么想到一个好的借口才行,眼角余光转处,刚好看到了一个士兵从校场东边入口匆忙进入,在武尚勇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武尚勇听完之后,马上又对着武尚齐低声吩咐了几句,武尚齐便匆匆从校场上离开了,武尚勇却往中央看台这边走来,可能是情况比较急,在这么短的距离之中,武尚勇也用上了轻功,一跳两窜就来到了北边中央看台前面,先对着武尚强抱拳为礼,再对蒙挺等人行礼,焦急道:“族长,有战况!” “战况!” 众人几乎是同时一惊,难道说骨刺族又来了,可是,他们也没收到探子的回报。 武尚强镇定道:“什么战况?” 武尚勇气愤道:“探子说是北边月龙城附近的一个小村落遭到了攻击,全村三百多人全部遇难,无一活口。” “什么?”武尚强一惊,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急声道:“月龙城不是神武军团的防守范围吗,什么会出这么大漏子?” 其他长老也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瞪着武尚勇,直勇更是惊道:“这什么人做的?这么狠?” 武尚勇脸色惭愧道:“这次的袭击者是从军队防守不及的月龙与月兔两城之间的地方进来的,沿途中只有一些小的巡逻队伍与之相遇,不过也被他们灭口了,因此还不知道是什么人。” 武尚强道:“那查到敌人进来了多少人吗?” 武尚勇赧然道:“根据探子回报,应该是一、二千人。” 武尚强脸色一沉,喝道:“那你还不赶回军队去,快点将情况查清报上来。” 武尚勇转身急忙向着自己的座位跑去,一会便带着自己军团的人走得干干净净。 武尚强看着蒙挺道:“大长老如何看?” 蒙挺沉思道:“月龙与月兔两城中间是一个蛮荒之地,本来就是一个天然防守壁障,敌人竟然就从此处进入偷袭,可见他们是早就打探清楚了,这次来的肯定也不是平常之人,不过,属下怀疑我们本族之人可能会有人为他们带路,因为外地人是不可能在蛮荒之地中找到道路的。” 直勇道:“我也同意大长老的意见,这些人能安然无恙的从蛮荒之地通过,并且还有这么强的战斗力,肯定是有人为他们带路。” 修星山也道:“会不会是骨刺族的那些贼子们。” 武尚强阴沉道:“不管是谁,看来我们平安日子结束了,各位做好战斗准备吧。今天的比武到此结束,修长老,你宣布吧。” 修星山巴不得武尚强这句话早点出口,急忙走向前台,大声对着下面宣布比武结束,明天再进行,同时命令叶国明与修必付两人分开。 其实修必付与叶国明早就有收手的意思,只是修必付不好意思就这样收手,怕别人嘲笑他胜不过叶国明,只好强撑下去,此时已是到了强弩之末了。 而叶国明却是不想与修必付结下更大的仇恨,毕竟自己还是在月岛之上,还是在别人的屋檐下,得罪了一个这样握有实权的人物是绝无好处的,为了以后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去,两下还是和气点好,只是他一个人想收手又做不到,因为怕收手之后修必付却趁机进攻,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听到命令,正中两人心怀,修星山话音刚落,两人便分了开来,速度之快,尤如早就训练好一样。 第四二九章 、凶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叶国明回到直姓的看台之时,铜头早就回来了,如山般的身体直接塞进了椅子之中,哧哧的直喘气。 龙飞关心地看着铜头道:“应该没什么吧?可别这样就挂掉了!” 铜头笑笑道:“你乌鸦嘴,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龙飞点点道:“你有时看起来还真象是这样的人。” 铜头笑道:“去你的,不过这个木文也真不好对付,不是老子出计谋,还真被他转昏了。” 龙飞道:“这木家与我们可是冤家路窄,想不到到了海外还可遇上,看来木家的手伸得真长啊,都伸到月岛来了。” 铜头与龙飞自小一起长大,自是知道龙飞话中的意思,疑惑道:“你认为这个什么木文是木家派来的吗?” 龙飞疑惑道:“还不敢肯定,首先他不会是自己要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吧!如果不是他要来,那就是家族派他来的,不过要派也派一个象样的,派一个这样的来,又有何作为,难道他后面还有更厉害的?总不会他是想报仇想疯了,跟在我们来的吧。” 铜头大咧咧道:“这时候想那么多干什么,到时自会明白。” 龙飞点点头道:“那是,这时多想无益,不过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连续两场战斗,想必也不轻松。” 铜头点点头道:“有事再叫我。”就那样闭上眼睛调息。 叶国明看到铜头的模样,也知道他可能损耗极大,不敢打扰他,小心的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看着龙飞询问的眼光,低声笑笑道:“没事,只是不想招眼而已。” 龙飞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想必后面还有更厉害的,我们可得留意着。” 叶国明点点头道:“我也是这种看法,看修家与查家一直将直家压得死死的,绝对不可能就是这两把刷子。” 龙飞奇怪道:“你两个正要分出胜负,为什么就叫停了。” 叶国明看着看台,只见台上武尚强等人这时俱已站了起来,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今天比武到此为止。” 龙飞看着校场东边原来武姓军团的位置:“你看,那边的人都走光了,肯定有事发生了。” 直成功刚站了起来,便见一个士兵走到他身边,对他低声耳语了几句,直成功面色一变,急忙对直承功道:“你陪着龙飞与各位,我有点事。”对龙飞等人抱拳行了一礼,匆匆身着校场北面的看台走去。 龙飞留意到那个传命兵是从北面看台上过来的,看来鱼人族是出了大事。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龙飞疑惑起来。 “我也不知道!”直承功道:“神医等一下,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说完便站起来也向着北面看台那个集中鱼人族高层的地方走去。 只一会,直承功便已回转,眼中火光直冒,显是非常气愤,不用龙飞问,自己已先将事情说了出来。 铜头这时已调息醒来,听到直承功所说的事情,也气愤得大手用力拍在椅子扶手上,恨恨道:“什么狗海盗,也太猖狂了,他奶奶的,让我遇到,非将他们撕碎不可。”他与叶国明等人不少受海盗的气,被海盗追得逃了几天几夜,还因海盗被困于孤岛,差点就终老于小岛之上,可以说,铜头与叶国明等人可是切身受过海盗的迫害,因此铜头这气愤之下,用力也有点大,竟将实木椅子都一下子拍烂了,一不留神就一屁股跌坐在于地上。 直承功也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的仇愤几乎如火一般直冲出来。 叶国明心中一凛,海盗竟然选在这个时间进攻,这时间把握得也太好了吧,这可是比武的第一天,整个月岛的军队都因主将去参赛而有所放松。 龙飞看着北边鱼人族高层所坐的看台,眼光闪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没有开口说话。 比武大会因此中途被逼停止,除了直家与修、查两姓拼出了一点真功夫之外,武姓竟是没一人下场,这可是说是鱼人族参加人数最多却下场人数最少的一次。 第二天老天爷就变了脸色,将睛空万里,阳光普照收起来,露出了阴沉的一面,厚厚的云层压得很低,几乎伸手就可触及,风雨随时可来。 正如此刻在族长大厅中坐在一起的鱼人族高层中的心情,阴霾沉闷。 正中坐的正是族长武尚强,两边还是蒙挺、直勇、修星山、查滇等几个大姓的首领。每人都是脸色凝重,沉默无声,整个大厅之中落针可闻。 “大长老如何看?”武尚强迟缓地开口向蒙挺问道:“大长老认为这两次袭击之可有联系?” 原来昨天晚上月岛又受了一次海盗的袭击,这次是在月岛边缘的一个叫做月牙的小岛,岛上居民近五百人全部被杀害,一样不留活口,并且还是在武姓的神武军团的防守范围之内。 就好象偷袭者专门与武尚勇过不去一样,专门挑武姓军团驻防的地方下手,将以至于武尚齐一大早便派了人来报讯。 “报!” 蒙挺还未开口,从大厅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 武尚强还未开口,一个传命兵已从门外匆匆跑了进来,虽是早上天气清爽,他额头上却满是汗水,不停地往下滴,跪下向武尚强道:“报族长,月环城月良村遭袭,死四百多人,无一活口。” 武尚强等人突然有一种被人打了一闷棍的感觉:不够十二个时辰,敌人竟已发动了三波袭击,三次都是不留活口,这三次袭击不但非常准确,并且路线的选择也是非常精妙,全部避开了鱼人族武姓军团及直姓军团驻守的地方。 不过,袭击者手段之凶残,也是空前绝后,每袭击一地,不论男女老幼,一个也不放过,满村满墟,竟是鸡犬不留。 此事之诡异,残忍,就连武尚强、蒙挺等从生死大战中活下来的人都不由觉得一阵寒颤。 武尚强好象突然间老了几十岁一样,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脸色阴沉,蒙挺与直勇更是满脸骇容,眼中充满着不信,只有修星山与查滇眼光闪烁不定,不一会也低头去,直直看着前面,让人猜不透他们心中正在想着什么。 一时,整个议事大厅之中的气氛更是郁闷沉重,犹如一座大山压在座上各人心中,每个人都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 清晨,阴暗而沉闷的早晨。 自从遇到铜头他们之后,龙飞早就从蒙挺家搬了出来,与铜头们住在直成功兄弟提供的房子之中,四周都是直成功的部下,保护得严严密密的,倒也不怕有其他人来生事。 还有几个蒙挺派来的人,其中就有蒙尖,虽美其名曰是保护神医,但谁都知道这其实是在监视着铜头他们,怕他们闯出什么祸事。 龙飞翻身从床上坐起,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用力吸了一口早上特有的新鲜空气,还未呼出,铜头已“砰”地推开门闯了进来。 那一口即将呼出的气被这一声门响惊得憋了回去,龙飞双眼上翻,一会才吁的吐了出来,却已呛得咳嗽连声,看着铜头埋怨道:“你进门之前就不会敲一下吗?” 铜头笑嘻嘻道:“忘记了,下次一定记得。” 看着铜头赖皮的脸,龙飞眼睛一翻,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不好气地问道:“你不是每天早上都与大哥在后院对练吗?今天怎么摸到我这来了。” 铜头一屁股在龙飞床沿坐下,苦着脸道:“练什么练,比武中断这么多天还未恢复,可能是取消了,每天都是这样子无事可做,吃了睡,睡了吃,与猪也差不多了。” 龙飞板着脸道:“起码你比猪说的话多一点。” 铜头裂嘴一笑,旋即好象发现新大陆般高兴道:“要不我们回大陆去。” 龙飞看了铜头一眼道:“怎么回去,偷偷的回去吗,哪里来的船,食物及水?你不会是准备去偷吧?” 铜头象是一个逃荒的难民一样,愁着眉苦着脸,龙飞每点一样他就摇了一下头,最后苦恼道:“可是我们也不能这样待着呀,不然真得变成猪了。” 龙飞道:“大哥是什么意见?” 铜头道:“大哥没说什么,每天还是坚持修练,不过我看他肯定也是非常郁闷,只是怕影响到张横李直及那十几个士兵的情绪,因此不说吧了。” “我们去找大哥问问!”龙飞从床上溜了下来,穿上鞋子衣服便往外走,同时对铜头道:“走,去找大哥商量商量。” “早就应该与大哥商量了”铜头高兴得从床沿跳了起来,急忙跟上,大声道:“这日子闷得我都快发霉了。” 第四三零章 、出手相助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他们住的地方是蒙挺提供的一个别院,别说只是区区十几二十人,看这别院的架式,就是住一二千人也是绰绰有余。 别院前面是一个简单的门楼,就是两间房子中间留一个进口而已,上面两个字“蒙氏”,进入大门之后,就是一个宽大的院子,院子其余三面只不过是样式普通的房子连了起来,中间的一面却是两层高的主楼,高楼以砖木结构为主,粗大的木头,构搭成了主楼的基本结构,制作工艺并不精良的粗胚砖砌成了外墙,顶上也只是铺上青瓦,并没有什么精致的雕塑,这使得整个主楼看上去粗犷豪放,完全不象这种岛国建筑的低短精细,倒象大陆内地建筑的粗放大气。 龙飞等人便是住在主楼之中,上面共十间,下面十间,住下二十几个人后还有许多空出来的房间。 穿过主楼,再过后面却是一座高山,山上树林郁郁苍苍,许多高大的古树木比比皆是,远远看去,整个别院就象是镶嵌山中一样。 在山上不知何时竟开辟出了一大块的平地,虽是比鱼人族那个用作比赛的校场略小,但这里也可供几百人同时操演对练。 看来这个地方竟是蒙姓军团在回都城时的驻军之地。 铜头与龙飞走到了平地之中,看到叶国明正与张横、李直等十几个士兵正在山顶的小校场中热火朝天的对练着,吆喝的声音老远就可以听到。 看到龙飞难得的与铜头在这么早就来到山顶,叶国明与张、李两人都觉得有点意外,自从他们在这个院子住下之后,龙飞可是每天都是睡到他们修练完毕,从山上下来吃早餐时才会姗姗而来,并且还经常是一付好梦未醒的样子,呵欠连天。 “大哥”铜头隔着老远便大声道:“三弟找你有事商量。” “哦”叶国明并不觉得意外,如果不是有什么紧要事,龙飞也不会这么早就起来的,迎着两人,平静地问道:“什么事?很紧急吗?” 龙飞笑笑道:“也没什么事,只是这几天在屋里闷得发慌,来看看兄弟们修练,散散心而已。” 话还未说完,铜头已叫了起来:“怎么没事,我们不是来与大哥商量如何回去大陆吗?” “回大陆?”不但张横、李直两人叫了起来,就连那二十几个士兵也是一阵风似的围了过来,纷纷以希翼的眼光看着龙飞,深情的眼神让龙飞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由双手将身上衣服裹得更紧了一点。 龙飞瞪了铜头一眼,摸摸了鼻子,苦笑道:“各位兄弟别听这大块头乱说,现在可能暂时是回不去,不过各位不用焦急,相信不久以后就会有机会的。” 叶国明看了张横与李直一去修练,如果可以回家,难道我们会撇下你们吗?” 龙飞道:“就是,各位兄弟先去修练吧,现在绝不可将武功拉下来,不然以后回去可就会被人笑话了。” 铜头怕叶国明与龙飞两人怪责自己,对张横与李直道:“走、走,我来试试你们经过这段时间训练之后效果如何。”拉着两人走开了,其他士兵也只得跟在后面走向了小校场中间。 吆喝的声音重新响起。 叶国明看着铜头他们走到了校场中间,才转头问龙飞道:“三弟找我有什么事吗?” 龙飞笑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觉得这几天老是待在屋里,有点气闷,因此出来走走而已,毕竟休息的时间太长了。” 叶国明也笑笑道:“难得三弟肯出来走走,三弟自从失去内功之后,好象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这种情况可难得啊!不过是什么大事等不及早餐时再说而非要在现在说出来,难道真的是关于回家的事?” 龙飞一笑道:“也有关也无关。” 叶国明疑惑道:“此话怎讲?” 龙飞神秘一笑道:“等一下就明白了。”转头向着山下看去,喃喃道:“应该也差不多到了吧。” 叶国明好奇,也转过身向着山下看去,却只是看到上来时一条弯曲的山道及别院露出树荫的屋顶而已,并没有其他东西。 刚想发问,却听到了一个自山下传来的声音:“神医在山上吗?”正是直承功高昂的声音。 龙飞看了叶国明一眼,还未开口,铜头已从校场中间跑了过来,站在龙飞身边大声道:“在呢!”声音洪亮,远远的传了下去,差点将龙飞的耳朵都震聋了。 只听到一声高兴的笑声,眨眼之间,直承功已从山脚下转了出来,向着小校场这边掠了过来。 虽然前几天几乎是天天都与直成功兄弟在一起,龙飞等人也不知道直承功原来有这么好的轻功,从山脚到小校场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也有那么几十丈,他只是脚下点了几次,几次跳跃,便已稳稳当当站在了龙飞面前。 铜头看得张口结舌,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上下打量着直承功,怪声道:“好小子,看不出来,原来你深藏不露啊!” 直承功不好意思地笑笑,对龙飞道:“原来神医在这里,让我好找。” 龙飞道:“你来这里并不是专门来找我吧。”指指叶国明与铜头道:“这两位才是你要找的人吧?” 直承功挠挠自己的后脑,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三位我都要找,想不到都在这里,因为……” “慢、慢”铜头挡住直承功将要说出的话,奇怪的看着龙飞道:“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你小子什么时候未卜先知了,好象事先就猜到了这个直二公子要来找我们。” 龙飞笑笑,却不解释,只是对直承功道:“二公子是奉直将军命来见我们的吧?” 直承功道:“正是,不过也已经向父亲禀明了。” 叶国明这时也有点明白了,看着直承功道:“二公子难道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直承功赧然道:“如果各位看得起,就直接叫我名字吧,别再叫我二公子了,听着很别扭的。” “直小子爽快,很对我老铜胃口。”铜头拍着直承功肩膀道:“不过你还未说找我们几个干什么?” 直承功脸色略红道:“还不是因为沿岸村镇被偷袭的事。” 叶国明恍然,奇怪道:“难道几天前的海盗袭击事件还没有结果吗?” 直承功少有的叹了一口气,惭愧道:“不但没有结果,反而又多了几个地方被袭击了,两次发生在武姓军团的防守范围,另两次却发生在直姓军团的防守范围,这群海盗都是野兽不如的人滓,每袭击一地,必定是鸡犬不留,全部杀绝,统计下来,已有超过二千多人遇难了。” “啊”铜头惊叫一声道:“死了这么多人,难道你们还未抓住这些人吗?” 直承功惭愧道:“虽然也加强了防守,却还是被海盗偷袭成功,现在族长大人大发雷霆,责令我直姓军团与武姓军团必须尽快破案,务求要在联合军团成立前将海盗消灭,我与哥哥分析很多线索,却还是毫无头绪,因此才想请三位帮忙帮忙。” 其实是直成功那天看到叶国明与铜头仅凭一艘破船,二十几人竟然就敢伏击近百人的又大了几乎一倍的海盗船,并且还大获全胜,全歼了那一船的海盗,可谓是大展威风,可见不但海战极为熟悉,就是个人勇力也是极为了得,因此这次海盗袭击月岛,直成功在多方围歼无果之后,才想起来请叶国明与铜头两人过去参谋参谋。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说不定叶铜两人就能想出一个围歼这群海盗的办法,而龙飞却只不过是直承功顺便提起,不想落了龙飞的脸子。 在他们想来,龙飞身无武功,又只是医术了得,确实对他们无所帮助。 叶国明眼中精光闪闪,问道:“除了武、直两姓军团的防守范围之内百姓被人袭击之外,其余姓氏军团的防守范围就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吗?” 直承功道:“可能是武、直两姓军团的防守范围是接近北方骨刺族的缘故吧,因此被袭击的机会就也多一点,而其他的修、蒙及查几姓军团驻防于东南两边的,如果海盗想袭击这两个地方,就必须绕一个大弯才行,这样耗时就长了很多,因此这两边被海盗袭击的机会就相对也少一些。” “哦!”叶国明哦了一声道:“大公子要我们过去你们军团之中吗?” “是的!”直承功点点头道:“叔叔与大哥都想几天,却还是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围歼这群海盗,大哥说叶大哥与铜大哥都不是平凡之辈,二十几人就敢伏击一百多人的海盗,仅凭这份胆量就不是平常人可以做到的,肯定会有办法帮助我们抓住这群禽兽。” “不是平凡之人,哈哈这话我爱听,打架找我是不错。”铜头裂开大嘴笑起来,指了指叶国明与龙飞,再摸摸自己脑袋道:不过,要动脑筋的事,你还是找他们两个吧。”指指叶国明与龙飞。 直承功的眼睛在叶国明与龙飞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却定在叶国明身上,显然他是以为铜头说的叶国明,有了直成功的话在先,龙飞被他自动的忽略了过去。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却是龙飞带头先向山下走去,同时淡淡道:“到了军队里再说吧,站在这里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听到竟然有两千多人被海盗杀害之后,虽然不是自己的同胞,龙飞也被激起了怒气,不将这帮海盗消灭,龙飞知道连自己的良心都过不去。 铜头象是一个得到称心玩具的小孩般高兴得要跳起来,大叫道:“又可以找架了。”竟然越过龙飞,当先向着山下走去。 叶国明对于龙飞的了解,除了看到龙飞在失去武功之后竟还会淡然处之,其实比起张横李直他们并没有多上多少,也只是以为龙飞在听到海盗的事情之后激于一时的气愤而去与海盗作战,其实不止是叶国明有这种想法,其他也是一样。 在这些当中,只有铜头才知道,当龙飞决定去找这群海盗之时,他们也就离死亡也不远了。 张横、李直等纷纷跟在叶国明等人身后一溜烟般往山下跑去。只剩下直承功还傻着眼站在那里看着那一个个兴高彩烈地往山下冲的家伙,这那里象是去与海盗作战,仿佛前面有千万财宝等着他们拿一样。 第四三一章 、分析判断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坐在直家军团的军营之中,直成功、直承功、龙飞、叶国明、铜头及几位直成功手下的将军们围坐在一起,正在看着一张地图。 很多人说,动物有一个习惯,每一种动物对于自己的领地,都喜欢作一些标识,以示这块地域已经有主,别的动物妄想再占。 其实,人类也有这样的习惯,对于自己的居住生活的地方,也喜欢仔细的勘察探索,每一寸每一尺,都仔细标识记录,划分区域,制定疆界,自成一国,然后制成图册-------就是地图。 特别是一些军用地图,更是详细地记录了所有山川河流,大城小镇,甚至一个小土墩,一条小溪流也是标记得一清二楚。 龙飞、叶国明、铜头、直承功、直成功、张横、李直等人围着地图仔细看着,每个人都极费心思的想猜出海盗下一个要袭击的会是那一个地方。 在听到直成功对情况的介绍之后,众人便开始猜海盗下一个要袭击的目标会在哪里,只有找到海盗要袭击的目标,才能做到有矢放箭,不然就只能跟在海盗屁股后面吃灰尘,并且还要亲眼看着活生生的同胞被海盗杀害。 “海盗竟然会选那里作为下一个目标呢?”铜头看着铺地桌子上的地图,口中喃喃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海盗袭击过后我们才收到消息!” “因为海盗每次袭击的地方都是我们没有驻军的地方。”直成功道:“从刚开始的辉月镇到最后的春月村,都是我们直姓军与武姓军驻军交错的地方,也是两方都负有防守的责任,却都怕对方误会而没有驻军的地方。” “也即是说,这些地方都是防守上的空白地带!”叶国明看着地图上直成功画下的那条弯弯曲曲线条,海盗袭击的几个地点果真是在两方驻军交错的地方,却并不是按着某他顺序,而是忽尔在南,忽尔在北,或者在东,或者在西,总之每一次都让人料不到,却又是两方军力都顾及不到的地方。 可是,在这条线上,也即是在两方驻军交错的地方却并不止是这些地方,还有很多村镇可供海盗选择,而他们要选出海盗下一次出手的目标,那就有点难度了。 “直兄能不能介绍一下,海盗袭击的这四个地方的情况。”站在桌旁静静地看着地图的龙飞突然道。 “龙飞要知道这四个地方的什么情况?”直成功一愣,抬起头来看着龙飞疑惑道,只是龙飞的眼光却还是放在地图上,并没有抬起来。 “比如地理位置,百姓的富庶程度,每一个地方人口及武力的多少等。”龙飞淡淡道,声音他并没有抬起头来,眼光还是放在地图之上。 “龙飞要知道这些情况干什么?”直成功奇怪地问道:“难道从这些情况能找到海盗吗?” “也许吧!”龙飞淡淡道:“海盗抢劫,无外乎两个目的,一为财,一为物,并且是要以最快的速度积集最多的财物,有了这三个特点之后,或者就能找出海盗下一个的目标。” “一为财,一为物!”直成功眼前一亮,喃喃道:“并且要以最快的速度积集起最多的财物!” 室内的人都仿佛突然醒过来一样,纷纷将眼光又重新盯着地图,特别是海盗抢劫的四个地方,辉月镇、春月村、月环城,月牙岛。 辉月镇靠近大海,为鱼人族一些商贾南来北往的停留之地,说真的,在海盗袭击的四个地方之中,以辉月镇最为富裕的,也怪不得海盗会将辉月镇作为第一个袭击的目标。 春月村,一个靠近大海的小村庄,此处的人个个都是捕鱼好手,但是财富方面,却也只是刚够温饱而已。 月环城,说是城,其实此处也是一个小镇,镇内近千人口,由于此处为月岛东部百姓的内部的交易之地,也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地方。 月牙岛,这里是走私的天堂,冒险者的乐地,所有不想被鱼人族管理商人,或一些有实权的鱼人族姓氏首领,在此地都有设有储存货物之处,因此,在海盗所袭击的四个地方,其实这里的防守力量是最强的,却还是被海盗攻破了。 听直成功介绍完这四个地方的情况之后,众人眼睛渐渐的亮了起来,真是一悟惊醒梦中人,在海盗袭击的四个地点中,有三个地点竟然都是与财富有关的。 只是春月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渔村,并不是一个富裕的地方,为什么海盗会袭击这里呢,这里是有什么东西吸引到了海盗,还是路过的海盗顺手所为? 众人盯着地图上那个小得几乎看不见的小点,都皱眉苦思起来。 月岛不大,因此地图都是几乎细致到村的,特别是直姓军的军用地图,那就更是详细,因此,地图上春月村虽然只是一个小村庄,在地图上却有一个小点。 “说不定这里只是海盗路过时的顺手所为,并无一定目的,或者他们就是故意这样做,以混淆我们的判断。”直姓军中的一个将领看着地图道。 此人身材魁梧,在鱼人族中比较少见,一脸的胡络,说话粗声粗气,正是那个叶国明等人初见直成功时一直站在直成功身旁的一位将领。 据直成功之前的介绍,这个高大魁梧的将军名叫做直柱,这人长得人如其名,当真是如一截粗大的柱子,几乎是上下相等,此人对直成功将叶国明等人请来很不以为然,认为凭直姓军的将领完全可将这群海盗找出来并加以消灭,完全用不到叶国明等人,可是直成功是直姓军的将军,他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不敢直说,但一些风言风语却是免不了的。 叶国明等人自然是知道此人话中的意思的,即是说此人并不同意龙飞刚才的话,海盗的打劫是无序而随意的,并不象龙飞刚才所说一定是有财或有物的地方。 “这春月村说不定也有吸引海盗的东西!”叶国明沉思一下,才慢慢道:“直兄不妨让人查查,看看春月村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我或许知道海盗为什么抢劫春月村!”龙飞突然道。 “刷!”室内几人的眼光都转到龙飞身上。 “什么原因?”直成功惊喜及疑惑道。 他们都深深好奇起来,他们接触这个案件比龙飞还早,虽然也想从这些个别的案件中理出一条线索,从中找出海盗,却总因这些似是而非的情况让他们一直没能如愿,龙飞只不过是刚刚到来而已。 虽然在刚才直成功已将几个受灾村镇的情况作了介绍,也不可能就介绍得那么详细,况且那么复杂的情况,就是详细介绍,一下子能记住的也有限,也不一定能记得住多少。 而这个春月村正是让他疑惑的最主要原因,现在龙飞就敢说知道海盗抢劫春月村的原因,有原因就说海盗并不是顺便打劫春月村的,而是有其目的。 直柱对龙飞这话却是深深怀疑的,他不信龙飞只是刚一接触便能推测出海盗的意图。 “船!”龙飞淡淡道。 “船!”直成功疑惑地反问道。 “正的!”叶国明一拍大腿道:“海盗抢劫春月村,只是因为他们需要春月村的船!” “他们需要春月村的船干什么?”直承功也一样疑惑道。 “运东西呗!”铜头满不在乎道:“船除了运东西还能有什么作用!” “运东西?”直成功重复了一句,霍然一震,抬起眼来看着龙飞道:“你说海盗抢了春月村的船,将他们的抢到的东西船回去了!” “正是!”龙飞微微一笑肯定道:“直兄如果不信,可再让人查查春月村的那些人的船是不是都被海盗驶走了!” “如果他们将抢来的东西都运回去,那就是说海盗也逃走了!”直成功有点失望,想不到最后是这种结果,这群海盗几乎将整个月岛都搅得沸腾起来,却还是被他们逃走了,他们竟连海盗的影子都未看到。 不过,海盗离开也让直成功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如果海盗再屠两个地方,他这个直姓军团的将军都不好意思去见武尚强了,现在他们走了,虽然不是被自己逼走的,但也让月岛的百姓可受一些苦。 “恰恰相反!”龙飞摇摇头道:“他们还未离开月岛!” “他们还未开离月岛?”直成功又是一惊。 “如果他们要离开月岛,只用他们船便可将东西运回去,又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劫春月村的船。”龙飞淡淡道:“他们要去劫船来运载货物,那就是说他们暂时还不想离开月岛,却又不想将这些货物囤积在船上,因这样会影响船的速度,只有将抢劫到的货物送到他们隐秘地点存放,他们才能让自己船保持着机动及高速,这样就不用担心会被我们追上。” 直成功直直地看着龙飞,仿佛是第一次认识龙飞一样。 确实,真正意义来说,确实只有今天才算是直成功真正认识龙飞,以前他们都被龙飞神医的光环所遮掩,以为龙飞只是过是一介大夫,那里会想到,龙飞竟能从如蚕丝一般的乱局中抽丝剥蚕找到线索。 直柱虽然还是有点不待见龙飞他们,但对龙飞这个推测出来的结果,却也是深以为然。 这室内的几个人都如恍然大悟一般,除了铜头之外,都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龙飞,将他们型得焦头烂额,却毫无头绪的案件,在龙飞面前竟只是淡淡的几句话。 既然知道海盗还未走,那接下来就要确定海盗的行踪,这样才能事先布局,引海盗入瓮,众人的眼光不由自己的又集中到了龙飞身上,都想看看龙飞又会作出一番什么样的推测。 第四三二章 、分析判断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虽然定内众人的眼光都盯在自己身上,龙飞却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并不因骤然被众人关注而有任何不安,低头沉思了一会,才抬起头来,看着直成功道:“在直姓军及武姓军驻地交汇之处,还有什么比较繁华的地方,直兄帮忙介绍介绍!” “好!”直成功爽快道,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在室内的众人之中,龙飞于无右无觉之间便掌握了节奏及局面。 在直成功介绍的过程中,龙飞一直是静静地听着,眼光随着直成功的手指,在地图上流动着。 直到直成功介绍完毕,龙飞不是不说话,还是看着地图,一会之后,才闭上眼睛思考起来。在这个过程之中,室内的众人都纷纷交头接耳,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他们每一个人的意见却都被别人,甚至自己都驳倒了。 商量了一阵之后,众人眼光逐渐的都集中到了一直沉默着的龙飞身上,在听了龙飞之前的分析之后,他们此时也想听听龙飞意见,当然也希望龙飞能给出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见解。 “直兄,这个边垂集情况怎么样?”龙飞慢慢睁开眼睛,并没有理会众人的眼光,而是盯着地图看了半晌之后,才突然将手指按在一个小得几乎看不到的小点上。 “边垂集?” 众人眼光都随着龙飞的手指,落在地图上这个极小的一个小点上,虽然月岛不大,但这个边垂集却还是太小,如果不是龙飞将手指按着这个小点,众人一时还发现不了。 “刚才我听直兄介绍过对这个边垂集情况!”龙飞手指在地图上轻轻点叩着,声音却出奇的坚定:“据直兄的介绍,这个边垂集虽小,但作用却不可小觑!” “不可小觑!”直成功又是一愣,眼光死死地盯在地图上这个小点上。 “首先,这个边垂集刚好在月宜城的南边,与上面四个被袭击的城市距离并不是很远,也只不过是一天的路程而已,而月宜城离边垂集也刚刚好是一天的路程,其次,看这周边军事布置,最近的军队离这里都需一天的路程才可到达,最后,看月岛的周边小岛,以这边居多,据直兄所说,边垂集是那些小岛与月岛联系的纽带,也即是说小岛的人们都是通过边垂集与月岛联系的,物资也是通过边垂集买卖的,也即是说边垂集其实也是一个比较富足的地方,最主要的是这里常住人口不多,不足一千人,直兄认为此几个原因如何?” 直成功点点头道:“想不到龙飞听是听过一遍再结合地图,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其实龙飞可能还不知道,这个边垂集其实还是一个三不管地带,此地由于被高山阻隔,并且是武、蒙、直三姓军团防守的接镶处,名义上虽然是属于直姓军团管辖,但由于直姓军团人数不足,兵力调转困难,军团是管不到这些地方的,而其他蒙姓、武姓却是不好意思伸手来管,因此这里就成了一个三方都不管的地方,这样的环境导至这个地方成了一个暗道生意的发源地,那些南来北往闯荡的商人谁没有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于是这个边垂集便成了这种生意的交易地,顺带着边垂集的人也发了不少横财,敛积了不少财富。因此,边垂集确实是一个让海盗垂涎的地方。” 直成功看了看众人,见到每个人都专注的听着自己说话,便接着说道:“其实边垂集让海盗垂涎还有一个最诱人的原因,就是这里常住人口不多,只有那么几百人,来往人口却几乎是常住人口的几倍,不过一般都是当天来当天回,鲜有过夜的,如果海盗深夜突然袭击此地,确实是有机会杀个鸡犬不留的。” 直成功再看看其他人,只见每个人都点头同意,显是对此都表示赞同,这边垂集实在是一个引人垂涎的香饽饽。 站在密林的边缘,看着山下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这是从岛外通往月岛边缘的一个小城镇------边垂集的唯一道路。 后面是十几个宋春的士兵以及直成功带来的两千鱼人族士兵,寂静无声地站在密林之中,林中除了偶尔有风声吹过,以及个别小小的野兽见到这么多人惊吓得逃走的吵吵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如果不是走到面前,谁也不知道在这个密林之中竟然藏着几千甲兵。 自从确定这个边垂集是海盗下一个袭击的目标之后,直成功便带着直家军团悄悄的来到此处布置。 在通往边垂集唯一的小路两边都是两座比较高的山坡,山上树林茂密,走上山坡,举目望去,全部都是密密层层的树林,空地极少,视线可及不到十丈,实在是一个埋伏的好地方。 龙飞、铜头与直承功便带着约一千士兵在此埋伏,而叶国明与直成功却带着一千士兵到了边垂集上埋伏。 现在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等着海盗送上门来了。 铜头看着龙飞问道:“你说海盗会不会不来边垂集?” “不敢肯定!”龙飞笑笑道:“这战争本来就是三分筹谋七分运气,反正我们做到了我们该做的,剩下来就只能看老天爷了。” “那也是!”铜头点点头道:“不过,这些海盗对月岛如此熟悉,你说鱼人族会有会有内奸?” “那是肯定的!”龙飞点点头道:“只看这一群海盗的行动路线,几乎是与鱼人族的军队在捉迷藏一样,如果说没有月岛的人带路,谁都不会相信!” “如果让我查到是谁做出这样的事,一定让他生不如死!”直承功也站在旁边,听到龙飞的话之后,恶狠狠地说道,这已不什么一人一姓的利益之争,而是整个民族的事,如果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卖整个鱼人族,就他就是整个鱼人族的敌人。如果真的有人为这些海盗作内奸,导至几千的族人被海盗危害,那这人就是整个鱼人族的敌人。 “会知道的!”龙飞淡淡道,语气森然,他最恨的也是这样的人。 莫干山。 月岛最大的山脉,座落于月岛西边,此山极长,几乎横贯整个月岛,好似一把利刃,将月岛从中间剖开,此山极高,山峰上常年有雪,山中怪石嶙峋,树林层密,极少有人进去。 在莫干山一座主峰的之下,一个比较大的山谷中搭着几座简陋的大帐篷,将宽阔的山谷占了一半有余,山谷周围都是密密的树林,高大的树林遮天蔽日,将整个山谷包围着,看不到山谷之外是什么地方,也没有看到有什么走出山谷的路。 现在虽是大白天,整个却是山谷中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有动物走过碰到树枝的声音,求偶的鸟儿的鸣叫声之外,布满帐篷的山谷却并没有一群集中在一起时的嘈杂声。 如果走近帐篷,才可听到从帐篷之中隐约传来的打噜声,及从中间一座帐篷之中传来的说话声。 从帐篷敞开的门中看进去,可以看到帐篷中坐着几个人,坐在中间的人一个粗略看去,竟与被叶国明他们偷了船之后狂追不舍而最终丧命的海盗头子尤狼有几份相似。 两边共坐着三人,右边打首的是一个肥胖的大汉,脸上一条疤痕从左眼角直至下巴,乍看之下,好似一条毛毛虫爬在脸上,令人生惧,大汉下首却是一个瘦长的青年人,尖脸猴腮,三角眼中闪着凶恶的寒光-----赫然正是宫一郎,原来流沙城二当家钟志的徒弟,唯一的徒弟。 左边一人正襟危坐,脸无表情,如果铜头在此,肯定会如见鬼一般大叫起来,此人竟然是败于铜头手下的木家大执事的弟子-----木文。 “木兄”坐在中间的人恭敬地对着木文道:“我们下一个目标是哪里?” 木文眼睛盯着地图,看着地图上作着记号的的地方,这几个地方,正是月环、月龙几个海盗袭击过的地方,这群人不用说正是这一个月来闹得鱼人族鸡犬不宁的海盗。 “宫兄如何看呢?”木文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看法,却转向尖脸猴腮的宫一郎道:“宫兄为修家客卿,久居月岛,应该比我更有资格选出目的之地。” 在木文等人眼中,这个叫做宫一郎的人是修星山千辛万苦才从其他地方请来的客卿,虽是年青,武功计谋却着实不敢小觑,虽然木文自认不一定不如宫一郎,但也不敢自大到认为自己比宫一郎厉害。 当然,时不时的与宫一郎比较一下,却是在所难免的。 宫一郎虽是高傲,但对着从几百年世家大族出来的人,还是有点尊敬的,闻言站起来向着木文抱拳施礼道:“不敢,在下那敢在木兄面前显丑。” 木文还未说话,肥胖的吕奇已声音洪亮的抢着道:“宫兄,你就别再客气了,这里就你对月岛最熟悉,这也是修长老将你派过来的原因,前面几次我们不是都成功了吗,那还是宫兄的计谋呢。” 木文微微笑道:“是啊,修长老可是对你非常器重,这里你不出主意,还有那一个敢出,尤老大也是指望着你呢!” 尤老大-----被叶国明他们杀死的尤狼的哥哥尤狮,呵呵笑道:“那是,宫兄不出手,我们可都是眼巴巴的望着无可奈何啊!” 宫一郎被众人这么一捧,心中也是高兴非常,嘴角浮起一丝傲然的微笑,三角眼寒光闪烁,连连道:“不敢,不敢,不过既然各位都这么看得起宫某,那宫某也免为其难了。” 说完将手指往地图一点,胸有成竹道:“这个边垂集,各位觉得如何?” 第四三三章 、难断即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木文眼光闪铄一下:“愿闻其详。” 宫一郎看到众人眼光都集中自己身上,他虽是故做淡然,心里却也不禁有点得意,这段时间以来,这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海盗在自己的计谋之下,也确实是大大的捞了一笔,并且没有遇到丝毫的危险,因此他们对自己也确实是依重。 淡淡的笑了一下,宫一郎指着地图上的边垂集道:“大家看看,首先从军力分布图看来,这个地方应该是属于直姓军团管辖的,各位不是对直家早就看不顺眼吗,这次正好让他们也吃一枚苦果子;第二、这里虽是直姓的地盘,但由于高山所阻隔,并且由于直姓军团在与骨刺族的战争损失太多,导至他们的部队比起其他几姓来都少了很多,因此这里并没有布置多少兵力,甚至没有布置兵力;第三、离边垂集最近的兵力都要一天才能赶到,也即是说,如果边垂集出现情况,这一来一往都要两天时间,最少也有一天半,加上军队行动必须的集合时间,他们起码都要两天才能赶到,因此我们有大把时间进行我们发财大计;第四,这个边垂集粗看不起眼,全由于地理位置使然,其实却是月岛内地与周边海岛贸易来往的一个重要窗口,因此那里虽然不甚出名,其实富裕在月岛可是有名的,到时我们可以好好的捞上一笔,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木文拍掌赞道:“宫兄高见,这个边垂集果然是一个最好的目标。”随即又皱眉道道:“只是,一个这么好这么明显的地方,我们想到,说不定对方也会想到,如果他们现在就在那里布置好兵力,设下埋伏,那我们岂不是毫无机会,去了还是自投罗网。” 宫一郎满有把握地笑笑,看着整个帐篷中的人,见到他们都以疑问的眼神看着自己,才自信地说道:“各位不用担心,就算他们在那里有布置,我也有把握将他们调出来。” 尤狮精神一振,看着宫一郎道:“宫兄有什么计谋,尽管吩咐,我首先请打头阵。”旋即恶狠狠道:“只要让直姓及武姓的人当不上鱼人族的联军将领,而落在修公子手上,我便可报我弟弟的一箭之仇了,这直成功敢杀害我弟弟,我一定会让他死得很惨。” 宫一郎道:“谢谢各位,我家公子说只有我们几方合成一体,才可将其他几姓的势下压下去,修公子才会争得联合军的首领,到时公子必定会实现他对各位的承诺。“ 木文微微一笑道:“请宫兄转告修公子让他放心,现在大家可是在一条船上,当然是同心协力,将修公子推上首领之位之后才能谈论其他,我相信这一点大家都是很清楚的。” 尤狮点点道:“木兄说得是,宫兄就放心好了,有什么安排,不妨直说,我相信大家都会尽力的。” 宫一郎三角眼一转之后,低声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铜头口中叼着一支顺手折下的野草,无聊地看着下面山路,喃喃道:“兔崽子,你爷爷手痒了,还不快点来。” 直承功脸上表情有点发僵,看着铜头毫不在乎的样子,勉强露出一点笑容道:“铜大哥真会说笑。” 铜头看着直承功因为紧张而头上不停地冒汗,频频伸手去擦,不禁笑道:“怕什么怕,这些人只不过是一些欺软怕硬的小虫虫而已,没什么可怕的,我一拳可以打死两个。” 如果不是在这紧张时刻,直承功真想笑出声来,这样忍笑也是很辛苦的。 直承功心大心小道:“不知道海盗是不是真的会来这里,叶大哥与哥哥在镇上不知布置得怎么样了?” 铜头满不在乎道:“来不来都是一样,反正我们也只是估计而已,与他们并没有直接的接触,不知道敌人的个性,料错了也不奇怪,至于他们两个老狐狸一起布置的这个抓狼圈套,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龙飞在闭目养神,对两人的话充耳不闻,看他样子,好象已经几天几夜没睡过一样。 直承功看看龙飞与铜头两人,一个正悠哉悠哉地睡大觉,好象自己现在并不是正埋伏在蚊虫众多的密林中,正等着敌人上门撕杀,而是冬天时在一个炉火融融的房屋之中,拥着一床厚锦被正做着春秋大梦,那份悠闲可不是常人学得来的;另一个却在摩拳擦掌,切齿有声,满脸兴奋之色,恨不得敌人现在就来,看他的样子,仿佛战争正是他渴望的一样。 直承功再看看自己,心中不由一阵惭愧,自己不但担心敌人不会来,也担心镇上的布置会被敌人看出破绽,更担心自己这些人不是敌人的对手。 比起龙飞的镇定及铜头的兴奋看来,自己却只有紧张。直承功心中暗暗佩服,羡慕道:“两位看年纪与我差不多,却是这么镇定,对着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竟一点都不紧张。” 铜头哈哈笑道:“有什么紧张,他奶奶的,我现在恨不得他们来得快点,老子正好出一口这几天憋着的气。” 其实不论是铜头以前在山中打猎时遇到的一些大形野兽,或者是在流沙城的战争,同样都是危险万分,动辄失掉性命的局面,经历这这些事情之后,铜头对战争确实已没有之前的那么紧张。 直承功自我嘲笑道:“可我只觉得紧张。” 铜头拍拍直承功的肩膀道:“见到那些无人性的禽兽,你就不会再觉得紧张了,只会觉得愤怒与气恨了。” 直承功点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吧!” 龙飞奇怪的问道:“鱼人族不是与骨刺族激战了很多年吗?你们以前应该是经常打仗才对,看承功的样子,好象还是第一次上战场?” 直承功惭愧道:“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还未出世呢,这些年虽然偶然有与海盗或来犯的骨刺族战争,但由于我年纪太小,父亲也不让我上战场,因此我还未真正上过战场呢。” 龙飞笑笑道:“这是当父母对自己子女的爱护,直兄也不必责怪直长老,说不定是因为你父亲觉得你当时的武功可能还不能自保,因此不让你上战场。” 直承功苦笑道:“龙飞也不必安慰我了,我鱼人族有很多年纪比我小的都已经在战场出生入死,拼了一身的功劳回来了,只有我却还是从未接触过敌人,为了这个,我都快惭愧死了。” 铜头哈哈大笑道:“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多点杀敌,多点建功,也可以将以前缺失的补回来嘛。” 龙飞点点头道:“是啊!历史上多少半路从军者,不也是照样建立了不世功名。” 直承功被两人说得重新树立起了信心,不知不觉之中也不象之前一样觉得紧张了。 “报……” 就在几人交谈间,传信兵的声音突然从林子外面传来,虽然不大,却令所有待在林子中的人都不由精神一振,偷袭者终于来了,等了几天,终于被他们等到了, “讲”直承功满脸严肃道:“贼人到了那里了?” 传信兵用几乎冲一样的速度从林外跑到了直承功前面,连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抹,张口就道:“贼人并没有来这里,昨天又偷袭了月宜城的信月村,将全村六百人全部杀害,无一活口,所有物品财货都被劫掠一空。” “啊!”直承功叫了一声,马上抬头看着龙飞,眼中都是疑问的神色:不是说偷袭者会来这里吗?现在却到了信月村了。 龙飞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直承功道:“拿地图来。” 直承功与铜头迅速地将地图拉开,龙飞就着从树梢上透入的光线,一丝不苟地看着地图,手指在地图上划着,从月岛的最北边,顺着几次被偷袭的地方一路划了来了,先是月龙城,再是月兔城,再是其他几个小城市或村庄,到最后的信月村。 偷袭者竟然绕开了边垂集,边垂集南边附近的信月村却惨遭了毒手。 龙飞嘴角需出一丝冷笑,冷然道:“想玩,就陪你玩到底。”转头对直承功道:“请令兄与叶大哥来此商量一下?” 直承功嘴唇颤动,欲言又止,想起直成功吩咐自己要听龙飞的命令,因此也不多问,只是将命令传了下去。 “怎么样?要我们来这里干吗?”叶国明一看到龙飞便问道,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再加上龙飞对于海盗动向的分析众人都深为信服,因此直成功等人也有意的多多征求龙飞的意见。 龙飞对直成功歉然一笑道:“刚才探子来报月宜城又遭到了海盗袭击,六百人无一活口。”龙飞心情沉重,觉得有点对不起直成功,要不是自己坚持认为海盗下一个目标会是这个边垂集,让直成功将军队调来这里,说不定直成功现在可以将军队快速调往月宜城,将海盗消灭。 直成功身躯震动,脸色变得苍白,转瞬又就得铁青,沉思了一会之后,才抬起头来对龙飞道:“龙兄弟是否能猜出他们为何会去信月村,而不来边垂集。” 龙飞看着直成功的神情只是刚才一惊之后马上平静下来,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自己还以为这个直成功或许稳重一些,并没有什么特点,想不到到了紧要关头,反而却最先沉下气来,可见经过长期战争之后,灵活应变及计谋是某些天生聪明人的特点,但遇到事情首先能沉静下来的却是这些在战争中长大的人。 指着地图,龙飞对直成功道:“我认为他们袭击月宜城,目的还是为了边垂集。” 直成功疑惑道:“还是边垂集?” 龙飞沉重道:“可能我们都忘了一点,这些海盗是有内应的,即是说他们的老窝既可能是陆地上,也可能在海上,在这个非常时刻,不但是我们的探子遍布月岛整个沿海地带,就是他们肯定也是探子四出,将整个地盘都探得一清二楚了。” 直成功也不是笨人,闻言一震道:“你是说我们军队出动被他们知道了。” 龙飞点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不然怎么解释他们绕开边垂集去袭击那个破落的信月村。” 直成功道:“那龙兄弟为何说他们的目的还是边垂集。” 龙飞道:“我有敢肯定他们袭击信月村只是想将我们的军队调开,好让他们毫无惊险的袭击边垂集。” 直成功双手反在身后,来回走了几步,才缓缓点点头道:“龙飞的推测有几分道理,相对其于他城镇来说,边垂集就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想要不让人注意都不行,如果我是海盗,也肯定不会放过边垂集,如果海盗不抢劫边垂集,那就证明他们确实是明白岛上的情况,而从前面几次的袭击,显然他们对于月岛的情况是深为了解的。” “所以我们要针对海盗的这次行动,要做一个部署。”龙飞淡淡道:“要不然,他们就也不会上当!” 直成功双眼直直的地看着龙飞,道:“那龙兄弟认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第四三四章 、各出奇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莫干山,海盗大营。 尤狮满脸兴奋,来帐中来回走动着,高兴地对宫一郎道:“宫兄弟真好计谋,只不过让兄弟们小小的动了一个身手,就将边垂集的军队引出来了,想不到在一个小小的边垂集竟布置了这么多的士兵,看来他们是真的料到边垂集是我们下一个出手的目标啊!如果我们当时闯进去,当真就出不来了,想想真可怕。不过这次我看他们撤出军队之后拿什么保住这边垂集,我马上传令下去,让兄弟们今晚就出动,杀边垂集一个鸡犬不留,也好让兄弟们发一笔横财。”说着就要将传命兵叫进来。 宫一郎挥手阻住道:“尤首领且慢。” 尤狮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宫一郎道:“宫兄还有什么顾忌,他们军队都撤出来了,难道说他们还藏有军队在那里不成?” 宫一郎抚着下巴,沉吟道:“我们先别高兴得太早,照我看来,他们军队是肯定全部撤出边垂集了,只是我料他们是肯定还是时刻会注意着边垂集的,毕竟这个边垂集这么一口肥肉,如果放过了就不正常了。我相信,在边垂集附近方周十里,肯定布有不少他们的探子的,只要我们军队到了边垂集附近,是肯定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的。” 尤狮本来高昂的气势徒然降了下来,变成了一头垂头丧气的狮子,看着宫一郎道:“那就这样放过了边垂集。” 宫一郎诡异地笑笑道:“尤首领先别丧气,这个地方那么敏感又那么富裕,就象是蛇的七寸一样,将它灭了既可让其他三家脸子尽失,特别是直家,说不定会因此被武尚强怪罪下,失去争这联合军首领的资格,那我家公子就可少了一个对手,也可让兄弟们发一点财,犒劳犒劳兄弟们,因此就算是尤首领想放过它,我还不愿呢!” 尤狮耷拉下的脸又高兴起来,看着宫一郎道:“宫兄弟有什么计划,快快说来。” 木文微笑道:“宫兄弟有什么计策,不妨说出来,我们一定尽全力配合。” 宫一郎转头看看其他人,见他们都对自己点头,显是都是同意木文的意思,逐冷笑道:“撤出莫干山,引出直姓军。” 尤狮剧震之下怒道:“宫兄莫乱开玩笑,放弃莫干山,那我这些兄弟以后去那里安身?” 宫一郎转眼看着四周,见到他们都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只是莫明其妙的看着自己,眼光中也象尤狮一样既有震惊,也有疑问,急忙道:“尤首领且先别焦急,容我问几个问题。” 尤狮不明白宫一郎的意思,只好耐着性子不悦道:“宫兄有什么问题?” 宫一朗双手反在身后,在帐中来回走着,边走边问道:“尤首领与各位兄弟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尤狮一愣,不知道宫一郎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老实的回道:“半年有多。” 宫一郎淡淡道“哦,尤首领可是在这个山中猫了不短时间了,这里条件看来并不太好,可真是委屈尤首领与各位兄弟了。” 尤狮更是不明白宫一郎的意思,怎么说着说着就关心起自己与属下的处境来了,有点感动道:“多谢宫兄关心,不过我们觉得还好。” 木文也笑笑道:“有劳宫兄弟的关心,成大事者都能忍人所不能忍,尤首领与贵部想必也是如此的。” 吕奇也呵呵笑道:“是啊,这里并不见得有如何差,总比整天待在船上强多了。” 宫一郎语气突然一转,看着尤狮冷冷道:“如果尤首领想被别人包粽子,那不搬走也是可以的。” 尤狮一惊,知道宫一郎计谋多端,此话出口必有缘由,急忙问道:“宫兄此话何意?” 宫一郎看到自己的话收到了效果,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侃侃而谈道:“各位难道就没想到,这半年来,各位在月岛做下的事情,可谓是件件惊心,桩桩侧目,引得全岛天怨人怒,却至今还是没人能找到各位,各位难道就不想想,这里毕竟是鱼人族的地盘,并不是在各位自己的家里,只要全岛之人都行动起来,各位,这个地方还可以保得住吗?只有趁早放弃,才是明智之举,不然到时各位想走也走不掉了。” 一番话说得帐中各人都醒悟过来,纷纷点道称是。 宫奇呵呵笑道:“还是宫兄弟清醒,我等只顾着高兴,竟没想到这茬。” 尤狮还是有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这个好不容易找来的落脚之地,有点犹豫道:“找到这个地方并不容易,为了找到它我们失去了很多兄弟,他们应该没这么快就找上来吧,让兄弟们再住一段时间如何?放弃了这里之后,兄弟们还不知道去哪里呢?” 宫一郎着看尤狮冷冷道:“我猜不出半月,这里一定会被发现,尤首领敢不敢与我打赌。” 尤狮张张口,欲言又止,显是知道宫一郎没有十成的把握是不会这么说的,并且平时也没见识过了他的计谋百出,每料必中,次次都可帮自己逢凶化吉,因此也是相信宫一郎的话的,秃然道:“可是放弃了这里之后,兄弟们到哪里落脚呢?” 宫一郎提醒道:“尤首领是怎么来的。” 尤狮醒悟道:“宫兄的意思是让兄弟们回到船?” 宫一郎点点头道:“是的,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这一次的边垂集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行动了,尤首领还留在月岛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还可能有被别人发现的危险,不如回到船上,扬帆出海,专心等我们的消息就是。” 尤狮以为宫一郎过河拆桥,利用了自己,便将自己赶出月岛,脸色一变,刚想发作,木文却已拍着掌站了起来,对着宫一郎赞道:“宫兄弟果然高见,尤首领一走之后,直、武两姓再也无法找到袭击者,肯定也无法破案而被民众质疑,甚至被武尚强怪责,失去威望,也就失去了争夺联合军将领的资格,而蒙姓摆明了是不与武尚强争的,到时这联合军的将领自然就落在了修公子的手上,到了修公子起事之时,尤首领又可以作为一支奇兵,可不定可因此将修长老推上族长之位,到时我们的愿望不是也全部实现了吗?” 尤狮一愣,仔细思着木三的话,然后也拍着掌道:“的确如此,我几乎就错怪宫兄,那就通知兄弟们马上撤吧。” 宫一郎挥手道:“先别急,既然尤首领同意了放弃这个据点,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弃分利用它将直、武两姓军团引出老巢,并将他们引到这里来呢,那时边垂集就是我们的盘中美餐了,各位觉得如何?” 帐中各人精神一振,看着宫一郎道:“宫兄还请细细道来。” 宫一郎冷冷一笑喃喃道:“边垂集,我看这次谁来保护你。” **** 龙飞等人无聊而紧张地坐在军营之中,等待着探子的消息。 知道了自军的行动已经被海盗知道之后,龙飞便决定全部撤回军队,改为以探子来监视着边垂镇周围的动静,只要海盗敢出现,那他们将逃不出直姓军的包围追击。 而直成功也同意的龙飞这个决定,这虽然有点被动,但也是目前最好的计策之一,只有这样才能引蛇出洞。 自从撤回军营之后,龙飞等人派出了众多的探子、斥候,铺天盖地以对有可能被海盗袭击的地方都加以观察,监视,甚至连一些原来在他们思考中没有考虑进去的边远山区,山林也派出了探子,边垂集更是成为了重点中的重点,密布在边垂集周边的探子将边垂集重重包围了起来,当然,其他军团也在密切监视之中。 并且整个部队随时待发---------这次不但直成功是铁了心要消灭这股海盗,就是龙飞,叶国明、铜头等外来人也看不去非要了这口气不可了。 叶国明抚着下巴,喃喃道:“这伙海盗究竟是什么人?他们究竟有多少人,竟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铜头也是眉头紧皱,双眼紧盯着地图道:“什么人是他们的内应,竟可对我们的的军队调动了如指掌,这么快就将讯息告诉了他们,难道是我们军队中有内奸。” 叶国明摇头道:“不可能,直姓军团都是从直姓弟子中挑选的,应该比较可靠的,再说,这些士兵也是到了地方才知道他们要去那里,怎么可能传出信息呢。” 铜头道:“不是一般士兵,难道是一些带兵的将领吗?” 直成功有点不敢肯定地摇摇头道:“应该不是他们,他们都是从我直姓的子弟兵中选拔出来的,忠诚程度应该比较可靠!” “可如果不是他们,那会是谁呢?”铜头苦恼道。 众人的眼光又转回龙飞身上,想看看龙飞有什么不同的见讲。 龙飞从桌子上的地图抬起了头,眼光从室内众人脸上扫过去,语气缓慢道:“其实自开始以来,由于袭击者的频繁袭击及每每灭杀一地的凶残,导至我们都忽略了一些东西。” 直成功道:“什么东西?” 龙飞又将眼睛看着地图,语调还是非常缓慢,仿佛在一边说一边思考一样: “第一、时间,这群袭击者虽然每次出击时选中的好象都是一些防守军力不及的地带,其实他们选择的时间却都是附近守的军换防之时,或者是有需要抽调军队之后,留下防守空隙之时,是谁告诉他们这么准确时间的;第二,地点,他们每次选中的地方,虽不是非常富裕的地区,却也不是什么贫瘠的不毛之地,在这些地方他们都可以捞到一些油水,并且这些地方都是军力布置中有漏洞的地方或防守不及之地,是谁告诉他们这些的,并且直到现在为止,这些被袭击的地盘都是在武、直两姓军团驻守的范围之内,这显示了什么?第三、目的,他们出动得这么频繁,不惜冒着被消灭的危险,究竟是为什么,是怀着某种目的,还是自信至认为他们每次都可安然而退,并且他们每袭击一地,都是灭家灭族的杀个鸡犬不留,这是仇恨的原因,还是怕留活口,抑或是本性使然?各位,由以上问题,不知你们都想到了什么?” 听完龙飞的分析,帐内各人都陷入了沉默中,显然都在思考着龙飞的问题。 直承功也学叶国明样抚着下巴,口中喃喃道:“他们有什么目的呢?如果有人能告诉我这个答案,我情愿将我这个将军职位让给他。” 铜头怪笑道:“你将职位让给别人,那你干什么?再说,这个人也不一定是个好将军。” 直承功正色道:“这个人如果能猜得到这些海盗的目的,肯定不是寻常之人,让他来当将军,肯定是一个高明的将帅,我跟着他就行了。” 铜头肃然起敬道:“想不到承功兄弟竟有这般胸怀,我失敬了。” 直承功脸上略红,有点不好意思道:“铜大哥说笑了,我只是真心敬佩有真才实学的人而已。” 龙飞对直承功竖起大拇指,赞道:“直二公子真情真性,我也是非常敬佩,不过你说的这个将军的事却对我有一点提醒,只是隐隐约约想到一些东西,还未具体想起来是什么。”抬头看着直成功道:“武姓军团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直成功道:“也是象我们这样,到处派出探子,不过好象还是一无所获。” 龙飞哦了一声,道:“那我们也要等了,各位趁着现在有空好好休息一下吧,说不定马上就得忙了。” 第四三五章 、声东击西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两天之后。 “报……” 一阵传报声将帐篷中坐着发愣的几位惊醒,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看着从门口中走进来的传令兵。 “讲!”直成功坐在帅位威严地说道。 探子终于带回了一个让众人兴奋的消息:在莫干山附近的一个村庄中竟发现了海盗的踪迹。 当时有小股海盗可能是想偷袭那个村庄,不过那里是武姓军团的防守范围,袭击者看到有守军不好下手,只好又悄悄的退走了。这海盗也真了得,竟是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一点都不惊动地方守军,如果不是刚好有探子看见,便会又失去他们的踪迹了。 探子一直跟在这群海盗后面,由于怕被海盗发现,不敢跟得太近,只是远远吊着这股海盗的尾巴,最后看到了他们进入了莫干山之中。 探子本来是想跟着进山,好探明海盗究竟在山中什么地方,却不料海盗竟在山中设有岗哨,几乎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密密麻麻的哨岗将整个山区都置于监控之下,探子怕打草惊蛇,不敢深入,只是在山区外围转了一下,记下位置与方向,便马上赶了回来报讯,途中不曾停息过。 铜头刚听完,便高兴得哈哈大笑道:“狗娘养的,这次我看你往那里跑。” 直成功也是脸露笑容,点头道:“我马上去点兵,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去通知他们集合。”直承功高兴得跳了起来,往外面冲去。 “慢”叶国明将直承功叫住,提醒道:“这事一定要悄悄的进行,此次事情只告诉最可靠的人,要快到地方才能告诉其他人我们要做什么,不然消息又要泄漏出去。” 直承功醒震过来,点头认同道:“是的,我差点就忘记上次的教训了。” “不用!”龙飞突然出声道:“这次出兵莫干山,不但要向全军宣布,并且还要大肆宣扬。” “大肆宣扬!”室内众人都疑惑地看着龙飞。 “嗯!大肆宣扬!”龙飞点点头道:“要不然这群海盗怎么知道我们出兵!” “可是,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出兵,让他们逃走了怎么办?”铜头疑惑道。 “莫非你们以为海盗还在莫干山等着我们去围剿么?”龙飞笑笑地看着铜头一眼,其实他这话也是在提醒其他人。 众人眼光霍然看着龙飞。 “龙飞的意思是说,海盗已不在莫干山了?”直成功疑惑地看着龙飞道。 “以前或许是,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出了莫干山了!”龙飞淡淡道:“看来海盗中也有能人,这一手玩得漂亮。” “出了莫干山?”直成功疑惑道,对于龙飞的见解,他不敢不重视。 “这群海盗袭击了那么多地方,从来都没有一次被人发现,每次都能干净利落的撤退,这次怎么就会被人发现!”龙飞笑笑道:“并且还被人跟踪到了莫干山!” 直功成疑惑道:“龙飞认为这只是海盗的障眼法,他们故意暴露行踪,就是为了引到我们去莫干山?而他们却已离开了莫干山?” “应该是这样的!”龙飞道:“如果我所料不差,此时他们应该在莫干山与边垂集中间的某个地方,正在等着他们探子的消息。” “他们探子的消息?什么消息?”直成功直至此时还有点疑惑。 其实室内除了叶国明有所悟之外,其他人直至此时还是懵懵懂懂。 “我们的消息,武姓军团的消息!”龙飞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冷笑道:“他即然要消息,那我们就给他们消息。” 此时众人都明白了过来,这群海盗肯定是已离开了莫干山,不然也不会“大意”到让月岛的探子查到他们的行踪。 “他们在等我们及武姓军团出兵莫干山的消息?”直成功试探道,他虽然方正,却也并不是不知变通的呆板之人,此时再不明白,就也不配当一个军团的首领了。 “应该是这样的!”龙飞笑笑道。 叶国明道:“三弟的意思是说这群海盗在收到我们派兵去莫干山的消息之后,便会直扑边垂集?” 龙飞点点头道:“没错,正是如此,可能我们一出发,他们那边便马上向着边垂集扑来,到时我们就是收到边垂集被袭的消息,也会因路程太远而无可奈何。” 此至众人都恍然大悟起来,铜头气得大骂道:“这些狗贼,差点就上了他们的当。” 直成功对龙飞的分析敬佩得五体投地,恭敬的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想请教龙飞。” 龙飞挠挠脑袋道:“大家兄弟不用这么客气,直兄有什么事请直说,大家商量商量,取长补短。” 直成功恭敬道:“我只是想问:莫干山已属于武姓军团的防守范围了,如果武姓军团觉得自己有把握可剿灭海盗而不向我们求助,那袭击者想打边垂集的主意,岂不是还不能得逞?” 龙飞低头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地图,指着莫干山道:“其实这个问题直兄应该知道的,只是一时不留意吧了,你看,莫干山如一把刀一样,几乎将月岛剖成了两半,这莫干山方圆可不小啊,你们认为单凭武姓军团就能将整个莫干山都包围起来吗?武姓军团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看过直姓军团便应该也猜出来武姓军团的人数,也就是五六万而已,除了分驻各个要害之地之外,剩下来可以随时调动的肯定不多,以这么一点人马要想在深密高峻而又宽广的莫干山找那么两三千人,估计与大海捞针也毫无差异,说不定海盗未找到,自己倒损失了些人马。在此种情况之下,武姓军团最好的办法便是向别的军团救援,而直姓军团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感情上来说,都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如此来说,武姓军团是应该会向我们救援了!”直成功虽然相信龙飞的分析判断,但对这一点却有点疑惑,这消灭这群海盗相对于鱼人族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功劳,特别是在这群海盗弄得鱼人族天怨人怒之下,如果消灭了他们,那就影响更大,说不定武尚勇不用在比赛中去争取,鱼人族的人就会自动推举他为联军的首领。 “应该会的!”龙飞点点头肯定道:“说不定现在就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报……” 龙飞话音刚落,一个传令兵便从室外走入,看着坐于上位的直成功道:“武姓军团有人求见人将军!” 众人眼光又落在龙飞身上,充满了敬佩,才此事也被龙飞猜到了。 “我去见见他!”直承功跳起来便向帐外走去。 只一会,直承功便又从外面进来了,敬佩地对着龙飞道:“龙飞果然料事如神,他真是武姓军团的二队长武显贵,说他们在莫干山中发现了海盗,要求我们一起出兵参与围剿行动。” 虽说也已料到会是这样的事情,但听到武姓军团的人亲自说了出来,众人还是一阵兴奋,追踪了这么久,总是出没无常的海盗这次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铜头骑着一匹强壮的黄膘大马,跟在龙飞的马边走着,比龙飞超前半只马身,他巨塔形的身材几乎要将马压得要塌了下来,幸好这匹黄膘马是千中挑一的宝马,身上虽是载着铜头这个几乎是别人两倍重量的人还是走得轻松自如,还先走在了队伍前面。 龙飞骑着一匹纯白色的马,此马除了四蹄之外全身都是一种奶白色,四蹄却全是黑色,黑与白是那么完美的整合成一体。 龙飞与铜头都想不到,这月岛上还会有这种日行午里的名马良驹,一看到,两人都是高兴非常,几乎是爱不释手,分别起名为小黄小白。 这直氏兄弟也真舍得,为了拉笼龙飞等人,出手意如此大方。 在龙飞的另一边是骑着一匹黑马的直成功,此黑马却也真奇怪,马头是红色,红如赤火,马背从颈至尾都是黑色,黑不溜秋,马肚之下却是一片斑白,四蹄却又是黄澄澄如金子的颜色,此马全身七色齐全,直成功给马起的名字也是叫做七色。 此马是直成功的爱马,平常珍若性命,轻易不让别人接近。不过直成功送给铜头与龙飞的两匹宝马比之此马也是在仲伯之间。 叶国明与直承功两人却不见踪影。 在三人身后莫约有二千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跟着,整个部队不但车马鲜明,更是喧哗不休,仿佛怕人不知道一样。 “老大,”铜头轻声道:“你说他们会不会上当吗?” 龙飞骑在马背上摇摇晃晃,有点懒懒道:“那可不一定,三分人为,七分天定,我们只是尽人事而已,天意却是不知道的。” 铜头点点大头道:“的确也是,老天爷的事,谁能料得到。” 原来这次他们是分兵两路,由直成功带着龙飞与铜头两人以及三千士兵,向着莫干山方向赶去,沿途大张旗鼓,车马喧哗。唯恐别人不知。 而叶国明与直承功两人却带着约四千人以及那十几个跟着叶国明到了月岛上的宋春士兵,避开海盗探子的眼光,从一条隐密的山路迅速赶往边垂集。 铜头转头看往另一边的直成功道看着龙飞骑在马上摇来晃去,昏昏欲睡,为了引起他的兴趣,裂嘴一笑道:“不过,老大你这么聪明,料事一向精准如神,这次应该也是准的吧?” 龙飞不答,却斜着眼瞪了铜头一下,笑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不过这马屁拍得我还真舒服。” 铜头尴尬地摸着鼻子笑笑道:“老大你英明神武,我说不说都是一样的。”说完勒紧了马缰,让马放慢脚步,靠近直成功的马边,对直成功道:“直兄,你这些兵个个都很精神啊!” 直成功高兴道:“谢谢铜头兄弟夸奖,他们从直姓子弟兵中千里挑一挑出来的,每一个都可以一敌十。” 铜对咋舌道:“哇,这么厉害。” 直成功微微一笑,转头向后大手一挥,大声道:“兄弟们,赶快点,这次一定不能让那些狗贼跑掉了。” 众士兵轰然答应了一声,纷纷加快了步伐,迅速骤然快了起来。 第四三六章 、海盗中伏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这里是一片树林,树林不大,但隐藏两三千人也足足有余。 在月岛上兴风作浪,杀人无算,却神出鬼没让直成功等人想尽了办法也找不到的海盗正静静地坐在树林中,三个一堆,五个一扎,互相依靠地睡在地上,除了外围的几个哨兵之外,其余的都是鼾声四起。 尤狮、宫一郎、吕奇、木文等人也都是或坐或卧,闭目养神。 突然,木文睁开眼睛,看着前面的树林,一道可怕的寒光从眼中射出,接着,尤狮等也睁开眼来,纷纷将目光转向这个方向,眼中也是精光暴射, 树叶轻轻摇晃,几乎轻微至不可闻的沙沙声,从密林中钻出了一个瘦小的海盗。 听完瘦小海盗的汇报,尤狮兴奋得仰首大笑起来,却不敢大声,只是呵呵了几声,狠狠道:“边垂集,这次我看还有谁能救你。” 吕奇、木文等人也是一阵兴奋,呵呵大笑起来。只有宫一郎却是眉头紧皱,眼光凌厉地盯着瘦小的海盗道:“你再将经过仔细讲讲。” 瘦海盗也是一个杀人如麻,从死人堆中爬出来傢伙,不知经历了多少的血雨腥风,但被宫一郎阴寒的眼光盯着还是觉得有点害怕,移开眼光不敢与宫一郎相对,将自己从莫干山跟着武姓军团的探子一直回到军团营地,再到武姓军团派人去直姓军团请求救援,最后到直姓派兵之后的一切经过,仔细地向宫一郎说了出来。 宫一郎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 “什么问题吗?”木文奇怪地向宫一郎问道:“据探子所说,我们的计划可是天衣无缝,宫兄难道觉得还有什么问题吗?” 尤狮道:“是啊,根据探子所说,武、直两支兵团已被我们牵着鼻子走,每一步都在我们的计算之中,宫兄还如此犹豫,是不是也太过小心了?” 在众海盗之中,由于宫一郎一向以智计迭出深受其他人的看重,在这个团体中,粗着尤狮是首领,其实一些行动决定,大部分是宫一郎作出决定。 只要是宫一郎决定下来的事情,其他的海盗一般都会遵从,其实说宫一郎是这个团体的灵魂也不为过,如果没有宫一郎,那这个海盗团体就算再加上木家的人,也只是一只无牙老虎而已。 宫一郎抬起头,看着目前几个人,笑笑道:“没什么,大家不必担忧,照原计划进行就是,辛苦各位了,船已经准备好了,各位完事之后,在边垂集就可直接上船,只是长老召唤,在下必须先行离队了。” 尤狮呵呵笑道:“宫兄弟尽管放心就是,小小的一个边垂集,还不是手到摛来,宫兄弟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叶国明与直承功带着一千士兵顺着山间小路疾行向着边垂集赶去,这一千人全是步行,由于这条山路是当地猎人发现的,极其隐蔽,多数都在山崖悬壁之间,因此也不惧会被敌人探子发现。 才两天时间,这一千人便走完了别人用四天才能走完的路,到了第五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已到了上次龙飞他们设伏的树林之中,再向着树林深处进入,然后马上安顿了下来,调息这几天因赶路而疲劳的身体。 叶国明与直承功他们所处的这座山是边垂集旁最大的山,其实也是莫干山向东北延出的一个分支,整个山将边垂集三面几乎都包了起来,只有在西边的两座山峰中间才有一片平地,将边垂集与整个月岛连在了一起,边垂集的东边却是浩瀚无际的大海。 这边垂集有一个特点,就是整个集上的人都是半渔半商,一般是一家人中常常兼着捕鱼与经商,捕鱼是卖给月岛内部不近海的城镇,而经商却是将岛上的一些粮食或其他产品,转手卖给月岛周边的小岛,或更远的地方,甚至与大陆也偶有联系,因此这个边垂集也是月岛与外面几个小岛联系的一个小纽带。 只不过来往这个边垂集的几乎都是周边小岛上的人,来此卖些特产或从其他地方交换来的商品,一般是当天来当天回,极少在此过夜,除非是航程确实太过遥远,而月岛上与边垂集有交往的也仅止于商贸而已,边垂集也因此而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境象: 白天热闹喧哗,人头耸动,各种声音几乎将沉睡的神仙都可吵醒;可是一到傍晚,人都缩回了自己的屋子里,街上几乎没有人走动,整个边垂集静如鬼域。 叶国明等人几乎休息到了傍晚时分,才见到了他们等待的海盗姗姗来迟。 这一千多将近两千人的海盗正拥挤在整个山道上,由于知道直姓部队被调到了莫干山方向,而武姓的部队更是比直姓部队早一步被引到了莫干山,正在莫干山中如大海中捞针的找他们。 再由于边垂集每到晚上都是静如鬼域,鲜少有人活动,因此整个海盗团伙都是有恃无恐,山道之中虽不闻大声喧哗,但叶国明他们站在高处看去,却可以看到一群人拥挤在整个山道中,完全没队形,每个海盗都争先恐后的往前挤去,唯恐去迟了,好处都被别人抢光分光了。 站高看去,就象一群正在抢食的恶狼,争先恐后的向着边垂集冲去。 看着山路下面蜿蜒而行的海盗,叶国明与直成功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本来以为海盗最多不过就是一千人,因此此次所带士兵为了保密的缘故,也只有一千多从直姓子弟兵中挑出来的精兵。但看着下面将整个山道堵得拥挤不堪的人群,就是最笨得人也知道这一群人绝对不会少于一千五,甚至两千都有可能。 龙飞他们所带领的部队在这里就好了,那么人数就比海盗多了几百人,加上出其不意的袭击,完全可以压着海盗来打,只可惜龙飞他们为了引开敌人的耳目,他们那支队伍是必须走到离莫干山附近才能转回的,此时怕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了。 叶国明与直承功都是看得头皮发麻,本来想全歼这群海盗的想法,看来已是不可行了,现在剩下的问题是怎么样才能达到最大程度的打击海盗,而怎么样才能坚持到龙飞的那一队人马的到来。 看来,这块骨头不管多硬,都得自己这些人来啃了! 其实叶国明担心的并不是下面山道中的那一千多海盗,而是担心月岛上的防守,这么多人偷到了岛上,以月岛上鱼人族的军事防守网络,竟是一点都不知道,如果真有大批敌人来袭,那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叶国明想想都害怕。 月岛上鱼人族几大姓氏各自为政,各自只顾着自己辖区,竟留下了这么大的漏洞。 只是自己一个外来人,鱼人族高层肯定不会听自己的,再说这么久以来鱼人族各姓氏都习惯了这种政治军事模式,各自只顾着自己地盘上的利益,就算鱼人族高层进行调动,他们也不一定肯放弃到手的权利。 “怎么办?”直承功在叶国明身边小声问道:“打还是不打?怎样打?” 叶国明还未回答,倒是在两人身后的张横问道:“打,怎么不打,跟他们拼了!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他们屠杀边垂集的平民吧!” 叶国明道:“打是要打的,但要看如何打,你们有什么想法?” 直承功沉思道:“不如我们从他们队尾掩上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可先放倒他们一部份。” 张横道:“我觉得我们就这样冲下去,势高气盛,肯定可以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李直看着对面一样高的山坡,对叶国明道:“不如我们用游击战术,学学他们的招式,袭击一下,就马上退到山上去,反正两边都是高山,进去了他们也找不到。” 张横摇摇头道:“你这个战术没什么用,袭击一下,不过就是伤他们几十人,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伤到元气,还是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李直摇摇头道:“正因为他们比我们多,我们才要这样做,现在我们的目的并不是要一下子消灭他们了,而是要想办法将他们拖在此地,另外派人到边垂集上通知百姓撤走,再说,这些人只不过是一群只敢偷偷摸摸行动的乌合之众,我就不信他们在被人识破行藏之后,还敢明目张胆的死战而不逃命,说不定我们袭击多几下,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为了性命,说不定他们马上就要逃走了。” 叶国明决然道:“李直说得有道理,就用这个方法吧,我们分成三队,每队约三百人,分头袭击海盗,就算不能让他们因为惊疑而撤退,也要将他们死死拖在此地,给边垂集的百姓一点撤离的时间。” 各人轰然答应。 叶国明带一队从海盗的队头,张、李两人带一队从中间,直承功带一队从队尾分三路向着海盗攻去,几路同时发动。一时,个个都是气壮如虹,势如下山猛虎,向着山下的海盗冲去。 第四三七章 、海盗中伏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刚冲出几步,还未接近海盗,但见到拥挤在山道中的海盗如一群被惊醒的恶狼,纷纷将头转向了这边,眼中充满着惊骇及不信,呲牙裂齿地看着往山上冲下来的直姓部队。 可是,噩运并不来自这边。 就在海盗拔刀张弩,等着从这边扑下来的人敌人之时。突然,从另一边的山坡上响起了梆子声,只见一阵密如飞蝗的箭雨从山坡顶端飞了出来,铺天盖地地向着正拥挤在道路中间的海盗射去,从头顶方向射进了人群之中。 顿时,一阵阵惨叫哀嚎的声音从海盗群中响起,海盗纷纷被疾箭穿身而过,只眨眼间,地下便倒下了一大片。 不是说军队已被调开,边垂集已成了一座空城吗,究竟是什么人袭击了他们? 眼看着财富就要到手了,却在半道上死于非命,每个失去性命的海盗的脸上都是一种表情---------不信与不甘。 由于海盗以为这里已没有鱼人族的驻守军队,自然也就以为自己不会遇到什么有力的抵抗,除了担心目标知道自己来临而事先逃走之外,他们可以说是毫无顾忌,因此整个向着边垂集进发的海盗团伙也是毫无秩序毫无队形,只是一团乱地拥挤在窄小的山道,至使这一阵箭雨竟是无一落空,再加上伏击者选择出击的时间,伏击地点都是准确之极,只这一轮箭下来便将海盗消灭了两成有多。 众海盗乱成了一片,在拥挤的山道中你推我挤,如无头苍蝇一般乱闯,反而将一些只是受伤并未继气的海盗也推搡得倒在地上,然后再踩上几脚,终于也跟着第一批死亡的同伴去见了他们敬畏的大神。 可是,他们的噩运并没有结束。 随着一阵梆子响声,又是一阵整齐划一的箭雨从山坡上射了过来,这次箭雨已没有第一次那么密,但波及的范围却更宽了,铺天盖地的向着海盗洒去,几乎将整个山道中的海盗群都笼罩在其中。 又是一阵哀嚎声响起,海盗纷纷被劲箭穿身而过,又倒了下了一批人。 只是这次海盗有所准备,纷纷在了一些凸起的石头后面藏身躲避着利箭,或挚出兵刃将劲箭打落在地上,并且这次箭雨比较疏散,不象第一次那么密骤,几乎是所有倒下的海盗身上都插着两支以上的利箭,因此这次倒下的海盗并没有第一次那么多,但也有一百多人,并且这次中箭的海盗有很多倒下时并未当场断气,只是痛得在地上不停的哀叫着。 整个山道犹如修罗地狱,场面震憾之极。 也有一些不怕死的海盗嗷嗷的叫着挥舞武器就往山坡上冲去,希图找到伏击者近身交战,,以避开劲箭的威胁。 叶国明与直承功早就停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究竟是谁也与自己一样,早就在这里布下了埋伏,并且看来,他们来得好象比自己更早。 在死亡的威协之下,海盗们反而被激起了深藏于身体中的强悍之气,越来越多的海盗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挥舞着兵刃,悍不畏死地向着山坡顶端冲去,沿途虽有被箭射穿倒下的海盗,却也有一百多人冲到依仗着不错的身手冲到了半山坡。 叶国明等人不知道对方在山道上还设下了什么什么埋伏来招待海盗,害怕破坏了他们的设计,不敢贸然冲下去,只好站在这边山坡上看着,同时防止海盗从这边突围。 可是叶国明他们想闲,海盗却不想放过他们,拥挤在山道上的海盗分成了两队,在尤狮与吕奇的带领下,一队冲向对面山坡,一队却向着叶国明他们这边冲来,挥舞着明晃晃的长刀,未到近前,已可看到他们狰狞可怖的面孔。 这次不等叶国明下令,在他身后在士兵也纷纷高举着武器,迎着海盗冲去,顿时,两方人马战成了一团。 对面山上的人不等海盗冲到近前,便从埋伏的地方站了起来,先是射出最后的箭,然后纷纷丢掉手的弓箭,从身上挚出兵器,与冲到近前的海盗战成了一团。 眼尖的叶国明与直承功等人终于看到,这群神秘的埋伏者原来是蒙姓军团的士兵,带头的正是丁查杰与蒙尖两人,这些人纷纷从埋伏之处站起身来,喊杀的声音震天响,如下山的猛虎冲进了海盗之中,只转眼间,就将那些曾经无法无天的海盗砍倒了一片,约有二千人的海盗,至此已失去了一小半。 战场中不时有人倒下,既有海盗,也有鱼人族的士兵,不过还是海盗多一点,一来由于海盗是骤然被袭,刚开始措手不及,先被放倒了几百,后来再加上惊慌,也没有组织起象样的反击,只是凭着个人求生的意识,再加上一惯的狠毒,想在混战中杀出一条血路;二,海盗现在是被两方夹攻,两头作战,人数没人两边加起来多,根体就不是对手。 因此在塞满山道的尸体中,海盗占了八成。 海盗只坚持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再死上几百人之后,海盗流寇的本性开始呈现,留在后面海盗再也不理海盗首领的命令,也不管正在做着生死挣扎的同伴,竟掉头就退出了战场逃跑起来,他们都希望在鱼人族士兵杀光自己的同伴之前,能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在有上百人逃走之后,战场上的海盗更加无心作战,溃败的速度更加快速起来,只是一瞬间,逃走及倒在鱼人族士兵手下的海盗竟然已达到了四分之一。 在几个海盗首领的带头拼死抵抗之下,鱼人族这边虽是占着优势,但想马上消灭他们却也有所不能,只是战争的天平却慢慢地向着鱼人族这边倾斜,随着时间的推移,海盗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而鱼人族倒下的人越来越少,甚至是只伤不亡。 随着海盗的损失越来越大,他们败亡也就越来越近了。 从山坡上冲下之时,叶国明便瞄上了叫做尤狮的海盗首领,这尤狮身材虽不高大,却是满脸横肉,那浓泌的胡须几乎将整张脸都盖住了,只剩下一双寒光闪闪的的眼睛,看上去就是杀人如麻,狂傲狠毒之辈。 尤狮看到是一个年青的小伙子找上了自己,心中很瞧不起,傲然道:“来者何人?” 叶国明平静道:“叶国明?” 尤狮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看着叶国明大喝道:“就是你杀我弟弟尤狼?” 叶国明眼中精光暴射,冷冷地看着尤狮道:“尤狼双手沾满沿海各族人民的鲜血,死有余辜。” “还我弟弟命来!”尤狮气得双眼通红,大喝一声,铁戟一挥,向叶国明当头砍下。 叶国明马绳一勒,将马头向左偏转,手中刚从直姓武器库中拿来的大刀往侧一挡,用四两拔千斤之的巧劲,尤狮气势汹汹的招势被卸往了一边。由于用力太猛及去势太急,竟然带动着尤狮的马儿向前跨了几步,尤万狮身子一斜,差点就从马背上跃下来。 尤狮急忙熬住势子,双手向右反转,将铁戟当成了大刀,又向着叶国明砍去。 叶国明却并不与他硬拼,双手一反,用大刀背在铁戟上重重敲了一下,尤狮双手一震,手掌发麻,铁戟差点就脱手而出,心中暗惊,自己这把铁戟粗看很不起眼,其实却有近一百斤重,再加上自己强悍的臂力,运起来时可达近千的力量,就是侧碰一下,也会皮破肉绽,叶国明在招架之间取巧,自己并没有出多少力,但他双臂的力量看来也并不比自己逊色多少。 这时尤狮不敢再小看叶国明了,铁戟也不再使得呼呼风响,着着抢攻,反而小心翼翼的将铁戟横于身前,小心的防守着叶国明的进攻。 蒙尖与吕奇战成一团,这吕奇身材高大,尤如铁塔一般的身材几乎有蒙尖两个高,肌肉贲张,身上好象有着万斤巨力,挥手之间竟然是风声呼呼,力沉至仿佛一拳可毙狮虎。 这两人都是徒步对敌,吕奇手中一根黄铜棍,几乎有常人大腿般粗,每次扫过,山石必会被砸掉一块,因此两人决斗的范围非常大,在两人交手的范围之内,飞砂走石,灰尘弥漫,竟是看也看不清楚。 几日不见,蒙尖武功竟然大变样,吕奇虽然力大无穷,蒙尖却也不赖,竟然也他战成了平手,在蒙尖手中的那支长枪便如出海的蛟龙,知道吕奇力大无穷,他长枪也不与吕奇的兵器相碰,却专门寻吕奇防守不及的死角招呼,只气得吕奇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木文对着的却是直承功与丁查杰两人,看到木文之后,直承功如果还不知道这次的海盗袭击之事有修必付的参与,那也就太过迟钝了。 因此两人在看到木文之后,都是双眼发红,恨不得将木文撕成十几块。可是木文武功比起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都高了几二内境界,木文差点就与铜头打成平手甚至还差点就反败为胜,虽见武功肯定也是大成天境界之上,并且他轻功了得,直承功的轻功也不差,再加上丁查杰不要命的从旁协助进攻,也缠得木文顾此失彼,想一下子就收拾两人,短时间内却也是有点难度的。 张横、李直两人与十几个宋春的士兵却真正的如闯入了羊群的狼虎一样,这些海盗不管是谁遇到他们,最多也就是几个照面便可分出胜负。 自混战后海盗倒下的这么多人,倒有一小半是这十几个人造成的,可见他们经过在大海上的生死挣扎之后,再加上叶国明与铜头地狱般的训练,武功已有了实质的进步。 这十几人也如一把利剑般在海盗中任意挥动,每有人碰上,必是血溅身亡。 眼看着那几百个海盗将要逃出视线,这时就是再追也已来不及了,叶国明他们气得进攻更加凶狠起来,顿时就将还能偶尔组织起抵抗的海盗们都逼得节节败退,离溃败已然不远了。 不过这些能跟哪些海盗首领拼命进攻的人,都也知道自己失败的后果,因此根本就不理首领的命令,而只是拼命反攻,希望可击退对手,杀出一条生路。 第四三八章 、授首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那些纷纷脱离战场的海盗掉头就往后面跑去,瞬间就远离了战场,此时不但鱼人族这边以为这些海盗肯定会得以逃脱,就连这些海盗自己也以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了。 可是,老天爷并不是一直都在打瞌睡,偶尔也会睁开眼睛的。 海盗的好运气显然已经到了尽头,就在他们转过一个山角,轻松的表情刚刚从脸上露出的时候,从两边山坡上飞出的一阵箭雨无情地将他们美好的愿望粉碎了,也将他们求生的希望击破了。 这一阵箭雨虽然不如之前蒙姓军团射出的箭雨那么密骤,但逃生的几百名海盗却还是在瞬间就倒下了一半。 看着前一刻还在跟在自己身侧一起跑着,此时却倒在地上挣扎着还未断气的同伴,这些幸运没有中箭的海盗们都惊呆了,哄的一声,本来向着一个方向逃跑的海盗,竟分散向着四面八方逃去。 可是,在这半路伏击的人显然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骞地,铜头与直成功各领着五百人,从两边的山坡上冲了出来,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副弓箭,利箭正搭在弓上,对着海盗点射着,此时虽然准头差一些,但总有海盗运气不好的被射到,瞬间,刚才脱离队伍跑出来的几百海盗,此时竟然只剩下了大约一百人。 这次鱼人族队伍散得很开,远远的将所有逃跑的海盗都围了起来,显然连一个海盗他们都不打算上他们逃走,点射的直姓军士兵在海盗冲到近前时,也毫不犹豫地放下弓箭,抽出武器与海盗战在一起。 这些逃走的海盗之中并没有什么领军人物,加上铜头及直成功又是生力军,在铜头的箭术配合直成功的战力之下,海盗便如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被收割着。 这并不是势均力敌的战争,而是一边倒的屠杀! 转眼之间,这几百逃跑的海盗便被屠杀殆净,无一活命,甚至一些受伤无力反抗的海盗,也被愤怒的鱼人族士兵一刀砍下了脑袋,可见鱼人族士兵心中积集的怒火之盛,对这些海盗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消灭了这此溃逃的海盗之后,铜头与直成功马上又向前进击,加入了前面的战场。 海盗本来就已处于弱势,刚才形势已是岌岌可危,现再加上铜头他们之后,已完全处于挨打的地位了,被直姓与蒙姓两边的士兵包围了起来,消亡只是迟早的事了。 尤狮奋力一击,将叶国明向后逼退一步,接着大声叫道:“且慢。” 叶国明手中兵器并没收回,还是作势欲击,只是静静地看着尤狮。 尤狮脸上神色变幻,既似后悔,也似愤怒,还有点解脱,刚才高傲的说叶国明不是自己的对手,却不料这久战下来,竟然是占不到丝毫的便宜,看来叶国明武功并不低于自己。 “我弟弟究竟死于你们哪一位手上?”尤狮看着叶国明苦笑道:“我尤某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是我杀的!”叶国明冷冷道:“你两兄弟都是作恶多端,杀人无算,死有余辜,不但你弟弟,连你我都不会放过!” 尤狮双眼闭起,又睁开来,精光四射的眼睛看着叶国明,突然道:“你们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在岛上来去自如的,想不想知道是谁为我们带路,只要你与我来一次公平决斗,不管胜败,我会将这些都告诉你们。” “不用!”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只见龙飞如闲庭信步一样,从战场上走来,一直到尤狮面前,才冷冷道:“看到木文,我如果还不知道是谁给你们放行带路,那也可以回家了。” 尤狮一怔,显然未料到叶国明等人早就与木文见过,还在比赛中较量过。 就在尤狮以为龙飞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时,却不料龙飞语气一转:“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公平的决斗的机会,让你死得象个男人!” 尤狮又是一怔,看着龙飞,突然躬身施了一礼:“谢谢!” “来吧!”叶国明淡淡道,神情平静,仿佛对接下来的生死决战毫不在意。 尤狮纵身一跃,向着叶国明扑了过,两人又战在了一起。 “快点解决!”龙飞突然对着在另一处地方一正与吕奇战在一起的蒙尖大声道:“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呢!” 语气轻松,好象蒙尖对着的并不是海盗中的第二号首领,而是一个下三流的海盗痞子。 蒙尖也不说话,只是双手突然加劲,好象之前的进攻并未尽力一样,这此才用出了自己的压箱低的武功绝招,顿时,吕奇只觉得自己压力突然增大起来,竟被逼步步倒退,招架都来不及,形势瞬间危急起来。 这时龙飞才转头看着虽然停了下来,却还是被直承功与丁查杰两人夹持着的木文,冷冷道:“木兄不在修家好好当你的客卿,却跑来趁这一趟混水,却是何苦由来?” 看到将自己击伤的铜头及直成功都跟在龙飞身后,不禁微微一怔,他可是知道直成功是直姓军团的将领,而他却只是跟在龙飞身后,显然龙飞才是此时的主事之人,可是,他却从未见过龙飞,不过,木家高贵的出身及桀骜的性格却也让他不愿意去认识龙飞,只是冷冷道:“你是谁?” “木家不是一直在找我吗?”龙飞淡淡笑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木文一震,几乎不敢相信道:“你是龙飞?” 龙飞点点头道:“正是,强大的木家必欲除之而后快的人,想来是没有人愿意冒充的。” 大家族出身的木文毕竟有着自己桀骜的性格,并不因为已陷入困境而有丝毫气馁放弃,反而傲然看着龙飞道:“你们虽是包围重重,但今天想留下我木某人,你们还是要花费一番力气的,再说就算我今天摞在此处,以后自然也会有人帮我报仇。 龙飞点点,赞同道:“木家是大陆第一大家族,族中能人辈出,当然是满门英豪俊杰,我相信他们是有这个能力的,就是木文兄也是能力出众,武功高强,我们也是不愿意与木兄为敌的。” 木文被赞得心中得意,还以为龙飞他们心中萌生怯意,想放自己一马,得意道:“好说!” 龙飞接下来所说的话正好印证他的想法:“可是我心中却有几件挠心之事,极需向木兄求证,还望木兄可不吝指教。”看来龙飞是想找一个放他的理由, 木文心中暗喜,人也变得不那么桀骜了,不过一时也放不下脸子来,只好故作平淡道:“你有什么事?” 龙飞扳着手指头,喃喃了一会,才抬头看着木文道:“也不多,只不过是三件事而已,第一,究竟是谁将族长要袭击宋春的消息泄露出去的?” 木文一愣,想不到龙飞第一个问题就这么刁难,虽然看龙飞的样子,就是自己不说,他可能也已料到是修家泄露的,但毕竟与自己说出来大不一样,只要自己开了这个口,除非是马上就离开月岛回去大陆,或者将知情者全部灭口,不然,修家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时全部海盗近二千人除了与叶国明对敌的尤狮、与蒙尖对敌的吕奇之外,就剩下了站在龙飞面前的木文了,二千海盗终是没一人可逃出生天。 直成功本来与铜头站在龙飞身后保护着他,听到龙飞的话之后,心中也是一震,自己也有所怀疑,但苦于并无证据,想不到龙飞来到月岛时日虽短,却也能料到问题的要害-----这次鱼人族袭击宋春失败并让武尚强受伤,都是因为有的泄漏消息的缘故,并且龙飞将怀疑的对象直接指向了与海盗有勾结的修家。 想不到武尚强这个天衣无缝的袭击计划,竟就这样被泄露了出去,害得几千兄弟无一归还。直成功暗暗咬牙,恨不得现在就找修星山算帐。 权衡利弊,木文终是气馁地选择了照说,因为修家只是以后的麻烦,而龙飞他们却是现在的灾星,如果强撑着不说,后果还真不知会怎么样,不得已的说道:“是修公子让人泄露出去的。” 龙飞点点头道:“木兄真爽快。第二、这次袭击沿海村庄城镇,究竟是谁在授意?” 一件是得罪,二件也是得罪,木文这次爽快多了,马上就回答道:“是修姓、木家、及尤首领三家共订的,是为了将修公子推上联合军将军的职位。” 龙飞也是一样的点点头,不置可否,再着再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木家是那一位高手驾临月岛的?” 木文心中的震惊,非语言所能形容,木家内堂三执事木三来到月岛的事,只是尤狮及修星山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想不到这么神秘的事龙飞竟也知道了,真不知道他是根据什么推算出来的。 不过,这次木文却闭口再也不肯说,出卖修家还可换来一条活路,出卖自家,那就是真的连活路都没有了。 第四三九章 、授首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看着木文脸上的神色,不等木文开口,突然道:“木兄可以走了。” 这次木文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龙飞愣了一会,才重复道:“我可以走了?” 龙飞点点头,对着木文作了一个手势道:“木兄请。” 木文这次不再迟疑,对着龙飞抱拳施了一礼道:“多谢,不过我好言劝龙兄一句,你伤了我家三公子,木家是不会放过你的,龙兄还是小心为上。” 龙飞抱拳道:“多谢木文兄提醒,我会留意的,不过我也有一句话要奉送给木兄,趁着现在陷得不深,木兄还是离开月岛吧,这只是鱼人族内部的事情,别再趟这场混水了。” 木文道:“我会认真考虑龙兄的话的,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龙飞诚恳道:“木兄请说。” 木文看着龙飞道:“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要进攻边垂集?” 龙飞看着木文,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道:“边垂集这么明显的目标,是谁都料得到的,木兄在月岛日久,难道不知道吗?” 木文脸上神色一动,抱拳道:“多谢龙飞兄弟提醒,祝你好运!后会无期了。” 龙飞挥手道:“祝木兄一路走好。” 这次木文没有回头,纵身跃起,几下就脱离了众人的视线。 直成功一直站在龙飞身后,看着龙飞与木文交谈,直到木文走得不见踪影,都没说过一句话,显然是对龙飞非常信任,连龙飞放走木文也毫无异议。 不过直成功不问,并不代表铜头不问,木文背影还未消失,铜头已大声道:“为什么放走他,他也是杀害鱼人族百姓的凶手。” 龙飞苦笑道:“我那里想放走他,我只是不想在鱼人族内部争斗之时,还惹上象木家这样的大敌而已。” 直成功赞道:“不过,龙飞兄弟最后一句话却让木文怀疑是修家出卖了他。” 龙飞道:“修家请来木家对付我们,我为什么不让修得星山也吃这个苦头。” 铜头道:“木家虽然强大,但这是在海外,我们干吗要怕他。” 龙飞瞪了铜头一眼,才转头对直成功道:“我怕的不是他,是木家的另一位高手,此人现在就在岛上修星山的阵营之中,如果我所料不错,上次武族长被人半途伏击,肯定是他所为。” 直成功与铜头同时剧震,特别是铜头已失声道:“你怎么知道是木家的人,如果料错了呢?” “修家那里有一位武功这么高的人,如果有,那修星山也不用隐忍到现在才动手了。”龙飞看了铜头一眼道。 直成功点头道:“的确是,以修家的野心,如果不是实力还有所不足,可能早就已经造反了,这次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与木家、海盗、以及查姓都勾搭上了,才会如此的嚣张。” 龙飞淡淡道:“不是可能,而是肯定,现在我们最主要的是尽快赶到九洲城,做好防守,提防修星山因这里事情败露之后,狗急跳墙,不顾一切的发动叛乱。” 直成功剧震道:“他敢这么明目张胆?” 龙飞头道:“狗被逼急了还要跳墙,人被逼急了难道就不能孤注一掷?只是希望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只希望武尚勇到了莫干山赴空之后,会醒悟过来,尽快赶到九洲城去。” 直成功担忧道:“要不我带着士兵先走,龙飞兄弟与其他人随后赶来如何?” 龙飞点头道:“好,就让铜头与直兄一起去吧,同时张横、李直也跟着你们去,这边事了后,我与他们会尽快赶到的,记得一切要小心留意,防提修星山先发制人,已将九洲城控制在自己手中,如果你们冒然进入却成了自投罗网。” 直成功此时对龙飞的算计安排敬佩得五体投地,自龙飞参与围剿海盗以来,几乎是每料必中,直至最后将海盗消灭,因此对于龙飞的安排也是心服口服,双手抱拳大声道:“我知道,我们会小心的。” 语气之间,隐隐的已以龙飞的命令之尊。 “直兄一路小心。”龙也抱拳一揖。 铜头拉着直成功,大声道:“快走,别再婆妈了,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看着直成功与铜头领道二千士兵走远之后,龙飞转头对直承功道:“直二公子可否帮我一个忙?” 直承功本来是站在木文的身侧,与丁查杰挟制着木文的,看到龙飞放走木文之后,本来也有点不解,但听到龙飞的解释之后,已然非常同意,挺直腰板,大声道:“请吩咐。” 龙飞附在直承功耳边细语了一阵,只听得直承功两眼放光,满脸笑容,大声道:“老大放心,拼命我也会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龙飞摸摸鼻子,苦笑道:“你怎么也叫我老大。” 直承功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跟着铜大哥学的。”转身跳上自己的坐骑,缰绳一勒,向着武姓兵团镇守的六神城方向奔去。 龙飞看着最后一个还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发呆的丁查杰,笑笑道:“丁兄辛苦了。” 丁查杰可能还未从龙飞原是阶下囚,现在成了指挥者的变化中转过弯来,有点尴尬有笑笑道:“龙公子客气,为族人抗击外敌,岂敢说辛苦。” 龙飞点点头,表示赞许道:“丁兄来时蒙将军是否有特别交代。” 丁查杰道:“我家公子让我一切听公子吩咐。” 龙飞笑笑道:“岂敢!蒙将军客气了。” 丁查杰肃然道:“月岛海盗为祸已久,鱼人族百姓深受其苦,这次幸好龙公子慧眼识破海盗的诡计,并布下埋伏将之消灭,在下是非常敬佩龙公子的,能在龙公子手下听差,那正是我的福气。” 龙飞摸着鼻子,赧然道:“丁兄说得我都有点脸红了,我有件事想拜托丁兄帮忙。” 丁查杰肃然道:“龙公子请讲,在下定当全力以赴。” 龙飞伸过头去,附在丁查杰耳边低声说道:“我怀疑在边垂集这附近海面,可能会有海盗的船,丁兄可否去把它抢过来?” 丁查喏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龙飞急忙拉住他道:“我有一个小主意,可帮助丁兄减少一点麻烦。” 有龙飞出主意,必定是是事半功倍,丁查杰大喜之下,急忙道:“龙公子请指教!” 龙飞笑笑道:“指教不敢,就是一个笨主意让丁兄参考而已。”指着地上遍布的海盗尸体道:“这遍地的海盗尸体,丁兄不妨好好利用。” 丁查杰一时不明白,呆呆地问道:“海盗的尸体怎么利用?” 龙飞笑笑道:“尸体不能利用,但他们身上的衣服应该可以骗过船上的人吧。” 丁查杰大喜,大手一挥,跟着自己来的一千多士兵都参与了脱衣服的动作,只一会,一千名士兵就变成了一千个海盗,乍看之下,好象刚才已被消灭的海盗又复活了过来。 送走丁查杰与他们的士兵之后,龙飞这才转过身来的,环抱双臂,看着正在交战的四人,突然大声道:“你们快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呢。” 其实不用龙飞催,尤狮对上叶国明、吕奇对上蒙尖撕杀到现在,已渐渐呈现出了不支之象,两人都是连连败退,胜负在眨眼之间就可分出。 吕奇虽然力大,但由于不停的挥舞着粗大的铜棍,终究也有力竭的时候,逐渐地对蒙尖长抢的防守也不如开始时的那么严密了。 而蒙尖长枪滚动得还是那么轻灵刁钻,专门刺向吕奇防守不及的地方。 吕奇高大肥胖的身体上已被刺中了不知多少枪,身上鲜血淋漓,犹如血人,由于蒙尖害怕被粗铜棍砸中,不敢太过用力,只是在他身体表面上留下的来的痕迹。 虽是如此,吕奇喘气的声音已由刚开始时的细不可闻到了现在如破风箱般抽动,手中铜棍挥动也渐渐的慢了下来,往往无力控制而让铜棍频频的砸到了地上。 蒙尖知道到了结束战争的时候,往后退开一步,手中长枪往后一缩,收到腰眼附近,气势不断在凝集,一种如高山压顶的气势向着吕奇滚滚涌去。 吕奇知道不好,双手握住铜棍中端,双眼大如铜铃,盯着只在蒙尖腰眼露出的一个尖尖长枪,虽拼命压制,喘气的声音却还是清晰可闻。 倏地!蒙尖的长枪如一条看到猎物的长蛇,从腰际闪电伸出,咻咻地吐着信子向着猎物扑去,明晃晃的枪尖透着噬人的寒气,只一眨眼间,长枪的枪尖已到了吕奇的喉咙附近。 吕奇眼光骤然暴射,手中铜棍刚提起,长枪却又如长蛇般闪电的收了回去。 蒙尖收回长枪之后,右手握着抢杆中部,静静地看着吕奇,神色既不是高兴,也不是悲伤,杀死吕奇,就好象杀死了一只鸡般平常。 在蒙尖的长枪收回之后,吕奇脖子上冒出了一股的血泉,脸上先是露出不信的神色,却又马上转变为绝望的神色,身体摇摇晃晃地向后倒去,“缝”的一声,巨大的身体仿佛一块巨石一样砸得地面上尘土飞扬。 蒙尖收起长枪,只看了一眼枪尖上沾着的血迹,却对倒在地下的吕奇看都不看一眼。 叶国明与尤狮的战争这时也到了要分出胜负的时候,尤狮自知不是叶国明的对手,心中虽有绝望,但这么多年荼杀的狠劲上来,直到现在还是招招在与叶国明抢攻。 只见他向后退了几步,先拉开与叶国明的距离,手中铁戟一沉,缰绳一纵,马急剧冲前,铁戟向着叶国明肚子刺去。 叶国明也是一样策马直冲,眼看两骑就要撞在一起,叶国明却将缰绳再向左一勒,将马儿错让过去,然后手中长刀倒转,刀把狠狠的捣在了尤狮腹部。 尤狮只觉得下腹一阵剧痛,一股巨大的冲力将他推下马来,落地后收势不住,再向后追跃着,一连退了十几步,最后还是未能站住,一屁股跃坐在地上,黝黑的脸马上转成了白色,转瞬却又转成了一种黑中带红的颜色。 叶国明这一招的威力竟比刚开始之时还要强劲,好象从开始到现在的一连串剧烈战斗并没有消耗掉他一点力气。 尤狮急忙一个翻身,用手支着地面站了起来。 不料刚站起来,身体一软,力不可支,又向后倒了下去,同时一口鲜血嘴中喷了出来,溅落在身前衣服上,点点腥红,触目惊心,脸色同时变得灰白,如同死人。 尤狮又几次挣扎想坐起来,却始终不成功,最后一次虽然拄着兵器站了起来,却摇摇晃晃,身体的疼痛及力量的消失,让他此时连站都站不稳了,脸上浮起了枭雄末路的无奈及悲伤神情,抬头看着叶国明道:“想不到我尤狮一世英雄,自负平生,却还不是你的对手。” 叶国明肃然道:“尤首领也是我平生仅见的劲敌,不过,叶某还是要送你上路的,不然对不起月岛死去的这么多百姓。” 尤狮脸上肌肉抽动,惨笑道:“自从走上这条路之后,我就知道必无好结果,只是想不到来得这么快而已。” 这时,龙飞也已踱到了近前,看着尤狮叹道:“看看现在,尤首领是否悔不该当初!” 尤狮脸上变色道:“尤某虽是武功不如你们,但也不是任人嘲笑之辈。” 龙飞摸摸鼻子,笑笑道:“我并没有嘲笑尤首领,只是可惜尤首领大好男儿,却误入歧途了。” 尤狮傲然道:“尤某人这辈子做事但凭痛快,从不理他什么对与错。” 龙飞道:“既然如此,尤首领就请上路吧!” 尤狮神情反而平静了下来,点点头道:“是该上路,弟弟在下面等着我呢。”抬头看着龙飞道:“尤某将去,却有几句临别之言要告诉小兄弟,不知小兄弟是否肯听?” 龙飞知道尤狮将要说到了重点,急忙躬身道:“小子洗耳恭听。” 尤狮道:“各位可能还不知道,其实我们能够在月岛上来去自如,都是依靠一个叫宫一郎的人策划,此人足智多谋,诡计百出,往往是每料必中,是修必付派来协助我们的,同时与我们联系的也是此人,修必付根本就没有亲自出手,如果遇到此人,各位可要小心些了。” “宫一郎!”龙飞惊讶起来,他记得原来的流沙城二大长老钟志有一个徒弟就叫宫一郎,只是不知此郎是不是彼郎。 龙飞再次躬身一礼,诚恳道:“多谢尤首领提醒,日后遇到此人时,必定万分小心应付。” 尤狮长叹了一声,接着却哈哈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本事,将来必定不可限量,尤某人败在这等人手上,也不算丢脸,”“啪”的一声,反手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只听骨裂的声音,一代枭雄,就此魂消魄散! 第四四零章 、鱼族内乱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直成功与铜头带着二千士兵,自边垂集出发之后,日夜向着九洲城狂奔,沿途遇山过山,遇水过水,不曾停歇, 幸好沿途也没有发生其他耽误他们行程的事情。 第五天,他们终于来到了九洲城下,每个人却都到了体能的极限,如果不是担忧着九洲城中的事,他们真想马上就倒下来睡上一觉。 看着九洲城那敞开的城门,直成功他们反而愣住了。 九洲城并没有象他们所想象的那样慌乱喧哗,人人急而逃命,反而象什么中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淡然。 直成功左手勒着缰绳,右手持剑,看着九洲城的门口,对铜头道:“怎么样,进还是不进?” 铜头巨大的身形,稳稳地坐在自己高大的黄膘马上,裂嘴一笑道:“既然到了城门口,那有不进的道理,就算是龙潭虎穴,咱也得进去闯一闯!” 直成功哈哈笑道:“铜头兄弟好豪气,直某人就陪你一起进去,看看谁能奈何得了咱们。”转头对张横等人道:“来两个人,其他人留在城外,寻找地方安营扎寨,等待我们的消息,以免惊吓到百姓。” 张横与李直两人走了出来,笑笑道:“我们陪两位闯闯这个龙潭虎穴。” 直成功与铜头等四人骑着马缓缓地从城门口进入了九洲城,看到四边依照来往匆忙的人群,及一样繁荣的街道,由于偶尔还会有海盗的袭击或有骨刺族来犯,小规模的战争经常会发生,因此在城中骑马来往的人也经常可见,众人都是见怪不怪,并没有谁专门抬起头来看这几个人。 行不多远,铜头便好象屁股正坐在火炉上一样,在马背上不时的挪动着身体,侧头对直成功道:“我感觉到有点不好。” 直成功一震,急忙问道:“什么不好?” 铜头动了动身体,嘟喃道:“好象有人在看着我们,这个人很危险,让我浑身汗毛直竖!” 直成功大惊,他与铜头接触时间虽短,却也知道铜头有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直觉,并且奇准,难道自己四人刚进城,便被什么人跟上了,张眼四周看去,却只看到还是那样为了生活而奔波不停的人们,并没有看到有什么扎眼的人。 铜头摇摇头道:“不在两边,好象在背后。” 直成功剧震下,强忍住转头去看的动作,低声道:“身后大概什么方位?” “偏左侧方向。” 直成功速地向着左后侧方向扫过,迅速地捕捉到了一对正从一座酒馆的窗户后面向着他们射来眼光,眼光的主人是一个脸颊瘦长的青衫人,深邃的目光正毫无遮掩地看着铜头四人。 铜头小声问道:“这是谁?” 直成功摇摇头道:“从没见过!” “如果人物,却从未见过,那肯定是外来的人了!”铜头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对直成功道:“遇到老朋友,怎么不去打声招呼。”扭转马头,便向着酒馆走去。 直成功几人不知铜头要干什么,急忙也调转马头跟了上去。 铜头直驰到酒馆门前才下马,将马绳随意一掷,并不停留,直接就进入了酒馆,直成功几人也急忙下马跟进去。 刚进入酒馆,几个人都见到了那个偷窥他们的青衫人,赫然正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正在自斟自饮。 铜头也不停留,径直走到了近前,毫不客气地在凳子上坐下来,笑笑道:“一人独乐,不如众乐,我来陪你喝几杯,小二,拿酒杯来。” 从小二手中接过酒杯,铜头也不管青衫人,自己从酒壶倒了一杯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这时才放下酒杯看着青衫人瘦长的脸颊道:“我叫铜头,阁下何人?” 直成功几人只看得啼笑不得,却又暗暗赞许,这铜头做事但凭随意,并不管什么谋定后动之类的东西。 青衫人只是默默地看着铜头要来酒杯,再从自己的酒壶中倒酒,自始至终都不出声。 直成功这时走到近前,才看到青衫人原来已并不年轻,头上黑发中已杂夹着一点灰白,颌下长须飘飘,只是脸上皮肤却还是如婴儿般幼嫩光滑,一双眼睛深邃有神。 青衫人还是直直的盯看着铜头,并不出声。 铜头摸摸自己的鼻子--------这个习惯是跟龙飞学来的,也不觉得什么不好意思,反而笑道:“我脸上又没长花,不用看得这么仔细,你不肯说姓名也吧,不如我们喝酒。”说完从酒壶中又倒出了一杯,一干而尽。 “木三。”青衫人这时才轻声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据说在大陆之四大古族中,木家的实力是排在第一位的,木家分为内堂与外堂,外堂专管外事,内堂专管族内事务,这外堂有三位管事,龙飞伤了第二及第三两位管事,却也因此而受伤,大管事却还未见过。内堂由三位执事掌管,外人不知这三人名字,只是分别以一、二、三称之,这木三就是第三位执事。 这声音虽轻,但铜头与直成功他们却仿佛听到了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铜头看着青衫人平静的面孔,沉声道:“木家内堂木三执事。” 青衫人点点头,轻声道:“这名字并不好听,想来是没有第二个人叫的。” 铜头顿时觉得自己头大如斗,刚回城之时便遇到了修星山那一派的高手,看来这九洲城的确已失陷于修姓之手了。 木家内堂与外堂虽然同属于木家,但两者的地位及功夫却是不可同日而语,外堂只是族外弟子,武功虽然也极为厉害,但终究不及内堂所学的木家正宗武学,并且内堂几乎不理事,平常是只管修练,个个武功都是强横之极,天下能与之抗鵆的也只有另外三大家族的人或三大奇迹的传人。 铜头虽然是通天神梯的传人,但学武时间尚短,如何是这沉淫武道几十年的木家内堂执事的对手,就算是三执事,他们也是只能望其项背。 看来今天他们几人都是凶多吉少了,只是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木三从哪里知道他们要回城的时间,竟已先在这里等着他们。 张横与李直一听说这人竟就是木三,手下意识的马上放到了腰际刀柄上,拉开架式,紧张地盯着他。 木三笑笑,左手向外一挥,张横与李直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不由自主的向后蹬蹬地退了十几步,挂在腰际的兵器不知何时竟到了木三的手中。木三轻轻将兵器放在桌子上,当兵器与桌子相碰之时却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淡淡道:“想打架者滚远点,别坏了老夫雅兴。” 直成功瞳孔徒地缩了起来,眼光如针一般盯着木三,心中惊骇莫名,随手一推就能将张横与李直推出十几步不奇怪,以木三成名几十年的深厚内力,虽然不是举手之劳,却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是这一手隔空取物,被取者在全神贯注之下却还是毫无所觉,那就真正的厉害了,直成功想了一想,岛上除了蒙挺及武尚强或有可能办到之外,其他人可能都不行。 这木三的武功之高,如果不是结元层次,最起码也是化灵层次后面的两个境界了。 如此武功,也只不过提木家内堂的三管事,那还未露面的木大、木二、甚至木家的家主木照荣,还有传说中的木家老祖宗,那这些要厉害到何种程度。 直成功想想都忍不住胆寒得打个寒战,千年世家的积累,竟然是如此的可怕。 不过胆寒归胆寒,直成功却也不想表现得太过胆怯,沉声道:“木前辈究竟为何事在此等待晚辈等人?” 木三抬起眼看了直成功一眼,淡淡道:“老夫要等的并不是你们!” 木三眼光虽然平淡,直成功却还是觉得心脏不由自己急跳了一下,在他的感觉中,仿佛被一头凶兽盯上了一下,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直到木三再次垂下眼光之时才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铜头并不因听到木三的名字而有丝毫的害怕,还是大模大样坐在木三对面的凳子上自斟自饮,木三竟然也并不对他怎样,只是这时听到木三说要等的人并不是他们,才抬起头来看着木三,淡淡道:“你在等龙飞!” 木三霍地抬头,眼中精光暴射,犹如一道利剑般盯着铜头道:“你知道?” 直成功等人被这道眼光扫过,只觉得身上一凉,竟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铜头却是丝毫不惧,指指自己的脑袋,突然嘻嘻笑道:“直觉!” 木三眼光逐渐凝集,有如实质般盯着铜头嘻笑的脸,淡淡道:“那你能否告诉我,龙飞在哪里?” 铜头脸上笑容不变,却平淡地说道:“说真话,如果我不是与他在一起的话,我也不知道他会在那里,这个人一向神出鬼没,没个准,说不定他现在就已经在城中了。” 木三眼着铜头再了一会,可是从铜头布满笑容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害怕,心中暗自赞许,不禁出声道:“难道你不怕我?” 铜头一愣,脸上笑容一凝,显是想不到木三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马上又笑嘻嘻道:“怕,怕得要死,你老武功那可是殿堂级的人物,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怎么会不怕呢。不过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那我还是不怕好了,干吗给人看一副熊样!” 这次轮到木三一愣,接着一丝笑容从嘴角及眼角露了出来,铜头几人都想不到,这木三冷着脸时一副阴沉寒冷的样子,可笑起来时表情却是那么生动,和谒可亲。 在铜头等人眼瞪口呆的表情中,木三推开凳子,慢慢站了起来,双手反剪背后,踱着方步施施然向着酒馆门外走去,悠然道:“看在你们放过小文的份上,这次我就放你们一马,龙飞我自会去找他,不过,这九洲城已落入修星山手中了,想活命就快点逃吧。” 第四四一章 、鱼族内乱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想不到自己快马加鞭也需要五天时间才能赶到九洲城,木文却还是比他们回来得早,看到木三能够安然的坐在这里等着他们,便已料到大事不好,不过他们都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现在听到木三如是说,才知道事情果然与自己的所料的并不相差。 直成功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木三消失在酒馆门口,不用想也知道,现在洒馆肯定已被包围了起来。 果然,木三的身影刚消失,直成功等人就听到一阵脚步走动的声音从酒馆的四面传了入来,不用推开窗户去看,他们也知道周围已被被修姓士兵围起来了。 铜头看着直成功道:“这么办,我们三人可都是外乡人,这地头你比我们熟悉,有什么好介绍?” 直成功苦笑道:“什么好介绍也要等出了这个酒馆再说,困在这个酒馆中是万事休提。” 铜头笑笑道:“要闯出这个酒馆还不容易。”蹬蹬走到酒坛旁边,三拳二脚再加上用铁棍一阵乱打,只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酒馆中十几个大型酒坛缸竟已全部被他打破。 幸好酒馆老板见到酒馆被围之后,早已不知逃到那里去了,不然见到铜头这样糟蹋他的美酒,说不定早就气得吐血而亡了。 铜头掏出火折子,打着火之后,往洒在地上的酒点去,竟是一点就着,这十几坛酒中竟然都是点火就着的烈酒。 烈酒流到那里,大火便跟到那里,火势顺着烈酒,一下子就漫延开去,顿时整个酒馆都被大火烧着了。 酒馆外面的人本来将酒馆围得紧紧的,此时火势变大,突然往外冒出,修姓的士兵受不得热浪,纷纷往远处避开,不过都在奇怪火势已如此猛烈,里面的人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未出来,难道是知道逃不掉,干脆点火自杀。 就在这些士兵还疑惑不解不时,突然一张着火的桌子撞开着火的大门,飞了出来,连伤了几个士兵之后,还在地上滚动了两圈,接着桌子的是一些火把,不断地从酒馆中飞了出来,落在了士兵中间或直接打中了士兵,一时之间,士兵竟都被这漫天飞扬的火把烧得鬼哭狼嚎,迅速地往更远的地方退去,包围圈顿时就拉大了。 可是火把并不停止,还是一支接一支的从洒馆中飞出,只不过以前是桌子腿,现在变成了凳子腿,这次抛得更远,有一些还是落在上士兵中间,士兵们被逼得又再向后退开了一些,包围圈再也不成为包围圈了。 就在众人猜测酒馆里面的人为什么还不出来之时,这时,酒馆的大门被撞得整个倒了下来,一张桌子冲出了门,不过这次的桌子并没有被掷出去,却是被后面的铜头与直成功两人各抓着一只桌子腿举着,跟在他们后面的张横与李直也同样的两人共同抓举着一张桌子,四人举着两张桌子,就这样往包围圈硬冲过去。 刚冲出门口,只听得一阵箭声响起,只是利箭却是“卟,卟,卟”地全部钉在了两张宽大的桌子上,桌子后面的四人却是毫发无伤。 还未冲近,桌子边缘的火光已烧到了士兵的身上,有几个士兵将手中长枪捅过来,也被铜头右手的大刀将之折断,并趁势杀死了几个。 大喝一声,铜头与直成功同时用力,将已燃烧得越来越烈的桌子向着士兵掷去,同时各抽出兵器,杀入了士兵之中。 张横与李直也是依样画葫芦,将手中的桌子掷出之后,各自抽出兵刃,扑入了士兵之中。 包围的士兵虽然料到他们会闯出来,却并未料到他们竟会以如此方式闯出,先是放火焚烧了酒馆,再借火势冲出,再加上直成功等人并未带着大部队进城,而只是四人轻骑简装,如此一来机动性就强了很多,可以随时灵活应变,也可以随时借助四周形势而闪避,修姓士兵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四人冲开了包围圈,扬长而去。 四人一口气转过了好几条街,这直成功这个地头蛇的带领下,终于甩掉了追兵。 铜头气喘吁吁的站定,看着身后的方向,狠狠道:“想不到他们么快就下手了,竟不等海盗的消息传回来,只可惜了我的大黄,才刚刚与我熟络一点,又被人抢走了。” 直成功推了铜头一把道:“快走,先找个地方藏身再说,我的七色还不是落入敌人手中了,幸好修必付他们的目标只是族长与蒙长老他们,并不是我们,才没有亲自指挥,不然我们可能就走不掉了。” 铜头皱眉道:“修家还藏着什么秘密高手,是否还有如木三这样的恐怖存在,想不到他们竟连木家的人都请到了,修家究竟有什么好处值得木家垂涎的。” 直成功也是眉头直皱,苦恼道:“我们都知道修家迟早要踩着别人往上爬的,只是想不到他们竟然会联合外人来夺权,甚至连杀人无算的海盗也敢联合,并且竟连族长也不放过。” “呸”张横恨恨地往地下吐了一口涶沫,狠声道:“老子最恨的就是这种吃里扒外,为了权力利益连自己人都不放过的狗贼,他奶奶的,让老子见到,非砍他几百刀不可。” 李直拍拍张横眉膀,安慰道:“先别生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能逃过这一劫,以后想砍他多少刀都可以。” 几个人在直成功的带领下,在九洲城中左拐右拐,不知转了多少条小巷,翻过了几堵墙,其间几次险险就遇到了搜索的士兵,如果不是直成功对九洲城熟悉,于千钧一发之间带领几人避了过去,他们早就被士兵围起来了,最后才带着众人进入了一个房子之中。 铜头最后一个进入房间,将房门反手拉回来,坐在椅子上,长吁了一口道:“他奶奶的,这几天真是累死够伧,现在才有空坐下来休息一会。” 直成功与张横、李直也纷纷将自己掷入椅子之中,再也不想起来,外面虽是强敌环伺,但这几人实在是累透了。 这个房子并不是直成功的,甚至都不是直姓人居住的,而是投靠直姓的一个符姓商人在九洲城的房子,只是在鱼人族中符姓是最少的姓氏,总共才那么几百人,这么少的人,那些大的姓氏如修、武等是看不起的,因此符姓的人依附那一个姓氏其实是没人去关心也没有知道的,只是直成功偶尔帮过他们几次,他们感激直成功的恩情,一直视直成功为自己的主人。 如果不是这几年直姓在鱼人族并不如意,时时受修星山的排挤,说不定符姓也早就被人知道了,也幸好如此,直成功他们才有了这个一个藏身的地方。 直成功对站在一旁的房子主人------符良性道:“符叔这里有没有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符良性点点头道:“不瞒直公子,由于符姓人少,并不如其他大姓氏有那么大的势力,为了提防被别姓伤害,我们家家都是有地下室的。” 直成功心中一酸,在鱼人族中小姓氏确实是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没有一个大姓氏来依靠,是随时都会有被别人整姓消灭的可能。点点头,直成功对符良性道:“符叔先带我们去地下室看看,然后再给我们拿一点食物来。” 符良性点点头,也不说话,转身就向屋子后面走去。 直成功他们急忙跟上。 龙飞与叶国明及蒙尖三人赶到海边时,远远便看到了一艘挂着修姓大旗的大楼船停在岸边,楼船甲板上面有三层,足可容纳那二千海盗,修星山忒毒辣,为了争权夺利,不惜拿自己的族人开刀,还出动了自己的楼船接送海盗。他可能是想让海盗抢了这次之后,便躲回海上,以后只等着与自己内应外合的抢族长的位子,却想不到这些海盗这次会在这个边垂集全军覆灭,以致楼船也被龙飞夺了过来。 看到龙飞三人过来,丁查杰急忙迎了上来,高兴而又钦佩地对龙飞道:“龙公子直是料事如神,这里接应海盗的除了海盗原来的小船之外,竟然还有修星山的楼船,现在已经被我们全部抢过来了,可笑那修家的兵丁与海盗看到我们,还以为是自己人呢,却不料我们是送他们上西天的。” 三人走上楼船,左看看,右看看,龙飞大手一挥,对丁查杰道:“现在这艘船上有多少人?” 丁查要恭敬道:“约有一千多,都是蒙姓的子弟兵。” 龙飞点点头道:“开船,我们去四海城。” 丁查杰一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道:“去四海城?” 龙飞道:“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蒙尖在旁轻声道:“那是修姓军团的驻守地。” 丁查杰道:“是啊,我们去四海城岂不是送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龙飞哦了一声,哈哈笑道:“原来你们怕这个,告诉你们,我们这次是虎入羊群,肯定没事的,你们就放心吧。” 第四四二章 、四海城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海风习习,清风扑面,阳光普照,平静的海面上反射着阳光,变得金光灿灿,偶尔有海鸟从船旁掠过,但如有支利箭从金色的世界中划过,仿佛将这金色的世界都剖成两半,只是瞬间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此时在修星山的座驾船大神号上不但全部风帆都竖了起来,正以最快的速度的向着四海城驶去。 船在海上航行,毕竟比陆路快了很多,只两天之间,便已到了四海城附近。 船并没有直接驶到四海城下,而是在一个离四海城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便停了下来,这里没有大型的码头,并不适合停靠大型船只,因此龙飞、叶国明、蒙尖、丁查杰四个只是乘坐从大船上放下来的小船到达岸边,而大神号却还是在大海上游荡着,等待着龙飞四人。 凭他们这点人马,要攻下四海城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想法,因此龙飞便也只是决定由他们先行进入四海城中,看情况再随机应变,而其他人就在船上等着。 四海城是修姓的根据地,这是鱼人族第四大族的发源之地,也是鱼人族第四个领导者的驻地,自然有其不凡的气势。 只是当龙飞几人看到四海城之时,却还是惊讶居多,这四海城之大之宽,雄伟,就连鱼人族的首都九洲城也是远远不如,看到这种坚固雄伟的城池,龙飞知道自己的想法还是对的,将士兵留在船上,自己四人进攻见机行事,如果自己带着的一千多人大张旗鼓到来,可能还未到四海城下就被别人消灭了,更遑论要进攻四海城,那简单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之极。 龙飞看着城门口上的三个大字“四海城”转头对丁查杰与蒙尖道:“想不到修姓这么有钱,竟把自己的领地建筑得这么富丽堂皇,比鱼人族的首都九洲城都要漂亮多了。” 蒙尖沉默不语,可看着四海城的目光中闪过了一道不屑与愤怒。 丁查杰却是叹了一口气,淡淡道:“鱼人族虽是大仇未报,但也并不是谁都能象大长老那样,可以忍辱负重,在宋春几十年,集积财富只为鱼人族一朝复仇之用,有些人集积财富却是为了自己打算。” 龙飞沉默一会,对其他人道:“各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丁兄不必气恼了。” 丁查杰点点头道:“只希望族长这次组建联合军团的计划能够成功,那么就没有那么多因为内部权利而产生的斗争了。” 龙飞叹了一口气,却不回答,心中却暗暗可惜,武尚强说组建投联合军团是为了鱼人族未来复仇大事,其实也是想将权力集中在自己武姓的手中而已,不然是不会那么落力的让武尚勇出动那么多人参赛的。 不过这也不可厚非,武尚强是族长,将整族的权务集中的自己手中本来就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就只是不知道当鱼人族的权力集中之后,武尚强是否有什么变化还真不预料。 更何况修星山显然也是野心膨涨,也不是肯久居人下之下,这招揽大批的人手,甚至不惜拿本族人开刀,所争的肯定不会只是这个联合军的将军,也是向着鱼人族的独一无二的族长之位而去的。 “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先进了城再说吧。”龙飞起身向着城门口走去。 其他三人急忙跟上。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龙飞四人是在进城之前早就化装好的,守在城门口的修姓士兵并没人认了他们,再加上有了丁查杰及蒙尖这两个地头蛇,守城的士兵便也只是将他们当作一般来往的人,交了入城税之后,便被放了进去,其实他们就是不化装,守城的士兵也不一定认识他们的。 四人在城中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离将军府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旅馆,住了下来。 住下来之后,龙飞便让丁查杰出去打探情况去了,四人之中,只有丁查杰与蒙尖两人是鱼人族的人,龙飞与叶国明是连鱼人族的语言都说得不完整,一开口说话就肯定露馅,而蒙尖寡默少言,显然是不适合当探子的,因此这个重任也只有丁查杰才担得起来。 傍晚时分,丁查杰便回来了,所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众人既有高兴也有担忧: 修家父子为了反叛成功,竟将四海城的兵力抽调了大半,并且将一些主要的将领也带走了,现在在四海城留下来主事是只是一个修必付的副将关兴,听说这关兴在平时并不受修必付的重用,常常被排挤在修姓的权力中心之外,因此这次也没有跟着修必付去九洲城,只是留在四海城“看家”。 关姓只是鱼人族中一个中等的姓氐,人口并不多,因此他们虽然依附了修姓,其实在修姓军队中并没有占据多重要的位置,这次能被修必付安排为留守四海城的将军,那也是蜀中无大将,廖化充先锋。 只是这个廖化在修必付眼中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但在龙飞等人心中中,却是有不一样的份量。 由于修必付进行的几乎是反叛整个鱼人族的大事,对其他姓姓氏,就算是依附自己的姓氏都不是那么信任,因此这次抽调的几乎全部是修姓的军队,这就导至在四海城留下来的修姓军队极少,现在四海城的军团组合是变成了以关姓点了三分之一,其他包括修姓之内占三分之二的军队。 现在的四海城,已差不多城了一座空城,如果不计旁边一些小乡镇上依靠修家的极小姓氏之外,只要从附近其他军团调一些士兵过来,说不定很有可能将四海城攻下来的。 以龙飞想来,导至修星山抽调这么多军队去九洲城而连自己的老窝也不顾的原因无非两个,第一个可能是以为海盗毁灭了边垂集之后,会迅速赶回四海城协助守城,第二个可能是太过重视九洲城,想完全将这座鱼人族的首都控制在手中,因此连老窝也顾不上理了,如此看来,修星山父子在木家的帮助下,说不定此时九洲城已经落入他们的手中了,只不知蒙挺及武尚强他们情况如何?急忙赶回去的铜头他们是否也成了自投罗网? 龙飞忽然发现,让铜头他们这样贸然的回救九洲城其实是与自杀无异,自己也料不到修家反叛竟然发动得这么快,竟不等海盗的消息。 看来,这个为修姓出谋策划也是一个很擅长算计别人心理的人,在别人以为绝不可能之时,突然就发动了攻击。 一时之间,龙飞焦灼地担心起铜头他们的安危来。 叶国明他们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都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龙飞。 龙飞摇了摇头,镇定道:“也不用担心,只要我们这边做好了,我相信他们必可化凶为吉的。” 叶国明点点道:“是啊!只要我们将四海城拿了下来,动摇了修星山老贼的根基,看他还有什么可以依为凭仗的,那时为了活命,必定也不敢对落入他手中的人怎么样的。” 直成功转头对站在面前的符良性柔声道:“符叔知道这几天九洲城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符良性脸上掠过一阵恐惧的神色,声音还有一点颤抖:“两天之前,修姓发动了反叛,听说不但将族长大人与大长老、二长老都囚禁了起来,还有一些不肯归顺的人都被他们杀了,这几天城中到处都是搜查的士兵,已有很多人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杀害了。” 直成功脸上肌肉一阵抽动,眼中精光暴射,接着却又显得悲伤焦虑起来。这等于是鱼人族高层全军覆灭,鱼人族的现在是群龙无首,而修星山父子据有九洲城,有武尚强等人在手,也可挟天子而命诸侯,由于可见修星山父子的发动这个行动的气魄之大及眼光之准,甚至是力量也是不可估量,单单是将整个鱼人族高层一网打尽的力量,就不是直成功等人现在可以抗衡的。 这也是直成功焦虑而又悲伤的原因,要凭着自己这几人去救出整个鱼人族的高层,显然无异于天方夜谭,不自量力之极,可是父子落在他们手中,却又不能无层于衷,可是,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连累铜头三人与自己涉险。 铜头安慰道:“不用担心,在其他姓氏的军团指挥权未落入修家父子手中之前,我料他们是不敢对族长及令尊做什么的。” 直成功深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道:“我也明白,他们这样做就是想挟持着族长等人,然后再夺取各个姓氏军团的指挥权。” 铜头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直成功对符良性道:“符叔上去吧,你不宜在这里待这么久,以防别人起疑。” 符良性点点道:“公子说得是,老汉这就回前屋看看,提防有什么扎眼的人。”迈着颤抖的步伐走出了地下室。 符良背影刚消失,铜头便看着直成功道:“这个符叔是什么人?” 直成功肯定道:“我以前救过他的命,他一直想着报答我!” “哦”铜头哦了一声,转头看着地下室四周,只见地下室并不宽敞,只不过可容纳八、九人,四壁光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只是在一边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大床。 铜头伸了一个懒腰,爬到床上,喃喃道:“先休息一会,有什么活动叫醒我。”盘膝坐下,只过一会,就已进入了深深的调息之中,呼吸细长,中间若断若续,细不可闻。” 直成功看得摇头苦笑,自己担忧父亲与众多族人的生死安危,现在心中乱如团麻,如何能够静坐,就算是让自己休息也是安静不下来,看着张横与李直道:“两位也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吧,等下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张横与李直点点头,往床上一躺,分别躺在铜头两侧,三人挤在一起,竟就这样睡过去了。 直成功自己在地下室中兜了几圈,烦燥渐消,心中也平静了下来,在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闭眼调息。 可是,直成功只休息了约半个时辰,便被铜头弄醒了,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着铜头那在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之中显得有点神秘而可怖的脸,轻声问道:“什么事?” 铜头将脸凑近直成功,声音中也充满神秘:“九洲城你很熟悉吧?” 直成功还有懵然,本能地点了点头。 “啪”铜头拍了一个响指,兴奋道:“熟悉就好,这样我们行动也可方便一点。” 直成功疑问道:“什么行动?我们有什么行动?” 铜头兴奋道:“夜探直府!” 第四四三章 、夜探直府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傍晚,乌云蔽月,月色朦胧,只有一丝丝光线透过云层射到地面,整个地面景物都是若隐若现,风却渐渐大了起来! 将张横与李直劝留下之后,直成功与铜头从符良性家中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两人都化了装。 直成功装扮成了一个胡须老长,头发雪白的慈详老者,佝偻着腰,手中拄着一支拐杖。铜头在脸上粘上了许多黑硬的胡茬,从两边太阳穴一直到下巴,身体里面再加上几件衣服,将本来就高大魁梧的身材弄得更加高壮,犹如一截铁塔般,身上搭着一个布袋,走路一摇一摆,跟在直成功后面---------成了直成功的跟随。 直成功想不到铜头还有这一手绝活,也不知是从那里学来的,在他的妙手之下,他与自己都变了样子。不过也好幸好符老能够提供这么多的用料给他们,不然铜头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由于两人都化了装,相貎大异,随随便便的瞒过了巡逻的士兵,一路行来竟无一人上前拦住查问,让两人三拐两转之下,毫无阻拦的来到了直府门口附近。 平日本来就不热闹的直府这时更是冷清清,门口不要说人,连狗也没一只。 直成功心中一急,就要冲进去。 铜头急忙拉住他,看着四周道:“这里好象太安静了,你家还有没有什么隐蔽的门,最好是从那里进去。” 直成功醒悟过来,点点道:“在后面有一个小洞,可以进去。”转头便向着后面走去。 没行多远,就看到了紧挨着院墙的一个杂草丛生,树木纵横,灌木比人还高的地方,此后面竟是一块好象从没人踏足的原始地带。直成功带头先向里面钻去,眨眼间就消失在灌木丛之中,铜头看得暗暗称奇,也急忙跟着挤了进去。 本来以为灌木里面肯定是要两人脸贴着脸才站得下,却不料里面竟是别有一番天地,用树枝及各种藤条搭起来的空间,站四五个人还绰绰有余。 直成功蹲在那里捣鼓了半天,终于将前面的一丛灌木挪了开来,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竟是直通向院内的。 铜头看得睁大了眼睛,直盯着直成功看着,眼中满是疑问,小声道:“你挖的?” 直成功点点头,低声道:“小时时候父亲不让出府,我两兄弟就在后院挖了一个小洞出入。” 想不到这个洞也真不小,连铜头这样魁梧的身材也可以钻得过去。 两人猫着腰,小心的走着,由于这是回自己的家,直成功自是熟悉无比,铜头因此也轻松得多,看都不用看,只顾跟在直成功后面走着。 院子里比外面更加安静,进入之后,除了蟋蟀的鸣叫声,就只有穿堂入室的风呼呼叫着,连人影都看不到一个,仿如无人的荒野,偶尔有门或窗被风吹得甩起来,发出砰砰的声音。 直成功心中焦急,知道不好,再也顾不得隐蔽,直向着主屋奔去。 铜头也急忙跟在后面,沿途小心地看着四周,却还是静悄悄的,府内好象没人。也不知道是修星山顾不过来,还是直勇已落入了他手中,因此对这个空空的房子便再也没有兴趣。 直成功从后门穿过一排房屋,然后推开一扇客厅的门,低声叫道:“爸、妈!” 然而,整个房间中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回答,再看看地下,零落地散落着许多东西,椅子,凳子都翻倒在地,就连桌子也被砍去了一个角。 直成功脸色剧变,急忙推开了父母卧室的门,入目的现象更是浑乱:床上的被子,枕头都丢到地上来了,除了那张床只是被砸碎了一边架蚊帐的架子之外,其他可以直着站起来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有的还被砍掉了一部份,整个翻了过来,就是雕刻得很漂亮的窗户,也被硬生生的砸出了几个洞。 “爸、妈!”直成功焦急地叫着,声音逐渐升高,从卧室之中冲出去,拟再搜查其他房间。 刚推开第二扇门,“爹妈”两字还未叫出口,一道明晃晃的刀光突然砍了下来,如果不是他缩回快点,说不定连头带着双手都被砍了下来。 直成功大惊,拉住门环的双手用力一推,将门向着偷袭者甩了过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木板做成的房门,在刀光闪动中,分成了两块,一块还挂在门柱上晃动,另一块却轰然掉了下来,发出“啪”的响声。 直成功跃出房间,从身上拔出佩剑,眼睛盯着房门。 “砰”房门整个倒了下来,从房间中冲出一个穿着黑衣,黑巾蒙脸的人,一刀就向着直成功砍了过来。 “当”直成功急忙用长剑架住,两种兵器相击,发出了一声大响,远远的传出了直府之外。 倏地,直府之外亮起了冲天的火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竟是成队的士兵向着直府围了过来。 形势危急,容不得铜头多想,急忙从地上抓起几个拳头大的石头,连续向着蒙脸人掷去,低声对直成功道:“撤!” 铜头身高力大,掷出的石头也是势急劲沉,疾如流星。 蒙脸人不敢用手来接,挥刀向着石头砍去。 “当” 又是一声大响,石头被砍身四分五裂,四处乱飞。蒙脸人手中长刀却晃个不停,嗡嗡作响,几欲脱手飞出。 “呼” 铜头却不等他回过神来,又是一颗石头掷过去,照样是疾如劲箭,势不可挡。 这次蒙脸人不不敢再用刀来砍,急忙闪身避开。 直成功趁着蒙脸人闪避石头的机会,也不抢攻,急忙趁机转身就走。 铜头将最后的两块石头向着蒙脸人一齐掷过去之后,也急忙跟在直成功后面往来路就跑。 逃跑的时候速度总是快点,来时两人总共用了半个时辰的距离,此时两人在几息之间就到了,翻出院墙,落荒而逃。 铜头与直成功在翻上墙头之时,都转眼向后看了一下,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与他们相距不远的地方掠出了围墙。而直府之中这时已是大声喧哗,灯光明亮,照得整个院落之中纤毫毕见。 只这一眼,便看到了修姓军团士兵特有的黑色盔甲,布满了整个院子,黑压压的一片,仿佛一片鸟云将整个直府都盖住了。 两人不敢再看第二眼,急忙跳下围墙,做落荒逃命之人,只恨爹妈生少了两条腿。 幸好直成对自己家附近的地形熟如手掌,带着铜头三转两拐,到一个僻静的小巷之时,便已摆脱了追兵。 两人站定,看着彼此的脸色,都是不太好看。 “他奶奶的,这个人是谁?”铜头气恨恨道:“破坏了我们好事!” 直成功摇摇头道:“也不一定,他可能是要提醒我们!” 铜头道:“不管怎样,你家人可能都不会在这里了,这里只是一个陷阱。” 