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剑断情 - 九天图 - 泪雨霖铃 () “快点,磨蹭什么?耽误了投胎的时间,让你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你,说你呢。”话刚说完,啪的一声,一个鬼魂被重重的抽了一鞭子。“你们这些鬼魂,这里是yīn曹地府,不安规矩办事有你们好看。” “yīn曹地府?,那・・・・・・我已经死了。”易天望望周围陌生的环境,便默认了这样一个事实,他死了。再看看自己,竟然不是往前走,而是飘着。 啪! 一个鬼差一鞭子打在易天身上,怒吼咆哮道:“快点。” 这一鞭子打在易天身上,火辣辣的疼,心里都囔着,要是在生前,老子让你变成鬼。 不过,他马上发现,自己周围几十上百双的眼睛,都恶狠狠的盯着他。 易天扫了一眼,这些人确实很眼熟,在哪见过。 杀千刀的,这些人就是在自己生命的最后被自己屠戳的那些人渣。 猛然间,生前的记忆宛如无尽的洪流滔滔荡荡的滚进他脑海。 他是易天,易氏家族的继承人,为了追求武学的至高之境,为了成为天下第一,十几年间凭着自己超常的意志力和天赋以及家族内几位长老的悉心栽培,功力大进,小有所成,被视为易氏家族未来继承人的不二人选。 如果事情按着预想的轨迹发展下去,那么易天成为易家家主,在宗门林立的世界里大开杀戒,扬名立万,以超强的实力为易家挣得足够荣耀和辉煌。 然而,往往事情的发展会超出人的预想,不仅如此,一场危机,一场血腥的yīn谋就此发生,他的人生也彻底的改变。 那一个月夜,月光朦胧,片片银辉倾洒一地,那一晚他接到了消息,敌人绑架了他最爱的人云儿,并要求让他一个人前去赴会,说是有要事相谈。 易家所有人都不同意他前去,一再的劝说,他的父亲甚至当场下跪,祈求着对他说,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是yīn谋,此去必然凶多吉少,易天肩负着整个家族的未来和使命,不论是什么的理由,都不可能用易家的未来做赌注。 然而易天没有妥协,没有犹豫,眉头紧皱,末了扔下一句话:“我必须得去,就算拿这个世界作为赌注我也必须去。” 说完拿着跟着他十几年的剑出了门,易天知道无论是谁以什么样的理由都无法阻止他前去,他必须得去,他一定要去,他绝对会去,易天在心中不断的呼唤着,云儿,你等我。 血,像是瓢泼的雨,喷洒着他冰凉的心与深沉的暗夜; 一个个人在他面前倒下或狂飞而去,抑或为他手中之剑嗜血而歌; 一具具身体瞬间变成两截,无数的断肢残臂漫天飞舞,一颗颗还残留着恐怖表情的脑袋在漆黑的暗夜里重重落地・・・・・・ 那一刻,他就是嗜血狂魔;那一夜,为了那个人他愿屠遍天下。 ・・・・・・ 结束了,没有一个还在呼吸的生物;结束了,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同样的,他的生命结束了,他功尽人亡,拼到最后一刻。 当易天倒在安然无恙的云儿面前,面对着她,倾听她的痛哭,在她的怀中离开了那个世界。 往事如烟,历历在目。 这一切带给他的不仅仅是伤痛,还有永无止尽的愤怒。 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办,怎么能死呢?怎么能投胎转世呢? 他还要和云儿双宿双飞,白头偕老;他还要光宗耀祖扬名立万,达到武学的至高之境,打遍天下无敌手,这些都没有完成他怎么能死呢? 不!他不要投胎,他不要转世。 愤怒的易天在心中疯狂的嘶吼,转过身,不顾一切的往回飘,也顾不得那些看守的鬼差了。 “干什么?想跑。”刚才那个鬼差眼疾手快,手中的鞭子迅速挥出,瞬间变长,像一条有灵xìng的绳子一样,缠住了易天,鬼差轻轻一拉,易天被拽了回来。 “我不,放开我,我不要投胎。”易天声嘶力竭的吼道。 “你不用投胎了,老子让你下油锅,进十八层地狱。”那个鬼差威胁到。 忽然间,一声幽幽琴声毫无征兆的传来。 所有的鬼魂和鬼差都侧耳细听,这是地狱哪来的琴声。 不久,地狱上空那无尽的暗夜,一道白sè的光束徐徐刺破黑暗,缓缓出现。 顷刻间,白sè的光束变成了耀眼夺目的金sè光芒,照亮了整个yīn曹地府,一个流着泪弹琴的女人出现在金sè光芒之中。 易天头晕目眩,眼睛无法睁开,慢慢的失去了意识,而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不要投胎,我不要转世・・・・・・”迷迷糊糊中易天想起了刚才最担心的事,难道自己真的投胎了? “你必须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谁?谁在说话? 同时,易天的胸口锥心般的疼了一下,似乎一个尖锐的东西刺进了他胸膛。 没多久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易天不得不睁开刺痛的眼睛,右手抚着胸口。 然而,易天看到的却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人和场景。 古sè古香的院子里,红灯高挂,红sè的布幔缠绕在横梁檐间,窗扉门楣上,红sè的喜字耀眼夺目。 院子里站满了很多惊恐万状的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奄奄一息身受重伤的人,到处可见那比红sè的灯笼,布幔大红喜字还要殷红的鲜血,几个人人在呻吟,另外几个人在垂死挣扎,同时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在看着他,死一般的寂静。 不可能啊,要是投胎转世的话,他应该在一个女人的肚子里,不可能看到这么多的东西。 但是随即这些人都不是他注意的目标,他的面前,一个一身粉sè的少女,嗔眉怒目,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是无尽的愤怒和杀气。 现在他才发现,那女孩手持宝剑,刺进他的胸膛。 疼,死一般的疼! 看着周围这些陌生的人,和自己无关的一切,易天仔细的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有投胎,他活了,他重生了!易天一阵狂喜。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是晕眩的刚刚清醒的脑袋,像要爆炸了一样,无数全新的信息出现在他的意识中。 他还是叫易天,神风大陆拜月国三十六州之一的益州两大家族之一的易家的三公子。 现在是神风历10015年,今天正是他的大喜之rì。 难道他附身在别人的身上,他没有喝孟婆汤,还拥有两世的记忆? 是的,绝对是这样。 哈哈!易天兴奋的在心中笑道。 既然上天给了他重生的机会,易天发誓这一世的他将继续着他追求至高至强的巅峰之道,不达目的他誓不回头。 不过此时的易天已经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 手持宝剑的那个少女是当朝拜月国先皇御赐的皇叔韩启的掌上明珠韩湘儿。 而今天要和自己结婚的女人是益州诸侯王冯爆的千金冯雪怡,此刻他的未婚妻冯雪怡正站在他的身后惊恐的看着那个疯了一样的女人。 易天搜寻着这一世的“易天”和眼前这个女人是何关系,无数的信息瞬间涌来,而他看到了四个字:苦命鸳鸯。 他所附身的易天和眼前的韩湘儿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虽未谈婚乱嫁,但早已海誓山盟至死不渝,可是没落的易家为了家族的利益攀上了益州诸侯王冯爆这门亲事,“易天”迫于家族压力不得不不和冯暴的女儿冯雪怡成亲。 于是在大婚之rì,韩湘儿杀上门来,刺伤多名下人,并刺了他一剑。 弄清了前因后果,易天倒是蛮同情眼前这个女人,不经意间易天想到了云儿,一时竟痴痴呆呆忘掉了胸口的伤。“你真的要杀我吗?”不知为何易天说出了这句话。 韩湘儿yù语还休,表情痛苦不堪,什么都没说,握着剑的手在不断的颤抖。 “郡主手下留情,逆子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还望郡主冷静,留下他一条小命。”说话的是易天的爹易无叱,自知理亏的易无叱此时关切的看着他的儿子,想上前劝住韩湘儿,却又没有那个底气。 韩湘儿犹豫了一小会,什么都没说,拔出宝剑,一股鲜血从易天的胸口喷出,韩湘儿倩影猛转,使劲扔下宝剑,冲了出去。 易天用手抚着伤口,不过现在不知怎么,似乎没有多疼,只有一阵阵酥麻的感觉,韩湘儿到底是爱那个易天的,并不是真要他的命,杀气虽重,但是韩湘儿剑下留情,易天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不过情况在瞬间发生了变化,胸前的伤口一阵燥热,无数的血气在他全身狂涌乱窜,似要破体而出。 易天难受至极,仿佛有人在用千斤之力撞击他的身体,忽冷忽热,时快时慢,表情痛苦扭曲,如雨般的汗滴从他的额头上滚落而下。 在场的那些易家人都惊呆了,绝对不亚于刚才韩湘儿冲进来杀了几个下人,刺了易天一剑,全都手忙脚乱的围过去,不知如何是好。 哇的一声,易天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涨红的脸颊变成了紫sè,全身仿佛变成了透明般,一道道七彩光线从他的身体shè出,一瞬间光芒大盛,耀眼夺目,易天的身体也慢慢的凌空而起悬浮在空中。 “七彩天命人。”易家的家主,易天的大伯嘴里喃喃的吐出这五个字,虽然别人没有明白也没有听见他的话,但是他自己却心知肚明。 来的快去的也快,七彩光芒消失,易天缓缓降落到地面,易天再次感到头晕目眩,浑身毫无力气,清醒的意识慢慢变得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昏了过去。 飕! 还没等众人在急迫中反应过来,一道黑影,霎时间而至,迅速的抱起躺在地上的易天,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在易府大门外。 “快追,快追!”愣了半天,易无叱吼道。 众人从这一波接着一波的惊愕中清醒过来,前脚跟着后脚追了出去,可是哪里还有易天的影子。 第二章 九天之泪 - 九天图 - 泪雨霖铃 () 疲惫的易天从昏昏沉沉中醒来,伤口仍然很痛,不过好像又被人包扎过了,重新上了一遍药。 易天趴着坐起来,看看四周,急切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是谁把他带到了这里。 这是一个古旧简陋的屋子,基本上没有任何像样的装饰,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墙壁是木板的,屋顶是茅草,不用问这只是一间临时xìng的住所,或者哪个猎人进山打猎暂住的地方。 “你醒了,伤口还疼吗?”咯吱一声,简陋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进来。 易天看了看那老者,虽然年龄看起来很大了,但依然jīng神焕发,神采奕奕。“好多了不疼了,请问你是?” “这个你以后自然就会知道的,你现在的任务是养伤。”那老者缓缓的道。 易天知道自己再问的话,那老者也不会告诉他任何事情,索xìng就不再问了,既然人家带他回来,并且替他包扎好了伤口,自然是没有恶意的。 “好好休息吧,我在外边,有事就叫一声。”那老者说完缓缓走了出去。 下午的时候,那老者来看过他一次,同来的还有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子,可能是那老者孙女。 傍晚,天空yīn沉,无数的黑云裹挟着不大的风势滚滚而来,看来一场大雨似乎不可避免了。 屋中的易天,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动静。 自从被人带到这间屋子之后,他就没有下过床,没有出去过,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那个老头和他的孙女是什么人,更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把他带到这里。 易天躺在床上睡不着,动都不能动,伤口仍然在隐隐作痛。 忽然间不知何处响起了一声幽幽琴声,仿佛从远古而来,带着沧桑与历史的沉重,沿着岁月长河流淌了数万年・・・・・・ 谁在弹琴? 易天抚着胸口,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的墙壁上,仔细的听那声声琴声。 他想起来了,还在地狱之时,也是这样的琴声,没错绝对是一个人在弹琴。 屋外,那个老者抬着头看着远方孤独的天幕,须发皆白,随风而飘,黑sè的衣袍飒飒作响,随着风势不断地改变着方向。 那老者神情肃穆,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又在看些什么?或者在等待着什么? 老者身后站着那个女子,伴随着她爷爷的目光,望向远处。 轻柔的衣裙,随着风儿鼓动,飘飘若仙,就算是九天仙女也不过如此。 夏季刚到,周围的山林树木葱茏,再加上黑sè的天幕,无边的夜空暗了很多,而那女子一袭衣衫是这此刻天地之间唯一的亮sè。 琴声仍然在不知何处的地方幽幽而来,荒野山间,除了他们三人之外看不见一个人影,琴声从何处来? 那老者没有任何变化,丝毫不在意那不知出处的琴声,而那女子眉宇间却多了些许的疑惑,时不时的看向他面前一动不动的爷爷。 轰! 骤然间,没有任何征兆,一声炸雷震天动地,紧接着一道闪电撕裂天幕,无边的东方出现隐隐金光,慢慢扩散,一点点的吞噬着乌云,继而骤然间扩大,万道金光,灿烂夺目,挣脱乌云,shè向大地。 这一刻整个东方亮如白昼,看不见哪怕一丁点黑暗,透过窗子就连屋中也变成了金sè,易天目睹着那耀眼的金光,不知是要发生何事。 那老者和那女子面露惊诧,就算是那个年龄甚大的老者,数十年之间也未见过如此异象,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琴声越来越近,像是谁的叹息,如泣如诉,抑或沉重的悲伤附着在那琴声之上仿佛那天际乌云一样漫天匝地而来。 慢慢的,那金sè的光晕中,一滴滴的雨,一滴滴的透明液体,断断续续的从那金sè光芒中,从那九天之上缓缓滴落。 