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一:银河,你是谁的眼!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万物皆有灵,玻璃渣子也能成精! 那么,浩翰无际的宇宙是否也有灵性? 自1957年10月4日第一颗人造卫星发射上天到2012年,人类已向宇宙发射了近两百个太空探测器,对宇宙空间的探测取得了丰硕成果。 2011年3月7日,在美国德克萨斯州奥斯汀召开的美国天文协会年会上,洛尔斯国际天文研究小组报告称,银河系中亿万恒星连成的纹线图,竟然是一只眼睛。 银河系,直径约十万光年,中心厚度约一万二千光年,竟仅是一只眼睛? 3月19日,洛尔斯研究小组爆出更雷人的消息,很有可能,地球上存在某人的瞳孔虹膜与银河恒星纹线图吻合。 若真的存在,此人与宇宙苍穹有着怎样的联系? 2011年5月,中、美、德、意、加、法、日、英、俄等,九国科学和莱卡拉集团联合在佛罗里达州卡纳维拉尔成立莱卡拉宇宙公司,宇宙之眼探索计划正式展开。 这是继1998年人类基因组计划后,最浩翰的科学工程:摸拟出一千二百亿颗恒星的轨迹,构建庞大的银河系模型,绘出不同时间和角度的银河恒星纹线图,采集地球七十亿人的瞳孔虹膜与银河恒星纹线图进行对比。 两年零八个月夜以继日的工作,就在这一瞬,宇宙之眼工程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云飞扬,中国公民,瞳孔虹膜吻合程度97%……” 2014年1月26日,超级计算机蓝色基因二号,以每秒一万兆次的计算速度,计算分析了983天,给出了惊人结果! 这一瞬,三千位科学家和一万名研究员,脸色大变,嘴唇发抖,如木雕泥塑一般缰住,欣喜,震憾,还有恐慌…… 许久过后,众人才回来神来,所有研究室内顿时沸腾。 “浩瀚银河系,竟真的只是一只眼睛!宇宙之眼?上帝呀,这……是真的?” “那只眼睛清澈而灵动,犀利而深邃!浩瀚宇宙苍穹也有灵性!我的天呀!” “云飞扬,姓别,男,非处,爱好,女,杨茹,他……真的会和宇宙有关?” “不,不不不,不只百分之九十七,”迈克尔・塞拉,宇宙之眼工程首席科学家,他的嗓音在发颤,“银河系恒星照此轨迹运行下去,一万年过后,吻合程度将达百分之百!” ※※※※※※※ sc大学,外国语学院,女生宿舍a栋203。 墙壁上贴满了花样美男的海报和其它装饰图纸,桌子上摆满了化妆用的瓶瓶罐罐。嗅着淡淡的香水味,听着优雅的轻音乐,凌乱不失温馨。 杨茹很自恋地欣赏着镜中的自己:俏脸如花,眉目如画,媚眼如丝,肌肤欺霜赛雪凝脂一般;白色长裙下身材凹凸有致,酥胸被被领口挤压着,如呼之欲出的小白兔;纤纤腰肢配着修长而纤细的美腿,把她衬得婷婷玉立,散发着成熟的魅力和诱人的青春活力。 杨茹轻轻抿了抿娇唇,让刚擦的唇膏更均匀一些,得意地炫耀道:“各位美女,晚上你们自己疯去吧,妹妹我嘛,呵呵……” 杨茹娇笑如花,嘴角浅浅的酒窝却是无论如何也盛不下她满脸的幸福,让得她多了些许小女人的羞涩与扭捏。 甲妞用鄙夷的目光瞥了杨茹一眼,不屑地道:“云飞扬?切!不就一**丝吗?妹妹,你可是堂堂校花耶,就不能矜持一点呀?瞧瞧你这神魂颠倒的样儿,完全迷失了自我!” 杨茹不服气地向她挤了挤眉,嘟了嘟嘴,忽又故作陶醉状,道:“扬扬如此完美,略有傲慢而又温柔体贴,稍带猥琐却也优雅风趣,我迷失就迷失吧!亦本美女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乙妞抓起杨的手腕作切脉状,无奈摇头道:“姐姐,妹妹诊断,你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别离之际,请允许妹妹多嘴问一句,你要和云飞扬上哪儿去疯呀?” “西山夜营,今天晚上有流星雨呢!” 众妞表情怪异地相互看了看,忽又全一副“我懂了”的表情,齐声道:“哦――” 丙妞小小翼翼靠近,拍了拍杨茹的小肩膀,万分真诚地劝诫道:“姐们儿,帐篷一定要让云飞扬搭结实哦,嘿咻嘿咻时,帐篷塌了会很丢脸的!” “谢谢提醒!”扬茹轻拍了拍丙妞脸蛋,“放心吧,姐们儿能hold住!” 乙妞插话问道:“呃,姐姐,你第一献身给你那猥琐男是什么时候呀?” “嗯――”杨茹沉凝,想了小半会儿,“好像,也不知道算不算,五岁的时候吧!” “啊?”众妞哑然。不是亲眼所见,绝对想象不到她们娇柔的小嘴可以张得那般大。 就在这时,窗外响起了云飞扬摩托的鸣笛。杨茹兴奋的跑到窗口,完全忘了自己身穿吊裙有点裸露,也忘了自己也曾是淑女,掀开窗帘,挥手向楼下喊,“两分钟,我换下衣服。” 脱去吊裙,套上低领t血衫和紧腿牛仔裤,对着镜子快速整理了一下妆容,做了几个不同风格的笑脸,让娇俏的脸蛋更放松,这一切只用了一分半钟。 “看看,没什么问题吧?”杨茹在室友面前转一个圈,急切地问。 “啊,裤子拉链没拉上!”甲妞慵懒地翻看着杂志,随口答道。 杨茹向下看去,穿戴很整齐呀!宿舍里顿时响起群妞的娇笑。终于,杨茹有些羞了,随手抓起矿泉水瓶便甲丙妞砸去。 “你们就羡慕嫉妒恨吧?好了,拜拜,哦,对了,你们谁要愿意做小,我可以和我家扬扬商量商量!” 杨茹说完便哼着《流星雨》向楼下飞奔而去。 众妞看着她的背影,无不大翻白眼:哎,多好的一个姑娘呀,美丽大方,时尚高雅,怎么一提到云飞扬就变成疯丫头了呢? ※※※※※※※ 繁星点点的夜空,奇幻,浪漫。 城郊西山之上,榕树之下,云飞扬和杨茹支起了帐篷,仰躺于内。 “一颗,两颗,三颗……”杨茹一只手掌挡在眼前,透过指缝,另一只手虚指着灿烂的星空数得很投入。 云飞扬侧着身子,用左肘支着脑袋,静静地欣赏着乖巧的她,许久。 忽地,他的嘴角漾起了一丝邪邪的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在杨茹眼前吐出一个飘浮轻逸的烟圈。 “讨厌,讨厌,我都数到九百九十九了,你太讨厌了!” 杨茹有些气恼地一推云飞扬,接着粉拳如点,快速均匀地敲打着云飞扬宽阔结实的胸膛。 “不用数了,你再怎么数也成不张衡,发明不了地动仪!”云飞扬嘲讽着,满脸得意的坏笑。 “哼,谁说的,没准儿我真成女天文学家了呢!”杨茹嘟着嘴,很不服气。 “光银河系的恒星就上千亿呢,你就慢慢数吧!” “呃,”杨茹像是忽地想到了什么,坐起身来,满脸憧憬地问,“扬扬,你说我们俩会不会是牛郎织女转世,重续她们并不完美的爱情呀?” 云飞扬一呆,口中烟圈也忘吐了,呛得他咳嗽连连,眼泪差一点也给弄出来。杨茹体贴地替他抚了半晌,才缓过气来。 “你这小脑瓜成天想些什么呢,话没把为夫雷死,烟也会将为夫呛死。还牛郎织女呢?牛郎有我这么帅这么酷这么机灵这么风流倜傥吗?” “哼,没你这么不要脸才是!”杨茹撒娇道,“每次都这样,你就不能配合一下,肯定一下你会死呀?” “好,好好,你换一个主意,我一定配合!” 杨茹似是想到什么好点子,美眸一闪,侧过身过,正色对云飞扬道:“你夸我,你很久没有好好夸我了。” “夸你?夸你,”云飞扬眼眸之中闪一丝狡黠,很爽快地答道,“好,今个儿我就好好夸夸你,你听好了!” “嗯!”杨茹俏脸满是期待。 “我喜欢悄悄跟在你身后, 吸引我的, 不只是你美丽的倩影, 不只是你身上的馨香, 我在等待……”云飞扬的嗓音很有磁性,他呤得很深情,可以融化任何女孩的芳心。 “等待什么?”杨茹也很感动,小手撑着脸颊伏在云飞扬的胸膛,急切地问。 “我等待的不仅仅是你天仙般的回眸, 不仅仅是你迷醉万千生灵的笑靥, 我等待着那个最动人的时刻, 那一时刻,我醉了,我晕了,我快活得要飞了……”云飞扬又呤道。 “哪一刻呀,快说快说,我哪一时刻是最美的?”杨茹使劲地晃着云飞扬的膀子,有些累了才停下来,噗噗地眨着大眼睛,痴痴地看着一往情深的云飞扬。 忽地,云飞扬深情的表情变得极为奸邪,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继续呤道:“‘噗――’你放了一个屁,好香,好香,跟了你一路,终于等到了!” 杨茹哑然,愣愣地许久才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如河东狮吼一般抓挠锤打着云飞扬,“你,你你你,你能不能不拿猥琐当资本去恶心人呀?” 正在这时,几丝光痕划过天际。忽地越来越多,如光雨,如烟花,如梦如幻,星辉斑澜,璀璨炫目,划过夜空,划向大地的边际,转瞬即逝,却把原本灿烂的星空映得炫丽,为漆黑的人间夜晚添了色彩。 “流星,流星雨!”杨茹欢快地叫了起来,“快起来,快,起来许愿!” 她扯着云飞扬的衣角和自己的衣角打了一个结,拉过云飞扬的手来,双手紧握放来自己的心口,美目微闭,陶醉于她心中的那个愿望。 那一刻,流星雨的光亮在她光洁的脸腮上浮动着,她的脸如镜中变幻着的奇妙浪花,如蒙娜丽莎的微笑,有着妙曼的清笑余音,袅袅地萦绕在云飞扬耳际,在他的心间漾起了一丝丝涟绮。 云飞扬轻轻地将杨茹拥在怀里,偷偷地将胸前的晶石吊坠拔向脑后,这样,杨茹娇嫩的脸蛋贴向自己胸膛时,不至于被晶石吊坠硌着。 “茹茹,这一刻,你最美!” 云飞扬将杨茹抱得紧了一些,嗅着她发丝的清香,任呼吸吹拂她的耳际。 流星雨本是宇宙陨石擦过大气层燃烧的一种天文现象,云飞扬和杨茹却赋予了它最浪漫的色彩。 ※※※※※※※ 地球上遥望,银河系像一条流淌在天上闪闪发光的河流,无论是牛郎织女的传说,还是壮观梦幻的全景,都为深爱的男女诠释着浪漫。 浩翰无际的宇宙,银河一千二百亿颗恒星,在中心不可量计的庞大引力作用下,绕着银心依照特有的轨迹运行,形成一个壮阔的旋涡。 在梦幻星云的衬托下,银河系恒星旋涡,如正旋转散开的烟花,当然,这个单色烟花无疑是最挑战想象力的。 拉开亿万光年的距离遥望,银河系像一个中心略鼓的大圆盘,浪漫文学一些说,是一只眼睛,眼线长十万光年,上下宽一万二千光年。 一千二百亿颗恒星的热量并未给冰冷黑暗的宇宙增添多少温度与光明,那只眼睛定格在那里,深情地凝视着,孤寂,悲凉! 番外篇二:就这样被胖妞吻死!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莱卡拉宇宙公司,研究室内。 宇宙之眼工程首席科学家,迈克尔・塞拉,从天文望远镜前挪开双眼,用力地揉了揉,又探身观测,片刻后,他再次挪开双眼,更用力地揉了揉,长嘘口气,再次探身观测。 “不会,不会的,不可能,不可能!”他独自叨念着,脸色愈来愈难看。 “博士,怎么了?”助手赶紧上前将他扶稳。 “银河系星际尘埃快速弥漫,宇宙之眼也越来越晕暗,如此下去,所有恒星将无法按正常的轨迹运行。”迈克尔・塞拉呆立原地,双唇颤抖,炯炯目眸已然暗淡: “世界末日,真的,要来了!” ※※※※※※※ sc大学,男生宿舍e栋303。 “云飞扬,你,你昨晚又上了个妞?”室友胖子满脑淫秽画面,淌着口水问。 “那是必须的!”云飞扬一挑眉毛,那表情骄傲而**,就是观音姐姐看着也想要抽他。 “你就不怕杨茹她――” “本帅哥泡妞,在泡不在妞!对于茹茹,我心永恒!”云飞扬打断了胖子,摇头晃脑道。 “那你总共上了多少妞呀?”胖子作小姑娘捧心状,羡慕加崇拜。 云飞扬淡淡地答道:“一百八十几个吧!” 的确,他如愿意的话,包括女友杨茹在内,他上过的妞应该有百来位,可是…… 云飞扬又道,“我,云大泡神,绝不允许自己所泡之妞的类型有所重复!” 胖子肥肥的下巴淌着口水问,“这又是为什么呀?” 云飞扬答道:“妞,让生活更精彩!” 不管怎么说,云飞扬泡妞的确有两下子,他很自信,甚至有些狂妄,豪言道:“敢问,有我云大帅哥hold不住的妞吗?” 胖子一听这话,眼眸一亮,压下嘴角的坏笑道:“有,有那么一个女孩,绝对经典,即使你有搞定奥巴马女儿甚至奥巴马老婆的手段,但你未必敢对她下手。” “谁?姓甚名谁?她在哪里?”云飞扬从来不缺乏挑战妞儿的激情,他语气很急切。 “校相朴队的罗兰,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五十公斤,三围分别是二米一、二米三、二米零五,你有胆向她下手么?”终于,胖子再也憋不住阴险的笑,心说我太有才了! 云飞扬一听,桃花眼微迷,伸出舌头缓缓舔了一下上嘴唇,色迷迷地喃喃道:“还别说,她还真是相当特别类型,非常具有挑战性!” 胖子无语,锤胸数下,舒通胸口郁结之气,道:“我晕死,云大泡神,你听清楚了没,我是说肉球罗兰!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臂展才一米八,想给她一个完全拥抱,必须得再找一个人和你一起手拉手才能完成,办事时若采用女上男下式,一屁股坐下去就能要了你的命!” 云飞扬泡妞向来是不缺乏效率。不过,罗兰是一个保守略带点自卑的妞儿,心急难吃热豆腐。 这不,他已经以兰兰粉丝的名义弄到了罗兰的电话号码,正与她短信情缘,努力着让移动的业绩再上升几个百分点吧。 “罗兰,你的笑真好看!” “是吗?” …… “兰兰,你真的很勇敢,敢于挑战世俗的眼光做一个快乐伟大的胖妞!”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呀!” …… “兰儿,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能让我轻松快乐,让我想要全身心付出,使之轻松快乐的妞,真的!真是真的!” “嗯,那我们……” …… “搞定!”云飞扬帅气阳光的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啪地合上手机盖,打了个响指。 ※※※※※※※ 大学体育馆,正在进行女子相扑赛,竟然人声鼎沸。 相扑,特别是女子相扑,两个比猪还猪的超级胖女人,脱光衣服,用毛巾在腰间绑成丁字裤,然后如胶似漆地纠缠在一起,要多恶心便有多恶心。 受高等教育的,只要还有些审美情趣,谁愿意来观看这种比赛呀。不过,罗兰是此次赛事的种子选手,云飞扬正挑战极限泡她呢,必须得捧捧场。 云飞扬和胖子为了不让世界观被胖妞纠缠的画面扭曲,躲在最后一排,埋头折着千纸鹤,在附和着观众大喊“加油”的间隙,云山雾海地胡侃。 “这比赛,毁我三观,折寿三年,必须请我去‘大浪淘沙’洗全套的!”胖子埋怨道。 “我,云大泡神,云飞扬,可曾打过空头支票?没有吧!” “谁知道这次是不是空头支票!”胖子不屑一笑,将折好的一只千纸鹤丢入云飞扬怀中的塑料罐,“杨茹生日,你就弄这个呀?太俗了,浪漫不足吧!” “俗?”云飞扬瞥了胖子一眼,“进步了嘛,也懂雅和俗?那么怎么才算浪漫呢?将平常简单的事儿做得不平常不简单便是最浪漫的,懂不?如果折一万只千纸鹤,还俗么?” “稍好一点,仍然――” “如果――”云飞扬有几分得意,“我在纸鹤上分别写着:‘第一年:我爱你’、‘第二年:我爱你’、‘第三年:我爱你’,直至第一万只纸鹤上写着‘第一万年:我爱你’,你说杨茹会不会感动得死去活来要为我**让我爆菊呢?” 胖子哑然,傻愣愣盯着云飞扬许久,憨憨地拍了拍脑袋道:“看得出来,你对杨茹是动真格的,那你干嘛还要拈花惹草呀,不懂,不懂,真不懂!” 云飞扬内心深处的隐痛被触及,神情忽地变得沉重,那迷离的眼神中,有爱有恨,有无奈,亦有决绝。 就在这时,赛场沸腾。 比赛结束,最后站在擂台上的正是罗兰。她脸蛋圆圆,脑袋圆圆,胸峰圆圆,腰肚圆圆,屁股圆圆,整个身子几乎也圆圆――怎一个圆字了得呀! “云飞扬,罗兰,她……她下来了!”胖子吓得向外围逃去。 云飞扬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肉球,张着她萝卜般的手臂,兴奋地尖叫着向自己奔来。她脸、胸和肚子上的肥肉按照同一节奏上下颠簸,波澜壮阔。 “啊?不会吧!我的那个亲娘舅呀,她……她要干什么?” 云飞扬吓呆了,刚回过神来,想要起身躲开,她却已到身前。 “扬扬,谢谢你,我爱你!” 罗兰一把提起云飞扬,用她粗壮的臂膀将云飞扬裹在怀里,就着自己宽厚肥大的嘴唇便向云飞扬的额上脸上嘴唇上啃去。 “不……呜……我的嘴,不要,不……要吻我的嘴,不,不……” 云飞扬只觉得自己扒在一个大肉球上,肉球之上满是汗水,一颠一颠之间非常油腻还带着股刺鼻的狐臭。 “不……嘴……嗯……” 云飞扬挣扎着,可是,罗兰的舌还是破开了他的牙关。那是很大很大的一团肥肉,把他的口腔塞得满满的。他一口气没喘上来,白眼一翻,便人事不省了。 ※※※※※※※ hx医院,急救室内。 黄济世,sc省专家级医师,花白鬓发注解着他的权威,炯炯的眼神诠释着他对生命的执著。 他年老力不衰,动作矫健,双手紧握除颤器,准确无误地电击在病床上那年轻身躯的胸膛上。 “砰,砰,砰,砰……” 年轻的身躯一次次被电击得弹起,黄济世也被反作用力推得身体有些晃动,但他仍努力着,虽然,这个年轻人,更准确地说是年轻的身躯,被送来时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眼眸已暗然无光,毕竟,这身躯如此健壮,体温也仍未退去。 他相信,生命会有奇迹! 可是,无论他抢救得如何热火朝天,心电图一直是一条平静的亮线,没起半点波澜。 他无奈地放下除颤器,摘除口罩。协助抢救的医生护士很有默契地为那年轻的身躯摘除导联线,并拉上白色的床单将那张年轻帅气的脸覆盖。 云飞扬这一辈子就此终结! 人说“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那么,如果被一个胖妞吻死呢? ※※※※※※※ 杨茹发疯一般冲进病房,掀开那白色的床单,却是突地愣住。 他睡得那般安祥,让人不忍打扰。 杨茹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好好欣赏过这张脸:麦色的皮肤,英气十足的剑眉,他的鼻子、嘴唇、下巴轮廓都那么清晰,男儿的坚毅显露无遗;嘴角微翘,即使是睡觉,似乎仍在酝酿什么坏主意。 “扬扬,有那么累吗,大白天的,还睡呢!” 她缓缓坐到他的身边,纤纤素手轻抚过那身躯的眉、眼、鼻、唇和喉结,她似是在感受着幸福,娇嫩的唇角竟挂上了几丝笑意。 “云飞扬,起来呀!你这个混蛋,你又想捉弄我么?混蛋,你这个大混蛋,醒来呀……” 突然,她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颠狂了一般使劲摇着那身躯,怒睁的美眸,紧咬的贝齿,似是要将这身撕滥,嚼碎,吞入肚中。 此时,胖子和闺蜜米小颖也已赶进来了,他们捉住她原本娇柔的身子,将她拉开,却是找不任何安慰的话语。 杨茹觉得天塌地陷,却找不到任何支撑。她扑进了胖子的怀中,稀里哗啦地抽泣着。 “啊,哦哦哦……”胖子哪里承受得起这纤纤娇躯,面红耳赤。呜呼呼,云飞扬你死得可真是时候,要不,要不我哪会有这等艳福呀! 突然,杨茹一愣,猛地推开了胖子,再次扑到云飞扬的身躯上,不要命地翻找着某物。 “茹茹之心?象征我们圣洁爱情的‘茹茹之心’呢?哪儿,在哪儿?你们看到没有,一枚拇指大小的晶石吊坠,看到没有呀?” …… ※※※※※※※ 莱卡拉宇宙公司得到了云飞扬的视觉器官,可是,那双眼睛已经暗淡无光,很难通过瞳孔虹膜分析出什么,宇宙之眼工程进入瓶颈。 宇宙之眼工程是否继续?九国科学家们争论了一个月,最后决定,以无限银河星系为宇宙之眼工程切入点,不计投入,永不放弃。 银河系星际尘埃弥漫,宇宙之眼晕暗,似只是对云飞扬地球生命终结的默哀,那由无数恒星绘制而成的漩涡,三个月后,又如之前那般美丽,梦幻。 无限宇宙,浩翰银河所占的时空,不足其亿万分之一。银河系仅仅是一只眼睛,在苍凉无际的宇宙,孤寂地守望着…… 可是,它守望的是哪里,守望着什么? 0001 楔子:云家不飞天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远离银河亿万光年的遥远星际,龛古星七彩光晕萦绕,格外耀眼。 龛古东浩土,九岳观龙峰,一首高亢的英雄赞歌响彻天际,锵锵回荡。 这是一个悲壮的葬礼,与地球上吊丝云飞扬的葬礼同时进行。死者也名叫云飞扬,却是观龙峰云家少主,是个万人瞩目的少年英雄。 足足有十个足球场大小的英雄祭坛广场,十万追悼者强忍心中的悲怆,向祭坛中央晶石棺中的少年英雄行注目礼,并引吭高唱葬歌。 晶石棺中,沉睡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棱角分明的面孔冷峻果敢,剑眉微蹙,傲气萦绕,正是九岳十圣子之东傲云飞扬。 十七岁的少年,魂场已经修炼到了绿场和谐,就是在整个九岳也是极为少见的。 云飞扬被奉为观龙峰的神话,无论是对于修场少年,还是辖下的凡人少年,他都是绝对的励志楷模。 “诱杀四阶九尾赤炎狐,鏖战五阶独角麒麟兽,解救观龙峰万民于苦难,这都是仁义伟大的英雄之举啊!请允许我以龛古天神使者的名义,赐予他光荣的龛古英雄称号!” 祭司的声音沉痛苍凉,在魂场的催动下响彻天际,轰轰回荡…… 壮阔的祭坛广场,六万凡人和四万修士一起默哀,气氛显得庄严肃穆。 祭司张开双臂仰天高唱:“愿云飞扬灵魂永生!”十万人也跟着齐声高唱。 渐渐地,祭坛广场有了一些骚动,人头涌动,或叹息,或悲嚎,或偷笑窃喜…… “十七岁的殖民国国王,就这么去了,可惜呀,天妒英才呀!”观龙峰峰主贺焰森摇头叹息。 东傲云飞扬,让贺焰森看到了观龙峰的希望,让他畅想过观龙峰的辉煌,可最终也只是黄粱一梦。 十七岁的少年英雄稚气未脱,却被尊为少帅,率十万将士远征龛古西魔海,让九百万亩的狐阿岛全面臣服,可谁曾想到,统领九百万亩土地的少年领主只是昙花一现。 “唉,云家又一位接近青场飞天的修士殒落了,‘云家不飞天’当真是一个魔咒!”云家族长云尚道喃喃道。 云尚道的表情有些复杂,似是哀叹俊杰的逝去,亦似是庆幸仅是绿场和谐初期的自己此生无缘青场飞天。 三千年前,像是在一夜之间,云家超越青场飞天和即将青场飞天的魂场修士,共有数千人,全部莫名地殒落,九岳最伟大的家族云家就此没落。 三千年来,观龙峰云家修士,只要接近青场飞天就会莫名其妙地陨落,东傲云飞扬的成名与殒落,再次印证了“云家不飞天”的魔咒。 “没了云飞扬,云家不配作为观龙峰四大家族,汤家应取而代之,哈呵呵呵……”汤家族长汤显祖暗暗地幸灾乐祸。 观龙峰十八家族长老会,曾就“汤家取代云家”作过讨论。 东傲云飞扬喜怒不形于色,剑眉半皱,冷冷地道:“的确,汤家绿场修士多于云家。不过,族长大人们倘若真如此决定,我保证明天汤家活的绿场修士一定不如云家多。” 东傲云飞扬,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竟逼得十八家族长老会取消决议。可是,云飞扬殒落,云家又将何去何从呢? “哼,‘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道理都不懂,也配称为九岳的未来?不是要与我耀日台一战吗?只要你活回来,本公子奉陪,哼哼哼!” 只听这低沉阴涩的嗓音,谁又能把它同形貌潇洒、风姿隽爽的谦谦公子化连辰联系在一起呢? “哼,呵,从今日起再也没有人能遮掩我的光芒了,我才是九岳的未来,九岳的将来由我掌控!” 低声呤语间,化连辰瞥了一眼晶石棺中沉睡的少年,立即用忧郁沉静掩饰去眼角情不自禁流露出的那一丝兴奋。 “云飞扬,你这个混小子,你不是要中兴家族吗?你不是要振兴九岳吗?混小子,起来,向阿姐再承诺一次!” 这呼喊歇斯底里,紧接着,一道黄色的倩影向晶石棺疾射而去,竟似要破棺鞭尸。 她正是东傲云飞扬的阿姐,名曰云舒。 那一年,云飞扬只有两岁,他们的父母亦没逃过“云家不飞天”的魔咒。十五年了,云舒和少年相依为命,同时兼着父亲母亲身份的她,是慈爱的,也是严厉的。 英雄祭坛广场,有近四万修场者,足以阻止任何人亵浊英雄少年的遗体。可是,在阿弟的葬礼上,云舒有资格以疯子的形象去哭丧。她即便真的要开棺鞭尸,谁又有资格阻拦? “云舒侄女,回来!” 浑厚的嗓音响彻广场,直震得云舒耳膜嗡嗡作响,让得她心神一荡。 只那一瞬,一位青袍壮年腾然而起,飘然立于半空,万道晶莹亮泽的青色场丝自他肥厚手掌声簌地射出,迅速结成一张青色巨网,向云舒扑去。 云舒青丝飞舞,回身打出一掌,一道由魂场凝聚而成的纤纤玉掌,快速变大,无畏地向那青色巨网迎去。 “嘭!” 玉掌对于青色巨网显得极为脆弱,刚一碰触,瞬间破碎,却也让得青色巨网略有停顿。 云舒乘机闪出青色巨网的笼罩范围。可是,他再向英雄祭坛飞奔而去时,一个肥胖的身影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 “贺伯伯,请您让开,这混小子太调皮,我一定要打烂他的屁股!” 云舒的嗓音有些嘶哑,此时此刻,如果还能抽打阿弟的屁股,那该多好呀! “嘭,嘭嘭嘭!” 云舒一次次冲向石晶棺,一次次被贺焰森凝聚出的魂场之墙挡回。因为悲恸,或许是因为气愤,那份较真让人心酸,也让人心生怜悯。 “动了,动了,晶石棺动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英雄祭坛上的晶石棺上,十万双眼睛不曾有一双眨动。 晶石棺和东傲云飞扬身体表面魂场流转,又如浪熖一样翻腾,那些魂场由绿变黄,由黄变橙,由橙变红,再慢慢淡去。 简单地理解,绿场和谐修士的肉身退变成了凡人肉身。 突然,一道白色光芒从天而降,射向晶石棺,被东傲云飞扬的身体吸收,却不见他的身体有丝毫变化。 “活了,活了,云飞扬复活了!” 惊喜,恐慌,或是期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的心跳加快加重,关注石晶棺动静。 可是,许久,晶石棺和云飞扬的身体不再有丝毫动静,直至众人渐渐失去耐心,祭坛广场有了些躁动: “云飞扬复活了?怎么可能?难道,他是诈尸?” “哼,活过来了么?活过来吧,我化连辰不会怕你!” “英雄岂会早逝,云家必将崛起,龛古大神保佑他活过来,活过来……” 云舒扑在晶石棺上,鼻涕眼泪一起来,是喜极而泣,还是悲恸苦笑,难以分辨。 “混小子,我就知道你是逗阿姐玩呢。不过,差不多了,该醒来了,醒来呀,快点醒醒呀!” 庄严肃穆的葬礼,瞬间变得如菜市场一样熙熙攘攘,葬礼是继续还是终止,祭司和主事长老也不知措。 突然,晶石棺衍生出万道光芒,耀眼夺目。 天地间的场能迅速向石晶棺聚集,广场如经历着一场巨大的场能风暴,混乱一片。 那种强大的吸噬场强,即使是蓝场夺命或是紫场求魔的强大修士也难以相抗,所有人的身体正被一股强大的力场吸去场能。 “轰——” 晶石棺轰地炸开,少年的身体被莫名的场能托着飘在半空,光晕萦绕,他平静的脸庞慢慢有了血色同,有了表情。 “啊——” 少年脸颊扭曲,像是非常痛苦,也像是非常畅快。这一声发泄式的呐喊,是他来到龛古东浩土最简洁有力的问候。 少年不知死活的躯体缓缓飘落,云舒早已迎了上去将他接住。 十万追悼者奋力向广场中央挤去,好奇心驱使着他们亲眼见证英雄少年的复活,有喜悦,也有不甘。 当然,也有喜好混乱的小子推波助澜,再乘机去摸妇人小姐的屁股,最悲壮的葬礼成了最杂乱的闹场。 “扬扬,醒醒呀,你这混小子,醒醒呀,不要逗阿姐玩了!” 云舒使劲地摇晃着怀中少年,人生的大悲到大喜转换得太快,她再也憋不住满框的热泪,豆粒般簌簌滚下。 有了一丝希望,滚烫的泪,闪着晶莹的光! 贺焰森用手掌抚过少年的面庞,不由得心中大骇,这个被确认没有生命气息,灵魂早已飘散的少年,竟然有了魂场波动。 “快,快快放下飞扬侄儿,让我看看!” 兴奋,喜悦,惊骇!贺焰森雄浑的嗓音有些颤抖,少了些许震慑力。 云舒没有丝毫的迟疑,将云飞扬平放在地上。 贺焰森就地盘坐,以魂场去探查云飞扬的身体。 太诡异了,最开始,少年的躯体魂场波动强烈,后来慢慢变弱,直至完全消弥,与此同时,他生命和灵魂的气息却越来越明显。 “贺伯伯,扬扬没事吧?”云舒非常紧张,语气急切。 贺焰森深吸了一口气,再悠悠呼出,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云舒,满脸惊疑与不解,叹息道:“飞扬师侄复活了!可是,他原有魂场完全消失。更奇怪的是,他的灵魂像是发生了变异,找不到一丝活跃魂丝。他的灵魂完全不能与**契合。” 魂场消失,意味着复活了的少年仅仅是一个凡人;灵魂不能契合**,完全否定了他从零开始重新修行的资格。 在这修习魂场以御天下的世界,凡人如同蝼蚁。 一个万人瞩目有少年英雄,复活了,跌落为任人踩捏的蝼蚁,绝不仅仅是几个叹息。 相比而言,在他最耀眼的时刻离去,给世人留下神话般的传说,或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0002 魂场世界,茹茹之心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云飞扬缓缓醒来,只觉脑袋依偎着两团柔软,那种会让他下身某处精气神陡增的柔软。只是下身那家伙来劲得太不是时候。 云飞扬只觉得浑身酸痛,眼皮似有百斤重,非常不爽。他挣扎着睁开双眼,那一瞬,他的眸中除了桃花还是桃花。 怀抱着自己的是位御姐,她一袭白衣,圣洁典雅,正是云舒! 她贤淑典雅很有母性,倘若蒙拉丽莎去韩国整整容,换掉她那双死鱼眼,并修去黄不拉几的肌肤,气质上也许能跟进几分。 许多奇异的面孔将云飞扬团团围住,用**裸的眼神关注着他。他们奇装异服,不像是地球的上的物种,七嘴八舌地向云飞扬喊着什么。 云飞扬愣愣地良久,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让他觉得陌生而又熟悉的白衣美女云舒。他有些明白了,他们好像是在为自己举行隆重的葬礼。 云飞扬又傻傻地盯着云舒半晌,痴痴地道:“神仙姐姐,你对我进行过人工呼吸了么,要是还没,我怕是又要昏死过去了!” 云舒似是没怎么听懂云飞扬的话,愣了一下,刚刚喜笑兴奋的颜容顿时凝住,许久才回过神来,用她洁净素雅的衣袖抚着云飞扬的脸颊。 云舒和着眼泪,苦涩地笑道:“扬扬,我是阿姐呀,你又犯病了么?都怪阿姐没有照顾好你,让你的脑袋被被魂兽踢了!” 阿姐?我老姐不是嫁给了农民工在菜市场卖鸡蛋吗?难道老姐整容了吗?不会呀,老姐总唠叨我做个发型她要卖多少个鸡蛋,没有这么潮呀? 我脑袋被魂兽踢过么?什么魂兽?没有吧!最多也就被门夹过,却也是一件幸事,老妈总说我脑袋被门夹过后更帅更可爱。 云飞扬此刻的思维仍停留在他晕睡之前,或者更准确地说,仍停留在他穿越之前。 他依稀记得是在两片超级胖妞的嘴唇凑近时,自己闭上了眼睛,之后便人事不省;也依稀记得娇俏时尚的女友杨茹每次被自己捉弄过后,气急败坏地嘟着嘴。 云飞扬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接着一系列陌生的记忆信息突然冒出,潮水般涌进脑海,冲击着云飞扬原来的记忆。 云飞扬如同被雷轰电击,猛地一怔:我被超级大胖妞吻死了?借尸还魂了?俯体重生了?还是穿越时空了?可是为何前世的记忆又历历在目呢? 云飞扬愣愣地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弄明白这怎么回事。再往下想,脑袋如要炸裂一般,疼痛难当,“啊呀”一声又晕死过去了! 云飞扬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古朴简单的房间。 坐起身来,轻揉了揉太阳穴,云飞扬不由得自嘲:“靠,穿越这么新潮的事儿,也在我身上发生了么?” 可是,这穿越也未免太荒唐、太难以启齿了些吧,被一胖妞吻死,灵魂穿越时空,在同名少年英雄的葬礼上重生,却只是一个蝼蚁。 许久过后,云飞扬心神稍定,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将要面临的是完全陌生的规则,他不由得有些茫然。 虽然,人类已经将地球搞得千疮百孔,老妈的唠叨让人有些想自杀,老爸会流着口水色迷迷地盯着自己女友猥琐至极,可是那种亲切感,这个世界永远都无法给予。 女友杨茹的身影也极不懂事地赶来凑热闹,那妩媚优雅的回眸,婉约羞怯的嗔怒,娇嫩温润的亲吻,萦绕于脑畔,挥之不去。 而此时此地,云飞扬只能强忍住内心深处的酸楚,强作豁达地挥手道:“茹茹,永别了!” 仰头闭眼,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以驱敢心中的茫然与失落,云飞扬来到青石立镜前,开始查看这新得的皮囊。 曾经苦苦炼了五年也没有丝毫效果的胸肌腹肌,此时轻挥手臂时,却能看见壮实成块的肌肉在古铜色的皮肉下梭动。 那轮阔分明、冷峻刚毅的面孔,表现着云飞扬特有的无赖与猥琐,美与丑最直接的碰撞,极为别扭。 深邃的蓝色眼眸,在紫黑色卷发的映衫下,坚决冷酷且极具魔性。只是灵魂不再是原来的灵魂,双眸之中渗入了几丝狡黠与玩世不恭。 云飞扬忽地一怔,发现新面孔前额有一个浅浅的印记。那是晶石吊坠的印记,它一个顶点向外,三面可视,很有立体感。 云飞扬记得,杨茹将那晶石吊坠套在他的脖子上时说:“以后就叫它‘茹茹之心’,我不你身边时,让它看着你,它可是很有灵性的哦!” 那颗晶石棱角圆润,似白玉温润坚密,似水晶晶莹剔透。 云飞扬每每和杨茹赤身**相互折腾时,“茹茹之心”随着他冲击杨茹的节奏在他胸前左右甩动。 杨茹喜欢让棱角圆润的‘茹茹之心’滑过她如玉的肌肤,单单感受它的温润与坚密,她也能达到**。 云飞扬曾经就着太阳细查“茹茹之心”内部,它隐隐有强大的魔力,让得云飞扬忘却自己的世界,神游于晶石方块之中: 有仙境,彩霞飞舞仙乐飘扬;有魔狱,残暴恐怖怨气滔天;有星际,浩瀚无际光辉闪耀;有地底,沉闷压抑黑暗袭人。 “小东东,你有特异功能么?是你带我来这个世界的吧?或许,本大帅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孤单。” 云飞扬摸了摸前额的印记,苦中作乐。的确,一切都是陌生的,也只有这印记能给他带来一丝前世的慰藉,他心中有种感觉,玄妙而充实。 “小东东,就是再不愿竟承受胖妞肥厚的嘴唇,也不至于一怒之下,把我弄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吧!玩笑开大了哈!” 云飞扬自娱自乐地胡侃着,忽然被他轻轻摩挲着的晶石吊坠印记,散出异样的光芒。 云飞扬只觉得头脑轰地涨大,就像见到超极美女一般,全身血液急速冲向大脑,有些晕,有些眩。 云飞扬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幅壮阔的画面: 空寂苍凉宇宙混沌,那晶石棱长百万光年,庞大不可想象,淡淡的光晕萦绕,孤独地悬浮着,其内荧光闪闪。 “毁灭吧,毁灭吧!将不再有丑陋、罪恶和苦难!”一个高亢兴奋的男声的呼喊。 “永恒吧,永恒吧!真善美洗涤假恶丑,世界将更美好!”紧接着,一个极具慑力的女声宣唱,让得空旷的宇宙发生共振,庞大的晶石剧烈震动! “轰隆隆!” 晶石轰然爆炸,破碎成颗粒与碎片,被巨大的光场和热浪推进四射,宇宙空间波动扭曲…… 光芒淡去,云飞扬清醒,额上“茹茹之心”的印记竟莫名地消失不见了。他又在前额摩挲了许久,却毫无异样。 呆呆地站立许久后,云飞扬长舒了一口气:“嘘——生活充满玩笑,我们却不能胡乱搞搞!” 心绪平复了些,他开始整理“东傲云飞扬”残留在他脑海中的记忆…… 龛古东浩土,没有钢筋混凝土和飞机核弹头,却也不是人如野兽蛮荒不开化,魂场修炼将大陆的文明推向了一定的高度。 谁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可以与天地齐寿,不过通过魂场修炼的确可以增加寿元,这给了无数修士希望,足以让得他们坚定信念,永不放弃。 魂场的修炼,由弱到强,阶段性地划分为红场热血、橙场雄启、黄场腾龙、绿场和谐、青场飞天、蓝场夺命、紫场求魔…… 魂场的修炼方法和理论不断发展,魂场功法不断探索分化,在浩瀚无疆的龛古东浩土上繁衍出了无数魂场修炼势力,九岳在这无数势力之中微不足道。 九岳九峰团簇,皆高万丈有余,山腰白云环绕,山顶仙氲缭绕。 清晨,登顶九岳观龙峰,可观红霞映天,云海荡漾如滚滚红焰,红日喷薄,火光四射如火龙腾空,美哉,壮哉! 云飞扬咧咧嘴,耸耸肩,有些无奈,“呵呵,不错,地理景观奇特,人文风俗怪异,本大帅哥就当旅游观光来了!” 观龙峰不是一座山峰,而是无数的山群,纵横十万里,浩瀚无比,辖下的凡人王国有十三个,人口近十亿。 观龙峰修士有十八家族,云、贺、许、罗势力较大,被推为四大家族。 “云家不飞天”的魔咒让得云家高阶修士尽皆殒落,云家颓败,旁支嫡系只剩下八万余人,四大家族的地位即将不保。 云家族人寄希望于东傲云飞扬,这个绝世的天才或许能打破“云家不飞天”的魔咒,重现昨日辉煌,可惜,现在的云飞扬只是个零魂场的吊丝。 云飞扬努力回忆,想要揭开东傲云飞扬死亡之迷,脑中所现只有一座座荒凉枯寂的山峰,找不到更多的线索。 “兄弟,本想为你报仇的,这可就怪不得我了。不过,我是一个懂得感恩的好小伙,定会帮你搞定你时常意淫的北美听雪,你可别想不开,回来寻本帅哥麻烦哦!” 云飞扬意淫了许久,忽然瞥见靠墙立有一块乌黑锃亮的“铁板”,正是东傲云飞扬纵横山海的凭仗,巨剑无常。 无常巨剑长八长宽近一尺,无尖无刃,无棱无纹,只在一端有一宽一窄两个小洞,算作剑柄,刚好能将手掌与拇指伸入。 云飞扬将手掌与拇指分别卡入两个小洞,倒也契合,只是,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甚至挣扎得下身有浊气排出,亦不能撼动它丝毫。 云飞扬甩了甩手,缓了缓扡,忽又看见左侧架子摆着许多古朴的典籍,他走马观花般浏览了一遍。 《龛古传说》、《浩土五千年》、《山海三千势力检索》、《五百强者传说》、《魂场修习笔记》、《十大自然场》、《乾坤地图抄本》、《九大神器传说》等等…… 有东傲云飞扬的记忆作基础,吊丝云飞扬大致能读懂一些。 只是,知道自己无缘魂场修炼,读着这些书籍,越来越了解这个精彩纷呈的世界,心中便越来越憋屈。 0003 呵呵哒,好一个千日约战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夜色如水,在山间流动。 月如银盘,有如薄纱的光晕萦绕流转;繁星如织,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 云飞扬叼着草根,坐于峭壁突出的崖石之上,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星空似在向他呼唤…… 微闭双眼,忽然有了游离于宇宙天际的感觉,闪烁的繁星竟如荧火虫一般,仿佛有了生命与灵性,绕着他的身体舞蹈。 云飞扬心中一惊,猛地睁开双眼,星空还是那般灿烂而梦幻,他舒了一口气。 “妈蛋,还以为又把老子弄到星际了呢!”云飞扬喃喃骂道。 初始,云飞扬也对自已的异界生活充满期待,可是,将东傲云飞扬的成长历程回顾了一遍过后才发现,他十七年的生活除了血腥的搏杀,别无其它。 云飞扬霍然明白,这个世界,时刻都充满着对生命的挑战,绝对不是一个和谐的泡妞所在。这个世界,唯有实力才是生存的保障。 偏偏,自己**与灵魂无法契合,无法修炼魂场,只能是一个蝼蚁一般的角色。 十几天来,云飞扬装痴卖傻,嬉笑自娱,希望胸口憋闷能被驱散,可是,每每静下,心魔如潮。 “呸”他吐出嘴中咀嚼已久的青根,站起身来,面目狰狞,对着夜空发疯般咆啸:“草你姥姥的零契合,非不要小爷好过吗?” “啊——”聚胸中的郁结之气,长长地一声呐喊,寂静的夜嗡嗡作响,又渐渐归于平静。 忽然,背后一股阴凉之风吹来。 云飞扬回头看向身后,一个身影自模糊的夜色之中显现。那人高挑秀雅,自然的披肩长发和着蓝色长袍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 “东傲云飞扬,零契合度,零魂场强度,不曾想警觉性仍如此之高。” 如此清凉的夜,他仍然手把玉扇,绝对的装逼王,正是九岳太子,化连辰是也。 三个月前,太子化连辰在东傲云飞扬眼中就像一个小丑。 那一次,化连辰正漫步云端,被东傲云飞扬消无声息地赶上,言语的交锋,化连辰记忆犹新。 东傲云飞扬冷声喊道:“化连辰。” 化连辰阴声应道:“哼,何事?” 东傲云飞扬冷声问道:“千日之后,你可敢与我通天峰耀日台一战?” 化连辰一愣,蹙眉反问道:“你我为何要战?” 东傲云飞扬冷声斥道:“北美听雪你不配拥有,你的意淫是对她亵浊。” 化连辰阴声道:“那又如何?” 东傲云飞扬冷声威逼道:“主动退亲,或与我一战,你可以选择!” 化连辰怒喝道:“你——云飞扬,莫要太过分!” 东傲云飞扬不以为然地答道:“绝不会,如果你识趣!” 化连辰挑眉看向东傲云飞扬,见他款款而立,说话时嘴唇微微起合,一丝一毫也没带动脸颊,那种不屑让化连辰心底发虚: “这小子十七岁就是绿场和谐修士,这样的天赋,三年后必然能晋阶青场飞天,而我突破黄场腾龙花了五年,依此,突破绿场和谐到达青场飞天至少需要十年。” “哦呵呵呵!”化连辰皮笑肉不笑,忍气吞声道:“我可不想同东傲云飞扬决战。女人如敝屣,我退亲便是,也借此与东傲交个朋友。” “你不配!” 东傲云飞扬没再多看化连辰一眼,飘然而去。 化连辰愣愣地盯着东傲云飞扬消失的方向,哑然无语,唯有尴尬地自我安慰:“东傲,果然傲得可以!本公子儒雅大度,岂会同你一般见识。” 化连辰无法像阿q一般完全沉溺于精神战胜,三月前的那次对话是他人生最大的耻辱,没齿难忘。只是,在无法企及的实力与天赋面前,他不得不俯首称臣。 而如今,零魂场的云飞扬在他看来不过是只蝼蚁,叫他如何不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东傲!东傲?呵哼哼哼,还傲得起来么?”化连辰阴冷讥笑之时,以扇掩面,更添几分娘气。 “关你屁事!”云飞扬什么时候发现世间一切事情都可以用“关我屁事”和“关你屁事”来作答,他变得粗鄙不堪。 粗鄙是一种愤怒,亦是内心的一种放纵! 今日,攻守之势易变,云飞扬那粗鄙的“关你屁事”也同时给内心增了些底气。 “如何不关我的事,我俩可是有千日战约的。”化连辰诡笑道。 “我何曾与你约战?”云飞扬挑眉问道。 “哦,先前我拒绝你的约战,我道歉。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今日,我便应了你的约战。”化连辰缓缓道来。 “你?”云飞扬无语半晌,忽然冷笑,讽刺亦自嘲,喃喃道:“哼呵呵,想不到这龛古东浩土还有比我更无赖之人!” 化连辰淡淡地道:“我若此时杀你,犹如捏死一只蚂蚁,约千日之战便能让你多活千日,你应该庆幸并心存感恩。不过,没有达到的红场热血的九岳弟子,必须参加每三年一次的焱池**焠炼。据统计,每次焠炼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能活着走出焱池,而零契合的你侥幸挺过并重新激活天赋的机率不会超过万分之一。想来,我的好心也要付诸东流了。” 绝难想象,有人能将无耻的言语说得这般平和自然,就像家人之间商量在下一顿吃鱼或吃肉。 “好,我接受!”云飞扬拍了拍衣襟上的草屑,让得自己淡定一些,一字一顿地答道。又上前两步,向化连辰拱手,并拖着长长怪调道:“谢——谢——” “好,很好。”化连辰表情有一瞬的凝滞,忽嘴唇微翘,显露出几分得意,一拍玉扇,向身后的夜色拱手道:“敢问林中倩影可否为见证?” 冰凉的夜色之中有一袭清冷的香气袭来,如带着冰凌儿的雪梅一般清新脱俗。 那是一个绝美的女子,轻裹一袭绿得清澈的长袍,似有烟霞轻笼。长发垂至腰际,用一根素雅的丝带轻轻挽住,夜风轻抚,袅袅娜娜自朦胧的夜色中飘出。 北美听雪! 明明,轻柔身影如楚女的舞蹈,那一甩袖更如霓裳舞衣,却是闪电般袭向化连辰,化出一道翡翠色的魂场之剑,散着逼人的寒气,向化连辰射去。 化连辰一惊,身子向后退开,只一挥手,便于身前幻化出了一道墨绿色的魂场巨扇。 “嘭!” 场能碰撞激出耀眼的光华,震荡寂静的夜空,将化连辰推得向后滑去。 “是你?当真是绝好的见证人!” 化连辰望了北美听雪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猥亵,化作一道暗绿色身影消失于夜色之中。 然而,化连辰猥琐开怀的笑声仍在回荡:“一千日,今天便是第一日,想着千日之后,东傲云飞扬匍匐于胯下,北美听雪捏肩锤背,好期待哦!嗯哼哼哼……” 月夜归于平静…… 北美听雪亭亭立于岩石之上,映着皓白的月亮,玲珑有致的身材隐约可见。良久,她仍静静地看着云飞扬,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语言。 云飞扬自然明白,不同的女子适宜在不同的情境下欣赏,就像杨茹适合给她一个惊喜让她挽着自己胳膊蹦跳嬉闹,像云舒适合偎在她的怀里撒娇卖乖让她流露出高贵典雅的母性,而欣赏这位女子,就应该这般,山涧,轻风,明月,静静地…… “你——”她薄唇轻启,终于要说些什么了,忽神色一凝,化作一道曼妙的身影,如嫦娥奔月一样在皓洁的明月中淡去。 “扬扬,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害我找你老半天!” 听着声音,云飞扬知道是阿姐云舒,向身后看去,一道黄色身影自身后树林轻盈地跃出。 “阿姐,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么?” 看着云舒走近,云飞扬玩味地一笑,嘿嘿,今天晚上倒比前几天晚上热闹许多。 “扬扬不也还没睡吗?有心事儿?能跟阿姐说说么?” 云舒抬手摸了摸云飞扬的脑袋,哄宠物狗一般。很难想象,叱咤风云狂妄傲慢的东傲云飞扬,在这个温情女子面前,永远是一个小孩。 云飞扬轻摆脑袋,将脑袋自她手掌之中抽出,望那静怡的明月,长舒了一口气。 “人生有许多种活法,贵在舒心。”云舒轻抿了抿嘴唇,柔声安慰。 “别再操心云家的振兴,交给我有和大伯吧!更不用担心肉身焠炼,凭你为九岳所立功勋,我会向族长申请将你送往俗世,平安而富贵地度过一生!扬扬记住,以后,一切有阿姐!” 云舒的安慰一丝一毫也没有落到云飞扬耳里,沉静半晌,他忽然转身,认真地道:“阿姐,我要参加焱池**焠炼!” 云舒稍顿,怀疑地盯着云飞扬那坚毅的双眸,耐心劝道:“你**灵魂零契合,焱池肉身焠炼时没有魂场护身,承受的痛苦将几倍甚至几十倍于其他修士。那种痛苦,对于零魂场凡人,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挺过。即使成功激活场海,也不会有很高的契合度,不会有太大成就,完全不值得。” “荣耀,或者死亡,没有第三个选项!” 云飞扬喃喃自语,紧攒双拳,指甲深深陷入了肉掌,鲜血从掌心渗出,在手指关节处聚集,滴下。 “扬扬,焱池粹炼是以百分之九十九的死亡博百分之一的荣耀,你可想清楚了?” 云舒的语气有些凝重,为他的不屈而兴奋,也为他的舍身而悲怆。 云飞扬忽地身子一震,猛一昂头,眼中光芒大盛,振奋地道:“阿姐,只要有希望,我不会沉沦!明天,我将从零开始,创造奇迹,再次续写传奇!” 显然,此时此刻,云飞扬不再是简单的地球泡神或是九岳东傲,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英雄与吊丝的复合。 0004 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肉身焠炼,是俗世凡人激活场海成为魂场修士的唯一途径。 九岳引焱池之火焚炼肉身,催发**与灵魂的联系,可以激活场海。 虽然,十之**只能是焱池之中饥饿火灵的祭品,可千千万万的少年仍无怨无悔,无惧无畏,只因为修士对于凡人而有的实力与荣耀,是梦想,更是信仰。 观龙峰山麓延伸十万里,辖下十三个王国,约两万少年通过了当地龛古殿的筛选,被认为有可能激活场海成为魂场修士。 两万热血少年让得观龙峰飞船港口沸腾,他们剧烈的心跳犹如万樽大鼓交响,他们炽热的目光犹如千道激光交汇,他们幻想着自己已是一名魂场修士,兴奋异常。 “看,飞船,魂场飞船!” 一个少年惊呼,引得众人顺着他的喊声向原本是万丈悬崖的广场西侧看去。 一艘庞大无比的古战船缓缓升起,直至靠上了港口的接近桥,轰然顿住,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挡在了众人面前。 魂场飞船,长约千丈,高约百丈,如山如峦,需要百名黄场腾龙修士摇桨推动,是龛古东大陆最常用的大型交通工具。 飞船庞大的金色身躯反射着太阳的光芒,非常耀眼,让人不敢直视。 少年们半眯着双眼,半张着嘴巴,下意识地咽着口水,喉结上滚动,嘀咕着:“能见一眼魂场飞船,死也不冤了!” “咔——嚓——”两声巨响,飞船“腹部”数丈宽的大门向内开启,十几个修士逆着光线自飞船之中走出。 跨过港口的接近桥,他们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淅,少年们自觉地渐渐静下,注视着他们登上广场中央的台阶。 全场寂静,即使一个轻微的呼吸,也有可能亵渎来者的尊贵与威严! 峰主贺焰森、慈颜云尚德、东傲云飞扬、神拳汤显祖、圣姑云舒等等,十几位长者与青年。 以前,凡人少年们只能在龛古殿或天神庙一睹他们的塑像,今天竟然见着活的了。唯有以炽烈的目光表达崇拜! “云飞扬,我爱你!”这是一个略显稚嫩而不乏热烈的女声,紧接着便是“少帅最棒”、“东傲万岁”、“我们永远支持你”之类的呐喊如汹涌的海浪。 在这些凡人少年心中,偶像永远是偶像,东傲云飞扬的英雄事迹不可磨灭。 在感叹粉丝力量的同时,云飞扬心中涌起了丝丝酸意,愧疚或是嫉妒,不禁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嘟囔道:“一张死鱼脸,有什么好膜拜的?” “孩子们,静一静!”贺焰森的声音慈爱而洪亮,威严无限,广场顿时静下。 “孩子们,你们勇敢坚强,心怀梦想,让我看到了观龙峰将来的辉煌。不过,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虽然你们已是百里挑一,你们百人之中也只有一个人能成为魂场修士,其余九十九人只会葬身焱池火海。” “孩子们,百分之九十九的死亡,百分之一的荣耀,当你们登上飞船后将别无选择,现在,请再次慎重地问一问自己的内心,你们可想清楚了?” 意料之中,广场中的少年们开始骚动,贺焰森那半威胁的劝退很有说服力,无论之前是如何地脑袋发热,面对生与死的抉择,一半以上的少年有了退却之意。 而这,就是他们要经历的第一重考验! “孩子们,你们能被遴选到了这里,说明你们已是凡人中的优异者,在凡人俗世,你们百分之一百能享一世荣华,回去吧,孩子们!” 贺焰森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退。听似平淡的言语,然而,在他青场飞天阶魂场的催动下,摧毁着少年们的意志。 陆陆续续,少年们仍在向着远离飞船的方向退去。贺焰森仍面带笑意,任其发生,似是对他们的退去表示鼓励。 贺焰森非常清楚,依照惯例,这两万少年经他这一番恐吓,能有两千少年留下足矣。 “云家少主,东傲云飞扬,你呢?听说现在的你也是零魂场,敢问你将如何选择?”一个少年迟疑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向着广场中央的台阶喊道。 所有人都看向云飞扬,包括那些已经退却的少年们,等待着他的回答。废柴云飞扬,对于这些追梦的凡人少年,仍然是精神的向导。 云飞扬用冷峻目光慢慢扫过这千万或木然或亢奋的少年,怜悯油然而生。他暗自调整了一下心绪,怀着一颗慈悲之心,艰难地决定装逼一回。 云飞扬神情傲慢,嗓音不屑,毫不掩饰地讥讽道:“可爱的弟弟妹妹们,回家吧,该吃奶的吃奶,该牧羊的牧羊!记住,你们人生的终级目标是结婚生子再老死,你们的子孙亦是如此,子子孙孙无穷矣,平平安安度万年,岂不是好!” 云飞扬的声音没有魂场传送,却因广场的独特设计,回音嘹亮,万千少年听在耳里不禁心中愤愤。 “少主,我想知道你的选择!”先前那少年不卑不亢。 “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云飞扬淡淡地答道,听着像是偶像忽悠粉丝的场面话,却是他内心最真的声音。 人生必须得活得精彩,地球上时,他学习是学霸,跳舞是舞王,泡妞泡校花杨茹,如今来到龛古,没了杨茹,即便死去,也必须得精彩一回。 “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结婚生子再老死,也不是我要的人生!”少年双眼光芒炽烈,坚决地向着飞船走去。 “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 少年们反复叨念着,细细品味着,再经坚定的语气一次次重复,是对信念的重塑,亦是对人生的宣誓。 那些已退去的少年陆陆续续地回来,“怂恿”着所有人决绝地向着飞船走去。 最后一个迟疑的少年,十三四的模样,羞涩地啄咬着手指,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身边所有的人都已登上了飞船,似是极为紧张,终还是愣愣地向着飞船跑去。 “呃,怎么都上船了?”贺焰森像是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云飞扬,又看着空空如野的广场摇了摇头,神情凝重地道:“‘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不知是对是错。” 乘着魂场古船穿行于云端,由万丈高空鸟瞰天地,视野相当宽广。 道道山脉,紧紧相靠,绵延百里千里,起起伏伏,如条条蜿蜒的巨龙,比赛似的向着一个方向奔去,横向放眼望去,正如汹涌澎湃的大海,涌起千丈浪。 这便是九岳山域,浩土西域山海的代表。 这般景象让得云飞扬心胸开阔,很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大有作为。 云飞扬情不自禁张开双臂,以一声呐喊来平伏心中的激动。 两个时辰,飞船已经飞行了二十万里,涌入眼帘的是一片橘黄色的山域:没有花草树木,更无飞禽走兽,唯有黄褐色的岩石。 那些岩石如翻腾的岩浆瞬间凝固,仍保持着汹涌澎湃的样子,正是九岳黄岩峰山域。 无数形如猴头菇的岩石,有小巧如茶杯饭碗,如一件绝美的艺术品,有巍峨如高山峻岭,独自撑起一方天地,或依靠联系,或层层叠叠,构成黄岩峰浩瀚的石海。 黄岩峰八万僧侣潜藏于这荒僻的山域,没有如其它八峰一般有十几个凡人王国的物质和人源基础,然而,苦行僧的修行方式让得黄岩峰的总体实力和影响力丝毫不逊。 黄岩峰的强大得益于简单的环境让得僧侣们的信念更加纯粹,同时,焱池为他们提供修炼便利,出租焱池为他们赚得了足够的场石。 虽然,肉身淬炼的方法有千万种,然而,焱池焠炼激活场海的几率相对较高。各个门派势力更愿承担每人每次千枚场石的租金,将少年们千里迢迢送至黄岩峰焠炼肉身。 那是一枚庞大的蘑菇岩石,大到一“蘑菇”独成一山峰,高大的“菌柄”将“菌盖”耸向云巅。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那一“菌盖”便是一世界。 “菌盖”当中是一个数十个足球场大小的焱池,虽不及环绕焱池的环形广场的十分之一,然而,火焰喷发,呼呼作响,将那片天空烤得焦黄。 云际山巅,千百艘魂场飞船穿棱遨游,向着焱池聚去,在黄岩峰僧侣的引导下,有序地停靠在环形广场边沿,与接引桥准确连接。 少年们自飞船之中涌出,来不及为眼前壮阔的景观而震撼,焱池的热浪迎面扑来,催化着他们内心的紧张与兴奋,让人感到窒息。 数百艘飞船,平均每艘三千少年,几百万热血骄子,被广场轻松地容纳下,那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人海。 不过,观龙峰两万少年,七八倍于其它势力,看着仍极为扎眼。 “观龙峰十三个凡人王国,两万多预备弟子,怎么可能,那些小子是不是被骗了?” “谁知道呢,他们大概以为来这儿洗个热水澡便能成为魂场修士了吧!” 感觉到嘲弄与怀疑,孩子们略有不自在,一位少年为自己打气,高吼了一声“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 紧接着,两万少年齐声呐喊:“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 高唱着这生死誓言,少年们下意识地提了提裤子,擦了擦鼻涕,抬了抬头,挺了挺胸,一个个光洁的面容散发着不可抵毁的自信。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高亢,甚至,其它势力的少年也不自觉地举起紧攒的拳头一起和唱,高昂的气氛让得焱池之中那嚣张的火焰有些羞怯。 云飞扬尴尬一笑,不以为然地道:“这些孩子太可爱了,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他们竟当成了人生誓言。” 忽然,焱池上方衍射出道道光晕,让偌大的广场沉浸于淡淡的紫色。 “‘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很好,龛古天神会听到你们的誓言,给你们庇护。” 这声音听着淡然舒缓,哄亮宽广,就像观音说佛,徐徐道来,虚怀若谷却又包罗万象,威严万千,让得少年们的热血呐喊顿时止住,望向焱池上方。 焱池上方,半虚半实紫晶莲台悬空,黄岩峰峰主殷观临空悬坐,十八僧侣分站左右,将他衬得犹如佛袓。 “神僧万安!”在场众人无不俯首敬礼。殷观是九岳除教主化天宇外唯一的紫场求魔修士,被尊称为神僧实至名归。 “孩子们,服下隔火丹,登上跳火台,纵身一跳,你们辉煌的人生将被点燃!祝你们好运!” 舒缓而宏大的声音还在回荡,天空中的人影已慢慢淡出,只一眨眼,便寻不到半点痕迹。 “恭送神僧!”凡人少年及在场修士,百万余人,再次俯首。 殷观现身一瞬,只说了两句不关痛痒的屁话,却给所有的少年上了一堂生动的励志课,完全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原来,人真的能如天神一般,俯瞰天下! 0005 焱池淬炼,非一般的痛苦!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焱池广场,热浪滔天,天空被炽烤得焦黄。 少年们完全忽略了焱池焠炼是死亡之旅,如迈向龙门一般慷慨激昂地向焱池迈去。 云飞扬说不上兴奋,却也并不消极,大有“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的淡然。 “云飞扬!”声音悦耳,如敲碎冰棱儿般清脆干净。 云飞扬驻足,但见那一袭嫩绿色衣衫,衬着胜雪的肌肤,给人丝丝凉意,是北美听雪。 云飞扬一向自诩**放荡,灵魂衷一。然而,感情源于记忆,多了一份记忆也就多了一份感情。这虽只是与她的第二次邂逅,心竟有些蠢动。 云飞扬略带自嘲地一摇头,故作淡然,不过,无论如何,离别之际总该表达些什么。 “和快乐人,做快乐事,不论是孽是缘!北美听雪,陪我一起跳火吧,很浪漫的,你可愿意?”云飞扬深情呤诵,坏笑问道。 焠炼火焰对绿场和谐的北美听雪造不成半点伤害,况且**焠炼时绝不允许其他修士进入焱池,这自然是个挑逗式的玩笑。 “你?”北美听雪愣愣地盯着他,极不习惯云飞扬吊儿郎当的说话方式,许久过后,终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没兴趣!” 这回答本是极伤云飞扬自尊的,可下一秒北美听雪竟扑到了他的怀里,与他深情相拥。 之前,云飞扬或会担心北美听的冷傲会将自己冰冻,可此时抱着她,竟也有软软的、肉肉的、暖暖的感觉。 北美听雪的体香略显清冷却并不刺骨,如初春的微风,给人丝丝凉意。 云飞扬刚刚沉醉,她却抽身离去,甚至,先前亢奋的少年们仍迷着双眼、淌着口水望向倩影消失的方向,意犹未尽,她却已没了踪影。 闭眼回味那一个拥抱,云飞扬心中暗自赞赏:“这妞儿还可以”。 在他自我陶醉时,耳畔又传来了北美听雪晶莹剔透的声音:“活着,十天过后,我会进入焱池寻你。” 云飞扬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手心中多了一颗红豆大小的丹药,是隔火丹。 少年进入炎池时,黄岩峰会发给每人一颗隔火丹。凭借一颗隔火丹,激活场海失败的少年能凭意志坚持七天。 然而,在百万少年进入焱池焠炼过后,黄岩峰会魂场封禁焱池十天,只许蜕变成功的少年通过重生梯爬出焱池。 十天过后,如果仍然没有激活场海,必将化为灰烬。这犹如破釜沉舟,不给少年们留后路,不成功不可活,能略略提高焠炼成功率。 现在,云飞扬额外拥有一颗隔火丹,加上黄岩峰发给他的那一颗,两颗隔火丹可以保证,只要他的意志足够坚强,即使激活场海失败,他在十四天内也不至于化为灰烬。 将隔火丹偷偷收入手仓,云飞扬无奈一笑,感叹:原来“走后门”、“吃软饭”、“裙带关系”在哪一个世界都是存在的。 “扬扬!”刚要迈步向前,一个素洁的身影挡在身前,是云舒。 “阿姐,她——”云飞扬欲说还休,似要对北美听雪那一拥抱给予解释,却又无从说起。他这是百分之百的装处。 云舒行至近前,为他理了理鬓发,正了正衣冠,不动声色地将又一颗丹药塞到他的手中,故作轻松地笑道:“扬扬放心,十日后我会进入焱池接你出来的。” “嗯!”云飞扬用力一点头,迷离着双眼,夸张地表演着感动。 “你去吧,加油!”云舒柔声道,并象征性地一握拳。 “fighting!”云飞扬亦象征性地一握拳自我鼓励,忽有了进入韩剧的错觉。 两份感情虽大不相同,在生死时刻表达的方式却是一致的。 云飞扬有了一瞬的感动,舔了舔嘴唇,暗暗许诺:“阿姐,听雪,我若能活着走出焱,一定结草含环,舍身相报。” 不过,细细体味,这种许诺犹如酒肉朋友买彩票时对你说“我若中了五百万,分你一百万”一样,那是相当的虚伪。 三个人的婉约柔情,完全不影响这千万少年的热血浪潮。他们不理会焱池热浪已将他们面部烤得通红,争先恐后地向着焱池跳台奔去。 焱池百余公顷,三千六百个跳台环绕,映着焚天般的火焰,远远望去,竟像一个巨大的菊花花瓣。 一批批热血少年一闭眼,一蹬足,如饺子下锅般跳入焱池,却没溅起半点火花。 云飞扬跟着人群,也来到了跳台跟前,在黄岩峰僧侣处领到了第三颗隔火丹。樱红的小颗粒隐隐似有血丝缠绕,红宝石一般,在掌心滚动,传来丝丝冰凉。 现在,云飞扬拥有三颗隔火丹,理论上,他可以在没有魂场的护身的条件下熬过三七二十一天。 然而,被烈火煅烧的痛苦,会让人更愿意死亡。灵魂首先放弃坚持,**跟着化为灰烬。若非如此,每个少年多发几颗隔火丹便能大大提高焱池焠炼的成功率。 少年们打了鸡血一般,争先恐后,呐喊着壮烈跳火。 跟着前面少年的脚步,云飞扬很快来到了跳台前端。他心跳如鼓,却面容冷峻,大有“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意思。 回头深深看向阿姐云舒和北美听雪。 毕竟,走出焱池的几率太小,云飞扬想记下些什么,无论是死去或是穿越回起球,希望这深深的回眸,能换得来生的擦肩而过。 端端地站在跳台末端,缓缓闭上眼,双手侧平举,脚尖踮起,跃跃欲试了几下,终于纵身一跳,与运动员跳水的某个动作几乎一样。 云飞扬亦没有溅起半点火花,淹没于橙红的火海。火焰扑面而来,云飞扬咬牙强忍。 所幸,隔火丹很快开始发挥功效,红色场膜浮在身体表面,让得身体不被火焰直接灼烧,却能原汁原味地享受被火焰烘烤的痛苦。 火焰上蹿所产生的浮力越来越大,身体下降得慢了些,火焰如彩色浪花让人流连,可烈火灼烧的痛苦更加真切。 身体在膨胀,皮肤被撕烈,像是每一寸同时被针扎。云飞扬想要满地打滚,却找不到硬处着陆,他愿意剔去全身皮肉,只是无刀无剑。 云飞扬的身体被高温热风悬浮,不再下降。 这里的火焰不仅仅有形态,如狮如虎,似鹰似雕,仿佛也拥有生命,时而奔腾狂啸,时而飞翔急扑。 是十八层地狱,还是史前一万年?刚刚避过魔鬼的獠牙,野兽的利爪又迎面扑来,那种真切的恐怖让人本能地紧闭双眼。 即使如此,仍能清楚地感觉到身前火焰的晃动,更糟糕的是,被灼烧的痛苦满怀热情扑面而来。 血脉在膨胀,心脏已沸腾,皮肉烈变成块,所有器冠如被千万只蚂蚁噬咬,每一个细胞如要爆炸。 “啊——娘呀——我的那个娘哇——”终于,云飞扬顾不得任何形象,在痛苦的驱使下纵情嚎叫。 千万少年,哭号声此起彼伏,如地狱的死囚对世界的控诉,许多人的精神已然崩溃,意识上放弃抗争,终于决定以生命为代价,来结束这极端的痛苦。 左上方一个身体爆炸,“嘣”地一声脆响,无数碎片飞向四面八方,瞬间燃起,并化为灰烬,如烟花四散,又在眨眼间泯灭。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身体,无数身体,“嘣嘣嘣嘣”地爆炸。 爆炸声很有节奏,恰似是给火焰狂野的呼啸伴奏,配着那些意志力稍微薄弱的肉身化成的朵朵烟花,把这残暴的世界渲染成了悲壮的庆典。 云飞扬完全没有体悟到这份唯美,意识到死神近在咫尺,求生的**忽变得无比强烈。 他不舍北美听雪的拥抱和阿姐云舒的关切,也不甘蝼蚁一般屈辱地离开龛古。 “我不怕死,我不要死,我不能死,我不会死……” 可这种心理暗示只会是恐惧的与痛苦的催化剂,让它们越来越强烈。 云飞扬已处于崩溃的边缘。只要立即停止烈火的灼烧,他愿意承受任何酷刑,那怕献出自己新得的还未尝过女人味的子孙根。 然而,焱池的世界除了火便只有火,任何角落的高温可溶化钢铁,烈火焚身的痛苦不可逃避亦不可减轻,即便是想要晕死也只能是一个奢侈的梦想。 唯有老老实实,一分一秒,煎熬忍受…… 第一天,竟如百年,焱池之中只剩十分之一的少年存活。可怜的孩子们刚刚觉得痛苦稍减,身体却又开始下落,火焰的温度再次升高。 第二天,太多少年感到绝望,选择放弃,化作烟花,是对摆脱痛苦的庆贺,也是对残存少年的鞭策。 第三天,偌大的焱池之中存活少年已不足五万,幸或不幸,云飞扬仍在其列。 第四天,第一名少年成功激活场海,从凡人蜕变为魂场修士,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他周身散着红色魂场,成为红场热血修士,烈火不得近身。 “哦哈哈哈!啊哈哈哈!”少年狂笑,几乎疯巅。 他已攀上重生梯离开焱池,他的疯笑却不曾被烈火的呼啸湮灭,响在其他少年们的脑海,让人振奋,给接近崩溃的灵魂希望与力量。 第五天,云飞扬明显察觉自己的精神力强大了许多,也悟到唯有坚强意志,以灵魂强化**,得以抵御熊熊烈火的焚烧。 这也正是**焠炼的关键。 第六天,云飞扬身体表面开始有淡淡的光华萦绕,飘飘渺渺附于皮肤表面,如清澈的湖底浮动的光影,阻隔了火焰,也阻隔了高温。 这淡淡的光华正是游离的红色魂场,云飞扬看到了希望,激动兴奋,喜不自胜。 约有三千少年成功蜕变,成为魂场修士,云飞扬已然有些急切,虽然疼痛已接近极限,他仍然祈祷熊熊火焰来得更狂野一些吧! 云飞扬努力品味煎熬,不断汇聚**散出的游散魂场,已忘却了时间。 终于,游离魂场足够浓郁。云飞扬拥有东傲云飞扬十几年的修炼经验,引动灵魂,散出魂场,轻车熟路。 然而,他又一次被现实玩笑:聚集游离魂场,激活丹田处场海本应是水到渠成,偏偏激活的是沉寂在前额的“茹茹之心”。 晶石吊坠“茹茹之心”闪着幽弱的白光,将游离的魂场吸收的一干二净,不留一丝一毫,而后又无情地暗去,没有一点点变化。 第七天,仍在焱池之中煎熬抗争的少年不足三万。他们的意志足够坚强,即使来到焱池池底,落于岩浆湖的石岛之上,承受千度高温,灵魂仍未崩溃。 体味煎熬,引动灵魂,汇聚魂场,云飞扬已经重复了上百次…… 可是,“茹茹之心”却丝毫不同情他所承受的煎熬痛苦,无情且贪婪地将他千辛万苦汇聚的游离魂场吸收得干干净净,不给半点回应。 “茹茹呀,我亲爱的茹茹,没事送我一颗破石头干嘛呀?” 云飞扬万般无奈,唯有呐喊,稍稍发泄心中的愤懑。 0006 果然是魔法天才,很好!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这是烈火的世界,前后左右上下,火海无边无际。 岩桨涌动,将周围的一切烤得炽红。粘稠的液滴飞溅,沿着石壁淌下,发滋滋的声音。空气之中也不时飘出缕缕火焰。 能挺到第七天的少年,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大。 然而黄岩峰分发的隔火丹渐渐失去了功效,他们脆弱肉身无法抵御焱池火焰的直接灼烧,成为火球,化作灰烬。 云飞扬服下第二颗隔火丹,仍然咬牙强忍着焱池火海地狱般的煎熬。 无数次汇聚出的游离魂场被“茹茹之心”贪婪地吸收,无数次以“不抛弃,不放弃”暗自鼓励,赌气似地品味着激活场海失败的失望。 “小家伙,你很倔呀?” 空旷的火的世界,一个声间突然响起,语气低沉,嗓音宽广,犹如重伤的雄狮低呤。 “关你屁事!” 云飞扬随口答道,忽又一怔。他惊讶地站起身来,扫视四周后发现除了竭力求生、歇斯底里嘶吼的少年,绝没有与那雄厚声音对应的身影。 云飞扬跟着警觉地问道:“你是谁?” “你已经失败三百六十次了,第三百六十一次依然会让你失望,不需要再继续了,三百六十这个数字很好!”对方没有正面回答,却缓缓道。 他像是隐世万年的老者,淡然平静却威严十足、不容违抗。 “前辈,”云飞扬不以为然地向着空中一拱手,哭笑不得地道:“该说您什么好呢,数我失败的次数?你是无聊还是变态呀?” “小家伙,我要你的命比捏碎蚂蚁还简单,你应该对我客气一些。”对方威胁道。 “谁会在意蚂蚁对自己的态度?你若要我的命,绝不会是因为我态度恶劣。我忙着呢,说说吧,你是来拿我解闷呢,还是要与我做什么交易?” 云飞扬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努力寻找着对方,同时不卑不亢地答道。 “哈哈哈哈,有意思!”对方虽笑得有些吃力,却终难压抑心中的激动,“小家伙,现在你蝼蚁一般,确实没资格与我交易。不过,将来也许——” “我还有将来?这么说来,本大帅哥不会葬身于焱池火海?”云飞扬警觉地寻觅着对方的身影,玩味一笑答道。 “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对实力的**,我可以帮助你。不过当你傲视天下时,必须给予相应的回报。”对方没有问云飞扬的意见,自顾自地陈述道。 “傲视天下?”云飞扬压抑住心中的激动与期待,故作淡定地道:“交易没问题。不过您这般藏头露尾,是不是太没诚意了?” “我叫比奥摩撒,你现在的认知无法想象我是怎样的存在,我也无法现身相见。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的交易。当下你应该关心的是如何活命,如何变得强大。” 云飞扬很识时务,当前的形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况且先有得到,后再付出,这只赚不赔的买卖,忙追问道:“好,那我该怎么做?” “你已无缘魂场道,与魔法道的缘份却极为深厚,据我观察,你火元素亲和力极高。小家伙,弃魂场道,入魔法道,你敢还是不敢?” 比奥摩撒不紧不慢地陈述,却是在不动声色地激将怂恿。 龛古东大陆修习魂场道,龛古西魔海修习魔法道。所谓“道不同,天不共”,千万年来双方从没停止过战争和杀戮。 魂场修士和魔法战士对彼此的仇恨始于娘胎,源于本能,深入骨髓,再由灵魂发酵,远胜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然而云飞扬的娘胎是地球的娘胎,对魂场道和魔法道没有偏向性的好恶,比奥摩撒的激将法完全落到了空处。 “有什么敢不敢的,只要能够变强,魂场道和魔法道有区别吗?”云飞扬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东傲云飞扬曾远征西魔海,很多次见识过魔法的力量,云飞扬的真心认可魔法。 “哈哈哈哈,想不到,真想不到龛古东大陆会有人敢入魔法道,好,好啊!”比奥摩撒笑得很开怀,其中不乏对魂场道的嘲弄与讽刺,“既然如此,那我们开始吧!” 没等云飞扬回答,空气之中突然蹿出许多火焰,聚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将云飞扬包裹在内。 “闭眼冥想感受周围的火元素,每一个火元素颗粒就像一个士兵,凭精神力去领导它们按照特定战术战法战斗杀敌;你的亲和力犹如将军的威信与手段,影响控制魔法元素的效率;你的魔法力好比军队囤积的军饷与装备,决定的着战斗的规模与持久性。” 比奥摩撒作为魔法师导师绝对优秀,他循序善诱,徐徐引导,语气平和,让得云飞扬搜寻元素颗粒、排列元素方阵、指挥元素战法,并不是很吃力。 “哈哈哈哈!”比奥摩撒大喜,“当真是绝好的魔法师材料。现在你可以试着汇聚魔法力储存在魔晶之中,等法力足够过后,你可以开始学习初级魔法了。” 没一会儿,云飞扬的身体表面开始有梦幻的光华流转,身体内部隐隐地有劲力流动。 更神奇的是,焱池中的火焰对他来说不再是煎熬,相反让他垂涎三尺。他想要被那火焰亲吻、拥抱、浸润,撩人的火苗犹如美食。 然而云飞扬的热血只沸腾了十几秒,贪婪的“茹茹之心”像吸收魂场一样也将魔法力吸收得不剩一丝一缕。 云飞扬的心一沉,仅仅迟疑了一瞬,便开始了又一次冥想,开始了又一次的尝试。 云飞扬心中倔强在呐喊:“老子就不信了,‘茹茹之心’真的是个魔咒!” “嗯?不会吧!是的是的,确实是真的!”比奥摩撒像是幸灾乐祸,非常激动地嚷嚷,“真的是上古魔晶,你这小家伙竟拥有上古魔晶!” 虽素未谋面,单从声音,云飞扬感觉得到比奥摩散是一个绝对传奇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可他此时竟然如此动容,不禁让云飞扬感到好奇。 云飞扬急忙追问道:“上古魔晶,那是个什么东东?” “一般魔晶由魔法师修炼生成,而上古魔晶诞生于宇宙鸿蒙,会主动选择宿主。上古魔晶的容量是一般魔晶的千倍,也就是说,你的魔法力将是同级魔法战士的千倍。” 比奥摩撒很快恢复平静,却难以掩饰对云飞扬的好运气的羡慕,如果不是上古魔主动选择宿主,他多半要现身抢夺。 “你说的是我前额的水晶方块?”云飞扬觉得不可置信。 “小家伙,那可不是普通的水晶方块呀。有了它你必然会是魔法世界的传奇,我们交易必能达成。只是,偏偏你身在魂场世界。” 比奥摩撒的语气一瞬几变,先是埋怨云飞扬有眼不识金镶玉,忽又为他光明的前途而激动,最后却生出了些许忧虑。 听他那么一说,云飞扬目标明确,信心坚定,求生求强的**变得异常强烈。 一次次汇聚出魔法力,一次次被“茹茹之心”吸收,不过云飞扬不再茫然失措,那正是迈向成功的一个个脚印,让得他更加狂热。 第十天,云飞扬能够娴熟利用神识察看周围的事物。 他双目微闭,有种飘浮于漆黑虚无的错觉。忽然,虚无世界有了暗淡的光芒。渐渐地,整个虚无空间被照亮。 那散发光芒的竟是一具半透明的躯体。 云飞扬的全部神识投到那半透明的躯体之上,细细察看那坚毅而稚嫩的脸庞,那健美且匀称的身材,还有那一柱擎天青筋盘绕的某处。 那一具躯体赫然竟是自身。 心念一动,云飞扬可以看到自己遒劲有力的心跳,汹涌奔腾的热血,缓缓蠕动的内脏,可以察觉阳刚之气徐徐散出,生命力上下浮动。 心念再动,云飞扬观察到沉于前额的“茹茹之心”已填满无色的粘稠液体,那正是他上千次重复努力凝聚的魔法力。 无惧精神的疲惫,云飞扬上千次以游离魔法力游滋养“茹茹之心”,终于这所谓的上古魔晶被激活,瞬间变得如血一般鲜红。 在独尊魂场的龛古东浩土,云飞扬成为了一名真的魔法战士,注定他成长的道路将遍布荆刺,没有鲜花和掌声,唯有杀戮和鲜血。 云飞扬在比奥摩撒的引导下,开始了学习第一个魔法,火之飞弹。 “将火元素的聚集于双掌之间,压缩成拳头大小的火球,由神识引导着追寻攻击目标。火之飞弹的威力取决于火元素的浓缩程度,射程取决于魔法战士的神识强弱。” 云飞扬依照指示进行,果然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悬浮于云飞扬双掌之间,像一个小小的太阳,竟把高温的岩桨衍射出的光和热比了下去。 火之飞弹炽白的光芒将云飞扬映得光辉高大、气势凛凛,犹如少年神王降世。 “果然是魔法天才,好,很好!”比奥摩撒赞许,并接着引导道,“选择一个攻击目标,发动攻击。” 云飞扬看准不远处飘浮于岩桨湖面的一个桌面大小石块,将火之飞弹向前推出,它带着呼啸,拖着尾巴,如一只欢快的火鸟,飞蹿了出去。 “磞!” 石块被火之飞弹炸裂为无数的小块,岩桨湖面涌起了半尺高的浪花,将四散落下的石块碎片淹没。 “哇——”云飞扬傻傻地盯着火之飞弹爆炸的方向,不由得惊叹,心中更是激动万分。 自从来到龛古星,云飞扬对这个世界的“超能力”感触很多,而从这一刻开始,他自己也真正拥有了一种“超能力”。 “莫高兴得太早,你还差得远呢。你这火之飞弹凝聚的速度、爆炸的威力和飞行的灵活性都需要通过无数练习来提升。” 比奥摩撒泼了一瓢冷水,又缓缓道:“运用火之飞弹,将你东南方向两百米那个烦人的小子杀了。” 如云飞扬这般拥有后台的少年,大都能得到额外的隔火丹,即使焠炼失败,只要意志力足够坚强,便能撑过十天半月,等来家族或门派的援救。 额外的隔火丹市价不菲,黄岩峰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赚得大量场石的同时也给激活场海失败的少年留了一条活路,并落得各方高兴。 十天了,焱池之中仍有千余少年没能激活场海,依靠额外的隔火丹和强烈的求生**与烈火抗争。 很快,黄岩峰的封锁期就会结束!很快,家族门派会有人前来相救!很快,痛苦与煎熬便到了尽头! “十天都挺过来了,决不放弃!下一秒,也许就在下一秒,家族会来人救自己出焱池。” 东南方向的那个少年,意志与灵魂早到了崩溃的边缘,却仍回忆着人世的繁华与美妙,咬牙忍受着钻心刺骨般的煎熬。 可怜的孩子,他在比奥摩撒看来,却只是云飞扬练习火之飞弹的肉靶。 0007 王者,始于杀戮!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东南方向的少年,在焱池中熬过了十天,眼看着家族修士会来救援,在比奥摩撒看来却只是云飞扬练习火之飞弹的靶子。 “魔法不是用来碎石的,而是用来杀人的。用火之飞弹杀了那小子,你笑傲苍穹的人生便拉开了序幕!” 比奥摩撒的声音平和,语调没有起伏,平淡,和缓,悠闲,他教唆云飞扬杀了那少年,如老人悠然散步时和人聊天气拉家常。 