直成功脸上悲伤之色更浓,点点头道:“这修家老贼,也不知将我父母藏在那里!” 铜头怀疑道:“会不会在修星山自己的府上?反正今晚还早,不如我们再去摸摸?” 直成功这时也没什么主意,权当是活马当做死马医,能抓到一条救命草就好,逐同意了铜头的话。 两人又在小巷胡同中左窜右拐,爬高钻低,有惊无险的来到了修府的附近。 站在修府附近一个小山坡远远看去,只见修府门前灯火通明,门口有十几个士兵的站岗,不时还有巡逻的士兵走过。 只从这个小山坡看去的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修府就已经比蒙府及直府华丽堂皇多了,就是武尚强的议事厅也是稍有不如。 修星山在自己府第的四个角落都修建了瞭望台,站在瞭望台上,不但可将整人修府及修府之外方圆几十丈距离的景象收之眼底,就是鱼人族族长的议事厅也是一目了然。 两人不敢走近,挑了一棵大树,三手两脚的爬了上去。 从高处看去,整个修府的景象都收入眼底,看着灯光璀璨仿如不夜之城,人员来往频繁仿如市集的府第,两人都是迟疑不定,两人谁也想不到,修星山的府第竟是如此的宽广,如此的豪华,占地有近千亩之宽,其中亭楼榭阁,多不胜数,回廊信道九曲十三弯,令人眼花瞭乱。 在与骨刺族的战争惨遭大败之后,鱼人族从上到下都疾志复仇的之下,象这样庞大的建筑修府是独一的一座,这在鱼人族居住拥挤的其他地方是极为少见的。 “怎么办?”直成功轻声问铜头道:“灯火这么明亮,我们怎么进去?” 铜头敲敲自己的脑袋,苦着脸道:“我也在想办法。” 直成功看着满府明亮的灯光,苦恼道:“想不到修星山这么奸诈,知道晚上会有人来,故意将整个府第都点着灯,这样亮如白昼,就是想进也进不去。” 铜头“嗤”了一声道:“我看这修老头是怕了,灯火越是明亮,证明他越害怕,人越多,证明他越心虚。” 直成功暗暗点点头,知道铜头倒说不错,修星山反叛武尚强,如果不能得到整个鱼人族的支持,他就将如丧家之犬,除了逃出月岛再无出路,因此他才牢牢的将武尚强、蒙挺及直勇等人都掌握在手中。 第四四四章 、修府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一拍自己的脑袋,象醒悟过来一样,高兴地对直成功道:“其实我们可能都想错了。” 直成功疑惑道:“什么想错了?” 铜头指指四个瞭望台道:“我们老是想着如何避开四个瞭望台的耳目偷进府内,其实我们是完全可以直接从瞭望台进入的。” 直成功也不是傻子,这时也有点明白过来:“你是说偷袭瞭望台的人?” 铜头点点头,当先滑下了大树,向着东北点的瞭望台摸了过去。 直成功也急忙跟着,一会,两人就摸到了瞭望台之下。 瞭望台上的火光亮得四周方圆都亮如白昼,偏偏在瞭望台下却是一个火光照不到的死角,两人站在瞭望台下的黑暗之中,抬头看去,在瞭望台中有两个士兵,正在百无聊赖地说着一些神狐鬼怪的事情,在台下声音也是清晰可闻,两者一人说一人听,说者对着瞭望台外面方向,听说却背靠着瞭望台外墙,两人面对面坐着,听者胆小,时而转过头来看看瞭望台下是否真有如对方所说藏于黑暗之中的鬼怪;说者胆大,不断地嘲笑听者的动作,连鬼怪也一并嘲笑。 胆小者自觉不好意思,自辩道:“肖兄别笑,这世上真的有鬼怪也说不定,我也听别人说,鬼怪对于不敬者,自会惩罚的。” “哈哈……”胆大者大笑,对胆小者道:“这世上哪里有鬼怪之事,都是无聊者编排的,就是为了恐吓周兄这样胆小的人。” 胆小者又转头看了看瞭望台下面黑暗的地方,见到并没有什么令人害怕的鬼怪,才转头对胆大者道:“肖兄还是不要这么放肆的好,古人话敬得神多自有神保佑。” 胆大者更是放声大笑起来,指着胆小者道:“神保佑?神顾自己都顾不过来,那里会保佑我们,还不如我们自己保佑自己。”说着,还挥了挥手中握着的兵器,意思是自己有兵器在手,自己就可以保护自己,还用神保佑。可笑声未歇,整个人却突然象是被人捏住了脖子的公鸡一样,哈哈的笑声变成了几声并不相连的咯……咯……伸手指着胆小者背后,眼光发直,脸色瞬间转成了一种惨白色。 胆小者顿时胆寒,全身好象变硬一样,直着脖子,慢慢地向后过去,他甚至还听到了自己脖子扭过来之时的啪啪声。 不过身体还是完全的转过来了,终于看到了身后景象,还未说话,胆大者已放声笑了起来,对胆小者道:“想不到周兄竟是胆小如斯。” 胆小者顿时放下心来,转过头来看着胆大者,脸上呈现怒色,眼光愤火,刚张开口,脸上神色却突然一变,肌肉抽动,嘴巴歪曲,眼睛大睁,好似就要发怒一样。 胆大者知道不好,急忙向着他抱拳道:“周兄别见怪,我只是看长夜漫漫,不知如何度过,因此与周兄开个小玩笑而已。” 胆小者却没有反应,还是刚才那副表情,双眼大睁,如灯笼般盯着胆大者看着。 胆大者以为胆小者还是恼恨他,心中过意不去,只好说道:“一个小玩笑而已,周兄难道真的不肯原谅。”说着走前两步,伸手按在胆小者的肩膀。 他这一摸到了胆小者的肩膀便知道情况不对了,胆小者不但看到他的手伸过来丝毫不动,脸上表情还是丝毫不变。 胆大者心中一惊,还以为胆小者被自己吓得傻了,急忙用手摇着胆小者肩膀,大声道:“周兄、周兄。” 胆小者并没有如他所愿的醒过来,反而是顺着他的手势向后倒去。胆小者这一倒下,胆大者却看到了一个让他心胆俱裂的现象,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满脸胡子的壮汉正隐藏在胆小者背后,半边身体探出了瞭望台的围墙,另一半身体却还在围墙下面。 胆大者这一吓非同小可,张开口刚想大叫,却突然觉得脖子一紧,竟已被人捏住了,大叫的声音变成了“咯、咯”如母鸡一样并不连惯的叫声,想不到他刚才吓唬别人的样子马上就成了现实。 壮汉看着胆大者,恶狠狠道:“小声点,不然捏死你。”转头看看这边可以看到的另外两个瞭望台,幸好距离尚远,他们都没留意这么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胆大者连忙不迭地点头,唯恐迟了被人捏断脖子,不过,点头的动作也也不敢过大,提防自己摇断自己的脖子。 铜头低下眼,盯着被自己捏在手中士兵,眼光阴森寒冷,阴**:“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心惊胆战,压低声音颤声道:“小……小……人叫肖志。” 铜头听到刚才已死去的士兵叫他肖兄,知道这个士兵说得不假,点点头道:“下面我问你问题,你得要马上回答,如果稍有迟疑,我这手就会用力捏下去。”捏在肖志脖子上的手稍微用了一点力,肖志的脸庞马上涨得通红,两眼鼓出,状极难受。 只一瞬间,铜头又马上放开了手,对肖志道:“明白了没有。”肖志急速喘了几口气,点了点头。 铜头满意地笑笑,眼光却更加寒冷,眼睛眯成了一线,低声道:“从这里下去,最接近的建筑是什么地方?有那条路是最安全,没有人会发现的?” 肖志指着从瞭望台下向内直伸过去的一条小路,也低声道:“从这里一直走下去,到了分岔之时,向左拐,再进去约几十步,就可看到外府士兵居住的营房,通过营房,再向……” 在铜头的威压之下,肖志将自己所知道的修府内布置都说了出来,担心铜头等人不信,还仔细的描绘了每一个地方的形状。只可惜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外府守岗士兵,知道的并不多,内府更不是他能进去的,因此他所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龙飞与叶国明、蒙尖、丁查杰站在关兴的府第之外的一个黑暗角落之中,静静地看着并不是很高的围墙,再看看门口站着的两个兵丁,龙飞对丁查杰道:“这个关兴是什么人,看来修姓对他确实不怎么样。” 丁查杰道:“关兴是关姓首领关良的儿子,关姓在本族中排名要落到十位之后,人口不是很多,象修姓这样的大姓看起来当然是可有可没,听说平时关兴也是被排挤在外。” 龙飞道:“看来依附大姓也不是什么一劳永逸的事,有时还不如不依附好。” 丁查杰道:“在本族中,小姓氏如果不依附大姓氏,所得利益就会别人抢走,到时连生存也会成问题。” 龙飞叹道:“这正是鱼人族不敌骨刺族的原因,一盘散沙的民族,国难当头,却只顾自己这个姓氏的利益,如何打得过别人。” 丁查杰钦佩道:“龙兄弟说得正是,自从战争失败之后,我们每日都在想失败的原因,却一直不得其意,想不到龙公子竟是神目如炬,只通过一些小现象便可推出如此的结果。” 龙飞笑笑,转身向关府走去道:“走,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关将军。” 丁查杰点点头,当先带路转向关家后面走去。 龙飞拉住丁查杰,指着大门道:“走正门,报名求见。” 丁查杰愣了,还未反应过来,蒙尖与叶国明却已当先走了过去,向着关家大门走去。 守在门前的两个士兵可能是因为关姓人数太少,平时被大姓欺侮得较多,因此门前站岗的士兵也不象一般大姓士兵一般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俯视来者,仿佛所有求见者有是低人一等。 看到有人到来,站在大门左边的一个肤色白净的兵丁急忙迎了上来,先抱拳施礼,然后再和气的问龙飞他们的来意。 丁查杰抢前一步,对士兵施礼道:“我叫丁查杰,这位是龙飞公子,这位叶国明公子,这一位是蒙尖,我等几位慕关将威名,特来拜访,并有要事相商。” 兵丁将信将疑,看了四个人几眼,还是和声道:“各位是否有拜帖?” 龙飞从后面走上前一步,变成脸对着兵丁,眼光平和地看着他道:“麻烦大哥进去通报一点,就说天八城有故人来访。” 兵丁一震,心中一惊,这天八城就是蒙姓军团驻军的地方,蒙姓军团的人来找他们将军,所为肯定不是小事。幸好象他这种小兵还不知道修星山父子现在已经反叛,与岛上各姓氏已势成水火,见之非杀则抓,不然,他早就兵戈相向了。 士兵听到了是蒙姓军团来人,不敢大意,急忙对他们几个说声“稍等”,便马上跑着进去通报了。 大约半盏茶时间。 随着脚步声响,一位脸颊清癯,双眼有神,脸白无须的青年,跟在兵丁后面走了出来,略显瘦高的身体穿着一袭青色长袍,没有任何披挂,却也显出军人特有的干净利落,只不过脸上并不见任何欢容,反而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气闷压抑。 看到来人,龙飞等人已料到此人必定是被修必付留守大本营的关姓首领儿子-----关兴,只是他们都想不到,关兴竟会亲自出迎,急忙迎上前去,抱拳施礼道:“见过关将军。” 关兴眼光冷冷地看着龙飞等四人,也不回礼,只是淡淡道:“那一位姓蒙?” 龙飞等人都是一愣,本以为关兴因为受修必付的排挤而满腹怨气,见到蒙姓军团有人来应该高兴才对,但看他现在的模样,情况却是不妙之致。 蒙尖上来一步,抱拳对着关兴躬身施了一礼,语气恭敬道:“在下蒙尖,拜见关将军。” 关兴盯着蒙尖看着,眼光变幻不定,一会,眼光挪开,突然喝道:“抓起来。” 第四四五章 、策反关兴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看到再也问不出新的东西来,这时便满意的一笑道:“肖兄好好休息一会,如果我等下回来,看到的情况与你所说的情况不一样,肖兄应该会知道是什么结果。” 肖志急忙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除了庄内有的地方我不知道之外,其他地方小人都已说过了。” 铜头脸色一沉,盯着肖志阴**:“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 肖志吓了一跳,急忙双手连摇,惶声道:“不敢,不敢,小人确实是不知道,内庄是主人及那些将军们议事的地方,小人那里有资格进去,进去了还不是被处死。” 铜头点点头道:“谢谢你的情报,现在我要进去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如果探明的情况不是象你所说的这样,小心我回来找你算帐。” 肖志如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媚笑道:“不敢,不敢,小人说的绝对是真话。” 铜头看着肖志冷冷一笑,眼光残酷无情,在肖志惊骇欲绝的眼光中,捏着肖志脖子的手用力一收,肖志只来得及从喉咙中吐出一声“嗯”,便向后倒了下去,脖子歪向了一边。 直成功此时也从下面爬了上来,看到两个哨兵都倒在瞭望台上,不禁一怔道:“你全部杀了他们?” 铜头嗤笑了一声道:“这种小虾米,吓一吓他就昏过去了,那里用得杀这么大动作。” 伸手将一个哨兵扶了起来,装成正倚在栏杆上坐着的姿势,对直成功道:“快点帮忙将那个也扶起来,不然我们下去之后,巡逻队或对角瞭望台的人看过来看不到人,那就知道有人潜进来了。” 直成功点点头,醒悟道:“铜兄弟说得是,想不到铜兄弟看起来粗心,实际却是心细如丝。” 铜头裂嘴笑道:“这等勾当做多了,当然就会了。” 直成功好奇道:“听铜兄弟语气,好象经常做这种事情?” 铜头尴尬地笑笑,厚如城墙的脸皮竟也有点发红,自己吹牛却遇上了直成功这个老实人,说一就是一,以为自己还真的是经验多么丰富,却不料自己也是第一次做这些勾当。 不敢再说,急忙转身向瞭望台下爬去,移开话题道:“我们还是赶紧下去看看吧,不然天就亮了。” 直成功急忙也跟在后面向着地面爬下去。 四周士兵闻言一愣,却还是马上拔出兵器将龙飞等人围了起来。 丁查杰也急忙抽出了背在身后的双枪,蒙尖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际的剑柄上,只有叶国明与龙飞两人脸色如常,叶国明双手还是一样垂在身体两侧,没丝毫变动,眼中却精光暴射,紧紧盯着关兴。 双方都是剑拔弩张,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哈、哈。”龙飞越众而出,放声大笑道:“我原以为关将军是明白事理的人,原来也只不过是是非不分,趋炎附势之人!” 关兴脸色一变,双眼精光暴射,如一道利剑般盯在龙飞的脸上,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龙飞脸露微笑,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我是龙飞。”双眼却毫不惊惧地反盯着关兴,眼神清澈纯真,就象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眼睛。 关兴看得一怔,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长到龙飞这么大的人,眼神竟还可以保留着如此如孩童般的纯洁无邪,心中不禁涌出一阵莫名的喜悦,盯住龙飞的双眼,竟不想再转开眼光。 不过关兴毕竟也是经历了几许沙场血腥的人,这一点定力还是有的,头脑中一阵挣扎,费力的移开眼光,看向别处,不敢再与龙飞眼光相对,语气冷淡道:“我在什么地方是非不分,趋炎附势了,如果你的解释不能让我满意,今天就别想回去了。” 语气虽还是冷淡,但谁都听得出来,比之刚才,已不象刚才那样的一副马上就要拔剑相向的冷酷,反而隐隐有为龙飞等人开脱的意思,即是如果你的解释能让我满意,那么你就可以走了。 他想让龙飞走,龙飞却还不想走呢。将双手反在背后,龙飞抬头挺胸地看着关兴道:“难道就站在这里谈吗?难道这就是关将军的待客之道?” 关兴一愣,虽说是不看龙飞的眼神,但忍不住还是与他对上了,心中又是一阵迷茫,转身向后,手一伸指向自己的家门口道:“请!” 关府的外面与里面刚好相衬,外墙驳落斑白,长满苔鲜,几乎如几落无人居住的弃屋,里面的布置也是简陋至极,院落虽占地极大,但龙飞四人一路行来,并不见有什么假山、亭、榭之类的特色建筑,就连花草也是几乎不见,除了几排房子之外,只有空落落的庭院,宽大之至。 四人跟着关兴从正门进去,走过两排房间,穿过两个拱门,直至院落的后面才看到一个气势恢宏的两层土木建筑,正面是三个大字“议事厅”。 关兴当先从门口进入,首先走入议事大厅,在中间位子上坐了下来,却并不让龙飞他们就座,只是淡淡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龙飞在大厅中踱了几步,看了空旷的议事厅几眼,然后才转头看着关兴道:“在来之前,我曾听人说关将军热情好客,和善可亲,想不到百闻不如一见。” 关兴面色更加阴沉道:“诸位并不是关某的客人,有话快说,不然我就要下令抓人了。” 龙飞突然沉默了下来,将双手向前伸出,向着关兴道:“既然将军连几许的耐性也没有,那我也不必浪费口舌了,将军还是下令抓人吧,就以我等的性命来成就将军的万世骂名。” 关兴脸上神色不动,眼光却是更阴沉是看着龙飞,也不开口说话,整个大厅中一时陷入了难堪而紧张的沉默之中。 龙飞所是并不觉得如何难堪,脸上始终露着微微的笑容,眼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关兴,与关兴阴沉的神光对个正着。 一会,关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按在腰际的剑柄上,向着龙飞等走了过来。 丁查杰与蒙尖等人顿时紧张起来,双手纷纷放在自己的武器上。 龙飞却是脸色如常,微笑也未消失,清澈的眼神还是一直放在关兴的脸上,好象知道关兴是绝对不会动手一样。 关兴终于走到龙飞面前,伸手就可触及,脸上还是那副神情,阴沉得可滴出水来,双眼也一直在盯着龙飞,眼神变幻不定。一会,突然快速地抽出腰际的佩剑,架在龙飞的脖子上,阴森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龙飞挥手制止了要上来的蒙尖及丁查杰、叶国明等人,脸上微笑不改地看着关兴,道:“将军要杀我等何用自己动手,再说将军是明智之人,应该知道我此来是为了什么?又怎么会杀一个象我这样既可为将军提供一个建功立名机会,也可让将军避免被人责骂的人!” 关兴明显一愣,看着龙飞纯真的眼神,他也不知道龙飞怎么会有如此纯真清澈的眼神,一个有这样眼神的人如果说是奸诈之辈,关兴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其实他也隐隐的知道修必付为什么会将四海城的的士兵几乎抽调一空,他虽然被修必付排除在领导集团之外,却也隐隐的知道修星山在图谋二长老或大长老的位置。 关兴虽然虽然不是很赞同,但他已投靠了修姓,如果修星山能成了鱼人族的大长老,对于关姓也只有好处,因此他并没有出言阻拦,再说他就算阻拦也阻拦不了,说不定还会被修必付寻事以治罪。 可是,修星山所图的并不是二长老或大长老一职,而是鱼人族的族长,也即是统治者的地位,这一点关兴并不知道。 在目前的鱼人族来说,图谋鱼人族族长之位,其实与反叛鱼人族是无多大区别的,也正因为如此,龙飞在经过考虑之后,才决定来四海城。 修星山既然已抽调了重兵去九洲,那对九洲城显然是志在必得,目前的最好的反击便是将四海城拿下,要拿下四海城当然不是要正面的进攻,通过内部的策反分化无疑是最正确的办法。 而现在的四海城无疑也正为龙飞的动作提供了最好的条件,修姓军团抽调了大部份去九洲城,现四海城内剩下的军队中,修姓只是其中一部份,关姓反而成了最大姓,因此,只要策反了关兴,便也等于将半个四海城抓在了手中。 关兴盯着龙飞的双眼,久久不说话。 龙飞也不急,一直是微笑看着关兴。 “当……” 也不知关兴想了什么,倏地将剑收了回来,当的一声用力插入鞘中,对着站在厅中的士兵挥了挥手,关姓士兵马上又默默地退了出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一个异样的声音,由此也可见关姓军的训练有素及关兴平日治军的严厉。 看着大厅的门关上,关兴才转身走上首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指着下面左右两排座位道:“请坐。” “谢关将军赐坐!”龙飞首先大模大样的在座位上坐了下来,还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关兴。 第四四六章 、策反关兴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看着龙飞等人坐下来,关兴这才淡淡道:“关某如何是非不分,趋炎附势,此时总可以说了吧?”此时关兴看似说话还是冷冷淡淡,但语气与之前已大有不同,显然态度已有了松动。 龙飞看到自己施展浑身解数,终于令到关兴愿意听自己的说话,心中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叶国明等人也同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在来之前,他们都想不到龙飞竟会如此的与关兴开门见山的相见,反而以为是偷偷摸进去之后,再来一个挟持兵劝。 可是,龙飞的行事,却每每出人意表,但不得不说,也只有这种开明布公的相见,也才能让关兴真正毫无戒心或没那么警惕的与他们相谈。 龙飞又从重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厅中走动几步,才抬头看着关兴诚恳道:“我有几个问题,不知关将军可愿意回答?” 关兴一怔,眼光中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看着龙飞,半晌才淡淡:“请问。” “第一个问题!”龙飞笑笑道:“关将军现在官居何职?” 关兴再次一怔,显是想不到龙飞竟会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其实不止是关兴不解,叶国明等人也不明白龙飞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修姓军团第四军将领兼关姓军团将军。”关兴淡淡 龙飞脸上再次露出知容,不过这次是讥讽的笑容,口中淡淡道:“看来关军将很得修家父子器重啊,被委以如此重任!” 关兴脸上稍微一热,马上转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欺我不敢杀人吗?” 龙飞也是冷冷一笑,语出惊人道:“修家父子这次图谋不轨,竟连结海盗,及大陆大家族木家一起叛乱,目前看来肯定已将九洲城控制在手中了,族长与几位长老也肯是已落入他的手中,生死未卜,这时的月岛第一人除了修家父子还有何人,关将军如此被他重用,将来还不是前程无量。” “什么?”关兴脸上再次变色,只不过这次是震惊及不信,急速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中徒然暴起一阵火花,精光闪闪地看着龙飞道:“你有何根据证明修家父子已经叛变了?” 龙飞指着蒙尖及丁查杰道:“这一位是蒙姓军团的队长,这一位是丁姓军团的小队长,他们都是刚从与海盗激战的战场上赶到这里来,海盗团伙之中不但有木家的人,也有修心付派去的人,如果关将军不信,也可派人到九洲城看看,我想那里现在肯定是会城戒严,满城都是修姓军团的士兵了。” 关兴脸上神色更是变幻莫测,眼光紧紧地盯在龙飞脸上,似乎要看出龙飞说的是不是真话。 “或许关将军不用派人去九洲城,说不定再过盏茶功夫,就有答案送上门来了。”龙飞的眼光看着大厅门口,微笑着说道。 关兴霍地转身,看着龙飞道:“此话怎讲?” 龙飞看着关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四海城之中,修必付应该不会单只留下关将军主持吧,其必定会再留下一二修姓之人,以制衡关将军。” 关兴脸上神色又是一怔,显然是又被龙飞料中了。 自与龙飞接角以来,关兴都不知道自己被龙飞的话弄得怔愣了几次,龙飞每一句话都好象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止是关兴一惊一乍,叶国明等人也是时愣时呆。 关兴眼光在龙飞脸上转着,只是让他失望的是,龙飞除了眼神清澈纯真,让我极易生产好感之外,并没有什么让人一见就印象深刻的特征。 龙飞看到关兴脸上的神色,不用等他回答,自己便已知道结果了,因此接着说道:“我们来了关将军府第这么久,如果这个什么修将军此时还不知道的,那也枉为修必付看重的人,我想修必付肯定是不会放心将四海城全部委托给一个外姓的人来掌管吧?” “砰!” 仿佛为了回答龙飞的问题,大厅紧闭的大门“轰”的一声向着两边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关兴的卫兵。 “我看谁敢拦我!”黑衫人大步走进来,完全无视于身后的士兵,也仿佛没有看到龙飞等人一样,直接就走到了关兴的面前,冷冷道:“关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背着我接待蒙姓军团的人?” 关兴心中不快,说什么自己也是目前四海城的最高负责人,却不料竟遭人如此盘问,脸色一冷,语气也非常不善道:“本将军是什么意思不用修必胜将军理会,我接待什么人更不用修将军操心,他们是我的客人,我就要接待,再说蒙姓不也是我鱼人族的同胞吗?修将军难道对他们有什么顾忌吗?” 修必胜本来以为凭着自己是修姓子弟的原因,关兴多少会有点顾忌,说不定会将龙飞等人捆绑起来交给自己处理,却不料关兴却是毫不理会,直接反问,不禁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驳,气恼之下只好道:“反正蒙姓军团的人与我们都是敌人,关将军如果不肯动手,就让我来也行。” 丁查杰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按在剑柄上,睁目道:“你说什么?” 修必胜身后的士兵也纷纷拔出兵器,向着龙飞四人围了过来。 关兴挥了挥手,阴森道:“你们难道想在我家中闹事吗?是不是以为我关某人软弱可欺。” 叶国明将丁查杰拉坐了下来,淡淡道:“此事就由关将军处理,我们不敢有何异议。” 修必胜知道这里是关兴的地盘,不能硬来,也只好忍耐下来,沉下脸看着关兴道:“关将军准备如何处置?” 关兴淡淡道:“如何处置是关某的事,不劳修将军挂心,如果修将军想坐下来喝一杯水酒,那就请入座,如果想闹事,就恕不奉陪了。” 修必胜脸色阴冷如冰,看着关兴道:“那关将军是一定要与修姓对着干了?” 关兴眼中爆起一团精芒,扫过修必胜的脸,然后道:“大家同族同源,修将军何必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难道有什么秘密是关某不知道的吗?” 修必胜心中一怔,这时也猜到了龙飞必定已将修星山叛变之事告诉了关兴,不过,修星山的布置已成功,这时已不怕被人知道,因此倨傲道:“说出来让你知道也好,四海城现在已在我家将军手中,现在整个月岛都是我修家主事,如不归顺者,都是敌人,事关一个姓氏,关将军你好好掂量掂量。” 听到修必胜的话,关兴才知道事态的严重,看来之前龙飞所说的话竟是真的,修星山是真的叛变了。 “修将军威胁我吗?”关兴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修必胜道。 “关将军这样想也无不可!”修必胜高傲道,似乎看不到关兴阴冷的眼光。 关兴眼光阴沉地看了修必胜一会,才冷冷道:“关某已有选择,修将军如果再不走,那就恕关某人冒犯了。” 修必胜眼中倏地的射出一线寒光,看着关兴道:“你会后悔的。”转身就走出了大厅,顺手将门甩得震天响,几乎塌了下来。 丁查杰再次跳起来,对关兴道:“为什么不将他抓住?” 叶国明又将他拉得坐下来道:“关将军自有解释的,你不必激动。” 龙飞却笑笑道:“其实不必关将军解释,我也知道原因。” 关兴感兴趣道:“哦!龙兄弟不妨说来听听!” 龙飞为了增强关兴反修星山的信心,不惜法宝出尽,可谓是殚精竭虑,此时呵呵一笑道:“关将军不马上动手,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现在与他动手,可能会导至两败俱伤,甚至是我们伤得更重,因为修必胜之所以敢来此,必定是带着大队人马来的?而他不敢动手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是关将军的地头,动手对他不利,因此才会气恨而去,这次是两方都占有一个有利因素,打成了平手,以后胜负如何,那就要看谁的行动更快了。” 关兴这时才是服气,对着龙飞道:“希望龙兄弟有所教我!” 龙飞微笑道:“关将军请放心,我岂敢陷关将军于险地而不顾,来之前我已料到会出现些种情况,这些人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不堪一击。” 关兴感激道:“关某虽然粗鲁,但也知大义,关某身为鱼人族一员,自然不敢做有损于鱼人族的事情,此次幸得龙飞兄弟提醒,不然关某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只不知龙飞兄弟有何计策应对眼前的局面,关某人以后当以龙飞兄弟马首是瞻。” 龙飞客气道:“不敢、不敢,关将军客气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彼此当竭诚合作,互为支援。不过,目前最紧要的事就是尽快与那些不是修姓及与修姓关系不大的将军来说明事情原因,将他们争取到我们这边来。” 关兴点点头道:“确实是,四海城中由于修家父子带走了大部份人马,现在城中留下的士兵修家与其他姓氏各一半,如果能结合起这些姓氏的将领,与修姓的士兵就有一拼之力了。” 叶国明霍地站了起来,大声道:“那我们快点行动,关将军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就是。” 关兴这时才留意看到叶国明,只见他渊停岳恃,自有一股非凡气度,站在那里,好似一座巍峨峻峭的大山,可让人自然产生出一种信任。 再看看龙飞,就算是谈论正事,这时脸上的笑容也是戏谑居多,仿佛无一时严肃正经,但看他清澈纯真的眼神,却又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再看看其他两人,虽然不如这两人这么出色,但也绝对是人中龙虎,英雄不可一世之人。 关兴不禁暗暗惊讶,鱼人族何时出现了这么多的出色人物,而自己竟毫无耳闻。 第四四七章 、功亏一篑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今晚仿佛老天爷也赏面,月亮乖乖的躲在了云层后面,只隐隐约约的露出一点娇容,让人无限遐想。 月黑天高,正是偷鸡摸狗的最好时机! 铜头与直成功顺着瞭望台的阶梯爬下地面,由于怕被人发现,两人都是非常小心,脚步轻得如狸猫一样几乎没有声音,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听听周围是否有什么风吹草动,平时只是眨眼可达的距离,两人竟用了半盏茶的时间。 下到地面就容易多了,由于有建筑的掩护,走动的速度快了很多,顺着肖志所说的路线走来,两人竟是毫无惊险地走到了一个大门旁边,照肖志说来,进入这个大门,里面就是内院了,看来,肖志在生死的威胁之下,确实已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两人趴在暗处,看着大门前两个手执长枪,身穿铠甲,腰板笔直地分站于大门两边,眼光眨也不眨地盯着前面的士兵。 心中一时苦无良策! 这只是两个站在明处的士兵,其余伏在暗处的士兵究竟有多少,两人还是一无所知。 “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去?”铜头附在直成功耳边轻声道:“据那个怕死的肖志说,这内院比外院还要大,现在就快到哨兵交班的时间了,不快点进去,到时就算进去了大白天也出不来。” 直成功在黑暗中点点头,低声道:“我知道,可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不过,这个夜探修府的主意好象是你提出的,难道你来之前,就没有一个全盘的计划吗?” 铜头看着大门方向,虽是半夜,那两个士兵看上去却还是精神抖擞,双眼竟是眨也不眨一下,如果这里不是修府,并且还是内府,还以为只是两个摆设的木头人。 不禁抓着后脑苦恼道:“这作贼的事情,那里有计划好的,来之前,我连修府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如何有全盘的计划,只是当时想起了来修府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收获,便来了!” 直成功脸也皱了起来,铜头说得确实不错,当时确实是临时起意的,伸手指着内院的围墙道:“不如我们去去那里,看看能不能从围墙爬进去。” 铜头低声嗯了一声,嘟嚷道:“早知道今天要当夜行侠,当年为什么不将轻功学得好一点,说不定一飞就可飞过去了。”急忙爬起身来,跟着直成功绕过门口,向着内院围墙的其他地方走去,寻找其他可以进入的地方。 两人蹑手蹑脚地专门挑一些避开巡逻士兵眼光的树影及旮旯角落,躲躲藏藏的转起了圈子,可转了大半个圈子之后,却发现这围墙竟都是一样的高,没一个地方矮得可让自己爬得进去。 铜头抬头看了看比三四个正常的成年人叠起来还要高的围墙-----这内院几乎就是一个城堡,心中一阵哀嚎,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直成功道:“都是这么高,怎么进去,看看这周围,连个垫脚的东西也没有,这修星山也真狡猾,竟连这都想到了。” 看看直成功,突然又兴奋起来,凑过去道:“我不会轻功是因为没学到,难道你也不会轻功吗?这么低的围墙,应该难不到你吧?” 直成功摇摇头道:“我也跳不过去!” 铜头恨恨道:“这个修老贼竟怎么怕死,连围墙也修得这么高,并且还是在自己府内。” 直成功叹道:“他为了这一天,已准备了不知多少年,为了保命,有这样的建筑也不为奇。” 铜头心有不甘道:“千辛万苦进来,却两手空空回去,真不甘心。” 直成功道:“不甘心也没办法,这么高的围墙要想无声无息的进去,我们还是力有未逮,还是回去吧,下回准备充分一点再来,” 两人都对着高墙再看了一眼,才极不情愿的转身往来路走去。 “逢”刚转过身,一个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两人急忙抬头一看,兄见一个黑影从围墙之内冲出,从他们头顶上掠了过去,落到地上之时还摇晃了一下,却马上又接着向前掠去,沿途逢屋过屋,逢房过房,竟是毫不掩蔽采取直线距离向着修府外面掠去。 黑影刚消失,突然又从内院响起了一阵嘈杂声,先是抓刺客的声音响起,再接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连接着从高墙的内院又掠出了两个人,向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铜头与直成功面面相觑,两人本想悄悄退回去,却不料一下子有了这么大的动静,两人就是再蠢,此时也知道肯定是修府中来了不受欢迎的客人,并且还惊动了修府的人,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等到整个修府都被惊动起来,那时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此时两人再也顾不得隐蔽身形,直接就站起身来,向着来路狂奔而去,沿途险险避过了几波搜索的士兵,在一些发现了他们的士兵叫嚷声中,以及眼光的欢送之下,迅速爬上瞭望台,有惊无险的翻到了院墙外面。 到了修府外面之后,两人不敢停留,一路向着偏僻处狂奔,速度比奔驰的骏马还要快,左钻右窜,转小巷,穿胡同,一口气跑到了城的边郊,一头钻进了树林,两人才敢停下来喘一口气。 铜头用手抚着胸口,平复急促的喘息,奇怪道“想不到还有人与我们想到一块了,究竟是什么人,竟有这么好的轻功。” 直成功也正在沉思,缓缓道:“这个人,我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肯定是我们认识的人,只是当时天太黑,再加猛不及防之下,没仔细去看才认不出来,如果留意肯定会认出来的。” 铜头苦脸道:“现在先想怎样回去吧,这一口气跑下来,竟跑到郊区来了,不如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翻城出去找我们的军队?” 直成功看看铜头道:“你翻得过过去吗?” 铜头看看最少也有的十丈高的城墙,苦笑承认道:“翻不过去。” 直成功带头向着树林外面走去,边走边道:“希望修家没有人追来,不然我们想回去都难。” 铜头道:“肯定没有,我刚才看了后面,没看到有人跟在我们身后。” 直成功道:“希望你……”突然停下脚步,侧耳细听。 “啪,啪。”仿佛有人被打屁股一样的声音,从树林的深处传来。不过两人却知道这是高手交手时劲气互相冲撞的声音。 三更半夜难道还有人闲得发慌,跑来这里练功? 转头与铜头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小心的向着响声传来的方向摸去。 关兴骑着自己的高头大马,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龙飞与叶国明骑着直功功送给他们的骏马跟在后面,再身后是约三十个关姓的子弟兵,一路浩浩荡荡地向着四海城的议事厅走去。 远远的,议事厅已在望,却见往日清冷的议事厅这时已热闹非凡,门口停着各种各样的坐骑,有马、有角鹿、更有似狮非狮,似马非马的动物,很多竟是龙飞从未见过的怪兽。 相比之下,关兴与龙飞他们这以马当坐骑倒是最不引人注目了。 这些坐骑都由卫兵牵着,每个坐骑旁边都站着几个卫兵,竟从门口排到了大街很远的地方。 关兴对这些坐骑看也不看,跳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亲兵后,蹬蹬蹬地走进了议事厅。 倒是龙飞觉得大开眼界,双眼左右转个不停,如果关兴愿意等他,他倒是想看得更仔细些,只是关兴这时心急火燎的,只想着如何在修必胜行动之前将那些少数姓氏的将领争取过来。 看到关兴已走进了议事厅,龙飞等人也急忙跟上,刚到门口,却被卫兵拦了下来,板着脸道:“除了各姓氏首领,其他人不得进去。” 龙飞一怔,还未说话,关兴已转过头来,阴森地看着卫兵道:“我带的人你也敢拦,是不是依仗着修必胜给你作胆啊。” 卫兵本来就是修姓军团的士兵,在修必胜的关照下,对关兴这个少数姓氏的首领也是爱理不理的,直接就顶了回去道:“修将军吩咐了,今天是首领会议,闲人一律不准进去。” 关兴阴沉的脸色顿间涨红起来,突然大声喝道:“来人,将这两个蠢货拉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跟在关兴身后的亲兵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将两个卫兵扑倒在地,另外的亲兵拿起刑板,就要动手。 两个卫兵何时见过这种阵仗,以为依仗着是修姓的弟子,并且是修必胜的亲兵,以修姓的强大,肯定没人敢动他们,因此当首领们进入议事厅之时,他们都是高高的昂着脑袋,看都赖得看一眼,想不到关兴却敢抽他们大板,一时害怕得脸如土色,大叫起来:“小人知罪,关将军饶命。” 关兴脸上神色不动,看也不看这两个卫兵,对龙飞道:“走,我们进去。” “谁敢这么放肆,连我的士兵也敢打?”修必胜从议事厅内走了出来,语气虽是问是谁打人,眼光却直接就射到了关兴的脸上,脸上一副阴冷的表情,眼光阴狠毒辣,大喝道:“我看谁敢动手。” 关兴脸上变色,眼光火暴地看着修必胜,精光四射,修必胜双眼也是精光闪闪的看着关兴,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现场一片沉默。 第四四八章 、对抗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打!”关兴也是一个果断之人,并没有考虑多久,既然已与修必胜彻底反脸,那就必须无所顾忌才行,不然其他少数姓氏将领还是会低看自己一头,就会一蜂窝的投向对方,因此关兴也想借机立威,手向下一挥,对亲兵大声喝道:“犯上者杖三十,还等什么!” “谁敢?”修必胜手一挥,在他身后的亲兵围了上来,将关兴及龙飞等人都围在中间,手都按在了身上背着的武器之上。 现场气势一触即发! 龙飞转头对叶国明使了一个眼色,叶国明会意,从亲兵队中走出,向着被按倒在地的卫兵走去,从亲兵手中接过刑杖,看也不看修必胜,便一五一十的在卫兵身上用力抽打起来。 “上!”修必胜气得脸色涨红,两眼似欲喷出火来,看着关兴等人的眼光似可杀人,对着自己的亲兵大声道:“将他给我拿下,反抗就格杀勿论。” 三个修必胜的亲兵应声走出队列,向着叶国明扑了过来,说是抓人,其实他们手中明晃晃的兵器招呼的地方却都是叶国明身上一些要害的地方。 叶国明手中刑杖并不停留,反而更加用劲,闪电般几下抽打下去,卫兵本来已从开始之时的大声叫唤变成了此时的哼哼,这几下子打下去之后,两个卫兵眼睛一翻,干脆就晕了过去,连哼哼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此时三个修姓士兵也扑到了叶国明身旁,前面的士兵手中长刀往上一挑,从下往上挑向叶国明的小腹,后面两个士兵同时扬起手中长枪,分别向着叶国明的后背、脖子刺了过去,招式狠毒致命。 叶国明看也没看,先退后一步,避过了迎面挑过来的一把大刀,手中刑杖往后一挑,将一个士兵手中的长枪挑得飞了起来,然后刑杖顺势再伸,在那位士兵的胸口重重掏了一记,士兵顿时向后飞了起来,一直到了十步之外,才“逢”的一声,掉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不知生死。 挑飞第二个士兵之后,叶国明顺势向后一转,变向了面对着第三位士兵,冷冷一笑,右手伸出,也不知如何晃动,竟将长枪抓在了手中,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那个士兵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由于他这时还是前冲的,还怕枪速不快,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叶国明抓住枪杆再往自己的方向拉,这等于是两人共同作用,结果便是他如箭一般往叶国明身上扑了过去,在众人还未转过眼来,叶国明的膝盖已狠狠地在第三个士兵的小腹上顶了一记。 受到攻击的士兵身体马上躬了起来,象一只大虾米般向着天空冲去,直到约二丈高之后,才“砰”的一声响,掉落在了地上,竟是直上直下,位置一点都不偏,众人看去时,只见他七窍流血,双眼大睁,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这时,前面的那一位士兵再次进攻的大刀才堪堪砍到了叶国明的后背。 叶国明也不见如何作势,只是脚步轻轻的往前一跨,士兵凶狠的一刀,就差了那么半寸就砍空了,叶国明一前即退,只是向后大大的退出一步,在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已欺入了士兵的怀中,众人只听得一阵骨折的声音响起,那个士兵便已是口中鲜血狂喷,人也同时向后跌去。 其实这几下写来虽长,但旁边众人看来,只不过是一眨眼之间,三个往叶国明扑去的士兵已分三个方向后飞出,都躺在了地上,非死即伤。 叶国明这狠辣的一手不但大出修必胜意料之外,也镇住了其他士兵,修必付大概是怎么想也想不到叶国明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的修姓的士兵,这已不是寻常的对抗,而是故意挑衅了,并且修必胜也想不到叶国明武功竟然这么厉害,出手这么毒辣,举手投足之间,连折三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修必胜铁青着脸,看着叶国明的眼中似欲喷出火来,,再看看环绕在自己身边的几十个士兵,牙一咬,大喝道:“都愣着干什么,将他们都拿下来。”自己拔出身上的佩剑,纵身一跃,就向着关兴扑了过来。 修必胜知道如果不将关兴拿下,那现在四海城之中,将无人再听自己的命令,就算自己是修姓的将领也不行,虽然不一定会全部站到关兴那边去,但肯定会有一大部人对自己的命令阴奉阳违,甚至不再听自己的命令,到时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又如何对得起修必付的委托,如何保住四海城。 关兴的亲兵也纷纷的拔出了兵器,将关兴与龙飞围在中间。 “大家住手!” 现场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一个声音从议事厅中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矮壮的中年人从议事厅中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几个人,看样子便知道正是在议事厅中准备开会的各个姓氏首领。 矮壮中年双手抱拳对着两方施礼道:“修将军与关将军这是为何?大家既是同胞兄弟,又同在修长老麾下为将,何事竟至于要大动干戈生死相见,不如两位看我薄面,就此住手如何?” 关兴双眼喷火,也向着矮壮中年抱拳还礼,眼睛却还是看着修必胜道:“不敢,多谢郑首领好意,修星山父子为了一己之私,竟不惜带领本姓反叛全族,将全族都拖入于战争的旋涡之中,关某人又如何敢与修将军为伍。” 这矮壮的人正是郑姓首领郑冲,只听他哈哈笑道:“关将军好大火气!不过可能搞错对象,据我所知,绝无此事,修长老一向对鱼人族,对族长大人忠心耿耿,何来反叛之事,这事肯定是小人在挑拨离间,关将军正直之人,君子性情,不知小人伎俩,说不定一时不察被别人语方所蒙蔽也是很有可能。” 关兴气愤道:“修必胜已亲口承认,这事何来的假,各位可不要被他骗了!” 在郑冲身后的各姓首领有的一面错愕,显是也是不知道修星山父子叛变之事;有的是脸容不动,心中想法丝毫不露;有的却是神色一怔,冷冷的看着关兴,凶光闪闪的眼中隐藏着杀机。 郑冲正色道:“可能关将军有所误会了,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以修长老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做的,修必胜将军又怎么会神志昏乱到这种地步说如此杀头的话呢!” 关兴冷冷道:“说不定是因为修必胜觉得胜券在握,因此才肆无忌惮。” 郑冲哈哈笑道:“关将军可真会说笑话,可是因为今天修将军召集各位首领没有禀报你而心中不满,才与修将军开此玩笑。” 此人真好口才,如此天大的事情,竟几句话之间就混了过去。 关兴气得脸色发红,盯着郑冲道喝着:“关某是如此小气之人吗?郑首领为何如此护着修姓,是否因为修星山父子许了你什么好处?” 郑冲冷冷笑道:“关将军尽管血口喷人,郑某可不与你一般见识。” 关兴更是气得浑身颤抖,却无活可话。 龙飞从关兴身边走上两步,嘴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眼光闪闪的看着郑冲,深邃清澈的眼神仿佛一直看入郑冲心底,让他只觉得心中一阵悸动,好似有什么悲伤感人的往事触动了心中的某根弦,一阵迷茫而悲伤的感情毫无来由的涌上来,眼泪差点就流出来。 这郑冲也算是心志坚强之人,心中一动,马上就回过神来,急忙转开眼光,不敢再与龙飞眼神相对,冷冷道:“小子,你使什么妖术。” 龙飞微笑道:“我何曾有什么妖术,只是郑首领心中有愧,因此不敢直眼相看而已。” 郑冲大怒道:“郑某人行得端坐得正,坦荡作人,何来心中有愧!” 龙飞嗤笑道:“郑首领确实是对修星山父子忠心耿耿,到了此时还为他说好话,为了修星山父子竟不惜与整个鱼人族为敌,只不过却是欲盖弥彰。” 郑冲冷冷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我族各姓之间挑拨离间。” 龙飞冷冷笑道:“郑首领不是说自己行端坐正吗?又何惧别人的说长道短!” 郑冲大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从议事厅门口阶梯上一跃而下,大喝道:“那里来的奸诈小人,别人不屑动手,为了鱼人族,郑某人却不怕被人嘲笑以大欺小,你纳命来吧!” 关兴怒道:“郑冲你有本事尽管冲着我来,龙兄弟身无武功,如何是你敌手。” 郑冲却自知武功不敌关兴,不敢应战,脸上变色,色厉内茬道:“关兄难道真不惜为了这等小人而与我等为敌!” 叶国明踱了出来,看着郑冲道:“关首领何等身份,怎会与你这等人动手,还是我来教训教训你吧!” 修必胜见是叶国明出来,心中一惊,开始之时叶国明那矫健的身手及狠辣的作风,让他现在想起来都不寒而栗,急忙喝道:“你是什么人?郑首领乃一姓之首,你何来资格与郑首领交手。” 郑冲却未见过叶国明的身手,还以为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不开眼小子,撞到了他的枪口上,因此挥挥手,阻住修必胜,冷冷道:“为了除去鱼人族一大害,我郑某人就是被人嘲笑以大欺小也在所不惜,小子,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说教训我。” 叶国明脸上神色不动,淡淡道:“郑首领马上就可知道了。” 郑冲看着叶国明那一副丝毫不将自己放入眼中的托大神情,以及毫不在乎的轻描淡写的语气,不禁气得肺都要炸了。这气上加气,这时再也忍不住了,顾不得作为一个姓氏首领应该有的气度,纵身一跃,向着叶国明扑了过来,大喝道:“小子,受死吧!” 叶国明并不因郑冲要扑下来而有所闪避,反而向前迎了上去,脚步移动间,恰恰就站在了郑冲扑下之势到尽头时落地的位置,抬头向上,双眼精光闪闪地盯着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的郑冲。 这时就好象是郑冲送上来让叶国明练拳了,而不是郑冲向叶国明扑过来。 郑冲大惊失色,心中惊骇简直无法形容,这时也知道自己刚才估计错误了,可是这时冲势正急,是绝无可能收得回来的,无奈之下,只好尽力的将身体向着左侧转去,希望在落地时是在叶国明的旁边而不是正面,那么就可避过叶国明最凌厉的搏击,同时拼命伸长双腿,希图尽早接触地面,双掌也如刀般般挡在了下腹附近。 可是,叶国明并不想给他第二次出击的机会,脚下向前迈进一小步,同时向右侧步,蓄势已久的右拳迅速地向着扑到了头顶的郑冲轰去。拳势虽快,却不带起一点风声,这一拳竟将拳头周围的风都收束了起来,变得外松而内张,后劲极强。 “波” 两人拳掌终于相接,却并没有众人希望听到的轰隆大响。 叶国明拳头中仿佛带有一种粘力一样,郑冲诡异的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翻着筋斗向后跌去,速度竟不比前扑慢多少,叶国明却还是在原地不动,只是心细者才发现他比原来矮了一点,双脚已陷入地面直到脚踝的位置。 “逢” 郑冲向后一连翻了几转,直至飞跌出十多步之外,才掉在地上,整个人就象一条癞皮狗被人摔在地上一样,四肢扭曲,身体不自然的弯了起来。 众人大哗,特别是原来站在郑冲身后那几个明显是姓氏首领的人更是大惊失色,郑冲的武功在他们之中虽说不是尖顶,但也是排在前几名的,想不到被人只一拳就打成了这个样子,众人不禁胆寒,如果换了是自己上去,后果如何!也是可想而知了。 就连关兴也愣住了,他只是知道叶国明可能武功较高,与自己会在伯仲之间,但想不到叶国明的武功竟会强横至斯,一拳就将郑冲击败,关兴自问还没有这个能力。 不禁重新打量起叶国明来,就是龙飞他也是看不透了。 修必胜心中的震惊,简直无法形容,在关兴府中见到这几人之时,也只不过以为是一般的传讯之人而已,想不到却是如此恐怖的武功高手,跟随已是如此,那个蒙姓的将军更是厉害了。 两眼乱转,却没有找到蒙尖与丁查杰的身影,心中一时迟疑不定。 叶国明击败郑冲之后,并没有什么得意的表情,只是以平淡的眼光望着众人道:“各位,并不是我恃武逞强,只因这种为虎作伥,而罔顾大义的人,我是最痛恨的,如对各位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眼光示威的在修必胜脸上转了两圈。 修必胜脸色变得铁青,对着其他首领喝道:“各位还等什么?还不动手将他们抓起来,修将军临走之前,将四海城交与各位,难道各位就这样纵容反叛者吗?各位将来如何面对修将军?”手一挥,在自己身边的近百个修姓士兵及郑姓士兵又围了过来。 第四四九章 、遇蒙挺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与直成功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出几十步,转过一个小弯之后,两人小心翼翼地在一棵大树后面藏好身体,才伸出头向着前面看去。 在前面密林的中间,此时正站着三个人,两个比较粗壮的人一前一后将一个高瘦的蒙脸人夹在了中间。粗壮的两人脸容几乎一模一样,都是短而宽大的脸庞,浓黑的粗眉之下,一双凶光凛凛的大眼,一颗短粗的蒜头鼻之下是一张阔口,几乎裂到了耳后,整个人看去象野兽多过象人。 这两人显然是兄弟两人。 蒙脸人脸上的蒙脸巾这时已掉到了下巴的位置,显然是在刚才的激战之中被对方掌风拂到或指尖划掉的,再也起不到了蒙脸的作用,因此铜头与直成功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被夹在中间的人正是鱼人族大长老蒙挺。 “原来是蒙老头子,怪不得如此眼熟。”铜头看着蒙挺道:“我以为在九洲城的所有人都被修星山父子抓起来了,想不到还有蒙老头逃走了。” 这时,三人也停住了打斗,蒙挺虽然还是象原来一样腰身挺直,但一阵阵不可抑制的喘息声还是清晰传来,显然在刚才的交手之中并没得到什么好处,可能还负上了一点点的小伤,而在他前后的两个人却好象没事一样 蒙挺干脆将蒙脸巾扯了下来,露出他清瘦的脸容,晚上月光虽是稍显朦胧,铜头还是看到了他这时略显得苍白并且嘴角有着一道血丝,是那么触目惊心。 直成功却没有这样的眼力,只因铜头经常身处密林,早就练出了一双锐利的眼睛,并且跟着希老洞学武的那几年,更是发生了变化,眼睛在黑暗之中已可以看出老远。 铜头对直成功低声道:“蒙老头受伤了,看来我们要出手才行。” 直成功点点头,更低声道:“先看看再说,这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人,修星山什么时候请到了这么厉害的人?” 铜头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一向强悍的他又有何惧,低声道:“管他是谁,打了再说。” 他们两人不知,却还是有人知道的,蒙挺顾上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前后的两人,冷冷道:“想不到在中原大陆鼎鼎大名的蒋氏兄弟也成了修家父子的走狗。” 蒋思宏-----蒋氏兄弟中的老大,哈哈笑道:“无所谓走狗不走狗,人生无非就是交换而已,我得到我想要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当然就要帮忙别人了,只是想不到在月岛这种小地方还遇上了象你这样的高手,合我两兄弟之力,也只是堪堪稍胜一筹,如果不是大家站于敌对立场,你倒是我兄弟相交的对象。” 蒙挺苦笑道:“老朽以前在大陆之时,也听到别人说蒋兄弟如何仗义疏财,乐于助人,却想不到原来也是浪得虚名,不顾大义之辈。” 站在蒙挺前面的蒋思亮------蒋氏兄弟中的老二冷冷道:“我们虽是敬重你的武功,但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乱骂,拼着酬劳不要,说不定我们就要与你见个生死。” 蒙挺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的笑容道:“生死相搏,谈什么敬重,不过,你兄弟想要蒙某人跟你们回去修家,就死了这条心吧。” 蒋思宏苦笑道:“兄台自估在我们兄弟的手中,还可走上多少招,到时还不是一样失败的局面,其实你又何必一定要拼个鱼死网破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留得人在,也总比现在就战死了好吧?” 蒙挺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你们想偏了,蒙某恭为鱼人族长老,却也是知道一些大义的,蒙某人就是战死,也不让修星山父子阴谋得逞的。” 蒋思亮脸容不动,冷冷道:“如此,我们便成全你好了。”脚步一动,就要出手。 “慢!”一个声音突然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只见铜头笑嘻嘻地从树干后面转了出来,脸上的化装已全部去掉,他当然不想对方看到自己化装后的模样,不然以后那里有什么秘密可言,先对着蒙挺道:“大长老,你好!” 蒙挺点了点头,自从铜头他们到了月岛之后,看在龙飞的脸子上,蒙挺不但不介意自己败于两人手下的事实,还腾出一座庄院让他们居住,只是自己作为鱼人族一族除族长之外最大的大长老,事务繁忙,之后就再也没与他们见过,到了后来,鱼族内乱,剧变骤生,修星山叛变,竟然将武尚强及直勇等人都困禁了起来,只有自己见机得快逃走,近段时间来,自己为了救出族长等人,一直是奔波劳碌,更是没空理会铜头他们,却想不到,今晚这个时候却在此遇到了。 点点头,嗯了一声,倒不是蒙挺托大,看不起铜头,只是一时骤然遇到,不知说些什么好。 铜头又转向蒋氏兄弟,抱拳道:“两位如何称呼呀?两人欺负一个老头子,也太不象话了吧。” 蒋思宏这时脸上也没有了笑容,变得凝重起来,看着铜头道:“你是什么人?” 铜头笑嘻嘻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叫铜头,你们肯定是不认识的。” 蒋思宏一怔,问道:“铜头,混世双龙?” 这次是轮到铜头一怔了,奇怪道:“你们认识我?” 蒋思宏点点头道:“两位刚一出道,便横扫大小盗贼,让强盗团伙闻风丧胆,然后再伤木家三公子,三管事,如此大的事情,现在已是天下轰动了,只是想不到两位却到了月岛这个小地方来了,你的搭挡龙飞呢?” 铜头不好意思的摸着自个的鼻子,苦笑道:“原来我怎么出名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怕,龙飞并不在这里。” 蒋思亮看到铜头虽然站在三人的战圏之外,却隐隐的将自己进攻的路线卡死了,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眼睛眯了起来,一缕精光如箭一般盯着铜头,缓缓道:“你想救他?” “是想!”铜头老老实实道,坦白的语言让蒋家兄弟都大为意外。 蒋思亮脸色变得更加乌黑,举了举手中的兵器,那是两根短枪,只不过在枪尖之处分出来了一个勾,透着一种黑绿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冷冷道:“让我领教威名赫赫,大小盗贼闻风丧胆的混世双龙究竟如何高明……大哥,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最后却是对蒋思宏说的,让他趁着蒙挺受伤,反击乏力,快点将蒙挺擒下。 铜头拔出背在身后的长刀-------本来铜头最喜欢的武器就是长矛,但由于今晚要夜探修府,带着长矛不方便,自己的长矛组装又费时,便改为长刀了------刀锋指向蒋思亮,对蒙挺道:“人看这个傢伙不太顺眼,这个就交给我吧。”转头向着身后自己刚才走出来的树林叫道:“伙计,快点出来,看来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两个。” 这次不但蒋氏兄弟怔住了,蒙挺也是惊喜莫名,本来以为自己今晚是难逃毒手,大不了是拼个鱼死网破,与对方同归于尽,也好过落入对方手中,让蒙姓军团投鼠忌器,不敢参与讨逆行动,却想不到今晚惊喜连连,不但铜头来了,看来还有一个后援。 自己有救了,蒙挺脸上这时才露出了一点笑意,用袖子将嘴角的血迹抹干净了。 直成功从树后也走了出来,脸上的化装并没去掉,还是一副白胡子白头发的老翁形象,看着铜头淡淡道:“那另一个就交给我吧!” 看到直成功走出,蒋家兄弟眼睛都眯了起来,虽然还不知道铜头及直成功的武功如何,再这两人再加上只受轻伤的蒙挺,他们两人就不再会象原来那么轻松了,说不定,被三人直接翻盘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蒋思宏的脸色也严肃起来,再不复刚才的轻松,盯着走出来的直成功,沉声道:“你是龙飞?” “跟我在一起的人就一定是龙飞吗?”铜头嘻嘻笑道。 “你是谁?”蒋思宏不理铜头,眼光还是盯着直成功,沉声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我是来打架的。”直成功淡淡道,他怎么可能说出自己的名字,修星山的对方手上,他只是缓缓地拔出了自己的兵器,却是两把小戟,也不作任何架式,就对蒋思宏道:“来吧!” 事情至此,蒋思宏也知道是绝不可能让这两人置身事外了,再说,直成功及铜头两人的轻视,也让将蒋思宏心不极是不爽,不过,不爽的同时,心中也暗暗凛然,自己兄弟一人化精境界,一人自在天境界,武功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两人合攻蒙挺刚好能稳压一头,如果再加上这两个人,就算这两个人只是一个普通的混沌天武者,情况就可能变得不是那么好了。 蒋思宏想的是速战速决,趁着蒙挺因伤势而影响动作之时,先全力收拾掉铜头及蒙挺两人。 第四五零章 、对碰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蒋思宏也不再废话,举起手听中两只三叉戟,双手一振,便向着直成功的左右直刺了过来。 直成功双眼徒然亮了起来,精光闪闪地盯着两只三叉戟运行的轨迹,自己手中的两只小戟也不分先后地迎了出去。 只听得叮叮的声音不断响起,两人瞬间就战成了一团,直成功是自在天境界,而将思宏却是化精境界,两人相差着一个境界,只是直成功采取守势,就算是蒋思宏露出破绽也绝不会贪功冒进,这一时之间,竟也维持了一个平手之局。 铜头与蒋思亮的交手更早更快,只不过这边首先进攻的却是铜头,他脚步只轻轻一跨,就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至几尺距离,大刀一振,向着蒋思亮直劈了过去,完全是大开大合的打法。 蒋思亮已是老牌的自在天境界武者,在自在天境界已徘徊了很久,对于这个境界的领悟可谓是极深极精,心气也高,觉得以铜头一个乳臭未干,最多也只是大成天境界甚至很有可能是一线天境界的少年竟敢与自己叫板,这真正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子大王,有心想要立威,也想试试铜头的臂力,因此两只短枪随便的搭在一起,成了一个十字架,便向着铜头的大刀架过去。 “当!” 一声巨响,两人的兵器瞬间就接在了一起。 让蒋思亮骇然的是,随着两人兵器交接,一股大力涌来,他虽然竭力抑制后退的冲力,却还是被这股大力推得一连后退了几步,让他更为惊骇欲绝的是,此时他只感觉到双手发麻,虎口剧痛,自己以臂力见长,一向是别人吃自己的亏,想不过铜头竟将自己击退了。 可是,让他吃惊的还在后头,铜头只是轻轻向后退了一步,便马上站稳了脚跟,哈哈大笑起来道:“过瘾!过瘾!再来。”竟是马上揉身向前,又是一刀向着蒋思亮劈去。 此时蒋思亮终于知道自己臂力其实是不如铜头,不敢再与铜头比试劲力,而是运起内力,右手短枪灵活地向着铜头的大刀侧面拔去,企图以巧劲将大刀往外面拔开,同时左手短枪却向着铜头胸膛刺去。 铜头脸容一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双臂突然加力,大刀劈下速度突然之间又再加快了一点,比蒋思亮估算的时间早一点就碰到了蒋思亮的右手短枪。 蒋思亮只得得右手剧震,本来还在发麻的手掌再也握不住短枪,脱手飞了出去,而铜头大刀去势却还未停住,顺势竟向着蒋思亮的右臂砍了下去,如被砍实,保证蒋思亮右臂连着半边身子都会被劈下来。 而蒋思亮的左手短枪这时离铜头的胸膛却还有一段距离。 高手相争,胜负其实只是在于一线。 “慢!”这次叫慢的是一个高大肥胖的姓氏首领,他跟在郑冲身后出来之后,一直站在台阶上看着,肥胖的脸上两只细小的眼睛偶尔会有一丝寒光闪出。 “在下赵柯,小兄弟说修姓已反叛全族,有何证据?”胖子双眼盯着龙飞问道,眼光阴沉,令人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 龙飞微笑道:“我所说的证据,对于赵首领来说,可能只是一面之词,不过,如此大事,再过个三五日,便会传遍整个月岛,赵首领只需等待便可,说不定赵首领在九洲城的人这时也传来了消息了。” 赵柯倏地转头看着修必胜道:“修将军是否可告知在下,修公子这次抽调四海城几万兵力,真的只是因为演练吗?真的是去打海盗吗?” “赵首领,你什么意思?”修必胜眼睛一瞪,看着赵柯冷冷道:“你连修公子都不相信吗,前段时间海盗多猖狂,你不是也听说过海盗为患的事吗?修将军这可是为我们鱼人族而奔波苦战,你竟敢怀疑我们!” “修将军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赵柯冷冷一笑道:“就怎么那一点海盗,还用得着将四海城的兵力抽调一空,难道修公子就从未想过,将四海城兵力抽空,如果海盗来犯,我们拿什么来抵挡?” 修必胜脸色铁青,冷冷道:“修公子作为一军团首领,做什么事不用向你汇报,信与不信,随便你了。”带着自己的与郑冲的近一百名亲兵,抬着郑冲,气愤愤地想走。 赵柯冷冷一笑道:“修将军不将话说清楚,就想走吗?” 修必胜脸色一变,看着赵柯道:“你想怎么样,别忘记了这里还是修姓的四海城。” 赵柯哈哈一笑,阴森道:“修姓的四海城,怪不得这些年来,姓修的从不将我们这些少数姓氏首领放入眼中,动辄责骂,甚至什么苦劳差役也是让我们这些少数姓氏的士兵来做,你们修姓可个个都是爷们,难道我们就是下等人,这次挑选士兵专门以修姓为只,我还以为修必付忽然良心发现,想不到却是做这等逆天大事,怪不得不要我们这些少数姓氏的士兵参加,原来是怕我们泄露你们的阴谋啊!” 修必胜脸上神色连变,终于恼差成怒,大喝道:“赵柯,你大逆不道,修公子的名字也是你叫得吗?来人,给我拿下了。” 他身边的修姓与郑姓士兵纷纷向着赵柯扑来。 赵柯手一挥,本来在议事厅外看着别人唱戏的赵姓士兵急忙也迎了上去,顿时,两方的士兵打在了一起。 关兴大手一挥,他身边的关姓士兵也向着修姓士兵逼了过去,关姓与赵姓、修姓与郑姓,两方人数刚好相等,势均力敌,顿时混战在了一起。 那些现在还站在台阶上的小姓氏首领却犯难了,不知道是要帮那一边。如果修必付没有反叛全族,那当然是帮修姓,但如果修必付叛变了呢? 可能修必付也想不到,自己本想留下来协助修必胜守城的几个小姓氏首领竟会变成对立的两派,双方混战成一团。 站在以阶上的几个姓氏首领再看了一会,其中一个脸容古朴清瘦的首领对其他人道:“不管了,先把他们分开再说,再这样下去,不等敌人来攻,四海城已先内耗尽了。” 他们刚动,从议事厅门口相对的长街另一边,奔过来了一队士兵,人数大约有二多千人,个个都是衣甲鲜明,当先一人,手中举着大旗,旗中一个醒目的修字正迎风飘扬着,呼呼作响。 这支修姓军团的士兵迅速奔近,将议事厅门口前的广场整个包围了起来,将所有人都包围在中间,正在交战的双方都停了下来,修姓与郑姓的士兵都退了出去,加入了刚来的士兵中间去。 关姓与赵姓的士兵自动围成了一圈,兵器一齐对着外面,关兴与赵柯两人执着武器,警惕地看着围在外面的修姓士兵。 “哈哈……”看到自己的军队到来,修必胜得意地笑起来,阴阴地对关兴道:“敢背叛修公子,这下我看你有什么下场。” 转头看看虽然还站在台阶之上,却也被包围了起来的其他首领,冷冷道:“各位首领是继续跟随修家,还是跟着他们作乱?” 刚才说话的脸容古朴的首领道:“修将军是否可回答我一个问题?” 修必胜见到这些首领都在自己士兵的包围之中,胜券已经在握,不禁得意道:“你们也不用问了,我一并告诉你们吧,九洲城已落入了我家主人及公子手中,现在整个月岛就我修家最大,其他武姓、蒙姓、直姓都成了过去,现在是继续跟随修姓,还是不惜犯性命之险与修姓为敌,各位好好考虑考虑。” 虽然早就有了几份相信,但还是不及亲耳听到令人震惊,各位首领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竟不知如何回答修必胜的问题,如果继续依附修姓,那也就等于背叛鱼人族,可如果不依附修姓,却马上就是杀身之祸。 修必胜看着各个姓氏的首领,得意地冷冷道:“各位难道还在等着别人来救吗?我看就别存着这个妄想了,请尽快决定吧,不然就让我来为各位决定了。” 脸容古朴的首领当先有了决定,他走到了关兴的身边,冷冷道:“钱某虽是愚笨,但也知大义,不敢作此大逆不道之事。” 还有两个姓氏的首领也纷纷点头,跟着钱姓首领走到了关兴这边,他们的士兵也跟着过去。 修必胜脸色顿时变得乌青,看着三人,眼中几欲愤出火来,冷冷道:“等下先送你们去见海神。” 钱姓首领淡淡道:“生死平常事,只希望修将军别死得比我们早就行。” 这时,台阶上只剩下了一个还未决定下来的首领,修必胜心中怒火狂喷,两眼通红,转头喝道:“王首领如何选择,是否也如他们一样,请尽快决定,不然自误了不要怪我。” 王喜是王姓的首领,肥胖的脸上肌肉一阵抖动,急忙陪道笑脸对修必胜道:“当然是跟随修将军,王某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是选择跟着修将军的。”急忙跑下台阶,走到了修必胜的身边。 修必胜脸色稍霁,看着王喜点点头道:“还是王首领识时务,我修姓必定不会亏待你的。”对着处于包围圈之中的关兴等人,狠狠道:“各位既然选择了与修姓作对,那就不要怪我下手狠辣无情了。”对着中间一指,手一挥,大声喝道:“进攻!” 第四五一章 、迟了,未迟!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在蒙挺惊讶的眼光,以及蒋思宏明显不信的眼光之中,只见铜头突然大喝一声,长刀速度突然加快,在蒋思亮短枪刺到自己胸口之前劈了下来,将蒋思亮右臂一刀劈了下来。 “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突然传来,只见蒋思亮连连倒退着,左手紧紧抓着右臂的断口,脸色一瞬间苍白到了极点。掉在地上的右手犹紧握着那支短枪,连着的半截手臂鲜血淋淋,偶尔抽搐一下,看起来十分恐怖。 蒋思亮却也是硬骨头,除了刚开始时猝不久防叫了出来之外,此时却硬是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苍白如死的脸上冷汗直冒,一双眼睛怨毒地盯着铜头。 “啊……” 蒋思宏也是一声大叫,舍了直成功向着自己的弟弟扑了过去,一把扶住蒋思亮,急声道:“你怎么样?”手指连点伤口周围的穴道,还在不停地往外喷射的鲜血马上就从变小到停止了。 “没事!”这蒋思亮也是一名硬汉子,虽然痛得脸上肌肉抽搐,却还是咬牙坚持站着,狠狠地看着铜头。 “这笔帐我记下了。”蒋思宏看着铜头,淡淡道:“以后必加倍奉还!” “随时欢迎!”铜头满不在乎地点点头道:“你们现在应该可以走了吧!” 蒋思宏看着铜头,眼光又在蒙挺身上留连了一下,才扶着蒋思亮,拾起断臂,慢慢的走远。 直到蒋氏兄弟走远,铜头对于自己一刀砍下蒋思亮的手臂还有点不敢相信,犹如还在梦中一样,自己何时竟然变得如此厉害了?看来经过海上生死搏斗,再经过在月岛这段时间的修练之后,武功大有进步啊! “啊!”直成功突然啊了一声,将铜头从梦中叫了回来,只见直成功迅速地从自己旁边扑了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蒙挺。 铜头也反应了过来,看着蒙挺道:“大长老伤了什么地方,要不要紧?” 蒙挺皱着眉头,勉强一笑道:“老朽不要紧,只不过是伤上加伤而已,让我坐下调息一会便可,多谢小兄弟相救。” 本来铜头想马上离开此地,以防蒋家兄弟又搬来救兵,但看到蒙挺的神情,知道如果不马上调息,可能会对蒙挺武功的恢复造成伤害,说不定还会留下一些后遗症,只好不出声了。 看着还在调息的蒙挺,铜头对直成功道:“你说大长老是谁伤的?” 直成功惊讶道:“难道不是蒋氏兄弟伤的吗?” 铜头摇摇头道:“这蒋氏兄弟联手,最多可与大长老打成平手,绝对伤不了他。” 直成功一震道:“难道是木三?” 铜头道:“一定是他?” “你们也知道木三?”两人低头一看,蒙挺睁开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略为调息之后的蒙挺神情已没有了刚才的痿靡,只是内伤是不过可能这么快就恢复的,他只不过是暂时将内伤压了下去。 铜头点点头道:“我们刚进城之时遇见他,不过他又放过了我们。” 蒙挺一愣,显是想不到杀人不眨眼的木三也会大发慈心,疑惑道:“他为什么会放过你们呢?” 铜头道:“他说是因为龙飞放过了木文,所以他就放过我们。” “嗯!”蒙挺虽然没有亲自经历过那些事情,也只是略一沉吟,就明白了龙飞为什么会放过木文,鱼人族在这多事之秋,确实是不宜再树强敌,只不过,龙飞的想法虽好,却不知就算他放过木文,木家也不会放弃月岛,始终会掺和进来的。 “大长老,请问我父亲现在何处?”直成功此时才有机会问蒙挺自己父亲的情况。 “唉!”蒙挺叹了一口气,看着直成功道:“当时祸起萧墙,修星山突然发动,让我们都措手不及,加之木三武功又高,除了我见机得快逃出来之外,族长及令尊可能已失陷敌手了。” 虽然已料到是这样结果,心中却还是一直存着万一的侥幸,此时听到蒙挺的话,终于相信自己父亲是真的已落入敌人手中了,心中悲痛焦虑,一时说不出话来。 铜头拍拍直成功的肩膀道:“不用担心,我们一定能救出直长老的。” 直成功摇摇头道:“家父生性刚烈,我怕他宁愿被杀也不愿落入敌人手中。” 蒙挺叹道:“直长老的个性我也清楚,我今晚就是为了探明有谁被修家父子抓走了,却不想惊动了敌人,先被木三所伤,再被蒋家兄弟追赶,以致伤上加伤,如果不是两位相救,差点就落入敌人手中了。” 铜头奇怪道:“这修家父子究竟勾结了一些什么人,一下子就几乎将鱼人族高层一网打尽。” 蒙挺惭愧道:“如果不是修家父子发动,谁也不知道他竟从大陆招来这么多高手,你们见到的蒋氏兄弟、木家的两人只是其中一部份,其他称得上高手而我又刚好认识的还有七门宗师敬奇文、一指禅胡志坚、矮王黄思良,此三人都是横行一方不可一世的人物,随便一人,虽然不一定是我的敌手,但两人出手,我便只有逃走的份,何况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其他我认不出来的,说不定更厉害。” “我们还是快点走吧。”直成功道:“说不定看到蒋氏兄弟败回之后,修家又再派人来。” “嗯!”蒙挺轻轻点头道:“鱼人族首领就我一个人了逃脱,如果不将我抓到,修星山肯定是夜不能眠,现在知道了我的消息,肯定不会放过的!” “哈、哈……这时才想起来要走,已经迟了。”就在蒙挺话音刚落,三人准备动身之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随着声音,一个青衫人悠然地从外面走进了进来,双手反在身后,仿佛在春暖花开之时,到山上观赏景一样,着看着三人道:“看到了我,你们还想走吗?” **** 修必胜话音刚落,龙飞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关兴与叶国明脸上也是带着笑容,指着修必胜道:“死到临头,还敢嚣张。就只有你们有士兵,我们没有吗?” 修必胜一惊,急忙转头向着街道远处看去,却只见空空如也,那里有半个士兵的影子,不禁气道:“你以为我相信你,兄弟们,将他们抓下来,反抗者格杀。” 修姓士兵应声而动,纷纷执出兵器向着龙飞等人扑了过来。 倏地,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龙飞手中响起,甚至盖过了修姓士兵扑过来时的叫喊之声,尖锐的声音向着天空直上,直到半空之后才“啪”的一声,爆出了更大的声音,赤橙黄红各种颜色的花朵半空纷纷呈现,景象熬是壮观-------却是一枚火箭。 修必胜仰首看着半空中绚丽的色彩,心中知道不好,转首狂喝道:“赶快进攻,一定要在他们援兵来之前抓住他们,不然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修必胜话音刚落,一阵惊天动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随着声音,一群手执兵器的士兵,在一位穿着黑色盔甲骑着黄马将军带领下,从长街的另一端冲了过来,只看士兵们盔甲的样式及颜色,便知道是关姓的子弟兵,人数竟有四千之众,比修姓的士兵多出一倍,蒙尖与丁查杰两人遥遥领先于队伍之前,正全力地向着这边飞掠而来。 原来龙飞等人在来议事厅之前早就做好了准备,将兵马埋伏在这附近的地方,才会有恃无恐地来与其他首领谈判的。 蒙尖与丁查杰两人虽然没有骑马,但来势迅速,竟比马匹还要快,将骑黄马的将军远远的甩在后面,眨眼间,他们就接触到了最外围的士兵。 两人也不说话,长枪挥动,仿佛比赛一般,不断有修姓的士兵被两人的武器挑起,又从半空跌了下来,转眼间,两人硬是从密密麻麻的士兵中杀开了一条血路,冲进包围圈与龙飞他们汇合在了一起。 修必胜脸色铁青,看到了新加入的蒙尖与丁查杰的神勇,知道这时再想抓住龙飞等人,无异痴人做梦。 “撤!”修必胜大喝一声,竟不顾还在交战的士兵,策马就往长街的另一端与来兵相反的方向跑掉了,修姓士兵一愣,有一些灵活的也马上停止了进攻,纷纷跟在修必胜的后面跑起来,声面顿时混乱不堪,再也不成军队的样子。 可是,这时才撤退却有点晚了,修姓士兵才刚撤出一部份,剩下的大部份还是被刚刚赶到的关姓士兵围了起来。 眨眼这间,包围别人的修姓士兵反而被别人围在了中间,变成了两面受敌了,胆子小的,已是两腿打颤,不要说战斗,连兵器都握不住了。 黑甲将军却不说话,一声大喝,率身就冲进了修姓士兵之中,手中一根巨斧,左劈右砍,如砍瓜切菜,沿路遇上的士兵纷纷向着两边翻飞,直到遇到了修姓士兵方面一个白甲将军才被拦了下来。 刚刚赶到的关姓的士兵也如下山的猛虎般,排成了一排排,也跟在黑甲将军身后向修姓士兵冲了过来。 顿时,整个广场上喊声如雷,杀声震天。 第四五二章 、编队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这时修姓士兵退意已生,只是急于逃命,那里还有决心战斗,被关姓士兵围住之后,士气就更是降至最低;而关姓士兵此时却是士气高涨,他们平时都是受修姓士兵的欺负,平时就恨不得打杀修姓士兵一顿,此时有了这正当的理由及机会,那还是下手狠狠去揍。 两下这一相比,不用等到最后,胜负已是昭然若揭。 “住手!”一声大喝响起,盖过了战场喊杀声及兵器相撞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之中,却是叶国明的声音。 黑甲将军奋力一招击退白甲将军后,策马退开两步,首先停下来,其他士兵看到将领停手,便也逐渐的停了下来。而修姓士兵早就巴不得停止了。 这停下来才让人看到了刚才战况的惨烈,几乎是惨不忍睹。 只一轮攻击下来,被困在中间的近千名修姓士兵马上就消失了两百人,还有三四百人多少也带着一点小伤,整个团队战斗力已去掉了大半。 而关姓士兵此时也损失了十几人,再加上近一百人轻伤。 议事厅前的广场上到处都是战死或受伤的士兵,横七竖八的阵横于整个广场之中,各种死法都有,有两人抱着互相咬死的,也有两人兵器同时刺中对方的,甚至还有一根兵器上串着两具尸体的,可见持兵器之人当时用力之猛,竟连穿两人之后才停下来。 “放下武器投降吧,投降者免死!”叶国明声音虽然还是很响亮,却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悲伤:“都是同胞兄弟,不要再打下去了,你们杀的都是自己的兄弟!” 叶国明声音虽然不高,却直达各人心底,说实话不管是关姓还是个姓,都还是鱼人族的人,此时杀生杀死却也确实无奈。此时虽然每个人还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兵器,却已无力提起。 特别是修姓士兵,最后那条心理防线,已在这震憾心灵的声音中撕裂开来。 “修星山父子叛变,导至鱼人族内部四分五裂,而一直对你们虎视眈眈的骨刺族,也肯定已到了信息,如果我所料不错,此时你们的生死大敌骨刺族的士兵应该已做好了入侵月岛的准备。”龙飞的声音也适时响起:“所以,你们此时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同仇敌忾对抗外敌,而不是进行窝里斗,徒让骨刺族拾了便宜。” 叶国明的话只是从心里打动他们,让他们突然之间意识到对方其实是自己同族的兄弟,如此厮杀,其实除了削弱本族的实力之外,没有其他作用。 而龙飞的话,却是让他们突然之间惊醒了过来,原来生死大敌骨刺族一直在旁虎视眈眈。 “当!”一个修姓士兵首先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有了第一个之后,接着是两个、三个、十个、百个,“当、当”的声音不断响起,地上的兵器越来越多,不但修姓士兵纷纷放下了兵器,就是一些关姓的士兵,也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全部的关姓士兵手中的兵器也垂了下去,不再是紧张地对着修姓士兵,而是对着的地面。 叶国明向着白甲将军走过去,此时白甲将军脸色苍白,手中虽然还握着兵器,只是此时兵器已变成了拄着地面,就算看到叶国明走过来也没的抬起。 “修必胜已先走了,修星山父子确实已经叛变,将军是明白人,难道还想跟着修星山父子一起叛变吗?”叶国明看着白甲将军柔声道:“骨刺族入侵在即,此时正应该是同心一志抵抗外敌之时,将军难道还想不通吗?” 白甲将军沉默了一会,慢慢放下手中武器,跳下马来,突然向着叶国明跪倒道:“修必良愚昧,多谢兄台提醒,不然将犯下滔天大罪,请受我一拜。” “不敢,不敢!”叶国明急忙将修必良扶了起来,柔声道:“修将军能知错即改,实是鱼人族的大幸,何罪之有。” 修必良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想不到长老临老糊涂,竟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都怪我平时没有好好劝导公子,只可恨有的人还恨天下不乱,反而怂恿修公子走上叛变整族这条道路。” 叶国明也叹了一口气道:“权力永远是令人垂涎的东西,每人看法不同,自然选择也就不同,与谁都无关,将军也不必自责。” “是啊!走上这一条路也是他们的选择,与将军一点关系都没有,将军临阵反正,还有大功劳呢,怎么会有罪。”龙飞接着叶国明的话道:“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如何将鱼人族内乱的损害降至低,不然,不等骨刺族来攻,我们就先自己将自己打败了。” 这时关兴等人也将战场打归干净了,几百个死者都集成了一堆,一把大火烧了,不管是关姓的士兵,还是修姓的士兵,反正都是鱼人族的百姓,就让他们再如兄弟般相处在一起吧,再也不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反目成仇了。 由于修必良的归顺,四海城等于是全部落入了龙飞等的人手中,在修必良的帮助下,将城中亲修必付的势力连根拔了起来,肯归顺的都大方地留用,一些不肯归顺的将领都被抓了起来,投入监狱之中,转眼之间,四海城的监狱中有大半都囚禁着修姓军团的将领及一些修家父子的死党。 至于一些不肯归顺的士兵,龙飞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将他们都教训一顿之后,全部逐出了四海城。 修必胜自从那天临阵脱逃之后,便如石沉大海,再也找不到人了,甚至在修必良的帮助下,找了好几个修必胜都可能去的地方之后,还是没有找到,很有可以是已逃出了四海城,到九洲城向修家父子报讯去了。 接下来,龙飞将以前按照姓氏组建的军队编制全部打乱,重新按兵种进行组合,在此过程中也有一些姓氏首领发出一些异议,有一个首领曾经依仗着自己士兵比别人多,不想重新混编,害怕失去指挥权,甚至威胁中途退出,但由于其他少数姓氏的责难,再加上在关兴与赵柯这两个强力派对龙飞的支持之下,这个首领也只好无奈地接受了目前的事实,乖乖地接受自己的子弟兵被编入了别人领导的部队之中。 首先是骑兵部队,一千个骑兵,是从各个姓氏部队之中挑选出身手最好的精锐士兵组成,将整个四海城中的马匹全部收集起来才马马虎虎凑够到数,装备也是从全部军队中挑出最精良的装配。 其次是弓箭手队伍,这更难寻找,往往是一百个人中才找出那么几个,结果是整个四海城的军队之中,左挑右拣,几番挑选之后,好不容易才凑合着组成了一个三百人的弓箭手队伍,离龙飞心目中的强队必须具备的弓箭手人数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一点让关兴等几个四海城的少数姓氏首领都觉得无地自容。 第三是水军,由于月岛四面环海,生活最主要的是与海打交道,因此月岛会水的非常多,甚至是全民都会游水,所以适合当水军的人倒是非常多,因此水兵的挑选相对也容易些,再加上四海城原来的水军,竟组成了一支规模近五千人的水军队伍。 第四是步兵,这一项不用挑选,只要是不适合当骑兵、弓箭手以及水军的人,都一律编入到步兵之中。 接下来是队长人选,经过各方的意见综合,决定如下: 骑兵队:配队长关姓首领关兴、副队长修必良、丁查杰。 弓箭手队:配队长叶国明、副队长李姓首领李志兵,这李志兵虽有异议,但无奈不论箭法、还是武功均无一可以与叶国明较量,因此也只好屈居下位了。 水军:配队长钱姓首领钱程利,副队长王姓首领王真及蒙尖。 步军:配队长赵姓首领赵柯,副队长孙姓首领孙立。 然后再从这些人之中选出了两人来担任全军的领军将军及参谋偏将,分别是:将军关兴及偏将赵柯。 龙飞的名义只是随军参赞,并没有领导那一支部队,不过经过广场上的事情之后,关兴对龙飞极为尊敬,不管人前人后,都称呼龙飞为军师。 既然军队的将军如此称呼,上行下效,下面的一些干人自然也是叫龙飞为军师。 其实不用龙飞开口要求,一些士兵看到龙飞的所作所为之后,这些人对龙飞的尊敬都是发自内心,因此叫龙飞为军师其实 军队编好之后,便进入了热火朝天的操练之中,校场上大声吆喝的声音不断传来,一改以前各个姓氏之间士兵训练时壁垒分明的现象,整个四海城的士兵都被揉合了起来,各队互相配合着训练,以提高各个兵种之间对其他兵种的进攻扩防御能力,以及各个兵器之间的相互配合作战能力。 自此之后,整个四海城的士兵们几乎是操练得昏天暗地,同时战斗力也在以几何级的方式向上提升着。 第四五三章 、木三受挫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晚上虽是月光朦胧,三人何待样了,马上就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一股冷意从脚三直冲头顶,虽是凉爽的晚上,三人还是同时冒出了冷汗,脸上同时变色。 来人虽然未到近前,一股磅礴凌厉的气势却已死死压制着三人,让三人只觉得口干舌燥。 第一次遇到木三之时,木三对于他们并没有恶意,并且还有几分象朋友一样侃侃而谈,因此铜头与直成功都下意识的觉得木三并不可怕。 如今再次相遇,木三已将人情还过,现在是敌非友,全力施为之下,将气势向着三人威压过来,才让铜头及直成功两人赫然发现,木三竟然是如此厉害,让三人还未出手,便已被木三气势所压,心中先紧张起来。 这三人当中,蒙挺是内伤未好,虽然经过调息,那也是勉强将伤势压下去,被木三强大的气势一牵引,竟又是气血翻涌,急忙运功抵住,再也无暇开口说话;而直成功活动范围只在月岛,何时见过如此厉害的高手,月岛武功最高的便是已经亡故的老族长,但老族也不可能对直成功露出如此威势,一时被木三气势所压,回不过神来。 只有铜头,自加入通天神梯,跟着龙飞之后,什么厉害人物未曾见过,比这个更强大的气势也见过,况且木三武功比起希克斯,相差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算对着通天神梯的前两位师兄,木三也必败之局,因此木三这点威势对于铜头来说,其实也只是让铜头略有紧张。 因此在三人当中,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铜头,看着缓点走入的木三,沉声道:“木三!” 木三点点头,悠然自得地走到近处,看着铜头柔声道:“想不到小兄弟还记得我,看来木三这个名字也真有点特别。” 说也奇怪,木三一口开说话,三人同时觉得身上压力一轻,直成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才发觉得自己后背竟被冷汗湿透了。 蒙挺只觉得自己被木三气势引得将要吐出来的一口鲜血,随着压力一松,马上就落了回去,心中一松,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木三道:“三执事意欲何为?” 木三眼睛一转,看着蒙挺,声音更柔和道:“当然是受人之托来请蒙长老的,只要你肯跟我回修,其他两位小友,木三绝不会为难他们,蒙长老是聪明人,当知如何取舍。” 木三话音刚落,铜头已抢在蒙挺前面喝道:“三执事打得满意算盘,先将蒙长老擒住之后,还怕我们这些人飞上天去。” 木三微微一笑,傲然道:“木三在世人口中虽然算不得好人,却也不会做出尔反尔,食言而肥这样的事情,再说要抓你们两个小辈,也不用我来出手,修星山有大把的人手。” 蒙挺脸色沉下去,看着木三沉声道:“我虽然愚笨,但多少也料到修星山的主意,当我落在他手中之后,他便可以此来要挟蒙姓军团的将士们乖乖听他调遣,那时整个月岛还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木三脸上挂着如春风般的笑容,双手反在身后,慢慢走到三人面前,高手行走之间自有一股潇洒儒雅的风度,点点头道:“既然蒙长老已猜出来,那木某也就不好不承认,不过,也由此可见,这个任务我是必须完成的,不然回去也不好向修星山交代,还请蒙长老看在两位小兄弟性命大事之上,跟我回去如何?” 铜头嗤地笑道:“三执事,蒙长老既然已知道其中利害,怎么还会跟你回去,我看我们还是手底下见个真章吧!” 直成功这时也完全回过神来,点点头道:“铜头兄弟说得极是,三执事要请走大长老,就必须先过我们这一关。” 对着直成功,木三看也不看,只是对蒙挺淡淡道:“蒙长老如何决定,请快点告知,以免自误。” “喝!” 蒙挺还未答话,铜头提着手中大刀,已从旁边冲了上去,双手握着刀柄,高举过头,对着木三当头劈了下去。 铜头这是代蒙挺回答木三的问话。 木三冷冷一笑,眼光一凝,并不理会铜头那当头劈下的一刀,右拳迅速提起击出,向着铜头胸膛轰击而去,速度极其缓慢,甚至至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就是在铜头的刀劈下去之后,木三的手可能才只伸到半途。 但是身在局中的铜头并不是这样的感觉,他只觉得木三这只手刚刚提起,周围的空气已跟着木三的手势在转动,但木三拳头刚刚递出,一股似欲实质的劲气已到达了铜头的胸前,而后面劲气刺破空气时产生的哧哧之声,这时才开始传来。 木三拳头上劲气冲击的速度竟比声音的传速还快! 铜头身体右转,以左臂去承受这股劲气,双手握刀也改为右手用力,左手稍微放开,刀势不变,还是向着木三头顶劈下。 竟是奋不顾命的打法! 木三再次冷笑,劲风在铜头肩膀上狠狠一击之后,拳头迅速回收,向着劈向自己的大刀击去。 “波!” 一声细微至几乎不可闻的轻响,木三竟以拳头就挡住了铜头的大刀,一股劲气从两者交击的地方向外泄了出来,将地面上的落叶吹得向外飘飞,尘土也被吹了起来,将蒙挺与直成功衣襟都吹得向后不停地飞拂。 受此一击,铜头被弹得向后倒飞,落地之后,还连退了几步,才一跤跌倒在地下,又翻了一个筋斗,才堪堪止住了跌势,嘴角已涌出了一丝血迹。 木三只是向后退了一小步,脸上还是挂着冷冷的笑容。 人影一闪,蒙挺与直成功不等木三站稳脚步,已从两边向着他扑了过去,两人知道木三厉害,因此也不惜用上的车轮战,如果让木三有换气的机会,那等待着三人的便只有被杀的结果。 三条人影在场中绞作一团,不断跳起又降下,特别是木三与蒙挺两人,都是轻功了得之辈,因此很快就只见各种颜色影子在飞跃升腾,再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盏茶时间, “轰!”一声巨响之后,战圈中的三人突然向着三个方向飞了出来。 蒙挺直直地向着铜头这个方向砸来的,将刚刚辛苦站起来的铜头又砸得跌坐了下去,与蒙挺抱作一团,被蒙挺压在下面,还被蒙挺一口忍不住的鲜血喷得全身腥红,如同血人一样。 直成功却是往另一个方向跌出来的,在空中连翻两上筋斗之后,如死狗般“趴”的一声,跌在了地下,连转身的力气也没有了。 木三却是向着他来的方向跌出去的,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之后,落地还脚步踉跄,差点跌倒,最后勉强站住了,却看也不看蒙挺这边,纵步一跃,又起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了。 铜头将蒙挺扶得坐起来,让他自动调息,然后再脚步蹒跚地往直成功的方向走去。平时只是几步的距离,这时竟走了近一刻钟,用力将直成功扶起,却只见直成功双眼紧闭,胸前衣服已被自己喷出的鲜血染红了,急忙但手一探,幸好还有呼吸。 也将直成功扶起坐好,让他自己调息之后,铜头只觉得自己全身好象散了骨架一样,浑身无力,软如烂泥,往地上一躺,差点就想这样睡过去。不过,还是凭坚强意志,慢慢翻身坐起,慢慢调息起来。 这场交锋,合三人之力,才能与木三拼得两败俱伤,而木三也只是轻伤,三人却是重得不能再重的重伤,由此可见木三武功之恐怖。 刚开始是铜头拼着自己受伤,让木三与自己拼了一招,同时也让临时变招应敌的木三受了一点轻伤,蒙挺与直成功两人接着马上攻击,让木三没有调息之机,结果木三只好带伤与两人应战,在激烈的战斗中,虽然只是小伤,有时也会影响到武功的发挥,甚至还会变成大伤。 木三的伤虽然没有变成大伤,却因势势的影响,最后被逼得与两人硬拼一记,虽让蒙挺与直成功两人同时受了重伤,木三自己的伤势却也加重了,导至他也只好恨恨退走。 所谓拼命,就是要拼才有命,正是因为铜头三人都舍得与木三拼命,最后才逼得木三退走,让三人都拾回了一条命,如果三人看到木三武功高强而丧失了斗志,不敢拼命,那到最后便是三人都没命 **** 龙飞迎着海风,凌空站在悬崖旁边。 自从军队编组成功之后,龙飞便将事情交给其他将领,他自己虽然是军事参赞,其实与甩手掌柜无异,除了刚开始的编组,又后便再也无事可参赞。 无事参赞之后,便是整天无所事事的到处乱逛,而这个位于四海城东边的悬崖是龙飞来得最多的地方,常常一站就是半天。 崖下怪石嶙峋,形状各异,仿佛一群潜伏于悬崖之下的野兽,涨潮时被海水淹没,还看水出它们的容貌,当退潮之时,便露出了狰狞的脸容。 滔天的巨浪仿佛带着满腔的仇恨与全部的力气,不停地冲击着怪石,拍打着岩石,溅起了半空高的白色水花,然后又如天女散花般向着海岸洒了下去。 龙飞迎着太阳抬起了眼睛,自从吃下黑色的丹红果及修炼了叙天功之后,龙飞便发觉自己的眼睛竟然不那么怕阳光,有时看着金光闪闪的太阳,觉得不过是一个攻红色的圆球而已。 直到眼睛觉得疲劳,龙飞才将眼睛闭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张开双手,龙飞就那样闭着眼睛站在悬崖之边,巍然不动。 一会儿,在龙飞强大的精神力的作用之下,只感觉从悬崖上下,从大海、从天空,从金光闪闪的太阳,甚至在身体四周都充斥着一股神奇的能量,而自己的身体正在缓慢而稳定地吸收着-----这正是龙飞每天都来悬崖旁边站立的原因。 龙飞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是因为不想看到军宫中烦心的事情,从军宫之中跑了出来,并且还怕人找到,结果就跑到了这个人迹罕至的悬崖旁边,只是想静坐半天便会回去,却不料这个悬崖倒是一个看海的好地方,龙飞站在此地看着咆哮的海浪,看着怪异的石头,再看远处海天一色的风景,心中一片平静,一时忘记所以,不知时间的飞逝,竟在这片悬崖上站了半天时间,等到醒过来时,已到了午夜时分。 龙飞怕别人担心,急忙迈步就往回走,不料这一动脚,突然觉得全身好象轻灵了很多一样,脚步迈出时轻盈灵动,丝毫没有之前的滞涩呆板。 同时,他还发现了自己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在悬崖上站了半天之后,竟一点都不觉得肚子饿,反而象是刚刚吃过大餐之后的满足。 龙飞心中一惊,急忙检视自己身体,这一检视,发现了一个吃惊的事实-----自己身体之中竟然充盈着一种神奇的能量,好象一种催化剂一样,正在充实着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特别是精神力。 心中一动,龙飞运用起精神力,这一次,更是让龙飞惊喜不小,精神力触及的范围竟然扩大几倍了。 自从见识过这个地方的神奇之后,龙飞每天都必须到此静静地站上半天,雷打不动。 第四五四章 、精神力变异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悄悄地用精神力牵引着这股能量,在身体之中到处游动,扩充着全身的经脉。这股异奇的能量所到之处,经脉都好象被填充进去了一点东西一样,有一种充实的感觉。 前面龙飞吃下黑色丹红果之后,已经将原来细如水丝的经脉扩充到了一个犹如小河流的容量。 但由于年纪尚少,经脉之中并无多少内力,这一点内力对于龙飞扩展之后的经脉来说,就象一条宽大的河流,却只在河床底才有一条细细水流,离填满河流还差十万八千里,后来再加上受伤,内力全失,连河底底的那一条细流也干涸了,整个河床变得干涸龟裂,只有空空的河底,再也没水了。 后来,龙飞无意中学会运用精神力,再到有意识的运用精神力,这时经脉之中充盈的不再是平常练功者通过勤力修练而得来的内功,而是象现在这种环绕在身体周围的一种神奇能量,一种充斥于天地之间的精气,日月的精华。 两个时辰之后,龙飞放下了双手,睁开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呼出来,只觉得清清气爽,头脑清醒,也没有平时陷入军务之时的烦恼。 全身筋骨都好象换过一样,轻盈灵动,心中有一种宁静惬意的感觉。 突然!龙飞脸色一变,刚睁开的眼睛又闭,连身体也没有转过来,就那样静静的站在悬崖之上。精神力出动,如风般飘上半空,顿时,以自己站立的地方为中心,方圆几里之内的情境都尽收眼底。 三人正向着这个方向而来,最先的正是叶国明。 龙飞心中一震,他自己也想不到精神力竟已可达到了几里之远,虽然说是由于身处空旷的地方,无物阻挡的结果,但也可看出来经过这十几天刻意的修练之后,精神力正在逐渐增强。 由于心中震动,精神力也无法维持原来的高度,轰地又回到了身体之中,龙飞霍地睁开眼睛,眼光一阵闪动,原来清澈纯真的眼神已不见了,转而变得深邃莫测起来,仿佛天上的云彩飘动时变幻灵动不可捉摸,令人迷惑而沉醉。 “三弟原来在这里了,却让我好找!”叶国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龙飞转过身来,只这一瞬间,眼神却又变回了原来的清澈纯真,看着正走过来的叶国明与关兴与赵柯,微笑道:“大哥与两位首领怎么会来这里?” 叶国明笑笑道:“是关赵两位首领逼着我来的,我作为下属当然要听话!” 赵柯呵呵笑道:“叶兄弟说笑了,大家朋友兄弟,说什么吩咐!” 关兴道:“我们有事向龙飞兄弟请教,因此就求叶兄弟带我们来了。” 龙飞点点头,知道他们要说的是什么事,无非就是如何消除修家父子的叛乱。 叶国明看着龙飞,笑着怪责道:“三弟身无武功,出入一定要小心点,以后不可再这样单独一人来到这么偏僻地方,说不定城中还有修姓余孽,如被他们所乘,那时岂不是悔之晚矣!” 龙飞体会到叶国明对自己的受护之情,感激道:“大哥责备的是,以后我出入注意一点就是了!” 叶国明知道龙飞的性子,能够这样直率认错,是看在自己的这结拜大哥的情份上的,也不好多说,点点头道:“三弟以后注意就是。” 龙飞点点头,表示知道! 这时赵柯从叶国明身后走了过来,看着龙飞羡慕道:“龙飞兄弟真好自在,我等都在忙生忙死,你却可以到处游山玩水。” 龙飞嘻嘻笑道:“能者多劳嘛!大哥与两位首领都是将帅之才,这事不是正好适合你们吗?不象我,一点经验也没有,也没有关于军事这方面的见识,当然是只好避开一点,以免给你们添麻烦。” 叶国明怪嗔道:“三弟怎可妄自菲薄,我们还等着你来帮忙呢?” 关兴道:“是啊!这次在四海城发动政变能够成功,龙飞兄弟可是居功至伟的呀!” 赵柯也争着道:“是啊,如果不是按着龙飞兄弟的办法重组军队,现在四海城也不会象现在这么团结,军队的战斗力也不会比以前强了几倍啊!” 其实他们三个与龙飞交往的时间还短,还不知道龙飞的性格。龙飞不但从来就没有妄自菲薄过,并且还自视相当的高,只是性子一向懒散惯了,最受不得军队之中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做一个出谋策划的人,动动脑筋及嘴皮子,龙飞乐意之极,要想他真正参与到军队的建设之中,担任什么将军之职,那就想都别想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将一切烦恼的事务都丢给其他人,自己自由自在到处游逛。 龙飞摸摸自己的鼻子道:“那只是大哥与几位首领的勤劳与辛苦,才有今天这样的局面,与龙飞可没什么关系。” 关兴不悦道:“龙飞兄弟这样说可就令我等不安了,如果龙飞兄弟这样也没什么功劳,那我们几位岂不是要惭愧得无地自容了。” 赵柯道:“是啊!我听关将军说,如果不是龙飞兄弟的计谋,也不可能将修家父子的势力赶出四海城,我们还等着龙飞兄弟带领我们打败修家,救出族长,还鱼人族百姓一个和平的生活呢!” 龙飞看到自己的一句谦虚的话引来这么多的劝告,不好再厚着脸皮再推辞,只好道:“好!好!那我跟各位回去吧!各位有什么烦人的事情,尽管全掷给我就是!” 叶国明与关兴脸上微微一笑,都为龙飞夸大的言辞而感到好笑。 赵柯却哈哈笑起来,如果不是全身盔甲包着,肯定可看到他全身肥肉的抖动,看着龙飞道:“我原以为龙飞兄弟只是计谋了得,却想不到说话也这么风趣!” 龙飞看着赵柯,脸上笑眯眯道:“我原以为赵首领只是武功了得,却想不到奉承人的功夫却也这么高明!” 叶国明与关兴脸上首先露出再也忍不住的笑容,脸容也了不象刚来时的那么沉重。 赵柯一愣,转眼却爆发出了一阵大笑,拍着龙飞的肩膀道:“哈……哈……原来龙飞兄弟嘴巴也很厉害,不过老子喜欢!” 龙飞咕哝道:“谢谢夸奖!”转眼看着叶国明道:“大哥找我有什么事?” 叶国明收起笑容,脸色显得沉重起来,看着龙飞道:“经过这十几天的训练,士兵们对新的组合已经逐渐熟悉,只是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三弟是否有详细的计划?” 关兴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是啊!士兵们是训练好了,可我们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使用他们,难道就这样带着军队找上九洲城去吗?” 赵柯也抓抓自己的脑袋,苦恼道:“如果再没作出什么动作,不要说士兵们忍不住,就是我也想带着我士兵杀向九洲城了。” 龙飞微微一笑,口中淡淡道:“各位,我们回城再说如何!”虽是商量语气,却直接从三人之中穿过,向着回城的方向走去。 叶国明等人不明所以,只好闷头闷脑地跟在后面也向着四海城走去。 赵柯却是一个急性子的人,抢前一步,就要去拉龙飞的手,想问个究竟。叶国明却伸手拦住了他,摇摇头道:“别心急,他自然会说的。” 赵柯一愣,眼神虽有不愿,却还是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回城的路程并不长,四人只走了一刻钟左右,就已进入了四海城的城门。 经过这半个月的整顿,四海城与以前大有不同。 四海城本来就是一个少数姓氏比较多的城市,只是由于修姓人数最多,一直以来,不论是修姓的士兵还是官员,都仿佛高人一等,在四海城中横冲直撞,做事多横行霸道,其他姓氏已多有怨言。 经过整顿之后,四海城面貎已焕然一新,街上再也不见一些恶性的治安事件,也没有那个姓氏欺侮另一个姓氏的的事情发生,大家都是鱼人族的子民,一律平等。 整个四海城少有的呈现出一种和平安详的气象,不过龙飞四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暂时平静而已。 步入四海城的议事大厅,看着大厅宽阔的空间,高大的穹顶,龙飞不禁有点感慨,刚来时被人拒于门外,不得而入,现在却可以随便进入。 “不如召集全部将领,我们开一个会如何?”龙飞对赵柯道:“也可布置下一阶段的事情!” 叶国明三人再次一愣,本来只是想几个人与龙飞商量一些事情,龙飞却要召开大会,看来他是胸有成竹,对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早就心中有数了。 叶国明知道自己只是客人,不好答承,拿眼去看着关兴与赵柯两人,这在四海城除这两人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召集各位将领,一来因为两人各为四海城军队的第一第二把手,二来两姓各为四海城除修姓之外,最大的两个姓氏------现在修姓还是四海城的最大的姓氏,但由于修必付、修必胜已不在四海城之中,再加上四海城的大部份修姓将领已被带去的九洲城,因此整个四海城中修姓将领中并没有可以担当之人,修必良资历还浅,不足以当四海城修姓的首领。 关兴望了赵柯一眼,欣然同意道:“那关某现在就是召集各位将军来听龙飞兄弟布置任务。” 龙飞笑笑道:“是关将军与赵将军两位布置,并不是我。” 这次关兴也是一愣道:“我们布置?” 龙飞狡黠地一笑道:“当然是你们两个领军将军布置任务!” 关兴苦笑道:“龙飞兄弟请说!” 第四五五章 、烧须老猫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蒙挺,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自从那天与木三力拼之后,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只不过蒙挺却是伤上加伤,连带着第三次受伤,伤势远比两人严重得多。 两人辛苦将蒙挺背回来,今天已是第五天了,两人伤势已好了大半,已稍可行动,特别是铜头,除了不敢动手之后,一切行动已与常人无异,而蒙挺却还在是床上长睡不醒,除了还有一口气之外,与死人几无两样。 这几天幸好有张横与李直两人照顾,不然他们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铜头看着直成功,愁眉道:“这蒙长老生不象生,死不象死,就这样睡着,如何是好?九洲城中有什么高明的大夫吗?如果老大在这里就好了!” 直成功却比铜头还要忧愁,本来以为遇到了蒙挺就可以马上知道自己父亲的下落,却不料话还未说上两句,就被木三搅黄了,现在再添了一个令人头痛的麻烦:蒙挺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这种情况一般大夫如何能治,自然只有神医才能医治得了。 两人都同时想到了龙飞,只是,现在龙飞却还在离此地近几百里之外的四海城中,正自由自在当他的甩手掌柜,深迷于精神力的修练之中。 “唉”直成功也叹了一口气,苦恼道:“也不知道我父亲如何了,是否落入修星山手中!”两人这几天叹气的次数,比起前面半辈子叹气的次数加起来都多了。 铜头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突然狠狠地对直成功道:“你知道城中有那个大夫医术比较高吗,今晚我们就去把他请来,为蒙长老把把脉,也好过这样不死不活的躺着。” 直成功道:“也好,尽一下人事,再听天命,不过,这附近的情况我也不清楚,要向符叔叔打听一下才知。” 铜头打断道:“不是这附近的,要远一点,甚至在修府旁边也行!” 直成功醒悟过来,道:“你是怕在这附近弄出什么动静,会让人怀疑?” 铜头点点头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我们也不能明着告诉别人我们就在这附近吧!” 直成功沉吟道:“如果是这样,我倒是知道有一位名医,住在城西,刚好就在修府那一边,就不知道他肯不肯来。” 铜头嘿嘿一笑,狡黠道:“我去请,他肯定会来的。” 直成功一愣,也明白过来,恍然道:“其实你是想将他抓来吧?” 铜头再次嘿嘿一笑,也不说话。 直成功怀疑道:“你的伤势不碍事吗?” 铜头拍拍自己的胸膛,虽然还有点痛,却满不在乎道:“不管了,先救人要紧,只要不是遇上木三那老小子,老子谁都不怕,不然,如果蒙长老真有一个三长两短,到时我们可都不好受。” 直成功道:“好吧!” 九洲城,修府。 修星山坐在主位上,左手旁分别是:木三、木文、七门宗师敬奇文、一指禅胡志坚、矮王黄思良。右手是:查滇、修必付、查审清、查审净、宫一郎,还有久未露面的修南云。 下面还跪着一人,正是从四海城逃脱的修必胜。 虽是济济一堂,却不闻丝毫声息,整个大堂之中充斥着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氛。 “你再说说,四海城是如何失陷的。”修星山看着跪在堂下吓得毖毖发抖的修必胜,阴森森道:“说说你有什么理由让我饶了你的狗命!” 修必胜往前爬了几步,不停叩头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头在坚实的青石板上不停叩拜,直磕得砰砰作响,一边磕头一边将在四海城发生的事情了出来。 这次不但木三等人怔住了,就是修星山也再次气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修必胜喝道:“必付临走之前是怎样交待你的,你又是怎样向他保证的,现在这么轻易就将四海城拱手送人,你还有脸来见我。” 修必胜又开始不停地叩头道:“小人该死,实在不知道有这么多将军竟会随着他们造反,都是关兴带的头,请给小人万一兵马,小人一定提他们的头来见主人。” 修必付冷笑道:“再给你一万兵马,我记得我临走之前不但留下了五千修姓军团的士兵,再加上其他姓氏的士兵应该不下于二万,你不但没将四海城守住,还将全城士兵都丢下,自个跑到这边来,我凭什么相信你用一万士兵就可将之四海城回来,我看你一无是处,留着也没用,来人,将这厮拉出去。” 修必胜吓得差点晕过去,连连叩首,语带哭腔叫道:“主人饶命,主人饶命。”不停地往地下叩首,脑袋撞得地面砰砰作响,额头皮破血流。 可是修星山还是脸色阴沉的看着修必胜被拖了出去,并不开口,就是这满满一堂之人,也没人出声为他求情。 修必胜在哭喊声中被拉出去之后,整个大堂又归于闷静。 良久,修星山缓慢的开口道:“各位如何看?可有什么办法夺回四海城?”听他有气无力的语气,好象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样,声音中充满一种焦灼疲乏的感觉。 宫一郎奇道:“究竟是什么人,不但识破了我的计策,将尤狮整队士兵消灭,还直接策反了四海城,竟将我们的退路都斩断了?” 木三脸色还有点苍白,想是内伤还未全好,微微一笑道:“此人名叫龙飞。” “龙飞!”宫一郎惊得站了起来道:“他也来到了月岛?” “宫兄也认识龙飞?”木文惊奇道。 宫一郎微微苦笑,他怎么会不识龙飞,虽然钟志是与向放的战斗是败下阵来,但如果没有龙飞几人的插手,钟志就未曾没有机会战胜向放,而钟志正好没有子嗣只有宫一郎一个徒弟,如果钟志真的成为流沙城之主,十几年之后,宫一郎说不定就有机会问鼎流沙城。 只是这一切都因为龙飞等人的出现而成为泡影,宫一郎还被逼得远走荒岛,只是想不到到了这个偏居海外一隅之地的月岛上竟然还能遇到龙飞。 看来有缘人就是想避也避不开。 “认识!”宫一郎马上调整好的情绪,淡淡道:“曾有一面之缘!” “看来这一面之缘也让宫兄印象深刻,闻之变色!”木文笑笑道。 宫一郎笑笑,自从木文回来之后,便左看自己不顺眼,右看自己不顺眼,宫一郎当然知道是因为他差点与海盗群一起被龙飞等人消灭的缘故,而自己当时没有参与进攻边垂集却以各种借口回到九洲城来,并且这个行动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手策划的,于是,木文便将他的吃瘪算到了宫一郎头上,时不时的讽刺几句,反而对将他放回来的龙飞等人却不是那么怨恨了。 只是木文是大陆四大世家木家的子弟,又有木三这个高手在此坐镇,宫一郎就算有什么不满,那也只能是捏着鼻子忍下来。 “龙飞!”不但宫一郎及木文惊讶,就是修星山也是惊讶得很,他记得龙飞是蒙挺带回来的,并是身无武功,虽然他竟然将武尚强的病治好了,不过,修星山并没有留意到此人,想不到,最后给自己致命一击的,并不是蒙挺等鱼人族高层,也不是几大姓的军团,反而是这个被蒙挺带到岛上的外来者。 难道蒙挺早就知道自己的行动,提前布置下的反制手段?修星山不由得想道。 “这个龙飞究竟是什么人?木兄难道也认识他?”修星山不由好奇的转头向木三问道。 对于木三,他还是比较尊重客气的,原因无他,他们这边之中,什么七门宗师、一指禅、矮王等,甚至包括将氐兄弟,武功高者刚入化灵层层次,低者也有先天层次,但只有这个木三,修星山直至现在还看不出来他武功究竟到达那个境界,而木家能派出此人来帮助自己,想来也是看到此人武功能够威镇一方。 只是让修星山想不到的是,前几晚他出去追赶蒙挺之时,不但没有抓到蒙挺,反而还负伤而回,让修星山也惊骇了好一阵,后来看到木三的镇定平淡,才渐渐放下心事。 “不认识!” 出乎意料的回答又是让室内众人一愣。 木三眼睛似合似开,将室内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看到大部份人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就算是修星山父子对于龙飞也是惊讶多过重视。 听说龙飞是身无武功,或者只是隐藏了武功,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在这个实力为王的朝代,确实不值得人投入多少关注。 木三虽然还不知道龙飞为何会变成了不会武学,但木家在龙飞手中所遭受的损失,虽然还不至于让木家伤筋动骨,却也是有了切肤之痛,这当然并不全部是武功造成的,没有相应的智慧,木家的一众高手怎么会一连在龙飞手中吃瘪。 因此,就算龙飞失去了武功,木三也不敢有丝毫的轻视,轻视敌人,便等于是轻视自己的生命,聪明人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据我们所知。”木三等到众人的惊讶逐渐平静下来之后,才再次慢慢道:“这龙飞极有可能是通天神梯的弟子!” “通天神梯!”室内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大眼瞪着小眼。 这通天神梯是什么东西? 古之三派虽然强大,却并不如四大世家那样名闻遐迩,这三大派太神秘了,神秘到整个大陆上除了一些尖端的势力之外,其他人竟连听都没听说过。 “大陆有七大高手,不知各位可否听说过?”木文突然道,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这群土包子,竟连通天神梯都不知道。 “知道!”室内大部分都人都点点头。 其实希克斯、盘根、木终、贾经、黑山老祖、陈玉山、申志军等七人为大陆七大高手,这并不是什么高等的秘密,只要是习武的人都知道,甚至不是武者也有所耳闻。 而木家的老祖宗木终正好也是其中一人,并且排在第三名,而木家世敌贾家的老祖宗贾经排在第四。 “龙飞与铜头都是希克斯的徒弟!”木文淡淡道。 第四五六章 、烧须老猫 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大陆七大高手之中,如果说有那一个是天下武者绝不敢冒犯也不敢挑战的人,那就是排名第一的希克斯,就算是排名第二的盘根,也只是近年来才没有人有敢向他挑战,而希克斯雄居天下武者第一席位几十年,却从未听到有谁敢向他挑战过。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提起龙飞虽然也并不是一个无名小卒,但在座众人所知道的龙飞的名声,也只有木家是有切肤之痛的名,其他人也只不过说龙飞只是一个身无武功的,却又医术不错的青年而已。 但是,提到大陆七大高手之一的希克斯,效果却完全不一样了,修星山首先“啊”了一声,惊讶道:“龙飞是希克斯的徒弟?!” 也不知他是疑问还是惊叹!或者两者兼有,任是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龙飞竟然与希克斯扯上了联系,说完眼光还往木三身上瞄瞄,似乎对木文这种嘴上无毛的小孩说话有点不太相信。 “正是!”木三微微点头道。 “啊!”室内众人都惊骇起来,如果龙飞真的是希克斯的弟子,那他们就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必要惹上这么强大的敌人,天下第一高手哦!说不定伸伸一手指头,自己就只能两眼瞪得大大的,一脸饮恨的与这大好世界说拜拜了。 说连修星山此时也是脸色铁青铁青,眼光看看自己的儿子,又转到木三身上,似乎要从这两人脸上找到支持的力量。 “其实大家也不必惊讶!”木三笑笑道:“古之三派互相牵制,一直以来弟子下山历练,都是不敢报出师门的,再说,就算是龙飞有了什么意外,希克斯说不定也会顾忌到其他两派,而不敢出手,所以,对于龙飞的身份,我们也不必太过在意。” “就是,武者争斗,难免出现死伤,如果说依仗着希克斯的缘故,只能是龙飞打别人,而别人却不敢还手,也天下岂不是成了他通天神梯一家的了。”木文淡淡道:“我想其他两派也不会答应吧!” 室内众人心中一松,说实话,他们确实也不想挂上杀害龙飞的名声,他们又不是只做了修星山这一票之后便隐姓埋名,虽然希克斯不一定能出来为自己的弟子报仇,但通天神梯的其他师兄弟却不定会不会帮龙飞报仇,所以能不与龙飞的生死挂上勾是最好的。 现在有木家当头,那自然就是最好的。 “三执事认为正是这个龙飞识破了我们的计策吗?”宫一郎恭敬地问道,对于别人他还可以捏捏架子,但是对着木三,他却是丝毫不敢造次。 木三点点头道:“小文就是他放回来的,只看那些人对他的话奉命不违,便可看到他在那班之中地位不低。” 修星山“啊”了一声,道:“木文小兄弟是他放回来的?”语气中充满惊讶与疑惑。 木三知道修星山的心思,淡淡道:“修长老请放心,就算他放了小文,木某也已还了他一次人情了,以后再不相欠,木三此次受家族所派,来助修长老共谋大事,怎敢半途而废。” 修星山松了一口气,毫不掩饰道:“那就好,少了三执事的坐镇,我还真怕对付不了那些人。” “修长老放心就是!”木三淡淡道:“龙飞伤了我木家三公子,就算没有修长老的事情,我们也会找他算帐的,因此,关于龙飞的事情,到时推到我木家身上便是。” 修星山心中又喜又惊,高兴的是木三与龙飞他们绝无和好的可能,惊骇却是龙飞武功原来竟如此之高,竟然还伤了木家的三公子。 自己以前还以为龙飞只是一个身无武功的而医术有点精的青年,却不料竟是大有来头,听说这个人还是蒙挺随手抓回来的,也不知是真是假,随手抓一个人,竟然就能抓到这种的人,照修星山看来这肯定是蒙挺聘请回来的强手,只是对外放出这样的烟雾弹,就是要麻痹自己等人,到时再给予自己致使的一击,只是蒙挺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与大陆四大世家取得联系,并且木家还派了贾家来为自己助阵。 “以后遇着龙飞之时,还请三执事出手将之擒下。”修星山对木三笑笑道。 修星山话音刚落,木三还未说话,坐在木三下手的敬奇文却哼了一声,霍地站了起来,对修星山道:“长老何必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照我看这个龙飞也不是三头六臂,有什么可怕的?下次遇上,敬某一人就可擒他。” 修星山更是高兴,哈哈笑道:“是、是,不必怕他,修某有各位助力,再加上宫兄弟的神机妙算,迟早定可将整个月岛掌控在手中。” 宫一郎急忙站起来,谦虚道:“修长老过奖,我那里敢居此大功,这是各位运筹及通力协作,才有今天这番局面的。” “宫兄弟也不必谦虚!”木三笑笑道:“如果没有宫兄弟的运筹设计,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占据九洲城。” “正是!没有一郎兄弟的运筹帷幄,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将九洲城掌握在手中,并且将武尚强等人一网打尽,只是……”修星山抬头看着宫一郎,有点焦急道:“不知一郎可有什么计策应付眼下情况,将四海城夺回来?” 宫一郎在钟志重伤而亡之后,便远去海外,最后竟到达月岛并加入了修星山的阵营,时间虽然并不久,但他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很快就站稳了脚跟,并取得了修星山父子的信任。 看到修星山发问,宫一郎从座位上挺直腰身,先扫了座上各人一眼,才缓慢道:“也并不是没办法,我这有三条对策,就看修长老喜欢那一条。” 修星山眼睛一亮,高兴道:“一郎快快说来听听!” 堂中众人也纷纷以期待的眼神看着宫一郎。 **** 龙飞还是平时嘻笑的脸容,对关兴道:“其实关将军与各位将军都不用担心没有仗打,就怕你们还未训练好,敌人已打上门来了。” 众人都是一惊,不解地看着龙飞,还是关兴先问道:“此话怎讲?” 龙飞嘻嘻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奥妙,只是各位可能一时想不到而已,你们想想,修星山老窝都被我们抄了,他在九洲城还坐得住吗?” 叶国明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点点头道:“的确是,只有自己的家才能坐得安稳,去别人的地方,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关兴也反应过来,兴奋地接着道:“正是,这九洲城是整个鱼人族的首都,但并不是修星山的老窝,九洲城中百姓也不全部是他修姓的子民,肯定对于修星山的叛变也是极度厌恶,说不定那一天就给来一个暴动,唯一可以让他放心的只有这个四海城,那可是他经营了整整一辈子的老窝啊!” 赵柯是最后醒悟一个,高兴得大声道:“害老子干着急,原来有这样的事,好!我们就在四海城等着修老贼,让他回家也回不到,到九洲城又坐不稳,变得无家可归。” 龙飞哈哈一笑道:“赵首领好豪气,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要打败修星山,必须要多一点变通,如果只是单单在四海城等着他的,那就是坐以待毙了。” 赵柯也知道这一点,点点头道:“的确是这样的,四海城毕竟是他经营了几十年的地方,根基稳固,我们只是一时幸运,修必付留下修必胜这个草包,才让我们掌控了四海城,但要全部控制,还要很长时间。” 关兴也道:“再说,他来之时肯定会用优势兵力进攻,以他近将十万的修姓军团的士兵,进攻我们只有不够两万士兵防守的地方,肯定会凶多吉少。” 叶国明也接着道:“因此,我们必须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才能击败他们。” 龙飞笑眯眯道:“这就是要召开会议的原因,你们认为这附近有那个城镇是向着修星山父子的,有那个是向着我们的,这几天必须搞清,不然,到时被别人从背后捅了刀子都不知道。” 赵柯呵呵笑道:“这个交给我,这方圆几十里之内的什么镇子,市集,我都将他控制在手中,肯定会给修星山父子一个惊喜。” 龙飞笑笑道:“我们最多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你时间够用吗?” 叶国明也奇怪道:“怎么只有半个月?” 龙飞道:“我估摸着修必胜从这里到九洲城,需要三四天,修星山他们马上起兵,最少也要几天准备时间,路上又要三四天,加起来差不多就是二十天,而我们整合军队,训练新兵已用了十多天,眼前看来应该只剩下十天左右右。” 关兴道:“修必胜会去九洲城?” 叶国明恍然道:“怪不得你对搜捕修必胜从来都不热心,有时还故意放水,原来是放他去报讯啊!” 龙飞点点头道:“象他这么怕死的人,逃得生命,不是第一时间向别人求助,难道还留在四海等死吗?” 叶国明等人想起修必胜的嘴脸,深有同感的点头表示赞同。 龙飞道:“还有一件事,这几天赵首领有什么行动也顺便带上我,如何?” 赵柯奇怪道:“龙飞兄弟也要去……” 龙飞笑笑道:“赵首领放心,我并不是跟你们去打仗,只是跟去看看,再说我手无缚鸡之力,就是想去跟别人打架也打不了。” 赵柯放心地呵呵笑,指着自己的头道:“那敢情好,现在龙兄弟可是我们的大脑,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们可都是六神无主了。” 龙飞也呵呵笑道:“赵首领夸奖了,我那里有那么厉害。” 关兴正色道:“龙兄弟不必谦虚,如果不是你设下计谋,我们那里能这么快就发现修星山的阴谋,并且也以最小的代价将四海城夺了过来,如果不是你不肯在军队中任职,我们都想让你来当这个将军呢!” 赵柯也笑道:“我老赵是老实人,从来不会对谁服气,就算是修必付在此也是如此,但我却对小兄弟你有点佩服,你不但出力最多,功劳最大,却一点也不争功,并且还怕当官,你这样真性情的人正是我最欣赏的。” 龙飞又伸手去摸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们可真的把我都夸到天上去了,其实我没那么高尚,我不想当官,只是因为这官太小而已。” “小兄弟开玩笑也不同于别人!”赵柯哈哈大笑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龙飞道:“我还要准备几件东西及找一个人,就明天吧。” 第四五七章 、烧须老猫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竖日。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如圆盘般金黄的太阳刚一升出地平线,便散发出了它的火热。 赵柯带着三千士兵,早早就在校场上列队准备。 虽然还是早上,但炙热的天气还是将他们都烤出了一身汗水。 赵柯在坐骑上挪了挪自己肥胖的身体,感觉到后背的衣服已经全湿了。 关于赵柯这头坐骑,龙飞曾经请教过他,说这是岛上的一个特有动物,叫四不象:梅花鹿的角,马的脸,狮子的身休,每只脚却只有一只脚趾。 这特有的动物让龙飞、叶国明、铜头三人羡慕不已,叶国明还有点稳重,不好意思开口,龙飞与铜头却早就直接向赵柯要求让自己试试,究竟骑这种四不象究竟是什么味道了。 龙飞是刚好在与赵柯约定好的时间才来的,身后还带着一个文书一样的人,手中捧着几本厚重的大册。 赵柯迎了上去,看着龙飞身后的文书奇怪道:“我们去打仗,小兄弟带一个这样没几两肉的瘦猴子干吗?” 龙飞呵呵笑道:“我看你们四海城的地图,觉得有的地点不是很完善,因此想出去实地看看,带着文书也好让他帮忙画画。” 赵柯恍然道:“原来小兄弟这么细心,早就准备着与修星山干仗了,没问题,小兄弟想去那里,尽管提,我保证一路平安的送去送回。” 龙飞从身上拿出四海城的地图,指着几个用朱砂做下来的记号,对赵柯道:“赵首领可熟悉这些地方?” 赵柯眼睛在地图上一扫,哈哈笑道:“说起四海城周边情境,四海城再也没人比我熟悉,别说这几个地方,就是再多几个,我就算闭着眼睛走也不会迷路。” 龙飞大喜道:“那赵首领就带我去吧!” 赵柯神秘一笑道:“带你去可以,不过我得有一个条件。” “条件!”龙飞一愣,有点不明所以,喃喃道:“赵首领要什么条件。” 赵柯笑笑道:“条件就是别再首领前首领后的叫了,你高兴就叫我名字,或我比你大一点,叫赵大哥,甚至叫我老赵也行。” 龙飞松一口气道:“赵大哥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苛刻的条件呢!” 赵柯哈哈大笑起来:“我对龙兄弟只有佩服,那敢刁难。” 龙飞也比较喜欢赵柯直爽的性格,笑笑道:“那赵大哥也别这么客气,叫我名字就是。” 赵柯再次大笑,摸着自己的头道:“小飞说得是,就叫名字。” “小飞!” 龙飞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这第一次听到有人叫自己“小飞”,龙飞总觉得除了有点新鲜之外,还觉得有点奇怪,更是差点都笑出来,轻拍马首,向前冲出,大声道:“赵大哥,快走吧,不然晚上还到不了地头。” “兄弟们,出发!”赵柯一愣,才哈哈大笑着一拍马头,“驾”的一声,也策马跟上龙飞。 铜头在地下室中不停地来回走动,直成功静静地坐在蒙挺床边的椅子上,张横与李直却毕挺地分站于床的两端,看着一位正坐在床边椅子上,聚精会神地为蒙挺把脉的大夫。 这正是两人通过特殊的手段“请”来的大夫。 室内落针可闻。 一会,大夫放下蒙挺的手,站了起来。 “怎么样?”性急的铜头先问了出来。 大夫抬起头来,却是一位留着山羊胡须的老者,额头与眼角皱纹堆叠,稀疏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却露出与他年纪绝不相称的清澈,仿佛还如少年般怀着许多的憧憬,看着铜头道:“躺在床上的是大长老吧?” 铜头一愣,眼中神光暴射,看着大夫道:“你怎么知道?” 大夫却并不惊慌惧怕,脸色如常,道:“小人虽不常见大长老,但也是见过一两回的,怎么会不认得。” 铜头一愣,不知原因,转头向直成功看去。 直成功点点头道:“丁大夫医术在本族中是最高的,包括族长及几个长老都找他看过病。” 丁大夫正色道:“不敢当,为族长疗伤的龙飞小兄弟才真是医术高超,对于族长的伤势,小人当时都束手无策,想不到小兄弟却手到病除,这才是真正医术高明的神医。” 直成功道:“丁大夫谦虚了,大长老的伤……?” 丁大夫眉头皱成了一堆,清澈的眼睛露出一丝惭愧的神色,轻声道:“大长老这伤有点奇怪,好象是伤上加伤,连次几次受伤才这样的。” 直成功惊喜道:“丁大夫高明,正是这样,特别是最后那次伤得更严重,才致大长老晕迷过去。” 丁大夫道:“怪不得脉搏如此奇怪,似沉似浮,轻按重扣都不可得。” 直成功道:“那蒙长老……” 丁大夫摇摇头道:“大长老伤上加伤,已是伤及脏腑经脉,内息神识都被一股古怪的外力包围着,不得振动,如果不是大长老本身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保护住了自己的心脉不受这股外力侵袭,可能早就没命了,不过,现在也是危在旦夕,大长老本身的功力比不上那股外力,也只是堪堪保住心脉而已,并无余力与外力相斗,因此大长老才会昏迷不醒,如果不快点医治,这股外力会慢慢的侵蚀大长老本身的功力,到大长老自身功力被侵蚀得丧失怠尽之后,那大长老就……” 丁大夫虽然没有将话说完,但地下室中的几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是几个人谁都料不到情况竟如些复杂严重。 铜头道:“那大夫可有办法将大长老治好?” 丁大夫摇摇头,遗憾道:“对不起两位,如此怪病,小人也是第一次得见,让两位失望得很,小人实是无能为力。” 看到四人暗淡下去的眼神,丁大夫急忙又接着道:“不过,也不是没办法……” 铜头一喜,拉住丁大夫的手焦急道:“什么办法?” 丁大夫显是不习惯与人这样亲热,将手轻轻抽出,看着床上的蒙挺道:“小人虽不能将大长老治好,却知道有一种办法,可让蒙长老保持这样的症状而不至恶化,以后再找其他医生来看看,比如龙小兄弟,说不定就有办法治好大长老。” 直成功几人虽然还是失望,但听到可保住蒙挺一条命,总好过就此眼睁睁的看着蒙挺在自己眼前死去,因此还是显得高兴了一些,急忙对丁大夫抱拳施礼道:“既如此,就麻烦丁大夫了。” 丁大夫淡淡一笑,道:“几位也不必谢我,看来你们应该都是修家父子的敌人,只要是与修家为敌的人,都是我的朋友,” 直成功脸色一沉,阴着脸看着丁大夫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修星山的敌人?” 丁大夫微微一笑道:“看几位气昂赳赳,一派英雄气概,却不但深藏于地下室之中,连请大夫又不敢明目张胆,还要半夜三更的将小人绑来,显是深怕别人看见,目前整个九洲城中,全是修家父子的势力,以几位的武功,如果不是得罪了修家父子,还有谁能奈何得了几位,何至于躲藏在如此隐蔽的地下室之中!小人虽然愚钝,但也猜得到这点。” 两人面面相觑,原本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迁腐老朽的老医,想不到却有如此的见地,对两人的身份,一猜便中。 铜头脸色一变,双手微握,双眼狠狠地看着丁大夫。 直成功微不可察地对铜头摇了摇头,尴尬一笑,道:“丁大夫高明,我等正是修星山父子心中欲得的敌人。” 丁大夫点点头道:“怪不得前几天满城都士兵,说是搜查几个逃犯,还每个医馆或大夫家都派人去问有没有看见过几位这样的人来求医。” 铜头倒抽了一口凉气,喃喃道:“他奶奶的,这修星山父子也真阴毒,幸好我们这几天都没出去。” 直成功感激地对丁大夫道:“多谢大夫提醒,我们以后出入会注意的。” 丁大夫微笑道:“几位都是英雄豪杰,想来修家也是奈何不了你们的,只不过小心一点总是好的,这是我开给大长老的药,只要每天吃一颗,并且有一个人每天帮他按摩胸前心口位置及脚底各半刻钟,他的伤势就会不再恶化,一直到找到可以将他治愈的人为止。” 又从自己的医箱中拿出一种黑色的药丸,递给直成功道:“我看两位身上应该也还有轻伤,两位如信得过小人,小人这里有一种药丸,虽不敢说特效,但早晚各吃一粒,三天后也自有成效。” 直成功接过,感激道:“谢谢丁大夫。今天就委屈丁大夫一下,晚上再送你回去如何?” 丁大夫知道直成功怕白天被别人看到,便点头同意道:“也好。” 宫一郎摸摸光滑的下巴,得意地看着众人,才侃侃道:“其实这三条计策也很简单,各位也只是一时还未想到而已。第一条是我们马上放弃九洲,回师四海,趁敌人阵脚未稳之时,其他各姓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将四海再夺回来,此计好处是可以保得根本之地,四海城为长老世代经营之地,根深蒂固,岂是其他人可动摇的,只要长老回师四海,必得四方响应,夺回四海也只是兴手之劳,长老认为此计如何?” 宫一郎说完看着周围众人,却见众人都是眼中并无什么惊喜的表情,显是谁都想到这一条,所以并不为奇。 修星山沉吟道:“此虽为妙计,但却有一个短处,就是辛苦得来的九洲城又拱手让了出来,不要说士兵们有怨言,就是我我也是于心不甘啊,这岂不是冷了兄弟们的心,再说龟缩于四海一个边垂小城市之中,也不利于发展,宫兄弟还是说第二计来听听吧。” 宫一郎也不为意,接着再说道:“第二,放弃四海,以九洲城为新的根据地,对抗各姓军团,等诸事妥当之后,再图四海城,再者九洲城为一族之首府,墙高城坚,易守难攻,四海城虽然经过长老不断修葺,但总是比不过这一族之首府的,占有这个四通八达之地,进则可攻,其余四海、六神、一首、天八等皆在攻击范围之内;退则可守,此城东边面临大海,墙高壑深,背靠高山,成为天然屏障,攻时就算用十倍的兵力撼不动此城分毫。如长老欲成大事,这九洲是不得不图之地。唯一美中不足便是城中还有很多反对势力,仓促之间来不及清理,比如击伤三执事的蒙挺及直成功等,虽然对整个大局无多大影响,却总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不过,总的来说,占有九洲城还是利大于弊,只要我们站稳脚跟,这些反对势力都可慢慢进行清理。长老认为此计如何?” 宫一郎说完志得意满地看着座上众人,希望听到众人惊喜的夸奖之声。 说实话,要宫一郎选,这个就是最好的计谋,只要据有九游城,整个月岛迟早都是修星山的囊中之物,只是,宫一郎却并没有听到希望中的惊喜赞成之声,众人还是老神在在地坐在座位上,神色毫无变化,他心中不禁一阵失望,也伴着一阵气恼。 修星山这次连考虑都不用考虑,对着宫一郎道:“这条我也知道,九洲城实为成败的关健,但要我放弃四海,却是说都别说,宫兄弟还是想一想有没有一个既能保住九洲成,又可重新夺回四海的办法!” 宫一郎牙一咬,看着修星山道:“第三,向骨刺族求援,牵制其他各姓兵力之后,我们再将四海夺回。” 听到前面两个计谋,众人还不觉得如何出奇,甚至还在某些人的意料之中,可后面第三条一听,却就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了。 骨刺族与鱼人族几世战争,两边都是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导至两族仇深如海,势不两立,众人不管怎么想也想不到要向骨刺族请求援兵。 第四五八章 、战争到了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这十天来随着地头蛇赵柯,将地图上四海城周围的村镇都走了一个遍,跟着龙飞的那位文书手中那本厚厚的册子被画得满满的,都是四周城镇地形的草图。 “小飞”赵柯看着龙飞手中拿着的图册,关心道:“这次应该可以了吧?还有那一个地方不清楚吗?” 龙飞呵呵笑着,感激道:“多谢赵大哥,应该可以了。” “什么话!”赵柯皱眉道:“小飞说得这么客气,好象你是鱼人族,反而我不是鱼人族的人一样。” “是、是,小弟说错,赵大哥大人大量就不要见怪。”龙飞尴尬地笑道:“这十几天辛苦赵大哥了!” “这只是小事,只要能让鱼人族百姓不要再受那么的苦难,这点辛苦不算什么!”赵柯严肃道:“小飞才是真正的辛苦,为了我鱼人族的事情,让小飞跟着受苦了!” “呵呵!没什么!”龙飞笑了几声,脸上神色一正道:“其实我怕的不是修星山父子那一点兵力,而是怕他做出一些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 赵柯一愣道:“什么事情?” “现在还不知道。”龙飞摇摇头道:“狗急了还会跳墙,如果将他逼急了,我怕他也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让本来就已混乱不堪的鱼人族再雪上加霜,那时不但向骨刺族复仇无望,说不定还要落入灭族的地步。” 赵柯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龙飞道:“有这么严重?” 龙飞淡淡道:“其实明眼人都可看得出来,整个鱼人族军队比修姓军团的那一点人多上不知几倍,如果你们上下团结一心,修星山父子如何敢兴风作浪,只因你们军团士兵都是以姓氏为主,加上依附之人组成,族中虽然是以族长为首,但族中的军权实际却是掌握在各个姓氏首领的手中,各自为政,各守一方,互不干涉,如此一来不乱才怪呢!而这次修星山反叛可造成两个后果,一是各姓氏受于修姓及外族的压力,从此团结一心,共御外敌,二是各个姓氏都见风驶舵,或坐山观虎斗,或各自为政,在修星山父子的打压之下,鱼人族很有可能会从此四分五裂。如果前者,则为幸事,但也怕修家父子在失望之下,做出一些人神共愤的事。如是后者,那是比修家父子反叛还要严重的事情,只怕鱼人族从此一蹶不振,落入被外族欺凌甚至灭族的地步。” 赵柯心中剧震,脸色发白,六神无主地看着龙飞道:“那如何是好?” 龙飞道:“目前最主要的是如何最快的击退修姓军的进攻而又不会动摇鱼人族的根本,其他事情都可押后再说。” 赵柯知道龙飞所说不错,眼前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迅速将修星山父子的叛乱压下去,不让其动摇鱼人族的根基,可是,这事说易行难,要想打败修星山父子,目前还没有最好的办法,只能是见步行步。 一时,赵柯也不想说话,只是默默地策马跟在龙飞身旁,一时两人无语,踏踏的马蹄声反而清晰起来。 “报” 两人心绪还未理清,一声惶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一个斥候策马奔驰到了两人马前,来不及下马,就在马背上抱拳为礼道:“报,前面发现军队!” 赵柯被吓了一跳,瞪着斥候喝道:“慌什么慌,是什么军队?多少人?离这里多远。” 斥候也是从被赵柯的大声音吓了一跳,赶紧道:“看旗帜是查姓军团的军队,大约有一万人,离此地大约还有四十里。” 赵柯虽有点惊慌,但毕竟是带兵出身的,马上就镇静下来,看着龙飞道:“怎么办?” 自从他与龙飞接触以来,已被龙飞对军队的改革及层出不穷的计谋征服,并且这十天等于是与龙飞粘住了,吃行睡都在一起,每遇不明事,必向龙飞问个为什么,现在已差不多养成了习惯。 此事虽然也出于龙飞的意料之外,却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龙飞早就料到修星山父子不会甘心老窝失落于自己手中,必定出兵反击,只是自己估计的时间是一个月,却不料他们只二十多天便已来到,提前了几天之间,幸好四海城的防事经过前段时间不分日夜的抢修,已做得七七八八,不然还真得被他打得措手不及。 看来,在修星山父子身边也有能人啊,只不知这人是不是当时为海盗出谋的宫一郎。 龙飞看着斥候,柔声问道:“你们丁队长在什么地方?” 原来自从龙飞认为修星山不会放弃四海城,并且马上就会派兵反攻之后,便成立了斥候队,将随时打探到的各个军团的情报向大家汇报,并将丁查杰抽调出来当了斥候队的队长。 也许是丁查杰跟着蒙挺之时,也为蒙挺打探过消息,并且在宋春的隐藏许久之后,已有了一点心得,干起斥候这一行,竟是得心应手。 在斥候队成立之后,丁查杰马上将所有的斥候都派了出去,不但遍布于四海城的周围,甚至远到九洲城也派了人出去,在四海城与九洲城之间,更是设置了很多的中转部,将九游城的动静都及时的传回到四海城。 如此大的动作及老到的安排,连关兴、赵柯、叶国明这等军队出身的人也自愧不如。 由此也可看到龙飞识人的眼光,竟是丝毫不差。 斥候对于龙飞比赵柯还要尊敬,恭声道:“丁头还在前面监视,派我先回来向军师汇报。” 龙飞虽然不肯在军队任职,但关兴、赵柯等少数姓氏首领知道龙飞的本事,因此见面都是恭敬的称呼军师,虽然多少有一点是戏谑之言,却也有人是当真的,比如钱程利,王真等其他几个少数姓氏的首领,见面都是恭恭敬敬地先呼“军师”。龙飞虽多方推辞,却也是推辞不掉。 特别是下面的一些士兵,更是不管在何场合,直接就称呼龙飞为军师了。 如果铜头在这里,肯定会在军师前面加上“狗头”两个字,然后得意地看着龙飞哈哈大笑起来。 龙飞对斥候道:“你通知丁队长来见我。” 斥候应了一声:“是”,调转马头,向着前方急驰而去。 赵柯焦急道:“怎么样,先赶回城吧?” 龙飞摇摇头道:“先等丁队长到来再说吧。” 大约一盏茶时间,只听得急促的马蹄声“得、得”地从前面传来,丁查杰骑着马从前面的山脚下转了出来。 “军师叫我何事?”丁查杰勒住马绳停在龙飞面前。 龙飞也不说客气话,直接就问丁查杰道:“有没有探明是谁领军的?” 丁查杰道:“看旗帜应该是查家大子查审清,不过由于不敢靠得太近,因此也不敢肯定。” “叫人再探,务必要探清楚。” “是!” 龙飞温声道:“还有两件事必须你来做。” 丁查杰在马上挺直腰身,对军师大人第一个先想到自己颇为高兴,大声道:“请军师吩咐。” 龙飞以少有的严肃语气道:“一、你马上派人回城中报告,让他们做好准备,同时诉告他们不用担心我们,击退敌人之后再与他们相见,同时让叶大哥与蒙将军再带一千人马来见我。” 丁查杰虽然也有疑问,但还是大声应道:“是,一定办到。” 赵柯惊讶道:“我们不回城去吗?” 龙飞笑笑,满怀信心地为赵柯及丁查杰解释道:“城中有足够的兵力防守,我们回去也没多大作用,还不如留在城外,偶尔偷袭一下敌人的大后方,说不定对敌人还可以起一些牵制作用,让他不敢投入全部兵力攻城,这样不但可将主动掌握在我们手中,也可对敌人形成致命的打击,不是更好吗!” 赵柯点点头道:“想想也是,那我们就留在城外,杀他个痛快,奶奶的,好久没这么兴奋了。” 龙飞直盯着丁查杰道:“第二件事,这次战争,你们斥候队要起到大作用,务必将敌人的一举一动都及时送到我这里,让我可以灵活调整对敌策略,能不能办到?” 丁查杰又大声道:“是,一定办到。” 龙飞挥挥手道:“没事了,你快去办理吧,以后我们在什么地方,你应该找得到吧?” 丁查杰大声道:“找得到。”向两人抱拳作别,策马向来路奔去,消失在山道拐弯处。 