霎时间,无声的雨滴伴随着轻轻琴声,落下,消失于黄昏的苍茫大地。 没多久金sè光晕再次发生了变化,一个白sè衣裙的女人,端坐在金光之上宛如九天仙子驾云而来,双手轻抚着膝盖上的琴。 十指拨动,琴声轻轻发出,一脸忧郁,一脸悲伤的那女子,一双大眼睛,深邃的眼眸,仿佛是无尽的黑洞,一滴滴泪从那眼中流出滑落,经久不断,永无止歇。 眼泪滴落在拨动的琴弦上,四散飞溅,声声清鸣,仿佛眼泪也随着琴声传的久远,带着泪的悲伤,泪的叹息,与琴声和鸣。 琴声愈急愈快,似乎伴随着曲子的高cháo,无数从天而降的泪雨,突然间变大随着狂风在无边天际摇曳泼洒。 那个女子没有动,表情依然是她出现时的样子,仿佛那首从未在人见弹奏的曲子到了高cháo,那琴声宛如万马奔腾,九天银河狂泻人间,媲美着天地间最无匹的威势,震撼了人间,震撼了宇宙,震撼了远古洪荒。 站立不住的那老者身后的女子,退后了几步,任衣衫被打湿,任秀发沾染着泪雨在她全身流淌。“爷爷。”那女子焦急的喊了声。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脸上那是自己的泪还是天空之泪。 那老者没有动,没有理会孙女的呼喊,依然岿然不动,仿佛一颗劲松不屈的立于狂风暴雨之中。眼前的景象深深的吸引着他,让他担心,让他无奈,也不知道这可能万年不遇之奇景到底是福还是祸。 好奇心的驱使让易天趴在窗口,目睹着这从来都未曾见过的景象,亦梦亦幻,亦真亦假,没有能力也没有经验的易天没有办法去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这是真的吗? 目瞪口呆,全神贯注的易天早已忘记了胸口的痛,呆呆的,痴痴的看着天空之上的那个女子以及那无边的泪雨。 恍惚中易天记起这就是在地府之时,突然出现的金sè光芒以及那个弹着琴的女子。 然而情况的变化令他始料未及,无边的泪雨改变了方向,不再是滴落,眼泪从那女子的眼中流出滴落在琴弦上之后,幻化的无数泪滴,像是受了谁的掌控,变成了直径一两米粗的水柱,成直线型仿佛一条带子般向易天所住的那间房子飘去。 而后,顺着窗口涌进屋内,无数的雨滴飘荡在房中的每一个角落,欢快的跳跃着将易天包围,慢慢飘荡,慢慢旋转。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易天呼吸顺畅,感觉不到任何cháo湿的感觉,难道这是幻觉?易天伸出手,却能触摸到那湿滑的泪滴。 易天凌乱了,本能的恐惧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在那里任那满屋的泪滴飘舞。 此刻屋里似乎变成了一个海洋世界,他独自一人在其中飘荡,无数的气泡在他周围狂冒,他不知道要飘向何处?易天感觉自己似乎在下沉,不断往下坠,整个身体轻飘飘的似乎飘在了空中。 琴声扔在继续,易天似乎没有听见,注意力全在屋中。 飞舞的雨滴让易天什么也看不见,辨不清方向,忽然无数的泪滴砰然爆裂,幻化成无数道金sè光线,迅速聚拢,迅速的增强变大,再次将易天团团围住,金sè的光芒亮遍他全身,仿佛是从他身体里发出的光芒。 易天沐浴在那金sè光芒之中,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但是却发现,身体缓缓向上飘起,悬在空中,他睁开眼睛看到他的面前,那耀眼的金sè光芒中,出现了一个个苍劲有力的金sè大字:《万空九卷》,易天清楚的看到最先出现的就是这四个字。 然后:天地玄黄,宇宙洪荒,rì月盈仄,辰宿列张・・・・・・ 那些字他不解其意,也不知《万空九卷》是何物,可是只要他的记忆一触碰到这些字,就忘不了了,仿佛像是刻印在他脑海一样,清晰无比,挥之不去。 外边,仍然是万道金光,泪雨停了,琴声变小了,仿佛高cháo一去,只有最后淡淡的余音收尾。 没多久琴声戛然而止,金光慢慢消溺于黑夜,那个女子像她来时一样,伴随着消逝的金光,隐没进东方沉沉天幕。 大地又恢复了宁静和黄昏独有的氛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天空低垂,乌云继续翻滚,朝着东方而去。 那老者依然沉默,也依然没有人能猜得出他此刻在想什么,而他身后的那个女子,神情迷茫,仿佛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金光继续消退,易天缓缓落下,端坐在床上,一切和原来没有任何异样,易天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是真是假,重要的是他还活着。 易天用手去抚摸自己的伤口,直到现在他才想起来,他还有伤在身,却发现原本的伤口处,什么都没有,那里的皮肤完好无损,甚至连疤痕也没有了。 “怪事,怪事。”易天苦笑着摇摇头。 第三章 半路伏击 - 九天图 - 泪雨霖铃 () 数天之后,易天的伤全好了,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他也要回去,虽不知再次返回益州将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然而他知道他必须得回去。 苍翠的群山万籁俱寂,静谧的清晨伴随着百花的清香格外的空灵,没有风,只有东方那一抹将明未明的黎辉。 茅屋前,那老者和易天相距不远的站立。 早上,易天还没睡醒,那老者一早把易天叫了出来,说是有话对他说。 “你要走了吧?”那老者问。 易天顿了下回答道:“对。” 那老者自顾自的继续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谁?我为什么要救你?” “对。”易天再次道。 “你会认为我是多此一举吗?”那老者直白了当的道。 “没有,晚辈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易天谦恭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是谁,你以后会知道的,不过我教了你十几年的功法,你认不出来为师吗?” 易天一愣,师傅?哪来的师傅?易天在脑中迅速的搜寻着有关师傅的所有信息。他所附身的这个易天确实有个师傅,教了他十几年的功法,只是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在暗中进行,他师父每次出现都是一身夜行衣,完全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不过听那声音确实挺像的。“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谢师傅救命之恩。” “起来吧。”那老者扶起易天。“无须多礼,我和你爷爷是八拜之交,你爷爷遭人暗算,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现在你明白了这么多年的困惑了吧。” “徒儿明白了。”易天面露欣喜的道。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疑惑,为何这个陌生人要教他功法,并且从来都不露出本来面目,现在他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至于我为什么要带你回来,那是因为你的伤只有我才可以治好,留在易家你只有死路一条。”那老者面容严肃的道。 “谢师傅救命之恩。”易天双手抱拳再次深施一礼。 那老者没有在意,表情依然是那般的紧绷和不可捉摸。“万年岁月,弹指一挥,神风大陆将有一场浩劫,只有“七彩天命人”才能遏制这场浩劫,拯救神风大陆。” 虽然易天听不明白这段话,但是“七彩天命人”这五个字却是还有印象,那天在易家好像谁也说过这五个字。“师傅你是说?” “前几天你也看到了,天之异象,那是灾难的前兆,也是这个大陆的英雄出世的前兆。”那老者双眼深邃的望着前方那片苍翠的山林。 易天还是不明白,但是他不想再问,他知道师傅不想说的太多。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的太多,既然你伤好了,就返回益州吧。”那老者淡淡的道。 “是,师傅。”易天恭敬的答道。 “还有,凌家凌云渡已经开始行动了,我正在帮你搜集凌家预谋犯上作乱的罪证,切记不可轻举妄动,一旦打草惊蛇,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那老者嘱咐道。 “是,师傅,徒儿明白了。” 益州城内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之内,一个衣着华服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隐隐有一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气概。 “老爷,易家之事你看如何处置?”一个手握宝剑步履沉稳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进来恭恭敬敬的道。 那个中年男子没有动,依然负手而立,背对着身后的那人。“一切按计划行事,没有我的命令,不可轻举妄动。” 此人是在益州与易家并列的两大家族之一的凌家的家主凌云渡,背后那个人是他的得力干将,心腹萧楚。 “是老爷。”萧楚答道。 “易天这个人必须要除掉,前几天天降异象,之后在大婚之rì被刺一剑却身放七彩霞光,被黑衣人救走,此人若活在世上必是大患,本想引爆诸侯王冯爆,皇叔韩启,易家三家矛盾,借两家之力消灭易家,如今却泡汤了,必须另作打算。”凌云渡继续道。“还有,要密切的注意冯爆那边以及皇叔韩启的任何风吹草动。” 多年心愿,多年的筹划,却功亏一篑,凌云渡明显有点失落,但是他是不会放慢自己灭掉易家的步伐的。 “是,属下明白。”萧楚恭敬答道,然后慢慢退了出去。 凌云渡微微抬头仰望天空,夕阳西下,黄昏的最后一抹亮丽即将消失。 “爹,你在天之灵一定会得到安息的,无论多么艰难,我发誓,我一定会让易家在这世界上消失。”坚决的话语中是无尽的恨意,凌云渡目露凶光,恨不得马上将易家撕得粉碎。 易天被带出了益州地界,他也不知道那是哪里,返回的路还算平坦,易天雇了辆马车,他突然“消失”,不知道家里人怎么着急呢,这个世界上,马车是唯一可以加快速度的交通工具了。 一路上颠簸的厉害,屁股在位子上上弹下跳,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幸好他不晕车,要不然就够他受了。 真怀念前世坐小汽车,直升机的感觉,哎,易天苦笑着叹了一,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活法,何必去眷恋往昔呢,顶天立地的活下去才是一切。 “怎么回事?”突然间马车似乎失去了控制,剧烈的摇晃,易天双手撑着两边稳定住身形,又喊了一次。“车夫,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要是再这样下去,前边要是悬崖,他就必死无疑,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飕飕数十支箭急shè而来,要不是易天闪得快,早已万箭穿心了。 易天毫不迟疑握紧手中之剑,纵身一跃,向上飞起,冲破了马车顶端,马车疯了似得往前冲,在前边一个陡坡前栽了下去,那匹枣红sè的马嘶鸣着坠了下去,马车散了架裂成了数片,摔得粉碎。 “妈的,想要老子的命。”易天破口大骂,缓缓落下,而前方数十个黑衣人手持宝剑,离他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在一个领头的带领下,一路狂奔着向他冲了过来。 那些人全是一身黑衣,黑布蒙面,绝对是杀手,这才在这个世界上多少时间,就遇到杀手,看来以后必是处处危机,步步惊心。 易天没有多想,拔腿便跑,在不知道对方虚实的情况下,硬拼是要吃亏的;而且这些人看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他的命,没有十足的把握,无论如何他不会贸然出击,他不想刚复活没多久,就再死一次。 还好这里不是平原,处处都是低矮的山丘,可以隐藏,可以拖延时间,寻找机会自己冲出去。 可是他低估了这些人是有备而来,刚跑出二十几米的距离,他就立在了原地,前方又是数十个黑衣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易公子,在下在这里恭候你多时了。”前方那个领头上前一步道。 “萧楚,是你!”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他刚一说话,易天相应的记忆就出现了。 “易公子,好记xìng,既然你认出来,我也不遮遮掩掩了。”萧楚摘下了蒙面黑布。“易公子,马车坐的好好的,你这是往哪走啊?” “回家。”易天淡淡的道。和这些人废话无异于找死啊,脑子里不断的想到底要怎么办才能逃的出去;不过看这阵势,恐怕是没有可能了,只有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易天都能感觉的道从他握着的那把剑上冰冷的寒意,这个感觉是那么熟悉。“不用废话了,有种的就上吧,死之前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易公子是个明白人,也是个聪明人,让你放下武器那是不可能了。”萧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完之后右手一挥,两边数十个黑衣人冲了上来。“但是我也没必要要一个活人。”萧楚说完补充了一句 第四章 一路狂杀 - 九天图 - 泪雨霖铃 () 前世的功力作为基础,再加上这个易天十几年来,他师父所教的功法,想让易天坐以待毙,那是不可能的。 易天宝剑迅速出鞘,脚步轻移,冲进最先冲上来的黑衣人中间,手腕巧妙的一撩,一个黑衣人应声倒地,脖子上鲜血直流,双眼一翻没有了呼吸。 这个人的倒下没有对那些黑衣人产生任何影响,更加搏命的围攻他,易天更加确信这些人只是些杀人机器,别人的侩子手而已。 