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步学武术 - 九指怪传 - 中巫 () 早晨柔和的阳光洒到吕魁的脸上的时候,吕魁立刻显得异常烦燥,虽然微风习习,且当下已是深chūn,但天气还是冷得厉害。这使得他坐着磕睡并不舒服,并且做了几个零碎无章的恶梦。他伸了伸懒腰,没有了再睡的意思,张眼望去,台上坐着的胖子仍旧像佛祖一样坐着,只是不时的对那些个管家指手画脚。 “这死胖子怎么还没叫到我啊,浪费我的时间,要不是老头儿一定要我来这学什么武,我死都不会呆在这。”这话明显是对坐在一旁的仆人吕是民说的。 “你敢叫那厮胖子!那可是步武堂的总教头朱金发,也将是你的师父的头领。史书上记载此人身高七尺八八,身宽体厚,双臂能举千斤之物,而且武艺非凡。”李是民睁圆了双眼用力的说。 “是啊,是啊,据说有一次他在树下午睡正酣,突然二只牛竟斗起架来,泥巴尘土竟溅到他的脸上,他悖然大怒,跃过去就是一牛一拳,二牛伤重至死。”另一个仆人吕是人接着说。 “我说老头儿给我的餮纹宝石玉佩怎么不是一对,给我的通灵宝马怎么也不是一对,单就配胡说八道的小厮就是一对,就不能像大哥一样,供使唤的都是些有姿sè的女子。你俩倒是很多闲空去茶楼听赖瞎子说书啊” “公子,我俩说的可是真的,步武堂有一次不是给捐银两盖新院的弟子分牛肉吗,那就是朱教头打死的牛。”是民动了动是人说。 “是啊,是啊,因为他打死的是自家的牛,所以竟没引来官司,只是牛肉吃不完,所以都分发给了弟子。公子对这些事向来不大留心,也就不知道。”是人接着说。 “吕魁。”主仆三人正说话间,台上的管家叫到。 吕魁听得叫,也不应,就站起身上,从人群中大摇大摆的就走了出去。二个仆人挺着胸跟着。 “你就是吕不田的二公子吕魁?”管家问道 “正是在下。”吕魁眼睛看朱金发,显出一副小觑的样子。 “拳打郑公子,脚踢黄老板,输钱烧了赌庄的不孝子就是你?”朱金发的声音浑厚,好像是从一只铜狮子里发出来的。 “郑小山那厮已有几个小丫头了,还要和我抢着买丫头,所以我得打黑他一个眼圈,让他记得。黄驼子拿些人肉包子给我吃,我就踢了他的屁股,掀了他的桌子。至于烧赌庄那是他们使老千在先,我连买了十五局大都不出,这分明做了手脚。但说我不孝,看我站在这里就能明白这是诬蔑。”吕魁想不明白,这都算不得什么大事,怎的朱胖子都知道。 “以后你在这里好好习武便好,若是便泼,我可是不会对你客气,教头们也都可以教训你,你哥教你的那点功夫也只有挨打的份。还有,令尊吩咐了你一个月只能月底能下山一次,一次三天,其余时间不得离堂门半步。下去吧。”朱金发表情有点狰狞起来。 管家带着路,是民是人提着些行当一同跟着。这步武堂座落在首云山顶上,虽不是座闻名的奇山,但也有着壁立万仞之势,峻岭断崖之险。山上入眼尽翠,处处古树盘崖,遍地山花映红,水流鸟语之声不绝于耳。吕魁正觉得新奇,又略感沉郁,倒不是因为一个月只能下山一次,他并不认为这点地方能困的住他,只因朱金发说他的武功只有挨打的份。 不过,很快吕魁那点愁郁就消散了,因为他感觉这地方树茂繁绿,果垂花香,蝉鸣鸟唱,很有些世外桃源,田园雅趣的味道。或者闲时可以赏花摘果,捉些野鸡猎些野猪下酒,岂不爽快。想着心下不禁畅快起来。 “是民,去与管家买些酒来,再要三只熟鸡,两只牛腿,炒两碟小菜来好吃酒。”吕魁躺下床去,跷起一只脚抖着。 大约解一泡尿的工夫,只见是民气急败坏的跑进来说:“那管家说:‘你吃一个屁,你以为这里的酒馆么,想吃什么就点的什么,好生逍遥。