云飞扬仍在犹豫,庞大的火焰忽然涌出,炫丽的火红铺展开来,瞬间暗淡了焱池火海。 伴随着一声嘹亮的鸣叫,密布的红色火焰涌动,幻化成为一只赤红的巨大火鸟。 火鸟翱翔于半空之中,尾羽火红炫丽,体态优美修长,犀利深邃的眼眸散着慑人的火光,无不彰显着王者的威仪,正是神话传说中的火凤凰。 云飞扬完全被震撼,还未从呆萌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火凤凰已经将他双肩抓住,向东南方那个少年飞去。 那个少年拼命地集中精力,全力与死神抗争,紧闭双目,死咬牙关,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看那小子的样子,真是很痛苦,运用火之飞弹杀了他,让他解脱吧!”比奥摩撒怂恿道,就如倡议“低碳出行”,自然而充满正义感。 云飞扬看了看这个接近癫狂的少年,没大没小地斥责道:“什么奥什么撒前辈,这兄弟好不容易熬到现在,他的族人很快就会前来相救,就这么把他杀了是不是太没公德心了?” “小家伙,你要明白天地强大是因为它能以万物为刍狗。你要笑傲苍穹,必须要有足够高的眼界,要睥睨天下,蔑视万物。你要记住你才是世界的主角,一切生命的意义只是为了让你成长。终结了这小子,成就他生命的意义吧。” 这是魔鬼的言论,却被比奥摩撒表达得舒缓、慈祥,就像爷爷嘱咐溺爱的孙子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云飞扬如同被催眠,脑海里浮现的全是自己傲剑苍穹、屠戮生灵的画面,而且沉溺享受,不能自拔。 云飞扬热血兴奋,几乎迷失自我。看着对面的少年,真的如同一个练习火之飞弹的肉靶,向他射出火之飞弹没有瞬间的犹豫。 “嘭!” 爆炸声轻脆沉闷,一个活生生的**被炸成了无数碎片,瞬间化为无数火团或火星,向四面八方射去,没有一丝血腥,如烟花一般唯美。 云飞扬没来得及品味结束他人命是怎样一种感觉,又被火凤凰有力的双爪抓住,殒石破空一般拖着长长的火焰尾巴,射向下一个落点,寻找下一个少年,开始下一次练习。 “嘭!嘭!嘭!” 云飞扬热血地练习火之飞弹,那些少年在他眼里真的犹如肉靶。火之飞弹一次次击中目标,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以唯美的画面终结。 云飞扬敏捷攻击,火凤凰快速移动,配合得越来越有默契,对魔法火之飞弹的使用也越来越熟练,快速凝聚,堪称瞬发,灵活追击,犹如导弹。 每一次完美击中目标,云飞扬都有ko对手的快感。不到两个时辰,上百名艰难幸存的少年无辜丧生。 “杀戮不是目的而是手段,表达决心,或展露气势,好,很好!继续杀了焱池中的所有人,开始酝酿蔑视苍生的气势吧!” 比奥摩撒诱导着,在他看来云飞扬是绝好的原胚,比奥摩撒自信能将他塑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不禁有些小激动,嗓音微颤。 火凤凰现身的场面震撼,眼前的目标少年完全被hold住。 少年艰难地忍受着痛苦,目不转睛地盯着云飞扬,双眸颤抖,充满恐怖和绝望,卑微地乞求放他一条生路。 云飞扬发出火之飞弹如行云流水,不再丝毫怜悯,完全没有兴趣等待他认为必然的结果,便欲转身离开寻找下一个目标。 “魔法妖修,敢伤我族少年?” 突然,上空传来愤怒的喝斥。一个橙衣中年殒石破空一般俯冲而下,一个漂亮的翻腾,一脚将飞向少年的魔法火球踢飞。 没有瞬间的停顿,一双巨拳向着云飞扬席卷而来。生死搏杀是魂场修士邂逅魔法战士的唯一结果。 橙场雄启修士,无论从速度和力量上看,云飞扬都不可抗衡。那双巨拳犹如怒吼的雄狮,带着压倒性的气势向云飞扬扑来。 云飞扬来不及想好是迎击还是闪避,巨拳掀起的魂场之风已压上他的面门。 “轰!” 火凤凰腾空而起,迎着巨拳撞去,让得岩浆湖面涌起了浪滔。 凤凰炫丽的火红和魂场耀眼的金黄,向四面八方衍射出去,将焱池照得更加明亮。 橙衣中年被撞得倒退十丈有余,“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的斗志却依然更盛,携着簸箕大的双拳再次冲了上来。 火凤凰燕子抄水一般向后掠过,将云飞扬驮到背上惊险闪避。 “小家伙,王者应该敢于亮剑,你这样可不行呀。” 比奥摩撒在躲在焱池的某个角落,如观看枯燥的戏剧,云飞扬的生死危机完全没有引起他的共鸣,言语之中略带嘲讽。 云飞扬想要骂“站着说话不腰疼”,只是现场的形势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刚刚躲过横扫而来的巨拳,长过十丈的巨腿紧接着从天空压下。 魂场修士的攻击被魂场虚幻放大,然而那虚招幻影的攻击性和毁灭力却是实实在在的,云飞扬不敢小觑。 火凤凰驮着云飞扬被动躲闪,它像是在故意捉弄云飞扬,左右飞掠,上下翻腾,虽然每每都是有惊无险,却始终不曾脱离中年修士的攻击范围。 “大叔,你有点是非观好不好,我只是初习魔法,即没有夺你钱财,也没有淫你妻女,咱们有那么大仇,须要你这么玩命吗?莫非那小子是你的私生子?” 云飞扬苦中作乐的劝说如火上浇油,让得橙衣中年的攻击更加凌厉迅猛。云飞扬顿悟,反击才是唯一的出路。 忽视速度,忘却危机,冷静,淡定。 终于,有了一瞬,云飞扬的精神力没被分散,再看中年修士不再是危险的敌手,而只是一个快速移动的肉靶。 再一次,云飞扬发射出了魔法火之飞弹,呼啸着向中年修士射去。 中年修士雄壮威武,一声冷哼,不闪不避,巨拳直接相迎,火之飞弹没有伤到橙场中年一丝一毫。 “小小妖术,也敢拿来献丑?”中年修士极为不屑。 然而火之飞弹没有击之便溃,它划了一个完美的圆弧又绕了回来,再次攻击中年修士。 橙衣中年与魔法师战斗的经验非常丰富,他不慌不乱,紧跟着便是更威猛的一拳。 火之飞弹内部火元素法则被严重破坏,速度和威力不再,中年的第三次攻击让得飞弹溃散。 然而,第二颗火之飞弹已袭向中年的面门,紧接着是第三颗,第四颗。 一个一级魔法战士,魔法催发如此迅速,中年修士大为吃惊:这妖孽将来必定是个可怕的魔法魔头,今日不除,后患无穷。 决心已下,中年修士战意更浓,橙色魂场大盛,巨拳快如闪电密集如雨,火之飞弹或被击溃,或被击飞,不得近身。 云飞扬越来越得心应手,连续催动魔法,快速发射火之飞弹。 当一颗火之飞弹被中年击溃,就会有两颗甚至三颗飞弹视死如归地冲上去。不到一会儿,十几颗火之飞弹同时攻击中年修士。 这十数颗蓝球大小的火球每被击飞,又快速绕回,上下左右,来来回回。中年修士像是表演抛接球的杂技演员,艰难地支撑着。 云飞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但没给中年一丝喘息的机会,更是落井下石,愈发加紧发射火之飞弹。 半盏茶工夫,数十颗火之飞弹绕着中年修士上下翻腾,每颗火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组成一严实的火之牢笼,将中年死死困在里面。 “嘣,嘣嘣,嘣!”中年修士终于难以防守,火之飞弹不断爆炸。 一颗火之飞弹并不会给中年造成太大伤害,然而几十上百颗火之飞弹的大联盟,好像是在他身上缠满了鞭炮,橙场中年不被炸死也会被轰熟。 中年魂场修士的防御已被突破,无数火之飞弹好像发现了美食的飞蚁,争先恐后、噼里啪啦地炸个不停。 雄壮威武的橙场雄启修士,皮肉已经被轰炸得稀巴烂,完全没有了人的模样。在火之飞弹的爆炸声和焱池火焰的呼啸声中,参杂着中年修士生不如死的呐喊。 “嘣啪啪!” 剩下的二十多颗火之飞弹同时爆炸,燃烧血肉的火焰四散飞去,消弥于火海。 云飞扬胜利了,他无比兴奋激动,热血沸腾。 一极魔法战士,战力与红场热血修士相当,战胜了橙场雄启修士,犹如老鼠吞象。然而,这并不能否定魂场道。 这场几分钟的战斗,云飞扬发射了数百颗火之飞弹,这得益于焱池丰富的火元素和他超大容量的上古魔晶,更要感谢火凤凰的默契配合。 此时的云飞扬,早已远离了那个善良风趣的吊丝,超越了那个漠然傲慢的英雄,更添冷血与魔性,他开始习惯战斗、享受杀戮。 没有等待比奥摩撒的催眠与诱导,云飞扬矫捷地跃上火凤凰,继续练习火之飞弹。 虽然屠杀焱池中平凡的少年已没什么快感,然而云飞扬太清楚魔法战士身在龛古东浩土会是怎样的下场。 这些少年必须死,只有这样,自己已入魔法道才会是永远的秘密。 在橙黄的火焰世界,火凤凰载云飞扬疾飞,如一道红色闪电,每次闪现跟着就会有火之飞弹低沉的爆炸声,无情地一个少年痛苦的旅程就此终结。 “轰――” 突然,天空飞下一个黑不溜秋的巨大陀螺,直接向着火凤凰的脑袋撞去,气势磅礴,犹如山崩海啸。 “嘎――” 火凤凰发出刺耳的鸣叫,它被庞大的冲击力撞得向后翻去,几个旋转过后,终于稳住了身形,威仪不失。 “啊呵呵呵,哦呵呵呵……” 黑陀螺发出干涩的笑声,不像是在表达喜悦欢乐,似是只为将气氛渲染得恐怖吓人。 黑陀螺带着高速的自转,绕着火凤凰旋转两圈,最后悬停在云飞扬身前,竟然是一位丑陋的魂场修士,且修为不凡。 0008 魔法妖修,举世皆敌!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啊呵呵呵,哦呵呵呵……” 丑陋修士发出干涩的笑声,不像是在表达喜悦欢乐,似是只为将气氛渲染得恐怖吓人。 他身高不足三尺,前有大肚高挺,后有驼包耸起,再用两口尖底的大铁锅分别扣住。 “死鬼,你慢点,等等我呀!” 酥酥的嗓音让人脑袋发麻身体发软,绝对的妖女一枚。 她妩媚妖娆,半松不紧地缠绕着黄色丝带,玉肌雪肤欲掩还羞,女性的关键部位若隐若现。 让云飞扬大跌眼睛的是,她飘飘落到丑陋修士身边,深情对视过后弯下腰来,捧起陀螺那苦树皮般老脸,深深地一吻。 我的那个亲娘舅呀!那张极难在皱纹中寻到眼耳口鼻的糙脸,她竟亲得下去,且还那般深情享受。 这一对奇葩正是山海域势力一柱擎天的美女野兽,美女秦绵绵,野兽阳大郎。 “小甜甜,先别闹了。这儿有个魔法战士呢,呃呵呵呵!我们先逗他玩玩,好不好?”阳大郎轻抚着秦绵绵光洁的长腿,温柔询问道。 秦绵绵笑吟吟地看向云飞扬,忽又杏眼一沉柳眉微皱,似是有些惊讶,媚声道:“这不是九岳东傲云飞扬吗?只听说他死了又活了,这会儿怎么又成魔法战士了?死鬼,你会不会搞错了?” 阳大郎老脸一沉,一改先前的温柔,厉声斥道:“你这娘们儿,果真是一看到俊朗少年就发浪。看看他骑的那怪物,是我们魂场道的魂兽吗?老子敢断定,他是火系魔法战士。” 秦绵绵扑哧一笑,柔美修长的手指一戳阳大郎的脑袋,柔声宽慰道:“死鬼,又吃醋呢?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吃这种没由头的醋有意思么?” 没再顾忌阳大郎的情绪,秦绵绵再次看向云飞扬,纤纤玉手托着尖尖的下巴,忽左忽右歪着可爱的小脑袋,扑棱扑棱地眨着眼睛,欣赏着云飞扬。 良久过后,秦绵绵忽嫣然一笑道:“真是九岳观龙峰的云飞扬,长得还真是好看,怎么就入了魔法道了呢?真是怪可惜的!” 美女是让男人放松警惕的最好麻醉剂…… 就在那一瞬,云飞扬刚想要对秦绵绵说“美女姐姐,谢谢你夸讲”,毫无预兆,缠绕在她胳膊上的黄色丝带箭一般射来。 火凤凰始终保持着警觉,它轻轻一跃一个侧翻,画了一个火环,便躲过了丝带凌厉的进攻。 秦绵绵是黄场腾龙修士,拥有四倍箭矢的速度,若单凭云飞扬,只怕只能看着丝带穿透自己的胸膛了。 “嗯,想不到这畜生还有两下子!” 秦绵绵俏脸一沉,没有过多的停顿,踏着焱池空气中飘出的缕缕火焰,拖着无数丝带向着火凤凰攻去。 丝带一瞬轻柔如风,忽又劲气十足,甩动时如刀剑破空,呜呜作响。 火凤凰不甘示弱,无数炫丽的火红尾羽向前甩出,如条条灵活的火蛇,簌簌之声不绝于耳,准确地阻截条条丝带,每每碰撞,光华四射。 这不像是战斗,更像是两位舞者竞技,激烈,眩目,瑰丽,唯美。 “绵绵小心点,那怪物不是一般的魔兽。哦呵呵呵,老子来也!” 阳大郎终于按捺不住,手脚脑袋缩入铁锅又化身陀螺,高速旋转着向火凤凰砸来。 云飞扬心中大惊,不容细想,立即催发魔法,射出火之飞弹。 “铛!” 一声脆响,火之飞弹撞在那铁锅之上,如皮球一般被弹开,顿时弱了许多,却丝毫没有迟钝陀螺的进攻。 陀螺疾飞而来,火凤凰只得一个侧翻,再画出一个完美的火环,惊险闪过。 然而陀螺的高速自转总能快速改变方向,下一瞬,他又从后方飞射过来。 陀螺自四面八方射来,火凤凰连续画出炫丽火环,秦绵绵甩动丝带与火凤凰的尾羽比舞斗艳,云飞扬时不时射出火之飞弹挠痒般造成点点伤害。 撞击声、爆炸声、火焰的呼呼声,火凤凰吃力的尖叫,阳大郎和秦绵绵的打情骂俏,让得战斗场非常热闹。 “哦呵呵呵,好玩,真是好玩!小甜甜,你真棒,打架都打得这么好看,呃嘿嘿嘿,小甜甜,我爱死你!啵,啵,啵啵啵!”阳大郎的嘻笑尖涩刺耳。 “你大爷的,不知道‘秀恩爱,死得快’呀?”云飞扬终于难忍恶心,虽战斗艰难,仍咬牙谴责。 阳大郎是一位绿场和谐的修士,有铁锅坚不可摧的防御,更有八倍箭矢的速度。 火之飞弹撞上他的铁锅像是鸡蛋碰石头,显得不堪一击,无法囤积实现群攻,火凤凰也只是不负责任地闪避。 云飞扬非常清楚,战斗的相持只是这对奇葩男女拿自已消遣。自己此刻玩命,也只能表达不屈,待到魔法力枯竭,肉身飞灰湮灭,傲世九天的壮志何人可知? “小家伙,只要魔法力足够,火元素丰富,精神力强大,多个魔法是可以同时催动的!”比奥摩撒的声音终于再次在云飞扬耳边响起。 云飞扬无暇计较比奥摩撒先前的漠然,分别在左右手掌聚集火元素,又将火元素团凝集成火之飞弹。 这就好比左右两手同时画圆,一只手主导,一只手模仿,倒也不是特别困难。虽然慢了一些,却果真同时集结出了两颗火之飞弹。 云飞扬来不及欣赏和赞叹,将两颗火之飞弹向外抛去,让它们加入到了围堵阳大郎和秦绵绵的队伍。 两颗,两颗,又两颗,再两颗…… 云飞扬对魔法力和火元素的掌控越来越娴熟,同时发射两颗火之飞弹的速度,竟丝毫不逊于先前催发一颗火之飞弹的速度。 无数火之飞弹在战斗时溃散,却还是有部分火之飞弹开始集结成群,一颗,三颗,五颗,七颗,九颗…… 阳大郎哼哼哈哈地笑着,嚣张叫道:“小子,你这什么鸟火球这么弱,就是再多又能怎样。小甜甜,让这小子尝尝‘美女野兽’的绝招。” 秦绵绵闻言,黄色丝带瞬间劲力十足,软鞭一样抽向阳大郎化身的完美陀螺。 “啪!” 一声巨大的脆响,陀螺瞬间有了接近二十倍箭矢的速度,所到之处汹涌的焱池火焰也要避让,火之飞弹刚一碰确就溃散,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向云飞扬砸来。 “啊?不是吧,这样也行?小爷不玩了!”云飞扬大惊,此时心中只有逃跑一个念头。 火凤凰像是云飞扬的知音,不用他做出任何指令,双翼向后一收,火箭流星一般向远方划去。 “啊哈哈哈,呵呵呵,想逃?若真让你逃出去了,我们‘美女野兽’岂不威名扫地?小甜甜,等我抓了这小子炼出丹药,定让你欲仙欲死……” 阳大郎化身陀螺,在秦绵绵的鞭挞下速度倍加,一次次从身后砸来,被火凤凰一次次机警闪过。 陀螺忽然射向火凤凰前方,画出一道圆弧绕了回来,以更快的速度迎面袭来。 ‘茹茹之心’容量超常,魔法力也消耗得只剩两成。 云飞扬立在火凤凰背上,没有任何道理地信任,百分百地生死相托。他闭上了双眼,忘却了危机,集中全部的精神力,努力恢复魔法力。 火凤凰不断突然改变方向,阳大郎干涩猥琐的笑声时远时近,大大降低了他冥想的效率,然而云飞扬坚信他的反击迟早会到来。 可能,似乎,云飞扬有些过于乐观…… “魔法妖修,哪里逃?” 不同于阳大郎嗓音的猥琐,这喊声听着正义凛然,坦荡哄亮。 一个三十来岁的黄衣男子,更有两名橙场青年相随,没有更多的言语,他们三人一起挥刀,向着云飞扬斩来。 长过五尺的长刀,带着浑厚的魂场,凝出三道巨大的魂场刀影,携劈山断流的气势,向云飞扬压下,让得火凤凰进退危谷。 “嘎——” 一声尖利的嘶鸣,火凤凰竭力向前甩出尾羽,划出道道火红的炫丽残影。 “嘭嘭嘭!” 尾羽与橙场刀影相撞,魂场刀影溃散,橙场雄启修士被甩出百丈,火凤凰驮着云飞扬借着强大的反冲,火箭发射一般向上窜去。 “魔法孽障,老娘我早就候着了!”喝斥声嫉恶如仇,是一位体态臃肿的大妈。 她要拥抱大地一般,敞开胸膛向下扑来。黄色魂场以她的身体为模型,印出宽阔的虚幻身体,压迫着游离的焱池火焰,轰然向下扑来。 “噶,嘎——” 火凤凰再次改变方向,惊险逃脱,然而这只是危机的开始。 焱池焠炼的第十天,黄岩峰已经结束了封锁,越来越多的魂场修士潜入,解救那些激活场海失败却大有背景的少年。 只是此时此刻,那些魂场修士都忘记了自己家族那些等待援救的少年,对云飞扬这位“魔法妖孽”更感兴趣。 “我草,本大帅哥竟成过街老鼠了!妈蛋,一个两个火气都那么大,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吗?”云飞扬非常无奈。 很快,围攻火凤凰和云飞扬的魂场修士多达数十上百人。 虽然除阳大郎外多数都是橙场雄启修士和黄场腾龙修士,却也实现了对火凤凰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位的全面封锁。 “魔法妖修,焱池是我们魂场世界焠炼圣地,你是如何进入的?”一位黄场壮年义愤填膺地喝斥。 “你真是东傲云飞扬?你是九岳的大英雄,怎么就堕入魔法道了呢?”一位橙场老者痛心疾首地责备。 “狗屁英雄,明明是叛逆,九岳的耻辱!狗贼你自甘堕落,还不束手就禽?”九岳天池峰的一位橙场青年嫉恶如仇地叫骂。 “小子,跑呀,怎么不跑了?你精元未泄吧?我就知道。啊呵呵呵,如此丹药功效会更好。哦哈哈哈!”阳大郎更是永不停止他那干涩猥琐的嘻笑。 “嘎,嘎,嘎——” 火凤凰似也被这种阵势压迫得有些紧张,上下左右跳跃,却始终找不到突破的方向,连连发出惶恐的尖叫。 0009 有种情,美女救“英雄”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云飞扬上百魂场修士紧紧围住,无路可逃,不得不战。 云飞扬非常清楚,自己他们看来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自己即将被群殴。 死也要将逼,是云飞扬的吊丝态度,也可以理解为不论生死必亮剑,这也是王者的态度。 他两掌之上,火之飞弹“嘭”地燃起向两个方向砸出。 可惜一级魔法战士的火之飞弹的独立攻击,对橙场修士和黄场修士完全不构成威胁。火之飞弹被他们游戏着踢了两个来回就溃散了。 “你们的魔法不是很厉害吗,拿出你的绝招来杀了我们吧!难道就是这么两个小火球吗?这可不行,要用绝招呀,哈哈哈哈!” 他们似乎并不急于终结云飞扬,尽情地戏耍嘲弄,既不感兴趣这个魂场道的英雄为何坠入魔法道,也不会觉得恃强凌弱、以多欺少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 云飞扬恐惧无助的狼狈模样,可以稍稍宽慰正义的魂场修士们内心变态的仇恨。 云飞扬玩命地发射火之飞弹,即使不能逆转战局,至少让得他们只能嘲笑不得近前。 云飞扬接近疯狂,双掌如两门密集发射的火炮连续瞬发魔法,嘴中也开始连续吐出拳头大小的炽红火球,如金龙吐珠,瑞光万道。 金黄的焱池火焰,赤红的飞弹流星,魂场衍射着五彩光华,飞弹溃散的炫丽流光,将这焱池火海渲染得绚烂多彩,云飞扬横立当空如上古火妖。 可惜他再怎么斗志昂扬,也只是垂死挣扎。越来越多的魂场修士被战斗的光华吸引,向这个方向聚来。 两百名多魂场修士,大多数或许只是出于对处决魔法妖修的好奇而围观过来,将一个小小的一级魔法战士里三层外三层紧紧包裹。 云飞扬像是巅狂的火魔,火之飞弹持续着三颗齐发。 这完全是自杀式的进攻。他刚刚恢复到三成的魔法力急剧消耗,很快“茹茹之心”内的魔法力枯竭,任凭他再努力,就像无力吹起皮球的小孩,唯有绝望。 “比奥摩撒,你这老家伙再不出手,小爷就要挂了!” 云飞扬紧紧地抱着火凤凰歇斯底里地叫嚷,他相信这位隐世高人一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救主角于危难。 然而在众修士嘲笑的浪潮之中,云飞扬甚至听不到自己呼救的回音,更别提比奥摩撒及时雨般的援救。 “哈呵呵呵,没招了吧!老老实实做我炼丹的药引吧,呵哈哈哈!” 阳大郎摩拳擦掌,似有些迫不及待。扣在他肚子和驼子上的两口铁锅突然飞出,如一双金钹,一上一下簌簌地向着火凤凰和云飞扬扑来。 阳大郎竟打算省去了洗垢剃毛、搜肠刮肚的过程,欲将云飞扬和着衣裤鞋祙、屎尿内脏,直接入锅熬煮。 在这危急万分的关头,云飞扬却没有太多念头。死亡就只是一瞬的事,等待无须闭眼,想来不会太煎熬。 呵呵哒,想不到来到龛古没几天,这就又要死去。没有悲伤和恐惧,只是这就要与听雪和云舒两大美女分离,总是有些惋惜。 突然,一股冰冷的劲气自上方袭来,焱池火焰像是也被冻得打颤,呼啸不如先前狂暴。空气中的缥缈火焰被稀释成了丝丝缕缕,最终飘散消逝。 魂场修士一直以魂场抵御着焱池的高温,忽然觉得有丝丝清凉,如夏日的微风。 那是一道几十丈长的剑芒,散着绿莹莹的微光,逼退了火海主打的火红与炎黄,携着劈山断流的凌厉气势,驱赶着修士们分向两侧,将原来坚不可摧的包围圈一分为二。 “锵!锵!” 两声悦耳的金属碰撞声,阳大郎的两口铁锅撞上了剑芒,翻飞着向阳大郎砸去,在阳大郎魂场的引导下,铁锅再次与他的大肚子和驼背完美地契合。 那是一个极为清雅的女子,一袭水绿的的衣裙衬着她晶莹剔透的肌肤,面容清秀绝俗,神情淡若秋水,如出水洛神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她姿容清丽脱俗,气质清冷逼人,提着一柄水墨色长剑缓缓走来,让得众修士心跳加速,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北美听雪,哦呵呵呵,果真是出了名的冰美人,看着不食人间烟火,怎么也为这小子动凡心了?啊哈哈哈!”阳大郎对自己这番调侃很得意。 北美听雪不愠不怒,没听见一般,径自向云飞扬走去,平淡问道:“你,可还好?” 云飞扬猛然回过神来,从她窈窕身姿上收回略显猥亵的目光,慌忙应道:“啊?哦,好,好好,好得不得了。腰不酸背不痛,腿也不抽筋,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北美听雪显然极不适应云飞扬的油嘴滑舌,柳眉微皱,看了云飞扬半晌后淡淡地道:“那好,抓紧丝带,我带你出焱池。” 云飞扬没来得及回应,北美听雪甩出嫩绿的丝带,绕过他的腰间,缠上他的手腕,携他腾空而去。 突然,一道浑厚的黄色魂场迎面扑来,一根碗口大小的棒子,带着呜呜的风声,当空劈下。 北美听雪拖着云飞扬轻盈后跃闪过,却又被一位花甲老者挡住了去路。 老者体态微胖,却精神矍铄、正气凛然。他向前跨出一大步,义正辞言的喝斥道:“北美听雪,他是魔法妖孽,你不能带他走!” 北美听雪不惊不怒,没有立即回应,却深深看向云飞扬,嗓音轻柔而不失坚决道:“他若真是魔法妖修,我会让他死在我的剑下。” 那一次被铁羽飞蚁群围攻,北美听雪几乎绝望,是这个男子如救世英雄,身着少帅金甲,手提巨剑无常,脚踏绿场飞云而来,她千年玄冰般的芳心忽地一暖。 到后来她也曾助他搏杀九尾赤炎狐,算是报了救命之恩。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相互间的舍身相救成为一种习惯,不需要请求,也不用说谢谢。 也许只因为这个男子和她一样清高孤傲,彼此是对方的写照,也正因为有对方的存在,彼此才会觉得孤傲不孤单。 这个男子复活后变了许多,很难再在他身上找到如青松一样冷傲高洁的气质,也找不到那种不需要言语却明白彼此的默契,这勾起了她无尽的心酸与不舍。 其实,她远远地看到了他运用魔法火之飞弹,他骑的这火鸟魔法力外露,完全不似魂兽魂场力内敛,他似乎好像魔法道有些关系。 可是对魔法战士与生俱来的仇恨,仍不能让她无情地放弃这个唯一拨动过她心弦的男子。 北美听雪从云飞扬身上收回目光,扫视过围上来的众修士,最后落到了老者身上,双眸闪着寒光,冷冷地道:“不过现在请让开,今天我非带他走不可!” “你?”老者气急败坏,吹胡子瞪眼地训道:“魔法妖术,亡我之心不死。你们九岳誓言也唱道‘灭亡魔法,魂场万岁’,难道你要公然违背?” 这番话像是讨伐檄文,让得众修士愤慨激昂,皆一副舍生取义的表情,叫嚷着向北美听雪和云飞扬围去。 北美听雪不喜欢废话,不作解释,没有宣战,扬起长剑便向着众人挥去。 强大的绿色魂场推着火焰涌起澎湃的浪潮,向着围上来的众修士卷去,逼得他们向后退去。 阳大郎是除了北美听雪外唯一的绿场修士,竟然成为了“正义之士”的领军人物。 他使劲地将垂下的三尺涎液吸回口中,咧了咧道:“呀呵呵呵,这娘们儿还真是辣,让我来牵制她,你们寻到机会灭了那魔法妖修。小甜甜,咱们上!” 阳大郎簌地蹿起,化身陀螺。 秦绵绵极有默契,丝带瞬间充斥魂场,带着破风之声,向着陀螺狠戾地抽去。陀螺瞬间高速自转,带动着周遭炽烈的火焰,形成一个巨大火焰漩涡,直取北美听雪。 北美听雪的水墨长剑清澈如水,萦绕着袅袅寒气,向着陀螺横劈过去。 冰与火铿锵碰撞,火更显得纯阳,橙黄耀眼,冰更显得凌厉,青绿温婉,辉映出异彩光华。 “哦呵呵呵,爽,太爽了啊——” 陀螺歇斯底里地嚎叫着飞向远方,像是痛苦,又像是享受,冰火两重天对感观的冲击,只是包裹在铁锅之中的阳大郎才能够体会得真切。 只是一瞬间,陀螺又绕了回来,秦绵绵更是不断鞭挞,让得它自转与飞射的速度不断叠加,卷入更多的火焰,形成一个更大的火焰漩涡,让得临近漩涡的一切不得逃脱。 北美听雪背部凝出水绿色的魂场之翼,像是一双水晶翅膀,让得她犹如水精灵,在火焰之中快速穿棱。 北美听雪奋力搏杀,一次次躲过阳大郎毁灭性的轰砸,一次次长剑横扫,逼退围攻上来的魂场修士。 她吸引了全部黄场修士和大部分橙场修士,剩下仍有二十几个橙场修士自知不能与北美听雪水墨长剑的锋芒相抗,转而围攻云飞扬。 火凤凰背着云飞扬上下翻飞,闪避起来游刃有余。云飞扬遗憾自己的魔法力完全枯竭。不然这些欺软怕硬的家伙定会是自己练习火之飞弹最好的肉靶。 北美听雪左支右绌,晶莹的双唇被咬得血红,她的衣襟也因为难以顾全魂场防火膜而粘上火星。 云飞扬心中泛起了丝丝酸意,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然需要一个女子搭救,也涌起了丝丝暖意,这个动人女子着实让人心疼。 “你们这群傻逼,不救家族魂场焠炼的少年了吗?再斗下去,他们都要烧成灰了!” 云飞扬向着众修士嚷道,以求能稍稍减轻北美听雪的压力。 的确有一瞬间,魂场修士们停下了对北美听雪的攻击。 “正义之士”忽然明白,他们最重要的任务不是围攻北美听雪,更不是营救家族激活场海失败的少年,而是击杀魔法妖修云飞扬。 0010 天兆:焱池大喷发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魂场修士明白斩杀云飞扬才是首要的,叫骂声慷慨激昂,显得他们大义凛然。 “山海叛逆,杀!” “魔法妖修,除恶务尽!” “九岳败类,千刀万剐,以儆效尤!” 云飞扬大感不妙,双腿连续跺着火凤凰的腰背,催它以更快的速度飞奔,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你大爷的,小爷我二十年来一直孝敬父母、尊敬师长、团结同学、痴迷杨茹,五讲四美三热爱,没干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是妖孽了呢?” 下一瞬,云飞扬的思绪再也无法这般天马行空地乱飞,只能全身心地体验生死。 像是火凤凰特意为之,很多次刀枪剑戟擦着头皮掠过,贴着胸膛划过,可以嗅到头发被燃烧的焦糊气味,也可以听到皮肉被炽烤的滋滋声。 云飞扬的小心脏无数次跳到了嗓子眼,又吞了回云,也已经无数次喊出生死转换时特有的惨叫。 北美听雪当然注意到了云飞扬的危机,可她自己的状况也是万分危急。 即便如此,她仍数次左冲右突,欲前去解救云飞扬。只是“正义之士”很快明白了她的意图,竭力阻击。 终于,这个原本冷傲不失温情的女子,杏目含怒,轻声厉喝了一声“找死!”,便开了杀戒。 水墨长剑那茵茵草绿之中渗入了幽幽血红,一剑刺去,魂场剑气所至,绝不再只是让魂场修士**冻伤。 数名黄场修士完全误解了北美听雪先前的手下留情,以为水墨长剑不过如此,迎着剑锋勇敢向前冲,可怜,都来不及惨叫被拦腰斩成了两截。 他们的尸身被水墨长剑冻结成冰,又在火焰的烘烤下如炎夏的雪糕快速融化,血液快速涌出,又瞬间被蒸发,尸体“嘭”地自燃,发出恶心的腥臭。 嫉恶如仇的魂场修士被这画面惊得有些犹豫:“这………” 黄衣老者看了看恐慌惊异的众人,又看向长剑斜指的北美听雪,咬牙切齿,激愤嚷道:“北美听雪,包庇妖邪,残杀同道,人人得而诛之!” 龛古东浩土实力至上而道义缺失,同道相诛已是最重要的生存法则,各个势力也心照不宣,都竭尽全力提升实力以求自保。 黄衣老者的正义在这个残酷的世道,虽然有些天真,却也让得众修士同仇敌忾、不畏生死,一拨又一拨向着北美听雪和云飞扬扑去。 焱池上方忽然飞来无数金色飞针,拖着尺长的魂场尾翼,以接近四倍箭矢的速度射来。 “扬扬,别怕,阿姐来了!” 不同于救世主降临时呐喊的慷慨激昂,这喊声虽从远处传来,却犹如母亲拍着婴儿的屁屁安慰“宝宝,别哭,妈妈在这儿!” 云舒一袭白衣,如此局面,仍然不失典雅亲切。 她优雅地落到火凤凰身边,与北美听雪一瞬对视,转身替云飞扬理了理蓬松的头发,溺爱地道:“扬扬,阿姐在这儿,不会有事的!” “观龙峰云舒,一向圣洁公正,不会也要袒护这魔法孽障吧?”黄衣老者没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这对姐弟你侬我侬,厉声质问。 云舒面容平淡柔和,扫视一遍暂停进攻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黄衣老者身上,含笑反问道:“老伯伯,他是我阿弟,相依偎命的阿弟,请您教我该如何公正?” 她话音刚落,伴着楚女起舞时的一甩袖,万千飞针突然飞出。 极致的婉约到极致凌厉的转换,没有瞬间的过渡。北美听雪和她默契十足,同时挥出水墨长剑,瞬间发难。 众修士始料未及,慌乱应对,有几名橙场弟子被云舒飞针洞穿喉咙,亦有几名橙场弟子被听雪长剑齐腰斩断,焱池的高温让他们的尸体化作烟花,瞬间湮灭。 “哦呵呵呵,女人的脸果真是善变的,一瞬谈笑嫣然,一瞬风声鹤唳。呃呵呵呵,小甜甜,你向来最乖最可爱,可不要学她俩哦!” 阳大郎佝偻着三寸丁的身子,坐在秦绵绵的香肩上,树皮般的糙手捧着她凝脂般的俏脸,自顾自地卿卿我我,不管他人作呕反胃。 “死鬼,就你最懂绵绵,你是风儿,绵绵是沙,绵绵只为你起舞。”秦绵绵美眸半眯,琼鼻呼吸粗重,檀舌舔舐着阳大郎手指,意乱情迷。 围攻云飞扬三人的修士已经数百有余,唯一庆幸的是,阳大郎是唯一的绿场和谐修士。 尽管阳大郎素来行为不端,举止恶心,让人不耻,然而在共同面对“魔法妖孽”时,他竟成了领袖。众修士不约而同地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秦绵绵忽然一抖香肩,将阳大郎向前推出。 阳大郎翻腾之中化身陀螺,带着火焰漩涡,向着云飞扬三人席卷而去,众修士释放愤慨,一哄而上,围歼战再次全面展开。 北美听雪水墨长剑每每挥下,水绿色光华总能将赤红的火焰世界一分为二,逼得“正义之士”向后闪开。 云舒舞起千针撒出,每枚飞针被黄色魂场虚幻到筷子一样的尺寸,金光熠熠,带着尖利刺耳的呼啸穿过火焰,直取他们的喉咙。 然而阳大郎化身陀螺后,在秦绵绵鞭挞之下,以二十倍箭矢速度的飞撞,云舒和北美听雪都不得不全力相抭。 部分修士牵制北美听雪,部分修士压制圣姑云舒,阳大郎秦绵绵更是快如闪击,包围圈越来越小越来越紧。 云飞扬三人在他们看来如笼中宠物,他们要像西班牙斗牛士一样,慢慢玩死云舒、云飞扬和北美听雪,享受过程之中的乐趣。 “魔法妖魔,逆天反地,必然死无葬身之地,杀,杀杀杀!是非不分,庇护妖邪,与魔法妖孽同罪,杀,杀,杀!”众修士皆嫉恶如仇,咆哮怒吼此起彼伏。 “啊呵呵呵,云舒和北美听雪都是九岳有名的美人儿,即将葬身焱池火海香消玉殒,真是可惜。小甜甜,就让我把她俩收了吧。”阳大郎直愣愣地盯着云舒和北美听雪,任凭口水如瀑,垂到肚子上。 “死鬼!”秦绵绵以拈花指一摁阳大郎的后脑勺,嫣然笑道,“你这个主意真不错,绵绵举双手赞称,只是绵绵担心,绵绵哪天来了醋劲儿,将你那玩意儿割了喂狗。” 阳大郎立即用双手护住裤裆,厚着老脸道:“呃嘿嘿嘿,小甜甜,玩笑玩笑。呵呵呵,两位大美人,可不是我阳大郎不怜香惜玉,我若真的没了那玩意儿,也没法让你们快活呀。” 云舒和北美听雪没空去理会修士们的声讨叫骂,更没心情去计较阳大郎的污言秽语,逐渐退守,已贴近火凤凰左右。 云舒和北美听雪魂场就快要消耗殆尽,清丽的双颊满是灰烬,滋润的红唇已经发白,如瀑的秀发也有些凌乱。 “哦呵呵呵,怎么样,没辙了吧?嗯呵呵呵,那么到我的锅里来吧,啊哈哈哈……” 阳大郎矮胖臃肿的身子向前一抖,前后两口铁锅极速向云飞扬三人及火凤凰扑去。 云舒和听雪魂场枯竭,火焰已经燃上了她们的衣衫和长发,粘有灰烬的精致脸颊闪着柔和的光华,神情淡然洒脱却难抑泪花,虽无悔,却不舍。 云飞扬亦不作困兽之斗,张开双臂将这略显不明不白的亲人和情人搂入自己宽阔的胸膛,任那两口铁锅向自己扑来,只怨天,不尤人。 “轰隆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下方突然传来呼呼之声,火焰顿时变得密集,轰隆隆向上翻腾,犹如大暴炸产生的壮观火花和强大推力,吞噬万物,湮灭天地。 “嘎——” 火凤凰一声尖叫,修长的身子急速旋转,绚丽的羽翼如条条火红长鞭向后方撒去,驮着着云飞扬、云舒和北美听雪向上方蹿去。 两百修士仍然震撼于火凤凰一飞冲天的美妙身姿,下方涌来的暴炸性的冲击和超高温度将他们的防火场膜瞬间摧毁。 没有惨叫,没有血腥,一切生命瞬间化作灰烬,只有轻微的“噗噗”声。 嚷嚷着斩妖除魔的三千修士全部丧生,他们肉身爆炸的些许火花,于焱池喷发的庞大火焰来说,没有丝毫意义。 ※※※※※※※ 这一天,黄岩峰的僧侣已经恢复日常的修习,突然沉闷的轰隆声自地底传来,大地开始颤地,炽人的高温从脚底升起。 向着焱池的方向望去,那已然是一个巨大的岩浆喷射口。直径数千丈的庞大火柱聚而不散,直冲苍穹,欲将苍天烧出一个天洞。 蓝色天幕被高温火柱烤得焦黄,并以此为中心生出圈圈火红的云霞,暗淡了嚣张的太阳。 焱池附近的岩石已化作岩浆,向四面八方流淌而去,又熔化了较小的蘑菇岩石,填满了较大蘑菇岩石间的沟壑,方圆百里成了岩浆的汪洋。 庞大的热量由焱池瞬间辐射开来,以岩石为主体黄岩峰山域炽红一片。 魂场修士勉强可以凭借魂场护住**,采矿或探险的凡人,眼睁睁地看着炽红炙热铺展开来,凄厉地惨叫着被烤焦烤熟。 九岳所辖,凡人看到天空的异象无不恐慌,躲到天神庙或龛古殿祭拜祈祷,将一切希望寄于在他们看来可主宰天地的魂场修士。 然而魂场修士也无不震撼,将此异象与毕生梦想相联系,心生向往,口中嘀咕:“有人破天飞升了吗?长生不老,无所不能,真的有人做到了吗?” 神僧殷观看向焱池所在方位,虚怀若谷如他也惊疑不定,嗓音颤颤:“三十万年前焱池喷发,将苍天烧出大洞,灵娲炼化自身以补苍天!这一次苍天再若破,谁来补呢?” 五环山,龛古山海域中远远胜过九岳的大势力,浩浩汤汤,山脉万里,巍巍震颤,像是回应九岳焱池的喷发。 枯坐百年的太上掌门,察觉到了掌中炉火微微颤动,慢慢睁开了枯老的双眼,略显干枯的脸上露出惊疑之色:“火场大盛,这是为何?” 无天无地,龛古东浩土神墓域最神秘的势力,剑冢之中火魂长剑剑柄的火之意境“嘭”地燃起,光芒四射,把剑冢照得明亮。 剑台前面,一位老者枯瘦干瘪,木乃伊一般,盘腿而坐,半眯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火魂长剑的剑柄。 老者双眸忽然发出诡异的光芒,嘴角流露出阴森的笑容,“三十万年了,这一次,要告诉他们,我们是对的。呵,呵呵,呵呵呵!” 龛古西魔海,所有圣域级的魔法大能都察觉到了焱池的喷发。鲁珀不知在这海底深渊枯坐冥想了多久,突然被惊醒。 他的身体打了一个寒颤,慢慢睁开眼,缓缓抬起头,用力一握魔法杖,明明是叹气,却面露喜色:“三十万年太久了,太久远了,呵嘿嘿,或许是个机会!” 昼山夜海,自述是天之仆从、地之侍者,自然有些神通,他们早就感知到天地之间会有异动,十二天圣围坐直径一丈龛古仪前。 九岳黄岩峰焱池喷发时壮观惨烈的景象,在龛古仪上显现得生动形象,让得十二位天圣无不动容。 “这是三十万年来最剧烈的天地异动吧,我感到使命在召唤!”一位天圣很激动。 “啊,那是什么?有一道红光从焱池喷发的火柱中逃逸了?”一位天圣有了新发现。 “东傲云飞扬?不对,那个少年的魂源不在龛古之中,他不是龛古之人!他是谁?是如何闯入龛古星的?”一位天圣无比惊异恐慌。 0011 魂场,魔法,我都要修!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明月松间照,微风习习,清泉石上流,溪水叮咚。 云飞扬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半个身子浸于一方清潭之中,潭水冰凉沁骨, 他用力甩去头发上的水份,爬出溪潭,坐到一块岩石之上。 激烈壮观的焱池喷发是梦境还是电影?云飞扬有点迷糊。忽瞥见火凤凰立于不远处,正死死地盯着他。 火凤凰羽翼灵动炫丽,浑身如有赤红火焰浮动,艳丽的红光遮去了月光的银辉,与恬静的夜景极不相称。 火凤凰的存在让得云飞扬肯定焱池之中九死一生的经历绝不是梦。 “小家伙,你还好吧?” 一个雄厚宽广的嗓音突然响起,吓得并未完全清醒的云飞扬再次跳进了水里,慌乱爬起过后,才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比奥摩撒,是你?” 云飞扬有些激动,四周张望着骂道:“老不死的,小爷我差点死在焱池里面了,那时你在哪儿了呢?得呐,你既不管我的死活,我们的交易作废。” “哈哈哈哈!”比奥摩撒并不生气,显得有些得意,“小家伙,好好想想,你是如何从焱池喷发的当口逃出来的?” “这个要好好感谢我的救命恩‘兽’,英雄与侠义的化身火凤凰,关你屁――” 云飞扬忽然注意到火凤凰向后昂着身子,双翼向前环抱着前挺的腹部,修长的颈脖向上扬起,小脑袋偏向一侧,相当臭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火凤凰双翼抚着肚皮,打起了得意的节拍,周身散发的红艳火焰也欢快地呼啸,尾翼翘得老高,极为夸张地表达着心中的得意。 “这……火凤凰便是你?” 云飞扬知道这个世界的万事万物不在科学体系之内,可火凤凰可以说话并将肢体语言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着实让人惊讶。 “嗯,是,也不是。”火凤凰特装逼地点了点头,看到云飞扬如此吃惊,他心中大爽。 火凤凰抱着两翼,跺着步子,故作淡然道:“火凤凰只不过是我用一缕神念为引,以焱池之火祭炼成的。我记得我说过,你永远无法想象我是怎样的存在。一只小鸡怎么可能与伟大的比奥摩撒相比呢?” 话音未落尽,火凤凰极速飞来,双爪将云飞扬的双肩死死扣住,双翼紧紧缠绕,修长的身子如火箭一般,高速旋转着射向不远处的山体。 