易天躲过一个黑衣人刺来的一剑,身形向右一转,迅速折回,朝着那黑衣人胸前空挡猛刺一剑,一股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黑sè的衣服,那个黑衣人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易天迅速拔出宝剑,身子向上跃起,一剑当头刺下,在那个黑衣人的惊愕中,剑锋突转,身体如魅影般向前飘去,锋利的剑刃划过那人的脖子,没了声息。 接连轻松斩杀三人,其余的黑衣人心里明显发怵,虽然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但是死亡面前,没有人是不会害怕的。 “一群废物。”萧楚大喝一声,从那些黑衣人的背后走到前边。“好久不见,易公子实力增长飞快啊,真是小瞧你了。” “几个送死的当然死得快了,你不介意的话,上来试试。”易天以轻俏的口吻道。其实他心里紧张的咚咚直跳,易天明白就算是放下宝剑他最后的结果也是死路一条。而萧楚这个人实力显然在他之上,如果他出手易天就只有逃跑这一条路了。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萧楚冷哼一声,不再废话一句,朝易天冲了过去。 锵!锵!锵! 宝剑相撞,火花四溅。 对战的两人,你来我往对战了十几个回合,谁也没有占到便宜,谁也没有把握一剑封喉,虽然易天明显处于下风,但是出剑迅猛快速,丝毫不逊于萧楚。 “果然有两下子。”停下手中之剑和易天相对而站。刚才这番对战不过是在试探虚实而已,这小子实力增长的速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哪是几个月前那个连他三招都挡不住的毛头小子,不过就算这样,萧楚也有必胜的把握,易天今天你必死无疑。 “就两下子而已,怎么可能和你比呢?”几个月前那场和萧楚的战斗,易天故意隐藏了实力,今天再次碰面就不得不全力而战了。 “不管如何已注定了你今天的结局。”萧楚冷冷的道。 萧楚眼冒jīng光,全神贯注,集中于一点,宝剑向上抛起,悬浮在头顶,一枚紫sè的轮环从天灵盖上隐隐浮现,慢慢变大,清晰可见,那把悬浮的宝剑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猛烈的转动。 易天通过这一世的记忆他知道这是“命轮”,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武技,心里早有准备的易天毫不示弱,两人相距十米左右,易天双掌内收,徐徐展开,胸前一枚白sè的轮环若隐若现,继而越来越清晰,好似从胸口中飘出迅速旋转,没多久一把闪着寒光的的宝剑从白sè轮环中霍然出现,一时间剑气肃杀,狂风大作,仿佛是那凛冽的剑气在怒吼咆哮。 在神风大陆,命轮是天生就具有的武技,每人在出生之时都有一个命轮,命轮的颜sè是命中注定的,七种颜sè的命轮并没有任何差别。 而通过后天的修炼,命轮可以增加,突破顺天境灵潭级踏入通天境虚现级的时候,就会出现多个命轮,但是颜sè最多只有六种颜sè,只有达到逆天镜玄变级的时候,才会出现七彩命轮。 顺天境的命轮都是单sè的,有三个等级:潜力,真元,灵潭; 通天境的命轮是双sè或者多sè的,同样有三个等级:虚现,化神,通天。 逆天镜的命轮是七彩的,三个等级是:玄变,涅槃,寂灭。 每一个境界不同等级都可以拥有多个命轮,这就要看自己的天赋和后天的修炼以及某种能迅速增加功力的丹药或者神秘宝物了。 对面的萧楚脸上露出了某种不可思议的惊诧,易天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级别,他无法看出,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几个月前那个易天了,这么短的时间实力不可能增长的这么快,除非有高人指点,服用了某种能增加实力的丹药或者借助某种神奇的宝物而瞬间突破,而另外一种可能,几个月前他故意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不管是哪种可能,萧楚都佩服自己老爷的先见之明,这个人必须得除掉。 轰! 两把宝剑同时祭出,以无可匹敌的速度和威势,裹挟着能撕裂一切的剑气,相向而出,霍然对撞。 空气在爆裂,狂风在怒转,沙飞石走,盖天遮地,对撞的剑气在相撞的那一刻轰然爆裂,向四周狂击而去,所过之处,大石崩碎,树木被劈成数截,一声紧似一声的巨响响彻云霄。 漫天灰尘纷纷扬扬落下,不多久响声散去,周围恢复了平静。 在刚才那猛烈的一撞之后,易天被一道剧烈的剑气震飞,屁股向后,重重砸在地上,宝剑掉在一边。 果然厉害,易天在心中暗叹。 不过还好,没有伤到内脏,萧楚的实力虽然胜过自己但还不足以打伤自己。 那些黑衣人不断的为他们的老大叫好,终于解决了这个家伙了。 萧楚奋力一击总算得逞,纵然你实力提升再快,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而已,还嫩点。 趁着这些人还在得意的机会,易天右手一用力,宝剑被从地上吸附到手中,并迅速的跃起,向萧楚和那些黑衣人猛挥一剑,一声巨响,一道剑气在那些人面前爆炸,撕裂了地面,尘土飞扬,灰土满布,更重要的是这些人都猝不及防,等到他们灰尘落定,视线变得清楚的时候,易天早已不见了踪影。 “狡猾的小子,给我追,你们这群饭桶。”恼羞成怒的萧楚破口大骂,好不容易快要得手了,竟然让这小子跑了。 易天翻过那个山丘,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易天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活命,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刚下过雨,路很湿滑,原本就是荒山野地,走起来异常艰难,前世除了登山野游,哪走过这样的路,并且是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 易天在密林深处,左穿右插,有路便走,尽量加快速度甩开这些人。 要想活下去,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快速甩开这些人,脱离危险;或者杀个回马枪,利用密林复杂的地形,将他们个个击破。 “统领,发现脚印。”密林近处,萧楚一伙数十人也来到了这里。 “到底是个毛头小子,还太嫩按实力也不过刚刚达到顺天境真元级而已,大家跟着脚印走,无论如何今天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明白了没有。”断惊训斥道。 “是。”几十个黑衣人齐声道。 易天跑了很久,也不知道甩掉那些人没有,体力消耗过大,再加上刚才萧楚那一击,易天累的气喘吁吁背靠着一棵大树休息。 “发现那小子了,在那。”易天刚休息了一会,还没有缓过劲来,就听有人喊道。易天随即朝那边看去,萧楚领着几十个黑衣人向这边冲来。 “妈的,真见鬼”易天骂道,但是也不得不迈开沉重的步子往前跑。 “你跑不掉,你给我站住。” 那声音越来越近,就好像几个猎狗发现了猎物,更加卖命的狂追。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抓到,怎么办呢? 我是猪啊! 易天在心里痛骂,竟然忘记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刚下过雨,这些人是跟着自己的脚印追过来的,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易天真想用手狠狠的拍自己的脑袋。 第五章 死神夺命 - 九天图 - 泪雨霖铃 () 易天闪到一颗大树后,宝剑插在地上,双脚在身后的树上一蹬,一个空翻翻到相距不远的另外一棵树上,双腿夹住树干,停着歇息了一会,再次用这样的方法,向另一棵树前进。 “统领,脚印不见了,怎么办?”那些黑衣人追到一棵树的背后,发现脚印消失了。 “狡猾的小子。”萧楚生气的骂道。“大家分头找,找到那小子格杀勿论。” “是。” 易天藏在一棵树的顶端,把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林子这么大,没有脚印这伙人上哪找去;再者,这些人被分开,易天就有机会个个击破。 易天从一棵树上窜到另一棵树上,视野开阔,他可以寻找目标下手。 易天发现了目标,在右边几十米开外,一个黑衣人,正在仔细搜寻他的下落。 “就是你了。”易天心中喜道。 易天从一颗树跃到另一棵树上,慢慢的接近那个黑衣人,那人似乎还没有任何察觉,殊不知死亡已经悄悄降临。 那个黑衣人面露疑惑,一道轻盈的身影从他面前飘过,那人还来及发出一声惨叫,被一把利剑一剑封喉,喷涌的鲜血洒落一地。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杀的第一个人,易天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生命就是这样脆弱,他要想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必须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就算要踩着别人的尸体活下去,他也在所不惜。 易天纵身一跃,窜到一颗大树上,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单打独斗,除了萧楚之外这些人就是小菜一碟。 “启禀统领,十五个人被一剑封喉,没有发现那小子任何踪影。” “该死的,我一定要杀了你。”萧楚愤怒的吼道。 “启禀统领。”看着自己的首领那个样子,半个时辰之后一个前来报告的黑衣人明显有点胆怯。 “什么事?说。” “二十七个人被一剑封喉・・・・・・,没有发现那小子的踪影。” “饭桶,全是饭桶啊。”失望过后更多的是不可遏制的愤怒。“易天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些人可是萧楚这么多年来,jīng心训练的杀手,如今损失殆尽,他怎能不恨。 在密林中搜索了一个上午,连易天的影子都没见到,唯一的战果是折损了三十几名的手下。“想个个击破,没门,就算剩下这十几个人,我也一定要将你葬身于此。”看着身边这十几个无jīng打采,满脸惊恐的手下,萧楚喘着粗气恶狠狠的说出这句话。 气愤过后,萧楚冷静了下来,和这些死去的手下相比,老爷交给他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十几个人集中在一起,决不能分散,不能给那小子可乘之机。” 剩下的这十几个人,就算没死也只剩半条命了,不仅是累,目睹着一个个同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剑封喉,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出现的死亡,一直悬在他们头上的恐惧,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易天躲在一颗大树的枝杈上歇息,在林中穿梭了一上午他也很累了,不过那些人会比他更累的。 虽说他们现在还有十几个人,但这十几个人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他唯一忌惮的是萧楚,要不然他早已经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或者离开这里了。 “慢慢找吧,老子休息会,我就不信你们这伙笨蛋能一直找下去。”易天抱着剑,背靠在树干上,不时的观察下面的动静。 艳阳高悬,晴朗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shè向cháo湿的地面。 看似平静的森林,血腥和死亡的气息笼罩着那些黑衣人的心头,虽然这么多人没有分散,背靠背的站在一起继续搜索,但是谁也不知道死亡将在什么时候降临,他们心中忐忑,恐惧,紧张,但也不得不往那未知的地域进发。 缓慢的前行中似乎都能听得见,那些士兵猛烈的心跳声,以及喉咙间吞咽唾沫的细微声响。 “启禀头领,手下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一个黑衣人走到萧楚面前恭敬的道。 “什么?”萧楚有点不耐烦的看着那人,这一上午,不仅折损了那么多人,而且一点进展也没有,萧楚心情黯淡到极点,全想的是回去之后如何向老爷交代。 “属下在林子中发现,很多两棵树的中间都有一个剑尖朝下的剑痕。” “剑痕。”萧楚重重的把这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来,突然茅塞顿开般的道:“好小子,你行,迅速行动,给我注意每一棵树上,如果发现那小子的踪迹,乱箭shè死。” “是。”找到了突破方向,那些黑衣人顿时jīng神焕发,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许多。 易天也注意到了下边的情况,那些人离他不远,现在他绝对不能轻举妄动,这伙人已经知道了他的藏身之法,只能以静待动寻找活命的机会;再加上这一上午,他的体力消耗巨大,想要以一人之力战胜这十几个黑衣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小子虽然异常狡猾,但是他绝对不可能上天,不可能无影无踪的从我们眼皮底下消失,说不定他就在我们附近。”萧楚机jǐng的眼神四处寻找一切可疑的踪迹,以这番话给这些人打气。 受到鼓励的那些黑衣人,士气旺盛,个个卖力的搜寻。 不多久,一个黑衣人就来到了他藏身的这棵大树下,手握弓箭,弓着背,神经紧张,四处查看。 易天在树上都能看得见那人额头上的汗水,这么下去绝对不行,他必须尽快想办法,一旦被发现,他可没办法快的过那黑衣人手中的箭,要是再惊动了他的同伴,易天就惨了。 易天还没来得及想出应对之策,那黑衣人仰头看见了他,手中的弓箭立即对准他就shè,口中更是大声呼喊:“在这里,在这里・・・・・・” 易天二话不说跳了下去,一剑劈断向他shè来的箭,在空中一个转身,向那黑衣人当头劈下,那黑衣人由于刚刚shè完了箭,还没有改变姿势,就被易天一剑劈掉了脑袋,带着惊恐的双眼和恐怖的脑袋滚落到地上,身子也随即倒了下去。 