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我,即将成为大周最显赫的女人。为了这一天,我踏着太多人的尸体,饮了太多人的血。那些人中包括我最爱的人。 手最巧的丫鬟正给我挽着飞星逐月的发髻,我爱我这一头如雪的长发,它的白,让我觉得我还是如当初的那般纯净。 对着铜镜,我将绿幽灵挂在颈间,取了凤凰朝日的发钗别在头上,另将我亲自调制的胭脂细细的涂好,一切妥当后,我穿上如霞的凤装,对着镜中的自己嫣然一笑。 踏上蔷薇花铺成的地毯,皇后的威仪使一切人不敢抬头,除了他,我的丈夫,他正在大殿外微笑的等着我。 我的丈夫权倾天下,相貌堂堂。今天,我将是他的皇后,一统后宫。 我朝他跪下,看着裙角边卷着的蔷薇花。他微笑的扶起我,将凤印稳稳地放在我的手上。 他抖动着纤长的睫毛,无限温柔的看着我,对我说,朕说过,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我笑了・・・ 真是可笑・・・ 这一块冷冰冰的金砖我要来何用呢? 我将凤印举过头顶,皇后千岁千千岁的喊声震荡在大周皇宫内。而我,要这千岁又有什么用呢? 他拉过我的手,道,今天的你真美。我娇嗔一笑,当着众人的面,吻上他的唇,他冰冷的陌生的唇。唇齿胶着之间,我闻不到胭脂的香味,只有血的潮腥・・・ 血是从他嘴中溢出的,他不相信的看着我,倒了下去。 这一刻,我哭的笑了起来,只有我知道那残留在他唇边的胭脂,是鹤顶红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一章 卖身葬父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大周国  上京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风呼啸着妄图吹垮这个早就破落不堪的矮棚子。几个乞丐蜷着身子几在一起,嘴唇被冻成了酱紫色。一个身体看上去稍健壮的男子站起身,呵了呵手走到一个女子身旁,和她一起盯着草席上紧紧闭着眼睛的人。 “丫头,过去跟我们挤一挤吧,好歹暖和些。能盖得我们都给张叔盖上了,现在就看他能撑几天了。这几日死的叫花子还少吗?你想开些。”他如此劝道着女子,却不知这些话像是一把盐,洒在了女子的心口上。 “张叔不会死,不会死!九爷,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女子抓住他破洞满坠的衣服,像是握住了一块坚硬的铁片。她水汪汪的一双眼睛看着人心里一阵发酸,多好的女子啊,奈何只是个小乞丐,真真浪费了那张美人胚子的脸。 被喊作九爷的人摇摇头,目光中虽有不舍,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九爷,帮我个忙。”她忽的站起来,泪水在脸上迅速的结成冰,钻心的疼着。 “什么忙?” “我要卖身葬父!” “卖身葬父?”九爷不解的看了看躺在草席上的张叔,不知月儿再打什么主意。 “九爷,您是知道的,没有张叔就没有我。我去卖身葬父便能得来银子,你拿着银子救张叔,还有他们。”月儿回头看了看躲在一边瑟瑟发抖乞丐,小虎子靠在李婶的怀里面,露出两个小眼睛,正担忧的看着她。 月儿不会写字,只插了根干蒲草在头上,九叔躺在草席上,极力的克制着颤抖的呼吸声。 膝盖上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噬,寒风如巴掌似的无情的煽打在脸上。月儿摇着牙,梗着脖子,浑身筛糠般的颤抖着,恳切哀怨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即使是寒冬,集市上却仍是热闹,时不时有人停下脚步看看躺在地上的九爷和她,扔下几个铜板便走掉了。 “月儿不行咱就放弃吧”九爷微弱的声音传到了月儿的耳中,可她却不为所动。 又是一阵寒风吹来,带落了树枝上的雪。一个粗眉宽脸矮榻鼻的痞子摸样的人大摇大摆的从街巷里走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摸样的人。他穿着厚厚的棉袍,手里面悠着个石核桃,时不时和小厮们指着个闺门中的大姑娘玩笑一番,十足的讨人嫌。他便是上京有名的赖户:朱大鼎。 “朱爷,你看前面那个妞是卖身葬父不是?”一个眼尖的小厮指着月儿说道。 朱大鼎睨着眼睛看了看,把石核桃往怀里一揣道:“走,过去瞧瞧。” 月儿感到有人走了过来,头不由得埋的更低了。 “哟,这是个叫花子啊?叫花子卖身葬父啊!新鲜!”朱大鼎来了精神,“来抬起头,让爷瞧一瞧你。” 月儿忍下不悦,扬起头。 “哎呦这脏兮兮的谁要啊!”朱大鼎夸张的皱着眉头,“给爷看看身子,卖身葬父嘛~身子最重要。” 九爷忍不住一动,月儿赶忙扑在九爷的身上假装哭泣。 朱大鼎见月儿如此狼狈竟“哈哈”直笑,“小六小九,把这个女人带回去,让婆子洗洗换身衣裳,灯一吹,都是一样的!”说罢,他做了个吹灯的动作,两个小厮都跟着笑起来。 “爷心情好,赏你个卖身葬父的钱。”说罢,朱大鼎跟怀里掏出十两的银子丢在地上,月儿见状,赶忙去捡。 “嗳~”朱大鼎伸出脚踩在那十两银子上,月儿此时正好跪在他面前,“爷说了,要先看身子的。” 月儿牙关生疼,舌头也冻得不能动弹,她多想狠狠的给眼前人一拳,可是为了张叔她必须忍,必须忍。 “臭丫头你敢瞪我。”朱大鼎抬脚踹向月儿,月儿顾不上躲挨了这一脚,趁机拿走了银子。九爷再也安奈不住,刚要起身却再一次被月儿按下。 “九爷,我会逃出来找你们的。”月儿一边说一边把从朱大鼎脚下夺来的银子塞到他的手上。 “带她走!看本爷怎么收拾她!”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架起月儿,看热闹的人们自觉的闪开一条路。 九叔握着冰块似的银子,远望的视线渐渐被模糊。 月儿被带进了一个看起来像模像样的房子里,朱大鼎大摇大摆的把外袄脱下来扔在月儿脸上道:“去,给爷暖暖脚。” “快去呀!”两个小厮推搡着月儿,月儿不知所措的走到朱大鼎身边,将自己的头埋得低低的。 “爷,这丫头肯定还是个雏呢!”被唤作小六的小厮砸着嘴说道。朱大鼎“哈哈”一下,挑过月儿的下巴说:“小叫花子,知道怎么伺候人吗?不知道爷好好教教你?”朱大鼎将臭烘烘的嘴拱上月儿的面庞,月儿本能的将他狠狠的推开。 “不知好歹的臭丫头!你现在是我的人知道吗?爷想怎么 样就怎么样!!”朱大鼎一把扯过月儿的身子,月儿吃痛的大叫,朱大鼎听见月儿的叫声更来了劲,将手伸进月儿单薄的衣服的里。月儿在朱大鼎怀中来回挣扎,可小小的她哪里是一个泼皮的对手,没有办法,月儿张嘴咬住了朱大鼎的耳朵,狠狠的咬着不松口! “爷!”两个小厮一前一后赶过去将月儿推到一边,月儿趁着朱大鼎被两个小厮围着,推翻了几个桌椅瓷器,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追!追住那个臭丫头看我不打死她!”朱大鼎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月儿的心中如尖刀般悬着。原本就破烂不堪的衣物在两个小厮的撕扯下已经只能勉强裹住她的身躯,两只脚也冻得木木麻麻的,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可是她不能停下来,身后的两个人若是抓了她回去,定会像野狗般撕碎她的。 朱大鼎一边跟在两个小厮后面跑着一边“哎呦哎呦”的叫着,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卖身葬父的丫头竟然是个狼犊子,本想玩玩她却被她险些咬下去半个耳朵,不就是个臭要饭的吗?就是弄死她了又能如何,想到这里朱大鼎恨得牙痒痒,又憋足了力气大叫一声,“给我弄死她!” 月儿听到朱大鼎的声音脚下一软摔了个大马趴,她左右看了一下,听到了几只猪的“哼哼”声,顾不上许多,朝着那个声音跑了过去。 “那个死丫头去哪了?”朱大鼎咆哮着。 “好像往右去了!” “定在这里干什么?快追啊!” 脚步声在猪圈前停了一会,便消失在夜色里,两只花猪围着月儿转了一圈,拱了拱鼻子,示意月儿不要侵占他们的地盘。 猪圈内臭气熏天,月儿控制不知干呕了几下才勉强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她拍打着胸口道,正要翻出猪圈,突然发现身上的荷包不见了。 月儿咬了咬干瘪的嘴唇,怎么办?她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就是那小小的荷包,张叔说他捡到月儿的时候那荷包就放在她的襁褓里,那是月儿的至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即使当她刚出生的时候就被无情的抛弃了。 算了,逃命重要,月儿往前跑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万一……万一哪天她和自己的亲生父母见到了他们要看那枚荷包,自己却拿不出来怎么办?想到这,月儿一咬牙,朝另一个方向跑了去。 夜,静悄悄的,谁都没有察觉到就在月儿刚刚跑过的那条巷弄里,两个黑衣人正搀扶着一名男子匆匆而过,男子的右肩横穿一箭,箭头的寒光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刺眼。 “有人!”年纪稍大的黑衣人警觉的护在受伤男子的前面,不一会,一个身材娇小,赤足破衣的女子出现在他们三人面前,她跑一跑顿一顿,还时不时回头看看,终于,在一个角落里蹲下,从地上捡起一个荷包似的物件,拍了拍土,便放进了怀里。 女子起身时看到了他们三个人,惊的捂住了嘴。年长的黑衣人手中的剑冒着杀气,为了主子的安全,不管这女子是何人,都要完结了她的性命。 月儿早已被眼前的一幕吓傻,她朝后退了两步,却撞到了矮墙,她不停的摇着头道:“不要杀我,不要……” “左溢,把剑收起来,不要吓坏了她!”那男子虽身受重伤,说话却依然铿锵有力,“听着,你们带着我是逃不出去的。” “主子!”黑衣人收回剑,作势就要跪下。 “听着,你们必须快点回去,给老夫人报平安要紧!这是军令!”他一边说一边将两个黑衣人推了出去。那二人踌躇半日仍不肯离开,守着那黑衣男子不肯走。 月儿挨着墙角挪动着脚步,从自己身上寻了块还算干净的布撕扯了下来颤颤巍巍的举到黑衣人面前道:“你们给他包包伤口吧,我,这就离开。”月儿放下布头,转身便要跑。 “慢着。”受伤的男子唤住月儿,挣扎着站直了身子,这个女子一身破衣,还带着些伤,一定是个穷苦之人。如此穷苦之人却敢对一个陌生男子施于帮助,那么她应是个可信任之人。他咳嗽了两声道:“姑娘,能不能帮我离开这里?” “啊?”月儿不想这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她猜想着这男子应该不是坏人,而且他还受了伤。 “好,好吧。”月儿微微的点点头,心中也是害怕的不得了。 “主子!”那两个黑衣人明显不肯离开,但是受伤的男子执意如此,他们终无可奈何。二人对着月儿深深的鞠了一躬,“姑娘,今日我主仆落难,无奈间只能我家主子就托付给你了,大恩必报。”说着,从怀里掏出三片金叶子放在了月儿手里。大周与卞国、燕国,虽不能自由兑换货币。可这金叶子却能在三国皆用。 月儿捧着三枚金叶子,恐惧感一扫而光,眼睛不断的忽眨着,郑重其事的对两个黑衣人点了点头说“好” 两个黑衣人又折回去给受伤的男子磕了一头,便三两下消失在夜里。 月儿状着胆子走到受伤男子身旁,月光下,男子的面容看的不甚清楚,只是那眸子格外的明亮,更如湖水般清澈。月儿抿了抿嘴,道:“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有,有坏人。” 男子见月儿这样说忍不住笑了一笑,“当然要离开了,姑娘,快带我去吧。” “嗳”月儿应了一声便伸手扶住男子,却被一种冰凉湿滑的感觉惊回了手。借着月光,月儿看清了手上沾的东西――血。 月儿再不敢迟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搀住那人离去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二章 葫芦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九爷拿着月儿拿回来的金叶子看了又看,乐的闭不拢嘴。而月儿却只对着中了箭的男人看了又看,百思不得其解。 “咱们给他请个郎中来吧?”吕阿娘道。 “不行,他好像一直在躲什么人似的,若是送到医馆定会被人发现的。”月儿琢磨了一会,跑出矮棚。不一会便拿着剪刀,布条,止血散等等回来。 “月儿,你这是?”九爷皱着眉头,疑惑不解的问道。 “九爷,我们必须救他,你帮我扶着他,我给他取出肩上的箭。吕阿娘,你去弄些热热的粥来。” 九爷拿回的银子给张叔治了病不说还买得了些食物,棉被,火石。这下子便能勉强撑过这个冬天了。现在又有了金叶子,矮棚里的乞丐都看到了希望。 月儿匆匆的喝了一口粥,用布条缠住箭的一头,虽然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手还是不住的抖,可是这箭必须拔出来,这样才能给他止血,救他的命!想到这,月儿“啊”的叫着,手一用力,拔出了带血的箭。 一天,两天,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真好,太阳也出来了。可是那人就跟个木头一样,给他吃便吃,给他喝便喝,大家都说,月儿救了个傻子回来。可是月儿不相信。这个人,英俊的像是梦里走出来的一样,眼睛里还有这令人猜不透的神情,不会是个傻子。 “你在想什么呢?”月儿捧着半个馍过来,掰了一半放在他手里。 “我叫月儿,你叫什么?” “为什么自打救了你之后就不说话了呢?” “你是想家了吗?想你家人?我给你的馍馍你怎么不吃,是嫌我手脏吗?” 这一次,男子一直平时的目光微微的抖动了一下,然而也只是这一下。 “你这样跟个闷葫芦似的,不如这样。”月儿转了转眼睛珠子,“以后我就管你叫葫芦。” 男子顺从的点了点头,月儿得意的笑了笑紧紧的按住怀里藏着的金叶子。。 虽然有了三片金叶子,但是月儿可不打算坐吃山空,这三片金叶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不能拿出来。所以她要重操旧业,去集市上讨钱。 “我要去集市上讨些钱来,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月儿试探的问道。 葫芦微微垂目,有些不满意的说:“我只是在这里养伤,可没说要入伙。” 月儿见他拒绝也不恼,将乱蓬蓬的头发团城一团,擦了擦鼻涕说:“你不去也行,好好养伤吧。”小虎子子跟在月儿身旁,露出两颗大门牙傻里傻气的笑着。 葫芦捡起一个石子在手里来回掂着,“不是给了你三片金叶子吗?为什么还要讨饭呢?” 月儿歪过脑袋,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三片金叶子,我留着有大用处。” 葫芦微微的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寒风吹过,散乱的头发被吹起。 “我们走了,你,好生待着吧。“月儿转头拉着小虎子离开。小虎子不住的转过头冲着葫芦吐舌头。 “喂,等等我,我随你去!”葫芦把石头朝着不远处的雪堆中一扔,跟了上去。 太阳暖烘烘的,终于把几日来讨人厌的雪柔化了,烘干了。南市上人流攒动,在家里憋了好几天,趁着日头大,赶紧出来逛逛。南市口新修的牌坊下,几个小娃围作一团嘻嘻哈哈的玩闹着,原本宽敞的街道被各种做生意的小贩们占据了近一半的地方,显得格外的拥挤不堪。几个妇人摸样的女子手提着竹筐跟卖莴苣的老大爷讨价还价,如此太平盛世,百姓自然安居乐业。 “记住。”月儿悄悄的给葫芦讲到“以我的经验来说,穿的穷苦的书生要比穿的华丽的官员好讨得钱,领着孙子到集市上买菜的阿婆要比领着丫鬟到街上来买香粉的小姐好讨得钱。”月儿颇有些害羞,只是她并不知道,葫芦跟着她来是别有用心的,他怎么可能真的随着一个小乞丐来讨钱呢。 “你是第一次讨钱,所以一定要紧紧的跟着我。不要被人群冲散了”月儿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有没有看上去善良好心的人。 “这位阿婆,你行行好吧,我和姐姐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小虎子做着哭腔,月儿拖拉着脚步跟在他的后面,时不时咳嗽两声。 “走开走开”那位阿婆看了月儿一眼,便拍了拍袖子快步的走开了,小虎子不气馁,又向着下一个目标迈进。 “这位叔叔,您赏几个铜板吧,我和我哥哥姐姐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虎子还未说完,那人便用力推了虎子,葫芦赶忙拉过虎子护到身边。 “哟,不是好几天没有吃饭吗?身手怎么这么利索。”那人摸了摸山羊胡子,打量了葫芦两眼便走了。 “呸!”小虎子冲着那人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今天这是怎么了,连阿婆都不肯给我们” 葫芦站在人群中一动也不动,任由月儿姐弟俩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有些可怜这俩姐弟,却没有办法为他们做些什么,因为他自己不也是个可怜的人吗。 葫芦正想跟上月儿的脚步,视线却被两个穿着蓝色衣装的女子拦了下来。那两个女子向他行了一礼道:“主子,夫人派我们来接你回去。大周不宜久留,快跟我们回卞国去吧。” 葫芦略微迟疑,他要不要跟月儿交代一下,毕竟她是自己恩人呐。 “主子,不要在耽搁了!”女子催促道。葫芦低下头,沉思片刻冲着月儿离开的方向道了声:“保重。” “卖包子咧!热乎乎的包子!”不远处包子铺的老板招呼着。 月儿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摸摸怀里还剩的几个铜板,咽了咽口水。 “葫芦,你要不要吃包子?”月儿一探头,却如何也看不到月儿的人影。这个家伙是到哪里去了?迷了路该怎么办啊!月儿急的直跺脚,可转念一想,他那么大个人了,又总是神神秘秘的,没准是去自己散散心,散够了便回去了。 “你在这里等姐姐一下。”月儿走到包子摊前,还没张嘴,卖包子的师傅便哄到:“哪里来的臭叫花子,赶快滚,不要影响我的生意。” 月儿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几枚铜板,看着一脸横肉拿着个白布条来回哄撵的苍蝇的卖包子的师傅,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竟和那些让人讨厌的苍蝇一般。 月儿退了两步,转过身招呼等在一旁的小虎子过来,低头在他耳边悄悄叮咛了几句话。 不一会,几个少妇摸样的人围在了包子摊上,虎子横冲直撞的跑了过去,指着那些白白胖胖的包子说:“姐姐不要吃这家的包子,前几天我讨了几个去吃,结果整整拉了两天稀,你们看这个老板长得就不像个好人,做的包子又怎么会好吃!”小虎子说罢便跑了,几个少妇彼此看了几眼也离开了包子铺,唯独那做包子的师傅,气的作势要打虎子,可惜往来的人实在太多,他只能隐忍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人自己就偏偏只能做这令人厌恶的乞丐,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自己的存在已经是令人生厌了,何不去偷去抢让他们更加厌恶,反正已经没有人尊重,还要什么张叔所说的尊严。 月儿如此想着,虎子却一点都没有因为刚才的一切而感到不开心,反而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她拉着虎子在一个僻角处的面馆里坐下,在答应了伙计会赶快吃完和预先交了面钱之后终于得到了两碗热乎乎的面。 “快吃吧。”月儿递给小虎子一双筷子,他狼吞虎咽起来,而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伙计,来两碗阳春面,外加半斤酱牛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招呼着,他的身后跟着个身量较高剑眉星目一脸阴郁的白衣男子。月儿虽涉世未深,却也懂得识人,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只能在这种面馆里面吃上一碗面与几块牛肉的人。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三章 做了贼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那白衣男子见月儿看他,便也看向月儿,但是他的眼神太冷了,冷的什么都猜不透,嘴角自然的向上翘着,说不出的一种傲然。比他先进面馆的男子见他看向月儿便也顺着他的目光瞅了月儿两眼,随即附在他的耳旁说了什么,他听罢摇摇头,在离月儿不远处的一个位子上坐下。 “姐姐你不吃面在看什么呢?”虎子擦了擦嘴疑惑的问到。 “有一个哥哥看上去挺善良的,你去看看能不能讨得钱来。”月儿指了指那白衣男子,虎子便晃动着小脑袋跑了过去。 只见那白衣男子微笑的将一锭银子放在了虎子的手里,另一个男子却警觉的看着月儿,眼里含着她所熟悉的神情。 月儿心下暗笑,放下刚刚拿起的筷子走了过去。你厌烦我,我便偏偏要走到你面前去,白衣男子静静的看着走向他们的月儿,先是一愣,随即看向对面的人。 “多谢公子。”月儿拉起虎子的手,道了声谢便走,可是却被桌子绊了一下,重重的摔了下去。 “你没事吧。”白衣男子开口道,他的声音同他的人一样,阴郁缠绵。 “没事。”月儿拉着虎子赶快离开,再不离开他身边的男子恐怕要对她和虎子出手了。 刚走出面馆,月儿便再街角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晃晃悠悠的朝着集市走了来,“朱大鼎?!”月儿暗惊,索性的是朱大鼎等人没有看到她。面馆里,阴郁男子似乎发现了什么,皱着眉朝月儿离开的方向看去。月儿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左右观察了一下,再不敢耽搁,拉着虎子便跑。 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巷弄,月儿才放缓了脚步,小虎子喘着气道:“月儿姐姐,干嘛走的这样快啊。” 月儿也喘着粗气,没有回答虎子的问题。 “快,回矮棚。” 直觉告诉月儿,矮棚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必须离开。唯一让放不下的便是葫芦,他,消失了,这个没良心的惹,就这样一声不响的消失了,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肯都留下,他是有多讨厌自己啊。当然现在可不是月儿伤感的时候。 离开这里需要盘缠,月儿一手拿着葫芦留下的金叶子,一手捧着刚刚得来的玉佩。不知该如何选择。 那玉佩,是月儿假装摔倒时从白衣男子身上偷来的。以前,逼不得已时,月儿也这样子做过,只是这一次格外的顺利。 那玉佩上绣着格外好看的花纹,只是月儿不识得那些花。她拿出一枚金叶子,自言自语道:“你的主人那么无情,就把你当掉。” 不得以,月儿再一次回到集市。集市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新鲜的,有趣的商品集市上应有尽有。是的,相比于其他两国,大周是强大的。这一点,从人们的笑脸上便能看出,但并不是每一个大周子民都过的福禄安泰,瑞祥当铺外,一个瘦弱的小身影来回晃动着,她头发蓬乱,衣难蔽体,街上的人见到她纷纷绕开,深怕自己干干净净的衣服染了污垢。月儿摸了摸藏在胸口的金叶子,还好她保存在自己身上,不然被竹竿看到夺了去,现在就全输在赌坊里了。 月儿拿定主意,便从胸口拿出一枚金叶子,正欲走进当铺却再一次看见了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身影。 “朱……”月儿紧紧的咬住唇,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急匆匆退了两步躲进了一间面馆的木扇门后,从木门的门缝里面悄悄的看着朱大鼎。千万不要发现我!不要……月儿如此祈祷着。只见朱大鼎离自己越来越近,终于,停在了面馆前。被他鞋子踏起的尘土,透过门的缝隙落在月儿的脸上。 “爷,这家的扯面不错,酱牛肉更是一绝,不如就这吧?”小厮弓着腰看着一脸阴沉的朱大鼎,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 朱大鼎不说话,耳朵被布条缠着,看起来很滑稽。他扣了扣胡子,上下打量了面馆一眼迈步走了进来・・・月儿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见他的脚落在面店里,自己的面前。 “三位客官里面请!”小二热情的招呼着,此时一阵风吹过,小二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这么冷的天,开着门作甚?”小儿擦擦鼻子,又在腿上蹭了噌手,便过来关门。门“吱呀”一响,月儿的脸赫然出现在小二面前。 “哎呦,要死哦!哪里的叫花子藏在门后!”小儿往后的跳了一步,刚好挡住了朱大鼎等人的视线,月儿不停的作揖,求小儿不要吵嚷。 小二却没有那么好心,他双手叉腰没好气道:“自己滚出去,不然拿大棍子打你出去!”小二扯着尖嗓门,让人不想听见都难。朱大鼎等人顺着小二的声音转过头,看到了躲在门后的月儿! “爷!”眼尖的小厮一眼认出了月儿,朱大鼎眯起眼睛,伸手摸了摸犹在作痛的耳朵,“嘿嘿”一笑道“真是冤家路窄哈!给我上!” 月儿拔腿便跑,可今天不是那夜,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使得月儿刚跑出两步便被朱大鼎的人追上,被一脚踹翻在人群中。 “臭叫花子,往哪跑?”朱大鼎慢悠悠走到月儿面前,他知道,今天这个丫头是怎么都不可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了。所以他决定玩一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月儿不甘心的站起,却又被踹倒,再站起,再踹到。人群中,她爬着向前一点点挪动,朱大鼎等人只阴笑着慢慢跟着她,她知道,朱大鼎势必要慢慢折磨自己。。。 来往的人群,或对此视而不见,或敢怒不敢言。她再要站起来的时候,被一个小厮狠狠揪住了头发“啪”的给了她一巴掌后将她甩了出去。 血,是温热的,这种温热的感觉月儿很久没有感受到了。头上流出的血与嘴角漫出的血渐渐汇成一线,一滴滴流了下去。 头很痛很痛,胸口也憋闷到不行。可是三只野狗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月儿再也站不起了,只得慢慢趴着趴着。。。不知道自己爬到了哪户人家的门前,她用力敲打着门,呼喊着“救命”,还好,门是开着的,月儿终于爬了进去。 “主子,咱们把她抓回去慢慢解气。”一个小厮撸起袖子便要抓月儿。 “慢着”朱大鼎抬起右手,小厮便退了回去。 “这是花舫,是咱们随便进的地方吗?等我想想办法再来。”朱大鼎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三层阁楼,恨恨的呼出口气。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四章 花舫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如今早已是寒冬了,外面虽有寒风呼啸,冰霜雪雨。但这花舫里竟如春天般开着各种花卉,红的,黄的,粉的,蓝的……有的沉甸甸的压弯了枝头,有的含羞的结着骨朵,有的探出头好奇的张望,有的孤芳自赏的倚在一旁。院中似有小溪,溪水哗啦啦的流淌着,竟没有结冰的摸样。院中的花香伴着溪水的欢吟,溪水的欢吟伴着悦耳的鸟鸣,悦耳的鸟鸣伴着起舞的蝴蝶,起舞的蝴蝶令月儿迷了眼睛。 阁楼之上的暖阁坐着一人,他冷峻着面容虽与这春意盎然的的阁院不甚相符,可他素衣更兼白发,像是个仙风道骨般的神人落在此阁中央。他手执一黑子掂量的半日仍没有落下。末了,眯了眯眼睛放下黑子,端起青玉茶碗抿了一口道:“输了。” 白发男子对面坐着个圆脸俏眉樱桃口的女子,单看年龄不过二十一二,可眉宇间却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成熟韵味。因阁中暖和,女子只穿着湖蓝色石榴裙,罩着个月光般迷人的素软纱,因她右手支着下颚,左肩便似有若无的露了出来,见那人认了输,牵着嘴角一笑,便翘着兰花指去收子,她的手又软又纤长,若是别的女的手摆出她这样的姿势未免落得僵硬且不自然,而她做起来却是那么迷人,这看似软弱无骨的手,可是既能翻云也能覆雨呢。 “阁主既然认输了,就不要忘了把屋里的那两只画眉鸟儿送给我。”女子不紧不慢的收着棋子,含着一丝得意说道。 “偏偏要我屋子里最喜欢的东西。你若真喜欢鸟,不如跟玉少爷要了他的紫金云雀玩。” “怎么?舫主舍不得了?”女子光脚而立,长长的裙摆有一半还落在榻上。她一手绕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指放在男子的胸口用力的一戳,“我还指望着有一天舫主主肯把这里也给了我呢。” 男子冷冰冰的笑了一笑,暖阁虽暖,却半点也融不化他的眼睛。 “阁主,牡丹夫人。舫内闯进一个小叫花子,满脸的血,不知是从哪来的。”一个十七八岁摸样的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进入暖阁,不慌不忙的禀告道。 男子不为所动,扬了扬手道:“清出去。” “是。” 鸟鸣声声落入月儿的耳畔,终于,她缓缓的张开了眼睛。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这么暖和?有这么多好看的花。她多想多看这阁中景象两眼,可是却被四个着白色衣裙的女子挡住了视线。 “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吧,我们花舫是不收留乞丐的。”一个鹅蛋脸庞的俏姑娘说道。 月儿心中一紧,自己究竟是闯进了什么地方?末要惹祸才好啊。 “是,我这就走。”月儿忙点点头,她挣扎着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朝大门走去。 花舫的大门虽看似庄严朴素,但是来过这里的人都知道,花舫花舫,当然是以它四季不败的鲜花闻名,当然他所吸引人的地方不只是满园春色,更有那比花还要娇媚的姑娘。花舫中的姑娘皆以“花”为姓,以花名为名字。这些姑娘可与你下棋,与你赏花,与你研究诗词书画,比那青楼女子多了三分妩媚,又比名门千金多了五分优雅。多少达官贵人慕名而来,来了便不想走了。 如此迷人的地方当然也会使月儿沉醉其间不能自拔,此时的她双眼被急促快要开在墙外的蔷薇花吸引住了。那是一大片白色的蔷薇花,花枝带刺,花瓣层叠,白的像是天上的云彩。月儿不由的伸出手,想去摸一摸那蔷薇花。 “你干什么?”清灵灵却又不失霸道的声音令月儿一阵,她抬起头,看到一个仙子摸样的女人正款款打阁梯走下。众白衣女子福了福身子起身道:“牡丹夫人。” 这个刚刚与白衣男子下棋的牡丹夫人,便是花舫里面的头牌,花中仙,花牡丹。 花牡丹不再说话,垂着眼睛盯着眼前的这个小乞丐,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花舫,真是晦气。 “我,我只是……很喜欢……那花。”月儿搓着衣角,吞吞吐吐的说道。 “她喜欢便送她一支罢了。”白发舫主悠然而来,手里多了一把折扇。 月儿偷偷的把目光转向那男子,咦?真是奇怪,看相貌甚是年轻,怎么头发已经花白了呢?难道他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才保住这样俊朗的容颜吗? 白发男子也正打量着月儿,只见她手脚皆有冻疮,嘴角上挂着丝丝血色,额头上也被血模糊成了一团。头发散乱入草窝,脸上也脏兮兮的,唯有那一双眼睛,干净而澄澈。 他阅人无数,一眼便知道眼前的女孩定有着超凡脱俗的相貌,只是生生的被她乞丐的身份给掩盖住了。话说回来,花舫的众仙子,哪一个不是有着悲凉婉凄的过去。更关键的是,她是个毫无心机的单纯的女子。这样的人,更好控制。 “把她带入后阁,收拾妥当养好伤,等着我的吩咐。”他命令道。 月儿听罢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好奇,她喜欢这个地方。 待月儿离开了前阁,花牡丹才不满意的说道,“舫主主又要种花了?” “好花还需良土,牡丹,你无需知道那么多。”白衣男子留下一言,便一个转身,飞转到阁楼之上。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五章 蔷薇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主子,属下无能,令楚承云跑了!”殿堂之下跪着四个黑衣人,他们低着头,等待主子的发落。 朱红的木椅上,一白衣男子正逗着一只红嘴彩翅的鸟雀,他不慌不忙的拿起一颗葵花籽,剥出瓤,让那鸟雀叼去吃了。 跪着的黑衣人见主人不发令,心中更是害怕。上一会他们黑衣死士中的一成员,就是在主子的沉默中被五马分尸。 “好,很好……”男子一扬手,鸟雀便煽动着翅膀飞走了,他拿出一块丝帕认真的擦了擦手道:“抓不住就罢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只不过赞靶的事情若你们还没个交代,我就没办法了。” “有有!”领头的黑衣男子见主子松了口,赶忙跪着向前挪了几步,“我以查明,上一次我大周出兵赞靶失利,完全是因为有贼人泄露了风声。此贼人很有可能无极门有关。” “这就是你查了半天的结果?”白衣男子反复摩擦着双手,“我不要你这些啰啰嗦嗦的推断,我要的是结果!结果你懂吗?”男子伸出一手重重的落在前面的矮几上,顷刻之间矮几便变成了一堆碎木屑。 “看见你们就头疼。”男子站起身,身边早有侍奉的宫女捧了斗篷过来。“小夏子,陪我到外面走走。” 男子的声音在四个黑衣男子耳中久久的飘荡,四人皆是一头的汗珠,惊骇的看着男子离开的方向。 几日来,月儿终于弄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现在的她,头发上没有了一丝杂草,脸上也没有一片破伤,脚上的冻疮也上了药膏裹好,之前的那些烂衣裳也被扔了出去,换了一件花舫中常见的白色裙装。原本的她以为这里是仙境,只有仙境才有那么漂亮的女人,才有长生不老的男人,还有眼前的月宫仙子。但,这里不是,这是花舫。 花舫是做什么的?用竹竿的话说,那是男人寻乐子的地方,那是男人的温柔乡。多少男子被花舫里面的女人迷得三魂丢了七魄,连千里之外的家都不肯回了。这是花舫,即使它再温暖,再干净,再迷人,它还是花舫。 “小叫花子,舫主叫你。”一个白衣姑娘叫了月儿出去。小叫花子?她可不喜欢这个名字,于是她毫不遮掩的瞪了那白衣女子一眼。 暖阁之中,他仍是一身素衣,丝毫看不出这个衣着朴素的人便是名震上京的花舫舫主遥不及。此时的遥不及正聚精会神的画着什么,一旁的侍女耐心细致的帮他磨着墨,连呼吸声都压得低低的。 “舫主,人带到了。” “嗯。”遥不及嗯了一声,继续作画。 月儿站在一旁好不局促,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大恩人,没有他的收留自己恐怕已经被朱大鼎折磨死了。可是自己要怎么样谢谢人家呢。月儿撇撇嘴,从袖子里面拿出一枚金叶子。就是它了。 “谢谢你救了我,这枚金叶子就当做是谢礼。”月儿将金叶子捧过头顶,遥不及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舫主做画时,谁都不能出声打扰。这是花舫的规定。”侍女仍耐心的磨着墨,虽是在批评月儿,但语调却是温和的。 月儿尴尬的放下手,压着步子走到遥不及的画桌前,把金叶子轻轻的放到上面。 遥不及正要蘸墨,一抬眼看到了月儿放下的金叶子,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颤。这一颤不要紧,一滴墨水顺着笔尖落了下来,晕染在了画纸上。侍女大怒:“跟你说了不得打扰,你听不懂吗?” “舞墨!”遥不及将画笔放好,拿起丝巾擦了擦手,“收起来吧。” “是。”舞墨瞪了月儿一眼,前来收画。 月儿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瞥了一眼,看见了画上画着的蔷薇花,不由得“呀”了一声。 “这不是园子里的花吗?真好看,老爷爷,你画的真好,看着这花就好像能闻得到香味似的。” 遥不及正端详着月儿送上的金叶子,猛的被月儿叫了声“爷爷”而且还是“老爷爷”嘴角不由的漫上一丝苦笑。 “大胆!竟敢对舫主无礼!”舞墨这下子真的生气了,作势就要轰了月儿出去。 “无妨。”遥不及放下金叶子,掩下心中的疑惑道:“你先下去,我有些话要问她。” 舞墨叹了口气,用眼神警告了月儿一番便离开了。 “你是乞丐?” “是” “被人所追杀?” “是。” “这金叶子是你的?” “是。哦哦……不,不是。”月儿被问的一身冷汗,遥不及心中的疑惑却更多了。 “愿意留在花舫吗?” “不愿意。”月儿斩钉截铁的回答让遥不及有一些意外,难道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为什么?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我的花舫我都不一定收留呢。”遥不及死死的盯着月儿,他试图在月儿的脸上看到他想看到的信息,然而,除了一张清秀却不失柔美的面庞,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我还得回矮棚里照顾我的叔叔弟弟,他们若是知道我丢了,会着急的。”月儿辩解道。 “哦?”那你看看这个,看完了再做决定。遥不及从一本医术下拿出一张官府的缉拿令,上面画着的女子,正是月儿。 “缉拿女贼,知情者速报。藏匿者,视为同罪。”遥不及一字一顿的念给月儿,特意将最后的一个“罪”字拉长。终于她在月儿的脸上看到了害怕。 月儿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官府追拿的对象,对了,一定是他,是玉佩的主人,那个白衣装,眉眼阴郁的男子。 “这回你还愿意留下吗?” 月儿咬了咬牙,一个朱大鼎已经快要了自己的命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给自己缉拿令的人,葫芦呀葫芦,你若再身边会不会笑我很笨呢?月儿点点头说:“好,我留下,可是我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遥不及好奇的问。 “不能接客!”月儿鼓足勇气道,却连脖子根都红了。 “你想的倒美。”遥不及还未发话,只听一女子尖细娇嗲的的声音从暖阁外传了进来。隔着珠帘,月儿看不轻那女子的面孔,只看到一片梅红。梅红色的鞋子,梅红色的仙裙,梅红色的胭脂,以及梅做成的发饰。那女子肤色极白,白的胜雪,整个人就像被包裹在梅花花海中的一缕白雪。终于,女子掀起了珠帘,啊,她的指甲也是梅红色的,这个女子究竟是有多喜欢梅花啊? 月儿忽眨着眼睛,她以为那日不许她摘蔷薇花的女子已是人间仙子,怎想到着花舫之中还有如此明媚照人,撩人心火的绝世佳人。 “梅儿,你怎么来暖阁了?”遥不及亲手到了一杯茶递给花梅儿,这要是被花牡丹看到,定又是一小段风波呢。 “谢舫主。”花梅儿接过茶,她眼睛不大,且是单眼皮,但不知为何却比一般女子的眼睛都要美丽似的,月儿趁她低头喝茶的时候瞄了她一眼,可不是嘛,那浓密的如羽毛般的睫毛,安在别人的眼睛上,也是别有一番风情的。 “梅儿只是听说舫主新收了个小丫头,便来瞧瞧。”花梅儿放下茶碗,“啧啧,这样资质平平的丫头,怎么就留到花舫里来了。花梅儿围着月儿转了一圈,月儿只闻到了股清新扑鼻的香气。 “你刚才说什么?接客?你知道花舫里面什么样的姑娘才有接客的资本吗?”花梅儿旋身坐下,轻盈如蝶。 “琴棋书画,品茶论史,知天文懂地理,既能与人谈论诗词也能与人欣赏古玩,你行吗?” 月儿无言。 “花舫的姑娘,都有一门绝技,你有吗?” 月儿垂面。 “听你的口气,似乎对我们花舫很不屑似的。不妨告诉你,以你的资质,现下只能当个使唤丫头,花名尚且轮不到你,何谈见客呢。”花梅儿见月儿只一味的听着,自觉无趣,便也不再多说。 遥不及无奈的摇摇头,这个花梅儿,真真如梅花一般,傲然于世,风霜雨雪再凌冽,她也能安然一笑,但却容不得别人丝毫的侮辱。 “你若愿意,今天起你便是花舫学婢。” 月儿点点头,她有些羡慕花梅儿,羡慕花牡丹。以花作名,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而且这个地方一定很安全。 “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月儿不好意思的斜着目光说道:“我想知道你刚才画的花叫什么名字。” “蔷薇” “蔷薇?”月儿记下了这个名字“能不能把蔷薇的名字给我留着,我……我喜欢那蔷薇花。” 花梅儿一听,冷笑了半日。蔷薇?当日花牡丹也是一心想争蔷薇,结果呢,眼下又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好。”出乎花梅儿的预料,遥不及爽快的答应了。“你需要一个新名字。”遥不及微微沉思,“南月……你以后便叫南月。” “南月……”月儿呢喃道,“好,我就叫南月了。”月儿与遥不及相视一笑,完全忽略了一旁皱着眉头的花梅儿。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六章 冤家终路窄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花舫每三日迎一次客,今天是开门迎客的日子。月儿本以为整个花舫定会热闹非凡,但是她错了,很多来花舫的人,都直接进到阁楼二层的雅间里,又选了姑娘过去相陪。花舫的一层只有空荡荡的桌椅,和一些名贵典雅的器皿。 此时的月儿,捡起了几片蔷薇花的花瓣收在手帕里。以她的资格,是没有办法上到阁楼二层的。早上,数十顶轿子在花舫门前落下,又匆匆离去。他们当中,有年轻的富家公子,也有儒雅的学士,更有花白了胡子的老爷。月儿悄悄的望着,这些人,会有一天变成自己的客人吗? “南月。送这些茶水到雅清居。”舞墨端着茶盘走到月儿身旁,扬着尖尖的下巴。 “是。”月儿正想到到阁楼上看一看,这下子可算等到了机会。 二楼虽也是静悄悄的,可从不同的居室中传出的笑声告诉月儿,这里是热闹的。 月儿故意走的慢了些,透过窗子的缝隙悄悄的看着居室中的人们在做什么。幻影居的百合与一个相貌堂堂的学士谈笑风生,落香居的芍药正听着个矮个子的富商高谈阔论。前面便是花牡丹的灵犀居了,月儿压着脚步,悄悄的朝里望了一眼:花牡丹娇笑连连,欲拒还迎的接过一白衣男子递过的酒杯,一仰而尽,那男子趁花牡丹饮酒之际,将唇印在了花牡丹的玉颈之上……花牡丹用手搂过男子的脖子,坐在男子怀中,慢慢低下头去,就在花牡丹低头的瞬间,月儿看清了那白衣男子的脸,那张阴郁的脸…… “啊!”月儿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正想要逃却和前面端着糕点的丫头撞在了一起,两人纷纷倒地,茶水糕点落的到处都是。 “怎么了?”舞墨听见动静赶了过来,见出事的是月儿,不是旁人,方才放心。 “赶快收拾了去。”舞墨有些生气。月儿手忙脚乱的拾着碎渣,脑海中那二人缠绵的场景却怎么样也挥之不去。 “吵吵囔囔的做什么?”花牡丹整好衣装推开门,脸上还挂着酒后燃着的红晕。然后她看见了跪在地上的月儿。 “小贱婢,赶紧离开。” “是是是。”月儿忙磕头,收拾起残片便要逃。 “慢着……”灵犀居内的男子将花牡丹扶到一旁,看了月儿一眼,只这一眼便吓的月儿后退了好几步。 “玉爷,你认识她?”花牡丹警惕的问道。 玉连清笑了,早在与花牡丹饮酒时,他便觉察到门外一个小身影多加停留。想不到的是,竟是那个偷了自己玉佩的小贼。只是小贼摇身一变,成了花舫的丫头。 玉连清觉得这个花舫果然有点意思,他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月儿的下巴道:“怎么?不认识我了?真是冤家路窄啊,我怎么也想不到你躲到了这里呢。” 月儿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玉连清的指甲如刀子般尖冷。她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令玉爷动了气?”一直在暖阁品茶的遥不及不知什么时候已从房中出来,与玉连清遥遥的对视着。 玉连清笑着,遥不及也笑着,一个冷峻优雅,一个阴郁邪魅。所有人都退到一旁,等待二人好戏的上演。 “这是我舫内新收的丫头,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玉爷。玉爷莫动气,我令人带下去教训便是。舞墨。”遥不及抬抬手,“将南月带下去。” “南月?”玉连清勾起一抹冷笑,“你叫南月啊。遥舫主可知,你收留的这个什么北月南月的人,可是官府通缉的要犯呢。” “哦?”遥不及向前走了两步,“鄙人从不出花舫,实在不知官府的事情……” “这话令我诧异!”玉连清把手收回,拿出丝帕仔细的擦拭一番,“我一直以为遥舫主精明天下之事,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你的眼睛呢。” 二人的一番话令众人听得毛骨悚然有百思不得其解,遥不及旁根错节的人脉关系毋庸置疑,而这玉公子也有则谜一样的身份。他们两个之间,究竟在说些什么? 舞墨趁机踢了月儿一脚示意她赶快离开,月儿刚要退开,藏在衣襟中用小帕子包好的玉牌与金叶子掉了出来。 玉连清的眼睛一下子被地上的金叶子所吸引,而遥不及却紧紧的盯着那块玉牌。 月儿登时吓得双腿发软,她将金叶子掖回袖子里,又哆哆嗦嗦的捧起的玉牌道:“这个东西……还你……请你……放过我。” 遥不及收回目光,看向玉连清,这一次他的眼神中多了些冷意与杀气。 “这玉佩既然让你偷去了,就脏了,脏了的东西我是不要的。”玉连清瞥了眼一旁的遥不及,“你既然脏了我的东西,就得付出代价,来人啊,把她……” 玉连清的话还未说完,花舫中的看守便跑了过来急匆匆的行了一礼禀报道:“舫主十几个泼皮在舫外寻事叫骂,看热闹的人越剧越多,我等怎么也哄不散啊。” 遥不及微皱眉头,向玉连清一拱手道;“玉爷稍候,我等去去便来。” 花舫门外,朱大鼎与十几个膀粗腰圆的壮汉在不停的叫喊,来来往往的人群俱好奇的看着。敢来花舫闹事,这人胆子也真够大的。 “众父老乡亲,请听我朱大鼎一言。”朱大鼎示意手下不要吵嚷,“前几日,我在集市口见一卖身葬父的女子可怜,便赏了十两银子收到我家中做婢,谁知那女子使计骗走我银两后便咬伤我耳朵夺门而去。我等找了好几日才知道她已经躲到了花舫里面,可是她毕竟是我的妾侍啊,乡亲们说我是不是该把她讨回来?” 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多的人附和道:“是!”其实人们未必不知道这朱大鼎可是有名的赖户,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干,今天杵在这里不动,完全只是看个热闹。尤其是自家相公被花舫里的姑娘早早吸走魂的少妇们,更是希望这个热闹越大越好,闹上官府才解气。 朱大鼎见花舫不开门,便将口中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每多一遍,月儿的心就空一层。 “看来遥舫主收留的这个女子有两重官司在身上啊?”玉连清早带着人一并下来,他与花舫外的人一样,等着看热闹。 遥不及不予理会,只闭着眼睛问道:“外面的人说的可是真的?你是人家的妾侍?” 月儿不住的摇头,“舫主不是他说的那样,我,我是逼不得已的。” “那就是说他说的话是真的喽?若真是如此,我花舫也留不得你。” “舫主!”月儿扑通跪下,“我是为了给张叔看病才出了卖身葬父的法子,那朱大鼎对我百般欺辱,我身上的伤皆为他所赐。舫主如是要把我交出去,不如一刀杀了我!” 遥不及思量半日,命小厮打开舫门。朱大鼎见到月儿正跪在地上,抖抖肩膀道:“就是她!” “南月现在是我们花舫的人,既是卖身葬父,我们为他赎身便是。”舞墨依照遥不及的话,拿出十两黄金扔到地上。 众人皆是一惊,这是十两黄金啊!整整十两!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值得十两黄金?! 朱大鼎吞了吞口水,但是依然不依不饶的叫道:“我就要这个女人,认你花舫势力再大再有钱,也大不过一个理字。” 玉连清摆弄着花枝,这花舫还真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好去处,只是今日让一个泼皮破坏了它的美好。 “舫主,她不过是个贱婢,何苦为她多生事端。再说,她可不是清白丫头,已经是别人的妾侍了。”花牡丹取了一朵红牡丹放在鼻下闻着,不紧不慢的说道。 “怎么,牡丹姐姐只知道南月是人家的妾侍,却忘了自己本也是个妾奴吗?”久不露面的花梅儿从凝霜居中走来,款款落入众人眼前。 “呦,梅儿出来了?真是难得。”花牡丹将花瓣一片片摘下,将花瓣捧在手里,扭着水蛇腰走到玉连清身边朝他脸上吹了口气,那花瓣便飞扬在玉连清脸庞。 看到花梅儿发白了的脸,花牡丹得意的笑了,与人过招时未必需要多少技巧,只要找到他的软肋,狠狠给一刀,便事半功倍了。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七章 黑夜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见舫主不说话,又“咣咣”磕了两个头,“舫主,我求你,求你不要让他带走我……求你” “遥舫主。”玉连清拨开花牡丹玲珑剔透的手道:“花舫从不沾惹是非。可眼前的女子既是被官府缉拿的罪犯,又是骗了人家银子的小偷。留在花舫这样的清幽之地,怕日后有人说起来,对你遥舫主的名声不好。” 遥不及冷冷望着玉连清,他这样子的人,怎么会对处置一个女奴的事情感兴趣。罢了,今天的事情倘若不及时解决,给花舫会带来诸多麻烦的。 “月儿,我收留你只因你可怜。可是你身上有诸多是非是在不宜继续留在舫内。今日便逐你出去,待没有了 官司再回来。”遥不及说完便迈上阁梯,不再理会月儿的苦求。 “牡丹姐姐,求你救我!梅儿姐姐,求你救我!”月儿见求不了遥不及便把希望寄托在那二人身上,可花梅儿却一双凤眼直勾勾的望着玉连清,花牡丹却一副事不关己的嫌恶摸样。终于,月儿被轰出花舫,朱大鼎一把掐住月儿的脖子,恶狠狠道:“死丫头!你以为躲到这花窑子里就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哼!” 月儿被掐的吸不上气,但是她却咬着牙不哭,也不求朱大鼎放过自己。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遥不及不救她?为什么? 站在暖阁中的遥不及面无表情的看着舫外的一切,一旁的舞墨看着月儿如此遭遇不禁皱了眉头。 “舫主,当初我们都是些走投无路的人。得舫主相救才活到今日。为什么今日舫主却不肯就南月?” 遥不及收回目光,淡淡的朝牡丹的灵犀居看去,“你放心,南月很快就会回来的。” “死丫头,告诉你,你是老子花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妾侍。别以为躲进烟花巷里老子就拿你没办法。”朱大鼎命月儿跪着地上,另有一个打扮妖娆的女子殷勤的给他捶着肩膀,一脸不悦的看着月儿。 朱大鼎见月儿不吭声,以为月儿是害怕了,他将一旁的小厮招呼过来道:“小六,小九,把这丫头带到后面草房里面关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给吃的喝的。” “是!”二人得令,一左一右架了月儿出去。那个妖娆女子见没了人,这才坐在朱大鼎腿上娇嗔的说道:“朱爷,这就是你这两天一直惦记的女人啊。我还以为是一个多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呢。” 朱大鼎见怀里的美人吃了醋,“嘿嘿”一笑,用手挑起她的下巴,“胭脂,那是我带回来伺候你的人,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哈哈”胭脂见朱大鼎如此说,终于露出一笑,朝着朱大鼎的脑袋上一戳。 “咳咳,咳咳”月亮已经爬上树梢了,每当这个时候,月儿就会仰望着天空想:为什么粗陋低微的自己会有一个这样美的名字。月亮,月儿……可惜的是,自己永远不会如天空悬着的月亮那般明亮。从记事起到现在,她到过的最好的地方就是花舫,那里四季如春,那里有歌声有舞蹈。也许是自己只是一个小乞丐,不配永久的留在那里,所以才在不过短短几日里,离开。 月儿悠悠的叹口气,拿出怀中的玉牌,自言自语道:“刚刚在花舫中知道了你上面雕着的花是蔷薇花,就离开了,不过还好,我的喜欢的蔷薇花一直在我身边……” “什么花?你一个臭叫花子还懂得识花?” 听到有人进来,月儿忙站起来,把玉佩藏在身后。四个大汉并一个身段袅娜妖娆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一身艳红长裙,虽是俗气,但颇有几分姿色,她便是朱大鼎收来的小妾,胭脂。 “把东西扔给她。”胭脂打量了月儿一眼便命身后的小厮将一个把包裹扔在地上,“这里面都是小厮们换下来的衣服,你现在就给我统统洗了,明天我检查,若是敢偷懒,我就命人剁了你的手指头!”胭脂“哼”了一声,她本以为月儿会不依会顶嘴,可是月儿却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你听清我说什么了吗?”胭脂不满的叫囔道。谁知月儿一惊,手一抖把藏在身后的玉佩掉在了出去。 “那是什么东西,给我拿过来!”胭脂眯着眼睛,看到了掉咋草垛中的玉牌。 “不要!这是我的东西!”月儿将一个小厮推到,三两下把玉牌从草垛中找了出来,揣在手心里。胭脂见月儿不依,非但不恼,反而得意的笑笑。从另一个小厮手上接过皮鞭。慢慢悠悠的走到月儿身边。 “不要?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就说不要?”胭脂摆弄着手中的皮鞭,看到月儿一点点颤抖起来的身体满意的笑了。 “啊!啊!”皮鞭一下,又一下抽打在月儿身上,两道鲜红的血印在如墨的月色下分外刺眼! 胭脂把皮鞭扔到一旁,朝月儿伸出一只手,示意交出玉牌。月儿不依,便命人打一个巴掌在脸上,再不依便又打了一个巴掌在脸上。终于,月儿被打得肿了脸颊,小厮一把夺过玉牌。胭脂这才作罢。 “赶紧洗干净了衣服,不然明天就没有这么客气了。”胭脂拿着玉牌,自知得了好东西,又见月儿比那乞丐还要可怜,便心满意足的去了。 一口井,一只水桶,十几件粗布麻衣,月儿的手早已经冻的无法伸展,她试着点燃火折子。可是两只手却不听使唤,只是一味的抖,一点力气都没有。算了,月儿咬着牙,将火折子放下,拿起木桶放到井边,可井边有冰,还未来得及挂上绳索,木桶便“噗通”一声落到了井里。 这该怎么办啊!月儿着急的直跺脚,那个红衣女子定会打死自己的。想到这里,月儿再也撑不住,沿着井边慢慢蹲下。抱着自己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都是麻的,月儿终于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头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刚想起身,却发现双手本捆绑着,怎么样挣扎也起不来。 “我叫你洗衣服,你却把木桶扔到井里,你是不是故意的?”烛光里,胭脂披散着长发懒懒额坐在椅上,见月儿醒了便命人扶着自己站起来,打了个哈欠。 “你很困是不是?很累是不是?很想睡觉,对吧?”胭脂狠狠的瞪了月儿一眼,“衣服今天是洗不成了,可是你也别想过的舒服。来人呐,给我盯着她,不许她闭上眼睛,只要敢睡,你们便拿着簪子给我扎醒她。”胭脂将一支银钗丢到地上,挑了挑画的格外俊俏的眉眼,便一扭一扭的走了。走之前还府上一个小厮耳边低低的吩咐了几句。 那小厮听胭脂说完道了声“多谢夫人。”之后便紧紧的看着月儿。 月儿知道,面前站着的三个人,只三匹野狼。可是自己真的又困有累又冷,即使再想坚持,这眼皮还是像挂了称砣一样。 “月儿姑娘你可不要睡啊,不然我们几个只能按照胭脂姑娘吩咐的做了。”一个满脸黑麻子的小厮“贴心”的提醒道。月儿勉强睁开眼睛,赫然发现那三个人离得自己是那么近,一支银钗还闪着逼人的寒光。“你们想要干什么?!”月儿挣扎着,手都被绳子磨破了皮。那三人见月儿如此你看看我看看你,大笑起来。 “我们,能干什么?见你可怜,疼疼你呗!”麻脸的小厮首先说道。 “主子说了,不让你闭眼睛睡觉,既然你不听话,我们兄弟只能换一个方法让你听话。。。”另一个小厮已经蠢蠢欲动,脱下了外衣。。。 月儿意识到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又奋力的挣扎了几下,谁知却被麻脸的小厮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实话告诉你吧,夫人出去前告诉我说把你赏给我们几个了,来吧!哈哈哈哈” “不要!不要!不要碰我!”月儿感到几只陌生冰凉而又粗暴的手正在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裙,那“嘶嘶”的声音搅乱了月儿的神经。她的哭闹声让那三个小厮更加兴奋,三两下边退去了月儿的外裙。 “求求你们!放过我!”月儿蠕动着身子,向后退,那三人却红着眼睛步步逼近。一个身形较大的小厮将另外两个小厮推开,将头埋在月儿的颈窝里。月儿只觉得一股又臭又潮的的气味扑鼻而来,她讨厌这个感觉!她恨这个感觉!她再也无法忍受一口咬住那人的耳朵,她将她所有的恨都集中在唇齿间,直至咬出了一嘴血也不啃松口。 “臭丫头你敢咬我!”被咬的小厮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咬牙切齿的骂道:“今天非废了你!!”说着他再一次向月儿扑了过来! “不要再碰我!”月儿用用头顶向那人的身体,狠狠的朝墙角顶去。那小厮一个重心不稳向后踉跄了几步,撞翻了草屋内放着的杂事柜,柜中一把带锈铁斧不偏不倚的砸到他的头上,那小厮长着嘴,犹不死心的指着月儿,便晕死了过去。 “杀人啦!”片刻沉寂之后,剩下的两个小厮如疯狗般逃窜了出去,只留下失了魂魄般的月儿。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八章 生死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再过十几日就是春节了,是一年当中最热闹的日子,可虽然要迎来春节,但天气依然是寒冬的摸样,冷的让人不愿意出门。 最怕麻烦图省心的赵大人更是如此想,赶快了结了眼前的案子,回去补个回笼觉,在让夫人给好好锤锤肩膀,岂不快哉。想到这,赵大人坐直了身子,敲了一记惊堂木。 月儿被这一声巨响吓的不清,她微抬眼皮看着周围,每一个人怎么都像极了昨天被斧头砸破了脑袋,一脸鲜血愤恨的指着自己晕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为什么?为什么?月儿按住自己的头,晃了又晃,可眼前依然是那颗布满鲜血的人头。。。 “大人,此女本是我家主子买来的侍女,谁知这女子看着瘦弱单纯却是一副蛇蝎心肠。昨天夜里,她故意把水桶扔到井里,不肯洗衣服,我们奉女主子之命去看管她,谁知她竟将我们当中一人用斧头砍死!大人,此等丧心病狂的女子不除,定是大患,还请赵老爷为我们做主!”麻子俨然成了为自己兄弟报不平的善人,一边流着泪哭诉一边磕着头。 月儿讶异的盯着麻子脸,此人竟如此颠倒是非!“大人!民女冤枉!”月儿跪着向前挪了两步,“昨天夜里明明是他们三人意图不轨,民女反抗之时那人自己撞到了柜子上掉出斧头砸在头上方才毙命,和民女无关啊!” “大人!”麻子脸接过月儿的话并扯着嗓门喊道:“大人,那斧子无缘无故怎么会偏巧砸在我兄弟的头上,分明就是她行凶在前,欺骗大人在后,还望・・・” “啪!”又是一记惊堂木,麻子一哆嗦,闭上了嘴。 赵大人摸了摸山羊胡极无耐心道“本官还未发话,你们两个便叫嚷个不停,成何体统。” 月儿无助的望着赵大人,此时,自己的清白与性命都在这个人的手上,只是她不知道,朱大鼎早就把白花花的银子送到了赵大人的银库里。既然月儿如此三番四次的给他惹麻烦,不如死了干净。 赵大人瞥了月儿一眼,丢出一个纸团在地上,“本官早已查明,你本就是官府缉拿的要犯。现在身上还背着一条人命。本官是怎么样都容不得你了!” “大人!“月儿恐的叫道。 “你不要再辩驳了,来人呐・・・”赵大人一扬手,“把她・・・” 赵大人正要发落月儿,一个书生摸样的人匆匆忙忙的赶到堂内附在赵大人耳畔嘀咕了一些话。这赵大人本来扬着的大手一颤,人也立刻来了精神,他整整官帽复又打量了月儿一眼说:“你竟得罪了・・・罢了,即使此案不结,你之前犯得盗窃案子也足以让你死上一百回了。”说完拿起惊堂木又是一敲道:“带下去,斩!” 一个斩字,冻结了月儿的心,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可这就是老天爷安排给自己的命运。罢了,如此活着不如死了,她可以在天上保佑着小虎子,张叔,还有下落不明的葫芦以及给过她几天好日子来过的遥不及。 大牢里,月儿手拿两根枯草,试着去编一只蚂蚱,可是枯草太干了,总是编到一半就断了。看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连她临死前想要编一只蚂蚱这样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 “你出来!”一个满脸胡子的看守一边打开月儿的牢房一边喝道。月儿手一抖,蚂蚱掉了下去。 “不是明日斩首吗?怎么老天就这样着急要了我的命呢?”月儿像是对看守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哪那么多废话,出来!”看守把月儿往出一拽,拿了块黑布蒙上了她的眼睛。 走啊走啊,不知走了多久方才停下了。原来去往阴间的路这么远又这么黑。还是黑夜好啊,黑夜里有月亮,黑夜里可以不用面对白天会发生的所有麻烦。 就这样一直黑下去吧,月儿可不想再看到血,只要一想到血她就会忆起前一个晚上,那把斧头砍下的脑袋。 可老天再一次不让她如愿,就在月儿藏在黑暗里面不愿意面对现实的时候,眼睛上的黑布被摘了下来。 太阳好大,阳光也是格外的刺眼,月儿只觉得有几个人影在面前晃动,难道他们就是来斩杀自己的刽子手?不对啊?为什么没有斩头台,也没有看热闹的人。月儿闭上眼睛,缓了半日,奇了,周围都是些穿着艳丽的女子,正一个个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女子中摆着一红木床,木床上的人正斜着眼睛拿了一杯酒喝着。 “怎么?不认识了?”玉连清放下酒杯,拿起一颗饱满的紫葡萄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嗯,好甜,这赞靶的葡萄真是格外的好吃。南月姑娘你要不要吃一颗?”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九章 恩人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万万没有想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会是玉连清,她无数次的幻象过,也许,也许遥不及会来救她,可是人家与自己毕竟不是深交,没有必要为自己冒这么大的风险。只是这玉连清更是与自己没有丝毫交情不说,更是将自己变成官府要犯的推手,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救自己? “你・・・你想做什么?”月儿警惕的问道,直觉告诉她,这个玉连清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我想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救了你,你要怎么感谢我?”玉连清不慌不忙,他最珍爱的玉牌竟就是被这样一个不堪的女子偷了去,他相信这一定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 月儿不知玉连清要干什么,对了,一定是那玉牌,可惜她被关到官府时别说玉牌了,连头上一根简单的舞墨送与的银钗也被搜了去。 “你的玉牌・・・已经不再我手上了。” “我知道。”玉连清一仰头,一个侍女便将一块帕子递给月儿,月儿狐疑的展开来,里面正是那块玉牌和剩下的三枚金叶子。 “我说过,你碰了我的玉牌,我便留不得它了。或许它和你有缘吧,硬是被你偷了,跟了你去。至于这三枚金叶子,我倒是很想知道它的来历・・・” 月儿将玉牌放在手中反复摩挲着,还好,它完好无损,上面的蔷薇花依然开的那么好看。想到自己大难不死,月儿觉得真和做梦一样。 “你狠喜欢它?”玉连清见月儿只是一味的看那玉牌不理会他的话,微皱了眉头。 “是,我很喜欢上面的蔷薇花。” “你也喜欢蔷薇?”玉连清有些惊喜,可他随即意识到现在不是和她聊这些问题的时候。 “我在问你金叶子的事情。” 月儿见玉连清问起金叶子的事情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这是我救了一个人时,他的同伴送给我的。” “哦?” “对,只不过那个人不辞而别,我也不知道他具体是做什么的,去了哪里。”说完,月儿“噗通”跪倒郑重其事的磕了三个头,“我一谢大人不杀之恩,二谢大人救命之恩,三谢大人赏玉之恩。月儿人微,怕是有生之年也报不清大人的恩情,只能每日为大人祈福,保佑大人一生・・・” “停停停!”玉连清一生最怕听这些假惺惺的话了,“你不用这样急着谢我,要知道,你要感谢我的事,可不止这些。”说完玉连清又是一扬手,几个下人微鞠一躬便下去了。 月儿虽满心的疑惑,但此时的她却不能过分询问什么。自己明明被下了杀令,为何阎王门前转了一圈后面对的却是玉连清。 月儿见玉连清不再理会自己,便悄悄打量起这个不起眼的院落,对,这是一处小院,已刚才的脚程来看,这里离官府应该不是很远,也就是说离南市不远,那么这个别院的主人就是眼前的玉连清吗?不对,即使是朱大鼎那样的人的院落都比眼前这个院落要好上几分,而这个玉连清,从月儿见到他第一眼起就觉得他绝非一般的人。 “月儿姐姐!”正想着,几声熟悉的喊声传到月儿的耳中。 “小虎子?”月儿有些不信的回过头,可前方张着小手朝自己跑来的那个露着大门牙的孩子不是虎子还能有谁,他的后面还跟着张叔,九爷,吕阿娘,以及竹竿・・・整个矮棚中的人全来了。 “虎子!”月儿被小虎子撞了个满怀,多久没见了,再见时自己却已经是从阴间走了一遭的人,月儿将小虎子紧紧搂在怀里,朝张叔他们看去,还好,大家都还在,张叔与九爷眼中尽是泪水,吕阿娘也在抽泣个不停。 “月儿啊,那几日我和你九叔看到你的缉拿令,吓得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啊,丫头啊,不要再出去惹事啦,我们得罪不起任何人啊!“张叔控制不住情绪,加上伤寒未愈,又咳嗽了起来。 月儿见状松开小虎子,给张叔垂着背道:“叔,我知道了,我这就随你们回去。” “咦?这不是给我银子的哥哥吗?”小虎子一眼认出了玉连清,他晃悠着小脑袋继续说:“月儿姐姐原来是在哥哥家做客啊,真好。”他一边说一边向玉连清撒娇似的跑去,玉连清一旁的侍女见状冷着脸挡在了前面。 “虎子,过来。”月儿生怕伤到小虎子,便把他拉回自己身旁,“小孩子不懂事,姐姐不要见怪。” 小虎子倒也不恼,掏出三块糖果放到了月儿手上拉着长音接着说道:“这是张伯伯买给我的糖,我给姐姐留了三颗,自己吃了两颗。” “糖?怎么会有闲钱买糖呢?”月儿看着手中糖块不解的问道。 “哦,前两天有个年轻人找到了我们,说了些话留了好多银子便走了。”张叔答道。 “哦?”这又是谁呢?月儿心中的疑问一个压着一个快要喘不过气了。 “还说呢,剩下的银子都被竹竿叔叔偷拿走了,输光了。”小虎子撅着嘴不满意的看着竹竿,这竹竿叫做竹竿不说长得细细长长也似跟竹竿子,他见虎子告状挥了挥拳头示意要打他。 “月儿你不要听虎子乱讲。”竹竿不好意思的搓着手,“月儿你可不要忘了竹竿叔叔对你的好,若是以后发达了。”说道这,竹竿挑了眼睛看了玉连清一眼,“可不要忘了咱们。” “哼。”月儿翻了一记白眼,这竹竿除了给大家惹事,实在没什么好。 “好了,把人带下去吧。”玉连清屏退众人,只单独留下了月儿,霎时间,一股异样的氛围笼罩在这个小院里。 “是你给张叔他们送的银子吗?”月儿试探着问,玉连清却眯着眼睛不说话。 月儿吞了吞口水,“你把我留下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玉连清摇摇头,站起来,一步步逼近月儿,月儿也不躲,两人几乎要脚尖对着脚尖了,玉连清才停下来。 月儿心里乱的像只小鼓,她从未与一个男子离得这样近,她也从未这样仔细看清一个男子的容貌,不得不承认,作为女子,她竟不如眼前的男子柔媚,他眼睛明亮含情,鼻子俊俏挺拔,薄薄的嘴唇总是勾着一抹猜不透的阴郁微笑,这样的男子,离着自己如此之进,难免面红心跳。 “你喜欢我?”玉连清见月儿红了脸,问道。 “啊?”月儿转了转眼珠,尽量隐藏起心中的那份莫名的悸动,“我没有。” “这么急的否认一定是心虚了。”玉连清向后撤了一步,月儿终于能平稳的呼吸了。 “这座院落留给那几个叫花子当家,应该不错吧?”玉连清拿起一把钥匙套在小指上来回晃。“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这把钥匙就是你的。他们那些人就不用再乞讨,不用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十章 余生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再一次糊涂了・・・ “我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很简单。”玉连清微微一笑,“我只要你回答花舫,然后,为我找点东西・・・”玉连清再一次走近到月儿面前,故意吹着月儿耳边的柔发,“我需你找的是・・・” 月儿拖着脚步,走回南市,险些被三匹饿狼夺去清白是真的,押赴官府被下令砍头也是真的,被玉连清所救,答应玉连清所托之事更是真的。现在,她回来了,再走几步便是集市,穿过集市北口,便是花舫。 回去?还是不回去?月儿犹在犹豫,可是玉连清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却深深的扎在月儿的心里:完成便罢,若是完不成亦或者出卖了他,无论是张叔,还是九爷,还是小虎子,都要因自己的背叛而付出代价・・・“付出代价・・・代价・・・”月儿呢喃着,此时的她在玉连清的侍女巧手装扮下,俨然一副刚刚被人打得满身是伤,破落不堪的摸样。玉连清给她了一个回到花舫的理由。她现在就要以这个理由回花舫。 “砰砰砰!砰砰砰!”月儿用力的拍打着花舫的门,叫道:“开门啊,我是南月,开门啊。” 敲了半日门才“吱呀”一声开了,开门之人正是舞墨,她被眼前衣衫陋烂满脸血污的月儿吓了一跳,赶忙扶了她进来。 见是舞墨,月儿心下的石头放下不少,这舞墨虽看起来对谁都是淡淡的,却是个热心肠,这花舫之中自己可依附之人也只有她了。 “告诉舫主,南月求见,他说过,只要我是自由之身,我就能回到花舫・・・”月儿假装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说道。 “好・・・好!你等着我・・・舫主,舫主,月儿回来了・・・” 月儿看着舞墨离去的背影,心中腾起一丝愧疚,遥不及,你虽也是月儿的恩人,可玉连清救了月儿的命,手里更捏着五丐的命,对不起了・・・而且如果真如玉连清所说你是那样的人,那么作为大周的臣民,月儿就应该为大周出一份力・・・ 遥不及坐在暖阁的金丝榻上,研究着蔷薇花的新种子,一颗・・・两颗・・・这些黑黑的种子,开出的花是那样的美,那样的芬芳・・・“舫主,南月回来了,南月终于回来了!”舞墨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遥不及不慌不忙的收起种子,略微沉思了一下后道:“带她进来。” 月儿随舞墨来到暖阁,福了福身子道:“舫主・・・” 遥不及瞥了月儿一眼,对月儿淡淡的说:“回来了?” 回来了?月儿没想到自己这幅摸样回到花舫后遥不及竟然只是像唠家常一般淡淡说了句,回来了? “是,回来了。” “回来便好,过来。”遥不及招呼道,月儿不敢迟疑,走到遥不及身旁。遥不及示意她伸手,月儿便把右手放到矮几上。 遥不及指尖触及到月儿手腕的时候,她本能的索回了手,见遥不及犹是笑着,便把手放了回去。 遥不及闭着眼睛,过了好久才把手拿开,他浅笑着看着月儿道:“下去吧,跟着舞墨好好做事。” “谢舫主。”月儿暗暗地松了口气,她本以为遥不及会细细的询问她这几日都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但是遥不及却什么都没有问,就这样简单的再次收留了她。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月儿再次成了花舫中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平常里除了舞墨没什么人理她。每隔三日花舫便和过年一样热闹,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有那么一个两个财大气粗的还打赏了不少银子给月儿,这么一来二去的,月儿竟快忘了此次回到花舫的目的了。 还有几日便是春节了,花舫中张灯结彩,早早的便有了过年的喜气。这一日月儿依然早早起床,先是小心翼翼的采集了蔷薇花的花瓣,按照舞墨给的法子做成香露,再提着温水到暖阁替遥不及收拾书房。 月儿把书房里里外外擦拭了个遍,累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已经七日了,事情却没有一丝进展,依照玉连清的指示,他要找的东西就应该在这暖阁书房之中,怎么却一直都找不到呢。 想到这月儿打起精神,抽屉里,花瓶下,隔层中,月儿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一无所获 。 “你在找什么?”遥不及在隔珠帘外看着手忙脚乱的月儿不慌不忙的问道。 “没!没什么!”月儿忙把一本刚刚打开的札记放好,拿起抹布故装镇定的擦拭着。 遥不及踱步来到月儿身旁,按住月儿的手,温和的说道:“南月,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舫主为何这么说?”月儿心“扑通扑通”跳着,“月儿只希望能在花舫求一生计,并无他想。” 月儿如此解释着,却连与遥不及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过了半日,月儿只觉得背上汗森森的了,遥不及这才松开手,拿了本白色封皮的书离去。 月儿长出一口气,用袖口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一抬眼,看见地上多了一封信。月儿悄悄的把信捡起,心想这定是刚刚遥不及抽书时不小心掉出来的。正欲放回时,一个念头在月儿脑中一闪而过,她打开信函,果然,若不出意外,这便是玉连清要的东西。 是夜,月儿失眠了,这封信,就是该不该交到玉连清手里?交了,她便是将花舫推上万劫不复的叛徒,不交,矮棚中的乞丐就过不上好日子,这该怎么办? 终于,年三十到了,家家户户贴对联,挂彩灯,放鞭炮。此时的花舫早已被各路人士挤得水泄不通。月儿穿梭在上下两层之间,忙的不可开交。 花牡丹依然是众星捧月的对象,她一身粉色长裙,像花蝴蝶般穿梭于众人之间,将花舫众客迷得团团转。 如此热闹的花舫里只有凝香阁中的花梅儿与之格格不入,那支着下巴,拿出一张宣纸,落入两行诗句: 碧池莲叶疑无草,还拟青云伴水声。 “梅姑娘,你又在想他了对吗?”一女子端着一壶上好的竹叶青,盯着趴在案上作诗的花梅儿,嫣然一笑。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十一章 出卖花舫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你胡说什么?”花梅儿见是舞墨,也不气恼,把纸翻过来压在砚台下。 “你就是压住了我也看见了,你那两句诗,不就是连清二字吗?”舞墨将酒放下,“也就是你落在风尘却还怀着颗痴心,这是舫主自己酿制的竹叶青,总共就五壶,一壶便送到你这里了。” 花梅儿盯着那竹叶青,思绪却飘远了,那一年的深冬,正直大周与赞靶战乱,她与母亲被迫离开家园逃亡,路上,一男子贪图母亲美貌想霸占了母亲去,小小年纪的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将一块悬在房檐下的冰凌拔起,刺进了那歹徒的太阳穴中,被溅了一身血・・・母亲带着她落荒而逃,几欲被饿死冻死时,他的轿撵出现了,不仅给了她一条求生的路,还告诉她说她身上被溅的血,像是一朵朵凌寒开放的梅花・・・ 是的,他就是玉连清,此时的他就在一层大堂内,欣赏着牡丹一个人的表演。 “玉爷,新年了,您有没有什么愿望?“芍药娇滴滴的问道。 “哪有什么愿望呢?”玉连清脸带红晕,双眼迷离道:“就愿芍药越来越美,开的越来越芬芳吧・・・哈哈”说罢又与芍药玩闹了一番。饮下三五杯酒后,终于在阁梯转角处看到了他想看的人。 月儿知道玉连清看见了自己,便左右张望一番,从后门走了出去。 花舫后阁,是个极隐秘的地方,月儿向玉连清行了一礼,便不再说话。 “你不会只是把我叫到这里打个招呼吧?”玉连清酒意全无,和刚刚醉眼稀松的样子判若两人。 “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办法找到你想要的东西・・・”月儿咬咬牙接着说,“我不具备给你办事的能力,你・・・”玉连清扬起手,示意月儿闭嘴,他有些不满的看了月儿几眼。 “具不具备帮我办事的能力,不是你说的算的。而且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没有让你替我办事的能力。”玉连清冷笑道:“你的叔叔竹竿,可是个赌徒,前几日又在赌坊输了十几两银子,哎,只可惜了小虎子,小小年纪便快要被他的叔叔骗去卖掉,成了别人家的奴仆了・・・” “什么?”月儿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这个竹竿曾经差点把自己卖了去换几两银子赌钱,现在竟然又把双手伸向了小虎子!这个没有人性的东西! “你不愿做事便罢了,我想他们是可以理解你过上了好日子便将他们的生死忘到九霄云外的行为了・・・我走了,牡丹的舞姿好看的很呢・・・”玉连清说罢迈着醉步便要离开。 “等等!”月儿扑到玉连清面前,玉连清见月儿眼中闪着不甘的泪花,满意的笑了。 “怎么?还有事情?” “这是我从遥舫主书房里找出来的・・・”月儿将一直藏在衣襟里的信纸拿出,那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 “这上面有蔷薇花的香味。你是怎么弄的?”玉连清把信纸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陶醉的说。 “这是我做的蔷薇香露的味道,公子若是喜欢,我去取些送你・・・”月儿盯着那薄薄的信纸,心中空落落的。 “不用了,多谢。”玉连清说罢旋身而去,空留月儿一人,以及在凝霜居外注视着他二人一举一动的花梅儿。 “去,告诉遥舫主,我要献舞。”花梅儿拈了一枚梅花花钿在手上,着好衣衫对一旁的侍女说道。 暖阁中的遥不及远远望着花舫内的热闹,自己却享受着灯火阑珊的快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已是子时,花舫众人却依然兴高采烈的玩闹着,时不时有一人喝多了,直接倒地而睡,反正花舫气暖,即使这样睡一个晚上也无恙,所以大家便不去理会这些人,继续笑着,闹着・・・ 突然一块红色长布从花舫二层飞泻而出,一女子站在一身红衣站在红布之上轻盈而落,众人停止喧闹,屏住呼吸看着那红衣女子,只有牡丹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 片刻间,女子由二层飞入众人面前,她红纱蒙面,微做停顿便将红布执于双手,同时花舫中响起丝竹管乐之声。 月儿宜人,佳人如梦,花梅儿红的如火点燃了每一个看客的心。月色下,花梅儿之身一点微红,与长长的飞转在她身边的红绸融为一体,时而跳起,时而落下,红绸舞如花瓣,花梅儿动若银蛇,她飞快的打着平转,接了一个旋身便把红绸掷出,顷刻间红绸如瀑布般倾泻开来,将所有人的视线挡住,只留下他与她。 “梅儿,你这是做什么?”玉连清只觉得周围尽是红色,眼前的女子更如火蔓般撩人。 “梅儿只是想在一个这样的日子里,有那么一刻只有我们二人再一起。”花梅儿撩开面纱,从头上摘下新鲜的梅花枝,噙在嘴里,打着转步落入玉连清的怀里,红绸徐徐而落,众人看着在玉连清怀中的花梅儿,俱是长着嘴,一脸艳慕的摸样。 “你这是何苦?”玉连清些许不忍的说道。 “怎么?我身上的梅花香竟不如她给你的信上的香味宜人吗?” 玉连清听罢微皱眉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好!”遥不及顾着掌道,“我竟不知花梅的舞艺精湛至此了!” “遥舫主・・・”玉连清放开花梅儿,他今天来这里真正的目的可不是与姑娘们挑情啊。 “我在暖阁之上一个人待着寂寞,便下来,看看热闹。”遥不及道。 “哦?”玉连清伸出手指在遥不及的脸上晃晃,“遥舫主可知道,今天最大的热闹还没有开始呢,我刚算了算时辰。应该快了・・・”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十二章 谁是贼人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随着花舫大门被十几个官兵摸样的人撞开,这年关的最后一天也便结束了,现在虽仍是黑夜,但却已经是新的一天。 花舫众客知道即使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花舫也没有胆量如此直接的得罪官府。所以胆小的、没什么势力的便躲下去,胆大的,有些权势的,便留下来,在自己喜欢的女子面前耀武扬威。