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成女魔头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短短三天内招了六百六十六个男徒弟?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横行霸道门派出了你这么个混账的好色长老?” 宫殿的高座上,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女掌门气愤的指着台下。 虽然上了年纪,但她依旧面色红润,声如洪钟,炸的人耳朵嗡嗡的响,好像有根锤子在里面砸似的。 跪在地上的景辞低头扣着手,一副认错的态度,苍白的小脸对着地面,瞳孔涣散,有些迷惘可怜的模样。 都被骂了一个时辰了,还没骂完,哎~景辞啊景辞,你之前做的孽可真够深的! 似是注意到她的分心,无忌掌门突然从台上冲下来,食指点在景辞的脑门儿上,大声质问:“你可知错?” 她一伸手,不小心露出手腕上的金镯子玉镯子,加起来足足带了五个,随着她的动作,宝贝们碰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师傅,我知错了。”景辞一把握住无忌掌门的手,不懂声色的将她袖子拉下来,遮住手腕上的那些珠宝,继续道:“徒儿一定改。” 她师傅贪财,却又总喜欢打着横行霸道山是个贫困小山头的称号,每年年底都能捞到一波其他门派的捐赠。 可如今各个门派的长老都在周围看着呢,不能暴露他们其实富的流油! 无忌掌门欣慰的看了眼跪着地上跪着的小徒弟,还是她懂得分寸,这次无论怎么样都要将人保下来! 两人在大堂中间,周围两边分布站着的是天路山,海门山,乌鸡山,猛虎山的掌门人,他们今日汇聚在横行霸道山,为的就是讨个公道。 天路山掌门人已经听了个把时辰的谩骂,心中固然解气,但现在突然后知后觉起来发现,这无忌掌门说的都不痛不痒,没有到点子上啊! 路掌门冷哼道:“无忌,你骂也骂够了,现在该说说这件事情应该如何解决了吧?”他左脸上有道长疤,显得格外凶狠。 “你们可知道,现在几座山头的学员们都不敢出山了。只要稍微长的俊俏些的,全都被你的好徒弟抢到了山头,美名其曰说是要收徒弟!” “呵,我看是给自己选男妃吧!” 几个门派长老一人说一句,讽刺,恼恨,怨气,全都砸在景辞的头上,她甚至不敢抬起头来,免得那群人用眼神杀死自己。 毕竟她素有贪财好色女魔头的称号,名声很不好! 景辞,原名景辞,某天夜里看玄幻小说,正看到大反派剿灭横行霸道山,与炮灰女魔头黑吃黑的时候,她猛然发现,那女反派居然也叫景辞。 震惊之后,她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白光,穿书了。 现在的情形是,女魔头因为贪财好色,强抢各个门派弟子当做自己男宠,热闹众怒,大家纷纷上门讨个公道来了。 她知道横行霸道山的掌门最是宠爱自己,等她骂完后一把抱住她的大腿,苦苦哀嚎:“师傅,徒儿被美色冲昏了头,知错了啊!现在,立刻,马上就去后院把那群人还给各位长老!” “糊涂啊糊涂!你年纪轻轻的,以后要什么男人没有?快去把他们放了,然后过来给众位长老赔罪!” “是是是!” 景辞拔腿往门外跑,像兔子似的。 众位掌门见人跑了,立马不乐意了,这不是明晃晃的包庇吗? 路掌门首先站出来:“无忌,你就是这样给我们交代的?你这混账徒儿做的这等丑事,最后只是让她把人放了,道个歉便行了么?” “路掌门,消消气消消气,咱大家伙儿坐下,先喝杯碧螺春降降火嘛~” 她笑的很是亲切,招呼着掌门人坐下。 ...... 后院。 景辞走进门的那一刻,所有叽叽喳喳的声音全部停止,大大小小的男子齐刷刷的看着她,眼里有惊恐,不屑,厌恶...... 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景辞收的这些个徒弟汇聚了各大门派的美男!有妖孽神颜,清隽小生,魁梧硬汉,类型多种多样。 这那里是后院,明明就是人间天堂啊。 景辞走到众人面前,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诸位,听我说。” “之前说要收你们为徒,现在不收了。你们全都回去吧!” 怎么回事?女魔头昨天还拿着鞭子将逃跑的人抽打了一顿,有些个人被抽的遍体鳞伤,夜里还发起了高烧。 如此女魔头,他们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现在听到她说可以走了,大家都没有动。谁知道这是不是女魔头的阴谋诡计。 “快走快走!你们师傅来接你们了,要是再不走!”她大喊:“那就全部留下来给我做男宠!” “快走!快走!快走!” “别挤我!” 众人一窝蜂的往门外挤,木门直接被挤烂了,飞出数米以外。 六百多人不是个小数目,景辞看着一群人往外跑,眉心跳了跳,她本身可真是厉害,抢了其他门派的新徒弟不说,还想着开后宫! 原本小说里的女魔头确实也有不少男宠,臭名远扬,现在景辞只想重新做人。 “老大,还有几个走不掉......”有个灰衣小厮为难的说:“他们伤势太重了,在竹床上躺着呢!” 她心头一颤:“我打的?” “嗯。” 昨个儿刚打的,怎得今日就不记得了? 小厮道:“昨天您还说,等今日中午的时候将他们抬到太阳底下暴晒呢!” 哦弥陀佛,罪孽罪孽。 “这件事情切莫声张!”景辞捂住那小厮的嘴巴,低声命令道:“去找大夫来看看,还有,不准泄露此事!” 要是被各个大门派的掌门人知道了,她可就完了。 和大夫走到屋里,里面躺着三个眉清目秀的男人,他们唇色很浅,面色苍白,手臂上全是赤红的伤痕,皮肉外翻,触目惊心。 靠墙边儿摆放的那张竹床上躺的则是个四五岁的奶娃娃,稚嫩精致的脸庞苍白虚弱,眼睛紧紧的闭上。 不是吧,对这么小的男孩儿都能下得了手? 景辞手指颤颤巍巍的指过去:“那小孩是被我打死了吗?” 她好像没有看见伤痕。 “哦,这个不是您打的,他自从被捡回来就一直没醒过。” 捡回来的? 还好不是自己打的。 此时大夫正在给其余三名男子包扎伤口,景辞走到小男孩的床边坐下,然后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 “小孩儿?”她用手探了鼻息,还好,没有死。 “景长老,这小孩儿从山脚下捡回来已经三天了,没有醒过。您一开始说要将他养大当男宠的,可现在人醒不过来。”小厮滔滔不绝,“要不我把他扔回去吧!” 省得到时候各个门派又说景长老不做正事,连个四五岁的奶娃子都不放过。 “三天都没醒?”难道是植物人吗? 景辞蹙眉,伸手掐了掐小孩儿的人中。 热,好热!萧澈的体内像是热油在里面沸腾般,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一股气四处乱窜。他难受的啊了一声。 原来走火入魔是这种滋味!果然,他最后还是没有练到最高境界! 景辞眨了眨眼睛,问小厮:“你有没有听到他发出了声音。” “没有啊。” 怎么感觉这小孩刚刚发出声音了,错觉吗? “小孩儿,小孩儿?”她又叫了几声。 是谁胆敢打扰他练功!萧澈感觉到人中处被人按压,脑子骤然清醒。 睁眼的同时,伸手掐住那人的脖子! “小孩......你在干什么......” 谁是小孩?萧澈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而且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丁点儿的力气。 张了张口,想要问她是何人,可是话语梗着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这是哪儿,究竟发生了何事! 景辞轻而易举的将脖子上的小手给拿下来,然后好奇的看着怀里的男孩儿。他生的真好看,就像是个瓷娃娃般,白皙的脸庞像是糯米团子,长长的睫毛向上卷曲着。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在他脸上轻轻捏了捏,真软。 “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萧澈想抬手将人推开,可惜被她抱的紧紧的,鼻尖萦绕这一股少女的清香,他俊脸发烫,耳尖微微泛着红。 “小孩儿,你很热吗?” 景辞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好烫啊。 “啪。” 萧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黑黢黢的双眸瞪着他,像是在警告。 敢动他的人,最后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景辞不明所以的皱了下眉,然后将小孩儿放在床上,“大夫,你给他瞧瞧有没有什么毛病。”怎么一醒来就打人呢? 大夫瞧过,只说是小孩儿身体虚弱,须得养养,最好是用些贵重的补药。 汪大夫嘿嘿笑着说:“我哪儿有上好的人参,原本是要一千颗灵石的,现在只收你九百九十八颗,先到先得哦。” 还不如去抢。 景辞扯了扯唇:“您看把我卖了值不值这个价。” 床上躺着的萧澈眸子一动,心道不过是一千灵石罢了,他魔界山要多少有多少!只不过,这大夫是在满嘴胡言。因为吃再多的补药,他也恢复不过来。 萧澈本是魔王之子,也是威风凛凛的魔界太子,将来要继承王位的人。前几日练功走火入魔,本欲吃下清心丸压制心中怒火,不料在药库拿错了瓶子,吃错了药。 正欲寻找正确解药的时候,突然有个黑衣人闯入刺杀,萧澈当时正处于烈火灼心的状态,无法与之抵抗,便甩掉刺客找个地方休息打坐。 不料体内药丸起了作用,当场毒发,直接晕厥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了少女的怀中,还被其摸脸轻薄...... 他尝试张口,可喉咙里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莫非是那药丸还有致哑的功效? 还有面前的这个红衣小姑娘,她又是何人?敌者还是友者,为何一直愁眉不展? 此时景辞看着房内虚弱的三个人,幽幽叹了口气。如今这些烂摊子还得自己去收拾啊!横行霸道山的女魔头将人抢来做徒弟,还把他们抽的不省人事,要是被师傅知道了,她可就惨了! 正在想对策的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到!景辞刚刚想到师傅,无忌掌门便拖拉着布鞋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扫把。 看到景辞之后就要打过去。 “你这个混账东西,往哪里跑?”无忌掌门气喘吁吁的追着景辞。 “师傅饶命,徒儿真的知道错了!” 她躲到汪大夫后面,可怜兮兮的看着无忌师傅。 “你知不知道老子花了多少钱才将那群掌门人摆平?啊?我上辈子杀人犯火,这辈子收你为徒!” 无忌掌门气的将扫把扔在地上,撸起袖子,手腕上的金银玉镯哐当作响。 方才那几个门派的掌门人死活不愿放过景辞,还说要将这好色的女徒抓去浸猪笼。 无忌好说歹说,最后给每个掌门人奉上一箱子灵石,并且同意将所有抢来的弟子放回去这才算完事。 一共放走六百六十三个,还剩三个人不知去向。无忌掌门是个聪明人,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到自己这混账徒弟做了些什么事! 她面目狰狞的问:“是你把人打成这样的?” 景辞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准确来说,这些人是被之前的女魔头打的,可现在她已经住在女魔头的身体里,就必须承担下所有的责任。 无忌掌门深深抽了口凉气,捡起地上的扫把:“老娘今天要打死你这个混账徒儿!” 景辞看过书,知道这女魔头胆大妄为都是她的师傅宠出来的。当下灵机一动,跪在地上。 “您今天就打死我吧!”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无忌掌门人冷哼:“我还第一次听见这种请求,好啊,今日如你所愿,老娘打死......” “师傅,您可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大徒弟,要是把我打死了,以后谁为您尽孝啊!谁为您养老送终?谁给您去买金银首饰?”景辞抬头,泪汪汪的看着她,语气认真:“当今之计,想个办法补救才是上策。今天您要是真的把我打死了,岂不浪费了送给各个掌门人的灵石?” 混账徒儿,混账徒儿! 第二章 收徒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无忌掌门搬了个凳子坐下来,无可奈何的叹气。 如今这几人伤成这样,还需要想个法子堵住幽幽之口。 眯着眼睛道:“既然他们一开始是你抢来的徒弟,那你就收着吧。至于对外,就说这三人是心甘情愿的要当你的弟子。” 还能这样? 景辞跪在地上,偏头看了眼床上的人,他们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愿意当自己的徒弟?恐怕心里只想把自己给活剐了吧。 她问道:“如果说他们不愿意怎么办?” 无忌掌门冷哼,站起来“亲切”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并道:“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将你逐出山门。” 天下之大,终归会有个容身之所。 可惜,师傅接下来的那番话直接泼了盆凉水。她道:“反正各大门派的人早就看你不爽,到时候也就是想些法子整整你,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扒皮抽筋。” 她笑的邪恶,故意说道:“我的好徒儿应该不会怕吧?” “......”她怕。 三日后。 景辞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好心情后,再次踏进那间房。 受伤的两个人坐在床上,看到她来了之后眼里看满是防备。 萧澈恢复了一些体力,坐在床上面对墙壁打坐。 她的三个徒弟,真的好帅。 左边这个徒弟有些凶,脸部线条流畅分明,是个硬汉小伙儿。右边这位看上去很温柔,眉清目秀,长相清俊。 景辞厚着脸皮说:“徒弟们,为师过来看你们来了。” 没有人理她,目光疏远且高冷。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她耐着性子询问,奈何他们全都给了自己一个白眼儿。 跟着景辞身后的小厮摆摆忍不住回答:“小长老,他们分别叫做林左,林右。” 左右!这不是魔王之子的左右护法吗?原本小说中,大反派萧澈与男主宇文天势不两立,都想着如何铲除对方。 宇文天为了培养势力,重金买通横行霸道山的无忌掌门,要求她带领众多弟子一起对抗魔教。无忌掌门本来就是极其贪财的,因此答应他的要求,想着当个小弟。 只不过这件事情很快被大魔王萧澈知晓,直接率领魔军踏平横行霸道山,方圆百里之外,无一幸存,百草枯萎。 她记得小说中描述,萧澈左右大将分别叫林左林右,他们两人分别取了景辞和无忌掌门的项上人头! 想到这里,景辞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还好,还在呢。 幸好现在林左和林右还没有被魔王之子萧澈收入麾下,否则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过来取她的脑袋,然后拿回去向主子讨赏。 景辞轻手端起桌上的汤药,然后坐到林左旁边:“乖徒儿,为师喂你喝药。” “你一定下了毒吧。” “......”景辞又看向林右,他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哥哥说有毒就是有毒,我也不要喝。” 他们俩还是个少年,脸上都带着一股子稚气。 景辞将药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问:“你们是不是不愿意当我的徒弟?” “明知故问。”林左脾气暴躁,直接道:“你要是想当我师傅,除非先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再把你的脑袋取下来给我当球踢!” 林右:“哥哥好可怕呀,但是如果你要踢球的话,那我也要加入呢。” “......”景辞想起她的结局,“只见林左举长刀而来,直取女魔头景辞的项上人头!刀起刀落,她的头,像皮球,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方才停住。” 她冷不防打了个哆嗦,然后道:“我知道你们怨我打了你,但那都是之前的我。” “现在为师已经知错了,并且保证不会再那样对你们。”景辞商量:“当我徒弟好不好?” “不好!”两人异口同声。 她眯了眯眸子,心里想着今日势必要将两个人拿下!至于那个还在打坐的小孩儿,他那么小,比较好解决。 清了清嗓子,她道:“为师抢来六百六十六个徒弟,可最后只留下你们三个,你们可知为何?” 见他们不说话,景辞又道:“因为你们三个是我精心选中的徒弟!为什么别人都不逃,你们逃?这证明你们勇敢!而我要的就是天底下最勇敢的男儿!” 一番话慷慨激昂,林右性子单纯,竟是有些信了她的鬼话,问:“你真的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勇敢的男儿?” “自然,你们现在还小,没有学到什么本事。”她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你们当我徒弟,日后我定将我浑身的本领传授给你们。” 她的本领,吃喝玩乐购?不不不,其实她还是有些本事的,毕竟是个横行霸道山小长老的身份,多少有点儿法力。 林右拿不定主意,看向林左。 他们俩都是刚到江湖上闯荡的少年,不知这社会和人心的险恶。在景辞说之前打他们都是考验的时候,单纯的林右心里已经开始动摇。 可林左不一样,他才不会任人拿捏。 “我说过,除非把你的头取下来给我当球踢,否则我林左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当你的徒弟。” 话可别说的太早。景辞在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心里就有了谋算。 “如果我能将横行霸道山的镇山之剑给你呢?” 林左一愣,俊脸泛着红晕,沉思良久才道:“若真如此,你就是我师傅。” 没错,他就是个剑痴!书中大魔头萧澈在招揽他的时候就承诺,只要他能取下景辞项上人头,便将横行霸道山的霸道剑赐给他! 他对剑的痴迷,就像小姑娘对自家爱豆一样。 “大哥,你当真要认她当师傅吗?”林右虽然单纯,可是一想起三天前被女魔头用鞭子狂抽的事情,心里就一阵阵的发麻。 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若不是用了无忌掌门给的圆痕膏,恐怕他们现在的身上就要发脓溃烂! 林左抿唇:“你知道,任何事情我都有自己的原则,但是,在一把珍贵的宝剑面前,这些原则都是浮云。” “哥......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听你的。” 他自小被哥哥拉扯大,哥哥做什么他也要跟着去做。 林左问道:“我何时能够拿到那那把剑?” 景辞想了想:“等我当上掌门人吧。” 霸道剑为掌门所有,除非现在无忌掌门死了,这把剑才会落到下一任掌门手里。 可如今的掌门人生龙活虎,强壮的能吞下一头牛,怎得可能会轻易死去? 林左语重心长道:“即是如此,师傅也该争气些,尽快夺取掌门人之位。” 在他眼里,景辞是个罪不可赦的女魔头,谋权篡位什么的,应该不算稀奇。 景辞想着先暂时将这两个徒弟稳定下来,之后如何获取霸道剑......走一步看一步,最好是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感化了这两个反派。 “我的好徒儿,你们先把药喝了。”她将药分别交给他们二人。 看见林左林右咕噜噜的将药一饮而尽,欣慰的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一个徒弟! 景辞回头撞见小孩儿冷漠的神情,皱了皱眉,这孩子是不是有自闭症? 自从他醒来后,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一直面对墙壁打坐,像是在禁闭思过般。联想起他是在山脚下被人捡到的事情,景辞心头一软。 或许他是被父母抛弃了,成了没人要的小孩,因此性格孤僻。。 真是可怜。景辞心里下了个决定,养他! 露出甜甜的笑容,小跑着上前一把将萧澈抱在怀里:“我的小徒儿,快给为师亲一口。” 吧唧一下,亲在萧澈的脸颊上。 只这一瞬间,萧澈那稚嫩的俊脸变得通红。鼻尖萦绕一种淡淡的清香,不似任何特调的香料,而是那种很自然,清雅香。是她的气息。 这女子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么..... “小孩儿,你猜猜师傅今天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快拿上来。” 小厮将一串糖葫芦送上。 “想吃吗?”景辞将糖葫芦放在萧澈面前晃了晃,然后指着脸颊:“要是想吃的话,亲师傅一口。” 她长的娇俏,粉嫩的小脸漾着笑容。 萧澈别过脸,显然不乐意。 居然会有孩子能够抵挡住糖葫芦的诱惑,景辞撇了撇嘴,将东西放在他嘴巴:“呐,师傅喂你。” 这是小孩子吃的东西,他才不要。 抬眸看了眼景辞,她的眼里满是期待。鬼使神差的,萧澈咬了口糖葫芦,甜到心坎里。 摸了摸他的脑袋,景辞宠溺道:“乖哦。” ......他的脸色铁青,为什么老是摸他的脑袋? 门口突然闯进一个灰衣小厮,冒冒失失的跑进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他来了!” “谁来了?” “虎虎虎,虎楼长老来了!” 虎楼长老?凭借原主的记忆,她知道这个虎楼是个修炼成人形的老虎。 无忌掌门曾严令禁止门派有任何伤及人类的行为,因此虎楼长老自入横行派后从未杀过生。只不过,他心里一直有个执念,那就是在有生之年吃个小孩儿。 门口,人未到声先来。 “小长老,你在哪儿呢?听说最近收了个小孩儿徒弟?给我瞧瞧嘛。” “你放心,我绝对不吃,我就舔舔他的脸蛋,解解馋儿呀。” 第三章 他被欺负了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可不想让把这个软软嫩嫩的小徒弟给虎楼长老亲,在他进来的那一刻丢掉手里的糖葫芦,立马把人抱在怀里。 来者是一位清风道骨的老头子,双手背在身后,迈着悠哉的步伐走进来。在看见萧澈白生生的脸蛋时,眼睛都直了。 如此小儿,年纪轻轻却有着一副惊世容颜,五官精致,挑不出一丁点儿的瑕疵,绝美!第一眼看见就想把他炖掉。 虎楼吞下口水,张开双手道:“小长老,让我抱抱你的小徒弟。” 景辞像是护犊子般将萧澈抱在怀里,笑道:“虎楼长老,我家小徒儿怕生的很。” 萧澈配合性的抱住景辞的脖子,目光冷冰冰的瞥了眼虎楼。 “好想吃这个小孩儿......”虎楼活了大半辈子了,都没试过味儿,如今吸了吸鼻子,垂涎三尺,“你偷偷将他送给我吃了好不好,我用五个美男子同你换哦。” “虎楼长老,若是这话要是被我师傅听到了,估计到时候又要罚你吃素。”景辞威胁道。 嘿,这小长老专挑别人的痛处说! 虎域鼓着腮帮子,没好气道:“不给我吃算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你这小徒弟模样这般出众,估计想吃他的不止我一人。” 横行霸道山的附近有不少妖怪呢,若是见了这小东西,恐怕口水都要堆积三尺高! 虎楼长见景辞不说话,上前几步将脸凑在萧澈面前,“小哑巴,爷爷吃你一口肉好不好?就吃一口哦。我会轻轻的咬。” 萧澈可不想在这个地方被人吃了,搂住景辞的脖子,脑袋躲在她的怀里。 师傅,保护我。 “那实在不行,舔一口?” 景辞看向虎楼长老的身后,惊讶的问:“师傅,您怎么来了?” 什么!无忌掌门?她严令禁止横行派所有长老弟子不得伤及认人命,如有违抗,逐出门派。 虎楼头都不敢回,哆哆嗦嗦道:“掌门你听我解释,我就是和小长老开个玩笑。” “掌门,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战战兢兢的睁开眼睛朝身后看去,居然空无一人!再次看向景辞的位置,她不知道抱着那个绝美小男孩跑了! 居然戏弄他!虎楼长老咬了咬牙,“真是小气鬼!” 景辞等虎楼长老走了之后才抱着萧澈回到屋子里,她那两个徒儿已经穿好衣裳起了床,一袭青衣潇洒,身材笔直,肃肃萧萧,模样更是引人注目。 若是将这两位徒儿带出去了,多有面子啊! 按照惯例,长老新收的徒儿都须得在今日去殿上拜见横行霸道山的所有长辈,以表尊重。 所有的弟子聚集在简陋的大殿上,每个人的眼里透着古怪之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喂喂喂,看见没有,小长老身后跟着两个俊美少年和一个小孩儿。” “听说啊,那孩子是和别人的私生子?而那两个少年就是她的姘夫!” “什么?私生子!不是说新招的徒弟吗?” “徒弟?呵,就她也配?一个为非作歹,贪财好色的女魔头,若不是掌门护着,估计她现在已经被各大门派挫骨扬灰了。谁愿意做这种人的徒弟?” “明洁师姐,你可小声点吧,要是被她听见了,有你受的。” 被称作明洁的女子气哼哼的咬着牙,瞪着大殿中央的人。 其实景辞打进门那一刻就听见了一些流言蜚语,但她没有表示出任何气氛,反而认真的对后面三个人说道:“我们师徒不需在意旁人的话,清者自清。” “景辞,这便是你收的三个徒弟?”无忌长老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袍子,屁股后面有好几个补丁,看上去很磕碜。 “回师傅,是的。” “嗯。” 无忌掌门长老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林左。” “我叫林右。” 无忌点头,指了指景辞身旁的那个小糯米团子,眯了眯眼睛,觉得有几分熟悉感,便问:“这小家伙又叫什么名字?” “师傅,他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的徒弟?无忌心想自己那个混账徒儿居然会发善心?又或者,把徒弟当童养夫养? 也不是她思想龌龊,主要是景辞女魔头的形象深入人心,就连她这个当师傅的也带着有色眼镜儿去看。 无忌掌门道:“不论如何,既然收了他们为徒,那就好好调教......呸,是好好管教。” “当然了。”她对着那三个晚辈又道:“若是你们师傅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们也可以同我来说的。” 林左自从刚进门就一直盯着无忌掌门看,目不转睛似的,像是要将人看个透彻似的。 掌门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问道:“你这小儿可是有话要说?” 林左语气无辜:“你什么时候退位?” “什,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这女魔头的徒儿怎得和她师傅一个样子,都是胆大妄为的,什么话都敢说。 总所周知,横行霸道山的掌门只有在仙逝又或是自己不敢做的时候才会退位,可无忌掌门如今在这快活的要死,根本不会想到退位一事。 所以,林左的这句话就相当于:“你什么时候死?” 无忌眉心紧皱:“谁让你问的?” “我师傅说,等她继承......唔!” 景辞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恶狠狠道:“你快闭嘴吧。” 无忌眉头一凛:“他刚刚说什么,继承什么?” 景辞笑着说道:“当然是继承横行霸道山的优良传统,努力赚钱孝敬师傅您老人家。” 难得有这份孝心。无忌傲娇的哼了哼,:“既然如此,下个月为师寿辰......你这个大弟子送的礼物应当是最好的吧?” 她将裤子往上提了提,给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手上带满了金银,可知脚上还没带呢。 出了大殿,景辞狠狠瞪了眼自己的大徒弟林左,压低声音:“你这小子是不是想害死我?” 居然当着掌门人的面问她什么时候退位!好在师傅后来没有细细追究这件事情,否则她今后还怎么混下去。 林左耿直的回:“我想要那把剑。” 只要无忌退位了,景辞作为横行霸道山第一弟子,又是最年轻的长老,最有夺得掌门人的位置。 他还不怕死的的说:“还请师傅传授法术,待我学成之后直接取了那无忌的项上人头,让你当上掌门人。” 林右也道:“俺与哥哥想的一样。” 景辞扯了扯唇,额前滚落一滴冷汗:“你们这是要我欺师灭祖?” “未尝不可。” 果然,反派的思想就是不一样,足够狠,足够毒辣!居然教唆师傅去杀了自己的师傅? 她语重心长的教育:“徒儿,人有上进心是对的,但是不能通过歪门邪道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林左:“那我不当你徒弟了。” 景辞一愣,然后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嘶......最近人老了,听不清楚了。” “我说我不想......” 他的话没说完,景辞却惊呼道:“小孩儿去哪了?” 林左林右往四周看了看,方才景乖宝还在身后跟着,怎么一转头就不见了。 后山竹林。 一群男孩将萧澈围在中间,伸手推搡着,有些人甚至还想动拳脚,正在摩拳擦掌。 萧澈原本是跟在景辞等人身后的,谁料在她与林左说话时,这群小孩突然捂住他的嘴巴,将人带到竹林里面。 “你是女魔头的徒弟,你也是坏人。” “你的师傅老是欺负我师傅,现在我要打死你” “就是,一起打死他。” 四五个小孩一起围上去,拳脚相向。萧澈现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五岁小男孩,力气很小,根本打不过。 被打趴在地上,萧澈撑着自己想要爬起来,此时又不知是哪个男孩一脚踹到他的后背上。 “老子要到他头上撒泡尿!” 其中一个男孩开始解裤带头子。 萧澈何曾受过这等屈辱,暗自捏紧拳头,他以后定要血洗横行霸道山,将所有人的头悬挂与魔族的山门之前! 闭上眼睛,似是鬼使神差般的,他喊了声“师傅。” “你们在干什么呢!” 景辞赶来的时候正好撞见那男孩子在解裤头子,而她的徒儿则被人打趴在地上,唇角染着鲜血,妖冶中透着凄凉。 “小,小长老?” 那群孩子准备跑路,林左林右大步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将他们打趴在地上。 “小孩儿,你有没有事?” “师傅......”萧澈突然抱住她的脖子,声音软糯糯的喊:“师傅......” 他居然能说话了! “别怕别怕,师傅来了。”景辞轻拍他的后背,安慰的说:“我在这儿,谁都欺负不了你!” 萧澈心头一动,唇角掀起一抹阴狠的笑:“师傅,你可要记住自己说的这句话。” 他既然恢复了说话的能力,想必法力也会慢慢的恢复。 景辞听他那话隐隐觉得不对劲,当时在看见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庞时,摇了摇头。 不过是个没安全感的孩子罢了,她得对小孩儿加倍呵护。 萧澈将脑袋瓜子搭在景辞的肩膀上,用那甜软的声音说道:“师傅,他们欺负我,你把他们都杀了好不好啊?” “啊?” 他又重复一遍,一字一句的说:“师傅帮我杀死他们吧。” “我也觉得,这群人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令人作呕,确实该杀!”林左声线无温的附和。 第四章 摸头,杀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冷不防打了个寒颤。怎得她的小徒儿一个比一个可怕,那杀人是能随便说的吗,她好歹也是个长老,怎得可以去随意要其他弟子性命。 正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只听怀中的小徒弟幽幽开口:“师傅,你不想为徒儿报仇吗?” 景辞将他放在地上,准备语重心长的教育教育,可是自己也没有过带孩子的经验,摸了摸下巴问:“小孩儿,他们欺负了你没有错,也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但杀人并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方式” 干净的眸子看着他,有些期待。徒弟,你能明白为师的意思吗?虽然说你们有冲突,但现在若直接去取人家性命,这种行为就过于黑暗可怕了。 萧澈抿了抿唇,张唇道:“师傅,我悟了。” 真的?她就说了一句点拨的话,没想到小徒儿竟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景辞心里窃喜,问:“你懂什么了,说来听听。” “我们不该杀人。” 没错没错,小子有觉悟。景辞刚想夸他,谁料小徒儿的下句话直接给她浇了身凉水。 只听萧澈慢悠悠的说:“死是最容易的事情,不该便宜他们。” “没错。”林左点头,指着地上跪着的那群熊孩子道:“我认为,千刀万剐很合适。” “哥说得对。”林右附喝。 “咳咳咳!”景辞的目光在这三个孩子身上打量,咋还越说越离谱了呢。不行不行,得把人拉到正道上去。 她清了清嗓子:“听师傅说一句,有忍,其乃有济;有容,德乃大。”(出自《尚书。》) 忍耐,事才成;宽容,德行才能扩大。 可是,她的徒儿听不懂...... “什么奶不奶的,徒儿只知道牛奶羊奶还有人的,但不知德乃是谁。”林左自小喜欢舞刀弄枪,对那些诗词文言的不感兴趣,便道:“您能不能说的通俗易懂些?” 她道:“总之不能杀人。” “那我们把他们做成人棍子吧!”林右目放亮晶晶的光芒,“师傅,我只在书中看过人棍子都没有现实中看过呢!” 靠,他看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书?居然想把人做成人棍子...... “什么,什么是人棍子。”之前欺负萧澈的男孩战战兢兢的问。 “人棍子又称人彘,就是将人四肢全部砍掉,然后塞进罐子里。”景辞好心的解释,想了想之后蹲下来对那些孩子道:“若是你们再敢欺负我的徒弟,下次我就把你们做成人棍子。” 没办法,她就是个护短的人,谁让他们将萧澈打的鼻青脸肿的。虽说自己不会真的要他们性命,可狠话还是要放。 谁料话音刚落,男孩“哇”的哭出声。 竹林上空飘荡着撕心裂肺的哭声。 景辞皱了皱眉,她恐吓几句这群孩子就被吓哭的,可是她家的小徒儿方才被那么多人打,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好坚强的孩子。 小小年纪就懂得用坚强伪装自己,虽说也让师傅替他报仇,想杀了这些人。可景辞觉得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那群孩子还想在人头上撒尿呢! 以多欺少,着实恶劣。 “都别哭了。”景辞皱眉,“我又没有真的动手,哭什么哭?” “哦?听小长老的意思,这是想对几个小弟子动手。” 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明洁师姐扶着无忌掌门走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又在干什么?”无忌沉了脸,看了眼地上被打趴的孩子们,又看了眼景辞等人,眯起眼睛:“小景辞,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她自己混账就算了,之前为非作歹的事情也算了,可现在居然带着自己的徒弟去欺负门派里的其他的小弟子?罪不可恕! 景辞知道她是误会了,立马抱拳回:“师傅,您听我解释。” “我不听。” “事出有因,是他们......” “我不听你说的。”无忌打断她的话,指着地上的孩子:“你们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群孩子相互看了眼,好似通了心里的想法似的。 为首欺负人的那个男孩叫做于吉,他跪在地上惨兮兮的说:“掌门,求您为我们做主啊!他们师徒几个欺负我们!” “方才我们与小长老的徒儿私下在竹林约斗比试,不曾想他被我打输之后竟是喊来小长老报仇,说是要将我们这些弟子全都杀了!” 有人道:“因为她是小长老,所以我们不敢抵抗,方才只能任由他的徒儿揍我们。” “小长老还说要将我们做成人棍子。” 几人七嘴八舌,说的那叫个诚恳意切,仿佛真的有这回事般。 无忌掌门瞟了眼过去,这些人脸色都挂了彩,想必是一个都没讨到好。 横行霸道山从未明令禁止过私下斗殴一事,若真的只是小孩子相互打打闹闹,受了些伤也没什么,不该小题大做。更别说是作为师傅的赶来报复了。 无忌眉心跳了跳,大怒:“景辞,你可真是愈发胆大了,居然还想杀人!为师教你的东西都被狗吃掉了?” “师傅,不是......”景辞想要辩解,可看了眼旁边的三个徒弟后,所有的话语咽了下去。 林左林右抿了抿唇,感觉他们好像连累师傅了呢。只不过,大魔王萧澈确实不解的皱眉,好看而水灵的眸子满是疑惑。 为何杀人不对?那群人欺负自己,该杀。 他是个天生的大反派,心思诡谲毒辣,甚至是反社会的人格,凡遇不顺眼的东西处之而后快。所以并不懂得景辞此刻的心境。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她的几个小徒儿方才确实说了要杀人的话来,她无从辩驳。 没教好徒弟,是她这个当师傅的责任。 明洁师姐一直站在无忌旁边,此时见景辞不说话,故意道:“掌门,小长老向来都是性子洒脱不羁的,就是今日真的是她徒儿揍了人......”她捂着嘴巴笑了笑:“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景辞是个女魔头,成日里竟做些混账的事情,所以现在无论她解释什么,都会被人说成是狡辩。 于是这样,还不如。 景辞冷笑,问地下跪着的弟子道:“你们说方才是约我小徒儿私下决斗?” 那群人忙不迭的点头。 “那我小徒儿先是输给了你们,接着我的两个大徒儿前来与你们再次约架,这便是你们自己打不过了,愿赌服输,只不过是你们之间的小打小闹,又何来欺负一说?” “小长老,你这话不妥吧!”明洁拧眉。 她素来与景辞不和,此番语言激烈:“弟子们打打闹闹本就是常事,可若是身为长辈的您出手了,那便是袒护!” “够了!”无忌掌门怒声呵斥。 明洁的话,虽说是在指责景辞,可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就很有代入感。 身为景辞的师傅,她向来都是护短的,也不知明里暗里袒护那小长老多少回了。 她咳了咳,“那什么,明洁说的有道理。景辞啊,你今日之事着实有些过了。同门间怎可相残,若人人效仿你的行径,咱们横行霸道山岂不是要乱了套?” 这小景辞最近确实有些猖狂了,得找个机会压压她的性子,吃些苦头磨练磨练,免得日后再惹出更大的祸端来。 无忌掌门便挥挥袖子道:“你们师徒四人,搬去清乐峰好好闭门思过!” 清乐峰是什么地方,难不成是清玩享乐的? 当然,不是。 山野间,孤零零的树着一间破破烂烂的小院子,些许寒碜。