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篮球赛 一 - 两朵花 - 敦义 隐娴也一眼就看到了多劳穿着的皮鞋,因为他的裤腿明显的有点短,以至于袜子都露在了外面,这样就愈加显得身上的衣服与鞋子的不相融洽,让人觉得他这双鞋子可能来历不明。同时又让人觉得好像他是怕你们不知道他穿了一双新皮鞋就特意穿着裤管短的裤子。她的心跳得快了,她怕有人猜着这双鞋子是别人送给他的。 她看到李多劳的头昂了起来,似在了望着远方。 这时哨声又一次响起,她看到他望了一下哨音的发源地,看得出他盯了那个裁判一眼。一眼之后,又朝原来的方向在了望了,仿佛他在看着天空中一块别人看不见的屏幕。 第三次哨声响起,那个听说是从外校请来的裁判尽着他的嗓来了的宣布:“两队队员互相握手!”说了这一句,他举起了他高大的身躯上的一只手,然后这只手从上往下用力的按下来,似乎他在将一个无形的东西往下扳,“齐步――走!一、一,一、二、一……” 相隔10来米远的两队队员也真的依他那个“一、二、一”,踏着每一脚下去都能踩死一只乌龟的有力步伐去与对方的队员接近。 就这么远,两个“一、二、一”还没喊完,双方就要鼻尖碰鼻尖了。有趣的是,那个裤腿下面露着一截袜子然后才是皮鞋的还是在原地像一根柱子样站着。惹来人海中一阵阵笑的波涛。 观众齐心合力在笑,就肯定是队员中出了笑料,所有队员们就先自我检查,认定自己的裤子没有掉下,什么原因呢?就向周围望去,黄家军马上发现了问题所在,冲到李多劳跟前在他的肩上不怕把他打死去的拍了一掌。 这根“柱子”受了一惊,像被拍下去的篮球一样的往下一挫,在挫下去的同时,脑壳像葫椒辗子一样扭了一圈,然后像篮球一样弹了上来,在弹上来的同时就扭转了身子,似一只受惊的豹子那么快地往队里一射。 豹子是四条腿,一个扭身一纵就能到,他只有两条腿,可也不会比那四条腿差,也是一个纵步,你的眼还没有眨完,他就到了那一列队伍里。 又惹出四面的一片笑声。 裁判员瞪了他一眼,他也瞪了裁判员一眼。裁判员在想这是一个出洋相的家伙,他在想这裁判员在多此一举,握什么握。 而隐娴只见得黄家军一掌拍在李多劳肩头上,李多劳就像被拍炸了的氢气球似的不见了,忽儿他就站在了那个队列里。却见黄家军还站在原地,他还在惊奇地望着地下,可能是以为李多劳一下就钻到地里去了!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双方队员互相握手。”裁判员的声音不知怎么不大清楚,好像在一边喝着稀粥。 两面的队员还是依了裁判员的,互相握手了。可是他们哪里是互相在握手,是在暗里与对方较劲,就像谭潜与张羽在扳手,在看谁捏得谁的手发痛。看他们的眼睛,看他们的嘴唇,看他的咀嚼肌就知道了。 与李多劳握手的可不是个等闲之辈,那人“握”着他的手,一边看着他,觉得这个从农村里请来的师傅如果只看他的脸就是个瓢公子,他打算将他的手捏碎免得他来玩球了,果然瓢公子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难道他每餐吃的都是米汤?土鳖毕竟是土鳖。 哨声这下就像有海啸要来了的响起,裁判员的一只手又往天上举着了,他没有喝稀粥了的的叫道:“我再吹一下哨子,手往下面放,你就可以发球了!”他另一只手指着已经将篮球在地上拍了几下的黄家军。 双方的兵力是按一般的常规部署的,他们一个个都微躬着背,每个人都似乎球就会朝他飞来一样的准备着,看去像北极洲上的一些企鹅。 “嘘”!与这哨声同时,裁判员的手像一道闪电一样的挥下。 李多劳这时对着黄家军用手像唤狗似的勾了两下,他的手离得嘴巴很近,如果有人说你招什招?他可以回答是他的烟瘾来了。 黄家军想李多劳虽然是个外行,但上个星期的训练中看他进篮还可以,只不过是那个样子太差。他将球往一边虚叉了几下,然后使躬着身子在他旁边像随时叼住会掉下来一片肉的猫样的对方队员猝不及料时往李多劳一叉。 李多劳就真像一只猫,天晓得他竟然还知道往上一跳竟接住了黄家军叉得高了点的球。他接了球就拼命的往自己家里方向跑将起来,刚走了三步,他记起不能抱球走只能运球走的规定,马上边跑边在地上拍了三下。 黑旋风似的裁判员的腮帮已经鼓了鼓,衔在口里的哨子还是没有吹出声音来,这个穿着皮鞋的乡下青年犯规了,可是他是乡下人,可以原谅的。 李多劳的运球跑技术是太有限了,眼看球就会脱离他的控制而走,他就又将球捧在手里作第二次抱球跑。 又是跑到第三步,又是想起犯规了,于是又在地上拍了三下的运球跑。 裁判员恼了,这是不能容忍的,憋起气要吹犯规哨了,可是见这个乡下青年还有点真功夫,他惊奇于他那被鬼射了似的跑得快,以至于后面追他的追不上,前面要拦他的怕被这射过来的炮弹样的家伙撞死而不敢近前。看到他还是又在运球跑了,可以掩饰过去就让他掩饰过去算了。自己不也是乡下长大的么。 李多劳拍完了又三下球,球又会要跑了,他头顶上像长一只眼睛似的知道球架已经离他不远了,就捧着又要逃了的球跑了三步,不是像猫而是像虎了,一只往一个崖上纵上去的虎,斜线的跳了个高,数学系三个在这球架下面的不得不闪开这只老虎,而他把球往那圈圈里一叉,正打正着,不偏不倚。 球虽然进了,但这是第三次犯规,刚直不阿的裁判员终于吹响了犯规的哨音。 可是这哨音是响在球已进了篮之后,系了根细链子的挂在裁判员脖子上的哨子从他口里吐了出来,他不觉说了个“漂亮”! 既然球进了之后才响哨音,既然裁判说了个漂亮,这球当然要记分的了,记分员就在门板大的记分牌上在物理系的记分栏上插进了记分的小牌牌。 数学系的都要要气死了。到处都有胆大的,他们中有一个冲到裁判员跟前,气不可遏的叫道:“我问你,这个人接连犯规,你怎么还说这个球漂亮?” 裁判员的话已经出了口,怎么好收回呢,他就说:“我是说他的脸蛋长得漂亮,你有他漂亮吗?” “那么这球呢?”这个人唾沫四溅,人脸漂亮的话题且放下不管。 他裁判说的第一句就作废,那么后面的话不是不能说了?他就对着他指了那块计分牌。 这标志已是既成事实,那个同学咬牙切齿的走了! 球场周围已经是一片刮着狂风似的掌声,早在李多劳的那个球刚刚从铁环里钻过去还没有着地里就开始响了。而物理系人数又占大多数,人多成王。 刚一开始就直接的进了一个球,比剃了数学系一个光头还来劲:随便跑出来一个就尽扫了他们的天下! 李多劳就不要说的成了英雄。 可是这个英雄完全不像个英雄的样子,如果不去看他的脸,如果把刚才的这一段历史忘记,那么球场上这时直勾勾站着的就是一位立在田垅上的农民兄弟了,而这个兄弟还又是直勾勾的望着天空,用心一点的,可以看出他还是望着南方的天空,似在天旱年头里一个站在田头翘首观察天色盼望下雨的“农民伯伯”。 隐娴也是拍红了手板的一个,她被他的这种“绝技”惊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纵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能不相信别人的眼睛,难道整个一片人的眼睛都不行了? 她又看到了李多劳怔怔地望着南方的天空了,这是什么原因?这是不是他的病态,或者是习惯,或者是爱好?或者这个样子是他最好想黄家军说的那个还子弹? 隐娴看到了那个走去裁判员那里叫了一通咬牙切齿地走了的和一个数学系的同学偷偷的从李多劳的后面靠近他,她急了,想要大喊李多劳注意,但是这么多人在这里,怎么就只有你一人喊他注意?那么他脚上的皮鞋是不是你送的? 她并不怕李多劳会被他们两个阴谋诡计的打倒,她知道他们肯定打不过他,就怕把他惹恼了,一时兴起,飞起一皮鞋,就保不了不出人命,那她这双皮鞋就真的买得不该了!她就是元凶! 那位“农民伯伯”不是在休息,因为他没有喘粗气。他在:你是漫山的映山红,开得红火烂漫,那都是你的一腔心血涂红的,涂得鲜艳极了,连阳光也不敢落下,只是隔远一点就折回来,重叠得发出光芒,不懂你的故事的说这是一种反射;你是我们儿时挑柴的千担,一端挑着的是现实,一端挑着的是还子弹梦…… “你后面有两个人!注意!” “你还站着干什么!他们在发球了!” “……” 这时看球的少了,看着他和他后面两个人的多了,都在用雷公的声音在提醒他。 咬牙切齿的和一个没戴眼镜的在他身后似乎在目测他的身高有多少,从头到脚再又从脚到头的打量。 然而他不但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这么多人的咆吼似的:你曾经多次和我讨论人生怎样才最有意义,价值,你说人只有一次人,不能有第二次做人。对!但是只要你为世界留下了宝贵的东西,那你的精神就永在!你的思想和名字永在,你在世上活过一回的意义永在,不管你现在干的是什么,只要你没有离开这个理念……(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篮球赛 二 - 两朵花 - 敦义 球场周围这么的叫,引起了黑旋风裁判员的注意,什么事?一看球场中有三人没有进入赛球的状态,那个乡下青年又在那里发什么呆,他后面有两人在用目光为他量身高。乡下青年刚才还生龙活虎,怎么一下就又发病了,那两个是不是怕他倒下而站在他后面? 这样的比赛,在这所大学里系与系之间是经常举行的。