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本官在这里?居然还敢前来吵闹。”一个半秃了脑壳的官员摸样的人发着官威,霸气的不得了。 领头的官兵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问道:“花舫舫主是何人?” “你个小兵,知不知道跟你说话的是谁?竟敢这样无礼?”那秃顶大官的随从见自家主人被下了面子,有些生气,不平的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质问我?”领头官兵将那随从向外一推,这可惹恼了秃顶官员,他架着膀子朝那领兵走去,却被领兵拿出的一张令牌吓得跪倒在地・・・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领兵将令牌收回,环视一遍后将目光落在遥不及身上。 “你就是遥舫主吧?” “正是・・・”遥不及不慌不忙的答道,一头的白发在夜光下格外引人注目。 “现在有可靠证据说花舫舫主是通敌叛徒,我等得命捉你归案。还望遥舫主配合。” “哦?”遥不及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通敌了?通的什么敌?你又有什么证据?” 领头官兵好像早就知道遥不及会如此问,一把拿出一张信纸,抓在手里胸有成竹道:“这是你与赞靶往来的书信。大周大败于赞靶的事情遥舫主应还有印象吧?那次失利并非我大周兵马不如人,而是出了内贼早早将作战计划泄露了出去,这个内贼现已伏法,官府早就查明,此贼人战前便是尝到花舫饮酒作乐,哪知会酒后误事,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去・・・” “哈哈哈”遥不及怒极反笑,“我花舫开门迎客,从不管客人是何来历,也不曾打听客人背景,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敢问我为什么要出卖大周去讨好赞靶呢?”遥不及从容不迫的解释道:“还有,你有读过那封信吗?你怎么知道那信上的内容?可别错怪了好人・・・” 此时的月儿躲在颗琼花树后,她没想到官府的速度如此之快,她刚刚把信送到玉连清的手上,官府便派人来抓遥不及了。 “废话少说,带走!”领头官兵被一阵抢白颇为气恼,不由分说命人讲遥不及抓了起来。遥不及也不再反抗,任由他们一左一右的架了去,临出门前,他转过头看了玉连清一眼,面上竟还含着淡淡的笑,而玉连清也笑的回敬了他。月儿急的把琼花树皮扣下去了好大一块,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遥不及被带走・・・ 众人纷纷散了,唯独玉连清留了下来,花舫的姑娘们见舫主被抓个个急的直跺脚,围着牡丹问个不停。 “好了!你们不要再问了!”牡丹气的大吼,“又不是我带走舫主的!你们问我做什么!”姑娘们见花魁生了气,便一个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去。 “玉爷,舫主的事情・・・”牡丹平复了下心情,向玉连清求助。 “牡丹,我也正有些话想对你说,我们到你的灵犀居吧。”遥不及搂过牡丹,将花梅儿冷放在一旁。 夜,终于安静了。花梅儿望着搂着牡丹远去的玉连清,欲哭无泪・・・ 月儿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一开门发现舞墨正坐在自己的床上。 “舞墨姐・・・”月儿轻叫一声,心虚的不得了,她知道舞墨是遥不及的心腹,她虽然姿色一般,却是格外的聪慧。 “月儿,我心里烦便到你这里坐坐。”舞墨见月儿进来,拍了拍床示意月坐下。 月儿小心挨着舞墨坐了,心里却乱的如抖跳的红烛。 “最近我右眼皮一直跳,总觉得会出事,结果就真的出事了。舫主,不知舫主何时才能回来。” 月儿安安静静的听着不说话。 “你知道吗?当日你走了,我曾问舫主为什么不救你,舫主说你很快会来的,结果三日了,你还是没有回来,舫主便着了急。亲自找到你说的那个矮棚里去打听你的下落,结果你不在,只留了些银子给他们・・・” “什么?”月儿心一紧,脑中顷刻间炸成一团。 “再后来,主子知道你被官府抓了去,就四处托人搭救你,可是就在准备好一切的时候。你却再次没了消息。所幸的是,你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说道这,舞墨抽了抽鼻子,“我真羡慕你,刚刚来到花舫就受到舫主这样的眷顾。连牡丹都眼热呢・・・” 他找过我!他救过我!南月,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月儿攥紧拳头狠狠的咬住嘴唇,直至一股腥甜落入喉中・・・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十三章 火烧眉毛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如此过了三日,遥不及愣是一点音讯都没有,花牡丹自做主张不再开门迎客,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妄图搭救遥不及,可是那些一直围着自己团团转的官员富豪,见花舫落了难,便一个个藏了起来。 “这些个小人!”牡丹手执一封回信骂道! “牡丹姐姐,你不需动气。来这里的人没几个会正对我们这样的女子动心,张大人如此,玉公子更是如此。”百合颇有些落寞的说。 见提到了玉连清,花牡丹更是气得脸白,“可是偏偏我们花舫里就有个痴心主,一直守着人家玉公子呢。舫主被抓去三日了,凝霜居的那位可是连个面都没露呢!” “不好了!不好了!”花舫行走跑进来气踹嘘嘘的说道,“舫主在衙堂内,朝廷派了张大人来审问呢!” “什么?”花牡丹急得直咬牙,“你们几个有胆的就跟我去把舫主救出来,没胆的,就在这里学着凝霜居的那位躲起来!”花牡丹愤恨的瞧了眼凝霜居,回到自己的灵犀居换衣服去了。 月儿一直躲在琼花树后看着,三日了,她已经三日没有吃饭,没有睡觉,直等着遥不及会突然出现在花舫,回到众人面前。可是遥不及没有回来,她怎么能恩将仇报,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怎么?后悔了?”花梅儿仍是一身红裙,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月儿身后。 “梅姑娘?”月儿紧紧靠着琼花树,“你说・・・说什么?” 花梅儿白了月儿一眼,“那一日我看见你把一封信函交给了玉公子,之后便来了人带走舫主,凑巧的是,那官兵手中拿着的信函与你递给玉公子的信函是一模一样的・・・”花梅儿挑起月儿的下颚,试探着问,“你,出卖了舫主,对吗?” “不!不是这样的!”月儿摇着头!极力的回避着这个事实。 “哼!是不是你做的都不要紧,舫主现在生死未卜,想要就会舫主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月儿渴求的问。 花梅儿斜了月儿一眼,弯下一枝琼花道:“到官府去承认栽赃了遥舫主・・・”说罢她松开手,琼花枝颤巍巍的甩掉了一片树叶。 一时牡丹换了身便装下来,可与她站在一起的却只有舞墨一人,牡丹冷笑,这个结果是她预想到的,甭管这些人欠了遥不及多少恩情,她们都不会为遥不及铤而走险的。 牡丹高傲的打开门,遥不及,你看清楚,只有我花牡丹一人是真心对你!“牡丹姑娘・・・”月儿急匆匆的跑到花牡丹身旁,对舞墨点了点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牡丹既惊喜由欣慰的看了看月儿,“没想到你倒是个热心的,不负舫主收留你两次。”月儿谦卑一笑,心中似打了五味瓶一般。 因私通敌国是重罪,朝廷派了张大人亲自坐阵,更有前来听审的老百姓,把府衙围了个水泄不通。 月儿三人挤在人群里,掂着脚尖才勉强能看到府衙内的情况,花舫舫主年三十被官府抓走的事情早就被传的沸沸扬扬。老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花舫,竟比年三十那天还要热闹。 张大人横眉细眼,半闭着眼睛,心中打着各种算盘,据上头的意思,这遥不及是需要当做诱饵的,故不能定死罪。可是若他认罪了,那便应处斩立决・・・这到底是该杀还是该留呢? “带人犯遥不及上堂。”张大人示意众人噤声。不一会遥不及便被押了上来。月儿几个人又往前挤了一挤,终于看清了遥不及。此时的他,一脸的疲惫,身上尽是鲜血。还未站稳便被旁边的衙役一推,摔倒在地上。 “舫主・・・”牡丹惊得大叫,这一叫不要紧,许多人回头疑惑的看着她,更有眼尖的指着花牡丹道“这不是花舫花魁牡丹吗?” “是啊,本大爷花了十几两银子想见这个娘们一面就是就是见不到,今天倒好,这娘们自己挤到我身边了!”一个脸上长着媒婆痣的男子屈着眼睛上来便抓牡丹的手,牡丹气恼不已,扬手给了那厮一个巴掌,那“媒婆痣”怎么能容忍自己吃亏,伸手打向花牡丹。 舞墨眼疾手快,将男子推了个狗啃屎,那群人均看的傻眼,没想到这花舫里的女人脾气还挺硬,为了证明男人在这个国家的绝对地位,他们纷纷扬起手,向月儿几人打来。 “啪!”一记重重的惊堂木声震的大伙耳边一阵发麻,张大人冷冰冰的喝道:“凡是干扰者皆轰了出去!” 这一下,没人再吵嚷了。 “堂下何人?” “遥不及,上京人氏。” “既是我大周子民为何要通敌卖国?” “我没有。” 张大人“哼哼”两声,拿出那封信甩在地上,“这是你通敌叛国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大人!”遥不及提高了嗓门,语气却没有一丝波澜,他笔直的跪着一动也不动,好像在处理着一件极不要紧的事情。 “这区区一封信不能定我的罪,我也绝不会因为这样一封用赞靶文字写成的书信就认那莫须有的罪责。” “好,好个巧言令色的遥舫主,你若不招,本官可就只能动刑了・・・” 月儿本在人群中挤得站不稳脚,听的也不清楚,但是“动刑”两个字却结结实实的传进了自己的耳朵里,她看着满身是伤的遥不及,心里仿佛被一把刀子细细的刮着,那种痛,几乎要了月儿的命。 不能再等了,月儿掂起脚用尽全力大吼一声,“大人,遥不及是冤枉的,他是被我栽赃的!” “你乱说什么?”舞墨一把捂住月儿的嘴,气的骂道:“你这样不仅救不了舫主,还会把自己牵扯进去・・・” 月儿摇摇头,“舞墨姐姐,这件事情确实与我有关,你们照顾好舫主,还有・・・”月儿垂目,“帮我照看好那蔷薇花。” 张大人给旁边的衙役使了个眼神,那衙役便耀武扬威的走到人群中环视一圈后伸出一只手指指着月儿的鼻子道:“你,出来!”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十四章 信中书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随着衙役而去,看热闹的人们霎时闪出一条路,看着月儿走到衙堂之上。 “这个南月究竟想做什么?就算是引诱也得是我去吧?”花牡丹颇有些恼怒的说道,舞墨不做声,静静的看着。 张大人打量了月儿一眼问:“你刚才说什么?” 此时的月儿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身旁的遥不及,可遥不及却如同不认识自己一般看着地面。 “本官在问你话。” 月儿挪开贪恋的视线,行了一礼道:“张大人,遥不及是被我陷害的,那封信,是我写好放于遥不及书房内的。” “什么?你可知道包庇罪犯可视为同罪?”张大人不屑的摇摇头。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陷害遥不及呢?” 月儿不说话,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你不说,就证明你在做伪证了。”张大人摸了摸山羊胡道:“来人呐!” “张大人!”月儿向前两步,将地上的信纸捡起,“我是因为嫉恨才设计害了遥不及。”月儿回身,深情望着遥不及道:“我本一乞丐,得遥不及所救留在花舫,被遥不及气度所吸引,本想留在花舫服侍其一世,却不想他竟不念此情把我交到一个泼皮手中为妾!我费劲心思逃了出来,回到花舫,心中仍有恨意,便设计陷害了他。”月儿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在场的几个妇人悄悄的议论着:这女子一旦因爱生恨了,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的啊! “是吗?”张大人还未说话,一男子便从后堂内徐步而出,手执一把青古扇,上面画着两株蔷薇。 月儿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碰到玉连清,她不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她背叛了遥不及,也背叛了玉连清,在此二人面前她是罪人。 倒是遥不及,见到玉连清后微微一笑道:“出来了?” “怎么?你早就知道我在?”玉连清收起审视月儿的目光,将扇子收起,走到遥不及身前。“遥舫主这样子站到我面前,还真是令我心中不忍啊。” “哼!”遥不及抬头道:“风水轮流转,终有一天,玉公子也会令我遥某不忍。” “遥某?恕我直言,我从未听说过‘遥’这个姓氏。不知遥舫主祖上居在何处。” “玉爷对遥某的关爱真是无所不至,难道玉爷就真的姓玉吗?”遥不及不卑不亢的答道。 玉连清“哈哈”大笑,他喜欢这个对手,他在调查遥不及身份的时候遥不及也对自己留了心。只是现在的遥不及已经快要被自己打败了。 见玉连清上来,张大人非但不生气,还乖乖摆出一副听审的摸样,花牡丹看在眼里,疑在心上。玉连清比自己更懂得戏真情假,即使她二人做着世间男女最亲密的事情,她也走不进他的心。 “刚才你说这信是你写的?”玉连清将月儿手中的书信拈起,眯着眼睛道:“也就是说,你懂得赞靶文了?那么请你把这封信读一下吧・・・” 月儿紧紧攥着裙角,玉连清阴郁的目光快要把自己冻结。她颤抖的接过信纸,一个字也读不出。 “你不用难为她,这封信就是我的。”遥不及面无表情的看向月儿,“不该你插手的事情,就别管。” “舫主!”月儿不甘的叫道。 “哦?也就是说遥舫主你,认罪了?”玉连清将信函摆在案上,依着自己的习惯拿出丝帕擦了擦手。 “这封信是我的,可是我不需要认罪。这只是一张写有赞靶文字的纸罢了,能证明什么?”遥不及轻蔑的看着玉连清,玉连清将丝帕放好,负手而立。 “很好。”玉连清拍拍手,一个打扮怪异的男子走上堂前,对玉连清行了一礼。 “赞靶人。”牡丹呢喃着,“前几月舫内确实来过几个赞靶人,进的是花梅的凝香居,却被花梅赶了出来,难道是他们栽赃舫主?” “不会。”舞墨肯定的说,“赞靶干嘛千里迢迢的惹这样的官司,再说舫主当初可是以贵客身份接待的他们。” 玉连清坐到一边事先为他准备好的木椅上,悠然自得的喝起了茶,“你去把那封信给张大人念上一念,答案自然就有了。” “是。”那赞靶人说的一口流利的中原话,他拿起信纸认认真真的朗读起来:“遥舫主,今日安好?上次一别已是数月,我依照你的指点,种了红梅,白梅在院中,深冬落雪时,红白相映非常好看。什么时候你到我赞靶做客,我一定奉上我最珍贵的礼物・・・”赞靶人每读一句,玉连清的眉头的就紧锁一分,月儿更是一脸的迷茫,只有遥不及嘴角噙着一缕微笑。 “够了!”赞靶人还未读完,玉连清便恼火的站了起来,阴郁的脸上含着数不尽的怒火,他与遥不及久久对视,末了,又坐下。 “看来这竟是一场误会,遥舫主,委屈你了。” 遥不及微咳两声道:“还我清白便好。张大人,可放我回去了吗?” 此时的张大人早没了主意,他望了望一旁的玉连清,沉思了片刻道:“先带下去。” 遥不及缓缓站起,月儿低低换了句:“舫主,对不起。”遥不及笑笑,依然笑的那么淡,那么浅。 “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 月儿颓然,看着遥不及的背影,默默的流下了一滴泪。 “姑娘,玉爷要我告诉你,张叔的身子又不好了。”一小厮附在月儿耳边给她下了一剂猛药之后,随玉连清而去。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十五章 毒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按着自己的记忆终于找到了玉连清答允给张叔他们的院子,她犹豫了半日后伸手敲了敲门。 谁知门竟“吱呀”一声开了,月儿被吓了一跳。退后两步略定了定神,走了进去。这个院子里多了许多的官兵,他们俱凶巴巴的盯着月儿,月儿心惊,这个玉公子竟有如此权力。 “月儿姑娘,主子在里面等着你呢,随我进来吧。”一个侍女说道,月儿点点头,本想问问那五丐的下落,却想着不如直接问玉连清罢了。 月儿一进屋,便被赤着上身更衣的玉连清吓了惊叫一声,这一叫不要紧,正拿着一盆热水给玉连清洗手的侍女一哆嗦把水叩了玉连清的鞋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侍女一边跪下求饶一边毫不留情的往自己脸上扇巴掌,玉连清始终一言不发,抬起脚让令一个侍女将他的鞋袜褪了下去。 玉连清不发话,那个侍女便一直打,其他侍女冷眼看着,等着玉连清的命令。 月儿只见的那侍女的嘴角都被抽出了血,她想上去拦着却没有勇气,屋子里面只有炉火里偶尔迸发出的“噼啪”声和侍女“啪啪”的巴掌声,这两种声音来回撕扯着月儿的神经,终于,她撑不住了。 “够了!”月儿一把抓住侍女还在抽打自己的手,“你看不到她的嘴角已经流血了吗?再说她是被我的叫声吓到才把水倒在了你的鞋子上,这是无心之过,你懂吗?”月儿一股气说了许多,谁知玉连清却继续更换着他的衣服。 “玉连清!”月儿见他不理,便大叫他的名字,屋中其他的侍女都被月儿的胆大妄为惊的微张着嘴,这是她们第一次见有人这样无礼的对自己的主子。 “把湖心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玉连清穿好最后一件衣服,安然的吩咐道。 “是”侍女接令,带了湖心下去,月儿本想伸手帮她擦擦嘴角上的血,却被湖心眼中的恨吓得缩回了手。 “她本不需要面对如此重的责罚,但是你・・・”玉连清勾起一抹魅笑,“是因为你自以为是的帮助令我起了重罚的她的心,所以,她的痛都是你造成的。” 月儿被玉连清的眼神逼迫的后退了两步,她从屋中摆放的铜镜中看到了自己的脸,这张脸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面目可憎了。 “我有一百种方法来惩罚出卖我的人,但是很奇怪,我并不打算用它们来对付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背叛我,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好的解释,或许我能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月儿转过脸,不去看玉连清,她本能的躲避这个人,“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只是心里想什么就做什么。我早就对你说过,我没有能力帮你办事。” “那你也应该记得,我也说过,你有没有能力帮我办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没有能力让你为我办事。”玉连清拿起一把桃木梳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这让他看起来很像一个女人。很像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人。 “张叔的身体好像很不好呢,乍暖还寒,他老人家的旧疾又犯了。哦,对,还有竹竿,竹竿又输钱了,命被压在了京华赌坊里,不知道那里的管事是会断了他一只手还是干脆要了他的命呢!” “够了够了!”月儿看向铜镜中玉连清妖媚阴郁的脸,几欲崩溃的问:“你到底还要我做什么。” 玉连清放下梳子,满意的看了看镜子中的面孔,拿起丝帕擦了擦手道:“没什么,帮我送点东西给遥不及,偷偷的送。”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十六章 再次妥协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什么东西?”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满月儿全身。 “毒,一种提炼于三种毒蛇,五种毒草的毒,名字很好听叫做忘我笑,也就是说中毒者毒发是会忘我的开怀大笑,笑够了毒气攻心溢血而死。” “什么?我不!我不!”月儿摇头,她怎么能怎么可以再去陷害遥不及? “你不?”玉连清笑,“那好,我这个人也从来不喜欢勉强人,既然你不愿意,就去和你的张叔道个别吧。我也不用大费周章的去救他了・・・” 月儿呼吸声越来越重,她知道自己不能选择,也无路可选。 “我去,你帮我照顾好张叔,还有竹竿小虎子他们・・・” “好。”玉连清从袖中拿出一个白色圆钵,“这个毒分五次下到遥不及的茶饮里,每一天他都会有不同的反应,比如第一天会觉得发热,第二天会觉得发冷,第三天不想吃油腻的东西。你要把每天遥不及的反应及时的报给我,这样我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给他下毒・・・” 月儿心中暗骂,这个玉连清心真是够狠,也够阴险,她接过小小毒瓶,点点头。 “你把每一天的情况写好后,放在蔷薇枝上,我自然就会收到你的消息。”玉连清嘱咐道:“还有,你要再耍花样,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可是。”月儿打断玉连清,“舫主,还被关押在官府。” “哼,他很快就能出来了。” 月儿的心这才放下,她向玉连清行了一礼便准备离开。 “我奉劝你一句。”玉连清冷眼看着月儿的背影,“不要动什么不该动的感情,害你也害他” 月儿后脊微凉,她知道玉连清这句话的意思。 遥不及回来的那天,月儿一直躲在屋子里面看着。牡丹等人盛装迎接了他,众星拱月般的将遥不及送至暖阁,花舫如初,宾客照常而至。月儿的心中却乱成一团。遥不及为什么没有追查是谁害了他,花梅儿没什么不去告诉遥不及是自己出卖了他。这一切太诡异了。 “你个死丫头想什么呢?”舞墨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新鲜的海棠果,“自打舫主回来你就一直神情恍惚的,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没有。”月儿起身道,“舞墨姐姐有什么吩咐吗?” “去,把这个海棠果子送到舫主那里去。” “啊?” “啊什么啊?快去!”舞墨将托盘放到月儿手里,自己则拿起水桶,浇花去了。 这么多天来,她一直回避着遥不及,可是在怎么回避她依旧是花舫的人,依旧要去见舫主。 遥不及就坐在榻上,熏炉中的香料都是从舫中繁花里提炼制作的,更香更纯,一旁的小灶上,煮着热茶,突突的冒着热气。 遥不及披散着一头白发,只在末端记了一个小小结。他垂着目光,像是睡着了。 “舫主,这是新鲜的海棠果。”月儿将托盘小心翼翼的放在案上,想走又不敢走,想留也不敢留。左右为难之际,遥不及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喜欢花舫吗?”遥不及问,声音略带沙哑,可能是因为在府衙煎熬了数日的缘故。 “舫主为何这么问?”月儿的目光闪烁着,遥不及知道月儿心虚了,可是他不也是利用了月儿吗? “无论怎样,月儿你记住,人活着,只为自己。你若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控制,你怎么可能很好的生存下去。你要记住你先是你,才是月儿,才是南月・・・” 月儿皱眉,她无法理解遥不及跟她说的是什么,但是她仍然点了点头。 “下去吧,记着蔷薇花的约定,你不是一心想成为花舫的蔷薇吗?” 提到蔷薇花,月儿喜得一笑,随即她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遥不及与那一位都如此喜爱蔷薇花,有着如此相同爱好的人,为何又偏偏是非要置对方于死地的仇敌呢?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十七章 心难愿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舞墨见月儿退下了,从玄关处绕了出来,看着月儿落寞的背影对遥不及说道:“她也是个可怜的人,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舫主,你就不怕她这次平安回来,是玉连清的诈术吗?” “是又怎么样,玉连清想知道我的身份,而我却已经可以肯定玉连清的身份。”遥不及拿着一颗月儿送来的海棠果在手里转一转朝窗户外扔了出去。 “月儿留着有用,还记得月儿身上的金叶子吗?那可是卞国的东西,玉连清对月儿的兴趣可比我们大。” “那花梅呢?”舞墨提到花梅颇有些不屑。 “花梅~她一心一意要为玉连清办事,只可惜玉连清是不会去用一个对他有真情的女子。舞墨,好好对待月儿,她只是个傻丫头。” “是。”舞墨行了一礼后退下。遥不及远远望着盛开的蔷薇花,无声无息的笑了。 这个晚上,月儿再次失眠了,她光着脚丫来到花舫院内,摆弄着蔷薇花束。 月色下赏花可不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因为所有的花朵在夜晚时都像是睡着了一般,蔫蔫的没有精神,只有那红梅开的火热,在黑夜里格外的耀眼。 月儿悄悄来到梅树下,用手指轻轻的碰触了下梅花花蕊。再一看手指,上面竟沾了些花粉,想到着花粉应该是甜的,便把手指放在嘴里添了一舔,谁知却是苦涩难当的味道,月儿不禁皱了眉头。 “你真是够笨的。” 月儿没想到竟然有人和她一样睡不着,她回头望去,正是散落着长发的花梅儿,与白天的盛装相比,这样散漫的她更多了一重韵味,更吸引人。 “梅姑娘,我不是故意的,这就离开。”月儿以为自己的举动惹恼哦了这位视梅花如生命的女子,便想赶忙离开。 “我很奇怪,为什么他宁愿用你,也不用我・・・” 月儿还未踏出梅园,便被花梅儿的话硬生生的叫住,她疑惑的问:“你说什么?” 花梅儿并不急着理会月儿,纤长的睫毛即使在夜晚也能看的清它的抖动,花梅儿倚靠在梅花树,冷眼瞧着月儿,半晌接着道:“如果他把任务交给我,我一定完成的漂亮。而你呢?你什么都不会,只知道装可怜。” “你到底在说什么?”月儿有些气恼,突然一件事情在她脑海中闪过,当初提醒自己去救遥不及的正是眼前这个胡言乱语的花梅儿啊! “你一定很奇怪吧,为什么你交给玉公子的那封信根本不是什么通敌卖国的信,而是一封私信。你更奇怪,为什么舫主没有重责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祸害。我来告诉你吧,因为舫主在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想到要利用你,他们早就知道你和玉公子的关系,知道你二回花舫时的伤是障眼法,他们更知道你回来是要找些什么,所以将计就计,把那封信放在了你的眼皮子底下。”花梅儿一边说一边用梅花枝梳理着自己的头发,看起来,那么的怪异。 “你说什么?!”月儿走进花梅儿,月色下花梅儿的脸白的吓人,但眼神却澄澈无比。 “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他真蠢,更用了你这么个蠢人。你因为你自己的蠢不但破坏的他的计划,还把自己所谓的家人们变成了控制自己的筹码。你说你有多蠢・・・”花梅儿嫣然一笑啊,放开花枝,翩然而去。 利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如花梅儿说的那样,舫主只是利用自己的蠢压制玉连清吗? “那你为何要提醒我去救舫主。”月儿大声问道。 “我只是想让他看到,他选错了人。”花梅儿头也不回,渐渐消失在月儿的视线中。 月而脚下一软坐在地上,原来他与他都是在利用! 月儿推开自己的房门,摸索出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金叶子,这是葫芦留下来的,想到葫芦月儿凄苦一笑;蔷薇花纹玉牌,这是玉连清的,她多么后悔当初为何起贪心去偷他的玉牌,否则自己也就不用面对这样多的是非;还有一个,是自己视如珍宝的荷包,这是她的父母留给她的,她的父母・・・从未谋面的父母・・・最后一个,是那个洁白的圆钵,里面装着的是忘我笑。 今日的天气实在是不好,早早的便看不见日光,灰蒙蒙的要下雪的摸样。月儿梳洗打扮好了,便拿着新煮好的茶,来到暖阁之上。 遥不及永远都是花舫中起的最早的一个,见月儿来了,微微点点头,命她把茶放在案上。 “月儿,伺候我洗漱吧。”遥不及道,月儿有些意外,这些事情从来都是舞墨来做的,今天遥舫主为何点了自己来做。 月儿点点头,依着舞墨的样子先将热水倒在盆里,将帕子用青竹汁泡了,再换了另一盆水洗尽递到遥不及面前。将青盐拿出,用竹杯化了雪水放在热水里温了再捧到手里等着遥不及用。 遥不及仔细的擦了脸,漱了牙。他看了看案上的茶说,“倒一杯茶来吧。” “是。”月儿走进案边,从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忘我笑,犹豫了片刻,闭着眼睛倒了进去。舫主,对不起!月儿只能这样做,月儿没有能力去揣度你们的心思,只能尽力保护好我想保护的人。如此想着,月儿终拿起似有千金中的茶碗,奉到遥不及面前。 遥不及早已发觉一直在案边磨磨蹭蹭的月儿有些不对劲,他不做声,他也不问,他好奇的 看着月儿是怎么样把那杯茶奉到自己的面前。 见月儿恭恭敬敬的把茶端了过来,遥不及二话没说接过茶碗,揭开盖子闻了闻说:“好香。” 月儿低着头,她要眼睁睁的看着遥不及把它喝下去,然后把他的反映写下来,告诉玉连清,这痛苦的过程竟如饮毒的是自己一般! 遥不及将茶碗放在鼻下,闻了闻便缓缓的张开嘴。月儿的太阳穴剧烈的跳动着,一时间玉连清的话,花梅儿的话都乱糟糟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她第一次走投无路时是遥不及收留了她,虽然遥不及利用自己算计了玉连清可遥不及从来没有胁迫自己做任何事情,一切只是他将计就计的对策而已,自己怎么能,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听从于玉连清! “月儿你记住,人活着,只为自己。你若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控制,你怎么可能很好的生存下去。你要记住你先是你,才是月儿,才是南月・・・”一时间,遥不及的这句话来回翻腾在月儿的脑里,她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将遥不及的茶碗“啪”的打翻在地。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十八章 自饮其毒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遥不及看着一地的狼藉颇有些无奈的问:“怎么了。” “我刚刚想起来着茶是昨天的旧茶,喝了恐怕会难受。我会弄新的茶水来!”月儿辩解后,飞也似的离开暖阁,遥不及遥望着她,笑了。 突然,遥不及浑身抽搐了起来,剧烈的疼痛包裹着他的全身,他勉强将袖中的绿色药瓶打开,取出一颗黑色的丸药塞进嘴里。生生的吞下,此时,舞墨正好拿着新茶上来,见遥不及如此吓得放下茶碗扶了遥不及坐下。 “少门主!你旧疾又犯了吗?”舞墨拿起帕子给遥不及擦拭着头上的汗水,着急的不得了。 “告诉了你多少次,在花舫只能叫我舫主!”遥不及仍然在抽搐,过了半日终于恢复了过来。 舞墨见遥不及没事了,便长长的出了口气道:“不知道掌门有没有找到可以医治你的药,不然・・・” “好了,别说了。”遥不及挥挥手。舞墨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便利索的收拾起地上的残片。 月儿将自己关在屋子,裹着被子一动不动。还好,他没有喝下去,没有!不然自己的罪孽难赎!可是玉连清他还等着自己下毒成功的消息,等着看遥不及中毒之后的反应! 这间屋子是自己求了舞墨后要来的,因为只要推来窗就能看到蔷薇花,闻到蔷薇香,想到这,月儿走下床,将窗户推开了一条小缝。啊,白色的蔷薇已经爬的那么高了。月儿正欲关窗,却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花枝下,寻着什么似的,又走了。 月儿心中一凉,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这真的是她。她在找什么?难道是自己的应该放在蔷薇枝上的纸条吗? 那人仿佛知道月儿正悄悄看着自己,便警觉的回望过来,月儿赶忙低下头,躲开那人的视线。 这纸条必须放在蔷薇花枝上,不然无论是张叔还是竹竿,他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那个玉连清对侍奉自己左右的女仆都如此狠心,何况那些乞丐们。 喝下毒药是什么反应?这只能通过两个方法才能知道,一个是亲眼看到,另一个便是亲身体验了・・・想到这,月儿将剩下的四分之一的毒粉放到茶水中,一饮而尽・・・ 今天是花舫开门的日子,牡丹依然是最为风光的那个。她的灵犀居内笑声连连,好不热闹。 此时的月儿却不能为花舫忙前忙后了,她向舞墨告了假,蜷缩在墙角里,使劲挠着右手,挠了半日,直到整个手腕都是红的了,才有些许舒畅。原来这就是一次天的反应,右手奇痒。 月儿展开笔墨,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不会写,没办法她画了一只手,手腕上爬着一只蚂蚁。 第二日,月儿早早的将毒粉吞下,夜晚时分忽觉耳中嗡嗡乱响,又时不时能听到女子的笑声,她把这种感觉记下,放在花枝上,奇怪的是,月儿没有再在花枝下看那那人,每天只有几只鸟雀停在花枝上。 “月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舞墨疑惑的问道,今天是月儿吞下毒药的第五天如果不出所料,今天便是要毙命的日子。这毒真是奇怪,除了第一第二天有反应,第三第四天便不那么痛苦了。可是第五天却热的浑身难受,月儿知道自己就要走了,那么很多她想做却没有做成的事情就必须做了。 她摇摇晃晃的来到牡丹的灵犀居内,堂而皇之的坐到牡丹的床上,全然不顾牡丹那张铁青的脸。 “你告诉玉连清,今天我就不费功夫画东西在纸上了。直接告诉你不就得了?”月儿擦擦身上的汗,腻歪的令人厌烦! “你在这里胡说些什么!赶快给本姑娘滚出去!一会花舫就要迎客了。”牡丹横眉骂道。 月儿冷哼一声,“随便你怎么说,你告诉他,最后一天是热!很热!”说罢,月儿撑着身子离开,回到舞墨的房间里,舞墨将月儿手紧紧的抓住说道:“月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舞墨姐姐,月儿有罪,恩将仇报,但是你一定要告诉舫主说月儿不是有意的。还望舫主看在月儿还算听话的份上,帮我救出张叔他们!”月儿越说越无力,垂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要化掉了。 “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赶快歇一歇吧。”舞墨将月儿扶上床,自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外面还有许多的客人呢。 玉连清一身白衣出现暖阁二层,他没有进牡丹的灵犀居,而是去了花梅儿那里。 “你来了?”花梅儿倚着窗子坐着,见玉连清来看自己,没有一丝喜悦。 “梅儿,你走吧。”玉连清劝道,“你知道的,留在花舫是多危险的事情,到时候我想保你也难。” “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花梅儿俨然一副沉浸在爱情中的女子一样,“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把我放在花舫却从不用我做任何事,但是和花牡丹打得火热!现在又看上了个乞丐,我真不知道她们有什么好。” “这些都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玉连清拉着脸,有些恼怒,“我不用你,是因为你对我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你以为遥不及看不出来吗?当他已经知道你是我饿一颗棋子之后他还会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吗?那么你对我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吗?!” 花梅儿花容失色,自己失宠于他竟是因为自己爱着他!花梅儿大笑,笑自己竟然这么蠢。玉连清微微闭眼,只当看不到花梅儿的痛苦,离去。 “我早晚要让你知道,我才是唯一能帮助你的人!”花梅儿紧攥衣裙,将无数的泪滴咽到肚子里。 离开凝霜居,玉连清移步到灵犀居。灵犀居内,花牡丹正陪着一个书生摸样的男子饮酒,见玉连清进来那男子识趣的退了出去。 “早就知道玉爷来了,却没进我灵犀居,跑去看了另一位姑娘。”牡丹假装吃醋的说道。 “怎么,你花舫里我玉连清只能来你这灵犀居不成?”玉连清浅笑着,花牡丹知道他的毛病,便把刚才那人碰过的酒杯茶盏以及座椅退下,换了新的上来。 “当然可以,玉公子风流倜傥,花舫里上上下下多少人眼巴巴的等着呢。就连最下面的侍女也要让我告诉你一声,‘很热’呢。”花牡丹想起了月儿的话,便寻了个由头告诉了玉连清,她倒要看看那个丫头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玉连清浅浅一笑,这一次,终于得手了。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十九章 夜惊心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遥不及静静的坐在暖阁,细细一想,自从帮着赞靶打败大周,玉连清已经与自己周旋了整整半年了,这半年他与自己斗着心力,猜想着对方的身份,实力。试着去找寻隐藏在彼此背后的最大利益,很多时候他都痛苦而矛盾,他也很想知道,如果玉连清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与他玩这个游戏的真实目的,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遥不及看着舫内来来回回的人群,觉得少了些什么。忽地的吹起一阵狂风,云也越来越沉,已经入春了,天气为什么还是这么的恶劣呢? “舞墨。”遥不及向一旁正在加炭火的舞墨道:“南月在做什么?” “她今天好像生病了,浑身滚烫,还胡言乱语的。”舞墨呵了呵手,“怎么天气又变得这么冷了。” “玉连清今天来了吗?” “来了,在牡丹的房里。” “遥舫主找我吗?我在这里。”舞墨话语刚落玉连清便出现在遥不及的暖阁里,遥不及示意舞墨退下,亲自倒了碗茶道:“请。” 月儿一惊将外衣全部褪了去,但依然热的难以自持,这种热烧着自己的身子,烧着自己的心!她感到自己马上就要被这把火烧死了! “月儿!你!你!你怎么了?”舞墨闯进月儿的屋子,看着在地上滚来滚去,披头散发的月儿惊的语无伦次。 “舞墨姐姐,我求你!我求你杀了我!!”月儿见到舞墨像见到救星一样,但她对于这个救星的的要求却是杀了自己! “月儿!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舞墨将月儿抱在怀里,如同抱着一颗火球一般。 “告诉舫主!玉连清一心一意想要对付他让他小心!”月儿咬着牙说完这一句,便再一次热的翻滚起来。 “南月!月儿!”舞墨的声音怎么样也叫不醒完全丧失了心智的月儿,她一狠心,用力的击打了月儿的后颈,令她晕了过去。 暖阁里,遥不及与玉连清默默饮着茶。窗外寒风凌冽,花舫隔层各居都紧紧闭着门,极力的闭着这寒风。 “遥舫主,我们认识也有半年了吧。”玉连清拿起抿着嘴,他很少喝别处的茶,但遥不及的茶,他愿意喝。 “我刚刚还算了一下,我与玉爷已经认识半年了。”遥不及答道。 “这个花舫很有意思,说白了,他就是一家妓院,妓院的老鸨却是一个男人。多少朝中重臣到花舫里饮酒作乐,多少朝廷要事通过这些无用之臣的口中传到你手下的姑娘你。遥舫主,你真是闭门家中坐,笑闻天下事啊!” 遥不及轻轻一笑,这一次他难得的笑出了声,“玉爷,你还在为赞靶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啊。其实来的那两个赞靶人跟花梅儿说的话比跟我说的都多,你可以去问她。” “遥舫主,你未免太会演戏了。区区赞靶小国我大周早晚将其歼灭。这是外患。但藏于大周的无极门,才能内患啊!若不早日把它清除,我大周的江山,难稳啊,你说是吗,遥少门主。”玉连清故意将最后几个字拉长,他妄图从遥不及万年不化的脸上看出一点惊慌,但是,遥不及显然要比他冷静的多。 “遥少门主?你是在叫我吗?”遥不及神态悠悠然,“那我能否叫你一声太子爷呢?” 玉连清觑眼,将右手放在自己的下唇擦拭了两下。摇摇头道:“太子爷?你是在叫我吗?” “舫主!”舞墨顾不上规矩,急匆匆的向玉连清行了一礼转身悄悄的在遥不及耳边嘀咕了一番。遥不及听罢眉心稍蹙,末了,起身对玉连清道:“我有些事,恕不能多陪了。” “好。我一会便过来。”玉连清识趣的站起来朝外走去,路过舞墨时,没来由的对舞墨说了声:“多谢。” 舞墨没这一声道谢说的一头雾水,她顾不上许多,匆匆下令,命人接了月儿过来。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二十章 毒发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风仍然凌冽,月儿在风里飘飘摇摇的走着,她找不到方向,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没有人,没有房子,只有她一个人,突然,一个穿着红色夹袄的小女孩捧着一朵蔷薇花跑到月儿身后,她拉拉月儿的衣角道:“姐姐,这个送给你。”月儿接过花,开心的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哈・・・” “月儿!你笑什么?月儿!”舞墨用力的推着月儿,试图把她推醒,可是月儿整个人就像被人失了蛊一般,双眼无神,空洞洞的看着前方,面颊绯红,莫名其妙的笑个不停。 遥不及把手搭在月儿的脉上,久久不放,舞墨从未见主子诊断一人时用这么长的时间,难道・・・舞墨不敢往下想。 “她中毒了。”遥不及张开眼睛,看着浑身抽搐大笑不止的月儿,心底微痛。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到心痛的感觉了。 “中毒?”舞墨惊异的看着月儿,“怎么好端端的就中了毒了呢!” “把浴桶里装满冰水,放入海绒花汁,让月儿再冰水中浸泡。”遥不及命道。 “没用的!”舞墨刚刚把月儿扶起,玉连清便出现在阁梯上,隔着珠帘也是能看到他脸上的微笑。 “我说过,我一会便过来。”玉连清用他的青古扇撩开珠帘,“她中的是笑忘我,不知道遥舫主有没有听过这种毒。月儿已经喝下了第五天的毒药,再怎么给她泡冷水也是没有用的。” “玉公子,月儿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非要把她逼上死路?”舞墨扶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月儿,无奈的问道。 “我跟她能有什么仇,跟我有仇的是她一直护着的主子遥不及罢了。”玉连清用扇子撑起月儿的脸,“呦,再过一个半时辰,她就彻底去见阎王爷了,遥舫主或许不知道,这毒是我让她给你下的。我命她把每天毒发时的反应告诉我,这样我就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替我办事。结果,不出我预料,她还是背叛了我,自己喝了毒药。哼,这忘我笑怪就怪在它的毒性只在第一次和第二次饮毒时发出来,第三次和第四次时其实已经帮她解了毒,但是若她将第五次的毒也喝下,就会逼出前两次的毒,故而毒发身亡。其实我是给了她后路的,只是她太忠心了。不知道遥舫主你看到这样一个为你忠心的丫头就这样死了,会不会很伤心呢?” 遥不及“哈哈”一笑,脸上却一丝笑容都没有。 玉连清接着说,“其实要救她一点都不难,无极门中有一位能解天下各毒,能治千钟怪病。他便是玉面神医任逍遥。当然遥舫主与他熟的很,举手之劳,就看你遥舫主是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了!” 此时月儿又发出了一连串嘻嘻哈哈的笑声,怪异的令人惧怕。她睁开眼睛,笑盈盈的望着遥不及,嘴里念叨着:“蔷薇花,记得蔷薇花的的名字留给我。”说完,挣脱开舞墨的手,在暖阁中似疯了一般的嬉笑旋转,舞墨怎么也控制不得她。 “你!对,就是你!你以为我怕你?你以为我怕死?我不怕!哈!哈哈哈哈!”月儿手指着玉连清,像是个喝多了不停发着酒疯的醉鬼,闹了半日,她便像像坨棉花似的软塌塌的伏在舞墨身上,俨然奄奄一息了。 “遥舫主,你看着忘我笑的毒性怎么样啊?”玉连清昂着下巴,“这就是她背叛我的下场。”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二十一章 声东击西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舞墨紧皱着眉头,她知道要救月儿遥不及即将付出的是什么。 “舫主!三思啊!”舞墨提醒道,若是因为小小的南月暴露了无极门,那么无论是花舫还是无极门就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一直以来她就知道玉连清的出现对花舫来说是个威胁,今天这个威胁彻彻底底撕破他伪善的面具,要的就是将遥不及吞灭,把一直隐藏着的无极门吞灭! “一个小小的侍女,你用她来牵制我不知是你太小看我遥不及呢,还是太看重这个南月。”遥不及冷冰冰道,“再说,你口中的什么玉面神医我也不认识。玉公子似乎太过误会我了,我遥不及只是一个生意人,普普通通的生意人。” 玉连清拍拍手,一脸的不在乎,“遥舫主若是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那我们就一起看着这个对你忠心耿耿,替你把毒药喝下去的女子是怎么样死在这迷人的花舫中的。” “要看你自己看吧,反正下毒的是你,你自己欣赏就好,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陪着玉公子了。”遥不及绕过玉连清,看都没看垂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月儿。 “舫主!”舞墨看着可怜的月儿有些不忍,但是她没有办法。 “舞墨,把月儿留在这里,跟我来。”遥不及吩咐道,舞墨虽不情愿,但是舫主的命令她不得不听。 “月儿,不要怪我。”舞墨轻轻的将玉儿放在遥不及的榻上,瞥了玉连清一眼便跟着遥不及匆匆离开了。 “竟然有如此冷血的人?我不信。”玉连清自言自语道,“看来只能白白牺牲你了。没办法,你先是偷了我的玉牌,再是背叛了我,这样子死去,算是便宜你了。” 遥不及刚一离开暖阁便在舞墨耳边叮嘱了一番,他看了看还在暖阁中的玉连清的身影,微微一笑。 “梅姑娘,玉爷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舞墨将一信纸放在红梅手中,红梅有些意外的问道:“这是什么?” “我哪里知道呢?你自己看吧!”舞墨行了一礼,退出花梅的房间,转到后阁从袖子里拿出一颗黑枣般的东西,在地上用力一敲后投掷到了天上。 “哇,你们看是烟花啊。”花舫览阁内的姑娘客人们停下手中杯盏,站起身看着阁外的烟花,一脸欣喜。同样被这烟花吸引的还有玉连清,他推开暖阁中的窗子看了看烟花的方向,突然想到什么是的,离开了暖阁。而月儿满脸绯红,嘴角犹挂着一抹微笑。 玉连清还未来的及走出花舫,便被等在旋梯口的花梅儿拦了去。 “梅儿,你在这里做什么?”玉连清见是花梅儿,有些无奈的问道。 “为什么你见到我的时候,总是这样一幅淡淡的表情?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真的倾心于你,只要你愿意,拿去我的命都是可以的···” “你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梅儿,你先退下,我有些事情。” “我不,你告诉我!你怎么样才能重视到我?!”花梅儿夹着哭腔,“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爱成了你将我弃到一旁的理由!” “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浪费!”玉连清有些恼怒,绕过花梅儿便走。“玉连清!”花梅儿大叫一声,玉连清停住脚,却不肯回头,女人有的时候真的是个很麻烦的东西。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决定今世今生只做你的女人。你将我指引到花舫,我知道这其中自有你的安排。可是除了赞靶一事,你几乎就没有用过我。你知不知道我这这里当妓女真不如当初死在逃荒的路上算了!”说罢花梅儿横刀于颈,“今天我就要你一个答复。你若肯收了我,哪怕只是一个丫鬟我都认!你若是不肯收我,我就死了,一了百了!” 玉连清冷着脸,他最讨厌受别人威胁!“你要死便死吧,你流下的血会把你身上的衣服染得更红。” “玉连清!你给我的答复就是这样吗?”红梅忍着泪,她不愿相信他竟是如此的无情!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答复?” “那张‘美人无泪,梅园留梦’的信是你让舞墨给我的吧,我依信而来,你却为何装作冷冰冰的摸样?” 玉连清凝眉:“舞墨?”玉连清暗叫一声不好,转头向暖阁奔去。 “清!玉连清!”花梅儿手一软,架在颈上匕首“噹”的一声落在地上,长长的睫毛上凝着泪,“你早晚会后悔!会后悔!”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二十二章 逃亡路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玉连清挑起珠帘,朝榻上一看,哪里还有月儿的人影呢。“遥不及!”玉连清狠狠的念道,来不及多想,他直接从窗户飞跃而出,喝了一声“来人呐!”便有四个护卫摸样的人闯了进来。 “你们四个带上十人给我把这个花舫里里外外搜查一遍!剩下的人给我追!追不到遥不及,统统问罪!” “是!”侍卫接令,花舫登时乱做一团,玉连清走到蔷薇架下,伸手抓住那带刺的花枝,“凭你也配种植蔷薇?花舫?我让你一朵花都留不下!” 遥不及将月儿放在马背上,对舞墨叮嘱道:“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舫主,你不要回去了!玉连清若是知道我们用花梅儿绊住了他,一定会恼羞成怒的,花舫中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舫主你是敌不过他的!”舞墨牵着缰绳,不肯离开。 “他玉连清不会把我怎样的。你带着月儿快走,告诉逍遥拼劲全力救活她。”遥不及不顾舞墨反对,用鞭子甩在马儿臀上,谁知舞墨伸手抓住了鞭子焦急的说道:“门主!你比我更清楚玉连清要对付的是无极门,你回去了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无极门的兄弟怎么办?门主,你带着月儿离开,我回去面对玉连清!” “不要多说了!你不知道该怎么听命令吗?”遥不及将舞墨抓着的鞭子抽回,却忽的听到官兵追来的脚步声。舞墨跳下马,护在遥不及的身前,“没想到玉连清的人这么快就来了。门主,我们一起走吧。”遥不及微皱着眉头,略作迟疑道:“好” 遥不及的白发在夜中着实引人注目,他将外衣脱下罩在头上拉过舞墨,三人共乘一骥。 玉连清带着上百人骑着马赶来,却不知遥不及等人去了什么方向。他跳下马,左右瞧了瞧,在地上发现了一根长长的白发。 “哼,遥不及,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今天就是无极门破门的日子!” 遥不及策着马,舞墨紧紧的抱着月儿,月儿的身子却从最开始的灼热变得冰凉。 “月儿!月儿!”舞墨一声一声的叫着,月儿却没有一点反应。 “门主,我们就算这样子冒着风险将月儿送回无极门,也未必能救活她的命了。”舞墨夹带着哭腔,“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收留她。” 遥不及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缰绳握的更紧,把鞭子挥的更用力。 “驾!驾!”一声声策马声从远处传来,玉连清等人紧紧的跟在遥不及身后,其手下建议到对遥不及射箭,却被玉连清驳回,杀一个遥不及不足为惜,只是朝廷查了多年也查不出无极门的聚集地才是他的目标,他要的是无极门的巢穴! “门主,玉连清等人就在后面!”舞墨压着声音道。 “我知道!” “门主,你带着月儿快逃,我留下对付他们!”舞墨一边说一边挣扎着要跳马,遥不及一声喝令道:“他们不会放箭的!你去了也没用!” 舞墨不甘心的低下头,从怀中又掏出两颗黑枣般的东西,放到了天上。寂静的夜里又多出了两道美丽的烟花。 “很好!鱼就要上钩了。”玉连清看着天上的烟花笑着。 遥不及知道玉连清的目的,究竟怎么样做才既能救了月儿又能不使无极门被发现?眼前便是一片树林了,绕过树林便再也没有藏身之地了。 想到这遥不及调过马头朝着树林穿了进去。 “主子!他们进树林了。”玉连清一干人等牵住马,没有接着追下去。 “王虎你带着人依旧走这条路到林子后面堵截他们,剩下的人,跟我进林子。”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二十三章 晨曦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还有大约半个时辰,月儿就会彻底死去了。她如一片落叶来到这个世上,从一开始起,她的生命就是那么脆弱,那么令人觉得不值一提。 遥不及显然不这么想,他甚至不知道一向理智的他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小丫头产生怜悯。一开始他以为月儿的到来只是一个巧合,再后来他将月儿当做一颗将计就计的棋子,现在他把她当做什么?服侍自己的贴身丫鬟还是值得换命的朋友。 “舞墨,你带着月儿躲在树上,我驾着马将所有的人引开。现在是黑夜,他们不会发现的。” “不!要去也是我去!门主,你带着月儿躲开,我引开他们。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无极门的人就要到了。”舞墨的声音颤抖着,她从未这样害怕过,自己死了无所谓,这条命本来就是她捡来的。可是遥不及不能死,不能。 “驾!”舞墨大喊一声,扯过遥不及手中的缰绳,把月儿推了下去,遥不及赶忙翻身下马接住月儿,舞墨咬着牙用力的握着手中的缰绳向远处飞驰而去。 “舞墨!”遥不及还想与舞墨说些什么,但是舞墨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了。怀中的月儿已经什么力气都没有了,他将食指放在月儿鼻下,鼻息亦是微弱的。 马蹄声越来越近,遥不及抱紧月儿旋身飞到颗秃了枝叶却很高大的杨树上。舞墨驰马狂奔,玉连清等人紧随不放,他们的马蹄踏过遥不及所藏身的树下,溅起了飞尘迫使遥不及闭上了眼睛。 待马蹄声减弱,遥不及飞身下树,朝着无极门方向奔去。 “驾!驾!”舞墨不停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当她快要冲出树林的时候,玉连清派去的堵截他们的人也到了,舞墨从怀中拿出箭弩朝着前方堵截的人发了几箭,两个官兵中箭从马上摔了下来。 “她不是遥不及!”玉连清狠狠的砸向马背,“给我放箭!但是只能射马,人,我要活的!” “是!”得到命令后的官兵将箭对准舞墨,舞墨一手紧握缰绳一手将上衣解下当做剑一般挥舞在马的周围,即使她把衣物舞的密不透风,但仍有两箭正中马的臀部,马儿疼的嘶鸣一声,发狂似的跑了起来,舞墨被这突如其来的奔跑吓了一跳,还未双手抓紧缰绳便被马儿甩了下来。 玉连清微微一笑,接过副将手中的箭,对准舞墨的箭头“唰”的射过一箭,舞墨“啊”的一声倒在地上。 “说,遥不及去了哪里。” “哼!你杀了我也不会说的!” “哦?”玉连清将箭放回,拿出丝帕细细的擦了手,“我这个人最喜欢和倔强的人斗了,我那里有一百种让你张嘴的方法,我们可以慢慢来。”舞墨毫不屈服的一笑,将刺穿箭头的箭拔出,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突然,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鸟儿拍打着翅膀一样。玉连清骑着的宝马立刻警觉的抬起前蹄不安的走来走去。舞墨放下手中的箭,闭着眼睛停了一会后猛的站起来。将两手捂在嘴上发出了一阵类似于鸟鸣的叫声。 “不好,无极门的人来了!”玉连清的副将道:“卑职跟无极门的逆贼交手时听到过这种声音!” 玉连清拧着眉,辨别着发出这声音的方向。可是无数种怪异的叫声打乱了他的判断。来的人仿佛不是人,而是一群猛兽,他们步伐轻盈,行踪神秘但是却确确实实的向自己攻击了过来。 忽的,大概五十余黑衣人出现在晨曦,他们手拿月牙形兵器,把它在距玉连清等人二十米左右放出,那月牙像是长着眼睛一般,齐刷刷的射向骑在马上的官兵,玉连清的人立刻乱成了一团。 无极门,这个神秘的组织在大周存在了多少年没有人知道。但是大周很多莫名其妙的官司都与这个神秘的组织密切的联系在一起。曾经中书侍郎章大人死在自己寝室的浴盆里,直到第二日才被侍女发现,再比如陆大人家中的银库在其孙子的满月酒上被所窃一空,这都是无极门的功劳。据查明,失败与赞靶仍与这个无极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个组织究竟的想干什么,他们存在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是遥不及自打建立花舫之后第一次回到无极门,没有人知道在上京郊外的一个不起眼的“启泰”茶楼内藏着一条暗道,这条暗道之通向无极门,这个隐蔽在大周心脏处的毒瘤。 此时的启泰茶楼,刚刚准备开门迎客,虽然他们地处偏僻,但是此地来往的官商客旅众多,茶楼是最好的歇脚地。 遥不及踏着晨曦而过,敲开启泰的大门,掌柜的见是遥不及。唤了声“少主子”遥不及点点头示意要回无极门,掌柜的便忙将其引到后堂,打开了通往无极门的暗道。 遥不及不敢做多停留,月儿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他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少门主回来了!”门中众人见是遥不及回来的惊喜的不得了。连忙通知了门主,遥不及未做犹豫,直接将月儿带到任逍遥的逍遥居去。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二十四章 解毒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逍遥居内,一身白衣的任逍遥正用一紫金八宝沙炉煎着草药。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一个习惯,每当晨曦,万物复苏准备接受阳光照射的时候,他会煎起草药,细细的探究着他们的药性。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知今天的任逍遥是不是又是一夜的守候在星空之下,比起遥不及钟情于蔷薇,他更喜欢的却是昙花。她夜间悄悄开放,散出一室幽香。当人们寻着花香探去,她却匆匆隐藏。任逍遥觉得自己就是这昙花。再美好,也见不了光。   “昙花一现一瞬间,蓦然回首已万年。犹想此情萧瑟处,临江椅岸叹无缘。”他对着隐退了的月儿呢喃着,却不知有人迈到了他的逍遥居外。 “吱呀”一声,任逍遥的院门开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自己逍遥阁。他有些不高兴,蘸了些蜡烛汁放在两指中间一揉向闯进来的人射了出去。 遥不及只觉得一个小红点朝自己飞了过来,他用宽广的衣袖将红点截住。悠悠的问道:“师弟可好!” “师兄?”任逍遥不信自己的耳朵,他推开窗向外望去,可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遥不及吗?晨曦下,他的白发像一团迷绕的雾,而五官依然那么俊朗。 “这是?”很快,任逍遥将目光放在了月儿的身上。无极门从来不会带任何一个外人回来,师兄这样做是坏了规矩的。 “她中了毒,你快救她!”遥不及把月儿放下,看着一脸迟疑的任逍遥,他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补充道:“没有她,倒在这里的就将是我。” 任逍遥一眼便看出此女子若是不及时救治,将性命不保,况且,她是为了救他・・・ “师兄,你且出去,把她交给我。”任逍遥一挥手,月儿便稳稳的躺在一旋于空中的竹床之上。遥不及不再多说。关上了门。 任逍遥倚着窗缝看了许久,直至遥不及关上院门才收回目光。他伸手搭在月儿的脉上,觑了觑眼睛,走入内室,从一架上拿出一个粗泥罐,里面十条毒蛇吐着信子爬了出来,游荡半日后,朝着月儿爬了过去。 “忘我笑?”任逍遥看着渐渐缠绕在月儿周围的毒蛇道:“看来这下毒之人是故意让师兄带着这个女子回来了。” 遥不及守在逍遥居外,一直等到太阳破晓。因担心着月儿和舞墨,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少门主。舞墨回来了!”一侍从来报,遥不及微一点头,命人讲舞墨接过来。待舞墨被抬过来一看,遥不及已经是一脸的惨白:舞墨肩上的伤口犹在冒血,身上更有着被马蹄踏过的痕迹・・・ “让孟先生救她!快!”遥不及下令道,舞墨已经是危在旦夕了,那么月儿呢!遥不及看向逍遥居,初升的朝霞令他的眼前一片氤氲・・・ 任逍遥指引着毒蛇在月儿身上来回穿梭,他嘴中“丝丝”的响声像极了刺客吐着信子的蛇,微算时辰已经到了月儿死前的最后时刻,任逍遥发出最后的命令,毒蛇俱张开嘴,朝月儿咬了下去。十种毒蛇之毒与月儿体内的蛇毒混到一起,刺激的月儿张开嘴吐了好些毒血出来。说是迟那时快,遥不及展开一包裹,拿出三根银针扎在月儿灵池,要冲,固丸三穴上。月儿的眼睛这才迷起了一条缝。 这是哪?眼前的美人又是谁?我已经死了吗?月儿垂下眼睛,昏了过去。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二十五章 捡回一条命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又是一夜黄昏,太阳已是疲惫不堪的只将半脸庞挂在山崖上。月牙儿模模糊糊的探出云层,悄悄的打量着这个神秘的山谷。 晚霞的光芒照的整个人都懒懒的,它们一下一下扫着月儿的面庞,似乎在提醒她不要再睡了,是时候起来,看一看这霞光。 于是月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啊・・・”月儿只觉得浑身隐隐作痛,头也是昏昏沉沉的,她勉强的支撑起身子,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吊床之上。 这是哪啊?她打量着这个不大不小的屋子,浓浓的草药味有些呛鼻,她不由得咳嗽了几声。 “你醒了?” 月儿闻声望去,只看到了一个身材高挑,秀美如莲的美人儿。呀。这不是自己梦中见到过的那个仙女吗?难道自己仍是在梦里? 对啊,自己喝了忘我笑,现在应该是已近在阴间了吧?不,不对,这种温热的感觉,这种真实存在的感觉,怎么能是死了之后可以感觉的到的呢? 那美人儿走进月儿,将手搭在月儿脉上,月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深怕惊扰了面前的美人。他是玉雕吗?美的丝毫不像是人间人啊。自己跟他比起来,简直是一个丑陋难言的小丑。 他指尖的温度渐渐让月儿明白自己已经无恙了,那“忘我笑”并没有夺走自己的姓名,啊,真好,活着的感觉真好。 “谢谢你救了我。”月儿低低的说,她好久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了,她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声音是这般的好听。 那美人儿垂目不语,月儿本能的想与这样的一位美人靠近,于是她低低的唤了声:“姐姐?” 美人儿挑起眉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月儿有些胆怯,怪自己不该唐突。美人松开自己的手,转过脸的一瞬间,月儿看见了他的喉结。 他竟是男子?竟有这样美如仙娥的男子?月儿似不相信的摇摇头,瞬即想到自己刚刚那一声“姐姐。”叫的实在唐突,便从吊床上翻滚下来,恭恭敬敬的对着那美人行了一礼道:“救命之恩月儿当永记,刚才,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嗯。你若没事了就离开我的逍遥居吧。我这里不欢迎外人。”任逍遥冷冰冰道。 月儿似被人泼了一头凉水,她咬咬嘴唇打卡房门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任逍遥白了月儿离去的方向一眼,拿出了本破烂不堪的医术,他回来了!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月儿迷茫的晃悠了一圈,只觉得这个地方大的很,却像个迷宫般分不出东南西北。 “是月儿姑娘吧?”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妪问道。 “是,老婆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月儿见有人肯搭理自己,喜得不得了。 “姑娘莫急,老婆子这就带你去见少门主。”老妪慈祥的回道。 少门主?月儿纳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少门主了。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二十六章 画中美人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老妪将月儿指引到一小院外自己便离开了,月儿眯着眼睛闻了闻似有淡淡淡的蔷薇香气扑鼻而来。 推开院门,果不其然,各色蔷薇争相怒放着,满满一庭院,中只有一条小路是供人行走的。月儿小心着脚下的步伐,生怕不留神碰歪了一条花枝,或碰掉了一片花瓣。绕过整个花院后月儿敲了敲面前的房门。 “有人吗?”月儿问道,可是却没有人答应。她用小指轻轻一戳,门便打开了。进了门,月儿猛然觉察出这件屋子的陈设竟跟花舫中遥不及的暖阁一般。难道?月儿按下心中的喜悦,朝内阁走去。 绕了一圈,月儿也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正当她失望的想离开时,一张美人图吸引住了她:那女子头发极长,全部拢在左肩上,耳朵上挂着一对简简单单的珍珠坠子,右手支着下颚,目视远方,神情悠然,只是她衣着华贵,石榴红的长裙上绣满了蔷薇花纹,另有一条凤凰展翅于云霞之间。 月儿看的出了神,这女子是谁?这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一个美得难分性别的玉面男子,又会有这么一张震撼着自己心灵的美人图画。 “南月。”一声熟悉的声音扯回月儿纷飞的思绪,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月儿跑到遥不及近前,忘我的扑到遥不及怀中道:“舫主!月儿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舫主了。” 遥不及的双手紧张的拧成拳头,从小到大,与他最亲的人便是师傅和师弟,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拥抱过自己,这是他得到的第一个拥抱,来自于一个关心自己的女子的拥抱。 月儿觉察出遥不及僵硬着身子,便匆忙把手放开,红着脸说:“舫主,对,对不起。” “没事。”遥不及也有些尴尬。 月儿仍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她扬着小脸问:“舫主,你怎么会在这里呢,还有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啊。我一醒来就在吊床之上,还看见了一个很美的男人。”月儿自己都觉得用很美去形容一个男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是没办法,对于那个男子,她只能用美来形容。 “这是无极门,你看见的那个男子是给你解毒的人,我的师弟任逍遥。”遥不及毫不隐瞒,静静的走到那画像前,痴痴的望着画中的女子。 无极门?任逍遥?师弟?月儿脑中一片混乱,她试着把这些线索,包括玉连清,花舫,赞靶统统联系到一块,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但是那种好像明白但又没有完全看透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憋的难受。 “那么舫主你・・・”月儿试探着问道。她心中的喜悦之情渐渐地被一种恐慌取代。如果自己没有猜错,那么定是玉连清再次利用了自己,他的目的是无极门,救回自己性命的代价竟是将无极门置于险地。 “我是谁,并不重要。” “不!”月儿倔强的说,“玉连清利用了我,他一直想害你,一开始我不明白是为什么,现在我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就赶快离开这里。无极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小小的你付出太多不必要的牺牲。”任逍遥踏着淡淡的月儿而入,手中托着一个玉盏。 “牺牲?”月儿微微摇着头,“什么牺牲?”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二十七章 身世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任逍遥睨着眼睛道,“师兄,孟先生说了,舞墨的外伤无妨,可内脏受损。现下虽醒了,可随时可能因五脏出血而死。” “什么?”月儿抓住任逍遥的衣袖,“舞墨姐姐怎么受伤了?” 任逍遥冷冷的看着抓着自己衣袖的手,那目光似有冷箭,迫的月儿忙将手松开。 “这都要问你自己。”任逍遥一脸不懈的看了月儿一眼,随即挂上暖人的笑容对遥不及说道:“师兄,这是我新研究出的药,对你的病,应该会有帮助,你喝了吧。” 什么?遥不及也有病在身?月儿心疼的看着遥不及,只见他对任逍遥微微一下,端起玉盏,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从来,遥不及对任逍遥送来的药都是这样一口气咽下,从前,他层赌气弄翻了一被任逍遥送来的药,害的任逍遥连着五天不吃不喝险些要了命,从那以后,遥不及再也不会拒绝任逍遥送来的药了,即使他知道自己的病根本不会好。 见遥不及喝下了药,任逍遥满意的笑了。 见任逍遥离开,月儿松了一口气。遥不及好笑的问道:“你很怕他?” 月儿从未与遥不及这样轻松的谈话,于是她俏皮的回答道:“我醒来的时候叫了他一声姐姐,他似乎很不高兴呢。” 听到这,遥不及呵呵的笑了。 月儿也跟着笑了,她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那副画中的美人。这样的一个美人,挂在遥不及的房间内・・・她那么美,还有那一身红裙上的蔷薇・・・ 这个女子究竟是谁呢?月儿不敢问。但是她想知道。 “舫主,画上的女子是・・・” “一个女人,一个我日夜思念着的女人・・・”遥不及声音淡淡的,看上那副画的眼神,却异常的眷恋。 月儿心中一酸,接着问道:“她离开你了,为了思念她,你种了许多的蔷薇花。把蔷薇视作生命中的一部分,对吗?” “对,也不对。”遥不及笑笑,“她从来没有在我身边出现过,所以谈不上离开・・・” 啊,这是怎样折磨人的单相思啊,这世上竟还有如此痴情的人。月儿觉得今天的遥不及和往常好不一样。 “舫主,你这么好的人,一定能找到一个倾心爱你的女子的。”月儿真诚的说,遥不及听罢却哈哈大笑起来。 月儿见遥不及大笑,也不恼,她挠挠头发接着说:“舫主,不要再和朝廷作对了,对你没有好处的・・・” “哦?你怎么这样说?” “人活着平安福乐最重要,你们这样一直对抗朝廷,就是在刀尖子上度日,何苦呢。” 遥不及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遥不及吗?这是我师傅给我起的名字,寓意为与生母之间遥不可及。与至亲遥不可及的滋味,你品尝过吗?” 月儿笑了,“舫主,难道你忘了,月儿也是一个与至亲要不可及的人啊。” 遥不及回望着她,对啊,她和自己一样是个孤儿,只是自己比她幸运的多,自小被师傅所收留,虽也吃了不少苦,但还是有着快乐的。 “大周与我有杀母之仇,我要报仇。”遥不及坚定的语气令月儿一震。她多想安抚他,可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她寥寥几语怎么可能劝的动他。 “无论如何,舫主,我只希望你平安。”月儿关切道,而遥不及沉默了半日却摇了摇头。 “我的命,只为报仇而存在着。”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二十八章 离开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清晨,月儿酒杯山谷中的阵阵鸟鸣吵醒,她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刚一开门便被冷着脸的任逍遥吓了一跳。 “门,少门主。”月儿磕磕巴巴的说道。 “我跟你说了让你走,你怎么还在这里?”任逍遥慵懒的看着月儿,一夜没睡似的。 “我・・・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好,我这就让你知道。”任逍遥伸出手一把掐住月儿的脖子,月儿登时憋红了脸,两只手无助的拍打着任逍遥,而任逍遥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捏在自己手中的只是一只蝼蚁。 “师弟,住手!”遥不及喝道。 任逍遥见是遥不及,便轻甩衣袖将月儿推打墙角边去。 “师兄,要不让她死。要不让她在大周消失。你选择吧。”任逍遥不容抗拒的扬起下巴。等着遥不及的决定。 遥不及背着手,很是犹豫,任逍遥笑道:“师兄,你不要忘了。我们无极门是不欢迎任何一个外人的。凡是来我无极门的人,只能选择离开,或者消失。我已经容忍她活了两日了。” “师弟・・・” “师兄,师傅的规矩坏不得。无极门可有着上万的门众呢。”任逍遥毫不退让。 “好。”遥不及应到。他对在墙角哆嗦的月儿命到:“你随我来。” 月儿跟着遥不及来到一山峰之上,现在是清晨,太阳尚未绽出自己耀眼的光芒。只有几只秃鹰盘旋在上空,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月儿,你必须离开了。”遥不及道,“离开大周,离开这个有你故事的地方。记住你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有什么事情是可怕的了。” “我不,我不要离开。张叔小虎子他们还在这里,花舫还在这里,我要回去!” “你回不去了。”遥不及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朝山谷中扔去,“从今天起,你就像这掉入山谷的石子一样,消失了。玉连清不会为难那几个乞丐的。我也会派人照顾好他们。” 月儿不甘的摇着头,“那么舫主你呢?你会回到花舫去吗?” 遥不及苦笑,“也许吧。” 他指向南边道:“你去燕国吧,燕国本是我的家。那里风光秀美,景色宜人。老百姓多安分善良,你会活得很好的。” 月儿顺着遥不及的手望去,燕国,他的家?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二十九章 旧疾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遥不及将一匹马并一小袋子燕国的银锭子交在月儿的手上。指着前方的一条土路道“走吧,不要回头。” “舫主。”月儿犹依依不舍,她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舫主,我・・・” “不要再说了。记得我在山崖上说的话,过去的一切都忘了吧。我也会忘了它的。” 月儿还想说什么,但是远处的任逍遥如冰雕似的盯着自己。想到这个随时会要了自己命的人。月儿不寒而栗。 “我一定要走吗?” “除非你想选择死。” 月儿咬着嘴唇,再不舍得,她也得离开了。 “看来我再也没有希望叫上那蔷薇的名字了。”月儿颇为心寒的叹了口气,“看来,即使我再喜欢那花,我也跟它没缘。舫主,你也一样。” 遥不及不说话,只呆呆的目视着前方,燕国的方向。 月儿翻身上马,将属于她的东西放好,一袋银子,三片金叶子,一个玉牌,玉连清的玉牌。 “舫主,多保重。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了。”月儿眯着眼睛看着他,遥不及白发如雪,相貌俊朗,气质超然如仙,月儿细细的看着,她要把这个人永远记在心里。 “舫主!等等我!”一女子乘着白马从山崖间跑出,径直朝月儿等人奔来。月儿定睛一看,喜得险些哭出来。 “舞墨姐姐!”月儿跳下马,抓住舞墨的手说。舞墨气喘连连,面色犹是惨白的。她拍拍月儿的肩膀,示意不用为自己担心。 “门主,依照无极门的规定,像我这种只应在外收集消息的线人是不能回到无极门的。今天我愿护送月儿到燕国去,望门主放行。”舞墨恳求道。 “可是你的伤・・・” “孟先生说了,舞墨的伤已无妨。但是要好好养着身子,不可在伤了自己。”任逍遥的声音极轻,离着月儿等人也较远,但是他的话却清晰的传入月儿的耳中。 “好吧。你们俩,多保重。”遥不及留下最后一句话,朝任逍遥走去。 “南月,我们走吧。”舞墨示意月儿上马,月儿痴痴的看了遥不及背影半日终策马离开。 “师兄,你很舍不得她们吗?”任逍遥用半个身子挡住遥不及的去路。板着冷冰冰的一张脸。 “我们讨论的问题不该是这个。”遥不及扭过任逍遥的身体刚想接着说些什么,身子却不由自住的战栗起来,他遥不及痛苦的拍打着自己头,抓着自己的胸口不断的喘着粗气,一头整洁的白发被揉的凌乱不堪,来像是一张白色的大网罩在遥不及的身上。 “师兄!师兄!”任逍遥忙从袖子里拿出一紫色小葫芦倒出一金色药丸塞到了遥不及嘴里。 “师兄!师兄!你不要吓我”任逍遥无助的声音响彻在山谷,几只黄鹂鸟拍打着翅膀从干枯的松枝上飞了起来。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三十章 途中遇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如此走了两天,却仍看不到遥不及口中的那个世外桃源燕国,月儿担心舞墨的身体,便走走停停,这不她们在一家茶馆内又歇了下来。 “上一壶好茶,另加些好吃的小菜。快一点,我们急着赶路。”月儿拿出一小块碎银子,吩咐道。 “你这是打燕国来的?”管事的伙计皱起一脸褶子问道,月儿被这一问问的不知如何解释,还是舞墨机灵知道着这伙计定是认出了这银子不是属于他们国家的,便随口问了一句。 “是,我们是从燕国过来的。伙计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要是银子啊,我们都能使。二位稍等。”伙计胡乱擦了擦桌子便下去了。 “还是你反应快,他刚才那样问我,我还以为是要告了官府抓我们呢。”月儿带着笑意说。 舞墨被她的样子也逗笑了。 “不是我说你啊,这一路下来你都快成财神爷了。看见春种的农家户你要给钱,看见围着糖葫芦转圈的小孩你还要给钱,看见乞丐就更不提了。要不是我拦着你,你那金叶子都送出去多少回了。遥舫主给你的是安身立命的银子,你可不要乱来啊。” “知道了知道了。”月儿敷衍着回答,“对了我昨天翻这个小袋子的时候看见一颗珠子,好像是舫主放在我这里的。你看看。”月儿大大咧咧的拿出一颗青色的玉珠,舞墨赶忙将月儿的手掩下。 “姑娘,这是在外面,你就不怕被有心的人看去吗?”舞墨皱着眉,月儿点点头,从桌子下面把珠子递到了舞墨的手里。 舞墨只看了一眼,便惊的半日没有抬头,月儿眨巴眨巴眼睛,压着声音问:“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是没有,但是这颗珠子必须我给你保存着,不然你一高兴拿去给了人,我就得替舫主大哭一场了。” 月儿不服气的还道:“哪里就那么金贵了。”舞墨也不理她,放好珠子后,茶水小菜也被搬了上来。 另一桌几个赶路人一边喝着小酒一边高弹阔论,其中一个黑脸庞的男子嗓门最大,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见识多,人脉广,大声吵吵道:“老黑我前一阵子去了个好地方,花窑子!大周国管他叫什么花舫。那可是大周最吸引我老黑的一个地方啊!那里面的妞就是不一样,嫩的能掐出水啦!那叫一个**呀!”他一边说一边跟吃了辣椒似的吧唧着嘴,周围的人都跟着嘻笑起来。 月儿舞墨立刻没有了喝茶的兴致,两人冷眼看着那个黑脸的人。 “就凭他,也配进花舫吗?”舞墨嘲讽道。 黑脸见人们有兴致往下听,便往嘴里塞了颗花生米接着道:“本来啊,兄弟我是想带着大家一起到花窑子里面玩玩的,可惜前阵子他被官府端啦!好像那个舫主犯了事。哎呀,那花舫一时间树倒猢狲散,只剩下了个空阁楼。” “你说什么?”月儿“啪”的拍了桌子站起来,不顾舞墨的劝阻来到黑脸男子面前道:“你说花舫怎么了?!”