门口荒草丛生,不时有几只鸟雀从里头跳出来,让人心头一惊。 师徒四人手里领着包袱,缓缓走上生着青色苔藓的台阶。 景辞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下意识的伸手搭在萧澈的脑袋瓜子上,正好支撑住身子。 萧澈满脸黑线,真的好讨厌有人摸他的脑袋。抬头看向景辞。 她冲自己笑了笑,眸色明媚,似若春风。 心里的怒意散了些,萧澈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他的蠢师父还真是有点意思。 此时景辞已经率先推开门走进院子门,而三个徒弟则跟在后面。 林右平日里是个心思细腻的,方才观察到萧澈脸色的变化,有些疑惑。明明......师傅将手搭在他的脑袋时,他的眼里是暗藏杀意的。 这么小个孩子,戾气如此之重? 像是要验证自己的想法,林右趁他不注意,也将自己的手搭在萧澈脑袋上。 五岁的小孩儿个头不高,只到他的腰下。 “想死吗?”萧澈一把扯开林右的手,眸色冰封。 “你这小孩。”林右嘟着嘴吧吹了吹自己的手背,瞧瞧,都被拍红了,“我就摸下你的脑袋,你居然打我!” “我不仅想打你,还想杀你。”萧澈冷冰冰的说:“不要惹我。” 他,天生反骨。 靠,这个小师弟怎么两幅面孔呢!刚刚师傅摸他的头怎么就不说话? 林右撅着嘴吧很是不满,还想和小孩说教一番,此时林左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快走吧,师傅都进去了。怎得你偏要与一个小孩子计较?” “他说他想杀我哎!”林右委屈死了,脚在地上跺了跺。 林左睨了眼只有五岁小孩模样的萧澈,玩味的笑:“我觉得小师弟说的没有错,若有人摸我头,我也想杀他。” “......” 第五章,师傅怕打雷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你们都在外面干什么呢,快进来。” 景辞一边擦汗一边招呼着小徒儿进来。院子里头比外面的荒芜好不到哪里去,到处都是断垣残壁,断裂的只剩下一半儿的窗户摇摇欲坠,被风吹的咔咔作响,像是厉鬼哭嚎。 林右咋舌:“师傅,这是鬼屋吧?”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景辞叹了口气,“收拾收拾还是可以住人的。” 轰隆隆。 打起了雷。头顶的黑云大片大片的压过来,与山头间只隔开一道白色的缝隙,像是将天与山撕开般。 景辞道:“快进来吧,等会就要落雨了。” 她是个有法术在身的小长老,使了个归原口诀之后便将院子里的脏乱清理好。庭院虽然破旧,但现在看起来也还算整齐了。 几人转了一圈,发现这里一共只有两间卧房,一间书房,一间厨房。院子左右两边分别有颗梨树和桃树,现在正是大热天儿,枝头长了些果实。 景辞将大卧房给了三个徒弟,在门口道:“自己收拾吧,等会儿为师给你们做些饭菜。” 林左边拿着扫帚清理墙上的蜘蛛网,幽幽道:“师傅因为我们才被连累的,但是她却一句怨言也没说......”心灵似乎被触动了。 林右也点头:“我也觉得,她都没有骂我们,来到这个鬼地方之后还说什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安慰我们。心里有些感动。” 萧澈:“......”他就静静听着不说话。 墙角的蜘蛛网被扫帚拉扯下来,林左眯了眯眸子:“你们觉得,我们之所以被赶到这个地方是因为谁?” 自然是那几个小孩!明明是他们先欺负人的,怎得好意思倒打一耙。虽说他们师傅臭名昭著,但今日却真的没有动手,怎得能说是欺负。 林右恶狠狠道:“我迟早要将那几个小孩揍一顿。” 林左琢磨着他的那句话,轻笑:“我倒觉得,不关是他们需要收到惩罚。” “什么意思?” “若是我们师傅当上了掌门,便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听了师兄的话,林右有些发愣,之前师傅的意思是不愿做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 林左偏头看向正在床上打坐的萧澈,他正一声声不坑的背对着自己,身形冷漠。 开口问道:“小师弟,你觉得如何?”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觉得这位小师弟年纪轻轻,可是心里的想法却和自己很是类似。 果不其然,萧澈回头淡漠的看过来,薄唇轻抿,然后道:“挺好。” “既然师兄师弟都这么说,我也没有顾虑的了。”林右呵了声,“这个横行霸道山,迟早掌握在我们手里。” “若是师傅不同意呢?”萧澈突然慢悠悠的开口,目光似不经意的往外扫了一眼。 “我们的师傅比较蠢,既然她不想干大事业,就只能当徒儿的多多筹划。”林右口无遮拦的说:“不过是让她欺师灭祖,夺个位儿罢了。俗话说得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 门外。 景辞冷不防打个哆嗦。她本来是想问问他们晚上想要吃些什么,不料正好听见这群孽徒的话,心里凉了半截儿。 徒弟们想让她谋权篡位,行大逆不道之事。如果她现在背弃自己的师傅,那日后她的徒弟也有可能背叛自己。 不行不行,不能树立坏榜样。 她势必要将这几个小孩儿领回正道上来! “咳咳!” 景辞走进去,双手背在身后:“徒儿们,你们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萧澈露出甜甜的笑容,明亮的眼眸满是无害:“师傅,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林左诧异的看了眼小师弟,不知为何,他越笑越让人觉得瘆得慌。 景辞却不这样觉得,她看见的是萧澈那湿漉漉的眸子,亮闪闪的,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好看,再加上他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让人很难将他与大魔王联系到一起。 几个徒弟都说对吃的没有什么要求,随意吃点就可以。 饭做好后,几人坐在厨房旁边的餐桌上,三个徒弟目瞪口呆,好半天,林右眨巴了几下眼睛:“师傅,这些都是什么?能吃吗?” “......” “师傅,你想要谋害我们就直接说。”林左拿着筷子夹起一条黑漆漆的鱼尾,无奈道:“这条鱼的家里是着火了吗,怎得都烧成碳了。” “额.....好长时间没有煮饭了,有些手生。”景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她没用过这种木柴烧的大锅,把握不住火候,桌上的小青菜和那条鱼变成了黑漆漆的炭,看着就没有食欲。 萧澈看着碗里的木炭,眼角跳了跳。他的蠢师父似乎不会做饭。 景辞拿起筷子将黑乎乎的鱼皮扯开,然后从里头挑了块肉。其实也不是特别难吃,还残留着鲜美的味道,就像是烤鱼。 “其实味道还可以,你们试试?” 没有人愿意。 于是她灵机一动,红唇微微勾起,一把抱住旁边的萧澈,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小孩儿,你试试!” “......” 鱼肉送到他的嘴边,隐隐的闻到一丝焦味儿。 “小孩儿,你是最乖乖的小宝贝,张嘴,啊~”她完全用哄小孩儿的方式对待他。 萧澈脸庞一红,“我不是小孩子。”他变扭的说,嘴巴刚张开就被塞进一块鱼肉。 其他两个师兄满脸期待的看着。 “好吃吗?” “有点焦,有点苦。”他实话实说,看了眼景辞失落的神情,补充道:“但是味道还可以。” 景辞一喜,还是她的小徒儿贴心啊,捧着他的脑袋,对准软糯的脸颊亲了口,“真乖。” 萧澈:“......”这个女人又在轻薄本君! 几人将就着吃完饭,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雷声炸裂,将天空劈了道口子。 这雷分两种。一种是恶人要遭天谴被雷打,还有一种是有灵气的修炼者经历雷劫,从而渡劫飞升。 林左站在屋檐下,抿了抿唇道:“不知今夜是何方道友在渡劫。” 林右感慨:“不知他可否能成仙.....” 景辞叹了口气:“不知是哪个渣男在发誓,还好我收好衣服了,不然被淋湿了可咋整哦。” 萧澈:“......” 几人站在屋檐下吹着风,很快,大雨倾盆而至,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林左冷不防开口:“师傅,别的道友都在渡劫飞升了,我们何时才能开始修炼?” “不要攀比。”景辞轻轻说:“不论别人如何,咱师徒几人始终心平气和,佛系修炼。切勿急躁。” 哦弥陀佛,善哉善哉。 夜里,景辞坐在油灯下,看着手中的书本上映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颇为头疼。 她应该如何去教自己的徒弟们?她似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什么都得现学现教。 轰隆隆,雷声可怖。 景辞自小就怕夜里的打雷闪电,现在一人住在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心中瘆得慌。 扔了手里的书,一鼓作气的跑到隔壁卧室门口,敲了敲门:“徒弟,你们睡了吗?” 林左与林右正在下棋,而萧澈正面对墙壁打坐。 听到门外师父的声音,林左起身开门,“师傅,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身为师者,怎得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害怕打雷才过来的?多么难以启齿。 景辞清了清嗓子,双手被在身后一本正经:“为师想要与你们谈心。” 具体谈什么,容她再想想。 景辞与大徒弟二徒弟坐在桌子前,两个小孩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好像是在期待什么。 终于,林左忍不住开口:“师傅,要不我们下棋吧?” “好啊。”景辞问:“你们会下什么棋?” “基本上都会。” 她笑:“那就五子棋吧。” 其实她只会下五子棋,只是他这徒儿是个下棋全能小高手,基本上所有的棋都会。 景辞以前经常与同学在纸上画格子下五子棋,为此还专门学了些下棋的小技巧,很是受用。 她眸色清冷的看着棋盘,抬手毫不犹豫的放下棋子,棋局虚实相交,让人难以琢磨。 林左也挺厉害的,硬是与她在棋盘上周旋许久,直到最后被吃完了最后一粒棋子,终于叹气:“我输了。” 她淡然一笑:“没事没事,输给师傅不丢人。” 林右从未看过哥哥输过棋的,愣了下,然后崇拜的看着她:“师傅,您好厉害啊!” 果然啊,身为横行霸道山的小长老也不是一无是处。 景辞朝他们眨了眨眼睛,“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日后我就将技巧全都。” 萧澈神色晦暗的看着景辞。方才他一直坐在床上观棋,那女子倒是从容不迫,从开始便找对了顺序,以守为攻,以攻带守,完全将人套路住。 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景辞偏头微微浅笑,脸颊上漾着酒窝:“乖乖小徒儿,你光看着作甚,快到师傅这里。” 萧澈未动。 那为师过去便是。 景辞走到床边将他一把抱在怀里,亲昵的在他小脸上亲了口:“小孩儿,这大晚上的打雷也太恐怖了吧,为师抱你去睡觉吧。” 第六章 其他人也是抢来的吗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林左和林右也困了,而且两个人都不会带小孩子,一想到小师弟晚上可能会因为害怕打雷而闹腾,立马道:“那就麻烦师傅照看小师弟了。” “应该的。”景辞抱着萧澈一溜烟往自己的房里跑。 总算是逮着个人陪自己睡觉了。 景辞脱掉鞋子上床,却见小家伙已经满是防备的靠着墙坐着,而床中间横着被子,划清界限。 萧澈目光澄澈的看着她,声音奶里奶气:“师傅,男女授受不亲。” 想当初,有个女人悄悄潜入他的宫里,甚至衣不蔽体的躺在他的床上,当时萧澈不为所动就算了,甚至还将其直接扔了出去,肋骨摔断好几根。 景辞忍不住笑了,“小孩儿,你才多大?” 萧澈默言。 于是她伸出一只手说道:“你顶多就五岁,为师却已经上万岁,你都可以叫我奶奶了,何来授受不亲!”嘻嘻一笑,张开双臂继续说:“来吧,给奶奶抱抱。” 萧澈伸手拽过被子将自己盖住,面对着墙壁,他的小脸红的和柿子般。 景辞见小孩不搭理自己,心道他可能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自小缺爱,所以对别人突如其来的亲密很是抗拒,甚至会产生心理自闭,导致性格扭曲。 她需要做的应该是温暖小孩儿,让他感受到人间其实是值得的。 躺在床上,景辞伸手一捞将他抱在怀里,然后轻轻拍着萧澈的后背,“宝儿,师傅给你唱摇篮曲好不好。” 她好香啊,清清淡淡的花香。玫瑰,百合,亦或是鬼桂花?不不不,不是,这种淡雅清甜的味道是之前从未闻过的,好似她独特的味道。 萧澈脑子顿时有些混沌,不知自己在想些个什么,此时耳边传来她的轻轻歌唱,声若黄莺。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奈何桥,孟婆请你吃年糕......” 他忍不住说:“师傅,孟婆给人喝的是孟婆汤。” 景辞方才是怕提及他的外婆,有可能惹得孩子心里难受,所以将歌词改了。 听见萧澈的质疑,她打了个哈欠:“这首歌不严谨,我再换一首。” “小白兔,白又白......啊~”唱着唱着,景辞打了个哈欠,右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愈来愈缓,声音也开始减弱。 当她把自己唱睡着的时候,萧澈从她怀里钻出来,借着月光打量着师傅。 睡着的她显得格外安静,长睫向上卷曲,嫣红的唇瓣煞是好看。闭着眼睛不说话,娴静且美好。 “其实我不是小孩儿。”萧澈抬手,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着,声线些许冷清,一字一句道:“我叫,萧,澈。” 景辞睡的迷迷糊糊的,耳边似乎听见“萧澈”这两个字,鼓着腮帮子嘟囔了一声。 “你说什么?”他倾身凑近,细细聆听。 景辞又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不过这次他听清了。 说的是:“萧澈是恶魔。” 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目光深沉的盯着她,似是有什么东西在眸底暗自发酵。 第二日早上,阳光明媚。 景辞缓缓睁开眼睛,面前骤然出现的俊俏小脸让她一愣。 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东西,比如说大熊娃娃什么的,昨夜睡着后便把小孩子当做是抱枕了。 “早安,我的宝。” “松开我。”冷酷的萧澈红着脸从她的怀里钻出来,然后二话不说跳下床。 他怎得会在一女子怀里醒来,还毫无察觉的睡了一晚,可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一个早上,萧澈都显得有些扭捏,面庞上红彤彤的,像颗苹果。 林左在桌上喝一口粥,然后看一眼小师弟,最后说道:“你怎么了?” 景辞也好奇的看着他,伸手在小孩儿的额上摸了摸,没发烧啊。 萧澈像是个一本正经的大人,板着脸:“我没事。” 这小孩儿就是太文静了,身上没有活泼气。 景辞道:“赶快喝粥吧,等会儿为师还得带你们去上早课。” 正所谓早课,那就是横行霸道派的弟子们全都站在横行殿前的空地上,由虎楼长老亲自传授一些修炼的方法。 “你们都是横行霸道山的新弟子,也是精心选拔上来的,虽说已有自己的师傅,但每日的早课全是由我来上!希望诸位能够静心听讲......” 当景辞带着徒儿们来到听学的地方时,广场上已经站了百十位门徒,而高台之上的虎楼已经开始侃侃而谈。 他们低调的站在最后一排。 林右好奇的问:“师傅,这些弟子也是其他长老抢上来吗?” 横行霸道山以无赖著称,所以大家误以为没人会来这修炼。 景辞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和师傅我一样,喜欢精心挑选自己的徒儿吗?” “其实呢,我们横行霸道一派自有一套完善修炼的体系,虽说不是最好的,确也是精上品。最主要的是,”她轻声说道:“咱们掌门人是个忽悠高手,每次去宣传的时候把我们的门派说的和花一样。” 那些弟子们的家乡山高水远的,好不容易。长途跋涉,经历各种考验之后来到这个门派里,虽然四处破烂不堪,却也不想再回去。 毕竟来都来了。 与景辞的三个徒弟不同,其他人都是通过打怪升级上来的,而她的徒儿确实自己抢回来的。 无忌掌门对外说的是这三个徒弟天资聪颖,因此其他人的心里不免生了些疑惑与不满。 “你看景长老那边......她的弟子上早课,为何自己还亲自来这里一趟?” “我听说了,他那三个徒弟都是抢上来的,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天资聪颖,而是......”说话的人压低声音,显得有些神秘感:“而是景长老觉得他们生的俊俏,所以啊想要当成男宠来养!” 弟子们突然就悄然议论起来,大多人都说不公平,凭什么这几人因为长的俊俏便直接当了长老的弟子! 有人道:“我听我师姐说,景长老性子本就恶劣,嚣张跋扈,如今就连掌门都受不了她了,便将人安排到那清乐峰上去了。” 景辞悄悄的走到这名女弟子的身后,小声问:“后来呢?” “后来啊,”那女弟子的声音更加低沉,描述的绘声绘色:“我师姐说那景长老夜夜折磨她的弟子,而且还不准那几个徒弟说出来!所以呢,现在就连上早课她都要跟在后面。” 在她面前的那几个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女弟子苏媚并不知道景辞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看见面前几个人有些呆滞的表情,还以为他们是被自己方才的话给惊到了。 洋洋自得的继续说:“这些都是我师姐说的哦,我和她关系特别好,她什么都会告诉我的。” “哦?那是哪个师姐啊?” “明......”后面的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苏媚回头看见景辞那似笑非笑的脸庞时,吓得一声尖叫,“啊!” 后退几步,与和她一起谈论的那几名弟子站在一起,面庞通红又带着惧怕,低声斥责道:“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景辞轻笑:“方才告诉你那些话的人可是明洁?” “不不不。”苏媚立马摇手,矢口否认:“景长老,我,我......那些话都是我道听途说来的。” “哦?”景辞笑:“刚才你说我夜夜折磨我的徒弟......我倒是好奇那是怎么个折磨法?” 周围人红了脸,谁都不敢说话,大气不出。 “好好上课吧,别一天到晚说这些莫须有有的事情了。”她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开。 “是是是!” 众人连忙整理情绪,双目盯着台上的虎楼长老做出认真听讲的模样,可是苏媚心里打着鼓儿。 传闻景辞长老睚眦必报,是个极其小气的疯子,怎么现在没有追究?难道是要等到背地里暗自报复不成! 她的心里愈发忐忑,暗自捏紧拳头。 林左见景辞没有责罚那些人,有些不解:“师傅,你不生气?” “他们爱说就说吧,我又少不得一块肉。”她道:“你们专心听讲,我有些事情要去做。” “是。” 临走前,景辞不放心的看着萧澈,嘱咐道:“你们要将师弟照看好,莫要别人欺负了去。” “师傅......” 萧澈扯住她的衣摆,“我想和你一起。” 他才懒得听那虎楼长老喋喋不休,说的都是些最基础的修炼知识,而他本身的法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不需得听这些。 景辞捏了捏他的小脸,“不行,你得好好学。” “为何?” “因为......”她想了想,蹲在萧澈面前,“等你学好了法术才能保护好师傅啊,日后我可就赖着你了。” 嗯,没错,收个徒弟好养老,若以后大徒弟二徒弟按照剧情黑化,她的身边至少还有个能够给自己送终的小徒儿。 “师傅。”萧澈双眸澄澈的看她:“你要赖着我?” “嗯。” “好。”他轻轻勾了勾唇,眸底闪过异样的神色,“师傅大可靠着我。” 景辞只当是小孩儿随口的承诺,心里听着确是甜丝丝的,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第七章 他很坏吗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前脚刚走,萧澈后脚便跟了上去。 林左一把将人的后衣领子拉住,小声警告:“师傅说了,让你好好学。” 他们三人本就被门派里的其他弟子当成是“吃软饭的”,若连早课都翘了,岂不是落人口舌。 萧澈眸色冷凉,淡淡的问:“你觉得听这个课有用吗?” 虎楼长老一直在摇头晃脑的说些什么修炼的好处以及弟子应当遵守的礼教,甚是无趣,就跟和尚念经似的。 林左摇头:“虽然没有用,但早课是每位弟子都要上的。” “既然你已经说了这是无用的东西,何须再学?”萧澈眉梢微挑,“我要去找师傅,跟不跟来由随你们。” 明明是个五岁大的小师弟,说起话来却和大人似的,隐隐间还带着一股子霸气与狂妄。 林左看着他离开的小背影,抿了抿唇,跟上。 见师兄和师弟都走了,林右也待不住,悄悄儿的追上两人。 “哥哥,咱们第一天上早课哎,就这样翘了不好吧?”林右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要是师傅知道此事,会不会生气啊?” “别虚。” 林左步伐稳健,“若是师傅生气,我们就说是你带我们逃的。” “师兄!你开什么玩笑!别走,等等我!” ...... 景辞哪里知道自己的三个徒儿已经翘了课,此时正跟在自己的身后。 她七绕八拐的走到无忌掌门的院子,刚到门口准备进去,谁料迎面走来一对璧人。 男子看上去清新俊逸,女子美艳倾城,眼角边的那颗红色的小痣为其更添一抹华色。他们二人有说有笑,低头耳语着从景辞身旁路过。 “不是吧......” 这女子的长相!怎得那般像是小说的女主,身姿婀娜,容颜昳丽,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便是眼角旁的那颗红痣! 景辞心道一声不好,提着裙摆跑进院子里,只见师傅的卧房门紧紧闭着。 “咚咚咚!” “谁?”里头的声音显得格外谨慎。 “师傅,是我。” “小辞?” 无忌将房门开了一条缝,左右两边各自张望着,发觉没有人之后,这才迅速将景辞一把拉进屋内,然后锁了门。 满屋子的珠宝险些闪瞎景辞的眼睛。 数了数,一共是十箱珠宝。里头珍珠硕大剔透,宝石闪着耀眼的光芒,还有那经历千万年岁月的灵石挤满箱子,熠熠生辉。 她咋舌:“师傅,这些珠宝都是谁送的?” 无忌坐在箱子的中间,先是将那串最大的珍珠项链挂在脖子上,接而又将玉镯子戴上,两只手腕上满满当当的不见空隙,往上抬了下,略重。 “诶,这个金项圈也好看!” “嘶......小辞,小辞,我的脖子扭到了。” 她的脖子被压着抬不起来,坐在地上喊。 “师傅......”景辞无奈的上前,将她脖子上的那根大项圈拿下来,“这么重,您老脖子待着不累吗?” 无忌宝贝似的将项圈抱着怀里,“你懂什么?在这个世界上,缺什么都不能缺钱!”她挑挑眉头继续补充说:“你师傅我五行缺钱,这辈子没什么远大的期盼,只要有钱就行了。” 景辞看了眼周围的珠宝,皱了皱眉头又问了一遍:“师傅,这些是谁送的?” “怎么,你也想要啊?” 无忌掌门舍不得,哆哆嗦嗦的伸出一根手指:“看你是我徒儿的份上,只能拿走一件宝贝哦。” “师傅!” 她握住无忌的手,严肃问:“这些是不是宇文天送的?” 景辞看着师傅那错愕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 完了完了,竟然真的是宇文天送的!这下次横行霸道山就要完蛋了! 书中的横行霸道一派本就是男主宇文天收买的“小弟”,用来对付魔界的。 只不过在他刚收买完掌门后,这件事情便被大魔王萧澈知晓,直接率领魔军袭击霸道山,将其夷为平地,方圆百里之外,生灵无一幸存,百草枯萎! 就连景辞与无忌的人头也被人取了去! 虽说后来男主宇文天立誓要为横行霸道派报仇,与魔界势不两立,可是这已经死去的生命还是无法复生啊! 景辞蹭的站起来:“师傅,赶快将这些东西还给宇文天,我们不能白收别人的东西!” “为何!” 无忌最是贪财,哪里舍得将到手的宝贝再还回去,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不不,不要还回去。这是宇文天送于我的,他说了,只要我支持他剿灭魔界,之后还会再给我十箱。” 她衣着褴褛的坐在宝贝中间,看上去有些滑稽。明明是最贪钱的掌门人,却成日里穿成破破烂烂的模样,也不知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 景辞耐着性子坐下,“师傅,你可知道,若是收了这些银钱,我们横行霸道山就保不住了,而且你我,还有门派弟子皆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此话何意?”无忌愣住。 那宇文天可是天云山的首席大弟子,有权有势,他说如今已经有众多正派愿意跟随与他,一同消灭魔族! “师傅,您糊涂啊。怎得光听他一面之词?”景辞要被气死了,“他所说的那些正派都是与天云山毗邻的,他们唇齿相依,势力拧成一股绳,魔界的人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他们横行霸道山在天云山和魔界中间的位置,周围便是天路山,海门山,乌鸡山与猛虎山。 宇文天的目的是逐步将这五家门派全部收为自己的势力,然后成为对抗,以及抵抗魔军来袭的第一道屏障! 景辞道:“说白了,咱们横行霸道山就是去送死的炮灰。宇文天想要我们帮他一起对付魔界山,可是他没有顾及到我们的安全。” 他们就像是出头鸟。 “哎呀,徒儿啊,你这思想浅薄了。” 无忌站起来,原本想要双手背在身后踱个步子,可脚踝上带的东西太多,没有法子动弹。 干脆站在原地,说道:“魔界本就是邪教,那宇文天有求于我们,并且想带着一起抗击。” 她舔了舔唇:“这事要真的成了,到时候我们横行霸道山的名声可不就好转了吗?” 世人都道他们似正非正,似邪非邪,是个不折不扣的中立派。如今,身为掌门的无忌也想着通过抗击魔界来将自家名声洗白白。 况且还有这么多银子,何乐而不为? 景辞咬了咬唇瓣:“那若是我们两人头都保不住了,你也要帮着宇文天对付魔界?” 无忌眨了眨眼睛,“有这么严重吗?” 她心里想的是,单纯的当个“小弟”跟在后面喊几句打倒魔界的口号,至于那冲锋杀敌的事情.....她想都不敢想。 “师傅,您听我说。”景辞道:“那魔界的太子叫做萧澈,他是个心狠毒辣,杀人如麻,极其记仇的大坏蛋。” “而且他消息特别灵通,很快就能知晓我们横行霸道山被宇文天收买的事情,到时候咱们就完蛋了!” 无忌掌门两只手开始颤抖,上头的桌子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她结结巴巴道说:“不,不,不,不是吧。” 她的小命居然会被这十箱子宝贝买走? 景辞点头,并劝说道:“师傅,您想想,若是连命都没了,还要这些钱干什么呢?” “你容我,想想,想想。” 无忌想表情有些呆滞。她这人爱财如命,方才宇文天一次性带这么多珠宝来,她欣喜若狂,压根没想到后果。 如今听徒儿说完那番话,心里已经开始打着颤儿。 窗外,萧澈等人听完她们所有的对话。 原本他们是在屋子外头等师傅的,只不过今儿个日头大,只有窗户边比较阴凉,于是他们便在此等候。 不料这面墙根本不隔音,他们听光了所有对话。 林右不好意思的扣着手,小声嘀咕:“哥哥,我们这算不算听墙角啊?” “不算。”林左摇头,“我们只是乘凉,恰好听到了。” “哦......”林右点了点头,好奇问:“那师傅口中的萧澈听起来好可怕的模样,你可知道他是谁?” 摇头。 倒是听说过魔王之子“萧澈”这两个字,大家形容他的字眼不过是心狠,毒辣之类。可是林左并未与他接触过,不予置评。 林右眉头紧皱,嘟囔:“就连师傅也如此惧怕,想必是个非常坏的人吧。” 小师弟突然“呵”了声,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像是黑墨水似的。 林右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小孩儿,你呵什么,难不成我说错了吗?” 那可不,当着别人的面说他是个坏蛋,谁心里好受。 萧澈沉眸,语气平淡:“你觉得魔王之子很坏吗?” “那可不是我说的,那是师父说的。” 景辞开门正好听见这群人在门口嘀咕,问道:“我说什么了?” “师傅!” 徒弟们吓得一个激灵。 她眯着眼睛,好啊,这个几个小孩不去上课却跑到这来听墙角了。 “全都给我回去!” 她板着脸露出隐隐的怒气,这群孩子真是愈发不懂事了,怎得能逃早课!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再纵容下去。 第八章 不能和萧澈硬碰硬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清乐峰。 院子里,景辞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一副凄惨孤独的模样。 她道:“都是为师不好。” 三个徒弟:“???” “是为师没有教好你们,所以你们才会逃课,都是为师的错,为师没有教好你们啊!”她扯着袖子擦了擦眼角。 林左扯了扯嘴角,直男发言道:“师傅,别装。” “......” 被发现了。 景辞抿抿唇,这几个有些叛逆的孩子,她愣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第一次早课他们便逃了,日后还得了? 她索性站起来,“今日是谁先提出逃课的。” 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萧澈,他神色疏离,颇为冷漠的说:“是我。” “不。”林左上前将人挡在身后,“是我要逃得,与小师弟无关。” 怎么说他都是大师兄,没有让小孩儿受罚的道理。 “不不不,”林右立马跳出来,“不管大师兄和小师弟的事情,是我要逃得!师傅要罚就罚我吧!” “你们两个有意思吗?”萧澈淡淡道:“此事是我先提出的,你们何须揽错?” 景辞:“......”好家伙,她这三个徒弟今天倒是格外的团结。 倒是有一万种方式能够惩罚人,可她不愿以那种暴力的方式制服他们。更何况他们还极有可能黑化,她必须用真心去感化。 今日的萧澈格外冷漠,目光犀利,像是要杀人似的。 小孩儿居然有这般大的敌意。 景辞叹息:“罢了罢了,都是我调教无方,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林右惊呼:“师傅,你不管我们了?” “放养吧。”她道:“反正我也管不住。” 景辞自顾自做好了中饭放在桌子上,接着便离开了清乐峰。 看着师傅远去的背影,林左垂眸,心里不是滋味:“师傅好像真的生气了。” “是啊。”林右也没有食欲,“就是我觉得师父挺好的,你看她虽然生着我们的气,可中午还给我们做了饭!” 他们二人皆是叹息,只有萧澈冷冷的盯着饭碗,脑海反复里回荡着师傅说的话。 她说,“那魔界的太子叫做萧澈,他是个心狠毒辣,杀人如麻,极其记仇的大坏蛋。” 他是心狠手辣的人。 是个记仇的大坏蛋? 呵,萧澈心里扭曲了,师傅啊师傅,你说要一直护着我的,现在却道我是坏人。当初你说的那些誓言,这般快就要反悔么。 可惜啊,我是个死心眼的人。 筷子被他折成两半,旁边的师兄二人则瞪圆了眼。 这边,景辞向各个长老讨询问教徒儿的法子。 她前头的三个长老都比自己年纪大,手下门生更是数不胜数,经验自然丰富。 生悲长老摸着胡子说:“当然是循循善诱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方为好法子?” 子虚长老道:“那群混小子最不爱听话了,当然是打一顿才能解气!俗话说得好棍棒手底下出英才,小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若你徒弟不听话,咱先是打一顿再说!” 虎楼长老:“你那三个徒弟确实不听话,今天早上第一节课便逃了!要我说,踢出山门算了。”末了,又补充一句:“那个小徒弟还是先别踢走了吧,你把他交给我,我绝对好生看管!” 呵,可能今晚就直接起锅烧油把他给吃了。 景辞问了一圈儿都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最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清乐峰上走。 谁料台阶上有三个人正等着她。 “师傅。”大徒弟手里拿着一根一米长的木棍子,走下石阶,站在她的面前,双手举着棍子奉上:“您莫要再生闷气了,直接打了好出出气。” 林右也附和:“是啊是啊,师兄说得对。” 景辞接过棍棒,放在掌心捏了捏,随后直接扔在了地上。 “哐当。”木棍落下台阶。 林左:“师傅......” “我不会打你们,也不必来负荆请罪这一套。”景辞语重心长,“你们且说说,今日为何要逃课?” 因为虎楼长老说的都是一些空话。他说修仙好,修仙妙,修仙狂徒长生不老,可关于如何修炼确实没说的。 当然,他们听的是前面一部分,之后虎楼长老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 林左一五一十的回答:“我觉得这个课没意义。” “你认真听了吗?” “......”似乎没有。 景辞一阵头疼,扶额无奈:“明日你们再去认真的听听,若还是觉得没意义,我准许你们逃。” 真的? 徒弟们喜上眉梢,可景辞又接着道:“前提是你们得好好听他讲了什么,懂吗?” 他们慌忙点头,只要师父不生气,还愿意同他们说话,心里就莫名舒坦了,现在哪管虎楼课上讲的是什么,大不了明天去听就是了! 四人并肩朝山上走去,好在台阶够长,并不显得拥挤。 夕阳西下,将师徒几个的身影拉得 半道上,景辞一把将小师弟抱起来,并道:“你这小短腿还是不要走太多路了,伤膝盖” 萧澈:“......”天知道他是七尺男儿,相貌堂堂来着。 他环住景辞的脖子:“师傅,今日你所说的萧澈是什么样的坏蛋啊?他会不会吃小孩儿呢?”一副甜甜的笑容,甚是单纯。 此时林左也开口问:“师傅,今日我们在窗下等你,听见了你与掌门的对话。那萧澈究竟是何人,你竟也会惧怕与他?” 景辞抱着小孩儿往上提了提,叹息道:“那萧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你们敬而远之便是,莫要与他有所瓜......嘶。” 她的那句瓜葛还没说完呢,头皮一阵钝痛。 原来是小孩儿那肉嘟嘟的小手抓住了她的发丝,还故意扯了扯。 见景辞吃痛,萧澈露出无辜的表情,声音甜甜:“师傅,对不起。” 天知道他笑的有多灿烂,心里就有多么阴暗。 别人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景辞见他这样子,心里的气都消了几分,故意吓唬道:“小孩儿,拽师傅头发不是乖孩子哦。若是你不乖的话,萧澈会把你吃掉的!” ......他是老虎吗? 每次大人骗小孩的时候都说什么,你要是不乖老虎会吃你。 而景辞吓唬自己小徒弟则是,你要是不乖,萧澈会把你吃掉哦。 他的眉稍微扬,语气似是好奇:“师傅,你见过萧澈吗?” 景辞摇首,书中的魔王之子一直与正派宇文天势不两立,其实这件事她倒不在意,主要是那萧澈会带领大军将横行霸道山夷为平地,要了自己的小命。 书中并未描述大反派的容貌,可既然他都那般毒恶,想必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景辞便道:“不管他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法子的。” 萧澈道:“那若是他真的带兵来袭呢?” “呵,我会怕他?”她一声冷笑,暗自咬唇,道:“若是打不过!那就......” “如何?” “跪下求饶。”她嘻嘻一笑:“咱就双膝跪地,目光诚恳,抱拳对他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人家,求求你,求求你,饶我一命吧!呜呜呜呜,大哥别杀我,我把钱全都给你。”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 林左鼓着腮帮子,俊脸发红:“师父,这是不是太没有出息了?”他觉得,说不出口呀,太丢面儿了。 她唇角微扬:“咱们不能与萧澈硬碰硬,否则他受不了伤,我们却要丢了命!” “不过这件事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 方才已经与掌门分析了利弊,虽说无忌这人极其贪财,可到底也最珍惜的还是命。毕竟人没了,钱也带不走。 只要掌门大张旗鼓的将那批珠宝送回去,顶多得罪了天云山一派人,但最后若免掉灭顶之灾,倒也不算亏。 师徒几人回到屋内,分别坐好。 景辞手里捧着一本书,逐字逐句的读着,不时看看面前的三个徒儿师傅认真听讲。 林右感觉她是在念经似的,脑袋都快滚落在桌子上了,摇摇晃晃,睡眼惺忪。 “砰砰砰。” 景辞用书敲了敲桌子,“林右,认真听。” 他吓了个激灵,立马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可坚持不到一会儿又摇头晃脑起来,哈喇子顺着嘴角往下淌。 这厮平日里也是个俊俏小生,风度翩翩的,怎得现在一读书就要睡觉。 景辞无奈摇头,“林右,吃饭了。” 他蹭的站起来,抹了下嘴角的口水,迷惘道:“吃饭吗?我怎么没有闻到菜香?” “......” 众人忍俊不禁,景辞只好道:“你先坐下。”她看了眼大徒弟,“你可觉得困?” 林左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邪魅一笑:“本来我是有困意的,但是看着林右流着哈喇子,满脸傻兮兮的样子,我便睡不着了。” 景辞:“......” 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这其中的咒语法术且由他们自己背去吧。 景辞将书本放下,突然发现她的小徒弟甚是“好学”,自上课以来,两只漆黑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呢。 萧澈支着自己的下巴,显得一丝慵懒,“师傅,我困。” 哎呦喂,真可爱,糯米团子似的小脸儿,软软的,让人好想亲一口。 景辞瞬间母爱泛滥,上前把他抱起来:“乖乖,师傅带你去睡觉奥。” “我要师傅陪我睡......” 第九章 抄书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小奶音听的她心里头舒坦,只想把这可爱的小家伙抱在怀里亲。 萧澈窝在她的怀里,两人挨得很近,每次被她抱住的时候鼻尖都会萦绕着似有若无的香味,悄悄咽了咽口水。 他正想说些什么,耳边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小长老,请将门打开。” 