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月禹少年(一)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中也国度,月禹镇,镇南. ”这小男孩胆子真不小啊,昨天还听说镇北有几个居民又被那异兽吃了,他还敢抓这些家伙,这不是不要命了么!“ ”是啊,就是啊“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央,一名身穿白衣的小男孩与一名身穿青衣的小男孩并肩而行,身穿白衣的男孩右手牵着一只露珂,小脸脏兮兮的,听到周围传来的议论声,他丝毫不在意。 这身穿白衣的男孩名叫小亦,那身穿青衣的男孩名叫丁雨。 小亦今年十三岁,他是孤儿,十岁时,由于养父的家生活拮据就离开了养父的家四处流浪,今天第一次来到月禹镇,之前没有交过什么朋友,不久之前,在这里认识了丁雨,此时正跟随丁雨去往镇南南门。 两人走了一会儿,丁雨问:“小亦,你听说了吗?昨天镇北又有人被异兽吃了,听说那人的头和胳膊都不见了,只剩下骨头了,特别吓人!” 小亦说:“是吗?,我不知道“ 丁雨说:“这你都不知道!我还听说现在镇北已经被皇族封闭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很恐怖的,听说那吃人的异兽就躲在里面,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去那里玩“ 小亦点了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小雨“ 丁雨摇了摇头,说:“不用谢,对了,小亦,你这只露珂在哪里捉的,巡逻的士兵不会抓它吗?“ 小亦摇了摇头,说:“他们不管这种小兽的,只要我保证它不咬人,就可以带进来” 丁雨说:“哦,那你是在哪里捉的,它叫什么名字啊?“ 小亦说:“山里面,我一直叫他小白” “什么!山里面,你胆子这么大,敢去山里捉野兽?“丁雨吃惊的问。 小亦摇了摇头,说:“不是,那天我在山里路过,恰巧碰到它在河边喝水,就把它绑住了” “哦,难怪,我说的嘛”丁雨伸手指向前面说:‘’小亦快到了,你看‘’ 小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巍然矗立着一座巨大高耸的石像,石像的相貌栩栩如生,面朝小镇,仿佛某位下凡的天神怜悯的注视众生。 小亦看得惊呆了,不由得惊叹一声:”哇,好高啊” “哇哦哇哦哇” 这时露珂发出一阵细小的叫声,胆怯地跑到他右边躲起来,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小亦不明所以,环视四周,只见左前方的月满驿站门前,有四个身穿黑袍的男孩正在那里捉弄一只黑异兽,那黑异兽,全身油光黑亮,鼻须细长,身上长着一双翅膀,奇怪的是,那四个男孩黑袍后面都绣着一副古怪的图腾,那图腾一眼看去,蓝幽幽的,像两只张开翅膀的鸟兽,说不出的诡异。 小亦心想小白一定是看到那只黑异兽受到惊吓了,他问:“小雨,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丁雨抬起头看向那四个男孩,说:“你说他们啊,他们好像是蓝鹊观的” 小亦从来没听说过蓝鹊观,有些不懂,问:“蓝鹊观?蓝鹊观是什么?” 丁雨说:“你不知道吗?‘’ 小亦摇了摇头。 丁雨说:“蓝鹊观呢,就是学方术的一个门派,现在有五个方术门派,有蓝鹊观,明震轩,拜星宫,易阁,南华郡,蓝鹊观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 小亦听他说完,倒有些明白了,点了点头,说:“哦,那他们学那个方术干什么?” 丁雨说:”这个你也不知道啊?方术呢有很多种,只要学会方术,就可以不会死了“ 小亦十分惊讶,说:“什么!,真的假的?” 丁雨说:“真的啊,当然是真的” 小亦说:“不可能吧” 丁雨说:“真的,我不会骗你的” 小亦说:“他们这么厉害啊?” 丁雨说:“那有什么的,说不定我以后就要去学” 小亦问:“那他们学会那个方术,真的不会死吗?” 丁雨摇了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曾经听我爹说,以前有个老人到我家住店,那老人很老的样子,我爹问他多大年纪,他说今年刚好两百二十岁,那时我爹就很惊讶,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说他年轻时只不过在鹤鸣山的易阁学到点小术而已,至于他以后有没有死,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小亦惊讶,说:‘’两百二十岁?” 丁雨点了点头,说:“是真的,我没骗你,不过,我看那些人,倒不像是真正的方士,方术门派里也有好坏人,我看那些人,多半是玩术取趣的罢了,我们最好还是离他们远些,免得被他们捉弄” “捉弄?“,小亦嘀咕一句,并不明白‘’捉弄‘’是什么意思。 只见那四个男孩正在那边的月满驿站门前取悦那只黑异兽,那黑异兽异常兴奋,与他们玩得不亦乐乎,前仰后翻。 其中一名男孩,手拿一缕青草,在那黑兽眼前晃来晃去,笑道:‘’来啊,宝贝,哈哈,跳啊,跳,跳高了,给你甜草吃,哈哈‘’。那黑兽偶尔跳起来,去咬他手中的草叶,嘴里露出的尖牙,十分可怖。 小亦心里有些惧怕,转过头不再看他们,下意识走快了一些。 不料,就在此时,远处那四个男孩中一名身材肥胖的男孩,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恰巧看见了小亦,他的眼睛立刻像发现宝贝一样,痴痴的盯着小亦,他对身边其余三个男孩说:‘’哎,哎,快看,快看‘’ 其余三个男孩也纷纷转过头看向小亦。 那肥胖男孩向左边一名身材较为瘦弱的男孩,叫道:‘’哎,老大,老大‘’ 那‘’老大‘’有些不情愿,瞪了他一眼,说:“看见了,别大惊小怪的” 那肥胖男孩一脸坏笑,说:‘’嘿嘿,老大,要我说,你说我们的黑皮丘厉害,我看不如试试它真正的实力,不如,,,,嘻嘻” 小亦见那四个男孩在那里鬼鬼祟祟讨论着什么,暗想不妙,急忙催促小白:“小白,快走“ 旁边的丁雨说:“小亦,不好,他们好像在看我们,我们快走“ 两人不约而同都加快了脚步。 小亦一边走,心一边砰砰直跳,实在猜不出那四个男孩出了什么鬼主意,就在向前急走之际,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猛然回过头。 “啊!” 只见那只黑异兽朝这边狂奔了过来,那黑兽奔跑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冲到他身前,追起小白便恶狠狠地撕咬。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小白发出一声声惨叫,左右仓皇躲避。 小亦吓得大惊失色,立即朝那黑异兽大喝道:“走开,你这家伙,走开,走开” 丁雨也上前帮忙驱赶:“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 周围的行人听到声音都将目光投向他们,那四个男孩兴奋地从那家驿站门前跑了过来。 见到那黑异兽追咬那露珂,那四个男孩开心的大笑起来:‘’哈哈,好样的,黑皮丘,给我咬它,咬它,咬它,哈哈‘’ 围观的行人都退后了几步,因为都知道这只黑异兽名叫黑皮丘,此兽性刚烈,易咬人,生活在山间,平时遇到它都要绕路而行,至于今天如何被这四个男孩驯服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小亦见到小白雪白的身子被那黑异兽咬得鲜血淋漓,心中焦急万分,他不再迟疑,急忙解开绑在右手腕上的拴着小白的绳子。 他松开了绳子,只见小白得到自由后迅速钻进人群中消失了。 而那黑异兽见猎物不知去向,变得恼怒之极,它锋利的前爪开始疯狂地抓挠地面。 突然,它扭过头,一双冒着寒光的眼睛,紧紧盯住他。 它抬起两条细长的前腿缓缓向小亦走来,仿佛发现一只新猎物。 小亦不知所措,缓慢地退后:“别过来,走开,走开,别过来” 下一刻,那黑异兽怒叫一声,发起疾奔,腾空跃起,向他扑了过来。 小亦举手挡格,那黑异兽在他右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小亦痛的大叫一声,左手急忙捂住右臂上的伤口,向后退去。 “小亦!”站在旁边的丁雨惊叫了一声。 那四个男孩在旁边又开心的大笑起来:“哈哈,好样的,黑皮丘,给我咬他,咬他,咬他,哈哈‘’ 接下来,那黑皮丘仿佛收到了那四个男孩的命令转过身一口咬住小亦的衣袖开始疯狂地撕拽。 小亦惊慌中,挥臂力振:“走开,走开,你给我走开” 丁雨见此情状,直接吓哭了。‘呜呜呜呜呜’ 他急急忙忙地跑到那四个男孩身前,哭着说:“求求你们了,快让它停下来吧,快让它停下来吧,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那‘老大’仰起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哼,你们不是很了不起吗?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们的黑皮丘! “不敢了,我们不敢了,求求你们了,快让它停下来吧,快让它停下来吧,呜呜呜呜”丁雨哭着说。 那‘’老大‘’仿佛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继续观看着黑皮丘。 ………… 第2章 月禹少年(二)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这时,小亦来不及躲闪被那黑皮丘强大的冲击力扑倒在地。 他害怕到了极点,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后移。 他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看着缓步走来的黑皮丘,他惊慌的说:“走开,,,别过来,,,走开” 那黑皮丘再度发起疾奔,腾空跃起,在半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弧线,扑了过来。 就在这一刻,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大叫了出来,许多人甚至纷纷闭上了眼睛,不愿见到这悲惨的一幕。 就在此时,只听空气中一声脆响,“啪“,那黑皮丘不知被一个从何方飞来的奇怪物事击中,只在瞬间就被那奇怪物事穿破了身子,尸体碎块散落满地,只见从半空中缓缓飘落一抹腥红的血雾。 小亦惊奇间,只见那奇怪物事在头顶上空,飞来飞去,盘旋不止,细看之下,像一个六寸大小的方形石头。 紧接着,一阵马蹄声传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只见两人骑着兽马身旁纵马而过,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小姑娘,十二岁左右的年纪,都穿着一身白衣,身后都背着一个白色木盒。 他二人行到前面,便勒马停了下来,他们兜转马头,只见男孩容貌清秀,气度颇为儒雅。那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子,粉嫩的脸蛋十分惹人怜爱。随后那男孩朝空中做了个手势,只见那在半空中盘旋的方形石头,便听话般的飞进了他背后的白色木盒中。 他伸手指着那四个黑袍男孩,说:‘’你们几个小厮,就会欺负一些不会方术的人,下次再让我撞见,绝饶不了你们‘’ 那““老大““趾高气昂,对他说:‘’哼,好狂的口气,敢杀我黑皮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肥胖男孩暗中捅了捅那‘老大,小声说:‘’老大,他好像是南华郡的‘’ 那老大一愣,有些吃惊的打量骑马男孩一眼。 只见那骑马男孩伸出右手突然竖在胸前,徒然向他一指。 只听嗖嗖两声响,那怪石又从他背后的木盒中飞出来,围绕那‘’老大‘’飞转一圈,砰的一声,将他身边的门柱撞出个大窟窿。 那“老““大吓得大叫一声,双手抱头,与其余三个黑袍男孩,慌慌张张的向那月满驿站跑去了。 小亦则坐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他无法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神奇的石头。 这时丁雨哭哭啼啼跑了过来,他说:“小亦,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好,我要不带你到这里玩,他们一定不会欺负你的,都怪我,都怪我,呜呜呜呜” 小亦摇了摇头,说:“没事的,小雨,不要哭了” 那骑马男孩翻身下马,走了过来,他走到小亦身前,礼貌的问:‘’伤得严重吗?‘’ 小亦摇了摇头,说:不严重,谢谢你了。 丁雨也对骑马男孩说:“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那骑马男孩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说:‘’不用谢,你们没事就好‘’ “华礼哥,我们快走啊”这时一个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的主人却是那可爱的小姑娘。 那骑马男孩转头看了一眼那小姑娘,而后转身抱拳对小亦说:‘’我叫南礼,家住骊山南华郡,日后有事可到骊山找我,后会有期‘’ 话落,他直接向那小姑娘走去了,过后,重新上马,调转马头,回头一笑,便和那小姑娘驾驭着兽马离开了。 小亦望着他们的背影,半晌才收回目光。 这时丁雨见到他右臂的袖子被鲜血染红,连忙扶起他,关心的说:‘’小亦,先去我家擦些草药吧,你受伤了‘’ 小亦撸起右臂上的袖子,只见右臂的臂肘处顿时露出两个颜色青紫,深入肌理的齿印,正向外流着血。 丁雨大吃一惊,道:‘’啊!你被咬得这么重!赶快去我家擦些草药吧” 小亦用手轻轻摸了摸那齿印,感觉不怎么疼,倒有些麻麻痒痒的;,他说:”没事的,小雨,不用担心,过几天会好的” 丁雨见到他右臂的臂弯处有一个浅红的红色疤痕,问:‘’咦,小亦,你这处疤痕是怎么弄的?‘’ 小亦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小的时候就有‘’,说着放下了袖子。 此刻围观的路人渐渐散去,街道也恢复了往常的热闹,行人依旧来来往往,笑容满面,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当小亦看向那四个男孩跑进的那家月满驿站时,他心里不禁一凛,只见那月满驿站的门缝中夹着一根黑绳子,那根绳子分明是他用来拴着小白的绳子。 小亦指着那根黑绳子,说:‘’小雨,你快看,那是什么?‘’ 说着,他刚要动身,只觉脚腕一痛,呻吟了一声,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丁雨连忙扶住他,说:‘’小亦,你不要命了!‘’ 小亦说:“小雨,你快看,那是小白的绳子” 丁雨说:“小亦,听我说,你先跟我回家擦药,万一那异兽有毒,你会被毒死的” 小亦说:‘’小雨,他们好像把小白抓走了‘’ 丁雨说:‘’小亦,听我说,你先跟我回家擦药,小白的事,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想办法,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再说那些人都会方术,你一个人去会没命的‘’ ‘’可是?‘’ ‘’可是什么呀,快和我走吧‘’ 丁雨立刻搀扶着小亦向来时的方向返回。 小亦心里有些无奈,目光仍不舍那家月满驿站,但被丁雨强行搀扶着,又不知如何拒绝,只好跟着丁雨走了。 ………………………………………………………… 兽马:中也国度中的一种异兽,此兽头长一角,也称独角兽,生活在山间,由于性情温和,易被驯服,世人时常将其捕捉驯养,供人骑乘,也称兽马。 异兽:生活在中也国度中的怪异野兽,非正常野兽。它们通常生活在中也国度的深山中和胡海中,由于中也国度地大物博,具体种类皇族也无法知晓,只能根据子民的发现逐步记录。 露珂:生活在中也国度山中的一种普通异兽,体型小,全身长着雪白的绒毛,一般以晨间草叶上的露水为食,胆子较小。 月禹镇:中也国度庐山地界中的一座普通小镇,镇上人口约有三千人,镇南比较繁华,相传大禹当年治水时路过此镇,因此当地百姓命名此镇为月禹镇。 第3章 神秘的驿站(一)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夜幕降临,丁雨家中。 小亦坐在床上,绾起袖子,露出右臂,等待丁雨擦药,床头的油灯照耀着整个屋子。 丁雨蹲在床前,从地上的药臼里捏取一些刚刚捣碎的草药,涂抹在小亦的伤口上。 小亦双眉紧蹙,感觉伤口处泛起一阵钻心的疼痛。 丁雨今年十二岁,父母是经营驿站的,他们在丁雨五岁那年租下了这座二层小楼经营驿站,由于当时想不出更好的名字,只能选用丁雨父亲的名字丁诚命名这家驿站。 小亦说:‘’谢谢你,小雨‘’ 丁雨说:“我都说不用谢了,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好了,你等我一下” 丁雨起身走出房间,匆匆走下楼梯,去往一楼。 在一楼的厅堂里,一名四十左右岁的中年妇女,正站在柜台前看着手中的账本,她就是丁雨的母亲——许颜。 “娘,我和你说的事情,你去做了吗?”丁雨来到一楼问母亲。 ‘’什么事情啊?‘’许颜盯着账本问。 “就是帮我腾出一间房间啊?” “还没有” “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许颜把账本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说:‘’我上哪儿给你弄那一间房去,房间都住满了,你难道让我的客人搬到外面去住吗?‘’ “我不管,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许颜狠狠瞪了一眼丁雨,说:“答应你的事情多着呢,整天给我添乱” “我不管,你不是答应我了嘛?‘’‘丁雨见母亲不帮助自己,伤心的哭了:’“呜呜呜呜”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许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坐在二楼房间里的小亦听到楼下传来小雨的哭声,起身走出房间。 “哭哭哭,败家孩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个野孩子,他爹娘都不管,你管什么”。许颜的声音传到了小亦的耳中。 小亦迟疑了一下,急忙走下楼梯。 来到一楼,小亦见丁雨还在哭泣着,他安慰道:‘’小雨,不要哭了,谢谢你的草药,我走了‘’他转头对许颜说:“阿姨,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许颜没说话,瞪了他一眼。 小亦当作没看见,转身向楼外跑去了。 他跑到楼外,忽听身后传来声音。‘小亦,你去哪儿?’转头看去,只见丁雨正站在楼门前望着他,不断擦着脸上的泪水。 小亦向丁雨大声说:‘’小雨,我没事,你快回去吧,不要和你娘吵架了,谢谢你‘他说完转身向丁诚驿站左边的胡同跑去了。 他拼命跑了一会儿,见丁雨没有追来,才放心的停了下来。 他记得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丁雨母亲的话还时不时的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他的心情很复杂,一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在他的心底蔓延,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但是他不恨任何人,谁让自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呢? 只见道路两旁的驿站里,亮着一盏盏昏黄的铜灯,整条街道华灯初上。 小亦望着道路两旁的美景,可自己去向哪里却毫无头绪。 他在道路中央孤零零的走着,很慢的走着。 也许,这一刻,只有天上的月亮能明白他的心情吧? 这是他离开家乡后,来到的第十五个小镇,每天夜晚,他都会选择一个无人且避风的地方露宿,看来今天同样如此了,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回想白天发生的事情,小亦觉得这世上还有许多事情他还不知道,比如方术,比如那个会飞的石头,,,,,许多事情等待他去了解。 忽然,他想起了小白,恍然大悟。 他又跑了起来,按着脑海中的记忆,寻找白天那四个男孩跑进的那家驿站。 因为小白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山里抓到的,虽然小白与他相处只有五天,但是这五天里,小白却给他带来了很多的快乐,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小白救出来,绝对不能让那些人欺负它。 过了一会儿,他跑到一条宽阔的道路上,前后看了看,只见前面不远处有几名身穿黑袍的人走进道路左边的一家驿站内,他直接朝那家驿站跑了过去。 跑到这家驿站门口时,他已经筋疲力尽,大口喘气的同时感觉心脏要炸裂了。 只见这家驿站的大门上挂着一个招牌,招牌上刻着四个大字,月满驿站。 小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定这家驿站就是白天那四个男孩跑进的那家驿站,他立刻躲到大门旁边偷偷地向门内打量。 只见大门内是一座宽敞的庭院,庭院里有一座黑色的木楼灯火通明,木楼的正门大大敞开着,楼前竖立着两排石柱,每根石柱的顶端都悬挂着一盏明亮的铜灯,一阵风吹来,铜灯随风摆动。 而在木楼前的空地上,有许多身穿黑袍的人正走来走去,黑色的袍帽遮住了他们的脸,看不清他们是男是女。 待心跳平稳,见没人看向这里,小亦悄悄走进了这家驿站,立即跑到黑暗处隐藏起来。 看着庭院里这些闲逛的黑袍人,小亦隐隐觉得这些人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没过多久,就听见大门外传来一阵声音:‘’司主来了,快让开,快让开‘’只见一名黑袍人从大门外匆匆的跑进院中。 紧接着,两匹兽马各自拉着一辆载有高大木笼子的木车从大门外缓缓驶进院中,那两个高大的木笼里分别装着一只体型庞大的黑异兽,那两只黑异兽,长着长长的脖子,眼中散发着瘆人的红光,身上长满细密的鳞片,尾巴有常人的大腿粗细,而在这两辆木车后面,又跟进来三十多名黑袍人,他们统一带着袍帽,看不清面容,像似随同这两辆木车一起来的。 小亦看到这里,心中不禁泛起了疑惑,心说:‘’奇怪,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片刻,那两辆马车在木楼前停了下来,有两名黑袍人,快步走上木楼前的台阶。 他们走到木楼的正门前,双手抱拳,躬身向门内行礼,说:‘’兽甲团司务,请见司命‘’ 木楼内传出个声音道:“司主呢? 声音一晃即逝,是个男人的声音。 其中一名黑袍人说:‘’启禀司命,司主已屈驾前来‘’ 话声刚落,只听唰唰唰几声响,只见眼前快速划过四道人影,残影未散,那四道人影,飞驰进木楼内。木楼的正门,咔的一声,无风自关。 小亦心下一惊,心说:‘’奇怪,什么东西?‘’ 于是,他蹑手蹑脚的又向前方的木楼走去。 第4章 神秘的驿站(二)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来到这座木楼左侧的窗户下面,小亦壮着胆子,踮起脚尖,眼睛眯成一条线,向窗户的缝隙里看去,只见木楼内有两名身穿黑袍的人背对着他。 其中一名黑袍人带着袍帽,黑袍上面刺绣着一副金色的图案。 另一名黑袍人,一头长发,用一支翠绿的玉簪绾于脑后,黑袍上面刺绣着一副红色图案,那图案与他白天见过的那四个男孩黑袍上面的图案一模一样,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鸟兽。 看到这里,小亦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咦,明明进来四个人,怎么只有他们两个呢?”难道是我看错了?‘’ 疑惑间,只见戴着袍帽那黑袍人,缓缓摘下了袍帽,长长的白发,从袍帽中垂了下来,是名老者。 老者开口问道:“事情有进展吗?” 那头戴玉簪的黑袍人似乎办事不周,惭愧地低下头,双手抱拳,对老者恭敬的说:‘’回禀,司主,下属无能,尚未发现那几个劣徒的行踪,恳请司主责罚‘’ 那老者挥了一下手,说:‘’罢了,这些人绝对逃不出老夫的手心,你只需布好网罗,原地等待便是‘’ “遵命,司主” “嗯,我这次来特意为你带来两只异兽。听腾罗说,这两只异兽就是那两条大蛇的克星,你好生珍惜,这回务必拿回五行极物,不要让我失望” “是,多谢司主爱戴” 那老者挥了一下手,说:“罢了,我听说,十三年前,那三徒逃走之时,手上抱着一个婴儿,可有此事?” “回禀司主,属下亲眼所见” 那老者慢慢转过了身子。 然而见到他们面容的一刻,小亦吓得捂住了嘴,差点叫出声,只见他们的脸黑黢黢的,毫无血色,如同干尸的脸一般,那老者更加恐怖,眼睛空洞无光,瞧不见眼珠,仿佛恶鬼一样。 小亦克制着心中的恐惧,几乎不敢直视他们。 那老者继续问:‘’那婴儿,是何来历,你可知道?‘’ 那头戴玉簪的黑袍人说’回禀司主,据属下猜测,应该是那水火二徒的孩子‘“ 那老者踱着步,低头沉吟,片刻,问:‘’你可知那婴儿,是男是女?‘’ “回禀司主,属下不知” 那老者似有所悟,点了点头,说:“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那婴儿” 那戴着发簪黑袍人看着老者,眼中略有不解之意。 那老者说:“若找到那婴儿,再向世人散布消息,我相信,假以时日,那五行极物,不找自来” ‘’是,司主英明‘’ “做事情要找对方法,这样事情才会为你扭转乾坤” ‘’是,司主教训的是‘’ 那老者挥了一下手,说:‘’罢了,此事完成后你就要回观,到那时有更重要的事情吩咐于你,如今各个团的任务,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我相信,到那时,会是一个美丽的终点。这段时间,你好生调养身子,到那时,我不仅让你将功赎罪,还会为你封功进爵‘’ ‘’遵命,多谢司主栽培‘’ “罢了,你安歇吧” 话落,木楼紧关的木门,被一股无形力量撞开,那老者一抖黑袍,化作四道鬼魅般的身影,驰出了门外。 小亦吃惊更甚,心里越来越害怕,他不知道这老者是人是鬼 于是,他不敢久留,生怕被那头戴玉簪的黑袍人发现,又躲回到旁边的黑暗处,悄悄地向大门走去。 此时,院中的黑袍人也依次走出大门,仿佛打道回府的样子。 就在此时,大门处传来一个声音。 ‘’快,通知司命,快去通知司命‘’ 小亦立刻躲到一棵枝叶繁茂的小树后面,偷偷地向大门处望去。 只见两名黑袍人从大门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在他们身后还跟随着四名黑袍人,那四名黑袍人搀扶着两名黑袍人,被搀扶的两名黑袍人好像受了重伤。 于此同时,那头戴发簪的黑袍人从木楼中走了出来。 见到跑进院中的这几名黑袍人,他厉声问:‘’何事,慌慌张张的?‘’ 那两名黑袍人跑到他的身前,单膝跪下,其中一名黑袍人抱拳说:‘’禀报司命,我团昨晚奉命在庐山附近搜查,有两人遭到不明异兽袭击,出现奇异症状,不能自理,故连夜撤回,请司命饶恕‘’ ‘’你说什么?,你们团连夜撤回了?‘‘’那头戴发簪的黑袍人吃惊的问。 “是,请司命饶恕” 那头戴发簪的黑袍人勃然大怒,“你们俩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差遣我命令!” “属下不敢,请司命饶恕” ‘’那两人在哪儿呢?‘’ 跪在他左手边的那名黑袍人,向后招了招手,身后四名黑袍人搀扶着那两名受伤的黑袍人,走上前去。 那头戴发簪的黑袍人双手负后,仔细打量那受伤的两名黑袍人,说:‘’你们放手‘’ 那四名黑袍人松开手,恭敬地退到一旁。 只见那受伤的两名黑袍人,在四名黑袍人松开手后,仍然可以走动,只是他们的动作比正常人慢上十倍,十分迟缓,不知什么原因。 “你们是在哪儿发现他的?”那头戴发簪的黑袍人问。 “禀报司命,在庐山脚下的一条山路上” “今晚你们务必赶回,加大此地的搜查力度,这两人并非遭到什么异兽袭击,分明是中了那明震轩土行徒的碧母拳气,不出意料,他就在庐山附近,给我仔细地搜!” “是,司命” 那两名黑袍人转身朝大门跑去,那四名黑袍人紧随其后。 