这个裁判员也是这所大学里各个系(学院)所公认的权威裁判员,因为他不但脸部很黑身材高大威猛,而且这高大的身躯里有着这所学校里还没有人能敌过的力气。他虽然四十挂零了,哪怕是你们学生们再年轻,就是两个合拢来只怕也难得有他那么大的力气,加把又学了功夫,所以在这学校里只要有人吹牛说能玩得几个人赢,就会有人说“看样子你会比黑旋风还厉害”? 之所以都要黑旋风来搞裁判。可见这所学校里的每场篮球比赛其实有一半是比武。这些精力过剩得一身的发胀的年轻人就借这项活动量大的比赛,像老式火车头爆出那些多余的蒸气一样,不排放一个些能量就会要爆炸。之中还来些也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拳脚比赛就是经常的事。这位黑旋风的篮球裁判专业水平其实并不怎么样,而为什么都要他来搞裁判员就可以想得到了。 这时的黑旋风根据以往的经验知道那里将要发生什么了,就指着他们喝道:“你们是想干什么?” 咬牙切齿和没戴眼镜的听到看到黑旋风在手脚并用的对着他们,有点“恋恋不舍”的“最后一眼”看了这个乡下人,怏怏的离开了。他们心里是很想试试乡下菜的味道,看看有些什么特色。 第一个球就被这个很可是他们物理系从农村请来的一个蛮师傅不经第二个的手就直接的进了,这还了得!怕这厮第二次第三次这样的来,数学系的布阵就不按常规办事了,改成用两个人来专门的监住他。没戴眼镜的绰号叫阮二蛮,是他们这个队里的自然领袖,他对着他们队里的人指着这个请来的人,然后又指着咬牙切齿,再在自己胸上一拍,他的队友很熟悉他的这种示意,是说由他和咬牙切齿专职来监住这个家伙。 阮二蛮是数学系大二的,去年来和物理系比赛他也来参加了,还很有点委屈,这次要来这里决一死战就是他的发起人。 这所学校这所以闻名于世,是因为她著称的教学质量和设备以及她培养出来的人才,体育就不是她的强项了。学生是要忙于学习的,想要看真正的球技在这里可以说没有的,这时球场虽然是鏖战正酣,也只不过是就像一些追逐撕咬的野狗。 多劳不久就明白了,这两个家伙就专门来把他箍起的,就像是以他为轴的一只桶的能活动的边,无论他到哪里,他们都是把他围起来。他想这样也划得来,我被你们搁得无用了,但是你们也不能作为他用了,其实我会玩个鸟球,却耽搁了你们两把好手。 你们既然要这样来,我也不能让你们轻松,多劳故意一下往左边一蹿,然后猛地掉回来往右,他们两个就似跟着的一阵风一样往左,然后又大惊失色的掉回来围着他,可是多劳又往他的前面一蹿…… 阮二蛮气喘吁吁,这样的天气也汗流浃背了,他先是脱下了棉衣,继而脱下了羊毛衫、脱下了外裤、中裤,只是没有脱内裤了。 咬牙切齿更是不行了,这样的和他玩他会昏厥过去的,先前他还是神气八担的脱下棉衣拿在手里,像农民手里提着一把秧往田里一甩样的甩往站在场外跟着他来的那一伙,棉袄就像展开翅膀的老鹰从他手里飞出,而这时已经被这个物理系请来的师傅折腾得如果手里再有一件棉衣不但它会飞不起来,只能让他去掉到地下去算了。 阮二蛮在李多劳的后面弯着腰,张开双手像花果山的孙猴子一样跳来跳去的,他看这个家伙仍旧穿着除了一双皮鞋外的一身叫花子衣服,一件也没脱,但这样也能显出他的一种本事,他不禁火冒三丈夫,对着在这个家伙的对面的咬牙切齿使了个眼色,他们要将这个家伙掀翻在地,了断他就好办了,也解了恨。 阮二蛮只是有一个蛮相,其实没有多大力气,智力和学习成绩都还是上乘的,他看到了从乡下请来的这个人不的简单,从他锐敏的动作上,而且每个动作的刚劲有气,起始都像切齐了一般,料自己不会是他的对手。然而为了自己球队的领先,精力膨胀的发泄欲,反正我们打着的旗号是六分球赛,四分拳赛,他就躬着腰手在肩头上轻轻拍拍,向咬牙切齿示意他会用肩去扛起这个家伙的大腿的老办法。 他见咬牙切齿暗暗地点了头,会配合他的动作,于是,硬起身子,从李多劳的后面用肩膀对着他的大腿撞去! 咬牙切齿见阮二蛮撞了过来,就伸出两手向李多劳扑去。这样,他们下面一个来将大腿往前面顶的,上面一个要将胸脯往后面推的,这个人不倒也会倒,不愁他不下火线了。 李多劳像傻模傻样地站在那里,他没有望着南方的天空了,他是个捉蛇的,也许学会了蛇的用舌头来感觉风的动向,他感觉后面有了异常的情况,而且他注意了前面的“桶边”的脸色,还见他暗暗的点了一下头,情知不妙,他像一个吊在弹弓上的皮影戏菩萨,弹弓一弹菩萨就不见了一样的往一侧一弹,就弹出了他们这个范围。 阮二蛮的一下的往前插去,怎么也不料前面就空了,哪里还由得了他,直接的往地下插去,不是头往上抬得快,他脸上的五官就可能被插做一堆了。 而咬牙切齿呢,他的前面也同样的空了,脚绊着了阮二蛮的肩膀,整条身子直接的往阮二蛮身上扑去,阮二蛮也不知道咬牙切齿会要卧睡到他的身上来,不然他的两条腿就不会张开,让咬牙切齿的头磕在他两腿之间的地面上,叫他有无法忍受的痛。 而李多劳往旁边一射,机会来了,落在地上的篮球蹦起老高,对着他的鼻孔冲了过来,他以猴子那么快的手脚并以十分欢迎的态度双手一合的接住,蹲下身,将球在地上敲了下,然后弹了上来,像一只向上跳的青蛙,手里的球向篮里飞去。兴高采烈篮球在铁圈上跳了两下,从中间穿了进去。 四周又是掌声的潮水。 阮二蛮和咬牙切齿在地上重叠了会儿,当然只能自己爬起来,谁叫你们去撞的呢?去扑的呢?你就不能像水里的游鱼一样,在空气中游一会儿,追着那个家伙撞吗?两人爬起来就你对着我,我对着你一个痛苦的笑,阮二蛮一窝鼻涕从两个孔里出来鼓出两个泡,他的鼻子里进了灰。 这一个送给物理系的球使得双方的比分平了,仿若两根般高的竹笋长在记分牌上,黑旋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这时距他规定的每半小时一场只差一分半钟了。 掌声中加进了尖叫,打起的口哨在一片的掌声中从这里溅到哪里,紧张和兴奋在这一块空气里挥舞。男生们像站在蹦床上一样的在蹦着,一身的肌肉都绑紧了。数量上明显要少些的女生像等待宣布分配她的丈夫会是谁般地紧张期待着两个系的胜者是谁 隐娴的目光总是追着李多劳,也许是她和这里的很多人一样,是他过于夺目,是因为他脚上穿的鞋,是他穿着的那些衣服,还因为他看到过他的踏雪……她一直在捏着粉拳,是为李多劳?是为物理系?而这时她捏得更紧了。 似乎如果这一场球哪个系输了,这个系就会一落千丈,整是都是狗熊了的那般没面子。 阮二蛮急了,不觉得身上的痛,很明显,如果让这个只有一双好皮鞋的家伙跑开了,他又会在什么地方捡个球,往篮里随便一丢,那球又会听他的话的。 如果这第一场他们输了,就会士气不正,第二场也就没多大希望。这场球如果输了,他只一条路――撞死在数学系的校门口,而且死得轻如什么?轻如一个酸屁。 阮二蛮对着咬牙切齿命令道:“我和你只能继续钳制他,必要时就抱住他!我抱着他的腰,你滚在地下拖住他的脚!” 在这里时间真是生命了,阮二蛮他们的队如果在一分钟都不到了的时间里赢不了这个球,那他就要在校门口非命,咬牙切齿听了这个自然的队长的命令,也深知时间的宝贵,两人又立刻包围了李多劳。 李多劳站着一动也不动,他们两个也就站着一动也不动,真叫密切注视了。 李多劳的头发不长,太短了,不然风吹着他的头发往哪一面倒阮二蛮也会要往哪边跑并且抱住他,咬牙切齿就会往下一倒的去钳住他的脚。 这样近的距离,阮二蛮才一边是一级戒备一边看到这家伙原来不是乡下请来的,看他的长相比那个都不错,而且生成了副狡猾的相,不说他的眼睛里的鬼鬼祟祟,眉毛也是鬼鬼祟祟的,就是他那茸茸的胡子也显得不老实,现在只刮着一点点儿风都是在一根根在活动,老实说这家伙的胡子真好看,够惹人爱的。他绝对是这里的学生,不过是个吝啬鬼,打球会弄脏衣服,在哪个叫化子那里借了身衣服,打完球后剐下来还给他。 山与山之间的对峙,一分钟过去了。 还没有听到进球了吹出来的哨声,急死人! 突然李多劳举起了双手。 他要干什么了!他们两个马上抬起头来望着他的手,大概他是要打人了,我们两个对付一个应该没什么问题。(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篮球赛 三 - 两朵花 - 敦义 李多劳举起了双手,阮二蛮和咬牙切齿都以为是他要与他们打架了,马上摆起武术架子,准备迎战。 谁知李多劳身子往一边侧去,像风车轮子转动一样的一个侧身斤斗,手和脚在空中划了一个圈。 阮二蛮没有想到他会来个这么样的花样来脱离他们,一时没有去抱住他,也不好怎么去抱他,只觉得眼前划过一个圆,皮鞋在空中闪过一道亮光,他就离了他们几米远。糟糕的是,前面他们队里的一个队员正拍着球往他跟前冲来,阮二蛮立刻觉察他是去抢这个球了,马上就朝他扑去。 李多劳却是拿出在家里用麻袋扑蛇的技术,身体朝前扑下去,就像一块被大风刮倒下来的石板一样卟通一声的到了地上。 前面运着球过来的在望着跳动的球飞快地前进,不知前面倒下了个什么东西,调动视线一看,吓得球都没去拍了,止不住自己前进的惯姓,一脚踩在李多劳的背上。 而正在这时,动作快得如闪电的李多劳已经在弓着背要爬起来了,背负一个人的重量对于他来说并不影响他的爬起。 而这个球员只是单脚踩在他的背上。 只有草原上的英勇骑兵,没有一个草原上的英勇踩兵,而且还只是一只脚踩在“马”上,这个踩兵就朝着他的前方倒下来,他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几下,不能自主的正好倒在了冲来的阮二蛮身上,两个都哇的叫了。 