明洁师姐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冷酷的对景辞说:“今日林左,林右,还有景乖宝在早课时私自逃课, 按照规矩须得去黑子屋里受罚。” 她阴阳怪气的说:“小长老不会要包庇你的徒弟吧?” 这种事情自然包庇不得,否则就落人口舌。 当三个徒弟被带走,景辞抹了抹眼角未曾出现的泪花,对着他们的背影挥手:“乖徒儿吗,师傅一定等你们回来!” 松了口气。 自己没法子罚他们,但门派自有规矩,他们也不得反抗。 后半夜的时候,景辞悄悄的抱了床大被子跑到黑子屋。 刚踏进门槛,只见地面上满是纸张的碎屑。 里屋传来林左狂傲且有些暴躁的声音:“她算个什么,居然敢让我们罚抄课本?” “就是,这一百遍怎么可能抄的完,我现在都想杀人了。”林右抱怨。 杀,杀,杀人?不至于不至于,就一百遍的罚抄而已,怎得能让这几个孩子直接黑化? 瞧瞧满地的纸张碎屑,他们心里是有多大的恨啊!景辞深呼吸,在呼吸,心里默念,我是师傅,我要用真情感化他们! 抱着被子踉踉跄跄的走到里屋,只见林左林右坐在桌子上,将纸张折成了一只只青蛙,而萧澈则是一人坐在墙角打坐,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三个徒弟,老大老二桀骜不驯,老三则是自闭......景辞一个头两个大,却又得笑着迎上去。 “徒弟们,夜里冷,为师给你送了床被子来。” 她将被子铺在地上,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却见大徒弟二徒弟全都看着自己,目光深沉的很。 靠,肯定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景辞当下决定转身离开,可林左的动作比她快多了,直接闪到自己面前,拦住去路。 他笑的阴森:“师傅,你不觉得我们过的太憋屈了吗?” 摇头,并未如此觉得。 林右气鼓鼓的说:“你可知方才明洁师姐把我们带到黑子屋里后说了些什么?” “什么?” “他说我们都是吃软饭的。” “靠,居然敢这么说我徒弟!”景辞怒了,捏了捏拳头:“我这就去给你们讨个公道!” “别!” 林右吓得立马将她拉住,目光闪躲。之前他们来到这黑漆漆的屋子里时,明洁确实明嘲暗讽,说他们是吃软饭的。 只不过...... 当明洁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屋子里恰好出现了一只老鼠。她十分惧怕的叫出声,慌不择路的在屋子里乱跳。 林左等人看出她怕老鼠这件事情,于是......将那“可爱”的小动物扔到了她的怀里,之后明洁便跑了。 这件坏事情可不能告诉师傅...... 林右佯装特别大气的说:“师傅,不要与她计较便是,俗话说得好,宰相肚里能撑船,如今我林右的肚子里也能撑一艘船!毕竟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难得他有这样的觉悟,景辞觉得孺子可教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右啊,你长大了。” 他脸不红的笑:“都是师傅教的好。” 景辞瞟了眼满屋子的碎屑,话锋一转:“只不过啊,这该受的罚还是得受,你们怎得能坏规矩呢?” 林右嬉皮笑脸:“师傅,若是你当上掌门了,我们不就不用守着规矩了吗?那规矩还不都得是你立下的?” “......” 就知道这些家伙又将主意打到这上头来了。 她不能继续下这个话题,便道:“行了行了,大家把书本上的东西按照规矩抄一遍吧。” “师傅,这可不是一遍,而是一百遍。” 林左将桌上的书拿起来,十分厚实,约莫十厘米左右,上头的字密密麻麻的,还要抄一百遍!就算给一年的功夫都未必能抄完。 景辞皱了眉,“一百遍遍就算了,只不过这一遍你们是必须要把抄完,否则不长记性。” 林左:“......”这辈子最讨厌抄书了,一看到书就想杀人,那手哇,发痒,总想拿点什么......拿什么呢,没错,是大刀! 林右就更不爱学习了,一看到书就要打瞌睡。别人都说那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他这书里面却是有安眠药! 景辞当然知道这读书中是伴着痛的,可没办法,谁让她是长辈呢! 拿起笔来,道:“我陪你们一起抄总行了吧?” 林左林右相互看了眼,息了声音。 师徒几个面对面而坐,形成一个三角形,一盏油灯摆在桌子中间,火光跳跃,像是个活泼的小孩子。 林左林右抄了一会儿就想要偷懒,可是抬头看见师傅专注的神情时,都不好意思歇着。 明明是他们犯的错,师傅却要一同陪着受罚,心里过意不去。 过了会,景辞冲墙角的小孩儿说道:“乖宝宝,你快点过来睡觉了。” “我不。”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倦:“嗯?不听话了?” “我要师傅陪我睡。”萧澈冷声道,似乎心情不怎么好。 她舔了舔唇瓣,“快点乖乖去睡觉,不然师父就不喜欢你了哦。” 反正你也没喜欢过。萧澈心里默默道。 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点记仇了。今日景辞说的那些话全都在脑子里打转,以至于现在都静不下心来。 体内有股子魔气七上八下的乱窜,心里想要毁灭点什么。 “小孩儿,不准一个人生闷气哦。” 景辞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一把将人环住,抱起来。 好香啊,让人心旷神怡。 “师傅......” “乖,去睡觉。”她的声音很轻,热气铺洒在萧澈耳后,有些痒痒的。 萧澈被放在铺好的被子上面,耳尖发烫,大眼睛像是水润润的葡萄般,煞是好看。 景辞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快睡觉哦,小孩子不能晚睡。” “就是啊。”林左一边罚抄一边恐吓道:“小孩儿晚上不睡觉,大魔王萧澈回来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睡你的皮!” 萧澈:“......”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真的好吗?心里更郁闷了! 他眼神撇去:“你先把书本抄完再说话吧。”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像是砸在林左的头顶上,他哼了哼,继续埋在书本里。 天大亮的时候,景辞揉了揉手腕,终于抄完了,面前的两个小徒弟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疲惫不堪。 身后似有幽幽的视线,她回头,正巧看见小孩儿盯着一双熊猫眼对着自己。 萧澈的眉心高高拢着,昨夜竟是睡不着觉,真是心烦。 景辞冲他笑了笑,揉着手腕,一大早上就看见小徒儿嘟着一张嘴巴,好似小白菜啊。 真可爱,要把他当儿子! 正想着,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是个报信的小厮。 “景长老,景长老!”那人提着衣摆跑进来,“今日来师徒大会呢,所有人都得到大殿上去!” 他刚才去清乐峰找了一遍都没看到景辞,后来听说他的徒儿在黑子屋受罚,这才找过来。 景辞带着他们来到大殿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无忌掌门人靠在台上的椅子上,扶着额头,愁色密布在脸上,很是忧愁。 景辞大概知道所谓何事,并未说话。 林左等人昨夜没睡好,此刻刚在师傅身后坐下,兴致缺缺。 “咳咳咳!” 无忌突然一声咳嗽,像是在清嗓子,缓缓坐起睁开眼睛:“大家都来了吧?” “好,现在我便来说说最近咱们横行霸道派所遇的一件难事~”她道:“昨日天云山的宇文天送来了些珠宝......” “珠宝?” “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怎么啥都没看见?” 四下议论纷纷,很是茫然。 其实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昨日无忌掌门将所有的珠宝全都藏在自己的屋子里,啥消息都没有透露出去,其余长老和弟子自然一无所知。 “肃静,肃静。” 无忌打断他们的议论:“这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同你们说一声!其实......他就是想用这些珠宝来收买我们去对抗魔界!” 台下左右两边坐着的长老纷纷皱起眉头,他们知道长老是个贪的,却没想到是个这么贪的! 虎楼长老道:“掌门,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魔界至极凶残,岂是我等门派可以抗衡的?” “没错!”无忌甩了甩袖子,很是认真的说:“我思来想去觉得不妥,这分明就是要拿我们横行霸道一派当做炮灰啊!” ......景辞嘴角抽抽,怎得用她的台词? 而接下来那无忌掌门的话更是令人感叹不已,这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只听她道:“他送来礼物的时候我是百般推辞坚决不收,可他偏要给我,偏要给我,偏要给我!” “我就,偏不收,偏不收,偏不收!” “可他还是偏要给我,偏要给我,偏要给我......”无忌憋了瘪嘴,有些委屈:“后来......他们将东西放下后就走了。” 可能台下的那些弟子还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可长老们都跟人精儿似的,皆是摇头叹息。 第十章 我怕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简单概括就是,这无忌掌门一开始贪财,收了别人的好处,可现在呢反应过来,知道那东西收了就得办事啊! 若是天云山的人让他们横行霸道山先去冲锋,那就等于直接送死了呀!况且魔界之子萧澈统领的千万魔军也不是吃素的,马蹄子都能将他们踩死。 虎楼长老。很想这个时候就站起来大骂一声,“你真是糊涂啊!”,可台上的人是掌门,这么多年一直为横行霸道山作出贡献的,遂不能责骂。 心里窝着气:“那掌门您觉得如今应该怎么办?” 无忌嘴角不自觉上扬,语气有些讨好:“自然是将东西送回去。” 不仅要送回去,还要大张旗鼓的送!这样的话魔界山的人便知晓横行霸道派依旧保持中立,便不会带兵来袭了。 “掌门,这东西要是送回去,可不就得罪了天云山的人吗?” 无忌哼了哼:“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那天云山的一直标榜正派,就算我们把东西送回去了,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但是魔界的人不同,惹他们不高兴了,那就是直接拿着刀过来砍人! 但是无忌也真是无赖至极...... 萧澈冷冷瞥向台上,心怒不止,呵,居然说他们魔界的都是小人,真是活够了。 “师傅,为什么你们老是喜欢在别人后面说坏话呀?”萧澈扯了扯景辞的衣袖,小声问道:“那魔界真的很不堪吗?” 这......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大家不免多说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景辞低头在小孩儿耳边道:“你把耳朵堵上,不要听他们瞎说。” “那魔界真的有那么坏吗?”他似笑非笑,眼里有些玩味。 垂眸想了想,她回答:“对于魔界的人来说魔戒是好的,但是对于正派的人来说,魔界就是坏的,立场不同,评价也不同。” “那师父你是正派的人吗?” 这小孩像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似的,她拍了拍萧澈的脑袋,没有回答。 人性是世界上最难回答的东西,有时候心里是好的,有时候心里又是黑暗的,谁能定义呢? “咳咳咳!” 台上的无忌加重声音咳了几声,他现在已经问到有没有长老愿意亲自将这些礼物送回去,可台下无一人应答,气氛些许尴尬。 寂静的能听见银针掉落的声音。 最后还是生悲长老开口打破了平静:“要我说,谁收的谁送。” 无忌干瞪着眼睛,摆了摆手:“不是我收的熬,明明是他硬塞给我的。” ......无赖!长老们全在腹诽。 此时掌门人开始卖惨,说什么这些年她呕心沥血想要将横行霸道上发扬光大,每次出去游说收徒,路上经历各种苦难,一颗馒头一口腌菜的,好不可怜。 她用袖角擦了擦泪花,“你们当真狠心让我一个老人家去送还这些珠宝吗?” 台下所有人默默垂下眼眸,不愿揽下任务。 景辞师徒几个此刻也保持着低调,无人说话。只不过,昨夜罚抄没有睡觉,困的很,一个接着一个打哈欠,眼里氤氲着水汽。 “景辞!你居然感动的哭了!” 无忌掌门突然惊呼一声,吓得景辞一哆嗦,连哈欠都没打完,下意识的闭上嘴巴。 她那里是感动,明明是因为打哈欠,所以眼里出现了一些泪花而已,这都是困的啊! 可无忌掌门却硬生生的扭曲事实,大声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关键时刻呀,还是小长老心地善良,勇于承担啊!” “不仅仅是景辞,还有他的那几个徒弟,个个眼里都含着泪花,可见刚才是真的将我的话听进心里面!现在感动的都哭了!” “......” 所有人都视线齐刷刷的聚集在景辞师徒的脸上,有好奇,不解,还有嘲讽,幸灾乐祸...... 我的老天爷,早知道就不打那个哈欠了! 她解释:“师傅,您......” “不用再说了,你的心思全都在眼睛里。”无忌十分感动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师傅都懂,都懂。” 景辞张了张嘴,最后无力的揉了揉眉心,我们就打了个哈欠而已,招谁惹谁了? 事情处理完后散会,出门的时候人潮拥挤,景辞突然被人撞了下,偏头一看。 明洁高傲的哼了声,抬脚往外走。 咽不下这口气,同时联想到昨天这人说他的徒弟是吃软饭的,心里更是愤懑,几步上前拦住,“明洁,撞到人都不知道道歉吗?” “道歉?”她冷哼。 若是平时的话,她是忌惮景辞的,可现在人这么多,低头多没面子! 明洁咬着唇瓣开始颠倒黑白:“明明是你方才撞了我的。我已经不做声了,可你偏偏还跑上来让我道歉......景长老,你莫要欺人太甚!” 呵,怪就怪在古代没有个监控。 此时她又接着说道:“景长老,你若有什么看我不顺眼的地方,请直接说出来好不好?昨夜你的徒弟受罚,我让他们在黑子屋里抄书,可是这些人却将老鼠扔进我的怀里!” “就在刚才,明明是你撞到我的却不让我走......景长老,您放过我吧!” 她说的好生委屈,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模样,而且方才声音故意说的很大,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明白。 景辞不屑的笑了声,抬手搭在明洁的肩膀上,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忘记我的外号是什么了?” 她一愣,站在原地。这人外号女魔头...... 景辞摁住她的肩膀,让她转了个身来,然后抬脚对着明洁的屁股上就是一脚,动作快速,飒的很。 “本长老最讨厌你这种煽风点火,刻意制造舆论的人。”她声线无温,继续说:“别人都叫我女魔头,那是因为我在外面不管做什么坏事情都是大张旗鼓的。” 小“白莲”此刻捂着屁股,眼里冒着水汽很是错愕。 景辞勾了勾红唇,对她道:“我这个人呢,就算是做坏事也都是直接说出来的。所以呢,如果我刚刚真的撞了你,我也会直接承认?所以......你的伎俩真的不咋地。” 对哦!周围的弟子看着明洁的目光带着的怀疑和鄙视。 人人都道景长老是个好色女魔头,而且这人平日作风狂妄的很,自己错了坏事,还要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似乎这样很有自豪感。 她是不羁且狂妄的,性子急躁并且张扬。 就算今天是真的是撞到明洁,也不会不认账,甚至还会直接给她一巴掌,来句老娘就撞到你咋滴! 因此,总结过往的经验就知道是谁在撒谎了。 景辞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扬长而去。 跟在身后的林右道:“师傅,您真是飒爽英姿,徒儿很是崇拜!” 她横了眼:“你还没告诉我,老鼠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佯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摸着脑袋,眼睛不自觉朝天空看过去。 “景辞啊!” 此刻的虎楼长老突然小跑着过来,看见萧澈时像是抢似的,将人一把抱住,用力吸了吸鼻子:“哇,肉质鲜嫩。” 萧澈阴着脸,双眸阴鸷,挣扎着着要从他的怀里下来,语气似若冰雪般冷凉,“放开我。” “不放就不放,你这小儿还能把我吃了?”他将脸凑过去,舌尖划过牙齿,垂涎欲滴:“小儿,让我当你师傅好不好?” “不好。”萧澈推开他的脸,双眼看向景辞。 呵,若放在以前他法力盖世之时,他只需拿起魔剑便能轻而易举的斩断此人头颅。只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身不由己。 他眨巴着水葡萄似的的眸子,:“师傅,我怕~” 她的心都酥了。 景辞赶忙将小孩儿抢回来,护短道:“长老,你莫要吓着我家徒儿。他年纪小胆子小,你吓他作甚。” 此时得偿所愿的萧澈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隐隐带着些许残忍与冷酷。 “诶呀,就闻闻解解馋嘛。”虎楼委屈似的抿着嘴巴,没好气说:“对了,我过来是要告诉你,掌门想要请你们去书房。” 你们?说的是她和三个小徒弟? 一路上景辞都在想如何拒绝那件差事,刚走进院子的时候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三个徒弟,然后压低声音说:“等会我会拒了还礼的差事,若是掌门不同意......” “师傅,这个我知道怎么做。”林左冷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她若不同意,我们就......” 他做了个用刀抹脖子的姿势。 景辞:“......”心想:他是我徒弟,他是我徒弟,要感化。 心平气和,莫要暴躁。 她笑着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说什么呢,怎得能欺师灭祖?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这样不好!” “师傅......” “行了。”景辞变得严肃起来,“若是你再说这件事情,我就,就......那我们师徒情分到此为止。” 林左捏了捏拳头,没有作声。 林右出来打圆场,揽着景辞的胳膊:“师傅,我们知道了,快进去吧。” 她颔首,抬脚向前。 林右勾了下唇,转身无害的对林左笑:“哥,咱师傅思想迂腐,慢慢来吧。” 欺师灭祖这等事,她不愿意嘛,就让做徒儿的多多谋算。 第十一章 被卸了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进屋后,从袖子里掏出昨夜罚抄的纸张,双手奉给无忌:“师傅,这是我徒儿昨日逃课后受的处罚。” “嗯。” 无忌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接过后放在桌上,“知错就改,日后可不能再坏了规矩。” “是。”景辞眼珠子转了转, 无忌掌门让他们几个坐下,却也不说话,时不时抬眸往外门看去,直到敲门声响起,她像是兔子似的跳起来,理了理破旧衣裳,扯长袖子将手腕的镯子藏起来。 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景辞好奇的投去目光。 门被推开,一位穿着白衣的男人缓缓走入,一举一动颇具风雅,身材修长高挑,容貌如画,墨发被羊脂玉簪高高束起,颇为利落清爽,似不染世俗的谪仙。 “书言见过无忌掌门。” 他彬彬有礼的做了个揖,不卑不亢。 无忌连连笑着点头,指着景辞对面的座位,道:“好孩子好孩子,快坐下。” 自从他进来以后,景辞的眼睛就不转的看着人家,冒出异样的光芒。 站在她旁边的萧澈皱了下眉头,小声道:“师傅,你认识他?” 景辞点头,感慨:“梦中情人啊!” 这人长的和她偶像苏言一模一样!在她十八岁那年,特别喜欢看苏言在电视上唱歌,跳舞,觉得他像是一抹温柔的阳光照亮自己的生活。 没想到穿书之后,居然发现这位叫做书言和大明星苏言有相同的容貌,顿时心神荡漾。试想,若是自己喜欢很久的偶像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该有多激动。 景辞略微羞涩的撩了撩头发,微微一笑。 萧澈冷冷看着她,“师傅,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她下意识接:“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他好看。”眨了眨眼又补充:“你年纪小,还没长开呢,我相信等我家小徒儿长大了也很好看。” 说着,宠溺的捏了捏他的小脸。 师徒二人的互动一直落在对面的书言眼中,他不免疑惑,心道:世人都传这位景长老贪财好色,手段狠辣。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她也一直盯着我看。只不过,这人对待自己的小徒儿却温柔尽显,不似外界传的那般可怕。 似是看懂书言的不解,无忌掌门笑着说道:“我给贤侄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徒弟,也是横行霸道山的小长老,景辞。” “景长老。”书言拱手。 无忌接着道:“这位是书言,天路山的大弟子。”像是想起什么搞笑的事情,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很大的弧度,调笑:“景辞啊,当初你小时候还说要将这位帅哥哥抓去做自己的夫君呢,可还记得?” “......”景辞闹了个大红脸,尴尬的说:“师,师傅......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儿时不懂事。” 书言眸子一闪,顿时生了防备之心,纵然他觉得这位景长老与传闻中有些差别,可她当初一次性抢了六百六十六个美男徒弟的事件依旧如雷贯耳。 外界称此事为“六六六”事件,还说被女魔头看上准没好事。 此时无忌掌门坐下来喝了口茶,说道:“景辞啊,这次为师让你前去归还礼物,也是想要让你从中得到一些锻炼。” 她想了下,继续语重心长的说:“不过呢,天云山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所以我便让书言贤侄陪同你一起去,你们二人务必要妥善处理此事。” 她的意思是,此番将礼物送回去,最好不要得罪天云山之人,将自身损害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只不过,无忌掌门心里还藏着另外一件事。这书言品行兼备,若是能与小辞喜结良缘,那便最好不过了。 她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说道:“我已为你们备好了马车,到时候小辞你与书玉坐在第一辆上,在路上好好商量此事,切莫大意。” 书言:“......” 景辞:“......” 为什么有一种被安排的感觉。 出门后,景辞对着书言拱手,不好意思的说道:“书公子,此番出行劳烦你了。” 书言一愣,世人都道这位景长老放荡不羁,不懂礼数,突如其来的礼貌倒是让他感到诧异。 他道:“景长老不必如此客气。” 景辞看了眼他的脸,妈耶,真的好帅,书中自有颜如玉,说的可真没错。 他叫......书言,真好听的名字。 待将人送走后,景辞一人冲重新回到屋子里里面,只见无忌掌门正抱着装有珠宝的箱子,满脸不舍。 “师傅,有件事我想同你说。” 无忌摇手:“若是说什么不想接这还礼的差事,那就免了。” “不是。” 哦?还有其他的事情么。无忌掌门鼓着腮帮子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她。 景辞小心翼翼道:“师傅,我等会儿要是说了,您千万不要生气啊,一定听我把话说完。” “嗯。”她微笑着点头。 “我,我......”索性一鼓作气的闭上眼睛,景辞道:“若是此番我将事情处理妥当,您可否将霸道剑赠与我?” 无忌掌门依旧微笑,踱着步子在屋子里四处晃荡,像是在寻找什么。终于,她在门口找到了一把扫帚。 转身,举起扫把,朝景辞冲过去:“老娘今天打死你这个逆徒!” 居然觊觎她手里的霸道剑?要知道,这东西是每任掌门所持,若是外人堂而皇之表示想要,那便是表明心里有篡位的想法啊! 眼看着扫把朝自己头顶挥过来,景辞立马握住,“师傅,您说好不生气的。” “你这个逆徒都想要赶老娘下台了,还不准老娘生气?” “不不不!”她连忙解释:“我只是想要那把剑而已,对掌门之位并无觊觎之心。” “真的?” 无忌掌门面无表情收回扫帚,“谅你也不敢。”她这个徒儿虽然顽劣好色,却不是那等黑心肠的人。 之前是自己太纵着她了,现在追悔莫及,总想着要严厉些。 她问:“那你要那剑做什么?” 景辞认真的说:“因为热爱所以选择!我就是很喜欢那把剑,所以想着要!” “......”仅仅因为喜欢,可之前也没见她问自己要讨过啊。这小姑娘在打什么鬼主意。 无忌掌门眼里情绪不明,最后也没有答应景辞,只说让她把先这件事情办好,看她的表现。 天色暗沉,夜深露重。横行霸道山已进入酣睡,月亮枕山而眠,格外宁静。 萧澈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最后索性坐起来,发现房内的师兄二人也未曾入眠,正坐在桌前读书。 他问:“你们不睡?” “勤能补拙。”林左淡声回答。 萧澈才不信他说的鬼话,起身跳下床跑到桌子前。 他才五岁的身高,爬上凳子的时候还要花费一番功夫。 待坐好,萧澈直接问:“为何突然努力?” “哎。” 林右将书放下后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语气有些挫败:“你不觉得咱们的师傅很没上进心吗?” “算了,你一个小孩儿什么也不懂。” 林左也将书放下,“既然我们已经认了她当师傅,那就要对师傅负责,势必要将她培养成横行霸道山最厉害的人物。” 若是景辞听到这番话,肯定要捶胸顿足,到底我是师傅还是你们是师傅啊? 萧澈兴致缺缺的支着下巴,些许慵懒开口:“你们可知,阻拦一个人办成大事的最大阻碍什么?” “什么?” “感情。” 林左闻言皱眉,师傅不愿意杀无忌,是因为心里有师徒之情,所以才拒绝。 “哦!我想起来了!”林右突然惊呼:“你们可还记得今日那个小白脸?” 他说的是书言。 “大家都知道咱们师傅喜欢美男,而今日又故意找来一个小白脸让她陪同前去,莫不是刻意为之?” 大家面面相觑,心里有了自己的猜测。确实奇怪,今日无忌说要他们单独坐一辆的马车,这还不够明显吗? 显然就是要故意的。 “这有什么?”林左不以为然,“若掌门真的想给师傅安排一个夫君也很正常,比较我们是横行霸道派,又不是尼姑派。” 山上不少师姐师兄都是有自己的伴侣,而师傅年纪也大了,谈个请说个爱算不得什么。 怕就怕她像之前一样,沉迷男色不可自拔。 林右敛眸,不悦道:“若师傅一心扑在那小白脸身上,不要我们了怎么办?我不想师傅把对我们的爱分给别人!”他会生气的!哼! “我不想多个师丈啊。”他气鼓鼓的哀嚎。 萧澈薄唇紧抿,从凳子上跳下来,然后独自往门外走去,背影孤傲。 林左问:“师弟,你去哪?” 他转身,漆黑的眼瞳像是深黑的潭水,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卸车。” 卸......车?这么狠的吗? 林右听完邪邪的笑,起身拍了拍林左的肩膀,对他挑眉,仿佛在说你若是不去,你就不是我哥。 夜深人静,是做坏事的好时机。 三道黑色的身影蹲在后院的马车旁边一阵捣鼓,隐隐约约传出木头断裂的声音。 第二日。 景辞一行人抬着箱子浩浩汤汤来到后院,看见面前的景象之后,唇角止不住的抽抽。 一共两辆马车,其中一辆完好无损,但是...... 看上去稍微豪华些那辆却被人卸了车轮子,萧瑟且凄凉的立在地上。一阵风吹来,马车流露出吱呀的声响。 第十二章 勇子哥想杀萧澈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咋舌,惊讶的站在马车前:“这是和我有多大的仇啊。” 她穿来之后就知道自己名声不好,贪财又好色,所以看她不顺眼的人自然多。只不过心里清楚是一回事,现在亲眼目睹又是一回事。 看到车轮被卸掉之后,下意识认为是不喜自己的人做的,有些发愣。 萧澈扯住她的袖子,仰着白皙的小脸看她:“师傅,兴许这车轮子是被老鼠啃的吧。” “孩子,你太单纯了。”景辞在他的小脑袋上揉了几下,叹息:“看我不顺眼的人太多了。” 萧澈扬起唇角:“但是他们都干不掉你。” 额......好像挺有道理的。小家伙的模样过于可爱天真,说的这些话只会让人觉得童言无忌,不会想太多。 可林左林右二人是见过他真面目的。昨晚,就是这个小家伙拿着斧头,亲手将左边的车轱辘砍断卸下。 现在居然说是老鼠啃的,倒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呀,倒是有趣的紧!他们二人紧紧抿着唇,防止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不过,很快就有人否定了萧澈的那套说辞。 书言检查了车轱辘断裂的痕迹,指着木头说道:“这不是老鼠啃的。看木头上的痕迹,应当是有人拿着利器反复砍砸的。” 景辞点头,“这个我也看出来了。” 林右双手抱在胸前,心里忍不住嘀咕: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书言温柔一笑:“只不过......我觉得这应该是团伙作案。首先,左车轮的砍砸痕迹多,章法凌乱,可见那人的力气并不大,是经过多次砍砸才将车轮子卸下的。可是右边的痕迹是呈斜切面,应当是只寥寥几刀便直接将其砍断。” “......” 萧澈眼皮子跳了下,心道这书言倒是有点眼力。他如今的力气较小,砍的是左边的轮子,至于右边是轮子则是林右砍断的。 景辞听完书言的解释后,上前去观察了一番,果然如他所言。 她眯了眸子道:“所以说两边车轮是不同的人卸下的,一个人力气大,一个人力气小。” “兴许如此。” 景辞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木已成舟,既然这辆坏了,那你们几个就坐到没坏的那辆上面去吧。” 那辆马车至多可以坐下四个人,五个人过于拥挤了。 萧澈问:“那你怎么办?” 景辞冲他古灵精怪的眨了眨眼,道:“山人我自有妙计。” 浩浩汤汤的上路,载人的马车后面跟了一辆载箱子的镖车,而景辞就躺着箱子的上方,翘着二郎腿,脑袋枕着自己的包袱。 车子慢慢悠悠的前进,山下的村民看见景辞坐在车上,全都东奔西逃的跑开。 “女魔头来了,闲杂人等退避三尺!” “长的好看到男人快快藏起来,小心她把你抢回去当男妾!” 最过分的是,村口居然有个满脸胡茬的魁梧硬汉在看见景辞的时候,掐着兰花指边跑边喊:“救命啊,女魔头刚刚看了我一眼,她一定是爱上我了!救命啊,人家还是清清白白的黄瓜小子!” 景辞扶额:“......那位大哥,我没有看你好不好,不要自作多情。” “天啊,女魔头跟我说话了,我不干净了!” 一枪毙了她得了。景辞竟是无语凝噎,看着大汉远去的身影,太阳穴直突突。 造孽,造孽啊。 马车中的几人自然也能听见外面村民的议论。此时书言心存好奇的掀开窗帘,此刻马车已经出了村口。 往后看,景辞休闲的靠在箱子上,双手枕在脑头,颇为洒脱,似乎根本就没有在乎外界的声音。 微风撩起女子额前碎发,她的那双杏眸干净澄澈,给人一种岁月的安宁感。 “你在看什么?” 直到耳边听见有人说话,书言这才收回目光,放下帘子后转过头看向对面的萧澈:“没什么,只不过是沿途风景颇为雅致。” 似乎想到什么,他又接着问道:“你也是景长老的徒儿?” 萧澈还未回答,林左嘴角勾起戏谑的笑容,故意接道:“他是师傅的儿子。” “什,什么?”书言瞳孔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澈。 与此同时,萧澈与林右不约而同的看向林左,仿佛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胡说些什么呢? 林左回之以淡淡的目光,你们不都是怕师傅被别人抢走,有了夫君之后对徒弟的宠爱便会减少么?既然如此,那就斩断所有男人对师傅的想法! 可是萧澈听到那话之后,心里有些不乐意。他怎得就成了景辞的儿子了,真是邪门......直到马车停靠在客栈门口,他眼底的沉郁之色否未曾减退。 “我们家景乖宝这是怎么了?” 景辞将萧澈抱下马车,附身捏住他的小脸蛋,问:“为什么不高兴?” 他沉默摇头。 书言从马车里出来,正好看见景辞轻声细语的哄着她的徒儿,心道这二人莫不真的是母子关系,如此亲昵,怕真如林左所言那般吧。 连带着,看向景辞的目光变得有些奇怪。 感受到别人的注视,她下意识抬头,与书言视线碰撞。 书言的眼神却立马躲开,好像不愿与自己有什么交集似的,在跳下马车后直接走进客栈里面。 景辞嘟囔:“怎得觉着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脚步极快,就跟逃难似的。 “师傅,你不要看他。”萧澈声音清冷。 她一愣,看着自家小徒儿的干净的小脸蛋,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怔在原地。 等思绪回到现实中,几个徒儿已经进到客栈里头。门外的景辞蹙起眉头,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却说不出来到底怪在哪儿。 在“满客来”客栈住下,他们要了三间相邻厢房,景辞住在中间。 夜里,她正准备上床睡个美美的觉时,房门被敲响,打开一看竟是书言。 景辞腼腆问:“这么晚了,书公子有事吗?” 他点头,声音徐徐:“临走前无忌掌门曾嘱咐了我一些事情,所以今夜特地来与你商议一些关于之后的行程。” 景辞侧身相让,摆手道:“那书公子请进来商议吧。” 书言目光闪躲了一下。终究是不敢一个人进“女魔头”的房间,尴尬的咳了声,:“我可以邀你的三个徒儿一同商议吗?” “啊?” 他俊脸微红,“大家同去同归,应该,应该在一起商量这些事情。” 闻言,景辞立马领悟到他的意思。说来说去就是害怕单独和我在一起啊。哎,我这名声也太臭了吧? 虽然你长得确实很帅,可我真的不会动手动脚的。 景辞心底默默流泪,“偶像”将她看作是y魔了,好心累的说...... “师傅,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林右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像是蔫了的茄子。 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睡觉,可师傅说书言有什么要事须得商议,哼!什么破事能比睡觉重要呢?真的让人烦躁啊! 他薅了把头发,恶狠狠的瞪着书言,但愿你说的都是些实际的事情,否则老子就打爆你的头。 “无忌掌门特地交代,此番还礼,我们须得大张旗鼓的送回去,尤其是让魔界山的人知晓此事。”书言慢条斯理的分析。 他们这次出来用的都是马车,而不是御剑飞行,目的就是让沿途的门派知晓此事。 书言握着茶杯,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几下,沉声道:“因此,我们接下来的路线是......”他刻意停顿了一会儿。 景辞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什么?” 书言看着她说:“我们需要特意绕过魔界山,让他们切切实实的看见我们是真的将礼物还了回去。” 魔界山? 萧澈闻言眯了眯眼睛,面色冷凉似水,指尖轻轻点在桌子上。 这群人倒真是有意思,若真的那般忌惮魔界,为何当初还要去收天云山给的礼物。那个无忌掌门过于墙头草,日后总得吃个大亏才算消停。 他们魔界向来狠决,要不你就表明态度站在我这边,要不从一开始就保持中立毫不动摇。可若是你想着两边的便宜都占? 萧澈心里冷哼:那就,杀无赦吧。 此时书言又开口问:“景长老,你觉得此事如何?” 景辞抿着唇瓣,良久方才出声:“你可知魔界山有个叫做萧澈的?” “魔王之子么?” 景辞点头:“这个人手段素来狠辣多疑,若我们真的打着还礼的旗号从他的领地路过,可他依旧觉着我们目的不纯又当如何?” 书言的眼里同样露出担忧之色。毕竟横行霸道山的收礼先在前,现在带着箱子浩浩汤汤故意绕过去,搞不好别人还会误以为你是去偷袭的。 “确实。”他眉头紧锁着,“那你想如何?” 景辞摇头。 突然,书言冷不防的开口说道:“若是我们能将其斩杀,所有的事情就能引刃而解了!” 可惜,他们没有那个实力。 就连景辞此刻也是目瞪口呆:“你可真是勇子哥,居然想去杀魔王之子。” “难道你没想过?” 一句反问将她问住了。想起书中的景辞最后遭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心头不自觉一凉。其实她明白横行霸道山没那个实力和魔界抗衡,杀萧澈更是异想天开。 书言见她没有说话,以为景辞是默认了,自顾自说道:“看来你和我想的一样,只不过咱们都没有法子与之对抗。”说罢,深深的叹了口气。 众人静默。 萧澈向景辞,她一直沉默着,表情异常凝重。 暗自捏紧拳头,心里不由的腾起一股子怒火,灼的五脏六腑疼。原来她真的想要杀自己呢,可真有意思。 第十三章 好好练身材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似乎沉默了好久,旁边的林右都开始打着哈欠了,泪水汪汪的看着她。 大家似乎都在等她的一个态度。 终于,她捧起茶盏喝了口水,然后看着书言认真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想了想之后漫不经心的说:“实在不行我们举个旗子过去,上面写着:大哥大哥别打我,我是还礼的不是偷袭的,来你们这儿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横行霸道山以后继续保持中立,不会帮助天云山与你对抗。” 书言沉默片刻,站起来绕着桌子走了圈,似乎在认真的思考,良久,他沉声说:“此法子倒也可行,只不过你方才说的话太多了,恐怕一面旗子写不下。” 景辞倏的瞪大眼睛,她就随口说说的,怎得能当真呢。 “书公子,您还是别理会我的胡言乱语了。若我们举着旗子过去,那也太丢面子了。” 他的神色却变得严肃起来,问她:“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命重要。” 景辞停顿了下,继续说:“要不这件事情咱们明日再商议吧,反正现在距离魔界山也还有三日路程。” 书言颔首,目光在萧澈和景辞身上转了一圈,嘴巴张了张,似乎想问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把话咽进肚子里,行了个礼后直接离开。 