易天杀了此人转身就跑,可是那些被惊动的同伴纷纷赶了过来,人家手中有箭,易天不能暴露自己否则成了活靶子,只能从一棵树的背后闪到另一棵树的背后。 “小子,发现你了,躲是没用的。”萧楚看都没看地上那个人,脸上尽是发现猎物的兴奋,只要能杀了这小子,就算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那也值得。“此事不能再拖了,不留活口,大家明白了没有。” “是。”剩下的那些黑衣人一扫之前的yīn晦之气,很有力气的答道。 萧楚指挥这些人弓箭拉满弓,一步步朝易天藏身的那个方向赶去。 “易天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还不束手就擒,或许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萧楚说这些话的时候,同时用手语示意另外十几个黑衣人分成两路,从左右包抄过去。 “还不算傻嘛,我算是有点高估你的智商了。”树后的易天朗声道,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唯一能期待的就是奇迹了;可是他不甘心啊,重生不过几天而已,他不想再死一次,他达到强者至高境界的宏愿还没有完成,他怎么能死呢? 易天苦笑着摇摇头,口中喃喃的道:“难道他复活的目的就是为了再死一次吗?” “易天,我很佩服你的能力,敌强我弱之下还能临危不乱,差点杀出重围,是个英雄为何不站着走出来呢?”萧楚说这话的目的不是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而是为了转移易天的注意力,让两边绕过去的人能更好的接近易天。 易天没有想到这一点,继续搭腔道:“做你的chūn秋大梦吧,想让你大爷我走出来投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飕!飕!飕! 易天话没有说完,两边的绕过来的黑衣人手中的箭同时向他shè来。 易天大惊,翻身而起,躲过了大部分的箭,可是一支箭shè中了他的右腿,易天忍着剧痛闪到一棵树的背后。 “好卑鄙的家伙。”易天骂道。完了,今天老子要死在这了。 “你已中箭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吗?”萧楚扔掉弓箭,把宝剑握在手中得意的道。 “废什么话,想死的话就来,老子还会怕你。”易天强忍着腿上的痛还击道。 “强弩之末,还相当英雄,那我就送你一程。”萧楚话说完,宝剑悬空前刺,紫sè的命轮从胸前飘出,宝剑瞬间膨大数十倍,剑气肃杀,在耀眼的紫sè光晕中蠢蠢yù动,忽然双掌前推,宝剑向着易天背靠的那棵大树闪电般的冲了过去。 易天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能量,左腿猛地蹬地,向前一跃,但是还是来不及了,巨大的剑气冲向那棵树,那颗粗大的树被从中间刺穿裂成两截,倒了下去;同时一股大力将易天震飞出去,一个前趴,易天重重的摔在地上,喉咙一甜,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易天的口中喷出。 “放箭。”抓住易天已经完全暴露的机会,萧楚当即下令,十几黑衣人同时放箭,十几支箭飞快的向易天冲了过去。 “结束了吗?真的就这样结束了?”易天在心中一阵悲叹,看着那shè向自己的冰冷的利箭,易天的心在不断的下沉,坠向死亡,坠向深渊。 第六章 福兮祸兮 - 九天图 - 泪雨霖铃 () 易天不相信奇迹,也不相信上天的怜悯,他坚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然而这一刻他的心凉了。 从未有过的绝望伴随着死亡的恐惧侵扰着他的心,他的意识。 那一刻,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一道白sè的飘渺身影,如同九天仙女重临人间,带着希望,带着光芒万丈的霞光,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那女子人未到,宝剑已出鞘,赶在那些shè向易天的箭之前,将那些飞速前进的箭劈成两截,掉落在地。 “你是谁?为何要坏我好事?”眼看到到手的猎物被救下,萧楚气急败坏的喝道,今天就是他人生最糟糕的一天。 那个十六七岁的女子什么都没说,根本就没理会一旁的萧楚,走过去扶起地上惊魂未定的易天,轻声的问了句:“你没事吧?” “没・・・・・・没事!”易天吞吞吐吐的道,多看了那句子两眼,是那么熟悉,这是师傅孙女寒落。“你怎么来了?” “先出去再说。”寒落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道。 萧楚面sè冷峻,怒火中烧,这是哪里来的小妞,敢坏我好事,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那我就成全你和这个小子在九泉之下做个伴吧。“放箭!”萧楚一声令下,十几个人手中的箭一同shè出。 飕!飕!飕! 十几支箭呼啸而来,寒落依然是那样平静的表情,仿佛十几支箭根本就不存在,左手扶着易天,右手宝剑一挥,伴随着一道凌厉的剑气,那十几支箭完全没有了力道,化作数截,改变了方向,shè向两边的树上。 “你・・・・・・”如果此刻萧楚能用嘴巴去咬这两人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一口一口的将这两个人咬死。“给我杀。”伴随着喊杀声,萧楚带着十几个人冲杀而至。箭无用,那就只有用手中之剑了。 “你先在这等下。”寒落轻轻的把易天放在原地,右手握剑,一跃数丈,在空中手中之剑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砰地一声,那十几个黑衣人前方,被击出了一个直径数米的坑,剑气四散而去,cháo湿的泥土漫天飞舞,不只是何处的鸟雀也许是被惊吓到了,狂叫几声之后不见了踪影。 那些人万没想到这女子竟有如此实力,十几个人被这大力一击悉数震飞,一些重重的摔在不远处,而另几个撞到了几棵粗大的树上,那些人口中的鲜血仿佛成了某种仪式,全部从这些人口中喷洒而出,有的当场暴毙,不死的也多半废了。 只有实力在这些人之上的萧楚,眼疾手快,艺高人胆大,纵身一跃逃过一劫。 落在不远处的萧楚眼中几yù喷出火来,今天不仅任务没办法完成,数十名他悉心栽培的手下,竟然全部折损,对于一向忠心耿耿替老爷办事从未失过手的萧楚来说,今天无异于奇耻大辱,他有何面目脸面去面见老爷?他又有何勇气走进凌府的大门?他不能输,他绝对不能输。 萧楚把宝剑前刺,胸前紫sè命轮徐徐出现,一时间紫sè光芒大盛,完全笼罩了萧楚,看来萧楚为了孤注一掷,将命轮的潜能以及自己所有的实力,悉数祭出,做最后一搏。 寒落稳稳的落在地上之后,看都没看发功的萧楚,一如既往的平静。 易天站在寒落背后,能感觉到,萧楚那股疯狂的力量,如果是他自己也许就没有一拼的可能,而眼前的寒落却是那么的镇静,易天不知道是该为她揪心还是该为她临危不乱而折服。 此时的萧楚脸部憋得通红,可想而知,此时他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驭剑的双臂微微颤抖,而前方已经形成巨大剑气的宝剑更是抖动的厉害,仿佛稍不注意,那把剑将就会失去控制。 萧楚经过最后一次的酝酿,双脚猛地蹬地,身体几近凌空,贴着地面,滑翔而去,以无可匹敌的速度和威势,推动着宝剑前进,遇到阻挡的树木,剑尖刚碰大树在一瞬间爆裂成数截,倒向一边。 寒落毫不迟疑,身体前倾成贴地姿势,以比萧楚更快的速度,在巨大的剑气之下,宛如一只飞速在水中游荡的剑鱼,冲了过去。 萧楚跟本就没有注意,那女子没有用剑,没有和她硬拼,他以为那女子已经吓傻了,放弃了抵抗,等到他看到,寒落已到他面前并迅速出掌,一掌猛击在他胸前,萧楚只感觉被一股大力撞击,身子失去了控制,向后飞去,宝剑没有了主人的驾驭,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飘去,撞到地面,砰地一声,剑气和泥土纷飞,一个大坑出现在不远处。 “你・・・・・・”落地的萧楚还想说些什么,不过马上被口中喷出的鲜血堵住了嘴巴,无奈而又绝望的望着眼前的那个女子,他不知道那女子是否会杀他,还是杀了自己吧,这样的死配得上萧楚这两个字,以及这么多年来他的忠心耿耿。 萧楚猜错了,他倒地之后,那女子根本就没理会他,迅速转身,扶起了地上的易天,一步步往前走。 易天还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也是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离一个女人这么近。 那天在山上的那间屋子里,易天见到过寒落,但是没有说过话,他只不过听师傅介绍过而已,如今在这里见到她,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易天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绝世的容颜散发着空谷幽兰的气质,白sè衣裙纤尘不染,乌黑秀发如溪流般轻轻垂落肩头;一双颇有点诗意的双眼,灿若黎明最亮的那颗启明星,仿佛那里有着无尽的内容,那就是一个独特的完整的世界; 犹如白雪的脸颊,看不到一处不平整的线条,仿佛这个世界所有巧夺天工的艺术强加在她的脸颊,完美到空洞,完美到窒息; 那恰到好处的鼻梁和嘴唇,一定是哪个仙人用了上万年的时间,试验了千次万次最终才将鼻子和嘴唇放在她脸上。 易天不知道此时他是什么样的心情,一个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站在一群魔鬼中间,目睹着世界上最残忍的屠杀,鲜血和尸体成了她的陪衬,是惊艳?是恐怖?亦或是苍凉? 下午,寒落带着易天来到附近的一个镇子,找到一家客栈,寒落替易天包好了腿上的伤,幸亏没有毒,休息几天问题不大。 至于易天一整个上午接连被萧楚打伤,也没什么大碍,稍微运功调息便可恢复。 “谢谢你。”当寒落走出他房门的时候,易天出于礼貌说了句感激的话。 “你好好休息吧,我晚上再来看你。”寒落说完关上门走了出去。 逃出生天,大难不死,易天没什么好高兴的,他很担心家里的情况,按照师傅所说,凌云渡这几天必有行动,对易家不利,易家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本钱,他绝对不会让易家出现任何状况。 不过现在自己受伤,可能就要耽误几天了。 易天半躺在床上,后脑勺枕着右手,很多事便出现在他脑海,那天婚礼之上的那个女子,还有师傅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更诡异的是那天的天之异象,那个流着泪弹琴的女人,这一切都让他想不通,感到惶恐。 就在这时候,那天那些他无法理解的金sè的字出现在他脑海:天地玄黄,宇宙洪荒,rì月盈仄,辰宿列张・・・・・・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万空九卷》又是什么?易天仔细的思量着。 是不是某种修行的法门?或者绝世神功的卷轴? 这样的想法让易天相当兴奋,这个世界上靠的就是强横的实力,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扬名立万,靠着实力让众人顶礼膜拜的宏愿就可以实现了。 算了管他呢!哪有那么好的事,还是把这一世比较陌生的功法修习一遍,尽快熟悉这个世界的修炼法门,只有这样自己的实力自己的等级才会水涨船高的增长。 易天将他获得这一世记忆中的修炼法门,按照它本身的轨迹和习惯运行下去。 起初并没有什么问题,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半个时辰之后他的体内似乎出现了异样,气血狂突,不受控制的全身乱串,似有破体而出之势。 起初还能控制的住,但是后来原来越强烈,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全身燥热难耐,宛如置身火笼,熊熊巨火在他心中燃烧。 靠,怎么回事? 从来没有这样过啊!太他妈的诡异了,不会自己弄错了吧? 不可能啊,要是错的话,他记忆中应该有这样的信息,而这一世的易天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不可能自己修炼错了还没有任何反应继续修炼下去,再者易天的师傅也更不可能害自己的徒弟传授给他错误的功法。 表情痛苦的易天思量了半晌,唯一的解释就是两世的功法互相抵触互相排斥,对,绝对是这样,怎么办? 再不采取行动,他就会暴毙而亡。 而此时,穆泽的脸sè已经没有半点的血sè,忽明忽暗,又突然变成yīn沉的暗黑sè,脑门上汗如雨滴狂下,那阵势真像一个正在分娩的孕妇在拼死一搏。 突然间他的脑中想起了那个流泪的女人,想起了那幽幽琴声,更想起了那些在金sè光晕中闪现的文字,病急乱投医,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他只能拼死一试,至于结果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把那些在金sè光晕中看到的文字,从头到尾默念数遍,一点一点的按照既定的轨迹修行。 仿佛有股股诡异的气流从空气中,从他的五官中强行冲进他体内,并迅速的扩散,宛如淙淙溪流满溢而来。 那种感觉很好,真的很好,并在瞬间降低了他原本体内的痛苦。 果真有效,易天暗自庆幸,自己也并没有那么倒霉嘛! 老天是公平的,在关键时刻,还是还站在老子这边的。 ・・・・・・ 草,怎么回事? 那种感觉出现没有多久,他的体内再次出现了变化。 一种锥心刺骨的疼痛,从他的骨髓里扩散开来,达到他的每一寸肌肤,甚至每一个毛孔,疼痛的感觉仿佛千万只蚂蚁轻轻的爬过,又似乎一支支烧红的铁钳一下又一下的刺进他骨髓和皮肤・・・・・・ 啊・・・・・・受不了了! 易天瘫倒在床上,咬紧嘴唇,使劲的狂呼却喊不出来。 