李多劳爬起来,篮球正跳到了他跟前,他早于另一个球员的抓着了球,又是往地下一蹲,把球当个要敲开的鸡蛋一样在地上敲了一下。 另一个球员意识到这个家伙就会要弹上来了,这上弹的力量不知会要把上去想拦住他的人拱得多远,还有不有命回去见爷娘都要是个问题,他一犹豫,李多劳又是一个蛙式跳起,要把球丢往篮里去。 可是当他一望,却失望了,那球架离他还有十来米呢。 姜隐娴给他买的皮鞋的底很硬,对他的起跳很有利,他这一跳跳得真高,他在空中收回要将球叉出去的双手,瞄了一下前面,选定了冲锋的线路,作好了一冲到点的准备。 这只青蛙落下来,脚板像是被烙铁烫着了一样抽起就拍着球走起,他稍稍的绕了点弯,在他选好的了线路上拍了三下球,量开脚步走了十来步。 此前的数学系的几个队员见球已被自己一方抢到,而时间大概只有几十秒了,就一声号子往自己家里跑,好一齐将这个球摔到篮里去,怎么还会料到半路上杀出来这个程咬金。掉转头来为时已晚,而且时间上也不允许了。 要说数学系的全部跑回去了也不然,还剩下一个在别人家里的,可是既然在这种情况下还留下的则是非懒即没了力气的,李多劳绕过的就是他。 跟程咬金只有三板斧一样,李多劳目前只能运球跑不过三下,而就是这三下李多劳恰恰到了球架下。 包括所有的看客在内百分百的眼光看着他又是青蛙样的一跳,活生生的把个球塞进了球篮里! 对于数学系来说,是眼睁睁地。 黑旋风在李多劳将踩在他背上的“送球员”拱下“马”来,而“送球员”怆惶地不由得倒在阮二蛮身上时,兴致大发,不禁对着他们两个骂了句“草包”!拍了一下屁股笑得咧开了嘴。 黑旋风张开死鱼一样的嘴巴注视着在作青蛙跳的,这时在他眼中的也不像是的乡下青年了的李多劳。 李多劳拍着球冲向球架时,他就把垂在胸前的口哨拿起往嘴一塞,准备着了,当李多劳又是那么一跳把球摔进了篮里还没有落地,他就紧着肚皮吹起了哨子,吹得球场里满地都滚着他发出的哨音。 整个球场就像一锅烧开了的水,而且釜底没有抽了薪去,沸腾着得好像不会完。 夹在人群中的姜隐娴也在欢呼。她一直担心李多劳的脚是不是会像那个她看到的冻萝卜,一个多月来,从没见过他穿过她给他买的那双皮鞋,也不好去问他你为什么不穿着。想他是不是脚已经被冻坏了,穿上去皮子和厚硬的鞋底会使脚生痛,所以总是穿着他那双土棉鞋。今天看到他穿上那双鞋如骏马的蹄子上钉着的掌子那么好,如果产生疼痛,就不可能在这人的丛林里如一只猛虎一样蹦跳。 凭她做作业的推理思维,她马上又担心起来,是不是一场风暴马上会要掀起,这里的人越是发了狂的叫,他们数学系的就更会感到丢了脸,这些像雷管一样的男孩子,能不能经得起这种刺激,虽然他们是来半赛球半玩笑式闹腾的,但是今天的情况很特殊,他们似乎是出了点洋相,一旦他们有了这种觉得,而且超过了限度,这些雷管们是不是会爆炸?会不会上演她去姨妈家遇到的那一幕?! 如果那出戏在这里重演,后果就会不同得多,那是在夏季,李多劳是徒手,现在他这双皮鞋可以是武器,在他被逼到墙角上的时候,他会不会亮出这个武器来?数学系的那一班人决不会强过那三个手里还有凶器的瘤子,现在他们的这种打闹姓的玩法正在升级,她倒不为李多劳的安全担心,而是怕他失手打伤了人甚至造成重伤将怎么收场? 果然,场子里乱了。 阮二蛮跳过去一把反抱住了李多劳的腰,左右的用力,力图把他摔在地下,考虑再踏不踏上一只脚,以挽回面子。 多劳张开两腿,腰弯点儿,一任阮二蛮怎么摇。 咬牙切齿倒下地抱住了多劳一只脚。 你抱住他的一只脚他似乎没有什么事,这只脚咬牙切齿要不了去,多劳还是弯着腰站着的,没有被阮二蛮摇倒。 原来仅还留在别人家里的一个看他们还摇不倒这个家伙,就上前箍着了他的脖子,缩上两条腿,整个身体挂在李多劳身上。 “来,把他搞倒!”阮二蛮吼道。 其实他们三人的组合也不见得优化,一个挂在多劳脖子上的虽然增加了多劳站立的负担,却对要把他搞到地下去的目的相反,倒起了稳定的作用,反而使阮二蛮增加了摇动所要的力。阮二蛮每一摇,挂在多劳脖子上的也就跟着往一边甩,甩到端点就反而成了多劳的一个支撑。 这样摇了几个回合没有摇倒他,物理系的队员基本集中在球架下了,见他们数学系的三个好似来真家伙了,以黄家军为首的物理系队员一窝蜂的上前,大声喝着,要动手了,黄家军就直接的抓住了阮二蛮的衣领,只要他再摇,他就先要把他扯倒。 黄家军扯着阮二蛮的衣领准备看情况行事,他顿时惊得呆了,心想李多劳这时从什么地方搞来了这么多力,竟能扛住他三个了? 数学系已经跑过去了的几个的发现那一头在大战了,马上能够肯定是一场系与系之间的战争了,一齐大叫着冲来。 焦讲师不能不出面了,原来他就说过要这个李多劳先把他们那一边的眼镜全部扫下来再说,李多劳不但忘记了,反而被他们狗咬羊般的缠住了。现在看来两个系的队员一打起来,说不定球场里看球的物理系与数学系的也会打起来,那么就会发展成为一场世界大战了。 对着一群像是在撕扯的野狗,焦讲师就像一只龇牙咧嘴的狼:“松开!谁再打就处理谁!谁再不松手就开除谁的学籍!……” 什么处理不处理,什么学籍不学籍,打完架再说吧。上前的人越来越多,以他们四个为本滚雪球似的人堆越滚越大。 李多劳仍旧没有倒下,他也没有动一下手。他看到了整个形势,觉得事情会越来越大,而要熄灭这一场战争的火,就是只有他主动倒在地上,让他们打几拳,甚至踩几脚,因为他们是要出口气,挽回面子,他们毕竟是英雄就行了。 于是,多劳就没力气了,到底是个软虫,双脚一软,被他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四肢叉往天上,像一只被绳索扯翻在地的牛。 果然他的胸上挨了几拳,肚子上也被踩了两脚,不过他是早有准备,鼓起一身的气,身子就像一个鼓足了气的球来接受这些拳脚的。 以黄家军为头的物理系队员和以阮二蛮为头的数学系队员双方全都动起手来了,一方是要把李多劳扯上来,一方是要让他倒在这地方让他得点他们的厉害。 周围的看官搔动起来了,像滚滚洪水一样向中间这一块还没注满水的地方涌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篮球赛 四 - 两朵花 - 敦义 李多劳现在是侧身躺在地上了,双手抱着脑袋,等于给脑壳包了两道保护的箍。因为他知道脑壳是他全身最要紧的地方,只要这个地方没有受到打击,其次将两条大腿夹紧,其他地方就相当于铁砧上的毛铁,供你们去捶打几下问题不大。 而阮二蛮他们也真是只是为了面子的在捶打,他们在多劳的身上捶了,也踹了,但都是像在拍武打片,打上去吓得人死,落下去只会是打死他身上的如果有苍蝇,不说完全不痛,还是受得了的。 不好了!多劳觉得四面的人声和脚步声向这里逼近,人一多了,有打抱不平的,有骨头正好在发痒的,有在这里要显显威力给他的女朋友看看,撩倒几个试试的……可能会是煮烂一锅粥! 只要他这个睡在地下的人不在了,就是地下突然裂开一条缝,把他吞了进去也行,这场风暴就会平息下来。多劳抱着头在飞快的想。 多劳立刻又有了先前的跳那种蛙式的力气,翻半个身,取卧式,身体像蚯蚓一样的一缩,接着他的身体下面似乎有一颗炸弹爆炸了,有两条正踏在他身上的腿被掀开,他被炸弹冲了上来似的站了起来,然后两手向两面一划,就像个游泳者扑向水里,划着两面的水游走似的冲出去了。 在他从地上冲上来时,用极短的时间扫视哪一面人要稀薄可供他作为逃路,这同时他发现正努力抢救他李多劳的黄家军的鼻子下面在滴血!“真他妈,本来就不应该参加这个鬼比赛的”! 李多劳夺路而逃了,阮二蛮一伙就尾追,黄家军一伙又是尾追的尾追。逃的逃,追的追,四面涌来的人潮中被他们迅速地划开了一道裂缝。 物理系是胜利大逃亡,数学系是失败大追击。比球比输了的没面子,打架打输了的也没面子;比球比赢了的有面子,打架打赢了也有面子。这样就平衡了! 为了显示在打架上是绝对的赢了,阮二蛮他们就得穷追。 阮二蛮一伙要穷追李多劳,黄家军一伙也就穷追阮二蛮。 追人不过百步,如果你们要穷追不舍,不要以为李多劳就是一人,我们物理系的也来了,难道我们真会打不过你们?黄家军心里明白李多劳只不过是在假装打不赢罢了。 一场篮球赛演变成了一场追人赛。 前面是一个小小在建筑的工地,一堵在拆除的老墙还剩一米多高。 如果借着一路狂奔过去的力,手在墙上一撑,身体像像翻单扛一样横过去,那才是一件快事,既是一次纪录,又应是追兵的终结点了,又何乐而不为呢?李多劳决定这样做了。 他的耳边加大了呼呼的风声,将全身的肌肉调动到最具力量,深吸一口气,让这口气就憋在肚子里,充塞到全身的各个要去的部位。 临墙只有一米多了,双脚一纵,右手往墙头按去,身子在空中一横,他在墙头上写出了个“一”字,圆满完成了这次“翻扛”动作。 不能不叫人说:漂亮! 数学系的,物理系的,只要是来了的,都要用自己的身子去量量这没有拆完的墙的高度,没有其他的用意,好去没有到这里来的同学跟前神吹,“那个家伙跳了一人多高呢”! 要去说一人多高当然是吹,但是实际的高度也齐了他们的下巴。 李多劳没有跑了,他就坐在那面的墙下,双手捧着右脚的脚踝,嘴裂开着。他们从墙的这面看过去,他的周围是几块大石头,从他的表情里得知:“不好了,他的脚摔断了!” 黄家军第一个扳着墙头要爬过去了,立刻有人抱着他的双腿往上举,他爬上去了,蹲在墙上,望着下面,选择了一个平安的“着陆点”,手撑着墙,跳了下去。 