到了吃饭的时间,再来领你们的饭菜。’” “真扫兴头,是人你去摘几个果子来给爷解解渴。”吕魅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大约烤香一只鸡翅的时间,只见是人托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蹭进来,苦着脸说:“少爷,我爬到树上正要采果子,一个教头路过,大吼一声,把我从树上踢了下来,还说这次踢的屁股,下次若还见得爬,便要踢头,让我坠下来。” “买酒食没有就罢了,叫我吃一个屁。踢你下来就踢了,踢前还大吼一声。这分明是玩我,要给我颜sè看嘛,气死我了。”吕魁有点按捺不住了,想了一会后又说“从他踢你屁股的力道看,我可有打赢他的胜算?” “公子,你没有踢过我的屁股,我怎的对比啊,再说他踢我又不是死命尽力来踢,怎的去衡量啊。”是人其实也很担心吕魁也来踢自己的屁股。 “公子,这些人肯定是听了朱总教的旨意来和我们为难,硬来讨不得便宜,需耐心等到月底下得山去,和老爷讨了饶,老爷自然会吩咐朱总教放宽些,再上来时便没有这许多难处。”是民献计道。 “好吧,就照你说的做吧。”吕魁实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吕魁虽然生xìng豁达、浮躁,但是也很有些忍耐力,为了撑到月底,起居食用,概不讲究,习武时遇到奚落、斥责,心中时时念及“忍”字。但只坚持了三天便再也忍受不了了,在山上只要太阳落山便再无人迹,黑灯瞎火的只能缩在屋里躺着,比及在镇上听戏、吃酒、赌钱或在家里和小丫头们游戏、厮闹,心里落差极大。不仅如此,睡觉时蚊虫杂多,叮头咬脚,嗡头绕耳,老鼠也多,啮咬门窗,跳上跳下,胡作非为。加之主仆共处一室,是民是人都是些粗人不勤洗刷,所以整个房子都弥漫着一股脚臭和怪味。这使得吕魁晚晚心烦,夜夜失眠。这第三天鸡刚鸣过,吕魁便坐起身来,叫醒是民是人。 “公子,你要闻鸡起舞么,那便自去舞便是了,叫醒我们做甚?”是人揉着睡眼说。 “你俩说,我是不是出家了。”吕魁发着呆,神情恍惚的说。 “公子,你没有出家啊,怎么这么说。”是民像一块呆木头坐着,睡意正浓。 “不是出了家,怎的天天粗茶淡饭,沾不到一点腥味,闻不到一点酒香,幽禁山门,受些清苦。”吕魁愈说愈大声,带出了怒气,jīng神也为一振,“我今天要下山去,必须要下,去和老头儿说明白了,我什么都依了,单就再来不上这鸟地方来。” 吕魁披上衣服便夺门而出,是民是人想劝说点什么,但似乎也并不想说,只好都跟着出来。三人来到大门处,见无人看守,吕魁正觉奇怪,是人便上去要开门,只听得黑影处传来一个懒懒的声音: “怎的,要逃学回家了?” “回家倒是回家,但并不是逃学,是辍学。”吕魁坚定的说,“你最好不要拦着我,要不我让你像现在一样躺着,只是少了知觉。” 抬手示意是人开门,自己迈开步子,便要出去。那人从黑影处一跃而出,脚尖直点吕魁门面,吕魁急忙跳开,定晴一看,这人正是孙教头。孙教头身材高大,其貌不扬,平rì里并不教徒授艺,只管些兵器杂物。吕魁暗暗寻思,让这人守门真是天助我也。力聚于拳,跃起呼呼两拳直奔孙教头的眼鼻,那教头并不躲闪,硬生生的用手格开拳头,抬脚一扫,吕魁避之不及,只有用手一挡,漏出一大片破绽,孙教头当胸就是一掌,打得吕魁飞出三丈多远。 “哼!你哥是远近有名的后起之秀,技艺jīng湛,内力惊人,而你内力浅弱,招式粗糙,显然是个不求上进,不学无术之徒。”孙教头缓缓说道。 