被子和被褥被完全的蹭乱,原本干净整洁的床变成了猪窝,几次猛烈的滚动翻身之后,他从床上掉了下来,扑通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但是他已经感觉不出来。 穆泽痛苦的在地上蠕动了几下之后,浑身无力,意识和思想渐渐模糊,之后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七章 凌家行动 - 九天图 - 泪雨霖铃 () 益州城凌府,凌云渡端坐在大厅最上方的椅子之上,他面前站着一脸冷峻的萧楚。 “伤好了没有?”凌云渡看着萧楚略显关切的问道。 “多谢老爷关心,全好了。”萧楚依然低着头。 “此次任务失败,是我计划不周让易天逃脱,更忽略了易天背后除了易家还有一股更为可怕的势力。”凌云渡踟蹰了半晌皱着眉头说出了这句话。 “不,老爷上次完全是属下办事不力,打乱了老爷的计划,属下罪该万死,还请老爷责罚。”萧楚听到凌云渡这句话之后诚惶诚恐的谢罪。 “这些我们不要计较了,易天的变化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所以除掉易天将是重中之重,一次失败了不要怕,我们还有下一次机会。” “是,属下愿意戴罪立功,这次如果还不成功,属下愿意提头来见。”萧楚激动的在凌云渡面前表示他的忠心。 凌云渡看了一眼这个最得意的手下叹了一声。“萧楚,勇气可嘉,但是我们要动脑子,不能莽撞行事,否则一步错,满盘皆输啊。” “是,属下考虑不周。”萧楚恭敬的回道。 “我更担心的是,冯爆那老匹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而皇叔韩启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动静,本想借助易天,冯雪怡,韩湘儿,这三角关系,挑动三家内斗,却没想到一个比一个狡猾,都不上钩啊。”凌云渡一脸无奈的道。 萧楚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凌家现在在益州处境微妙,稍有不慎就有灭顶之灾啊,冯爆处心积虑想除掉凌、易两家,好在益州一家独大,他知道凌家和易家水火不容,并且有不共戴天之仇,处处挑动两家争斗,凌家不得不成了冯爆除掉易家的刀啊,但是天下没有那么好的事情,就算被那冯爆那老匹夫利用,除掉易家,我也要打下冯爆的一颗牙,以确保除掉易家之后凌家在益州的地位,而不被冯爆吃掉,萧楚啊,这些你明白吗?”凌云渡说完问道。 “属下明白,愿为老爷马首是瞻。”萧楚干脆的答道。 凌云渡似乎对这些话不感兴趣。“申万图今天去易家的事安排好了没有?”凌云渡淡淡的问。 “老爷放心,已经安排好了。” “必要时,就别让他活在这个世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属下明白。” 易天和寒落一刻不停的往益州赶,易天腿上和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为了加快速度,他们两个人在离开小镇时买了两匹马,一路上马不停蹄,在第二天早上进入了益州城。 寒落似乎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一路上除了该说的话,没有说过一句多余的话,易天有点不习惯,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没有好的耐xìng那是很无趣的。 不过易天也没有在意,毕竟认识不久,他们能说些什么,他又何必强求呢! 益州城地处神风大陆最中心地带,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自古就有“得益州者得天下”之说,这里商贸发达,交通便利,来往的客流数不胜数。 进入城里,商铺林立,cāo着各地口音的行人来来往往的穿梭于大街小巷。 易天边走边东看看西瞧瞧,快到家了他现在反而不急了,反而是寒落一如既往的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眼睛直视前方,一个劲的往前走。 “哟,易大公子好兴致啊,美女相伴,边走边逛,易大公子这才成亲几天啊,就人在曹营心在汉了。” 易天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时候碰到韩湘儿,无论她说些什么,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我只是出来办点事。”易天很是尴尬的道。 “哦,办点事,听说你失踪了,竟然是这么个失踪法啊,你这失踪的也太有水平了。”韩湘儿面露笑容,明讽暗刺的道。 易天并没有在意,毕竟是这个易天对不起人家。“前几天出门办了点事,由于走得急,所以没来得及告诉家里。” 韩湘儿看了一眼易天旁边的寒落继续着他带刺的话。“你所谓的事情是去找这位姑娘吗?要是这样,那确实挺急。” “我知道很多事没办法解释,也解释不清楚,我家里有急事,我必须现在要回家,有机会的话我们再聊。”易天很有诚意的道。 “谁要和你聊。”韩湘儿突然变了脸sè,嗔怒道,迅速转身对旁边一个小丫鬟说:“杏儿,我们走。” “小姐,东西还没买呢!”那小丫鬟愣了一下随即喊道。 “不买了,我让你走啊,听见没有。”韩湘儿边走边嚷,头也不回的走了,小丫鬟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生气了?”寒落看着离开的韩湘儿问了一句。 “没事我们走吧。”易天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这个不太爱说话的女子,他脸上**辣的,真有点做错事无地自容的感觉。 “三少爷你终于回来了,现在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今天更有个疯子上门要和大老爷比试,现在还在闹呢,你赶紧回去看看吧,你爹去找你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去找找看。”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见到易天如同见到了救星一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穆叔,你放心我回来了,家里不会发生任何事的。”凭自己的记忆易天认得这是他们家几十年的管家穆征。他没想到这么快凌家已经开始行动了。 “三少爷,你赶紧回去吧,我现在就就去找你爹。”穆征说完急急忙忙的穿过人群,向那边去了。 易天翻身上马,也不管街上人多了,狠抽马背,一路疾驰而去。 到了易府大门前,早有几个易府的下人,高兴的前来牵马,易天吧马鞭扔给下人,领着寒落直奔易家大院。 “易觉老儿,你不敢出手吗?是怕输吗?怕输的话大可以把你们易家大门上那‘威震江湖’四个字的牌匾摘下来,何必装腔作势,像个娘们一样扭扭捏捏呢?”易家院子里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站在对面豪气冲天的道。 “申万图,来者是客,老夫以礼相待,也不想兵戎相见,你何必咄咄逼人呢?”易觉站在院子里的台阶上,不快不慢的道。他的身后站着几十位易家的青壮年和几位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老。 “看来易家不过是浪得虚名,欺世盗名之辈而已,我此次前来不过是想以武会友,作为神风大陆赫赫威名的易家,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申万图讥诮道。 “不管是谁,只要踏进易家都是客人,我们易家都会以礼相待。但是,申万图你此番前来恐怕并不是以武会友那么简单吧,申万图,当年那件事,我们不过是年轻气盛,你又何必在意耿耿于怀这么多年,我们都是年过半百之人,这件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易觉实在不想在易家这个多事之秋又增加新的矛盾。 申万图发出一声冷笑:“易觉老儿你依然没变还是那么虚伪,当年输的是我,被所有人耻笑的也是我,而你却名扬天下,像个英雄似得受到所有人的膜拜,现在在这里说好话,你不觉得恶心吗?我都为你感到脸红。”申万图移动了两步继续道。“如果易家没人不敢出来比试,那就把易家大门上那块牌匾送给我吧,老夫拿去当柴烧,当然老夫自己也可以去取,这就由不得你们的意见了。” “妄想,想逼我出手那是不可能的,那块牌匾是我易家的祖传之物,除非易家所有人都死光了,否则匾在人在,匾亡人亡。”易觉是绝对不会出手的,而且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击败二十年未见的申万图,一旦落败,易家的名声也会因此蒙羞,这样的无谓的比试他是不会考虑的,况且谁都知道申万图今天此来的目的――雪耻。 “大伯,人家想见识一下我们易家的功夫,如果不出手那就太对不起人家远道而来的诚意了,大伯你作为易家的家主,自然不愿意出手,那就由我这样的小辈来代劳如何?”易天和寒落走进院子,对着自己的大伯和那些易家人道。 第八章 来者是谁? - 九天图 - 泪雨霖铃 () “天儿,你回来了。”易觉兴奋的叫道,而那些易家人在惊异的目光中纷纷围了过来。 “大伯,我回来了。”易天上前一步,恭敬的道。 “那天・・・・・・回来就好。”易觉上下打量了一番易天重复道:“回来就好,这几天可把你爹急坏了,现在还在外边找你呢!” “团圆的事,不急,还是等我们解决了这件事再说吧,要不然你们恐怕就没有团圆的机会了。”申万图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再次狂妄的道。 “大伯他是谁?”搜尽记忆易天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二十年前,我的手下败将,今天上门雪耻来了。”易觉小声的解释道。 加上刚才在外边听见的对话,易天算是明白了这个人今天所为何来。“大伯,他如此辱没我易家,孰可忍孰不可忍。” “天儿,绝对不能冲动,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易觉安抚这个平时不太受关注的侄子。 “可是他・・・・・・” 还没等易天说完,易觉打断了他的话:”天儿,此事不容再说了,我意已决。” 易天无奈只得遵从这个大伯的安排,不是易天冲动,而是这个人已经触犯了他所能忍受的底线,要是在前世,敢有人上门挑战,不管他是谁,不管他实力如何,先揍了他狗rì的再说。 “申兄,今天无论如何,我易家是不会出手的,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做客,正好我们可以叙叙旧,如果一定要挑战易家,那我只好送客了。”易觉的话说的很委婉,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我今天来不是来叙旧的,如果易家真没有人敢出来接受挑战的话,那我也接受这样的结果,易家后继乏人,没落了,那又有什么可说的呢,既然这样的话,易家大门上那个牌匾就送给我作纪念吧,也不枉我白跑一趟,想必堂堂易家的家主不会这么抠门吧。” “你・・・・・・・申万图,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来人送客。”易觉气愤的道,他知道申万图想要牌匾不过是为了逼他出手,就算一个傻子都会知道,大门上的牌匾对一个家族而言意味着什么,申万图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他的用心可想而知,易觉是不会上当的。 易天在内心一声轻叹,易家真的没落了,在易天所掌握的信息中,在百年前他爷爷的那个年代,易家是何等的辉煌啊,如今连这等下三滥都敢上门耀武扬威,易家的那些人包括自己大伯和自己的爹,不管有多么的失落,也只有徒呼无奈而已。 “我大伯既然不屑出手,那就由晚辈领教一下前辈高招如何?”几番犹豫易天还是站了出来。 “天儿,别闹。”易觉拉了易天一下,他没想到这个侄子竟然这么胆大,要知道对方申万图那至少是灵潭级的高手,易天私自出战不仅会败,而且会有生命危险,申万图会把这么多年曾经遭受的耻辱全部发泄在易天身上,他一定会下死手,不给自己的侄子任何机会的。 “虽然和一个晚辈过招有**份,但是易家实在派不出来人了,那就滥竽充数,将就一下又如何,以后天下人谈论起这件事,也不会怪我欺负后辈之人。”申万图胸有成竹的面对这么多的易家人,胜利似乎已经在他手中,今天易觉畏畏缩缩,他二十年前的耻辱也算是可以找回来了,如果再杀一个易家小辈,那就赚了,哈哈哈! “大伯,就算我输了,大伯到时候再出手也不迟。”易天说完转身对申万图道。“其实说实话,要对付你,根本就用不着我大伯出手,有我足够了,如果你现在离开易家的话还来得及,晚辈愿意给前辈一个机会,别到时候灰溜溜的离开,那丢人可丢大发了。” “小子你别狂妄,实力不是用嘴说出来的。”申万图完全没把这个从哪冒出来的小子放在眼里。 “实力当然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但是嘴巴也不是只用来说话的,你闻闻,真的好臭,好臭!”这番话说完,身后那些易家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就算是一向不苟言笑的易觉脸上也出现了无奈的苦笑。 其实易天之所以敢在这么多人面前高调替易家出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天在小镇上的客栈之中,因为两世功法冲突的缘故,易天被迫修炼了九天之泪降临人间之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万空九卷》,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百字,但是自从那次修炼之后,他两世的功法不再冲突,并且可以融会贯通。 最重要的是,这一世那个师傅所教的一套剑阵,因为自己实力的缘故,不能轻易使用,当初教他这套剑阵的时候,师傅一再的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使用,一旦功力不足而强行使用,将有走火入魔或者暴毙的可能。 