小亦觉得眼前的事情越来越混乱,根本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又发生了什么,左右看了看,完全瞧不见小白的半点影子,心想再不离开迟早被他们发现,当下心惊胆战地朝大门走去。 来到大门旁,他总算松了口气,扫视一眼周围,见没人看向自己,迅速跑出大门,不料,砰的一下,头顶撞到一个东西,摔了个跟头。 小亦连忙从地上站起来,伸手去摸身前撞到的事物,只觉触手软绵绵的,略有温度,惊奇地抬起头。 “啊” 只见自己撞到的竟是一名黑袍人的身体。此刻大门左右两侧,足足有四十名黑袍人都在盯着他,他们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根火把,火把照亮了他们的脸。 小亦吓得浑身一哆嗦,来不及多想,转身撒腿就跑。 可是刚跑到路口转弯处,只觉脖领一紧,被人提了起来。 小亦吓得手足发软,手脚在空中乱打乱踹。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提着小亦的黑袍人是名粗狂的大汉,怒声说:’说!,大半夜跑到这里做什么,是谁指使你的?‘’ 小亦挣扎着,叫嚷道:“放开我,放开我” “说!,给我老实地说!” “放开我!” “小家伙,嘴还挺硬,看我把你这小身子骨剁成两截,喂野兽,瞧你说不说!” 那黑袍人提着小亦转身走向月满驿站。 小亦吓得惊慌无比,反抗得更加激烈了:“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他的喉咙几乎要喊破了,心想今天难逃一死了。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放开那个孩子” 小亦转头看去,只见路口处出现了一名青年男子。 那青年男子,身穿一身灰色衣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里。 小亦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拼命的挣扎。 ‘’救命啊,救命,放开我,放开我” 提着他的黑袍人转头对那青年男子,说:‘’你是什么人?,敢管蓝鹊观的事,给老子滚远点!‘’ 那青年男子走了过来,说:“放开那个孩子“ 提着小亦的黑袍人向后招了招手,他身后的五名黑袍人朝那青年男子走了过去,他们走到青年男子身前,其中一名黑袍人伸手拦在青年男子胸前,说:‘’哎,哎,我们蓝鹊观的事,你最好少管‘’ 青年男子面色一寒,脸上突然闪现一抹金色的光亮,他出掌如风,砰的一声,将那黑袍人重重击倒在地。 被击倒的那名黑袍人躺在地上,呻吟着痛苦不已。 其余黑袍人,见势不妙,纷纷动手, 三名黑袍人聚集全身的力量,砰砰几拳打在青年男子胸口,他们出拳的速度非常快,蕴涵的劲道也非常强。 然而,青年男子的身子却笔直不动,仿佛丝毫未受到伤害,他快速连出两拳,砰砰两声,又将那三名黑袍人打飞好远。 其余的黑袍人脸色大变,大喊一声,蜂拥而上。 青年男子在黑袍人群中左闪右避,见招拆招,发着金光的拳头,上下飞舞。 “砰‘’‘’砰‘’砰‘’砰” 一名又一名黑袍人被他打倒在地,不到一会的功夫,地面上便躺平了一片黑袍人,呻吟声不绝于耳。 小亦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两眼一花,昏了过去。 这时一名黑袍人挥拳朝青年男子打去,青年男子斜地里,跨前一步避开,右手抓住他的右臂,将其扭断,紧跟一掌,砰的一声,将他打飞出去,又砸倒一大片黑袍人。 其余的黑袍人,面面相觑,皆不敢靠近他。 青年男子举步向他们走去,他们吓得亡魂大冒,转身就逃。 青年男子眼尖,几个健步,抢到提着小亦的黑袍人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怒道:‘’还不放手?‘’ 提着小亦的黑袍人吓得双腿发抖,眼中满是恐惧,结结巴巴的说:‘’大爷,,,大爷饶命‘’ 青年男子松开了手,那黑袍人放下了小亦转身就逃。 青年男子低下头,见小亦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昏迷了过去,他俯下身抱起小亦,四下里看了看,便离开了这里。 第5章 奇怪的男子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 次日,清晨,月禹镇西边的树林中。 小亦背靠着一棵大树昏睡着,在他身前不远处站着一人,那人正是昨天夜晚解救他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正在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旁边停着一匹兽马吃着地上的青草。周围草木葱茏,高树参天,许多彩色的光斑漂浮在树林中,美不胜收。 过了一会儿,小亦睁开发涩的双眼,感觉脑袋迷迷糊糊的。 他见到青年男子,揉了揉眼睛,问:‘’这是哪里?‘’ 青年男子问:“你醒了?“ 小亦点了点头。 青年男子说:‘’这里是郊野‘’ “郊野?”小亦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青年男子说:“难道你忘了?昨天是我救的你‘’ 小亦回想昨天夜晚发生的事情,恍然大悟,说:‘’‘哦,那我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青年男子说:“昨天夜晚,你昏了过去,我担心那些人追来,就把你带到了这里,感觉好些了吗?‘’ 小亦点了点头:‘’嗯,那我睡了多久?” 青年男子说:“差不多六个时辰吧“ 小亦点了点头:‘’哦‘’ 这时他只觉右臂上的伤口又泛起了疼痛,他呻吟一声,左手紧紧捂住右臂受伤的地方,忍耐着疼痛。 青年男子见他表情痛苦,问:‘’怎么了?‘’ 小亦说:‘’胳膊疼,昨天被一只异兽咬了‘ 青年男子问:‘’咬在哪里,我能看看吗?‘‘ 小亦指着右臂受伤的地方,说:‘’这里‘’ 青年男子走到小亦身前,蹲下身,左手托起小亦的右臂,右手慢慢绾起小亦右臂上的衣袖。 衣袖逐渐褪去,小亦右臂上的伤口显露了出来,是两个颜色发黑的齿印,青年男子见到那齿印,神情大变,因为他不仅看见了那齿印还看见了齿印上方那个浅红的疤痕,青年男子神情激动,难以置信的看着小亦,说:‘’你,,你这个疤痕是怎么来的?‘’ 小亦被问得一头雾水,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小的时候就有,怎么了?” “那你的爹娘又是何人?”青年男子问。 小亦觉得他有点古怪,摇了摇头,说:‘’我没有爹娘‘’ “那你的家,可在庐山西野一带?”青年男子问。 小亦说:‘’是啊,我养父的家在那儿,你怎么知道?‘’ 青年男子的目光在小亦的脸上扫来扫去,小亦见到他的目光感到有些尴尬。 青年男子的神情越来越亢奋,口中喃喃说:‘’太像了,太像了,云显,叔叔终于找到你了,叔叔终于找到你了‘’ 话落,他把小亦搂在了怀里,眼泪夺眶而出,“云显,这两年你跑到哪里去了?,叔叔找你找的好苦,叔叔找你找的好苦“ 小亦脑中一片茫然,感觉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口中说的云显是谁,他问:“叔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云显” 青年男子抬起头,眼中满含泪水,注视着他的眼睛,说:‘’你就是叔叔找的云显,你就是云显,叔叔怎么会认错呢,想不到你长这么大了‘’ 小亦毅然决然的说:“我真的不叫云显‘’ 青年男子擦了擦眼泪,稳定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说:‘’云显,你知道你的这处疤痕是怎么来的吗?‘’ 小亦摇了摇头,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这处疤痕是怎么来的,他也曾多次问过养父,而养父也一无所知。 青年男子说:“这是你爹给你留下的” 小亦惊讶的问:“我爹?” “没错”,云显,叔叔现在没办法与你解释那么多,你同我去庐山明震轩,一切事情你自然便知”青年男子说。 “明震轩?‘’小亦问:‘’去那里做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非一时言语能说清楚,你爹娘皆是庐山明震轩门下,只因十三年前的一场变故,叔叔才不得已把你放到庐山西野的一家农户寄养,要怪只怪叔叔当年一时粗心大意,到那里,一切事情你自然便知”青年男子说。 小亦隐约觉得,他说的事情,与自己的身世有些吻合,不禁有些相信了,问:“那我爹娘叫什么名字?” “你爹叫张洛,你娘叫商小柔,你本姓张,叫张云显,没猜错的话,你养父,可姓亦?”青年男子问。 小亦回想起养父平日里被邻居称呼亦兄的画面,心里的防线瞬间崩溃了。 无数个日日夜夜,饥饿,寒冷,嘲笑,辱骂,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他始终认为自己是被爹娘抛弃的孤儿,每每见到其他孩童与父母嬉闹的时候,都会感到无比的失落,他是多么渴望见到自己的亲生爹娘一面,哪怕一面,就一面,想着想着,他的眼睛湿润了。 “我爹娘在哪儿?他们在哪儿?我要去找他们”小亦哽咽着说。 青年男子用手轻轻拭去他眼角滑落的泪珠,说:‘’好的,叔叔带你去‘’ 这一刻,小亦感觉仿佛又遇到了亲人一般,又找到了依靠。 青年男子拿起他的右手,说:“来,云显,先让叔叔把你的伤治好” 小亦点了点头。 青年男子左手和右手分别掐在了小亦右臂上的那两个齿印上三寸和下三寸的位置。说:‘’忍着点疼‘’ 话落,青年男子的双手霎那间浮现一抹金色的亮光。 小亦只觉青年男子的双手一紧,痛得大叫一声,一股浓浓的黑血从那齿印中流了出来,黑血顺着他的手腕一直流淌到了地上的草叶上。 “不要碰伤口,在这里等我‘’青年男子起身向旁边的一棵大树走去。来到大树下,青年男子仔细看了看树上的树枝,伸手挑了几根较为坚硬的树枝,他手掌上金光一闪,咔哧一声,将这些树枝全部砍断。 远处的小亦看在眼里觉得颇为神奇。 青年男子拿着砍下的树枝向小亦走去,而后用这些树枝把小亦的右臂固定起来,避免他活动时牵动伤口。 固定好之后,青年男子说:‘’好了,我们走吧‘’ 小亦跟随他来到兽马旁边。 青年男子把小亦抱上了马背,自己也跃上了马背。 青年男子说:“云显,坐稳了,我们走了” 小亦抱紧他的腰,青年男子一拉缰绳,兽马高高的抬起前蹄,嘶鸣一声,载着他二人就朝庐山方向奔去了。 *********** 从月禹镇到庐山约有五十里的路程,之间的路途可以说九曲十八折。 青年男子驾驭着兽马载着小亦在山路上奋力奔驰着。 两个时辰后,日照中天。 两人的额头上汗水涔涔。 小亦从青年男子口中得知,庐山明震轩位于庐山锦绣谷一处隐秘的山坳间,其门下有五名弟子,金行徒,木行徒,水行徒,火行徒,土行徒。青年男子是明震轩的金行徒,名叫秦钟铭。按辈分排名,木行徒在门中排行第一,火行徒排行第二,水行徒排行第三,金行徒排行第四,土行徒排行第五,而张洛是火行徒,商小柔是水行徒,他们五人的师傅,通晓五行相生相克之理,名叫白明震,方术门人称其为五行祖师,在方术门派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亦对明震轩有了大致的了解。 当两人到达庐山锦绣谷的时候,正值午后。 这时,小亦问:“秦叔叔,还要多久能到啊?” 秦钟铭说:“快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秦钟铭说:‘’云显,我们到了‘’ 小亦看向四周,只见周遭树草芳绿,野花开满山间,一些不知名的鸟兽,在山间飞来飞去,景色一片祥和。 秦钟铭意味深长的说:“师哥,师嫂,十三年了,你们还好吗?” 隔了良久,两人行上一座石桥,石桥横空凌驾于两座大山之间,桥下是杂树茂密的凹谷,深不见底,小亦向桥下望了一眼,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他不敢再看,连忙抬头看向前方。 只见前方石桥的尽头连接着一处平地,平地上有一座木楼,周围杂树丛生,略显苍凉,似乎很久没人打理的样子。 小亦实在想不出在这如此幽深僻静的大山深处竟会有人居住,更想象不出居住在这里的会是什么人。 难道他们不怕山里的异兽吗? 难道那座木楼就是明震轩吗? 不久,他们行下了石桥,兽马在木楼旁边停了下来。 秦钟铭翻身下马,把小亦抱下了马背,然后把缰绳栓到了一根粗壮的树干上。 小亦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左边那座残败的木楼。 秦钟铭说:“走吧,云显,我们过去” 小亦跟在他的身后,向那座木楼走去。 穿过繁茂的高草,只觉一股淡淡的草香扑面而来,只见那座木楼的正门上,挂着一个木匾,上面端端正正地刻着明震轩三字,木匾似有歪斜,上面带着几道裂痕,也不知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打。 进入木楼,只见楼内一片狼藉,里面的摆设乱成一团,五个生满铜锈的丹炉倒在地上,地面上到处散落着石罐,石碗的碎片,而支撑着木楼的五根木柱,表面还有被火烧焦的痕迹,似乎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激斗。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小亦还是不清楚。 秦钟铭痴痴的望着楼内的事物,眼中已泛出了泪光,哽咽着说:“师哥,师嫂,你们还好吗?‘’ 小亦心里隐隐出现一种不祥的预感,他问:‘’秦叔叔,我爹娘在哪儿呢?‘’ 秦钟铭只是默默流泪,说不出话来。 小亦大感焦急,问:‘’秦叔叔,我爹娘在哪儿呢,他们在哪儿?‘’ 秦钟铭在他面前慢慢蹲了下来,注视着他的眼睛,哽咽着说:“对不起,云显,都怪叔叔没能保护好他们,都怪叔叔,都怪叔叔” 小亦越听越急,问:“秦叔叔,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快说啊?” “好,叔叔告诉你,这就告诉你“秦钟铭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慢慢站起身子,开始诉说起十五年前的那段往事。 小亦认真倾听着。 第6章 往事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原来十五年前,精通五行奥秘被方术门人称为五行祖师的白明震,隐居此地创立方术门派明震轩,白名震一生收徒五人,并将毕生通晓的五行奥秘传于他们,而后将自己拥有的五个神秘的宝物——五行极物,交于他们看管。 大徒弟沈巍,掌管木极物—融元太岁,二徒弟张洛,掌管火极物—凰山血石。三徒弟商小柔,掌管水极物—寒起冰琈,四徒弟秦钟铭,掌管金极物—犀止金鳞,五徒弟何休阳,掌管土极物—碧母云石。 某天里,白明震将他们召集一起,对他们说:‘’从明天起我要闭关,你们不可前去打扰,这五行极物,乃世间珍宝,日后要严加守护,不可疏忽‘’。说完,将门中琐事托付五人,孤身一人进入后山闭关清修,这一修就是半年。 半年后,沈巍进入后山,无意间路过师傅闭关的山洞,悄悄走进洞中,只见洞中空空如也,地上只有一件师傅随身穿着的衣物,而师傅本人却不知去向。 沈巍转念一想,师傅曾修习方术,说不定是圆满功成羽化离世了,遂急忙走出山洞通知其余四位同门。 四位同门闻讯来到洞中,五位弟子面对师尊的遗物,尽皆跪倒在地,一时间,伤心欲绝,纷纷落泪。 从此之后,五人独自挑起明震轩大梁,谨遵师傅闭关前遗训,对五行极物爱护有加。五位弟子团结互助,其乐融融,师兄弟之间的情谊比以往更加深厚了。 期间,张洛对商小柔倾心已久,两情相悦,半年后又诞下一子,那日,三兄弟围前围后大是高兴,又因张洛之子出生之时,明震轩上空积聚一朵巨大的白云,三兄弟觉得此乃祥瑞之天相,开心之下并为其取名为张云显,明震轩至此又多一人,五位弟子幻想着以后的生活,越想越开心。 然而,就在张云显满月的这天傍晚,一切都变了。 落日时分,张洛陪同妻子在轩楼前散步,看着妻子怀中的张云显,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就在此时,一阵奇怪的声音引起了张洛的注意。只见轩楼外围正源源不断地汇聚一些来历不明的身穿黑袍的人。这些黑袍人全部带着袍帽,脸部被黑布紧紧包住,只露出两只眼睛,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便将轩楼包围得严严实实。 这时一名黑袍人以一种鬼魅般的速度闪身到张洛面前,缓缓摘下了袍帽,只见这黑袍人是名男子,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头上插着一支翠绿的玉簪,他声音冰冷的说:‘’交出五行极物,饶你们不死‘’ 张洛惊慌之下,挡在妻子身前,对身后的妻子说:‘’小柔,快走‘’ 话音未落,那黑袍人向后招了招手,身后的黑袍人便如狼似虎地冲了上来, 张洛不再迟疑,迎上前去,施展火行身功法,击打着冲过来的黑袍人。 沈巍,秦钟铭,何休阳闻声也从轩楼内出来,看着成群结队扑过来的黑袍人,迅速冲入其中,合力抵抗。 五人拼命抵抗了一会儿,商小柔说:“大师哥,你带云显先走”。 ‘’大师哥,接着!‘’ 她把怀中的张云显抛向了沈巍。 沈巍回身接住张云显,说:“二弟,我掩护你们,你们先走” 说话间,秦钟铭与何休阳,猝不及防,各吃那黑袍人一掌,身子狠狠摔在地上,口中顿时吐出一口鲜血,恐怕是伤及到了脏腑。 张洛大吃一惊,对沈巍说:“师哥,你带四弟,五弟先走!” 商小柔一边抵挡黑袍人一边说:“师哥,这里交给我们,你们带云显先走” 沈巍看着眼前的形势越来越复杂,寻思再拖下去恐怕脱身困难,不得不顾全大局,无奈得以,说道:“好,二弟,我带四弟,五弟,云显先走,你们保重”。说着,抢身来到秦钟铭与何休阳身边扶起他二人。 这时只听张洛叫道:‘’大师哥‘’ 张洛飞身来到沈巍身边,片刻,他伸出二指,运起体内的火极丹气,指尖泛出微热的红光,在张云显稚嫩的右臂上,轻触了一下。张云显的右臂上瞬间烙印一个浅红的疤痕,一时间,张云显疼痛难忍,放声大哭。 这个举动吓坏了沈巍,沈巍呵斥道:“二弟,你干什么?”。 张洛道:“师哥,若你们离开后,云显拖累你们,可把他放到其他人户寄养,等风波过去,再依此疤痕找他,也未尝不可” “二弟”沈巍喊了一声,眼中泪光闪动。 “快走,师哥”张洛又冲进了黑袍人群中继续抵抗。 沈巍不再犹豫扶起秦钟铭与何休阳向后山撤离。 …… 三人下得山来,一路向北而行,途中一刻不敢停歇,行了很久,慌不择路,误打误撞跑到庐山西野的一处村落中,此时天色已黑,村中大部分村民都已入睡,三人见到身后的黑袍人时隐时现,并未甩脱,决定分头逃离。 秦钟铭累得口干舌燥,说:“大师哥,不如按二师哥说得办,把云显放到一户人家寄养,免得和我们受牵连” 沈巍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张云显,心想这个办法也未曾不是办法,一来自己可以脱身,二来云显也不用跟着他们受苦。 他环顾四周,见旁边一户简陋的房舍中还在亮着灯,便快步走了过去。 来到这家房舍前,他轻轻把张云显放到了门前,敲了敲这户人家的门,便与秦钟铭,何休阳离开了此地。 三人在分开前约定,十三年后在明震轩相聚,一同来此村寻找张云显。三人点头同意后,才依依不舍的分离。 悠悠岁月,匆匆而过,十三年后的今天,秦钟铭按着约定的日子,提前一天来到庐山西野的这处村落,而当他找到当年寄放张云显的那户人家时,户主人却说小亦三年前已经离家出走了,得知此事的秦钟铭心如死灰,心想自己当年不仅没有保护二师哥和二师嫂,现在就连他们的孩子也没保护好,心说自己真的太没用了。 至此,他开始东奔西走,四处打听小亦的下落。 然而,就在昨天夜晚,当他在月禹镇中打听小亦的下落时,却碰巧遇见了小亦。 *********** 小亦听到这里,小小的拳头紧握着,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问:“那后来呢,那我爹娘呢,他们现在在哪儿?” ‘’对不起,云显,都怪叔叔当年没有保护好他们,都怪叔叔、都怪叔叔”秦钟铭望着小亦稚嫩的小脸,声泪俱下。 因为自从十五年前离开明震轩后,秦钟铭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二师兄和二师嫂有没有逃出那些黑袍人的围攻。 ‘’‘那这么说,,我爹娘,,,我爹娘很可能被他们害死了?‘’说着,小亦再也说不下去了,两行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因为在这三年的漂泊流浪中,小亦经历了许多孩童未曾经历过的苦难,他的内心也逐渐变得坚忍,可以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轻易的落泪。可是面对这个结果的时候,他还是哭了,因为他又变成了孤儿。 过了一会儿,小亦心底涌起一股怒气,咬牙切齿的说:‘’叔叔,那些黑袍人在哪儿?,我要为我爹娘报仇,我要杀了他们‘’ 忽然,他想起昨天夜晚自己在月满驿站里见到的那些黑袍人,他问:“叔叔,是不是昨天夜晚捉住我的那些黑袍人?” 秦钟铭说:“没错,就是他们” 小亦想了想,说:“叔叔,昨天夜晚我在驿站里见过他们” 秦钟铭的脸上随即露出惊疑的神色。 于是,小亦把昨天夜晚在月禹镇月满驿站中见到的景象说了出来。 秦钟铭听完后大为震惊,立刻站起身子。 小亦问:“叔叔,是他们吗?” 秦钟铭点了点头,说:“没错” 秦钟铭得知那些黑袍人并有离开庐山,而是一直在暗中窥探着他们,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他谨慎的向楼外看了一眼,说:“云显,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说着,拉起小亦的小手便向木楼外走去了。 —————— 羽化:方术修习者修习方术圆满后离世的一种现象,是方术修习成功的重要标志,分有留羽化和无留羽化两种形式,有留羽化是指修习者元神脱离肉体而肉身在世的现象,无留羽化是指修习者元神与肉体合二为一消失于世的现象。 第7章 五行秘术(一)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两人出了明震轩,一路向山下行去,半个时辰后,来到一条河流岸边。 秦钟铭打量周围的环境,觉得还算安全,决定在此地休息,他说::‘云显,我们在这里歇息吧’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嗯‘’ 秦钟铭问:‘’路上没有吃东西,是不是饿了?‘’ 这一路上,张云显只想尽快见到自己的爹娘,早把饥饿这回事忘了,听秦钟铭这么说,感觉腹中的饥饿感明显了许多,他点了点头。 接着张云显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秦钟铭从附近找来些枯枝碎叶,堆成一堆,用火石引燃,又到河里捉了两条石鱼,简单料理后,找来一根木棒,将石鱼固定在木棒上,在火上翻烤。只见石鱼在热火的烘烤下飘出缕缕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张云显看着色泽金黄的石鱼,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此时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两人就这么坐在火堆前,等待着即将诞生的美味。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钟铭说:“可以吃了” 他从石鱼上撒下一块热气腾腾的鱼肉递给张云显。 张云显迫不及待的接过鱼肉,向鱼肉吹了吹气,待鱼肉的温度降低些,便放入口中用力咀嚼,只觉肉质鲜美,回味无穷。这是他流浪至今第一次品尝到如此美味的食物,感觉非常开心。 “秦叔叔,你烤得鱼真好吃”张云显说。 秦钟铭心中颇为高兴,微笑说:‘’那就多吃些吧‘’ 张云显点了点头:‘嗯’ 秦钟铭说:‘’想当年,你大师叔也经常来这条河里捉鱼烤给我们吃,我的这些手艺都是和他学的‘’ 张云显说:‘哦,大师叔这么厉害啊’ 秦钟铭说:‘’‘不过,他每次回去都会被师傅训斥一顿,他总是快乐别人,苦了自己‘‘’ 张云显说:‘’哦,原来大师兄这么惨啊‘’ 秦钟铭笑了笑。 张云显问:“秦叔叔,那些黑袍人是干什么的?‘ 秦钟铭说:“他们是蓝鹊观的” “蓝鹊观?“张云显忽然想起丁雨说过的蓝鹊观,问:“是那个方术门派蓝鹊观吗?” “怎么,你知道?”秦钟铭的双目看着他。 张云显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是听朋友说的“ “你还有朋友?”秦钟铭问。 张云显点了点头:“当然有了” “秦叔叔,方术到底是什么啊?我昨天看见一个男孩可以让一个石头飞上天,还能让那个石头听他的话,好厉害,那是方术吗?” 秦钟铭摇了摇头,说:“不是,你在哪里见到的?” 张云显说:“月禹镇” 秦钟铭眉头深锁,心想南华郡距离月禹镇甚远,中间又隔几重群山,南华世家的人怎么会来月禹镇呢?,他实在想明白,说:“那不是方术,是南华郡南华世家的阴阳听指石” 张云显问:“南华郡也是方术门派吗?‘’ 秦钟铭说:“你没听过一首诗吗?,紫薇雷门星斗奇,骊山南华阴阳鱼,鹤鸣易阁身元体,庐山震轩五行秘,这骊山南华郡南华世家就是其中的一个方术门派‘’ 张云显问:“那方术是什么?” 秦钟铭说:“方术是一种可以获得长生不死的术法” 张云显问:“那你会吗?” 秦钟铭心想这小子的问题还真多,摇了摇头,说:‘’我们的师傅会‘’ 张云显问:“你师傅?” 秦钟铭点了点头。 张云显问:“秦叔叔,那你的手臂为什么会发光啊?“ 秦钟铭笑了笑,问:“想学吗?” 张云显对早晨秦钟铭用手砍断树干的场景念念不忘,更是崇拜不已,听到这句话,兴奋得不得了,说:‘’想‘’ 秦钟铭微笑着说:好,叔叔教你。 “真的?”张云显激动得双眼发亮。 秦钟铭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张云显开心的说:“太好了,秦叔叔,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于是,秦钟铭把自己在明震轩学到的五行术法,以及后来得知的一些关于蓝鹊观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云显洗耳恭听。 原来明震轩轩主白明震把五行极物传于五徒之后,又传授他们每人一套功法,此功法需要借助五行极物的天然力量来修习。金极物犀止金鳞是世间金性最强之物,木极物融元太岁是世间木性最强之物,水极物寒起冰琈是世间水性最强之物,火极物凰山石血是世间火性最强之物,土极物碧母云石是世间土性最强之物。修习此功法需要将极物用丹炉炼化成丹,再将丹丸吞入腹中转化成气,修法者全凭意念收摄,以意领气,使修法者肉体拥有极物拥有的天然力量。 依五行极物各自拥有的力量不同,因此形成了五种功法形式。 秦钟铭依金极物修习的功法名为金刚力,沈巍依木极物修习的功法名为扶尘聚形,商小柔依水极物修习的功法名为寒行身,张洛依火极物修习的功法名为火行身,何休阳依土行物修习的功法名为碧母拳气。 每种功法都有各自的威力。 施展金刚力功法,修法者的身体会如同石头一般坚硬,刀枪不入。施展扶尘聚形功法,修法者的身体会变得软绵绵,滑溜溜的,不易被人把捉。施展寒行身功法,修法者的身体会向外释放寒气,冰封三尺之内的一切事物,施展火行身功法,修法者的身体会向外释放灼热的气流,燃烧三尺之内的一切事物。施展碧母拳气功法,修法者的身体会散发出一种淡绿色的气体,此气体一旦进入动物体内,就会减缓动物体内血液运行的速度,从而降低动物的行动速度,而修法者会依据自身的运气方法,免疫此气。 而且每种功法的修习者都可以凭借自身的运气方法,控制功法威力的强弱。 另外,十三年前,秦钟铭与沈巍,何休阳分开后,便暗中打探那些黑袍人的来历,因为他跟随师傅多年,并不知道师傅有什么冤家仇家,这些黑袍人突然大举杀入明震轩,并非只有抢夺五行极物那么简单,背后一定有什么特殊原因,在他的不断打探下,终于得到了一条重要线索。 这些黑袍人全部来自一个坐落在太行山上名叫蓝鹊观的方术门派。 其观主,名叫太山无环,据说此人方术高深,号称六十天就可修炼成不死之身。 所以追随者甚多,短短三十年门派发展极其壮大,门徒高达数千人。 据说此人,行踪飘忽,有如鬼魅,神通广大,其门下有四位高徒,鬼川,腾罗,朝欢,徐炎。 平常都是由这四位高徒负责门中事务,而无环本人却是难以得见,就连他的四位高徒平时都不容易见到他。 有人说无环是神,有人说他是鬼,有人说他既不是神,也不是鬼,也不是人,总之,神乎其神,难以形容。 …… 第8章 五行秘术(二)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秦钟铭一边说着,张云显一边惊叹着,说完这些,两人又聊了些其它的事情,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此时漆黑的苍穹繁星闪烁,四野静无人声,只有一两声虫鸣低低的传来。 由于长途跋涉过于疲惫,张云显不禁困意来袭,打了个哈欠,说:‘’秦叔叔,我有些困了,那你什么时候教我金刚力功法呀?‘’ 秦钟铭说:‘明天’ 张云显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秦钟铭说:‘’等你的其他两位叔叔‘’ 张云显问:‘他们什么时候来呀?‘’ 秦钟铭说:‘’明天‘’ 张云显问:‘‘’他们真的会来吗?’‘’ 秦钟铭点了点头:‘’当然‘’ 张云显说:‘哦,秦叔叔,我好困,那我先睡了’ 秦钟铭说:‘嗯,睡吧’ 紧接着,张云显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秦钟铭没有打扰他,躺在他的身边,头枕着双手,望着夜空,感觉心里一阵轻松。 因为目前云显已经找到了,心中的石头也算放下了,按照约定,大师哥和五师弟很快就来了。 许久,秦钟铭闭上了眼睛,也进入了梦乡。 ………… 石鱼:生长在庐山附近河流中的一种鱼类,成年后约莫手掌大小。 *********** 次日,清晨,庐山脚下的一条山路上。有十名身穿黑袍的蓝鹊观门徒在山路上缓慢的行走着。他们奉鬼川司命的命令在此搜寻十三年前逃跑的明震轩门徒,他们一边走着,一边小声聊着天。 “哎,我听说这十三年前从司命手中逃走的那几个明震轩门徒,可厉害着呢,听说有一个女徒身体可以释放寒气,把人冰封住,有一个男徒身体可以发火,把人烧成灰烬,想想真是可怕啊” “你该不会说得是那明震轩的水火二徒吧?” “是啊,你知道他们?” “当然知道了,听说十三年前,鬼川司命还被他们的两条大蛇咬伤了” “是嘛” “千真万确,我听说,后来这两人一个逃跑了,一个被司命杀了,好像那个男的被司命杀了” “是嘛,看来还是我们司命厉害啊” “我看不见得,我看还是紫薇山拜星宫的雷术厉害” “去去去,你懂什么。我们司命可是会方术的,至少太阴身级别,他们会什么?” “你难道没听说过紫薇山拜星宫的雷术吗?,他们也很厉害,听说他们可以把雷电封入体内,运用雷电杀人” “你胡说八道吧,怎么可能,那雷电乃天上之物,威力巨大,他要能接触到,早被劈死了,说也不说个好听点的,” ‘唉,我也是听说的’ “哎,哎,你们听说过鹤鸣山易阁没有?,听说那里有一群人也很厉害,他们也会方术,不过和咱们蓝鹊观的方术不大一样。他们也服丹,我们服的阴丹是黑色的,他们服的丹是白色的” 众人谈论间,只见前面走来一名青年男子,那青年男子,容貌俊朗,一身白衣袭地,步履稳重,气度潇洒。 领头的蓝鹊观门徒,挥了一手,说:“安静,有人来了” 众人立刻鸦雀无声。 待青年男子走到近前,领头的蓝鹊观门徒伸手拦在青年男子身前,问:‘’哎,你是干什么的,要去哪里?‘’ 青年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突然左一拳,右一拳的朝他们打去,青年男子出拳的速度非常快,拳头表面散发着淡绿色的气体,每一拳都打在他们的要害,待他们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了,即使做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十分迟缓,不知中了什么妖术。 青年男子打完最后一名黑袍人后,从黑袍人群中一跃而出,他双手负后,转过头,看着身后的这些行动迟缓的黑袍人,嘴角一丝上扬,然后,转过身,继续朝前方的锦绣谷走去了。 *********** 晌午,烈日炎炎。 张云显在河岸边玩弄着河水,秦钟铭站在一旁整理着身上的衣衫。 昨晚他们睡得都很舒服。 清澈的河水中一条石鱼游了过去,张云显捡起河岸边的一颗小石子,朝那条石鱼丢了过去。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石子飞进河水中,却没打中那条石鱼,只见那条石鱼一惊,迅速摆动尾巴游走了。 张云显打了个哈欠,问:‘’秦叔叔,你什么时候教我金刚力功法呀?‘’ 秦钟铭说:“下午,不过,我们得去明震轩取一样东西” 张云显问:‘’取什么?‘’ 秦钟铭说:“丹炉‘’ 张云显问:‘取它做什么?’ 秦钟铭说:‘炼丹’ 张云显没有细问,点了点头,说:‘哦’ 下午,他二人来到明震轩。 进入轩楼,秦钟铭直接朝倒在地上的五个丹炉走了过去。 他提起其中一个丹炉,重重落回地面,‘’砰‘’的一声,震落丹炉表面的铜锈。 张云显站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看着他。 秦钟铭用手轻轻剥掉丹炉内部的铜锈,见这个丹炉内部完好无损,心中一阵喜悦。 只见在这个丹炉表面有一个小小的秦字,他清楚的记得这个丹炉就是自己曾经炼丹的丹炉,因为这个秦字就是当年二师兄使用火行身功法亲自为他写就的。 张云显看了一会儿,感觉无聊,便在楼内走动起来,四处观看,因为这里毕竟是爹娘曾经生活的地方,看着楼内的事物,他的心里竟泛起一丝莫名的亲切。 这时,他见到左边的角落里放着几个残破不堪的瓶瓶罐罐,走到这堆瓶瓶罐罐前,蹲下身,饶有趣味的翻弄着这些瓶瓶罐罐。 秦钟铭被他这个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云显,你做什么?” 张云显说:“我看看你们明震轩有没有什么宝贝” 秦钟铭无奈的摇了摇头。 片刻,张云显发现其中一个破旧的石罐下面压着一个小小的木盒,伸手把木盒拿了出来。只见这个木盒约莫三寸大小,表面落满灰尘。张云显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打开盒盖,只见盒内装着一个玲珑剔透的玉佩,和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布帛。 展开布帛,布帛上画着一些圈圈点点,类似星斗的图案。 张云显不明其意,问道:”秦叔叔,这是什么东西?“说着把布帛递给秦钟铭。 秦钟铭接过布帛,看着布帛上的图案,满脸吃惊。因为他记得师傅生前就是依据布帛上的图案教授他们五行功法的,此图也叫河图,上面记载着天地之气运行的规律,奥妙无穷,但是师傅闭关后,此图一直下落不明,今日一见,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是祖师的遗物,你在哪里找到的?‘’秦钟铭问。 “还有这个”张云显把盒内的玉佩也递给秦钟铭。 秦钟铭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说:“这玉佩也是祖师生前佩戴的” 张云显说:“哦,秦叔叔,这布上画的什么呀?” 秦钟铭说:‘’这张图叫河图,上面记载着五行的奥秘‘’说着,把手中的玉佩递给张云显,“这玉佩送给你了?” ‘真的?’张云显开心的不得了。 秦钟铭点了点头。 “谢谢秦叔叔!”张云显接过玉佩,心里美滋滋的,随手把玉佩挂在了自己腰间的腰带上,心中十分喜爱。 看了河图一会儿,秦钟铭把河图放入怀中,抱起地上的丹炉,说:‘’走吧,云显‘’ “嗯“ 张云显与他一起走出轩楼,来到楼外,只见轩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青年男子,那青年男子身穿白衣,面带笑容,一动不动的望着这里。 张云显略感疑惑。 秦钟铭表情木然的看着那名青年男子,由于太过忘我,他手上的丹炉,‘’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秦钟铭立即朝那青年男子快步走了过去,激动的叫道:“休阳” 那青年男子激动不已,迅速走了过来,叫道:“四哥” 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而后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张云显这才明白过来,这青年男子正是明震轩土行徒何休阳。 由于十三年未见,他二人的心情颇为激动,秦钟铭问:‘’休阳,你还好吗?‘’ 何休阳点了点头,问:‘’四哥,你呢?‘’ “我很好” 秦钟铭转头对张云显说:‘’云显,快来,见过你何叔叔‘’ 张云显慢腾腾走到何休阳身前,叫了声:‘’何叔叔‘’ 何休阳惊讶不已,问:“四哥,你说什么,你说他是云显?” 秦钟铭说:“是啊,休阳,他就是云显” 何休阳在张云显面前慢慢蹲了下来,打量着张云显的小脸,目光变得异常温和,他说:”想不到,你长这么大了” 张云显不知说什么,勉强的一笑。 因为在何休阳的记忆中张云显还是十五年前那个襁褓中婴儿的模样,如今的样子他倒有些认不出了。 何休阳问:‘’四哥,你是怎么找到云显的?‘’ 秦钟铭谨慎的扫视一眼四周,说’:‘’休阳,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下了山再说,走‘’ 说着,他抱起地上的丹炉,带领张云显与何休阳就向山下走去了,间中,他还时不时地看向身后。 第9章 旧友相遇(一)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 半个时辰后,秦钟铭带领张云显与何休阳回到了河流岸边。 见到十三年未见的五师弟,秦钟铭有很多话想说,当即问道:“五弟,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何休阳见到许久未见的四哥,也难以压制内心的喜悦,说:‘’自从那天分开后,我去了历儿山,在那里度过一段时日,四哥,你呢?‘’ 秦钟铭说:“我去了日月山” 何休阳问:‘’四哥,你在哪里找到云显的?‘’ 秦钟铭说:‘’月禹镇,说来也巧,那天我路过月禹镇恰巧碰见他‘’,说着向张云显笑了笑。 何休阳问:‘’四哥,你来时有没有在附近遇见过黑袍人?‘’ 秦钟铭说:“有,你也遇见过?” 何休阳看了看四周,确定安全后,说:‘’遇见过,四哥,我怀疑那些人根本没有离开这里‘’ 秦钟铭说:‘’不瞒你说,五弟,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 于是,秦钟铭将张云显在月满驿站中见到的景象说了出来。 何休阳听后大为震惊,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说:‘’看来,我们只有等大师哥了‘’ 夜晚,三人便在此地过夜。 何休阳问了张云显这三年里的经历,张云显都如实回答,也反问他一些事情,比如他是如何进入明震轩的?,他的家在什么地方?,彼此间也算熟悉了。 原来秦钟铭,何休阳,张洛,商小柔,沈巍的家都在庐山附近,白明震路过他们的村子见他们天资过人,才把他们收入门下。 何休阳的父亲本是一名樵夫,何休阳十五岁时跟随父亲上山打柴,在上山的途中,他的父亲不幸被一只彘咬伤,生命危在旦夕,恰巧被路过此山的白明震救治才得以保住性命,从那时起,何休阳就有和白明震学医的冲动,在他的再三恳求下,白明震见他心态诚恳,才决定收他为徒。 过后,张云显见秦钟铭与何休阳始终谈论着事情,不敢冒然打扰,心想今天秦叔叔教自己金刚力功法的事情肯定泡汤了,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他问:‘’秦叔叔,你什么时候教我金刚力功法啊?‘’ 秦钟铭与何休阳聊得十分尽兴,听到他的问话,转过头,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说:‘’今天太晚了,叔叔明天教你‘’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好‘’,然后只觉困意来袭,就提前入睡了。 这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 次日,阳光明媚的午后。 秦钟铭为教授张云显金刚力功法,将丹炉从河岸边抱了过来。 过后,他向丹炉中放入了几块木材,将丹炉中的木材点燃。只见丹炉中冒出袅袅青烟,不时有火苗从中窜出。 按照昨晚的许诺,秦钟铭今天传授张云显金刚力功法,可是不久之前,秦钟铭又转变了想法,他让张云显观看何休阳的碧母拳气功法之后再做决定,可以让他在两种功法中任选其一,进行学习。 望着眼前的丹炉,秦钟铭颇为感慨,因为十五年前离开明震轩之后,他没有再炼过丹,此刻仿佛又找到了当年在明震轩炼丹的感觉,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年在明震轩与师兄弟炼丹时的情景,他不得不感叹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远处,张云显与何休阳正站在花丛中,聚精会神的观看着一只采蜜的飞鸟,只见那只飞鸟频频地扇动翅膀,始终不敢落在花丛上。 何休阳见时机差不多了,说:‘’看好了‘’ 他身形一转,腾身而起,右拳迅速挥出,只见一团淡绿色的气体从他的右拳上喷薄而出,噗的一声,击中了那只飞鸟,那只飞鸟扇动了几下翅膀,便掉在地上不动了。 张云显看得惊呆了,惊讶道:“哇,好厉害” 何休阳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张云显问:‘’这个我能学吗?‘’ 何休阳向他微笑的点了点头。 ‘真的?’张云显开心极了:‘’何叔叔,为什么那只鸟被那团气打到就不会飞了?‘’ 何休阳说:‘’这正是碧母拳气的威力,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碰到碧母拳气,拳气就会顺着汗毛孔渗入血液,使体内气血倒流,停滞不前‘’ 张云显心想,既然这拳气是从何叔叔体内发出的,为什么他就不会发生气血倒流呢?他问:‘’叔叔,那你为什么不会发生气血倒流呢?‘’ 何休阳说:‘’很快你就知道了‘’ 这时只听秦钟铭呼唤道:‘云显’ 张云显转头看去,只见秦钟铭正在招呼他。 张云显对何休阳说:‘’走吧,何叔叔,秦叔叔叫我们呢‘’ 何休阳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向秦钟铭走去了。 ***** 秦钟铭又向丹炉中扔了几块木材,只见炉中的火焰更加旺盛了。 见张云显与何休阳走了过来,秦钟铭问张云显:“云显,想好要学哪个功法了吗?‘’ 起初张云显确实不知道该选择哪个,然而,观看完何休阳的碧母拳气功法之后,张云显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说:‘’想好了,秦叔叔,我想学何叔叔的碧母拳气功法‘’ 秦钟铭点了点头,微笑说:‘’好‘’ 何休阳看了看炉中的火焰,问:‘’四哥,火候可以了吗?‘’ 秦钟铭点了点头。 何休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打开包裹,从包裹里拿出一颗淡绿色的小石头,交给秦钟铭。 张云显好奇的问:‘’何叔叔,这是什么东西?‘’ 何休阳说:‘碧母云石’ 秦钟铭接过”碧母云石”,走到丹炉前,把碧母云石放进丹炉中。只见碧母云石在丹炉中逐渐融化,融化的流质慢慢汇聚,片刻间,就形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丹丸。 秦钟铭取出木极丹,让张云显在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为他讲述碧母拳气功法的修习要领,和炼制极丹的技巧。 张云显坐在地上认真聆听着。 *********** 第10章 旧友相遇(二)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在庐山脚下的一条山路上,有六名身穿黑袍的蓝鹊观门徒正在缓慢地行走着,他们奉鬼川之命在此搜寻十三年前逃跑的明震轩门徒。 六人走了一会儿,只见前方走过来一名身穿黑袍的蓝鹊观门徒,那名蓝鹊观门徒带着袍帽,看不清面容,样子神神秘秘的,步伐极快。 通常情况下,一条山路上只有六人巡逻,见到此地突然多出一人,六名蓝鹊观门徒感到奇怪。 领头的一名蓝鹊观门徒问道:‘’站住,你是哪个团的?” 那名蓝鹊观门徒停下脚步,双手抱拳,恭敬的说:‘’去报信的,报信‘’ “报信,报什么信,有没有蓝鹊观的手谕?” “这个,,,,,,没有” “没有?,那你把袍帽摘了让我们看看” “这个,,,没必要了吧” 领头的蓝鹊观门徒觉得他有些可疑,走到他的身前,仔细看了看他,伸手去掀他的袍帽,不料左手刚伸出去,就被他的右手抓住了。 领头的蓝鹊观门徒吓得急忙缩手,却无法从他的右手中挣脱出来,片刻,只见这名蓝鹊观门徒的右手,突生异样,原本五根修长的手指,变成柔软的滑溜溜的模样,覆盖在他的左手表面。 领头的蓝鹊观门徒立即大喝道:“给我抓住他” 他身后的五名蓝鹊观门徒纷纷冲了过去,捉拿这名蓝鹊观门徒。 有三名蓝鹊观门徒直接抓住了这名蓝鹊观门徒的双肩,只见这名蓝鹊观门徒双肩一抖,从他们的手中脱离了出来,‘’砰‘砰‘’两声,将他们打飞好远。 剩下的两名蓝鹊观门徒冲过去紧紧抓住这名蓝鹊观门徒的双手。 这名蓝鹊观门徒,步法一变,双手变成柔软的滑溜溜的模样从中脱离了出来,‘’砰砰‘’两声,又将他二人打飞出去。 见到此景,领头的蓝鹊观门徒,站在原地,双腿微微的发抖。 这名蓝鹊观门徒伸手抓住他的衣襟,问道:‘还要不要蓝鹊观的手谕?’ 领头的蓝鹊观门徒吓得不敢出声,牙齿上下打颤,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这名蓝鹊观门徒呵呵一笑,急出一拳,砰的一声,将他打飞了出去。 只见六名蓝鹊观门徒躺在地上,痛苦万分,呻吟不止。 这名蓝鹊观门徒低头看了他们一眼,隐藏在袍帽中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便跨过他们的身子,继续向前方的锦绣谷走去。 然而,在他走后没多久,一只蓝鹊从躺在地上的一名蓝鹊观门徒的黑袍中钻了出来,它在这名蓝鹊观门徒身上停留一会儿,便振翅朝月禹镇方向飞去了。 ……………… ******** 听过秦钟铭的讲述,张云显对碧母拳气功法和炼丹术有了些了解。 原来修习碧母拳气功法需要将土极物炼化的丹丸吞入腹中,待土极丹在腹中转化成土极丹气存入丹田后,就可用意念对丹田中的土极丹气进行操控。 若有需要,修习者可调取丹田中储存的土极丹气扩充全身,肉体吸收土极丹气后,就拥有了土极丹气拥有的天然力量和威力。 而储存在丹田中的土极丹气不能被修习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若将丹田中储存的土极丹气取空,必须再吞一颗土极丹补足丹气,否则肉体将会失去土极丹气的天然力量,恢复正常肉体本能。 除此之外,每人只能修习一种功法,吞服一种极丹,若吞服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极丹,就会有丧命危险。 而炼丹术是方术门人必须掌握的技术。 在炼丹的过程中,丹炉的火候极其重要,温度不宜过高,也不宜过低,过高则容易损伤丹料的精华,过低则容易使丹料的精华不化。 有些方术门派将炼丹术与方术视为同等地位,因为一颗品质良好的丹药往往可以帮助修习者大大提升方术的修习速度。这是许多方术修习者梦寐以求的。 可是掌握真正炼丹术的人少之又少,即使在方术门派中也是凤毛麟角,这些人在方术门派中有个独特的称谓叫炼丹术士。 秦钟铭,何休阳,沈巍,商小柔,张洛都是炼丹术士,他们都可以独自炼制丹药。 秦钟铭问:“明白了吗?云显” 张云显点了点头。 接着秦钟铭把土极丹递给他,说:‘现在按照叔叔教你的方法,服下极丹‘’ 张云显伸手接过土极丹,只见掌心中的这颗土极丹呈淡绿色,晶莹剔透,看了片刻,他把土极丹放入口中,吞了下去,然后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着土极丹在腹中转化成土极丹气。 许久之后,他只觉腹中凉丝丝的,有一股气在丹田中,逐渐汇聚,他知道丹化气的过程开始了。 只见他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小的汗珠,浑身燥热无比,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变化不停。 片刻,张云显说:“秦叔叔,我感觉到了” 秦钟铭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脸色的变化上,何休阳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是危急关头,丹气会顺着经脉逆行,只有过了此关,才算修习的开始。 这时张云显只觉丹田中的土极丹气涌上心口,一时间,天旋地转,头晕脑胀。 张云显说:“秦叔叔,好难受啊” 秦钟铭说:“别怕,云显,试着用意念引领丹气” 张云显只觉腹中的丹气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腹中游来游去,一会儿窜到脸部,一会儿窜到腿部,不受控制。 他尝试用意念引领腹中散乱的土极丹气,缓缓回归丹田。 渐渐的,他的脸色平静了下来。 见到他的脸色好转,秦钟铭心中暗暗窃喜,露出了笑容。 秦钟铭说:“云显,试着引领丹气扩充全身” 按着秦钟铭的指点,张云显将丹田中的土极丹气运转出来,分散到体内各处,同时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只见自己的浑身正源源不断的向外散发着一丝丝淡绿色的气体,飘散在空气中。 秦钟铭与何休阳见到此景,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秦钟铭说:“云显,你成功了” 张云显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散发着碧母拳气的双手,心中大喜,说:“啊,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 秦钟铭与何休阳见到他开心的样子,彼此相视一眼,都不禁觉得好笑。 张云显情不自禁的站起来,左一拳,右一拳的朝空中打去,只见一团团淡绿色的碧母拳气从他的拳头发出,不停的打到半空中。 “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真是好啊,我也会碧母拳气了” 他边说边向远处跑去,迫不及待的想施展一下碧母拳气的威力。 “呱呱”‘呱呱’ 这时只见一只胖乎乎的河蛙在前面的草地上蹦跳着。 张云显挥拳朝那只河蛙打了过去,只见一团碧母拳气从他的右拳发出,击中了那只河蛙,那只河蛙仰面朝天躺在草地上不动了。 “哈哈,好玩” ‘呱呱’ 忽然,只见前面的草地上有一只更大更胖的河蛙。 张云显兴奋的追了过去,然而那只河蛙却越跳越快,他如何追也追不上,不知不觉间,已离两位叔叔的所在地越来越远了。 过了一会儿,那只河蛙或许跳累了,停在前面的草地上不停的喘息,张云显悄悄靠了过去。 就在此时,他的身前突然出现一名身穿黑袍的蓝鹊观门徒,这蓝鹊观门徒出现得悄无声息,以至于吓得他一哆嗦,他脑中立刻闪现一个字,逃。 说逃就逃,他转身就跑。 不料,被这蓝鹊观门徒抓住了衣领,张云显急中生智,转过身,就朝这蓝鹊观门徒就打出两团碧母拳气。 这名蓝鹊观门徒一惊,连忙侧身避开,惊诧万分,说道:‘碧母拳气?’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放开我!”“秦叔叔,救命!,秦叔叔,救命!”张云显拼命的向两位叔叔的所在地大声呼救着。 **** 秦钟铭与何休阳听到张云显的呼救声就知不妙,快速向声音处跑去。 跑了片刻,见到张云显被一名蓝鹊观门徒抓着不放,他二人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抢夺。 秦钟铭施展金刚力功法,双掌坚如磐石,掌缘如刀,劈向那名蓝鹊观门徒。 何休阳施展碧母拳气功法,向那蓝鹊观门徒打出一团又一团碧母拳气。 只见那蓝鹊观门徒身法灵动,左闪右避,尽皆避开。 几个回合下来,那名蓝鹊观门徒便放下了张云显,不再还击,说道:‘’想不到,四弟五弟的身法,过了十三年,依然那么出色‘’说着,他摘下了头上的袍帽。 秦钟铭与何休阳见到他的真实面目后,大吃一惊,只见这名蓝鹊观门徒正是大师哥——沈巍。 ———————— 蓝鹊:中也国度的一种鸟,身上的羽毛曾深蓝色,具有灵性,可飞行百里而不疲惫,传说只有蓝鹊观的腾罗司命才能捕捉到它。 极丹:极物炼化的丹丸 土极丹:土极物炼化的丹丸 丹气:极丹在腹中转化的气 土极丹气:土极丹在腹中转化的气 第11章 扶尘聚形(一)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大师哥!’秦钟铭与何休阳开心的齐声叫道。 沈巍道:“四弟五弟” 秦钟铭与何休阳立刻跑过去与大师哥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一别十三年未见,思念之情甚是深切,秦钟铭与何休阳眼里都泛出了泪光。 张云显站在原地有些发懵,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想这秦叔叔,何叔叔怎么和这个黑袍人抱在一起了?这是什么情况? 沈巍笑着说:“想不到,我沈巍苟活十三年,今天还能见到我的两位好师弟,苍天待我不薄啊” 秦钟铭问:“师哥,你这几年可好?” 沈巍说:‘’好,只是大师哥很想念你们‘’ 张云显这才明白原来这黑袍人是明震轩木行徒——沈巍。 “想不到过了十三年,我的两位好师弟依然这么挺拔英俊”沈巍看着何休阳与秦钟铭,目光中满含热泪。 秦钟铭与何休阳见大师哥风趣幽默的性格丝毫没有改变,都不禁笑了起来。 三人寒暄了一会儿,沈巍的目光落在了张云显身上,他不解的问:‘’这孩子是?‘’ 秦钟铭说:“师哥,他是云显啊” 沈巍满脸惊疑,说:“云显?“ 秦钟铭说:“是啊,师哥” 秦钟铭对张云显说:“云显,快过来,这是你沈叔叔” 张云显闻言跑了过去,来到沈巍身前乖乖的叫了声:“沈叔叔”然后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沈巍的脸色变得非常凝重,他在张云显面前缓缓蹲了下来,认真打量着张云显的小脸,然后拿起张云显的右手,绾起张云显右臂上的袖子,当见到张云显右臂上那个浅红的疤痕时,他神情激动,说:“你真的是云显!‘’‘’你真的是云显!” 说着,他一把抱起张云显,开心的说:“想不到你小子长这么大了”还记不记得沈叔叔?“还记不记得沈叔叔?‘’‘’四弟五弟,你们是在哪找到云显的?” 何休阳微笑着说:“是四哥找到的” 三人说说笑笑,团聚在一起,乐此不疲。 过后,他们又回到了河流岸边。秦钟铭把遇见张云显的经过说了一遍,沈巍听后不得不感叹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何休阳见大师哥穿着蓝鹊观的黑袍,不解的问:‘’大师哥,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沈巍呵呵一笑,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这路上黑袍人太多,为了掩人耳目,我才穿了他们的衣服”‘’四弟,这些年,你打听到那些黑袍人来历了吗?‘’ 秦钟铭点了点头,说:‘’打听到了‘’ 于是,秦钟铭把自己得知的有关蓝鹊观的信息和前天张云显在月满驿站中见到的景象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沈巍听后,神情复杂,不禁陷入了一阵沉思,他说:“看来这些人并没有罢手啊” 何休阳问:‘’大师哥,那些人为什么要抢夺师傅的五行极物?‘’ 沈巍说:‘’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师傅没有告诉我们,我猜师傅生前很可能与那蓝鹊观有些过结,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抢夺师傅的五行极物?‘’ 张云显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过结,只是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 沈巍问何休阳:‘’你们去轩楼了吗?有二师弟和二师妹的下落吗?‘’ 秦钟铭与何休阳摇了摇头。 沈巍说:“走,去轩楼看看” 秦钟铭与何休阳点了点头。 当下,四人又朝明震轩走去了。 ******** 半个时辰后,四人来到明震轩,沈巍观察着轩楼内的景象,只见一根支撑轩楼的木柱表面有被火烧焦的痕迹,他说:‘’看来当年我们走后,二师弟与二师妹一定在这里与他们交过手‘’ 张云显听到他口中说的二师弟二师妹,自然知道就是自己的爹娘,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他问:‘’沈叔叔,那我爹娘现在在哪儿?