云飞扬只能听到震耳的撞击声和刺耳的磨砺声,待他睁开眼时,一个虽然简陋却还宽敞的山洞已经形成。 火凤凰将云飞扬很不温柔地丢向地面,自顾自地伸展羽翼,抖落身上的砂石,接着又传来比奥摩撒略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 “小家伙,你现在是魔法妖孽了,不方便回去,应该尽最大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 焱池之中几生几死过后,云飞扬对实力的向往已近乎狂热,虽然被强迫着修炼让他觉得很不爽,却也不违背自己的意志。 况且火凤凰若真是比奥摩撒一缕神识所化,那他的本体定然堪比日月,惹不得。再怎么窝火也只能自我安慰:“大丈夫能屈能伸”。 茹茹之心被比奥摩撒称之为上古魔晶,容量是一般魔晶容量的百倍千倍,云飞扬废寝忘食地冥想了五天,魔法力终于充满。 接下来便是感悟魔法元素的律动与排列,在这一过程中,魔法力凝集魔法元素发出魔法的效率将不断提升。 另一方面,身体中游离的魔法力作用于魔晶,冲击魔晶的容量极限,魔晶内魔法力的浓度将不断升高。 魔法力浓度升高到初始的两倍,就能晋级为二级魔法师。然而这就好比向一个固定容积的气囊里面充气,气体浓度逐渐变大,充气过程将变得更艰难。 又是十天忘我地冥想,魔法力的浓度也只是略略提升。 这十五天,火凤凰除了营造出各种火的意境让云飞扬感悟,还弄来了许多野味供云飞扬裹腹,若不计较它是比奥摩撒的神念幻化,它绝对是最贴心的宠兽。 云飞扬忽然想到一些问题:比奥摩撒为何如此热心地帮助自己提升实力,而且这份热心似乎只限于魔法道?难道我真的无缘魂场道? 在修习魔法初始,游离魔法力遇到过游离魂场力一样的麻烦,被茹茹之心吸收得一干二净,不给半点反应。 茹茹之心或许也可以作为场晶?是不是也要上千次重复汇聚魂场才能被激活呢? 云飞扬已经努力了三百六十次,如何将自然魂场转换为身体内的游离魂场,他已相当纯熟,只是不能直接感受外界的刺激,汇聚魂场的过程自然艰涩了许多。 毫无意外,茹茹之心将云飞扬千辛万苦汇聚游离魂场吸收得干干净净。不过这并不影响云飞扬的兴致,一个自我鼓励的微笑,开始下一次努力。 又是十五天,云飞扬几乎走火入魔。他重复着引动灵魂,汇聚魂场,似乎却忘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看样子,云飞扬永不会停止。 这是第多少次将游离的魂场引向茹茹之心,云飞扬不知道。 然而就是这一次,最后一缕游离魂场被吸收后,茹茹之心瞬间散出耀眼的红光,那种红充满活力,给人激情,就是像鲜血在沸腾。 此时此刻,云飞扬的灵魂散着无数毛细魂丝,亮如花针,向着他的肉身轻轻招摇。 慢慢地,这无数魂丝将肉身组织缠绕,建立了灵魂与**的联系。正是这些契合魂丝的数量决定着魂场修士灵魂和**的契合度。 东傲云飞扬先前灵魂和**的契合指数是接近三十,可依此时契合魂丝的数量来看,他吊丝云飞扬的契合指数没有四十,也决不低于三十。 这是绝世天才的天赋呀! 云飞扬惊疑,这具身体与它原装灵魂的契合度,竟然还不及与云飞扬这个山寨灵魂的契合度高,不可思议! 一瞬的疑虑难掩心中的激动,云飞扬像是小朋友刚得了有趣的玩具,急于体验炫耀,豪阔地催动体内的魂场。 红艳如鲜血的魂场大盛,如绚烂的灯光,如燃烧的朝霞,如沸腾的鲜血,那种激情与活力让人感慨生命无所不能。 魔法道与魂场道的关系,在龛古星上所有修士看来,好比黑与白,生与死,绝对地对立,竟在云飞扬身上得到了统一。 茹茹之心是让魔法和魂场在云飞扬身上统一的媒介。它同时贮存魔法力和魂场力,却不是简单地空间划分。 那是两个平行重叠的空间,不可分割,却互不影响。 火凤凰懒懒地依在洞口,不以为然也瞥了云飞扬一眼,以羽翼挠了挠乖巧的小脑袋。 显然火凤凰,更准确地说是比奥摩撒对他成功激活场晶有些不爽,却也并不意外。 云飞扬挑衅地走向火凤凰,愤愤然道:“老家伙,你不是说我无缘魂场道吗?睁大你的老眼好好瞧瞧,我现在是红场热血修士了。你为何要骗我?” 火凤凰并没把云飞扬的愤怒当回事,也没在意云飞扬的无礼叫骂,羽翼作势虚抚了抚根本不存在的小下巴,小脑袋两边摇了摇,显得对此事非常忧虑。 火凤凰装酷卖萌许久,忽对云飞扬赞赏地点了点头道:“小家伙,你能同时修习魔法和魂场,在两方面的天赋都还说得过去,这是天大的机缘。” 比奥摩撒不愿就为什么让云飞扬只修练魔法作出解释,云飞扬自然见好就收,不作无益的纠缠。 自此云飞扬走上了一条双修的道路:魔法道,掌控元素,参悟法则;魂场道,敛场入体,魂系苍穹。 云飞扬右手腕有一个链表一般的饰物,银白色的金属链串着的一个枚表盘大小的黄色晶石,散着荧荧金光,正是魂场修士用来储物的手仓。 东傲云飞扬留给他的遗物中,除了几十枚场石,只有几件普通的宝器,这让得云飞扬非常不屑:穷得叮当响,还云家少主呢! 云飞扬从手仓之中取出一把三尺铁剑,激动地左右挥砍了几下。他已经是红场热血修士,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魂场的威力。 三尺铁剑犹如一块灰色的废铁,既无光泽,亦无神韵。云飞扬催动场晶,热血魂场如奔流到海的江河,浩浩汤汤地向铁剑涌去。 三尺长剑如锈铁饮血,惨惨的灰色剑身瞬间换上的艳丽的红,红色魂场在长剑内流转,如花儿绽放,如热血沸腾,如烈火燃烧,散着蓬勃的气韵。 旺盛的热血魂场以三尺铁剑为模型,塑出了一道三丈长的赤红剑芒,映出霞光万道,让人热血澎湃,想要提着此剑披荆斩棘。 云飞扬一剑挥下,带着烈火的呼啸,跟着“哗啦”一声,前方一棵三尺粗的大树被轻松斩断,魂场剑芒所触及的地方竟然燃烧了起来。 云飞扬惊异万分,那道三丈长的剑芒并不是魂场幻影,竟然是实实的火焰巨剑,呼呼地燃烧着,如火妖手中的魔兵。 自己魂场似乎和一般修士的魂场有所不同。 云飞扬立即将铁剑收起,将魂场汇聚到双掌之间,竟然凝出了一个蓝球大小的火球――自己的魂场并不是虚幻不实的,而是实实在在的火焰。 云飞扬被监禁在这个简陋的山洞一月有余。 这一天,火凤凰更准确地说是比奥魔撒有些意兴阑珊,他双翅搭在云飞扬肩膀上,郑得嘱咐道:“小家伙,我要开始沉睡了,接下来你要全凭自己。道路艰险,你好自为之。等到我苏醒,希望你已是睥睨天下的强者。” 云飞扬心中咯噔一下,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压抑住欣喜,双拳用力揉了揉双眼,双手抓住火凤凰的羽翼,恋恋不舍地道:“老家伙,我本就见不到你,倘若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到,我会想你的!” 比奥摩撒显得很疲累,悠悠道:“小家伙,我就要沉睡了,你可以向火凤凰导入自己神识,在你成长初期,它会与你相伴。” 好一幕深情款款的告别,看着让人肉麻,甚至有点恶心。 可又有谁知道,那个热泪盈框的少年正在心中恶狠狠地诅咒:“老不死的,睡去吧,睡去吧,最好永远别醒!” 虽然提升实力完全符合云飞扬自己的期望,可是被监督着冥想修炼,云飞扬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傀儡;还有那个不明不白交易,让他提心吊胆。 比奥摩撒沉睡了,火凤凰绝对臣服了,云飞扬心情大好。他负手立于火凤凰背上,朝九岳观龙峰的方向飞去。 在轻云薄雾间穿梭,云飞扬长发飞舞,衣袂飘飘,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俯首鸟瞰苍茫大地,欲问谁主沉浮! 0012 天卵演练场,汤家挑衅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朝阳初升,朝气蓬勃,霞光漫天,将观龙峰衍映得如怒放的杜鹃花花海。 仰望山巅,四块巨大的山石伸出山体,悬于半空,折射出道道殷红的霞光,远远看着如四颗巨大的红宝石。 四块巨石呈卵形,皆高十余丈,长宽三十余丈,俨然四个巨大的修练广场,而它们本身也有着比其它方浓郁的自然魂场。 据典籍记载,这四块巨大卵石有着和九岳一样古老的历史,能吸天地灵气,仍在慢慢生长,似乎有生命的迹象。 这巨大的卵石,若真的能孵化出生命,那将是一只怎样的巨兽,让人难以想象。 每块卵石边沿整齐地立着晶石栏柱,围出了足球场大小的广场,正是观龙峰独有的天卵演练场,观龙峰的四大家族各占一处。 清晨,天地间各种自然魂场最为活跃浓郁,勤奋的修士绝不会浪费这宝贵的时段。 他们吐纳自然之气,吸收自然魂场,转化为个人魂场,将事半功倍。 观龙峰两万少年进入焱池焠炼肉身,共有三百二十人激活场海成功,五十八个少年成为云家的弟子。 今天,他们开始和数百个低阶魂场修士一起,在训导师的指导下吐纳自然魂场。 “小子们,自从你们脱去灰袍换上红袍的那一刻起,你们不再是蝼蚁,不再是单凭骨胳肌肉发挥有限力量的凡人武者,你们是红场热血修士!” “小子们,魂场将让你们力量无限,让你们无所不能。只要有足够的实力,你们都可以尽情地追求美女,贪恋财富,享受权力,!” 云家的这个训导师名曰云涛,是个壮实的青年。他的声音粗犷洪亮,很有鼓惑力。那些十三四岁的少年无不激情飞扬,热血澎湃。 “小子,抬起头来,告诉大家,大声地告诉大家,你为什么要修习魂场?”云涛走到一个少年面前,双掌压住他的双膀,双眼紧盯着他的双眸,以激昂的语调问。 “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少年似有害羞,勉强能让少数人听清。 忽然一缕赤红的火光映入了少年清冷的眸子,他略显暗淡的目光瞬间变得明亮,他的犹豫神情瞬间变得坚定,提高嗓子一字一顿地道:“没错,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 那缕赤红的火光格外耀眼,如天际飘来的红绫,将绯红梦幻的朝霞点缀得灵动多彩。 火光越来越近,越来越明亮,像是从红日当中飞来,渐渐地可以与红日争辉。 赤红的火光临近,竟是一只体态修长的火凤凰,炫丽而华美。 火凤凰翩然落于天卵演练场,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从它的背上跃下,吹了一个口哨,火凤凰化作一缕炫丽的红光钻入少年的前额。 初入山门的少年显得少见多怪,震撼于云飞扬的归来,震撼于火凤凰的威仪,大半晌才回过神来,找到议论的切入点。 “东傲云飞扬,他竟然还没死!不过他重新激活场晶,现在和我们一样了吧?”一个少年说出了大多少年心中的遗憾和猜测,虽然用词不太恰当。 “‘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有这样人生誓言,怎么会和你一样?”羞涩少年勇敢了太多,凌厉的眼神让得那个少年立刻闭嘴,其他少年亦不敢作过多议论。 云涛上下打量云飞扬,双掌重重地拍了拍云飞扬的双肩,激动地道:“飞扬兄弟,你真的没死?好,真好,太好了!只要你活着,不论你如今实力如何,云家八万修士十亿凡人便有了精神,有了希望,底气十足!” 云飞扬捋着卷曲的鬓发,看向喷薄的红日,只递给众人冷傲的侧脸,有些装逼的嫌疑。 “竟然把一切希望寄于一个红场热血的小子,云家真是没有希望了。即日起汤家就取代云家成为观龙峰四大家族,当然天卵演练场就是我们汤家的了。” 这声音来得突兀,却并不尴尬,不紧不慢,嚣张无理。 天卵演练场入口,汤家新星汤胥春,一个黄场腾龙阶青年修士,领着数个橙衣青年和上百个红场少年大摇大摆闯入。 近百年来汤家实力剧增,无时无刻不想取代云家列位于四大家族。汤家小辈子弟此时拜访,绝不会是烧香拜佛求平安。 看着汤胥春等人如古惑仔般嚣张跋扈,云家子弟无不情绪激动,停下了晨练,愤愤地甩着膀子,跟随云涛向汤家子弟迈去。 “云家是九岳最古老的家族,汤家想要取代云家,痴人说梦吧?”初入山门的少年已有了很强的家族荣誉感,纷纷驳斥。 “云家万年积淀,有过上千位不世天才,降妖除魔功盖千秋。请问汤家除了吃饭放屁还做过些什么?”云涛逼向汤家黄衣青年,义愤填膺。 汤胥春看似极有修养,并不与愤怒的云家弟子争执,面带笑意走到云飞扬面前。 他摇着头咂着嘴,打量了云飞扬几圈,无比惋惜地道:“你所说的不世天才是这一位吧?啧啧啧,瞧瞧这一身看似破烂的衣衫,够新潮的呀,时兴的新款吗?” 云飞扬原以为会在这儿寻到云舒,却不料遇上这么一群找茬儿的杂碎。 无论是过去的东傲还是现如今的吊丝,在这种情况下,他代表是云家,是少年们的信仰,他不但顶住,还要承担偶像的责任。 “啪!” 云飞扬手掌上热血魂场流转,迅雷不及掩耳,向着汤胥春洋洋得意的嘴脸结结实实地抡了过去,干脆利落,响声清脆悦耳。 汤胥春顿时愣住,虽面带笑意,却神神木然。 红场热血修士抽来的耳光对黄场腾龙的他构不成丝毫伤害,只是他没想到云飞扬刚刚激活场晶,只是热血小修士,竟然敢先动手扇他耳光。 在场少年无不惊愕,半张着嘴,大睁着眼,或是责怪云飞扬不知天高地厚,竟还当自己是绿场和谐的高手,或是担心汤胥春怒火中烧,一巴掌将云飞扬抽向天际。 云涛也为云飞扬捏了一把冷汗,并时刻准备着冲上前去,接住被抽飞的云飞扬。 云飞扬当然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过他更清楚一个自恃高明的人捉弄弱者时,是不屑理会弱者的小打小闹的,这一点他在比奥摩撒身上得到了反复的印证。 而此时此刻,他必须作出强硬的表态,打出那一耳光对他来说意义非常。 汤胥春果然没有发怒,反而拍手大笑,只是继续阴阳怪气地嘲讽。 “哈哈哈哈,不愧是曾经的九岳圣子,气质还在。可惜呀,撑死也就是装逼的料。我觉得你还不如死了干净,从英雄到蝼蚁,多憋屈呀!” 云飞扬拂了拂衣衫,理了理鬓发,让自己更帅一些,向着汤家青年痞痞一笑道:“看这意思,我今天如果不被你们好好羞辱一番,怕是不能善了了?” “啊哈哈哈!” 汤胥春开怀大笑,特和气地道:“英雄就是英雄,同英雄说话就是简单。蹂躏曾经的英雄带来的快感必将无与伦比,还请见谅,成全这些初入山门的小子。” 这分明是霸王行径,却又来得这般直截了当明明白白,绝对的无赖!好比抢人老婆时对丈夫说“你老婆真天仙似的,咱都是男人,懂那种需要,还请谅解!” “理解!”云飞扬回答得很干脆。 汤胥春闻言,愣了一下,拍了拍云飞扬的肩膀,哈哈笑道:“相比于那个冷漠孤僻的东傲云飞扬,今个儿这个傻不拉几的云飞扬可爱多了!” “少废话,想怎么着我受着就是了!”云飞扬言辞绝决。此时的低调丝毫不会改变即将到来的侮辱,摇尾乞怜只会沾污东傲云飞扬曾有的荣耀。 钻人裤裆也应该如韩信那般荡气回肠,是吊丝逆袭最重要的法则之一。 “好!”黄衣青年大喜,转身对身后的百余少年道:“小子们,这一位曾经是位大英雄,是你们很多人的偶像,不过,他现在也是最低层的红场热血修士。踩扁他,蹂躏他,让他在你们脚下如一滩烂泥,你们便能绝对地认可自我,以后的道路将无所畏惧!” 云飞扬表情淡然,雄狮般的眸光扫过。 汤家初入山门的少年弟子终不能将眼前的“蝼蚁”与九岳五杰之东傲分辨开来。许久,他们蠢动的心再怎么跃跃欲试,也只是面面相觑。 “我……我来!”静默许久,一个壮实的少年终于站了出来,却被这两个简单的字憋得脸红脖子粗。 壮实少年使劲地咽下一团口水,憨憨地嚷道:“你……是红场热血,我也是红场热血,咱们公平对决,来……呀,我才不会怕你呢!” 壮实少年的话提醒了其他汤家少年。云飞扬和他们一样刚刚激活场晶,速度一倍箭矢,力量十倍烈马。 而另一方面,云飞扬是英雄楷模,他们战败了理所当然,战胜了便是莫大荣耀,这是只赚不赔的买卖。想明白了这些,汤家少年无不跃跃欲试。 “汤师兄,我来,让我来!” 一个消瘦的少年跟着站了出来,意气风发,自信满满。 “我也要,我也要,我来,让我来!” 一个十二三岁的萝莉也跟着蹦出来,不知她是要跟人抢零食还是抢男人,也许是要别的什么,你懂的。 这是什么状况?苍蝇叮腐肉?竟然毫不顾及腐肉的想法,这般争先恐后。 再看看云飞扬,曾经高傲的英雄,他像是没读懂那份羞辱,仍面带笑意。 汤胥春非常满意,他贼迷迷地看了看云飞扬,向积极进取的少年作了一个手势表示赞许,又笑呵呵地对众少年道:“稍安勿躁,都会有机会,每个人都会有机会!” “云……师兄,很荣幸能与你对决,请指教!”壮实少年跨步向前,双拳抱胸,微微鞠躬。这是魂场修士进行友好切磋前特有的礼节。 “哧——” 一道红光闪过,赤红的热血魂场燃烧着三尺铁剑剑,稳准狠地砍中了什么。 “噗——” 血洒长空,划出完美的弧线,泼向洁净的晶石地面,像是创作抽象派油画。 “嗵——” 壮实少年的头颅像皮球一样落到地面,滚了半丈远,才在一个汤家少年脚前停下。 云飞扬以闪电般的速度削去了壮实少年的脑袋,这一幕来得太快,太让人意外! 在场所有人都被惊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云飞扬,不敢相信,曾经无时不心系九岳的少年英雄,竟会在同门较技时残杀同门! 0013 装逼,也是一种战斗!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云飞扬款款而立,长剑斜指,面容平淡。 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削去了汤家子弟的脑袋,却好像一切的一切和他毫无关系。 云涛和汤胥春,还有数百个少年,像是在创作行为艺术,半张着嘴呆呆地立着,一动不动,让晨曦将影子拖得老长。 壮实少年的无头尸身还在向外喷着鲜血。 晨风起,血腥气味弥散,将众人从惊愕中拉回现实:壮实少年彬彬有礼地向云飞扬行礼,却云飞扬被一剑抹杀。 云涛上下打量云飞扬,像是要再次确认他的身份,却始终没有弄清状况。 他看了看状实少年血糊糊的头颅,又看了看淡然如水的云飞扬,不解地问道:“他虽是汤家子弟,可终归还是观龙峰弟子,是九岳弟子,你怎么就将他杀了呀?” 汤胥春重重一咬牙,换上悲戚的面容,无比沉痛地将壮实少年的头颅和身体合在一处,咿咿呀呀地干哭了许久。 他猛然站起身来,义愤填膺地斥责道:“云飞扬,你无故残杀同门,还不束手就擒,接受火刑,以命相偿。” “以命相偿么?哼呵呵呵,若真如此,我何必杀他?” 云飞扬懒懒地道,有英雄的泰然和冷漠,也有痞子的嚣张和无赖,因为杀了壮实少年而受到责难,他似有些委屈。 “你……”一个汤家少年愤怒难抑,却怕怕地向人群中退了退,“你残杀同门,竟像是很有道理,真是不可理喻,应该千刀万剐,让你神形俱灭!” 云飞扬舔了舔嘴唇,很无语一般,摇了摇头道:“你们没有听到他说要与我公平对决吗?既然是对决,结果必然是一生一死。我不杀死他,难道等他杀死我吗?” 九岳从激励弟子勤奋修炼的角度考虑,同门弟子争斗并不被绝对禁止。 只是不同形式的争斗有相应的规定:切磋,必须有第三方在场,伤残免责;对决,必须有第三方在场,死伤免责;约战,必须有家族长老在场,死伤免责。 壮实少年抱拳鞠躬彬彬有礼,可他的确是说要与云飞扬对决。 想到这一层,汤家众子弟如哑巴吃黄连有理说不出,无不恨得牙根痒痒。 云家众子弟虽然觉得有些残忍,面面相觑,眼中却都泛起了得意的神彩。 云飞扬看了看无语的众人,咂了咂舌,装腔作势地接着道:“既然是对决,便事关生死,一定要不择手段,不用再管所谓的道义与礼仪。你们想想,死都死了,要道义和礼仪有个屁用?这可是汤家那位兄弟用生命为我们上的一课呀,各位师弟,你们悟到了没有?” 云家少年们极有默契,不约而同地高声答道:“谢谢少主教诲!” 汤胥春气着嘴唇发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厉声谴责道:“他不过初入山门,不熟山规法今,口误而矣,你……竟这么杀了他?” 云飞扬神情一转,义正词严地责问道:“他入门一月有余,门规法今都不懂?那你都教了些什么?坑蒙拐骗偷吗?好一个误人子弟的训导师!你要是想到师弟们都是九岳的花朵,关系着九岳的未来,重责重教,汤家子弟一定会熟知门规,怎么会因为口误而送命?归根结底是你害了他的性命!” 明明地痞流氓般的胡搅蛮缠,却被云飞扬振振有词地说得像是正义大道。 云家少年觉得大快人心,不问其中道理,跟着云飞扬嚷嚷:“是你害了他的性命!”。 汤家少年心中憋屈愤怒,可云飞扬这番有关“训导师职业操守”的言论似乎有些道理,甚至有些少年嘀咕着“真的是胥春大哥害了他的性命么?” 汤胥春双眼布满血丝,如狼似虎,要将云飞扬生吞活剥一般。 他喉结上下翻滚,口冒白沫,却强忍着没再与云飞扬争辩,只在心里咒骂:好小子,手上的功夫不行了,嘴上的功夫见长了,再争辩下去,岂不让你坐实了我的罪名? 汤胥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强忍下冲天怒火,皮笑肉不笑地道:“飞扬兄弟,你可愿意继续与这群小子切磋,代我好好指教指教他们?” 云飞扬一拍胸脯,显得当仁不让,热情无比地答道:“责无旁贷!我现在也只是一个红场热血小修士,不过,战斗拼杀的经验却比各位要丰富许多,为了将九岳发扬广大,我自然会‘不吝赐教’!” 汤胥春狠狠地瞪了云飞扬一眼,面向那百余个汤家少年,特意提高嗓门道:“放心,我在一旁为你们掠阵,他胆敢伤你们性命,我必会一掌拍死他。” 云飞扬走向汤家众少年,呵呵笑道:“你们胥春大哥说笑了,既然是切磋,我自然不会伤你们性命。你们切不可伤我性命哦,残杀同门是要以命相偿的。不过,你们可以断我手脚,剜我眼鼻,这都是山规允许的。来,哪位师弟先来?” 云飞扬仍然呵呵笑着,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显得特别真诚、人畜无害。 可是当他问“哪位师弟先来”时,汤家少年无不躲避瘟疫一般向后退去。 云飞扬继续向汤家众少年逼近,并特好心地鼓励道:“汤家各位师弟,要虚心学习,要勇于挑战。我对天神龛古地神虞兮发誓,绝不伤你们性命。我也会尽量克制自己,尽量不砍你们手脚,不剜你们眼鼻。” 汤家少年一听砍手脚剜眼鼻,顿时两腿颤颤,捂着鼻子向后躲去。 有个别跃跃欲试的少年,看了看壮实少年的尸体,蠢蠢欲动的心顿时萎靡,吓出一身冷汗,慌乱向后挤去。 这些少年也曾在焱池中几经生死,只是壮实少年死得太具体,云飞扬痞痞的笑太有内涵。 云飞扬一把抓住曾经想要讨教的小萝莉的小肩膀,笑嘻嘻地道,“小妹妹,你不是想要吗?想要就来呀,跑什么跑?” 小萝莉柔弱的小身子急剧颤抖,小粉拳紧紧身握住,像是防御色狼一样抱着羞涩的小胸脯,粉嘟嘟的小脸蛋吓得惨白,红润的小嘴唇咬得出血,圆溜溜的大眼睛泪水汪汪。 她竟然哇地哭了出来:“云哥哥,我不要和你切磋,我是女孩子,没有眼睛鼻子会很丑的,呜呜呜……” 云飞扬为小萝莉擦去眼泪,轻轻掐了掐她娇嫩的小脸,柔声安慰道:“小妹妹,你这么可爱,我疼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断你手脚剜你眼鼻呢?都怪汤胥春,非逼着你和我切磋。” 小萝莉刚被放开,就像是受惊的小鸟,失魂落魄地往人群最深处躲去。 汤家少年远远望着云飞扬,同样是红场热血的少年,像是望见了魔鬼,千般怒愤,万般恐惧。 汤胥春孤零零地立在原地,来时意气风发的俊脸气得铁青。 云飞扬贱贱地笑着,死皮赖脸贴近汤胥春,阴阳怪气地道:“你是不是特想一巴掌将我拍成肉泥呀?不过你不敢,倘若对付云家一个红场修士需要汤家一个黄场腾龙修士出手,汤家凭什么取代云家?可是他们又是一群孬种,指望不上呀。怎么办呢?” 云家少年一旁看戏,越来越兴奋,越来越爽快,却也不忘附和起哄,竟像示威游行时喊口号一般齐声高呼:“汤家孬种,汤家孬种,汤家孬种……” “都给我闭嘴,谁是孬种?云飞扬,你可敢与我一战?” 汤胥春身后走出一位中年大汉,三两步便到了云飞扬身前,一声怒吼,竟把云家少年的起哄呐喊压了下去。 中年大汉的身材相当魁梧,外形上给人很大的压力。人到中年虽然只有橙场雄启的实力,却有极强的家族荣誉感。 中年大汉跟在汤胥春身后,看着云飞扬上蹿下跳,他早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云飞扬抬头盯着他那一脸横肉,强作镇定,不屑地笑道:“橙场雄启,却只敢和我这么一个小小的红场热血弟子切磋,你是来给你们汤家丢人的吗?” “少说废话,敢还是不敢?”中年大汉打定主意恃强凌弱。 “有什么不敢的?你想要对决,还是想要切磋?”云飞扬故作淡定。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笑容却收敛了许多,平静的面容显露出天生的冷峻与骄傲。对方魂场高出自己一个等阶,必须认真对待。 云飞扬本可以拒绝,毕竟存在等阶差距,他也不会丢掉面子。 不过,他不想让兴致高涨的云家少年扫兴,要让他们看到,他虽“虎落平原”,却也不会轻易“被犬欺”。 “对决!”中年大汉不以为然。 就在不耐烦地摇头晃脑时,中年大汉瞥见了云飞扬冷酷的眼眸,不禁让他怀疑东傲云飞扬也许从未殒落,而只是故意隐藏实力。 这个怀疑让得中年大汉惊出了一身冷汗,立即改口道,“哦,不,不不不,切磋,点到为止的切磋。” 毕竟只是一个红场热血修士,云飞扬对中年大汉有些惧意。见他改口,云飞扬也是大轻了一口气,故作嚣张,冷笑连连地道:“好,小爷会留你一条小命的!” 好字出口,剑已出手。 中年壮汉颈脖离长剑剑刃只剩半尺时,他完全明白为何壮实少年被削去脑袋没发出半声惨叫,这绝不是红场热血修士的速度。 的确,魔法和魂场加成,云飞扬的速度达到了二倍箭矢。 中年壮汉一偏脑袋,颈脖躲过了长剑横扫,一只耳朵却被割下。那血糊糊的耳朵像是从鱼缸中跳出的小金鱼,在演练场的晶石地面上蹦跶着。 中年大汉强忍伤痛,怒火中烧,顾不得形象与气质,豹眼环睁,龇牙咧嘴地骂道:“小子,我们只是切磋,你竟要我性命?” 云飞扬并不搭腔,身形如猎豹扑食,连连挥舞火魂长剑。火魂长剑凝场为火,每次挥出都有赤红火焰飘出,一剑化双形,向着中年大汉劈去。 中年大汉失去先机,对这如影随形的连续进攻,唯有闪避腾挪。 他魁梧的身体拖着已经着火的宽大衣袍,上蹿下跳,像极了野狗被火点了尾巴,狼狈不堪! 0014 火凤凰,不只是个传说!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天卵演练场,演绎着一场“灵童戏狮”的好戏。 云飞扬手持三尺铁剑,跳跃挥砍,动作敏捷如灵童。 中年大汉甩动着火的衣袍,扑闪腾挪,身形威武如雄狮。 观龙峰其他家族的修士也都嗅到了一些味道,知道有热闹可看,或驭魂兽,或驾场云,向着云家天卵演练场聚集。 上千名修士围着云飞扬和中年大汉,留出了蓝球场大小的空地,或鼓掌喝彩,或扼腕叹息,议论纷纷。 天卵演练场竟真的成了江湖艺人卖艺的戏场。 “东傲云飞扬?真的是东傲云飞扬!焱池喷发都没能烧死他?” “他成功激活场海了吗?他重头再来,还会续写曾经的辉煌吗?” “他好像只有红场热血的实力,怎么敢迎战橙场雄启的修士?那可是两倍速度、十倍力量的差距呀!” 外行看热闹,也只能就这些话题发表看法。不过,观战的也有不少内行,他们看出了些门道,惊叹连连。 “一个刚刚激活场晶的红场热血修士,怎么会有二倍箭矢的速度?” “那把剑好像有古怪,竟能化魂场为火焰?亦或是他的魂场场本就有火焰的形态?” 中年大年脱去着火的长袍,虽惹得一阵哄笑,却也渐渐稳住了阵势。 他双拳交错,一如狮头一如虎首,有奔雷之势,带着呼呼风声,交错着向云飞扬袭来。 云飞扬在地球上时只是个宅在家中吃着泡面打着游戏的吊丝,舞刀弄枪毕竟不是他的长处,十几个回合下来难免露出破绽,速度突然慢了许多。 中年大汉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前足重重地一顿,在晶石地面留下半寸深脚印,身子向后滑去,后足又一蹬地面,方向瞬时逆转,携虎狼之拳直取云飞扬面门。 那一瞬,巨拳离云飞扬的面门不到半尺,云飞扬神情木然,似乎静等狮头般的拳头将他的脑袋打成碎西瓜。 那一瞬,云家惊骇,汤家惊喜,其他各族子弟惊愕,无人不把眼睛睁得牛大。 “嘎――”尖厉的嘶叫。 “嘭――”沉闷的撞击。 云飞扬前额簌地窜出一缕红亮的火焰,瞬间幻化成了一只三丈长的火凤凰,无畏地撞向中年大汉狮头虎脑般的双拳。 中年大汉被撞得飞出十丈开外,跪在地上,垂着膀子,耷拉着脑袋,哇哇地吐着鲜血。 撞击产生的炫丽光华,数秒过后才缓缓散去,然而众人依然维持着鄂然的表情。 火凤凰周身躁动的火焰慢慢平静下来,飘渺的红色焰光中,云飞扬巍巍然立在火凤凰背上,长剑斜指,衣衫虽破烂,衣袂却飘飘。 云飞扬瞟了一眼半死不活的中年大汉,俯视震惊不已的众人,不禁有些得意。 他摇了摇头,咂了咂嘴,忽故作疑惑地道:“你们干嘛都这幅表情呀?惊诧,愤怒,还是担心?放心啦,看他吐血吐得那么流畅,应该死不了。哦,对了,按切磋的规矩,我是可以砍他胳膊断他腿脚的,唉,竟忘了,可惜了!” 许家和罗家是汤家的同盟,三个家族的年轻子弟感到万般愤怒、百般羞耻,周身魂场顿时剧烈燃烧,都叫骂着:“魔道妖修,杀人偿命”,。 可是他们刚刚壮怀激烈地向前迈出几步,感觉到火凤凰的炽热,忽又想起什么,竟都懵在原地,无不震撼、惊愕: “火凤凰?云家神秘的传承,觉醒了,觉醒了……” “魂兽火凤凰,他的坐骑?他……是又一个云羡天!” “火凤凰,真的存在?‘乘凰傲剑东浩土,把酒问天斥龛古’,真的不只是个传说?” 云家子弟也像是才想起印于血液的图腾,代表着家族荣耀和辉煌的族徽,正是一只作势飞天的火凤凰, 看着场中那只桀骜而绚丽的火凤凰,众人无不震撼,或发呆,或恐惧,或巅狂。 三千年前,云家族长云羡天以火凤凰为坐骑,傲剑山海域。传说火凤凰每次现世都代表着一个时代,一个属于云家时代。 “一只破鸟而矣,能有多厉害,看我灭了它!” 汤胥春嘴上依然嚣张,心中却有些忌惮。火凤凰霸道而不失优雅,还有那样一个惊人的传说,他不得不暗自惊叹。 一位汤家青年修士被汤胥春莽撞的举动吓着了,立即阻挠道:“胥春兄弟,我们是不是先看看?那畜牲若真是火凤凰,绝不会好惹。” “传说就是传说,现在的云家,青场飞天修士都没有一个,如何代表一个时代?”汤胥春的语气强硬,充满对云家的不屑。 汤胥春的固执,让得青年修士情绪激动,语气急切:“云家族长云羡天‘乘凰傲剑东浩土,把酒问天斥龛古’是何等洒脱、豪壮?三千年来,云羡天一直都是云家的骄傲,观龙峰的骄傲,也是九岳的骄傲,岂会只是一个传说?” 云羡天统率山海域近千势力近亿修士讨伐西魔海,的确不只是一个传说。云家族徽“凤凰飞天”,便是最好的见证。 谁能预测,这样的一代天骄,竟无声无息地隐去了,没有任何先兆,没有任何线索。 三千年来,世人只能尽情猜想,反复辩驳:云羡天会不会已经冲破了龛古星的禁锢?火凤凰是飞升了还是殒落了? 火凤凰重现,演练场内的魂场修士瞬间有了无限遐想: 它是原来的那只火凤凰,还是又一只火凤凰? 它若代表一个时代,谁会是这个时代的主人翁? 它预兆着云羡天的回归,还是云飞扬将重塑奇迹? 不过,无论火凤凰关系到的是云羡天,亦或是云飞扬,云家必将崛起。 云家从未如现在这般没落,汤家也从未如此接近观龙峰四大家族的位子,如果失去这次机会,汤家将永远是观龙峰的末流家族。 汤家族人,绝不允许云家崛起! 汤胥春、汤胥秋、汤胥冬等等,都是云家荣誉感极强的年轻人,当下决心已下:杀了云飞扬,灭了火凤凰,让传说见鬼去吧! 残杀同门,只为光大家族,在他们看来便是杀身成仁,哪怕是会受九岳最严酷的惩罚。 “魔兽,那畜牲是魔兽!”汤胥春表演着见到魔鬼般的惊慌与恐惧,又转为破釜沉舟的仇愤与激昂,“他……是西魔海的奸细!魔法妖修,不共戴天!” 火凤凰是魔兽还是圣兽,众人还没来得及分辨,一块榔头形状的兽骨已经砸向云飞扬。 那是独爪双冠鸟的腿骨,是独爪双冠鸟魂场流转最活跃的部分,汤胥春以腾龙魂场全力催动,突然向云飞扬发难,兽骨速度接近五倍箭矢。 “嘎――” 尖厉地一声嘶叫,火凤凰前躯上昂,将云飞扬向上抛去,结实地扛下兽骨的攻击,它聚火而成的身躯一瞬幻散,又很快凝实。 汤家子弟也很有默契。汤胥秋和汤胥冬配合着汤胥春,分左右两侧攻击,牵制火凤凰。 汤胥冬右腿在魂场作用下虚幻放大到了原来的十倍不止,如一个巨大的肉锤,当空劈下。 汤胥冬是汤家的又一个黄场腾龙青年,那当空劈下的巨腿,速度四倍箭矢,力量百匹烈马。 云飞扬是一个小小的红场热血修士,出了焱池,失了地利,单凭场力绝难与之相抗。 云飞扬如果连续发射火之飞弹,或许能延缓他的进攻,在巨腿劈下前虎口脱险。可是这样做也会坐实自己是魔法战士的说法。 魔法战士,身处于魂场修习圣地观龙峰,所有魂场修士将摒弃家族隔阂和利益冲突,群起而攻之,置之死地而后快。 魔法,绝不能用! 云飞扬决定,大方地扛下即将劈下的一脚。云飞扬相信,演练场数百余云家修士绝不会眼看着自己被汤家修士孽死。 云飞扬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让笑容显得更坦然,调整了一下站立姿式,让挨踹看起来更有范儿。 他心中发誓,一定要咬牙忍痛,绝不哭爹喊娘,以保留微末的吊丝式自尊。 “啊,咦呀――” 云飞扬被踢得向人群外飞去,喷出一大口鲜血,挥洒长空,如丹青高手泼墨。那嘶叫明明是他不堪痛苦的呻|吟,听着彰显了他承受痛苦的倔强。 “偶像就是偶像,挨扁也这么有气势,这么有艺术!”刚入山门的少男少女中,不乏脑残的粉丝,毫无同情心地发表如此感慨。 忽然,云飞扬只觉脑袋撞上了两团柔软,跟着便是沁鼻的馨香。 是谁?毫不在意自己满身的血污,将自己紧紧环抱,缓缓飘落? 千百个怀抱,她们只会让云飞扬筋酥骨软,唯有男人根一柱擎天。然而这个怀抱不同,她让云飞扬觉得安全、平静,让他想要依赖,想要撒娇。 云飞扬抬眼看去,那是一张秀美典雅的俏脸,是阿姐云舒。 云舒的脸庞散着端庄的光华,美眸流转间不失风情,却将对他关爱表达得真切动人。嘈杂的演练场也因为云舒的到来安静了许多。 “扬扬,扬扬,阿姐就知道,你还活着!阿姐就知道,扬扬是不会将阿姐丢下的!” 云舒用衣袖为他擦去嘴角的血污,爱怜、酸楚一起涌上心头,晶莹的泪珠儿簌簌落下。 “阿姐,阿姐,我刚回来,他们便合伙欺负我!”云飞扬扮纯情,装乖巧,像是被小伙伴欺负了的小孩子。 他喊“阿姐”喊得很顺溜,就像已经这样称呼了云舒许久,眼角也自觉地噙满了泪水,更是略显猥琐地将脑袋在那两团柔软间蹭了蹭。 在云舒心中,云飞扬永远是个需要自己爱护的小男孩,他的撒娇让得在场的修士肉麻、恶心,却催生了云舒的母性与柔情,怜爱更甚。 云舒抚着他苍白的脸颊,柳眉微蹙,温和地斥道:“你这混小子,这一个月跑哪儿去了?你可知道,我和北美听雪在焱池附近寻了你十多天。混小子,可把阿姐急坏了!” 云飞扬不想就此作出解释,再次扑到云舒怀中,在云舒凝脂白玉般的颈脖上蹭着,艰难地挤出的眼泪。 他忽然哇哇大哭起来:“阿姐,扬扬好想念你,扬扬再也不要离开你!阿姐,他们欺负我!” 云飞扬这样,云舒看着真是心疼,顿时母爱泛滥,像是妈妈哄婴孩般,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就差哼唱“宝宝别哭”了。 有火凤凰凌空俯视,警觉着对面的汤家子弟,这阿姐阿弟,你侬我侬,完全忘记了天卵演练场还有千余观众。 0015 一场刻意挑起群架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不得不说,云飞扬很无耻。 他残杀汤家壮实少年,重伤汤家中年大汉,竟还扑入云舒怀中,非常委屈地埋怨被汤家欺负。 汤家子弟无不恨得牙根痒痒,咬牙切齿,恨不得就是他的屁股咬上几口。 可是这阿姐阿弟只顾着你侬我侬,压根儿不往他们这边看一眼,他们龇牙咧嘴除了让脸部肌肉徒赠酸痛,没有丝毫威慑作用。 完全被忽视,汤胥春觉得非常伤自尊。 他不识时务地冷哼道:“哼,啧啧,姐弟情深呀,真想为你们撒花伴舞!温馨提示一下,姐弟深情光荣,姊妹**可耻,生孩子会没屁眼的!” 汤胥春恶俗的讽刺并没有让他蓄谋的挑衅摆脱冷场的尴尬,却激得云舒的眼神如冰锥一样刺来,摄人的场魂压力让得汤家子弟两股颤颤,下意识地退却。 气势上已经落败,汤胥春仍强作镇定,欲在口头寻回面子。 他继缓调笑道:“听说千针绣女绣功天下无双,若送我们每人一条鸳鸯戏水的枕帕,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看可好?” 云舒决不是稍被调戏便羞愧难当的深闺女子,嫣然一笑间,淡淡黄色魂场萦绕,一双玉手快速变换着印结,只一瞬间,便凭空凝出了无数飞针。 她长袖轻舞,飞针摆出了一个手形阵容,看似慢慢地向着汤胥春飘去,散着柔和的黄绿色光华,温暖而深情,不禁让人想起母亲的抚摸,想要闭眼享受。 汤胥春毕竟是黄场腾龙后期修士,意志还算坚定,使劲一晃脑袋,顿时回过神来,却见万千飞针正以接近四倍箭矢的速度扑向自己的面门。 汤胥春惊出一身冷汗,一跺脚,身子以极限速度向后滑退,稍稍拉开距离。 他一声咆啸,场能迸发,兽骨拖着场影向飞针扑去,与飞针碰撞出无数绚丽的火花。 差点被万千飞针刺成血球,汤胥春心有余悸,信念却更加坚定: 让众人确信云飞扬是魔法妖孽,利用魂场修士对魔法战士的仇恨,孽杀云飞扬于当下! 汤胥春因惊吓而苍白的面容缓和了些,大义凛然地喝斥道:“云舒,你可要看清楚,那小子是西魔海奸细,不是你兄弟!都说千针绣女大仁大义大慈悲,应该大义灭亲!” 这一次,汤家子弟读懂了汤胥春的诡计,掩去嘴角的诡笑,开始愤慨激昂地喊口号:“魔法妖修,人人诛之;承平九岳,匹夫有责。” 魂场修士有一个种本能,只要提到魔法战士,瞬间表现得犹如被人杀父夺妻,许罗两家子弟没有任何迟疑,也争先恐后地响应:“魔法妖修,人人得而诛之!” 贺家算得上是云家的盟友,却也有部分子弟下意识和云家子弟拉开了距离,加入了声讨云飞扬的队伍。 “杀魔卫道”是永恒的真理,这种站队绝不能错!汤胥春这一喷,不带半点唾沫星子,却阴险毒辣致极。 云舒小心翼翼地将云飞扬扶至云涛身旁,缓缓转身,扫视汤许罗三家子弟,最后目光落在汤胥春身上。 云舒的举止舒缓优雅,却让得演练场安静下来,都等待着她的表态。 晨风已不是很清冷,掀起她纤细的发丝,飘来缕缕的清香,晨曦已有丝丝温暖,撒在她晶莹的俏脸上,散着淡雅的光辉。 云飞扬读懂了她眸中的坚韧和温柔,莫名地有一丝感动,心中一怔:阿姐,今日今时起,你永远永远是我最爱的阿姐! “他是我兄弟,即使真是西魔海奸细,依然是我兄弟。你伤了我兄弟,我稍稍回应一下,很合情理的,你不应如此激动。” 云舒悠悠然道,像是在劝慰汤胥春不要生气。 天卵演练场顿时喧闹起来,任何人都不能再保持平静。 “东傲云飞扬是魔法妖修,太不可思议了吧!” “兄弟是魔法妖修也要袒护,姐弟情深,真是感人呀!” “西魔海奸细她都敢担护,云舒会不会也是西魔海奸细?” 时机已到,汤胥春不想云家子弟任何分辩的机会,愤慨激昂的嚷道:“公开坦护西魔海奸细,全然不顾龛古大义,其罪当诛!热血的兄弟姐妹们,承担起龛古大神赋予的神圣使命吧!云舒、云飞扬、火凤凰都是西魔海的妖孽,杀,杀,杀!” 汤、许、罗还有七八个小家族,近八百名年轻修士,仇恨燃烧,热血沸腾,没有任何迟疑,大无畏地向云家百余子弟围去。 他们杂乱的喊杀声和凌乱的踏步声渐渐和到了一起,慷慨激昂,整齐划一,更添了杀魔卫道的正气和势不可挡的霸气。 “轰,轰,轰……”有力的踏步声震荡心脉。 “杀呀,杀,杀,杀……”尖锐的喊杀声直刺灵魂。 汤胥春没忘自己此来的目的,没有更多的言语,兽骨携三丈长的魂场虚影,带磅礴气势,旋转着,呼啸着,以五倍箭矢的速度向云家子弟砸去。 云舒神色不为所动,长袖轻舞,凝出千万飞针,连针成线,织线成网,在身前铺展开来。 