然而那天之后,易天似乎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之前修炼这套剑阵口诀之时,膻中穴隐隐作疼,如果不加调息就会疯狂的痛疼让他生不如死。 那次之后,没有了这样的症状,而且变得越来越顺畅。 虽然他知道这可能只是个总纲,《万空九卷》,顾名思义,当然有九卷,但是因缘际会得到这篇总纲,他也知足了,至于以后能不能碰到另外九卷,那只有看有没有这个缘分和命中注定了。 “你・・・・・・”申万图大怒,竟然被这个小子戏耍。“小子,伶牙俐齿,那就要看你的拳脚和你的剑也是不是和你的嘴巴一样利索。”申万图压抑着心中的怒气道。 “开个玩笑而已,前辈你何必在意呢?何必和我这晚辈一般见识呢?前辈如果你生气的话那可就掉了你的身份了,如果前辈你要是不生气的话,那可就危险了,好歹不分,喜怒不知,前辈绝对要去看郎中了。”易天故作一本正经戏谑的道。 “小子拿命来。”申万图一声大喝,握着宝剑冲了过来。 “天儿,小心。”易觉担心的道。 “大伯,我去去就来。”易天并没有理会提醒,握紧自己的剑迎了上去。 第九章 如此比试 - 九天图 - 泪雨霖铃 () 被激怒的申万图,如一头凶狠的狮子,手中的剑疾如狂风,瞬间刺了过来。 申万图的表现正在易天的预料之中,他不紧不慢,连行数步,两把宝剑如期而至的对撞,锵的一声,火花四溅,易天和申万图怒目相向,仿佛这已不是切磋,而是生死对决。 复活重生的易天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面对萧楚他还有畏畏缩缩的恐惧,如今面对申万图,曾经那横扫一切敌人,握紧手中之剑勇往直前,决不后退的感觉又回来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上下翻飞,斗了数个回合,似乎都在试探对方实力,找出破绽,给其致命一击。 忽然,申万图大喝一声,一跃一丈多高,附身冲下,闪着寒光的剑刃以极快的速度逼近易天。 身后的易家中人都为易天捏了把汗,输赢事小,生命有任何差池那就得不偿失了,但是此时正是比试的关键时刻,没有人会叫停或干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手的。 到底还是年轻啊,易觉在心中无奈的摇摇头,关切的看着全力迎敌的侄儿。 在申万图宝剑刺来之时,易天宝剑内收,向上一跃,躲过了这一击,并迅速在空中调整身形,右手握剑,对还没有来得及站稳的申万图刺了下去。 申万图仰头看天,心下大惊,猛然回身,连退数步,方才惊魂未定的躲过一劫。而迅速攻下的易天剑尖刺在了申万图刚才站立的地方,汉白玉大理石的地面,火花四溅,数块汉白玉被击碎四散纷飞。 “小子,有两下子。”申万图强静心神,故作镇静的道,他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甚至有点张狂的小子还算有点实力,刚才想借此羞辱易家的愿望也落了空。 “要对付你,不用我大伯出手,一把年龄了,你还是回家养老吧!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只有死在沙滩上。”易天看了看手中的剑,颇为轻松的道。 申万图似乎不敢贸然出手了,这小子绝不是一个找死的愣头青,但是现在让这小子吓住了,灰溜溜的离开易家,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找死。”申万图一声轻叱,这样狂妄的小辈,他见得多了,他就不信这小子能翻了天。 易天什么都没说,还是省点力气别和这个家伙在这废话了。 白sè轮环从易天胸口飘出,那把天蓝sè的宝剑再次出现,对着前方的申万图飞速旋转。 不多久易天全身金芒大盛,耀眼夺目,金sè的光束不断从他全身向四周散发,而那把他师父送给他的天蓝sè的宝剑仿佛感应到了主人无限的求胜yù和非凡的毅力,剑身不断震动,发出嗡嗡响声;宛如一个沉默良久的人在爆发之前没有被人注意的低吼,只要一声令下,它就会像一支离弦之箭,开山劈海,遇鬼杀鬼,遇魔斩魔,勇往直前,决不后退。 易天面冷如霜,一个潇洒的转身,又迅速的连行数步,天蓝sè的宝剑霍然前刺,金sè光晕中的易天仿佛如来降世,虽面露痛苦,却凛然不惧,口中徐徐念道:“气绝洪荒,剑逆苍穹;九天神力,万剑朝宗。” 顷刻间,天蓝sè的宝剑明光大盛,瞬间膨胀了数倍乃至数十倍,又不断的幻化旋转,分离出二十四把一模一样的天蓝sè宝剑,整齐排列,剑尖前刺,形成一个圆柱形的剑阵,熠熠生风,任何一把剑都看不清了,仿佛一个金光熠熠的圆柱形轮子在易天面前转动。 不知何处的狂风,吹掉了灯笼,吹掉了檐间布幔,灰尘飞扬,所有人都护着眼睛,看不清那金sè光芒中的易天是何样子。 易家家主易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在此之前他一直在祈祷,老天爷显灵了。真没想到啊,这个平时从不显山露水的侄子竟然有如此实力,放眼整个易家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这是易家之福,祖宗护佑啊! 剩下那些易家人,张大的嘴巴都能吞掉一个苹果;不过此时易天这个在家族中从来都是行事低调快要被这些人忘记的人,如今成了天神般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懵了,他们不知所措,在想着以后怎么巴结这个易家的未来之星。 在这其中另有几个人,双眼之中是熊熊妒火,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在易天的背后一剑把他刺死。 易天的突然爆发简直就是沉沉黑云之后shè进来的一缕阳光,顿时照亮了这些易家人yīn暗绝望的心境。 “老二,你回来了。”易觉对一头大汗赶过来的易无叱惊喜的道。“看看吧,这是你儿子啊!” “这・・・・・・”易无叱半天说不出来话,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突然出现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几天之前他还在担心他的安危,如今见到儿子能施展如此神通绝技,几天以来因为焦急而面露憔悴的易无叱差点老泪纵横。 对面的申万图,惊诧于这个少年强横的实力,胆怯油然而生,内心不断的自言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这么小的年龄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没有几十年的修炼想踏入顺天境灵潭级简直是妄想。如果不是踏入了顺天境灵潭级是不可能拥有这么大的威势,可是他只是个孩子啊,年龄不过十五六岁而已,申万图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也不得不迎战。 轰! 易天面前巨大的圆形剑阵,金光盛放,耀眼夺目,宛如一颗流星托着长长的尾巴,又似乎是一头烈火巨龙怒吼咆哮着急冲而去。 圆柱剑阵吞没了申万图闪耀着紫sè光芒的剑身,一无可匹敌的速度继续前进。 申万图面无血sè,全身仿佛在微微颤抖。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他不会认输,绝不会认输,试图用自己的命轮做最后一搏;申万图胸前紫sè的命轮,紫芒闪烁,瞬间变大,双掌猛烈前推,抵抗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圆形剑阵。 狂风在怒转,院子里几棵不大的树,东摇西晃,仿佛稍一用力就会被连根拔起。 “咔嚓”! 一声脆响,申万图胸前紫sè的命轮裂成数截,圆形剑阵突破了阻挡它前进的障碍,仿佛被压制的力量在一瞬间得到释放,圆形剑阵撞在了申万图胸前,仿佛随手扔掉一颗一厘米的石子般,申万图被撞飞出去,撞在了对面柱子上,跌落地面,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剑宗圣决・・・・・・你竟然会・・・・・・剑宗圣决。”倒在一片血泊中的申万图,用尽最后的力气不可思议的道,就算他到死也没办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会这个大陆上最无上的神技“剑宗圣决”,虽然还不足以具备传说中毁天灭地的气势,但是他竟然能使的出来。 申万图到死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紫sè的轮环裂成了数截,命轮已断,这个人已经行将就木,生命就到了尽头。 几次挣扎,或许还有多少哀怨,申万图带着大大的问号和愤恨,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天儿好样的!”易觉不可思议的道。 “天儿你终于回来了。”易无叱上下打量了一番易天,就差一个深情的拥抱了。 “天儿,出息了。” “恭喜,易家的未来就看你的了。”易天的三叔易浑皮笑肉不笑的道。 “小子,你行啊!” “天哥哥,你真厉害” “三少爷,你可让我开眼界了。” ・・・・・・ 诸如此类的话,易天听在耳里,没有当回事,他要的不是这些,他要的是所有人的顶礼膜拜,要的是这个大陆最巅峰之上的王座,区区几句不痛不痒的恭维,怎么能满足易天的胃口呢,这些话前世已经听的够多的了,老子烦死了。 第十章 夜探凌府 - 九天图 - 泪雨霖铃 () “废物,简直蠢如屠夫。”凌府大厅,凌云渡负手而立,口中大骂道。 “老爷,都怪属下当时没有杀掉那小子留下了后患······” “别说了,多说无用。”凌云渡打断了萧楚的话。“原本想借用申万图和易家的矛盾打草惊蛇,刺激一下易家,让他们成为惊弓之鸟,再者转移易家的注意力,好为下一步的行动铺垫,没想到被那小子那么轻松的给杀了。” 萧楚呆在原地什么都没说,在他的想法里,这件事都是他的过错。 “易天迟早都是凌家的心腹之患,如此下去,易家的接班人是他无疑了,只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易天不仅回来了,而且变化如此之大,实力增长如此飞快,连灵潭级的高手都成了他的剑下之鬼,如若不是高人指点,就没有其他任何解释了,易天背后的这股势力真的让我担心啊。” “老爷,那我们下一步要不要改变计划?”萧楚试探xìng的问道。 “不用,按原计划行事,你去准备吧”凌云渡挥了挥手。 “是。” 晚上易家红灯高挂,热闹非凡,整个易氏家族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全都聚在一起,大摆筵席,庆祝易家出了位非凡的人物,以及今天不可思议的胜利。 易天实在不感兴趣,他现在所关心的是凌云渡下一步的行动,那么多的奉承话,易天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易天折腾了好一阵实在有点烦了,要是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耽误了大事,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爹,我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回房间里休息。”易天无奈只好找了个借口。 “也对,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易无叱和易家其他的人相互敬酒,乐的合不拢嘴,这点小要求正在兴头上的易无叱怎么能不答应呢?“不过,天儿。”易无叱把易天拉到一边悄声问道:“这个姑娘是谁啊,韩湘儿的事才过去了多久,你可不能再在男女之事上栽跟头了,爹知道上次是我们不对,以后你的终身大事,我们就不管了,但是你也不能······” 听着易无叱说这些话,易天真心想笑,这是哪跟哪啊,简直比前一世的父母还要八卦,看来不管是那一个世界的人啊,子女的终身大事都要cāo上一万遍的心啊。更离谱的是寒落刚坐下那些八婆似得易家女眷,查户口似得问这问那,那亲近的样子简直就差说一句‘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你儿子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明白吗?” “那就好。”易无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易天回到宴席上和在座的叔伯长辈一一说了声抱歉,走出门外时向寒落使了个眼sè,随即离去。 易家后院凉亭里,易天和寒落相对而站。“刚才抱歉,你别在意,我的家人就是那样。”易天为刚才的事解释道。 “说重点吧,你下一步想怎么办?有事你就吩咐,我爷爷派我来就是为了协助你的。”寒落面容未改完全不受刚才宴席上的喧哗与sāo动的影响。 寒落的回答倒是出乎易天的意料,把刚才想好的话,愣是咽了回去。“凌云渡这两天必有行动,我想今天晚上去查探一下情况。” “你是说,夜探凌府?”寒落问, “对,想必凌云渡也知道今天易府发生的事,而且有可能这件事就和他有关系,虽然他的算盘落空了,但是他一定会认为易家放松了jǐng惕,沉浸在今天的喜悦中,如果我们此时去刺探一下情况,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易天分析道。 “就按你说的办吧?”寒落干脆的道。 “好,我们马上行动。” 夜sè苍茫,月光如水,益州城,凌府门前的大街上万籁俱寂,只有打更的偶尔喊一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街道右边的房顶上,两个一前一后身穿夜行衣的人,跳上跳下,朝着凌府所在的地方飞速前进。 他们在房顶上观察了一下,四下无人,便纵身一跃,落到地面上,接连几步鬼魅般行进之后,窜到了凌府大门右边院墙下。 其中一个人向另一个人做了个手势。两人纵身一跃,毫不费力的翻过院墙,轻轻落地,躲在一处灌木丛的背后观察着情况。 