龙飞在马背上伸了一个懒腰,淡淡道:“赵大哥,战争到了!” 是啊!战争到了,在众人的意料之中来到了。 以后对于鱼人族来说就是腥风血雨,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如果不能将战争的范围缩小,将战争的时间缩短,那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比死亡更严重的灭族命运。 其实这次与修星山的战争,如果不能速战速决,在外族,比如骨刺族,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修星山打败,就算是胜了也等于是败了。 因为惨胜后的鱼人族是再也无力抵抗外族入侵的,这一点龙飞认识得很清楚。 第四五九章 、斗谷之役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与直成功将丁大夫蒙上眼睛又送回原处之后,又再地窖中猫了几天,两人的伤势才完全恢复。 只是蒙挺还是原来的样子,静静地躺在床上,看去就象正在酣睡之中。 这丁大夫号称鱼人族第一名医,看来也不是唬人的,就靠每天一粒小小的药丸,竟然就让蒙挺的伤势不再恶化,也等于是保住了蒙挺那岌岌可危的生命。 几天以来,铜、直、张、李四人都被困在一个四面都是墙壁,看不到天日的地下室之中,早就弊出了一身的火气,恨不得马上就冲进修府将修星山父子杀了。 特别是张横与李直,自从到了九洲城之后,除了偶尔走出地窖的门,在院子中散步之外,由于怕被别人发现,从未出过符家院子的大门,耳朵中听到外面喧哗热闹的声音,自己却只能收回拼命直想向外走去的双脚,心中着实不好受。 想起以前在军队中时都是直来直去,狠劲的砍人,狠劲的喝酒,何时受过这种窝囊罪,一双眼睛被弊通红通红,看到谁都不顺眼,直瞪着对方,正象一对斗鸡。 “出师不利啊!”铜头躺在床上,双腿放在床边的椅子上,喃喃道:“刚回到九洲城便受伤,还休养了这么久才好,木三那老小子,武功也真可怕。” 直成功腰板笔直地坐在椅子上,他永远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算是受伤那几天,只要是坐在椅子上,他都是挺直了腰板,也不知是因为长久在军队中形成的习惯,还是自小养成的习惯。 “今晚再去探探。”直成功眼光坚定地说道:“我就不信探不到父亲的下落。” 铜头摇摇头道:“这样盲目地闯是没有用的,我们不如用一点其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直成功虽然领教过了铜头大多数的馊主意,却也知道他有时灵光一闪,也会有那么一个绝佳妙计,因此听到铜头的话之后,便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在地下室中一连闷了许多天的张横李直两人更是两眼放光地盯着铜头,希望他的那个主意有能用得着自己的地方,那么自己也可以出去松一下筋骨,整天这样猫在地下室中,骨头都要生锈了。 铜头收起双腿,挺身坐了起来,眼睛看了几人一下,在蒙挺脸上停留片刻,才盯着直成功道:“我们来分析一下形势如何?” 直成功不明所以,将身体侧向着铜头的方向,疑惑道:“分析什么形势?” 铜头扳着指头,一件一件说道:“一、修星山发动叛变之时,除了蒙长老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逃了出来,有什么人逃了出来;二、蒙长老应该已料到修星山会反叛,他是否有什么准备;三、龙飞一向对修星山观感不好,肯定也会料到修星山会反叛,说不定他这时已收到了消息,而他这时又与蒙尖及丁查杰等人在一起,这时,他们会在做什么,是否准备向修星山宣战,而在这种情况下,为了配合他们,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一些动作,让修星山也不能安心备战。” 张横可是好战份子,眼睛一亮,看着铜头高兴道:“我们要做什么动作请快点说,你尽管吩咐,我第一个行动。” 直成功也觉得这是铜头自与他一起之后,所出主意中最好的一个,因此也点点头道:“你有什么具体的方法?” 在几人的带着希望的眼光中,铜头却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方法,只是心里不想让修星山父子过得这么愉快而已。” 张横“嗤”了一声,看着铜头不屑地说道:“我以为你一定有什么绝妙计划,却也是说来让人心里痒痒啊!” 铜头尴尬一笑,挠着脑袋道:“我刚才不是说了要与你们商量吗?人多主意多嘛!” 李直这十多天也被弊得周身发痒,不过他还算是稳重一点,不象铜头与张横两人早已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就要出手,就算是自己人也先打一架再说,出出心中这口鸟气。 他只是缓缓道:“铜队长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敌人布置上毫无破绽,我们便让他们露出破绽来,说不定那时就有机会救出直长老了。” 直成功精神一振,看着李直道:“李将军有什么计划?” 李直摇摇头道:“也没什么计划,只是有一些模糊的想法而已。” 铜头喜道:“什么想法,快点说出来,这日子过得实在太过憋闷了,总得找点事来玩玩才行。” 李直边组织着思想边道:“其实我们一直以来就忘记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几个人都望着李直,几乎同时出声。 “就是修姓在九洲城并不是唯一的,还有其他姓氏呢,如今修姓得意,肯定对其他姓氏多方打压,如果我们能够联合他们,岂不是也可对修姓发动反击。” 直成功眼睛一亮,首先赞好道:“这是一个好主意,据我所知,修姓平时自视都是高人一筹,经常欺负一些少数姓氏,现在如果让他们反击,肯定会有人同意,铜兄弟认为如何?” 铜头摇摇头道:“这个计划可能不行,现修姓军团几乎全部驻在九洲城,不管谁有行动,都必定会招来他们的反击,而后果就是全军覆灭。” 张横瞪着铜头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铜头笑笑道:“我也是赞成主动出击的,但不要明着来,暗中给他们来几下狠的,先让他们自己乱起来,然后我们趁机救人,你们认为如何?” 张横虽然称呼铜头为队长,但并没有对队长有的尊重,反而是相得兄弟般的言无禁忌,故意奸笑两声,对铜头道:“看不出来,铜队长现在阴险多了。” 铜头翻了下白眼,差点忍不住就用脚去踢他。 龙飞与赵柯站在一个山头上,看着下面一条通过峡谷的山路,指指点点着,应命而来的蒙尖站在龙飞的另一侧,还是老样子默默无言,屁都不放一个。 “你就别再担心了,蒙长老武功高强,一定有办法逃过这次大难的。”龙飞眼角余光看着蒙尖脸上的愁容,心念一转,便已知道他在想什么。 除了担忧自己的长老之外,这个雷打都不说一句话的蒙尖,就再也没人可让他担心了。 蒙尖点点头,沉闷的应了一声:“嗯!” 龙飞叹了一口气,虽然是在安慰蒙尖,但自己心中却也是一直在担心着铜头他们,不知他们赶回九洲城之后,是否刚好落入修星山的口袋中。可是自己在这里又是鞭长莫及,就是想救,一时半会也来不及,唯有在这里死死的拖住了修姓的军队,其他军团才有机会趁机夺回九洲城,那么战争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果,铜头他们也就有可能获救。 摇摇头,龙飞知道自己太过担心铜头,因此总是忍不住要想起他,想想铜头那永不正经的脸,心中一阵烦乱。 再摇摇头,将铜头那有着古怪笑容的大脸赶出思绪之外,回到了现实中来。 赵柯看到龙飞连着摇了几次头,还以为龙飞对什么不满意,忍不住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龙飞却是又摇摇头,笑道:“没什么,脖子有点酸而已。” 指着下面两个山峰夹峙之下的那条山路道:“赵大哥肯定知道这条峡谷叫什么名字!” 赵柯裂嘴大笑道:“当然知道,这里叫做斗谷,年轻时我可是经常来的。” 龙飞脸上泛起一阵笑意,看着下面的峡谷,悠然道:“按照丁队长提供的情报,敌军为了保密,选择了比较偏僻的山路,这个峡谷正是敌人必经的路线,两位看到这个绝佳的地形,可有什么想法?” 赵柯看着下面弯曲的山道,试探道:“偷袭?” 龙飞虽是也问了蒙尖,但他也从未想到蒙尖会回答自己,原本就沉默寡言的蒙尖,现在再加上担心蒙挺,一定是更不想说话了,因此他只是等赵柯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已,却不料赵柯刚说完,蒙尖沉闷的声音也接着道:“埋伏!” 龙飞奇异地看了蒙尖一眼,却只见他一脸坚毅的神色,显是已将对蒙挺的担心放到了一边,转而投入到目前的战争中来。 暗暗点点头,龙飞微笑道:“难得我们三个意见一致,那就在此好好算计算计一下敌人吧,给敌人一个难忘的惊喜。丁队长这时应该有敌人的最新情况了,让我们退开一点等着他吧,以免碰到了敌人的探子。” 三人转身,带着十几个亲兵退往密林深处,再将山崖顶的痕迹抹掉,就好象从没人来过一样。 **** 平坦的大道上,肥胖的查审清骑在高头大马上,趾高气扬地不断指挥着士兵们快速前进。 “将军!”一位偏将从后面拍马赶了上来,指着前面变得细小的一点,夹峙在两山之间的山道道:“小心这里,说不定有埋伏。” 查审清满脸不屑之色,挥鞭道:“郑将军不用担心,就凭四海城那群乌合之众,那里是我军的对手,这时早就龟缩在城中瑟瑟发抖了,那里敢出来与我军交锋。” 郑将军------也就是被叶国明一拳击毙的郑冲儿子郑胜,奉承道:“将军说得是,他们那里是将军的对手,不过凡事小心点总没有坏处,不如就派几个探子去看看,将军认为如何?” 查审清沉思一下,点点头道:“也好,你就派几个人去吧。” 郑胜手一挥,几个身手敏捷的属下便下马向着两边山峰攀去。 看着那几个手下没入密林之后,郑胜向查审清请求道:“等下攻城时让属下打头阵。” 查审清点点头道:“郑将军别担心,总会有让你报仇的机会的。” 郑胜咬牙切齿道:“我要杀光他们,方可消我心头之恨,不然父亲也不会瞑目。” 查审将淡淡道:“郑将军放心,本将军不会放过他们的。” 第四六零章 、斗谷之役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只一会,派出的探子便已纷纷回报,山顶上不要说人,就是走兽也不曾见到一只,一派荒凉的景象。 查审清心情大好,看着郑胜道:“郑将军就是小心,我就说了以他们那一点兵力及胆量,肯定是缩在四海成那高厚的城墙后面等着我们去攻打,你偏偏不信。”语气高扬,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郑胜也松了一口气,讪讪道:“是末将多心了。” “继续前进!”查审清大手一挥,停下来的军队又开始前进,逐渐进入了两座山峰夹峙的山路中间。 虽然说是没探到什么,但走在一个这么险峻的地方,郑胜的神经也是绷得紧紧的,不停地抬头看着两边的高山,既希望看出一点蛛丝马迹,又担心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但从队伍开始进入这条山道,到队头走出山道,整个山道中除了自己人马的喧哗声之外,山峰顶上一直是静悄悄的,并无异常。 看看山路已剩下了一小截,山峰外面宽阔的道路已在望,只要再过一会儿便可全军通过,以郑胜这么谨慎的人此时也松了一口气,幸好敌人不在这里设下埋伏,不然他们可就是全军覆灭了。 郑胜这口气才刚刚冲出喉咙,只听得两边山头上突然暴发出一阵呐喊,从前面两边山头上突然站起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随着他们的站起,一阵箭雨如真正的泼天大雨一般,向着走在队伍前头的士兵及查审清覆盖而去,同时一阵轰鸣大响,只见巨大如磨盘的石头不断地从山上滚下,向着他们碾压过来。 由于查姓的士兵绝料不到此处竟然有人埋伏,并且是刚才已有人上去查看过之后,因此他们都是大摇大摆的走着,完全没有意识过这里是一个危险的地方。 在队伍最前面的士兵,由于躲避不及有十几骑先是被劲箭射了个对穿,再被巨石连人带马都砸成了肉浆,滚动的巨石惯性很大,砸到人后还要向前滚动,直到撞到对面山壁或两石相撞才停下来。 这巨石并不是单个或杂乱无章的乱放,而是全部向着山道的出口位置滚动,只是眨眼间,巨石便在山道的出口堆起了一个有一人高的石堆,将出路完全封死。 这时,再射下来的劲箭也变成了火箭,事先埋在山道之中的引火之物“逢”的一下子就燃烧起来,整队查姓军都成了架在火堆上的烤猪。 “快退!”查审清大惊得色,脸色在苍白及铁青两种颜色之间不停地变换,调转了马头,向着来路奔去。 众士兵这时纷纷被大火烧得哭爹叫娘起来,都不用等查审清的命令,已急忙调头就向着来路急奔,这些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拼命的挤开自己日夕相处战友,甚至不惜将之踩在脚下,也要抢先逃出这个修罗地狱。 一时间,查姓的士兵被自己人踩死踏伤的反而比箭射石砸的还要多。 可是,两边山峰上的劲箭却并不见得减少,反而还夹着大大小小的石头,呼啸而下,重重地砸了下来。 郑胜一看不好,他不象查审清一样,马上调转马头就退,而是将一些士兵集拢起来之后,舍弃战马,舍弃累事的长枪长刀,纷纷抽出随身佩戴的短兵器,徒步向着一边比较斜的山崖爬去。 这些士兵虽然强悍,但两边的石头劲箭却并不会专门避开他们,不断有爬到半山腰的士兵被石头砸中,或被近距离的劲箭射中,带着一声长长的惨叫及漫天的血雨掉落山崖。 郑胜仿佛猿猴一般在山壁上跳跃攀爬着,挑选一些适合落脚而又可壁过箭雨及石块的地方,几个起落之间,便已接近了山顶,叼在嘴中的明晃晃大刀已可映出了埋伏在山顶的士兵的面容。 一跃出起,郑胜手中大刀一闪,将一个探出头来要看他究竟到了什么地方的士兵脖子上划过,竟将他脑袋斩落了下来,如石头般滑碌碌的向着山下滚去。 再一跃,郑胜已站在了山顶的边缘,手中大刀闪动,又一个士兵被他砍翻在地。 郑胜大刀再伸,向着第三个士兵脖子砍去,明晃晃的刀锋及刺骨的寒气刺激得士兵打了一个寒颤,脖子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士兵恐惧的眼光中,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刀向自己脖子砍过来而毫无办法。 “当” 就要士兵几乎要闭上眼睛等死之时,一支长枪诡异如扑食的毒蛇般突全权代表从旁边伸了过来,狠狠地点在士兵脖子前面的大刀之上。 刀枪相击,发出震耳的响声,两边山头的人都可清晰听到。 来者向后退了一步,随即站稳,正是在四海将士中以枪法见长的蒙尖,这时他舍弃了坐骑,两脚成八字形的站着,手中长枪紧紧罩住了郑胜,气机完全锁定了郑胜,那怕他有一点点的动作,蒙尖的长枪都正好等在了最恰当的路线上。 郑胜被震得手掌发麻,由于身后便是山崖,他只是稍微向后退一小步,便马上站稳,硬生生地抗击着那可怕的劲力,顿时觉得胸中气血翻腾,脸色马上变得如纸般苍白。 以短兵器对长兵器,吃亏就是用不上力,郑胜虽然知道这一点,这时却也无可奈何了。 蒙尖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因此是绝对不会给时间让他换兵器的。 郑胜脸色大变,自己一心为父报仇,却不想仇还未报到,自己已是身处险地,危在旦夕了。 蒙尖不等郑胜回来劲来,脚下一点,又默不作声地向着郑胜冲出,手中长枪挥动,仿如灵蛇舞动,蛟龙探首,幻出了无数的枪影,让人分不清那个是真枪那个是假影。 第一次出枪是为士兵挡开兵器,被动防守,这第二次出枪却是主动出击,手法力道都不可同日而语。 “哧,哧”快速移动的枪尖带起的风声,如疾箭般向着郑胜冲去,眨眼间就已到了胸前。 郑胜这时却是欲哭无泪,身后就是山崖,爬上来之时虽然艰难,但总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如果这样掉下去,那就是直落到底了,那时就算不会摔死,起码也是重伤,在这个时刻,受伤也等于是死了。 无奈之下,郑胜咬紧牙根,双才将大刀横于胸前,向着蒙尖的枪尖劈去。 蒙尖长枪再次变幻,从虚变实,千万个枪影都收缩成了一个在郑胜面前不断变大的枪尖。 “当” 这次声音更大,传遍了整个战场。 郑胜大刀首先脱手飞出,越过自己的关顶,向着山崖下面掉去,然后是再也站不稳的身体,竟是直直的跟在大刀之后,向着山崖下面跌了下去。 “啊!”“噗!” 一声短短的惨叫过后,再听到一声重物砸在石头上的声音,然后就没有声息了。 蒙尖也被震得向后连退了十几步,手中长枪被震得向横里荡开半圈之后,枪尖一端才掉到地上,在地上拖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脸色一阵苍白。 长枪本来应该是以灵活变幻见长,但蒙尖为了守住这个山崖,竟不惜连用硬功,将郑胜逼了下去。虽是如愿以偿,但自己也感到一阵力乏。 虽是力疲,但蒙尖并不后退,长枪挥动,又将一个刚从山崖边露出头来的查姓士兵刺带着漫天的血雨掉下山崖,同时扬声喝道:“杀!” “杀!杀!杀!”两边山崖顶的士兵同时扬声大喝,连续三声的喝杀之声震响整个山谷,势如长虹,气吞山河,以五六百人竟硬稳稳守住了山崖,将不断爬上山崖来的查姓士兵又击落山崖,其间虽有人伤亡,却无人后退一步。 查审清带头首先冲出了山谷,以为自己终于逃出生天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突然一阵马蹄声之后,再接着喝杀的声音,从山谷出口两边冲出两队人马,向着刚冲出山谷,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的查姓士兵杀了过来,当先的正是叶国明与赵柯两人。 查审清见到是叶国明,那里还敢上前应战,望着斜里急忙逃窜,向着赵柯这个方向逃去。 赵柯看见查审清肥胖的身材,已知道是谁,迎上前去,大喝一声,扬起开山大斧,向着查审清当头就劈了下去。 查审清久在四海,知道赵柯武功与自己不过在仲伯之间,如果被他缠住,想脱身都难,到时叶国明赶上来,自己就无处可逃了,急忙向着侧边一勒马绳,让过了赵柯。 赵柯策马追去,两人都是胖子骏骑,却始终追之不上了。不过想起龙飞的话,也只是装模作样的追了一会,便不再追了,让查审清落荒而逃。 “放过一个贪生怕死的将领,比杀了他还有用。”这是龙飞曾经对四海城将领说过的。 将军都已逃走,士兵又如何敢留下来,查姓的士兵见到查审清逃跑之后,也急忙向着四面八方一哄而散。叶国明与赵柯率军冲入,一阵砍杀,只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些未逃出峡谷的士兵被堵在山谷之中,虽是拼命死冲,却如蚂蚁撼大树般,丝纹不动,不但徒劳无功,一波一波的冲击之后,留下的尸体叠成了一座小山。 “投降不杀!”叶国明的声音在混战中远远传了出去,整个战场都可听到。 “投降不杀!”这次是赵柯的声音,也是远远的传了出去。 “投降不杀!”这次是士兵的声音,震天大响,也是远远的传了出去。 第一个查姓士兵首先放下手中的武器,接着是第二个,然后是越来越多的士兵,纷纷丢下自己手中的武器,放弃了抵抗,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龙飞站在山崖之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场几乎是一边倒的战争,脸上虽是毫不动色,心中却早已是翻腾不休。虽然跟着铁老学了不少书本上的知府,可这是自己的第一次参与到真正的战争中来,脸上虽是老神在在,表现得胜券在握的样子,其实却是心大心小,忐忑不安。 这时看到虞争已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脸容稍为放松。 丁查杰站在龙飞身边,看着战争正如龙飞所料一样发展,心中既是震惊,又是敬佩,恭声道:“军师真是料事如神,战争的发展,果与军师所料丝毫不差。” 龙飞淡然道:“丁队长如果觉得手痒,不妨也下去过过手瘾。” 丁查杰被龙飞看破心事,尴尬地笑笑道:“杀敌并不是我的责任,我的职责是保护军师。” 龙飞笑笑道:“不妨,敌军溃败已成定局,现在已无人可威协到我,丁将军尽管放心下去就是,有事也不关你事。” 丁查杰脸上大喜,刚想答应,不过想想还是保护龙飞重要,只好脸有不甘地道:“算了,这次的功劳就让给他们吧,下次我再争取。” 龙飞转头对着丁查杰笑笑,不再说话。 斗谷一役,四海城军士在龙飞的指挥之下,以四千兵力,击溃查姓军团一万人,跟着查审清逃走的只有不到二千人,六千多人投降,死亡的士兵大部份都是被箭射、石砸而死,或被火烧死,也有一小部份竟然是被自己人踩踏而亡的。 此役中,查审清的得意助手,暂任先锋之职的郑胜也由于报仇心切,结果被蒙尖击下山崖,重伤身亡。查审清除了被烟熏得象个黑门神之外,竟是毫发无伤,完好无缺地逃出了峡谷。 而四海城的士兵战死者只有区区两百人。 这一仗,不但打寒了查审清的胆,也使四海军团的名声传了出去,引来各方的探子,可是多方打探,却只知道是赵柯与叶国明两人带兵伏击了查姓军,并不知是龙飞的计谋。 第四六一章 、惊天阴谋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秋天的夜晚,无月,有风。 从傍晚开始,风便渐渐的大了起来,掠过两耳之时,呼呼作响,仿佛从地狱中传来的声音,让人心胆俱寒。 将蒙挺交给符良性照看之后,四人全部从地下室中溜了出来,全身披挂,各种夜行的工具一应俱全。 四人就象四只出了笼的猛兽,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地向着查府扑去。 既然修府防守得有如铜墙铁壁,无法下手,那就拿查府开刀吧,总不会查府也会防守得象修府一样吧,首先说他们没有这么多的高手,就是有,也是在修府之中,不会义务来帮查滇守门吧。 直成功在前面带路,铜头与李直、张横跟在后面,四人高纵低窜,穿街过巷,直向着查府摸过去。 查府并不是太远,四人转过几个大弯,再走过一条长街之后,查府的大门已经在望了。 在查府之外观察良久,才终于选择一个并不起眼的矮墙,小心地爬进府内。 这一爬进府内,才知道查府的防守之严并不亚于修府多少,整个府内灯火通明,五步一岗,三步一哨,明岗暗哨,再加上不时巡逻的士兵,几如天罗地网,四人顿时觉得寸步难移。 四人刚进入院内便分做两路,直成功带着铜头向着主房摸去,而张横与李直却向着横里跑开。 直成功与铜头两人极小心地避过那些站岗的及不停走动巡逻的士兵,来到了查府大厅的一侧,却只见整个大厅之中还是灯火通明,门前站着两个守卫的士兵,不远又站着两个,一直延伸出很远,两排士兵并排分布在了大门的两边。 两人各将纸糊的窗户弄开了一个小孔,将眼睛凑近看进去。 大厅正中坐着查滇,其下坐着第二子查审净,另一边坐着一个脸色黝黑,脸庞四方,鼻头塌陷,嘴巴几乎裂到耳后的黑衣人。 缺陷的脸容看上去带着一股熬杀之气。 宽阔的大厅中就坐着这三个人。 “苟兄”查滇将眼睛转向着黑衣人,语气尊敬道:“你认为这次让审清带兵出征,有把握打赢么,审清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查首领放心好了!”黑衣人微笑道:“审清公子只是作为先锋先行而已,后面还有修公子的几万大军呢,以四万多人去攻打只有一万多人驻守的四海城,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不在话下。” 查滇点点头道:“说得也是,以二对一,甚至是三对一,这么强势的兵力君临城下,那有攻不破的道理。” 黑衣人似乎是认定查审清一定能够取胜一样,心思并不在这上面,看着查滇转过话题道:“查首领是否听说过这九洲城中还有其他姓氏的人在,正在不断地偷袭各处要地。” 直成功与铜头对视一眼,心中暗暗惊诧,本来以为九洲城之中只有自己几个在与修星山作对,想不到还有其他人,看来吾道不孤啊,想起蒙挺,便知道厅中黑衣人这话不假了。 查滇叹了一口气道:“这里毕竟是整个鱼人族的首城,各个姓氏都有人在此居住,现在也不知道究竟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黑衣人嘿嘿一笑道:“其实修长老与查首领就是心软,以我看,就应该宁愿杀错,也不会放过的,将所有有兼疑的人都抓起来。” 查滇苦笑道:“苟兄说笑话了,满城都是鱼人族的百姓,长老也是投鼠忌器啊!”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长老既然都敢反叛武尚强及整个鱼人族,并且与鱼人族的死敌骨刺族联手,那还有何顾忌。” 查滇叹了一口气道:“我看长老这步棋走错了,骨刺族乃我族死敌,如果将他们引入岛上,那将是鱼人族百姓的灾难啊!” 铜头与直成功都是心中一凛,两人谁都没想到修星山竟敢如此冒大不违与骨刺族勾结,因为族长之位而斗争,那也只是内斗,如果勾结了骨刺族,那就是反叛出鱼人族了。 急于知道内情,两人屏息静听下去。 黑衣人脸上神色颇不以为然,嘿嘿一笑道:“我认为是查首领对长老认识还不够深,所以还不知道长老的意思。” 查滇一怔,急忙问道:“苟兄此话是何意思?” 黑衣人对着厅外看了一眼,再对查审净看了一眼,才轻声说道:“其实修长老这一招是一举几得,查首领难道看不出来吗?” 查滇脸色一正,对黑衣人道:“请苟兄指教!” 查审净也将耳朵凑了过来,认真听着。 黑衣人声音再放低一点,不过自小在森林中练出好一副听力的铜头却还是听得非常清晰,只听得黑衣人娓娓而谈道:“第一,可借骨刺族将所有反对他的势力牵制住,比如直姓军团,武姓军团、蒙姓军团,这三大军团一天不除,长老就算真的成为族长,这位子便一天坐不稳,这是明目人都可以看出来的事情,可是,只要骨刺族一入侵,那最主要的事情就不是与修长老的斗争,而是转变成了抵抗外族的入侵了,在这种情况之下,修长老想再次夺回四海城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再说其他几个大军团在与骨刺族的战争中也肯定有损耗,那时就不是修姓军团的对手了。” 查滇听得恍然大悟,就是查审清也是眼中放光,钦佩地看着黑衣人道:“苟老师真乃神机妙算,对这些计谋更是洞若观火,第二得是什么,请苟老师指教。” 铜头与直成功转头对望一眼,都看到自己眼中的惊骇与愤怒,不管怎么想,他们也想不到修星山竟会如此,这等于是将整人鱼人族出卖给骨刺族。听到黑衣人又说第二点,两人忍下怒气,又侧耳细听。 黑衣人虽是受查审清的夸奖,但并没有一丝得意的神色,黝黑的脸色还是如常,又接说道:“第二,象这样的勾结骨刺族的事,如果他不说出去,也是没人知道的,众人只以为是骨刺族收到风声,知道鱼人族内乱,乘势来犯,如果到时长老登高一呼,再加上族长等鱼人族高层都在手他中,挟天子以命诸候,那还不是应者如云,纵是不愿,但在事关全族危机,他们也是会来的,并且会先与骨刺族交战,甘愿充当战争炮灰,而修姓军团却可跟在后面,趁势消灭精疲力尽的骨刺族入侵军,并顺势兼并各个军团,那时还不是修姓一姓独大,长老既可得到名声,又得到实惠。” 至此不但是查滇父子连连点头,恍然大悟,对黑衣人大表赞赏,就是铜头与直成功两人也明白过来,同时心中焦急,恨不得马上将此情况告诉各个军团首领。 “其实第三点才是最重要的。”黑衣人却不管查家父子是否惊呆,或铜头两人是否焦急,接着再说,并且这话更是石破天惊,看到查家父子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脸上却还是毫无表情,好象这样的情境已经过无数次一样,侃侃道:“长老可以在与骨刺族的混战中将鱼人族原来的高层全部杀害,然后将罪过全部推到骨刺人身上,他再以报仇为口号,那么就更有号召力了。不管能不能击退骨刺人,他这个鱼人族的新任族长的位子,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并且也是名正言顺!” 铜头两人暗凛,对黑衣人的聪明才智大起警惕之心,因为查家父子是绝对不会知道他们要来,而与黑衣人合作演这出戏给自己两人看的。 查滇是从那里招来一个这样的人,竟可将修星山阴谋计划分析得如此清楚,仿佛亲耳听过修星山对他说过一样,看来此人也是才智高绝之士。 “请问茍兄!”查滇谦虚地对黑衣人请教道:“那我查族现在该如何应付目前的局面?” 黑衣人:“等!” 查滇不明,疑惑道:“等?” 黑衣人点点头道:“静坐观虎斗,保留实力以待时机!” 查滇迟疑道:“可是审清……?” 黑衣人微笑道:“不妨,此也是首领与长老共进退一种表示,如果完全不做动作,反遭人质疑,再说大公子此去应该也并没有什么危险。” 他虽是才智高绝,但也料不到还有龙飞一个这样人存在,竟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查审清一万兵马击溃。 铜直两人听到这里,那里还待得住,也无心再听下去,急忙向着原处退出。 却不想刚挪动脚步,在查府的后院偏东南角的地方突然亮了起来,冲天的火光映红的半个夜空,接着轰隆的马蹄声传来,竟如战场上万马奔腾一样,并且是正向着这边奔过来,看样子张横与李直两人不但将查府中的马厩烧着了,并且将马厩中的所有马匹都放了出来。 两人那里还敢迟疑,急忙转身沿着来路向府后奔去,来时,满怀的壮志雄心要给与修星山有关系的人一点颜色看看,现在却只是想着怎样才能逃出查府,而不被别人发现。 第四六二章 、惊天阴谋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斗谷之役,让四海城的士兵及将领们都打出了信心,试想只以四千多人,竟将一万多人击溃,还俘虏了六千多人,如此辉煌的战绩,不管是鱼人族内部斗争,还是与骨刺族的战争,都不曾有过,怎不让人扬眉吐气,气势徒涨。 由于这是龙飞的计谋策划的,顺带着龙飞在四海城将领中的威信都提高了一大截,已仿佛天人一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以前是因为关兴与赵柯的支持,叶国明变态的武功,以及蒙尖与丁查杰这两上虽不怎么出名,却也表现出高强武艺的随从,再加上龙飞故意回避在军中任职,军中职务以关兴与赵柯这两个在四海城最大姓的首领为主,众将领才并不排斥龙飞,并且也跟着其他人叫为军师。 但现在,他们已是心甘情愿的叫龙飞为军师了,并且也视为了当然的四海城首领中的一员。 这就是实力博来的果实! 只是大战之后,一个头痛的现实摆在了各人面前:六千的降兵如何处理? 以四海城区区近二万人的军队,是绝对养不起这六千人的,再说,放着六千个查姓士兵在四海城之中,这就象一个巨大的火药桶被放在了家中,连睡觉都不会安心。 最干脆的办法,就是将这六千人全部…… 龙飞打了一个寒颤,不敢想下去,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 可是,除了上面两条之外,那就只有将这此俘虏全部放掉了,想起了四海的将士几经艰难,牺牲了这么多兄弟之后,才得到这么辉煌的战果,却白白放弃,龙飞想起等下向其他人开口时各人的嘴脸肯定是精彩极了。 商量完其他事情之后,就到了俘虏的问题。 面对着各位将领的目光,龙飞胸有成竹,忍住摸鼻子及挠头的动作,只是下巴没胡子,不然倒可以抚须面露微笑,装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自己也差一把鹅毛扇,不然也可以当一当得道高人的模样。 现在只好将双手反剪在身后了,这可也是成熟稳重的老成样子,微微一笑道:“各位觉得这么多俘虏该如何处置?” 各人都看着关兴与赵柯,整个四海城之中,就这两位最有发言权了。 关兴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放是绝对不能放的,杀吗?更是想都不敢想,大家都是鱼人族的百姓,只为战争才将双方推到了对立的关口,如何敢下此等毒手。 不杀他们,就得将他们囚禁起来,可只这二万军守军,就让四海捉襟见肘了,又如何再养得起六千人呢! “军师认为该如何处置好呢?”关兴以求助的眼神看着龙飞,将皮球踢回给了龙飞。 赵柯更干脆,龙飞话刚说完,对直接对龙飞道:“军师拿让意吧!” 龙飞双将目光转向叶国明,其他人没有主意,他知道叶国明肯定有自己的主意。 果然,叶国明道:“不如,我们将这些俘虏都放回去,如果将他们留在四海,不但于事无补,还将兄弟们的口粮都分薄了,那时兄弟们可就没力气打战了,各位认为如何?” “放回去?”赵柯第一个不干了,嚷道:“不行,我老赵可是出生入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牺牲了许多兄弟之后才俘虏他们的,怎么可以说放就放,军师,你也赞成放他们回去吗?” 龙飞看着各个将领一眼,将各人的神色都收入眼中,他们有疑惑不解满脸疑云的,也有低头沉思的,更多的是以眼睛看着自己,希望自己可以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各位想到的应该是,放了这么俘多虏回去,敌人的力量会增强不少,兄弟们的辛苦也就白费了,因此都不赞同将他们放回去。”龙飞语气一转,接着道:“其实各位还未想到,如果放他们回去,也有好处啊!” “什么好处?”直爽的赵柯首先问道:“难道放他们回去,好处更大吗?” 龙飞反问道:“将这么多俘虏留在我们这里,难道我们养得起他们吗?要不我们将他们都杀了?” 赵柯打了一个寒颤,赶紧道:“我没这么说过!” 众人都哈哈大笑,打了一个胜仗,虽然知道后面还有接连的硬仗要打,必须拿出命来拼博,但这时心情总是愉快的,因此也就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 龙飞道:“既不能养,又不能杀,那就唯有放生了,各位难道还有更好的主意吗?” 众人又为龙飞诙谐的语气惹得脸露笑容。 赵柯嘟喃道:“放了他们,总是不甘心。” 龙飞笑道:“赵大哥尽管放心就最,也不是将他们全部放回去,将他们什么队长之类的领军人物留下来,其他一般的士兵才可放回去。” 赵柯裂嘴笑起来,高兴道:“军师英明,这样最好,我安排去。”转身就向外走去。 龙飞与关兴与叶国明等人对视看去,脸上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真挚笑容。 六千投降的查姓子弟兵,经过盘问,筛出了十几个比较高级的将领,将他们囚禁起来之后,那些剩下来的士兵便被放了回去,只不过他们的兵器都被收缴了,每人只有一点点的口粮,必须拼命赶路,才能在口粮吃完之前赶回军营。 处理完俘虏之后,就要为修姓军团愤怒反扑做准备了,整个四海城的军民都投入到了紧张的备战之中,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龙飞却将丁查杰招到近前,低声询问几句之后,又低声向丁查来吩咐几句。 之后,丁查杰便马上从四海城之中消失了。 查审清避开赵柯,循着山间小路拼命赶路,唯恐迟了一些,被他们赶将上来,直至逃出十里开外之后,才敢堪堪停下,此时身边也只剩下了一百多人跟随。 再等一个时辰,才渐渐将四散逃跑的查姓士兵收拢起来,清点人数,竟只剩下了不到二千人,心中无比沮丧,不过也只得怏怏不乐地带着这一千多残兵败将回去向修必付报告。 查审清与那一千多败兵在小路上如丧家之犬般走了一天半之后,才转出小路,踏入了大路,看着这条宽阔的大路,查审清不禁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想打四海城守军什么措手不及,而选择了小路,如果走的是大路,稳扎稳打,便也不会象现在一败涂地,一万士兵,现在跟在自己身边的只有不到二千人。 心中一阵沮丧气馁! 在大路上走不多远,便看到了高高飘扬的金边大旗,旗上一个斗大的修字,正随风飘拂着,异常醒目,隔老远都可看到,正是修必付领着大军,向着四海城扑来了。 查审清虽然知道必定会受到责罚,但却是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向着修必付迎去,早早就在路侧逃下马,等着修必付到来。 很快,骑着高头大马的修必付便在查审清跟前停住了,看着这一千多衣衫褴褛的,脸无人色,身上带伤的士兵,不用查审清汇报,修必付便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怎么失败的?”修必付阴沉的脸几乎可滴出水来,眼中寒光闪烁,几乎要将查审清拦腰斩做两断。 “被人偷袭!”查审清惭愧地低声道,他经常与修必付在一起欺侮其他姓氏,因此也知道修必付反脸无情的性格,说话的语气都带有一点颤抖:“被人在斗谷伏击了。” “偷袭!”修必付气得身体微微颤抖,却柔声道:“你应该知道斗谷地形险要,为何还要走这条路,并且事先也不派探子,你能说是什么原因吗?” 查审清熟知修必的性格,如果他大发雷霆,那就表示事情还有转机,如果他阴柔着与你说话,那就表示他已经是极度愤怒,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动辄就是流血死亡的结局。 “我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因此才选择走小路的。”查审清颤声为自己辩解道:“只是他们不知道怎么收到了风声,被他们伏击了。” 其实龙飞早就认为修家一定会不甘心丢失四海城这个老窝,肯定会派兵来争夺的,只是想不到查审清来得这么快而已,如果不是刚好与赵柯带着军队在外巡抚各个乡镇,肯定也是来不及布置设下这个埋伏的。 这也可以说是查审清运气太差,目前为止,老天爷还眷顾着龙飞他们的。 “伏击了!”修必付冷冷反问道:“身为大将,不知计谋,一味冒进,断送我几千先锋将士,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 查审清心中暗暗道:“不管断送多少,都是我查姓的士兵,你修姓的一个也没有。”不过表面上却不敢如此说,反而跪下磕头道:“末将该死,末将有罪,请大将军开恩。” 修必付眼中闪过狠毒的神色,阴**:“你断送我几千将士,还让我开恩,如果留下你,岂不是被人耻笑我修必付统下无方,来人,给我拿下了。” 查审清“啊”了一声,大脑一片空白,不管怎么想,也想不到修必付竟是要自己的命,想起自己与他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自己为他做了多少事,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心中一阵气愤,跳了起来,大声嚷嚷道:“你凭什么杀我,我带着的是查姓军,又不是你的修姓军。” 修必付冷笑道:“为了让你死得明白,我得告诉你,现在再也没有什么修姓军与查姓军之分了,值此非常时期,全部军团必须合并在一起,总称神武军团。” “啊!”查审清又叫了一声,觉得自己脑筋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了,不过总算是也想明白了,自己在前方拼生拼死,修必付却在后方兼并了自己的军团,还怕自己碍事,要将自己也杀掉。 查审清只气得浑身肥肉抖动,脸色血红,看着修必付道:“你……你……”却是说不出话来。 修必付冷冷道:“无话可说了吧,既然你自己都认为自己该死,那就别怪我了,来啊……” “慢!”修必付的话突然被他身后的一个身穿青色锦袍的人打断了,此人正是修星山的智囊宫一郎,竟被派来跟着修必付,可见修星山对四海的重视,连自己依为左膀右臂的宫一郎也派了出来。 “宫兄弟有什么事?”修必付对宫一郎非常尊敬,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宫一郎策马上前,在修必付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再大声道:“阵前斩将,于战不利,大将军可否看我薄脸,就饶过查将军这一次如何?” 修必付沉吟一阵,才冷冷道:“既然军师为你说情,我就饶过你这一次,给你一个带罪立功的机会。” 查审清直直的站在修必付马前,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也不看修必付,头低了下去,低声道:“多谢大将军不杀之恩。” 修必付淡淡道:“先别谢我,如果你再次失败,这次就是长老亲临,也救不了你了,必得将军何在?” 一个比查审清略瘦,比修必付胖的青年人马绳一勒,策马走到修必付身边,施礼道:“末将在!大将军请吩咐。” 修必付正色对修必得道:“予你二万军马,任你为先锋大将,与查将军一道,将败兵收拢之后,务必给我将四海夺回来。” 修必得昂首挺脸,大声道:“是!” 查审清也说了一声“是”,只不过声音小了好多。 修心付看着修必得与查审清带着一千多败兵与一万多修姓士兵快速地悄失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容。 第四六三章 、修军再临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与直成功一看到冲天的火光,便知道张横与李直两人已得手,那里还敢再停留,这时也顾不得暴露形踪,一路向着查府后院急奔而去,希望在士兵围上来之前能从原路逃出去,幸好进来时,为防万一,几人还在墙根底下留下了一些爬墙的工具。 铜头两人是快,可坐在厅中的三人也不慢,声音刚传来,三人便已冲出了大厅,特别是黑衣人,快功竟已达到了骇人的地步,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身影一闪之后,便已消失在了原地,站在大厅门口,刚好看到了铜头与直成功两人翻过围墙的背影。 这时,查滇也站在了他的身旁,眼光顺着黑衣人眼光所望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有两个人从那里逃走了。”黑衣人黑衣人不等查滇发问,已先说道,身影一闪,已向着铜头与直成功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同时传声道:“首领快看看其他地方如何,这两人交给我处理。”话音未落,人已消失于院墙之后。 铜头与直成功两人抱头直窜,铜头虽是轻功差劲,但这平地奔跑,讲究的却主要是暴发力及持久力,与轻功高低关系不是很大,两人身形施展到极限时,速度犹如奔马,往往只觉得眼前一花,两人已掠出去老远了。 幸好这已到半夜,在这乱世,街上行人几已绝迹,所以也没有什么人看到两人这恐怖的速度,而大惊失声。 铜头与直成功虽快,黑衣人却也不慢,飞檐越壁,在高低不平的屋顶上迅速飞跃前进,如覆平地,每每遇到屋角拐弯,铜头两人需左转右拐才可窜出,黑衣人却只是在屋顶上脚步轻轻点上几下,采取直线疾进,一息之间,便已完成了铜头两人几息之间才能跑完的距离,如此互相抵消之下,黑衣人将双方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近,看来追上两人只不过是几息之间的事。 双方速度都是极快,从查府出来到现在,只不过半刻钟时间,竟已从东城跑到了南城,离铜头等匿藏的地方也不太远了。 “不跑了!”铜头突然站住了:“我倒要看看他能奈我何!” 直成功一时不防,冲出两步,才熬止势子,急忙回身对铜头道:“有人追上来了,还不快走,干吗要停下来?” 铜头看着身后方向,并不转身,对直成功道:“你快走,别管我。” 直成功跨到铜头身边,与他并肩站在一起,淡淡道:“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铜头知道不管如何,直成功是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跑路的,因此只好无奈地一笑道:“我知道你是傻子。” 直成功低声道:“你是怕将他引到我们藏身的地方吗。 铜头点点头,盯着来路的眼光突然亮了起来,爆出如星星一般的闪光,仿如黑夜中的两盏灯光。 直成成运起眼力向前看去,只见前面黑暗之中,紧追在两人身后的黑衣人慢慢踱了出来。 铜头与直成功眼睛都眯了起来,如钉子般盯着黑衣人。 黑衣人心中也暗暗为铜头与直成功的内力之深厚而惊讶,自己一向自诩轻功了得,却也是拼尽全力,直取近路,费了若大的力气才追上两人,可见这两人虽然轻功方面不是强项,但耐力方面却并不逊于自己多少。 “什么人?”铜头冷冷喝道 “在下苟志通。”黑衣人并不因为两人的有如实质的目光注视而惊惶不安,还是那样淡然道:“两位内力深厚,耐力悠久,如此武功,当不是无名之辈,高姓大名可否见告?” 铜头冷冷道:“甚么名字不说也罢,你有本事就留下我两人,没这本事我们就要走了。” 黑衣人却也不气恼,淡淡道:“两位先别急,如我所料不错,两位中应该有一位是姓直的吧?直大公子!” 两人同时大惊,眼中精光四射,杀气凛冽地看着黑衣人,向前逼上两步,看来今天事情是绝不可善了。 黑衣人并没有因为被两人逼近而出现的惊慌失措,反而露出一丝微笑道:“两位不必惊慌,我对两位并没恶意。” 两人眼中露出不解的神色,都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笑笑道:“我提一件事,两位可能就不会这么对我?两位可还记得几天前你们夜探直府之时遇到的一个黑衣人么?” 如何不记得!事后铜头与直成功争论良久,觉得他虽然是出手狠毒,不留余地,但不管谁处在这样的环境,都是一样的要拼命的,过后也不想恨他,反而觉得还是他提醒了自己,不然自己早就陷入修星山布下来的包围圈中了。 这时听黑衣人自己说出来,两人心中已信了一半,不过,虽然知道黑衣人与修星山不会是一伙的,但看到他与查滇在一起,也绝对不会是自己这一边的,说起来应该是中间派,只不过查滇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中间派,如是,则修星山这个反叛集团不用别人来攻,内部就已先出现分裂了。 看到两人的神色,黑衣人以退为进道:“看来两位对我还是有着几份提防之心,我也不难为两位了,咱们就此别过,以后见面再做论处。” 铜头道:“前辈高姓大名,可否告知?” 黑衣人道:“其实在下真名就叫苟志通,刚才并无欺骗两位,如无其他吩咐,在下可就告辞了。” “我父亲在哪里?”直成功突然问道,然后双眼盯着苟志通的眼睛,眼中焦急盼望的神色暴露无遗。 “你父亲?”苟志通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皱眉道:“直长老我也没见过,不过,我猜他可能在修府,两位应该是夜探修府而不是查府。” “多谢指教!”铜头少有的抱拳施礼。 苟志通微笑道:“希望以后再与两位见面时可坐下来喝酒聊天,而不是追追杀杀。”向着两人施了一礼之后,身形一闪,已跃上了屋顶,转瞬远去。 虽然还不知道苟志通别的功夫如何,但看到他如此骇人的轻功,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倒抽了口冷气,不要说追赶,两人就连这个念头也不敢兴起了。 铜头与直成功面面觑,本以为应该有一场恶战,生死相搏,却想不到竟是这么轻松便可脱身,两人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愣了一会,直到听到吵嚷的声音传来,知道是搜索的士兵将要来到,两人方醒过来,那里还敢再停留,急忙如丧家之犬般逃之夭夭了。 水涨船高,形随势转,威信高了,自然就好办事。 龙飞自从击败查审清率领的大军之后,在四海城威信日高,虽然还是如以前一样嘻皮笑脸,但在四海城的所有将领之中,却再也没人不尊重他,只是龙飞一惯平易近人,四海的将领才不觉得有压力。 就连为四海军团首领的关兴及赵柯两人此时对于龙飞也是尊敬多于亲近。 这一日,龙飞正与关兴等人正坐于堂上议事,关兴坐于中间,赵柯及龙飞分坐于关兴两旁,其他众将分坐两边,虽然在讨论着战争大事,但无一人有紧张神色,都是一脸轻松的神态,好象茶余饭后一群正围坐闲聊的好友一样,议得不是战争,而是野闻轶事。 “报!” 一个探子突然冲了进来,在堂前跪下,急声报道:“修姓军团又来侵犯了。” 厅中各位将领听到报讯,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及慌张之色,只是一脸沉重地看着坐在上位的关兴、赵柯、龙飞等人,反而还有着隐隐的兴奋,恨不得自己马上就可上战场,杀敌立功。 有了上一次的以四千多人,将查审清一万多人击溃败逃,并且俘虏了六千人的辉煌记录,众人都对未来的战争充满了信心,对于龙飞更是尊为天人,绝世将材,对他寄以极大的希望,有龙飞在四海城这边,四海城军中便如有着镇海神针一样,他们又怎会因为听到敌人来犯而惊慌呢!反而人人都想在龙飞的领导下,再建奇功。 关兴脸色阴沉,看了在座的各人一眼,沉重道道:“各位,敌人既然上门来了,我们接着就是,各位就按原先分配任务,请回自己的岗位去吧,我们得好好准备一顿招待他们,希望他们记忆深刻!” “是!”将领们轰然应喏,都是一脸严肃沉重及兴奋的神情,纷纷站起来离开了大堂。 直到大厅中只剩下龙飞、叶国明、蒙尖、赵柯及关兴几人之后,才安静了下来。 “各位!”龙飞一脸严肃道:“真正的考验到了,能否守住四海城,并不是在于这一战,而是随后而来的大军,” 赵柯道:“大军,这次还不是大军吗?先锋已被我们打跑了,大军还未来,那这次是什么军队呀?总不会是什么左军右军吧?” 龙飞用手托住下巴,将手肘放在桌子上,沉吟道:“我怀疑这次来的还是查审清这傻蛋。” 赵柯奇怪道:“还是查审清,他不是被我们打败了吗?这么快又敢再来了。” 龙飞道:“其实不是他要来的,应该是修必付逼着他来的。” 赵柯更是奇怪:“查审清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修必付又逼着他带兵来攻,就不怕再次失败吗?” “知耻而后勇嘛!”龙飞笑笑道:“说不定他认为查审清已败过了一次,这次会小心谨慎,反败为胜呢!” “哈……哈……”赵柯抚着肚子狂笑起来,不屑道:“象那种软蛋,再给他几次机会,见到我们,也会象第一次一样,夹着尾巴逃命。” 第四六四章 、修军再临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正色道:“赵大哥不可轻敌,战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人敢说自己是常胜将军,因为运气总不会是一直站在自己这边的。” 赵柯虽然比龙飞大得多,但对龙飞仅凭四海人就能击败一万多的查姓军的奇谋妙计实在敬佩,对龙飞的话自然也不敢小觑,闻言收住笑容,正色道:“小飞军师教训得是,我确实是有点得意忘形了,还不如军师小小年纪,竟也能如此稳重。” 叶国明讶然道:“小飞?这名字倒是新颖。” 龙飞尴尬笑道:“什么新颖,听起来象个娘们。” 赵柯哈哈笑道:“管他象不象娘们,反正小飞军师我是叫定了。” 龙飞摸摸鼻子,无奈地苦笑道:“赵大哥想叫就叫吧!” 关兴也笑笑道:“小飞军师准备如何对付查审清?” 龙飞笑笑道:“既然修心付派查审清当诱饵,我们当然是先吃了再说。” “怎么吃!”赵柯首先来了兴趣,眼光闪闪地看着龙飞,兴奋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龙飞淡淡道:“这有何难。” “小飞军师有什么安排请尽量下命令,我等莫不遵从!”关兴也正色道。 “小飞军师请吩咐。”叶国明、关兴、赵柯、蒙尖肃然站了起来,同时大声道,当然只是前面三个人的声音,蒙尖依然是惜字如金,金口难开的。 查审清骑着自己的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中间,他现已不如第一次领军时那样趾高气扬,反而有点象萎黄了的瓜蒂,蔫了下去,低头只看着前的面道路,并不与身边的修必得交谈一句。 这次查审清吸取教训,这次走得是大道,路途虽然远了一些,却没有险峻的地形可供敌人利用,一眼看去,平地占多数,其他都是一些低矮的丘陵,没有可能成为敌人埋伏袭击的地方。 修必得骑在一匹黑马上,身穿铜心银子甲,手执长枪,好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英雄气慨,转头对查审清道:“将军大人认为我们这次胜负结果如何?” 语气虽敬重,眼光中却闪过一道不屑的神色,显然是认为查审清太过无用,而不是认为四海成的将士的厉害,在他们的眼中,四海城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查审清沉沉道:“末将愚钝,一时还看不透,还请修将军指教。”他才不会去提醒对方,最好让他也在四海军中吃亏,甚至丢掉性命,才是查审清眼前最想的事情,修必付都想杀自己了,自己怎么可能还为他们考虑。 修必得得意起来,虽然表面还不敢表现得太过,但语气中已有了轻蔑之意,矜持道:“以末将看来,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是经不起我修姓健儿一次强攻的。”语气中特别强调了修姓士兵的强健厉害,好象查姓士兵便是不堪一击的样子,才因此导至了查审清的战败溃逃。 查审清嘴中满是苦涩的滋味,心中一片无奈,试探着向修必得劝道:“修将军英勇天成,自是不将敌人放入眼中,但此次的敌人好象狡猾了好多,已不象是鱼人族一惯的作战风格。”查审清经一堑长一智,听过亏之后,总算学乖了,经过沿途不断琢磨,终于也有几份明白了自己败落的原因。 修必得冷冷一笑,淡淡道:“查将军不必多虑,到时看末将将四海城夺回来就是。” 两人行过半日,遇到了那些被龙飞放回的查姓士兵,两下相见,自有一番高兴,纷纷道尽别来种种,特别是被放回来的查姓士兵们,语气之中对四海城的将领无不有感激之意。 修必得听到查姓之士竟是四海放回来的,竟不显得有何高兴,反而显得脸色不善,如不是因为查审清还是正先锋,说不定早就开口问查审清是否已与四海勾结,不然四海城如何又心甘情愿将这么多的俘虏放回。 查审清正在高兴之中,并不曾留意这些,只是忙着将败兵收拢重编,发给武器,带着他们又扑向了四海城。 殊不知,这正是龙飞所想要的结果,放回这六千俘虏,一来可减轻四海城的负担,二来可让修姓与查姓互相猜疑,三来,这此士兵都在自己手下吃过大亏,就算再来攻,也绝对没有第一次的气势,而在这些人的影响之下,说不定修姓的士兵气势也会有所降低,等到自己挥军进攻之时,这些看起来并不致命的因素,说不定会发挥决定的作用,起码这些查姓士兵在遇到四海军之时,是绝不敢拼命抵抗的,因此,那些被放回去的查姓军的人到时说不定就会成为军队的负累,而不会成为助力。 查姓士兵兵被收拢起来之后,集成了一个团体,跟在查审清后面,而修姓士兵又成成了另一个团体,被修必得带着。 两军一路行来,都是互相提防着。 未战,这神武军团的先锋军已先分裂了。 经过一阵急行军,远远的四海城已在望了。 四海城的城墙高约十丈高,二丈来厚,城墙之上可供四马并行,高大的城门,以深重的实木制成,平常都需几人才能推动,城外是宽大的护成河,河中水深两丈,清澈异常,宛如一条玉带般将高大雄伟的四海城围了起来。 整座四海城看上去是那么的雄伟坚固,牢不可破,可能以前修星山父子修建四海城之时,确实是想以此作为根据地的,只是想不到竟被龙飞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了下来,以致失掉老窝,虽然据有九洲这个四通八达的首都之城,却也是感觉不安,因此才拼命要将四海城夺回来。 可能修星山当初耗费了大量的物力财力来建造这一府雄伟高大固若金汤的四海城之时,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天竟是自己来攻打。 修姓军-----修必付所说的神武军,徐徐地开到了四海城下,隔着宽大的护城河,远远地望着四海城头来往走动着的人影,修必得牙痒痒,恨不得马上就冲入城去,将胆敢背叛自己家族的反叛者击杀。 “修学林!”修必得向着身后的其中一位将领喊道:“你上去搦战!” “慢!”查审清急忙阻住道:“将军先不必心急,将士长途跋涉,体力必虚,不妨先休息一天,明天再与敌人决一死战,如何?” 修必得哈哈笑道道:“将军不必担心,你看将士们还是神采奕奕,何曾有什么疲态,看我杀敌立攻便是。” 查审清诚恳道:“将军还是慎重一些为好,提防首战失利,对军团士气造成重大影响。” 修必得冷冷一笑道:“将军就不必担心了,末将自有主张。” 查审清正色道:“我为正先锋,阵前由我做主,我命令你们退回来,先安营扎寨。” 修必得毫不在乎地一笑道:“查将军就带着你那几千士兵去安营所寨吧,修姓军团还要立功呢!” 查审清双眼圆睁,大喝道:“修将军,你想抗令吗?” 修必得得意地看着几千集在查审清身后的败兵,冷冷一笑道:“查将军,别以为大将军任你为先锋,你就可以颐指气使,除了你那几个残破败兵,我们修姓的士兵可不认你这个将军,就要去那你就去吧,别给脸不要脸。”语气极其不善,大声喝道:“修学林,上去喊战,让查将军看看我们的威风。” 查审清气得脸色铁青,浑身肥肉颤抖,指着修必得道:“你……你……”手虽扶在腰畔佩剑之上,可看到四周其他修姓将领不善的眼光,始终不敢拔出来。 “查将军。”修学林故意拍马从查审清的身边经过,轻蔑道:“请让让,小将要去杀几个查将军口中的四海城强敌,以立战功。” 查审清霍地侧眼看着修学林,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修学林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就从查审清身边挤了出去,拍马向着四海城关前冲去,白衣白甲,显得萧洒神气,威武非凡。 “龟缩在四海城的反叛者听着,你修家爷爷来了,快点开了城门投降,不然爷爷杀进城去,鸡犬不留。”看不出来修学林这么瘦弱的一个人,嗓门可不小,喊叫的声音,竟如滚雷轰动,不要说城头,就是城中的议事厅中坐着的龙飞都可听到。 龙飞嘴角一裂,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喃喃道:“想不到修姓的人都生了一副好嗓子,只可惜不是唱戏的。” 下边站的比较近的叶国明刚好听到,也被龙飞的话逗得露出了笑容。 “走,看看去。”龙飞站了起来,对现在还在议事厅中的将领道:“看看修家唱的是那一出。” 其他将领也急忙跟了出去。 修学林连喊几遍,四海城上却还是静悄悄的,并没有人答应,仿如一座死城。如果不是看到城头还有旗帜飘动,还可看到站岗的士兵,修必得几乎就以为四海城失陷的传说是什么人与他开的玩笑。 修学林再喊一阵,四海城头不但还是不见有人回应,反而有两名士兵将一方宽大“免战”牌从城头挂了出来。 这免战牌是鱼人族的一个特色,遇到不敌或不想与之开战之时,便会高挂免战牌。 修必得看到反射着黄昏落日余光而金光灿灿的免战牌,得意地一阵大笑,对拱卫在自己周围的将军哈哈大笑道:“兄弟们,看到没有,想不到英勇无敌的四海反军,竟是一群胆小鬼,不但不敢应战,连面都不敢照一个。”说完眼睛还睥睨了查审清一下,意思是那么明显。 修姓将军也跟着哈哈大笑,直笑得查审清脸红耳赤,查姓的败兵都觉得脸上无光,恨不得有个地缝可让自己钻进去。 修学林得意之余,在城门前做着各种动作,对四海城战士兵比出各种凌辱的手势,直至闹到日落西山,才悻悻地收兵扎营。 查审清不想与修必得共处一营,便另外在修姓士兵军营的东侧面另外扎了一个军营,据高临下,俯视着修姓大营,也是提防着修必得暗中作什么动作,却不想这样一来,反而又救了他一次。 第四六五章 、外困内乱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回到藏匿之处,张横与李直两人倒是早就回来了,正在地下室中等着两人,见到铜头与直成功平安回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但见到两人神游太虚的样子,不禁都觉得有点奇怪。 铜头刚在椅上坐了下来就对直成功道:“你说他为什么会放过我们?” “谁放过你们了?”张横马上接着道:“你们遇到了什么人?” 直成功将经过向他们说了一遍,然后沉吟道:“不知道,只看他的轻功,他其他武功应该也不会很低,肯定不会是因为打不过我们才放弃的,可能他是另有所图吧!” “另有所图?”铜头喃喃道:“我们有什么东西让他另有所图?” “或许是人,或许是事!”张横笑笑道:“不过,看来此人反正对我们没有恶意就是,不然也不会让你们两个囫囵回来。” “不想了!”铜头甩甩头,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干脆不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看来他不是我们的敌人,到时自然会明白他的用意,倒是他们说与骨刺族勾结的事情,我们该如何处理?” 直成功自己也苦恼道:“我也正在为这事震惊呢!修老贼为了自己一已私欲,竟将勾结骨刺族将鱼人族都出卖了,真是千古罪人啊!” 张横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目前最主要的就是如何将修老曲勾结骨刺族的事情传出去,让鱼人族都明白他的嘴脸。” 直成功苦恼道:“这我也知道,可是传给什么人呢,我们现在成了过街老鼠,是见不得光的,如何传得出去。” 李直听到这些消息之后,一直默默无语,此时却插声道:“我有两个办法,可让此事传得天下皆知。” 一个办法已是喜中之喜了,何况两个,铜头、直成功,张横三人精神大振,纷纷以期盼的眼光看着李直。 “咳、咳。”李直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才看着直成功道:“我们从边垂集出发之时,龙飞公子不是派了直二公子去各个军团告信吗,这时他们应该也知道了,而先头的军队应该也快到九洲城了吧。” 直成功虽然还暂时不明白这关头为什么说起直承功的事,但还是点点头道:“是的,应该早就到了,至于先头军队,我们暂时出不去,目前还不道是否已到了。” 李直道:“我的第一个计策与这些军队有关,直公子可派一个人,或自己偷出城外去,截住这些军队,将九洲城中的事情告诉他们,并将修星山勾结骨刺族的事情也并告之,由军队来分告天下百姓,各位认为如何?” 其实不等李直说完,三人已觉得此计大妙,纷纷叫绝,只是直成功目前一露面必遭修家追捕,而铜头三人却与鱼人族的军队将领并不熟悉,并且也不是正宗的鱼族人,说话还带着一点大陆的口音,可能才刚见面,便被他们抓起来了,符良性一家虽是鱼人族,可他一介小民,又如何能够认识军队中人,只怕还未见到军队,便被当做奸细抓了起来。 并且目前为止,直成功几人还不知道直承功所通知各姓军队是否相信他的话,有多少军队相信他的话,还有这些军队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如何将信息送到,这倒成了一个头痛的大问题。 李直却没有那么苦恼,反而是脸露微笑道将自己的第二个办法说了出来,三人听到纷纷叫好起来,这次才是正真的好。 入夜,秋夜,上弦月,弯如勾,尖如勾。 轻风吹过,带来了深秋的味道,冬,已在不远处了! 四人还是将蒙挺交给符良性照顾,四人手中提着各种从多个店铺中借来的用具,包括有:油漆四桶,扫帚四把,分别向着两个方向出发了。 今晚,专门造谣的日子! 竖日,在九游城之中,几乎有一半城市内居房向着朝阳升起的那一面墙上都用红色油漆写上了醒目的十个大字:“修星山父子勾结骨刺族。” 墙壁上半干的油漆拖着长长的尾巴,仿佛刚刚溅上去的新鲜血液,看上去是那样触目惊心。 早起的鱼人族百姓成群结队的围在了各面写了字的墙壁之前,议论纷纷,支持修星山父子的人,这时也在别人的议论之中,好感悄悄地流失,逐渐减少,直至消失。持中间态度的人,不反对也不支持的人,这时也不吝将自己的支持投给了鱼人族的其他人,而知道修星山父子的事情,本来就对修星山父子的反叛切齿痛恨的人,这时更是恨不得吃其肉,枕其皮了。 骨刺族与鱼人族世代大仇,只要让他们上了岛,对于鱼人族来说,无异于一场灭族一般的泼天大祸,轻则死上几万至十几万人,重则丧失半个家园,或惨遭灭族。提起骨刺族,所有的鱼人族都是谈虎色变,脸色涨红,眼中喷火,恨不得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看到各处墙壁上触目惊心的鲜红字迹,所有看到这些字迹的人都知道,自这天开始,九游城将不再是一座和平安稳城池。对于修星山父子来说,也不再是堪称第二个老巢的城池了,而是一座不停地在翻腾,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火山熔浆可将一切都化成灰烬。 而此刻修星山父子显然正坐在火山之上,做着春秋大梦。 铜头、直成功、张横与李直化装成了各色人等,老中少都有,粗看上去,不知情的人,肯定会以为铜头三人也是土生土长的鱼人族的百姓,只要他们不开口说话的话。 看着自己的杰作,四人暗暗得意,这可是他们费了一夜工夫的成绩,看着九游城中百姓的面色,他们便知道自己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起码修星山父子这次是百口莫辩了。 只是看着写得弯弯曲曲,让他们都觉得很别扭,很不好意思,就仿佛用左手写成一样,也好象一个从来不曾摸过笔杆的人初次写出来的字。 其实这些弯弯曲曲的字都是铜头他们写的,由于不熟悉鱼人族的字,练了半天时间才马马虎虎可应付过去,他们正是初次学写鱼人族的文字。 太阳升高一些之后,九游城中四处都可见到修姓的军队,将围在墙壁前观看的百姓驱散,然后纷纷拿出利器,将墙壁的字刮掉,刮不掉的便用大红油漆整桶整桶的沷上去,覆盖住了。 自此以后,九洲城中就多了一道风景,每隔不远就有一幅红色的墙,墙上作上稀奇古怪的画,不过,这只限于大半个城市,红墙也大只红了一半,另一半留给后人遐想。 其实围观的百姓怎么也不肯散去,只不过是避得远一点而已,仍旧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指指点点。 铜头四人分散站在一个屋檐下,看着忙着欲盖弥彰的士兵,心中真是快乐无比。 “几位真是好主意,只一夜间,便将修星山的形势完全改变了。”一个淡淡轻轻的声音突然在铜头耳边,仿佛就俯在耳边说话一样,低得仅可耳闻。 入夜,秋夜。 轻风,东南风。 弯如眉的新月已落入了黑暗之中,天地逐渐归于寂静。 军营,修姓军营之中,却还有喧哗声传来。 在此时的修姓前锋军的中军大帐之中,修必得还在与自己麾下的各位将军商量及安排着明天的攻城事宜。 “想不到四海那些贼子竟这么胆小,竟连应战都不敢。”查审清并不在场,修学林毫无顾忌地笑道:“查审清那肥猪还说如何厉害,肯定是他自己没用,怕回去被罚,因而将敌人说的厉害得天上仅有,天下无双了。” 修必得故作高深,淡淡道:“是虎是猫,明天便可知道了,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激出城来一战,不然我们也无面回去见大将军。” 修学林胸膛拍得砰砰作响,大声道:“将军放心,这个包在我身上,明天我一定斩几颗脑袋回来献给将军。” 修必得轻笑道:“将军英雄了得,整个军营谁不知道,明天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勿切令我失望啊!” “是,多谢将军信任。”修学林得意地笑起来,大声道:“必不负将军所托!” 此时两边各个修姓将军脸上神色各异,有嫉妒,有羡慕,也有脸无表情者,只是直直地看着上位的修必得出神。 “散了吧!”修必得对各位将领的眼光睹若无视,淡淡道:“夜深了,大家休息,明天再杀敌。” “是!”帐中将军轰然应喏,走出了中军大帐。 修学林脸着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自己真的已攻下了四海城,并且将四海城中的将领都斩下了脑袋,正在接受修星山父子的封赏,修姓将军祝贺。 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军营之中,都仿佛如神游一般,甚至直到进入了梦乡之中,还是忍不住笑出来,害得跟随了他几年的亲兵差点以为自己的这将军突然之间就得了臆想症。 第四六六章 、外困内乱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夜,更深更静了,天地间黑如涂漆,伸手不见五指。 或许因为夜太过寂静的缘故,一切喜好夜间活动的小东西也静悄悄的躲了起来,禁不敢声,仿佛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要发生了。 “隆!隆!” 一阵轰动的声音将修学林震动得醒了过来,嘴角犹带着睡下时笑容,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声叫道:“亲兵!” 瘦小的亲兵应声而入,速度极快,只是此时脸上却没有了往日阿谀讨好的神色,反而带着惊惶,刚进入营帐便大声叫起来:“将军,将军,不好了,敌人袭营!” “慌什么慌!”修学林脸上的笑容一敛,跃起来一脚踢翻亲兵,怒喝道:“本将军在此,那容得到贼子猖狂,快点为我更衣,等我去杀了他们。” 瘦小的亲兵被修学林一脚踢得连翻了几个筋斗,听到修学林的话,又马上身手利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哈着身走到修学林身后为他更衣起来。 在亲兵的帮助下,修学林匆匆穿好了盔甲,拿起长枪,走出帐蓬蹬上了自己的战马,刚转过另一个帐蓬便见到一个大脸将军拍马挥刀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来将何名!”修学林双手举着长枪,拍马向着来将冲了过去,大声喝道:“报上名来,本将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叶国明!” 叶国明淡淡的应了一声,长刀举起,狠狠地砍了下去。 “当!” 长枪与大刀撞在了一起,修学林只觉得一股大力从枪杆传来,再从枪杆传到双手,然后就是双手发麻,虎口撕裂,长枪忽的一声就从手中飞了出去,在空中翻了两个筋斗,垂直地插在地上。 修学林震惊得双眼大睁,如两只铜铃一样镶嵌在脸上,直直地看着那还在晃动着的枪身,修学林只觉得脖子一凉,然后,他便看到了一副奇怪的现象,自己的脑袋竟然停了下来,而战马带着身体竟冲了过去。 然后,他这副表情便凝固住了。 “砰……” 无首的尸身,被战马带着跑出大约十几步之后,才轰然的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只是见面的第一个回合,自信满满,觉得自己武功在四海无人能敌的修学林已被斩为两截。 叶国明看都不看掉在地上的脑袋,拍马便向着中间的营帐冲去,这次带兵的先锋将才是自己的目标。 四海城的士兵在叶国明、蒙尖、赵柯的带领下,如狠似虎般冲进了修姓的大营之中,见人就砍,手中兵刃仿佛如从地狱中伸出来的勾魂镰刀,眨眼间就将修姓士兵砍倒了一大片。 修姓士兵一惯作威作福,也存有查审清刚开始的想法,本为以四海城只是手到擒来,何曾认真对待过,这时骤然遇到袭击,招架不及,乱成了一团,四千的四海士兵如狼入羊群般迅速冲入大营之中,看到帐蓬放火,一些还睡得稀里糊涂的士兵就这样也稀里糊涂地失去的性命,还有一些稀里糊涂醒来的士兵还未清醒过来,便双稀里糊涂的被斩成了两截。 战斗向着中军帐漫延,火势也向着中军帐漫延,所有冲进了修姓军营的四海军士兵手中此时都举着一支火把,将自己沿途所有见到的不管是帐蓬还是其他干草或衣服,都一一点燃,天干物燥,再加上轻快的秋风,火仗风势,风助火威,转眼之间,修军的整个营寨之中已是一片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个夜空。 一些帐蓬之中睡梦正甜的士兵被火烧得痛醒过来,带着满身的火光,从帐蓬中冲了出来,“嗷嗷”大叫,在地上打滚着,却没人有空救他,也没能将火压灭,最后还是被火活活的烧死。 火光映着每个士兵扭曲的面脸,不管是只求杀敌立功者,还是拼命抵抗者,都是那么的狞狰可怖。 修必得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冲出中军帐时,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火光冲天的大营之中,不断穿梭来往的人影,踏踏的马蹄声伴随着不停响起的修姓士兵失去生命之时的惨叫声,如恶魔一样紧紧摄住了他的意识。 直到身边的亲兵大叫,修必得才从噩梦中醒来,急忙跳上战马,手提兵器,却不是向着前营冲去,去挽救自己的士兵,竟然是转身向着后营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叶国明刚冲到中间营前,便看到了修必得背影,毫不犹豫的拍马追了下去。 修必得听得身后马蹄声响,那敢停留,急忙拼命踢拍马儿,不管在黑暗中是否看得清路面,生命要紧,全力放开马速,奔跑起来。 天虽是漆黑一团,但对叶国明却并不造成障碍,内功深厚如他一眼看去,虽不如白天一样清晰得纤细可辨,但地面上基本的情况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因此也紧紧跟在修必得后面,一点都不放松。 听到踏踏的马蹄声仿佛幽灵一样紧紧跟在身后,不管怎么甩都甩不下,修必得只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抽打着战马,吃痛的马儿竭尽全力,如飞一样奔驰起来,竟逐渐将叶国明抛开了。 主帅竟不顾士兵自行逃走,修姓军刚才还拼死顽抗的意志顿时如夏天的冰块般,被叶国明等人不断翻飞的武器逐渐消融了。 蒙尖翻舞的枪尖再挑飞几个将领之后,夏天的冰块终于被完全消融,士兵顽抗的心终于被击溃了,再也不管前面正在与敌交战中的战友生死如何,竟然纷纷转身就向着大营外面跑去,到了营地外面之后,便如沷出去的水一样,向着四面八方逃逸了。 而一些来不及逃走的修姓士兵,听到投降不杀的口号之后,也纷纷放下了武器,跪了下来,将命运交给了一度的敌人。 查审清站在半山坡之上,看着下面修姓大营冲天的火光,心中左右为难,犹豫不决。 下去救援,想起叶国明的大刀与蒙尖的长枪,都觉得两腿打颤;可不下去救援,就这样退走,回去也必定受到修必付的惩罚。 想起修必付的可怕,查审清又不由流了一身的白毛汗。 想了一会,看看下面的战争将要结束,查审清牙齿一咬,终于狠下决心,带着自己的几千士兵悄悄地向着后面退去,除了一些粮草之外,帐蓬也不要了。 “砰!” 黑暗中这样奔驰自然是危险万份的动作,命运之神也不再关照修必得,马蹄终于踩上一个窟窿,只听得“啪”的一声,马蹄折断的声音之后,马儿象一块掷出的石头,向前冲去,一直到一丈远近才停止势子,马背上的修必得就象一条装着重东西的麻袋一样,被从马背上掀了起来,象一只俯冲的鸟儿,狠狠地摔在地上,翻了几翻,几次挣扎想爬起来,可是却被战马压住的左腿无法抽出。 叶国明赶上,看着倒在地上的一人一马,也不说话,倒转刀柄,在修必得头上重重一敲,修必得连求饶的话还未说出来,便被敲晕了过去。 这一战,比对查审清的一战更是辉煌,修姓二万士兵,逃走的大约只有有一万多人,被杀死了约三千多,而投降的竟达四千多人。 查审清胆小怕死,领着自己的几千查姓士兵全部撤走了。其实如果他当时带着他的军队加入战争之中,那么四海城的将士们也不会胜得这么轻松了,说不定还会被修必得反败为胜。 四海城的士兵虽也战亡将近一千人,但对于这次赫赫的战功来说,这点牺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 这次胜利后所获得的物资也极多,从吃的到用的,甚至用来打仗的兵器及盔甲也是一大堆,只是打扫战场就用了半天时间,这还是只是因为探子探到修必付的大军快要到了,众人担心被修姓大军攻击,才缩短了打扫战场的时间。 胜利之后,虽然四海城的百姓之中也有亲人战亡,但胜利之后,笑容总是多于悲伤的,因此四海城到处都洋溢喜悦的笑容,到处都可听到笑起,每个人看上去都好象是刚刚娶了媳妇一样笑得合不拢嘴。 可是不等他们高兴多久,修必付的大军在收到修必得的前锋军再次失败之后,加紧行军,终于在第二日的傍晚时分到了四海城下,十万大军分开驻扎,密密麻麻的将四海城三面的城门都围了起来,只余面向着大海方向的南门。 战争的乌云还未驱散,便又重新拢集在了四海城人民的头上。 如果不是由于龙飞前面两次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修姓的先锋击败,让四海城将领都是信心十足,并且看到龙飞还是毫不在意的说说笑笑,而只看城外密密麻麻的营盘,几倍于已的敌人,众人都吓得几乎要弃城逃走了。 竖日,双方都派出了军队,在城门前摆开阵势,只是双方都不知对方底细,因此都是非常小心谨慎,不敢全力进攻,结果双方以试探为方,最后平手收场。 第四六七章 、反间计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霍地转过看,只见苟志通正站在自己身后,身穿青色长衫,头戴阔边草帽,遮住了半个脸庞,只在草帽的下沿露出那仿佛成了标志的差点裂至耳后的阔口,手抚着下巴上稀疏的山羊胡须,正望着对面忙碌的士兵,眼睛看也不看铜头一眼,仿佛刚才与铜头说话的并不是他。 铜头这一惊非同小可,眼睛急忙向着四方转动,却只见四周都是一些还在看热闹的百姓,并没有什么碍眼的人。 “小兄弟别但心,只有我一个人而已。”苟志通眼睛看着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连一眼都未曾往铜头这边瞄过,却仿佛知道铜头在干什么一样,口中稍微开合,轻声淡淡道。 铜头稍微放心,对于苟志通的话,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他还是相信了,究共原因,可能是因为那天苟志通放过了自己的原因吧。 说完这一句话之后,苟志通突然转头向着远处走去,就好象看完了热闹之后离开那样,显得自然随意。 铜头转头看看直成功三人所站的位置,离自己都不是很远,逐对他们使了一个眼色,转身跟在苟志通身后也向着远处走去。 苟志通好象并不知道铜头跟在身后一样,悠闲自得地浏览着街道两边的景色,身上长衫飘飘,便仿佛是一个初到此地正为此地的景色而迷醉的走方商人一样,有谁能想到,他竟然是查滇父子的座上客,并且还怀有其他的目的。 跟在苟志通身后,铜头也是装做若无其事的看着街上两边的风景,悠然地迈着脚步,不象一位正在跟踪着别人的人,反而象一个吃饱喝足后出来游逛的无良少年,走一步摇三摇,嘴中也哼哼的不知要唱着什么。 两人渐行渐远,走到一个拐角之处,苟志通倏地一转,身影一闪便窜入了一条小巷之中,身形之快,有若鬼魅,铜头只觉得自己眼睛一花就失去了苟志通的身影。 进去呢还是不进去?铜头脑中两个念头如拉锯一样交战了一会,很快进去的想法便占了上风,脚步毫不停留地跟在苟志通身后,悠然踱了进去。 苟志通在小巷暗中看着铜头,见他竟是毫不停留的跟了进来,心中也是暗暗佩服。 铜头如此毫不犹豫的跟进来,如若不是认为自己的武功比苟志通高,那便是认为苟志通不会伤害自己。不管是那一样,苟志通都对铜头这份自信非常欣赏,连着对铜头也高看了几分。 其实铜头既不是认为自己的武功比苟志通高,也不知道苟志通的来胧去脉,而是凭着如野兽般敏锐的直觉,感觉到了苟志通不但对自己毫无敌意,反而还有可能会帮助自己,因此才大胆的跟了进去。 再说,就算有什么不测,直成功三人还跟在后面,想来是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掉入陷阱而不救的。 刚从阳光明媚的大街转入小巷,眼睛还未适应小巷的黑暗,一只手掌突然如跨过了无限时空倏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向着自己脸庞印来。 掌未到,强劲的掌风已是刮脸生痛! 铜头大惊,难道自己所料有误,苟志通竟是暗藏祸心? 这时也顾不得再多想了,铜头脚步一顿,头向后一仰,身板如原野上的蒿草被疾风吹过,向后弯去,双脚却如钉子般稳稳地钉在地上。 苟志通的手掌堪堪从脸庞上面扫过。 铜头刚想直起腰,却不料这只手并不因为势子已老回收,而是手掌一翻,竟变直击为下拍,向着上半身还向后仰着,因而胸腹之间门户大开的铜头当胸拍下,来势虽然不如刚开始之时急促,但这时掌劲却已是从刚开始之的阳刚转为了阴柔。一只手掌竟将本该四散飞逸的劲气牢牢束缚住了,要等到拍上实物之时,才会爆发。 这时的铜头并不是避开了对方的袭击,反而象是跌入了对方早就设计好的圈套,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可是铜头并不见得有何慌张,脸色还是如平常般带着一点点的不在乎神色。在身板后仰到了最大的限度,几乎要接近地面之时,双脚同时一顿地面,身体向后急射,身形急疾如箭,竟在间不容发之间堪堪避过了向下急拍的手掌。 铜头站稳,看向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的苟志通,脸上还是露着近几游戏的笑容,并不说话。 苟志通也收回了手掌,并不乘势追击,反而问道:“为何不还手?” 铜头笑笑道:“前辈并无恶意,我为何要还手!” 苟志通依旧戴着宽大的草帽,只看到他宽大的嘴巴也微略动了动,露出一个略似笑容的表情,淡淡道:“够胆便跟我来吧!”转身走到小巷的深处,推开一个院子向着小巷开着的小门,当先走了进去。 铜头几乎是毫不犹豫,也跟在苟志通后面进了进去。 这一走进里面,铜头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来到了一个花团簇锦,树木成荫的庄园之中,任铜头如何猜想,也想不到在这个偏僻的小巷之中,竟也藏着一个这么雅致的小院。 院子当中花草成簇,树木成荫,假山亭阁互相交错影衬,形成了一个别致而又有情趣的人间仙景。 铜头只是稍做停留便直直的跟着苟志通向前走去,景致虽美,但在铜头眼中,却不如黑山的雄伟峻峭更加迷人,可他迈动脚步之时,又稍为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往下走。 只是这一瞬间,铜头凭着敏锐的感觉,已知道在这个看来平凡雅致的小院之中,竟藏着极大的凶机,有几道或故意,或隐蔽地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竟无一不带着一种仿若实质的压迫感,或寒冷、或火热、或充满咄咄逼人的敌意。 这个平凡而偏僻的小院之中,竟然藏着一股如此强大的力量! 铜头只走过几步,身后小门响起,直成功与张李三人也钻了进来。 修府,议事厅。 修星山脸色铁青,沉默不语,只狠狠地瞪着跪在厅下的一位将领,竟是修南云! “说!”修星山的声音轻轻响起,厅中各人仅可耳闻,但对于厅中跪着的修南云却不啻滚动的春雷:“你这个城守是如何当的,竟被人当猴子耍,城中出了这等大事,你就是一问三不知!” 修南云知道自己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不敢说话,又低下头去,看着地面,腰也弯了下去。 修星山看到修南云的样子,知道自己发脾气也没用,暗中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看在他跟在蒙挺身边,不断地为自己提供了不少信息的份上,只这个过失便已该砍头了。 “给你三天时间,如果再找不出造谣者,那你也不用来见我了。”修星山阴阴地地看着下面吓得发抖的修南云,冷冷地说道,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是!”修南云如蒙大赫,磕了一个响头,便退了出去,但是心中却是茫无头绪。 自己早就在城中各处设下明岗暗哨无数,形成了一个如蛛网般的观察监督网络,将整个城池都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可敌人在城中却还是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一样,视自己这个庞大而密织的网络如无物。 这样的敌人,自己又如何是对手。 修南云突然对修星山的信心再也不如刚开始起事时的那么高涨了! 看到修南云走出大厅,修星山脸色才好转一点,向着左右看了一眼,柔声道:“各位对此事有何看法?” 蒋思宏首先站了起来,大声道:“能怎么办,这些兔崽子,肯定是上次的那几个人,把他们揪出来,我要生撕了他们。” 胡志坚赶紧站起来摇手道:“不可,不可,鄙人认为此时不宜大动干戈,以免引起民众怨恨,于修长老大业可是大大不利,此等无聊谣言,与其大动干戈去辩解,还不如任其自流好点,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蒋思亮也是被铜头等人击败过,甚至差点丧命,这深仇大恨如何能不报,因此不等胡志坚说完,赶紧站起来反对道:“胡兄说得有点不对,此等小人,如果我们不理,就只会以为我们怕了他们,因此得寸进尺,如此下去,将永无宁日,下次不知道会再出什么花招。” 修星山听到几方争来论去,却无一个结果,更是头痛,也不知如何处理置,如果是宫一郎在就好了,凭他百出的计谋,对付这等小事,还不是一计接着一计,只是为了儿子的安全,他已将宫一郎派到了儿子的身边,这时可依靠的,便只有这些人了。他将头向木三偏了过去,柔声道:“三执事认为如何?” 木三身份与其他人不同,大陆四大家族中木家内堂的执事,放到外面,也是一个可以与一方首领平起平坐的人物,听到修星山的询问,在椅子上动也不动,微闭的眼睛也不曾睁开半点,暗中深深吸了一口气,被三人联手击中的伤口虽然已愈痊得再无痕迹,但每次摸到胸口位置时,却都好象还有一块疤痕被烙在那儿,以自己显赫的地位,这种奇耻大辱,如何能说忘就忘。徐徐将这口气吁出,好象也将那灼心的耻辱呼了出去,这才淡淡道:“我认为他们三人说得都有理。” 第四六八章 、反间计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哦!”修星山与其他人都是一愣,却是迷惑不解,追问道:“请三执事指点。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木三道:“我认为我们必须要理会,并且要早,因为这些都是一些无赖之辈,如果不加理会,他们是肯定会得寸进尺的,直到他们蛊惑得那些愚昧百姓真的信以为真的时候,我们就是想理会为时也晚了,不过如果大张旗鼓去搜捕,肯定也会闹得满城风雨,引起一些无知百姓的惶恐,于我们的统治也是不利。因此我认为不如悄悄进行,多设暗哨,一些明哨却要撤掉,以免引起敌人的怀疑,这样既可达到反击的目的,也可不惊动百姓。” 修星山脸上爬上一些喜色,却还未改沉重的心情,只是不明白木三说的悄悄进行是如何进行,谦虚地问道:“三执事高见!如何进行,三执事可有良策?” 木三微笑道:“长老请放心就是,三五日之内,我定可将此人送到长老面前。” 修星山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笑容,粗糙的脸庞皱起了几层。 修必得近乎呆痴的眼神,盯着灰白墙壁上的某一个点,眼光却是散乱的,心情实在是沮丧到了极点,自己可是修姓军团的第三位实权人物,只比修必付与查审清低上一级,平常看着查审清虽然居于第二位,但自己却一向是是看不起他的,认为他是远远不如自己,只是凭着查姓的力量才坐到了这个位子,如果真正公平竞争的话,是一定争不过自己的,就是前次查审清兵败溃逃,自己还暗暗高兴,查审清终究还是不如自己,如果是自己,肯定不会有如此的大败。 想不到,随后老天爷就给了自己一个立功的机会,当自己带着近两万的先锋军,雄纠纠气昂昂的来到四海城,以为凭着自己的能力及两万的兵力,四海城还不是一战而下。 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一向自视极高的自己,竟是还未与敌人交手一招,也未曾与四海城的军队战过一场,自己便已失手被擒。 都是这该死的马误事,如果是好马,说不定自己现在已了逃出去,到时再招集逃散的士兵,说不定…… 修必得在这个牢房中已被关了两天,本来他也不知道是第几天,只是从牢卒送饭的次数估猜出来的,自从被擒之后,修必得便知道自己是绝无生路了,因此这两天也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放弃了。 看来这次是老天要绝自己了,只恨自己空有抱负,还未来得及施展。 就在修必得东想西想,安静不下来之时,牢房大门响起,一队人走了进来。 “将军!”经常在这个牢房中值班的两个牢卒急忙迎上去,恭声叫道。 “打开七号门,将军要看看!”一个威严的声音道。 “是!” 开锁声响起,修必得的号房门被缓缓推开,几个人走了进来。 首先是一个年纪绝不会比自己大的年青人,幼稚的脸上还带着仿佛是玩世不恭的笑容。 “修必得将军安好?”几乎也是玩世不恭的问候从年青人口中而出,仿佛是讽刺修必得一样。 修必得看着年青人,脸上没有表情,要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些,自己英雄一世,怎可仿效那些庸碌的小人物,冷冷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修必得?”记得自己并没有告诉过对方。 “哈哈……”年青人得意地笑道:“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不过,不论是谁告诉我的,现在对修将军已无关紧要了。” 是的,自己已是将死之人,马上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算知道些什么也没用,修必得悲哀地想道。 “来人”年青人叫道:“上好吃的,别委屈了修将军。” “是!”跟在身后的人急忙应道。 “哈哈!”年青人更是得意,仿佛一只捉到了老鼠却暂时还不想吃掉而想玩一个够的猫,转身向外走去,口中却在不停在说道:“修将军就好好享受自己这最后几天的日子吧。” 看着牢门在自己面前锁上,修必得又重新回到了宁静的世界,不过,牢房外面别人与年青人谈话的内容却还是飞钻入自己的耳朵之中:“这次幸好有人向我们通报信息,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他们营盘的布置。” 年青人得意的笑声逐渐远去:“可是我们也放过了他们,并不为难他们,只可惜修必得到死也不知道竟是他们视为盟友的姓查的人出卖了他。”直至再不可闻。 “查审清,你这叛徒!”修必得恨得几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齿,只可惜自己无法逃出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将军。 此时此刻,修必得的逃生**是这么强烈。 牢卒对年青人的命令执行的很彻低,很快就备好了丰富的食物,陆续地搬到了修必得的号房之中。 可是修必得却是看都不看,反正都要死了,这时那里还有心情去管肚子是否会饿。 “来,哥们,干一杯!” 修必得不吃,却并不代表别人不吃,在他的号房之外,在上司走开之后,两个牢卒竟也地在桌子上排开了各种美食,两人大模大样地正喝得起劲。 “干!”第二人可能已喝了不少,舌头有点大了,说话也不太利索了,不过喝酒却是满利索的,脖子一仰,碗便空了。 修必得被两人不停叫喝的声音影响,再也自豪不下去了,有点气恼地走近牢门,透过木柱与木柱之间的空隙向外看去,便看到了两个已喝得脸红耳赤而还在不停地叫着的牢卒,眼光徒然一亮,靠近自己这边的牢卒腰上那一串黄黄的锁匙是那么晃眼,伸手可及。 “喝,兄弟!”靠近修必得的牢卒举起碗,舌头仿佛已失去了说话的功能,断断续续地说道:“人……生……苦……短,得……及……行……乐。” 对面是一个圆脸的牢卒,脸红到了耳根,将碗拿了起来,可是颤抖的手却将碗中的酒不断地洒出来,道:“喝!及……及时行乐。”脖子一仰,碗便空了。 “兄……弟……爽……快!”靠近修必得的牢卒也是脖子一仰,将酒往嘴里倒,可是却有一半是洒在了衣服上,手中的碗还未来得及放下,就直接从手中掉下来,人也趴在了桌子上面,口中还喃喃说着:“快……快……” “哈……哈……”圆脸的牢卒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对方道:“你……又是比……比我先倒。”站了起来,还未迈动脚步,却是直挺挺倒了下去,轰然的砸在地上,一只手打在桌子上,将那些盘盘碗碗都扫到了地上。 转瞬之间,两个都是呼呼大睡。 难道是自己命不该绝,老天爷还在帮自己,修必得看着在眼前晃动的黄澄澄的锁匙,好半天才回来神来,急忙伸手过去,小心地解下来。 幸好这个牢卒可能也是一个粗心的人,锁匙系得并不如何紧,修必得只弄了几下,便解了下来,手忙脚乱地打开了自己手脚的锁链。 幸好他们没有废掉自己的武功,只是用这简单的锁链将自己锁住,不然,自己就是得到了锁匙,也是无可奈何。 这时心情异常紧张,修必得虽不停地提醒自己,可是不管如何也镇静不下来。 再打开牢门,修必得松了一口气,看着那两个醉得极厉害的牢卒一个趴在桌上,一个趴在地上,还在甜睡不醒。修必得轻手轻脚地走近一个牢卒的身边,伸手就去解系于牢卒腰侧的佩刀。 “唔!”这个方脸的牢卒翻了一个身,手向前伸出,好象酒瓶就在前面一样,喃喃道:“兄弟,再喝!”手差点就抓到修必得的脚上。 修必得大惊,不敢再去取刀,急忙向着牢房大门走去,七手八脚地将牢门打开之后,看看左右无人,便溜了出去,逃之夭夭。 修必得身影消失之后,两个醉得不省人事的牢卒突然都翻身坐了起来,相视一眼,眼中都充满笑意。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铜头与直成功等人谁也想不到,在九洲成这个鱼人族的首城之中,竟隐藏着这么多外在势力。 跟在苟志通身后,四人进入了一个房间,房中早就有一个人,此人面容清瘦,光滑无须,脸容兹祥,眼光中带有一种孩童般的纯真,身穿白色长衫,身材瘦弱,由于是坐在椅子上,并不知道高低。见到苟志通进来也不站起来,只是微微的点头示意。 苟志通看到白衣人,急忙趋步向前,向着白衣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个大礼,恭声道:“弟子见过三长老。” 白衣人伸手虚扶苟志通,微微笑道:“起来吧,不必多礼。” 苟志通将铜头叫到近前,将他们一一向白衣人介绍,然后才对铜头几人道:“这一位是我们贾家内堂的三长老。” 贾家三长老! 据说不但是木家设有外堂内堂,并且设有管事执事,做为四大世家之一的贾家其实也有外堂内堂,两堂职能也是大同小异,并且实力也是旗鼓相当。 只不过,贾家外堂的人理事,内堂的人叫长老。 铜头觉得自己不管怎么想,也绝对想不到,这个慈祥如老爷爷的人,竟是贾家内堂的三长老-----贾鹤。 第四六九章 、棋高一着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月岛有什么奇异之处,竟引得大陆两大世家强者都光临此地,这不但铜头不明白,就是直成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赶紧深深的拜了下去。 贾鹤呵呵笑道:“不敢,不敢,各位不必多礼,都请坐吧。” 众人坐下,贾鹤看着铜头,慈祥一笑道:“你就是铜头小兄弟吧?” 铜头点点头,又站了起来,恭敬道:“铜头见过你老!”对于慈祥的老人,铜头总有一股发自于内心的尊敬,而对于一些故做高深或脸色色凌厉的人,铜头却总是想与他们开上几句玩笑。 贾鹤招呼道:“坐下,坐下,别客气!老朽虚长几岁,就直叫铜头了,希望你不会见怪。” 铜头急忙道:“那里,三长老直叫小子名字就是。” 贾鹤脸上笑容更是慈祥,道:“龙飞小兄弟是否与你们在一起?” 铜头点点头,恭声道:“本来在一起,但自从边垂集分开之后,小子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了!想不到你老也知道他?” 贾鹤笑道:“据说我家小姐与龙飞与铜头可都是起两位都非常人,我刚开始还以为小姐夸大,现在看来,小姐所方不虚,铜头确是英雄了得,虽然明知不是志通敌手,却也敢跟进来。” 铜头摸摸鼻子,这个习惯好象改不掉了,每次觉得不好意思或紧张,铜头都管不住自己的手,笑笑道:“三长老见笑了,其实我只是知道苟先生不会害我,才敢跟着进来。” 贾鹤呵呵笑道:“小兄弟真人真性,这几位都是鱼人族的朋友吧?” 铜头道:“这位是直长老的公子直成功将军,另两位却是宋春的朋友,也与我一样为了龙飞才流落至此的。” 对着木家内堂三执事,直成功只觉得心胆俱寒,毫无来由的惧拍,而对着与之齐名的贾家内堂三长老之时,却只有一股和平亲近之意,两人武功地位相近,气质竟相差如此之远。 不知是因为所习练武功的原因,还是本身性格如此,几人都好奇的得要命。 直成功站起身来,恭敬道:“晚辈直成功,见过三长老。” 虽是不知道木家与贾家为何都派了一个内堂的高手来到这个小小的月岛,但人的名,树的影,大陆四大世家,那可是比月岛还在强大的存在,惹上了他们,稍有不慎,便会有灭族的危险,因此直成功也是小心翼翼地恭声问好。 张横与李直也急忙站了起来,纷纷向贾鹤恭声问好,不过他两人却是好奇居多,木三他们见过,但没见过木三出手,只是靠近木三的身边,便已感觉到了一种窒息的压迫感,这个贾鹤与木三齐名,武功及地位都在伯仲之间,两人几乎正眼都不敢与贾鹤对视,只是趁着拜见之际,斜眼偷看了一下。 “诸位不必如此拘束!”贾鹤脸上笑容丝毫未改:“老朽也只是一介凡人而已,只因虚长几岁,因此显得老成而已,与诸位并无什么不同,各位随意一些吧。” 看到众人还是拘束不说话,贾鹤无奈只好站起来,淡淡道:“志通,你代为招呼他们吧,我要静坐一会。” 话虽如此说,但贾鹤也知道这几个人除了那个铜头稍为好一点之外,其余几个人在有自己在的场合,是绝对不敢放肆的,因此他还是选择了避开,而由苟志通来招呼他们。 贾鹤刚离开,铜头便将疑问的眼光转向了苟志通,显是任他想破了脑袋,也弄不明白贾家的人竟在何时也到了这个月岛之上。 苟志通笑笑,却并不回答,反而出人意料地称赞道:“几位聪明绝顶,我一连几天都在想如何让修星山自乱阵脚,可苦于无法接近修姓军团高层,因此一直苦无良策,想不到几位两天前听到我与查首领一番话之后,只一个晚上便将形势完全逆转了过来。” 铜头挠头道:“这可没我的份,主意是这位李直兄弟想出来的。”指着拘束地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的李直。 苟志通大出意料之外,以为这主意最少也是他们几个人合计出来的,想不到却是李直一人的计谋。 这苟志通一向自视甚高,以为自己虽然武功并不拔尖,但说起出谋划策,天下鲜有敌手,却不料之前修星山网罗的客卿宫一郎也是一个诡计百出之辈,并不输于自己,现到再遇到一个李直,虽然不如自己的灵活变通,诡变百出,却也有几分机敏,可见古人所说三人同行,必有我师自有一番道理。不禁收起了轻视之心,真诚地向李真道:“李兄弟高明,我自愧不如。” 军营之中都是直来直往的汉子,遇事是怒笑不忌,李直何曾受过别人如此客气对待,急忙站起来,双手连连作揖道:“前辈客气,这是我们几人合计出来的,并不是我一人的主意。” 苟志通只知道从李直的行坐作动看出他必定是军营之中出来的,此等人一贯爽朗怪了,又受不得的就是客气话,因此也不再揪着此事不放,反而笑道:“如我所料不错,鱼人族蒙长老应该是与你们在一起吧?” 几人一怔,想不到这么隐蔽的事情,苟志通也知道,难道木三将自己失败的消息告诉了他。 苟志通看到铜头四人的表情,笑笑道:“各位想错了,并没有人告诉我,只是我看到木三受伤,因此才想这一点,木三掩蔽得虽好,却也瞒不过贾家的通天眼神功,在这个岛上,除了三长老之外,也只有蒙长老与几位联手,才有可能连木三都受伤。” 四人大凛,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的神功。 铜头山区出身,见识自然短缺,直功成是月岛之人,对于大陆之事知道得更是少得可怜,而张李两人久处军旅,更是无从得闻什么通天眼了。 其实这是贾家一门如鸡肋般的武功,练之对自己的武功进境并无帮助,只不过可是看出此人身体的虚强,是否受伤,或情绪是否激动等, 也只有象苟志通这种时常与人勾心斗角中的人才会下力气去学。 虽然相处不多,想贾家自己总是见过的,印象之上,就好象贾家是朋友,而木家是敌人一样,因此怎么可能信不过呢! 既然已被识破,铜头也很爽快,点点头道:“蒙长老确实是与我们在一起,不过他被木三打伤了,直至现在还是晕迷不醒,我们都试了很多办法,结果毫无结果。” 苟志通诚恳道:“各位如信得过我,不妨将蒙长移到这边来,让三长老看看如何?” 一句话提醒了直成功等人,木三击伤的人,自己虽然没法医治,但贾鹤武功与木三只在伯仲之间,说不定就有办法将蒙挺救醒过来。 铜头与直成功两人自是非常赞成,并且当天晚上便将蒙挺移了过来。 却并不问苟志通为什么要将蒙挺移过来,而不是贾鹤过去为蒙挺医治,只是以为贾鹤身为贾家内堂三长老的身份,自是高人一筹,不好请动他,自是将蒙挺搬过来。 苟志通恭敬地站于贾鹤面前,恭声道:“禀三长老,已将蒙挺移了过来。” 贾鹤“嗯”了一声道:“很好,多亏你机敏,不然我们又输一次。” 苟志通淡淡道:“只是可惜了那一家三口。” “唉!”贾鹤叹了一口气,道:“成大事,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只希望修星山不要为难他们。” 可是自己也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如果修星山在那个地方找不到铜头等人之后,爆怒之下,那里还有可能留下活口。 符良性与儿子符成坐在桌子的两边,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在等着妻子从厨房中出来。 送走了大少爷与那几个人,特别是那个一直躺在床上的大长老,符良性一家都觉得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有几个这样的所谓钦犯整天待在家中,虽然自己是因为报恩才将他藏在家中的,但总是觉得提心吊胆,无一刻安宁,甚至半夜听到什么响动之时也会惊醒过来,以为官兵来了。 这次好了,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一个大觉了,想想那心惊胆战的那几天,符良性极盼望今天夜晚快点来临,看向厨房方向的目光也带了一点暧昧。 “砰!”一声巨响传来,木门突然整个倒在了地上,直拍得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在符良性父子惊愕的眼光注视下,一队士兵迅速地冲了进来,分列两旁,将小小的庭院都挤满了。 一个年青人才从士兵中间施施然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把扇子,虽是这深秋季节,天气已变得非常凉爽,可他还是一下一下的扇着,仿佛天气还是很热一样。 “当!”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响起,转头一看,却是符妻刚从厨房中走出来,拿在手中的一盘菜在惊惧中掉到了地上,盘子碎成了几片,人也惊得呆住了。 年青人走到餐桌旁边,也不管符良性是否同意,一屁股便坐在了符良性对面,看着桌的一菜一汤,微微一笑道:“好生活啊!” 符良性这时才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看着年青人,结结巴巴道:“长……长官,有……什么……事吗?” 年青人伸手端起面前的一盘菜,放到鼻子低下闻了闻,眉头一皱,突然盘子倒扣在桌子上,淡淡道:“你收留的那几个人呢?” 符良性一呆,自己最怕的事,终于还是来了。 “长……官,什……么人?”符良性结结巴巴地问道,不过脸上的神情却已出卖了他。 “其中一个应该是直成功。”年青“善意”地提醒符良性道:“其他的如果你还是想不起来,我可以帮你想想。”左手倏地伸出,已抓住了坐在左边的符成的手腕,只听得一阵啪啪的声音,再看符成那只被年青人捏在手中的手腕,竟已全部被捏碎了,手掌部分向下诡异的垂了下来。 符成只来得及叫出一声,便已晕了过去。 竟是余话都不多说,就直接下毒手,手段之毒辣,行事之凌厉,莫不大出符良性的意料之外。 “啊!”两声惊叫同时响起。 符良性从桌子对面,符妻从厨房门口,两人同时向着自己的孩子扑了过来。 骨肉同心,两人这时那里还想到来人的可怕。 年青人手一挥,符良性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而符妻却被一个士兵拦住了,狠狠一下击在后脑,便软了下去。 “你现在应该想起来那几个人是谁了吧!”年青人眼光阴冷,仿佛正在捕食的毒蛇,令符良性只觉得从心中一直冷到了身体外面。 “想起了!”身在强势面前,不得不低头,自己一把年纪,生死已看得淡如清水,多活几年当然是好的,但就此死去,却也是一种解脱。 但儿子不同,他今年才十九岁,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东西等着他去发现,生命才刚刚开始。 对不起,直公子,来世再还你的恩情吧。 符良性心中暗暗道。 年青人满意地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却不能给人和善如阳光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是猛兽扑食之前的一个表情, 符良性只觉得眼睛一花,自己眼前又多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虽然不是在看着自己,但他总觉得比看到年青人之时还要寒冷惊惧。 这是一种仿佛从心中开始,直到外表的寒冷,符良性禁不住牙齿开始打战。 “三执事!”年青恭敬地对老头子道:“已找到了,确实在这里。” “嗯”木三从鼻孔中应了一声,看着符良性道:“带我们去吧!”脸上也是毫无表情,秒象一个从纸上剪下来的人头一样,神色不动。 “他……他们已经走了!”符良性结结巴巴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心中暗暗祈祷上天保佑自己渡过今天这个难关,那以后必定时时烧香,日日敬神。 木三如纸板的脸色终于一变,眼光锐如利剑,直刺到符良性的脸上,冷冷道:“走了。” 符良性惊恐地站了起来,深深地弯下腰去,战战兢兢道:“是……是的,昨天夜里走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地窖,木三脸色开始变得铁青铁青,一股真气在地窖中来回激荡,几个跟他一起进来的人都被逼得退了出去。 蓦地,木三如鬼魅一般从地窖中闪了出来,站在了符良性面前,淡淡道:“是谁接走他们的?” “没……没人接他……们,是他……们自己走……走的。”符良性血液几乎凝结成了一团,嘴巴与舌头也几乎被冻住了,说话变成了非常艰难的一件事。 人影一晃,木三如风一样飘走了,连话也不说一句。 轮到年青人了,他阴沉着脸走到符良性面前,冷冷道:“我叫修南云,你可记好了,别下了阴曹地府也不知道。” 转身向外走去,手一挥,“杀了!”两个字如勾魂的使者手中的招魂皤,将符良性的魂魄都勾走了,让他双腿软,整个人溜坐在了地上。 第四七零章 、棋高一着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修必得拼命地迈动着双腿,向着修必付的帐蓬跑去。由于无法偷到马匹,只好靠自己的双腿了,自小以来,包括学武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勤力过,直到看到修姓军团帐蓬那露出山岰的顶尖之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终是安全的跑出来了。 查审清!你就等着吧! 守兵远远看见是修必得,便急忙飞报了进去。 可是修必得等来的并不是修必付给他的英雄般的欢迎,而是两个帐前的执法卫士,三捆五缚的将他绑了起来,押到了中军帐中。 修必得脸上并没有什么害怕的神色,反而有着一股的气愤。 自己可是确确凿凿听到了查审清勾结四海叛军消息,正因为查审清的出卖,才导至自己失败!只可恨查审清那贼还敢装模作样的坐于座中,见到自己回来,竟是一点都不害怕,此人城府真是深不可测,不将之尽早剪除,公子的大事肯定会因此而功亏一篑。 修必得这时想到的竟然是修必付的“大事”,而不是自己的性命! 修必付脸色阴沉,看着跪于帐前,虽然也给自己磕头却并无甚惭愧之色的修必得,沉默半晌之后,终于开声冷冷地说道:“你还敢回来见我!给你几万大军,你竟寸功未立,便将这几万大军丧失殆尽,如此蠢材,留你还有何用。” 修必得看到修必付发怒,急忙磕头道:“末将该死,末将该死,不过,末将的失败可都是有原因的,非战之罪。” “非战之罪!”修必付冷冷一笑道:“你害得几万大军损失殆尽,还说非战之罪,你还有什么原因可以让你免你一死?” “末将正有内情相告,请将军屏退左右!”修必得抬起头来看着修必付道。 “不用,帐中都是自家兄弟,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修必付淡淡道。 “都是查审清与敌人勾结,才导至末将大败!”修必得倏地站了起来,指着查审清道。 “你……”查审清闻言霍地站了起来,气得指着修必得道:“你……你不听劝告,招致大败,却血口喷人,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修必付也喝道:“你身边先锋之职,负统兵之责,不听别人劝告才招致大败,如何怨起别人来了!” 修必得指着查审清,喝道:“总因这贼子与敌人勾结,临阵叛敌,我军才招致这般大败。” 逐将被因于四海牢房之中,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向修必付说了出来,话毕,还加一句道:“姓查的如果不是早就投降了敌人,与他们勾结在一起,四海城又怎么会放回了他那几千败兵!” 修必付听完,静静地沉思半晌,转头看着查审清,平静地说道:“查将军,你能解释这一切吗?”听他语气,竟是已开始怀疑了。 查审清一愣,从窄小的椅子上抽出肥胖的身体,那景象就好象蝉从壳中抽出自己漂亮的身体一样,只是这身体却是因为气愤而上下抖动着如翅膀一样层层叠加的肥肉,手指抖动地指着修必得,平常灵敏的舌头这时却只爆出几个不连惯的字:“你……你……血口喷人。” 修必得从地上跳起来,看着查审清,得意道:“那你能解释为什么在城门前你查姓军能完好无缺的全身而退吗?” 这又是一个无中生有,却绝对是有力的证据,查审清绝对想不到自己一时的怯弱,竟引来这样的后果,只气得跳起来,眼眦欲裂,看着修必得道:“你……你……”却始终不敢说出自己不去救援修必得是因为自己害怕再次遇上叶国明等人。 修必付阴**:“查将军无话可说了吗?那就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了,来人哪!” 查审清气极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修必付道:“我是查姓军团将军,并不属你修姓管辖,你有什么权力抓我。” 修必付冷冷笑道:“是吗?你看我是否敢抓你!” “慢!”宫一朗站起来阻住了修必付,对查审清道:“查将军不必紧张,我们不会为难将军的,等到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之后,只要事实证明查将军是清白的,我们自会登门赔费,任查将军处置,现在就暂时委屈一下如何?” 查审清反而冷静了下来,指了指宫一郎,再指着修必付,冷冷道:“你说得这么好听,我知道你们想查姓军团的指挥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笑你们这样的伎俩也拿出来显丑,可是查姓军团的儿郎是姓查的,并不是你姓修的,你们打错算盘了。” 转身向帐外走去,冷冷道:“查姓儿郎还有几万在外面军营之中,我看谁敢动我!” 可他刚转过身体走上几步,一阵风声响动,一个原本还坐在椅子之上,任帐中吵声震天的还是岿然不动的人,此时已站在了查审清的面前。 却是一个只到查审清腰际的矮子,身材巨大的查审清几乎有他三倍的重量! 可他虽然是不高,却也生有一副匀称的身材,洁白嫩滑脸孔上长须飘飘,颇有几份神仙之气,只是一双细长的眼睛开合之间,却闪烁着一丝怨毒的光芒。 查审清瞳孔蓦地收缩,如针般盯着前面的矮得只及自己腰际的人,背上汗水马上就将衣服打湿了。 “矮王!”查审清彻底地冷静了下来,却有一股从心底升起的寒意,沉声道。 此人正是修星山千辛万苦请来的三个客卿之一----------矮王黄思良。 “正是!”黄思良只是低头看着地面,谁也不知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只不过听到他淡淡的声音。 查审清沉声道:“我对前辈一向敬重,并无冒犯之处,前辈何苦与我为难!” 黄思良倏地抬起对,“仰望”着查审清道:“在事实弄清之前,查将军还是先留下来吧!” 查审清又岂会留下,那等于将自己的生死大权交到别人手中了。大怒,喝道:“你也敢拦我。” 纵身一跃,庞大的身形犹如一座会移动的巨山,凌空盖顶地向着黄思良压下来,而肥大的双拳却如两只巨大的鼓槌,挥舞如风,就算只是擦着,也必定是皮破骨折之局。 而矮小的黄思良却象是巨山之下的一个小石块,如被压实,必定粉身碎骨。 黄思良脸上还是平静如故,一点表情也没从脸上露出来,脚步一跨,反而向着查审清迎上去,短而小的双手一抬,竟是向着查审清的双手迎去。 查审清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他就不信短小如黄思良,轻飘飘的一挥手,竟会强过自己全部内力与天生神力的一击。 “波” 两手终于相接,却并没有发出应有的巨响,轻轻的声音仿佛只是一个泡沫破裂的声音,细不可闻。 查审清觉得自己万钧之力的一拳好象击在了一堆棉花之上,感觉非常难受,心中气血翻腾,巨大的前冲力还带动着查审清向着黄思良扑去。 查审清大惊,急忙熬止势子,将手往回收。 可用力一拉,这次更让他吃惊的是,自己用尽全力竟也拉不动自己的手,自己手掌好象已与黄思良的手掌牢牢的粘在了一起。 查审清吃惊非小,想不到黄思良个子虽小,内功竟如此可怕,急忙沉腰坐马,双手也因用力而变得粗大,可刚刚用力,两只粘在一起的手掌却突然松了开来,同时也有一股汹涌的内力跟着查审清的手掌传了过来,查审清一时不妨,以致于用力过猛,自己的手掌竟重重的在自己的胸口击了一下。 这一下,等于是查审清与黄思良两人共同出力,同时在查审清胸口重重的击了一下,想不伤都难了。 帐中众人只听得一阵“噼噼啪啪”的骨折声,查审清向后连退十几步,才迎开跌倒在地上,胸口的衣服高高的凸起了一块,竟是折断的骨骼刺破了皮肤,将衣服顶了起来。口中鲜血狂喷,将胸前的衣裳都染成了斑斑点点的触目惊心的腥红之色。 查审清刚跌到地上,马上就晕了过去。 帐中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谁也想不到,在黄思良矮小瘦弱的身体之中,竟藏着如此恐怖的的力量,只一个照面,一招之间,竟已将查审清击至重伤垂危,就算好起来也是残废,何况修必付也不一定会放过他。 修必得虽然恨不得将查审清杀掉才甘心,但看到他这样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发寒。 修必付也有一顿间的愣神,不过马上就清醒了过来,似乎不忍看查审清的惨状,对帐中亲兵道:“拉下去,让营中各个将领看一遍,以示效尤。” 亲兵迅速地将查审清用担架抬了下去。 “不好!”亲兵的身影刚消失,安坐在座位之上,就算刚才看到查审清被黄思良一招之间击成重伤也是不动声息的宫一郞,这时却惊叫起来:“我们中了别人的离间计了!” “什么?”修必付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几乎是大叫起来,看着宫一郎道:“宫兄有什么凭据?” 宫一郎道:“我们都忘记了查将军第一次也是大败而回的,因此还损失了几千查姓士兵,并且,查审清回来时,并没有带着那几千士兵,而是在路上遇到的。” 修必付也醒悟过来,道:“如果是叛变投敌,那他就会是与败兵一起被放回来的,不可能是先放他先回来,而士兵后放。” 宫一郎点点道:“查审清或者有几份怕死,但还不至于背叛大将军。” 修必付沉思一会,才缓缓道:“查审清虽不是背叛投敌,但见死不救,任修必得全军覆灭而不加救援,也是一大罪,因他已是重伤,此罪也就免了吧,命军医将他治好则可。传命下去,明早五更集合兵马,进攻四海城!” 宫一郎知道修必付心中已是怒火万丈,恼羞成怒了。 第四七一章 、恼羞成怒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贾鹤也真不吃言,在蒙挺被移过来的第五天,贾鹤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一直晕迷不醒的蒙挺已是渐渐有了知觉,甚至于刚才还稍微的睁了一下眼睛,看了直成功及铜头等人一眼。 虽只是一顿间,直成功几人也是大喜过望了。 高手就是不同,就连九洲城中名医也束手无策的怪病,贾鹤只用了五天时间,已将蒙挺救醒了过来,铜头看着贾鹤的眼光只有佩服。 既然蒙挺的事情不用自己担心,直成功便要担心自己的父亲了,从搬到此院落来的第一天,直成功便抓住机会向苟志通问道:“苟前辈可曾见过我父亲?” 苟志通摇了摇头,道:“惭愧得很,从未见过!不过……” 直成功本来只有一点点的希望,心中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因此就算看到苟志通摇头也不觉得失望,但听到苟志通最后那个“不过”,心中的希望徒然高涨起来,急忙道:“不过什么?” 苟志通沉思道:“据我观察,直长老应该还活着,并且被禁在修府,只要你们直姓军团的指挥权一天不落入修星山手中,直长老就应该是安全的,被禁的查府的推测是因为听查滇说,修星山将武尚强族长及武尚香小姐都困在府中,因此直长老应该也是在修府才对,以修星山目前的处境,总不会将这几个人分开安置,这样只会分散他自己的力量,而无一好处。” 直成功自己暗暗想了想,觉得应该也是如此,之前本以为毫无希望,这时心中却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 苟志通看到直成功的表情,知道他的心思,诚恳道:“直兄弟请放心,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将直长老救出来。” 直成功感激道:“多谢前辈,但愿父亲及族长都安然无恙。” 苟志通道:“他们吉人天相,一定无事的!” 铜头拍拍直成功肩头,激昂道:“你放心,就算拼掉我这条老命,我们也要救出他们。” 张横与李直也点头,表示赞同。 只感激得直成功向着几人连连抱拳道:“多谢几位,成功感激不尽。” 铜头道:“我们可是共过生死的,这感激的话就不要说了,不过,直长老及族长的下落却要苟前辈帮忙探查了。” 苟志通点点道:“各位尽管放心就是,此事我责无旁贷。” 铜头也感激道:“那就有劳前辈了,有消息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现在我们去符家看一看吧。”看着直成功,铜头眉头皱成了一团。 直成功惊道:“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铜头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心惊肉跳似的。” 直成功大惊失色,他知道铜头直觉一向很准,急忙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慢!”苟志通急忙拦住道:“几位不可如此贸然前往,不如等天黑再去,这样也可以避人耳目,如等不及天黑,至少也要稍为化装才行。”心中却是暗暗可惜,象符良性这样有义气的人,却也是难逃一劫。 想来修星山这时应该也早就发现是符良性收藏直成功等人了,不然,他们也太无能了,想来能够攀上高位,掌握大权者,也是四面玲珑,多谋善断之人,是绝不会出现这种错误。 只是苟志通是通过种种迹象而推断到符良性一家是肯定会出事的,却不料铜头虽然不能推断出来,但感觉竟是这般敏锐,与自己推断所得结果也是丝毫不差。 夜,刚交一更。 刚刚升上天空的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直成功与铜头两人站在街上一个黑暗的角落之中,凝视着约十丈之外符良性的家,心中暗叫不好。 现在虽是身处乱世,周围房屋都还有蒙胧的灯光透出,但符良性家却是黑黝黝的,也听不到有任何声音,仿若鬼域,以两人在符家藏身这段时间看来,符家从未曾这么早就上床睡觉。 再站一会,看看周围并没什么可疑的人物,两人悄悄移动脚步,向着符家接近,摸到墙壁之后,两人又站下来侧耳倾听了一阵,却还是什么也没听到。 铜头对着墙头指了一下,直成功会意,轻轻一跃,双手已抓住了墙头,身体如壁虎般,缓慢轻柔而又无声地向上移动着。 直成功先将头探出墙上,向着月光照射下的院子看了一眼,却还是静悄悄的,并无人影走动。 再看一会,院子之中还是没有动静,直成功小心的爬上墙顶,翻进了院内,这时,铜头也跟了进来。两人小心翼翼而又悄无声息地向着内屋走去。 跨过门槛,进入小小的客厅,就着斜射入厅中淡淡的月光,入目的景象,让两人都是睚眦欲裂。 只见在客厅的桌子旁,趴着两个人,符良性脑袋奇异地垂了下去,下巴碰到了胸口,脖子已被扭断了,双手却放在桌子之上,支掌着他不至于倒地。 符成整个都趴在桌了上面,从背后伤口中流出的血不但染红了自己的衣服,连桌子及地面也积集了一大块的血迹,右手腕部份肿了起来,比两个拳大还大,左手向前伸出,仿佛要抓住什么珍爱的东西。 顺着符成的左手方向,在厨房门口,符妻身体奇异地扭曲成了一团,腰不自然地向后弯曲着,正象一个高超的杂技演员向后弯下腰去,直到脑袋碰到了脚后跟,贴在地面上的头向后仰着,嘴角旁边有一堆干涸了的血迹。 直成功慢慢地弯下腰去,将符成翻了过来,只见年青人脸上充满着临死之前的痛苦,惊恐,怨恨,不舍各种表情。 双腿一软,铜头与直成功在三个尸身之前跪了下来。 自己太过大意了!竟未料到修星山会这么快就找到了符良性。 如此对待并无武功的符良性一家,看来修星山已因此恼羞成怒了。 看着面前三个排成了一排的新坟,铜头与直成功两人心中沉重无比。 昨晚两人将符良性一家搬了出来,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挖了三个深坑,才将三人埋在了一起。 就算死,也让他们死在一起吧! 希望在天国之中,他们会过比现在更好更幸福! 两人再次跪下,向着三座新坟,三个平凡,却又尊贵的已失去的生命,重重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毅然地离开了 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包括为符良性一家报仇,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全部将领都站在了四海城那厚实的城墙之上,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将四海城西北两门围得水泄不通。高举的刀枪反射着初升的阳光,寒光闪闪,凛冽逼人。 城上各人面色深沉,有的甚至带着的恐惧,这时,就连平常戏谑的龙飞也是一脸严肃。 龙飞眉头微皱,心中暗暗不快,他气恼的并不因为这些将领的胆小,而是修必付兴兵来犯,至打断了他的修练。 虽然说叶国明不准他自己一个人到悬崖上,但已试过甜头的龙飞如何忍得住,每有空隙,便会偷偷跑去,只是近来,因修必付率军来犯,已久未去了。 精神力虽还保持在当时的水平,但龙飞知道,如果再象这样,三日捕鱼,两日晒网,迟早会退步的。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修练上的事情,也是一样。 “关兴!赵柯!”一声大喝,将龙飞思维打断,却是修姓军队之中出来了一个人,黄色铠甲,黄色战袍,黄的马儿,好象是专门喊阵的,气势昂扬激荡,嗓门儿特大:“你们这两个叛徒,背叛长老与大将军,快点出来受死。” 此人话音刚落,修姓士兵蓦地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指着四海城墙上站着的各位将领,肆无忌惮地笑着。 “修必付!”叶国明突然说道:“你父子两人背叛鱼人族,背叛整个月岛人民,罪该万该!”两句话声音虽然不大,却穿透了这震天的哄笑之声,直达整个战场之上,每个人都听来清清楚楚。 还不知道别的,当只这份内功修为,连修必付阵营中目前功力最高的黄思良也是暗暗心惊。 四海城墙上龙飞带头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也眼着大笑,笑声竟盖过了修姓士兵发出的声音。 修必付心中气恼,但又无可奈何,毕竟自己父子反叛是确凿的事实,无可反驳。 黄甲人等声音稍歇,又大声道:“月岛是整个鱼人族的,族长之位也应是有德者居之,怎么可能只是武尚强担任呢,修长老武功高强,在族中德望并重,这是上天怜我族苦难日久,为我族降下了修长老此等贤良之人,此番起事,正是要带领我族人百姓走出困境的,何来背叛,你等不知跟随长老立下不世战功,反而愚昧地随挑拨离间者,必遭天谴。” 龙飞等人一愣,谁也想不到此人口才竟如此了得,黑的也可说成了白的。 “哈……哈……”叶国明肆无忌惮地笑起来:“可笑啊可笑,想不到修将军父子为自己的反叛找了一个这么好的理由,可是纵目所见,没见有那个百姓因修星山的背叛而获得和平幸福,反而见到了修长老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兴兵九洲城,挑起了族内斗争,让百姓流离失所,全族陷于四分五裂之地。” “你是谁?”修必付恼羞成恼,忍不住拍马而出,指着城墙上侃侃而谈的叶国明道:“竟敢乱编是非,挑拔离间,下来受死!” 叶国明淡淡道:“在下叶国明,修大将军记住了,不过本人现在对修大将军不感兴趣,恕不奉陪了!” 龙飞又哈哈大笑,连他都不知道原来叶国明也有怎么好的口才,竟可舌生莲花,嘻笑漫骂并不输于自己,看来,叶国明平时一板正经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 第四七二章 、恼羞成怒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修心付一震,终于记起来了,月岛中能够与自己打成平手的人并不多,叶国明正是其中一个,并且看当时与自己比武的情形,叶国明好象还手下留情。 单打独斗之时,虽然有点害怕,但这是几万大军的战争,在一场这么大的战争之中,不管武功多高强,能够自保已是酬神作福,要专心去杀某一个人,那也无异于天方夜谭。 因此修必付心神大定。 何况这是一个以将近十万的兵力对一个只有两万兵力防守的城池,就象一个大象与蚂蚁的分别,因此修必付觉得夺回四海城那是十拿九稳的事戸。仿佛只要下令进攻,四海城便可手到擒来,这两万叛军,也会如挡道的蚂蚁,被碾得粉身碎骨。 修必付看着四海城之上的各人,狠狠道:“我看你还得意到几时。”手一挥,大喝道:“给我攻。” 自己却向后退到了中军之中。 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争! 首先是五千工兵冲出,身上各背着一个麻袋,向着护城河跑来。不用说,应该是将要护城河填满。 可是这批士兵并未完成自己的任务,将到护城河之时,四海城墙上飞下了一阵箭雨,工兵在留下了近一千具尸体之后,苍皇地逃了回去。只在护城河的岸边留下了一堆堆的沙包。有的堪堪跑到护城河边,却被从城上射下的劲箭射穿,沙包连人一起掉到了护城河之中。 洁白的河水,漾起了一片腥红。 修必付大怒,令旗一挥,身后阵式变动,从军中推出了一种八个车轮,四四方方的怪车,一直推到了两军阵前。 关兴与赵柯见到怪车,脸上大惊失色,失声道:“云车!” 原来这种叫做云车的武器,是一种专门用来守城攻寨的工具。车中有一个如弹簧的可伸缩的架子,人站到最上那一层之后,在人力摇动之下,可以不断上升,直到与城墙一样的高度,然后用可弓箭与城中士兵对射。 由于云车有时比城墙还高,所以对城墙上的士兵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并且云车外面蒙着又厚又韧的牛皮,刀砍不破,箭射不入。除非是用石头砸或擂木撞,可此去离城墙是如此之远,人力掷出的石头又如何砸得到,连抛石车抛出的石块都是十不中一,擂木更是不用说了,因此云车其实为攻城的最好工具。 众人都想不到修姓军队之中,竟有如此犀利的攻城工具,看来,这修星山想谋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竟连这种攻城工具都已准备妥当。 以这个云车的高度,连四海城都高出一截,那月岛中所有城墙都比它矮上了一截,以之攻城拔寨,确实易如反掌。 云车由十个士兵推着,后面又有几个扛着沙包的士兵紧跟在后,用云车做盾牌,挡住了从城墙上疾飞而下的劲箭。 叶国明一看到云车,也是眉头紧皱,有过实战经验的他,一眼看去,马上就知道这种云车实是攻城的最佳工具。他从一个士兵手中拿过一把巨弓,此弓以青铜为背,牛筋为弦,再从身旁的箭袋中抽出一枝羽尾箭,张弓搭箭,内功一运,竟将这把合两人之力也拉不动的强弓拉了个圆满。 “嗖” 劲箭穿过空际,刺破空气的声音。 “笃”的一声闷响,劲箭射中的当先的第一部云车,箭头插入两寸,箭尾在外面摇晃着。 以叶国明的臂力,竟也不能射穿! 赵柯满脸骇然不信,关兴脸色更差,信心大大受挫。 如此攻城利器,实为少见,以两人原来在修必付军队中的重要位置,竟是也没见过,可见他们也并未得到修星山的信任。 叶国明也是大吃一惊,本来以为自己的深厚的内力再加上自己天生的臂力,必定可射个对穿,想不到劲箭只射入两寸便被夹住了,这距离太远固然是一个原因,但云车之坚固,外蒙牛皮之坚韧,由此也可见一斑。 修必付忍不住微微冷笑,状极得意,转对左右各将道:“井底之蛙,以为有几斤力气就可穿我的云车,却不知这种云车每一部用料都是坚硬如铁的深山云木,岂是弓箭能射穿的。” 话虽如此说,但对叶国明竟能将箭射得插入云车两寸深也暗暗心惊,如果是距离近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可射个对穿。 各将齐声道:“大将军高明,四海群贼必被消灭。” 修必付在马上又挺了挺本来已是挺得笔直的腰身,昂首得几乎是望着上天,战场反而好象不屑一顾了,四海城迟早是要败的,这没什么悬念,现在需要想着如何惩罚这些敢于背叛自己父子的人。 因此虽是故做深沉,但脸上却不无得意之色。 龙飞看到各位都是神色沉重,好象都对如何击溃云车束手无策,不由微微一笑,从箭袋中抽出一枝羽尾箭,将箭头用布条包上,淋上桐油,然后交到叶国明手中,淡淡道:“再试试!” 叶国明眼睛一亮,自己竟想不到还可利用火箭,张弓搭箭,让龙飞点上火之后,双臂运力,将铜背弓拉了个圆满,然后一放。 “咻!” 火箭划过天际,现在虽是烈日当空,但也可见一道仿佛比烈日还要明亮的轨迹,从四海城墙上射出,划过了半空。“笃”地一声,稳稳地钉在了云车之上。 火箭慢慢燃烧着蒙在云车上的牛皮,可牛皮是不受燃的,竟至于渐渐熄灭了。 两边的人都在屏声息气地看着云车上的火箭,及见熄灭之后,修姓士兵一方爆起了一阵震天的哄笑之声,仿佛用火箭来射云车,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样。 四海城这边的人都是再次心中一沉,脸色更差。 龙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道:“想不到这牛皮竟也没么好,比大块头的脸皮还要厚,火烧不透,看来要出最后法宝了。” 就在修必付得意洋洋,而四海众人都心情沮丧之时,却只见火箭已熄灭的云车上突然冒出了一阵浓烟,火星闪烁,眨眼间,整个云车已被大火吞没,藏身于云车之中的士兵只来得及仓皇逃出,却怎么也救不回云车了。 原来这云木虽然是坚硬如铁,斧斫不断,但却有一个极坏之处,就是木中富含油脂,遇火即燃,可见天下不管什么物件,凡有一利,必有一弊,从无十全十美。 修必付在云车之外蒙上牛皮,就是为了防止火箭,这牛皮也是大陆极北之地黑山国出产的雪牛。 雪牛虽然生于极寒之地,但全身却是光秃无发,只是皮厚,不但可防寒且极其坚韧,可抵刀枪。平常人不要说用箭射它,就是用大力砍下,也只是在它身上留下一个白痕而已。 想不到叶国明不但将雪牛皮射穿,还射入了里面的云木,导至整个云车因此烧毁,由此可见叶国明所射出的箭力道之大。 看到奏效,四海城的人大为兴奋,不等云车驶近,也纷纷张弓搭箭,一枝枝火箭如漫天的烟花般盛放着,向一个个如怪物般的云车冲去。 只是这些士兵所射出的火箭力度太小,大部份只是触及外面牛皮便掉了下来,马上熄灭,有一些运气好的,刚好射中了牛皮接缝处的空隙,射在了云车之上,也导至整个云车燃烧起来,只是这种情况百中无一。有一小部分力气较大或本身有内力的士兵或将领,射出的火箭也稳稳的钉在了云车的外表牛皮之上,但也只是在云车牛皮之上燃烧而已,烧完即灭,能够透过牛皮,接触云车,也是百中无一。 在这些将领之中,除了叶国明臂力强悍,且箭法高明,一箭就可射中一部云车并射透牛皮,直达云木之外,还有蒙尖免强可以办到,但他必须回气之后才可再射一箭,而不象叶国明可以一箭接着一箭地射,由些可见叶国明内力之深厚,臂力的强悍。其他人如关兴,赵柯等由于箭法不高,准头不足,内力也略逊一筹,射出一箭之后,必需回息养气之后再射,因此,到目前为止,总共也只是射中了六部。 这六部之中,有三部是叶国明射中的,一部是蒙尖射中的,其余为其他将领射中。 虽然只是六部,却也象割掉修必付身上的肉一样痛苦难受,这种云车是由云木与雪牛皮构成,其难求之处,与大海捞针也差不多。 云木生长于深山老林之中,从出生到成材至少必须三百年的时间,虽是因时间而变得坚硬,但也极其稀少,往往是几百里方围才见一棵,而一座山岭之中,有多少个百里方围,并且百里方围也不一定就有。 比起云木,雪牛皮却更是难求,在天下的各种地形之中,雪牛独喜极北的高山峻岭,终日生活于高山之中,从不下山一步,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数量稀少,几近绝迹。 修必付凑到这二十部云车,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金钱花起来,真如流水一般,不管多少座金山银山,也差点被这些云车掏空了。 如此的高价之物,每烧一部,就象将成堆的金钱烧掉一样,修必付如何不心痛呢! 被叶国明再射中两部,蒙尖射中一部之后,修姓军终于冲响了收兵的号声,修姓军团如潮水般退走了,连伤兵与死者也一起带走了。 四海城宽大的护城河之中,留下了几具来不及带走的尸体,及一些沙包,差点就将宽大的护城河填满,如果不是叶国明与蒙尖两人大发神威,又烧几部云车,今天站在墙头的人都必须近身血战了。 这一战,只是修必付正式攻城之前的热身之战而已,饭前的开谓菜,这一点双方虽然可说打成平手,但看来还是修姓军略有吃亏,不但损失了将近一半的云车,还损失了一些士兵。 修必付骑在龙鹿之上,看着四海城之上各人欢呼庆祝胜利,心中忽然暗暗后悔:当时为什么将四海城的城墙修得这么高,这么厚,这么坚固! 第四七三章 、以牙还牙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与直成功脸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张横与李直站在两人身后,也是神色愤怒,眼光通红,自从听到符良性一家的死讯之后,四人便一直是这种表情。 在符良性家中住了那么一段时间,说一点感情也没有,那也是骗人的! 苟志通静静地坐在四人对面,而贾鹤在为蒙挺把脉,蒙挺虽然还是躺在床上,但已可睁开眼睛,与人谈话。 “几位再等等吧,现在风声最紧之时,修星山不遗余力都要找到几位,诸位又何必还要往虎口中钻,再说几位也知道鱼人族大敌骨刺族近期就要侵犯,此时应该尽早脱身奔赴前线才是,无谓再在此与修星山纠缠不休,相对于骨刺族来说,修星山的叛乱只不过癣疥之疾,而骨刺族才是将入膏盲的大病啊!”苟志通劝阻道,眼角余光还看向了贾鹤与蒙挺,显是希望你们也出声劝解,以他们两人的份量,说不定这两个人就会给点面子。 原来铜头自从符良性家中回来之后,义愤填膺,气激心胸,便决定为符良性一家报仇雪恨,只是将此事向苟志通说出之后,却遭到苟志通的阻拦,因为现在正是修星山极力要将他们找出来之时,只要能够躲藏得越深越好,怎么还要闹事,这仿佛就是怕修星山找不到,要将自己往修星山面前凑一样。 “前辈不用担心,我们自有主张,知道轻重。保证不会连累大家就是。”铜头只要认定了的事情,却是要走到底的,除非是龙飞的劝解,否则是没人劝得动的。 苟志通看着铜头心志坚定,知道再劝也是白搭,不禁只好暗暗叹了一口气道:“铜头兄弟乱说什么,我苟志通是这样的人吗,贾家也不能看着铜兄弟受难而不管啊!再说,贾家世代与木家为仇,只要是能令木三与修星山不愉快事情,就别想漏了我。” 铜头感激道:“小子胡言乱语,前辈莫怪。” 苟志通笑笑道:“铜兄弟志气可嘉,我怎么会怪,只是铜兄弟准备如何报仇呢?” 铜头斩钉截铁道:“以牙还牙!” 苟志通沉吟道:“此办法虽好,可以起到震慑作用,可有具体目标?” 铜头惭愧道:“暂时还没有。” “我有一个!”躺在床上,接受贾鹤治疗的蒙挺突然道:“修星山新任的九洲城守-----修南云。” “修南云?”铜头疑惑道:“这个是什么人?没听说过。” 蒙挺惭愧道:“我这是为龙小兄弟报仇!” 这次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贾鹤也好奇道:“龙飞与这个人难道有什么仇恨吗?” 蒙挺将船上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惭愧道:“因为这个是修星山派来的,再加上龙飞当时是囚犯的身份,我更不能因为一个囚犯而与修星山交恶,因此也就没有惩罚他。” 苟志通也奇道:“此人与龙兄弟有什么仇恨,竟要置他于死地?” 蒙挺沉思道:“我现在想来,此人当时竟是包藏着莫大的祸心。” “祸心!”铜头奇怪而气愤道:“什么祸心,竟与身无内力的龙飞有关?” “什么?”贾鹤惊道:“龙飞身无内力,不是连木家外堂二管事都伤在他手下吗?” 这次又到了铜头将经过仔细的向这几人说出来,听到龙飞异想天开的办法及诡异的遭遇,就算是以贾鹤的高修为,也是佩服,谁会想到会利用天地大自然的力量来伤敌,虽然最后功亏一篑,导至两败俱伤,由此也可见龙飞思想如天马行空,完全无迹可寻。 贾鹤啧啧称赞道:“龙飞真非常人,不可以常理度之!” 有人赞扬龙飞,铜头感同身受,心中得意之极,不过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反而问蒙挺道:“蒙长老还未说出修南云包藏着什么祸心与龙飞有关?” 蒙挺道:“他可能是想将龙飞推下大海之后,将与龙飞有关连的人仇恨转到我身上,让我疲于应付,修星山就可以专心造反,而不用分神来应付我。” 苟志通不愧于头脑灵活之人,已明白其中关键,点头接着道:“此人确实是心思慎密,只从蒙长老慎而重之地将龙飞俘虏回船上,便马上猜到龙飞身份肯定是非同小可,因此才想出这招嫁祸于人。” 只是当时恐怕谁都想不到,就连蒙挺都认为身无武功的龙飞肯会葬身大海之时,龙飞却安然无恙地在大海之中沉浮了几天时间,并最后骑鱼赶上了船。 想到龙飞骑鱼遨游大海的丰姿,这几人都暗暗羡慕,龙飞行事,每多出人意料之外。 只是他们也想不明白,当时龙飞是如何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活下来的,想来其中必定又有一番奇遇。 ***** 九洲城府衙! 修南云高坐在大堂上,威风八面地看着下面分列两旁的属下,几疑自己在做梦。 从一个被派到蒙挺手下卧底的探子,到被委任为这个鱼人族首府的城守,属于修姓旁系的修南云顿时如跃过了龙门的鲤鱼,化身成了一条可呼风唤雨,傲啸云际的鲛龙。一时之间,可谓风光无限,权势薰天。 只是,这几天以来,修南云却再也没有刚当上城守之时的意气风发,满脸红光,好运气仿佛已离他而去,烦恼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以致睛修南云这几天脾气也变得大起来。 首先,修府半夜之时,被敌人侵入,惊动了长老大人,虽然知道是蒙挺等人所为,却直至现在还是抓不到人。 其二,一夜之间,半座城池被标语掩盖,造成全城民心动摇,议论纷纷,仿佛修姓军马上就杀入自己家里一样,全城人心惶惶,连累得自己也差点丢官丢命,这官丢了也就吧了,如果连小命也丢掉,那自己可就冤枉大了。 第三,自己虽然最后从种种蛛丝马迹查到敌人是藏匿于一个叫符良性的小姓之家,但带兵赶到之时,却已是人去楼空,无奈只好拿不会武功的符良性一家发泄,结果害得同去的那个怪老头也是大失面子,拂袖而去,说起来,还是怪老头提供搜寻办法给自己的。 修南云想起符良性去世之前怨毒的眼神,心中无来由一阵寒颤。 想得心烦,看着堂下站得笔直几乎都是一样嘴脸的下属,修南云心中更烦,挥挥手,如赶鸭子般,将下属全部赶走了。 可看着空空的大堂,修南云心情也未见好转,干脆站了起来,走出大堂门,看着满天的星光------今天已是秋天的最后一个晚上,明天便是立冬了,怪不得天气突然之间就凉快起来。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既然大堂之中觉得心烦,便出去转转吧!好象小倩家很久没去了,今晚便去听她说一些温柔话吧。 想起小倩那水蛇般细小的腰身,勾魂的眼神,修南云全身徒然热了起来。 吩咐随从牵出自己的坐骑------这可是修南云千辛万苦求到的良驹,此马一身灰色毛发,极其神骏,修南云干脆给它起了一个名字:灰色。 修南云跳上马背,挥退想跟上来的手下,自己一个人拍马奔驰起来。 灰色脚速极快,日行千里,这些随从就算想跟也是跟不到的。 适逢乱世,除了巡逻的士兵之外,九洲城夜里的街道上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行人,偶尔有一只流浪的野狗从街角转出,见到奔驰过来的马儿,吠了一声,吓得又转回小巷中去了。 修南云感受着夜风中那一丝凉意,拍马向着九洲城南区急奔,心中畅快无比,刚才那一丝烦恼已随着夜风不翼而飞了。 南区是九洲城一些中等人户居住的地方,小倩家就是属于九洲城中的中等人家,自从丈夫几年前出海不归之后,小倩守节了几年,不知如何,竟被修南云勾搭上了。 马蹄在石板的街道中踏出的响声,在寂静的夜中传出很远, 转过一个弯,小倩家那低矮的门楼已在望了。 **** 寒风呼啸着从城墙上刮过,直吹得人脸上如刀割般痛苦难受,不禁都将脖子往衣领中回缩。 四海城的战争已进入了第三天,自从第一天修必付的云车被击溃一半之后,这几天以来,修心付便再也不用此攻城工具了,反而每天都派人到四海城之下叫喊骂阵。 龙飞也不时派人应战,双方各有胜负,可说是和手收场。 虽然是和手收场,但四海城的士兵却是士气大振,而修必付阵营的却有点沉默,在三天的战争,叶国明在双方战营之中确立了至高无上的高手地位,每次对阵,修必付方都必有不信邪的将领丧命于叶国明手中的那把大刀之下,就算是修必付阵营之中武功最高的黄思量,也不是叶国明百回合之敌,被打得落花流水。 虽是如此,但修必付每天都派兵搦战,倒好象是依仗着自己人马比对方多上几倍,想累死四海城的各位将领一样,愈输愈战。 但是如此一来,关兴、赵柯等都以钦佩的眼光看着叶国明,而修必得等却都以畏惧的神情远远的望着叶国明,反正不敢靠近,惭惭不敢上前挑战了。 叶国明每天与铜头对练的结果体现到战场上就成了这么令人恐怖的情形。 龙飞毫无形象地坐在一条偏长的凳子上,将一只腿也抬了起来,放在凳子的另一端,与军中各位将领刚刚吃过晚饭,口中叼着一支牙签,无意识的弄着,任得各人围着叶国明纷道敬仰,却始终不搭一言。 “小飞军师!”赵柯也打一场胜阵,因此意气风发,信心十足,看到龙飞一副流氓样也是见怪不怪,摸着自己的吃饱了鼓涨的肚子,大声叫道:“下一步我们做什么?” 第四七四章 、以牙还牙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赖洋洋地抬起眼看着赵柯一眼,淡淡道:“我怎么知道?等着对方挑战就是。” “嗝”赵柯被呛是打了一个饱嗝,缩到那一群人之中,悻悻道:“我以为小飞军师有什么好计!” 叶国明从包围之中脱出身来,走到龙飞身边,坐到凳子的另一端,低声问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他们来挑战?” 龙飞苦恼道:“等着他们来挑战也没什么,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担心的是丁查杰这小子,这么久还未回报。” 叶国明霍然惊醒,点头道:“确实是,他已经离开几天了,应该也有消息回来了吧!” “要不要派个人去找他?”