兽骨咆哮着砸来,竟被这由魂场之针编织而成的金色巨网死死兜住,干净利落地弹回。 云舒没有任何解释,纤手快速掐诀,长袖舞动加快,万千飞针幻化万事万物,或刀斩神魔,或鞭断江河,或虎啸于林,或鹰击长空…… “影之屏障!” 汤胥春一声低喝,极速舞动着笨重的兽骨,幻化出万千兽骨,铺排成了坚不可摧人屏障,将万千飞针屏蔽。 云舒巧笑嫣然,体态婀娜,像是在享受舞蹈,针花如雨,密集紧促。 汤胥春不敢有丝毫松懈,全力操纵兽骨,幻影快速消失,又快速生成,消耗大量场能。他神精紧绷,接近崩溃,无暇思考,也无力思考。 云舒放缓了舞动的节奏,渐渐停止了进攻,婀娜多姿的身影也归于恬静。 汤胥春却仍机械地挥动兽骨,走火入魔般乱舞,疯子智障般咆哮:“啊——啊——咿呀——” 老大被戏耍,汤家子弟恐惧不安,又尴尬羞辱,可是谁又有勇气去唤醒一向狂妄独断的汤胥春呢? 很久,演练场众人一直满脸惊愕地欣赏着汤胥春傻逼一样狂挥兽骨。 “汤胥春,你不累吗?” 云舒的嗓音犹如观音普渡众生,汤胥春的表演太过枯燥,不得不普渡。 汤胥春被唤醒,停下了表演,气喘吁吁,晕头转向,呆呆萌萌地,惹得演练场众人一阵哄笑。 汤胥春使劲地晃着脑袋,脸上肥肉甩得吧嗒吧嗒作响,终于搞明怎么回事,羞得脸红脖子粗,肥肉横生的糙脸又大了几分。 “死绣女,你,你,老子劈——了——你——” 汤胥春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同时疯子一般向汤许罗三家子弟喝道:“杂碎们,你们还是龛古子孙吗?除魔卫道,承平九岳,不需要啦啦队!杀,杀杀杀,给老子杀!” 观龙峰,一场相当规模殴斗轰然开始。 演练场的局势很清晰,贺家和三个小家族中立,汤许罗三大家族携七八个小家族,近八百子弟,对云家五百子弟。 “小子们,‘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这是云家的精神,扁他们!” 云涛一声怒吼,将水桶大的巨锤向前砸去,身子更如雄狮猛虎般向前扑去。 云家数百稚嫰的低阶弟子,个个如狼似虎,豪气干云,仿佛身经百战。 最远处,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暗暗念叨着“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紧紧一握双拳,直到绷出手背青筋,终于也勇敢地向前冲去。 眼前场面热血澎湃,云飞扬却哭笑不跌:“‘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我怎么能说出这么有境界的话呢? 可是,阿弟阿妹阿哥阿姐们,你们也别太较真呀!明显打不赢,就不知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 逆势而为,并不符合云飞扬的性格,然而有幸成为云家精神的榜样,必须承担起榜样的责任。 原本只是为了在云舒怀中装纯卖萌,他其实伤得并不重。火凤凰羽翼在他的脚下扫过,他一个潇洒的翻腾,矫健地跃上了火凤凰。 火凤凰拖着炫丽的火焰,向前方八百张狂的年轻修士射去。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个声音,或“杀魔卫道”,或“云家荣耀”,完全忘记了他们同是龛古子孙,同属九岳观龙峰。 他们一个个红着眼,眦着牙,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毫不留情地冲撞挥砍,混战在一起。 云舒俏脸煞白,贝齿轻咬,不似先前那般淡然。 她纤纤玉指快速变幻印结,金色场针如箭似雨极速飞射,汤许罗三大家族在人数上的优势,暂时看来也只是虚张声势。 汤胥春、许及中、罗一平目标很明确,一拳一腿一兽骨,破风之声如龙咆虎啸,携着耀眼的金色魂场,向云飞扬和火凤凰扑去。 火凤凰速度六倍箭矢,仿佛与云飞扬是一体,修长的身躯极速旋转,带着尖厉刺耳的破空啸声,在拳脚与兽骨进攻的间隙里穿梭。 万分危急,云飞扬管不了哪么多,足球大小的赤红火球不断飞出。 火之飞弹!魂场包裹着的火之飞弹!炽烈,极速,如殒石天降,向汤胥春追去。 汤胥春力量百匹烈马,兽骨砸去,火球嘭地爆开,火花四散。 可是很快又两颗火球一前一后飞来,接着是三颗、四颗、五颗,一串火球带着欢快的呼啸,紧紧相随,不离不弃。追得汤胥春上蹿下跳,如丧家疯狗。 “嘭,嘭嘭!” 终于一颗火球迎上了他的面门,两颗火球追上了他的大屁股。 火花散尽,汤胥春的面容和屁股一样血肉模糊,红血外翻,狰狞恐怖,让人作呕,再难分清他的眼耳口鼻原本是长在上面还是下面。 “魔……魔法,他会魔法,他真的是魔法妖修!”逼得云飞扬使出魔法,汤胥春狂喜。 他全然不顾身上和头上仍孜孜燃烧的火星,难抑嗓音的颤抖,激动疯狂地嘶叫:“云飞扬真的是西魔海奸细,一起上,杀了他,杀了他!杀魔卫道光荣!” “都——给——我——住——手——” 突然,天际一个雄浑的喝斥传来,如滚滚哄雷,回荡云宵,带着强大的场压,让得众人无不屈从。 0016 原场修士,绝世天才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都——给——我——住——手——” 这喝斥语调平稳,却响彻天际,回荡云宵,如滚滚哄雷,让演练场子弟耳膜震痛,心血翻腾似要喷涌而出,更有一种上者的威严,无人敢不服从。 天卵演练场所有修士停下了动作,忘记了呐喊。激情与愤慨,热血与仇恨,全部消融,进入了一种呆呆萌萌的状态。 云飞扬顺着雄浑的声音望向天际:那人大袍翩翩,体态厚重,让人既亲又敬,两眸深邃,让人不敢正视,正是观龙峰峰主贺焰森。 远远地看着,贺焰森自云中走出,一步步地走来,却忽地已至眼前,落在了演练场中央。 紧跟着贺焰森,还有观龙峰各家族族长,各家族长老,以及各家族部分杰出子弟,约有五十多人,分立左右。 云飞扬有些疑惑,如此高规格大场面,不像是来劝架的呀! 贺焰森的胖脸上挂着憨厚笑意,意识到了场面的严肃,忽又哼哼哈哈地清了清嗓子,正声道:“同门争斗并有没被绝对禁止,不过争斗也得有规矩,小子们,你们今天是不是有些过了?” 贺焰森面部表情丰富可爱,让人想要抱着他那肥硕的脑袋,在他那肉嘟嘟的肥脸上亲上几口,嗓音平缓温和却威严十足,让人肃然起敬。 “你们今天是不是有些过了?”很亲切的问话,却让得各家族子弟低头自省。 贺焰森眯缝的小眼睛扫视过众人,最后,赤祼祼地落到了云飞扬和火凤凰身上。 他浓眉微蹙,心中暗自惊叹:好小子,焱池喷发葬送了所有人,你竟能逃过劫难?那畜牲当真好威仪,只是周身火焰太狂暴了些! “小子,过来,过来,让贺伯伯好好瞧瞧!” 贺焰森胖脸堆满慈祥,温和地对云飞扬唤道,像是老爷爷逗孙子。 云飞扬正要从火凤凰身上跃下,来和这位可爱的贺伯伯亲近亲近,却不知道这位贺伯伯是个急性子。 突然,一只肥厚的大手当空扑下向他抓来,庞大的场压让得云飞扬心血翻腾,让得火凤凰火焰暗淡。 这是绝对的实力! 云飞扬识趣地放弃了一切抗争,扮得乖巧可爱,任由那只肥手逗弄把玩。 强大的场力将云飞扬拖到了他憨厚的胖脸跟前,那只肥厚的手掌已经凝实,肉肉的,暖暖的,抚在云飞扬的后脑勺上。 有那么一瞬,云飞扬想到了姥爷的抚摸。 忽然,云飞扬想到一件极其可怕的事,不禁心中大骇! 贺焰森会不会用魂场探查自己的**和灵魂? 如若如此,自己修习魔法的秘密将被赤祼裸地剥落在众人眼前,贺焰森必定会果断地将自己拍成齑粉,不带丝毫犹豫。 可是此时此刻被他攥在掌心,连哭爹喊娘都觉得艰难,似乎只能老老实实地等待死亡,苦笑着自我安慰:被一巴掌拍成齑粉,一定不会很痛。 云舒也觉察出了什么,燕子抄水般疾飞而来。可是贺焰森抬手就将她抚出了数丈开外。 云舒爬在地上,口吐鲜血,也只能带泪乞求:“尊主,不要伤害扬扬!求您了,别伤害扬扬!” 一股醇厚的魂场,从云飞扬的后脑勺灌顶而入,直袭丹田,在云飞扬刚刚激活的场海搅起淊淊波澜。 忽又直冲眉心,与既是魔晶又是场晶的“茹茹之心”反复纠缠,欲探入“茹茹之心”内部,却徒劳无功,最后只能偃旗息鼓地退去。 贺焰森撤回手掌,在自己肉呼呼的下巴上反复摸索,浓眉紧锁,若有所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满脸肥肉跟着抖动。 演练场千余子弟和五十长老无不急切地想要了解情况,却也只能耐着性子欣赏他可爱的表情。 “好小子,果真成功激活场海了,而且灵魂和**的契活度绝对超过三十点,这是怎样的天赋呀?绝对是天才,比之前更天才!” 贺焰森嗓音颤抖,却依然雄浑。 他原本只是自言自语地感叹,在场的每个人却都听得清楚,顿时,如一颗炸弹在演练场中央爆炸,全场轰动。 “零契合零魂场废物,焱池淬炼不死已是万幸,竟还成了不世奇才,这……怎么可能?” 贺许罗汤各个家族的长老和子弟无人敢信,争论过后仍没结果,狐疑地看向贺焰森。 “云家的少主,岂会苟且?既然没有在焱池淬炼中死去,如何不荣耀,如何不天才?” 云家长老们一直精神萎靡,顿时精神大振,几个老家伙甚至相互拥抱相庆。 云家少年们已经见识了云飞扬残杀汤家子弟时果敢狠戾的气势,这会儿云飞扬得到官方的肯定,少年们竟自发地喊起了口号:“飞扬飞扬,势不可挡!飞扬飞扬,云家荣光!” 云飞扬自诩是一个低调的人,却也乐开了花,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俏脸,忙向云家的兄弟姐妹们抱胸还礼。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羞羞地道:“低调,低调点,我喜欢低调。多谢各位抬爱,感谢各位信任,云家荣光得靠大家,靠大家!” 云飞扬刚刚沉醉于那种良好感觉,忽然云家小子们被另外的事物吸引,喊了几嗓子口号便偃旗息鼓了。 云飞扬有些不爽,心中疑惑:是哪个杂碎,敢跟小爷抢戏? 不仅仅是云家子弟,演练场所有修士,都睁着圆溜溜的双眼,狐疑地盯着贺焰森的胖脸。 贺焰森眉毛皱得更紧,眼睛挤成了一条缝,耳廓和面颊不时抽搐,反复地摇头又点头,肥厚的嘴唇时不时吧唧几下表示思考到了关键的地方。 “呃,这小子的场海竟如火海!难道他的魂场属性是火?我为何无法探入他的场晶?难道原场修士的场晶都是不可探入的吗?” 贺焰森眯缝的小眼睛睁忽然得贼亮,抓着云飞扬的肩膀,激动地命令道:“小子,你已经能凝出火球了吗?弄出两个火球来,让贺伯伯瞧瞧!” 云飞扬向后退了数步,拉开和贺焰森的距离。虽然在场的魂场修士都未曾魔法冥想,很难察觉天地间魔法元素的变化,不过关乎性命,小心为上。 云飞扬以魔法力召唤来足够的火元素,在发出魔法火之飞弹的那一瞬间,以魂场之火将魔法火球完全包裹并虚幻放大。场力催动,赤红的火球呼啸着向天空飞去。 贺焰森小眼睛忽睁得圆溜溜,一掌拍下,火球炸开,火星四散。他顿时哼哼哈哈地大笑起来,如财迷见着金子般上下打量云飞扬,直看得云飞扬心里发毛。 云飞扬知道已经顺利过关,难免嚣张一些,有些无礼地看向贺焰森,有些不好意思道:“贺伯伯,被您这么盯着,我会害羞的,除非您是十足的美女。” 贺焰森没觉得尴尬,反而激动得浑身肥肉抖动,顾不得作为峰主应有的威严,又一次将云飞扬一把抓来,像欣赏艺术品般,盯着他的俊俏脸蛋反复审视。 半晌过后,他连连赞道:“好,好,好好好!果真是魂场之火,果真是原场修士!好小子,天才啊,千年不遇的天才啊!” 天下万物有五种本原属性,金、木、水、火、土,魂场将灵魂与实物联系,相应地有五种本原的魂场。 原场修士修习本原魂场,从一个方面探索世界理解世界,更容易有深刻独到的见解,在魂场修练方面的天赋自然非同寻常,必是不世奇才,必然成就非凡。 通天峰化家之所以可以成为九岳的主宰者,正是因为化家有一位金属性原场修士化天极,虽然已经入驻昼山夜海,却仍然庇佑着化家长盛不衰。 贺焰森看着云飞扬,像是看到了一方圣主、一代神王,叫他如何不激动。 然而这对汤家绝不是一个好消息,很有可能,汤家与四大家的席位失之交臂。 汤家族主汤显祖冷哼,不以为然地道:“贺峰主,零魂场的废柴激活场海或许有可能,突变成为原场修士,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再看看那畜牲,周身火焰激烈狂野,不像是场兽,倒像是魔兽。怕就怕,此云飞扬非彼云飞扬呀!” 贺焰森一愣,喜庆的胖脸也有几分疑虑。他贼眯眯的小眼睛,咕噜噜一转,再一次将云飞扬逮过来,将一股魂场催入云飞扬的身体。 魂场如暖流,逼向云飞扬的胸膛,从他的胸膛衍映出一个炫丽的图腾:一个火凤凰,羽翼舒展,翩翩起舞,美轮美奂,仪态万千。 正是云家的族徽“凤凰飞天”,自古以来烙印于云家子弟血缘中的族徽。 火凤凰是魔兽还是圣兽,云飞扬是魔法妖修还是魂场修士,云家族徽“凤凰飞天”无疑是最有力的回答。 征魔神秘殒落,葬礼戏剧复活,焱池淬炼失踪,原场天才回归,云飞扬的起落关联着云家兴衰,牵动着每一个云家修士的荣辱。 云飞扬胸膛衍映出的族徽“凤凰飞天”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演练场所有云家修士顿时欢欣鼓舞。 “少主是原场修士?我和他同是红场热血,他为什么就会比我帅那么多,原来如此。难怪,难怪!”一个云家少年终于释怀,眸中无限崇拜。 “扬扬,你总让阿姐惊喜,从不让阿姐失望,这两次也太调皮了点!”云舒溺爱地看着那个衣衫破烂的少年,傲慢而阳光,让得她琼鼻微酸。 “云家圣兽已归来,这将是一个属于我们云家的时代!” 云家族长云尚道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干皱的老脸也乐开了花,情不自禁嚷嚷起来。 “火凤凰是魔兽,云飞扬懂魔法,一切脏水都是羡慕与嫉妒,只会让我们信心鼓舞!小子们,投映出我们荣耀的族徽,让一切猜疑见鬼去吧!”云涛激动地大吼。 “轰,轰轰轰!”云家魂场修士魂场齐齐迸发,低沉的破空声轰鸣不绝,激荡人心。 数百只凤凰图腾投映到了演练场上空,它们鲜活而灵动,激情而优雅,仿佛正演艺着一支壮观宏大、振奋人心的舞曲。 “嘎,嘎嘎,嘎——” 火凤凰被这震撼的场面感染,欢快激动地鸣叫着,飞到了那数百只凤凰幻影的中央,义不容辞担任起了领舞,翩然起舞。 0017 狐假虎威,难得张狂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原场修士将来会是一方圣主,可能成就一代神王。 云家出了原场天才云飞扬,云家必将强势崛起,观龙峰也将会大放异彩。 有这样美好的憧憬,天卵演练场内除了汤家外的所有修士都非常兴奋,仰头看着天空百凤齐舞的壮观景象,很难压抑心中的激动。 “小爷豁出去了,从提鞋开始巴结,能够成为神王的提鞋使者,也是可以名垂千古的!”许家一位少年用力咬了咬牙,虽有些调侃的意思,却是真心想要结交云飞扬。 “阿涛是云飞扬的堂兄,阿爹应该不会反对我和阿涛的亲事了!小叔子,先谢谢了!”贺家子弟中一个明艳动人的少女幸福地向云涛挤去。 “汤家取代云家,成为观龙峰四大家族,老朽真不该投赞称票啊,唉!”罗家一位长老有些沮丧,真诚地望向云家族长云尚道,似是在乞求谅解。 原场修士意味着什么,云飞扬不完全明白,不过众人炽烈的目光和口水欲滴的样子,能让他猜个**不离十,他不禁有点有小兴奋和小骄傲。 云飞扬向后甩了甩紫黑的卷发,抚了抚破烂的衣衫,向前后左右各摆了一个pose。 他鼻子已经翘上了天,嘴上却有些无耐地道:“唉,真不想做天才,我更愿意自己资质平平,那样的人生将更具挑战,也更具有成就感!” 这逼装得,难免让人晕倒,让人喷血。 不过喷完血后醒来,少年们或许会称赞,这是他的个性魅力。偶像就是这样,做什么都是对的。 出乎意料,汤胥春非常实诚地喷血了。 刚刚他还愤慨激昂,这会儿只有仇恨和绝望,从大喜到大悲,就像是范进中举,前后巨大的情绪落差让他精神崩溃,几乎走火入魔。 汤胥春极度亢奋,冲向一个绿袍中年,拉扯着那人的衣袍,撕心裂肺地嚎叫:“父亲,云飞扬会魔法,他是西魔海奸细!父亲,处死他,快处死他呀!” 眼前这个青年面部红肉外翻,脸骨森森可见,血红眼球爆出,绿袍中年看了好半天才确信他是自己的种。 看看贺焰森,瞪瞪云飞扬,绿袍中年也只能怒吼在心中。 汤胥春又跑到另一个中年跟前,秀秀狰狞的面容,扭扭恶心的屁股,义愤填膺地道:“大伯,他能发射火球,看我被他给炸的,一定是魔法,一定要处死他!” 这个中年满脸胡须,有雄狮一样的威严,也似豺狼一样凶残,正是汤家族长汤显祖,一个野兽一样的角色。 他冷冷地瞥了汤胥春一眼,不带一丝同情,一脚将汤胥春踹出三丈开外,抖了抖衣袍,拂了拂衣袖,冷漠喝道:“没用的东西!” 汤胥春连滚带爬地起身,痴痴地望向众人,血糊糊的眼球咕噜噜地转,像是在乞求。 他歇斯底里地嘶吼:“云飞扬绝不是原场天才,他会祸害观龙峰,会颠覆九岳,会扰乱山海,一定要处死他,必须处死他!” 汤胥春对汤家的忠诚和对龛古的信仰,让人感动。然而他此时的窝囊与落魄,也让汤家颜面丧尽。 汤家子弟着看这个先前高调的族兄,也只是紧紧握了握双拳,狠狠地咽下口水。 外貌协会的小萝莉瞅了一眼,尖叫一声“好丑哦”,跑到旁边呕个不停。 云家子弟紧紧地捂住嘴巴,心中尽情的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几个云家子弟乐得有点儿带劲,畅快地笑了出来,带得演练场笑声一片。 汤显祖听着那放肆的笑声,心如刀绞,脸如火烧,鼻孔生烟,眼睛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恨地咽下口水,冷声道:“峰主,请宣布长老会的决议!” 贺焰森乐呵呵的胖脸忽然凝住,略显尴尬地看了看云家族长云尚道,呵呵哈哈地吊了吊嗓子,正声道:“汤家取代云家,列位观龙峰四大家族。天卵演练场归汤家所有,云家子弟以后不得擅入!” 汤家取代云家列位观龙峰四大家族,汤家修士为了这个理想已经奋斗千百年。 此时此刻,他们欣喜也辛酸,少年们开始耀武扬威地向云家叫唤,汤胥春也咧着森森脸骨对着云家兴奋地挥拳。 “为什么?凭什么?为——什——么——,凭——什——” 云家子弟顿时轰动,无不愤愤申斥,就像知道了别人睡了自己的女友;却又渐渐地没了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只剩无语和羞愧,就像知道了女友原来是个鸡。 现在的云家,绿场和谐修士十七人,黄场腾龙修士不足七百人,辉煌不再。 反观汤家,绿场和谐修士二十六人,黄场腾龙修士超过千人,还有几位青场飞天的太上长老,如日中天。 云家长老们又像进入演练场时一样,皆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垂头丧气,可怜兮兮。 汤家取代云家,是观龙峰十八个家族共同作出的决议,他们不得不接受。 “不!我不同意!云家是最伟大的家族,不可取代!” 云飞扬向贺焰森跨出一步,显得慷慨豪迈,他激情四射的唾沫中还带着血丝。他不想输给东傲云飞扬,打算做一次出头鸟。 这绝对是一个意外,十八个家族,五十四位执事长老,共同作出的决议,竟然有人反对,还喊得那么义正辞严。 云飞扬再次成为演练场的焦点,上千双眼睛如见到三胸美女一般,眼前一亮,都使劲地看向云飞扬,有惊喜和期待,也有困惑和鄙视。 汤显祖先是一惊,瞟了一眼这个狼狈的少年,忽然乐了,冷声嘲讽道:“哟,原来是原场天才呀!汤伯伯提醒你一下,天才成长的道路很艰辛,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云飞扬慢慢转身,负手而立,孤傲冰冷,一句一顿地道:“我是原场修士,将来必成神王,出身必须高贵!小小提醒一下,神王若生气,后果很严重,没准儿会把你们撕吧撕吧喂凤凰。” 云飞扬言语之间魔性十足,也只有云舒会溺爱地称赞:“混小子,真是够臭屁的!可惜……” 贺焰森乐呵呵的胖脸忽然凝住,其他修士完全被惊住,呆滞许久过后,傻傻地相互看了看,却不敢作出评价。 演练场一阵寂静,许久。 汤显祖心虚地笑了笑,道:“哼哈哈哈,好小子,神王之路很长很艰辛,刚刚激活场海就这么嚣张。你说说现在的云家凭什么列位四大家族?” 云飞扬潇洒向后一跃,火凤凰很有默契,带着悦耳的鸣叫,俯冲而过将他负起,拖着炫丽修长的尾翼,画出一个完美的火圈,悬停在演练场上空。 云飞扬侧身斜立,俯视众人,被火凤凰赤红的火焰映得通红,仿佛重生的火域魔子。 “那我们就说现在。现在的汤家,红场热血修士有几人敢接受我的挑战?橙场雄启呢?黄场腾龙呢?如果你们不嫌丢人,非要绿场修士和青场修士,才敢应战我一个小小的红场修士,我依然坦然接受。” 云飞扬的语气咄咄逼人,自信到嚣张,霸气到狂妄。 演练场轰地喧闹起来,一个场海刚刚激活的红场热血修士,挑战一个家族,完全颠覆了他们对魂场世界的认知。 “红场热血,速度一倍箭矢,力量一匹烈马,比凡人强不了多少,我们都可以捏死他,他怎么敢?” 橙场雄启修士相互讨论。 “东傲云飞扬绝不是一个鲁莽的人,他绿场和谐的实力会不会从来都没有失去,只是被他隐藏了?” 黄场腾龙修士各自猜测。 “他的底牌是什么?莫非原场修士有什么特殊天赋?可是,跨越三个个等阶挑战,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长老们失去了应有的威严,有的惊愕,有的困惑。 身首异处的壮实少年、哇哇吐血的黄场大汉、面目狰狞的族兄汤胥春,这一切都在告诉汤家子弟,云飞扬是一个魔鬼。 汤家子弟下意识地使劲摇头,应战云飞扬的想法刚有点苗头,很快就连根儿掐去了。 “谁敢战我?谁敢战我?谁敢战我?谁敢战我?” 云飞扬放肆地叫喊着,不紧不慢,不失节奏,还哄亮霸道,大有张飞喝断当阳桥的气势。 与此同时,火凤凰不断吸收天地之间的火元素,它亦虚亦实的身躯正不断壮大,三丈,五丈,十丈,二十丈…… 火凤凰完全是一片淊淊火海,两只眸子像是两个巨大的喷火口,射出慑人赤红光芒,直击人的灵魂,让不不敢直视。 火凤凰羽翼舒展,宽广壮阔,几乎将整个天卵晶石演练场覆盖。 澎湃的热浪将千余低阶修士完全笼罩,灼烧着年轻子弟的意志,让得他们恐慌失措。 演练场中央的长老们要稳重许多,他们终于找到了云飞扬的底牌,有些小激动。 “火凤凰,他的凭借是火凤凰!火凤凰,云家圣兽,有怎样的实力?” 汤家修士完全被唬住,云飞扬越玩越嗨,重复地嚷嚷着:“谁敢战我?谁敢战我?谁敢战我?谁敢战我?” 台词很单调,他也很无聊,忽然想到应该来点音乐,活跃下气氛,也增添点气势。 云飞扬一拍手掌,向后跳开一步,开始了周杰伦那套街舞动作,吼起了《双截棍》: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 浑水摸鱼的过程,表面轻松,精神紧绷,《双截棍》本只是发泄和调节,却偏偏被云飞扬吼得排山倒海,荡气回肠。 火凤凰和云飞扬心神相通,周身澎湃火焰伴着节奏跳动,各家族子弟完全被感染,也和着云飞扬的节奏,振奋人心的吼叫。 一次次握拳,一次次顿足,原本气氛紧张的“逼宫”,被他恶搞成了火爆狂热的演唱会。 云飞扬出格地嚣张,汤家子弟却极度地抓狂,只是顾忌着火凤凰,一个个只能干瞪眼瞎嚷嚷,“小子耶,莫要太张狂!” 0018 妈蛋,打阿姐的注意?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双截棍》气势排山倒海,节奏荡气回肠。 天地良心,云飞扬只是随便嚷嚷,只为缓解一下内心的压力。 可谁知道,汤家子弟自作多情,非说他狗仗人势、恶意挑衅,偏偏还被气得龇牙咧嘴。 云飞扬非常清楚,汤家被火凤凰的庞大气势唬住,自己也不能玩得太过。 毕竟,狗急会跳墙,猫饿会追狼,确保云家四大家族的席位,才是重中之重。 “峰主,各位族长,各位长老,汤家的懦弱,你们都看到了?让这样一个家族列位四大家族,简是观龙峰的耻辱!你们先前的决议太不英明了,请重新考虑!” 云飞扬缓缓道来,不卑不亢,却让人觉得咄咄逼人。 然而那些族长和长老并没有觉得不适,相比吼唱《双截棍》的嘻哈,此时的傲慢无礼更契合东傲云飞扬的形象。 “好嚣张的小子!史料记载,火凤凰实力不过与黄场腾龙相当,这小子想要干什么?” 贺焰森心中疑惑,抬眼看向烈焰中的少年,那张俏脸,稚嫰而倔强,狡黠而骄傲。 沉凝半晌,贺焰森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嘟着肉乎乎的胖脸,一副可爱无辜的表情。 他表面把自己扮得像是一个局外人,却暗暗让场晶处于活跃状态,警惕着一切意外的发生。 云家子弟兴奋了,激动了,很合时宜地喊起了口号:“汤家胆小鬼,滚出演练场!” 各个家族子弟跟着凑热闹,热烈讨论云家汤家谁会是赢家。 对于原场修士和火凤凰的传说,各家族族长和长老们有更深刻的认识,相互之间尴尬一笑,便开始盘算如何和云家攀关系。 汤家子弟急了,汤显祖更加稳不住。 他一阵抓耳挠腮、咬牙切齿,张牙舞爪地冲云飞扬叫阵道:“小子,你……敢下来吗?” 云飞扬假意向前探了探,又有些怕怕地退回,贱贱地笑了笑,向汤显祖晃了晃食指,表示才不要上当呢。 紧接着,他摆出应战的架势,毫不示弱地叫阵:“大伯,你敢上来吗?” 汤显祖被调戏,恼羞成怒,凶神恶煞的脸,被憋得红扑扑,蒲扇大的手掌一翻,一尊三尺高的大鼎豁然托于掌心。 云飞扬心中大骇:糟了,玩过了! 云飞扬原想用火凤凰的气势镇住汤家子弟,而汤家长老们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来和他这个小小的红场热血修士一战。 可是谁会想到,汤显祖竟真的豁出老脸不要,欲和自己一个红场小修士一战。 红场热血修士,跨越三个等阶挑战绿场和谐修士,是空前绝后的好戏! 云家汤家以外的其他修士,都巴巴地睁着双睛,无不期待着这好戏的开锣。 云家子弟们盲目信任他们的少主,竟又喊起了振奋人心的口号: “飞扬飞扬,势不可挡,飞扬飞扬,云家荣光!” ——这啦啦队,也忒敬职敬业了吧!妈蛋,你们怎么不来试试? 云飞扬脸部肌肉完全疆硬,哭也艰难,笑也辛酸,闭着眼,揪着心,痛苦地忏悔,虔诚地祈祷: 佛祖大老爷,我错了,谁能想到汤显祖这么不要脸呢?上帝呀,我也就是逗大家玩玩,活跃活跃气氛,也别太较真了!阿门! 汤显祖托着巨鼎,如妖王降世,一步步踏来,如踩在云飞扬的胸膛,震得他心脏嘭嘭嘭狂跳不已。 云飞扬几乎要虚心承认错误,谦恭地请求谅解,甚至已经设计好了不卑不亢的台词: 汤伯伯,小侄只想开个玩笑,只是太没幽默细胞惹怒您了,还请见谅。 突然,一位白衣公子飘然跃上前来,拦在汤显祖前面。 他优雅转身,向贺焰森等人恭敬行礼道:“贺峰主,各位族长,各位长老,小侄倒有个小提议,还请给个面子!” 来人手执玉扇,身段高挑匀称,形貌潇洒,气质清癯,正是九岳十圣子之太子化连辰。 化连辰身份尊贵,天姿卓绝,实力强悍,为人谦和有礼,前途一片光明。 他是受九岳圣主化天宇的委派,前来观摩观龙峰长老会,可谓相当有面子。 汤显祖糙脸不断抽搐,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问道:“化贤侄,有何指教?” 化连辰没有正面回答,抬眼望向云飞扬,将玉扇向上空抛去,玉扇与火凤凰相对,悬于天卵晶石演练场上空。 八寸玉扇被磅礴的魂场幻化变大,三尺、一丈、三丈,五丈、十丈、二十丈…… 它势不可挡地铺展开来,宽广壮阔,竟与火凤凰不相上下。 浩瀚的叶绿,澎湃的火红,如两个汹涌的浪头撞到了一起,交相辉映,气势宏大,将整个天卵晶石衍映得宏伟壮丽。 化连辰身形未动,只在原地留下一个白衣虚影,人已款款立在了巨大的玉扇前端。 他有礼貌地向云飞扬拱了拱手,儒雅笑道:“我不喜欢昂着头和人说话。” 云飞扬不相信化连辰会憋什么好屁,没好气地问道:“你想当说客?” 化连辰像是被冤枉,委屈地叹气道:“我是在帮你。” 云飞扬毫不领情,冷声道:“有屁就放!” 化连辰捊着鬓发,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可还记得我们的千日战约?” 云飞扬血液运行加快,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稍顿,稳住心神道:“还有九百五十三天。” 化连辰神情微怔,笑道:“很好!不过,我要给战约加注。” 云飞扬心中骂道:玛德,这种情况下逼我加注,绝对的城下之盟呀! 云飞扬心中骂着,嘴上却不能输了气势,嚣张傲慢地道:“只要不取消战约。如何加注,说说看!” 化连辰稍稍转身,面向地面千余修士,提高嗓音正声宣布道: “九百五十三日后,我将与云飞扬来一次对决。我若胜了,我要娶千针绣女云舒,汤家也取代云家,列位观龙峰四大家族。他若胜了,让不让我做他的姐夫,全凭他愿意,云家依然是观龙峰四大家族之一。” 故且认为,化连辰打云舒的主意,全是因为爱情。 然而他所谓的加注,就好像说“你赢了,你老婆是你的,你输了,你老婆是我的”,绝对的强盗行径。 云飞扬心中愤愤,却又想笑,冷声道:“真是好算计,无论战胜还是战败,你好像都不会吃亏。你好像也没和我商量的意思。” 化连辰装模作样地审视火凤凰半晌,诡笑着摇了摇头,阴声笑道:“你不该关心我的得失,而应该冷静地想想自己的底牌,关心自己的得失!” 非常明显,化连辰摸透了自己的底牌,知道火凤凰的真正实力。 许多人多都在点头赞赏,觉得云舒寻到了好姻缘,云家子弟中竟也有人不知廉耻地为云舒高兴。 云飞扬又急又气,终于稳不住了,骂道:“玛德,听清楚了,小爷不——” “太子好口才!” 云舒突然打断云飞扬,她向来温和优雅,此时心绪也起波澜,贝齿轻咬,娥眉微蹙,娇慎道:“九岳的太子,应该懂得尊重他人。不过我仍替扬扬应下战约!” 所谓战约,是对云舒莫大的亵浊!云飞扬宁愿向汤显祖磕头认输。 云飞扬很难不对化连辰爆粗口:“老子也要加注,我赢了草你二姐,输了草你三姐,不输不赢草你——” “扬扬!”云舒再次打断了云飞扬,她坚毅的眸子氤氲着晶莹的泪水,温婉的面容萦绕着缥缈的怒色。 云舒的嗓音虽有些颤抖,吐词却非常坚定:“扬扬,阿姐相信你,你一定能胜他!” 云飞扬望向云舒,紧握双拳,太过用力,指甲刺破掌心,他任由鲜血滴下,咬牙强忍心中的怒气,却没再说什么。 化连辰哈哈大笑,捊着鬓发向前抛去,得意地对汤显祖道:“汤族长,你耐心等上九百来天,我将为你拿回四大家族席位!东傲?哈哈哈,东傲,记着,九百五十三天!” 化连辰没问任何人的意见,更没等任何人的回答,就这么定下了。庞大魂场玉扇快速缩小凝实,载着他化作一道绿光,消失在天际。 汤显祖瞪着化连辰消失方向,竟然也爆出粗口,“狗崽子,你赌的是我汤家的家族荣誉,不是你化家的!” 若不是化连辰中途杀出,汤家或许已经是四大家族之一了,汤显祖自然不会买化连辰的账,却也只得暗暗忍下。 他向着云飞扬一声冷哼,在云家子弟的欢呼声中,领着汤家子弟气鼓鼓地离开了演练场。 云飞扬自火凤凰上跃下,来到云舒跟前,是见到亲人时的平和自然。 不再装逼,他又变得嘻皮笑脸,调皮地道:“阿姐,你又漂亮了!咱们回家!” 云舒拿出一条素洁的丝帕,细心地为他包扎好受伤的手掌,恶作剧地捣了捣他的发型,婉尔一笑,抱着他粗壮的膀子,缓缓走出演练场。 火凤凰幻化变小,徐徐相随。 其余众人愣愣地看着云飞扬和云舒离开,许久才回过神来,或兴奋激动,或疑惑期待,争论着缓缓散场。 ※※※※※※※ 通天峰,密闭的大殿内,空旷寂静,幽暗诡异。 中央一池血水,散着腥臭的气息,浸着一块半人高的紫色晶石,散着幽幽的紫光。 化连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血池,大殿内唯有他的脚步声在回荡。 “父亲!”化连辰向着紫色晶石抱胸鞠躬。 晶石轰隆隆地转动过来,它的背面竟倚坐着一个枯瘦的老人,正是九岳教主化天宇。 化天宇干枯的花白长发浸在血池中,他稍有动作,池中血液便羡起丝丝涟漪。他瘦骨嶙峋的身子竟如镶在在紫色晶石上一般,隐隐地有场力流入。 这个枯瘦干瘪的老人如垂死的老太监,嗓音晦涩沙哑,问道:“怎么,观龙峰的事有意外?” 化连辰依然鞠着身子,不敢有过多的动作或表情,答道:“云家圣兽火凤凰回归了,云家少主云飞扬成功激活场海,竟然还是原场天才。” “哦!”化天宇干涩的老眼闪过一道精光,不禁有些疑虑,沉呤半晌后,悠悠叹道:“焱池喷发,圣兽回归,原场天才,传说云家有着神秘的血缘传承,难道是真的?” 化连辰嘴角浮出一丝得意,又立即收敛,道:“儿子也如此想,儿子将得到云家的传承。” “哦?”老人眸中闪过一丝赞赏,问道:“那是血缘传承,你将如何得到?” 化连辰挺了挺身子,压下心中的小激动,得意地道:“儿子和云飞扬约下了千日之战,赌注是云舒,云舒会为我生下儿子。” 化天宇顿了顿道:“即使有云家血缘,传承也不一定会激活。” 化连辰有些得意忘形,“嚓”地一甩开注扇,踱步道:“血缘传承,直系优先,直系血缘消失后,血缘传承会在旁系血缘中激活。” “现在的云家,完全有可能会无声无息地消失。那时我和云舒的儿子将是唯一云家血脉,血缘传承必然会在他身上激活。” 化连辰他叙述着自己的计划,邪恶的笑容难以自禁,在他俊俏的脸颊浮现。 0019 云家有个神秘的传说!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焱池喷发已经一个月,所有人都觉得,云飞扬已经葬身火海, 然而,在天卵演练场,在云家即将失去四大家族席位的关键时候,云飞扬高调回归。这在一段时间内将是所有人心中的头版头条。 云飞扬死而复生,只是一个零魂场的废物,即使激活场海成功,人们原本也不会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东傲云飞扬以前威名再盛,也已经渐渐淡出,新出炉的九岳十圣子中,加入了汤家的汤胥引,不再有东傲云飞扬的席位。 可是,又有谁能想到,东傲竟还会那么高调的回归:圣兽回归,原场修士,叫嚣汤家,红场热血的实力却敢接下化连辰的挑书, 他只有热血红场的实力,却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魄,取人首级不动声色,一人一剑一凤凰,威慑住了汤家整个家族。 很多人都觉得,云飞扬似乎不是原来云飞扬,他嘻皮笑脸,却杀伐凌厉,他狡黠调皮,也孤傲冷漠。 矛盾的性格在他身上一起展现,让得他神秘不可捉摸,他的称号不应该是“东傲”,而应该是“东邪”,让人心生畏惧。 云飞扬再次奠定了偶像的地位,成为少年们励志的楷模,他的神态、表情和言语,被当天在场的少年反复模仿。 “以命相偿么?哼呵呵呵,若真如此,我何必杀他?” 一个少年学着云飞扬泰然冷漠的神情和不以为然的语气,向一个遗憾不曾在场的少年,叙述着当时的情境。 “谁敢战我?谁敢战我?谁敢战我?谁敢战我?” 放肆的叫嚣,成了魂场修士相互挑战时最流行的台词,少年们早起后也要如此高吼几声,向新的一天发起挑战,接下来的一天便精气十足、斗志昂扬。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 周杰伦再怎么也不会想到,《双截棍》劲爆有力的舞蹈,慷慨激昂的节奏,会在远离银河百亿光年遥远的星际再次掀起流行浪潮。 焱池喷发预兆着天地将有大变动,凤凰出世宣告着云家时代即将到来,原场天才云飞扬仍然是九岳十圣子,虽然他只有红场热血的实力。 云飞扬回归后,云舒连着好几天一直抱着他的膀子。阿弟两次从死亡边沿擦过,让得她有些害怕云飞扬会真的离开。 东傲云飞扬留下的记忆残缺不全,云飞扬向云舒问起了圣兽火凤凰和圣主云羡天,云舒将他带到了云家的墓园。 云家墓园,绿草如茵,鲜花芬芳,石碑林立,庄严肃穆。 先辈们的墓碑经数千年风浸雨蚀,或有磨损,或有残缺,古朴无华。 墓碑碑文清晰可见,没有过多的文字,只镌刻了逝者修为、功法和名字: 紫场求魔天神手云亦宏,蓝场夺命浑天曲云夫伶,紫场求魔万兽环云伏龙,紫场求魔破天吼云不羁…… 一个个前辈英雄的名字,激荡着云飞扬的心神,云飞扬没有感觉到半点墓地的阴森恐怖,倒觉得这里是英雄的功名场,让人热血澎湃。 “阿姐,他……他们都是云家的前辈英雄?” 云飞扬发现这无边墓林,埋葬的竟都是紫场求魔或蓝场夺命的魂场大师。 数千甚至上万墓碑,每一块都散着慑人的气息,难以想象,他们聚到一起,天地风云会如何涌动。 云舒凝望碑林,似在追思往昔,嗓音有些凝重:“古老的云家,始于天神龛古时代,还是始于地神虞兮时代,没有人能说清楚明白。然而古老的云家,从来都是一个伟大的家族,主导九岳,引领山海。” 云舒一袭白衣,在石林中缓缓穿行,为肃静的园林增添了一分灵动。 云飞扬跟着她来到了一片白玉石塔林。每座石塔高约五至七丈,按着某着特定的方式规划排列,如八卦阵般透着强大的诡异的威压。 那些石塔设计奇特,明明静静地立在那里,看着层级分明,却永远数不清楚它倒底有多少层,云飞扬也就稍稍看了几眼,不过几息,便觉得心神疲惫。 “圣主云一阳,圣主云求皇,圣主云九龙,圣主云仓,……” 每座石塔正面,浮着四个或五个大字,像是雕刻在石塔表面上,又像是悬在虚空中,散着幽幽的光芒,厚重古朴,让人心生敬畏。 “云……家曾有这么多位圣主?”云飞扬很难不激动。 “九岳圣主只会是云家的先祖,直到三千年前,云家最后一位九岳圣主云羡天。”云舒像是说到了伤感处,言语咽噎。 “乘凰傲剑东浩土,把酒问天斥龛古”,云羡天霸气狂放,无疑是龛古传奇中挥斥方遒的人物。 可是,云飞扬并没有找到圣主云羡天的灵塔。 “怎么,圣主云羡天的灵塔不在塔林之中?” 云舒神情一愣,轻抿了抿了娇唇,缓缓道:“圣主云羡天,不仅是云家的骄傲,也是九岳的骄傲。关于那个时代的开始,有着无数传说,关于那个时代的结束,却成为九岳禁忌。云家上千位魂场大师为何一瞬殒落,一代圣主云羡天为何不入家族墓园,没人知道答案。” 云飞扬闭眼想象:云羡天长发宽袍,立在海的浪头对着狂风怒吼,或站在云的末梢向着雷电挥砍,却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回”一样的悲壮。 云飞扬睁开眼,看向云舒追问:“传说圣主云羡天‘把酒问苍天’,他问什么?” “不知道,也有传说说他是一个疯子。云家后辈修士对他的感情很复杂,敬畏也埋怨。正是从他的殒落开始,云家便有了‘云家不飞天’的魔咒。三千年来,任何云家修士只要跨入青场飞天,或神秘失踪,或神秘死亡,无一例外。” 云飞扬残存记忆中,东傲云飞扬无比骄傲,不拜天神龛古,不敬地神虞兮,从来没有将“云家不飞天”放在心上,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却仍然莫名殒落。 “真的无一例外?” 云舒眸光闪烁,温和的嗓音,流露着悲愤和无奈:“三千年来,无一例外!你差一点殒落,或许与那个魔咒有关。现如今,云家修士只要进入绿场和谐,便开始自我压制,不让自己的修为进入青场飞天,真是可悲可笑!” 云飞扬望向前方无边的碑林,高大的血枫树,火红的花瓣,如一团团天降的火焰,飘飘忽忽落到墓园漆黑的石碑上,追寻着云家往昔的辉煌,可惜,一切已成往事。 云飞扬热血沸腾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玛德,“云家不飞天”的魔咒不可打破,作为原场天才,只不过可以更快地走向失踪或死亡,妈蛋,有必要这么玩老了么? “我是圣兽主人,我是原场修士,我或许可以打破魔咒――” 云飞扬看着云舒如玉的面容,想要和魔咒宣战,却越来越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云舒看着他,深凝半晌,有些伤感,有些生气,冷声道,“如果你舍得抛下阿姐,或者觉得自己可以再次重生,阿姐支持你。” 