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对话 - 义剑情侠传 - 天下兴亡 杜宇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正在狼吐虎咽的人,充满疑问,心中猜想:“此人方才说自己也试过,莫不是他也知道孔有德与女真人的勾当?”不待杜宇发问,钟离镜自己却说了起来,“我原是孔有德手下一员总旗,我随孔将军南征北战,也算得是个忠心耿耿的人。去年有一日孔将军唤我去他营帐,与我大谈当今形势,并言我朝气数已尽。”钟离镜扒了两口饭,继续道:“我当时惊诧不已,孔有德说他与军中一帮将士早已不满朝廷所为,并暗中和努尔哈赤联络好,只待时机成熟,便投靠大金,努尔哈赤已承若保归附之人高官厚禄,并问我是否愿意随他一起建不世功业。我虽不才,但忠义廉耻还是晓得些的,孔有德此举,不仅不能建不世伟业,还将遗臭万年,但我若当面拒绝,又恐为其所害,故佯装愿意随他投敌。”杜宇道:“你真随他干了那些混账勾当?”钟离镜道:“自然没有。那****退出他的营帐之后,心中惴惴不安,终日心神不宁,遂找了个机会,写了封信托人带给袁督师,揭发孔有德,但不知为何,孔有德安然如故,我却被捕入狱,想是那信中途被截,孔有德使坏所致。”杜宇听完,长叹一声,对钟离镜说道:“你我今日同处一室,又均与孔有德有关,真乃天意。”钟离镜听完也不言语,只默默吃饭。 两人吃完饭,叫狱卒撤去了食具菜碟,钟离镜打了几个饱嗝,靠近火盆伸出双手烤起火来,牢中漆黑,那火盆倒是照的钟离镜满脸通红,杜宇透过火光,看清了钟离镜的脸,并不似先前那般恐怖,并略带喜感,钟离镜年岁也不很大,估计只比杜宇大二三岁左右,身上并无一般武夫所带有的鲁莽之气,若不是在这牢中待了半年,给他几件好衣裳,洗去这一身污垢,定然也是英俊潇洒之人。 杜宇思索着钟离镜的话,意犹未尽,又对钟离镜道:“高官厚禄我大明也有的是,倘若能斩敌拓疆,圣上也不吝赏赐,奈何他孔大将军硬是要叛国投敌,干些遗臭万年的勾当。”钟离镜听罢那张僵硬的脸顿时扭动变成一张笑脸,对杜宇道:“兄台你也把孔有德想的太简单了,他不仅是为了那点爵位赏赐,我听人说还为了一本书。”杜宇道:“书?”孔有德继续道:“确切的说是一本剑法。”杜宇道:“这也太离奇了,堂堂边关将军什么武学不精却偏偏为了一本剑法干出了叛国投敌的行径,这太离谱,我不信。”钟离镜急道:“你晓得什么,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孔大将军本就是习武之人,嗜武如命,他转战南北,遍访天下名山古刹,就为了习得一两手武林绝学。”杜宇还是不信,但见他如此认真,也不便表露于外,又道:“那究竟是什么剑法?有何奇异之处?”钟离镜道:“只听说是一本叫《九龙剑法》的书,那书原是宋代的皇室藏书,后来靖难之役被金人随着宫内珍玩一齐抢到北国,不想金人尚未开化,不通汉法,将那《九龙剑法》当作废纸一般束之高阁。金国原也是女真族所建,后金国被灭,此书遗落在女真落魄贵族之手,及至我朝建州女真兴起,有传言此书重现天下,不知孔有德在哪探得消息,此书现在努尔哈赤之弟舒尔哈齐之子阿敏手上,为获此书,孔有德背着朝廷做起了肮脏勾当。”提到阿敏,杜宇猛地想起那日孔有德与蒙面人争抢女真人断手里的小册子,那小册子必是《九龙剑法》无疑,遂对钟离镜的话信了七八分,那蒙面人武艺如此高强尚且要抢此书,想必此书所载剑法必是威力无穷。钟离镜对着火盆,凝神又道:“传言《九龙剑法》为剑法之宗,习得此法便可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但此书晦涩难懂,又失传多年,是真是假,实难断定。”听罢,杜宇又是一阵沉默不语,想起这几天所经历的事,真是又险又惊又奇,如今身陷牢狱,就是打探得出事情原委,哪怕就是一丝一毫不差,又有何用,思毕,就再也没有心思问东问西了。 每日就是睡觉,望着墙壁,就这样过了两三天,全然不见出狱迹象,杜宇已是心灰意冷,钟离镜倒是泰然处之,反正他来的时间长,已经习惯了。那日早上,真是冷的出奇,银子不够,炭火盆早已撤去,杜宇望着铁窗外的冰冷阳光发呆,万念俱灰,钟离镜倒是躺在稻草堆上睡大觉,安然自得。突然钟离镜坐立起来,对着杜宇道:“你听外面,什么声音?”杜宇缓过神来,一愣,立即屏住呼吸,只听得外面隐约有呼喊声、爆炸声、战马嘶鸣声,杜宇马上反应过来,对着钟离镜道:“开战了?”钟离镜道:“应该是,我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天了,咱们马上可以出去了,哈哈哈,你运气真好,来了几天就可以出去了。”杜宇道:“鬼话,就算是开战打起来,咱们还不是一样要在这狱中度日,难不成你指望女真人打进来把我们放出去?”钟离镜道:“想你在营中也待过数日,怎生的如此不开窍,我任总旗时,便已察觉军中减员严重,朝廷拖欠军饷,军中不满者甚多,隔三差五便有兵丁逃走,况且此地乃苦寒之地,军中多南人,思乡厌战者亦为数不少,这便加剧了军士逃离。军中瘟疫蔓延也非一日两日,病死之数也恐不少,凡此种种,都加剧了募兵难度,而此次努尔哈赤号称十三万,而我宁远城中将兵不足两万,相差悬殊,想必袁督师必会开狱放人,充实军力。”杜宇大喜,道:“如此说来,我俩马上可以出去了?不过这开狱放囚的事,只能是在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之时,袁督师做得了主吗?”钟离镜道:“你真呆子,逢此乱世,谁管得了这些。” 两人在狱中来回踱步,不觉已到下午,也没见人来放他们,杜宇略带失望对着钟离镜道:“估计没戏了。”正说完只见牢头带着几个狱卒进来扯开嗓子对着各牢房喊道:“今金贼来犯,袁督师大发慈悲,与尔等将功赎罪的机会,命我放尔等出去守城杀敌,若能建功,尔等所犯之罪一概不予追究,尔等愿意吗?”左右牢房齐呼“愿意”。钟离镜对着杜宇使了个得意眼色,两人跟着牢头和押解的兵丁与其他犯人出发前往城楼。 刚一出去,就见外面惨不忍睹:到处都是百姓奔走嚎哭,天上不时有巨石落下,定是女真人用投石车所为,一栋又一栋的房子被砸塌,雪地上母亲抱着孩子大哭,更有婴儿无人看管落在路中央,有的地方被火箭射中,顿时燃起熊熊烈火,火光冲天。城楼上明军手持三眼火铳和万剩佛朗机对着城外一通猛射,爆炸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断手残肢死尸,甚是吓人。杜宇竟有点被吓呆了,钟离镜推了推他,示意他快走,方才使其缓过神来。 这一群囚犯来到城楼上,挨个分发了武器,杜宇见有的被发了三眼铳,有的是万人敌,有的是佛朗机,也有的是两人一组五雷神机或抬枪,看外形个个威力无比,火力十足,轮到杜宇和钟离镜时,兵士指着城楼角的两个大木箱,示意他俩这是分发给他们的。杜宇和钟离镜猫着身子防止被敌军击中来到来到木箱旁,杜宇打开箱子满以为是迅雷铳或是其他火器之类,不想竟是一堆纸鸦子和纸球,虽然情势危急,流矢火箭嗖嗖从头顶飞过,杜宇还是对着钟离镜笑道:“这算什么,这堆纸鸦子也能拿来做兵器?”