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三十一章 巧遇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那黑脸人见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饶有兴致的打量了月儿两眼说:“怎么,姑娘难不成是从花舫里出来逃难的?那本大爷曾经可是你的客人啊!”黑脸人说完又哈哈笑起来。月儿又羞又恼,她气的浑身打颤不依不饶的问:“我只问你,花舫怎么了!” “我刚才说了你没听见啊?”黑脸人讲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又抿了一口小酒,“花舫被官府端了。” “什么?”月儿一把拉住一旁的舞墨,而舞墨只是摇了摇头,垂着眼睛不说话。 “那舫主就再也不能回到花舫了,花舫中的姐妹也就无家可归了!舞墨姐姐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花舫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是非,都怪我!”月儿扬手抽打着自己,闹了好一会才被向来冷静的舞墨劝住。 “你在这里哭闹有什么用呢!玉连清早就想致我们于死地了!”舞墨拿过包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拉着月儿要走。 “嗳~”黑脸人一脸坏笑的拦到月儿身边,觑眼看了半日道:“我认识你。你就是给人当了妾又跑到花舫当妓,被自家相公砸门要回去了的那位。” 月儿见眼前这人竟知道自己的事情,一下子慌了,她左顾右盼的看了看,觉得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认错人了。月儿我们走。”舞墨脸上勉强挂着微笑,拉着月儿的力道却重了三分。 “在本大爷这装什么清高。兄弟们,刚跟你们说了想请你们尝尝花舫的妞这就有送上门的了。你们且在这里等等,我让她们陪着兄弟喝两杯。”黑脸男子迈着大步走到月儿身前,伸手便要抓月儿的脖子。舞墨将月儿朝后一拉抬脚踢上那人要害之处。那黑脸男子痛的直喊娘,剩下几个看热闹的人哪见过这么不识时务的丫头,放下酒杯挽起袖子指着舞墨骂道:“臭娘们,不想要命了吧。” 舞墨轻轻一笑,扬着下颚,竟比男人还要潇洒。 “不想要了,看你有没有本事拿走。”说罢从怀中扯出两尺长绢,舞若银蛇般的向那几人掷去。 月儿从不知道舞墨竟然有这样的好功夫,那长绢本应是软弱无力的丝布,在舞墨的挥动下俨然成了可以致人于死地的长剑,不肖几个回合,那几个男子便个个摔了大马趴,狼狈的蜷在在一起。 “哼!”舞墨收回长绢,不屑的瞥了躺在地上嗷嗷直叫的手下败将们,牵过马带着月儿离开了茶馆。 “舞墨姐姐,我竟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功夫。刚才要不是你,我肯定会遭到羞辱。不过也怪我总是鲁莽行事,看来我这个性子,是应该改一改了。”月儿颇有些歉意的说道。 “没什么了,你也有你的长处,只是人在江湖,不能太单•;;•;;•;;”话未说完舞墨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月儿翻身下马,将身子不适的舞墨扶了下来。 “舞墨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咳咳。”虽说着没事,但五脏俱焚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们到一旁去歇一歇。”月儿指着一片枯黄的玉米地道,舞墨点点头,二人坐了下来。 月儿早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周国燕国还是卞国,周围只有大片的庄稼地和几户农庄。偶尔能听到绵羊的叫声。 “谢谢,谢谢。”一个穿着粉色破裙,蓝纱罩面,披头散发的女子从不远处的农庄走来。她手里捧着一个壶盖似的东西向来往的路人卑微的讨着钱。 “这世上,可怜人真多啊。原本觉得女子比男子好过活。真正走过了才知道,女人活着,比男人累多了。”舞墨看着那女子默默的说道。月儿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待那女子走到自己面前后,主动将银子放在她手中的壶盖里。 “谢谢!谢谢!”女子忙鞠躬谢道。起身时,她的面纱不小心掉了下来。月儿好心的替她捡起,交到她手上。 “给你。”月儿微笑着,可当女子扬起脸来时月儿却再也笑不出了。 “牡丹?!”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三十二章 卞国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牡丹?”舞墨顺着月儿的声音抬眼一看,可不就是牡丹吗!那女子慌慌张张的将面巾捂在脸上挥着手道:“我不是牡丹,我不是牡丹,你们认错人了!” “牡丹姐姐!我是月儿啊!你怎么沦落至此?花舫其他的姐妹呢?”月儿不肯罢休,抓着女子手道。 女子见提到花舫,便不再挣扎,歪过脸看着精神爽朗的月儿冷笑着,曾经自己是花中仙花牡丹,如今,她是需要乞讨来过活的叫花子!而起还要手当初一个小婢女的施舍!这种感觉,这种落差,谁能懂! “你问我?你还有脸来问我?”牡丹反手推到月儿,指着她的鼻子说:“自从你来到花舫,风波就没有断过。先是被泼皮肆扰,再是舫主入狱,最后更使得花舫一夜之间落败。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造成的!”牡丹伸手便要打月儿,舞墨赶忙站起,拦下牡丹道:“牡丹,你不能把罪责加在月儿身上,你在花舫待了数年,你心中怎会不知舫主与玉连清之间的剑拔弩张。现在花舫众人落难,我们要做的是相互帮助,这样才能支撑着活下去。”舞墨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伤感之情,花牡丹终心软下来,伏在舞墨身上呜呜哭泣。 三人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日落前找到了一家客栈,月儿点了一桌子的菜,牡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牡丹,你逃出来世没有带着银两首饰之类的吗?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呢?”舞墨夹了一筷子竹子鸡放到牡丹的碗里,牡丹三俩口吞了下去。 “官府来那么突然,我怎知道前一刻还与我**的男子后一刻便命官兵把我们抓了去。花舫尽毁,我匆忙间取了些随身的物品便带着几个姐妹从密道里逃了出去,各奔东西。因为这张脸,一路上没少有人打我的主意。就在前几日,我住在一家客栈里,展柜的趁我睡下来占我的便宜,我梦里惊醒拿起手边的烛台砸破了他的头,东西也没来的及拿便逃了出去。呵呵,我本以美貌而骄傲,到头来却差点因为这张脸性命不保,说来真是可笑。” 月儿与舞墨俱不做声,看着牡丹倒了一杯杯酒灌下肚子里去。 “牡丹,你这是要去哪啊?”舞墨按下酒壶,不让她再喝了。 牡丹夺过酒壶,直接对着嘴来喝,“我能去哪?走到哪算哪呗。” 月儿无奈极了,“可是我们总得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吧。” “也不知道这周围是什么地方,三国相连,交界处也有贸易往来。谁知道我们现在住的客栈是哪国人建的。”舞墨道 “前面便是卞国了。”牡丹喝多了酒,脸红扑扑的,格外的诱人。“本姑娘就是卞国的。” “就算是到了卞国,我们干什么呢。”月儿苦恼极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舞墨推开窗,月光倾撒了进来。月儿盯着月亮,眼一花,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舫主・・・”她呢喃道 “我们就算到了卞国要做什么呢?牡丹你有什么打算。?”舞墨保持着清醒,盘算着日后的事情。 “我能干什么?本来想到卞国的迎春楼去继续当我的头牌,却听说那迎春楼要换主子转手他人了。 月儿一下子来了精神,她直起身子道“牡丹姐,那家迎春楼真的要转手于他人吗?” 牡丹懒洋洋的仰着脸说,“对啊,有什么问题?” “不如我们把他接过来吧。反正那迎春楼中人手齐全,我们去了也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做的也是我们在花舫做的事情。你们觉得怎么样?”月儿建议。 “哪里有你说的这么轻巧,接过迎春楼需要三百两银子,你有吗?”牡丹翻了个白眼。月儿无奈,看向舞墨。 “月儿你决定了吗?” “嗯。” “那好。”舞墨将一直收在怀中的珠子交到月儿手里,“把它当掉。足够买下一个迎春楼了。” 牡丹惊道:“这珠子是,是舫主给你的?!” “是,有什么问题吗?” 牡丹咬着牙,眼中尽是不甘和嫉妒。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三十三章 相思阁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转眼间月儿等人已来了卞国半月有余了,天气中也有了春天的气息。这一大早的月儿便候在阁楼之上等着伙计将牌匾挂起来。 舞墨晃着手绢摇来摇去的,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女将军一般指挥着伙计门里里外外的忙碌着。终于,牌匾挂了起来。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放下手上的活赶来看热闹。 “这马上就要关门的迎春楼怎么又开起来了?” “听说来了个特别有钱的女子把这盘下来了。呦,这是改了个新名字吧。”老百姓议论纷纷。 “可不,真的改了个名字呢。相思阁。啧啧・・・这名字好哇。” 月儿掐着时间已经到了,便拍拍手,几个打扮小巧的女子提着彩色的篮子来到众人面前朝众人扔出了五色的果子。 “今天是我们相思阁开门迎客的日子,望大家多多捧场。”舞墨带头说道。众人,尤其是喜欢去寻乐子的男人们尽力的拍着手。 “吩咐下去,今天酒水减半,饭菜免费。”月儿对身边的侍女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牡丹又恢复了她在花舫中倾城摸样,扭着水蛇腰道:“谁曾想当初被喝成丫鬟的女子竟成了阁主,而我依然是风尘中挣扎的残花败柳,舞墨依然是个打杂管事的。” “牡丹姐姐,你多虑了。月儿还是当初的月儿。你们也不必叫我什么阁主。”月儿笑着说。这一个月来她想的最多的便是遥不及的话,他要自己忘记曾经,重新活过。月儿决心要用自己重新获得的生命为他,为自己活的更好。 “先是舫主,再是阁主。呵呵,只是花牡丹永远是花牡丹,罢了。”牡丹嫣然一笑。与月儿看着阁楼下的热闹。 夜晚,本该是静悄悄的,可对于月儿来说今晚的格外热闹的,整个相思阁被慕名而来,好奇而来的客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月儿舞墨忙的不可开交。 “看来这卞国的男人可不怎么恋家啊。”舞墨讥笑道。 “现下只能这样,等咱们相思阁在这里站住了脚,就学着花舫的样子用低位和金钱来筛选客人。”月儿一身水蓝色纱裙,别着一直蔷薇钗,她从未打扮的如此妖娆,也从未,这么美。 突然间,所有的灯火都被吹灭,众人哗然之际牡丹搭着阁楼上洒下的花瓣徐徐而落。她穿着牡丹花纹的白色水袖长裙,头发随意的绾着。脸上挂着面纱,眉心中的花钿格外的妖娆。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牡丹如仙子般落入面前。 牡丹轻盈的跳上一桌子,露出一双玉足,她轻卷衣袖转了个圈后娇嗔一笑如凤蝶般飞舞起来。 阁楼中的男人们有的痴傻的瞪着眼,有的留下口水都浑然不知,更有的梗着脖子望能看的更清桌上的佳人,总之,牡丹成功了,她再一次成了众星拱月的花魁,花中仙,花牡丹。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三十四章 意外来客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见众人对牡丹痴迷的不得了,甚是满意,她将目光从牡丹身上撤回来,却看见一黑衣男子趁着众人盯着牡丹时悄悄混入花舫,匆匆而过。 “你是在找什么人吗?”月儿趁男子不备问道,那男子警觉的回过头,假装镇定道:“没有。” “散开!散开!”几个看上去应是官兵的人带着佩刀走了进来,牡丹尚未舞完,但见官府的人来了,不得不停下。 那黑衣人本能的朝后一躲,那种心虚哪里逃得过舞墨的眼睛,舞墨来到月儿面前朝着官兵一努嘴,月儿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之后朝官兵走去。 “几位官爷,今天是相思阁开张的好日子,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们。”月儿满面微笑。那几个官兵倒也客气,微微点头道:“我们正在追捕一歹人,追至此地便不见了踪影。为保大家的安全。我们是要搜上一搜的。” “慢着!”月儿伸出一只手拦住那人去路,“我今天开门迎客,你们早不来玩不来非趁着客人都在的时候来,这不是砸我的招牌吗?” “姑娘,我们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这样的地方本就该查!” “你!”月儿气的竖眉,还好舞墨及时出现拉住生气的月儿道:“我们相思阁光明磊落,你要查便查吧,但是要小心我们阁中的陈设,这可都是花重金买来的。”舞墨对月儿微微点头,月儿受意,便不再多加阻拦。 楼上楼下的走了一圈那群人一无所获,向月儿报了声“告辞”后便转身离开阁中。 月儿用袖子挡着嘴微微笑着,跟着那官兵走了出去,相思阁外的红灯笼和官兵们举着的火把照亮了整条巷弄。那领头的官兵一将军摸样的人单膝跪下道:“将军,没有搜到。” 那将军似乎已经猜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遥遥的望了相思阁一眼,在月儿脸上扫了一眼后离去。 “阁主。我们回去吧。”舞墨唤道,而月儿却保持着掩嘴微笑的姿势呆呆的出神。 “阁主,你怎么了?”舞墨伸手在月儿眼前晃了晃。月儿这才像是回过了神,急匆匆的向那远去的队伍跑去,可惜那些人已经消失在巷口了。 “葫芦・・・”月儿念叨着,“是你吗?” “月儿。”舞墨叫着月儿的名字,月儿这才缓过神来。 “哦,没事,刚才那个黑衣人呢。”月儿大梦初醒般的问道。 “在蔷薇馆内。” 月儿点点头,将阁内一切事情交给舞墨之后来到自己休息的房间,蔷薇馆,这是她自己给自己起的馆名,相思阁,思蔷薇。 黑衣人见月儿走了进来,微微拱手一拜后便要离开。 “那官兵尚未走远,不如就在我这馆内休息一日吧。”月儿亲手奉上一杯茶,那黑衣人忙低下头,双手接了茶去。 “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必须离开,否则我大・・・大家都有麻烦。” 月儿多打量了这人俩眼,试探的问道:“你是大周人?” “哼!我做鬼也不会是大周人!”男子愤然。月儿心下有了计较,拿出一锭银子放在男子手里道:“拿着这些银子走吧。小心被人发现。” 男子犹豫再三,接过银子,对着月儿深深鞠了一躬后踏着夜色离开。 “让他走了?”舞墨站在月儿身后问道。 “嗯,他应该有很急的事情,而且是为了燕国的事情。”月儿紧盯着男子离去方向,想到那个将军摸样的人心中莫名的一暖。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三十五章 三国事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今夜又是一圆月,相思阁中依然是人声鼎沸,这一半都是牡丹的功劳。她穿梭于各色客人之间,却只微微一笑或饮下半杯酒。只是如此,便使得男人们为她趋之若鹜了。 但是牡丹似乎并不开心,原来在花舫中更多的不可一世的傲慢,而现在却有些刻意的献媚了。 当然这不是月儿关心的重点,今天她亲自招待了一桌客人,那几人看着便像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从他们嘴中打听事。来的更快,更真。 其中一个杜大人膀宽腰粗,一条金腰带显示出自己过人的财富,但是这个平时最豪爽最爱笑的官员,今天却颇有些闷闷不乐。 “杜大人,今个是怎么了?吓得姑娘们都不敢过来呢。”月儿坐在其身旁,见其满脸通红,便一下一下给他打着扇子。 “呵呵,你们妇道人家不必知道这些。倒是月老板你不仅能让一个快要关门的妓院弄得起死回生,还把卞国一众的青楼给比了下去,真是难得呀。” 月儿敷衍的笑了几声,青楼也好,妓院也罢,这都是她不想听到的字眼。 “杜大人既然知道我这里是寻乐子的地方,就应该把不痛快的事情吐出来,把快乐的事情装进去。”月儿亲手奉上一杯清酒,杜大人贼眉鼠眼的打量一番后接过酒杯,并借机摸了摸月儿的手。 “啊,这老板娘亲自倒的酒就是格外的香醇。哎,其实也是点小事。燕国与大周不和由来已久,可就喜欢把我卞国夹在中间受罪,偏偏我卞国又惹不起那大周国。”杜大人敲着酒杯细细说道,“卞国与他二国,多有货物往来,尤其与燕国最盛,可是前一阵周国却命我卞国停止一切与燕国的货物往来。哎・・・他们折腾他们的,非把我们牵扯进来做什么。银库里多少银子都是从燕人手中挣来的,这条钱路怎么能说断就断呢。燕国的人急的不得了,派了一大批人来卞国打听消息呢。” 月儿哑然失笑,她终于明白杜大人烦些什么了,恐怕他担心的不是卞国虚了国库,而是担心自己捞不到钱了。 “好了,您着烦心事也说出来了。舞墨,让紫云过来伺候。”月儿有了主意后便要走。 “嗳~老板娘,我就想让你陪着。”杜大人挽过月儿的腰,月儿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可是又不便发作,只能忍了下来。 回到蔷薇馆后,月儿三俩下将杜大人摸过的衣服换下,又拼命的洗了好几次手,这才作罢。 昨天那个男子应该是燕人没有错,那么他来卞国的目的是不是与这禁贸之事有关呢。月儿如此想着,打开一直压在枕头下的包裹,将三枚耀眼的金叶子捧在手中。 将军?你竟是个将军?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三十六章 他乡遇故知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一大早,月儿便罩着了件竹青色的长裙,头上戴着罩纱徒步走到将军府外。所幸的是,卞国只有一个将军府,不然月儿要找他可真是是大海捞针了。 “来者何人?”一个穿着深红色兵装的护卫横刀对向月儿,月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民女有事求见你们将军。” “我家将军是你相见就见的吗?快走,不要在将军府外多做停留。” 月儿抬头看看将军府上的匾额,可惜的时除了将军二字其他三字她不认识。倒是府外的两只石狮子威严大气,颇能代表这将军府内的威风。 月儿从袖子里拿出一方丝帕,慢慢展开,三片金叶子静静的躺在里面。“把这个带给你们将军,他看到了自会来见我的。” 那护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颇为谨慎的拿起月儿手中的叶子向将军府内跑去。 过了没一会,那个护卫便一脸笑容的说道:“姑娘,将军有请,请随我进来。” “多谢军爷。”月儿微笑道,跟着护卫走近将军府。 穿过层层走廊,月儿只觉得小腿都有些乏了才在一处院前停,将军府上并不奢华,布置的较为典雅,眼前的这座灰色院落更是有着江南小镇上温婉的气质。 “请”护卫替月儿推开院门,一个硕大的鱼缸出现在月儿的面前,然而鱼缸中已结了厚厚的冰,亮的像一块镜子。除了大大的鱼缸,院中还有许多的鸽子,白色的,灰色的,一个个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月儿。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男子的声音悠悠的传入月儿的耳中,月儿识得这声音,记得这声音。 “我也没有想到,当初救下的可怜人竟摇身一变成了卞国的将军。”月儿闻声望去,只见一榕树冠下,葫芦一身深蓝色衣衫,笑眯眯的看着月儿,月儿也微笑的看着他。初遇的那天晚上,他是受着箭伤走投无路的孤胆英雄,她是衣衫破烂披头散发赤脚逃亡的丐女。而现在,一切都变了。他潇洒倜傥,她清纯动人。 “你还好吗?”葫芦问道,他将头发拢在头顶,系了个玉冠,看起来格外的精神。 “尚好,你呢?”月儿笑答。 “尚好。”葫芦慢慢走近月儿,用手撩起她的面纱,看到月儿面庞之后微微一震,随即笑问道:“你是当初那个小乞丐吗?” 月儿“扑哧”笑了,“你还是当初那个闷葫芦吗?” 葫芦尴尬一笑,正了正神色说:“我是楚成云。” “楚成云?”月儿默默念道,“我还是喜欢叫你葫芦。” 说罢二人俱笑了起来,几只鸽子带头飞上了天空,剩下的鸽子们“咕咕”的叫着,拍打着翅膀也欲飞去。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三十七章 国事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楚成云摆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与月儿把酒言欢。几杯下肚之后月儿已经喝的晕晕乎乎。而楚成云却两眼放光,清醒的不得了。 “我真羡慕你月儿,你能醉,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可是我却怎么样也醉不了,连难得糊涂都做不到。”楚成云晃悠着酒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月儿挣扎着坐直了腰,看着一脸惆怅的楚成云道:“你干嘛寻糊涂?我问你,你当初为何跑到大周去,更个逃亡的小贼似的?” 楚成云放下酒杯,嘴角漫上一丝苦笑,“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跑到卞国做起青楼生意了呢?” 月儿瞅了楚成云一眼,虽然她不喜欢别人管相思阁叫青楼,但是念在他是葫芦,哦不,是楚成云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我为一个人。” 楚成云似有些不信的摇摇头,“我也是为了一个人。” 月儿不满意的笑道:“为什么你总是学我说话?” “我哪有?”楚成云赶忙摆手,“或许我们太像了吧。” 太像了?月儿苦笑,她整了整衣衫,正色道:“楚成云,我是来求你一件事的。” “哦?”楚成云一下子来了精神,“什么事?” 月儿稍作犹豫,她虽救过他,但是当初落魄的葫芦一下子变成器宇轩昂的将军,这多多少少让自己多了一些陌生感。 “你知道,我是吃过苦的人,最希望的事情便是能吃得饱穿的暖,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我相信所有的老百姓跟我一样,都想有个温暖的家,安乐的生活。”月儿缓缓的说道。 “月儿,你究竟想说什么?”楚成云看出月儿的拘谨,便又倒了两杯酒,与月儿轻轻碰杯。 月儿又吃了一杯,咬了咬嘴唇接着说,“你是将军,定知道近期三国之间的事情。若我没有猜错,前几天你们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捉拿一人,才追到我花舫。” “你连这事都清楚?”楚成云蹙眉道:“月儿,你开那相思阁究竟要干嘛?” “这些都不重要,葫芦,你是将军,应为卞国,为天下人谋福祉。”月儿坚定的说道。 楚成云又仰头喝了一杯冷着一张脸道,“他们大周实在是欺人太甚,月儿,即使你不来求我我也会阻止圣上同意大周那无礼的要求。” 月儿欣然一笑,“如此,我代燕国和卞国人多谢将军了。” “这本是我的职责。”楚成云放下僵着的脸,“月儿,我奉劝你一句,你并不适合风尘。” 月儿不语,她只想知道若是他知道自己为他的国家做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很高兴。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三十八章 意难平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很快,大周与卞国之事便有了结果,因以楚将军为主的大臣反对,卞国皇帝决定驳回大周的要求。 月儿心中及时开心,命人吩咐下去七日内酒水价钱减半。 今夜残月,月儿一边和舞墨开着玩笑一边看着阁内热闹的场面。牡丹今日打扮的格外冷艳,颇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情调。 “阁主,有人来找。”阁中侍女拿着一个葫芦瓶禀告道。舞墨一脸茫然的接过葫芦瓶,问“这是?” 月儿掩嘴一笑,“去带那人上来。” “看来是贵客了。”舞墨识趣的离开。 “这相思阁还真是个好地方。”楚成云人未至音先到,月儿已备好了一桌酒菜,待楚成云进了蔷薇居,便遥遥敬了一杯酒道:“先干为敬。” 楚成云手执一把折扇,颇像个风流不羁的玉面少爷。 “想不到竟然如此顺利。”月儿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楚成云却苦笑道:“你是听消息的,当然觉得简单。哪里知道朝堂之上的唇枪舌剑呢,丞相那个老匹夫,十八年前就险些将卞国送上绝路,现在竟又做这龌龊之事。哼!” “什么绝路?”月儿对三国之间的事情甚是好奇。 “那是我父辈之时的事情了,具体的我也不甚清楚,好像是与燕国皇妃有关。总之燕国本与卞国关系很好的,可是自打出了那件事后,便翻了脸,为求自保,卞国才多多依附大周,结果呢,哼,大周一心一意想更好的控制住卞国,要我说与其或在别人的脸色之下,不如大打一战,活着也痛快。” 月儿支着下巴听着,没想到葫芦还是个有抱负有志气的主呢。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开战,将有多少百姓为此受苦。”月儿宽慰道,“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好!”楚成云合上折扇,换了大碗一碗一碗的喝下去,终于,醉在了月儿的蔷薇居。 “馨儿,馨儿•••”楚成云嘴中不断的唤着“馨儿二字”,月儿轻抚着楚成云的头发,默默的流下两滴泪。 终于明白楚成云为什么想要醉了,醉了可以看到自己想念的人。 “馨儿?”月儿呢喃,“那是一个很美的姑娘吧。” “阁主!”舞墨匆匆忙忙闯了进来,看到月儿与楚成云的缠绵之态,吓了一跳欲退出去。 “舞墨什么事?”月儿叫住舞墨,擦了擦眼角的泪。 “有人要见你。” “谁?” 舞墨瞥了楚成云一眼压低声音道:“那个黑衣人。” “他?”月儿有些吃惊,吩咐舞墨将楚成云带下去休息后,走去了内阁。 黑衣男子今日穿了一身青装,见到月儿后先是行了一礼,便从袖口拿出一封信交到了月儿手里。 “门主吩咐姑娘看完此信便烧了,属下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门主?月儿接过信封,还未来得及细问那男子便退了出去。 是他?月儿的手几乎颤抖了起来,先捧在怀中笑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将它打开,可是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她不识字。 “舞墨!舞墨!”月儿将舞墨唤了进来,“你看这是舫主的信,你快读了我听。” 舞墨也是喜得半日才反应过来,忙拿起信一字一字的看了。信看罢,舞墨脸上的笑容却没了。 “念啊!”月儿催促道。舞墨微微蹙眉,耐不住月儿促,便念了起来: 南月,知你已到卞国,一切安好,心中甚是欣慰。但,希望你能安稳度日,不要重蹈覆辙。平安是福,平凡是乐。切莫一意孤行,自作聪明。自作多情,终害人害己。 舞墨声音极轻,念罢将信折好递给月儿。 “月儿,这,或许舫主也是为了你好。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三十九章 波澜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呆若木人,她一把拽过信,不相信的问道:“舞墨,你刚才念的是真的?是这信上写的?” “月儿・・・”舞墨知道月儿难过,却不知该怎么样劝慰。 “你下去吧。”月儿道,她紧紧的将信攥在手里。寻了半日终找到了一个火折子。 “不要自作多情了月儿,自作多情,终害人害己啊!”月儿嘴中重复着遥不及信中的话,点了半日火折子才着了起来,可将火苗对准信的一角后却又迟疑了。 这也许会是他给自己最后一封信啊! 月儿矛盾极了,原本以为自己的那点小小的心思永远不会被他发现,可是他不仅发现了,还无情的将它打碎。 “月儿姑娘?” 月儿犹在难过,杜大人却红着一张脸闯了进来,见月儿手中拿着一封信便指着那信说“呦,这是那一位情郎给姑娘你的信啊?” 月儿将信收在袖子里,正色道:“杜大人喝醉了,到雅居里面歇息一晚上吧。” “是要歇歇。”杜大人踉跄着脚步,“要歇也是歇在蔷薇居里。” 月儿恼怒,这蔷薇居也是你说进就进的吗? “杜大人还是移步吧,我这里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刚刚不好藏了情郎的信吗?多我一个算什么?”杜大人假装站不稳,直挺挺的向月儿扑来。 “杜大人!你再这样下去我不客气了!”月儿勉强支起杜大人的身子,将推到一边。 “嗳~你装什么装啊?”杜大人用手指着月儿骂道,“本大人要你,是你的荣幸!你有什么可傲的?那天根本官逼急了给你把这相思阁端了!”杜大人一把抓过月儿,不顾起反抗将月儿压倒在床上。 “你放开我!”月儿大吼大叫,可瘦小的她哪里是杜大人的对手,她的衣服被撕了个乱七八糟,杜大人压住月儿的手,将头埋进月儿颈间。 这一幕,像极了在朱府的那个晚上,月儿无助的叫着,反抗着,可斗无济于事。为什么?为什么到了卞国还得受辱?难道自己就不陪得到一人之爱吗? 月儿如此想着,伸手够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盏红烛,月儿将犹在流着热蜡的红烛拔起,朝着杜大人的脸戳了下去。 “哎呦!妈哎!”杜大人一声狼叫跳了起来! “好你个南月!真是胆大包天。今天你杜大爷非端了你这青楼!”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四十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杜大人一边叫嚣着一边胡乱穿上衣服气冲冲的离开蔷薇居,月儿挣扎着坐起,从镜中看到了破败的自己。她惊的拍翻了镜子,随手抓了块帕子用劲的在杜大人留下气息的地方擦着。擦了半日她还是觉得脏,又将半个身子浸到浴盆里,直到憋不住气了才出来。 月儿喘着粗气,水珠“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她用手拍打着被杜大人摸过的地方,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她恨这样的自己!舞墨和牡丹冲进来的时候,月儿正厮打着自己,花牡丹冲上来抓住月儿的手喝道:“你疯啦?” 月儿发狠的将花牡丹推开,“用你管?”终于,她没有了一点力气,靠着浴盆慢慢蹲下,紧紧的搂着自己。 “好心当成驴肝肺!”牡丹拍拍膝盖站起,无意间看见月儿床边有一封信,好奇的捡了起来。 “月儿,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舞墨取了一件棉袍披在月儿肩上,“那杜大人仗着自己有江丞相撑腰,在朝中没有几个人敢惹他。月儿,你要不先出去躲躲?” “躲什么躲?死了算了?”月儿话锋刚落,蔷薇居内便闯入四个官兵,上来便要抓月儿。 “你们凭什么抓人?”舞墨护在月儿身前。 “凭什么?有人来报你们这相思阁颇有猫腻,官府要查上一查。”领头的官兵恭敬的答道,眼睛却在月儿身上上三路下三路的来回打量着。 “既是官府,就该有官文,拿来我看。”舞墨不依不饶。 “滚开!再啰嗦把你也待下去!”那官兵将舞墨推开,便要抓了月儿去。舞墨急了,舀起浴盆中的水朝那几人泼去。趁其混乱,飞脚踢翻四人,拽着月儿便跑。 “姑娘这是匆匆忙忙要去哪里?”月儿跟着舞墨跑出尚未跑出相思阁,便被一坐在大唐内摇着青骨扇的男子拦住了去路。那男子虽背着月儿,但是他手中的青骨扇却是月儿熟悉的。 “玉连清?”月儿一下子缓过了神,只要这个家伙出现,自己便没有好日子过,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看来月儿姑娘还是记得在下的。”玉连清合住扇,侧过半张迷人阴郁的脸,此时官兵的拨开人群也冲了下来,相思阁内一片大乱。 看到玉连清,舞墨恨得直咬牙,曾经的花舫因为此人落败,今日的相思阁不能再毁在这个人手中! 想到这,舞墨踏步而上,伸手击向玉连清要害,玉连清别过脸,拿着青骨扇的手灵活的绕过舞墨击来的一掌,另一只手飞快的劈向舞墨左肩,舞墨“啊”的一声跪了下去。 “没想到你还是个练家子?”玉连清似赞叹的说道。 舞墨在地上一滚,从怀中抽出三尺白纱绢朝朝玉连清掷去,玉连清点地跃起,踏着长绢而过,给了舞墨重重的一脚,正击五脏,舞墨骤然失了力气,摔倒在地上,末了吐出一口血来。 “舞墨!”月儿松开抓着棉衣的手,将舞墨紧紧的抱在怀里。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四十一章 再难从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玉连清!”月儿扯着嗓子骂道:“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玉连清眉心微皱,他这是第一次被人骂,还骂的人尽皆知。 那四个官兵分别架起舞墨和月儿,月儿无论怎么样挣扎都挣脱不开,即使是初春,天气却依然有些冷,月儿又湿着身子,很快冻的说不出话来,只恨恨的瞪着玉连清。 “把人放了。”玉连清按着他的习惯,一边拿丝帕擦着自己的手一边命令道。 “你是谁?敢拉着官兵办事。” “哼!”玉连清不屑的用手指了指相思阁的大门道:“你去问问你们门外的主子就知道我是谁了。” 那四个官兵犹是不信,其中一人大摇大摆的开开门走了出去,不一会便小跑着回来给玉连清恭恭敬敬的磕了两个头,另外三人都看傻了,但却明白眼前的人定是大人物,便松开月儿舞墨跟着跪下。 “滚吧。”玉连清将丝帕放好,对月儿温柔道:“月老板,外面风凉我们进去说话。” 月儿将舞墨交给蔷薇阁内心最细的丫头看着,并命她请了最好的大夫去。这才安下心,换了衣服,将玉连清请到了自己蔷薇居中。 月儿头发未干,便松散的披在脑后,用一根玉钗固定,脸上未失脂粉,看起来楚楚动人。 “蔷薇居。是个好名字。我喜欢”玉连清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满意的摇摇头。 “没想到,给楚成云吹耳旁风的女子竟是我的老朋友。月老板,你总该知道自己是大周人吧?怎么能帮着别国欺负我们大周呢?” 月儿怀中抱着个汤婆子,身上也渐渐的有了暖意。所谓来者不善,她知道玉连清的出现绝对不是个好兆头。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而且,我从小是孤儿,并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国的人。而且,你话不用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们斗来斗去不就是为自己的利益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是跟月儿没关系。不过无极门总跟你有关系吧。”玉连清看看桌上的紫砂壶接着说:“怎么,月老板连口水都不给客人喝的吗?” 月儿气的看了他一眼,去了一海碗,倒了满满一碗水道:“请” 玉连清微微一笑,端起碗喝了半碗下去。 “啊!真是痛快。”玉连清放下碗打量着月儿,“想不到你中了忘我笑非但没死,反而越发标志了,到底是玉面神医,出手果然非同凡响。” 月儿本隐忍着对玉连清的仇恨,见其提起了忘我笑,便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冷笑道:“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吗?”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四十二章 无泪夜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那毒药不是我让你吃的,是你自己吃的。月老板说话要慎重。”玉连清阴着一张脸,“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一个小乞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了我的计划。呵呵,我们再次相遇就是证明我们有缘,月儿小姐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我不感兴趣,你还是找别人吧。” “呵呵,我没有跟你商量的意思。”玉连清站起,只留了个后背给月儿,“楚成云原来是你的老朋友啊。若是没有猜错,你身上的三片金叶子就是从他那里得来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关楚成云什么事?”月儿微微一拍桌子,有些生气。 “哎呦,脾气还见长了。”玉连清轻笑,“这个楚成云我不太喜欢,他总是跟我们大周对着干,帮我看着他,不然先出事的要不是那几个乞丐,要不就是遥不及。” 月儿凝眉,什么?他居然又想控制自己? “你别做梦了。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你可不要乱来?”玉连清晃晃扇柄,“你死了我会拉着很多人为你陪葬的。况且,我留着你还有大用处,怎么会舍得你死,对吧。”玉连清轻轻一笑,打开扇子摇了摇便走出了月儿的蔷薇居。 “玉连清!玉连清!”月儿追了出去喊道“我不会再听你的!” 这一夜,月儿迟迟闭不上眼睛“不要自作多情,不要自多情!”啊!月儿“腾”的从床上坐起,抱着自己的头嘴中默默的念叨着。她用力的敲打自己的脑袋,却如何也把这几个字拍打不出去。 “你做什么呢?” 月儿抬头,牡丹穿戴整齐坐在自己床边,手中端着一碗茶。 “喝了吧,舒服舒服。” 月儿接过牡丹的茶,吞了下去。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啊,穿戴这么整齐,是要出去见客吗?”月儿胡问道。 “你糊涂啦,这都什么时辰了,相思阁已经闭门了。” 月儿又看了她这一身的行头一眼,疑惑皱着眉。 牡丹摆了摆衣袖,“我只是穿着这衣服在屋子里跳了跳舞。”舞墨犹在陶醉的说,“你知道吗?当初舫主许我留在花舫时,我便穿着这样的一身衣服,跳了这样的一段舞。然后,他对我说,‘你乃天姿国色,雍容大方,堪为花中仙,花牡丹’,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如此赞誉,美的整个人都飘在天上。呵呵,现在,却只是在地上趴着。月儿。”牡丹美目一瞪看向月儿的眼睛,“这种落差,你懂吗?呵呵,你当然不懂,你当然不懂。” 月儿沉默半日,牡丹娇媚的脸上满是忧伤和思念。 “你很喜欢舫主吗?”月儿直白的问,既是问牡丹也是问自己。 “是,很喜欢。你不也一样吗?”牡丹略带嘲讽道:“只是他不喜欢我们罢了。” 月儿知道‘我们’说的是谁,她突然想起那画上的美人,是啊,自己连给那画中美人提鞋都不配,真是自多多情了。想想自己住着的屋子还叫做蔷薇阁,这不是鸠占鹊巢了吗? 想到这,月儿笑着摇摇头。牡丹也跟着笑了笑,离开月儿的床拖着长长的裙摆走了。 “舫主对你,比对我好多了。” 这是花牡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好?能有多好呢?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四十三章 相思语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如果说玉连清的出现总会给月儿带来麻烦,那么昨晚的事情明显只是个开端。 “你说的是真的?皇上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月儿眼巴巴的看着楚成云喝下去第三壶酒,怎么劝也劝不住。 “皇上?皇上?哼,这事应该去问江丞相。”楚成云满脸酡红,晃了晃酒壶道:“空了。再上一壶。” 月儿压住酒壶,训道:“你这样喝成个醉鬼有什么用呢?!难道只能看着两国百姓受苦了?”月儿怅然,虽然遥不及不领自己的这份情,可月儿仍真心希望天下百姓能安居乐业,不用吃苦。 “周国派了人来,在丞相府上待了一天,说了些许话,就把我之前说的一切推翻了。我要这将军的帽子有什么用?既不能战于沙场,又不能造福于百姓,不如就在你相思阁中且乐呵着,对吧。”楚成云拨开月儿的手,将壶盖打开,倒了半日,却一滴酒都没了。 “你这样作践自己是给谁看呢?”月儿有些心疼。楚成云整个人如烂泥般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沾了沾水,写了个“馨”字。 “馨?”月儿认得这个字,想起上次楚成云嘴中念叨的“馨儿”月儿府上前去问道:“这是你的,妻子?” 楚成云身子微微一颤,“你怎么知道的?”他直起腰来,“入你相思阁,哪能不相思?馨儿,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的未婚妻・・・” “既是你的未婚妻,你想见她还不容易吗?难道,她不在你身边?”月儿有些好奇,这楚成云心中装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楚成云突不说话了,月儿刚想出言安慰,楚成云却像发了疯似的掀翻了整张桌子。月儿忙退到一边,看着独自发狂的楚成云。 “她被抢走了!月儿!你知道我心中的痛吗?就是因为大周!要不是大周那个狗皇帝,馨儿不会离开我!不会离开我!” “怎么,楚将军很讨厌我们大周吗?” 月儿听闻此声音不禁打了个激灵,怎么又是他。她忙拦到楚成云面前,等着玉连清出现。 果不其然,玉连清又来了,一脸悠然自得的摸样与狼狈的楚成云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知你父亲看到自己的儿子是这幅摸样,酒泉之下会不会很失望、”玉连清阴阳怪气的说道,“杀父之仇未报,却因为一个女子失了分寸,室非大丈夫所为。” “你是谁?凭什么教训我?”楚成云醒了两分,恢复了些将军应有的气度。 “就是个讨人厌的人,承云,我让舞墨派轿子送你回去。”月儿对跟着玉连清上来的舞墨使了个颜色,舞墨会意,忙接了楚成云去。 见楚成云安全离开,月儿松了口气,月儿见一地狼藉,也不唤人来收拾,就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知道,玉连清是个极爱干净的人,果然,他离着自己远远的,青着脸不肯过来。 “玉公子,来,喝杯酒。这可是我藏起来的私酿呢。”月儿身后的小格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葫芦,倒了一杯酒,对着玉连清端了起来。 玉连清看着地上的残羹剩饭一脸的嫌恶,他知道月儿时有心捉弄他,便深吸一口气,凌空飞步至月儿面前,将酒杯夺了过去。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四十四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看着玉连清精巧的下颚,脑中飞快的转动着,为什么这个人出现的时间与皇帝改变心意的时间那么吻合。之前在大周便能看出这个人有调遣兵马之权,就连卞国官府的人对其身份也颇为忌惮。他一心想除掉无极门,而无极门的对头便是朝廷。但看玉连清不过是二十左右的男儿,不可能短短时间内获得那么大的权力,难道・・・月儿如此盘算着,心下有了计较。 玉连清放下酒杯,发现月儿盯着自己笑的格外的诡异,他便也回望着月儿,四目相对,两人之心却各有打算。 “玉公子今日来,是和月儿叙旧的吗?” “算是吧。今个我在阁里看到了牡丹,于大周时还围着我团团转的女人再见到我是竟冷若冰霜一般,真是令人寒心啊。” 月儿苦笑,“玉公子这话说的糊涂,先寒心的怕是牡丹吧。” “我们不要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了,难道你就不关心那几个叫花子吗?” 月儿的心似猛的被人划了一刀般,她怎么可能不关心,只是她不愿意从他嘴里听到张叔他们的消息。 “玉连清,看在我差点死在你手上的份上,放过他们。”月儿语气骤然冰冷下来。玉连清笑而不答,只微微摇着头。 月儿平复了下心情,从塌边的一个小簸箩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小瓶,粘了些粉末于手上。 “你不说我就当答应了。这杯酒就当是我的谢礼。”月儿又倒了杯酒,手指轻轻的点了下去。 玉连清看着酒杯,迟迟不肯接过。月儿便一直举着,终于,玉连清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接过酒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道了声好酒后喝了下去。 月儿一颗心剧烈的跳着,她将粘着粉末的手指紧紧的攥在手心里,从来,只要有难缠之人不愿离开,月儿都会在他们酒中加点这种粉末,令其晕过去。 果然,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玉连清也晕在了地上,月儿犹不解恨的狠狠踹了他两脚,才吩咐人将他关进了书房里。 “小荷,明日去将军府上一趟,就说相思阁阁主有情,并有要相商。” 今夜月儿仍是怎么样都睡不着,脑子里面不断浮现的都是那一身素衣一身白发,仿佛蓬莱仙人的遥不及。她不愿再想他,可是怎样都控制不了。 一大早,月儿便收拾好了等着楚成云的到来。她特意打扮的漂亮了些,去见见这位被关了一夜,折磨的自己死去活来的玉连清。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玉连清被结结实实的绑在木椅上。见月儿进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早,月老板。”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四十五章 作茧自缚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看着神清气爽的玉连清,月儿也提起了精神,她淡淡的问道:“这一晚休息的可好?” 玉连清被绑了一晚上,怎么可能休息的好,月儿故意惹他生气,可玉连清却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月老板你这样做是何用意?我哪里得罪你了?” “哼,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我并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是只要你出现,我就必然没有好日子过。要知道,比起你用毒差点毒死我,还害舞墨受伤,花舫尽毁。我这点惩罚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阁主,楚将军带到了。”月儿话音刚落,舞墨便引着楚成云进到画舫,月儿迎了上去道:“将军,我替你抓了个人,我想这人与大周的关系定是非比寻常,压在你府上,当做对付筹码怎么样?” “抓了个人?”楚成云左右看看,“谁?” “就是他。”月儿闪开身子,玉连清笑着对楚成云道:“楚将军好,我们又见面了。” 楚成云登时变了脸,月儿隐隐觉得出了问题。 玉连清虽然做了俎上鱼肉,但他一点紧张害怕的神色也没有,依然笑呵呵的对楚成云道:“当日你从我的人手下溜走了,我就说总有一天我们会见面的。昨晚上匆忙,没来的上跟将军叙旧,看来今天有机会了。” 月儿暗暗的“呀”道,莫非,当初追杀他的人就是这玉连清?! 楚成云呼吸渐重,却仍一句话都不说。 “你想知道文馨的事情问我就好啊,何必冒险闯皇宫呢?前一阵子我还见到她来着,她还活着,只是人清瘦了些,不似刚进宫时水灵了。” “你不要再说了!”楚成云突然大叫道,青筋毕现。 “承云,既然他与你有恨,就把他带回去慢慢折磨。”月儿越发恨到,原来她和葫芦有着共同的仇人。 楚成云再次沉默,与玉连清久久的对视,过了一会颓然坐到椅子上,冲着月儿摆摆手说:“月儿,放了他。” “什么?”月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放了他。”楚成云目光肯定,没有再犹豫。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四十六章 他们也是仇人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楚承云!你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还是怎样?他是你的仇人你为什么要放了他?”月儿难以理解,可楚成云却仍青着脸,见月儿不动手,自己走上去,三两下松开玉连清身上的绳子。 月儿气的腿软,“好你个葫芦,竟是个连仇人都不敢抓的人!我真为你的未婚妻不值!” “月儿闭嘴。”楚成云恨恨的扔下绳子,“你根本不知道这人是谁!” “我管他是谁!”月儿难以忍受,先是遥不及将自己远远推了出去,又是楚成云将自己的好心当做随手可弃的一块抹布,为什么自己做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要受到别人的反对? “楚将军,你比月老板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是不知道我是谁,那你又是否知道她是谁?”玉连清站起来舒缓了一下筋骨,拿出青骨扇指着月儿的脸。 楚成云与月儿面面相觑,玉连清则围着月儿转了一圈,扬声说道:“月老板,能否主动告诉楚成云,你和遥不及是什么关系。”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更不知你把舫主扯进来做什么。” “哦?”玉连清犹笑着,看向楚成云,“楚将军听到了吗?‘舫主’你可知道月老板口中的舫主便是无极门的少掌门,遥不及。这个月老板可是遥不及的红颜知己,为了给她解毒,冒着暴露无极门的危险,将月老板带回去调养。此情此意,楚将军听了是不是也很感动呢?” 月儿根本不知玉连清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只是楚成云听罢却呆若木鸡一般,他那陌生的仇恨的眼神直直的射向月儿,月儿不信那会是楚成云,是葫芦看向自己的目光。 “月老板,你很奇怪楚将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吧?我来告诉你,楚将军的父亲楚青,便是死在无极门的手下。” 月儿只觉得头似被人重重的击打了一番,天旋地转的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待她清醒时,楚成云的恨意,玉连清的得意,都像狂风一般朝自己袭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承云,我与遥不及是旧相识,我被他救过两次。至于无极门实在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还有・・・”想到这月儿心中微痛,可是为了安抚楚成云,月儿只能说出来,“还有就是遥不及已与我恩断义绝。” “是吗?”玉连清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月儿,他继续在楚成云与月儿中间制造裂痕。 “我可是有证据证明在见到楚将军之后,你和遥舫主可是一直联系着的。楚将军若是不信,我可奉上证据。”说罢,玉连清轻轻的击了三下掌。不肖一刻,牡丹便迈着优美的步子走了进来。 “牡丹?”月儿没想到花牡丹竟然一直等在门外,“你来做什么?” 牡丹没有理会月儿,而是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在楚成云面前展开,那信似有魔力一般,将楚成云吸引了去。 月儿认出那是遥不及给自己的信,想要抢过来却被玉连清拦住,无奈,她只得冲着牡丹吼道:“牡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是卞国人。”牡丹正气凌然的回道,可月儿哪里相信这样的解释。她推开拦着自己的玉连清,冲到楚成云面前,对上楚成云冒着寒气的双眼。 “楚将军,此等贼人对我们两国来说实在是个祸害,不如将她带回。软禁起来,以后可以用来挟制遥不及,你看怎么样。”玉连清建议道。月儿愤然,他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楚成云不敢再去看月儿,月儿看的出他对亡夫的追思。父亲死了,未婚妻被夺走,他心中的痛该有多少。 “你看着办吧,在下告辞。” 楚成云从月儿身旁擦肩而过,快步离开了书房。 月儿闭上眼睛,真好,安静了。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四十七章 软禁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老板,我走了,晚上再来瞧你。”玉连清将信纸放在月儿手说中道:“这个你收好。” 书房中只剩下牡丹和月儿两人,牡丹坐在玉连清坐过的椅子上,摆弄着头发。 “为什么?”月儿语气中不含一丝感情,连续的打击已经让她开始麻木。 “为什么?”牡丹深深的吸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你是救了我的人。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只要一想到我们的身份变了位置,我心中就不舒服。凭什么你就能平步青云,成为将军的挚友,更能得舫主青睐。而我,就只能做这风尘女子?不瞒你说,我也是个不识字的人,但是我却认识他的笔迹,为什么他就不写封信,关心一下我的死活呢?” 月儿苦笑,已经如此,她实在没有力气去与牡丹争个你死我活。 “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该帮着舫主的敌人害我。”月儿平和的说道。 “害你?那信本来就是真的。而且女人的眼中唯一的敌人就是情敌。”牡丹的表情恢复了在花舫时的冷漠孤傲,接着对月儿说:“虽然我知道我得不到遥不及,但是我也绝对不允许你得到。” “你真是疯了。”月儿扶着阁梯,一点点消失在牡丹的眼前。 晚上,月儿对着镜子给自己画了精致的妆容,带着舞墨候在相思阁外。不到子时,巷口便响起了马蹄声,火把烧红了月儿的眼睛。月儿不顾舞墨的阻拦主动迎上前去,那官兵毫不犹豫将月儿扣押了起来。 “月儿!”舞墨喊道,两个官拔出刀,示意舞墨不要向前。 “舞墨,帮着照看着阁中的姑娘,若是有事就去找・・・算了,你全权解决吧。”月儿不舍的看了相思阁半日,被官兵催促着走了。 月儿本以为会被抓入官府,结果却被蒙上眼睛后带入了一个别院中,待月儿睁开眼睛时,摆在面前的竟是一张精致典雅的木床,屋中更有令人眼花缭乱的珍奇摆设,月儿在屋中转了一圈,心中载着满满的疑惑:这个玉连清究竟搞什么鬼?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一个小丫头低着头端了食盒进来,对月儿行了礼便匆匆退了出去。月儿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盘金丝酥加三盘精致的小菜。 月儿盖上食盒,一脸不屑。她心中憋闷的很,便想把窗户打开,谁知这屋中的窗户竟然订的死死的。 “月老板这是要逃吗?” 月儿收回推窗的手,瞪了玉连清一眼。“要逃就早逃了,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没什么好怕的。” “月老板真是潇洒。”玉连清打开食盒看了看,“怎么,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 “你的东西我不吃。” “不吃?呵呵,也许月老板对我有成见,其实一直以来我想要对付的都不是你。” 月儿冷着着不说话。 见月儿对自己有敌意玉连清也不急,他细细的说道:“我把月儿小姐请到这里,其实是有些小忙需要你帮。” 又是帮忙?月儿简直是受够了。 “玉连清!你休想再让我做任何事情!” 见月儿如此反应,玉连清只微微的点了点头,“好,我说过我不喜欢为难人的。其实这个忙舞墨也可以帮,只是我觉得月老板更适合而已。昨日看过那封信后,怎么说呢?哎,着遥舫主实在不是怜香惜玉之人,白煞了月儿姑娘的一番苦心。” “你闭嘴!”月儿吼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月儿从头上拔下一支钗,对准自己的心口,“我早就想好了,与其活着这么累,不如死了,玉连清你别想再控制我!”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四十八章 心结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玉连清缓缓的走到月儿面前,他从未被人威胁过,她是第一个。第一个为了拒绝自己而要结束自己生命的人。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把钗子对向自己的胸膛,我会朝着敌人的胸膛插去。”玉连清说罢,攥住月儿执钗的手,将她的手腕拧过对向自己后,松了手。 月儿被玉连清逼在窗下一动不动,她握着银钗的手不断抖动着,原来,自己是这么懦弱。 “怎么?不敢了?连自杀的勇气都有,却没有勇气杀我吗?”玉连清毫不退让,甚至朝前走了一大步,使钗子顶着自己的胸膛。 “你要我带你去无极门对吧。”月儿放下银钗,颓然道。 “月老板聪慧,能理解到我的意图。” “我带你去,你不要再去为难舞墨了。” 玉连清不甚相信,略微迟疑后问道:“真的?” “不信算了,信得话我我们明天就能启程,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见楚成云,现在就见。” 玉连清倚在月儿身旁,月儿也不避开,两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原来的月儿是不敢与玉连清对视这么久的,但是这一次先移开目光的却是玉连清。 “好。” 按照玉连清的吩咐,月儿屋中的窗子终于打开了,她看着皎洁的月光,等着楚成云的到来。 “月儿。” “你来了?”月儿微笑的转过头,月儿倾泻在楚成云的身上,看上去迷人极了。 “坐,这是我让玉连清备好的酒菜。”月儿一挥手,两人一前一后坐在桌前,却是谁都不说话。 “你这几天没休息好吧。”月儿倒了杯酒,“来,喝。” 楚成云端过一饮而尽。 “月儿,我对不起你,可是,夹在国仇家恨之间我真的很难取舍。而你,又是我一心一意想要结交一生的朋友。” 月儿晃着酒杯,认真的听着楚成云说话,不出意外,今天将是他们见得最后一面。 “十六岁是,我随父亲入宫,因贪玩在皇宫内走迷了路,却在颐华园看到了独自喂鸽子的馨儿。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鸽子围着她拍打着翅膀,她微笑撒着谷米的情境。月儿,你知道吗?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真是很奇妙。” 月儿随着楚成云的话回忆着,她初见他时,他一身素衣白发,嘴角含笑,恍若仙人・・・ “后来,她发现了我。就那样害羞的躲了去。又过了半年,皇上为我赐婚,新娘便是馨儿。可悲的是,那一年,大周与边境的赞靶大战,父亲带着五万人马前去支援,谁知,半路遇上无极门的人阻杀,那一战父亲受了重伤。大周因战败迁怒去卞国,无奈之下,皇上欲指了个女子前去和亲。而后宫中适宜婚配的却只有馨儿一个・・・”楚成云又吞下一杯,胡乱的擦了擦嘴道:“再后来,父亲气结体虚而死,那种亲人爱人尽失的感觉,你能了解吗?” “我本以为我无亲人实乃命苦,却没想到,如是亲人分离之痛痛诛人心,那么不如就这样一个人走下去。”月儿面色微醺,胡乱说道。 “呵呵呵,现在三国之间的局势越发紧张,我只盼着能上阵杀敌,为父报仇,为馨儿报仇。可是我的敌人到底是谁?无极门?大周皇帝?还是我们卞国的皇帝?月儿,你能告诉我吗?” 月儿苦笑,“我也不知道。”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四十九章 解脱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是啊,没有知道。”楚成云怅然。 “你能告诉我那个玉连清到底是什么人吗?”月儿突然想到这个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这个玉连清究竟是谁。 楚成云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说实话,他的身份我也并不明白,唯一可以确切的是他手上握着很大的权力,而且该与大周皇族有关。所以我让你放了他,因为这个人不是你或者我能控制的了的。” 月儿点点头,与楚成云又喝了几杯。 “月儿,这酒没有相思阁的好喝。” “是吗?我觉得都是一样的呢。”月儿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桌子上,楚成云的右手正好无力的垂在自己的面前。 月儿伸出一只手,慢慢的朝楚成云的手伸去,然后伸出食指,点在楚成云的食指上。 楚成云看着不说话,只把食指扬了起来,让两个人的指肚碰到一起。 “葫芦,帮我照顾好舞墨,告诉她好好活下去。”说罢这句话,月儿仿佛抽尽了所有力气一般,晕倒在桌下。而楚成云却仍扬着食指,感受着指尖那一点慰藉。 玉连清并没有急着催促月儿带他启程,而是让她在屋中休息了几日,美其名曰让月儿好好休养。 这一天,月儿休养好了。她看起来荣光焕发,但如果你打开屋中北墙上的红木柜你就会发现里面都是月儿倒掉的饭菜。 她叫来了玉连清告诉他可以出发了。玉连清也有些迫不及待,迅速的整顿好人马,整整一千人。 “只是带个路,又不是开战,你用的上带这么多人吗?”月儿问。 “有备无患。”玉连清打量了月儿一会道:“你气色不太好。” “多谢关心,能否借一身男装,我不想被人认出来。” 玉连清迟疑,这女子什么时候便的这么听话了。不过他还是亲自取了一身衣裳,递给了月儿。 “这是我的衣服。很干净的。” 月儿看都不看的就接了过去,进屋褪下衣裙,将如墨的长发编成长长的辫子,换了玉连清拿来的衣裳。 月儿细细的照了照镜子,真好,这样看起来就不像自己了。 玉连清看了一身男装的月儿好一会才挪开视线。指着一匹白马道:“这是给你备着的马。” 这是月儿第二次骑马,第一次是在遥不及的马上,中了忘我笑的时候。 “出发吧。”月儿道,一千人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所过之地老百姓都投来好奇探究的目光,曾经的月儿也是这样悄悄的打量着坐在马上的人,现在,她就是马上的人。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五十章 跳崖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行进了两日,月儿等人终于到达了大周边境,月儿从小生活的地方。她用力的吸了下空气,啊,连空气中的气味亦是亲切的。 “怎么?想家了?”玉连清问道。 “我没有家。” “那你总该告诉我,我们应该去哪吧?” 月儿跳下马,看着远方,“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无极门中,走的是那条路我实在是不知道。” 玉连清凝眉,垂目想了半日说:“你不知道,我知道。离你心心念念的花舫不远。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故地重游。” 月儿不语,玉连清只当她答应了。 其实,月儿内心是多么迫切的想回到花舫去啊!哪怕只有一朵蔷薇花,哪怕只有他的一根白发。 走到熟悉的巷弄,穿过热闹的集市,月儿忍不住策马奔腾起来,只是她本就不会骑马,如此一来,还未到花舫就被剧烈的颠簸震了下去。 “月儿!”玉连清惊叫道,叫完后却愣在了马上,为什么,自己会叫的这么的亲切。 月儿挣扎着站起,可惜连着几日水米未尽,加上一路颠簸,只吃些干粮月儿早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既然站不起,月儿便索性像当初一般,一点点爬向花舫。 花舫的门关着,门面上还贴着官府的封条。几个在花舫门前玩闹的孩子见月儿爬了过来便害怕的跑到了一边。 真好,到了!月儿似闻到了蔷薇花香,她顺着花舫大门站起,用力的撕开封条,却怎样都打不开门。 “让我进去!”月儿用力的撞着门。 “你疯了?!”玉连清一把将月儿搂紧怀里,他手下的人齐刷刷的低下了头。 “把门给我撞开。” “是” 四个官兵合力撞开了门,月儿挣脱开玉连清扑进花舫。 因为早已经没了人打理,加上封舫那一夜的混乱。花舫中早已是一片狼藉,曾经的鲤鱼池中,鲤鱼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池中只有一层薄冰。琼花树零星开着几朵白花,风一吹花瓣便轻飘飘的落了下来,还有,还有月儿最爱的蔷薇花,也都垂着脸庞,枯着叶子,无力的靠在墙上。 月儿气越喘越重,疯狂的大叫起来,只觉得脑袋发胀的厉害,眼前的景象也忽明忽暗的看不清楚。 “玉连清!你能否告诉我,张叔他们可好?”月儿勉强保持着清醒问道。 “他们很好,你,也要保重自己。”玉连清试着去说一句可以安慰人的话,这是他说的第一句安慰人的话。 “好。”月儿的目光变得有神起来,“去可以找到无极门的那条路上吧。” 月儿勉强上马,看着花舫的门被重重的关上。 这一次上路,月儿嘴里哼起了九爷叫她的小曲,玉连清细细的听着,却怎么样也听不清楚。 “你在唱什么?”他问。 月儿歪过头正要回到,却被阳光晃了眼睛,头一下子又晕了起来。 “你身子不太好,坐到我的马上来。”玉连清命道。 月儿不理,继续唱。 玉连清“哼”了一声,扬起长长的马鞭卷住月儿的腰将她带了过来。 “我的命令从不许任何人抗拒。” 月儿在玉连清怀中冷笑,她一点都无所谓。 终于走到了上次遭到无极门门众阻杀的位置,月儿指着一座山道:“就是那座山谷,无极么就藏在那里。” 玉连清看着月儿指引的方向,没错,根据自己长期的探寻,无极门的隐身处应是一山谷内。 众人纷纷下马,跟着月儿爬上山谷,此时,太阳就要落下去了。 “在哪?”玉连清看着深不见底的山谷问道。 “就在这啊?”月儿轻笑,将编着的辫子解开,长发如墨披洒开来。 玉连清看着一身男装披散着头发,站在夕阳的山谷上的月儿猛然发现,她很美。 月儿见玉连清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便将怀中的一个丝帕拿出递给了玉连清。 那是他的玉牌。 玉连清轻轻的摸了摸玉牌笑道:“怎么,又想要还我了?是不是想让我把它当做聘礼,娶了你你才肯收下?” “呵呵。”月儿站在山崖边上看着沉醉的夕阳,夕阳啊,你沉下去了明天会再次升起来,依然是天空上最耀眼的。 “嫁给你?”月儿回望着玉连清,“除非我死了。”说罢,纵身一跃,跳下山崖。 月儿是死是活?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第二卷即将开幕。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五十一章 两生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元牝山下一个半百的老人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筐在山上行走着,月光还有着一点点微弱的光芒,再过不久太阳就要上山了。 他是来采集清晨落在智玉草上的露珠还有长在山缝中间的兰芝草的。这兰芝草如昙花一般,只现一霎那,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兰芝草摘下,带回无极门去。 “孟先生~”一个小童扯着嗓子高声的喊着,“孟先生,那个女子醒了!” “哦?”孟先生细细算了下时辰,不错是该醒了。只可惜,今天的兰芝草还是错过了。 “回去吧。”孟先生颇为无奈的看了眼元牝山,背好药筐小心翼翼的下了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悄悄的散尽这个不起眼的院落,院子中几乎摆满的各种药草,另有六个药炉“咕噜噜” 的响着三个药童每人各看着两个药炉,手中拿着一把煽火的扇子。 小院的南屋内,一女子静静的躺在床上,她面白如霜,头发倾泻在床上,两只手搭在胸前,像是睡着了。 “她刚才醒了?”孟先生走到女子床前低声问道。 “是,可不知怎么的,既不说话也不动,我拿了水给她她不但不喝还干脆闭上了眼睛。”小药童说道。 “好了你出去吧。”孟先生支走药童,坐在那女子床边道:“姑娘,人活于世,生命乃父母所赐,无论活着多么辛苦,都不能如此草率的断了自己的生命啊。” 女子睫毛微微颤抖着,孟先生知道,她定是醒了。 “你若不说话,我便走了。姑娘你好好想想吧,不要枉费了我一番救你的心思。”说罢,孟先生起身便走。 “不要・・・”女子声音沙哑着说道;“我想喝点水。” 孟先生笑了亲手到了碗白水给她。 “喝点,多喝点。” 女子仍是迟疑了一会,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是光着身子的。 孟先生笑了,“姑娘,我看你就和看我的外孙女一样,来先把水喝了。”女子点点头将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我没死?”女子缓了半日道。 “呵呵,没死,那一日我我带着小童架着我的驴车走在山里,远远的看到山民议论纷纷,走上前去才知道一女子跌落山崖,万幸的是掉在了山间的百年杨树上,我让村民帮我救下了你,将你带了回来。姑娘,既然天不让你死,就好好活的吧。” 女子无可奈何的笑了原来死对于她来说也是这么一件困难的事情。 “你叫月儿是吧?”孟先生替她掖了掖被子道。那女子愣了半天神说:“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因为这里是无极门。早前就知道少门主救回过一个中了忘我笑的女子。现在这个女子再次被我无极门救了。你可知道,这是坏了规矩的事情,要不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女子在我面亲死去,我呀才不去做这得罪遥儿的事情呢。”孟先生笑着摸了摸胡子。 “遥儿?”女子顿顿,“任逍遥?这里真的是无极门?”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五十二章 心归何方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闭上眼她似乎还能听到自己跳下山崖时耳边的风声,然而自己竟然没死,不仅没有死,还回到了无极门? 月儿心中真是百感交集,这是梦吗?不,这不是,她中了忘我笑死而复生的时候也怀疑过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自己走进了梦里,但是这一次月儿清晰的感受到心脏的跳动,与浑身的温暖。 “是你救了我?”月儿的声音仍是沙哑的眼中蒙着薄雾般的泪。 “不完全是我,要不是得到少门主的允许我也是救不了你的。” 少门主?月儿按下心中难言的激动,少门主不就是他吗?也就是说他知道自己在无极门中了? “姑娘,虽然你跳崖并未伤及生命,可是你身子太弱了,这样下去也是会虚脱而死的啊。还有,那忘我笑的毒性极烈,治疗的法子也是以毒攻毒,你体内尚存着蛇毒没有排尽,千万要注意调养呀,好了我也不多说了,门主自会来看你的。休息吧”孟先生一脸慈祥的微笑,安顿好月儿便去了拿了个紫药瓶出来。 “把这个放在草药中一起煎了给那姑娘喝下去。” “是”小童接过药瓶。倒进月儿的药中。 孟先生刚一离开,月儿便迫不及待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左右看看后发现了一套摆放整齐的女装,她穿好衣服,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的头发,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月儿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她推开门不顾小童的阻拦跑了出去。 “师傅!”小童着急的直跺脚,而孟先生却阚泽月儿的背影微笑。 “小金,不要管她,对了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回师傅,我已经吩咐好永碧村的村民,无论谁来问,都说没有见过那女子。” 孟师傅点点头,继续忙着手上的事。 月儿在无极门中肆意的奔跑着,这一回她终于知道,原来这无极门这么大,这么幽静美丽,四处长满花草,随处可见鸟雀,最稀罕的是那鸟雀个个不怕人,见月儿跑过时只埋头寻找着吃的。 月儿越跑越快,自己还活着!还活着!自己的腿还能奔跑,自己的手还能摸到自己的脸颊,更重要的是,活着便能见到他! 他拒绝了自己又怎么样?他心中爱的是那画上的角色女子又怎么样?自己只要能站在他的后面看着他仙人一般的白影,拂过他雪一般的白发,这就够了。 月儿跑了半日,也看不到遥不及的踪影,对了对了,逍遥居的任逍遥一定知道,可是,逍遥居又在什么地方? “你在找什么?师兄吗?” 月儿听到有人说话,便停下脚步四处张望那人的身影,终于,在一处房檐上看到了他的身影。 “任逍遥?”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五十三章 执念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任逍遥居高临下,轻轻的带过月儿的面庞便转视线看向他方,月儿深知这个任逍遥对自己有敌意,便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跟他打听遥不及的下落。 “结果月儿还未说话,任逍遥便张口道:“我看你气色已经好多了,这就跟我离开无极门。” 月儿心“咯噔”一下,原来他是要带自己离开。月儿摇摇头道:“不,我还不能走。” “不能走?”任逍遥美目一瞪,从房檐上轻飘飘的落在月儿面前,“想留在无极门的外人,只能是死人。孟先生还不容易救了你,你不要自找没趣。” “我只想见一眼他。”月儿柔声道。 “他?”任逍遥冷笑:“他也是你叫的吗?”说罢伸出两只掐向月儿的喉咙。 “逍遥~”一飘渺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月儿浑身颤抖起来,这声音不就是他吗! “舫,舫主!”因被任逍遥掐着喉咙,月儿憋足了劲才呼喊出来。任逍遥对着月儿冷笑了一番,放开了手。 “师兄在无极山上,你是去过的。”任逍遥说罢,转过衣袖翩然而去。 月儿只觉得这任逍遥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极了一个人,花中仙花牡丹,这种感觉令月儿怪怪的。 顾不上许多,月儿问了许多门人才爬上无极山,他就在上面他就在上面!月儿越想越高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上去,想到这她脚下爬的便更快了,结果一个不小心踩在了一块松动的岩石上,整个身子不由控制的向下坠去。 月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了一天,前来寻找遥不及的喜悦之情扫而光,大声的叫起救命。 再死一次也不打紧,只要能再看到他一眼。 一只巨大的白鹰从山崖间冒了出来,直扑向月儿,待那白鹰越来越近月儿方看清了白鹰的容貌。 “舫主?”月儿欢喜极了,她朝遥不及伸出手,遥不及抓住月儿的指尖,将其用力往怀中一带又用脚掌在崖间轻轻一点稳稳的落在了山崖上。 遥不及放开月儿,走在山崖边,平视着前方。月儿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舫主。”月儿轻轻的唤着。遥不及仍是背对着她,那背影像是一座不容碰触的山,逼迫的月儿不敢近前。 一时,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站着,相对无言。但月儿心中仍是满足的,她只要能看着他就够了。 山崖上风很大,几乎要把人吹走,月儿身子犹是虚弱便掩着嘴咳嗽了几声。 终于,遥不及回过了头。 “舫主。”月儿又唤了一声。 “既然还叫我一声舫主,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远离是非去过平凡的日子?”遥不及的声音冷冰冰的,与这山崖间呼啸的狂风一样。 “我。。。”月儿凝噎,自己之所以那样做,不都是为了他吗? “我只想为舫主做些什么,或许舫主觉得月儿不配,但是月儿的命是舫主给的,我愿意为舫主赴汤蹈火。” 遥不及摇摇头,叹惋道:“你太执念了,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 “可是月儿愿意把命交给你!”月儿几乎是脱口而出,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对遥不及有了这样坚定的感情。 “你,为什么会从元牝山上掉下来。”遥不及忍着不去看月儿,语气依然冰冷的说道。 月儿收回渴望的眼神,自知失言了,脸红了好一阵。见遥不及问起她跳崖的事情,便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命运真是奇妙,自己两次因遥不及而死,两次被遥不及救下,两次消失在玉连清的视线中。 遥不及听罢,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而且自己对眼前女子的感情只有感动吗?为什么自己看到她奄奄一息的出现在无极门外,药童的驴车上时心会绞在一起呢?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五十四章 兰芝草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见遥不及又不说话了,月儿便低下了头,无数的委屈涌向心间,想哭却憋着不能哭出来。 见月儿因自已如此伤感,遥不及竟有些手足无措。见月儿的头发被风吹乱了,他本想前去给月儿拢一拢,谁知刚伸出手那刺心的感觉便天崩地裂一般的袭来。 月儿见遥不及一脸痛楚的扭曲在一起,惊的不得了。“舫主!舫主!你怎么了?”月儿搂住遥不及颤抖的身子,害怕的不得了。遥不及本想宽慰月儿说自己没有事,可浑身不受控制的疼痛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舫主!”月儿无助的叫着,“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月儿无助的看看周围,可除了环绕着的大山,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都没有。 又一只白鹰从山涧窜腾了出来,他一把推开护着遥不及的月儿,从怀中掏出两颗药丸送进了遥不及口中后,带着遥不及去了。月儿只能站在一边呆呆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月儿知道任逍遥一定救得了遥不及,但她还是不放心,自己在山谷中走了大半日才终于寻着了回到无极门的路,到达逍遥居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月儿姑娘,切不要打搅逍遥对少门主疗伤啊。”孟先生拦住一心往逍遥居闯来的月儿,温和的说道。 “疗伤?”月儿喘着粗气,“舫主身上有伤吗?什么伤?很严重吗?” “呵呵,这话得慢慢说,你且跟着老夫会我那小院子里吧。”孟先生甩着衣袖大摇大摆的走在前头,月儿只能暂且跟着他去了。 “来,姑娘,这是我自己炒的草茶。味道很不一样。”孟先生似乎对遥不及的伤势很不关心的样子,倒了两盅茶来喝。 月儿当然没有心思喝茶,只不过奔跑了一下午,口渴的很便二话没说将滚烫的茶水喝了下去。 “咳咳!”茶水很烫,月儿刚吞下一口便赶忙吐了出来,结果呛到了嗓子。一边的孟先生见状不仅不出言安慰还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方说道:“姑娘,所谓关心则乱。即使你把一壶滚烫的茶水喝下去,少门主依然醒不来。不如慢慢等着,该做什么做什么。” 月儿轻轻一哼,这老头哪里知道自己与舫主之间的情谊。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太冷漠呀?”见月儿盯着自己的眼神不善,老人家笑的更灿烂了,“实话告诉你吧,我这一生见过的悲欢离合太多了。多少人甚至就死在我的面前,我的手上。呵呵,一开始我也会跟着伤心,难过,崩溃甚至想不如一死眼前干净。但是最后我想通了,看多了也就看淡了。”老人家又重新给月儿倒上了茶,“我给你讲一讲少门主的故事吧。那一年,门主健在,一日一精武壮年领着一个六岁的小童来到无极门要拜见门主。门主让他们足足等了三日后才相见,之后,那精武壮汉便不辞而别,留下了那个小童也就是少门主。门主念少门主实乃一副奇骨,更有君临天下之命脉便将他留了下来。可是少门主却不愿意与任何人亲近,除了门主的义子也就是老夫的徒弟任逍遥。” 月儿点点头,示意老人家继续往下说。 “逍遥从小体弱多病。那一年误食了山中的蛇毒果已然奄奄一息,其实蛇毒果之毒可解,只是他身子太弱若是强行解毒身子也经受不住。除非找到一种叫做暮霞的奇草做药引子才能缓和的将其毒化解掉。可那草只在去鹰山上才有,那山极险,传说连鹰都不愿在那山上,所以叫做去鹰山。可不知怎么的,少门主知道了这办法,便一个人冒险翻到去鹰山上寻了这草来。结果药是采到了,却吸了打量山中毒草的气息,滚落山崖。要不是门主派了人去寻找,少门主命就归西了。” 