云飞扬想到自己在天卵演练场风骚无比,到头来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在云舒美眸注视下,云飞扬很难不尴尬脸红,他羞羞地摸了摸脸颊,自嘲苦笑:“呵,呵呵,呵呵哒!” 云舒像是被他的可爱模样逗乐了,掐了掐他呆滞的脸颊,嫣然笑道:“怎么,怕了?” 永远不要让女人怀疑自己的能力,云飞扬一直如此激励自己。 被云舒那么一问,云飞扬鸭子死了嘴硬,又羞又恼地答道:“我……怕?我死了都能复活,狗屁魔咒,能奈我何?” 云舒看着他,神情稍滞半晌,若有所思,忽又望向前方无边的墓林。 一尊尊石碑冰冷死寂,高大的血枫树枯红的枝叶,在微风中飒飒飘落,映着西下的夕阳,这英雄的葬场显得萧瑟荒凉。 云舒心中明了:阿弟是让自己骄傲的英雄,可终没躲过“云家不飞天”的魔咒。感谢上苍让阿弟重生,宁愿阿弟做个普通人,一生平安。 云舒掩去黯然的表情,噗哧一笑,宽慰道:“放心啦,阿姐会为你寻一个安定的凡人国度,让你作个逍遥王爷,一世平安,荣华富贵!” 逍遥王爷耶,车不用愁了,房不用愁了,妞不用愁了,生孩子也不怕计划生育,云飞扬**的心有些蠢动,羞羞地摸着脸颊,肆意地意淫。 “逍遥王爷,怎么样?”云舒美眸含笑,诱惑他给出肯定的回应。 云飞扬内心一怔,望向云舒,她光洁的脸颊染上的一抹红霞,那是和她气质完全不符的狡黠。 云飞扬忽然明白,云舒带着自己来到云家墓园,是为了劝说自己放弃魂场修练,逃避“云家不飞天”的魔咒。 云飞扬压下心头的感动,欣赏着她那闪着温婉光芒的容颜,试探性地喃喃道:“我和化连辰有战约,我不应战约,云家会不会有麻烦?我可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依东傲云飞扬骄傲的性子,能这么容易说动,云舒有些意外,不及多想,欣然答道:“阿姐嫁给化连辰也是很不错的,他可是九岳太子,九岳未来的圣主呢!” 云飞扬脑海中立即浮现一出了幅画面:化连辰骑在云舒娇柔曼妙的肌体上颠簸抽搐,还冲自己耀武扬威地淫笑。 云飞扬瞬时血冲大脑,愤慨激昂地道:“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我是云家少主,必须担起振兴云家的责任!阿姐说过,相信我能胜的!” 云舒淡淡一笑,些许酸涩,些许欣慰,柔声道:“当然,从小到大,阿弟从来没有让阿舒失望过。可是……” 云飞扬打断了云舒,慎重问道:“阿姐,你就不觉得我是魔法妖修吗?你难道一点也不想听我的解释?” 云舒一愣,看着他许久过后,才缓缓开口道:“还可以解释?你自然不是。即使你会魔法,也依然是我的阿弟,直到永远!” 云飞扬内心一热,避开阿姐温柔的目光,转移话题,言辞慷慨地道:“阿姐,我要打破‘云家不飞天’的诅咒,还有九百五天,我一天也不会浪费!” 云舒看着云飞扬愤愤离开的背影,芳心微怔,说不清是忧虑还是欣喜,琼鼻微酸,转身问向墓园内无数漆黑的墓碑: 圣主云羡天是英雄,还是魔鬼? “云家不飞天”是天怒,还是人怨? 云飞扬将打破这个魔咒,还是继续验证这个魔咒? 当下,夕阳西下,火红的云霞映着血红的血枫,墓园幽暗诡异,回答她的,只有另人头皮发麻的凄厉长嚎,和让人心血澎湃的雄浑呐喊。 0020 吊丝是这样搞定雪女的!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天刚蒙蒙亮,山石树木只有模糊的轮廓。, 云飞扬盘腿而坐,他的身体散着赤红的光辉,像一枚烧透的火炭,一呼一吸间,赤红光辉一明一暗。 天卵晶石演练场,有着某神奇的属性,像是能吸引天地间的魔法元素和自然魂场,可以使修练事半功倍。 然而,两个时辰的修炼,接近千缕游离场丝融入茹茹之心,茹茹之心内魂场浓度仍然没有变化。 茹茹之心作为场晶,它的超大容量,让得魂场浓度的提升格外艰难。 云飞扬苦笑,“茹茹之心,呵呵,女人的心果然是极难满足的!” 还有九百四十天,不到三年时间要恢复先前的实力,有点像天方夜谭。然而,云舒及家族子弟的认同,激励他向这个天方夜谭发起了挑战。 晨曦初照,霞光漫天,远处的山峦像是害羞的少女。 云家的低阶弟子陆陆续续进入演练场,每个人都向着云飞扬行了一个抱胸礼。 面对汤家的挑衅英勇不屈,十多天的修炼勤奋激昂,使得他这个红场热血的少主,九岳三百个家族最弱的少主,仍然被家族少年认可。 云飞扬的激情和热血,感染着每个少年少女,不再需要训导师激昂的鼓舞,他们都咬牙强忍着游离魂场灼烧皮肤的痛疼,认真刻苦地修炼。 骄阳渐升,晒得祼背有些刺痛。 少年们稍作休息后,就要去场兽圈养园进行日常试炼,此时,他们晃着膀子骄傲地显耀着身上的汗水。 女孩子们自觉远离,在演练场东边聚集。 她们精致的皮制战衣非常吝啬材料,只裹着她们的胸和臀,将她们的身材勾勒得完美至极,让得人咂舌称赞。 “哇,呜,蜜桃成熟了耶!” 听到少年们哄笑阵阵,少女们掩着羞涩,装作没听见,却时不时向着少年们的方向偷窥,并压着声音讨论,谁的胸肌更壮,谁的身材更美。 云飞扬神秘而有型,没了以前的冷漠孤傲,被放肆的少年开起了玩笑,自然也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寄托情丝的对象。 “少主,北美听雪和胖子贺宝,他们谁才是你的真爱呀?” 少年试探性的玩笑,惹得众人一阵哄闹。 云飞扬本能地心头一紧:东傲云飞扬不拜天神龛古,不敬地神虞兮,狗皮膏药一样粘死人不偿命的胖子贺宝,却是唯一让他头痛的人。 “云飞扬。” 一个轻脆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哄闹的演练场霎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缓缓转身,齐齐地向演练场场边望去。 北美听雪一袭水绿色的衣裙,在骄阳的照射下,整个人晶莹透亮,水晶做成的一样。 “听雪,你怎么来了?你又变美了!我……想死你了!” 云飞扬从不吝啬对美女的赞美。然而这习惯性的吊丝式的问候,惊得云家子弟掉了一地下巴,曾经高冷的少主,表爱竟如此祼露大方。 “你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北美听雪的嗓音如珠落玉盘,清澈动听,她努力装得不动声色,却难掩双颊微红。这几十天,她那圣洁骄傲的芳心无时无刻不挂念着这个男子。 “问吧,问吧,只是别太肉麻了。” 云飞扬回头向众人撇了撇嘴,翻了翻手,装出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来掩饰对这个清冷美人的心动。 在云家子弟羡慕嫉妒恨的嗷嗷叫声中,北美听雪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云飞扬走近,那双眸子晶莹透亮,没有情绪波动。 忽然,清冷的风抚过,带着沁人的馨香。 云飞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已被北美听雪挟着向着天卵演练场下方飞去,留下身后云家子弟狼嚎一片。 树荫错落,鸟语婉转,花香清幽,隐约能听到不远处泉水叮咚。 北美听雪一袭水色长裙,背对着云飞扬,静立在冰花树下。她秀发如瀑,伴着朵朵晶莹的花辨,丝丝飘动。 好雅致的环境,这娘们儿不会是要向我告白吧!云飞扬这样想着,却不忍打破这美妙的画境,更不忍惊扰画中的女子。 “你会魔法?” 北美听雪嗓音清冷平淡,打破了林子的宁静。她这一问出人意料,让得云飞扬不知所措,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会魔法?”云飞扬矢口否认。 这是男人应付女人的通用手法,只要不被“捉奸在床”抓现形,拒不招认,事后总能找到让女人原谅的理由。 北美听雪忽然转身,衣袖带起清凉的风,美眸射来冰冷的光,水墨长剑划出一道水绿光华,冰凉的剑锋抵在了云飞扬的胸口。 这小娘们儿动真格的了! 云飞扬被逼得后退了一步,才稳住心神。他故作轻松,嘻皮笑脸地道:“呃……听雪,咱们之间就别动刀剑了,会影响咱俩感情的。” 云飞扬尝试着用手指拨开长剑,然而,北美听雪似乎并不吃这一套,长剑更有力地刺入他的胸膛,流出了鲜血。 两个人没再说话,静静对峙着,许久! 云飞扬脸色一沉,鼻孔一翘,如头戴皇冠的狮王,忍着胸口的刺痛,傲慢而伤感地道:“我曾以为你是配得上我的,想不到你对我的信任竟如此轻易地被动摇。” 云飞扬模仿着东傲云飞扬的高傲,却像是个特别臭屁的小男孩:“看来,龛古东浩土没有谁能配得上我云飞扬,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宁原死在你的剑下。” 云飞扬敢如此臭不要脸,只因为他知道雪女往往都有一颗火热的心,她们比风尘女子更渴望热情,哪怕那热情有些有无耻无赖。 云飞扬对爱情的宣誓,北美听雪听着觉得怪怪的,芳心却仍是一动,她睫毛微颤,嗓音轻柔,态度却很坚决:“请正面回答我!” 又是一阵沉默。 冰花树下,晶莹的花瓣飘落,清幽的花香浮动。云飞扬和北美听雪静静地看着彼此,好像还很浪漫。 北美听雪素面如雪,将长剑向后撤了几分,终于开口,打破了宁静。 “在焱池舍命救你是情义,不过你若真的会魔法,我会亲手杀了你,这是龛古大义。还请你体谅!” 透过水帘似的魂场防御墙,北美听雪美得如梦如幻,让人有些看不透,她的声音如敲碎冰凌儿,悦耳动听,却听不出喜怒。 “你竟怀疑我会是魔法妖修?只因为我会发射魔法火球吗?那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你所谓魔法妖术。” 云飞扬故作伤感,同时激活场海,凝聚魂场于手掌,一个拳头大小的魂场火球在掌中跳动,散着强大的光和热。 “去你的魔法妖术!” 云飞扬似乎很生气,将魂场火球向北美听雪丢去。这不过是男人和女人吵架时的常用策略,先声夺人! 恋爱的女人有个非常好的习惯,恋情有了问题,喜欢反思自己的不是,云飞扬态度强硬,启发着北美听雪去想:我是不是冤枉他了? 北美听雪长剑一横,魂场火球烟花一样爆炸开,火花四散,消弥在空气之中。 她嗓音有些颤抖,“这……是魂场的波动,这个火球是魂场火球?你竟然能让魂场凝实成为火球,你是怎么做到的?” 在来观龙峰的路上,她一直问自己正义和情义应该如何选择:好难。 她轻咬了咬咬唇,清冷的眸子水雾氤氤,心中释然:这下好了。 “你确定你看明白了,这不是魔法?” 云飞扬言辞激烈,有些得理不饶人的意思。这本是又一次蒙骗,他却能这般理直气壮,当真是很贱是无耻,不愧是二十一世纪的吊丝。 “你在焱池发射的就是这种火球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北美听雪有些歉疚,语气软了许多,像是一个羞于认错的小女孩。 “我是原场修士,魂场可以实化,我的魂场是火属性,你看到的魔法火球,其实是魂场火球。” 云飞扬特臭屁特有耐心地解释着,暗示着原谅她了。他也觉得自己无耻,不过能看到北美听雪羞愧难当的可爱模样,无耻就无耻吧。 北美听雪像是轻了一口气,长裙也飘逸了些许,“你是原场修士,我为你高兴。” 她收回水墨长剑,向云飞扬走近了数步,纤手尴尬地比划了两下,似是想说些道歉的话,娇唇轻启了几下,却没再说什么。 先抑后扬,是泡妞最重要的策略。“抑”很重要,却要掌握好分寸,既要让妞屈服,又不能影响妞的心情。妞是感性的动物,高兴了后好办事。 “这儿挺美,我们走走吧。” 云飞扬转开话题,给出一个不错的提议。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不忍心让佳人一直尴尬着。 北美听雪丰姿绰约,跟上云飞扬的脚步,柔声道:“你虽是原场修士,可想要追上化连辰的实力,仍然非常困难,你有把握吗?” 云飞扬紧紧地握了握拳,没有回答。每每提及自己的实力,云飞扬总有些憋屈,有些压抑,就像内心有一团火却无处喷发。 见云飞扬沉默,北美听雪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好话题,体贴地转移开了,“那只火凤凰很有意思,传说九岳是上古圣兽火凤凰的栖息地,它会不会和这个传说有关?” 云飞扬尽量让自己的语言简洁,装一副见解独到的样子道:“火凤凰,云羡天,上古圣兽,‘云家不飞天’,总会有些关系。” 冰花如雪,他们并肩而行,如走向神圣的大礼堂…… 0021 胖子贺宝,绝对活宝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纯净水说:前段时间每天只能码两千字,现在四千了,相信过些时候可以每天六千字,这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和鼓励,感谢!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谢谢!!】 ........ 距离与化连辰的约战还有九百四十天,这是荣耀的倒计时,也可能是死亡的倒计时,一分一秒也容不得云飞扬浪费。 接下来的四十天,云飞扬白天淬炼魂场,晚上魔法冥想,睡觉的时间被无限压缩,这也是一种极限挑战,让得他的神识越来越强大。 这四十天,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云飞扬都非常满意,特别是自己进阶成为二级魔法战士,而魂场的晋级,似乎也只需要一个契机。 最不可思议的是,云飞扬发现,魂场力和魔法力并不是相互孤立的,更不是相互对立的,二者相辅相成,可以让修士爆发出远超极限的速度和力量。 现在的云飞扬,魔法二级,魂场红场热血,却能爆发出三倍箭矢的速度和五十匹烈马的力量。这是黄场腾龙初期的实力啊! 他作了一个假设,即使“云家不飞天”的诅咒不可打破,将魔法力和魂场力都提升到四级,或许也可以拥有青场飞天的速度和力量,或许能战胜化连辰。 崖壁万丈,壮阔的瀑布飞奔而下,冲入水潭,水声轰隆隆雷鸣一般。 云飞扬喜欢这样的场景,不仅仅让让他心胸开阔,还让他激情澎湃。他坐在水潭中央一块露出水面的巨石之上,大汗淋漓, 他的身前,一块长约三米的铁板横陈,乌黑锃亮,正是巨剑无常。 云飞扬现在有五十匹烈马的力量,三千斤重的巨剑无常,他免强拿得动,于是开始练习最为基本的招式:刺、挑、劈、抹、断、撩、点。 巨剑无常确实太重,云飞扬无力承受时,随手一放便能在磐石上砸出一个半尺深的坑来,一招一式都要耗去云飞扬大量魂场。 什么时候,那些简单招式间的任意转换都变得连贯,对任何方向的对手都能轻松抹杀,才算得上略有小成。 东傲云飞扬笑傲九岳,凭借的就是这把粗糙的巨剑和那些简单的招式,真正威慑对手的是速度和力量渲染出的可怕气势。 一步一杀,一步十杀,一步百杀,一步千杀,甚至一步万杀。 每次精进,都是速度和力量的飞跃,当时东傲云飞扬也只是达到了“一步百杀”的境界,却有诛仙杀神的气势,同辈修士无不佩服。 云飞扬现在只是摸到了“一步一杀”边沿。他站起身来,双手紧握剑柄,艰难地扬起巨剑,竟有了想砍去前方那高耸的山头的冲动。 每天超越极限的修练,让云飞扬每次都睡得很沉,难得又一次梦见杨茹。 她身着情趣内衣,甩着**皮鞭,巧笑嫣然,一步一步向云飞扬走来,修长圆润的长腿光华萦绕,圆翘的屁股优雅地扭动。 “扬扬,这么久没见,想我了没,想我了没?” 杨茹的嗓音缥缈迷情,两团如水豆腐般白皙的娇嫩,几乎凑到了云飞扬脸上,带着淡淡的**,欢快地跳动。 杨茹突然变得狂野,腾身而起,骑到了云飞扬身上,抽打着云飞扬的脸颊,并歇斯底里地吼叫:“想我了没?想我了没?想我了没?” 云飞扬被杨茹压过许多次,可是,杨茹从来没有这次这么沉重! 云飞扬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脸颊更是火辣辣的刺痛。云飞扬挣扎着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几乎让得他恶心地吐了出来。 那是一个白皙的大胖子,腹部三圈肥肉,胸脯两团肥肉,脖子一圈肥肉,脸颊还有两耷拉肥肉,八块肥肉附和着抽打云飞扬的节奏跌宕起伏,波澜壮阔。 美梦与现实会有差距,可是,这差距也忒大了吧? 如果不是被惊吓激发了潜能,云飞扬绝不能将这个巨大的胖子掀翻在地。 那是一个巨大的肉团,咕噜咕噜地滚出了一丈开外,哼哧哼哧地爬起来,张着大白萝卜般的胳膊向云飞扬抱来。 “扬扬,这么久没见,想我了没?哼哼哼,来抱抱,抱抱!” 被一个肥得腻人的胖子,还是一个男胖子,这么亲昵地喊“扬扬”,云飞扬狂吐不止。 还好,他用脚顶住了胖子的大肚子,倘若真的被他抱到,很有可能再次灵魂穿越。 胖子尝试着向前蹭了几次,没有更靠近云飞扬,反而因为自己肥硕的大肚子被弹开,胖子索性放弃了,挥舞着肉呼呼的大膀子在屋子里转着圈叫嚷。 “扬扬,听说你死了,我稀里哗啦地哭了三天三夜,后来听说你活了,我又半疯不巅地笑了三天三夜。你这一死一活,可折腾死我了。” 东傲云飞扬无比冷峻孤傲,这个胖子超极活泼逗趣,他们竟然是无比亲密的“基友”。太难想象,这二人如何“搞基”?可是,这是真的! 云飞扬舔了舔嘴唇,喊道:“呃,胖子,你不晕吗?” 胖子打了个趔趄,再爬起身来,终于稳住身形,那双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得只剩一条缝,不断颤抖,似要哭泣流泪,显得伤心无比。 “哼呜呜,以前你叫人家宝宝的,现在都改口叫胖子了,呜呜呜,扬扬,你还是我以前的那个扬扬吗?” 云飞扬无语发愣的那会儿,胖子蹑手蹑脚地摸索着坐到了他的声边,还用他那磨盘大的屁股颠了颠云飞扬。 一个大胖子,竟然小娘们儿一般,云飞扬完全被雷到了。不过,稍稍回忆了一下,东傲云飞扬还真是喊这胖子“宝宝”,还喊得一本正经。 “宝——贺宝,你回来了?兄弟我想死你了!” 云飞扬起身让开,理了理衣袍道。他没有喊胖子“宝宝”,这昵称让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依偎在胖子怀里卿卿我我的画面,又差一点吐出来。 “说到这一次,那真是大快人心,山海三十山门十万大军,打得西魔海那些杂碎稀里哗啦,追得他们屁滚尿流,我们甚至还是深入西魔海一千里,太爽了,哈哈哈,爽呀!” 贺宝越说越激动,像个皮球般蹦跶蹦跶个不停,“扬扬,你死得很好呀,死得太好了!让我悟到生命太脆弱,死亡不可预见,人生在世要及时行乐!” 云飞扬压低脚步往外溜,他要去修练,一秒也不能耽搁。被胖子强吻穿越过后,他讨厌胖子,可偏偏在龛古的兄弟是个超级大胖子。 “呃,扬扬,你别跑呀,扬扬,山海第一美女夕琴来万丈城了,及时行乐去吧!” 贺宝是一个灵活的胖子,像是肉球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簌地弹起,跃到了云飞扬身前,用他的大肚子左顶右挡,拦住了云飞扬去路。 “我可不想让化连辰做我姐夫,我要去修练!” 云飞扬话音未落,人已腾身而起,贺宝肚子上的三道肉褶子,成了云飞扬脚下的梯子,他跃起两丈多高,如燕子般一个翻腾,欲从贺宝头上掠过。 贺宝身体瞬间卷成了一个肉球,并衍生出一个直径数丈大的金黄色魂场巨球。云飞扬已经跃起,无处借势改变方向,落到了魂场巨球上。 魂场巨球棉花一样柔软,还胡乱滚动,云飞扬完全无处借力,保持平衡已经非常困难,更不能从魂场巨球上跃起,就这样被活活困住。 贺宝非常得意,就像猪八戒调戏小媳妇儿,呼哧呼哧地道:“以前尽是你欺负我,今天我可要好好欺负欺负你,哈哈哈!你今天不陪我去万丈城,休想下来,哼哈哈哈!你下来呀,下来呀,你有本事下来呀!哈哈哈!” 云飞扬激活场海,凝聚魂场到双脚,脚板瞬间幻化变大,踩在魂场球表面终于不再下陷,调整平衡,一跃而下。 贺宝散去魂场巨球,晕头转向,两眼冒金花,前跌后撞半天才稳住身子,蹦跶蹦跶几下又追上了云飞扬。 贺宝眯缝的小眼睛咕噜咕噜一转,阴阴一笑,忽然像娘娘的贴身太监一般,低三下四嘻嘻哈哈地给云飞扬捶肩揉背。 “扬扬,生命短暂,及时行乐呀!万丈城应有尽有,美味美酒你不想尝尝?美女妖姬你不想玩弄玩弄?咂咂咂!听说山海第一美女夕琴都来万丈城了,你就不想见识见识?想想,那脸蛋,那奶|子,那蛮腰,那屁股,咂咂咂!” 贺宝边说边咂舌,肉球般的身体形象地比划着美食美景和美女的身材,猪哥脸非常享受无比陶醉,就像是坏叔叔引诱小朋友干坏事。 云飞扬停下脚步,不屑地问道:“世人都知道山海第一美女是醉红唇,这个夕琴是何时冒出来的?夕琴,光听这名字就知道她是靠装处纯装可怜来上位的,人不一定能美到哪儿去?” 贺宝解释道:“醉红唇妩媚妖娆,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流鼻血,都想要立即将她扒光推倒;夕琴出尘脱俗,仙肌玉骨,清纯圣洁,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两个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 云飞扬轻笑道:“山海名城仙都无数,要勾引男人,万丈城绝不是最好的选择,夕琴这么有名,为何会来万丈城?” 贺宝追到云飞扬的前面,拍着半露的肚子,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poss,自恋地道:“我贺宝风度翩翩、仪表不凡、唇红齿白、死乞白赖,哪个姑娘不慕名而来?” “哦!”好一个好吃好色贪财自恋的胖子,云飞扬完全服了,完全无语。 云飞扬不觉得自己意志薄弱,只怪这新得的处男身体火气大重,贺宝刚刚说到美女,下身二当家便咯噔一下蹦了起来。 云飞扬腹诽,处男身体就是沉不住气,好吧,去泄泄火也好。 他停下步子,勉为其难地道:“你这么有诚意,我是真想陪你云万丈城!可是,我的劳务费太贵,怕你付不起呀!” 贺宝觉得有戏,哈巴狗一样凑到了云飞扬前面,肉呼呼的双掌中捧着一推金灿灿的场石,恭恭敬敬在送到云飞扬面前,乞求他收下。 云飞扬毫不客气地将场石卷入手仓,又摇着头叹着气道:“都说万丈城是消金窘,可是,兄弟我囊中羞涩,我看还是算了吧!” 贺宝大喜,哈哈一拍大腿,特哥们义气地道:“吃喝女票赌,全算兄弟我的!” 0021 峡谷中的古城:万丈城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纯净水说:写小说的快乐的,有人读自己写的小说也是快乐,希望我的故事可以带给你快乐;也希望你能留下你的痕迹,让我知道你在读我的小说,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谢谢】 ......... 火凤凰体态婀娜,背着云飞扬,轻盈灵动,潇洒依然。 魂场金鹤身躯修长,驮着胖子贺宝,吃力地扇着翅膀,像是要跌落。 必须得承认,贺宝有比云飞扬还要高的回头率。不同的是,对于云飞扬,只是妹子莞尔一笑,对于贺宝,男男女女无不嘀嘀咕咕指指点点。 “我要减肥,我要减肥,我一定要减肥!”越接近万丈城,贺宝越是嚷嚷。 贺宝使用飞行晶符飞行,他顿位超常,飞行晶符的魂场消耗巨快无比。 这只金鹤是他催发第二枚飞行晶符幻化的,已经半虚不实,很快又要消散,还好万丈城就在眼前。 万丈城,观龙峰第一都城,绵延千里,繁华依旧。 万丈城非常古老,翻阅各种古籍后,会吃惊的发现,二十万年前它比现在繁华百倍,却不能追溯它的起源。 古城夹在一道巨大的峡谷中间,两边峭壁直上直下,相距五十丈左右。“万丈”不是都城的面积,也不是都城的纵横距离,而是都城的深度。 古老的宫阙,宏大的殿宇,或嵌于峭壁,或悬于半空,由索桥或石桥相连成片,像一道巨大的蜘蛛网。 古城上方,无数魂场修士,有的驾驭魂场神兽,有的凭借飞行晶符,起起落落,非常热闹。 云飞扬和贺宝降落在古城的接近桥上,火凤凰化作一丝红光没入眉宇,贺宝的第二枚飞行晶符的魂场消耗殆尽,魂场金鹤消散幻灭。 云飞扬向下望去,峡谷深处烟雾濛濛,宫阙殿宇都云缠雾绕。 万丈城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修士与凡人混杂。相对来说,古城下半部分多凡人,古城上半部分多修士。 “袓先们怎么会在这峡谷中定居,还聚集成了一座都城?难道是因为……”云飞扬有些不解,同时察觉到古城峡谷中的自然魂场特别浓郁。 贺宝,活宝,这么深沉的问题完全引不起他的兴趣,刚刚落地就像一个快乐的皮球,蹦蹦跳跳地融入了人群。 “当——当——当——” 忽然,上方传来三声钟响,响彻天地,震动古城,峡谷中的桥梁和宫殿微微摇荡。 顺着钟声向上望去,那是一座雄伟的殿宇,由四块云朵形状的白玉巨石为墩,稳稳地支撑着四角,架在这道五十多丈宽的峡谷上方。 龛古殿。 殿门上三个鎏金大字浮光流转,散着和煦的光芒,映衬着早上的朝阳,温暖着古城的每一个角落。 龛古殿每天都会有一次祭拜龛古和虞兮的朝圣。许多凡人用三五年时间,行数万里路程,只为前来朝圣。 “拜拜龛古,拜拜虞兮,待会儿老子赌钱一定会赢!” “孩儿他爹,等会儿拜天神要虔诚,他会赐我们男孩的!” “龛古爷爷,我来拜你了,保佑我快点长大哦!” 龛古东浩土,人们对龛古和虞兮极尽崇拜,婚丧嫁娶一定要拜他俩,一些古老的部落,吃饭拉屎要感谢他俩的恩赐,打嗝放屁要祈求他俩的宽恕。 “朝圣就要开始了么?天洞再现,天下又要大乱,我得去拜拜!”一个老年修士无比忧虑,迈着蹒跚的步子,向龛古殿攀去。 云飞扬看了看天空,头顶正上方,有车**小的地方,失去天空本应该有的蔚蓝,像是真的给蓝蓝的天幕开了一个洞。 那不是焱池喷发留下的么,怎么还没有恢复如初?难道真的天被烘烤出了一个洞?老年修士说“天洞再现”,难道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 “呃,胖子,我们也去拜拜!”云飞扬喊住贺宝。 龛古开天和虞兮补天,是龛古东浩土两个最古老的传说,真假无籍可考。 龛古和虞兮若是真实的历史人物,他们到底做过什么,才会有那样的传说,让得浩瀚东浩土无人不膜拜? 贺宝像是被吓到,身体一怔,打量了云飞扬一圈,奚落道:“这还是原来的云飞扬吗?东傲云飞扬不拜龛古不敬虞兮,死而复生一次,性子变了吗?” 云飞扬避开贺宝贼兮兮的小眼睛,故作轻松道:“信龛古,有钱赌,拜虞兮,得美妻!不管是真是假,拜拜总不会错。” 贺宝盯着云飞扬,很有深意地嬉笑道:“拜虞兮,得美妻,得美妻呀得美妻!好,为了嫂子,我就舍命陪兄弟,拜拜那娘们儿!” 显然,贺宝也不是一个虔诚的主,不过他还是陪云飞扬攀上了石梯,进了龛古殿。 龛古殿殿内宽敞宏大,大殿的内壁上刻满了深奥的符纹、古老的图腾和怪异的图画,顿时让人有神游荒古的感觉,肃然敬服。 任何人只要进入大殿,立刻便会心生敬畏,停止一切话题。大殿内的修士和凡人接近两万,却无比寂静,气氛庄严肃穆。 大殿正中有一个舞台大小的祭坛,当中立着两樽三丈高的古朴石像,正是天神龛古和地神虞兮在石像。 龛古是一个沧桑的中年,一身宽松的衣袍;他厚实宽阔的手牚像是在呵护着什么;他附视前方,眼眸中无尽悲悯和忧虑。 传说,龛古像的神情会因为龛古东浩土的运势而发生变化。他为什么要忧虑?难道龛古东浩土真的会有大劫难? 虞兮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玉臂香肩丝带缠绕。她静目微闭,神态安详,是那样的高贵、吉祥、温柔、安谧。 “嘶,咂咂咂,龛古东浩土真的曾有这么美妙的女子?为什么不让我和她生在一个时代?夕琴跟她相比,不知道会怎样,千万不要太让我失望。” 贺宝这色心和色胆,谁敢不服?如此肃静的场面,如此崇高的女神,他竟敢如此亵渎,周围所有人都极度愤怒地瞪着他。 云飞扬向后退开,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个猥琐的胖子。 贺宝被瞪得不好意思,甚至有些害怕,呵呵地干笑道:“我这,我的意思是我很崇拜她,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做她的奴隶,帮她舔脚趾,舔手指,舔哪儿都可——” 贺宝想说自己真心敬仰虞兮,可他说着那些话,像是一个性|启蒙老师,少数年轻人在他猥琐的嗓音的引导下意淫,眼眸中漾起了桃花。 强大的威压忽然袭来,贺宝身子一颤,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惭愧地低下了头,像是一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老实憨厚非常真诚。 那是一位青袍祭司,手中黑色祭祀杖光晕流转,像是有了生命。 “龛古出兮,仙妖尽矣;神兵禁兮,作圣坟矣;虞兮舞兮,飞翠色矣;天染垢兮,谁人洗矣?” 青袍祭司引领着两万信徒沉声呤诵,如遥远天际的闷雷,嗡嗡轰鸣不绝,震荡人心。 三十万年前的某位大祭司,作了这首诗作为朝圣的赞辞,颂扬着龛古和虞兮的万古功迹,对龛古虞和兮神圣形象的描写,自然比任何典籍记载都要准确。 云飞扬虽不能完全领悟诗文的真意,却从信徒们低沉的和唱中,感觉到了那位大祭司无尽的忧虑。 “天染垢兮,谁人洗矣?”为何会有此一问?难道深邃神秘的苍天真会蒙尘沾垢? 大祭司像是在虔诚地祈祷第三位大神出现,祈祷他能舍命救众生,献身洗天尘。 “噗——” 很清脆的响声,接着有浊气袭来,异味很浓裂,周围抱胸祈祷的信徒们脸上出现了怪异的表情,却强忍着保持气氛的严肃。 “谁,谁放屁?这么庄重的场面竟然放屁,亵浊龛古,亵浊虞兮!” 贺宝被祭司教训,瞬间变成了龛古和虞兮的绝对拥护者,那个屁本可以被所有人默契地忽略,被他这么一嚷嚷,顿时周围的气氛变得尴尬。 云飞扬所在的这一片区域骚动起来,众人捂着鼻子前后左右四处查找,表示那个屁绝对不是自己放的,贺宝更是蹦跳着叫嚷要揪出始作俑者。 由声音和气味的来源,云飞扬发现了一个俏皮的少女,她低着头,嘴唇咬出了血丝,脸被羞得通红,握着拳,跺着脚,狠狠地瞪向贺宝。 这个小妮子确实有些姿容,竟让云飞扬想要做一回谦谦君子,决定为她冒领下这个屁。 “哦,这个,我,感谢龛古为我洗尽身体里的污秽,请虞兮宽恕我给世界带来浊气!” 云飞扬羞涩地举着手,走出人群,向着龛古像和虞兮像,虔诚地行了一个抱胸礼,把这个屁说得冠冕堂皇,似也得到了众人的原谅。 “哎呀呀,正拜着龛古虞兮,你怎么胡乱放屁?好……屁,感谢龛古!扬扬,虞兮会宽恕你的!” 贺宝有些尴尬,谁让自己有云飞扬这么丢脸的兄,不得不仗义地为他打圆场。只是他嗓音粗阔,这么一嚷嚷,屁的事又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云飞扬腹诽,东傲呀东傲,你怎么会有这么个兄弟?不论是长相还是修养,完全不配嘛! 云飞扬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更想将那颗猪头拧下来当球踢。 “可恶的胖子,干嘛跟一个屁过不去?” 俏皮的少女把云飞扬拉到身后,横着眉,嘟着嘴,气鼓鼓喝斥,大有美女救英雄的意思。少女没等贺宝回应,手中长鞭已经挥出,真要绞下那颗猪头。 “轰——” 青初袍祭司祭祀杖一顿,强大的魂场波在大殿内震荡,少女手中的长鞭顿时失去了生气,如死蛇一般瘫软在地。 贺宝像是遇见了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少女也只得狠狠地咬着贝齿,强忍下心中的愤怒。 龛古大殿瞬间又恢复了肃静…… 0023 天下第一悍妞傻妞萧灵儿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紫色头发那个,站住!” 完成朝圣,刚从龛古殿出来,云飞扬听到身后有人喊。语气有点蛮横,嗓音却很好听,像是疾风吹动银铃。 “你是在喊我?” 云飞扬转过身,发现是自己在大殿内相助过的俏皮少女。 她一袭黄衣,发稍、手腕、腰带和裙摆挂满了许多小铃铛,一举一动都带出一串清脆的铃声。 “废话,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头发是紫色的吗?” 少女一个纵身,跃到了云飞扬身前,用皮鞭挑了挑云飞扬紫黑色的卷发,像是在挑逗。 “这位漂亮的妹妹,有事儿吗?” 云飞扬故意将“漂亮”二字拖得很长,细细端详着这个小妮子。 俏皮的小脸晶莹剔透,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灵动的眼睛调皮地眨动,和煦的阳光映着她的娇唇和琼鼻,也闪着快乐的光泽。 活泼可爱,还是很不错的,只是不是云飞扬的菜。 “刚才的事,谢谢了!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高高在上的姿态,命令的语气,这还要报恩呢?根据云大帅哥的泡妞的经验,对付这种小妮子,先要让她失去优越感。 云飞扬绕开她,不以为然地道:“一点屁――事儿,谈不上报答。” 少女俏脸微红,再次拦住云飞扬,不依不饶地道:“我可是恩怨分明的萧灵儿,你帮了我,我一定要报答你,你就大胆地说,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云飞扬没来得及回答,贺宝忽然蹭上来,像是有了惊天大发现,大嘴笑得咧到了耳根,满脸的肉疙瘩挤到了一起,欢快地跳动。 “哦哦,刚才那个屁是你放的呀,我说呢,那个屁那么醇,这小子怎么可能放得出来,感情它的主人这么漂亮呀!” 贺宝**裸地盯着萧灵儿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皱着鼻子上嗅下嗅左嗅右嗅,还不断地向她抛着媚眼。 “你……干什么?” 萧灵儿对这忽然冒出的肉球,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断后退,被堵到石桥的护拦上,引得行人围观并指指点点。 “又是你这可恶的胖子,找死!” 萧灵儿觉得这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放屁的事,都在议论她放屁的事,她恼羞成怒,纤手成掌,带着黄色虚影,向贺宝劈去。 谁知贺宝早有准备,借着萧灵儿玉掌掌力,蹦到了另一座石桥上,他将宽大的衣袍往后一抖,挺着大肚子向萧灵儿叫嚣:“来呀,过来呀,胖哥哥等着你!” 萧灵儿贝齿咬得咯咯作响,没有过多的言语,鞭如金蛇,带着呜呜的呼啸声,向贺宝袭卷而去,倩影飞掠,带出一串串悦耳的铃声。 贺宝如一个皮球,在悬空的桥梁和建筑间无规律地蹦跳,长鞭每每甩来,贺宝总能游刃有余地躲过,仍然不忘猥琐地大笑、放肆地叫嚣。 “灵儿妹妹,你这么对付胖哥哥,胖哥哥会伤心的。好了,好了,就当刚才那屁不是你是放的,是胖哥哥我放的还是成吗?” 萧灵儿也是黄场腾龙修士,贺宝自然讨不到好处,虽然有了危机感,嘴上却不服输,仍不忘调戏挑逗。 “你这个丑胖子、死胖子、臭胖子、猥琐胖子、天杀的胖子,本大小姐一定要把你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萧灵儿怒发冲冠,嘴上功夫和手上功夫都不曾放松,攻势越来越凌厉。 “哎呦,哎呦,扬扬,过来帮忙呀,帮我收了悍妞,五十枚场石!” 贺宝的长袍已经被划得稀烂,肚皮上也有了几道鞭痕,被追得东奔西蹿,像是火烧屁股的野狗,狼狈不堪,不得不向云飞扬呼救。 “胖子,你陪这位大小姐慢慢玩着,我先去云湖找夕琴了。别人好歹是个女孩子,你温柔一点。”云飞扬幸灾乐祸地奚落了一番。 他并不担心贺宝,没搞清楚背景的情况下,没有人敢在万丈城胡乱杀人。贺宝是观龙峰峰主贺焰森的独子,这可是观龙峰最大的背景。 丢下贺宝,云飞扬在万丈城内随便逛了起来。 一百枚场石,是云飞扬的全部财产,看着手仓中那半尺高的一堆,金灿灿的黄金一般,云飞扬有些小激动。 不过当看到坊市上那些物品的标价后,他不禁有些黯然。 赤虎战斗晶符,两百枚场石;观龙峰传说古洞图,三百枚场石;天蚕金丝护甲,五百枚场石;金蝶飞行晶符,一百枚场石…… 东傲云飞扬好歹也是云家的少主,云飞扬本以为可以像富二代官二代一样,潇洒地刷卡,可谁知仍然是穷逼一个,又陷入了只逛不买的窘境。 “山海第一美女夕琴竟然会来万丈城,真是万丈城的荣幸,我要去凑凑热闹,只要能接近仙曲香舟,师兄师弟们都会羡慕嫉妒恨的。” “夕琴邀请的全是天才俊杰,我们只能买一叶飞舟远远观望,还得快点,魂场飞舟已经涨到了八十场石一艘,迟点会更贵。” “山海域第一美人招亲,能不火爆吗?据说她只为寻得一心人,永远不分离。没准儿她会一不小心看上我了呢。” 听着路人的议论,云飞扬对夕琴极为好奇,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让修士们如此趋之若骛。 一百枚场石,不知道还能不能租到魂场飞舟,云飞扬下意识摸了摸手仓,黯然低头。这是所有穷逼都有过的尴尬。 他仍然漫无目的地逛着,来到了一座巍然壮观的宝阙前,是一家名叫万宝堂的拍卖行。 鎏金的告示栏上写着即将拍卖的宝物:凝场丹、玉织魂场丝衣、精品鬼头刀、火狮场晶…… 云飞扬估量了一下这些东西的价值,苦涩地摇了摇头,正要黯然离开,刚一转身,又迎上了悍妞萧灵儿。 萧灵儿一手提着长鞭,一手叉着小蛮腰,得意洋洋地向他逼近,似是要将他就地推倒,让得云飞扬本能地抱胸防卫。 “紫毛,你跑呀,本大小姐还没有报恩,你能跑得掉吗?” 云飞扬完全醉了,妈蛋,这是要报恩吗?怎么像是追杀采花贼呢?更准确地说,悍妞萧灵儿是采花贼。 “萧灵儿是吧,灵儿妹妹,首先,那一屁之恩不值一提,其次,你真要报恩的话能不能有礼貌一点,我叫云飞扬,请不要胡乱给人起绰号!” 萧灵儿像是被训傻了,噗哧噗哧地了眨着大眼,花痴一样盯着云飞扬,嗲嗲地道:“云飞扬,那飞扬哥哥,你要我怎么报答你呢,你想怎么都可以。” 少女姿容出众,因为一个屁的事儿,纠缠不休嚷嚷着要报恩,还说他想怎么样都可以,这是勾引,**裸的勾引。 少女酥胸和着呼吸微起微伏,小蛮腰浑圆灵动,小屁屁紧致挺俏,勾勒出了人世间最美妙的曲线。 这等尤物,任何人都想要将她揽入掌中把玩,虽然稍稍彪悍了一点。 云飞扬刚要向她伸出充满爱意的双手,萧灵儿立即双手抱胸,紧张地向后退去,警觉地看着云飞扬。 “你,你想干什么?” 云飞扬舔了舔舌头,眉飞色舞地向她逼近,道:“你不要报恩吗?那么以身相许吧!” “什么?一个屁就想把我娶走,你想得美!哼!”萧灵儿又羞又恼。 “呵呵呵,报恩,报恩!”云飞扬厚着脸皮挑着眉毛强调。 萧灵儿微微抬头,有些怕怕地偷瞄了云飞扬几眼。这个男子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 她心中想着,他虽然还不能达到自己的标准,不过有这么一个男人,勉强也说得过去。可是一个屁就让他把本大小姐搞到手了,会不会显得本大小姐不太矜持了? “哼咳咳,”云飞扬清了清嗓子,稳了稳身形,一本正经地道,“你要报一屁之恩,我要什么都可以,你说的。我要你以身相许,现在你是我的人了!” “这?你?