天色不早了,也该休息。 林右早就困的要命,眼睛皮子上压了秤砣似的睁不开来,抱住林左的胳膊让他拖着自己往外走,到门外时却不忘回头,冲萧澈喊道:“小师弟,快跟我们一起回去睡觉。” “知道了。” 萧澈从椅子上跳下来,目光深沉的扫了眼景辞。 她此刻正疲惫的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双眸氤氲着水汽,像只困倦不堪的喵咪,似乎在下一秒就能够与周公见面。 萧澈什么也没有说,大步离开房间。 第二日清晨,林右起床伸了个懒腰。床边的林左正弯腰穿鞋,满脸阴郁。 林右吓得闭上嘴巴,不好意思的问:“师兄,是不是我昨晚又打呼了?” 他晚上不仅仅是打呼,还会磨牙说梦话。林左睡眠浅,昨夜一直被吵醒,根本没有睡好觉,心情自然有些烦闷。 林左穿好了鞋子,起身说道:“你昨晚打呼就跟唱歌似的,颇有节奏。” “真,真的?” “那可不,但凡有耳朵的人都被你吵的睡不着!”林左谴责道:“昨夜我一直推你,想让你醒醒,可你这家伙睡的像只死猪!” 林右嘿嘿笑着,摸了摸鼻子:“我要是猪,也不死的嘛,还活着,所以是活猪!”他说着说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反驳道:“对了,你刚刚说听我的呼噜没人能睡得着,可是床里小家伙睡到现在还没醒呢!” 他转身对着萧澈,小孩儿一个人睡在床的最里面,背对着两人。 “小师弟,你快说说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我打呼噜的声音?”林右问道。 小孩儿毫无反应,安安静静的保持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好似依旧熟睡。 奇了怪了,两人起来之后一直在说话,声音还不小,怎得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林右觉得不对劲,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轻轻一翻,小孩儿无力的躺在床上,额前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脸颊通红,双唇惨白,很是虚弱的模样。 “师弟,师弟!”林右担忧的推了推他的肩膀,“师弟,你醒醒。” “我去叫师傅。”林左边往外走边说。 景辞听到小孩儿昏睡不醒后立马赶过来,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好烫......” 温度都能蒸鸡蛋了。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有条不紊的安排道:“林右先去打一盆凉水来。” “林左,你去找大夫。” “是!” 林右很快端来一盆凉水放在床前的椅子上,“师傅,小师弟不会有事吧?”他有些自责,自己身为师兄,应该早些察觉小孩儿的异样。 景辞将毛巾浸水拧干后放在萧澈的额头上,回忆起以前在电视上看的那些降温方法。 “右儿,再去端盆热水来。” 景辞解开小孩穿的白色上衣,手中的毛巾刚好变得温热,正好适合擦拭身体达到降热的效果。 “师傅,他的脸怎得这般烫......”林右惊呼,感觉已经不是人体的温度了。 一股子魔气在萧澈体内乱窜,似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都撞碎,体内私无数把火焰在燃烧一般。 “热......”小孩儿艰难的从齿缝间挤出字来。 景辞心里急的很,伸手抓住萧澈的裤子准备脱下。 原本神志不清的萧澈突然挣了眼,眸内闪着莹莹泪花,咬着牙说出两个字。 “不准。” “乖啊,师傅这是在给你降温。”景辞握住他的小手,“再说了,你这小身板师傅根本不会觊觎,你放心好了。” 她在外头的名声是不好,但绝对不会对小孩子出手!在她的眼里,小徒儿是个五岁大奶娃娃,如今发烧了就得赶快进行物理降温,然后等大夫来治疗。 可萧澈语气面色愈发鲜红,带着一丝窘迫,态度坚决的说:“男女授受不亲。”他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将景辞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你走。” “小孩儿......” 萧澈体内魔气作乱,身体虚弱无比,还没听景辞说完话便直接倒在床上昏睡过去,失去了意识。 正此时,林左拽着大夫来到房内。 大夫摸了摸萧澈的额头,惊讶的说:“怎得会这么烫?就像是开水似的!”收回自己的手,指尖居然被烫的发红。 接着他又为萧澈把完脉,眉头紧锁:“如此紊乱的脉,这,这,这根本就不是人啊!” 景辞愣住,急忙问:“大夫,他怎么样了?” “姑娘,你跟我说老实话,是不是你们把人放在沸水里给煮了?” “什,什么?” 大夫背起自己的医药箱,连连摇头:“这我真的治不了,他的体温根本不是正常人!” 林左见大夫要跑,二话不说直接举剑抵在他的脖子上,“不准走!先将我师弟救好!” 那人双腿一曲,跪在地上抱拳哆哆嗦嗦的说道:“大爷,真的不是我不救,实在是他的体温太高了,我从未见过啊!” 小孩儿满脸通红的躺在床上,就跟煮熟的虾子似的,景辞伸手去摸,竟是比刚刚还要烫,就像是被烧热的铁块。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道清亮的男声。 “这是怎么了?”说话的是客栈的掌柜,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 他走进来后第一眼便看见了床上的萧澈,紧步走过去,“哟,这娃娃是怎么了?莫不是得了炽热症?” 景辞立马问:“什么是炽热症,您可有法子?” 他摸了自己的胡子,微微眯起眼睛:“我曾是江湖郎中,兴许能试试。” 这位掌柜迅速坐在床上,抱起萧澈让他背对着自己,双手放在他的身后给他输了一道真气。 片刻功夫,他将人放平躺在床上,然后道:“我已压制住他体内的炽热,现在孩子没事了。你们可放心!”说着,下床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举止颇为儒雅,身上没有半点商人的气息。 真是神了,之前大夫都说没救的人,此刻面上的红热已经逐渐褪去,慢慢恢复常色。 景辞终于舒了口气,抱拳道:“多谢掌柜的出手相救!” “哎呀,我就是恰好看见搭救一番。”他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摸着胡子往外走:“我还有事,去忙喽。” 他来的突然,走的匆匆,好像此番目的就是为了救萧澈一样。 景辞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这位掌柜的之前并未引起过她的注意。入住客栈时除了给他房钱,之后便没了交集,所以脑海里也没有什么印象。 林左同样疑惑的说道:“师傅,江湖郎中怎得会传输真气救人?。” “兴许是高人不露像,不愿让我们知晓他的真实身份。”景辞目光落在萧澈的小脸上,感慨道:“只要小孩儿没事就好。” ...... 再次醒来的时候,萧澈发现身上换了套黑色的里衣,颇为清爽。体内的魔气也安定下来,似乎是另外一股真气将其压制住。 难道是师傅救得我?她会不会已经发现自己乃是魔界之人...... 萧澈起身穿好衣鞋,推门而出。此刻正是傍晚时刻,落日余晖透过门窗洒在地上,晕开一片暖黄的光芒。 从二楼往下看,景辞正在与书言说着什么,笑魇如画,旁边的林左林右则在吃着花生。 萧澈眯了眯眸子,走下楼梯。 “师傅!” 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小徒儿突然跳进景辞的怀里,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声音糯糯:“师傅,昨夜是你给我更衣的吗?” 说话的同时,余光瞥向书言那边。 小孩儿第一次表现的这么活泼,看来是病去如抽丝,如今整个人都有精气神了。 景辞先是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这才放下心,宠溺捏了捏他的鼻尖,说道:“你要给你的二师兄道谢,昨夜是他帮你换的衣服。” 他? 林右见小孩儿目光看过来,精神抖擞的坐直,洋洋得意的说道:“师弟,昨夜你都不让师傅帮你脱裤子,所以这衣服自然不是她换的!” 说着,大拇指反向指着自己,长眉斜挑:“昨夜可是我亲手给你换的衣裳呢,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这家伙...... “为啥不说话?”林右想要逗逗这个高冷小师弟,双手环在胸前笑:“你那小身板怎得一点料都没有,师弟啊师弟,你得好好练练!” 萧澈一窘,他现在还小,身材是没有什么看头,可若是放在以前,林右说的是可就要另当别论了。 第十四章 潜伏?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当萧澈知晓救自己的人是客栈的掌柜时,眼眸微眯。他体内的邪气乃是修炼时走火入魔所致,旁人无法轻易压制。 因此,那位掌柜绝对不简单,他得找个机会亲自去会会。 “景长老,既然你的儿......徒儿已经无碍,我们明早便出发如何?”书言开口询问。 他只想早早完成师傅交代的任务,并不想过多停留。 景辞点头,送礼的事情确实耽搁不得,接下来的几天得抓紧赶路。 是夜。 萧澈耳旁传来震天的呼噜声,他悄悄起身,抬腿小心翼翼的跨过林左林右二人。 这副小身子真是麻烦,做什么都不方便。 在人前脚刚刚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林左缓缓睁开了眼睛。 后院,一位黑袍中年男子伫立与槐树下,月光将他的身影拖的老长,透着些许的神秘感。 “来了?” 萧澈在他身后,拱手淡淡道:“父亲。”语气很是疏离,没有夹杂过多的情感。 萧翊转过身子,瞳孔骤然一缩:“人呢?” “......” “哦,我忘了如今你是个小矮子。”萧翊低头睨向他,“萧澈,你怎的变成这幅模样了?”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儿子居然成了个奶娃子,有点,可爱。 弯腰捏了把他的脸,“让我猜猜到底发生了何事。” 没等他把话说完,萧澈冷冰冰的说:“我中毒了。” “呵,没有意思的小孩儿。”都不让他猜一下? 萧翊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颇为严肃道:“你应该知道我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 他消失这么长的时间,如今居然和横行霸道山的人在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这个儿子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性格孤僻,与他这个老子一点儿也不亲近。两个人站在一块儿,要不是因为模子有几分相像,估计路人会以为他们也是相互不认识的。 萧翊突然叹了口气,将手按在萧澈的肩膀上,“儿啊,我大概能猜到你的想法。” “什么?” “你是想故意潜伏在横行霸道山,然后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吗?”他感慨万分,“儿啊,你真是长大了。” 前几日收到消息,横行霸道山的掌门竟是有意归顺天云山一起对付魔界,呵,可真是不自量力,区区小门派而已,也敢跳出来丢人现眼么。 萧澈侧身往后退了一步,“父亲,横行霸道山此番是想要将礼物退还给天云山。” “那又怎样,他们一开始既然动了投靠的念头,那我们魔界便容他不得,势必率军直下将其夷为平地。”他的声音冷漠,双眸射出寒光:“我要让外界知道,得罪了我们魔族,那就得死!” 原本是要直接带兵攻打的,只是因为萧澈突然失踪让魔界生了些动荡,因此计划便暂时搁置下来。 “既然你已经成功混入横行霸道山,那为父就命你继续潜伏在敌人内部,此番去到天云山之后寻找时机,然后你我父子二人里应外合,将他们那些正派全都一举拿下!” 他将那些人全都杀光光,逐步统领整个武玄大陆! 萧澈抿着薄唇,目光露出一丝阴测,沉声回::“孩儿心里自有分寸。” 萧翊点头,他相信自己的儿子的实力,只不过他现在的模样......想了下,从袖子里掏出白色的药瓶递过去,“这是缩小丸的解药,吃下之后便能恢复原来的模样。” “嘭!” 花瓶落地的闷响声。 二人回头,只见一道黑影迅速闪过。 萧翊准备去追,不料萧澈却拉住他的手腕,“我知道是谁,此事交由我来解决。” “尸体记得处理干净。” 萧澈颔首,将装着解药的瓷瓶放入怀中,眸内闪过凌厉之色。 回到房中,林左正坐与桌前,心里有些忐忑。早就觉得小师弟不似孩童,心智颇为成熟,可谁能想到他竟然是魔界山的太子! 武玄大陆里,魔界乃是最大的邪教,里头的人个个都不好惹。 刚刚他跟在小师弟身后,听见魔王喊小师弟“萧澈”的那一瞬间,整个心脏都颤动不已。 最关键的是,方才自己落荒而逃时,还与萧澈对视了! “呼呼呼呼!” 床上的林右睡的和死猪一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会,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萧澈走到桌边坐下,指尖点在桌上,虽然还是五岁孩童的模样,可坐在那里就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力。 “我都听见了。”林左不卑不亢的盯着他,“你是萧澈。” “嗯。” “那个魔王之子,统领魔界大军,战无不胜的萧澈?” “嗯。” 绕是平日淡定的林左也瞪圆了眼睛,再次提问“你真的是刻意潜伏在横行霸道山的?还是说此番前往天云山,就是为了将其一网打尽?” 萧澈没有回答他的提问,神态漠然,“我的目的是什么不重要,只是......此事不要告诉师傅。” “为什么?” “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萧澈为自己添了盏茶,抿了口,而后眉梢上挑说道:“其实魔界的法术更适合你们修炼,若你愿意,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只要他嘴巴够严实,不去泄露自己的秘密,萧澈便能助他修炼。虽然话没有挑明了说,但是两个人都心里都知道,这是一笔交易。 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萧澈觉得林家二兄弟骨骼清奇,颇有潜质,倒是修炼的好苗子,只要潜心钻研,日后定能成为大将。 林左掩在袖子里头的拳头暗自攥住,“我只问一句,你会不会伤害师傅?” 他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可是师傅......她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萧澈抬眸看去,并对他道:“她又不是你一人的师傅。” 有这句话就够了。林左一直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默不作声。他本就不爱说话,面前萧澈也是个高冷的,屋内顿时冷场。 奇怪的是,打呼声听不见了。 床上的林右将脑袋缩回被子里,心道:遭了个天谴的,我就是被一泡尿憋醒了,谁能想到会听到这些秘密。 他憋的脸颊通红,又不敢出声,直到林左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让开!” 林右鲤鱼打挺似的跳起来,而后拔腿就跑,眨眼睛就不见了人影。 萧澈问林左:“他怎么了?” “如厕。” 待林右解决完生理需求后,脑子清醒了很多,深深吸了口气,返回到屋子里,桌前两人的目光立马投射过来。 他打了个哆嗦,无辜的瞪着眼睛说道:“我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我睡着了。”说着,偷偷的看了眼萧澈。 大魔王怎得会是个奶娃子呢,这般可爱干净,那里像是邪教的人啊。 林右想起今天给他换了衣服,还说什么你的身材很差,没有料,须得好生练习?天呐,这些话真的出自我的口中吗? 忐忑不安,生怕萧澈会记仇。 幸好,林左知道他在但有什么,开口道:“右儿,只要小师......萧澈,他不做任何威胁师傅的事情,我们三人依旧是同门师兄。” “可若是他的目的是攻打天云山呢?” 林左冷漠:“与我们何干?” “可若是......若是他对横行霸道山也有想法呢?” 林左依旧冷漠,斜瞥了眼萧澈,端起茶盏回答:“他也是师傅的徒弟,就算是对横行霸道山有想法,那也是希望我们的师傅能登上掌门之位。” 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是向着萧澈,好似自己生来便和他在同一个立场上。 不错,在原书中,他本就萧澈的手下,如今阴差阳错的,两人又在横行霸道山在此相逢,成为同门师兄弟。 若是景辞此刻知晓了这件事,恐怕会拍着大腿哀嚎: “我说!这!命运!呐!” 可现实中上,她现在已经高枕无忧的躺在床上,进入了甜甜的梦乡。梦里有钱有帅哥有美食,吃着薯片抱着西瓜看着电视,好生惬意。 殊不知,几个徒儿正在暗戳戳的搞事情。 第二日早上。 景辞刚下楼,正好看见三个徒儿从客栈外面回来。他们满身朝气,明媚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肩膀上,勾勒出完美轮廓,青春而有活力。 不禁失神感慨:“真帅......” “师父,您说什么?”林右好奇的凑到他面前。 “咳咳咳,为师,”她轻咳两声,佯装正经:“为师在猜你们一大早出门是做了什么事情。” “那师傅猜到了吗?” 景辞眯着眼睛笑:“莫非是是一起如厕?” 林左无奈的看着她:“师傅,我们明明是一起去练功。” 练功?她还没开始教呢,这几个徒儿倒是勤奋。景辞的心里不由的愧疚起来,我这个当师傅的太不称职了吧,怎得什么武功都不教? 于是说道:“这样吧,明早我与你们一起.....” “不行!”没等她话说完,林左立马接嘴道:“师傅,我觉得练功是自己的事情,不应该麻烦您老人家。”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前几天还问自己啥时候可以练功,今日却来推却,莫不是......莫不是不想认她当师傅了? 景辞脑海里立马跳出无忌掌门的话,“要是他们不认你当师傅,我就把你逐出师门!” 第十五章 毛手毛脚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景辞的目光在三个徒儿身上扫了一圈,可怜兮兮的问:“是为师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吗?” 他们摇头。 “那你们为什么!”音调不自觉的提高,旋即想到她得用真情感化反派这件事情,声音转为平稳:“你们是师傅的徒儿,师傅为你们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觉得麻烦的呢!” 萧澈眼里闪过促狭的笑,用那软萌的声音道:“师傅,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当然,吧。” 他张开双臂,“师傅,我累了,抱。” 他喜欢景辞身上的似有若无的香气,清香淡雅,好似能让心中那股邪气平淡下来似的。 他仅仅只是因为那抹香,并没有别的意思。 奶娃子这点要求当然可以做到,景辞蹲下准备将人抱起来,谁知道有人先他一步,直接揽住萧澈的腰身。 林左将萧澈抱到一米开外的地方放下,脸上的表情些许严峻:“师傅,我想跟你说件很严重事情。” 景辞愣住,问:“什么?” 林右呼吸一滞,师兄该不会是要将萧澈的事情说出来吧?可是昨晚才与人定了约的,为何这般快反悔! 他语气急切,开口阻拦道:“师兄,不能说!” “我必须要说。”林左看向景辞,郑重的说:“师傅,我觉得小师弟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您不该老是亲他抱他。” “他才五岁。” “五岁不小了。”林左绞尽脑汁的在想一些说辞,此时脑子里突然灵感一闪,他煞有其事的说:“在我五岁的时候,上山打个老虎回来都不觉得累,所以小师弟现在也需要锻炼。” 而不是搂搂抱抱!这样真的不好! 闻言,林右投去惊讶的目光,张了张口,诧异道:“师兄,我咋不知道你小时候还打过老虎?” “......那时候你年纪小记不清。” “可我记得你被狗拔了裤子,也记得你被猪追的满大街跑,可是......”林右挠了挠头,似乎很努力的回忆着,最后啥也没想起来,便说:“我真不记得你打过老虎啊,是不是在吹牛呢?”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林左恶狠狠的瞪过去,示意那家伙闭嘴。 他之所以那样说,是不想让萧澈占了师傅的便宜!虽说姓萧的看上去只有五岁大,可真实年纪同师傅差不多,都是上万的岁数。 若是这两个老家伙在一起了,女魔王Vs男魔王?可真是有戏看。 景辞只觉得林左今天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有些奇怪,心道:或许是他今天起的太早,还没睡醒吧。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抱你了。”景辞看向萧澈,露出宠溺的笑:“小乖宝要学会自己自己克服困难哦,加油锻炼!” 萧澈抿唇,异样的情绪从心头闪过,快的他自己都来不及捕捉。 楼梯上,书言刚好拿着一面卷起的横幅走来,并且说道:“景长老,现在可否出发?我已经将东西准备好了。” 景辞看过去,只见书言颇为高兴的将手中横幅打开,上面龙凤凤舞的毛笔字分外显眼清楚,乃七字“名言”,文曰: “吾乃好人,别打我。” 他的眼里透着满满的期待,:“如何?”他花了一晚上的事情想出来的,七个大字,既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也不会有损横行霸道山的名誉。 甚好! 景辞的嘴角抽了抽,最后竖起大拇指:“通俗易通。” 一行人上路,前路漫漫。 天云山。 化雨掌门坐于黄花梨宝座之上,双眼尾角上调,宛若老鹰之目,气势威严。台下站着的乃是他最喜爱的大弟子,宇文天。 “横行霸道山不过鼠辈,我们送礼劝其归降,不曾想那群人却是不识抬举,居然大张旗鼓的将东西送过来!”化雨一巴掌用力拍在桌子上,顺势站起来, “当真以为我们天云山好欺负?区区鼠辈,怎敢如此猖狂!” 宇文天不慌不忙的拱手作揖,神色平静:“掌门息怒,不过是个横行霸道山而已,打着那猖狂的名号,实际上也只是个小门派,不足为虑。” 天云山在武玄大陆上是个大门派,若是与之较真反倒惹人笑话。 化雨掌门却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只是他乃正派之人,名声清廉,若因为这事去与横行霸道山计较,岂不是落人口舌,说他们小家子气?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外头的人又要说现在一个小门派都能在天云山的头上作威作福!他们有何颜面? 思来想去,惩治横行一派不对,坐视不理也不对!化雨掌门心里窝着一股子火气,破口大骂:“马了个巴子,气死我了!就因为我们是正派,所以料定我们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吗?无忌掌门可真是阴险!” “师傅,息怒。”宇文天依旧拱手,微微汗颜。他们掌门可真是被气坏了,竟是口不择言。 幸好此处没人。 化雨拍了拍胸口,佯装无事:“方才你什么都没有听见。”他是温文尔雅的掌门,怎么会骂人呢? “是。” 宇文天一袭白衣,俊逸非凡,唇角挂着一抹笑容:“掌门,其实弟子有一计,兴许能够解决此事。” “说来听听。” “既然他们是来送礼的,那我们就让他无礼可送。” 化雨不理解了,“既然他们都说是来送你的,怎么会没有礼呢?”转而一想,拍着脑门直呼好。 宇文天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化雨摸着白胡子,眯了眼睛道:“横行霸道山本就是个贫困小派,若是我们在半道上劫了那些礼,到时候可以他们就没东西送回来了!” 没错,就是这个主意! 宇文天轻轻勾唇,并未说些什么。 化雨掌门立马安排,“天儿,此事交由你来办,切记在他们来之前劫了那批礼物!对了,不得走漏风声,要暗中进行,一点儿把柄都不能留下!” 三日后。 景辞等人绕过魔界山,令人欣慰的是,此行一路畅通,竟是没有遇见半点的阻拦。 在一片小树林安营扎寨,傍晚时分,外头突然响起轰隆隆的雷声,闪电宛如利剑出鞘,将天空划开一道口子。 景辞与三个徒儿盘腿坐在帐篷中,围成一个圈,中间摆着一只捡来的小野狗,黑溜溜的大眼睛不断眨巴着。 景辞双手搭在膝盖上,闭着眼睛:“今日为师教你们如何与动物对话。” “师傅,学这有何用?” “徒弟。”她睁开一只眼睛,“你要知道跟在我后面,不是看你想要学什么,而是看我会什么。” “......”好吧,师傅说的都是对的。 他们双手搭在膝上,聚神凝气,帐篷内突然安静下来,外头的雷声愈来愈大,仿佛就在人的头顶上炸起似的,四人却置若罔闻,依旧闭眼打坐。 用心感受,口诀心念,意念力变得强大起来,没有任何的杂念,好似在进行精神上的交流。 可惜那条狗老是不叫,他们就算是已经准备就绪也没办法实践。 景辞悄悄的伸出脚,然后在狗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汪!” “师傅!”林右惊呼,“我听懂了,他刚刚在骂你有病。” 景辞:“.....狗言无忌,我不与他计较。” 林右:“为什么狗要去说无忌掌门?” 没文化真可怕。景辞抬手,嘴里念了个口诀,手里赫然出现一本书,随后直接扔给她的二徒弟。 林右翻来一看,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成语,看着就头疼!最不喜欢的就是看书背书,着实让人心累抓狂。他眼皮子跳了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景辞道:“咱们都是文化人,修炼固然重要,可是知识也不能放下。” 对此,林右只想选择自闭。在他的眼里,书就是拿来垫桌子,纸张就是拿来生火煮饭的,毫无用处啊。 他不情不愿的嘟囔:“不想学。” 景辞张开眼睛,认真的对他说:“若是没有知识,到时候连别人骂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林右不信,“你现在骂我,我绝对能听得懂!” “ You a e a pig.” “???” 别说是林右了,就连一旁的林左和萧澈都愣住了,好奇的看向景辞。 “师傅,那是什么意思?” 景辞打了个哈欠,些许困意上头,懒懒的说道:“听不懂了?这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 “可,可你说的不是人话。” “那叫外国话。”景辞淡淡的解释,“意为你是一只猪。” 林右惊呼,“原来是在骂我!”同时好奇心也被勾了上来,请求道:“我也想学一学,以后要是有人骂我,我骂不过他,我就用这个骂他,反正他也听不懂,到时间肯定气死了!” 景辞指了指他手上的那本成语书,先把自己的语言学好,等有精力了再去学其他的。 林右撅着嘴吧,随手将书翻开一看,里面不少的字都不认识,他睁大了眼睛看,终于在字里行间找出四个简单的来。 兴奋的叫道:“师傅,这四个字我认识!毛手毛脚!” 景辞欣慰的点了点头,原来她的二徒弟并不是目不识丁啊。可是下一秒,林右说的话却给她泼了盆凉水。 第十六章 我不是小孩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林右摇头晃脑,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毛手毛脚,光是从字面意思就能知道什么意思嘛,那不就是手上,脚上全都长满了毛,所以就叫毛手毛脚喽!” 众人静默。 偏偏林右捧着自己的小脸蛋,好看的凤眸不停眨巴着,问:“怎么样,我说的是不是很对呢?” 林左声线冰凉:“你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啊咧?不是这个意思吗?林右挠了几下后脑勺,满脸的蒙圈。 此时林左抓着他的后衣领子,将人直接拎起来。 时候不早了,也该回自己的帐篷里休息,他们二人恭恭敬敬的行完礼,转身欲走,却发现萧澈依旧盘腿坐在原地,我自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林左犹豫道:“小师弟,不一同去睡觉吗?” “师傅怕打雷。” 萧澈很是“贴心”,冲景辞甜甜一笑:“我陪着师傅。” “我的好大儿。” 景辞伸手将人抱在怀里,心里有点感动,这帅帅的奶娃子居然会照顾人了,真不错呢!一定要将他好好培养成人,给自己养老送终。 可是,萧澈在听见“好大儿”三个字的时候,面色骤然冷下来,眼底闪过一丝幽暗,声音低沉“师傅,您还是叫我名字吧。” “乖宝?” “......” 他突然想知道,“萧澈”二字她嘴中喊出会是什么样子的,动听与否?恐怕语调都是带着杀气的吧?不知怎的,萧澈突然就想起那日书言与她商议的事情。 斩杀魔王之子,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呵呵,师傅啊师傅,你可知道,你口中的那个坏蛋就是我? 景辞不喜欢“萧澈”这个名字,也不喜欢萧澈这个人,这从她说话的里行间就能真切感受到! 萧澈目光隐晦扫过帐篷前的林左林右二人,然后站起来冷漠的说:“师傅还是自己一个人睡吧,这么大个人了,也该锻炼锻炼胆子。” 就在刚刚还说要陪她睡觉的,怎能闹起脾气来。 可她不能表现出害怕,毕竟是个当师傅的人,也得硬气起来。随即拉起被子盖好,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耳边传来巨大雷霆,后背一僵。不禁回想起往事。小时候亲眼看见村口的大树被雷劈成两半儿,浓烟滚滚,恰巧路过树旁的小狗竟是当场被火烧,发出凄惨的叫唤声。 她想要去救的,甚至还端了盆凉水毫不畏惧的冲过去,只可惜,为时已晚,终究是没有救到那只可怜的小狗。 那一幕也成了景辞这辈子的阴影。 三个徒儿已经离开许久,景辞此刻一个人待在黑漆漆的帐篷里,双手拽着被角有些发颤。 为什么雷声还不停止? 她额上冷汗直冒,横竖睡不着觉,干脆坐了起来拿了身侧的油灯,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去。 在景辞刚进门的时候,萧澈就已经察觉。他与林左林右住在一顶帐篷内,睡在最里头的一侧。 此时依旧闭着眼睛,佯装熟睡的模样,心道这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大半夜的悄悄来访,莫不是发现自己的魔王之子身份,所以来暗杀的? 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 景辞蹑手蹑脚的从林左与林右的腿边跨过去,然后抵达萧澈身边,动作极其温柔的将他抱起来,生怕将人惊醒。 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很是清甜,不会令人排斥。 萧澈耳尖泛红,佯装方才睡醒的样子,抬手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师傅......你作甚?” “嘘。” 景辞蹑手蹑脚的将怀里的小娃娃“偷”了出去,踮着脚一路小跑到自己的帐篷里面,拉起被子便将二人裹住。 “师傅?” 景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雷的声音太大了,我怕你害怕。” “......” 她想了下,觉得在小孩子面前撒谎不好,将萧澈紧紧的抱在怀里,好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声音有些哽咽:“其实师傅有点害怕。” 萧澈原本想要将她推开的,可是后背上的那双手将他抱的很紧,甚至还在微微的颤抖。 原来她这般畏惧雷声......早知道就...... “师傅,别怕。”小孩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安定人心的稳重,他道:“雷只会打穷凶恶极之人,你不必担心。” 闻言,景辞浑身一颤,欲哭无泪道:“你师傅我可不就是坏人吗?” 她,横行霸道山最小女长老,前段时间一口气抢了六百六十六个美男当徒弟,简称“六六六”事件,对此,江湖上特地赠予她一个好色女魔头的称号。 世人都道,景辞多作怪,人人得而诛之! 虽然说现在灵魂换了人,可之前的那些事情还是不能作罢啊。要是老天依旧惩罚,给她来个什么五雷轰顶的也没地方说理去? 萧澈有些好奇的问:“师傅,你到底做了哪些坏事?” 一路上都能听到别人的议论,只不过并未听的完整,大概知晓些她好男色的事情罢了。 萧澈原本住在魔界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修炼,对于外界的八卦接触的很少,自然不知“女魔头”景辞的事情。 虽然在路上也听到一些传闻,但他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因为很多事情,别人说了不算,他更相信自己亲自看见的。 人云亦云没有任何意义。 “师傅?为何不说话?”他说话时带着奶音,成熟之气减少了许多。 景辞叹了口气,“你年纪小,不懂。” 按照书中的设定,她是年纪过万的长老,对于小徒儿来说,她简直就是一只“老妖精”,这般一想,心里凄凉无比!就连每次看帅哥都没心思了。 “睡吧睡吧。”她轻轻拍着萧澈的后背,哄小孩似的。 雷声很久才停。 夜里没有睡好觉,早上醒来后从包袱里拿出一些自带的枸杞,桂圆,红枣,全部放在葫芦里,随后施了法术将里头的水加热。 正所谓养生之道。 一系列事情做完后,她悠哉悠哉的喝了口枸杞茶,抬头撞见小徒儿目光幽幽的看着自己。 “师傅老了,得开始养生。”景辞伸手在她的包袱里掏了掏,拿出一个装着鲜奶的葫芦,并且说道:“你还小,得多喝点奶增强体魄。” “这还从哪弄的?” 景辞得意挑眉:“在客栈的时候,我见着后院里养了头羊,然后特意为了你去挤了些新鲜羊奶。” 怎么样,为师是不是很贴心? 萧澈薄唇抿成一条线,说道:“......我不是小孩。”而且,他很不喜欢羊奶的腥味。 “可是喝了羊奶后,个子会长高高哦。”景辞蹲在他面前,显得格外有耐心。 “不喝。” “你体质差,若是不喝的话再像上次一样染了风寒怎么办?”她可怜兮兮的嘟着嘴巴,“小徒儿,为师是老了,禁不起折腾,若你再生个什么病的,师傅小心脏可受不了哦。” 她在关心我?眉峰微聚,萧澈低着头,神色晦暗,“你很害怕我生病吗?” “当然了!”天底下哪个当父母的不怕小孩儿生病? 萧澈勾了勾唇,承诺般说:“那我以后不会生病了。” “好哦。”景辞用食指刮了下他的鼻尖,宠溺的哄着:“那我们把这羊奶喝了好不好?” 不好......葫芦塞子都还没打开,萧澈已经能嗅到那抹腥味,很是冲鼻。 见他不说话,景辞眼珠子一转,“这样吧,师傅给你提两个小问题,若是你全答出来了,说明你已经是个小大人了,不需要喝这羊奶,可若是你回答不出来,亦或是回答错了,那你就得乖乖的喝下去。” 向他挑眉,如何? 萧澈乃最年轻的魔军统帅,当年在战场上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区区两个问题又有何惧的。 于是点头应战。 景辞想都没有想,直接开口问:“为什么狐狸站不起来?” “因为它狡猾(脚滑。)” “还有一个。”景辞伸出一根手指笑了笑,继续问:“一只野生的蘑菇走在路上,之后突然不小心撞到了一颗新鲜的橙子。” “但是蘑菇却很生气,就大喊道:你去死吧!” 她笑着问萧澈:“你猜猜那颗橙子说了什么?” “我要你的命?” 景辞淡定摇头,示意他继续猜。 他黑眸微眯,想了下,颇为嚣张回答:“就不死,你奈我何?” 景辞依旧是淡定摇头,唇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那只蘑菇说,菌(君)要橙(臣)死,臣不得不死。” “什么?” “蘑菇属于真菌类,所以呢,菌要橙子死,它就不得不死。”她嘻嘻一笑,好在自己之前特别喜欢看一些脑筋急转弯的书,现在正好拿来糊弄小孩子。 扬了扬手里的葫芦,笑的猖狂:“师傅要徒弟喝羊奶,徒弟就要乖乖的喝下去,乖哦!”她倒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愿赌服输,将葫芦里的羊奶一饮而尽,萧澈揩了下唇角,嘴里满是腥味。 “不好了不好了!”林右的声音突然在外面炸起来,“小师弟失踪了!” 景辞拉开帐篷帘子,对外面道:“他在我这里?” “什么!”林右急忙跑过来将景辞的手抓住,急急问道:“师傅,你没吃亏吧?” 萧澈站在帐篷一侧冷笑,双手抱着胸前,用那极其可爱的奶音说:“师兄,你该担心的不是我吗?” 第十七章 抢东西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若是之前林右还不会有任何担忧,可现在他已经知晓萧澈的真实身份,不由得防了些。 景辞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晓这些事情,好奇的问:“吃什么亏?” “额。”林右挠着脑袋,正想着说些什么转移话题,林左恰好随后赶到。 看他抓耳挠腮的样子便知道说漏了嘴,林左淡定自若的问景辞:“师傅,为何小师弟会在你的帐篷里?” 景辞迟疑了一会,咬着拇指如实回答:“那什么,是我昨夜把他抱到我帐篷里的。” “为何?” 她咬着唇瓣:“因为昨晚打雷了。”自己好歹是活了万年的老“妖精”,说出怕打雷这件事情总归有些臊皮。 不由得,脸颊还有点红烫。 林右低头看着脚尖思忖片刻,“师傅!”他认真而严肃的问道:“那你昨晚为何偷的是小师弟而不是我?” “......” 你这么大的个儿,除非我把你卸了带走,不然根本就抱不起来的好吧? 景辞闻言一愣,无奈的扶起额头反问:“我如何抱得动你?” “我不管。”林右鼓着腮帮子,像是只小仓鼠似的,整张脸上都写着我不高兴的几个大字,气哼哼的说:“师傅,你偏心。” “没有没有。”景辞摆手,“你听我解释。” “哼!我不听!”林右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用力在地上跺了一脚,扭头不看她。 这是把他惹毛了。 景辞昨夜抱走萧澈就是图个便利,他年纪最小,晚上一起睡也不会惹人非议。谁会想到其他的徒儿不乐意了? 林左将右儿拉到自己的身后,目光从萧澈身上淡淡扫过,终究有些不放心,声音带有暖意:“师傅,下次再打雷,我们一起陪着你睡觉。” “啪嗒。” 书言的扇子落在地上,他刚刚才来,恰好有听见了林左最后那句:“我们陪着你一起睡觉。”登时眼睛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景辞师徒四个。 此事何等令人错愕,甚至是荒唐。 