孟先生顿了顿继续说道,“在后来,逍遥的命是救回来了,可少门主却得了怪病,本是一头黑发的他竟慢慢退成白色,还会全身抽搐,经脉逆转。其痛苦非常人所能承受啊。从此后,逍遥一心学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解除少门主身上的怪病。” 终于,故事讲完了,孟先生与月儿均不言语,月儿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姑娘,看的出你对少门主有情啊。”孟先生叹了口气,悠然道。 “有又怎么样,他最看重的是他的恨。”月儿心中似有火烧,原来他的命也这般的苦。 “姑娘,以少门主这样的情况即使想爱他也不敢去啊。” 月儿眼中一亮,想爱,也不敢去。 月儿不再想这些,现在最关键的是遥不及的病。 “究竟什么办法才能救舫主?” “我也不知道,只是逍遥正在寻一种叫做兰芝的草。我也帮他寻过,但是这种草如昙花,即使你看见了它还没来得及摘下,它便枯萎了。” 兰芝草?月儿心中燃起一种找到这草的**。她管孟先生要了兰芝草的画图只身前往元牝山。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五十五章 黎明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又是一轮明月照在山头,月儿徒手爬在山崖之上,远远看去就像是只白色的兔子。 真是累人啊,月儿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想想自己也真是够傻的,这么打一座山,那么难寻的一种草,自己就这样义无反顾的来了。 “喂,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啊?”月儿对着天边的月儿自嘲着,当然月亮是不会回答自己的。 喝够了水,月儿便寻了处对着月光的地方坐下,拿出火折子点了一小堆火。等待黎明的到来。 谁知黎明还没到,周公便上来敲门,月儿太累了,可是又不敢沉沉的睡去,便在头顶的树枝上用丝帕系着了块石头,又将丝帕撕扯破,这样一来,当丝帕承受不住石头的重量落了下来便正好能把自己砸醒了。 月儿反复检查了一番,确定自己的办法行的通了便靠在大石头上睡了去。 晚上的山林,静悄悄的,除了月儿这山上的许多活物都正踏着月光寻找自己的食物。 “嗷呜呜呜・・・”此起彼伏的狼叫声令人不寒而栗。而睡梦中的月儿却没有被这叫声惊扰。所以当一只斑斓大蛇靠近自己的时候,月儿更是浑然不知。 蛇吐着信子朝月儿慢慢爬来,这蛇足足有五尺长,慢慢的朝月儿扬起头,这是蛇要发起攻击的信号。 说时迟那是快,月儿绑在丝帕中的石头不偏不倚的砸了下来,她哎呦一声站起,捂着额头过了半日才发觉自己竟然睡得那样沉。 见月儿站了起来,那大蛇也示威一样的弓起了身子,月儿听到有沙沙的响声,便朝后看去,待看清那大蛇之后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月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她伸出双手,示意大蛇不要进攻自己,双脚一点一点朝后退着。那大蛇却丝毫没有放过月儿的意思,一点点的逼近。 “你不要过来!不要!”月儿颤抖着声音道。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便再一次面对着死亡的威胁。 “丝丝,丝丝。”大蛇发出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它似乎并厌倦了这你进我退的游戏,便不再犹豫直冲向月儿。月儿往后猛的退了几步,依然就到了悬崖边上自己却不知情,终于,失足摔了下去。 “哎呦,哎呦!”所幸的是,月儿跌在了崖石之上,她不禁苦笑,看来自己是在不适合来到山林里,不然随时都会丧命。 正如此想着,一道白光照进了山谷,月儿被这白光一照才发觉,现在可不就是黎明吗? 月儿喜得四处张望,终于,在不远处的崖峰内看到了一株长得极像一把小伞的草,她拿出画图一看,这不就是兰芝草吗? 月儿把画图放回怀里,伸手便去够那草,可是自己离那草有些远,只能勉强碰到那草的叶子。眼见希望就在眼前,月儿怎样也不能放弃,她伸出一只脚踩上一块崖石,另一只脚踮起脚尖,整个人像只壁虎一般趴在崖山终于抓住了那草。 “抓到了!”月儿喜道,她慢慢收回了脚,却不小心看到了脚下的万丈深渊,眼前一阵晕眩,再想紧贴着崖壁却是不能了。 难道自己就这样葬身悬崖之中?为什么不让自己救了他,哪怕救了他之后再死呢! 月儿凄婉的想着,等待死亡的到临。谁知就当整个人脱离崖面滚下山崖之时一条白色的长绢紧紧的卷住了自己的腰,将自己救了上来。 “任逍遥?”月儿稳住脚步,似有不信的说道。她没有眼花,救他的人正是任逍遥。 “你这个女人就这么想死吗?”任逍遥收起长绢便走。 “等一下!”月儿的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干裂,鲜红的血流了下来。 “这是兰芝草。”月儿将手心展开,那混着泥土的兰芝草静静的躺在月儿的手心里,叶子上还挂着露珠似的。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五十六章 同心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与孟先生等几人在逍遥居外已经等了整整一个时辰了,月儿闭着眼睛在心中祈祷这兰芝草能救了遥不及,让他不用再经受痛苦。 门“吱呀”一声开了,任逍遥看了孟先生一眼摇了摇头。 “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月儿一把抓住孟先生的手道:“什么尽人事听天命?不是拿到了兰芝草就能治了他的病吗?” “姑娘,有些事求之不得。” 月儿怎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她看向任逍遥,任逍遥木着一脸张脸,看不出是喜是忧。 “师兄想见你,你进去吧。”任逍遥对月儿淡淡的说道。 “真的?”月儿提着裙角跑了进去。路过任逍遥身边时却又停了下来。 “那兰芝草无用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任逍遥冷冰冰的看了月儿一眼,走到了孟先生身边,两个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月儿轻轻的走到遥不及的床边,跪下身子,安静的看着他。遥不及听到月儿的脚步声便也睁开了眼睛。 “兰芝草是你摘的?” “是。” “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遥不及说罢便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月儿赶忙上前搀扶。 “月儿,你以后有何打算?”遥不及问道,脸虽然苍白,但精神还好。 月儿很像问他好不好,问他还疼不疼,但是她不敢。又见遥不及问起自己日后的打算便知道他这是又要将自己轰走了。 罢了,自己已经知道他平安无事这不就好了? “我去找张叔他们。” “找张叔他们继续当乞丐吗?”遥不及带着些笑意说道。 “怎么?不可以吗?”月儿倔强的看着遥不及,遥不及摇摇头说:“不是不可以,是你根本就找不到他们。” 月儿拧了眉,难道张叔他们出事了? “你不要担心,我想他们只是被玉连清软禁起来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遥不及忙解释。 月儿心中却仍不放心,在玉连清的手里和在阎王的手里没有什么区别。 “舫主,我会自己离开的。”月儿压着心中的酸楚,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舫主,你多保重。” “月儿。”遥不及唤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一趟赞靶吗?” 月儿大喜过望,顿了顿问道:“你说什么?” 遥不及轻笑,月儿被这难见的微笑迷住了,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倚在床畔的遥不及,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燕国人善于经商却不善农耕,若不想办法赶快跟赞靶买来粮食,过不了几年,燕国的老百姓就要饿肚子了,你愿意跟我去吗?” “愿,愿意!”月儿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落下两滴泪。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五十七章 赞靶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跟在遥不及与任逍遥后面,看上去十分的多余。她知道遥不及曾因救任逍遥而弄的一身怪病,任逍遥则因为了治遥不及的病而与草药相交十余年,这种情谊令月儿难以琢磨。 “师弟,回去吧,保重。”遥不及看着已经走到头的山路停了下来。 “再走一段吧师兄。”任逍遥自顾自走着,没有理会遥不及的话。 “逍遥。”遥不及唤道,“走的再长也是要停下的。” 这一次,任逍遥站住了。 “你的父皇根本不管你的存在,你这样为燕国付出由能得到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必须这样做。” “不知道师傅要是知道你这样活在仇恨里,会不会后悔当初将你的身世告知。” 遥不及淡然一笑,“可惜我已经知道了。” 任逍遥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葫芦递到遥不及手中道:“这药你带着。路上小心,等你回来。”说完便向月儿走去。 月儿见任逍遥朝自己走了过了忙低下了头。 “你不用这样怕我。”任逍遥难得没有冰着一张脸,月儿受宠若惊的点点头,却还是把头低了下去。 “我和你一样,愿意为师兄死,只是能陪在师兄身边的,却不是我。” 不知怎么,听罢任逍遥的这段话月儿掌心竟已是汗森森的。 “帮我照顾好师兄。”任逍遥放下最后一句话,大步离开,不再回头。 月儿回望着任逍遥的身影,微微一笑。 “我会的。” 为了出行方便月儿特意打扮成了一个小厮跟在遥不及身边,一路上压着声音管遥不及叫“师傅”就这样师徒二人骑着马向赞靶行去。 一路上师徒两人渴了就跟清澈的溪水中捧了水来喝,饿了就吃些干粮或者去抓了小鱼烤着吃。遥不及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而月儿呢则开心的无以名状,心都要飞起来了。 如此奔波了四天,终于来到了赞靶的边境,一入赞靶月儿一下子被一种陌生感包围的紧紧的,这里的人们穿着艳丽,女子脸上蒙纱,男子都上戴着奇异的帽子。沿途走来可看到大片的庄稼地与成群的牛羊,应该是个富庶的地方,只是天气条件太恶劣了。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月儿无论转到哪一个方向去都都风迎面吹响她的脸。 “师傅,我终于知道这里的女子为什么带着面纱了。”月儿小声嘀咕着。 “好徒儿,等到了赞靶王的宫中,我就去给你求一身这里女子的艳丽服装来。” 月儿“扑哧”一笑,心里乐开了花。 遥不及似乎对赞靶很熟悉,不一会就找到了一片广袤的草原,草原上坐落着一些月儿从未见过的圆圆的房子,房子顶端洒下无数彩旗,风一吹煞是好看。 “走吧,别愣着啦。”遥不及轻轻拍了拍月儿的后背,月儿只觉得浑身一暖。 几个护兵摸样的人拦住了遥不及,月儿之间他拿出了一封信,不一会便从那圆房子中出来两个打扮精致的女子迎了遥不及进去,月儿忙跟着去了。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五十八章 梅妃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低头抿了口眼前牛乳一般的酒,不禁被它怪异的味道刺激的皱起了眉,转过头发现遥不及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喝不下去就不要喝。”遥不及温言道,月儿点点头放下酒杯,此时一男子挑开门帐走了进来。 那男子生的十分魁梧,粗眉大眼十分俊朗,充满男人特有的英气。他一把搂过遥不及的肩膀激动的说:“我看到那信函时激动的差点从梅妃的床上滚下来!遥兄!你不知道我等你来我赞靶这一天等了多久!这下终于来了我带着你好好看看我们塞上好风光!” 遥不及自是十分高兴,月儿也跟着傻笑。 “这位小兄弟生的倒是白净,竟比那姑娘还要娇俏!”赞靶王打量了月儿两眼赞道。 “王子,她是月儿本就是女子,为了方便才打扮成男子的摸样。”遥不及解释道。 “原来如此。”赞靶王点点头,“遥兄乃是我赞靶的朋友,我们朋友之间没有那么多讲究,你就唤本王鲁托就行。哈哈哈”赞靶王豪爽的笑着,“对了,我要给你见一个人,这个人也是你的故人,来人啊,去把梅妃请来。” 梅妃?月儿怪道,这个梅妃又是谁。 遥不及与月儿静坐着,不一会一阵脆耳的风铃声便响了起来,月儿好奇的向门帐看去,之间两个侍女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走了进来。此女子身材苗条,肤如凝脂,一双凤,目格外有神。她缓缓屈膝拜倒“大王。” 花梅儿?!月儿怎样也不敢相信眼前光彩夺目的女子便是花梅儿,在她的印象里,花梅儿永远是红色的,而现在的她一身赞靶衣装其美艳却不输在花舫时半分。 花梅儿起身朝着遥不及微微行礼道:“舫主。” “娘娘快起身,我怎能受此礼遇呢。”遥不及赶忙站起双手一拱。 “你当然受的起了!遥兄可是我与梅儿之间的牵线人啊!”赞靶王一边说一边温柔的扶住花梅儿,摸了摸她的小肚子道:“还难受吗?” 花梅儿脸一红,娇嗔的回道:“不了。” 多么恩爱的一对夫妻,可在月儿眼里竟这样刺眼,她爱的不是玉连清吗?等等!看着花梅儿的背影月儿忽然觉得,当花梅儿脱下红妆,背影和侧脸竟与牡丹如此的相似,难道,那站在蔷薇花下的女子不是花牡丹是她? 花梅儿扫了月儿一眼,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小肚子。遥不及问道:“梅妃娘娘是否有喜了。” “是啊舫主,已经三个月了。”花梅儿一脸幸福的表情,“舫主既带着月儿来了,便在赞靶好好游玩几日,也让梅儿尽尽心。” “好。”遥不及答道。 “大王,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就不跟着参和,这就去命人准备上好的晚宴歌舞款待舫主好吗?” “如此甚好,只是不要太劳累了。”赞靶王眼中尽是柔情。 “是。”花梅儿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离开,若有似无的看了月儿一眼,月儿会意随即跟了出来。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五十九章 退兵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花梅儿扬了扬手,服侍身旁的侍女便撤了下去,她含了一缕别意的微笑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是,我还活着。我也没有想到梅姑娘竟成了赞靶的梅妃。”月儿恭敬答道。 “呵呵,你和舫主前来是为了燕周二国的事情吧?” 月儿不说话,这花梅儿是友是友尚不清楚,有些话多说不宜。 “你不说我也知道,实话告诉你,已经有人赶在你们之前来找过鲁托了,现在他的人马还在,你们进来时没有看到吗?” 月儿摇摇头,心却拧到了一块,看来遥不及想要说服赞靶王援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会帮我们吗?” “我们?”花梅儿支着腰颤巍巍一笑,“你和舫主间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不过与我无妨,我还真想看到花牡丹见到你和舫主双宿双飞气急败坏的样子。 月儿脸一红,搓了搓手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不是都没关系,我只知道就是因为你花舫才一夜之间破败,呵呵,我能活着出来已经不容易了。”花梅儿说罢陷入沉思,脸色也一点一点冰了下来。 “他,没有救你吗?”月儿想了想试探着问。 “他?你是指谁?” “你一直为其效力的那个人。” 花梅儿冷眼看着月儿,仰头喝了一杯酒道:“连你都知道了?我的命在他眼睛里尚不如蝼蚁,不过。。。”花梅儿娇俏的笑了,“不过他很快就会重视我了。” 月儿不知应该在与花梅儿说些什么,她看着花梅儿的小腹嘱咐道:“既然怀了孩子,就不要喝酒了。我不打扰娘娘休息了。”月儿行了一礼便要离开。 “慢着。”花梅儿唤道,伸手从一旁的木箱子里拿出一套裙装扔给了月儿,“把她换上。” 月儿从未见过这样绚丽的衣装,美的像天上的彩虹。 换好了衣服,花梅儿又递上来一块面纱,亲自帮月儿戴好。 “原先看你,不过是个瘦瘦弱弱的无能丫头,现在才发现,你眼睛里闪着灵光,人也出落的漂亮。”花梅儿看着镜中的月儿说道,“好了,你去吧。” 月儿看着同样在镜中的花梅儿,感到她的嘴角虽是笑着的,神态却待着浓浓的疲惫,疲惫中还有一丝孤单,毕竟,中原才是她的家啊。 “娘娘,赞靶王是真心待你的。过去的一切,放下吧。”月儿说罢转身离开,而独自对着镜子的花梅儿却抖动着双肩无力的坐在一旁的彩凳上,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 出了门帐,月儿便看到了跟着赞靶王散步的遥不及,她摸摸自己的面纱左右看了看,朝遥不及的身后跑了去。 “舫主!”月儿重重的拍了遥不及的肩膀,本想给他一个惊喜,却把一旁的赞靶王吓了一跳。 “月儿?”遥不及微微皱眉,“赞靶王面前怎敢无礼?” “无事无事!”赞靶王挥挥手,“你便是那个小童吧!穿上我们赞靶的衣服变成大美人啦?哈哈” 月儿被赞靶王的赞美之词弄得羞红了脸,偷偷的看了眼遥不及,见他嘴角亦是挂着微笑。 月儿跟在遥不及身后,听他和赞靶王议事。 “遥兄,前面便是卞国丞相派来的人了。”赞靶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片军营道。 “他们的手脚真够快的。” “哼!那卞国的皇帝只知道享受荣华富贵,丞相也是个卖辱求荣的主!我赞靶断不会和那卞国一样,被他国所控制,成了大周的狗!”赞靶王愤然道。 “如此,我先代表燕国万民谢过赞靶王了。”遥不及深鞠一躬。 “遥兄莫要如此客气。即使遥兄不来我也断不会答应那卞国人的要求。若是把本王逼急了,便扣了他们的将军,痛痛快快的打一打着大周的狗。” “将军?”一直莫不发言的月儿问道:“卞国哪一位将军?” 赞靶王疑惑的转过头,思考了一下答道:“楚什么云,长得一派书生摸样,世袭了他爹的爵位成了将军。哼,我看那样子是个连刀都提不起来的主!” 楚成云?!月儿瞪圆了眼睛看向遥不及,遥不及走到月儿身旁询问道:“月儿,你认识他。” 月儿点点头,“舫主,把楚成云的事情交给我,我有办法让他退兵。”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六十章 月牙湾(1)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夜晚降临,草原上空挂上了弯弯的明月,点起篝火架起烤肉摆上新鲜的瓜果美酒,一场热热闹闹的晚宴便开始了。 遥不及将自己打扮成赞靶人摸样坐在赞靶王身侧,令一侧则是他最喜爱的妃子花梅儿,楚承云坐在下手,拿起一杯酒遥敬道:“愿我卞国与赞靶世代交好,永结联盟。” 赞靶王笑而不语,更不去拿手中的酒杯,倒是花梅儿激灵,适时的躺在了赞靶王怀里道:“大王,他又踢我了。” “真的?”赞靶王喜笑颜开,楚承云脸上讪讪的,自己将酒喝了。 “楚将军,今晚我们是赏我草原夜景,饮我草原佳酿。国事就不要谈了。”赞靶王拍了拍手,一直敲着的鼓声便停了下来,十几个蒙着面纱穿着赞靶舞裙的妖娆女子走了上来,每人的手腕上都带着铃铛做成的手环。 悠扬的箫声响起,这十几个舞女踏着轻微的鼓点声开始摇曳身姿,一时舞的众人眼花缭乱,箫声一转,十几个女子围城一个完整的圆,用力晃了下手腕上的铃铛后,齐齐弯下腰来。 一女子从众舞女中缓缓站了起来,与其他女子不同的是她穿着的衣装像是个赞靶贵族而非一般舞女,那女子跟着众舞女一边舞蹈一边吟诵着:那年冻酒后,谁人笑情痴。如我相思阁,哪能不相思。 “啪!”的一声响,一个精致的酒杯落在地上摔成粉碎,月儿朝着掉下酒杯的人嫣然一笑,可惜纱绢围着她的面庞,那笑容是看不见的。 “月儿?”楚承云几乎在落下杯子的同时站了起来,知道自己的举动不妥又赶忙坐下,眼睛却不肯再从面前舞蹈着的女子的身上移开半分。 一舞终了,月儿并没有随着众舞女退下,而是独自一人朝赞靶王告知的月牙湾方向走去。 楚承云对身旁的文官叮嘱了一番,便悄悄离席跟着月儿去了。花梅儿将一切看在眼里,附在赞靶王耳中说了些什么,便也离开了宴席。 月儿几乎是小跑着向月牙湾奔去,楚成云紧紧的在后面跟着。铃铛脆玲玲的响声清晰可闻,像是草原夜间的童谣。 终于,月儿看见了赞靶王口中的月牙湾,果然,这湖水蜿蜒如天上的弯月,微风袭来,湖水当起层层的涟漪,仔细看,好像有几只小兽在月牙湾旁饮水,见有人来了便匆匆忙忙的跑开了。 “月儿!”楚承云喘着粗气问:“你是月儿吗?” 月儿转过身,扬起挂着铃铛的手揭下自己的面纱道:“你说呢?”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六十一章 月牙湾(2)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真的是你?”楚承云惊喜道。 “是我,真的是我。”月儿笑笑。 楚承云犹不相信的摇摇头,“你不知道,自打那日离开我就觉得不对劲。果然几天之后玉连清派了大批人马到周国的元牝山去找人,我也跟着赶了去,因为我觉得他要找的人就是你!后来玉连清告诉我他眼睁睁的看着你从山上跳了下去。我和玉连清等人几乎将整个元牝山翻遍了,山民的家中也搜寻了个遍就是找不到你。” 元牝山,月儿心中暗自琢磨着,好险,元牝山后的掩藏着的无极山便无极门的藏身之处了。 “葫芦,不要再问我跳崖的事了,总之我现在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了。” “是!我一直都相信,你是个有福之人,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有福之人?”月儿苦笑,“我算什么有福之人,只不过是贱生贱养命比常人硬一些罢了。” 楚承云走到湖水前,捧了些水扑到脸上,接着说:“看来你把我引到这里不光是为了叙旧了。” 月儿紧挨着楚承云坐下,脚尖抵着水面,不说话。 “是为了燕国的事情吧?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赞靶?“承云我不想骗你,但这些事情中的曲折来由我实在是不能说出口,你就当我是机缘巧合听到了这些事,便来管闲事了。” “可是这些事情实在不该你一个姑娘来管。月儿,你可知道这赞靶与无极门的关系?” “我知道。” “既然知道,就也不要让我为难。” 月儿捡起一根树枝,在水中来回搅动着,很快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不知道你的仇该找谁去报,可是无论怎样,受苦的都不该是燕国的无辜百姓。更何况,你是卞国的将军,你们的皇上的卞国的皇上,不是大周的。” 楚承云“唰”的站起来,踏进湖水里,月儿的倒影一下模糊了。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不相信你甘心受他人驱使。即使给你下令的是皇上,可是你们皇上听得却是大周的命令,那你听得又是谁的命令?你不要忘了,你的妻子就在大周人的手上,被他们夺走了!” “不要再说了!”楚承云发疯似得来回击打着湖水,月牙湾上一片凌乱。 月儿任由湖水落在自己的脸上,衣服上,风一吹带走了身上的水珠与温热的体温。 楚承云在湖中喘着粗气,瞪着月儿,不一会又仰天大笑起来,似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跌倒在水里。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这样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不如死了。” “你死了,你的母亲会很伤心的。况且,你尚是一个大将军,自又你施展抱负的时候。想当初我是沦落街头的乞丐,活着像是蝼蚁,但从未想过轻生,恕我直言,你若是就这么不堪一击的死去,我会瞧不起你。”月儿拍拍衣袖站了起来,“文馨也会。” “呵呵,呵呵呵。”楚承云冷笑着,人却清醒了很多。 “湖中水冷,你上来吧。”月儿道。 楚承云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湖中,月牙湾又恢复了他的宁静。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六十二章 月牙湾(3)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其实我并不想来这一趟。明天我便离开。”二人看着湖中的月亮,安静的坐着。 他们不知道,就在十步余外,是一身华贵衣衫的花梅儿。 “月儿,不知怎么的,我觉得玉连清喜欢你。”楚承云的头发上还滴答着水珠,眼睛里也是亮晶晶的。 “是吗?我可不觉的那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那玉连清身份非比寻常,真若是对你有情,娶了你,你也就不用在外奔波受苦了。” “楚承云!”月儿正色道:“我以为你了解我。” “哈哈,月儿,我当然了解你!我只是想告诉你玉连清这个人城府极深,你要小心应付。” 月儿这才又现出笑脸,给了楚承云一拳道:“我要回去了,记住你说的话。” “好,你先去吧,我在这里坐一坐。” 月儿点点头,她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遥不及。 花梅儿看着月儿离去的身影,眼中尽是不甘与嫉妒,她松开一直紧紧攥着衣裙的手,摇曳着向湖边的楚承云走去。 楚承云感到有极轻的脚步向自己走来,便悄悄捡起月儿把玩过的树枝,等那人靠近。 “谁?”楚承云伸出树枝抵在那人喉处,待看清来人面貌后忙行李道:“不知是梅妃娘娘到来,楚承云失礼了。” “无妨。”花梅儿冷静的看着楚承云缓缓的说道:“将军好身手,只是你不该将杀气对准我,而应该对准刚刚和你谈话的女子。” “什么?”楚成云攥紧手中的树枝蹙眉道。 花梅儿看向自己水中的倒影,觉得自己仍是花舫中一身红装的名妓。她对着楚承云献出最动人的微笑说:“今天我们赞靶来了两个人,是为了燕国的事情,他们中一人是刚刚与你禀月夜谈的那个女子,南月。另一个便是坐在我夫君身旁的男子,遥不及。我想,将军对遥不及应该熟悉的很吧。” 楚承云听罢,呆呆的愣了半日。花梅儿见他不说话便自言自语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遥不及是无极门主的事情将军也是知道的。当初在大周奈何不了他,现在是在茫茫草原之上,难不成还要让他跑了吗?” 楚承云看向天空中的弯月,紧紧的蹙着眉头,脸上撒满了寒霜般的月光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六十三章 化友为敌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楚承云说话算话,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赞靶,策马奔腾在草原上。 “舫主,我们也可以走了。”月儿换回自己男装,站在遥不及身旁。 “真没想到,赞靶之行竟然这样顺利。月儿。”遥不及拍着月儿双肩道:“多亏了你。” 月儿脸一红,“舫主你这样说月儿怎敢当呢。” “遥兄!”遥不及与月儿双双回头,看着赞靶王和花梅儿并肩走来。 “王子。”遥不及恭敬道:“再一次谢过王子。” “嗳~遥兄再这样客气我就生气了!”赞靶王豪迈一笑,“听梅儿说你们今日便要启程了,我还不相信,看这小丫头这身打扮便知道你们今日看来真的要走了。” 遥不及笑笑,“是,我们今天便要启程了,王子,娘娘。保重!” “既然要走,也不必急于一时,不如用了午膳再走吧。梅儿陪舫主在喝一杯。”花梅儿娇滴滴的说道,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月儿。 月儿被花梅儿盯的后脊发凉,奈何遥不及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草原上的饭菜实在不合月儿的胃口,况且她一直觉得今天的花梅儿一直怪怪的。而赞靶王却跟遥不及喝了一杯又一杯。 “舫主,时辰不早了。”月儿提醒道。 遥不及对赞靶王拱手道:“王子,我不能再喝了,再喝便回不去了。” “好吧。”赞靶王犹是不舍,但还是命人牵了马过来。 “月儿。”花梅儿举起手中的酒杯道:“路上小心。” 月儿点点头,赶忙离开,这花梅儿实在古怪的很。 赞靶王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话才肯放遥不及离开。月儿重重的抽了马儿一鞭子喊道“驾!” “月儿,你似乎很着急的离开。”遥不及策马道。 “是啊,舫主难道就不急的把这好消息带回去吗?” 遥不及笑笑,与月儿渐渐消失在赞靶王的草原上。 赶了半日的路程,月儿才肯让马儿休息一会慢慢行走,看着离自己原来越远的草原,她心里才渐渐的踏实了些。 忽然一只箭朝遥不及的马儿射去,马儿一惊,长鸣起来。 “有埋伏。”遥不及冷静的跳下马,将月儿护在身旁。月儿警惕的四处望望,除了一排排刚刚吐出新芽杨树,什么都不看到。 “或许是山中猎人放来的箭吧。” “不会。”遥不及肯定的说:“这是兵箭,若我没有看错的话,是卞国的箭。” “遥舫主当真好眼力!”霎时,数百人马从也月儿遥不及身后的杨树林中出现,同时,几个弓箭手也站在了两人的正前方,将月儿遥不及两人困在了中间。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楚承云,月儿向前奔跑了几步,待看墙一身戎装的楚承云后又难以控制一般的退后。 “楚承云?”月儿冲着马上的人吼道:“你骗我?” “是你骗我还是我骗你?月儿,你明知道我与此人有杀父之仇却还劝我为他办事!” “你不要胡搅蛮缠!我指的是天下!” “天下?!父仇未报,何来天下,遥不及,今日便是你丧命之时!” “楚成云!”月儿几近崩溃,“你要是非杀一人来报你杀父之仇,就杀了我!”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六十四章 再见只当是陌路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楚承云只当没有听到月儿的话,驾着马朝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对遥不及说道:“遥舫主,还记得当年赞靶一战吧?你无极门犯下的孽,是否应该有你来受?” “你是楚将军的儿子?哼,当年你父亲助纣为虐,我无极门了结了他实在是给天下百姓。我遥不及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本你几百兵包围于此,只怕想要逃生也难。只是请你不要伤害月儿,她与当年之事无关。” “舫主!”月儿紧紧的靠着遥不及,“舫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月儿绝不偷生。” “月儿,你已经为我死过两次了,所以。” “所以我不在乎再多一次!”月儿打断道,“舫主,我心已定。” 遥不及摸摸月儿的头发,不再说话。 “放箭!”楚承云迫不及待的命道。遥不及将月儿朝楚成云推去,楚承云跳下马接住了月儿。 “别碰我!”月儿气道,再看向遥不及,他在两匹马周围左右闪躲着,自己虽是毫发无损,两匹马儿却中了好几箭,疯狂的朝前跑去,正好冲散了弓箭手,遥不及趁此机会从怀中抽出一月牙弯刀,朝那几人飞去,登时几个弓箭手倒在了地上。 月儿从未见过遥不及行武,一时间竟呆看住了,完全没有发现楚承云接过了一把弓箭正对准了遥不及。 箭头的寒光令月儿眼前一刺,再看向楚承云是她知道自己再怎么劝阻也是无用的了,因为他的眼中除了仇恨什么都看不到。月儿看着仍和几个弓箭手纠缠着的遥不及,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箭“嗖”的一声射了出来,直扑遥不及的心脏,月儿则如一只灵动的小兔冲了出去,挡在遥不及身前。 “月儿!”楚承云和遥不及齐口喊道,那射向遥不及胸膛的箭穿过月儿的肩膀,血将月儿胸前的衣服染得通红。 “噗通”一声,月儿摔倒在了地上,左肩上似有火在燃烧着,她攥住箭尾,颤抖的对仍保持着射箭姿势的楚承云道:“这一箭,我替他受了,你可安心吧?” “月儿,你这是何苦。”楚承云放下手中的弓箭,不忍的说道。 “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是身受一箭。我给你拔出的箭,又换回到自己的身上。”月儿勉强说着,呼吸伴随着刺骨的疼痛,她真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这样便能忘记自己的处境,肩上的疼。 “我不想伤害你月儿。” “我知道,可是我也不能见他受伤害,就像你不会容忍文馨受伤害一样。”月儿转过头看着一直抱着自己不言不语的遥不及,突然觉得,只要在他的怀里,死去,亦是幸福的。 楚承云看着紧紧相依着的遥不及与月儿,终于散去了眼中的杀去。 “罢了,你们走吧。”楚承云翻身上马,“月儿,我们从此两不相欠,再见时只当陌路。” 几百人马匆匆离开,只留下马蹄溅起的尘土与楚承云的那句‘再见只当是陌路。’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六十五章 患难情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当遥不及带着月儿躲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山洞中时,太阳依然要落山了。 “月儿,你怎么样?”遥不及焦急的问。 “我还好。”月儿虽嘴上说着还好,但脸色依然苍白。 “月儿,你肩膀的箭必须要拔出来。会有点疼,你忍一忍。”遥不及轻轻撕开月儿左肩上的衣服,一大块雪白露了出来。 遥不及一手固定着箭身,一手将箭头处折断,这样拔箭时就不会因为箭头再次伤到月儿。打掉箭头后,月儿已是满头大汗。 遥不及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条布缠住箭尾,用力的握在手中。“月儿,闭住眼睛不要看。”月儿点点头,闭上了眼。遥不及禀住呼吸,快速的拔出了箭。 “啊!”月儿一声惨叫,晕了过去。 “月儿!月儿!”遥不及晃着月儿的身子,却如何也叫不醒她。 生起一团篝火,遥不及将采来的草药放在口中嚼碎涂擦在月儿的伤口上,因为疼,月儿皱起了眉头。 “月儿?”遥不及试着唤道。见月儿犹是昏迷便又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小心的给月儿擦着肩膀上的血,只是有琵琶骨上一块圆圆的小血点怎么也擦不掉。 “咳咳。”终于,月儿睁开了眼睛,看到篝火下为自己擦肩膀的遥不及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月儿。你醒了?”遥不及喜道。说罢却跑了出去。 肩膀犹是作痛不已,月儿按着左肩上的药草,勉强坐了起来。一会遥不及也跑了回来,手上多了两条鱼和一块湿嗒嗒的帕子。 “找不到盛水的东西,没办法便把帕子洗洗干净蘸了水来,月儿,喝一点。”遥不及将帕子放在手中轻轻一拧,清灵灵的水便流了下来。月儿仰起头听话的喝了些。 “你饿了吧?我烤鱼给你吃。”遥不及将鱼穿在树枝上,放在篝火上烤着。“以前,我也会捉了鱼来和师弟偷偷烤着吃,后来被师傅发现了,责骂了我们,便再也不敢了。若是烤糊了,你可不要嫌弃” “我不会嫌弃的。”月儿眼中不知什么时候起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雨雾,“你做什么给我吃,我都愿意。哪怕是毒药。” 遥不及架着树枝的手一颤,再看向月儿时,眼中竟是温柔。 “月儿,我遥某不值得你这样付出。” “呵呵,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的感情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遥不及不再说话,只认真的翻着手中的鱼,月儿慢慢的挪到遥不及的身边去,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孟先生对我说,即使你想爱也不敢爱,因为你心中始终被恨占据着,但是我相信,恨,总有一天会消散。到时候,你就不会再轰我走了。” “月儿。。。” “你不要打断我,听我把话说完。”月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说:“你知道吗?我这一生,从未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幸福,快乐。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承诺,我也不奢望你会接受我,娶我。我只希望会在一年当中的那么一天,有这样的一个山洞,你为我做着一些事情,这就够了。”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六十六章 吻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我实在不是你托付终身的良人。你知道吗,或许明天我就会死去。或者死在燕国,或是卞国,或是大周。”遥不及深叹一口气,他从来未在任何人面前展示过他的脆弱。 “六岁之前,我随着义父四处飘荡。六岁后,我义父将我送到无极门学习武艺。十八岁时,师傅将我带到无极山顶,告诉我我的身世,从那以后,我的心就一点点冰冷,恨慢慢在心中生根发芽。月儿,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跟着师傅上山顶,去了解我的身世。” 月儿细细听着,对于遥不及的身世,她只是一知半解,现在,她终于可以完完全全的了解了。 “我的父亲,是燕国皇帝。也就是说,我是燕国皇子。我的母亲叫花百兮,取花无百日红之意。她出身名门,后家道中落成了一名雅妓。机缘巧合被我父皇看中,不顾朝堂反对册为贵妃。当时便有文官称我母亲是红颜祸水,结果没几年,大周的和燕国交战,我燕国虽繁荣,兵力却敌不过大周,无奈只得请了一直与我燕国交好的卞国相帮,卞国皇帝也一口答应了。谁知,大周竟派人买通了权倾朝野的卞国丞相江万海,使得燕国孤立无援最终战败。大周特使告诉我父皇,若想保住燕国,就必须让我母妃前去和亲。不然就将燕国从历史上抹去,不得以,我母亲披上了嫁衣,嫁到了大周。那时,她的肚中,怀着我。” 月儿心中一紧,她做梦也想不到,他的身世,竟然是这样! “再后来,我出生了,大周百官怎么可能容忍我的存在。母妃听到风声,便将我交给护送她来大周的少将军栾珂,让他带着我连夜逃出皇宫。再后来的事,你便知道了。”遥不及手中的鱼早已经被烤焦,但两个人却都不为所动。 “月儿。”遥不及继续转着手中的树枝,“你说我这一生,活的是对还是错?如果是错的,为什么老天偏偏要我活在这个世界上?” “舫主。”月儿伸出一只手攥住遥不及的肩膀,“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父皇。” “呵呵,月儿,你觉得一个已经离开燕国,成为别人皇妃的女人生下的孩子。燕国会认吗?即使皇帝认,文武百官人吗?” 月儿不再说话,花百兮,好美的名字。 “你的母亲一定很漂亮。” “是啊,听我义父说,我母亲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喜爱蔷薇花。所以,我也将蔷薇,视作最珍爱的东西。” “蔷薇花?”月儿仰起头看着遥不及闪动的眸子道:“我也钟情于蔷薇花。” 遥不及微笑的点点头,看着被篝火染红了脸的月儿,放下手中的树枝,挑起月儿的下颚,低头吻了上去。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六十七章 暂别离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次日的晨光撒满山野的时候,月儿依然靠在遥不及肩上沉沉的睡着。遥不及一动不动,等着月儿醒来。 几只小麻雀落在山洞中唧唧喳喳的叫着,遥不及刚想哄了它们去,月儿却被鸟叫声打扰,醒了过来。 “醒了?”遥不及温言道,“还痛吗?” “不痛了。”月儿睁开朦胧的眼睛,待看清了遥不及的面庞后,按了按肩膀补充道:“好多了。我们走吧。” “走是要走的,可是月儿你不能跟着我。” “为什么?舫主,我不怕危险,不怕跟着你吃苦,我愿意跟着你一起报仇。” “不,月儿。”遥不及笑笑,“如果你真的愿意帮我,就保重自己,等我报了仇就去找你,好吗?只是,这期间不知是一年,还是十年。” “一年也好十年也罢,月儿都愿意。”月儿忙道。 “好了,我要启程道定南王府去一趟,月儿你且回无极门去吧。” 无极门?月儿想了想道,“我知道我回哪里。”她站起身肯定的说:“我要回相思阁,这样燕国的风吹草动我就能替舫主收集到。” “月儿。”遥不及还想阻止,月儿却伸手堵住了他的唇。 “舫主,请让我为你做些什么,这样我觉得自己活着才有意义。” 遥不及将月儿的手握在手里,半晌叮嘱道“那你一切小心。”月儿点点头,两人并肩站在山洞外,欣赏着朝霞的美景。 “定南王与大周皇上嫌隙不少,若是能借助他的力量打压大周皇帝,想必会事半功倍。” 月儿看着前方的岔路不做声,她知道她与遥不及要分开了。 一个老者牵着一两运草的马车赶了过来,遥不及飞身将车拦下,那老者忙喝住了自己的马。 “大爷你是要到燕国去吗?” “是啊是啊!”老者笑道。 “能不能将我的妹子送到燕国去?”遥不及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者手心里,老者见那银锭子乐的合不拢嘴,忙点头答应了。 遥不及将月儿扶上车,揉了揉她耳边的碎发道:“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月儿不舍道。 老者笑笑,“说是妹妹,其实是你家娘子吧?” 月儿脸一红不说话了,遥不及陪着笑了两声便示意马车离去。 “舫主!保重!”月儿转过身子扯着嗓子喊道,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遥不及,心中似破了个小洞,曰曰的往出淌着血。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六十八掌 风光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相思阁并没有因为它阁主暂时的离失而消沉,每当夜色降临,它依然是这条巷弄里最热闹的地方。 月儿特意买了个帽子戴上,一身男装的她看起来更像一个游山玩水的公子哥,整整衣装月儿便大模大样的走了进去。 老远,她便看见了在各路宾客中穿梭的舞墨,舞墨看上去气色不错,就是人消瘦了些。 月儿压了压帽檐,朝舞墨走了过去。 舞墨正招呼着几个客人在大堂内坐下,完全没有发现月儿悄悄的朝自己走了过来。趁舞墨不注意,月儿伸手掐了舞墨屁股。 “呀!”舞墨一惊,她虽是相思阁的人,但这里的客人都知道她的身份相当于相思阁半个老板娘,从不敢对她有所不敬,更别说吃她的豆腐了。 “哪个瞎了眼睛的不守相思阁的规矩?”舞墨正色道,见占了她便宜的“男子”装作没事人似的往前走,便更生了气,伸手抓向他的辫子。 “舞墨姐姐饶命啊!”月儿吃痛的大叫。舞墨赶忙松开手,将“男子”转过身来一看,竟是月儿! “月儿!”舞墨喜的不得了,“你可算回来了!” “刚回来,就差点被你把小辫子揪走呢!”月儿拢着自己的头发道。 “你这个促狭东西。小喜子,照顾好客人,我跟阁主有事要谈。” “得嘞”名叫小喜子的小厮头一次见到阁主本尊,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见舞墨有了吩咐,便赶忙去做事。 月儿牵着舞墨的手上了阁梯,大堂内一个一直独自喝酒的眼神凌厉的男子收回一直紧盯月儿的眼睛,快步走出大堂。 “数日不见,相思阁似比原先还要风光。”月儿欣慰道。可是舞墨却冷青着个脸。不说话。 “舞墨?”月儿唤了一声道。 “亏你还晓得回来!你可知道自打你那晚被官兵带走后我几乎夜夜合不上眼睛。有点风吹草动我的心就跟着揪了起来。我托人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几乎日日派人到将军府上去,谁知楚将军却派人告诉我你很可能跳了崖,再也回了来了。”舞墨哽咽着说,“既是还活着,为什么就不能捎个信回来呢?” 月儿攥住舞墨的手,心中暖暖的,“好姐姐,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没有办法啊。我是被玉连清逼得跳了崖,可是我命大。被无极门救了。” “无极门??”舞墨瞪着眼睛,眼泪还在眼眶外挂着。 “是啊,我跟着舫主办了些事,这才耽搁了。”想到遥不及,想到那一晚山洞之中的甜蜜,月儿不由的脸红了。 月儿的这副心思哪里逃得过舞墨的眼睛,她拉过月儿另一只手问:“你和舫主,你和舫主可是有些事情瞒着我?” 月儿羞的收回了手,“哪里有啊,你不要瞎说。” 舞墨“扑哧”一笑,“你可不要忘了,我在风月场里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这点小猫腻我还看不出吗?” 月儿白了舞墨一眼,刚想解释却听一女子问道:“牡丹夫人,你怎么在外候着啊?”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六十九章 江世召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与舞墨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看向门外。 花牡丹一身粉色榴仙裙,头戴八宝金钗。不慌不忙的对月儿行了一礼道:“阁主回来了?牡丹特来问好。” 月儿与牡丹虽不及和舞墨亲近,但她念在与其同时花舫出来的人对牡丹很是照顾,即使牡丹曾出卖了自己也未曾多加追究。但是月儿明白,她与花牡丹之间相隔着的距离,何止千万。 “牡丹来了怎么不进来呢?”月儿笑道。 “不敢贸然打扰了阁主与舞墨姑娘的雅兴,见阁主一切安好,便放心了。”说罢又行了一礼,便匆匆退下。 “这花牡丹看起来怪怪的,你消失的这几天,她可是跟个没事人一样。记得当初舫主被抓走,牡丹可是急的不得了呢。” “我与舫主在她心中的分量怎么可能一样。”月儿打了个哈欠,“舞墨,我先睡下,以后还有的忙呢。” “好。”舞墨替月儿将门窗关好,走了出去。 经过一天的休息,月儿终于恢复了精神,她坐在览阁之上,观察着到相思阁中的每一个人。 “月儿,你看到那个手里面拿着一把古色折扇的男子了吗?”舞墨站在一旁道。 “看到了,长得颇为俊俏呢。” “他最近经常来我们相思阁,却只喝酒,不碰姑娘。你知道他是谁吗?”舞墨附在月儿耳边说:“他是江丞相的侄子,江世召。” “哦?”月儿眼前一亮,这竟是遥不及仇家的侄子啊。 “江丞相家中无子,便把这江世召视为己出。在这卞国里,没几个人敢招惹我们的江公子呢。” “是吗?”月儿轻笑,“我去会一会他。” 月儿打扮成相思阁中的普通姑娘一样,拿着一小壶就朝江世召走了过去,壶嘴一歪,那酒水便“哗啦啦”的倒在了江世召讲究的鹤毛大氅上,江世召周围的人大喝一声:“小心!” 月儿只当是听不见,看了看壶中的酒水还剩多少,便继续朝前走着。 “岂有此理!”江世召将大氅摘下递到下人手里,追到月儿身后抓住她的肩膀道:“站住。” 虽是初春,月儿仍换上了薄衫般的夏装,被江世召这么一抓免不了衣角脱落了下来,露出绣着蔷薇花的抹胸。 月儿将手中的酒壶放下,拉过肩膀上的衣服,白了愣在那里的江世召一眼道:“莽撞东西。”说罢,提起酒壶,消失在众人眼中。 “主子,主子你怎么样?”替江世召拿着大氅的下人问道。只见江世召拿起大氅闻了闻落在上面的酒香陶醉的摇了摇头道:“去,告诉她们管事的,我要那个姑娘。” 不一会,舞墨便将江世召等人引到雅阁中去,舞墨假装为难的说道:“这位客官,你要的那位姑娘不能见客?” “哦?”江世召冷笑,神情举动都像极了一个风流不羁的纨绔子弟。他身旁的下人见状便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舞墨笑道。谁知那下人却又拿出两锭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姑娘看清楚,这钱买下你花舫都是够得。” 舞墨正要答,一男子却不请自来推开了雅阁的门道:“江公子还是把钱收起来吧,你要见的女子实非一般的姑娘,她可是这相思阁的主人。” 舞墨紧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神气昂然的玉连清,暗道一声不好。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七十章 我没死,令你失望了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江世召见来人是玉连清,极为熟稔的站了起来,拱手道:“玉公子,你也在这里啊,前一阵叔父还问你呢。” 玉连清笑笑,一把拦住想要趁着他二人说话溜出去的舞墨道:“舞墨姑娘不用着急去找你的主子。我亲自前访。” “月儿不想见你!”舞墨退后两步隔开自己和玉连清的距离。 “想不想见,不是她说的算。”玉连清朝江世召一扬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去了蔷薇居。 月儿对着镜子细细的描着眉,听到有人闯了进来,也不着急,拿起胭脂擦起来。 此时的她,已经换了一身蔷薇粉色的长裙,绾了极其精巧的发髻,将一个类似于蝴蝶翅膀的发饰别于发间,美丽而又俏皮。 月儿对着镜子照照,甚是满意,便等着江世召的到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到了自己的卧房,月儿正了正神色转过头骂道:“何人如此大胆,敢闯我的蔷薇居。” “我!” 月儿身子微微一震,看着撩开纱幔一脸怒色的玉连清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才是江世召。 玉连清?!月儿‘噌’的从座椅上站起,想着自己的一番计划又要被这个人破坏,虽是生气,却也奈何不得。 “我当是谁,原来是玉爷。”月儿整整衣裙,微微行了一礼。 玉连清抽出别在怀间的青骨扇,走近月儿跟前,看了半日,直到月儿站的腿都麻了,他才用青古扇支起月儿的脸道:“你还活着。” “是,我还活着,让你失望了。” “哼!”玉连清收起折扇,转身对呆住了的江世召说:“这便是你要找的人,相思阁阁主,南月。她,可是个不一般的女子。” 月儿嫣然一笑,颇为不屑的回道:“没什么不一般的,就是命比别人硬一点。”她转眸看向玉连清,“要不怎么会死了两次都死不了呢。” 玉连清眉头轻抖,阴沉沉的盯着月儿。 月儿白了他一眼,走到江世召面前行了一礼道:“小女子不是有意洒了酒在公子的身上。若公子生气,我便依着公子的责罚,若公子不生气,我便拿出我的私酿,就当因这个小小的意外结下一位朋友。”月儿顿顿娇嗔一笑,“酒友也好。” 江世召完全没有在听月儿说些什么,他的意识全部被眼前这个女子打乱,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这种失去方向,不知所以的感觉。 所以当月儿已经说完了所有的话,江世召还是一副呆呆的摸样。月儿心下暗笑,男人,很多时候,都是一样的。 “江公子,月姑娘表完了心意等你的回应呢。”玉连清拉长了声音道。 江世召这才恍然大悟了一般,连忙收回贪看月儿眼神说“好!好!” “什么好?”月儿轻轻挑眉,魅惑极了。 “什么都好。。。”江世召毫不停顿的回到,仿佛深怕月儿反悔了什么似的。 “好!好好!”玉连清拍掌退到一旁,“我竟不知月老板还有如此妖娆妩媚的时候,真真是我玉连清没有福气,但凡与月老板碰到一处。不是你仓皇而逃,就是险些沦为死囚。呵呵,月老板,苦尽甜来啊。” “玉公子也是这样想的吗?”月儿毫不退缩,对于玉连清,她依然已经麻木了,“我也觉得今日能够结交江公子是我一辈子的福气呢。” “一辈子的福气?”蔷薇居外,一披着长发光脚站立的女子正听着蔷薇居内的热闹,她的眉眼冷如三九的寒冰,唯有红唇火热的刺目,她独自呢喃道:“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七十一章 惊变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三天,一连三天江世召都会准时到月儿的逍遥居中小坐,月儿也会给他备下一桌子精美的小菜。或是江世召安静的听月儿唱些小曲,或是教月儿下下棋,或只是饮酒,待喝醉了迷迷糊糊的睡去,总之江世召是快乐的。他喜欢月儿,但他从未侵犯月儿,即使他知道月儿只不过是个青楼的老板娘罢了。 这一晚,江世召又来了。 “江少爷,你日日这样来,就算我有个酒窖,都被你喝光了。” 江世召腼腆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根玉钗,放在月儿面前。 “见你总是佩戴蔷薇,住的地方又叫蔷薇居,便知道你一定很喜欢蔷薇花。那天正好看见了这么一支钗,便买来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月儿微微愣神,几日相处下来,她实在觉得江世召虽有些身为大臣之侄的傲气,但心思却很单纯,人也是极易亲近的。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应该利用这样一个尊敬自己,视自己为红颜知己的男子。 “破费了。”月儿拿起簪子,那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制而成的白蔷薇。触手生凉,栩栩如生。 “你喜欢就好。”江世召喜道。 “那这杯酒就当是谢礼如何?”月儿倒了一杯清酒,递到了江世召面前。江世召忙接了过去,嘴中念叨着:“你肯收我的簪子,我便很高兴了。”说完,一饮而尽。 月儿将钗子紧紧的握在手里,踌躇了半日道:“听说江丞相相是你的叔父,可有此事?” “是,怎么了。” 月儿一愣,此人竟如此信任自己,毫不遮掩自己的身世。 月儿笑了笑道:“是这样子的,我听说这丞相府上华丽的如皇宫一般,我这妇道人家没见过什么世面,若是江公子方便,可否带着我去里面逛逛,见见世面呢?” 月儿说罢也不抬头,做出很不好意思的样子。等了半日江世召却不做声,月儿假装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来再喝一杯。”月儿将酒杯端起对向江世召,却发现他已经倒了桌上。 “江公子?”月儿放下酒杯,推了推江世召。“江公子?” 月儿又用力的推了一下,不小心将其推到了地上,待月儿起身想将他扶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江世召面色发青,嘴角渗出血来。 “啊!”月儿慌忙收回了手,“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呐!舞墨!”月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一把抓住了床边的纱幔,只听“嗤啦”一声纱幔被撕了下来,月儿也重重的摔回在地上,正好面对着江世召那张铁青的脸。 “主子!主子!”先赶到蔷薇居的不是舞墨而是江世召身边的小厮,见自家主子这般摸样,不免失了主意,他跑到窗前大叫:“来人呐!少爷出事了!” “不!”月儿捂住自己的耳朵,一遍遍大喊“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七十二章 阶下囚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你快逃吧!江世召是喝了你房间里的酒才吐血晕过去的!纵使与你无关,你也百口莫辩啊!真被丞相府的抓了去,你想走也走不了了!”舞墨急的围着月儿团团转。月儿却格外的冷静。 “我为什么要逃?逃了反而证明我做贼心虚了。舞墨,我不怕。” “你是不怕!我怕行了吧!月儿。”舞墨按住月儿的肩膀劝道:“就当是为了舫主保全自己,好吗?” “舞墨。”月儿拉着舞墨坐下,“如果不及在这里,他一定会支持我这样做的。” 舞墨一愣,摇了摇头,“是,舫主也会这样做的。” 相思阁中突然一阵大乱,数百火把将阁内染成一片火红。为首的一个大将喊道:“叫你们这的主子出来,否则统统带走给江少爷偿命。” 阁内女子乱作一团,哄闹不止,唯独牡丹携着一丝冷笑看着,悠哉至极。 “用不着在这里大呼小叫,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月儿神情自若的从旋梯上走了下来。舞墨轻唤道:“月儿!” “舞墨,上次我也被官兵带走过。不是也毫发未伤的回来了吗?你放心,我算是明白了,我这个人啊,命硬的很。”月儿冲舞墨笑笑,孤傲的走到大将身旁。 “带走!”大将看了月儿一眼撇嘴道。霎时,相思阁又恢复了它的黑暗与宁静。 月儿没想到,这大将竟直接把她送到了大牢里来。这是她第二次入牢,卞国的牢。 “你凭什么把我关到这里?我没有下毒!”月儿挣扎道。 “哼!进去了你就知道该怎么说实话了!”大将冷哼一声,两个狱卒一左一右的将月儿架起,扔进了牢房当中,“咔嚓”上了一把大锁。 “这是谋害江少爷的要犯!你们好生看着,不然江丞相怪罪下来统统人头落地。” “是!”狱卒齐刷刷的回道。 牢里一股浓重的霉味,呛得月儿咳嗽了几声。一夜的折腾,她早就累的骨头都散架了。月儿左右看看,寻了片有稻草的地方拍了拍土坐下,再一看手,竟像是摸了铁锈一般。她试着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终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月儿用力的在身上擦拭着,可那股血腥味还是冲入她的鼻腔。眼泪也不争气的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想来自己真是命硬,或许玉连清说的对,自己是个不一般的女子。所以自己才会一而再再而三走到生死的边缘上,受尽折磨与屈辱,却换不来半刻的安宁与幸福。 “舫主。。。”月儿呢喃着,只有这样思念着一个人,她才觉得自己还是活着,还是有意义的活着。 “带那女子出来!”一个狱卒摸样的人喊道。喊罢便有两狱卒打开了牢门,不由分说将月儿抓了出去。 “南月!相思阁的老板娘!”一个长着山羊胡的审判官觑着眼睛骂道:“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快把解药拿来,否则小心你这细皮嫩肉的身子!”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七十三章 欲加之罪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大人,那毒不是我下的。与其在这里跟我纠缠不如查明真凶赶紧救了江公子。” “哎呦!”审判官一抹山羊胡,“说的你好像还很关心江公子似的。” “大人!” “停!”审判官缓缓从椅子上坐起,故装精明的说:“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那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酒是在你屋子里喝的!那人是在你屋子里倒下的!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蒙混本官吗?来人啊!上刑!” “大人!”月儿慌得大叫,两个横眉竖目的狱卒架起月儿便走,将其捆绑起来。 “姑娘,本官不想难为你,也不屑于难为你。乖乖的把解药交出来。否则别怪这鞭子不长眼。”审判官话刚落,一膀壮腰圆光着上半身的狱卒便扬起鞭子“啪”的甩在地上。 那刺耳的声音令月儿毛骨悚然,她瞪着眼睛诚恳的说道;“大人,我与江公子无冤无仇,我何苦要害他。” “哼!都说表子无情!本官哪里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起了歹心!你到底交不交出解药!再不交我就把你相思阁中的人全拉过来,统统给江公子陪葬!” “你!”月儿恨道:“你凭什么滥用私刑!无凭无据你又凭什么将相思阁众人抓了来。没准便是那江老爷得罪的人太多,人家才借我相思阁之地杀了他视如已出的亲侄子!我倒要问一问江丞相,他的侄子究竟是死在了我手上还是死在了你这个庸官的手上!” “好你个死丫头!”审判官听罢气的直打颤,“牢头!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肯说实话为止!” “是!”那拿着鞭子的老头狞笑着朝月儿走来,扬起手中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了下去。 “啊!啊!”月儿的惨叫给这个本就阴郁的监牢蒙上了一层血色。不过一刻的功夫,月儿的颈上,肩上,腰上便流出一道道血口子,格外瘆人。 “还不肯说吗?”审判官命人讲自己的椅子抬过来,捧了一碗茶喝着,笑盈盈的看着月儿。 “狗官!”月儿强忍着刺心的疼痛骂道:“告诉你,你这样耽误时间在我身上,或许江公子已经没命了,咳咳。。。”月儿忍不住咳了几声,“要是江公子没命了,我死便死了,不过大人你的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好!嘴还是这么硬!”审判官将茶碗递到一旁的狱卒手里,从一盆红碳中拿出一烙铁,那烙铁已经被烫成通红,冒着耀目的火星。 “本官已经好久没有没到人肉被烤焦的问道了。那种‘丝丝’的声音,好听的很呢!”审判官举着烙铁来到月儿身边,“牢头,你说烫哪里好呢?” 月儿看着通红的烙铁,本能的向后弓着身子,可她被绑的紧紧的,只能一点点的看着那火红离自己越来越近。 “当然是烫最不能烫的地方了!”牢头干脆的回道。 “哦?那最不能烫的地方是这?还是这?”审判官先将烙铁靠近月儿的脸,又挪至她的胸前。 “我来给大人选个位置吧。”一男子的声音从牢外传了进来。审判官仍保持着要对月儿上刑的姿势喝道“什么人敢到这里放肆?” “我。”男子手中执着一把青骨扇道:“玉连清。”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七十四章 求我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见是玉连清来了,那审判官忙换上了一副谦卑的笑容道:“玉公子来了?是替丞相大人来的吗?” 玉连清不说话,只看着奄奄一息的月儿,月儿也看着他。 “见到月老板这副摸样,在下真是心疼。” “哼!”月儿气的别过脸,她知道玉连清的出现从来都不是好兆头。 “审出来什么了吗?”玉连清收起目光问道。 “这女子硬的很,始终不肯交代出解药的去处,看来不动大刑是不行的了。” “是吗?就你们这个审法,江世召死了你们也查不出过所以然来!”玉连清声音陡然变狠吓得审判官等人跪了下去。 玉连清拿起抽打过月儿鞭子,上面还染着月儿的鲜血。他觑了觑眼睛,将鞭子指向月儿道:“你若肯求我,我便就你出去。” 月儿冷笑,“你别做梦了。” “做梦?你可知道江公子被送回丞相府上的时候丞相说什么吗?他说一定要拉着所有牵扯其中的人殉葬,月老板,若是江公子死了,你们统统要去见阎王。” “怎么?你是来审我的吗?哼,下毒之人不是我,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要杀要剐随便你,不用这么罗嗦!” “好!”玉连清将鞭子扔在地上,从怀中拿出一小瓶药水好道:“这是一瓶比忘我笑还要狠毒的毒药。你若肯喝了,我便担保整个相思阁的人无虞。”玉连清举着小瓶靠近月儿,月儿赌气的别过头去。 “或者。”玉连清在月儿耳边呵着气,“你若是肯求我,我便立刻救了你出去,也会保下整个相思阁。只要你肯求我。” 月儿心中一点点结成冰,求他?求这个两次将自己推向深渊的玉连清?求这个与遥不及为敌的玉连清?可笑。 “我喝。”月儿坚定的说道,“但是你要放过我相思阁的人。” 玉连清仰着头冷笑,阴郁的面庞上有一丝无奈,更有一丝挫败。 “玉公子,你不要跟她废话了”审判官说道,“把她交给本管,这世上没有敲不开的嘴!”说罢,拿起烙铁超月儿扑去。那通红的烙铁吐着火舌,迫人的灼热感使月儿不得不闭上眼睛。 “住手!”玉连清大喝一声,“狗东西!你不要命了!” 审判官不解的看着依然生气的玉连清道:“你,你这是。。。” “把人给我放了!” “这。。。” “把人给我放了,别让我说第三遍!”玉连清“啪”的将手中的药瓶摔到审判官脸上,那洒出的毒液顷刻间将他的脸烫出一个个血泡来。 “哼!”玉连清铁青着脸,怒视着跪在地上的审判官道“敢质疑我的命令就要付出代价!” 月儿终于从刑架上放了下来,她满身是伤,手脚也失去了知觉,站都站不稳。 玉连清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裹在月儿的身上,月儿挣扎着说:“你不要碰我。” “就碰你了怎么样?”玉连清赌气一般的将月儿打横抱起,朝狱外走去。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七十五章 丞相府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卞国丞相府,从来都是卞国最神秘的地方。 江丞相,权倾朝野,一日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府上当然非比寻常。 而月儿此时就躺在丞相府上,她的一旁站着一俊美的男子,正担忧的看着她。 “回禀玉公子,姑娘的伤都是皮外伤,已上了最好的金疮药,休息几日便好。但是这姑娘体内却有隐隐毒气,尚未排出,此乃内患,伤其身体呐。”一个太医摸样的人拱手道。 “毒?”玉连清轻轻的在月儿床上坐下,“难道是忘我笑?玉面神医不是给她解毒了吗?” “江公子那里怎么样了?”玉连清正色问道。 “那毒性虽然霸道,但毕竟还是逼出了毒液,喝下解药。歇息几日也就无恙了。” “好,你们退下吧。”玉连清命道。 一时间,屋中只剩下玉连清与月儿两人。他伸出手轻轻的府上月儿惨白的面庞柔声说:“求我一下就那么难吗?” 月儿似感到有人在触摸自己,便晃了晃头,隐隐约约的唤道“舫主。” 放在月儿脸上的手一僵,恨恨的攥成了拳。 “舫主?为了他,你喝下毒,为了他,你跳了崖。我倒想看看你为了他还能做什么!” 月儿迷茫中睁开了演讲,恍惚中似看见了一头白发的遥不及正皱着眉头凝望着自己。 “你来了!”月儿猛的坐起,紧紧抱住眼前的“遥不及”,轻轻的抽泣着。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玉连清脸上先是一惊再是一愣,把月儿的身子推了出去。 “啊”月儿身上的伤口一扯,又冒出许多血来。当初的箭伤也重新溃烂,钻心的疼痛让月儿完全清醒了过来。 “是你?”月儿凝眉道,“你救了我?” “是,我救的你,如果你还记得,就应该知道我已经从大牢里就出来你两次!” “你!”月儿气极,忍不住咳嗽了起来。玉连清拿出丝帕仍在她床上,“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月儿将他的丝帕丢在地上,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的身上已经换了件干净秀雅的衣裙,头发也被编成了齐整的长辫子。 这是哪里?月儿打量着眼前精致典雅的屋子,奢华亮丽的摆设,不禁疑惑道;难道,这里便是丞相府不成? “你醒了?”一穿着讲究,雍容华贵的女人在众女仆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月儿本能退到墙边谨慎的问道“你是谁?” 那夫人一副慈母善目的摸样,朝下人挥了挥手走到月儿近前道:“这里是丞相府。我是丞相的夫人,世召的婶母。” 月儿心中一紧,难道,她是来给自己的侄子向自己寻仇的吗? “你不用紧张,我来不是想要为难你。坐。”丞相夫人指了指圆凳道,月儿打量着这个慈眉善目,风韵犹存的妇人半天后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舫主,你看到了吗?我眼前的女人便是你仇人的妻子!月儿心中默念着,脸上却强忍着冷静。 “姑娘,你受苦了。这是我亲自调制的玉霜,擦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你试试吧。”丞相夫人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放在桌上,看着月儿的目光澄澈而关爱。 月儿握住那个小玉瓶,发自内心的冲那夫人一笑,这个笑容随即僵在了脸上。 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月儿的心头,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女人有着莫名的亲切感呢?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七十六章 思女心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姑娘为何这样看着我?”那丞相夫人见月儿看着自己出神,忍不住问道。 “没,没什么。”月儿赶忙收回了目光,“就是觉得夫人面善的很。” “是吗?”丞相夫人浅笑,嘴角还带着一对可人的梨涡,“我也这么觉得。” 夫人微微叹了口气道:“若是小语还在我身边的话,她也应该有你这么高,你这么秀气了。呵呵。。。” “小语?”月儿想想道“是江家千金吗?” “啊,是。” “她不在夫人身边是她出嫁了吗?” 夫人表情一僵,月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讪讪一笑。 “夫人不要生我的气,我,不太会说话。” “没有,只是我在想,若是小语在的话,现在可不就是出嫁了嘛。” 月儿看着夫人一脸忧愁思慕的神情,心中暗暗琢磨着,难道这位小姐夭折了? “姑娘,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流落到青楼这种地方?恕我直言,人活着,有许多路可以走。” 月儿脸一红,不知该怎么跟夫人解释。 “我从小无父无母,跟着几个乞丐讨生活,经历了一番是非后,来到卞国,开了这家相思阁。我从不做亏心之事,过的还算心安理得。”月儿不卑不亢的说道。 “无父无母?流落街头?”夫人呢喃着月儿的话,“我的小语她会不会也流落街头,成为乞丐?或者被生活所迫成为娼妓?!不!不!” 月儿被惊的站起来,轻轻的拍抚着情绪激动的夫人,不知该如何去安慰这思念女儿的母亲。 “小姐她?”月儿想问终究还是忍住了。 夫人好不容易才缓过了情绪,她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双目无神的盯着桌子上摆放着的熏炉道:“我的女儿在她刚出生的时候,被偷走了。老爷寻了十余年,一点音讯都没有!我只看清了她的小脸,和琵琶骨上的一颗红痣,还没来的及抱抱她就被人偷走了!” “世上竟有这样的人?”月儿愤恨道,可转念一想这江丞相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得罪了那么多人总会有来报复他的。 “罢了,不提这些伤心的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跟你说这么多话。不知不觉就把陈年往事讲出来了。”夫人转过身,示意站着的月儿坐下继续说道:“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和老爷膝下无子,把世召当做我们的亲儿子来对待。这次中毒事件,以我来说我不认为一定与你有关,毕竟树大招风,你那个地方又是极乱的。可是,这毒是在你相思阁中的,你就应该负责,现在看在玉公子的面子上,我和老爷不再追究此事,但是有一点。”丞相夫人正色道:“你必须离开世召,否则在毁了他之前被毁的一定是你。” 月儿垂着眼睛不说话,即使夫人不这样对她说她也决定这样做了。 “夫人放心,我会和公子之间断的干干净净。” “如此甚好。”丞相夫人又恢复了和善的模样,“希望姑娘能听进我的话,风月之所,是在不该是终身所托。” 夫人说罢便站起要走,月儿恭敬的将其送出门外。 即使尊贵如丞相夫人的她也是落寞的吧,那种把心悬在刀上日夜思念爱女的心情,几人能够体会呢。 刚要关上门,玉连清的身影便浮现在了月儿面前,她一扭头,也不关门,等着他进来。 “走吧,我带你回相思阁。” “我可不可以看一看江世召?” “不可以。” 月儿白了玉连清一眼,“你不是在丞相面青很有地位吗,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了?” “你若是想毫发无损的离开,就马上收拾东西跟我走,你认为丞相会让你接触江世召吗?” 月儿愤然,没有办法,只能跟着玉连清离开了这里。 回到相思阁时,月儿微微一愣,蔷薇居内似乎被重建了一番,到处都是蔷薇花的图案,熏炉里也燃着蔷薇花制成的香料。而她的榻上更被换了上好的蚕丝被,柔软极了。 舞墨早早的候在蔷薇居里,小心的将月儿扶上床之后,悄悄的说:“这都是眼前的这一位派人来弄的,前一阵子抓了我们这里几个人说要审问,也是这一位拦下去的。” 月儿点点头,看着坐在蒲团上摇着青骨扇的玉连清,微微的笑了笑,以表谢意。 玉连清摇着扇子的手停了下来,他左右看看后问,“你是在跟我笑吗?” 月儿立马收起了笑容,“你这个人,实在是令人喜欢不起来。但是,我是黑白分明的人,这一次你救了我,救了相思阁,多谢了。” 玉连清微张着嘴仰起头笑了笑,又低下头来沉思了一会道:“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舞墨,送玉公子出去。” “是。” 玉连清从蒲团上站起,揭开香炉的盖子闻了闻道:“这个里面混了凝神香。过两天我再来瞧你。” 月儿刚想说不用了,玉连清轻移脚步,离开了蔷薇居。 “真是个怪人。”月儿微微的叹了口气,既然断了利用江世召靠近江万海的念头,便只能利用玉连清了。 “月儿~”一男子的声音传入蔷薇居内,月儿谨慎的直起身子道“谁?” “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了?”一素衣白发的男子从窗外轻巧的跳了进来,正落在月儿的面前。 “舫主!” 【因本人没有存稿的好习惯,今天只能先献出一章。理由就不解释了,明天一下午用来加更。记得来看哦】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七十七章 胭脂痣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二话不说跳下床来,因为太着急了,脚下没有站稳,险些摔在地上。 “月儿小心!”遥不及一个箭步冲上去,将月儿稳稳的接在怀里。两人相视而笑,月儿攥住遥不及胸前落下的白发道:“舫主,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月儿。”遥不及将月儿扶起坐在床上,轻轻的说道:“我来到卞国后打听到了相思阁的事情,本来想着大不了去丞相府劫了你出去,可舞墨告诉说玉连清承诺一定会保你出来。” “舞墨?”月儿赌气道:“她也不提前告诉我说舫主要来。不然我爬也要爬出丞相府。” 遥不及摇摇头,“你以为如果不是玉连清,你可能这样安然无恙的出来吗?” 月儿语噎,她和舫主之间什么时候多了个玉连清呢。 “月儿,你要听我话。不要再冒险了,我知道你心理面打着什么算盘,可是你这样做一来太危险,二来,难有成效。” “为什么?我可以利用玉连清接近丞相,这样我就可以时时刻刻帮你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月儿,即使你到了丞相府,你也不会有机会接近江万海的。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月儿,你的身子怎么样了?” 月儿笑着回道:“好多了。” 遥不及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葫芦,这种精巧的葫芦,一定是出自任逍遥之手。 “这是我师弟自己做的金疮药,天下独此一瓶,你拿去用吧。” 月儿接过葫芦,上面还有这遥不及的体温。 “卞国之地,我不宜久留,月儿,照顾好自己。” “是。”月儿点点头,她看着稍显疲惫的遥不及突然想起了他的身世。 “舫主,你知道吗?这个世上真的是有因果报应的。当初江万海害的你离开亲生父母,险些死在大周皇宫。而他江万海的女儿一出生就被偷走,从此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哦?”遥不及疑惑的问道:“这些都是谁跟你说的。” “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 “是,她很思念自己的女儿。她跟我说,她只看清了自己女儿的面庞和她琵琶骨上的一颗红痣,便再也没有机会看第二眼了。” 遥不及温和的目光突然寒光一闪,而月儿却丝毫没有发觉,她的心里,正在心疼着一个失去女儿的母亲。 “红色的,如胭脂一般的痣?” 月儿看着有些不对劲的遥不及,正色回道:“是,怎么了舫主。” 遥不及不说话,从月儿的床边离开,走到窗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见气氛一下僵了下来,月儿有些害怕,她朝着遥不及唤道:“舫主?” 遥不及仍是不说话,他神情怪异的看了月儿一样,又猛的别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 月儿更加害怕了,他的眼神怎么可以那么陌生!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七十八章 谁的女儿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舫主!”月儿撩开被子就要下床。遥不及见状伸出一只手,手心朝里,手被朝着月儿,挥了两下。 月儿僵在床上,不知是该接着躺着还是走到他的面前。 “月儿,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是跟着我义父逃出宫的,你还记得吧。”遥不及缓缓说道,眼睛却不看月儿。 “我记得,怎么了。” “我的义父,一心终于燕国,眼看着自己的国家受屈,他心中似有蛇蚁在咬。可是凭他一己之利,怎可能扳倒大周,所以,在我两岁那年,他一个人潜藏进了江万海的家里,将他刚刚出生的孩子灌了迷药藏起来后,偷了出去。” 月儿“啊!”了一声,原来偷走丞相夫人之女的人,便是他的义父啊。 “后来义父将我从好友家中接走,因怕被抓,过的也是不见天日的日子。后来,他不愿我跟着他在江湖吃苦,便把我送到无极门中。他去了哪里,是否还活着,无人知晓。” “哦。”月儿应了一声,她不知道遥不及告诉她这些是要做什么。 “月儿。”遥不及提高了声音,“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月儿不说话,她知道遥不及会给她答案。 遥不及转过头,一步步走到月儿身旁,在大概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道:“月儿,你的琵琶骨上,就有一颗红如胭脂的痣。” 月儿先是一愣,转而白了遥不及一眼说:“舫主,你怎么能拿我说笑呢?” 遥不及垂下眼帘,将桌子上的铜镜拿起道:“月儿,你把衣服脱下来,自己看。” 月儿面色一变,看了看铜镜中自己的脸道:“舫主,你不要闹了。” “我没有,月儿,你看一看,逃避是没有用的。” “不!不!我不用看,这根本不可能,舫主你把铜镜放回去。我们,我们说些别的。” “月儿!” 月儿将被子抱起,将自己紧紧裹了起来。 “舫主,你不用再说了。我的琵琶骨上,没有什么红痣。” 遥不及将月儿从被子中拉出来,安抚着她做好,替她脱下了上衣。 “舫主!”月儿按住遥不及的手,遥不及却不为所动,终于,上衣褪下,露出绣着蔷薇花的抹胸,以及那在肩上的刺眼的箭伤。 “转过去。”遥不及笑着说,“月儿你不用怕。” 月儿木然的转过身,跟个木偶一样。 “回头吧。” 月儿身子微微一颤,依着遥不及的话转过头,镜子里面,是自己纤细的腰身,因为瘦弱,琵琶骨清晰可见,当然琵琶骨上的那一个朱砂胭脂般的红点,更是引人注目。 月儿从遥不及的手中抢走铜镜,自己给自己照了一遍又一遍。她拼命的摇着头,冲下床将一盆水从头浇了下去,胡乱拿起一块丝帕勉强的擦拭着琵琶骨上的红痣。可是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擦不掉。 “月儿!”遥不及一把抱住胡闹不止的月儿道:“那一夜在山洞之中,我也是这样给你擦着那红痣,擦不掉的。” 月儿再也安奈不住,抓着遥不及的衣角哭了起来,“舫主,不可能的,再说这很有可能是个巧合!是个巧合啊!” “是不是巧合一试便知,你只需弄来江家后人的一滴血,便知道自己是不是江家的人了。”遥不及松开抓着月儿的手,他知道,该放手了。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七十九章 何去何从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牡丹?”舞墨端着刚刚给月儿熬好的药,站在阁梯上叫道:“牡丹是来看月儿的吗?” 牡丹这声音实在明亮,颇有提醒月儿的意思。 遥不及转过头,在隔帘后面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牡丹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便打开隔帘,微笑的走了进来。遥不及推了推怀中的月儿,月儿一抬头,也看见了盛装前来的花牡丹。 “刚刚在阁下醒酒,看见一个男子的身影跳入了阁主的房间里,因不放心便上来看一看。没想到夜访阁主的人,竟是舫主。”牡丹冷笑着,一直走到遥不及近身出才停下来。 “舫主,你看到牡丹不开心吗?为什么一脸忧郁之态呢?”花牡丹视月儿于无物,将肩肘支在遥不及的肩上笑的越发怪异。 “牡丹,见到你这样,我便放心了。”遥不及微微转身,将自己与花牡丹的距离拉开。 “放心?”花牡丹仰起头在地上转了几个圈,长长的裙摆如鲜花一般绽开,煞是美丽。“舫主如是划开我的胸膛,看看牡丹的心,你就能知道,牡丹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牡丹了!” 遥不及挪开看向牡丹的视线,淡然道:“相比于死去的人,活着已经很好了。“ “可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牡丹大吼道,她指着月儿道:“舫主,你是要把心给她了吗?” “牡丹,你是不是醉了?舞墨,带牡丹下去。” “遥不及?!”牡丹犹不甘心,却被舞墨一掌击打,晕了过去。 “舫主,月儿,相思阁人多嘴杂,有什么事快些讲吧。”舞墨看着古古怪怪的两人,赶忙带着牡丹退了出去。 相思阁中恢复了宁静,月儿拉住遥不及的手唤道:“舫主。。。” “月儿,我走了,你应该去找回自己亲人。把我忘了吧。” “舫主是不要月儿了吗?” “月儿,我希望你幸福。”遥不及拨开月儿的手,想要离开。 “舫主!”月儿将遥不及的手抓的更紧,“你已经把我当做仇人之女了是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月儿不甘的问道。 “月儿,或许,我们本就不是一路。当初是我的义父使得你们骨肉相离,如今有了相认之缘,万不要错过。”遥不及说罢趁月儿不注意点向她的太和血。月儿微张的嘴,闭上了贪看着他的眼睛,流下了今夜最后的一滴眼泪。 遥不及将月儿抱起放在床上,替她盖好床被,轻轻抚上她的额头。他环视着一屋子的的蔷薇花默默的念着:“月儿,忘了我吧。我给你带来的,只会是痛苦和灾难。从今天起,你不在是孤苦无依的孤儿,而我却只能一直是为复仇而后的无命之人,月儿,你要保重了。今日一别,或许就再无相见了。” 遥不及收回触摸着月儿手,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感性的话,多少次他都自问,自己的心是不是已经和寒冬里的湖水一般变得冰冷了。今日看来,他并没有,之所以没有融开心中的冰,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找到春天。 月儿是自己春天,只是这春天总是短暂的。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八十章 难相认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看着窗外,眼神空洞的像是死掉了。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他就这样走了。他还会不会回来? 难道老天就如此狠心?为什么要告诉自己是江家的女儿,为什么要让自己与他一夜之间变成仇家?这样的亲人要不要认?认了又有何用? 月儿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依然只有小小的一扇窗,以及窗外阴霾的天空。 “月儿,不要再看了。”舞墨披了件披风在月儿身上,担忧的说道。 “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了。”月儿指着窗外对舞墨说。 “月儿,你不要这样。” “我要出去找一找,找一找。”月儿把披风脱去不顾舞墨的阻拦跑了出去。 因为天气的缘故,街上并没有多少人,月儿没有两步就会拉住一个路人问道,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白发男子从这路过。 当然,每个人的回到都是一样的。 “舫主。”月儿呼喊道,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春风乍起,今日或许能迎来这个春天的第一场春雨。 月儿继续询问着一个又一个的人,他坚信,舫主就在这附近。 “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白发男子?”月儿问向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待看清了那男子的脸赶忙行了一礼,匆匆离去。 “月儿!”男子喝着她道:“你怎么了。” 怎么了?月儿苦笑,他不是说过与自己再见只当是陌路吗? “没什么,多谢关心。”月儿答了一句,脚下加快了脚步。 “月儿。”楚承云上前拉住月儿的手腕道:“你究竟怎么了?” 月儿鼻子一酸,拨开楚承云的手说:“你不是说过吗?再见只当是陌路。” 楚承云微叹一口气,“我都看开了,你又何须执着。” 月儿无奈一笑,寻不到他,倒是与旧友重归于好了。 “想喝酒吗?想的话就跟我回相思阁。” “月儿果然是我知己。”楚成云笑道,“我早就想到你的相思阁中去喝上一碗月儿你的私酿了。” 月儿强打着精神回到相思阁,却发现阁内乱糟糟的,一个男子正与牡丹在阁梯之上拉扯,舞墨则在一旁试着将男子紧抓牡丹的手拉开。 “这是怎么了?”众人见老板娘回来了,忙闪出一条路,让月儿上了阁梯。 牡丹面色通红,头发上的钗饰落了一地,鞋子也被那男子踩脏了。 “你是何人敢来我相思阁闹事?”月儿怒道。 那男子打量了月儿两眼,挠了挠围了一脸的络腮胡子龇着牙嚷着:“你又是谁?老子今天是来把这个不要脸的剑妇带回家的。谁拦都没用!” “我相思阁的人岂是你说带走便带走?”月儿拔下头上的簪子扎向那人的手骂道。 “哎呦!”那男子忙将手松开,用舌头将手背上冒出的血一舔指着月儿骂道:“你个臭。。。” “咣”的一声响,那男子便被楚承云一脚踹下了阁梯,他男子见自己吃了亏更是不依不饶,他站起身指着楚承云道:“我告诉你们,这个女人是老子家买来的妾奴!几年前给我们一家老小灌了迷汤跑了出去,前几日街坊来报新开的花柳管子中的头牌便是我家当初的那个妾奴,我自然要来把她要回去!哼!”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继续说:“我告诉你蔡珠儿!别忘了你爹把你卖给了我做妾,你的卖身契可在我的手里!”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八十一章 酒不醉人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花牡丹捂住耳朵拼命的摇着头道:“我不是蔡珠儿不是!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说罢推开月儿等人跑了出去。 “楚将军,如此狂徒应该怎么处理?”月儿看着落魄而逃的牡丹说。 “如果识时务便自己退下,不识时务的话我就请他到牢里坐坐。”楚将军拿出将军应有的气概,那男子梗长了脖子却也不敢说出一句话来。 “明日我便带着她的卖身契来,我手中有依据官府能奈我何?哼” 月儿给下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做出请的手势将那男子哄了出去。 “没想到这人前美艳的花牡丹背后竟也有这样的一段酸涩故事。”楚承云坐在桌旁,看着月儿亲自将一盘盘小菜与酒端了上来。 “每个人都有些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情,你不也是这样的吗?”月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独自喝了下去。 “咳咳”酒喝得太猛,月儿忍不住咳了两声。 “月儿!”楚承云按住月儿抓着酒壶的手道:“你身子有伤,不能这样喝酒。”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伤?” “呵呵,玉连清告诉我的。他知道了你被抓很着急,在丞相面前保了你,还重罚了对你施刑的人。” 月儿不说话,任由楚承云按着自己的手。 “月儿虽然我不支持你和玉连清在一起,但是同样我也不希望你和遥不及在一起。他给不了你安稳幸福的生活。” 月儿用力挣开楚承云的手,眼中一下子涌出许多泪,她强控制着自己不往下流泪,可是泪珠儿还是断了线一般落下。 “我和他不会再有未来了,不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是江万海的女儿!我是那个天杀的丞相的女儿。葫芦,一夜之间,我便不能跟他站在一条线上了。你把他当做仇人,他把我当做仇人。他不会再理我了!不会了!” 楚承云扶着情绪失控的月儿,疑惑的问:“什么丞相的女儿,月儿你再说什么?” 月儿微微一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楚承云。楚承云听罢坐在月儿床上摇了摇头。 “造化弄人,月儿你们没有缘分。”说道这楚承云又笑了,“我和文馨或许也没有缘分。” 月儿不再吵闹,独自思考着什么。 “月儿,你。。。要不要去认回自己的父母。至亲骨血,难道你就忍心就此放弃吗?” 月儿身子微微一颤,这个问题她问了自己太多次,但是从来都没有答案。 “如果你愿意,我明天陪着你一起去。” 月儿不语。 “这样,我们来扔铜币,字在上便去,字在下便放弃。” 月儿叹了口气,但还是点了头。 楚承云从袖中拿出一个铜板,朝月儿的面前扔了过去。 铜板在桌子上转了好几圈终于停了下来,“叮“的一声脆响,稳稳的躺在了桌面上。 月儿别过头看过,慢慢合住了眼睛。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八十二章 防不胜防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因昨天那枚字在上的硬币,月儿与楚承云来到了丞相府外,这是她第二次到丞相府,她不敢相信,这便是她阔别十余载的家。 在楚承云的带领下,月儿与他很顺利的便进入了丞相府,为了不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端,月儿特意换上男装,站在楚承云旁边便不会显得太突兀。 “葫芦~”月儿突然停下脚步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行。”楚承云剑眉一皱,“月儿,你要相信这是上天安排与你的。这相府里的人我虽不喜欢,但他们确是你的至亲啊。” 月儿低下头,还是一副犹豫的摸样。 “好了,有我在,你不必害怕。”楚承云拉过月儿的手,几个胆大的下人看到了这一幕小声的议论了几句。 “楚将军!”一男子亲切的叫道。月儿与楚承云一看,来着不是别人正是江世召。 月儿忙从楚承云的手中挣脱开来。躲到了一旁去。可江世召还是一眼认出了月儿。 “月儿!”江世召忙拦在月儿身前激动的说:“月儿,你是来看我的吗?其实我一直想出去找你,可是叔父派人盯着我不许我出去,太好了,你来了!月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江世召说罢不顾他人的存在将月儿紧紧的搂在了怀里,月儿只得对着愣在一旁的楚承云苦笑。 “江少爷,你先松开我。”月儿轻声道。 “哦,我。。。我。。。”江世召一时也羞红了脸,对着月儿挠了挠头发。 “你身子全好了吗?” “全好了,月儿你呢?我叔父没有为难你吧?” 月儿摇摇头。 “那就好,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有楚将军作陪叔父也不会过多干涉。月儿,楚将军,到我院中一座吧。” “不了。”月儿尴尬一笑。楚承云见状忙接过话茬说:“江少爷我们来是找江丞相及丞相夫人的。还望江少爷引见。” “找我叔父?”江世召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听说昨日晚上来了个女子,也是要求见婶母叔父,后来。。。”江世召对身旁的小厮道:“你可知道后来发生了何事?” “回主子,那女子似乎是夫人失散多年的千金。到底是怎样奴才也不知道。” “什么?”楚承云捏住那小厮的衣襟,“你确定?” “小子也是听来的。不敢胡说啊!”那小厮吓得直摆手,月儿直觉的一时间天旋地转,即使自己因千万个理由不想拾回这相府千金的身份,可是也不能允许别人就这样取代了自己! “江公子,快带我去见丞相!”月儿急道。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八十三章 巨变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江世召带着月儿与楚承云快步来到一处奢华的院落在,隐约能听到仙鹤鸣叫的声音,月儿的心中似拧了个疙瘩,究竟是谁冒充了自己。 月儿跟着江世召迈进院落,老远就听到了房中的欢笑声。她的脚下似踩着天上的云朵,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虚幻,那么迷茫,这样走到尽头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叔父,婶母,什么事情这样热闹啊?”江世召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月儿与楚承云则停在了门外。 堂中坐着三人,另有四名侍女垂目候在一旁,青木藏椅上坐着的人便是江万海江丞相。 这是月儿头一次见到这位江丞相,自己的父亲。 她曾经无数次幻象过自己父母的摸样,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是这样一个器宇轩昂,身材魁梧的权倾朝野的丞相。看其样貌不难得知,这位江丞相年轻时定是相貌堂堂,气质卓绝的人中龙凤。 月儿痴痴的看着江丞相,半晌才看向坐在一旁手中捻着佛珠的江夫人,她眼中含泪,明显是刚刚溜过泪。 另一个坐在夫人身旁的,是与月儿熟的很的人,可此时看起来月儿却觉得她极其的陌生。是她吗?月儿想着,她多么想不认识这张脸,可是一旁的楚承云却在提醒着这个事实。 “月儿,那不是花牡丹吗?” 月儿脚下一软,她逃无可逃。 丞相一双鹰目,早就看见了呆立在门外的月儿与楚承云,他昂着头问道:“门外何人。” “哦,是我,楚承云。” 楚承云用力的捏了月儿手肘一下,示意她镇定。 “那这一位是?”江丞相将目光投向月儿,月儿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这一位是月儿姑娘吧,你来的正好,我本就想请了你过来呢。”丞相夫人温和的说道,命下人请了月儿楚承云进来。 月儿坐在丞相夫人下手,侧过身子便能看到花牡丹,但她不想去看。她的脑中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说字朝上的硬币是老天的安排,那这突然出现的花牡丹又是什么?! 江世召显然没有感觉到月儿的异样,他指着坐在丞相夫人左边的花牡丹道:“这不是相思阁的牡丹姑娘吗?” “世召!”丞相严厉道:“这是你的堂妹,不是什么花牡丹。我与你婶母刚刚认下,你们兄妹两也要好好相处才是。” “堂妹?”江世召拍拍自己的头道:“她是我的堂妹?” “见过堂哥。”花牡丹起身行了一礼,月儿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朝着花牡丹怒目而视。 “月儿姑娘。”丞相夫人唤道:“我与老爷找到小语,月儿姑娘功不可没。若不是你讲我寻女之事告诉小语,小语也没有办法回到我们的身边。今晚府上设宴,还望月儿姑娘能作为宴上宾客。” 月儿冷笑:“是吗?我竟记不得曾将此事说给牡丹听。” 花牡丹嫣然一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月儿面前拉起月儿手说:“阁主,这么多日来蒙受你的照拂,我感激不尽。今日是我的好日子,阁主也替我高兴吧?” “是,高兴。” “呵呵,要不是阁主提醒,我也不知道我的琵琶骨上竟有一红痣呢。想来是老天怜悯,不忍我与母亲咫尺天涯,这才派了阁主帮我。” 月儿不语楚承云却坐不住了,他刚要站起月儿忙伸出一只手拦住。转身向丞相夫人道:“月儿恭喜夫人找回明珠。” “月儿!她明明是。。。” “楚将军!”月儿打断道:“我们也该准备贺礼来才好。” “月儿,你疯了?” 疯了?是,或许自己是疯了。但是如果这是上天的安排她愿意接受。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八十四章 人心似狼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对丞相夫人福了福身子道:“夫人,我这样的身份留在相府不太合适,晚宴由楚将军替我多喝一杯便罢。既然牡丹已经回到相府,便于相思阁再无瓜葛。请允许我与牡丹再说几句体己的话,以后便也难相见了。” 丞相夫人听罢看向丞相,江丞相点头默许。 “小语,你和月姑娘到花园中去说吧。” “是。”花牡丹美目一转,带了月儿出去。 还未走近花园,月儿便将走在前面的花牡丹拦下,让她将周围的侍女退开。 “她们退下了,阁主有事便说罢。” 月儿走到花牡丹身后,伸手将花牡丹的衣服拽了下去,其琵琶骨上的小小红痣,甚是刺目。 花牡丹既不躲,也不闹。等着月儿看够了便将衣服拉起来回眸道:“怎么样,和阁主身上的红痣像吗?你可知道夫人见到这红痣时立即搂着我叫‘小语’,不肖一刻便哭成了泪人呢,要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可真的以为自己的身世便是相府千金呢。” “为什么这样做?”月儿控制着自己发抖的声音。 “为什么?”花牡丹走到花廊中坐下,“因为你抢走了我最爱的人,我便夺了你的身份,如此交换你觉的亏吗?” “你!”月儿指着花牡丹骂道,“你太卑鄙!你可知道我随时都可以揭发了你去。” “你随意啊。你若是认了丞相为父亲,便永远都得不到遥不及。月儿,其实我是帮了你,帮了你呀,哈哈哈。”花牡丹似疯了一般笑道,“你以为我稀罕你这个爹娘?稀罕你这个身份。不!我是因为恨!自从花舫因你尽毁,我就开始恨!知道了你与舫主之事我更恨!不妨告诉你,江世召的毒便是我下的,谁知那玉连清居然插手此事,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是我倾心相爱或是与我有床第之情的人眼中都有个你?我不服!我也不信!哼!只要我有了这个身份,我便是卞国最引人注目的女子,这样才是牡丹,才是花中仙!” “可是你的假的!你是蔡珠儿!” “我说过了!我不是!”花牡丹吼道,“我会让那个知道我是蔡珠儿的人消失!永远消失!” 月儿看着陌生却又熟悉的花牡丹,只觉得人的心有时候竟是狼。一头红着眼睛,吃不饱的狼。 “既是这样,我无话可说。只是希望你能够做好女儿的这个角色,照顾好丞相及夫人,谨守孝道。否则我一定将你从这高高的身份之上推下去,推到你不复翻身之地。” 花牡丹扬起下巴,撇了撇嘴。 “多说无益,希望你能看在我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的份上,好自为之。害人终害的是自己。”月儿不愿再与花牡丹纠缠,白了她一眼,独自离开。 “害人终害己?”花牡丹看着月儿离去的背影冷笑着,“我知道的却是只有死去的人才能保守秘密。月儿,你与我只能活其一”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八十五章 命案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楚承云与月儿走在回相思阁的路上,谁也不说话。 月儿知道楚承云怪自己,气自己,因为自己的不争气。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牡丹的话说中了自己心思。若是认回自己的身世,和他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月儿,你回去吧,我就不进相思阁了。”楚承云停下脚步道。 月儿不敢吱声,看着自己的脚尖。 楚承云白了月儿一眼道:“你无需这样,自己的路自己走吧。” “葫芦。。。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事情也变成这样了,走好你以后的路吧。”楚承云转过身,留下一个无可奈的背影。 月儿刚迈进相思阁,舞墨便将她拉到一旁焦急的说道:“月儿,牡丹不见了。可那个自称是她相公的男人却拿着卖身契来要人呢。” 月儿“哼”了一声,“告诉那人,带着卖身契去江丞相府上找去吧。” “丞相府?”舞墨疑惑的问道:“牡丹去丞相府干什么?” 月儿叹了口气,不再回答,独自回了蔷薇居去。 一天,两天。。。月儿整整在蔷薇居中呆了两日。为了清净她吩咐暂不开门迎客。 “咚咚!!”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月儿带着些腻烦说道:“舞墨,不用再来送饭,我不饿。” “月儿,你快出来,有要紧的事情!”舞墨在门外喊着。 “你决定了便好,不用来问我。” 终于门外没有了声音,可不一会便见数百官兵闯进了相思阁中,月儿重重的关上窗户骂道,怎么就不能给自己个清净的日子过! “你们这里管事的人呢?”为首的领兵说道。 “阁主不再有事对我说便好。”舞墨答道。 “哼,只怕这事的责任你担不起。给我搜!”领兵一声令下,官兵们如野兽般朝大堂内涌了进去。 “谁敢放肆!”月儿打阁梯上晃晃悠悠的走下来,却很有气势。 “你便是老板娘?”领兵打量了月儿一眼道:“有百姓揭发你相思阁中有命案,我等是前来调查的。望老板娘行个方便。” “命案?”月儿冷笑,“我这里每日鸡鸭鱼是死不少,不知你查的是哪一门子的命案。” “哼!查过了老板娘便知道了。搜!” “你敢。。。”月儿还想制止却被领兵一把拧过手臂,舞墨见状刚要出手,却早早被一把官刀拦住了去路。 “老板娘稍安勿躁,否则我们手中的兵器可不懂得怜香惜玉。”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八十六章 仇人相见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官兵里里外外的搜寻了一圈,却是一无所获,月儿冷“哼”一声道:“看来大人是错冤我相思阁了。” “是吗?”领兵环视一周道,“带我到你们的后厨房看看。” 后厨房内,两个厨子及四五下打杂的都老老实实的站在墙角下。领兵随意翻了翻便指着一口井命道:“把这井给我好好瞧瞧。” 两个官兵围着井看了半天,又用长棍子搅了搅,大声回道“井中似有一人!” 月儿心中一紧,眼见几个官兵将绳子放了下去,又用长棍摆弄了一番,两个官兵一起用力,不一会便将一面色发白眼下发青的男子捞了上来。 一股恶臭散发于空气之中久久无法散去,领兵指着那死尸道“老板娘这下还觉得被冤了吗?” 月儿脚下依一软,这人不就是几日前来找花牡丹的那个大胡子男子吗?他怎么会死在后厨房的井里。难道。。。月儿心中一凉,难道花牡丹要置自己于死地吗? “带走!”领兵下令道,舞墨将失魂落魄的月儿护在身后道:“就算他死在相思阁,也不代表是阁主杀的!” “对哈。”领兵笑道,“也有可能是你。来人,把这主仆二人一块带走!” 月儿没想到,不到十日她又回到了这间牢房。 当初的审判官正站在关押月儿舞墨的牢门外阴笑着说道:“看来你与我这牢中缘分不浅啊,上一次匆匆的就走了,这一次想走就不那么容易了。” 他撩起袖子接着说,“看见了吗?这都是因为你本官受的上,狱头现在还在家中躺着呢。哼,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月儿垂着眼睛坐在蒲草上,若有所思。舞墨则来回踱着步,嘴中念念有词。 “究竟是谁,是谁要害我们。”舞墨看向月儿急道:“月儿,你怎么这样冷静。” “我冷静是因为我知道这事情是谁做的。”月儿换了姿势将牡丹与她之间发生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讲给了舞墨,舞墨听罢也颓然坐在蒲草上,陷入沉默。 “看,你也冷静下来了吧。”月儿淡然一笑,生与死,与她而言从来都是紧密相连,或许老天看自己就是那么的讨厌,所以他喜欢变着法子的折磨自己,知道让自己麻木。 “月儿,我们出不去了。”舞墨激动的说,“这花牡丹极其善妒,善妒的女人是最可怕的。她只有灭掉整个相思阁才能将自己的历史永远的抹去。同样,她只有杀了你才能安心的坐在丞相千金的这个位置上。月儿!你不该放她一马!即使是为了舫主,你都不应该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月儿继续沉默着,唯有沉默才能掩饰心中的疼痛。 “现在只希望将军,江公子,或是玉连清能来就我们。”舞墨悲戚的闭上眼睛,紧紧的靠在月儿的身旁。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八十七章 劫狱(一)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哎呦嘿!”审判官眉一横,道“你个花窑子的破货,老子肯亲近你是给你脸,现在老子便要公事公办!来人呐!将这两个女子带出来,本官现在就要审查此案!”审判官一脚将牢饭踢翻,溅出的汤水落在了月儿的脸上,她赶忙用丝帕擦拭,却擦不掉那浓重的馊味。 月儿与舞墨被双双绑在那木桩上,审判官摆起官威道:“说,你们为何行凶杀人!” “我还是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要剐随便,只是请都冲着我来,我旁边的这一位姑娘,实在是什么都不知情。”月儿回道。 “哼!有这么多刑具在这里不怕你不招,来,乖乖的按个手印,省的大家麻烦。” “我不按。人不是我杀的。” 审判官笑笑,翘着二郎腿抖着那张要月儿画押的状纸道:“哎呀呀,看来月老板是个不通事理的人呐。实话告诉你,这人是谁杀的并不重要,重要是上面认定这人就是你杀的。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不要想着还有什么玉公子金公子能来救你。” “随你怎么样,我就是不认。” “好!我就打到你认。”审判官扬起长鞭子,看了月儿两眼后,在舞墨的面前停了下来。 “我不打你,我知道月姑娘的脾气。”审判官“啪”的甩在地上一鞭子后对着舞墨道:“我打她。” “不要!”月儿在木桩上来回挣扎着,“狗官,你冲着我来。” “月儿!”舞墨喝道,“没事的,我到要看看这个鞭子有多厉害。” 审判官阴沉一笑,将手中的鞭子挥了出去,舞墨咬着牙愣是一声没吭。 “舞墨!”月儿看着被甩出三道鞭痕的舞墨哭喊着:“狗官!你冲着我来!” 审判官将舞墨身上的血涂在手心里,走到月儿面前按住她的脖子,一点一点将舞墨的血涂了上去。 “来,闻闻你好姐妹的血。是不是很甜啊?哈哈哈” 月儿来回的躲着,却奈何不得这个审判官,她气的浑身战栗,木桩跟着嘎吱嘎吱的响。 “啊!”审判官突然发出一阵惨叫,原来是月儿趁其不备狠狠的咬上了他的手指。 “你!”审判官看着呼呼冒血的手指疼的直跺脚,月儿重重的“呸”了一口,口水落在他的脸上。 “好!好你个不知死活的。阿大阿二,小黑小白。这个娘们交给你们了,玩死了也不用担心!本官给你们靠着!” “是!”被叫的四人从审判官身后走出,盯着瘦小柔弱的月儿,眼中发出跃跃欲试的光芒。 “不要碰我!不要!”月儿拼命的摇着头,那四人却一拥而上,一个胡乱的扒着月儿衣服,一个解着月儿腰带,另外两个用一只手固定着月儿不另其乱动,另一只手则迫不及待的乱摸了起来! “月儿!月儿!”舞墨哭喊着,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月儿被四人欺凌。 一旁的审判官笑的说:“安静,与本官一起欣赏!” “你这个蛆生狗样的!我诅咒你!诅咒!”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八十八章 劫狱(二)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啪啪啪啪!”舞墨骂声刚落,四把飞刀直直的射向欺凌月儿的四人,那飞刀刀刀直插心脏,四人还未来得及转头看清飞刀之人便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审判官手中的茶杯“咣”的掉在地上,他刚要转头,便被一道白光击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月儿,我来晚了!” “将军!”舞墨哭喊道,这一喊,喊醒了已经快要晕眩过去的月儿,她望着一身夜行衣的楚承云,想着自己这一副残花败柳的摸样,微微的张着嘴,直至苦涩的眼泪流了进去。 “承云,你不该杀他们,你该杀的是我。” 楚成云快速的将月儿舞墨放下,从地上捡回月儿的衣裳递给舞墨,舞墨忙给月儿穿好。 “跟我走!快!没有时间了!”楚承云拉起月儿道。 月儿整个人如没有灵魂了似的,空洞的眼神,木然的一张脸。她将楚承云的手推开,指着舞墨说,“帮我照顾好舞墨。”说罢,从审判官的胸口拔出飞刀捅向自己的胸口。 “不要!”舞墨紧紧的抓住刀刃,血从她的掌心一点点渗出,落到地上。溅出一朵朵梅花。 “舞墨!你放手!”月儿拿着飞刀的手颤抖着。 “舞墨让她死!”楚承云喝道:“一个如此罔顾自己生命的女子,确实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我会告诉遥不及,让他每年给你烧纸,我也会告诉花牡丹,让她安心做她的相府千金。” “够了!”月儿使出最后的一点气力喊到,她盯着地上的死去的五个人,冷冷一笑,将手中的飞刀重新插进了审判官的胸口,血溅了她一脸,而她却闻不到一丝的血腥味。 “月儿,我们快走吧!”舞墨着急的说道,月儿点点头,三人刚刚向前跑了几步,便围上来十几个狱卒。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劫狱,快,把所有的贼人拿下!”说时迟那时快!十几个狱卒齐刷刷的亮出官刀朝月儿等人挥来。楚承云又飞出四刀,四个狱卒应声倒地,他从其中一人手中挑起一把刀,朝剩余的几人迎了上去。 舞墨也捡起一把官刀,紧紧的将月儿护在身后,可是她身受鞭伤,不肖一会便满头大汗。 “舞墨!”月儿将喘着粗气的舞墨搂在怀里,刚想替她擦擦头上的汗水却被一道白光晃了眼睛。月儿转头一看,一狱卒正扬刀向自己劈来,楚承云与两个狱卒纠缠着难以分身。 看着白晃晃的刀身,月儿直觉身上骤然冷如寒冰。他与自己无冤无仇,此时却要了结自己的性命。 躲,是无用的。月儿夺过舞墨手中的官刀在狱卒下刀之前将手中的刀送了出去,那刀极锋利,一下子就捅进了狱卒的腹中。 月儿看着那血一点点将狱卒的衣服染透,一路向下蜿蜒着,她松开手,脚下一软坐在了血泊之中。 “我杀人了!舞墨我杀人了!”月儿惊慌失措的叫着,舞墨紧紧的拉着月儿的手,一句话都不说。 亲人们,我将近十万字才寥寥几个收藏,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望觉得本文还不错的大人请给个收藏或推荐啊! 第八十九章 再踏逃亡路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再看向楚承云,他已经满身是血,就连眼睛都被一种可怕的红色充斥着。 在楚承云的带领下,月儿与舞墨终于逃了出来。此时,夜已深,楚承云亲自驾着马车带着月儿一路南行,晨曦时方才停了下来。 月儿将自己的衣服裹在舞墨的身上,两个人紧紧的靠着,汲取那一点点温暖。 “月儿,我们活着出来了。” “是,活着出来了。”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月儿跳下马车,看着天边的鱼肚白,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葫芦,谢谢你。”月儿正色道。 楚承云摆摆手,一夜的奔波使他看起来格外的憔悴,却仍然英俊。 “上一次因为赌气害你受了苦,这一次,算是弥补了。月儿,继续往南走便能到达大周,那里有个人,应该可以收留你。” 月儿不语,她知道楚承云所指的人是遥不及。 “若是他不肯收留你,你便拿着这金子,自己做些小生意。”楚承云从怀中拿出五枚金叶子放在月儿手上,月儿将五枚金叶子摆出一个小扇子似的形状,欣慰一笑。 “转了一圈,这金叶子又还了回来,还多出了两枚。” 楚承云淡淡一笑,随即叹了口气说:“今日一别,或许真是永别了。月儿,永远记得我这个朋友。” “一定!葫芦,这个恩情,我一定要还给你!相信我!”月儿笑着说。 “好,我便等着。”楚承云翻身上马,朝月儿拱手道:“一路小心,楚承云别过!”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一人一马渐渐消失在月儿的眼中。 月儿驾着马车继续向南奔去,她要站在遥不及的面前,告诉他她不是丞相府上的千金,花牡丹才是。 “舞墨,我要赶得快一些,早点到了大周,我们就能见到舫主了。” 月儿等了一会却听不到舞墨的回应,她又唤了两声,舞墨仍不出声。 月儿拉住缰绳,挑起帘子向内一看,只见舞墨面色惨白,整个人缩成一团,嘴角处流着鲜血。 “舞墨!”月儿连滚带爬的进到马车内,摇晃着舞墨的身体,谁知舞墨竟像死去了一般,直直的倒了下来。 “舞墨!舞墨!”月儿彻底慌了,她将舞墨小心的放倒,跳下马车四处看了看,终于发现了一条小溪。 溪水仍是冰凉的,月儿捧了一捧水,刚走了一半水便流光了,如此试了几次,都不成功。 月儿急的快要哭了,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他曾经用过的办法。 月儿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在溪水中洗了洗便捞了出来,捧到舞墨的面前。 “舞墨,喝下水,喝下!”月儿试着掰开舞墨的嘴,将溪水一点点松了进去。 “咳咳。” “舞墨!” 月儿又晃了晃舞墨的身子,终于使她睁开了眼睛。 “月儿。”舞墨虚弱的很,“我没事,快走,回无极门,找。。。找舫主。。。” “好,你一定要坚持住!到了前面有人家的地方,我们就下去休息。” 又是行进了半日,月儿早已饿得全身没有了力气,这才看到几处散落的人家。 月儿跳下马车,砸了两家庄户的门,却没有人应。 不得以,月儿又跑到较远的一家去砸门,终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村妇将门打开了。 “大姐,我和我姐姐赶路而来,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实在没个落脚的地方,你能不能行个方便?” 那村妇嘴中磕着瓜子,打量了月儿两眼道:“你是干什么的?” 月儿意识到定是自己这身七零八落的衣服吓到了人家。 “哦,路上碰到了山贼,好不容易跑出来的。” “山贼?要真是山贼,你早死掉了。我这家里地方不大,上有老下有小,你们吃吃喝喝的我实在供应不起。” 月儿忙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叶子放在村妇手里,那村妇将手中的瓜子扔了出去,背过身咬了咬那金叶子后眼中一亮,对月儿“呵呵”一笑道:“那就只留你们一晚。” “好!就一晚。” 月儿扶着舞墨在一处阴暗潮湿的厢房里坐下,自己左右看了看道:“这连个被子都没有,晚上怎么睡啊。” 刚说完,那村妇又找了来,手中正好抱着一床被子,只是那被子极脏,老远的便问道一股霉味。 “这是给我老汉用的被子,还有这两个馍馍也是我从儿子手里面抢出来的。你们拿去吃罢。” 月儿看着那两块馍馍,不禁皱了眉,“大姐,能不能给我们做些热汤热饭,我姐姐身子不好。” “哎呦喂,你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啊,我们自己一年还吃不上个热汤热饭呢。乐意吃边吃,不乐意便拿着你的金子离开。” “你!”月儿气结,可是舞墨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那周围可有没有行医之人。”月儿压着火问。 “我们这里没有,想看病啊,再往前走个十几里。” “十几里?”月儿咬着嘴唇道,舞墨只怕撑不起这十几里的路程。 “月儿。”舞墨叫道,“我的伤不碍事,休息一日便无妨了。” 村妇白了一眼舞墨,走了出去。 “舞墨,跟着我受苦了。”捂着舞墨冰凉的手,两个人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如此过了一夜,舞墨的精神却更糟糕了。月儿知道不能再在此处耽搁,便和村妇要了两身衣服,带着那床就被子,匆匆上路。 “月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舞墨靠着月儿的背呢喃着。 “快了!一直往南,就能到!” “我多害怕我回不去,其实,我真的很想家。很想舫主,想无极门。” 月儿心中一拧,她何尝不是这样。 “舞墨你到里面坐好,我们马上就能回去。”月儿用力挥舞着马鞭,任由凌冽的风撕扯她的身体。 终于,到了一个市集小镇,月儿找了一家医馆将舞墨松了进去,又赶到市集上买了食物,衣服,她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现在遥不及的面前。 “舞墨,你怎么样了?”月儿赶回医馆道。 “还好。”舞墨笑笑。 “你看,我买了好多东西,这样我们到了大周,就能直接去找舫主!”月儿难掩喜悦。 “姑娘,这已经是大周了,你还要往哪赶啊?”给舞墨上药的老人笑道。 月儿惊道:“这已经是大周了?” “对呀,姑娘,到了大周了!” 月儿与舞墨相视一笑,终于,她们回来了。 第九十章 此生不复相见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与舞墨一刻都不愿耽误,她们踏着夕阳,赶到了元牝山下。 “舞墨,这便是我当初被逼跳崖的那座山。现在看看,觉得自己真是命大。”月儿望着险峻的元牝山道。 “是啊。”舞墨脸上虽仍无一点血色,但她知道翻过元牝山,便能到达无极山,她从小成长的地方。 两个人彼此搀扶着,朝山林深处慢慢走去,待到到达无极山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了天边。 “舞墨!”月儿喘着粗气,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石门道:“无极门!” 舞墨抓住眼前的杂草,朝前小跑了几步,笑着答道:“是,是无极门,月儿我们到了。” “你慢慢走,我先过去叫门!”月儿提起裙角跑了出去,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无极门的正门,看起来像一块嵌在石壁中的平石一样,与整个无极山融合在一起。 月儿用力的向石门砸去,可这石壁极其坚硬,她怎么可能砸响呢。月儿看着已经渗出血来的拳头,仍不放弃,继续拍打着石门道:“开门啊,我要见舫主!见舫主!” “月儿!”舞墨好不容易爬了上来,“你这样做是没有用的!” “那怎么办?舞墨你知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去?”月儿焦急的问。 “有。”舞墨笑笑,从怀中拿出一颗黑枣般的东西,朝石壁上重重一磕后扔向天空。霎时,静谧的夜空下现出一道绚烂的烟火。 石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月儿喜得拉着舞墨便往里冲,可是那十几个穿着黑衣面目凶恶的门人却迫使月儿停下了脚步。 “各位,我是无极门线人,舞墨。现有要事求见少门主,还请放行。”舞墨拱手道。 “舞墨姑娘想回来是可以的,但是这个外人不仅不能进来,还得死。”领头的门人道。 舞墨忙将月儿护在身后,顿了顿说:“这位姑娘与门主是认识的,算是我们无极门的人。” “舞墨。”一轻飘飘的声音从众门人身后传了出来,“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说谎了。” 舞墨一惊,“唰”的跪在了地上,将手高高的拱过头顶道:“主子!” 月儿朝那人看去,心下凉了半截,这任逍遥怎么可能让自己进去见舫主。 任逍遥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舞墨,斜过身子说道:“舞墨,你竟忘了无极门的规矩,私自带了外人回来。” 舞墨一颤,低着头不敢吱声。 “任逍遥。”月儿正色道:“我对于无极门来说算不上外人吧,这个地方我已经来过两次了。而且我跟舫主也算的上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遥不及寒冰一般的眸子斜视着月儿,“好一个生死之交。你两次入门而不死是你命大,这一次,是来领死的吗?” “我是来见舫主的。” “舫主?这里没有什么舫主,只有少门主。你若想死,便留着,不想死就快滚。” 月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敌意,可我与舫主之间有些事情要说,还请你行个方便。” “可是师兄不想见你。” 月儿“哼”了一声,“不可能。” “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任逍遥嘴角漫上一丝讥讽的笑容,“不妨告诉你,师兄就在我逍遥居,他亲口告诉我说如门外站的是你,便要你离开。” “你胡说!”月儿仍不相信。“舫主不会这样说。” “我从来不屑于骗人,你,我更是不屑。” 月儿紧咬着嘴唇,看着那十几个门人,心中似点燃着一团火。 趁任逍遥不备,月儿直冲向门中,然而她怎么可能敌得过那十几个门人。“咣”的一声,月儿被门人一掌击中,摔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月儿!”舞墨将她扶起来苦求着任逍遥,“主子,你就让我们见一见少门主吧。” “这可是舞墨吗?”一老者从门人身后走了出来,月儿眼前一亮朝那老者爬了过去。 “孟先生!快,带我去见舫主!” 孟先生看了看舞墨,拉起月儿道:“姑娘,不是我们不让你见,而是舫主不愿见你。” “怎么连你都骗我?” 孟先生摇摇头,“没有人骗你,是你自己骗自己。姑娘,你的身份你心知肚明,你们两个,没有缘分了。若强行在一起,必是俱陨啊。” “我不是江丞相的女儿,我不是!你告诉他我不是!”月儿忍不住哭了起来,虽然她不愿意在众人面前流泪,在任逍遥面前流泪。 “放手吧。对你对他都好。”孟先生脱开被月儿拉着的手,递给舞墨一个药瓶,离去。 “舞墨。你愿意的话就回来。不愿意的话,就跟着这一位。”任逍遥说罢,手一挥,石门“嘎吱”一声闭上。 孟先生看着隔开天地的石门,悠悠的叹了口气道:“这是何苦,此情何辜。” 月儿扑向石门用力的拍着,越拍越绝望,越拍越没有力气。终于靠着石门,一点点倒了下去。 “开门!我要见舫主!我要见舫主!”月儿呢喃着。 “月儿。”舞墨拉过月儿淌着血的手,轻声道:“舫主,舫主或许真的不愿意见我们。” 月儿将手抽回,环住自己的肩膀摇着头说道:“不可能的,任逍遥是骗我们的。” “就算主子是骗我们的,那孟先生呢?月儿,我在无极门中数十年,知道孟先生的为人是从不说谎的!”舞墨厉声道。 “舞墨你怎么了?”月儿惊讶的看着舞墨,“你怎么能和他们一起骗我?”月儿说罢笑笑,“舫主他一定还在生我气,所以才不让我去看他,等他气消了,就会来见我了。” 月儿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看着无极门高高的石门道:“他会见我的。” “月儿!你醒醒吧!舫主一心为母报仇,为国报仇,他不会再接受你了。”舞墨小声的提醒着失去理智的月儿。 “我会替他报仇啊。”月儿眼中蒙上一层怪异的神色,“我们在这里等好吗?我告诉你舞墨,他真的会来见我的。他不会这么狠心。不会。” 第九十一章 绝情书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逍遥居内,一头白发的遥不及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摇床之上,他的身下是几个冒着热气的大药炉,炉下燃着热火。 即使是这样,他的浑身还是在轻微的颤抖。 任逍遥轻轻的推开门,拿起一块被热水浸泡着的帕子,走到遥不及身前,给他擦了擦冷汗。 “是她吗?” “是。” 遥不及眼中一暗,果然是月儿。 “她走了吗?” “应该还没有。” “让她走。” 任逍遥点点头,说:“我知道,我不会再把你交给她了。师兄,见到那女人的时候,我真恨不得杀了她。” 遥不及心中一软道:“逍遥,不能怪她。” “不能怪她?”任逍遥冷笑,“要不是她师兄就不会喝那么多酒,不喝那么多酒就不会引的发病。你可知道,我和孟先生看到你这幅样子,有多着急!” 遥不及闭上眼睛,缓缓道:“师弟,对不起。” 任逍遥自知说的话有些重了,便不再言语,安静的候着他。 无极门外,已是更深露重了。 舞墨紧紧抱着月儿,两个人就这么待着。 “舞墨,你看天上的月亮美吗?” “美。” “你说,他在里面是否也在看着那月亮?看见月亮是否会想起我?” 舞墨这一次没有回答。 “月儿我们要在这里等多久。” 月儿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会出来见我。” 如此,一晚而过,第二天清晨,月儿依旧去砸门,依旧无人回应。 舞墨从山中寻了些野果,捡了几个大的递给月儿道:“快吃一点。不然见到舫主了,你也饿晕了。” 月儿不语,扬着头看着高高的石门,等待着什么。 月亮再一次挂上的山间,舞墨已经绝望了。 可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山谷时,月儿依旧蹒跚的走向石门,用力的拍打着,只是,她叫喊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终于,体力不支的她晕了过去。 而躺在逍遥居内的遥不及,正饱受五内俱焚之苦,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滑落,任逍遥怎么都擦拭不完。 “她还在门外?”遥不及的口中勉强挤出几个字。 “师兄,你就不要管她了!” “她是否还在门外?” 任逍遥点点头。 “她必须走,我不能拖累她。”遥不及眼中一片晶莹,命下人拿了笔墨过来。 “师兄,你不能乱动!” 遥不及勉强坐起,抓起笔在纸上快速写下十几个字。 月儿躺在舞墨的怀里,大口的喘着气。 “月儿!月儿!”舞墨唤道。 石门“吱呀”一声开了,舞墨喜得叫道:“月儿!舫主肯见我们了!”月儿呼吸更加急促,撑着舞墨站了起来,她似乎从石门内看到了一头白发对着自己温和微笑的遥不及。 一黑衣门人恭恭敬敬的将一封薄薄的信递到舞墨了手上。 舞墨疑惑的打开信,待看清上面的十六个字后脸青如山石般。 “舞墨,怎么了?”月儿看着舞墨脸上的变化,皱起了眉头。 “没事,月儿,我们如何也等不到舫主了。不如走吧,” “这信上写着什么?”月儿夺过舞墨手中紧紧捏着的信纸,打开来,却认不得上面的字。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月儿焦急的问。 “写的是,是有事暂别,珍重。” 月儿冷笑,“这上面明明十六个字!” “月儿,走吧!舫主真的不会见你的!” “舞墨!我求你!告诉我这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月儿晃着舞墨的身子道。 舞墨一咬牙,指着信纸一字字的念道:“夺母之仇不共戴天,仇人之女定不相见。” “仇人之女定不相见?!”月儿将那张纸发反复复看了又看,那十六个苍劲有力的打字如铁链一般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 “仇人之女定不相见?!”月儿指着自己鼻子哈哈大笑,“我是仇人之女!我是仇人之女!”月儿奔向石门,用整个身子撞击着,舞墨站在一旁看着月儿如此痛苦,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闹了半日,石门依然紧紧闭着,月儿看着手上因敲打石门留下的伤疤,淡淡一笑,轻轻将伤疤揭起,使已经干涸的血又流了出来。 月儿用右手食指蘸了些血照着纸上的字一笔一笔的在石门上写着。不一会,血干了,月儿只得拔下银簪子划破手掌,继续写。 “月儿!你疯了?”舞墨道。 “我没疯,我只是想把这几个深深的记在心里。” 终于一行歪歪扭扭的血字写好了,月儿开心的大笑起来,笑够了将那信纸撕成粉碎挥洒在山崖之间。 月儿失魂落魄般的朝山崖走去,舞墨紧紧在后面跟着,生怕她有个闪失。 “月儿,你要去哪?”舞墨拦住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的月儿道。 “我要回到矮棚中去,当我的乞丐,做回以前的月儿。舞墨,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任逍遥说过,你是可以回到无极门去的。” “月儿!”舞墨柔声道:“你不要忘了,是楚将军豁出性命才将我们救出来的,我们应该好好活着。” “我当然要好好活着。”月儿环视周围道,“我要回家了,回家。” 舞墨无奈的跟在月儿身后,她一路不看路人,横冲直撞,许多人回过头来,对着月儿指指点点。 月儿拐过一个巷弄的时候,不偏不倚的撞向了一个拎着鸟笼子的人。 “哪个不长眼的死人哦!敢撞我竹大爷!惊到了我的金丝雀看我怎么收拾你!”那人朝着鸟笼中吹了记口哨,转头看向撞了自己的月儿。 月儿犹不自知,继续朝前走着。 “你这个死丫头!”这男子高高瘦瘦的,声音也很尖细,他刚要开骂,舞墨忙走到近前道歉道:“这位大哥,我妹妹生病了,不是有意冲撞了你。” “我不管!撞了我的宝贝就得赔!”那男子快步向前抓住月儿的肩膀,将其往后一转。待看清月儿的脸后惊道:“月儿?是你?” 月儿抬起疲惫的双眼,看了眼前之人后模模糊糊的喊了声‘竹竿叔’便再次晕了过去。 第九十二章 故人逢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了。所以当她睁开眼睛时,感觉全身还是有些乏累。 “月儿,你醒了?”一张和蔼而又熟悉的映入月儿眼帘,她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那人的容貌,疑惑道:“张叔?” “是!我是张叔!你看看,这又是谁?”张叔指着旁边一个颇为硬朗的男子问道。 月儿打起精神勉强看了看,哽咽的喊了声:“九爷?” 被叫做九爷的人擦拭了眼角一番道:“月儿,你回来了。” 这下子,月儿彻底清醒了过来,她爬起床看向另外几人:流着眼泪的吕阿娘,抱着吕阿娘身旁冲着自己眨眼睛的虎子,他们都在,都在! “虎子!”月儿唤道,那小虎子见月儿叫了自己,张开小手朝月儿飞了过去。 “月儿姐姐!月儿姐姐!小虎子好想你,这么多日子里你去哪了啊?我藏了好多好吃的东西留给你!”小虎子说完,跑到一边的桌子上拿了个小匣子过来,放在月儿手边指着盒子说:“里面有牛乳糕,糖酥饼,金丝酥卷。小虎子都给月儿姐姐留着呢。” 月儿握住匣子,捏了捏小虎子的脸蛋,笑了。 “虎子先下去,张叔有好些话要跟你月儿姐姐说。”张叔摸摸虎子的头,吕阿娘忙走了来,冲月儿点点头,带了小虎子出去。 虎子一走,月儿便问道:“张叔,这是哪里?” “这是那处别院啊,玉公子留给我们的。月儿,现在我们有家啦,不怕风,不怕雨,玉公子还把一间绸缎铺子交给了我们打理,让我们自己养活自己。”张叔道。 “玉公子?”月儿暗惊,这玉连清竟如此照顾张叔他们? 月儿刚想再问,却见竹竿带着一人走了过来,月儿虽是厌烦,但也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恭恭敬敬的站好。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玉连清。 玉连清一身白衣,梳着玉冠,腰上别着那从不离身的青古扇,他还是那样阴柔俊美,看一眼,便再也忘不掉。 见玉连清到了,张叔等人便对他打了招呼后退了出去,玉连清对他们也极其和善。 “回来了?”玉连清问道。 月儿点点头,“是,回来了。” 玉连清走进月儿身边,拉起她的手道:“好好的一双手,愣是伤成了这个样子。” 月儿苦笑,比起心,这手上的伤算什么。 “多谢玉公子对张叔他们的照顾。”月儿抽回手道。 玉连清拍了拍小虎子端过来的小匣子,目视着月儿道:“因京中有事,我忙赶着回来了。没跟你道别是因为想着你并不十分愿意待见我。可谁知刚一离开,你便出了事。” “你知道了?” “三国之事,哪一件能逃得过我的眼睛。我还替你报下了楚承云,否则,他现在便在你曾经受过刑的地方关着呢。 “啊?”月儿心中一紧,想到楚承云,心中满是愧疚。 “想必,你已经去找过遥不及了。” 月儿别过头,选择沉默。 “我不会再让你带着我去找遥不及了,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 月儿冷笑,难不成自己的生死也要别人来掌握吗? “玉公子,你管的事情似乎有点多了。” “多?不妨告诉你,只要是我想管的事情就没有管不了的。刚刚我看向你第一眼时,我便知道你起了轻生的心思。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若是你敢自杀什么的,别怪我先杀了这一屋子的乞丐给你当黄泉路上的伴。” “你?!”月儿恨道:“你又威胁我。” “不错!”玉连清挑眉道,“就是威胁你了。从今天起,你一刻也不许离开我身边,还有你身边的那个丫头,舞墨。” “你休想!”月儿浑身颤抖着。 “月儿姑娘可以试试看,我既然可以让他们活下去,就可以让他们死掉。只是他们才刚刚过上了好日子,就这样死了,是挺可惜的。”玉连清看着气的满脸通红却难以发作的月儿笑了,人只有有七情六欲了才能活下去,她,活过来了。 “晚上我便来接你。”玉连清说罢,潇洒的离开别院。月儿看着那背影,恨恨的白了一眼。 玉连清说道做到,月光刚刚撒进这个别院,玉连清的人便抬了轿子过来。 张叔几人恋恋不舍的说道:“月儿,玉公子是好人,跟着他,你会幸福的。” 月儿略张张嘴想要反驳,然而想了想,又闭上了。 “月儿姐姐,你是要给玉哥哥做娘子吗?”小虎子探出头问道,吕阿娘赶忙捂住他的嘴道:“不许胡说。” 月儿笑了笑,冲着小虎道:“姐姐只是去做客。” 张叔亲自将月儿送上轿子,就像送走出嫁的女儿一样。 “月儿,叔叔不知道你这当中受了多少苦,经历了多少事,但无论怎样,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月儿点点头,轿夫喝了一声,起轿而行。 不肖一刻,轿子便停了,舞墨扶了月儿下轿,两人抬头一看,那是一块写着“玉府”的匾额。 几个管事摸样的人迎了上来,对月儿笑着说:“主子在里面等着呢,二位随我来。” 月儿跟着管事走在偌大的院中半日才在一处房前停下,月儿看着一路铺设的蔷薇花,心中悬着刀一般的疼。 推开门,玉连清就坐在里面,舞墨识趣的让了月儿进去,自己候在门外。 月儿隔着玉连清坐下,冷着一张脸。 “这是你的东西吧?”玉连清左手手指上缠着一个小小的荷包,月儿眼前一亮,接过荷包道:“它怎么在你手上。” “你跳崖那天,我在崖边捡的,去卞国的时候没带在身上,便没能还你。现在物归原主了。” 月儿将小小的荷包捏在手里,爹,娘,月儿不肖,竟然罔顾亲情,让你二老认了歹人为女儿。女儿为了一个男子弃你们于不顾,今世今生也没脸再认回爹娘了。 想到这,月儿鼻子一酸,泪水一滴滴落了下来。 第九十三章 又到月牙湾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自打那一晚,玉连清再也没有出现。没有人骚扰的日子里,月儿与舞墨格外清闲。白天她们浇浇花草,晚上聊聊天。 聊天的内容,从不会涉及无极门,涉及他。 这一晚,两人正讨论着是卞国的菜好吃些还是大周的菜好吃些的时候,玉连清进来了。他张口便对月儿说:“今晚收拾一下,明天白天随我去赞靶。” 月儿凝眉,“你说什么?” “我的话有那么难理解吗?明天一早,我便来接你们。” “我不去。”月儿道。 “我早就说过,我去哪里,你就跟着去哪里,这是命令,我没有要跟你商量的意思。” 月儿气的语噎,没办法,反正活着也是多过一天是一天,没准死在了赞靶自己也就解脱了呢。 这样想着,第二日月儿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跟着玉连清跳上了马背。 玉连清满意的点点头,带着一百人马匆匆而行。 “玉公子。”舞墨问道:“舞墨敢问一句去赞靶所谓何事。” 玉连清看向月儿,月儿别过脸,示意不是自己要舞墨问的。 “赞靶王不听话,对抗着大周帮着燕国。卞国的人办事不利,我便亲自去一趟,跟赞靶王好好谈谈。” “几年前刚刚被赞靶打了个落花流水,现在带着一百人过去是要送死吗?”月儿讥讽道。 玉连清一笑:“不错,开始懂得怕死了。” 月儿白了他一眼,赞靶,他也曾带着自己去赞靶,那里有一弯美丽的湖水和一段美丽的回忆。 想到这,月儿心如刀绞,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心痛,不会再难过,可是为什么只要想起与他的过往,自己的心就这样不争气的痛起来。 月儿恨这样的自己,恨这样的自己! 几日颠簸之后,终于到了茫茫草原。玉连清得到了更加隆重的接待,对于他的身份,月儿已经没兴趣知道了。 想到这赞靶的王是认识自己的,月儿便跟玉连清说道:“我就不跟着你去了,在四处逛逛可以吧。” “可以,但要有人跟着。” “行。”月儿看着远处的赞靶王及他身边的王妃停下脚步,对玉连清笑道:“这里有你的一个熟人。” “什么熟人?” “你见了就知道了。”月儿拽过舞墨,玉连清给属下使了个眼神,那下属会意,带了十余人跟了去。 月儿依着记忆回到了月牙湾,白天的月牙湾看起来更轻盈,更剔透。舞墨欢喜的说:“这湖水好美啊。” “晚上的月牙湾更美。”月儿捧起清灵灵的湖水洗了洗脸道:“我曾在这里帮着舫。。。帮着他劝退了楚承云。” 舞墨脸上一沉,靠着月儿蹲下:“月儿,有些事既然不可改变,就不要再提了。” 月儿点点头。 “对了,刚刚你说有个熟人在这里。是谁啊?” “这个熟人你也认识。”月儿来回搅着湖水道:“花梅儿,赞靶王的梅妃。” “啊?”舞墨不可思议的看着月儿,“你说的是真的?” 两人待了一会,便有玉连清的人来报说要带了月儿回去,月儿暗骂道:这个玉连清,竟不肯让自己消停一刻。 策马回到草原,月儿在一个仆人的指引下进到一个帐房里,抬头一看,竟是玉连清与赞靶王及花梅儿坐在一起。 赞靶王站起身,仔仔细细的看了月儿半天道:“真的是你?” “可不就是吗?”花梅儿嘴角含笑,“老远的看着就像是月儿姑娘,怎么一个人跑开了呢。” “你究竟是谁的人?”赞靶王询问道。 月儿不说话,她倒是想告诉赞靶王自己是遥不及的人,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她是我的人。”玉连清道,“赞靶王可还有什么疑虑吗?” 花梅儿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她的肚子渐渐凸显,随着剧烈的呼吸一起一伏。 月儿看向花梅儿,同样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向花梅儿解释。 “赞靶王,人你也看了。该回答我说的问题了吧。” 鲁托收回审视月儿的眼睛道:“我赞靶王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且不说不会背叛朋友,单是看你大周欺人太甚就断不会答应你的请求。今天别说是你,就算是你老子来,也没有用!” 玉连清“啪”的一拍桌子道:“赞靶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区区弹丸之地于我大周来讲实在是构不成任何威胁。好好为你的子民想想,不要意气用事。” “我意已决,赞靶不欢迎你,带上你的人马和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离开我的草原!” 水性杨花?自己对遥不及那样痴情,却换回水性杨花这四个字。月儿打心底淌着的血,谁能看到? “鲁托,我三十万大军在大周蓄势待发,你就等着你草原上的草颗颗被染成红色吧。来人,带月儿姑娘下去。”玉连清冷言道。 “站住!”鲁托抽出一把匕首对着玉连清说:“我赞靶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三十万大军染红我的草原?我先用你们的血肉喂喂我赫连山上的雪狼!” “就凭你?”玉连清拔出青骨扇,打开扇面,将鲁托手中的匕首穿在扇骨中间后一转赞靶王便“啊”的一声松开了手,玉连清收起折扇,拔出匕首横在赞靶王的脖子上。 “来人!”赞靶王大声喊道,顿时门帐中闪进六人,个个穿着赞靶军服,见赞靶王被抓,忙扯过一旁呆立着的月儿,当做人质。 “放开我赞靶王,否则我便掐死这女人!”一身材魁梧的大将紧紧锁住月儿的咽喉。月儿双脚渐渐离开里面,浑身的气血一瞬间冲向脑中。 终于,能解脱了,月儿希望掐着自己喉咙的手能用力,再用力一些。这样自己就不用在这红尘中挣扎,不用努力的去忘掉忘不了的人。 月儿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她再也喘不过气来,头一歪,晕了过去。 “月儿!”玉连清收起匕首明道:“放开她!” 掐着月儿的大将像是扔一块破布似的将月儿丢了出去,玉连清飞身而过,将月儿稳稳的接在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缓过神的月儿看着一脸急色的玉连清,眼角漫下一滴泪。 第九十章 条件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赞靶王扣下玉连清的人马,将玉连清与月儿以及舞墨捆绑在一个较小的门帐内。 玉连清闭着眼睛,轻轻的晃动着身体。月儿静静的看着他问道:“你何必救我。” 玉连清淡淡一笑,缓缓睁开眼睛,“怎么,受宠若惊了?” “是替你觉得不值得。”月儿柔声道:“救了我,你便走不了了。” “这也不一定呢。”花梅儿挺着肚子一身红装走了进来,她的额头上缀着一枚梅花花钿,看起来很是妖娆妩媚。 这一刻她不是赞靶的王妃,只是那个视红梅为生命的花梅儿。 “公子。”花梅儿在玉连清身边坐下,从一个红色的食盒中拿出一壶酒,两个酒杯,三盘精致的小菜。 “梅儿好久没有与公子喝酒了,来,梅儿敬你。”花梅儿一手执着一杯酒,一杯递给自己,一杯举在玉连清的面前。 “喝呀。”花梅儿笑的甜美,神情却是恹恹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玉连清道,他闻到花梅儿身上似有一股奇怪的香气,不得不屏住了呼吸。 “梅儿说过了。”花梅儿举着酒杯继续讲道:“我是来和公子喝杯酒的。” “我现在不方便饮酒,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 花梅儿笑笑,用小刀割开了捆绑着玉连清的绳子。 “这下方便了吗?” 玉连清舒缓了一下筋骨起身,木然看着花梅儿,走到月儿面前替她解绳子。 “我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请公子不要乱来。只要我一声令下,我保证在你将她救出去前杀了她。” 玉连清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冷的说:“没想到,竟有你威胁我的一日。” “梅儿不敢。”花梅儿孤傲的笑着,“公子,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成为赞靶的妃子。过的快不快乐吗?” 玉连清不语。 “我知道你是不会理我的。告诉你吧,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我永远把自己当做是你的人。终有一天我要你重视我,无法忽略我的存在。”花梅儿独自饮下一杯酒。 “梅儿你究竟想做什么?” 花梅儿微微一愣,欣喜的看着玉连清道:“你叫我什么?梅儿?你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叫过我了。” 玉连清冷冰冰的看向地面。 “公子。”花梅儿正正神色,“我要告诉你,我不仅可以帮助离开这里,有朝一日还可帮你颠覆整个赞靶,我会让你知道,只有我,花梅儿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讲。”玉连清痛快的回答。 花梅儿掩着朱唇,贴近玉连清耳边,嘀咕了一阵。月儿别开脸,她一点都不知道这二人之间的勾当。 “好。” “你应了?”花梅儿蹙眉。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花梅儿将月儿与舞墨身后的绳索解开,月儿只闻到一股股怪异的气味扑鼻而来。 花梅儿再一次端起了酒杯,这一次玉连清二话没说喝了下去。 花梅儿从食盒下拿出三套赞靶衣装,三人会意赶忙套在身上。跟着花梅儿出去。 “告诉大王,我想吃他亲手烤的酥茶饼”花梅儿对一下人命道,随即带着玉连清等人朝马场走去,所过之地众人皆低头行礼,没人注意到花梅儿身边的异样。 花梅儿牵出三匹马交给玉连清,漆黑的夜色下,一身红装的她耀眼极了。她笑着看着玉连清道:“公子,记得我们的约定。” “我知道,你自己多保重。”玉连清翻身上马,月儿舞墨也不敢犹豫,纷纷跳上马背。 月儿本想对她表示感谢,但是看着她看向自己那冰刀一般的眼神,月儿只能作罢。 “驾!”策马之声响起,三个人踏着月色离去。 花梅儿看着月儿的身影拿出怀中玉连清饮过的酒杯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的说道:“上一次没让你死了,这一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将酒杯小心的收起来,那杯底还残留着没有被酒稀释掉的宜欢香的解药。 马儿越跑越快,月儿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起来。她用力地甩甩头,眼前的景象仍是分散着,聚不到一块。 “月儿,你怎么了?”舞墨察觉出月儿的异样,扯住缰绳道。玉连清疑惑的转过头,刚好看到失去意识的月儿从马背上翻滚了下来。 “月儿!”玉连清跳下马,扶起月儿,焦急的叫着月儿的名字。舞墨身子一晃,险些也晕了过去。玉连清一直手扶着月儿,一只手支着舞墨心下想着:难不成,她二人中毒了?可是。。。等等,玉连清凝眉道:难道是花梅儿身上那怪异的香味,莫非自己喝下的那杯酒便是解药? 玉连清暗恨着花梅儿的狠毒,心知不能耽搁,此处离燕国最近,看来只能再去江丞相的府上一坐了。 玉连清一人驾着三匹马,将月儿至于胸前把舞墨捆在身后,他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一边喊着“月儿!月儿!” 月儿听到有人似乎在叫着自己,她试着睁开眼睛,却怎么样也看不清唤着她名字的人的容颜,无奈,又重重将眼睛合上。 “月儿!”玉连清从来都没有如此焦急过,他扬起手中的马鞭,重重的打在马儿臀上,以此宣泄着心中的愤怒。 到达相府时,三匹马儿累的瘫在了地上,玉连清抱着月儿,下人们抬着舞墨送到了玉连清住过的厢房。 “告诉江老爷,我要上次给江世召解毒的那个太医,敢晚一刻,我便要无数卞国人偿命!” “是是是!”丞相府上的人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主子的主子,哪里敢怠慢半分,连滚带爬的退出厢房。朝太医院奔去。 “月儿。”玉连清将月儿的手紧紧的攥在手里。月儿微微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玉连清?” “是!是我。”玉连清喜道:“你坚持住,太医马上就来。” “我又要死了?”月儿苦笑,“玉连清,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煞星。只要遇见你,我就没有好日子过。”说罢,头一歪,再一次陷入昏迷。 第九十五章 真假千金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一根银针轻轻的扎到月儿的凤池穴中,她的身子微微一动。 “回玉公子的话,这位姑娘无妨了。” 玉连清点点头,一旁的江丞相及丞相夫人都松了口气,唯独他们的女儿―花牡丹,不现在唤作江语柔的,一脸的不悦。 “既然月儿醒了,玉公子便下去休息片刻吧。还有父亲母亲,你们也跟着等了许久,身子也都乏了。反正我和月儿是旧相识,我来照顾她便好。” 江丞相听罢点点头,对玉连清道:“玉三太子。朝中还有事,老夫先行退下。” “好,劳烦丞相了。” 玉三太子?花牡丹紧紧的盯着这个曾与自己逢场作戏的男人,原来这就是他的真实身份? “咳咳。”月儿干咳了两声,含糊的讲了句“水。” “这姑娘要喝水。秋菊,拿水来。”丞相夫人并没有离开,与花牡丹守在这里。 “娘,我来吧。”花牡丹亲自端过一盏茶,走到月儿窗前,玉连清一双魅眼紧紧的盯着她。 “想不到,这一位竟是丞相家失散多年的千金。到底是血浓于水,终有金雀还巢的一日。” 花牡丹强装着镇定,她不知道月儿是否将她被自己冒充之事告诉了玉连清。若是告诉了。。。罢了,只怪自己当初没有亲手了结月儿的性命。 花牡丹命下人将月儿扶起,轻轻的将水灌倒月儿嘴中,因心中紧张手止不住的颤抖,这一切,全被玉连清看在了眼中。 “咳咳”这一次月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水一滴都没有喝下去。玉连清将花牡丹推到一边喝道:“你做什么?慌慌张张的。” 丞相夫人见玉连清动了怒,马上又倒了一碗茶说:“太子莫急,小女也是关心则乱,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来,本夫人亲自喂这姑娘喝水。” 夫人将茶水倒进一个细小的酒杯中,略扬起月儿的下颚,缓慢平和的将水送了下去。 月儿喝下水,缓缓睁开了眼睛,待她看清为她喝水之人后,轻轻的唤了一声:“娘。” 丞相夫人的手一抖,回道:“姑娘你看清楚,我是江夫人。” “江夫人?”月儿的嘴仍是干涸的,唯有眼中是湿润的。江夫人,江夫人对于自己来说,不就是“娘”吗? “母亲,这月儿姑娘也醒了,我留下照顾即可。母亲回房吧。”花牡丹慌张的说。 “好。”丞相夫人对玉连清略行一礼,带着下人离开。花牡丹不敢单独面对玉连清也匆匆跟了出去。 为什么这个花牡丹看起来古古怪怪的,玉连清想着。月儿见他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出神便慢慢的说道:“不用看了。再看也看不出什么”说罢,就要下床。 “月儿你做什么?太医说你需要静养。” “没事,我想下去走走,看看舞墨。” “舞墨早就没事了。”玉连清直直的站在月儿面前有些不满的说道:“我让你回去躺着。” 月儿不理,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玉连清冷笑,将刚刚站起来的月儿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你再乱动,我就捆住你!”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玉连清用眼神警告了月儿一番后,起身开门。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舞墨。 “公子。”舞墨行了一礼,“月儿怎么样了。” “醒了。” 舞墨迫不及待的跑了进来,握住月儿的手忍不住抽泣道:“月儿,老天要你受多少苦才够?” 月儿笑笑,“这个问题在我真的死掉了的时候才能知道。” “你好生活着吧。”玉连清白了月儿一眼,“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月儿不去理他,看着舞墨说:“你怎么样?有中毒吗?” “我身体比你好些,恢复的也快,中毒也没你深。月儿,我独自去了一趟相思阁,那里已经化为一团灰烬。街坊说前一阵子着了一把大火,那火不知烧死了相思阁中多少人!” 月儿咬住嘴唇,恨恨的骂道:“这花牡丹未免也太狠毒了!” “是啊!月儿,小喜子,小荷,墩子他们或许都已经在那场火里烧死了。”舞墨眼眶一红,泪水断线似的掉了下来。 月儿紧紧的按住舞墨的手安慰道:“舞墨,你别哭,我们定要让如此狠毒的人,付出代价。” 一日之后,月儿恢复如初,玉连清隐隐觉得这个女子,今天想要做些什么。他一直陪在她身旁,若有什么变故,便能帮她。 但是他不会抢她的任何风头。 丞相府上的莲花塘,如今已经是一派夏日里热闹的景象了,这莲花塘中的水,引于温泉内,一股清新宜人的味道扑鼻而来。 丞相夫人挑了这个极美的地方宴请玉连清等人,实在是个上佳的选择。 “夫人这花塘中的莲花真是美。”月儿笑着说道。 “月儿姑娘也喜欢莲花吗?”夫人温柔的问。 “不,我喜欢蔷薇。”月儿慢慢起身,走到花牡丹身边低下头说:“牡丹姐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近处采几个莲蓬来?” 花牡丹眉心一簇,笑的勉强。“月儿要是想要莲蓬,我便命下人采来。” “江小姐,让下人去采哪里有自己亲自采来的乐趣呢。”月儿不依不饶。 “小语你就随着月儿姑娘去吧,看到好的也给娘摘一个。”夫人微笑的冲牡丹点点头。 花牡丹不得已,站起来跟着月儿朝花塘边走去。 “你究竟想做什么?”花牡丹警觉的问。 “摘莲蓬啊。为何小姐你一副心虚的表情?” “既然没死了,就去找舫主过你们下半辈子的快活日子,难不成你是惦记起相府的荣华富贵又回了来?” 月儿伸手捧起一朵莲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好香啊,江小姐也来闻闻?” 花牡丹气的别过头,正好看到玉连清审视自己的目光。 不就是做戏吗?有什么难的。花牡丹笑道:“好啊。”接过一朵莲花闻了过去。 月儿冷冷看着弯下腰去的花牡丹,放开手中的白莲,抬脚将花牡丹踢入了莲花塘。 第九十六章 尘埃落定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荷花塘登时一片大乱,丞相夫人带着众人赶了过来。她指着月儿道:“月儿姑娘这是何故。” 几个手脚利落的下人扑进莲花塘救出呛了好几口水的花牡丹,玉连清摇着青骨扇等着月儿接下来的举动。 “小语,你没事吧。”江夫人拿出手绢,给花牡丹擦着脸,而花牡丹则喘着粗气,怒视着月儿。 “不知小女什么地方得罪了姑娘,姑娘方下此狠手!”江夫人气道。 “夫人,她不是你的女儿,不是小语,她只是花牡丹,或者是蔡珠儿。”月儿拉过花牡丹,将其衣领向下一拽,露出整个琵琶骨,花牡丹刚想挣扎舞墨便反扣过她的手,令其不能动弹。 月儿将花牡丹的后背对向众人,江夫人想要阻止却被玉连清伸出手拦了回去。她只得对着月儿颤着声音骂道:“你这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月儿按下心头所有的委屈和恨,自己只要轻轻一点,就能认回自己的亲生父母,认回了亲生父母,与他之间便再无瓜葛。 这一刻,她犹豫了。舞墨看出了月儿的心思,小声提醒道:“月儿,忘了石门上你留下的那十六个血字了吗?” 夺母之仇不共戴天,仇人之女定不想见!!这十六个字怎能忘?怎能忘?! 月儿双眼一红,朝着花牡丹琵琶骨上的胭脂痣用力一点,瞬即,那红痣变成一个小小的红圈,随着花牡丹头发上流下的水珠一点点融化成淡淡的粉红。 “啊!”江夫人脚下一软,挣脱开玉连清的手走了过去。而玉连清也觑眼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江夫人将丝帕紧紧的握在手心里,轻轻的擦拭着花牡丹琵琶骨上还剩的那一点点粉红,终于,花牡丹的背上干净的如同一块羊脂白玉。 “你不是小语?!”夫人喝道,“来人呐,给我把她押下。” 花牡丹“哈哈”大笑起来,她全身滴答着水,头发乱成了一团,被月儿扯下的衣服紧紧的粘在小腹上。她环视了众人一圈后,将眼神定住了月儿。 “输给你,看来是我的命。” 几个下人拉起花牡丹,花牡丹犹是挣扎,那几个下人便托着她离开。花牡丹一直回头对着月儿狞笑,月儿则静静地看着她的膝盖被鹅卵石铺成的路一点点磨破,血一点点将她的衣裙染红。 “二位,我身上有些不舒服,这就不想陪了。二位请便。”江夫人面色苍白,眼中尽是伤心与气愤。 月儿鼻子一酸,冲着江夫人的离去的身影唤道:“娘。” 夫人奇怪的盯着月儿道:“月儿姑娘,是否再请了太医来给你看看。” 月儿一步步近前,曾经,她因私心,因一个男人将她们母女之间的距离由咫尺变成天涯,今天,她断不会再糊涂了。 月儿将头发全部拢到右边,舞墨将她的衣服小心的褪了下来,露出一件蔷薇色的肚兜。 江夫人站在原地,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月儿莫名其妙的举动。可当月儿转过身时,她骤然惊的愣住了神。 江夫人不敢轻举妄动,她再一次拿出了丝帕,轻轻的碰触到月儿的后背上,慢慢的将丝帕移向月儿的琵琶骨,擦了擦那颗鲜红的胭脂痣。 擦拭一番后,江夫人放下了颤抖着的手,她定睛一看,那胭脂痣还在!江夫人仍不相信,在丝帕上倒上水又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番,一边擦,泪水一边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你是。。。你是!” 月儿转过身,从衣袖里拿出那一枚小小的荷包,捧在手心给江夫人看着。 “啊!”夫人把丝帕扔开,小心翼翼的接过月儿手中的荷包,看了一番后紧紧的捏在手里。原地转了一圈后,定睛看向月儿。 “小语?” 月儿红着眼睛,哽咽的喊了声:“娘。” “小语!” “娘!” 母女终于拥抱在了一起,舞墨在一旁跟着抽泣起来。而玉连清的眼睛也难得的染上了红。 她竟然是江万海的女儿!玉连清心中又惊又喜,江万海的女儿!好一个江万海的女儿! 江丞相从朝上匆匆赶回府中,水都顾不上喝一口便来到江夫人房中。 “夫人!”江丞相快步走向江夫人,而江夫人忙牵起月儿的手道:“老爷,这才是我们的女儿!” 江丞相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相信,他略一仰头一个下人拿着一碗清水走了过来。 月儿知道,江丞相不相信自己,这是要滴血验亲、 “老爷你这是要做什么。”江夫人道。 “夫人,这事万不能马虎了。”丞相正色道。 “娘。”月儿拉住江夫人的手,淡然的用银钗扎出一滴血来。江丞相也毫不犹豫的伸出一指,拿了银针一扎,朝碗中滴了过去。 两滴血慢慢扩散,后像久别的亲人般,聚在了一起。 “果然,这才是小语!”江丞相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月儿一番,越看越觉得与自己十分相像。 “爹。”月儿试着唤了声。 “小语,大点声,大点声!”江丞相道。 “爹!”月儿用力的喊了一声,父女二人相拥在一起。 “好了好了,我们娘俩哭了一个下午了,老爷在这么招她,女儿的眼睛就要哭肿了。”夫人在一旁劝着。 “好好好!禁得住大悲,就经得住大喜。小语,来!”江丞相将月儿拉到正堂的红椅上坐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江家的好女儿,江语柔。” 江语柔?月儿总觉得这个名字并不属于自己,她摇摇头道:“爹,我,可不可以不叫这个名字?” “你不喜欢?” “不是,是习惯别人叫我月儿,或是南月。小语,可留作我的小名。” “南月?江南月,倒也是个好名字,夫人你看如何?” 江夫人点点头,“小语喜欢便好,江南月这个名字,甚好。” 月儿浅浅一笑,最终的最终,她还是保留了当初他给的名字。 玉连清在自己的房中快速写下一封信交予手下,他心中从未有过这种欢喜之情。母妃对自己的婚事早就一催再催,自己如此做,母妃定会惊喜。 第九十七章 定亲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如此在府上待了两日,月儿对夫人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生活经历讲了个清清楚楚,唯独把自己与遥不及,无极门之间的事情一带而过。 这一日她正讲着为何使花牡丹冒充了自己,江世召却从塞外赶了回来。直冲回府上,到月儿近前不相信的看了又看。 “世召,快,这才是你的堂妹。”江夫人道。 江世召风尘仆仆,看向月儿的眼睛却是亮晶晶的。他高兴的说道:“才听了府上之变就匆匆赶了回来。只没想到我真正的堂妹竟是月儿。” 月儿微笑的看着江世召,看着自己第三个亲人。还好当初没有伤害了他,不然现在自己万死难辞其咎啊。 就在此时,玉连清也神清气爽的踏门而入,他慢悠悠的对江世召道:“江公子这是打塞上归来啊。” 江世召点点头,眉梢眼角竟是笑意,他“噗通”一声跪在江夫人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头。 “世召,你这是何故,来人快将公子扶起来。” “不!”江世召拒绝道:“婶母,侄儿有一事相求。” “你讲。” “当日叔父有意将堂妹许配与我,我因心中有爱拒绝了。现,真正的小语就是月儿,而月儿便是侄儿心中所爱,故请婶母做主,将堂妹嫁给侄儿!” 月儿与江夫人迅速的对看了一眼,玉连清更是一怔。 “世召,这事我需和月儿商量啊。” 江世召转头看向月儿,眼中尽是柔情蜜意,月儿怎么样都躲不掉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江公子。。。” “月儿!不,现在应叫你一声堂妹了。”江世召坚定的说道:“今天,我便当着众人之面提亲。堂妹,我愿用一生呵护你,守候你,除了你我不娶任何人为妻。” 月儿看向舞墨,舞墨竟冲自己点点头,示意自己应了他。 “江公子,你未免操之过急了吧。”玉连清站在月儿身前,遮住江世召的视线。 “是,今日之请求或许唐突,但是我不能在错过了。上一次月儿突然消失,我看着相思阁内的大火竟恨不得跟着她去了。没想到天不欺我,将月儿送回到我身边,我焉有放手之理?” 月儿心中一软,自己竟被如此一个玉人这样深爱着。 被人爱原来是这种甘甜的滋味,比爱人要好受多了。 玉连清还想阻拦,月儿却缓缓起身走至江世召面前道:“你先起来,容我想一想。” 江世召喜得抓住月儿的手,“好,我等你。” 江夫人眼中渐渐湿润,点点头。在下人耳中嘀咕了一阵。而玉连清看着江世召抓着的月儿的手,眼中几欲射出火来。 月儿与舞墨在花园中转悠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安静的像两只猫。 “花牡丹怎么样了?”月儿问。 “关在了当初关押我们的那座牢中,月儿,要不要去看看楚将军?” “不了,我与世召成亲那天会见到的。” 一黑影从花丛中闪过,月儿警觉的问道:“谁?” “我。”玉连清散着头发,面如碧玉,冷眼看着月儿。 “玉连清?” “怎么,江小姐只想见江公子不想见我对吗?”玉连清几步逼近月儿,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寸。 “为什么要答应他?你不懂得女子的矜持吗?” “女子的矜持重要,还是找一个好夫婿重要?” “你这么急着嫁人?” 月儿冷笑,“想嫁的人不能嫁,那么嫁谁都是一样的。” “想嫁的人?”玉连清声音如刀:“是遥不及?你们江家的仇人?” 