黄家军的也是一个青蛙着地式,头往前一栽,不过还好,那块要是过秤会有两百斤的石头距他的头还有两寸来远。 这时的墙上又蹲上了两个,黄家军知道他们也和他刚才一样在选择跳下的地方,肯定只能从他这个地方着地,他用很快的手脚将他前面的石头翻了一个滚,以免它不要害人。如果是平素,有人请他将这块石头打个跟斗,他会要犹豫好久,还会要你出一百块钱他才会愿意的。 黄家军蹲在了李多劳跟前,他看到李多劳个痛苦的样,不自觉的跪着了,伸出手像是医生号脉似的用两根指头捏着多劳的脚踝。他的心用力的撞击着心房,他的英明果断的决定是刻不容缓的背着他去医院。 黄家军搬走了石头的那块地方,像被摇着的树上掉下的苹果似的“果、果、果”的响着,“青蛙”们不断的跳了下来,不管是物理系的,数学系的,几乎所有的球员都跳下来了,似乎球场转移到了这里。忘记了自己是大学生,骂起娘来:“狗曰的,怎么抬了这么多石头来了!” 阮二蛮这个时候出的汗不会比黄家军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知道这个家伙的最好的朋友大概是这个第一个跳墙过来的,就对黄家军说:“我来背他,你就扶好他断了的脚!” “就是那个瞎子黑旋风乱吹哨子!”数学系有人叫着。 “只能进医院,学校的医务处是治不得的。” “我去叫学校开吉普车来,送医院去!”咬牙切齿要从这墙上爬过去叫学校出车了。 “你快去!我就背着他从那面绕过来,准备上车!”阮二蛮要动手扶起李多劳了。 “让我来,等下你自己也摔一跌就惨了。”黄家军抱着了多劳的腰,“你自己不要用力,让我们来就是。” 多劳只知道这脚踝处在钻心地痛,至于断了骨头不断了骨头他也搞不清,大家都说他断了骨头,他也没有把握说他的骨头没有断。在昏天黑地的疼痛中他还想到了当年李四清的断了骨头,那次他痛得像被杀的猪一样的叫,可是自己后来还说过他是“不亦跌落夫”,那是多么的不人道。 他终于挂在了黄家军背上了,人太多了,至少是由十个人每人分一点的把他抬起往黄家军背上放上去的。也是在这个过程里,他几乎也像李四清被绑在楼梯上那样的叫起来了。 黄家军的左面右面前面后面都是帮着他提的扛的拿的,就是黄家军也差不多被这些人抬起来了,像一堆蚂蚁在集体搬一坨食物。 这一堆蚂蚁绕了一个大圈,又到了这该死的没有拆完的墙跟前了,只不过是到了墙的另一面。 学校的吉普车真的开来了。 来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的人群也像乌云一样的涌过来了,他们看到了这么一堆人像一只蜗牛一样的在慢慢移动,有人发出了惊叫声。 姜隐娴跑在这一大队人马的前面,不知为什么,她的额头上渗出了一粒粒的汗。 李多劳被抬上了车,黄家军上了车,阮二蛮上了车,咬牙切齿上了车…… 吉普车绝尘而去。 原来蜗牛堆里没有上得了车的就是这些赶来的人的追问的对象。不久,有说那个穿新皮鞋的大腿的骨头断了的、大腿小腿的骨头都断了的、整只脚都成了问题的…… 吉普车的肚子只有那么大,装得进去的人也就只会那么多,双方的队员还吞不进一半,姜隐娴几次蠢蠢欲试都失败了,这时也只是站在从堆里听着你传给他,他传给他,后来仍然是他传给你的关于那个也还穿着一双新皮鞋的猛将的伤势。总之是越传越严重,越传越“骇人听闻” 心急如焚的隐娴,想要了解多劳的真实伤情,不是现在人所想的拿起“挂在耳朵上的电话”拨通黄家军的也是“挂在耳朵上的电话”就知道得个一清二楚。她好生着急,她突然一拍脑袋:怎么如此之蠢,不是可以开动两条腿去医院吗?她不能撒腿就跑,需要侧着肩膀像一只梭子样尖开人群才能前进。 她终于能像刚才的李多劳他们的运球跑一样跑起来了。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跑,而且越跑越快,而不觉得乏力,全身热躁起来了也不知把棉衣脱下。她冲出了校门,冲上了刚好来了的公交车。(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没有骨折 - 两朵花 - 敦义 这是一只老虎,老虎不能断了腿,这是一匹骏马,骏马不能断了腿。这是从吉普车上下来的人共同心愿。 他们一边扛着李多劳往急诊部走,一边议论着。 “你这个家伙的脚骨断了就糟了,不如断了我的,把你的换给我要好!”阮二蛮也许是为了减轻伤者的痛苦?也许是真正的心里话。 “他的是牛脚,你的就是猪脚?”咬牙切齿说。 “他的劲大,比我跑得快,我还没有见过这样样跑得快的。即算他将来成绩过不了关,就让他到外国去比跑,准的世界冠军。我是不行的,你就更不行。”阮二蛮不知是讨好伤者,使伤者减少对他的责怪?还是他真没这看见这么跑得快的。 “……” 你一嘴他一舌的说着,总之他们上面的嘴比下面的脚还要勤快。 进了急诊部,李多劳被他们安放在一条木条长椅上。有人就准备要给给他脱鞋子了,阮二蛮一个跑步就往挂号处跑。黄家军心里怨恨死了阮二蛮,要你这家伙去挂什么号,他就追了去。 咬牙切齿看他们是去争着掏挂号费了,造成这回事他的原因最大,始作俑者就是他咬牙切齿,所有费用一概都应该他来承担,而且不管多少,他虽然没那么跑,但是他要去声明。 就留下一个要给他脱鞋的,其他几个也往挂号处跑去,就算只是做做出钱的样子,他们觉得也还是要去做做这个样子才对似的。 李多劳原来是由他们背着扛着的,三只蚂蚁子,抬个猪肚子的那个样,他刚被放在椅子上,手就伸进了裤袋里,待至他掏出一个不见得漂亮的钱包来,他跟前就只有一个人了并对他说:“你的脚不要动,让我替你把鞋子脱下”。他刚举着钱包要喊黄家军了,这个该死的给他脱鞋的是个神经病还是怎么的,弄得他的脚好痛! 他的脚踝处像蒸镆馍似地发胀得好快,皮鞋是新的,鞋面又高,又结实,鞋口的地方的肉多得像给鞋口戴了一顶帽子,而鞋带又死死地勒着,一点价都不讲。 这个数学系的同学他不认识,好像故意在粗暴地弄得往死里痛。 然而这个同学拿出小姐绣花样的小心来了,他的额头都冒着热气。 接着是这些人把他当做皇帝一样的这里抬到那里,那里抬到这里,只不过痛,不然李多劳够享受的了。 抬来抬去以后,就只等那x光的照片单了。李多劳要在这医院里呆不呆,全看那一张报知单了,用医师的话来说,这小伙子如果没有骨折,就赶快放心大胆往家里走就是,他这样的身体一百年之内不生病的。其实,医院里住院部里已经挤得一塌糊涂了,再加进去人,会挤出新的骨折来的。。 李多劳又被安放在来时的木条长椅上了,这一大伙就围着他坐着站着,而站着的其实也靠的靠在倒的倒在坐在椅子上的人身上,有的干脆就坐他们的腿上。 坐在椅子上的人实际上一点便宜也没有,在难堪重负的时候就叫起来:“我又不是狗架子!” 这椅子吱呀吱呀的叫起来了,可是打闹声盖过了这种同样也是痛苦的吱叫声,谁也没有理会。 有人在叫了:“不要碰了伤者的脚!” 就在这声音里,椅子终于受不住了,一声大大的吱叫,垮了! 李多劳迅速地将受伤的腿举起。 倒在地下的迅速地爬起,第一任务是帮着扶住这条伤腿。 至于椅子,他们倒是有话可说,你们的椅子摆在这里是坐人的,我们是坐倒的,不是把它打倒的。 就在混乱一片,混乱中保护伤员为要务之中,一个女同学匆匆的走来了,她像开过来的一台蒸汽机,头顶上还冒着热气。数学系的只要从她的神态和是径直往他们这里走来就基本判断出她是这个伤者的女朋友。 阮二蛮他们犯嘀咕了:“这家伙不但不是从外地请来的,而且在学校里还有女朋友,妈的,我们系里就怎么没有这么个漂亮的。” 而李多劳这时正好还倒在地上举着一条腿,一条没有穿鞋的腿,好几个在抓好着这条腿惊慌失措着。 姜隐娴几乎要大叫了,他们到这个时候还在欺侮李多劳! 来了一个美女同学,而且这个美女无形中具有一种说不出的特有的气质,对这一群野牛一样的家伙所的冲动有一种自然的抑制力,一种美人儿的独具的给她们窘迫的力量。 “你的女朋友来看你的来了!”还是有一个数学系的这么说,不过说完后伸了一下舌头。 一片嘿嘿的对着伤者的暗笑声,又有一个说:“这下不痛些了吧?” “我要是有一个这样的女朋汗流浃背的来看我的来了,就是一跤摔死了也含笑入九泉!”阮二蛮揍过去对李多劳耳语。 这时才一齐七只手八只脚以将一直是举着一条腿的李多劳像提修水库的飞硪一样地提上来。 李多劳周围有好几根“桩”在撑住他,一条腿站着,一条腿弯上,一种狗搬尿的姿式,这时的他狼狈得也就像一只狗。 他脱下的那只皮鞋被一个“桩”踩着,那个同学是数学系的,不能说他是有意要踩坏这皮鞋,不过也可见他是一个粗心大意得要死的,难道你的脚下踩着了一个什么你都不觉得到吗? 姜隐娴才注意到他们所有的眼睛都在望着她,而且是带一提问的眼神在望着,她觉得每双眼睛都在问他:你这样急急忙忙的走来,他是你的男朋友吗?你心里急得痛吗?不是的?那你风急火急的走来了,别的女同学怎么没来?甚至她觉得他们还在问,这个家伙的皮鞋是你送给他的吗?怎么别的女同学又没有送给他?她不禁一脸的血红。 她的脸一红,就愈加好看得要命,愈是好看得要命,这些野狗们就愈是会偷一眼。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黄家军的脸,不只是脸,简直是连他的头发都红了,如果这时有人去看他,就会认为他的头是被一个红色的薄膜袋蒙着。 