凌府易天从来没来过,根本就没什么记忆,凌云渡的房间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幸好这时候,一个打着灯笼巡逻的下人正好从这里路过,易天冲了过去,从背后不费吹灰之力,掐着那人的脖子,把他拖进了灌木丛边。 “说,凌云渡的房间在什么地方?”易天威胁道。 那下人看了看这两个黑衣人都吓傻了,哪有不说的道理。“出了这个院子,向右拐,第二间房就是老爷的房间,求求你们,我都说了,你们别杀我。” 易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什么都没说,一掌打在那人的后背,那人随即昏了过去,易天把那人拖进灌木丛的隐蔽处。 易天和寒落小心的出了这个院子,按照那人说的地方,来到第二间房间,屋里有灯,房门紧闭,并没有侍卫把守。 怎么办? 怎么会这么轻松就进来了,会不会是凌云渡那老狐狸设的圈套?这也太顺利了,易天一时心里有点犹豫。 易天看了看寒落,询问她的意见。 寒落明白了易天的意思,一只手向上指着,向易天示意。 易天抬头看了看屋顶,明白了寒落的意思,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到屋顶看看屋里到底什么情况。 易天和寒落刚想动手,他便感应到了外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两个人迅速躲进右边墙角的yīn暗处。 “这边请,我们老爷正在等着阁下呢!”前边带路的人对后边背上背着包裹的人道。 易天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正是萧楚,看见萧楚并不觉得意外,只是背后的那个人是谁?这么晚了来干什么?更重要的是那人说话的声音绝对不像是益州人。 寒落也注意到了那个人,不过她更关注的还是那人背上的包裹,寒落指着那人脊背上的包裹向易天示意。 易天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老爷,泰州密使到了。”萧楚在门前恭敬的道。 “马上请。”门内凌云渡回道。 就在这时,易天和寒落从黑暗中窜了出来,易天从背后一掌猛击毫无戒备的萧楚,寒落则顺势一剑插进那个泰州密使的肩头,隔断包裹,在即将掉在地上的那一刻,伸手接住。 易天和寒落相视一眼,迅速转身,纵身一跃,飞过院子,向外飞去。 被一掌击中的萧楚,撞击在门上,门被撞烂,砰地一声巨响整个人摔了进去。 那个泰州密使,背上东西被抢,疯了似的大喊大叫,却怎奈刚才连个人影都没看清,一时间上哪追去。 被惊的凌云渡大怒,也没管地上的萧楚和那个神情复杂的泰州密使,身体凌空一跃,飞进夜空追了上去。 半晌,悻悻的凌云渡领着一大群人走进院子里,进屋中,看了一眼满口鲜血的萧楚:“伤势如何?” “没事,老爷,属下挺得住,只是让几个小毛贼跑了。”萧楚从地上爬起来脸sè苍白的道。 “哪是小毛贼啊?这是有预谋的,走错这一步我们可能满盘皆输。”凌云渡压抑着自己的暴怒对自己的手下道。 萧楚什么都没说,他的人生中只有服从而没有狡辩。 而那个泰州密使脸像被雷劈了似的走到凌云渡面前愤怒的道:“凌老爷,此事事关重大,丢失的东西那可是我家老爷给你的亲笔信,一旦落到外人或者朝廷手中,我们谁都吃不了兜着走,作为送信人,我有责任,辜负了我家老爷的信任和委托,回到泰州之后我会当面谢罪,但是信件是在你凌府丢失,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出了什么事,咱们大家一起玩玩。”那个泰州密使,半讲道理,半威胁的道,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这件事我一定妥善处置好的。”凌云渡脸sè恢复了平静,那人说的不错,如果这件事出现了差池,谁都不可能幸免。 “在下马上返回泰州,这里就全看凌老爷了。”那个泰州密使深施一礼走了出去。 “此事仈jiǔ不离十是易家干的,自从易天那天莫名其妙的消失之后,他的变化出乎意料的大,我们都太低估易家了,现在我们必须抢先一步,在易家有所行动之前,灭掉易家,计划必须提前。”凌云渡异常严肃的道。 “萧楚,形势严峻,老爷就全靠你了。”凌云渡说完拍了拍萧楚的肩膀。 “老爷只要你一句话,萧楚绝无二意,誓死捍卫凌家。”萧楚激动的道,似乎早已忘记他受过重伤。 凌云渡微微点了点头。“第一步,今天晚上必须搞定易浑,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做到;第二步派出实力出众的心腹之人,在易家周围布下天罗地网,一只鸟儿也别让他飞出去,还有在益州通往外部所有必经之路上也要埋伏杀手,遇到送信之人,全部消灭,一个不留;第三在解决了易浑这一步之后,马上派人去冯爆府。”凌云渡按排了三条。 “是,属下这就去办。”萧楚领命而去。 刚走了几步,凌云渡回头继续对萧楚道:“萧楚啊,绝对不容有失,任何一条没有办到,凌家就会万劫不复啊,几十年的心血就将毁于一旦!” “老爷放心,就算拼上自己这条命,我也会办到老爷交给的任务。”萧楚说完走了出去。 凌云渡负手而立,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嘴里喃喃自语:爹,你一定要保佑我,一定要保佑我!” 第十一章 皇叔韩启 - 九天图 - 泪雨霖铃 () 易府,易天的房间,易天和寒落在桌子前相对而坐。 “真险啊,凌云渡那老家伙不愧有两下子。”易天心有余悸的道。刚才如不是他们实力不差跑得快,再加上,萧楚被一掌击倒,耽误凌云渡的时间,还指不定他们今天晚上能不能回来呢! 寒落倒是显得很淡定。“看看里边是什么?”寒落指着桌子上的包裹道。 易天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jīng致的盒子,什么东西被包裹的这么神秘,易天越来越有兴趣了。 盒子被打开,里面是一封信,信封上没有字。 易天和寒落对看了一眼,似乎都有点失望,原来白跑一趟了。 易天拿起盒中的信,拆开来,粗略的看了一遍,立马大喜,嘴里不断的重复着:“果然有yīn谋。” “什么?”寒落不解的问道,接过易天递来的信。 寒落把那封信拿在手中,从头看了一遍: 凌兄亲启: 凌兄,来信已收,对凌兄所提全盘计划,本王心甚慰,本王必尽全力支持凌家剿灭易家,助凌兄拥益州为囊中之物,必要时本王会派jīng锐之师,前来相助,凌兄亦可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不须有任何顾虑;得益州者得天下,时机成熟之时,益州和泰州便可成犄角之势,遥相呼应,则大业可成,本王愿与凌兄共襄盛举,成就千秋之伟业。 书不尽意,望兄自酌,速回。 泰州诸侯王尚之信亲笔。 “这尚之信也太不安分了,多大年龄了,不想着怎么养老,整天尽想着做chūn秋大梦,凌云渡又不是傻子,会任你驱使,等凌云渡拿下益州,他只有干着急的份。”易天在寒落看完之后数落了一通道。 “但是为了灭掉易家,凌云渡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不择手段就是唯一的选择了。”寒落放下书信沉声道。 “不能再拖了,现在必须找到解决的办法,不然一切都来不及了。”易天把那封信拿在手中一脸凝重的道。 “你想怎么做?”寒落站起来问。 “现在找我爹他们去。”易天沉声道,说完走了出去。 易家上房大厅,易觉和易无叱一脸难看的表情坐在上首,老大易觉的手中拿着那封信,老三易浑不知为何不在。 易天和寒落坐在另两张椅子上,屋中就他们四个人。 易家两兄弟把信看了数遍,又互相对望了几次,似乎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或者在确认着什么。 ”此事关系甚大,不是易家能解决的,必须赶紧向诸侯王冯爆报告。”首先开口的是易觉,他急促的道,说出了他的担忧。 “大伯,这样万万不可。”易天站起来上前一步断然道。 易家两兄弟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大大的问号印在他们脑门上。“天儿,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弄不好,我们易家也要因此受到牵连,这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啊。”易无叱大难临头似的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大伯,爹,这次凌云渡的矛头是我们易家,冯爆巴不得我们两家越斗越凶,最后两败俱伤,他可坐收渔人之利,不费一兵一卒就会继续在益州独大,并且可以解决两个心腹之患,在此背景下,冯爆会为我们凌家出手吗?不可能,他巴不得我们易家早点覆灭呢,这样他就可以腾出手来专心对付凌家,这样也就避免了被两大家族夹击,以及自己一旦出手逼迫易家和凌家两家联手的最坏情况出现。” 易天继续道。“一直以来,因为凌家和易家的存在,在益州对冯爆多有牵制,如今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冯爆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论凌家和易家相斗,最后的胜者是谁,得利的一定是冯爆,所以对冯爆抱有幻想,那无异于找死。”这番话在易天心中已经想好了,此时说出照本宣科而已。整个益州的形势易天已经思考了很久了。 “这・・・・・・”易觉结巴了一下,一脸无奈的表情。“那凌云渡要夺他益州,他也会视而不见吗?” “没那么简单,冯爆已经在益州盘踞几十年了,凌云渡要有所异动,冯爆会没有察觉?凌云渡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同时也被和我们易家的矛盾尤其是他爹的事冲昏了脑袋,才会出此下策,冒很大的风险要置易家于死地。” “那,怎么办?益州除了凌云渡还能有什么人,要不要绕过冯爆,马上派人上报朝廷?”此路不通,易无叱又想一计。 “信件丢失,此时此刻,通往益州外界所有通道上必然会有凌云渡埋伏的杀手,不会让一只苍蝇飞出去的,再说,远水解不了近渴。说不定就在易家周围,想必凌云渡也会安排了大量杀手,不会让一个易家人在今天晚上之前活着走出易家。” “这・・・・・・”易无叱犹豫了半晌就说出了这个他哥哥刚刚说过的字。 “这怎么办?这如何是好,全都是死路啊。”易觉焦急的道,就差脸上冒汗了。 “大伯,不用慌,还有一个人。” “谁?”两兄弟同时问道,面露惊喜,一滩死灰中看到了希望。 “皇叔韩启。” 听到这四个字两兄弟顿时又蔫了,怎么可能,刚因为易天的婚事,两家都闹僵了,此时他会为易家倾身而出吗?再说了谁都知道皇叔韩启在拜月国是个边缘人物,空有其名,顶着皇叔的名号而已,根本就没什么实力,他又能帮什么忙。 “天儿,你还是太年轻啊,且不说之前你的婚事造成两家关系的紧张,就算没有这事,皇叔也是个光杆司令啊,根本就没有实力,找也是白找啊。”易觉轻叹一声,刚才那一点点希望瞬间又被浇灭了。 “大伯,这只是表象而已。”易天一口否决了他大伯的话。 “什么意思?”两兄弟一头雾水,易天今天说的这些话和他的见识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自古便有,得益州者得天下之说,益州地处拜月国中部,战略位置不言而喻,试问这么一个足以撼动拜月国韩氏江山的地方,朝廷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益州是韩氏江山发家的地方,皇叔韩启被先皇封在此地,明着是眷恋故国,其实是先皇的远见卓识,守住益州就等于守住了韩氏江山,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可靠之人镇守此地,韩启无疑是上佳人选。” 易天继续道。“韩启早年和先皇纵横驰骋,为稳定拜月国立下了不朽功勋,两人虽不是一母所生,但情同手足更是生死兄弟,这在天下人尽皆知。更重要的是,韩启没有二心,对拜月国忠心耿耿,再者韩启实力强劲,完全可以震住想图谋益州之人,所以韩启完全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 “天儿,你是说?”易无叱喃喃的道。两兄弟瞪大了双眼,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易天能说出这番话。 “还有,冯爆在益州经营了几十年,根基深厚,为什么迟迟没有行动,难道他真的没有二心?就是因为顾忌韩启的存在,所以才不敢贸然下手。”易天继续道。“至于大伯和爹担心的上次因我的婚事造成的问题,这完全可以忽略。” “这个・・・・・・韩启也是爱女如命之人,韩湘儿可是他的掌上明珠,上次受此伤害,韩启怎么可能不迁怒易家?”易无叱完全懵了,从什么时候这个儿子变得越来越琢磨不透了,如此见识真的是他自己所思所想吗?易无叱不禁产生了怀疑,是不是他背后有某位高人指教,他不由得想起那天带走易天的那个黑影。 “和韩氏江山想比,区区一个女儿又能算得了什么,如果韩启是儿女情长之人,先皇也不可能让他镇守益州了。”易天胸有成竹的解释道。 “老二,什么都别说了,天儿,你直接说吧,怎么做?我和你爹都听你的。”易觉完全被这个侄子震住了,看来他们真的是老了,也无怪这么多年易家一直是这样复兴无望啊,他们无能啊,不过现在作为易家家主的易觉似乎看到了希望。 “大伯,爹,事不宜迟,我马上去找皇叔韩启。” “天儿,一切小心。”易觉站起来走到易天的面前深感欣慰的道。 “我知道。”说完易天转身对寒落道:“家里我怕出现别的意外,所以就有劳你了。” “你放心去吧。”寒落的话不多但也足够了。 第十二章 最后的准备(一) - 九天图 - 泪雨霖铃 () 益州城,诸侯王冯爆府,无人的客厅里,冯爆端坐在客厅上方的椅子上,他的心腹断惊一脸颓丧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 “王爷,凌云渡这是想灭掉易家啊,刚才的话未必就是真的。”冯爆的心腹断惊在刚才凌云渡所派之人走后立马上前出谋划策的道。 名不副实这四个字在冯爆身上绝对体现的淋漓尽致,这位拜月国三十六诸侯王之一的冯爆并不是像他名字一样长得五大三粗,彪悍至极,相反的却像个儒雅的读书人,如果别人不知道冯爆早年曾经戎马一生,纵横天下,还真的会以为这个人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 冯爆一如既往的平静,年过半百的他仿佛没有任何事能让他震惊。