月儿瞪着戳破自己心思的玉连清恨道:“反正不是你!” “好,我会让你知道你是属于谁的!” 玉连清匆匆消失在月色中,月儿本就乱起八糟的心中更添烦闷,她看着眼前的花丛,跳进去胡乱的拔着花草。直到手上被勒出一道道血痕。 “月儿!”舞墨拉住发狂的月儿道:“你就这般放不下舫主吗?” 月儿看着满是伤痕的掌心,想起了那一日她就是用这样一双布满伤痕的手以及一颗布满伤痕的心在那石壁上书写着那十六个字。 “告诉夫人,我要尽快嫁给江世召,越快越好!” 一大早,便有下人请了月儿到夫人房间内,月儿知道,她的事情,终于可以尘埃落定了。嫁了人,自己就再不会有贪念。 刚一入堂,就看见抽泣着的母亲,以及铁青着一张脸的江世召。 “小语,来,到爹这里。”江丞相朝月儿摆摆手。 “发生什么事了吗?”月儿疑惑的问道。 “月儿,皇上为表与大周之和,选了三名女子送往大周,入选太子东宫。”丞相颇有些不舍的说。 “那。。。与我江家有什么关系吗?” 江丞相叹了口气,“小语,这其中一人便是你呀。” “我?” “对,皇上圣意已决。爹虽为朝中重臣也不得不从啊。” 月儿瞟了一眼江世召,看来她二人之间没有缘分。 “叔父,我。。。”江世召红着眼看向月儿。江丞相用力的拍了拍江世召的肩膀,“世召,男儿志在四方,你与月儿之间,是只有兄妹之缘啊!” 月儿失魂落魄的走到江夫人身边,扑进其怀里,二人哭作一团。江夫人哭不舍刚刚相认的女儿远嫁,而月儿又在哭什么呢? 人的命,天定! 三日后,月儿被封为“太和”郡主,带着舞墨踏上远嫁之路。 临行之际,江夫人亲手为月儿梳了头,上了妆,带了四箱的嫁妆。 江丞相拉着月儿的手嘱咐着:“女儿,江氏的荣辱都压在你肩上了。后宫之中,你不害人不代表人不害你。心软是大忌,轻信与人更是大忌。记住,太子的宠爱是你活在后宫的根本,也是我们江家立足的根本!” 月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对着老爷夫人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 “爹娘,女儿不能再双亲前尽孝了。此一走,相见不知何年。爹娘,保重!” 江夫人忍不住嚎啕起来,江丞相别过头摆摆手道:“带小姐上轿。” 月儿扶着舞墨的手走进轿撵,榻上她人生的另一段旅程,她是江南月,是卞国丞相的千金,可惜她的心,还是当初那个求救与花舫门外的 第九十八章 如意馆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轿撵在一处精致的宫殿外停下,舞墨抬头一看,匾额上写有“毓秀宫”三个字。 “月儿,这是毓秀宫。” 月儿抬起头跟着看了看,摇摇头道:“舞墨,以后你教我认字吧。” “好。我的字啊还是跟着舫。。。学的。”舞墨压低声音,希望月儿没有听到自己说些什么。 可是那么敏感的字眼怎么会逃过月儿的耳朵。 “江小姐,你住蔷薇轩,另一边的梨花轩是玉琳琅小姐。二位低位尊贵住在一起也有话说。”一个小眼睛的公公伸出兰花指朝那蔷薇轩一指,示意月儿舞墨进去。 蔷薇轩?月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难道只是个巧合? 舞墨推开蔷薇轩的门,里面竟满是蔷薇花:印着蔷薇花的八仙桌,染着蔷薇花的纱帐,还有那绣着蔷薇花的锦被。她一时迷了眼睛,再想问那公公时,已经看不到他人影了。 “这蔷薇居让我想起一个地方。”舞墨扶着月儿坐下道。 “像玉连清修过的蔷薇居。” 舞墨点点头。“这玉连清不会就是这太子爷吧?” “爹爹告诉我说,当今太子姓玉,名盛。人称玉三太子。似乎不是玉连清。” 舞墨点点头,两人收拾了一番后,一个宫女摸样的人走了进来。 “江小姐,我是这里的管事姑姑,孙姑姑。小姐有什么事便来找我。”那孙姑姑大概四十多岁,人稍胖,看起来很是慈善。 月儿与舞墨对其福了福身子。 “明日自会有人带着小姐到如意馆中画像。二位舟车劳顿,奴才不做打扰了。” “多谢姑姑提点。”月儿话音刚落,宫苑内便嘈嚷起来,她透过窗户一看,见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裙,长得很是可爱的小姐摸样的人走了进来。她后面跟着七八个公公,抬了许多的箱子搬进了对面的“梨花轩” “都仔细着点手脚,这箱子里的东西随便拿出一个便能买了你们的命。”那小姐身边的丫头说道。 月儿冷笑,连小小丫头都如此猖狂,这一位小姐,更不是什么好处的主了。 如此一夜月儿几乎没有闭眼睛,第二日起来格外疲惫。 两人匆匆打扮了一番便离开蔷薇居,谁知梨花轩中那一位却故意等着月儿似的,见她出来了便笑嘻嘻的唤了声:“江姐姐。” 月儿再次打量起她,秀气的眉毛,楚楚含情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笑起来时嘴角还有一对梨涡,实在是个美人胚子。 “你认识我?”月儿道。 “江丞相的女儿江南月与我同住毓秀宫,爹爹早就告诉我了。” “啊~”月儿微笑的问道,“这样啊,你是。。。玉小姐。” “我是玉琳琅,我爹是定南王。”这位玉小姐提起自己的出身,很是骄傲的摸样。 月儿点点头,两人一起朝如意馆走去。 “玉小姐到,江小姐到!”公公拉长了声音喊着,月儿牵着舞墨的手走下轿撵,跟着玉琳琅走进如意馆后才知道原来足足有二十余人候在这里。 那二十个女子均盛装前来,个个身量苗条,姿色上乘,见是玉琳琅来了,忙闪到一旁去。 月儿对舞墨嘀咕“看来这玉小姐威风的很呐。” 众人候在门外,等着公公一个个传了进去,玉琳琅笑着问道:“姐姐带了多少缠头?” “缠头?” “对啊,就是给画师的银子。” 月儿摇摇头,她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矩。 玉琳琅脸上虽是笑着,心中却暗骂:看来爹爹说的对,这江南月果然是个不寻常的主。她这是有多大的把握才不屑于带着缠头来。 舞墨见玉琳琅笑的奇怪,便张口道:“我家小姐就是这样马虎,昨夜里都准备好了呢。” 玉琳琅不自然的笑笑,伸出一只手,她的丫鬟会意放了一定金子在她手上。 “这锭金子给姐姐当缠头。” “不,不用了。” “姐姐不收便是瞧不起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月儿无奈,只得收下玉琳琅的金钉子道了声谢谢。 “卞国丞相之女,江南月~” 月儿知道轮到了自己,走到那公公面前行了一礼道:“江南月在此。” “江小姐请。” 月儿迈进门去,只见一个大大的画案前站着一人。另有两个低着头的小公公,见月儿进来了,便拉起一道画着岁寒三友的屏风。 月儿觉得有些怪怪的,为何那画案边上的人愣愣的盯着自己,嘴唇微微的抖着。 “穆画师请作画。”一小公公磨好墨,将画笔递给犹在出神的穆画师。 那穆画师接过笔,待公公退下后道:“江,江南月?” 月儿觉得这眼神熟悉的很,可是无论相貌,声音,都与他有着区别,而且眼前的这个人一头乌发,怎么会是他。 月儿无奈的骂着自己:江南月啊江南月,你还不肯死心吗? 月儿将那锭金子放在画案上,冲着穆画师一笑。这穆画师仍是一副丢了魂魄的样子。月儿小心的提醒道:“画师,你该为我作画了。” “哦哦。”那画师大梦初醒般的低下头,指着那一锭金子道,“这是?”随即,他神色一暗说,“在下明白,定会将江小姐的姿容画与纸上。” “我给你这锭金子不是让你将我画美。相反地,我要你将我画的平凡,画的令人看见一眼便不想看第二眼。”月儿回道。 画师眼中一闪,嘴角扯起一个微笑的弧度。 “好。” 画师展开一张宣纸,挥洒着画笔,不一会便画好了。月儿看了一眼画上的女子,果然,平凡极了。 月儿满意的笑笑,却不禁疑惑的问道:“为何画师作画的时候没有看我一眼,却能画的如此传神?” 画师苦笑,这张脸,是魂牵梦萦在自己的心间的那个人啊。 “身为宫廷画师,这是应有的本事。”穆画师回道,月儿看着他的眼睛,再一次忍不住想起他,福了福身子赶忙离开。 那画师松开画笔,看着月儿消失的方向呢喃着:月儿。 第九十九章 刺客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舞墨迎过面色不太好的月儿道:“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没事。”月儿定定神道:“我有些乏了、我们回去吧。” 舞墨刚想带着月儿离开,玉琳琅走过来问道:“姐姐身子不舒服吗?” “是,有些累了。” “那姐姐先回宫,晚上我再去找你。” 回到蔷薇轩,月儿仍在出神,舞墨沏了碗茶摆在月儿面前,月儿也不喝。 “月儿,你究竟是怎么了。” 月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舞墨,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月儿,先睡吧。睡醒了,便没有这些烦心的事情了。”舞墨安慰道。 吃过晚饭,月儿便躺上了床,可是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着。没办法,只得翻身下地,不出声也不点灯,就这么一个人静静的在黑暗里面坐着。月儿拿出一枚楚承云送给自己的金叶子,对着金叶子说道:“我不是江南月,我是月儿,我不是丞相的女儿,我是矮棚中的叫花子,为什么就一下子进了宫呢?这算是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好事吗?如果一切回到过去,我还会走当初的路吗?” 金叶子也黑黑的房间里亦闪着金色的光芒,它静静的听着月儿抱怨。 越想心里越乱,要是有人能狠狠的给我一拳让自己昏昏睡去就好了。省的太阳一出来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面对这个皇宫。 正想着,忽觉房顶似有人的踩踏声,只是那脚步极轻但是轻快中却有着慌乱,莫非是有人潜逃到毓秀宫来。 月儿提起精神,附在窗边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一个人跳下房向别处走去,可是却又折了回来。 很多很多的脚步声传入耳畔,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刚想叫起舞墨门却被一人轻轻打开。黑暗中,月儿与他对持着。 月儿不动他亦不动,只是逃亡中的他气息较重,月儿觉察出他的位置,随手拿起床边的枕头向其砸去。 那人向右一躲,枕头砸下了一个花瓶。舞墨听到动静,跑过来点着了炷灯。 是他?月儿暗惊,舞墨也被吓得不敢出声。与此同时,宫门被打开,宫灯照亮了整个院子。 那人不说话,惊讶的看着月儿,月儿缓过神,指了指床说,“钻到床下去。” “舞墨,到门外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舞墨披了件衣服,出了内室。月儿把头发弄乱,衣服扯散躺到床上。 “我们家小姐睡下了,不许放任进去。”舞墨呼喊道。 “我们是秉公办事。所到之处即便是娘娘的宫门里也要查上一查,还请体谅。”说话间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四五个人走了进来。 “小姐,小姐•••”舞墨用身子挡着月儿,可是月儿本来就是要让他们看的。果然四个官兵低下了头,剩下的一个领头的看着她也是一脸的局促。 月儿不说话,只看着他们,跟进来的孙姑姑道:“赵大人看过可以放心了吧。” 被称为赵大人的那一位点点头,退步转身,月儿紧紧攥着被角的手这才松开。 “等等。”赵大人突然又走了进来,紧紧盯着月儿的床。 月儿低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他进去的时候不小心把床边的布幔挂穗也卷了进去。一看就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这个蠢人,月儿心里暗骂,脸上勉强维持着镇静。给一旁的舞墨使了一个眼色。 舞墨领会了月儿的意思,蹲下身子整好了床,可那赵大人还是一脸怀疑的样子。 这个时候,月儿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了,若是被发现了,自己就得跟着治罪,父母也会受到牵连。 “舞墨。”月儿吩咐到,“刚才见你睡下了就没有吩咐你。我把换下的衣物放到了床下。你现在收拾了去吧。” “是。”舞墨硬着头皮蹲下从床下拿出一条带着血渍的内穿的裤子,赵大人一看,在不多说提刀走了出去。 舞墨忙关上门,仔细检查了门闩。 “月儿,这裤子•••”舞墨不解的问。 “这确实是我前日换下的,本打算扔了的。”月儿上一红,不知他在床下看到这条衣裤作何感想。 “你还不出来吗? 那人滚了出来,低头拱手道:“多谢姑娘。” 舞墨这才看清了那人的脸,对上他的四目时,舞墨惊的张开了嘴,她退后一步看向月儿,还好月儿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 “你快走吧。”月儿道。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那人说完贪恋的看了月儿一眼,又看向了舞墨,翻窗跳了出去。 “我去看看院中有什么异样没有。月儿你关上门好好休息。”舞墨将月儿扶到床上,紧紧的带住房门。 月儿坐在床上直愣神,“为什么会这么像?为什么?” 舞墨走了两步,躲过许多夜巡的御林军,才跟上那黑衣人。 “舞墨。”那男子停在舞墨面前道。 “舫主,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大周皇宫内?” “嘘。”装成穆画师的遥不及示意舞墨噤声,“月儿怎样?”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她恨透我了吧。”遥不及苦笑。 舞墨摇摇头,“舫主,我们要说的不该是这个,既然选择了当初的路,就一直走下去吧。月儿她受不起折腾了。” 遥不及点点头,“我知道,我引出来是想告诉你,照顾好月儿。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她。” “好。” 遥不及交代过后,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紫色的小葫芦递给舞墨,“这是逍遥配置的补药,你给月儿好好调养着些身子。” 舞墨接过葫芦,对遥不及点点头,看着他融入月色中。 “这样的纠缠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月儿摸着葫芦上金穗,感叹着。 回到蔷薇轩时,月儿已经睡下了。舞墨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从葫芦中取出一粒药丸,融进了月儿的茶杯中。 “舞墨,你回来了?” “啊?”舞墨一慌,手中的紫葫芦掉了下来。月儿看着那葫芦道:“这不是任逍遥的东西吗?怎么会在你手里?” 100 月影夫人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舞墨你怎么了?”月儿坐了起来,舞墨刚想要解释,却想起来敲门声。她将葫芦藏字袖子开门一看,竟是玉琳琅。 “玉小姐?”舞墨有些惊讶,但还是将她让了进来。 这玉琳琅披着一件紫色斗篷,娇俏的脸上挂着微笑。她走进月儿皱着眉头说:“我到凝萃宫中去看姨娘,刚刚知道毓秀宫内发生了这样的事。姐姐,你还好吧。” 月儿笑笑,“我没事的。” “这是我姨娘给我的梅花糕,带了些给姐姐。很是爽口呢。”玉琳琅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小食盒,放在月儿身边。 “谢谢妹妹。”见玉琳琅对自己这么殷勤,月儿不得不“姐姐妹妹”的应着。 “我先回去了,明日我们一起到凝春园去拜见月影夫人。”玉琳琅福了福身子,向月儿拜别。 如意馆内,一个男子身影格外的落寞,他伸出一手撕开了贴在脸上的面具,怅然来到画案之旁。拿起画笔,寥寥几下,一个清秀柔美的女子便跃然纸上。 “月儿。。。”他呢喃着。 “穆画师。”一小公公唤道。 “何事?”遥不及压了压喉咙,贴上面具。 “珂公公说江南月小姐的画像不好,让重画。” 遥不及眉心一簇,恭敬的应了声:“知道了。” 因月影夫人,即太子的生母邀请众人到凝春园一会。月儿早早起床,梳洗打扮之后跟着玉琳琅一道去了凝春园。这凝春园真是不枉其名,刚刚入春,迎春花,海棠花,石榴花竟然都开着。还有许多月儿叫不出名字的花树草木,直教人觉得步入了花海之中。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的怪石飞流,鱼虫鸟兽。 “江小姐,月影夫人与先到的各家小姐在凌云亭内。”带路的公公向前一指,便可看到一座带有石阶的山峦瀑布,山峦顶上便是凌云亭。隔着水雾,只觉得那亭子像是悬在空中一般,怪不得叫做凌云亭呢。 旖旎而上,已有十余人候在这里,姹紫嫣红的与山下的繁花遥相呼应。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正躺在软榻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月儿。 先到的女儿们个个容颜俏丽,千姿百态。真真是出挑的美人儿,可是跟软榻上的这个女子一比,只能黯然失色。 月儿才朝那女子看了一眼,便再也走不动了。 是她?! 周围的女子窃窃私语起来,舞墨突然伸出手,用力的在月儿腰间掐了一下。 月儿突然明白了过来,双膝跪倒恭敬的说道:“臣女江南月,见过月影夫人。” 月影夫人,他房中女子的画像竟是月影夫人?这便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女人?是啊,这么美的女子,谁不为之倾心,自己与其争辉简直是自不量力! 不对!月儿定下心来又想,这女子虽十分美丽,但仍看的出是一位与自己母亲年纪相仿的人。遥不及也没有能见到她的理由。难道。。。电石火光之间,月儿猛然想到了什么。 遥不及最挚爱的女人是他的母亲!他说过他的母亲相貌倾城,举世无双!她的儿子是当朝太子,自己要嫁的人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 月儿喉咙中漫上一股血腥之气,她咬住牙关吞了下去。 “你便是卞国丞相的女儿?抬起头来,本宫瞧瞧。”月影夫人的声音甚是温和,月儿慢慢的抬起头,试着去看她的眼睛。 “本宫久居宫中,不知江大人府上竟藏着这么美丽的女儿。江南月•;•;•;也只有你这般容貌,才能配的上这么美的名字。”月影夫人抬手示意月儿起身,而月儿的腿似乎不听使唤,怎样也站不起来。 “江小姐身子像是有所不适,来人,把本宫的软垫给江小姐铺上。” “是!”侍女帮着舞墨将月儿扶起,舞墨小心的在月儿耳畔唤着“月儿!月儿!” 见众人都坐好了,月影夫人才开口道:“各位小姐来了宫中便是本宫的客人。我很想把你们都留在身边,可是皇上只允许为太子选出三人。还望没有选中的小姐不要吃心。” “是。”众人答道。 “好了,本宫会把中选的人的画像一一打开,你们看过便知道是谁了。其余的本宫都盖上了宝印,送与你们。 “多谢娘娘。” 四名宫女捧着四个卷轴站在一旁,月影夫人“嗯”了一声,宫女便打开卷轴,第一幅画里面是一个穿着绿罗裙的姑娘,凤目传神,嘴边含着一丝欲拒还迎的微笑,安静而美好的坐在楠木矮椅上。宫女笑着对众人道道:“玉小姐。” 第二幅徐徐展开,一个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的身材袅娜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穿着简朴大方,手里的团扇上两只鸳鸯在水里游的格外欢畅。 “杨小姐。” 见两幅画都不是自己,月儿的心提在了这第三幅画上。 第三幅画终于被慢慢打开,月儿立如当头棒喝,手脚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呼吸也无法平稳。 画中的女孩一身白衣,长长的头发只用一个绢带系着,耳边些许碎发似被风吹了起来。身子像右转,头却向后看着,眼中流光婉转,红唇微微张着;耳边的玉坠子随着扭过去的头被左甩去。好像这画中的女子正在踱步,被人叫了名字,便扭过头,俏生生的看了那人一眼。 “江小姐”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月影夫人喃喃的念着。“下面,是我儿亲出的题目。还请三位小姐作答。我儿会将最中意的一位选为太子妃,其余二人为侧妃。” 月影夫人似有些乏歪了歪身子道:“世上最奇妙的事情是什么?” 玉琳琅眼珠子一转答道:“世上最奇妙之事莫过于来到宫中,见到娘娘。如此琳琅很是欢喜呢。” 月影笑而不语,看向杨小姐。 这位杨小姐颇有大家闺女之风度,行了一礼缓缓道:“最奇妙之事,莫过于在江南的断桥上,等一场雨雾后带来的彩虹。” 月影点点头,“江小姐,你觉得呢?” 月儿脑中嗡嗡炸响,整个思绪都被那画像打乱,那怎么会是自己的画像?这世上竟没有一个肯帮自己的人吗?亏得自己那晚还救了他的性命! 舞墨又掐了月儿一下,她这才回过神来,因完全不知她们说了些什么,便答道:“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一男子从石阶上迈步而入,带着玉冠,手执青骨扇。他脸上带着阴郁的微笑,朝着月儿等人走来。 “太子殿下到~”公公拉长了声音喊道。 101 太子妃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觉得这声音熟悉的很,循声望去,缓缓站了起来。 “太子殿下万福金安。”众女子齐刷刷的跪下行礼,几个胆大的悄悄的瞄了玉连清一眼,脸色瞬即变红。 舞墨拽了拽月儿的衣角示意她赶快行礼,而月儿却呆看着他呢喃着:“玉连清?!太子殿下?好好我到想知道还有多少意外等着我。” 众人皆对这个不知礼数的江小姐投去疑惑的目光,月影夫人见状却不吃惊轻轻的唤道:“盛儿~” “母妃。”玉连清嘴上答应着,眼睛却仍在月儿脸上。月影夫人又道:“盛儿心中可有人选了?” “会母妃,儿子以为,这江小姐的回答最为好。” “哦?” 玉连清移开目光,走到月影夫人面前道:“因不知道感到好奇,因不知道而想要去探究。很多事情,知道了反而无趣了,只有不知道才觉得有趣,故而奇妙。” 月影夫人点点头,“好了本宫事情做完了,剩下的热闹留给你们年轻人。” 众人跪别月影夫人,舞墨按着月儿跪下。 玉连清笑着坐在月影夫人的榻上,扬手示意大家起身。玉琳琅娇滴滴的喊了声:“堂兄~” “琳琅妹妹,皇叔父可好?”玉连清示意玉琳琅走到自己面前,两人关系似乎很好。 “父亲好,多谢堂兄。” 玉连清看向月儿道:“江小姐为何一直这样看着本太子。” “没事,我只是觉得太子跟我一个认识的人长得颇为相似。”一旁的太监见月儿如此无礼有意斥责,毕竟她现在还不是太子妃。 玉连清装成很好奇的样子问:“是吗,不知那是怎样的一个人?” “恕民女记不清了。” “记不清?看来这个人没给你留下什么印象。” “印象是有,只是不太好,所以就忘了。”舞墨捏住月儿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胡说了。 果然,玉连清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眼中的寒冷让一旁的玉琳琅不禁起了疑心:这二人之间有何猫腻? 回到蔷薇轩后,舞墨就把门紧紧的关好,责备着月儿道:“你不要命了吗?” 月儿呆立着,玉连清是月影夫人的儿子,他也是月影夫人的儿子,他们竟是兄弟。 “哈哈哈,哈哈哈哈!”月儿趴在床上,将被角一点点卷住自己的头,自己的身子,“哈哈”的笑着。 “月儿!你怎么了?”舞墨用力的将蒙在月儿身上的被子扯开,将月儿扶起来,反手给了她一个嘴巴。 “你究竟要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月儿停下笑声,捂着被舞墨打过的面庞,坐在地上哭泣了起来,“舞墨,我要嫁的人,是玉连清!玉连清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我要嫁的人是他的兄弟!一直想至他于死地的兄弟!” 舞墨“啊?”了一声,不敢多问,紧紧抱住了月儿。 再不愿意面对,册封的圣旨还是颁了下来。月儿被册为太子妃,入太子东宫蔷薇宫,另一位玉琳琅入主永福宫,杨婉兮居霜清宫。 太子的婚宴热闹了整个皇城,月儿被折腾了整整一天一夜,她像一只木偶,穿梭在大殿内,让她跪便跪让她拜便拜。 内务府选来的宫女小心的服侍着自己,舞墨细细的铺了床,喜娘将一块白丝帕铺了上去。 月儿看着那白丝帕腾的站起,吓得服侍自己的宫女跪了一地。月儿从铜镜里看到一身华丽装扮的自己,厌烦的很,拿起丝帕胡乱的给自己擦了脸,将绚烂的封妃礼服脱下下,仍在地上。 “太子妃息怒太子妃息怒。”不知缘由的宫女们赶忙求饶。舞墨走过来将衣裙捡起说:“去,把太子妃的那套绣着白蔷薇的裙子拿来。” “不要蔷薇!”月儿命道,“你们都出去,出去!” “呦,这是谁惹我的太子妃生气了?”玉连清一身明黄走了进来,脸上沾满了喜气。 众人纷纷退下,舞墨担忧的看了月儿一眼后,压低了声音道:“想想夫人,老爷。” 月儿看着身后的玉连清,这个人便是自己的丈夫了?真是可笑,可笑! “你到底是谁?” 玉连清走到月儿身前,微醉的面庞看起来更加迷人,他按住月儿的肩膀道:“我是玉盛,玉三太子。母妃给了我一个小名叫连清,希望我人如清水一样。对于你来讲只要知道我是你的夫君便好。” 月儿“哼”了一声,从梳妆台前拿起一把金钗,对在了玉连清的胸前。 “你是故意的,见我要嫁江世召,你就把我抢过来,不让我如意!” “月儿,你不能嫁给别人,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煞星吗?我会让你知道我会给你带来幸福。”玉连清眼中映着烛光,看起来亮晶晶的。 他凑近了身子想要吻月儿,月儿举着的金钗扎破了玉连清的衣裳。 玉连清笑笑,拢过月儿的脸,身子向前一送,月儿眼睁睁的看着玉连清的血流在了金钗之上。 月儿一惊,忙把金钗拔了出来,玉连清低头看着胸前的一片血红,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了块玉佩。 “你还记的吗?我曾问过你是不是要让我用这块玉佩做聘礼你才肯收下,你告诉我除非你死了才肯嫁给我。现在你没死,依旧嫁给了我。”玉连清将玉佩放在月儿手上,再一次向她吻去。 玉连清的吻极其霸道,月儿几乎喘不上气息。她不由得想起那一晚与他的吻是那么温柔缠绵。 想到这,月儿的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你在为谁流泪?从今天起,只能是为我!”玉连清将月儿抱起放在床上,月儿知道要发生什么忍不住挣扎起来,嘴里喊着:“玉连清,你放开我!放开!” 玉连清将月儿紧紧的压在身子底下,攥住她挣扎的手,霸道的吻着她。月儿左右摇闪着头,怎样都躲不掉。 “丝”的一声,月儿的衣衫被玉连清轻而易举的撕了下去,他将胸膛压在月儿裸露的胸前,看着月儿带着羞愤的脸说:“记住,这是我身上的温度。”说罢,手向下探去。 102 沉碧湖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玉连清的手微微有些凉,而月儿的身子是炙热的,他将手在月儿腿间停了下来。 “玉连清!你不要碰我!”月儿仍是挣扎,玉连清看着挣扎着的月儿却更有了情致,他一点点耐心的等待月儿对自己臣服。 他用手撩拨着月儿的身体,看着月儿的挣扎渐渐的微弱下去后,将自己最炙热的爱,送了进去。 “啊!”月儿只觉得自己竟是裂开了一般,她狠狠的咬在玉连清的肩膀上,直至闻道了血腥。 玉连清“嗯。”了一声,忍住的肩上疼痛,手在月儿腰间游荡着,然后紧紧的握住她细细的腰身,晃动起来。 月儿一下下承受着玉连清的爱意,咬紧了的嘴角漫出一丝血,玉连清看到后再一次吻上她的唇,如何也不肯放开。身子下更是迫不及待的占有着月儿,一点点陷入**的巅峰。 如此反复折腾了一夜,玉连清终于沉沉睡去,睡梦中他犹叫着:“月儿。。。” “月儿?”月儿转头看向玉连清,眼角漫下一滴泪。从此,自己便是他的女人了。 带着一身的酸楚,月儿翻身下床,她回头看了看,还好,没有惊动玉连清。 走进铜镜,月儿看着斥裸着的自己,悲从中来。这一生都无颜再面对他了吧,呵呵,不过他也不会在乎的。 月儿穿上一套冰丝长裙,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守夜的宫女们靠着墙睡着了,几个聚在一起谈话的公公也没有发觉到自己的主子一个人走了出去。 洞房花烛夜,谁会想到太子妃会自己跑出去呢? 月儿在宫处四处乱逛着,不知想去哪里更不知自己会到哪里,不一会,她闻到了一股清新的味道。便寻了过去。 月儿找到的地方,是沉碧湖,湖畔的垂柳伸出嫩嫩的绿芽,夜风一吹柳枝抚上了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月牙湾?”月儿看着眼前的湖水道,她站在湖水边上,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一滴泪“啪”的落入湖水中不见,月儿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怎么又哭了呢? 想着刚刚与玉连清的缠绵,月儿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脏兮兮的,眼前的湖水这么清澈,应该能洗去身上的污渍吧。 想到这,月儿伸开双臂朝湖中倒了下去。 “小心。” 在接近水面的一瞬间,月儿被一有力的臂膀拉了回来,他一身黑衣,藏在月色下很难被人发现。 月儿定睛一看,原来是穆画师。 “穆画师,你可不可以把我放开。”月儿冷脸道。 遥不及赶忙松开扶着月儿的手,局促的说道:“太。。。太子妃,有何事想不开要寻短见?” “谁寻短见了,我只是看着湖水清澈想要进去洗洗。”月儿瞪着这个与他有着相似眼神的人,想起那幅画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怨气,与恨。 “穆画师,你既然收了我的金子为什么不做好答应我的事?当着我的面画一幅,交上去的却是另一幅?你知不知道,若是没有这一选的画入选,我就不会嫁给玉连清!”月儿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顺手折断一条柳枝抽打着水面。 遥不及看着月儿,多上话涌上舌尖又生生吞了下去,那滋味,与吞刀子有何区别。 “太子妃,木已成舟,为了你在乎的人和在乎你的人,都要好好活下去。人,不能被过去所羁绊,不然未来的路就更不知怎么走了。” 月儿停下抽打水面的树枝,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画师,为什么,为什么他说话的语调措辞跟他这么像? “你到底是谁?!” 遥不及一慌,莫非自己露出了马脚? “我乃如意馆画师穆斯” “月儿~月儿~”舞墨的声音渐渐传来,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后终于看见站在沉碧湖边上的月儿与遥不及。 “难道?”舞墨暗叫一声不好,忙跑了去。 遥不及见舞墨来了,忙唤道:“舞墨姑娘好。” 舞墨点点头她知道,两人定是无事。 “太子妃,你让奴婢一阵好找,这要是让太子发现了还了得。更深露重的,快随奴婢回去吧。” 月儿点点头,瞥了低着头的“穆斯”一眼,扶着舞墨离开。 回到蔷薇宫的时候,玉连清还在睡着,月儿轻轻的躺回了床上,却,猛的被玉连清压在了身子下面。 “回来了?”玉连清看起来很清醒。 “回来了。” “去哪了?” “出去转了一下而已。” “唔。”玉连清应了一声,“你是我的人了,不要在乱跑。”说完低头吻了月儿的额头。 月儿不闪不躲,两人翻滚到一起。 为了给月儿解闷,玉连清特意把自己最喜欢的那只凤凰栾雀送给了她。月儿亲手剥了瓜子囊给它吃。 “这鸟儿真像一只小凤凰。”舞墨说道。 “是啊,舞墨给它把脚上的铁链子解开。”月儿看着在铁架上走来走去,很是不自由的栾雀,有些心疼。 “可是一松开它跑了怎么办?” “不会的。”月儿亲手解开了它的脚链,果然这鸟儿不闪不飞,歪着脑袋看着月儿。 “你吃瓜子吗?”月儿取了一颗瓜子道。谁知那鸟儿猛的扑扇开翅膀飞出窗去。 “啊,舞墨,快,追回来。”月儿跟着凤凰栾跑了出去,这栾雀飞的并不快只是落入了一座月儿未曾进过的宫殿内。 “舞墨,去叩门。”月儿命道。 “是。” 不一会,两个宫女开了门,月儿朝宫里一看,只见一个女子被十余只鸽子围着,很是奇妙。 那鸽子落在女子的肩上,手上,活着低低的飞在她的身边,她一身白色宫装,头上别着鸽子羽毛做成的发饰,看起来像一个仙子。 那女子见月儿站在门外,便将手中的谷米撒了出去,朝着月儿走来。 “你是太子妃?卞国人?” “是。”月儿压抑着心中的紧张,这个场面她太熟悉了,葫芦的府上也有这么一群灵气的白鸽。 “你是文,文馨?” 温馨一愣,“你认识我?” 月儿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了一块丝帕,里面躺着四枚金叶子。 103珠胎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文馨屏退众人展开一方丝帕将金叶子放在上面,看了半日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娘娘!”月儿轻轻拍着她的背。 “这金叶子是你从哪里得来的,你又怎么知道我叫文馨?” 月儿本想告之她自己与楚承云之间的关系,又怕她女儿性子吃心,便说:“是我父亲告之的,他说后宫中有一卞国女子,是陛下之女唤作文馨,我可与其结交。” “原来如此。”文馨眼中的期盼一扫而光,“告诉你父亲,我办不到你们想让办的事。” “啊?”月儿迷糊的问道:“什么事?” 文馨笑笑,多打量了月儿一眼道:“我这个人说话直白。你心里明白就好。” 这一下月儿更迷糊了,窗外响起一阵鸟鸣,月儿一看,竟是那凤凰栾雀,在白色的鸽子中,拥有七彩羽毛的它格外显眼。 “你的鸟找到了。”文馨道。 月儿福了福身子便要离开,这文馨看着自己似乎很厌烦。 “你的东西。”她举起那四片金叶子。 月儿摇了摇头说:“送给你了。” 回到宫中,月儿仍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想着今夜玉连清定是要来,便又是一阵不悦。 “太子妃,这是太医院送来的补品。”卓儿放了一个小匣子在月儿面前。 “补品?好端端的铺什么身子。” “调好了身子就能帮太子爷怀上个小王爷啊。”卓儿行了一礼退下,月儿看着那小匣子心“砰砰”直跳,补品?小王爷?是啊,自己如此盛宠,迟早会有玉连清的孩子。 不!难不成自己的孩子要唤他一声叔父吗?不,不要。 “舞墨!”月儿叫道。 舞墨正用紫葫芦中的药丸给月儿调着茶,听见叫她了便匆匆跑了去。 “怎么了?” “舞墨,有没有什么办法给我找来避胎之药?” 舞墨伸手捂住月儿的嘴道:“月儿你又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舞墨,我可以接受自己嫁给玉连清,但是我绝不能怀他的孩子。不然我宁愿死。” “好了,好了。我替你找来就是了。可是我们刚来宫中,根本没有可依靠的人。” 月儿想了又想,拿出几个瓜子,将瓜子瓤扔掉留下瓜子壳道:“给如意馆的穆斯送去!” 是夜,一碗深色的药就被舞墨的拿了上来。月儿二话不说将药吞了下去。 “太子殿下到~” 月儿擦了擦嘴,舞墨赶忙把药碗收了下去。 “好浓的一股药味啊。”玉连清皱了眉,“你生病了吗?” 月儿摇摇头,坐到了一边。 “我好不容易过来,你就不能笑笑吗?” “有什么好笑的?” 玉连清看了看铜镜中别着小脸的月儿道,“来,你坐到这来。” 月儿知道拒绝不得,坐了过去。 “闭上眼。” 月儿不知玉连清要搞什么鬼,便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玉连清拿起描眉的笔,在月儿脸上一痛乱画,月儿只觉得脸上一阵痒痒的感觉。 “好了。” 月儿松了口气,睁开眼一看,自己的脑门上,脸上,下巴上都被画上了一个有一个个圆圈,看着自己这幅奇怪的摸样,月儿忍不住一笑,夺过玉连清手中的笔骂道:“你这个人实在讨厌的很!” “是啊,还有更讨厌的呢。”玉连清的呼吸急促起来,轻轻靠近月儿。 月儿本能的想躲,可是多次无效的挣扎让她明白,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次日,玉连清坐在床上看着月儿对镜梳妆,想起昨天玉连清对自己的捉弄,月儿白了他一眼,放下眉笔,不画了。 “本太子来帮你画。” “不用!” 玉连清将月儿的手按下,“在这画,或者去床上画,你选一个。” 月儿脸一红,这旁边可还站着宫女呢。 玉连清得意的笑了,拂过月儿的脸以后仔细的看了一会后,轻轻的给月儿苗了眉毛。之后,又拿起了胭脂,看了看说:“去把茜红的胭脂拿来。” “我不喜欢那个颜色,太惹眼了。” 玉连清将手中的胭脂放下,“月儿,那个颜色配你。” 不一会,便有宫女拿了胭脂过来,玉连清挑出一点揉均了后轻轻的给月儿擦在唇上。 “月儿,我小的时候就见过我的父皇这样为母亲上妆。” 月儿抬眸,对上了铜镜中玉连清那一双夺人心魂的眼睛,心怦然一动。 她押下这份躁动,她怎么能有这份躁动!自己的心不是已经死了吗? “太子殿下,如意馆的画师送了太子妃的画过来呢。”卓儿报。 “让他们进来。”玉连清将月儿刚才的躁动看在了眼里,嘴角不禁带上一抹微笑。 “尘穆斯拜见太子,太子妃。”化作画师的遥不及道。 “画师请起。” 月儿见来的人是穆斯,便本能的想要躲开,站起时才发现裙子被玉连清踩住了,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怎么刚起来就又想倒下去啊?”玉连清接住月儿,将她搂在怀里责备的说。 “啪啪啪。”穆斯看到此景,手不由得一抖,捧来的三幅卷轴一幅幅掉在了地上。 “臣,无能。”穆斯再次跪下。 “好了,你先退下吧。”玉连清道。 穆斯仍是跪着,玉连清不禁皱了眉说“画师,你没听到本太子的话吗?” 穆斯站起来,忍不住看了月儿一眼。 月儿身子一僵,这眼神,这眼神为何那么像他? 玉连清感到怀中月儿的变化,便将目光落在了穆斯的身上。 “这位穆画师眼生的很呐。你是哪里人?”玉连清放开月儿,走进穆斯。 此时的遥不及故装着镇定,他必须扮演好穆斯这个角色,否则。。。 “臣刚入宫,故而太子看着眼生。” “哪里人?” “凤城” 玉连清觑着眼睛,这穆斯怎么看起来神似一个人?一个他最讨厌的人。 “下去吧。” “是。”穆斯不敢再抬头,退了出去。宫门“吱呀”关上的一瞬间,那熟悉的疼痛感铺天盖地的袭来来。 “画师,你怎么样?”舞墨紧张的看着遥不及,面上却只装作平常的关心。 “没事。照顾好她。” 104 梦中的那个人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穆斯离开后,月儿仍在发愣。玉连清拉过她的手问:“想什么呐?” “没什么。” “快点给太子妃梳洗好。”玉连清笑着说道:“我带你去见母妃。” 母妃?那不也就是他的母亲吗? 月儿刚一迈进风阙宫就被一整宫苑的蔷薇花惊的不敢在挪步。这皇帝是把天下间最好的蔷薇都给她拿来了吗?那么多颜色,那么多形态,比花舫中的蔷薇还要美上百倍。花丛中纷飞着各色蝴蝶,翅膀极大,月儿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蝴蝶。 月儿甩开一直被玉连清抓着手,朝着一处白蔷跑了去,想要摘下一朵却用舍不得,只能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爱不释手。 玉连清含着微笑走进月儿,挑了朵含苞欲放的粉色蔷薇摘下,将月儿的下颚抬起为她别在发间。 这一切,月影夫人都看在了眼里。 曾经也有一个人为她这样挑选一朵蔷薇别在发间。那是她最美的发饰。 想到这她心口钻心似的疼了起来,当年的那个他,与他的儿子,你们还好吗? “母妃~”玉连清见月影夫人不好了,赶忙带着月儿走了过去。玉连清跪在月影夫人面前,亲手奉上一碗茶道:“母妃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 月影夫人笑笑,月儿这才知道什么叫做一笑倾城。月儿看着她的眉眼,举止,试图从她的身上找到他的痕迹。 “月儿,给母妃行礼啊?”玉连清道,自从嫁给了他,月儿就发觉,这个宫中的玉连清与宫外的他很不一样,这样的他更温和,更容易接近,不在那么的阴郁。 “月,月儿见过夫人。” “丫头,你似乎很喜欢那蔷薇。是吗?” 月儿心中一暖,已经好久没有人管自己叫丫头了。 “是。” “喜欢花的女子,注定逃不开情劫。盛儿,你一定要好好对她,这样一个女子,会真心随你一辈子的。” 玉连清点点头,回望着月儿。月儿脸上讪讪的,看来这月影夫人以为自己与玉连清是两情相悦呢。 “花开的时候多美啊,季节一到了,就拜了。就跟人的心一样。你们两个人,只要心不败,情,自然能长存。盛儿虽生与帝王家,但是他的妻子,是你,你是他最亲近的女人。懂吗?” 月儿点点头,花无百日红,是啊,花无百日红,难道自己一生的青春与情,都要给付与那个根本不珍惜,不爱惜自己的人吗? “娘娘,你的药膳好了。”一个声音怪里怪气,面上有着怪异伤疤的公公走了过来,月儿看着他的脸不由得反胃,干呕了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 见那公公脸上不好看,月儿赶忙解释。 “珂公公你下去吧。”月影夫人命道。 “是。”那公公放下药膳,带着送药的小公公离开。 月儿拍了拍胸脯,还想给那公公解释一番,正要开口,却看见那随着珂公公去了的小公公十分眼熟。 月儿从脑海中仔细搜寻着这个身影,对了!他不就是被楚承云所抓躲入相思阁的那个男子吗?他是无极门的人啊! 月儿跟玉连清那寻了个由头,带着舞墨离开了正殿跟着那小公公走了去。 那小公公觉察出有人跟着他,便转过头,见是月儿忙下跪道:“小的参见太子妃。” “起来吧。” “是。” 小公公站起来,恭敬的看着月儿道:“不知太子妃有何吩咐。” 月儿不说话,那小太监疑惑的又看了月儿一眼,滚了滚眼珠,低下头去。 “认出我了?” 小公公不说话,头垂的更低了。 “无极门的人敢来宫中,真是不要命了!” “太子妃既然认出了小人,又何必来问。若是太子妃要替太子杀了小的,小的因当初被救的恩德绝不会有怨言。 “我杀你干嘛?”月儿白了他一眼,“这无极门看来真的是朝廷心口边上的一根刺啊。我问你,这都是你们少门主安排的?” “少门主?”那小公公见月儿不是要为难自己,便也松了口气,“奴才半年来只回过无极门一次,因舫主病着便没有见到舫主本尊。命令都是任主子传下来的。” “病着?”月儿压着声音问道,“什么病?” “是门主自幼得的一种怪病,上次发的厉害,孟先生和任主子整整守了五个晚上,更是把少门主的命从鬼门关处拉了回来。” 月儿腿一软,舞墨赶忙让月儿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小公公开始犹豫,这月儿本是帮着门主的,为何进宫成了娘娘。 “烟花落沁,无极门恭。”舞墨念道。那小公公一听眼中一亮道:“姑娘是无极门人。” 舞墨点点头,“这下你肯说罢?” “是,门主上一次闹病,不多不少,恰巧是春分那几日。” 春分?春分时不就是自己上无极山上求见的日子?!难道?莫非?竟然是这样? 月儿喜极而泣,他果然不是有意那样对自己,他不是,不是!他不是故意不见自己的!不是的! “好了你下去吧,有事会吩咐你!”舞墨命道。她将月儿一直向下沉着的身子拉起来喝道:“月儿,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反复无常左右摇摆会害了自己的!” 月儿眼中涌上一层薄雾,她反手抓住舞墨说:“我就知道,舫主不会不要我的!不会!” “不会又怎么样?!你已经是太子妃了!” 舞墨的话似一盆冷水将月儿浑身淋了个透。 “月儿你怎么了?”玉连清从舞墨手中拉住月儿,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问道。 “回殿下,太子妃身子一直虚弱,晚上又睡不沉,这下子或许是因为日头大,有些不适。”舞墨替月儿回道。 “回宫。”玉连清将月儿抱起,坐上轿撵赶回蔷薇宫。 舞墨说的对,月儿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上一个踏踏实实的觉了,所以回到蔷薇宫的时候,她已经在玉连清的怀中睡着了。 “舫主。。。舫主。。。不,别哄我走。。。”玉连清刚把月儿放下,就听到她如此念叨着。 舞墨悄悄瞥了眼手还在月儿肩上的玉连清,他眼中射出的寒冷与嫉妒,霎时给蔷薇宫上下镀上了一层霜。 105 玉连清的孩子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江南月!”玉连清大声叫道,宫内的宫女公公瞬间跪了一地。舞墨也跟着跪了下去。 月儿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便不舍的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着一脸冰洁的玉连清,疑惑不已。 “你就那么爱他吗?你就那么爱他吗?!你就看不见我的心吗?!”玉连清说罢将月儿从床上拽起,用力的向床下摔了出去。 月儿的鼻子磕到的了木阶上,登时流出许多血来。 月儿用手背堵住留着血的鼻孔,看向冷着脸的玉连清。 “我从没说过要嫁你,是你生生的娶了我。” “是啊。”玉连清从床上坐起,俯视着月儿:“你是没有说过要嫁我,但是你就算是死也是我玉盛的人!” 玉盛,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管自己要玉盛,这个名字标识着他在这个皇宫中的崇高地位,玉三太子。 玉连清用力的撩开珠帘走了出去,因太大力,那珍珠穿成的珠帘断了开,珍珠霹雳巴拉的落了一地。 月儿看着那一起一落的珍珠儿,失了力气。 这一晚,玉连清留在了玉琳琅的宫中。 “太子妃,你起来吃一些东西吧。”舞墨道,可月儿自打玉连清走了之后便又如刚刚入宫时的那样,木讷着一张脸,坐在窗前。 “太医到!”小公公吆喝着,舞墨亲自将那太医带了进来。 “臣,参加太子妃。”那太医许是上了年岁,行动很不方便。 “请太医来做什么?”月儿转过头问。 “太子妃,你就让太医看看吧,你的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 月儿无奈,伸出右手,那太医将一块干净的帕子搭在月儿手腕上,替她号起了脉。 那老太医闭着眼睛,号了好一阵子也不说话。舞墨在一旁替月儿轻轻的垂着肩膀。 “太医,我是不没多少日子的活头了?”月儿见太医半日不说话,便笑着问道。 那太医摇摇头,将帕子收了起来,小心的问:“娘娘以前中过毒?且不止一种?” 月儿想了想,可不嘛,自己中的毒记得上的就有两种。 “是。” “啊~”那太医颇为遗憾的说道:“太子妃的身子被那毒害的不清啊。需要好好的调养啊。” 月儿无所谓的笑笑。 “还有一样,太子妃有孕了,只是不足一月脉息尚浅啊。” “什么?”月儿拉住太医的手不信的问道:“我怀孕了?” “是啊,只是娘娘的身子太虚弱了。体内的残毒若是被胎儿吸收掉,那就糟了。” “什么叫胎儿吸走残毒,你们不能想办法驱毒吗?”舞墨急道。 “如果在孕前驱毒自然无妨,只是此时太子妃肚中已然有孕强行用药,后果不堪设想。无论如何太子妃都要好好调养,臣会力保胎儿康健。” 月儿松开抓着太医的手道:“下去吧。” 太医行礼离开后,月儿转眸看向舞墨道:“你不是日日给我拿来避孕的药吗?” 舞墨颌首,“是。” “那我为什么还会有孕?” “月,月儿,有孕是好事啊,太医说了你需要好好养着,切不能再动气啊!” “我为什么会怀孕!!”月儿推开想要安抚自己舞墨大吼,“是不是那个穆斯?!他好大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现在,我现在是太子妃!我想杀谁就杀谁!来人!” 舞墨“噗通”一声跪倒,她从来都没有私下对月儿行过跪拜之礼,这是第一次。 “月儿!画师给你拿的是补药不是避孕药!要说骗你是舞墨骗了你!你杀了舞墨吧!” 月儿一愣,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你为何要骗我?” “舞墨没想骗你,我将那一把没有瓤的瓜子交给画师时,他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说了,你的身子不能再用虎狼之药。不然定伤根本呐!” 月儿颓然坐在榻上,看着双眼通红的舞墨,沉下气来。 等等!月儿指着舞墨道:“你刚才说什么?他说我的身子不能再用虎狼之药?他怎么知道我的身子不好?” 舞墨一边闪烁着眼睛一边低下头去,顿了顿说道:“因,因为。。。因为他颇通医术。” “颇通医术?”月儿哪里肯信,那熟悉的目光,熟悉的身影,还有,还有那一副惊艳与凝春园中的画像。 月儿摇着头,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的话,她只相信自己眼睛。 她推开守在屋外的宫女,朝蔷薇宫外跑了出去。 月儿跑着跑着,直到跑了很久才找到如意馆,此时天上一片阴霾,看来第一场春雨就要来了。 她按下心跳,压着脚步,就近静静的如意馆,馆外两个小公公见是太子妃来了,双双跪在地上。 月儿推开门,恰好看到正在案前安静作画的穆斯。 穆斯很是认真,所以当月儿走进了自己才发现一女子就这样安静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太子妃来了?”穆斯挑起画纸的一边往右一带,那画纸便听话的卷在一起。 月儿眼疾手快,伸手按住了马上要卷曲住的画纸,往左一甩手,将画纸铺了回去。 画纸上上,一个女子安静美好的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朵白色的蔷薇花。 “怎么?你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初犯宫规的吗?” “臣,不知。”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我是不是应该把你的行为告诉太子,让太子打了你出去。” “若是那样太子妃可解气,便做。” 月儿将画纸抽离,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指着穆斯道:“你私画我,是不是喜欢我?” 穆斯一愣,低下了头,“只是宫中吩咐要为宫中娘娘作画。臣是在做分内的事情。” “哦?”月儿将手中的画纸撕成了碎片,仍在地上道:“将人的心撕成一片一片的,是不是也是你分内的事情?!” 穆斯,不,遥不及抬起头对向月儿的眼睛。 “穆斯,你若是肯求我,我便饶了你。” 穆斯拱手,“太子妃若非责罚了穆斯才解气,便杀了穆斯吧。” “哈!哈哈哈哈!”月儿大声笑着,此时雷声响起,轰隆隆的雷鸣将皇宫带入一片压抑之下,难喘过气。 “舫主,月儿如何杀你?” 穆斯不语,豆大的汗水从额上流了下去,窗外雨水越来越密,如意馆内只能听见月儿与遥不及的心跳声。。。 106 湖心亭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太子妃,你说什么,臣听不懂。” 月儿走到窗前,伸出手接了些春雨,那雨水出手冰凉,正如她现在的心。 “不懂无妨,我其实也不懂。”月儿笑着将雨水撒开,其中的一滴正好落在遥不及的脸上,慢慢的滑下来,好像一滴水。 月儿失望的看着遥不及,她知道他一定是他,总之情已经没了,相认与不相认都是一样的。她抚上自己的小腹,这里面已经有玉连清的骨肉了,若自己还纠缠于这份情,还对得起腹中的孩子吗? 想到这,月儿后退了几步朝如意馆外挪动着,她看着遥不及,一点一点的往后推腿,就这样看着自己离遥不及的距离越来越远。 好,就让自己在多看他一眼,只一眼。 门外的雨水声已经清晰可闻,月儿收起最后一丝目光朝外走去。 “月儿!” 月儿刚迈出如意馆的大门,便听到那熟悉的叫声。是他在叫自己吗?是的。而此时的月儿已经站在了雨中。 “画师叫我有什么事吗?”月儿转身道。苦涩的雨水一丝丝钻进她的眼里,嘴里,心里。 遥不及站在门内,看着一身狼狈的月儿,心中的疼痛再一次漫了上来。那不可遏制的疼一点点将自己吞噬,他的脸迅速的扭曲在了一起。 “舫主!”月儿惊道。她提起裙子正要向前,遥不及却伸出一只手示意她不要过来。 “臣只是想告诉太子妃,那张呈于月影夫人面前的画,是宫中吩咐重画的,并非臣不守信用。” 月儿一愣,旋即明白。 “好,我知道了,画师回去罢,外面雨大。” 遥不及看着月儿一点点消失在雨中,扶着门框一点点蹲了下去,他在怀中搜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白色的药瓶,可惜他颤抖着的手怎样也弄不开那瓶子,眼睁睁的落入雨中,消失在蒙蒙细雨里。 月儿奔跑在皇城内,跑了好久才停下来,她冲着一处冷冷的宫墙大声的喊道:“遥不及!!!” 这声音在雨中久久的传荡着,直至传入到正躺在永福宫的玉连清耳中。 他“噌”的从玉琳琅的床上坐起,朝着迷蒙的窗外看去,紧紧的抿着嘴。 终于,月儿可以长长的出一口气了,她按着起伏不定的胸口,低着头,直至看见一双被雨水打湿的蓝色绣鞋印入自己的眼中。 “太子妃?”文馨从宫女的手中接过另一把伞在月儿的头顶打开,“你在永巷做什么?” “文馨?”月儿看着披散着一头青丝的文馨,不禁想起了她唯一的朋友楚承云。 “文馨,我好羡慕你,有一个人可以厮守你一生不变,把你当做他唯一的妻子,即使你已经嫁给了别人。” “你说什么?”文馨眉头一皱问道。而月儿却摇着头不说话。 “你认识他对不对?你见过他?!”文馨松开手中握着的伞,紧紧的抓住月儿的肩膀。 “上一次我给你的金叶子,就是楚承云的。”月儿一字一句道。 “承云?你真的认识承云?” “是,我与楚承云是生死之交,你们的事我都知道。”月儿想了想接着说:“他的府上也养着那宫中一般的鸽子,他醉了的时候会在桌子上用酒水写你的名字。” 文馨眼中布满了血丝,听了月儿的话后,甜甜的笑了。 月儿跟着文馨回到了她的宫内,因着楚承云的关系,她对文馨毫不设防将自己与玉连清遥不及,楚承云之间的事情都讲了出来,江罢她才知道,原来她已经经历了这么多。 文馨只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见月儿讲完了,给她泡上了一碗姜茶。 “没想到,我在这宫中竟迎来了一位朋友,余下的日子,也就不孤单了。” 月儿心中虽还苦涩,但仍比刚才好了许多,她喝着文馨泡着的姜茶,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月儿,听我一句,既然已经有孕。就要多为孩子想想,而且太子待你是真心的。”她转过头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承云没有对你把我们的故事讲完,认识他之前,我心中也装着一位男子,我很喜欢他,我相信我第一眼的感觉。可后来我知道,那男子不过是喜欢我公主的身份,伤心之余,我开始慢慢喜欢上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楚承云。月儿,很多时候,我们自己都忘了自己为什么而选择。对于爱情,认定了第一眼,便封心。可第一眼看上的那个人,未必是最后在你心里的那个人。” 文馨顿了顿接着说道:“看错了第一眼,不可怕,可怕的是认定了第一眼,认定了第一眼错的人,便误了一生。” “文馨姐,你是说我看错了他吗?” “我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只有你清楚。” 终于雨停了,天边挂起了一道久违的彩虹。 月儿被文馨亲自送回了宫中,离别时,文馨将一枚金叶子交给了月儿说:“这个当做是你我之间的信物。” “好。” 回到宫中后,月儿与舞墨对遥不及之间的事情决口不提,而月儿害喜的情况却越来越严重。 “月儿,还不告诉太子吗?”舞墨给刚刚吐了的月儿擦着嘴,心疼的说道。 “他还在永福宫?” “是,或是永福宫,或是霜清宫。” 月儿刚想说话,那恶心的感觉再一次涌了上来,可是却一点东西都吐不出。 “舞墨,这宫里呆着实在难受我们出去走走。”月儿道。 舞墨点点头,带着一把伞扶了月儿出去。 月儿依着记忆朝沉碧湖走了过去,她记得那个地方很是凉爽。 湖心亭上,玉连清正与玉琳琅喂着湖中的锦鲤,见月儿来了,玉连清微微一愣。 玉琳琅顺着玉连清的眼神望去,暗暗咬牙,假装脚下一滑,扑入了玉连清的怀中。 “堂兄~”玉琳琅娇嗔一唤,直叫人心都酥了。而这一幕正好进了月儿眼中。 玉连清怀中虽接着玉琳琅,眼却仍在月儿身上,两人久久对视,谁都不说话。 “舞墨,我们走。”一股心火窜了上来,月儿难受极了。 “月儿姐姐。”玉琳琅整整散乱的头发小鸟依人般的靠在玉连清的怀中道“堂兄为什么不叫了姐姐过来呢?” 玉连清冷哼一声,他到要看看她对自己是否不屑一顾。 107 失子之痛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玉连清唤道。 月儿停下脚步,回看着玉连清。 “姐姐到亭中坐坐吧,妹妹亲手做了些点心呢。”玉琳琅假装从玉连清的怀中挣脱出来,轻飘飘的走到月儿面前,拉起月儿手,向湖心亭走去。 月儿对玉连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玉连清别过脸“嗯”了一声示意月儿坐下。 “姐姐,给你些面团,喂这些锦鲤很是有趣呢。”玉琳琅将一小块面放在月儿手中。刚刚坐下的月儿不得不站起,走到亭边,将面团撒了下去。 “堂哥你快看啊,这锦鲤跃出了水面呢。”玉琳琅指着那在水中自由游动的锦鲤道。 月儿木然喂着锦鲤,活脱脱的像是在给那二人表演。 一旁的舞墨看不下去了,接过月儿手中的面团道:“奴婢来喂便好,太子妃去坐吧。” 月儿心一揪,舞墨什么时候成了奴婢? “舞墨。。。”月儿眼一红,那恼人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她不得不用手帕接住。 “姐姐你怎么了?”玉琳琅故作紧张的问道。 “莫不成姐姐也有孕了?” “也有孕了?”月儿看向玉琳琅的小腹。 “是啊,昨个太医刚查出来的呢。”玉琳琅看向玉连清,一脸的娇羞。 月儿倚着舞墨坐下,万念俱灰。 “姐姐,要不要请个太医来看看?” 月儿摇摇头,起身道:“月儿不打扰太子的雅兴了,先退下。” “好吧,我。。。晚上再去看你。”玉连清本以为自己可以无视与她,但是,他做不到。 月儿笑笑:“不必了,妹妹有孕,太子该多陪陪她。”月儿说罢再不犹豫转过身离开湖心亭。 他不需要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了,这个后宫之中能怀有他骨肉的女子何止自己。 整个东宫,因为玉琳琅的身孕而变得热闹起来。 络绎不绝的好东西都送了过去,连皇上都亲赏了许多来。 终于,太子决定给他未降世的孩子预先举办一场庆典,以贺东宫有喜。 这一天夜里,月儿不得不穿戴好一身宫装带着几个宫女去到月影夫人的凤阙宫。 “太子妃到~” 月儿走至月影夫人面前行礼道:“江南月见过娘娘。” “月儿来,快坐吧。”月影夫人冲着月儿一笑,让她坐在了玉连清的身边。 丝竹声想起,几个衣着华美的舞女舒展衣袖翩翩起舞。 玉琳琅一直紧紧的靠着玉连清,红着一张小脸特别的可爱。月儿别过头不去看她。却瞥见了格外冷漠的杨婉兮。 月儿才发现,杨婉兮是个极美的女子。她的美如天山雪莲,神圣不可侵。 那杨婉兮见月儿看着自己,别拿起酒杯遥遥的敬了月儿,月儿一愣冲其一笑。 “月儿姐姐,杨姐姐敬了酒给你,你为什么不回敬她呢?”玉琳琅道。 月儿忍住不悦,太医嘱咐过自己,万不能饮酒,酒引毒发,毒发攻心。月儿刚想解释,却看到玉连清轻视自己眼神,那眼神好像是再说怎么?你不能饮酒吗?是因为失落而没兴致饮酒吗? 月儿想过,拿起案上的酒杯,舞墨一把将酒杯夺了过来。 “太子妃忘了太医说过的话了吗?” “舞墨,你不用管我。” 一旁的玉琳琅站起来,看着舞墨颇为不满的说,“姐姐的宫女似乎不怎么懂规矩。主子手里的东西是你能抢夺的吗?” 舞墨哪里受过这般疾言厉色的批评,但为了月儿她不得不忍。 “妹妹不要生气,我这一杯先敬你,就当是替舞墨谢罪了。”月儿说罢抬头饮了下去。 她擦了擦嘴角,又到了一杯,“太子,月儿恭喜你。” 玉连清紧着眉头不说话,刚想喝止,月儿又喝了下去。 “最后一杯我回敬婉兮。”月儿冲杨婉兮笑笑。 三杯下肚,月儿的胃中已似有火烧。 “婶母,如意馆的画师画了两张极好的蔷薇,便想今天送来,搏婶母一笑。”玉琳琅冲着身边的宫女一扬头。两个画师摸样的人便从偏殿的位置走了过来。月儿看了眼穆斯,胃中的火烧之感更重了。 穆斯将画捧在手心里,在月影面前徐徐展开,画上画着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一朵离开枝头的白色蔷薇像浮萍一般飘在这白雪之上。白纸白雪白蔷薇,美的圣洁、干净而纯粹,众人对画师的功力叹为观止,月影更是呆住了。 月儿看向穆斯,也就是遥不及。 遥不及,与生母之间遥不可及。现在你的母亲就在你面前,你作何感想? 若是你的母亲与你一样,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不肯与你相认,你又作何感想?! 月儿隐下心中的狠毒,笑着说道,“夫人你知道吗?这穆画师画的最好的便是人的画像,画的快不说,画出的样子与真人几乎毫不相差。今日不如让画师为夫人作画一副。我们也开开眼界。” 遥不及看向月儿,眼中阴晴不定。 而玉连清责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玉杯,看着眼前刺眼的一幕。她竟然对这样一个画师都肯留情? “画师便给太子妃画上一副吧。”玉连清道。“我看太子妃对你的画工欣赏的很呐。”玉连清牵过月儿的手,走至遥不及面前,“来,就在这画!” “太子太过抬举臣妾了。今日是妹妹的好日子,即便不画娘娘也该画妹妹才是!” “你!”玉连清冷着脸,“看来本太子是太抬举了。江南月,你就应该是坊间里的乞丐,不该是丞相府上的千金。因为你不识抬举。” “那你也不该是皇城内的太子,你就应该是青楼里的风流少爷,因为你的心胸太狭隘了!你记住,是你把我抢进皇宫的,不是我要进来的!不是我不识抬举,是你太瞧得起自己,以为可以掌控所有人。” “好!”玉连清抓住月儿的下颚,“过了今日我便放你出去,从此后东宫没有江南月!琳琅才配坐这太子妃的位置!不过,即使你回到江府,我也会让世人知道你是我玉三太子的女人!是我的废妃!我看谁敢娶你!” “玉连清,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玉连清说罢将抓着月儿下颚的手一甩,月儿吃痛向后一歪身子倒了下去。 小腹的坠痛感敢山崩地裂的袭来,月儿整个人蜷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108 毒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众人大惊,却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毕竟是太子推到的太子妃。 玉连清犹在生气,刚想甩袖而去,去被月儿衣裙上渗出的血吓住了。 月儿紧紧的捂着小腹,那锥心刺骨的疼痛令她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撕碎了,她清晰的感到腹中的孩子正一点点,一点点化为血水离她而去。不要!不要!月儿心中哭喊着,她捂着小腹的手越来越紧却如何也挡不住那温热的血水一点点带走她的体温。 终于,月儿支持不住,“啊”的大叫起来,随后,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 大殿之内立刻乱作一团,月影夫人站起来看了一眼便昏厥了过去。 “月儿!”遥不及冲到月儿身旁,那喷洒出的血恰好落在他的头发上,月儿抬起疲惫的眼睛看着遥不及,她没有听错,刚才他管自己叫的月儿。 那红色的粘稠的鲜血被遥不及发上的黑色染得几乎看不出是红色,那黑红的一滴滴血落下的时候,分明现出了遥不及的白发。月儿正欲提醒却看到另一边的玉连清大步走了过来,她用最后的力气推开近前的遥不及,又勉强站起身,倒向玉连清。 看着被众人分隔开来的遥不及,月儿终于闭上了眼睛。 蔷薇宫内宫女公公们忙进忙出,每个人的脸上都被一个不可言喻的恐怖气氛笼罩着。 “太子妃有孕的事情为何不报??说!”玉连清顾不上换去一身血污的衣服,指着舞墨及两个太医骂道。 “臣冤枉!太子妃有孕之事臣已经上报,不知为何太子对此却不知情。或许是因为和侧妃的孕期接近,故而疏忽了。” “疏忽?!这种事情你也敢疏忽?!来人呐把太医拉出去杀。。。” “太子殿下!!”舞墨打断了玉连清的话,“奴婢实话告诉殿下,那一日湖心亭上,太子妃本就要告诉太子的!可是太子与侧妃娘娘情谊深切,正为侧妃娘娘腹中的孩子欢喜。把太子妃冷在一旁,太子妃如何也张不开口啊!” 玉连清一愣,伸手扶住了案塌。 “太子殿下。”一个满头大汗的太医跪倒玉连清面前道:“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已经无妨了,只是是血过多晕了过去。另,腹中胎儿已经。。。臣,请太子降罪。” “没了?”玉连清看着面前的三个太医,气的直拍面前的花案,“啪”的一声,花案破烂,花瓶落在地上摔成粉碎。 “回禀殿下,太子妃虽身怀有孕,但是月份尚浅,摔一跤只要摔得不重,因该也是无妨的。怪只怪,太子妃体内尚存没有排清的余毒,又喝了些酒,这才引得胎气震动,故而滑胎啊。”太医急的直磕头。 候在一旁的玉琳琅也跟着跪了下去,“堂兄,琳琅不知姐姐有孕,不然我定不会劝姐姐饮酒。” “琳琅,这不干你的事情。”玉连清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瓷片,拿在手上。 舞墨看着一脸痛苦的玉连清冷笑道:“我家主子,一中忘我笑,那毒激烈,攻破之法也是以毒攻毒。二中毒时,是在赞靶,被一神秘香气所害!” 舞墨的话如刀,刀刀插在玉连清的胸口,这毒,皆是因自己而中! 玉连清掌心用力,将瓷片紧紧的握住,血从他紧握着的拳头内渗了出来。 月儿静静的躺在床上,外面的一切她都停在耳中。 玉连清日日守在月儿的床前,亲自胃药亲自为月儿擦身子,而月儿始终不睁眼,即便是睁开眼睛,看到玉连清还在自己的面前,便沉沉的闭上。 “月儿!月儿!”玉连清小心呼唤着。“月儿,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 “是不是有意的都不要紧。”月儿终于肯跟玉连清搭一句话,“跟你在一起,我定有血光之灾。” 玉连清微微一愣,攥紧了月儿依然冰凉的手说:“以后不会了。” “没有以后,还请太子履行自己的话,将我送回江府,我将终身不嫁,安安分分的做我的弃妃。” “月儿。。。” “太子殿下莫不是要反悔吧。”月儿睁开眼,看向玉连清,眼中既没有恨,更没有爱,有的是木然。 她经历了那么多痛,没有一种痛敌得过丧子之痛。那种恨不得以自己的生命去换取而却不可得的痛。 玉连清伸出手想要擦拭月儿眼角流出的泪,月儿却别过了头去。 “月儿,我那是气话,你怎么能当真呢?” “太子殿下,你是未来的皇上,难道不懂得君无戏言吗?” 玉连清忍着心中隐隐的不悦道:“即使是弃妃也不能出皇宫,只能搬居冷宫,而我现在还不是皇帝。” “那就请太子把蔷薇宫设为冷宫吧。” “月儿!我与你都饱受丧子之痛,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你的身子,而不是跟我怄气。” 月儿无奈的一笑,双眼如秋天里没了树叶的楛杨木。 “太子殿下,你误会我,我没跟你怄气。” 玉连清还想劝解,玉琳琅却带着两个宫女走了过来,她特意穿着一身白色宫装,跪在了玉连清面前。 “琳琅,你怎么来了?” “回太子殿下,自打姐姐滑胎。琳琅每每想起是因为我多嘴劝下了月儿姐姐喝酒才引起她的旧疾便夜不能寐。因想着姐姐喜欢如意馆画的蔷薇,便想着取上一副来或许能使得姐姐心中舒服一些,谁知。。。谁知却知道了一些意外的事。” “什么事?”玉连清问道。躺在床上的月儿撇着眼看着故作伤心的玉琳琅,心中厌烦的很。 玉琳琅转了转眼珠子,一副极其犹豫不忍的样子,玉连清又叫了她一次,她才吞吞吐吐的讲了出来。 “臣妾过去的时候,如意馆的两个小画师说曾看到月儿姐姐的侍女舞墨拿着一包没有瓤的瓜子过去,后来那画师便日日送了汤药过来。现在想想,那没有瓤的瓜子,不就是无子吗?”玉琳琅说罢,抬眼看了看玉连清左右转了转眼珠子,又低下了头。 月儿心中一凉,看来这风波才刚刚起。 108 杨婉兮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玉连清看向月儿问道:“此事是否当真?” “是。”月儿干脆的回答。 舞墨“扑通”一声跪倒,“太子殿下,太子妃绝没有喝避孕之物,否则怎么会还怀有身孕呢。” “这没有子的瓜子,可为无子,也可为取子。”玉琳琅在一旁“好心”提醒着。 “妹妹。”月儿看向仍是一副可爱摸样的玉琳琅道:“你可要为腹中的孩子积德。” “是,只是妹妹乃太子侧妃,有责任询东宫之事。虽身怀有孕,也不敢对龙裔之事马虎。” “好了!”玉连清示意玉琳琅闭嘴,他顿了顿再一次将目光放在月儿脸上。 “你恨我,所以不愿要我的孩子对不对?所以你将怀孕的事情瞒住,再用药,用酒,将他从你的腹中除去?” 月儿肺火一热,血腥之气涌上喉腔。 “太子圣明。” “月儿!”舞墨情急之下竟叫出了月儿的小名,她跪行至玉连清身旁道:“太子,你可问太医啊!” 玉连清青着脸,“琳琅,是哪个画师日日为太子妃送药?” 玉琳琅直了直腰回道:“穆斯。” “传穆斯!” 不一会穆斯,即是遥不及跪在了玉连清面前。 月儿心中再次绞痛起来,他与他是兄弟啊!可因为身份地位,他便需一次次的跪拜着玉连清。 “本殿下问你,太子妃是否受意你送来避孕,或是堕胎的药物?” “没有。”遥不及干脆的回答。 “穆画师,你是要我把证人请上来你才肯承认吗?那一小包瓜子皮听说就在你枕头底下压着呢。”玉琳琅穷追不舍。 “太子不用询问了,臣妾是命穆斯送过避孕之药,也一直喝着。他只是个听差的,你不用难为他。就如太子所说那样,我不愿怀你的孩子,怀了,我也得想办法弄下来!” 玉连清脸色越来越暗,扫视着殿内每一个人。 “回太子,我不知哪里来的瓜子皮。只是太子妃娘娘确实让奴才送药,不过送的是补药。只因太子妃举得奴才合眼缘,又老实,才把这事交给奴才。” 玉连清嘴角一扯,三个人,三种说辞。 月儿看着跪在地上的遥不及,冰冷的身子终有了一丝温暖,原来,他还是在乎自己的。 “传太医!”玉连清命道。 不一会,一个较为年轻的太医便快步走进了大殿。玉连清不等他行礼便命道:“给我查,太子妃体内有没有喝了落胎药的迹象。 “是。”太医接命后,在宫内忙碌起来,他先是给月儿诊了脉,又去了小厨房看了一直给月儿煎药的药炉,在回来时已经是满头大汗。 “回,回太子,太子妃,确实,确实有喝过落胎药的迹象。只是她体内本就有毒,便于这落红之药混在一起难以辨别。可这药炉倒上水煮沸之后,有过落红之药的迹象,还是清晰可寻的。” “不可能!”舞墨叫道,“太子请明察!不要冤枉了太子妃。” 玉连清拿起了太医手中还带着余热的药炉,指着月儿说:“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月儿抓住被角,紧紧的盯着那黑黑的药炉,原来,原来自己被下了毒都不知!月儿看向玉琳琅,十有**,自己的孩子便是被眼前的这一位夺走的!恨!月儿恨,一恨自己蠢笨被人害了不知,而恨自己没有谨记父亲的劝告,才使得饱受丧子之痛。 见月儿不说话,玉连清将那要、药炉重重的仍在地上,那药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落在遥不及面前。 “来人,将画师穆斯大牢。没有本太子的允许,蔷薇宫不得有任何人出去!”玉连清说罢,恨恨的看了月儿一眼,拂袖而去。而玉琳琅起身对月儿行了礼后道:“姐姐好生养着。”便跟着玉连清离开了。 遥不及被扣住带走,他无奈的看着月儿,张口说了两个字。 虽然他没有发出声音,月儿仍知道,那两个字,是保重。 蔷薇宫一夜之间由炙手可热变成冷宫一般,月儿的身子在舞墨细心的调养之下,终于好了起来。 春雨,一场接着一场下了起来,月儿落胎后便多了个毛病,怕冷。 舞墨已经裹了三层被子在月儿身上了,月儿还是在不住的发抖。她看着日益消瘦下去的月儿,心痛不已。 “月儿,我们被人算计了。” 月儿不说话,她心中明白的很。她只是没了力气再去应付。活着,有时候比死还难受。 许久没开过的宫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女子举着伞,带着两个侍女走了进来。 “杨侧妃?”舞墨开了门,迎了杨婉兮进去。 杨婉兮不说话,安静的坐在月儿身旁,陪着她一起呆呆看着窗外。 一旁的舞墨却沉不住气了,她刚想开口,月儿却止不住咳嗽起来,她慌忙从怀中拿出遥不及给她的紫葫芦取出一颗药给月儿吞了下去。虽是补药,但舞墨知道,任逍遥炼制的药可治百病。 “你这药瓶从哪来的?”杨婉兮抓住舞墨的手问道。 舞墨一惊,觉得这杨小姐很是古怪。 “这药瓶是奴婢的。” 杨婉兮一笑,冷冷的脸上沾满了不屑,看起来和画像上的大家闺秀很不一样。她太冷了,冷的很像另一个人,任逍遥。 “这瓶子是任逍遥的。” 杨婉兮说罢,月儿终于转过了头看着她。 “怎么,很惊讶对吧?”杨婉兮换了个姿势坐好,“实话告诉你,我算是无极门的人。” “无极门?”舞墨打量了她两眼实在不相信。 “我一直跟着孟师傅,所以你没见过我,但是我知道你。我只是中书侍郎的义女,被派进宫,做内应。怎么样,该对我放心了吧?” 月儿又看了看她,笑着说:“你看起来像是遥不及的妹妹,眼神举止都跟他一样,冷清清的。” 杨婉兮一笑,指着那个小葫芦说“这个可以送给我吗?” 舞墨点点头,将剩下的药丸包在手帕里,把葫芦放在了杨婉兮手上。杨婉兮反复摩擦着那小小的紫葫芦,走了好一阵子神。 “杨,杨小姐?”月儿唤道。 那杨婉兮赶忙将葫芦放好,正色道:“门主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必须把门主救出大牢,这一切,还需要你的帮助,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月儿一愣,是啊,他因为跟着自己受冤,现在还在大牢里呢。只是不为别的,但为了自己腹中冤死的孩子,自己不都应该报仇吗? “好,我答应你。” 110 下毒人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想了想,扶着舞墨的手站了起来,坐在铜镜前,多久了,自己都没有再上红妆,如今,脸上已没了一点点血色,活脱脱像一张白纸。 “我认识一人,也是无极门中的。玉连清不许我出宫,便只能靠你了。”月儿拿起胭脂擦拭了一番,看到镜中的自己终于有了一丝还活着的气息,笑了笑。 “谁?” “你到凤阙宫找到一个跟在珂公公身边的小公公,让他到我这里来一趟。这宫内有一个人一定能把遥不及救出来。” 杨婉兮听罢,毫不犹豫从踏上跳了下来,朝宫外走去。 不一会,宫门便打开了,月儿一看,来的人却不是那小公公,而是毁了面庞的珂公公。 月儿心中纳罕,这个人来做什么。 舞墨屏退众人,只留下珂公公与月儿两人。 珂公公一点都不忌讳月儿太子妃的身份,直接坐在了月儿旁边。 “你找小德子,不如找我,月影夫人那里老身能说上一句话。” “我对月影夫人没有什么要说的。更不知道公公来做什么。”月儿回道。 “哈哈哈!太子妃,你是想透过小德子告诉月影夫人,被关押在大牢内的遥不及是她的儿子,对吧。” 月儿一愣,仔细打量起这个身材魁梧面貌却格外丑陋的男人,疑惑道:“你认识他?” “哼!”那珂公公似乎并不喜欢月儿,他白了月儿一眼道:“若想救他,就查明你落了孩子的真像,让那个太子心甘情愿的把他放出来。不然,你告诉了月影夫人他的身世,只会让他早一点死在牢房里罢了。”珂公公说罢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润了润喉咙道:“不过你动作要快一些,不然就只能捞出来一具死尸!!” 月儿紧紧咬着下唇,扯下一块好大的皮,带出许多血了之后,才松开。 次日,杨婉兮又来了,两人看着窗外明媚的好阳光,愁眉不展。 “太医们的嘴已经被玉琳琅封死了,如意馆内的人更是一口咬定门主日日煎了滑胎的药过去。后宫之中,关于你落胎一事议论纷纷,大家都说因你是卞国丞相的女儿,与皇上的馨嫔一样,都不愿意怀皇家的子嗣。”杨婉兮颇有些无奈的说。 “舞墨你怎么看?” “回太子妃,奴婢已经里里外外查过了,这毒是在蔷薇宫内的小厨房下的,奴婢觉得我们这蔷薇宫内定是出了内鬼。只是,每日煎药时奴婢都是亲自看管,从不让别人插手,就怕会有差池,谁知到。。。” 月儿倒吸一口凉气,蔷薇宫里,她叫的上名字的宫女只有两三个,公公竟一个都没有。难保。。。 “将宫人都支到园子里给我打扫落在蔷薇池中的杂草,舞墨你看好他们。”月儿转身道,“杨姐姐,你跟我去一趟小厨房。” 杨婉兮点点头,待舞墨安排好一切后,二人步入小厨房。 小厨房内,不过是些蔬菜瓜果生肉,月儿与杨婉兮翻了翻实在找不出什么。二人绕进偏角出的药室翻了半日瓶瓶罐罐还是一无所获。 杨婉兮拿起药罐药草挨个闻了,摇摇头说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问题。 “你懂得这些?”月儿问道 “我跟着孟师傅长大,你说呢。”杨婉兮拍了拍手上的土,靠近月儿,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说:“你,有心病。” 月儿笑笑,“是,有的医吗?” 杨婉兮摇摇头,“什么时候我能医的了自己,我便来医你。” 两个人又翻腾了一圈,除了混的一身的草药味什么都没得到,不得已只能离开。 刚出药室,月儿便被一簇阳光晃了眼睛,她抬头一看,见到药室的室顶上有一个圆圆的洞,那洞射下的白光,格外的刺目。 月儿朝着那白光走去,发现那光是笔直射下的,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圆圆的白点。 “怎么了?”杨婉兮问道。 “我只是奇怪,这里问什么会有一个洞。” “洞?”杨婉兮抬头一看,那光芒太亮,迫使她不由得蒙上脸。 杨婉兮顺着那白光朝地上看去,发现黑黑的一片,她蹲下身子摸了摸,有生过炭火的痕迹。杨婉兮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拿起一个药罐摆在那光斑之下,微微一愣后,跑出了小厨房。 月儿感到奇怪也忙跟着出去,杨婉兮屏住一口气你飞身上房,在房顶上寻着什么。 不一会杨婉兮跳下了房,掩着欣喜道,“我知道了。” 月儿皱眉,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现在,我们需要去找一个人。” “谁?” “舞墨。” 杨婉兮在舞墨耳边嘀咕了一阵后,舞墨会意点了点头,带了杨婉兮来到宫女们的住处。 “这是碧柔,这是喜梅,这是绾心,这是卓儿。”舞墨依次告诉杨婉兮。 杨婉兮在她们床上,柜上四处翻了翻,终于在一个人的床下找到了一块蜡丸。 “这是谁的床?”杨婉兮举着蜡丸问道。 “这是,卓儿的。” 杨婉兮冷哼一声,“联合外人害你主子的,就是这个卓儿!” 回到寝殿,杨婉兮将蜡丸放在了月儿手中,月儿想不到,自己的亲骨肉就是被这小小的蜡丸夺走的。 “伸手。”杨婉兮命道。 月儿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杨婉兮不耐烦的将月儿的手拉过来,替月儿把了脉后肯定的说:“果然,你的饮食里依然有人下毒,看来这人视你为眼中丁,一定要除了你才能解气啊。” “什么?月儿中毒了?”舞墨惊道。 “是啊,不过幸而逍遥丸保身,虽去不了毒,但还是保了根本。”杨婉兮警告的说道:“你的身子,实在是弱。以后切记调养,不得动怒动气。” “我的身子我知道。其实能活到今日我已经知足了。你知道吗。“月儿笑着对杨婉兮说:“我一点都不怕死,可惜的是我怎么样也死不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再不救门主,门主可要死了。” 月儿将蜡丸狠狠的握在手里,又松开。为了遥不及,自己也要坚持这最后的日子。 “舞墨,去把玉连清给我的玉牌拿来。告诉他,不要忘记我跳崖时他说过的话。” 111 报仇之人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夜在不知不觉中偷走了白昼,一个身影踏着月儿而来,翻身上房,轻轻的走着。 终于那身影停了下来,刚点开火折子镀好了一层蜡,便觉脚下一空,摔了下去。 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一个铁笼子便迎头罩下,将她牢牢的困在了里面。 “唰”一道红烛点亮,那烛光慢慢接近了那人后,终于看清了关押在铁笼中女子的面容。 “卓儿?”舞墨悠悠的唤着,“你这大半夜的爬到房顶去做什么?” 那卓儿见是舞墨,假装镇定的说道,“我。。。我只是追着一只花猫,不慎便摔下来了,舞墨姐姐,这是哪,怎么把我关押起来了?” “追一只花猫?”舞墨将红烛推至卓儿面前道:“我在这里等一个人。等一个费劲心思给太子妃下毒的人。” 卓儿眼中一闪,手不由的伸向身后。 “那下毒的功夫真是精巧啊,每日夜里,便带着蜡丸上方,在那洞口上镀一层蜡,倒入毒药,次日太阳升起,融化了那薄薄的蜡层那毒便掉进正在下面煎着的药炉里。”舞墨的声音陡然变狠,“卓儿,我说有一次我想移过药炉你却不肯,原来是怕自己的把戏失了作用,还需上方从新打一个洞,对吗?” “舞墨姐姐说什么,卓儿听不懂。。。”卓儿话刚落,药房内便亮起十余个火把,小小的药房瞬间明亮起来。 卓儿一看,不光舞墨,月儿,玉连清以及一个太医都在笼外注视着自己,尤其是玉连清一双冰刀般的眼睛,直挖了自己的肉去。 “给我搜!”玉连清一声令下,四个护卫走上去打开铁笼在卓儿身上搜寻着,不一会,一个蜡丸一个火折子,还有一个白色的小瓶子便从卓儿紧握的手中掰了出来。 “太医!”玉连清又命道。那太医会意捡起地上的白药瓶打开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后,肯定的说:“回太子殿下,太子妃身重的毒确为此毒,这毒无色无味,饮用半月后引五脏出血,故而气结。这毒药实乃要取太子妃的性命啊!” 玉连清大怒,指着卓儿道:“说,太子妃落胎之药是不是也是你下的?” 那卓儿自知大限已到,便不再隐藏,点点头,“是。” “谁给你的胆子?!” 卓儿这一次闭紧了嘴不肯再说话。 “太子妃哪里亏待了你,你怎么能帮着别人害太子妃?若你肯供出指使者戴罪立功,太子妃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卓儿听罢舞墨的话撇嘴一笑,“你以为我傻吗?” “你不傻。”月儿缓缓的说道:“你若是傻,怎么会想到这么精巧的法子害我。” 月儿扶着舞墨的手走至卓儿面前,“你我主仆一场,我也从未苛待与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做?” 卓儿虽显现出害怕但仍不认罪,“没有谁迫使我。” “把她带下去!一定要把背后的主谋揪出来!”舞墨恨道。 “不用!太子妃我这就还你一条命!我告诉,我姐姐是你们相思阁的人,就因为你成了丞相的女儿后怕坏了自己的名声一把火烧了相思阁,我姐姐才死了!我告诉你,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卓儿说罢拔起护卫的一把刀,捅入了自己腹中。 