景辞看到他的表情便知是误会了,慌忙摆手:“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他们想说的是......” “咳咳。”书言尴尬的咳了两声,打断她的话语,随即颇有礼貌的拱手作揖:“景长老放心,此事我只当是没撞见,绝不会在外多言。” “可是......” “现在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书言往后退却一步,一副公事公办态度:“马车已经准备妥当,收拾好便可出发。” 话音刚落,毫不犹豫的转身回到他一人单住的帐篷旁边,利落的将东西卸下,就好似抓紧时间收拾家当,然后急着逃难的灾民。 林左摇头叹了声:“师傅,他好像误会我们了。” “无......妨。”景辞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清者自清,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话虽如此,她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这个女魔头的称号倒是无所谓,可是好色“y”魔的称呼她可真是担当不起。 她摸着下巴想,总得找个机会扭转当下局势啊。 “呼。” 头顶上空似乎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萧澈长眉一挑,不动声色的走到景辞身旁,“师傅,找个帐篷躲起来吧。”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四周突然响起火药爆炸的声音,迅速,黄色的烟雾弥漫来开,所有人都眼前模糊一片,找不到方向。 几道黑影趁此而入。 遭了!景辞心道不好,大喊:“保护箱子!” 果不其然,那群人就是朝着珠宝箱直奔而去。景辞使了招引风术将迷雾吹开,只见书言等人已经与黑衣人打成一团。 景辞手中变幻出一只长鞭直接抽去,直接落在为首黑衣人面前。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景辞一边问一边将萧澈挡在身后,回头小声嘱咐道:“你先躲起来。” 萧澈不动声色的站在她后头,漫不经心的瞥了眼那七个黑衣人。六个都是些筑基期的修士,带头的那个最为厉害,是个金丹! 这架打起来有点不简单。 景辞也知道对面的人不好对付,便问:“你们是谁?” 黑衣人相互看了眼,一句字都没透露。因为他们目的简单而直白,那就是——抢宝箱! 其中三人分别将书言,林左林右掣肘住,而为首的那个高大男人则是直接举剑朝景辞挥来。 最后剩下的两个黑衣人,他们屁颠屁颠的跑到镖车旁,推了就跑!这有条有理的分工协作,分明就是提前安排好了的! 有筹备,有组织,有计划! 景辞心里一紧,要是那几箱子珠宝被劫了,她人也就没了! 好在她的原身法力也不弱,扬起长鞭朝黑衣人甩过去,缠住他的剑身,两人一黑一白纠缠起来。 宇文天瞳孔一缩,从空中举剑侧劈,罡风划过,只一剑而已,竟是直接将景辞的那条黑皮鞭子给砍断了! 景辞侧身躲过攻击,目光注意到那人剑首上缠着的七彩剑穗。 微微失神这不是...... 再次定睛一看,上头果然还有三颗琉璃珠子! 这意味,剑主人的身份暴露了! 秀眉微颦,景辞讶异喊道:“宇文天?” 他没料到会被认出来,当下怔了几秒后,手握长剑朝她飞砍而来,刀刃凛凛,带着一股子气势汹汹的杀意。 萧澈一直站在景辞的不远处,见宇文天此刻动了杀机,眯起眼眸,指尖的那把冒着黑气的飞镖直勾勾的朝宇文天射过去。 刀刃锋利无比,上头还带着他的魔气,杀伤力几大鹅。 宇文天身手敏捷,侧身躲过落地,可手臂上衣服还是被划破了,鲜红血液渗出皮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腥甜。 他对景辞斥责道:“居然使暗器!果然是女魔头,出手的方式也如此阴险狡诈!” “什么鬼,我就站在这里,啥时候朝你使暗器了?”景辞方才只顾着注意宇文天,压根没看见那枚暗器从何而来,此时听见对面那人冤枉自己,便道:“还有,现在分明是你们来抢东西,怎得还倒打一耙说我们阴险狡诈了?” 宇文天眉头皱紧,心中暗自思忖,莫非这地方还有其他高手在?他本是名门正派,如今却干起这种劫镖车的勾当,心里总归有些不安稳。 若是被别人知道天云山做这种事情,可不是坏了名声么!他立马持剑转身飞走,并且对其余黑衣人道:“撤!” 眼见那些人跑了,书言他们下意识的就要追赶去。 景辞立马喊住他们:“先去追镖车!” 奇怪的是,几人还没追一会儿,只见前方推着镖车的两个黑衣人随手将车子扔在旁边,迅速麻溜的逃跑了。 待景辞等人走近,一股难闻刺鼻的怪味猝不及防的闯入鼻腔,令人有些反胃。 就像是一种化学气体的味道。 书言看了镖车上的那滩浓稠的液体,沉声说道:“东西被他们融掉了。” 我靠! 景辞攥紧拳头,问:“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将珠宝全都融化掉?” 书言解释:“化尸散类似的一种药物,一般很难找到,我也只是在书上看见过。” 对方早就准备周全,若是此番能将珠宝带回去是最好,可若是带不回去,那干脆就全部毁掉好了! 反正他们的目的就是,阻止景辞等人将礼物送还到天云山。 林左站在景辞身边,关心的询问:“师傅,你没事吧。” 景辞摇头:“刚刚有只飞镖救了我,不知道是谁射的。”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你们呢,有没有受伤?” “没有。”林左也摇了摇头,目光似无意间瞥过萧澈。 他神色冷淡,好似独身事外的看戏人,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突然,景辞想起还有一人:“哦,对了,还有景乖宝!” 转身便见萧澈站在自己身后,身形萧然,模样孤独。 景辞立马上前将他抱住,关切询问:“小孩儿,刚刚吓到没有?” 萧澈后背僵直住,心头划过异样的情绪,快到来不及捕捉。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所以,她是在,担心我么? 见小孩不说话,景辞以为他被刚刚的景象吓到了,轻声细语的安慰:“小孩儿,别怕,刚刚是我们在切磋武艺呢,你千万不要有心理阴影。” 呵,他堂堂魔君统帅,见惯了血腥杀伐,如今岂会惧怕这点打斗的小场面? 萧澈果断用双手环住景辞的脖子,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很是稚嫩:“师傅,保护我。” “乖,师傅在呢,不要怕哦。”她又开始哄小孩儿了,“师傅永远都会保护你。” 萧澈勾了下唇,眸底晦暗不明。 景辞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心里觉得小孩儿本就有点自闭症,不喜说话沟通,如今自己更应该开导保护他才是。毕竟,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当然,若是景辞心里的想法被别人听见了,恐怕会笑的满地找牙。 大魔王萧澈,可怜?凡是遇到他的人才叫可怜好吧! 可不是,现在林左和林右的下巴都要惊掉了。师傅怀里正在撒娇的小孩真是魔王之子萧澈?明明与他们一起练功时,就像是一朵高岭之花,不染世俗的那种,怎么现在却真把自己当个奶娃子了? 还师傅保护我?他需要别人保护啊?八成刚刚景辞说的那枚飞镖就是出自他手好吧! 林右凑到林左的耳边小声问道:“师兄,他这种鸡贼的行为算不算毛手毛脚?” 林左反问:“你觉得呢?” 疯狂点头。 书言看见景辞一直在哄小孩,心道这小孩儿果然是她的儿子,这般呵护关心着,当真是母子情深啊! 只不过,现在可不能把时间花费在哄小孩的这种事情上!他们还需得解决最为严峻的问题。 想到关键之处,书言很严肃的开口询问:“景长老,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 第十八章 我会对师傅好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确定几人都无碍之后方才放心,毕竟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活着才是最为重要的。 她起身对书言道:“只要人没事就好,至于这些珠宝......” “我认为,此事须得如实告知无忌掌门。”书言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几下便折成鸽子的模样,使了个口诀飞出去。 林右哼了声,自顾自嘟囔:“既然都决定好了还问我们做什么。” 景辞默言,独自走到一棵大树旁坐下,发愣的盯着自己的小腿。 萧澈等人走到她旁边,“师傅?” 怎得表现如此平静,看来她的心理真的很强大,无论遇见什么事情都不会流露出恐惧之感。几个徒儿对景辞的看法又上升了一层。 如此处事不惊,厉害! 事实上,景辞此刻心里想却是:怎么办,无忌掌门非要把我的腿给打断......呜呜。我已经自闭的不想说话了。 日中时刻,林子里传出烤鸡的诱人香味。 林右从远处跑过来,他的裤管撩的老高,一只手举着一条鱼,而他身后跟着的林左满脸无奈,就像是在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师傅,我捉到鱼了!我们吃烤鱼!” 天大地大吃的最大,反正现在东西也被抢了,景辞索性蹲在篝火旁边烤着食物,嗅到食物发出的香味,满意的点头。 林右已经将鱼处理干净了,此刻正放在上面烤着,并且问道:“师傅,你喜欢吃鱼还是吃鸡啊?” 景辞认真想了想:“我比较喜欢吃鸡,鱼的刺儿太多了。” “师傅,我帮你把刺挑出来!”萧澈取过烤鱼,竟是真的认真挑起刺来。 橘色的火焰映照在他稚嫩的小脸上,显得格外天真乖巧。 真是个贴心的小徒儿。景辞拿出帕子轻轻拭去萧澈额上的细细汗水,惹得他耳尖通红。 “我自己擦。”他有些变扭,迅速抢过帕子。 随意擦了一把,然后将手帕放进自己的怀中。景辞也没在意,只当是小孩儿不好意思,撑着下巴说道:“小孩儿,你和师傅还客气什么啊。” “我只是......”萧澈默了秒,然后淡淡道:“只是不习惯罢了。” 也是,这孩子性子一直比较孤僻高冷,不喜与人亲近。景辞想到这些不免有些心疼,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承诺说道:“小孩儿,你放心,师傅会一直对你好的。” 萧澈的目光隐晦闪了下,忽而抬头朝她甜甜一笑,“我也会对师傅好的。”面上的笑容格外澄澈。 “鱼都快烤焦了。”此时林左突然出声打断二人的对话,扭头又朝林右说道:“把你包袱里的东西拿给师傅。” 林右嘻嘻一笑,屁颠屁颠的将自己的包袱打开,然后将里面的瓶瓶罐罐全部摆在地上。 醋,酱,油,盐巴,胡椒粉,甚至还有一小罐小米椒。 绝了。 萧澈扫了眼,心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景辞出门在外带的兵器只有那条鞭子,而她的包袱里装的是一些枸杞桂圆的养生品,对了,还有装着羊奶的葫芦。 如今看林右的包袱,里头装的全都是煮饭用的食材,竟是连一件兵器,暗器,甚至是毒粉都未曾准备。 江湖险恶,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 将调料一一放在食物上,香气四溢。 “好香,开动吧!”景辞期待的搓了搓小手,扯下一只鸡腿递给萧澈,笑盈盈的说:“吃吧。” 第一只鸡腿是给他的。 萧澈的眼里流露一丝温柔,“给我的?” “嗯。就你年纪最小,我们都得照顾你。”景辞将鸡腿塞进他的手里,“吃点好的哦,以后你要是打不过,就卯足劲跑!” 原来只是因为年纪小才将鸡腿给他,萧澈的脸沉下来,似乎有点不高兴。 景辞不知道又在哪里惹这小子不高兴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小孩儿不要愁眉苦脸的,来,笑一个。” “......” 萧澈变扭的偏过脸,眼底一片冷酷。总有一天,他定要证明自己不是小孩子! “来了。” 一直沉默的书言突然出声,站起来看向不远处。 跟随着他的视线,只见一直纸折的鸽子从空中过来,最后落在他的手中。 “无忌掌门的回信。”他看向景辞,“要现在看吗?” 她连忙摇头,咬了口肉含糊不清的说:“等我先把东西吃完。” 等会儿看完回信之后可就没心思吃了。 很快,篝火旁边只剩下一些鱼刺和鸡骨头,众人吃饱喝足后餍足的打了个嗝,这时书言慢条斯理的拆开那只施了法的纸鸽。 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孽徒,速回!” 景辞打了个嗝,镇定自若的起身,然后在原地跳了两下。 林左疑惑:“师傅,你这是作甚?” “我在感受有腿的好处。” “此话何意?” 景辞叹息,“因为回去后......我师傅的第一句话一定是!你这个混账东西!老娘要将你的腿打断!” 林左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脑海里浮现出无忌掌门平日里风风火火的作风,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我的师傅没有继承掌门人的“优良传统”! 几人御剑飞行回山,景辞带着林右和萧澈。 “师傅,好厉害啊!” 林右惊呼:“我们居然在天上飞哎!” 景辞嘻嘻一笑,她也觉得厉害的很。在现代都是坐飞机才能上天,可是来到玄武大陆之后,她能直接御剑飞行,看着脚下巍峨扇风,真真儿让人心荡神怡。 “师傅,飞快点!” “好的。”景辞加快速度,并且道:“让我来给你秀一个漂移!” “啊!” 就跟火箭发射似的,几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往前横冲直撞,还险些撞到自家的清乐峰上。 一路上真是刺激的很,跟在他们身后的书言都忍不住出口说:“景长老,莫要飞的太快,等等我,你要当点心!” 天上风大,景辞听的不是很清楚,便问身后的萧澈,:“书言刚刚说什么?” 萧澈唇角噙着邪恶的笑,一本正经的回答:“他说你得赶快飞回去,然后我们一起吃点心。” 真的假的?景辞嘟囔:“回去一起吃点心么?”只怕是无忌要把他们吃了。 景辞加快了速度,剑身不免有些飘了。萧澈暗自施了些法术将其稳住,回头扫了眼,果然,那个书言已经被甩的很远。 林右摇头失笑,弯腰凑在萧澈耳边轻声说:“你好坏哦~但是我好喜欢!” 哈哈哈,他不喜欢那个书言,所以此番很是欣赏萧澈的作为。这就叫臭味相投!不不不,应该说是志同道合。 他们可都是师傅最最善良的好徒儿呢! 很快抵达横行霸道山,他们还未走进“好穷大殿”,里头却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你这个混账东西,老娘一定要将你的腿打断!” 景辞挑眉,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模一样。 走进“好穷大殿”,里头除了台上的掌门以外还有其他的长老,以及他们的座下大弟子。 虎楼长老对景辞眨了眨眼睛,暗中示意她不要说话。 无忌掌门正在气头上,怒斥:“东西怎么就被抢了?人咋没被抢?” “景辞!我问你话呢?为什么不说?啊?东西被抢了,人怎么就没有被抢?你们是要把我的气死!快说话!” 景辞抱拳,无奈开口:“师,师傅......我们打不过那些人。东西是被黑衣人用药给融了,至于我们这些人......他们也不愿意要啊。” “他们不愿意要你们就......不对,什么什么不愿意要,景辞你又给我绕糊涂了!” 无忌掌门晕了,“你敢顶嘴?老娘今天把你的腿打断。” 从这句话开始,无忌掌门的嘴巴就没有听过,嘚嘚嘚的数落了好久,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终于想不出有什么新鲜的词汇了,息了声。 虽说景辞之前喜欢胡闹叛逆,可每次自己训斥她的时候都是不出声的。 无忌甩了甩袖子,终于将话题放到了正道上,问:“你们可知这件事是何人所为?” 书言抢先上前一步,拱手回答:“无忌掌门,晚辈以为此时与魔界脱不了关系。” “什,什,什么!”无忌捂住心脏,被吓了一跳跳。 许久沉默的萧澈抬起头,面沉似水,目光冷冷的落在书言身上。这货在说什么胡话,莫不是被中午的胡椒粉呛了脑子? 就在此时,书言胸有成竹的说:“我们扎营的地方就在魔界山附近,因此我推断是魔族之人刻意做的这些事情。” “这......” 直接证明那些事情是他们做的呀。 于是书言又接着将那群黑衣人的抢东西的过程描述了一遍,还称如此卑劣奸诈的行径,定是魔族人所为。 闻言,萧澈掌心腾起一道黑火,正欲出手进行毁灭时,耳边突然传来景辞清亮的声音。 她斩钉截铁的说:“师傅,此事与魔教无关。徒儿已经知晓是何人所为?” “你知道?”无忌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那些人是谁?” “师傅。”景辞从袖子里掏出一颗强效定心丸奉上去,随后回到原位上,“师傅,我说出来您可不要吃惊。” 无忌将药丸当做糖似的,扔进嘴巴里咬的嘎嘣响,无所谓的说:“呵,还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住的?” 景辞抿唇:“带领黑衣人的头子是宇文天。” “来人,扶我......” 无忌掌门整个人都不好了,直接捂着胸口靠在小厮身上,“你,你,你再说一遍?是,是,谁?” “宇文天。” “老娘心脏不好,你可不要吓唬我。” “师傅......” 无忌掌门抬手制止住她的话语,眉心高高隆起,脑子里只有闪出无数的问号:他们不是名门正派吗?怎么会这样子做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一切都计算好了的,她以为天云山那般大的门派不会为了此事计较的。毕竟横行霸道一派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个小喽啰,多一个少一个无关紧要。 可是无忌忘了,退礼这件事看似简单,事实上却是关系到天云派的面子! 什么名门正派,少不了在大门上刷一层白漆,让表面看上去颇为干净。 第十九章 定情信物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怎么就会是宇文天呢?” 无忌掌门有气无力的依靠在椅子上,双目空洞,似乎在缓神儿。 生悲长老扯起袖角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委屈巴巴的哽咽:“掌门,天云山该不会觉得我们不识好歹,要灭了我们吧?好怕怕。” 子虚长老暴躁的很:“这不是废话吗!他们肯定觉得我们不识好歹!只不过!我们也不要虚,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拼死和他们干一仗就是!” 虎楼摸着胡子:“掌门,您怎么看?” 无忌抿唇,在她看来,天云山此番既然暗戳戳的干这种事情,恐怕是吃准了横行霸道山穷。化雨那老道定是以为只要将这些珠宝毁了,他们便无法拿出新的东西归还。 到那个时候,他们横行霸道山不得不继续站在天云山后头当小弟。 可若是......她能够再准备几箱子礼物还回去呢? 无忌朝景辞扫了眼,“辞儿,你是如何知晓那黑衣人是宇文天?” 景辞眸色闪了下,随后安然自若的回答::“徒儿看见那人的剑首上系的那根七彩剑穗,和宇文天剑上的一模一样。” “你是如何得知!”无忌捂住嘴巴,瞪圆眼睛,说:“该不会那剑穗是你送的吧?” “什么?景长老与宇文天该不会有私情吧?” “什么?那剑穗该不会是定情信物吧?” “我的天,宇文天不是有心仪之人吗?莫不是......景长老插足?” 台下长老议论纷纷,话题围绕着“剑穗”的问题展开了丰富的想象,眼看着他们思绪都要冲出外太空了,景辞终于忍不住开口: “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的。”她解释道:“上次他来送礼时我曾看过他的那把配剑,所以才认出来了。” “哦~” ......罢了,不想再解释。景辞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看书知晓的这些事情吧?男主宇文天佩剑上的七彩剑穗乃是女主所赠,上面缀的三颗琉璃珠子华丽而晶莹,十分夺目。 这也是她看见黑衣人的佩剑时,立马知晓他身份的原因。 “咳咳咳!”无忌清了清嗓子站起来,“我有个法子,不知诸位可还愿意听?” “您说。” “如今我们前有狼后有虎,魔界山和天云山都不好惹。”她往台下看过去,目光最终落在景辞的身上,“因此,这个礼我们还是得送回去。” 此事究根究底是因为她当时被钱迷了心窍,什么后果都没想便将礼物收下。如今,收礼容易还礼难。 她还得需要有人帮自己将那些东西还回去。 生悲长老听到这儿的时候愣住,吸了吸鼻子好奇的问:“掌门呐,那些珠宝都被融掉了,我们横行霸道山又穷的很,哪里来的钱还啊?” 他揉搓着自己的衣角,嘟着嘴巴补充道:“除非我们所有人吃一个礼拜的素,这才能把钱省下来。” 在场的人大部分神色都比较平淡,反倒是天路山的书言为之一愣。 不是说横行霸道山穷的要死,连菜都吃不起吗?怎得现在那么多珠宝首饰被融化了之后,他们只需省吃一个礼拜就能将那笔钱财填上? 无忌掌门站的高,一眼就看出书言脸上的诧异,不悦的看向生悲,这个老不死的,瞎说什么大实话。 财不外露啊!还有外人在呢,怎能泄露横行霸道山的经济情况? 她挥了挥袖子,“你个不识数老头儿,那几箱子珠宝加起来,明明是我们一年的伙食费!” “是是是,我说错了。”生悲长老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珠,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这老头一直都是这样,动不动就要哭出来似的,心灵脆弱的很。 无忌叹息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景辞说道:“此番我们横行霸道山将倾尽所以钱财凑齐那几箱珠宝,然后送还给天云山。” 这件事情,还需要有个人来做啊。 她喊:“景辞。” “是。” “你可愿意......” “不愿意。”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徒儿此番已经搞砸了一次,不敢再担此大任。” 无忌摸了摸下巴,手中幻化出一把扫帚来,笑的“温和”,露出森森白牙:“那我就打断你的腿。” 林左皱眉站出来,伸手将景辞拦在身后护住“掌门,你怎的能这般......”他想要为师傅争辩。 “左儿!”景辞将他拉住,轻声训斥道:“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 横行霸道山有规矩,以下犯上,对长辈不恭敬,有言语顶撞长辈的,轻则罚书十遍加面壁思过,重则仗打三十大棍。 最严厉的,甚至有可能被逐出门派。 景辞将林左拉在自己身后,然后朝着无忌掌门俯首作揖,硬着头皮说:“徒儿愿意再次去天云山还礼。” 如此甚好,无忌欣慰的点头。 景辞一手拉着林左,一手牵着萧澈,身后还跟着愤愤不满的林右,四人走出“好穷大殿。” 林左甩开景辞的手,面色被气的通红,双手抱在胸前一声不吭,双眼冒着怒火,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好穷大殿”全部毁灭似的。 景辞索性将萧澈抱起来,然后对林左说道:“走,回家。” “不回。” “回去我和你解释这些事情。” 林左是个倔脾气,再次斩钉截铁的说了两个字:“不回。” “怎样才能回?” 林左扬起眉,朝“好穷大殿”里瞄了眼,耿直的说:“除非我们去把无忌那老太婆的腿打断。” 林右接着后面说:“师兄!别这样!我们应该把那老太婆乱棍打死!” 谁让她欺负我们家师傅的?居然还说要打断师傅的腿!呵呵呵,景辞现在能忍得了,他们这些徒弟可忍不了。 “师傅。”萧澈看着景辞的眼睛,突然开口问:“你恨她吗?” 如果恨,我可以帮你灭了她,甚至带兵踏平整个魔界山!对萧澈而言,这不过是弹指之间的小事。 他的小手抚在景辞的脸上,语气似是关切:“师傅,不要委屈了自己。” “行了。” 景辞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我是师傅还是你们是师傅?都给我回清乐峰去!” ...... 发完火之后,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冲动。可是等景辞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凶的可是几个大反派来着。 天呐,说好的呵护关爱呢?她怎得没有控制住脾气? 她从屋里走出来,几个徒弟正在院子里的那颗梨花树下蹲着,走近听见几人的对话。 林左:“师傅好像很生气。” 林右:“都是我们的错,每天惹师傅生气!她会不会不要我们了?” 萧澈:“不会。” 那二人异口同声:“为什么?” “因为你们都是为师的好徒弟。”景辞心头一软,更是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太严厉了,声音带了柔和:“师傅没有生气的。” 殊不知,她那三个蹲在梨树底下的徒儿相互看了眼,眼里闪过一丝微笑。他们是算准了师傅这时候出来,故意说的那些话。 他们三个,从来都不是单纯无害的。 几人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景辞手里捧着枸杞桂圆茶,语重心长的说:“此事也怨不得无忌掌门,毕竟东西是在我手上丢的。” 林左在桌子上锤了一拳头:“明明是那老太婆自己贪财,为何她自己不去送?” “因为我是她徒弟。”景辞叹息,“此事不必再议,就这样吧 ” 毕竟一开始还礼的人物是他们接下的,珠宝是也在他们手上没得,这件事情除了她,门派里也没有别人会接手。 景辞摸了摸肚子,“饿了,去吃饭吧。” 伙房内。 景辞刚踏入门槛,无数视线齐刷刷的聚集在她身上,可当她抬眸扫射过去,那些人却又纷纷低下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景辞端了饭菜坐下。一碟子青菜,一碗豆腐汤。 其余子弟的饭菜也都是如此,纷纷愁眉苦脸。虽然横行霸道山看上去很是清贫,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可他们的吃食却是无可挑剔,顿顿山珍海味的。 “师傅。”萧澈等人端着盘子坐下,问道:“你可吃得惯这些,要不我去山上抓只野兔子吧?” “你们有野兔子吃,我们可没有!”明洁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声音格外大,顿时将所有人视线再次吸引过来。 景辞将筷子放下。 明洁得意洋洋的说道:“景长老,有句话不知道我当讲不当讲。” “那就别讲了。” 明洁直接忽略她的这句话,先是朝四周环顾了一圈,见弟子都聚集于此,便言语尖锐说道:“你可知道,这次因为你没有守住那些珠宝,所有整个门派的弟子都要节衣缩食?” “就是......”有人在下面小声议论,“看看我们吃的都是什么啊?开水豆腐汤!” “就是就是,一点点油水都没有。” 明洁抓准了大家伙的心思,变本加厉的说:“景长老,之前因为您是位长老,所以我便让着你。可现在,你的所作所为还配坐在那高位之上吗?” 第二十章 吃人?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尝了口豆腐汤,“那这位置让给你吧。”似是随口一说的,可又不像是玩笑话。 在场的都愣住了,默默注视事态的发展。 明洁哑然,怔了一会儿之后问:“你什么意思。” 景辞一边吃饭一边淡淡的回:“我说把长老之位让给你。” 真的?明洁第一反应就是她肯定在骗自己,眸子眯起来又问了一遍:“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听不懂人话吗?”林左放下筷子,“我师傅说,她愿意将长老之位让给你。”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明洁总觉得他们在组合起来戏耍自己,心里憋着一股气,高傲冷哼道:“若是我当上长老,必然会比你负责!” 景辞耸肩,懒懒靠在椅上,抬起眼皮子投去轻飘飘的目光,“行啊,那你就当吧。只不过,这次还礼的事情可就劳你多多费心了。” 什么?还礼?明洁闻言浑身一震,突然想起来,当长老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此番景辞带领徒弟的前去还礼,无论成功与否,都得担了责任,甚至背负骂名。 再说了,此番前往天云山还不知道会在路上遇到什么事情呢。她可不想在这关键点儿上惹到什么麻烦。 “我不过是把大家的心声一起说出来罢了,并不是觊觎你的长老之位。” “心声?”景辞琢磨这两字,红唇一勾,目光轻飘飘的扫向其余人。 弟子们纷纷低下头,一个都不敢发言。要说归还宝箱一事,景辞平日里着实好色混账,可如今也就只有她能够将此事扛下来。 “我倒觉得大家没有什么异议。” 景辞见她心有不甘的站在旁边,秀眉向上一挑:“怎么,还有话要说?” 明洁咬了咬唇瓣,“没了。” “那就别在这嚷嚷,吵到我的眼睛了。” 明洁咬了咬牙,满脸阴沉的往外面走。她一直都被景辞压一头,原本想要接着这次宝箱丢失的事件过来讽刺一番,没想到门派所有弟子都不愿意出声帮自己 都是群胆小鬼,没用的东西! 傍晚时分,明洁悄悄抵达清乐峰,她在院子外面寻个角落蹲下,好奇的朝里面张望,像是一只老鼠。 景辞先是在院子里传授几个徒儿一些法术,待他们几个人继续自主练习时,回到屋子里面准备休息片刻。 明洁瞅准了这个时机,几步路迅速走到萧澈面前蹲下,手里握着一根糖葫芦,语气颇为亲昵的说:“宝宝,你叫什么名字?” 宝宝?好恶心。 萧澈下意识往后退却,眼里划过恶寒之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冷冰冰的问:“你来干什么?” 林左林右二人走到萧澈身后,看向明洁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的警惕。 毕竟古话说得好,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明洁只觉得萧澈年纪虽小,可身上似有一道无形的威慑力,与寻常孩子不同。至于他身后的林左林右二人,他们气势非凡,光站在那里便有足有的吸引力。 他们几个被景辞收做徒弟,真是可惜! 明洁笑了笑,想要伸手去摸萧澈的脑袋,小孩却直接躲过。 萧澈的目光像是冷箭似的射过去。呵,真以为谁都能摸本尊的脑袋? 明洁的手尴尬的悬在空中,最后收了回来,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起身说道:“我是子虚长老座下的大徒弟,所以你们应当称我一声师姐。” 林右撇了撇嘴巴,“那明洁师姐来我们清乐峰是有事吗?” “兴许是来找师傅的吧。”林左接话,转身欲往屋内走去。 明洁急了,立马道:“其实我是来找你们三个的。” 找他们?林左眉心一拢,他们一共都没说过几句话,压根就不熟。 见他们目光带着疑惑,明洁压低声音小声的说:“身为你们的师姐,我不忍心见你们误入歧途。” 呵,这话还真有意思。 林右佯装惊讶,睁圆了眼睛问:“此话何意啊?” 他生的一副小正太的样子,脸上带着尚未褪去的婴儿肥,此番瞪着的圆圆大眼睛,颇为水灵清澈,给人一种单纯好骗的假象。 明洁还以为是他真的对自己的话感兴趣,继续神神秘秘的说:“有些事情我本不愿意说的,毕竟你们师傅是长老,位高权重......可是......我真的怕她会对你们下手。” 萧澈眯眸,声线薄凉:“你说的是她喜好美男之事?” “非也。” 明洁竟然摇头否认,声调愈发低沉:“其实我真正怕的是,你们......被她吃了!” 三人相互看了眼,最后林左冷冷的问:“什么意思?”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双手背在身后故意卖起了关子,高傲的扬起下巴说:“你们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估计啊,等她把你们养肥了之后,直接宰掉吃呢。” 留下这句耐人寻味的话,明洁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只要能看见景辞的生活过的坎坷些,她的心里就莫名畅快。 谁让她自小就嚣张跋扈的,处处压自己一头!明明两人差不多的岁数,景辞却有个长老的称号。每当想到这里时,嫉妒犹如野草在心里面疯狂的生长。 真希望他们师徒能够自相残杀起来! 林右鼓着腮帮子,想了半天终于开口说:“她刚刚的意思是,我们师傅喜欢吃人?” 只知道虎楼长老觊觎萧澈的肉,但还没听过景辞也好这一口。 林左摇头,“师傅应当不会害我们,不要听信旁人的挑拨。” 林右点头,此时刚好听见屋内师傅的叫喊声:“孩子们,进来吃东西!” 莫名的,他们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明洁的那句话,“估计啊,等她把你们养肥了之后,直接宰掉吃呢。” 想什么呢,怎得能这般臆测师傅。 林左摇了摇头,抬脚走进屋子里。 “便便吧?怎么这么臭!”林右刚进去便捂住了鼻子,转身想要往外跑的时候,景辞已经率先将门关上。 她的笑容些许阴森,“今天你们一个都不许逃。” “师傅......不要啊。” 第二十一章 师傅是单纯的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桌上摆了三碗黑乎乎的糊状粘稠物,恶臭难闻,景辞却命令他们三个全部坐下,并且要将这些个玩意儿一滴不剩的喝完。 可是......真的好臭好臭! 林左捂住鼻子并且嫌弃的将自己面前的那一碗移到林右面前,并且道:“此乃师傅亲手烹饪,这等好东西,作为大师兄的我应该该全部留给你吃。” 林右将自己面前的两碗全都移到萧澈面前,“此乃师傅亲手烹饪,这等好东西,作为二师兄的我应该全部就给你吃。” “......” 萧澈将自己面前的三碗全都移到景辞面前:“师傅,您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 好东西都留给师傅呀。 “必须吃完。” 景辞重新将三碗黑糊摆在他们的面前,然后一一放上勺子,“日后我烧的东西必须吃完,不得有任何的异议和反抗。” 林右捂住鼻子:“可是太臭了啊。” “右儿此言有理,再奖励一碗!” “啊,不要!”林右惊呼,愁眉苦脸的将拿起碗,捏着自己的鼻子将里头的东西一饮而尽,味道苦涩难忍,像是树根和铁锈掺杂在一起。 原以为吃完这顿就解脱了,可一连三日日他们吃的都是如此难闻之物,胃里有些犯恶心。 清晨,萧澈等人练功回来,坐在院中石桌前。 林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今日就算是师傅把我大卸八块,我也断然不会再吃一口黑糊!” 林左挑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讲得好,言语中颇有志气。到时候师傅听见了,肯定要奖励你两碗黑糊。” “......”罢了罢了,他是一口也不愿意吃。 “话说,我们吃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林右疑惑的挠了挠头,撅着嘴巴说:“我去问师傅了,她却不告诉我......会不会是......粪便之类的?” 林左闻言有些作呕,一巴掌拍到林右的后脑勺上面,“胡说些什么,师傅会给我们吃,吃,吃那种东西?” 林右摸了摸鼻子,心想:可是那个味儿真的很像嘛。 景辞端着食盘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林左林右二人像是见鬼似的直接跑了,桌上只留下萧澈一人。 他淡然自若,抬头朝景辞看去:“师傅。” 好乖巧的样子。 景辞放了盘子后就在他身材坐下,“乖,我喂你吃饭。”她舀起一勺子糊,轻轻吹了吹。 “景长老!” 门口,书言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俊脸严肃,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景辞放下汤勺,看向书言的那一瞬间,萧澈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顿时暗沉,这个人,可真是碍眼的很。他勾了下唇,嘴角噙着冷笑。 “书公子?”景辞站起身,心里直觉又有事情发生了。 书言好像很急,眉头紧锁欲言又止的模样,手里攥着一把扇子。 景辞便问:“发生何事了?” “无忌掌门将还礼之事交给了明姑娘。”书言抿唇,“这件事你可知道?” 她摇头表示不知,只不过心里却放轻松了下来。这件事情让明洁来做,倒是省得自己再跑一趟,乐的清闲。 景辞心道:怪不得这几日都没听见无忌掌门派遣他们出发的消息,原是暗地里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做了。 她见书言神色依然紧绷,不解问道:“此事交给她有什么不妥吗?” 书言无声叹息,走到石桌旁坐下,本想继续说些什么的,突然嗅到一股难闻的味道,看着碗里的东西皱起眉头:“这是灵余草?” “好眼力。”景辞将碗筷收起来,笑着说:“我先把碗放回去,等会再聊。” 石桌前只剩下书言与萧澈二人,他们互相看了眼。 书言道:“你的母亲倒真是舍得,灵余草这般珍贵的药材,竟是拿来给你们做药膳吃。” 萧澈懒得理他,只漫不经心的朝门口方向扫去,他家的蠢师傅怎得还没有回来? “只是......”书言依旧在自我喃喃,“若是萧楠成了你的父亲,不知会不会待你如同亲子一般。” 他本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以为不会有人回答,却不想对面的小孩突然开口,声若冰渣:“你什么意思?” 萧澈的目光过于锐利,叫书言有些吃惊,下意识回答他的话:“景长老将要嫁到魔族去。” “什么!” 景辞站在门口惊呼,几步上前急切询问:“你刚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她将嫁到魔族去?开什么国际玩笑。 书言为难的说道:“你果然还不知晓这件事情。” 今日一大早,天路山,海门山,乌鸡山,猛虎山的四位掌门人全都赶到横行霸道山,气势汹汹。 据说是乌鸡山派了一位卧底暗自潜伏在魔族中,据他传来消息说,如今魔王萧翊对无忌掌门收礼的行为颇为不满,并且认为她已经有了偏袒天云山的心思。 此等立场不够坚定之人,萧翊觉得应当趁早将其铲除。 乌鸡山收到卧底传来的消息之后,立马通知其余各大门派的掌门,几人急急忙忙的赶到横行霸道山议事。 五个门派位置相互毗邻,在地理位置上来说,他们能够互帮互助。 而从实质上来说,最关键的那一点是,他们五座主峰自古立于一条五珠福脉上,灵气充沛,乃修行圣地。各个山头的掌门人必须时代友好相处,共同守护这条福脉! 传说中,只要任何一座山受到威胁,其余的各大门派都会被牵连。 因此,每每遇到情况危险的事情,五个门派必须团结一致,拧成一股绳来,齐心协力抵御外敌。这也是为什么上次景辞犯下强抢弟子的荒唐事之后,各大掌门还会原谅的重要原因。 景辞记得在书上提到过,萧澈率领大军踏平横行霸道山后,顺便将周围的天路山,海门山,乌鸡山,猛虎山全部毁灭,导致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简单来说,几大门派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面对魔界的威胁,他们必须想出解决方法。 