赵柯小声问道,他还怕龙飞呛他。 关兴白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赵柯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问他的那些属下应该知道吧!” 叶国明疑惑地问龙飞道:“你究竟派他去探听什么?为什么需要那么长时间?” 龙飞摇摇头道:“等他回来再说吧,没到确定,还不好说。” 叶国明看了龙飞一眼,道:“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站了起来,对还在议事厅中的各人道:“多留意点,说不定丁队长今天就回来了。” 众人都笑起来,那有这么准,说曹操,曹操就到的。 不过,世事就是那么神奇,众人笑声未歇,从议事厅门口就走进来一个人。 此人浑身一层厚厚的灰尘,青色的衣服被染成了灰黑之色,那原本的青色只可在衣领或腋窝这样打折的地方看得出来,一张黑脸上只有两只眼眼还可看到一点白色,眼珠转动之时,仿佛黑暗的夜空之中两只星火在晃动,显得诡异非常。 这人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灰尘还来不及清洗,便跑到这里来了,正是众人刚刚还在谈论的人------丁查杰,斥候队的队长。 如此模样,不知卫兵是如何将他辨认出来的。 龙飞首先跳了起来,将丁查杰接到凳子上坐下,看到丁查杰仿佛有话要说,却摇摇手,令卫兵打来热水,先让丁查杰筛洗一番,再令卫兵端上热菜,几乎以命令的方式,逼着丁查杰饱吃一顿之后,才以询问的眼神看着丁查杰。 显是丁查杰已探听到了非同小可的消息,不然不可能如此的一路奔波回来,看他情况,起码两天未曾打尖歇息了。 丁查杰咽下最后一口鱼汤,几天的干粮白水,口中淡出鸟来,再吃到这么甜美的鱼汤,丁查杰顿时觉得自己象是从地狱回到了天堂。虽然撑得肚皮隐隐作痛,如果不是身旁众人焦急的眼神,丁查杰还想再吃上一碗。 “各位!”最后那一口鱼汤虽然鲜美,但也被吞了下去,丁查杰终于开口道,但说出的消息却将整个议事厅中的人都惊呆了,如果众人还在吃饭的话,肯定会有人失神之下,将碗失落地下。 骨刺族兴兵侵入了月岛!! 四海城宽大的议事大厅中鸦雀无声,静至落针可闻,众人都被这个消息惊得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这绝对是他们听到的最震动的消息。 与修姓的战争虽然惨烈,但只是局限于内部斗争,损伤也不会很大,并且众人有信心在龙飞的领导之下,很快就会将这场战争结束,还鱼人族一个和平。 如果是外族入侵,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两族虽近在毗邻,自古以来却是恩怨不断,摩擦不停,只是两族谁也奈何不了谁,倒也能平安相处。 只是这近几十年骨刺族的新族长上任之后,励精图治,骨刺族逐渐强大起来,实力逐渐超过了鱼人族,随着实力的增长,与之相应的骨刺族的野心也随之增长起来,对月岛鱼人族便产生了窥觑之心。 为了兼并鱼人族,骨刺族曾经不惜发动战争。 那是一场惨烈的战争,费时几年之久,将两族人民都拖入了战争的漩涡之中,导至两族人民血流如河,仇深似海,最后却只得一个两败俱伤之局。 如果此时骨刺族入侵月岛,就绝不会是占领一个城池那么简单了,而是要将鱼人族赶尽杀绝的。 其实此时骨刺族不但侵入了月岛,还占领了一些主要的城市,包括直姓军团的根据地一首城已失陷于骨刺族手中,直姓军团现已退出一首城外,与来援的蒙姓军团合为一处,正极力抵抗着骨刺族强大的力量。 只是丁查杰在短短的几天之中,还要赶回来汇报,因此还未探听到这些消息,只不过,他留在北方的探子,始终是会有消息送回来的。 赵柯双眼通红,却并不是熬来的,而是气得双眼通红,恨恨道:“骨刺族这贼子,这次挑个这么好时间,竟趁我们内斗之时入侵。” 关兴焦急得在厅中来回踱步,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龙飞也为这个消息震惊不已,心中却在暗暗怀疑骨刺族为什么会对时机把握得这么准,好象对鱼人族内部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一样。如果说骨刺族在月岛上没有奸细,不管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龙飞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正从四面八方地向着鱼人族包围了过来,这是一个筹谋已久,力量巨大,多方参与的阴谋,目前所知道的便有大陆的木家、骨刺族以及鱼人族的叛徒修星山,他们最终目的虽然还不清楚,但从目前所露出的端倪来看,这几方同时出现,绝对不会是一时巧合的。 可是鱼人族有什么利益引得别人垂人欲滴,值得几方联手合力呢? 如果他知道贾家也派了人来,那就更惊讶了! 龙飞觉得苦恼,终不是土生土长的鱼人族人,虽然感觉敏锐,遇事可说是举一反十,但对于不知道的东西,终是无法凭空猜测出来的。 看看下面众将,龙飞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关兴与赵柯身上,这两个姓氏在鱼族各姓之中,人数势力属于偏中上,两人也是久处鱼人族权力的上层,应该对这些有所耳闻。 可是看看这两人的模样,龙飞失望地摇了摇头。 赵柯在大厅之中来回走着,满脸的焦急气愤,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诅咒修星山父子,还是怨恨老天爷的不公;关兴却是站着一言不发,双眼发直地看着前面,满脸茫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睛再扫过其他人,却只见各人形象不一,蒙尖依然是默不作声,也不知是否想到了些什么。叶国明还是平稳地坐在那里,就算是遇到这种事情也还不不慌不忙,有条不素,丁查杰却是双眼望着自己,显是希望自己拿出一个好主意。其他姓氏首领普遍都是在托腮沉思。 再过半晌,厅中各人还是茫无头绪在沉思着,好象骨刺族马上就杀过来了一样,个个都苦着脸。修姓的内乱比起骨刺族的入侵,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疾小疮一样,再也无人甚担心了。 看到众人惶恐不安,直到这时还没有人出声说话,龙飞只好出声叫道:道:“关将军。” 关兴闻声抬头,仿佛这时才想起来要问龙飞一样,眼巴巴地看着龙飞问道:“小飞军师可有办法击退骨刺族?” 龙飞脸上神色不动,轻声反问道:“关将军可有什么办法?” 关兴一愣,自语道:“那里有什么办法,骨刺族加上修姓内乱,鱼人族已到了生死存亡关头,还不如趁早逃走,还可保得鱼人族血脉不致灭绝!” “逃什么逃!”赵柯大叫起来,直嚷嚷道:“骨刺族的贼人来了,老子第一个与他拼命,大不了死了就是,也好过做那丧家狗,每天惶惶度日。” 关兴这时也不客气了,瞪了赵柯一眼,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与骨刺族一点而死就是英雄行为么?保存我族血脉才是关键。” 赵柯对关兴还是比较敬重的,闻言不敢再大嚷大叫,低声喃喃道:“要我是情愿战死,也不去当他什么鸟的缩头乌龟。”话虽如此,但他也知道关兴所说的确是实事,鱼人族的存亡确是目前头等到大事,屈辱的活下来总比全族被灭好。 关兴再瞪了赵柯一眼,才转头看着龙飞,眼中充满希望道:“小飞军师可想到了什么法子击退骨刺族的侵犯?” 龙飞轻轻摇摇头,刚想说话,却发现关兴眼神迅速的暗淡下去,显是以为龙飞对骨刺族的侵犯也是束手无策。急忙道:“关将军也不必丧气,鱼人族与骨刺族也敌对了这么久了,也不见鱼人族有什么灭绝的迹象,这次关将军为何就怕了他们呢?” 关兴脸上神色更加暗淡,还带着惭愧,迅速的溜了其他人一眼,才低声道:“小飞军师并不知道,以前情况不管怎么恶劣,鱼人族内部总是会一致对外的,并没有谁与敌人勾结,这次却出现了修星山老贼,再说,以前骨刺族每次来侵,我们都可早早发现,将之拒于陆地之外,绝不让登足岛上,这次骨刺族不但登足岛上,还占据了一首城,我因此才料到大事不好了。” 听到关兴的分析,赵柯也愣住了,仔细想来,确实如此,看来这次如何保全鱼人族不至于遭受灭族之祸,才是重中之重啊!至于如何与骨刺族拼命,反而成了愚蠢的事了。 一时人人都是脸色灰白,心情沮丧,好象骨刺族马上就打到了自己面前,无路可逃,只能坐以待毙一样。 反观龙飞,却是是脸容平静,神色镇定,好象关兴他们畏之若虎的骨刺族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只会仗虎威的狡狐而已。 在这些人中,除了龙飞之外,还有叶国明此时是神色如常的。 大陆上此时正是纷争乱世,绵绵的战火已燃烧了许多年,处于乱世的人,对于战争是从不陌生的,再说,鱼人族也不是自己的民族,骨刺族如何厉害,也从不曾见过,要凭空害怕一个从未见过的东西,以叶国明盖世的豪情,这也无异于天方夜谭。 “各位!”龙飞还未出声劝解,叶国明所先说了:“也不必如此的丧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就不信骨刺族的人都是三头六臂的。” “是啊!”龙飞赶紧接上道:“战场无常胜将军,运气总不能一直站在骨刺族的那边吧!” 赵柯被龙叶两人的话也激起万丈豪情,大声道:“就是!老天爷不可能总是眷顾着骨刺族,说不定这次胜利是属于我们的,我们有小飞军师出计运筹,还有叶兄弟与蒙将军如此猛将,确实不用怕他。” 龙飞微笑道:“承蒙赵将军看得起,我当竭尽全力与各位将骨刺族从月岛上赶出去。” “将骨刺族从月岛赶出去!”叶国明挥拳叫道,声音洪亮。 “将骨刺族赶出去!”赵柯更洪亮的声音跟着响起,恨不得现在就与骨刺族拼杀,双手抓抓,只可惜这个议事厅中只有长条的凳子与四方的桌子,让他抓也抓不住。 “将骨刺族赶出去!”关兴也终于从害怕中回过神来,跟着大声吼道,声音虽然不如赵柯洪亮,但在鱼人族的各位将领之中却是一枚定心丸,因为在四海城的将领之中,关兴的威望始终比赵柯还要高上一些。 “将骨刺族赶出去!”这是各位将领的吼叫声,声震如雷,直冲云霄。 至此,士气已被提起,各人都是热血沸腾,再也不会害怕骨刺族了。 龙飞等各人喝声歇下之后,才缓缓道:“承蒙各位看得起,既然当我当主事人,那我就先下第一个命令了。” 众人知道龙飞有紧要话要说,都急忙站直了腰身,毕恭毕敬地听着。 “五天之后,我们撤离四海城!” 龙飞的话更是石破天惊!让众将都目瞪口呆。 第四七五章 、风起云涌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啪”修星山一掌拍在桌子上,只听得一声响声过后,紫木做成的桌子便四分五裂,散在了地下,脸色铁青,脸口剧烈起伏。道:“这事是谁做的,让我抓到,将他碎尸万段。” 木三睁开微闭的眼睛,看了着暴怒的修星山一眼,才淡淡道:“长老也不必发怒,这事除了蒙挺他们,还有谁能干得出来。”由于木三身份地位超然,在修星山发怒之时,也只有他敢出声说话,其他人都噤若寒蝉,唯恐将修星山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那里还敢出声说话。 修星山转头看了木三一眼,道:“只可恨上次他们溜得快一点,让三执事赴了一个空,不然现在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烦心事了。” 不过,听修星山的语气,显示出来的意思还是在怪责木三当时夸下海口要在几天之内抓住蒙挺等人,却直至现在还是一无所得。 木三也不计较,淡淡道:“长老但请放心,只要他们不肯安静下来,还在兴风作浪,我就要把握找出他们。” 修星山恨恨道:“修南云也是该死,半夜三更拍马在街上狂奔什么,看他样子,肯定是又去那个不详的寡妇家。” 原来,今早还是黎明时分,身为九洲城守的修南云被人发现仰卧于大街之上,已是死去多时,身上唯一的伤痕只有从脖子后面对穿而过的一个箭孔,在几丈之外还发现了一枝深深插入石板之上的利箭,箭尾之上还带着一丝的血迹。 虽没亲眼看到,也可想象到当时此箭速度之快,力度之大,瞬间就穿过了修南云的脖子,还飞行数丈之后,才狠狠的插入于石板之中。 修南云视若生命的灰色也同样是被人一箭穿喉而死,摔倒在修南云身前约两丈处。 一人一骑,都是被一箭射穿,虽然说可能是趁修南云不备才有如此效果,但此人箭法之高明,确已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在几乎无光的晚上,竟也是一箭中矢,丝毫不差! 木三谈谈道:“修城守与寡妇之事,纯属私人秘密,这些人竟连这些都可探听得这么清楚,长老认为这是什么原因。” 修星山精神一振,眼睛一亮道:“执事意思是说我们当中有内奸?” 木三淡淡道:“这事得找到证据才好说,以免弄得人心惶惶。” 修星山眼睛一转,道:“此事就交由三执事处理如何?此中各人都可由执事吩咐调用。”这可是一个绝好的主意,让木三也不能置身事外。 虽是如此,修星山心中也觉得彷徨,自从知道与骨刺族勾结的消息泄露出来之后,自己的声望已是江河日下,再也不如刚开始起事之时的声誉之隆了,不知其他地方如何,在整个九洲城之中,真心向着自己的不管是百姓,士兵,还是将领,都逐渐的少了,只是现在还未显露出来而已。 想起与骨刺族的仇恨,及骨刺族的残酷,有幸亲眼见过的人,半夜睡觉都会惊醒。 经过贾鹤的治疗之后,蒙挺已惭惭可起身行走,但因担心引发伤势,还是不敢与人动手。 这时铜头与直成功也从蒙挺口中知道了当时修星山叛乱的大概经过。 原来修星山父子当时叛乱是突然发动的,蒙挺不知对付其他人的是谁,对付蒙挺的却是修星山专门请来的七门宗师敬奇文及一指禅胡志坚,这两人也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武功竟是强横无比,虽然一人还不是蒙挺的对手,但两人合击,蒙挺只坚持了不到百招便落荒而逃,并且还受了一点内伤,这也是蒙挺当时不敌蒋家兄弟的原因, 还好蒙挺平常虽然不明着与修星山作对,却也猜测修星山可能有反叛之心,因此一直防备着他们,这次才能逃脱出来,只是家中人却没那么好运了,全部落在修星山手中,幸好,蒙鸿志却是在部队之中,因此并没有遭修星山父子毒手。 后来蒙挺担心族长武尚强与直长老、武尚香等人,冒险夜入修府查探,却不料刚到内院,便已惊动了内院的人,还被蒋氏兄弟追了出来,一番交手之后,引发了旧伤,又遇到木三,虽然合三人之力终将木三击退,但也因此受伤过重,陷入了晕迷之中。 直成功耐心听完,也终于明白了,其实蒙挺也没见过自己父亲及其他人,自己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 蒙挺看着直成功,又看看铜头,喟叹道:“我虽然是料到修星山会弄出一点乱子,但也想不到他竟要将鱼人族拖入战争的泥潭之中,并且动辄就是灭族的泥潭,看来我们还是不够警惕啊!”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责。 确实也是,如果不是武尚强要玩什么两边平鵆,让修星山来牵制蒙直两人,说不定也不会让修星山一姓独大,而蒙挺为了鱼人族内部安宁,一直忍气吞声,处处忍让,让修星山得寸进尺。 现在终于知道了,有些事情忍让是会酿成沷天大祸的啊! 苟志通看着满脸皱纹的蒙挺,眼中那深深的悔恨,心中不忍,劝道:“蒙长老也不必自责,权力这东西本来就会令人疯狂的,修星山想谋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是隐藏的极好,蒙长老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也是扳不倒他的,因此也不必自责。” 蒙挺却并没开怀,还是眉头紧皱道:“话虽如此说,但总是我们放任所至,以至于连累到一些无辜之人,我惭愧啊!如不救出他们,却如何安心。” 苟志通急忙道:“蒙长老可能想错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将骨刺族赶出月岛去,而不是与修星山的斗争。” 蒙挺叹道:“这我也知道,可是真让我不管他们,任他们在修星山手中自生自灭,又如何做得到!” 苟志通道:“不过我觉得如果蒙长老如果离开九洲城,说不定对修星山的牵制还要大,起码在他还未完全掌握军权之前,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杀害族长等人,不然,等待他的将是愤怒的各姓军团,这是他无法抵抗的。” 蒙挺点点头道:“这我也知道,但武姓军团有武尚勇兄弟掌握,蒙挺军团却是犬子暂时主事,直姓军团只要直世兄能逃出九洲城,修星山就是想夺权,可能也是来不及了,因此,我觉得自己还是留在蒙挺更好,苟兄弟就不必劝了,我自有分寸。” 想不到老人固执起来,竟也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性子。 苟志通看着蒙挺的坚决,知道再也劝不动他,暗暗叹了一口气,转对直成功与铜头四人道:“各位既然已经杀掉了修南云杀掉,那应该也出了一口气,现在应该是与骨刺族开战的时候了。” 直成功惭愧道:“前辈责备的是,我们马上就会奔赴前线,与骨刺族拼个生死,但还在修星山手中的一些人等,还请前辈帮忙搭救。” 苟志通点头道:“此事我自会尽力,各位不用担心,如果我现在不是查滇请回来的客卿,也真想与各位奔赴前线,与骨刺族见过真章。” 直成功感激道:“如要能将修星山手中的人救出,我们就感激不尽了,前线我们自当尽力,岂敢烦劳前辈。” 当天下午,经过化装之后,铜头四人分成两批潜出了城外,并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当时留在城外的军队----一千直姓军及十几个宋春的士兵。 在军队之中,还有两位远方的来的客人在等着他们,却是直姓军队中的二队长------丁俊,及武姓军队中的小队长------丁兆。 两人同属于鱼人族的丁姓,却分别投靠了不同的大姓氏。 此两人本来是直承功与武尚勇派回九洲城请求救兵的,在他们心中,以为九洲城还是武尚强主事,遇到外族入侵,当然是第一时间报警以及求援。 只是当他们到了九洲城外之时,被自跟着铜头直成功几人到达九洲城之后,便在城外偷偷驻扎,一直注视着九洲城情况的直姓军团士兵发现,才带入军中。 看到直成功,两位丁姓将军泪水几乎要哭出声来,如此巨大的变化,完全出乎两人意料之外,让两人竟然束手无策。 从比武到现在,只不过短短的两月时间,不但九洲城已易手别人,族内同室操戈,弄得四分五裂,而且外族也乘机入侵,整个月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战争的乌云笼罩着整个鱼人族,大战一触即发,鱼人族随时有灭族的危险。 直成功与铜头也一样大出意料之外,他们也想不到这次骨刺族竟来得这么快,本来还以为可以在骨刺族入侵之前赶到前线,将骨刺族抵于陆地之外,却不料他们竟然已攻占了城池,正在荼毒着鱼人族的人民。 一时,几人只觉得心急如焚,那里还敢停留,急忙命令全体士兵拔营起行,纵马奔驰恨不得马上就可赶到前线。 第四七六章 、风起云涌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北风呼呼地吹着,城头的大旗被吹得啪啪作响,不知不觉之中,冬天已经来临了。 站在城头的士兵被风吹得都眯着眼睛往城墙下面看着。 城下是密集的修姓士兵,刀枪如林,寒光闪烁,熬气冲天。 龙飞站在城墙之上,静静地看着下面,沉默无语。 在他两边,一字排开着各位将军,分别是:叶国明、蒙尖、关兴、赵柯、丁查杰、王真、修必良等人,每人都是脸色平静地看着前面。 在平静的表面下,各人内心却都是欢呼雀跃,连续几天的胜利,已将各人的士气激扬起来,犹如在半空荡秋千。当然,自信也是荡在半空之中。 以修姓军团的不堪一击,这次胜利的法码肯定还是在四海这边! 各人都以希翼的眼光都看着龙飞,都希望能够出战,以立军功。这几天来,由于修姓军不停挑战,四海城的将领因此也就轮番应战,除了几个武功低微,运气不好之外,其他立过军功的人多了,那个不是手痒痒的。 “各位!”龙飞淡淡地开口了,不过并不转头去看这些将领,还是看着城下,眼光闪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慢慢道:“你们谁能告诉我,修姓军为何要屡败屡战?” 赵柯首先抢着说道:“肯定是他们不死心,仗着人多,想以车轮战拖死我们。” 龙飞还是静静地看着城外耀武扬威的修军,不置可否。 赵柯尴尬一笑,又转首去看着城外。 对于这个小飞军师,平时虽是言笑不忌,与众人不分大小,笑闹戏耍,但每到战场之上,却总是让人有着一种让人高山仰止的感觉,让每个站在他身边的人都感觉到压迫,因此都不自觉的将他捧若神明,对他唯命是从,威望日重。 却不知,这只是因为每当龙飞上到战场之后,头脑必须快速运转,为了保证头脑的灵活,精神力也随之全力展开,俯视着这个战场。 这好象会武者,与人对敌之时,必须凝集内力一样,都会让人产生一种压迫感,更何况这种精神力是从精神层面施展出来,比之武功的威压,就更胜一筹,因此众人觉得有压迫感,也就不为奇了。 关兴沉思一会,才缓缓开口道:“莫非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 龙飞终于转过头来,先看了左边的将领一眼,再看着右边的,最后眼光停留在叶国明脸上,轻声道:“大哥有什么看法?” 叶国明沉吟道:“难道他们是故意示弱。” 龙飞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叶国明疑惑道:“可是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谁都知道他们人数比我们多上几倍,就算他们示弱,我们也不敢大意啊!” 龙飞摇摇头,道:“可我们偏偏就有人大意了!” 在龙飞两边的将领都自觉大愧,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刚才欢呼雀跃的心情也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暗暗将敌我双方的力量再三比较之后,终于清醒地认识到,原来敌人的力量竟比自己大上几倍。 龙飞看在眼里,知道终于将众人从自大自夸中敲醒过来,心中暗暗欢喜,不过看到他们脸上神情变幻莫测,甚至最后变得沮丧,便知道他们终于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这方面的不足了,因此才显得沮丧。 如此大起大落,变幻莫测的情绪显然也不适合于一个将领,为了让众人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而又不因此沮丧,龙飞可谓是熬费苦心。 “各位!”龙飞缓慢地说道:“既然知道他们是有阴谋诡计了,我们便还给修必付一个他终生难忘的教训吧,就当是临别之前的敬意!” “临别?”赵柯忍不住,惊讶地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龙飞望着下面遮天蔽日的旗旌,及密集如林的兵器,眼光再往远处看去,淡淡道:“骨刺族已经入侵,各位难道还想在此坐山旁观不成?” 赵柯大声道:“当然不是,老子恨不得现在就赶上去与他们一战,骨刺族也不是三头六臂的,老子第一个就要杀他个人翻马仰,只是可恨这边修家那贼子却又死缠着不放。” 龙飞满信心十足地道:“这次我们就要让他想缠也缠不住!” 两排众将大喜,纷纷以期盼的眼光看着龙飞,赵柯更是大声道:“小飞军师计将安出?” 龙飞微微一笑,静静道:“蒙尖将军。” “在!”蒙尖为龙飞第一个点到自己而高兴,上前一步,转身对着龙飞,尊敬道:“请军师吩咐!”他是全军中不叫龙飞为小飞军师的两个人中的一个,另一个是叶国明,他一般是私下叫三弟,军中也叫军师。 龙飞道:“给你二千士兵,从西门出城,此去路上有一条小路,两边山峙,你就在左边埋伏,见到火箭,方可杀出!” “是!”蒙尖接过令箭,大步走下城头。 龙飞看了紧张的赵柯一眼,才慢慢道:“赵柯将军!” “在!”赵柯裂嘴一笑,也是上前一步,转身对着龙飞大声道:“小飞军师请吩咐!” 龙飞眼光突然爆出一阵精芒,盯着赵柯道:“这个任务艰难异常,你可有信心?” 赵柯突然感觉到从龙飞身上传来一股压力,几乎令自己喘不过气来,急忙长吸了一口气,稳定心神,同时却是暗暗心惊:小飞军师不是身无武功吗?为何还有这么大的威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武功绝世呢! “赵将军!”龙飞眉头轻轻一皱。 “末将保证完成!”赵柯急忙昂首挺胸,眼光坚定地看着龙飞道:“不然,提头来见军师!” 龙飞眉头皱得更深,眼光更是犀利地看着赵柯道:“赵将军可知,军中无戏言!” 赵柯急得脸红了起来,大声道:“末将愿立军令状!” 龙飞突然笑笑道:“这就不用了,我信得过赵将军就是。”脸容一板道:“我也给你二千士兵,同时也让王真将军为副,与你一同领兵,同样从西门出城,就在小路右边埋伏,如见有人从后边向着蒙尖杀来,务必拦住。” 赵柯与王真对着龙飞施了一礼,接过令箭,大声道:“遵命!” 看着两人走下城头的背影,龙飞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对关兴道:“关将军!” 关兴看着龙飞连点了几个将领,却偏偏不点自己,心中早就跃跃欲试,听到龙飞的话,急忙道:“末将在!”转身出列,也站在了龙飞的对面。 龙飞眼光凝重地看着关兴道:“你给你三千士兵,也同样从西门出城,你绕道偷偷摸到修必府的营边,小心埋伏下来,如见营中有军队被派出,你便带着这三千士兵冲入营去,不过,不是杀敌,而是放火,要挑他们的粮仓放火,这方面的信息丁队长的人会给你指点,如果他们没派人出,那就不要轻兴妄动,悄悄退回来便是。” 关兴点头道:“得令!”转身也走下城头,点起自己的本部兵马。 龙飞这时又转眼看着叶国明,轻声道:“大哥,下一个任务,就麻烦你了。” 叶国明也转身面对着龙飞,拖礼道:“军师吩咐!” 龙飞笑笑,在叶国明耳边低声说了一会,直到叶国明听得两眼放光,嘴角露出微笑,才轻声道:“大哥这便领兵出城与他们应战就是。” “得令!”叶国明转身大步走下城头,也点起了五千兵马,出城而去。 龙飞最后将眼光转到丁查杰身上,轻声道:“丁队长,你带五百士兵,在东门外准备好船只,将一切军用物资都搬到船上去,不过,务必要保密,不可让城中百姓知晓。” 丁查杰一愣,自己走开之后,龙飞的身边就只剩下修必良了,可修必良却是新近才投靠过来的人,忠诚度还不知道,他不禁有点担忧龙飞的的安危。 不过,军令如山,丁查杰只迟疑了一下,便沉声道:“遵令!”转身也走了。 看着丁查杰的身影,龙飞对修必良道:“修将军,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人守城了,担子可不轻啊!” 丁查杰这一走,整个四城中剩下来的守军,只有一万不到了,以一个这么大的四海城,只一万士兵守城,是远远不够的,如果有敌人来攻,便是岌岌可危。 可看龙飞的神态,竟是一点也不紧张,还是显得轻松随意,偶尔还会说上一两句笑话。 修必良恭敬地对龙飞行了一礼,认认真真道:“多谢军师信任,小将拼死也会守住城门,决不让他们攻入来。” 龙飞笑笑,轻声道:“修将军言重,大家都是为着鱼人族安危而战,自应团结和谐,同心同德,互相扶持的。” 修必良感激道:“小将知道,小将多谢军师的信任,不因为小将姓修而有所轻视。” 龙飞正色道:“修姓也是鱼人族子民,我又怎么会轻视呢!再说,目前跟随着修必付父子的也只是一小部份的修姓人而已,我相信其中有一部份人是明白其中是非,而不会跟着反叛,就象修必良将军一样。” 修心良被龙飞说到心坎中去了,感激得差点流泪:“军师高明,事实确实如此,在我们修姓中,还是有许多人不赞成修长老的行动的。”由于自小就在修必付手下听差,对修家父子自有一份尊重,不管他们是否反叛,因此也还是叫着修长老,而不象别的将领直呼其名。 龙飞笑笑,走上几步,站在靠近城墙外层身着外面看着,淡淡道:“修将军请准备好,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四七七章 、扬威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月岛的冬天,由于北风是从海上经过,带着一股潮湿的寒气,将所有经过的地方都弄的潮湿异常,地面仿佛刚刚下过一阵大雨一样潮湿泥泞。 天空中也是阴阴沉沉的,看不到一丝阳光。 然而,坐在火堆旁,吃着刚刚烤好的美味食物铜头心情却是美好异常,如果不是因为骨刺族的入侵,直成功等人都眉头紧皱,闷闷不乐,害怕被人说成幸灾乐祸,他真想放声高歌一曲,当然,他那公鸭般的嗓子,也只有在无人的旷野,才能毫无顾忌的大吼。 这么多天被困在九洲城之中,特别是受伤那段日子,对于在大山之中长大,平常都是爬山钻洞,无一刻空闲的铜头来说,与坐牢也一般无二,憋闷的几乎要发狂。 自此之后,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了,铜头惬意地想道。 只是突然想到,其实自己这只鸟是飞不高的,就连修星山府上那么高的一点院墙都飞不过去,只能望墙兴叹。而如果下海,也只会单一的狗爬式,刨了两下之后,便得停下来喘上一口气,自己这条鱼下了大海迟早也是一个淹死的下场。 看来,自己这个大山长大的野孩子,是需要下定决心去学一学轻功与水下的功夫了,不然在这个四面环水的月岛还真的玩不转。 铜头想到此处,才郁闷的发现,此时自己身周竟没有一个轻功是好的,看来只有以后再见到龙飞那小子时再问问了,这小子也真厉害,不但从《叙天之秘》中学到了无上神功,之后又被希克斯传以绝世轻功,如果不是因为受伤至内力全失,也不知进步到那一个境界了。 只是这小子自从与自己在边垂集分手之后,也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不见他来到九洲城,也不见他通知一声,自己与他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亲,彼此之间心灵上已有了一种默契,说不担心,那肯定是骗人的。 不过,想到龙飞那皱眉弄眼嘲笑自己的嘴脸,铜头心中不禁一遍又一遍的咕嘀着。 “队长!”张横在铜头身后叫道:“你觉得骨刺人与大陆上最强大的黑山国那个厉害点?”他虽然比铜头大上几岁,但看到铜头那恐怖的武功及铜头的义气之后,再加上铜头与叶国明带着他们出生入死之后,也心甘情愿的叫铜头为队长,而铜头也是听得非常惬意。 铜头转过头来,瞪了张横一眼道:“两地方的人我都没见过,那里知道谁厉害。” 张横讪笑道:“我听说整个大陆之上,最厉害的就是黑山国的士兵,这个国家民风强悍,个个练武,一生几乎都是在马背上生活,因此他们的士兵也是异常精悍,以一当十,如果不是因为地小国弱,人口不多,现在大陆上的霸主国家也不会轮到什么大食、云顿了。” 铜头大奇,不禁虚心问道:“这么厉害,你与他们交过手吗?” 张横尴尬道:“还没有!” 铜头气得瞪他一眼,淡淡道:“扯谈!” 张横气愤道:“你别不信,这是李直那小子告诉我的,他加入军队之前,可是一个游侠,天下许多地方都去过,说实话,见闻可比我们多了。” 铜头抬头往李直看去,却见他坐在远离篝火的地方,半闭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哦!是吗?”铜头语气中却不见得有多少相信,以李直只比自己大上几岁的样子,就算真是一个游侠,也没去过多少地方,就象自己一样,刚下山,便被引来月岛,天下那么大,自己可还未看过,就只见过一个月岛。 “你等等!”张横受不得打击,站起身来,向着李直走去,在李直徒然瞪大眼睛的注视下,硬是自己拉着李直来到到铜头的身旁。 “铜队长要你说说黑山国的士兵的厉害之处给他听听。” 李直看着张横那急得赤红的脸,好笑道:“别说铜队长,是你想听吧!” 张横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谁让你小子上次说着说着就断了,现在快点说下去。” 铜头笑笑道:“黑山国的士兵如何强悍,你就说说吧,我还真没听说过呢!” 李直看了铜头一眼后便转开看着其他地方,脸上浮起一种缅怀的神色,声音有点苍凉,淡淡道:“黑山国处于高山之下,属于平原地带,那一眼都望不到头的大草原,无限的绿色,可让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不由自己的豪情万丈。由于近山并且地处平原,黑山国打猎与放牧比耕种的人还多,宽大的草原之上,到处可见成群的牛羊,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为了应付大草原上无处不在的危险,及保护自己的生命财产,从小时候开始,他们便开始习练武功,学习骑马,甚至有人说他们是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因此作风也非常强悍。说起全大陆的骑兵,当以黑山国为最,不论单兵作战能力,还是集中阵式冲锋,整个大陆无一对手,如果不是由于地方太小,人口太少,并且人心散漫,黑山国早就成为大陆上的霸主了,那里会轮到大食这些国家,虽然黑山国国力不强,但也从无一个国家敢去侵犯他们,就是因为他们民风强悍,全民皆兵。” 铜头听得悠然神往,喃喃道:“等回到大陆时,一定与老大去看看,天下竟有这么好玩的地方。” 张横也是神思心往,眼中放光,恨不得现在就可以去看一看,体会一下那无垠的感觉。 坐在几人对面的直成功,更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草原,也是听得心中无限向往,羡慕异常。 说完,李直也沉默了下来,显明想起了心事。 “啪!”一声轻微至几乎不可耳闻的声音传了过来,将铜头从沉寐中惊醒过来,他跳了起来,双脚连续挥动,迅速将沙土踢得压向篝火,篝火马上熄灭了。 直成功等人也惊醒过来,不用等人吩咐,众人纷纷挚出兵刃,戒备地看向响声传来的方向。 铜头来不及抽出挂在马背旁边的长矛,从背后抽出长刀,向着张横一挥手,便向着响声的方向摸去。 张横摸出一双短戟,与铜头分头包抄过去。 众人都屏声息气,紧张地看着。 铜头将脚步放得极轻,毫无声息,手中长刀藏在身体背着月光的一边,以防有光亮闪动惊动来者,悄悄地摸了过去。 转过众人利用来挡风的一个小山坡,就看到了一个窄长的峡谷,谷中怪石嶙峋,比人还高的石林极不规章的耸立着,形状各异,让铜头与张横看不到峡谷中间究竟有什么东西。 “咪”突然从峡谷的怪石中林中窜出一个白色的东西,在两人眼前一晃而过,铜头眼尖,早就看到了却是一只白色的野猫。 野猫窜上一个怪石的顶端,站在石上看着两人,深蓝的眼睛中透着一股诡异的光,在这深夜之中,骤然看到,令人猛不然打了一个寒噤。 “死畜生。”张横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向着野猫掷去,骂道:“吓了老子一大跳,看我打死你!” 石子击地野猫站立的怪石下端,将野猫惊得“咪”的一声,窜下了石块。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铜头笑对张横道:“他奶奶的,听说野猫是不吉祥之物。” 张横道:“管他吉祥不吉祥,反正老子现在就想宰了它,敢吓老子。” 两人悻悻地转身就往回走。 “咻”只听到一声轻响,两支劲箭突然从石后射出,直向着铜张两人射来。 由于距离太近,两人惊醒之时,劲箭已然及身,铜头将长刀平放在自己的胸口,只听得“当”的一声,这疾飞而来的劲箭便射在了刀身上,虽然力道还不至于大到让铜头手掌发麻,但铜头知道如果自己被射中,肯定也是受伤不浅。 张横反应却没这么灵快,只来得及偏一下身体,劲箭射入了左臂之中,由于距离太近,竟至骨才止,只痛得张横呲牙裂嘴,双泪直流,大声叫起来。 挡开箭之后,铜头身体一低,向前一纵,窜到了石块后面,只见在石头窄小的地方之中,竟蹲着十几个身穿怪奇服装,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月岛的鱼族人,其中两人正在手忙脚乱地装弓搭箭,其他人看到铜头纵了过来,纷纷手持兵器向着铜头扑过来。 铜头低头让过一把从上面刺过来的长剑,手中长刀一伸,先将一个手中持着弓箭的箭手捅翻在地,在这双方的混战之中,最讨厌的就是放冷箭的人。 然后身子向前一窜,欺入了刚才因用力过大,长剑还未来得及收回到偷袭者怀中,只听得一阵骨折声响起,第二个偷袭者便也倒地不起了。 这十几个偷袭大概也想不到,自己想方设法,只想偷偷绑架两个人回去的拷问而已,不想竟惹来了这等的瘟神,只一眨眼之间,已失去了两个人,照这速度下去,这十几个人还不够对方塞牙缝呢! 偷袭虽然害怕,但也必须为自己的生命拼斗下去,手中兵器一振,拼命向着铜头围了过来。 铜头将长刀从第四个人的胸膛之中抽出,迎向了身后砍过来的大刀,而那两个弓箭手,在铜头的故意“照顾”之下,也早早就去见了他们的神。 这时张横才堪堪忍痛扑入,看着倒了一地的人及还在咕咕流淌着的血水,让张横几乎怀疑自己扑入来的是一个修罗般的地狱。 可不等他发呆完毕,一支闪着寒光的长矛便已刺到了他的胸前。 第四七八章 、扬威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修必得在四海城门前耀武扬威着,指着城头上不断走动的四海士兵大声笑着,状极不屑,在他身后的约一万士兵也是毫无队形地散开,谈谈笑笑,似乎对四海城的强敌毫不在乎。 如此已过了大半天,可四海城却始终毫无动静,如果不是城头还有走动的人影,修必得几乎就要怀疑这是一座空城。 他在心中早已在怀疑宫一郎这次的计谋是否可行,连续败了几阵之后,他们已对宫一郎的计策失去了信心,连士气也已受了极大的影响,营中到处可听到怨言,如果不是有上面压着,说不定早有许多士兵偷偷就跑掉了。 这次如果再不能将对方将领引离四海城,再按照宫一郎所计划的策略来施行来个大胜,那么士兵一再失败的怨气就真的压不住了。 修必得暗暗焦急,转头看看自己身后的士兵,经过大半天之后,除了个别特别强悍的士兵之外,其他人此时脸上都有了疲劳之态。 “隆!隆!”一阵响声过后,四海城的城门打开了,吊桥被缓缓放下,铺在了护城河之上,一员身穿双肩锁子甲,手提丈二长大刀的将军领着一队士兵,缓缓的走出城来,他没戴头盔的脸一眼就可以看出,正是让修姓各位将军闻风丧胆的四海城名将------叶国明。 修必得看到是叶国明出来,心中暗暗欢喜也暗暗惊惧,欢喜是自己可以超额完成宫一郎所交付的任务,将四海城的首位猛将引出,惊惧的是叶国明如此厉害,自己还被他擒过,只怕假败会成真败,一不当心,倒成了他刀下的冤魂。 叶国明出得城来,由于与修必得乃是旧识,也不通话,拍马舞刀,便向着修必得杀去。 修必得顿时慌起来,自己所料叶国明出得城来起码也得说几场面话,依自己的性子,最少也会说几句讽刺的风言风语,却不料叶国明竟是一句不说,屁都不放一个,便拍马挥手刀杀了过来,只当修必得是一头待宰的牲口而已。 硬着头皮,修必得也只得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枪,向着叶国明迎去,就算是假败诈敌也要拼上几招才能退,总不能刚见到叶国明就逃,这只也会被人嘲笑及让对方怀疑。 两马交错而过! “当!” 这一声巨响似乎特别大,修必得只觉得手中长枪晃动不体,几乎要脱手飞出,虎口痛疼,已然被叶国明的大刀震得虎口破裂,鲜血长流,逐心中大惊,急忙一转马头,再也不敢实现拼上几招再退的理想,勒马向着自己队伍后面就跑,同时口中大喊道:“敌人厉害,快退!” 叶国明看到修必得退走,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拍马舞刀,毫不犹豫地追了下去。 修必得在前面拍马急退,转头见到叶国明也追了下来,心中高兴,同时也暗暗得意,担心又象上次敌人袭营时马失前蹄,急忙紧盯着前面,拍马急奔,竟将自己的士兵也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叶国明看得好笑,拍马不紧不慢地追了下去,这不象是战场拼杀,所好象是两个队伍在练习一样。 两队人马就这样的追追逃逃的离开了四海城头上龙飞与修必良的等人关心的视线。 “咚,呼!” 刚转过一个山坳,突然一阵战鼓响起,顿时从左右两边的山中冲出了两路伏军,左边是蒋氏兄弟之中的蒋思亮带着一万兵马,右边蒋思宏也带着一万兵马,修必得看到自己军队冲出,心中高兴,也转回身,舞枪向着叶国明重新杀至。 这几路兵马顿时将叶国明那五千的士兵团团的围在了中间。 叶国明却不见得有如何慌乱,似乎对两边的伏兵视而不见,看到修必得回身欲再战,逐冷冷一笑,用手一拍马臀,坐下黄马突地加速,竟迅速地将与修必得的距离拉近至只有一丈远近,手中长刀挥出,斜斜向着修必得砍至。 这等于是修必良与叶国明两人同时向着一个目标前进,那一点叶国明故意拉开的距离,转瞬便已到达。 修必得大惊,虽然身边围绕着无数的士兵,那蒋氏兄弟也从左右两边向着自己奔来,但他觉得这一切都已不管用,现在已变成了自己一人单独面对着叶国明那恐怖的丈二大刀。 “当!” 双方兵器相碰在了一起,响声传遍了整个战场。 修必良手中长枪向上斜斜飞出,在众人的眼光之中,马上的修必得如断线的风筝,在马背摇晃了两下,终于如一件重物般从马背上砸到了地上,溅起一地的灰尘,丈二长刀明晃晃的刀锋映着修必得的脸容,却是那么的不信与不甘心。 叶国明抬手放出一支火箭,并不突围,反而拍马向着蒋氏兄弟迎去,同时大喝道:“杀!”声音如一道滚动的春雷,轰隆着向着整人战场传去,整个四海士兵方队也跟着大喝:“杀、杀、杀。”声音汇集成一道道洪流,在战场上不停地翻滚着,向着敌人奔袭而去。 四海城士兵丝毫没有犹豫,跟在叶国明身后,如猛虎般扑入了敌阵之中。 叶国明这一手极有威慑力,于千军万马之中,瞬间就将修必良斩杀马下,不但让其不能构成包围,还在修姓士兵心中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仿佛叶国明是一个神祇一样的存在,在这方战场之上,他想取谁性命,此人便再也见不到下一刻的太阳。 要做到这种效果,这只要是这段时间的生死这战,让叶国明武功终于再做问突破,终于晋升到了化精境界,精气神都不同于以往,比之先天层次之时,厉害了不止一个层次。 看到叶国明的神威,就是蒋氏兄弟也有一刻的愣神。 可战场是最无情的,容不得蒋氏兄弟发愣,叶国明已拍马挥刀杀了过来。 知道叶国明神勇,蒋氏兄弟不敢只让一人单独对敌,急忙两人合在一处,才堪堪与叶国明战成了平手。 四海城的士兵虽然神勇,但以五千人对着修姓士兵几近三万的人马,也仅仅是稳住了自己的了脚,不致于被敌人分割消灭,更谈不上消灭敌人了。 只片刻之间,四海城那五千士兵便已是岌岌可危。 “轰!” 就在各方鏖战正酣之时,突然又听到了战鼓的声音,接着一阵如雷鸣的马蹄声响起,蒙尖带着一支士兵从左边向着个修姓士兵杀至,赵柯带着一支士兵从右边杀至,原来包围着叶国明的蒋氏兄弟反而被包围在了中间。 这几方顿时混战在了一起,但由于山道狭窄,双方能接触交战的士兵并不是全部,而只是某一部份。四海跟着叶国明的五千士兵就结成了几个四面防守俱到的阵式,在这小小的山道上到处滚动上,如一架收割着生命的机器,每至之处,必有大批的修姓士兵死于四海城士兵刃下,四海城士兵虽然也有伤亡,但总是不如修姓士兵的严重,几乎是以一比四或一比五的比例消失着。 修姓士兵虽多,但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四海士兵却犹如几块处于风浪之中的坚硬石头,不管周边风多大,浪多高,却始终是岿然不动。 蒙尖与赵柯两只队伍如两把利剑般,直向着交战的中心直刺入来,遇到的修姓士兵早已被吓得胆破心飞,那里还有胆气敢战,这时早就纷纷向着两旁闪开,让蒙尖杀入战场中来。 这时,修姓的士兵已从包围别人,到被人反包围了,士气早泄的修姓士兵再也无心鏖战,纷纷四散逃窜,蒋家兄弟喝也喝不住了。 这蒋氏兄弟看见事情不可为,也只能带着自己亲兵拼命地向着外面突围而去。 可是,叶国明他们怎么可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拼命的堆住了他们的退路,对于一般的士兵,却又网开一面,任凭逃走。 刚才是修必得故意引叶国明来追,就是宫一郎所想的计谋,想设伏先杀掉四海城这个头号猛将,然后再反攻四海城便容易多了,却想不到反被龙飞埋伏了,不但损失了修必得,就是蒋氏兄弟也是陷于极度的危险之中,动辄就是败落身亡之局。 这时近三万的士兵,逃走了一半,阵亡了几千,还在蒋氏兄弟身边的,也只是不过一万的士兵了,双方兵力几乎相当,蒋氏兄弟的败亡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蒋思亮看看脱身不得,急忙从身上掏上讯号箭,向着半空一甩,“砰”的一声,讯号箭高高升起,在半空爆出了红色的光亮。 方圆百里都可看得一清二楚。 叶国明看了一眼在半空爆开来的火箭,冷冷一笑,心中不禁也暗暗敬佩龙飞的神机妙算,出战的蒋氏兄弟真的被自己与蒙尖,赵柯二路奇兵击得大败,要请求救兵了。 却不知,这刚好正中了龙飞的计谋。 四海城的士兵还是结成了一个一个防守俱到的阵式,在这窄小的山道到处滚动着,收割着修姓士兵的姓命,而叶国明以一人之力敌蒋氏兄弟却暂时处于下风,不过,以叶国明密不透风的防守,蒋氏兄弟短时间内也休想奈何得了他。 这时,蒙尖与赵柯两路伏兵却如两支切入豆腐之中的利刃,势如破竹的冲了入来。蒙尖手中打枪舞动,直直的向着叶国明与蒋氏兄弟交手的战圈中部了过来,沿途不知有多少不开眼的修姓士兵被他挑飞而失去了性命。 “嘣” 蒙尖手中的长枪终于与蒋思亮的长枪碰在了一起,却是发出一声闷响,原来两人都留了余力,看来两人实是旗鼓相当,谁都不退半步,各看了对方一眼之后,都惊讶对方内力之强。 第四七九章 、步步算计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张横左手受伤,只勉强可握住短戟,因此只是用右手短戟一格,将长枪挡开,脚步跟着一进,欺近偷袭者右侧,手中短戟一扫,从还未反应过的偷袭者肩头划下,下至肘下,再至下腹,竟都裂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皮肉向外翻卷着,血如泉涌。直如金山玉柱般倒了下去。 其余偷袭者见势不好,不敢再向着铜张两人进攻,纷纷缩回石林之中,要从各个方向分头逃跑。 平白无故的被人偷袭,以铜头的性格怎么可能让他们逃走,想也不想,马上便跟着追了进去,就连张横的大声叫唤也是充耳不闻。 进入石林,铜头才知道天地这大,无奇不有,就这一片小峡谷的石林,竟犹如一座**阵一样,进入其中,是完全没有了方向感,有的只是一个石峰又到一个石峰,一个石峰连着一个石峰,才过那么两个石峰,铜头便已彻底的迷失了方向,再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石林虽然复杂,但铜头却也不管这许多,并且他也有自己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咬住一个偷袭者的尾巴,一路紧追了下去,不管他是往左拐或是往右钻,铜头都紧追不放,偶尔有从石块两旁出奇不意扑出的偷袭者,铜头往往都是大力一刀,又将他扫得跌了回去,运气好者,只不过跌了一跤,运气不好者,或皮破骨折,内脏损伤,更甚者还有被铜头那大刀一扫而命归黄泉的,也不是没有。 再转过几个石峰,铜头离前面那个偷袭者越来越近了,甚至已可看到他背后那被汗水沾湿了的衣服,也不知是紧张的冷汗,还是辛苦的热汗,反正他几乎要嚎叫出来了,铜头谁也不挑,偏偏挑上了他,一个死神如牛皮糖一样紧紧粘在身后,想不到害怕都难,看来今天出门是忘记了看黄历。 偷袭者看到无法摆脱铜头的紧追,心一横,干脆就转过身来,也中答话,双眼含愤含悲,双手持刀舍身就向着铜头拼死扑了过来,大有你想跟着我,我就与你同归于尽的气慨。 如此武功,又岂会被铜头放在眼中,他想同归于尽,铜头却不想呢。他身体一顿,在紧急的奔驰之中突然停了下来,是如此的突倏,又如此的自然。 偷袭者用尽全身力气扑将过来,本以为以铜头前进的速度,会在中间某一点与自己相撞,却不料铜头却诡异地停在了偷袭者转身刚看到的位置上,丝毫也没有超出。 如此的内力转换,如此奇异的武功,也只有通天神梯的武学才会有这种神通,这完全出乎偷袭者的意料之外的。 因此偷袭扑到中间位置过一点点之后,全身集起的力气用已尽,落地之时,也只是收不住势子,再向铜头这个方向冲过了几步,却是刚好到了铜头面前,就象是乖乖地送上来让铜头打一样。 铜头这次却是大发慈悲,并没有用刀锋对着偷袭横归过去,而是反转刀背,在偷袭者头上重重一敲。 “逢”的一声,偷袭者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完全不醒人事了。 铜头将昏迷过去的偷袭者抓在手中,马上后背依靠在一个比人还高的粗大石峰之上,以防有人从背后偷袭,眼睛急速地打量着四周。 这一打量,却不禁暗暗叫苦,刚才追得太急,竟也不知深入石林到了那里,这下完全分不清方向,就算是有人质在手,却也不知如何才能出去了。 “咻”一支长枪突然从旁边的石峰背后刺去,目标并不是铜头,而是铜头手中的人质。 铜头看也不看,随手一刀,竟将长枪的前端劈了下来,偷袭者持枪的手臂如受雷击,一阵颤抖之后,终于握不住长枪只剩下的柄部,掉在了地上。铜头随手的一刀,竟有如斯的力道,真不知他全力施展之时,又是如何的恐怖。 此时的铜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生死这战后,武功已晋升到了化精境界,与叶国明几乎是同时晋升,两人本来都是神力惊人,此时晋升到化精境界,对于武功又有了不同的理解,此时比起先天层次,厉害了何止一倍,区区几个最高也只是大成天境界的偷袭者如何是铜头的敌手。 偷袭者对自己十几个人甫一照面,便被铜头放倒了将近一半,便也有点明白了他们与铜头的差距了。 这边的长枪刚被劈落,在铜头对面的石峰背后却又闪出一个偷袭者,长剑一挥,向着被擒的偷袭者刺来,竟是丝毫也不顾铜头那寒光闪闪,随时都可以夺掉自己性命的大刀,拼命也要将此人刺杀,仿佛将自己的同胞刺杀,竟是比自己的性命还要紧要的事情。 铜头眉头一皱,手中长刀一挥,将自己极少运用的内力运到了兵器上,一刀劈下。原来铜头天生神力,平时对敌,只要用到自己的神力就足可稳操胜券,因此极少用到内力。 “当” 这次兵器相交,声音并不大,偷袭者却仿佛受到雷击,浑身一震,长剑从手中跌落地上,鼻口眼耳七窍都流出血丝,眼中那惊恐的神色还未熄灭,人已直直的倒了下去。 铜头这一刀,竟将偷袭者全身的生机都震断了。 可铜头刚将这个偷袭者一刀震死,背后石峰之后却又再刺出一支长枪,不取铜头,竟也是直直的向着被铜头敲昏在地下的偷袭者刺去。 他们好象对自己同胞的仇恨比对铜头的仇恨还要大。 铜头看也不看,长刀顺势向后一归,将长枪荡开,然后后退一步,也不转身,手中长刀往后一伸,只听得一声短促的惨叫之后,铜头这一刀已刺入了敌人的胸膛。 将刀往回一抽,溅涌的而出的鲜血跟着喷到了铜头的手上,偷袭者也倒了下去。 不知是偷袭者顾忌铜头武功厉害,怕自招死路,不敢再贸然出手,还是已各自分散逃命,反正铜头将这个用剑的偷袭者刺死之后,便再也没有那个偷袭者从那个石峰之后扑出来了。 再待了一会,铜头看到再也没有偷袭者扑出,便提起被自己的一直放在脚下的俘虏,将之挟在腋下,尝试着想走出石林,可连续转了几个圈之后,竟是又转回了原来的地方,那倒在地下七窍流的偷袭者还是不甘心的圆睁着双眼,仿佛在看着铜头,讥笑铜头就算杀光了他们,自己如果无法出得这迷宫一样的石林,迟早也是这个结果。 饶是铜头胆大包天,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转过另一个石峰的旁边,隔开眼光,不敢再看。 “铜队长” 就在铜头彷徨无主之时,一个声音突然叫了起来。 这一声无异于九天之乐,直醉入铜头心间,他从来也没想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竟然也有这么好听。 铜头大声回了一声,急忙提起自己的俘虏,转身就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可听来声音虽是近在咫尺,可铜头转过几个石峰之后,却又迷路了。 蒙尖眼中燃起兴奋的火花,难得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战意无限地提升,双眼闪闪发光,也不搭话,马绳一勒,身体一低,又向着蒋思亮冲了过去。 手中长枪晃动如群蛇乱舞,幻出了无数个枪头,让人只看得头昏眼花,分不清那一个才是真正致命的一击。 蒋思亮却是暗暗叫苦,自己与弟弟两人才堪堪与叶国明打成平手,虽稍胜一筹,但也奈何不了叶国明,现在这个蒙尖半路杀入将来,自己两人如何去抵挡,何况还有一个赵柯,正大声嚷嚷着挥动着一把巨斧冲过来。 无奈为了活命,也只得拼命的与蒙尖战成一团,只希望在蒋思宏败落之前,将蒙尖击退,然后上去助弟弟一臂之力,因此,他可是连压箱低的武功都掏了出来,如狂风骤雨般向着蒙尖狂攻而去,手中长枪竟舞动得呼呼风响,竟也渐时将蒙尖的战势压了下来。 少了一惯与自己联手的蒋思亮,蒋思宏如何是叶国明的敌手! 叶国明手中长刀一扫,拦腰向着蒋思宏砍去,没有了蒋思亮的从旁协助进攻,叶国明放手全力进攻,招招都不留后手。 一时,蒋思宏处于叶国明刀网之下,被逼着招架着,形势危急异常。 **** 关兴与三千士兵悄悄地埋伏在修姓军营之外,由于这时已是傍晚时份,因此关兴也不忌会被人发现,静静地看着忙碌的军营,默默地等着龙飞所说的那种情况出现:修必付会派人去救援被困的士兵。 “将军!”身旁一个士兵指着高高升起半空,然后爆开来的火箭道:“敌人的火箭!” 关兴点点头,龙飞一一都料中了,敌人已发出了求救的讯号,看来敌军马上便要出营了,转头看着丁查杰派来助他的一个虽然矮小,却透着一股机灵的士兵道:“你知道他们的粮草在那里吗?” 矮士兵指着修必付大营偏北的方向,低声道:“就在那边的高地上,那里有一个营门可以出入,平常把守的也是一些运粮的士兵,战斗力也不是很强,将军一攻,他们就可能退了。” 关兴以赞许的眼光看着矮小兵,赞道:“想不到你们连敌人粮草在那里也探得明白,真不了起。” 矮小士兵笑笑道:“这也不是太难,此地山高,敌人又选在平地扎营,如果进不去敌营,那么站在高处,看着敌营人马走动情况,一两天就也大概明白了。” 关兴点点头,转头往敌营看去,只见本来还算平静的敌营,见到火箭的信号之后,突然忙乱起来,明亮的灯火摇晃不休,熙熙攘攘,人头耸动,连隔得这么远的关兴等人都听到了人喝马嘶的声音。 一会,一支队伍便急促的从营中奔出,向着四海城方向奔去,领兵的正是修营武强最强的矮王黄思量,只看到一个矮小的身材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便可认出来。 看来修必付军中也有能人,从接到求救信号到出兵,竟是这么快速。 关兴兴奋起来,悄声道:“兄弟们,到我们上场了。”说着就站了起来。 “等等!”矮小的士兵突然拦住关兴道:“将军先不急,等他们走远一点再去吧,不然他们回援时,我们还未烧完呢。” 关兴猛然惊醒,点点道:“正是,还是小兄弟明智。” 矮士兵脸上神色平静,并不因关兴的夸奖而高兴,淡淡道:“关将军谬赞了,我只是平常做一些打探的事情多了,因此胆子小了一点,万事小心总是不错的。”指着修营东边的一个稍高的点的山坡道:“那里有一个高坡,可以挡住他们的视线,我们不如就从东门绕过去如何?” 关兴举眼望了一眼,只见在修必付大营的东边有一座稍高的小山坡,斜斜直向东北方向,刚好挡住了从营中望楼看出来的视线,这绝对是一个最好的偷袭路线,不禁赞同道:“就这么办,兄弟们,我们出发了。” 说完首先从埋伏的地方站起来,向着东门的高坡背后摸去。 第四八零章 、步步算计 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黄思量虽然个子矮小,但骑在急速奔驰的马背上却也稳如泰山,可是他心中却并未如此的稳如泰山,反而有点火急火燎,,以将近三万人的兵力,去进攻一个只有两万多人把守的四海城,并且事先已谋划妥当,竟还紧张至须发求救信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一向高傲的蒋氏兄弟如此失态。 未行多远,路上几个逃回来的士兵已拥挤在道路中间,将黄思量前进的道路都塞住了,看着狼狈不堪,兵器也不知丢到那里的逃兵,黄思量倒抽了一口冷气,拦住一个逃兵,大声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逃兵见到自己人,心中大定,也不再那么惊惶,急喘了几口气,站定对黄思量道:“修将军阵亡了,现在两位蒋将军被敌人包围了起来,不知生死。” 黄思量气得脸色铁青,冷冷道:“那你们呢?蒋将军还在前线,你们却逃回来了,如此贪生怕死,留你又有何用。”马鞭一挥,缠住了逃兵的脖子,将他卷得飞了起来,甩到了远处,等到落到地面之时,早已气绝。 “留下一部人马收编逃兵,马上赶上来。”黄思量对自己副将道:“有贪生怕死逃逸者,杀无赫。”留下这句话之后,黄思量带着剩下的八千兵马赶紧向着战场奔去。 再行一阵,耳中已听到了战场上传来的声音,两边士兵声嘶力竭的喊杀声,兵器交击声,战马嘶鸣声一蜂窝的朝着黄思量耳中拥来。 入眼之中,已看到了犹如地罗地狱的战场。 黄思亮在蒙尖与赵柯两人的夹攻之下,已是左支右绌,防守频频被两人突破,身上已留下了一些痕迹,只是他毕竟武功比两人都高上一丝,因此往往能够在瞬间将身体的要害部位避开,因此受伤的只是一些暂时影响不到战斗的部位。 比起蒋思亮,蒋思宏却没那么好运,身体在马上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掉下马来一样,手中兵器只是用巧劲招架着叶国明的进攻,却不敢与叶国明硬对硬相碰。 黄思量从马背旁边抽出兵器,拍马一跃,带着八千士兵便向着战场扑去,看着那满地的修姓士兵尸首,个个都是咬牙切气,眼中怒火直喷,胸中仇恨逐渐滋长。 赵柯看到黄思量冲进来,便知道龙飞又料中了,但也知道真正考验自己的时间到了,黄量思为修必付阵营首位高手,就连自己也曾经在他手下败过,此番率生力军进攻,自己只有拼掉老命,才能力保叶国明与蒙尖两位无后顾之忧,全力杀敌。 咬一咬牙,赵柯首先向着黄思量迎去,以免让他杀入阵来,打扰叶国明与蒙尖两位。 黄思量冷冷一笑,这个自己手下败将,也敢来拦自己,简直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双脚用力一夹马腹,马儿突然加速,迅速向着赵柯迎去,同时手中双鞭,如同双龙同时出海,向着赵柯的小腹抽去。 他武功虽然高于赵柯,身体却几乎比赵柯小上一半,虽然骑着高头大马,伸出双臂却也只够赵柯的小腹。 赵柯虽曾败于黄思量手下,既然已下定决心拼命,却也不怎么怕他,双脚也一夹马腹,向着黄思量迎去,开山斧当头就向黄思量劈下。 马上,两人便接战在了一起。 不过,赵柯对上黄思量,却也真不是对手,刚几招过去,赵柯便已完全处于守势,连一成抢攻的机会都没有,如此下去,再过几招,赵柯知道自己就真的要拼掉老命了。 “将军!”一位偏将突然拍马从后赶了上来,对黄思量道:“我们大营起火了。” “什么!”黄思量大吃一惊,一招击退赵柯,勒马退开几步,转头看去,只见自己大营的位置,冲天的火光,几乎映红了半边天空,一股浓烟,冲天而起,直至半空之上无边的黑暗之中。 黄思量眼中精光闪闪,心中委实难以决断,如果自己回援大营,那蒋氏兄弟就绝无生路,如自己不回援,失去大营,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有失败这唯一的结果, 很快,黄思量牙齿一咬,竟撇开赵柯,向着与蒙尖战作一团的蒋思亮冲去,手中双鞭一挥,向着蒙尖长枪击去,同时对蒋思亮道:“撤退!” 蒋思亮得黄思量之助,心中大喜,手中长枪一收,摆脱蒙尖长枪的纠缠,勒马转身就向着蒋思宏奔去,想将蒋思宏救出。 可是,蒋思宏这时的形势实已是到了强弩之末,内力被叶国明消耗怠尽,生命已危在旦夕之间,生死只在一招之间了。 叶国明虽是身处战场之中,但依然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看到蒋思亮扑了过来,便知道时候到了,提起全身内劲,全力一刀向着蒋思宏拦腰扫去,大刀快若闪电,带着的劲气也是那么强烈,仿佛大刀周边的空气都被吸收进了刀身一样,凌厉呼啸,声刺耳鼓,刀虽未到,但先到的刀风却将蒋思宏的衣衫吹得向后飘拂了起来。 蒋思宏这时双臂发麻,体内空虚,他知道叶国明这一刀的份量,自己想避过这一刀,那是千难万难,虽然心中悲凉,但为了活命,也只有拼尽全力了,希望奇迹会产生。 深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天地之间的力量吸进自己身体之中一样,然后力贯双臂,双手举枪,向着叶国明这自交战以来最厉害的一刀挡去。 月光皎洁,空气清新,整个大地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如铺上一层白色的丝绸,那随着山峦起伏波折的月光,仿佛是丝绸荡起的波纹,是那么柔和而优美。 如此幽美的夜晚,只当做一些赏月吟诗,互相唱和的优雅之事。流血搏斗,兵拳互见的勾当,只属于月黑风高的时候。 不过,世事并不都是那么美满如意,往往有一些事情,就是专门挑这种美妙时刻发生的,比如铜头他们现在遇到的事情。 石林虽大,并且也曲折迷幻,千回百转,但也架不住这一千多人寻找,并且李直命人爬上山壁,居高临下指点着下面的行动,更是一会便将铜头从石林中救了出来。 铜头刚从石林中出来,就将挟于肋下的偷袭者掼于地上,气愤道:“他奶奶的,这鬼石林,偏生长得象个**阵,害得老子差点出不来。” 他不说偷袭者厉害,却说石林将他困住,显是不将这十几个偷袭者放在眼中,不过,想到石林之中千回百转的曲折,铜头还是心有余悸,如果只是自己一人,是绝对会迷失在这个石林之中,此时如果再有偷袭者,还要不要追进去,铜头得考虑考虑了。 偷袭者却也是一条汉子,被铜头这用力摔于地上,也只是眉头皱,咬牙不语。 张横一只手臂包着厚厚的纱布,吊在胸前,纱布上血迹斑斑,眼冒凶光地看着偷袭者,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还有别人在此,以他的个性,说不定冲过来一刀就把偷袭者先砍了再说。 李直上前,将偷袭者扶了起来,靠着石壁坐着,就着明亮的月光,却原来是个青年人,眼睛凹陷,两颊高耸,细小的眼睛之中闪动着一簇狠毒的寒光,鼻子之下,却留着一股深密的胡子,几乎将嘴巴都盖住了,对着直成功等人,即管以他现在为阶下囚的身份,脸上表情还是带着几份轻蔑,好象他天生就高人一等,而直成功等人却是天生低人一等一样。 如此神情,不是鱼人族的天敌骨刺族,却又是何人! “你是谁?”李直冷冷地问道:“为何偷袭我们?”他故意用大陆的语言,而不是他这段时间已学得象模象样的鱼人族的语言。 偷袭者一怔,显是对李直不用鱼人族语言向他问话,大出意料之外,虽然他也听不懂李直在说什么,不过,他脸上轻蔑的神情却是逐渐消失不见了。 李直暗暗一笑,自己虽然没做过审问犯人的事情,但这些细节却也是略知一二的,知道这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人,如果不将他心理防线击破,那就算用刑,他也是不会说出真话的,那并不是说他真的是一条汉子,是因为心理认为他宁愿死也不应该向下等人屈服。 张横却干脆多了,冷冷一笑,用未受伤的一只手一把揪住偷袭者胸口衣服,将他拉了起来,直盯着他那惊疑不定的眼睛,冷冷道:“将你们的来历说出来,饶你不死。” 这次是偷袭者完全听得懂的鱼人族语言。 “你们是谁?”偷袭者终于开口了,细小凹陷的眼睛转过来看着张横,尖锐的声音其极刺耳,仿佛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金属外表一样。 “砰!”张横也不说话,只是将偷袭者放开,一拳直接击在他的肚子之上,将他击得向后一退,脑袋碰到了石壁之上,满脸痛苦之色。 手臂被人射了一箭,差点就报废了,说不生气肯定是假话。 “你不用管我们是谁。”张横冷冷道:“将你来历说出来!” 偷袭者眼光左右乱转,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各人,眼神之中却并没因为被打而惊慌,反而桀骜道:“你等下等民族,休想从我口中问出话来,我宁愿死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李直冷冷一笑,道:“你想死吗,那还不容易。”左手突然伸出,在偷袭者两边肋下一点。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偷袭者脸上先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瞬之后,两颊肌肉同时抽动,眉头紧皱,脸上表情也说不定是痛苦还是兴奋,紧接着,额头之上逼出的汗水滚滚而下,嘴巴大张,呼赫喘气之声可闻,眼睛马上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李直也不出声,只是冷冷地看着偷袭者,等他出声求饶。 再过一会,刚才还桀骜不训,宁死不屈的偷袭者双眼之中竟流下了滚滚的泪珠,眼神再也不是高人一等的踞傲,而是逐渐变得混乱。 “啊!”偷袭者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声音如受伤的野兽般悲哀。眼中终于露出了求饶的神色。 李直倏地伸手在他胸口一拍,偷袭者哀叫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只见他满头汗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斜靠在石壁之上,头无力地垂着,仿佛比与别人大战一场还要疲劳,再也没有了刚才桀骜的气慨。 “现在愿意说了吗?”李直还是一样的板着脸冷冷说道:“不想说就再来一次,这次滋味可能比刚才还要深刻一点。还有一件事,你千万不要说假说来骗我们,不然你还很有可能体会到另一种滋味。” 偷袭者眼神一惊,眼光左右急转了一下,沉思片刻,终于垂下头叹了一口气道:“我说了吧!” 第四八一章 、步步算计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当” 这绝对是交战以来,战场之中听到的最大的声音。 蒋思宏手长枪被撞得往侧边远远荡开,双手发麻,再也无力收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国明的长刀划过了自己的脖子。 然后仿佛是一阵黑暗笼罩了下来,蒋思宏只觉得自己的生命正沽沽地从脖子往外流着,那一口被憋在喉咙中的气也终于冲了出来,却冲出了漫天的血雾。 蒋思宏手中长枪先掉了下去,直直的插在地上,然后,他也侧身倒了下去,可是一只脚还扣于马镫之中,马儿受惊,竟拖着已失去生命的蒋思宏冲出了战场,也不知跑往何处去了。 蒋思亮只觉得上天仿佛响起一个霹雳,直直的炸在自己头上,双耳嗡嗡作响,头脑一阵眩晕,几乎就要摔下马来。相处几十年,几乎从未分离过的兄弟,竟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杀了。 兄弟已去,自己情何以堪! 蒋思亮双眼通红,似欲喷出火来,想也不想便反手一刺马臀,长枪一摆,战马四蹄飞奔,向着叶国明冲了过来。 叶国明冷冷一笑,蒋氏兄弟联手,自己或者会忌上三分,但一人已死,只剩下一个,自己何惧之有,手中大刀一举,也拍马迎了上去。 蒋思亮是矢志复仇,因此马儿赶得飞快,只一眨眼,已迎上了叶国明,长枪盘飞出一个个圆圈,向着叶国明卷过来。 叶国明此时却不想与蒋思亮硬拼,将身体一侧,长刀往外一摆,顺着长枪的来势往外一送,蒋思亮这充满仇恨力满千钧的一枪便被御得往外荡去,绕着身体荡了半个圆圈。 这只因叶国明刚与蒋思宏力拼了一招,内劲还未恢复,不敢再与蒋思亮硬碰,因此只是顺着他长枪的来势,用巧劲将之御往了一边,以巧御力,这可拖延一点时间,让自己恢复内劲。 两马交错而过,蒋思亮的坐骑突然惊鸣一声,先前足一抬,再接着后蹄再抬,几乎将毫无这方面思想准备的蒋思亮甩下马来,接着迈开四蹄,向着战场外面跑去,任凭蒋思亮如何扯拉,也是不止,眨眼之间就在众人眼前消失了。 原来却是叶国明在两马交错而过之时,趁机用刀柄在马臀之上狠狠地戳了一记,竟将马臀戳得皮破肉盛,这伤口之深,仿佛用刀在马臀上雕出了一个窟窿,鲜血直流。 这马儿吃痛,四蹄飞一般向着狂奔起来,竟是直向着战场外面跑去,沿途还撞翻了几个正在互相拼杀的两方士兵。 这一戳,可见叶国明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 叶国明自己情况也好不到那里,毕竟蒋思宏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相差也不是太远,叶国明一鼓作气将蒋思宏击杀之后,自己内劲也损耗甚巨,感觉身体有点疲惫,因此才趁两马交错之时,出此偷袭功夫,见到蒋思亮消失之后,也不再追赶。 反而拍马向着战场之中杀去,硬是在混乱的战场之中冲出一条血路,向着黄思量杀去。 这时黄思量正与蒙尖和赵柯两人战成一团的。两人单人虽不是黄思量的敌手,但两人联手,赵柯的大斧大开大合,大劈大砍,力大斧沉,专挑中路进攻;蒙尖的长枪轻柔飘忽,势走偏锋,专门挑黄思量防守上的死角进攻,从未联手过的两人竟配合得出奇的默契,只杀得黄思量暗暗叫苦,知道想在短时间内将两人收拾,那绝对是痴人说梦放。 看到叶国明也向着这里杀来,并且大营之中冲天的火光也在昭告修必付这次攻击四海城已是以失败告终,这时,黄思量那里还敢恋战,双鞭急舞,奋力一击,将蒙尖与赵柯两人冲开一步之后,便马上勒马向着大营方向急退,再也不管正与四海城士兵陷于苦战之中的已方部队。 看到己方四位将军二死两逃,那些还在若战的士兵也无心恋战,也不知是那一个带头,瞬间就四散分逃,纷纷向着四周逃走,晕头晕脑之下,竟也有人向着四海城方向逃走,却遇到四海城的士兵,被人一枪挑飞。 兵败如山倒! 这场战争本来就在山道之中,交战双方倒下的士兵的几乎都将山道堵满了,修姓士兵这一开始逃走,整个山道顿时拥挤不堪,为了活命,为了早一刻逃离这个修罗地狱,刚才还是背靠背,肩并肩一起战斗的战友这时却仿佛成了自己最大的敌人,不惜用扯拉或推等手段将他们往两边山壁之上推去,只撞得头破血流,更有甚者,竟用还未离手的武器,从背后一傢伙捅过去,再将之推倒,然后自己就踩着战友的尸首跳过去,逃之夭夭了。 叶国明三人也不追赶,任黄思量与修姓的士兵逃走。 以不够一万的士兵,对近三倍的敌人,能有这样的战果,已是几乎奇迹了,士兵们个个疲劳,手脚疲颤,那里还追得动。 这一战,在鱼人族的历史之上,写下了浓重色彩的一笔。 修姓军团留下了一万具尸首之后,仓皇败逃,而四海城的这一方,虽也失去了近三千人,但胜利却是属于他们的,因此在收兵回城的路中,不但赵柯对龙飞的计谋赞不绝口,就是平时金口难开的蒙尖也是脸带笑容,不时点头同意赵柯的话,偶尔还乐呵呵的说:“是、是。” 叶国明却是暗暗惊骇,他虽与龙飞为结拜兄弟,但对龙飞了解的并不多,一直是将龙飞当做一个需要保护的弱小弟弟般痛爱。而对于铜头,却是有一种棋逢敌手的感觉,铜头高强的武功,爽朗的性格,比起有点文质彬彬的龙飞,让叶国明常觉得与铜头是相见恨晚。 只是。龙飞这次显露出来的才华,却让叶国明大大地吃了一惊。自古以来,并不是没有料敌如神的将帅,但能料敌到龙飞这样,战争仿佛就是他事先安排好一样,一点都不偏差,却是少之又少。 运筹帷幄之中,决定于千里之外,古之明帅,莫不如此,凭着这次的胜利,龙飞这个军师就当之无愧。 如此高绝的才智,如果给他一支兵马,天下还有何人是其敌手! 修必付与宫一郎站在粮仓前面,身后站着败退回来的黄思量与蒋思亮,看着已烧成了灰烬的粮草,都是脸色铁青,心中欲哭无泪。 “末将该死!末将该死!”在修必付前面跪着满身浴血的护粮官,他黄色的战袍之上血迹斑,脸上有一道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滴。显见刚才的烧粮与护粮之战的激烈。 “你确实该死。”修必付看都不看护粮官,冷冷道:“粮草被烧,害我几万大军进退失踞,你确实该死。来啊,将他砍了。” 两边卫兵一拥围上,将护粮官挟持了起来,向外拖出。 “等等!”宫一郎上前一步,让士兵放开护粮官,并亲自将他扶起,和蔼地轻声道:“你将经过仔细说给我听听!” 修必付虽然气愤,但由于对宫一郎却还是尊重的,因此对宫一郎的动作也不加阻拦,只是眼光却跟着宫一郎的身影转动着。 护粮官意外拾回一条性命,喜从天降,站起之时,心中犹自战战,听到军师大人亲自问话,那还不是赶紧回答,逐将刚才所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 原来关兴从东寨门绕过之后,伏在北门暗处,观察着寨内的情况,由于修营之中与战场最近的营门是南门,因此士兵都从南门出入,而距离战场最远的北门便成了储蓄粮草的地方,全军的粮草都安置于此,但修必付却只派了一名偏将把守,显是以为四海城在他的强势进攻之下,自保都难,那里还有余力打他粮草的主意。 蛇打七寸。 龙飞却是深明这个道理的,没有粮草的军队,只有败落一途。 龙飞一直等到黄思量及那几千士兵的身影消失之后,又等了一会,确定修营士兵大部份都已进入睡眠之中,才开始行动。 朔月渐落,影子逐长,望楼之上投下的影子,将两个逐渐摸近的四海城士兵身影掩盖起来,让他们可以从容的张弓搭箭,小心瞄准。 “咻” 劲箭划过夜空,只看到一道淡淡的影子,及只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望楼上的修姓士兵刚以为是蚊子飞过之时,利箭已分别在他们的喉咙及心脏部位狠狠地插了下去。两们放哨的士兵只来得及翻一下白眼,在喉咙之中的那一声叫唤,却被一那一口气堵在胸口之中,始终也吐不出来。 关兴手一挥,率先冲出埋伏的地方,全军无声地向着北门摸去。 矮小的士兵紧跟在关兴身边,不步不落,刚进入寨门,便带头向左一拐,向着左边的向个大的帐蓬走去。 关兴那还不知机,命令全体士兵将这几座帐蓬包围起来,一声令下,顷刻间,火光冲天而起,将夜空都映红了一片。 这时,修姓士兵才被惊醒,整个修营之中到处都是人喊马嘶的声音。虽有士兵向着关兴他们冲来,但被火光所隔,却也只能与一小部份四海城的士兵接战。 关兴看看任务已完成,也不再恋战,吹起撤退的角号,带着士兵急速地向着寨外撤退。 修姓士兵虽然也跟着追击,尤其是护粮的官兵,看到自己所保护的粮草竟被敌人全部烧毁,深知事情严重,更是穷追不舍,但由于深更半夜之中,火光冲天,整个营盘乱作一团,并不知攻入寨中的敌人有多少,因此,他们跟追出来的士兵也并不多,只不过与关兴的士兵相当而已。 但由于修姓士兵仓促应战,刚从睡梦之中醒来,衣甲不齐,马不及鞍,而四海城士兵却是刚刚烧毁敌人粮草,立了一大战功,士气正昂,又岂会将这些追军放在眼中,在他们追不远,竟调头将这些来追之敌杀得哭爹叫娘,四散分逃了。 至此,龙飞与修必付的这次交战,已是大获全胜,将修姓的士兵打得闻风丧胆,不敢再有一丝一毫的轻视之心。 但凡战争,必以正合,以奇胜。 只可惜修必付以为凭自己的优势兵力,再加上军中有宫一郎这个军师为自己出谋划策,就算四海城有奇兵袭来,自己也可随时应变,只当这偷袭是为自己抓痒而已,触动不大。却不料这一触动,却是伤筋动骨,伤及内脏了。 宫一郎虽然脸色平静,但心中却是暗暗惊骇,对方主帅究竟是什么人,自己的每一步安排,好象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并且都已做好了相应的安排。 如此绝世的将才,放到现在混乱的大陆之中,不管那一方势力都必当之瑰宝无疑。 自己平时常以为自己才智高绝,现在才知道天上有天,人外有人。 看来自己是远远不如啊! 宫一郎虽是如此想,但脸上却无丝毫露出气馁的神色。他意志坚韧,才智高绝,也是一个不可一世的人物,常常是计谋百出,一步三计,如何又肯自认低人一筹。 修必付看着脸色平静的宫一郎,心中虽然也有不满,但还是尊敬地问道:“宫兄认为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要退兵吗?” 宫一郎淡淡道:“这仗只是我们大意了一点而已,怎么就退兵了,大将军不必担心,明天起全部兵力,强攻四海城,我就不信我们以近三倍的兵力还攻不下一个四海城。” 黄思量打了一个寒战,想起叶国明犹如天神下凡的英雄气慨,恐怖的武功,心中犹是战战。 蒋思亮却是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自己身单力簿,武功也不是叶国明的敌手,他早就自己冲向四海城,与叶国明决一死战了。弟弟之死,让蒋思亮心中怒火高涨,恨不得一枪就将叶国有捅个对穿。仇恨如一只看不见的手般,拽住了自己的心,将它紧紧地攥在手中,只痛得犹如被火烙着。 现在宫一郎开口要反攻,将思亮第一个马上站了出为,大声道:“军帅如进攻四海城,末将愿为前锋。” 第四八二章 、完美转移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直成功与铜头带着近一千人在山间上道上急疾行走着,连马蹄也被包上了草,以免蹄声惊动敌人,骨刺族的探候被五花大绑捆于其中一匹马背上。 铜头转头看着摇摇欲坠的俘虏,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也要学学这点穴之术,他想起李直当时那两下子都觉得羡慕,手指伸出,凌空连点几下,仿佛前面就站着一个人一样。 这个骨刺族的斥候由于不堪酷刑,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都如竹简倒豆子般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一点不留,他这个斥候队连骨刺族及一个鱼人族奸细共十二个人,刚才战争起时,那个鱼人族的奸细便迅速的逃走了,十一个骨刺族军队的斥候,也被铜头屠杀殆尽,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用的是“屠杀”,看着铜头的眼光之中也带着一股惧怕,仿佛铜头长着三头六臂,脸如鬼神,有一个从修罗地狱之中出来修罗之王。 在他的印象之中,自己军队的高层将军也不一定有这样恐怖的武功,而一向弱小的鱼人族何时有这种的高手了。 铜头还在回味首刚才骨刺族俘虏那声泪俱下的精彩“表演”,不禁从心中乐了开来,脸上自然也是开了花一样。 可是这花还未完全展开,带头的直成功突然举了一下手,停了下来。紧跟在他身后的人也急忙停了下来。 铜头的花凝结在脸上,快步走了上去,来到直成功身边,小声道:“到了吗?” 直成功对着前面一指道:“你看看!” 铜头将头伸出,对着前面看去,只见前面的山谷下面,在群山环绕的之中,一座军营正耸立在谷中平地之中,军营四周巡逻的士兵络绎不绝,防卫森严。 将头缩了回来,铜头惊喜道:“真是骨刺族的军营。” 直成功点点头道:“是骨刺族的军营,应该是前锋的军营。” 铜头转头看着还被绑于马背之上的骨刺族俘虏,担忧道:“想不到这小子说得是真的,骨刺族右路军竟已攻到了地此,看来形势非常不妙啊!” 直成功的眉头几乎皱得如七老八十的老头般,一道一道的皱纹层层堆积了起来,苦头脸道:“是啊!形势不妙之极,敌军攻来这里,等于已是深入月岛腹地了,看来不但是一首城已失陷敌手,就是其他几个大城市,可能也是凶多吉少啊。” 铜头安慰道:“先别想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对待这个盘踞在这里的骨刺族大营。” 张横臂上箭伤还未全好,不过对行动已无障碍,只是受伤的气还未全消,闻言气愤道:“肯定不能放过他们。” 铜头道:“肯定是不能放过,这个军营在这里,就象一枚钉在月岛心脏附近位置的钉子,不将他拔除,总有一天会伤到我们心脏的。只是,我们只有不够一千人,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李直一直静静地站在几人身后,这时上前,从几人身边挤过,也伸头出去看着骨刺族的营盘,一会,才缩回头来,低头沉思。 铜头几人以希翼的眼光看着李直, 半晌,直李才抬起头来,看着几人的眼神,微微一笑,低声道:“我有一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铜头与直成功、张横俱各大喜,急忙道:“快快道来。” 他们知道李直遇事稳重,没有几成把握,是不会轻易说出的。再者,李直虽然没有那种绝世的才智,但丰富的阅历,却让他对每一件事有着不同一般的见解,他总是结合周围环境,再思考自己的制胜之法,看来张横说的李直在加入军队之前是一名游侠,此话现在看来倒不是假的。 只是不知道这种人才,在宋春军队之中,为何直到现在还只是一名小小只有五个部下的伍长。 李直蹲了下来,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道:“大家可以看到,这座营盘座落在这里,边四周全部是山头,照我观察,这个山谷之中,唯一的出口只有我们对面的那一条山道,如此窄小的山道,可以同时进出的士兵也不会是很多,能够三马并排就不错了,当时,敌人能够同时攻进来的人肯定也不会很多,他们将营盘设置在这里,除了要保密之外,可能也是因为此地的易守难攻,如此窄小的出口,确实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但是他们绝对也想不到,这样的布营,同时也让自己陷入的绝境之中。” 将手指移到四周的山头,对铜头道:“这此山头虽然很高,但其实还是有小路与外界相通的,不然那些猎户如何爬得上去,象我们这条一道就是。既然猎夫都可爬得上去,那么别人应该也可能爬得上去,如果我们能爬到山上,然后对着下面射火箭,你们说,以现在寒冬干燥的天气,这一大座营盘还可剩下几座帐蓬呢?” 铜直张三人眼光发亮,两丁看着直李的眼光也是充满佩服, 铜头大力一拍李直的肩头,高兴道:“正是,如果我们再让两百人在山上扼守住出口的两边,那骨刺族人就是上天无门,入地无路,不变成烤猪都难了。” 李直点点头道:“铜队长说得是,我还未想到要扼守出口,倒是铜头想得周全。” 铜头笑笑道:“什么想得周全,我只是怕这些骨刺族的人逃出之后,对附近的居民不利,因此不想让他们逃走而已。” 其实是被骨刺族偷袭,队友受伤,自己也差点就被伤到,心中还是觉得憋气,以铜头的个怀,此仇不此如何气顺,只是将话说得漂亮点而已。 直成功看着俘虏对铜头道:“这个如何处置?” 铜头看了俘虏一眼,道:“他既然说了实话,我们就放了他,不过现在不能放,要等战争结束之后再放,让他祈我们快点取胜,战争早点结束吧,不然他可是永无自由之日了。” **** 修必付与宫一郎骑着高头大马,站在四海城的前面,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了。 四海城城门大开,吊桥也被放了下来,从敞开的城门中往里望去,城中的街道之中毫无人迹,整个大街整条街道仿佛经过了仔细的打扫梳理一般,空旷干净,毫无碍眼的物体,一眼就可看到街角转弯处那个对着城门口的城守大厅。 城墙之上同样也不见有人迹活动,但城墙之上却插着各种的旗帜,正迎风飘扬,旗上四海两个大字,虽是隔得老远,却也是清晰可见。 一时之间,修必付等人几疑四海城成了一座毫无人气的死静鬼域。 可四海城也不象鬼域,鬼域之中绝无这般的雷鼓震耳,铜锣喧哗,站离四海城门口还隔着老远一段距离,那犹如逢年过节般热闹非凡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修必付对也在看得目瞪口呆,而又低头沉思的宫一郎道:“军师认为如何?” 宫一郎闻言招起头来,肯定地对修必付道:“这是敌人的诡计,想引我军入城之中,再来关起城门,将们们的进城部队拦腰斩断,陷于城内的兄弟就只能被人瓮中捉鳖了。” 其实宫一郎心中也猜不透这四海城究竟已是一座空城,还是一个陷阱,不过,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四海人有什么理由会放弃得之不易踞点,而转而过上饮风餐雨的生活。因此宁愿相信这是一个诡计。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鱼族人。因此并不会站在鱼人族的角度思考。外族入侵,全族陷于灭亡之时,内部利益的斗争,已是无关紧要了。 修必付闻言点点头,道:“我也是如此想的。” 转对蒋思亮道:“蒋将军明智,面对如此不明情况,没有盲目进攻,让军队陷于死地,而是留等大军上来再做决定,足见蒋将军的才智非凡。” 蒋思亮期期艾艾,他确实是因为不明情况,不敢进攻,而留待修必付决定,心中虽想为兄弟报仇,但对于毫无把握的送死,他却没有兴趣。 修必付道:“传令下去,全军退三十里扎营,派大军去附近地区征搜粮草,同时派人回九洲城报讯,要求增派军队及紧急调粮。” “诺”传令兵向后奔出,迅速远去。 修必付看着那依旧是既象寂静却又明是热闹非凡的四海城,暗暗发誓道:“我一定要让四海城重回我手中。” 天气渐渐的进入寒冷的季节,呼啸的北风,如一把刀刮过,虽算是包着头巾,也还是脸上生痛。 蒙挺虽然途未全好,但行动却已是无碍,只要不与人交手,甚至是施展轻功也没问题。只是这几天九洲城比较平静,并没看到修量山有什么大的动作。因此蒙挺也只是在苟志通的院子之中静等着他打探武尚强等人的消息。 如此,倒是与贾鹤成了一对相见恨晚的朋友,两人武功虽然不同级别,但相同的年龄,丰富的阅历,却让他们成了彼此惺惺相惜。 “长老!”苟志通跨过门槛,对着坐在椅子上的贾鹤及蒙挺两老都恭敬地叫一声长老。 蒙挺急忙站了起来,对苟志通道:“苟兄弟客气。” “如何?有消息吗?”贾鹤对苟志通却没有蒙挺那么客气,只是轻轻的点点头,便问道:“是否查到武族长被禁在那里。” 第四八三章 、完美转移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苟志通摇摇头道:“还未有确切的消息,不过应该是在修府之中,只是查滇这个胖子每次去修府之时,都是一个人去,从来不肯带上我,因此修府内部是什么情形,现在还是一无所知,想去查探也无从落手。” 蒙挺想起自己那次夜探修府,几乎就有去无回,点点头道:“修星山这个府第确实建得犹如城堡,如果没有图纸,或没熟悉内情的人指点,算就我们进去了,也是盲人骑马,毫无目标。” 其实,如果有木三及那几个修星山聘请回来的威霸一方的高手坐镇修府,他们就是想去搜查修府也要自己思之再三。 苟志通道:“不过,我虽然没有探到武族长的囚禁的位置,却发现了一件事,去四海城的修必付好象并不顺利,派人回来搬请救兵来了。” 贾鹤奇怪道:“四海城的士兵应该只是修必付留下来的一些少数姓氏的士兵而已,就凭他们也敢反对修必付及让修必付吃到苦头。” 蒙挺道:“依附修星山父子的都是一些被威逼着加入的,都是一些比较小的姓氏,平常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或者有反叛修家父子之心,但应该也不敢真的付诸行动。” 苟志通道:“我怀疑四海声码所留下的并不只是这些少数的姓氏士兵,肯定还有一些人从中鼓动他们,不然他们是不会虽然就这么大胆的。” 蒙挺沉吟道:“那应该也是,不过会是谁呢?” 苟志通道:“肯定是龙飞兄弟。” 贾鹤惊讶道:“是小飞,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苟志通道:“铜头说他与龙飞自从边垂集分手之的和,就一样没见过,以他们的最慢的速度,如果想到九洲城,也早就到了,除非途中又有什么担搁,但查滇的探子并没查探到这一条。因此我想龙飞可能是去了四海城,这四海城是修星山的老巢,对于修星山肯定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且此时他们已将四海城的兵力抽调一空,此时不将四海志夺在手中,还待何时。” 蒙挺霍然惊醒道:“苟兄弟说得有道理,看来修必付是被龙飞击败了。” 贾鹤点点赞许道:“想不到小飞年纪小小,竟然有着如此的才智,这一打正打在修星山这条毒蛇的七寸上,就是他想不发怒也忍不住了,只是他一击,肯定也将修星山的打得昏头转向,恐怕得有一阵子苦了。” 苟志通点点头道:“正是,如此绝世的人才,可惜我还没缘相见。” 贾鹤微笑道:“等战争胜利了,自然就会见到的,你就安心等待吧。” 苟志通恭敬道:“是,长老教训得是。属下还有一件事要禀告,看查滇的表情,好象修家父子非常不满,气得脸都发青了,只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却不肯对我说。” 贾鹤转头看着蒙挺道:“蒙长老身为鱼人族长老,对于修查两人的关系肯定比我们了解,对于此事或许猜得到几份。” 蒙挺沉吟半晌,才道:“其实老朽长年在外,为族中条理生意,对族内的斗战,也不是很清楚,但查滇与修星山勾搭在一起,想谋取我这个大长老之位,甚到族长的位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却从未见到查滇与修星山之间有什么摩擦误会,难道是现在到了造反成功了,到了要分享胜利果实的时候了,两人分脏不均,造成仇恨?” 贾鹤与苟志通都点头认可蒙挺的说法,胜利已在目前,是到了分享战果的时候。 不管怎样,他们都为这个消息而高兴,最好是查滇马上与修星山反目为仇,马上来个窝里斗,那里他们就可渔翁得利了。 其实任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是因为修必付中了龙飞的反间计,几乎将查审净处死,在消息传回了九洲城之后,如果查滇对此也毫无怨言,那才奇怪呢! 寒风从海面上掠过,带着一丝海水的咸味,远处刚刚升起的太阳在散发温柔的光线,晒到身上,只觉得暖洋洋的,舒服得只想睡觉, 龙飞站在船头,迎着扑面而来的海风,看着远处的水天一色,心中无限感慨。自己第一次坐船是被挟持到这个岛上来,第二次坐船远,却是被逼离开四海城,奔赴战场。 只是当时到现在将近半年了,想想这几年月来,发生了许多的事情,首先是比武,再次是修星山父子反叛,然后是边垂集及四海城战争,再到现在的骨刺族入侵月岛,龙飞觉得自己也跟着战争一起成长了起来,经过了战争的洗礼之后,比之前多了一份稳重,少了一轻视的心理,虽然一惯的玩世不恭,及嘻笑不改,但起码已做到了临阵不乱,料敌机先。 战争真是一个最会锻练人的玩艺儿。 在这段时间之中,龙飞的神识这种意外之中修练出来的古怪东西,由于在四海城悬崖连的勤力修练之后,现在进步神速,已到了可以脱离身体,向外飘逸出一里之远了,可以“看”到的情景也越来越多,等到再飘逸得远了一点,说不定可以用来观察战场形势,然后专门找出敌人的弱点,加以打击,只是每次这样施为之后,都是疲惫得想大睡一觉。 如果这种神识也有层次的话,不知自己已练到了第几层。龙飞暗暗想道。 想起自己在四海城布置的空城计,修必付与那位为他出谋划策的人这时也应该发现真假了吧,不然也真不是为配在战场上玩了。 “军师!”丁查杰从甲板的另一端走到龙飞身边,笑道:“据探子回报,我们布置的空城计,将修姓军团在城门前阻两天,第三天他们才发现我们城中并没人,只有一些被吊起前腿的畜牲在敲鼓打锣。” 龙飞微笑,暗忖道:“铁老传给自己的兵法,也真管用,自己只稍加变化,虽是初次运用,竟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不堪一击。”心中不禁对铁老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他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的聪明才智,竟也甘心归陷林下,看来必定是经历过一些伤心的往事,才让他觉得心灰意冷,心若止水。 原来在四海城的军队转移之时,已将全城的百姓都迁出了四海城,送至郊区乡镇。 当四海城变成一座空无一人的城池之后,龙飞令人在城门两旁视线不及的地方安置了一些大型的锣鼓,这锣鼓一字排开,同时将一些山羊的前蹄吊了起来,只让山羊后腿站在鼓面,再在山羊前面吊着一束青草,这山羊为了吃到青草,后腿不停地蹬动,想向前扑去,结果战鼓便一直响个不停。 至于锣也是一样,将山羊绑住腹部,悬空吊着,将铜锣也吊于山羊身后,这山羊被吊起来,便会拼命掐扎,后腿用力向后蹬,也等于是有人用槌在敲着铜锣一样。 只要山羊不因为饥饿而死亡,这锣鼓是会一直响下去的。 虽然只将修必付的军队阻住了两天,但这宝贵的两天,对于四海城的士兵来说,让他逃避过了修必付的追击,安全地撤退了,而两天之后,就是修必付想追也追不上了,留给他的只有一座空空的四海城。 龙飞并不因此得意,骄傲对于战争只是一副毒药,他淡淡问道:“可有关将军他们的消息。” 原来他们并不是全部坐船撤退,而是分为两批,龙飞与赵柯、叶国明、丁查军等乘着抢自海盗的大船,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大大小小的二十几艘船,计有五千多人,由海上撤退;而关兴与蒙尖等人却是带着大队人马,由陆路撤退,如此既可避免由于队伍太大,行动太慢而被修必付追上,目标小了也可陷蔽行藏。 丁查杰点点头,道:“就在我们后面不远的地方,如果我们停下来,他们半天就可赶上。” 龙飞道:“再行过一段,我们选个平坦的海滩上岸,你让船断续前进,不过要避开骨刺族的战船,找一个比较靠近骨刺族水军的港湾躲起来,等我的命令才可出动,你派人通知关将军赶上来与我们汇合,同时也一定要探好前面的路,免得在遇到骨刺族先头部队之时,我们还蒙在鼓里。” 丁查杰双腿一收,对着龙飞恭敬地行了一礼,大声道:“是。” 龙飞道:“你将骨刺族入侵军的情况再说一遍。” 丁查杰沉思一下,才道:“这次骨刺族入侵我族分为三路大军,左路大军从一首城登陆,由骨刺族的神武大将军佐纯一郎指挥,已越过一首城,到了月岛东边的益和城,一首城的直姓军防定不住,退到了益和城,与骨刺族的左路军暂时相持于益和城外。中路大军也是从一首城登陆,由骨刺族神佑大将军指挥,目前与武姓军团相持地六神城下,不过看情况,武尚勇可能不是骨刺族敌手,情况岌岌可危。骨刺族右路大军却是从边垂集登陆,由神机将军沈豪率领,一路直下,与蒙姓军团想持于天八城下,据我们探子回报,蒙姓军团的大将军蒙鸿志由于年少气盛,每次骨刺族挑战,他都应战,目前还是胜负各半,蒙鸿志因此得意洋洋,认为骨刺族不堪一击,不过照我看来,这可能是骨刺族故意示弱,想引蒙鸿志全军出城应战,好一战而歼之,因此目前最有可能被骨刺族攻破的就是蒙姓军团的天八城了。” 龙飞点点头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看来这几个月的时间学了很多东西。” 丁查杰不好意思笑笑道:“这多亏军师的指教。” 龙飞笑笑,挥挥手道:“走吧,走吧,又不是在战场上,你还跟我这么客气,我有点不习惯。” 丁查杰也是一笑,知道龙飞心中已有数,转身走开了。 第四八四章 、孰轻孰重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深夜,微风吹拂过林梢,响起沙沙的树叶摇晃之间相碰的声音。皎洁的月儿为大地盖上了一层银色的素装,树影婆娑,让人觉得林中仿佛藏着千军万马。 其实此时林中只有不够一千人而已。 这时下面的营盘寂静无声,除了一些站岗的士兵之外,整个营盘都进入了睡眠之中 铜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好象几天未曾吸过新鲜空气一样,一次就要补将回来,长长的吸气几乎有普通人几息之间的长度,才总算停下来。然后抬起手,将手中利箭对着山崖下面营盘之中最高的一座帐蓬,对站在他身旁的士兵道:“点火!” “嗖!” 急速的火箭掠地夜的半空,虽是月光明亮,但这道火光还是清晰可见,仿如天外的一道流星般划过一道最美的弧线,然后就钉在了帐蓬的顶端。 虽隔得老远,但耳力超强的铜头还是听到了火烧着帐蓬之时发出的噼啪之声,眨眼之间,整个帐蓬顶已被火盖住了。 铜头既已出手,其他人又既会闲着,纷纷将手中火箭如发泄仇恨般向着谷中倾泄而去,顿时,寂静的空中不断响起了劲箭飞过的嗖嗖之声,只不过,他们没有铜头的力气那么大,火箭只飞到最接近崖之下的那一圈帐蓬,便落了下去,纷纷插了帐蓬顶上,啪啪地燃烧着。 铜头嘻嘻一笑,又是张弓搭箭,又向着中间的帐蓬射去,既然他们都不能射到中间,那自己就免为其难了,这人任务就交给自己好了。 冲天的火光将整个营盘之中的士兵都惊醒了,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攻击来自何方,只是盲目地在营寨之中走着,还以为敌人已冲了进来。 整个营寨之中乱作一团。 等到发现火箭是从周围山崖射下来之时,骨刺族的士兵更为混乱,黑夜之中,也不知山崖之上陷藏着多少敌人,况且如此陡峭的山壁,他们就是想爬也爬不上去,再说就是爬上去一些士兵恐怕也只不过是送死而已,现在唯一的出路是杀出谷去,能逃多少就多少了。 这时,骨刺族的士兵都有点怨恨那个先择这个地点扎营的将军,只希望他在大火之中被烧死才好。 可是,平时畅通无阻的出口,这时仿佛成了有地狱鬼卒把守着的鬼门关,骨刺族的士兵刚进入出口,便见从两旁的崖顶丢下大把的木柴,几乎都将道路堵满了,然后是火箭紧跟而下。 顿时,那些被木柴压住或没压的士兵都被大火大烟既烧且烤得个个都如串于火炉之上的烤猪,惨叫之声惊天动,令人不忍耳闻,惨不忍睹。 可能骨刺族的将领做梦都想不到,在有鱼人族内奸带领之下,才找到一个这么偏僻的群山围拥的地方,竟也被人发现。可见他们刚开始之时一路顺风的好运气已渐渐的消失了,老天爷已伸出了他的惩罚之手。 这场大火整整烧到第二天天亮时才渐渐熄灭。 整个骨刺族的大寨只剩下了一些灰烬,偶尔有侥幸未死之人,也被烟薰得昏了过去,就算再侥幸一点,连昏都没昏过去的人,却也被烧得满身伤痕,很快就成了鱼人族士兵的俘虏。 那个还被五花大绑的俘虏看到如此情景,心中暗暗惊骇,却也后悔得要死,如果不是自己贪生怕死,这些战友也不会死得莫名其妙,边敌人的脸都没照一个,便被烧成了一具具焦黑的尸体。 下到谷中,铜头他们才暗暗咋舌,自己这一把大火,竟烧死了近五千人的骨刺族右路先锋军,存活下来者,无非百分之一,看看自己这方,除了刚开始爬山崖之时摔伤了一两人,竟是一人无损。看着骨刺族士兵那个个带伤的凄惨模样,就连对骨刺族恨之入骨的直成功也不忍再看,急忙命令士兵给他们疗伤。 如此赫然战果,铜头他们都是笑逐颜开,个个都兴高采烈,鱼人族士兵想不到骨刺族之中也有软骨头的人,为了活命出卖自己的同胞,心中对骨刺族再也没有刚开始的那么害怕了。 收拾完战场,除了获得一些受伤的俘虏之外,其他可用可吃的东西几乎都烧了一个精光,可见这次大火的猛烈。 翻过这座陡峭的狮子山,其实是也就是莫干山的向着月岛东边伸展过来的一部份,便已到了直姓士兵据守的益和城。 这只是一个小一级的城市,直姓军自被逼从一首城退军之后,便选择了益和城据守,与据守于中路六神城的武尚勇,及右边天八城的蒙鸿志互相呼应,以抗骨刺族入侵之军。 只是虽名为呼应,但在骨刺族左中右三路军的猛攻之下,鱼人族的三路抵抗大军都被压得龟缩于城中,不敢越雷池一步,更不敢说反击了。 照此形势下去,鱼人族三路大军,失败只是迟早的事。 经过通报之后,从城中拍马赶出来迎接他们的,竟是不见多时的直承功,见到铜头与直成功,远远就哈哈大笑起来,高兴之极。 直承功首先对着铜头笑道:“铜大哥,可盼到你来了,不知龙兄弟来了没有?”又转头对着直成功叫道:“哥哥!” 铜头笑笑道:“直兄弟现在成了鱼人族抵抗骨刺族的英雄了,龙飞那小子不知道到那里去了,我已好久没看到他了。” 直成功看着自己的弟弟,经过这段日子的辛苦军旅生活之后,直承功皮肤变成了古铜色,人也变得成熟了很多,少了之前的轻浮。轻轻点头,道:“嗯,辛苦你了,二叔在城中吗?” 直承功点点头道:“二叔正盼着你快点来呢!见到父亲了吗?” 直成功摇摇头道:“见到二叔再说吧!” 直承功脸色一暗,却还是命人将那一千士兵及俘虏带去安置,便带头向着城中的守备府走去。 刚转入守备府对着的正街,铜头眼尖,早已见到在守备府的门口站着一个人,在等着他们。 此人静静地看着走近的直成功,布满皱纹的脸上逐渐浮起了微笑。 “二叔!”直成功看到此人,急忙快步走了上去,尊敬地叫道 “嗯!”老者应了一声,看着直成功身后的铜头三人道:“这几位是?”他知道能够跟着直成功进入到这里的人,必不简单。 直成功醒悟过来,急忙对铜头三人道:“这是我二叔,名讳上鹏下飞。”接着又将铜头三人介绍给了直鹏飞。 铜头几人急忙行礼, 直鹏飞道:“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再说吧。”当先带着走了进去。 进入守备府大厅,刚分宾主坐定,直鹏飞看着问道:“族长与长老是不是被修星山老贼抓起来了?” 直成功黯然道:“想来应该是的,但还没查到他们被修星山囚禁的那里。” 直鹏飞脸色一变道:“那你不在九洲城谋求搭救他们,却来这里干什么?”想不到直勇是急脾气,而他弟弟却也是急脾气,见面不到一刻,情况还未问明,便先责备起来。 直成功急忙摇手道:“二叔莫急,是大长老命令我们到前线来抗击骨刺族的。” 直鹏飞一怔道:“蒙长老,他没有被修星山抓住吗?” 直成功逐将在九洲城的一切详细的向着直鹏飞说了出来,当说到惊险之处,直鹏飞与直承功都不禁脸上变色。 直鹏飞脸上稍霁,看着直成功道:“是我错怪你了,全族存亡之事,是比个人重要,那你就在军中帮忙吧,二叔年纪大了,始终还是要你来掌管军队的。” 转对铜头三人道:“惭愧得很,因我们的原因,竟将三位也牵入其中了。” 铜头摇摇头,气愤道:“将军客气,我平生最恨叛徒,象修家父子这样的,说算我与成功兄从不相识,也会加入你们的,何况说起来,成功兄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有什么用到我们的地方,直前辈尽管吩咐就是。” 直鹏飞并不知道这事,自是又问起来,直承功急忙又一一向他说明。如何在被海盗追赶,如何被直成功在操练军队之时遇上等。 直鹏飞捻须微笑道:“既然三位小兄弟与成功和承功都是相识,那我也不必客气了,各位就在此住下吧,必有仰仗几位的地方。” 直承功却不象直鹏飞那么客气,再说他也年轻了一点,很快就放下心事,看着铜头微笑道:“你们来得正好,骨刺族这几天天天来搦战,我们还考虑是战还是不战,想不到几位就来了,这下不用考虑,明天马上就出战,杀他个落花流水。” 直成功奇怪道:“每天都有骨刺族来挑战吗?为何我们刚才入城之时,并没看到?” 直承功道:“他们在东门搦战,你们从北门入城,当然看不到了。” 直鹏飞怪责直承功道:“先别急,三位刚到,也得好好休息几天再说,这事暂时还不用劳烦三位。” 铜头知道直鹏飞与他们还是不熟,因此不想让自己三人过早就参入军队事务,逐向着李直使了一个眼色,此等事情还是李直出马比较妥当,自己可不想浪费口水。 李直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先恭敬地对着直鹏飞弯腰行了一礼,害得直鹏飞也连忙伸手虚扶,连道:“不敢,不敢。” 然后才站直身体,看着直鹏飞道:“直前辈,我想问一句,不知在城外的挑战的骨刺族军队有多少人?” 第四八五章 、孰轻孰重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直鹏飞看了李直一眼,才淡淡道:“也只不过是两万人而已,我直姓军还不怕他。” 直承功道:“就是,只凭这两兵力,与我们也不过在伯仲之间而已,如果不是他们的有一个叫做犬一郎的武功高手,我们早就将他们消灭了。” 李直点点头道:“两万军队,直前辈是不必怕的,但如果你们正与对方交战之时,突然从背后又冲出一队约有五千的军队呢?直前辈还能保证必胜吗?” 直鹏飞奇怪道:“此话怎讲?” 直成功急忙道:“在我们来此的路上,在一个叫做良的地方遇到一个骨刺族的斥候队,结果被我们抓了一个人,从他口中探出了一个天大的谋阴。” 直承功毕竟年纪小点,好奇心盛,急忙问道:“什么阴谋?” 直成功将地图摊开,指着益和城北门外离得很远的一个地方道:“我们在这里看见了有五千人的骨刺族军队。” 直鹏飞震惊道:“什么?”显是想到了骨刺族的军队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埋伏了,以直鹏飞土生土长的鱼人族,当然知道如要这个山谷之中有伏兵,对于益和城来说,意味着什么。 李直微笑道:“前辈不用担心,他们已被我们一把火烧掉了。” 直鹏飞觉得自己好象又老了一点,有点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绪了,看着李直微笑的脸,重复道:“烧掉了!” 直成功点点头,仔细将昨晚经过说了出来。 如此战迹,直承功首先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道:“怪不得昨天城头巡逻士兵说北门方向出现火光,我还以为是骨刺族又搞什么花招,想不到是你们,看来这是天要灭骨刺族,我们马上出兵,趁机杀他们个落花流水。” 直鹏飞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欢喜道:“看来这次是老天爷都帮忙我们鱼人族,几位功劳可不小啊,等将骨刺族赶出月岛之后,我必报告族长,奖赏几位。” 铜头摇摇头道:“直前辈不必客气,现在大家同仇敌忾,恕我说句不知轻重的话,现在还是赶紧趁此天赐良机,击退骨刺族,化解益和城之围吧,有用得着我们的,还请吩咐。” 直鹏飞点点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各位就随我上城头一看如何?” 龙飞蹲在路旁,悠然地看着在他面前展开的地图,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抬头对站在旁边的丁查杰道:“关将军他们到了没有。” 这是他们下船之后,在路边稍作休息,以等从后面赶上来的关兴蒙尖等人。 丁查杰恭敬道:“再等半个时辰,他们就到了。” 看到龙飞视战争如游戏的绝高才智之后,不要说丁查杰,所要与龙飞相处过的四海城的各位将领,莫不视龙飞为天人,对他尊敬非常,就是与龙飞结拜的叶国明也不得不重新评估龙飞,如此的人物,究竟是什么人教出来的,教出这样弟子的人,肯定也是一位非凡的人物。 只是老天好象不愿每件事都是那么美满,给了龙飞高绝的才智之后,却将他的武功夺走了,让他成了一个手无绑鸡之力的人。 龙飞满意地点点头,身体往后山壁上靠去,闭眼道:“他们到了通知我一声,我休息休息。” 丁查杰虽然说是半个时辰,但却是龙飞闭上眼睛没多久,刚刚陷入朦胧之中,关兴他们便已熙熙攘攘地来到了身旁。 看到龙飞正在闭目养神,这些人虽然有意放轻脚步,但却也将龙飞惊醒了过来。 “军师。”看到龙飞,关兴与蒙尖等人纷纷跳下马来,恭敬地向着龙飞行礼,就连一向寡言的蒙尖,这时也是一脸喜色。 龙飞双手连连还礼,慢腾腾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淡淡道:“都到了啊!那就出发吧。”转身跳上自己的战马,让丁查杰带头,向前便走,竟是一点也不关心关兴他们已连续奔驰了两天时间,而让他们休息。 关兴与蒙尖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龙飞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只好闷声地跟在他身后,只是那两万士兵,连日奔驰之下,已困顿不堪,却还不得休息,顿时都是苦不堪言。 只是对命令却又不敢违抗。 这一次全速赶路,却又是两天时间,这两天几乎都是走过来,每天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众人只觉得又累又苦,心中暗暗叫苦,而士兵们更是几乎已迈不开双腿,却还不知道究竟何时才是尽头,他们都快要崩溃了,心中不禁埋怨龙飞不懂得体恤下情。 就连叶国明忍不住都要上去劝劝龙飞下令让部队暂时栖息。 就在众人体力几站要达到极限之时,龙飞突然下令休息了。 喜从天降,士兵们不等长官下命令,已以自快的速度,自动自觉的将帐蓬拾了起来,甚至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便纷纷便下就睡了过去。 就连叶国明这等内劲强悍的人,精神也有点萎靡不振。不过为了战士们的安危,他与蒙尖两个在四海城之中武功最高,内劲最强的人,今天放哨是免不了的。 只是他们令想不到的是,身无内力的龙飞竟也还是神采奕奕,要求加入站岗,好象这两天的奔驰,他是被人抬着过来一样,毫不用力。甚至比叶国明还要见得生龙活虎。 叶国明与蒙尖都是大奇,都是暗暗惊讶,如果不是叶国明试过,他们两人还以为龙飞的内劲恢复了。 岂不知,龙飞自从无意中习得神识这个古怪的东西之后,精神好象已可与天地之间相通,不管自己多累,都会从布满整个天地之间的一种精华之中吸取力量来恢复。 天地与龙飞的身体,仿佛通过神识而串连了起来,天地之间的精气可源源不一断地补充龙飞因为消耗而减少的体力。 这就是龙飞在四海城之后的悬崖之上修练而来的果实,吸取天地之气来壮大自己。修练自己。 因此龙飞也恢复得比别人快,甚到可连劳累边被充。 这次休息,却是一连休息了两天,这两天之中,士兵们除了吃好睡香之外,几乎不用做什么。 而龙飞这次终于揭出了自己葫芦中所卖的东西。 他将地图捕在案几上,指着蒙姓军团驻守的天八城,对在帐蓬之中的各位将领道:“经过丁队长几天不连断的查探所得,骨刺族左路先锋已进入了这天八城下,与蒙姓军团对峙。” 其实众人都知道虽名为对峙,但等于是天八城被骨刺族大军围困了起来,除了弃城逃走一途,便只有拼死一搏了。 叶国明凝重地问道:“只不知这队左路先锋军有多少人?” 丁查杰代答道:“有三万人,与天八城的中守军相等。” 叶国明等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只一个前锋营,便有三万人,那大军有多少,莫不下于十万,以十万如狼似虎的骨刺族士兵来攻打现在犹如惊弓之鸟的蒙姓军队,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什么结果。 龙飞脸色少有的凝重,看着众人道:“所以打败这个前锋营,振奋我们的士气,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叶国明点点头道:“三弟说得是,幸好骨刺族还未知道我们会来,以我们这支奇兵来个袭击,说不定能收到奇效。” 龙飞道:“这也是我让大家急行军赶来此地的理由,只有在此养精畜锐,才能给敌人一个天大的惊喜。” 赵柯大喜道:“什么惊喜?” 龙飞笑了笑,神情高深莫测,道:“这个惊喜也必须蒙鸿志将军配合才行,不知你们那一位愿意入城与他见面?” 蒙尖嘴唇动了动,刚想说话,赵柯已抢着道:“我愿意,请小飞军师吩咐。” 龙飞眉头暗暗一皱,他本意是让蒙尖与丁查杰,或蒙尖与叶国明同去,却不想赵柯抢着去了,他以前是修必付的属下,四海城人,恐怕蒙鸿志不一定相信他,而坏了大事,不过,赵柯既然已出声,龙飞不好驳他面子,无奈也只好同意了,同时让丁查杰陪同他一起入城,就算有什么误会,也可马上澄清。 龙飞将赵柯与丁查杰两人招到近前,低场嘱咐了几句,特别是看着丁查杰的眼光之中,更是寄以了重托。 直至赵柯与丁查来背影消失于帐蓬门口,龙飞才收回眼光,摇摇头,仿佛要将自己的担心甩走,然后脸上挂着一丝自信的微笑,再看着帐中众人。 叶国明却是心细,他一直关注着龙飞的行动,见到他摇头,急忙低声问道:“三弟为何苦恼?” 龙飞低声道:“我本想让你与蒙尖去与蒙鸿志见面,却不想赵柯抢着去了,我怕蒙鸿志不肯相信他啊!” 叶国明道:“三弟不是让丁查杰一起去了吗?难道蒙鸿志连丁查杰都不相信?” 龙飞苦笑道:“丁查杰并不是蒙鸿志的下属,对他并不了解,不相信他也没什么奇怪?” 叶国明一怔,才道:“只希望丁队长能说动蒙鸿志。” 龙飞道:“但愿!”对众人笑道:“下面我布置任务,大家都听好了。” “是!”众人都齐声应了一声,眼睛发亮地看着龙飞,信心十足,仿佛胜利已在眼前。龙飞给他们的现象就象是一个战无不胜的神话。 其余龙飞也有败过的,甚至还因此失去了内劲,只不过这些都被他们自动的过虑掉了。 第四八六章 、初战骨刺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青天,无云,偶尔有丝丝寒风吹过。带来一点点的凉意。 虽是寒冬,但当空的烈日却一点也不减它的光与热,站在阳光之中,暖融融的,全身舒服得只想睡觉,提不起一丝的劲头。 益和城外,骨刺军阵前,一个金盔金甲,手抢金枪,座下黄马的骨刺族将军正挥舞着手中长枪嗷嗷叫着,在阳光照射之下,全身金光灿灿,仿佛天神下凡一般,威武非凡。 城头的直姓军士兵看到如此神奇景象,莫不胆寒色变。 金甲将军嗷叫了一阵,又转对对着身后的士兵说着什么,引得骨刺族的士兵哈哈大笑,全无大战之时的凝重气氛,反而有点游花玩草的游戏,可见对益和城直姓军队的轻视,简直是视若无物。 铜头将手置于额前,挡住刺眼的阳光,看着在城下耀武扬威的骨刺族军队,不屑道:“象这种土鸡瓦狗,也敢出来显丑。” 直承功笑道:“铜头哥武功盖世,当然是不怕他们的。” 直鹏飞并未见过铜头本事,以为是直承功与铜头开玩笑之语,不禁瞪了直承功一眼,脸色凝重地对铜头道:“铜小兄弟千万不可小看,这个金甲将军曾经伤过我们几个将领,就是承功也不是他的对手。” 铜头眯着眼睛,瞄了城下的那个如野兽般吼叫着的金甲将军,不信道:“不会吧,直小子也不他对手?”转头眼光炯炯地看着直承功,满眼的不信之色。 直承功不好意思一笑,道:“我与他交过一次手,没胜过他!” 铜头兴趣徒然被提了起来,双眼如箭般注视着城下,决然道:“直小子,你给我押阵,我去会会他。”也不等直鹏飞答应,转身就走下城头。 直承功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大声道:“是!”跟在铜头身后,也往城下跑去。直鹏飞嘴巴张了两下,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只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急忙命令城上众将做好准备,随时援助两人。 铜头蹬、蹬的几步走下城头,跳上自己的战马,提着长矛,直向着城门口冲去,守城的士兵从未见过铜头,不知是那一位将军,还等盘问一番,直承功已在后面大声道:“开城门,快开城门。”拍马也跟着冲了过来。 两人出得城来,在城门前排开阵式。 金甲将军看到终于有人出城应战来了,心中一喜,自己又可以立战功了,定睛看去,看到出城应战的只有区区两千的士兵,心中更是欢喜欲狂,自己以近一万人如果还不能击败这区区二千人,那还不枉称为骨刺族的四大战神之一了。 指着铜头这边,又嗷嗷叫起来。 看着吼叫不休的骨刺族金甲将,铜头眉头一皱,看着直承功道:“你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吗?” 直承功两眼喷着怒火,直视着金甲将道:“还不是什么快点放马过来受死之类的屁话。” 铜头哈哈一笑,道:“就让他偿偿受死的滋味吧!”拍马冲上前去。 金甲将军看到铜头冲了上来,以为又是一个不怕死的初生牛犊,心中暗暗高兴,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也拍马迎了上去,双手兴枪,舞得如穿花拂枊,用尽全身力气,向着铜头刺了过去,以求给来将一个下马威。 铜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凭此人模样,装神弄鬼的,也敢与自己比劲力,双手一振,长矛如出洞的毒蛇般,又快又急的向着金甲将军刺去。 枪矛相交,却没有发出众人早已民期待的巨响声,反而只是一声“噗”的轻响,仿佛两只武器所击中的并不是结实的铁杆铁棍,而是一团棉花。 铜头只觉得一阵大力传来,手中长矛一阵摇晃,被逼得向着身体右侧荡去,心中大惊,这时终于明白直承功说的不能取胜的原因了。 急忙抬头看去,只见对方却也是一脸惊骇欲绝的神色,手中长枪被铜头击得往身体外侧远远荡去。露出了胸前的位置。 如此大好时机,铜头岂能放过,他干脆将长矛绕着身体转了一个圆圈,转到身体的左侧,当以左手持矛,向着一伸,向着金甲将军的胸口又刺了过去。 这次虽然没有刚开始的疾急,但对方武器刚好在毫无防备之下被荡开,一时不及收回,身体也被枪带得向着马背后面仰去,等于是将自己的胸腹位置完全暴露于铜头的长矛之下了。 “噗”只听得兵器入肉的声音,金甲将军虽然尽力的避开了胸腹要害,但右肩膀却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了,铜头的长矛从他右肩盔甲之间的缝隙之中刺了进去,直透而过,在背后露出了一点点的矛尖,竟将他挂在了长矛之上。 金甲将军臂膀的战袍马上被奔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只痛得额头汗如水滴,脸色一阵苍白,远远看去,只见到金色之中徒然带着了几道鲜红的花朵,于庄穆之中带着一点妖艳。 金甲将军却也是一条狠汉子,不顾还插在自己肩膀之中的长矛,竟用右手死死的抓住长矛的铁杆,左手奋力一收,也将自己左手中的长枪收了回来,向着铜头刺来,看样子,竟是想与铜头同归于尽。 铜头冷冷一笑,自己如果被他刺中,那也枉了这一身武艺,右手迅速回援,双手握住了矛杆,同时用力,将金甲将军连人带枪整个举得脱离马鞍,然后用力一甩,竟如甩掉一件破麻袋般,将金甲将军掼在了地下。 两方士兵只看得好象抽风一样,抽气的声音响起了一片。金甲人已是力大无穷,连伤益和城几员将领,谁也想不到铜头力气竟比他还要大,竟只凭双臂之力,竟将一员连甲带人超过一百斤重人举了起来,连长矛的铁杆也被压得弯了下来。如此恐怖的力气,世所罕见,唯有古之神力王堪可比拟。 铜头将金甲将军掼在地上之后,马上纵马上来,不等他翻起身来,又补上了一枪,直从胸口位置刺入,后背穿出,竟将他牢牢的钉在了地下。 这一次,金甲将军再也无力反击了,在地上微弱挣扎了一会之后,终于是喘出了最后口气。再也不动弹了,沽沽的鲜血却还在流着,仿佛永不停止。 铜头大手一挥,大声道:“冲!” 这时,直承功才如大梦初醒,双戟一挥,当先拍马向着骨刺族士兵冲了过去,同时大喝道:“跟我冲。” 如此恐怖的力气,不但骨刺族士兵看得惊心动魄,心神俱摇,看着铜头的眼光之中仿佛看着洪荒古兽一样。就是直姓的士兵也是看得悚然动容,几疑铜头为因老天爷怜悯鱼人族而派遣下凡的神将。 这一战毫无悬念,骨刺族少了那五千从后面包抄的伏军之后,再出其不意的损失了主将,军心散涣之下,如何是郁闷已久,已憋了一肚子火的鱼人族士兵的敌手,只被杀得四散而逃,这时只恨不得多长两条腿,好让自己逃得最快,最好逃到战友的前面,让后面曾经的战友来挡住敌人的进攻,因此,一路上倒在自己人手下的骨刺族士兵,竟也不比被鱼人族士兵所杀的少多少。 近一万人的骨刺族军队竟被三千的鱼人族军队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益和城门前成了人间的地狱。 直鹏飞看着铜头的眼神与刚见到他之时,绝不相同了,那是一个遇见强者的尊敬及对后辈的喜爱。不管是谁,凭他能够挑飞让直鹏飞他们闻风丧胆的骨刺族金甲将军,直鹏飞恨不得当神仙供了起来。 “前辈!”铜头也为自己的武勇高兴,看着直鹏飞道:“这些骨刺族的王八羔子就是这副德性,欺软怕硬,现在我们占着有利形势,应该赶快乘胜追击。” 如此变态的武功与力气,你当然是不怕,直鹏飞口中虽然不说,但却暗中咕嘀道,不过对于铜头的话,却不敢不重视,毕竟他刚才的实力摆在那里,自己畏之若虎的骨刺族金甲将军,竟也不是铜头的一招之敌。 “是要乘胜追击,不知铜兄弟有什么建议?”直鹏飞虚心地向铜头请教道:“莫非铜兄弟已经有了什么主意?” 铜头裂嘴一笑,道:“他们士气正弱,急急如丧家之狗,只要我们一追上去,就溜得比兔子还快,现在是兵贵神速,以快打慢,那里还用什么主意。” 直成功道:“以快打慢,这不就是一个主意,我认为铜头这个主意好,二叔认为如何?,” 直鹏飞道:“既然你们都认为好,那就传命下去,给你们两万兵马,将骨刺族这贼子给我赶回海上去。” **** 清风缓来,寒意丝丝,直入心脾,让人不禁打起了寒颤,月岛之中这个漫长的冬天,至此才算是刚刚开始。 四海士兵的帐蓬之中一片寂静,无人想出声,都在默默地看着在前面站着,一脸气愤之色的丁查杰。 “看来人家对我们并不欢迎啊!”龙飞身体身向后靠去,却想起了后面是没有东西可靠的,又将身体直挺了起来,看着丁查杰道:“蒙鸿志扣留赵将军,是否还有什么话要你带回来?” 丁查杰气愤道:“他说四海城的人我是信不过的,看在你跟过我父亲的份上,我放你回去,如果想让我相信,必须将天八城前的骨刺族军队打败,否则一切免谈。” “啪”以关兴的老成脾气,也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案几,大声道:“现在什么时候,外族入侵,大难当头,还这样计较什么派别之分!” 龙飞摇摇头道:“关将军不必劳气,蒙鸿志顾忌得也并不无道理,四海城属于修星山的老巢,如果他连问都不问一声就将我们纳入城中,那也说不过去,他扣留赵将军无非也是想有一个筹码在手上,与我们谈判之时有利一点,既然他想我们与骨刺族单独打这一阵,那我们就让他看看吧。” 同时暗中庆幸自己不是派叶国明与蒙尖同去,不然自己就无人可用了。 叶国明看着龙飞,平静道:“军师请吩咐!” 他并不如原来四海城将领如王真,钱程利,关兴等那般生气,因为他虽然知道到鱼人族内部派系斗争的严重,但并没有切身感受,蒙鸿志如此对待来投的四海城士兵,叶国明倒是料到了几份。 历来内部斗争大抵便是如此。 龙飞看着各位将领,沉重道:“各位,这一次可能是我们开战以来最为艰苦的一战,不但得不到外援,反而还有猜疑,各位可有信心。” “有!”叶国明大声道:“其实大家是不必怕他们的,这是在鱼人族的地盘上,又不是在骨刺族本土,不论人和,地利,都是我们占优,他们虽然抓住了鱼人族内乱的时机入侵,但我们可以将他们这一点优势完全的转变过来。” “对!”龙飞站了起来,道:“只要我们打赢这一仗,不但可给骨刺族以打击,也可验鱼人族同胞以信心,到时必定四方响应,八方支援,全族上下同心,共同抵抗外族,修星山的叛变也如癣疥之疾,过街之鼠,肯定不会有好后果的。” 关兴眼光亮起来,大声道:“军师放心,拼掉我这条老命,也要将骨刺族打败。” 其他如钱程利、王真、修必良也是声言旦旦,以求杀敌。 蒙尖虽然还是不说话,但仔细观察,他眼中神光耀耀,显是也被骨刺族的入侵及蒙鸿志的无情激起了万丈的斗志。 龙飞虽然对此强求果满意,但也知道这次战争之艰难,比之与修必付交战,还要难上百倍。 与修必付之战争,属于鱼人族内部斗争,各方有什么斤两,对方都是一清二楚,不但是做战方式,武器装备等,可都是知道得七七八八,因此也没有什么忌惮害怕,但与骨刺族的斗争却完全不是那回事。骨刺族为鱼人族历来之大敌,鱼人族与之交战常常是输多赢少,不敌于人的观念已是深植心中,这次如果想打赢骨刺族,心理实是一个最关键的因素。 因此龙飞与叶国明才想方设法的激起全队的士气,将对骨刺族的害怕化成同仇敌忾的气愤。 第四八七章 、初战骨刺 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蒙鸿志站在城头之上,看着城外不远的骨刺族军大营,大营连绵几里,虽然说是与天八城的中蒙姓守军数量相同,但蒙鸿志却怀疑却只是骨刺族的障眼法,说不定还在什么地方藏着一支奇军,在等自己出击之后,才突然杀出。同时心中暗暗奇怪,四海城军队这几天也不见什么动静,他们难道不知道兵贵神速,不趁着骨刺族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开战,如果让骨刺族知道有这么一支军队隐藏在附近,那再下手就没那么好相与了。 难道他们真的是心怀不轨,想谋自己的军队?蒙鸿志心中不可抑制的闪过了这个念头,同时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如果他们真的这个想法,那就想错了,自己自小就在军队之中长大,凭四海城叛军的这一点小伎俩,自己还不怕他们。 “蒙博!”蒙鸿志对跟在自己身边的一个高瘦的人道:“派一些斥候,去看看四海城那些人现在在干什么?” “是”蒙博应了一声,向后一军手,马上就有几个走了出去。 “我所要看看你们在玩什么花样!”蒙鸿志看着城外某个方向冷冷道。 可是并不用多久,探已子回报,在城外曾经的四海城士兵的驻地,现在却已是人去营空,只留下了一片狼狈的痕迹。 “哈……哈……”蒙鸿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自得得看着周围众将,以不屑的语气道:“这种小伎俩也来显眼,稍为一试,便原形毕露。” “大将军明察秋毫,四海城跳梁小丑。”众将齐声唱颂起来。 “哈……哈……”蒙鸿志比自己打了一个胜战更高兴,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其余众将也跟着哈哈大笑,好象城外迫在眉睫的骨刺族大军已无关痛痒,举手可灭。 蒙博等蒙鸿志笑声稍歇,才上前道:“那个被我们扣留起来胖子怎么处置?” 蒙鸿志不屑道:“象这种被自己人出卖的人,我们留着也没什么用处,明天与骨刺族开战之时,就拿他祭旗好了。” “是”众将大声应道。 蒙鸿志自得志满,仿佛已看到了自己明天与骨刺族大军交战之时,横冲直碰,所向披靡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一丝顾盼自豪的微笑。 如此豪情激荡的事情,晚上睡觉都会忍不住而笑出声来。 是夜,朔风怒号,天昏地暗,整个天地陷入了原始的混沌之中。 蒙鸿志还在睡梦之中,突然被一声通报声惊醒过来,翻起身来就想发脾气------明天即是与骨刺族决战之日,这时打扰自己,简直就是居心不良,纵是自己想饶他,其他将领也是不许的。 却不料传报人说出来的事情却让蒙鸿志将自己的那口怒气澈底的惊回去。 骨刺族营寨受到了攻击。 蒙鸿志与各位将领爬上城头,向着城外看去,只见城外骨刺族的营寨之中一片喧哗,火光冲天而起,隐约可见来回走动的人影,人喊马嘶之声隐约可闻。 整个骨刺族营寨隐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蒙鸿志看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想不到凭四海城那一万多人的溃兵,竟然真的去进攻的骨刺族三万戒备森严的大营。 自己就绝对没有这样的胆量。 “大将军”蒙博在蒙鸿志身后道:“看来他们真的与骨刺族开战了,我们要不要出兵?” 蒙鸿志岂会不知,当真要自己出兵去帮他们,岂不是变成了自己为次而对方为主了,有了功劳,也与自己无份,可是如果不出兵,白白放过这个机会,不但自己说不过去,恐怕下面的交将领士兵也是彼有怨言啊。 “什么开战!”站在蒙鸿志身体左侧的另一个矮胖的将军不屑地说道:“这是他们两方合起来演的戏,目的就是想趁着天黑将我们军队骗出城外,然后一鼓而歼之,那时,天八城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就会落入骨刺族手中了。” 是的,肯定是这样,蒙鸿志猛然醒悟过来,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这一条呢!赞许地看了这个从少数姓氏投靠过来叫做王风将军。断然道:“全城戒备坚守,此为敌人惑敌之计,谁都不可妄动,妄动者斩,待天明后再与敌决一死战。” 颁下命令之后,便再也无心情无兴趣看这个所谓两方的合演的戏,走下城头睡觉去了。如果明天的决战要胜,充足的休息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蒙鸿志心中却始终不能平静下来,看到城外的敌寨之中冲天的火光之后,这把大火也仿佛烧在了蒙鸿志的心中,让他心潮起伏,难以自己。 铜头骑着高头大马,身侧是直承功,李直,张横,再身后是两万的直姓士兵。 “你说骨刺族败军跑到那里了?”铜头眉头皱成一团看着身侧三人道:“为什么我们追了几天,却都摸不到他们的影子。” 直承功虽然经过向天的策马狂奔,但脸上却不见一丝疲态,反而还有一点的兴奋之色,策马上前两步,与铜头走了一个平行,大声道:“肯定是他们知道我们追在后面,跑得比兔子还快,因此我们追不到他们。” 铜头转头看向李直,在他们之中,如果有什么人能猜到到骨刺族军队的去向,那就非李直莫属。 李直沉吟道:“按理来说,失败之后,他们是应该有多远就跑多远,远远避开我们才对,但有些事情总有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如果骨刺族的军队之中有着一两个鱼人族的叛徒的话,那他们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也不一定。” 铜头道:“这是很有可能的,但也有可能他们道路不熟,走的并不是与我们同一条路,因此速度比我们慢了很多,我们追过头了。” 直承功也参与进来,道:“肯定是他们道路不熟,我们与他们错过了。” 张横看着李直道:“管他在那里,你怎么说,我照办就是。” 李直道:“不如我们兵分两队,铜队长与直兄弟带一队为先锋,沿途追下去,而我与张横带一队,随后慢行,既可为你们掩护,也可防止骨刺族大军真的落在了我们后面,而造成什么损害。” 铜头大声道:“就这么办吧!我们各领一万人,我先追上去,你们随后过来。不过我们两队之间,要随时做好联系。” 四人分开之后,铜头与直承功带着一万人,顺着原路拼命猛追,既然背后有人接应,并且这里都在月岛之内,不属于什么孤军深入,铜头那里还有什么顾忌,率军急追,只两天时间,便走过了平时需要一倍时间才可走完的道路,如果不是害怕士兵太过劳累而不利于战斗,铜头还想再追。 这晚,扎下营寨,铜头与直承功看着寨中各个军士忙碌的景象,心中的疑惑不禁越发加重,已连追了几天了,不但不能追上骨刺族败军,就连他们的影子也看不到,莫不成他们真的人间蒸发了不成,不过这还是在月岛之中,并不是骨刺族的日岛,如此诡异的现象,实在不合情理,难道真的是追过头了。 铜头霍然抬头,对直承功道:“后队有多久没与我们联系了?” 直承功一震,道:“你是说我们后军掉入了敌人的包围圈之中?” 铜头点头道:“很有这个可能,不然怎么解释我们以急行军的方式,几乎都不休息,连追几天,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摸不着的事情,要知这是月岛,并不是骨刺族的日岛,除了我们追过头或路不对之外,我想没有其他解释了。” 直承功点点头,沉思道:“他们最后一次联系我们好象是在我们与他们分开的第一天傍晚,自那次以后,就不曾见过他们的联络人了。” 铜头决然道:“我们先在此地扎营,你派人回去查看,如果他们平安无事最好,如果有什么事,就以烽火为号,我们会马上带着士兵赶回去。” 直承功也知道事情异常,急忙派了一个几个比较机灵的探子,向着后面飞奔而去。同时,心中暗暗希望事情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严重。 可是世事并不是每每都如人意,第二天黄昏时分,袅袅的浓烟在铜头他们后面升上半空之中,那凝而不散的黑烟,仿如一个恒以来就有的支撑着天空的黑色圆柱。清楚醒目而不可动摇。 第二天风和日丽,不但阳光高照,就是风也没有昨晚那么猛烈。徐徐而来的凉风,让人几乎要怀疑这究竟是否冬天。 一晚之隔,宛如春冬之分。 蒙鸿志的心情也是这样,昨晚阴霾的心情今早豁然开朗起来。看着身边众将,仿如众星拥月般环卫着自己,不禁自觉踌躇满志,胸中涌起万丈的豪情。 “出发!”蒙鸿志手一挥,三万大军蜂拥着他自天八城门口疾驰而出,向着城外骨刺族大营奔去。 “报”一声长而急的传报之声传来,一骑迎着大军驰来,直奔到蒙鸿志前面,才滚鞍落马。 “什么事?”蒙鸿志高踞马背,如救世主般看着这个单腿跪在自己马前的探子。 探子好象已见过的蒙鸿志的这种神情,急忙禀报道:“骨刺族大寨之中已空无一人!” “什么!”蒙鸿志再也顾不得维持自己的庄严伟大的形象,不理跪在地下的探子,拍马首先向前奔去。 入目的景象,却是一片狼藉,整个骨刺族之营之中,到处都可见到被大火烧了一半的残缺帐蓬,以及刀剑砍破的或拉倒的帐蓬,帐蓬之下甚至还压着骨刺族在睡梦之中来不及醒来的士兵。地上兵器纵横,一些断杆折刃的兵器,随处可见,死尸遍布整个营地。 整个营犹如一片鬼域。 至此,蒙鸿志不管再怎么自欺欺人,也知道现在这个现象与昨天晚上的所看到的事情有关了。在这附的,难道还有其他的军队,竟强大到将自己都深深忌惮的几万骨刺族大军,举手之间就可消灭。 但蒙鸿志却深知不是这回事,除了前几天来投的四海大军之外,这附近实在再也没有其他军队。 想起四海城那一点点丧家之犬般到处逃窜,而千里迢迢前来投靠自己,却连自己都看不上眼而拒之门外的三流军队,竟挥手之间三万骨刺族大军就灰飞烟灭,蒙鸿志情愿承认太阳是从西边出的,也不想承认这一点。 不过奇怪的是,营地之中除了骨刺族的士兵的尸体之外,竟是找不到一个入侵者的尸体,看来必定是有人将这几万连蒙鸿志自认都没把握取胜的骨刺族大军完全击败击溃,因此连自己士兵的遗体都收走了。 在如此情况之下,连死去的士兵的尸体都收走,想必这支四海城军队不是自己想象的从四海城之中仓皇逃出来的败军吧。 蒙鸿志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想什么,不理众将的眼光,拍马就走,这次不但不需要拥月的星星,连卫兵也差点跟不上。 第四八八章 、初战骨刺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可是有些事情避是避不开的,蒙鸿志还未回到城中,在城门口已有人在等着他了,不是别人,正是上次的丁查杰,只不过这次除了丁查杰之外,还有龙飞与蒙尖、叶国明。 “见过大将军!”看到蒙鸿志,龙飞等人上前躬身行礼。 蒙鸿志高坐马上,年着站在自己前的四个人,先从叶国明身上再绕到蒙尖身上,从龙飞身上一掠则过之后,最后停留在丁查杰身上,冷冷道:“又是你,有什么事吗?” 在他的眼里,高大稳重的叶国明当然是这一行的最主要的人,而蒙尖却是自己的姓内之人,当然是都需的注意的,至于龙飞,不但年纪太少,不象一位军人,就是身体,也偏于单薄,更不象一位军人,反而象是其他三位的跟班一样,毫无身份地位,因此蒙鸿志等于是自动过滤了。 丁查杰虽是不满蒙鸿志的作风,但由于自己与蒙尖都是蒙姓军团的人,只是平常跟着蒙挺在外,与自小在军队之中长大的蒙鸿志并不是很熟悉,因此也不敢太过反对于他,闻蒙鸿志之言后急忙道:“我们军师想见大将军。” “军师?”蒙鸿志一愣,鱼人族军队之中从来不设军师之职,军队之中一向是以大将军为主,其他军事参赞及各位将军为副。 疑惑的眼光先看丁查杰,然后再转到叶国明几人身上。 “是的!”龙飞从四人之中站了出来,对着蒙鸿志行礼道:“我是龙飞,恭为四海军队的军师之职,见过大将军。” 在蒙鸿志的想象之中,既然设有这军师之职,并且是郑重其事的介绍,那必定是军队之中要职才对,但看到却是自己认为最不可能是主事的在龙飞站了出来,不禁大大怀疑起军师一职在四海军中的重要性。 既然起了怀疑,再加上昨晚之事,那就再也不可能有好脸色了,看着龙飞,高傲道:“你们大将军呢,为何派了你来?” 龙飞一怔,以为民蒙鸿志只是少年气盛,爱表现自己,因此不想被龙飞他们抢去功劳,却不料他竟是如此气量狭小,不但不以大局为重,竟连已成事实也可视而不见。 丁查杰恭敬道:“四海城全体将士以军师马首是瞻。” 蒙鸿志一怔,看着龙飞的眼光再也不如刚才的轻忽无视,心中重新对龙飞评估起来,这一行人之中,最年轻的人是他,最文弱无力的人也是他,只是想不到,四海城大军主帅也是他。 龙飞微微一笑,好象对蒙鸿志的轻视并没介意,诚恳地对蒙鸿志道:“大将军,我们入城一谈如何?” 蒙鸿志心念电转,眼光在龙飞身上注视良久,突然一言不以地策马就向着城门走去。 龙飞看着蒙鸿志的背影,微微一笑,大声道:“多谢大将军!”策马也跟在蒙鸿志身后向城门口走去,叶国明三人急忙跟在后面。 进得城来,龙飞等人才看到,现在虽然是战争年代,但天八城久为蒙姓军团的驻扎之地,做为鱼人族一个大姓的根据之地,街面上竟是热闹非凡,来人如织,车马如梭,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完全没有战争之时惊慌措乱。 看来这里的人由于久经战争,并且除了月岛这个最后的地方可以安身之外,再也无处可去,因此神经都已经变得坚忍不拔,对于战急,就如吃饭睡觉一般平常。 蒙鸿志阴沉着脸,一路直驰入将军府之中,甩蹬下马,一言不发地直入大厅,在正中的位子坐了下来,才冷冷地看着跟在他身后进入的龙飞等人道:“你有什么事?” 叶国明暗中摇了摇头,自己与龙飞几人虽然说是因为直家兄弟而才参与到这一场战争中来,但最主要的是蒙挺及武尚强的深明大义,并不因为自己几人破坏他报仇之事而加以伤害,再加上听到鱼人族悲惨的历史之后,产生了义愤及同情之心,那么也不会越陷越深,也不致于现在要再三受蒙鸿志这样的人的侮辱。 龙飞却好象并没看到蒙鸿志如铁板般的脸,神情还是那样的安静详和,微笑道:“我们想与大将军谈谈合作的事情!” 这句约不安静详和,反而有着惊雷一样的较果,在蒙鸿的想象之中,四海成的军队就算不是溃逃的败兵,至少也是一个杂牌军,乌合之众,他们肯定是来投靠自己的,是来要求自己接纳他们的,也是要求无条件归入自己队伍之中的。 只是,蒙鸿志万万想不到的是,四海城的士兵竟是来要求合作的,所谓合作,却是两方平等,有条件的合并,自己是必须付出一定代价的。 蒙鸿志眼光一凝,如两束寒光般看着龙飞,淡淡道:“怎么合作?” 龙飞平静地看着蒙鸿志,无一丝退缩,眼光徒然一亮,就如天空上的两颗星星突然之间落到龙飞脸上,在龙飞的两只眼眶之中燃起了两束刺眼的火光。 突然之间,蒙鸿志只觉得龙飞的眼光之中有着一种摄人的力量,让自己心动神摇,本来冷若寒霜的心情突然有了回暖的迹象。 只一瞬间,龙飞的眼神又变得如平常人般平凡无奇,好象本来就是这样,从没什么变化,微微一笑,转头对丁查杰道:“将我们的礼物献上给大将军看看。” 丁查杰解下一个背在后面的黑色的包裹,脸色严肃,双手递了过去。 王风急忙从旁边走了出来,叫道:“什么宝物,这么珍贵,先让我看看,以免沾污大将军的双手。”伸出双手就要去接。 丁查杰双手一缩,拦开王风道:“这是给大将军的礼物,你不能看的!” 王风一窒,眼中寒光一点,有点毒恨地看着丁查杰。 蒙鸿志淡淡道:“本将军可以看的东西,王副将也可以看。” 王风得意对着丁查杰一笑,喝道:“什么破东西,交过来吧!” 丁查杰将手中的包裹速了过去,微微一笑道:“王将军可别吓着了。” 王风将包袍接了过去,不屑道:“本将军久经沙场,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难道还会怕你这个小小的礼物。”双手动作飞快,眨眼之间就将包裹打开了。 “啊!”在众人的瞪眼之中,王风突然如白天见鬼般叫了一声,脸色迅速变得苍白,条件反射地将手中的包裹丢了出去,仿佛手中捧着的并不是龙飞他们送上的礼物,而是夺命的符咒。 包裹在地下滚动着,包在上面的布越滚越开,一个让众人触目惊心的东西露了出来。 在这个包裹之中的,竟是一个血淋淋的首级! 王风霍地抽出身上佩刀,指着丁查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将如此不详东西当做礼物。是何居心?” 鸿志脸上变色,猛地站了起来。喝道:“拿下了!” 厅中众将纷纷抽出兵器,将龙飞四人围在了中间。 “嗤……嗤……”龙飞突然冷笑了几声,满脸不屑之色,着厅中众将包括蒙鸿志道:“我原以为各位都是经过生死的战场,都是视生死等闲事的英雄豪杰,因此才不远千里前来投奔,却想不到竟都是如此胆小如鼠,竟被敌人一首级就吓得如此魂不附体,看来我们是来错了。” 王风喝道:“任你说什么都没有,竟带着一个首级进来,除了图谋不轨,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丁查杰不屑地看着王风,道:“请看清楚,这是骨刺族大将------高弘的首级,并不是鱼人族的。” 各人急忙转头再向着首级看去,只见首级双眉倒竖,怒目圆睁的首级双眼之中,忽带着几份不甘,几份不信,几份惊愕。神情栩栩如生,仿佛还是活的一样,瞪着前方看着。 每个与首级眼睛相对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蒙鸿志脸色稍霁,道:“散了吧,将兵器收起来。”在府位上坐了下来,才对龙飞淡淡道:“说说你们的来意吧!” 龙飞冷冷一笑,直视着蒙鸿志的眼睛道:“大将军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王风脸色一冷,阴**:“你还想怎么样?” 蒙鸿志脸色一沉,不悦道:“你们别想得寸进尺!” 龙飞冷冷一笑,先环顾四周各位将领一眼,再看着蒙鸿志道:“大将军真好威风啊!天八城之中可谓是大名鼎鼎,孺妇皆知。” 蒙鸿志心中一怔,奇怪龙飞为什么会夸起自己来了,不过也知道龙飞肯定不会是真心的夸自己,脸色阴阳不定,看着龙飞,冷冷道:“你是什么意思?” 龙飞并不因不惧蒙鸿志如刀的眼神,冷冷道:“没什么意思,鱼人族外有敌人,内有叛徒,大将军却出必众星拥月,入必车马暄哗,难道就不怕城中百姓有怨言吗?” 王风马上大喝一声道:“大胆,大将军做事,岂是你这等人可以评击的!” 丁查杰冷冷一笑,道:“既然做得,难道还怕别人说吗?” 蒙鸿志脸色一沉,冷若严霜,脸色更加难年,怒火迅速爬上脸庞,盯着龙飞,阴沉道:“你是说我只知道享乐,而不理族内事务吗?” 龙飞淡淡道:“不敢,真相如何,大将军自己心中自然有数,岂是别人说说就能当真的。” 王见大怒,抢前一步,指着龙飞道:“你血口喷人,难道就……” “王将军退下。”蒙鸿志突然道:“本将自有主张。” 各人看去,只见蒙鸿志脸色阴沉,冷冷道:“说出你们的要求,不然我可要逐客了。” 龙飞淡淡道:“三万担粮食,武器若干,我们为前锋,大将军带领蒙姓军团随后。” 蒙鸿志一怔,这次是真的怔住了,他不管怎么想,也只想到龙飞可能是要与他谈好条件之后-----最主要的条件是关于军队领导者的问题,然后便要将两只军队合并,却不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龙飞只是向他要吃要喝,然后两只军队还是各归各,谁也不领导谁。 也即是说,蒙鸿志要将自己部队的口粮分一部份出来交给四海声城的军队。 这样的事情,蒙鸿志又怎么会做呢! “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蒙鸿志竟连想也不想,便直接答应道:“粮食,武器明天会有人运到你们那里。” 丁查杰三人神色一松,脸上稍稍露出了一丝笑容。 龙飞却还是脸色平静,好象蒙鸿志应承的并不是可以养活一支军队的补给,而是几个包子几个馒头一样,接着道:“在四海的军营之中,明天会为失去的兄弟举行一场葬礼,我们希望大将军能够出席。” 王风对蒙鸿志可谓比对自己的老妈还在孝敬维护,闻言怒道:“几个四海的士兵,葬了就是,这种小事也要我们大将军去,你是何居心?” 这次连叶国明也忍不住了,冷笑道:“不管是那里的士兵,反正都是鱼人族的子民,王将军难道认为这不值得躬身祭拜吗?” 王风脸色倏地变得铁青,双眼闪动着恶毒的光芒。 蒙鸿志这次更是连想都不想,道:“好,什么时间,到时请通知本将军,一定准时到。” 王风满脸的错愕,在他的印象之中,蒙鸿志是从来都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必定会百般刁难。 龙飞这次终于露出了笑容,对着蒙鸿志深深的躹了一躬,感激道:“大将军如肯光临,是四海士兵之幸,是鱼人族士兵之幸,我仅代表所有牺牲的士兵及其亲属感谢大将军了。” 第四八九章 、祭天葬礼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与直承功带着兵马赶到之时,现场的情景让两人都是大为吃惊。 站在山上看下去,在山上的平原之中,张横与李直所两人带领的一万兵马,竟被骨刺族军队团团围在了中间,整个军队被分割成了好几块。 一眼看去,这支骨刺族军队竟不少于三万,层层包围着鱼人族的士兵,远远看去,在穿着黑色的盔甲的骨刺族士兵中间,红色盔甲的鱼人族士兵宛如几朵放放在黑色的枝叶之中的花朵。 只不过,这时形势不妙之极,这红色的花朵渐渐被黑色侵蚀,慢慢消失,在黑色的海洋之中时隐时现。如果铜头他们回援得慢一些,这支的直姓军团的部队可能就这样被骨刺族吃掉了。 如此庞大的一支队伍,他们究竟是如何避开鱼人族军队四出探子的耳目,又如何设下这个埋伏的,就算是直承功这个鱼人族的人也是莫名其妙。 这时,张李两人只是在苦苦支撑着,情况岌岌可危。 直承功看得眦睚谷裂,咬牙切齿道:“骨刺族这群狗贼真狡猾,在我们都认为他们已经忙于逃命,唯恐不远的时候,竟还渐渐的留在我们后面。” 铜头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他们队伍中肯定有鱼人族的叛徒,不然不可能这么熟悉月岛的地形。” 