‘’ 秦钟铭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的,云显,他们会好的‘’ 听到此言,张云显原本担心忧虑的心情逐渐放松了下来。 沈巍内心十分惆怅,长长叹了口气,道:“要猜测十三年前的事情并不容易啊,据我所知,当年遭遇那些人偷袭的,并不只有我们,就连南华郡,也遭到了他们的偷袭,只是那时我们没有得到讯息,又疏于防备才遭他们的毒手‘’ 何休阳问:‘’那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沈巍摇了摇头。 秦钟铭问:‘’大师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沈巍沉吟了一下,道:‘’我看眼下不如带着云显离开这里,二师弟和二师妹的事情只有找到当年偷袭我们的那些蓝鹊观门徒才能问个明白‘’ 秦钟铭点头,说:‘好’ 沈巍道:“而且我们要尽快离开庐山,越快越好‘’ 秦钟铭说:”好” 过后不久,四人离开了明震轩,又回到了河流岸边,商量着日后的打算。 沈巍决定今晚在此地住上一夜,明日一早带着张云显一起去寻找十三年前偷袭明震轩的那些蓝鹊观门徒,秦钟铭与何休阳都点头同意。 夜晚,月明星稀,周围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嚎叫,回荡在山谷间,显得山谷间更加幽深静谧。 秦钟铭用火石把丹炉里的木材重新点燃,因为这样可以利用木柴燃烧时产生的青烟驱赶空气中的一些毒虫。 张云显坐在旁边,练习着碧母拳气功法,他的手掌上散发着一丝丝淡绿色的气体。 沈巍问:‘’五弟,这碧母拳气是你教云显的?‘’ 何休阳说:“我和四哥” 见张云显玩得非常开心,沈巍笑着问:‘’云显,想不想学沈叔叔的功法呀?‘’ 本来张云显学到碧母拳气功法已经很满足了,听到沈叔叔也要教他功法,他高兴的不得了,直接说:‘’想‘’ 他一张脸笑开了花,眼神里充满了好奇,问:“沈叔叔,那你的功法是什么样子的?‘’ 秦钟铭与何休阳心里都非常清楚大师哥肯定在和云显开玩笑,因为十五年前师傅曾明确告诫他们,每人只能吞服一种极丹,修习一种功法,若吞服两种极丹,两种丹气就会在体内发生冲突,时刻有致命危险,这个道理大师哥不可能不明白。 只见沈巍站起身来,道‘’:别急,沈叔叔让你看看‘’ 沈巍不紧不慢的脱掉了外衣,裸露出上半身,他结实的胸膛和健硕的手臂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小麦色的光辉。 他活动了一下双肩,张开双臂说:“来,云显,抓住沈叔叔的右臂” 张云显将体内的土极丹气回归丹田,双手上的碧母拳气瞬间消失了,他兴奋的跑过去,抓住了沈巍的右臂。 沈巍说:‘’抓紧了‘’ 张云显使出浑身力气紧紧抓住沈巍的右臂。下一刻,只见沈巍的双臂突然变成了软绵绵滑溜溜的模样,不断的变化着形状。 张云显只觉他的右臂滑溜溜的,如何抓也抓不住,感觉非常神奇。 这时沈巍双臂轻轻一用力,便从他的双手中脱离了出来。 张云显简直看得目瞪口呆,惊讶道:‘’哇,好厉害!‘’ 沈巍微笑道:‘’怎么样,叔叔厉害吧‘’ “嗯,好厉害” “想不想学?” “想” “好,叔叔教你“ 听到此言,秦钟铭与何休阳均感意外,秦钟铭问:‘’大师哥,你不会真的要教云显吧?‘’ 沈巍道:‘’真的‘ 秦钟铭眉头紧皱,说:‘’可是师傅说同服两种丹丸,,,会,,,‘’ 第12章 扶尘聚形(二)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沈巍挥了一下手,打断了他。秦钟铭与何休阳都满脸疑惑的看着大师哥。 在他二人吃惊的片刻,沈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打开木盒,只见盒内装着一块黄乎乎的东西,时不时的还蠕动着,仿佛是个活物。 张云显好奇的问:‘’沈叔叔,这是什么东西呀?‘’ 沈巍说:‘’这个叫融元太岁‘’ 沈巍从融元太岁上面捏取一小部分,走到丹炉前,看了看丹炉中的火候,待火候成熟,他将这小部分的融元太岁放入了丹炉中。只听丹炉中发出‘’滋滋‘’的响声,不久,一颗晶莹剔透的木极丹就被成功炼制出来了。 沈巍取出炼制好的木极丹递给张云显,说:‘’来,云显,把它服下‘’ 张云显伸手接过木极丹,在地上坐了下来,准备吞服。 秦钟铭与何休阳吃惊的看着大师哥,因为他们都清楚这种行为会有生命危险,不知道大师哥为什么这么做。 秦钟铭问:‘’大师哥,云显这么做会不会有危险?‘’ 沈巍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半晌,张云显鼓足了勇气,将木极丹放入口中一点头吞了下去,然后闭上了眼睛。 秦钟铭与何休阳都是心弦紧绷,全神贯注的看着他,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状况,心里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过了一会儿,张云显只觉那股眩晕的感觉又出现了,腹中的木极丹正在转化成木极丹气。 他按照之前的方法用意念引领腹中散乱的木极丹气汇聚一起缓缓汇入丹田,只觉一股清凉的感觉传遍了他的经脉。 忽然,他丹田中原本储存的土极丹气突然上涌与他腹中的木极丹气冲撞在一起。 霎那间,他只觉体内气血翻滚,头晕脑涨,他的身子开始东摇西晃,似欲摔倒,额头不停的冒出汗珠。 见此情状,秦钟铭大为担心,急切的问:‘’大师哥,云显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四弟,他不会有事的‘沈巍坚定的说。 如此又过了一会儿,张云显只觉那眩晕的感觉消失了,趁着此时,他用意念将丹田中的土极丹气运转出来,使腹中的木极丹气缓缓蓄入丹田,如此两三次的运转,他终于发现了诀窍所在。 原来要想两种丹气互不冲突,就必须使一种丹气留在丹田,另一种丹气留在腹中,或者让两种丹气同时在腹中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然后依次汇入丹田。 按着自己发现的诀窍,他将土极丹气重新回归丹田,将木极丹气运至右手,同时睁开了眼睛。只见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他的右手也变成了软绵绵的滑滑溜的模样。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激动道:“哇,沈叔叔,我成功了!” 秦钟铭与何休阳的脸上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沈巍则欣慰的点了点头。 秦钟铭问:‘’大师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沈巍微微一笑,说:“师傅从头到尾都在瞒着我们” 秦钟铭问:‘为什么?’ 沈巍说:‘’我想师傅不让我们同服多种极丹一定有他的原因,至于这个原因我尚且不知‘’ 何休阳说:‘’那这么说,这五种极丹我们本来可以同服,只是师傅不愿意我们那样做?‘’ 沈巍点了点头。 何休阳问:‘’大师哥,那你是如何知道这个秘密的?‘’ 沈巍双手负后,叹了口气,说:“自从十三年前与你们分开后,我一路向西逃离,途中遇到一位鹤鸣山易阁的弟子,在他的带领下,我见到了尊易前辈,是尊易前辈告诉我的‘’他说五行功法的奥秘就是五行相生相克之理,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只要两种极丹属性相生就可同服,相生则活,相克则死,生生死死,循环不休,循环不灭‘’ 秦钟铭说:’‘原来是这样‘’’ 何休阳问:“大师哥,那尊易前辈有没有告诉你那些人为什么要抢夺师傅的五行极物?“ 沈巍摇了摇头,说:“我倒询问过他,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说” 秦钟铭说:”有一次,我也遇见过易阁的弟子,他们说去仆勾山采摘什么转阳草,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就这样,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畅聊着。张云显坐在旁边开心的练习着新学会的扶尘聚形功法,偶尔停下来听着他们三人聊天,直到练习到深夜,他才睡去,而秦钟铭有些问题始终想不明白,直到后半夜方才入睡。 这一天就结束了。 …………………… 木极丹:木极物融元太岁炼化的丹丸 木极丹气:木极丹在腹中转化的气 土极丹气:土极丹在腹中转化的气 第13章 镇北疑云(一)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 清晨 月禹镇,镇北 道路两旁的一座座木楼弥漫着阴冷恐怖的气息,仿佛死神刚刚降临过这里,带走了这里所有的生机。 道路中央,有四人各自骑着一匹兽马谨慎的观望着道路两旁的木楼。这四人是一名身穿淡蓝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女,一个身穿白衣的小男孩和一个身穿白衣的小姑娘,小男孩和小姑娘背上都背着一个白色木盒。 这中年男子是紫薇山拜星宫宫主雷雄,白衣少女是雷雄的女儿名叫雷苓雪,小男孩是南华郡南华世家的长子名叫南华礼,小姑娘是南华礼的表妹名叫黄秀怡。 几天前这里发生一场离奇的怪事,每到夜深人静之时,这里的居民时常能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到了白天,便有一些居民相继失踪,事隔多天之后,总能在某个角落发现他们的尸首,而他们的尸首大都不完整,有的失去头颅,有的缺肢少腿,有的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空无其肉。闹得这里的居民人心慌慌,纷纷猜测,这里可能躲藏着一只食人异兽,一时间,这里的居民纷纷搬到小镇的镇南去住,只留下了这些空无人住的木楼。 这四人来到此地,只为铲除那只让人们心慌不安的异兽。 四人走了一会儿,雷雄望着四周阴森森的木楼说:‘’大家小心,这里有点古怪‘’ 这时,只听左首一座木楼中传出“咳哧哧”几声响,雷雄运起体内聚雷丹储存的雷电,右手一指,一道淡蓝色的电光从他的右手食指指尖射出,击在那木楼的木门上,那木楼的木门被电光击倒,冒着浓浓的黑烟,只见那木楼里空空如也,什么异兽也没有。 南华礼忽听右首一座木楼中发出同样的怪声,他左手一指,一个方形石头从他背后的白色木盒中飞出,朝那木楼飞去,而后“砰砰砰”几声响,将那木楼的五扇木门全部击倒,只见一只异兽的身影在那木楼中一闪而过。 这个方形石头就是南华世家的至宝阴阳听指石。他背上背着的白色木盒也叫石盒,平常用来装着阴阳听指石。 阴阳听指石是一块具有灵性的石头,由一半阴石和一半阳石组成,阴石和阳石被一股超强的吸引力紧紧吸合在一起,平时没有拥有者的命令很难分开。 它可以感应拥有者的手势命令,飞天遁地,具有超强的攻击力,可以击穿一切坚硬的事物,它的最初的拥有者是南华世家的祖先南华圣,南华圣去世后,便传到了南华青的手中,在黄秀怡十岁那年,又被南华青打造成两块,一块成方形,传给了南华礼,一块成圆形,传给了黄秀怡。南华礼与黄秀怡是阴阳听指石的第三代传承人。 由于阴阳听指石极具灵性,它必须与拥有者建立良好的感知力后才能服从拥有者的命令,所以必须定期吸收拥有者的血液,才能与拥有者心有灵犀,配合默契。通常情况下拥有者每两个月就要为它供献自己新鲜的血液。 而驱使它的手势命令全部记载在《阴阳听指石驱使法诀》上,这本书也是南华世家的家传之宝,如果有人得到阴阳听指石,没有得到这本书也是无用的,因为这本书上记载的手势命令就好比与阴阳听指石沟通的语言,没有正确的语言,阴阳听指石就无法明白你传达的命令,而这本书的最初拥有者也是南华圣。 这时南华礼伸手指向那座木楼说:“雷叔叔,在那里”。 雷雄右手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南华礼登时会意。 两人驾驭着兽马朝那座木楼悄悄靠了过去。只听从那木楼中传出的婴儿的哭啼声越来越清晰,他二人心下断定那食人异兽就躲在里面,彼此相视一眼,都做好了准备。 下一刻,雷雄脸上突现怒容,运起体内聚雷丹储存的雷电,右手一指,一道淡蓝色的电光从他的右手食指中指指尖射出击在那木楼的木门上,而后在那扇木门相邻的四扇木门上相继跳跃,那木楼的五扇木门全部被电光击倒,冒出一丝丝浓浓的黑烟。 于此同时,那木楼里面的事物也显露了出来,只见一只只异兽,看上去约莫有三四十只,躲在那座木楼里正啃噬着人的尸体,有的尸体已被它们吃去血肉,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有些尸体的头颅和四肢还在它们嘴中,景象恐怖之极,那些异兽都长着四条腿,两只翅膀,一条长尾巴,头上都长着三只角,身上布满斑纹,尖嘴獠牙。那类似婴儿的啼哭声就是从它们嘴中发出的。 它们见到自己的巢穴被毁,异常愤怒,眼射蓝光,一阵乱叫,霎时间,从那座木楼里接连跳跃出来朝这里飞了过来。 ‘哇~‘’‘’哇‘’哇~‘’哇‘’~哇‘’它们嘴中发出一声声瘆人的叫声。 雷雄脸色大变,道:“大家小心!” 他运起体内聚雷丹储存的雷电,左手和右手伸出食指中指连续朝那些飞来的异兽指去,一道道淡蓝色的电光从他双手食指中指指尖射出不断击中那些飞来的异兽,只见那些被电光击中的异兽,惨叫一声,便坠落在地,全身冒着滚滚黑烟。 ‘’‘哇~‘’‘’哇‘’哇~‘’哇‘’~哇‘’ 雷苓雪运起体内聚雷丹储存的雷电,右手伸出食指也向那些飞来的异兽连续指去,一道道淡蓝色的电光也从她的右手食指指尖射出,击中那些飞来的异兽。只见空气中电光纵横交错,劈啪作响。 ‘哇~‘’哇~‘’哇~‘’哇~‘’哇~’一只只异兽浑身闪烁着电光不断的从空中坠落。 这时南华礼右手伸出食指中指指向从右侧楼顶上面跳跃而来的异兽,只听嗖的一声,阴阳听指石又从他背后的白色木盒中飞出,朝那些异兽飞去,而后‘’砰砰砰‘’几声响,将那些异兽尽数击落。 ‘哇~’‘哇~’‘哇~‘’哇~‘’哇~‘’哇‘’ “杀死你们这些吃人的家伙“黄秀怡右手伸出食指中指一指那些飞来的异兽,只听嗖的一声,一个圆形的阴阳听指石从她背后的石盒中飞出,朝那些异兽飞去,只听‘’砰砰砰‘’几声响,又有三只异兽被她的圆形阴阳听指石击落。 忽然,只见左侧一座木楼楼顶有一只异兽正欲逃跑,黄秀怡根本不给它机会,她的双手食指中指在胸前交叉,如雄鹰展翅一般朝那异兽展开,只见那在半空中飞行的圆形阴阳听指石一分为二,旋转着向那只异兽飞去。 那两个分开后的阴石和阳石,如二龙出水,在那座木楼楼顶穿进穿出追击那只异兽,所到之处,楼顶尽数崩塌破碎,尘埃弥漫。 ‘砰‘’砰‘’砰‘’砰‘’砰’响声不绝。 最后那阴石和阳石分进合击,砰的一声,击中那只异兽,那只异兽惨叫一声,便从楼顶坠落下去,重重摔在地面上,鲜血四溅。 黄秀怡左手撤回胸前,那阴石和阳石又在半空中合并在一起飞了回来。 在她收回法诀的期间,只见在右侧木楼楼顶有一只异兽趁着她不注意展翅向她飞了过来。 “小心”雷苓雪一声轻诧,右手食指中指立即指向那只飞过来的异兽,只见一道淡蓝色的电光从雷苓雪的右手食指中指指尖射出,与黄秀怡擦身而过,‘’啪‘’的一声,击中了那只异兽,那只异兽惨叫一声,便坠落地面,全身黑烟滚滚,惨叫连连。 ‘哇~‘’哇~‘’哇~‘’哇~‘’哇’ 黄秀怡见到此景,吓得花容失色,不禁一阵后怕,她转头对雷苓雪,说:”谢谢雷姐姐“ 雷苓雪向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右手食指指尖继续释放电光击杀那些飞来的异兽。 ‘哇~‘’哇~‘’哇~‘’哇~‘’哇’ ‘啪‘’啪‘’啪‘’啪‘’啪’ ‘’砰‘’砰‘’砰‘’砰‘’砰‘’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这些异兽便被他们四人赶紧杀绝,消灭无余。 地面上到处散落着这些古怪异兽的尸体,有些异兽的尸体还在冒着浓浓的黑烟,身子微微抽搐着。空气中到处充盈着焦糊刺鼻的味道,令人闻之作呕。 这时雷雄翻身下马,当先朝那座藏有异兽的木楼走去。黄秀怡,南华礼,雷苓雪也依次下马跟随其后。 跨过这些异兽的尸体,进入这座异兽藏身的木楼,走上楼梯,来到二楼,只觉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他们同时捂住了口鼻。 只见在二楼的地面上躺着一具具腐烂的人的尸体,堆积着这些异兽的粪便,而在其中一堆粪便中有一块沾满粘液的石头,不知何物。 雷苓雪见此景象,不忍再看,转身回避。雷雄与南华礼,黄秀怡,来到这块沾满粘液的石头前仔细打量。 黄秀怡捏着鼻子,问:‘’雷叔叔,这是什么东西啊?,好恶心‘’ 雷雄看了一会儿,也没猜出这块石头是什么东西,说:‘’走,去镇南看看‘’ 话落不久,他们又走出了木楼,重新上马,调转马头,驾驭着兽马向月禹镇镇南奔去了。 聚雷丹:拜星宫弟子练习雷术时吞服的一种可以聚集雷电的丹丸。 雷术:拜星宫弟子修炼的功法,当雷雨天来临时,拜星宫弟子便坐在拜星宫雷池中接引雷电,雷电一丹落到拜星宫弟子的身体上就会被他们身体中的聚雷丹聚集储存,日后可被他们提取运用,次种术法也称雷术。 *********** 第14章 镇北疑云(二)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月禹镇,镇南。 一只蓝鹊自远飞来,穿过繁华的道路,飞进了月满驿站的庭院内。 在月满驿站庭院内,站着三百多名黑袍人,他们身躯挺得笔直,面向着庭院中的木楼。在木楼前的台阶上站着一名黑袍人,他的脸黑黢黢的,毫无血色,注视着他们。此人正是太行山蓝鹊观鹊兵团司命鬼川。 这月满驿站正是蓝鹊观鹊兵团在庐山地界的驻扎地。 庭院的西北角停放着两辆木车,木车上载着两个高大的木笼子,笼子里都装着一只遍身鳞甲的黑异兽。 十三年前,鬼川接到司主太山无环的命令,奉命夺取庐山明震轩至宝五行极物,虽然没有成功,却遭到了明震轩的两条大蛇袭击,事后鬼川大为忌惮,得知此事的太山无环,命令三徒弟腾罗去寻找那两条大蛇的克星,在耐心的寻找下,腾罗终于在太行山北面的饶山中找到了克制那两条大蛇的异兽,并命名这种异兽为饶山獴,这两个笼子中的异兽就是滕罗当年在饶山中捕获的饶山獴。这两只饶山獴是前天夜晚司主太山无环亲自给他送来的。 鬼川见一只蓝鹊飞来,伸出右手,那蓝鹊落在了他的右手上,扇动着翅膀。 鬼川把蓝鹊移到耳边,只见那蓝鹊叽叽喳喳的叫起来。 片刻,鬼川仿佛听清了那蓝鹊传来的信息,得意的一笑,然后将蓝鹊放飞,蓝鹊飞又回了广阔的天空。 鬼川对身前的三百多名蓝鹊观门徒,沉声说:‘’现在,全团兵士出发,火速前往庐山‘’ 说完,他一阵狂笑,眼中凶光闪动,说:“呵呵,他们终于回来了” 此话一出,台阶下面便有一名蓝鹊观门徒喊了声:“快,鬼川司命有令,全团兵士出发,火速前往庐山,快” 庭院中的三百多名蓝鹊观门徒尽皆骚动起来,过后纷纷朝月满驿站大门外跑去。 只见三百多名蓝鹊观门徒在月满驿站外面的道路上汇聚,道路两侧的其他驿站也有许多蓝鹊观门徒陆续跑出。 这些蓝鹊观门徒在道路上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然后整齐的朝庐山方向跑去。长长的黑色队伍,宛如一条黑蛇,在小镇的道路上爬行。 过了一会儿,鬼川端坐在一辆高大的木车上面驶出月满驿站,十六名黑袍人,腰绑长绳,拉动着木车前行,滚动的车轮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木车后面跟随着那两辆装有饶山獴的木车,一同向庐山方向行去。 与此同时,从月满驿站后方的胡同中缓缓行出四人,这四人各自骑着一匹兽马,正是南华礼,黄秀怡,雷雄,雷苓雪。他们注视着这些蓝鹊观鹊兵团离去的背影。 他们一出现在这里,就吸引了周围群众的目光。 围观的群众里有不少青年男子都将目光落到了雷苓雪的身上。 因为在他们眼中,雷苓雪太过美丽,只见雷苓雪柔顺的长发自然的垂在胸前,清澈明亮的眼神,婉约而温柔。 雷苓雪见有陌生男子看向自己,默默的移开视线,回避他们的目光。 黄秀怡问:“雷叔叔,这些黑袍人干什么去啊?” 雷雄紧皱着眉头,说:‘’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蓝鹊观的人?‘’ “雷叔叔,我觉得这些人走在一起肯定没有好事情”黄秀怡问南华礼:‘’华礼哥,你说我说的对吗?‘’ 南华礼微微一笑,说:‘’怡妹说得对,这些人不是好人,十年前还想偷我们家的阴阳鱼呢‘’ 黄秀怡听到此话,心里一甜,向南华礼一笑,转头问雷苓雪:‘’雷姐姐,你觉得呢?‘’ 雷苓雪没有说话,微笑着,点了点头。 雷雄说:‘’走,我们跟上去‘’ 话落,他们驾驭着兽马便朝前方的蓝鹊观鹊兵团队伍追去了。 第15章 红冠双蛇(一)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 晌午,阳光明媚。 庐山锦绣谷明震轩后方的浆果林中。 树林中每棵树的枝桠上都结满了五颜六色的浆果,有些浆果熟的过头了,果皮裂开,露出了新鲜的果肉。 秦钟铭,沈巍,何休阳,张云显正在树林中采摘树上的浆果。 他们本打算今天早晨离开庐山,但出发前,沈巍说路途遥远,需要采摘些浆果用于路上充饥,这才从那条河流岸边来到此地。 由于十五年前,沈巍与秦钟铭,何休阳,经常来这片树林中采摘浆果,他们对这里的地形也颇为熟悉。 张云显从树上摘下一个红彤彤的浆果,放到地上的一堆浆果中,感觉差不多了,俯身捡起地上所有浆果,捧在怀里,来到秦钟铭身边问:“秦叔叔,你看我摘的这些够吗?” 秦钟铭看了一眼他怀中的浆果,点了点头,说:‘’够了‘’ 旁边的沈巍从树上摘下一个浆果,笑着问:‘’云显,你能摘到比沈叔叔这个更大的吗?‘’ 张云显见到他手中的那个浆果,惊讶了一下,因为他手中的那个浆果的确太大了,比自己采摘的所有浆果都要大。 可是张云显并不服输,他把怀里的浆果放到了地上,说:“能,沈叔叔,你等我”说着,转身朝树林深处跑去了。 “云显,别走远啊”秦钟铭说。 “知道了,沈叔叔” 来到树林深处,张云显只见周围树上的浆果都不是很大,又向里面走了走。这时只听从周围不知名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嘶,嘶。嘶,嘶,嘶”声音非常细小。 张云显十分惊奇。 “嘶,嘶,嘶,嘶,嘶,嘶” 只听奇怪的声音就在附近,张云显依着声音的方向寻了过去。 慢慢的扒开挡在眼前的高草,向声音处望去,只见前面一处平坦的草地上,盘着两条大蛇,那两条大蛇的头上都长着一只红冠,嘴中吐着长长的信子,它们彼此嬉戏着,而那‘’嘶嘶‘’的声音就是从它们嘴中发出的。 片刻间,张云显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捂住口,小心向后退去。 “千万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张云显在心中暗说。 不料,一不留神,他被高草绊了一下,摔了个跟头。 那两条大蛇立即惊觉,顺着声音,爬了过来。 张云显怔在原地,不敢动弹。 那两条大蛇缓缓爬到他的身边,抬起脑袋看了看他,然后围绕他爬了两圈,来到他的身前。其中一条大蛇用鼻子嗅了嗅他腰间佩戴的玉佩,仿佛对他的玉佩很感兴趣,然后又向他吐了吐信子。 “嘶嘶”“嘶嘶”“嘶嘶” 张云显呆愣愣的看着它们,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半晌,见两条大蛇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张云显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很轻,很慢,生怕激怒它们。 在离开它们一段距离后,张云显转身拔腿就跑,他风一般的在树林中奔跑着,像逃命一样。 不久,他跑到秦钟铭面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跳十分剧烈。 秦钟铭见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模样,不知发生什么了,问:‘’怎么了,云显?‘’ 张云显说:“蛇,,,秦叔叔,,,,好大的蛇” 听到此言,秦钟铭,沈巍,何休阳面有疑惑之色,彼此对望一眼,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张云显伸手指向树林深处说:“蛇,,,秦叔叔,,,那边有大蛇” 沈巍皱眉思索的瞬间,恍然大悟,说:“是小六,小七” 秦钟铭与何休阳齐齐一惊,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沈巍问:“在哪儿,云显?” 张云显咽了口唾沫,指向树林深处,说:“在那边” 沈巍二话不说,直接朝他手指的方向走去,秦钟铭,何休阳,张云显也跟了过去。 来到树林深处,秦钟铭,何休阳,沈巍按着张云显的指引见到了那两条大蛇。 沈巍朝那两条大蛇激动得叫道:“小六,小七” 那两条大蛇闻声爬了过来。 沈巍跑了过去,一把搂住其中一条大蛇的脑袋,叫道:“小六!” 那被称呼小六的大蛇向他吐了吐信子,与他贴了贴脸,嘶嘶叫个不停。 “小七!”秦钟铭与何休阳也齐齐叫道。 另一条大蛇也闻声爬了过来,向他二人晃了晃脑袋,吐了吐信子,仿佛在与他们打招呼。 张云显看得呆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片刻,只见那两条大蛇眼角流出了晶莹的眼泪。 张云显更加惊讶,心说这蛇怎么还会流泪? 过了一会儿,只见小七朝着反方向爬去,小六则跟在小七的身后,它们越爬越远,不知去向何处。 秦钟铭,沈巍,何休阳都有些不解,猜想它们很可能要带领他们去往某个地方,当下跟随在它们的身后,张云显也跟了过去。 这一路上,张云显从秦钟铭口中得知,原来这两条大蛇生活在附近的大山中,它们一雌一雄,十三年前,雌蛇(小六)在山间意外受伤,被白明震偶然遇见,带回明震轩进行医治,经过十余天的治疗,白明震最终借助水极物寒起冰琈的天然力量将其救活,过后的日子里,这两条大蛇为表谢意经常来明震轩游玩,一来二去,便与沈巍,秦钟铭,何休阳,商小柔,张洛认识了,关系也逐渐变得亲密,于是他们称呼这雄蛇为小七,雌蛇为小六,据说它们已有五百余岁了。 张云显得知这些事情后,震惊不已,因为他从没见过如此长寿的大蛇。 过了一会儿,小六小七带领四人来到一个山洞面前,小六小七缓缓爬进这个山洞。 秦钟铭,沈巍,何休阳对这个山洞自然熟悉不过,因为这个山洞就是十四年前师傅闭关的山洞。这一刻,在他们心中都出现了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四人进入山洞,刚踏进洞中,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吹在身上,凉飕飕的,好似冬日的寒气,冰凉刺骨。 张云显不禁抱紧了身子,打了个寒颤,说:‘’好冷啊‘’ 只见洞中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 走到一半,只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吹在脸上,暖洋洋的,好似夏日的暖风。 见这山洞中的景象与十四年前略有差异,沈巍感到奇怪。 渐渐的,前面出现了光亮。 四人来到光亮处,张云显目瞪口呆,只见眼前是一个偌大的洞室,天然而成,高约数丈,洞顶有一道裂缝,阳光从裂缝中照射进来,使得洞室一片明亮。 洞室左右两侧各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上都放着一个神奇的物事,左边石头上放置的物事是一个小小的红色石头,正源源不断的向外散发着热量,它周围的洞壁热烘烘的,右边石头上放置的物事是一个小小的蓝色石头,正源源不断的向外散发着寒气,它周围的洞壁结满了厚厚的冰霜。 这一冷一热两股力量在洞室中心交汇,互相抵消,恰恰形成了冰火两重天的奇特景象。而在右边大石头前方的地面上,躺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身上落满冰霜,面容凝固在冰霜中,他们的右手紧握在一起,看样子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小六小七则盘绕在他们身边向他们吐着长长的信子,“嘶嘶”“叫个不停。 见到这一幕,秦钟铭,沈巍,何休阳的双眼逐渐湿润了,他们的身子不自禁的颤抖起来。他们慢慢地朝着那两具尸体走了过去,一步,两步,三步,, 似乎有千万斤的巨石压着他们的身子,使得他们寸步难行。 沈巍走到这两具尸体前慢慢跪了下来,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伤痛,眼泪夺眶而出。他心如刀绞,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地面上的两具尸体,哽咽着说:“师弟,师妹” “二师哥!,二师嫂!”秦钟铭也跟着叫道。 