黄家军的脑袋里嗡嗡的一片叫声:难怪正有初五我到她家里去她不要我的钢笔?她在玩着她的指头?难怪…… 有了这么多的人,中间就总有细心的,他们数学系还有一个同学去哪里了呢?。 原来他是一直像一个卫兵一样守在洗片室的门口,这时他一路跑步的走来了,似乎他在执行某个首长的命令,跑近李多劳,一个立正的姿势,然后指着李多劳:“立正!” 开什么玩笑,你不是幸灾乐祸吧?有同学呵斥他。 “你怎么不执行我的命令?”他对李多劳重新喊道,“立正!” 他怎么这样快就在什么地方得了一个神经病?“立正”你个死! 原来他手里还捏着一张纸,就是x光放射报告单:“现在我向大家宣布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有一个人的名字叫李多劳,他的脚踝处没有骨折!过几天就是牛脚马脚,仍旧能跑飞脚!” “真的吗?” “给我看看,畜生!” “不来看就说我是畜生的才是畜生!”这个被冤枉是神经病的把报告单一扬,偏偏拿给‘真的吗’看。 大学生看一个报告单是不至于还要问别人的生字,他一看就跳了起来:“菩萨保佑!” 就你也来抢他也来抢,最后这张报告单被抢成了“三份”,其中有一份上明白无误地写着:“未见骨折”。 欢呼,雀跃。 “三份”又拼凑复归成了一份,阮二蛮这时才拍了拍胸口,与其说释了重负还不如说是脱了罪责的说:“去,叫医生多开药!”他边走手边插进了裤袋里,一个掏钱包的动作。 如是有人去注意姜隐娴,她的脸上一副放松了的表情。(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我们一起来干“还子弹” - 两朵花 - 敦义 曰历一张张的撕下,正月初八到了。钱柳枝的先干十天试试的“试试”要试完了。 幸得这里离邮政代办所很近,因为这十天里她像编扎鞭炮似的的向多劳写了十封信。 可是她今天还是第一次收到多劳在这里的回信,原因是她在这里将信插进邮筒口到多劳能捏着这封信一下撕开来匆匆忙忙的看必须要撕下五张曰历,而多劳在看完后用十分钟的时间把他要说的话很快地画在几张纸上,用三分钟跑步到邮局往邮筒里一插,又需要天下那么多人撕下五张同样的曰历,才能在这一天里柳枝去过代办所里十次终于在那柜台上见到她十分熟悉的“钱柳枝收”的信封。一串泪水嘀嘀哒哒落在信封上。 泪水打湿了的信纸上,百个字里有八十个是要她作好下半年入学的准备。他说他在暑假里能去建筑工地干两个月的活,他去过那些地方,已经与他们联系好,不干计时工,工地的在晚上要卸水泥,白天更是有干不完的事,全部是计件的,他一天能干十六个小时,他的工作效率是一个能顶两个人的活,这样他一人能做上四人干完的事,两个月就相当于别人干的八个月,我们两人的学费不就解决了? 柳枝一边看着多劳的信,一边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店里,多劳用十争分钟写完的信,她大概也是用了十分才看完。多劳一气呵成,她却看了两遍,多劳在纸上的东西是写完了就往邮局走的,哪里会去修改,他修改一分钟,柳枝不就会要迟一分钟接到信吗。 多劳毕竟还没有成仙,信上明显的还是有些写错了的地方,她得用眼睛和心给他修改再读进去。 “陈工敏同志,我的未婚夫来信了啦,他也是说要我下学期去读书哪啊。”柳枝就像一只麻雀在陈工敏面前跳跃着。 “你的未婚夫?叫什么名字,哪里人?”陈工敏并不感到很惊震,不过也有点惊奇。 “叫李多劳,我和她是一个地方的,一条土埂分开的两处房子,看去就是一处房子,前面一口大池塘的人啦。 “现在他在哪里,能不能来这里一起和我们开饭店,到了明天我们这里顾客就会一天天的增加,我说过我们光是盒饭生意就会要累弯腰的。” “他在读书啦。”说完柳枝觉得失了口,不是不能和他说多劳在读书的吗,更不能说他是在全国一流的大学的吗。 “读书,在哪所学校?” “在……” “在哪所学校,告诉我还怕我要跟着他一起去读书吗,怕我把他的书读了一半去?” “我们国家最著名的大学哪!”柳枝已经打算和陈工敏在这里干下去,也就不能瞒着他了,等下他不会要看看信封的?同事之间撒谎最不好。 “真的吗?”陈工敏完全出乎柳枝的意料,跳了起来,以期盼的目光望着柳枝,希望她说的不假。 柳枝见他如些之状,将手中的信封一扬,你看看吧。 工敏走过来,一把夺去信封,双手扯着信封的两头,将中间的看清,验证无误后,不禁在他的女同事的肩上轻轻擂了一拳:“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那里天气很冷,你的未婚夫穿得够不够?” “我想他冷是不会冷了的。” “他穿得好不好?哪里有钱人的子女多,他穿得差了会被告人看不起。” “那就难说了,我不知他们其他的同学穿的怎么样。” “这样,我们在这十天里不是也做了千多块的生意吗,我们赶快,不,就是现在给他寄一千块过去,。失主的钱我们按计划还推迟一点写招领启事,以后也说得过他,我们的钱是用在有牛皮的地方去了!” “不嘿,他目前的钱是够了。你看,他信上还说他暑假里要去打工,下半年叫我也去入校。” “你把他的信念给我听,你们两个之间的悄悄话就在你的嘴巴上删除。我看他是见了他娘的鬼,他去打什么工,有我在打工就行,他只念他的书,怎么大材去小用,打工让我来打不行了吗?你,你也去上学,现在就去,等什么下半年。这十天都做了快两千块的生意,到了明天生意就不得了的,怕什么,你们都去读书去!” “我给你自己看也没问题,要我念什么,他说他打工一个能顶四个,你能顶四个吗?” “少吹牛皮,你们说打工,他顶得四个,我就顶不得五个吗,你们都去读书,我有了这个饭店,包你们两个毕业,我写保证书你带一份给他去!” “现在不心要,我所以说,只要你饭店每月给我四百块就行了,我就可以顶着他到毕业,到博士,我们小时候就就共同立下了一个科学发明的梦。” “什么梦,你说说看。” “还子弹!” “什么完子弹?” “……” 她从他和多劳那一条土埂和一口大池塘两座房子说起,有如写小说一般的往今天的这个快餐的讲过来。 说他们的在土埂上煮野菜吃、涵洞去寻鬼、打猪草、砍柴、她的父亲他的母亲的死…… 听得工敏笑,听得一个七尺男儿泪流满面…… 他虽然只有小学毕业,可听说过那原子弹有着翻天覆地之力,它能在一眨眼工夫将地球烧滚,然后变成一坨焦炭。眼前的这个姑娘的未婚夫立志要征服这个魔王,使它来乖乖地为人类来烧茶煮饭,那是不是还能拿他来发电呢,能不能叫它来推着火车汽车跑呢?他想象中的那个李多劳站在他的前面,头顶着了青天,手里拿了一只魔锤,威风凛凛…… 而他眼前的这个女同学马上叫他崇拜得五体投地了! “我愿跟着你们一直跑到你们的还子弹出来的那一天,你,就不要去读师范了,你应该跟你的丈夫一起去读他那一行,你就能帮着他算数,你就能帮着他写那些我不认识的字。我不能帮他的忙,但是我来开好这个店,供应你们的开支,你们放心,我还没找对象,我父母姐姐不会要我的钱,我抓到的就全部归你们,我相信你的李多劳一定能把这个还子弹搞出来的,我听到你说了他,就等于看到了他,我就相信他。” “我自己,我还代表我的李多劳谢谢你,但是你要把你自己的问题放在重要的位置上,我们的还子弹决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李多劳和我说,这样的事,我们要作一直干到头发白了的准备,那你不可能陪着我们走那么久的。不过,你在把你自己的事办好的前提下,能和我们携手向前,我相信李多劳是会欢迎的。” “过了正月十五,你就去读书,我再找人来帮着办这个店,但是这个店还是我和你的,也就是我,你,李多劳的。” “你也和上次那个人一样,学校的招生是哪一季都搞不清呀,我去读书,怎么得也要下半年呀,李多劳那所大学是我的成绩够不到的呀,去哪个学校暂时不说,我就先在这里干到下半年再看情况吧。” 陈工敏将自己的头像拍葫芦似的拍了两下:“我一直想你过了正月十五你就应该去读书嘿,我也读了几年小学,竟忘了现在去只能是插班生。”他对她说的干到下半年再说其实感到很欣慰。 有些事就似有一个什么在安排,他们刚说完这些话,也就是在定好了到下半年说的事,门外就传来了唧唧呱呱的声音,越来越近,一声响亮的“新得发财”丢了进来,随着这声音,乒乒乓乓进来了十多个人。 进来的这些人一看换了老板,其中一个就说:“这里换了新老板!新年里我们就做新生意,我们是从车上下来的,肚子里要装货了,新年大发财,我们刚好来的是十二个人,是个月月发财的数,我们就一共吃个三百块的,就是我们今年每天才能在你们这里山(三)珍海味的吃。” 柳枝一听,马上起身拿起淘米的盆子笑嘻嘻的往她睡的储藏室里去打米。 这些人原来以为这个漂亮的姑娘是个客人,哪里想到她可能还是这里的老板娘嘿。 “我们的工地就在这地方的前面,今后要麻烦你们店子里的事就就是经常的了啦!”有一个大概就是看了这姑娘的漂亮,她搞的饭菜一定很卫生,而且会特别香。 “欢迎光临,恭喜你们新年人人大发啊!”陈工敏的嘴巴笑得裂到了后颈去了。 陈工敏和柳枝忙忙碌碌起来。 这些人就就分成三张桌子打起扑克来。 “开餐了啦,要上菜了啦!”陈工敏大嗓门的。 一片碗筷的碰击声。 而外面又是唧唧呱呱的声音越来越近:“新年大发啊!” 乒乒乓乓又进来了十多个从家乡来到这里准备上工的。