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萧灵儿害羞地低下了头,像是有些为难,迟疑了好一会儿,咬着唇,背着手,踱着步,像是在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情。 这悍妞绝对是个奇葩,完全不按出招常理,云飞扬猜不透,她这是个什么意思? 她不会是真的在考虑要以身相许吧?云飞扬后悔开了这个玩笑,有些哭笑不得。 云飞扬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挪,像是哄骗彪悍的弱智,试探着道:“那个谁,你虽是我的人了,不过你可以为自己赎身呀!” “我可以赎身?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说要多少赎金?” 困扰她的大问题找到了解决方案,萧灵儿如释重负,高兴地跳了起来,踮着脚很大姐大地拍了拍云飞扬的肩膀,表示对他这个点子极为赞赏。 “五十枚场石。”云飞扬斩钉截铁地道,意思很明确,概不还价。 云飞扬觉得自己有点狮子大开口,一个屁而矣,竟要讹诈别人五十枚场石。他为自己的贪婪向上帝忏悔。 “什么?”萧灵儿又扬起了鞭子,在云飞扬真诚的注视下,才稍稍冷静,气鼓鼓地道:“本大小姐,群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就值五十枚场石?” “这个,”云飞扬被她唬住了,感情自己的报价太低,愣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那你说值多少,你就随便给点呗。” 萧灵儿玉掌一翻,从手仓中取出一个精致红色的锦囊,随手丢向云飞扬道:“这是一百枚场石,你先拿着,剩下的容我慢慢凑齐。” 云飞扬想要狠狠抽自己:堂堂七尺男儿,云家少族主,五十枚场石也好意思说出口,太他妈蛋不大气了! 苍天呀,在地呀,哪位神仙姐姐评评理呀,一百枚场石相当于自己的全部财产,那妞竟然丢得那么潇洒,也太伤男人自尊了! 0024 萧逸仙、汤胥引、万三千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一百枚场石一个屁,千古奇闻,也只能发生在萧灵儿这种千古傻妞万古悍妞的身上。 云飞扬有些过意不去,觉得自己像是骗了幼儿园的小朋友,真的真的想要拒绝的。 只是萧灵儿提着长鞭打量着自己,志得意满,倘若真的拒绝,他觉得她一定会发飙。 萧灵儿用长鞭挑了挑云飞扬的卷发,戳了戳他的胸膛,敲了敲他的屁股,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毫不掩饰对他的欣赏。 云飞扬感觉到大大的不妙,自己这是被妞泡了?地球泡妞二十年,何曾丧失过主动权,此时身在龛古,他不想有例外。 云飞扬一把揽过少女,想要吻上去,夺回主动权。 “停!停停停!扬扬,你他娘太没节操了,就这么被这么一个小妞搞定了,被一个屁搞定了?” 贺宝忽然从某个旮旯滚了出来,食指指着云飞扬,鼓囊着腮帮子,夸张地跺着脚,噗噗地喷着口水,痛心疾首地喝斥云飞扬,大有恨铁不很钢的意思。 “死胖子,你还敢追过来,找死!” 萧灵儿推开云飞扬,一嘟嘴,一跺脚,长鞭如蛇向贺宝袭去。 说不清是羞是恼,她似乎有些可惜没有被云飞扬亲到,气一股脑儿全部都撒到了贺宝的身上。 出乎意外,长鞭被一个青年空手捉住,长鞭所携金色魂场顿时黯淡。 更出乎意外,天不怕地不怕的悍妞萧灵儿竟然怕怕地低下了头,乖乖萌萌哒,惹人怜爱。 “灵儿,这里是九岳,不比我们五环山。” 青年一袭青衣,清新俊逸,飘然若仙,却又不苟言笑,冷若冰山,正是萧灵儿的哥哥,五环山圣子萧逸仙。 五环山是山海南部的大势力,距离九岳亿万里,如果单靠魂场飞船飞行,至少要十年。萧逸仙和萧灵儿是依靠魂场古阵传送而来。 云飞扬心中震惊:五环山圣子,不远亿万里来到九岳观龙峰,还来到这座名气本不是很大的古城,难道也只是为了美女夕琴? 萧逸仙装逼摆酷一样,只是浅浅地看萧灵儿一眼,似乎世上的一切都入不得他的眼帘,没有更多的语言,自顾自地向着云湖方向去了。 萧灵儿收起长鞭,向着那个飘逸出尘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却忽又像一只欢快的蝴蝶,蹦蹦跳跳地追去,伴着一串悦耳动听的铃声消失在人群中。 贺宝看着少女活泼的背影,贱笑着摇了摇头,便推搡着云飞扬着急忙慌地往云湖赶去。想着山海第一美女夕琴,他越来越猴急。 “云飞扬,你一个红场修士,还敢自称九岳圣子?” 忽然,身后一个尖利刺耳的嗓音响起,如地狱幽府传来的凄厉惨叫,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云飞扬回头望去,只见一条巨大的乌金索链,散着幽幽绿光,高高地悬在古城上方,一个消瘦的男子立在上面。 消瘦男子额骨突出,双目深陷,脸颊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肉,能清晰地看到颧骨和颌骨在皮肉下梭动,整个人看着跟骷髅架子差不了多少。 正是汤家少主汤胥引,仅次于九岳十圣子的青年才俊,如果云飞扬真的殒落,他将是入围九岳十圣子的第一人选。 “九岳圣子,呵呵,你好像很喜欢这个称号,喜欢拿去好了。” 云飞扬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在打鼓。 汤胥引是出了名的狠角色,是一个为达目的不管不顾的角色。在征讨西魔时,曾经因为一人逃跑而将一个千夫战队全部屠杀。 “称号你自己留着,你的命给我!” 汤胥引话音未落,双手一抖,拳头粗的乌金索链顿时被绿色魂场虚幻变大,如一条千年巨蟒,向云飞扬甩了过来。 “走!” 云飞扬和贺宝皆一脸严肃,极有默契地齐声轻喝,一人驭凤凰,一人驾金鹤,一红一黄两道光华,闪电一般直上云宵。 “想逃?” 汤胥引虚抱着盆口大的乌金索链,先是向后一拉,接着往前一送。巨大的索链顿时龙腾虎猛,咆哮着向云飞扬追去。 没等云飞扬回头,两条庞大的索链,如两道幽绿的光影,已从身旁闪过,在前方“嘭”地一声接在了一起,将云飞扬和贺宝困在中间。 索链悬空,散着幽绿的场能。 汤胥引佝偻着身子,立在索链上面,拦住云飞扬和贺宝的去路,凸出的眼球带着血丝,恶狠狠地瞪向云飞扬。 毫无压力的战斗,让得汤胥引有兴致调侃嘲讽几句:“听说你在天卵演练场很嚣张?家族那些老家伙瞻前顾后,小子们又胆小无能,倒让一个红场小修士英雄了一回!” 逃不掉,难以避免必有一战,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云飞扬懒得和他废话,主动发难。 火凤凰一声尖利的嘶叫,修长的颈项上扬,火箭一般冲天直上,云飞扬顺势挥出巨剑无常向下斩去。 汤胥引一声冷哼,双手向后一带,粗大的索链如两条吞天巨蟒,无畏地向上蹿去。 “当!” 铁索撞上无常巨剑,有着排山倒海的威能和气势,逼得云飞扬连同火凤凰向后一个翻腾,退了下来。 然而云飞扬的火魂场,幻化出了实实在在的火焰巨剑。所谓一剑二形,无常剑体铿锵坚硬,火焰巨剑软如长鞭。 剑体本身被挡回,火焰长剑却形如软鞭,带着呜呜呼啸声,绕过乌金索链继续向下抽去,点燃了汤胥引的发稍。 贺宝将两柄宽阔的板斧抡得像一个巨大的螺旋桨,将古城上方搅得风起云涌,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给汤胥引丝毫压力。 两个回合下来,虽烧了汤胥引几缕头发,云飞扬和贺宝却被乌金索链困得更牢。 稍有失利,汤胥引变得非常警觉,不打算给云飞扬任何机会,只等下一回合将他禽杀。毕竟云飞扬只是一个小小的红场修士,他信心十足。 “哈呵呵呵,侍强凌弱,这一架打下来,汤家绝不会吃亏。呵呵呵,看来观龙峰汤家也是做生意的好手!” 汤胥引正要出手,却被一个欢快的声音不识时务地奚落,听那语气像是要打抱不平。贺宝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巴巴地望向上方的石桥。 那人面相喜庆,身材微胖,脸色红润,全身上下镶着挂着各色宝石,十个手指也都戴有宝石戒指,整个人珠光宝气,十分富态。 正是迎日峰万家少主南富万三千,人送外号财神爷、笑面虎。与有名无实的云飞扬不同,万三千是实至名归的九岳圣子。 “我与云飞扬有笔生意要谈,你们可否先停一下。” 万三千满脸堆笑,看着可亲可爱,人畜无害。 汤胥引外凸的眼球转了转,竟然将全身的魂场收了收,只是不痛不痒地嘟囔了一句:“万三千就是万三千,到哪儿都有生意做。” 迎日峰万家,一个家族掌握着九岳半数财富。如果说通天峰化家是九岳最不能得罪的家族,那么迎日峰万便是最值得结交的家族。 万三千完全没把汤胥引当一会事,圆嘟嘟脸颊上现出了可爱的酒窝,呵呵笑道:“云飞扬,我帮你打发这个家伙,你付我一千场石可好?” 云飞扬非常愿意接受他的提议,可是自己的全部场石不足百枚,只得很装逼地道:“东傲云飞扬,永远都不会逃避战斗!” 万三千原想这是一笔十拿九稳的生意,却不想被这样直接地拒接,他胖脸一沉,忽然一拍手,呵呵笑道:“好呀,那我倒要好好看看。” 汤胥引老脸早已黑得如锅灰一般,见云飞扬如此托大,心中大喜道:“万三千,这笔生意我和你做,杀了云飞扬,多少场石都行。” 万三千摸了摸肉呼呼的下巴,略略思索了一下,淡淡地道:“你吗?太丑没诚信,不配和我作生意。” 他满面和气的笑容,全身珠光宝气非常喜庆,懒懒在扒在飞马背上,用翡翠玉如意挠着背部,与当下紧张的气氛很不相衬。 贺宝一听顿时笑得喷了出来,汤胥引深陷的脸颊抽搐了数下,心中怒气却不能向万三千发泄,一甩乌金索链,再次进攻贺宝和云飞扬。 看汤胥引那架势,怕是很难善了了…… 0025 参透了热血奥义,晋级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贺宝笑得喷了出来,向着汤胥引火上浇油道:“骷髅架子,我不嫌你丑,我们做生意吧,舔我屁股一下一百枚场石,如何?” 汤胥引深陷的脸颊抽搐了两下,心中怒气却不敢向万三千发泄,一甩乌金索链,再次向贺宝和云飞扬发难。 速度接近十倍箭矢,力量远超千匹烈马,水桶粗的乌金索链带着有开天裂地的气势,夹着呼呼的啸声,自上方劈下。 “当!” 云飞扬双手紧握巨剑无掌,向上一挡,顿时感觉山岳一般的威压自上方传来,将云飞扬连同火凤凰一起抽得向万丈城深处坠去。 云飞扬顿时胸口一热,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喷洒了出来,如画师泼墨。 身体极速坠落的同时,全身血液被瞬间点燃,云飞扬感觉得到血液冲击心脏和脉搏,身体像要爆炸一般。 而茹茹之心如大坝决堤,魂场汹涌澎湃地涌出,瞬间充斥着云飞扬身体的每一丝缝隙。 “啊——啊——” 那是一个吹气球的过程,眼看着一副好皮囊,由腹部开始慢慢涨起。 变鼓,更鼓一些…… 变圆,再圆一些…… 云飞扬的四肢和脑袋几乎陷入那个直径八尺的人肉皮球,过盛的魂场溢出他的身体,越来越浓郁,成为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云飞扬俨然一个巨大火球,赤红的火焰将周围的一切映得霞红,强大的热浪辐射开来,围观的修士逼得后退。 “扬扬,你要晋级了吗?扬扬,疏导魂场呀!哎呀,我来帮你!” 贺宝急得直跺脚,冲上前去,想要帮助云飞扬疏导狂躁的魂场。 只是他的手掌刚一碰触那个赤红的肉球,便被强大力量反弹开来,他的胖手已然被烧得皮焦肉烂,宛然成了红烧熊掌。 万三千忽然兴致极高,呵呵地笑着看着,特没同情心地嚷道:“我出手帮你疏导魂场,你付我八百场石,这绝对是双赢,你绝对不亏,你看如何?” 浓烈狂躁的火焰在身体内翻腾呼啸,云飞扬双耳只是轰隆隆地鸣响,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他已然失去理智,脑海中胡飞乱撞,最后浮满出一幅酣畅淋漓的画面: 东傲云飞扬,高傲而霸道,手执无常巨剑一步百杀,挥洒着鲜血和汗水,回荡着狂笑和呐喊。 “啊——呀——” 这是痛苦的呻|呤,也是热血的宣誓,云飞扬完全成了赤红的火人,双手紧握巨剑无掌,竟慢慢浮起,傲立当空,睥睨众人。 “啊——” 云飞扬开始蓄力,无常巨剑高高举起。 “嘎——” 火凤凰的战意也被点燃,全身赤红火焰狂暴无比,负着云飞扬,如陨石坠地,急速向汤胥引扑去。 无常巨剑长八尺、宽一尺,充斥热血魂场过后,如一块烧得炽红的巨大铁板,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和气势向汤胥引压下。 “锵!” 汤胥引双手是一抖,乌金索链如青龙飞天,直直地向上射去,撞上无常巨剑,让得云飞扬连同火凤凰向后翻飞而去。 绿场和谐修士和红场热血修士之间的硬拼硬,红场热血的云飞扬扬喷出了更大的一口鲜血。 “呜——” 巨剑破空,火焰呼啸。 汤胥引刚要追上前去,火凤凰背着火妖火魔般的云飞扬,如一道破空的红色极光,已然向他射来。 巨剑无常如分天裂地的铡刀,再次照着汤胥引劈下,狂暴的火之魂场自无常巨剑辐射开来,围观的众人像是被烈火灼烧,纷纷向远处避开。 “又来?” 汤胥引惊出一身冷汗,将粗大的索链架向头顶,啊呀一声呐喊,将云飞扬弹得飞出百丈开外。 “哧——”高频率的破风之声,尖利刺耳。 火凤凰将双翅向修长的身子收拢,整个看着如一支赤红的火箭,而作为箭矢的却是一个疯子一般的少年。 巨剑无常如刚从火中取出的巨大铁板,炽红逼人,势不可挡。 “还来?” 汤胥引神色一拧,全力向云飞扬甩出粗大的索链,十倍于云飞扬的速度,如魔神的巨鞭,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向云飞扬抽去。 “硼!” 火凤凰顿时黯淡的许多,云飞扬鲜血洒长空,双双被乌金索链抽得向万丈城深处坠去,却没惨叫和呻|呤。 然而汤胥引来不及欣喜或调息,火凤凰长啸尖利刺耳,云飞扬巨剑气势逼人,再次由峡谷深处向汤胥引疾射而来。 “红场热血的小修士,怎么会有那样的战意和气势?太可怕了!”云飞扬的战力远超一般红场修士,让人一位中年修士感到震憾。 “东傲云飞扬真的回归了,不足百天,巨剑无常竟然已经到了‘一步一杀’的境界!看来,和云飞家的关系要处得更亲密。”观龙峰王家一位长老庆幸自己和云家关系还算不错。 “好一个东傲云飞扬,竟然宁愿拿命一战,也舍不得一千场石!”万三千感到非常无语,这世上竟还有比自己更惜财不惜命的人。 贺宝也被沸腾的鲜血和炽热的烈火唤醒,扯着破锣嗓子呐喊“老子来也!杀,杀,杀!”两柄板斧瞬间被腾龙魂场点燃,有了开天辟地的气势。 云飞扬和贺宝,以弱搏强,屡败屡战,越来越无惧,越来越倔强,越来越战意腾腾,鲜血泼洒,呐喊震天! 汤胥引心脏也是咯噔一下,虽然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但确确实实他对这个小小的红场修士生出了几丝敬畏。 汤胥引扬着乌金索链互左互右地比划了半天,云飞扬和贺宝血红的双眼,如有烈火在燃烧,让得他有了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这,他……们,他们俩疯了不成?” 然而就是这两个疯子,每一次倔强的进攻,让得下方的看客也热血沸腾,一次次握拳,一次次呐喊,有了战斗的冲动,有了想要挑战强者的冲动。 激发全部的勇气与力量,燃烧每一个细胞和每一滴鲜血,无惧无畏,无休无止,一声呐喊动天地,一声长啸慑人心! 对,就是这样,这就是热血奥义,只有在战斗中才能悟到的奥义。 忽然之间,云飞扬眉心深处的茹茹之心光华流转,由红色向橙色转变,顿时如饥似渴,疯狂地吸收着充斥云飞扬身体的魂场, 云飞扬膨胀的身体慢慢恢复,充满血丝的双眼渐渐清明,浑身肌肉非常舒畅,也充满了无穷力量,让人想要大战三百回合。 云飞扬已经悟透了热血奥义,晋级橙场雄启。 云飞扬的心境和气质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再看周围的万事万物,有了“一览众山小”感觉,而自己是唯一的主宰。 他紫发披肩,当空临立,巨剑斜指,真如英雄临世。 云飞扬周身火之原场萦绕,仍然熊熊燃烧,却少了狂躁,多了霸气,有了一丝睥睨天下的气势。 东傲云飞扬曾是九岳的风云人物,现在依然是人们饭后的谈资,他的殒落与重生早在万丈城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见到他的热血战斗,无论是修士或是凡人,无不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这就是原场修士,魂场如火,不需要依托武器,直接攻击也威力无穷!” “他周身火焰由红转橙了,他晋级成为了橙场雄启修士,百天前他还是零魂场的废物呢!” “巨剑无常,霸道狂傲,名动九岳。此时无常巨剑重现,犹如妖兵,是东傲云飞扬不曾陨落,还是涅盘重生挑战从前呀?” “云羡天‘乘凰傲剑东浩土,把酒问天斥龛古’,剑是否就是这剑?凤凰是否就是这凤凰?这不像是东傲云飞扬回归,更像是传奇圣主云羡天重生!” 云飞扬的热血和激情,让围观的众人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们仰望天空中的少年,不由自主地在心底为他打气呐喊,个个振奋激仰。 越来越多的人向这边围来,其中也有汤云两家的子弟。大部分人都对汤胥引指指点点,谴责他们欺负橙场雄启的小修士。 云飞扬冒火的眸子,贺宝血糊糊的大肚皮,云家子弟啦啦队一样呐喊,…… 一切都有些咄咄逼人,让得仅次于九岳十圣子的汤胥引生出了几分怯意,他更用力地握住粗大的索链,稳住颤颤的身子。 今天必须杀了云飞扬! 这是汤胥引此刻的信念。他死死地瞪着云飞扬,血糊糊的眼球要滚出来一般,向外飘出的森森獠牙,透着逼人的寒气。 0026 阳大郎,代表正义消灭你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汤胥引死死地盯着刚刚晋级的云飞扬,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扬扬,好样的!杀!我们一起劈了这骷髅架子!” 贺宝疯狂地叫嚣着,森森白牙间溢出鲜血,汩汩而流,将这个原本肉呼呼的胖子渲染得无比生猛。 他战意腾腾,巨斧狂舞,野性十足,欲将汤胥引活刮一般。他似乎忘了汤胥引是绿场和谐修士,他俩能活到现在纯属侥幸。 云飞扬虽然刚刚晋级橙场雄启,可他原本已是二级魔法师,魂场和魔法相加,让得他的实力接近黄场腾龙修士,绝对是同阶修士中的佼佼者。 云飞扬速度极限三倍箭矢,力量极限百匹烈马,虽不能淋漓尽致展现巨剑无常雄霸天下的气势,“一步一杀”却已入化境。 “锵!” 汤胥引凭借绝对的速度和力量优势,挡回巨剑无常并不困难,却也暗暗吃惊,一个橙场雄启修士,何以如此势不挡。 “这汤胥引总么搞的?竟然还不能让橙场雄启修士危机,真是丢脸呀!唉呀呀,我这担生意恐怕要黄了。” 万三千托着肉呼呼的下巴,面带笑意远远地观望。他等待着云飞扬呼救,能让自己有机会从他身上赚取场石,却是越来越失望。 “哼哈哈哈,这小子是我的,呃呵呵呵,云飞扬是我的,是我的!” 一个干涩的嗓音突然地响起,瘆人的笑声听着如孤魂野鬼的嘶叫,破风之声越来越尖利,待抬眼看时,一个三尺大小的陀螺迎面砸来,避无可避。 “嘭!嘎!” 火凤凰由比奥摩撒的一缕神识为引,凝聚焱池火焰而成,无生命无感情,无惧无痛,向上一仰身子,只接用胸脯挡下了陀螺突如其来的撞击,它凝实的身子顿时虚化了许多。 “阳大郎?你……竟然也没死?” 云飞扬数个翻腾后,终于稳住了身形,再次落回来到火凤凰身上,看着那个陀螺分成两个尖底的大铁锅,一个猥琐的脑袋从间慢慢探出,正是阳大郎,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啊呵呵呵,老子没被烧了,你很失望吧?云飞扬,我要生剥了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啃你的骨头,睡你的皮囊,为我家小甜甜报仇,啊呜呜……” 阳大郎的面容被烧得红肉外翻,白骨外露,没了好色猥琐,只有狠戾凶残,笑着骂着诅咒着,忽然竟如丧考妣般大哭了起来。 黄岩峰焱池喷发,他凭着两口铁锅逃过一劫,相好秦绵绵却葬身火海,他将一切的痛苦与仇恨系于云飞扬。 在阳大郎看来,这并不冤枉,焱池喷发必然和云飞扬这个魔法妖孽有关。 现在看来,只有四人躲过焱池喷发的劫难:北美听雪,或许会亲自将自己斩于水墨剑下为爱祭奠;阿姐云舒,必然会只念亲情不顾大义对自己一味包庇护短;这个陀螺,对自己恨之入骨,迟早会将自己修习魔法之事告示山海,自己将难容于天地。 云飞扬来不及多想,计上心头,向着阳大郎喊道:“阳大郎,在焱池中,你烹杀肉身焠炼的少年,截杀各派营救的修士,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我代表正义消灭你!” 先不去管汤胥引,云飞扬忽然调转矛头,抡着巨剑无常劈向阳大郎,正气滔滔,大义凛然,大有视死如归的气势,谁都觉得这是一个充满正能量的好青年。 “锵!” 阳大郎冷哼,和谐魂场汹涌澎湃,塑着铁锅的样子,凝聚出了一口直径三丈魂场巨锅,他只轻轻一挥,将云飞扬连同火凤凰,扇得向后飞出二十余丈。 阳大郎气得牙根痒痒,骂道:“好小子,你倒恶人先告状了!你修习魔法妖术,拿幸存的少年当练功的靶子,竟然还恶人先状?啊呀呀呀……” 云飞扬艰难地爬起,一抹嘴角鲜血,义愤填膺地喝斥道:“你为了炼一柱擎天丹,收集猪鞭牛鞭马鞭狗鞭熊鞭鹿鞭等等各种鞭,虽为人不耻,也勉强理解。可是,你为了让你的小甜甜更家快活,嚷嚷着要以童子鞭入药,真是天人共愤,神魔同诛!” 两人相互指责,云飞扬身躯凛凛、相貌堂堂,阳大郎丑陋凶残、猥琐恶心,谁的话更有说服力一目了然。 另一方面,一柱擎天崇尚阳|根,干的就是那些事,世人皆知,云飞扬虽是无中生有,却也容不得众人不信。 顿时,对阳大郎的声讨一浪高过一浪,也用不着云飞扬再煽风点火,已有正义的修士向他扑去。 正所谓“死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一人被拍飞,接着会有三人五人十人百人向阳大郎围攻而去,围歼妖邪,争先恐后,正气滔天。 “咦呀呀呀,云飞扬,老子一定要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啊呀呀呀……” 阳大郎一次次冲向云飞扬,一次被众人合力挡回,他气得七窍生烟,眦牙咧嘴,咬牙切齿,怒骂诅咒时,颧骨和牙骨完全外露,像是恐怖的骷髅在嘶叫和怒吼。 汤胥引傻傻地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继续擒杀云飞扬,会被人认为是助纣为虐;和他们一起共诛妖邪,怎么想都觉得是着了云飞扬道。 “汤胥引,让我们摒弃前嫌,一起杀了这恶魔,事后我你处置!万三千,我雇佣你了,杀了这恶贼一千场石!除魔卫道,匹夫有责!杀,杀杀杀!” 阳大郎绝不能留,他若将焱池之中发生之事大白于天下,龛古虽浩瀚,自己将无处藏身。 云飞扬下了血本,明明是怂恿众人为自己铲除隐患,却一副天下为公的样子,还骗得无数热血修士投来敬服的目光。 汤胥引非常憋屈,自己明明是来杀他的,搞来搞去竟成了他的打手,只能在心中咒骂:他娘蛋,我们除魔卫道,你摇旗呐喊,最后会显得你最有正义感! 汤胥引气得鼻歪脸肿嘴抽筋,可仍要装得同仇敌忾,并听从云飞扬的号召,乖乖出手相助。 所有人都看着呢,自己是汤家少主,代表着汤家,这种表面光的事,必须要义不容辞,一马当先,让人觉得汤家是一个敢担当的家族。 万三千一直托着下巴,面带笑意,耐心看戏。忽听说生意来了,他稍有迟疑,因为他一直觉得云飞扬的场石不太好赚。 “嘿嘿嘿,管你呢,这个陀螺本就该死,顺便赚点场石而矣!” 万三千抛开顾虑,抬手间无数宝石在魂场作用下快速虚幻变大,带着尖利刺耳的破风之声,留下道道虚空残痕,疾速向阳大郎射去。 这是千人规模的大围歼,兵器法宝,晶符场兽,红橙黄绿各色魂场,此起彼伏,无穷无尽地攻向阳大郎,演绎着激情澎湃、义薄云天的状阔画面。 刚开始时,阳大郎还庆幸,参与围攻的都是些低阶修士,他左冲右突上蹿下跳,勉强可以应付,不时还能听到他的咒骂:“云飞扬,小兔崽子,我要刮了你,咦呀呀呀!” 万三千和汤胥引参战后,阳大郎便如笼中困兽,刚刚全力挡下了粗大索链的抽击,又有一柄长约十丈的巨大玉如意由天空扑来。 双拳难敌四手,阳大郎不断服下各种丹药,尽量防御致命的袭击,仍然惨叫连连,没一会儿工夫,身上多了十几处伤口,整个人血糊的一般。 阳大郎心中叫苦不迭,一直在寻找机会逃跑,着着前方十丈长的玉如意抽来,两口铁突然锅合到了一起,化成了一个完美的陀螺。 “锵!” 一次有预谋的撞击,借着玉如的强大反冲力,陀螺急速旋转着向防御薄弱的方位射去,撞飞了数名低阶修士,逃出了包围圈。 “老子去也!云飞扬,等老子回来刮了你!呃呵呵呵……” 陀螺变成了一个黑点就要消失在天际,干涩的诡笑仍在天空回荡,变得隐隐约约有些听不清楚。 他真的逃了?这样都让他给逃了?众人无不惋惜。 “铛!” 钟声轰鸣,响彻天地。 众人抬头看时,那个熟悉的陀螺,翻滚着自天空疾速射回,在地面砸出一个巨坑,铁锅缓缓被撑开,露出里面半死不活的阳大郎。 阳大郎以为逃出升天了,却地被一口巨钟给撞了回来的! “哈呵呵呵,我的一千场石,回来了啦!”万三千率先反应过来,喜不自胜,抡起玉如意就向阳大郎拍去。 “铛!” 一口两丈高的铜钟突兀地飞来,与玉如意撞到了一起,竟硬生生地将绿场和谐后期的万三千挡了回来。 一个白衣僧人显现,他通体金光,衍映天宇,宝相庄严,正大光明,正是黄岩峰僧者名正。九岳十圣子只有两人进入了青场飞天,他是其中之一。 僧者名正不怒自威,不言而信,向着前后左右各施一礼,询问众人道:“名正欲查明黄岩峰焱池喷发之迷,此人或许有用,留给我可好?” 云飞扬觉得大大的不好,倘若真的让他揭开了迷底,如何还有自己的活路? 然而名正也就是那么一问,并没等待众人回答,挥手间便将阳大郎收进了铜钟, 名正双手掐结,在铜钟上印下场之阵纹,再一挥袍袖,将铜钟收了起来。 就连万三千也只得自认倒霉地慨叹:“唉,就这样和一千场石失之交臂了!” 云飞扬暂时也想不到有效的办法击杀阳大郎,如何除去隐患,只得从长计议。 汤胥引恶恨恨地瞪着云飞扬,像是要咬他,却又无从下口。 骷髅架子,咬我呀!我刚刚可是斩妖除魔的领袖,你要是不怕犯众怒就咬呀!咬我呀,咬我呀!再不下口,我可要去看第一美女夕琴了! 云飞扬想对汤胥引扭扭屁股撅撅嘴,火上浇油地挑逗一番,却又有些舍不得刚刚树立起来的高大正义的形象。 算了,那种事还是交给贺宝去做吧! 0027 万丈城的风月地:云湖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夕琴,山海域第一美女,绝代芳华,可魅惑众生。 据传狼牙山太子为求美人一笑,以辖下凡人王国相赠,美人只说“我要国家何用”,狼牙山太子竟将千万凡人屠杀殆尽:真实的倾国倾城! 万丈城虽然是观龙峰的都城,在九岳的排行却在十名开外,于浩瀚山海来说更是不值一提,竟然能得到夕琴的临幸,犹如仙子降临凡尘,古城沸腾。 古城上方,魂场修士或驾飞禽走兽,或驭奇花异草,在天空划出道道炫丽的光华,向城东云湖方向汇集。 古城之中,男女老少,推推搡搡,亦向古城东头赶去。 云飞扬不屑问道:“这些人,怎么像没见过女人一样?” 贺宝摇头晃脑道:“你没听说过吗?阅尽美女千百万,不见夕琴也枉然!” 云飞扬不解问道:“这……个,怎么还有老人和女子呀?” 贺宝耐心解释道:“一般风月女子,或事人以色身,或事人以色心,夕琴却事人以梦,她一曲《雾山云语》可以让任何人遵从本心,做一个最为美妙的梦!” 遵从本心?自己的本心是什么? 记得在地球上时,自己有一个善良的吊丝梦,赚很多钱,然后捐很多钱。来到龛古过后,却有些迷茫,不知自己本心为何。 深爱扬茹?似乎只是在梦中。振兴云家?仅仅是个口号。平淡一生?好像心有不甘。睥睨天下?可是“云家不飞天”,这个该死的诅咒! 一个风月女子,凭着一曲琴音,当真能让自己认识到自己的本心?云飞扬有些期待,也有些怀疑。 残阳将落,霞光弥散,皓月渐升,银辉泼洒。 万丈城灯火辉煌,城东云湖方向为最,天空被衍映得绚丽多彩。 贺宝越来越猴急,反复催促:“如果去得晚了,会租不到玉舟,入不了云湖,见不到媚儿,于是乎抱憾终身,死不瞑目。” 万丈城建于峡谷之间,峡谷深处的河流太过汹涌澎湃,不宜风花雪月。观龙峰十八家族百位长老,以魂场法阵,引万里行云,汇聚成云湖,作为风月之地。 如此大手笔,只为风花雪月? 其实在龛古修士看来,拼杀战斗炼身,风花雪月炼心,无论是在战斗中粉身碎骨,还是在风月中沉沦人欲,都只是被“优胜劣汰,强者生存”的准则剔除出局而矣。 那是一片浩瀚的云海,数十条云雾瀑布从云海边缘垂下,微风吹过,云雾飘忽,时聚时散,和古城殿宇及云海画船衍射出的七彩灯光相映成趣。 云雾瀑布中竟然隐藏着白玉石阶,人在云雾之中,寻着玉阶而上,仙音神曲,飘飘忽忽,如梦如幻,如临仙境。 巨大的云湖湖畔,佳木葱葱飘香,奇石熠熠闪光,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如在赶一场盛大的庙会。 玉盘高悬,月光如水,与湖中云雾溶在了一起,更加缥缈梦幻。 放眼望去,前方一片晶亮,云湖在微凉的夜色下温润如美玉,云烟缭绕,光华流转。 几十艘玉舟画舫轻飘,各自有数丽人俏立,衣裙飘飘,仿如仙子降凡尘,般般入画;丝竹悠扬,如世外净土的妙音,涤荡心神。 有数艘玉舟,布置淡雅大方,奏乐起舞的竟是男子,个个生得风流韵致,形貌潇洒,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云飞扬大为吃惊,问道:“那几艘玉舟上怎么都是俊俏男子?他们也沦落风尘?女人也会来此寻欢作乐?” 贺宝瞪着云飞扬许久,心中嘀咕,这小子是龛古之人吗? 终于受不了云飞扬那傻帽样儿,很没耐心地道:“为何女人就不能来此风花雪月?传说太古年间飞禽走兽可以化为人形,也会来到人族都城,寻俊男靓女风花雪月,何况女人乎?” 这完全颠覆云飞扬的认知,妈蛋,太毁三观了! 云飞扬呆呆出神,喃喃道:“那……如此说来,船上那些沉鱼落雁的女子,也有可能是阿猫阿狗?如此,岂不是一不小心会日|狗?太没安全感了!” 贺宝正迷着眼睛到处瞅美女,被云飞扬搅扰,没好气地道:“那是上古年间的事,上古年间!传说天地经历过大变动,如今,不论是场兽还是魔兽,不论如何通灵、修为多高,永远都不可能化形为人。所以小朋友,你尽可放心!” 云飞扬追问:“那是怎样的大变动?竟会影响万物生灵的修炼大道?” “不知道!太久远了,没人知道!”贺宝忽然一愣,表情古怪地看着云飞扬,教训道:“我们来此是为了看美女的,要探讨天地大道和人生哲学,回家族问授业长老去!” 这时,云湖岸边早已挤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相对来说,还是年轻男子居多,全都在翘首以待。 “这……也太美妙了,这是人间天堂吗?待会儿就去问问,是否需要男姬。有这等人间齐福,何必枯燥修炼?” 一个热血少年刚登临云湖湖岸,就迷失了自我,甘愿沉沦。 云湖岸边,奇花异草,葳蕤生霞,晶石暖玉,熠熠生烟,与白璧无瑕一样云湖交相辉映,如世外神园。 云湖远处,一艘艘龙舟凤舫,一座座玉阁仙桥,全都流转着七彩光辉,在婉约的月色下,显得很迷蒙,疑似身在梦中。 “真像是来到了仙境,此情此景,干那些嗯嗯啊啊的事,也会显得很高大上,不会太有负罪感!”云飞扬有感而发。 “扬扬,你变了,变得好恶俗!谁说来这儿只就是为了嗯嗯啊啊的?” “吃饭找酒楼,投宿找客栈,风花雪月之地,不干风花雪月的事,那还能干什么?” 贺宝为人很正派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道:“特别是圣城神城的风月场所,是各方势力拉拢人脉的首选地,许多太子公主堕落风尘,只为笼络人心,壮大圣地实力。” 云飞扬汗颜,打量着贺宝胖乎乎的身体,笑道:“你不会也打算奉献已身,沉沦风月,网络人心,来壮大我们观龙峰的实力吧?” “我……不行,我……太胖了!”贺宝出乎意料地有自知之明,坏笑道:“呃,我倒觉得有你挺有卖相的,若真能和某个大势力联姻,观龙峰的史书上定会有你浓墨重彩的一笔。唔,可惜,就是实力差了点儿!” 被提及实力,云飞扬一瞬黯然,忽又明朗笑道:“夕琴不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吗?显然她并不看重实力,没准儿我们心有灵犀,一见倾心呢!” “切不可动这心思!”贺宝难得露出郑重之色,警告道:“记着,身可失而心不可失。你一念心动,真的可能会为她沉沦!” “为她失心?因她沉沦?”云飞扬不屑,喊起了久违的口号:“敢问,有我云大帅哥HOLD不住的妞吗?看我如何让她为我失心因我沉沦!” 贺宝急了,拦住云飞扬,再次警告道:“千万不可小觑!据传许多大势力的圣子前仆后继,欲求一亲芳泽而不得,甘愿沉沦于石榴裙下,为奴为役,任其差遣,只求永伴佳人。这就是失心的后果!” 云飞扬舔了舔嘴唇,心中骇然,“这……太夸张了吧!” “‘月琴一曲忘红尘,大圣贪恋不飞升’,说的就是夕琴的琴音和美貌,绝对不是唬人的!” 云飞扬张了张口,好一阵无言,半晌才道:“如你所说,这赏佳人听琴曲,倒成了凶险万分的事情,不如早些回去。” 贺宝色迷迷地笑了笑,宽慰道:“该看还得看,该听还要听,就当以色炼心,以欲焠神。” 忽然,一艘庞大的玉舟划破天际,来到云湖上空,缓缓降入云湖,云烟缭绕,雾气迷蒙,点点霞光闪烁,缕缕暗香氤氲,朦胧飘渺,高雅圣洁。 妙乐婉转幽幽,香烟飘忽袅袅,相舞相伴,迷离缠绵,飘荡而来,沁人心脾,动人神思,洗礼人的肉身,涤荡人的心灵。 “仙曲香舟!夕琴来了!” “不错,是她,一定是她!早已传闻夕琴所乘玉舟是件重宝,不仅香气袭人,还可以让曲乐更纯净,果然非同一般!” “夕琴姿容绝代,琴曲动天,神秘不可捉摸,谁也不知道她属于哪门哪派,两年前忽然出世,皆疑她是天降仙女,如何不让人追捧?” 香舟温润玉洁,霞光浮动,上面立着十数位少女,她们衣裙素雅,个个身姿妙曼,体态婀娜,国色天香,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云湖湖畔,绝大多数人都是魂场修士,眼力自然极好,能够很清晰地看到那些少女的容貌,瞬时呆成一片。 “这……难道夕琴不是一个美女,而是一群美女?” “见到几个侍婢迷成这,待会儿见了夕琴,如何不沉沦?” “侍婢?侍婢都美成这样了?怪不得许多圣子甘愿沉沦,终生为奴为仆,没准儿有些圣子就是奔着这些侍婢去的。” 湖畔沸腾,很快又慢慢静下来,众人都摒住呼吸,目不转睛地望着仙曲香舟,等待夕琴出现…… 0028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仙曲香舟,泛着七彩霞光,妙音悠扬,香气弥漫。 十数位少女船头俏立,个个天生丽质,绰约多姿,千娇百媚,倾国倾城。 忽然又走出一位少女,她体态轻盈,一袭雪白的轻纱长裙,轻轻飘动,将她那婀娜曼妙的身躯勾勒得极为动人。 她如洛神出水,飘逸出尘,玉肌雪肤,清丽无比,容颜乖巧灵秀,挑不出一丁点瑕疵,让得之前的十数位少女顿失颜色。 云飞扬不由得心中一动,她绝对是自己前世今生所见最美丽的女子,真是天生尤物,看着让人窒息,生怕惊扰这绝世容颜。 她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体态纤柔修长,肌肤欺霜压雪,如仙玉精心雕饰而成,气质清新雅致,不失温婉娇柔。 “她……夕琴!哇——”已经有人吧嗒吧嗒地流口。 “呜,哇,啊哦哦……”贺宝噗噗地流着鼻血而不自知。 “好一个灵秀圣洁的仙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矣!” 看着这个出尘脱俗的女子,生不出一丝邪念,少年朗对她的钦慕,大多数发自灵魂。 “如此佳人,只为寻得有缘人,相守到白头。她如果是在山海圣都,可以吸引到更多大势力的圣子太子,为何偏来万丈城?莫非她看上观龙峰的谁了?” 有人震撼于夕琴的绝世姿容,也有也人对她此行的目的有些疑惑。 如此明艳动人的女子,寻找有缘人,所有圣子太子少年俊杰,不过如萝卜白菜一般任她挑选。谁会是那一支人参,她一念而矣。 如此轰动山海,只为找个男人?云飞扬想着觉得有些滑稽。 “夕琴冒昧,欲奏《雾山云语》,邀各位入云湖深处!” 天赖之音自仙曲香舟传来,如呢喃轻语,如梦似幻,酥软人心,亦如空山鸟语,婉转悠扬,清澈动听,让人倍感舒适。 夕琴肌肤晶莹,温婉雅致,似笑非笑,被仙曲香舟载着向云湖深处行去。 “她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困惑不解,“不就是奏琴曲吗?干嘛非得要进入云湖深处?” “清凉月夜,缥缈云湖,已得天时地利。临近湖畔奏琴曲,多少有些嘈杂,不得人和。据传听一曲《雾山云语》,一梦而终生无憾事,购一叶玉舟,跟着过去吧!” 湖畔顿时人声鼎沸,很多修士争先恐后地向前挤去,购得玉舟,欣喜之极,追着仙曲香舟而去,顿时喧嚣一片,非常热闹。 贺宝呼哧呼哧地赶上前去,挤得浑身肥肉渗出了油水,到了玉舟登临处,一问玉舟价格,吓得惊叫了出来:“什么?两百枚场石?两百枚场石都能买一堆女人了!” “到底买不买?不买靠边站,我们等着呢!”后面许多人举着装有晶石的皮囊催促,显然,为了与姬媚近距离相见,听一曲琴音,八百晶石根本不放在心上。 “一堆?就是一山女人,也无法和夕琴相比!快买吧,待会儿玉舟可能会涨到十万场石。”有人好心相劝,催他快些作决定。 云飞扬舔了舔嘴唇,虽如被割肉,仍打算放血。刚刚才远远地观望,夕琴果然闭月羞花,值得上千百晶石,云飞扬不想让自己抱憾终生。 “云飞扬兄弟,我一人独乘一舟,甚是无聊,不知是否有幸邀你同游?” 湖中不远处,万三千独立玉舟,笑呵呵地向自己打招呼,显得热情而真诚。他浑身上下,五光十色宝石闪烁,犹如财神临世,富态而喜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能省下八十枚石呢,云飞扬并不客气,轻轻一纵身,落到了玉舟之上,贺宝也紧跟着跃了上来,让得玉舟一晃,顿时下沉了一大截。 千艘玉舟,在云湖中前行,云雾缭绕,暗香浮动,仙音飘荡。 魂场修士之间相熟者众多,相互打招呼,相邀共游风月云湖,而并不尴尬。场面非常热闹,浩浩汤汤,如在赶一场仙界的盛会。 “听说你和化连辰有千日战约?”万三千笑迷迷地看着云飞扬,没由头地道:“你知道你的赔率是多少吗?一比一万耶!不过我仍然买你赢,我买了十枚场石,看我多支持你!” 云飞扬苦笑,道:“我若赢了,你能赚十万枚场石,我若输了,你只损失十枚场石,基本等于零损失,这确实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十枚场石也是场石,我可不想亏损。另外,这玉舟八十枚石,你们两个人得承担三分之二,你总共得付我一百三十五枚场石。” 云飞扬没想到万三千会突然如此说,心中又好笑又好气。 “你这宝石串子,是你死乞白赖拉我们上玉舟,这会儿却索要场石,当真是奸商。你买了扬扬赢,就该相信他,却又老想着会亏,你什么意思!” 