景辞自是知晓其中的缘由的,但此刻令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几位掌门人最后想出的解决法子竟是——派她去勾引萧楠! 没错,就是勾引魔界的一位副将,名为萧楠。 当书言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景辞宛若被五雷轰顶般,傻傻的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愣愣的问:“为什么?” 书言感到甚至为难,皱眉解释:“据说那位萧楠是个好色之徒,极其喜好美女,也经常在美女身上栽跟头。 “但他在魔王面前是个红人,是能说上话的。所以各大掌门想让你去勾引他,并在其耳边吹吹枕边风。” “......” 景辞额上划过一滴冷汗,深深吸了口气:“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我要杀了他......” 当时书玉在殿上听完了他们商讨此事的过程,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如实回答:“是我的师傅。” 景辞无言以对,直接朝“好穷”大殿走去。 “景长老,等等我!你听我说,我师傅说过了,到时候让我贴身保护你,定不会让你受到生命威胁。” “景长老,你听我说......景长老!你走的太快了,等等我。” 随着二人离去,萧澈起身慢条斯理的扯了扯袖子,就像是一位妖孽神颜的贵公子,举止动作很是儒雅。 他眯了眯眼睛,薄唇微微张开:“勾引萧楠,呵......有趣。” 这五大门派的掌门人不是被驴踢了脑子就是把头卡在了门缝里,居然让他的蠢师父去勾引萧楠? 萧澈从怀中拿出父亲给的解药,直接服下,五脏六腑瞬间充斥一道魔力,意识里仿佛炸开光亮般。只瞬间的功夫,他已变回原本的模样。 一身冰蓝锦袍,黑带束住劲腰,袖口金丝滚边,衬得皮肤愈发冷白,少了几分凌厉之感,宛若高山孤雪之清冷。 眉眼如墨染,冷漠而诱惑。 林右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恢复原身,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形容词,只是惊叹:“萧澈,你真他妈的好看。” 好看是形容女子的。 萧澈眉梢轻挑,“本尊有事须得回趟魔族,记得帮我掩护。” “放心吧,若是师傅问起来,我就说你在蹲坑。”林右嘻嘻的说。 萧澈走后,林右摸着下巴,心中猜测:师傅素来贪色,若是看到他的那般神颜之后会不会垂涎三尺? 林左见他脸上笑的淫荡,眼角抽了抽,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啦。” 林右摆手,跑到后山修炼去了。他现在已经完全脱离正常修炼路径,直接通过萧澈教的方法助长体内魔气,是自身功力迅速提升。 旁人都道只有指杀人不眨眼的恶徒才会通过各种捷径修炼成魔。殊不知,在这万年以来来,魔界的法力早已经过改善,自有一套独特体系。 他们吸收世间万物的贪嗔痴慢疑,并且将其在体内进行净化,从而锻造魔体。对他们而言,越是恶毒的东西越有助于功力增长。当然,纯澈干净的灵气他们也不会拒绝。 林右借以山中灵气偷偷修炼魔术,练完后感觉浑身静脉都被打通了,体内的魔力又上涨一个层次 他既欣喜又担忧的说道:“师兄,我感觉浑身充满力量!可我又怕......怕师傅看出来我们修术不正。” “她不会知道。” 林左斩钉截铁的说:“师傅很单纯的,就像是一只小绵羊。只要我们平日里藏的严实些,不让她有所察觉便是。” 林右连连点头,也对,他的师傅那么天真无邪,定然不会知晓。 第二十二章 报复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啊切!” “啊切!” 一连打了三四个喷嚏,景辞眼角冒着粼粼水光,吸了吸鼻子,心道这是谁在想她么? “啊切!” 景辞一边打着喷嚏一边轻车熟路的往“好穷”大殿走去,路上遇见的弟子们纷纷低头不敢看她,生怕自己被女魔头揪出什么错来。 “看她一直打喷嚏,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骂她。” “嘘,不要在背后说了。” 主动忽略背后人的议论,景辞走到“好穷大殿”门口站定,一阵吵闹声从里面传来,似是不将屋顶掀开不罢休似的。 “景辞还是个孩子,你们让我怎得忍心把她推入火坑?反正这件事我断然不会答应!” “无忌,你这是偏袒,不顾全大局!那孩子之前做过那么多的荒唐事,我们就不追究了!可现如今各个门派大难临头了,她也该知晓感恩,主动去为我们分忧不是?” “不论怎么说,我今天还就是不顾大局,就是要偏袒与她!”无忌掌门坚决说道:“此事我不同意!” “无忌!你不可理喻!” “老不死的,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无忌掌门与路掌门正吵的面红耳赤,双目猩红,谁也不让着谁。 书言在门外听见他们的争吵,安慰景辞道:“我师傅性子有些急躁,但他们都是讲道理的人,肯定不会打起来的。” “嘭!” “啪!” “轰!” 里屋传来桌椅板凳断裂的声音,景辞眼角抽了抽,抬脚走入大殿。 “无忌无忌,你冷静一点!”猛虎山的疯癫掌门将她的腰抱住,防止她冲上前打人。 乌鸡山的枯藤掌门也伸开双手将路掌门拦住,“不要生气,咱们都是讲道理的人喽,好好解决不行喽?” “你放开我?”那两人异口同声。 待景辞走进大殿,所有人都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 路掌门愤愤的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裳,冷哼道:“景辞,刚刚书言已经将事情说与你听了吧?” “是。” “你是怎么想的?”路掌门打量着她,这小姑娘倒是没了之前的疯癫,看上去还有些沉稳。 不过,谁知道是不是装的? 景辞当然不愿意去勾引那什么萧楠的,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拱手道:“我认为,勾引萧楠不是良策。” 路掌门不屑冷哼:“哦?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主意?” 在他看来,景辞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只不过她长相漂亮,容貌明丽,顾盼流转间给人一种翩若惊鸿的惊艳感。 最重要的是,这货好色且名声坏,五大门派中就属她办事最荒唐,与其将其他单纯可爱的女弟子送去魔教,倒不如选择景辞这个混账! 俗话说得好,以恶制恶嘛。 景辞也不知这些人是怎得想到这种法子的,挑眉道:“路掌门,那萧楠乃是魔界副将,怎得可能会听我一女子的话?” 路掌门强词夺理:“他素来喜好美女,常常在女人身上栽跟头,若是你吹的枕边风不成功,那就说明是你没本事。” 他们生怕惹得魔族人一怒之下来兵来攻,便开始病急乱投医,想着若是景辞能够成功勾引到萧楠,让他再去魔王面前说给各门派几句好话,说不准就能保五派安定。 景辞还想在说些什么,无忌掌门却朝她使了个眼神,“辞儿,你先退下!” “不准退下。”路掌门挺直腰板,声线冷硬说道:“今日必须要将这件事做决断!” 无忌眯起眼眸,沉声问:“你想如何决断?” “举手投决。” 五大门派的掌门人,除了无忌掌门不同意这个法子以外,其余等人皆是赞成此事,双手都举起,更有甚者还想抬起脚。 无忌双眼一闭:“我瞎了,此事今日不想再议。” ...... 清乐峰。 林左林右将饭菜煮好放在了桌子上,他们今日去山里捕捉了一只野鸡,回来后便拔了鸡毛将其红烧,香气四溢。 林右看着鸡肉,垂涎欲滴,“师傅怎么还没回来啊,我好饿。” 日落西沉,鸟雀归林。 林左站在门前翘首以盼,直到暮色降临方才见到景辞垂头丧气的归来。 “师傅,何人惹你不高兴了?”林左跟在她的身旁,关心询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林右闻言惊呼:“谁敢欺负师傅?我要把他宰了!” 景辞摇了摇头,“没人欺负我,我很好。”说完,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厨房走去,在桌旁坐下。 桌上的红烧鸡块很香,她却没有一点儿的食欲。 “师傅,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林左将筷子递过去。 景辞试了一口,确实鲜美,看着懂事的徒弟们,心里的郁闷消散不少,看了眼他们两个,发觉有些不对劲。 “小孩儿呢?” “额......”林右抿了抿唇,“那什么,在蹲茅厕呢。” 景辞颔首,扒完几口饭就去将灵余草做成了三碗糊。 灵余草是之前无忌掌门赏赐的。虽然味道奇臭,可服下之后有助于修炼,是世间极其珍贵的药草。 东西做好后,她发现小孩儿还没有回来,而林左林右两人显得格外乖巧,一口气便将碗里的东西喝光了,擦了擦唇角。 “味道好极了。” 林右笑嘻嘻的说:“我已经习惯了它的臭味。” 林左不言,垂下眼眸。 “怎得小孩儿蹲了这么长时间的厕所?”景辞坐不住了,站起来朝茅厕的方向走,“我得去看看,莫不是掉进了坑里?” “等等等!” 林右双手张开拦在她面前,煞有其事的说:“师傅,你不能去!” “为什么?” “太臭了,你会受不了的。” 什么理由?难不成你拉的粑粑是香的? 景辞绕开林右,“我得去看看,万一小家伙掉进茅厕里了咋办?” 看着师傅的背影,林左咬了咬牙,飞身上前站在她的面前,“师傅,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说。”林左满脸严肃,眉心高高的隆起。 随着他的沉默,景辞的呼吸也变得紧促起来,紧张的问:“怎么了?” “其实......师弟掉进茅坑了。” 景辞:“啊?” 林右:“?” 嗯,没错,就用这个理由吧。林左回头朝茅厕的位置看了眼,然后幽幽叹气:“师傅,你知道小师弟脸皮薄,他在掉进茅坑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间不愿出来见人,如今你要是去看他,定叫他又受刺激了。” 掉进茅坑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了? 景辞终究不放心:“小孩儿洗澡了没?” “师傅,您放心吧,我和林右已经将他洗干净了。现在小师弟将自己关在房里不愿见人,兴许是觉得羞得慌,您还是明日再看他吧。”林左如此回答。 景辞细想觉得有道理,站在房门外安慰了一番方才离开,殊不知里头根本没人。 她心里揣着事情,夜里便早早的进屋歇下,殊不知大徒弟二徒弟悄然出了清乐峰。 林左林右向虎楼长老那里询问今日“好穷”大殿之上发生的时候,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顿时明白景辞心情不好的缘故。 虎楼坐在月下悠闲坐着,喝了口林左送的好酒,唇齿留香,舒服的吧唧嘴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你们师傅今日回去没说这些事情吗?” 林左摇头,眼里闪过凌厉之色:“虎长老,那个路掌门现在还在我们横行霸道山吗?” “嗯哼。” 虎楼有些醉意,睡眼朦胧的依靠在躺椅上,嘟囔道:“事情还没商议完呢,各大门派的长老都在山里歇下了。” 他打了个哈欠,迷迷蒙蒙的自言自语:“这酒真香啊......从哪儿搞来的......” 林左林右相互看了眼,没有说话,直接悄然离开了。 林左冷声道:“那个路掌门居然敢欺负我们的师傅。” “我愣是看那老头子不顺眼。”林右眯起眼睛,目露凶光。 茅厕。 路湖掌门擦完屁股后,正起身扎裤子,突然嗅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疑惑的皱了眉头,心道老子最近吃了什么,怎得拉出的东西还很香? 罢了,先出去吧。他伸手拉门,突然发现木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根本打不开。 “是谁,是谁在外面?”他用脚大力踹门,暴躁的大喊:“把门给我打开!” 路湖刚喊完,扶额摇了摇头,他感觉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眼前的门也开始出现重影,似是有些不对劲...... 是那股香!那香有问题!他才意识到什么,双眼朝上一翻,倒在了地上。 林左与林右站在门口,鼻子里塞了棉花,勾唇冷冷的看木门下方。那点燃的困昏草还飘着袅袅余烟,缓缓从门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药草是专门从后山摘来的,点燃后会散发奇异的香味,而他们这次点燃的剂量足以让大罗神仙都昏死过去! 两人心情颇好,离开的时候还哼着歌,压根就没想之后的事情。 他们今日没将路掌门毒哑已经算是客气了,胆敢欺负师傅,呵,看你这老家伙有几条命可以折腾! 林左林右这两个,本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第二十三章 千刀万剐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救命!路掌门死在厕所里!” 早晨,来茅厕小解的某个弟子惊慌失措的提着裤子往外跑,吓得面色惨白,大喊:“路掌门死了,来人啊!” “聒噪......” 昏昏沉沉的路湖用力撑起自己的脑袋,没好气道:“哪个小王八崽子胡说八道,本掌门还活着呢!” “师傅!” 书言赶到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将地上的人扶起来。 背到客房的床上躺下后,横行霸道山的汪大夫为人把脉,摸了把胡子摇头:“不好。” “我师傅有何事!”书言很是着急。 大夫点头,“这老头火气的很,连肺部都差点气炸了,且让我先开个清心解燥的方子。” “把......把......” 路湖长老尚未完全情绪,含糊不清的说了些什么,让人听不真切。 书言低头将耳朵凑近,方才听到师傅零零碎碎的句子。 “把关我的人找到,千刀万剐!” 路掌门被关厕所一夜,而后险些将肺都气炸了的这件事情已经传遍横行霸道山。 身为东道主的无忌掌门虽然觉得解气,但得知消息后还是赶忙前来“慰问”一番,站在路湖的床边哈哈大笑:“老不死的,你也有今天,总算是有人看你不顺眼了吧!” 谁让这家伙昨日出了个让景辞去勾引萧楠的鬼主意,而且还拿凳子砸她! 书言眉心一跳,有些无奈的对无忌说道:“掌门,我家师傅现在气火攻心,您还是莫要再给他气受了。” 无忌哼了哼,“放心吧,死不了。”说着,从怀里掏出瓷瓶,从里头倒出一颗静心丸递过去:“给你家老不死的服下。” 书言接过,有些迟疑,心道:该不会是毒药吧? 无忌看出他心中所想,撇了撇嘴巴:“放心吧,你师傅在我横行霸道山呢,我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害他?” “快给老不死的服下,免得他把肺气炸了!” 她嘴上惯不饶人的,说完后甩着袖子,双手背在身后走到房门之外,勾起唇。 哪个混账东西居然敢在横行霸道山捉弄路掌门?还真挺有勇气的。 该不会......是自己的那个混账徒儿吧?小景辞啊小景辞,这件事若真的是你做的,估计麻烦少不了喽! 实际上,始作俑者林左和林右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件事情,而真正能让他们发愁的则是——萧澈还未归来! 魔教,萧楠府上。 “主子,为何您让我去蛮荒之地?” 萧楠心里满是好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萧澈,委屈的说:“那地方没有美人儿,我不想去的呢......” “让你去那里自是有事吩咐。”萧澈摩挲着茶盏,淡声说道:“此事不得声张,我只交于你一人秘密行动。” 他这是被器重了!一股子自豪感涌上萧楠的心头,拍了拍胸脯大声说道:“主子放心,此事我定然全力以赴,不负您的期望!” 他这个人好色,从前多次被在女人身上栽了跟头,但好在统帅没有放弃自己,依旧命他为魔界副将,此番器重让自己好生感激。 因此抱拳道:“主子,您对我的大恩大德,萧楠无以为报!这样吧,我府上的美人歌姬众多,您随便挑吧!” “不必。” 萧澈起身,吩咐他道:“明日你便悄声离开,不得泄露此事。” “是!” 萧楠见主子又要离开,联想起这几日都没有在魔宫见到他,忍不住开口问:“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回家。” “什么?”他摸不着头脑了,这魔宫可不就是萧澈的家吗?他现在已经回来了呀! 还没等自己琢磨透澈,主子已经离开。 萧澈回到清乐峰,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他变回原先孩童的模样朝院子里走去。 “你可算是回来了。” 林右正在练功,见他回来之后立马收了长剑,并道:“昨日师傅问你来着,我就......” “小孩儿~” 景辞站在门口台阶上,此刻睡眼朦胧的蹲下来,张开双手:“过来,为师抱抱你。” 直觉感到不对劲,可萧澈还是走了过去。 “我们家小徒弟一点儿都不臭。”景辞在他肩上吸了口,满是清冽好闻的香味,她安慰说:“小孩儿,你放心吧,即使你掉进粪坑里了,师傅也不会嫌弃你的哦,以后莫要再把自己关起来了哦。” 萧澈先是一愣,随后目光扫向林右,见他抓耳挠腮的模样,心里大概明了事情的缘由。 “乖哦,以后上厕所的时候和师傅说一声,师傅在厕所门外等着你。” “......” 景辞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如此尽职尽责,爱护徒弟的好师傅,她真是太棒了。 萧澈眼角抽了抽,抿唇道:“师傅,你对我可真好。” “那当然,养着你给为师养老送终呢。”景辞揉了揉他的脑袋,看着小孩可爱的脸庞,心里母爱泛滥。 我景辞,一定要好好培养他! “景长老!” 书言自外头走来,微微欠身作了个作揖,目光带着些许的打量:“我师傅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莫不又是昨日的事情。景辞点了点头准备过去,萧澈牵着她的手说:“师傅,我陪你一起。” 林左林右相互看了眼,默默跟上。 三个徒弟在门外候着,景辞与书言走进屋子。 路掌门此刻正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旁边站着各派掌门人。可在他看见景辞的那一刹那,立马直起身子大吼道:“是你,肯定是你!” “是我?”什么? “好啊,你都承认是你了!” 景辞无可奈何的笑了:“路掌门,我说的是反问句好吧?” 她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觉得路掌门面目狰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让人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书言好心的在旁边解释道:“昨夜我师傅被人迷晕关在了厕所。” 真的假的?哪个人才干的事情! 景辞忍住不笑,颇为严肃的说:“难不成路掌门怀疑是我做的事情?” “哼,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清楚。”路掌门盛怒决眦,“整个横行霸道山,除了你还有谁能干出这等荒唐的事情,肯定是你对我心生怨念,故而寻机报复!” “呵。” 景辞无语了,怎得一出事情就赖在她身上?真以为我是病猫啊? 她冷哼一声,挑眉淡然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你,你,你说是不是你做的。” “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不信?这件事肯定就是你做的,除了你,其他人没这样的胆子!” 景辞耸肩,“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反正不是她做的事情,可人家偏要冤枉,既然如此就随他说去好了。 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虎楼长老一直站在旁边不做声,眯起浑浊的眼睛,心道:或许横行霸道山还有其他人有这样的胆子呢。比如说......景辞的那两个徒弟。 有句话叫做什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虎楼虽然心里有了数,但是却没说出来,毕竟昨夜收了人家两坛子好酒,这吃人嘴短的啊。 “都歇歇吧。”无忌掌门清了清嗓子,此番很是正经的说:“这件事情既然是在我横行霸道山发生的,我竟然会给查清楚!等我把犯事的人抓住,决不轻饶!” “只不过,没有任何证据,也不得冤枉我横行霸道山任何一个弟子。”她的目光落在路掌门身上,似是警告。 这话说的漂亮,也算是给了路湖一个交代。既然都说要查个清楚,无忌立马派人下去着手调查。 景辞心想,反正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便悠哉悠哉的告辞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那三个徒弟却不见了踪影 “小长老,等等我。” 虎楼小跑着追上景辞,“小长老,这件事真的不是你做的?” “真不是。” “那......”他摸着胡子,思忖片刻功夫后说道:“昨夜你的大徒弟和二徒弟提了两壶酒给我,还问了我有关路湖掌门的事情。” 点到即止,虎楼长老嘿嘿一笑,双手背在身后:“兴许是我想多了吧。” 景辞心头一颤,那两个小孩确实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她加快步子离开,一路上询问其他弟子可曾见过自己的三个小徒弟,最后有人说看见他们和一群其他门派的弟子进了后山竹林。 完了,这是约架!景辞一个头两个大,立马使了个口诀飞过去。 一片狼藉。 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全部四横八叉的躺在地上,叫苦不迭,而她的三个徒弟却悠哉睨着地上的众人,面色清冷。 林左:“师傅,是他们先找我们约架的。” 林右:“我们没有下死手,只是略微惩治了一番。” 萧澈:“......” 这群人说他们是女魔头的弟子,因此前来挑衅,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区区两人加一个小孩,竟是把十几人位高头大个的弟子打的落花流水。 景辞看向地下众人,“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第二十四章 跑了?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我们是猛虎山的弟子。” 那些人回答。 景辞看了眼他们的伤势,松了口气。好在她的徒弟下手懂得分寸,没将这些人打残,他们都是受了些皮外伤,模样难看些。 “是你们先约架的?”她问。 那群人相互看了眼,然后点头。 “把你们输了,可有不服?” 那群人相互看了眼,有个弟子艰难的站起来,“我不服。他们用的都是邪术,与我们修炼的法术不一样!” “那你们现在就当着我的面比试一番吧。”景辞寻了块大石头坐下,静静的看着这些人。 猛虎山的弟子们顿时噤了声。方才他们已经吃亏了,被打得落花流水,如今在长老面前继续应战,岂不是自取其辱。 他们根本打不过啊。 相互搀扶站起来,朝着景辞鞠躬告辞,语气却带着愤怒不平:“我们愿赌服输。” 临走前,他们故意从林左等人身边路过,刻意用肩膀撞到他们以此发泄心中不满。更有甚者,直接伸手推了把萧澈,然后快速跑开。 “小孩儿。” 景辞上前检查,“有没有受伤?” 萧澈双眼水汪汪的坐在地上,语气有些可怜:“师傅,疼。” “师傅给你报仇。” 景辞飞身跃起,直接落在方才撞到萧澈的弟子面前,冷声道:“欺负一个小孩,你怎的好意思?” “我欺负他?”那弟子冷冷的笑,指着自己的两个熊猫眼:“景长老,我的眼睛就是被那个小孩打成这样的!他使出拳头的时候带着一股黑气,明明就是邪术!” 他被一个小孩子打败了,虽然是技不如人,可终究觉得脸皮燥得慌,心里更是不服气,所以故意出手将他推了一把。 可那黑衣服的小孩子根本没有那么柔弱好吧,刚刚与自己打架的时候凶着呢,面冷私冰,和地狱的鬼魅般。 他敢保证,就自己推的那一把不足以让小孩跌落在地,所以!他是装的! 弟子咬了咬牙,继续道:“景长老,他就是个内心黑暗的坏小孩!” “胡说,我家小孩儿明明就单纯的很。”景辞凭着与小徒弟日常相处的过程,自觉的把他化为好人的行列。 “师傅,算了吧。”萧澈扯了扯她的袖子,眼眶红红:“我们不与他计较。” 看看,她家的小徒儿还如此的宽容大度。 景辞将他抱起来,同时也不容忍旁人欺负自家的小孩儿,极其护短的对那个弟子说道:“再有下次,我决不轻饶!想必你们猛虎山的掌门也容不得刻意挑事的弟子吧?” 那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恶狠狠的朝景辞怀里的小孩子瞪过去。 萧澈的下巴搭在景辞肩膀上,眉梢上挑,嘴角勾起挑衅的笑容来。这一幕更是让那弟子气的肺炸。 “女魔头带出来的果然就是坏孩子。” “找死!”林左上前就是一脚,将人踹翻在地,“我家小师弟单纯善良,才不是你说的坏孩子。” 萧澈颔首,此言颇得本尊心意,明日奖励你几颗冷魔石,助你修炼加速! 林右鼓着腮帮子哼哼道:“明明就是你们先来挑衅的,输了又搁这儿不服气?若觉得心里委屈的话,就把你们掌门叫来,咱当面对峙呗。” 那人起来头也不抬的,捂着胸口灰溜溜的跑开了。 竹林深处,清风徐来。 景辞盘腿坐在大石头上,三个徒弟站在面前。 林左道:“师傅,其实我也受伤了。”他伸出小拇指,上头的指甲断了。 林右心里惊呼,这也可以?于是立马在自己的身上找了找,伸出左胳膊给景辞看:“师傅,您看,他们给我打出了一个包!我好可怜......呜呜。” 景辞咬了咬唇瓣,“右儿,你当真以为为师看不出来那是蚊子咬的?” “......师傅......我们这不是怕你生气嘛。”林右可怜兮兮的撅着嘴巴,“虽说我们打了他们,可今日真的是那群人先过来挑衅的。” 猛虎山的弟子知道他们是景辞的弟子,觉得不爽,故意上前阴阳怪气的讽刺,林左等人也看他们不顺眼。双方便当场约了架,将地点定在后山。 林右扯着衣角,说道:“师傅,以后我们不打架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气的不是这件事。” 景辞沉了脸色故意诈他们:“你们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清楚。” 林右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师傅已经知晓昨晚他们将路掌门关在茅厕的事情? 他扣手:“师傅,我们不是故意的。” “嗯。”林左跟着说,“其实我们是有意的。” 他直接跪下来,对着她抱拳认错说道:“师傅,都是徒儿的错,要打要罚徒儿都认了。” “扑通”一声。 林右跪在地上,“师傅,你打死我吧。” 我靠,比我还要无赖。 景辞竟是无言以对,这两个小家伙做的事情都是为自己出气,说到底是护着自家师傅,她若再罚岂不是不知好歹么。 “你们可知道,人家是一派掌门,不仅仅是我的长辈,也是你们的长辈。就算你要护着为师,也不能把人关在茅厕啊。”景辞站起身看向他们,“我且问你,若是有朝一日,旁人看为师不顺眼,直接将我关在厕所,你们应当如何?” “谁敢!”林左咬牙切齿,似乎已经到看他家师傅被欺负的场面,怒声道:“我定当把那人碎尸万段。” “你呀。” 景辞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徒儿,日后行事莫要如此鲁莽,毕竟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们二人昨夜做的事情,保不准会被其他人看见。要知道,现在所有人都目光可都盯在她的清乐峰上呢。 无忌掌门下令彻查此事,且不说横行霸道山是何规矩,光是那路掌门便是第一个要严惩犯事者的。 林左林右二人被极有可能被逐出门派,说不准还会加入魔教,直接带兵将五座山脉踏平!景辞一想到这个后果,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不行不行,既然已经将二人收为徒弟,现在就要将人护住,控制住事态的发展。 她拧眉认真思考,半晌没有说话。 林左性子急躁,“师傅,实在不行我去和路掌门说清楚吧!反正是我把他关起来的,一人做事一人担。” “你现在去了,估计他能从床上跳下来,然后拿把大刀追着你砍。” 景辞说的是实话,众所周知,路湖是出名的暴脾气,睚眦必报。他已经放下狠话,这次抓到犯事者,千刀万剐。 林右倒是还是孩子心性,此事有些害怕,面露委屈:“那......那怎么办?”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景辞暗自攥紧拳头,眸中闪过一道坚毅之色。 “可是,我们去哪儿呢?” “魔界。” 什么?难不成师傅真的要勾引萧楠去?林左他们想到景辞是因为自己而妥协,心里不是滋味,担忧的看着她。 景辞严肃的说道:“都不要慌,为今之计只有先逃,待日后路掌门气消了,你们再与他道歉。” 林左问:“可师傅你有没有想我们去魔界山的后果?”听说那地方是龙潭虎穴。 她摇头,反正现在无路可退,最好的法子就是顺着路掌门的心意来。 果不其然,第二日早上,有个乌鸡山的弟子前去路掌门面前禀报,他说昨日夜里与某个小师妹私会时,不小心看见景辞的两个徒弟在出现在茅厕附近,手中似乎还拿着一把草。 听完目击证人的话,路掌门气的火冒三丈,当即吃了两颗静心丸,然后带着人浩浩汤汤的赶到清乐峰。 谁知这地方已经人去楼空,那景辞早就带着她的三个徒弟跑路了,桌子上只留下一封书信。 “各位掌门,弟子自知罪孽深重,故而按照路掌门所言,连夜前往魔界拜访萧楠,希望能够劝说他在魔王面前帮各门派美言几句。” “弟子定当带领我的徒儿们竭尽全力劝导萧楠,最终以保各门派平安无事。” 落款人:景辞,还有景辞的三个徒弟。 “好家伙,连夜跑了!”路掌门将书信揉捏成团,狠狠的说道:“她这是要戴罪立功?” 知晓自己徒弟犯了错,包庇就算了,还把人连夜带走?这护短的架势和无忌掌门一模一样,莫非这是他们门派的传统? “哐当!” 无忌掌门不知何时来的,举起椅子便朝路湖扔过去,好在他动作敏捷,侧身躲了过去。 木头制成的椅子四分五裂落在地上,好不可怜。 无忌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个老不死的,如今我的徒弟去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界,你高兴了?” 路湖见她这次真的生气了,皱眉不语。 也不知道这个无忌掌门着了什么魔,竟然会如此护着那个不成器的孽徒,真教人琢磨不透。 无忌掌门此刻红了眼睛,声音都有些哽咽:“若是我的乖徒弟被那色魔萧楠占了便宜,我定是饶不了你!” 路湖忍不住小声反怼:“谁占谁便宜还说不准吧。” “老不死的,你再给老娘说一遍!” “大不了我给你送一箱灵石,这总行了吧!” “这件事不是一箱灵石能解决的了的!”无忌掌门气势汹汹的伸出五根手指,“起码得十箱!” “......” 果然,这女人还是贪财。 路湖架不住她的猛打猛骂,最后还是派弟子回去取了十箱灵石送给了无忌。 这个婆娘一遍数着灵石哭,一遍哽咽:“我的好徒弟啊,为师当真舍不得你去吃那个苦啊。可你去都去了,为师终究也无法护着你回来......既是如此,收十箱灵石不过分吧?” 接着,她摇了摇头自己回答:“不过分不过分,一点儿都不过分。” 众人皆无语。 第二十五章 他的两副面孔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山高水远,道阻且长。 湖泊旁,景辞将包袱放在地上,回首看了眼茂密的丛林,安静且幽深,应当没人追上来。他们昨日是连夜跑的,身心有些疲倦。 林左在附近探查了一下地形情况,跳到景辞的面前说道:“师傅,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太安静了?” “这是丛林深处,嫌少有人经过,自然安静。”景辞从包里拿出地图,指着上面的一个点说道:“诺,你们看,我们若是要去魔界山的话,必须经过此地。” “师傅,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林左咬唇为难的指着她手中地图,继续道:“你的地图拿反了。” 地图上只标注了两地和路线图案而已,并未在上面注释写字,无论是正看还是反看,图像都差不多,可事实上路线却是完全不同。 他们现在处于完全不知名的丛林之中。 景辞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昨夜走的匆忙,竟是没有认真研究路线。 林左林右没有太在意这回事,撩起裤腿下湖捉鱼去了。 萧澈将景辞眉头不解的研究着地图,从包袱里拿出装水的葫芦递过去,安慰道:“师傅,没关系的,大不了我们原路返回。你先喝点水。” 景辞下意识礼貌的说:“谢谢。” “师傅和我还需要这般客气?”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悦和疏离。 见景辞愣了下,萧澈勾起唇角,似撒娇般说:“师傅以后不要和我说谢谢二字,好不好?” “好,咱都是一家人嘛。”景辞伸手将小孩子抱住,想了想,犹豫不决的张了张嘴。 她总觉得这小孩儿极度缺少安全感,内心深处过于寒冷,给人一种琢磨不清的感觉。 她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的问:“小孩儿,你还记得之前的家人吗?” 她之前从来没有问过这些事情,因为她怕勾起小孩不好的回忆,可现在景辞想要更加了解他。 萧澈目光沉下来,“师傅不想要我了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景辞连忙解释,“为师只是想要......诶?” 小孩儿突然环住她的腰身,眼眸暗沉:“师傅,你就是我的家人啊。” 小孩儿似乎对她亲近了许多。萧澈身上没有奶香味,反而有种清冽的味道,景辞还蛮喜欢闻的,深深在他怀里吸了口。 “师傅!” 林左和林右拎着两条鱼从湖里跑上来,裤管湿透了,滴滴答答的淌着水,他们笑的开怀:“我们吃鱼吧。” 鱼是他们抓的,景辞便说要去捡些柴禾过来烤,让徒弟们休息一下。 “萧澈,你连自己回家的路都不认识了吗?”林右撇了撇嘴,“我不直接告诉师傅,咱们路线错了?” 萧澈冷冷瞥了眼,从一开始他便知道这路是错的,只不过他现在只有五岁大的年纪,若是指出错来不就要暴露了? 林左聪明些,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开门见山的问:“你准备瞒师傅多久?” “管好你们的嘴巴。”萧澈起身拍了下自己的衣摆,面容冷清:“若是她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们都别想活。” 声线夹杂嗜血的味道,杀意尽显,令人感到心惊。林左知道,他的那句话不是开玩笑的,魔王之子萧澈向来言出必行。 蠢师父,你该怎么办啊...... 萧澈看着景辞在不远处的身影,唇角晚起的弧度稍纵即逝,然后对林左道:“这片林子里有只猛虎,穷凶极恶,取其内丹有助于你们修炼。” 林左点头,目光同样朝向景辞,:“今夜等师傅睡着后再去取吧。”他们现在需要尽快提升修炼境界,以便于吸收更多的魔气。 话音刚落之际,丛林骤然响起一声猛虎怒吼的声音,“吼嗷......” 时机到了。与其今夜去找,还不如现在就将那只虎妖 萧澈与林左相互看了眼,心下了然。 “等下你把师傅打晕。”林左命令林右。 “师兄......我觉得这样有点不好......”林右欲哭无泪,为什么敲晕师父这件事情要让自己来做嘛!他哪里下得去手。 “吼......”整耳欲聋的怒吼声再次响起,好似那只猛虎已经察觉到危险的气息,现在要提前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景辞以前在动物园里听见过老虎的叫声,如今在这丛林中再次听见,心尖一颤,连忙扔了手中的柴禾朝徒弟们跑去。 “收拾东西,我们快走。” “等等......”林右把她的手腕拉住,“你看你的身后。” 回头,那几乎将近一人高的老虎正迈着悠闲的步子朝他们走来,利爪前抓,微微眯着眼睛在打量他们几个。 距离他们十五米左右,很危险! 景辞立马抱起旁边的萧澈,然后小声对另外两个徒弟道:“走。” 她后两步退,双目紧盯那只老虎,以防它会突然做出攻击。 萧澈抱住景辞,声音软糯:“师傅,我害怕。”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好。”萧澈勾了下唇,偏头朝林右使了个眼色。 就是现在,拿下这只虎妖。 这东西作恶多端,也不知吞了多少只活物才修炼成精的。它的周身笼罩着一团压抑的黑气,对修魔者来说全都是精华。 林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师傅,我们先别走。” 他与林右站在原地不动,目光“贪婪”的落在虎妖身上,好想吃掉那股魔气,一定超级美味! 景辞以为他们是吓傻了,单手抱住萧澈,另一只手拍了拍林右的肩膀,:“别看了,快走。” 接着又拉了拉林左,“快走啊。” 二人像是木桩子般立在原地,听见师傅的叫喊之后,林左舔了舔唇:“师傅,等会再走吧。” “啊?” “我,我......我想看看那只老虎是公的还是母的。” 景辞:“?”大徒弟这好奇心有些奇葩。 这话说的似乎有点不尊重老虎兄弟啊。 她压低声音:“你们疯了吧,等老虎过来你们就没命了,快走。” 可他们要的就是那只老虎过来。 景辞见徒弟们都不动,甚是无奈的蹲下来朝那头老虎的胯下看去,谁料虎妖也精的很,两只后蹄子直接并拢到一起,恶狠狠的朝她呲着牙。 居然敢轻薄我?休想看! 这下子什么也看不见,景辞便对林左胡扯道:“我已经看过了,它是是只母老虎!现在可以走了吧!” “吼!” 老虎仿佛受到屈辱般,张大嘴巴怒吼,周边狂风骤起,丛林鸟雀被惊的四处逃窜。 萧澈双手捂住景辞的耳朵,眯了眼眸朝那老虎扫过去,目光似若冷箭,开口道:“先走。” 林左林右这才点头,跟在景辞往前逃。 此时林右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先行道歉:“师傅,对不住了,我们还不能离开。”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伸手就要朝景辞的后脖子劈过去。 “你干什么?”景辞猛然回头。 林右的手悬在半空中,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他没想到师傅跑着跑着会突然看向自己!于是握住拳头往前一伸,做出加油的手势::“冲啊,我们快往前冲!” 景辞:...... 