吕魁只感手肘酸麻,胸口更是闷痛,想不到这孙教头武功不逊于其它教头,还熟识自己大哥,心想一定要尽了全力,挽回评价。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过去,使出了大哥教他的千影手,力求出击多快狠,让对手忙于招架,最后使出致命一击。那教头见拳来便一一拆解,吕魁见对方正忙于解招,汇全力于右手对准咽喉插过去。谁知竟插了个空,前面人已不见,只感腰上吃了一记闷拳,有只手臂圈住脖子,自己被往外一甩,无法立足,摔了个“狗吃屎”。 吕魁脸印在土里,吃了些泥沙,恼怒不已,心想这回只能用计取胜了,休得怪我。手里偷偷拾了个鸡蛋大小的石子,站起来,又重使了一次千影手。孙教头见使同一招,心想这小子真是冥顽不灵,随手就拆。吕魁这回使得比上次要慢些,好使对方松懈。突然全力一击,这一击并不是向的咽喉或门面,而是狮子偷桃,吕魁知道如果是向门面攻,或闪或格,都使不得诈,料定偷桃多半是拦,果不其然,孙教头见招向下使,便用手去拦。吕魁向下是死力掷出石子,这一拦,更加了掷的力道,那石子正打中孙教头的下体,孙教头吃痛一缩,吕魁立刻拢手成锥在其太阳穴戳了下去,孙教头应戳倒地。 “好啊,太好了,公子真棒,这回我们可以下山了。”俩仆人高兴不已,同时欢呼道。 “这种小角sè就想挡爷去路,真小觑我吕魁了,哈哈哈哈。”吕魁仰天大笑,不止为了这次可以下山了,更因打败了这么强的人。 是民是人打开大门,分站两边,躬着背,吕魁拍拍尘土,挺胸背手,大摇大摆的走出大门。 第二章 不让须眉 - 九指怪传 - 中巫 () 却说吕魁打晕了守门的孙教头,得意洋洋的正要走出大门,只听得墙头上有人叫到:“好大的胆子,竟敢闯门下山。只怕你今是下不了山,还得听吃些皮肉之苦。”吕魁转头一看,只见那墙头上立着个人,面目却看不甚清晰,从声音听来,却是个女子,只是这女子却有男子般的健壮。 “哪里来的青楼女子,夜里却不睡觉,倒站在墙头上说些大话。”在吕魁看来,女子大至分了四种:一种是抱了小孩的妇女,一种是有钱人家里的小姐,还有就是丫头,再就是常常和自己打闹玩笑的青楼女子。因为半夜里突然出现算不正紧,此时说话又需贬低对方,所以把这女子归在了青楼女子的行列。 “你这痞儿瞎了眼,说这等风话,待我挖了你的眼睛,看你还发得浪么。”说毕,飞身直取吕魁。 吕魁见她两根手指直插过来,大吃一惊,眼睛可不是玩闹的,不敢挡格,急忙跳开。此时那女子容貌倒看得分明――细眉如柳叶随风,两眼明亮若有水流,小嘴似樱桃初红,比家里的丫头倒好看许多,只是穿件浅sè武袍,扎头束腰系脚,全无女子的柔弱妩媚,倒是多了男子英气阳刚。吕魁心想,这丫头可棘手了,飞身下来速度极快,武功定比孙教头还厉害,得找些破绽才行。 那女子见吕魁跳开,跃过去伸指往吕魁心脏处一点,吕魁避之不及,想用手格开手指,不料这一点只是虚招,格了一个空,女子得了空档,变指为拳,在吕魁右眼上打了一拳,拳到眼黑。吕魁右眼受了一拳,知道她还想打左眼,左手提前出拳,打向女子腹部。那女子意下正是要打吕魁左眼,没料到吕魁会先出手,不过后发先至,右手照样按住吕魁左手,左手往眼睛上又是一拳。 吕魁虽料到女子意图,但还是又中了一拳,只是临时转了头,这拳没落到左眼上,生生的打在了鼻子上,顿时鼻血直流,急忙跳出圈外,愤愤的说:“我见你是个女子,才手下留情的,你倒特来打黑我眼睛,倒不见倒在地上的孙教头?” “使些下三流的伎俩还好放在嘴说,你除了使石子......,还会什么!”