钟离镜没好气道:“你真呆瓜,这是神火飞鸦和飞空击贼震天雷,可以在空中爆炸击伤贼兵。”杜宇看到纸鸦子翅膀下果真有两个火药筒,遂满脸尴尬道:“是我孤陋寡闻,你教我用。”钟离镜也不答话,拿起一只神火飞鸦来到城楼垛子处,将其放在城墙上对着外面,也不瞄准,并从翅膀下拔出一根灰线,叫杜宇找一旁兵士借了个打火石将线点燃,只听“嗖”的一声,那神火飞鸦瞬间飞出,过了一会儿只听得一声震天响。杜宇和钟离镜蹲在城墙后面,也不知道这神鸦到底击中女真人没有,只见两旁拿着佛郎机的几个兵丁对着他们使了个“干得好”的颜色,两人遂半弯着身子趴在城墙上对着外面望去,只见百丈之外一伙女真兵全身被引燃,哇哇乱叫,其装惨不忍睹,想必定是那神火飞鸦所致,杜宇兴奋不已。钟离镜告诉杜宇飞空击贼震天雷和神火飞鸦的使用方法差不多,杜宇用了几次便渐渐熟了起来,两人便在城楼互相配合,待有敌军靠近便引燃神火飞鸦和飞空击贼震天雷。 激战到日落,双方互有胜负,女真人停止了进攻,城楼下堆满女真死尸,烧焦的尸体散发着一股类似烤肉的味道,但或许是因为同类的心理使然,闻着令人作呕,城楼上明军也打疲了,有的已经靠着城墙睡着了,也有的士兵在打扫战场,不时能听到受伤的士兵不断苦苦哀嚎,但没有人管这些伤兵,人手不够,药草不足,能保命已算不错。不远处的民居火光冲天,虽然已经天黑,但也用不着打起火把。 杜宇和钟离镜瘫坐在城楼角上,暗自庆幸毫发无损,但谁又能知道明天会怎样,这一天已经用去了六大箱神火飞鸦和飞空击贼震天雷,上头已经告知火药不足,明天也许不会像今天这样幸运。杜宇正望着远处燃烧的草房发呆,只听得一旁咕咕作响,原来是一天作战未曾进得半粒饭食,钟离镜已经饿了,但战场如此忙乱,谁又会管他们几个囚犯肚子饿不饿,正想着,只见一双如白雪般的手伸到眼前,递给杜宇两个馒头,杜宇大惊,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女子,穿着一身红棉袄,真是生的一张极精致的瓜子脸,杜宇望着那女子发呆,女子对他道:“吃不吃?不吃我可拿走了,别人还等着吃呢。”一旁的钟离镜反应过来,一把抓走馒头,狼吐虎咽道:“他不吃我吃,两个不够,还有没有?”那女子道:“粮草不足,每人两个已是开战之际的优待,你不要嫌少。”言毕就和其他几个妇人提着食盒给其他几个兵士分发馒头去了,钟离镜舔了舔嘴巴叹息一身便将双手插入袖筒睡起觉来,一旁的杜宇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能吃。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gegegengxin(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宁远之战 - 义剑情侠传 - 天下兴亡 杜宇靠着墙壁难以入眠,除去钟离镜的呼噜声,周围真是静的出奇,也许是打了一天都打疲了、哭乏了、叫累了,杜宇此时也是累的很,但却不知怎的就是难以睡着,索性站立起来,去找个火源烤火。 城楼上一个个都歪七倒八,握着火器睡觉,偶尔能听到说梦话的,说的也都是“那边,射向那边”“杀”“快放铳”之类的白日战斗时的喊杀语。杜宇也不管这些,依旧漫无目的的走着,却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这些熟睡之人。 不远处的南面城楼出现了一团火光,杜宇心中一喜,也顾不得许多,便大步奔去,果然是四五个兵士围着个铁盆在烤火。杜宇走近施礼道:“各位弟兄,今天气寒冷,方才寻了半天暖身之火,总算是找着了,可否容我与各位一起烤火取暖?”其中一位络腮胡子兵士站起来还礼道:“这位兄台说哪里话,大家同场杀敌,何分彼此,快请坐!”说是坐,却也没什么像样的坐具,只是一块比较干净的地面而已。 杜宇欣然坐下,烤着火身子渐渐暖和,在交谈中杜宇得知这群兵士今晚负责瞭望警戒,以防金贼夜晚来袭,故而多了些优待有炭火可用。这些兵士围着火交谈着,说的都是些老婆孩子的事,看来真是越到生死存亡的时刻越思恋家人。杜宇也不言语,只默默听着,突然还是那络腮胡子语调一转,对着众人说道:“今天死了好些弟兄,明天能在这烤火的不知又能有几人。”说罢潸然泪下,其他人也跟着叹气,坐在一旁的长脸兵士道:“大哥你别说这些不争气的话,平日里是你教我们如何上阵杀敌,怎今日反倒自己怕了,今日是死了些兄弟不假,可你看墙下那堆成山的女真死尸,烧焦发臭,反倒是他们更惨。”杜宇看着旁边这位长脸兄弟,心中颇有些同意他的话,这时一位白发老者兵丁也说道:“你们看我一把老骨头尚且赖在这里,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死我老家伙也是死在这里了,总比死在锦州老家的山沟里强。”那络腮胡子急道:“我不是怕,只是死了些兄弟有些伤感罢了,要说杀敌决心,我也不比你们少,我儿子便是死于金人之手。”这最后一句话一说出,杜宇楞了一下,马上消弥对这汉子的误解,其他人也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半夜烤着火,身子是暖和了,但肚子却饿了,先前给的那两个馒头被钟离镜抢去吃了,当时不知不觉,此时倒是有反应了,白天消耗了一天,不吃点东西真是难受的很,杜宇正打算睡个觉来遗忘掉这该死的饥饿感,此时旁边的长脸兵士给了他一根细铁棍,杜宇莫名其妙,那兵士从怀里掏出个馒头递给他示意他串上铁棍放到火上烤着吃。杜宇推辞道:“现今粮草短缺,这馒头可贵的很,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那兵士笑道:“放心吃吧,因为要晚上守城,通判金启倧大人要孔小姐多给了我们几个馒头,这金大人真是个善人。”说罢便自顾自的烤起馒头来了,杜宇也不便再推辞,腹中也甚是饥饿,便也学着那长脸烤馒头。杜宇边烤边道:“兄台你说的那孔小姐可是那瓜子脸、肤白如雪,提着食盒专司分发吃食的女子,先前早些时候她也曾给我馒头只是被人抢了去。”那长脸道:“被你说中了,看来兄弟你并不十分了解这军中之事,那孔小姐是孔有德孔大将军的女儿,名叫孔四贞,生的乖巧伶俐,因受不了在府中闲着,便跟着金启倧大人做些后勤之事。”杜宇听完“孔有德”三个字便不再说话,吃完馒头便躺在火堆旁睡了下来。 天微亮,杜宇起身与那些兵士道别,又沿着昨夜的路回去找到钟离镜,钟离镜见到杜宇急道:“跑哪去了,到处找你,还以为你畏敌逃跑了呢。”杜宇没好气道:“吃烤馒头去了。”钟离镜听罢两眼放光,便问杜宇在哪吃的,有这等好事怎不叫上他一起,太不兄弟义气了,丝毫不提昨夜抢食之事,杜宇也懒得搭理他,只说若能活过今天,便带他再去吃那烤馒头,钟离镜信以为真,只小鸡嘬米似得点头说好,杜宇看他此般情状只能心中暗自发笑。 很快战争打响,女真人似乎不愿浪费天亮后的每一时辰,杜宇和钟离镜马上就遇到了昨天已经预估到的问题:神火飞鸦与飞空击贼震天雷即将用完。