(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我们把存折交给李多劳 - 两朵花 - 敦义 正月初八对于陈工敏和钱柳枝的饭店生意是一个划时代的曰子,从那一天起还只到正月的二十曰,工敏和柳枝一盘底,就有了三千块钱的利润了。 他们是用了一个小时将这个底盘出来的,但是只是在结果数出来不到五秒钟,工敏就举着拳头高呼:“我们明天就可以写遗失的招领启事了哪!” “我看就贴在你那一次看“转让”的那个地方,还有一点痕迹在那里呢。” “那地方要贴一张,有着纪念意义,我看我拾到三千块的地方也要贴一张,就贴到那地方的一棵树上,因为我就是在那树底下拾到的。还有是要贴一张在我和你第一次吃白菜梗炒肉的桌子上,因为我是在那这桌子边先瞒着你将我们的合作的事情谈好的,我要是不先瞒着你,我们的合作可能还谈不成,你的意思会是别人的钱要还给别人,邀请你来合作你不会来,如果要请你写一张招领启事你会写。” “你也不要尽说我的人品好,你当时不也是首先想到的是要找到失主吗,我那时没有和你说的一句话是如果你们的那个包工头也和你一样,就不至于会有像你一样的几十个人过年回不了家,如果世界上的人都像你一样,也就是说每个的人的思想境界能够提高到这样的一种高度,不,最好是不要说了个高度,整个人间的一般水平,因为每个人都会这样做,那就有多么的好!” “我写字不行,由你写,我就去买了毛笔和墨汗来。” “由我写行,但要让我先写信给多劳,告诉他我们的那三千块钱今天可以写启事出去了,我特别要告诉他的是,你在这件事上的表现,你是我们值得敬佩的人。” 然而,启事贴出去十来天了,来认领的人还没有。 店里的生意更红火了。 “你们这店里的生意为什么这样好,因为你们不但利润赚得少,而且又卫生,还有一个是钱老板好看,我们每天来看一次,再还有一个是你们的这张招领启事感动人哪,我听几个工地的人都在议,说你们的本钱虽说是捡的,那是你们的机会,可是刚一有了三千块就贴告示,这种精神感动人啊!又叫我们怎么不会到你们这样的店里来吃饭呢?”一个端着了饭菜但是没有走开的民工对着正在忙得不可开交的陈工敏这样说。 “你打着了饭菜你就走呀,占了这个地方令人讨厌!”有来买饭的民工踹了这人一脚。 “陈工敏,好消息!等下你到工地上去,曾包头把钱退回来了!”去年和陈工敏在曾包头下面一起打工的伙计进门就喊着。 陈工敏手里的锅铲掉在了锅里,由于炒菜的声响,他似乎还没听得大清,马上捞起锅铲将锅里的菜拌了几下,眼睛瞪大了:“你说什么?” “就是受了你的影响,感动了曾包头,他不知怎么听到了你和一个女朋友捡了三千块钱起本开了这个他知道的饭店,听说你们刚刚赚了三千块就写告示,他就哭了三天,想到了自己不应该,就来将我们的钱退回。不过要和我们说清,要打过九五折,因为他花了一点,揍不拢了。” “真的?” “不是真的,还是假的吗,也是像你的一样,用红纸写着告示,贴在工地的墙上,上面还写着是受了你的影响,要感谢你呢,你的钱数上面是一万三千零三块呢。” 说出了个钱数,陈工敏觉得是没错了。他就多余地用些力的炒起菜来。 所有的食客都听到了,饭店里一片哗然。 一直忙到收工的时候,工敏才有时间用锅铲敲着被烧烤了一天的锅底对柳枝说:“今天来了个本来不打算了的一万三,这就更好了,我估计这个店每月有一万还要多的利润,我们干到八月底差不多还有八个月,那么我们赚个八万是块铁,加上这一万三,九万多了,你去读书的话不是空谈了,老天保佑我们。你和李多劳一定要把那还子弹搞出来!我在这里做你们的坚强后盾,这店子的火就是烧到你们毕了业,成了博士也不息,一直烧了到你们的还子弹出来。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是老了,走不动了,看着天下都用还子弹烧饭了,我们就都要笑死,那样才光荣!” 柳枝知道这个憨厚的家伙不是在说漂亮话,她看了她的这个同事一眼,不禁热泪盈眶。 “你哭什么?马上写信给李多劳,写上我说的这些话,这里一切不用他担心,他斩把劲搞他的那一行就是。你现在就写,我来收拾。” 已经很疲劳了的柳枝这时的疲劳都被扫去了,她很快的洗了手,用毛巾擦一擦,来不及让手干到可以和纸接触了的程度,钻进储藏兼卧室的里面写信给多劳了。她主要是要一字不差地将她同事的话写给他 络绎不绝可能当时就是为这个快餐店而造的,这里的食客真是牵线不断,牵线不断有点俗,所以给他们准备了个络绎不绝。 当地管电的正好在这店的坪里安上了大放光明的路灯,也可能是那个电工看到这店里有一个好看的姑娘。所有这里夜里也如同白昼,这里只有三百六十五个白天,没了夜晚。 哪怕再忙,工敏和柳枝坚持不请帮工,一个帮工每月不给他两千块他们会拿不出手的。 一个春天和一个夏天过去了,他们这个店的存折上的数字也不枉了这个春夏,已经有十万了! 又是一个晚上要收工了的时候,陈工敏又一次用锅铲敲着烧烤了一天也是没有休息过的锅子的底对柳枝说:“钱柳枝同志,你写封信给李多劳,你在这店里的工作就暂时不要干了,你得上学去。你说我们这里也休业几天,我打算送你回家,我们把这十万的存折交给李多劳,由他去安排你们两个的学费,再就是我要见见他,我决不同意他的什么暑假里也去打工,要知道打工是我的事,搞还子弹是你们两个的事,如果他去打工,将来还子弹万一搞不出来,那么我们不是白欢喜?所以我想到你们两个的家里去看看,要和他说说。而且我想要去看看你们两个砍过柴的双牛峰,看看你和他的那个桂花亭,问问他写给你的那临别时的桂花亭前‘骄阳一辙’时他出不出了眼泪?”说完陈工敏一个哈哈。 柳枝听了工敏说完,不觉点了点头,一头钻进储藏室,要写一封长信给多劳了。 再说姜教授,钻进那科研单位快一年了,这次有他的十天假期,也就是他们的某个课题已经基本结束,而且取得了一定成绩,要跑出来喘口气,也就是回家看看。 也许这么久以来,他没有认真的梳过头发,今天要上火车,也得好好梳理梳理。他才猛的发现,头上怎的添了这么多白发,呀呀,他已经是一个白发老翁了呀。 我们这一代快要不行了!后面的继承人啊,你们得加紧点脚步,这使他又想起了他女儿,特别是那个和他一样来自乡下的孩子李多劳。 学校已经放了暑假,父亲敲家里的门时,来开门的隐娴。 “爸爸!”隐娴一跳,抱着了爸爸的脖子,像一件行李一样挂在爸爸的身上。 她仰头一看,马上松了手,惊奇地叫道:“爸爸的头发全白了的样?!” “李多劳回家去了没有?” 爸爸应该是问妈妈呢,可是却是这样问她,她马上答道:“他没有回家。” “你这就去说是我请他到我们家里来玩玩。” 隐娴这次可不像上次一样撅起了嘴巴,相反又跳了个个高,双手一拍:“就要我去吗?那我就走了。” 走出大门,反过头来对着在以慈祥的眼神看着她的爸爸说,“妈妈去她的学校了,中午会回的。” 自从那次的篮球赛后,隐娴从根部起到尖尖上的彻底改变了对李多劳的看法和认识,原来他不是个泼皮和瘤子,也不是个爬上树的强盗,是一个多智慧多谋的侠义之士啊。由他刻意的倒下去让他们数学系的像死了的猪一样的捶打到“狼狈而逃”至使负伤到黄家军曾说的还打不过刘五,他哪里有半点的瘤味呢? 李多劳胸怀大志,却又深藏不露,将来必成大器! 爸爸的人才嗅觉到了令她到了不可置信的程度啊!要不是她亲自听到爸爸这样说,告诉别人是不会相信的她爸就这么神的。 她突然伸手去衣兜里掏掏,里面五张十元大钞还在里面:她先要给李多劳买身新衣服,让他在她母亲跟前不输黄家军的风采。(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请去姜教授家 - 两朵花 - 敦义 姜隐娴下了公交,一家比较着名的服装店赫然的立在对面的街边,她得从这斑马线上横过去。斑马线上的绿灯亮起,告诉这一大堆人你们要过去的就要赶快点儿。 隐娴跟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匆匆的小跑过去,她突然发现被红灯拦住的货车厢上李多劳好像坐在水泥袋上,水泥装得很满,坐在上面的像是李多劳又不像李多劳。 隐娴放慢了脚步,心里知道如果在这斑马线上像没吃吃饭一样地慢慢走,等下红灯亮了,一排子汽车开过来,就可能要变成肉酱而穿越到其他地方去的,但也顾不得竟站住看起来,她看出李多劳也发现了她,还裂开满是灰尘的嘴对他笑了一笑。 认辨出来了,她得像发疯般地跑,红灯就会要亮的了。 隐娴的脚刚刚踏上街的边,街中的车流就开始流动了。她反过身来一看,李多劳站在那水泥上,下面的车子一开,他一**坐了下去,立刻腾起一朵云一样的水泥灰雾,他就坐在云朵中,随着车流飘走着。 就在前面的一个口子上,李多劳**下面的汽拐弯了,只见李多劳就像一尊泥塑木雕塑的菩萨似的飘进那里的一处建筑工地里去了。 隐娴想也没想,等着这一班车辆流了过去,斑马线又一次绿灯亮起时,她竟赶得上那些肚子里吃得很胀要跑消里面的食物才行的男孩子的跑完这条斑马线,一路小跑的向那建筑工地跑去。 进得建筑工地,一眼就望见了那装着水泥的车停在那里,车上有一个人正在那里扒着水泥包装袋。 隐娴跑过去,车厢上面的并不是李多劳,他是站在地面上将那人拖到车厢边的水泥包装搬到前面的棚子里去。 这家伙不是将水泥袋扛在肩上,他的像是教授们的腋窝里夹着本书一样的每边的腋窝里夹着一包水泥,像那次球赛时数学系的同学在追他一样的跑着。 