沈巍悲痛欲绝,声泪俱下:‘’师弟!,师妹!‘’ “二师哥!,二师嫂!” “二师哥,我们回来晚了,我们回来晚了”秦钟铭哭着说。 “呜呜呜,师弟,师妹” 此时此刻,张云显已经猜出躺在地上的那两人是谁了,这一刻,仿佛有一千根针扎进了他的心脏,痛得他无法呼吸。 他目光呆滞的看着那躺在地上的两人,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这就是我的爹娘吗? 这就是我的亲生爹娘吗? 他快步跑了过去,来到这两具尸体身前,放声大哭。 “呜呜呜” “爹!“ “娘!””呜呜呜“ “二师哥!,二师嫂!” “爹!“ “娘!” “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张云显伤心欲绝。 第16章 红冠双蛇(二)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 许久之后。 张云显坐在自己爹娘的遗体旁边,呆呆的看着他们,心情十分低落。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多么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 沈巍满脸怒色,咬牙切齿说:‘’我定要那些人血债血偿‘’。他的话声中充满了愤怒。 秦钟铭与何休阳在旁边默默擦拭着眼泪。 过了一会儿,秦钟铭来到张云显面前蹲了下来,眼中含着泪水,注视着张云显的眼睛,说:“云显”他把张云显搂在了怀中,哽咽着说:“叔叔以后会照顾你的” 张云显听到这句话,又哭了出来:‘’呜呜呜“我要为我爹娘报仇”“我要杀了他们”呜呜呜‘’ “云显,叔叔们会帮你报仇的”沈巍怒气越来越盛,说:‘’四弟,五弟,我们先把师弟,师妹找个地方埋葬了,然后去杀了那些畜生‘’ “大师哥,那云显怎么办?”秦钟铭问。 “先把云显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沈巍说。 ”不,沈叔叔,我也要去“张云显哭着说。 秦钟铭点了点头:“好“ 秦钟铭转身来到二师哥和二师嫂的遗体前,说:‘’二师哥,二师嫂,先委屈你们一会儿,等我们找个好地方,就把你们安葬了‘’转头对何休阳说:‘’休阳,我们走,去帮二师哥,二师嫂,找个地方‘’ “好”何休阳答应一声,与秦钟铭直接朝洞外走去了。 沈巍见他二人离开山洞后,转头对张云显说:‘’云显,你在这里等着叔叔,不要乱走‘’ 他不等张云显回话也朝洞外走去了。 ******** 沈巍,秦钟铭、何休阳走出山洞,温暖的阳光打在他们身上,有淡淡的暖意,但他们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窖里。他们在心中暗暗立誓,要让当年偷袭明震轩的蓝鹊观门徒死无葬身之地。 不久,三人来到山洞西边的一片平坦的草地上,只见这里树林环绕,西面一座大山上一条瀑布倾泻而下,有水声传来,风景优美。 沈巍说:“我看就这里吧” 何休阳和秦钟铭都点头同意。 三人不再多话,准备动手在此地挖出一个坑穴,各自分头去寻找一些挖坑的器物。 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鸟鸣从前方的树林中传来。一群蓝鹊扇动着翅膀从前方的树林中飞了过来,而后在他们三人头顶上空盘旋飞舞。 三人见此奇景,一阵错愕。 沈巍急忙说:‘’不好,这些是蓝鹊观的信使,我们快离开这里‘ 话落,只听前方的树林中沙沙作响,不时有身穿黑袍的蓝鹊观门徒从中窜出,这些蓝鹊观门徒行动迅速,只一会的功夫,就将他们包围了。 沈巍与秦钟铭何休阳背对背靠在一起,防备着这些蓝鹊观门徒。 “呵呵”一声冷笑从前方的树林中传出。只见一名蓝鹊观门徒从前方的树林中走了出来,在他的肩头擎着一只蓝鹊,他的脸黑黢黢的,毫无血色,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两辆马车,马车上都载着一个高大的木笼子,笼子里都装着一只体型庞大的黑异兽,沈巍立即认出此人就是当年偷袭明震轩的带头人,蓝鹊观鹊兵团司命——鬼川。 鬼川缓缓走过来,面带邪笑,说:‘’好久不见,我的朋友‘’ 他身形一闪,就到了沈巍面前。 沈巍怒火上涌,知道二师弟和师妹就是被他害死的,指着他怒道:“老鬼,我今天定要亲手杀了你“ 鬼川听到沈巍的话,非但没生气,反而很得意,说:“是吗?我倒要看看今天你们如何从我的手中逃出去,说,那五行极物在哪儿?” 沈巍呵呵一笑,说:“不要妄想了,老鬼,我们死也不会把它交给你” 鬼川双眉倒竖,表情狰狞,说:“看来今天你们只有一死了”说着朝身旁的蓝鹊观门徒,厉声道:“给我拿下他们!” 周围三百多名蓝鹊观门徒闻声而动,纷纷向沈巍冲了过去。 第17章 乱战(一)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沈巍见一名名蓝鹊观门徒冲来,不再多话,运起丹田中的木极丹气,准备御敌。 他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他施展扶尘聚形功法,在蓝鹊观门徒人群中,穿进穿出,双手双臂变成软绵绵滑溜溜的模样,击打着蓝鹊观门徒,许多蓝鹊观门徒中招应声倒地。 何休阳施展碧母拳气功法,拳头上散发着淡绿色的气体,击打着冲过来的蓝鹊观门徒,被他拳气打到的蓝鹊观门徒,立刻停在原地,动弹不得。 秦钟铭施展金刚力功法,他的身体如金石一般坚硬,有十名蓝鹊观门徒出拳狠狠打在他的背部,他的身子笔直不动,丝毫未受到伤害,他转过身,连出十拳,将这十名蓝鹊观门徒全部打飞出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一名又一名蓝鹊观门徒被他打倒在地。 鬼川则站在一旁,一脸严肃,背负双手盯着他们。 ‘啊!’这时一声尖叫从左边的树林中传来。 秦钟铭心下一惊,转头看去,只见张云显不知何时已从那山洞中跑了出来,躲在那边的树林中的草丛后面,望着这里。秦钟铭分神的期间,有两名蓝鹊观徒‘’砰‘砰‘’’两拳打在他的胸口,秦钟铭退后两步,险些摔倒,而后急出两拳,砰砰两声,又将身前的两名蓝鹊观门徒打飞了出去。 秦钟铭向张云显高声道:‘’云显,快回去!‘’ 鬼川见到那躲在树林中的张云显,嘴角一丝上扬,身形一闪,就到了张云显身前的五丈之处。 张云显见一名蓝鹊观门徒突然闪现到自己面前,吓的浑身一哆嗦,他来不及多想,转身拔腿就跑。 他发足狂奔,不多时,便跑进了山洞中。来到洞室内,他觉得安全了,俯下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转头看去,只见那蓝鹊观门徒已经来到了洞室中,双手负后,打量着洞室的景象,说:“想不到,这两个劣徒,竟然把极物,藏到这山洞之中,可笑,真是可笑” 张云显见到他的面容后,感觉非常熟悉,极力思索着。 忽然间,他想起来了,这蓝鹊观门徒就是那天在月满驿站的木楼中与那老者谈话的黑袍人,想到此处,他的心里更加害怕了。 张云显结结巴巴的对他说:“你,,,你,,,不要过来‘’ “嘶嘶,嘶嘶”嘶嘶“ 旁边的小六小七朝那黑袍人叫了两声。 鬼川见到小六小七,露出了厌恶的表情,道:“又是你们两个,当年坏我好事,识相的,给我滚远点” 小六小七听到他的话,身子往后退了退,仿佛有些惧怕。 鬼川见到躺在旁边的张洛和商小柔的尸体,冷冷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们当年不会活着离开庐山‘’ 他转眼看向小六小七,轻蔑的说:‘’等我拿到极物,再收拾你们‘’ 话落,他身形一闪,就到了散发着热量的红色晶石前面。 他伸出右手去拿那火红色晶石,然而,他的右手还未触及到火红色晶石,五根手指就冒出了一股黑烟。 鬼川迅速收回右手,痛得呻吟了一声,用力甩了甩。 原来是那红色晶石散发的热量太高,把他右手的五根手指烫焦了。 鬼川抬起头,看向那火红色晶石,心中大怒,他伸出右手再次去拿火红色晶石,这次的速度比上次快上一倍。然而,他的右手还未碰到那红色晶石,又迅速收了回来,只见他右臂上的袖子已经被红色晶石散发的热量烧焦了。 他又迅速收回右手,退后两步,拍打着袖子上的火星子,嘴中咒骂道:‘’妈的,真是该死!‘’ 他一闪身又到了散发寒气的蓝色晶石前面,他伸出左手去拿那蓝色晶石,然而,他的左手还未触及那蓝色晶石,五根手指便笼罩了一层白霜。 他连忙收回左手,呻吟了一声,用力甩了甩。 原来是那蓝色水晶散发的寒气太寒,把他的左手冻僵了。 他咒骂道:‘’妈的,真是该死!‘’ 他一闪身到了张云显面前,右手一把掐住张云显的喉咙,怒道:‘’说,这两个极物,怎么拿?‘’ 张云显的喉咙被他掐着,呼吸逐渐困难,脸色也开始涨红,他挣扎着说:‘’放开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你杀了我爹娘,我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你‘’ 鬼川一怔,问:‘’谁是你爹娘?‘’ 张云显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看躺在旁边地面上的爹娘的尸体。 鬼川顿时明白了,点了点头,说:‘’哦,原来你是这两个劣徒的孩子‘’‘’呵呵,我正要找你呢,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是我杀的又怎样,小小年纪,口气如此狂妄,想要杀我,动手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杀我?‘’ 张云显只觉喉咙越来越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忽然间,他想起了扶尘聚形功法,运转丹田中的木极丹气送至脖颈,他的脖颈立刻变成了软绵绵滑溜溜的模样,用力向外挣脱,瞬间从鬼川的手中挣脱了出去。 鬼川见此情状,大惊失色,道:‘’扶尘聚形‘’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张云显,说:”不简单啊,我看你还会什么“ 鬼川身形一闪,又到了张云显面前。 张云显转身就逃,不料,又被鬼川的右手抓住了衣领。 张云显慌乱无比,运起丹田中的土极丹气,施展出碧母拳气功法,挥起拳头就朝他打出两团碧母拳气。 鬼川见状,连忙松手躲避,不料,他的右臂上已经沾染了些许的碧母拳气。 他迅速抖了抖右臂,试图抖落那些落在右臂上的碧母拳气,气愤的说:‘’碧母拳气!‘ 这时小六和小七见到张云显受欺负,突然对鬼川发起了攻击。它们向鬼川吐出一团团翠绿色的毒液,鬼川闪身躲避着那些毒液。只见那些毒液落到地面上便冒出一阵白沫,剧毒无比。 鬼川面容狰狞,对小六小七说:‘’孽畜,等一会儿有你们好果子吃‘’ 话落,他身影一闪向洞外逃去,小六和小七向他追了过去。 …………… 见鬼川消失在山洞中,张云显跌坐在了地上,回想起适才发生的一幕,心惊胆战。 他在洞室内歇息了一会,最后实在不放心三位叔叔,起身又跑出山洞,跑回那片树林中。只见三位叔叔仍然与那些蓝鹊观门徒激斗着。小六小七则追逐着鬼川,向他吐出一团团毒液。 鬼川闪身到那两辆载有木笼子的木车旁边,随手打开了两个木笼子的门。 那木笼子里的两只黑异兽凶猛地跑出来朝小六小七追去。其中一只黑异兽矫捷的绕到小七的身后,在小七的背上咬了一口,小七痛叫一声,转头反击,那黑兽已绕到了它的前面,在它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咯咯’‘小七痛叫两声,移动着长长的身躯迅速后退。 小六朝那黑异兽吐着一团团毒液。翠绿色的毒液落到那黑异兽的鳞甲上便冒出一阵白沫,然而,那黑异兽的鳞甲无丝毫异样,依旧鳞光闪闪。小六似乎知道了那两只黑异兽的厉害,不敢再攻击它们,同样移动着身子后退。 这时,另一只黑异兽绕到了小六的身后,在小六的背上咬了一口。 “咯咯”咯咯‘’小六痛叫了两声。 小七见小六受伤挺身挡在小六的身前,任由那两只黑异兽撕咬。那两只黑异兽每咬小七一口,小七便痛叫一声,咯咯叫个不停。 张云显看到这里,心中十分悲痛,流出了眼泪,哽咽着说:“小六‘’‘’小七”“ 就在此时,秦钟铭来到小七身边。 第18章 乱战(二)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秦钟铭见到那两只黑异兽,怒不可遏,腾身而起,朝其中一只黑异兽的头顶猛拍一掌,砰的一声,将那只黑异兽拍倒在地,那只黑异兽嚎叫不止。 秦钟铭转身用左手勾住了另一只黑异兽的脖子,施展金刚力功法右掌猛地刺进了那黑异兽的喉咙。那黑异兽惨叫一声,喉咙处顿时出现一个大窟窿,向外不停的喷溅着鲜血。 过后,秦钟铭松开了手,那黑异兽庞大的身躯沉闷的倒在了地上,双眼圆睁,死了,它的喉咙处还在向外流着鲜血,鲜血染红了它周围的地面。 秦钟铭又跑回沈巍何休阳身边继续与他们并肩作战。 过了一会儿,秦钟铭掌起掌落,又连毙五名蓝鹊观门徒,三人合力攻击鬼川。 何休阳施展碧母拳气功法,朝鬼川打出一团团碧母拳气。鬼川连续闪避。 鬼川趁着何休阳不注意,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黑气向何休阳打去。噗的一声,只见那团黑气正中何休阳面门,何休阳的身子被打得向后飞了起来,砰的一声,重重摔落在地。 “五弟!”秦钟铭失声叫道。 鬼川右手一挥,又一团黑气飞出,噗的一声,击中了秦钟铭的面门。鬼川瞬间闪身到秦钟铭身前,一抖黑袍,遮住了秦钟铭的视线。 秦钟铭只觉胸口一痛,只见鬼川手持一支晶莹如玉的发簪,已刺进了他的胸膛。 鬼川紧跟一脚,砰的一声,将他的身子狠狠踹飞出去。 秦钟铭的身子重重落在地上,他坐起身子,手捂胸口,鲜血顿时从他的指缝中流淌出来,胸口剧烈的疼痛使他一阵咳嗽。 “四弟!”一旁的沈巍惊呼一声。 这时鬼川闪身到何休阳身后,右手持着发簪顶在了何休阳的颈部,示意沈巍和秦钟铭停手。 沈巍立刻将体内的木极丹气回归丹田,他指着鬼川怒道:‘’老鬼,快放了我五弟‘’ 鬼川道:‘’放了他可以,你只须吃我一掌,我就放了他‘ 沈巍高声道:‘’好,你尽管冲我沈巍来‘’ 何休阳道:‘’大师哥,切莫听他的鬼话,快走‘ 鬼川问:‘’当真?“ 沈巍说:‘’老鬼,要杀要剐随你便,快放了我五弟‘‘’ ‘’好‘’只见鬼川的右手掌心逐渐凝聚出一团黑气,鬼川紧紧盯住沈巍的眼睛,不知他是否言而有信,沈巍双眼也盯着他,目光极是坚定,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紧接着,鬼川右手一挥,掌心的那团黑气就朝沈巍飞去,击中了沈巍的面门。 鬼川瞬间闪身到沈巍身前,一抖黑袍,遮住了沈巍的视线。 沈巍只觉心一痛,只见鬼川手中的发簪已刺进了他的心脏。 鬼川紧跟一脚,砰的一声,将他的身子踹飞了出去,沈巍身子重重摔落在地,口中顿时喷出一口鲜血。 “沈叔叔!” 张云显看到这里,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起身朝沈叔叔跑去。 他边跑边喊:‘’你这个恶人,快放了我沈叔叔‘’ 何休阳见张云显跑过来,就知事情不妙,借助仅存的最后的一丝体力,飞身而起,抱住了鬼川的左腿,对张云显喊道:‘’云显,快走!‘’ 秦钟铭强忍剧痛,咬紧牙关,飞身而起,抱住了鬼川的右腿。 鬼川见这两人顽固之极,大怒之下,抬起左掌,掌心凝聚出一团黑气,猛地拍在了秦钟铭的头顶。 “噗”秦钟铭一口热血喷了出来,登时气绝身亡。 何休阳仍旧紧紧抱住鬼川的大腿,对张云显喊道:‘’云显,快走!‘’ 鬼川怒气更盛,左掌掌心再次凝聚出一团黑气猛地打在何休阳头顶,他每打何休阳头顶一掌,何休阳嘴中便有一口热血喷出,鬼川连续向何休阳头顶打了十二掌,只见何休阳的身子软软倒了下去就此不动了。 张云显惊呼一声:‘’何叔叔!‘’ 沈巍也惊诧道:“四弟!”“五弟!” 鬼川闪身到张云显的身后,右手抓住了张云显的衣领,他的左手掌心渐渐凝聚出一团黑气,对沈巍说:‘’说,那山洞中的极物怎么取走?,不然,我就杀了他‘’ 沈巍勉强支撑起身子,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说:‘’你放开他,我就告诉你‘’ 鬼川问:‘’当真?‘ 沈巍说:‘’信不信由你‘’ 鬼川的右手渐渐松开了张云显的衣领,说:‘’千万不要和我耍花样‘’ 沈巍对张云显说:“云显,快走,快离开这里!“ “呜呜呜呜呜呜”张云显哭着说:“不,沈叔叔,我不走” “快走!你难道要和叔叔一起死在这里吗?” “不,沈叔叔!” “快走!” 在沈巍的百般催促下,张云显终于心软,不再固执,起身朝山洞的方向跑去,间中,他还时不时的看向沈叔叔。 沈巍见张云显跑远,对鬼川说:‘’你上前来‘’ 鬼川暗自提防,前行两步。 沈巍呵呵一笑,说:‘’那极物嘛,自然好取,只是你太笨而已‘’ 鬼川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怒火便要发作,只好强忍下来,道:‘’快说!‘’ “哈哈哈,哈哈哈‘‘’’沈巍突然仰天狂笑,笑声过后,拖着疲惫的身子用力朝他撞去。 鬼川闪身避开了的他的冲撞,急出一脚,砰的一声,将他的身子踹飞了出去。 这一刻,沈巍再也没有能力从地上站起来了,他只觉心跳的频率一点点的减弱,呼吸也逐渐衰弱。 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回想十三年前在明震轩的一幕,他情不自禁的笑了。因为他觉得那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心想很快就能和几位师弟再次相遇了。 这时小六又对鬼川发起了攻击,朝鬼川吐出一团团翠绿色的毒液。 鬼川身形一闪再闪,连续躲避。 鬼川忍无可忍,面色一寒,手持发簪,闪动着身形,围绕着小六的身子连续穿刺。 只见小六长长的身躯上出现了一个又个小小的孔洞,鲜血顿时从洞孔中喷涌而出,小六直立的身躯晃动了两下,便倒在了地上,不动了,它未闭合的双眼,流出了一行晶莹的眼泪。 鬼川看着死去的小六,嘴里硬生生挤出两个字:‘’孽畜‘’‘’ **** 张云显跑了一会,转头看去,只见小六和沈叔叔倒在了血泊之中,不禁吓得大叫一声。 “沈叔叔!”他转身又向沈叔叔跑去。 “呜呜呜,呜呜呜,沈叔叔!” 鬼川见他跑来,左手掌心再次凝聚出一团黑气,黑气越聚越多。 鬼川阴沉着脸对沈巍说:‘’既然你言而无信,那就别怪我了‘’ 说着抬起左手便朝张云显打了过去。 第19章 救星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就在此时,只见空气中闪过两道电光,劈啪两声,击中鬼川胸口。鬼川措手不及,胸口处的衣襟当场被炸得稀烂。鬼川迅速闪身,躲避一旁。 说时迟,那时快,又有两个奇怪物事袭向鬼川,是两个小石头,一个呈方形,一个呈圆形,围绕鬼川飞来飞去。 鬼川左闪又避,躲避那两个石头的追击。 过了片刻,鬼川似乎难以抵挡那两个石头的追击,几个闪身,便闪进了左边的树林中,消失了身影。随他而来的众多蓝鹊观门徒,也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纷纷朝那片树林跑去。 张云显回过神来,只见前方不远处有四人正驾驭着兽马向这里奔驰而来,行在前面的是一名身穿淡蓝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他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另外三人是一名身穿白衣的美貌少女,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和一个小男孩,而那小男孩正是前天白天在月禹镇镇南解救他的男孩南华礼,那小姑娘正是与南华礼随行的那个小姑娘。 只听蹄声得得,这四人不一会就行到了他的身前勒马停了下来。 ******* 待兽马停稳,雷雄翻身下马,快步来到沈巍身前,他蹲下身,扶起沈巍的身子,眼中满是震惊,问:‘’沈师哥!你怎样?‘’他的语气略显焦急。 沈巍听到他的声音,微微睁开了眼睛,他嘴唇动了动,费力的说出了几个字:‘’雷,,,雷师弟,是你?‘’ 雷雄点了点头,说:‘’是我,沈师哥,你怎样?‘’ 沈巍目光涣散,有气无力的说:“雷师弟,我快要不行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微弱。 沈巍朝张云显缓缓抬起右手,示意张云显过来。 张云显来不及多想,快步来到沈巍身前,见到沈叔叔满身是血的模样,他痛哭不已。“呜呜呜呜呜呜,沈叔叔!,沈叔叔!” “雷师弟,,这是,,二师弟和二师妹的孩子,,,拜托你,,照顾好他”沈巍对雷雄说。 雷雄点了点头,说:‘’好‘’ “云显,这是你雷叔叔,以后跟着你雷叔叔,,,,长大后,,,要为你爹娘报仇”沈巍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虚弱。 “呜呜呜呜呜,沈叔叔,我知道了,呜呜呜呜” ‘’刚刚逃跑的,,那个黑袍人,,,,就是害死你爹娘的凶手,你记住他的模样了吗?‘’ ‘’’呜呜呜呜,沈叔叔,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不要哭,,,等沈叔叔死后,,,你将那山洞中的极物与叔们身上的极物取走,,,再把我们合葬在一起,你进到那山洞之中,运起土极丹气,,,去拿那水极物,再把水极物炼成水极丹,吞入腹中转化水极丹气,,,运起水极丹气,去拿那火极物,,,,” 张云显拼命的点头:“呜呜呜呜,沈叔叔,我记住了,,我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呜呜呜呜呜” 沈巍微微一笑,艰难的说出了三个字,“臭小子”然后缓缓合上了双眼,再无声息。 “沈叔叔!“ “沈师哥!“ ”秦师弟!“ “何师弟!” “呜呜呜呜,沈叔叔,你醒醒,你快醒醒,沈叔叔,,呜呜呜呜” “秦叔叔,何叔叔,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沈叔叔“ “你们不要死,呜呜呜呜” 雷雄眼中的怒火似要喷将出来,他咬牙切齿说:‘’这些人行事这般歹毒,我雷雄非要替天行道,铲除这些妖人‘’ ”呜呜呜呜”张云显伤心的哭泣着。 虽然与三位叔叔相处的时间只有两天,但是这两天里他已经与三位叔叔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这三位叔叔就是他最后三位亲人,如今三位叔叔也离他而去了,他不知道今后的自己该何去何从,从此他又变成了一个孤儿。 他无法忘记这两天与三位叔叔玩闹 的情景,想着想着,他的哭声更大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张云显冷静了下来,雷雄对坐在兽马上的雷苓雪说:‘’雪儿,过来安慰一下小师弟‘’ 雷苓雪点了点头,翻身下马。 她来到张云显面前,慢慢蹲了下来,从怀中拿出一条白色手帕,展开手帕,只见手帕上绣着一朵鲜艳的蓝花。 雷苓雪拿着手帕,轻轻拭去张云显脸蛋上的泪珠,她的动作非常轻柔,就仿佛拭去荷叶上的露珠一般。 雷苓雪轻声说:“不要哭了,那样眼睛会哭疼的”她的声音说不出的好听。 张云显点了点头。 或许是被雷苓雪的美丽容颜吸引,又或许是被她的安慰触动,张云显只觉内心的悲痛缓解了许多。只觉雷苓雪身上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的幽香,泌人心脾。 张云显见她一双美丽的眸子正看着自己,连忙挥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雷苓雪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面带一丝温馨的笑容。 过后不久,张云显按着沈叔叔的嘱咐,把三位叔叔怀中的极物拿了出来,其中包含着一些玉郎以及那副河图,然后又回到了山洞中。 雷雄,南华礼,黄秀怡,雷苓雪,跟随他来到山洞中也被洞中的景象惊呆了。 雷雄见到躺在地上的张洛和商小柔的遗体,内心震惊不已。 他来到张洛和商小柔的遗体前,慢慢蹲了下来,双眼顿时模糊了。 “张师弟!““商师妹!”“是谁这般害了你们?,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我一定要杀了他们”雷雄愤怒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洞室内。 不久,张云显跑出山洞,回到之前的河流岸边,费力的把丹炉抱到山洞中,他将丹炉内的木材点燃,依着沈叔叔教他的方法,运起丹田中的土极丹气,去拿那水极物。 他把水极物—寒起冰琈捧在手心,只见水极物依旧散发着寒凉之气,他却不觉得冷。 雷雄,雷苓雪,南华礼,黄秀怡则是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他,吃惊的看着他手中的水极物。 张云显将水极物捏碎,拿起一小部分水极物放入丹炉中,炼制成一颗颗小小的水极丹,又拿起一颗水极丹吞入腹中,待水极丹在腹中转化成水极丹气,运起水极丹气去拿那火极物。 他的浑身开始散发出冰凉的寒气。 他把火极物捧在手心,只见火极物依然散发着热量,他却一点儿不觉得炙热。 然后他将火极物捏碎,拿起一小部分火极物放入丹炉中炼制成一颗颗小小的火极丹。 在他将水极物与火极物全部炼制成极丹之后,他把炼制好的水极丹,火极丹与金极物,木极物,土极物,全部装进一个小盒子内,放入了怀中。 他与雷雄、南华礼合力在山洞中挖出五个长方形的土坑,将五位叔叔的尸身小心翼翼的安放在坑中,轻轻填上了土。 安葬完三位叔叔和爹娘之后,他看着身前五座低矮的坟丘,静静的流泪。 “沈叔叔,秦叔叔,何叔叔,爹,娘,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说完,他向五座坟丘投下恋恋不舍的一眼,转身与南华礼,沈巍,黄秀怡,雷苓雪离开了山洞。 走出山洞,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正是傍晚时分,只见天边出现了一道绚烂的晚霞。 张云显回到之前的浆果林中把秦钟铭的兽马牵了回来。 雷雄见到他牵着的兽马,疑惑的问:‘这是?’ 张云显说:“这是秦叔叔的兽马” 雷雄把秦钟铭兽马的缰绳与自己兽马的缰绳绑在了一起,而后抱起张云显放在了自己兽马的马背上。 南华礼,黄秀怡,雷苓雪也各自跃上了自己兽马的马背。 雷雄翻身上马,掉转马头,驱策起兽马,带领张云显,雷苓雪,南华礼,黄秀怡,便离开了此地。 玉郎:中也国度的货币,由璞玉打造,形状呈圆形,中间有一个圆孔,分大中小三种类型,形状越大价值越高,大玉郎约莫半个手掌大小。 ,,,,,,,,,,,,, 第20章 星宫(一)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五人出了锦绣谷,朝紫薇山方向行去,行了一会儿,来到一条岔路口,南华礼勒紧缰绳,抱拳对雷雄说:‘’雷叔叔,我们还有其他要事在身,就此别过‘’ 雷雄说:“好” 黄秀怡对雷苓雪说:“雷姐姐,我们先走了” 雷苓雪点了点头,说:“路上小心” 黄秀怡甜美一笑,说:“知道啦,雷姐姐” 南华礼问张云显:“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张云显说:“我叫张云显“ 南华礼说:“想不到,我们还能在这里见面,真是幸运” 张云显说:“见到你我也很幸运” ”对了,忘和你介绍了“南华礼一指身边的黄秀怡说:“这是我的表妹,叫黄秀怡” 张云显对黄秀怡说:‘’你好‘’ 黄秀怡点了点头,说:‘’嗯,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如果有事可到骊山找我们‘’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好‘’ 黄秀怡对雷雄说:“雷叔叔,那我们先走了” 雷雄说:“好” 黄秀怡向雷苓雪挥了挥手,说:“雷姐姐再见” 雷苓雪点了点头:“嗯,路上小心” 黄秀怡说:‘’放心吧,雷姐姐‘ 南华礼与黄秀怡驾驭着兽马就向旁边的一条小路行去了。 见他二人走远,雷雄说:‘’走吧,雪儿‘’ 雷雄驱策起兽马载着张云显继续向紫薇山方向行去。 雷苓雪紧随其后。 ***************** 通往紫薇山的旅途倒也通畅,途中并没有什么险恶路段,三人每行一个时辰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夜晚,三人行到一座叫莽河镇的小镇,雷雄找了家驿站住下,他要了些吃的,吃饭的时候,只听邻桌的几名商客,谈论着一些事情。 ”唉,你们听说没有?,南方的许多小镇最近又死了很多人,皇族根本查不出原因,相比之下还是我们这里安全‘’一名商客说。 “’我看这几年,我们最好还是不要乱走了,等天下太平一些再出去也不迟‘’另一名商客说。 雷雄听到此言,面色凝重,因为他此次出山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清此事的原因。