看着这最后一箱,两人无助的看了看四周,没办法,只能省着点用了,但即使再省也没办法撑到下午,军中也没人跑来告诉他俩该到何处领取新的火器,也许火药不足,根本就没有新的火器可供配发了。 不多时,这最后一箱也用完了,钟离镜猫着身子把那空箱子扔了下去,边扔边道:“妈的砸死这群畜生,难道让老子拿粪叉子跟这帮干仗?”两人背靠城墙一筹莫展,只听得四周喊声震天,突然城楼猛地震动,杜宇和钟离镜立即趴下以为是遭到金人炮击,过了一会儿钟离镜睁开眼睛发现城墙依旧完好,便蹲起来叫起杜宇,道:“也不是火炮,刚才这一震真是好生奇怪,难道……不好。”杜宇正有疑问,钟离镜趴在墙上向下望去,“是临冲,他们要撞开这里。”钟离镜拉着杜宇向一旁跑去,边跑边说道:“烤馒头估计是吃不成了,撞肉饼估计还有的吃,要再给我箱神火飞鸭我定让这伙人飞上天。”杜宇也跟着钟离镜跑,心中想着要是留着几个震天雷和神鸦就好了,也不至于如此窝囊。 城墙摇摇晃晃,女真人不要命的将临冲推到城墙边,城墙下是炮火死角,临冲又被牛皮包裹,寻常火器奈何不得,守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墙被撞,真是心急火燎。杜宇和钟离镜跑到一边停下,杜宇见到一铁盆,正是昨日烤火所用,但却不见昨日那几个兵士,杜宇也不想这些,急问钟离镜可有破敌之法,钟离镜道:“这临冲定要用万人敌来破,不过这一时半会去哪找万人敌,就算找到了我俩也抬不起。”杜宇听罢心凉了一半,但又不忍放弃,对钟离镜道:“此城一破咱俩谁也活不了,不如试试运气去找找看。”杜宇和钟离镜立时分开寻找,刚没走两步杜宇便马上停住,迅速将钟离镜拉了回来,对他说道:“当初和我们一起的狱囚不是有人就被分发了万人敌吗?”钟离镜马上反应过来,道了一声“快,马上回去找找看。” 头上女真的箭雨如马蜂一样令人厌烦,两人近乎贴在地上寻找。不多时,钟离镜便叫杜宇往他所指的地方望去,只见不远处就有一万人敌,用木框装着,少说也有八十斤,仅凭两人之力很难将其运到临冲正上方的城墙,且那万人敌旁的城墙垛子被炸没了,万人敌被完全暴露在金人的箭雨之中,根本不能靠近。不知怎的女真的临冲停止了撞击,估计是撞累了休息一会儿,钟离镜懊恼道:“怎生的这般倒霉,看到了却拿不到,即使拿到了又搬不动,还不如死了算了。”杜宇道:“不急,想想办法。”钟离镜道:“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你去给我把箭挡着。”杜宇听罢,灵光一闪,道:“有了。” 杜宇要钟离镜去找根绳子来,自己去找块木板,钟离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照着去做了。战场之上这两样东西也不难找,,很快两人找齐,杜宇对钟离镜道:“我用木板把箭挡着,你去把绳子系在万人敌外面的木框上,咱返回后再把万人敌拉回来,你意如何?”钟离镜道:“原来如此,还是我替你挡箭吧,那系绳子的细活你去做。”杜宇也不反对,两人按照计划执行,钟离镜举着木板有些发抖,杜宇暗自一笑。系好之后两人安然返回原地,找来几个兵士一齐将那万人敌连同木框拉到了临冲正上方的城楼上。 众人一齐将万人敌放到了城墙垛子上,钟离镜拿着打火石准备点燃引线后将其推下去,在点燃之前钟离镜龇着牙朝天哈哈大笑道:“看老子送你们上天,妈的真是害惨我了。”说完便用打火石点燃了引线,正准备将万人敌推下去,不想女真人又推动了临冲,城墙为之一震,那装着万人敌的木框瞬间掉下卡在了垛子中间,众人被吓得面如土色,不知所措,钟离镜的表情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就这引线的长度和万人敌的威力,跑的再快也会被炸的粉碎。有几个兵士已经摊到在地上,杜宇马上反应过来,便伸出双手想将万人敌推下去,并对其他人吼道:“快帮忙”,其他几人也反应过来,一齐助推,不想那木框被卡的太死,硬是推不动,钟离镜心想:“这下完了,要把自己送上天了。”正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只听到一声怒吼“让开”,一道亮光一闪木框就被劈开,那圆球般的万人敌滚落了下去。一声巨响发出,众人立即抱头趴下,城墙立即震动起来,幅度要远超临冲撞击的震动幅度,空中掉下大量的铁皮、木屑、牛皮、人腿等物。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安静了稍许。钟离镜和杜宇坐立起来,钟离镜深吸了一口气道:“只差一点儿这空中飘的就是我的骨血头发,太骇人了。” 杜宇没有理会钟离镜,只是待烟尘散去看见前面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剑,想来刚才就是他那一剑将木框劈开让万人敌落了下去。烟尘完全散去后杜宇看得更清楚了,他手里拿的不是剑,是一把刀—雁翎刀。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gegegengxin(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床弩之力 - 义剑情侠传 - 天下兴亡 杜宇看着前面这个拿着雁翎刀的人,吃惊的有点说不出话来,此人高大英武,身着华丽服饰,上秀连云纹、火珠、珊瑚、精细花草等,宽袖束腰,中间秀一巨蟒,一看就非常人。钟离镜骂骂咧咧,抬头一看此人,也不说话了,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严肃中带着些恐惧。双方就这样尴尬的对视着,终于杜宇忍不住开口说道:“请问你是哪位?刚才多亏你,不然我等性命不保。”那人没有理会杜宇,这时一兵丁跑来,略带喘气的在此人耳边言语了几句,听完后这人便不快不慢的离开,随着那个兵丁走下城墙,钟离镜见他远去,便松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此人比万人敌还厉害。”杜宇疑惑不已,便问道:“此话怎讲?刚才莫不是他那一刀,我等早就被炸死了,救命恩人,你怎还怕他?”钟离镜道:“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奇怪?”杜宇道:“他穿的那身衣服好生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胸前秀一巨蟒,想必是非富即贵。”钟离镜笑道:“巨蟒?你倒是好笑,那是传说中的神兽-飞鱼,他穿的是飞鱼服,他拿的刀是雁翎刀,种种迹象来看,此人必是锦衣卫无疑。”杜宇听完,惊骇不已,锦衣卫的大名他早已听说过,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且权限极大,可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他人而不必经过有司同意。