直承功焦急道:“那现在怎么办?” 铜头整个人倏地冷静了下来,脸上古井不波,冷冷道:“当然是冲进去了,那里还能怎么样?” 直承功振奋起来,眼光一亮,道:“那我当前锋,你殿后。” 铜头眼光闪烁,仿佛天上两只星星掉到了眼眶之中,明亮如初升之月,精神更加冷静道:“不能这样,我带五千人马,从那边切入,专往们帅旗方向杀去,你带五千人马,从那边切入,救出被切成几个小块的鱼人族士兵,然后集体往外突围。” 直承功怔了一下,道:“我们突围,那你们呢?” 铜头截然道:“不用管我,突围后尽管有多远就退多远。” 直承功神情一愣,道:“那你们……” 铜头截断道:“就如此办,你们需等我冲入之后,将他们的注意力转开,再从旁边攻入。”不等直承功答话,跳上马背,带着全部的骑兵,全向着战场上最靠近帅旗的方向冲去。 片刻,站在高处的直承功便看到全身青色的铜头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带着一支鲜红的军队,迅速地插入了骨刺族的军队之间,犹如一支脱弦的劲箭,狠狠地插入了黑色的枯木之中,将黑色的木头戳成了两大截。 箭头方向,正指着骨刺族飘扬的帅旗。 事起突然,骨刺族军队可有也想不到这么快就会有援兵到来,因此并不着意提防,被铜头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阵势徒然乱了起来。 铜头势如破竹,犹如切入奶酪之中的热铁条,眨眼之间就已杀到了离帅旗不到二十步的地方,不有,骨刺族毕竟是久经战场的部队,匆忙之间,也知道帅旗的重要性,因此急忙调动军队,并命也要回护。 直承功看到时机已到,双腿一夹,坐下骏马四蹄放开,向着山下坡之下冲去,身后五千士兵,个个犹如猛虎下山。 骨刺族军队刚被铜头的插入闹得手忙脚乱,颇于应付,帅旗危急之下,已将主力全部回调,却不料在另一边又出现了另一股的救援势力,这时那里来得及再次将兵力调动,唯有眼睁睁的看着直承功率军攻了进来。 随着直承功大军所到之处,骨刺族的包围圈纷纷出现了裂缝,一群群被包围起来的鱼人族士兵因此趁机脱身出来与直承功的大军汇合在了一起,象滚雪球般,越来越大,半个时辰之后,已从原来的五千人成了一个一万人的团体,不断从中间冲击分割着骨刺族大军,让其再也不能形成包围。 铜头带领的五千人马如一支利箭般,深深的插入了骨刺族的军队之中,铜头一马当先,犹如一支箭之中最尖锐的箭头部份,将马速提升至极限,在骨刺族大军之中疾速前进,手中丈八长矛不停翻飞,身周敌人虽多,但并没有可敌铜头一合之人,不断有骨刺族的士兵被他挑得高高飞起,犹如接力赛一样,此起彼落。 身后五千骑兵,个个争先,人人奋勇,都是为了救出同族兄弟而不遗余力。这五千人遇到骨刺族大军,犹如铁枝插入豆腐,竟是一路毫无阻拦地迅速接近了帅旗。 骨刺族帅旗之下,站着一个身着黑甲的将军,此人年纪约有六十,面容清瘦,却是一脸的坚毅之色,显见也是久经沙场,深谋远虑之辈。眼光冷静地看着铜头等人,对围到身边的将领冷冷道:“如此一个鲁莽之辈,你们也这么紧张,看来真是休息的太久了。” 众将都低下头,不敢与之眼光相对。 “传命下去。”黑甲将军冷冷地开口道:“取此人首级者,赏银一万,官升一级,生擒者,加一倍。” “是!”黑甲将军身边众将大声应道,纷纷策马向着铜头奔去。 铜头心中怒火渐长,郁闷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自己冲进来这么久,还没遇到一个将领之类的对手,却全部都是一般的士兵,一层层,一围围,挑飞了一层,别一层马上又围了上来,感觉就象剥洋葱,一层紧接着一层,全不怕死。 明明帅旗已在眼前,帅旗下面指挥的黑甲将军也可看得一清二楚,可就是无法到达,咫尺变成了天涯! 自己虽是神勇,但象这样的对着无数的士兵,凭是自己杀到手软,却也杀不了几个,对战争的胜利也是无丝毫用处。只有杀掉主要的将领,才能改变一场战争的胜负。 铜头环眼一扫,看到到战场上各个鱼人族战士都陷入了苦战之中,知道如果再不出奇招,不要说突围,说不定整个直姓军团的先头部队就这样成了骨刺族的口中餐了。 长矛当做了大刀,用力一扫,将迫近马前的几个骨刺族士兵扫得骨折皮破,纷纷向外跌飞之后,马蹄一缓,让跟在自己两边的士兵超前,形成保护之后,将长矛往马背一挂,摘下长弓,从箭壶中抽出了两支长箭搭在弦上。 “当”一声轻微的弓弦响动声,一支劲箭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淡淡的痕迹,,距离虽远,但这一箭所含的力道,却是极为强大,仿佛有着一股天地之力附在劲箭之上一样,黑甲将军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已到了他的面前,劲箭所射的位置,正是黑甲将军的胸膛。 黑甲将军脸色终于变了,刚才还以为此人不过是一个莾夫,凭着几斤力气,所以才在自己军队之中横冲直碰,却不料箭术也是如此之精,眼力之准,内劲之大,距离虽远,竟是丝毫不差。 “卜” 黑甲将军身前的护卫们来不及格挡,只有一个离得近的护卫身子一歪,将自己整个身体挡在了黑甲将的面前,却不料并不能将劲箭阻挡下来,劲箭从他前胸身入,后背穿出,带着一逢血雨,还是向着黑甲将军疾射而去。 不过经过这一挡之后,黑甲将军也终于反应过来,抽出身上的佩剑,对着劲箭砍去。 “当” 黑甲将军只觉得自己手掌一阵发麻,长剑几乎脱手飞出,劲箭终于是被挡开了一点,却只是避开了胸前要害,还是射进了黑甲将军的臂膀之中。 这一箭,竟含着如斯可怕的力量,仿佛铜头将全身的力气都附加在了利箭之上,将全身的意志也附加在了得箭之上,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黑甲将军捂着手臂伤处,脸色一阵发白,这次才终于是变了脸色。看着铜头眼光之中带着一丝害怕的神色,虽是身边环卫着众多的护卫,仿佛只是自己一人对着铜头一样。 “当” 这次又是一声大响,却并不是又挡开劲箭的声音,而是利箭射中旗杆的声音,只见本来飘扬在黑甲将军身后高大的帅旗一阵摇晃之后,随着吱吱的声音响声起,在各方将士注视的眼光之中,慢慢地倒了下来。 竟是铜头的第二箭,第一箭将那些卫士的注意力引到黑甲将军的身上之后,第二箭就将拳头粗的旗杆射断了。 射出这两箭之后,铜头虽是号称天生神力,并且平白无故的承受了龙飞的几成内功,更是形成了一身恐怖的内外劲力,这时却也是感觉到一阵乏力,这两箭仿佛将铜头全身的力气都掏空了一样。 这次,黑甲将军不止是感到害怕,而是胆寒了,自己阅人千万,何时曾见过箭法如此了得之人,就是自己族中号称神射手的神风将军,也是稍有不如啊! 风!阴郁地吹着。 日!阴沉地煎熬着。 在四周的山头之上,摇晃的树枝仿佛是亲人在招唤的双手,成排成行。 在高高的天空之上,零散的云朵好象是亲人企盼的双眼之中流下的泪水,条条丝丝。 四海军的大营之中,张挂着一些白布,每一个士兵都在自己的右臂之上,缠着一条白布。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今天,是为那些在与骨刺族的抗战中牺牲的鱼人族士兵举行葬礼的日子。 四海军营寨门大开,龙飞当头先站在门口,对刚刚到来的蒙鸿志深深一摄道:“龙飞率四海城各位恭迎将军大驾光临!” 蒙鸿志的坐骑是一匹长着红色鬃毛,满身火红的骏马,与一身素白的蒙鸿志相衬,显得精神无限,确是人如神仙马如龙。 在他身后跟着蒙姓军团的各位将领及三千押运着粮草的士兵。三万担粮食排成了一条长龙,绵绵出去,蜿蜒不绝。 看到龙飞等人已站寨门前列队相迎,蒙鸿志急忙跳下马来,牵马而行,直到龙飞面前,拱手为礼道:“有劳军师与各位久等。” 龙飞及四海各位将领脸上略有愁容,客气地肃手往内请道:“能得大将军大驾光临,四海各人俱感荣光,都是感激无限。请!” 蒙鸿志知道四海城各将刚与骨刺族大军激战过一场,损失肯定不小,人人脸上带有愁容也是情有可原,因此并不计较,客气道:“军师不必客气,我与四海各位将士一样,都是为了鱼人族的和平事业而奔波,能为牺牲的各位勇敢兄弟送行,蒙某人不胜感激。军师请!” 龙飞与蒙鸿志并头向着大营之中走去,身后的粮车在四海士兵的引领之下,运往堆放粮草的地方。 经过大营的中间,只见在中间的一块宽阔的广场当中,堆起了一堆干柴,在柴堆下面,边排着许从的士兵的尸体,层层的围着柴堆分布着。 在尸体的周围,分布站着四海城的大小将领及不用值勤的一部份士兵,每人都是脸色沉重,眼光沉痛地看着躺在地上,自己曾经的战友,现在却已不能给他们丝毫的掩护,也不能与他们一起缲练,一起出阵,甚至一起打架。 龙飞带着蒙鸿志等人走到广场后面的一个帐蓬,肃手道:“大将军请进!” 蒙鸿志举眼看到,整个帐蓬之中,除了一些台几之外,再无一物,心中不禁一怔,暗自奇怪龙飞如此布置,连座位都没一个,不知何意。 第四九零章 、祭天葬礼 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声音带着几份沉痛,道:“今天特殊,不宜坐着,大将军与各位将军就先暂时委屈先站一会吧。” 王风怒声道:“大将军何等身份,岂能与你们等同,你们……” “王将军!”蒙鸿志突然出声打断王风道:“既然军师说要站,自有站着的道理,我等站着就是。” 王风一怔,蒙鸿志对他一向信任,鲜有如此的疾颜厉色,心中恼怒,恨恨地看了龙飞一眼,眼光怨毒,退到了蒙鸿志的身后。 在蒙姓军团之中,这王风无甚才能,却有一手的溜须拍马的功夫,虽是军事参赞,但凭着一向对蒙鸿志的奉承拍马,甚得宠信,地位反而比军团的副团长蒙博还要高,因此一向各位将领都视他如眼中钉,但由于蒙鸿志对他的器重,众人对他也是无可奈何,这时看到他受窒,心中无不偷着快乐。 赵柯却不管王风是谁,只要是看不过拉牛牛的他马上冷冷地看着王风,阴**:“我鱼人族各位为和平大业献出生命的儿郎还躺在那儿,就连王真老将军因此也失去性命,你也敢坐着!” 王风神色一变,脸色铁青,但知道赵柯说得是事实,不敢还口,只以如毒蛇般的眼光盯首赵柯,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一口。 赵柯说过之后,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迳自走开了。 蒙鸿志瞪了王风一眼,对龙飞道:“属下不识事,还请军师见谅。” 龙飞淡淡道:“大将军有如此忠诚部下,我等只有羡慕,又岂会见怪。” 蒙鸿志道:“今天日子特殊,想必军师还需主持祭礼,可不必为了我等而专门耽误时间。” 龙飞点点头,叫过丁查杰,道:“多谢大将军理解,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丁将军原为令尊之下属,就由他来招呼大将军如何?” 蒙鸿志高兴道:“军师安排周到,我等多谢了。” 龙飞对丁查杰道:“你就代我好好招呼大将军一行。” 丁查杰尊敬地对龙飞道:“属下遵命。” 龙飞再对蒙鸿志行了一礼,道:“如此,我告退了。” 龙飞走后,丁查杰转对蒙鸿志行礼道:“属下见过主人。” 蒙鸿志想不到丁查杰并不是以四海的将士来对待自己,而是以他原来的身份蒙姓属下来与自己相处,一时也有点意外,犹豫一下,上前一步,执着丁查杰的双手,诚恳道:“当时不知,还以为丁将军已转投修家老贼,因此多有误会,以致损失众多四海兄弟,还请原谅。” 丁查杰却也想不到蒙鸿志会向他道歉,前次相见之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现在不但心平气和,反而还低声下气的向人道歉,相距可谓天差地别,一时反应不过来,呐呐道:“没有,没有见怪。” 蒙鸿志看到丁查杰的样子,心中微微一笑,执着丁查杰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道:“不见怪就了,丁兄原来可是跟随家父最久的人,应该知道寒家是如何对待家人的。” 丁查杰心中一怔,道:“蒙长老对我恩重如山,这辈子也报不完。” 蒙鸿志道:“既然如此,丁将军又何必转投四海,到天八城来,我必不会亏待你!” 至此,丁查杰终于明白蒙鸿志的意思,竟是让自己离开龙飞,转投到他的帐下。道:“多谢大将军好意,其实属下还未离开蒙家,只因前段时间海盗猖狂,大长老派我去协助军师剿灭海盗,后又由于种种原因跟着军师到了四海,可能是由于修家突然叛变,长老还未来得及告诉大将军,因此让大将军误会了。” 蒙鸿志高兴道:“既然如此,丁将军明天就到天八城来吧,既然海盗已灭,丁将军任务也完全成,不用再跟着龙飞了吧!” 丁查杰婉拒道:“请大将军见谅,可能现在还不能加入大将军麾下,因为修家的叛乱还未平,还未将骨刺族驱逐出朋岛,任务还未完成,我必须还在军师的领导之下才能完成这个任务,因此属下暂进还不能回到蒙家来。” 王风喝道:“你是什么意思,以为整个鱼人族都没有有才智之人,一定要龙飞才能完成这个任务吗?难道大将军就不能领导我们将骨刺族驱逐出月岛吗?” 蒙鸿志对王风喝道:“王风不要无理,为了鱼人族的将来,就算龙飞来领导我们也无不可。” 王风退后一步,悻悻道:“我不忿他将龙飞抬得那么高,甚至还在大将军之上。” 蒙鸿志谦虚道:“丁将军也是对龙飞军师有深认识之后后做的决定,这并不是那个高低的问题,而是谁能负起这份责任的问题。丁将军,我说的可对?” 丁查杰点点头,感激道:“多谢大将军的理解,事情确实如此。”不过,心中同时想的却是蒙鸿志这份做作,比龙飞就不知高了好几倍了。 直承功率着五千士兵杀入,在阵中左冲右突,因是生力军加入,久战之下的骨刺族士兵阻挡不及,被直承功杀散了几个包围圈,将几个被分割包围的鱼人族士兵小群汇合在了一起,将李直及张横两人也从被围攻之中解脱出来,与大部队汇合在一起,逐渐集合起了大部份的士兵。 这一万多士兵在直承功的带领之下,拼死向着阵营中心杀去,以解救被围在中间的鱼人族的其他士兵。 由于骨刺族士兵几乎比鱼人族多上一倍,因此直承功虽然已成功将许从士兵集合于一处,但想杀出重围,却也并不是容易的事。 更何况还有铜头他们还处于包围圈之中,因此直承功带着这一万多士兵并不是向着战场之外突围而去,反而是向着被骨刺族士兵包围起来的鱼人族士兵的方向冲去。 骨刺军队的指挥官本来以为直承功他们成功救出张李两人之后,会拼命杀出重围逃生,已做好了跟后追杀的准备,却不料他们并不是逃生,反而是直向着战场的中心杀了过去,向着铜头的方向靠近。 只要直承功与铜头两方合为一处,骨刺族想将鱼人部队全歼的想法,将变成不切实际的笑话,反而还很有可能被鱼人这队击败。 “杀!” 看到帅旗已倒,黑甲将军也已被射伤,铜头徒然大吼一声,声音从战场中冲天直上,穿透云霄,仿佛凭空一个巨雷炸响,骨刺族士兵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心神震荡。 站在铜头对面的几个骨刺族士兵受声音冲击,只觉得一阵声波冲击而来,心胆俱寒,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杀” 铜头又吼了一声,声音比之刚才更加响亮,如天摇地动,手中将长矛挥动,将几个心胆俱寒之下避之不及的骨刺族士兵挑得向上飞起,连着几个翻滚之后,掉入骨刺族阵中,将更多的士兵砸得骨折血流,身受重伤。 “杀” 铜头的第三声吼叫,仿佛山崩地裂,江河急湍,直震得前面的骨刺族士兵头昏脑涨,脸如土色,心中首次萌生了退意。 “杀” 紧跟在铜头身后的鱼人族士兵,看到铜头的英武雄姿,热血沸腾,也跟着齐声大吼,声音洪亮,宛如万兽齐鸣,万雷滚动,鱼人族士兵人人奋不顾身地向着挡在身前的骨刺族军队冲去,兵器挥动,战场之上血肉横飞,骨刺族的士兵心胆俱寒之下,纷纷倒在鱼人族士兵的兵器之下。 自交战以来,骨刺士兵何曾见过鱼人士兵这种如虹的气势,一时只吓得双腿发软,跄跄向后直退。 看着铜头与鱼人族士兵的强悍,再看看原来在战场之上迎风飘扬的神圣帅旗,这时也不见了,同时在指挥着这场战争的他们尊为神人的将军,这时,再也不见有什么指令发出,想来情况不妙之极。 这时的战场之上,已陷入了毫无头绪的混战之中,骨刺军队对于鱼人士兵再也不能形成有效的合围,反而还被鱼人军队将包围圈冲击得七零八落,破绽百出,隐隐有全军溃散之象了。 再过一会,战场上的形势变得更对骨刺军队不利,本来固若金汤的阵式,被铜头他们几个冲击之下,已散乱不堪,再也不能形成连接,逐渐变得混乱起来。 骨刺族的士兵开始想到了逃跑!抵抗变得再也不象刚开始的那么拼命了,坚定的脚步逐渐向后退却着,眼光这已悄是对战争的坚定,而是对逃生的企盼。 铜头长矛舞动,突然发现身前的骨刺族士兵变得少了许多,原来层层叠叠围在自己身前,长矛随便一挥,都有几个骨折皮破的情境,现在却变得空空旷旷,往往是连追几步,长矛才可挑中一个。 一时,只要是铜头他们攻击的地方,箭头所向,骨刺族士兵纷纷退避三舍。 只要有第一个士兵撤退,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逐渐形成了一股的逃跑之风,为了活命,骨刺族士兵已撤开脚丫子跑了起来,不但再也不能对鱼人部队形成威协,逃跑之中,如稍有迟钝,说不定就会被人夺去性命。 见到如此的机会,直成功他们那还不知机,李直首先带头喊了起来:“敌人指挥官死了,军旗倒了,敌人逃跑了,大家快追。” 其他士兵也跟着大声叫起来:“敌人逃跑了,大家快追!”声音在战场之上远远的传了开来,让每一个还抱着侥幸抵抗的骨刺族士兵终于也丧失了最后的斗志,再也不管是否有军令,纷纷掉头就逃。 一时,整个战场之中到处都是溃逃的骨刺族的士兵,漫山遍野都可看到黑色的骨刺族的士兵。 李直他们口中说要追杀,但骨刺族士兵完全消失之后,张横首先在地上坐了下来,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一天一日的厮杀,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何况他们的血肉之躯,这只除了还有呼吸的力气,他们连动一支手指的力量也没有了。 第四九一章 、祭天葬礼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风在悲鸣,河流在呜咽。 冬天终于露出了他狰狞的面目,漫天的大雪在飘飘扬扬地下着,将整个大都蒙上了一层素白颜色,犹如四海士兵手臂之上那洁白的布条。 老天好象也受了四海牺牲的士兵感动,选择这个日子给大地披上一层白袍。 四海的士兵心情沉重地看着躺在地上,排成了几排的失去性命的战友,眼中愤火燃烧着战意。 蒙鸿志脸色平静地先看着广场上一排排躺着尸体,又看看龙飞,眼光闪烁不定,谁也不知他心中究竟想着什么。 王风却是脸带恨色,怨毒的眼光在赵柯身上转着,似乎恨不得一刀将赵柯捅个对穿,以报前日的受辱之仇。 “一拜!”身为司仪的关兴,大声叫道,痛苦的声音带着颤音,闻之欲泪。 龙飞带头,对着那一排排躺在那儿,已失去性命的英勇的战友深深地弯下身去,自己心中那无恨的悲痛也随着这一拜而累加着。 蒙鸿志脸容微动,眼光闪闪,他何曾见过有那一个部队对一般战亡的士兵举行葬礼,并且是兴师动众的,心中有了点特殊的感受。 王风虽也跟着拜了下去,但脸上微上微微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仿佛现在兴行的葬礼就是一场闹剧一样。 “二拜!”关兴声音低沉下去,沉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痛苦一如既往地痛切心屝。 四海众将心中感动,他们也一样没见过有那一位将军曾经如此对待过在战场上牺牲的士兵,为他们举行如此隆重的葬礼,不等龙飞带头,他们已是心甘情愿地拜了下去,恭敬地,深情地,沉痛地拜了下去。 蒙鸿志脸容微变,露出一丝的惊讶,眼光中充满着不信的神色,他虽然是自小便高高在上,对于下属的性命看得很淡,但也知道一个成功的将军,实是来自于下属的爱戴与拥护,而此处也是缘自于自己对下属的尊重及关怀,因此他也为龙飞的做法而动容。 王风将自己的脸垂下地面,以防有人看到自己的表情,这样的闹剧,自己看了就想笑,如果不是怕破坏任务,他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的手,移到了垂在腰侧的剑柄之上,眼中露出了一丝的凶光。 “三拜!”关兴的第三声其实并不大,几乎不可耳闻,但众人仿佛都生了一对顺风耳一样,同时将身体弯下,恭敬地拜了下去。虔诚而沉痛的心情,好象他们拜的并不是一般在战场上牺牲的士兵,而是高高在上的神祇,或者自己亲密的亲人。 蒙鸿志脸上终于变色,看着龙飞的眼光露出了一丝丝的感动及惊讶,他也想不到,以龙飞一个外人的身份,竟如此迅速地成为了四海城军队的主将,并能够得到四海士兵的尊重,虽然是龙飞每胜必胜才智将他们折服,但与龙飞对四海一般士兵的尊重及关怀也不无关系。看来,自己得重新调整对龙飞的评估。 王风脸色也是大变,却是变得狠毒起来,对着站在身侧的各位蒙姓将领使了一个眼色,悄悄向后退开几步,站到了丁查杰身后,右手握住剑柄,将剑拔出了少许。 “别动!”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王风身后响起,同时王风感觉到的有一个冰冷而尖锐的东西死死的顶住了自己的后心。手中长剑才只被抽出了半截,却已再也不敢往外拔。 王风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武功虽然不是尖顶,但在蒙姓将领之中,可也是属于拔尖的人,平常除了蒙鸿志可稳胜自己之外,其余将领与自己最多不过在于伯仲之间,几时有过这么狼狈,竟被人摸到了身后还一无所觉。手中手一颤,几乎就要失手将剑拔了出来,却知道这样只会引起对方的识会,因此右手死死的将剑按入了剑鞘之中,用颤抖的声音低声道:“你是谁?” 身后的人轻声冷冷道:“你别管我是谁,先管好你自己的性命吧!” 王风只感觉到握住剑柄的右手一麻,腰际一轻,本来佩带在身侧的长剑已不见了踪影。王风心中一颤,本来还想着寻找机会伺机反抗,却想不见对方身手如此了得,自己用天蚕带系住的佩剑,对方竟只轻轻一拉,便已扯断,而自己好象毫无感觉。 如此武功,王风就算如何自大,也知道自己实是远远不如,这就象小孩与成年人的区别,刚才兴起的反抗念头,,这时也如山火碰上了百年不遇的倾盆大雨,一下子被淋得热气全无,连灰烬也无法扬起了。 王风心中刚刚冷下来,只觉得后背一麻,顿时,全身除了一双眼睛还可以转动之外,其他地方再也无法动弹,就那样挺直着腰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着,好象一位托颜的深思者。 这次,王风心中更是好象要沉到了最深最深的谷底,看不到可以一丝温暖的阳光。 刚开始被人用武器威协着的时候,他还想着反抗,因此还不是非常紧张害怕。 直到了看到他腰侧的佩剑被人以闪电的手法取走之后,心中已是一片冰冷,好似火热的外面被蒙上了一层冰冷的薄冰。 到了最后被人点住穴道导至全身不能动弹,这时是已是心丧若死,那里还想到反抗。 王风眼角余光勉强地同着左右看去,却发现了一个让他更是惊讶得几乎要晕过去的事实:与他们同来的几位将军都是象他这样挺直着腰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着,蒙鸿志身边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位与之相差不多的年青人,脸色平静地看着蒙鸿志。 蒙鸿志脸色铁青,眼光中充满不信的神色,任他怎么想,也绝对想不到在四海这个犹如丧家之犬的军队之中,竟藏着如此恐怖的高手,他本想今天趁着四海军营举行葬礼之时,一举发动,将军队指挥权夺过来,因此不但马上就答应了龙飞要求,承着送粮草之时,不但带来了十几个自己认为是一等一高手的将军,护粮的士兵也是经过精挑细选,个个都可以一敌十,到时应可凭着自己鱼人族第二大军团的将军的威风,再加上一些其他比四海军队优良的军备,到时那些四海的将军还不是乖乖地归降自己,龙飞一个手无绑鸡之力的军师,那里能够镇得住,就算四海军队中有那么几个将军不肯合作,凭着自己带过来的高手,也可随手就将他们擒住,到时还不是任自己摆布。 只是想不到,才刚刚出手,却已是全覆灭。蒙鸿志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脸色平静的将领,终于明白了,四海军队为什么凭一万多人,竟可将三万人的骨刺族军队击败。 龙飞与关兴站在整个祭祀葬礼队伍的前面,好象完全不知道后面所发生的事情一样,还是按照程序,一步一步的进行下去。 “火化!”关兴眼睛看着那一排排躺着的士兵,两天之前,他们还是自己可以依靠的战友,还是自己可以戏谑的亲人,现在,他们却要在熊熊的烈火之中,化为灰烬,只希望他们能如凤凰盤涅,浴火重生。 那一排排躺着的士兵被抬到了堆在广场中间的柴堆之上,随着关兴点火的命令下达,熊熊烈火瞬时燃烧起来,迅速吞噬了已失去性命的士兵。 尘归尘,土归土,生命回归于大地的怀抱,一切重归于原始虚无。 “天苍苍兮野茫茫,胸激荡兮心振奋,受雷击兮舍此身,保家园兮免掳掠。”龙飞带头,其他将领及士兵跟着齐声唱了起来:“野葱葱兮极目宽,临仙境兮心宁静,投火炽兮骨灰烬,保家园兮免蹂躏;水濯濯兮夹两岸,居桃源兮不受苛,压山峦兮身骨碎,保家园兮免侵袭。” 低沉嘶哑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沉淀下来的沉痛,强烈地冲击着蒙鸿志等人, 蒙鸿志脸色再次一变,看着龙飞的眼光之中,带着一丝的畏惧及敬重之色,整个鱼人族的军人之中,几时曾见过为牺牲的士兵兴行过如此隆重的葬礼,好象在这个军队之中,每一个士兵都是自己最亲的人一样,每失去一个人,都是一种莫大的损失。 葬礼有条不紊有进行着,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士兵们将那些骨灰小心地收集了起来,装在一个个小瓶子之中,然后一一记上名字,集中放在了一起。 龙飞再带着大家对着骨灰拜了几拜之后,终于在唱颂中结束了葬礼。然后向着蒙鸿志走了过来,所经过的地方,四海的每一个士兵都以一种尊敬的眼光看着龙飞,仿佛龙飞就是生养自己的父母,如果为了龙飞而让他们献出自己的生命,他们可能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并且是心甘情愿。 蒙鸿志心中暗暗惊骇,龙飞究竟有什么魅力,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不但将四海城的士兵凝集成了一股强悍的力量,并且在士兵之中树立了无上的威信。 他不管如何自大,也知道自己在蒙姓士兵之中,是绝无可能得到这样的尊敬,士兵对自己也只有畏惧而已。 蒙鸿志忽然有点后悔自己这次决策的轻率,并没充分了解四海军队的情况,而贸然就做出了这个决定。以为龙飞他们只是一个被修必付追击得如丧家之犬的溃败之军,却想不到他们却是一支猛虎之师,自己与众位将领及三千士兵也只是成了送入虎口的羊。 蒙鸿志忽然痛恨起王风来。 原来王风因为不忿受辱,联合了几个将军之后,向蒙鸿志说四海军队是一支被修姓军追赶得如丧家犬般的败军,不堪一击,只要带上几千士兵,再带着几个将军,要夺取四海的军权,可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再加上蒙鸿志近来与骨刺族交手,虽未曾大胜,却也未败过,信心膨胀起来,轻易就相信了王风的话。二话不说,以送粮之机,顺便带三千士兵及自己手下的全部将军过去,一路还沾沾自喜,以为四海军队这下可归入自己麾下,自己凭空得了一支军队之后,力量大增,那时骨刺大军那里还是自己的对手,到时,鱼人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英雄,可是非自己莫属了。 可未曾想到,蒙鸿志还在美梦之中,却已被突然出现的现实击醒了。他看着龙飞的眼光之中终于带着一丝敬畏之色,没有了刚才的轻漫。 龙飞看着蒙鸿志,脸色平静,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良久,才淡淡道:“大将军请回吧。” 蒙鸿志一怔,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龙飞的眼光之中充满疑问。 龙飞对叶国明道:“送大将军走吧,那些粮草就留下来了。”说完转身就走,再也不看蒙鸿志一眼。 可是有几句话虽然龙飞不说,但在此的各位不管是哪个军队的将军,都是知道的。 既然大家都没损伤,就也不必再计较了,反正大家都是鱼人的士兵,在这个时候内斗只会便宜骨刺族。 蒙鸿志看着龙飞的背影,眼光闪烁不定,心中若有所思 第四九二章 、反击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风挟着原野上的特有的清新味道,吹了过去,但铜头他们闻到的却并不是这一股香味,而是战场上金戈铁马的铁血味道。 看着目前狼籍的战场,就算是以铜头的勇猛,也是暗暗惊凛,想想不久前的战争,其实双方都是差不多到了体力的极力,最后关头比拼的只是双方的耐力。 幸好到最后坚持不住的是骨刺族的军队,鱼人凭着一股同仇敌忾反抗入侵者的气势,坚持到了最后,终于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如果最后是鱼人大军坚持不住的话,他们真不敢想象鱼人这场反抗骨刺族入侵的战争后果将会变得如何。 这一役,直姓军队以两万对骨刺族三万,凭勇敢,凭拼命,凭一种为本族安定而献身的动力,终于将三万的骨刺族左路大军击得仓皇而逃。 这一役,直姓军队打出了气势,打出了豪气,只为着自己的族人,不惜自身的投入到了这个血与火的烘炉之中。 这一役,直姓军队伤亡近五千人,大多是李直与张横所领的那一万人,损失了近三千。可是骨刺族伤亡之人比之直姓军却多了一倍,山道处处都可看到形状各异的骨刺族死者,漫山遍野都是一片人间地狱的情境,极目所见,莫不触目惊心。 如此辉煌的战果,虽是大战之余,也可以说是死里逃生之余,并且还有众多自己的战友也在这一场战争之中失去了性命,但直姓军团的众人还是发出了一丝的笑容,胜利来之不易,他们比什么时候都会珍惜,谁能知道在下一场战争之中,自己是否还是笑到最后的人,因此他们都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尽量地高兴着。 第二天,闻讯赶来援助的直成功也带着二万人马赶到了。 铜头与直成功等人迎着直成功,两下相见,恍若隔世,铜头他们与直成功分离只不过是短短几天时间,当时二万士兵个个意气风发,如龙似虎,恨不得马上就可以碰上骨刺族,与之大拼一场,将之杀得落花流水,闻风而逃。直到真的遇上了,才知道事实并不是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原来骨刺族军队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一场交战下来,二万的部队不但牺牲了近五千人,并且还是伤员满营,个个精神委靡。 这固然是因为有几份大意,想不到骨刺族竟然会在新败之后,还敢留在这附近,在鱼人族的地头玩起了游击,铜头他们在没有仔细查探之下,贸然就将军队分为两部,导至一部份军队陷入了包围之中,差点就全部被杀。同时,铜头他们也绝想不到,骨刺族的士兵竟是如此的勇悍,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还以为所有的骨刺族军队都是象在天八城下之时一样的软弱好欺 两下合军,除了那些伤兵必须护送回益和城疗伤之外,总共三万多人。虽然还是比不过骨刺放左路军,但这却已是直姓军才可以集合起来的最强最大兵力了。 再休整了一个晚上之后,直姓家团终于又开始出发,踏上了反攻一首城的征途。 还是铜头与直承功两人为前锋,领着五千士兵于大军之前已先出发,这次,沿途所没遇到骨刺族的军队,直到一首城才看到在城头飘扬的骨刺族左路大军军旗。 铜头看着鲜红的骨刺族大旗,心中不由腾起了一阵怒火,自己有那么多的兄弟在与骨刺族的战争之中失去性命,说不气愤那也是假的,如果自己不是一个带兵的将军,他真想冲入城去与骨刺大军拼个生死。 既然已到了城下,铜头怎么可能会呆等大军到来而什么都不做呢,这既不合铜头的性格,也不合战场上要掌握住动的原则。 这天,他与直承功、李直领着十几个亲兵,离开了军营,往一首城的方向而去。 四海军急行军几十里之后,选择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将营寨扎了下来,高高的望塔之上,可以见到对面就是骨刺族右路大军,两军隔着一条小河相望着,彼此几乎都可以看到对方放哨士兵的脸上仇恨的表情。 被四海军晚上偷袭击败的骨刺族右路军先锋队早已于前几天已归入了大队之中,在静静地等着四海军的到来。 龙飞看着站在自己的身边的各位将领,心情沉重,不过他脸色是平静的,静静道:“各位,此次战争与以往不同,这次我们就象无根的浮萍,外既无援军也无粮草,内有伤兵,只有进前的路,后退是死路一条,你们可要做好了准备。” 赵柯胸前还绑着一个绑带,上面血迹斑斑,那是与骨刺族交战之时的伤口,闻言气愤道:“都是因为姓蒙的那小子,大家同为鱼人族,并且我们还是为了鱼人族而与骨刺族作战,他不但不给我们援助粮草,反而连城也不让我们进,如果不是有骨刺这个大敌存在,真想回头去与他打上一阵。” 关兴脸色苍白,前次与骨刺族交战之时受伤的左手还是不太自然地垂于身体的一侧,瞪了赵柯一眼道:“你就会乱说话,现在大敌当前,还计较什么个人的失得。” 在这次战争之中,除了叶国明与蒙尖没有受伤之外,其他将军多少身上都带着一点伤势,王真老将军还失去了性命,可见这次战争的激烈程度,是四海的士兵跟了龙飞等之后,损失为最惨重的一次。 叶国明缓缓道:“赵柯将军说得也不无道理,象蒙鸿志这样的人在我们后方,既不作为我们的后援,反而还很可能暗中偷击我们一把,我们得早作提防啊!” 龙飞淡淡一笑道:“各位不必担心,观其父可知其子,蒙长老那么精明的人,蒙鸿志应该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再者,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除非他真的不介意鱼人族的未来,否则我想他是不可能与我们为敌的,至于是否援助我们,那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修必良忽然道:“不如我们派人去联系武姓军团的武尚勇将军,说不定他会援助我们。” 叶国明笑笑道:“修将军可能有些东西还不知道,我们这边是骨刺族的右路军,我猜在直姓军团的一首城那边应该是左路军,而武姓军团所面对的应该就是中路军了,按道理来说,中路军应该是最大的,所以武姓军团的压力也是最大,各位觉得武尚勇将军在与骨刺族最为强大的中路军对抗之时,还有能力帮助我们吗?” 龙飞道:“修将军说得也不无道理,他们虽然不一定能帮助到我们,但我们可以向他们那边移动,将这左边交给蒙鸿志便可。” 赵柯首先眼睁一亮,拍掌道:“对,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蒙鸿志既然看不起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为他冲锋陷阵,而功劳却全都是他的。” 关兴担心道:“可是这样一来,我怕蒙鸿志年少气盛,可能不会是骨刺族右路军的敌手,到时被骨刺族攻入内地,那将是鱼人族的大灾难。” 叶国明淡淡道:“有所得必有所失,只要我们这一阵取胜,骨刺族右路军就算再强,也会被打得损失巨大,到时应该也会与蒙姓军实力相差不多,只要蒙鸿志不犯下大错误,最少应该可以与骨刺族相持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龙飞严肃道:“不错,所以这一阵,我们是只可取胜,不能失败。” 赵柯愁道:“可是我们怎样才可取胜呢?论人数骨刺族军队几乎是我们的两倍,论补给,我们虽然是在本土,而骨刺军是侵略者,但他们的补给可能比我们还要充足,我们以后的军粮还不知道从那里筹集呢?” 龙飞笑笑道:“其实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骨刺族大军虽然几乎是我们的两倍,但我们后靠天八城,蒙鸿志虽然不援助我们,照我想来应该也不会从背后偷袭我们吧,除非他也想象修星山一样背叛鱼人族,其次我们前面这条河,也可以帮我们稍微抵挡着骨刺族军队,让他们不至于上马就可攻过来,最后,他们孤军深入,供给肯定也不会是我们想象中那么容易,甚至很有可能比我们更加困难,并且这肯定会是他们最软弱的一环,只要我们找到他们的这一个弱点下手,到最后胜利还不一定是谁的呢!再者,抢他们的军粮,同时又可以补充我们的军用。” 赵柯高兴道:“还是军师了得,我们还在为如何击败骨刺族军队而担忧,军师却已是胸有成竹,军师请快快下令,我等不住要第一个先出击了。” 龙飞看着赵柯胸前的血迹,笑笑道:“赵将军别急,先养好伤再说吧,与骨刺族的战争还长着呢,还怕没你的份吗!” 赵柯用手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一提起骨刺族,我都忘记自己受伤了。” 众人无不为赵柯的话而哈哈大笑,只是有的人扯动了伤势,脸上高兴的笑容变成了苦笑。 第四九三章 、反击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天朦朦亮,伸手刚好看见五指,草上凝结的冰霜,看上去晶荧透剔,熬是可爱。 轻微有一丝风,吹过草梢,将那些凝结得并不牢固的小冰块吹落了下来,风因此带着重重的寒气。 蒙尖站在一棵大树后面,眼睛盯着外面的路,那是骨刺族运粮的必经之路,骨刺族的粮草是通过海路用船运过来,然后再用马车运到营寨之中,海上的实力,龙飞知道四海的水军肯定不是骨刺族的敌手,因此要劫骨刺族的粮草,只有从陆路设法,而陆路却只是一条并不太长的小路,骨刺族却在这条路上设下了重重哨岗,信息瞬间便可传达到大营,要想在一个这样的地方,抢到骨刺族的粮草,艰难程度并不比从骨刺族大军之中抢粮草容易多少。 现在这个地方就是龙飞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选择的地方,这个地方并不是这条路上唯一可以设伏的地方----一个偏长的狭谷,而是在狭谷尽头之外,那时运粮的队伍刚穿过最会被人伏击的狭谷,精神刚刚放松下来,实是伏击的最好的时机。 随着脚步声轻轻响起,一个在前方打探的手稿探子轻轻地走了过来,轻声道:“禀将军,骨刺族运粮队已到了狭谷之外,就快要进入狭谷了。” 蒙尖以赞许的眼光看着探子,轻轻地“嗯”了一声,道:“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探子受宠若惊,大出意料之外,在四海军之中蒙尖的沉默是出了名的,就算是对着龙飞,也不见他说过一句多余的话,想不到他对着一名普通的斥候,却说出了如此客气关怀的话,只让探子惊喜莫名,感动莫名,就算蒙尖现在叫他冲入骨刺族军队之中抢粮,他也是毫不犹豫就去。 车轮吱吱的声,马蹄的嗒嗒声,逐渐由远到近,由轻到重,传入埋伏在树林之中的四海军耳中,想不到骨刺族运粮队也是狡猾异常,在所有人都认为晚上应该休息的时候,他们却反其道而行之,趁着天亮之前一鼓穿过了狭谷,如果狭谷之中真有敌方伏兵的话,肯定也会被弄得措手不及,而错过良机。 已在树林之中等了一个晚上的四海伏军,这时莫不是双眼发光,神情兴奋,就算一只闻到了羊腥味的饿狼,恨不得马上就扑上去。 渐渐地,首先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走出狭谷,后面跟着一些武装到了牙齿的士兵,从树林之中看去,只可看到一个朦胧的影子,接着,再是运粮的马车,每辆马车都是由两匹健马拉车,马车之中都装着几乎有两人高的粮草,将车轮压得吱吱直叫,盖过了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 蒙尖沉默地看着,并没有马上下令冲击,直到运粮的马车已人狭谷之中陆续出来了十几辆,看看狭谷之中所剩的车辆也已不多。原先出谷的护粮兵见到没什么动静,以为这次也象前面几次一样,只是自做紧张,其实没什么伏兵,神情也放松下来,随意地站在粮车的旁边。 “杀!” 一阵震天的杀声突然响起,从旁边的密林之中迅如疾风般冲出一标人马,迅速地向着护粮军扑来。 士兵虽然已都是昏昏欲睡,神情轻松,但站在队伍最前的护粮官,却还是保持着万二份的精神,刚听到声音,看到冲过来的军队,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抽出长枪也大喝一声“杀!”将自己士兵叫唤起来之后,也刺马扬枪向着蒙尖迎去。 蒙尖脸色平静,枪尖平举,也向着对方冲去。两下里快速接近。 两枪相擦而过,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身穿黄色铠甲的护粮官只觉得自己撞上的并不是一枝坚硬的枪杆,而是一条滑溜的泥鳅,手中长枪不由自己地往外滑开,胸膛部位因此全部露了出来。 护粮官只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身体向后仰去,几乎要仰卧于马背之上。可是他虽然见机得早,避开了胸口要害,但却是免了不了受伤。 蒙尖的长枪如一条刁钻的长蛇,势向下沉,在他右连臂膀之上扎出了一个窟窿。 “啊!” 一声凄惨的大叫从护粮官口中传出,他只觉得仿佛臂膀痛得在裂开来,手中长枪拿不住,早就掉到了地上,急忙拍马从蒙尖身边窜过,落荒而逃。 两方士兵都有一占发呆,想不到两方交手之下,蒙尖竟一招就将护粮官刺伤而逃,如此武功,骨刺族后面有想上来堵截的将领都是暗暗胆寒,思之再三也不敢行动。 蒙尖看着护粮官的背影,嘴角微微向上一翘,想不到一个独领一方的将军竟是如此的怕死,惨叫的声音连他这样神经紧韧的人也被吓了一大跳。 将军竟已逃走,蒙尖那里还会客气,拍马舞枪,向着骨刺军的护粮队冲去。 看到自己的主将一招之下却受伤逃走,骨刺族的士兵早就丧失了斗志,那里还敢当四海兵的锋芒,不等蒙尖冲到近前,已纷纷作鸟兽散。 看着四散分逃的骨刺族士兵,蒙尖也想不到这次劫粮竟是如此的轻松,几乎连自己都不相信。 蒙尖并不追赶,他知道骨刺族的士兵随时都会来到,命令四海士兵急忙驾起装着粮草的马车,迅速地向着四海的营地走去,希望在骨刺族军队到来之前,送入大营。 四海的士兵行动迅速,将一些需用人力来推运的独轮车是装着的粮草烧掉,只将装在马车之上的粮草运走,很快便已消失于狭谷之中。 蒙尖看着满车的粮草,到现在还是几乎不相信这次劫粮竟如此轻松,犹如梦中,就好象是事先与骨刺军队专门设计好一样。 虽然轻松,蒙尖却知道这只是一个假象,骨刺的大部队在接到逃回去的士兵报讯之后,援兵便会迅速到来,或者这说不是真的是骨刺的军队设计好的,目的是为了消灭鱼人的部队。 为了不让骨刺族的士兵追上,蒙尖命令士兵加紧催赶着马儿。 吃重的马车速度始终比不过轻装的快骑,一个时辰之后,太阳刚爬上天空,四海士兵只不过刚转入回军营的一条岔路,身后马蹄声响起,尘土飞扬处,一彪骨刺大军,如旋s风般迅速杀到,当先一员大将,手持长矛,满脸胡络,犹如李逹转世,天上火德星君下凡,看上去威风凛凛,杀气逼人。 如此形象,可止小儿夜哭,未战已先让人心弱三分。 蒙尖心中一凛,大声喝令驾车的士兵加快速度,自己一马当先,与二千士兵在小路之上排开,静静地等着骨刺军队的到来。 黑脸将军来势迅速,眨眼之间已与蒙尖接上,口齿大张,双眼圆瞪,大喝一声,策马向着蒙尖冲来,长矛挥动,起伏如毒蛇出洞般向着蒙尖刺去,矛势疾速,角度刁钻,转瞬即已到了蒙尖身前。 蒙尖冷冷一笑,身体往右侧偏,双手长枪向着黑脸将军刺出,灵动如出云的蛟龙,舞动的轨迹浑然天成,瞬间便已到达黑脸将军的胸前,竟是后发先至。 “嗤”两声响声几乎并为一声,两人都只觉得对方武器掠过之时,都是带着一阵风从自己脸上掠过,吹得几乎从心中开始发冷。 两马相错过后,又转过头来,这次蒙尖不等对方发招,身体往马背上一伏,长枪平举,默不作声地向着黑脸将军冲出。 一枪既出,化被动为主动,枪尖抖动如天上繁星,星星点点,却又无迹可寻,宛然天成,竟让人。 黑脸将军心中一凛,心中暗暗吃惊,刚才两人交手一招之时,他还未出全力,因此蒙尖与他打成平手他也没什么奇怪,现在看到蒙尖刺出的这一剑,才见识到了蒙尖的武功,竟是比他也毫不逊色。 当下,黑脸将国不敢再轻视,身体也学蒙尖般往马背上一伏,几乎就在趴到了马背之上,长矛平举,如一驾马车般向着蒙尖撞去,竟是想以拙胜巧。 兵器相交,两骑再次交错而过,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有马蹄踏地的蹈蹈声。 但两人却都是手掌发麻,黑脸将军只觉得从相交的武器之中传来的一股柔劲,竟如水中游鱼般,视经脉有如河流,一路直上,直向着胸口心脏位置而去。 匆忙之间,黑脸将军连运几次内劲,才堪堪将这股内劲化解水消融,不过手掌却已发麻,几乎就据不住兵器。 这时,黑脸将军知道蒙尖的难缠,心中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不地却也被蒙尖的强悍激起了豪气,对手难寻,能与这样的对手大战一场,人生也不枉了这一遭,黑脸将军想想便满心兴奋,忍不住仰天长啸。 蒙尖也是心中暗暗惊讶,原来蒙尖虽然是平常金中难开,但他自被龙飞指点之后,武功突飞猛进,进步之神速,几乎是一日千里,平生所遇的对手,除了叶国明与铜头稳及蒙姓的主人蒙挺稳胜他一筹之外,其他人未放在眼内,却想不到骨刺族随便出来一个如黑炭般的将军,竟也与他打成了平手,而对方好象还未尽全力。他开始变得小心起来,同时心中却也有一丝的兴奋。 由于山道狭小,两边士兵却只能站着看两位将军的交锋,看到精彩处,都大声喝采起来,各自为自己的将领助威。 黑脸将军用力将马儿勒转过身来,黑脸变成了红脸,大喝一声,又向着蒙尖冲去。 第四九四章 、阵前悟道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野风悠悠,挟带着一丝丝的北方来的信息,那是冬已到了尽头的信息,也是春天临近的信息。除了风声之外,林野之间一片沉寂,这时连最需耐寒的动物也还是藏在深深的地洞之中,还未醒来。 铜头与直、李两人及十几个亲兵,颇费了一番力气才爬到山顶,这是与一首城相靠着的山峰,此山巍峨高耸,站在山顶之上,往下看一首城头,只觉得犹如站在悬崖之上俯视万丈深渊,令人目晕神迷。 几人站在山峰之上,整个一首城的情景顿时收入了眼底:只见在一首城头之上,骨刺大军红色的旗帜正迎风飘扬着,穿着黑色铠甲的骨刺士兵站满了整个城头,而在城内及城头之上,被逼参与到战争中来的鱼人正来往不绝地搬运着战争物资,犹如一群群牲口,身后督促的骨刺士兵手中长鞭如雨点般不停地落在他们身上,长鞭起落之间,鱼人身上衣衫破裂,鲜血飞溅。一些年老体弱,病困饥饿者不堪忍受折磨,纷纷倒了下来,一首城之中,被骨刺士兵如弃废物般遗于当地的鱼人伤残者者随处可见,一副犹如人间地狱的景象。 铜头三人看得眦睚欲裂,眼中怒火狂喷,心中都恨不是马上杀嘲城去,将骨刺人赶走,可现实却告诉他们,以他们只有五千人来进攻一个起码有二两人据守的城池,无异于痴人说梦话,如果不是后面还有大军,他们这时也只能恨恨的悄悄退兵了。 “回去!”铜头强按下怒火,转身便向山下走去,恨恨道:“明天便去搦战,教训教训他们,他奶奶的,真不是人来着。” “等等”李直阻住铜头,指着城内道:“你们看看,如果我们能够在城内制造点动乱,你们说这些鱼人族的人会不会也趁机反抗。” 自己看着自己的族人受如此大的苦难,心中痛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眼光血红,肯定道:“鱼人与骨刺从来都是死敌,除非是真的无法抵抗,如果有一丝的机会,他们是绝不会投降的。” 李直道:“那就好,看来我们要制造一些麻烦让骨刺军队自己乱起来才行。” 铜头奇怪道:“如何制造麻烦?我们又进不了城内。” 李直冷笑道:“谁说进不了城内,我们既然能爬上这座高山,难道还爬不下去?” 铜头高兴道:“正是,我忘记了,上来坚难,下去所是容易多了。” 直承功道:“我去找几条粗绳子来,将人一个一个垂下去。” 李直道:“也不能全部进去,就由你们两人进去吧,我与张队长领大军埋伏于城门口,只要你们打开城门,我们便马上杀入。” 铜头点点头,道:“这样也好,那现在赶紧回去,做好准备吧!” 黑脸将军刚拍马上前几步,突然听得大喝之声响起,只见从边密林之中突然冲出了大群人马,纷纷从外面向将骨刺族士兵包围过来,从东边冲出的一位将军,白衣白甲,手提丈二长刀,坐下高头大马,高声大喝道:“黑脸将,你中了我们军师的计了。”一马当先向着黑脸将军杀至,沿途所有遇到他的骨刺士兵纷纷向着两边翻倒,竟无人可挡他一息。 此人正是四海军营的第一高手,叶国明 眨眼间,叶国明已杀至黑脸将军跟前,长刀挥起,带着一阵风,向着黑脸将军砍去。 骨刺军看到从自己两侧杀出这么强悍的军队,心中早已是惊慌,再加上死上一些人之后,那里还敢再恋战,纷纷四散分走,逃命去了。 黑脸将军也想不到四海军已在这个地方埋下了伏军,专门等着自己的到来,心中虽然惊慌,但也只得舍下蒙尖,长矛平举,向着叶国明的大刀侧挡而去。 “晃” 刀矛相交,黑脸将军只觉得手中长矛仿佛是撞到了一块铁板之上,只震得手掌隐隐发痛,心中大惊,知道当凭力气,自己肯定不是对方敌手,心念一转,为保命起见,只得使出自己平生最得意的矛技:蛇矛。 黑脸将军长矛挥动,幻如灵蛇,那矛的最尖一点,仿佛蛇的信子,伸缩不停,矛身起伏不定,一波接着一波,左右摆动,前后伸缩,仿佛他手中所握着的并不是一支的长矛,而是一条刚遇到敌人准备攻击的毒蛇。 顿时,众人只眼前矛影晃动,矛尖晃出了无数个影子,竟不知那一个是真那一个是假,再伴随着嗤嗤的响声,仿佛这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已经向着目标扑了过来。 矛长而重,带有大气,彼有大将而气,一般所使招式莫不是大开大阖,何曾见过使矛如使剑般轻柔的。但这一套矛法,在黑脸将军这个三大五粗的人使来,竟带足十分的娇媚之态,仿佛现在使矛的不是一个一个粗野的男人,而是一个千娇百柔的女子。 从刚才的大刚大阳,瞬眼之间就变得阴柔轻幻,蒙尖看得突然打了一个寒战,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叶国明眼前一亮,自己所遇交手无数,连铜头也经常与他较手争斗,但从未见过使矛会如此轻柔的,不禁眼界大开。长刀举起,如力劈泰山般向着黑面将军的长矛砍下去。 “叮” 众人耳中传来仿佛蚊虾叮咬的声音,大刀终于在无数的矛影之中砍中了唯一的真主,两者相撞,却没有发出震耳的响声,反而是一声小得几乎不可耳闻的声音。 大刀与长矛却奇异的粘在了一起。 黑脸将军面色变得赤红,整个脸孔几乎要滴出血来,心中惊骇欲绝,不但自己变幻莫测的一矛,竟被叶国明不费吹灰之力就破了,并且对方也将阳刚之力转为阴柔之力,将自己的兵器牢牢粘住了。 一阵又一阵,黑脸将军只觉得叶国明的内力无穷无尽地仿佛波浪般向着着自己的冲击而来,风挡过一波,另一波马上跟在后面又冲了来,犹如大风起时海上的波浪,一浪接着一浪,不断地扑上岸来。 海浪虽然有平息的时候,但黑脸将军将却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挨得到风平浪静的那一刻。 “波”一声轻响过后,叶国明与黑脸将两人的武器分了开来,在众人奇异的眼光之中,只见到黑脸将军的长矛向外荡了开去,胸前空门大开。叶国明的长刀却如一支射出的劲箭般,竟是化刀为枪,闪电的刺入的黑脸将军的胸膛。 黑脸将军满面的不信神色,他的武功在骨刺族军中,也可算是有数的高手了,想不到竟只一招之间,就与叶国明分出了胜负。 轰。 黑脸将军如一座山般从马上倒了下来,砸得地面尘土飞扬。 主将既死,士兵如何还有士气再战,在黑脸将军刚倒下的一刻,骨刺的军士如与猛虎困于一笼一样,以最快的速度冲入了两边的山林逃去, 鱼人军士高声喊杀,跟在骨刺军士后面穷追不舍,直到叶国明严令不准追敌,才恋恋不舍的收兵回来,不过,这一阵也杀敌无数,让骨刺军士心胆俱寒。 自此以后,叶国明与蒙尖两的名字在骨刺军中越传越奇,越传越广,几乎是无人不知了。 风,刮过悬崖,拂过脸庞,掠过草梢,再向着远方吹去。带去了冬的不舍,却带来了春的信息。 天上,初升的太阳,在懒洋洋地照着,给这寒冷的冬天带来了一丝的暖气。 崖下,是缓缓流过的河水,并不宽阔的河面之上,偶尔有不怕寒的鱼儿跃起,在水面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再落入水中。 龙飞站在悬崖之上,看着下面波纹恙恙的水面,反映着两岸的风光,自成一个世界,自与修星山父子及骨刺军开战以来,心情少的平静。 这是大战来临之前安宁的一刻,龙飞将众多平常跟在自己身后的护卫支开,来到了这个河流的上游,静静地感受着天地之间那一片详和,以及吸收着充斥于天地之间的一种先天精气。 双眼紧闭,双手张开如要拥抱着天地一样,迎着寒冷的冬风,徐徐吐呐着,气息悠长,一息与一息之间,若断若续,一息几乎有别人几息那么长。 这时,身体四周充沛的天地之气,通过龙飞身体表面的窍穴,一丝线不绝如缕地进入了龙飞的体内,先在穴道之中打转盘旋,然后慢慢向着丹田前进。 这股精气一进入丹田,即汇合成了一股浩大的气流,在田丹之中旋转,形成了一个旋涡,然后再吸呐着新拥进来的精气。 这个旋涡越旋越快,越旋越大,终于如一个爆竹般爆了开来,形成千百股的细流,向着身体的各个经脉涌去。不断地扩充加固着各条经脉,将原来因吃下黑色果子已被扩充过一次的经脉再次扩充并加固,如果原来黑色果子的作用只是扩充经脉,那么这种天地之间的精气,主要的作用却是加固经脉并滋润着身体的各个部份,使身体更加灵活,反应更加灵敏。 体内神识在这股气流的刺激之下,顿时活跃了起来,犹如一个醒了过来的小人,活泼好动,犹如一个好奇的孩童,将龙飞这个皮囊当作了一个游乐场般,从头到胸腹,再到四肢,不停地到处游走。 然后,龙飞将神识从头顶百会之中唤出,向上升起,直到头顶必十尺距离才停,这时,神识却又象是一个飞翔于小鸟,初识世间百景,不禁雀跃抛飞。 龙飞通过以自己的意志操纵着神识旋转着,向着四周打量。却发现这河流的上游却原来是一个方圆几十里的巨大湖泊,湖泊之中分出几道河流,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流向了大海。 为了看清楚更远的景象,龙飞偿试着再次将神识向着高处升起,高度逐渐增加着,一尺、二尺、三尺……龙飞心中欢喜,神识越高,看得越远,是不是表示自己在战场之中,对于敌人的一举一动,都可了解得一清二楚。 可是,还未等龙飞高兴完,突然之间,神识一阵摇动,要向着上面冲去,逐渐模糊起来,好象要脱离与龙飞身体的联系。 龙飞心中大惊,却从未想过原来神识竟然也会这样,他以前以为自己功力不深,修为未到,神识因此还是不要运出太远,以免自己的心神因而受伤,却不料,并不是受不受伤这回事,竟是神识要离自己远去。 当神识离开身体之时,龙飞就只是一个行尸走肉般的人了,剩下只有吃喝睡拉这些人生本能了。 第四九五章 、阵前悟道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一阵焦急,神识摇晃得更加厉害起来,好象一个不堪家庭束绑的小孩,这时要挣脱父母的怀抱,离家出走了。 既然知道害怕只会对神识产生影响,会让神识更快的离自己而去,龙飞还里还敢乱想,急忙静下心来,凭借着这时还不断涌入体内的天地之精气,在丹田之中旋转出一个巨大的旋涡,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力场,这个力场与刚才的爆炸力场刚好相反,不但不能产生对外的力量,反而对逸出体外的神识生成了一种牵引之力,将摇晃得逐渐脱离龙飞的控制的神识稳定了下来,有了这些气流的滋养,神识也逐渐清晰起一,龙飞用心眼看去,一个宛如小小孩童的模样又渐渐现出形状来了。 丹田之中的旋涡越滚越大,充沛着整个丹田。牵引的力量也越来越大,凡乎要将龙飞整个身体都引得要向着中间凹陷回去。 这时,神识受这股越超越强大的气流旋涡的牵引,已没有了向上的趋势,反而被气旋牵引着,慢慢地向着龙飞的身体引来。 天地之气还是如洪流般涌进龙飞的身体之中,这在丹田之中滚动的气旋仿佛一个无底洞,地休止地吸引着体外的精气,再这样下去,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龙飞想都不敢想,说不定身体真得承受不住,而被气旋牵引得向着中间凹陷下去,那自己就阿弥陀佛了。 不过,幸好神识在这股力量的牵引及滋养之下,不但越来越清晰,也离龙飞身体只有十一尺了。 龙飞松了一口气,只要神识再下一尺,那就是自己目前可以控制的距离,到时它就是想脱离也脱离不了。 为了将神识尽快收回,龙飞加快了丹田之中气涡的旋转,那本来犹如旋风的气流顿时转得更加快速起来,几乎是在龙飞的身体之中形成了一个超级大的飓风,这个飓风虽然具的牵引一切的巨大的力量,但也有催毁一切的力量。龙飞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的各个部份突然开始陷陷作痛起来,有一股陷陷向内的力量在撕扯着自体的血肉。 幸好这时神识受到这股突然加大的力量的牵引,也加大了回归的速度,这时已回到了十尺的距离,在龙飞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既然神识已回到,龙飞急忙想将丹田之中的旋涡停上来,但急切之间,这急促旋转着的气旋又如何能够停得下来,龙飞只觉得自己身体的各个腑脏陷陷作痛,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可让龙飞惊骇的是,这口鲜血刚涌到喉咙,竟然仿佛有一股力量在牵引一样,又迅速的向下吐入了肚子之中, 神识被这股加速旋转着的气流的吸引,快速地向着龙飞的方向前进。只觉得头脑一痛,龙飞觉得好象有一个东西硬是撞开了自己的脑壳,进入了自己的脑内,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几乎就要昏过去,可是这痛苦并未结束,进入脑内的神识竟好象发生了某种变异一样,长出了许多菱角,再不如以前的圆滑,从头脑游向小腹丹田,一路如用刀在肉中割动,痛得龙飞浑身颤抖,脸色苍白,被逼出了一身冷汗,好似刚刚从前面这条河之中被捞起来一样。 神识刚入丹田,看到旋转的气涡,竟好象是孩子找到了自己的父母一样,一头就扎进了气涡中间,而那本来还在旋转的气涡,好象找到了渲泄的地方,竟一层层剥离出来,变成了一条条游丝般向着神识蜂拥过来,层层的将神识围了起来,情景就好象父母看见了自己离家远游的孩子,恨不得层层保护起来。 龙飞刚松一口气,以为自己身体内的情况就这样会平静下来,不再以生变化,却不料接着出了一个更让龙飞惊讶万分的情况,“只见”被围在中间犹如小孩的神识,这次好象睁开了“口”,吞噬起那气流来,一丝一丝的气流被神识如吃面条般吞了下去,龙飞甚至好象听到了“嗤嗤”之声,气流对于神识来说,仿佛是天下无双的美味。 随着那气流被吞噬,龙飞觉得自己丹田之中不管是原来还是现在储存的一点精气,这时都被神识吞了下去。可奇怪的是,神识吞下气流之后,并不见有任何长大,只不过是原来长出来的菱角,现在又渐渐缩了回去,变得如汤丸般滑溜了。 吞完气流之后,神识好象一个吃饱喝足的小孩般,慢吞吞地离开了丹田,向着脑海前进,直到进入原来神识居身的位置,才静止了下来。 这时又象一个乖乖的孩子! 整个过程,让龙飞“看”得目瞪口呆,不明所以,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希克斯也没与他说过,还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坏,不过,神识经过这次变化之后,看起来好象有了一点点的不同,但究竟有什么不同,龙飞龙却“看”不出来。 龙飞不敢再将神识运出,等到神识静止下来之后,也停住了修练。 如此情况,只有一次,也将龙飞吓得破了胆,绝不敢再来第二次了。 经过这次如此诡异的情况之后,最后的结果如何还不知道,龙飞却没有一丝丝的高兴,想起见才神识升上半空之时看到的景象,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对于如何击败盘踞在河对岸的骨刺大军,心中已有了主意。 看看天气,这时已是下午时分,刚才处于险境之中竟不知时间原来过得这么快,已是过了一天了,为免让人担心,急忙往回走。 却不料刚迈动脚步,龙飞只觉得一阵头晕,四肢发软,身体便向后倒了下去。 心中暗叫不好,知道这次又是用神过度,双手急忙向后撑去,可不等他摔实到地面,突然觉得身体一暖,竟摔入了一个人的环抱之中。 龙飞转头看去,只见丁查杰担心的脸容就在自己眼前,正以疑问的眼神看着龙飞。 摇摇头,龙飞想将那阵晕眩赶走,慢慢站直身体,虽然还是有一些昏眩,但已能站稳身体了,看着丁查杰关切的眼神,微笑道:“我没事,丁将军不用担心。” 丁查杰张开嘴巴,似欲语言,却连张了几次嘴巴,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龙飞知道丁查杰的关心,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丁查杰呐呐道:“我就在军师的身后。” 龙飞一愣,接着突然大悟。 原来丁查杰虽为斥候队的队长,但军中各人同时也将保护龙飞的任务交给了他,龙飞今早起来以为已将平常层层跟随在自己身侧的人撇开,却不料丁查杰还是默默的跟在身后,一直不动声息,直到自己出了状况,才现身相救。 龙飞心中感激,轻拍丁查杰的手背,自己站正了身体,淡淡道:“我们回去吧,不知叶将军他们现在是否已回来了。” 丁查杰道:“据探子回报,蒙将军与叶将军已大获全胜,斩敌两千,抢粮两万石。” 这虽然是龙飞自己想出来的计谋,但听到结果,自己也不禁高兴得笑起来,埋怨丁查杰道:“干吗不早点告诉我,快点回去向他们庆功。”脚步轻快,那里还象一个刚才还差点晕倒的人。 丁查杰心中郁闷,自己刚才还怕吵到龙飞的修练,因此不敢将些消息告诉他,却想不到竟被他埋怨了。 回到营中,纵眼看去,只见到四海士兵个个脸露笑容,好象每人都是刚刚得到拾到了五十两白银的样,那里有粮尽无援的孤军模样。 丁查杰看得心中敬佩,四海军中眼前能够有这一番景象,全部都是龙飞的功劳,如果不是龙飞的正确领导,丁查杰还真不知道四海的两万士兵从四海出来之后,又走向何方,又如何能够每战必胜。 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龙飞,那怕是用自己这条命去拼,也要让龙飞安然无恙。 龙飞刚入中军大帐,就看到关兴与赵柯等人团团围着叶国明与蒙尖两人,兴高彩烈的变论着什么。 见到龙飞进来,众人马上分散开来,恭敬地向龙飞见礼问好。叶国明握住龙飞的双手,小声道:“三弟注意点,你现在是主将,是骨刺军必欲得之而甘心的目标,以后不可再随意一个外出的。” 龙飞拍拍叶国明的手,微笑道:“大哥不必担心,不是还是丁队将吗,我没事的。” 叶国明转头看着丁查杰,严肃道:“丁队长,以后军师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你可别让我们失望。” 丁查杰也是满脸庄重,肃然道:“叶将军放心,就算拼掉我这条命,也要保军师安全。” 关兴拍拍丁查杰肩膀,赞许道:“军师一身系我四海全军的安危,丁队长肩上担子可不轻啊!” 赵柯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只要丁队长能保护小飞军师安全,这他奶奶的骨刺军还有何惧。” 丁查杰被几人赞得脸上微红,呐呐道:“这是我的职责,各位不用如此赞许。” 龙飞拍拍手,对各位围着自己的红脸黑脸白脸将军道:“好了,好了,各位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以后少出去就是。” 叶国明点点头道:“最好如此,少出去也少了一份危险。” 关兴道:“军师一身系四海全军的安危,我等自然是紧张的。” 赵柯干脆道:“还是不出去最好,出去也要让丁队长跟着,不可象今天这样,自己单独一个人就出去了。” 龙飞被各人说得既不好意思,也有点心烦,从他们之间挤了了去,往座位走去,坐了下来,伸了一个赖腰,淡淡道:“各位还是坐下来吧,累死我了。” 第四九六章 、阵前遇险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夜黑,风高。 铜头一手大刀,一手火把,小心地走着,跟在他身后是曾经来过一首城的直承功,两人趁着天黑之前从悬崖之上爬了下来,既要小心不被骨刺军士发现,又要小心不要被突出的尖石刺到,两人可是小心翼翼,费尽力气,可下到城中之中,还是被石块挂破了衣服,破烂如街上的乞儿,如果不是晚上,两人也不敢就这样走到大街上来了。 能够跟着两人攀爬而下的,只有两个从宋春城跟着铜头来到的士兵,这两个人只是比张横与李直这两个小队长低上一级的标长,分别叫郑一虎、寻狼。 铜头经常笑话宋春军队之中一横一直,再加上一狼一虎,真是一对对的对上了。 也幸好骨刺族以为这边悬崖峭壁,尖石嶙峋,无人可以在此上下,减低了对此处的放哨,才让四人有惊无险的降到城内。 城内更是安静,除了偶尔巡逻经过的骨刺军士之外,街上绝无行人,鱼人是被禁止自由活动,而骨刺人却是不想在这寒冷晚上到街上来。 每次将要遇上骨刺的巡逻军,几人都马上躲在火把照射不到的角落之中,动作迅如猫狸,真让人奇怪一向粗豪贯了的铜头也有如此的表现。 “真倒霉。”铜头喃喃道:“衣服破烂得象个乞丐,得光着腚在大街上走。”拉过直承功,低声道:“那里可偷到衣服,快点带我去。” 虽然黑夜,直承功还是看到了铜头那露出来的洁白屁股,笑笑道:“可是我们偷别人的衣服,别人就会起疑,到时我们不是藏不住了。” 铜头大悟,对直承功道:“是耶,我差点就忘记了,那你是否与那一个人相熟,可向他借一件衣服来穿一下。” 直承功点点头道:“有一个本姓的叔叔,在一首城已居住了十几年了,可先向他借衣服穿。” 蒙鸿志脸色平静,深沉的眼光看着下面众人,特别是在王风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王风只觉得蒙鸿志眼光之中带着一种从极北之地带来的寒气,只看得他心惊肉跳,一股不详的感觉笼罩在他的头顶,沉闷的气氛压得他差点就要昏过去。 “王风!”蒙鸿志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王风只觉得仿佛一个巨雷在自己耳边炸响,只震得他双腿打颤,一阵发软,几乎要跪下去。急忙道:“在!” 蒙鸿志眼射寒光,如利箭般看着王风,阴**:“你串联众将,蒙弊主将,几铸成大错,罪大恶极,饶你不得,绑起来。” 王风双腿一软,终于跪了下去,哀声道:“大将军饶命!” 蒙鸿志冷冷一笑,手一挥道:“你放心,我还想用你来请罪呢,饶不饶你,可不是我说了算。” ***** “报!” 龙飞刚在帐坐下,传令兵突然一阵通报,走了进来。 “什么事?”丁查杰迎了上去,沉声问道。 传令兵双膝跪下,双手奉着一方红贴,大声道:“蒙大将军求见!” 帐中还在说话的众人面面相觑,顿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半晌,龙飞首先站了起来,对关兴等人道:“各位,既然大将军求见,就随我了去迎接吧,以免被人说不懂礼貌。”当先向着外面走去。 丁查杰怕龙飞有失,急忙追了上去,紧跟在龙飞身边,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出去。 刚出大帐,一道奇异的景象让众人目瞪口呆:只见在营门口,蒙鸿志正站在营门口,身后跟着蒙姓的各位将领,王风被五花大绑,正跪在营门口的地面。 就算是以龙飞的聪明多智,见到如此的景象,也不由一怔,急声道:“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蒙鸿志先深深的向着龙飞行了一礼,恭敬道:“蒙鸿志孤陋寡闻,狂妄自大,冒犯军师天威,并对四海各位兄弟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龙飞急忙趋着一步,拉着蒙鸿志的手道:“大将军说那里话,大家都是鱼人兄弟,一时误会而已,怎敢责怪大将军。”看了王风一眼,疑惑道:“大将军,这是……” 蒙鸿志又对着龙飞施礼道:“此人受辱之后心怀不忿,不顾目前骨刺大军入侵,我族处于危机之中,却暗中串联各位将军,怂恿及逼迫主将阴谋夺取四海军权,差点导至蒙姓军与四海军反目为敌,置此外敌内患之机,不思为族内出力,却一心只顾自身感受,实是罪大恶极,因此特地将他绑来让军师处置。” 龙飞转开眼光,不再看王风那带着哀求神色的眼光,道:“大将军因大义而不顾亲情,如此大义灭亲的魄力,我自愧不如,不过,七情六欲,人古有之,念在他还未铸成大错,看我薄面,就饶过王将军这一次,大将军看如何?” 蒙鸿志道:“军师仁慈,既然军师要饶他,便饶过他这一次吧。”转头对王风喝道:“你还不谢谢军师。” 王风爬上几步,对着龙飞连连磕头,涕泪齐流,感激道:“谢谢军师饶命之恩,谢谢军师饶命之恩。” 蒙鸿志冷冷道:“死罪可饶,但活罪却无论如何都不能饶的,来人,拉下去,打五十大棍。” 左右军士闻声扑将上来,抓住王风的双臂,不理王风的哀嚎声,硬是将他拉了下去,听道王风的嚎叫的声音逐渐远去,又变成了不忍耳闻的惨叫之声。 龙飞嘴唇动动,准备说一两句讨情的话,不过还未开口,蒙鸿志已截先说道:“军师不必再为他求情了,不吃一点苦,就不会长记性,其他兄弟也会说我偏心。” 龙飞道:“大将军说的是。” 蒙鸿志惭愧地向龙飞道:“我受部将蒙弊,几与军师为敌,导至你们在迫于无奈之下与骨刺族硬打了一阵,牺牲了很多兄弟,现在想来,鸿志悔恨难当,还请军师与各位见谅。” 龙飞拉着蒙鸿志的手,将之往军营之中请去,淡淡道:“士兵难免阵前亡,既然他们选择了这条艰难的路,死亡就是必须面对的,要怨也怨骨刺族贪念不足,不顾生灵荼毒,竟然大军侵犯鱼人,与将军本无关系。” 蒙鸿志惭愧道:“如果不是我疑神疑鬼而将各位拒之门外,也不会有这样令人扼腕而叹的结果。” 龙飞道:“此事已是过去,将军不必再自责,只要自此以后,鱼人内部团结一致,齐心抗敌,骨刺军队必定会望风而逃,鱼人必可早日灰复和平。” 蒙鸿志点点头道:“军师说的是,只要我鱼人内部上下团结,骨刺族又有何惧!” 龙飞赞许道:“大将军有如此见地,真是我们两方士兵的福气,鱼人族的福气。” 蒙鸿志惭愧道:“只可惜我醒悟得晚了点,让四海的各位兄弟白白牺牲了。” 龙飞安慰道:“现在也不晚,抗战的路还长,需要将军出力的地方还多,如何会晚呢?” 蒙鸿志道:“说来惭愧,经过这一次之后,我才明白到这一点,比起军师的高瞻远瞩,我就差得远了。” 龙飞安慰道:“大将军怎可妄自菲薄,以大将军手中所掌握的兵力,只要我们齐心协力,骨刺大军挥手可灭。” 蒙鸿志脸上终于露出一比笑容道:“这次我就为了此事而来与军师协商的。” 进入军营,龙飞与蒙鸿志分宾主坐下,跟着蒙鸿志来的各位将军延顺在他身后坐下,紧挨着蒙鸿志的是他军团的副手,也是他家族中的兄弟蒙博,这是一个满脸胡络,身材高大的将军,其他都是蒙姓各分支的头面人物,或投靠蒙姓的少数姓氏首领,王风本来也是一个投靠蒙鸿志的少数姓氏的头领,由于善于溜须拍马,一贯得到蒙鸿志的喜爱,因此虽然只是一个投靠将领,在军团之中的地位却几乎可与蒙博比肩,依仗着蒙鸿志的看重,就算是蒙博也只敢对他客客气气,而不横眉相对,只是这次王风却出错了主意,让蒙鸿志做出如此的蠢事,被蒙鸿志当做杀鸡敬猴的榜样,想来以后要重信获得蒙鸿志的信任,是比较困难了,因此现在也没见到他,想来是回去了。 叶国明与四海的各位将军也分别在龙飞的下首坐下,两个军队的将领互相对视着,都在暗暗打量着对方。 龙飞看着蒙鸿志,好奇道:“大将军对抗击骨族大军有什么好办法,我等可是洗耳恭听。” 蒙鸿志道:“我想让蒙博领一万五千军士,随军师向骨刺军作战,一切听军师指挥,而我天八城则为大军后援,随时供应粮草兵械,军师看如此可好?” 龙飞大喜道:“如此甚好,有了蒙姓军团如此强大的后援,我军就再也不惧骨刺大军了。” 蒙鸿志也露出衷心的笑容,道:“那就如此说定了,蒙博。” 蒙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与鱼人普遍偏矮的身材相比,高大蒙博一点都不象是鱼人族的人,声音洪亮道:“大将军请吩咐!” 蒙鸿志严肃道:“我将这次带来的一万五千士兵交你带领,跟随军师一起抗击骨刺贼子,你当一切听军师指挥,不可妄自作主,否则我将军法处置,绝不容情。” 蒙博挺直腰身,大声道:“大将军请放心,赴汤蹈火,末将一切唯军师之命是从。” 蒙鸿志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蒙博坐下,他却站了起来,对龙飞道:“那一切都说定,我现在马上回天八城,将第一批粮草押来,经后每隔一月,必有一批粮草运到,直到军师将骨刺军赶出月岛。” 想不到蒙鸿志竟有如此的度量,知道自己等人不会是修星山方面的叛军之后,马上就不计前嫌与自己重修于好,对自己极力鼎助,看来他虽然年轻气盛,傲气凌人,但对于大局方面还是知道塾轻塾重的。 龙飞因此对蒙鸿志极为欣赏,对他坐言起行性格更为赞赏,也站了起来,将蒙鸿志送出军营,道:“那就辛苦大将军与各位兄弟了。” 蒙鸿志摇手道:“我们躲在后面,没什么辛苦,倒是四海的各位兄弟在前线拼生拼死,那才是真正的辛苦各位了。” 龙飞道:“大家都是为了鱼人族的平安而出力,目标相同,大家都在出力,只是岗位不同而已,因此大家都是辛苦的。” 蒙鸿志微笑道:“军师好口才,那我就等着军师与各位的好消息了。” 将蒙鸿志送走以后,龙飞回大帐坐下,各位将领也纷纷坐好,四海的将军们本想让蒙博坐在第一位,但蒙博不管怎样都不肯坐,互相谦让之后,才按龙飞的意思,蒙博坐在了叶国明的下首,再下面是蒙尖,丁查杰;别一边是关兴、赵柯、修必良等原来的四海将领。 龙飞脸色少有的认真,看着各位将军,包括蒙鸿志派过来的蒙博,严肃道:“各位听好了,五天之后我们出战骨刺军,为了战胜骨刺军,现在却有一个任务,必须在五天之内完成,你们谁来领令。” 众将一怔,他们本以为今天就可渡河出战,却不想龙飞五天之后再战,心中都充满疑问,纷纷看着龙飞,希望他解说清楚。 龙飞却对这种眼光理都不理,从案上抽出一支令箭,,大声道:“蒙将军,赵将军。” 第四九七章 、阵前遇险 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蒙博一怔,本来以为龙飞多少都看在自己是客聊的面上,就算分派任务,也只会最后一个才想到自己,却想不到龙飞第一个任务就分派给自己,心中有点高兴,这次可与四海的各位将领比较一番了。 与赵柯同时出列,大声道:“末将在!” 龙飞满意地暗中点头,他以为蒙博多少还有一点大军团对上一个杂牌军的傲气,却想不到完全没这一回事,看来他对蒙鸿志的命令是认真执行的,同时,他本人对于与骨刺大军交战也是迫不及待及对龙飞的尊重也是发自内心的。 同时,龙飞对赵柯的表现也是非常满意,看来他还是老而弥坚,并不因为王真的战死而陷于悲伤之中。 从箭壶中抽出两支令箭,掷给两人,道:“沿此河直上,离此大约十里左右的上游之地,有一个大湖,为此河发源地,你可知道此湖何名?”龙飞盯着两人,眼光炯炯,犹如两支明晃晃的利剑,刺入两人心中,让两人中感到心中发寒,他想不明白,身无内力的龙飞,如何会有如此锐利的眼光,只不过平淡地看着他们,就给了他们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们不敢放肆。 蒙博还不觉得如何,因为他与龙飞接触的时间毕竟不多,但赵柯的感觉却就不一样了,以前赵柯不管是正是商谈军务,还是平时相聚,都会叫他小飞军师,但现在的龙飞好象比以前有了一股威严,他并不需要大声叫喝,只要静静地看着,赵柯便会产生一种压力,再也不敢叫他小飞军师,而象别人一样,正正经经叫军师了。 当肴,平时相处,龙飞也无需如此严肃,因此也他们还是敢与开玩笑的。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这是龙飞神识修为越来越强的缘故,此种修为虽然不如武功一样有明显的伤人痕迹,但却可对人精神形成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不由自己地屈服。 两人同时一怔,不明白龙飞为何要问这个与战争无关的什么湖的名字,不过还是由赵柯老实地说道:“此湖叫候源泊,是月岛之大的湖泊之一,源出有两条河流,分别为候实河,以及我们现在所面对的候宝河。” 龙飞满意地点点头,道:“此去十里左右,候宝河有一个落差很大的地方,给你三千士兵,你必须于十天之内在上游候源泊附近挖两个小湖泊,将候源泊的水引入其中,然后再将这两个湖泊挖得与候宝河相通,等我的命令之后,就将这两个湖泊与候宝河相通的地方凿开,我们来一个水淹骨刺族。” 帐中各将眼睛以亮,纷纷为这个主意叫好,跟着龙飞,总是于绝处之中又逢生,先前因为无粮,龙飞设下计谋,不费吹灰之力,便从骨刺军手中夺得两万石的粮草,这次出去转了一圈,便又想到了退敌之策,仿佛令人生畏的骨刺大军,在他的手中,只不过是一个可供他玩弄的小虾小鱼。 “是!”蒙博与赵柯眼光炯炯,直腰挺胸,哄声道:“末将领命。” 龙飞点头道:“好,此去以蒙博将军为主,赵将军为副,你们务必齐心合力,争分夺秒的完成任务,我们可是要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蒙博、赵柯齐声道:“保证不负军师所托。” 两人走后,龙飞又看着帐中众将,平声道:“各位,蒙、赵两位将军已为我们去准备攻击骨刺大军最好的武器,下面,各位将军就要好好操练儿郎们,厉兵秣马,为十天之后的大决战做好准备了。” “是!”帐中各位将领齐声应道,各人都是心情兴奋,神情振奋,仿佛胜利已在眼前,垂手可得。 看着前面的情景,龙飞气得脸色通红,将骨刺族的祖宗十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而直承功虽然并不冲动,却也被气得拔剑就往外面冲去,要与骨刺军拼个生死,如果不是当时铜头手快一点,将他拉住,估计他现在已陷在了骨刺军队的团团包围之中了。 只见在空空的屋子之中,重叠的倒着两具尸体,竟是被人用剑刺穿的,并且是一剑双命。这两人正是直承功口中的本姓叔叔两口子,看样子已经死了很多天了,尸体已开始腐烂,散发着恶心的味道。 直承功不忍再看,直接走入屋里,到处翻看,口中喃喃自语,仿佛寻找着什么,半晌之后,地到将几个房间都看了一遍之后,才明显的看到他松了一口气。 铜头看得奇怪,问道:“你究竟在找什么?” 直承功道:“我叔叔有一个儿子,我以为也被骨刺军队杀死了,可找遍了几个房间,都没找到,看来他可以逃可大难了。” 铜头摇摇头道:“那也不一定,骨刺人豺狼之心,毒如蝮蛇,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放过一个鱼人呢,除非是有需要。” 说到这里,铜头与直承功心中已知道了这个直承功叔叔儿子的去向------大概是已被骨刺军队拉去当挑夫或充当炮灰。 直承功气得牙痒痒,恨恨道:“这群该死的骨刺人。” 看着穿在几人身上,费了极大劲搜集出来的衣服,虽然没有了坦胸露腚的难堪,却更显得不伦不类,犹如乞丐及流浪汉,可笑之极。直承功无奈地摇摇头,对铜头道:“接下来怎么办?” 铜头挠挠脑袋,道:“我那里知道,只能是见一步行一步了,先把这两具尸体埋了再说吧,晚上我们再出去看看。” 直承功看着外面阳光普照,疑惑道:“埋了他们,可我们怎么出去。” 铜头叹道:“就埋在这个房子里也一样,如果不是怕引起骨刺人的注意,我真想一把火放这个房子烧了。” 直承功点点头道:“也只有此了。” 在屋子里找到了一把锹头,就在房子中将这老两口埋了下去。生于厮,死于厮,这毕竟也逐了老一辈人的心愿了。 四人这时才觉得肚子在咕咕的叫,原来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 将各位将领都打发掉之后,龙飞发现自己又无事可做了。当第一把手就是这么轻松,将所有的事情都分配给下属之后,自己便成了甩手掌柜,闲得发慌了。 在军营之中,各位都为了战争而准备着,就算不是精神万分紧张,也是强加操练,以求在将来的战争之中多争取一条活命的机会,那里的象龙飞这样, 只是,丁查杰虽然斥候的头头,这时也好象无事可做一样,整天如牛皮膏般跟着龙飞,除了睡觉之外,几乎与龙飞粘在了一起,就算龙飞用尽百般法宝,却也甩不掉丁查杰这块药膏,这让龙飞很无奈。 不过,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丁查杰一不心小,在他的眼光之中,便又失去了龙飞的身影,只急得他跳了起来,几乎就要流出眼泪。 如果龙飞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并不是只是丁查杰觉得失面的问题,而是这场与骨刺军在战争将会如何进行。 摆脱了丁查杰这个牛皮糖之后,几天以来,有如软禁般不得出营盘一步的龙飞顿时觉得外面的天气是那么美好,湛蓝的天空之中,白云朵朵,图形各异,形成了那么丰富而美妙的图案,阵阵微风,带着原野上清新的味道。刚从军营之中那一丝不苟不气氛之中来到这里,龙飞不由自己连连的吸了几口大气,仿佛一个很久已没有呼吸过新鲜空气的人。 这几天之中,龙飞从不敢再次催动神识。想起上次的情况,龙飞犹有余悸,可不敢再造次了,他这种情况,就象是一个看着自己的沉睡的孩子一样,只敢站在床前端详着,而小心翼翼的唯恐惊醒了他。 虽然不敢触动神识,龙飞也知道在这几天之中,神识正在发生着一些变化。 自从上次神识将那此侵入龙飞体内的天地精气象吃面条一样吃掉之后,便沉静了下来,就明一个吃饮喝足的小孩一样,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除非是到了他觉得饿或受了外面的某种刺激之时,才会醒来。虽然在睡眠之中,神识也在消化着那么气流,每消化一份,神识便也在发生着进一步的变化,至于是什么变化,龙飞现在暂时还不知道,但龙飞相信,等神识从深沉的睡眠之中醒来之时,肯定会给自己一个惊喜。 龙飞心中胡乱想着,不知不觉之间,又来到了上次神识发生变化的那个悬崖之上。 扑面而来的风还是那么清新,带着一种山野之中的清香,这让龙飞想起了以前在山中之中,当有风吹过,都带着一种山中特有的植物果实的得气,引人垂涎欲滴。而现在,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气味,这是大看自然的气味,是天地的精气,这,正是龙飞目前所需要的。 俯视崖下,滔滔的河水如玉带般绕着这个悬崖向着远方奔去。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条河的水位现在低了一点,幸好现是并不是雨季,因此水位再低一点,想来骨刺人也不会发现的,不然龙飞还真怕自己这条计策是让鱼人的军队白费力气了。 看着缓缓无去的河水,龙飞再度陷入了思乡的感情之中,以前有铜头在身边,而铜头是从家乡之中与自己一起出来的人,看到他就等于看到了家里人,可现在铜头并不在身边,龙飞不由的想起了他,得让丁查杰打听一下,铜头他们究竟在那里了。想完铜头,龙飞又再次想到了铁兰,想起她娇俏的脸容,甜美的笑容以及迷人的酒窝,龙飞一时痴了。 突然,龙飞打了一个寒颤,惊醒过来,精神紧张,心中一阵悸动,浑身汗毛直竖,好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第四九八章 、阵前遇险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龙飞急忙静下心来,仔细听了听,四周还是静悄悄的,除了风吹过耳边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可是,龙飞还是觉得自己心中一阵一阵的害怕,精神绑得紧紧的,沉得紧张提几乎在发抖,情况就好象知道有一只千古凶兽在旁边窥视一样。 虽然危机还未显现,但龙飞知道自己肯定是被敌人盯上了,虽然自己不能确实敌人正确的匿藏的位置,但精神却可感应到一股向着自己冲击而来的杀意,并且有不成功约不罢休的意味。 自从修练精神力之后,龙飞整个人感觉便敏锐了很多,身体旁边的天地精气稍有变动,便马上可以感觉得到,而敌人心中发出来的杀意,有时太过强烈,也会相发了天地精气的变化,让龙飞也可轻易感应到。 神识受到这股杀意的刺激,从睡眠之中醒了过来,竟象个小人般伸展了一下身体,然后再睁开眼睛。 龙飞觉得骇然,神识的一举一动,自己竟可清楚地看到,如果刚开如之时,神识是一团混沌的意识,有如胚胎,那么,经过上次的锐变之后,神识可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竟有了一个又圆又大的头,头上五官俱全,宛如人的头一样,只是脖子以下,应该是身体的地方却还是一团看不清楚的混沌。一个人头长在一团看不清楚的混沌之上,看上去又诡异又好笑。 龙飞自己虽知道神识醒来之后,肯定会有一番变化,给自己一个惊喜,不想这个惊喜却太大了,几乎就让自己昏了过去。 如此神奇的变化,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以前神识必须要通过龙飞的操控,才会睡觉及醒来,但这一次变化之后,只不过受到了外界的刺激,便会自己醒来,并且已做出了反应,犹如一个已自己有了意识的人。这等于是将龙飞一分为二,多了一个替身,随时保护着龙飞,对一切侵入龙飞精神之中的危害加以还击,或随着龙飞的命令,也有逸出体外,进攻别人。 龙飞正为自己体内的变化而惊呆了,站着不敢动弹,在慢慢体会着神识的一丝丝变化,心中喜忧参半。不过,这次只愿神识一直在身体之中稳稳地待着,再也不敢逸出体外了。 杀意渐来渐近,从开始的一丝丝,变成了汹涌而来,对神识造成了更大的刺激,让神识也开始动了起来。 这是因为袭击者看到龙飞站着动也不动,以为他还未发现自己,因此大胆的向着龙飞靠近,杀意也不加掩蔽地向着龙飞冲击而来。 袭击者心中逐渐得意起来,既然这么近的距离还不能发现自己的人,武功想必也是不高的,自己举手就可擒下。根据他这几天在鱼人大营之外的观察,此人可是鱼人的大人物,只要将之擒下,必定是一件大大的功劳。 想起神佑大将军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将一个本族一等军功的勋章佩带在自己胸前,然后再将大队长的任命书送到自己手中的情景,骨刺族的探子差点就要笑了出来。 还不等袭击者脸上笑容盛开,一阵突然袭来的痛苦将他的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下来。 袭击者只觉得仿佛有一把锥子突然硬生生的插入了自己的脑袋之中,并且还用力的向下钻着,好象不把脑袋钻穿绝不罢休一样,快要钻通之时,突然又拔出来,拔出来之时却锥子已化成了一把铁勾,将整个脑袋之中的东西都带了出来。然后用力揉搓着,让袭击者觉得在自己的脑袋之中好象有着一个强大的力量在着几个方向扯拉着,仿佛要将自己的脑袋分为几部份一样。 痛苦是那样的撕心裂肺,几不欲生,袭击者双手捧着脑袋,不由自己地软倒在了地上,勉强睁开眼眼只看到一双清澈而深邃的眼睛正注视着他,这一双眼睛仿若夏日清朗的夜空,静谧而又神秘,充满着莫测的诱惑,让他顿间就迷失其中。 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袭击者认为不堪一击的鱼人重要人物龙飞。 袭击者眼睛向上翻转,终于彻底晕了过去。 龙飞觉得自己头痛欲裂,脚步向后一个踉跄,也跌坐在地上,忍不住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原来刚才龙飞知道自己已被敌人的探子盯上,情况危急,而自己又身无武功,要想安全脱身可是千难万难,心中暗暗后悔自己的托大,不让丁查杰跟随,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以至于陷入如此的险境。 龙飞知道自己目前自己唯一可以依之为凭仗的只有自己无意中修炼得来神识奇功。以用于治病救人所是得心应手,但以之伤敌,却从未真正的试过,倒是有几次反而伤到了自己。 事急马行田,无奈之下,龙飞也只好冒险一博了,神随意动,意念之下,刚刚惊醒的神识行动了起来,慢慢的逸出了体外。 自从上一次受了教训之后,龙飞再也不敢操之太急了。 逸出体外之后,神识在头顶盘旋着,马上就看清楚了四周的环境,只见从龙飞后侧的岩石之后,一个手持短、黑面蒙面的灰衣人正迅速而悄悄地向着龙飞靠近着,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之中闪烁着机警而凶狠的光芒。 神识受龙飞指挥,慢慢向着袭击者靠近。 神识只是一种无形的精神意识,只有也修炼了精神力的人才会感觉得到,但长期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之中,精神高度集中,也会感觉得到象这种精神中意识的活动,而象袭击者这种军队之中的探子,虽是机敏灵活,善于避凶趋吉,但又如何感觉得到这种无形无状,就算到了自己身边也是毫无迹象的精神力的活动。 因此,他还是懵懂地向着龙飞摸过去,眼光之中多了一种猎物快要到手的兴奋。 这也是为什么袭击者就快要摸到了龙飞身边,而龙飞还是一动不动的原因,忙于指挥神识的龙飞,精神高度集中,有如陷入睡眠之中,那里还有空顾得上移动或匿藏自己,并且神识逸出体外之后,身体大部份都失去了指挥,因此就站着一动也不动了。 龙飞指挥着神识,在袭击者头顶不断盘旋着,却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医人之时,只要将神识逸出体外,进入对方身体即可,但以为伤敌,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才可让人痛苦。 时间在犹豫中一点一点地过去了,袭击者离龙飞越来越近了,甚至已到了十几步之外,兵器伸出之时,已可触及龙飞后背的衣服了。 形势危急,迫于无奈之下,龙飞不管后果如何了,牙根一咬,神识对着袭击者的脑袋一冲。 咦!让龙飞万分意外的是,神识竟毫无阻拦的冲进了袭击者的脑袋之中。 “哄”龙飞觉得仿佛一股滔天的洪水淹来,将神识团团围在了中间,压挤着,揉搓着,仿佛要将神识逼出去一样。措手不及之下,神识几乎要被压挤得四分五裂。 如此变化,大出龙飞的意料之中,他怎么也想不到,神识进入别人的意识之中,竟会是如此的情境,眼看着自己千辛万苦修炼而来的神识就要被压挤得灰飞烟灭。 此时,又发生了一个让龙飞更是目瞪口呆的情况, 受到压迫的神识在挣扎中竟张开了大嘴,向着那一团混沌咬去,将袭击者有如棉花般的混沌意识一口口咬了下来。 如此情景,让龙飞既是紧张万分又感到异常刺激。 眨眼之间,被咬得缩小了一半的袭击者意识好象也知道不是龙飞神识的对手,彻底放弃了抵抗,迅速的缩了回去,不知所踪,将头脑的控制权交给了神识。至此,龙飞才敢松一口气,不客气之下,神识在别人的脑袋之中狠狠的威风了一把,直至袭击者支持不住而晕了过去,再也感觉不到痛苦。 龙飞神识经此一翻折腾之后,也受了很大的打击,直至回到龙飞体内,还是痿靡不振。 神识一回归,龙飞便也醒了过来,却觉得头痛欲裂,浑身汗水淋漓,几乎如刚被人从水中捞起一样,狼狈情度,比之晕迷过去的袭击者也是不遑多让。 龙飞知道这是因为神识与对主意识斗争的后果,还未强大起来的神识,离开了龙飞这个母体,离开了滋养的长大的环境,进入别人的身体之内,能力自然的低了一截,难够胜过对方一筹,已是承天之吉了,如果不是这个袭击者意志还不够坚张,精神受到刺激之后散涣不全,说不定龙飞的神识就会被对方坚强的意志压碎吸收,而回不来了。 如此之后,就成了惨胜,有如战场之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只是这一切,龙飞目前还不知道。 休息半晌之后,龙飞才渐渐的缓过劲来,疲劳模样,意比与高手大战一场还要辛苦。 看着还倒睡在地上,姿势怪异的袭击者,龙飞心有余悸,如果自己神识再弱上那么几分,恐怕今天自己就成了一个有如白痴一样的人了,害怕不有第二个这样的人,龙飞不敢再停留,急忙挣扎着要站起来回去。 刚站起来,从岩石后面突然转出几个人,都是骑着高头大马,答答蹄声响处,间是笔直地向着龙飞走了过来。 龙飞浑身一冷,大为惊骇,心神振荡之间,几乎又要摔到地上,知道这是因为刚才用神过度,以致精神痿靡,不能感应到周围的情况,竟被人来到身边也不知道。 虽大的原因是自己也不曾料到在四海军营之侧,竟也会有如此大股的敌人活动。 看来自己今天是凶多吉少啊! 第四九九章 、奇谋妙计 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去年年尾,今年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 现在正是月圆月半之时,也是年尾近年头之时。 冬,已接近尾声,春,就在不远。 圆而明的月亮,将整个一首城照得如同白昼,几乎是纤毫毕现,只有高楼亭阁背着月亮的那一面,才有很多勾当藏于阴影之中。 直承功看着明亮的月光,苦着脸道:“这么亮,我们怎么出去?” 铜头摸摸自己的肚子,也是苦恼道:“进来之前,想不到一首城之中竟是这个样子,你曾经来地,也不早就告诉我。” 直承功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骨刺人竟这么狠毒,不但将整个一首城之中不能行动的老人杀光,还将那些年轻人都抓去军队之中当差役,我看,那些孺妇与老人应该也是同样的下场了。” 铜头狠狠道:“管他,先出去再说,我们沿着高楼阴影行走,他们应该看不到我们的。” “属下有一个想法。”跟着铜头与直承功进入城中的两个士兵中的一个说道,此人名叫高扬,是从宋春跟着铜头漂洋过海来到月岛的,经过海上的惊涛骇浪,以及与海盗的生死相博之后,再经过鱼人族这场战争,从宋春来的十几个士兵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再也不是当时的楞头青,而是成了一个身手高强,心坚如铁,狠辣无情的战场杀手,出手无情,一击必杀。 只不过他们对于叶国明与铜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敬畏与爱戴。 铜头眼光一亮,急忙道:“高扬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高扬微微一笑,脸上一道与海盗交战之时添上去的伤疤,看上去彼为恐怖,淡淡道:“混入骨刺军中鱼人群落,制造乱子,伺机而动。” 龙飞定睛一看,又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嘲笑自己的紧张,真是杯弓蛇影。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整天如牛皮膏般贴着龙飞的丁查杰与他的部下,也真难为了他们,这么快就找到这个地方。 看到龙飞,丁查杰本来还担心忧愁的脸上马上就露出了笑容,笑容刚在脸上露出一点点痕迹,却被倒在龙飞脚下黑巾蒙脸的袭击者又吓了回去,等不及马儿到达,就在马背之上纵身一跃,凌空一翻,落在了龙飞身边,转头四面看着,神情紧张,又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双枪,跟在他身后的士兵马上散开,将龙飞护卫在中间。 “别紧张。”龙飞拍拍丁查杰的肩膀,道:“这个只是一个已昏过去的敌人探子而已,不用如此紧张。” 丁查杰上前向步,但手往袭击者鼻端探去,发现此人竟是呼吸平稳,睡得正香,如果不是看还凝集在他脸上的痛苦及惊骇的神情,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因疲劳面稍做休息的旅人。 看此人模样,脸上皮肤粗糙,双手拇指层层硬茧,显见也是一个经常奔波在外,在刀口中上讨生活的人。这样的人,一般都有坚韧的神经,敏捷的反应,对及狠辣的手段,一人这样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可怕的力量才会让他痛苦害怕得晕过去。 丁查杰暗暗惊骇。他知道附近方圆几十里之内,包括现在的四海军营之中,并没有那一个人有如此恐怖的本领。 难道是龙飞深藏不露,自己将此人击晕了,但想来又不象,如果龙飞有这么厉害的身手,叶国明他们也不用这么紧张龙飞的安危,而让自己寸步不离的保护着龙飞了。 难道是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厉害人物在暗中保护着龙飞,看来只有这个是最有可能了。 想起有一个如此恐怖高手就在龙飞,丁查杰既害怕又高兴,自己以后虽然可以轻松一点,但不知道此人却是为了何种目的而保护龙飞。 丁查杰看了龙飞一眼,只见他脸上还是那种平平静静的,看不出有如何得意或害怕,只是静静看着丁查杰,眼光柔和平静。 不敢再看,丁查杰手一挥,两个士兵上前,将此人捆绑起来,掷到马背上,还是将龙飞围护在中间,一行向着军营走去。 刚到军营,便看到了叶国明、赵柯、关兴、修必良等四海的大小将领一字排开在营门口站着。看到龙飞一行,急忙迎上来。 其他人还未开口,赵柯已瞪了丁查杰一眼,道:“丁队长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两军交战之时吗,军师可是我们四海军的灵魂,是对方势必要得之的人物,丁队长还带着军师出去,如出什么差错,这场仗我们还如何打下去!” 丁查杰老脸微红,低下头去,不敢看各位将军的眼光,呐呐道:“是、是,末将知错。”虽然是龙飞自己偷跑出去的,但丁查杰可不好意思承认他把人看丢了。 龙飞看到丁查杰受窘,被人怪责,自己也不好意思,策马上前,站在各位将军面前,微笑道:“各位不必生气,此事与丁将军无关,是我自己出去的。” 赵柯吓了一跳,嘴巴张大成了一个圆形,道:“啊!”看着龙飞,想责备几句,但嘴唇张了张,却终是没说出来。 叶国明刚听到龙飞是自己偷跑出去的,早已倏地一步就跨到了龙飞的马前,看着龙飞道:“三弟没什么吧?” 龙飞为各位将军的关心而感动,摇手道:“各位放心,我自有分寸,只是连累各位担心,龙飞实是罪该万死。” 叶国明松了一口气,道:“三弟万金之躯,以后少行这冒险之事了,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可关系到鱼人兄弟的前途。” 龙飞老实受教,点头道:“大哥教训得是,以后我会少出去的,要出去也要先与大哥知会。”心中却暗暗道:“我下次出去回来再知会给你。” 赵柯喜悦道:“只要军师平安归来,我们都已经酬神作福了,那里还敢怪责军师。” 看到被横放在马背上昏迷不醒黑巾蒙脸的袭击者,奇怪道:“这是什么人?” 丁查杰道:“骨刺军队的探子。” 赵柯高兴道:“丁队长这个劳功可不小啊,竟抓到了一个骨刺军的探子。” 丁查杰惭愧道:“这个人不是我抓到,是军师抓到的。” 赵柯嘴巴又张得老大,成了一个圆形:“啊!”再次看着龙飞,仿佛看着一个怪物一样,张了张嘴唇,却不知道该从那里问起。 他可是知道龙飞身无武功的,却能擒到一个敌方身手机灵,反应敏捷,武功想来也不低的探子。 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不但是赵柯,其他将领也一样的用奇怪而疑惑的眼光看着龙飞,仿佛他突然间长出了三头六臂一样,震撼异常。 龙飞觉得自己出去一趟,在众人眼中,莫名其妙地成了一个怪物,每人看着他的眼光中都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假装莫测高深地微微一笑,淡淡道:“此事以后再说。”突然看着赵柯道:“赵将军不是去挖湖吗?怎么就回来了?” 赵柯满脸突然冒出笑容,犹如年轻了十几岁一样,笑咪咪地看着龙飞道:“告诉军师一个好消息,我们已提前完成任务,挖好了两个大湖泊,现在只有蒙将军还在那边做一些最后收尾工作,而让先回来向军师报喜来了。” 龙飞大喜,高兴得大笑起来,亲切地拍拍赵柯肩膀道:“好、好、我本以为最少也得一个月的事情,想不到你们未到十天就完成了,进度神速啊!” 叶国明等人也纷纷道贺,都说是天佑鱼人,夸赞起赵柯及蒙博来。 龙飞象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对赵柯道:“我们挖湖泊的事情,骨刺军应该不知道吧?我今天就遇到了他们一个探子。” 赵柯道:“军师放心,他们肯定不知道,我已令士兵将放哨的范围扩大到十几里之外,在这个范围之内,蚊子都飞不进去一只,刺族的探子更不用说了。” 龙飞高兴道:“那就好,只要骨刺人不知道,这次我们就让他大大地吃上一惊。” 各人都高兴得跟着龙飞笑起来。 进帐坐下,龙飞看着各人都是满脸兴奋,跃跃欲试的神情,恨不得现在就要出战,将骨刺人杀个落花流水。 就连沉默的蒙尖也是一脸的希翼的神色。 龙飞微微一笑,突然石破天惊道:“三天之后,我们一举击败骨刺人。” “好!”赵柯首先大叫起来,摩拳擦掌道:“请军师吩咐。”各人也是纷纷以兴奋的眼光看着龙飞,跃跃欲试。 龙飞满脸的笑容一收,脸色一板,双眼炯炯看着各位将军。正容道:“各位听好了,下面我为各位分配任务。” 蒙尖、赵柯、关兴、丁查杰、修必良、钱程利等目不转睛地看着龙飞的人都觉得龙飞的眼光仿佛两支锐的长剑,直刺入自己的眼中,精神无由的一阵紧张,一阵寒战,一股寒意不由的从心中升了起来,嗖、嗖的直向着头顶冲去,几乎将整个人都冻僵了。他们都是大出意料之外,暗暗惊骇,几乎以为上面坐着的并不是他们熟悉的军师大人,而是一位突然出现的熬神,那如涛天的巨浪般的神威几乎让人窒息。 叶国明更是吃惊,他对龙飞比众人更是熟悉,再说以他的武功,已练得心如止水,硬如钢铁,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改,就算是对着武功比他高出一筹的敌人,也只会激起涛天的战意,千万百计的与对方拼搏到底,务求将对手击败,从不害怕气馁。但龙飞现在突然之间发出来的威势,竟也让他有了一种心惊的感觉。 刚与龙飞相识之时,众人还当龙飞是一个小弟弟般看待,与他嘻笑打闹,毫无禁忌。但现在,他们只要被龙飞看上一眼,便好象一种极度的寒凉突然从头上灌顶而下一样,让人从心里一直冷到身体外面,并且龙飞的眼光之中还带着一种威压,让人不由自己地屈服。 这其中赵柯体会最深,因此,他现在只要看到龙飞板着脸,一面严肃地的样子,他几乎就是噤若寒蝉,只是以一种看着神衹的敬畏眼光看着龙飞。 虽然他们的与龙飞的亲兄弟般的感情还在,但现在他们都不敢随便与龙飞开玩笑了,除非是龙飞主动。 众人都不知道在龙飞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可让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之中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恍若两人。 其实,龙飞现在所修炼的神识正是从精神层面向人进攻的,他们的精神意识只是一团混沌,有如何是修炼出如小人般神识的对手,如果不是他们与龙飞熟悉,并且龙飞也不会对他们施展,否则,可能他们之中意志薄弱早就战战兢兢,要对龙飞俯首膜拜了。 第五零零章 、奇谋妙计 中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赵将军。”这次龙飞还是首先点到了赵柯的名字。 “末将在”赵柯一阵高兴,得意看了左右各人的一眼,从座位上站起,大步走了出来,大声道:“军师请吩咐!” “赵将军与蒙将军一起,看我号令,便开湖放水,然后再顺河流两岸而下,遇有漏网的骨刺士兵,杀无赫,以免他们伤害其他鱼人。” 赵柯昂首挺胸,眼光坚决道:“得令,如有一个骨刺士兵逃走,军师可拿我两人治罪。” 龙飞满意地点头道:“好,再给你两千士兵。” 赵柯脸容开成了一朵朝阳的向日葵,几乎连自己如何回到座位也不知道。 “蒙尖!”赵柯屁股刚坐下,龙飞第二个就点到了蒙尖的名字。 “在”蒙尖还是惜字如金,整个人站在那儿有如一支镗亮的长枪,伟岸挺拔,锋锐逼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转辗战争,蒙尖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前沉默显得敦厚,现在沉默则显得沉稳。 龙飞看到蒙尖的气势,满意地点点头,抽出一支令箭,丢给蒙尖道:“给你三千士兵,越过河对岸,在下游选一个离战场不太远的高地埋伏下来,看到骨刺族乱势一起,趁势杀出。” “是”蒙尖简洁而有力的回应了一声,明亮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逼人的锋芒,犹如一支出鞘的利剑。 “叶将军”龙飞第三个点到了叶国明。 如果说蒙尖在四海军中是一个在战场上纵横无敌,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的无敌猛将,那么,叶国明就是一个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决,视千军万马的战场犹如如一马平川的战神级人物,是四海军中的定海神针。 至于龙飞,在四海军士心中是一个传说,是一个高高在上,视战争如游戏,翻手可为云覆手便成雨的神仙人物,订谋一出,惊天地而泣鬼神,敌人莫不退避三舍。 “军师请吩咐。”叶国明淡淡道,站在那儿,整个人犹如一座高大峻峭的山峰,腰身挺直如枪杆,给人的感觉反而不象蒙尖那么锋芒毕露,反而象一把藏在鞘中的宝剑,虽未出鞘,那透过剑鞘而散发出来的威压,已让人不寒而粟。 龙飞看着自己的结拜大哥,脸色平静,抽出一支令箭,掷了过去。叶国明左手一闪,那还在空中飞舞着的令箭不知何时已被他抓在了手中。 “你带八千四海本部的精锐士兵,渡过河去,在骨刺大军附近择高地埋伏下来,如大水淹来,他们必往高处逃命,你便挥军杀出,将他们往下游赶去,让他们以为只有下游才是逃命的唯一出路。” “是”叶国明还是淡淡的,并没有如何的激动或为难,慢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龙飞沉思了一会,才抬头对关兴道:“关将军,你率领蒙姓军团的八千大军与本部人马,与大营一起后退三十里扎营。” 帐中各位大讶,他们都不明白龙飞的意思,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置此大战之际,进即士气高涨,退很有可能引起大军溃败,龙飞却不是要求他们进军,反而是退后三十里,此举大出他们意料之外。 龙飞微微一笑,从案上拿起一封信,传入帐下一个机灵,会骨刺话的士兵,道:“你将此信交给骨刺大军的神武大将军佐纯一郎,就说三天之后,我军退后三十里,让出河前的阵地给他们,然后再与他们决一死战。” 士兵应喏了一声,出门上马疾驰而去。 叶国明首先拍手赞道:“军师此计大妙,骨刺人将尸骨无存矣!” 蒙尖也是眼露欣慰的光芒,以佩服的眼光看着龙飞,显是也明白了龙飞的意思。 关兴,赵柯,修必良,钱程利等人反应稍慢,看着龙飞,不明所以。 叶国明代为解释道:“听说骨刺右路军的领军将军是一个叫做神机大将军的,此人自小勇武有力,战无不胜,自与鱼人大军交战以来,节节胜利,正傲气着呢,只要我们肯让出河前的阵地与他们决战,以他骄傲的性格,如何受得起别人的挑绊,此事肯定是一拍即合,到了他们渡河过半之时,我们便可将两个大湖挖开接口,将骨刺大军拦腰截断,使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到时不用我军出击,他们也必因惊慌而溃败。” 关兴等人大悟,继而大喜,纷纷拍掌道:“军师妙计,骨刺必灭。” 龙飞微微一笑,并无得意之情,淡淡道:“大家准备去吧,战后我们再庆祝。” 语气虽轻,帐中各人却都觉得仿佛那是一声震耳发聋的战前动员角号吹响,浑身热血沸腾起来。 呼、呼。 粗大的鞭子呼啸着从铜头等人头顶掠过,跟在身后的骨刺监督人员脸目狞狰,大声呼喝着,不时对铜头他们抽上一鞭,踢上一脚。 铜头与直承功两人合力抬着一块石块,高扬与另一个人抬着一块石头,向着城墙上走去,石块虽然不是很大,四人却都装作非常吃力的样子,腰几乎要弯到了地上,脚步小心地划着,铐着双脚的链条拖在地面之上,当当作响。 铜头四人想尽办法,终于混入鱼人的苦力队伍之中,幸好四人已来月岛日久,风吹日晒,外表已与正宗的鱼人差不多一样,不过,鱼人之中也少有象铜头一样高大的,因此害得他不管走路还是做事,都不得不弯着腰。 那些鱼人苦力看到又来了四个新人,休息之时纷纷转过来打听外面的情况现在如何,及听到骨刺人的暴行之时,都气得捶胸仰天大叫,大骂骨刺狗贼,与铜头四人所是马上就熟悉了起来。 铜头四人也小心的打听着一首城失陷之后的一切情况,以及这些苦力们在骨刺军中的情况,尽力的为起事做着准备。 太阳在天空之上挂着,发射带着冬末寒气的热光,晴朗的天空之中,块块白云,随着微弱的偏北风飘飞着,组合成形状各异的图案。 天气好得只适合踏青游览,让人只想放声高歌一曲。 可是,现在在此地即将进行的却并不是游览踏青,而是一场即将决定鱼人将来命运的战争,一场即将有许多人丧生的杀戳。听到的,也不是甜美悠扬的歌声,而是阵阵的战鼓擂鸣,战马嘶叫。 龙飞站在山头,看着山下长蛇一般移动着的骨刺大军,心中一片平静,仿佛整个战场只不过一个缩小的战争游戏,输赢只不过是一个早已安排好的结果。 这正是三天之后,神机大将听到鱼人军队肯与自己决战,莫不大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龙飞的要求。到第三天看到鱼人军队已真的退后三十里,让出了河前面的一片空地,便毫不怀疑的挥军渡河,抢向对岸。 自大的骨刺人丝毫也不将鱼人部队放在眼中,以为主要自己大军一到,鱼人即会望而逃,因此竟是人人抢先,有于大河浅外涉水而过者,有坐小舟者,一蜂窝的向着对岸冲过去。骨刺军队虽然也保持着警戒,令兵的大将莫不是神情以松,仿佛现在渡水过去的并不是为了战争而是游山玩水一样,竟是视鱼人大军如无物 站在高处,便可看到漫山遍野都骨刺大军,抢着向河对岸冲去,黑压压的一片,横跨河流两岸,仿佛一条巨大的黑蛇,从河这边向着另一边游动着,蛇身扭曲蠕动,巨大的蛇头此时刚好到达对岸。 看到骨刺大军已按自己的计划进行渡何,龙飞满意地笑笑,手一挥,对着站在身边的传讯兵道:“放信号,通知赵将军他们。” 传讯兵一脸紧张与兴奋,手中旗子一挥,在不远处的士兵将点燃的火把投入早就准备好的干狼粪之中,顿时,只见一股凝而不散的黑烟袅袅的升了起来,直上半空之上,远远看去,仿佛有人用巨大的狼毫在睛朗的天空之中划下浓浓的一笔。 蒙博与赵柯早已等候多时,这时看到狼烟,急忙指挥士兵将两个巨大的人工湖与河流相连的地方凿开,这此地方早就是摇遥欲坠了,只不过几息之间,两个湖泊的水都冲入了这条河流之中,顿时,一股汹涌澎拜的巨流,卷着冲天的浪花,再夹带着他们就早放入水中的圆木,仿佛一条呼风唤雨的巨龙正翻转打滚着向下游奔腾咆哮而去。 龙飞站在高处,看着那翻滚奔腾的白色巨龙,也是暗暗咋舌,他以为蒙博与赵柯只不过是挖了两个小小的湖泊,凿开之后的水只不过可将河床填满,将没有大船却又不能徒步渡河的骨刺军隔在对岸而已,但现在看这威势,在河中的骨刺人马,将会遭受一次灭顶之灾,就是在河的两岸,也会被波及。 这次骨刺大军失败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动辄便会有全军覆灭的下场。 正列阵等着骨刺军的鱼人士兵只听到一阵如雷鸣的声音从远到近轰然而来,接着便看到了一个正翻滚着向骨刺大军冲过来的滔天巨浪,这个巨浪来势急如奔马,响若春雷,只一眨眼之间,便已将正在河上的骨刺兵,不管是徒步涉水还是小舟渡河,都被淹在了巨浪之下,被巨浪卷着向着更远的地方奔去。 眨眼之间,如一条粗大长蛇横亘于整个河面之上的骨刺大军就被一条更为巨大的白色长龙拦腰撞断,成了首尾不相连的两截蛇身,蠕动着,在进行垂死之前的挣扎。马上,又如两块暴露在夏日之下的冰块,迅速地融化着,只一瞬间,整条军队便如冰块融化后的水渍,漫山遍野都是黑衣黑甲的骨刺士兵。 已经过了河的骨刺人看着在前面列阵,人数比自己还多的鱼人军队,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仿佛看着一只快要送入狼口之中的绵羊,眼光之中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心中暗暗后悔自己今天出战之前没吸祷告过骨刺大神,以至遭受了仿佛是世界末日一样的灾难。这时,骨刺军原来拼命的决心都变成逃命的决心,纷纷推倒挡在自己面前的战友,向着河岸上下游一哄而散,这时只愿爹妈多生两条腿,遑遑之下,那里还有刚才的昂头挺胸,一往无前的气势。 第五零一章 、奇谋妙计 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看到如此情景,早已等候多时的关兴那里还客气,手一挥,一马当先的向着溃退的骨刺军追去。 看到耀武扬威的世代仇人就在自己面前如丧家之犬般抱头鼠窜,四海的士兵个个兴奋得嗷嗷大叫,双眼通红,心中那种高兴远非笔墨可形容,手中兵器挥出去,再也没有了刚对上骨刺人之时的战战粟粟。 还站在河对岸高地之上的骨刺神机大将,他是这次领兵进攻月的左路军将领,本来以为这次趁着鱼仙内乱的契机,骨刺大军分三路进攻,必可消灭鱼人这个世代的大仇,取得是终的胜利,也可报了自己父亲死于鱼人手中的仇恨,却不料一时大意,竟中了狡猾鱼人的计谋,让自己的军队置于险地,看着对岸被鱼人如砍瓜切菜般追杀的而鬼哭狼嚎的骨刺士兵,只气得他双通红,似要喷出火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飞过河去,可看着前面这条原来温顺柔和,现在却是咆哮翻腾着的河流,也只能徒呼奈何,唯有求老天垂悯,让骨刺士兵能逃过这次大难 神机将军脸上肌肉颤抖着,频频抽动,好象中风一样,脸上表情狞狰之中又有着无奈,不过,想起那滔天的巨浪,现在还是心有余悸,看着现在已成为泽国的原来扎营的地方,如果不自己见机得快,带着士兵转移,现在连这些士兵都可能是尸骨无存了。 左路军共有三万多人,双方还未正式交战,已损失了一半,自己自从领军以来,何曾遭过如此之大的败迹,一时只气得暴跳如雷,几乎要晕过去 败局已定,剩下来的只有如何退兵,才不会被鱼人大军追击吃掉整个军队,这个任务也是艰巨之极,想来鱼人之中能想到这一条计谋的人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将这些人平安无险的带回骨刺。幸好这次进攻是分三路进行的,就算自己这一路失败了,还有另外两路可牵制敌军。 神机将军脸色阴阳不定,思量许久,却也找不到一条安全的退兵之计。 “杀” 还不等他下领退兵,一阵震城的喊杀声突然从背后的高顶密林之中响起,神武大将霍地转身,只见一彪人马从身后林中冲出,向着骨刺人杀来,个个咬牙切齿,双眼喷火,如狼似虎,看着的仿佛是已恨了几十世的仇人。 当先一员大将,座下黄色高头大马,手持长刀,眼光如电,紧紧地锁住了站在队伍前面的神机大将,一路杀了过来。 正是奉着龙飞的命令,事先在此埋伏的叶国明与他的八千精锐士兵。 在最后的一位骨刺白脸将军看到叶国明向着自己的主将杀了过来,急忙拍马迎了上去,手中长枪舞成了层层枪花,令人眼花缭乱地向着叶国明刺了过去。 叶国明脸色平静地看着迎脸刺过来的长枪,长刀挥起,一刀直直的劈了过去,竟是丝毫也不理会迎面刺来的长枪。 白脸将军大喜,自己在骨刺大军之中虽然不是第一高手,但一向以快箸称,全军之中,鲜有比自己更快者,现在鱼人大将与自己比快,那还不是自寻死路,双手又加了一把劲,长枪带出嗤嗤风声,如闪般向着叶国明当胸刺到。 突然,一个景象让白脸的骨刺将军睁大的自己的眼睛,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只见叶国明的身体突然象断了骨头似的,向右侧扭了过去,几乎扭过了一周,而手中本来横归而出长刀不知何时已改为了直刺,竟以长刀使出了比自己长枪还要迅捷的枪势。 “噗!”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长刀如枪般刺入白脸将军的脖子,却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在两方将士的眼光之中,白脸将军脸孔弊得通红,挣扎了一会,终于吐出了那口弊在喉咙之中的气,却也将自己的生命也吐了出来,在马背上摇晃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神机大将心中暗惊,白脸将军在自己军中可是有数的人物,竟都不是叶国明一招之敌。环顾自己的众多部下之中,没人是此人的对手。 叶国明得势不饶人,白脸将军倒下之后,他长刀一挥,当先冲入了骨刺军之中,左吹右劈,硬是杀开了一条血路,向着神机大将冲去。 四海大军看到叶国明的神威,无不大为兴奋,兵器挥动,如一群看到了羊的饿狼,哇哇大叫着冲入了已成了惊弓之鸟的骨刺军之中。 挡在神机大将面前的另一个黑脸的将军看到叶国明的威势,不但不感到害怕,反而激起了滔天的斗志,满脸兴奋,手中拖着一支巨大的狼牙棒,拍马向着叶国明冲来,沿途遇着的四海士兵被他一棒下去,莫不是皮破骨折,血流如注。 叶国明冷冷一笑,有意在骨刺人已近崩溃的心理上加上一笑,也拍马向着黑脸的将军迎去。 黑脸将裂齿一笑,手中狼牙棒高高举起,向着叶国明当头砸了下去。这一棒,黑脸将军将军天生的神力再加上马速增加的威势,竟隐隐产生风雷之声,一股疾风于棒之先刺到了叶国明的脸上。 叶国明眼睛一眯,手中坚硬的长刀好象变成了一条软软的长鞭,突然颤动起来,晃出了点点的刀影,向着狼牙棒迎去。 “当”众人耳中只听到一声巨响之后,黑脸将军这力有千钧的一招,仿佛硬上了坚硬的山壁,竟向着上方远远的抛开。 黑脸将军脸如土色,心中惊骇欲绝,他觉得仿佛有无数的个大刀撞上自己的狼牙棒一样,别人听来两人兵器好象只是交接了一下,但黑脸将却知道叶国明的长刀却在自己的兵器之上点了无数次,每一次都传来一股怪奇的劲气,将自己的贯注于狼牙棒之上的力量化解,直后最后不但将全部的力量都化解得一干二净,反而还将狼牙棒击得向着上方抛去,竟比他全力举起狼牙棒还要快速。 然后,黑色将军觉得脸腹之间先传来一阵凉意,接着再传来一阵巨痛,全身的力气好象都随着这一巨痛而消失得一干二净,沉重的狼牙棒再也抓不住,远远的抛了出去,他却随着狼牙棒的去势而倒下了马来。 骨刺军只觉得仿佛末日来临了一样,自己军中除了神机将军之外,武功第二的首犬将军,竟只是与别人交手一招,如此恐怖的武功,看来只有号称军中武功第一的神机将军可与之一拼了,但看对方杀大将如切瓜般的轻松,骨刺军对自己这边神机将军的武功,却又没有了以前的信心了。 神机将军田中原急怒交加,脸色涨红如赤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冲了头部:此人连斩自己两个一等的部下,竟是不费吹灰之力,眨眼之间,已冲到了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田中原自小习武,神威盖世,常苦对手难寻,有此机会,焉能放过,再说,不杀此人,如何对得起自己两个部下,将退兵的事情交给其他将军之后,不顾部下劝阻,拍马舞枪,硬是从战场之中挤开一条通道,向着叶国明冲去,双眼寒光点烁,牢牢罩在叶国明身上。 叶国明右手提长刀,左手轻拍马儿,黄膘马四蹄抬起,向着田中原冲去,叶国明双眼微闭,一丝神光射出,紧紧锁在田中原的身上, 两人眼相接,犹如从天空之中劈下一道闪电,所有与两人眼光接触的士兵,都不由觉得一阵心惊肉跳,双腿发软,几乎就要跪了下去,虽是无声,众人耳中却仿佛听到了一阵滚滚雷鸣,从远到近,直至在自己耳边炸响。 沿途所有挡在两人面前的不管那一方的士兵,更是觉得心颤腿软,不由自主地停止交手向着两边急急避开。 士兵避开之后,田中原整个落入了叶国明的眼中,那瘦长的脸上一双细长的眼睛,开合之间寒光四射,凛凛生威,鼻梁挺直,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下弯淹,整个人显得冷酷无情,视生命如菅草。 完全看清叶国明之后,田中原冷冷一笑,双手持枪,双脚一蹬,竟直接从马背上跃了起来,凌空向着叶国明扑了下去,长枪抖动,枪尖竟发出嗤嗤的声音,一片枪晾把反射着当空的阳光,竟如从火堆之中爆起来的火花,星星点点的向着叶国明罩了过去。 这是田中原的得意绝意之一:万点星光。此招一出,反射着强烈阳光的枪尖仿佛有几千几万个,同时向着对手洒了下来。 如此绝技,直晃得对手头晕眼花,未交手先弱了几分。 叶国明双腿轻夹马腹,座下马儿徒然加速,竟在毫无可能之间,跃过了两人之间还有五丈的距离,如此骑技,只可用神乎其神来形容。长刀却缩了回去,只在腰际露出一个明晃晃的刀头,反射着阳光,威凛逼人。 如果铜头在此,肯定马上就可认出,这是叶国明压箱底的绝技之一:无刀式,铜头曾经在这一招之下吃过不少苦头。 两人刚一接触,竟都用上了自己最为得意的绝招,两人不分出生死胜负,是绝不罢休的,顿时,强烈的战意,充斥着整个战场。 田中原的长枪舞得更急,刚才还可以看到枪头如点点的星光,现在却已连成了明晃晃的一片,仿佛一个在滚动着的大圆盘,再也分不清那里才是真正的枪头所指的地方。 这个圆盘,向着叶国明盖了过来。 叶国明本来看着星光的眼睛突然低了下来,仿佛已被明团团转动的枪尖晃花了眼一样,只是看着自己腰际的刀头,眼光深沉。 突然,众人眼睛一花,一个影过掠过了叶国明与田中原之间的距离,却是原来还在叶国明腰际的长刀,竟以比闪电还快的速度撞入了枪影之中。 仿佛,一阵珠滚玉盘的声音从两种兵器交接的地方响起,谁也想不到,两大高手的全力一击,兵器及气劲想交的声音竟是好样悦耳。 再看着,两人已分了开来,各自瞪着对方,眼中神光凛凛。 田中原不知保时又回到了自己的马背之上。当时两人兵器相击,田中原向后倒翻而回,竟是线毫不差的落回还在奔驰的马背之上,如此轻功,实已到了惊世骇欲的地步。 叶国明心中一凛,如果不说铜头,此人实是自己遇到的最强对手,只是铜头没有此人如此厉害的轻功。 深深吸了一口气,叶国明好象变成了一个橡皮人一样,这一口气几乎有一刻钟之久,然后双腿轻夹马腹,座下黄膘马仿佛知道叶国明的心意,昂首长嘶,四蹄一跃,竟从一众士兵头顶跃过,四蹄着地之时,正好在田中原坐骑之前,两马相距不足两丈。 叶国明长刀从左侧腰际伸出,仿似出海蛟龙般,急疾地向着田中原的右侧砍去,寒光闪闪的刀身带动着周围的空气,呼呼作响,刀未到,刀风已吹得田中原衣襟猎猎地向后飘飞。 如此对手,确是难寻,田中原兴奋得两眼发红,双手分持长枪尾端及中端,平平凡凡的一枪向着叶国明胸腹之间刺去,坐下马儿仿佛知道主人心意一般,突然四蹄齐飞,向前跃进了一丈,两匹马几乎已是颈脸相接。 马跃手伸,枪刚出,已到了叶国明的胸口,竟是后发先至。 田中原这一枪也不如第一枪的神奥莫测,反而是老老实实的一枪刺来,他仿佛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这一枪之中,枪刚刺出,一种惨烈的,一往无前的气氛顿时笼罩着整个战场。 此招与叶国明那平实的一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简简单单的一招。 既然在招式的深奥与繁杂之上两人都并不多,便以力气取胜吧,两人心意相同,都想速战速决。 第五零二章 、骨刺军败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月光从接近地面高高的窗户穿了进来,在这个几乎与牢房一样的地下室之中,洒下了一片小小的银白。在这个地下室之中,却挤着近一百个鱼人的苦力,每个人都被长长的铁链铐住了双脚,只有双手可以活动。 象这样的地下室还有很多,每个牢房门口都由骨刺的士兵把守着。这些地下室都是以前一首城的大富之家用来贮藏东西的地窖,或有其他用途的地下室,有的,也会用来当作囚禁别人的牢房,但他们绝对想不到,自己建成的密室,竟成了囚禁自己的牢房,老天爷与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铜头四人刚好被关在了一个地下室之中,这个地下室可能是以前鱼人建成用来练武的地下室,横直竟各有一丈,这个地下室虽然是宽大无比,但却被骨刺军塞进来了一百多个鱼人苦力,每个人只能勉强的坐着,想睡觉都是绝不可能了。 骨刺军竟将这此鱼人的苦力当成了牲口一样对待! 众窗口看出去,只看到半边的月亮。 铜头皱着眉头,看着围在自己身前的几个人,分别是直承功、高扬、另一位叫做东园的宋春军士,以及他们进了若力营之后认识的鱼人苦力-------一个叫做丁豪的的小伙子。 几人都是脸色严肃,愁眉苦脸。 “你有什么办法?”铜头轻声对高扬道:“我们都进来好几天了,再没消息送出去,怕外面都急疯了。” 高扬看着丁豪道:“如果只是传一点消息出去,丁兄弟这个地头蛇应该比我们更办法。” 丁豪摇头道:“高兄弟有所不知,现在在一首城中的所有鱼人都被集中起来,没人可以自由活动,想将消息送出,也不容易,再说城门也只有骨刺人可以自由出入,鱼人是不准出去的。” 铜头苦恼道:“早知道我们四人留一个在外面好了,也可通风报讯。” 丁豪道:“这确实是,现在只能想想其他办法了。” 叶国明冷冷一笑,急疾而去的长刀突然发生了变化,长刀好象从中断开一样,刀身还是向着田中原侧砍而去,而刀柄的尾端却突然弹往了另一个方向,往田中原刺过来的枪尖撞去。 “叮” 在刻不容缓之间,撞上了田中原的枪尖。 田中原只觉得自己的枪尖仿佛刺到了一块铁板之上,向着另一个方向滑了开去,反弹这力几乎将他紧握着枪杆的双手震开。这一惊,田中原差点就昏厥过去,自己天生神力,骨刺军队之中罕有敌手,修习了高级武功之后,已隐居军中第一高手之位,除了中路军的神秘的神佑将军沈豪可与自己一拼之外,军中已无敌手,一向自负得很。现在却被叶国明的仓促反应之下,差点将自己震落马下,这一份意外,绝对是交手之前未曾预料到的。 叶国明大刀的去势并不因为这一撞击而停止,刀身还是一如既往的向着田中原腰侧确去,只是原来平稳的刀身却突兀地开始颤动起来,发出了嗡嗡的响声,好象是叶国明因为双手麻痹无力而抖动一样。 田中原知道这是因为叶国明将自己庞大的真气贯注在刀身,让刀身产生了共鸣,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这,才是性命攸关的一刀! 长枪来不及收回,田中原只是将还坚握在手中的枪杆一转,以闪电的速度将长枪横置于腰侧,双手贯注真力,向着叶国明这凌厉的一刀挡去。 “当”长刀砍中枪杆。 这一声出乎众人意料的大声,近者都觉得耳朵发聋,嗡嗡的不停作响,头昏眼花。 田中原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枪杆之中传来,双臂如打罢子般抖个不休,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劲气,一口鲜血硬生生的被逼出了喉咙,喷在胸前的衣甲上,触目惊心,两人战马被逼得向后退了几步,田中原的战马差点就要跪在在地上,那是因为他不能全部化解叶国明的真气,有一小部份被传到了战马身上的缘故。 两抬分出胜负,不但大出骨刺将领的意料之外,就是田中原本人在未交战之前也绝对想不到叶国明竟是如此的厉害,看着腰杆挺直坐在马背上的叶国明,骨刺的各位将领看着叶国明的眼光之中充满了畏惧的神色。 田中原那里还敢再与叶国明交手,伏身马背之上,战马放开四蹄,竟向着河的上游逃去。 其实叶国明也是气血翻腾,双手发麻无力,暂时缓不过劲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田中原逃走。 今天神在鄙视骨刺人,就在田中原与骨刺士兵以为可以逃过叶国明的追杀之时,顺着河岸从上游竟又冲下了一股以马,正是蒙博与赵柯各领着四千士兵,沿着两岸杀至。 迎着田中原的正是蒙鸿志的得力部下蒙博,看到伏身马背之上的田中原,蒙博眼中发亮,如此大鱼怎能放过,画戟一挺,双腿一夹马腹,径直向着田中原冲去,遇到拦路的其他骨刺将领,也是轻攻一招逼开即过,只将目标紧紧地锁在田中原身上。 虎落平阳被犬欺,田中原心中郁闷得几乎在吐血,自己在骨刺军号称无敌,何时曾被人蔑视过,阿猫阿狗都想来欺侮,虽是身受重伤,但这一股气愤,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强咽下一口又到了喉咙的鲜血,大喝一声,双手持抢向着蒙博正面迎去。 蒙博大喜,自己虽不象王风一样小气,因受辱而不顾大局,怂恿蒙鸿志强夺四海兵权,差点酿成大祸,但对于盘踞在益和城前面的骨刺大军,自己几翻挑战,却一直将之逼退一步,而四海军却轻易就将之击退一事,一直很不服气,一直想找个机会与四海的将领,特别是叶国明与蒙尖两人比较一番,分个高低,平时不敢私下相斗,害怕触犯军规,因此一直苦于无机会。 现在看到骨刺大将正好向着自己冲来,心中大喜,连国明都留不住的人如果被自己击败,如此既可证明自己比四海的众多将领艺高一筹,而又不用直接比较而伤和气,何乐而不为呢!蒙博想起四海的将领凶括叶国明与蒙尖看着自己的充满尊敬的眼光,几乎就要笑出来。 蒙博大喝一声,狂催战马,双手持戟,向着田中原急刺而去。 田中原冷冷一笑,自己号称军中无敌,如果再被一个鱼人小将击败,那回去也无面见人了,强忍着翻腾的气血,枪起处,枪尖晃出了一片枪影,重重叠叠,如一座小山般向着蒙博压去,那股厚实有如墙壁的气劲,压得蒙博差点喘不过气来。 蒙博大骇,这是什么武功,自己以为落水狗好欺,想不到竟还是如此强悍,真不知叶国明与他交手之时是何种感受。 事到临对,却也容不得蒙博退缩,紧握画戟,双手一振,画戟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向着田中原的枪撞去。 两件兵器都是全速前进,画戟瞬间便撞上了田中原的长枪。 蒙博心中大喜,画戟深重,再加上自己一身力气,田中原这细细的枪身,不被撞飞才怪。 兵器相交,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蒙博觉得自己全力的一戟,仿佛击在了空处一样,那脱力的感觉,绝不好受,急忙看去,只见在两个兵器相交的地方,一个枪影正在慢慢消失,画戟击中的并不是枪的实体,而是幻化出来的影子。 蒙博大骇,知道不好,这时已无暇去看长枪会从那个地方钻出,只是凭着感觉画戟急忙向下挡去。 “当” 蒙博觉得自己双手一阵颤抖,画戟差点脱手飞出,大腿一阵巨痛,差点昏厥过去。原来蒙博凭感觉虽然挡住了长枪,但仓促之间如何挡得住田中原因气愤而充满着凌厉气势的一枪,只不过挡住了要害位置,长枪滑开,还是在蒙博的大腿之上划了一道好大的口了,顿时,皮破肉翻,鲜血直流。 蒙博一阵昏眩,知道不好,这时也不管什么面子问题了,性命要紧,伏身马上,勒马便逃。逃过一段距离之后,却发现田中原并没有追上来,觉得奇怪,转身一看,原来叶国明缓过劲之后已重新追了上来,田中原见势不妙,这时也已看清了地势,那里还敢再往上游这个死路上钻,不待叶国明追近,已转身策马向着河的下游逃走了。 顺河而下,便是此次三路大军的总后方,一首城,以及在海上的巡戈的水军,正枕戈待旦地等候着鱼人的大军。 蒙博的眼睛睁大了,他来之时叶国明与田中原的战斗因田中原的逃走而结束,并没有见过两人交手的过程,也没有见过叶国明的神威,但现在看到田中原刚见到叶国明便惊得落荒而逃,对叶国明的害情竟已到了如此地步。蒙博这一分震撼,就算是他亲眼见到叶国明将田中原挑于马下也不过如此。 看着叶国明带着士兵跟在田中原后面追杀的背影,蒙博觉得自己原来对叶国明的那股不报的情绪正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敬畏的情绪。 田中原带着溃败的骨刺大军,急急如丧家之犬般,沿着河岩向着下游急奔而去,两个时辰之后,翻过一座小山,终于将叶国明的追兵抛在了身后,不过,这时骨刺的士兵个个也已丢盔弃甲,垂头丧气,疲惫劳顿不堪了,再也不复刚登上月岛之时的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锐气了。 “哈,哈……”田中原突然大笑起来,看着身周的将领道:“各位兄弟,莫垂头丧气的,胜败只是兵家常事,只要留得青山在,还怕无柴烧,一首城及海上还有我们强大的军队,兄弟们,只要我们喘过一口气,明天咱们再杀回来报仇。” “是”一个白脸长须的将领道:“这口气实在无法下咽,不报此他,我们也无法面对天皇。” 一位长龏山羊胡须,军师模样的文士,指着前面的一条从山坡之中穿过的山路道:“我以为鱼人用兵如何神奇,却也是尔尔,这里地形险要,如果他们能在前面埋一支奇兵,我们就是插翅……” “咚、咚……” 一阵战鼓之声突然响起,将山羊文士的话吓得吞回了肚子之中,只见从前面山道之中鱼贯而出的,迅速结成阵式的鱼人大军,当先一员大将座下青骢马,银衣白甲,手持长枪,脸无表情地看着狠狠不堪的骨刺人,仿佛一位下凡的战神在看着自己面前的蝼蚁不如的对手。 所有骨刺人都吓得懵了,想不到鱼人的计谋竟是一环接一环,就在他们自以为逃出生天之时,鱼人却把他们的一切希望都打破了,骨刺人吓得几乎要瘫痪在地上。 后有追兵,前无去路,骨刺的大将面面相觑,都看着田中原,不知如何是好。 田中原一咬牙,大声道:“各位跟着我冲过去,只有冲过去我们才有生路。”一拍坐骑,当先向着鱼人的部队冲去。 骨刺军发一声喊,嗷嗷大叫着也跟着冲过去,生死在此一线,冲过去则海阔天空,可留得美好生命,享受人生之中许多美好的事情,留此则死无葬身之地,尸骨无存。因此骨刺人都是双眼发红,咬牙切齿,仿佛对着与自己有杀父夺妻之恨的大仇人,恨不得置之于死地而后快。 蒙尖手一挥,鱼人大军迅速集结起来,布成了一个阵式,盾牌在外,以挡敌军的冲锋,长枪从盾牌的空隙之中伸出,搭在前面持盾士兵的肩膀之上,形成了一个恐怖的盾牌长枪战阵。专门等着急于突围的骨刺人撞上来。 “逢” 急速冲过来的骨刺人如擂木般狠狠撞在如一堵墙的盾牌阵上,前面的骨刺士兵被伸出的长枪刺了一个对穿,持在了长枪之上,又被身后的骨刺人的撞,路面着枪杆穿了进去,第二个士兵却又被后面的人撞得穿了进来,一支长中,竟穿着几个骨刺人,长枪在鱼人士兵的探制下,不停的缩了回去,然后再刺出,先将挂在长枪上的骨刺人甩掉,然后又急速刺出,将靠近盾牌的骨刺人刺穿,这个小小的盾牌长枪阵,竟成了一个恐怖的战场绞肉机,不断收割着骨刺人的生命。 眨眼之间,在鱼人阵前已倒下了层层叠叠的骨刺人尸体。 “轰!” 不管是多结实的阵式,也承受不住骨刺人多次的冲撞,首先是有几个持盾的鱼人士兵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站在他们身后的持枪士兵被撞,身形一阵摇晃,再也坚持不住,阵式开始了松动,骨刺人又加紧了冲撞的力度,鱼人士兵又退开几步,眨眼之间,盾牌长枪阵被撞开了一个大缺口,骨刺人纷纷从缺口之中拥了进来。 盾牌长枪阵终于被急于逃命的骨刺冲破了,双方的士兵陷入了混战之中。 蒙尖一马当先,手持长枪,如钉子般钉在路中间,身上洋溢滔天的豪气,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眼睛眯成了一线,眼光越过逐渐穿过混战的士兵而逼近的几位骨刺大将,紧紧地锁在田中原身上。虽然龙飞叮嘱他不可贪功恋战,只将骨刺人驱逐一海上便可,但看到骨刺的大将就在自己的眼前,又如何不心动。 田中原急拍马臀,伏低身体,双手持枪,向着蒙尖冲去,能否逃出生天,就看能不能将蒙尖逼开了。 “呔!” 一个鼻子下面长着一字胡的矮小骨刺大将越过田中原,向着蒙尖冲去,徒然绽声大喝,长棍同着蒙尖腹部捣去,来势汹汹,锐不可挡。 蒙尖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看也不看已将到自己腹部的长棍,长枪闪电刺出,枪尖抖动,后发先至,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刺入了骨刺大将的胸膛,将他挑了起来,甩于马下。 胡子大将刚暗暗高兴自己的长棍就要捣上了蒙尖的腹部,心中还在为他们的畏惧而暗暗不屑,就觉得心口突然一凉,一阵巨痛传遍全身,本来还气势汹汹,力有千钧的长棍突然失去了力气,到了蒙尖腰侧,却再也无力伸前一步,低下头,满脸不信地看着胸前的一支泛着银光的枪杆,从这支枪杆之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自己的身体就被举了起来,然后摔到了地上。 胡子将军在地地勉强睁开眼睛,缓慢地转动着眼睛,看了一下自己的兄弟们,然后就那样定格了,大睁着的眼睛之中,带着一丝不解,一丝不甘,一丝不信,更有一丝对生命的留恋。 抽气的声音,从骨刺的各位大将品中发出,蒙尖这一枪所展现出来的神威,不但刺死了他们的兄弟国,也刺破了他们的胆,让他们只觉得头皮发麻,心惊胆战,丧失了对着蒙尖挑战的自信。 田中原虽然心志坚毅,这时也是暗暗心惊,看着蒙尖锐利的双眼紧紧地盯在自己身上,知道这次想安然脱身,实是千难万难。 田中原心中无奈越来越深,如果自己不是受伤在先,与蒙尖还可有得一拼,但现在实在是不敢预料那后果,不过,为了脱身,田中原勉强伤势压下,策马挺枪,向着蒙尖冲去,他倒要看看,是他这个骨刺的军中第一枪厉害,还是鱼人这个小将军高明。 刚放开马绳,旁边一个将军急忙上前拦在田中原马前,脸红卫赤,大声道:“杀鸡焉用牛刀,此人何用大将军出手,末将去会会他,大将军带着大伙先走吧。” 田中原看着这时还忠心耿耿的部下,心中感动,摇摇头,自己可不是留下部下去送死,而自己逃命的人,暗暗叹了一口气,脸上却不作声色,只是冷冷道:“不用,你们先走,我去会会他,看我取他性命。”只是如果觉得自己可以胜过蒙尖又何用叫部下先走呢! 拍马奔出,长枪舞动,向着蒙尖冲去。 蒙尖眼光静静地看着冲近的田中原,心中平静无波,无喜也无忧,只有田中原那舞动着的枪,拍马迎了上去。 两人仿佛约好了一样,两支枪几乎是同时举起,同时刺出。只不过田中原急于脱身,不想与蒙尖纠缠太久,因此将伤势压了下去,力贯枪身,全力刺出,枪尖破开空气的声音,嗤嗤作响,仿佛将水淋于燃烧着的木柴上一样,急疾如脱弦之箭,瞬间便已到达蒙尖的身前。 蒙尖枪身打斜,右手紧握着枪杆,左手却只是搭在枪身之上,长枪并不象田中原一样直取中宫,却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向着田中原右侧斜斜刺出。 田中原大异,不明白蒙尖此招何意,不过这进也已来不及变招,不然,就会失于主动,被蒙尖乘势追击,失败成了早晚的事。 因此,田中原决定以快以力取胜,长枪的去势又再加快,简直是疾若闪电,雷霆万钧般向着蒙尖的胸口全力刺去,刹那间,枪尖离蒙尖的胸口只剩下了几尺的距离。 突然,田中原只觉得眼睛一花,一枝枪影突然就出现在了蒙尖的胸前,枪身的位置是自己枪尖所指的方向。 “笃” 一种厚实的声音响起,在险之又险之间,田中原的长枪意正刺在了蒙尖的枪身之上。 田中原贯满全身真气,一往无前的一枪,竟就这样的被蒙尖挡了下来。 枪杆细小,竟能在刻不容缓之间置正于枪尖的位置,蒙尖这一份眼力,这一份胆气,就连田中原也不得不叹服。 可是,蒙尖本来斜斜刺出的一枪,并不因此而停止,还在继续向着田中原右侧刺去。 田中原觉得自己手中扣枪杆一阵颤抖,气血翻涌,刚才强压下去的伤势这时有了复发的迹象,鲜血忍不住从嘴角泌了出来,不过,这时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蒙尖的枪尖离他的腰侧已在不远了。 田中原长枪急忙向下压下,尽力往自己的右侧扫去。 “啪” 枪杆相交的声音传来,田中原总算是在刻不容缓之间挡住了蒙尖的条枪,却是连手臂也颤抖起来,伤势再也压不住了,一口鲜血冲开紧闭着的嘴巴,喷了出来,如天空之中洒下一片红雨,田中原身上与马背之上点点腥红。 蒙尖这一枪与叶国明致田中原受伤的那一刀有着异曲同工之可引用,都是用兵器的后半截来挡住田中原的枪尖,再利用兵器的前端出其不意的袭击,让田中原仓促之间受伤。只是蒙尖这一抬弃满着一一种轻盈的灵气,巧、刁、轻、灵无一不具,而叶国明那一刀却是充满着一种令人折服的武者霸气,疾、沉、稳等,一一具足。 田中原也是倒霉,遇到的意是四海军中的两个尖顶高手,被两人轮流打击,想不受伤都难。 不过,蒙尖经过这全力的一枪,气血也是一阵翻腾,并不好受。 田中原脸孔漲红,知道今天能不能脱身,就在于能否逼得蒙尖让开道路,干系可全在自己身上,深吸一口气,内劲急转,又将伤势压了下去。然后运起自己修炼的一种秘法,咬破舌尖,吐出了一鲜血,顿时,全身的潜力都被激发了起来,眼中精光闪闪,比之前明亮了很多,抬起头看了蒙尖一眼,双手举枪,又向着蒙尖冲了过去。 这一枪更是疾速,田中原好象已将全身的力气都贯注在这一枪之中一样,那比之刚才更甚的一往无前的气势,那不成功便成仁的惨烈气势,笼罩在整个战场之上。 能否成功,就看这一枪!置之于死地,方可后生! 第五零三章 、神识再变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直成功看完手中的便条,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几天以来,自己担惊受怕,以为铜头与直承功出了什么事情,现在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想到他们身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也担心起来,暗暗怪责自己以前想不到这一条而轻率的让两人深入敌境。 转对去看还是一面平静地坐着的李直,直成功客气道:“李将军可有什么话要说?” 李直站了起来,对着直成功道:“末将原来以为一首城之中只是一批被人留下来守城的后勤之兵,没什么战斗力,就算加上他们的左路大军,也成了惊弓之鸟,我军也可举说擒来,现在想来,当时是有点轻敌了,至使他们几位陷身险境。” 直成功摇摇手道:“这不怪李将军,我当时也是一样认为一首城举手可破的,不然也不会同意他们进城之举,不过,现在只要是看如何将他们救出来,或如何配合他们,让他们举事成功。” 李直沉吟道:“末将有一个方法,大将军看看是否可行!” 直成功大喜,急忙道:“赶快就来听听!” 李直道:“我们不妨在城外挥军强攻,在城内骨刺军忙于应敌之际,肯定会出现一点乱子,他们就可趁机起事了。” 直成功沉思半晌,才慢慢道:“也唯有这个办法了,只是可惜了兄弟们才刚刚休养几天,又要拼命了。张将军如何看?” 张横大声道:“我没意见,大将军如何说如何办就是,只要大将军下令,我第一个先上阵。” 蒙尖脸色沉静,精神高度集中,他是那么明显的感觉到了田中原这一枪之中所蕴藏着的力量,比之交手之前还要强大,还要凌厉,充满着一种一去不回的气势。 蒙尖神色凝重,双手慢慢地举起长枪,缓慢至极,仿佛这一枪有着几万斤重一样,让人只有一点一点的往上举,可是,这样缓慢的速度,却在瞬间就与田中原那惨烈的一枪相遇。两种相反的现象,竟可出现在一招之中,让所有见过这一枪的人都生产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枪起之时,明明可以清楚的看到枪尖移动的轨迹,这时离田中原的枪仿佛还有着十万八千里之远,所有的人都认为是绝不可能挡得住了。可是,蒙尖那一枪仿佛是突然之间就跨越了那十万八千里一样,突兀的出现在田中原长枪的运行轨迹之上,与田中原的枪杆撞在了一起。 这一枪,出现得是那样的突然,那样的让人措手不及。 “啪!”战场之中响起了第二声枪杆相交的声音。 田中原只觉得一股内劲经过枪杆从双手狂涌入身体之中,胸口犹如被一把铁锤击中,强压下去的伤势顿时翻腾起来,并且又加重了几分,气血翻涌,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再也无力支持,整个趴在了马背之上,彻低晕了过去,只是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枪杆,枪头在地上拖着。 骨刺众将大惊,急忙狂拥而上,将田中原挟在中间,狂奔而去。看到蒙尖的神威之后,再也无一人敢上前挑战。 四海的士兵看到骨刺军的狼狈模样,那里还客气,眼在后面狂追乱砍,逃走不及被杀的骨刺人尸体布满了整个山道,直到蒙尖下令收兵,才悻悻的停止了追击。 蒙尖骑在马背之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骨刺国的背影消失。 然然,一口鲜血从蒙尖口中喷了出来,脸色血色瞬间退尽,变得仓白如纸,身体一阵摇晃,几乎就要摔下马来。 众人大惊,急忙围了上去,要伸手去扶。 蒙尖摇摇手,在马背上挺直了腰板,深吸一口气,脸色回复了几分的正常,将长枪横放于马背之上,淡淡道:“收兵。” 