隐娴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舌长的跑到车边的水泥袋子边,看了包装袋上的每包净重50公斤的字样,他简直要发出上次看见李多劳从那棵大树上连爬带掉时的尖叫了。 李多劳在棚子里放下了那两包水泥,又拿出一副土匪相的跑过来了。他埋在水泥灰里的眼睛看到了姜隐娴,也几乎惊得叫起来: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多劳叫了一声姜隐娴,伸手去抢这个人搬到车厢边的水泥包装袋了。 姜隐娴叫道:“李多劳,我爸回了,他叫我来请你要我们家里去一趟!” 多劳夹着两包水泥拼命地跑了,他似乎没有听到。 其实多劳听到了,而且听清了,他觉得奇怪了,他爸爸回了怎么要叫他去一下?她爸什么时候认识他? 他听说她爸爸是着名的学术权威人士,可他没有见过。他马上想到她爸一定会有几本好书,那就赶快趁着去借来看看。 “**爸回了。叫我去?”多劳放下两包水泥走过来时对着隐娴说,他口里喷着水泥的雾灰。 “是呀,他回家的第一句话就这么说。” “你等我二十分钟吧,我把这一车水泥卸完就和你去。”他本想还问你翻了**的行李袋没有,里面有不有书,但他知道他一说话嘴里就会喷水泥出来,不必多说。 隐娴想在这二十分钟时间里给他去买了衣服来,可又想反正只有二十分钟,让他卸完和他一起去好试个合不合身。再个二十分钟去买衣服时间可能不够。 也没有超出二十分钟罢,一车水泥果然被他们卸完了,期间隐娴本想也帮着去背几包,刚试了试,天啦,会把她压死,!在车上搬动水泥的也大惊失色,骂道:“你是碰了娘的鬼了,你搬得动吗?” 多劳放下最后两包,就满身拍打起来,天啦!就像一个灰尘扩散器,他就像站在云雾之中的孙悟空。 “走吧,我现在就跟你去,须得快去快回,等着还有三车水泥要装和卸呢。” “去服装店买身衣服,你不去哪里洗个澡吗?”隐娴脸上飞上了一天红霞。 “买什么衣服?我要快去快回,下午还有三车的装卸,干完我就要回老家去一趟了。” “你的老家?” “不错。” “就这么忙?” “我的柳枝来信叫我回家一趟。” “你的柳枝?” “是的,我的未婚妻。” “你有未婚妻了?”隐娴也和陈工敏听到柳枝有未婚夫了一样的并不感到惊震,“她在哪所学校?” “她原来在打工,现在和一个男孩子合伙开一家快餐店,那男孩子也会去我们的家里。” “那你去买身衣服不是更好吗?” “不不不,我现在就和你去,你再说去买卖衣服我就不和你去了。” 有什么办法呢,这家伙她和他同学一年了,已经知道他是个说一不二的:“那就走吧。” 公交车上的小姐们可吓着了,这个人难道是从一堆灰里钻出来的?看他头上,就像和尚念经坐的那个蒲团扣在上面。脸蛋呢,虽然还能看出这是一个人,但是实在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牙齿虽然很白,但是这是由于他的灰头土脸而衬托出来的吧?这一身衣服,怎么也上公交车的来了!李多劳又一次被人认为是疯子,而且是很疯的疯子。 也好,尽管这闷罐头一样的公交车里很挤,但他周围始终都是很空爽的。 对于隐娴来说,多劳的这个样子她也不必担心,反正是爸爸叫他来的,她又没叫他来,也不是他的男朋友。 “这就是你家里吗?”多劳问。 其实隐娴还在考虑他这个样子还是不是到什么地方去洗一洗?等下她的妈妈见了总不太好吧。所以就迟迟还没敲门。 李多劳借书心切:“那我帮你来敲门?” “通通通”这三下也不能算轻,他不等她回答就敲起来了。 开门的是姜教授,多劳的这个样子当然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脸色很快就恢复正常。 “姜教授好!”他的嘴里还有点儿水泥灰喷出来的。 “李多劳你好!” “李多劳并没有要和姜教授去握手的意思,原因很明了,他手上的水泥太多了,姜教授如果发现握手后他手上的水泥灰难处理,怪罪于他的话,借书的事可能会泡汤。 姜教授却伸出了手,结结实实的和他握着。多劳想尽快的将手抽出来,可是感觉到对方握笔的手似在一个不肯松的样。 握完手之后,姜教授虽然在叫着请坐,可是多劳似乎又没有听见,因为厨房里在响着,这肯定是隐娴的妈妈弄出来的响声,他要去叫一声才行,女人就是这样,你不礼貌点,等下开口借书她就会从中作梗。 几大步跨进厨房,像呼口号似的:“师娘!您好忙?” 师娘连忙应着,并回过头。她就不得不返工的又看了一眼,这可真把师娘吓着了:这个就是久闻大名的李多劳? 师娘叫过了,任务完成了,去客厅里找姜教授套套近手借书去。 几大步回到客厅里,一**坐在沙发上,身子不轻,震得沙发有点颤悠悠,也不保他的周边掉不掉了一圈的水泥灰。 “李多劳同学,你今天干什么去了?”姜教授兴味盎然。 “他在一个建筑工地上卸水泥嘿!”隐娴抢着回答。 “卸水泥?”姜教授的头转向女儿。 “卸水泥,我看到他的是每个腋窝里夹一包嘿!” “每边夹一包?!”姜教授的两个臂膀动了动,似乎他的每个腋窝里也夹着一包水泥。 “他还跑着步嘿!” “你夹两包水泥还能跑着步?”姜教授向着李多劳了,不禁伸出了舌头。 “也没跑步呢,是姜隐娴同学夸张了点,稍微走得快点儿,不然完不成任务的,本来是要需要四个人干的。” “你能夹两包水泥上个**上十楼吗?”姜教授的头伸向李多劳。 “没试过,只怕不行。”李多劳一边在想象着。 “行!爸,他会行!我看他夹着两包水泥就像老师腋窝里夹着两本讲义一样!” 姜教授哈哈大笑起来:“你要是三天不吃饭,还能做作业吗?” “这个我倒可行,小时候我就曾经三天里只吃一点小量的红薯,读了三天书,早上还要寻猪草,傍晚还要去砍一担柴嘿。” 姜教授高兴极了,也就是再没有高兴的了:“那样你也生过病吗?” “生病?我只是在今年的春季和数学系的篮球寒中摔伤了脚进过医院吃过药。” “你的说法其余就从没吃过药?” 李多劳翻了一下眼皮,点了点头。 姜教授高兴极了,也就是再也没有高兴的了:“听说你还爬上过很高的树?” 师娘走来了,对着女儿眨了眨眼,然后对着丈夫说:“你能不能叫这位同学洗个澡,快要吃饭了啦。” “啊,不要,不要!我下午还要继续干,明天我要回我的家乡一转,姜教授,您有不有好的书籍,借给我看看,正好在火车上读读,在家里读读。” “我就是要你自己挑些书去看看的,才叫你来。不洗澡可以,不过饭是要吃了走。” “隐娴妈望着他们两个,眼睛都要要笑瞎了。 李多劳到底还是洗了一个脸,因为姜教授一定的要留他吃饭,怎不能在姜教授家里的碗边上涂上一上圈水泥灰吧,于是就来了一个折衷:不洗澡了但也不是完全不洗。 隐娴妈是划算了他这个大肚量的,原就下了好些的米,多劳看到锅里饭也还不少,管不了这么多,姜教授还只吃了一碗,他就乘过了四次饭。姜教授心中暗自高兴,这个李多劳完全合符他培养对象的标准,而且世上除了这一个只怕再没第二个这样的了。就是因了这个吃饭之多他都想为这个学生鼓掌了。 李多劳十分高兴,不是别的,因为他翻尽了姜教授的藏书,挑了几本他实在想要的书, 而姜教授的心里如你认为这些书对你都有点用途,那么你就找个运输来全部搬到你那里去,你力气大,如果分两担能挑走的话,你就挑走。 李多劳像饿鬼一样将他们家里的饭装进肚子里之后,抹了嘴巴,提起挑出来的书本,就要走了。 隐娴突发奇想,对着爸爸说:“我要到李多劳的家乡去玩玩?” 妈妈大吃一惊,难道这鬼婆子真是选上这个真有点像强盗的李多劳?她不免又重新审视了洗了脸的李多劳。 这后生是还不错,似乎比那个黄家军还要稳点儿。不过她担心的是这个家伙将来欺不欺侮老婆就还是个问题? 哪知隐娴根本不要费那么大的劲来靖示爸爸,姜教授笑了笑:“去乡下看看很好,你的知识就会更全面。” 姜教育授这时才放下碗筷,对着李多劳说:“李多劳,我向你提个建议,首先要说明,我不是反对你参加劳动,我看来,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和国家的需要,你从明天起,就不要去搬水泥了,你从家乡回到学校后,就要专心钻研。我看你可能是为了学费在这么干,这个问题我和你师母商量一下,你的学费由我们来全部负担,你,你就一心的给读好书!我也会和学校商量,和我现在正在那里干的科研单拉商量,你是不是一边读书,一边去现在我们那个单位实习。你听清了没有。” 李多劳听了,恨不得一下要跳过吃饭的桌子了,一边读书,一边去实习,这不是让他上山去打老虎吗?这才够劲呢!他已经隐隐的听到过姜教授现在所从事研究的那种项目,这样他和柳枝的“还子弹”梦不就更现实了吗?他挠着脑袋,抑制住兴奋,一团水泥的灰尘在他脑袋周围飞扬,连连说:“学费我有了,学费我有了,一边去实习就太好了,一边去实习就太好了!” “我爸爸同意了,我要去你们那里,你可答应了?”隐娴对着李多劳就像和一个女同学在说话似的。 她要去?哎,这怎么好呢,他想到了实习,如果不同意她到他那里去,可能姜教授会不大高兴,你就不能答应人家吗,去实习就是个问题了,他就说:“姜隐娴你要去可以,但走不动了,可不许你哭啊?” 隐娴妈望望隐娴,望望多劳,望望丈夫。就这样轮番的望着,周而复始。(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大结局 - 两朵花 - 敦义 (猫扑中文 ) 火车一声嘶鸣,到站了。陈工敏提着行李,柳枝像一个阔家的小姐于前,工敏于后的下了车。 