他向邻桌的那名商客问道:‘这位兄台,你刚才说南方的许多小镇又死了很多人是怎么回事?’ ‘’‘唉,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听从南方回来的朋友说的,他说那里的许多小镇夜里总能听到婴儿的啼哭声,每到白天就有人失踪,邪门的很‘’那名商客说。 闻言,雷雄与雷苓雪相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了此事的原因。 沉默片刻,雷苓雪问:‘’怎么办?父亲‘’ 雷雄说:‘’我看是有人在暗中所为,暂且不管了,等把云显送回宫中,我再去一一解决‘’ 张云显却是不知此事的原因,只是抱着碗,坐在旁边老老实实的吃饭。 吃完晚饭,三人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张云显躺在床上回想白天发生的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时而拿出三位叔叔的遗物观看,心里只想快快长大,早日为死去的父母以及三位叔叔报仇。 想着想着,他闭上眼睛入睡了。 次日,清晨,三人离开了这家驿站继续前行。行了一日,来到一座叫句蛮镇的小镇,这座小镇的人口比较少,雷雄找了家驿站歇息,只见这家驿站里的客人不是很多,到了夜晚,三人吃过晚饭后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雷苓雪见天气有些发凉,来到张云显的房间,问:‘’你冷吗?要不要加床被子?‘’ 张云显经常露宿,已经适应了这种天气,摇了摇头,说:‘不冷’ 雷苓雪点了点头,说:‘’嗯,如果有事可到隔壁的房间找我‘’ 张云显说:‘’好的‘’ 雷苓雪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张云显见雷苓雪关心他,内心非常感动,要知道在这三年流浪的时光里很少有人关心过他,从这一刻起,他对雷苓雪产生了些好感,每次见到雷苓雪,都会发自内心的开心,尤其见到雷苓雪的笑容,他感觉心里的悲伤都会减缓许多,那种感觉很美妙。 次日,清晨,他们离开了这家驿站,继续前行,终于在晌午时分,行到了紫薇山,此刻烈阳高照,山间弥漫着一丝清凉之气,空气清新。 三人沿着山路缓缓而行。 张云显举目远眺,只见前方的山腰上建立着一座宫殿,宫殿的四周弥漫着白茫茫的雾气。在宫殿的正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刻着三个金色大字——拜星宫,那三个金色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耀眼的金光。而在拜星宫正门前站立着十二名白衣少女,她们衣袂飘飘,气度不凡。 张云显看得有些呆住了。 不久,三人行到了拜星宫门前。 这时,一名白衣少女走了过来 她来到雷雄身前,微微欠身,抱拳,恭敬的说:‘’恭迎宫主回宫‘’ 雷雄点了点头,说:‘’‘嗯’ 雷雄翻身下马把张云显抱下了马背。 那白衣少女满脸笑容,问雷苓雪:“大小姐路上辛苦了吧?” 雷苓雪点了点头,说:“嗯,念萱你去南宫准备些吃的东西” 那叫念萱的少女点了点头,说:“好的,大小姐” “咦,他是?,,,”念萱指着张云显问,她的眼中满是疑惑。 雷苓雪说:“哦,他是家父朋友的孩子” “好的,那我去了,大小姐” “嗯” 念萱向拜星宫内走去了。 张云显跟随雷雄,雷苓雪一起走进拜星宫的正门。 走进正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宽敞的庭院,庭院内种着花花草草,庭院中心有一座三层高的阁楼,左右两边各有一条回廊,连接着正门处的这座宫殿。 张云显跟随雷雄进入了这座三层阁楼,来到二楼一个叫听雅阁的房间,只见这个房间装点得极为雅致,房间里放着一张八角石桌,石桌旁有几个石凳。 雷雄和雷苓雪来到石桌旁落座。张云显也跟着坐了下来。 过后,萱端来几盘点心,依次放到石桌上,又拿来几个石杯,将石杯中沏满了水,依次放到石桌上,说:‘’大小姐,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们姐妹可是很想你呢‘’ 雷苓雪微笑说:‘’我也很想念你们‘’ 念萱说:‘’大小姐,你这几日辛苦的很,可要多吃些啊‘ 雷苓雪点了点头,说:“嗯,你们吃了吗?” 念萱说:“我和姐妹们都吃过了”“大小姐,你们先慢用,我再去拿些点心” 雷苓雪说:“嗯,好的“ 念萱转身朝房间外走去了。 雷雄拿起盘中的一块点心,说:‘’快吃吧,一会儿都凉了‘’ 张云显点了点头,拿起盘子中的点心吃了起来。 由于从早晨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张云显感觉肚子很饿,他食欲大动,连吃了四块点心,只觉这点心吃到嘴中,表皮酥酥的,是甜甜的果仁陷,却不知是什么果仁,非常好吃。 吃了一会儿,雷雄对他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大可安心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就和雷叔叔说‘’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知道了,雷叔叔” “嗯” 这时雷苓雪感觉吃饱了,说:‘’爹,我先走了‘’ 雷雄说:“好‘’ 雷苓雪向张云显微微一笑,便与十二名白衣少女离开了听雅阁。 张云显见到雷苓雪的笑容,心中再次滑过一丝暖流。 …… 吃过东西,雷雄带领张云显在拜星宫里四处转了转,告诉他这里的一些情况,张云显对拜星宫也有了些了解。 原来这拜星宫分南宫和北宫,庭院中心的这座三层阁楼是北宫,庭院正门的那座宫殿是南宫,雷雄平时住在南宫,雷苓雪与那十二名白衣少女平时住在北宫,那十二名白衣少女都是拜星宫的女弟子,她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自幼被雷雄抚养,年龄与雷苓雪相差无几,平时与雷苓雪关系极好,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而雷苓雪的母亲在五年前修习雷术的过程中意外身亡了。事后,雷雄发现是她体内的聚雷丹出现了问题,雷雄痛心不已,因为聚雷丹是由他亲自炼制,他认为一定是自己在炼制的过程中出现了错误,使聚雷丹失去了聚雷的能力,才导致妻子的死亡,这也成了雷雄一生的痛,失去母亲的雷苓雪一直和父亲相依为命。 张云显得知此事后,不禁有些同情雷苓雪。他问:‘’雷叔叔,那你怎么会认识沈叔叔呢?‘’ 雷雄笑了笑,说出了认识沈巍的经过。 原来十五年前,白明震在没有创立明震轩之前就与雷雄的父亲雷渊相识,他二人是同门师兄弟,后来白明震隐居庐山创立明震轩,雷雄时常去明震轩游玩就认识了在明震轩学习的沈巍,秦钟铭,何休阳,张洛,商小柔。 了解雷雄与五位叔叔相识的过程后,张云显又与雷雄聊了一会儿,直到天黑才返回南宫。 雷雄带领张云显来到南宫一楼的一间房间内,只见这间房间内有着一张木床,一张石桌,石桌旁有两个石凳,石桌上放着一盏油灯发着微弱的亮光。 南面的两扇窗户大大敞开着,透过窗户,可以看见窗外夜空中的明月。 第21章 星宫(二)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雷雄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张云显点了点头。 “今天太晚了,你早点歇息吧” “嗯” ”好了,我走了“ “雷叔叔慢走” 雷雄离开了房间。 在雷雄离开后,张云显重新打量这个房间,他越看越喜欢,心说:‘’这个房间真是好啊‘’ 看了一会儿,他关上房门,来到床边,掏出怀中的木盒,放到枕下,脱掉鞋子,上了床,盖上了被子。 看着这个房间,他心里十分开心,因为从今天起他有住的地方了,再也不用流浪了。 许久,他闭上眼睛入睡了。 他在拜星宫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 次日,清晨 张云显从梦中醒来,慢慢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只见阳火透过窗户的缝隙投射在他的床头上,感觉有些刺眼。 刚刚在梦中,他又见到了三位叔叔和爹娘的模样,心中不禁再度泛起伤痛。 可是时光不会倒流,人死不会复生,这一切都不会改变,他只能顺其自然。 怔了一会儿,他穿上衣服,下了床,只见石桌上摆着几盘点心,一个石杯,不知是何人送来的。 张云显来到石桌旁坐了下来,拿起盘中的点心,吃了起来。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走进一人,正是雷雄。 雷雄问:“怎么样,今天的点心可口吗?” 张云显站起身,问:‘’雷叔叔,你怎么来了?‘’ 雷雄说:“我今天有事要离开拜星宫,过来看看你“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哦” 雷雄问:‘’在这个房间里睡得舒服吗?‘’ 张云显说:‘’很舒服‘’ 雷雄说:”嗯,这几天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到北宫找雷姐姐,知道了吗?” 张云显点点头,说:“嗯,知道了,雷叔叔“ 雷雄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嗯,那我走了” “雷叔叔慢走” “嗯” 雷雄走出了房间。 ………… 半个时辰后,张云显吃饱喝足,在房间中觉得无聊,走出房间,只见天空蔚蓝,白云朵朵,天气极好。 他面朝天空伸了个懒腰,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气。 过后,他向北宫走去。 来到北宫,只听北宫里传出一阵嬉闹声音。 “哎呀,念萱,你走开” “哈哈,让你欺负人” “这下你服了吗?” “服了服了” “这还差不多” 只见十二名白衣少女正在北宫里追逐打闹着,雷苓雪坐在旁边的一个石凳上,观看着她们,面带笑容。 雷苓雪长发披肩,侧脸十分美丽。 像似被雷苓雪的美丽容颜吸引,张云显的目光始终落在雷苓雪的脸庞上,不肯移去。 许久,只见雷苓雪一双美目看了过来, 张云显这才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只听雷苓雪对那些白衣少女温柔的说:‘’大家不要闹了‘’ 雷苓雪从北宫走了出来,身后跟随着那十二名白衣少女。 她来到张云显面前,面带笑容,轻声问:“你有事吗”? 张云显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只是闲得无聊随便看看” 雷苓雪点了点头。 “大小姐,不如我们带着他一起玩吧?”念萱笑着说。 雷苓雪看了念萱一眼,点了点头,说:‘’也好‘’ 念萱对张云显说:“你要觉得无聊,不如和我们一起玩吧” “啊!“张云显张大了嘴,感到惊讶,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念萱就拉起他的小手,朝北宫正门走去了。 这是张云显第一次与女孩子牵手,被念萱牵着小手,张云显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其实他的内心是拒绝的,但是嘴上却不知该如何拒绝。 进入北宫,念萱带着张云显来到一楼的一间房间内,这间房间比听雅阁大上许多,房间的中心地带有一张石桌,石桌旁有十二个石凳,石桌上放着许多五颜六色的小石头,看来是这些白衣少女平时的玩物。 念萱指着其中一个石凳,说:‘’你就坐在这儿吧?‘’ 张云显点了点头,坐在了石凳上。见到十二名白衣少女都在看着自己,张云显感到有些尴尬,他右手不禁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放哪里。 ”以后你要觉得无聊的话,就来这里吧“念萱说:“反正有时我们也很无聊“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嗯’ 念萱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云显说:‘’张云显‘’ 念萱点了点头,说:“哦,你的家是哪里的?” 于是,张云显把自己的身世,以及他是如何来到拜星宫的坎坷经历讲了出来,当然期间他学习明震轩功法的事情是没有说得。十二名白衣少女听闻他的经历后,心里都感同身受可怜他。 雷苓雪却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张云显有意无意的看向雷苓雪一眼,却不敢与她目光相接。 从这天起,张云显就与这十二名白衣少女渐渐熟悉了,然而,他发现雷苓雪似乎很不爱说话,是一个十分安静的女孩。 原来这十二名白衣少女,分别叫,舒玉,欣瑶,月玲,念萱,秋艳,可馨,白萍,惠茜,雅琳,静琪,婉婷,佳琦。 雷苓雪今年才十八岁。 紫薇山:中也国度鹤鸣山地界中的一座山。 第22章 雷池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 次日,晌午 张云显盘膝坐在房间中,准备修习火行身功法。他从地上的木盒里,拿起一颗火极丹,放入口中,吞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许久,只觉腹中的火极丹慢慢转化成火极丹气,他运起火极丹气,扩充全身,同时睁开了眼睛。 他的浑身开始向外散发着一丝丝灼热的气流,皮肤似火般烧红,紧接着,他就闻到一股刺鼻焦糊的味道,低头一看:“啊!,糟糕!” 只见他身上的衣服已被他身体散发的热量烧焦了,他正一丝不挂的坐在地上。 张云显立刻将腹中的火极丹气回归丹田,拍打着身上的火星子。 ‘’怎么会这样,难道父亲修习火行身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张云显站起身,赶忙去床上拿起新的衣服穿上,又坐回原地。 “难道每次施展火行身功法,身上的衣服都会被烧焦吗?那也太丢人了吧?“ 认真思考了一会,张云显恍然大悟,心中暗说:‘’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他慢慢伸出双手,运起火极丹气到自己的双手。只见他的双手开始泛起微热的红光,向外散发着灼热的气流。 “哇!,真是厉害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与此同时,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这丹气不仅可以用意念送至全身,也可以送至身体的某个部位。 张云显将火极丹气回归丹田,双手上的红光和热量又消失了。 “嘻嘻”他高兴之下,跑出房间。 来到屋外,只见旁边的墙角长着几株小花,他走了过去,伸出右手握住其中一株花的花蕾,然后运起丹田中的火极丹气送至右手,只见他的右手泛起微热的红光,手中的小花瞬间燃烧了起来,化为了灰烬。 张云显看得目瞪口呆:“哇!,好厉害” 从这天起,他学会了火行身功法。 **********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 五年之后,张云显十八岁了,他完全从一名孩童蜕变成了一个阳光的少年。他的个子长高了,身体变得强壮了,眼睛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成熟少年特有的气息和活力。 相比童年的他,现在的他更喜欢笑了,变得开朗乐观了,就连拜星宫的十二名女弟子见到他的笑容都会情不自禁的脸红,心跳加速。 因为她们无法相信,原本那个害羞,脏兮兮的男孩,如今会出落的如此英俊秀气,竟会让她们的内心也为之倾倒。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五年中,张云显从未离开过拜星宫,每天都在勤奋地练习,碧母拳气功法,扶尘聚形功法,以及后来自学而成的火行身功法和金刚力功法。他希望早日为死去的爹娘和三位叔叔报仇。 当然,拜星宫里没有人知道他身怀明震轩功法的事情,他每次练习都在暗中进行。平时他也会帮助拜星宫的女弟子们处理一些耗费体力的事情,比如,修花,除草,背木材,打水,,,每名女弟子见到他都会发自内心的开心。 她们觉得有张云显出现的地方就会充满快乐和幸福,就像干涸的土地遇见了久违的雨水,幽暗的深林遇见了温暖的阳光,总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一日,张云显盘膝坐在房间中,准备修习最后一个功法,寒行身。 听秦叔叔说寒行身是娘亲修习的功法,他对此功法充满了好奇。 他拿起水极丹,放入口中,吞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许久,只觉腹中的水极丹转化成了水极丹气,他运起水极丹气扩充全身,睁开了双眼,只见他的全身开始向外散发着一丝丝冰凉的寒气。 过后,他将水极丹气回归丹田,站起身,来到石桌前,右手拿起石桌上沏满茶水的石杯,缓缓运起水极丹气到自己的右手,只见他的右手寒气升腾,手中的石杯笼罩着一团寒气,杯中的茶水瞬间凝结成冰。 至此,明震轩的五行功法,他已全部学会,脸上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此刻张云显走出房间,想放松一下心情,只见雷苓雪正提着木桶在前面的小溪边打水,他向雷苓雪走了过去。 “雷姐姐,我来帮你吧” 雷苓雪直起身子,用手背沾了沾额头上汗珠,微笑说:“没事,还是我来吧” 张云显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木桶,放入小溪中帮忙取水,他说::“以后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吧“ 雷苓雪微笑说:“没事的,我一个人可以的” ‘’‘还是交给我吧‘‘’张云显提起装满水的木桶与雷苓雪一起走回北宫,雷苓雪只觉心里一阵温暖,说不出的开心。 张云显问:‘’雷姐姐,我看你最近经常到这里取水,哪里需要这么多的水?‘’ 雷苓雪说:‘’是雷池‘’ “雷池?”张云显疑问。 雷苓雪点了点头,说:”嗯,家父说近日雷雨天气颇多,将雷池注满水,以备修法之用“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哦,是这样‘’ ‘’嗯‘’ 雷池,张云显早有耳闻,只是没有亲眼见过,这五年里,他对拜星宫的事情也了解不少。 雷池是拜星宫的禁地,非拜星宫门人禁止入内,在北宫的屋顶有一块一丈高的奇石,这块奇石的底端直入北宫的一间石室内,这间石室内有着一个水池,这个水池就叫雷池。 每当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之时,那块奇石便会把雷电引入雷池,以供拜星宫门人修习雷术之用。 这个奇石也叫引雷石。 雷术是拜星宫独一无二的功法,是拜星宫门人必学之术。 拜星宫门人修习雷术前须将事先准备好的聚雷丹吞入体内,当雷电来临时,赤身静坐在雷池中央,等待引雷石引下雷电,雷电一旦落在雷池中的拜星宫门人的身体上,便会被拜星宫门人体内的聚雷丹储存,供修习者日后取用。如果拜星宫门人不服用聚雷丹在雷池中硬接雷电,那么,只有一个后果,被雷电劈死。据说当年雷苓雪的母亲就是在这一环节中丧失了生命。 除此之外,拜星宫还流传着一句话:取雷容易,御雷难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雷电虽然容易获取,要想随心所欲的运用雷电却实属不易。 雷术的修习分三个阶级,初级,中级,上级。 初级修习者只会基本的取雷之术,只能从食指或无名指激发少量的雷电,这一阶级通常需要修习三年,主要是为中级和上级打下坚实的基础。 中级修习者,不仅会取雷之术,还可以对体内聚雷丹储存的雷电加以控制,突破只能从食指或无名指激发雷电的屏障,可以做到多指激发,运电自如。而拜星宫里将雷术修习到中级阶段的人只有雷苓雪。 上级修习者对雷电的运用可以说到达了一定境界,把从体内激发出的雷电发展到了极致,可在事物上实现跳跃,连锁,补充,采集等多种技巧。 打个比方,上级修习者欲解救一名困在战乱中的同伴,在这名同伴身前和身后各有一名敌人,上级修习者就可施展雷术,从手指激发雷电,击中这名同伴身前和身后的敌人,而不伤害到同伴本人,这就是雷术的跳跃技巧。 上级修习者想要击杀身前的八名敌人,他只需从手指激发雷电,击中其中一名敌人,然后让雷电在其余敌人身上自行跳跃击杀,这就是雷术的连锁技巧。 上级修习者欲解救一名同伴,这名同伴也刚好是名雷术的修习者,当这名同伴体内的聚雷丹没有足够的雷电时,上级修习者就可远距离对这名同伴体内的聚雷丹增补雷电,这就是雷术的补充技巧,而补充的过程也很简单,上级修习者只须从手指激发雷电,击到被补充的修习者身上即可。若上级修习者体内的聚雷丹缺少雷电,他可直接从弱一级修习者体内的聚雷丹吸取雷电,补充自己。这就是雷术的采集技巧。 而拜星宫里,将雷术修到上级阶段的人,只有雷雄。 另外,聚雷丹储存的雷电是有限的,通常情况下,只能被修习者使用两个月,如果修习者体内聚雷丹储存的雷电被修习者取空,修习者必须到雷池重新获取雷电,否则就会失去施展雷术的能力。 …… 张云显虽然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对雷池的真实样子却从所未见。 不久,他跟随雷苓雪穿过几条回廊,来到了北宫的一间石室内。 只见这间石室内有着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表面弥漫着白茫茫的水汽,如雾如烟,石室的穹顶倒悬着一根粗大的石柱,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引雷石了,而这水池也许就是雷池了。 张云显问:‘’雷姐姐,这个水池就是雷池吗?‘’ 雷苓雪点了点头,说:‘’嗯‘’ 张云显说:‘’想不到雷池是这个样子‘’ 话落,他把木桶里的水缓缓倒进雷池中,不料,他的左手掌心被木桶上面的一根木刺扎到了。 他急忙松开左手,手中的木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鲜血顿时从他的左手掌心处流了出来。 雷苓雪见此情状,问:“怎么了?“ 张云显看了看左手掌心处的伤口,摇了摇头,说:‘’没,,,,没什么‘’ 雷苓雪见他的左手有血滴落下来,大惊失色,忙问:“怎么弄的?” 张云显说:“没事的,只是流了点血而已” 雷苓雪说:“你把手张开” 张云显慢慢张开了左手。 只见雷苓雪纤细白皙的右手轻轻按在了他左手掌心处的伤口上,说:“像我这样,按住这里“ 张云显听从她的话,右手紧紧按住左手掌心处的伤口。 雷苓雪从怀中拿出一条白色手帕,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伤口。 张云显感觉心里暖暖的,静静地看着雷苓雪,一动不动。 ”你看我做什么?“雷苓雪发现了张云显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轻声问。 张云显立刻从她的脸上移开视线,说:‘’没,没什么‘’ ‘’好了,千万不要碰到水‘’雷苓雪为他包扎好了伤口。 张云显点点头,说:‘’嗯,谢谢雷姐姐‘’ 雷苓雪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雷姐姐,我走了” ‘’嗯‘’ 张云显弯腰提起地上的木桶,向石室外走去。 雷苓雪目送着他离开了石室。 第23章 关心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 深夜 张云显躺在床上,看着左手上的白手帕发呆。 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回想白天石室中雷姐姐为他包扎伤口的一幕,只觉心中暖暖的,想着想着,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 “咚咚咚”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云显起身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向房门。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会是雷姐姐吗? 他这般想着,吱呀一声,打开房门,只见一个美丽的身影映入眼帘,长发披肩,白衣如雪,正是雷苓雪。 张云显开心极了,忙问:”雷姐姐,你怎么来了?‘’ 雷苓雪说:‘’哦,我给你拿了些草药,敷在伤口上有助于恢复‘’ ‘’快进来吧,雷姐姐‘’ “‘我就不进去了‘’ 说完,雷苓雪把手中的一个小药瓶递给张云显。 张云显接过小药瓶,心里非常开心,看着小药瓶,他问:“可是,这该如何敷呢?” 雷苓雪问:“你不会吗?” 张云显摇了摇头。 雷苓雪这才走进他的房间。 两人在石桌旁坐下。 雷苓雪说:‘’你把左手伸出来‘ 张云显闻言把左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雷苓雪慢慢解开他左手上的白手帕,然后打开小药瓶,用手指沾了沾瓶中的药水,轻轻涂抹在他左手掌心的伤口上。 剧烈的疼痛,让张云显微微皱起了眉。虽然很痛,但是不知为何,他却感觉很开心,或许这一刻,痛已经不重要了吧。 张云显看着雷苓雪,脑中忽生一个念头:若是永远这样该多好啊。 半晌,雷苓雪把他左手掌心的伤口重新包扎起来,她说:“好了,你每天像我这样涂抹两三次就可以了”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嗯‘’ “好了,我走了”雷苓雪起身向房间外走去。 张云显见她离开,心里有些不舍,叫了声:“雷姐姐” 雷苓雪回眸看向他。 张云显只是注视她的眼睛,不说话。 雷苓雪比他大五岁,见他不说话,始终盯着她,她的脸色有些发红,微微的低下头,她问:“怎么了?” 张云显真诚的说:“谢谢你” 雷苓雪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说:“没事,你早些睡吧” 然后转身走出房间,朝北宫走去了。 张云显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走到门口,仰望夜空,只觉今晚的夜色非常美丽,月亮非常的圆。 许久,他轻轻关上了房门,回到床上继续入睡了。 夜,似乎更深了。 ************ 两日后,夜晚 张云显独自一人在南宫附近散步,心情有些低落。因为这两天他一直没见到雷姐姐,不知道雷姐姐去哪里了。 走着走着,只听周围不知名处传来一阵嗡嗡的虫鸣声。他感到奇怪,寻找发出声音的地方。 许久,他走到南宫西面的一片草地上,只见草地的上空,有一群萤火虫,尾巴闪烁着晶莹的亮光,此起彼伏的飞舞着,它们时而汇聚,时而分散,景象十分壮观。 看了片刻,他心说:相信她一定会喜欢吧? 他生怕这些萤火虫飞走,转身朝北宫走去。 来到北宫,只见雷苓雪的房间正亮着灯,他来到雷苓雪房间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雷姐姐’‘’ 门内没有声音。 他推门而入。 只见雷苓雪正在房间里换着上身的衣衫,裸露着后背。 雷苓雪见他突然进来,神色慌张,赶忙拿起身边的衣服,遮挡起后背。 张云显立即紧闭双眼,说:“对不起,雷姐姐”然后转身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他面红耳赤,内心非常尴尬,心说:“真是太没礼貌了‘’ 他感到无地自容。 片刻,房门打开了,雷苓雪走了出来。 张云显连忙解释说:“对不起,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雷苓雪摇了摇头,面带微笑说:“没事,怎么了,有事吗?” “我带你去个地方”张云显说完拉起她的右手直接朝北宫外面快步走去了。因为他担心萤火虫飞走。 “去哪儿啊?”雷苓雪问。 张云显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来到南宫西面的草地上,张云显伸手指着前方那群在半空中飞舞的萤火虫说:‘’你看‘’ 雷苓雪放眼望去,只见一群萤火虫在那里漫天飞舞,十分美丽,她情不自禁的感叹道:“哇,好美啊”然后就双眼痴迷的看着那群萤火虫。 片刻,那群萤火虫仿佛听到了她的赞美,纷纷飞了过来,围绕他二人盘旋飞舞,仿佛夜空中下起了亮晶晶的雨点。 也许是眼前的景象太过美丽,以至于他们都忘记了彼此的手还紧握在一起。 “你是怎么发现的?” ‘’也是偶然发现的‘’ ‘’我从来没在拜星宫见过这么多萤火虫‘’ “你喜欢吗?” “喜欢” ‘雷姐姐,这两天你去哪里了?,怎么没看见你?‘’ ‘我在雷池练习雷术呢‘’ ‘哦’ 过后,两人在一个大石头上坐了下来,静静的观看着飞舞的萤火虫。 