原来蒙尖虽然将田中原那一击挡住,、并且将田中原击成重伤几至毙命,但田中原反击之力也不可小觑,竟反震得蒙尖内腑也受了不轻的伤势,只因当时四海军正士气高涨,追杀得骨刺人鬼哭狼嚎,东奔西窜,因此强忍着那翻腾的气血,直到骨刺人消失之后才按耐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一役,四海军借大水之威,再加上奇兵设伏,将远远超过自己兵力的骨刺大军几乎全部消灭,近四万人的骨刺军,到最后能跟随田中原逃出去的的不足五千,而四海军死伤者却只有少少的两千多人,大部份是在与田中原的主力军交战之中损失的,可见虽然叶国明与蒙尖都是无敌的猛将,但田中原这个骨刺军中的第一高手也不是浪得虚名,虽处绝境,反扑之下,四海军竟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这一仗,胜得淋漓畅快。 以后,骨刺大将只要听到叶国明与蒙尖之名,莫不闻风而逃,退避三舍! 龙飞在四海军中的威望更是又拔高了一筹,上至将军,下至小卒,都视他为天神下凡,对他尊敬异常。 蒙博所领导的蒙姓军,对于这一战的胜利,犹如梦中一样,几乎不敢相信他们可以这样的大胜骨刺人,并将骨刺人追杀几十里,让他们留下遍地的尸体。 蒙博不但对叶国明与蒙尖的武功敬佩得五体投地,对于龙飞的计谋,更是心服口服,言听计从,几乎将龙飞当成神仙来膜拜。 只是,骨刺军直至溃败而回,还不知道是中了谁的计谋。 自此之后,四海军在鱼人所有抗击骨刺人的军队之中异军突起,成了一支主要的力量,无敌铁军之名,骨刺人听到了都要绕道而行。 从悬崖之上往下看去,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掀起了滔天的巨浪,狠狠地拍打着岸上的岩石,溅起了一片一片雪白的浪花。却又一次次的被坚硬的岩石撞得粉身碎骨,悻悻然的退回了海上,但是,马上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的进攻,仿佛一只永不知疲倦的巨兽,在撕咬着海岸,发出阵阵如雷鸣般的吼声。 大海,终于露出了他狞狰的一面。 悬崖之上,强劲的海风刮得双颊生痛,将龙飞的衣服吹得向着后面飘飞逸起,远看而去,仿佛一位因迷恋此地风景优美而这停留的仙人,自有一股飘逸儒雅的味道。 这是击骨刺右路军之后的第五天,由于大战之后士兵疲劳不堪,龙飞不得不下令休养一段时间。 那此将军们由于都忙于军务,没空理会龙飞,也可能是因为骨刺军已大败而逃,这里已没人可威协到龙飞的安危,连丁查杰这个龙飞的私人保镖都不怎么管他了,或者也有可能是因为丁查杰认为龙飞身边隐藏着一个恐怖的高手,已不用他来担心了,不管怎样,龙飞这几天都是乐得清闲,不理大营之中忙得热火朝天,他却是几乎天天都跑到这个悬崖上来。 最主要的是,龙飞想再体验上次让神识发生进化的经验。 不过,奇怪的是,除了那次的惊险让神识有所进化这几天都是毫无收获。这可能是与龙飞经过上次的几乎让神识离体而去的事件之后,不敢再让神识离体太远有关,不过,龙飞连续几次试着吸收周围的天地之气,却也是一无所获,好象这些原来充沛于天地之间的精气突然之间已消失得一干二净一样。 但龙飞知道肯定不会是这样,自己不能再吸收这些精气,肯定是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只是,龙飞这几天来天天都站在悬崖之上思考,却都是一无所获。 今天,龙飞又是早早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分配给了其他人,甩甩两手,自己一个人跟了出来,又来到这片悬崖之上,仔细体会已搜寻了几天而一无所得的天地精气。 可是,今天天公好象不作美,刚出营门口之时,还是和风丽日,只可郊游的天气,等龙飞到了悬崖之后,却变成了狂风暴浪,大雨欲来云压楼的天气。 看着平时温柔平静如情人,而现在却是波涛翻涌,大浪滔天,凶险如蛇口蝎尾的大海,自小生长于深山这中的龙飞,何曾见过如此奇景,一时,只觉得心怀振荡,心神皆被震动。 大自然的变化,引起了天地精气的变动,对于天地精气的那种久违了的熟悉感觉又回来了。龙飞沉静下来,双臂伸出,运起功法,身体又开始了吸收充满在整个天地之中的精气。 天地的精气进入龙飞的身体之后,便开始旋转起来,在丹田位置形成了一个旋涡,中心点便是丹田最中间的位置,那里仿佛成了一个黑洞般,引导着气旋自成体系地旋转着。 前几天静伏不动的神识受到吸入体内的精气影响,又开始有了动静同前次一样,先伸一下还不存在的腰,再睁开了眼睛,龙飞只觉得仿佛一道闪电射过,神识那一双眼睛竟亮得认人心颤,然后,神识象以前一样,飘了起来,随着龙飞的意识所到之处,神识慢慢的向着体外飘去,直到逸出体外,在头顶悬着,犹如一个已外未见过天日的人,正在贪婪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一会,神识仿佛看饱了风景一样,混沌一样的身体竟也开始吸收动起来外面的精气,精气如雨丝般,注入了神识之中。 神识的变化,让龙飞目瞪口呆,他也想不到自己的身体之中竟藏着一个这样的东西,以前神识只是通过身体吸收天地精气之后,再间接吸收,但现在,竟能自己吸收精气,仿佛是一个有了自己意识的人一样。但龙飞知道神识还是象原来样,是与自己的身体息息相连,听自己的指挥的。 龙飞试着接触了一下神识,神识仿佛感知到龙飞的招唤,突然停了下来,集聚在神识周围的精气一下子就散了。龙飞又试着再一次接触神识,并带着命令让神识再次开始吸收精气。 神识竟又毫无怨言地开始了吸收精气的动作,充沛的精气又开始围着神识打转,注入神识体内。龙飞通过两者之间的联系,看到了精气在神识混沌的身体之中竟也形成了一个小旋涡。 神识这个小旋涡与龙飞身体的大旋涡以相反的方向旋转着,两者之间通过了一种神秘的方式在联系着,两者之间的精华竟也在互补着,仿佛就是另外一个人与龙飞一起练功一样,而不是藏在龙飞身体之中的意识。 龙飞觉得自己这次吸收精气与上次又有不同,上次精气入体之时,是一丝丝,一缕缕进入,并且时断时续,这次却是汹涌而入,仿佛龙飞的身体是一块干决的海棉,而这天地精气就是水一样,在疯狂地吸收着。仿佛龙飞身体的所有窍穴都已开放,这些精气通过窍穴进入,并且,这次的精气也与上次有所不同,上次是丝丝缕缕,隐隐约约,这次却是如狂风劲吹,洪水狂泄般一拥而入,来势汹涌之极。 龙飞知道这是因为天气的恶劣变化,引至天地精气也发生了变动,原来一团雾,一团云般荡漾在身边,现在,精气被狂风搅动之下,逐渐变得野蛮起来,不但流动的速度增加了,现在力度也增加了。 精气受到风的影响,逐渐变得狂野起来,增加了地入两个旋涡的速度,两个旋涡旋转得也更快起来。 龙飞知道不好,在这种情况之下修炼神识,必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危险的程度也相应的增加,可能会出现象上次一样,身体被旋转得越来越急的旋涡吸得内着内部塌陷而无法阻止,也可能是神识突然间离主体而去,让龙飞变成一个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 因此,修炼了一会之后,龙飞准备放慢吸收精气的速度,再让旋涡旋转的速度慢下来,直到停止。 可是,一个令龙飞惊骇若绝的情景出现了。 不管是在龙飞体内的旋涡还是在神识之中的旋涡,这两个相反方向的旋涡好象是互相生产作用力一样,彼此都借了对方的力量来推动自己旋转,因此,并不因龙飞与神识停止吸收精气而停下来,反而因龙飞试图让某一个旋涡停止之时,加上去的作用力让这个旋涡颤抖了一阵之后,便更快的旋转起来,带动另一个旋涡也更快旋转。 如此现象,让龙飞猎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因不敢对这两个旋涡加入作用力,因此他们停又停不下来,又不敢再让他们再加快,龙飞只能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却无可奈何。 龙飞觉得自己好象被人推上了一艘无帆无桨的大船,自己不能控制方向,只能由船顺着水的流向漂着,到了那里算那里,可能会遇到小岛或海岸而获救,也可能遇到突然刮来的一阵飓风,掀起遮天巨浪,从船顶当头打下来,那就只能等着船翻人亡的结局了。 可是,这两个旋涡不但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还旋转得越来越快,也吸收了越来越多的精气进入其中,随着叫收进入的精气增多,这两个旋涡也越来越大,看上去好象比风开始之时已涨大了一倍,照此下去,迟早会涨爆各位的原体。 龙飞暗暗叫苦,前次修炼神识发生了变化之后,吃到了甜头,以为只要自己控制得当,便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可想不到,飘出体外的神识竟可自己吸收天地精气,还与自己的身体相互呼应,两者互为支援,如此下去,自己与神识迟早都会被这两个旋转的旋涡涨得爆体而亡,如果想妄自停止他们,只会加快这两个旋涡旋转的速度,让他们吸收更多的天地精气,自己只会死得更早而已。 两个旋涡旋转得越来越快,快得龙飞都几乎“看”不清楚,只觉得仿佛是两个圆盘静静地悬挂在身体与神识之中,只不过,这两个圆盘越来越大,好象吃了风的气球一样,在疯狂地涨大着。 风,更大了,浪,更高了。天,暗了下来,仿佛黑夜提前到来一样,伸手几乎不见五指。四周除了呼呼作响的风声之外,就只剩下了巨浪冲击着海岸的轰鸣声。 天地之间,好象在酝酿着什么巨大的变化。 一切,仿佛都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轰” 一声仿佛将天撕裂的响声,由远而近,直至在龙飞的头顶炸响。倾盆大雨,终于从天上倒了下来。 龙飞的身体与悬挂在头顶的神识一齐颤抖起来,这巨大的响声仿佛带着一种无上的威力,让人从心中觉得害怕。 雷声的震荡,原来还如一个贪玩顽皮小孩的神识,突然一阵惊慌,摇摇欲坠,龙飞都可以“看”到神识脸上那惊乱的表情。 受雷声的诱引,两个旋涡放转得更急了,急促地澎涨起来,迅速接近了极限,好象已接的了皮肤一样,龙飞觉得自己身体及神识都在隐隐作痛。 突然,跟在雷声之后,一道闪电撕破了天际,从天空之中劈了下来,照得四野亮如白昼,丝毫可见。闪电如一条长火龙般,划过水面,引起一连串的火花,嗤嗤作响,然后划过海岸,竟直向着悬崖之上的龙飞劈过来。 刹那间,龙飞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这引得四野嗤嗤作响的闪电已从龙飞身上划了过去,消失于群石之后。 龙飞只觉得被闪电射中的身体仿佛被火烧过一样,全身皮肤顿时变得焦裂枯干,黑如炭墨,只痛得他全身颤抖起来。 闪电刚劈中龙飞之时,产生了一种压力向着身体内部压去,龙飞觉得自己今天不知走了什么运道,本来身体之内的气旋已涨得身体异常难受,几乎就要全身爆裂而亡,现在,却又受到了另一股从身体之外的力量,将身体压得要向着里面塌陷进去,在这两股力量的作用之下,龙飞怀疑自己这次逃不掉要粉身碎骨而亡的结局了。 可是,世事就是那么奇,本来在体内已涨大到了极限的旋涡受了这一股压力之后,竟马上就爆了开来,产生了一股向外的力量,这股力量与闪电的力量刚好在龙飞的身体表面相遇,两种力量相撞之下,竟爆炸开来,将龙飞体表焦黑的皮肤炸开,鲜血从裂开的缝隙之中狂喷而出,顿时将他焦黑的表皮全部染成了红色,全身上下体无完肤,任何一处,都是血淋淋的,仿佛一个刚从地狱血池之中偷跑出来的厉鬼一样。 神识中的旋涡失去的身体之中旋涡的支持,转动的速度一下子变得慢了下来,到最后慢慢的停住了,然后,好象知道本体正处于危险关头一样,迅速地向着龙飞的身体飘去,一下子就进入了龙飞的身体这中。 龙飞只来得及骂了一句老天爷的娘,便彻低的晕了过去。 第五零四章 、脱胎换骨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铜头用手指逐个数着身上被鞭子抽打的痕迹,这都是骨刺族的那些监军打的。鞭子抽打到身上之是地,就算铜头没有运功抵挡,以他的铜皮铁骨,也只不过是当做别人为他抓痒而已。不过,为了逼真,也为了身份不至于暴露,他也不得不假装很痛苦地叫了几声“哎哟”,还假装被抽得摔了一跤,弄得身上的衣服都破了。 这几天一首城中听骨刺人好象多了很多,一看就知道是从前面溃退下来的败军,骨刺人将一首城当成了他们陆地之上的大后方,除了直姓家在南面与之相峙之外,其他几面还控制在骨刺人的手中。 这些败军个个狼狈不堪,面上都带着惊骇过度的表情。这些人逃脱死神的威协回到一首城之后,仿佛要找一个发泄的地方,因此,这几天来,有很多的鱼人被这些从战场败退回来的骨刺人抽打、捶踢、甚至被杀害。 当这股败军进入一首城之后,一首城的气氛徒然紧张起来,充满了一种战争即将来临的气氛。这一点,铜头从这几天骨刺人频频的搬运战争物资便可看出一二。 昨天,正南的城门终于发生了战争,骨刺的将军大部份都赶到南门去了,铜头搬运物资之时,偷空看了一眼,只见到城下阵阵喊杀之声,如蝗的箭遮盖着整个城南的门楼,将骨刺人死死的压制住,有几个正在搬运东西的鱼人还被流箭射中了。 不用多想,铜头也知道城外肯定是直姓军团,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何不等自己进一步的消息,而突然就发起了进攻,这样会让很多兄弟平白无故丧失性命的,除非他们找到了更好的办法,而不用再等自己几人行动。 铜头看着高扬,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建议,在这几人当中,就只有高扬偶尔可为自己指点迷津了。 眼前有一道明亮的光,这道光仿佛是从摇远的天际穿过来的,光之中蕴含着一种神奇的力量,吸引着所有靠近它的人都不由自己的想伸手去摸触。 龙飞也不例外,他看着束光,慢慢地将手伸了出去。刚一接触到,突然,瞬间,龙飞觉得身体一轻,竟被这束光吸了进去。 一惊,就醒了过来。 龙飞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首先是叶国明那焦急而又关心的脸容,双眼正凝视着龙飞。旁边是丁查杰惭愧的面容,l转眼看去,四海军队中几个主要将领,如赵柯,关兴,蒙尖,修必良以及蒙博等,挤了一屋子的人。 叶国明看到龙飞睁开了眼睛,一股忍不住的喜悦先从眼中出现,然后扩散整个脸上,似乎他全身都洋溢着一种不由自己的喜悦。如果铜头在这儿,肯定早就跳起来了,只不过叶国明稳重得多,可是他声音也比平常大了一倍,道:“三弟终于醒了!”说到最后,声音已带着一股颤抖。 丁查杰在最前面,看到龙飞醒来,早已激动得不如何是好,看着龙飞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龙飞举眼扫去,满屋子的人都是满脸激动,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忍不住的喜悦。 赵柯听到叶国明的声音,第一个扑到了龙飞跟前,看着龙飞,高兴得大声道:“军师终于醒了,可把我们担心死了。”看到龙飞的眼睛,全身突然一震,道“军师,你眼睛好吓人,好象两束光一样。” 龙飞看着屋子中每人脸上的激动,心中感动,疑惑道:“我睡了多久?”刚想挪动一下身体,却发现只是稍为举一下手,便全身痛得打颤,痛疼的感觉是身上几乎没有一个好的地方。低头看去,只看到自己的全身竟被一布包了起来,除了露出脸上的口鼻,及眼睛之外,全身包得严严密密,密不透风。 顿时,昏迷前的记忆,如水般注入了龙飞的脑中。 自己昏迷之前好象被雷电击过,全身衣衫变成灰烬,全身皮肤漆黑,当时以为只是一种幻象,现在看来好象不是了。 丁查杰看到龙飞想坐起来,急忙上前小心地扶着龙飞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整个过程虽然极其小心,龙飞还是痛得连抽冷气。 龙飞坐定,看着叶国明道:“我记得我昏迷过去之前是在一个座山崖上面,是谁把我带回来的?” 叶国明皱着眉头道:“” 鲜血从焦裂的皮肤之间流出,几乎有如一个刚从地狱血池之中爬出来的血人一样。 叶国明皱着眉头,道:“是丁队长他们抬你回来的,你已昏睡了三天了。”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东西,竟弄成这个样子?” 赵柯道:“是啊!军师遇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竟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丁队长他们抬你回来时全身上下除了双手双脚还有一些完整的皮肤之外,其他地方皮肤都焦黑如炭,却又鲜血淋淋,好象一个刚从火炉之中出来的血人,把我们都吓得不轻。” 众人听到赵柯“从火炉中出来的血人”的比喻,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到龙飞已转危为安,这笑容都带着一种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那是从心中盛放出来的喜悦。 龙飞苦笑,道:“其实也没遇到什么东西,中不过,不注意被雷劈到了。” 赵柯张大了嘴,好地会才回过神来,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龙飞,涩声道:“雷劈!” 一屋子的人都以怪异的眼光看着龙飞,仿佛他是从那里钻出来的山魈鬼魅一样。此人行事每多出人意料,在他身上好象藏着很多令人不解的密秘。首先是在军事方面才智高绝,行军布阵,百战百胜,敌手难寻,;其次是身无武功,却可轻易的弄昏一个机警强悍,终日在刀口上打滚的骨刺军探子;这次竟离奇至导来雷电的轰击,虽是全身皮肤焦黑如炭,鲜血淋漓,却还能大难不死,如此奇迹,世上谁人能有,如果不是他们都知道龙飞实实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差点就以为他是从那座山中钻出来的已修炼了几千上万年的妖精。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里他们不论那一个被雷电击中,生还的机会实是微乎其微,而龙飞却只是掉了一层皮而已。 龙飞只能苦笑,连他都不知如何解释这种种出现在他身上的事情。 叶国明站了起来,淡淡道:“军师伤势未愈,极需休息,不宜交谈过久,大家也去休息,这几天辛苦大家了,再说,大战在即,大家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为是。” 赵柯站了起来,哈哈笑道:“既然军师无恙,我们就也放心了,大战即将来临,是该多多休息。”向着龙飞说看好好休息的话之后,首先走了出去。 其他人摄于叶国明的威严,再说叶国明说得也是实话,与骨刺军的战争还未到最后关头,还需接着再战,能休息就该好好休息。 众人走后,房中只剩下了叶国明与丁查杰两人陪着龙飞。 龙飞看着丁查杰疲倦的脸容,心中感动,他知道丁查杰这几天来肯定也受了不少罪,免不了被叶国明责怪及其他众将的埋怨没有保护好自己,以至自己几乎命丧悬涯,逐感激地对丁查杰道:“丁队长这几天了辛苦了,你也去休息吧,这里有大哥就可以了。” 丁查杰用眼角偷偷瞄了叶国明一眼,低声道:“是,那属下告退了,军师好好休息。”竟是对叶国明有点畏惧,想来这几天没少看叶国明的脸色。 看来叶国明对这个结拜兄弟是非常爱护,不想龙飞受到一点伤害。 叶国明看着丁查杰,也感激道:“丁队长为了伺候军师,已几天没合眼,也辛苦了,快点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丁查杰这才有点不舍的离开。看着丁查杰的背影消失于门外,龙飞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叶国明对自己百般爱护,而自己却累累做出一些让他担心的事情,觉得非常对不起他。 叶国明对于龙飞,并不象四海的其他将军一样,对龙飞有一种敬畏的心态,他只单纯的将龙飞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看待,因此,他对龙飞只有一种爱护,欣赏,喜欢的感情。 看到别人都已出去,叶国明看着龙飞,淡淡道:“三弟究竟遇到了什么,可以说出来了吗?”原来包括叶国明在内的将军们竟是没人相信龙飞雷击的。 龙飞苦笑道:“真的是被雷击的。”逐将自己在悬崖上的经过说了出来,将自己在修炼神识一事,也首次向叶国明说了出来。 如果是铜头在龙飞身边,他早就忍不住向铜头倒得一清二楚了,只是龙飞与叶国明这个大货还不太熟悉,因此才隐忍到现在才说。说完,双眼巴巴地看着叶国明,希望他能解释一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现象。 叶国明心中暗暗惊讶,自己一直以为这个结拜的三北只是一个手无绑鸡之力的文纺少年,因此自己让丁查杰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保护,却想不到龙飞竟身怀好如此绝技,如此奇功,简直是杀人不留痕,练至大成,天下还有何人可是敌手! 看着龙飞那清澈又深邃莫测的双眼,叶国明心中暗暗发怔,这是一双独一无二的眼睛,这双眼睛之中仿佛藏着无数的密秘,藏着童年的欢乐,少年的飞扬,青年的热血,中年的稳重,老年的沧桑,这一双眼睛之中,已藏着人生百味,让人忍不住去探索、发掘。 叶国明沉思一会,才凝重道:“三弟这种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我料应该是在修炼神识。” 龙飞大讶道:“想不到大哥真知道,我自己也称之为神识。” 叶国明摇摇头,道:“其实我敢不太清楚,不过听家叔说,以前天下并不单纯是武功的天下,与武功分庭抗礼的还有神识。外炼皮肉,内炼筋骨,内脏此为武功,此为有形的绝技;如果专炼精神意志,凝神炼心,即为神识,此为无形的绝技。只是在一千多年前,神识修炼突然就势弱下来,修炼之人极少,几乎要灭绝,而武功却是大放异采,将神识完全遮盖,变成一枝独秀了。” 龙飞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神识与武功,那一个厉害?” 叶国明微笑道:“无所谓那一个厉害,这其实是人修炼的两个方面,一个有形,一个无形,一个炼人体筋骨肌肉,一个炼人精神,炼神炼心,达至最高境界者,者是一样的厉害。” 龙飞点点头,道:“大道千万条,目的只有一个,只是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修炼神识?” 叶国明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奇人异士常出不穷,谁也不敢说就没有,只是看我们运气能否遇到而已。” 龙飞道:“想起那些前辈高手,便让人觉得热血沸腾,无限向往,只是不知道武功与神识都炼至颠峰之时会是怎样的?” 叶国明奇怪地看着龙飞道:“神识我不知道,但难道你没有见过武功高手吗?” 龙飞摇摇头道:“除了见过木家与贾家的家主一面之外,我看我见过的其他人都不算什么高手,当然,大哥除外。” 叶国明微笑道:“你不用拍我马屁,我还有点自知自明,其实你师傅希克斯前辈便是大陆七大高手之首,武功之高,几已出神入化,就算是离那最后一层,也不过是近在咫寸而已,难道你不知道吗?” 龙飞惊讶道:“那个糟老头子,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吗?我从未见过他施展什么武功,整天就是一副沉思的样子,那里象一个武功高手了,反而象一个老学究多点。” 叶国明笑道:“希克斯之名,可敌千军万马,大食因有希克斯,得享五十年平安,天下习武之人,提到希克斯之名,莫不举手膜拜,尊称一声‘希老’,竟被你叫为糟老头子。” 龙飞被说得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因为双手被包得严严实实,肯定会举手摸鼻或挠头了,现在只是讪讪地笑笑,道:“原来是我小看天下英雄了。”继而好奇道:“还有其余六大高手是谁?” 叶国明看着龙飞,在他绑着布条的脸上只露出了鼻子,嘴巴,以及两个眼睛的几个圆洞,状极好笑,淡淡道:“这些以后再说,你现在最紧要的是休息,将伤养好。” 龙飞失望道:“其实说来听听也不要紧,我现在觉得不痛了。” 叶国明看着龙飞脸上露在布外面的那一点点原来又是焦黑又是血红的皮肤,这时竟已脱下了最外面的一层,将焦黑及血红脱尽,露出了下面的那一层红嫩的皮肤,如婴儿般光滑,比之原来的皮肤更是光滑细腻。 龙飞看到叶国明盯着自己怔怔地看着,眼光之中充满惊喜,不禁好奇道:“大哥难道发现了什么不对吗?” 叶国明也不说话,突然抓起龙飞左手,拼指如刀,对着缠着龙飞手掌的布条轻轻一划,顿时,龙飞只觉得手掌一凉,布条已被割断,飘落了下来,整只手掌露了出来。叶国明这一指,竟比利刃还要锋利,并且对力道的掌握也是炉火纯青,不重一分,不轻一厘,只是刚好将布条割断,连碰都没碰到龙飞的皮肤。如此武神,龙飞也看得咋舌不已。 “咦!”龙飞与叶国明同时叫起来,只见龙冰的手常光洁滑腻,皮肤红嫩,那里还有一点的焦黑及血红,那一层焦黑及血红已全部脱落了下来,黑糊糊的一层粘在布条之上, 龙飞暗暗惊喜,却不解地看着叶国明。 叶国明出手如电,也不怕龙飞难为情,迅速地将龙飞全身的布条都剥了下来。顿时,一个赤条条,兴裸祼的人体出现在叶国明眼前,只见龙飞全身都已长出了一层粉红的如婴儿般滑嫩的皮肤,焦黑及血红已点滴不剩,全部脱掉了。 龙飞看到剥落的焦黑皮肤,也是心中惊讶,皱了一睛眉头,急忙想翻身坐起,却不料这红嬾的皮肤刚长出来,还不能受力,只痛得龙飞脸上肌肉扭动,连抽冷气。 叶国明暗暗惊骇,想不到龙飞伤势如此之重,竟也是三五天便完好如初,并且是自动愈合,并没有加什么外药,龙飞的身体恢复的速度也比别人快了几倍。 看到龙飞好笑的动作,叶国明跟角露出一丝笑意,却故意不去扶他,看着他在床上皱眉频频呼痛,却又怕那些剥落下来的黑色皮肤粘到自己的用手拼命地抖动被子,及至想到自己还是赤身**,又尴尬地用被子将自己包住了。 叶国明好笑地掷了一件衣服过去,龙飞急忙抓过来穿在身上,也不顾因某些动作过大引起伤势而痛得脸色变白,然后才给他拿来食物,看着他吃完之后,才淡淡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转身走出去,手中却拿着龙飞缠身的布条,布条上还粘着黑糊的从龙飞身体上脱下来的东西。 龙飞心中感动,自己这个结拜大哥,对自己的关心可真是地微不至,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从小鬼精灵的龙飞也体会到了当弟弟的滋味。 一种温馨的亲情让龙飞久久地回味着! 龙飞仔细以看着自己身上的皮肤,由于是刚长出来,皮肤确实滑嬾,好象透明一样,竟可隐隐看到皮肤下面血管中血液的流动。经过几次的磨擦触撞,现在龙飞好象已习惯了一样,没有那么痛疼了。 这次历经生死大关,龙飞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但经过这一次之后,龙飞整个人好象发生了一次脱胎换骨的变化,皮肤变得滑嫩细腻,眼睛变得深邃明亮,脸容俊逸,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儒雅潇洒的味道,只是那玩世不恭,游戏人生的性格却还是不变。只不过,现在的玩世不恭及游戏人生之中也带着潇洒,形成了一种特别的魅力。 看完全身,龙飞又想起自己受了雷电如此厉害的轰击,神识不知如何了,逐静下心来,用心地“看”神识,这次神识并不象以前一样,自己稍一招唤便马上有了反应,这次不管龙飞招唤多少次,神识还是静静地,毫无动静,好象陷入冬眠之中的动物一样。并且神识的周围有一圈气流在缓慢地旋转流动着。 这股气流却又与上次险些令龙飞丧命的气流有所不同。上次只是单一颜色的所流,是一种混沌的奶白色,而现在,这个气流却是两种颜色,一种极红,赤如火,一种极黑,黑如墨,这两种颜色的气流互相纠缠着,仿佛一对生死不离的伴侣,在神识周围缓慢环绕周旋着,永不断绝,骤然看去,透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龙飞害怕强行将神识唤醒之后会引起什么不好的反应,特别是看到在神识周围环绕着的两色气流诡异的形状之后,更是不敢造次,悄悄退了出来,唯恐惊醒神识,同时,也醒了过来。 再看身体,龙飞却又发现,现在全身皮肤由于还是太薄感觉太敏锐之外,已不如刚才那样触之即痛了。掀起衣服看去,全身皮肤已变成了一种上酡红的颜色,痛疼现在变成了发痒。 龙飞的伤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痊着。 吃饱喝足,知道自己不会变成一个丑八怪之后,龙飞吊在半空的心也放回了胸腔之中,心情瞬时轻松起来,睡意又到,倒身便昏昏睡了过去。 第五零五章 、进逼一首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高扬皱着眉头,沉思道:“不管怎样,我们都必须加快行动了,我有一个这样的设想。” 铜头高兴道:“你有什么设想,快点说来听听。” 高扬道:“我们必须先探听清楚骨刺人的兵器,粮食及马匹在那里,然后才可行动。” 丁豪拍胸道:“这事交给我来办,三天之后,必有消息。” 铜头道:“如此,辛苦丁兄弟了。” 丁豪毫不在乎道:“大家都是为了鱼人兄弟,这点事情不算什么。倒是铜大哥几位本来并不是鱼人族的人,却无端端被卷入这场战争之中,遭受无妄之灾,应该是我们鱼人兄弟感激各位才是。” 铜头挥挥手道:“现在不说这些了,我们都等丁兄弟三天后的好消息。” 龙飞这一觉好睡,虽不至象上一次一样睡个三天三夜,但醒来之时也已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了。翻身坐起,全身除了偶有发痒之外,已无大耐,皮肤变成了健康的肤色,只是还带着一种十八少女醉酒之后的酡红色。 看到龙飞醒来,早已在旁等候多时的丁查杰急忙上前,将龙飞扶了起来,又端来食物,放在龙飞床前的桌子上。 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的龙飞那里还客气,放开肚子便吃了起来,看那狼吞虎咽,快如闪电的吃法,那里还象一个弄到全身体无完肤,惨受重伤几至丧命的人。 丁查杰暗暗称奇,如不是亲眼所见,几乎就以为龙飞从未受伤,龙飞每天的变化都让他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现在骨刺军情况如何?”低头大嚼的龙飞突然问道。 听到龙飞问起战争,丁查杰这个探子的头头急忙道:“骨刺右路军已被我们压得缩回了一首城,听说直姓军也与左路军在一首城下相持不下,直姓军在与左路军交战之中损失太大,至无力攻城,能有这样的结果已是很了不起了,现在一首城之中又多了一个右路军,声势大增,如果我们不快点支援,直姓军可能就有危险了。至于三路骨刺军中的中路军,现正与武姓军对峙于六神城下,不过听说武尚勇也是败多赢少,损失了不少人马,只是凭着六神城的坚固在免强坚守着,目前情况也很不好受,前天蒙大将军已派人来说他收到了武姓军的求援信,问军师该如何处理。” “嗯”龙飞嗯了一声,又低头大嚼。 丁查杰等了一会,才又听到龙飞的声音道:“我们的水军离一首城还有多远?” “一天航程。”丁查杰虽然被委派来保护龙飞,但对于自己的本职工作,却并没忘记。对于整个抗击骨刺军战线的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 “我们离一首城还有多远?”龙飞口中含着东西,说话有点糊涂。 幸好丁查杰一直是紧着耳朵在听龙飞说话,唯恐漏过某一个字,因此,龙飞话音刚落,丁查杰马上道:“全速行军,一天便可到达。” “嗯!”龙飞又嗯了一声,然后无语了。 丁查杰耐心等了一会,却只见龙飞只是顾着吃东西,并不再说话。 几口将盘的美餐吃完,龙飞拿起东西抹抹嘴,突然对丁查杰道:“召集各位将军去大帐,我有话说。” “是”丁查杰二话不说,马上转身就跑了出去,突倏就不见了身影。 龙飞坐在帅位之上,看着下面挺立的文官武将,各人都是满脸兴奋,跃跃欲试,眼光之中战意充溢。 蒙博腿伤已好,被叶国明及众将硬推在武将一排的首位,不过他想起叶国明与蒙尖的恐怖的武功,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去站这个位子,百般推辞,但不的他如何的不愿,却也推不过众人的热情,最后还是站在了这个位子之上,只是他怎么看怎么不自然,犹如一根木头截在那儿,动也不敢动,额头之上被逼出了汗水。 龙飞满意地暗暗赞许,显然这几天龙飞虽未曾理事,但看来军队之中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所有的一切都已准备好,只等着龙飞下令了。 下面众将被龙飞的眼光扫过,都不由自己的垂下的眼光,不敢再与龙飞对视,都觉得龙飞这次受伤之后,整个人已发生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那股子从骨骼之中散发出来的潇洒,让人觉得他现在不是在两军对仗,生死交锋的之时,而是在与龙人谈天论道的静坐闲聊。灵动的眼光,隐隐带着一股威压,让第一个与他对视的人都觉得有一种从心中升起的畏惧,那仿佛是与生具来的。 蒙博或许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因他接触龙飞不久,也不知道龙飞其实是身无武功。他只以为这个才智高绝的半小青年在修习一种高深的武功,或未大成,但现在散发出来的威压已可让人心惊莫名。 其实龙飞因他只是客卿,并没有特意对他施展神识奇功,因此他才觉得如此的轻松。 可是,四海的其他将军却不是这么想的,初见龙飞之时,他只是一个幼雅的青年,虽有满腹计谋,但却因个性的不成熟,及对人生游戏的态度,今人只当他是一个贪玩的大弟弟,只会与他游戏,爱护他。 现在,赵柯觉得自己一向胆大包天,但不知怎的,今天只不过被龙飞的眼光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便觉得心脏象打鼓鼓一样卜通响个不停,双腿发软,如居首位不是咬牙硬挺住,差点就当场出丑坐在地下了,不过,他后背也被硬生生的逼出了一身冷汗弄得湿透了。他宁愿挥斧策马在骨刺阵中冲个来回,也不愿面对龙飞咄咄逼人的眼光。与敌对决,大不了拼一个生死,那是光荣的事情,如果面对龙飞,意志不坚强便会失态出丑,那却是大失脸面的事情。 现在军中敢与龙飞对视的只有叶国明与蒙尖,以及被当成客卿的蒙博。连丁查杰这个龙飞的专用保镖,也对龙飞的前后变化而惊骇欲绝。 叶国明功力高深,已至无惊无惧境地,就算是看到洪荒巨兽扑来,他也只是激起滔天的斗志,而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蒙尖性贯沉默不喜语言,脸色一年四季都如是平静无波,毫无表情,有如万年冰山,近者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而蒙博,只因龙飞没有特意对他施加威压,因此他对龙飞也没有什么畏惧的感觉,只是他看到四海的各位将军将领对龙飞都是发自内的敬佩及爱戴,比对自己的双亲还要尊敬,心中暗暗称奇,特别是叶国明与蒙尖两人,蒙博知道自己的武功与这两个还差着一大段距离,或许整个月岛的鱼人之中,除了那些长老及族长或可与之一拼之外,其他人那是敌手,但看这两人对龙飞的态度,竟是爱戴这中带着无限的信任。 蒙博觉得自己愈来愈看不透龙飞了。 “各位将军!”龙飞开口了,声音轻轻的,在静静的大帐之中,每个人都可听得清清楚楚:“只要将一首城的骨刺军消灭,天八城的敌军就变成孤军深入,四面受敌,到进将会不战而退。” 感受着这种静到极致的气氛,蒙博有一会的恍惚,似乎战争已远离这里,远离月岛,远离受苦受难的鱼人子民。蒙博心中一震,他不知道为何自己有这种想法,但想来一定是与龙飞有关。与龙飞相处日久,看着他那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信心满满,胜券在握的样子,总会给人一种极度自信的感觉。 听到龙飞的声音,帐中各位将军都再次挺了挺已笔直的腰,眼光刷刷地转向龙飞的方向。 龙飞接着道:“所以,这已是与骨刺军的最后一战,各位必当遵命而行,奋勇向前。” 赵柯大声道:“是!军师请吩咐,我待必定奋勇杀敌,死战不退。” 龙飞点点头,脸色一板,以少见的严肃道:“下面我为各位分配任务,程将军。” 水军队长程钱利在这么久的陆上战争之中,出战的机会不多,一直很郁闷,特别是看着自己好友王真的战死,心中怒火高炽,正想找骨刺人来出一口胸中的怒气,只是一直苦无机会,听到龙飞竟第一个叫到自己,心中大喜,憋闷这么久的水军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到”程钱利头仰得老高,下巴上的胡子飘扬,双眼圆睁,自有一股凛烈的杀气弥漫出来。 龙飞暗暗点头,程钱利虽是四海将士之中年纪最大的一位,但看来是老而弥坚,威风犹在。盯着他眼睛,沉声道:“你带领全部水军北上,以游击的战术,尽可能地阻挠骨刺水军,让他们不能对陆上军队形成有效的支援,特别是他们运输粮草的船只,能烧则烧,能打则打,除了不可与他们正面硬拼之外,其余就在靠程将军这个老水军来想办法了,说实话,我对于水战比程将军差的多了。” 程钱利昂头挺胸,眼睛以亮,这么久终于有可以出一口气的机会了,大声道:“是,必不负军师所托!” “王海”龙飞又点到了已战死的王真的儿子王海。 排在队末的王海想不到龙飞这次会叫他,一愣之下,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跑出来道:“在” “你与程将军一起,辅佐程将军完成任务,如果你们能阻挠得骨刺的水军不能对陆军进行支援,让我们好好的打完这一仗,那就是大功一件,回来我给你们记大功。” “是”程、王两人一起大声应道,声音充满着激洋的战意,满满的信心,接过令箭,转身便走。 “蒙尖”龙飞与蒙尖一直是亦师亦友,蒙尖虽然是天资聪慧,举一反三,但也因有龙飞不时的指点,及这段时间不断经历各种生死战斗,才会不断地进步,可谓是一日千里,进步神速,比之刚见到龙飞之时,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可是十万八千里。 “在”蒙尖的声音永远都是这么平稳,没什么波动。 龙飞满意地看着蒙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平静的面容,道:“给你五千士兵,全速赶往一首城东门,不过,你不能攻城,应当作势扰敌为主,让他们不能进攻直姓军即可。” 蒙尖默默地接过令箭,转身便走。 “赵将军!”龙飞又将眼光转向了赵柯。 “在”赵柯高兴得差点笑起来,每次龙飞点到他的名字,都让他高兴莫名,有手刃骨刺人,实是天下最美好的事。 “也给你五千兵马,也是全速赶往一首城西门,与蒙尖一样,以扰敌为主,不能攻城,保证直姓军的完整才是当务之急,等大军到后再做处理。”赵柯与蒙尖不同,龙飞怕赵柯冲动,不惜再次嘱咐。 赵柯刚开始是听到点到他的名字,以为又可以与骨刺人撕杀,却不料只是骚扰,心中高兴顿时化作云烟,一阵风吹得消散而去,不过,他知道龙飞这样做也必定有他的理由,都是为了抗击骨刺军的大局,因此虽是不如直接上战场与骨刺军撕杀那么高兴,却也知道轻重,大声道:“是,必不负军师所托。”接令转身走出。 “关将军,修将军。” 关兴与修必良两人同时站了起来。 “传命下去,拔营起程,全速行军,直奔一首成。”龙飞从帅位上站起来,看着蒙博,温声道:“蒙将军,我们也起程吧!” 蒙博急忙站起来,躬身道:“唯军师之命是从。” 龙飞微微一笑,当先走出了大帐,其他人急忙跟在了后面。 进攻一首城的角号吹响了!龙飞运筹帷幄,用他超绝的才智,编了一张看不见的弥天大网向着一首城的骨刺军扑去。 龙飞骑在马上,虽努力挺直着身体,但总是摇遥摆摆,仿佛就要跌下马来一样。叶国明与蒙博两边与龙飞平头齐进,马后是丁查杰,关兴与修必良又跟在后面。 蒙博骑着自己的高头大马,这是在蒙姓军中只比蒙鸿志的坐骑龙角马稍逊一筹的黄斑马,高大的身材穿着一副青色的凯甲,整个人看上去神威凛凛,自有一股英武的气度,看着龙飞的眼光,却只是佩服,他怎么也想不到还是一个半大青年的龙飞,却是这么厉害,竟能视战争如游戏,料敌如神,好似敌人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好象每一场有龙飞参加的战争,都是一场他事先设计好的游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无一丝一毫的偏差。 如此才智,蒙博都不知该如何赞许,鱼人族何幸,在这场与骨刺军的战争之中,竟得此人领军,难道是老天爷怜悯鱼人受了这么久的苦难,终于开眼了。 蒙博几乎有一顿间的走神,看着龙飞,尊敬道:“军师才智高绝,有如神人,想必也是一位绝世的武功高手?几时露两手让我们瞧瞧。” 龙飞摸着自己的鼻子,苦笑道:“让将军见笑了,其实我是不会武功的。” 蒙博瞪大了眼睛,讪讪笑道:“军师说笑了,以军师的天才,学武更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才是。” 丁查杰突然接口道:“军师确实是身无丝毫武功,这我们都知道。” 蒙博盯着龙飞,虽不敢放肆地上下打量,但也忍不住连看了几眼,疑惑道:“军师不会武功?”说什么他都不信,以龙飞如此天资,却不会武功,除非是他从未接触过武功,否则,绝不可能不去学的,除非是本身体质不适合学武。 龙飞好象知道蒙博在想什么,笑笑道:“其实我以前是会武功的,只是逞强与人交手,受了重伤,至武功全失,便一直也无法恢复过来,变成了现在手无绑鸡之力的样子。” 蒙博恭敬道:“不知与军师交手的是什么人,竟强横至斯。” 龙飞淡淡笑道:“木家外堂的二管事木青。” 蒙博瞪大眼睛道:“莫非是大陆上四大军族之一的木家。” 龙飞赞许道:“正是,想不到蒙将军也知道。” 蒙博道:“鱼人族并不缺乏至大陆行走的商人,因此大陆上的事情,我们也是知道一二的,听说大陆上四大家族都是处于武道尖峰的巨人,从这四大家族出来的人,天下罕有敌手,这个木青外号叫做掏心手,一手掏心,神出鬼没,防不胜防,不知有多少的学武之人都是役其手中。” 龙飞更是惊奇,这些他自己还不知道呢,心中好奇,再加上那天叶国明与他说的天下七大高手之事只说了一半,便停住不说,让他这几天来,一直心痒痒的,现在叶国明就跟在身边,这时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那里还会放过,赶紧向叶国明问道:“大哥那天说的天下七高手,都是些什么人?” 蒙博惊讶道:“军师难道连这些都没听说过吗?” 龙飞尴尬地笑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出道还不够两年,曾经听过天下七大高手,却不知道是谁?” 蒙博再是惊讶,想不到龙飞竟是刚出道,不知是何方高人,竟调教出如此出色的弟子,不但武功可与木青战成平手,聪明才智也是如此的高绝,只是可惜,一身武功,竟因受伤而失去了。 继好奇问道:“受伤之后,军师没有给人看过吗?大陆上奇人异士层出不穷,难道就没人可治好军师之伤。” 叶国明在旁道:“军师这伤有点特别,听家叔说,他这伤小部份是因人为,大部份却是天意,因此想治好,确实十分困难,除非也是机缘巧合再遇到一个这样的天意,才有好的可能,否则就很难说了。” 龙飞转头看着叶国明道:“这话叶先生是什么时候说的,好象我从未听大哥说过。” 叶国明不好意思道:“我以前是因为怕你知道后想不开,不过现在看到你心情好象好多少,再说这事也不能瞒你了一辈子,因此就说了。” 蒙博道:“叶将军的叔叔是那一位?” 叶国明道:“叶景仲。” 蒙博惊讶道:“就是人称南北两医中的南医叶老先生?” 叶国明也惊讶道:“正是,想不到蒙将军也知道。” 蒙博道:“我家蒙长老与叶老先生交好,常夸叶老先生医术盖世,心地善良,真是世上少有的仁医,我从公子那里知道的。” 叶国明点点头,知道这两人正是因医药而认识,再成好友,只可惜因这次的之事,连累得蒙挺将苦心经营几十年人药铺也放弃了。 蒙博道:“如果连叶老先生也看不好的伤,那可能就有点难度了。” 龙飞摇摇头道:“治不好便治不好,武功也是机缘,随它去吧,我也赖得再去看,该如何就如何好了。” 蒙博从龙飞的话中听出几份分无奈,却也有着一种潇洒,一般的年轻人,辛辛苦苦学来的武功,骤然之间失去,必会觉得生不如死,想不到龙飞竟是毫不在乎,好象武功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趁手的兵器,失去就失去了,再找一把就是。 其实,他却不知道,龙飞刚失去武功之时,也曾彷徨过,每天几乎都是如放弃一切般,睡到日上中天还未起床,完全没有风开始修炼武功之时的勤力,只不过后来偶然之间学到了神识之后,才又恢复了过来。 蒙博觉得自己无法看透这处年轻的军师,不但才智高绝,胸怀也是广阔无边,蒙博觉得自己越来越敬佩龙飞了,如果他骤然之间失去武功,他肯定不会象龙飞这样毫不乎。 移开眼光,蒙博以尊敬的口气道:“大陆七大高手,排在榜首的是大食国师,听说也是通天神梯的主持人的希克斯,此人一身所学全部出自通天神梯的镇派之宝《将相。世家》,此书为天下三大奇书之一,其中所载,神秘莫测,不是天资聪慧,才智高绝之辈,实在难明其一,听希老经常说他也是学到其中一二而已,即已是惊天地而泣鬼神,放眼整个大陆,从无敌手,只是听说他现在专志天道,因而辞去大食国师之职,而转归田野了。” 希克期从未向龙飞说过这些,龙飞只知道希老必定会是一个高手,想不到竟如此被人推崇,此时听蒙博细细道来,不禁心血沸腾,神思心往。只是自己却没有学到希老本身一脉传承的武功,却从《叙天之密》之中学到了另一种武功,两书比较虽然还不知道孰优孰劣,但现在却是龙飞身无武功,被逼另辟蹊径而学到了什么神识奇功,还未见到有什么神威,却是有两次差点因此而丧失性命。 “第二名是四大家族的一位神秘的高手,就是木家的老祖宗,听说此人已有百岁年纪,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平生未曾一败,只是近年来专志武道,很少出入江湖了。”蒙博接着道:“天下四大世家,都是已传承过千年的世家大族,虽比三大奇迹的名头略有所逊,但也相差不远,况且族中高手无数,人丁兴旺,如论起实力,实是比三大奇0迹还要深厚。此人所学,全部出自家族武功,且能推阵出新,另创新技,因此攀上了天下有数的高手;第三名正是与木家老祖齐名的贾家老祖,一身所学,也是出自家族所传,变化无穷,与木家老祖宗也是不尚上下,平生也未曾败过,只是近来也如木家老祖宗一样,专志武道,江湖之上再也没见过此人行踪。” 龙飞想不到蒙博虽隅于海外孤岛之上,但对于大陆的事情,却是这般清楚,自己这个大陆人可是孤陋寡闻了。 蒙博接着道:“后面四位高手分别是:黑山老祖,此人乃一位开山立派的宗师级人物,平生所学,有神鬼莫测之效,也没听到他有什么败绩,现为黑山国师;申志军,现大食国师,这是一位很特别的人物,此人文武全材,官居大食丞相一职,一人之下,万上之上;陈玉山,云顿国师,所学离魂神功,中者先是精神委顿,接着是发疯而死,最是阴狠毒辣;丁允文,一个奇怪的自由者,无派别,无靠山,从无人知道他的来历,七大高手之中,要数此人与申志军最是神秘莫测,此两人都是无门无派,仿佛都是从石头之中蹦出来一样。” 后面几个,蒙博可能是没什么了解,也或者是对这些绝世高手心生向往,因此也不象前面三位一样细细介绍,只是轻轻带过,不过总算将天下七大高手全部说了出来,满足了龙飞的好奇心。 就是叶国明这个已知道结果的人,听到七大高手之名,也是一面的神思向往,如此表情极少出现在叶国明的脸上。 其他高手龙飞没有什么兴趣,但听到申志军之时,却是精神一振,他可不会忘记,正是申志军派人去捉铁老,才促成了自己拜希克斯为师,学习武功,当时以为此人只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大官,却想不到此人竟也是天下七大高手之一,不过,龙飞看到周猛几人听到希老之名而害怕,并不因为是申成军手下而认为有所依仗,便知道希克斯在学武之人心中是什么位置了。 蒙博道:“其实天下武功最高并不只是这七个人,其余如四大家族的另外两家,三大奇迹的另外两个,都是强者如林,只是他们都极少出入江湖,因此也就没有认识了。” 龙飞点点头道:“的确是,天下之在,奇人多中星河海数,我们所知道的也只是一少部份而已,那些一心向道,从未在江湖上出现的人,说不定才是正真的绝世高手。” 第五零六章 、攻城之战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春天从冬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迈着蹒跚的脚步走近,大地之上披上了一层绿色的外衣。远看而去,那绿色如波浪起伏,优美的线条仿佛含着一种天地之间至美至真的感觉,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春风,拂过山岗,拂过田野,拂过大海,再拂过一首城-----骨刺与鱼人目前的主战场。给鱼人带去的是一股春天的清新的味道,那是希望就在眼前,胜利已不远的味道。给骨刺人带去的,却是冬末临尽,垂死挣扎的味道。 一首城的苦力营中,铜头、直承功、高扬、寻狼、丁豪等人转成一圈,外围是鱼人的其他兄弟,将他们团团的围了起来,为他们挡着骨刺士兵疑惑的眼光,以有警惕地为他们放哨。 铜头他们潜入一首城之后已有半个月时间了。 “你能确定?”铜头双眼炯炯地看着高扬及鱼人苦力的首领-----丁豪,沉声道:“城外真的来了其他鱼人兄弟军队。” 丁豪低声道:“绝不会错,这两个晚上东西两个城门的战鼓声,我们不是都听到了吗!” 高扬道:“听说骨刺军惊得整夜惶惶,几夜不敢睡觉?” 丁豪道:“确实是的,连带着兄弟们也被抓去城楼上参与防守,晚上没睡,白天又被抓去当苦力,累都累死了。” 铜头与直承功都点头,他们也一样,几天来都未曾合眼,疲困欲死。 丁豪奇怪道:“不过也真奇怪,晚上明明听到战鼓之声,却不见有人进攻,白天也是偃旗息鼓,不见动静。” 高扬沉思道:“莫非他们在进行什么计谋不成。” 铜头心中也暗自揣侧,如此作风,倒是有点象龙飞那小子,嘻笑打闹,随心所欲,一切都不按常规出牌。看着丁豪道:“你们摸清楚情况了吗?” 丁豪兴奋道:“已知道了他们粮食贮藏的仓库,以及马厩,不过,兵器库还未摸清。” 铜头点点头道:“城中你最熟悉,要加快行动,我想可能是龙飞那小子带军来了,进攻只是这几天的事了,我们得做好配合的准备。” 丁豪眼睛发亮,看着铜头道:“铜大哥说的是那个击溃海盗军团的龙飞吗?” 铜头道:“正是,如此不按常规出牌,我想除了那小子,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攻城只会在这几天之间,只是不知道他会如何进攻,因此,我们要做好一切准备,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直承功、高扬等人都是满脸兴奋,他们知道龙飞的能耐,如果是他的外面的话,这座一首城,迟早会夺回来的。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鱼人都是一脸高兴,城外又多了一股攻城的部队,骨刺军待在一首城的时间已不多了。他们,有救了! 一首城,位于月岛之上之北端,城高三丈,城墙厚有一丈,城方圆百里有余,由于地处北方,接近骨刺族的日岛,因此,此城历来为鱼人族抗击骨刺族的前沿阵地,经两代人的修葺修建,此城已成为了鱼人族的第三大城。 第一大城为鱼人的首城九洲城,不过,现在已失陷于北叛的修星山父子手中了;第二大城为四海城,现在也应该是再回到修星山父子手中了。 城外一条护城河,环绕着整个城池,护城河中引入的正是从莫干山之上奔流而下,而注入大海的双江之水。 龙飞已到一首城两天,每天都与直成功到一首城前巡回探路。 直成功得到龙飞及四海军的加入,高兴莫名,现在对一首城的胜利把握又大了一些了。 虽一再推辞,但也却不过龙飞及叶国明的共同推荐,并且其他将领也没有发表意见,最主要的是龙飞实在不想当这个抗击骨刺人联合军的首领,他只想当一个偶尔出谋划策而不用整天板着脸装严肃的军师型人物,毕竟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鱼人,对于鱼人来说,他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怎么可能担任鱼人的军队首领,以前是因为四海的将领之中,没有服众之中,龙飞才勉为其难,现在既然有了直姓这个大姓的长老的儿子,并且也是一个军团的团长,龙飞怎么可能再当这个吃力并不觉得讨好的捞什子统帅,因此,不管直成功如何推辞,还是被推上了抗骨刺联合军首领的位子。 直成功觉得今天直在不好过,坐下主帅的位子,就象是一个热烘烘的火炉上,烤得屁股皮焦肉绽,连续动了几下,才总算是选对了一个好位置。 抬眼看了一下下面各位桀傲的将军,却被他们脸上各异的表情弄懵了。 赵柯不善的眼光正直直地看着直成功,意思是那么明确,似在怪责直成功不应该抢走龙飞这个位子,在刚才的推让之中,赵柯是唯一一个没有出声的人,关兴却是看着别处,神情若有所思,叶国明却是一脸的平静,眼光平和地直视着直成功,蒙尖还是一贯的沉默,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蒙博却在好奇地看着直成功,仿佛想研究直成功身上究竟有什么长处,会让龙飞也心甘情愿的将主帅的位子让出来。 再看看龙飞,竟已将眼睛闭上了,好一副闭眼养神的模样。 直成功觉得自己好象被龙飞出卖了! 咳咳两声,直成功清清嗓子,才道:“各位,承蒙大家看得起,推我坐在这个位子之上,可我实在是诚惶诚恐,唯巩才能不足,误了大事,还望各位将军各位前辈不吝指教。” 叶国明严肃道:“大将军不必客气,大家目标相同,都是为了鱼人和平大业,没人敢有异议,大将军放心就是。” 龙飞道:“是啊,大将军尽管下令,我们莫不遵从。” 直成功再清清嗓子,隐蔽地挪了一下屁股,自已在直姓军队之中,也只是一个相当于见习团长的职位,平时都是中直鹏飞练练见识而已,一下子被人推到这么高的一个位置,真有点不习惯,确实是诚惶诚恐,心中忐忑不安,定了一下神,才缓缓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对各位如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担待着。” 听到龙飞与叶国明已先表态,这时四海的各位将领表情才稍有好转,毕竟已不再故意看着别的地方,都已转过头来看着直成功,静静地听着他的吩咐。 “各位,经地两天再次查探一首城的情况之后,我们已定下了进攻一首的计谋,由于此计完全是军师个人想法,因此我本来认为还是由军师来说比较好。”直成功怕别人说是他的想法,开口便将龙飞搬了出来,四海军之中,凡是龙飞想出来的计策,众人都是信心满满,从没有有丝毫的怀疑担忧,直成功虽然是坐上了统帅之位,但还是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 赵柯首先声道:“大将军请说,只要是军师的计策,我们都是遵从的。” 关兴也平静道:“大将军无需忧虑,只要是关乎鱼人族的和平大业,帐中各位都是赞成的。” 直成功非常震惊,看四海这些将领,个个都非善良之辈,但对龙飞却是如此的折服。 看这些四海将领,直成功觉得其他人还罢了,只不过是一般般的高手,整体比自己军营之中的军官稍胜一筹而已,但龙飞、叶国明与蒙尖三人却给自己一种战栗的感觉。 但起自己与叶国明和龙飞两人分手之时,两人之中一个只是半大的青年,虽多计谋,但却好象只是一个邻家可亲的弟弟一样,纯真如白纸,另一个虽然武功高强,但也是平易近人,从无架子,现在再见面之后,直成功觉得龙飞身上多了一股震撼着自己心灵的威压,只要自己与龙飞的眼光相对,便会从心升起一阵毫无来由的折报,好象面对的并不是龙飞,而是一头有着王者风范的龙。再看叶国明,直成功觉得自己所面对的是一把神兵,虽未出鞘,但透露出来的神威,已让直成功觉得自己两腿打颤,心动神摇。至于蒙尖,则象一把随时高举着的利刃神兵,那逼人的锋芒,刺得直成功裸露在衣服之外的肌肤隐隐作痛,未战,气势已先行弱了几分。 直成功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但想起铜头现在的气势,也逐渐明白过来。 战争,真是一个锻炼人的游戏。 既然众人已表态,直成功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却还是对龙飞道:“我怕有所遗漏,还是军师来说吧!”直成功也想看看龙飞在众人尽目中的威望,同时,第一次派军布阵,还是由龙飞来说比较好,毕竟龙飞对四海的军队比较熟悉。这次两军合并,虽然是直姓军较多,但论起军队的质量,领兵将军的武功、人数,还是以四海军占优,因此,直成功还不敢因为当上了联合军的统帅就作大起来,几经考虑之后,他认为还是将布置的权力交给龙飞为好。 龙飞在椅子上转过身体,一副悠闲随意的姿态,浑不似两军战前的紧张气氛,就那样看着帐下众将,淡淡道:“各位,骨刺军被我们包围于一首城中,已成了困兽,但是,成了困兽的敌人也是危险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会暴起伤人,因此,我们必须快点发动进攻,以解救城内的鱼人,及早已潜入城中的承直功、铜头等人。” 顿了顿,龙飞接着道:“赵将军,蒙尖两位,我在出以来之前,已有任务给你们,现在还是照原吧,你们就要东西两个城门拼命扰敌去吧,记住,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进攻,否则军法伺候,两天之后,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应该如何做的。” 赵柯裂开嘴笑道:“军师与大将军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睡不安,吃不香,浑身不宁的。” 龙飞笑道:“如果你真能让敌人浑身不宁,吃不好睡不安,回来我记你一大功,不过,如果你擅自攻城,回来就不是记大功,而是军法治罪了。” 赵柯拍拍脸脯道:“军师小瞧我老赵了,这点事情,小菜一碟而已。”接过令箭,转身大步走出去。 蒙尖上前,默不作声地也接过了龙飞手中的令箭,脸色平静。 龙飞微微一笑,轻声道:“一切小心!” 蒙尖脸上仿佛有一顿间的变化,不过马上又恢复过来,然后才低声道:“嗯!”转身走了出去。 “叶将军”龙飞慢慢从案上抽出一支令箭,才抬头看着叶国明----四海军的头号名将。 叶国明站了出来,面向着龙飞,他伟岸的身体那象是一座巍峨挺拔的山峰,总是给人一种稳重可靠及高山仰止的感觉,平静的脸容之上双眼开合之间,偶尔闪过一道锋芒,让每一个看到的都会心惊俱颤。 “在”叶国明的声音永远都是淡淡的,就算是大战在即,也不见有丝毫的兴奋及紧张,还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龙飞满意地看着这个结拜大哥,他武功本来便已高绝,与铜头也只是在促伯之间,以前也只是一个在家中练武功中练出来的高手,但经过这段时间在战场上的生死砺战,现在整个人看去犹如一杆锋利的长枪,泛闪着逼人的寒芒。 龙飞将令箭递给叶国明,道:“你带一万兵马,绕过一首城东门,在北门外埋伏,两天之后晚间,必有骨刺军从此门逃出一首城,到时你应该知道该如何做的。” “大将军与军师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不管龙飞派给叶国明什么样的作战任务,他都是二话不说,既不推搪艰难,也不蔑视轻松,全部接过就是。 龙飞点点头道:“我知道,不过你一切小心就是。” 叶国明向着直成功与龙飞施了一礼,淡淡道:“多谢军师关心。”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叶国明的身影消失,龙飞才转过头来,对关兴道:“关将军,有一个艰巨的任务,必需要麻烦到你了。” 关兴霍地站了起来,走到龙飞面前,大声道:“军师请吩咐,关兴唯命是从!” 龙飞凝重道:“你带一万将士,备一万个麻袋,每个麻袋装五十斤泥土,此事必须于明天傍晚之前完成,我有急用。” 关兴愣了一下,还以为龙飞派给的是什么艰巨任务,却想不到是这等的事情,虽不明白龙飞要这些装土的麻袋有何用,也知道龙飞必有妙用,赶紧道:“军师放心,我一定准时完成。” 龙飞站了起来,看着还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你派上任务的张横、李直、蒙博等人道:“各位将军,请准备好,明天我们将壕沟填平,开始攻城。” 众位将军更是震惊地看着龙飞,都不知道他派了那么多人去准备之后,还要选择轰轰烈烈的攻城。 龙飞却并不解说,只是分派任务,道:“张横率一万军军进攻东城门,李直率一万军进攻西城门,蒙博将军,你率军一万,进攻南门,大家都记住,此次攻城只以填平城外壕沟为目的。” 竖日,一首城中神经已绷得紧紧的骨刺人,又再一次经受了鱼人军队的轮番考验。 一首城下,东南西三个城门遍布着鱼人的军队,如蜂的鱼人军队将一首城东南西三面团团围住,三门都受到了猛烈的攻击,每一个鱼人都好象要将他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这里一样,前赴后继,悍不畏死地向着一首城扑去,两边箭如飞蝗,遮天蔽日。 云车,长梯,擂木,撞车等所有的攻城工具都一股恼儿在城下阵开阵式,轮番出动,仿佛在向骨刺人弦光耀一样,让骨刺人的神经又受了一次冲击。 一阵鼓响,鱼人的总进攻开始了! 云车先行,后面跟着一些梯车,擂木,撞车,甚至还有一些士兵每人抬着一个麻袋,拼命地往前面冲来。 骨刺人看得一阵紧张,城墙之上,箭如飞蝗般向着下面射来,可只是在云车之上留下了一个个的白印,对于藏在云车之后的鱼人士兵却无可奈何。 战鼓擂得更急更响了,鱼人的兵器反射着阳光,明灿灿的一片,晃刺着城头上骨刺人的眼睛。 云车再进,逐渐逼近护城河,已可以看到环绕着一首城的护城河中明净而清澈的河水, 倏地,从云车后面冲出一群肩扛着东西的士兵,纷纷将东西丢到了护城河之中,眨眼之间,深有一丈,宽两丈的护城河已被填起了一小段。 骨刺军见状,又是一阵又急又密的箭雨射了下来,护城河面前留下几条鱼人的身体之后,缩了回去。 可是,鱼人并不因此而退步,反而被骨刺人的箭雨激起了以前的仇恨,推着撞车,擂木,纷纷往护城河之中倒了下去,顿间,护城河又被填起了一大段。 骨刺人看得两只眼睛瞪大起来,鱼人士兵将攻城的工具都投进了护城河之中,难道他们不想攻城了,还是被气昏了头,因而将脾气都发泄到这些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造起来的攻城器具之中。 不管骨刺人怎么想,护城河又有一段被填平了,被那些骨刺人看来可惜得很,其实已是无用的擂木,撞车,云车,梯车填平了一大段。 战鼓再响,比刚才晚加急骤,鱼人军队鼓手憋了几代的怒火终于发泄了出来,鼓捶上下翻飞,震天的鼓声直插云霄,响竭了整个战场。 鱼人攻得更急了,云车、擂木、梯车、撞车,轮番上阵,一波又一波的向着一首城扑来。 不过,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骨刺人却没有发现。 鱼人战鼓擂得虽急,攻城的工具虽然出得频繁,喊杀的声音虽然响彻整个战场,进攻的气势也是排山倒海,但总的攻势却好象没有外表体现出来的那么猛烈。 云车、撞车等攻城工具往往是攻到了护城河前面,便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而藏在云车后面的士兵,却不声不响地冲了出来,将肩挑手提着的东西一股恼儿的投入护城河之中。 当骨刺人以为鱼人军队会从这次填平的护城河之上跨过,而对一首城进攻最后的进攻之时,却只见鱼人的军队又缩了回去,冒着骨刺人的箭雨,又开始了另一段的护城河的填平工作。 在骨刺人奇怪及惊惧的眼光之中,东南西三个方向的护城河都被填平一部份,被截断水源的护城河,顿时便成了一条干涸的死河。 第三波战鼓响起,鱼人军队的步兵跟在云车后面,越过被填平的护城河,终于向着一首城下攻来。各种攻城的工具也纷纷越过护城河,来到了护城河之下。 残酷的攻防战开始了。 鱼人一批接一批地向着一首城的城头爬去,前仆后继,从不间断。 骨刺拼命地将手中利箭,石块,圆木都向着城下丢去,将爬到半途的鱼人砸了下来。 喊杀的声音,在整个战场之上回响着。 瞬时,一首城成了一个绞肉机,收割着双方士兵的*。 “当” 收兵的锣声终于响了,两边的士兵都不约而同的要做好了一口气,这样来来往往的冲了一天,不管是进攻的鱼人还是防守的骨刺人,都到了体力的极限,听到鸣金之声,那里还想再战,就算敌人站在眼前,也无力举刀了。特别是骨刺人,连续几个晚上被喧天的锣鼓之声吵得睡不安坐不稳,差点就神经错乱,再经过今天一整天的绷紧精神的战争之后,体力都到了极限,这时只觉得两腿打颤,浑身无力,这时只想躺下来美美的睡上一觉,那里还有力气去追击,因此,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鱼人军队在他们眼前退走,直到一个不剩。 第五零七章 、攻陷一首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夜,深夜。 偶尔有一丝风掠过,带来了一丝丝白天的灼热,及战场之上特有的铁血味道。 白天热闹的战场,已安静了下来,空旷的战场之上,除了偶尔有风儿吹过的声音之外,竟是听不到丝毫的其他声音,寂静如死,白天惨烈的撕杀,竟将这方圆大小动物都吓得不见了踪影。 一首城头,城墙之后,两个骨刺的士兵毫无形象地站着,由于刚经过白天的激烈战斗,这两个士兵都有点散漫。 “喂,你有没有觉得今晚安静了很多?”士兵甲还是一个新丁,对于白天惨烈的战战,想起来还是打颤,小声地地士兵乙道:“鱼人军今晚没有再擂鼓鸣锣了。” 士兵乙却是一个老兵痞子,已在战场上混得比较滑溜,闻言嗤笑道:“这有什么奇怪,他们也是人并不是神仙,难道就不会疲劳吗?通过今天的战争,我才知道,原来鱼人的战斗力也不过如此而已,就算他们再鸣锣打鼓,我们也知道是不理的,谁都知道这只是鱼人的扰敌之计而已。” “哎!”士兵甲叹了一口气道:“话虽然是这样说,但锣鼓声响起之时,谁都会紧张,我现在神经绷得紧紧的,睡着都不敢闭眼,累死了!” 士兵乙不屑地笑道:“如果现在不是刚好值岗,我肯定会睡得很香,管他娘的,就算他们再鸣锣打鼓,我也当是放屁。” 士兵甲道:“你说他们今晚会不会再进攻?” 士兵乙道:“你以为他们真的是神仙,经过白天那样激烈的攻防战,我就不信他们还有精力折腾,你别心大心小了,要不,你帮我留意着,趁现在没朋长官巡逻,我先休息一下。” 士兵甲担心道:“如果有长官看见,这可是杀头的大事呀!” 士兵乙满不在乎道:“你就不用担心了,长官们如果还要精力的话,都在被窝中抱着鱼人的美人儿在折腾,那里还会来这里……”士兵乙的声音好象突然被什么东西打断了,卡在喉咙之中,咯咯连响,却还是吐不出来,伸手往脖子摸去,却摸到了一手的鲜血,及一截露在脖子外的箭尾,这一支不知从那里飞来的劲箭,竟已将他生命夺走了,在倒下城墙之前,他只后悔为什么不早点退役回家去陪老婆孩子,闭上眼睛,他仿佛看到了已经战亡的战友在向他招手。 士兵甲又眼瞪得大大的,恐惧地盯着士兵乙露在脖子外的箭杆,缓缓地转过身,一个让他心胆俱裂的情景出现在他面前,只见在城墙之上,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着几个鱼人的士兵,后面还有人在陆续不断地爬上城来。他张嘴欲喊,却只见站在最前的一个大将手一挥,士兵甲只觉得脖子一痛,那声大喊连同那口气都被憋在了喉咙之中,几费艰难,他终于将那口气吐出,却只是发出了一声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然后,就往城墙之下倒下去。倒下之前,他仿佛看到了一一平坦大道从遥远的地方直通到了城墙之上,鱼人军队正是能过这条大道爬到城墙之上。 这是神迹! 士兵甲吐出了最后的一口气。 关兴割断站岗士兵的喉咙之后,又将他们推下了城墙,又马上扑向了另一个岗哨。 从城头看去,只见一条道路从地面直通城头,仿佛在地面与一首城的城头之间,不知何时升起了一道斜斜的山坡,这道山坡竟完全是由装着泥土的麻袋堆成。 源源不绝的鱼人军队,正从这条道路上爬上城来。 龙飞让关兴带一万人准备的麻袋,终于派上了用场。 这时,城头的骨刺军也终于发现了鱼人军队的入侵,惊慌起来,急忙吹响警号。 首先进入城内的是关兴与他那一万带着麻袋的士兵,顺着这条自己铺出的神奇道路爬上了城头,然后顺着城关向着两方伸展,眨眼间,就在城墙之上占领了很大地方,并且随着爬入鱼人士兵的增加,这块地盘还在扩大着。逐渐将守在城头的骨刺军逼得不住回缩,让出了更大的地方。 骨刺军从睡梦中醒来,急忙组织士兵抵抗,奋不顾身地从几个地方向着城头的鱼人军队扑去,翼图夺回失陷的地盘,鱼人军队为了后面上来的士兵,却拼命都要巩固并扩大地盘,这窄窄的一首城头的弹丸之地,成了双方的主要的战场,为了争夺城头的控制权,两方都在此投入了大量的军力。 顿时间,在冲天的火光映射之中,只见方寸之间的一首城头血肉横飞,叫喝不断,刀枪挥舞下,不断有人倒下,然后又有人补上去,再倒下,再补上。 仿佛一个开足马力的绞肉机般,在收割着两方士兵的生命! 除了正面南门的受到攻击之外,一首城的其他两个城门也受到了鱼人军队的猛烈的攻击,赵柯在东门,蒙博在西门,奋力的攻击着,务必不让这两个城头的守兵去协助南门。 蒙尖一支长枪翻飞,不断有骨刺士兵被挑得从城头飞下,鱼人的登城部队以他与关兴两人为首,在城头站稳腿步之后,马上如两个向外突出的箭头,向着东西两个城门的方向扑去,沿途所遇敌人,竟却没人可阻两人片刻。 眨眼间,整个南城头的已控制在了鱼人的手中,在源源不绝的鱼人部队登上城头之后,控制的地方在迅速地向着东西两个方向扩大着。 骨刺左路大将神武大将佐纯一郎,及右路大将神机大将田中原,在众将的拥护下,这时也匆忙的从城中赶到了城头,看到城头的情景,急忙下令从其他地方将部队调了过来,扑向鱼人军队占领着的城头,死命都想将鱼人的军队赶下城头,一时之间,窄窄的城头之上堆拥着更多的双方士兵,一层层,一堆堆,近者几乎是面帖着面,连脸上的毛孔都可看得一清二楚,武器无法展开,只是凭着手撕口咬,肘撞头顶,如同乡下妇人打架,而不是两军死战。 站在中间的士兵完全没有躲闪腾挪的地方,对方兵器伸缩之下,成排成排地倒了下去。 战争成了绞着状态!两方的兵力以惊人的迅速地损耗着。只不过鱼人军是誓死都要将一首城夺回来,正士气高涨。而骨刺军却是连日担惊受怕,心胆已寒,锐气已泄。 只一会之后,战场的天平就向着鱼人倾斜了,鱼人的攻城部队在关兴与蒙尖两人的带领之下,步步前进,而骨刺人被逼得步步退却,让出了更大的地盘。 田中原看到蒙尖,眼中暴起仇恨的光芒,怨毒地看着蒙尖,正是因为与蒙尖的一战,才让他留下了直至现在都无法愈痊的伤势。但他心中却也是暗暗怕寒,他原以为蒙尖的伤势虽然比起他来是轻点,起码也得十天半月才可全愈,但看蒙尖现在的威势,竟比起与他交手之时还强了三分,受伤不但不能让他的武功停瞬或退步,反而还地步了。 这时,骨刺的反扑军队已被逼得退下了城墙。 佐纯一郎从马旁提起一对不知是用何种材料做成的长叉,跳下马背,就要往城头扑去。 田中原急忙拉住他,摇摇头,道:“我们撤退,尽快回到海上去,汇合水兵,还可以保留实力,如果还在这里与他们硬拼,那可能想走都走不成了。” 佐纯一郎一怔,他最惧的就是当时将他射伤的铜头,对于其他的鱼人将领还未放入眼中,看着田中原奇怪道:“为什么,我们现在可以趁着他们阵脚还未稳,将他们逼回去。” 田中原道:“不行,那个就是连我都伤在他手下的鱼人将军,还有一个更厉害的未出现,你自忖能敌他们吗,你再看看那一条直通城头的大道,能想出这条计策的人,可真是一个天才。为将者当知事情是否可为,既然明知最后还是赢不了他们了,为什么还不撤退呢!” 佐纯一郎看着蒙尖的眼光,迟疑不定,道:“就算撤退,我们也必须想法办阻住他们追击才行。” 田中原道:“烧城!” 佐纯一郎眼睛一亮,恨恨道:“好,命令士兵全城放火,阻击敌军。” “报!” 佐纯一郎话音刚落,一声大报却将他也传到了他们耳边,只见一位士兵策马急驰到他的脸前,大声道:“城内粮仓失火,鱼人发动暴动,已夺取兵器,打开了东边城门,将鱼人大军放入城来,现在向着这边杀过来了。” “什么?”佐纯一郎大惊,一把揪住传讯兵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大喝道:“他们到了什么地方?” 传讯兵战战兢兢道:“离此不超过两里。” 佐纯一郎与田中原脸色大变,这次震惊得比听到鱼人攻进城内更甚。 鱼人军队正在城外展开激烈进攻,攻陷一首城是早晚的事,佐纯一郎与田中原可不敢奢望自己能永远守得住,但鱼人在城中起事,却是他们绝料不到的,证明这些在骨刺人看守之下的鱼人苦力不但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一群伺机反扑的狮子,现在他们已挑中了最好的反扑时机。 至此,佐纯一郎与田中原都知道大势已去,如果还不快点撤退,可能骨刺人这次所有入侵月岛的左右两路大军就会全部报销这一首城了。 将传讯兵掷开,佐纯一郎翻身跳上马背,大声道:“兄弟们,撤退!” 听到撤退的命令,早已萌生退意的骨刺军急忙撇下对手,这时也不管是否将后背交给敌人,撤开两只脚丫子就跑起来,一蜂窝的向着一首城的北门拥去,此门离大海最近,只要走过一段两座小山夹峙的道路,再驰过一段平坦的大道,就可到海边,而骨刺人强大的水兵正在海上等待着鱼人。 在骨刺军忙于应付攻城的鱼人军队之时,铜头与直成功趁机打开脚上的铁链,带领着鱼人的苦力们,打破牢门,冲出大街,在丁豪的带领之下,迅速到兵器库夺取到了兵器,然后冲向最近的大东门。 防守的骨刺军还未反应过来,铜头他们早就如一阵旋风般杀了过去,兵器挥动之下,如砍瓜切菜般将骨刺人杀得哭爹叫娘,硬是从骨刺人之中冲了过去,将骨刺人散,然后将东边的城门打开,吊桥放下。 东门的赵柯连攻几次,都不起攻破城门,早已怒火三丈,看到城门大开,再看到穿着破烂的鱼人苦力,大喜之下,一马当先,率着军队就冲入了城中,巨斧狂挥之下,撞着的骨刺士兵莫不是皮破骨折,鬼哭狼嚎,那里还敢抵抗,纷纷四散分逃。 铜头却不理会这些分散逃跑的骨刺人,带着队伍又向着城中的前进,直扑战斗最激烈的南门,一路狂奔急进,沿途所遇骨刺军队都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将之击败击溃,顷刻,已可看到了南门城头之上那冲天听火光,喊杀的声音也扑耳而来。 再转过一个街角,入眼的景象却并不是骨刺军拼命的往城头扑去,以抵抗鱼人军队,而是纷纷转身,如潮水般向着北门拥去,鱼人却如潮水般从城头上攻下来。 骨刺人竟要撤退了! 铜头这些日子在城中被困于地牢,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再想起阵亡的战友,对骨刺人恃强兴兵侵犯别人的行径更是气愤,又如何会放过这些如骨刺人,想都不想,就带着那些苦力们,跟在后面就追了下去。 蒙尖、关兴、与刚从东门进入城中的赵柯,早就恨不得将这股骨刺军全部消灭,看到他们撤退,那里还会放过,策马跟在后面骨刺军后面狂追不舍。 骨刺军早已没肿了刚登陆月岛之时的意气风发,更没有了那曾强的高昂的士兵,一蜂窝地拥同了一首城的北门,然后漫山遍野的向着大海的方向急奔,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 来不及逃出而被堵在城内的骨刺人,除了一小部份知道生还无望而拼死反抗之外,大部都没有了死拼到底的英雄气慨,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可怜而又打颤地跪在地上,又手抱头,等待着敌人的审判。 不过,有很多骨刺人都被气愤的鱼人乱刀确成了肉酱。 佐纯一郎与田中原率领的左右两路大军本想据守一首城,与海上水军互为依仗,等待中路的骨刺大军大胜之后,前后夹击城外的鱼人部队,却不料中路大军胜利的消息还未传来,海上的水军也还未开始发挥支持作用,一首城在几天之间便被鱼人攻破了,一时震惊莫名,斗志全消,那里还抵抗,冲出北门之后,拼命的向着海边奔去,骑马的将两条腿的抛在了后面。 佐纯一郎与田中原这时也没有了当时的英雄气慨,在身边众将的环拥之下,向着海边急窜奔行,这时,还能跟在身边的除了几个骑着马的将领之外,就只剩下了一些骑兵了,步兵都是一些老兵油子,害怕因挡住鱼人军队追击的道路而遭殃,早就向着道路两边的山坡急窜而去了。 看着身边剩下的这么一点兵力,个个都是惶急如丧家之犬,疲于逃命,两位神将都有点英雄气短。想起以前鱼人军队的不堪一击,想不到现在不但大将武功高强至可怕,就是计策也是一环接一环,以至于他们在轻敌之下,连战边败,最后变成了这样的境地,想来真是不甘。 铜头拼命抽打着马臀,这匹从骨刺人手中抢来的马儿实在只是一匹很平常的战马,任是铜头用尽办法,也无法与前面的逃军拉近一步。能骑着这样的骏马,并且始终被一群人拥在中间的,不用想也知道是骨刺军的主要人物,可铜头却只能看着那一小摄骨刺军越跑越远,望而兴叹,更遑论还在铜头后面的蒙尖、关兴、赵柯等人了。 只要冲过这一段两座山坡夹峙的道路,便可马上到达大海,再看看,铜头等鱼人的追军还要后面很远的地方,骨刺的将士那吊在半空之中的心也终于摇晃着回到了胸腔。 “轰!” 一声突如其来的战鼓,仿佛是从天外滚来的巨雷,将骨刺人的心脏又从胸腔之中揪了半空,吓得差点从马背之上倒载下来。 在轰动的蹄声之中,两支身着黄甲的鱼人部队从两边的山坡之中鱼贯而出,横挡在道路之上,当先一人,正是让田中原在睡梦中也害怕的四海军大将叶国明。 残酷的现实,将骨刺人从天堂的门口拉到了地狱之中! “哈,哈,哈……”跟在后面的策马狂追的铜头高兴得哈哈大笑,如果不是骑在马上,差点就手舞足蹈起来,喃喃道:“老天爷有眼,他奶奶的,龙小子好样!” 能想到这个地方设伏,铜头也知道一定是龙飞干的好事!真得是“好事”。 “两位”叶国明高踞马背,手握大刀,双眼炯炯地眼着骨刺军的两位神将道:“你们贪念不足,妄兴刀兵,双手沾满了鱼人同胞的鲜血,难道还想这样回去吗?” 田中原重伤还未复原,急于逃命,在马背之上颠簸早已是内伤复发,气血翻涌,只是当时看到逃生有望,因此将伤势压下,这时看到叶国明就在前面,已知道今天绝无幸免,心中气愤悲伤,这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身体摇摇欲坠。 佐纯一郎及众将大惊,急忙转头看去,问道:“此人是谁?” 田中原惨笑道:“我就是在他手下受伤的,此人武功高绝,就算是合你我两人之力也不是敌手。”手握长枪,策马向叶国明走去。 佐纯一郎大惊,急忙拦在田中原马头之前,道:“我就不信合你我两人还不能逼开他。” 田中原看了一眼后面狂追不舍,逐渐逼近的铜头,平静道:“带着儿郎们快点走吧,回去告诉老族长,鱼人现在已经不同以往了,现在的鱼人有明帅强将,实力比骨刺只强不弱,以后只可和平相处,不可再妄兴刀兵了。”不理佐纯一郎他们,双手持枪,策马向着叶国明冲了过去,想以自己一人之力,拦住叶国明而让其他人逃走。 第五零八章 、兄弟相聚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佐纯一郎看着田中原的背影,脸色几经变化,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大手一挥,对着众将狂喝道:“我们走!”带着从将避开叶国明与田中原两人交战的地方,如一群受伤的野兽般冲进了鱼人军队之中。 这队鱼人虽然是生力军,并且士气正高涨,但也架不住为了活命而拼命的敌人,再加上以佐纯一郎为首的一众将军的冲击,竟如一支利剑般破入了鱼人军队之中,硬生生的从鱼人军队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只不过,能跟着佐纯一郎冲出重围的,只有不够一千人了,并且个个带伤,衣甲破裂,狼狈之极,犹如一群刚从地狱之中逃出来的恶鬼般。 铜头用脚连连踢着马腹,将马儿的潜力提升到了极限,终于逐渐逼近了战场,但是,他只看到了脱围而出的骨刺军的背影,正逐渐远去。 “当” 铜头毫不犹豫的将手中抢来的长棍掷出,从一个还在与鱼人士兵交手的骨刺军脸中硬生的插和,从后背穿出,士兵跌倒之时,铜棍在石头上砸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右手闪电伸出,已抓着一张铜背牛筋大弓,这还是从骨刺人的兵器库中挑出来的。弓上不知何时已搭着一支长箭,金属箭头闪着凛烈的寒光。 “嘣” 弓弦震动,竟发出了一声响彻整个战场的声音,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仿佛一道流星从眼前掠地,劲箭已到了佐纯一郎的后背。 佐纯一郎将又一次偿到铜头劲箭的滋味。 正在策马狂奔的佐纯一郎心中毫无来由的一寒,精神一阵紧张,仿佛知道背后正有一头猛兽在盯着自己,全身汗毛直坚。 以佐纯一郎的武功修养,马上就知道自己已被敌人的气机锁住了,敌人如刀般的眼光正投在自己的后背之上,然后,他就听到了那一声震动全场的弓弦震动的声音。 佐纯一郎心中惊骇欲绝,想不到自己以为已逃过鱼人的追杀之时,竟还有追杀来临,这时来不及转身,右手之中长叉凭着感觉向后挥去,同时身体向着马背上伏下去。 “当” 一声更响的声音传来。 佐纯一郎只觉得右手一阵震动,虎口已裂了开来,长叉竟被震飞得不知去向,佐纯一郎觉得自己后背的肩胛位置传来一阵剧痛,几乎让他昏厥过去,然后,从剧痛的地方传来一阵大力,竟将他从马背上带了起来,在空中横移几步之后,才在马头位置跌落了下来,全后趴在地上,不知生死了。 双方的士兵都惊呆了!这一箭用神箭来形容也不过分。 铜头却知道佐纯一郎并未丧命,只不过是让他受了重伤而已,自己射出这一箭之后,全身一阵脱力,再也无力射出第二箭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骨刺的将军匆忙从地下扶起佐纯一郎之后,逃之夭夭。 叶国明眼光平静看着逐渐扑近田中原,脸上神色平静,手刀还是横在马背之上。 田中原看着叶国明平静的脸色,心中不由一寒,自己体内气血翻腾,握住枪杆的双手都有点颤抖,如何还是叶国明的敌手,未战已先弱了三分。 原来田中原上次被逼得运用独门功法突然增强功力将蒙尖击退之后,内伤却因此加重了一倍不止,其实这种功法虽然能临敌之时帮助自己增加功力,取敌之命或逃生,但过后必定会留下严重的内伤,重则残废,就此失去全身武功,轻则也必须休养一年半载才行,而现在,处理于战争之中的田中原如何会有一年的时间让人休息。 “噗”田中原突然张口,又吐出了一口鲜血,本来显得有点黯然无神的眼光马上变成凌厉起来,看着叶国明的眼光之中,带着一种怨毒的惧怕之色,大喝一声,本来在马身一侧的长枪突然弹上半空,然后开始左右摆动,以一种奇怪的,仿佛符合某种天地至理的“之”字形路线向着叶国明刺到。 叶国明眼光如电,紧紧销住田中原的枪尖,身外的其他东西顿间消失不见了,耳不闻杂声,眼不视杂色,所见所闻的,全身心都在田中原的枪尖之上,通过气机的联系,叶国明知道田中原在这一枪之中实是倾注了他全身的精气神,他几十年的学武历程,几十年的人生经历,都贯注在了这一枪之中 长刀仿佛有灵性般从马背之上升起,在叶国明身前的半空之中滴溜溜旋转着,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叶国明的双手如闪电般倏地伸出,在众人眼光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已握在了刀柄之上,然后,一股厚实如山,沉重如山的气势,马上从叶国明双手紧握的刀上发出,如一堵墙,如一排滔天的巨浪,向着田中原的枪尖迎去。 如果说现在田中原的枪尖是天下间最锋利的武器,那叶国明的大刀就是天下间最坚固的盾牌。 两人一出手,都施展出了自己最强的一招。 生死胜负,也往往就在一招之间立判。 田中原长枪几经变化,终于演化为了最强最犀利的那一点,嗤嗤的响声之中,如天外疾射而来的流星撞入了叶国明的刀影之中。 一连串密如骤雨的声音响起,两人的武器不知交击了多少次,溅起了一连串的火花,一招之间,竟有如许的神威。 终于,还是分开了。 两人好象从未动过一样,叶国明还是在原来的位置,双手握着长柄的中间,横置于马背之上,只不过,这时眼光并不是看着田中原,而是在凝视着自己紧握刀柄的双手,平静无波, 田中原还是在叶国明的对面,两手分开,一前一后的握着枪杆,看着马背,眼光悲伤。 骞地,田中原的坐骑先已一双前蹄一软,已跪了下来,再是后蹄也跪下来,整个马已趴在了地上,抬起眼睛看了田中原一眼,然后就如脱力般的垂了下去。 这匹陪着田中原征南战北,立过无数战功,已与他心意相通的马儿,竟因田中原承受不住叶国明的内劲,被波及马儿,先于田中原而去了,它完成了它的最后一程。 田中原站在马侧,眼光还是在看着已死去的马儿,仿佛在看着一位与自己很亲密的人,悲伤悲痛,浑身都笼罩在一种哀伤的气氛当中。仿佛这时已不是在兵器凶危的战场,仿佛叶国明已不在一样,他是那样的专注,那样的投入,完全无视的他身周的一切。 良久,田中原抬起头,看着叶国明,眼光已变得平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淡淡道:“请教尊姓大名?” 叶国明眼光之中流露着一种敬佩,在战场之上,能视自己战马为自己的亲人的人,能淡漠然生死的人,都置得别人尊重的,平静道:“叶国明!” “好”田中原只说了一个字,突然转着看着站在他身后的铜头一眼道:“这位是?”刚才那凌厉强劲的一箭,田中原虽然专注于与叶国明的交手,但对于那声震动全场的弓弦声,却是深为震惊。 “铜头”铜头大声道:“我是二弟,他是我大哥!”铜头虽然不象叶国明那样理解田中原,但也看得出来,田中原实已是生机断绝,命不久了。 “好”田中原又说了一个好字,长叹一口气道:“鱼人有你们两兄弟,天下还有何人可敌,以后骨刺族有难矣,只不知这一连串的连环之计,又是你们那一位想出来的。” “我三弟,龙飞。”铜头大大声道:“你们所有的一切行动,他都料到了。” “哈、哈、哈”田中原突然大笑起来,看看叶国明,又看看铜头,突然低下头,喃喃道:“龙虎三兄弟,龙虎三兄弟,老族长啊,老族长,以后神机再也不能为你效力了,请千万听我让神威带回去的话,要与鱼人要和平相处啊。” 田中原语音渐低,终于渐渐消失。 叶国明知道田中原已死,心中敬重他是一条汉子,不忍斩他首级,对士兵道:“将他好好收葬吧!” 铜头这时满脸笑容,这么久才看到叶国明,心中高兴,实在无法形容,大声道:“大哥。” 叶国明也是高兴,看到铜头武功进步,竟不比自己慢,刚才射出的那一箭,就算是自己在在颠峰状态之时全力施为,也不一定会有这样的神威,笑道:“二弟,你武功进步不小啊,我都比不上你了。” 铜头哈哈笑道:“那里,大哥刚才那一招,真是石破天惊,看得我手都痒了,什么时候我们比试比度。” 叶国明对铜头这个武痴,更是欣赏,哈哈大笑道:“战争结束之后,我们有的是机会。” 鱼人收后回城,整个一首城之中传遍欢声笑语,虽然还有骨刺的中路军在与武姓军团相峙于天八城,但鱼人对此已毫不在意,因为他们都知道骨刺中路军已成了一支深入月岛,四面受敌的孤军,成了无牙的老虎,再也无惧了。因此,一首城成了欢乐的海洋,每个人都不吝惜自己的笑容。 铜头看到龙飞之后,却又是另一番光景。他两眼发亮,如一头发情的公牛看到母牛一样,围着龙飞打起转来,左捏捏右摸摸,仿佛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半天之后,才突然道:“嗯,没少胳膊缺腿,还是好好的。” 龙飞初不住好笑,看着铜头道:“你也吃胖了不少啊,看来分开之后,你肯定少不了好吃好喝,究竟是被谁圈起来养过。” 铜头转头看看跟在龙飞身边的丁查杰等人道:“去你的,我又不是猪,什么圈起来养,那象你,现在成了一个重点保护对象了,出入还要这么多人跟着。” 龙飞苦笑道:“那是你大哥的命令,除非你敢反抗。” “大哥”铜头看着龙飞道:“不过,你现在确实是要保护起来,万一被那个骨刺人抓去了,看你这身细皮嫩肉,如果不是被他们煮着吃,也肯定是炆着吃。” 龙飞反击乏词,只能苦笑连连。 丁查杰他们仿佛看着天下怪兽一样看着铜头,如此的取笑军师,在四海军之中,是绝无可能发生的事情,除非是那个人吃了神经错乱的药,否则是无人有这份胆量的。 在四海军之中唯一有这份胆量的只有叶国明与蒙尖,而他们两人都是绝对不会与龙飞开这种玩笑的。 “去、去、去”铜头对丁查杰道:“有我在这,不用你们了,你们回去吧。” 丁查杰看着铜头,再看着龙飞,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铜头道:“你们放心,大哥那里,我自己会去说的。” 龙飞也点点对,道:“辛苦你们了,有他跟我在一起,叶将军听了也无话可说的,你们就放心好了。” 丁查杰犹豫了一会,还是对着铜头抱拳道:“铜兄弟大名,我也听军师说过,知道你武功高强,既然如此,那我就将军师交给你了,军师一身系我鱼人安危,还望一切小心为是。” 铜头大咧咧地挥手道:“你们放心,没人动得了这小子一根毫毛的,除非是他觉得痒自己拔掉了。” 丁查杰忍不住一笑,又尊敬地对龙飞道:“属下告辞了,军师一切小心,不过,还是不要出一首城外为好,以免有事应救不及。” 龙飞笑笑道:“丁将军放心,有铜头与我在一起,目前在整个一首城,还没人动得了我。” 看着丁查杰背影消失,铜头大声道:“老大!” 龙飞一阵感动,也叫道:“大块头!” 两人以前之间的那种亲如兄弟的温馨感觉又回来了! 戏谑打闹,游戏人生!那是多么生动的感觉。 铜头拉着龙飞的手,道:“管他的,先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再聊吧,最好把大哥也叫上。” 龙飞指着街边一个骨刺人走后又重新开业的小酒楼道:“就在这里吧。”伸手招来一个从街上巡逻而过的士兵,吩咐他去将叶国明找来。 两人坐下,老板看到是鱼人军人中的将军,马上屁颠屁颠地将一些好的东西端到桌了来,高兴道:“真高兴见到两位将军,需要什么请尽管点,小人请客。”这老板原是鱼人苦力中的一员,鱼人军队将骨刺军赶走之后,他不但恢复了自由身,并且又开起了酒楼,因此,心中感激士兵,想要请龙飞两人吃饭。 龙飞道:“老板客气,等下我们还有人来,请先给我们上两个拿手菜,其余再说。” 老板高兴地答应一声,跑去张罗了。 龙飞看着愈发成熟的铜头,心中高兴,笑笑道:“一段时间不见,看来你也进步不小啊,是不是又学了什么武功,整个人倒象个样子了。” 铜头哈哈一笑,道:“你虽然没有武功,想不到眼光倒是蛮犀利的嘛,这也可以看得出来。” 龙飞嘲笑道:“看你张牙舞爪,一副恶人的模样,谁都可以看得出来。” 铜头哈哈一笑,看着龙飞,突然道:“奇怪,你现在好象与以前有点不同了。” 龙飞得意道:“现在才看出来,证明你真的很笨。” 铜头严肃道:“那有什么奇怪,如果你以前象一只猴子,那现在只不过是象一只马骝而已。” 龙飞噎了一声,他彻底被铜头击倒了,无话可说,其实他也明白,铜头只是因为见到他而高兴,因此口齿变得伶俐起来。 铜头再看了龙飞一会,才奇怪道:“不过,你真的变了,如果在以前,每次口仗,你都不会输给我,这次怎么看你只会苦笑的,不过,看你身上,好象真的多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龙飞哂道:“多日不见,让你得意多一会,有什么奇怪的。” 铜头认真道:“不是,你身上真的好象多一点东西,让你现在整个人看去好象多了那么一点神圣的味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仙草灵芝啊!” 龙飞就知道别人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变化,凭着铜头敏锐的感觉,以及他对自己的熟悉,肯定会感觉得到,只不过龙飞也想不到刚见面便被他发觉了,证明铜头自小在深山之中练出来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敏锐。 龙飞突然道:“你看一看我眼睛。” 铜头嘲笑道:“你眼睛有什么好看,还不是象以前一样吓人的金鱼眼。”抬起头来,眼光正对着龙飞的眼睛。 突然,铜头只觉得龙飞的眼中爆起一阵火花,整个眼睛如天际星辰一般,透露着一种奥秘,同时也带着一种天地之间的威压,只让他深深的迷失其中,同时,这股迷失也带着一种毫无来由的遵从。 铜头摇了摇头,从迷失中醒转过来,震惊地看着龙飞道:“你究竟练了什么鬼功夫,竟能*别人?” 龙飞笑笑道:“我与大哥都称之为神识。” “神识?”铜头奇怪道:“神识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术吗?怎么我看了你的眼睛,心里迷糊糊的,你练这种功夫,应该专门用来对付女孩子最好,说不定天下的女孩子都跟着你了。” 龙飞忍不住在铜头头上敲了一下,还觉得气不顺,又再敲了一下,才道:“这么久不见,你原本有点纯洁的心灵到那去了,现在却净想这么东西。” 铜头叫道:“什么有点纯洁的心灵,我的心灵一直都是纯洁的。” “嗤”龙飞嗤笑了一声,道:“你那点心思,自打出娘胎之后就未纯洁过,整天不是偷鸡就是摸狗。” 铜头嘲笑道:“那还不是你带头的。” 两兄弟久未见面,都有着一种从心中发出来的滔天喜悦,一番斗嘴下来,虽然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总觉得实在是兴奋得难以按耐,仿佛只要这样说下去,自己心中那快要涨暴自己的喜悦才会稍有发泄。 两人如竹筒倒子般将自己别后的经过都详细的一一向对方说了出来。 到了最后,两人都突然同时静了下来,一份新切温馨的气氛,弥漫在了两个人之间。 半晌,静坐喝茶的龙飞神情突然一动,道:“大哥到了。” 铜头刚想问龙飞怎么知道,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入耳,刚起之时还在十丈远外,眨眼之间就已到了酒楼门口,掀开门帘,进来一人,正是两人大哥------叶国明。 两人急忙站了起来,同时叫道:“大哥。” 叶国明看着兄弟三人团聚,心中也是高兴莫名,笑道:“二弟,三弟。” 兄弟三人在桌子旁坐定,不用吩咐,老板又匆忙端了几样自己认为最好的菜肴,战战兢兢地放在桌子之上,然后尊敬地让他们享用。 铜头却好象没什么胃口,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看着龙飞,对盘中美味却看也没看。 叶国明觉得奇怪,看着铜头道:“二弟这是怎么了?” 铜头突然伸手,抓住龙飞的手胳膊道:“你小子好样的,什么时候恢复武功了,也不告诉一声。” 龙飞奇怪道:“我没恢复武功啊!” 铜头却是不信,运起内力,从两人相接的手臂涌过去,进入龙飞体内。可是,龙飞体内的情况还是如以前的一样,空空荡荡,既没有自存的内力,别人内力进入,也好象一股细流进入一条虽然干涸却宽大的河流,竟是毫无阻拦,顿间就可运行一个来回。 铜头收回内力,喃喃道:“奇怪,奇怪!” 叶国明看着铜头的奇怪动作,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奇怪了?” 铜头盯着龙飞的眼睛道:“这小子,耳力竟比我还好,刚才大哥还在十丈之外,他便已听到了,我却是到了近前才知道。” 叶国明看着龙飞道:“有这回事吗?三弟是怎么知道我来的。”叶国明知道自己轻功虽然不是一流,但隐藏自身气息的功夫,却是独辟蹊径,只要自己收敛自身的气息,就算是身手比自己高出一倍之人也发现不了,而龙飞却能在十几丈之外就发现自己的行踪,这一惊也确实非同小可,心中也确实是好奇龙飞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龙飞笑笑道:“神识!” “神识!”叶国明与铜头齐声道。 龙飞点点头,自己也有点疑惑道:“自从经历地上次被雷击之后,神识好象双发生了变化,以前只是可以看到一个似头模样的东西,现在却出现双手了,并且感觉也灵敏了很多,周围的天地之所只要有小小的波动,我便可以感觉得到,刚才大哥不是因为心中高兴,情绪微有波动,并且走路运用轻功,以至引起天地之气的微妙反应,才让我发觉的。” 叶国明道:“那你如何知道是我,而不会是别人呢?” 龙飞道:“其实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气息,只要专心体会,都可以一一分别出来的,比如大哥的气息只要是豪放中带着沉稳,是属于一种内敛的气息,而二哥的气息却是豪放中带着一种张扬,是一种随时随刻都向外释放的气息,再比如蒙尖,却只是一种平稳,只要我用心去感受,大概都可感受得到。” 叶国明与铜头听得瞪目结舌,虽然知道龙飞说得不错,但也只是适合他而已,叶国明与铜头想去学,却也只能是画虎类犬了。 铜头咋舌道:“那你可感觉到的方围是多大?” 龙飞迟疑道:“神识刚开始修炼之时,只不过是一个糊涂的意识团,那时的感觉只是在身体周围的几步远近,特别接触到身体之时感觉最强烈,到了长出一个脑袋之后,感觉的范围又扩大了很多,到了几丈之外,现在神识长出双手之后,已可感觉到了一里之外了。” 铜头啧啧称奇,羡慕道:“有了这一门奇功,以后可没有能偷袭你了!” 叶国明摇摇头道:“偷袭倒是不怕,三弟身边有人随时保护,最怕就是明攻,三弟身无武功,如遇到一个象木三这样的人,那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铜头想起刚才跟在龙飞身边的丁查来等人,点头对叶国明道:“还是大哥想得周到,派了人来保护这小子。”拍拍龙飞的肩膀,道:“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与大哥都会在你身边的,现在我正想有人送上门来给我试招呢,就算是木三来了我也不怕。” 龙飞苦笑道:“两位哥哥关爱!” 铜头挥手道:“自家兄弟,不必客气,不过,你那个什么的神识那么厉害,竟也长出了头脸与手,能不能让我们也看看。” 龙飞摇摇头:“这只要是一种精神,要看是看不到,不过,感觉敏锐的人,倒是可以感觉得到。” 叶国明道:“三弟错了,神识是可以看得到了,只不过要到后面的阶段。” 龙飞与铜头都深感兴趣,道:“什么时候才可看得到?” 叶国明深思道:“古老相传,神识是一种属于精神方面修炼方式,锻练身体的武功也是一种修炼方式,武功是从强身健体的后天开始,再到内力强盛之时的先天之境,最后到大成之时沟通天地之力,进行飞渡;而精神的修炼却是从直接的吸收天地精气开始,在身体之内培育出另一个自己,也就是神识,这个神识会如天下万物般,但更象植物一样,身体各部都会慢慢的长齐,然后再变换各种颜色,直到最后炼出全身铠甲,才是大成,只有练到了此时,别人才可看到了。” 铜头道:“看不到,先让我感觉一下也行,不然以后遇到一个这样的人,也不知道如何对付。” 龙飞微微一笑,突然整个人静了下来。 铜头与叶国明看着龙飞,觉得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看着龙飞还是坐在那里,与刚才的表情并无如何不同,但给两人的感觉,却是龙飞整个人已安静下来,就好象是动物进入冬眠一样,生命的气息都低到了最低,然后,两人都感觉到一阵寒意,突然的弥漫在两人之间,好象有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正在觑视着自己的一样,浑身毛骨悚然。 只不过顿间,这阵寒意就消失无踪,然后,龙飞又醒了过来,看着铜头道:“怎么样?” 铜头高兴起来,兴奋地对龙飞道:“这东西这么神奇,你教教我,让我也来炼炼。” 叶国明笑笑道:“你可能要失望了,自古以来,神识与武功都是不可同时修炼的,不然两者会互相冲击,扰乱,让人走火入魔而亡。三弟也是因为失去武功之后,才会开始修炼神识,现在你一身武功,难道想废掉武功。” 铜头急忙摇头道:“那我还是不炼了,大哥,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比两招看看,我手痒得很呢!” 叶国明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耐不住的,不过,这个小店显然是不适合我们动手的,还是回我们的营寨吧” 第五零九章 、龙弟虎兄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当” 叶国明手中的长刀,与铜头手中的长矛,两件兵器狠狠地快速交击在一起,发出震天的响声,然后快速分开,然后两人快速分向两个方向退开。 这是一首城府衙的后院,铜头与叶国明都一致地选中了这座自骨刺人逃发挥之后空下来的大院子。军营这的练开场太大,并不是两人私下比试的最好场地,再说,两人也不想太过张扬,引起整个军营轰动,并且占用军营的练武功,也影响到将士的训练。 只不过,两人虽尽量低调,但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这座府衙的后院之中,也站着不少闻风而来的鱼人将领,团团围站在了院子的周边,计有:关兴、赵柯、蒙尖、蒙博、修必良、丁查杰、直成功兄弟、张横、李直等人。 铜头大呼过瘾,看着叶国明道:“想不到大哥这段时间,武功竟再有突破,离先天之境又近了一步了,不过,如果再不出绝招的话,那就别怪小弟得罪了。” 叶国明看看铜头只是随便站在那儿,便有着一股滔天的战意向着自己冲来,也是心中高兴,看来铜头这段时间武功又有突破,比以前又上了几个档次了,现在就是再遇到木三,铜头可能也不用那么急着落荒而逃了。 遇到如此对手,叶国明那仿佛已融入血液之中的战意也被激发了出来,整个人徒然暴发出一阵滔天的气势,如一排巨浪般向着铜头逼了过去。 铜头眼睛亮了起来,闪闪生光,仿佛两轮小太阳突然落入了他的眼眶之中,腰板一挺,一股浓烈的战意突然就暴发出来,如狂风暴雨般向着叶国明淹盖过去。 仿佛突然刮起了飓风一样,旁边围观众人都被这两股突然暴发出来的气势压威迫,都被迫得向后退了几步,体来站在龙飞身侧的丁查杰也被逼得退到了龙飞的身后。 在这两股气势的威压之下,能够不退的只有龙飞与蒙尖两人,蒙尖还是静静地站在场边,两眼如两束火光般,直盯着场中的两人,相信叶国明与铜头的这场比试肯定会给蒙尖不小的触动,过后,武功又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而龙飞,身无武功的龙飞还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之上,好象对这两股排山倒海的气势毫无所觉,双眼动也不动的盯着场中的两人。 龙飞其实不是在看场中交手的两人,而是被自己的神识惊呆了,叶国明与铜头发出强大的气势之后,龙飞身体之中冬眠已久的神识突然象一个闻到美味的老饕,徒然睁开了双眼,然后就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神识第一个动作就将龙飞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它张开大口,对着在自己周围旋转不休的气流吸允起来,这些旋转的气流突然化作了一股细细的气流,被神识吸了进去,龙飞又一次看到了神识吃面条的功夫。 倏忽之间,神识就逸出了龙飞的身体,悬挂在龙飞的对顶,先是在龙飞的身体周围布下一道无形的防护罩,身龙飞全身都罩在其中,然后,神识就在龙飞头顶滴溜溜的旋转起来,将那淹盖过来的气势竟也如同吸吃气流一样,开始吸吃起来。 叶国明心中高兴,看来自己对铜头的估计还是不对,看铜头这气势,就算是遇到木三,可能也有一拼之力了,双手一振,大刀仿佛有灵性般徒然飞上半空之中,转旋半圈之后,才又落到叶国明双手之中,大刀倏自嗡嗡作响,然后,叶国明毫无征兆地突然向着跨了一步。 这一步仿佛含有道家缩地成寸的法术一样,倏忽之间就横跨了几丈的距离,大刀横扫而出,向铜头横斩而去,刀声呼啸刺耳,刀势急如疾风,已笼罩了铜头全身上下。 如此神奇的一刀,旁观众人都觉得此招绝不可力敌,只有后退避其锋芒一途。 铜头仿佛看到天下最美妙的事情,双眼又再亮了几份,哈哈一笑,不退反进,单脚划上一步,本来单手拖在身边的长矛突倏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如一条活过来的长蛇一样,呲牙裂齿,向着叶国明扑了过去,硬生生的撞入了叶国明的刀影之中。 叶国明眼中又再暴出锋芒,左手在刀柄后部轻微一震动,长刀运行的轨迹突然发生变化,原来力有千钧的横扫,竟突然就必成了直削,刀锋顺着铜头的大腿削了下去。 旁观众人都为这一招的变化而暗暗喝彩,换作场中现在是自己与叶国明对手,肯定会因措手不及而被伤到。 铜头却是诡异一笑,疾刺的长矛突然一阵翻动,竟也如长蛇般在倏忽之间就改变了方向,向着叶国明大刀疾横扫而去的。 叶国明大刀再变,握住刀柄前部的右手微不可察的颤动一下,大刀竟在顷刻之间就改变了方向,从直削又改回上马扫,还是向着铜头腰际砍去。 仿佛大刀从未改变过进攻的方向,还是刚开始之时的进攻路线。 铜头长矛却也是跟着再变,斜斜向上刺去,所指方向,还是叶国明气势凌厉无匹的大刀,变化自然流畅,有若天成。 叶国明连变几次,却硬是攻不进去,知道在铜头严密的防守之下,自己这一刀肯定会无功而返,脚步倏忽一退,从气势万千的进攻,突然就变成了后退,其中转换自然,无一丝阻滞,仿佛从他出刀开始,便已知道了一这刀的最后结果一样。刹那间,叶国明已退回了原来站立的位置,仿佛从未动过。 铜头也不追击,停步止矛,看着叶国明。 两人仿佛从未交手! “怎么样?”铜头看着叶国明道:“知道厉害了吧?” 叶国明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二弟确实进步很大,比我还要厉害,我在战场上悟出五大杀招,你想看看吗?” 铜头眼睛一亮,兴奋地问道:“五大杀招,那五大杀招?” 叶国明道:“你接不住可别喊救命。” 铜头嗤地笑道:“你先亮出来瞧瞧,什么五大杀招,别是五大臭招,惹人发笑。” 叶国明笑道:“你接不住可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铜头怪笑道:“我会接不住,你快点使出来,让我打得你心服口服。” 叶国明看着铜头,故意笑道:“那时你可别耍赖,他们可都是见证呢!” 赵柯首先忍不住哄笑起来,大声道:“是啊,要凭真实功夫比斗,耍赖的是小狗。” 铜头哈哈大笑,睨看着赵柯道:“赵将军放心,战场无兄弟,等下开战,我是绝不当他是大哥的,我要打得他心服口服。” 赵柯拍掌大笑道:“那一个战场无兄弟,快点开始吧,我们可都等不及了。” 稳重的关兴看到叶国明与铜头的兄弟之情,被他们如赤子一样纯真的胸怀所感染,仿佛也年轻起来,微微笑道:“是啊,我们这班兄弟都忍不住等着看两位的绝世武功呢!” 叶国明笑笑,看着铜头道:“既然大家盛情难却,那我们就开始吧!” 铜头摇头道:“等等,等等,先不忙着开战。” 叶国明道:“你不是怕了吧?” 铜头不屑道:“这几天我手正痒着呢,怎么会怕呢。” 赵柯道:“既然不怕,那就快点开战,不准耍赖,各位叔伯兄弟还等着看你们的精彩表演呢!” 铜头看着赵柯道:“别急,有的你们看的,先弄清一个问题。” 赵柯仿佛比交战两人更是心急,急忙问道:“什么问题?” 铜头道:“既然是五大杀招,总得有一个名字,总不会是以一二三四五相称吧!” 赵柯也想知道叶国明珍而重之的提出这五大杀招的名字,这五大杀招能够被武功将入先天之境的叶国明当做压箱底的绝活而提出来,肯定是非同小可的绝招,因此铜头话音刚落,已接着嚷道:“是啊,五大杀招究竟是什么名字,总不能叫那些什么力劈华山之类的庸俗名字吧?” 铜头转头看着叶国明,得意道:“快快说吧,可别真是叫什么阿猫阿狗的刀法,笑掉大家的大牙了。” 叶国明微微一笑,道:“就算是大家不要求,我也会说出为的,不过,我只能说一招出一招,只要你能顶过五招,便可全部知道五大杀招的名字,不然,可另怪我藏私了。” 铜头被激起了斗志,哈哈笑道:“我等不及了,快点出手吧。” 旁边众人看着两人与赵柯不停地戏笑打闹,都感觉到了一种如亲人般的感情,在这里没有强者与弱者的分别,只有亲人之间的关怀、受护与随和。 已习惯了蒙姓军中森严的上下关系的蒙博,更是为四海军与直姓军中这份亲切随和的气氛而感动。 叶国明微笑道:“第一招:空谷星辰。” 铜头摇头道:“名字还是俗。” 叶国明脸色突然一板,脸上表情顿间变得严肃起来,两只眼睛紧紧的罩在铜头身上,整个人气质徒然变得凌厉起来,强大的战意如滔天巨浪般向着铜头淹去,甚至弥漫于整个院子之中,双手平举长刀,摇摇对着铜头。 周围观战众人被这股突然冒起来的战意所逼,迫不得已又后向后退了两步,已将退入室内了。 铜头两眼睁大如铜铃,炯炯地看着叶国明。长矛还是以一只手拖在地下。 叶国明两手平举着稳如泰山的长刀突然轻微一动,这一动几乎微不可察,然后,长刀再一动,第二次颤动的幅度已稍有扩大了,站在场边的众人已可看到。 铜头两眼紧紧地盯在叶国明的长刀之上,将自己的整个精神都投入了长刀之中,气机牵引之下,叶国明手中的长刀仿佛就是一只握在铜头手中的小蜻蜓,一举一动,不管多轻微,铜头都可感觉得一清二楚。 长刀第三次晃动,这次颤动的幅度更大了,接着第四次,第五次……长刀突然间连续颤起来,仿佛晴朗的夜晚,布满天空的繁繁点占的星辰,让人分不清那个星星才是刀体本身。 然后,这些星星仿佛脱离了天空一样,铺天盖地地向着铜头蜂拥过来。 铜头手中长矛动了,倏忽间,那不还一动不动地拖在地上的长矛化成了一道流影,没有任何变化地,硬生生地撞入了叶国明如繁星点点的刀影之中。 “叮”在两人的有意控制之下,兵器相交只发出了一声轻如铁珠掉下玉盘的声音,两件兵器撞在了一起,铜头竟在那如繁星点点的刀影之中找到了大刀动行的轨迹,击中了真主。 叶国明一阵力竭,收刀后退,直退到刚才站立之地才停住脚步。 铜头双手一阵颤动,也被逼得向后退了几步,刚好步到原来站立的地方,无力追击。 两人就好象从未移动过一样。 铜头两眼放光,哈哈大笑道:“空落星辰,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也不怎么样啊!快点使第二招吧。” 叶国明微笑道:“想不到二弟武功有所突破,眼力也比以前高明了,我这招空落星辰,利用光线来创造出万千幻影,可以迷惑对手的眼睛,却相不到二弟一眼就看破了。” 铜头得意道:“什么幻影,你那把破刀也就象在我手掌心之中攥着一样,一举一动我清楚着呢,看都不用看,我就知道刀尖应该在那里。” 叶国明心中暗暗惊骇,铜头竟是纯凭感觉找到自己刀锋所指方向的,而并不是通过眼睛来找,看来在这段时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之后,铜头本来就敏锐的感觉又上了一个台阶了。叶国明自许武功或许不比铜头低,但感觉却怎么也不如从丛林中出来的铜头那样敏锐。 蒙尖在沉思叶国明方才那一招,以及铜头破招的方法,自忖如果是自己遇上叶国明这一招,也不能象铜头这样硬生生的撞入幻影之中,因为他还没有铜头这样的武功有这样的神力,唯有先退避,引得叶国明刀势施尽之后,再行反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途径了。 但如此一来,又怕遭到叶国明连绵不绝的后招攻击,而还击乏力。想来想去,在叶国明这招之下,竟是唯有败走一途。 赵柯、蒙博、修必良之辈又是一番感受,他们只觉得心胆俱寒,却又心中高兴,幸好这两人刚到月岛之时,不是被修星山父子拉笼,而是加入他们的阵营,这真是他们的天大幸运。 蒙博本以为叶国明已是鱼人战营之中绝对的第一高手,武功无人可敌,就连鱼人中武功最好的蒙挺,现在可能也是略有不如了,却不料一首大捷之后,突然冒出来一个铜头,武功竟与叶国明打成了平手。 张横,李直看得两眼放光,略有所得,对叶国明与铜头两人武功的认识又上了一层楼。 叶国明看着铜头,道:“你觉得这招如何?是否差点压得你屁滚尿流。” 铜头嗤笑道:“你这招给人的感觉有点象那些花架子,惑敌有足,威力却差了一点。不过,确实也已很强大了,如果能够将力道遍布到每一个星星点点,那就是真正的适合你的招式了。” 这两人,竟是毫无保留的将弱点展示给对方,对方也一一为他解说,也只有这样的充分的互相信任,才能取长补短的弥补武功的不足。 叶国明突然凝神静息,将大刀缓缓提起,仿佛这把只有一百多斤的大刀突然间变得重有千钧一样,缓慢之极,缓声道:“第二招,美人回眸。”大刀提到中途,倏地以肉眼难看的速度迅速贴近腰际,一股寒森有若寒冬腊月的气势突然如一枚闪亮的尖锥般向着铜头刺去。这股劲气是那样的集中,那样的沉重,那样的厚实,以至旁观众人都感觉到了其中惨烈气势,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又向后退了两步。 铜头脸色没见有什么变化,只是双眼紧紧盯着叶国明的腰侧的大刀,,口中怪声道:“这是什么美人,舞刀弄枪的,回眸肯定害得路人如白日撞鬼。” “咕”久未出声的龙飞突然笑出起来,对着叶国明道:“大哥,加把劲,将这小子找得满地找牙,教训教训他那刻薄的嘴。”这时,龙飞已从对神识的惊讶之中回过神来,看着神识在自己身边布下的这一道防护罩,高兴的同时,心中暗暗惊讶原来神识竟有这么大的神通,自己以前一直不知道。既然两人交战劲气对自己无影响,所也就老神在在的看起来,同时不妨也插上几句。 叶国明凝重的脸突然露出笑容,那逼人的气势一下子就消散得无影无踪,应声道:“三弟放心,我肯定让他想找牙也找不到的。” 铜头裂开大嘴,捂着腹部,柱着长矛,大声笑起来,道:“停,停,我实在忍不住了,你这个美人究竟是谁?好象越来越暴力了。” 周边众将感受到三人间那浓浓的兄弟之情,心中也温馨起来,都忍不住附和着笑起来,赵柯更是倚老卖老,唯恐天下不乱,大嚷道:“肯定是赛无盐那种,要么就是古来什么女名将之类的,不然不可能那么吓人。” 龙飞摇头晃脑道:“娇美人,如无盐,骤回眸,路人颠。” “哈、哈、哈”铜头捂着肚了笑个不绝,喘气道:“大哥,你这个美人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变化而来的,回眼就看那么一下,竟让这么多人害怕得要颠了。” 周边其他人已被叶国明与铜头的劲气逼得向后边退了几步,都退到了气势波及的范围之外,差不多已进入了屋子之中。只有蒙尖与龙飞还在原来位置,蒙尖是由于内劲深厚,因此对两人发出的劲气还可以抵挡,但也已显得神情有点凝重了,而龙飞,却还是那么轻松惬意地坐在椅子之上,一动也未曾动过,脸色也没有一丝的变化,好象叶国明与铜头两人发出的滔天气势对龙飞而言只不过是一阵拂身而过的微风而已。 周围的看着龙飞的眼光,就好象看着一个怪物,这那里象一个身无武功的人,反而象是一个身具深不可测内劲的绝顶高手。 众人心中不禁再一次感到惊讶。特别是叶国明,每与龙飞相处多一分,便会惊讶多一点。 在龙飞身上,那些神奇的事情就好象一个无底的深潭,叶国明虽然是他大哥,却也只是略为知道最上面的那一点而已,那深深的无底潭之中,不知还藏着多少令人惊讶害怕的神奇之事,幸好叶国明觉得自己对于龙飞身上发生的一切神奇事情已习以为常了。仿佛龙飞身上没有神奇那才叫人惊讶呢! 铜头一会才笑罢,对叶国明道:“让你那个什么美人放刀过来吧!” 叶国明看着铜头,缓声道:“第三招,龙困浅滩。” 第五一零章 、龙虎之威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什么?”铜头惊叫道:“不是第二招美人回眸了吗?” 叶国明笑笑,莫测高深道:“我有说要一定要按着顺序来吗?” 铜头一噎,不知如何应对。 龙飞却早就哈哈大笑起来,摇摇头道:“大块头小心点,大哥生气了,小心把你卵子都榨出来。” 铜头哈哈大笑道:“来吧,看是谁的先被榨出来。” 叶国明微微一笑,双手举着的大刀突然向后缩回,只在腰际露出了一截的刀尖,仿佛整柄刀已被藏起来,叶国明那本来厚实的气势也突然消失失无踪,仿佛也被藏了起来。 铜头一怔,看着叶国明那在腰际露出一截的寒光闪闪的刀尖,问道:“这就是龙困浅滩。”这虽然只是一小点的刀尖露出,但铜头却直觉知道这一招比前面那招空落星辰更要厉害,威力更大。 叶国明点点头,道:“这就是龙困浅滩,接下来是龙腾九天。” 铜头疑惑道:“第三招是由两招组成?” 叶国明道:“不错,如果你觉得接不住可要早点出声。” 铜头嗤笑道:“这有什么接不住的,你尽管放马过来就是,看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叶国明微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可别怪我。” 铜头眼光发亮,兴奋道:“快点吧,我可等不及了,手痒得很。” 龙飞大笑道:“大哥,二哥皮痒了,你赶快下手啊!” 叶国明道:“嗯,这就下手了。”一股气势,随着话音突然向铜头冲去,那是一种威严,庞大如滔天的巨浪般的气势,仿佛铜头所面对的并不是叶国明本人,而是一条正在蓄势腾飞的巨龙,那沉重的压力,压得铜头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此强大的气势,傍观众人那里见过,不禁都心动神摇,几欲崩溃,都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 铜头双眼眯起来,看着叶国明那在腰际露出一截的刀尖,神情无比凝重,长矛横握手中,也是一股不可抗衡的气势冲天而起,抵抗着叶国明还在逐渐增强的气势。 突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叶国明的长刀如闪电般从腰际伸出,如一条腾飞的巨龙终于探出了它的巨首,向着铜头扑过去。 铜头手中长矛不知何时也已出动,矛尖搅动,幻化为一层层的浪涛屏障,迎向叶国明的长刀。 “噗、噗、噗。”连续几声如捅破薄膜的声音,叶国明的长刀毫不停留地连续击破矛尖的层层防守,直达胸前。 铜头内劲急转,长矛舞得更急,幻化的矛影,从如浪涛般的防护层,成了一堵堵厚实的墙壁,终于在叶国明刀尖刺上胸口之前堪堪挡住。 刀矛刚一相交,叶国明便收刀急退,长刀不停挥动,布下了一层层看不到的防护气劲,让铜头想追也不敢追。 旁观众人大声喝采起来,能在旁边仔细看着如此精彩的交手,并体会其中的失得,实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众人都为两人的高强武功,及精彩的攻守而倾倒,热血沸腾。 叶国明又退到开始进攻的地方,接开与铜头的距离,刀柄柱地,双眼盯着铜头,一字一顿道:“第四招:风拂杨柳。”说完,整个人倏地沉静下来。 铜头心中一凛,这次脸色真正的严肃起来,看着叶国明那柱刀而立的高大形象,铜头却在刹那间失去了对叶国明的感应,好象叶国明在这瞬间就与这片天地融为了一体,为为了天地之中不可分割的一部份,整个人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围观众人更是惊骇欲绝,比之铜头更是不堪,在他们的感应之中,叶国明好象凭空消失了,虽是还可以看到叶国明活生生的站在那儿,但在他们的感觉之中,在那儿的仿佛是一段木头,一株竹,要棵树,或一阵风。如果是在晚上,他们肯定无人可感应到叶国明的存在。 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让围观众人觉得如是自己对上叶国明,都不知如何下手进攻,他们都有点了奇,铜头究竟会如何应付叶国明这妙至毫颠,与天地契合的一招。 龙飞也是心中暗暗咕嘀,想不到叶国明在自己眼皮底下,武功竟已进步到如此的境地,而自己却是一无所觉,看来,叶国明这段时间的进步,是一日千里啊。 再看铜头,只见他突然后退两步,闭上眼睛,双手持矛向着伸出,直指向叶国明,整个人的气势也跟着叶国明主涨起来。 众人都是大惊,在不能感应到叶国明的气息的情况下,眼睛已应敌的唯五手段,可铜头反而闭上了眼睛,众人都不明白,铜头为何有此与自寻短路无异举动。左看右看,铜头都不象一个活不开的人! 蒙尖双眼骤然大睁,如两只小灯笼般盯着场中,两人的每一个动作,每招每式,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给他极大的启发,这时,看到铜头闭上眼睛应敌,心中更是有所悟。 在旁观众人之中,只有龙飞是完全明白铜头这招的意思的。龙飞虽然身无武功,但却有着武功扣基础,他所接触的又是一本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奇书的《叙天之秘》,并且也曾经也是一个自认为不错的高手,现在修炼神识之后,眼力之锐利,感觉之敏锐,更是无人能及,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在神识的保护之下,又可以细细的观察两人的一举一动,更可通过神识来感应场上的气息变化,对于场中两人的举动,气势之强弱,知道得一清二楚。 铜头知道叶国明这招,是夺天地之造化而成,此招一出,必可惊天地,而泣鬼神,如果不能用气机销定叶国明,单凭双眼去看,肯定会被诸多的假象所骗,不用交手,便也知道胜负如何。因此,他干脆闭上眼睛,只凭他敏锐的感觉来来感应周围气息的变化,对于叶国明兵器所指的方向,便可抢先作出反应。而伸出的长矛,便是铜头感觉伸出的触手,通过长矛,铜头感知的范围大了一倍不止。 刚闭上眼睛,一个奇妙的现象出现在铜头的脑海之中,只见在前面叶国明站着的地方,仿佛突然间起了就起了一阵微风,而这阵微风却是一阵强大飓风的前兆,正向着铜头缓缓吹来。 铜头明了这一招最少也是由两招组成,融入周围的微风,只是这招的起手式,而接着马上到来的便是如狂风暴雨的进攻。 叶国明这一招用的虽是后天的劲道,但龙习通过神识的感知,却发现了周围的天地之气,竟在蠢蠢欲动。叶国明这一招,竟借到了一丝丝先天的天地之气。 “呼!” 仿佛一阵风刮过,叶国明出招了,长刀不知何时已疾砍而出,看那上下翻飞的刀势,声势之大,笼罩范围之广,自两人交手以来未曾有过,仿佛一阵摧城拔寨的飓风到来,一切都将被夷为平地,包括正站在飓风对面的铜头。 而铜头,还是闭着眼睛,双手持矛,稳稳的站着。 刹那间,这阵飓风已将铜头整个人笼罩进去。呼呼的飓风,围着铜头不停地翻转着。 这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不过眨眼间,飓风已停了下来,现出了铜头的身影,还是在原来站立的位置之上,丝毫未动。 众人定睁看去,长刀与长矛正搭在了一起,两人站着一动不动。 叶国明这一刀虽然如飓风般无坚不摧,但铜头却仿佛变成了一座巍峨的巨山,根盘大地,任凭风吹雨打,却是巍然不动,硬杠着叶国明那般可摧毁天地的巨大力量,寸步不移。 原来叶国明这一招虽然气势强大,铺天盖地,但铜头凭感觉却知道,这一招其实是由无数个气流的小旋涡组成一个大旋涡,叶国明刀势每次翻动,便会产生一个气流的小旋涡,这个小旋涡又汇集到大旋涡之中,旋涡不断壮大之下,到了铜头面前,竟变成了一个超级大的铺天盖地的旋涡,仿佛一个巨大的飓风,将院子中的灰尘都吸了起来汇集到了旋涡之中,两人交战的地方,竟是昏天暗日,日月无光,如此奇招,众人那里见过,只觉得心动神移,心神皆惊。 铜头眼睛还是未曾睁开,却对扑面而来的大小旋涡知道的一清二楚,知道大旋涡虽然厉害,但这些还未融入大旋涡之中的小旋涡也是一等一的可怕,如果让粘身,虽不至会损伤性命,也必定会是全身皮破血流,体无完肤,如此一来,便也是等于输了。旋涡到了兵器可及的范围之时,长矛突然出动了,灵活的长矛仿佛一条扑食的毒蛇,以闪电般的速度伸闪着,每一次挑动,便会有一个小旋涡被他挑破,不断挑动的长矛,将叶国明不断产生的小旋涡击破,直到最后挑上了最大的旋涡,两人的兵器终于交击在了一起。 如此怪奇的招式,也有如此奇怪的破法! 良久,只听得几声叮当的声音,两人兵器竟同时碎裂,掉在了地下。两人同时将兵器丢掉,哈哈大笑起来,叶国明拍拍铜头的肩膀,拉着铜头往场外走去,道:“想不到二弟进步如此迅速,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铜头少有的谦虚道:“那里,那里,还是大哥厉害,我们不比了吗?” 叶国明哑然失笑道:“兵器都毁了,怎么比?” 铜头道:“可以让别人再送来呀,我还未过瘾,怎么就停了。” 叶国明哈哈笑道:“还是二弟英勇,不过我后面那招是与敌人拼命用的,与二弟所不好用出来。” 铜头道:“我还有那一招美人回眸还未见过。” 龙飞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道:“大块头,大哥那一招还未成熟,我想应该还是在酝酿之中,因此不想在你身上试刀,以免失手伤了你。” 铜头“咦”了一声,转头看着叶国明道:“真的?” 叶国明点点头,道:“嗯!”心中却在奇怪龙飞从未见过自己练武,自己也未曾告诉过他情况,他凭什么来断定自己这招还未完善,难道就凭刚才自己摆出来的一个开头。 铜头看到叶国明双眼怔怔地看着龙飞,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能让一向稳重的叶国明也有如此的失态之举。难道龙飞身上出了什么问题不成,可他在龙飞身上左看右看,却也看不出一点不同于以往的变化来,不禁拍拍叶国明肩膀,奇怪道:“你发什么愣,难道那小子头上长角了不成?” 叶国明并不理会铜头,看着龙飞道:“三弟是如何看出来我这招还未完善的?” 铜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叶国明道:“难道不是你告诉他的吗?” 叶国明摇摇头,疑惑道:“我从未向三弟说起此事。” 铜头瞪着龙飞,怪声道:“你小子是如何知道的,快快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龙飞笑笑,脸上并无一丝的得意之色,淡淡道:“其实只听大哥为这招取的名字便可知道一二,美人回眸,应该是内敛而优雅的,如美人的温柔雅逸,但看大哥刚才的气势,却是张扬而奔放,不但没有美人的柔情,反而多了武夫的热血激扬,显见是大哥在这招之中内劲运行还有阻滞,内劲未能完全按照自己的要求而运行,以至因气机的反应而逸出体外,向敌人压迫而去,形成了张扬的气势。此招本应是是如一只蓄势待发,一击即中的猛兽,但由于气势的泄漏,不但减弱了些招的威力,也露出了自己的底子,而让敌人有所准备。其实,大哥使出这招之时,不一定要内劲去配合招式,而是用招式来配合内劲,可能有想不到的效果,” 叶国明听得悚然动容,心中豁然而通,诚挚地对龙飞道:“多谢三弟指点,此招我已了然于胸。想不到三弟虽然身无武功,眼光却是如此的犀利,并且在武学上的见解,也是高明之极,我远远不如啊!” 众人都是心中大震,在他们的眼中,龙飞一真是一位才智高绝,视战争如游戏的绝世人物,但同时也是一位随时需要他们保护的手无绑鸡之力的文弱之人,既没见过他施展过一招一式,也没听过他对武功有何见解,因此,他们都是对龙飞的才智佩服得五体投地,但对于龙飞的武功,一直是如此的轻视。现在,他们知道他们大错了,龙飞对于武功的见解,并不在他们之下,反而是比他们还要高明,在武功的见解方面,龙飞就好象站在了高塔的顶端,而他们,却只能是站在塔下仰头望着,那独在高处的龙飞。 能为他们心目中第一高手叶国明指点迷津的人,已与一位神仙无异了。 在这些人当中,只有蒙尖是深有体会的。他当初只是一名小水名,在蒙挺的座驾般上伏役操作,虽也蒙蒙挺传授一二,那也只不过让他遇到海盗有自保的本钱而已,遇到龙飞之后,龙飞结合自己从《叙天之秘》学武的心得,专门为蒙尖量身订做一套武功,让他武功在短时间之内突飞猛进,加上这段时间在战争中的锻炼,蒙尖武功之高,在鱼人军团之中,除了叶国明与铜头之外,已无人是其敌手,成了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猛将。 从一个一般的水兵,迅速成长为一个独挡一面的大将,前后的变化,可谓是是天翻地覆,而这一芭,都是因为龙,因此,说龙飞是蒙尖的师傅也不为过。 就是丁查杰被委派跟着龙飞之后,整个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这些都可从他沉稳的气度,锐利的眼神,敏捷的反应便可窥见一二。 龙飞看到众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来看自己,顿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摸着自己鼻子,苦笑道:“各位,好象骨刺人还未全部退出月岛,我们任务还是很重,各位是不是商量一下,下面的战争该如何进行!” 赵柯首先笑起来,大声道:“军师要看我们笑话是不是,有那一次战役用得着我们去伤脑筋吗,只要军师稍微灵光一动,骨刺人还不是卷起尾巴就跑了。” 蒙博也深有同感道:“是嘛,左右两路骨刺军都被我们击败了,只剩下一个中路军,还有何作为,还不是军师手中的面块,扁圆都由着我们来捏了。” 铜头年着龙飞,怪声道:“看不出来,你小子现在成了神仙了,竟有这么大的能耐,这么多人都依赖着你呢!” 龙飞瞪了铜头一眼,淡淡道:“各位切不可大意,骨刺三路大军之中,我最忌惮者,便是中路的大军,这左右两路只不过是作为两个护卫的侧翼而已,作战力没多大,而中路才是骨刺人这次入侵月岛的真正主力所在。” 从人不明白,都看着龙飞。叶国明疑惑道:“中路是主力,三弟这什么这样说呢?” 龙飞道:“你们可能都没发觉,在骨刺的三路大军之中,只有中路军是一路吭歌猛进了,毫无阻碍地打到了几乎已是月岛内陆的六神城,将据守在六神成的几万武姓军团压制得丝毫动弹不得,被逼派人向我们求援,相比被阻于天八城及益和城的左右两路骨刺军,你们不觉得中路军的进攻力犀利了很我吗?” 铜头满不在乎道:“犀利又怎么样,我们现在将他们的后方也占了,他们所成了一支深入我军腹地的孤军,一支孤军,有何足惧!” 龙飞严肃道:“二哥不可小瞧敌人,如果我所料不错,这骨刺中路军的神佑将军,必定是骨刺军中的主要人物,只从他一直控制着在海面上游戈的骨刺水军,便可见一端。” 众人更糊涂了,龙飞是从那里知道骨刺的水军是中路军在撑控着的,纷纷看着他,等他自己说出来。 龙飞笑笑,不觉之下摸摸自己的鼻子,道:“各位难道不觉得我们与骨刺的左右两路军交战,胜得有点容易吗?” 叶国明受到启发,也有点明白过来,道:“是啊!这两路军战斗力都没怎么样,一击即溃,很少有军队有抵抗到底的。” 龙飞摇头道:“大哥说得是,我也觉得这左右两路军队好象大部份是刚招入来的新丁,并不知道战争是怎么回来,并且,我们都知道鱼人军队提起骨刺的水军,无有不变色的,但这次与左右两支骨刺军交战,各位有见过他们的水军支援过这两支军吗?” “没有!”赵柯回答得最快,道:“除了偶尔见到运粮的水军之外,从没见过一个水军参与到战场的生死交锋之中。” 龙飞道:“因此我怀疑骨刺的水军肯定是控制在中路的神佑将军手中,只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不让水军支援左右两军。” 叶国明担忧道:“那岂不是我们与骨刺中路军交战之时,还得提防他们水军的突袭?” 龙飞点点头道:“很有这个可能,这中路军的神佑将军肯定也是一个厉害人物,如果我们稍有大意,说不定真的会吃一个大亏,将我们这段时间辛苦赢来的本钱一古脑儿的输出去,因此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才能挥军六神城。” 直成功道:“依军事之见,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最好?” 第五一一章 、军权之争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明天。”龙飞淡淡道:“大家也休息够了,通知下去,明天出发,大哥与蒙尖领一万军为前锋,今天出发,,大军明天随后开发。” “是!”龙飞虽然随意吩咐,但众将都恭敬地站了起来。 竖日。 鱼人蒙姓、直姓、四海联合大军开出一首城,浩浩荡荡向着六神城进发。 一首城之中,只剩下了关兴,王凤领兵一万驻守,看着高踞马上,在众将环拥之下略显文弱却自有一股儒雅气质的龙飞,关兴心中感慨万千,自他被龙飞说动反出修家父子阵营,跟随龙飞,一路走下来,南征北战,经历无数战争,每战必胜,无论是修家父子的叛军,还是骨刺的入侵军,在龙飞眼中都与土鸡瓦狗无异,看着龙飞从一个还有点幼稚的少年到现在威严日重,从以前每临战争都如覆薄冰,战战兢兢,唯恐出现一点点的疵漏,到现在的挥洒自如,奇谋妙计信手拈来,层出不穷,有如神助的变化。 关兴不禁庆幸自己当初决定正确,否则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大军刚开出一首城没多远,便遇到了两支军队,只看飘扬的旌旗,便知这两支并不是鱼人要征讨的骨刺军,而是据守在天八城蒙姓军团与益和城的直姓军团。 在收到武姓军团的求援之后,深怕龙飞不是左右两路骨刺军的敌手,害怕出兵之后骨刺军趁机本掠夺了自己的城池,因此一直不敢动弹。现在知道龙飞大胜,夺回了一首城,并将盘踞在一首之中的骨刺军赶到了海上,入侵月岛的三路骨刺军只剩下了中路的一支,并且是孤军深入,后继无援,如此既可打落水狗而立功,又可以帮助武尚勇的好事,直鹏飞与蒙鸿志这两人又怎么会落后,都急急忙忙提精兵前来,在此等着龙飞前来汇合了。 看到龙飞等人到来,蒙鸿志热情地迎了上去,哈哈大笑,道:“龙兄弟,直将军,各位兄弟,我与直老将军知道你们要与骨刺中路军进行决战,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直鹏飞迎着龙飞等人,还未龙飞开口,已恭敬施礼道:“老朽见过军师,铜小兄弟及各位辛苦了。” 龙飞滑下马来,向着两人走去,哈哈笑道:“直老将军,蒙大将军,小子不知两位竟在此等候,路上略有怠慢,累两位久等了。” 直鹏飞笑笑道:“那里,那里,老朽也是刚到,倒是蒙大将军是先到的,已等了一段时间了。” 龙飞急忙转向蒙鸿志道:“想不到大将军竟是如此心急抗战,此真乃鱼人大福啊,我等佩服!” 三军汇合,顿时,旗帜招展,刀枪如林,人马如织,在道路的两边平原之上远远的铺了开去,一眼看不到头。 这次三国汇合,总共有五万多人,原在一首城的联合军中,直姓军队本来有两万多人,但由于战场上的伤亡,以及留一部份人驻防一首城之后,便只剩下了近一万人了;而原来两万多人的四海军,经过不断的战争,减员很多,再派出一万人为先锋,现在,跟在龙飞身边的原四海军将士,也不过只是六千多人而已,反倒是蒙博率领加入联合军的联合军团的人还要多些,因此,在目前的联合军中,蒙姓士兵几乎是原四海军与直姓军的总和。 由于整个军联军之中,从上到下,各个将军士兵,,都佩服龙飞,在龙飞对直成功的全力支持之下,直成功当这个联合军的首领目前还没人敢有异议。 蒙鸿志这次带领的是自己军团之中最精锐的两万骑兵部队,而直鹏飞所带领的,只不过是一些拼凑起来的共才八千多的新兵,可见,处在与骨刺人战争第一线的直姓军团情况实是不容乐观,除了跟着直成功征战的两万主力之外,剩下的都是一些老残之兵了。 因此,在现在这五万队伍之中,蒙姓军团的士兵倒占了大多数。 蒙鸿志心中得意,他知道龙飞如果要与骨刺的中路军决战,必从此路经过,再加上蒙博不时的向他汇报消息,因此早就在此等候着龙飞等人了。 其实,蒙鸿志此行还有一个心思,就是争夺联合军的首领之位,蒙鸿志一直对联合军的首领之位垂涎欲滴,前度是因为蒙挺的命令,他没有回九洲马大参加选拔,这次,蒙鸿志想想自己带来的两万精锐,是志在必得了。 蒙鸿志豪爽一哈哈一笑,脸上不动声息,反而谦虚道:“那里,龙兄弟过奖了,为本族出力,本将焉敢落后于人,再说比起龙兄弟及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可是大大不如啊!”边说着边将龙飞等人往一座设于道旁的小帐蓬迎去,进入帐蓬,蒙鸿志坐了主位,龙飞与直鹏飞自然只能坐在客位了,直成功坐在了直鹏飞的下手,铜头等人却只能站着。 双方坐定,蒙鸿志看着龙飞与直鹏飞道:“既然是合兵抗敌,我们就必需商量出一个可行的方案,然后大家齐心协力进行,龙兄弟与直老将军认为如何?” 直鹏飞欢喜道:“如此甚好啊,各位有什么奇谋妙计,都说出来吧!” 蒙鸿志一直与龙飞客气的兄弟称呼,而不象其他人一样尊称军师,显是只当龙飞是一个如他下属般的将领而已。 龙飞淡淡一笑,也不在意,看着蒙鸿志道:“不知蒙大将军有什么主意,我等洗耳恭听!”龙飞看着蒙鸿志的神态,便知道了他肯定是已有主意,说与众人商量,无非就是逼众人接受他的主意而已,目前以蒙姓士兵为多,战斗力也不弱,兵强马壮,谁敢与他相争。如此,无形中他便可成了联合军的首领了。 蒙鸿志得意一笑,矜持道:“合则力强,分则力弱,我认为,只要我们三家集中一处,定可赢这最后一仗。” 龙飞暗中一笑,知道蒙鸿志要合军一处的原因,无非是要争当这个联合军的首领,如果三军分开,就算当上也是有名无实了。微微一笑道:“我与大将军意见稍的不同,不如我们也象骨刺人一样,兵分三路,蒙大将军率领两万军蒙姓团从左路前进,直老将军领八千直姓军团从右路前进,我们从中路直进,与两位在六神城外汇合,各位认为如何??” 蒙鸿志一愣,道:“听说骨刺的中路军有六万人,而我们只有五万人马,合军一处尚且不足,为何还要分开?” 龙飞微微一笑,道:“其实两位不必担心骨刺人的这六万大军,在左右两路败退之后,这骨刺军的中路军成了一支孤军,军资供应随时都可以被我们截断,早就注定是没什么作为了,如果我们反而将兵力集中一处,这正是目前陷于进退维谷境地的骨刺军所希望,而我们兵力分开,却可以让骨刺顾此失彼,不敢放手进攻,因而,战场上的主动权就在我们这方了,两位认为如何?” 直鹏飞道:“老朽同意军师的主意,一切由军师作主。” 蒙鸿志霍然转对看着直鹏飞,眼中光芒一闪,再看着龙飞,道:“我与龙兄弟的意见稍的不同,以我之见,与骨刺军决战,就是要狠狠的与他们进行一场大决战,将他们打败,如此,便可让他们闻风丧胆,以后都不敢再兴侵犯我族之意。” 龙飞微笑道:“只要将他们击败,都可收到如大将军说的那种效果,而不必与他们进行正面的决战。” 久未出声的直成功忍不住道:“我同意军师主意,分兵进击,骨刺军便不敢随便出击,我们便可以占据战场上的主动权。” 铜头也大声嚷嚷道:“就是嘛!听军师的主意没错,不必要再争论了。” 蒙鸿志脸色微变,再也不能保持若无其事的表情,抬着蒙博,语气阴森道:“蒙博,你的意见呢?” 蒙博迟疑了一下,才小心道:“末将同意军师的见解,目前我们不可与骨刺军力敌。” 蒙鸿志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眼光在帐中几人身上转来转去,霍然站起,大声道:“各位既然如此胆小,那就让我蒙某人一力担当好了,我从中路进军,去会会各位口中可怕的骨刺军,各位可以随便选择自己行军的路线。”大步往帐外走去。 蒙博看着蒙鸿志的背影,眼光不定,最终一咬牙,对龙飞与直成功道:“军师与首领请恕末将无礼,我要去看看大将军,以免他气急犯错。” 龙飞一挥手道:“没事,你将蒙姓士兵带走吧,大将军只是年轻气盛,可能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其实龙飞年纪比蒙鸿志还要年轻,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战争之后,龙飞外表给人的感觉好象一个稳重的中年人了。 蒙博感激道:“多谢军师的信任,蒙博希望以后还能在军师手下听命。”转身也走出了帐蓬。 龙飞苦笑着对直鹏飞道:“想不到蒙将军竟是如此急性了,老将军认为我们两军接下来应该如何?” 直鹏飞也是苦笑道:“年青人,火气总会旺盛一些。”看着龙飞,面容略现激动道:“据成功回报,能够击退骨刺人,都是因为军师的奇谋妙计,如此天纵之材,却是我鱼人的军师,这真是天佑我鱼族啊!” 龙飞笑笑道:“那是诸位将士齐心协力,非我一人之功,老将军过奖了。” 直鹏飞看着龙飞,仿佛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儿子,眼中种慈爱,那种激动,那种尊敬,各位不同的感情揉杂在一起,竟让他不觉得眼眶有点湿了,沙哑道声音道:“如果没有军师的神算,没有铜将军与叶将军的神勇,鱼人那里能取得这次战争的胜利。” 龙飞也为老将军为族担忧的情怀而感动,微笑道:“老将军才是鱼人族的栋梁,一生为鱼人的平安而奔波。” 直鹏飞用惊疑的眼神看着龙飞,道:“想不到军师还是如此年轻,如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令人相信。” 龙飞摸摸鼻子,笑笑道:“小子年轻识浅,还请才老将军多多指教。” 直鹏飞摇摇手道:“以军师的绝世之智,何人敢提指教之语。” 龙飞严肃道:“老将军见外了,小子年轻,所见甚少,所思所虑,可能有遗漏也不一定,如果有老将军在旁,以老将军的经验,定可弥补此方面之不足。” 直鹏飞道:“既然军师不嫌弃老朽老而无用,老朽便跟在军师身旁,为军师车前鞍后效劳吧。”直鹏飞只不过轻轻的几句话,便将自己交给了龙飞,这既是对龙飞的信任,也是他感激龙飞为本族所出的大力, 龙飞急忙站起来,道:“老将军言重了,应该是龙飞跟在老将军麾下才是。” 直鹏飞看着龙飞如此年轻,有如此高绝的才智,却又不持才傲物,如此的彬彬有礼,心中实是高兴,摇头道:“军师不必如此客气,老朽这辈子能遇到一个象军师这样的人物,也不枉了这一生了,只不过,这里只见到铜将军,还有叶将军不知现在何处?” 直成功急忙代答道:“叶将军与蒙尖将军因为被派为先锋军,已先领着士兵出发了。” 直鹏飞道:“啊!原来军师已先有安排了。” 龙飞道:“他们两个这刻也应该到了六神城了,我们必须快点赶上去的,不然他们兵少,可能会吃大亏。” 直鹏飞急忙站起来,看着龙飞道:“军师你看,我们该如何进军。” 龙飞道:“我们两军都是兵力不多,不如就合兵一处吧,直老将军为我们联军首领,如何?” 直鹏飞急忙摇摇手道:“不可,不可,老朽老矣,只可能跟随军师为抗战出一份力便可,岂敢妄想首领之职,成功,你也不要当这个首领了,我们还是以军师为首吧。” 直成功委屈道:“叔叔,我本来也不想当的,是军师硬逼我当呀!” 龙飞急忙摇手,阻住直鹏飞道:“老将军不可,小子确实是不想当首领之职的,因此才让成功兄来担当,我只是一个自由惯了的人,平时无事喜欢到处看看,如果当上这个首领,那就想走也不能了。” 直鹏飞微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成功依仗他是直姓将军而霸占着这个位呢,既然如此,就让成功当着吧,我老了,没精力管这么多了,还是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吧。” 叶国明手提大刀,高踞马背之上,更显得高大魁梧,仿佛一尊降凡的战神,威风凛凛,气势逼人。跟在后面的原四海士兵看着叶国明的背影,心中不由升腾起一股浓浓的战意。 在四海军之中,出谋划策有才智高绝的龙飞,冲锋陷阵有神威勇武的叶国明与蒙尖两人,自从新四海军组建以来,还未曾一败,那个士兵不是越战越勇,战意高昂。 这是征讨骨刺军的先锋部队,早在大军开出一首城之前就出发了。 大军急行,路上非止一日,一直平安无事,今天离骨刺军盘踞的六神城已不远了。 “蒙将军。”叶国明对策骑在自己身侧的蒙尖道:“据探子回报,到了这里,离骨刺军只不过是几十里路了,按军师吩咐,我们必须分为两军前进,我领一军前行,你领一军随后,如何?” “我前行。”蒙尖沉闷地开口了,却是斩钉截铁道:“大将军随后。” 叶国明板起脸来,严肃道:“我是主将,你是偏将,此行军师已有严令以我为主,因此你必须听我吩咐。你领五千军随后,我领五千军先行。” 这里离骨刺的中路军已不远,前行者随时都可能闯入骨刺人的埋伏之中也未可知,龙飞的命令是让这一万先锋军分为两队,就算其中一队真的陷入骨刺军的埋伏之中,另一队还可以从外围将之搭救出来,总好过一万人全部陷入敌人的埋伏圈之中,动辄便有全军覆灭的下场。 “大将军领七千先行,我三千随后。”蒙尖见拗不过叶国明,也不敢真的违抗叶国明的军命,因此只好退而求其次,将一万军三七分开,让叶国明领七千先行,自己领三千随后,那么就算是叶国明真的遇上骨刺军的伏军,也可顶过一阵,等自己赶上去救援。 叶国明知道蒙尖的心思,看着蒙尖坚决的神情,知道这已是蒙尖同意自己先行的底线,便只好道:“好吧,你一切小心,记得两军要常联系。” 蒙尖看着叶国明,淡淡道:“大将军小心!” 叶国明微微一笑,难得听到蒙尖亲口说出关心别人的话。 山路静静,林影斜斜。两山对峙夹一道,双林同时护幽径。 这是一条山路,两边是浓密的树林,高大的树森遮天蔽日,走在山道之上,抬头望去,只风树梢不见天,虽是青天白日,这条山路看上去却是觉得阴暗静谧,秀着一股阴寒。 叶国明眉着皱了起来,看着两边的山林,心中暗暗担忧,如此地形实是用兵者大忌,敌人如设埋伏,绝不会放过这样的绝地,对身旁一名牙将道:“派人进林中看一下。” “是”一位黑甲的牙将应了一声,派了几个经验老到的斥候进去。 叶国明看着那几个斥候进入,将马勒停下来,让部队也停下来,等待他们的消息。 一盏茶,二盏茶,半个时辰过去了,那几个斥候却还是不见出来。 “冲!兄弟们,跟我冲过去。”叶国明突然大喝一声,从马旁提起长刀,拍马向着前面冲去。 “哈!哈!哈!迟了!”一个声音突然从左连的林中响起,同时一骑冲出,却是一个黑甲将军,坐下一匹少见的黑色骏马,手提大斧,身后士兵鱼贯而出,拦在了叶国明他们面前。 