倘若刚才这个锦衣卫认为杜宇等人是故意炸毁城墙放金兵入内,则凭借此锦衣卫的武艺可瞬间将杜宇和钟离镜毙命,想到这杜宇理解了钟离镜为何如此紧张。 杜宇和钟离镜瘫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完全缓过神来,只听得钟离镜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这宁远城内也不曾听说有锦衣卫来,怎么战时此地人人避之不及反倒是来了个,太奇怪了。”杜宇也觉得奇怪,那日在黑熊谷与孔有德打斗之人也是手持一把雁翎刀且武艺高强,现如今宁远城内也出现了个多年难得一见的手持雁翎刀的锦衣卫,莫不是……同一人?想到这,杜宇愈发觉得事情奇怪,自己前后都被搅进其中,且差点性命不保,遂暗下决心定要将此事查个明白。 女真人的进攻还在持续,且更加猛烈,故容不得杜宇和钟离镜休息更多时间,两人很快被分配了新的任务―发射床子弩。 要说这新任务也不是分配的,因为根本没人管他俩,只是因为没能找到新的火器,而城楼上尚有几张多年未用的床子弩,没有办法,二人不甘呆立一旁而眼见金贼进攻,便只将就着用。只见这床子弩放在床架上,床架后部放有轮轴,一旁放有一堆约两丈长的箭,这些箭以木为杆,铁片为翎。钟离镜扶着床弩叹息道:“本朝建立以来火器盛行,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弓弩兵器都被遗忘生了锈,真不应该,看来今天是老天来让我来发挥你们的威力。”杜宇听罢顿觉滑稽不已,但也强忍着不笑,只是说道:“我看这床弩的原理也不难,只是将箭置于床弩之上绞动轮轴发射出去便是了。”钟离镜似难忍杜宇质疑他的能力,故作严肃,道:“你懂什么,这床子弩至少也要四五个人才能绞动,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杜宇道:“刚才不是你说的要发挥他们的威力吗,怎么现在又说要四五个人,你我两个人,怎么使得这床子弩?”钟离镜冷笑道:“你鬼点子多,你想办法。”杜宇摆了摆手,道:“这办法我想不出来,你还是自己想吧,若不能多杀几个金贼,我俩还是乖乖回大狱吧。”钟离镜听罢,只苦笑了一声,怒道:“我怎么跟你这样一个呆瓜在一起,就算是不能多杀几个金人我俩也可溜之大吉,逢此乱世之年谁管得了我们。”杜宇听完也不说话,只觉得这人花花肠子太多。钟离镜绕着床子弩转了转,嘀咕了几句之后扔给杜宇一块小木牌,对杜宇说道:“这是我的总旗腰牌,入狱之前我偷留着没交出去,你拿着它叫几个兵士过来和我们一起使这床子弩。”杜宇拿着腰牌心想:“干嘛不早拿出来,硬要装着自己高深莫测,真是浪费时间,现在倒学会指挥起我来了,不跟这人一般见识。” 杜宇没走几步,便看见四五个人正拿着火铳趴在城墙上,杜宇拍了拍其中一个,那人转过脸来,杜宇定睛细看,不由得高兴的叫出声来:“是你?又见面了!”那人正是那晚在一起烤火的络腮胡子,旁边是那长脸和另外几人,杜宇向他们说明来由,希望得到帮助,并出示了总旗腰牌,络腮胡子爽快答应,便带着另外几人和杜宇快速奔向钟离镜那里。杜宇在和络腮胡子边跑边谈中了解到那白发老兵已经因为被流矢击中去世了,想起那老者曾经说过的话,杜宇心中便觉一阵悲凉。 络腮胡子等人见到钟离镜,见其身着如此破烂心中便起了几分疑问,杜宇看出便道:“总旗大人日夜巡城,身先士卒,经炮火烟熏,又没功夫盥洗,便成了此番模样,各位勿多怪。”络腮胡子听罢便率其他人单膝下跪道:“大人既如此,我等敢不拼命杀敌,愿听大人吩咐。”钟离镜被刚才的这一问一答弄得晕头撞向,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便咳了一声打着官腔道:“你等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即可,不必多礼。”钟离镜便讲边想好长时间没有体验过指挥人的感觉了,一旁的杜宇看他那陶醉样实在想笑但又怕败露便只好双手使劲抠着手里的腰牌忍住不笑。 众人按照钟离镜的吩咐很快架好了床子弩,只听得轮轴被绞动的吱吱声,听这声音便可知箭被射出去的爆发力有多大,简直让人不寒而栗。钟离镜扔给杜宇一把锤子,他自己则趴在城墙上向远处望去,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口中不断说着“近点,再近点”,突然他把头转向杜宇喊了一声“砸”,杜宇立即挥起锤子砸向床子弩上的扳机,只听得“嗖”的一声牛筋将箭弹射出去,众人迅速围到城墙上来,看着箭被射向远方,远处黑压压一片女真人,因为距城有几百丈远,故这些女真人误以为是安全之地,有的甚至下马观战坐在地上,不想这床弩箭飞来,正好射中一骑马的女真人,那箭近乎垂直落下,从女真人头顶直插地面,连人带马钉在了战场之上,这一幕被明军看见了,女真人也看见了,战场似乎静了一小会儿,女真人无论如何想不到相隔如此之远明军竟有利器可达。钟离镜不顾头上的流矢跳了起来大笑道:“射死这帮兔崽子,让他们也知道老子的厉害。”络腮胡子等人也跟着兴奋起来,大呼过瘾,并双手抱握在后面弯腰施礼道:“总旗大人果然了不得,只一箭就将女真人打愣住了,我等佩服不已。”钟离镜听罢更是得意不已。 钟离镜又指挥着众人发射了几次床子弩,过足了瘾,女真人也似乎是被打怕了,后队预备军集体后撤了百丈远,超出了床子弩的射程,只留着前队攻城,待前队打疲了后队再猛冲到城墙下接替。钟离镜只能待前队返回和后队接替进入床子的弩的射程时再命令砸动扳机。 很快到了下午,眼看弩箭越用越少,钟离镜却一个劲的喊着“发射”,只顾自己痛快,杜宇不禁眉头紧锁。只剩下最后一根箭时,杜宇叫住喊得正欢的钟离镜,道:“只剩最后一根了,你看……”钟离镜一看,大叫道:“你怎么不早说,我要知道箭这么少也不至于用的这么快,这弩本就是多年未用的,这箭也就不可能有多余的。”一旁的络腮胡子突然走上前来道:“大人莫急,小的倒是有办法解决弩箭不足的问题。”钟离镜睁大了眼睛问道:“你有何办法,快快道来。”络腮胡子道:“大人您看,这女真人箭雨如林,大人只需找来一块大木板,用绳系着挂在城墙外,不出一会儿这木板上定是密密麻麻的女真短箭,我们只需将这些短箭取下,再十几只箭捆在一起,前后钉牢,便可做弩箭。”杜宇听罢,不禁暗暗称奇,钟离镜也是颇为赞许,道:“就依你所说的办,如若成功,待此战胜利后我回去给你邀功。”杜宇“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钟离镜瞟了他一眼。 众人依络腮胡子所说果然制成了弩箭,只是制箭速度太耗时间,且威力不及原装弩箭,不过也只能将就着用。 待到太阳落下休战之后,钟离镜便命杜宇和络腮胡子等人原地休息,他自己兴奋了一天此刻也是感觉很累。 四周完全黑了下来,络腮胡子和钟离镜已经打起了呼噜,杜宇也有点犯困,他和长脸背靠背正欲入睡,这时他隐约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睁开眼来发现已经有七八个兵士围在他们面前,且旁边多了一堆绳子,杜宇用脚猛踹了一下钟离镜,钟离镜立马止住呼噜大叫道:“你不要命了吗,竟敢踹醒本大人。”