112 紫玉耳环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玉连清将月儿护在怀里,指着卓儿的尸身道:“将她带下去!” “不是我!不是我!”月儿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玉连清冲着茫茫夜空喊道:“那一场火不是我放的!” 回到蔷薇宫月儿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卓儿竟然是替相思阁的人寻了自己报仇?看来自己的身上背着无数命案呢,今日是卓儿,明日又会是谁? “月儿,不要再想了,好好休息调养身子。”玉连清温柔的说。 月儿垂眸,这个皇宫,她再不想多待一天。 “太子殿下何时放我出宫?” 玉连清搂着月儿肩膀,“月儿,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我玉连清一生从未对人道歉,今日,我想你江南月道歉。” “太子爷走罢,我想睡一会。” 玉连清知道月儿还生着气,便替月儿盖好了被子后,蓦然离开。 见玉连清走了,舞墨才走进月儿床前,低低的说道:“月儿,我从卓儿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 月儿回过身,看到舞墨掌心中的一对紫玉耳环。 “这个东西,可不是一般宫女所能拥有的。我想着定是东宫中的哪一位利用了卓儿,借刀杀人。” 月儿将那耳环紧紧的握在手里,半晌又放开。 “舞墨,你觉得是谁?” “太子妃心中有数。” 月儿盯着那一对紫玉耳环,眼中淌出血来。 第二天,玉连清早早的便来了,月儿穿戴整齐坐在床上,等着玉连清过来。 “月儿,今天好些了吗?” “太子,你想要月儿身子快些好起来,就先替我杀了给我下毒之人。” 玉连清脸上一僵,“卓儿,不是已经畏罪自尽了吗?” 月儿冷笑,将那紫玉耳环仍在玉连清面前。 “这是从卓儿屋里搜出来的。我从来没有赏过她这样一个物件,太子不妨让内务府查查,何年何月,何人拥有了这么一对耳环!” 玉连清拿起耳环看了半日,脸上的微笑渐渐凝结在一起,他摇摇头道:“月儿,我会用我的后半世好好对你,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好吗?” “到此为止?你舍不得去查你的琳琅妹妹吗?” “月儿•••” “既是如此,请太子依言,放我出宫!”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放你走的。”玉连清看向月儿的眼神一变,“你不要忘了,那几个乞丐的命,你父母的命,都在我手里。我早就对自己说过,既是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控制住你的人!你休想离开我!” 月儿心口当即如烧起了一盆火,可他说太子,自己只是在这大周皇城内无依无靠的女人!能如何? 月儿仇恨的看着玉连清,玉连清也绷着个脸,二人正僵持着,一公公闯了进来说道:“回禀殿下,兵部传话,赞靶与我边陲护军不宣而战,皇上令太子及即刻前往议政殿。” 玉连清点点头,冲着舞墨道“照顾好你的主子,不然你的下场比那卓儿好不了多少!” “玉连清!!”月儿用力的砸着床,将枕头被子统统丢在了地上。 113 情人苦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多么希望,玉连清能杀往敌前,在死在赞靶王的手上!可天不遂人愿,玉连清回来了,不,应该说是得胜归朝。 月儿在自己的宫殿内请了菩萨,每人都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祈送。即便如此,她一颗被火煎油淋的心,还是平静不下来。 “太子妃。”舞墨走进月儿身前道:“穆斯已经被带出牢房了。” “嗯,知道了。” “听说楚将军也带着五万兵马前去迎战。皇上为表对卞国的谢意,特将楚将军请到了皇城内,要为他与太子举行贺宴呢。” “楚承云?”月儿放下佛珠,无奈的说“他怎么能助纣为虐。” “只怕是身为人臣身不由己吧。”自打月儿滑胎,舞墨的性子越发沉静小心,处处留着谨慎。 月儿踏出宫殿,一院的蔷薇散出阵阵清香,她走进园中采了一朵蔷薇别在了舞墨的头发上。 “自打孩子没了,你就未在上妆。舞墨我们能做的,都做完了。 正说着,宫门外响起了声音,舞墨示意小公公开门。只见两个护卫带着一个便衣男子走了进来。 月儿看了看,只觉鼻中一酸,登时流下泪来。 “楚承云?!”月儿扶着舞墨的手走至那男子身边,是啊,虽瘦了许多,人也黑了许多,可眼前的这一位,不就是楚承云吗? “月儿。”楚承云唤了一声,随即跪下道:“楚承云拜见周国太子妃。” “快起来!”月儿伸手将楚承云扶起,“你拜我做什么?这不方便说话,你随我进来。” 月儿让这楚承云进殿,忽然想起一事,在舞墨耳边嘀咕了一阵。 月儿给楚承云道了一碗茶,因为高兴,手竟然抖了起来。 “月儿,你气色很不好。听。。。听说,你落了孩子。。。” 月儿手一歪,茶水撒了出来。 “你也知道了。那,我母亲他们呢?”月儿急切的问道。 “丞相丞相夫人暂且还不知道。”楚承云担忧的看着月儿,“月儿,我是求了大周皇帝,以丞相思女之名来看的你,你有什么话就赶快说,我帮你写下来,交给丞相。” “真的吗?”月儿忙亲自找出了纸笔,可当楚承云准备好落字的时候,月儿却什么都讲不出。 “月儿。。。”楚承云小心提醒着。 “罢了,什么都不要写了。写的越多,爹娘的操心越多。你只告诉他们一样,我很好,便得了。” “近乡情更怯。。。罢了。我便依着你。” 月儿擦了擦眼角,“赞靶之役,是皇上命你去的,对吧。” “不然呢?”楚承云无奈的笑笑,“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赞靶王暴死军中后,他的军队便一片大乱。玉连清带着人马势如破竹,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赞靶,现在,大周的九王爷在那盯着呢。你知道吗?”楚承云神秘一笑,“玉连清带回了一个女人。你猜是谁?” “女人?”月儿垂目想了一会,笑了。 “或许没有她,玉连清这一仗打得便没有那么顺利了。” 楚承云笑笑,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荷包,里面装着一个玉镯。 “这是什么?” “是丞相夫人让我交给你的,她说见到这个玉镯,就像见到了她,见到了丞相一样。且为你解乡愁。” 月儿忙将玉镯戴在了手上,“娘。。。” 沉默了一会,月儿打起精神道,“我有个惊喜要给你。只是你千万不要在我宫人面前露出马脚。” “什么惊喜?” 月儿不语,不过一会,舞墨便带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撩开朱纱还未看清月儿身旁的人就说道:“月儿,你知道吗,他来了。。。” 楚承云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又看向月儿,月儿微笑的冲他点了点头。 那女子一下子僵在了地上,她咬住丝帕,眨动着双眼,向后退了几步,靠着墙道:“承云。。。” “馨儿!”楚承云几乎飞去了文馨的身边,捧着她的脸看了又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承云,你还好吗?”文馨哭哭啼啼的说道。 “我不知道。。。文馨,没有你我活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了!” 文馨一听,再也抑制不住,拥着楚承云哭了起来。 月儿与舞墨站在一边,两个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舞墨,世上最难过的事情就是,你爱我,我也爱你,但是我们却不能在一起。。。”月儿朝外看了看,本想提醒他们二人隔墙有耳,却不想,玉连清却走了进来。 月儿在看到玉连清的一瞬间,脸上的泪水似乎都结了冰,她将文馨楚承云二人护在身后。对踏进自己寝殿的玉连清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我父皇的嫔妾是怎么与他国的将军你侬我侬的。”玉连清打开他的青骨扇,悠然自得的看着已然惊慌失措的文馨二人。 “太子,是楚承云的错!请不要难为月儿和。。。和馨嫔。”楚承云跪道。 “楚承云,你给我起来,他有什么好跪的!”月儿喝道。 “是,你不用跪我,你应该对我父皇下跪!”玉连清避开月儿的眼睛,坐在榻上。 “玉连清,你是故意的,对吧?” “月儿,你不要这样怪里怪气的跟我说话。” “哼!”月儿示意舞墨将楚承云扶起来,冷笑着看向玉连清,“你定是算计好了,才来的吧,为的就是难为楚承云和文馨。你不要忘了,当初是你父王夺人所爱。” “那也是他们皇帝心甘情愿的。” “你!”月儿气涌上头,险些晕过去。 玉连清本想伸手去扶,可月儿为了躲开他的手,宁愿向左一歪身子,摔倒了地上。 玉连清的手孤零零的悬在半空,末了,攥成一个拳。 “我来是想告诉你。”玉连清看向楚承云道,“我有本法让文馨离开大周皇宫。使你们呢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楚承云看向月儿,月儿凝眉看着玉连清。 “你讲。”楚承云道。 “这个条件,就要看你与我的太子妃之间,交情有多深了。”玉连清笑笑,“月儿,楚承云可以带着文馨离开。但唯一的条件就是你不能再提封宫回家之事。从此后,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太子妃。” 114 梅妃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的脸煞白煞白,可如果自己的自由安乐能换来一对鸳鸯的重逢相聚,也是值得了。 “你说话算数?”月儿道。 “算数。” “好!” “等等!”一旁的文馨站了出来,她鬓边的白色羽毛像一只孤单的洁白的鸽子的翅膀,想飞,却难以展翅。 “太子殿下,先不说太子妃会不会答应。即使太子妃答应了,本宫也不会答应的。” 月儿拉过文馨,“文馨姐,我无妨的,这是你跟楚承云在一起唯一的机会。” 文馨微笑的摇摇头拨开月儿的手道:“论起辈分,太子殿下也应尊我一声庶母。现,我以长辈至尊劝戒太子,请善待月儿。” “你确定?错过今天再想离开皇城便是不能的了。” “是我父皇将我嫁到大周的,我这样离开,算什么。”文馨故作不在乎,可声音却已颤抖起来。 “我退下了,宫中的鸽子还没有喂呢。”文馨对月儿微微福了福身子,再不看楚承云一眼,快步离开。 “文馨!文馨!”月儿叫着文馨的名字,却无论如何也等不到她回头。 “楚将军,她是怕牵累你们呢。”玉连清道。“月儿,他们被命运隔开是他们的不幸。我们本可以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的,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月儿冷笑,她围着玉连清转了一圈,扯下一段床榻上的流苏,似笑非笑的说:“他们,是两厢情悦。人不在一起,心在一起。我们,算什么?!” 玉连清脸上一冷,不再说话。 “明晚的封妃仪式上,还请太子妃暂与我办成一段恩爱夫妻!”玉连清看向楚承云,“将军,你也记得前去。” “对啊,你的侧妃娘娘。”月儿嘲讽的说道:“这赞靶王打得过大周的千兵万马,却敌不过枕边人的一把温柔刀。玉连清,娶花梅儿做妃是给她的军工吗?!” “江南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玉连清脸上冒着寒气,伸出三扣向月儿的喉咙。 “太子!”楚承云侧刀挡住了玉连清,玉连清反手打了楚承云一巴掌,“凭你也敢阻拦我?” 月儿见状,扬起手狠狠的打在了玉连清脸上,玉连清的脸上瞬间落下五个指印。 他喘着粗气,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他玉连清居然会被人打? “玉连清我告诉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你敢伤害我要保护的任何一个人的手指头,我都会跟你拼命!”月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舞墨护在月儿身前求道:“太子爷,你看在太子妃刚刚失去一子痛苦不堪的事上就饶她一回吧。” 玉连清冷看着月儿,月儿也毫不惧怕的看着他,玉连清的心中满是悲凉,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明明拉近了,为何一下子又回到了起点。 “哼!”玉连清甩开手,离开蔷薇宫。 月儿遥看着离去的玉连清,脚下再也没了力气。 花梅儿是太妃子中第一个有封号的人。 虽为侧妃,但是她一人的封妃典竟隆重过那一天玉连清同娶三妃。 花梅儿一身华服,打扮的格外艳丽,她在宫人的搀扶之下来到宝圣殿,对着月影夫人跪了下去。 月影夫人今日身体似乎不太好,说了几句话后便匆匆离开。太子一身明黄带着花梅儿一一行礼,折腾完所有的仪式后,已是正午。 “梅儿参见太子妃。” “梅妃请起。以后你我共同服侍太子,是一宫姐妹。”月儿面含微笑,亲手扶起了跪在自己面前的花梅儿。 花梅儿一切如初,就连肚子也变的平平。她眉心处的梅花花钿还是那么的耀眼,她的凤目依旧夺魂。 “谢太子妃。”花梅儿起身后又去拜了杨婉兮玉琳琅等人,杨婉兮也就罢了,那玉琳琅看向花梅儿的眼中似射出箭来。 终于,一切尘埃落定。月儿带着二妃离开,晚上还有着麻烦呢。 月儿跟着杨婉兮走在前,玉琳琅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杨婉兮对月儿使了个眼色二人便停下步来。 “玉姐姐的肚子越发显现出来了呢。”杨婉兮装着好奇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玉琳琅的肚子,却被玉琳琅躲开了。 “太医说我孕中不宜久在太阳下晒着,便不打扰太子妃和妹妹的雅兴,先回去了。” “玉妹妹之前对我可不似现在这般冷漠。”月儿隐下眼中的重重恨意,走至玉琳琅面前道:“妹妹千万看好自己的这一胎,你看当初我就是一不小心喝错了药便失了孩子呢。”月儿伸手触上玉琳琅的耳接着说:“妹妹今日带的如意坠不错,只是我那里有一对紫玉耳环,更衬妹妹的肤色。” 玉琳琅眼中一闪,冷看着月儿。 “太子妃这是在和琳琅说什么?”一女子缠绵之声响起,月儿身上一冷,松开了手。 “姨母”玉琳琅像看见救星一般扑入那女子怀中。月儿看了半日后福了福道:“元妃娘娘。” “太子妃认得我?”那元妃三十余岁的摸样,与月影夫人同为皇上的宠妃。 月儿不说话,平看着她。 “我以为太子妃眼中只有月影夫人。” “月儿不敢。” “不敢便好。”那夫人白了月儿一眼,拉着玉琳琅便走,她伸出书的一霎那,月儿分明看见她的手腕上带着一串紫玉珠链,那紫玉珠链与那紫玉耳环像是从同一块玉石上刻下的。 “月儿,你怎么了?”杨婉兮问道。 “没事,就是觉得这宫里的确比宫外有意思多了。” 晚上,东宫内一片热闹。 朝野之上,文武百官纷纷称赞太子有勇有谋,年轻有为,实乃帝才。 只有月儿知道,玉连清攻下赞靶的丰功伟绩,其实是一个女人的。 “梅妃~”月儿唤道,花梅儿见月儿叫她便移开紧挨着玉连清的身子笑着问道:“太子妃何事。” “我很好奇,你的孩子去哪了。” “死了啊。” “死了?!” “嗯。”花梅儿脸上看不到一丝痛苦,“跟着大周军队回来之前,我喝了一副药,把他从我的体内,排出去了。” 115 她竟杀了腹中的骨血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以为她在跟自己说笑。 “你不信对吗?”花梅儿脸上微红,“听说太子妃前一阵也落下了一个孩子,那种钻心刺骨又无力挽回的痛,毕生难忘吧。” “花梅儿!你好狠的心啊!赞靶王那一点对不起你了?!” 花梅儿端起一碗酒喝了,“他没有对不起我,只是我与他之间本就是一场假戏。我要的人始终是玉连清。”花梅儿凑到月儿耳边继续道:“我就是在月牙湾吞下的那堕胎药,留下的血把湖水都染红了,可是我高兴,我高兴啊,只要我没了这个孩子,玉连清就能按照当初让我救下你们时答应的那个条件,娶我。” 月儿的身子一颤,当初的那个条件,竟是如此。 “赞靶王之死也与你有关吧?”月儿忍着内心的震动问道。 “太子妃聪明。那毒酒是我看着鲁托喝下去的,他吐血身亡时,还一个劲拉着我的手说,他走了,我该怎么办呢。” 月儿惊悚的看着眼前娇艳动人的花梅儿,觉得他就是一个有着人的身躯的魔鬼。 “不怕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花梅儿掩着嘴小声道:“太子妃的位置,是我的,识趣的话,你自己就赶快离开。不然,我只能想办法让你离开了。” 月儿看向一直注视自己与花梅儿的玉连清,嘴角深深的向下抿着。 晚宴完毕,今夜的玉连清一定宿于花梅儿的宫中。月儿不明白,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份痴情才使得花梅儿踏着自己骨肉的血走到玉连清的身边,这究竟是爱,还是魔。 无心入眠,月儿屏退众人带着舞墨在皇宫内走着。 “舞墨,我们进宫多久了?” “两个月了。” “两个月?”月儿低头算算,可不,已然两个月了。春天,只剩下一个月,炎热的夏天就要来临了。 走着走着,又来到了沉碧湖。它还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迷人。 月亮的影子映在湖面上,偶尔有锦鲤吐出一两个泡泡,又沉下去了。 月儿缓缓蹲下,捧起一捧水,扑在自己的脸上。 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响起,舞墨警觉的说道“谁?” “我。” 月儿侧过脸,原是他。 “画师怎么有闲情逸致到这里。”月儿假装轻松的问道。 “闲来无事,四处逛逛,不想在这里碰到了太子妃。”遥不及借着月色观察着月儿脸庞,看了一会,轻轻皱起了眉。 “太子妃的身子尚未调养好,不应接触这潮湿的地方。” “多谢画师的关心。我的身体,自己清楚。” 遥不及站在离月儿三步之外,在不敢靠近。 她的心,应该恨死自己了吧。 月儿多想与遥不及说上一句贴心的话,或是能靠在他的肩膀上,哪怕只有微风拂过般的一霎,她都是知足的。 “月。。。月儿。。。” 月儿缓缓站起身子,苦笑着,“画师逾越了。” “月儿,再坚持一阵子,我定带你离开这里。” 是自己听错了吗?月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呆看着遥不及不语。 “鲁托死了,我失去了一个朋友。我不想再错过你,失去你。。。” 一滴泪,两滴泪,一滴又一滴的泪从月儿脸上滑过,她摇着头,堵着耳朵道:“晚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我是你的仇人之女,仇人之女!!”月儿哭闹着离开沉碧湖,她不知,舞墨不知,遥不及亦不知,两个男子,正躲在一个榕树后,悄悄的看着他们。 回到宫中,月儿的委屈涌上心头,蒙在被子里面呜呜大哭起来。 “你是在为我落泪吗?” 舞墨刚想劝阻月儿,却发现玉连清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寝殿内。 “太子?太子殿下?”舞墨忙跪下行礼,今晚,今晚不是他与梅妃的新婚之夜吗?怎么会跑到月儿这里。 玉连清坐到月儿床上,按住月儿的肩膀道:“月儿,你是因为我娶了梅儿而伤心吗?” 月儿缓缓的抬起头,看见了一脸醉态的玉连清。 “太子爷走错了地方吧?梅妃的清居殿在东宫西边。” “月儿!”玉连清晃着月儿的身子,月儿任由他紧紧抓着自己,毫不挣扎。 “月儿,我真的喜欢你!我玉连清从不屑于爱上任何一个女子,因为女人与我而言,实在只是个附属品,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可是不知为何,我那么想要你,不光想要你的人!我还想要你的心!月儿,如果当初在你落难之时,救你的人是我,或许,现在的一切就不一样了!你先看到的人是他,便从此闭上了心,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你仔细再看看!你仔细再看看!你真的对我一点情谊都没有吗?” 月儿看着几欲哭了出来的玉连清,心中莫名一酸。 “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之人。你又何苦偏偏不肯放过我,不肯放过你自己?” “不!不!月儿,从你跳下山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要你!若你生,我便要娶你为妻,若你死,我便在宫中建一座冰宫,将你放在里面,每日看上你一眼。也是好的!月儿,我知道你恨我。没关系,我可以等到你恨累了,不恨了的那一天,你将是我的皇后。我会带领着大周与卞国的人民,过上更加富庶安定的日子。” 月儿笑笑,“那燕国呢?” 玉连清一愣,“燕国终将臣服于我大周。” 月儿垂目,他仍是个嗜血残暴之人。 “太子殿下请回吧,梅妃等着你呢。” 玉连清松开月儿的肩膀,“你赶我走?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侵占了赞靶,染指燕国,放过我孩子的凶手,害我身有余毒。这些,够吗?” “好。。。好。。。”玉连清拿出青骨扇挠了挠后脑,沉沉的闭上了眼睛,离去。 “江南月,你定会后悔。” “月儿!你与太子之间,当真一点夫妻情谊都没有吗?” 月儿苦笑,怎么会没有。。。曾经的那么一霎,她以为自己对玉连清有情。。。 106 中计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舞墨苦劝道:“你不要忘了,他现在是你的丈夫啊。” “我知道。。。”月儿的眼角仍挂着一滴泪,“舞墨,原先你若问我我心里爱谁,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我爱他,然而,现在你若再问我,我却不知道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玉连清纵使有可恨之处,但是他待你是真心的。” 月儿垂眸,他应该已经到了床前。想到花梅儿,月儿止不住一颤,那个为了得到玉连清连自己丈夫孩子都能傻掉的女子,会对自己做出什么。 如此一夜无眠,天边刚刚是鱼肚白,月儿便起身,跪在佛像前,捻着佛珠。 舞墨正给那凤凰栾雀喂食,忽然那栾雀一阵啼鸣,只见一只短剑不偏不倚的射在了门头上。 舞墨拔下短箭,看了看后折断剑身,里面竟有一纸团。 “月儿。”舞墨跪在月儿身边道:“你看这个。” 入宫数日,月儿跟着舞墨认了许多字。所以当她展开那纸团时,便一字一字的念了出来。 “昨日话未完,今日午时沉碧湖一见。有事相告。” “舫主?”舞墨接过纸条,“这不像是舫主的字。” “一定是他。”月儿肯定道,放下佛珠,看了看日头,这里午后还有一段时间呢。 终于,守得太阳最毒的时候。月儿带着舞墨走向沉碧湖,却一个人也没有见到。 “月儿我心里慌慌的,总觉得那封信有问题。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晚上我亲自去一趟如意馆便知道了。” 月儿环视了一圈,也觉得事由可疑。便拉着舞墨的手准备回去。 “月儿。” 月儿刚转过身,便看见匆匆赶来的遥不及。他担忧的说:“什么事情这么急着找我啊?宫中人多眼杂,以后有事就让舞墨到如意馆找我。” 月儿扶着舞墨的手瞬即没了温度,她匆忙命道:“快走!有诈!” 遥不及也突然明白过了什么,只可以再要走时,却不能了。 玉连清亲带着数百护卫包围了月儿等人,他身边站着刚刚晋封的梅妃,花梅儿。 “画师,你在这沉碧湖做什么?”玉连清绕过月儿,朝遥不及问道。 遥不及赶忙低下头,“回禀太子殿下,臣只是想看看沉碧湖之美景,回如意馆后画与纸上。可巧,碰到了太子妃。” “哦?”玉连清又看向月儿,“画师何时与太子妃那么熟稔,见了太子妃不跪拜不说,竟还叫了太子妃的小字。看来你刚出牢狱却不知悔改,还想进去坐坐。” “玉连清。”月儿道,“你不用再问画师了,是我叫他来的,只是我也很想知道。太子爷向来害怕毒日头,今日带着这么一群人守在这里,是等着要喂这湖中的锦鲤吗?” “江南月,本太子就是太放纵你了!”玉连清眼中竟是被背叛之后的不敢与嫉妒,“你就这么不安于室吗?” 月儿冷笑,“玉连清,你昨天说过的话还记得吗?我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之所以是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而我,也从来没想要相信过你!”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玉连清将月儿推到护卫身侧,“来人呐,把太子妃连同画师给我绑到东宫!” 月儿与遥不及跪在骄阳之下,很快干了嘴皮,舞墨跪在月儿的身旁,用身子支撑着她,生怕月儿坚持不住,晕倒过去。 “你们之间,究竟有何事?这已经不是你们在沉碧湖前第一次相约了。”玉连清与花梅儿坐在殿内,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 “太子想的是什么事,便是什么事。”月儿的气息有些微弱,人却倔强着不肯低头。 “姐姐,我劝你还是招了吧。太子顾念旧情,不会为难你的。”花梅儿手执一把蒲扇,给玉连清扇着微风。 “妹妹伺候好太子便好,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不过每日清晨,我都会在佛像前为我未出世的孩子祈福。有时,我也会为你的孩子上一炷香。当然我不是为你,我为的是赞靶王。” “太子妃!你要小心啊,赞靶王三个字,能随便带入内宫来吗?” 月儿冷笑,此等人,不配与自己说话。 花梅儿脸上变了变神色,对着月儿微微一笑,转头对玉连清道:“太子,这两个人似乎都不肯招呢,不如这样,挑一个用刑,若真有私情,另一个一定会看不下去的。” 玉连清点点头,“来人呐,将穆斯架起来,打二十大板。” 花梅儿!月儿心中暗骂,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女子,她的身体中,有血吗? 很快,两个侍卫架了遥不及上去,月儿刚要站起,却被舞墨紧紧拉住。 “月儿,不可轻举妄动啊。” “舞墨,我就要看看这玉连清肯不肯将这板子落在我身上!”月儿推开舞墨,直视着玉连清道:“此事与穆斯无关,是我叫了他去的,因为他合我的眼缘。他本人什么都不知道,太子要打便打我好了。” 月儿说罢,自己躺在了长木椅上。负责执刑的公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退了下去。 “谁让你们退开了?”玉连清狠道:“给我打!重重的打!” “太子!”舞墨跪着直磕头,“太子殿下,太子妃是被冤枉的!若不是被人算计,断不会前去那沉碧湖啊。” “算计?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太子妃若是心中无事,便只管念了她的佛经去,哪会理会那么多事,那么多人呢。” “花梅儿!你也是从花舫走出来的!就不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手下留情吗?” “花梅儿三个字也是你叫的吗?再说那花舫是何地?是无极门逆贼的藏身之地!我去,是为大周,哪里跟你们一样。”花梅儿停下手中的蒲扇,琢磨了一会道:“对了,你一说我想起来了,舞墨,你可是无极门的人呐。” 无极门,这三个字深深的刺激了玉连清本就敏感了的神经。 “来人呐,给我掌嘴!教教这不懂事的奴才学学规矩。”花梅儿柔声道。 117 决裂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花梅儿身边的宫女接命,走到舞墨身旁,硬生生的扇了舞墨一个嘴巴。待舞墨还没有反应过来,反手又扇了一个。 那宫女的力气极大,两下就把舞墨的嘴角打出血来。 月儿见舞墨受辱,从长凳上爬起来,走至那宫女身旁扬手给了两巴掌,并把舞墨扶了起来。 “玉连清我跟你说过,敢动我的人,我就敢跟你拼命。凭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要掌嘴就掌我的嘴!” “太子妃!”舞墨唤道。 玉连清见月儿如此无视他,早就气的忍无可忍,他冲着那几个公公说道:“把她给本太子架起来,狠狠打三十板。” 那公公见太子动了气,不敢犹豫把月儿架了起来。 “太子殿下!”遥不及“噗通”一声跪倒,正要求情月儿冲其道:“你若敢求情,我就敢死。” 遥不及不再说话,他知道月儿是一个极为刚烈的女子。 将月儿架好后,两个公公一左一右站好,看向玉连清,玉连清拉长了声音道:“打” “一!二!三!四。。。。” 月儿低下头,双手紧紧的扣住长凳,面上带着绝望的微笑,看着玉连清。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要自己的人,他最爱的终究是自己的尊严与权力!! “啊!”月儿在忍不住疼痛,叫了起来。 杨婉兮带着一众宫女赶了过来,看见月儿依然奄奄一息,忙推开两个执行的太监对玉连清说道:“太子,姐姐刚刚滑胎,太医也说过她的身子已非常人之躯,虚弱的不得了。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一顿乱打,打出个好歹你怎么跟天上的亡灵交代,怎么跟卞国丞相交代?” 玉连清松开紧攥着的指节,缓步至月儿身前,看着她苍白无色的脸,心中一痛。 “月儿,你若是肯求我,我便放你下来。” 月儿笑笑,一丝鲜血从嘴角渗了出来,她知道,今天之事未必怪玉连清,他身边坐着的可是一位没有人心的毒蝎子!可是,他若肯相信自己,事情又怎么发展至此? “当初不求,如今,亦不求。” “好~”玉连清回到殿内,“给我接着打,打到刑满为止,谁再敢求情,我便也赏她几板子!” “玉。。。”杨婉兮还想说话,却被月儿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杨婉兮抓住月儿冰凉的指尖,看着板子落在她身上却无能为力。 “求求他,好歹留下口气!你这是不要命了吗?” “我。。。我就算。。死,也,绝不。。。求他。。。我若真去。。了,宫中事。。。你多担待。。”说罢,月儿有意无意看了一旁的遥不及一眼。 遥不及眼中含泪,月儿从未见过他哭。 他肯为自己哭,亦是足够的了! 玉连清看着血一点点从月儿的嘴中流出来,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他用力的捏住怀中的青骨扇,等着月儿最后的妥协。 终于,月儿一直抬着的头,垂了下去,而杖责的刑罚还没有停止。 “太子!臣不得不招,臣对太子妃却有私心,知道太子妃喜爱蔷薇,便以送画之名约了她出去,实则就想与太子妃见个面。而太子妃却对此浑然不知,太子,你惩治微臣,放过太子妃吧。” “好!”玉连清生怕穆斯反悔似的,“放下太子妃,将这个狂徒压入大牢,三日后处斩!” 月儿听到“处斩”二字勉强的睁开眼睛,终究还是没了力气,闭上了。 太医们再一次在蔷薇宫内忙活了起来,一直照看月儿的杜太医已是一头的冷汗,他跪在玉连清的面前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虽受的是皮外伤,只是她身子非常弱,这一顿打,无疑为雪上加霜。” 玉连清紧抿着嘴唇,“医” “是,臣在医,只是太子妃心中的病,臣却是医不得的啊。” “心中病?”玉连清将腕上的佛珠仍在地上:“为那一个得的心病?!” 舞墨将其佛珠,原来,这玉连清与月儿一样,都以这种方式祭奠着他们失去的孩子。 舞墨将佛珠放好,跪在了玉连清面前,磕了一个头。 “太子爷,前个,我问太子妃,她对你是否有情。太子妃沉思了一会告诉我,原先若是这样问她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说是他,但是现在,她不知道了。太子,你说太子妃是因谁不知道自己的心的。她的心病,又只是因他而起吗?” 玉连清听完舞墨的话一阵阵发愣,半晌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舞墨相信太子有心,能感受的到。只是这一顿板子打下来,怕是什么也没了。” 玉连清脸上一暗,挥了挥手,轰走了众人。 月儿一连晕迷了两天,两天之后她终于睁开了眼。 玉连清趴在自己的床前睡得正香,他山峰一样的眉眼,薄薄的嘴唇,鼻翼随着呼吸一扇一扇的。 这是月儿第一次看玉连清睡着的样子,原来他睡着的样子是这么可爱。想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月儿就觉得他是个身份高贵,面目阴郁难靠近的男子,只是当时的自己没有赶快躲开,而是偷了他的玉牌。 因拿一块玉牌,他们两个从此纠缠在了一起。 月儿的泪无声无息的从脸上滑过,滴在了玉连清的手上。 一瞬间,玉连清张开了眼睛,月儿忙擦了擦眼中的泪,别过了头去。 “月儿!你醒了?” “是,我醒了,我再一次从你的手上活了过来,我的命真的是很硬很硬!太子为何在这里,快去找你的好军师花梅儿吧!” “月儿,舞墨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们•••” “太子”月儿声音仍是微弱的,“舞墨告诉你我不想知道,我想说的是,我累了,要睡了,太子回去吧。” 玉连清不动,嘴微微长着。 “怎么,太子是嫌我没礼数,等着我行礼呢吗?”月儿说罢就要翻身下床,玉连清赶忙道:“月儿你躺下,我明早再来看你。” 一道黑影看着玉连清出去后,悄悄踏进蔷薇宫。 118 夜闯凤阙宫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舞墨刚要关上门,突觉一个黑影落在而来院间,支开宫女后,为那黑影留了门。 “月儿,有人来看你了。” 舞墨话音刚落,就看见一身黑衣的楚承云轻巧的跳了进来。紧紧的闭上了门。 “承云,你怎么来了?” 楚承云摘下面巾,走至月儿床前道:“知道你出事我就想过来了,谁知一个毁了脸的公公把我拦住,说让我等太子走了,再来看你。” “毁了脸的公公?”月儿一想,“是珂公公。他还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 月儿仍觉得怪怪的,思索了一会猛揪住舞墨的衣领道:“遥不及怎么样了?” “遥不及?”不知情的楚承云奇怪的看向这主仆二人。舞墨见月儿问起遥不及的事情,也皱了眉头。 “太子说,要斩了门主。” “啊!”月儿本想坐起,奈何背上的伤实在太疼了。 “葫芦你必须帮我一个忙!”月儿将希望放在楚承云身上,“快将我送至凤阙宫,否则一切都来不及了!!” “月儿你要做什么?” “不要问,你就说帮还是不帮!” 楚承云站起,愣了一会道“帮!” 舞墨扶着月儿起来,给楚承云换上了一身公公的衣裳。三个人走出蔷薇宫。 “太子妃,太子有命,请你在宫中好好休息。”护卫道。 “滚开!”月儿喝道,可那护卫只听玉连清的命令,根本不把月儿的话当回事。 舞墨从怀中扯出长绢,在两个护卫之间来回移动了几步便将他们紧紧捆在了一起。 “走!”楚承云道。 一路上,月儿走走停停,身上的伤痕不停的撕扯着她本就虚弱的身子,然而凤阙宫还有很远。 不行,若是再不将这个秘密讲出来,遥不及就死在那天牢里了!想到这,月儿犹直起了身子大步走去。 “月儿,你不要这样逞强!”楚承云在月儿面前蹲下,“来,我背着你去。” “承云,我这条命本就是你救得。现在,又害的你牵扯进这大周皇宫里来。。。” “月儿,你不要说了,如果有一天是我遇到了麻烦,你也会来救我的,对吗?” 月儿点点头,在舞墨的搀扶下,爬上了楚承云的背。 宫中巡视护卫见到月儿等人都不免问上几句,起先,月儿还应付,到了最后,直接让舞墨将他们哄了去。 终于,宫中的御林军都被夜闯内宫的的月儿惊动了,他们将月儿包围起来的时候,正好到了凤阙宫。月儿从楚承云的背上下来,指着几个护卫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不知道我是太子妃吗?” “即使是太子妃也不能擅闯内宫,来人,请太子妃回回去吧。” “我要见月影夫人。”月儿向凤阙宫宫门走去,两个侍卫横刀于前。 “月儿!”楚承云刚一出声,四个护卫便将他与舞墨扣下,不许他们助月儿。 “太子妃不要难为奴才!”那护卫说道,神色却冷漠的很。 “若我非要进去呢?” “那就问过奴才手中的刀。” “好!”月儿将横在自己面前的刀拔出,十几个护卫忙促了上来,将月儿围在中间。 月儿掂了掂手中的刀,轻轻一笑,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护卫围成的圈忙散开了一角。月儿举着刀,朝石阶上走去,终于,没有一个人再敢拦她。 凤阙宫的宫人见太子妃横刀于颈走来,一个个慌了手脚,几个胆大的,走到月儿面前道:“太子妃这是何故,不要惊吓到夫人啊。” “公公放心,我只是与夫人有话说罢了。”月儿见那公公颇有些犹豫便道:“公公若不带路,我便自己闯进去。” “哦哦。。。太子妃随奴才来便是。”那公公低着头,快步将月儿请入寝殿。 月影夫人的寝殿布置的十分雅致,放佛这里不是宫中而是江南的一座小院。 玉连清正趴在月影夫人的膝盖上说些什么他们母子的感情自然是极好的。 那小公公还未通传,月影夫人便被横着刀进来的月儿吓了一跳。她推了推怀中的玉连清,不解的看向月儿。 玉连清也被月儿的举动镇住了,他眼下一片淤青,看来没有睡好。 “你这是做什么?” 月儿将视线生生的从玉连清的身上越过去,放下刀跪在了月影夫人面前。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月影温柔的说。 “夫人,我可不可以叫你一声花百夕。” 月影夫人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你的儿子告诉我的!” “我的儿子?”月影夫人看向玉连清,玉连清摇摇头表示不知。 “夫人,你难道只有这一个儿子吗?” 月影夫人向身旁的宫女伸出手,勉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可以看出她的身体并不好。 “你说什么?!” 玉连清见月影夫人的脸色不好,忙走至月儿身边道:“太子妃,你应该回去养伤了。” 月儿对玉连清笑笑,她即将要说的那个人是玉连清的亲哥哥啊。 “玉连清,该退下的人,是你。”月儿给月影夫人重重的磕了头道:“夫人,你应该还记得,在您入宫前,肚中怀有一子,虽生在了大周,却因其特殊身世不能活命,情急之下,你将那婴孩送出了宫去。这一切你还记得吧!!” “啊!”月影夫人花容失色,抓起跪在地上的月儿道,“你说什么?说什么?” “夫人,你的儿子!他现在命在旦夕。还望夫人去救他!” “月儿,你疯了?”玉连清将月儿推开,搂住浑身颤抖着的月影夫人。 “他。。。他是谁?”月影夫人相信了月儿的话。 “他是穆斯!现被关在天牢内!” 月影夫人梳洗打扮了一番后,带着一袭人来到偏殿,她愁眉不展,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不愿回忆的事。 月儿依旧跪在地上,她腰很酸,却只得僵直着,不然碰触到腰臀,只会更疼。 其实她现在就想要沉沉的睡一觉,但是她必须坚持,直至遥不及出现。 “穆斯带到~” 公公长唤一声,遥不及一身褴褛走了进来。 月儿转过身,他,终于到了。 118 认母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遥不及跪在月儿身边,久久的望着她。 玉连清坐在月影夫人身旁,看着两个人情意绵绵,心中怒火中烧。 当然,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想知道的是,这个穆斯究竟是谁。 遥不及看向月影,没错眼前的这个人定是自己的母亲,她与他所想象的一样,美丽,脱俗。 月影夫人呆看着遥不及,末了命道:“你。。。你是吗?” “姿若月上影,冷若雪上霜。翩然惊鸿梦,不解君忧伤。” 月影几乎是咬着牙听完遥不及嘴中所言,这是,这是他给自己的诗,因为这首诗她跟大周皇帝要了月影这个封号!! 月影夫人一步步,一步步走进遥不及,在他面前跪下。 “你真的是我那个刚刚出生便被送出宫去的孩子?” “我是。” 月儿在一旁不禁红了眼框,“夫人,他一生为你而活,为了你视蔷薇花如命。他。。。”月儿话还未说完,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月儿!”遥不及赶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月儿。 “太子妃是你能碰的吗?”玉连清将月儿扶起,护在怀里,“母妃,片面之词不能相信。” 月影夫人呆呆的看着遥不及,她多么想从遥不及的脸上看到他当年的影子。然而,为什么他与自己,与他都不像呢? 月儿挣脱开玉连清,走到遥不及面前一把撕开了他的面具。 “夫人你看清楚!” 然而月影夫人还未看清楚,玉连清便将遥不及从地上揪了起来,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如何相信自己眼睛! “江南月,将我置于何地?!”玉连清发狠的将遥不及推开,月儿扑出去接遥不及,遥不及怕月儿再受伤害轻轻给了月儿一掌,使她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然而即使是这样,月儿还是被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她喉腔中似有火烧,忍不住吐了口鲜血出来。 “月儿!”遥不及抱起月儿,月儿笑着摇了摇头,她伸出手,想要把落在遥不及头发上的血擦掉,不巧却将擦下了一手黑墨,露出了几丝白发。 “遥不及,真的是你!来人呐,将这无极门的逆贼拿下!” “盛儿!不要这样!”月影夫人拦到,她拿起丝帕,走过来轻轻擦拭着遥不及的头发,直至整个手帕都被染黑。 “孩子,你的头发,你的头发!”月影声音渐渐哽咽起来。 “夫人,我。。。我没事。”遥不及怯怯的说道,怀中紧紧搂着月儿,此时的他拥有着一生最爱的两个女人。 然而这种幸福也只有一瞬,玉连清将月儿从他怀中夺出,搂在自己怀里。充满敌意的看着这个侵略者。 “是。。。没有错。。。”月影夫人伸出纤长的玉手,抚上遥不及的面庞,遥不及本能的一躲,但还是任由月影的手指落下。 “这眉毛,这眼睛,都与他一模一样。孩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的义父,栾珂。” “栾珂?”月影朝后问道,“珂公公呢?” “娘娘,老身在这。” 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那毁了容貌的珂公公。他佝偻着身子走到遥不及面前道:“遥儿,还记得义父吗?” 遥不及“噗通”一声跪倒,“义父的声音,遥儿一辈子都不敢忘!!” “好~好~”珂公公点点头,“娘娘,他却是你与陛下的孩子,臣给他起了个名字,遥不及。意为与生母间遥不可及。但终于,他回到了你的身边。” “当日若不是定南王他们带头闹得厉害,皇上未必非要杀了我的孩子。终于,老天怜我,将他送了回来。我定给他我能给他的一切,不许任何人在伤害他!” 这珂公公竟然是遥不及的义父?月儿只觉得命运弄人,世间的事情果然不受任何人的控制,更是人所揣测不得。 “月儿,你把我骗得好苦。”月儿只觉得肩膀上一疼,原是玉连清用了十成的力气搂着自己。 “连清。。。”玉连清手一抖,月儿从未如此亲切叫过他。 “你们是亲兄弟,不是吗?” “哼!我可不承认他是我的什么兄弟!”玉连清眼中竟是被骗后的屈辱和不甘。 “母妃。。。这件事,父皇知道了会大怒的。” 月影夫人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对玉连清说道:“盛儿,这是你的哥哥。” “哥哥?”玉连清冷笑,“我竟不知自己有这样一个好哥哥?” 遥不及不语,温柔的看着玉连清怀中的月儿。 “母妃,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无极门的门主!是朝廷的逆贼!杀一百次都不为过!你真要为了这么一个逆贼忤逆于父皇吗?” “盛儿!”月影夫人几乎哀求的说:“与我而言,他与你一样,都是我的骨肉!” “与我一样?”玉连清几乎发狂,他从未这样慌乱过,也从未这样讨厌过,恨过,这个遥不及,处处与自己作对,抢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不说,还要夺了自己的母亲!他不甘心,不甘心!! “月儿,你先带着盛儿回宫。遥儿的事情,我自会安排。”月影命道。 回到蔷薇宫,玉连清便狠狠的打了月儿一巴掌,月儿难得的没有反抗,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舞墨在一旁急的直搓手,她知道月儿又要不好了。 “你说!你多会就与他相会了?入宫前?刚入宫?还是昨天!你们只见那有何阴谋?进了皇宫想做什么?哥哥?狗屁哥哥!我告诉你江南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月儿给玉连清磕了一个头,这是她第一次在玉连清的面前忍气吞声。 “太子,我是进宫后无意间才与遥不及相认的。至于他与夫人之间的关系,我早就知晓,但我却不能告诉你。” 玉连清紧紧捏住月儿下巴,“只怕你们两个之间,不能告诉我的事情还多着呢吧?” “连清,请你试着接受遥不及,多一个兄弟不是很好吗?” “兄弟?”玉连清捏着月儿下巴的手却来越重。直至月儿忍不住疼,站了起来。 “你知道当我看到我的女子为了我的‘兄弟’不惜一次次奉献出自己的时候心中多痛吗?”玉连清将月儿甩在床上,露出野兽一般的狰狞。 120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不肖一刻,月儿便被玉连清剥的只剩下贴身的小衣。她从他的眼睛看到自己瘦弱的身体,以及害怕的眼睛。 是的,她害怕,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玉连清,她觉得他会随时上来将自己一点点撕碎! 果然,玉连清向发疯了一般占有了月儿,一次次疯狂的进攻,一次次瘫倒在月儿身上,月儿被玉连清折磨的几欲昏死过去。但是玉连清又会将她霸道的弄醒,并不允许她闭上眼睛。 终于,晨曦的微光照进了宫殿之中,玉连清一定累乏了,以至于月儿在他身边翻了个身,他都不知道。要是放在从前,他一定会醒过来,将月儿紧紧的搂在怀里。 月儿看着玉连清俊俏的侧脸,心中不由得一酸,想到遥不及终于得偿所愿人回了母亲,她心中又是一甜。 月儿本不想哭,但不知怎么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月儿一惊,因为她不知道,这泪水是为谁而流。 她被她这个想法吓到了。 “嗯~”玉连清舒展了一下腰骨,睁开魅惑的双眼,不想却看到月儿一双湿润的眼睛。 她哭了?她是因为昨晚自己的掠夺而哭了?她是为他而哭? “你醒了?”月儿难得的在玉连清身边现出温柔。 她这是在对自己说话?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子温顺了?是为了他?! “你不用这个样子吧?”玉连清口中的冰冷将月儿刚刚腾起的一丝温暖打破。 他,终究不肯相信自己。既然不肯相信自己,又娶了自己做什么? “我们,要不要去见一下夫人?昨晚。。。”月儿还未说完,玉连清便冷哼一声将她压在身下。 “从前怎么没见你想要与我见母妃?今朝怎么想起来了?是因为他吗?只隔了一晚,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遇见他了?!” 月儿嗓子火辣辣的疼着,她吞了吞口水道:“连清,我们是夫妻。。。我们之间已经彼此折磨的太多,放过彼此好吗?” 玉连清听罢“哈哈”大笑,她,她竟然为了他向自己求和? 不可能,他宁愿用一切办法和手段征服她,也不愿她因为他而向自己臣服。这样的胜利,他要来何用?! “我去看看梅儿,她的话,比你的真挚多了。” 月儿抓紧被角,看着玉连清离开的身影。 “你既然如此不相信我,当初干嘛还要娶我?!” 玉连清停下脚步,是啊,自己何必多此一举将她娶回来,她出了让自己着急,嫉妒,还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我玉连清想要的东西,一个也跑不了。” 东西?月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到玉连清面前道:“与你,我只是个东西?。” 不是!玉连清几乎脱口而出,但是看着她冷冰冰的脸他只觉得自己可笑。 “你是为了他吗?” 月儿心中一紧,罢了他若相信自己,她无需解释,他若不相信自己,解释万千又有何用。 “你说呢?”月儿轻巧一笑,她要让玉连清自己给自己一个答案。 “果然如此,江南月,你将我的宿敌变成我母妃的儿子,你将我的变成了这大周皇城内的一个笑话!” “他是你的兄长!” “我没有兄长!”玉连清挥舞的长袖,似乎这样就能将遥不及从自己的生命中永远的排除,他拉住月儿衣襟道:“我一定会铲除无极门,杀了遥不及!”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是”玉连清恢复了他阴郁的样子,“我还会让你看到我丧心病狂的样子。” 【因私事更稿慢,但欠下的稿子我会换的。哎哎】 121 选择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舞墨朝屋里探了个头,见月儿不高兴,又缩回了脖子。 “舞墨,进来。”月儿擦擦眼泪,命道。 一个比舞墨身量略低一些的小丫头跟着舞墨走了进来,两人月儿行了一礼后,舞墨走近说道:“月儿,我知道现在跟你讲这个你也听不进去,但还是给你报备一声,这个丫头,名唤珠儿,是我千辛万苦找出来的一个宫女。想着卓儿的事情,我总是心里不舒服,在这宫中我们也应该有几个亲信啊。” 月儿点点头,打量了那女子几眼,长得不甚美丽,却看上去很有心思。 “珠儿~”月儿换了声。 “奴婢在。” “跟了我,就不能后悔。” “珠儿与太子妃同时卞国人,冲着这份情谊便绝不后悔。” “好。舞墨,你着手调教着便是。我现在比较想知道,凤阙宫那里怎么样了。。。” “回太子妃。”舞墨还未张口,这珠儿便答道,“皇上知道凤阙宫中之事后十分生气,但是月影夫人不知跟皇上讲了什么,最后答应将那男子暂留宫中。” 月儿将视线挪回珠儿身上,真是个伶俐的丫头,竟然知道自己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 “好。你便帮我盯着凤阙宫那边的动静。” “奴婢领命。” 月儿跪在佛像之前,心却如何都静不下来。她很想去凤阙宫走一趟,但又怕激怒了玉连清,弄的不可收拾。 正在踌躇之际,小德子却推开宫门走了进来,他向月儿打了个千道:“太子妃,月影夫人有请。” “真的?那,太子有没有在宫内?”月儿放下晦涩难懂的华严经,起身道。 “太子殿下在。。。”小德子颇为不高兴的说道:“还对着门主一个劲的冷嘲热讽呢。” 月儿后脊一凉,若是如此,月影夫人请了自己过去,不是火上浇油吗。 果然月儿刚刚迈进风阙宫,便被宫内的紧张气氛弄的几乎不能呼吸。尤其是玉连清看向自己的那一瞬,她真恨不得迈出宫门,永远的逃走。 但现实永远不会让自己称心如意的。 月影夫人微笑的冲自己招了招手,月儿会意,一步一惊心的走了过去。 遥不及与玉连清一左一右分坐两旁,一个目光胜冰,一个嘴角含笑,看着自己慢慢走来。 当走在两个人的正中,月儿好似着了魔似的停下了脚步,她朝左看看玉连清,又木然的转过头看了看对着自己微笑的遥不及,两只腿竟再也不受使唤,走不动了。 “月儿,你站在这个位置上刚刚好。”月影夫人从正殿上那鲜艳夺目的蔷薇踏上走了下来,轻轻的拉起月儿的手道,“月儿,我只有这两个儿子,偏偏他们都爱上了你,我这个当娘的没有办法去选择,只能靠你了。” “什么?” “哼!高兴吗?”玉连清率先站了起来,“江南月,庆琳琅有孕那一日,你是不是故意激怒了我,让我说出许你回府的话,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和他,遥不及,双宿双飞?!” 月儿忍住内心的不悦与愤怒,恭敬的说:“太子多虑了,当日之事实属意外,你也说过,生气时说的话是做不得数的。” “生气?现在想起来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预谋。”玉连清搂住月儿的腰带至遥不及的面前接着说:“母妃要给他补偿时,你知道这一位跟母妃说什么了吗?他什么补偿都不要!”玉连清别过月儿的身子怒视着她,“他只要你!” “盛儿,放开月儿!”月影夫人命道。玉连清无奈,只得松开了月儿的肩膀,做回位置上去。 月儿情不自禁的去看遥不及,她微皱着眉头,似乎在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不明白,这样将她夹在夹缝中,还不如直接让她死了? “月儿,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用害怕,我会带着你回燕国,回到燕国,你就不用再活的这么痛苦。” “痛苦?哈哈!哈哈哈哈!江南月!你与我玉连清在一起当真是苦了你了吗?那我呢?!我的苦找谁去算?!”玉连清咆哮着。 月儿身子一软,那种时常袭来的晕眩感,是她连连喘着粗气。 “太子,门主,夫人,你们不要再逼太子妃了!”舞墨心疼的说道。 月影夫人也心疼的皱着眉,可是没有办法,自己欠了这个儿子那么多,眼线他只是要一个女人,一个自己的儿子曾经在众人面前说过不要了的女人。。。 月儿在舞墨的怀中终于缓过了气息,她眼前的一切都是雾蒙蒙的,好似看不真切。她晃晃悠悠的离开了那个让她两难的位置,走到月影身边跪下。 “夫人,请你疼一疼月儿。”月儿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你说。” 月儿咽了咽口水,嗓子中的灼热感才稍微缓解了些,她又对着月影夫人磕了一个头之后,缓缓的说道:“夫人,我既不愿跟遥不及去了,也不愿继续留在宫中,请将我送回卞国。我愿以弃妃之身份孤寂一生,日夜诵经,为天下人祈福。”月儿再磕一头,这一次她没力气将头抬起来,就这么垂在地上。 她不是不想跟遥不及走,而是不能走。她若走了,以玉连清的性子,定会挥军大燕。她也不能留下了,即使她想与玉连清做一对恩爱夫妻,他们之间已经存在的距离,纵使用尽一生,也再难拉近。 她只能离开。 殿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遥不及与玉连清将目光都锁定在月儿瘦弱的背影上,一秒都不愿离开。 终于,这个背影轰然倒地,月儿,终究难逃心魔。 “太子妃!”最先反应过来的舞墨扶起月儿,拼命的掐着其人中,然而直道月儿的鼻下被掐出血来,人还是没醒。 “太医!把太医给我叫过来!”玉连清从舞墨怀中接过月儿,绕开遥不及堵上来的身子道:“不许你碰她,就算是死,她也只能死在我怀里。” 121 阻杀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的身子,真的已经虚透了。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勉强着自己站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月影夫人格外开嗯,命楚承云护送自己回卞国。 月儿从来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有能够离宫的这一天。 花梅儿知道自己终于让出了太子妃之位一定很高兴。 玉连清,遥不及,希望你们能念着身上的骨血,忘记仇恨,也,忘了她。 月儿在房屋中看了半日,收拾了些衣物,从阁规中拿出一个紫红色的匣子,里面装着玉连清送给她的玉牌。月儿眼一红,将它放了回去。她亲自给凤凰栾雀喂了水与谷米,打理了它漂亮的羽毛后,满意一笑。 “太子妃,轿子准备好了。夫人说,从北武门出去,那不起眼。”舞墨道。 月儿点点头,都决定要走了,还有什么不舍的。 扶着舞墨,在小德子的带领下,月儿上了轿子。 她回头望,四处都是高高的宫墙,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他一定被自己气了了半死,所以不来见自己最后一面,那么他呢?是因为失望吗? “月儿!” 月儿顿了顿,是有人在叫自己吗? “月儿!” 是!月儿回过身,却看见杨婉兮朝自己走了过来。 “你要走了?真好!若是我也能出去,哪怕送出去半条命,我都是愿意的。”杨婉兮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纸条道:“出了皇城再看。” 月儿接过纸条,竟不知该对杨婉兮说些什么。 “保重。你终究比我幸运。” 幸运?多少苦楚才换来这么一点“幸运” “你要小心东宫诸人,尤其是那个花梅儿,此人心肠之狠毒非你能想象。”月儿好心道。说罢,再不犹豫翻身上车。 “月儿,你不去和楚将军说些话吗?他就在前头。”舞墨扶着月儿坐好后,撩开帘子,看了看。 “不了。”月儿攥着手中的纸条,“他的心里,不一定怎么样难受呢。” “起轿~” 马车终于启程,待行了半日,终于出了皇城,月儿才将手中的纸条打开来。 上面只有两个字:等我。 月儿轻拢了一下发丝,这纠纠缠缠的日子,到底何时才能了结。 行进了三日终于回到了卞国,月儿跳下马车,走到楚承云面前道:“要聊聊天吗?” “好。”楚承云跳下马,二人寻了处背阴的地方坐下。 “月儿,你心里苦吗?” 月儿笑笑,“苦,又能怎样。甜又能怎样,我总觉得自己上辈子造了太多的孽,这辈子,是来还账的。” 楚承云勉强笑了笑,看的出,他很伤心。 “那你是欠了谁的账?” 月儿摇摇头,或许是玉连清,或许是遥不及?她不知道。 “文馨,不愿意跟你走,一定有她的理由。” “我知道,她不想因为一己之私,将卞国的安危置于不顾。也不会让我冒险,让你受牵连。” 月儿叹了口气,“那真是个好女孩。可惜,老天爷不喜欢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楚承云在月儿脑袋上响了一记爆栗,“你们女子都是如此,月影夫人不是给了你几乎跟着遥不及走吗?你为何不走?他只要去认回自己的身份,便和玉连清是一样的。不过我还真的没想到,这两个人竟是亲兄弟。”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拿命来!”三个黑衣人突然从楚承云身侧跳了出来,手中各执一把长剑,向月儿直刺过去。 122 家人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舞墨闻声也赶了过去,但来人众多,跟在楚承云身边的不过一百人马,很快被这群黑衣人围困住了。 为保月儿安全,楚承云和舞墨一左一右护在月儿身边,与前来攻击的黑衣人苦苦周旋,可舞墨早前身受重伤,根本不能像原先那般伸手敏捷,很快进攻的架势慢慢软了下来。 月儿知道舞墨不好,赶忙将她从楚承云的身边拉了回来,舞墨一惊道:“月儿!你做什么?!” “舞墨,我不能让你为我丧命!”说时迟那时快,一身形较小的黑衣人穿过楚承云的阻拦,长剑直刺月儿。 透过黑色的面巾,月儿看到了那人脸上浓重的杀气,或许今天就是她的劫数了,想到着月儿不禁笑了。 那黑衣人看着面带微笑的月儿,便不急的直接取了她的性命,而是将剑对准月儿的喉咙道:“你竟不怕死?” “我死的次数太多了,多到我已经记不得了,麻木了。你说我怎么还能害怕呢?不过,看来今天劫数难逃了,我只希望你能让我明明白白的去见阎王。” “你想知道我们是谁派来的?看来你心中还是有不甘,不然知道这些做什么?”那人说罢再不犹豫,直刺向月儿。 月儿眼睛一闭,她感受到了刀剑特有的寒意向自己直扑而来。 “啊!” 只听“噌”的一声之后,那想取走月儿性命的黑衣人发出了噬骨的惨叫声。月儿睁眼一看,原是他执箭的手臂竟被削了去。。。 “无极门的人!”舞墨指着地上的圆月弯刀道。她将双手握住放到唇边,喉中发出了一阵阵奇怪的叫声。 厮杀的声音越来越响,黑衣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月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种兵器,形如弯月,势若流行,任是谁也挡不住它的厉害。 终于,见势不妙的黑衣人落荒而逃,留下的,只有一地的尸骨和鲜血。 再看向刚刚与之搏杀的无极门人,他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老门主身边的死士,暗幽灵。”舞墨看着山间的丛林道。 无极门?难道是他怕自己路上不安全,特派人来保护?他,有心了。 楚承云气喘吁吁的瘫在地上,舞墨忙取了水壶过来递给了他,而楚成云却烦躁的将水壶推到一旁,烦躁的说:“没想到,我竟被无极门的人救了!真真窝囊。” “他们救得是我不是你,你就当是我救得你好了。再说。”月儿拾起水壶拔开塞子,再一次递到楚承云的面前道:“若不是你一直拼死相救,他们赶来之前,我便死了。” 楚承云摇摇头,但还是接过水喝了。 “报告将军,属下已查明,来阻杀之人,都是定南王府之人。”一个小兵跑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枚颇为霸气的令牌。 “看来玉琳琅很不放心我活着呢。”月儿接过令牌,递给舞墨,这个令牌以后或许用的到。 多耽搁一会危险就会多一分,楚承云命人架起马车,连夜向卞国奔去。 终于,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不等舞墨去扶,月儿便急匆匆的跳下马车,朝府中奔去。 显然,下人们对月儿回府的事情尚不知情,他们一个个胆战心惊的看着月儿,像是看到了鬼。 “管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爹我娘呢!”月儿坐在正堂上,心急火燎的问道,她隐隐觉得,出事了。 “回大小姐!老爷夫人。。。昨个才走。。。是被大周的人接走的。。。说小姐您在宫中不好了,去,去见最后一面。。。” “什么?!”月儿顺手将一个紫砂壶仍在地上,为什么自己回府的消息无人告知,又是谁将自己的父母骗走?他们这样做是何目的? “大周谁的人马将老爷夫人接走的?” “听说,听说是太子爷身边的人!” 玉连清!又是玉连清,月儿一下子沉默了,果然,他不会这样放过自己! “月儿!你回来了?”江世召大步而上,不顾堂下还站着许多下人,将月儿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堂兄~”月儿如此叫着,他是她的亲人啊。 江世召身子微微一颤,却将怀中的月儿抱得更紧了。 “月儿,你受苦了。” 月儿鼻子一酸,再忍不住,哭了起来。 下人们看着两位主子哭成一团,也个个红了眼睛。 晚上,月儿与舞墨点着微弱的烛火,尽量让下人看起来,自己已经歇息了。 “月儿~”舞墨泡了一盏茶,“你现在怎么打算。” 月儿端起茶喝了一口,顺了顺心中的闷气,但仍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太子殿下这么做,是想逼你回去啊。”舞墨悠悠的说道。 月儿拿出一直揣在袖子里的纸条,上面“等我”的两个字,看起来分外的扎眼。 等还是不等?回还是不回?老天爷从来不肯怜惜自己半分,一定要将自己纠结的撕成两半,他才高兴! 两人如此沉默了一夜,清晨时,舞墨才支持不住,趴在了桌子上。 为何自己一点也不困,难不成是心中压了太多事吗? 推开房门门,太阳初升的温度还不及将一夜的寒潮褪尽,而江世召,独自一日坐在石阶上,看起来孤单极了。 月儿缓缓的在他身边坐下,问道:“你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了。” “忘了,一开始,我想去找你。看到你房中微弱的烛光,我知道,你并不想被打扰。所以我就自己坐了下来,一直看着月亮升起,繁星满天,看着看着,天就亮了。” 这样好的一个男子,自己注定是要辜负了。 “堂哥,或许回到婶母家,你会好受一点。” “月儿,你就让我多陪你一会。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再说,我怕你孤单。” 阳光终于给大地传来阵阵暖意,月儿这才觉得身上有些乏了。 她轻轻的歪过脑袋,靠在江世召的肩上,“堂兄,你说,我爹娘什么时候能回来?” “月儿,我真想带着兵马打向大周,这样,无论是你还是叔父,都不会再受别人的控制!” 月儿苦笑,在大周数月,她深知,无论是卞国,还是燕国,都不是大周的对手。 123 回宫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老总管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弯着腰说道:“楚将军来了。” “有请!”江世召一下子有了精神,扶着月儿站了起来。 楚承云眼底发青,看起来也是一夜没睡。 他手中抱着一只鸽子,月儿认得这只白鸽,它是文馨的。 “月儿,你看看这个。”楚承云将一个纸条递给月儿,月儿看着那纸条,却不敢伸出手去接。 她害怕信纸上说的消息,文馨因不愿冒危险,便从不用飞鸽传书,这一次,究竟是怎么样急迫的事情才逼得她如此做? 江世召见不得月儿犹豫,接过楚承云手中的纸条,打开一看,紧紧的攥住了手指。 “怎么了。”月儿平静的问。 江世召的喉结来回滚动着,没有回答。 “究竟怎么了?!”月儿冷不防的抢过江世召手中的信纸,看了一遍之后,点点头,对,对!这才是玉连清做出来的事情! “玉连清竟对丞相和丞相夫人说你染上顽疾!奄奄一息?将他们安排在东宫住下却不许走进蔷薇宫一步,更不许任何去去探望!这不是软禁吗?可笑的是,可笑的是皇上竟然说大周绝不会为难与我朝丞相,这真是个自欺欺人的笑话。”楚承云慢吞吞的说着,好像说快了,就会失去呼吸一样。 月儿垂目,玉连清这是在逼自己回去,只有回去,父母才能知道自己安好,只有回去,父母才能摆脱困境。 可他说过,让自己等他。 焦急与折磨中月儿又等了三天,等了两天,等了一天。。。六日已经过去了,她还要等多长时间? 这六天,父母在宫中又是怎么样渡过的? 第七日的晚上,月儿早早的睡下,明天,她要踏着晨曦,回到她不能不回的地方去。 这一夜,注定漫长。 当舞墨提醒她起床的时候,月儿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干涩的快要闭不上了。 “月儿,我们真的要回去吗?” “嗯。” 舞墨无奈,她知道,回到那个皇宫,又将过上踩在刀剑一般的日子。 老管家亲自将月儿送上了车,突然,一个蓝衣男子朝马车冲了过来,老管家示意月儿赶紧躲在马车里,而月儿却不肯依,看着那人冲至自己的面前,丢下了一个紫色葫芦。 紫色葫芦!月儿一惊,打开那葫芦,将里面的纸团抽了出来。 “月儿,这是三日醉,喝下它,再醒来时,世上就没有了江南月,只有月儿。” 这是他的笔迹! 他来接走自己的前提,竟是要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世上必须有江南月!不然他的父母怎么办?永久的留在那嗜血的东宫,等待蔷薇宫中重病的女儿醒来? 不! 但!如果这一次她放弃了,她与他之间,真的要擦肩而过了。。。 月儿从马车上跳下来,围着马车转了一圈又一圈,众人不解的看着月儿,不知她想做什么。 突然,月儿停了下来,将紫葫芦扔到车上,跳上了马。 “驾!”月儿亲手扬起了马鞭,一直在前方等着月儿的楚承云,知道她依然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驾!” 刚刚回到卞国的人马再一次踏上了征程。徒留下一个扼腕叹息的江世召。他多么希望有朝一日也能策马于前,为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冲锋陷阵。 月儿的人马,这一次没有遇到埋伏,她一路上与楚承云策马奔腾在山野间,不知疲倦。 再回到大周皇城,月儿等人直走向正城门,护兵并不认识月儿,他们用警戒的眼神示意月儿等人不许靠近。 跳下马,月儿走至护军统领面前道:“我是太子妃,江南月。现在要进宫。” “太子妃,人人都知道太子妃病危于蔷薇宫,你是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冒充太子妃!” 月儿“啪”的打了统领一个嘴巴,那统领牛眼一瞪势要将月儿等人拿下。 “回来了?” 统领刚刚拔出腰刀,便听到身后有人讲话,他回过头一看,慌忙跪在了地上。 “臣参见太子。” 玉连清神清气爽的看着月儿,月儿也带着些笑意看着他。 “你还真能忍,比我预算的时间,多了两天。”玉连清看了看跟在后面的楚承云道:“多谢楚将军,保我太子妃平安。” “太子妃?”跪在地上的统领抬眼看了下月儿,忙拱手道:“臣罪该万死,冒犯太子妃,还请太子妃恕罪!” 月儿不语,指着跟着自己前来的一干人马道:“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可以,这大周皇城,是你的家。”玉连清着意咬中那个“家”的字,看到月儿眼中隐忍的目光,他笑了。 他辛辛苦苦守了七夜,终于守回了她,即使自己用了手段,即使自己得到的是这样一张冰冷的面孔,一双含着恨意的眼睛,那有何妨? 反正,她是自己的了。 谁也别想抢走。 玉连清亲自将月儿送回蔷薇宫,这是禁闭了半个月的蔷薇宫第一次迎来宫外的花香。 珠儿将宫中打理的很好,奴才们见到月儿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没有丝毫的不敬与慌乱。 玉连清将月儿送到寝殿内,示意奴才们退下。舞墨关门时皱着眉冲着月儿点头,她知道,舞墨是让自己隐忍。或者,是认命。 认命她这一生都无法离开玉连清! 玉连清轻轻抚上月儿面庞,他明显感到月儿的抗拒。 “都回来了,怎么还冷冰冰的呢?”他在月儿耳边呵着气,月儿几乎是本能将玉连清推开。 “玉连清,我为何回来你心知肚明!你要把我的父母怎样?!” “哈哈哈。。”玉连清拍拍自己身上的土笑道:“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月儿指着玉连清的鼻子,还想骂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玉连清推开月儿横在自己面前的指尖,心中的怒火混合着燃烧不息的**几乎要把自己吞噬了。 对!她就是这个样子!永远将自己拒于千里之外! 玉连清将月儿紧紧的抱在怀中,任她如何挣扎也不放手,他在月儿的身体上肆意抚摸着,月儿越是挣扎他就越是兴奋。 124 送别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你挣扎吧,无论怎么样,终有一天你会臣服于我!”玉连清将自己炙热的唇贴在月儿的唇上,不住的辗转允吸,直至月儿的挣扎声越来越小,才将她压在了床上。 数日的思念与等待,此刻都积聚与小腹之间,玉连清迫不及待的占有了月儿,不管她是否愿意,一下下,将自己的爱意灌送着。 月儿紧紧咬着牙关,不使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玉连清见状,扬起他特有的阴郁笑容,将月儿的腰身掐的更紧,送的更深。唇齿不停的连绵在月儿的柔软之间,一点点撩拨着她原始的**。 又是一夜无眠,月儿的眼睛苦涩的难以闭上。终于在早上时,吓坏了前来伺候的舞墨。 “月儿!月儿你的眼睛怎么了?”舞墨难以相信,原本水灵灵的一双眼睛,就这样被玉连清,或者说是命运,折磨成两颗木球一样。 “回禀太子妃,丞相,丞相夫人来了。” 月儿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舞墨看着月儿眼中又有了神色,终于放下心来。 还好!月儿的心还活着,还会因自己的亲人而牵动。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丞相夫人在珠儿的搀扶下来到月儿床前,月儿赶忙坐起来,扑进夫人的怀中。夫人的鬓角上无端端多出了些白发,明明只有数月未见,为什么自己觉得母亲苍老了许多呢? 丞相看见月儿如此,心中一刺,他知道,月儿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月儿,你告诉爹,你与太子之间究竟有何事。” 太子?月儿想起昨夜他的疯狂自己的无助,竟恶心的想吐出来。 “我与太子,没事。爹,你相信我。” 江万海哪里肯信,大周内宫的变故,他不是不知情,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女儿会牵扯其中! “月儿,你还是没有记住爹跟你说过的话,不然,何至如此!” “好了,好了,不要责备女儿了。”夫人埋怨道。江丞相无奈坐在夫人身旁,月儿伸出手,将他二人紧紧拥在怀中。 从此刻起,她只为亲人而活! “爹,娘,月儿不会再任性了。我们的皇上保不住爹娘,便只能靠大周的皇上了。” 江丞相欣慰的点点头,月儿若是如此想,便是真的通了。 晚上,玉连清连同月影夫人一起来到蔷薇宫,给了丞相及丞相夫人最高的礼遇。 只是这礼遇来的太晚了,之前的幽禁,二老心知肚明。 月儿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她的身边,坐着她最不想见的人。 “你在生我气,对吗?”玉连清夺下月儿书中的酒壶问道。 月儿不语,吩咐舞墨再去取一壶酒来。 “我不想伤害你的父母,因为。。。他们也算是我的亲人,不是吗?” “哼,”月儿冷笑,“你会将月影夫人幽禁数日吗?” 玉连清面上一冷不再说话。 宴席上,因文馨同为卞国人的身份,也被月影夫人请了过来,而文馨,看向月儿父母的神色却是淡淡的。 月儿知道,当初文馨出嫁和亲,与自己的父亲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拨开玉连清的手,月儿走至文馨面前道:“文馨,他也在皇城内。” “我知道。” 月儿端起文馨面前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一杯酒水,我敬你。谢谢你飞鸽传书,告知我父母的处境,不然。。。”月儿一顿,不然自己或许就随着那一瓶三日醉,去了。 “我并没有飞鸽传书啊?”文馨疑惑的看着月儿。 “那不是你的白鸽吗?” “白鸽?你说起这个我到是想起,我的一只鸽子飞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可是,我并没有飞鸽传书过。” 月儿手中的酒杯一抖,酒水翻撒了出去。 “月儿,你怎么了?”文馨拿出手帕给月儿擦着衣服上的酒水。 月儿端着空杯,看向玉连清,又是他!是他算计了自己! 玉连清知道月儿一定是明白过来了什么,他不害怕,他也不想去否认,亦或者承认什么,她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即便。。。即便那眼中是恨。 月儿收回目光,端起酒壶喝了起来,任谁都拦不住。末了,她一擦嘴对文馨说:“文馨,我这辈子是离不开这个讨人厌的地方了,但是,你必须离开。楚承云和你,应该双宿双飞。” “月儿,你醉了?”文馨慌忙来堵月儿的嘴。 月儿轻笑,自己当然没醉。 三日之后,便是自己父母离宫的日子,也是楚承云离开的日子。 不经通传,月儿直接走进文馨的宫殿,宫中的白鸽受惊,纷纷飞了起来。 月儿径直走过,丝毫不理会文馨微微生气的面庞,她将三日醉仍在她的手中道:“若你想离开这个杀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现在就去房间中装病,请了太医来瞧。今夜将这三日醉吞下,那么后天的时候,你再睁开眼睛,就与他在一起。是永远的在一起。” 文馨转了转手中的紫葫芦,问道:“为什么帮我?” “想不想离开?” 文馨一怔,她知道月儿不会害自己,更不会害他。 “你容我想一想。”文馨拿着葫芦噬魂落落的回到殿内。 月儿转身回宫,她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晚上,月儿等到了馨嫔突然病重的消息,太医们都赶了过去,却查不出病因。 第二日,后宫盛传,馨嫔得了怪病,不治而亡。 “太子妃,月影夫人答应了你的请求。”舞墨回道。 月儿冷笑,她就知道月影夫人一定会答应她这个要求。 楚承云带着周国派的一众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皇城,月儿坐在马车内,陪着丞相,丞相夫人走完最后一段旅程。 “太子妃,您该下车了。”月影夫人身边的太监好心提醒着。 “月儿!娘,舍不得你!”夫人抓住月儿冰凉的指尖,眼圈微红。 “娘,你放心,月儿保证,我们一家人日后相见的日子会很多很多!”月儿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跳下车,直直的跪了下去。 125 殇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爹娘,月儿不孝,让你二老饱受奔波之苦。”说罢磕了一个重重的头。丞相夫人见状,几欲晕阙过去,丞相将夫人拉回车,语重心长的说道:“月儿,记住你说过的话!” “爹,月儿记下了。”月儿看向楚承云,楚承云紧紧盯着跟在丞相车后的文馨的躺着的棺椁。 月儿轻轻走过去,拍了拍楚承云的马背道:“带着你爱的女人,去过风一样的日子。” “月儿,他,真的不会难为你吗?” “不会,我能把文馨带出来,他一定也出了不少力呢。”月儿重重抽了马儿一鞭子,“葫芦,你去过我想过却过不了的日子,你会幸福的。” 马儿轻轻的跑了起来,月儿痴看着楚承云的身影,父母的马车,文馨的棺椁,一点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月儿转身,她该面对自己该面对的日子了。 玉连清遥遥的看着她,直至她走到自己身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多谢太子殿下。” 玉连清孤傲的看着她,“我配合着你,将我父亲的妾侍偷了出来。你要怎么感激我?” “感激?”月儿嘲讽的看着玉连清,“你可知道,若不是有楚承云三番五次的搭救,我早就见了阎王爷无数回了。你若对我有一点点的感情,都会为了我去做一点事情。” 玉连清“哈哈”一笑,自己为她做了那么多,她竟不知道。 月儿见玉连清笑,自己也跟着笑了,下人们俱惊恐的看着二位主子,全然不知他们在笑什么。 “是我笨,问了这么愚蠢的问题,你才发笑。”月儿冰着眼神,直视着玉连清,“你,对我,什么时候有过感情!” 回到宫,月儿才发现一院子的蔷薇花竟然都打了卷,她惊慌失措的命下人打了水来,一颗颗的浇好,她用手轻轻的舒展它们的花瓣,却不小心弄掉了许多还没有盛开的花苞。 没有盛开,就被自己弄掉了,自己,真是个罪人! 月儿掩面而泣,玉连清就在宫门外看着,不敢进去。 那一院蔷薇是他为她种的,而她又在为谁哭泣。。。 月儿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她不是有意绝食而是根本吃不下去。 舞墨看着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又拿下去,不住的摇头。 “月儿,你这样作践自己干什么?早知道,不如喝了那三日醉,凭他玉连清也不敢杀了丞相和夫人不是?” 月儿摇摇头,“舞墨,我没有在作践自己,只是我的心莫名的跳个不停,乱七八糟的。总感觉有事要发生。”她想了想道:“今日,文馨就应该醒了罢。不知,楚承云回高兴成怎么样。舞墨,当初牢狱内的救命之恩,我们终于报了。” 舞墨不知该如何回答,或许,月儿早在逃出那牢狱之后,便死了。 “太子妃!太子殿下请您到勤政殿!”月儿宫中的小青子匆忙禀道。 勤政殿?自己一个女子,怎么会被召往勤政殿。 不敢耽搁,月儿换了身衣服便带着舞墨上了轿撵。 这是她第一次来勤政殿,殿内金柱上的两条金龙,看上去神采奕奕,同时使人望而生畏。 正殿上坐着一人,一身明黄,恍然若神人。 “月儿,见到父皇,还不行礼?” 皇上?月儿一惊“噗通”跪倒。 “月儿参见皇上!” “孩子,快起来!”皇帝的声音威严中透着关切,一个老公公走过来,惮了惮佛尘,扶着月儿站了起来。 月儿看向皇帝,暗惊道,这父子俩长得还真像。 “月儿,把你叫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皇帝走下宝座,与玉连清走至月儿身边,月儿一慌,险些又跪了下去。 皇帝上下打量了月儿一番,颇为不舍的说道:“丞相和丞相夫人,与回卞国路上,遇刺。身亡。。。” 月儿的心再一次没有规律的乱跳起来,她闭上眼睛,再睁开,皇帝还是在面前。 “您,您怎么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皇帝正正神色,“君无戏言,朕亲自告知,是想让你明白,朕对于城乡之死颇感痛心与意外。不想在我大周国土内,还有如此猖徒。” 月儿本能的摇着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月儿!”玉连清将月儿抱住,生怕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伤了自己! “这不可能!不可能!父皇!皇上!您告诉我,您刚才是骗我的骗我的!!“月儿用力在玉连清怀中挣扎着,可玉连清的手臂却越来越紧。 “玉连清你放开我!!我要回卞国!我要去找我的爹娘!”月儿拔下头上的金簪子用力的扎向玉连清的手,可是玉连清仍咬着牙不肯松开。 “哎哟!太子妃!你可不要伤了太子啊!杀你爹娘的人,是那无极门的门主呐!”老公公扔开佛尘,阴阳怪气的说道。 月儿停下手中的动作,两眼睁的铜铃一般,她在玉连清的怀中慢慢转过身,看着他凝着泪的眼睛道:“是他?” “是。” 月儿不信,看向皇帝,“是他?” “孩子,你要试着接受这个事实。盛儿,带她回宫吧。好好陪着他。” “我不走!我要去弄清。。。”月儿还未讲完,便觉脑中一震,晕了过去。 玉连清的手上还淌着血,他不知击打月儿的那一掌重不重,是否会伤了她。 “月儿!月儿!”玉连清叫月儿抱起,连手上的鲜血都顾不上擦。 很多很多的人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他们怎么这么恼人,连一个好觉都不给自己。 “月儿!月儿!你醒醒!” 是他,又是他再叫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放手。 “月儿!你再不醒来!我就把那几个乞丐也杀了,把江世召也杀了!我让他们统统去陪你的爹娘!!” 杀了他们,陪爹娘。。。爹娘。。。对爹娘已经不在了,他们,他们被无极门门主,杀死了。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点燃了蔷薇宫每个人的神经。舞墨按着月儿的胸口大声叫着:“太子妃!太子妃!” 126 跟我走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恼人的夏天终于来了。 月儿跪在佛像前,已经整整五个时辰了,舞墨陪在一侧,心疼的看着她。 “太子妃,楚将军到了。”珠儿压着声音道。 月儿缓缓睁开眼睛,本想站起,却发现膝盖已经是伸不直了。 “太子妃。