雷苓雪问:‘’这两天你躲在房间里做什么呢?我怎么也很少看见你?‘’ 张云显自然不能说出自己躲在房间里练习明震轩功法的事情,他搪塞道:‘’最近感觉很累,经常犯困,可能我正睡觉呢吧‘’ ‘哦‘’雷苓雪问:‘你的手伤好些了吗?’ ‘’当然好了‘’张云显伸出左手,把掌心愈合的伤口展现在雷苓雪的眼前,说:‘’有你送来的草药加上你细心的敷药,当天就痊愈了‘’ 雷苓雪见他夸耀自己,发自内心的笑了,她有些害羞,低声说:‘’我有那么厉害嘛?‘’ 张云显见她脸上的笑容,仿佛盛开的美丽花朵,心里又出现了那种温暖的感觉,他说:‘’有啊,所以如果哪天我的手又受伤了,还得让你帮我敷药’“ 雷苓雪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好啊’ 张云显也情不自禁的笑了。 就这样,两人聊了很久,直到深夜,才返回北宫。 雷苓雪非常开心,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转头说:‘’你快回去吧‘’ 张云显有些依依不舍,说:‘’雷姐姐,,,其实我,,,‘ 其实他想说”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会很快乐”,可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雷苓雪见他欲言又止,注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你要说什么?‘’ 张云显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摇了摇头,微笑说:“没,,没什么,,你早些睡吧‘’ 雷苓雪面露微笑,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了,你也早些睡吧‘’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嗯“ 他转身返回南宫。 见他走远,雷苓雪嫣然一笑,而后进入房间,缓缓关上了房门。 ******** 次日,清晨。 张云显悠悠醒来,缓缓下了床。 也许是昨夜睡得太晚了,脑海里还残留着萤火虫围绕着他与雷苓雪飞来飞去的画面。 他伸了个懒腰,推开窗户,只见雷苓雪正蹲在前面的小溪边搓洗着衣杉。白皙的双手反复揉搓着衣衫,长发自然的垂在耳边,温婉美丽。 回想昨夜的情景,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穿上外衣,走出房间,向雷苓雪走去。 “雷姐姐,这么早啊”张云显问。 雷苓雪见他走来,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嗯,家父说明天有事,要离开拜星宫,我把他的脏衣服洗一洗”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哦” “你有要洗的衣服吗?,我帮你洗”雷苓雪问。 张云显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来帮你洗吧”张云显蹲下身伸手便要帮她洗衣衫。 雷苓雪说:‘’还是我来吧,我担心你洗的不干净‘’ 张云显只好站起身,静静的看着她。 这时,雷苓雪洗好了衣衫,拿起衣衫,准备返回北宫。 张云显说:”雷姐姐,我来帮你拿吧“ 雷苓雪说:‘’没事的‘ 张云显伸手拿过她手中的衣衫,与她并肩走回北宫。 张云显问:‘’雷姐姐,我能和你商量个事情吗?“ 雷苓雪点了点头,说:‘’可以啊,什么事情?‘’ ‘’我以后可以不叫你雷姐姐吗?‘’ ‘’那叫什么?‘’ ‘’我可以,,叫你,,,叫你苓雪吗?‘’ 雷苓雪低头若有所思,片刻,低声说:“可以” 张云显心中开心不已,说:“好,那我以后就叫你苓雪了” 雷苓雪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第24章 白萍之死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 两日后,清晨 “啊”一声尖叫从房间外传来,震耳欲聋。 张云显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却不知房间外发生了什么。 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穿上鞋子,走向房门。 打开房门,只见一名白衣少女从门前匆匆走过,她头上的冰蓝色发簪在阳光里反射着蓝光,正是月玲。 奇怪,发生什么了? 张云显叫道:‘’月玲‘’ 月玲听到声音转头望向这边。 张云显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还不知道呢?出事了,赶紧去雷池吧‘’月苓说。 “发生什么了” ”白萍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还不知道” “哦” 张云显回到床边,拿起床上的外衣,披在身上,走出房间,关上房门,也朝北宫走去。 ‘’奇怪,能出什么事呢?“张云显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猜想着。 来到北宫,走进石室,只见雷池旁边站着拜星宫的十一名女弟子-舒玉,欣瑶,月玲,念萱,秋艳,可馨,惠茜,雅琳,静琪,婉婷,佳琦,她们默默哭泣着,在她们中间,雷雄抱着白萍坐在雷池边缘,白萍双目紧闭。雷苓雪站在雷雄旁边看着白萍,暗自流泪。 “白萍快醒醒,白萍快醒醒“雷雄呼唤着白萍。 白萍脸色苍白,双臂下垂,没有任何反应。 张云显急忙走了过去,问:“雷叔叔,怎么会这样?“ 雷雄看着白萍,摇了摇头,显然不知道原因。 ”呜呜呜呜呜呜,半个时辰前,我来这里查看雷池的水量,刚走进石室,就发现白萍躺在这里,起初我以为她睡着了,就去叫醒她,可是无论如何我也叫不醒,我一探她鼻息,才发现,,,才发现她,,,呜呜呜呜”。说到此处,欣瑶的哭声更大了。 这时雷雄伸手解开白萍的衣襟,只见白萍的双肩裸露了出来,肌肤上的毛细血管全部凸显出来,而血管的颜色已经变成了黑色。 雷雄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嘴唇颤抖着,说:“是蓝鹊观,,,这是蓝鹊观的太阴元气” 周围的十一名拜星宫女弟子听到蓝鹊观三个字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雷雄叫道:‘’念萱‘’ 念萱上前一步,抱拳道:‘’弟子在‘’ 雷雄问:“这几天宫里有没有来过陌生人?” 念萱蹙眉思索,说:“回禀宫主,弟子这几日并没有见过陌生人” 雷雄问:“其余的弟子见过吗?” 周围的十一名女弟子彼此相视,纷纷摇头。 雷雄问张云显:‘云显,你见过吗?’ 张云显摇了摇头,说:“没有,这两天我一直在房间里,除了两天前,,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雷苓雪,继续说:除了两天前夜晚与雷姐姐去看萤火虫之外,再没有去过其他地方,更没有见过陌生人‘’ 雷苓雪听到此处,脸不由得一红,不敢抬头看向其余姐妹,只是注视着白萍。 雷雄问:“雪儿,你呢?” 雷苓雪摇了摇头,说:“没有” 雷雄低头沉思,片刻,说:“从今天起任何人不准离开拜星宫” 周围的十一名女弟子齐声点头称是。 雷雄朝周围的十一名女弟子,挥了一下手,说:“行了,你们下去吧” “是”十一名女子齐声答应,而后依次退出了石室。 此时,石室中只剩下了雷雄,张云显,雷苓雪,和死去的白萍四人。 雷雄看着白萍,一言不发,眉头紧皱,仿佛思索着什么。 这时张云显见到白萍下垂的右手上面有着一丝血迹,他指向那处血迹,说:‘’雷叔叔,你看这里‘’ 雷雄和雷苓雪的目光都落在了白萍的右手上。 张云显慢慢打开白萍的右手,只见白萍右手掌心处有一个小小的口子,那口子仿佛是被什么利器刺破,流出的血已经凝固了。 雷雄看着白萍右手上的伤口,脸色凝重,说:“这很可能是白萍与凶手打斗中留下的” 张云显问:“雷叔叔,那接下来怎么办?” 雷雄说:”找出凶手“ 张云显问:“那我们去哪儿找?” 雷雄说:”凶手就在拜星宫“ 此言一出,张云显和雷苓雪的身体同时一震,相顾失色。 雷苓雪连连摇头:“不,爹爹,这不可能” 雷雄说:“事已至此,我也不想怀疑她们,如果她们说得属实,那凶手就藏在拜星宫,看来,她是冲着我来的” 雷苓雪连连摇头:”不,爹爹,这不可能” 雷雄叹了口气,说:“雪儿,这几天你和云显不可以乱走,知道吗?” 张云显说:“放心吧,雷叔叔,我会保护雷姐姐的” 雷雄点了点头:”嗯,这几天我会暗中详查此事,我一定要把这个凶手找出来” 话落,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我要看看她究竟能隐藏多久” ………… 傍晚,拜星宫南宫西边的空地上多了一个小坟,坟前立着一个石碑,石碑上刻着四个字——白萍之墓,小坟周围插着一排青婆花,一阵微风吹来,花朵随风摇曳。 张云显,雷苓雪,以及拜星宫的十一名女弟子站在坟前,十一名女弟子痛哭流涕。 雷苓雪看着墓碑说:“白妹妹,我们不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一定会帮你找出凶手,以慰你在天之灵“ 听到这里,十一名女弟子哭成了一片。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以前我总爱和白萍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离开我们了,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呜呜呜呜”念萱哭哭啼啼的说。 张云显在旁边暗暗打量每名女弟子的神色,只见他们每人都哭花了脸,实在难以判断是谁杀害了白萍。 可是如果凶手在她们当中,她为什么杀害白萍呢? 她的动机是什么呢? 张云显想不明白。 过了一会儿,雷苓雪对十一名女弟子,说:“姐妹们,我们回去吧” 十一名女弟子纷纷点头,各自擦着脸庞的眼泪,朝北宫走去。 见十一名女弟子走远,张云显走到雷苓雪的身边,与她并肩走向北宫。 张云显叹了口气,说:“事情太突然了” 雷苓雪点了点头,说:“是啊‘’ 张云显说:‘这几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雷苓雪看向他的眼睛,点了点头,说:“我会的,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张云显点了点头:”嗯“ ‘’’雷姐姐,那我回去了‘’ ‘’嗯‘’ 张云显转身向南宫走去了。现在,他要回房间冷静的思考谁才是杀害白萍的凶手呢? *************** 第25章 血迹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 深夜,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声。 张云显此刻还没有入睡,石桌上的油灯还在亮着,他站在石桌前,拿起毛笔,在一张布帛上,写下了拜星宫十一名女弟子的名字。 墨落,笔停,十一名女弟子的名字跃然纸上。 他看着布帛上的名字,怔怔出神。 舒玉,欣瑶,月玲,念萱,秋艳,可馨,惠茜,雅琳,静琪,婉婷,佳琦 为什么,雷叔叔确定凶手在她们当中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谁才有杀害白萍的可能呢?他眉头深锁,仔细思考着。 应该去雷池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想着,他放下了笔,吹灭了石桌上的蜡烛,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他走出房间,关上房门,朝北宫走去了。 他走进长廊,只见周围一片漆黑,偶尔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只见前方的北宫灯火通明,悬挂在正门上方的两个灯笼随风摇摆。 进入北宫,他转过一条回廊,就看见了前方的石室。 此刻,石室的石门没有关闭依旧敞开着。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他的脚步声清晰的回荡在这里,周围墙壁上的油灯发着微弱的光亮,显得这里有些阴森。 可是他并不害怕黑暗,因为童年的他经常走夜路 想起今日早晨白萍的离奇死亡,和白萍苍白的脸,他的心里倒有一些害怕,不过,那也是一瞬间的感觉。 他觉得害怕是心里不成熟的表现,身为男子汉就应该天不怕地不怕,顶天立地。 来到石门前,他停了下来。 因为他不知道此时的石室中有什么东西。 他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凝神戒备。 他小心翼翼的向石室内看去。 只见石室内空无一人,石室的墙壁上九盏油灯发着微弱的亮光,引雷石上偶尔有水滴落下来,落到雷池里,发出‘‘’滴咚‘’的响声。 他走进石室,来到雷池前,看了看雷池中的水,只见池水清澈见底,没有丝毫异常,又看向周围的地面,依旧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奇怪,这里会不会是白萍遇害的第一地点呢?如果不是,凶手是如何把白萍转移到这里来的呢? 他认真思考着,见这里没有异常之处,他转身朝石室外走去了。 他心中有些失望,因为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走出石室,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副情景,白萍正站在他的身后,脸色苍白,低着头。 他猛然转身,只见身后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不禁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心说:‘’自己吓自己“ 他收拾了一下紧张的心情,转过身,继续朝南宫走去。 就在这时,他发现前方的地面上有一个亮晶晶的事物,他走过去,惊奇之下,俯身把这个亮晶晶的事物捡了起来,只见是一个蓝色透明的石头,形状呈圆形,边缘带有三个锐利的棱角,中间有一个食指粗细的圆孔,绑着一条细细的绳子,看起来倒像一个佩戴腰间的挂饰。 他看了半天也没猜出这个物事是什么东西,心说:’算了,还是拿回去看看吧“ 他拿着这个物事走向南宫。 绕过花圃,只见迎面走来一名白衣少女,正是秋艳。她正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奇怪,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张云显疑惑不解,叫道:‘’秋艳‘’ 秋艳闻声看了过来。 张云显笑着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去睡啊?“ 秋艳微微一笑,说:“哦,苓雪让我去查看雷池的水量,你怎么也在这里?” 张云显说:“睡不着,出来走走” 秋艳走到他身前,点了点头,说:“哦,那我去了,你一个人小心些”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嗯,你也小心些“ 秋艳点了点头,说:‘’嗯‘’然后朝前方的石室走去了。 张云显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多想,转过身继续朝南宫走去。 回到房间里,张云显点燃石桌上的蜡烛,房间里又恢复了光明。 他坐在石凳上,仔细观看着手中这个奇怪的物事。 他把这个物事翻转过来,只见它的背面有着淡淡的血迹。 他的心跳突然间加快了好多拍儿,心说:‘’奇怪,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血呢?‘’ 第26章 星斗仪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眼下他不敢询问拜星宫的任何一名女弟子,因为他不确定凶手是不是当中的一员,这个物事会不会与凶手有着紧密的联系,如果贸然询问,会不会打草惊蛇? 带着疑惑,张云显走到床边,将这个物事放到枕下,上床入睡了,他打算明天向雷苓雪寻求答案。 这时屋外的风声更大了,一场大雨就要来临了。 ******** 次日,傍晚 “轰隆隆,轰隆隆,” 天上乌云密布,不时有沉闷的雷声从乌云中滚过,漫天的雨滴敲打着拜星宫的每一寸土地。 这场大雨整整下了一天,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常言道:一场秋雨一场寒,或许这场秋雨过后,天气就会更冷了。 一道闪电裂空而过,只见南宫在黑暗中亮了一亮。 ‘’轰隆‘’,巨大的雷声再次响过苍穹。 张云显站在房间里,望着窗外的风雨,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足足思考一天的他,依旧没有弄清楚手中的这个奇怪物事是什么东西。 而此刻,他最信任的两个人,雷叔叔和苓雪都不在他的身边。 他不知道谁会给他答案? 他看着手中这个奇怪物事,喃喃自语:这究竟是么东西呢? 屋外的雨声萦绕在他的耳间,他的心更乱了几分。 ‘咚咚咚’ ‘’咚咚咚‘’ “张云显,快开门啊!‘’ 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张云显征了一下,将手中这个物事放进怀中,走向房门。 打开房门,只见念萱迅速走了进来。她的全身被雨水淋湿,几缕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狼狈的样子不禁使人发笑。 张云显强忍笑意。 ‘’气死人了,雨下得这么大‘’念萱一边整理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 张云显问:“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念萱说:“去雷池啊” 张云显疑问:“去雷池?“ 念萱点了点头,说:“是啊,你不知道宫主今天要修习雷术吗?” 张云显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念萱满脸惊讶。 张云显点了点头。 念萱满脸无奈,叹了口气,说:”今日申时宫主准备在雷池修习上级雷术,要求拜星宫弟子全员到齐,现在告诉你也不迟,真是拿你没办法‘’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哦,是这样” 念萱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她说:”对了,今天上午怎么没看见你?你在房间中忙些什么呢?“ 张云显说:”哦,没什么,脑袋有点痛,休息呢“ ”休息?‘’念萱警觉的盯住了他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他的谎言。 张云显见到念萱的目光,感觉浑身不自在,心说:‘’难道被她发现了?“ 念萱说:“我看是某些人犯相思之苦了吧?“ 张云显一阵错愕。 念萱向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竟然敢偷偷摸摸的带我家大小姐去看萤火虫,可以啊,张云显“ 张云显暗松了一口气,笑了笑,说:“哪有” “还说没有,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大小姐?”念萱问。 张云显心里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的心事会被人看穿,摇了摇头,说:“不是” “不是?“念萱说:‘’那我回去把你说的话告诉苓雪,我不知道她听后会是什么反应” “不要,,,,,,” ”哈哈,承认了吧,那就是喜欢喽,喜欢就喜欢呗,还不承认“ “没有“ “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对我们家大小姐有非分之想的?” ”真的没有“ “告诉我,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 “帮我?“ “对啊,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家大小姐喜欢什么,说不定很快就能让你俘获她的芳心,这不正和你意吗?“ 张云显刚想说话,但话到嘴边,却被念萱打断了。 “另外,我还可以透漏你一个小秘密” “什么秘密?” ‘’我们家大小姐可能对你有感觉哦,当然了,你要争取机会,不要让她等太久” “争取什么?” “向她表明你的心意啊” 张云显无奈的摇了摇头,微笑说:‘好吧’ “另外,你以后一定要对我们家大小姐好,千万不能欺负她,要不然我们拜星宫的姐妹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嗯“ 念萱微微皱起眉毛,说:”不过,白萍的事的确挺令人费解的?你说谁才会对白萍做出这种事情呢?况且这几天拜星宫里又没有来过陌生人” 张云显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因为这个时候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以免凶手借刀杀人。 念萱见他半天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问:“喂,你干嘛不回答我的问题?” 张云显说:“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该不会怀疑我是凶手吧“ ”嗯“ ”什么?“ ”不是,说错了,没有怀疑你“ ”哦,那就好,你要是怀疑我可就冤枉我了“ 张云显微笑说:”没有,你想多了” “嗯,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去雷池了”念萱起身朝房间外走去。 这时张云显忽然注意到,念萱的腰间挂着一个物事,那物事通体蓝色,呈圆形,边缘带有三个锐利的棱角,与他捡到的物事一模一样。 张云显心中震惊,说:‘’等等‘’ 念萱转过头问‘’怎么了“ 张云显指着她腰间佩戴的蓝色物事,问:‘’这是什么东西?‘’ 念萱说:“星斗仪啊” “星斗仪?”张云显问:‘’星斗仪,,是什么?” “预测雷雨的” “预测雷雨?” “对啊,如果看最近三天有没有雷雨,只要趁着天黑,把它对准天上的星斗就可以看出来了“说着,念萱摘下腰间的星斗仪递给他。 张云显把星斗仪拿在手上仔细的观看。 ”我们拜星宫的女弟子每人都有,怎么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见他看得入迷,念萱说:“你小心点,别扎破手,这个东西可是很锋利的” 听到这句话,张云显全身一颤,霎那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小心些,这个东西很锋利的,容易扎破手,我的手被它扎破好多次了”念萱说。 一时间,张云显解开了心中所有的谜团,顷刻间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禁越想越害怕,他喃喃说:“是她,,我明白了” 念萱不解的问:“你明白什么了?“ 张云显盯着她的眼睛,说:‘’这个星斗仪是不是你们每人只有一个?‘’ 念萱点了点头,说:“是啊,而且是拜星宫弟子必须佩戴的,怎么了?” 忽然间,一声炸雷响过震得张云显的耳朵嗡嗡作响,张云显顺着窗口望去,只见一道闪电落到了北宫屋顶的引雷石上。 “不好!,雷池可能要出事,我们去雷池”张云显说完转身走出房间。 来到屋外,他已顾不得狂风暴雨了,立刻朝北宫跑去。 身后传来念萱的声音:“喂,怎么了?,等等我“ 风雨之中。 张云显一边跑一边对念萱,说:‘’我已经知道杀害白萍的凶手是谁了?‘’ 念萱问:“谁啊?” 张云显说:‘’她此刻就在雷池‘’ 念萱惊讶的说:”什么?“ 张云显说:”快走吧“ 第27章 凶手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 雷雄赤裸着上半身,端坐在雷池中央,水汽宛如洁白的轻纱环绕在他的身畔。 石室外雷声滚滚,一声又一声雷鸣回荡在清冷的石室内。 今日是雷电出现次数最多,最为密集的日子,是修习上级雷术的最佳时机。 雷雄等得就是这一天,因为过了今晚,他的上级雷术就可以圆满功成了。 从初级,中级,到上级,他足足花费了十五年的时间。 十五年是多么漫长的岁月,今日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雅琳端着一个石盘来到雷池前面,将石盘中的聚雷丹递给雷雄,她说:“宫主,这是聚雷丹” 雷雄伸手接过聚雷丹,点了点头,说:“嗯,你退下吧” “是,宫主”雅琳退出了石室。 雷雄把手中的聚雷丹,放入口中,吞了下去,闭上了双眼。 他双手合十,高举头顶,等待头顶上方的引雷石引下九天神雷。 片刻,伴随着一声雷鸣,一道细细的淡蓝色电光从引雷石上蜿蜒而下,落在他的双手之上,他的浑身闪烁着细细的电光,他将雷电缓缓引入体内的聚雷丹,却发现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体内的聚雷丹储存。 心神慌乱间,他睁开了双眼。 ****** ”轰隆隆“,“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再次响过苍穹。 雷苓雪站在石室外面不禁捂住了耳朵,因为她觉得今晚的雷声实在太过震耳,比以往的雷声都要强烈,只见周围的姐妹们,同样捂着耳朵。 ”啊!“ 石室内突然传出的叫声,让她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雷苓雪惊慌道:“不好,是家父!“ “啊!,是宫主”周围的姐妹们尽皆慌乱起来。 众人费力的推开石门。 雷苓雪抢先走进石室,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只见父亲躺在雷池边缘,嘴角不断的流出鲜血,身体微微颤抖着。 “爹!” 雷苓雪朝父亲跑了过去。来到父亲身前,只见父亲呼吸急促,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父亲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她,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什么。 雷苓雪连忙抱起父亲的身子。 ”爹!“,“爹!““你怎么了,爹!”“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了?呜呜呜呜呜“雷苓雪泪如雨下。 这时,张云显和念萱也来到了石室中,他二人全身被雨水淋湿,见到雷雄的样子,吃惊更甚。 张云显来到雷雄身前,叫道:“雷叔叔!”雷叔叔!“ “宫主!”“宫主!,呜呜呜呜”念萱也哭了出来。 张云显说:”我们还是来晚了“ 雷雄微微的张开口,艰难的说出几个字:‘’聚雷丹,,,聚雷丹,,,被人偷换了‘’ ‘’什么!‘’雷苓雪立刻看向雅琳,周围的女弟子们也纷纷看向雅琳。 因为聚雷丹平时由雷雄炼制,由白萍看管,白萍去世后,看管聚雷丹的重任就落到了雅琳身上。 雅琳见众人看向自己,吓得手一抖,手中的石盘,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雅琳吓哭了:“呜呜呜呜呜呜,大小姐,不是我,我去丹室之前,从未接触过聚雷丹,我根本不知道聚雷丹被人偷换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呜呜呜“ 张云显沉声说:”偷换聚雷丹的人不是她“ 拜星宫十一名女弟子的目光齐齐落在了张云显的身上,雷苓雪也看向张云显,不知他为何如此肯定。 张云显慢慢站了起来,目光在拜星宫十一名女弟子的脸上依次扫过,他说:“但是那个人就在你们当中” 拜星宫的女弟子们面面相觑,眼中都充满了疑惑。 张云显说:“凶手当然不会自己承认,但是我知道凶手是谁,大家看一看自己的腰间就明白了” 拜星宫女弟子们纷纷低头,查看自己的腰间。 “腰间怎么了?” “是啊” 这时,月玲发现秋艳腰间的星斗仪不见了,要知道星斗仪是拜星宫门人每日必须佩戴之物,她感到奇怪,问:”咦,秋艳,你的星斗仪呢?“ 秋艳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她说:“哦,,,我的忘记带了” 张云显盯着她的眼睛,说:'秋艳,偷换聚雷丹的人是你吧?