等钟离镜完全睁开眼睛立马发现不对劲,眼睛四下打转看着围着他们的人。这时只见围着他们的人让开一个口子,从口子外走进来一个人,套着一件披风,杜宇从下往上看,发现这披风下的衣服有着非常熟悉的图案-是飞鱼服,杜宇抬头一望,果然是白日里的那个锦衣卫。钟离镜吓的不敢出声,心想这下完了,定是这锦衣卫要用绳子勒死我们,不过勒死我们也犯不着用这么长的绳子啊。过了一会儿,锦衣卫用很柔和的声音说道:“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要我们帮你一个忙?”杜宇和钟离镜几乎异口同声说道,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xuan1(长按三秒复制)!! 夜入金营 - 义剑情侠传 - 天下兴亡 “我要你们送我到那边去。”锦衣卫指着远处说道,杜宇循着锦衣卫所指的方向看去,是远处黑暗中如星光般的火光,没错,是金军大营。杜宇站起来作揖道:“远处是金军大营,不知大人可是在说笑?我等俱是寻常守城官兵,有何能耐送大人平安达到敌营。大人深夜要我等做这事,莫不是想投敌不成?”“混账,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找死吗!”锦衣卫旁的一个卫士拔剑上前厉声对杜宇说道,幸得锦衣卫将其拦了下来。钟离镜听着这番对话冷汗直冒,心想连锦衣卫都敢得罪,自己迟早会被杜宇连累死,遂连忙由坐变跪,对锦衣卫道:“此人不懂礼数,得罪了大人,大人不要怪罪,我们照大人吩咐的做就是了。”杜宇怒道:“你起来,对他跪着做甚,此人必是深夜投敌无疑,你对此人跪着,莫不是也要投敌不成。我不仅不会助他,反要与他拼命。”杜宇越说越气愤,心想先有孔有德,今有锦衣卫,怎如此多败类,不禁双拳紧握,怒目圆睁。锦衣卫听完,道:“这位兄弟心有怒气,也不奇怪,我深夜欲往敌营,也确实可疑,然我所以前往,不为投敌,却为杀敌。”“杀敌?我如何信得你的话?”杜宇说道。钟离镜听着甚是着急,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没玩没了。锦衣卫轻笑道:“我若真的投敌,今日岂会救了你们,就让那万人敌炸开一道城墙口子放与金人进来,哪有此时这般麻烦。”杜宇听罢立时反应过来,觉得锦衣卫所说也有几分道理,自己不该擅下定论,脸上略有悔意。钟离镜见罢立即站起打圆场,道:“大人说的极是,以小的看,大人绝不是那不忠之人,再者说大人救了我们一命,大人要我们做什么,只管吩咐就是了。”锦衣卫见杜宇不说话,道:“罢了罢了,既然这位兄弟执意不信我所说,我还是不去为好,免落得个叛贼的名声。”言毕便摇头举步准备离开。 “大人要我们相助,也该道个助法才是,这金营离此地尚有段距离,我等也无通天本领,如何送得大人过去?”杜宇说道,这番言语带有追悔之意。正往旁走的锦衣卫听罢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杜宇道:“帮我不难,只需借你床弩一用。”“床弩?”钟离镜在一旁将“弩”字念得很长。杜宇道:“要床弩何用?大人真是越说越奇怪。”锦衣卫指着一旁的绳子道:“你们将这绳子系在那根尚未用的弩箭之上,射在金营之前即可,我靠这根绳子便可潜至金营。”杜宇道:“这射弩之事也非甚么难事,人人均可为之,大人何独求于我们,再者大人单凭一根绳子,如何去得金营,小人愚钝,还请大人示下。”锦衣卫道:“这弩多年未用,无人识得这弩力道如何,若是找他人一试,弩箭落入金营之中,岂不惊扰了金兵,我还怎么去得金营,今见你等使这床弩杀了好多金人,想必找你们助我是最合适的,至于我如何靠这绳子去金营,你待会儿就知道了。”杜宇听完,觉得其所说颇有几分道理,不由得佩服此人考虑周全。 钟离镜等人按照锦衣卫所说,将绳子系在弩箭的末端,朝着漆黑的天空中射去,好一会儿才听到弩箭砸向地面发出的沉闷细微之声,若不是细听很难在这么远的距离听出来。杜宇使劲拉了拉绳子,确定牢固之后系在城墙垛子上。这时锦衣卫走上前来对着杜宇道:“现在是戌时,我若丑时还不回来,你们就将这绳子斩断,以防金兵借此偷袭。”杜宇听罢,单膝下跪道:“先前是我怪罪大人了,大人忠义之心,岂是我能识得的,望大人不要怪罪。”锦衣卫微笑点点头,突然跃起落在绳子上,三步并一步在绳子上弹跳着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众人看呆了,钟离镜惊呼道:“妈呀,这是人是鬼呀。”一旁的卫士道:“我们骆大人武功出神入化,你等草民当然不识得了。”说罢忿忿散去,只留下钟离镜等人呆立在那里。 杜宇来回踱步,很快便到了丑时,钟离镜拿来一把刀正欲割断绳子,杜宇急道:“你干甚么?”钟离镜一脸茫然,道:“按那骆大人所说,把绳子割断啊。”杜宇道:“你先别急,他还没回来,再等一等。”钟离镜有点不耐烦,将刀收了回来,在一旁坐了下来。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锦衣卫仍不见回来,钟离镜起身对杜宇道:“这下总可以把绳子割了吧。”杜宇道:“且慢,你让我先下去。”钟离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杜宇道:“刚才我思来想去,觉得有很多事要问问这个骆大人,我先前与你说过,自我偷离军营到山中采参之后,便遭遇许多稀奇古怪之事,遂暗下决心将这些事查个清楚,今见这骆大人的武艺与所持之刀与那****在黑熊谷所见蒙面人十分之像,心想骆大人兴许能解我心中疑惑,况且今日骆大人所说所做俱是为国杀敌的忠义之举,现在他没有回来,必是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我知你对我所说不以为然,但就算这样,我也要这么做。”钟离镜听罢陷入沉默,良久说道:“你所说也不无道理,但此去九死一生,你可有准备?”杜宇道:“骆大人尚不惜死,于我而言死又何足惜。”钟离镜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去,我不拦你,我在这里等你到天亮。”杜宇点了点头。 杜宇找来个铁环,在钟离镜的帮助下套在绳子上,双手握着铁环,双脚交叉勾在绳子上,头上脚下缓缓顺着绳子滑了下去。杜宇看着雪花落在宁远城墙上,白发老兵站岗放哨似乎昏昏欲睡,火炮炮筒伸出城墙,城墙一角的火堆照得城楼昏暗发黄……杜宇流下了眼泪。钟离镜也看着杜宇慢慢远去,渐渐的杜宇的脸庞消失在黑暗之中。 杜宇到达地面,四下寻找,很快便找到了雪地上一串向前走去的清晰脚印,杜宇正欲循着脚印走,但突然发觉不对劲:弩箭上的绳子似乎又晃动了起来。杜宇心想这绳子怎么动了起来,难道又有人顺着绳子下来?杜宇躲到一边黑暗之中,静静等候。很快,一个黑影顺着绳子下来,扭着屁股弯着腰四下张望,轻声呼喊着什么,杜宇侧耳细听,顿时吃了一惊,那人正喊着“杜宇,你给老子出来,老子找你来了。”