慢一点”舞墨扶着月儿勉强站起,二人走进正殿。 楚承云身一身素色衣装,见月儿来了头不由得低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月儿。 “承云,你不必这样。”月儿温和的说道,“我爹娘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吗?” “是。” “好,有一件事情,我要向你求证。”月儿一身白衣,配着苍白的脸庞,显得格外的萧索,与这个逐渐热起来的夏天,格外的冲突。 “你问。” 月儿突然犹豫了,她嘲笑着自己的优柔寡断,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不甘,或是不敢。 “我爹娘,是被谁杀的?” 楚承云脸上淡淡的,似乎早就预想到月儿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样。 “是无极门门主。” “无极门门主。。。”月儿闭住眼睛,久久的沉默。 这么多天来,她试着去接受他杀了自己的爹娘,试着将所有的不甘变成恨,便是报复。可当现实真正推近她再一次害怕了。 可害怕能怎样?他已经这么做了。 “月儿。。。”楚承云唤道,“你,不要再念着他了,不值得。” 不值得?是太不值得了。 月儿垂目不语,不知再想什么。 “江世召接替了丞相的位置。他让我告诉你,无论是多大的伤悲,都要珍视自己,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生活下去。还有,大周的皇帝,已经允许你回卞国祭奠丞相,丞相夫人。” 月儿木然的点点头,“我有些乏了,承云,你先退下吧。” 楚承云看着变得沉默寡言的月儿,心中酸楚的不是个滋味,然而他却不能为她做什么。 “月儿,对不起!” 月儿停下脚步,蓦然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楚承云含泪一笑,“有一天,你会明白。” 有一天?这一天是什么时候。 他终究没有放下他心中多年的恨,她以为他释然了。 没有。。。没有! 月儿突然推开舞墨,冲到宫苑中,将一枝枝蔷薇花连根拔起,扔到一旁,狠狠的踩跺着,一枝枝,一朵朵,就这样慢慢的混合在乐儿黑兮兮的泥土中,再难辨出花开时的绚烂摸样! 月儿用力拔着,手上被蔷薇花花枝刺破也浑然不知,终于拔累了。瘫坐在地上。 “舞墨,去告诉玉连清,我今日就要启程! 玉连清被朝中事物所托不能跟月儿一起回卞国,他对楚承云千叮咛万瞩一番后,答应了月儿的要求。 玉连清看到了那一宫苑化为泥泞的蔷薇花,垂下了眼睛,她的花死了,心,也跟着死了吗? 月儿坐在马车之上朝着卞国方向前进,她挑起车帘看着车窗外的景象,试着让自己忘了心中所有的烦心事。 “来者何人?!”楚承云的声音从不远处穿了来。舞墨挡在月儿身前朝外看了看道:“太子妃,外面似乎出事了。” “是吗?”月儿漠不关心的问道。 “是。。。是门主。。。”舞墨的声音颤抖着,“是门主!” 月儿将舞墨拉到一旁,果然,楚承云所带车马前站着一人,那人一头白发,穿着一身素装,不是遥不及是谁? “是他?”月儿忙不迭的从马车上跳下,几个护卫谨慎的将月儿围住,深怕她出了差池。 月儿一步,一步朝遥不及走去,不过五十余米的距离,怎么像天荒地老般遥远。 遥不及空洞的眼睛盯着行来的月儿,嘴唇微微的颤抖着。 终于,月儿在楚承云的马前停了下来,平视着遥不及。她的杀亲仇人。 “遥不及,我的双亲,可是你杀的?” 遥不及垂下眼睛,又紧紧的闭住,缓缓的睁开。 自己,果然来晚了。 “是。” 月儿的眼中一阵泛酸,她以为她的眼泪早就流光了,为什么?问什么当这个人说出一个“是”自己的心还是止不住的抽搐了?! “月儿,这下你该死心了吧。”楚承云从马背跳下来,护在月儿身旁。 月儿浅浅一笑,不是死心了,是心死了。 “月儿,跟我走。”遥不及淡淡的说。 “跟你走?跟你走去见我爹娘的亡魂吗?”月儿的情绪难以遏制的激动起来,她左右看看后,从一护卫书中抢来一把弓箭。 “月儿,跟我走。”遥不及仍是一副坦然的摸样。 “跟你走?”月儿将弓拉开,这是她第一次拉弓,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遥不及被箭头的寒光闪到了眼睛,他不由的觑了觑眼睛。含着一丝浅笑说道。 “月儿,跟我走。” 月儿将箭头对准遥不及的心口,试着让自己颤抖的手稳下来。 “月儿,你要做什么?”舞墨双手搭上月儿的肩头,试着让她冷静。 “报仇。”月儿话刚落便松开了手中的箭,谁知因为自己力气不足,又是头一次放箭,那箭头不免失了力度和准度,只斜斜的插进了遥不及的左腹。 然而,即使是这样,血还是留了下来。 遥不及的身子一动未动,他仍是温和的看着月儿,说道:“月儿,跟我走。” “啊!!!”月儿扔下箭,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尖叫了起来,楚承云见状下令道,“将遥不及给我抓起来!抓不住就给我杀了他!” 众将士纷纷拔出刀剑向遥不及挥去,遥不及却呆呆的看着月儿,一脸怅然。 “师兄!”关键时刻,任逍遥带着几个死士赶了过来,那任逍遥手中的白绢似比刀剑还要坚硬果断,将几个将士打翻在地之后,拉过遥不及道:“跟我走!” “不许走!”月儿哭喊道,可任逍遥没给自己这个机会,像腾空的仙子般带走了遥不及。 跟你走?!月儿心中苦笑,这样一幅光景,如何跟你走? 想到这,那久违的晕眩之感再度袭来,月儿终昏了过去。 127 上山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恍惚过了许久月儿再次睁开了眼睛,回到了她熟悉的蔷薇宫中。 “太子妃,你醒了?”舞墨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中药给月儿来喝,月儿摆摆手,推掉了。 “这药治不了我的病。玉连清呢?我恍惚中好像听你们提到了什么地形图。” 舞墨将药碗放好,扶着月儿在窗边坐下说:“太子爷想替你报仇。” “替我报仇?是替他报仇吧?” 舞墨不再言语,她本就是无极门的人啊。 “告诉玉连清,我可以带着他的人马杀向无极门。我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三天内,必须将无极门歼灭。” 舞墨身子一晃,终究还是站住了。 她应了一声,从屋中撤出来,却看见杨婉兮从宫门中走了出去。 “珠儿。”舞墨喝道,“杨侧妃什么时候到的?” 珠儿放下手中的活计,“刚到,也不让我们通报,走到门口却又折回去了。” 莫非她听去了什么?舞墨有些犹豫,若是她替无极门报了信,或许就能免去无极门的灭顶之灾吧。 玉连清在自己宫中安静的品着茶,见舞墨进来了,微微的抬起了头。 “太子,太子妃让我告诉您,她答应你的要求。但是希望太子可在三日之内,歼灭无极门。” “她说的?” 舞墨屈下身子,“是,太子妃亲口对奴婢说的。她会引领着您亲攻无极山。” 玉连清微微晃着手中的茶杯,为什么,即使等到了这一天自己却扔不高兴? 月儿换好一身男装,站在宫门前,等着玉连清。 知道太子要去剿灭无极门,宫中各处都细细准备着,等待太子爷成功。 “太子妃,请上马。”玉连清身边的近身公公说道。 月儿轻笑,这玉连清还真是了解自己,知道自己不会坐轿子,亲派了一匹马来。 翻身上马,月儿摇摇看到玉连清朝自己走了过来。 “上一次同去寻找无极门,你也是一身男装,骑在马上,只是,你为了保他,跳下了悬崖。” 月儿笑笑,现在想起来,只觉得那已经是很远很远的往事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那么傻了。” 玉连清笑笑,也翻上了月儿的马背。 “月儿,我会让你看着我怎么为你报仇。驾!” 玉连清呼吸时带来的气息既温热又迷离,月儿靠在他的肩头,二人合乘一骥向宫外行去。 一路无话,在月儿的指点下很快到了元牝山,玉连清跳下马看了看说,“上回似乎也是这里。” “对。”月儿觑着眼睛望了望,不知着山崖上还有没有兰芝草。 “无极山,就在这山崖之后,山坳处便是无极门。” 玉连清冷眼看着,他心中的毒刺,终于可以拔掉了。 然而玉连清的人还未攻上山顶,数千无极门人便向玉连清等人放出箭来。 “有埋伏?”玉连清抓起月儿的手腕,“你居然还帮着他?” 月儿不相信的看着一个个倒在地上的御林军,大声道:“我没有!” “哼!”玉连清甩开月儿的手,冲到队伍前,与无极门的人展开搏斗。 一场厮杀随即展开,玉连清的人虽是大周精锐中的精锐,可耐不住着无极门门人神出鬼没的行踪以及手上所持的无坚不摧的利器。不肖一刻,玉连清的人便败下阵来。 所谓擒贼先擒王,一个伸手最为敏捷的门人盯住了玉连清,趁其不备攻向身后。 “小心!”月儿从保护着她的御林军中窜出,大声喊道。玉连清适时回头,躲过致命一刺。 月儿的心这才放下来,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这么怕他受伤害。 玉连清也怔怔的看着月儿,患难见真情,她对自己终究是关心的。 想到着,玉连清似乎更有了力气,跳下马来与敌迎战。 月儿周围的人很快被无极门的人打散了,她却一点也不害怕,冷漠的看着攻向自己的人。 “月儿!”玉连清赶忙跳过几个人朝月儿奔来,那门人见状绕过月儿,将玉连清控在了手里。 “太子爷。想不到您竟然落在了我的手里。”那门人得意洋洋的说道。 “要杀要剐随你便,不用这么墨迹。只是,请不要为难这个女子。”玉连清急道。 月儿紧咬着牙,看着向来孤傲的玉连清为了自己向他的敌人求情,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抓你无用。我们门主说了。只要太子妃肯心甘情愿的上山,便放了朝廷的这帮狗。” “你!”玉连清脸色苍白,无奈那弯刀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脖子上,他能感受到那刀锋已经给自己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小口子。 “我上山?”月儿冷笑,从前自己求着他看门他都不开,纵使他或许有他的理由。而今天,他竟也学会逼着自己做事了。 “月儿,别理会他。”玉连清命道。 月儿看着玉连清颈上的那一道血痕,狠了狠心道:“好我跟你们去,但是我要看着他们下山。” “好!”那门人打了个手势,所有的无极门人便撤了出来。月儿望去,玉连清的人似乎已经伤了大半。 “月儿。你不能去!” “玉连清,我不想欠任何人,包括你。或许,老天是跟我一个机会,让我手刃仇人。”月儿别过头,再不犹豫,登上山。 “收!”挟持着玉连清的门人命道,“太子爷,回去吧。” “月儿!”玉连清无奈的喊着,月儿却再不回头。 “周副将,传我命令,速速调来五千兵马,我要把这无极山,夷为平地!!” 月儿看着眼前熟悉的石门,昔日写下的十六个打字已经被风雨洗刷的干干净净,然而那一次次的痛,却在心中永远留下了根。 想要不痛,就要拔根,拔根时,还会痛。 月儿跟着门人来到无极门正堂,堂上坐着一人,月儿一看,竟是珂公公。 他怎么在这里,不是跟着遥不及回燕国了吗?不对,既然是门主让自己上山的,也就是说遥不及还在门中,他也没回去吗? “月儿。你来了?”遥不及依旧一身素衣,话依然冷冷的像冰,骤然封了月儿的心。 128 换命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遥不及!上一次没杀你,这一次,我还是杀不了你!”月儿的喊声在大堂中久久回荡,似传回道了山谷之中。 遥不及扯出一段白绢,卷过一个门人腰间的匕首,仍在了月儿的脚下。 “捡起它,对准我的心脏报仇吧。” 月儿捡起地上的匕首,取下刀鞘。那刺眼的寒光一晃,她似乎看见了爹娘临死前的绝望。 江南月,你不能再犹豫!想到着月儿执起匕首朝遥不及刺去。 他不躲!他为什么不躲?是因为他觉得欠自己的吗? “江姑娘。你的爹娘是我杀的,你将匕首对准我吧。”一直沉默着的珂公公从坐塌上站起,缓缓的说道。 月儿脚下一软,手中的匕首也跟着掉了下去。 “义父!”遥不及唤道。 “好了遥儿。”珂公公摆摆手,“当年要不是你爹娘利欲熏心。我朝贵妃绝不会下嫁于他国受辱,本来可登于太子之位的遥儿也不会变成亡命天涯的孤儿。你说,你的爹娘,不该死吗?” “是你杀的他们?”月儿不信的问道,“是你的话你就去受死!”月儿捡起掉下的匕首朝珂公公刺去,谁知早年身为将军的珂公公根本不将手无缚鸡之力的月儿看在眼里,微一转身,两指在月儿腕上一弹,月儿手中的匕首便飞了出去。 “义父!” 珂公公一扬手示意遥不及闭嘴。“我不会让遥儿替我担这件事情,虽说我杀他杀是一样的,但我想来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以报仇,但是你要搞清楚,是你的爹娘先不仁我们才不义的。” “我不也被你偷出来与我爹娘失散十余年吗?我不也过得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日子吗?月影夫人尚在,大燕皇帝尚在。他时刻可以换回自己的太子身份。我呢?我呢?!究竟是谁欠了谁?谁欠了谁?”月儿哭闹着。 珂公公语噎,当初,他将江府新生的婴孩抱走时,哪里会想到竟还有相见的一日。 而且,那个女婴长大后竟成了遥不及心中所牵。 命!这都是命! 珂公公笑笑,“遥儿,义父看到你认回了母亲,便知道自己的任务到头了。接下来的路,只能你自己走,自己选择。现在,义父要为当年的孽还债。”说罢不等众人反应便对着自己心口重重击了一掌,吐血倒地。 “江姑娘,你的杀亲之仇,报了。。。” “啊!”月儿后退了几步,害怕的捂住眼睛。他,他竟死了? “义父!义父!”遥不及将珂公公抱在怀里,哭了半日后,似难以呼吸一般,皱着眉,滚落在地上。 月儿看着开始全身抽搐的遥不及,突然明白过什么似的大声喊道:“快去找孟先生!!快!” 月儿没想到上了无极山后,竟有这般变化。 她看着陷入痛苦之中的遥不及,心情竟如当初上山为其求兰芝草一般。 任逍遥铁青着一张脸等着月儿,“这下,你可满意了?” 月儿不敢去看任逍遥,转身对孟先生道:“先生,是否需要兰芝草?” “一百株兰芝草也就不得门主了。劫数啊,劫数难逃。 月儿从孟先生身上收回目光,试着去看任逍遥。 “你,你也没有办法吗?” 任逍遥不答,狠戾的看着月儿。 遥不及整个人已经缩成了极小的一团,他嘴唇也变成的绛紫色,这,这究竟是什么病? “舫主!舫主!”月儿已经好久没这样叫过他了,猛的喊出这两个字后,竟是满肚子的悲哀。 “舫主!我是月儿!” “月儿。。。”遥不及含糊不清的念道,“月儿,跟我走。。。” 守在一旁的月儿骤然呆住了,她看着挣扎着的遥不及终忍不住内心的酸楚,瘫在了地上。 “是你将他一步步逼成这样,你有什么好伤心的?当初他让你等他,你不等,让你喝下三日醉,你不喝,让你跟他走,你不跟。江南月,你究竟想做什么?”任逍遥冷冰冰的问道。 见月儿木人一般的不回答,任逍遥轻蔑的白了她一眼,攥住遥不及的手道:“师兄,看见了吗?你就是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左右摇摆,无知愚昧的女人。” “左右摇摆,无知愚昧?”月儿念了一番,“哈哈,哈哈哈!我竟不知道,世上最了解我江南月的人,竟是你任逍遥。” “我对你一点都不感兴趣,只觉得你很讨厌!”任逍遥一拂袖子,“来人将江小姐带下去。” “我不走!”月儿走至遥不及的床前。 “滚!”任逍遥袖中似有飓风,将月儿扇在了地上。 “好了!”孟先生抱怨道,“现如今,还是想想就门主的办法吧!” “能有什么办法?!”急火攻心的任逍遥甚至对自己一向敬重的师傅发起了脾气,“出了你我,谁愿与师兄换命?” “换命?”月儿看向孟师傅,“换什么命?” “哎,将自己的气血输送过去,将门主的毒气吸收过来。这样,门主便能保命,只是,换命之人会变成门主这番摸样,也会有门主这番痛苦啊。我与逍遥虽有心,但是此术需我师徒二人一起来做啊。” 月儿几乎脱口而出道:“我来!” 任逍遥不屑的看着月儿,“你?” 月儿扬起头,“是,我知道你不信,但是,只要你试上一试,便知道我是真情还是假意了。” 月儿看向遥不及,心中竟然有了一种解脱之感,她与他之间,爱与恨,得与舍,已经太多太多,今朝不能在一世,便互相拥有其生命,只当为彼此而活。 月儿赤身坐在孟先生准备好的玉床之上,她的一边,是同样光着身子的遥不及。 玉床两侧,任逍遥与孟先生紧皱着眉头,成败在此一举,这二人的性命,此刻就在自己的手上。 “月儿,我要下针了。”孟先生道。 月儿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孟先生手执两根银针,一左一右,缓缓插进月儿与遥不及的太阳穴中。月儿感到眼珠似被穿起来了一样,痛的难以自处,不一会汗水便顺着脸颊流了下去。 129 白发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似是一刻,又似是一年,月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微微曲了曲手指,还好,能动,那么自己还活着。 “醒了?”任逍遥伸出一指搭在月儿脉上,过了一会道:“你的身子。。。其实是极不好的。” 任逍遥难得这样和善,月儿似乎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醒了吗?”月儿问。 “应该也醒过来了。” “我想去看看他。”月儿强撑着身子坐起来,遥不及却喝道:“躺下。” 月儿一愣,这任逍遥的脸还真是说变就变。 “我说了,我没事了。” 任逍遥盯着月儿的脸色很难看,甚至还有一丝难为情的样子。月儿狐疑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自己看吧。”说罢,任逍遥拿出一块铜镜,摆在了月儿面前。 一个花容月貌,身材消瘦,满头白发的女子映入月儿的眼帘。她暗惊,伸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看了半日,将铜镜推到了床下。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任逍遥将铜镜捡起来,放好。“可用千年楠墨染发,你不必太过伤心。” 月儿又扯过一丝白发看了看,想哭,却哭不出来。 她胸口一阵发闷,头也跟的晕眩起来。趁任逍遥不注意,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失魂落魄的月儿也不知该去哪里,能去哪里。一路上见到她的人都低下头来,甚是害怕的样子。月儿不喜欢这样,不想这样,她希望大家可以看她,敢去看她,哪怕,只是一个不屑的眼神。 “月儿~” 是他?月儿用手遮住脸,慌忙的逃窜开。 “月儿,你要去哪?!”遥不及一个跃步跳到月儿前面,抓住了她的肩膀。 “我不是月儿,我不是月儿,你认错人了。”月儿一只手仍遮着脸,一只手拼命摇着。 “月儿!”任逍遥声音中饱含凄凉,他抓过月儿的一缕白发,揉搓在指尖,“你怎么这么傻~” 是啊,江南月,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月儿瞥了眼遥不及,他一副大病初愈的摸样,嘴唇上还裂着血口子,但,他的头发,尽数变成了黑色。 “你的头发?”月儿欣喜的抓过遥不及的一丝乌发,她从没见过一头黑发的他,这样的他,平淡中添了一份儒雅。看上去不再那么冰冷,不再那么难以靠近。 “月儿!”遥不及见月儿不再躲避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月儿闻着遥不及身上淡淡的蔷薇花香,摸着他柔顺的黑发,心上曾经留着的伤疤,似乎痊愈了。 “舫主。。。” 遥不及牵起月儿手走向无极山,任逍遥远远的看着,终露出一丝祝福的微笑。 “月儿,你看,太阳快要落山了。” 月儿抬眸,是啊,那渐渐收起光芒的太阳已然只剩下半张脸,夜晚就要来临了。 “舫主,你为何不回燕国,月影夫人不是如此安排的吗?” “回去作甚?”遥不及面上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你待在皇宫之中,可有一丝的幸福快乐?” “那,那我还是你的夺母仇人吗?” 遥不及歉意的看着月儿道:“我一生最后悔的事,便是在相思阁的时候放开了你的手。”他攥紧月儿的手接着说道,“这一次不会了。” “真。。。真的?” “再不会了。” “那,你还要不要颠覆大周,夺回母亲?” “我。。。” 遥不及还未回答,你个门人便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焦急的说道:“禀门主,定南王率数万人围上了无极山!” “定南王?”遥不及松开了月儿,山中的晚风一下子吹散了月儿的白发。 “是!” 遥不及紧攥着拳头,回望着月儿道:“你回逍遥居等我。” “不!”月儿拒绝,“我要和你一起去!” 遥不及顿了顿,微微一笑,向月儿伸出了手。 两个人带着几百门人来到一个山坳处,果然下面密密麻麻全是定南王的士兵。遥不及运了运气,开口道:“定南王,我们之间不是有协议吗。你帮我颠覆朝廷,我助你夫人妹妹之子登上皇位。遥某不明定南王怎么变卦了呢?” 遥不及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山谷中,幽怨绵长。 “哼!”那定难为虽年老,但仍有着一个王爷的气度,他昂着头说道:“不必那么麻烦了。只要我剿灭了无极门,杀了江南月。我的女儿便能登上太子妃之位,待生产后便是东宫第一得意之人,日后必为皇后,扶我的外孙登上皇位保我一族荣耀,似乎更踏实!” “好一个定南王。”遥不及拉着月儿慢慢退后,敌众我寡,不能冒险。 遥不及虽带着人撤回了无极门,可定南王的人马却没有退缩的意思,他们在山中绕了一日之后,终于攻上了山崖。 崖外的厮杀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遥不及与任逍遥的脸上越来越难看,倒是孟先生,依旧悠然的喝着茶。 “孟先生,你不着急吗?” “急?”孟先生笑笑,“丫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急是没有用的。”他自饮自酌着,深得其乐。 “自打无极门开始与朝廷作对的那一天起,我便知道,日后必有覆灭的一天。三万大军,打下一个赞靶都绰绰有余,何况一个千余众人的无极门呢?纵使我们门主死士的功夫再高,也高不过朝廷的剿灭之心呐!” 任逍遥晃了晃衣袖,似乎对孟先生的话很不赞同。他看了看月儿,又定睛在遥不及身上道:“师兄,带着江南月躲到太和洞里去吧。” “我是门主,大敌当前,怎可能躲开。”遥不及凶恼的说。 “她刚刚把你救下,你就要带着她一起去死吗?!”任逍遥的话说的极其狠戾,果然遥不及眼中一闪,不忍的看向月儿。 任逍遥知道遥不及被自己说动了,便将月儿推至遥不及的身边接着劝道,“带着她走,忘记你们是谁。唯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我。。。我不可以!” “你可以!”任逍遥站到正堂之上,“不要忘了,我也是这无极门的半个主人,老门主,可是我的义父。我的命令,便是义父的命令。” 130 下山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逍遥~”遥不及还想劝阻,任逍遥却别过头,不愿再听。 月儿轻轻拉了拉遥不及的衣袖,“舫主,我们走吧。” 遥不及微微一震,仍是不走。 “攻!”定南王的人马已然要破门而进,任逍遥从袖中拿出一瓶,哂笑道:“这瓶毒物就是给这群不知死活的人准备的,我这就把它散出去,除了无极门的人,闻到此毒的统统丧命。” 任逍遥飞身而下,走过月儿的时候似有若无的看了她一眼。 月儿会意,拉起遥不及的手道:“舫主快走,月儿不想死。” 遥不及眉头微微一皱,对孟先生道:“孟先生,这里交给你了。” “去吧孩子。” 遥不及不再停留带着月儿离开了无极门。 他们寻了处山洞躲了进去,遥不及四下看看说:“我师傅常常在这个山洞里面小住,他说这安静,也干净。” 月儿随地一座,无极门外传来的厮杀声,令她心中很是不安。 “舫主,无极门。。。” 遥不及低下头,沉默。 夜幕降临时,厮杀声渐渐小了下去。遥不及带着月儿踏着山路悄悄前往无极门,隐隐的便看见无数火把。 “快蹲下。”遥不及慌忙说道。 月儿悄悄看了一眼,无极门外站着一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他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定南王大军。 “玉连清。”月儿心中一凉。 “把太子妃交出来,不然我们就攻门而入将你们统统送到西天。”一个领军道。 “谁送谁还不一定呢!”门中一男子道,这声音,定是任逍遥的。 月儿还想再看,遥不及却将她的身子按了下去。月儿正狐疑想问,却被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吓了回去。 “他,用毒了?” 遥不及也靠着月儿弯下了身子,尽量使自己不去听那些声音。 终于,安静了,一切都安静了。 玉连清的人马多中了任逍遥的毒,躲回了帐中,但月儿太了解玉连清了,他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绝对会杀回来,将无极门夷为平地。 他们两个不是兄弟吗? 遥不及带着月儿走出山谷,不知为何,月儿始终不敢畅快的呼吸,她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被一种莫名的血腥之气笼罩着,让你格外的压抑。 “玉连清的人马,就在那。”遥不及指着远处一片篝火道。 “他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舫主,或许我可以阻挡这场灾难。” “月儿,我不许你冒险。”遥不及命道。 玉连清正在营帐里喝着闷酒,他万没想到无极门会用这么卑劣的招式来对付自己。 “回禀太子,士兵的中的毒为西域草满,若三日拿不到解药,必丧命!” 玉连清脸一愣,将酒壶仍在了地上。 “告诉定南王,明日便强攻无极门,肯给我解药便罢,不肯的话,就统统五马分尸!”说罢,玉连清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弯月,不由的想起了她。 月儿止不住颤抖了起来,这场杀戮究竟什么时候可以终止。 随着遥不及回到山洞内,二人都不说话,月儿知道若不是自己在这里,他一定会冲出去,与无极门共存亡。 “舫主。。。”月儿轻轻唤道。 “嗯?” 月儿不好意思的笑笑,“你觉得,这样一头白发的我,好看吗?” 遥不及微微一愣,毫不犹豫的说道:“月儿白发更美于从前。” 好,这就够了。 “我顺手摘了几个山里的果子,你晚上没有吃东西,就将就吃一个吧。”月儿从怀里掏出一颗山果,在怀里擦了擦,递给了我遥不及。 “月儿,我没有心思。。。” “一口。”月儿哄孩子似的说道:“就吃一口。” 遥不及看着一脸期待的月儿,不好在推辞,接过来大大的咬了一口。 月儿微微笑着,这一切,该结束了。 待遥不及沉沉的睡去,月儿才将他未吃完的半个苹果拿起来,擦了擦放进了衣袖里。 或许上面还粘着三日醉的粉末,那起码有他的气息。 月儿大步迈与山间,在那篝火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几个眼尖的士兵发现了月儿,大喊道:“无极门门主遥不及!” 月儿一愣,随即明白,他们只看清了自己的一头白发而已。 玉连清闻言也赶了过来,他指着月儿道:“是遥不及吗?快把月儿和解药交出来,不然你老门主的坟我都要给你挖开!” 月儿哂笑,慢慢的走进玉连清。那士兵也不拦,直勾勾的看着月儿,走进了营帐。 “玉连清,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玉连清盯着月儿的一头白发,脸一点点青了下来。他用力的扯过月儿的头发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月儿被玉连清扯得头皮发麻,她瞪着玉连清道,“怎么,太子看见一头白发的我,很不高兴是吗?” 玉连清忙松开了手,正了正神色道:“我只是怕你受委屈。”他低头想了想,随即换上一脸疑惑的表情看向月儿道“你就这样出来了?” “是,我可以跟你走,还可以帮你要来治病的解药,但是你要撤军。” “做梦。”玉连清断然道,“我纵使豁上士兵的性命,也绝不会向反贼低头。” “这不是低头!”月儿吼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致万千将士的性命于不顾?这样的铁血君王,有谁能服?” “哈。”玉连清斜着眼睛看向无极门,“这话听起来真感动,只是不知你为的是我的江山社稷,还是你的儿女情长。” “连清~”月儿温柔唤道,“答应我吧,若是月影夫人知道你们兄弟相残,会有多伤心。”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兄弟!”玉连清骤然喊道。 “可他就是!”月儿用更高的声音压制着玉连清。 玉连清想了想,“我可以撤兵。” “真的?”月儿欣喜的问道。 “对。你去将解药要来吧。” 对于玉连清态度突然的转变,月儿喜不自胜,赶忙冲向了无极门。 “玉连清说话算数!”月儿如雪般的长发披洒在夜空下,魅惑而绝望。。。绝望 131 赌注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站在无极门外,大声的喊道:“我是月儿!任逍遥快派人开门。” 一条白绢从空中飞下,卷起月儿,带到门中。 任逍遥一脸不悦的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任逍遥,给我解药,玉连清已经答应我只要你肯给我解药。他就撤军!” 任逍遥听罢脸色更难看了,“师兄呢?” “他。。。”月儿顿了顿道,“在师傅的山洞里,我给他服下了三日醉。” “你?!” 月儿苦笑,“你相信我,我现在要做的事情,一定是正确的。” 任逍遥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个紫色葫芦扔给了月儿。 “你不要后悔。” “我不会的。”月儿装好葫芦跑了出去。 她停下脚步想去看看遥不及,可纠结了半日,还是走掉了。 他一定会理解自己。 “玉连清!”月儿叫道,“这是解药,退兵!” 玉连清盯着月儿手中的紫色葫芦,微微一笑,“不急,我总得看看着个解药是真是假啊。你去营帐内,休息一晚。” “你是要反悔吗?”月儿收起葫芦谨慎的盯着他。 “月儿你要是不相信我,就把这解药送回去,等着我明天血洗无极门。。。” “你!”月儿气结,“你最好信守承诺!” 回到营帐,月儿反反复复怎样也闭不上眼睛,借着月光,月儿打量着自己的一头白发,还好,有这一头的白发,下半生也就不孤单了。 “你这一头白发是怎么回事?”玉连清挑帘而入,“你知不知道这样看着你,我心里膈应的很。” “是吗?”月儿拉起一缕长长的白发,“我喜欢的很。” 玉连清挨着月儿坐下,“我已经把解药派下去了,明天如是有效,一定退兵。” 月儿一愣,侧眸看着他。 “但是,我要遥不及。” “什么?” 玉连清大声道,“我要遥不及,但是我的人已经探明,遥不及已经不再无极门中了。我想,你知道他在哪。” “我不知道。”月儿果断的回到。 “你真的还不知道?好。”玉连清站起,“你现在不说,一定会后悔。” “玉连清,你就不能放过他?” “不能。” “你!”月儿气道,“为什么你面貌如此温润阴柔,心却这么狠?不妨告诉你,这几日我跟遥不及在一起。只有我知道他在哪里藏着,但是,我不会告诉你,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玉连清猛的掐住月儿脖子,月儿胸中一闷,险些吐了出来。 玉连清忙松开了手,月儿又干呕了半日才缓过劲来。 “传太医!”玉连清明道,“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病倒的。我也不妨告诉你,若是你不把遥不及的去处告诉我,我就把那些个乞丐统统杀了,五命换一人,你自己想吧。” 月儿的胸闷敢再一次袭了上来,她随手拣起一块石头,扔向了玉连清。 “哼!”玉连清冷笑一声。 太医很快钻进了营帐,玉连清指着月儿道,“她。” “太子妃,微臣给你把把脉。” “不用!”月儿直起身,“我没事。” 太医左右为难,看着玉连清。 玉连清看着如此倔强的月儿,不怒反笑,这样的她,才像是当初的她。 玉连清一手按住月儿的肩膀,一手拉过月儿右手放在太医面前道:“号。”太医赶忙将手搭在了月儿手腕上。 月儿挣扎了一下,无奈玉连清虽看着清瘦,力气却大得很。 “啊~”太医叹了一声,面色奇怪的看着月儿。 “她怎么了?她这一头白发是病吗?”玉连清冷着脸问道。 “太子妃的头发。。。”太医本想说,却隐了下去,“太子妃有孕了。” “什么?”玉连清与月儿异口同声道。 “太子妃有孕,但是她的身子。。。承受不起这个孩子。” “好了你先下去吧!”玉连清松开月儿手,看不出是喜是优。 月儿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小腹,自己,又有了孩子? 玉连清也愣着神,半日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好好养着身子。明日我们便回宫。” 月儿捂着自己的小腹,这个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 晨曦刚致,玉连清便率军而下,离开无极山,月儿忍着不去看,不去想,不去留念。 下半生,只愿二人平安。 月儿跟着玉连清回宫的事情很快在宫中传开,太医接连而入蔷薇宫,更给后宫众人的心上蒙上了一层舞。 自打回宫,玉连清便三五不时的来看望月儿,两人虽话不多,但是却还算融洽,毕竟,月儿的肚中有的是他们的孩子。 舞墨日日给月儿打理着一头白发,轻轻的说道,“从前,总想摸一摸舫主的一头银发,现在,摸着太子妃的头发,就像摸到了舫主的头发一样。” 月儿苦笑,“是啊,我这样看着自己,无端端觉得自己就是他。花梅儿哪里怎么样了,还有那个玉琳琅。” “她们看起来还是老样子。但是,杨婉兮被太子打入天牢了。” 月儿听罢没有太多的反应,她心中明白,玉连清不会罢手。 “还有什么事吗?” 舞墨想了想道,“皇上的身子,不好了。” “皇上的身子不好了。。。”月儿想,这不就意味着玉连清要登基吗?他当上皇帝之后,会怎么样对付遥不及? 想到这,月儿不禁皱了眉,她肚中的孩子,是唯一的筹码。 【啊,亲,新年送礼,一千八字,只收五分钱】 132 陷阱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时光匆匆而逝,夏天的余热,即将要退下去了。 宫里的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静的令人害怕。 月儿看见渐渐圆滚起来的肚子,微微叹了口气,不知现在的他,怎么样了。 “太子妃~”舞墨走进道,“小德子告诉我,舫主已经回大燕了,还被封为了齐王。” “哦?”月儿淡淡应了一声,他还是回去了,回去,好。 月儿挺着肚子来到院中,原本长满蔷薇花的地上乱七八糟的起了一堆杂草看起来,格外的扎眼。 “太子妃~”一女子聘婷而入,火红的扎眼。月儿抬头一瞧,原是花梅儿。 她们两个,也有些时日没有见到了。 花梅儿给月儿行了个礼后,斜着眼睛看了那杂草道:“听说,这里原本长满了许多娇艳的蔷薇。” “嗯。”月儿淡淡的回到。 “太子妃自打从宫外回来之后,性子就淡下去了不少,不知是不是因为肚子里怀了孩子的缘故。” “或许吧。”月儿不耐烦的问道:“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宫中闲来无聊,就到处转一转。前几个见到了玉琳琅,那肚子,圆滚滚的,看着就令人讨厌。” 月儿冷笑,她,这是在嫉妒。 “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讲过,不会让你在这个位置上呆着太久,因为我才是太子的正妻。现在,我明白了,很多东西不是靠自己抢来的,他肯给,我才能得到。”花梅儿怪异的笑笑,附在月儿耳旁道:“你知道吗?太子要和大燕,卞国开站了!他虽放过了无极门,却不会放过遥不及,不会放过燕国和卞国,这两个国家,都与你有瓜葛吧。” “侧妃多虑了。”月儿故意咬中侧妃二字,以惊醒花梅儿对与自己身份的忌惮。 “我已经嫁到了大周,就是大周的人了。”月儿仰头看着天边的云霞,“时候不早了,你请回吧。” “江南月,你不用假装冷漠。”花梅儿语调一变,“我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你的。” 月儿不语,看着一身红装的花梅儿离开。 “舞墨!”月儿唤过舞墨道,“跟我去凤阙宫!” 玉连清要与其他二国开战!那里一个是自己的故乡,一个是他刚刚回去的家,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眼下,唯一能帮她的只剩下月影夫人了! 怕晚了月影夫人便歇下了,月儿连衣服都没换便上了轿子。一袭红衣的花梅儿看着渐行渐远的月儿,无声无息的笑了。 风阙宫宫门紧闭,舞墨亲自去扣了门,里面的宫女却说月影因皇上身子不好的事情头疼不已,不想见任何人。 糟糕!月儿暗道。一回眸,看到了同样来参见的玉琳琅。 与花梅儿一样,玉琳琅见到月儿是也是一脸讥讽冷漠的样子,月儿想起刚进宫时玉琳琅对自己摸样,不胜唏嘘。 “姐姐也是来看母妃的吗?”玉琳琅一手支着腰走进月儿身边道,“姐姐的肚子也显现出来了呢。” “是。” 玉琳琅白了月儿一眼,“我数日在宫中,但对姐姐的事情也略有耳闻,听说你的表哥江世召,还有什么遥不及的,都与姐姐有着不一样的情分呢。” 舞墨拉了拉月儿的袖口,示意她玉琳琅话中有话。 月儿对于此心知肚明,若是玉连清怀疑起来,这。。。这就麻烦了。不过所幸的是,他还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忠节。 133 血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玉琳琅走至宫门,示意宫女去叩门,里面的宫女用同样的话回绝了她。 吃了闭门羹的玉琳琅颇有些不悦,月儿不与她理论转身便走。 “等等!”玉琳琅在后叫道,“我的肚子略大一些,行动不方便,姐姐等我走了再走吧。” “可以。”月儿虽不懂玉琳琅的话,但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玉琳琅得意的走至月儿身前,刚迈了一步,身子却滑了下去,月儿见势不妙,伸手想拉起她,却险些被玉琳琅弄倒! 宫女们赶忙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忙个不停,然而无论她们怎么用力,也无法将地上的玉琳琅扶起。 舞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瞬吓了一跳,见月儿无妨后才将视线转移到了玉琳琅的身上。 “血!血!”一个宫女惊慌失措的指着玉琳琅的裙子叫道。月儿顺着宫女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玉琳琅本穿着粉红的色衣裙,不易发现血,可是那蜿蜒而出的血流在了石板上,冒着丝丝的凉气。 凤阙宫的宫门终于打开了,月影身边的老宫女一看此情景忙派人将玉琳琅请到宫中,又传了太医。 月儿知道自己想回宫,肯定是不能的了。她正要跟着玉琳琅一起进去,却也脚底一滑,险些摔着。 “太子妃!”舞墨紧紧挽着月儿的手臂,才使她没有倒下。 月儿深深的呼了几口气才稳住内心的心跳,舞墨见月儿无妨,便朝地上看去,之间几颗灰色的小珠子,散落在凤阙宫前的石阶上,那种灰色几乎与石阶融为了一体。 舞墨拾起一颗放在了月儿手上,月儿打量了半日道:“花梅儿~” 好险!自己的孩子就差点随着这些个珠子去了! 月儿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舞墨!”月儿将舞墨唤过,吩咐了几句后,带着两个小宫女进到了凤阙宫。 因玉琳琅的事,月影夫人不得不出来,见月儿一头的白发微微一愣,想问又没问。 一盆盆的清水被送了进去,染成红后又被送了出来,月儿身子忍不住微微的颤抖着。因为,玉琳琅的叫喊上已经越来越虚弱了。 她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下腹,千躲万躲,还是中了别人的算计。 玉连清铁青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他看上去格外的不高兴,匆匆扫过月儿一眼后,冲里面问道:“侧妃怎么样了?” “回殿下,娘娘小产,太医刚刚灌下催生的药,只是,侧妃的身子虚弱,始终用不上力气啊。” 玉连清听罢,脸色更差了。 “盛儿~”月影夫人轻轻的唤了一声,“莫急。” 玉连清点了点头,却没有静下来的意思,他冲服侍玉琳琅的随嫁宫女道:“说!你们主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 那小宫女“砰砰!”磕了两个头,“殿下饶命!殿下赎罪!是侧妃听闻这几日夫人因皇上的事吃不下饭,便做了藕粉桂花糕和几样小菜,想着自己怀有身孕,夫人看在侧妃腹中的孙儿面上也能吃上两口。谁知,门外碰到了太子妃,宫女们又说不让探望夫人,主子就想着回宫。因身子不便,想赶在太子妃前走,不知。。。不知是否因此得罪了太子妃。。。” 好一个丫头!月儿冷冰冰的看着眼前哆嗦成一团的宫女,她轻飘飘几句话,便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玉连清走至月儿身旁,什么都不说,阴郁的看着她。 “奴才就看着侧妃经过了太子妃的身侧,然后。。。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摔了下去。。。”小宫女在火上又添了一把油。这下,玉连清看向月儿的眼睛,更加阴郁了。 134 出征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她会做这样的事情吗?玉连清想着。月儿看着玉连清脸上的表情,知道他已经在怀疑自己了。 “月儿~你也是有身子的人,对吗?” 月儿身子微微一颤,果然,他怀疑了,毕竟,玉琳琅怀中是他即将要出世的孩子。 “月儿,这一切太巧了,巧的不得不令人怀疑。”玉连清话音刚落,玉琳琅的呼叫声便传了出来,月儿不禁想起流在地上的那摊血,毕竟,大家都是即将要当母亲的人。 月儿不答,玉连清却一直冷冰冰的看着他,任随玉琳琅怎么呼叫,他都只这样陌生,阴郁的盯着月儿,他想从月儿脸上看到他想要的。他希望她可以解释,或,求饶。 可是她没有,她神色淡定,透过自己看向一个未明的点,令他琢磨不到她。 折腾了整整一夜,玉琳琅的孩子虽然生下来了,可,却是死胎。 定南王及夫人次日便赶到了宫中,连皇上都被惊动了。查来查去,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月儿。 月儿依然是那副平静淡漠的样子,跪坐在皇帝山下,平视着定南王道:“我没有加害玉侧妃。” “哼!”定南王的眼神几欲将月儿的眼神撕扯成碎片,他含恨的说道:“太子妃这话说的轻巧,难让人信服。” 月儿叹了口气依旧理直气壮的回到,“我没有害她的理由,而且我也即将成为母亲,断不会做这样折福的事情。” 玉连清眼神一裂,瞟了月儿肚子一眼,是啊,她的肚子里,也有着一个孩子呢,这样子跪着,会不会很难受。 他希望她可以哀求他,只要她肯给自己一个求救的眼神,他就会即刻站在她的身旁。 但是,她没有。 “太子妃不用狡辩,老臣在这里斗胆说一句。前一阵子,臣奉命剿灭无极门,逼迫的无极门主至今下落不明。本王虽不在宫中,却知道太子妃与无极门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是否~”定南王顿了顿,不再往下说。 月儿下意识的看了玉连清一眼,他铁青的面庞告诉自己,他,更加怀疑了。 月儿从容的向身后的舞墨伸出手,舞墨会意,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以及一块铜牌。 定南王面部一抽,脸冷了下来。 月儿知道,定南王看到了。 “皇上,月儿知道自己百口莫辩,可是,侧妃之事真的与我无关,现在千万矛头都指向了我,月儿不愿皇上为难,皇上降罪吧。” “这~”皇帝显然有些为难,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体真的不好,没有力气再去管制这些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于是,他将目光转向早已全权掌权的玉连清。 玉连清会意父皇的意思,又见定南王不加刁难,本想轻轻的罚一下月儿。可是他一看到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莫名的生气。 “将太子妃,打入冷宫。” 冷宫?月儿微微一笑,那是个好去处。 “谢太子。”月儿衷心的对玉连清磕了一个头,她手中的东西本可牵制定南王,使自己摆脱困境,但,她放弃了。 冷宫里的日子与蔷薇宫并没有什么不同,月儿盘算着日子,她的事情,应该已经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她不能出宫,那么只能让月影夫人来了。 想到着,月儿割下一缕白发递给珠儿命道,用尽一切办法送到月影夫人的手中。 终于,天黑之时,月影夫人带着小德子,走了进来。 “月儿~你还好吗?”月影看着月儿日渐消瘦的面庞心疼的问道。 “还好。”因为行动不便,月儿勉强的行了一个礼之后便坐了下来,“我来到这,她们就业甘心了。” 月影伸手摸了摸月儿的一头白发,哽咽的说:“遥儿他~” “他很好!”月儿果断的回答道,即使她并不知道他究竟好不好,总之,他很好,是她的期望。 “但是,若夫人不肯帮忙,他很快就不好了。” 月影神色一暗,“本宫就知道,你是要跟本宫说这件事。“ 月儿凝眉,“夫人晓得玉连清要对二国开战之事?” “玉连清?”月影夫人猛的听到自己的儿媳这样陌生的叫出自己儿子的名字,有些不适应,但随即明白,明白了自己两个儿子在她心中的低位。 “月儿,我年轻的时候,也被两个男子深爱过。”月影夫人像是唠家常一样与月儿说着话,完全不提打仗的事。 “一个女子,一生有一个挚爱相爱的人,就够了。若是多了一个挚爱自己的人,便是三个人的痛楚。”月影无奈的摇摇头,“看来盛儿,是那第三个人。” 月儿本夫人突如其来的感触弄蒙了,她只知道月影夫人在后宫中的低位等同于皇后,也知道她曾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她本以为她的境况只是红颜祸水般的无奈,却不知着背后,也有着一段意难平的故事。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心心念念着他的安危,她用自由换来的安危。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月影温和的注视着月儿,“如果有一天,他们其中的一个先死了,无论是谁,我都会随着去的。不会让他们孤单。尤其是,遥儿。” 月儿颓然,收回了期盼的目光。 其实月影夫人哪里肯看到他们兄弟相残的情境,只是自己实在无力改变罢了,人的命运,很多时候根本不再自己的手里。 月儿挺着大肚子,怎么样也无法安然入眠,她不得不坐起来,点燃蜡烛,独自叹息。 明日,玉连清便要上战场了,他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心中的恨,都会没来由的指向他吧。 想到这,月儿焦躁的站了起来,却看大窗外似有一个身影。 推开窗,玉连清那张阴郁俊美的脸出现在月儿的面前,她微微一惊后恢复了从前的淡然。 他因她眼中的一惊,心也跟着“蹦蹦”跳了起来,却也因她随即的淡然,一点点的结冰。 月儿也不关窗,两个人就这么一里一外的站着。 “你。。。”玉连清试着说出几个字,却如何也说不出来。 月儿笑笑,他是来道歉的吗?还是,无谓的指责。 135 昇儿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我。。。明日出征,来看看你,和。。。孩子。”玉连清说罢,眼睛看向了月儿的肚子。 月儿微微一愣,他那从来乌云密布般的眼睛里,原来也有这般温暖的光彩。 “等我回来,孩子或许就出生了。希望,你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忘掉曾发生的一切。忘掉那个即将从这个世上消失掉的人,我。。。会好好待你。”玉连清磕磕巴巴的许下承诺,他很怕,怕月儿会对他的承诺嗤之以鼻,那样,他就算为她与他打下一个天下,又有何用。 月儿头皮一阵发麻,消失掉的人,他说的是遥不及吗? “你若是杀了他,我会恨你,夫人也会!” 玉连清怔怔的看着含恨的月儿,她知不知道,在战争中,一切都是未知的,似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自己。 而她,只觉得自己会伤害他! “好!”玉连清再不眷恋,甩袖而去。 太子出征,赢了,便给自己赢回一个天下,输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日,他坐在宝马之上,英姿煞爽,所有人都仰慕着自己,除了她。 “太子妃抱病不是,不能来见太子了。” 这是舞墨捎来的话。 既是这样,那他心中的话也就不用再说了。 定南王的大军向卞国驶去,这一点是月儿始料未及的,卞国,她的家啊。 舞墨打听出这样的一个消息:太子许诺定南王,打下卞国,未来皇后之位便是他的女儿玉琳琅的。 多么诱惑的条件! 听着渐渐远去的号角声,月儿的心静静的安静了下来,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办不了,只能等。若是两国胜了,自己与腹中的孩子就将变成孤儿寡母,成为战俘!若是玉连清胜了,自己便需永久的活在玉琳琅钳制之下,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有轻松的日子来过,而且玉连清胜了,他一定会杀掉遥不及!那,自己还怎么活下去! 月儿起身,她决定在请人到凤阙宫试一试,谁知小腹突然坠痛的很,似要将她的身体撕破了似的! 舞墨带着珠儿闯进一看,撕心裂肺的叫道:“太子妃!” 玉连清一身战衣朝燕国奔去,那马蹄溅起的尘土似乎要遮挡住了太阳,那一边遥不及蓄势待发,他也没想到燕国皇帝,自己的父亲会这样包容自己,封自己为王!他费尽千辛万苦在燕国得来的权力与军队,就是为了今日与玉连清一搏,既是为当年夺母之仇雪耻,也是,为了她。 这两个男人,不,这一对兄弟眼前都被薄薄的血雾迷蒙,他们看不见前方的路,更听不到月儿几欲崩溃的叫喊声! “太子妃!用力!用力啊!”几个老嬷嬷跪在床前,一头大汗。寝殿外,月影夫人歪着身子,眉头深深的凝在了一起。 她的两个儿子,她的亲骨肉,此时,正血战沙场~ 她说过不论谁离开了,她都会随着她去,皇上欠自己的,欠燕国的太多,现在他该还了,想到这,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包毒药,叫过从燕国跟着她一起过来的最信任的宫女和小德子,低头嘱咐了几句后,摆了摆手。 后宫中的事,她知道的太多,一如玉琳琅的胎,她的人,怎么可能不晓得在月儿来之前,梅妃宫里的小太监假模假样的来自己宫中问话,走的时候,留下了即刻圆滚滚的灰色圆石呢? 玉琳琅的孩子,不应该出生,那样,定南王的势力变大,自己的儿子,便危险了。月儿的孩子,当时月份还小,但是她必须承认,她利用了月儿。所以,自打月儿被打入冷宫,她便暗中派过数人,保护着月儿,不然,那接连送至的堕胎药,早就将月儿与腹中孩子的命送上西天了。 她也是再赌! 鬼门关外绕了一圈,月儿终于醒过来了。 “孩子!孩子呢?”月儿惊慌的问道。 舞墨眼角仍是湿润的,她从老嬷嬷的手中接过月儿刚刚诞下的孩子道:“主子小心,你的身子还是虚的。” 月儿哪里管得上那么多,明知自己没有力气,还是忍不住朝那个小小的婴儿伸出了手。 他好小!!月儿颤抖着摸了摸他的小脸,小婴孩感到不适,哇哇大哭了起来。 “太子妃听,这小殿下的声音多洪亮呢。” 小殿下!儿子! 月儿看向舞墨,痴痴的一笑,儿子,娘层多么期盼你是个女儿,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个儿子?这样,娘还得坚持着活下去,为你拼出一番天地。 想到这,月儿轻轻的哭了起来,只是她的声音太低,完全被孩子的哭声盖住了。 小殿下生下后的第三日,皇上驾崩。 月影夫人并没有显示出多大的悲哀,她甚至命月儿不必前去吊唁。 彼时,营帐内的玉连清正被两条消息揪扯的五内俱焚,一条是月儿为他生下了儿子!儿子!另一条则是父皇的离世。 自己再赶,也没有让父皇看到天下统一之后的江山。 那么,这一片大好河山便是为自己的儿子打来! 定南王的人马很快攻克了卞国的守军,月儿知道,楚承云再厉害,也敌不过一个训练有素的军队! 令她以外的是遥不及。 她不知道,原来他还有行军打仗的本事,听舞墨说,玉连清的军队吃了不少亏。 她,心中,亦喜亦悲。 儿子渐渐长大,看着粉雕玉琢般的他,月儿会心一笑。她,要给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名字。 月儿抬头看着外面的薄曦,再过一会,太阳便要出来了。 这一辈子,自己过得太寒,希望儿子,可以永远感受到温暖,与希望。 “昇~”月儿想了想,开心的举起怀中的宝贝叫道:“昇儿!” “父亲盛,儿子昇,很好~”舞墨感叹道。 月儿手臂一抖,她几乎忘了,他还有一个父亲! 手中的婴儿好奇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伸出肉呼呼的小拳头在脸上挥了挥,绽放出婴儿特有的天真小脸。 舞墨知道月儿心中的挣扎,便悠悠的说道:“太子妃,你看小殿下笑了,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呢。” 136 伤别离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影夫人很是疼爱月儿的儿子,时常将他们母子二人召入宫中,一住便是几日。 她们一起听着玉连清传回的消息,闻喜不笑,闻衰,不悲。 只有一日,当小太监告知定南王攻下卞国,抓了五千余战俘回来时,月儿的心才轻微抽动了。 她不敢打听,若是她打听了便会知道,她的兄长江世召,被玉连清下令悬尸卞国临城城门外,以震慑还有反心的卞**民。 三个月后,玉连清得胜还朝。月儿的心跌入谷底。 皇宫内上下一阵欢腾!玉连清将燕国皇帝,卞国皇帝的降书烧化在自己父皇的地宫前。 月儿怀抱着昇儿,看着窗外的落叶,孩子小,对什么都好奇,指着远方依依呀呀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太子妃!”舞墨唤了声。 月儿朝昇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一愣。 玉连清,回来了。 她一直抱病不出,连一连三天的庆功宴都没有出席,怕的就是,见到他。 她已经无力去恨他了,可是他一再的做出让自己恨到难以自持的事情。 玉连清呆看着月儿手中的昇儿,或许是父子连心,小昇儿竟难得的伸出小手,迎向了玉连清。 玉连清的身子颤抖了,月儿也被昇儿的举动弄红了眼睛。 他们,他们是一家人。。。 玉连清将外袍脱去,接过月儿怀中的孩子,轻轻的抱紧。只是他第一次抱孩子,姿势僵硬而生疏,弄的小家伙不舒服,哇的哭了出来。 “昇儿不哭不哭!”玉连清生涩的哄着,“是父王不对,这么晚才来看昇儿!” 月儿转过身,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掉眼泪。 玉连清看了看月儿,多少次,他对着月空,想起的便是这张距自己与千里之外的脸。 这一次,她是为自己而哭的吧。 “这冷宫不像样子。”玉连清抱着昇儿在地上转了一圈,“回蔷薇宫吧。” 月儿带着昇儿回到蔷薇宫时,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小德子。她对舞墨使了个眼神,令她将小德子引开。 玉连清踏着大步走进寝殿,还好,她与他没有吵闹,她也没有问及遥不及。 “怎么了?”月儿看玉连清一颗心都在昇儿身上,便走出来问向舞墨。 “小德子告诉奴才说,舫主,任主子,都被抓入了天牢。” 抓入大牢?月儿不知该是喜是忧,他竟然没死! 她瞥了一眼玉连清,难不成,是他顾忌到兄弟的情谊了吗? 玉连清很想别过头看看月儿盯着自己的目光究竟是怎样,但是他忍住了。 不杀遥不及,是自己的容忍。权当,为了母妃。 再如何想隐忍,心,还是放不下。 此时,她已经是蔷薇宫中的淑妃。他变成高高在上的帝王。 月儿反复掂量了手中的懿旨后,又让舞墨取了些东西。穿上披风,吻了吻还在睡梦中的孩子。离开了蔷薇宫。 因手中有太后的懿旨,自己的身份又从太子妃变为了淑妃,一路上,并未有人敢做阻拦。 大周的天下,无端端地比任何地方都要阴暗,潮湿,肃杀。 但是,月儿不怕。 这么多人,她先去看谁呢? “楚承云在哪里。”月儿朝身边的狱卒道。 “娘娘随小的来。” 月儿在舞墨的搀下来到楚承云牢前,虽做了充分的准备,但与其四目相对的一刻,她的心还是痛了。 楚承云披散着头发,几道血污将他的俊秀的脸庞遮挡在一片死寂之下,唯有那眸子,一如初见时那般澄澈。 物是人非!这,是这世上最歹毒的词! “承云~”楚承云一旁的文馨抽噎的叫了声。文馨一身白装,头上的白色羽毛已然变成了灰色。 那是战争的脏污。 “月儿~”楚承云的嘴角含着些暗红的血,格外的刺眼。 “葫芦。”月儿叫了声自己给他起的小名,像是个天真的少女一般一笑。 楚承云的睫毛颤抖着,扶着文馨的手站了起来,他的手上脚上都带着铁链,微微一动便发出沉闷的声响。 “把铁链给我打开!”月儿命道。 “淑妃娘娘~”狱卒犹豫着。 “打开!!” 小狱卒一哆嗦,赶忙打开牢门,将楚承云的手链,脚链打开。 楚承云活动了下手腕对月儿点了点头。 月儿摆摆手,示意狱卒退下。 “月儿~对不起。”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月儿走进监牢,与楚承云一起感受着那迫人的寒气。 “相信我,当初我对你撒谎,说是遥不及杀了你的父母,是想让你断了念想。在宫中好好生活,毕竟,他是你丈夫的死敌。” “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月儿拔下文馨鬓边脏掉了的羽毛,将自己头上的明月钗戴了上去。 “多谢。”文馨娇嗔一笑。 “我真羡慕你们,到底还是在一起了。” 楚承云看着毫无畏惧的文馨,淡淡笑笑,将其搂在了怀里。 “与承云在一起,文馨什么都不怕。” 月儿垂目,曾经,自己也有这样的勇气。 “月儿,我与馨儿能同生共死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知道,玉连清不会放过我。我也不会忍辱偷生,做一辈子的阶下囚。” 月儿微微一颤,果然,她与他是知己。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小瓶,放在了楚承云的手里。 “这个东西,会让你们死的有尊严。只是,先让我离开。”月儿脚下一软,踉踉跄跄的走出了牢门,再也不敢回头。 “谢谢。”楚承云看着月儿微微弯着的腰背,微微一笑。 月儿扶着舞墨赶快离开,却怎样也躲不掉文馨的那一声长啸。 “承云,等我!” 她的一颗心,蹂躏般的疼起来。 去吧~去吧~她相信,死,一定是一种解脱。 下一个牢门内,关着孤零零的杨婉兮。月儿再一次命狱卒将牢门打开,将她带了出来。 “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月儿的冷静令她自己都害怕。楚承云刚刚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啊! 她不去想!不去想!楚承云,他还活着! 任逍遥正闭着眼睛打坐,听见了动静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是你?” 月儿正色道:“是我。我给你带来一个人。”她一侧身,跟在后面的杨婉兮这才缓缓的走至任逍遥的面前。 “婉儿~”任逍遥淡淡的唤了一声。 “师兄!”杨婉兮跪在任逍遥面前,将手伸了进去,可惜她离着他太远了。 137 跟我走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将杨婉兮关到这里。”月儿高声命道。 任逍遥不解的看着月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成全一个女子的心思罢了。”她从怀里再一次拿出了一个小瓶,扔了进去,任逍遥一抬手接住了。 “我接过你的好几个紫葫芦,这一次,你也用我一个。” 任逍遥淡淡一笑说:“若我想死,有一千种办法。” “可你现在生不如死。”月儿转过身,同样的,她也不忍去看任逍遥与杨婉兮离去。 “我有办法救出他。” 任逍遥一听,再不多言。 自己不就为了他坚持着吗?既然眼前的女子承诺救出他,自己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而且,她一定会救出他。 任逍遥捏紧手中的小瓶道了声:“没想到,你还算懂我。” “其实,我不想懂。”月儿说罢,瞥了眼已经毫无生气的任逍遥,蹒跚离去。 这一次,她走的更快了,慢了,就会被那死亡的双手再一次掐住喉咙。 “砰”的一声响,不知是她还是他,倒在了地上。 好了,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她将懿旨郑重其事的拿出,由舞墨展开道:“这是太后的懿旨,命本宫接了遥不及出去!” “娘娘,遥不及是敌国的重犯啊!” 月儿将懿旨扔到那狱卒的脸上横道:“太后的旨意,也是你敢违背的吗?” 遥不及被带出来的时候,月儿的浑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她指着地上的圣旨,示意舞墨捡起来,可当舞墨捡起递给她时,她又无力接过。 他,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遭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舞墨看着遥不及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尤其,尤其是定在遥不及手掌的那两只长木钉。 “带。。。带走!”月儿多想抚上他的伤口,但是她不能!! “月儿~”遥不及轻轻的呼唤击破了月儿心中的防线,她,回头了。 “我没事。” 泪水,决堤而出,她已经好久没有哭泣了。在写下十六字的血书后,在回到宫中后,在父母死去后,在给遥不及喝下三日醉后。 她以为她的人,和她的心,早就干涸了。 终于,她带着遥不及离开了天牢,虽然,他们再也不会出来了。 月儿来不及做过多的悲伤,将遥不及放入马车后,趁着月色奔向凤阙宫。 凤阙宫内月影夫人含着最后一口气等待着。 玉连清日日守候在旁,即使这样,他的母妃还是一日一日虚弱了下去。 “太子妃到!” 月影夫人睁大了眼睛,终于,她等到了! 可当看到一身伤痕的遥不及,她突然觉得,见了,不如不见。 玉连清眼中充血,他知道月儿去了天牢,知道月儿一定会帮他们,但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把遥不及带到了这里。 她当真,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的感受! 遥不及看到奄奄一息的月影后冲着玉连清大叫道:“你个废物!连娘都照顾不好吗?” 这是哥哥对弟弟的责骂!月影哭了。。。 她朝遥不及伸出一只手,向着自己的方向摇了摇。 遥不及会意,跪下来慢慢蹭到月影的身旁。 “你的父皇,对你好吗?” “好。”遥不及握住月影的手,“父皇说,我长得像您。” 月影凝眉,握着遥不及的手,更紧了。 她伸手另一只手,对向玉连清,玉连清一愣,顺从让母亲拉住自己。 月影将玉连清的手慢慢拉过,放在遥不及的手上,两人几乎同时向外抽出了身子,但月影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的将二人的手按住。 “你们,是兄弟!”月影的声音饱含悲戚,“你们,是兄弟啊!” 她看看玉连清,又看看遥不及。哀求的问道:“盛儿,你就不能放过遥儿吗?你就不能放过母妃吗?” “母妃!”玉连清唤道。 “盛儿,当应娘,不再与遥儿为难,放他一条生路。” 玉连清蜷起手指,“好。” 月影一笑,按着二人的手渐渐松开。 如此,自己便可以去了。 “娘!”遥不及摇晃着月影夫人的手,不信的问道。 “母妃!” 月儿一慌,月影夫人,殁了。 月影夫人就这样离去了,她的一身,注定是个传奇。 月儿让珠儿代自己哄着昇儿,她想抱,却不敢抱,自己身上的怨气,太重了。 “娘娘,下面传来话。皇上已经答应放了舫主。但终身不得入上京。” 月儿捡起一串佛珠,在佛像前跪下。 宫门外突然一阵骚乱,一男子闯了进来,拉起跪在佛像前的月儿道:“跟我走。” “遥不及?”月儿将他的手挣脱开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带你走!”遥不及再一次抓住月儿手,“我曾跟你说过,会带你离开这个皇宫,月儿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实现自己的承诺。” 承诺?月儿犹豫了。可是她走了昇儿怎么办? “月儿!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成或不成,我只想要试一次。我们之间,已经太多次错过,留下太多的遗憾!“ 只要。。。只要试一次。。。 她心动了。 遥不及将月儿的手握紧道:“有我在,别怕。” 月儿轻笑,对,有他在呢。不用怕。 她真的走了。 就这样任性一次!就这样再随着心走一次!走到哪,算哪! 无数御林军向月儿遥不及包围过来,可是谁也没有胆子向淑妃娘娘下手。 御林军手中的剑冒着寒气,但在月儿看来,胜似天上的月光。宫女太监们打着宫灯聚集而来,火红的一片,撩了玉连清的心。 她跟着他走了? 她跟着他走了! 遥不及与月儿缓慢的迈着步子,两人竟像是游山玩水一般,他们踏着月色,借着灯光,在星星的陪伴下,终于来到了西华门。 门外,便是那个自由自在的世界。 没有仇恨,没有纠葛,没有**。 “把门打开。”月儿命道。 守城的士兵哪里肯动。他们警戒的看着月儿。 “不开?”月儿淡淡一笑,使出老伎俩,拔下金钗对准自己的胸膛。 “把门给他们开开。” 玉连清的声音刚至,御林军便闪出一条路来。月儿放下金钗,白了他一眼。 门吱呀一声开了。 月儿拉起遥不及的手道:“我们走。” 玉连清含着笑看着月儿与遥不及,伤心至此,他还能说什么? 138 他亡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月儿不敢相信,她还能看到宫外的月光! 她的心都要飞起来了,她转身看向遥不及,遥不及也正对着她微笑。 只是遥不及突然脸色一变,慌忙将月儿推开,然后只见一只白羽箭从城门射下,插入了他的心脏。 在遥不及倒下的那一霎那,月儿将他接入到了自己的怀中。 “月儿~”遥不及哑着嗓子道:“我,我只能把你带到这里了~” 月儿低头,将耳朵靠近遥不及的心脏,她要记住他的心跳声。 “走到这。。。就够了。。。” 月儿就这样一直抱着遥不及,直到,他的心跳声静止了。 他,死了。 月儿猛的起身,看向城门上的玉连清。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活着! 蔷薇宫,越发胜似冷宫。 因那一晚的事情,宫中渐渐有一个这样的传言:早产的小王爷不是皇上的孩子。 他渐渐相信了。 月儿明白,这一切都与花梅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她的枕边风一定没少吹。 太子妃的位置没得上,皇后,她一定是势在必得了。 ‘晚上,皇帝身边的太监来传,命月儿带着昇儿到议政殿去。她知道,最后的审判,到了。 月儿抱起昇儿,她倒要看看,那个玉连清会怎么样对自己的亲骨肉! 勤政殿内,玉连清一身明黄格外显眼,如此沧桑岁月,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放荡不羁,目空一切的太子了。 当月儿抱着孩子进来时,他的心想,只要她肯跟自己说一声昇儿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儿子,他就一定相信。 但是,她没有! 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输! 花梅儿一身红色宫装,她一点都没变。 “皇上请姐姐前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堵住宫中悠悠之口,还姐姐一个清白。” “梅夫人。”此时的花梅儿已经是仅次于月儿的夫人了,“你不需多说。我知道你的意思。” 花梅儿收起微笑,扬了扬下巴,一个公公便捧着一碗水走了上来。 月儿别过头,令舞墨将孩子抱了过去,小小的昇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冲着玉连清扬着笑脸。 求朕!玉连清再心里祈求着,可是月儿,却在悠闲自得的喝着茶。 “哇”的一声哭喊,震碎了月儿心,她扔下茶碗接过昇儿,轻轻的哄了起来。 玉连清心中一刺,他看着公公端过的碗,伸出手,扎了滴血进去。 宫内一片寂静,唯有小昇儿的哭声。 小公公将手中的血水晃了又晃,却如何也不能将那两滴血融在一起。 月儿本无心去看,她以为这只是一场闹剧。 可当公公将那血水端到自己面前时,她却如何也挪不开眼睛。 “不可能!”月儿争辩道,怀中的孩子闻声哭的更凶了。 她拨开众人,跑了出去。 玉连清会杀了他! 但她不知道在看见那两滴不相容的血时,玉连清的心中痛如千刀万剐。 她将舞墨,珠儿,小德子,这几个最为信任的人叫到身边。吩咐了几句后,把昇儿包好。放进了舞墨的怀中。 “舞墨,我。。。我。。。。” “月儿!”舞墨叫着月儿的小名,“我都懂,小殿下在我在,小殿下亡,我亡!” 月儿点点头,“小德子,宫中的线人你都指派好了吗?” “放心娘娘。他们都是无极门的人,知道了您与门主的关系后,只把您当做主子” “好!”月儿狠心道。 孩子,娘不能给你什么了,只求你可以平平安安! 次日,玉连清派人撞开了月儿的宫门,来清除那个“孽障”! 月儿身子一颤,将床上的那个小婴儿抱起来,虽然小德子给了他的娘很多的银两。可是再多的银两也买不下月儿此时的恨与愧。 “皇上不必亲自前来!”月儿对门外的玉连清道,“臣妾知道您想要做什么?”她凄婉一笑,“对于您来他是耻辱,是孽障。” 玉连清的嘴张了张,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月儿抱起那婴孩,靠着床坐下去,“臣妾不会让您为难。”说罢,伸出一只手掐向婴孩的喉咙。 她瞪大了眼睛,泪水倾泻而下,怀中的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响,却有渐渐的弱了下去,她感受的到手中的额孩子在挣扎,在哀求,可她的手却越握越紧! 终于,孩子挥舞着的四肢在怀中停了下来,安静的睡了去。 月儿手一滑,看向面无血色的玉连清道:“皇上满意了吗?” 玉连清不语,她。。。竟然能如此狠心?不都说虎毒不食子吗? 他,并不是来治罪的,更多的,他只是想要一个解释。遥不及已经死了,他可以放过他的骨血。 可是。。。 玉连清僵硬的别过身子,离开。 玉连清刚走,月儿便将那孩子递给珠儿命道:“快!给他喝下解药,赶快救过来。” 这个孩子虽然救过来了,她的儿子与舞墨,却没了音讯。 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 秋天终于过去,冬天的寒气已经渐渐袭来了。 冬季里皇宫中最大的一件事便是梅夫人怀有身孕了。 她现在是后宫最受宠的女人。 若她生下儿子,被立为皇后那么自己便没有无法实现心中的愿望了。对,自己还有一个愿望。 月儿打起精神走到玉琳琅的宫中,她与她,闲杂是一样的人。 “你来做什么?”玉琳琅仍是一脸的骄纵之气。 月儿缓缓的坐下,“跟你谈些事情。” “谈事情?你配吗?”玉琳琅嘲讽的看着月儿,“你知道你的存在间接的给这宫中带来多少有趣的话题?” 月儿呵呵一笑,不以为然。 “那么琳妃你呢?”月儿悠悠的说道:“你们定南王府见不得人的勾当似乎更多吧。” “什么?” 月儿盯着玉琳琅的眼睛,含着笑意说道:“害我滑胎的是你定南王府,派人阻杀我与楚承云的,是你定南王府,联络无极门想要造反的。还是你定南王府!” “你胡说!”玉琳琅瞪着圆圆的眼睛道。 “我胡说?”月儿扯过一缕白发。 139 反击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你的姨娘有一副紫玉镯子,与给我下毒的宫女卓儿的耳坠子本是一套,我很想知道,元妃赏那紫玉耳环给卓儿是要她做什么。还有,我在曾经行刺与我的刺客身上找到一块你们定南王府的铜牌。更重要的是,你爹与无极门往来的书信,全在我的手上。” “啊!”玉琳琅倒退几步。害怕的看着月儿。 月儿得意的笑了,“你若不按我的意思办事,今晚就等着与你的父亲牢中相见吧。” 玉琳琅失魂落魄,她没想到自己会被月儿所挟持! 她也恨! 月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只需回宫等着玉琳琅的好消息。 玉琳琅办事利落,半个月后,便有了梅夫人滑胎的消息。 月儿并没有因这个消息而感到快乐,报复的滋味不过如此。 更令她焚心的是,舞墨仍没有消息。 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他们在哪里,孩子还好不好。有没有生病?想到这,月儿更恨,是他!是他害的自己如此! “主子主子!”一向稳重的珠儿慌忙的跑了进来,“舞墨姐姐找到了,殿下也找到了!” “真的!”月儿朝后堂走去,小德子怀中抱着一子,焦急的等候着。 “娘娘”小德子眼中一酸哭了出来,“奴才知道娘娘是要殿下离开皇宫,可是奴才不得不擅自做主将小殿下接回来。宫外,远比宫内危险,舞墨姐姐,舞墨姐姐她!” “舞墨怎么了?”月儿甚至都没有去接过小德子怀中的孩子,她只想快点知道舞墨的安危。 “舞墨姐姐被杀了!” 舞墨。。。死了? 月儿忍下悲伤,命道:“把话说清楚!” 小德子哽咽道:“我们的人找到舞墨的时候,她已经断了气,脸上被化成一道一道的。血肉模糊啊!” 月儿攥紧拳!舞墨!舞墨! “当时奴才就被吓傻了,舞墨姐姐是睁着眼睛去的。奴才怎么样也无法闭住她的眼睛。后来,奴才就顺着舞墨的眼睛看向一个破翁,这才救出了小殿下。小殿下,也快要快要没气了。奴才只能喂了些水。” 月儿这才发现,在小德子怀中的昇儿太安静了,安静的好像死去。 她慌忙将孩子抱了起来,顾不得避嫌,拉下了衣服,可平时闻到奶香气便晃悠着脑袋的昇儿,却没了一点反应。 “传太医!太医!”月儿撕心裂肺的叫着。 她将昇儿的衣服脱下,紧紧的裹进怀里。猛然间,他看到昇儿的小衣上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字:琳。 月儿如被雷劈,玉琳琅!! 为了昇儿可以安稳的成长在宫中,月儿不得不请来了玉连清。 看着被太医救醒,已然睡着了的孩子,月儿的心中稍稍放松。只是舞墨的死给她带来的痛,几乎让她丧去了所有的理智。 她当着玉连清的面拿出一个小碗,盛上清水。取了银针狠下心扎了昇儿的一滴血出来。然后,将碗递到玉连清面前。 “月儿,其实我并不是要昇儿死,我。。。” 月儿将银针举起,打断玉连清的话。 “太医告诉臣妾,若以清油搁到水中,亲人之血不会相容,当初是臣妾迟钝,没有查上一查,慌乱中做出错误的决定。” 玉连清不再多说,刺出了一滴血。 两滴血像一对久别的亲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当初。。。当初为什么不解释。” 月儿别过头,“皇上何曾相信过我。” “月儿!”玉连清转过月儿的身子,“朕知道欠你的。朕会册立你为皇后,独一无二的皇后。 皇后?独一无二的皇后?好! “妾身谢过陛下。” 玉连清冲动的将月儿搂在了怀里,按在身下,即使她的身子一直是冰凉的。 “月儿!”玉连清动情的说:“你是我的。” 月儿给自己换上一身华服,今日可以去解决一切问题了。 她首先来到花梅儿的宫中,失去孩子的她脸色苍白,冷冷的看着美艳的月儿。 “你赢了?”花梅儿笑道,“若是我的孩子出世了,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哪一个孩子?”月儿不客气的坐下,“玉连清的,还是鲁托的?” 花梅儿指着月儿骂道:“我只有一个孩子!” 月儿无所谓的笑笑,“你知道吗?看到你我就想起一句话,竹篮打水一空。若是你肯老老实实跟在鲁托的身边,你的孩子现在已经可以为你唱歌,你就是那碧水蓝天下最幸福最珍贵的女人!” “你不要再说了!” “哼!”月儿撇嘴“你真是可笑。” “告诉我。”花梅儿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太医已经告诉自己,再不能受孕了,“是谁杀了我的孩子?” “你对这倒是清楚。”月儿起身道:“是玉琳琅。” “杀了她!”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月儿拨了拨手腕上的珠串,“对了,皇上说了,会封我为后,你可以死心了。” 花梅儿笑而不出声,摇了摇头。 月儿走后,她从床上爬了下来,对着铜镜给自己细细的上了妆。 “鲁托,我来了,我会当面对你忏悔。” 次日,太阳初升时,花梅儿穿着一身红衣,嘴中含着红梅,从自己的宫门上跳了下去。她的血,与她的红,紧紧额融为了一体。她眼中含恨,紧紧的盯着远方。 宫人们纷纷议论着,梅夫人盯着的是琳妃娘娘的宫殿。 听闻了梅妃死去的玉琳琅,正对着铜镜梳妆。 她知道,自己的日子也到头了。月儿出卖了自己,将那书信上交给了皇上,本就对定南王府颇为忌惮的皇上下命抄家,结果。。。不想而知。 “妹妹好心情,正梳妆呢?” 玉琳琅放下木梳,看着婀娜多姿的月儿。 “你终于来了。” “是,我来了。” “你个贱人!为什么出卖我?”玉琳琅扬手向月儿打去珠儿扮过她的手,将其推在了地上。 “有恨不要冲我发。是皇上抄了你的家。你的孩子,也是花梅儿设计弄死的。不赖我。” 140 终结 - 乞丐皇后倾天下 - 宛梦生 ( ) “你胡说什么?” “事到如此,我还骗你做什么?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月儿笑笑,“皇上已经许诺,择日,封我为后。” “什么?”玉琳琅根本不信,“皇上曾许诺,会将皇后的位置给我!” “是吗?”月儿含笑看着她,“皇上骗了你嘛!” 玉琳琅拼了命的摇着头,“不!不!” “还有一件事!”月儿猛的敲了下桌子,玉琳琅一下愣在了那里。 月儿的眼中陡然变狠,“舞墨!是你杀的吧!” 玉琳琅缓过神来,“哈哈”一笑,瘫坐了下去。 “是。” “需要我动手吗?” “不需要。” 玉琳琅遣去所有的下人,独留下自己与月儿,她扯出一块长绢,挂在了房梁之上。 月儿从怀中拿出一把刀子,递给了珠儿。 玉琳琅看着那尖刀本能的一缩。 “你最好快一点。不然,我会让你的死相更难看!” “不要!不要!”玉琳琅从凳子上跳下来,疯了似的朝外跑去,月儿将其拦住,扔给珠儿,珠儿翻身骑在玉琳琅的身上,拿起刀子一下一下划在玉琳琅的脸上。 玉琳琅的哭喊声中透着绝望,月儿淡淡的看着,没有一丝怜悯。 终于,玉琳琅没了声响,她看着面目全非的自己,哀嚎道:皇上! 在挣扎已是无用,珠儿用长绢勒死了她,死时,玉琳琅犹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在长绢上写下:皇上。 看着玉琳琅咽下了气,月儿终于可以离开这阴蒙蒙的宫殿。 入冬了。 很快迎来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月儿的册封之礼,就在这雪天中举行。 蔷薇宫内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太监宫女们忙里忙外,将五彩的蔷薇花瓣铺满宫殿内。 手最巧的丫鬟正给月儿挽着飞星逐月的发髻,她爱我这一头如雪的长发,它的白,让月儿觉得自己还是如当初的那般纯净。 对着铜镜,她将绿幽灵挂在颈间,取了凤凰朝日的发钗别在头上,另将自己亲手调制的胭脂细细的涂好,一切妥当后,她穿上如霞的凤装,对着镜中的自己嫣然一笑。 踏上蔷薇花铺成的地毯,月儿似乎又找到了那些时日,在花舫中的幸福的日子。 皇后的威仪迫使一切人都不敢抬头,除了他,天下的主人。 天下的主人? 玉连清含笑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月儿,微微一笑。 月儿也含着笑,缓缓走至玉连清的身旁,朝着他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月儿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玉连清将月儿扶起,两人站在太和殿外,看着朝拜的群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震耳欲聋的朝拜声,让月儿有些站不稳,她哂笑,自己要这千岁有何用。 玉连清将印有“皇后之宝”的金印放在月儿手里,轻声道:“月儿,朕早说过你是朕的!只能是朕的!” 月儿接过金砖,摸了摸,这沉甸甸的金砖要来何用呢? 玉连清拉过月儿的手,道:“今天的你真美。”月儿娇嗔一笑,当着众人的面,吻上他的唇,他冰冷的陌生的唇。唇齿胶着之间,她闻不到胭脂的香味,只有血的潮腥•;•;•; 血是从他嘴中溢出的,他不相信的看着月儿,倒了下去。 “月儿!” 月儿笑看着玉连清,“多少次,我都想离开你,离开这里,可是,你不允许,所以,我只能让你离开。” 玉连清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月儿的衣襟。月儿顺从的低下了身子。 “月儿,你告诉我,你有没有那么一刻,或是一秒,爱过我?” 这个问题,她还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她也不知道。 “月儿!回答我!”玉连清一挣扎,一口鲜血从最终吐了出来,“我以为,杀了花梅儿和琳琅,你会,会没有那么恨。” 月儿仍呆呆的不做声,自己与他,终究是恨多过爱。 可即使是恨多与爱,还是。。。有爱。。。 “我~”月儿张嘴了。 玉连清抓紧了月儿的手,喘了几口气,闭上的眼睛。 闭上了不甘的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心会因为他闭上了的眼睛而抽搐? 他的江山,到底还是被自己颠覆了。自己的愿望,不是成了吗? 殿下之人渐渐骚动了起来。玉连清嘴角的血渐渐的滑下去,落在了洁白的雪地里。 她突觉的那一片白雪都染上了血腥。 这一阵子,她见过的血还少吗? 她笑了,抿了抿嘴,只有她知道,这嘴上的嫣红是夺命的鹤顶红。 舫主,我来了,只是,玉连清也跟着来了。 【本书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