女子说着顿了一下,省略了自己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地方。 吕魁无言以对,想着自己打孙教头使的手段竟被她看见了,实在有点丢人。而此时这女子身手敏捷,内力又强,真是无法可施,真有点后悔以前没好好的学点武功,面对个丫头都束手无策。一时间竟发起呆来,鼻子又流出血来,也不去拭,便流过了嘴巴滴到地上,显出一副颓唐至极的死样。 “过来嗑了头,道个歉,便回去吧,可怜的孩子。”那女子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得意的说。 那是民在一旁看得分明,知道主子处于劣势,且是任人宰割的劣势,可是没练过武,也帮不得忙,此时那女子正好背对着自己,灵机一动,便大声喊道:“朱总教,你来了!” 那女子听得叫朱总教,吃了一惊,不经意的回过头去看。吕魁甚是乖巧,一听得是民叫,便知道是帮衬,叫声未止,吕魁已是一个箭步飞过去,正要挥拳,女子已回过神来,右手一掌就向吕魁腹部打来,吕魁身在空中,本也可以手去挡,但他竟不挡,结结实实的受了这一掌,只打得吕魁五脏震动,六腑翻滚。受掌同时右手全力向女子头上使出一拳,但那女子手快,左手一把握住了吕魁手拳头,这电光火石之间,吕魁的左手倒是得了空虚,只是劲已使在右手,左手一时使不上力,便一把搂住那女子的脖子,只觉得入手纤细,淡香扑鼻,一时心神晃荡,鬼胎神使,往那女子脸上香了一嘴。 女子被吕魁搂住了脖子不禁大吃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给他亲了一下,顿时箭眉怒蹙,怒火中烧,收掌为拳往腹上一拳,左手又使力一扭,吕魁吃痛不过松了手,女子立即跳起转身一个扫腿,直扫得吕魁不知天南地北,转了几个身踉踉跄跄要倒,女子气还未消,跃过去又狠狠再扫上一脚,这一脚直扫得吕魁不知今朝是何年,空中转了几下直直摔到了地上。 “拖出去埋了!”回过头对着是民怒目嗔道。她心里还怨恨是民使诡计,只是是民不会武功,而且又是下人,不屑动手。 是民是人只道是主子死了,鬼哭狼嚎的扑过去就恸哭起来,是人边哭边道:“我们二公子媳妇都还没讨,就被你这妖jīng打死了,大公子一定会替他报仇的,用你来祭二公子做媳妇。” 女子见两个仆人哭得太悲惨了,气也便消了,听得把自己和这人扯上关系心下厌恶,怕他再说别的不堪入耳的话便忙道:“你们二公子死倒没死,顶多断了脖子或者坏了脑袋,抬回去吧!” 是人便急忙把吕魁背上,和是民径直往住处跑去。那女子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拿出手巾狠狠的擦着刚刚被吕魁亲过的脸。 吕魁醒过来时已经是可以吃夜宵的时候了,感觉最强烈的除了头晕脖子痛外,就是肚子饿,叫是民过来全身按摩着,然后对是人说:“你们给我留的饭菜猪都不吃,给我倒了,最近嘴淡得厉害,你出去看看可有什么野味,弄只来给爷填了肚子。” “现在这时刻黑灯瞎火的哪里去寻野味,就是有,它还站着给我捉?”是人回道。 “我今个是一定要吃带腥的了,朱胖子长得这么肥,多半时常大鱼大肉,你去偷了些来。” “又叫我去偷。”是人嘟着嘴。 “你除了会吃以外就只会偷了,不叫你偷,叫你干嘛。” “朱胖子的房子我可不敢进,他武功好,听觉一定会很灵敏,去只落得人逮,他门外倒是有只大狗,你若也吃得,我便去麻翻了拉回来。”是人想了想说。 “太好了,快去,快去。”吕魁一骨碌坐起来说。 是人便悻悻的出去了。 “那坏丫头是什么来头,莫不是这里也请些丫头来充教头?”