是钟离镜,杜宇的第一反应,心想这家伙竟然跟着自己下来了,不禁大为感动。 杜宇走近钟离镜,道:“你怎么也来了?”钟离镜道:“你不是说晚上带我吃馒头的吗,我怎么能让你去独享。”言毕哈哈大笑,但马上止住大笑,生怕被金人听见,因为距里太近。 杜宇和钟离镜一前一后跟着脚印缓步而行,两人心想凭这脚印定能找到骆大人,但就在两人满怀信心之时却被眼前一幕弄得心灰意冷:足迹被乱七八糟的马蹄印弄得难以辨认。这或许是骆大人走过后又有大队金人骑兵在此经过所致,抑或是骆大人在此被骑兵包围,想到后一种请况杜宇不由得心头一紧。 杜宇和钟离镜止步不前,莫衷一是,寒风吹过,杜宇的头发四下飘动。 钟离镜扭头向后面望了望,示意杜宇现在顺着绳子爬回去还不迟,杜宇心有不甘,轻声说道:“骆大人武艺高强,非常人能制,我想其现在必在金营无疑,你看正前方有一帐篷,若按骆大人现在的脚印方向则应该是向其走去,此帐篷外无金兵把守,此时金兵大都熟睡,夜光昏暗,防守松懈,我们何不去一探究竟,就算不能寻得骆大人下落,我们也可探得一点军情回去禀报。”钟离镜略有思索,道:“既然来了,就再听你一次,若是依然找寻不得,你就乖乖和我回去。”杜宇道:“就依你所言。” 两人慢慢靠近帐篷,钟离镜看着这白色帐篷就如坟墓一般,如此近距离接触金兵,心中恐惧异常。杜宇在前面走着,也不回头看后面钟离镜是否跟上,钟离镜心想这家伙真是没良心。 很快两人贴近帐篷,杜宇将手放在帐篷上便能感到一丝热气,隔着一层布便能看到里面微弱的灯光。钟离镜四下张望,确定没人发现后便用小刀在帐篷上划开两道口子,便于杜宇和自己看到帐篷里面的情况。杜宇和钟离镜各自贴近划开的口子,将眼睛睁大,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只见这帐篷里面倒是很大,灯光很暗,帐篷两端摆着两条长木板,木板用上白布盖着,一个戴着面具身着奇异服装拿着疑似铜鼓物件的人在那跳着奇怪的舞蹈。那人戴的面具并不像汉人那样能找出历史原型,而是如鬼魅一般面目狰狞,所穿衣物挂满铃铛、各色布条甚至骨头等物件,拍打的疑似铜鼓装物体也不规整。钟离镜看着轻笑道:“这家伙似有疯病,金人久攻不下,料是多了这些疯子的缘故。”杜宇立即将食指伸到嘴前“嘘”了一声,示意钟离镜不要说话以免被发现。 那怪人继续乱蹦乱跳,嘴里也不知嘀咕着什么,杜宇和钟离镜站在外面也听不清楚。两人站着许久,双腿酸疼,钟离镜渐渐失去耐心,示意杜宇可以离开了,正此时,杜宇拉了钟离镜一把,要钟离镜快看,钟离镜不耐烦的再次将眼睛移到口子上,这一看,钟离镜的汗毛都吓竖了起来:只见那人跳着跳着,突然将白布拉了起来,长木板上齐刷刷摆放着许多死尸、人头、断手断脚……钟离镜“啊”了一声,这时一只手突然从后面将钟离镜的嘴捂住。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xuan1(长按三秒复制)!! 第七回 帐篷打斗 - 义剑情侠传 - 天下兴亡 钟离镜以为是杜宇用手将其嘴捂住,不由得心里埋汰起来:“担心我出声过大也不至于专门走到身后捂我嘴啊,都什么时候还有这情志。”钟离镜想着便欲将那捂嘴之手掰开,不料那双手有如铁手一般捂着自己的嘴纹丝不动,任凭钟离镜使多大力,钟离镜心中又惊又气,心想杜宇这小子哪来的如此大力气,不经意见钟离镜向旁斜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钟离镜发现杜宇仍如刚才一样透过口子向着帐篷里面看,并未站在钟离镜身后。钟离镜此时怕了几分,既不是杜宇,却是何人?自己口中呼喊不得,正感无助之时,旁边飘来一语轻声:“莫怕,你们小点声,不要惊扰帐中之人。”杜宇似也听到,转头向旁一看,又是一惊,旋即也轻轻道了一声“是您”,脸上表情由惊变喜,钟离镜心想也不帮我,在一旁胡诌个甚么。突然钟离镜感觉那手有一丝松动,便迅速扭动脖子将嘴抽出,大吸了几口气,稍微舒坦之后向后一看,也是一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骆大人。 钟离镜大喜过望,正准备拜伏在地,骆大人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示意不要出声,便扶起钟离镜,钟离镜一脸尴尬。只见骆大人自己也在帐篷上划开一条细口,伏在上面看了起来,杜宇和钟离镜也不便多说什么,也各就其位观察起帐篷内的动静起来。钟离镜眼睛看着里面,心里想这骆大人已经找到,杜宇却丝毫不提回城之事,真是言而无信,心中便多了几分怨气。 只见那帐内怪人仍旧是围着那些人头、死尸、残肢乱蹦乱唱,钟离镜看着那画面略感不适,胃中翻滚似要呕吐,便将视线从帐中收了回来,背靠帐篷看着远处宁远城上的光亮,少顷便恢复正常,但仍不愿多看那帐篷一眼。 杜宇和锦衣卫依旧看着,不多时那怪人停了下来,嘴里咕噜了两声便走出了帐篷,待其走远,锦衣卫对杜宇道:“此时正好,你俩随我进帐。”钟离镜还呆呆的望着远方,被锦衣卫这一下弄得莫名其妙,杜宇已经跟着锦衣卫大步前行,钟离镜只好马上跟上去。 三人来到帐篷口,四下张望无人后便迅速钻了进去,进去之后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钟离镜顿感不适,便说此地不安全,要出去放哨,杜宇和锦衣卫都明白,互相对视轻笑之后便允偌其出去,并嘱咐不得走远,发现异常立即报告,钟离镜点头捂着嘴便跑了出去,随即便听到外面一片哇哇呕吐之声。 杜宇在帐内对着锦衣卫道:“大人要我等进这帐内,却是为何?”锦衣卫却反问道:“你们怎会出现在这里?”杜宇笑道:“大人丑时未归,我以为大人遇有不测,想大人是忠义为国之人,我不忍弃大人不顾,便也顺着绳子下来找到这里,钟离镜又不放心我独自夜闯金营,便也跟着来到这里。”锦衣卫笑道:“你好大的口气,竟然敢说救我,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不过你我素无交往你便敢舍命寻我,想必也是狭义之士,随你来的那位兄弟刚才听你说叫钟离镜,敢问兄弟你的大名。”杜宇道:“我叫杜宇,请问大人如何称呼?”锦衣卫道:“我是锦衣卫副千户,我叫骆思明,你叫我骆兄即可,不必什么大人的。”杜宇心想果然姓骆,与那卫士所说一致,看来没说假话。骆思明又道:“刚才这帐中之人名叫乌林噶思丁,是女真萨满祭司,此人深得努尔哈赤赏识,颇会些邪术,女真人都称其为乌林大师或乌林噶思大师。刚才我在帐篷另一端透过小孔详加观察这个乌林大师,却意外发现帐篷上被划开了两个口子,并隐约发现两个人形黑影,便找了过来,不想竟是你俩。”杜宇道:“原来如此,只是骆兄叫我进这来却是为哪般?”骆思明又道:“我此番来正是为这乌林噶思丁,不想寻他如此容易,他虽带着面具,就凭他刚才这异常举动我便能断定必是乌林噶思无疑,我所以进这帐篷,只是为寻一物,若能寻得,金国必败。”骆思明顿了顿,杜宇听得正起劲,急道:“却是何物,你快说,只要能打退金贼,就是把这帐篷拆掉我也要找出来。”骆思明面露难色,杜宇只要他快说,骆思明道:“我也不知是何物。”