叶国明此举,实是大出骨刺军的意料之外,因为骨刺人都以为他们会往后退,去与大军汇合,却绝想不到他们竟是往前冲,不惜自陷险地,因此所有的布置都是以后面为主,前面只不过是象征性的放上一点军队而已,现在冲出来拦在前的面将军就是在叶国明他们前面设伏的少数骨刺军,因为叶国明突然之间的举动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害怕叶国明脱出他们辛苦布置的重围,因此只好在进攻还未发动之时便匆匆忙忙从林子中冲出来,硬着头皮拦在叶国明前面。 叶国明知道能不能脱身,就看能不能将拦在前面敌人逼开,因此也赖得说什么费话,双手紧握长刀,狂催战马,向着骨刺的黑甲将军冲去。 马速提尽,只眨眼间,便冲到了黑甲将军马前,叶国明二话不打,轮起大刀,便向着他当头劈下。 这一刀,是叶国明为求生而劈出的一刀,是叶国明带着对骨刺族的仇恨而劈出的一刀,刀势迅猛,疾若流星,刀风呼啸,响如滚雷,瞬间就到了黑甲将军的头顶。 感受到这一刀中所包含的威势之后,黑甲将军的脸色变了,从本来还有一点得意的神色,变成了惊骇欲绝。生命受到威协,黑甲将军也只好急忙也挚起巨斧,往叶国明的大刀迎去,同时身体微向前倾,眼光闪烁不定。 叶国明因担心被伏在后面的骨刺军赶上缠住,那时主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想脱身都难,因此不想与黑甲将军过多纠缠,这一招实是毕生功力所集,其中所含威势,黑甲将军觉得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山峰向着自己压下来。在疾速的刀势笼罩之下,黑甲将军成了一只在巨棍之下恐惧挣扎的小动物,脸上惊骇的神色顿时就变在了绝望。 “当”一声巨响传遍整个战场。 黑甲将军只觉得一阵无可抵抗的大力传来,虎口顿时裂开,手中巨斧在失去控制之后,打着转往他侧边飞去。然后,叶国明那如天击的一刀,从黑甲将国的肩膀砍入,硬生生的将他上半身劈成了两半,战马受惊,拖着两片还粘连在一起的血淋淋尸体从战场之上奔过去,虽是战争的生死头头,但沿途所经过的地方,不管是那一方的士兵都如见到魔鬼一样迅速避开。 骨刺的士兵如看山魈鬼魅一般看着叶国明,哪此恐怖的武功,他们那里见过,只觉得一阵寒意不由地从心中升起,面对着叶国明仿佛就是面对着神魔一样,那有如实质的威压,让骨刺人都喘不过气来,那里还敢抵抗,本来因仓促之间冲出阻拦而并不高扬的战意,这时更是落到了低点。 叶国明大喝一声,带头冲进了骨刺的大军之中,鱼人士兵个个如狼似虎,带着对骨刺人的仇恨,带着要逃出生天的坚强意志,跟在叶国明身后,也冲进了骨刺军中。 骨刺军看到叶国明冲进来,想起他刚才的神威,心中一阵害怕,竟纷纷避开了,无人挡一招,叶国明兵器所指,马匹所到之处,骨刺军如被劈开的波浪般,向着两边纷纷避开。 压力一轻,叶国明一看,原来自己已杀到了骨刺军的外层,转头看去,除了一小部份还陷身骨刺军之中之外,其余都跟着自己闯了出来。 大喝一声,叶国明大刀一挥,转身又杀进了骨刺军之中,身后本已脱困的士兵也跟着纷纷杀进,个个还是精力旺盛,斗志昂扬。 骨刺军这一边阻拦的士兵人数本来就不多,比叶国明所率领的鱼人军队还要少,黑甲将军战死之后,心中已生寒意,已有了退意,十成的战斗力,发挥不出平时的一半,那里经得起叶国明的再三冲击,看到身边的战友不断倒下之后,顿时,心中由只有一点点惧怕变成了恐惧,也不知是那一个士兵首先发出呐喊,竟轰然的向与叶国明他们相反的方向逃走了。 看着逃走的骨刺军,叶国明心中有点不甘,如果不是非常时期,叶国明相信凭自己这几千人就可将他们全部消灭。可是现在,他们除了要通知蒙尖不可鲁莽攻上来之外,还在趁机快速逃命,如果被伏在后面的敌军赶上来,可能想走都走不了。 埋伏在的面的骨刺赶上来时,只是看到绝尘而去的鱼人军队背影,虽是拼命追赶,却也是不及了。 第五一二章 、反包围战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风,轻轻地拂过山岗。太阳,在散发着热量。 一眼看去,一片嫩绿的山野,给人耳目一新,春天,给大地穿上了一件绿色的新衣。 现在,是春意正浓的季节,度过漫长的而严酷的冬季之后,鱼人迎来了温和而生产的春节,万物转枯为荣,植物吐出了新芽,动物也从深深的睡眠中醒来,整个大地,焕发着一片生机。 月岛的混乱之局,不知不觉之间,已持续了有将近一年时间了,这一年鱼人族是在不断的战争中渡过的,与修星山父子的内战,与骨刺族的抗击入侵战,现在,战争也进入尾声了,与骨刺族最后的战争,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一这片平原与山岭互相夹持的地形,处于月陆内的六神城,本就是处于几个平原,几座山岭的包围之中,说是平原,其实只是两座山岭之间的一块平整而宽阔的低地而已,六神城就是处于其中的一块平原之上。 在六神城之前,离骨刺军营只有十几里的一座不太高的小山,山上森林茂密,遮天蔽日。 森林之外,是条宽阔的大道,显然,这条路正是六神城通往其他地方的主要道路。 骨刺军包围叶国明不成,被他带着部队冲出之后,只能悻悻的收兵回营了。带头的几个骨刺将军,每人脸上都有着气愤不甘之色,显是被叶国明逃脱,都是心有不甘,但却也不得不佩服叶国明判断的正确。 叶国明不是掉头往后面突围,去与自己的在大军汇合,而是向前冲出,往骨刺军的大军方向冲去,确是大出骨刺将军的意料之外,在他们措手不及之下,被叶国明逃了出去。 这时是第二天上午,阳光明媚,微风拂身,一切,都是那么安详。 骨刺显然不知道,在大道一边的山岭之上,密林之中,竟伏着一只巨兽,正虎视着这些可怜的骨刺人。 叶国明站在军队之前,脸色如常,静静地听着面前探子的回报,眼光却不时往山下在道路看去。 这时,骨刺军的先头部队刚好进入叶国明的视线之内。 叶国明冲出骨刺军的包围圈之后,竟不是马上远遁,有多远逃多远,而是马上转回头,在这个离骨刺大营不远的密林之中等着骨刺人送上门来。如此胆略,如此举动,绝对出乎骨刺人的意料之外。 “嗯!”叶国明满意地嗯了一声,然后转身,看着默默在站在自己身后的将领与士兵道:“蒙将军已追到了骨刺人的身后,通知兄弟们准备好,按计划行事。丁将军,能否成功,就靠你了!” 叶国明身边的一个瘦长脸形,身材却粗大的年青将军低声而坚决道:“将军放心,如果有一个前队骨刺士兵能回头救援后队,将军唯我丁豪是问。”此人正是铜头与直承功在一首城苦力营中认识的苦力首领,加入了军队之中,成了一名偏将,这次跟随叶国明与蒙尖为前锋。 叶国明许可以点点头,看着外面沸沸扬扬的大道,骨刺人已过了大半。 “冲!”叶国明提刀策马,首先向着下面冲去。 骨刺的大将军是一个略为圆胖的而却粗壮的人,此刻正无精打采地走着,耷拉着脸,被鱼人的先锋军逃脱之后,回去都不知如何向他们的首领神佑将军交代,这次神将神机妙算,料到了鱼人必定会有先锋部队经过此处,让他率军先在此埋伏,却不料伏击战还未打响,敌人就已跑了,自己只能跟在后面吃灰尘,屁都没闻到一个。心中正忐忑不安,不知回去之后,将军又会变出什么刑法来处罚他们。 “轰” 一阵急疾的马蹄声响起,一支彪悍的大军突然从路侧的树林之中冲出,瞬间就将如一条长龙般在路着进行着的骨刺军断成了两截,然后,袭击的部队也分成了两队,一队向着前面的那一截大军杀去,另一队,向着后面那一截骨刺军杀过去。 丁豪领着三千士兵,拼命抵抗着从前面蜂拥而来的骨刺军,一条银白的长戟上下翻飞,不停地将骨刺人挑飞,身上黄色的战甲顿间就被染成了红色。 而叶国明却带着另四千士兵,往后冲击,势如破竹的刺入了被截断后在骨刺军的之中。 骨刺军粗壮的将军不惊反喜,哈哈大笑道:“刚才让你们逃脱,还不快点逃命,竟还敢再次送上门来,真是老天爷有眼,让我回去不必受神将的惩罚。”调转马头,带着前军往回杀去,同时大声命道:“将他们包围起来,别再让他们跑了,杀敌一人者,赏银十两,杀敌一将者,赏金百两,升一级。” 骨刺军的士兵大声回应,虽然被人突然袭击,竟也不见得如何慌乱,后面的军队加紧向着前冲,而前面的部队却拼命向后冲,顿时,将叶国明与七千士兵被围在了中间,仿佛这场战场延续了骨刺人昨天还未完成的伏击战,让他们终于完成了将鱼人军包围起来的心愿。 只是,以叶国明这样能及时判断出战场形势,而成功逃脱的人,会如此愚笨的再次往骨刺人的包围圈中钻么! 只可惜,骨刺军的粗壮将军并未想到这一条,他想到的,却只老天爷开眼,终于让他回去不必受神将的惩罚了。 “轰” 又是一阵震天的马蹄声响起,一支部队从山后面奔出,快速地冲向骨刺的后军,当先一员白甲将军,正是蒙尖。 蒙尖长枪挥动,骨刺人如稻草般被挑得向着两边飞起,眨眼间,蒙尖所率领的三千士兵已如一支劲箭般,插入了骨刺军队之中,锋头所指,骨刺人如受摧力般,纷纷向着两边分开。 形势顿时转换,原来要包围叶国明的骨刺军,反而被包围了。 这是一场激烈的战斗,两方的士兵都是卯着劲头要拿下对方,四海军士兵是带着刚才被别人伏击的怒气,因此个个拼命,而骨刺军士兵却是因刚才被大意被敌人逃脱的气愤,因此也是个个争先。 叶国明与蒙尖两人,如两支锐利的长剑,带着结成阵式的四海军士,在骨刺军中进进出出,几进几出,将这一万多骨刺军当成了一头巨大的黄牛,而叶国明与蒙尖这两支利剑,却如庖丁手中的利刀,进进出出的分割着牛身,收割着骨刺后军的生命。 在四海军有备的围击之下,骨刺军虽然也因气愤而奋起反抗,但却是渐渐的敌不过叶国明与蒙尖这两支利刃的分割,一个时辰之后,在两支利刃的分割之下,骨刺军分成了不相联的几块,只能各自为战,再也顾不上其他战友了。 粗壮的骨刺将军不理正在交战的士兵,策动坐骑,从战场中穿过,双眼锁在丁豪身上,双手握着两只巨大的铁锤,每个拦在他面前的四海士兵他只是用锤轻轻带过,士兵便打旋着向外飞去,跌到地下之后,便再也无力起来。 丁豪看到粗壮将军的神勇,心中也是暗暗吃惊,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此神力,就是四海的头号猛将叶国明也是略有不如,何况自己。不过,想到自己在叶国明面前许下的响当当诺言,丁豪如只能硬着头皮策马向粗壮将军部去。 两骑终于想遇。 丁豪吐绽大喝道:“来者何人,本将军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粗壮将军狞声笑道:“你大爷叫田煜,小子,记好了,到了九泉之下,别怨错了人。” 丁豪喝道:“狗贼田煜,纳命来吧!”长枪一摆,向着田煜胸口挑去。 田煜狰狞一笑,右手铁锤毫不在意地向丁豪的长枪挡去。 “当” 丁豪只觉得双手一麻,虎口剧痛,手中长枪向外荡开,差点脱手飞出。看到田煜左锤又向着自己砸过来,急忙伏低身子,呼的一声,只看见铁锤呼啸着从前面划过,竟将丁豪坐骑的脑袋砸了个粉碎。马身一倒,丁豪翻身跌下马来,差点被马压住。 田煜却不想放过丁豪,策马追过来,手中双锤同时举起,向着刚刚站起来的丁豪就这样砸了下来。 丁豪刚直起身,田煜那双巨大的铁锤已临到了头顶了。 “当” 还是一声巨响,虽然还是砸中了对方的兵器,田煜却是心中大惊,只觉得手中双锤仿佛砸中了一支弹力巨大的铁棍,自己的两只铁锤竟向着弹了起来,并且受一股向着侧边的力量推动,双锤一齐向着侧边奔去,同时带动他的身体,差点就从马上载下来。 定睛看时,却是叶国明不知何时已策马奔了过来,代丁豪接下了这一招。叶国明知道田煜铁锤的重量,不想与他硬拼,招架之时,刀柄是斜着的,用四两拔千的巧劲,将田煜的两只巨锤向着外侧推去,这等于是借用田煜双锤的力量来推动巨锤,砸得越重,力量越大,就推得越远,叶国明并不费多少力气,却让田煜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还未等田煜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也不等他好重新坐好身体,一件武器突倏地出现在他胸前,却是叶国明的刀柄,原来叶国明来不及掉转大刀,只能用刀柄往后顶去。 “噗” 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圆尖的刀柄尾端,在来不及闪避的田煜右边胸口杵了直去,戳出了一个窟窿,如不是田煜闪避得快,这一杵就直杵进他的心脏中去了。顿时,鲜血狂注而出,将田煜的胸前治染成鲜红的一片。 这田煜却也是一个狠角色,竟丢掉右手的铁锤,用右手抓住叶国明刚刚拔出来的刀柄,再用力往回一拉。叶国明措不及防之下,竟被他拉得身体向前倾去。田煜将叶国明的刀柄夹在腋下面,左锤挥起,向着叶国明当头砸至。 叶国明冷冷一笑,就在马上一扭身体,右手在长刀底下一托,长刀突然向上弹起,往田煜握着铁锤的左手迎去,竟是完全将长刀放开了。 咣当一声,铁锤没有砸中叶国明,却砸中了田煜还紧夹在腋下不放长刀的刀柄。 田煜只觉得右胳膊一阵巨痛,右手竟被自己的这一股力气砸断了,然后,长刀迅速的往下落去。 叶国明在马背伏低身体,伸手一捞,便又将长刀握在了手中,又是以刀柄顺势向着田煜的腹部戳去,这一次,由于是从下往上戳去,力道更大,去势更急。 田煜还未从断掉胳膊的巨痛之中回来神来,叶国明的刀柄又到了,只觉得腹部一阵巨痛之后,田煜竟被叶国明这一次杵得向后倒去,翻身掉了马来。 叶国明策马绕过田煜的马身,挥刀又向田煜杀至。 田煜掉下马背之后,由于只得一只手撑地,竟半会也站不起来,看到叶国明又挥刀杀至,急忙在地上一滚,从马的这边滚到了另一边,挣扎着站起来,连逃带爬的逃回了自己的部队中间。 叶国明却并不打算放过他,长刀挥动,如一头扑入羊群的狼般向着田煜追去,直杀入骨刺的大军之中。 丁豪看得睁大了眼睛,两只眼睛几乎要掉到地上,如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的武功。丁豪对着田煜这个大力神,只不过一锺便被他砸得血气翻涌,落荒而逃,而叶国明对上田煜之时,却只是轻松的几招便将他杀得狼狈而逃,差点性命不保,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举动之轻松,招式之迅速,反应之敏捷,力量之运用,都让丁豪叹为观止,异常羡慕,两人武道上的距离,真不是一点半点。 骨刺人的领军将领不管怎么想,也想不到叶国明竟会在逃脱之后,又马上返身杀回,他们只会以为叶国明逃脱包围之后,肯定会与大军汇合,然后谋求与骨刺来一场全军的大决战,以分出胜负,因此整个军队都有点散漫,也想不到他们原来准备包围的竟会是叶国明与蒙尖这样武功高强至可怕的将军,整个骨刺军中,竟无人可在两人手中走过两招,遇到两人的骨刺军,非死则伤,无一人能完好无缺。其中叶国明更是可怕,不但一刀就将阻在前面的黑甲将军劈成了两半,便是对上骨刺军士几乎尊为神人的田煜将军,叶国明也是一招便击飞他的武器,再一刀柄回顶,杵成重伤,只能在部将的拥护下,落荒而逃了。 在这千军万马之中,两人各领着几千士兵,几进几出,几出几进,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如庖丁解牛般,将骨刺人这近两万人的偌大队伍分解成了块块条条。 再过一会,骨刺的大军被分割得更是七零八落,互不相顾。现在,只余挣扎的份了。 其实,这也是骨刺人大意所致,因为他们绝想不到,叶国明刚脱出包围之后,竟马上调头将骨刺军反包围了。 这时,骨刺军的崩溃是迟早的了,只不过是看他们的神经是否坚韧,能坚持到几时。 “咚咚。”一阵战鼓响起,接着又是一阵如雷的马蹄之声,一支军队突然从大道尽头,山坡的另一边转出,如旋风般向着这两军的战场扑来。 骨刺的士兵都欢呼起来,看这黑衣黑甲,好似一片乌云向着战场盖过来的部队,谁都知道是骨刺的援兵到了。 “呀!” 叶国明突然纵声长啸,啸声宏亮激扬,直冲云霄,响彻整个战场,如天雷滚滚,轰隆作响,不但田煜听得心惊胆丧,就是其他没有与叶国明交过手,却看过他的神威的骨刺将军也是心动神摇。然后,叶国明突然调转马头,长刀挥动,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路来,直向着后阵而去,竟不再理会前面的敌人了。 叶国明脸色沉重,知道大事不好,想不到骨刺人的援军竟来得如此之快。他也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受到伏击之后,竟想将这口气讨回来,想前个反伏击,却不料这毕竟是别人家门前打仗,只要看到一点点动静,救兵来得比叶国明他们逃走还要快捷。现在唯的救命之道,就是与蒙尖汇合在一起,因此叶国明不再理会前的敌人,调头向着蒙尖的方向杀去。只希望在骨刺军扑上来之前,与蒙尖汇合在一起,那么他们还有突围的可能,不然,叶国明知道两军不能汇合的后果就是全军覆灭。 四海的士兵听到叶国明的长啸招呼,也知道这是危急关头,纷纷也调头跟着叶国明拼命向后阵杀去。 “呀” 又一声啸声响起,啸声昂扬尖锐,如霹雳突然炸响,众人耳鼓之中被刺激得嗡嗡作响。却是蒙尖在后阵回应叶国明,一支长枪如出海蛟龙般不停地翻滚挑动,骨刺人被他不断地从阵中挑起,向着外面抛飞,也是要向着叶国明的方向杀来,一身战袍盔甲之上,鲜血淋漓,早就分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叶国明与蒙尖一前一后的两股军队突然同时发力,夹在中间的骨刺人顿时被杀得鬼哭狼嚎,狼奔鼠窜,刚开始之时还想阻住这两股鱼人部队汇合,却不料,只不过眨眼功夫,便被这两支以叶国明与蒙尖两人为箭头的鱼人部队如砍瓜切菜的杀得血流成河,尸横四野,找不着南北了。 两军终于汇合在一起了,四海的士兵迅速结成了一个首尾相顾的大圆圈阵式,这个圆圈将叶国明与蒙尖也圈了进去,士兵迅速的架起了盾牌,长枪从盾牌的空隙之中伸出,顿时间,在骨刺军的包围之中,仿佛竖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任凭骨刺军力番冲击,地还是毫不动摇,从圆圈之中伸出的长枪,却就让这个圆圈看上去象一个长着长齿的圆形镰刀,在不断的收割着骨刺人的生命。 这是一个处于劣势之时极为坚固的防守阵式,当时龙飞根据铁老传给他的《铁氐兵法》而创,当军队陷进敌人包围圈之时,便可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就象是在包围圈之中用血肉之躯竖起了一座坚固的城堡。 骨刺军对着这个圆圈不断冲击着,骑兵,步兵、长枪,短刀,轮番上阵,却还是不能撼动分毫,偶有四海的士兵因体力不支或受伤倒下,在他身后的战友便毫不犹豫地马上补上去,用自己的身躯顶住因此摇摇若坠的盾牌,保持阵式的完整,就算是因此而丧失性命,他们也绝不后退半步。 经过半天的进攻之后,这个血肉的城堡始终还是那么坚固,丝毫也不见动摇。 双方的士兵在迅速地消耗着,只不过往往是以两个骨刺人的生命,才能换到一个四海士兵的同归于尽。 骨刺的领兵将军是骨刺军中武功仅次于田中原的山一君,此人一向以冷酷无情著称,每攻下一地,便怂恿士兵奸杀抢掠,便是对自己的士兵也是如此冷酷,稍有犯错,便以重刑。每个跟着他出战的士兵都必须是全力以赴,敢后退者,也是杀无赫。 看到骨刺的士兵被四海兵这个奇怪的圆形阵式如割草般砍倒,山一君嘴角冷冷一笑,毫不在意,但看到骨刺军攻了半天之后,四海军的这个圆形阵式不是坚如铁桶,无丝毫崩毁迹象,脸上神色变得阴沉可怕起来。 已包扎好伤口的田煜站在山一君身边,看到山一君的脸色,忍不住冒出了一身冷汗。 山一君冷冷地看着田煜一眼,眼光冷酷无情,仿佛一条正在扑食在毒蛇,让田煜激愣愣地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才冷冷道:“田将军已受伤,还是先休息吗,这场战争就不必参与了。” 田煜看着山一君全身透着的那股子冷酷,咬一咬牙,丢掉自己的铁锤,突然从旁边拿起一支长枪,就那样左手单手持枪,竟往着四海的战圈冲去,他宁愿在战场上拼尽最的一点力气,也不愿面对着山一君那如毒蛇的眼光,田煜知道一向孤寡无情的出名的山一君是不会真的让他这样平安回去的,说不定他刚一转身体,山一君便从背后给他一刀,让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因此,他宁愿战死,也不愿相信山一君的话。 山一君冷冷地年喜新厌旧田煜向四海军冲去的背景,脸如一块石雕般毫无表情,却突然对身边的其他将领道:“你们都去吧,一柱香之内,冲开这人阵式。” 本来还在战场之外等着,准备在士兵冲开缺口之后便冲进去大杀一阵的骨刺军其他将领听到山一君的话,纷纷抽出兵器,呼啸一声,策马就向着包围圈中间的四海兵冲去。 本来四海军的圆形怪阵还是坚不可摧的,加入这些武功比一般士兵高出不止一截,并且是生力的军的将军之后,形势顿时岌岌可危起来。 第五一三章 、胜负一线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平原苍穹近,草长牛马稀。 可是在六神城前的平原之上牛马稀少并不是因为草长看不到,而是战争。 在离六神城不过几十里的平原之上,一场如火如荼的战争正在进行着,激烈程度,在鱼人族的历史之上未曾有过。一场激烈的战场,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战场之上叫喊声。马蹄声,如雷般轰动,长枪,长矛,如密林般遮天蔽日,箭如飞蝗人如织,枪如密林蹄如雷,飞蝗遮天难觅日,密林如网逃无路。 骨刺军在拼命冲击着四海军的圆圈怪阵,山一君虽然说要一柱香将阵式冲开,但已大半天过去了,四海的圆形战式还是坚固地屹立在骨刺的包围圈之中。 现在,两方的士兵都要比拼耐力,韧力,最后坚持不住的,就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只不过,四海军如果坚持不住,就是全军覆灭的下场,而骨刺坚持不住,却只是退兵而已。 再过一会,四海军虽然有这个防守极品的怪阵,但也架不住骨刺军轮番的冲击,并且是加入那些将军之后,四海的战式,更是变得摇摇若坠了。 叶国明与蒙尖虽然也会偶尔出击,也杀了几个将军,但这对于拥着众多将军的骨刺军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战场上的形势,骨刺军逐渐点着上风了。 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以及一些在呻吟的伤者,叶国明暗暗叫苦,自己太过自负,依伏武功高强,并且自与骨刺人开战以来,每战必胜,似乎不堪一击,以为凭自己与蒙尖两人及一万士兵,就可将两万的骨刺军收拾掉。却忘记了骨刺人原来也是一个能征善战的民族,不然也不可能打得鱼人叫苦连天,只能险险的苦守着月岛这个最后的家。 以至逞一时之强,连累这么多兄弟陷入险境,如何脱身,至今却还没良策。 难道就这样的全军覆灭在些,叶国明想想都不甘心,自己一身武功,雄心勃勃,还想探索武道颠峰,并与铜头与龙飞两人共创一番事业,如何肯半途而分。 叶国明指着站在战场之外,用旗子指挥着整场围攻战的山一君,对蒙尖道:“擒贼擒王,你我两人,各带五百士兵为敢死队,你为我断后,先将此人斩杀,骨刺人失去指挥,必会发生混乱,不战也会败的,如何?” 蒙尖点点头,道:“将军是主将,断后,我来杀他。” 叶国明摇摇头道:“蒙将军有心,不过我看此人气度不凡,身上总是散发出一股寒冷的气势,武功一定不低,不是我自夸,我觉得还是我为前,将军断后稳妥点。” 蒙尖沉思片刻,才缓慢的点点头,表示同意,脸上没有丝毫因为叶国明说他武功不如别人的气愤。蒙尖看上去,还是龙飞当时在船上刚遇到的朴素少年。 一千敢死队员马上便被选出来了,其实并没有经过什么强制的挑选,全部是士兵自愿报名的,被围困大半天之后,四海的士兵体力已接近了极限,疲劳已很多士兵手脚无力,眼光散涣,与其这样的被活活累死,或者因自知生还无望而绝望而死,还不如出阵与骨刺人拼命,就算死也是痛痛快快的。 骨刺人虽然人数几乎是四海士兵的三倍,但轮番进攻之下,体力气消耗得极大,很大士兵握着武器的手已出现了颤抖,又脚酸软无力,看到四海人这个阵式久攻不下之后,骨刺的士兵心中逐渐失去了耐性,也失去的刚开始的昂扬的战意,都想就这样坐下来,睡上个几天几倣。 但想到山一君那如地狱魔王的嘴脸,骨刺人忍不住激愣愣的打了一个寒颤,如吃了什么兴奋药般,身上顿时生出了仿佛用不完的力气,挥刀抡斧向着四海人冲去,身体更是如发羊癫般抖个不休, 四海人都因此受到了新一轮强力的进攻,鱼人都奇怪,这骨刺人难道有什么奇怪的办法,每当骨刺人战斗力逐渐降低之时,身体每抖着一会,力气便又徒然增大,攻得鱼人叫苦连天,埋怨老天爷的不公,为什么这种妙方不给温顺的鱼人,却给了凶恶如兽的骨刺人。 阵门突然打开,以叶国明为首的鱼人冲了出来,骨刺人还未从惊讶中反应过来,鱼人手起刀落,瞬间就杀倒了一批,叶国明长刀更是快捷,挥舞过后,两员正极力攻击着鱼人战圈的骨刺将军便身首两分,各不相顾了。 叶国明乘势进击,策马向着先向着北边奔去,仿佛要突围而走,长刀挥舞如风,挡在前面的骨刺士兵个个都是非死即伤,纷纷向着两旁飞跌而去,无一可挡他半刻。 山一君嘴角冷冷一笑,脸上肌肉扭动,仿佛一只正在扑食的猛兽,狞笑道:“想逃走?”手一挥。本来正准备轮换攻击鱼人阵圈的骨刺士兵马上向着这一千鱼人敢死队扑去,在叶国明冲出包围之前,将他拦了下杰。 叶国明挥刀斩断两个拦在马前的骨刺士兵之后,突然调转马头,向着西边的草原冲出,仿佛是因为北边被骨刺人挡住之后,冲不出去,而调转方向再试其他方。 骨刺军看到叶国明等人改变了方向,急忙跟在叶国明后面追着,同时其他方向的骨刺军也纷纷向着叶国明他们扑过来。 叶国明脸色沉静,看到自己两次假装突围之后,惑敌之计已成功,骨刺军已被自己调动起来,布在山一君身前的骨刺不多了。 急忙扑来的骨刺军刚追到叶国明身后,叶国明突然又转方向了,这次转向了南方,就是山一君所在的方向,以叶国明与蒙尖两人为首尾,如狼似虎地向着山一君扑去,好象鱼人士兵身体之中被注入了一股新力,突然比刚才凶猛起来,向着山一君所站的地方快速杀过去。 山一君终于明白叶国明听主意了,原来叶国明不是想逃走,而是想杀他!冷冷一笑,山一君旗子急速挥动,本来还在围攻鱼人圆形阵的骨刺军突然撤出一半,加上原来跟在叶国明身后的骨刺人也突然加速,竟比鱼人还快,在叶国明刚刚扑到离山一君不远之时,便拦在鱼人的面前。 费尽心机力气之后,看到的却是功亏一篑,叶国明气得差点吐出血来。虽知再无杀死敌方主将的可能,但叶国明也不想就这样放弃,咬牙之下,挥刀硬是向着被重重围在骨刺士兵中产的山一君杀去。 骨刺军看到叶国明如此强悍,心中都是暗暗骇怕,每个正面对着叶国明的骨刺将军都是双腿打颤,眼中惧意浓烈。不过,想到山一君的残酷,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迎向叶国明。 这一些骨刺将军的拼命阻拦之下,叶国明他们行进艰难,每前一步,必有骨刺军倒下,但也有鱼人倒下,从冲出圈阵到现在,带出来的一千敢死队,只剩下不过六百多人,可见战况的激烈。 叶国明又调头了,马头一转,这次却是向着圆阵杀去,在无望于杀死敌方将领之下,便只余回到阵中一途了。 却不料山一君早就料到叶国明的动作,脸现残酷笑容,狞笑着对骨刺人一众将军道:“围起来,此人走逃,你们全部死罪。”旗子挥动,正对着圆阵围攻的骨刺军再分出一半人向着叶国明这里冲来,竟只留下与圆阵人数相当的士兵在圆阵之外,拦住阵中的四海士兵不能出来救援叶国明等人。 顿时,叶国明他们隐进了自开战以为最大的危机之中,生死存亡系于一线。 “轰” 蹄声又响,如雷般传来,一支人马迅速的从北方向着战场接近,当先一人,高材魁梧如山,一身黑色盔甲,坐下高头大马,丈八长矛挥动,方圆一丈之内,骨刺士兵撞着非死即伤,正是鱼人猛将铜头。在铜头身后,如雷的蹄声中,一支骑兵策马如飞,迅速奔近,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 这次,铜头带来的竟是清一色的骑兵,在日倣不停的奔驰之下,终于在四海的士兵陷于生死一线之时赶到了。 骑兵们没有做何停留,也没有做何调整,就那样的直接向着骨刺军冲去,兵器挥动,势如破竹般杀进了骨刺军之中,向着叶国明与蒙尖两人冲去。瞬间,便杀进了战场深处。 叶国明大喜,竟又再调头向着山一君手方向杀去,同时让圆阵中的士兵散开,跟在他身后向前冲击,有了铜头这股生力军的加入,叶国明的信心又再度膨胀起来,不杀山一君,誓不罢休! 四海兵本来已经绝望,以为这次是无命回去了,因此都是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的念头与敌人拼命,现在却来了救兵,并且是勇猛的铜头。莫不是大喜若狂,想不到老爷还是照顾着自己的,瞬间,个个身中都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本来已疲劳到要拄着兵器才能站稳的身躯突然的挺了起来,又双手紧紧的握住兵器,狠狠的向骨刺人砍去。 骨刺军进攻了大半天之后,也都是疲劳不堪,都想收兵回营,但摄于山一君的淫威,才不得不拼休命的攻击。现在铜头这股新加入生力军强大的攻势之下,那里还顶得住,顿时是步步退缩,节节向后。原来散开象一个手掌般将四海军包围起来的阵式,现在已被逼得收缩如一个拳头。 不过,虽是这样,还是挡不住铜头、叶国明与蒙尖这三个鱼人军中武功最强将军进攻,逐渐有了溃败的现象。 真是风不轮流转,骨刺军刚才压着四海军狂轰滥打,不可谓不威风,不可谓不意气风发,可是,这半天之后,却到了鱼人来狂攻骨刺军了。 鱼人越攻越犀利,越攻越狠,而骨刺人却是越退越快,阵式越缩越小,阵地渐渐被鱼人部队占领了。 山一君脸色阴沉如冰,冷酷得可怕,眼中却闪烁着一股如从九层地狱之中升起的妖异火光,红色之上蒙上了一层青色。看着在战场上来往冲突,如入无人之境的三员鱼人大将,心中那股子仇恨,如山洪般爆发出来。他突然推天拦在前的士兵,倏地从旁边抓起一张大弓,以闪电的手法抽出一支雁羽箭搭到弓弦之上。 “嘭”弓弦一阵震动,箭脱弦飞出,如流星般划过几十丈的虎空,瞬间就出现在叶国明身前。 叶国明脸现冷笑,光天化日之下,如果自己被人随便射出的一箭所伤,那回去也被铜头他们笑死了,长刀突然变化动行轨迹,对着劲箭劈下。 “叭!” 一声如鞭炮炸开的声音,叶国明的长刀正劈中箭头,雁羽箭受这股大力的打击,改变了飞行的路线,斜斜的向着天上飞去。 叶国明只觉得双手一阵震动,山一君这一箭力道竟是不轻,连自己号称神力也被震得双手酥麻。不等山一君再射每二箭,叶国明突然再催马速,只见已在战场之上奔驰了大半天的骏马再一次发劲,竟越过几个扑上来堵截的骨刺将军,向着山一君扑去。 其实这已是山一君竭尽全力射出的一箭,箭射出之后也是一阵乏力,看到竟被叶国明随手一刀便挡开,心中也惊骇异常,虽有心出去再试试叶国明的武功,但看着被鱼人军队逼得越收缩越小,败势已成的己方军队,最后终于放弃了那诱人的打算,无奈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山一君虽然冷酷无情,但却不是一位毫无才智,只知勇力的将领,相反,他还是一位在骨刺军中以多谋而出名的将军,不然也不可能混到这个位置,毕竟骨刺一族的军中武功比他强的还有大把。 看到骨刺人退兵,整个鱼人士兵都大声吹呼起来,经过一整天的奋战之后,却也无力再追,并且这离骨刺军的战营不远,他们虽顾忌六神城的武姓军团而不敢轻举妄动,但叶国明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万一骨刺人真的出兵,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有过一次的教训已是够深刻了,何必再来第二次。 三人命令士兵迅速收拾战场,退撤三十里,找了一个地方所营,派人回去禀报之后,便安心等着大军的到来,同时也让级度疲劳的士兵休养,让伤者得医,为以后在大战做好准备。 叶国明看着铜头,高兴道:“幸好二弟来得及时,不然我们可就危险了。” 铜头裂开大嘴,呵呵笑道:“还不是龙飞那小子,突然对我说大哥可能有危险,将军中全部的骑兵集中起来,让我带着急忙行军赶来,我还以为他发神经,想不到大哥还真是有危险,幸好我虽然对那小子的话有点不太相信,但路上却是丝毫不敢停留,不然可就真的大大不妙了。龙小子什么时候变成神仙了,为事都料得到?” 铜头为人直爽,就算是自己的出糗的事情,在遇到叶国明这样的结拜兄弟,也是了出来。 叶国明惊讶道:“三弟真乃神人也,出发之前就与我说可能会遇到骨刺人的伏击,想不到一一应验了,只不过三弟是如何料到我们有危险的呢?” 铜头诡异地笑笑道:“那小子有几句话是关于大哥的,大哥不知要不可听呢?” 叶国明好奇心被引起来,看着铜头笑道:“你我三人兄弟情份,有什么不可说的,三弟说什么都只是为我好,难道还会害我吗?二弟但说不妨。” 铜头咳了咳嗓子,才学着龙飞的说话的语气,道:“二哥,大哥这人,武功高绝,才智也是上上之选,平生所遇之人中,鲜有对手,不过,这也养成了他自负的性格,既受不得委屈,也太过小瞧敌人,一般埋伏还困不住他,就怕他因为自负而中骨刺军的圈套,我料骨刺军中路将领必定不是简单人物,如大哥真的因此陷入骨刺军的圈套,那是凶多吉少啊,你带着这一万骑兵,全速前行,希望还来得及。” 其实龙飞当是这样说的:“大块头,大哥性子自负,一向自视甚高,此去必定会中埋伏,以他的才智,也一定会安然无恙,但他也一定会反埋伏敌人的,这已是骨刺军营前,并且我料骨刺军中路将领必定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如大哥真的这样做,那就有危险了,你快点集合我们军队之中的一万骑兵,全速赶去,将大哥救出来。” 叶国明感激而惭愧道:“多谢三弟的关心,大哥这次还真的因为咽不下这口气,而被敌人包围了。” 铜头摸摸脑袋,嘿嘿傻笑,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早,他们等来的并不是龙飞亲自带领的大军,而是蒙鸿志率领的三万蒙姓士兵,蒙鸿志为了争夺军功,竟是不等龙飞大军,自己挥军便进,一路急行,竟比龙飞他们先到了,不过也比不过铜头的全骑兵迅速,不然,可能就是他来救叶国明了。 如果真是他将叶国明救出困境,还不知道叶国明等人还能不能看得惯蒙鸿志的嘴脸。 看到叶国明他们狼狈的样子,蒙鸿志以为他们吃了败仗,对龙飞领导的鱼人联军更是看不起了,竟连营也不进,也不派人与叶国明他们联系,竟是率军从营前经过,直接便杀奔骨刺军大营而去了。 叶国明等人虽然有点失望,还是高兴的多,能有军队挡在前面,他们这些刚从战场上下来劳累伤疲的人,这下终于可以放心睡个安稳觉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以直成功为首领,龙飞为军师,直鹏飞为副将的直姓军与原四海组成的联合军团才姗姗来到了鱼人的军营之前。 本来就在盼望着的龙飞他们到来的叶国明等人莫不大喜,急忙迎出营去,将他们迎了进来。 直鹏飞看着叶国明等人那狼狈的样子,心中大为震惊,对着龙飞敬佩道:“军师料事如神,看来他们真得经过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 龙飞淡淡一笑,对直鹏飞道:“老将军夸奖,其实这里已是骨刺军营前,有战争也不出奇。” 叶国明看到龙飞,心中惭愧,向着龙飞躬身施礼道:“末将惭愧,未听军师之话,至有此大败,请军师处罚。” 龙飞哈哈大笑,起身扶着地叶国明的手,道:“大哥不必自责,这也不是大哥的错,我料骨刺军中路这个神佑将军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比我们所见到的其他骨刺将军可能还要难于应付,此行我们任务艰巨,各位还是齐心协力先应付眼前大敌再说,这此小事,就不必再提了!” 蒙尖也默默不语,低头站着,年轻的他,自参与战争以来,从未有如此的大败,这次就是他也是惭愧非常。 龙飞上前,又握住蒙尖的手,微笑道:“你辛苦了!” 蒙尖嘴唇颤动,几次闭合,却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直成功也接着道:“是啊,叶大将军与蒙将就不必自责了,我料这次就算是这里的各位将军领兵,也不见得做得比两位将军更好了。” 直鹏飞用手捋着长须,微笑道:“两位这一战,可谓是打出了我军威风,让骨刺军闻风胆丧,只有天大的功劳,何来处罚,军师,我提议为两位将军各记一功,如何?” 龙飞还未答话,帐中张横,李直、直承功、丁豪、高扬等莫不大场叫好,叶国明与蒙尖两人自从战争爆发以来,在战场之中征战不休,立功无数,却从不要求封赏,如果真为这次失败就受处罚,这只会冷了众将的心,再说,叶国明是外来之人,只是暂时帮忙鱼人,他们也不好因此就处罚他。除非是他自愿。 一时,众人纷纷嚷嚷,都要为这两人记功,却不知道,叶国明固然是对这什么功劳毫不在意,就是蒙尖也是只愿跟着龙飞,再大的封赏,也比不龙飞对他的一句夸奖。 傍晚时分,冲到骨刺军营前的蒙姓军团又退了回来,并且是个个挂彩,人人受伤,丢盔弃甲,狼狈的模样,比之他们刚才看到的叶国明他们还要厉害。 众人都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败退回来,心中都是惊骇莫名,蒙姓军团有两万多人,并且个个都是蒙鸿志挑选出来精锐,却败得如此之快,对于叶国明、蒙尖与铜头三人之前与骨刺军的一番大战,又重新做出了评估。 蒙鸿志本来洁白的盔甲,已弄得烟灰处处,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不过,幸好没有大伤。看到龙飞等人,蒙鸿志惭愧的低下脑袋,不敢看龙飞等人。 龙飞看到蒙鸿志的狼狈相,心中也是惊讶莫名,如此快便将领有两万多精锐的蒙鸿志击败,看来这个骨刺军的将领不是不简单,而是厉害是很啊!就是龙飞自认也没有这种能力。 根据蒙鸿志的叙述,原来是他们刚到骨刺军营前,还未安营下寨,骨刺军突然冲出,竟是以逸打劳的办法,迅速的冲入了自己的军队之中,蒙鸿志急忙命令军队抵抗,经过一会,总算堪堪将骨刺人的攻势挡住,就在蒙鸿志暗自得意,认为骨刺军的战斗力也不过如此之时,突然从自家军队的后面又冲出了一支骨刺军,并且是纯一色的骑兵,迅速的插入蒙姓军团之间,骑兵的将领也是强悍之极,就连自认武功不弱的蒙鸿上去交战,几招之后,就被他击败了,幸好他见机得快,快速下令退军,才逃出了骨刺人的包围。 “这此骨刺狗贼真狡猾,竟是不打一声招呼就开战,完全不按战争常规来。”蒙鸿志气愤道。 龙飞听得好笑,战争是你死我活的事情,都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什么法子有效用什么法子,那里还有什么常规,看来这个蒙鸿志是看多了一些书,脑袋有点那个了。 不过,龙飞心中却暗暗的觉得事情好象有点奇怪,这骨刺的中路军,为什么在六神城下相持这么久,以骨刺人的战斗力,以六万对六神城中武姓军团的三万人,足足是两倍之数,为什么还攻不下六神城,龙飞可不信武尚勇能够英勇得以三万人能抵抗六万的骨刺人。 不过,这些要到了阵前才能知道了。 第五一四章 、六神城破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战鼓齐擂马蹄急,旌旗招展气昂扬。 经过几天的休整之后,大军体力基本上已恢复了,蒙姓军也恢复到了战败之前的精神状态,整个军队,又激发出一种昂扬的斗志。 这是,用过早餐,大军拔起营寨,熙熙攘攘向骨刺军的驻地进发。 刚进行不多远,突然一阵吵闹夹杂着急促的马蹄之声传来,只一瞬间,只见从前面奔来一支人马,来势迅速,刚一看到,便已到了眼前。 看那破裂的军旗,持彩的士兵,众人都知道这又是一支刚经过战争并且战败的军队。 直鹏飞眼尖,已失惊道:“是武姓军!他们不是守在六神城吗?怎么会来这里?” 龙飞心中剧震,终于明白骨刺人的战争意图了。 看来骨刺中路军迟迟不发动攻势,竟是想将其他鱼人部队引过来之后,再来一次大决战,一次将鱼人击败。但骨刺人有什么凭仗呢,那区区六万人,难道就能与武姓、直姓、蒙姓、四海四方汇合起来近将八万人的军队抗衡,龙飞有点不信。不过,想起骨刺军一夜之间便将坚固的六神城攻陷,虽是准备了好久,但这份战斗力,也让龙飞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瞬间,武姓军团便奔到了直姓、蒙姓、四海三个军队的联合军团近前,看到直鹏飞,直成功兄弟,及蒙鸿志等认识之人后,武尚勇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却同时的一口血喷了出来,身负重伤,并且失去武军的世代居住之地,气愤交加之下,这口鲜血再也忍不住了。 吐出鲜血之后,武尚勇脸色苍白,身体一阵摇晃,便从马背之上摔下来。 武尚齐大惊失色,急忙跌下马来,往武尚强扑去。 武尚齐还未扑近,人影一闪,一人已以闪电的速度扑到了武尚勇身前,在他将要掉在地面之时稳稳的接住了。 此人正是叶国明,在鱼人大军之中,轻功最好的就是叶国明了。 武尚勇只是将眼睁开看了叶国明一眼,便昏了过去。 将武尚勇交到武尚齐怀中,叶国明轻声道:“令兄受伤很重,必须好好调理才行,不然这身武功恐怕很能保全。” 武尚齐将武尚勇接了过去,低声道:“谢谢叶将军。”他兄弟在九洲城选拔联合军的首领之时,见过叶国明施展武功,印象极是深刻,因此一见,便认了出来。 叶国明看着武尚齐狼狈的模样,轻声道:“你们不是据守在六神城吗,为何这样了?” 武尚齐眼睛一红,满意怒火,却也有几分惊骇,显见这一场让他在睡眠中不会惊醒的战争,道:“昨晚半夜之时,全城四门有三门突然起火,我们还未反应过来,骨刺人已冲进了城内,二哥虽组织大军抵抗,但由于事出突然,根本就来不及救援,只能看着城池逐渐的失陷于骨刺人手中,最后无奈之下,二哥只好带着我们突围而走,当时是二哥断后,却不料被骨刺人大将所伤,我本以为只是轻伤而已,却不料竟重伤如此。” 蒙鸿志在旁突然道:“伤武大将军的是一位脸孔圆圆,却长有长须,身材瘦小,却使着一支狼牙棒的骨刺军将吗?” 武尚齐看了一眼蒙鸿志,恭敬道:“蒙大将军怎么知道,正是此人。” 蒙鸿志脸上一红,道:“我也被此人伤过,此人武功之高,已达化境。”看了叶国明一眼,心中暗暗的比较两人,究竟那个武功更高点,不过,他没看过叶国明真正在战场的身手,因此,并没得出一个结果来,不过,武尚齐的话却让他惊讶万分。只听得武尚齐道:“只有叶将军能胜过他。” “让我看看武大将军的伤势。”龙飞走了过来,伸手往被抱在武尚齐怀中的武尚勇手上搭去。武尚齐自抱着武尚勇之后,一直用内力为他疗伤,看到龙飞过来,也不放开。 众人看到龙飞过来,急忙让开了一条道路,让他通过,龙飞威严日重,再加上他曾经治好武尚强的与武尚香、蒙挺等人的伤病,众人都看过他高明的手段,都把他看成了必然的神医。 武尚齐看到是龙飞,大喜过望,差点就浪下泪正来,颤声道:“神医快看我二哥吧。”他并不知道龙飞任联合军军师一事,以为他只是一个跟在军队之中的神医而已。 武家在这次鱼人族的事变之中可谓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首先是武尚强兄妹失手被修星山父子所擒,这一次,武姓世代据守的城池也失去了,连武尚勇也受了重伤,年轻的武尚齐心中之彷徨,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龙飞将手搭在武尚勇的左手腕之上,神识迅速逸出,在武尚勇身体中运行了一遍,心中已有计较。 正用内力为武尚勇疗伤的武尚齐只觉得心神一阵动摇,好象一道电流从自己身体中穿过,想再仔细体会之时,这股气流却又消失了,就象来时那样突然,毫无征兆。武尚齐抬起眼,骇然的看着龙飞,他虽不明白龙飞是用什么帮武尚勇疗伤,但这份切身的感受,他想起来还是惊疑不定,如果他不是也如其他人般知道龙飞身无武功,内力全失,几乎就以为是龙飞用内力在武尚勇身体之中巡视了一遍。 龙飞对武尚齐道:“大将军无大碍,齐将军请放心,将大将军移入帐蓬吧,我现在便可为他疗伤。” 武尚齐急忙小心地将武尚勇抱入帐蓬之中,放在一个行军木榻之上,然后恋恋不舍地告辞而出,他知道龙飞的习惯,为别人治时,是不允许别人在旁观看的。 到了帐蓬之外,只见直鹏飞,直成功,叶国明、蒙鸿志等人正集中在一起,就站在龙飞为武尚勇疗伤的帐蓬之名,静静地等待着。 武尚齐并不知道众人在等着龙飞,还以为他们是关心武尚勇的伤势而不肯离去,其实这方面也是有的,只是没有要等到龙飞那么迫切,其余如果因关心武尚勇也不必站在门口等人,大可回帐蓬之后再听兵士回报。因而感激道:“多谢各位对家兄的关心,我感激不尽。” 这里是直鹏飞年纪最大,他因此倚老卖老道:“齐将军不必客气,我们同为鱼人兄弟,并且大敌在前,是应该同仇敌忾,共来敌人的,如果再不知团结友受,恐怕离灭族也不远了。” 他说这句话时,眼光余光斜斜看了蒙鸿志一,显是对蒙鸿志之前的表现甚是不满。 蒙鸿志脸色一青,低下头不敢看着众人,心中却对直鹏飞恨得牙痒痒。 众人都对直鹏飞这番话深有同感,骨刺人的强悍他们是有目共睹的,特别是直鹏飞,蒙鸿志、武尚齐三人,更是感触更深,他们之中,直鹏飞与武尚齐被骨刺军攻破了城池,损兵折将,被逼逃走而出,而蒙鸿志年少气盛,本以为凭自己的精兵悍将,可一举击败骨刺人,却不想反而被骨刺人一举击败了,他们三人都试过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的滋味,因此,至今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天老垂怜,突然横空的降下了龙飞、叶国明、铜头、蒙尖,以及张横、李直等人。他们不但对骨刺人一无所惧,还与骨刺人进行了大半年的征战,并将之击败赶到了大海之上。否则,鱼人族的这一场抗击外族的战争,早就一败涂地了。就算不灭族,也是全部成了阶下囚,成了低人一等的人。 想想他们,蒙鸿志觉得有点惭愧了。 “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呀?”武尚齐诚恳地向着直鹏飞问道:“是要马上向骨刺人发起进攻吗?”想到骨刺人的可怕,武尚齐现在还是有点心惊胆战,他看在联合军之中,直鹏飞的纪最大,以为他就是首领,因此就直接向他请教了。 直鹏飞摇摇头,道:“老朽也不知道,你还是问问我们的首领吧!” 首领,难道直鹏飞还不是首领,武尚齐眼光向着蒙鸿志转过去,在这里能当得上首领的,除了直直鹏飞,就只有蒙鸿志了,论地位,蒙挺可是鱼人的大长老,仅次于族长一人,地位之尊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蒙挺的儿子也是跟着水涨船;论军力,这联合军中一看就是穿青衣的蒙姓军团最多,其他穿蓝衣的直姓军团,及穿着黄衣的其他军团另起来才刚好与蒙姓军团人数相等;论才学,蒙挺在鱼人族中大名赫赫,以足智多谋著称,蒙鸿志家学渊源,想来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如果他知道蒙鸿志刚刚大过一场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想。 可是,武尚齐刚将眼光转过复查,蒙鸿志已是惭愧地一笑,指着直成功道:“直大将军才是我们的首领。” 直成功,三长老了的长子,直姓军团的副团长,论实力,他也是当之无愧的,只是武尚齐却奇怪为何不是直鹏飞这个直姓军的首领,而是副首领。眼光又悠悠的转了过去,还未开口,直成功已苦笑道:“我也拿不定主意,要等军师安排,我们都得听军师的。” 军师! 武尚齐觉得自己无语了,他眼睛连转了几遍,却愣是没从这些人之中找出一个有那么一点气质象军师的人,可是他这次又不好意思再问了,看到直成功他们都在耐心地等着,便也闭上嘴巴,静静地等起来,只不过,他比直成功他们焦急多了,毕竟里面是他们二哥。 武尚齐有个感觉,总觉得这些人站在帐蓬这前久久不愿离开,并不是因为关心武尚勇的伤势,虽然武尚勇是武尚强的弟弟,也有可能是未来族长的继承人,但武尚齐却觉得,他们是因为其他人才静静地站在这里等待的。当然,他们也关心武尚勇的伤势,但远远没有却有这某个的重要。 武尚齐虽然觉得奇怪,不过他也只是静静地等着,帐中是自己的哥哥,他比谁都心急。 武尚勇伤势虽重,龙飞不是有办法治好的,他只是受了一种阴毒武功的攻击,这种内劲进入人体之后,竟化做千百条细细的浪丝,往全身各处经脉钻去。 幸好武尚勇族传武功厉害无比,竟单凭内力,将这些游丝死死压在胸腹之前,不让它们进入五胕六脏,直至逃出六神城之后,伤势才忍不住发作。 不过,如果不是刚好遇到在龙飞,可能武尚勇就算不死,这一身武功也废了。 骨刺军之中究竟是什么厉害人物,竟作这种歹毒的武功。 龙飞知道事不宜迟,如果游丝进入武尚勇心脏,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急忙静下心来,扶武尚勇坐起,放手放在他的头顶,凝神之下,动起了神识奇功。 神认被龙飞惊动,从睡眠之中醒来,先是象上次般伸了伸懒腰,这次是真的伸了懒腰,龙飞惊奇的发现,神识不知何时竟长出腰来了,现在是上半身已长齐,与一个小孩是完全无异了,只有下半身还是混沌一片。 看来上次的遭遇雷电之劫,反而让神识又强大了一点了。 然后,再眼开眼睛,龙飞惊讶地发现,神识的眼光也锐利了很多,开合之间,仿佛一道闪电掠过,让人悸,仿佛是上次的那道弄得满山火光的闪电被神识吸收了一样,神识的眼光也象闪电了。 不地,看到神识那光秃秃,无一根毛发的头,龙飞突然想起了鸡蛋,差点笑了出来。 神识听话地顺着龙飞的手臂,进入了武尚勇的体内,这次神识治疗的手段与上几次又有不同,让龙飞惊奇不已。上几次神识是用摧枯拉朽的强逼手段,将悄然潜做于体内的使人致病或致伤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带出体外。 这次,刚进入武尚勇身体内的神识突然旋转起来,并且越转越快,逐渐他神识周围形成了一个旋涡,那些原来散于武尚勇身体各条经脉之中如游丝的阴寒内劲,突然受到了一股强的力量牵引,又好象一些蚁民发现了王者一样,纷纷掉头向着神识的方向窜去。 越来越多的游丝向着神识冲来,加入神识周围的旋涡之中。 突然,神识停止下来,只让游丝自己旋转,然后,神识张开了大口,吸了起来。 龙飞又一次看到了神识吃面条的过程,将这次如面条般的游丝吃完之后,神识就好象吃了什么大补东西一样,满意在摸摸肚子,然后在武尚勇身内再巡视一圈之后,便返回了龙飞的年内,长到自己的老窝之后,又开始睡眠起来。 龙飞睁开了眼睛,看着坐在自己身前的武尚勇,只见他双眼紧闭,呼吸平稳,静静地睡着,显然是已无大碍了。再看看外面,好象日头已斜西了,龙飞很奇怪,这次明明只是一会的时间,怎么快就过去半天了。不过,他这次除有了一点疲劳之外,却有上几次的晕眩。看来神识这段时间的进化是非常巨大的,让龙飞本身也受益匪浅。 闭眼稍为休息一会,龙飞便走了出去。 帐外众人已站了大半天,却没人有怨言,脸色平静,仿佛还是如刚开始之时的心平气和,毫无焦虑之态。 武尚齐虽是焦急,却是不敢造次,怕一个意外,让武尚勇留下一个终身遗憾的伤势,因此也只能静静地陪着他们站着。 门帘掀动,龙飞走了出来,神情看上去有点疲倦,可双眼还是那样的清澈明亮。 “军师!”帐外众人齐声叫道:“情况如何?” “幸不辱命!”龙飞淡淡笑道:“武大将军休息几天便可复原了。”笑容是那样的淡定,优雅。 铜头哈哈大笑起来,抓着龙飞双臂道:“我就知道这事难不倒你小子的,齐将军,快点进去看看你哥哥吧!” 军师! 虽有预感,但还是大大出乎武尚齐的意料之外,看着龙飞那清澈纯真如孩童的眼神,还是略显幼稚的面容,以及一股自然流露的儒雅气质,武尚齐惊呆了,以致铜头叫他都听不到。 “齐将军,你不进去看看你哥哥吗?”铜头觉得奇怪,刚才还焦急如锅上蚂蚁的武尚齐,这会怎么发起呆来了。 “哦,哦!”武尚齐如梦方醒,连哦了几声,才跑进了帐蓬之中,临进帐蓬之前,忍不住又转过头来看了龙飞一眼,只见他已被众人围在中间,看众人对在的敬重,比之直成功这个首领还要更甚。 武尚齐怎么也不明白,还如半大个孩子的龙飞,究竟是如何当上了他们的军队,并且也受到他们的如此爱戴。 “军师!”众人中直鹏飞年纪最大,一向倚老卖老,遇事都是他首先发问,道:“我们还要向六神城进军吗?” 龙飞看着直鹏飞道:“武姓的士兵安顿好了吗?” 直鹏飞道:“都安顿好了,现在就等着军师指示下一步该如何?” 龙飞看着众人道:“你们觉得呢?” 直鹏飞首先道:“老朽认为应该先让武姓军才,蒙姓军才休养上几天,再进军六神不迟。” 龙飞看着众人道:“还有各位将军认为如何呢?” 叶国明道:“我认为直老将军说得对,我们是该先让士兵们休息几日,再进军六神城也不迟,不然,以士兵们现在这种状态,对于与骨刺人的战争,也是凶多吉少。” “是啊!”其他将军接着叶国明的话说道:“先休息几天,再攻下六神城。” 龙飞微笑道:“既然大家都同意这个建议,那就再休息一段时间吧,我们不急,骨刺人比我们更急,他入侵我们,战线太长,后需困难,比我们更急忙于决一死战,同时,我们也要整顿一下军队,不能再这样的四分五裂,各自为政了,我们必须统一指挥权,不然,象这样的贸然扑上去,也只是飞蛾扑飞,自取灭亡而已。” 其他人听到龙飞要整顿军队,都是只有高兴,还盼着龙飞赶快行动,但蒙鸿志却是心中不安,不知龙飞要做何调整,不知他是否会公报私仇,将自己调离蒙姓军的指挥之职,可除了自己之外,这里再也没有其他人能领导得了蒙姓军。他往后看了王风一眼,却见他双眼望着地面,再看蒙博,蒙博正以敬佩的眼神看着龙飞,比他之前见到蒙挺之时还要狂热。如果龙飞让他来领导蒙姓军,蒙鸿志不知道蒙博是否会答应。 蒙鸿志无奈地转过眼光,看着龙飞,他曾听蒙博汇报过联军的辉煌战迹,但他总以为这是叶国明,铜头、蒙尖这几员猛将的功军,对龙飞却总是不服气的多,因此,他也不愿相信蒙博对龙飞的评语,以为蒙博是夸大其辞了。 龙飞说完,掉头便往另外的帐蓬走去,这些具体的事情交给其他人便可,龙飞是从来不参与其中的,这次动用神识之后虽然不象上几次那样疲劳欲死,但还是休息一下为好,以免神识及身体弄出什么遗憾终身的意外来。 第五一五章 、集 中军权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军师!” 一个声音象勾子般突然勾住了往另一个帐蓬之中走去的龙飞脚步,却是进入帐蓬之中没多久的武尚齐,他不知何时又钻出来了。 “哦,是齐将军啊!”龙飞转过身来,看着武尚齐道:“不知齐将军有何吩咐?” 武尚齐急忙道:“不敢当,二哥让我来请军师及各位进去,他有事要与各位商量。” 武尚齐叫了龙飞之后,他竟是问武尚齐有何话要说,而不是问武尚勇是否出了问题,龙飞竟对自己的疗伤能力竟相信到如此地步,只要他认为可治,并出手救治的人,好象都是不必再问结果的。 众人进入帐蓬,武尚勇已从昏迷中醒来,虽然还是脸色苍白,但精神已略见好转,眼光也明亮了很多,余躺在一张行军的木榻之上,看到龙飞等人进来,急忙欠起身,对众人道:“请军师与各位见谅,我身体行动不便,不能站起迎接,不敬之处,多多包涵。” 武尚齐急忙跑过去,扶着武沿勇,焦急道:“二哥,你伤势未愈,还是不要起来!” 龙飞也急忙上前几步,按住武尚勇的肩膀道:“大将军疗伤之中,不可妄动,还是躺着静养为宜,以免再次引发伤势,那就麻烦了。” 武尚勇道:“我知道,有劳各位挂心了。” 直鹏飞也上前一步,看着武尚勇因失血苍白的脸道:“大将军还是躺着说话吧,我们都是军人,没人讲这劳什子的什么礼节。” 蒙鸿志也上前道:“是啊,战争还未结束,大将军还需快点养好伤势,打骨刺人呢!” 众人都同声附和,让武尚勇就这样躺着也不妨。 武尚勇让武尚齐在自己身体这下垫下个枕头,余靠在木榻之上,长吁了一口气,才看着众人严肃道:“我让各位进来,是想告诉各位一个关于骨刺人的消息,以免各位贸然的冲到六神城,神骨刺人算计。” 龙飞试探道:“是否骨刺军突然多了起来?” 武尚勇一震道:“军师如何知道?” 从人都是一震,都奇怪地看着龙飞,特别是蒙鸿志,更是惊骇异常,如果不是看到龙飞一直与他们在一起,未曾离开,他们都忍不住猜想龙飞可能到六神城下看过了。在没有人向他报告骨刺的消息之下,他竟能未卜先知,无怪乎众人奇怪了。 龙飞笑笑道:“这不难猜,骨不人列军六神城之前,已有一段日子了,久久不发动进攻,如果说他们没有目的,谁都不会相信的。只是各位之前没有想到而已。” 叶国明首先一震道:“难道他们是军队还未到齐,因此未发动攻击,不过,他们不是有六万人了吗,难道还攻不下三万武姓军据守的门神城?” 龙飞摇头道:“如果只是打一场局部的战争,骨刺人可能早就攻入六神城了,但他们目的显然不在于此,他们要的是整个与鱼人战争的胜利。” 直鹏飞身体一震,捋着胡子的手一抖,差点就将一把胡子扯下来,惊骇道:“整个战争?” 龙飞点点头,道:“就是与鱼人军队来一次大决战,他们胜了,从此鱼人将陷进暗无天日的境地之中,鱼人胜了,骨刺人就退回去,鱼人将会有一段很长时间的和平日子。” 众人震惊非常,帐中静了一会,直成功才低声道:“骨刺人还有什么军队未出现过?” 铜头大声道:“肯定是水军,她奶奶的,你们提起骨刺人的水军,便象个孙子样,这有什么可怕。” 蒙鸿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至此才悟会过来,剧震道:“怪不得自交战开始,便没有见过骨刺人的水军,原来是要藏到最后才上战场。”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对于骨刺的陆军,鱼人虽然惊惧,却还是敢与之一战,并且现在将他们赶到海上之后,更是不怕了。但对于骨刺人的水军,却是谈虎色变。 骨不人与鱼人一样,世代居住于四面环海的孤岛之上,航海技术的高超,导到水军的强大,比之陆军还要更甚,只是鱼人水兵对着骨刺族的水军,却是输多赢少,因此,对骨刺人水军的惧惮,还在陆军之上。 龙飞点点头,长吁一口气,逐个为众人分解道:“其实,骨刺人的想法,是趁着鱼人内部分裂之时,分三路向着武姓军,直姓军,蒙姓军进攻,逐个击破,只是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三路虽然都进展迅速,都挺进了月岛的深处,但左右两路却败得也快,在中路军还未开始进攻六神城,水军还未准备好之时,便已是一败涂地,被赶得狼狈地逃到了海上,因此,中路的骨刺军便改变了主意,按兵不动,就在城外与武姓军对峙,在等着鱼人的军队为了救援被困的武姓军而向着六神城集中的同时,他们也命令水军及其他军队的快速向他们集合,直至昨天晚上,军队集齐之后,才一举攻破六神城。” 直鹏飞点点头道:“现在,他们据有坚固的六神城,外面又有强大的水军支援,看来我们想击败他们,也不容易啊!” 武尚勇佩服道:“军师虽然不是亲眼所见,竟料得丝毫不差,昨天晚上,骨刺军突然多了一倍以上,同时也多了不少武功高手,在拼命进攻之下,城门便马上告破,幸好我们逃出得早,如果晚上一点半点,可能就走不掉了。” 龙飞转头向钱程利看去,上次他奉龙飞之命去骚扰骨刺水军的动粮部队,虽略有收获,但也被骨刺人追得狼狈异常,如不是刚好海面上刮起大风,趁机逃脱,钱程利那次就可能回不来了,不过,因大风大浪,鱼人水军也损失不小。 看到龙飞眼光转过来,钱程利老面微赤,心有余悸,抬头看着众人道:“骨刺人的水军确实可怕,海面那么广阔,我们却完全不知道他们会从那里出来,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你面前,让你措手不及,很多次都是因为如此才打败的。” 蒙鸿志、直成功兄弟、武尚勇兄弟都是新一辈,在海战之上,只不过打过一些海盗,其他就是一些纸上谈兵的操练而已,而直鹏飞是老一辈的将军,显然也吃过骨刺水军的亏,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道:“是啊,我一直不明白,海面如此广阔,骨刺人怎么可能出现的那么突然,就好象事先已算计好一样。” 龙飞道:“海战我不是很熟,可能要靠各位了,宋春是海边城池,水军应该彼有规模,大哥在这方面应该有一点建议。” 叶国明也不谦虚,大大方方道:“海战与陆战不同,但无外乎也是万般计谋千般手段都必须用上惑敌,如果这些计谋手段都被敌人识破,那也唯有挨打一途了。所以各位所忌骨刺人神出鬼没的一事,其实也有办法对付的,如果是我们的船快,这些都不用怕,如果是骨刺人的船快,我们便在这近海与他们较量便是,依靠陆地的支援,出击或许不行,但自保总是无虞的。现在月岛全境只差这个六神城陷于骨刺军手中之外,其他地方都已我们的掌控之中,我就不信他们还敢跟着扑上来。” 龙飞点点头道:“还有一点,上了陆的水军,便成了离开山林的猛兽,我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众人有点低沉的士气被龙飞与叶激发了起来,不再象刚才那样战战兢兢,反而眼光发亮,跃跃欲试,虽然对战胜骨不军还没有必定的把握,起码已不是提到骨刺人水军便脸上失色了。 龙飞看着武尚勇道:“多谢大将军告诉我等这个消息,如被骨刺人奸计得逞,我们就再无翻身之地了。” 确实如此,此地几乎集中了鱼人的全部兵力,如果懵懵然的毫无所觉地撞上去,而被骨刺算计个正着,那鱼人就再也无翻身的余地了。 直鹏飞,蒙鸿志,直成功等人都深有同感。 武尚勇勉强笑道:“此等关乎全族大事,岂敢隐瞒,如此武某将成鱼人的千古罪人了。其实,我将各位叫进来,最主要并不是为了此事,而是有一件想拜托军师,万望军师应承。” 龙飞一怔,他不明白武尚勇一军之首领,有什么事不能办妥的,要交到自己手上,不过他还是毫不犹豫道:“大将军请说,只要我力所能及,必不推辞。”龙飞连问都没问武尚勇是什么事,便一口应承下来。 武尚勇心中感动,却也暗赞龙飞的豪爽,对别人所托之事毫不犹豫,竟是如此信任一个只不过是第二次见面的人(第一次是在九洲城争夺联合军首领之时远远见过一面,两人却是敌对的阵营,没交谈过),丝毫不怀疑武尚勇会害他。 “我身受重伤,必须休息一阵子。”武尚勇从身上拿出一个令牌,看着龙飞,凝重道:“还请军师带领武姓儿郎,将骨刺人赶出月岛去。” 直鹏飞、蒙鸿志大为惊讶,都不明白武尚勇为何如此做,与龙飞只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便将武家的唯一的依靠交了出去,就算武尚勇不栈恋权力,也应该交给武尚齐啊,怎么可能将武姓依为屏障的军队交给别人呢! 龙飞面色平静,没什么波动,好象听到的只是一件无关紧的事,而不是一个有着几万人军团的权力转移,道:“请将军明说!” 武尚勇看着龙飞,诚恳道:“我现在身受重伤,无力再参与军中事务,而尚齐年纪尚轻(其实龙飞年纪更轻),也没有单独领导一个军团的经验,与其在他手上被骨刺刺人击败,不如让军师来领导。军师对骨刺人赫赫的战功,我虽没有亲见,但据探子的回报,如此功劳,在我鱼人的历史之中是绝无仅有的,如让军师来带领他们,肯定会立下不世功劳的,如此,也可为鱼人做出一份贡献。” 龙飞向武尚齐看去。只见武尚齐急忙站起来,深深的向着龙飞拜了下去,恭声道:“此事二哥已与我相量过,尚齐绝无异见,如能在军师麾下效力,于愿已足。” 龙飞沉吟片刻,看着武尚勇道:“大将军错受,龙飞愚钝,愧不敢当,不如让齐将军当武姓军团的首领,我必顶力攘助。” 武尚勇轻轻地摇摇头,道:“不瞒军师,我开始也想过此法,但觉得不妥,抗击骨刺人,事关重大,军权还是集中在一人手中为好,如此便可灵活调动,从容应敌。其实军师不必担忧,我保证尚齐一定尽力辅佐军师。” 武尚齐急忙跑下,向龙飞道:“请军师领导我们击败骨刺人,报仇雪恨,尚齐愿为前部,万死不辞!” 龙飞急忙将武尚齐扶了起来,道:“齐将军起来,只是我性一向懒惰,恐怕有负大将军厚望!” 直鹏飞倚老卖老,突然道:“既然武大将军如此说,军师不妨应承下来,等胜利之后再交出军权也不迟,成功,你这个首领也不必当了,交给军师吧,与强大的骨刺人作战,必须是灵活应变才行,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军队调动也会比骨刺人慢上半拍,如此不用交战也知道输赢了。蒙将军,你认为如何?”年老成精的直鹏飞知道如要是直成功当首领,蒙鸿志原来是军团的大将军,比直成功这个副团长还要高上半级,无论如何都不会甘心将军权交出来的,如果换了龙飞来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因此,他们赶紧让直成功也将军权让出来。 “求之不得!”直成功想也不想,便高兴道:“我早就说让军师来当首领了,只是军师硬赖给我的。” 众人大笑,别人视如生命般重要的权力,龙飞竟是硬赖给了直成功,而直成功却也巴不得赖给别人。 蒙鸿志瞧得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令人惊讶的事情一样,这世道好象倒转了过来,世人都成了谦谦君子了,不但武尚勇毫不担心的将家族的军队交给了一个来月岛不到一年的年青人;就是直鹏飞叔侄也将正当得有滋有味的首领毫不留恋的交了出去,仿佛是将一件烫手的山薯交出去一样,直成功还为此高兴得跳了起来。任蒙鸿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们为何会如此。 抬起眼来,看到众人的十几道眼光都在看着自己,眼中充满着期待。 然后,蒙鸿志又转头去看龙飞,这个让鱼人无限信任,将自己的命运也交到他手中的人,却发现他竟是满脸无奈的苦笑,好象他接手的是一件让他无比头痛的事情,而不是如香饽饽般的权力。眼光之中却是一种淡定,既无高兴,也无沮丧,甚至也没有凝重庄穆,好象琥尚勇与直鹏飞交到龙飞手中的只是一件不足一提的东西,而不是关乎鱼人全族命运的军权。 倏忽间,蒙鸿志知道龙飞对于权力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狂热,他向往的是一种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而不是军队中的铁规戒律,接过鱼人族的军权,只是形势的逼迫。 “这是蒙姓军团的令牌!”蒙鸿志突然从身上拿出一块似铁非铁的黝黑色令牌,恭敬地捧给龙飞道:“请军师收下,以后鱼人的命运就系军师一人之身了,还望军师不离不弃,带领我们将骨刺人赶出月岛,我等都愿听军师命令,万死不辞。” 交令牌交出之后,蒙鸿志松了一口气,好象将一个压在心中负担交了出去一样,浑身都觉得轻松起来,抬头看着众人,发现他们都是一脸狂喜之色,眼神之中充满着对蒙鸿志的赞许,以及对将来命运的自信。蒙鸿志想转头去看王风,想了一下,又忍住了。 武尚勇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知道自己这次决定不错,鱼人族的光明日子,就要将来不远了,身上伤势好得好象也快了很多。 直成功脸上是开心的笑,他几次想将这个首领交给龙飞,却被龙飞百般推辞,这次终于如愿,直成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重担,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起来,其实,一个这么在的联合军团握在直成功手中,他战战兢兢,晚上睡觉都不安稳,唯恐那一点出错,而将鱼人的这一点本钱全部送尽。 直鹏飞好象一只狡猾的狐狸,偷偷地笑了笑,他知道龙飞并不是鱼族人,因此,迟早都是会离开的,这会将军权交给龙飞,只不过是为了抗战的胜利,当龙飞离开之后,直姓的军权还是会回到他们手中的。 其实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想法。 直承功却是单纯的高兴,年轻的他还未象别人想到那么多,他只想鱼人军队在龙飞的领导之下,将骨刺人早点赶出月岛,还鱼人一个太平。 蒙博却是由衷的高兴,龙飞的才智,他是深有体会,从河边的诱敌,到一首城之战,都是龙飞的智慧在发光,蒙博觉得自己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叶国明、铜头、张横、李直等从宋春来的人,都是一体的高兴,龙飞如此高绝的才智,让他们都觉得无上光荣,暗暗下定决心,要辅佐龙飞,助鱼人将骨刺人赶出月岛。 这满帐蓬的人中,或许只的一个人有点失落,气愤,那就是王风,他之前因怂恿蒙鸿志夺取四海的军权,结果因失败之后被蒙鸿志处于刑罚,因此一直是仇恨龙飞他们的,这次见到龙飞如此的受众人推崇,他如何不气,却也无可奈何。 包括龙飞在内,谁都想不到,费尽了千般挫折,万般辛苦之后,四分五裂的鱼人军队,竟是这样的在武尚勇病榻之前联合了起来,结成了一个紧密的团体。 龙飞看着手中的几块令牌,心中百般感叹,深感肩上担子的沉重。 第五一六章 、龙飞遇刺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声如洪钟气斗牛,跃似龙腾站盘根。 鱼人士兵热火朝天的锻炼着!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春天已接近尾声,灸热而万物繁荣的夏天正在渐渐逼近。 看着拜朋原上那高可及人的青草,龙飞忍不住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自从接手全部的军队之后,龙飞再也当不成甩手掌柜,他一心扑在军务之中,与其他的将领一起,终于商量出了一个整顿军队的方法。 全部鱼人军分为四军,分别是:水兵,步兵,骑兵、弓箭手。 水军首领:直鹏飞,副首领:钱程利;步军首领:蒙鸿志,副首领:铜头;骑兵首领:直成功,副首领:直承功、蒙尖;弓箭队首领:叶国明,副首领:武尚齐,赵柯为押粮官,军需官:蒙博。 丁查杰还是如以前一样,为斥候队的首领,兼龙飞的私人保镖。 这些人直接向龙飞汇报,龙飞之下,设有两个副职,分别是蒙鸿志与直鹏飞,蒙鸿志分管步军与骑兵,直鹏飞分管水兵与弓箭兵。 实实,龙飞只是因为要照顾到以前那些军团的首领,不得不将武功高强的叶国明与铜头,蒙尖等人都按排在了逼职的位置,张横,李直等人却是跟龙飞身边,自从与龙飞相遇之后,在叶国明的安排之下,张横与李直及十个幸存的宋春军士成了龙飞的私人保镖队,丁查杰反而只象一个跟在保镖队中的向导了。 自分成几军之后,众多的将军责任分明,各有所责,都投入到了紧张的训练之中,现在,没有了那些跟在身边吱吱喳喳的将军,龙飞变得有空了,因此,经常溜到军营的后面,看着草原上那长势太过茂盛的青草,或看看蓝蓝的天,一站就是大半天,作为他保镖的李直,张横等人自然是跟着的。 “军师,我们回去吧!你来了很久了。”李直也象别人一样称呼龙飞为军师,他看龙飞就象看自己的一位兄弟一样,他们就是因为龙飞才来到月岛的,他们看到铜头之时,本以为龙飞也会是一位武功高强的少年,却不料他竟连一点的武功也没有,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绑鸡之力的文弱之人,还未等他们从惊讶之中醒来,却马上听到龙飞在月岛的事迹。 龙飞在战场之上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本来将鱼人打得节节败退的骨刺军,竟被龙飞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击溃,如此军事才能,当真天下少见,从一个被蒙挺掳到岛上的阶下囚,一跃成了鱼人军队的最高首领,当中变化,李直等人想起来都不敢相信。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想再站一会儿。”龙飞道:“这几天你们也辛苦了,为了后面的战争,你们也该休息一下了。” “可是……”张横急忙道。 “张将军不必担心。”龙飞淡淡道:“这里还是鱼人的军营,没人可威协到我。” 张横还想再说,李直却拉着他道:“既然如此,我们全陪军师站一会吧!” “不行!”本来和颜悦色的龙飞突然实着脸大声道:“为了快要到来的战争,我命令你们现在回去休息。” “这……”张横看着龙飞板着的脸,不知如何是好,又转头去看李直,急道:“你来劝劝军师。” 龙飞淡淡一笑道:“李将军是不必担心的,这里是鱼人军营,难道还会有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来这里送死不成,战急迫在眉捷,所以你们还是赶紧休息,以应付后面会连续不断的战争为要。” 李直却拉着张横的手,往后退开一步,向龙飞施礼道:“既然军师有命,我们便回去休息,军师自己保重。” 龙飞也还了一礼道:“李将军放心就是,我没事的。” 李直躬身再向龙飞施礼,硬拉着张口就要说话的张横往营中走去。 直至走出很远,张横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李兄,我们回来,如果军师出事怎么办?,” 李直笑道:“军师一身所系,何等重大,保护军师是我们的责任,岂敢远离。” 张横醒悟过来,笑道:“李兄是说我们等下再转回来?” 李直笑道:“正是!走出军师视线范围之后,再转回去,现在就可以了。” 张横与李直两人急忙转回身,轻手轻脚的向着龙飞所站立的位置走去。到了拐角之处,两人都将身体藏在后面,而探头悄悄探出。突然,两人都象中了定身法一样怔住了。前面是无际的宽阔草原,比人还高的蒿草铺满了半个草原。 而龙飞,竟不见了! 两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如龙飞出什么差错,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去见大伙了,不用别人责备,他们已先有了自杀的心意。焦急之下急忙大声叫起来,同时向着草原之中扑去。能让龙飞瞬间就失踪的,只有这长着高可及人的蒿草的平原了。 可两人喊破了喉咙,却不见有丝毫的回应之声,两人急忙奔掠之下,自认也比身无武功的龙飞已走出了更远的距离,却还是没有看到龙飞的身影,这一个这么宽阔的平原之中,钻进去一个人,就象是针掉大海一样,龙飞如果有意躲藏,就是再多几倍的人也是找不到的。 两人再找一会,看到无望找到龙飞之后,急忙让张横回去报告,而李直爬上军营的望楼之上,睁眼看着整个平原,祈求老天爷保佑,让龙飞出现。 不一会,熙熙攘攘的声音出现,李直一眼看去,只看在张横后面跟着叶国明、铜头,蒙尖,蒙鸿志,直成功以及那十个宋春的士兵,急急忙忙的都往后营跑来了,直鹏飞由于在船上防备骨刺人的水兵,因上不在军营之中。 龙飞一身系着鱼人几万大军,荣辱生死系于龙飞一人身上,他们如何不急忙,听到张横的汇报之后,所有将军都丢下了手头的事情,纷纷往军营后面冲来了。 张横本来只想通知龙飞所有保镖及丁查杰这个地头蛇,但由于事系干大,丁查杰不敢隐瞒,也通知了叶国明,叶国明也同样不敢隐瞒,便也通知了这将军们。 看到李直,叶国明急忙问道:“如何,可看见军师?” 李直摇了摇头,惭愧道:“属下一直盯着草原,却没有看到有人出入。” 铜头道:“难道也没看到草中有什么异动吗?” 李直看着被风吹得左右摇摆的长草,苦笑道:“长草每时每刻都在摇动,都不知那些才算异动。” 蒙鸿志道:“不管那么多了,先进去找再说,分成几个范围来找,半天之后,不管找得到还是找不到,都回来这里集合汇报情况再说。”蒙鸿志自交出军权之后,心中变得轻松起来,不再患得患失,心智也灵活了很多,断事比较快了。 叶国明点点头道:“目前也只好如此的,每两人为一组,分头进入,李队长,你带两人还是站在望楼之上看着,那里有异状便支援那里。” 李直点点头,看着叶国明,惭愧道:“属下无能,有负将军重托。” 叶国明摇摇手着,道:“现在不说这些,三弟如果要单独走开,你们也是无可奈何的,现在就紧要的是快点把他找出来,希望他不会出什么意外。” 看着叶国明、蒙鸿志、铜头、直成功等人的背影,李直感慨非常,龙飞在众人的心目中,竟是如此的重要! 其实龙飞就在这平原之中,此刻他正正静静的盘膝坐于长草之中,动也不动。 原来,神识自从上次被雷电所击之后,便发生了不小的变异,再经过在叶国明现铜头两人比武之时的逸出护身,及为武尚勇疗伤的两次运用,现在神识好象变得带有了一点点的戾气,不太听龙飞的命令了,虽然还不至于失去控制,但龙飞却觉得近来心情总是无端端的烦燥起来,心中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要将自己与别人烧毁。 之前,龙飞忙于与骨刺人交战,一直无暇理会,到了现在,龙飞不敢再大意了,因此他一直想寻找一个机会来仔细的探究神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现在空闲下来之好正是最好的时机,而这个宽阔的平原也正是最好的修炼的场所,平原之天地精气非常充沛,就算在军营之中,龙飞也可感觉得到天地精气如波涛般向着自己扑来。可是以前的丁查杰粘在身边,现在却到了张横与李直两人粘在身边,修炼神识之事,又不好被别人在旁边观赏,因此,龙飞才使计谋让两人走开。 龙飞静下心来,开始唤动神识。 睡眠之中的神识受到龙飞的召唤,又醒了过来,这次,让龙飞骇然的是,神识的双眼意是呈现一片血红,仿佛一个从修罗地狱之中出来的幽灵,透露着一股阴森可怕的气息。 如此情况,将龙飞吓得三魂不见了二魂,只是呆呆地盯着神识的模样看着,就算他从没有修炼神识的经验,这时也知道神识肯定是发生了不好的变异了。 其实,对于神识修炼,风险一向是比练武要大的。练武之人,走火入魔之时,十万人之中,才有那么一个会爆体而亡,而绝大部份都是自伤身体身体,走火入魔轻者,甚至只凭个人毅力便过渡过。但修炼神识便没有那么好运的,修炼之时,必须小心翼翼,如稍有差错,便会让神识发生变异,重伤因神识脱体而去而死亡,轻者却变成一个残酷而疯狂的杀人者,最轻的也会变成一个精神错乱的人,最后也是自杀身亡。 龙飞现在这种现象,正是神识开始变异的前兆,并是比较严重的一种,这是因龙飞修炼速度过快,在吸收天地精气之时,也一并将太多的充沛于天地之间的浊气,邪气一并吸入体内,在神识无法辩别之下,全部照单全收,特别是那一次被雷电所击之后,大量的邪气随着雷电之力进入,引得神识终于变异了。 可是,没人指点之下,龙飞却没不知该如何去校正这种情况,无法可想之下,龙飞伸开双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开始吸收起天地的精气。顿时,平原之上那厚重的天地精气如遇到海绵一样,从龙飞的口鼻,全身毛孔之中狂涌入龙飞的身体之内,迅速的往神识淹没过去。 神识遇到了精气,就象干柴遇到烈火一样,两者迅速的结合起来,不用神识的牵引,精气自动的在神识周边旋转起来,开成了一个气旋形状的小旋涡。 这个旋涡越转越大,越转越大,逐渐向外膨胀着,逐渐有着爆炸的气势。 其实,龙飞这是在饮鸠止渴! 神识在不断的吸收天地精气之后,其中的一些邪气,浊气也会阴着汹涌而入,进入神识之中,在神识不断壮大的同时,变异也会越来越严重,甚至会有吞噬龙飞的整个精神意识,让龙飞变成一个只知用神识杀人的疯狂之人。 气涡在旋转着,神从原来稀疏的气涡,现在已变得厚重而密集了,看着那绕在神识周边的有如一个实物圆环的气涡,龙飞发觉得自己不知该如何将它停下来了。 神识变异之后,将龙飞吓得忘记了上一次的教训,上次就是因为气涡的旋转无法停下,差点让龙飞爆体而亡,结果被雷电击中之后,切断两个气涡之间的联系,将龙飞身体内的气旋打散,才停了下来。 可是,一个让龙飞又惊呆了的现象出现了,神识带着那一个气涡慢慢的往上升去,竟逐渐的逸出了身体之外,在龙飞的头顶悬挂着。 而龙飞的身体之内,却变得空空如也,就是一具被抽去的意识的空躯壳。 这也是神识变异的后果,神识变异之后,有了自主的意识,这时,神识就会自主的修炼,自主的御敌,而不用本体的命令。 气涡越转越大,已大如棋盘了,却还不知何时才会停下来。龙飞看去,仿佛一轮灰濛濛的太阳悬持在头顶之上。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龙飞的视野之中,正悄悄的从草丛之下向着龙飞静坐的地方摸来,虽是光天化日之下,此人却也是穿着灰色衣服,脸罩布巾,将自己头脸都蒙住了,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如狐狸般狡猾的眼睛。 看到龙飞双手张开,盘膝坐着,姿势怪异,显是正在练一种奇怪功法,并且正到紧要关头。 他是看到不正悬挂在龙飞头顶的神识与气旋的。 蒙脸人眼中闪过一阵喜色,几乎要笑出来,加快了脚步,迅速的窜到了龙飞的背后,双手一翻,拼成双掌,向着龙飞的后背击下。此人身佩长剑而不用,显是因为担心长剑反射阳光而被人发觉。 “彭!” 蒙脸人双掌击实,不过,他并不是击在龙飞背后,而好象是击中的一种有着强烈弹性的云朵,任他连催几次内动,却发现双掌始终离龙飞身体还有着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偏偏就不能按实。 “呀!” 一声惨烈到极的叫声响起,蒙脸人只觉得一阵冰寒的气息从双手传入,迅速向着脑袋窜去,这股冰寒的气流如一支尖锐的钉子在经脉之中穿行,将蒙脸人痛得几乎昏厥过去,气流窜入脑袋之后,那极度冰寒就要将他整个脑袋冻成了一团,这其中痛苦非常,蒙脸人怕被别人发现,拼命咬牙忍受着,但是只一眨眼之间,他突然双手抱着脑袋跳起来,仿佛一只中箭的兔子一样,迅速地向着长草深处跑去,他跑得无比快速,惨叫的声音也是一路不断的跟着,直到半盏茶之后,才戛然而止,就象刚才突然叫起来一样,停止也是那么突然。 四野一片宁静,好象都被这极度恐怖的惨叫吓着了。 原来,龙飞看到蒙脸人出现在自己的身后,便知道大事不好,看到他双掌向着自己后背击下之后,这时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急忙命令神识带着气旋向着背后转移,终于在蒙脸人双掌击下之前,挡在了后背之上。 蒙脸人的双掌正好击中的旋转着的气涡,龙飞只觉得心神一阵摇晃,好象有一柄铁锤重重地击在自己头上一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昏了过去。 蒙脸人击中的并不是龙飞的后背,也不是龙飞的神识,而是在神识周边旋转着的气涡。气涡受了这股大力撞击之后,一阵晃动,突然分散开来,化作无数的细流,竟顺着蒙脸人的双手窜入他的体内,而神识受到这股大力的压挤,一阵摇晃,竟分泌出了一种至阴至寒的气流,跟在这股细流之后,窜入了蒙脸人的体内。 这些寒冷的气流,本来就是引起龙飞神识变异的杂质,是龙飞吸入天地精气之时,也跟着进入体内的邪气,由于龙飞从未有关于修炼神识的知识,不知将邪气过滤,因此,体内囤积了不少的邪气,以至引神识变异。现在,这股邪气却被大力如挤牛奶般在压出,进入了蒙脸人休内。在吐出这股阴寒的气流之后,神识却也是摇摇欲坠,迅速降落到了龙飞体内。 嗖嗖的声音不断响起,却是那些听到了惨叫声的将军们纷纷向着惨叫停止的地方奔去。不过,还有一人是向着叫声响起的方向奔来的。那就是龙飞的结拜大哥叶国明,他看到谁都往那边掠了过去,知道纵有敌人,也不用担心,他反而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能够令人叫得如此的痛苦。 惨叫刚响起,叶国明便已向着这边掠了过来,惨叫还未停止,他已到了龙飞身边。 只是,眼前的景象与叶国明的想象之中大不一样,只见龙飞身上血迹斑斑点点,整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就好象正盘腿坐着之时,被人从后面用力推了一下,结果是上半身已趴到了地面,而双脚却互相交叉着跪在地下。 叶国明吓得不轻,用力长啸一声,急忙把龙飞抱了起来,用手试他的吸呼,发现龙飞却是呼吸平稳,脉膊平稳,才放下心来。 第五一七章 、挥军六神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鸟鸣山林,花开遍地,清风徐来,流水清澈。 宽阔的拜月原正从春季进入了夏季,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花儿开着,清风从平原上吹过,带来了一阵阵的清香。 龙飞坐在靠近窗户的地方,看着外面美丽的草原,心绪却不在这方面。 自从在草原之中昏迷过去,而被众人抬回来之后,龙飞便觉得郁悒异常,众人虽不敢明着说他,但行动方面却小心多了,龙飞不用多看,都知道随时都有不少于五个人在他身边,虽是保护龙飞的安全,但龙飞却觉得自己更象一个犯人。 更令龙飞沮丧的是,神识经过上次的撞击之后,竟也陷入了睡眠之中,凭是龙飞千呼万唤,却就是不出来。龙飞知道神识受到如此的撞击,肯定是受伤不轻,但自己却不知道如何去修复治疗。 说来好笑,自从修炼神识之后,为别人治病疗伤,无不是手到病除,但神识受损了,却不知该如何治理了。 “老大!”一个声音打断了龙飞的思绪,龙飞不用看也知道进来的肯定是铜头,众人之中,只有他是这样叫自己的。 “大块头!”龙飞勉强提起精神,对于铜头,龙飞不用装着笑脸,因此回答也是有气无力的。 “你病了?”铜头脸色一变,急忙趋前伸手去摸龙飞的额头。一会,才放开手,喃喃道:“没发烧啊!” 龙飞推开铜头的手,轻轻笑道:“我没病,只是神识好象出了一点问题。” “神识出问题?”铜头吓得声音稍大了起来:“什么问题?” 龙飞道:“神识好象受伤了。” 铜头盯着龙飞看着,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左看右看却都不象是龙飞骗他,不禁疑惑道:“那东西无形无状,谁能看得到他,谁能伤得到他?怎么会受伤?” 龙飞苦着脸道:“别人是看不到,可是我却用神识去挡别人的攻击啊!”逐将自己昏迷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铜头。 铜头摇摇头,第一次觉得自己见识的浅薄。如果不是龙飞向他说明,铜头连神识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明白这无形无状的东西什么会去挡别人的攻击,那不是一击即穿。 “那你现在是什么感觉?”铜头关心地问道:“身体或精神有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忙?”他与龙飞情愈兄弟,不管懂与不懂,对龙飞的关心却是真心实意的。 龙飞苦恼道:“也没什么大不妥,只是觉得精神有点萎痱,提不起神来做任何事情。” 铜头轻吁一口气道:“应该休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龙飞苦笑道:“我那能休息,这场与骨刺人的战争,大伙都是眼睁睁的看着我呢!” 铜头拍拍胸脯道:“有我与大哥在,你就不用担心了,一首城那么坚固我们都攻下了,还怕他一个六神城攻不下。” 龙飞摇摇头,道:“你千万不可大意,我料骨刺的这个神佑将军必定不是简单的货色,稍有大意,说不定会吃他大亏。” 铜头怀疑道:“有这么厉害?”他自小与龙飞一起,知道龙飞的本事,看事一向很准,如果说这个人不简单,那就真的是不简单了。 龙飞道:“你都不想想,他在六神城外阵军,一直以一种不败不胜的姿态与武姓军相持着,让武尚勇也相信自己可以守得稳六神城,却想不到骨刺人发动进攻之后,只一个晚上便将六神城攻破了,如此人物,我想想都觉得害怕。” 铜头脸上变色,道:“那要找大哥他们过来商量一下,看看如何才能攻下六神城了。不过,我看大哥好象对你很生气。” 龙飞苦笑道:“那是当然的,我累次将他的劝告当作耳边风,他不生气才是假的呢!你知道大哥在那里吗,我要去向他陪不是了。” 铜头笑道:“谁让你如此的自把自为,是该向大哥道歉的,你不但不告诉大哥,连我也不告诉,如果你出什么意外,叫我如何向小兰子交代。” 龙飞笑得脸都成了苦瓜形,瞪了铜头一眼,道:“连你也来说我,快点带我去见大哥!”龙飞虽是如此说,但心中却是感动铜头对自己的关心,两人情愈兄弟,不管谁出事,你们都感同身受。 “不用去,我来了。”随着话音,叶国明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大哥!”看到叶国明进来,铜头与龙飞同时站了起来,齐声叫道。 “二弟,三弟。”叶国明对铜头点点头,便马上转头过去看着龙飞,关心道:“三弟觉得如何,有那里不舒服吗?” 龙飞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谢谢大哥关心,我就是提不起神来,其他却没什么!” 叶国明担心道:“精神不振,出了问题吗?” 铜头抢着说道:“他那个什么神识被人击得受伤了!” 叶国明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他虽没有练过神识,却也知道神识乃人意识之精华,,与人息息相关,如神识受伤,本体也必定受损,轻者精神萎痱不振,重者昏厥,更甚者丧失性命。 神识受伤无小事。 叶国明上前几步,趋近龙飞,伸手往龙飞的脉膊摸去。 龙飞苦笑,任由叶国明的手在手腕上摸着。 一会,叶国明放下手来,双眼盯着龙飞看着。 龙飞被叶国明看得不好意思,笑笑道:“大哥看出什么了吗?” 叶国明摇摇头,苦笑道:“对于神识,我也不懂,看来要三弟自己小心调养了,看来在要我们军队之中也是无人知道的,除非是二着说的那个贾家的三长老贾鹤,这种从大家世族出来的人,才有可能知道,只是现在战事正紧,我们还不能赶回九洲城去。” 龙飞看看铜头,再看看叶国明,道:“为了我,让两位哥哥担心了。” 铜头哼了一声。叶国明却看着龙飞,柔声道:“三弟现在身系鱼人全族的将来,要小心谨慎才行,以后不可再这样一个人妄自行动了。” 龙飞点点头道:“我知错了,大哥放心,我以后行动之前必先想到鱼人的。” 叶国明心中暗许,别看龙飞是鱼人军队的总指挥,而自己只是一名副将,可龙飞却还是象以前一样尊敬自己这个结拜大哥,虚心的听自己说教,从无一句怨言。 “大家都要主帐之中等着三弟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叶国明道。 叶国明与铜头跟在龙飞的两边,张横、李直与五个宋春兵再跟在后面,象众星拥月般拥护着龙飞向着中帐走去。还未走到主帐,便见到在主帐之前排着两排人影,正是鱼人的将军们,在静静地乖着龙飞的到来。 叶国明虚扶着龙飞,从两排将军之中走过,直走帅位之上坐下。 各位将军本想拥上去问好,却发现龙飞脸容苍白,竟需叶国明扶着才能行动,这一惊非同小可,都同时停下了脚步,只是默默地看着龙飞的背影,向中间那个属于他的座位走去。 众将急忙轻步的跟在后面,也走进了帐蓬之中。 “军师安好!” 等龙飞坐定,直成功突然叫道,同时对着龙飞深深的鞠了一躬。 “军师安好!” 帐中众将竟也随在直成功之后,齐齐的对着龙飞鞠了一躬。 龙飞心中感动,右手微抬,微微一笑,轻声道:“大家都好,各位都坐下吧!” 叶国明与铜头心中更是感动,他们也想不到鱼人竟是如此的爱爱戴龙飞。 “各位,这段时间军队训练及物资准备情况如何,请各位将军说说吧。”龙飞看着下面都以关心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将军,道:“我要看看我们家底有多丰厚。” 步军统领蒙鸿志首先站了出来,对着龙飞旋了一礼,道:“步军二万人,训练情况部良好,装备齐全,随时可上战场。” 龙飞满意地点点头,赞许道:“蒙将军辛苦了。能战胜骨刺人,当记蒙将军一等功。” 蒙鸿志谦虚道:“军师过奖了,我不过是尽到了自己的力量而已。下面请各位将军接着说说自己的情况吧!” 骑兵统领直成功与弓箭手叶国明分别站了出来,说明了自己军队的情况,水军是副统领王凤来汇报情况,军需官蒙博也汇报了情况。 最后,是斥候队长丁查杰向龙飞汇报了骨刺人的情况。 龙飞小心地听着,最后满意地点点头。在他昏迷的几天之中,军队的一切都按着良好的情况在运转着,并没出现什么异常。 “兄弟们,我龙飞何德何能,竟值得众多兄弟错爱,实在惭愧,我龙飞一定与各位同进退,直至将骨刺人赶出月岛。” 叶国明大声道:“同进同退,与骨刺人拼战到底,绝不退缩。” 帐中众将都轰然的大叫起来,气势昂扬,战意溢然。 声音稍歇,蒙鸿志突然对着帐外的卫兵道:“拉上来。” 龙飞还在懵懂之中,卫兵已将一个双手反绑的人拉了上来,跪在龙飞的前面,看他那披头散发的狼狈样子,好象已受了不少的刑罚。 看着龙飞莫名其妙的脸色,蒙鸿志指着此人,惭愧道:“此人为我蒙姓部将王风,惭愧的是,我管教不严,竟让他伤害到了军师大人,现我将他绑来,还请军师处罚。” 龙飞想起那个双掌击在自己背后的蒙脸人,如果不是自己有神识护体,可能早就灵魂缈缈了,轻声道:“王风?” 蒙鸿志抓住此的下巴,将他的面抬了起来,入目的是一张狰狞扭曲的脸庞,好象他身体内有着不可忍受的痛苦一样,身体扭动着,张了张嘴,却不能说话,只是以血红的双眼看着龙飞,眼中那刻骨的仇恨,让龙飞激凌凌的打了一个寒战。 龙飞看着王风扭曲的面容,道:“他为什么会袭击我?在我的印象之中,我好象没有和罪过此人。” 蒙鸿志苦笑道:“这事说起来也有点怪我,怪我对此人言听计从,在军师等人第一次到天八城之时,此人曾受到叶将军与铜将国的讽刺,之后一直计恨在心,曾怂恿我去压你们的军权,却不料被军师识破,此事不果之后,此人心中更是悔恨,一直在想办法报复军师与叶将军等人,这次军师外出,这厮竟早就跟随在后,看到军师落单之后,便忍不住向军师出手了行刺了。” 伸手在王风胸腹之间一点,解开他的穴道,喝道:“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风穴道一解开,却伸手指着龙飞,口中嘶嘶作响,眼中既有恐惧也有仇恨,突然“啊”的一声叫起来,站起身体,向着龙飞冲了过去。 蒙鸿志就站在王风身边,如何能让他冲得过去,挥手一点,又将他穴道点住了,王风就保持着一个姿势站着,伸手指着龙飞,脸上股肉扭动。 各人看得莫名其妙,都不懂王风为什么还会如此,帐中各人无一不是高手,特别是叶国明与铜头两人,有这两人在场,又岂能让别人伤害到龙飞。 铜头看着王风的混乱的眼睛,突然道:“他疯了!” 叶国明也点点头道:“他确实是疯了!” 王风寒流入脑,本来早就应该疯了,但因为叶国明等人在等着问话,因此用内功将他救醒,将寒流逼得舟舟退了出去,后来又点住王风的穴道,让寒流不可前进,因此他才拖到现在,现在蒙鸿志将他实道解开之后,寒流突倏之间窜入脑中,让他马上发疯起来,在深深的仇恨之下,只是认定龙飞一人,因此便向他扑了过去。 帐中各人,包括叶国明与铜头在内,都转眼看着龙飞。 王风虽然武功不是绝顶,但却不至于是如此的无用之辈,在鱼人军队之中也算是中等偏上的,并且此人一向诡计百出,阴狠毒辣,意志也自是坚定之辈。可是,他去袭击龙飞的后果是,龙飞昏睡了几天之后,自己醒了过来,而王风却疯了! 龙飞叹道:“自做孽,不可活,将他拉下去吧,与骨刺交战之前,正好为我们祭旗。” “是!”蒙鸿志应了一声,招手交两个士兵叫入来,将王风带了下去。 看着王风的背影,帐中各人无不暗暗叹了一口气,此人本来也是一个人物,计谋百出,却因心胸狭窄而落得如此下场,不是死在与骨刺人的战场之上,却死在自己人的刀下。 “军师!”蒙鸿志突然道:“属下管下无方,至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请军师重重处罚。” 龙飞摇摇头,道:“这不怪蒙统领,此人心胸太过狭窄,不能容物,迟早也是会折于这一点的,只不过这次刚好是我适逢其会而已。” 蒙鸿志又拜了下去,惶恐道:“军师虽然大量,可我却不敢原谅自己,请军师免去我副首领之职,改任别人吧!” 龙飞深吟片刻,道:“也好,蒙鸿志就专心于步军吧,希望步军在你民铜将军的指挥之下,在这次与骨刺的战争中大发光彩,至于副首领之职,就先让它空吧,等着蒙将军立功之后再还给你就是。” 蒙鸿志施礼道:“多谢军师宽宏大量,我感激不尽。” 帐中各人看到龙飞赏罚分明,并不因蒙鸿志是两个副首领之一有所留情,心中都不敬佩,也暗暗惊惧,提醒自己以后一定不要犯在龙飞手中,不然也是没情面好说。 龙飞深思一会,抬头看着众人,道:“各位,既然各个军种已准备好,我们就向六神忝进发吧,再拖下去,我怕兄弟们都有怨言了。” 众人都不禁一笑,龙飞轻松的语气,让帐中各人心情也轻松起来,不再象刚才那么沉闷。 赵柯接着笑道:“就是,我辛辛苦苦的将粮草运来装满了浪仓,却让他们天天在这闲着,我没有怨言,那些筹集粮草的人却是真的怨言滔天了。” 铜头斜眼看着赵柯道:“你知道个什么,兄弟们在拼命的苦练杀敌本领,难道这些不也是战争的一部份吗?”铜头自与赵柯相见之后,两人倒是非常投机,有事没一就要一起打架喝酒,赵柯虽然打架不是铜头的敌手,但喝酒却把铜头喝得一塌糊涂,因此,两人说话都是直来直去,从无禁忌。 赵柯看着铜头道:“你说得倒容易,要不你来筹集粮草看看,鱼人的大大小官员一听要军粮便个个苦着脸,差点就要拿刀将我砍成几断了。” 铜头奇怪道:“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是与骨刺作战吗?” 赵柯道:“就是因为挂着与骨刺人作战的名头,我才能筹集到这些粮草,如果是别人呈,我相信他们将我杀了吃肉的想法都有了。” 叶国明道:“鱼人兄弟竟贫穷到这种地步,连吃的都没有了吗?” 蒙鸿志叹了一口气,道:“叶国明、军师、铜将军在月岛的时间并不长,可能不知道月岛的情况,鱼人族与骨刺人世代为战,本来经济都没什么发达,这次骤然发生内乱,却又受到外族入侵,直已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为我们筹集这么一点粮草,百姓就只能吃树根草皮了。甚至饿死也是有可有的。” 龙飞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生逢乱世,那里都是一样的,大陆上也是战火连天,到处都是死人啊!” 蒙鸿志看着龙飞,深深感受到了他那为天下而忧的心情,低沉地道:“所以我们要尽怜惜的将骨刺人赶出月岛,还鱼人一个和平的环境,不然,就算不是被骨刺人灭掉,自己也会饿死了。” 龙飞道:“我以为骨刺人因为供给线太长,才会缺粮,想不到我们在本土作战,却也遇到粮荒,看来,不但是骨刺人想速战速决,就是我们也必须如此啊!” 直成功点点道:“确实如此,每拖多一天,鱼人兄弟便会死多几个人。” 龙飞叹道:“其实这是两场两败俱伤的战争,就算我们胜了,也是惨胜而已,并不见得比骨刺人好多少。” 铜头大声道:“管他最后如何,先将骨刺人打败再说,鱼人兄弟想有好日子过,也必须将骨刺人赶回老家去。” 龙飞头道:“事已到此,这场战争是一定要进行下去了,只是要看怎样才能将我们的嚹失降至最低而已。” 众人都纷纷点头同意。叶国明道:“在我们损失减少的同时,也要将骨刺人的损失增大。” 龙飞点点头道:“我正是引意,下面,我就为各位公配任务了,望各位不负鱼人兄弟,不负积闰将军,不负我的期望。” 叶国明大声道:“军师放心,我们都拼死以赴,不负各位希望。” 众人也纷纷大声附和,铜头更是大声道:“他奶奶的,不将骨刺人打败,我铜头跟他们的姓。” 众人都哄的一声大笑起来。 龙飞看着各人士气高昂,正是出战的好时候,便仔细做了分配任务。 第五一八章 、逼进六神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炎热的夏天,在逐渐逼近,金黄的太阳,高挂在高空之中,挥散着如火般光热。 风没有一丝,整个平原之上的蒿草看上去还是精神抖擞,根根都是挺直的竖着,甚至边叶尖也是向上高高的竖起,向着天空,仿佛是不服气天空中那炎热的太阳,而要与之相斗一样。 铜头骑着自己的高头大马,在烈日底下走着,在盔甲的低面,全身早已被汗水湿透了。 “这鬼老天,昨天还明明那么凉快,怎么今天就变了一个样子了。”铜头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子,忍不住咕嘀道。 “唉!”蒙鸿志无端端的叹了一口气,道:“月岛的天气就是这样子,春天与夏天的变换得非常快,也非常的分明,只不过是昨天与今天的间隔而已。铜将军在山中大长,肯定没有经过这样的天气。” 蒙鸿志与铜头两人被委派为先锋军,带着全部的步军,先于大军出发。 铜头道:“没见过,我那里可是四季如春的,并没有那一个季节较热或较冷。” 蒙鸿志道:“铜将军真好福气,竟住得这种神仙之境中。” 铜头哂道:“什么仙境,只不过是黑山之下的一个小村庄而已。” 蒙鸿志道:“击败骨刺人之后,铜将军应该还会回大陆去吧?” 铜头道:“那当然,我家乡都在大陆上,我自己一个人在月岛干吗,如此不是为了救龙飞那小子,我可能都不知道海外原来的一个月岛呢!” 蒙鸿志想不到铜头竟将龙飞叫为那小子,知道这是他与龙飞关系亲密的缘故,如果是自己,是肯定不敢将龙飞叫为那小子的。、迟疑一会,才道:“我听说是家父将军师带到月岛来的。” 铜头道:“什么带,你老爸是将他象夹犯人一样夹到月岛来的,如果不是如此,我也不可能在月岛了。” 蒙鸿志道:“那也是鱼人有运气,老天才会让三位无意中来到月岛,不然,月岛可能早就失陷了。” 铜头道:“这事也真奇怪,修星山父子与骨刺人不早不晚,就在我们来到月岛之时发动兵变,这不是真门与我们过不去吗!” 蒙鸿志哈哈大笑道:“应该是鱼人的幸运!” 铜头望着前方,六神城已露出了最高的一截城楼,道:“不说这些什么幸运不幸运了,我现在是想赶快将骨刺人赶出月岛去,然后回家去看看!” 蒙鸿志道:“有军师,叶将军,与铜头在,骨刺人又何足惧!” 铜头哈哈大笑,看着已渐渐露出全貌的六神城道:“多谢统领的夸奖,现在我们在进到六神城前挑战吗?” 蒙鸿志摇摇头道:“军师曾有吩咐,心须等大军上来再做决定,我们还是先安营扎寨吧。” 铜头看着六神城头那飘扬着的骨刺军旗,冷冷一笑,突然对蒙鸿志道:“要不统领带着其他兄弟在此扎营,我带五千兄弟上前挑战?” 蒙鸿志一愣,看着铜头跃跃欲试的面色,迟疑了片刻,才道:“好吧,既然铜将军如此要求,那我就分五千军让你带到六神城前挑战,我带其他兄弟们在后支援。” 铜头裂嘴一笑,道:“统领不用支援我,尽管安营扎寨就是。” 蒙鸿志看着龙飞那信心满满的神色,心中犹豫片刻,道:“既然铜将军不用我支援,那我便将一半军士分你,望你一切小心。” 铜头挥挥手道:“不用一万,就五千足矣,统领大人等着听我好消息吧!”带着五千的步兵,向着六神城前冲去。 蒙鸿志看着铀对的背影,他本来觉得铜头只不过是一个琥功高强,却头脑简单的人,因此在路在才会百般设法试探,但现在看铜头那自信的样子,对于蒙鸿志深为忌惮的骨刺军却当做土欢迎惠顾瓦狗一般。蒙鸿志觉得自己原来对于铜头的估计可能是大错特错了。 鼓声激扬,如一支使人热血的沸腾的乐曲。战意昂然,如滔天的火焰,正噼啪地燃烧着。 铜头让士兵列阵于六神城之前,看着城上飘扬的骨现军旗,突然全军齐场大喊道:“骰刺狗贼,快点出来受死!” 骨刺军好奇地看着这支鱼人军队,面对着六神城中的几万骨刺大军,鱼人只是一支几千的小小军队竟也敢来挑战,骨刺人无不觉得好笑,这个鱼人的将军莫非是脑袋进了水, 城头的骨刺军都以手指着城外的鱼人军队大声笑起来,似乎是这一支只有几千的军队,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大象与蚂蚁的区别。 蚂蚁也来撼大树! 可是,鱼人的军队并不因骨刺人的笑声而有所退缩,反而还在城外高声大叫道,从刚才始的叫骨刺人出来受死,到现在可了连他们祖宗都问候过了。 骨刺人笑声渐渐的小下来,开始认真的打量着城外鱼人小小军队,从那带对将军强悍的身材之中,升腾起一股浩瀚的战意,双眼如电般越过几十丈的距离盯着城墙上的骨刺军。让那些刚才还笑得非常欢畅的骨刺兵无一例外地打了一个寒战,虽然太阳当空高照,但他们还是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鱼人的士兵再大声叫骂一会,六神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一支军马从城门口冲出,迅速地到达铜头的面前,列阵了战式。 “来者何人?”一员满脸黑须,身如铁塔的骨刺将军大声喝道:“竟敢在我骨刺大军面前放屁!” 铜头眼睛眯了起来,只露出一丝的锋芒,看着前面的黑须战将,冷笑道:“本人铜头,你又是何人,快快报来,本人矛下可不杀无名这辈!” 黑须将军冷冷一笑,傲然道:“本将乃骨刺神佑将军帐前五狼将之一,青狼田受君,你等无名小辈,也敢大放厥词。” 铜头微微一笑,提起手中长矛道:“五狼将田受君是吗?听来名头不小,看来也不是无名之辈了,我这长矛杀你也不算冤枉了。” 田受君气得嗷嗷直叫,大声喝道:“好个鱼人小子,伶牙俐齿,我今天就杀你为我兄弟报仇。” 铜头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还有一个兄弟是伤在我们手上,今天再加上你,那就真的是兄弟有难同当,有神同享了!” 田受君哇哇大叫,策马向着铜头冲过来,双手各握着一支铁锏,向着铜头当头打下。 铜头脸色平静,眼中却闪过一道狡黠的眼光,左手一拉马绳,马儿意仿佛知道铜头的意思一样,迈腿便向着侧边避去。 田受君锏短,马儿虽动作不大,但他那双锏还是打空了。 这时,铜头的长矛才开始出动,右手一翻,电光火石之间,长矛已刺到了田受君的小腹之前。 田受君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为骨刺军中的五虎将之一,一向是目中无人惯了,除了军中的几个神级将军及其他五虎将之外,他再也看不起其他人。 却不料,今天对上铜头,只一招,一招之间,便已陷于脱身不得的境地之中。 顷刻间,田受君双手铁锏急忙往回一收,交叉着向铜头的长矛架去,同时,身体向着旁边一侧,如果双锏不能及时的架住长矛,也会把主要的部位避开,不要受到太大的伤害。 “嗤”一声如裂破布帛的声音,田受君只觉得左腿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整长大腿已被刺个对穿,鲜血如水身注了出来。 却是田受君虽然双锏回收架往铜头的长矛,但铜头的长矛却也是突然的往下降去,放弃了田受君的小腹们置,刺向了他们大腿。田受君的双锏虽快,但也比不上铜头蓄势待发的长矛。田受君的大腿无可避免的被长矛深深的刺了进去,几乎刺了一个对穿。 田受君看着铜头的脸色突然变得惧怕起来,如此武功,那次得自己弟弟田煜也在鱼人的手下爱了重伤。这时那里还敢再逞强,身体伏在马上,拍马急忙向着六神的城门口奔去。 可是,铜头这次来纯粹是立威来着,那里能让他就这样走了。长矛挂在马腹旁边为,伸手摘出铜背长弓,迅速抽出一支雁羽箭,搭在弓弦之上,向着田受君瞄准。 箭刚搭上弓弦,铜头的气质马上发生了变化,整个人好象也变成了一支劲箭,正向着田受君瞄着,战场之中的一切都已消失,只剩下了他与正向六神城门口奔去的田受君,两人成了一条直线的头尾两个点。 田受君已奔近了吊桥的旁边,却突然一阵如醒醐灌顶般的寒冷袭来,虽是在这三四月天气,却几乎就将他冻僵了。田受君这一惊,确实是非同小可,连时也顾不得左腿的痛疼,急忙将身体向着马腹下面钻去。 可是,凭是田受君再快,终归还是快不过利箭。 田受君只觉得后背一阵钻心的剧痛,他低头一看,竟看到了胸前露出了一点点的箭尖,然后是眼前一暗,整个人便跌下了马来,但由于他还有一只右脚是穿在马蹬之中,因此,便被马儿就这样的拖着跑进了六神城中。 看到自己军队之中数一数二的五虎将之一的田受君出城之时是骑着高头大马,雄纠纠气昂昂,而回城之时,却是跌落在马蹄之下,被马拖着进入,满身灰尘,浑身血迹,几乎不成人形。站在城门旁的骨刺士兵莫不大惊失色。 鱼人士兵大声轰叫起来。 铜头知道六神城中还有几万大军,因此也不想追击,见好就收。在六神城上骨刺士兵仇恨的眼光之中,又带着士兵快迅的往回撤,而这时,城中的骨刺军才刚刚收到田受君战败身死的消息,等他反应地来大军出城之时,铜头已不知带着鱼人士兵跑了几远了。 蒙鸿志迎着铜头,他看着铜头的眼光有点变化。如此英雄气慨,蒙鸫志想想自己还真的没这个胆量,面对不止六万的骨刺军,铜头竟只凭五千人便找了一个胜仗。这时何等的豪气! “铜将军英雄豪气,我自愧不如啊!”蒙鸿志至此才稍有一点服气,如此武功,将来又不会与自己争功的人,还不如多多巴结为好。 “小意思,骨刺人都是软蛋子!”铜头却是毫不客气,道:“这种人,还称什么五狼将。” 铜头天生神力,又从承受了龙飞的一身内功,现在已是内外兼修,与以前已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并且在与骨刺人的战争这中,经过了多少场的生死之战,早已从生死之中拼出了一身的强悍的武功,此等什么五虎将当然是不放在铜头眼中。 铜、蒙两人见好就收,命令士兵快速的扎好营寨,布防坚守,骨刺人虽然来骚扰过一次,但两人却不作理会,只是据寨而守,用弓箭将来犯者射退。 第二天傍晚,龙飞领着的主军终于来到,整个在一首城之外扎营下寨,大营连张绵十几里,将六神城的北门紧紧包围起来。 在鱼人扎营期间,骨刺虽也来骚扰,但龙飞却只派铜头与蒙鸿志领着步军,拒在寨门之外,最后骨刺人见到无机可乘,便只有退走了。 竖日,龙飞一早便击鼓集将,在中间大帐坐下,众将在下面排成两排。 “各位将军!今已到六神城外,谁去与骨刺军打这第一战。”龙飞看了下面众将一眼道。 “我去!”蒙鸿志首先站了出来大声道,他与铜头同为先锋,铜头为副先锋昨天已先胜了一阵,他为正先锋,如果今天再不抱着出战,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看待他了。 龙飞看着蒙鸿志坚决的脸,却大出蒙鸿志意料之外道:“蒙将军愿出战啊!不过,今天这战可是只许败不许胜哦!” 众人都愣住了,龙飞一向与敌交战,都是千万百计的争取胜利,这次却要失败,这时什么原因?众将一时都猜测起龙飞的用意来。 “啊!”蒙鸿志愣住了,看着龙飞道:“只许败不许胜?” 龙飞笑笑道:“正是!蒙将军可别逞一时之强啊!” 蒙鸿志苦笑道:“末将遵命!” 龙飞道:“那就去吧,带五千士兵即可!不过要败得逼真的点啊!不然回来可是要军法治罪的。” 蒙鸿志苦笑道转身行出,自行点了五千自己的部下,浩浩荡荡的出了军营。 看着雄伟的六神城,及城墙上那飘扬的骨刺军旗,蒙鸿志心中百味阵列,他与铜头不同,铜头并不是土生土长的鱼人,因此不知六神城的历史。六神城可以说是月岛中第二大城市,此乃鱼人第一大姓氏武姓的集居地,此城之坚固,比九洲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与修星山父子小心经营的四海城,也是丝毫不差,并且六神城的历史比四海城久远了不知多少年代,在鱼人的心目中,可以说是他们的第二个首都。 蒙鸿志摇摇头,将这些想法走赶走,命令士兵开始大声叫阵。 不一会,六神城厚重坚固的大门徐徐打开,一彪军马缓缓开出,看他们的神情姿态,好象蒙鸿志与他们的五千士兵只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羊羔而已。 当先一名将军,四方脸颊,硕长身材,双手粗大,持着一把长刀。 蒙鸿志一振手中双枪,大声喝道:“来者何人,快快通上名来,本将双枪不战无名之辈!” 骨刺将军一提手中长刀,冷冷道:“你记好了,本将乃骨刺五狼将之一,黑狼刘裕是也,别到了九泉之下也做个糊涂鬼。”刘裕竟是连蒙鸿志的姓名也不屑于问。 蒙鸿志看到刘裕如此目中无人,气得脸色一变,但听到这个人是什么五虎将之后,心中却也是松了一口气,铜头轻轻松松的便击杀了一个五虎将,想来这什么的五虎将武高强也有很有限,既然铜头能够取胜,那自己装个假败想来也是不难的!双枪一击,拍马向着刘裕冲出,大喝道:“无知小辈,受死吧!” 刘裕冷冷一笑,长刀一举,也拍马向着蒙鸿志冲去。 “当” 双枪交叉,架住了刘裕的长刀,传来一阵大响。 蒙鸿志只觉得双手一震,手掌一麻,这两支短枪差点就脱手飞去。这次终于知道铜头轻轻松松的斩杀一名骨刺军的五虎将,并不是等于自己也可以轻轻松松的面对另一面五虎将,看来这次轻轻松松的假败,很有可能是成了真真实实的真败。 自己与铜头在武功上的差距,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啊! 刘裕得势不饶人,长刀一回,又再向着蒙鸿志砍了过来。 蒙鸿志这次却不再傻傻的又是双枪交叉的架向长刀,而是右手短枪往外一推,将刘裕的长刀向着外侧推去,同时左手短枪扬起,向着刘裕大腿刺去。 这次,两种武器相交,声音不大,只是因蒙鸿志用的是御劲的缘故,刘裕的长刀与蒙鸿志的右手短枪相交之后,便被滑向了外侧,而蒙鸿志的左手短枪,却已是将在到了刘裕的大腿了。 “咣” 蒙鸿志的左手短枪不知与什么东西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结实的响声。蒙鸿志侧眼看去,却是刘裕不知何时已拐至他大腿之前的刀柄。 两人交手两招之后,都策马退开,知道是遇上了平生的劲敌,论臂力,蒙鸿志远逊于刘裕,但蒙鸿志这两支短枪却胜在灵活,所击之处,都是刘裕这把笨重的大刀所不能防守的地方。 两人看了一眼,都大喝一声,又拍马向着彼此冲去。 刘裕长刀不理蒙鸿志的双枪要刺向那里,却是一味的向着蒙鸿志的肩膀砍去,刀势迅速,来势汹汹,大有不惜与蒙鸿志同归于尽的气势。 蒙鸿志眼光一凝,双眼盯着刘裕的长刀,看着长刀那深重的刀势,知道如果这次还是用一只的短枪来抵挡长刀,很有可能这支长枪被击飞。无奈之下,只好双手一拢,双枪并不是成交叉之势,而是并排的向着身体的一侧挡去,也是要将刘裕的长刀往身体的一侧御去。 “咣!” 自两人交战以来的第三声大响,刘裕这来势汹汹的一刀,竟被御得向着外荡开,同时带着他的身体也向着一侧斜去,几乎要从马背上跌倒。 蒙鸿志也绝不好受,他只觉得双臂几乎已断裂一样,痛得没有感觉,而一双手掌看去,却是鲜血淋漓,两只手掌的虎口都已被震裂了,差点连枪都握不住。 蒙鸿志将身体往马背上一伏,勒马往回转,向着后面跑去,同时大声喝道:“快逃!” 这并不是假败,而是蒙鸿志已无再战之力,变成了真败了。 刘裕也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跌倒的势子收住,在马背上坐稳,从声喝道:“追!”可是等他们追过几里之后,早就不见了蒙鸿志及五千士兵的身影了。 第五一九章 、屡败屡战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第二日,鱼人又换了武尚齐到六神城下挑战,骨刺人同样是一位五狼将出来,这次是排位第四的白狼燕飞。 这燕飞一般身材,小白脸儿,他并不象一个雄纠纠气昂昂的战将,倒象是一位专靠脸蛋吃软饭的小白脸。武器是两支短叉,长只两尺,却灵动非常。两下里刚一接触,武尚齐的两把短斧便被这两支短叉叉住了。燕飞双手一拧,武尚齐只觉得双手一痛,短斧差点就脱手飞出,如果不是见机得快,双手也跟着转动,武尚齐上阵第一招便要夹着尾巴逃跑了,看不出来,燕飞在那标致的脸蛋及不强壮的身材的掩蔽之下,竟藏着这样恐怖的力量,看来肯定有不少人都被他柔弱的外表给骗了。 试过燕青的力量之后,武尚齐不敢再仗着自己双斧比燕飞的双叉深重,要招招与他比试力气,而是双斧分开进攻,尽量不被对方的双叉叉住。只是如此一来,武尚齐便陷于被动之中,十几来招之后,武尚齐终于是力不气不及燕飞,被燕飞拧飞了一把短斧之后,假败却变成了真败,带着鱼人落荒而逃了。 五狼将竟都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昨天蒙鸿志遇到的刘裕与今天武尚齐遇到的燕飞,都是那么强悍,两人本来都是做好了打算要假败的,却不料都是真的变成落荒而逃了。 只是排名最末的青狼田受君却是那么的不好运,遇到了在鱼人军队之中武功最高,就是在骨刺军中也无对手的两个鱼人猛将之一的铜头,莫名其妙的丧失了性命。 第三日,这次是骑兵统领直成功,带着一支威风凛凛的骑兵部队阵于六神城前,这次出来应战的却是五狼将中排位第二的黄狼当七,此人圆胖的身材,圆胖的脸庞,几乎看不到脖子,所好象一个下雪之进儿童们堆起来的雪人一样,更象一个葫芦,巨大的身材压在马背之上,如果不早他座下的马儿也是神俊非常,可能早就被他这庞大的身躯压塌了。手中一把长柄铁锤,锤头竟比当七那圆形的脑袋还要大,一锤砸下去,莫不下于几百斤巨力,可能将直成功连人带马都砸成了一滩肉浆。 田煜那一双铁锤比起当七这一柄铁锤,倒象了小孩手中的玩具。 骨刺军竟也是都想争夺功劳,因此也是轮翻上阵,不让一人专功。 两方都好象早有默契一样,每天都是派一员战争,这明显是在试探双方的战力,为后面的战争作准备。 直成功打错了主意,他本来以为这一柄铁锤如此之重,当七使起来时一定是非常费力,可能轮不到几下,就以停一来喘气了,因此,直成功已做好打算,让当七先攻,在当七气竭之后再进攻。 想不到的是,交战之时,这当七一把长柄大锤,砸得直成功几乎都分不清面北。 开头两锤,直成功还勉强可以运用长戟将对方铁锤御开,不过,双臂也被震得一阵抖动,想忍都忍不住。第三锤过后,直成功觉得双臂好象要断掉了,手掌痛了又麻,麻了又痛,再也不敢一味的防守了。长戟抖动,竟与当七的大锤抢先进攻,还好长戟轻便,并且比对方的大锤还要长,因此,开始还抢着进攻了几招,将当七攻得手忙脚乱。 可是,当七的大锤抡起来之后,却几乎全完是另一种样子了。这大锤之重,直成功觉得让自己来挥动肯定是三两下便要力竭气喘了。却不知当七将这大锤挥动之时,竟产生了一种惯性之力,这份惯性之力将竟这份量不轻的大锤也带动起来,当七只是出一点点的气力便可,因此,越到后来,当七大锤抡得越是轻快,呼呼风声响起,大锤抡成了一个大风车,只看到幻影,而看不到大锤了。 直成功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没见过有人如此使锤的,这几乎与甩动软鞭无异了。硬着头皮,直成功将长戟当作枪来使,看着长锤舞成的一个旋涡,牙齿一咬,长戟往前一伸,竟往旋涡的中心刺去。 “咣咣,当当。”几种如铁器撞着石头的声音响起,直成功只觉得双手不停的如打摆子般颤动,双臂肌肉拌动,一股大力传来,长戟几乎要脱手飞出。 响声终于停住,当七长锤的舞动终于也停了下来,却只见他一脸惊愕之色,自己最得意的一招,竟被人如此的破掉,说出来自己都不敢相信。 直成功其实这时也已是强弩之末,身上大汗淋淋,双手疲软,全身已没有了一点点的力气。不等当七再有动作,直成功调转马头,却是向着来路拍马奔跑起来。 当七看着直成功的动作,目瞪口呆起来,他想不明白,直成功已破了自己最得意的这一招,单论武技,已胜过了自己,为何还要逃跑。 不过,一眨眼之后,当七还是马上就明白了直成功为什么逃跑了,直成功破了自己的这一招,但他内力不如自己深厚,肯定是无力再战了,因此才逃跑了,明白过来,当七大喜过望,急忙命令士兵追击,可这时那里还追得上直成功他们,早就无影踪了。当然,他也不敢追到到鱼人大营之前。 三天以来,鱼人与骨刺人三战,却是三次都失败,骨刺人多少都有了一点点听傲气,以为鱼人将军也不过如此而已,并没有什么强者,那天田受君可能是运气不好,因此,措手不及之下受人杀了,并不是他武功不如人,而是老天爷要死而已。 第四天。 战鼓擂响,鱼人军第四次到六神城下挑战。这次来挑战的却是蒙尖,以前粗矮的蒙尖,这近一年来,也微略长大了一些,只是,他整个人的气质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只是一个纯朴的少年,现在,却是一个在战场上经历了大大小小战争,已成长成了独当一面的鱼人将军,现要,蒙尖只是静静地坐在马背之上,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向着对面的骨刺将扑去。 骨刺的将军却是一个瘦长的老者,瘦长的脸,瘦长的身材,看去好象一个被吸干血肉只躯壳的人干,偏偏这个人干手中所握着的却是一只吓人人武器------狼牙棒。 看着巨大的与老者身躯绝不相配的狼牙棒,蒙尖心中微微一沉,以老者这样瘦长的人,却用这样恐怖的武器,其中一定有着令人意想不到的绝招。并且,看到狼牙棒,蒙尖就想起了蒙鸿志与武尚勇的话,他们可都是败在一个持狼牙棒的人手里的,蒙尖不管多自信,也不可能认为自己就一定比那两人高出一截。 老者看着对面沉默地坐于马背之上,静静地看着自己的鱼人将军,心中也是暗暗惊讶,听自己的几个兄弟说,鱼人将军都是不堪一击之辈,并且他之前也曾经将蒙鸿志与武尚勇击败,因此对自己兄弟的话都是深以为然。但看那目前这位鱼人将军,高子虽然不高,但看他坐在马上那沉稳如山的气势,老者都觉得自己对上的好象不是一贯的鱼人将军,而是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天神。 “来者何人?”蒙尖沉沉道。 老者看着蒙尖那平静的面色,从他脸上绝看不出心里有什么波动,淡淡道:“吾乃神佑将军驾前五狼将之首,红狼尤一击是也,汝乃何人?” “蒙尖!”蒙尖手中长枪一振,指向尤一击道:“开始吧!” 尤一击看着蒙尖的动作,恍惚间,两人那里还象是战前的生死交锋,倒是象师兄弟在切磋武艺了,他并不知道蒙尖既是沉默寡言之人,却也是没甚脾气人的,就算对着敌人,说话也是平平淡淡,波澜不惊。逐点点头道:“该开始了。”一策坐骑,双手持着狼牙棒,向着蒙尖冲来。 尤一击冲近,狼牙棒高高举起,老老实实的一棒向着蒙尖砸了下来,迅速之愉,争如疾风。 蒙尖只觉得有一股比狼牙棒还要快的疾风,紧紧的吹和自己的脸上,眼睛差点就睁不开。 尤一击这一棒外人看去,并不见得如何出奇,不过,处在场中的蒙尖却并不是这番感受,尤一击这一棒粗看是没什么出奇,但那比棒还要快的疾风,却是直接吹向蒙尖脸上的,双眼受到这股风的冲击,蒙尖竟觉得眼睛有一点点的酸痛,恨不得转开或将之闭起来。 如果这样做,那就失去先机了,在尤一击这有千钧之力的一击之下,任何一点占细微的意外,都有可能陷身于万劫不复之地。 尤一击这一棒最奇怪的便是那比棒还快的劲风,那有如实质的疾风,不管是谁在毫不留意之下,双眼都会被冲击得酸痛难忍,那不得不转开头或闭上眼睛。可是,不管是闭上眼睛,或是转开眼睛,都落进了尤一击的设计之中,他这一棒会在敌人因意外而发愣的时候会突然加速,变成直接的向着对方胸口捣去,非要将对方胸膛捣出一个大窟窿。 蒙尖双眼眯了起来,只留出一条小小的缝隙,神光闪闪,竟是有如实质,盯着尤一击的狼牙棒,长枪突如一支随风飘荡的柳条,往尤一击那突然变得如急风暴雨的狼牙棒上搭上去。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蒙尖的长枪竟从狼牙棒的长牙缝之中穿进去,枪尖将狼牙棒顶得向外荡开,狼牙棒上的狼牙也掉了几个下来。可是蒙尖的长枪最终也被击得向着另一边的相反方向荡去。 初次交手,两人打了一个势钧力敌。 尤一击大惊,自从这支狼牙棒到他手中之手,还未曾出现过如此的情况,只有别人的兵器被他砸飞,或绞得脱手飞出,从来就没出现过狼牙棒被人顶开,还掉了几支长牙。如此下去,狼牙棒说不定变成了一支长棍了。 看到蒙尖的长枪也被荡工,尤一击的心中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两人只是相当,蒙尖并没有高出自己多少。 蒙尖双手一收,长枪横着收回胸前,又向着尤一击斜斜刺出,枪头抖动,枪尖晃动,反射着天上的太阳。竟生产了点点的光亮,看上去仿佛是阳光照射着微波荡漾的水面,正散发出千万点的鳞光。 尤一击心中一惊,能将枪舞到如此境界的人,他还真是未没过,心中有点凝重,双眼凝视着蒙尖的枪尖,突然,狼牙棒横着一扫,竟是向着长枪的枪身扫去。 蒙尖握着枪身尾端的左手突然一抖,长枪是向上升起,竟在毫发之间避过尤一击那势大力深的一扫。 尤一击得势不饶人,横扫的狼牙棒转了一个圆圈,竟又向着蒙尖砸过来。 蒙尖双手持枪,以枪身往尤一击的狼牙棒迎去。 “当!” 狼牙棒正正的砸在枪身之上,将枪身砸得从中间弯了下去,弯成一个大大的弧度,几乎折断。 蒙尖双手向外一推,将狼牙棒推了出去,然后调转马头,竟是逃跑起来。 尤一击大为惊讶,两人交手正酣,蒙尖却突然就走了,万一击看着蒙尖的背影,竟是忘记了追。 蒙尖逃过一段,发现尤一击还愣愣地在那里看着自己,便将马头一转,又向着尤一击杀了过来。 尤一击看到蒙尖又回头杀了过来,大喝一声,也拍马向着蒙尖冲去,狼牙棒一挥,呼呼风响,如泰山压顶般身着蒙尖砸下去。 真看不出来,在他那干瘦的身躯之中,竟藏着如此恐怖的力量,如单论力量,比之铜头或叶国明也差不了多少。 蒙尖眼眼又眯成一线,长枪抖动,枪尖向着狼牙棒刺去。 “啪” 枪尖刚好刺中了狼牙棒,狼牙棒长枪击得弯如半圆,由于枪尖扣在狼牙之中,竟是不能滑脱。 尤一击脸色一喜,双手握着狼牙棒一转,冒着再掉几颗狼牙的后面,也要将蒙尖的长枪拧脱手。 蒙尖放开左手,只以右手握着枪杆,顺着尤一击的转旋的方向转去,同时往回一抽,长枪终于挣脱了狼牙棒的羁绊,却是向着外荡去,好象是蒙尖收不住去势,硬是让长枪横横的荡开,露出了胸前的空门。 尤一击大喜,狼牙往回抡,转了一个大弯之后,又身着蒙尖砸到。 不过,一个突然出现的情景却让尤一击目瞪口呆起来。只见蒙尖右手握着往外荡开的长枪,竟不是往回收,而是在坐骑的后臀上突然的戳了一记。马儿吃痛,后蹄一蹬,前蹄一抬,突然一个大跃,竟跃出了狼牙棒笼罩的范围。 尤一击狼牙棒虽还是照常砸下,却是砸在了空气之中,巨大的力气,差点将尤一击也拖得就那样从马背上载了下来。 蒙尖避过尤一击的狼牙棒之后,竟又拍马逃走了。 这次,尤一击早已有准备,看到蒙尖逃走,急忙也策马跟在后面追去。骨刺军挥舞着兵器,嗷嗷的跟在后面也追了下去。 追过一段,尤一击看到蒙尖所逃走的方向竟不是鱼人军营,不敢再追,突然停了下来。 要是,看到尤一击停下来,蒙尖又马上停下来,并且转头,长枪平举,又向着尤一击中来。 尤一击气得脸色铁青,蒙尖象牛皮糖一样,竟是粘住了自己,想甩都甩不掉。狼牙棒挥动,狂拍马臀,向着蒙尖冲去。 可是,他又看到了一个让他哭笑不得一情景。蒙尖看到尤一击冲过来,竟是一招未交,便马上调转马头,又狂奔起来,鱼人士兵也跟着狂奔,无人敢向后看一眼。 尤一击气得几乎在爆炸,咬牙切齿,跟在蒙尖后面追了下去。 就这样,尤一击每次停下,蒙尖就转过头来向他挑战,可待尤一击转头来之后,蒙尖有时交手两战,有时竟连一招未交,便策马狂奔,将尤一击引得越来离六神城越远了。 “将军!”尤一击身傍的一员偏将突然道:“此地危险,我们还是不要追了,赶快退兵吧!” 这处地形左边是一处悬崖绝壁,右边却是一道山坡,斜余地向着上面伸去,发果策马,眨眼间便可冲上,一条大道从绝壁与斜坡之间穿过,到了不远便是一个转弯,这时,蒙尖的军队这处地形,在拐弯之后了。 尤一击哈哈一笑,道:“此地三面通达,退虽不可守,但却有几个方向可以逃走,怕他干吗?” 偏将看着地形道:“可是,如果敌人交这三面围住呢?” 尤一击看着偏将道:“此地离六神我族大军近在咫尺,鱼人难道就不怕被我们将军营抄掉吗,敢如此大军出动!” 偏将点点头道:“大将军高见,属下不如!” 尤一击微笑,点头道:“你也不错,能及时提醒我,回去之后,我向神将禀明,记你一功。” 偏将高兴起来,忍不住笑道:“多谢大将军栽……”一支疾如流星的劲箭突然从偏将坐骑的脖子中穿过,从另一边穿出,马儿吃痛,后蹄一蹬,突然向前跃了一步,这一步用尽了它最后那一点力气,轰然倒了下来,将偏将压在底s下,同时也将偏将还未说完的话堵在了喉咙之中。 尤一击眼光一凝,如两道寒光般,转头向着山坡看去,双手紧紧握住狼牙棒,象一只扑食的猛兽。 刚才那一箭正是从山坡之上射来的! 鼓声突然响起,从前面,后面,山坡之上突然冒出三股军队,将尤一击及他那一万的骨刺军团团围在了中间。 前面是蒙尖返身杀回,后面是叶国明杀出,山坡之上,龙飞骑上马上,双手拉着马绳,身穿青色长衫,微风拂过,自有一股儒雅的气质,龙飞身旁正是铜头,魁梧的身材如一截铁塔般坐于马背之上,丈八长矛挂于马腹之帝,手中握着一支铜背强弓,显然铡才那一箭正是铜头射的,相隔如此远的距离,铜头单凭臂力射出的这一箭,竟是身穿了马脖子。臂力之强,尤一击自愧不如。 尤一击想都不想,马上转调马头,向着挡在后面的叶国明冲去。只有在鱼人军队刚刚出现,还未形成有效包围之时才有可能突破的机会,如果让鱼人军队包围圈连接紧密之后,尤一击想走可能都走不了。 不可谓尤一击脑袋转得不够快,只不过,他今天运气并不如以前那样好。以前对上的是鱼人将军,胜负不过只在几招之间,因此也养成了尤一击的骄傲,认为鱼人将军是不堪一击的,就算是陷身于鱼人的包围圈之中,他也有能力突围出来,因此毫不顾忌地追击。 不过,看到铜头这一箭之后,他便知道今天的鱼人将军与以前的不同了。 第五二零章 、和谈之意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山外有山,人上有人,三士虽猛,犹殁于桃 叶国明微微一笑,拍马向着尤一击迎去,如果让尤一击从自己这边冲出,不要说蒙尖,铜头,龙飞眼睁睁看着,会被他们笑死,就是叶国明自己也不想再混了。 两骑迅速接近着,眨眼之后,尤一击已驰到了叶国明马前,狼牙棒一挥,便向着叶国明当头砸了,逃命要紧,尤一击的这一招竟没有丝毫花哨,运起全身内力,老老实实的一棒向着叶国明砸去,气势凶烈,来势迅速,带有一股不成功便成仁的惨烈气势。 不将叶国明逼开,尤一击与这一万骨刺军都是全军覆灭的下场。 叶国明脸上微笑不变,双手持刀,举过头顶,向着尤一击的狼牙棒劈去。 两种兵器相交,尤一击只觉得双掌一震,狼牙棒几乎脱手飞出,急忙往回一缩,却发现狼牙又不见了许多,再如此下去,这就不是狼牙棒,而是一“光”棍了。 尤一击心中这一惊,却是非同小可,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发生的事实,他身材虽偏瘦弱,但却是内力深厚,几十年的内力沉积下来,骨刺军中除了那有限的几个人之外,鲜有敌手,却不料才只交手一招,便差点被叶国明将兵器都震飞,刚才蒙尖与他交手,可说是平分秋色,但叶国明,却是高他不止一筹了。 看着叶国明,尤一击怎么也想不明白,以叶国明的年纪,内力比自己练了一辈子还要强劲。 叶国明得势不饶人,双腿一夹马腹,马儿突然向着一窜,就到了尤一击的马前,然后叶国明长马又向着尢一击拦腰砍去。 尤一击无奈,狼牙棒挥出,向着大刀架去。 可是,一个让尤一击吃惊的是,叶国明那去势凶猛好似已再无可变化空间的刀势突然一变,竟从横砍变成了上挑,竟是向着尤一击握棒的右手砍去。 尤一击又再次吃惊,中国明武功之高,大出他的意料。处处都料敌机先,尤一击着着仿佛都在叶国明的意料之中。 身向左侧,尤一击双手往回缩,狼牙棒横放下来,往叶国明的长刀压去,如被压实,叶国明这一刀势将无功而还,尤一击也解了自身之危。 可是,现实又一次出乎尤一击的意料,只见叶国明刀势再次一变,在转了一个大圆圈之后,竟从尤一击的腰侧绕过棒尾,然后又向着尤一击脖子砍去。 两人自交手到今,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竟已是变化连连,其中凶险,只有尤一击才能真正体会得到。 尤一击脖子一缩,伏身马背之上,刚时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向前跃了一步,堪堪避过叶国明好凌厉的一刀。虽然样子比较难看,但却是逃过了一命。 尤一击松了一口气,刚想直起身来,却不料后背一痛,顿时只觉得身体内五脏六腑仿佛被震碎了一样,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溅得马身及自己身前点点腥红,身体一阵摇晃,竟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叶国明纵马上前,俯下身来,伸手将尤一吉提了起来,放在身前,往龙飞站着的山坡上驰上去。 骨刺兵看和目瞪口呆,特别是那一位偏将,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自己眼中有如天神一样的五狼将之首的尤一击大人,竟被鱼人这么轻易地擒住了,轻松自如,仿佛如大人对着小孩。 尤一击更是气妥,他一向自许武功高强,军中除了那有限的几人之外,他一向是不服人的,想不到刚与人交手,竟在眨眼间便被人轻松擒住了,如此武功,唯有骨刺军中号称第一高手的神机将军田中原才可与之一拼,自己却是差之远矣!尤一击想起来便更加气妥,心若死灰。 如果尤一击眼前这位,就是击败田中原的叶国明,他可能连交手都不敢与叶国明交手了,见之即跑。 “哗!”骨刺军哗一声,在那位偏将的率领下,竟是悍不畏死的向着山坡之上冲来,想从叶国明手中将尤一击救出。尤一击有此部下,却也不枉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了。 “停下!”叶国明突然一声大喝,声震整个战场,每个骨刺人都觉得仿佛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心中都不由一颤,脚步略为停顿了一下,都看着叶国明,这时的叶国明在他们眼中已仿佛天神一般,与天神作战,他们想都不敢想。如果不是为了救回尤一击,这一位一向视他们如子女的将军,骨刺的士兵可能早就四散逃命去了。 叶国明将刀口架在尤一击的脖子上,对山坡下的骨刺军道:“放下武器,不然我将他一刀两断。” 骨刺军看着架在尤一击脖子上的那一柄明晃晃的大刀,心中一凛,脚步停了下来,但也没有放下兵器,只是都看着偏将,等着他来下令。 偏将觉得有点奇怪,鱼人将尤一击擒住之后,并没有马上将之斩杀,而是掉头向着山坡之上跑去,并且,擒住骨刺人的主将之后,鱼人也没有下令进攻。这时,偏将就算是再无知,也知道鱼人一定是有话想与他们说了。 叶国明提着尤一击上了山坡,直向着龙飞走去。 这时,龙飞早已跳下马来,在等着尤一击了。 叶国明将尤一击放在了龙飞身前,然后又奔回自己的军队之中,将骨刺人的退路挡得死死的。有铜头站在龙飞身侧,他才不怕尤一击有什么动作。 龙飞看着尤一击,他瘦长的脸颊看上去有点苍白,那是受伤的缘故,不过,他这时还是双眼紧紧地盯着龙飞,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怕之色。 在龙飞打量着尤一击的同时,尤一击也在看着龙飞。他看着龙飞那有点瘦弱的身材,儒雅的风度,深邃而清澈的眼睛,幻稚的脸庞以及脸上那好明无时不在的含有一丝丝戏谑的微笑,心中觉得奇怪,他看不出来,龙飞有什么才能竟让这些武功高绝的人也对他言听计从。 “尤将军!“就在尤一击出神的时候,龙飞突然道:“请坐吧!” 尤一击看着不知何时已放在自己身后一个皮包着的木墩座位,犹豫一会,便坐了下来。 在尤一击对面,也放着一个木墩,龙飞在木墩上坐了下来,正脸看着尤一击,脸上笑容丝毫不改,还是那样的亲切。 微风吹拂,树梢摇动,夏日炎炎,四野碧绿。 在这生死的战场之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对敌两方将领竟面对面坐在了一起,好象久别重逢的朋友,正在盘膝深谈,而两方士兵却还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虎视眈眈着。 不过,虽是紧张,两方却还是暂时保持着和平的局面。这也是因为叶国明武功高强,打了尤一击一个措手不及,才有如此的结果。 龙飞深邃的双眼看着尤一击,突然道:“想不到尤将军竟如此受部下爱戴,在两方实力相差如此之大的情况之下,竟还是想将将军救出。如此悍不畏死的精神,我们是自愧不如啊!” 尤一击看着龙飞,却猜不透龙飞的用意,突然道:“你是谁?” 龙飞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道:“不好意思,我竟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叫龙飞,不过,他们都叫我军师。” 尤一击一惊,道:“你就是鱼人军队的军师,就是你设计将我左右两路军击溃的。” 龙飞又摸摸鼻子,笑笑道:“想不到尤将军信息如此灵通,这事不过几天时间,尤将军便知道信息了。” 尤一击看着站在龙飞身边的铜头道:“那这位就是铜将军了?” 龙飞微笑道:“尤将军好眼力,这位正是铜头,那位是叶国明,那位是蒙尖。”龙飞将鱼人军中最为出名的三人都介绍给了尤一击。 尤一击心中微凛,看着分别站在三个方向的叶国明、铜头与蒙尖三人,现在才体会到他们的厉害,之前曾有骨刺士兵向他描述过此三人的厉害之时,他总是嗤之以鼻,以为这些人只是夸大其词,现在才知道是确有事实,想起自己与叶国明交手之时,他那举重若轻的神态,擒捉尤一击这个骨刺军的五狼将之首,竟是不费吹灰之力。尤一击现在才害怕,骨刺人以举国之力来侵占月岛,却不料竟是踢到了铁板上,这次如果打败,骨刺族将落入被人凌辱的境地了。尤一击首次怀疑骨刺族这次入侵月岛的正确性。 再看着龙飞,他左看右看,却硬是没有看出龙飞有那一点被一个军师,也没有在龙飞身上看出有那一点优点,能受到这些武功高强如叶国明、铜头等人敬畏。他看得越久,却越是感觉到了龙飞身上除了一种好象对万物都不关心的懒洋洋之外,还有一种好象天下万物都在他掌握之中的淡定。 “军师擒而不杀,不知是何原因?”尤一击双眼直盯着龙飞的眼睛,脸上神色平淡自然,好象他现在并不是被别人在战场上擒住,而是遇到好友坐下来谈心一样。 “呵、呵!”龙飞笑了几声,也不隐瞒,道:“当然是有事与将军商量。” 尤一击看着龙飞那带着笑意的眼睛,那是一双清澈纯真,有如孩童的眼睛,只看这一双眼睛,谁都会忍不住生了一丝丝如看到自己亲人的喜爱,尤一击不明白,以龙飞在将场中的摸爬打滚,以及百出的计谋,又算倒了多少人,却怎么能还是保持着一双如此纯真的眼睛。 “如此让尤某投降或出卖骨刺军的事情,军师就不用说了,尤某人虽然无用,但也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尤一击淡淡道,脸上是一种看破生死,看破万物的淡定,这是一种漠视一切的气度,并没有丝毫的假装。 龙飞看着尤一击脸上的神情,心中暗暗赞赏,骨刺族有如此人物,看来并不都是一群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呵呵笑道:“岂敢,岂敢,尤将军是一位视生死如无物的真汉子,我又岂能如此的相逼,只是我这个与将军商量的事情,却是对双方军队,双方的百姓都是有用处的。” 尤一击有一点奇怪,不过脸上还是不动声色,淡淡道:“不知军师想商量何事?” 龙飞道:“罢战!” 尤一击重复道:“罢战?” 龙飞微笑道:“是啊!我想与尤将军商量两方罢战的事情!” 尤一击看着龙飞脸上的神情,他感觉到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并没有假装,逐道:“不知军师想如何商量此事?” 龙飞笑笑道:“当然是骨刺军退出月岛,签订协约不得侵犯鱼人,而鱼人也不得与骨刺人为敌。” 尤一击双眼看着龙飞,并没有说话,显是正在沉思龙飞刚才的话。 龙飞又道:“尤将军不妨想想其中的好处,如果鱼人与骨刺人两平共处,互通有无,不是可以更快的发展起来吗,好胜过这样的杀生杀死,到头来,不管是谁胜了,都是惨胜,肯定是得不偿失的,而败的那一方,翻身都可能很难了。” 尤一击低下头沉思半响,才抬对看着龙飞,脸上神色还是那样的平静,淡淡道:“如此大事,军师应与我军的神佑将军商谈才是,请恕我人微言轻,却是无从作主了应承军师什么了。” 龙飞心中大喜,这尤一击虽然没明着说,但龙飞也知道他心中也是同意了自己的意见,笑笑道:“可我总得有一个帮忙送信的人呀!” 尤一击一震,看着龙飞,想不到龙飞费尽千般百计,甚至连败三天,就是为了将他引来此处生擒,然后让他帮忙送信,虽是心中剧震,却也有点不明白,疑惑道:“军师干吗不派人直接送信过我们军中。” 龙飞嘻嘻一笑,道:“不瞒将军,其实我将军引来此处,并不单单是为了让将军帮忙送信,还是其他的用意的。” 尤一击看着嘻笑的龙飞,心中虽百般猜猜测,却还是想不到龙飞虽举有什么用意,不过,他又不好问,因此只是看着龙飞,也不说话。 龙飞看着尤一击的眼光,便已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解开谜团道:“其实我们这样,也是为了向将军显示实力,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可能你们也懒得与我们商谈。” 尤一击暗暗点头,龙飞考虑得确实周到,如果鱼人军没有显示出一定实力,骨刺军轻易便可取胜,不管谁做为骨刺的领军人物,想来也是懒得与鱼人谈的。同时他心中也是暗叫侥幸,刚才他如果不是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而是贪生怕死的求龙飞饶命,可能龙飞谈都懒得与他谈,直接一刀将他砍了,一个如此贪生怕死的人,想必龙飞也是不相信的,如此让他送信,这人为了出一口被擒的怨气,说不定他不但不将信送到,反而还向骨刺将军添油加醋的说鱼人对骨刺人的诬蔑,引起鱼人与骨刺人更严重的误会,让战争进行的更持久,更惨烈。 点点头,尤一击脸色凝重地看着龙飞道:“如果军师信得过尤某,便让尤某来帮忙军师送信如何?” 龙飞高兴地笑道:“龙飞也正有此意,如此便烦劳尤将军了。” 尤一击站了起来,恭敬地向着龙飞躬身行了一礼道:“军师菩萨心肠,能为两族将士着想,真是两族百姓的福气,尤某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帮军师将信带到的。” 龙飞摸着鼻子,笑笑道:“说不定是龙飞怕死,因此不想再与你们交战。” 尤一击肃然道:“别人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想法,但尤某却肯定不是如此想的,凭军师轻松击破我骨刺左右两路大军,一路高歌直进,在战场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尤某虽是经历不少战争,却还未见过象军师如此天才。” 龙飞又摸摸鼻子,苦笑道:“被你说得都不好意思了,铜将军,你传命下去,放尤将军与他的部下回六神城。” 铜头点点头,手中不知从那里掏上一支旗子,向着叶国明的方向挥舞了几下,只见叶国明带着鱼人军缓缓的退到山坡上来,与山坡上的鱼人汇合在一起,让出了回六神城的道路。 尤一击再次向着龙飞躬身拖礼,道:“请军师赐以书信,尤某以便向神将呈上。” 龙飞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尤一击,脸上也少有严肃道:“两族士兵的性命,便交给将军了,以后两族是平是战,也全靠将军了。” 尤一击伸手接书信,这一封还不到一两的书信,放在尤一击的手中,仿佛有着千万斤得,只压得尤一击呼吸都不由自己的沉重起来,仿佛身上正放着一座大山,他全身的力气都将被榨干。 他只是看着龙飞,重重的点点头,神情坚决,转身便走。 龙飞看着尤一击的背影,心中也是暗暗侥幸,幸好尤一击,如果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可能鱼人与骨刺人还要牺牲一些人才能结束这场战争。 “军师!”快行下山坡的尤一击突然转过头来,对着龙飞大声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军师。” 龙飞呵呵笑道:“尤将军请说,龙飞必以实相告。” 尤一击看着龙飞一会,才道:“如果今天是我军神佑将军陷入军师包围之中,军师当做何处置?” 叶国明脸色一变,尤一击这个问题有点难于回答,如果有能够将骨刺军的领军将领包围起来的机会,可能都是不会放他回去的。但如果照实说,却又有点与龙飞刚才说的要两军罢战有冲突,如果是说会将他放走,可能尤一击也会以为龙飞虚伪,不敢向他说实话,因此,对于龙飞想两军罢战的想法也会大打折扣。 龙飞脸色平常,并不为尤一击这个问题而变化,好想尤一击这个想法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尤一击刚才不问题,留到现在才问而已,淡淡道:“冤家宜解不冤结,鱼人与骨刺人难道真是要世代仇视下去,世代都打下去,没有化解的一天了么?” 尤一击脸色一变,久久地看着龙飞,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跳下马来,当场跪下,恭恭敬敬地对着龙飞磕了三个响头,道:“军师慈善心怀,尤某竟生疑猜之心,真是大不敬,请受尤某一拜,以示赔罪。” 龙飞急忙抻手虚扶道:“尤将军快快起来,龙飞年轻德薄,可当不得将军跪拜。” 尤一击不再说话,站起身来,跳上战马,向着六神城的方向急驰而去,骨刺军士也急忙跟在后面。 龙飞所说的话,是站在两族百姓的立场来说的,并不是局限于某一场战争,因此,他只想化解两族这段恩怨,让两族互想交好往来,至于对某一场战争的胜负,并不是那么看重,就算是现在骨刺的神佑将军被他围住,也会将他放走了。 尤一击正是因为感觉到这一点,感觉到龙飞对两族那些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百姓的怜惜,才会跳下马来,对龙飞磕头赔罪。 第五二一章 、出乎意料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诗曰: 千般智谋万般算, 一计接着还一谋, 不是神智通天辈, 如何便说龙虎斗。 风带着一丝的热气,拂过草梢,吹过平原,向远方括去。 小溪弯曲如羊肠小道,在长草之中忽隐忽现,断断续续的清澈溪水反射着阳光,仿佛一颗颗亮晶晶的珍珠被藏在了草丛之中。 远处,是那条叫做九曲的大河,这条河发源地为月岛最高的山脉莫干,弯弯曲曲的河水从山上流下,一直着向一首城流去,途经六神,天八,一首等几个大城市,直到流入大海,正好是九个弯曲,六神城的护城河正是引用九曲河里的水,宽大的护城河仿佛一条玉带般拥护着六神城,六神城后面是依靠着莫干山脉在月岛最南端的山脉,三面对着山脉之前宽阔的平原。 尤一击怀中端着龙飞的书信,快步地往大堂走去,这次出战无功,他并没有觉得有如何的惭愧,反而想到自己能为两族人民的平和出一份力而感到高兴。 “报!”外面卫兵看到是尤一击,并没有阻拦,直接便让他进去了。 大堂之上,正中坐着一位年青的将军,一双斜飞入鬓的眉毛,眉毛之下是一双丹凤眼,挺秀的鼻梁,略薄的嘴唇,显示着此人的坚忍不拔,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清秀异常。 此人正是骨刺军最高级的将领,神佑将军沈豪。 