吕魁躺了一会后突然问是民。 “这你都不知道,这是朱胖子的小女儿朱择青,用赖瞎子的话说是:‘天资聪颖,习武奇才,虽为女子,不让须眉,其父器之。’” 正说话间是人拖着一只大狗迈了进来,说道:“可没东西煮,生吃么。” “你把那狗弄了干净来,是民去房后架柴生火,烤了吃。”吕魁坐起身来,吩咐道。 主仆三人便在房后烤狗肉吃,吕魁先吃着狗腿,是民是人也跟着胡乱吃些,其间吕魁想要些酒来送,无处可寻,只得要了些汤送着吃。 “公子,还下山么?”是人边啃着狗头边说。 “下个鸟,我眼圈还黑着呢,下去给那厮们好看笑话么,再说了,择青那死丫头像个鬼一样,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跳出来捣乱。若再与她对手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香一下。”吕鬼吃完第三只狗腿,伸手去再撕最后一只。 “要不找个机会,麻翻了她,先jiān后杀。”是民嚼着肉说道。 吕魁听得说,立马跳起身来拢弯了手指往是民头上凿了几个栗暴,斥道:“爷我是胡乱jiān人的人么,你再出这种馊主意,便用线来封了你的嘴。” “我只是引了赖瞎子常用的成语而已,也没有那个意思。”是民摸着被敲过的头皮,委屈的说。 “你去问了赖瞎子,那四个字可是成语?” “那我们得讨好她,要不便下不得山了。”是民转了话峰。 “怎么讨好?买了些脂粉给她涂,还是送些金银手饰,这些都得下得山才办得到啊。”吕魁重新坐了回去。 三人正吃得兴起,只听得房前有人喊道:“什么人在哪里生火,好大的胆子!” 三人大吃一惊,慌乱的扑灭了火,那是人一时过于紧张,cāo起没吃完的狗排就往草丛里丢,又觉得不妥,又跳进草丛去找。吕魁知道是前来巡夜的管家,心想些事可不能让人知晓,一个飞身跃了出去,不等管家说话便一掌拍在后脑勺上,将其打晕。 “公子,给这厮发现了这可怎么办啊,总不会为了吃顿狗肉伤人xìng命吧。”是民跟着跑出来说。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背酸腹痛颈抽筋,全身都不自在,没有那鸟力气去细想,先绑起来,放在你们床上和你们一同睡吧,也好看着他,明起再做盘算。”吕魁只觉得刚刚一跃竟全身疼痛起来,便随口道。 “公子,那狗排我明明丢进草丛却找不到了。”是人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说。 “亏你还是个贼头,经点事就神jīng错乱起来,当时你倒是把那狗排丢进草丛做甚么,你应该丢出去给那管家,让他知道你在烤狗肉吃!”吕魁训道。 回到房里,是民是人把管家夹在中间一起睡着。也许是疼痛的原因,吕魁今晚很好入睡,一躺下,便入了梦乡。; 第三章 指腹为婚 - 九指怪传 - 中巫 ()第二天吕魁拯救地球的美梦还没进入高cháo,却被是人一把摇醒,吕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又要闭回去。 “大事不好了,这回死了......。”是人神情紧张,竟结巴起来。 “谁死了,朱胖子死了么。”吕魁转了个身。 “我们要死了,我刚刚在外听得说,丢失了的大狗是朱总教的爱宠,现在正把整个步武堂翻过来找,朱总教放了狠话,不管什么人偷盗了那只狗,先打断了双腿,再做盘问。”是人边说边发起抖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