杜宇大惊,道:“骆兄这是开的哪门子玩笑,要找却又不知为何物,如何找得?。”骆思明道:“我这次受朝廷委派暗中寻找此物,所得到的消息仅只刚才我道与你的,但因关系重大,即使不知为何物,也要拼尽全力寻找,值此危难之际,你我也应该勠力同心,克服困难,依我看,此物定然不是火器弓弩之属,我朝长于此物,能破金贼救我朝于危难之中定非寻常物,你我只需在这帐中找寻,但能遇见奇异怪状之物便带回城去详细勘验。”杜宇听罢,也别无他法,便和骆思明四处寻找起来。 杜宇与骆思明在帐中四处找寻,这军帐虽大,但内部陈设却是简单的很,除了乌林噶思的祭祀法器与那些断头残肢,其他俱是寻常之物,杜宇心生疑惑,若是这般找寻下去,天亮也不见得能找到骆思明所说之物,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杜宇心中愈发焦急。骆思明为了打破沉闷,便对杜宇道:“你可知这里为何摆放这些死尸?”杜宇摇头表示不知道,骆思明道:“按照女真萨满教义,战死之人若能被寻得,哪怕仅剩残肢断臂,经过祭司超度,这些死尸的亡灵便能护佑哪些尚在的将士打赢战争,刚才你看那乌林噶思围着这些死尸乱蹦乱跳,便是在超度这些已死之人。”杜宇道:“这些人到死都想亡我大明,真是可恨。”骆思明又道:“这乌林噶思号称女真第一祭司,且武艺精湛,颇会些邪术,与此人斗需多加小心才是。”杜宇心想骆兄武艺如此了得尚且惧此人几分,看来这乌林噶思并非如外表那般粗鄙不堪。 钟离镜在外面站立不安,冷的牙齿打颤,却又不敢进得帐篷,心中便是怨气十足,后悔跟着杜宇到这鬼地方。杜宇与骆思明仍旧毫无线索,看着幽暗的帐篷骆思明叹气道:“费如此力气到这却一无所获,心实不甘。”杜宇听罢低头不语,欲言又止,骆思明知道杜宇还想再找找,但时间已经不够,正犹豫间,钟离镜跑了进来,神色慌张道:“那个疯,疯子,乌林噶思回来了。”骆思明惊道:“不好。”此时进退维谷,情况万分紧急,这时杜宇急中生智,对骆思明道:“大人可否送我们到上边去。”骆思明听罢心领神会,便抓起杜宇与钟离镜纵身一跃,三人便齐刷刷抓住了帐篷顶部的木头骨架上。不多时,乌林噶思便进来了,又如先前一样,对着那些死尸和残肢乱蹦乱跳,口中似唱非唱乱喊着,钟离镜在上面看着,心中思忖着这家伙怎么这么烦人,同时又感到双手紧抓帐篷梁架酸疼不已,另外两人紧盯着乌林嘎斯未发一声,钟离镜便不多说什么。 杜宇发现乌林噶思跳去跳来并无什么新意,便扭头打量起这帐篷来,从高处看这帐篷倒是很大,但只有一个出入口,接着杜宇往上面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杜宇发现帐篷顶部正中央圆形尖顶处的羊毛毡略微向下鼓起,似有东西在里面,“难不成是骆兄所说之物?”杜宇心中想到。杜宇向骆思明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向尖顶处看,骆思明很快发现异常之处,心中也想是不是里面藏有东西。两人正想着,只听到“哎哟”一声,钟离镜似秤砣一般掉了下去,杜宇与钟离镜瞬间觉得不妙。 乌林噶思被掉在地上的钟离镜一惊,同时也发现了帐篷顶上的杜宇和骆思明,不由得心中大怒,大喊一声,便向钟离镜跑去,钟离镜掉在地上双手捂着屁股还在喊疼,全然不知危险临近,杜宇见状不妙,正欲松手去救,这时骆思明抢先跳了下去,挡在钟离镜与乌林噶思之间,与乌林噶思打斗起来。杜宇心想自己下去反而给骆思明增添负担,不如先去将那羊毛毡弄开看里面到底所藏何物。杜宇顺着梁架爬了过去,掏出小刀将羊毛毡划开,双脚紧勾,伸出一手进入羊毛毡之内,杜宇屏住呼吸,尽力摸索,很快便感觉到里面果真藏有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大卷羊皮,上有文字,情况紧急,不及多看,杜宇便将羊皮收起藏于衣内。 杜宇松开双手跳了下去,与钟离镜站到一起,只见骆思明与乌林噶思打斗愈来愈激烈,难分上下,自己站在一旁不能助骆思明一臂之力,焦急万分,杜宇心中暗誓一定要学得一身好武艺。这时只见钟离镜从衣内掏出一管状火器对着乌林噶思,大喊了一声“老子让你乱蹦”只听“砰”的一声,乌林噶思安然无恙,倒是帐篷多了个窟窿,杜宇哭笑不得,乌林噶思反应过来,跳起飞向钟离镜并抓住其脖子,钟离镜顿感呼吸困难,那手就像枯树根一样僵硬粗糙。杜宇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吓得退了两步,这时骆思明手提雁翎刀跳了过来,飞身反转提刀便向乌林噶思的头砍去。乌林噶思甩开钟离镜,双手合十倒地将雁翎刀接住,一脚向骆思明踢去,骆思明跃起躲开乌林嘎斯的脚,将刀反转抽出,乌林噶思一掌击向地面借力站起,这时只觉得地面闷声一震,可见掌力之强。 钟离镜惊魂甫定,咳了两口血,心中又急又恼,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 乌林噶思不待骆思明喘气,一拳挥向骆思明腹部,骆思明迅速拿刀挡住,但也后退了几步,眼见要退到帐篷边上,骆思明一脚勾住乌林嘎斯左腿,一手也向乌林嘎斯的腹部打去,乌林嘎斯反应迅速,立马倒地从骆思明裆部钻过去,一个筋斗跃起双脚向骆思明背部踢去,骆思明早就防着这招,迅速后退躲开。二人如此这般你来我往,棋逢对手,难分上下 钟离镜看的眼花缭乱,大呼过瘾,这时杜宇拉了拉钟离镜,只听得外面隐约有急促脚步声,而且是很多人,钟离镜心中一惊,莫不是刚才火器响声引来了金兵?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xuan1(长按三秒复制)!! 第八回 逃出金营 - 义剑情侠传 - 天下兴亡 杜宇心想大事不好,若是被金贼围住,便纵有天大能耐也逃不出去,只是可惜了刚刚拿到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细细查看便又要被夺回去。 骆思明与乌林噶思仍旧不分上下,你来我往。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急促,并不时混着听不懂的女真语,奇怪的是并不见一个金兵冲进账来。钟离镜挪到帐篷入口,将帐篷帘子扒开一条细缝向外望去,这一望便惊出一身冷汗,外面金兵手持利器将帐篷层层包围,钟离镜迅速退了回来,告与杜宇,杜宇只道是奇怪,既将我等包围,却又围而不攻,却是何故?这时骆思明边与乌林噶思打斗边道:“这里是女真萨满祭祀之地,没有大祭司同意,外面金兵不得擅自闯入。”杜宇和钟离镜恍然大悟。 钟离镜与杜宇心急如焚,如此下去,待骆思明体力不支,抑或金兵冲入,就只有死路一条。突然一声巨响,地面猛烈震动起来,帐篷也摇晃起来,杜宇和钟离镜被晃倒在地,骆思明将刀插在地上立于不倒,乌林噶思也退到一边。接着又是几声巨响,只听得外面金兵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杜宇和钟离镜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骆思明一个筋斗跳了过来,拿刀将帐篷劈开,大喊了一声“跑”,便冲了出去,杜宇和钟离镜紧跟在后面,也向外冲去。 