堂中还坐着两排的将军,左边是以山一君为首,下面是五狼将中的其余三人,田煜也排这队列之中,只是脸色苍白,显然伤势还未全愈痊。 右边坐着的一排竟是应该还在四海城与九洲城的木三,木文,修星山父子与宫一郎等人,只不过修星山好象老了几十岁,本为还是乌黑的头发,竟全部变成了白色,看他那一副老朽的形态,再无当时的风采气魄了。 而修必付却是一脸阴沉,仿佛可滴出水来,低下头来,只看着自己脚下的那一块地方。 查家父子却不见在此。 木三、木文,宫一郎却还是那一副神情,并没有看出有那一点的丧气懊恼。 “尤将军何事要报,是不是关于战争有好事相报啊!”青年的将军轻轻道,声音之轻柔,仿佛是亲朋好友之间在聊一些家长里短,那里象一位纵横战场叱咤风云的骨刺族神级将军,倒象一位深养闺中的害羞少女。 尤一击却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沈豪一向深藏不露,谁也不知道他武功的深浅,但尤一击自跟着他之后,便为他的计谋所折服。大大小小这么多次战役,竟是只败过有数的几次,其余无不是大胜而回,如此计谋,就算是不会武功,也会让这些桀傲不训目中无人的将军心服口服,更何况,在骨刺的军队之中,谁也不会相信沈豪不会武功,他们情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升起的,也不愿相信出身骨刺皇族并且被几个顶级武功宗师教过的人,却是一点武功也不会。 尤一击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向着沈豪磕了几个响头,才惭愧道:“末将让神将失望了,此次并没有战胜鱼人,而是被鱼人包围了。”逐将事情经过都部向沈豪说了出来,连龙飞想两族罢兵的事也说了出来,没一丝一毫的隐瞒。并将龙飞给他的书信掏了出来,双手捧上。 一个站在沈豪座位旁边的亲兵,上来接过书信,放在沈豪面前的案几之上。 沈豪挥挥手,让尤一击站起一旁,沉思了一会之后才拿起面前的书信,小心翼翼的打开,撕了开来,然后伸出白晰的手指,夹住信纸,将之抽了出来。展开信笺,一封并不很长的字信出现在沈豪面前,信上龙飞凤舞的字,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一种金戈铁马的味道,这金戈铁马之中,却又有一种很无奈的心情,仿佛写字的人在写这封信之时,是迫于无奈的,再看一会,又好象每个字都仿佛流下的泪水,只看这字体,便有一种沉重而酸辛的感觉。 心中大奇,还未看信的内容,沈豪已对这个写信的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这是什么样的人,竟在写字中将如许的感情也写了进去,并跃现于字里行间,让读信人也感受莫深。 沈豪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这些字,如果不是怕别人笑话,他真想拿着再仔细品味一会。然后,他读了下去。 “神将军阁下:久闻将军威名,神勇无敌,智谋无双,却无缘谋面,甚为遗憾。鱼人与骨刺同为海外之民,悬于孤岛,即不知互通,反而累世交战不休,死伤无数,不但鱼人已是日见困蹙,无隔日之粮,想来骨刺与鱼人也是五十与一百步之别,如此下去,鱼人固然会遭受灭族之祸,骨刺必也是无气大伤,非几十年可复,如有海外其他夷蛮侵入,离灭族之期想必也是不远的。如此两败俱伤之局,神将是明智人,难道还想着建一时之功劳而让两族陷于危局吗?愿将军怜悯两族之民,怜悯两族之民妻无夫,子无父,老无养。愿将军放下兵刀,还两族一个详和。如将军愿下此宏愿,此即鱼人与骨刺之民之大幸也,龙飞虽不才,却愿与将军共成此愿!龙飞顿首拜上!” 看完区区的几百字,沈豪心中却有那么一点的触动,如果自己的情报不错,这个龙飞应试是年纪与自己不尚上下的人,但看他纵横战场,为人处事,却显然比自己成熟了许多。 沈豪用手肘压在信笺上面,双手托着脸颊,神情平静柔和,这那里象一个率领着几万大军的神将,反而象一个在憧憬着未来的青春少女。转头看着木三,柔声道:“三长老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木三呵呵一笑,道:“此事只有殿下可处置,老朽岂敢妄自置喙。” “老狐狸!”尤一击心中评击了一句。 沈豪又转身修星山,轻声道:“修长老经验丰富,想必也是有所教我的。” 修星山脸上一红,赶紧站起身来,对着沈豪施了一礼道:“神将军谬赞老朽了,老朽现在是无家无族之人,岂敢显拙。” 木三淡淡道:“修长老不必伤心,胜败只是兵家掌事而已,现在有骨刺军作你后盾,必会重新夺回月岛的,其实老朽也想不到蒙挺竟与贾家的搭上了,竟趁我们不备,将武尚强他们救了出去。以至我们输掉这盘棋。” 沈豪也安慰修星山道:“修长老不必气妥,此事只是一时大意而已,再说修长老不是还有两万兵马吗,只要我骨刺军悄微助一下力,将来月岛还是修长老的天下的” 只是山一君脸上隐隐含着冷笑,骨刺人一贯看不起鱼人,不管是坚决抵抗的鱼人还是叛变的鱼人。 修星山向着沈豪躬身,感激得眼眶红红道:“多谢神将军相助,老朽感激不尽。” 沈豪请修星山坐下,转向山一君道:“山将军是王兄派来协助我与鱼人作战的,难道也没一言可教可我吗?” 山一君不敢象木三那样托大,只坐着说话便可,站了起来,对着沈豪行了一礼,冷冷一笑道:“鱼人乃贱民,只适合驱使奴役,我族乃神之子民,岂可与这等贱民谈判,将他们消灭就是!” 沈豪脸色如常,看不出因山一君的话有什么变化。 堂中这些起人一向都看不起鱼人,视鱼人为最低等的贱民,因此听了山一君的话,并没有觉得如何刺耳,只是尤一击刚与龙飞交过手,觉得山一君的话有点不自量力。 沈豪转向宫一郎,微笑着柔声道:“宫先生多计,又是王兄请来的客聊,可否教我该如何处置?” 沈豪先对堂中的各人一个个先问过去,自己的意见却一点都不透露。 宫一郎正直直的看着沈豪,仿佛在观察一位他平生的劲敌一样,专注到沈豪的一举一动,只不过,他看着沈豪的眼光之中好象带着一种异样的感情,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而不是看到自己的敌人。听到沈豪向自己问话,脸上露出微笑,一付理所当然的神气,仿佛沈豪放着他这一位足智多谋的人不理,那是肯定不行的。 看着沈豪清秀的脸庞,宫一郎站起身来,弯身对沈豪鞠了一躬,才侃侃而谈道:“神将军明见,我赞同山将军的意见,与鱼人这等低贱之民谈判,只会让骨刺族在周围群岛的人们心目中降低地位而已,我的意见是一鼓作气,将鱼人消灭。” “哦!”沈豪哦了一声,再着宫一郎道:“想不到先生与山将军倒是想到了一块了,既如此,先生可有何妙计将鱼人灭掉。” 宫一即自得地微微一笑,神情有点骄傲,不过,他也的解有骄傲的本钱,本人足智多谋,既得骨刺族的王子看重,派到月岛协助修星山之后,因修星山父子而认识木三,现木三与他关系又好,对他好象有拉笼的意思,不管那一方,都将他当成了得饽饽,如此几头吃香的事,又如何不骄傲。 “神将军明鉴,其实此封书信便是鱼人的催命纸!”宫一郎故作高深道。 山一君眼睛一亮,看着宫一郎道:“宫先生请明说!”山一君与宫一郎同为骨刺王子的人,只不过一个部下,一个却是客聊,地位不同,平常也没什么交流,但山一君却也是多少知道宫一郎的本事的,听到宫一郎如此信心十足的说出来,便也知道他最少也是有了九份的把握。山一君由于是骨刺王子的人,虽是属于沈豪管辖,但却比其他将要随意一点,在沈豪面前也敢随便说话。 宫一郎摸摸这段时间长出来的胡子,弹弹衣衫,在堂中走了两步,才道:“我们不妨用这封书信当一个诱饵,让鱼人自动投入我们的陷阱。” 山一君高兴得笑起来,道:“听宫先生如此说,我所有点明白,就是说我们与鱼人约好谈判之地,然后再埋伏兵,将他们一网打尽。只是,我们如此,就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会如此。” 宫一郎神秘一笑道:“我正盼着他们也是如此想呢!” 堂内众人除沈豪之外,都是一怔,显是不明白宫一郎为何如此说。而沈豪却自开始至现在,脸上始终是挂着微微如春风的笑容,并没丝毫改变。 木三抚着胡须,看着宫一郎,微微一笑道:“我等愚钝,请宫先生明示!” 宫一郎微微一笑道:“袭营!” 山一君与木文同时叫好,高兴道:“此计奇妙,宫先生真乃天人也!” 木三也抚须笑道:“有宫先生此计,此次鱼人将一败涂地矣!” 修星山父子虽不说话,刚才深愁的脸色也略略露出了一点笑意,抬起头来看着宫一郎,眼中是一种企盼的神色。 宫一郎矜持地傲然一笑,对于这些夸奖,他虽然听了很多,但还是每次都觉得飘飘然,他喜欢这种感觉,特别是在沈豪面前,他更渴望着人们的称赞,如果沈毫也赞许上两句,他可能会高兴得昏过去,只可惜沈豪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微笑的表情,不管是对着哭丧着脸的修星子父子,还是对着傲然自得的宫一郎。 微微躬身,宫一郎以最好的姿势向着沈豪行了一礼,微笑道:“神将军认为敝人这个此计如何?” 沈豪也是暗自赞赏,这个宫一郎看起来油头滑脑,双眼乱转,眼光闪烁,随时都在审时度势,进行取舍,诡计却真的不少。脸上还是挂着微微的笑意,并无任何其他表情,沈豪淡淡道:“宫先生此计甚好,就不知如何安排才会让鱼人陷入陷入瓮中?” 看着沈豪竟对自己不耻下问,宫一郎隐忍不住的笑意露出了嘴边,如得到一只雌孔雀认可的雄孔雀,胸膛挺了挺,声音也大了那么一点,道:“以和谈为诱饵,将鱼人引出营地之后,我们就将他包围起来,却不斩杀,等他救兵来之后,便可半路伏击鱼人救兵,并趁机袭击鱼人大营,我就不信,在首尾不能两顾之下,他们还能坚持得住!” 木三拍掌赞道:“宫先生此计大妙,鱼人必灭!” 沈豪也是为宫一郎这条计谋震惊,如此诡诈之人,不管是谁对上,都是头痛得很,脸上却还是那一如既往的微笑道:“既如此,山将军与宫先生全盘指挥这场战争吧,本神将只负责守城即可!” 山一君呵呵一笑,抱拳向着沈豪施礼,大声道:“遵命!” 宫一郎也优雅在地向着沈豪躬身,顺便看下下沈豪的双眼,却还是那样的冷冷,并不因宫一郎这计谋而有一丝的欣赏及惊讶。 “龙飞啊龙飞!”沈豪暗暗道:“这一次你如果还是取胜,我便排除一切与你和谈,如此你被击败,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鱼人军大营,龙飞大模大样的坐于帅之上,下面是各位将军,不过,这次与不同的是,帐中多了几个人,那是贾鹤与苟志通。 原来苟志通与伤势恢复之后的蒙挺暗中活动,召集不少勇士,趁着修星山忙于应付九洲城的内乱之时,一举发动,将武尚强、武尚香,直勇等鱼人族原来的首领出来,查滇由于查审净受刑对修星山父子不再是一心一意的支持,再经过苟志有时在旁说上几句,旁敲侧击,并晓以大义,终于下定决心反出修家姓营,联合贾鹤蒙挺等人,突发雷霆之击,将武尚强救了出来。 修星山带着自己一干部下仓皇逃出九洲,逃到了四海与修必付汇合。 武尚强既已脱困,凭着他族长的威望,整个月岛自是望风而降,再也无人敢与他这个一族之长作对,就连修姓的士兵也是,交战之次之后,也纷纷反出修家阵营,转而投到武尚强这边来,修姓军团迅速缩水,从与查姓军团合并之时的六万多人,现在已缩小到了两万多人。 修家父子虽据有四海城,但由于龙飞放弃四海之时已将全城居民迁出,因此,修心付所占据的,只是一座空城而已,无粮之下,就算是宫一郎诡计多谋,却也是徒呼奈何。 及至武尚强登高一呼之下,整个月岛之中,没有在骨刺人占区之内都是望风而从,四海的修姓士兵也逃走了大半,修星山再也守不住了,便带着自己一些亲信部下,逃到了骨刺军之中,投靠了骨刺人。 苟志通道:“三长老知道木三逃走这后,必定是来到骨刺人阵营之中,军师军容虽盛,可能还没人是木三敌手,因此,他老人家与敝人也匆匆赶了过来,幸好还来得及。” 龙飞高兴道:“想不到苟前辈这么快便已将九洲城拿下,如此我便可放心与骨刺人周旋了。” 苟志通道:“我与三长老匆忙来到军中,也是来效命的,请客师不要客气,我们随时效命。” 龙飞急忙摇摇手道:“不敢,不敢,苟前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智救族长,驱逐修星山,收复四海城,如此智谋,龙飞自愧不如,岂敢委屈前辈,不如前辈为主将,我要前辈帐下听宣却可。” 苟志通谦虚道:“军师说笑了,谁不知军师计谋百出,自与骨刺人开战以来,一路高歌直进,百战百胜,未曾一败,我这点小伎俩,岂是军师可看得上眼的。” 龙飞道:“哪里,哪里,苟前辈才智高绝,还请以后多多指教!” 这两人竟互上吹棒起来。 争了半晌,却还是不能争得下来,鱼人的其余将军都希望是龙飞当军师,但想到苟志通的才智功劳,却与龙飞也是差不多,因此,诸人都不好开口选谁,由着两人争论,竟无一人开口。 一直沉默坐着的贾鹤,只在苟志通介绍他时微微点点头,这时却突然开口道:“你们不必再争,龙飞为军师,志勇为副军师便是。” 众人都转头看着贾鹤,贾家是世家大族,几千年传承,家族之庞大,已是无可想象,就算是如许乱世之中,大小各方势力,除了几个同样传承一千多年的世家之外,还没有那个势力敢捊贾家之虎须。从贾家出来的人,就算是一般的武士,也无人敢小觑,与贾家同等地位的木家也是一样。 贾鹤属于内堂的三长老,地位之尊荣,就算是在人才济济的贾家,也是其中佼佼者,众人看着贾鹤,就好象在看着一座高山,高山仰止的感觉,让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对贾鹤敬畏起来。 龙飞向着贾鹤道:“我觉得还是苟前辈,或你老来当这个主帅才好,我一介小子,无经验无魄力,就怕误了大事。”每个人都敬畏有加的贾鹤,龙飞却好象没有那么害怕,他与贾鹤说话轻松的象遇见了自己的亲朋好友一样,精神力大为进步的龙飞,对于贾鹤这一点点的精神威压,视若无睹。 贾鹤抬起头来,看了龙飞一眼,微笑道:“小子是不是讨打,好好的扯我老头子出来干什么?” 龙飞苦着脸,看了众人一眼,嘟喃道:“这是逼鸭子上架嘛!” 贾鹤功力高绝,龙飞声音虽轻,却还是听到了,脸上微微一笑,差点笑出来,闻名不如见面,这小子原来是一个这样惫懒人物。 第五二二章 、如虎添翼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行善即得万世颂,行恶可遗千代名,善恶之行只一念,到头却是泾渭明。 直成功这时才逮住机会,站起身来,对着苟志通施了一礼,恭敬道:“苟前辈既将族长救出,不知我父亲他……?” 苟志通看着直成功一眼,脸色一黯,道:“令尊在被擒前修星山交手已受内伤,虽被救出,却终是不支,已……” 话未说完,直成功脸色剧变,已赴前到苟志通面前,颤声道:“我父亲难道……” 苟志通点点。 直承功哇的哭了出来,跑出帐外。直成功两眼红红,对着苟志通行了一礼,哽咽道:“多谢前辈见告,各位见谅,成功需一个人静静。”环手对着众人为礼,转头即向着帐外走去。 直鹏飞也站了起来,虽强忍着辈伤,但也是两眼通红,对着众人道:“成功骤闻恶耗,悲痛莫名,失礼之处,各位莫怪。” 众人连道不敢! 贾鹤看着直成功的背影,眼中掠过一道同情的神色,突然道:“是男子汉大丈夫,便杀敌报仇,难道你想学妇人的流泪啼哭!” 直成功身体一震,站住了却步,缓缓转过身来,对着贾鹤施礼,恭敬道:“多谢前辈提醒,我一定杀掉修星山这老贼,以慰父亲在天之灵。” 贾鹤点点头,道:“这才是男人行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而已,怎可流泪!” 龙飞从坐位上站了起来,走到直成功面前,轻声道:“成功兄如信得过我,我必让你得报此仇就是。” 对于龙飞的才智,直成功如何不信,当下心情略松,对龙飞道:“如军师让成功得报此大仇,成功两兄弟为牛为马必报此大恩。” 龙飞揽住他肩膀道:“你我情愈兄弟,你父即我父,此仇我自当报复便是,何用如此见外。” 直成功嘘嘘,不知应答。 龙飞道:“成功兄不必伤心,说不定报仇只在这几天,你如果愁坏身体,到时如何取修星山之命。” 直成功霍地抬起头来,满眼惊喜地看着龙飞。 竖日。龙飞正与各位将军帐中商量军情,卫兵有报,骨刺军中有人求见。 龙飞令召入,却是与武尚齐交过手的五狼之四燕飞。 龙飞看着站于帐下的五狼将之四的白狼燕飞,和声悦色道:“神将军派燕将来,可是答应了本人两族和谈之事。” 燕飞掏出一信,双手捧上,恭声道:“正是,神将军遣我前来,正是向军师表示善意,及相谈具体事宜。” 龙飞哦了一声,好似随意的淡淡道:“不知为何尤将军不来,却换了燕将军来了?” 燕飞道:“尤将军因失败被神将军处罚,自觉无脸再来,神将军便委派在下来了。” 龙飞看着脸白无须的燕飞,一双眼睛四处转动,便知此人必是一个善辩之士,真不知他身居五狼之一,是凭武功上位,还是沈豪欣赏于这份才情,而让他位列其中。如想让此人折服,必是擅长于口才更能辩说之辈,环看鱼人帐中,还真没有这样的人。 不过,龙飞也不打算折服他,淡淡道:“哦,想不到因我而害得尤将军受罚,请为我向尤将军表示歉意。” 燕飞恭手道:“不敢,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是尤将军一贯是常胜将军,偶尔失败,抹不下这个颜面而已,过后会想开的,他有军师的关心,肯定会欣喜异常。” 龙飞道“哦”了一声,不再语言,低头静静地看着沈豪的信。 燕飞静静地打量着龙飞,这个在骨刺人心中充满神秘的鱼人军师,让每一个曾经与他交过手的骨刺将军都是心胆俱寒,骨刺的整个军营之中,上至沈豪,下至一般士卒,都对这个军师充满了好奇。在他们的心中,英勇无敌的叶国明与铜头两人的份量加起来,还比不上龙飞一人。 信中无非是说同意龙飞的建议,认为龙飞乃识大义之人,并说派燕飞来,与龙飞商谈一个两方的都接受的和谈地点与时间,云云。 龙飞抬起头来,看着燕飞,淡淡道:“神将军意见如何,可有向将军说过?” 燕飞心中一凛,龙飞看似淡淡一眼,竟让燕飞感有一丝的压力,好似是一座由远而近飞临的大山,燕飞现在才感应到了逐渐临近大山那巨大的威压。急忙运起内劲,全身运转一遍,那股压力却突然间又消失了,就好象从没出现过一样。急忙又施了一礼,燕飞收起自身气息,小心翼翼道:“神将军没有具体指示,只说最好选一个距离两主大营最近,并且地势平坦之地。” 龙飞哦了一声,又道:“神将军委托将军来与我军商量,不知将军对此可有什么意见?” 燕飞笑笑道:“小将本来骨刺人,对月岛人生地不熟,岂敢有什么建议,一切由军师安排便是。” 龙飞呵呵笑道:“那可不成,神将委托将军与我军商量,岂可当那闷嘴葫芦,请务必说个一二条,也方可体现我们两方和谈的诚意。” 燕飞沉思一会,才道:“军师既如此要求,那小将就僭越了。” 龙飞挥挥手,笑道:“说吧,说吧,本来是两军和谈,怎可只是我一家出主意。” 燕飞呵呵笑道:“小将来此途中,见到一片小谷,四面虽是山坡,却不甚高,可望之甚远,视野开阔,可作为和谈之地。” 龙飞高兴道:“真有如此好的场所,却是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地名。” 燕飞苦笑道:“小将只是看见此地比较适宜,却是不知叫什么名字。” 龙飞看着武尚齐,六神城是他的老家,在帐中各人之中,能对六神城周围地形熟悉的,非武尚齐莫属了。 武尚齐看到龙飞看着他,站了起来,大声道:“禀上军师,此地名叫凤凰谷,相传古时曾有凤凰栖落此地,南面是六神平原,东面是莫干山脉,西北两面都是斜坡,接着六神平原,此谷地正好处于六神城与我军之间,两军路程相等,兼之谷底平整如镜,确是两方和淡的最佳地方。” 龙飞高兴道:“想不到还真的一个这样的地方,那我们就选在此地吧,燕将军认为我们何时开始谈判为好?” 燕飞这次不再客气,道:“骨刺军出外太久,思乡心切,当然是越快越好。军师请选一个时间吧。” 龙飞道:“就十日之后如何,这几天之中,双方都可派几十士卒,在凤凰谷中搭一些帐蓬,以到谈判之时用,将军认为如何?” 燕飞高兴起来,他想不到龙飞处事竟是如此的雷厉风行,自他到鱼人帐中,不到半天时间,便已商量了一切事情,笑道:“如此甚好,想不到军师做事如此之迅速,立马可决,军师诚意,必为两族之民带来幸福,我现在就回复神将军,让他也高兴。” 龙飞呵呵笑着站起来,道:“将军慢走,恕我不远送了。来人啊,送燕将军!” 燕飞连忙道:“岂敢烦劳军师大人。”站起身来,向着众人环环施礼,转身走出了帐蓬,可能是完成任务,心情轻松,燕飞走路也时也好象飞了起来。 目送着燕飞身影消失,龙飞一巴掌拍在案上,怒声道:“我就知道修星山父子逃到骨刺军中准无好事,他奶奶的,敢来诳老子!” 直鹏飞一震,疑惑道:“军师是怎么知道骨刺是骗我们的。”他这句话可是帐中全部人的心声,眼见得龙飞与燕飞与谈得正欢,并且已决定了和谈的事项,众人正在高兴以后可以不用打仗了,却不料燕飞刚走出帐外,龙飞便说燕飞是来骗他的。 龙飞嘿嘿一笑,转头看了苟志通一眼道:“苟前辈肯定是知道的,就让苟前辈来说如何?” 苟志通淡淡一笑,不过,眼中那丝对于龙飞的欣赏及惊讶却是丝毫不去掩饰,看了龙飞一眼道:“其实我原来也以为他是真心实意来谈判的,因此并无觉得有如何异样,直到听了军师刚才那句话之后,细想刚才此人的表现,才醒悟过来真如军师所言,此人确实是来骗我们的。这可分两方面来说,第一,看刚才那位骨刺将军,显然不是最开始之时与军师商谈的那一位,骨刺的将军如果同意两方和谈,肯定会让被次与军师谈判的人来报讯的,要知道我们是更相信刚开始那位将军的,而不是这一位没打交交道的人,显然是骨刺人准备什么活动,而怕那位将军泄密,因此临时换了燕飞来;第二,燕飞刚开始说他人生地不熟,不会挑选地方,但军师谦让再三之后,此人怕真的因此失去机会,赶紧将这个凤凰谷说了出来,这不是欲盖弥彰吗?再说,此人说话眼光闪烁,偷偷窥窃着四围,却不敢望着军师,也显是怕心中所想通过眼睛露了出来,被人有所觉,如是真心谈判,又何必怕人知道呢?” 众人大惊,苟志勇看去一介老实朴素的中年人,想不到竟是有如此才智,脑筋转得如此之快,看来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啊! 龙飞恨恨道:“最可疑的是,这个骨刺将军信中无一句提到修星山父子的事情,好象修星山现在不是在骨刺军中一样。” 苟志通道:“这点的确可疑,他如是有诚意谈判,这修星山就是一个不能不提的事,他现在连提都不提,显是根本都没诚意,也不想让修星山被委屈了。” 如果宫一郎知道龙飞与苟志通从他派的人身上,及信中可以窥出这么多的疑点,他可能要重新对鱼人军做出评估,或挟着尾巴而逃了。 听到剖析,众人大为佩服,他们刚才在燕飞来之时,确实是对燕飞的话都信了一个十足,以为此次可以两军罢战,兵归马库,马放南山了,却不料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骗局,如果不是有龙飞与苟志通在,他们就全部都相信了。 叶国明看了苟志通半晌,突然对苟志通道:“在下想问前辈一件事,冒犯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苟志通淡淡道:“你不必说我也知道你相问什么,我就是那个人。” 叶国明明显一震,对着苟志通恭敬地施了一礼,道:“想不到是前辈,我等有幸,能得前辈之助,鱼人有福了。” 苟志通摆摆手道:“将军之话,可让我惭愧了,看龙飞兄弟,才是天下第一高明才智之士。” 贾鹤淡淡道:“你也不必自谦,那小子虽是诡计百出,有如天马行空,连我都敬佩,但你也不差。” 苟志通恭敬道:“三长老说得是。” 龙飞转头看着贾,笑笑道:“多谢三长老赞赏。” 贾鹤看着龙飞,笑笑道:“看你小子一副机灵样,就知道不在想好事,不过,关于志通的事情,你休想从我嘴中掏出半个字。至于你向其他人打探,可不关我事。” 孙尚香咭的一声笑了出来,不过,想到贾鹤武功的可怕,是这里谁都不敢惹的主,急忙又将嘴捂住。 后面再被的那句话,显是让叶国明说出来让大家听听,龙飞七窍玲珑,又如何猜不出来,转头瞪了孙尚香一眼,再转向叶国明道:“大哥是否可以说说,对苟前辈的事迹,我确是充满了好奇心。” 叶国明先是向着苟志通行了一礼,看到苟志通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道:“苟前辈原名叫苟玄,为左希国将军,一生大小数百战,只不过败了几次,战功赫赫,威震朝庭内外,周围国家莫敢侵犯,左希国因有苟前辈,而享十几个太平岁月,现有人曾做一个排行榜,大陆军事天才之中,苟前辈排名第六,人称黑脸战神。只不过,后来不知道苟前辈为什么辞去官职,离开军队,下落不明,想不到我还有幸看到前辈。” 龙飞大是好奇,这苟志通看普普通通的一个人,竟是一个战神,大陆排名第六,大陆之上,军人何止千万,能排进其中前几名者,都可谓是天神级人物了,想不到今天自己就遇见了一个。 贾鹤淡淡道:“自古以来,功高震主者,有那一个有好下场。” 龙飞突然站了起来,对着苟志通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小子不知是苟战神驾到,适才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真可谓是:庐山原是烟雾笼,脸目露出是战神,只因功高震主惊,怎得朝堂相对长,身入牢笼苦无翼,心困悲愁恨有灵,一朝辞得虚名去,归入江湖虎入林。 苟志通笑道:“军师怎么客气起来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哦!” 龙飞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子是想问苟前辈那天有空,咱们坐下来聊聊,前辈给我说说一些战场的事情,如何?” 苟志通笑道:“军师计谋天成,不着痕迹,敌人往往连怎么败的都不知道,我看就连那排在排中第一名的大食战神铁颜新也不过如此,我那点战场经历,对军师来说,只不过是画蛇添足而已。” 龙飞差点惊得叫了出来,铁颜新,自己老师姓铁,难道就是此人?他传给自己的兵书,就是《铁氏兵书》,这《铁氏兵书》内容浩瀚,深奥莫测,威力巨大,有如天书,龙飞爱不释手,每日有空,必定捧之不舍,怪不得还有人想抢走,原来是这么好的东西。 摸摸鼻子,龙飞苦笑道:“苟前辈夸奖了,其实小子经验不足,很多次都是瞎猫碰着死耗子,莫名其妙就打胜了的,因此确实是很想听听前辈的一些经验。” 贾鹤道:“这些可以以后再慢慢说,现在先解决骨刺人的威协,你两位可想出什么妙计,我可只是管出力的。” 龙飞点点头,道:“三长老教训的是,先解决骨刺人再说其他,苟前辈可有什么妙计。” 苟志通道:“我看军师嘻笑自然,无一丝紧张,显是已胸有成竹,那里用到我来显丑。” 龙飞摸着自己脑袋,苦笑道:“小子诚心请教,前辈就指点一二嘛!” 大帐之中众人无不觉得好笑,他们与龙飞在一起,难得看到龙飞如此的神态,这时,那里象一个叱咤风云,令骨刺人提起就变色的鱼人军队首领,反而象一个对着老师的学生。 苟志通微微一笑,淡淡道:“劫营!” 龙飞拍掌,大笑道:“英雄所见略同也,小子也是这样起的。”抬起头,看着众人疑惑的脸色,笑笑道:“骨刺人最想的并不是围歼我们去谈判的那一点人马,而是我们大营之中的军械粮草。” 众人听到点醒,莫不是眼睛一亮,纷纷点头,骨刺人此计确是毒辢,鱼人的大营一破,粮草器械全部被毁或被抢,那时鱼人唯余撤退的结局了。 铜头首先问道:“可是,骨刺人要如何才会来偷袭我们的大营呢?” 龙飞自信道:“只有一个情况之下,他们才会偷袭我们的大营,就是去谈判的人被骨刺困起来之后,有人回来报讯,而我们又派了大量的援军出去,这时,就是骨刺人袭营的时刻了。” 叶国明点点头道:“这的确是袭营的好时刻,如果我是主将,我也会在这个时候行动的。” 龙飞自得地笑笑,看着众将,道:“既然料到了骨刺人的花样,我们我们便同他们玩玩,我们还可以为骨刺人加加料,让他们不负于这场由他们以动的战争,不过,各位可得打好一百分的精神,让骨刺人与修星山父子看看,吓破他们的胆子。” 众人大声呼喝,如练武场,每个人都是一脸的兴奋之色,骨刺人这次又要吃几仗了。在龙飞的率领之下,鱼人这些将领从不但心会吃败仗,就算敌人再强大,他们也有信心去打败他们。 这是龙飞这一年以来在他们心目中树立起来的形象,一个计谋百出,妙若天成,无迹可寻的无敌统帅的形象,能过与反叛的修星山父子,以及入侵月岛的骨刺军的战争,让龙飞从一个不知战争是何物的幻稚少年成熟起来,变成了一个傲视群雄,飞击长空的雄鹰。 伸手将众将招到近前,龙飞一一为他们布置了任务。 看着众将个人眼中那兴奋而高兴的眼中,以及那坚毅的神色,贾鹤与苟志通都知道,龙飞在众人眼中,已是一个战神般的人物了,众人眼中竟是没有一丝的迟疑及怀疑,对龙飞的计谋竟是无比的信任,仿佛龙飞只要计谋一出,那战争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军营之中,静悄悄的行动了起来! 第五二三章 、将计就计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炎炎日高照低谷,清清风凉吹人心,一心本为和谈事,万计却是阴沉谋。 北连平原长草青,南依六神城墙厚,东靠莫干山林深,西望碧海连天景。 这就是凤凰谷的地理位置,自古相传,凤凰不栖无宝之地,这凤凰谷中不知藏着什么绝世的宝藏,能够叫上这个名字。 淡淡高日照着谷底,由于山坡并不甚高,并且北面是宽阔的六神大平原,西连是隔着一小块平原与大海相望,因此经常有风吹来,谷底也不甚热。 这几天来,骨刺与鱼人两方的士兵赶工在谷底搭起了一个平台可能是两方都心知肚明,这次的谈判只不过是做做样子,骨刺人要用来引诱鱼人上当的东西,而鱼人好也是想用这个东西来引诱骨刺人上当,因此,这个平台简单之极,除了人上去之后可以承载之外,一切必要听装饰都没有。 台左边插着鱼人的青色大旗,右边插着骨刺人黑色大旗,两旗正迎风飘扬着,猎猎作响。 台上,左右两边都是几个座位,两排座位中放着一张大桌子,在这几个座位的上面,一把华盖被风吹得吱吱作响,不过,总自是挡住了阳光,让坐在下面的人可以免于太阳的暴晒。 鱼人的代表蒙鸿志登上平台,身后跟着直成功,叶国明两人,带来的三千士兵留在了谷外。 骨刺人派出了山一君为代表,他细小的双眼之中,偶尔闪过一道寒光,看着鱼人的三人,就好他看着落入了陷阱的羊,眼中闪动着凶残的光芒。他身后跟着五狼将中的两位,黄狼当七,黑狼刘裕。 蒙鸿志向着山一君施了一礼,伸手一指,道:“将军请坐!” 山一君着着蒙鸿志,脸上神色充满不屑,神态极是傲慢,突然道:“鱼人无人了吗,怎么派一个嘴上无毛的小子来谈判!” 蒙鸿志看了山一君半晌,才突然道:“骨刺人没人了吗,怎么挑一个丑八怪出来吓人。” 这山一君长着一双细小的眼眼,高耸的额头,宽圆的下巴,粗大的鼻子,如果用大陆人的标准来说,确实是一个丑八怪。 山一君气得脸色铁青,双眼暴涨,不过,也涨不了多大,鼻孔一扇一扇,犹如一个山魈突然从山中钻了出来,大声道:“你是那个,鱼人的首领为什么不来,却派你来。” 蒙鸿志并不动气,自己坐了下来,也不看山一君,淡淡道:“我就是鱼人族的首领。” 山一君不屑道:“你算什么首领,我说的是你们那个什么军师!” 听到此人出言侮辱龙飞,蒙鸿志心中有气,淡淡道:“你们那个什么神将军来了吗?” “啪!”山一君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将并不坚固的桌子拍断了一只脚,咣当一声,保不住平衡的桌子倒在了平台之上,山一君看也为看,对着蒙鸿志喝道:“你鱼人贱民,敢侮辱神将军,也不用谈判了,看我把你杀了,提头去向神将军请功。”说着,向蒙鸿志扑了过来。 叶国明突然上前一步,拦在蒙鸿志身前,冷冷笑道:“你先过我这关再说吧!” 山一君狞笑道:“正好,上次让你走逃,这次送上门来,我正好杀了你,悄悄我这口气。”挥一挥手,大声对当七及刘裕喝道:“别愣着,动手将他们杀了!” 当七、刘裕看着蒙鸿志与直成功两个自己人的手下败将,根本就不在乎,大喝一声,分别扑了过去,当七对上了蒙鸿志,刘裕对上了直成功。 跟着两方进来的百多士兵,也纷纷拔出兵刃,战作一团。 山一君双手一翻,从身上抽出一双短斧,上身一纵,向着叶国明扑了过来。 叶国明身上挂着的长刀也不拔出,突然一跃,欺近山一君身前,双掌竟然从舞成一片花光的斧影之中伸进去,在两只斧身之上各拍了一掌。 山一君只觉得一了大力传来,两只短斧不由地向外荡去,惊骇之下,急忙抽身收斧后退,双斧舞成一团乱花,阻挡着叶国明的追击。可等山一君站稳之时,却发现叶国明并没有追上来,还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是一抹嘲讽的神色。山一君脸色再变,这次是惊惧与气恼并起,叶国明武功之高,远出他的意料之外,两人虽然只交手一招,山一君已知道自己与叶国明还差着一截。不过,已在沈豪面前夸下了海口,这次不杀一位鱼人将军,回去也抬不起头来了。硬着头皮,山一君又再次向着叶国明扑去,不过,这次不再是象上次那样大模大样的纵身扑上去,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向叶国明。 这是硬土垒成的平台,山一君过来之时,每走过一步,便在平台上留下了一个有如斧刻刀凿般的深深脚印,只不过,刚开始之时,脚印是深如陷坑,几乎陷过山一君脚踝位置,越到最后,脚印越是浅淡,越是模糊,甚至走到离叶国明不到一丈之时,脚印已渐渐不见了,最后这一段距离,仿佛山一君是飘过来的样,竟是不留下一点的痕迹。 叶国明看着山一君的动作,也看着山一君的脚印,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怪异的武功,但通过气机的感应,叶国明也知道山一君正在凝蓄气势,当山一君脚印完全消失之时,就是他出手之时。叶国明感应到了山一君体内有一股正在旋转着的内劲,刚开始之时,由于内劲旋转得还不是太快,因此山一君身体还是比较深重,因此留下的脚印也最深,到了最后,那股旋转的气势已是越转越快,形成了一股张力,几乎就将山一君提了起来,因此他后面的脚印也是越来越淡了。叶国胆艺高胆大,并不怕山一君这么怪异的武功,反而想看看山一君这怪异武功全力暴发之时,是什么威力。 如果山一君知道叶国明感觉是这么灵敏,对自己的身体的内劲运行状况也知道得这么清楚,绝对是吓得人也打都不敢打了。 叶国明这气机互锁的本事,所是有几份从铜头与龙飞身上学来的。铜头是天生灵敏,感应敏锐,而龙飞却是由于修炼神识,精神之力非常强大,周围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想知道,都可知道得一清二楚,而叶国明,却是运用自己的内劲,修炼出一种类似于精神力的气机,可以锁住敌手,趁机侦察敌人的一举一动。 “呀”山一君突然一声长啸,那啸声尖锐之及,仿佛一个尖锐东西在石板上刮过,让人忍不住心中生出一股战战之意,然后,山一君好象飞了起来,双斧向着叶国明斜斜砍去。 空气好象都被山一君这一双小小的斧头吸干一样,一个可以让人窒息的空间突然出现,以山一君为中心,逐渐向着叶国明移动过去。平台之上的灰尘,树叶,草梢意都被吸得向着那一双短斧飞了过去。 叶国明脸色有几份凝重,呼吸虽不至于困难,但也比平时略为紧张,眼光紧紧地盯着山一君那双正平确过来的短斧,那围绕在双斧周围的尘雾,竟逐渐形成了一个大圆圈,就好象是双斧正带着一个大圈球砍了过来。不过,叶国明知道,如果真被击中,那肯定不是斧确的问题,而是那包含着强大气劲的圆圈的轰击,非粉身碎骨不可。 抽出大刀,叶国明双手持刀,双脚分开,不丁不八,双手慢慢举过头顶,刚开如还是气高重若轻,双手提着那一把至少有六十斤的大刀,竟似轻若无物,犹如捏着一片羽毛。到大刀开始举起之时,却突然就变成了举轻若重了,那只不六十斤重的大刀,仿佛变成了千万斤一样,双手慢慢地,一点一滴地渐渐举到头顶之上,随着叶国明举起大刀,一股强大的劲气,仿佛一个在不断扩大的水纹一样,以叶国明为中心,向着他前面的山一君扩过去。 这正是铜头领略过的龙困浅滩,经过叶国明段日子的修改之后,更为实用,更具威力。 两人还未交锋,两股气劲首先交接,仿佛将一块刚从炽热的炉中拿出来的铁块放到凉水中一样,嗤嗤声不断传来,在两股气劲交接的地方,那些被山一君气劲吸引导起来的草梢,树叶,竟是老化为了灰烬,纷纷扬扬的从平台上散了下来。 “啪” 两种武器终于交接,大刀终于确入了双斧之中,双斧也终于迎上了大刀。 声音犹在耳边回响,突然,山一君就以比冲上来更快的速度向后飞抛,直到十几步之后,才站稳了脚步,突然张开大嘴,满口的鲜血喷了出来。喷出鲜血之后,山一君突然全身委顿,倒坐在上。 叶国明退开几步,便马上止住了脚步,脸色一阵潮红,但又马上恢复了平常的肤色。这山一君全力一击,威力竟也是不容小看,叶国明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锻炼了这很久,可能就不能将山一君留下来了。 山一君低头看着胸前的一道刀伤,这道伤痕虽在不深,也只是有淡淡的血迹流出,但他全身的力气都好象被这一刀抽走了一样,坐下之后,再也无力站起来。 原来叶国明这一刀,砍得虽轻,但内劲却已将山一君胸前的经脉都击得扭曲甚至破裂了,如想复然,起码都得几个月时间。 山一君终于知道自己与叶国明的差距了,只不过,这时悔之晚矣! 当七、刘裕两人与蒙鸿志、直成功此时激战正酣,当七与刘裕两人绝对想不到,在几天之前,还是自己及自己兄弟手下败将的蒙、直两人,今天高强了很多,竟是与当七、刘裕两人打了一个平手。 当七与刘裕大为震惊,这时那里还敢再藏私,急忙将将自己压箱底的功夫施了出来,才堪堪将蒙、直两人的猛攻压了下去,不过,如果想击几蒙、直两人,却必须有一段时间才行。当、刘两人偷眼看去,看到叶国明已将山一君击倒在地,正向着这两边走来。 这两这一阵惊骇,几乎昏劂,山一君什么武功,他们可是心知肚明,此人在军中虽仗着是王子殿下的人而傲横无礼,除了对宫一郎及沈豪稍为客气之外,对他们几个什么五狼将,一惯都是眼睛向天,只以鼻孔说话。但此人确实是有真材实料,武功这高,五狼将中,除了尤一击堪可比拟之外,其余四人都是他手下败将。 现在,这个在他们心目中武功厉害的人,竟被别人击得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犹如一条癞皮狗。两人那还不知机,急忙一招逼退蒙、直两人,转身就逃下平台去,连山一君都不理了。 由于这是谈判的地方,双方也只是进来几人,大军都在谷外,因此山一君倒在地上,竟也无人来救他。 叶国明向着山一君走去,弯下身,伸手往山一君穴道点去。 如将此人拿下为人质,想来骨刺人也要忌惮三分。 山一君睁着的眼睛突然闭了起来。 毫不迟疑,叶国明往地上一滚,到了山一君的身后,位他拉起来的,挡在自己的身前。“嗖!”一声好象破开空气的声音这时才传了过来。 不知何时,在平台之上,已站着了一个人,正是木家的三执事,木三。看他瞪着叶国明的样子,显然也想不到叶国明意会避开了他这志在必得的一招。 叶国明摸摸自己的后背,触手处一片潮湿,便知道是被戮破了皮肤。 刚才叶国明趁着山一君将眼睛闭起之前,从他眼睛之中,看到了正向自己的身后扑来的木三,因此急忙往山一君滚去,将此人抓在手中为人质,却不料,叶国明动作虽快,但木三的作动更快。叶国明刚有动作,就觉得后背一痛,好象是被一支结实的小铁棍戮中。却是木三以一支手指发出来来的气劲,竟在叶国明有动作之前,将他后背的皮肤击破了。而叶国明将山一君抓在手中之时,那内劲破开空气的声音才响起。 叶国明看着木三,自从学武以来,他心中第一次感到恐惧,木三武功竟是高,竟达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气劲的袭击竟比声音还快。叶国明如果不是从山一君眼睛的反射之中看到木三的身影,并且自己随时都在戒备他,可能后背早就被他的气劲戮穿一个洞了。 木三却也是暗暗惊讶,自己情愿放过求山一君的机会,就是为了蓄势将叶国明一招杀于手下,却不料,这认为十拿九稳的一招,也被叶国明躲了过去。木三不得不称赞叶国明的机灵。 “不错!竟连本人这一招也躲得过去。”木三双手背后,看着叶国明,冷冷道:“希望接下来的一招,你也能躲得过去。” 叶国明感觉到后背的被戮穿的地方开始发麻了,知道这是被木三用内劲将伤口周围的经脉都破坏了一缘故,不过,他脸上神色不变,看着木三,将山一君拦在身前,淡淡道:“如果你不顾他的性命,便尽管出手吧。” 木三冷冷一笑,道:“你想用他来威协我吗?”话刚说完,突然向后一退,向着站在身后,与叶国明形成三角阵式的蒙、直两人扑去,去势迅速。木三身法快速之极,只见一道淡淡的影子划过,已从站立变成了凌空扑向两人。 “嗖!” 一道人影突然从台下扑上,向着还在半空之中的木三扑去,来势迅速凌厉,犹如一枚出膛的火炮,直向犹在半空中的那道身影炸去。 “哈哈!”木三大声笑起来,好象早就知道此人会来一样,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来的,既然上次我们还未分出胜负,这次便接着再来吧!”本来向着直蒙两人扑去的身影突然在半空之中停顿了一刹那,然后变成向着来人迎去。 “接着再战又如何,难道我就怕了你吗?”贾鹤的声音从空中划过,与木三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突然,一阵气劲从两人的中间爆发了出来,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四周吹去,就好象一阵飓风刮过,将平台上所有松动的东西,都吹得向着向着四周飞去。 叶国明提着山一君急忙向着台下掠去,背后扩散的气劲,又在他已受伤的后背上再撞了一记,他脸色一阵苍白,与山一君激战之时消耗的内办此时终于无法再支撑,被气劲撞得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差点就喷了出来,不过,总算是降落到了地面上,没有变成滚地葫芦。 蒙鸿志与直成功两人几乎是滚下台去的,那凌厉的气劲,几乎是裹着两人连翻了几个筋斗,才跌到台下,两人脸色苍白,一半是惊骇所致,一半却是被气劲所击。 此时,蒙鸿志与直成功才见到高手的威风,这两人之间的交手,几乎是天摇地动,海腾江翻,那欺天灭地的威力,让两人都觉得两腿打软,差点跪在地上,如果这个不是战场,两人情愿坐下来。 两人终于自己与真正的高手之间的差距是多少,都为以前的骄傲而惭愧不已。只对着交战爆发出来的余威,两人已觉得得双腿打颤,心惊胆寒,两人想起叶国明刚才正面对着木三,并与之交手,那又是什么滋味? “快出去。”激烈的交战之余,贾鹤还有余暇说话:“这时不用你们再管,先到谷外我们军队中再说。” 叶国明看着飞掠纵跃如风,只能看到一道道模糊影子的两人,心中知道就算是自己想帮忙也帮不上,挥手对蒙鸿志与直成功道:“走,杀出谷去。” 三人向着台下尤在交战的那几百战兵扑去,叶国明左手提着山一君,右手提着大刀,扑入战团之中,蒙鸿志双枪挥动,将每个挡在他面的骨刺士兵都挑得向着两边倒去,而直成功长戟如出海的蛟龙,滚动之间,那些骨刺士兵撞着非死即伤。 骨刺士兵看到带着自己进来的三个将军,一个被擒,两个逃走,本来早就无心再战,现在看到叶国明三人如狼似虎的杀了过来,再死掉几个之后,那里还敢再抵抗,纷纷掉头向着谷外跑去。 叶国明三人也不追赶,提着山一君,与幸存下来的近一百个士兵,急忙向着低谷的北边走去,在低谷之外,阵列着鱼人的大军,只有回到大军之中,才是虽安全的。 突然,叶国明只觉得心中一无来由的一寒,这种感觉就好象自己被一条正在捕令的毒蛇盯上了一样,只觉得全身汗毛直竖,那里还敢迟疑,本来拖在身侧的大刀急忙提了起来,向着一个方向砍去,那是他身前几步远的地方。 “当” 大刀砍中了一某个东西,只见一个本来已经死去,躺在地上的骨刺士兵不知何时上半身坐了起来,手中一对向着叶国明的小腹刺去的长刺,却被大刀砍个正着。 叶国明只觉得手掌发麻,大刀几乎甩脱,身体向后退了几步,心中却暗暗庆幸,装好自己跟铜头与龙飞在一起,感觉也变得敏锐起来,不然,只是木三与现在这个偷袭者两下,说不定早就挂掉了。 一道身影突然一跃而起,快如闪电,向着叶国明扑去,一支如叉的长刺向着叶国明刺去,同时一只手向着山一君抓去。 山一君是叶国明抓回来当挡箭牌的,如何便能让此人夺去,叶国明大刀一圈,荡了一个圆圈,又向着长刺砍去,同时,左脚突兀的向后一退,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点,刚好是偷袭长手抓不到的地方。 “当” 又是一声大响,两人兵器都向着外侧荡开。 叶国明中觉得胸中如受雷击,脸色苍白如纸,手臂乏力,长刀几乎是拖着收。被木三击伤的伤口再次发作,一丝血丝从嘴角泌了出来。 偷袭者左手突然改抓为掌,本来抓向山一君的手变成了向着叶国明的胸膛击去。如被击实,叶国明 第五二四章 、平原修炼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聪明反被聪明误,一山还有一山高,上山虽没打虎意,却防虎有伤人心。 突然,叶国明将山一君往前一拉,将他挡在了偷袭者的手掌之前。如果偷袭这掌击实,毫无抵抗力的山一君就是全身内脏破裂的下场了。 偷袭者来势汹汹的掌势又再变化,竟又变成了爪,抓住了山一君另一边手臂,然后往回一拉, 这次却大大出乎偷袭者的意料之外,他轻轻一拉,就将山一君拉了过来,可是,一股如山洪爆发的内力突然也同时跟着山一君传了过来,这一股滔滔的内力如洪水般逼进山一君的身体之中,从他的毫不能抵抗的身体这中经过,向着偷袭者涌去。 这股内力凶狠之极,偷袭者只觉得抓着山一君的手掌一麻,竟已被叶国明的内劲的冲入了手臂之中,偷袭急忙过劲抵抗,顿时,山一君的身体便成了两人内劲角力的场所,这两股翻涌的内劲,在山一君的身体之内不断折腾冲撞,就如一个小茅房之中关着两头红着的眼的公牛般,拼命的较量着,将茅房冲撞得千疮百孔,现在就是在看是公牛的体力悠长,还是茅房的抵抗力在好一点,不过,不管怎样,到最后如果山一君不死,也要脱下一层皮来了。 从开始袭击到现在,也只不过是一眨眼之间,其间动作之迅速,今人眼花缭乱。偷袭才停止了进攻的步伐,却是木家大执事的弟子木文。 这时,蒙鸿志与直成功两人也醒悟了过来,急忙挺着兵器向着这边扑过来。 无耐之下,木文只好将山一君放开,然后向着蒙鸿志与直成功两人的方向跃去,在两人夹围过来之前,突然从两人之间穿过去,同时,两支刺叉在两人兵器之上都敲了一下。 “当” 两声几乎同时响起,木文已从两人之间冲过,向着低谷出口掠去了。 “到战场上再与叶兄分个高低!”木文悠悠的声音却传到各人的耳中。 这几下电闪火光,快速之极,众人现在犹如梦中。 叶国明暗暗惊凛,他现在的武功可是在战争上砺练出来的,每招每式都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平常的人,莫说对手,当是当着这股气势,也吓得双腿打颤,可木文却硬是与叶国明双快打快,以硬对硬,愣是不落下风,虽然是欺叶国明受伤之后,但显然木文这段时间也并没有闲着,大家族家底丰厚,木文又有明师指点,想不进步都难,他现在与在战场之上摸爬打滚挺过来的叶国明竟也没落后多少。 蒙鸿志与直成功两人都觉得手掌酸麻酸麻,双臂几乎脱力。心中都暗暗惊骇,此人武器之厉害,就是自己两人联手,可能也是略有不敌。而叶国明单手提着一个人,竟还与此人打成了平手。 此时,平台之上,木三与贾鹤两人的交手也到了紧要关头,两人动作慢了下来,身体周围几丈之内,连风都吹不进去一丝。 山一君没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被人抓在手中推来拉去,犹如抓着一个玩具,最后还被叶国明与木文的两人内劲在身体之内绞来翻去,伤势又再加重,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光怨毒地看着叶国明。 叶国明将山一君交给蒙鸿志,声音沙哑道:“快走,到军队之中去。” 蒙鸿志看着叶国明的脸色,担忧道:“叶将军伤势如何?” 叶国明深深吸了一口气,沙声道:“没关系,木文想伤我还欠一点火候,木三才有这个本事。我们快点回去军队之中,不然,骨刺军过来,我们只会成为贾长老的累赘。” 当下,三人带同几十个士兵,急急奔了出凤凰谷,与在低谷北边的鱼人军队汇合在一起,这一队鱼人军足有五千人。刚汇合在了一起,军队便马上起程,此谷口地势狭窄,实不是展开战式的地方,如骨刺人扑过来,只会被他们围在中间。 大军奔出谷口,一路狂奔,取最短的路线向着鱼人的大营奔去。 半个时辰之后,大军已奔出二十里许,转过这处山坳,凤凰谷到鱼人大营的距离便已过一半了。只要再过半个时辰,便可回到鱼人的大营之中。 这次的和谈,从燕飞到鱼人大营之后,两方便已知是虚应其事而已,只不过,骨刺族虽是阴谋的发起人,此刻却还是懵懵然的等着鱼人扑入陷阱中来然,浑不知龙飞其实已识破了骨刺人阴谋。 大军转过山坳,一通鼓响,从左边平原的长草之中突然扑出一支骨刺军队,拦在了叶国明等人的面前,当先一将,正是五狼将之一的燕飞,束发金冠,身披战袍,白色铠甲,手持双叉,真有几份英俊;后面再一阵金鼓之声,人支军也从后面的草丛之中扑出,两下夹攻,将这五千的鱼人包围了起来。 燕飞哈哈大笑道:“你们已中计矣,看还能往那里去。” 叶国明坐在马背之上,对周围一切事情,都毫不关心,在加紧时间恢复自己的伤势。蒙鸿志与直成功两人指挥士兵向着右边的山坡移去,背靠山坡,结成了阵式,准备抵抗骨刺军的攻击。 蒙鸿志大怒,大声道:“骨刺人都是狡诈反复之辈,美其名曰两方和谈,却是设计我们,如此无耻小人,也敢嚷嚷。” 燕飞脸色一变,怒道:“死到临对,犹敢狡舌,看我敢你性命。”纵马舞叉向着蒙鸿志冲来。 蒙鸿志嗤声笑道:“还不知道是谁了谁性命呢。”双枪舞动,正好对着燕飞的双叉。两人拼了一个生死。 看到前面的燕飞已冲过来,后面的田煜好那里能抱手旁观,此人上次的伤势已好,此时弊着一肚子的火,正想寻着叶国明报仇,因此,不等别人下令,已拍马直直的向着叶国明冲过来。可是直成功又如何让他去骚扰到叶国明,刺马便迎了上去,长戟刺向田煜胸膛。 两方军队的领头人物先战作了一团。 骨刺兵在燕飞号田煜的命令之下,刀枪并举,,凶神恶熬的向着鱼人军扑了过来。 顿时,整个山道之上都是刀光剑影,,兵刀相交之声,喝杀之声,响成了一片。 叶国明干脆跳下马来,身后依靠着山崖,盘腿坐了下,闭眼调息,对身外之事不理不睬,士兵们自觉围成一个半圆,将叶国明围在中间,层层保护着他。凭是骨刺军百般攻南,也不退半步。 燕飞与田煜越打越惊,刚开始之时,还信心足足的以为只要几招便可将蒙、直两人收拾,这交战了快一刻钟了,已有三十个回合,四人却还是互有守攻,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看蒙鸿志与直成功两人的气脉悠长,神情的轻松,就算是再战个一天半日,也是轻松得很。 不过,两人虽是心惊,却并不心焦,反而希望一直这样的互有攻守的耗下去,临行之前,宫一郎给他的命令就是拖住鱼人来谈判的军队,等到鱼人的救援部队到来才准撤退,撤退之后却并不是马上回城,而是逃过一段距离之后,跟在鱼人身后,等前面再次暴发出战争之时,再从后掩杀。 战争就这样耗着,时间就这样过去,接近傍晚了。 傍晚。鱼人的大营之旁,平原的长草之间。 龙飞与丁查杰站在长草之中,不远处耸立着鱼人的大营, 为了诱击骨刺人劫营的部队,鱼人军队几乎全部撤出了大营,这时的大营,只是一个空壳子,除了一百多个士兵走动,以迷惑敌人之外,还有的就是等着接到报讯之后,迅速往救叶国明他们的军队,其们的,都散在了大营的四周,在等着骨刺人的大驾光临。 这时,大营之中灯火通明,犹如白昼。在灯光的照耀下,大营之中穿行着来往的身影,整个大营沸沸嚷嚷。只不过距离太远,听不到一丝声音,看着这些情景,犹如在看着一场正在上演的哑剧一样。 看着身边的丁查杰,这个自己的私人保镖及探子队长,他那严肃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紧张之色。看来,这一年以来的战争磨练,让丁查杰从一个还有点活跃的青年,变成了一个稳重如老朽的人。 “怎么样?”龙飞懒得抬头去看,问道:“看到我们的军队出营了吗?” “出营了。”丁查杰道:“刚出大营,向着凤凰谷方向奔去。”丁查杰很奇怪龙飞无丝毫紧张,仿佛这只是一场游戏,玩与不玩,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嗯!”龙飞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低头不语,也不再看大营方向。 其实并不是龙飞不语,而是龙飞无法分神说话。每到天地精气旺盛之地,体内的神识必是蠢蠢欲动。这大海之边。平原之上,悬崖之顶,这些有庞大气派的地方,都是天地精气旺盛凝集之地,神识极容易受到天地之气的引诱。 龙飞再忍了一会,觉得还是不能让神识归于体内,急忙对丁查杰道:“你们要这里等,我进去草丛中解手去,你们不用跟来。” 不等丁查杰回话,急忙窜进了长草丛之中,形状甚急,好象已是忍不可忍。 丁查杰看着甚是好笑,想不到龙飞也有如此紧急之时。 窜进草丛,龙飞急忙盘腿坐下,这次,才于舒了一口气,任由神识飘逸了出来。 神识虽然上次因被王凤偷袭而略有受损,但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蛰伏休养,已恢复了一点,依然是只有头,手与腰等上半身,可能是因为上次被袭所致,虽然那时在平原上吸收了大量的精气,竟毫无进化,看来这神识能够化出全身形状,不是短时间的事情了。 神识那一双红睛的眼也又淡淡了很多,现在只有淡淡的粉红的。 龙飞也知道,神识之所以变成有点不听自己指挥,完全是红眼睛所造成,但龙飞却不知道这神识原来那清澈的眼睛为何会变成了这样哧人的红色,自修炼神识以来,似乎还未出现过如此的现象。 神识缓缓地从龙飞脑海之中浮起来,向着体外逸去,在龙飞的千般招唤,万般呼叫之下,虽也有暂时的犹豫不决,在身体之内反复上上下下,却终是坚决而缓慢地逸出了龙飞的休外。 在龙飞的观察之下,神识好象比上次虚弱了很多,飘逸之时摇摇晃晃,并不似上次的稳定。 到了体外之后,神识便开始旋转起来,刚开始之时还有点摇摇晃晃,几乎随时都会失落一下,但终是逐渐稳定下来,并且越旋越快,龙飞几乎都分辨不出神识的样子了。 神识这一旋转,也将周围的充沛的天地精气搅得混乱起来,并且也跟着神识旋转了起来,逐渐地,在神识的周边形成了一个气旋。由慢到快,由小到大,转眼间,在神识的周边已旋转着一个巨大的气旋,几乎有龙飞身体的大小。 龙飞看着瞠目结舌,这平原之上天地精气的充沛,由此可见一端。怪不得龙飞拼命的让神识不可乱动,神识却还是逸出了休外,原来都是平原上充沛的天地精气搞的鬼。 神识竟在这时候进入了修炼的状态,一场与骨刺人有战场还在进行着,自己却被神识拖在这里了。幸好外面还有一个苟志通,也幸好一切都安排妥当,不然,龙飞真是欲哭无泪了。 既然神识已开始修炼,龙飞干脆也不闲着,催动着体内的丹田,放开身体的千孔百穴,也吸收起天地精气来。 可是,一个让龙飞吃惊的情境出现了,神识周围的气旋力量竟是如此的强劲,将周围的精气都吸得向着气旋冲去,前赴后继地加入气旋之中,而龙飞丹田虽是竭尽全力去吸,却无一丝精气被他吸体内。 还不等龙飞懊丧,一个更让人吃惊的事情又出现了,正在旋转着的神识竟好象知道本体也要修炼一样,放旋转的迅速放慢了下来,放慢迅速之后,气旋没有好么紧骤,一些天地精气从旋转着的气旋之中飞逸出来,飘到龙飞身边之时,也被他吸进了体内,沉入丹田之中。 精气一入丹田,受神识的召感,竟也旋转起来,从慢到快,如丝如缕的天地精气被丹田不断地吸收进去。这个气转越转越快,最后竟到了与神识周边气旋同步。 随着神识周围气旋的增大,体内气旋也是越转越大,丹田之中气旋如此的增长迅速,将龙飞吓得脸红心跳,几番三次想让气旋停止下来,可这个气旋仿佛与体外的气旋联成了一体,任凭龙飞怎样努力,丹田之中的气旋始终在与神识的气旋同步地旋转着,无一丝放慢,也以同一样的迅速增大着,无一丝停顿。 有几次龙飞想放慢迅速,但丹田之中的气旋与神识周围的气旋却好象一个条皮带之下的两个轮子一样,而且神识周围的气旋还是主动,始终在带动着丹田之中的气旋,无一丝减慢。龙飞还想将周身穴道封闭,但龙飞只不过将穴道封闭了一小半之时,这些在丹田之中的气旋突然好象变成了一个却将脱开皮带的轮子,在丹田之中左冲右突,所撞之处,痛入五脏内腑,让龙飞几乎要昏厥过去。急忙又将这部份被封闭的穴道放开,丹田中的气旋才稳定下来,好象这个轮到又被皮带套上了,开始了正常的动转。 丹田之中的气旋越来越大,逐渐逼出了丹田之外,向着全身五脏六腑,肉骨皮肤逼去。隐隐有涨破身体的趋势。就在龙飞正犹豫着是被气旋撞死还是被气旋涨破之时,丹田之中的气旋突然一涨,气旋竟涨出了身体之外。 龙飞吓得不轻,心中大呼冤枉,如此看轻,便被如此的涨破身体而死,死状实在难看。等气旋涨出体外之后,却回来神来,原来气旋只是从身体的各个孔窍之中逸出,而并不是硬生生的涨出身体,而将身体涨破。 龙飞心中一松,精神马上高度集中起来,仔细观察着逸出身体之外的气流,只见这些气流逸出之后,竟也是围着龙飞开始旋转起来,在龙飞的身体外面也形成了一旋涡。 现在,有三个旋涡在旋转着,一个是神识的旋涡,一个是丹田之中的旋涡,一个是龙飞身体之外的旋涡。三个旋涡虽然都是平行的,但最中心的一点,却形成了一个稳固的倚角之势。丹田的气旋最下,身外的气旋稍上一点,到胸的位置,神识的气旋在头顶的斜前位置。 三个气神越转越快,外人虽看不到这些在龙飞身边旋转着的气旋,但龙飞自己却感觉到这些气旋已旋转得看都看不情了;丹田中的气旋通过体面的各种窍穴,在疯狂地吸收着天地的精气,疯狂的旋转着,保持着与神识的气旋同一步骤,气旋每增大到超过身体的限度之是时,有些散逸在气旋是外面的气流便逸出身体之外,加入了体外的气旋之中。因此,在这三个气旋之中,丹田中的气旋始终是一样的大小,而神识与与身体之外的所旋已在到车轮般的大小了,只是由于这两个气旋由于是平行的,并不互相撞触。 蓦地,龙飞只觉好象有好西向上扯拉着自己一样,身体一轻,屁股离开了地面,竟缓缓地向着上面升去。 刚开始之时,还未什么明显,但逐渐地,龙飞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竟到了有两人之高时才停下来。就这样悬在半空之中,双腿盘曲,双手合什,双眼紧闭,如一尊庄严的佛神。 这些气旋,竟扯着龙飞升上半空之中,悬空端坐。 丁查杰等了半晌,还不见龙飞回来,觉得奇怪,龙飞这次解手,好象时间也太长了点,不管是大解小解,也应该回来了。想起以前几次龙飞遣开自己一个人偷跑之事,心中一惊,难道龙飞这次也是借解手而遁走,不过,现在正是战争紧要的关头,龙飞应该是不会这样不识大体的。急忙转头向着龙飞刚才走入的草丛望去,就着天上微弱的月光,却只见到一个怪异而至诡秘的现象-----半空之中竟盘腿坐着一人,双手合什,法相庄严。 丁查杰张开大口中,愕然站着。 第五二六章 、骨刺惨败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微风拂拂,长草摇摇,云深深,月朦胧。 龙飞悬在半空中的身体还是如刚开始时的一样,没有丝毫动静,双腿盘曲,双手合什,如一尊弥佛。 只此时在龙飞身内身外的三个气旋,还是如车轮般大小,龙飞虽是想方设法要将这三个气旋停下来,可是,这三个气旋的旋转迅速不但不见有丝毫减慢,反而越来越快,越转越急,几乎如三个风火轮般,以相同方向在身内身外旋转个不休。 这三个风火轮就如此的将龙飞静静地吊浮于半空之中。 如此状况,龙飞叫苦不迭。自龙飞修炼神识以来,从未遇过如此状况,就算是以前,也只是两个气旋,现在,却变成了三个,虽然身体外面的气旋只是丹田中气旋的排泄物,但却还是自成体系,与另两个气旋同样的迅速旋转着,三者成想停也停不下来,不想快,却越来越快。 这时,龙飞所希望天上又突然出现闪电劈中自己,那自己就可以从这种混蛋的境界之中挣脱出来。可是,这天高气爽,云散风清,想打雷闪电却无异是异想天开,就算云层也挺厚,但也不象要下雨的样子。 以支飞为中心,周围的十里之内的天地精气都被他吸引过来了,不断地疯狂地涌入了三个气旋这中,但这三人气旋涨大到车*小之后,已过了如许长的时间,却也不见长一分,看来是不会再涨大了。 无来由的,龙飞觉得心中一阵烦燥,有一种嗜血的*升起,心中极度希望杀戮。 龙飞大叫不妙,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事,但也知道这是修炼神识的过程中出什么差错,以至引起了自己负面的情绪。 这其实是在修炼的过程中,吸收的邪气过多,又来不有消化,以至影响到龙飞的本神了,邪气反噬,可令人变成一个疯子。 丁查杰看着龙飞悬浮地半空这中的身体,心中惊骇莫名,如此诡异的现象,在他的记忆之中,是从未出现过。听说武功练至先天境界之后,也只是身轻如燕,可御风而行而已,却从未听说过有这样静止地悬浮在半空之中,就好象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托着一样。 更何况,龙飞身上并没有武功。 可是,丁查杰又不敢出声去叫,怕被骨刺人发现是一个原因,也是龙飞是在修炼什么奇异功夫,如果被自己打扰而走火入魔,丁查杰可有会自己杀了自己。 这时,随时都跟在龙飞身边保护着的十几个宋春士兵,也发现了异象,都象丁查杰一样,惊愕得张大了口,忘记了合拢。 他们这时也发现了周围的异状,首先是这周围好象起了一阵大风,将长草都吹得几乎在折断,只是,这一阵大风,并不是同一个方向吹过,而是是从四面八方向着龙飞吹来的。就好象龙飞的身体是一个可以涨大的皮囊,将周围的空气都吸了进去。 虽是吸收了这么多的空气进入身体之中,但龙飞静静悬在半空之中的身体却还是原来的大小。 终是自己人与自己人在打架,熟悉的作风,熟悉的衣甲,熟悉的语言,骨刺人很快就醒悟了过来。木文纵马在战场上大喝住手,同时命令士兵战亮了火把,终于看到了与自己正在进行着生死战斗的正是自己的亲人。 这时,月亮终于钻出云层,在静静地洒着清辉,静静地看着下面这个世界,似在嘲笑着骨刺人的自相残杀。 尤一击,田煜,燕飞、木文等都是垂头丧气,心中惊骇苦涩,骨刺人这次是偷鸡不成,蚀了也不止一把米了。只是木文除了懊丧之外,还觉得气愤,一种被人捉弄之后的气愤。 修星山却是与其他人不同,他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的发颤,仿佛世界已到了末日一样,他叛出鱼人族,可鱼族却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的可怕,如此的不可战胜,与以前宛若两个民族,这让修星山如何不惊不怕,既惊他从此以后再无回月岛的机会,也怕从此以的后只能流落别乡,权力金钱,正在离他而去,如不见机早处,可能老命也要摞在这里了。 等到两方说明情况之后,一种恐惧的感觉弥漫在整个战场之上,如此天衣无缝的计策,竟也被人识破。他们都觉得他们正在与神人作战,而不是以前被他们看不起的鱼人军了。 木文看着垂头丧气的各人,不禁心中更加气恼起来,大声道:“各位,胜负兵家常事,何必如此的丧气,如果各位还有一点胆量,全随我杀回去,将胜利夺回来。” 修星山眼珠一转,也大声道:“正是,此时鱼人由于刚打了胜战,正是高兴时刻,那会料到我们还敢杀回去,我们此去正好杀鱼人一个措手不及。” “哈哈……”一阵大笑响起,然后是一个人的声音道:“你们还想去哪里?”接着阵阵如雷的蹄声响起,漫山遍野的鱼人军队从山林之上冲了出来,向着骨刺人掩盖过去。 骨刺人大惊失色,是真正的惨白的颜色,战争了一夜,奔波了一夜,与自己人杀了一夜,本以为这场战争到此为止,可以休息了,想不到更要命的战争现在才真正开始。 叶国明匹马当先,冲下山坡来,手中长刀连连挥动,一个遇着他的骨刺兵被他砍得头颅高高飞起,胸腔中鲜血往外狂喷。 在叶国胆的身后,蒙尖等人个个都是带着世世代代的仇恨,如出柙的猛虎,紧跟着冲入了骨刺人之中。 骨刺人胆气已丧,身疲力竭,这时,那里还堪鱼人军的冲击,顿时便被鱼人如砍瓜切菜般杀入了战场的中心,骨刺人如受了摧折的长草般,成排成排地倒了下去。 木文两眼通红,他今天是与叶国明卯上了,刚才两次与叶国明次手都没有尽兴,这次便来一次尽兴的。双腿一夹马腹,健马双蹄向前一跃,瞬间从骨刺士兵身旁掠过,向着叶国明迎去。 此时,叶国明刚砍飞了第五个挡在他面前的士兵,便迎来了急如风火的木文。 木文这两支长叉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铸成,叶国明这在鱼人兵器库这精挑出来的长刀,竟是不能砍伤分毫,就连在上面留一个痕迹都难。 这时,骨刺人也从最初的惊愕之中回醒过来,为活命计,也在拼命的抵抗着鱼人的冲击,就算抵抗不住,被激起凶性的骨刺人就算是撕咬也情愿与对方同归于尽。 直成功兄弟早就认准了修星山的位置,策马直向着修星山狂冲而去,遇到的士兵都是能避即避过,避不开的也只是将之震得向着两边跌去。眨眼间,便来到了修星山的前面。 “修老贼!还我父亲命来!”直成功大喝一声,长戟向着修星山刺去,来势急急,迅如流星,他仿佛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这戟之中,充满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修星山冷冷一笑,不屑道:“直勇都不是我敌手,凭你也想报仇,不自量力!”双剑向着长戟挑去。 “当!” 直成功长戟根本不做任何变化,只是老老实实,稳稳当当的一戟刺去,他要与修星山比拼力气,比拼勇气,要将修星山刺于戟下,因此,任何花哨的动作都抛弃了。 只是一戟。 修星山只觉得双手同时一震,两把剑同时荡开,本来预着的很多后招。也因双剑的荡开而无以为继。修星山这一惊,非同不可,他虽说是战后力疲,再加上曾受铜头击伤,多多少少影响了他的武功,但也想不到直成功内劲变得如此的深厚,竟将他那已用了八分内劲的双剑荡开,进步竟如此神速,前后简直是判若两人!士别三日,当刮眼相看啊!修星山收起了轻视的心态,开始正视起这个小他一辈的对手。 直成功也同样受到震动,长戟竟被修星山挑得向上飞起,直成功只好死死的抓住戟柄,才免于脱手飞出,心中也是惊骇莫名,这一年来,直成功同样的在战场之上出生入死的爬了过来,武功进步神速,几乎是一日千里。本来信心满满的以为可交修星山斩于戟下,为父亲报仇,现在才知道修星山是老而弥坚啊!,自己有点轻敌,想得有点天真了。 两马交错而过! 修必付看到老父被直成功急攻,也急忙拍马向着直成功冲去。 “你是我的!”突然一个声音在修必付身旁道。 修必付心头一惊,转头一看,只看到直承功一双短戟从旁边刺了过来。 见是直承功,修必付心头一松,冷冷一笑,直成功的武功都不放在修必付眼中,何况年纪少上几岁,从无什么经历的直承功,两手分开,双剑同时向着双戟挑去。 “叮”如蚁虫叮咬,双剑同时挑中了双戟。但出乎修必付意料之外的是,直承功的双戟并没有应声飞起,两是微略的向下压去。 修必付心中大惊,想不到直承功武功进步也是如此的神速,看来战争确是一个磨炼的人的东西啊!直承功已变得成熟坚毅,不但内劲深厚了很多,出招更是残酷无情。修必付内劲气速流转,从丹田之中又有新力涌出,迅速流向双手,终于将一双短戟挑得飞了起来。 可是,直承功不等他双剑再做出下一个动作,双戟又分头进击,各向着修必付下腹及胸部刺去。还是全力进攻,不预防守。 修必付冷冷一笑,刚才是出于猝然,因此被直承功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他已经回应过来,直承功还是如此不顾命的进攻,就得不到好处了。 两人同时转调马头,又向着对方冲去,修星山知道今天能否脱身,就看能不能将直成功击败。而直成功却是无论如何也要将修星山老命留下,为父报仇。 长戟起,向前刺,直成功还是刚才那样,两马冲刺之时,平端长戟,向着修星山刺去,双手平稳,上身微俯,眼睛紧紧盯着修星山,眨都不眨。 修星山手持双剑,也是双眼紧紧盯着直成功,只不过,却是右手剑稍微伸前一点,而左手剑缩回到了身侧。 两骑迅速接近,直成功戟长,在两骑马头还有一尺距离之时,长戟已戮到了修星山小腹之前。 “当” 修星山右手剑迅速出击,劈在戟身之前,修星山虽是单手用力,但凭着马冲的惯性,竟也将直成功的长戟劈得向着侧里荡开。 刹那间,两骑已是近在一起,几乎是马腹相碰,修星山左手剑这时才出,向着直成功胸膛刺去。 只眨眼间,修星山左手剑虽还未到,但此剑散发出来的寒气已刺得直成功小腹皮肤隐隐作痛,此人内劲之强,已到了以物凝气而伤人的地步。 突兀地,一个长条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修星山面前,正好挡在了他左手剑的位置之上,却是长戟的柄。 “咣” 修星山那志在必得的一剑,狠狠地劈在了戟柄之上,听这结实的声音,这戟柄竟也是以铁锻造,长剑砍上去,差点折断。修星山左手一麻,长剑几乎脱手飞出,他想不到直成功竟还留着这一手,这全力出手之下,还是不可奈何直成功,却引发了旧伤,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一阵疲软,好象脱力一样,差点连双剑都把握不住。 其实铜头将他击伤而不杀他,也是为了将他留给直成功报仇,不然,又岂会让他走脱的。 直成功这两下全力出击,都被修星山击破,反震之力,也让直成功双手双臂麻痹,但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如将之放走,都不知何时才能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因此,他已暗暗决定,今天就算是拼着与修星山同归于尽,也要将他留下。当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内劲急转,麻痹的双臂逐渐回复了一点知觉,调转马头,大喝一声,又是双手平举长戟,向着修星山冲去。 修星山今天有点郁闷,直成功连续三次进攻,来来去去,反反复复,竟都是同样的招式,依仗着戟比剑长,都是平端直刺,令修星山有何妙招也只是胎死腹中。 不过,修星山几十年的武功修为,也的确是非同小可,直成功戟虽长,但他也自有破解之法,只见他双剑平举,平行竖于身前,纵马向着直成功冲去。 两骑迅速接近,如上次般,直成功的长戟先于修星山的双剑而刺到了修星山身前,这次胸口位置。 一连串的交击之声响起,却是修星山将身体一侧,让过长戟之后,双剑连续出击,在长戟之上连连劈下,将长戟劈得不断颤抖着,犹如一条被强风吹得呼呼作响,颤抖得眼睛都看不清楚频率,却又绝不会断的树枝, 直成功只觉得手中的长戟越颤抖越厉害,几乎有脱手飞出之势,双手也被颤震得越来越麻。知道这是因为修星山用出了拼命的压箱底绝技,如不再变招,可以长戟就被双剑劈得飞出去了。 逐大喝一声,本来平端向前伸出的长戟,突然用力往回一拽,长戟缩了回来,几乎缩回到腰后,只剩一只右手握着长戟近刃的部位。 修星山猝不及防之下,有两剑劈在了空处,这两剑带动着他的身体,差点摔下马去,内劲急忙回转,御掉两剑的劲力,才堪堪坐稳了。 这是,这时直成功的长戟也到了,经过回缩之后的长戟再次刺出,这次力道更是强劲,速度更是迅猛,几乎是刚出直成功的腰侧,便已到了修星山的胸口。 “当” 修星山收回来的两剑,同时劈在长戟之上,但他刚撤去剑上的内劲,这时仓促再加上去,已然是慢了一步,虽劈中长戟,但直成功的长戟一沉,还是在他的左肋之下刺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顿时,鲜血从伤口之中喷出,将修星山全身都染红了。 修星山眼中闪过一道绝望的神色,牙齿一咬,竟丢掉了左手剑,将长戟夹在肋下,用力一拉,直成功不及提防之下,被拉得身体向着一倾,然后,修星山右手剑向着直成功倾到近前的胸口刺来。 直成功大惊,双手急忙有力往回一拉。 修星山毫不抵抗,竟被长戟再次从肋下抽过,他已受伤的左半身再次被开了一道口子,几乎已可看到了胸腔之中的东西。但修星山的右手剑也到了直成功的胸前,直刺下去。 在受伤之后,知道逃走无望之下,修星山生出了同归于尽的念头。 直成功身体只来得及向右一偏,长剑还是从他左胸刺过,在左胸前留下一道伤口之后,刺入了直成功的左臂之中。 “呀!” 直成功痛得大叫起来,右手将由收回来的长戟用力向前一刺,这次竟从修星山胸前刺了进去。 修星山眼中带着一丝的不甘,一丝的不相信,最终脸色变了一种绝望的神色,轰然从马上倒了下去,长戟犹插在胸前,晃动不休。 正是:三魂缈缈飞天去,七魄沉沉落地来 直成功再也无力抽回自己的兵器,只能任由它插在修星山身上。而修星山的长剑,却还是插在直成功的左臂之中。 “啊!” 这次却是修必付大叫,看到父亲被直成功刺死,修必付心中大痛,以至心神一疏,竟被直承功用左手短戟在大腿上刮了一记,顿时,鲜血直流,但修必付趁着直承功贪功的一刹那,双剑反戈一击,也在直承功胸前划了一道口子,顿时,直承功也是大声叫起来,鲜血将胸前都染红了。 修必付趁直承功吃痛退开的一刹那,一勒坐骑,竟撇开直承功,向着直成功冲去,双眼通红,似欲喷出火来,咬牙切齿。 直成功这时已是强弩之末,全身已无一丝力气,坐在马背之上摇摇晃晃,既痛且累,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快支持不住要从马上跌下来了。 修必付刚冲过直承功,便发现马前早已有人当着,双眼带着仇恨看着自己,并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注意着他的蒙鸿志,月岛变得如此混乱,可以说全都是因为修家父子引起,并且蒙挺也因此被伤得差点失去性命,蒙鸿志不气才是假的,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就连与骨刺人战争也没有杀修必付这么重要了。 修必付脸色剧变,他虽是被仇恨气得双眼通红,但也并未失去理智,他可不想报仇无望还搭上自己,左手一挥,竟将左手剑当作暗,向着蒙鸿志掷来,同时调转马头,向着战场之外逃去。 蒙鸿志用枪击飞长剑,也不追赶,只不过是将双枪挂在马侧之后,从身上拿出长弓,张弓搭箭,向着修必付瞄准,然后,一声弓弦轻响,劲箭飞了出来,在月光之下看不到影子,却只见已跑远去的修必付浑身一震,身体整个趴在了马背之上,迅速钻进山林之中去了。 后人有诗叹这两父子曰:权利熏心欲谋逆,兵刃起端造杀戮,跃马横刀临城郭,为成功名万骨枯,四野生录遭荼毒,于今八方有野骨,失败今日因众怒,哭丧惊惶又何图。 蒙鸿志心中稍松了一口气,修必付此去,虽算不死,也不敢在月岛留足了,必定会远赴他处,再也不能构成对鱼人的威协,再说,罪魁祸首修星山已死,只余一个修必付也无关紧要了。目前,还是先将骨刺人赶出月岛要紧,双手挺枪又冲进了战场之中。直成功自有他的亲兵及直承功保护,只要不是那几个骨刺军的将军,便也无妨。 这一战,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流如河,尸横遍野,层层叠叠的尸体将道路都堵塞了。 直至天明,骨刺军派来救援的军队来到,两下才鸣金收兵。 第五二七章 、龙飞出事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此一战,是鱼人历来与骨刺人交战争以来获得最大胜利的一场战争,缴获不少物品装备,武器战马不计其数,伤亡的人数也只是二千多人,却让骨刺人付出了近两万人的伤亡。这天大的胜利,几乎将每个鱼人都兴奋得要发疯了。虽是看到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战友就躺在自己面前,但他们就是忍不住要笑,要大声喊叫,仿佛这样才能让他们舒发出胸中的高兴,想来,他们那些失去生命也不会怪他们的。 兴奋稍歇,这时才想起了他们依为长城,尊为天人的军师大人还未回来,刚想出去寻找,这时,丁查杰也知道情况不妙,也派人回来请救兵来了。 求救的士兵还未将话说完,只听得“嗖”的一声,贾鹤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掠出了帐蓬,竟连招呼都不与众人打一个,看他焦急的样子,连十二分的力气都出了,整个人几乎脚不沾地,如飞一样的掠了出去。 叶国明知道贾鹤是什么人,一个已快老而成精的人也急成这个样子,那肯定是发生了大事了,连忙对铜头道:“我们快走。”不等铜头应答,身体一耸,也向着帐蓬外面窜去,脚步点点,竟也不比贾鹤慢多少。 铜头却又是一另一番光景,他双脚划出,有如猛兽奔跑,每步都可看得清楚,但速度却偏偏的快速之极,紧紧跟在叶国明的身后,不即不离。 众人暗暗心惊,铜头怎么看都属于硬功很好,但轻功却很臭的类型,但现在看起来,铜头的轻功竟是自成一格,虽是动静很大,不象贾鹤或叶国明那样落地无声,但速度却偏偏也很快速,丝毫不输于叶国明。 苟志通是第四个从帐蓬之中掠出的,令众人惊讶的是,这个被称为战场上的战神的人,武功竟也丝毫不低,轻功更好,虽在铜头后面出来,但几个起落之后,已逐渐追上了铜头,与他并驾齐驱了。 第五个从帐蓬中窜出去的人是蒙尖,龙飞与他亦师亦友,既是蒙尖的首领,也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他虽是经常沉默不语,但对于龙飞的安危,比帐中各人还要紧张。蒙尖的轻劲却双是另一种内格,他身体扭动如一只在天空中飞翔的鸟儿,姿势看上去优雅美观,正是龙飞从鸟儿身上悟出的轻功,再结合的希老的传授,自己创造出来的独家劲功,在这里却一股脑儿的教给了蒙尖。 跟在蒙尖后面的是蒙鸿志,武尚齐,直承功,赵柯、张横,李直等人,到最后,军营之中就只留下蒙博以及受伤的直成功与武尚勇几人了,蒙博还是蒙鸿志命令他留下来的。 这时,才看出苟 丁查杰站在龙飞下面,仰对看着龙飞悬在半空的身体,心中既但心也焦急,恨不得跳上去将龙飞扯下来,却又怕自己的鲁莽而让龙飞受到伤害,因此迟迟不敢行动,因此只是仔细的看着龙飞有没有什么变化,提防着龙飞突然从半空之中跌下来。 幸好龙飞到现在还是静静地悬在半空之中,除了龙飞周围的空气流动得更加快速之后,其他没有什么变化。 这时,天色已大亮,从太从东边升起,照在龙飞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丁查杰等人看去,就好象是一尊金光灿灿的佛象正盘腿坐在半空之中。 可是,龙飞自己却又是一番感受,先前那天地精气只是象一条水流一般向着三个气旋冲来,加入气流之中,但太阳出来之后,情况又不同了。这些象水流的气流,在太阳光的炙烤之下,竟象是一锅被煮开了的水,竟开如翻涌滚动起来。这些翻滚的气流汇入气旋之后,带动着气旋也开始发生了涌动的现象,这三个气旋,再也不是平静而稳定的旋转了,而是一边旋转一边翻滚着,外面在旋转,里面却在翻腾。 如此诡异的现象,龙飞发何见过,只吓得脸如土色,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但自己却苦于无法让这三个东西停下来。照此下去,龙飞预料自己可能会因此而疯狂。 丁查杰突然感觉到一股热力向着自己扑来,这股热力仿佛是一个有着实质的气浪,瞬间就将他整个包围了起来。这热力是那样的强烈,以致让丁查杰感觉到仿佛是太阳不是挂在天上,而是落在了他们身边。心中大骇,急忙向后退开,退开几处之后,才恢复了凉爽的早晨天气。 丁查杰心中焦急,却偏偏束手无策,但就看着龙飞这样的不知生死的修炼,却也如被针扎般的难受。因此在龙飞身旁不停地走着,看龙飞一会,又看看军营方向,然后再看龙飞一会,如此循环返复,直到他也计不清楚是第几次重复之后,才看到一个影子从远远的地方飞奔了过来。 这个影子来热非常迅速,就在丁查杰发现人影之后,只不过眨眼之间,此人已站在了丁查杰的脸前。丁查杰几乎要叫出来,如此轻功,丁查杰听都没听过。 贾鹤不理目瞪口呆的丁查杰,迅速来到龙飞的身体之下。刚踏入三个气旋所笼罩的势力范围之内,贾鹤便是脸色一变,脸上惊讶有之,惊愕之有,激动有之,他看着龙飞的眼光,就象是发现了一本绝世武功秘籍一样,各种各样的感情都向着心中冲击而来。不过,在贾鹤深厚的修养之下,这些变化只不过是一瞬间便平静了下来,贾鹤的脸色又变回原来的平静。 不断有声音响起,叶国明、铜头、蒙尖等人跟在贾鹤身后,陆续到来,不过,每个人看到龙飞的样子,都是一样的表情,张口结舌,目瞪口呆,惊愕异常。 叶国明走到贾鹤身边,瞬时,他也如贾鹤及丁查杰一样,感觉到了一股炙热的气浪,马上当脸扑来,有如突然投入了火炉之中。叶国明大骇,看着贾鹤道:“贾老知道军师在干什么吗?” 贾鹤微笑道:“他在修炼神识!” 叶国明惊讶道:“修炼神识!”他虽然知道龙飞正在修炼神识奇功,但想不到是这样修炼的。并且贾鹤一看就明。看来世家大族确实是见识不凡,连失踪了几千年的神识也知道。 这时,他们都感觉到了周围空气异样,空气仿佛是一群发现了蜂蜜的蜜峰一样,纷纷向着龙飞飞去,拂过他们身边之时,将他们的衣服也吹得飘飞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诡异,神秘,可怕。 贾鹤在龙飞周围转了两圈,道:“这小子,竟无师自通练到这种地步了,不过,这次情况好象不太妙。” 叶国胆吓了一跳,急忙道:“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贾鹤叹了一口气,道:“是有点不妥,先把他救下来再说吧,再如此下去,我怕他以后连你都不认得了。” 众人同时抽了一口气,想不到后果如此的严重。 贾鹤点着叶国明、铜头、蒙尖、苟志通四人道:“你们几个上来,其他无干人等,一律退开三百步之外。” 众人急忙退开三百步之外。 叶国明四人走到贾鹤身边,恭声道:“贾老请吩咐!” 贾鹤随意地点点头,道:“叶将军与铜将军一对,站于龙飞左边,运起你们最劲的内劲,两人互相交手,蒙将军与志通站在龙飞右边,也一样运起你们最强的内劲交手。你们虽不是生死劲敌,但也要如生死劲敌般交手,不过,最好是兵器不用,花招少用,只以内劲交锋。还有一点要记住,就是你们交手的地方一定要在龙飞身边十步范围之内,超过十步,侧为无益也。” 四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意外之极,真古来天下第一奇谈,为了救一人,竟要四个高手在他身周打生打死,却又不是与要救的人交手,却是这四人自打自的。 天下如此救人者,看来也唯此一家已。 不过,他们却没有丝毫怀疑贾鹤方法,在这里如果连贾鹤都不能救龙飞的话,那就再也无人可救龙飞人了。 互相看了看对方,四人都觉得好笑,事先还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只这么一会,现在却要生死互博,比与敌人交手还要狠要猛,与敌交手,尚且留有几份内力防守,但这次为了救人,却是要全力出手了。 四人站定,随着贾鹤的令下,身上都腾起巨大的战意,向着对方扑去,内劲一出手就是十足十,没有丝毫的留下,如果接不住,真不敢相信会成什么样的结局。 四人之中,铜头与叶国明两人是势均力敌,叶国明内力本来深厚,在战场之的生死砺炼之后,内劲更是浑雄厚重,一掌推出,直如巨浪般向着铜头扑去。铜头却是外功了得,再加上无意中从龙飞身上输过去,这时已在他体内生根,并且逐渐壮大的内劲,又经过战场上的磨练之后,更是凌厉,,一拳击出,竟如一柄破山锥般,向着那一排巨浪击去。 蒙尖与苟志通却又是不同的情景,蒙尖最重要的武功得自龙飞从《叙天之秘》上得来的必法所授,武功自成一格,内劲也是另劈蹊径,虽不如叶铜两人的汹涌澎湃,有如滔天巨浪,但却是一波接一波,一节接一节,断断续续,不续不断的向着苟志通冲去,绝不停顿。苟志通却又是另一种情况,他修炼的竟是一种阴柔的内劲,此内劲如纱如帛,如丝如缕,如有物,又如无物般缓缓地向着蒙尖击去。两人表面看来是平分秋色,但蒙尖练武时间尚短,与苟志通几十年的内劲相比,始终还差着一截。只不过,虽然差着这一截,但要真正的分出生死胜负,却也要几十招之后了。 四人同时出手,都以虽强的内劲交锋,被四人内劲的搅动,顿时,在龙飞周围的空气突然翻动志来,噼啪的声音竟从龙飞身周专了出来,有如在一锅冷水之中倒入了一桶滚油。 这股响声,却是天地精气被搅动之后,与龙飞身边三个气旋相撞而产生的声音。刚开始还是一两声,过了一会之后,便如放鞭炮般,响个不停了。 着看着半空中的龙飞,却只见他还是静静的盘腿悬空坐着,一动也未曾动过,不过,那噼啪之声却不断从半空之中传出,如此景象,众人只觉得诡异绝伦。 那处于响声中心的龙飞不知是何感受。 贾鹤站在龙飞身体之下,紧盯着龙飞的反应,他双手如两把扇子般,不断地上下扇动,将龙飞身边的空气搅动起来,翻滚得更加厉害。受到内劲搅动的空气,如水中受到惊吓的鱼儿,四处游动着,但在贾鹤的有意控制之下,这些空气的鱼儿大部份都朝着一个方向游去,那就是龙飞的身周,纷纷冲击的着三个气旋,每一个鱼儿撞上气旋,便产生了一声噼啪的声音,渐渐地,这三个气旋竟被冲击得有些松散了。 贾鹤虽然看不到这三个气旋,但凭着他敏锐的感觉,却也知道在龙飞的身边有几个可怕的东西,正在带着空气的转动。 龙飞已被气旋托着坐了一个晚上,但却是苦于不能脱身。身内与身外的三个气旋这时都旋转得只剩下了一道白茫茫的影子,再也看不清楚它们旋转的轨迹,犹如三个圆盘悬挂着,不过,这三个越转越急的圆盘却又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晚上修炼只吸收充沛于天地之间的精气,但气旋旋转到如此急忙促之后,竟也开妱吸收一丝丝,一点点的太阳的热力。这此热力加入气旋之后,龙飞觉得三个气旋更加活跃起来,现在三个气旋都是以非常快的迅速在旋转着,表面看去,好象三个气旋都是一样的稳定,但龙飞通过觉得却知道,在气旋平静的表面之睛,太阳的热力正中他们中间活分理处着,这些热气,犹如藏在气球之中的空气,气球体积有限,而热气却在不断地被吸收进来,真不知热气在那一刻就会突然炸出来。当这些热力炸出来之时,气旋肯定会被炸得千疮百孔,会消散也说不定。就不知龙飞丹田之中是否能受得起这股爆炸。 龙飞现在已是欲摆不能了。 气旋越转急,被扯入气旋之中的热力也在不断地增加着,已将旋涡涨得似乎都大了一倍,但热力却还是不能停止。 就在龙飞认为这次难逃大难之时,突然,周围的空气一阵翻动,仿佛一锅被煮沸的花生油,翻滚的力量,将疯狂向着气旋扑来的天地精气搅动的七零八落,再也不能象刚才如遇到决口的洪水般灌入气旋之中了。 这些被搅动得乱动的天地精气及一般空气,有如一群无头苍蝇,在龙飞身周乱撞乱冲,不过,大部都被贾鹤控制着撞到了气旋之上。 可是,龙飞却没有心神去理会这些,现在他一门心思的放在了自己身内身外的三个气旋之中,这三个让自己如坐针毡,还不知道结果会如何的东东。 受到这些空气流的碰撞,再由于加入气旋之中的天地精气越来越少,气旋逐渐慢了下来。而造着高速旋转的吸引力吸来的热力,也逐渐减少,只盏茶时间,便再也没有了热力被吸入其中了。 看到气旋慢了下来,龙飞这时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感应到了下面是有贾鹤等人正在帮着自己搅动空气,心中大喜,只不过,脸上笑容还未展开,却马上又缩了回去,在看到在气旋之中热气的沸动之后,龙飞又开始担心起来,这些被意外吸引而来的太阳热力,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现在还未见其利,却已先感应到了其弊。 不过,幸好的是,随着气涡旋转迅速的放慢,这些热力的翻腾滚动也逐渐慢了下来,就如沸水已被撤去了柴火,水逐渐的安静下来, 随着气旋迅速的放慢,龙飞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竟开始摇晃起来,不再如刚才的稳如磐石,并且有坠落的趋势。 就在龙飞松一口气之时,下面的贾鹤心中也稍为松了一下,但脸上却是神色不动,反而还催紧叶、铜、蒙、苟四人加紧进攻,要如小毛孩打架般,将吃奶劲都使出来。 四人暗暗叫苦,从交手至今,已不觉过去了半个时辰,四人之中,内劲最雄厚的叶国胆与铜头两人由于出手劲道大,为化解对方的劲道,所必需的内劲也不小,这时也有了一点吃力。其余两人,也是越打越慢,蒙尖一张黑色的毫无表情的脸,这时也露出了一点的苍白,而苟志通却是老脸微红,他内劲虽强于蒙尖,交手到这时,也已是损耗不少了,并且还要控制好内劲不要伤到蒙尖,这才是他内劲损耗与蒙尖差不多的原因。 就在四人以为还不知道要到何时才结束之时,站在中间的贾鹤突然双手加快了扇动,上下翻支的两手几乎都看不到影子,边扇了几百下之后,突然又双手向上直直对着龙飞的身体一击。 本来静静悬在半空之中的龙飞突然被这般力量推得向上直窜上几尺之后,又迅速的向着地面跌落下来。 龙飞正因为气旋的放缓,而自己就要跌落之时,突然一肌力量从地面向着他臀部冲来,将他冲得向着天空之中飞上去,这一股力量也同将向外的两个气旋冲得散了开来,神识受丹田之中还的旋转的气旋的吸引,迅速回到了龙飞体内,如上次般,张开大嘴,将这股气旋吃了一个殆尽。然后,龙飞又感觉到自己正往地面掉去,刚想张口大喊,可喊声还未出口,两眼一翻,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在龙飞将到地面之时,贾鹤张开双臂,将龙飞抱在了臂弯之中。刚接住龙飞,贾鹤马上将他放在地上,声速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拧开,倒出一粒药丸放入龙飞口中,然后右手在龙飞头顶轻按了一下之后,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让叶国明四人停下来。 贾鹤整个动作快如闪电,接到龙飞之后,再喂药入口,到用掌按他头顶,不过是一刹那的时间。 这时,四人已累得恨不得马上趴下来,但都来到贾鹤的身边,看着昏迷中的龙飞,叶国明首先问道:“他瑞情况怎样了?” 贾鹤这时也感到一阵疲劳,淡淡道:“他没事了,睡一觉就好!” 第五二八章 、祸兮福兮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微风淫淫,细雨绵绵,月归西落,日从东起。 这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早晨,近处是随着轻风起伏的雨丝,荡漾如柳,不绝如丝;远处平原之上,长长的蒿草之尾,挂着晶莹的水滴,反射着太阳,闪闪发光,仿佛一颗颗珍珠被串在了草尾之上。 龙飞凭窗而立,看着外面的景色,仿佛已被这景色深深的吸引住了,一动不动。只是他内心之中,却是在汹涌澎湃。战争还在其次,那对于龙飞来说,只不过是按步就班的事,骨刺人经过这次大败之后,除了和谈一途,已再无他径。他现在苦恼的却是神识一事。 神识每每不听他指挥,擅自行动,已让龙飞吃了不少苦头了,两次被人偷袭,一次被雷电所劈,这次,干脆将所有人都惊动了,让每个人都知道他在修炼神识,这次,想有所保留也不可能了。再如此下去,都不知道后果会如何,是否自己会成为一个听命于神识的人。 如何才能让神识变得听话,这是龙飞这几天来日思夜想的事情。 “老大!”能够不用禀报,也不用通传,就可以接走进龙飞的帐蓬之中的,也只有铜头一个,叶国明虽是龙飞大哥,却由于出身世家,因此进退都极有礼度。拍拍龙飞肩膀,铜头大咧咧道:“在想什么呢?我发现你自从昏迷醒来之后,便象一个小娘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愁眉苦脸,长吁短叹的,是不是因为那次被吊在半空之中,吊坏了脑袋啊!” 铜头永远是铜头,说话都是如竹筒倒豆子,说个不停,响个不停,只不过,他这次居然也学别人咬文嚼字起来,只是觉得不伦不类,引得龙飞虽然满怀心思,却也忍不住转过头来看着铜头,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心情稍为轻松一点,毕竟是年轻人,想不透的事,就先放在一边好了,瞪了铜头,道:“我在想这个鬼神识的事,为什么会这样?” 铜头嗤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好想的,我看老贾上次救你时那么拿手,肯定是一个行家,你有什么想不出来的,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在别人口中都是三长老,或贾老的贾鹤,到了铜头口中,却成了老贾,不过,想来他也只是敢在背后如此说说而已,当面也得必恭必敬地叫三长老的,龙飞被他说得双眼一亮,是啊,自己关起门来千思万想,却未想到这里有一个贾家的内堂三长老,此人出身世家大族,见识自然不凡,说不定真的知道神识是那么一回事。放着一个这么好的人在此不请教,却自己一个人苦思冥想,幸好得铜头点醒,不然就过了这个村,也没这个店了。龙飞这次终于真正的心怀大放,笑道:“看你刚才还挺文雅,让我还以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怎么只这一下子就又故态重萌了。” 铜头抓抓脑袋,笑笑道:“什么刮目想看,那样说话弊得我难受,还是这样舒服一点。” 龙飞无奈地笑笑,又瞪了他一眼,道:“找我什么事?” 铜头大叫起来,道:“老大,你这两天躲在帐蓬,既不露面也不出声,他们都当你是神人,不敢打扰,可是,你不知道外面已经翻了天了,我们不是鱼人,不知道鱼人渴望这次战争胜利的急切之心,现在每个人都议论纷纷,说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比较麻烦的病,因而不敢见人。他们都在担心这场战争呢!” 龙飞笑笑道:“也不过是两天而已,你也不用这样骂我吧!不过,我却是不相信你的话,就算其他人不敢打扰,难道贾老,苟前辈,大哥都也不敢打扰我吗?” 铜头撇撇嘴,道:“别说那三个人了,自从你不出来之后,他们也整天缩在帐蓬之中,都不知在做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龙飞奇道:“哦!真的是这样吗?” 铜头唉了一声,少有的皱着眉头道:“那三个人比你还神秘,一日三餐除了让士兵送进去之外,脸都不露一个,如果不是鱼人那将军们还算勤勉的话,军队说不定早就乱了。” 龙飞也被铜头的话勾起了好奇心,拉着铜头道:“走,去看看他们。” 铜头高兴道:“好,好,我给你带路。”看他高兴的模样,不用说,也肯定是别那三个人挡在门外,不让进去了,这两天弊得难受。 铜头转身刚想走出帐蓬,龙飞神色一动,道:“不用过去了,他们来了。”铜头一愣,看着龙飞,张口道:“你怎么知道?” 龙飞笑笑,并不作答,铜头刚想开嘲笑他,一阵轻到极点的脚步声,已到了帐蓬门口。 门帘掀开,叶国明站在门边,用手掀起门帘,贾鹤与苟志通两人先走了进来,然后叶国明再进。 “贾老!”龙飞与铜头恭声道。铜头虽然在龙飞面前叫老贾,但这场贾老却绝对是真心实意,不算不为贾傕的武功,只为他救了龙飞一次,也已让他恨不得掏出心来给对方了。 “嗯!”贾鹤用鼻子应了一声,然后就看着铜头,直看得铜头心头发毛,脸现讪讪笑容,才转过头去看龙飞,脸上却露出了笑容,道:“小子,看不出来,你竟是修炼了神识的啊!” 龙飞心中好笑,想必是刚才铜头叫的老贾被贾鹤听到了,如此不尊老敬贤,因此才故意让他难堪一下,摸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道:“你老见笑了,小子不知道如何糊里糊涂的就练上了,想停也停不了,以至出现这笑话。” 贾鹤好笑,现在的人都相千成百计的去修炼千古之前的神识之术,却是无处着手,在自己的认识之中,或许只有四大世家及三大神迹或许知道一点关于从修炼神识的蛛丝马迹,却也不过是零丁半点,不成段,不成句,就算想学也无可学,想不到这小子真的糊里糊涂就学上了,看来修习时间也不短,神识竟是如此的强大了。笑笑道:“别人千万百计的想去学,你小子却想停下来,岂不羡熬别人了。” 龙飞苦笑笑道:“这什么神识的老是出错,自把自为,可让我吃了不少苦,能停住还是停住好一点。” 贾鹤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斜睨着龙飞,淡淡道:“小子,吃这么一点苦就想放弃?” 其他人看到贾鹤坐了下来,便也纷纷坐下,龙飞坐在贾鹤旁边,苦笑道:“不瞒你老,这神识并不听我指挥,还反过来,变成我我听它指挥,如此诡异的东西,还是不撞为妙!” 贾鹤淡淡道:“既然如此,我等几个相量了两天才想出来的可以让你平稳修炼的方法也无需告诉你了!” 龙飞与铜头同时张大了嘴,都可以塞进去一个拳头,半晌,龙飞才讪讪道:“不知是什么方法,还请贾老明示!” 铜头却高兴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诚心诚意地对着贾鹤拜了下去,道:“多谢贾老。” 贾鹤伸手虚虚一托,一股气劲伸出,托住了铜头向下弯去的身体,淡淡道:“这时就不是老贾了。” 铜头自许神力无穷,连用了几次力,竟还是不能拜下去,心中大骇,知道自己与绝顶的武功高手之间,还隔着一段摇远的距离,在贾鹤前面不敢放肆,站直了身体,诚恳道:“小子无理,请贾老处罚!” 贾鹤心中也是惊讶不小,他也想不到铜头力量竟如此之大,如果铜头再坚持着要拜下去,贾鹤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托得住,幸好铜头因龙飞之事高兴,并且在贾鹤面前还不敢放肆,只不过试了几下,拜不下去便站直了身体,不然,贾鹤真怕自己一时大意出丑。逐看了铜头一眼,道:“想让我处罚你吗,那还不容易,不过,这次我先记下,等以后再有犯错,再一并算帐吧!” 铜头苦着脸,“啊!”了一声,道:“多谢贾老原谅,小子下次不敢了。”怕又犯错被贾老处罚,缩回自己的座位之上,再不敢出声。 贾鹤心中也着实喜爱铜头的直率,不过,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现,转过头来看着龙飞,微微一笑道:“龙小子可想知道一些关于神识的事情?” 龙飞高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请贾老指教!” 贾鹤对苟志通道:“你对他说说吧。” 苟志通对贾鹤点点头,道:“是!”转头看着龙飞道:“以下是我与三长老与叶兄弟三人的意见,说给军师参考参考。” 龙飞高兴道:“苟前辈请说。” 苟志通正色道:“在说之前,军师将自己所遇到的情况仔细说说,可让我们印证我们的推论是否正确?” 龙飞点点头道:“是应该这样的。”逐将自己无意中修得神识,无意中用神识治病救人,无意中用神识御敌,神识被雷电所击,神识的几次变化,从一团混沌到现在的有了上半身,这其中的一一历经,都细细的向他们说了出来,还唯恐不周详,因龙飞也明白,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四人听完,一言不发,心中都是波澜起伏。不是龙飞说出来,他们从未想到神识威力竟是如此的巨大,龙飞自从修习神识,也不过是短短一年时间,竟已达到了如此的境界,可杀人于无形之中。 以贾鹤几十年的修养,此刻也是心动神摇,消失了一千多年的神识,终于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如何不激动。 这四人当中,在这一年之中,叶国明与龙飞相处最近,却对于龙飞的这些事情,却也只是略知一二,他只知道龙飞有几次几乎都失去性命,却想不到原来竟是如此的曲折。 铜头也没有想到龙飞失去武功之后,修炼的神识竟有这么大的威力,但却又出了几次这么大的事故,现在都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了。 苟志通深吸一口气,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看着龙飞道:“以下是贾老从古籍之上所看到的神识修炼之法,对军师可是会略有帮助。” 龙飞苦笑道:“小子现在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撞碰磕绊,随时都会有临对大祸,恨不得有一盏明灯,一个指路之人,苟前辈指点,小子洗耳恭听!” 苟志通道:“自古相传,武功与神识并为大陆上两条修炼之路。武功所修者,无非是筋骨,皮肉,经脉等一切有形之体,就算是到达先天之境,所修也是如此,只不过,后天是靠自己的勤力修炼,炼化五谷精华而得来的真气,先天却是通过直接吸收天地的精气而炼成真气,两者实不可以道里计;而神识的所修者,却是一个人的精神意识,是通过直接吸收天地精气而修炼的,起点比武功的修炼要高,威力当然也比武功要大。”苟志通说到这里,看了龙飞一眼,看到了还是双眼紧盯着自己,并没有因为听到神识厉害而有一丝的得意,才接着说道:“修炼到最后,武功与神识都是以吸收天地精气来增强威力,因此那一个才是更厉害,那就不是我们所知道了。不过,神识虽然厉害,却有着比修炼武功还要厉害百倍的风险。首先,修炼武功只要是循序渐进,不操之过急,便几乎没有什么风险。但修炼神识不同,修炼神识不管你是循序渐进,还是急进,都会遇到风险与机遇。神识犹如一个在人体中孕育出来的胎儿,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无形到有形,从混沌一团,到五体俱全,无不如胎儿在母体之中的孕育,只不过,这孕育的并不是一个胎儿,而是一个喜怒不定,哀乐无形的神物。” 说到这里,苟志通停了下来,转头看着龙飞,只见他已听得两眼大睁,眼中流光飞溢,显是一点也不担心神识的问题,而是听到了一个神奇无比的传说而高兴入迷。 苟志通微微一笑,又再接着道:“以贾老的推算,这神识修炼应该是两大忌,一忌太过急燥,急燥便会勤于修炼,过于频繁的修炼,便会在吸收天地业精气的同时,也会同时将天地的浊气吸收进来,如果精气是阳是刚,那么这些浊气便属阴属柔,与精气刚好是相反的存在,神识吸收精气,侧会进步,如吸收浊气,便会变异,变成魔识,魔识会反噬主体,魔识就如修炼了歹毒武功的高手,所做无一不是损人不之事;二忌太慢,人在修炼神识之时,神识发生变化,自己本身意识也在随之变化着,两者本相互相成,但如果修炼速度太慢,则神识在修炼过程中会吸收过多天地精气,进步得比意识更快,比意识还要强大,也会发生变异,变为异识,这异识会反客为主,将主体意识压缩得几乎不能动弹,因此主体便会被神识控制,受到神识控制的主体,喜怒不定,做事多随本意,没有善恶之分。神识的正确的修炼之法,就是不紧不慢,不偏不倚,让意识始终高神识一线,这神识与本体意识才会相扶相成,共同进步。而看军师现在的情形,开始时是刚好,因此两者相扶相成,后来可能是军中事务太过繁忙的缘故,修炼太慢,几乎是隔十天半月才有一次,因此神识进步快于主体意识,神识将主体意识压缩得不成样子,并且将主体也控制了,做事随意,每每受到天地精气的诱引便忍不住要进行修炼,以至于现在神识吸收了太多的天地浊气,发生了变异,正在变成魔识。” 龙飞还未开口,铜头已先惊叫起来,道:“那现在如何是好?” 贾鹤道:“看龙小子的情况,应该还不是太严重,只要以后不是太过急进,应该还可以控制到神识的,再说,我当时将龙小子救下来之时,给他一粒贾家的灵药,再加上我用功法将神识封在他的体内,这段时间神识应该没有什么异动,只要龙小子慢慢调理,应该没什么问题。” 龙飞虚心地向贾鹤问道:“那小子应该如何调理,还请贾老为小子指点迷津。” 贾鹤捊须深思片刻,才慢慢道:“有两条,一,现在不可再强行修炼神识,只宜让神识与意识在体内慢慢自修,让两者共同进步;二,绝不可妄动神识,不管遇到多危险的情境,都不可动用神识来防敌御敌,否则,说不定御敌不成,神识还可能马上反噬,轻则昏迷,重则失去神智,被魔识控制身体,便如僵化之丧尸,徒留遗憾而已。” 龙飞、铜头与叶国明都是心中暗暗惊骇,神识之反噬,竟至于斯。龙飞急忙应道:“小子知道,多谢指点,救命之恩,永不敢忘。” 贾鹤淡淡道:“什么救命之恩,你小子命大福大,就算没有遇到我,也自有贵人相助,我只是适逢其会而已,你不必如此的客气。” 龙飞感激道:“贾老虽如此说,但神识的知识总是你告诉小子的,没有这些见知,小子如何知道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 贾鹤眼睛中有着一丝笑意,看着龙飞那脸上少有的正经神色,嘴角轻轻扯动,不再说话。 龙飞看着叶国明脸上的略有忧色,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心中感动,笑笑道:“大哥不必担心,我这人命硬的很,阎王也不敢收。” 叶国明微微一笑,话题一转,看着龙飞道:“这两在鱼人军队各位将领都在担心你这位军师大人出了什么问题,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去见他们一下,也让他们安心。” 龙飞点点头道:“是该出去见见他们了,不如,我们就召集各位将军开会吧,也好布置下一阶段的作战任务。” 苟志通看着龙飞道:“军师看接下来骨刺人会有什么动作?” 龙飞道:“如不出意外,他们应该知道我们并不是好惹的,接下来,应该会诚心谈判了吧!” 苟志通道:“我也是这样料的,不过,战场上不定他们还有什么秘密绝招未出也未可知。” 龙飞道:“不是我说夸口的话,陆上骨刺人是绝无机会的,但水军,却是鱼人的软肋,最有可能拖鱼人后腿的,便是他们薄弱的水军了。” 仿佛为了引证龙飞的话,龙飞话音刚落,门帘一掀,蒙鸿志、直成功、武尚勇、赵柯几人不等通报,便闯了进来。刚想开口,看着帐中坐着这么多人,都同时一愣,站住了脚步,看着帐中几人。 龙飞、叶国明、铜头,苟志通都站了起来,只有贾鹤还是端坐椅上,一动不动,不过,他怎样做,也没人敢对他置词。 “有什么事吗?”龙飞看着着蒙鸿志几人焦急的脸,问道:“可是水军出了什么事?” 蒙鸿志一愣,显是被龙飞料个正着,道:“正是,据探子回报,我们水军大败,钱老将军战亡,直老将军重伤被擒,生死不知。” 帐中各人一愣,想不到龙飞刚说了担心水军会失败,便马上应验了。看来骨刺军中除了一个宫一郎之外,还另有能人啊,在陆军上的失败,马上便从水军上捞回来,只这一胜,便将鱼人本来薄弱的水军尽数推毁,现在,水上便是骨刺军人的天下了,鱼人不管多强大,也只是被困于月岛的命运。 本来谈判的筹码还掌握在鱼人手中,这一败之后,已变成了五五之数,谁也占不了便宜了。 叶国明看着直成功担心的神色,安慰道:“直将军不用担心,我们不是也抓了一位骨刺人吗,可以用他将直老将军换回来。” 龙飞看着叶国明道:“我们还抓了一位骨刺人吗,不知是骨刺的什么人?” 叶国明道:“我为前锋之时,看他领军与我交战,其他将军都有点怕他,应该是骨刺人的一位重要的将领。” 龙飞点点头道:“只要分量够换回直老将军便好,只怕抓到的是一个小虾米,那这次谈判之时,我们就要吃亏了。” 蒙鸿志奇道:“骨刺人刚打了胜仗,还会与我们谈判吗?” 龙飞道:“谈判是势在必行的,因骨刺人陆上军队不是我们的对手,他们水军这次出动,也是为了增加谈判的筹码,我虽有预感,但我们水军力气太过薄弱,实是我们唯一的弱点,想不到骨刺人这么快便也知道了。” 贾鹤突然冷笑道:“你小子不是一向自视甚高吗?想不到这么一点事就难倒你了。” 龙飞苦笑道:“小子虽是不服气,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贾老可有良言指点一二?” 贾鹤淡淡道:“军师是你小子,又不是我,我能有什么办法!”竟是闭上眼睛养神,不再说话。 龙飞苦笑,想不到贾鹤也会耍赖,又将眼睛转身苟志通,恳求道:“苟前辈……?” 苟志通也是眉头紧皱,道:“这水军失败,战争的主动权已落入了骨刺人的手中,我们只能被动防守,看来就算是谈判,也是我们处于不利的位置!” 龙飞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各位可有什么办法将这种局面改变?” 帐中各人都是眉头紧皱,纷纷苦思冥想,帐中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若大的帐蓬之中,只有若有若无的呼吸之声。 半天之后,赵柯先忍受不住这股沉闷的气氛,看着龙飞与苟志通道:“如果军师与苟先生都想不出办法,我等这些粗人,能想到什么办法,反正鱼人与骨刺人战斗了这么多年,累累失败,已将鱼人的底气,锐气都打得逐渐消失,这次如果不是有军师带领我们,我们还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被骨刺人灭族,现在有这样的胜利,我们也知足了,也不必要压着骨刺人一头,只要能与骨刺人和谈,让鱼人有几年的休养生息,这便是我们鱼人全体百姓盼了几十年的愿望。现在,只要我们愿意,这个愿望便会实现了,这在以前是绝不敢想的。” 帐中各人霍然看着赵柯,在众中心目中一向都是粗枝大叶的赵柯,竟也有如此细腻的感情,看来,骨刺人给鱼人的压力,已是大到了无极限,只要有一点点的和平光亮,他们都不愿放弃。 蒙鸿志,直成功,武尚勇几人,他们脸上神识都是深以为然,显是感同赵柯的话,鱼人世代与骨刺交战,败多赢少,如果不是鱼人不屈的斗志,可能早就被骨刺人灭了,但经过这么久的失败折磨,就是最坚强的鱼人,也逐渐失去的了斗志,如果不是老天爷垂怜,刚好令龙飞来到月岛,这次的鱼人可能就是全军覆灭的下场了。至于修星山父子的叛乱,可能也是因为对本族将来失去的信心,才有的发泄。 苟志通、叶国明与铜头几人的脸上表情变幻,显是也被鱼人的遭遇而感动,眼中流淌着别样的情绪,就连正在闭眼而坐的贾鹤,此时也睁开了眼睛,动容地看着赵柯,再看着龙飞,对于龙飞为鱼人所做的事情,他再次认识到了其中可贵之处。 龙飞叹了一口气,心中也为鱼人世代所受的苦难而生出怜悯之情,同时也知道此时的鱼人实是对于战争已到了极度讨厌的境地,能够与骨刺人和谈,有一个几十年或几百的和睦相处,他们也不想再折腾了。 “那我们就等着骨刺人的和谈使者吧!”龙飞看着帐中各人道:“我想他们收到他们水军胜利的消息之后,应该也就会在这几天派人过来的。” 第五二九章、两族和谈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空气晴朗,天色深蓝,烈日高照,微风吹拂。 炙热的夏天,枯燥的知了正在树上有气无力的叫着,仿佛一个溺水之人的叫声,沙哑无力,只有一丝丝的微风吹过,才让人感觉到了一点点的凉意。平原之上,蒿草尾端凝结的露珠,早就随着高升的太阳而烟消云散,只有青青的草叶子,还是那样笔挺地插向天空。 凤凰谷,注定是一个千古留名的地方,就算没有凤凰栖落,此地以后也必定是一个让天下所有人有慕名的圣地。 凤凰谷中平台犹存,并且搭建得更高了,成了高台,高台两侧彩旗扬飘,左边是鱼人蓝色的旗帜,右边是骨刺人的黑色的旗帜。 高台之上还搭着一排遮阳的如亭台般的建筑,现正在高台之上安然而坐的,左边,是以龙飞为首的鱼人代表,后面分别是伤势已好的武沿勇,蒙鸿志,直成功,右边,是以神佑将军沈豪为首的骨刺众人,五位狼将之中除了被铜头刺死的那一位,其余四位都已到齐,木三与木文,宫一郎并不见踪影。 高台之下,左右两边分别阵列着两族的军士,黑衣黑甲的骨刺军,蓝衣白甲的鱼人军,两队士兵都是精神抖搂,虽是在烈日的炙烤之下,还是挺直着腰杆站着,脸色坚毅,仿佛恒古以来便是如此。 “神将军大人安好!”龙飞对着沈豪笑笑道:“想不到神将军竟是如此年轻!” 沈豪看着龙飞一眼,淡淡一笑道:“军师大不也是一样的年轻,难道军师就以为除了你之外,其他人就不能这么年轻就可上战场。” 龙飞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笑笑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说想不到神将军除了年轻之外,竟还是……。” 沈豪眼睛一瞪,淡淡道:“军师的意思是说,女人就不能上战场吗?” 龙飞一噎,这个沈豪好象吃了火药一样,说话语气硬绑绑的,直将龙飞挡得都不知说些什么,后来干脆闭上嘴巴,转眼去看那一位被选取为主持的鱼人老先生。此人一副老朽模样,仿佛已到了泰山崩于前面色不动的境界,但此时,眼睛之中也有着那么一点的激动的神色,显是也为鱼人即将到来的和平而激动。 “军师好象不是鱼人啊!”龙飞不想再与沈豪说话,可沈旁豪却又反过来向龙飞说话了。 龙飞转过头来,看着那张在自己对面的脸庞,细长的脖子之上一张优美的瓜子脸庞,脸上精致的五官,让她整个人看去带着一种英气与妩媚同时并存的神异魅力。尖巧的下巴,樱桃小口,挺直的瑶鼻,不管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到她是如此的妩媚美丽,但是,在她光洁的额头之上,一双斜飞的长眉遥遥入鬓,这一双本应长在男人脸上的长眉,长在一位如此妩媚的女人脸上,竟让她也显得英气勃勃,神俊不凡。在这一双长眉之下,妩媚的丹凤眼中是一种绝不相配的锐利眼神。上下两半脸之中这两种类不同的气质,竟是如此的恰当的体现在这张脸之中,并且搭配得恰到好处,让沈豪在英气之中带着妩媚,妩媚之中带着英气,形成了一种奇异的魅力。 只不过,龙飞不但对沈豪这厉害至可杀人的眼神视若无睹,就是对沈豪这特异的魅力,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只是刚才说话之时,一眼掠过。闻得沈豪之言,龙飞转过头来,看着沈豪,笑笑道:“神将神眼如电,我的确不是鱼人,而是大陆人。” 沈豪只不过是因为鱼人在历次的战争之中都处于下风,好象没有什么杰出的人才,并且龙飞长相也不象粗矮的鱼人,因此随意试探一下,想不到龙飞竟也是随口说承认了。看着龙飞清澈的眼神,沈豪心中有点疑惑,竟究鱼人给了龙飞多大的好处,竟让龙飞这样的人,也甘心为鱼人卖命。 “军师天纵之材!为何会流落到月岛这个弹丸小地来了!”沈豪双眼盯着龙飞,想仔细看他脸上的变化。 龙飞一笑,道:“说来惭愧,我是被人掳带到岛上来的。” 以沈豪的精明,也料不到龙飞竟是如此回答,不过,现在情况确如此。她还以为龙飞是因与鱼人的某个权贵人物相识,因此被人请到岛上来的。听到龙飞的话,沈豪本能地一愣。重复龙飞的话道:“被人掳到岛上来?” 龙飞暗暗好笑,他知道知道沈豪并不是问自己如何来到月岛,而是想从中看看鱼人究竟给了自己多少的好处,看看自己为何能够如此的为鱼人卖命,或者说从中看看是否有什么可以将自己买动的东西。但她也绝对想不到龙飞竟真是被蒙挺掳带到岛上来的。 坐在龙飞下面的蒙鸿志等人在好笑的同时,也略感惭愧,他们一向自视甚高,想不到现在比起龙飞来,那可就是相差甚远了,几不可以道里计。他们现在才知道什么才是战争的天才,以前他们可都是成了井底之辈,坐井观天了。不过,他们也是心中暗暗幸运,想不到蒙挺随手一抓,竟就将一个如此的人物抓到岛上来,这不知是不是鱼人受了这么久的苦难,老天垂怜,才从天而降下龙飞来,或是骨刺人一向狂傲自大,频频侵犯鱼人,到最后将老天老若怒了,才降下龙飞来,让骨刺人终于也吃了以前他们加诸于鱼人身上的苦头。 “令神将见笑了。”龙飞故作谦虚道:“我手无绑鸡之力,刚好蒙长老见到我一人孤苦无依,因此便将我带到月岛来了。” 武尚勇等几人忍不住差点就笑出来,这个龙飞,就算是这等和谈的严肃的时刻,也是一副嘻笑的样子,不过,如果不是三人都确实知道他是被蒙挺做为挡箭牌抓到月岛上来,可能也会相信了龙飞的信口胡谄。 沈豪又是一愣,她终是聪明之人,略一思索,便已知道龙飞是信口乱说,以龙飞如此的才能,正是现时混乱的大陆上求之若渴的军队人材,怎么会是一个孤苦无依的人,连龙飞所说的被人掳带到岛上来也不信了,认为是鱼人许了龙飞优厚的条件,才将他请到月岛上来的。 “军师如此高材,屈就于如此之小的月岛,可是有大材小用了,军师可有想过另谋高就?”沈豪看着龙飞,试探的话忍不住终于出口了。 “唉!”龙飞叹了一口气,用道:“我这人天生辛苦命,当不得大富大贵,就这样也不错了!” 沈豪看着龙飞装模作样,也不知真假,不过,显是对龙飞相当感兴趣,又试探道:“日岛比月岛大了一倍有余,骨刺人也是求贤若渴,不知军师可有兴趣到日岛看看?” 龙飞心中好笑,自己只不过是出来历练而已,这次参与到鱼人与骨刺人的战争中来,也不过是适逢其会,当战争过后,便要回大陆了,什么富贵权力,那里有自由的重要,不过,看这沈豪不遗余力的试探,显是真正的想自己到月岛的去。他想看看骨刺人的底牌,故意不作声响。 沈豪看到龙飞不出声,以为他已经意动,接着道:“只要军师到了日岛之上,骨刺族上下自是扫榻以待,并且所给的利益也肯定是鱼人的几倍之多。” 龙飞还未回应,坐在他下首的蒙鸿志,武尚勇等人都脸色大变,现在鱼人的胜利,可以说是因为有了龙飞的缘故,如果龙飞投到骨刺军的阵营之中,那他们就什么也没有了,这一点来之不易的胜利,也会随着龙飞的离去而烟消云散,始终都会逃脱不了被骨刺人灭族的命运。他们与龙飞相处未久,因此并不知道龙飞的性格,所是坐在最末席的直成功却是老神在在,无一丝的紧张。龙飞几次推辞军队的首领之职,甚至连在军队之中担当一个实职都不愿意,只想当一个如甩手掌柜般的军师,自由来,自由去,如果龙飞是一个贪图富贵权利之人,那段时间也不会论到直成功来当军队的首领了。一个如此视军队首领的生杀大权,有如弃履的人,又怎么会被沈豪这么条件打动,再说,直成功从龙飞过往嘻笑游戏的态度,也多少知道他是在装模作样。 不过,幸好龙飞不知道直成功的想法,不然,他可也是郁闷,自己竟被直成功料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今天是两族和谈的关健时刻,龙飞也不好太过作弄沈豪,微微一笑道:“多谢神将好意,不过,龙飞一向是闲云野鹤惯了,受不得束缚,因此,对于神将的好意,我实在是无福消受了。” 沈豪看着龙飞,眼光一眨不眨,好似在看龙飞说这番话背后在真假,半晌才道:“我们可让军师坐一人下之一,万人之上的职位,军师也不考虑一下吗?” 龙飞摸摸鼻子,不得不再次点醒这个神将道:“神将明鉴,敝人只是一介山野散人,对于这些实在无甚兴趣,再说,敝人全身都无三两重的,如何当得起这么高重的职位,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神将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实在是担当不起啊!” 沈豪瞪了龙飞一眼,然后马上转过头去,不再看龙飞,淡淡道:“谈判可以开始了吧?” 龙飞心神终于忍不住的一颤,沈豪这一眼之中,竟含着怪嗔,气恼各种情绪,饶是龙飞自认为心神已如铁石,也忍不住轻轻跳了那么一下。 “和谈开始。”站在台中作为主持的人鱼人老头子中气充足的喊道:“两方代表上台!”谁也想不到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竟也有这么大的声音,看来鱼人与骨刺人的和谈,让他也是激动莫名,浑身好象在重新焕发着一种力量。 在龙飞与沈豪的眼光注视之中,骨刺人是五狼将之首尤一击,鱼人是武尚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着放置在高台中央的台子走去。 很快,两族之间的谈判便已结束,在龙飞的一再要求之下,沈豪应承了如下条款:在沈豪有生之年,骨刺族不得侵犯鱼人。如此一来,鱼人就得到了几十年的和平。至于几十年之后的事情,那就要留给后代去操心了。 直鹏飞与山一君也被交换了过来,直鹏飞的神情是劳累之中带着惭愧,他对于自己的失败,自觉得一直无脸见人,愧对龙飞等人。山一君却又有另一副神情,他看着龙飞等人的眼光之中,带着气愤恼恨及刻骨的怨毒。 谈判结束,鱼人都高兴得忍不住笑起来,他们对和谈结果的相当满意,至于骨刺人是否满意,那就不是他们所理会的了。 诗赞曰:一朝安邦功,十代和平来,百世念功德,千古凤凰台。 在鱼人军队的监视之下,骨刺军从六神城中撤出,缓缓向着大海撤去,直至回到了骨刺人的大船之上。直到骨刺军队全部撤退完毕,鱼人也没有为难骨刺人。 虽然大队远去,但沈豪却与一位小将留了下来,指名要与龙飞见面。 龙飞还未答应,铜头已是哇哇大叫起来,大声道:“这个什么神将,胆子也忒大,对着我们的千军万马,竟敢一个人就留下来,莫非是欺我们无人乎,让我去将他擒来。” 叶国明瞪了铜头一眼道:“人家以一人,对我们千军万马,此何等气魄,我们怎可失了礼数,被人小瞧。” 铜头闷闷道:“那大哥说应该如何?” 叶国明道:“当然是去见他了,不过,不应该由军师去,军师身无武功,神识也不能运用,万一沈豪存心不良,那我们就悔之晚矣!” 苟志通也深有同感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此事还是稳妥一点处理为好,军师一身干系重大,不宜冒险,是应该由其他人代替前行。” 龙飞摇摇头道:“各位都多虑了,我感觉到沈豪可能是真心实意想来与我说话的,并没恶意,各位不用担心。” 贾鹤冷冷一笑道:“小子难道又想逞强,意气用事。” 龙飞对着贾鹤一躬,道:“贾老但请放心,小子自有分寸,再说,小子还想活个一百岁呢,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贾鹤双眼盯着龙飞,沉默不语,一会之后,才对其他人道:“让他去吧!” 龙飞大喜,又向着贾鹤施礼道:“还是贾老明白我!” 叶国明紧张道:“可是……” 贾鹤摇摇手,打断叶国明的话道:“修炼神识之人,对身周安危,自有一种感觉,我们不须为他担心,让他自己把握就好。” 龙飞笑笑道:“贾老真是小子知音也!” 贾鹤低声喝道:“快去快回。” “得命!”龙飞走出军队行列,向着沈豪走去。 沈豪将战马交给一位脸清目秀的小将牵着,自己双手反在背后,注目龙飞,正在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眼中神色变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快,龙飞已站在沈豪面前,看着沈豪,笑笑道:“神将相召,不知有如何指教!” “军师好手段啊!”沈豪看着龙飞,并不回答龙飞的问话,突然道:“竟硬是为鱼人谋得了几十年的太平。” 龙飞看着沈豪,第一次用很诚恳的语气道:“哪里,哪里,那是神将明智,知道两族不断交锋,实已是疲劳不堪,极需休养生息,因此顺便给龙飞一个面子成全此事,龙飞又岂能不知。几十年之后,如果骨刺人再想进犯鱼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沈豪正色道:“如果是以前,我或许有这种想法,但现在看到连军师这种人材都甘心为鱼人卖命之后,这个想法便改变了,我现在只希望几十年之后,鱼人不要去侵犯骨刺人就好了。” 龙飞眼睛一亮,低声道:“神将既有此担心,不如我们就此促成两族和好,世代通商,和平相处。” 沈豪看着龙飞,突然一笑道:“军师并不是鱼人,想不到竟是如此的为鱼人着想!” 龙飞又挠挠后脑,道:“其实我是认为两族和睦相处,总好过打生打死,有今日无明日。” 沈豪沉吟道:“既然军师有如此悲天悯人的心肠,我敢不成全,不过,这可是任重而道远,结果如何,并不是由我说了算。” 龙飞点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只要神将有这一份心肠,尽了一份力,那鱼人就会感激无限了。” 沈豪突然如一个小女孩般撇撇嘴,道:“鱼人感激不感激的,我可不太在意,只要你龙飞军师答应我三件事,我便会在此事上尽力就是。” 龙飞看着如小女孩般的动作突然出现在一个穿盔戴甲的威武将军身上,觉得有着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偏偏这个动作却是妩媚无限,引得龙飞心脏不争气轻微地跳动了几下。不过,幸好头脑还是清醒的,警惕道:“不知神将要我答应何事,如果是什么有违天理,有违我这个人本性的事,请恕我是无能为力的。” 沈豪眼中掠过一阵笑意,嘴角稍微向着翘起,傲然道:“军师放心就是,本神将也是知道轻重取舍的,绝不会让你做你不愿做的事情。” 龙飞被吊起兴趣,看着沈豪的双眼,深有玩味的笑了笑。这个沈豪竟说绝不会让自己做与自己心愿相反的事情,那就是说他所要求的事情,也是龙飞想做的事情了,不然,龙飞大可是说这件事是他不想做的。 看到龙飞嘲笑的眼光,沈豪一个神威凛凛的神将军竟罕有脸红了起来,瞪了龙飞一眼道:“军师究竟答应不答应。” 龙飞叹了口气,无奈道:“兔子已入笼中,我还能不答应吗?神将就说是什么事情吧?” 沈豪脸上笑容迅速绽开,如一个含苞的花骨朵,瞬间就开出最美丽的花朵一样,沈豪的在顷刻之间就变得精彩起来,横了龙飞一眼道:“我现在还没想到,等想到之时,自会找到军师兑现的。” 龙飞摸摸鼻子,苦笑道:“看来我已入了神将毂中,由着神将揉捏了,只希望神将看在我这个可怜份上,悠着点捏。” 沈豪卟嗤一笑,好象现在才发现龙飞原来是一个如此惫赖人物,狠狠瞪了龙飞一眼,这神情那里象一个领着千军成万马咤叱风云的将军,反而象一个正在撒娇的小女孩。然后才道:“军师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希望鱼人这边也是真心实意的,不然,我可不保证愤怒的骨刺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龙飞正色道:“这个神将请放心,鱼人早就在盼望着这一天了,有此机会,那还不牢牢握住。” 沈豪跳上战马,勒住马绳,看着龙飞道:“军师要记得答应为我做三件事,可不许反悔哦,不然,就算是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你算帐的。” 龙飞笑嘻嘻道:“神将放心,我这人虽然一无是处,但恰好口齿还是被人赞颂的。” 沈豪一笑,脸色一红,勒转马头,瞬间远去,不过最后那句话还是传入了龙飞的耳中:“只要军师不负我,我也必不负军师!”不过,始终是再也没有转过头来。 龙飞张大了嘴巴,都不知沈豪说的是不负什么,难道是两族和平的事情?不过,沈豪已去远,龙飞问也不可问了,只好恢恢而回。 正是:临别语还休,更语两不负,是为心戚戚,抑或两族乎? 刚回到军队之前,铜头已急忙抢前,截着龙飞的马首,擘手抓着龙飞的马绳,怪声道:“你两个眉来眼去,说个不停,究竟在说些什么东西?” 龙飞白了铜头一眼,不好气道:“什么眉来眼去,我看你才是眉来眼去,我们在商量正事,你那个脑袋就是净想一些肮脏事!” 铜头嗤了一声,不屑道:“你与她能有什么正事,难道你与他有什么勾当?” 龙飞实在无奈之极,差点就是一个耳刮子打过去,瞪着铜头道:“我与他正在商量怎样让两族人民永世和睦相处,互通有无。” 铜头怪叫道:“真的,这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老大你终于也正经的做了一件好事。” 蒙鸿志、武尚勇,直成功等人也高兴起来,如果能让两族世代和睦相处,自此两族百姓就相通商来往,互通有无,这真的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情,比之在战场上杀敌几万还要大。 因此众人包括贾鹤及苟志通在内,都由衷的高兴起来。因此也没人再查询沈豪究竟与龙飞还说了些什么! 第五二五章、聪明反误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月高,光淡,风大,树动。 尤一击站在马旁,用手轻劲地抚着马背,神识专注而温柔。 修星山看着尤一击的动作,觉得奇怪,竟有人这样对待自己的战马,仿佛这个不是他的战马,而是他盼望中的情人。 尤一击淡淡地看了修星山一眼,眼光闪过一道不屑的神色。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出卖自己民族的叛徒,如果是骨刺人,尤一击可能早就一棒将他砸扁了,只是这个是鱼人,他的反叛是对骨刺人有利的,并且神将军目前还应承了修星山,要帮他夺得鱼人的领导权。 修星山感觉到尤一击的那种淡淡之中的距离,讪讪道:“尤将军,鱼人大军已开出,吾等应可行动了吧?” 尤一击抬头对着鱼人的大营,淡淡道:“再等一会吧,等他们跑远点再去。” “既然尤将军说等,那就等吧!”修星山讪讪一笑,将眼光偏去看鱼人的大营,眼睛中闪过一道仇恨,心中恶狠狠道:“姓武的,姓蒙的,姓直的,我让你们得意,这次我要连你们的根都断掉。”看着一直站在自己身边,默然不语的儿子修必付,心中微微一痛,自己权迷心窍,一心想做鱼人族长,至走到这个地步,却连累儿子也跟着自己当这叛徒了。 尤一击跳上马背,对修星山道:“修长老,我们出发吧,贵公子就不用随我们进去了。” 修星山心中感激,知道尤一击谨慎,不想全军进入,以防被人包围,但却将这个任务留给修必付,却也是有几份同情他父子的意思,如出什么意外,不想他父子同时陷入危险之中。 看了儿子一眼,修星山出跳上战马,跟在尤一击背后奔向了鱼人的大营,快到了营门口之时,他的马还越过了尤一击,首先冲了进去。 鱼人的整个大营之中并没有如修星山所料的热闹,静悄悄的军营之中,除了有风指过旗蟠的响声之外,整个军营之中仿佛一片鬼域,正张开血盆大口,等着骨刺人扑进来。 修星山脸色剧变,急忙拔马后退,向着营外退去,大叫道:“我们中鱼人之计了,快退!” 尤一击脸色变得阴沉,眼中有一丝惧意掠过,想起上次龙飞用兵的神奇,心犹战战,这时,不等修星山出声,已带着士兵向营外撤去。 看看奔到营门口。 “轰!”一通鼓响。 在营门口平整的地面突然竖起一排尖利的木桩及鹿角,锐利的尖尖正对着急忙驰而来的战马。 尤一击急忙勒住战马,左右看去,只见本来黑暗的大营四周突然明亮如昼,鱼人的士兵一手持火把,一手持武器,向着骨刺人扑了过去。 四方火把的光亮之中,只见铜头从南边寨门扑出,武尚齐从东边寨门扑出,蒙博从西边寨门扑出,赵柯与苟志通从北边寨门扑出,四面合拢,将骨刺人团团的围在了中间。 铜头高踞马上,哈哈大声道:“骨刺小子,你们一切动作,都在我家军师意料之中,今次看你们往哪里逃。”策马向着尤一击冲去,怒声道:“尤将军,上次我家军师放你回去,已讲好你我两军罢兵和谈,却为何又来侵犯,莫非想做无信小人乎?” 尤一击惭愧不敢答话,拍马向着刺斜里杀去,逼开一条血路,撞开大营围栏,逃出了寨外。 修星山惊得魂飞魄散,两人入来,尤一击竟被吓得未交锋一招便逃走。想不到只一年之间,鱼人这支军队已立下如此的威望,特别是龙飞与铜头等人,竟可让敌人闻风胆丧。 铜头转头拍马奔向修星山,脸色不善,耻笑道:“叛族之贼,也敢来劫营!” 修星山自叛出鱼人族之后,被人这样指着鼻子当面责骂,还是第一次,只气得脸色铁青,双手颤抖,大喝道:“我鱼族内部之事,关你这个大陆人什么事,也来掺合,莫非想图谋什么?” 铜头哈哈大笑,更不耻修星山的为人,大声道:“修老儿,死到临头,犹自诬蔑别人,看我拿你下来,让族长治罪!” 修星山手持双剑,刺马向着铜头扑来,道:“让我看看,你这个乳臭未干小儿,有什么本事敢夸言抓我。”双剑一振,分左右向着铜对刺到。 修星山武功比蒙挺也只是略低一筹,原来还高出铜头一截,这一情急拼命,再也不藏不掖,将自己最得意的绝招使了出来,两剑霍霍,裹着两团光圈向着铜头罩去。 铜头眼光一凝,感觉到了这一招在修星山情急拼命之下的威力,他不想与修星山两败俱伤,将马头一侧,往左仙略避开一些,长矛摆动,在身前形成了一道防御的屏障。 “当、当”两剑先后劈中铜头的矛杆,虽然劈中的矛杆,但修星山却觉得两手一滑,两只长剑仿佛砍中了一支滑渔溜的铁杆,竟都向着自己身体的左侧荡去,大惊之下,急忙双腿一夹马腹,从铜头身侧奔过。 不等修星山双剑收回,铜头长矛突然跳了起来,长矛之柄仿佛一条活过来的灵蛇一样,迅速地向着后面伸去,在修星山的后背之上戮了一下。 修星山只觉得后背仿佛被一个大铁钻击中,痛疼的感觉,瞬间就传遍全身,喉头一甜,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忍不住就喷了出来,伏向马背之上,也学着尤一击从刺斜里撞开栏栅,逃之夭夭。 铜头这一击,虽是看似随便,但却是用了他全力的气力,先前用御劲将修星山的双剑御向一旁,这只不过用了一点点的力气,到最后击中修星山后背的那一击,才是真正的全力出击。 看着修星山伏身马背之上落荒而逃,铜头也不追赶,只是喃喃道:“直成功,我将修星山送给你了,希望你能够报仇。”反身杀入骨刺军之中。 骨刺军看到两位大将一位吓得不战而逃,一位受伤而逃,这时那里还敢抵抗,纷纷四散而逃,不及逃走者,也纷纷举下兵器,举手投降。劫营战中,骨刺军被杀者不计其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铜头把火把点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干草堆,顿时,熊熊的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的天空,远远看去,就好象是鱼人大营被偷袭的骨刺人点燃。 然后,铜头不再理会大营中的事情,带着一万士卒,跟在尤一击及修星山的败军之后,向着六神城的方向奔去。 直成功在后面竭力抵搞着田煜的进攻,蒙鸿志却在前面与燕飞战得难分难解,两下里,自战争开始,直至现在,两方还是呈绞着状态,双方都不得更进一步。 山一君看着眼睛之前来回的腿影,自叹倒霉,本来这是一场设计好的战争,自己却懵懵懂懂的落入了鱼人的手中,真不知道在鱼人失败之后,会如何处置自己。 他被人点住穴道,兼五花大绑,掷于叶国明的身边。他看着叶国明逐渐回复平稳的呼吸,知道他内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了。 再过一会,霍然,叶国明站了起来,睁开双眼,眼中光芒大盛,显是内伤已是十亭去了九亭,剩下的那一亭,已无耐大事了。 叶国明刚想加入战争战场之后马蹄之声又响,火光映照之下,灰尘飞扬,一面黑旗迎风飘扬,迅速向战场冲来。叶国明眼光锐利,为首一将正是刚与叶国明交手没多久的木文。 这一股骨刺人加入之后,整个战场更加激烈起来,叶国明将山一君交给其他人,纵身而起,跳上马背,拍马挥刀向着木文冲去,在这里,除了他之外,无人可敌木文。 木文大声道:“叶兄,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叶国明道:“想不到木兄对贱躯如此牵挂,竟至不忍分离。” 木文道:“叶兄说笑了,我此来是与叶兄谈一宗交易,只要叶兄放回山将军,我方便退兵,如何?” 叶国明道:“木兄先胜过在下手中这把刀再说吧,未战之下,安敢示弱于人。” 木文双叉一击,发出一声大响,哈哈笑道:“叶兄既如此说,木某便陪叶兄玩玩,接刚才还未尽之兴。” 叶国明淡淡道:“既然木兄如此念念不忘,叶某又怎敢不图回报。” 木文大喝一声,从马背之上跃起,双手交击,凌空几着叶国明扑来。 叶国明端坐马背之上,凝静不动,双手随意握着刀柄,一股急速流转的内劲,从丹田到大刀,从大刀再到丹田,周转流动不休,形成了一个自在的圆圈,一个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之环,大刀再也不是一个多余的部份,而是成了全身不可分割的一部份,成了身体的延伸,与身体浑成一体。叶国明很享受现在这种感觉,那是学武以来,从未出现过的感受,知道受伤之后,因祸得福,武功又再有突破,从此是直趋大成,不但五大绝招之中第二招美人回眸已具形势,就是最后一招已可随意使出。而木文正是叶国明武功突破之后的第一个试金石。 双眼看着凌空扑下的木文,叶国明仿佛看出了木文身体及兵器运动的轨迹。 木文看着恒静叶国明的双眼,这一双眼睛之中,仿佛有着一种可以穿透的力量,从木文的双眼之中,可以直看到他的内心,将他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木文心中大骇,想不到叶国明受伤之后,武功没有退步,反而前进了一大步。心在半空,下扑之势已成,再无转圜余地,只是内劲急转之下,将身体稍微向着左侧偏开,手右叉大力出击,左手叉却以防守为止,眨眼间,离叶国明头顶已不远。 突然,叶国明那静静地横放于马背之上的大刀开始动了起来。仿佛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长刀疾刺而出,刀尖向着木文刺去。 两人仿佛约好一般,木文右手叉也同时疾伸,在刹那之间,与大刀撞在了一起。 蓦地,木文只觉得长叉击中的长刀并不是一件武器,而是叶国明突然变得硬如铁石的手臂,长刀在叉中翻动滚腾,如一条蛟龙,瞬间就争脱了长叉的羁绊,向着木文的喉咙划至。 木文大惊失色,他左手长叉急忙也向前伸去,在长刀划入脖子之前,才将之堪堪叉住。 两下相交,木文只觉得从叶兵器相交的地方传来一股吸力,将他向着地面扯去。木文无力为继,被迫得只好放开叶国明的兵器,向后翻退,直退到十向步之后才停下来。看着有如天神般高踞马上的叶国明,心中实在惊骇叶国明武功突然之间的进步,比之刚才,又有了质有飞跃,就好象突破了一个修炼上的瓶颈,飞跃到了不同的层次。一时之间,站在原地犹豫不决,进,连与叶国明打成平手的把握也没有,或许只的全身而退的把握,退,却又恐被人笑,并自己以后武道修炼不利。 武功到了他们这个阶段,心理意志的修炼比单纯的修炼身体更重要,只有一往无前的决心,足够的自信,进步才会神速。 两相思量之后,木文咬一咬牙,为了不让自己以后心中永远有一个不如叶国明的感觉,今天就算明知要败也要与叶国明拼上一拼,这并不为其他,只想将心中的这一股惧怕在与叶国明的交手之中磨掉。 木文双叉一振,身体作势一纵,又要向着叶国明飞扑过来。 突然,一阵如雷的马蹄之声响起,火光闪烁之下,一队鱼人如飞般赶到,更不作话,直接的冲入了战场之中,马蹄霍霍,兵器翻飞,向着骨刺人砍去。 鱼人的援军加入之后,战场的情况更加激烈。这一战,只杀得日月无光,犹如一个修罗地狱,到处都是断肢缺头的尸体阵横着。 这一股将叶国明与木文两人也冲散开来,两人不再管对手情况如何,刺马杀入了战场之中,向着战争最惨烈的地方杀去。 天上的月亮似乎也不忍看这场人间的血腥撕杀,退到云层后面躲了起来。天地更加黑暗起来。 突然,一股火光冲天而起来,远远看去,一条红色火龙拔地而起,直冲向天空,那乌黑的浓烟,却是火龙的吐息。此地正是鱼人的军营。 看到自己的军营火光冲天,鱼人也无心再战,很快就敲响了退兵的金声,铮然的锣声响遍整个战场。 听到鸣金之声,正在激战的鱼人开始了层层收缩,步步撤退,步士兵先缩回阵内,以骑兵压住阵角,阻击敌人的追击,然后慢慢收拢,合成一团,几员大将最后才归入队伍之中。整个撤退过程之中,显得井然有序,并无一丝一毫的混乱。 山一君始终还是在鱼人手中。 骨刺人看着慢慢撤退的鱼人,并没有追击,反而也吹起了收兵的螺号,浑沉的螺声也宣告了骨刺人这次伏击战的失败,两者经过这一场激烈的战争之后,几乎是平分秋色,胜负未分。 “希望你们走好!”木文看着鱼人军队的背影,喃喃道:“路上还有更刺激的东西在等着你们。” 直成功看着渐渐退走的骨刺人,大声对鱼人士兵道:“掷掉火把。”众士兵二话不说,全纷纷将已少得可怜的火把全部掷掉,顿时,鱼人的军队所处的地方突然变得一团漆黑,整个军队突然象融进了黑暗之中,再也不留下一丝痕迹。然后,一阵马蹄声响起,鱼人军撤退了。 看着鱼人的军队的方向,那里虽然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但木文却好象还是可辨认出鱼人的所处的位置一们,冷冷一笑,道:“看你们能逃到那里去。”命令全军也丢掉火把,摸黑行军,跟在鱼人的身后追了下去。 木文不停地催促着军队,他更是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可是,在这曲弯的道路上转过几个弯之后,他们竟是渐渐的失去的鱼人踪迹,到后来,这支鱼人军队竟好象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寻不到这支军队的足迹了。 修星山父子跟在尤一击的身后,急急如丧家之犬,奔出鱼人大营之后,一刻都不敢停留,望着六神的方向,急速飞奔。偶然转头望着后面,却只见鱼人的大营方向大火连天。修星山一怔,鱼人不是赢了吗,为何自己的大营又然了起来。虽是有机可乘,但修星山父子却不敢有片刻停留 朦胧的月光不知何明已被云层盖住了,四野一片黑暗,伸手几乎不见五指,骨刺人这只也只逃逃命,高一脚低一脚地在路上奔着,这时,只唯恐稍为慢上那么一点,就会被骨刺人赶上来。 “杀啊!”一阵喊杀之场突然响起,一支队伍突然从右边的长草丛之中冲将出来,瞬间就冲进了骨刺人的之中,手中武器上下挥动,不断收割着骨刺人的生命。 这股军队来得快,去得也快,整个军队从骨刺人之中穿过去,越过道路之后,迅速消失在道路另一边的山林之中。 骨刺人大为惊骇,有心想追赶,却有怕中了鱼人的埋伏,思之再三之后,尤一击咬牙命令士兵还是照样赶路,只是分兵去提防再有从道路两旁窜出来的鱼人军队。 “杀啊!”骨刺人刚走没多远,突然又一股军队从左边的山林之中冲出,向着骨刺军冲来,骨刺人虽早有准备,却那里想到上次袭击才过那么盏茶时刻,又被袭击,只时,竟被袭击都又从道路的左边突穿到了右边,再悄失于长草坐之中。 两次两次袭击,让这群惶急的骨刺人更加惊惶起来,只恨不得长出翅膀来飞回六神去,这下全速赶路,除了随身带着兵器及马匹之外,其他东西都掉得一干二净。 就这样,骨刺人虽是百笛般防备,但这段距离,竟还是被袭击了几次,这些袭击者都是一击即走,不管造成何种后果,却是看也不看。骨刺人虽是惊惶之中,却也被搞得火冒三丈,恨得牙痒痒的。 “轰隆隆!”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前面好象有着千军万马扑过来一样,威势汹汹,连大地都几乎在动摇起来。尤一击想起临行前宫一郎一的吩咐,劫寨不成,能在这里立功也不错,回去不必再受责罚。不等对方扑将上来,大喝一声,纵马抡棒,当先就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两支军队扑在了一起,混战起来,黑暗之中,也分不清敌我,凡住看到不善者,便先砍倒再说。 叶国明等人站在山林之中,听着下面嘶喊砍杀的声音,心中暗暗叹息。蒙鸿志与直成功等人却是满脸笑容,只是黑暗之中看不到,不过,蒙鸿志的兴奋的声音却清晰地传了出来:“军师真是妙计,竟引得两股骨刺互相残杀!” 直承功少年心性,对龙飞真是视如天人,高兴道:“只希望骨刺人能杀得久一点。” 蒙尖站在稍远的点的地方,不过,他还是一惯的深默,他今晚的任务是与张横,李直三个各领着一个三百人的小队,在半路之上伏击骚扰骨刺人,完成任务之后,此时已与大军汇合了。 张横、李直站得离山下又近一些,两人眼光闪烁,心中是佩服与惊惧并存,龙飞设想出来的战争蓝图,正在按步行走着,丝毫不差。 如此战争的天才,如果放到现在象一团乱麻的大陆,必定是各方势力争破头皮都要抢到手的香饽饽;如果风云际会,让龙飞有一支完全归他指挥的军队,那天下可能就没人敢缨其锋了。 风声轻响,叶国明的身边竟从天降落下一个人,正是与木三交手的贾鹤 叶国明并不觉得意外,还是听着下面的战场,直到贾鹤在他身边站住,才转过头来看着贾鹤,虽然黑暗,这么近的距离,并且武功到了叶国明这个境界,还是可看到贾鹤脸上的表情,只见贾鹤面色有点苍白,不禁惊道:“贾老受伤了!” 贾鹤淡淡一笑,道:“与木三这样的人交手,想伤他怎么可能不付出一点代价呢!” 叶国明一振,道:“木三也受伤了吗?” 贾鹤道:“他想伤我,也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叶国明关心道:“贾老伤势是否要紧,要不先去休息,这里可能很快就结束了。” 贾鹤道:“也好,我就去调息一会。”倾耳听了一会,微笑道:“那小子还真有几下子,骨刺人这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说完飘然而去,与来时一样突然。 叶国明点点头,骨刺人如果真心想和谈,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只因侵略鱼人的死心不熄,才至有如此的自相残杀。 这一次的战争,其实全过程是这样的。 宫一郎以和谈为名,将鱼人的首领引诱出来,将这些鱼人首领围困起来之后,并不迅速冲击,却让鱼人有充足的时间派人回去求援,在鱼人派出救之后,本已埋伏在鱼人大营旁边的骨刺人便突然偷袭鱼人的大营,骨刺人冲入鱼人大营之后,就放火燃烧鱼人的粮草及帐逢,此既可用为讯号也是战争需要,骨刺人便鱼人大营之中冲杀一阵之后,便会撤退,前来偷营也只是想攻鱼人一个不备,做一些破坏,既不不会也不可能将鱼人这股大军全部消灭的,这些撤退的骨刺军也不会被鱼人追赶,想来鱼人在骨刺军袭营时已被打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鱼人原先那股和谈的部队,与被派出救援的部队,这时看到大营火光,便也知道大事不好了,那里还敢恋战,只有寻思撤退了。而骨刺人也不与之恋战,先是撤退,却跟在这股鱼人后面,不即不离,等到鱼人与袭营得手返还的骨刺军遇上并交战之时,便从后面掩上,两下夹攻,便可将这一股鱼人军消灭得七七八八了。 这袭营再加上夹击战,鱼人必定元气大伤,是再也无力与骨刺人对抗了。 可是,骨刺人绝对想不到得是,龙飞竟可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看出了骨刺人只是虚应其事,并没有诚意进行和谈,因此,推算出骨刺人必定会进行一些阴谋,而最有可能的便是进行劫营,这即可动摇鱼人军队的根本,而让和谈的人心中惶惶,而掉进陷阱之中。 首先,龙飞也照常派人去进行和谈,并且派的还是鱼人军队之中两个主要的人物,却蒙鸿志与直成功,这两个长老的儿子,足见对和谈的诚意,让叶国明也跟着去,同时,还让贾鹤在暗中跟随保护。 其实,刚开始之时,一切都是朝着与骨刺人设计好的计划进行的,包括遇伏,请求救兵,只是,在骨刺人袭营这时,却并没有成功,反而被鱼人包围起来,差点就全军覆没,逃出军营之后,也不是偷袭成功凯旋而归的胜利之师,而是被鱼人追赶得如丧家之犬的残败之兵。然后,龙飞再在沿途之中布下几处二三百人的马队,不断的偷袭这些匆忙逃亡的骨刺人,直到将他们打得不分东南西北。再然后,就是尤一击率领的骨刺军,与木文率领的骨刺军在黑暗之中遭遇了。 定时更新漏了发第525章,现补上 - 东大陆 - 路边的石头 《东大陆》定时更新漏了发第525章,现补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