跑了一段路之后,老虎突然往前迅速一窜,庞大的身躯挡到三人面前,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唇瓣,口水滋溜溜的往地上淌。 逃不掉了。 景辞将萧澈放在地上,冷声命令:“你们俩先将小师弟带走,快!” “师傅,我帮你。” “你们先走!”景辞掌心幻化出一把冒着宝剑,面对扑来的老虎,直接腾空而起,举剑朝它的脑袋劈去。 虎妖也不是吃素的,嗷呜着躲过去,然后弓起身子朝景辞攻来。 “先找个她看不见的地方,我要恢复原身。”萧澈说道。 当景辞与老虎打了几个来回,体力明显不支,逐渐处于防守状态。那虎妖却越打越有劲,气势汹汹的举起利爪朝她脑袋按过来。 完了,景辞无力闭上眼睛,以为自己要死在老虎爪下的时候,耳边突然疾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似是拳头呼啸而过。 萧澈一拳正中老虎的脑袋,讲其击趴在地上。 景辞颤巍巍的睁开眼,只见一位黑衣蒙面大侠手持长剑朝那老虎劈去,动作迅速敏捷,眨眼间便取了小虎妖的脑袋,它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方才停住。 几滴鲜血沾在身上,萧澈嫌弃的皱了皱眉。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景辞抱拳上前。 萧澈并未回头,只微微颔首后,取了那虎妖的内丹便扬长而去。 自始至终,景辞只看一道颀长挺拔的背影,阳光勾勒他完美的身形,染了光晕,看上去些许耀眼。 过了一会,林左等人从林子里出来,他们拍手鼓掌。 “师傅,你好棒啊,居然把老虎打死了!” “我们师傅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师傅,我好崇拜你哦。” 面对徒弟们的夸赞,景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这虎妖不是我杀的。” “哦?” “原本我都要被这老虎打败了,没想到一位穿着黑衣服的大侠突然出现,并且杀了这只虎妖。”景辞看着满地血腥,只觉得有些反胃,“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吧。” “是。”林左点头。 她转身,发现自家小徒弟冷漠着一张脸站在后面,心里一急,跑上前捂住他的眼睛:“乖,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啊。” 这般血腥的场面,还是不要叫小孩子看见的好。 “师傅~”萧澈抱住她,似是受到惊吓,“好恐怖。” “不怕,不怕,你刚刚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都是假的哦。”景辞紧紧搂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着,“宝贝乖,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哦。” “师傅......” 林左在看旁边看的嘴角直抽抽,你就装吧你,刚刚这虎妖的脑袋不是你一剑劈下来的? 他原来是有两幅面孔的! 景辞搂着小孩,鼻尖却嗅到似有若无的血腥,微微皱起眉头。 第二十六章 分道扬镳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师傅,我们走吧。”萧澈冲她甜甜的笑,模样单纯无害,就和之前一样,眼睛澄澈的像干净的泉水般。 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很不对劲。 萧澈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故意将人推开往后退了一步,捂住自己的鼻子说:“师傅,你身上有血的味道。” “我身上的?” 景辞抓住衣领子闻了下,似有若无的。她猜测刚刚兴许是沾了虎妖的血腥味,然后自己又把身上的气息带给小孩儿了。 心里打消了疑虑,景辞掌心幻化出一把长剑,招呼着三个人一同上来,然后御剑飞行离开这片林子。 可惜这把剑不够长,宽度略窄,四个人站在一起稍显拥挤,飞行的速度十分也变得缓慢,就比走路快一点点而已。 日落的时候,几人终于在一家客栈歇脚。 “这不是景长老吗?” 一位身着鹅黄色罗裙的年轻女子迎出来,肌肤胜雪,皓腕上带有一根雕花银镯,很是亲热的挽住景辞,并且朝她身后瞟了眼:“你的新男宠......和儿子。” “不是。”景辞摇首,解释道:“我徒弟。” 邓娘两只眼珠子张的老大,问:“专门养来吃的?” “当然不是,我们进去说。” 景辞将邓娘拉到屋里。 他们之前就是酒肉朋友,每次景辞下山玩乐都喜欢在邓娘这里喝点小酒,或者留个宿什么的,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悉了。 看着两人的神神秘秘的背影,林左摸了摸下巴:“我记得上次明洁师姐也说过我们师傅吃人?” 林右听完一哆嗦,难不成师傅要把他们养肥了再吃掉?到时候是任她摆布呢,还是拼死相抗? 正犹豫的时候,屋里的景辞朝他们招了招手,“快进来。” “师傅。” 萧澈坐到景辞身旁,扯了扯她的袖子认真问:“你会吃人吗?” “当然了。” 客栈的老板娘给他们几个人添茶,语气故作高深:“你们师傅的原身可是凶猛之物哦。” 萧澈将手握成拳头伸到景辞嘴边,“师傅,你吃我吧。” 这孩子简直就是师傅的小棉袄。 景辞愈发喜欢他,大掌包裹住他的拳头,宠溺的说道:“师傅不吃人的。” 林右松了口气,“那你以前吃人吗?” 景辞摇头。 虽说她的原身是吃活物的,可横行霸道山自有规矩,不得任何弟子长老伤害人类,若犯一次,直接逐出门派。 因此,景辞从未吃过人。 只不过在旁人眼里,她是无恶不作的魔头,吃人这种事情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心底本能的默认她会去做些凶恶的事情。 就连邓娘此刻也惊讶的张大嘴巴,“您没吃过人?那你每次下山捉那些男子干什么?不是为了吃掉吗?” 她似乎想到什么,突然捂住嘴巴惊呼:“难不成全带回去当男妾!这这这......您受的住吗?” “......” 周围鸦雀无声,有几桌的男妖精直接悄咪咪的拎着包袱离开,生怕晚了一步就会被景辞抓回去当妾室。 剩余几桌的女妖怪频频朝景辞的方向看过来,目光夹杂着各种情绪,嘲讽,不屑,羡慕...... “邓娘,我徒儿都在这儿呢。他们年纪小,你莫要在他们面前说这些事好不好?”景辞没法子反驳邓娘的话,只能无奈的对她说:“之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不一样了,反正我以后不会再去捉男宠了。” 她知晓邓娘是个直率性子,说话直来直去的,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虽然她这张嘴得罪人,但知底的人都知道她根本没有花花肠子的。 “师傅。” 林右两只大眼睛闪闪发亮,满是期待的说:“您就让老板娘继续说下去吧,我们都喜欢听。” 话说他师傅和男宠的爱恨情仇,应该很有意思吧! 林左也举起茶大口咕了口,然后慷慨道:“师傅放心,我们都是深明大义的徒弟,懂你的心思!” 这都什么跟什么。 景辞脑壳阵阵发涨,在几个徒弟面前被人揭了短终究有些不好意思,可转念一想,她“好色”的品性早已“名扬天下”,算不得稀奇事。 索性厚着脸皮说道:“自古英雄爱美女,所以为师爱好美男也很正常嘛。” “师傅!” 林右突然一拍站起来,给景辞吓了一跳跳。 只见他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问:“师傅,我决定了!” “什么?” “既然你喜欢美男。”林右眼珠子转了转,很义气的说:“日后你看上谁,直接和我说!做徒弟的就要为师傅流泪插刀,直接把人绑来扔到你床上,如何!” “是两肋插刀。” 景辞纠正他的成语,并且起身在他的额上轻轻敲了一下。 这孩子胡想什么呢,还给她抢男人扔床上?思想不端正啊!她原本打算要将他们往正路上领的,怎么现在觉着他们的思想越来越极端?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清了清嗓子,起身拂袖道:“为师我日后定当洁身自好,给你们树立一个好榜样,所以抢美男一事不准再提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好不容易把三个徒弟哄走,景辞与邓娘坐下对酌。 她道:“邓娘,其实今日来次,是有件事情拜托你。” “何事?” “我此番下山的目的是去往魔界,路途危险,所以我想将三个徒弟留在此处。” 邓娘是个爽快人,几乎是毫没犹豫的就答应一下了这个请求,反正她一个人开着这家客栈也无趣的很,多些孩子们倒是热闹。 她是一只玫瑰花修炼成的妖精,千年前遭受天劫,所有的记忆全忘却的一干二净,只知道自己要在此处等人。 等谁,不知道,为什么等,也不知道。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要等的那个人对自己来说十分重要。 在她刚来的百花村时,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站在村前的槐树下。别人问她在干什么,她都只会说三个字:“等你啊......” 等你啊,等你啊,等你啊。她仿佛只会这三个字。于是久而久之,大家便唤她:“等娘。”再后来大家又觉得“等”这个字不好听,便换做了“邓”字。 邓娘撑着自己的下巴,语气有些失落:“反正我现在也等不到那个人,屋里头多三个孩子还能帮我端端茶水什么的。”说完,看着景辞眨巴了几下眼睛:“魔界之地凶险无比,将小孩带去,他们也就是个累赘,留在我这儿倒是安全些。” 只不过,邓娘还有一点好奇:“你去魔界作甚?” 还没等人回答,她又一个人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算了算了,反正我脑子不好使,就算你现在说了,等会我还是会忘。” 自从被雷劈了之后,她的脑子总是不顶用,许多事情都会间歇性遗忘,像是有痴呆的前兆般。 景辞见她如此仗义,便举杯感谢道:“那就劳烦你了,至于他们所有的开销,你先记在账上便......” “师傅!” 林右不知怎得回事,居然去而又返,显然听到了他们所有的对话。 上前着急的拉住景辞的手,眼里汪着泪花:“你不要我们了吗?” “师傅是怕你们有危险。” “说好师徒同去同归,可你现在居然要抛弃我们。”林右一把甩开她的手,面色阴沉的可怕,一边跑一边道:“我再也不要相信你的话了!” “右儿......” 景辞欲追,身旁的邓娘将她拉住,摇头劝说道:“你还是现在走吧,免得到时候他们不放你离开。” 景辞颔首,将包袱背在了身后。此番前去魔界,凶险未知,就好比今日遇见的猛虎,若不是得黑衣人相救,恐怕几个人都要落于虎口。 她可不敢拿徒弟的性命开玩笑。 可此刻的林右一边走一边哭,他想起当年自己与林左被母亲抛弃的时候,那女人说的也是这句话:“母亲是怕你们有危险,所以不要跟着我。” 可是,她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母亲说的最后那句话,俨然成了一个魔咒。林右每每午夜被噩梦惊醒,脑海里回响的都是这句“我怕你们有危险。” 未曾想,师傅也这般说!实在是叫人伤心。 他一鼓作气跑到卧房前,将门推开后“哇”的放声哭嚎,哽咽抽泣道:“师,师,师傅,不,不,不要我们了?” 床上打坐的萧澈骤然睁开黑眸,声音沉的可怕,“你说什么?” 林右脑子哭蒙了,吸着鼻子含糊不清的说道:“她说我们是累赘,然,然后......”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萧澈的影子瞬间从面前闪过,再看向床上时已经不见那人的踪影。 萧澈走得快,因此错过了林右接下来的话。 他继续哽咽的说:“然后,师傅说要将我们留在这里。” 林左听的满头雾水,来到他面前有些暴躁的问:“你好好说话,不准再哭了!还有,到底是誰说我们是累赘?是师傅吗?” 林右摇头,说话一抽一抽的,“不,不是,是邓娘。” 林左很想给这小子来一拳头,怎得这般大的年纪还是喜欢哭,就和小孩子似的。 心里气又气的很,可当自己看见林右哭的冒出鼻涕泡时,终于忍不住扯了扯唇,拿出帕子递过去:“擦擦吧,鼻子都冒泡了。” 林右小脸一红,接过帕子后将脑袋偏过去,闷声说道:“要你管!” 林左双手抱在胸前,吊儿郎当的说:“行啊,下次就算你的鼻涕泡冒得和葡萄串儿似的,我也不会去管,这总行了吧?” 第二十七章 误会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这边,萧澈追到客栈大堂,却是已经不见了景辞的身影。 邓娘放下手中的那壶温酒,然后对着萧澈的方向招了招手:“小孩儿,你师傅给你们留了封信......” 转头看去,诶?人呢?她连忙跟着跑到外面找,连个人影都没有,。 此时,林左与林右二人跟着走过来,贴心的说道:“老板娘,您在这歇着,我们去把小师弟追回来。” “那你们快去快回。”邓娘嘱咐道。 她的客栈不可无人,必须有人在店里看着。 林左林右二人信誓旦旦的向邓娘保证,等会儿把小师弟追到后,一定会立马返回。 直到深夜深夜,邓娘独自坐在在大堂等候三个小孩归来,不知不觉的便睡了过去。等第二日早上天光大亮,她打了个哈欠起身。 “我怎么睡在这儿了?”她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自言自语的说:“我好像在等什么人?” 具体是谁?脑子一片空白。 天雷劫之后,她的脑子就不中用了,记不住事儿啊! 邓娘幽幽叹气,抬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连连叹气自嘲:“我要这脑子有何用!若是说我比猪还笨,简直就是侮辱了猪兄弟。” 魔界山的大门前,两道柱子巍峨高大,旁边一左一右的侍卫腰束长剑,面色清冷。远远望去,此地魔气四浮。 景辞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窥探着。 深深吸了口气,却依旧心跳不已。犹豫再三之后,她抬脚准备过去。 突然,一双手牢牢的捂住她的嘴巴。 “嘘,别叫,我是乌鸡山的卧底。” 那人说完后便松开景辞的嘴巴,一副打量人的模样,尖脸上的那双小眼睛显得格外灵敏。 两人面对面而坐,景辞眯了眯眼睛,看着面前这位女子,开口对暗号:“天王盖地虎。” 女子不耐撇了撇嘴,回答:“我是二百五。” 好家伙,对上了,此人果真是乌鸡山派来的卧底。只不过,她的装扮看上去些许狼狈,头上带着一只破洞三角的淡蓝帽子,身上穿的是灰布土衣,袖子卷的老高。 女子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绍道:“我叫小丫,此番特来助你完成任务,等会儿你且跟在我身后便是。” 景辞拱手:“有劳了。” 虽说小丫穿着褴褛,可似乎在魔界很有地位似的,只见她上前对门口侍卫轻声说了些什么,那两人立马便朝景辞的方向看过去,随后点了点头,答应放行。 景辞跟在小丫身后,心道此人有两把刷子,一个卧底能在魔界混的风生水起,可见智慧超群。 直到小丫将自己带到一间满是恭桶的后院里,她的心里暗道不妙。 “我在魔界卧底上百年,也算的上一厕之长。”小丫扬起下巴,笑嘻嘻的说:“刚才我跟那两个护卫说清理茅厕的人太少了,保障不了整座魔界山的茅厕清洁,所以便招你来帮忙。” 她得意的朝景辞挑了挑眉头,“实话告诉你,其实很多消息都是那些人茅厕里泄露的,你好好跟着我干,咱们定能事半功倍!” 就好比上次,魔王萧翊与其护卫在相邻的两个茅房如厕,小丫便在门口悄悄听到他们的对话。 萧翊说:“横行霸道山过于猖狂,居然胆敢偏向天云山!好大的胆子!老子势必要将那座小山头踏平!” 他的护卫也说:“若主上动了踏平横行霸道山的心思,到时候便让属下带兵过去!连带着他附近的几座山头门派也一并扫平!到时候看还有谁敢与我们作对!” 萧翊:“先不谈论这些,我有个重要的问题问你......你拉出来没有?” “属下窜稀。” “哎,我最近便秘。” ...... 小丫绘声绘色的将他们的对话说给景辞听,然后郑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伤心的说:“紧张了你不知道呀,为了听取情报,我每日都在厕所里面忍辱负重!” “你辛苦了。” “哎,不辛苦。”小丫摇头,“能者多劳嘛,这是门派赋予我的使命,就算日日刷恭桶我也认了。” 放眼望去,满院子都是堆起来的恭桶,景辞数了数,约莫一百来个,按照小丫的说法,她今早已经刷完了两百个,现在的这些都是剩下来的。 “你一个人刷完的?”景辞有些惊讶,“话说你手下一共带了多少人?” 既然是厕所之长,应该还会有其他人帮衬吧。 小丫挠了挠腮帮子,一本正经的说:“高手往往都是孤独的。实不相瞒,整个魔界就我一个人会刷恭桶。” 她刚来这儿的时候便被分派了这个职位上,一待便是百年。虽说刷恭桶,清理茅厕,这些工作又脏又累,可它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竞争力。 魔界的士兵没有一个敢惹她,毕竟她是唯一清理茅厕之人,若是让她不高兴了,恭桶誰唰去? “等会你跟我一起去萧楠府上的厕所蹲点。”小丫塞给景辞一根扫帚,信誓旦旦的说道:“只要咱们两强强联合,一定能将他拿下!” 按照小丫的计划,是这样的...... 当萧楠来到茅厕,推开门,正好撞见里正在扫地的景辞,然后她回眸柔柔一笑,纤手将自己的发丝撩到耳后,轻声媚语道:“萧大人,您来如厕吗?我已经将这地方打扫干净了,请放心使用。” 小丫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听我的准没错,到时候那萧楠必定被你迷的七荤八素,也厕所也不上了,直接爱上你!” 景辞的太阳穴直突突,“我觉着有些不妥,其实色诱不一定会成功的,兴许我们能找点其他的法子进行劝说。” “不行,这事是上头给我的任务,我们必须执行!”小丫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若你不按照计划行事,我就立马将此事告知各位掌门。” 这是在威胁她? 若是之前,景辞定然不会有所顾虑,可现在不一样。她的两个徒弟犯了错,所以现在要必须戴罪立功。 日中之后,小丫不由分说的将景辞推进萧楠家的茅厕,并且在外嘱咐道:“这件茅厕是萧楠单独使用的,旁的侍卫都不会来,所以你把握好机会哦!” 景辞:“......” 让她在厕所里勾引人,这个法子果真是清奇。 景辞手里拿着扫帚,百无聊赖的在茅房里迈着步子。 萧澈刚到魔界山后直奔萧楠府上,吩咐下人立马彻查所有进出人员。 跪在地上的总管战战兢兢的回禀道:“殿下,今日我已全部将人全部清查过,并未发现您所描述的女子。” “没有?”萧澈像是自言自语,双手背在身后,嗤笑道:“她怎么可能不来。” 嫌他是个累赘就算了,居然还敢抛弃他。当初说什么一辈子护着他,现在看来都是儿戏话吧。 萧澈的心里有些扭曲。 总管摸不准萧澈口中说的“她”是誰,低头不敢说话,只听上头的人又问:“确定所有人都清查过吗?” 总管先是点了点头,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道:“殿下,奴才想起来了。今日新来了个洗厕所的婢子。” 只不过那种粗鄙之女,怎得会是他要找的人? 可萧澈却冷冷问了两字:“在哪?” 茅厕。 景辞等了许久都未有人过来,懒懒的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奈何这地方的味儿太大,哪里能睡得着。 约莫半个时辰后,她走到门边对外说道:“小丫,我在里面都快被熏臭了,先放我出去吧。” 无人应答,莫非是走了。 景辞喜上眉梢,凑到门缝处悄悄往外看去。 门口站有一位男子,墨色腰带上用金丝勾勒出竹叶花纹,再往上看,此人身着黑衣,完美的衬出他的宽肩窄腰,身直如柏。那张宛若无暇璧玉的面容格外清冷,绝美而妖孽。 景辞看的愣在原地,世间居然有如此俊美的男人!他就是传说中的魔界的好色副统领——萧楠? 萧澈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直接伸手将门推来,两两对视,皆为默言。 就在此时,一片花瓣突然落在景辞的脸上,紧接着,天上居然下起了花瓣雨! 景辞欲哭无泪,这一定是小丫使得法术...... “勾引的法子倒是新鲜。”萧澈声线冷硬,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茅厕门口飘落花瓣,傻子也能知道这是在做什么!无非就是小女子勾引男子的那些个伎俩罢了。 “额。” 景辞尴尬的想要用脚趾头在地上扣间小黑屋钻进去,脸色涨红,侧开身子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我已经将里面打扫干净了,萧公子请进去吧。” 萧澈黑眸一眯:“你知道我?” 当然了,小丫说这是萧楠专用茅厕来着。 景辞微微颔首:“我虽是新来的,却也知晓萧公子的大名。” “哦?”萧澈玩味的勾起唇,话语轻缓:“那你倒是说说,本公子的大名叫什么?” 景辞拱手作揖,直接拍马屁道::“萧楠二字如雷贯耳,岂是我等胆敢轻易直呼其名的。” 呵,原来是把我当成那个色鬼了。 萧澈冷冷的盯着景辞,像是要看透些什么似的。 第二十八章 拍错马屁了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8景辞被看的心里发毛,指着茅厕里间尴尬的说:“那什么,您不去如厕么?” 萧澈默言,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冷漠走到茅厕里面将门关上。 “呼。” 景辞松了口气,看着漫天的花瓣雨欲哭无泪,哪有人在厕所前偶遇的啊,这不社死现场吗? 等男人再次出来的时候,她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萧澈的表情有些古怪,却也没说什么,拢了拢袖子后径直离开。 待人走后,躲在茅厕后的小丫激动的跑出来,一把抱住她的胳膊:“景长老,如何?萧楠有没有被你的美色迷惑住?” 景辞摇头,并且问道:“你确定他是萧楠吗?”怎得感觉那人周身透着一股冷贵气,不似传闻中那般轻佻无耻。 “萧楠的专属茅厕,不是他还能有誰?” 听这话的意思,小丫并不知晓萧楠的长相? “那什么......” 她挠挠头羞涩一笑:“魔界有地位的人,我只认得魔王萧翊以及他的侍从。” 她是魔界唯一的刷恭桶“小官”,每日有数不完的桶要刷,根本没机会认识别人。 “新来的那个。” 大肚子管家一摇一摆的走过来,眼角笑出来褶子:“殿下请你过去,快回去收拾收拾吧,别顶着一身的味儿熏着陛下。” 小丫闻言一把抓住景辞的手,心道自己的法子真的是神了奇,这般快就将男人拿下。 “景长老,把握好机会啊,我们五大门派的生死存亡可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景辞眼角抽了抽,无奈的说:“我没勾引过人啊,没有经验。” “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咱们多试几次就知道咋整啦。”小丫语重心长的劝说。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既然是为了五大门派的安危着想,景辞豁出去了。 她换好干净的衣裳之后,跟在胖总管的后面七绕八拐的走到一处院宅内。此处颇为僻静,院落干净而整洁,就连窗户上也不见半点杂尘。 管总将景辞带到门外,嘱咐道:“进去之后莫要声张,尤其是不准看殿下的脸。” “哦哦。” 总管见她乖巧的模样,忍不住好奇:“你这小丫头难道不问问我为何那般说?” 她笑了笑:“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道理我懂。” “嘿,小丫头。” 总管满意的点头,压低声音对她嘱咐道:“我们家主子生的美貌,经常有小姑娘想要勾搭他。之前啊......”正当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门内突然传来冷声。 “进来。” 总管立马捂住嘴巴,带着景辞进去了。 “在下景辞,见过萧将军” 她走进门后开门见山,微微做了个揖,不卑不亢。 萧澈放下手中的茶盏,“抬头。” 景辞闭着眼睛,抬起头来。她是个惜命的主儿,时刻记着旁人的提醒。 “为何闭着眼睛?” “您长的太帅了,我看了之后觉得自卑。”景辞张口就来,“如此气宇轩昂,仪表堂堂,气势非凡的男人,我是第一次见着,实在是让人感到惊艳。” 一顿夸赞猛如虎。 萧澈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心道他家的蠢师父倒是有趣。 “哎呀,说得对,说得对。”旁边的胖总管突然出声,跟在景辞身后拍马屁:“这位小姑娘把我平时想说的话全都表达出来了啊!” 总管是个不甘落后的主儿,尤其是在讨好主子这件事情上。 至于景辞,她的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那可不,我一见着萧将军啊,只觉得他周身都泛着金光,格外的耀眼!” 她像是发自内心的感叹,诚恳意切的说道:“怪不得外面的人一听见萧楠两个字,各个竖起大拇指,都说您是人中龙凤,通情达理。” “所以小的我特地不远万里来到此处,就是为了一睹将军的风采。” 她的眼角挤出两滴泪花。 “是啊是啊,咱们将军的名号那可是响当当的!”总管接着景辞的话继续说,突然觉着有点不对劲,嘴巴大张愣愣的看向她。 “姑娘......你说错了吧。” 啊? 景辞懵了,刚刚她说的话都是在讨好萧楠啊,怎得会出错呢。 胖总管为难的看了眼坐在台上的主子,只见他挑着眉梢,满目清冷之色。 “景辞。”萧澈突然开口,目光些许戏谑:“我知晓你的名号,也知晓你此行的目的。” 果然,她的一举一动是瞒不过魔界的副将的。毕竟能坐到高位上的,也不是什么软弱的角色。 “只不过......”他刻意沉声,慢步行至景辞面前,一句一字的说道:“我叫,萧澈。” 上帝啊,请给她来一刀吧。 景辞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就是萧,萧......” 他截过景辞的话,话语清晰明了:“我就是萧澈。” 你,你,你就是萧澈啊?那个传说中的魔王之子,杀伐果断的魔界大将军?靠,这个反派长的也太好看了吧。 原书中没有写到他的长相,只提到此人气质清冷,具有反社会人格。谁能料到他长的真么妖孽,完全是惊鸿一瞥的类型。 景辞现在可没有欣赏美貌的心思,因为她的两个小腿有点发软,心里头那叫一个惴惴不安啊。 偏偏萧澈还故意问她:“怎么,我的名字不好听么?” 轻压住心中的震惊,景辞冲他甜甜一笑:“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名字。” 什,什么?蠢师父在夸他么?萧澈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眼底的冰凉褪去几分。 若他记得没错,之前他的蠢师父可对“萧澈”二字很是反感呢,如今他以真实身份相见,景辞却是变了一张面孔。 真是有趣的紧。 扬袖落座,萧澈斜靠于软塌之上,眸色迷离:“景长老此番前往,可是为了横行霸道山给天云山送礼一事?” 景辞点头,夸赞道:“萧大公子果然聪慧过人。” 张口就夸,倒是让人不好意思了。 “无忌掌门收礼一事,确实打了魔界的脸,倒是让旁人觉得你们门派刻意要与我族作对似的。”萧澈的指尖捏着一盏茶,姿态闲然:“只不过,景长老既然都屈尊来我魔教了......” 话说此处,他可以顿住,点漆的黑眸紧紧盯在景辞的脸上。 “萧公子,我是诚心前来拜访。”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景辞索性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横行霸道山以及周边四大门派将永远保持中立,不会偏靠天云山,望萧公子莫要再追究送礼一事。” 她表明了立场,意思就是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去收天云山的礼,更不可能帮他来对付魔教的。 景辞诚心诚意的看着他问:“您能原谅我们这一次吗?” 萧澈勾了勾唇,语气带着威胁:“那得看景长老是否真的有诚意了。” 她的眼皮子跳了下,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这家伙说要看她的诚意,可具体要她做些什么却是没有说清楚。 景辞跟在总管的身后出了房门,只见面前的胖老头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珠子。 “哎呦,我去。”他捂着胸口:“我还以为能跟在你这个小姑娘后面一起拍马屁呢,谁知道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她连里头的主儿是誰都没弄清楚,见人就是一顿猛夸,结果却是说漏了嘴,将人名号都给弄错了。 总管心里暗自庆幸,好在主子没有怪罪下来啊! 他看着景辞,语气戚戚:“姑娘,您下次拍马屁的时候提前通知我一声,到时候咱把人身份弄清楚了再去拍成不成?” “是是是。”景辞抱歉一笑,“今日是我的疏忽。” 谁能知道萧澈会突然萧楠的私人茅厕嘛。 景辞长长呼了口气,目光不经意瞄到不远处的大树旁。 小丫正抓耳挠腮的看着她,触到她的目光之后,连忙招了招手,表现出一副急切的样子, 景辞刚走过去,小丫便一把拉住她的双手检查。 “没事吧?你没事吧?” “还活着。” “哎呦,可把我担心死了!”小丫攥着她的手腕,四处张望,见周围没有人,这才有胆子带她离开。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说话!” 在小丫的心里,没有什么地方是比她的恭桶房更加安全的了。两个人坐在院子中间,空气中传来一股似有若无的花香味。 景辞感到有些疑惑,“为何现在的院子是香的?” “我洗的恭桶能不香吗?” 小丫是个敬业的人,无论做什么都要将事情做到最好。因此,她每次都会在清洗恭桶水中加上一些自己用花粉调制的香料,让它们闻起来有股子清香。 “现在不是在意这些小事的时候。” 她用力咬了下唇瓣,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紧张,忐忑不安的问:“你可知今日见到的人不是萧楠?” 景辞颔首,反问:“你也知晓这件事?” 小丫哭丧着脸,她也是听别人说的。 第二十九章 真是蠢师父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当景辞跟着总管走了以后,小丫继续在萧楠的家里清洁剩余的茅厕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两个萧楠的小妾。 小丫想着等她们全都小解完之后再进去继续打扫,于是站在门外等候。 不少人上厕所都是喜欢结伴而行的。当时萧楠的小妾便是一个先进去上,一个在门外等,两个人还絮絮叨叨的唠着家常。 小丫拖着腮帮子回忆:“然后啊,我就听见她们说什么萧楠去了蛮荒之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所以景辞遇见的那名男子是誰? 景辞将刚刚的事情简单的讲述一遍,小丫听的一愣一愣的,不可置信的说:“他居然没把拧掉你的脑袋?” “兴许是看见了我的诚意吧。”景辞自己都不相信这番说词,继续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他想要看我诚意,我便投其所好就是。” 小丫咋舌:“你知道萧澈的喜好是什么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景辞认真思索一番,有些不确定:“莫不是杀人?” 书中的大反派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嗜血狂魔。 小丫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胆怯道:“若他的喜好是杀人,那你所说的投其所好岂不是要将自己的脖子递过去,然后还得请求他来拧断?” 呼吸骤然一紧,景辞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摇头:“罢了罢了,命最重要。” “可除了这个,你还能知道萧澈其他喜好吗?” 她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方法总比困难多。” 入夜,景辞同小丫盘腿坐在一张床上,两人大眼瞪小眼,愣是想不出能够讨好萧澈的法子来。 他身居高位,法力超群,几乎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取他的注意力。 “要不把我的命拿去让他乐呵乐呵?”小丫哭丧着脸,满脸愁容。 景辞摆了摆手,开玩笑说:“一条命岂是讨得他的欢心?这样吧,把我的脑袋拿给他当球踢吧。” “哎~难搞哦。”两人竟是异口同声。 就这时,耳边传来敲门声。 “景长老在吗?” 景辞打开门,只见胖总管笑的眼角堆起褶子,“姑娘,殿下有请,随我来吧~” 他的笑容,猥琐中透着一丝诡异。 景辞摸不准此行的目的,上前悄悄的往胖总管手中塞了根玉镯子,笑着说:“还望您能提点一二。” 他不动神色的将镯子放回胸口前,清了清嗓子:“主子的心思我也不知道。” 斜睨了景辞一眼,“只不过嘛......”胖总管从袖子里拿出一盒膏药递给她,压低声音:“这东西你先拿着,待会儿若是疼的不行了,就涂在身上。” “啊?” 景辞呆若木鸡,“什么意思?” 总管没有回答她,一摇一摆的在前面领路。 一路上,景辞想入非非,掌心的那盒药膏更是被捏的滚烫。 若是疼的不行,就涂在身上?莫不是!萧澈那个大魔王想要对她用什么恶毒的刑法吧?比如说凌迟处死,千刀万剐,或者是拿鞭子抽她? “景长老,进去吧。”总管将人带到门口便停住了。 景辞的后背汗涔涔的,试探问:“你不和我一起?” 总管双目一瞪:“主子只让你去打蚊子,与我何干?” “打什么?” “打蚊子啊。” “就这?” “不然呢?”总管很是无辜的眨巴着眼睛,“咱们魔界山的毒蚊素来狠毒,咬人痛得很,你记得擦好药膏哦。” 为什么在路上不说这件事!亏得景辞一直心惊胆战的。 对此,胖总管也很是无奈,因为主子交代的事情他可不敢违背! 景辞走进屋子,里面只点了一盏灯火,四周昏暗异常,些许阴森恐怖。 好在地上的香炉里散发出发淡淡果香味,起到了安抚人心的效果。 床榻上淡青色的帐幔是紧紧闭合的,因此景辞看不见里面的人,只好轻声说道:“殿下,总管让我过来打蚊子。” 良久,里头的人轻飘飘的应答一字: “嗯。” 景辞心中疑惑,难道萧澈只想要通过这些事情来试探我的诚意?可这家伙明明睡在帐子里头,何来毒蚊咬? 虽说腹诽不已,可她不得不顾及大局。 事关五大门派生死存亡,包括她个人的幸福生活,所以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景辞眼珠子转了转,灵机一动。 只见她毫不犹豫的撸起袖子,卷起裤管,直接站在帐子外面。 好一会儿,萧澈没有听见外头有任何动静,掀开帘子一看,皱眉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柔柔的冲他笑:“我在喂蚊子啊。只要这些毒蚊将我的血喝饱了,便不会去咬殿下了。” 此时景辞的内心:真想把所有的蚊子全部抓起来,然后将他们全都放进你的帐子里面! 可面前的人是无恶不作的反派啊,她只敢在腹诽不敢出声,并且竭尽全力去哄他高兴,抱他的大腿! 萧澈目光深沉,心道:蠢师父怎得如此善良,简直是人间小天使。 目光落在她身上,只见那白嫩的小脸上已经被咬了好几颗红肿的大包来! 蠢师父,真是蠢师父! 萧澈对她招手:“过来。” 景辞走近,只见面前落下一片阴影。 萧澈站在她的对面,伸手道:“把药给我。” 闻言,景辞下意识的从袖子里掏出药盒递过去,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你怎得知道......嘶,好痛!” “知道痛就对了,谁让你对不住我的。”萧澈将药膏点在她被毒蚊咬的地方上。 药膏擦在皮肤上,清清凉凉的挺舒服。 景辞听见他的话,也没去细想,还以为萧澈说的是无忌收礼一事,便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们横行霸道一派已经将礼物还回去了,日后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住魔界的事情。” 萧澈眸子微微眯起,随手将药膏塞进她的手中,“自己擦,所以被蚊子咬到的地方都要涂到,免得到时候旁人说我魔界欺负了你去。” 景辞就说他怎么会对自己那么好,原是在担忧旁人说闲话。 第三十章 讨好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胖总管的药膏给的倒是奇效,片刻功夫,脸上的包包也不感觉到疼了。 景辞满心欢喜的将药膏收到袖子里,“萧公子,这毒蚊约莫是喝饱了,您大可放心睡去。” 萧澈好看的眉头皱起来,“吵。” 他是在说蚊子“嗡嗡”的叫声很吵。不知怎的,景辞竟然第一时间便能明白他的意思,便道:“要不我去给你找些驱蚊的药草熏一下?” “难闻。” 好家伙,还真是难伺候。 景辞虽是恨的牙痒痒,面上却笑容依旧,“那你看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这是你该想的事情。” 萧澈面容清冷,直接侧躺在床上,一袭黑袍些许慵懒的挂在他的身上,禁欲又魅惑。 景辞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萧公子,是不是只要我帮你解决了蚊子嗡叫声,便能表达我的诚意了?” 他那狭长的眸子一眯,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可真是个磨人的老妖精。 景辞索性心一横,几步走到床前弯了腰,然后用双手捂住他的耳朵。 “......” 原本是想将食指插在他的耳朵里,但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敢。 两人近在咫尺,似乎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萧澈怔怔看着她,长而卷曲的睫毛像是扇子般微微颤了颤,双唇轻启:“景长老的主意总是这般的清奇。” 闭上你的嘴,好好睡觉吧。 景辞露出标准式的微笑:“为您服务,应该的。” 入夜风凉,月亮倚山而眠。 景辞揉着自己发酸的手腕回到小丫的住处。 她正坐在门口望眼欲穿,当看见有人回来的时候直接蹦起来,着急问道:“情况如何!快快汇报军情!” 景辞扶着自己的后腰,语气凄凉:“也就是腰酸手酸脖子酸,而已。” “你,你,你们做了什么剧烈的事情吗?” “呵......给他捂耳朵,算吗?” 当小丫坐在床上听完景辞的汇报后,摸着自己的下巴琢磨,“你说这萧澈可真难对付,居然让你去打蚊子?” “可不是!”景辞一拳头锤在软乎乎的被子上,很是不解道:“他连药草都不让我熏,真是醉了......” “额。” 