只见外面火光冲天,金兵乱成一锅,天也微亮,三人装束在金营之中甚是显眼,这时乌林噶思也冲出帐篷,对着一帮金兵指着骆思明三人大声说了几句,这时金兵便朝骆思明等人冲来,情急之中,杜宇对骆思明喊道:“将那几匹马弄来。”骆思明反应过来,飞身跃起,持刀将两个骑马过来的金兵斩杀于马上,夺了两匹战马过来,杜宇和钟离镜迅速上了一匹马,跟在骆思明的马后飞快向宁远城跑去。这时不知从哪钻出数千名金军骑兵,跟在三人之后紧追不放,杜宇向后望去,为首那人不是别人,正式乌林噶思。 乌林噶思很快追上杜宇和钟离镜,这时只见乌林噶思伸手向杜宇抓去,眼看就要抓住右肩,钟离镜马上从胸前掏出管状火器对准乌林噶思,乌林嘎思立刻躲开,骆思明也驾马赶到在马上与乌林噶思打斗起来,钟离镜对杜宇道:“那家伙真笨,火器里的火药早就没有了,拿来吓唬那个疯子的。”杜宇也不搭理钟离镜,只扭头向后望看着骆思明与乌林噶思,只见二人在马上拳掌来往,乌林噶思以掌对骆思明的雁翎刀竟丝毫不落下风,打了几个回合下来不分胜负,突然骆思明从马上跳起双腿向乌林噶思踢去,乌林嘎斯也立刻跳起一个翻身站在了骆思明的马上,骆思明扑了个空也立在了乌林噶思的马上,二人相当于交换了位置。两匹马并行,乌林噶思与骆思明立于马上厮打起来,才又打了几个回合,只听几声巨响,金营顿时惨叫不断,火光冲天,杜宇向宁远城楼看去,只见城楼上架起了十几门大炮,钟离镜喊道“红夷大炮”,兴奋异常。乌林噶思不管这些,继续与骆思明纠缠,这时只见宁远城门大开,也冲出大队骑兵,乌林噶思见状迅速将骆思明脚下之马踢开,自己驾马和金兵逃回大营,骆思明也不追赶,与杜宇和钟离镜会和之后向宁远城冲去。 城下宁远骑兵立于原地不动,等候三人到来。 骆思明等三人来到阵前,下马对为首一人施礼道:“感谢各位相助,今天若不是各位前来,我等三人恐怕凶多吉少。”这时那军官模样的人也下马对三人道:“小将金士麒,奉袁大人之命迎你们入城,骆大人不必多礼,你等舍命入金人贼窝,我等又有何理由弃你们于危难之中而不顾?”其他几个骑在马上的兵士也一起说道:“大家都是豪爽之人,何必多这些礼节,为朝廷杀敌,天经地义,大家在一个战场之上都是兄弟,不要来这些虚的,尽管跟我们进城去,喝酒吃肉,明天多杀几个金贼。”一旁的杜宇叫道:“这几位兄弟说的是,大家在一个战场之上就都是兄弟。”骆思明和钟离镜还有一干兵士都笑道说好,便都骑上战马入了城。 由于一夜未眠,三人进城之后便托金士麒找了个安静之所睡了下来。 日落西山之后,三人被几个兵士叫醒,说是袁将军有请。三人便跟着兵士来到将军府,卸下兵器后来到府内,只见这座宅邸也是破落的很,并无花鸟鱼虫等繁复装饰,就连一般官衙也比这强,杜宇心想这袁将军必是极简洁之人。很快,三人来到府内一间小厅堂,厅堂之上摆着一桌菜和一壶酒,钟离镜见到酒菜顿时垂涎不已,但又不敢擅自下箸,只得乖乖等袁将军进来。不多时,便进来三个人,其中还有一女子,杜宇细看,原来是孔四贞。孔四贞招呼众人落座,便作了自我介绍,随即又介绍了另两人,原来除了袁将军,还有孔四贞的爹也就是孔有德也来了。骆思明等三人站起依次对袁将军与孔有德施了礼。众人互相寒暄了几句便开始喝酒吃饭,只是钟离镜故意将长发搭在脸前,以免孔有德认出。席上骆思明将这次金营之行的经过详细告与了袁将军,袁将军连连夸赞,钟离镜只大口吃饭不顾形象,杜宇双眼不时扫向孔有德,心想终于看清了这个叛将的真面像,只可惜袁将军还被蒙在鼓里,等找到机会我一定要高发这个叛将的卑劣行径。待骆思明说完经过,孔有德便问杜宇此去金营有无特别发现,杜宇听罢一愣,心想莫不是孔有德知道那卷羊皮在自己身上?但转念一想又不可能,那卷羊皮在自己身上不可能有别的人知道,便静下心来对孔有德道:“此去金营九死一生,只见了金贼的可憎模样,不曾有什么特别发现。”孔有德道:“原来如此,壮士勇气可嘉,我敬你一杯。”杜宇端起酒杯,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孔有德,将酒喝下。 饭毕,众人正欲离去,一斥候慌忙跑了进来,大喊道:“报,金贼拆营,似欲离去。”袁将军立即站起,道:“你可打探清楚了?”那斥候道:“自今天晌午始,金贼营内传来嚎哭声,有传言……”“有传言什么,你快说。”袁将军急道。“有传言努尔哈赤今天被我军红夷大炮炮轰而亡。”“啊,你说的可属实?”孔有德站起来喊道,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钟离镜一看孔有德这副嘴脸,便顿感恶心,心中旧仇新恨燃起,真欲拿刀将此人大卸八块。袁将军听完斥候所报大为高兴,便力邀杜宇等三人留宿,杜宇心想也别无去处,征得另两人同意后便答应袁将军三人将在此住几日,这时孔四贞也提出要在将军府住,孔有德不许,对孔四贞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怎能在外随便乱住,快随我回去。”袁将军对孔有德道:“在我这住怎么能叫随便乱住,她的请求,我同意了。”孔四贞道:“爹爹,女儿这个请求也不过分,在袁叔叔这住和在家住有什么两样,今金兵退了,你就让我在外边玩两天。”孔有德不便多说什么,便悻悻退去,孔四贞如打胜仗般欢叫起来。 四人随着下人来到各自房间,杜宇进房后将房门紧紧反锁,迅速将羊皮卷掏出打开详看,只见这羊皮卷上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既非汉字亦非金文,每个符号像字又像画,根本不能识得。杜宇将这卷羊皮反复观看,始终不能知道这些符号是何意,但看完之后又觉得脑中有奇异感觉,似乎这些符号之意逐渐清晰。杜宇不管这些,将羊皮卷塞进衣袖内,去找骆思明。 正开门出来便碰见了孔四贞,只见她手托果盘,孔四贞道:“你去哪?我给你送些瓜果来。”杜宇只道去找骆思明,便谢了孔四贞接了果盘奔向骆思明的房间。 杜宇见到骆思明,便将羊皮卷拿了出来,骆思明见到羊皮卷也是惊喜异常,小声说了几句“我朝有救了”。二人将羊皮卷在桌上摊开,骆思明见到那奇异符号也疑惑不已。杜宇道:“骆兄见到这些符号脑中可有奇异感受?”骆思明道:“完全不认得这些,也无甚么奇异感受。”杜宇道:“好生奇怪,我也不认得这些符号,但看完后却觉得这些符号所表之意在我心中渐渐清晰。”骆思明道:“哦,你说说这羊皮卷上的符号是什么意思。”杜宇见骆思明略有怀疑,便道:“现在还不明显,待过上几天估计就知道大意了,不过这羊皮卷似乎与宋微宗有关。”骆思明听罢哈哈大笑,道:“你也太异想天开了,你觉得乌林噶思一介莽夫会收藏宋微宗之物?”杜宇也不说话,任由骆思明大笑,他知道现在没有证据说服骆思明,便将羊皮卷收了起来。这时骆思明突然收起笑声,道了一声“谁”,只见窗户上有一道黑影闪了过去,杜宇和骆思明迅速冲了出去。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