“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冯爆缓缓的问。 “属下不知。”断惊干脆利落的答道。 “有人不想让易家存在这个世界上太久,那我就帮他一把。” “王爷的意思是?”断惊不明白的问。 “易家最大的对头是谁?”冯爆淡淡的问。 断惊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凌家。”在整个益州谁都知道易家和凌家水火不容。 “凌云渡一直暗中筹划了好多年了,这次借了两把刀,想一举覆灭了易家,那我何不将计就计呢?”冯爆继续道。“韩湘儿和易天本是天生一对,凌云渡来找过我数次,不断撮合让我和易家结成儿女亲家,凌云渡明知道易天与韩湘儿之事,却要让我女儿横插一扛子,目的就是要引爆,易家,本王,和皇叔韩启三家的矛盾从而坐收渔利。” 冯爆继续着他的分析:“其二一旦三家产生矛盾,我和皇叔韩启爱女心切,一定会迁怒易家,一个诸侯王,一个皇叔这两把刀都会同时刺向易家。可是凌云渡是自作聪明,皇叔韩启在朝中是个边缘人物,只是靠着祖上遗德,空有皇叔之名而已,除非拜月国韩氏江山出现危机,否则韩启是不会卷入任何的矛盾和政治纷争的,你也看到了韩启一直没有动静,所以凌云渡就只剩下我这把刀了。” “属下有点明白了。”断惊猜测着道。 “想借刀杀人,那我这把刀为何不将计就计,送他凌云渡一个人情呢?易家和凌家靠着自身实力向来在益州对我一直有所掣肘,都是本王的心腹之患,如今两虎相斗,凌家替我灭了易家,我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本王有点高估凌云渡了,他真是太心急了,殊不知,凌易两家同时存在,还可以相互制衡,如今这种平衡被打破,下一步走向覆亡的就是他凌云渡,易家的今天就是凌家的明天,自以为聪明的凌云渡不过是在自掘坟墓而已,唇亡齿寒啊,哈哈哈・・・・・・”冯爆朗声笑道。“本王不费一兵一卒,便可除掉两大家族,这次可真的要谢谢凌云渡了。” “王爷圣明,属下明白了。”断惊双拳一抱,深施一礼彻底叹服自己的主子了。 “你当初还疑惑我为什么要这么草率的决定雪怡的终身大事,现在可明白了。” “是,属下无知,不解王爷深意。” “你不用在意,你只要办好我交给你的事就行了。” “是,属下明白。”断惊说完又像想起了什么似得继续问道。“自从那天易天莫名失踪之后,今天回家,竟然斩杀了隐匿江湖多年的申万图,这变化未免太大了点吧。” “是啊,这也正是本王所担心的。”冯爆看了眼这个自己最得力的手下。“不过这对我来说倒是好事,易天实力越高,凌云渡想要灭掉易家的成本也会相应的增加,凌云渡所付出的代价就会更大了,这不正是我们所想要的吗?”冯爆颇为得意的道。 “王爷所言甚是,不过属下担心,易天的背后可能有高人相助・・・・・・” “你说得对,不得不防,一旦易天羽翼丰满,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威胁。”冯爆顿了顿,看了一眼他这个最得力的手下断惊。 “那要不要属下派人暗中干掉他?”断惊提议道。 “不用,何必多此一举呢,暂时先好好欣赏凌易两家的大戏就行了。”冯爆得意的道,脸上尽是满足的表情。 为了保险起见,易天没有贸然出门,门外必然会有杀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不得不防啊。 易家下人打开大门,易天像平常一样走了出去。 易天注意力高度集中,时刻注意着周围哪怕一草一木细微的变化。 飕! 刚走了几步,对面楼上一支箭飞快的向易天shè去。 易天脚步轻移,宝剑迅速出鞘,一剑准确无误的斩落那支飞来的箭,变成了两截掉落在地上。 同时,易家的府院之上,一道黑影在那支箭shè出之时,抢先一步飞了过去,明晃晃的剑刃闪着寒光划破夜空,一道凌厉的剑气向着那支箭发出的地方狂击而去,只听一声惨叫,一个黑影从二楼上跌了下来,而那个飞过去的黑影正是韩湘儿。 飕,飕,飕。 就在这时,三支箭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向易天shè来,易天一跃数丈,身体前倾,宝剑前刺,向其中刚才shè出一箭的源头飞去,又是一声惨叫,房顶之上黑暗中的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易天的宝剑已经刺进了那人的喉咙,易天身体翻转了数下跃上了屋顶。 而在同一时间,寒落也快速的奔第三个shè箭的人而去,一剑将那人刺死,回头对屋顶之上的易天道:“你先走吧,这里有我呢!” “好的,这里就交给你了。”对付这几个小毛贼,寒落还是绰绰有余的。易天连行数步,纵身一跃,快速没进了黑暗中。 只剩下最后一个人,寒落自然是得心应手,第四个人不甘心失败,刚刚shè出第二箭,就被寒落飞身一剑斩落脑袋,那支箭连寒落的人影都没shè中,就踏上了黄泉之路。 寒落四下里观察了一下,没什么可疑的,走进去和易觉和易无叱又交流了几句,就回自己房间了,只留下易家的管家穆征,被易天称作的穆叔的人,一直在念叨:上天保佑三少爷平安无事,万事顺利・・・・・・ 第十三章 最后的准备(二) - 九天图 - 泪雨霖铃 () 益州城东边,一座不起眼的府邸前,一个行sè匆匆的少年来到大门前,抓着门环轻敲了几下,等待着里面的回应。 “这么晚了,谁啊?”。门内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有点生气的边走边嚷道。 易天想了想,礼貌的小声道:“晚辈易天,有事求见皇叔。” “我说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开门的是一个老头,门未开,话先到,斜着眼嘴里极不爽的嘟囔着。 “晚辈也是迫不得已,还请见谅,确实有急事要找皇叔,劳烦大爷你通传一声。”易天弓着腰,深施一礼,颇为礼貌的道。 那老头上下打量着易天,眯着的双眼里尽是不耐烦,如果不是易天的穿着还算体面的话,他绝对会以为来了个臭要饭的。“我家老爷已经休息了,有事还是明天再说吧。”那老头虽然不乐意,但是话毕竟没有说死。 “请大爷见谅,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今天晚上必须要见到皇叔。”易天诚恳到极点,带着祈求的口吻面对着这个素未谋面却让他反感的老头。 “你・・・・・・”那老头脸立马拉了下来,刚才仅存的那点和气也只剩下了冰冷的怒气。“你这个年轻人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嘛,我们老爷休息了,有事你明天再来。”那老头说完极不耐烦的准备关门。 “大爷,你听我说。”易天手抓住半边门尽最大的努力解释着。“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如果见不到王爷会死很多人的。”易天心里的不爽的绝对会比那老头多,眼看到这节骨眼上了,却碰到了一个狗眼看人低极不买账的看门老头,难怪你一辈子看门,真是没有委屈你。 “外边是谁?”正在这时,门里出现了一个女声,朝外便问道。 “小姐,我也不知道是谁,说是要找老爷,真够烦人的,都这么晚了,我赶他走就是了。”那老头完全是另一副嘴脸和口气对门里的那个女人说话,说完继续对易天道:“听见了吧,我们家小姐发话了,你赶紧走吧。” 易天听得出来,那不是别人,正是韩湘儿。 虽然易天做好了碰见韩湘儿的准备,但是如今听见那声音,易天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况且现在的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别的事了。“大爷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吗?十万火急,你就不能通融一下。”易天真不知道这个老头是怎么想的,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还不通报,真是找抽。 “是你!”韩湘儿走出门来,一脸怪异的表情看着易天。“这么晚了,你易大公子有什么事啊,我家比不上你们易家繁华,更没有什么绝sè美女倾城佳人了,易大公子你找错地方了吧。” 易天不想和韩湘儿多费口舌,以及进行这些毫无意义的对话,他希望有一天能真正的和韩湘儿开成公布的谈一次,但不是现在。“我有急事找你爹,以前的事我们先别提了好吗?”易天恳求道。 “找我爹?”韩湘儿面露疑惑的问。 “对。” “你能有什么事找我爹?以前让你来你都不来啊。”韩湘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易天。 “我不想再说别的,我请求你进去通报一声,郡主小姐。”易天换了个口气郑重其事的道。 韩湘儿一愣,那表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这不像是开玩笑,况且这么晚了,韩湘儿暗自思衬着。“跟我来吧”韩湘儿不是不讲道理的刁蛮大小姐,她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易天跟着韩湘儿走了进去,那个看门的老头多看了易天两眼,原来是认识啊,幸亏刚才没有把话说得那么绝,那老头暗自庆幸的关上了门。 书房中,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手握毛笔,全神贯注的在宣纸上挥洒着。 “爹,有人找你。”韩湘儿领着易天走进屋中,无拘无束的道。 “找我?”韩启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了眼韩湘儿,又望了望不远处的易天。“是你。” “晚辈参见皇叔。”易天一本正经的行了一礼,这个人他还是有印象的,眼前的韩启穿着朴素简单,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王爷,先皇御赐的皇叔。 “礼就免了吧。”韩启从桌子后走出来挥了挥手,示意他免礼。“只是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韩启压根没提那天的他成亲之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倒是出乎易天的意料,这是在装,还是在试探啊。“晚辈有要事相商。” “要事!”韩启顿了顿,不置可否。“有什么事非要来找我商量,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易天听得出这话外之意,不过他压根就没在意。“因为这件事关乎到拜月国韩氏江山。”易天故意夸张的道。 听到这句话,果如易天所料,不管韩启有多么沉稳老辣,这句话完全能让他震动。“呵呵!”韩启爽朗的笑了一声,脸上挤出的笑容掩盖了刚才稍纵即逝的冷峻。“这话说的有点大了吧。” “晚辈绝没开玩笑。”易天从怀中拿出那封信递给了韩启。“皇叔请过目。” 韩湘儿倒是想听听易天有什么要事要这么晚来访,等易天拿出了那封信,韩湘儿来了兴趣,走过去站在韩启的旁边看信。 韩湘儿是韩启的掌上明珠,平时娇惯坏了,无论她怎么做,他这个当爹的都是会尽量容忍的。 “这信是哪来的?”看完了信,韩启没有了刚才那一脸惬意与轻松,如临大敌似的看着易天,不过在他脸上是不会表现的那么明显的。 易天就不信看了这信你这个皇叔还会无动于衷。“皇叔,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叔相不相信此事的真伪。” 韩启将信递给韩湘儿,沉吟了一会道:“那么你此来的目的又是为何?难道仅仅是为拜月国表示忠心吗?” “皇叔明鉴,这只是其一,另一个目的当然是易家的生死存亡,一旦凌云渡诡计得逞,我易家就会遭遇灭顶之灾。”易天毫不犹豫的道。韩启是何等人物,在他面前耍小心眼那是不可能的。 韩启保持者一贯的镇静,那封信对他的影响已经降到最低。“那为何你不去找冯爆,他可是益州最有实力的人物。” “这无异于自取灭亡。”易天沉声道。“一个渔翁要的是一网打尽,对冯爆来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呵呵・・・・・・”韩启再次朗声笑道。“还算有点见识,不过我只不过是个闲云野鹤而已,你来找我也没用啊。” “不,王爷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易天不加思索肯定的道。 “决定?”韩启愣了一下,问道。“什么决定?说来听听。” “解决益州危机的决定。” 韩启顿了一下。“你就那么肯定?我没做任何决定。” “当皇叔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决定已经下了。”易天回道。 “为什么?”韩启明显来了兴趣,似乎忘记了这封信带来的危机。 “请恕晚辈冒昧,因为皇叔你姓韩,名叫韩启。” “还有呢?” “得益州者得天下,皇叔是不会让任何人染指益州的,这也是皇叔呆在益州几十年的原因。”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为易家出头?” 这些早已在心中酝酿了很久的话,此刻说出来倒显得那么平淡了。“不,不是为易家,而是为了韩家。” “不过你也看到了,我没那个能力。”韩启颇显为难的皱了皱眉头。 “恕晚辈直言,皇叔此刻情势危急,我们没必要再玩这些心理游戏了,再说就算今天晚上晚辈不来,皇叔也一定会出现在凌云渡倒下的那一刻。” “哈哈哈!”韩启笑道。“不错,湘儿还是有点眼光的。” “爹,什么?”一直在旁边的韩湘儿似乎没有听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一头雾水,原本对易天的到来还有点期望的韩湘儿,此刻只剩下了失望。 “湘儿,你先去休息吧,我和易天有事要谈。”韩启没有解释模棱两可的道。 “哦。”韩湘儿会意,临走时又看了眼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仿佛有点陌生的易天。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