“ 秋艳反驳道:“不是,你凭什么说是我?“ 张云显说:”白萍也是你杀的,对吗?” 秋艳一脸不高兴的表情,说:“不是,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 张云显从怀中拿出昨晚捡到的星斗仪,示现在她的眼前,说:“我没猜错的话,昨天夜晚,你去雷池在找这个吧?“ 张云显转头问雷苓雪:‘’苓雪,你还记得白萍手心的那道小口子吗?‘’ 雷苓雪点了点头。 张云显将星斗仪翻转过来,指着上面的血迹,向秋艳说:“这就是证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星斗仪一定是在你杀害白萍的期间,白萍从你的腰间扯下来的,而你却至始至终没有察觉,对吗?‘’ 秋艳哑口无言,只是怔怔的看着张云显手中的她的星斗仪,她没想到自己杀害白萍的事情会这么快被识破。 周围拜星宫的女弟子们一时间,像似躲避瘟疫一样,躲开她好远,都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秋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冷冰冰的笑容,她说:”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错,白萍是我杀的,聚雷丹也是我换的,要怪就怪她太愚蠢,不肯听我的话,活该她死“ 周围拜星宫的女弟子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雷苓雪也被惊到了,她没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竟然会是害死白萍的凶手。 雷苓雪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秋艳说:”师命难违,我也没有办法“ 雷苓雪问:“你是蓝鹊观的人?” 秋艳点了点头,说:“没错,既然被你们猜到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不妨全都告诉你们,就在白萍死的前天夜晚,我偷了她身上的钥匙去了丹室,途中却被她发现了,我告诉她千万不要说出来,否则我就会杀死她。可惜,她偏不听,我只好打晕她,取下了腰间的腰带勒死了她,要怪就怪她太愚蠢‘’ 雷苓雪问:”那这么说,当年我娘的聚雷丹也是你偷换的?“ 秋艳冷冷一笑,说:”是的,那年我才十四岁,想想真是后怕啊,记得那天夜晚,我一夜都没睡,害怕被你们发现,不过为了我的将来,也是值得的” 雷苓雪哽咽着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娘待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秋艳说:“这些事情与长生不死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哈哈哈,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说着,她的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黑气,抬手朝雷苓雪打了过去。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雷苓雪毫无防备。 张云显见势不妙,急呼一声:“苓雪,小心!“ 他飞身而起,挡在了雷苓雪身前。 那团黑气迎面飞来,”噗”的一声,击中了张云显的面门,瞬间渗透进了他的肌肤里。 张云显只觉眼前金星乱闪,头晕脑胀,身体仿佛虚脱一般,片刻,他丧失了体力,倒在地上,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云显!“雷苓雪惊呼一声,就在张云显倒地的瞬间,她以一种闪电般的速度朝秋艳伸出右手,施展出雷术的采集技巧,只见几条细细的淡蓝色电光从秋艳的体内飞出源源不断的落在她的右手之上。细细的淡蓝色电光飞快的窜进她的体内,被她体内的聚雷丹疯狂吸取。 秋艳刚想反抗,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无论如何也不听使唤,只觉体内聚雷丹储存雷电正飞快的消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体内的雷电被雷苓雪夺走。 周围拜星宫的女弟子们都看傻了眼,因为都知道这是上级雷术的采集技巧,都在心中惊叹着。 “天啊!想不到大小姐的雷术已经到了上级阶段“念萱在心中暗说。 片刻,雷苓雪将秋艳体内聚雷丹储存的雷电吸取得一干二净,她突然收手,空气中的几条淡蓝色电光仿佛一根弦断了。她右手伸出食指中指一指秋艳。 一条更大更为粗壮的淡蓝色电光从她的右手食指中指指尖射出击落在秋艳的身体上。秋艳的全身被细细的淡蓝色电光包裹,片刻,啪的一声响,她上半身的衣衫被电光击个粉碎。秋艳的身体笔直的倒了下去,双目圆睁,死了。她的嘴角还不断向外流着鲜血。 在场的拜星宫女弟子们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石室内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心跳声。 雷苓雪收回目光,看向怀中的父亲,叫道:“爹!,爹!”又看向躺在地上张云显叫道:“云显!,云显!” 只见张云显毫无反应,生死不明。 这时,雷雄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了微弱的声音:,“雪儿,,,,,爹,,,恐怕没救了,,,云显,,,,还有一线生机,,他中了太阴元气,,去,鹤,鸣,山,,,找尊易前辈,,他会救云显的,,以后,,爹不在你身边,,,要照顾好自己,,,,爹,,很,爱,,你‘’ 话落,雷雄缓缓合上了双眼,再无声息。 ”爹!“,”爹!” “宫主“,”宫主” “呜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爹,你快醒醒,快醒醒,呜呜呜呜呜’ “爹!“ 周围的女弟子们哭倒一片。 …………… ………… 过了一会儿,众人悲伤的心情缓解了许多,雷苓雪依旧伤心的哭泣着,念萱扶起她说:“大小姐,你快起来吧“我们去把雷叔叔安葬了吧“ “不“呜呜呜呜呜“雷苓雪抱着父亲的尸身不肯离去。 拜星宫的女弟子们一同扶起她走出石室。 因为她们知道,人在面对父母离世的时候,只会越来越痛心,越来越不舍,只有让她见不到离世父母的容颜,才会减缓内心的伤痛,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爹!“呜呜呜呜呜呜“雷苓雪被众人搀扶着强行离开石室,她的目光却始终不肯从父亲的面容上移去。 ………… 夜晚 众人在拜星宫南宫北边的空地上把雷雄安葬了。而这个时候,雨突然停了,似乎在为雷雄送别。 这一夜,没有比雷苓雪更伤心的人了,她彻夜痛哭,拜星宫的女弟子们都围在她的身边安慰着她,陪伴着她。 ……………… 第28章 水怪(一)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 次日,清晨 拜星宫南宫北面的空地上多了一个小坟,坟前立着一个木碑,木碑上面刻着四个字—雷雄之墓,雷苓雪与拜星宫的女弟子们站立在坟前注视着木碑。 雷苓雪一夜未睡,悲痛欲绝,她看着父亲的木碑,泪流满面,说:“爹,女儿一定会给你报仇,杀了那些恶人” 她擦了擦眼泪,转身朝北宫走去。 这时念萱和静琪已把她的兽马从北宫里牵了出来,马背上驮着仍在昏迷的张云显。 她要按父亲的遗言去往鹤鸣山找尊易前辈救治张云显。 大名鼎鼎的尊易前辈是鹤鸣山易阁的阁主,他本人修为极高,在方术门派中极负盛名,打她懂事以来,雷雄就带着她经常去鹤鸣山拜访尊易,说起两家相识的经历,那就不得不提起她的太爷爷雷渊,雷渊一生刻苦修习方术,十五年前,在拜星宫羽化离世,他的年龄至今是一个谜,他在世时曾对后人们说:”鹤鸣山易阁阁主尊易是我的同门师兄弟,如有机会你们要前去探望”所以他的后人们一直谨记他老人家的叮嘱,在他离世后时常去鹤鸣山探望尊易,延续着祖先的友谊,而最近十年,雷苓雪却很少去鹤鸣山,多半时间都在拜星宫,如今,她已经长大了,变了模样,她不知道尊易前辈还认不认识她。 雷苓雪来到兽马前,翻身上马,将张云显的身体与自己的身体用绳子绑在了一起,以防张云显中途掉落。 她对周围的拜星宫女弟子们说:“我走了,你们回去吧“ ”大小姐,路上小心啊!“念萱说。 雷苓雪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她一拉缰绳,兽马抬起前蹄,嘶鸣一声,载着她和张云显就朝拜星宫外奔去了。 ***** 出了拜星宫,雷苓雪驾驭着兽马就朝鹤鸣山方向驰去。 一路上,她纵马疾驰,树木飞快的向后退去。 她一刻不敢停留,生怕耽误救治张云显的宝贵时机。 间中还时不时的看向张云显,心说:‘’千万要挺住啊?‘’ 穿过一片又一片的密林,越过几条崎岖的山路,手臂上不小心被树枝划出了几道伤痕,虽然很痛,她却不敢停下来。 如此,行了四个时辰,终于在太阳即将沉入地平线的时候,来到一条大河岸边,雷苓雪放眼望去,只见河面足有数十里宽,波平如镜,河对岸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层峦叠嶂,有几只飞鸟贴着河面低低地飞行。 她记得这条河名叫丹水河,在她儿时父亲就曾带她来这里乘船去往鹤鸣山,她确定此地就是乘船的地方。 此时的她已经筋疲力尽,身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湿透,累得口干舌燥。 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解开腰间的绳子,不料,绳子刚刚解开,张云显就从马背上翻了下去,摔在了地上,只见张云显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落地的疼痛。 ”啊“雷苓雪惊呼一声,立即翻身下马。 仔细查看张云显的周身,见张云显没有受伤,她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在心中一阵自责。 她坐在张云显身边,眺望着河面,等待着过往的船家。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河面上终于有一条小船划了过来,船中有一名船夫卖力的划着双桨。 雷苓雪立刻起身,朝那船夫挥了挥手,高声道:“喂,船家,这里有人“ ”唉,听到了“船夫的声音远远传来。 船夫是一位年近五十的男子,身穿一身青色的粗布麻衣倒显得干净,头顶扎着一个蓝色的头节。 待小船平稳的靠岸,船夫从船上下来,打量一眼昏迷的张云显,双眉紧蹙,说:“哎呦,这年轻人伤的不轻啊?” 雷苓雪说:“船家,我要去鹤鸣山” 船夫点了点头,说:“嗯,好,快上船吧” 两人合力将张云显抱上了船,又把兽马赶到了船上。 一切放置妥当后,船夫说:”姑娘坐稳了“ 雷苓雪右手不禁扶住小船边缘,船夫手中的木竿用力支撑河岸,小船缓缓离开河岸,朝河中心行去了。 雷苓雪问:“船家,我们多久能到鹤鸣山?‘’ 船夫说:“那要看夜里有没有风了,顺利的话,明天早晨,如果有风,那就难说了” 雷苓雪点了点头:“那劳烦船家快点划” “放心吧,姑娘‘’,船夫问:‘’姑娘年芳几何?” 雷苓雪说:“二十三” 船夫看了一眼张云显,问:“他怎么了?” 雷苓雪说:“受伤了” 船夫说:“哎呦,太可怜了,你要去鹤鸣山哪里呀?” 雷苓雪说:“我要去找尊易前辈” “尊易?‘’船夫嘴一撇,说:‘’那老头可不怎么爱见人” “你怎么知道?” “听说他最近又闭关修炼,可能更不会见人了吧” “闭关?” 船夫点了点头:“嗯,我也是听他的弟子说的” 雷苓雪不再说话,低下头,看着张云显,不禁为他担心起来,她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过了一会儿,只听船夫用柔和的嗓音唱着几句歌谣:“月光静静照,船桨轻轻摇,婷儿陪伴我,今生乐逍遥”歌声婉转凄凉,映着此情此景,雷苓雪心中苦楚难当,不禁潸然泪下。 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夜色掩盖了她流泪的眼。 雷苓雪望着天上的星光,在心中暗说:“把所有的苦痛降临到我的身上吧,不要折磨他了“ **************** 到了深夜,河面上的温度下降了。 雷苓雪右手托着下巴,打着盹,睡着了,船家依然不知疲倦的摇着双桨。 周围非常安静,只有河水流动的声音。 雷苓雪忽然感觉浑身发冷,微微睁开了眼睛,只觉一股寒风从身后袭来,吹在身上凉丝丝的,她下意识抱紧了身体。 “姑娘,起风了,你用脚下的被子裹紧些,免得受风寒”船夫说。 雷苓雪拿起脚边的被子,抖了抖,只见被子的大小刚好够一个人披盖的,身边的张云显却没有,她皱了皱眉头,问:”船家,还有吗?“ 船夫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雷苓雪问:“那你盖什么?” 船夫说:“我不用盖的,这风里来,雨里去,都习惯了,倒是姑娘需要盖紧些” 雷苓雪问:“那你不冷吗?” 船夫说:“不冷的” 雷苓雪不再多问,直接把被子盖在了张云显的身上,自己独自忍受着寒冷。 她把双手合在一起,朝手心里吹了吹口中热乎乎的气息,希望以此来抵御寒冷。 片刻,她终于抵挡不住寒冷,重重打了个喷嚏。 船夫见到她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哎,你这是何苦呢?” 雷苓雪没有说话,微微一笑。 就在此时,船身忽然发生一阵剧烈的抖动,雷苓雪一惊,双手急忙扶住小船边缘,保持平衡。 ”船家,怎么了?“雷苓雪慌张的问。 与此同时,趴在船上的兽马因此受到了惊吓,一股脑站了起来,发出咯咯的叫声。 船夫也感到诧异,立刻趴在船头,望向水面,看了一会,他说:“可能是水怪” “水怪?”雷苓雪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船夫说的话。 船夫转过身拿起船上的长矛,眼睛紧紧盯住河面,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来吧,我不怕你,我早已准备好了,妖怪,还我妻子命来” 听到他的话,雷苓雪心中更是一阵惶恐。。 这时原本波平如镜的河面突然波涛汹涌,船身随着波涛左右摇摆。 雷苓雪惊慌的问:“船家,这是怎么了?” 第29章 水怪(二)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话音刚落,只见船头前方的水面突然浮出一只体型庞大的异兽。那异兽有三人之高,头颅硕大,头顶上长着一个尖尖的犄角,尖齿獠牙,双目之中发着冰冷的红光,令人望之生畏。 船上的兽马见到那只异兽,不断的发出嘶鸣,坐立不安。 紧接着,一阵水花扑面而来,雷苓雪躲闪不及,顿时淋湿了身上的衣衫,只觉一股刺骨的冰凉透体而入。 只见那异兽甩了甩头,张开大口,怒吼一声,声震四野。 船夫吓得后退半步,一不留神,跌坐在船上,他手中的长矛脱手飞出,‘’当‘’的一声,落在了船头。 那异兽火冒三丈,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朝他咬去。 雷苓雪见势不妙,大喊一声:“小心” 她运起体内聚雷丹储存的雷电,右手伸出食指中指一指那异兽,一道耀眼的蓝色电光从她的右手食指中指指尖射出,划破夜空的黑暗,啪的一声,击中了那异兽的脑袋。 那异兽的脑袋仿佛被电光击晕了,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扑通‘’一声,沉入水中,溅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片刻,河面又平静了下来,小船又恢复了平稳。 雷苓雪勉强站起身,来到船夫身边,问:‘’船家,你没事吧?‘’ 船夫吓得面色苍白,嘴唇哆嗦着,直喘粗气:”没……没事……让姑娘见笑了“ 雷苓雪连忙扶起船夫。 这时平静的河面突然再次涌起波涛,小船再次随着波涛左右摇晃,雷苓雪立足不稳,立时跌倒在了船上。 只见船头前方的河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越来越急。下一刻,那异兽从漩涡中破水而出,直立起身躯,俯视着船上的事物,待目光扫到船夫,它张开大口,怒吼一声,再次朝船夫咬去。 船夫见它咬来,连忙一个急翻身,躲开了它的巨口,身子顺势翻滚到一边。 那异兽猛一甩头,咬向船夫的脖子。 船夫转身再躲,又躲开它的巨口。 这时船夫左手摸到了身边的长矛,拿起长矛猛刺那异兽的喉咙,他连刺十几下,也没刺到那异兽分毫,与那异兽僵持不下。 见此情形,雷苓雪霍然起身,运起体内聚雷丹储存的雷电,左手和右手同时伸出食指中指,施展雷术,连续朝那异兽指去。 一道道淡蓝色的电光从她的双手食指中指指尖射出,击中那异兽的脑袋。 空气中电光纵横,噼啪作响。 ‘啪’一道电光击中了那异兽的左眼睛。 那异兽不辨方向,脑袋开始东摇西晃。 船夫趁此机会,手中的长矛闪电般的刺进了那异兽的喉咙。 那异物仰天发出一声嘶吼,喉咙处顿时出现一个窟窿,喷溅出鲜血。 船夫咬紧牙齿,猛地拔出长矛,那异兽的鲜血溅了他一身。 那异兽乱吼几声,脑袋晃了几下,便倒了下去,噗通一声,沉入水中,没了踪影。 过后,河面又平静了下来,小船又恢复了平稳。 船夫靠在船头,累得气喘吁吁,他说:”这畜生总算死了”, 他转过身向雷苓雪重重磕了两个头,说:“多谢姑娘相救,多谢姑娘相救” 雷苓雪惊魂未定,见他行此大礼,急忙上前扶起他,说:“船家,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船夫叹了口气,哽咽着说:“姑娘有所不知,这畜生十年前吃了我妻子,这十年里我一直找它。今天总算给我的妻子报仇了,呜呜呜呜呜呜”说着,老泪纵横。 见他哭泣,雷苓雪从怀中拿出手帕递给他。 船夫伸手接过手帕,说:”谢谢姑娘,让姑娘见笑了“ 雷苓雪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船夫拿着手帕擦着脸上的血和泪。 过了一会儿,船夫讲起自己和妻子的故事,雷苓雪坐在旁边,认真倾听着。 原来这船夫乃是丹水河一带的渔民,那歌谣中的婷儿就是他的妻子,他和婷儿青梅竹马,从小在一个村子长大,他比婷儿大三岁。婷儿的家比他家富裕。起初婷儿的父母并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但婷儿以死相逼,父母拿她没办法只好被迫同意了,两人婚后育有一女,名叫朱丹宸。 某天里,他和婷儿来到这丹水河打鱼,无意间碰到了这只异兽,婷儿舍命将他推到一边,自己却落入了异兽的口中,失去婷儿的他伤心欲绝,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而他的女儿—朱丹宸,得知母亲遇难后,十分伤心,她怪罪父亲没有保护好母亲,当天夜晚离家出走了,这一走就是八年,八年中杳无音信。 这八年中,他一直在丹水河附近寻找女儿,每天在丹水河划船渡人打听女儿的下落,将女儿的容貌,姓名,一一描述给渡河的乘客,希望他们见到女儿后能通知他或者告知女儿回家,遗憾的是,这八年里,却迟迟没有收到关于女儿的任何消息。 可是他并不放弃,他相信迟早有一天会遇到那个有缘人,能够在某一天遇见她的女儿。 雷苓雪听到这里,心里酸酸的,眼中噙满了泪水,这使她想起了父亲,她心想或许这就是伟大的父爱吧。 雷苓雪擦了擦眼角流出的眼泪。 船夫叹了口气,说:‘’唉!也不知我那女儿现在在哪里?她过得怎么样?‘’ 雷苓雪说:‘’你不要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唉,希望如此吧‘’船夫问:”姑娘,这青年是你的相公吧?“ 雷苓雪摇了摇头。 ”那一定是你的心上人吧?“船夫问。 雷苓雪点了点头。 船夫点了点头,淡然一笑。 雷苓雪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注视张云显,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期望小船早些靠岸。 长夜漫漫,这一夜,她始终没有入睡,心中一直担心着张云显。 次日,朝阳初升,太阳从山头的一角露了出来,漫长的黑夜终于结束了。 小船缓缓靠岸了,待小船停稳,雷苓雪和船夫把昏睡的张云显抱下了船,又把兽马赶下了船。 船夫把兽马的缰绳交给雷苓雪,说:”姑娘,拿好“ 雷苓雪接过缰绳,从怀中拿出两个玉郎递给他,说:”船家,辛苦你了“ 船夫接过玉郎,笑着说:”多谢姑娘“ 雷苓雪摇了摇头,说:”不客气“ 雷苓雪翻身上马,船夫把昏睡的张云显放到了马背上,雷苓雪将张云显的身体与自己的身体又用绳子绑在了一起。 “姑娘,如果路上有空的话,还请姑娘帮忙打探一下小女的下落“船夫说。 雷苓雪点了点头,说:”嗯,我会的,你放心吧“ ”小女叫朱丹宸,下巴上长着一颗黑痣“ ”嗯,我记住了,我会帮你打听的“ ”麻烦姑娘了“ ”不客气” “谢谢姑娘” “嗯,我走了” “姑娘慢走” ”嗯“ 雷苓雪驱策起兽马就朝前方的鹤鸣山驰去了。 见她走远,船夫转身上了船,荡起双桨,慢慢向河中心行去了。 第30章 尊易(一) - 中也禁嘶嚎 - 天作英台 入秋之后的清晨,山间的空气越发的清冷。 雷苓雪沿着山路缓缓而行,只见四周的鹤鸣山脉,连绵百里,峰峦起伏,山上尽是翠绿的草木,许多山头萦绕着白茫茫的雾气,景色美不胜收。 行了一会儿,一名背柴的樵夫迎面走来。 雷苓雪问:“大伯,我想问一下,易阁怎么走?” 樵夫停下来,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方向,说:“前面就是了” “谢谢大伯” ‘嗯’ 雷苓雪驾驭着兽马继续前行。 这时只见路边竖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五个大字——鹤鸣山地界,五个大字笔势雄浑,直走龙蛇,似乎从石碑上呼之欲出。她心中一阵喜悦,心说:‘’终于找到了‘’ 因为在她童年父亲带她来鹤鸣山的时候她就曾见过这石碑,只是时隔多年忘记了这石碑的确切位置,今日一见,这石碑仍然与她记忆中的模样相同,不禁大为开心,这也证明了她此行的方向是正确的。 雷苓雪抬眼望去,只见左面的山麓脚下建立着一座座房舍,青瓦红墙,很是气派,房舍前,有五名孩童正互相追逐打闹着。 那五名孩童看见她,好奇的跑了过来,来到她的兽马旁边打量着她。 ‘’姐姐,这个哥哥是怎么了?‘’一名小女孩指着张云显问。 雷苓雪说:“这个哥哥生病了‘’ 周围的小孩都愣愣地看着张云显。 “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啊”那小女孩笑眯眯的说。 雷苓雪微微一笑,说:”你也很漂亮” 小女孩嘻嘻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姐姐,你要去哪里呀?”小女孩问。 雷苓雪说:“我要去找尊易前辈,你知道尊易前辈在哪儿吗?” “哦,我知道”一名男孩指向自己身后的方向,说:“他就住在前面那个最大最高的房子里” 雷苓雪眯起眼睛,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那最高最大的房子在那里,她问:“在哪里呀?,我怎么没看到?” “姐姐,不如我们带你去吧”小女孩说。 雷苓雪点了点头,说:“好啊“ 由于十年未来鹤鸣山,她早已忘记去往易阁的路,只好跟在这群孩子身后听从他们的指引。 过了一会儿,她跟着这群孩子来到一座庭院的正门前。只见这座庭院的正门紧闭着,正门左右两侧各屹立着一座一人高的形态威猛的异兽石像。时而有瑞鹤的鸣叫从庭院内传来,几只白鹤从庭院内飞起飞向蔚蓝的天空。 雷苓雪心说:“就是这里” ‘姐姐,尊易前辈就住在这里面‘’那小女孩指着庭院的正门说。 雷苓雪微笑说:‘’谢谢你们‘’ “不客气,姐姐,那我们走了,以后记得找我们玩哦”小女孩说。 雷苓雪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几名孩童跟在小女孩的身后向远处跑去了。 见他们跑远,雷苓雪解开腰间的绳子,扶着张云显,小心的从兽马上下来。 她走上台阶,来到庭院的正门前,拿起门环,叩击了三下。 ‘铛‘’铛‘’铛’ 她问:”请问,有人吗?“ 门内没有声音。 “铛‘’铛‘’铛” “请问,有人吗?” 见迟迟没有人出来,雷苓雪走下台阶,回到了兽马旁边安静等待着。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伴随着吱呀一声,庭院的大门打开了,只见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青年男子龙行虎步间,颇为英气,他问:”刚才是你敲门的?“ 雷苓雪说:”是的,这位兄台,我有事要求见尊易前辈,麻烦你去通报一声“ 青年男子脸上露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说:“师傅这几天恕不见客,姑娘还是请回吧” 雷苓雪说:“麻烦兄台前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想求他老人家救治一位身中太阴元气的人” ”我都说师傅不见客了,难道姑娘听不懂话吗?,走走走走,赶紧走吧” “你!” “你什么你,听不明白话吗?走走走走“ 见青年男子态度恶劣,雷苓雪气从心起,运起体内聚雷丹储存的雷电,右手伸出食指中指一指正门左边的那座异兽石像,一道淡蓝色的电光从她的右手食指中指指尖射出,啪的一声,将那座石像击得粉碎,破碎的粉尘飞扬在空气中。 青年男子吓得浑身一颤,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那座破碎的石像。 雷苓雪气愤的说:“如果半个时辰内,我见不到尊易前辈,我就把这里的事物全部毁掉,还不快去!” 青年男子来不及多想,转身朝门内跑去,进门前丢下了一句:”行,你给我等着“ 见青年男子跑进大门,雷苓雪十分懊悔,因为她知道这么做有些过分,可是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心想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后果她都自己承担。 过了一会儿,只见青年男子领着一位白须飘飘的老者从正门内走了出来。 老者身穿一身白衣,容光焕发,眼神温润明亮,神色间平添了几分威仪。 青年男子手一指雷苓雪,对老者说:“师傅,就是她” 那老者双手负后,点了点头,先是看了一眼正门左侧被毁坏的石像,然后看向雷苓雪,问道:姑娘,为何要毁坏这座石像?” 雷苓雪自然知道这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尊易前辈,一改之前的冷漠神色,恭声说:‘’对不起前辈,晚辈一时心急,多有冒犯,还请前辈原谅‘’ “你可知在老夫心中这座石像比人的性命还要珍贵吗?”尊易问。 雷苓雪满怀愧疚的说:“对不起前辈,晚辈不知” 尊易问:”你找我做什么?“ 雷苓雪指着身边的张云显,说:“他中了蓝鹊观的太阴元气,恳请前辈,帮忙救治‘’ “不救!“尊易气愤的说了一句,转身朝正门内走去了。 青年男子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哼了一声,说:“赶紧走吧” 雷苓雪说:“前辈,请留步” 尊易转头看向她,问:“你想怎样?” 雷苓雪说:“如果前辈见死不救的话,那莫怪晚辈无礼了” 话落,雷苓雪运起体内聚雷丹储存的雷电,右手伸出食指中指一指尊易,一道淡蓝色的电光从她的右手食指中指指尖射出击向尊易。而尊易身形一闪,躲开了这道电光,身形之快,如同幻影,雷苓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实雷苓雪并没有打算伤害尊易,只是想威胁他救治张云显,没想到尊易前辈的身法如此厉害,她不得不刮目相看。当下,她右手连动,又连续朝尊易激发出三道电光。 尊易的身影连闪三次,连续躲开了她激发的电光。 这时尊易一闪身变成了四个,四个尊易站在不同的位置,雷苓雪停下来,以为视觉出了错,可是等她定睛去看的时候,四个尊易又变成了一个。她惊呆了,实在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神奇的功法。 ‘’拜星宫雷雄是你什么人?‘’尊易厉声问。 雷苓雪停下手,定了定神,说:”是晚辈的家父“ 尊易满脸惊讶,问:“雷雄是你父亲?” 雷苓雪说:“是” 尊易慢慢走下台阶,来到雷苓雪的身前,仔细打量着她,说:”你是苓雪?”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