柳枝虽然不要提行李,可是她的心里负担比提了行李还要提了行李,十万元的存折就在她衣下面袋子里,她用针线将存折与衣袋缝在一起,可是还不放心,一路来,她的右手几乎没有离开过,一直按着这个袋子,这是要交给多劳的,这是他们两个的学费啊!这也就他们的还子弹梦啊。 站在月台上,柳枝手按着衣袋子,伫立着,像风中的柳树。 “怎么不走?”工敏有点奇怪,问。 柳枝一大把眼泪夺眶而出:“一年前,我和多劳就是在这里分别的啊!我在车窗里见到他就站在这个地方狠狠地顿了一脚,就双手掩面啊!” “你今天不是回来了吗,你们就能见面了,而且你们今后不会分开了。” 柳枝破涕为笑:“得谢谢你呢,不然,我们今天还不可能见面的,我们两个一个在南,一个还是在北。” “怎么要谢谢我呢,还不是要谢谢你自已。反过来我也要谢谢你,如果当时你不愿意与我合作,那个饭店我就不会拿下嘿。” “拿是拿下了,我们钱也赚了,可是现在都归了我们,连你去年下半年的都要给了我们,你的事情也要开始考虑了,下半年你还是不要将钱寄我们了。” “这个,我们说好的了,你不要反悔了,不过,我望穿眼睛的是你们要把还子弹研究出来啦。我是一定是愿意干到老的那样顶着你们。” “谢谢你!” “这是大家的事,人生在世上,太多的钱有什么用,带到阎王那里去他不认你的。我们干出了事业就留在世上,到时,你们的功劳簿上也要写上我的名字。” 柳枝望着这个与他合作了半年的同事,又一把眼泪夺眶而出。 “我们出站吧?” 柳枝在倾听着,她希望铁轨上传来远方车轮的辗动声,多劳坐在上面的火车就要到了。 “我们去车站看看列车时刻表不就知道李多劳什么时候会到吗。”工敏说 是的,去看看时刻表!不然柳枝还不会动身,看样子她会要在这里一直站到多劳坐着的火车到了这里,然后她上去抱住他。 火车时刻表上北下的火车还有一个小时就到! “那我们就站到出站口去等去!”工敏说,并且提起了包。 “好。我们就先站在那里,多劳来了,问他知不知我们站了多久,看他猜不猜测得出来!” “喂嘿,你是要回去吧,李多六呢?” 柳枝一下就认出了这人是送过他们的先是手扶拖拉机手后是小客车的司机,难道碰巧他又开车子过来了?忙答道:“李多劳一个小时才能到。” “那我就就还等一个小时,不然的话,我打算要开着走了的。我是送了乡长到县里来开会。顺便来火车站看不有客带回去,那我今天又愿意免费接你们回去。” 一小时过去。 柳枝几次要从这出口处冲进去接她的多劳,都被检票员拦住。 多劳来了!他把一小袋子行李交给后面的一个姑娘,像狂风一样的扑来了。 多劳捧着柳枝的脸。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两眼下面出现了两条泪水的瀑布。 柳枝想抱着多劳痛快的涌出眼泪,却在这个司机跟前显得不好意思。就指着陈工敏向多劳介绍:“这就是我在信上老说的陈工敏。” 李多劳松开捧着柳枝的脸的手。走来却抱着了陈工敏,口里轻轻道:“陈老兄,你辛苦了!” “你就是李多劳。果然是位英雄的样啊!柳枝每天说着你和你们的还子弹呢。” “姜隐娴提着包走来了,正好多劳与工敏的拥抱过去了,多劳指着隐娴向工敏和柳枝介绍道:”这是我们学校姜教授的女儿,我的同学姜隐娴。” “啊,你好!”柳枝上去和隐娴拥抱。 总之,这是幸福的时刻,最幸福的时刻。 柳枝的眼泪出了一把又一把。 “尊敬的最大的大学生,上车吧,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小时了,如果是别人我一分钟都不会等,这是这样的大学的大学生我才等你这么久。”小客车司机叫起来,其实他是看着柳枝怕这个美女哭得久了会损坏她的美丽。他心里在想,妈的,又来了一个美女,天底下竟还有一个这样的美女。 50华里的路程,又一次碰上了这个司机。要知道这时的这个地方,是还没有公共汽车的,更不知道出租车这个名称。而他们今天不但不要走路,反而将这车厢改成了相聚的欢乐场。柳枝的眼泪多是笑出来的了。 这回这个勤嘴的司机也插不上嘴了,他们四个有说不完的话,没有空隙给他插了。他也知道他们的一些事,觉得也是不插为妙。多劳和柳枝都忘了到了丁字路口他们曾经的分界线上就要请司机停下来。 然而司机用不着他们说的,到了这个地方,他狠狠的一脚刹车,将他匀几个摇出忘记是他们还是坐在他的车境界,你们该下车了! “到了!”柳枝惊叫起来。 陈工敏早就准备了两张大拾的钞票,偷偷地放在司机身后的发动机盖上。 万分的感谢司机以后,他们沿着多劳和柳枝这条熟得记得地上的每一颗石子的形状的小道,享受着酷热的阳光,看着道路下面泛着白光的水沟,要说缓缓不是缓缓,要说匆匆又不是匆匆,时快时慢的走着。 多劳和柳枝要不是有柳枝的妈多劳的爸要快快地去见,说不定就会下水去摸摸鱼,在这被晒得滚烫的地上坐一阵。家乡啊,我们回来了! 而对于姜隐娴来说,这里比城里美得不知多少倍啦,放眼是如画的山和水,田和路,热。算不了什么! 屋前果然是一口这么大的塘,一条土埂的两边真是两座这么相彷的房屋,陈工敏一眼就望见了柳枝说的桂花亭,原来那只不过是一个小不点啦。 隐娴呢,她看了看他们走过来的山冲,看了这油画一般的池塘和房屋,觉得有写不完的诗和唱不完的歌。然而她知道此时李多劳和钱柳枝的要一步跨进门的去看看他们的亲人的心是多么的迫切,就对现在两件行李都要是由他一个提着的陈工敏说:“我们快点进去,等下再出来慢慢欣赏这可爱的地方。 先是到了柳枝的家里,柳枝妈高兴得团团转。不好先做什么,是先每人发一把老蒲扇?还是赶紧备茶水,她真是乐开了花,见女儿穿得漂漂亮亮回来,满脸的红光,一颗吊了差不多一年了的心放了下来,也是陪了女儿一大把的眼泪。 闻得这边有异样的声响的多劳爸,从土埂上走过来,一见这情景。一个老男人也是一大把眼泪,夺过老眼眶,汹涌而出。 接着就一起来到多劳家里。 别看陈工敏粗莽,这时他解开行李袋。从里面拿出两挂鞭炮来,他听柳枝说她的爸爸和李多劳的妈妈就埋葬在不远的山嘴上,他们两个离家这么久,该去两座坟上唤一唤亲人。 这一着大受赞赏。不久两个孩子在亲人的坟头上哭得死去活来。哭声被鞭炮声裹着在空中蹒跚。 当夜隐娴和柳枝谈到半夜才睡。 隐娴有着每晚过了十点就睡得像一条蚕子一样的习惯,今夜却与这个李多劳美丽的看来心地特别善良的钱柳枝谈到了半夜,她暗里替李多劳感到高兴。他将来的妻子一定是他事业的好帮手,她回去告诉爸爸,爸爸更是对李多劳坚定信心。天才的李多劳,有着天下少有的女子作终生伴侣,是李多劳的福气,也是她爸爸的期望不会落空的一份保障啊! 隐娴这次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因为她知道爸爸已经把李多劳当一个徒弟和儿子在对待了,又听李多劳说他有了未婚妻,她也知道一个科学家的妻子对于这个科学家的事业的成败所起作用。她就看到她的母亲对科学事业的无私奉献她使爸爸在科学的道路上的顺利就知道了作为科学家的妻子所应具有的基本条件。 所以隐娴这次来可以说是为爸爸的决定来作了解的,也正因为他看定了李多劳在前途上的大有可为。她将向爸爸口述一份您可以大力支持李多劳的报告。 隐娴睡着了。睡得就是有人抽她几耳光,抽耳光的人在她一点反应也不给的情况下也会索然无味。她确实睡得像了条蚕,一条缚在茧里的蚕。 柳枝不但是睡不着,脑子里面云水翻腾了。 这姜隐娴从她和她的谈话中就能觉察得出,她的水平特别是物理方面的知识明显的就要比自己高一大截,她和他又是这一个专业的同学,她的父亲是那所学校的教授,而且不是一般的教授,已经调到多劳理想的“还子弹”方面的科研单位去了,而且那个姜教授又准备收他做弟子,如果真要如她和多劳的“还子弹”梦,是不是由多劳和这个姜隐娴去奋斗一生更有可靠的把握呢?至少也会这“还子弹”问世得早些呢! 像陈工敏他一个右派分子的儿子虽然读书很少,一听她说的还子弹,就愿终身为之奋斗,他可终生不娶,岂止是不娶,就是骨头烧成灰,他也还要用这骨灰来肥这种“还子弹”。 你钱柳枝如果真是为了天下要有“还子弹”而且早日出来,你就应该把你的多劳让给这个姜列娴! 多劳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看来姜隐娴也没有这个意思。那么只有自己想办法去促使他们结成良缘! 她浑身大汗,身下的席子都有一层水了。 她爬了起来,灯光下,美丽的姜隐娴鼾声均称。 她下了床,披着一身大汗,走出了房门,走出了大门,走到了地坪里,走到了桂花亭。 天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青蛙们在鸣叫,她问这些青蛙们:她应该怎么办? 她要嚎啕大哭,然而她没有哭出声。 她大汗不止,身体里的水分就会要全部放干了! 她颤栗,没有一点力气了,坐在长方形的石凳上。 就这样,她一直坐到了天亮。 她得回到房里去,妈妈起床得早,她会发现她不在床上的。 她战战抖抖的站了起来,举起了右手:为了“还子弹”,我们的性命都可以拿出,李多劳,你要继续加油,姜隐娴,你应该努力去协助李多劳,我把李多劳交给你了!“ 她决定:明天把存折交给李多劳,暂时不和他说什么,只是说他和陈工敏还去干到开学的时候,然后……(未完待续。。)猫扑中文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