贺宝有些看不下去,心中愤愤,一下子给万三千起了两个外号,“奸商”和“宝石串子”,倒是都非常形象。 “看来,我只能将你们推下去了!” 万三千倒也不恼,仍然眼带笑意,很和气地道。不过他全身青场萦绕,是真的要将云飞扬和贺宝打入云湖。 “紫毛,紫毛,这边,这边,我在这儿!过来,来我这儿!” 这时,前方不远处一个少女一个劲儿地嚷嚷,欢喜欢快,激动不已,听那一串清脆悦耳的铃声,就知道是傻妞萧灵儿。 “宝石串子,看来我的场石你又赚不到了!” 云飞扬微微一笑,纵身跃上了萧灵儿所乘玉舟,贺宝也不客气,不等萧灵儿相邀,叨囔着“这悍妞来得真是时候”,也跳了过去,压得玉舟一沉。 “死胖子,臭胖子,恶心胖子,谁让你上来的?你下去,下去……” 萧灵儿逮着贺宝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贺宝却挺高兴,像是被她挠到了痒处,呵呵哈哈地笑着,不还手也不躲避。 “灵儿,够了。” 萧逸仙一身白衣,立于玉舟正中,清新俊爽,风度翩翩,飘逸出尘,举手投足,不紧不慢,一言一语,不带丁点儿喜怒。 “你拿了灵儿一百场石?还回来!” 萧逸仙语气冷淡,没对云飞扬和贺宝表示欢迎,也没催他俩下船,伸出手来索要场石,却并不显得唐突。 云飞扬有点尴尬,整件事情想下来,自己怎么都有点像对懵懂小女孩骗财骗色,虽是被动的,仍有些不太道德。 萧灵儿轻拍了一下萧逸仙的大手,抱着他的胳膀就是一阵撒娇:“逸仙哥哥,咱们萧家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以要回来呢,父亲知道了会打你屁股的。” “嘿,哈哈哈!”贺宝没忍住,笑得喷了出来。 萧逸仙拿这个妹妹还真是没辙,不再说什么。他侧身负手,举目望向仙曲香舟的方向,器宇轩昂,衣带飘飘,如仙境圣子。 萧逸仙和萧灵儿实属兄妹,一起来这风月之地,很是有趣,让人想要发笑。 更让人汗颜的是,彩裙峰青年才俊周灿,竟由妻子陪伴而来。他们装扮奇特,本就引人注目,加之卿卿我我,自得其乐,众人无不咂舌称奇。 “这……他俩是来风花雪月的,还是来秀恩爱的呀?” 黄岩峰少主僧者名正也来了,他素衣白袜,一尘不染,掌托铜钟,金光衍映,凛凛有天地正气,见之而心中不敢生恶念。 “哦哦,快看,僧者名正也来了,真是有意思,夕琴寻有缘人,如果将他看上了,不知他是尊佛祖呢,还是爱美人呢?”贺宝坏坏地歪歪着,呵呵地贱笑个不停。 远处一个年轻男子,不着衣衫,全身上下由藓苔覆盖,青翠如茵,头顶生有一株一尺高的奇特植物,葳蕤泛霞。 “那……是谁?”云飞扬不禁好奇。 萧灵儿噗哧噗哧地眨着大眼睛,看向萧逸仙,显然她也觉得那人的装束很别致,有同样的疑问。 萧逸仙不温不火,淡淡地道:“十八天竹的孙夷孺,是百年不遇的炼丹奇才。” “好丑哦!来见美人应该穿帅气点的,这个样子夕琴姐姐怎么看得上呢?”萧灵儿托着香腮,嘟着小嘴儿,自顾自地评价,有些替孙夷孺惋惜。 “孙夷孺,十八天竹的太子,木属性原场修士,年轻一代练药天才。他将藓苔和玉树种到自己身上,沟通自然与肉身,不需要修练,就能时时刻刻吸取天地的魂场。” 这样也可以?当真是奇思妙想,孙夷孺不愧是不世天才! 云飞扬舔了舔嘴唇,心中震撼,也有所疑虑,十八天竹是巨树域的势力,跨域来山海观龙峰,当真只是为了夕琴? “快看,快看,夕琴姐姐,夕琴姐姐在那儿!”萧灵儿指着前方,欢快地叫嚷着,比众多男子还要激动,也不问问夕琴,就这么认下了一个姐姐。 果然,仙曲香舟越来越近,少女俏立船头,也越来越近,微风拂过,凹凸有致的娇躯呈现得完美之致,那长腿,那****,那细腰,那酥峰,那玉颈。 云飞扬阅尽美女无数,竟也看呆了…… 0029 雾山云语问君意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云湖深处,仙曲香舟自享一片云域,千艘玉舟相依相随。 夕琴俏立香舟,白衣如练,黑发如瀑,有几丝几缕被微风拂起,在银月与晶灯的衍映下,散着迷人的光辉。 夕琴柳眉如烟,清眸流盼,两颊笑涡,霞光荡漾。所有人凝神呆立,像在共赏绝妙的画作,忘了呼吸与交流。 忽然,仙曲香舟上的妙乐仙音止住了,近五千的大聚会,竟然寂静非常,隐约可以听到少女娇唇轻启、睫毛微颤…… “浅醉入梦沾红尘,微醒垂目思旧人!雾山云语问君意,若得长生不负卿。” 夕琴吐语如珠,柔和而动听,犹如天赖,飘过缥缈的云雾传来,飞舞的青丝,衬着她空灵绝俗的容颜,隐隐有几丝伤感。 夕琴容色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流光浮动,楚楚可怜。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酸,“旧人”是谁,竟让得这绝代佳人苦苦思念? “问君意”,“不负卿”,一问一答,情意绵绵,这是那“旧人”对她的誓言,还是她打算让旧人成为过去,对“新人”的承诺。 “若得长生不负卿!”夕琴如夜莺轻唱,婉转柔和,动人心旌,美眸扫过,拨动了所有人心中的情丝。 仙曲香舟周围,有近千艘玉舟,场面顿时轰动,所有人都感到震动:传言夕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难道是“旧人”负了她,她要另觅新欢? “夕仙子,‘旧人’指的谁?我定要将他抽筋扒皮,等你出完气,我愿与你同求长生,白首不分离!”有人不忍佳人伤情,这样喊道,大有舍乘龙快婿我其谁的意思。 “嗵嗵嗵,簌——” 这个出头鸟招来了一阵暴打,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飞向远去,淹没于云湖之中。其实他所说也是他人心中所想,只是姬仙子若和你相守白头,那我和谁相守白头去? “扬扬,我……要沉沦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妩媚的,原来我更喜欢清新脱俗的,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有夕琴足矣!”有了那个出头鸟的教训,贺宝只是低声嘀咕。 “胖子,稳住,稳住!以色炼心,以欲焠神!”云飞扬打趣笑道。 “臭胖子,死胖子,不要脸,你长得这么圆,夕琴姐姐怎么会看上你!”萧灵儿向贺宝皱了皱琼鼻,虽是实话实说,听着却有些损。 夕琴玉手轻抬,衣袖飞舞,一把月牙形状的瑶琴悬浮在她的身前,犹如精灵,晶莹点点,灵性十足,正是让无数人神往的月琴。 “雾山云语问君意,欲知自已本心为何,请赏欣《雾山云语》。”夕琴的声音非常动听,如珠落玉舟,如莺声燕语,沁人心扉,让人陶醉。 她如神女飞天,飞到了空中,映着天空的巨大的明月,玉容晶莹,光泽点点,雪白纱裙飘动,如云缠雾绕。 夕琴如嫦娥舞月,曼妙动人,体态轻盈柔美,翩若惊鸿,容颜清秀明艳,熠熠生辉,仙气弥漫,清逸脱俗,如九天仙女。 月琴犹如舞伴,非常灵动,夕琴纤手轻弹,点点场能如神光,飞射而出,拨动月琴琴弦,光华流转,仙音飘出。 琴音优柔飘渺,婉转幽幽,如潺潺流水,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渗透人的毛孔,流到人的心里,让人沉醉。 所有人双眸如蒙上了水雾,正有做着美妙的梦,一个追寻本心美梦,脸上微笑、喜笑或狂笑,人人畅快无比,神往无比。 琴音止,仙舞停,云湖天地一片安静,夕琴如九天玄女下凡,缓缓飘落,依然俏立香舟。 许久之后,众人双眸才慢慢复恢清明,从梦中醉来。 瞬间,众人轰动,《雾山云语》可以引人梦中追寻本心,这是真的! 那是一个奇妙的旅程,云飞扬只觉琴音飘忽,竟与眉心深处的茹茹之心产生了共鸣,让得茹茹之心闪着微光。 丝丝缕缕柔和的魂场像是被引诱,有些羞涩地慢慢淌出,浸润着云飞扬的灵魂。云飞扬只觉得如坠九宵云雾,不知不觉入梦。 梦中,一个庞大火凤凰,翼展千万里,一个紫发男子傲然立在它的背上,俯瞰天下,亿万里浩瀚的山海、树岭、墓葬、沙漠和汪洋尽收眼底。 忽然,梦境转换,进入了无边无际的宇宙星空,不断有星球向身后快速飞去,紫发男子依然立于火凤凰背上,目光如电,坚定而执着。 又忽然,梦中出现了一颗蓝色的水球,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翘望星空,微风吹过,发丝飞扬,隐约可以看到她脸颊晶莹的泪水,也可以嗅到沁人心脾的馨香。 “哈哈哈,《雾山云语》果然不俗,扬扬,扬扬,你梦到什么了,你的本心为何?” 贺宝兴奋激动,非常满足,将嘴角涎液和满脸鼻血一把抹去,扯着破锣嗓子将云飞扬从梦中唤醉,想要和云飞扬比比谁的梦境更奇妙。 云飞扬呆如木鸡,心中无比震撼:那只火凤凰,也太过庞大了!浩瀚的星际,庞大的凤凰,蓝色的水球,青纯的女孩,这些是自己的本心? 那个女孩俏脸如花,眉目如画,腰肢纤纤,美腿修长,整个看着婷婷玉立,浑身散发着成熟的魅力和诱人的青春活力,正是杨茹。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自己穿越浩瀚无边星空,寻找地球上的恋人?云飞扬觉得自己还算理性,决不会有如此天方夜谭的梦想。 然而,心中既兴奋也困惑,久久不能平静:那真是遵从自己本心而有的梦境?倘若真是,那颗心或许不是自己的! “哦,没什么。呃,胖子,你梦到了什么?” 云飞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反问贺宝道。自己那所谓的本心梦,如果真的说出来,必然会遭到他的奚落与嘲讽,不说也罢。 “哈哈哈,我梦到一山的美女,个个貌若天仙,这傻妞也在,哇哈哈哈,而本大型男被她们围得无路可逃,只得艰难地勉强地无可奈何地从她们,哈哈哈……” 贺宝就是活宝,也不注意思场合,呼啦呼啦地扯着大嗓门,把自己猥琐的春梦嚷嚷得慷慨激昂。不得不让人敬服,真性情中人也! “死胖子,臭胖子,你知道我梦到了什么吗?就是每天抽你千百鞭。” 萧灵儿被羞得霞飞双颊,她真想转身跑开,装得不认识这个大胖子,可是同乘玉舟确实没有办法,只得扬起银鞭就向贺宝抽去。 云飞扬觉得很奇妙,这对斗气冤家,相识不过一天,彼此的本心梦中竟都有对方。 “萧兄,你梦到了什么?”云飞扬转向萧逸仙问道。 萧逸仙一身白衣,高洁出尘,却冷如冰山,并没有回答云飞扬,只是瞥了萧灵儿和贺宝一眼,让得他俩老实安静了许多。 “刚刚诸位所经历的,黄粱一梦而矣,切务太过当真。” 夕琴清喉娇啭,让得云湖顷刻间安静下来,她淡然自若,犹如不食烟火的天界仙女,再次吸引过来所有人的目光。 “媚儿近来有困惑之处,欲求有缘人解之。” 夕琴如广寒仙子,轻盈地向仙曲香舟中部飞去,她舞态生风,柔美飘逸,款步姗姗,袅袅娜娜,进入了一座琼楼玉阁。 众人如梦初醉,争先恐后地向香舟上飞去,都想要与夕琴更近距离地接触。可是,到了玉阁前面,大都被一道魂场光华挡住。 “这是魂场阵门,没有一定的魂场修为,很难进入。这儿有数千人,恐怕只有几十人可以进入。”有人解释道。 一个魁梧的蛮子,身上裹着兽皮衣,肩头扛着一条丈长的脊骨,周身魂场腾腾燃起,魂场阵门不能阻挡,自动分开,他龙行虎步,大步迈入。 忽然,光芒一闪,魂场阵门再次分开,萧逸仙冷眸深邃,白衣飘动,拉着萧灵儿,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 接着,僧者名正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次,周身金光浮动,从容向前走去,竟如泥牛入海般融入了魂场阵门,进入了玉阁。 云飞扬凝聚魂场,尝试着冲击魂场阵门,阵门光华流转,却没被撼动丝毫。贺宝咿呀咿呀地喊着,使出吃奶的力气,努力了数次,也都被弹回。 一盏茶的工夫,已有五十多人进入玉阁,剩下的人经过尝试,全被挡在魂场阵门外。 不能近距离相见绝代佳人,只得哗众起宠地歪歪,发泄心中的失落,众人顿时哄闹起来,叫嚣起哄的,唱歌表爱的,应用尽有。 “夕琴妹妹,我亲爱的夕琴妹妹,打开阵门让我进去,我以后一定好好爱你,再也不惹你生气!”贺宝像是哄老婆,嚷嚷得唾沫四溅,激动而深情。 云飞扬也有些失落,亦被这喧闹的气氛感染,跟着众人起哄。他想起了一首老歌,觉得特别应景,于是便哼了起来。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绳荡悠悠。” 就这么两句,节奏非常简单,贺宝一听觉得甚是有趣,也跟着和了起来,越来越带劲,越来越投入,将原唱的那种粗犷热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忽然,光华一闪,魂场阵门自开,玉阁内走出一位侍婢,她如花似如,对云飞扬贺宝嫣然一笑,甜甜地道:“二位公子请随我进入玉阁。” 云飞扬和贺宝先是一愣,美丽的侍婢再次点头示意,他俩终于确定,自己被允许进入,压抑着兴奋激动和血脉喷张,紧跟着她的俏臀,走入玉阁。 这样也可以? 魂场阵门外,所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瞬间静寂之后,众人如大梦方醒,瞬间沸腾,都吼起了歌曲,热闹而火爆! 0030 卖相普能的镯子:思卿镯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仙曲香舟。 已经有数十位英才俊杰,顺利突破魂场阵门,进入玉阁,各自找到了位置坐下,有的人已经开始了相互攀谈。 十数位风娇水媚的侍婢,袅袅娜娜,步履轻盈,穿行在众人的席位间,为这些青年才俊添茶续水,体香弥散,让人迷醉。 听着玉阁外粗犷喧闹的吼唱,众人皆面面相觑,再看到云飞扬和贺宝在侍婢的引领下,进入玉阁,无不投来鄙视的目光。 云飞扬心理素质极好,贺宝脸皮也极厚,全当没看见,大摇大摆地走入,找到位子坐下。 夕琴玉容带笑,轻挥衣袖,有魂场光华散向四周,玉阁之外的喧哗瞬间被屏蔽。玉阁之中,众人不再交头接耳,期待地看着夕琴,显得很安静。 夕琴清眸流盼,缓缓扫地所有人,撩人心怀。最后,她的目光落到了云飞扬身上,纤指执玉杯,嫣然巧笑,遥敬云飞扬。 云飞扬受宠若惊,赶紧端起玉杯,起身行了一礼,满杯饮下。 云飞扬明白,自己被允许入玉阁,绝不会是因为自己唱了《纤夫的爱》,自己身上定有特别之处,引得夕琴特别注意,没准儿她看上了自己的一头紫毛。 “魂场阵门都不能破,也厚着脸皮入坐,呵呵!” 这个声音清冷阴柔,却非常熟悉,正是九岳太子化连辰。他一身青衣,风流倜傥,手把玉扇,怡然自得,一副温文尔雅的君子模样。 贺宝腾然而起,抢先出头,指着化连辰的鼻子骂道:“是谁凭绿场实力,以太子之尊,逼着只是红场热血的扬扬定下千日战约的?当真是极不要脸!” 众人顿时哗然:绿场修士约战红场修士?不是老鹰玩小鸡吗?九岳太子,这般侍强凌弱,不仅仅要有厚脸皮功夫,还得要有不要脸精神呀! “你找死?”化连辰站起身来,啪地合上玉扇,就要出手。 “连辰,做客要有做客的样子,看在姬仙子的面子上,就不要和那些臭虫计较了!”这个声音平静淡然,却洪亮雄浑,极有威严。 众人循声望去,那个男子三十岁左右,金色铠甲绚烂夺目,如神将天帅,非常英武。他自顾自地饮着酒水,不动声色,却也让人觉得神威不可冒犯。 “神仆化连寅,他……也来了?”许多人感到震惊。 神仆来自昼山夜海,被认为龛古天神的奴仆。他们履行天神使命,所作所为皆是替神行旨,任何修士不可违抗。他们的身份自然无比尊贵荣耀。 化连寅,九岳十圣子中的第一高手,通天峰化家继化天极后的又一位神仆,拥有比任何九岳青年更加辉煌的传说,是通天峰能够领导九岳九峰最重要的砝码。 云飞扬心头顿时一跳,夕琴国色天香,竟能吸引来一位神仆,她是不是会觉得荣幸呢?不过都说“神仆现,天地变”,这趟风月之行恐怕要有大事发生! “四位公子,奴家薄面,还请放下素日恩怨。” 夕琴含娇细语,并走至近前,亲自为贺宝和化连辰斟满酒水。她芳馨满体,幽韵撩人,都是些热血男儿,如何把持得住,再怎么有矛盾,也只得暂且放下。 “‘若得长生不负卿’,奴家困惑,‘长生’是否可得?” 夕琴呢喃软语,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让人想要冲上前去,为她排忧解难,让人很快忘却了刚刚的小风波。 云飞扬心中一动,果然,这不是一场关于风花雪月的聚会,由“长生”而起的论道,绝对不同凡响,当下默不作声,静听他们谈论。 “凡人寿元不过百年,我们魂场修士寿元会有增加,然而,这也不是无限的,紫场求魔的大能,寿元也不会超过千岁。长生嘛,难,难,难!” “传说上古年间,有三四千岁的人瑞,只是后来龛古天地大变动,似乎不再适合修行,修士的寿元和修为都受了到禁锢。” “山海浩瀚,仙山福地无数。据传有十大上古圣山,分别由十大上古家族守护。十大上古家族血脉传承着天大的秘密,或许和长生有关。” 先后有三人发表个人看法,云飞扬心中震动,这些人的见识果然不凡,稍稍沉凝后,追问道:“九岳是上古圣山?云家是上古家族?” 萧逸仙冷如冰山,淡若静湖,神色稍动,不紧不慢地道:“据我所知,九岳是十大上古圣山之一,而守护九岳的上古家族正是观龙峰云家!” 上古家族,听着名头有点大,化连辰生出了些许醋意,嘲讽道:“云家?上古家族?呵呵,莫非没听说过‘云家不飞天’的诅咒?这样的上古家族?还守护九岳?” “奴家觉得,上古家族的天才,东傲云飞扬最有发言权。”夕琴巧笑嫣然,美目流盼,眸含秋水,向云飞扬望来,引得所有人看过来。 云飞扬的心脏没来由地“砰砰”狂跳:这绝代佳人竟然认识自己,似乎还很熟悉;她还说自己是天才,真是让人羞羞哒。 一瞬愰惚,云飞扬甚至觉得,这绝代佳人就是为了自己,才来观龙峰万丈城的,可是仔细想了许久,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和绝世美女这确无私情呀。 “云公子,你死而复生,是已经逃过了‘云家不飞天’的诅咒吗?想必血脉传承已经激活,是个什么样的秘密,还请和众人分享一下,咱们共同探寻长生的奥秘。” 夕琴嗓音轻柔动听,如微风振萧,一颦一笑,魅惑人心。云飞扬完全没有感觉到她言语之中的逼迫之意,却有种想要对她好掏心掏肺的冲动。 可是云家的血脉传承到底是什么,云飞扬也不知道。美人的强人所难,真是让人左右为难。真心不忍让佳人失望,总得说点什么,还得有一定高度。 要不,“达尔文进化论”,或是“马克思唯物论”,随便来一段? 僧者名正宝相庄严,衣袍生辉,见云飞扬久久不答,摇头道:“有生有死有轮回,天地之道也;长生不死弃轮回,逆天之道也。长生者,虚妄也!” 夕琴柳眉如烟,眸含秋水,楚楚动人,叹道:“罢了!魂场修士可以有千年寿元,又有多少人能寿终正寝?千年足矣,何苦求长生?” 贺宝向来不是一个有深度的人,“长生”这么深沉的话题,于他来说枯燥无比,听得他抓耳挠腮,嚷嚷道:“姬仙子,听闻你愿求一人心,相守到白头,如此良辰美景,谈论长生这虚妄缥种缈之事,岂不浪费呀?” “是呀,是呀,夕琴姐姐,你若成了我嫂子,教我弹琴好不好?”萧灵儿本已昏昏欲睡,刚说到夕琴找男人,一下子来了精神。 众人顿时想起了今天的重头戏,全场骚动…… 夕琴盛顔仙姿,雪肤花貌,回眸一笑百媚生,顾盼生辉撩人心,在场的大多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谁不想要抱得美人归,衾被拥香? 汤胥引瘦骨嶙峋,骷髅架子一般,暂时搁下了和云飞扬的恩怨,佝偻着身子,向前伸着脖子,眼珠都快掉出来了,要将夕琴看穿看透一般。 夕琴柔美飘逸,淡然自若,对汤胥引的热情奔放视而不见,依然高洁优雅,巧笑嫣然,玉手轻抬衣袖飘动间,一只漆黑古朴的镯子悬到了她的身前。 “夕琴想请诸位一观,若有人能催动此物,就是夕琴寻找的有缘人了。” 这只镯子,非金非木,幽黑粗糙,不泛丝毫光泽,就是一只锈迹斑斑的铁丝环,没有纹络刻画,也没魂场波动散出。 众人神色都是一动,夕琴以此镯为媒,寻找姻缘,自然不会是凡俗之物。 所有人心脏都“砰砰”狂跳了两下,能否亲得玉体芳泽,就看这镯子的了,皆心中祈祷,逐次上前,全都细细观察了遍。 夕琴美眸流盼,满是期待。可是所谓的英才俊杰无不摇头摆手,都很失望。他们并没有发现镯子的异常之处,魂场催动,镯子也没有给半点反应。 万三千人称活财神,对宝石玉器自有独到的见解。他将镯子举到眼前看看,鼻下嗅嗅,牙上敲敲,耳旁听听,看着像是一个靠谱的鉴宝大帅。 他研究大半天,却只觉得这只镯子再普通不过,一般修士用作饰仍显得寒碜,不明白夕琴为何会视若珍宝。 “夕这只镯子很普通,十枚场石都不值。夕仙子,你不会是拿我寻开心吧?” 夕琴仙姿玉色,只淡淡地一笑,没有说什么,玉手轻扬,示意将镯子传递下去,让其他人继续查看。 萧逸仙一身白衣,雍容闲雅,出尘脱俗,自始至终端坐如钟,面容冷若冰仙,直到从孙夷孺手中接过镯子后,才神色微动。 “敢问姬仙子,此物是何来历?” 夕琴妍姿俏丽,神色一滞,波眼如水,看向萧逸仙,清喉娇啭:“公子丰神如玉,果然不凡,莫非看出了些端倪?” 萧逸仙细细端详,并尝试着魂场催动镯子,沉凝少顷后道:“此物古仆内敛,像是上古宝物,却又不能感应魂场,或许不是魂场道宝物。” 萧逸仙说得很明白,这只镯子是上古宝物,却又不属于魂场道,自然是属于魔法道。夕琴竟然以魔法宝物为媒寻求姻缘,难不成她想要与魔法妖孽相守白头? 玉阁之中又是一阵次骚动…… “公子怕是看走眼了。此镯是家母所留,名曰‘思卿镯’,用作寻求姻缘的媒介而矣,倒被公子说成了上古魔法宝物。” 夕琴清新脱俗,惊艳绝伦,莞尔一笑,动人心旌,三言两语便将骚动平复下来。 萧逸仙将思卿镯传递给了云飞扬,没再多说什么。 0031 云飞扬夕琴秀恩爱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云飞扬刚刚接过思卿镯,贺宝就迫不及待地夺了去,敲敲打打大半天,也没瞧出个究竟。 “夕仙子,看来咱俩此生无缘了。不过你也别伤心,若有来生,我定和你相守白头。”贺宝大言不惭地嚷嚷,让得在场众人无不汗顔。 云飞扬再次接过思卿镯,刚要开始仔细观察,心中顿时一跳。 随着镯子给人的温润感觉,通过手指传递到全身,眉心深处的茹茹之心竟然有了感应。 茹茹之心是魔晶也是场晶,它虽无魂场力波动,却像是受到了某种诱惑,有魔法力躁动。 云飞扬没有用神识约束茹茹之心,而是让魔法力任意游走,并集中精神感受这丝异动。 魔法力如顺势而流的溪水,越聚越多,越来越急,顺着身体脉络涌向指尖,并借着思卿镯喷发而出,竟然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魔法火球。 “砰!” 火球在空气中爆开,化作缕缕火焰,消弭在空气中,找不到半点火星,而思卿镯成了一稳定燃烧的火环,火焰不狂不燥,不泯不灭。 “魔法,火系魔法,那小子会魔法!”所有人惊呼。 夕琴也是花容失色,娇唇微起,睫毛微颤,双瞳剪水,如雾里看花,直愣愣地看着云飞扬,像是在追忆,说不清是惊是喜,是嗔是怒。 云飞扬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即收回魔法力,思卿镯落回到掌中,又如先前那般,幽黑而古仆,没有半点能量波动。 魂场无实形,魔法可实化,二者区别非常明显,刚刚众人看得清楚,火焰腾腾而起,散着庞大的光和热,这绝对是魔法火焰。 不由分说,众人霍然起身,向云飞扬围去。诛杀魔法妖邪,维护龛古浩土,这是深入到每一个魂场修士骨子里的信仰。 贺宝看了看众人,看了看云飞扬,焦急地问道:“扬扬,扬扬,这……是怎么一回事?” 萧灵儿急得直跺脚,娇俏的脸蛋,泪珠簌簌落下,痴痴地看着萧逸仙问道:“哥哥,那真的是魔法么?紫毛真的是魔法战士?” 化连寅一身黄金铠甲,姿容华贵,气度不凡,正义凛然地喝道:“好个云飞扬,你何时堕落魔法道,真是好大胆,竟还敢公开进行魔法挑衅!” 云飞扬站起身来,却并不把众人的威逼当作一回事,得意洋洋地向夕琴挥着思卿镯,呵呵笑道:“姬仙子,你说的话可算数?我是否可以和你相守到白头?” 夕琴嫣然一笑,百媚丛生,像是真的找到了姻缘,双颊飞霞,柔声答道:“当然,当然算数!云公子,夕琴绝不会负你,定和你相守到白头!” 原本只是为了装逼而调侃,夕琴竟如此作答,云飞扬也没想到,心中半认真地感慨:好一个绝色女子,想不到还如此重情重义,我云飞扬定不相负! 所有人都嚷嚷着除魔卫道,欲杀云飞扬而后快,而这两位却还卿卿我我,山萌海誓。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明所以,只觉得心中怪怪得,说不清是婉惜还是吃醋。 化连辰轻摇玉扇,挡在夕琴身前,温文尔雅地问道:“夕仙子,你绝代芳华,倾国倾城,当真要为一个魔法妖孽误了终身?” 夕琴噗哧一笑,不似先前那样清逸出尘,倒添了些许妖娆妩媚,如巫女出水,魅惑人心,娇声道:“云郎,你不要怕,夕琴是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夕琴一声“云郎”,惊掉一地下巴,无人不汗顔,心中又酸又痛:这是怎么了?一个冰清玉洁的圣女,遇着个男的,竟然瞬间沦落,有了些妖女的神韵。 僧者名正全身金光衍映,整个人光明磊落,正声道:“诸位,请听名正一言。云飞扬刚刚所展现的,确实像是魔法。然而或许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隐秘,还请他说个明白,以免误伤好人。化连寅化兄,万三千万兄,你们觉得呢?” “哼!”化连寅一声冷哼,表示同意。 万三千呵呵笑着,上下打量了云飞扬一番,叹道:“你小子可别真是魔法妖孽,我还想着和你做生意呢。” 名正、万三千、化连寅三人统一了意见,其他众人倒也配合,暂时停止了对云飞扬声讨,静等云飞扬作出解释。毕竟曾经的九岳十圣子是魔法妖修,很难让人相信。 云飞扬不慌不忙地走近夕琴,将思卿镯还给她,并试探性地碰了一下她的如葱玉指。 夕琴并不躲避,大方地接过思卿镯,素手转换间,已将镯子收起。 夕琴深深地看了云飞扬一眼,明眸善睐,秋波荡羡,柔声安慰道:“云郎,你能解释就解释,不能解释也没关系,夕琴会护着你的!” 这恩爱秀得呀,腻死众人一片片…… 云飞扬也是如坠云雾,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万人仰慕的圣女,竟成了死心塌地维护小男人的小女人,在场众人无不羡慕嫉妒恨,捶胸顿足,狼嚎一片。 云飞扬使劲地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回到现实,有些装逼地向众人跨出两步,看似不经意地打出一拳。 “砰!” 那是由熊熊火焰汇聚而成的巨拳,凝实不散,如狮头,如虎首,狂暴而威武,带着庞大的光和热,晃人眼球,灼人心神。 “火系魔法,大家小心!”所有人都是一惊,全神戒备。 火焰巨拳持续燃烧,呼呼作响,云飞扬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添了添嘴唇,很臭屁地道:“我是火属性原场修士,你们不知道吗?火系魔法?亏你们想得出来!” 云飞扬是原场修士,少数人听说过,恍然大悟;多数人没听说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信将疑,仍然不肯放松警惕。 “怎么,原场修士,没听说过吗?”夕琴嗓音仍然婉转动听,却渗着几分强者的威压,不像是在等待众人回答。 忽然间,夕琴明艳生辉,素衣飞舞,两道白绫簌地射出,缠在云飞扬扬的腰际,将他救出了众人的包围圈,搂到了自己跟前, 夕琴肌肤胜雪,容色绝丽,让人不敢逼视,云飞扬就在她半尺之内,能看到她娇唇的弹动,嗅到她呼吸的馨香,听到她芳心的节奏,简直让人窒息。 夕琴将云飞扬细细端详了一番,似乎很满意,美眸含笑,如玉纤手有温和的魂场萦绕,抚着云飞扬狮头大小的火焰巨拳,引导云飞扬慢慢收回火之魂场。 “云郎说得没错,金木水火土五原场,可以凝场成形。刚刚凝聚成拳的正是火之原场,诸位应该感觉到了魂场波动,若是火系魔法,怎么会有魂场波动?” 夕琴将云飞扬护在身后,盈盈走来,婀娜多姿,她慢慢扫过众人,柔声道:“萧逸仙萧兄,孙夷孺孙兄,你们也都是原场修士,不打算为云郎澄清一下吗?” “什……么,他们都是原场修士?”全场震动…… 原场修士,是可以成为王者的天才,一场风花雪月的聚会,竟然来了三位原场修士?这是因为夕琴的魅力?还是预兆着龛古东浩土将迎来一个辉煌的纪元? 许久过后,现场稍静,众人都看向萧逸仙、孙夷孺和化连寅,三人看了看云飞扬和夕琴,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夕琴的说法,云飞扬是火属性原场修士。 夕琴回眸一笑,百媚丛生,让人意乱情迷。云飞扬深呼一口气,稍稍平复被她撩乱的心怀,心中感慨:好一个要人命的妖女! 夕琴竟能叫出他们的名字,对自己更是无比熟悉,所谓的风月聚会,明显是她精心筹划的。 那么自己算什么,是相守白头的有缘人,还是贪食咬饵的游鱼? “姬仙子,你真的要给扬扬当老婆呀?好,真好,虽然有点像鲜花插到了牛粪上,不过有这么一个天仙似的弟妹,我也有面子。哈哈哈……” 贺宝绕着云飞扬和夕琴转了两圈,表示赞赏地点了点硕大的脑袋,拉开大嗓门嚷嚷,比自己抱得美人归还要高兴。 “夕琴姐姐,那紫毛丑死了,你真的要嫁给他呀?我哥哥可怎么办?” 萧灵儿自来熟地跑上前去,拉着夕琴的玉手,琼鼻一皱一皱地,像是有些难受,看在外人眼里,倒真像是伤心夕琴没有成为她的嫂子。冰山萧逸仙也尴尬了。 忽然,琴声悠扬,铃声悦耳,自遥远的天际飘荡而来,虽飘忽不定,却令人心神荡羡,能乱人心志,引人沉沦****。 “夕仙子,我来接你了!”喊声响彻天际,回荡云宵,如魔神临世,竟然直接破除了夕琴屏蔽声音的魂场阵法。 众人大惊,追出玉阁,望向天际。 那像是一个拳头大的亮点,眨眼之间,已经临近,竟是一艘二十多丈长的魂场飞船。 飞船造型奇特,酷似硕大无比的男性某物,前端的凹槽处还挂着一串铃铛。 魂场飞船缓缓降落,悬在仙曲香舟前方,飞船之上舞妓妖艳,彩带飘扬,丝竹悦耳,欢笑阵阵,非常香艳。纯情男女感到害羞不敢再看。 魂场飞船中央一方亭台,十几个妖艳绝伦的女子,簇拥着七八个的男子。她们口喂酒水,舌送美食,搂搂抱抱,亲亲摸摸,将那些男人伺候得********。 “羞死人了,不要看,我不要看!”萧灵儿小手捂着双眼,向众人身后躲去。的确,太他玛小儿不宜了! 中间一位壮硕男子在左右美女粉嫰脸蛋上各亲了一口,站起身来,抖了抖厚实的胸肌,走到飞船前端,望着夕琴,朗声道:“夕仙子,跟我回一柱擎天,我封你为第一妃子!” 0032 绝代佳人和七个大恶魔 - 乘凰 - 品味纯净水 一柱擎天,山海域四大邪山之一,极度崇尚男性某物,纵情阴阳交合。 教主阳六郎有佳丽三千,自然子女无数,其中有九十九个后辈最为出色,大都是蓝场魂场大能。阳大郎因专注于丹药,实力算是最不济的了。 来的这七个男子,分别是阳六郎、阳七郎、阳十一、阳十三、阳三五、阳四七和阳九三。那个壮硕男子正是阳六郎。 阳六郎随意地裹着鲜艳的红袍,袒露着胸膛和腹部坚实成块的肌肉,热情而性感,一看就知是驰骋疆场的好手。 “夕仙子,跟我回一柱擎天,我让你做我的第一爱姬!” 阳六郎高大威猛,嗓音雄浑哄亮,强抢良家少女的事,他做着竟显得豪迈大方,倒像是英雄好汉行仗侠义一般。 夕琴天生丽质,令人心摇,莞尔笑道:“这位壮士,你迟了一点点,夕琴刚刚有了男人,怕是难以从命了。记得以后不要再迟到了哦。” 阳六郎并不恼怒,哈哈一笑,问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子,敢抢我们一柱擎天的女人?” 夕琴将云飞扬让到前面,为他抚去两颊的卷发,拉着他的双手,竟像是千年未见的恋人,眸含秋水,深情地凝视着云飞扬。 山海第一美女,艳绝古今,竟然对那个紫发小子如此用情,看得在场众人,包括先前没能突破魂场阵门数千人,无不瞠目结舌,寂静半晌过后,一阵哗然。 “夕琴选了云飞扬?一个刚刚晋升橙场雄霸的废物?这……怎么可能?”有人质疑。 “夕琴美则美矣,就是太肤浅,我这么有内涵,她却欣赏不来。”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幸好没有被夕琴看上,呵呵!看吧,一柱擎天的人会把他扁成渣的。”有人自我安慰过后还要幸灾乐祸。 夕琴容顔绝美,如仙玉精心雕琢而成,看得云飞扬心血翻腾,不能自拔。 努力避开夕琴的目光,云飞扬心绪稍平,很明白自己当下的处境,心中叫苦不迭: 爱姬呀,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这般心急,不是故意让为夫招恨吗?会为夫会被拍死的,你会变寡妇的。 “是紫头发那个小子吗?嘿,小子,姬仙子以后跟我了,你有意见吗?”阳六郎言语很随意,像是在和云飞扬商量,却有无穷威压。 “嘿,大叔,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般好色不要脸,这样不好。看看你那纵欲过度的样子,快些回去体养吧,小心折寿哦!”云飞扬以相同的口气,不卑不亢地道。 一个橙场雄启小修士,怎么敢如此叫板一位长老级高手?他色迷心窍不要命了吗?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云湖千人骚动,夕琴也投来异样的目光。 “哈哈哈,六哥,你今天遇到刺头了。” 上方飞船中,一直自顾自地与美女寻欢作乐的六位,顿时也来了兴趣,丢开怀中美女,走向前来,分立阳六郎左右,个个奇形怪状,却有高手气势。 云飞扬不是不知死活的傻瓜,只是,生命、美女和男人的尊严,他都不想失去。 云飞扬赌了:夕琴精心筹划来到万丈城勾引自己,应该会护自己周全;她刚刚能润物细无声般化去自己的魂场火拳,自然有相当的实力,或许能护自己周全。 “好小了,你找死!” 阳六郎脸色骤变,居高临下,一掌拍下,魂场磅礴汹涌,有铺天盖地之势,竟似要将仙曲香舟上所有人笼罩在内。 英才俊杰们都极不仗义,眨眼间逃离了仙曲香舟。贺宝大喝了一声,本想要拖着云飞扬一起逃开,却被云飞扬拒绝了。 云飞扬也很惜命,只是装逼的话已经说出口了,绝不能逃。 他果敢地挥出巨剑无常,带动着澎湃的火之魂场,呼呼作响,势不可挡地刺向天空扑下的魂场巨掌。 当然那一剑对于阳六郎来说,只是螳臂当车。不过已经足够了,在火之魂场的光芒衍映下,云飞扬紫发飞舞,显得无惧无畏,威武不屈。 夕琴终于出手了,她杏眼一转,俏脸一凝,素手玉臂向上一挥,射出十数条白练,纠缠着变化成了美丽的白色化瓣,虚化变大,向巨大的掌印奔去。 “嘭!” 魂场花瓣和魂场巨掌相碰撞,强大的魂场余波铺展开来,衍射出耀眼的光华,将广阔的云湖照耀得如同白昼。 众人无不震撼,魂场大能的一次试探,竟然有如此大的威能;而更让众人感到震惊的是,夕琴仙姿迭貌,温婉娇柔,实力竟然和一位大教长老不相上下。 “夕仙子,我俩才是绝配。那小子太弱,收作侍童都不够格,你何必如此维护?” 阳六郎对夕琴能接下那一掌,似乎并不意外,嘴上调侃,动作却未停顿,他话音未落,紧接着又是一掌拍下,气势磅礴,威能大增。 夕琴依然花容月貌,娇俏动人,并无惧色,长袖飞舞,挥出朵朵洁白花瓣,与魂场巨掌撞出绚丽光华。 云飞扬被夕琴护在身旁,虽然将巨剑无常舞得虎虎生威,可是魂场实力太过悬殊,竟如泥牛入海,对阳六郎的巨掌起不到丝毫迟缓作用。 阳六郎似是不想伤着夕琴,掌力只是逐渐加强。渐渐地,夕琴花容失色,玉容雪肤有了晶莹的汗渍,似乎有些支撑不住。 那些所谓青年才俊,远远地看着,还评头论足。太他妈蛋不仗义了,必须将他们拖入战斗! 云飞扬掩去坏笑,郑重其事地向僧者名正喊道:“名正兄,阳大郎已经收在你那铜钟之中,快快将他炼化,切不可让一柱擎天的人救了去!” 阳大郎虽然猥琐丑陋,实力也不怎么出众,然而他在丹药方面的造诣,让得他在一柱擎天有相当特殊、相当重要的地位。 阳七郎高挑消瘦,鱼杆一般,幽蓝的魂场塑着他的四肢,让得他瞬间变高变大,直至半个身子耸入云端,大脚板照着名正踩去,简单而直接。 名正实力青场飞天,虽不能力抗,却有足够的速度躲开那一脚。他自然识透了云飞扬的小计谋,却也无法计较。 云飞扬继续喊道:“化连寅,你们神仆的职责不是除魔卫道吗?就这般藏头露尾,真是给九岳丢脸,给昼山夜海丢脸!” 化连寅天纵之姿,骄傲无比,如何受得了这番激将,当下挥舞战戟加入战斗。他战意腾腾,整个人如青铜浇铸,威风凛凛,犹如战神降临。 “扬扬,**蛋泡妞不要命也就罢了,还有要拖着胖爷跟你陪葬!” 夕琴和云飞扬刚刚秀恩爱,贺羡慕嫉妒恨,百爪挠心,此时却不能不讲兄弟义气。他且不论任自己的实力是帮忙还是添乱,挥着斧子便向阳六郎砍来。 “哥哥,快出手帮夕琴姐姐呀,这可是天赐的英雄救美的机会,可不能让紫毛把夕琴姐姐给抢走了!” 萧灵儿皇帝不急太监急,噘着嘴,跺着脚,催促萧逸仙出手,明摆着拉郎配。 萧逸仙白衣飘飘,纵身而起,如白鹤腾空,天瀑长剑挥出,洒下一道天蓝色的光辉,截下从上方飞船上跃下的阳十三。 紧接着化连辰、万三千、汤胥引、魁梧蛮子和周灿夫妇等等,大部分青年才俊都加入了战斗,为博些除魔卫道的虚名,或为博美女夕琴一笑。 风流雅趣的风月聚会,瞬间演变成了一场千人参与的大战,夕琴和夕琴的倾慕者们,对战一柱擎天的七位魂场大能。 夕琴护着云飞扬,一人独战阳六郎,青年才俊七八人合力一处对战一人,黄场修士打游击一般,半天才瞅准一次机会,发出一次不痛不痒的攻击。 一柱擎天臭名昭著,这种人多势众的讨伐战,谁都不甘落后,即使是橙场修士和红场士,也使劲地呐喊,表名自己的立场。 然而一柱擎天七人力战千人,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当真是无比彪悍。他们全身蓝色魂场狂暴地燃烧,如幽冥地火,将每个人渲染得如妖如魔。 “噗——” 一个黄场修士被阳七郎直接踩死在仙曲香舟的甲板上,成为肉泥,没有惨叫,只是血肉飙飞的声音,雅致的仙曲香舟也染上了鲜艳的色彩。 “吱——” 一个绿场和谐修士被阳九三当空劈成了两半,划拉声轻且刺耳,冲击人的听觉;两片血红向左右两边分飞,洒下一阵血雨,冲击人的视角。 “哧……” 阳十三挥着一把死亡镰刀,幽蓝的魂场将刀芒幻化到二十余丈,一刀横挥而过,十几颗橙场修士和黄场修士的人头如草芥般割飞,尸身喷着鲜血坠入云湖。 他们参加了一场正义的战斗,这或许会成为他们骄傲的资本,可他们付出的代价是生命。 云飞扬在夕琴的庇护下,装模作样地挥着巨剑无常,对战斗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纯属装逼,只为守护男人的自尊,只为表达偶像的不屈。 然而当上方的鲜血如夏天的阵雨,一阵一阵地洒到他的身上时,他非常震憾:龛古怎么会如此血腥惨酷?生命怎么会如此脆弱无常? 自己作为被屠杀的一方,对心灵的冲击,完全不同于在焱池之中在比奥摩撒的诱导下屠杀魂场焠炼失败的少年,云飞扬的内心几乎崩溃。 天空中,橙黄绿青蓝各色魂场,点缀着红色的鲜血,绚丽得有些晃眼。也许只有让自己的色彩成为主调,自己才能主宰自己的生命,才会看到世界美好。 这种感让得云飞扬不由自主的握拳,咬牙,狠狠地咽下一口口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心中再一次呐喊: 必须快速提升实力,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