小丫朝她解释:“确实不能用药草熏毒蚊,否则它们都会死的。” 在魔界,毒蚊可以用来入药,也有修魔者食其入腹,从而进行修炼,据说能以此增强法力,快速提高修为。 景辞听到这种解释后不禁咋舌:“感情他们这儿的蚊子还是保护动物呢?” 小丫点头,无比激动的握住感情的手。 “相信我,如今你在萧澈的心里一定是个连蚊子都不愿拍死的善良女人!所以你一定要再接再厉!” 只要萧澈承诺不去攻打横行霸道等门派,她们的任务就完成了。这可是一件载入门派史册的大事儿。 小丫思索一番后,继续道:“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时刻讨好萧澈,让他看见你的诚意。” 景辞有些为难:“我没什么经验。” “简而言之,你就是去当个狗腿子!他起床你提鞋,他吃饭你夹菜,他上厕所......你给他提裤子。” 景辞汗颜,还好这货没说要给他擦屁股。 打了个哈欠,景辞单手支着脑袋靠在床上,姿态闲然:“我堂堂一介长老,会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 第二日,景辞端着一盏上好的乌龙茶走进藏书阁。 “萧公子,看书累了吧,来,喝点茶。” “我不喜喝茶。” “得勒,我去给您换成白水。” 过了会。 景辞拿着一把蒲扇:“萧公子,今儿个天热,我给您扇扇。” “萧公子,您真是人中龙凤,这么多字的书籍都能看的下来,简直太厉害了。” “萧公子,您写的字那是世间少有,行云流水,让人眼前一亮啊。” “萧公子......” 景辞坐在地上,一只手拿着蒲扇一只手支着脑袋,睡眼惺忪。 他自早上来到藏书阁之后便没出去过,已经在书桌前坐了两个多时辰,景辞便一直在旁陪同。 萧澈手中的书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看上去让人觉得眼花缭乱的。 景辞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双眼水光滟潋,似星星般闪烁。 终于,她实在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与庄周碰面去了。 手中的蒲扇慢慢滑落,在它碰到地面的前一秒,萧澈将其接住,轻轻放在桌子上。 等景辞醒来的时候,萧澈依旧伏在案前,阳光细碎的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狭长的桃花眼中充满认真。 “我好看吗?” “啊......”景辞回过神,下意识用手挡住自己的泛红的小脸,“好看,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得过您的容颜。” 唇角的笑容稍纵即逝,萧澈指了指景辞身后的那堆书,“分类整理好。” 约莫五十来本,不算多。 景辞分别翻了几页之后,然后将这些书分成三垛。 有本上面记在了一些能提修为和体魄的药材,这让景辞想到自己的那几个正在修炼的小徒弟,便暗自记下一些名称。 将这本书归类好,景辞捡起地上最后那本书,翻开一看,手指骤然停顿。 竟是魔族人的档案,这里头详细记载了所有人的名字,年纪,职位,包括生平的重大经历。 她翻了几页,全是些自己未曾见过的人名,便粗略的扫了眼。 原本是想放下的,可是她却看见了那两个熟悉字。 “小丫。” 景辞心头颤抖一下,双眸不可遏制的瞪圆起来,像是两颗水灵灵的大葡萄。 她将食指放在那两个字下面,逐字逐句的往后看。 “姓名:小丫,性别:女,年纪:未知。身份:此人为乌鸡山卧底,一百年前潜入魔界,因其身份特殊,我教特将人调去打扫茅厕。此人武力值为零,尚未具备任何攻击性,不足为患。” 所以说,小丫的身份早在一百年前就暴露了?倘若不是她刷得一手好恭桶,恐怕早就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 “你在看什么?” 萧澈冷冽目光扫过来,最终落在她手中的书上。 第三十一章 大徒弟二徒弟来了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佯装淡定的将书放下,旋即站起身来,笑了笑道:“萧公子您先忙,我先走了。” “随你。” 萧澈刚说完这两个字,那蠢师父竟是跑的贼快,眨眼间便消失在视线中。 居然真的走了...... 门口,胖总管端了盏茶过来,正好撞见景辞,嘿嘿一笑:“来,你将茶端进去,这样能在主子面前多露露脸哦。” “得了吧,你家主子说不喜喝茶。”景辞深深叹气,对他道:“我今儿个一上午都待在屋里头,这水都端了七八回了,他愣是没拿正眼瞧我。” “额......我们主子的向来喜欢清静。” 闻言,她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早知道刚刚少说点话了! 她冲总管甜甜一笑,“大人,我想打听一件事儿。” 胖总管的大拇指与食指捏在一起,搓了搓,并且还对她挑了挑眉,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这是要银子了。 虽说已经修炼为魔,可只要存活与世界上,就不可能视钱财如粪土。 景辞忍痛将手腕上的银镯取下。 递给他,说道:“我想知晓萧澈的喜好。” “哪方面?” “吃。” 总管撅着嘴巴想了想,然后摇头:“这我不晓得。” “穿呢?” “这我不清楚。” “住?” “主子行踪不定。” 罢了,看来关于他发行踪也是问不出来了。 景辞气恼的伸手:“把东西还给我。” “诶......”总管宝贝似的将镯子塞进自己的怀里,“送出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是个无赖,贪财的总管。 只不过嘛,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这点道理还是懂得。 胖总管端着手中的杯盏,凑到景辞耳边小声道:“前段时间,我们家主子练功有些走火......你若真想为他做些什么,可以献上一些净心类的宝贝。” 说着,他朝景辞眨了眨眼睛。如何,银镯买我的消息,不算亏吧? 景辞抱拳做了感谢。 胖总管目送小姑娘离开,笑着推开书房的大门,当看见面前的人时,笑容骤然凝固在嘴角。 “主,主,主子......” 扑通一声。 胖总管跪在地上,面庞揪成一团:“小的罪该万死,不该与那姑娘说主上的事情!” “她问你什么了?” 萧澈双眸无温,看不透是何情绪。 胖总管声线发抖:“她来询问您的喜好,所以奴才估摸着她是暗恋您,然后,然后,然后就说了些。” 说完后,忙不失迭的将手里的茶盏放在地上,只见他从怀里掏出那根银镯双手奉上:“主子,这是那位姑娘给奴才的镯子,奴才日后再也不敢收......” 萧澈截了他的话,冷声道:“自己去财部领五十两银子。” 他取过胖总管手里的银镯,直接从他身后离开。 “五十两......”这不比银镯贵? 胖总管嘿嘿的呆笑起来,果然啊,他这些年在魔界不是白混的,瞧瞧,多有眼力见儿? 后院,走进门。 今日的恭桶依旧很多,堆的快比院墙还要高。景辞感到纳闷,按照小丫的速度,现在这些东西都该处理干净并且送走了,怎得还留在这里。 穿过这间院子便是小丫的厢房,景辞发现房门也是关着的。 “小丫?” 她试着喊了声,然后推门进去,里头的光线有些昏暗,隐约间,景辞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面前。 只见林左怀抱长剑,满目泛着红色血丝。至于林右,他的脸上有些脏乱,眼中却是藏不住的委屈。 一双手上分别握着大斧头,上头还残留着血迹。 景辞心里咯噔一下,往后退却一步:“徒儿们,不要冲动,你们听为师解释。” 林左眸色冰凉一片,射出冰棱子般:“师傅,是你抛弃了我们。” 林右:“师傅,你也不要我们了吗?” “没有,我怎么会不要你们!” 林右的语气充满怨恨不满,质问:“那你为何将我们单独留在客栈里?” “这儿情况尚未明确,我怕......” “哐当。” 景辞的话没说完,只见林右扔了手中的两把斧头,然后跑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师傅,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他是个好哭包,眼泪就和瀑布似的哗啦啦淌个不停,景辞肩上被打的透湿。 “为师的错,日后再也不这样了。”景辞心疼的拍着他的肩膀。 自己原是怕连累他们,没想到这两孩子竟是执意寻她。 景辞此刻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抛弃自家孩子的坏女人。 “师傅,若你下次再丢下我们。”林左上前,咬了咬牙:“那我就!我就再也不认你了。” 林右吸了吸鼻子,举手说:“俺也是。” 景辞再三保证日后不会将他们丢下之后,林左这才述说起他与林右在路上所遭遇的一切。 他们找路边卖茶的小妖怪问了路,原本是畅通无阻的,可就在魔界的山脚下遇到了一只青面獠牙凶兽。 二人合力将其斩杀后,发现那东西竟是一匹巨大的野狼! “您看,我的这把斧头就是在它肚子里拿出来的。”林右洋洋得意的指着地上说道。 景辞看了眼,“这把已经生锈了,等过段时间师傅给你找个更好的。” “谢谢师傅!”林右甜甜的说道,伸手拉住景辞的胳膊:“师傅,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告诉你哦。” “嗯?” 林右红着脸不敢说了。 林左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后说道:“师傅,我们之所以能找到你,是因为在茅厕里遇到了一个人。” 他们混入魔界山之后,压根不知晓景辞身在何处。偏偏这时候林右又开始闹肚子,便就近找着一个茅厕解决。 出来的时候,他刚好撞见门外的小丫,于是......三下五除二的把人绑了,并且问她有没有见过景辞。 小丫是个“硬”骨头,当她面对这两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时,语气异常坚定:“就算我死,也不会告诉你我和景辞昨日才见过!” 于是乎,林右直接拿斧头抵在她的脖子上进行逼供。 当景辞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朝房内的四周看了看,“你们将小丫藏哪儿了?” 林右为难的捏着手指头:“师傅,你要保证不准生气哦。” “我发四。” 他支支吾吾:“在......在......” 第三十二章 春雨楼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林右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有说出话。 景辞心头一拎:“你们该不会把人杀了吧?” “没没没!” 林右连忙摆手,抿唇犹豫的说:“那什么,我们将她打昏关在茅厕了。” 这似乎成了他们的惯用手段。 当景辞急急忙忙赶到茅厕的时候,小丫正好挣脱开绳子站起来,见着门口的来人时,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景长老,我遇到了两个混账东西!不,他们都不是东西!他们是畜生。” 想了下又觉得这个形容不贴切,改口道:“说他们是畜生,简直侮辱了畜生二字!呜呜,居然把我关到尚未清理的茅厕中,我都快被臭死了......呜呜!” 泪水糊住眼睛,恍惚间,她看见两颗脑袋从门外探进来。 林右模样单纯的冲她笑,还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婶婶,我知道错了。” “誰他妈是你婶!”小丫怒极,“叫我姐姐!” 林左一把拉开不会说话的林右,然后彬彬有礼的抱拳致歉,“姐姐,对不住,是我们的错。” “你,你们......” 怎得和之前判若两人?怎么会这么乖?明明之前还各种恐吓她,拿大斧头抵在她脖子上,双眸都要冒出血似的,恶狠狠的问:“她在哪?若是不说,我便割了你的脑袋当球踢!” 小丫回想起来还有些心惊。 “对不住,我的这两个徒儿并不知晓你我二人是一伙的。”景辞扶住小丫,“他们......” “等等!” 小丫惊愕的目光投向三人,他们,师徒关系?一开始的时候,这两少年朝自己追问景辞的行踪时,她还以为是仇家追杀! 好家伙,竟是她的两徒弟! 早就听闻林左林右二人将路掌门关在茅房的事件,没想到头次见面,她小丫也被关了起来! 她语气颇为挫败:“景长老,将人关在茅厕是你徒弟给我的见面礼么......” 林右惭愧低下头,声音甜糯:“漂亮姐姐,我错了,随你打骂便是,我绝对不会还嘴动手。” “得得得,我哪里是这般小气的人。” 小丫挥了挥手,忍不住说道:“这地儿味道太难闻了,先出去吧!” 因着林左林右冒事的举动,小丫命二人帮她一起清理恭桶。 当然,不是用手。 她教给他们一套清理术,能够让刷具自行对恭桶进行清理。 小丫找了个椅子在走廊坐下,不忘提醒:“记得在桶里放些我研制的香料哦。” 院子上空悬着满当当的恭桶,里头的刷子正在不停的搅动。 “我想起来了!” 景辞猛地站起身,问自己的两个徒弟:“我们家景乖宝呢?他有没有乖乖待在客栈里?” 林左林右相视一望,盘算着该找什么借口。 “师傅,小师弟他......” “师傅。” 稚嫩的声音在院子门口响起,所有人下意识投去目光,只见一位身着黑色衣裳的俊俏小男孩站在那里,挺鼻薄唇,眼睛似晨露般清澈。 “小孩儿!” 景辞惊喜的上前将他抱起来转了一圈,“你怎的也来了?” “亏得师傅现在才想起我。”萧澈撅起嘴来似是撒娇般,搂住她的脖子一本正经的说:“方才我一直跟着你身后,可师傅压根就没发现我。” 扯起谎来连草稿的不打。 只听小孩儿语气夹杂着委屈:“师傅的眼里只有我的两个师兄,记不得我了。” “怎的会。”景辞心疼且怜惜的在他左边脸颊亲了口,用哄小孩的方式说道:“你永远都是师傅的小宝贝,师傅爱你哦。” 爱?这个词是不是过于沉重。 萧澈偏过脸,耳尖发红。 小丫在看见景辞怀里的小孩那一刻,两眼发光,如同行尸走肉般来到他们身边,惊讶的问:“景长老,这小孩也是你徒弟?” “嗯,我有三个徒弟。” “你的徒弟都是按照长相招的吗?”小丫舔着唇瓣,“怎得各个都这般俊俏......” 景辞感慨道:“可能是我运气好吧......” 可不是,大徒弟二徒弟可都是原书的大反派呢。 因着几个徒弟初来乍到,景辞便将他们偷偷带到了山下的街市。 出门后,小丫便走边感慨:“我怎的觉着魔界山的守卫越来越松懈了,我们这么多人,竟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溜了?” 刚刚出门的时候,守门的护卫竟是靠在柱子上睡着了。 景辞耸了耸肩膀,“估计他们太累了吧,魔嘛,谁还没有个累的时候。” “好吧。” 小丫轻车熟路的将他们带往魔村,一条街市上的两边全都摆满摊位,人来人往的无比热闹。 有卖灵石的,药草的,毒蚊的,甚至还有贩卖天上蟠桃的。 “要不要得?”一个小魔怪拦在他们面前,腰间挎了个大篓子。 他指着篓子里头说道:“这个可是带魔力的癞蛤蟆!吃一口肉,巴适得板,来不来点儿?” 景辞等人连连摇手,绕过面前的推销员。 一路上她都在观察各个店面的招牌,直到看见“春雨楼”的时候,勾起了唇。 她道:“走吧,咱们去这家店吃东西。” “这家!”小丫吓得拉住她的手,连连摇头,“相信我,进去之后你会后悔的。” 这家的老板是个黑胡子老魔怪,平日最喜欢做饭,只可惜......他的厨艺其差无比,就算世间极好的食材,只要从他手里做出来必是难以下咽。 进门后,此店寂寥冷清,桌椅板凳上头全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掌柜的是位满身肌肉的黑胡子大汉,此时他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听见脚步声之后也只是懒懒的抬起眼皮子,有气无力的说:“几位~客官,里面......请吧。请问,,,打尖还是住店?” “掌柜的,请给我们来一壶茶。”景辞颇有礼貌的说。 “对不住,本店不卖茶。” “那就拿一壶酒。” “对不住,本店也没有。” 景辞依旧很有耐心:“来点特色菜吧。” “对不住,厨师今天没心情。”掌柜的扣着指甲。 “嘿!” 小丫此时暴脾气上来了,大声道:“既然什么都没有,那你还开什么店啊,直接关门算了!” 第三十三章 偷学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掌柜的漫不经心的横了她一眼,然后翻起白眼,十分欠揍的说出三个字。 “我就不。” “你!” 小丫正准备发火的时候,景辞突然扯了扯她的袖子,并且笑着对掌柜的说:“那请您给我们准备几道拿手的好菜吧。” 原本懒散的人突然直起身,一脸严肃的看着景辞:“你可知道我店里做的东西,它在方圆几十里外可都是出了名难吃。” 景辞红唇微勾:“尝过了才知道味道。” 掌柜的眼眸闪了下,然后十分豪气的说:“你等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小丫忍不住喊道:“你去哪儿啊?” “给你们做饭!” 啊? 小丫摸着后脑勺,纳闷的说:“不是说厨师没心情吗?” 掌柜的回头酷酷一笑,大拇指指着自己:“我就是厨子!现在的心情非常好!” 他家客栈已经有一百年没客人来了,今儿个好不容易来五个人,他不得露两手? 景辞从怀里掏出帕子将凳子上灰擦了去,然后坐下。 就在林左林右也准备落座时,她看向二人:“你们三去后院帮掌柜的做饭。” “什么?” 没听错吧,他们不是来吃饭的吗? 林右不解的皱眉,张口的话还没说却被林左打断,他道:“我们要听师傅的话。” “乖孩子。”景辞毫不吝啬的赞扬,下巴微微扬了扬:“去吧。” 小丫感觉有些景辞此举有些反常,眯了眯眼睛:“景长老,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景辞不语,目光深沉。 见她没有解释,小丫忍不住好奇跟到后院里面,只见掌柜的正在厨房里挥刀动斧。 一把将桌上那根硕大的肉骨头抛在空中,他只见他手持利刀,只三两下的功夫便将上头的牛肉片片割下,厚度均匀。 随后,掌柜的挥起斧头,“哐当哐当”几声后,剩下骨头整齐的排列落在桌上。 可谓是砍骨如泥。 “好斧法,利劈开山,横扫千军!” 小丫心头惊呼,了然的笑了笑,她总算是知道景辞的用意在何处了。 林左林右目不转睛的盯着掌柜的那双巧手,不放过一丁点儿动作。 小丫回到客栈内,只见景辞正在喂她小徒弟吃糕点,柔情似水,眼里漾着温柔。 “小孩儿,多吃点,长的圆滚滚的,师傅抱着舒服哦。” 萧澈想从她手上接过糕点,可景辞却抓住他的小手:“来吧,徒弟,我喂你。”她要让小孩儿感受到母爱的温暖。 “我说景长老,如今您是一心一意的养小孩儿了?咱们的大事不准备谋划谋划?” 小丫坐下翘着二郎腿。 景辞将手中的糕点递给萧澈,“自己吃吧。”说完,面朝小丫看过去,示意可以商量正事。 小丫倒是不急着说,反而悠哉悠哉的抖起腿来,指着后院的方向:“你带你的徒弟过来,是想要偷学掌柜的功夫吧?” “此言差矣。” 景辞笑着说道:“我们是明目张胆的学,怎得能叫偷?” 她上次帮萧澈整理魔族档案的时候看见,这位开春雨楼的大汉名叫“凶爷”,原本是位仙人的,因为沉迷做美食且屡次经历失败后,便心生抑郁,走火入魔成了堕仙。 书中记载,此人使得一手世间顶级的好斧法,甚至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景辞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桌上,“我能交给他们的只有书本上的内容,所以要多找些途径法子学习,兼容并蓄嘛。”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连续来此吃了半个月的饭。 不得不说,凶爷做的饭菜着实难以下咽,牛肉硬的咬不动,基本上每碗菜都是黑乎乎的,卖相不佳。 小丫打死也不愿意再去吃了,每天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刷恭桶。 景辞在她旁边坐着,见其如此卖力的工作,琢磨着应该怎么告诉她,你的身份其实早就暴露了。 小丫怀里抱着一堆瓷瓶,里头都是最新调制的香料,她将这些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忍不住问景辞:“你是不是喜欢女人?”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景辞抱住自己,认真回答:“我性别女,爱好男,咱们不约哦。” “切,老娘也不喜欢女人。”小丫摸了摸鼻子,“谁让你一早上就盯着人家的脸看,虽然说我长得貌美如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是我早就有心上人了哦,你可别爱上人家了啦!” 她翘着兰花指,一边说笑一边在桌前坐下。 景辞不知如何开口说这件事情,毕竟小丫已经在此处潜伏百年,若是现在突然知晓自己在刚来的时候便暴露身份了,何尝不是一种打击。 她随手拿了个瓷瓶,正准备打开塞子闻一闻的时候,小丫突然叫起来““别动!有毒!” 景辞下意识将东西放下。 “有些瓷瓶里是香料,有些则是毒药。”小丫对她解释道:“就你刚刚拿的那个,闻一下便能晕睡一天!” 这一百年来,小丫学会的可不仅仅刷恭桶,当她在研究各式各样的香料时顺便学会了制造致命毒药。 景辞闻言不敢再去随便触碰那些瓷瓶了,便小心翼翼的问小丫:“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怎么办?” “那我就!饮毒自尽!” 小丫慷慨激昂的拍着胸脯:“就我!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暴露身份?” “我是说如果......” “如果?哈哈哈哈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丫双手插在腰间,严肃的说:“若是我暴露了,那就是辜负掌门对我的期望,辜负各个门派对我的期望!我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突然,她的声音沉下来:“可有朝一日,我真的被魔界人发现了,那我就只能以死谢罪。” 景辞扶额,为难的笑道:“还是活着吧。” “当然喽,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暴露嘛。”小丫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罢了罢了,那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了,毕竟小丫方才说的话并不像是说笑。 景辞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眼里满是惆怅。 过了会,小丫催着她去向胖总管打探萧澈的行踪。 第三十四章 比武大会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哎呀,不好说。” 胖总管躺在贵妃椅上,大拇指和食指像是被胶水粘在一起似的,然后搓了搓,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他砸了砸嘴巴:“近日我也没见到主子,不知他去了哪里。” 景辞将手里提来的食盒放在桌上,然后从头上摘下一根银钗子递给他。 总管确是摇头,“这东西我收不得,因为我也已经有大半月不见主子了。” 他说的是真话。别说是萧澈本人了,就连他的影子也没摸到半分,实在是不知晓此人去了哪里。 “那您觉着,他可能去的地方会是哪儿?” 景辞将银钗子塞到总管手里,温柔浅笑。 “这......我想想,我想想。”他把东西纳入怀中,摸着下巴琢磨。 “有了!” 总管从椅上跳起来,“八成是去了那里!” “哪里?” “就是那里啊!” “......” 他嘿嘿的憨笑,凑到景辞耳边小声说:“比!武!大!会!” 百年一届的比武大会,它不仅仅是各个修仙门派都会关注的焦点,同时也是魔界在无刻不在关注着。 比赛期间,各个门派会派出最为优秀的徒弟前去擂台比试。他们嘴上说是切磋,实际上却是在暗自较量,看哪一家教出的弟子更厉害些。 这是各家实力的展现方式。 魔界之所以关注此事,是因为他要打探敌人虚实,深入了解那些名门正派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总管猜测说:“以前我们家主子到这个时候都会过去看一眼,估计今年也去了吧。” 景辞得了消息,迅速打道回府将此事告知小丫,于是两人便开始收拾起包袱。 “师傅,你又想背着我们走?” 林左站在门外,暗自攥紧拳头。如果说此次她要背离自己而去,那他们的师徒情分便到此为止。 我要带你们一起走。”景辞把包袱扔过去,“快快快,咱们赶紧去追萧澈。” “什,什么?” 林左林右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身后的小孩儿,他不就在这儿嘛? 萧澈淡定的上前,拉住景辞的手:“师傅,你去追他干什么?” “师傅有些任务须得去完成。” 景辞蹲下捏了捏他的左脸,只觉得小孩儿似乎有些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正当她回忆的时候,林左开口打断她的思绪:“师傅,你与那萧澈已经见过面了吗?” 景辞眸色一凛,原书中的萧澈可是林左林右的主子,也是他们三人连起手来共同将横行霸道山给灭了。 所以,绝对不能让萧澈在他们的心里留下好印象。 景辞抹了抹眼睛,挤出两滴泪来:“徒儿们,答应我,以后咱绝对不要与萧澈有半分瓜葛,好不好?” 林左闻言,怒瞪萧澈,无声询问道:“是不是你欺负师傅了?” 萧澈挑眉,不可置否。 是景辞先不信守承诺的,怪不得他心狠。 “师傅,你跟我说,他怎么你了!”林右上前将拉住她的胳膊。 吸了吸鼻子,继续小声的说:“你告诉我他是怎得欺负你的,就算我打不过他,我......我......我也能在内心里诅咒他。” 景辞道:“总之我们不可与他亲近,你们能做到吗?” “师傅说的话我都听。”林右低着头说,心里默默来了句,除了你刚刚说的那个。 ...... 趁景辞还在与小丫叙旧之时,林左走到门外。 萧澈双手背在身后,立于走廊之上,背影孤清,周身笼罩着一股阴霾般。 林左问:“为什么不告诉师傅你的真实身份?” “她不喜欢萧澈。” 准备来说,是魔王之子萧澈,从她的语气中能感受到出来,景辞对他充满敌意。 “那你......”那你为什么还留在师傅身边?这句话林左没有问出口。 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 当景辞准备带着徒弟出发的时候,萧澈竟是主动提出要留下来,还说自己会乖乖等师傅回来。 至于小丫,她还得留在魔界刷恭桶,不得离开,因此主动答应照看孩子。 可就在第二日的早晨,她却发现景辞的小徒弟消失了,翻遍整座魔界山都没找到人。 此时的万丈崖下,热闹非凡。 比武大会已经进入第二轮,先前那些学艺不精的弟子全都被淘汰掉,剩下的都是些有本事的。 擂台之上,两名男子正打的不可开交。 林左林右二人跟着景辞混在人群中,头戴斗笠。 林右问道:“师傅,你说我们会不会碰到横行霸道山的师兄妹?” “不会。” 他们横行霸道一派属于不正不卸之派,所以从来不会参加这种正派的大会。 “可那个人不是明洁师姐吗?” 顺着林右指的方向看过去,景辞发现明洁正站在右侧的看台之上,而她身侧的人竟是天云山的大弟子宇文天。 两人时而交谈,看上去倒是熟识。 景辞纳闷:“他们怎得会在一起。” “景辞!” 身后骤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景辞吓得将斗笠往下拉了拉,遮住自己的脸。 果然,下一秒钟,周围人竟是顾不得看场上的比赛了,纷纷议论起来。 “我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景辞?” “那不是女魔头吗?她来这里干什么?莫不是要捉些美男子回去。” 一个一米五高,尖嘴猴腮的男子尖叫起来:“天呐,可千万别看上我!” 景辞无奈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书言,咬了咬牙,这家伙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为了不让别人认出自己,还特地带上斗笠来着,结果这人倒好,大庭广众之下喊她姓名? 这相当于告诉所有人,嘿,你们快看,是景辞耶!哪个景辞?就是那个好色女魔头啊! 她的名字,那可是出了名的臭啊! 只见书言穿过人群,站在她面前问:“景辞,你怎得会在......” “什么景辞?我可不是景辞,景辞是个女魔头,你可别冤枉好人啊。” 她立马否认自己的身份,拉住自己的两个徒儿冲出人群。 第三十五章 糕点不够了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书言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景辞跑到一处僻静之地方才停下,转身便看见身后赶来的男子。 书言看着她不解问道:“景辞,你为何躲我?” 她取下斗笠扇着风,气喘吁吁的解释:“我名声不好,若是被那些正派人士知晓我在这儿,岂不得把我包抄起来揍一顿。” 原来不是在躲他。 书言眉眼弯起,笑如春风。 景辞觉得反常,怎得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改变了很多,明明之前是疏远冷漠的。 还有,他之前都是喊自己景长老的,怎么现在却唤她名字?就在景辞疑惑不解的时候,书言接下来说的话让她更为惊讶。 “既然你不愿让旁人知晓,那我便唤你小辞姑娘如何?”书言温软一笑。 其实他们两人岁数差不多,只不过景辞“年少有为”,年纪轻轻的便当上了长老。 只听她摆了摆手道::“随你吧。”反正不叫她名字便是。 “对了,书公子,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书言捏住手中的折扇,叹息起来。 他的师傅路掌门本是要派自己陪同景辞一起前往魔界的,只不过那天她带着徒儿连夜跑了,书言无法追上。 于是乎,路掌门便又命他陪同明洁护送礼物去天云山。 “怪不得我刚刚看见明洁了。” 景辞突然想起什么,心里顿生疑惑,这些人不该在天云山么,怎得会到万丈崖来呢。 似是看出她所想,书言拧眉对她说道:“前几日宇文天邀请我们过来看比武大会,明洁便同意了。” 想必没有那么简单吧。 记得他们头次还礼的时候,宇文天还曾带人前去劫镖,今儿个怎得会直接收下礼物,还邀请他们来看比赛。 莫不是,想要游说?? 书言朝她走进一步,问:“小辞姑娘,你怎么回来这儿?” 因为要完成你家师傅出的馊主意啊。 “此事说来话长......其实我是来找,” “景长老!” 明洁大步走过来,语气很是不佳:“你怎么会在这儿?” 还不等人回答,她便阴阳怪气的说:“方才我站在看台上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没想到景长老有闲情来这里看比武大会?” 明洁不知晓景辞这次具体任务究竟是什么,可那她得罪路掌门的事情确是人尽皆知。 如今还敢明目张胆的带着自己徒弟出现在比武大会上,真是悠闲的很呐! 明洁心里酸的要死。 景辞抬眸看她,莞尔一笑。 语气故作惋惜道:“没办法,本长老就是看得开。” “呵,难道路掌门没有在追捕你?你得罪了他,竟然还有玩耍的心思。” 景辞耸肩无所谓的笑:“没办法,本长老心态超好的。” 明洁的话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对景辞一丁点儿的作用都没有。 周围这么多人在看着,她只能自己找台阶下,故作淡定的笑:“景长老其实我也是在担心你。” “不需要你担心。”林左冷冷抬眸,对上她的眼睛:“我的师傅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所以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就是。” 林左双手环在胸前,“你不要拐弯抹角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地位不高架子摆的挺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路掌门的关门大弟子呢。” “咳咳。” 旁边真正的大弟子书言咳了几声,打起圆场:“相逢即是缘,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喝杯茶吧?” “不错。” 一直不说话的宇文天往前走了一步,双手背在身后,锐利的目光落在景辞的脸上,“景长老,就给在下一个面子,茶馆一叙如何?” 呵呵,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自从上次珠宝被他带人融化之后,景辞对宇文天便没了好感。 你抢我镖车也就算了,居然还毁坏珍宝?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钞票,雪白的银子啊! 如此不惜钱财之人,注定与景辞不是一条道上的。 虽说心里不喜欢他,但宇文天既然开口相邀了,景辞便不好再去拒绝。 众人找了家茶馆。 明洁一路上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跟在宇文天后面叽叽喳喳讲个不听,一口一个“宇文哥哥,宇文哥哥”,语气嗲的很。 她在说话的时候总是故意用余光瞟向景辞,颇为骄傲嘚瑟。 进了客栈之后,明洁直接在宇文天身旁坐下,颇为殷勤:“宇文哥哥,我给你倒茶。” 宇文天态度不冷不淡,并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可面前的那盏茶至始至终都未曾动过。 他在书中是位专情且温柔的男人,只偏爱女主。 “景长老,我听说你近日惹了些麻烦。” 冷不防的,宇文天端起一盏茶幽幽开口:“我在各大门派还有些朋友,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我帮忙的地方,长老不必客气。” 他的橄榄枝已经抛到景辞面前了,大家都知晓其中的深意。 无非就是希望她能看清局势,尽早的归顺天云山。 景辞不敢随意接受他的好意,可他此刻却将话摆在台面上来,叫人不好不回应。 偏偏这时候明洁还跳出来插嘴: “景长老,宇文哥哥可是从来不会骗人的,若是他能帮你,想必路掌门也不敢再背地里把你怎么样吧?” 景辞捏着杯子,不断腹诽:宇文哥哥宇文哥哥,我还数学哥哥呢!你当着路长老关门大弟子的面说人家师傅坏话,真不怕得罪人啊。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秒,书言沉声说道:“我师傅断不是明姑娘口中的那种人。” 纵然他脾气暴躁,可背地里阴人的那种事情根本不会去做。 “我......我只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的。。”明洁没料到一向沉默寡言的书言会开口说话,闹了个大红脸。 随后她又暗自懊恼,怎得在人家徒弟面前说他师傅坏话,这不是招人恨么。 他们一来二去的争论,反倒是忘了之前宇文天对景辞说的话。 小二的将糕点端到桌上,一块块如意凉糕看上去分外软糯。 桌前有六个人,盘子里的糕点只有五块。 不够分。 此时,明洁率先拿起一块来。 第三十六章 水凉了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明洁将糕点掰成一分为二,然后送到宇文天的唇边:“宇文哥哥,你吃吧。” “不用了,我不吃。” 宇文天推开她的手,目光格外冷冽。 明洁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他的腕部,另外一只举着糕点放在他的嘴唇边,娇声道:“你尝一口嘛。” 没眼看呐没眼看。景辞等人的视线默默转到别处去,只见门边站着一位眼角点缀红痣的姑娘。 景辞看了眼,这不是宇文天的cp,小说的女主柔彩么?美人双目含着莹莹泪水,楚楚动人,委屈的说:“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说完,转身欲跑。 柔彩心里过于愤怒,扭头后竟是脸路都没看,直接一头撞到门框上。 “嘭!” 她疼的抽了口凉气,然后捂着额头跑开了。 “彩儿!” 宇文天语气充满紧张和心疼,一把推开身旁的明洁便往外追去。 他的力气大得很,明洁竟是直接被推倒在地上。 “宇文哥哥!” 她起身想要去追,景辞忍不住将她喊住:“行了,人家是官配,你去干啥?” “关你什么事!”明洁气急败坏的跺脚,朝外看去,只见宇文天已经消失不见,没有了踪影。 怒气上头,看什么都不爽。 她道:“景长老,您是嫌自己的事情不够多吗,犯得着管我?” 景辞坐直了身子,“你是横行霸道山的弟子,有些事情我不得不管。” 明洁讥诮道:“我不过是想要取得宇文哥哥的青睐而已!大胆追求自己的心上人有何不对?” 明知道对方已经有了心爱另一半,依旧固执己见的去插足他们的感情,这也叫大胆追爱? 景辞不与她讨论这个问题,指向旁边的椅子:“你坐下。” “我不。” “别逼我抽你。” 当景辞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林左二人起身,迅速站在明洁的身后挡住她的去路。 她只好乖乖坐下。 看来还是用流氓的法子有效。 景辞问道:“你为什么会和宇文天一起来这里?” 明洁嘴巴紧闭,皱眉思索一番,她并没有回答景辞的话,反而是很是认真的说道:“我觉得横行霸道山应该站在天云山的后面!因为他们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果然是这样,她是想认天云山做老大啊。 景辞冷然一笑,她清楚的很,只要横行霸道一派归顺天云山,那么魔界大军势必派铁骑踏来,直取他们项上人头。 自己找死不要紧,请不要连累旁人! 明洁见景辞神色冷然,翻了个白眼说:“你笑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天云山有权有势的,是个足够大的靠山!而且宇文哥哥还专门带我来看比武大会。” “他们天云山的弟子个个法术非凡,别的门派都比不过,所以他们有实力保护我们的,等我回去一定会劝说掌门支持天云山!” 好家伙,脑子被驴踢了。 眼看剧情又开始往刚开始的方向发展,景辞心里压着火。 “不想死的话,明天就回天云山。” “我就不!”明洁大声叫嚷着,瞬间引来茶馆所有人的目光。 她料定景辞不会在众人面前对她如何,便得意的扬起下巴,然后颇为神气的离开了。 “愣是看她不爽的很哎!”林右捏起拳头,“师傅,这次你别拦我,我要打她。” 景辞不急不忙的拿了块凉糕塞进嘴巴里,幽幽开口:“你去打吧。明洁的修为在你之上,输了别找我哭鼻子。” 就......这? 林左一把握住景辞的手腕,做出往外走的动作,双脚却站在原地不动。 只听他说道:“师傅,别拦我,我真的要去揍她!” “算了算了,师傅既然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去,那我便不去吧!我是个好孩子,我要听师傅的话!” 景辞看着他自导自演了一场戏,无奈叹息,我的傻徒儿啊。 是夜。 书言敲了敲门。 景辞本来在泡脚养生的,听见有人敲门后便趿着布鞋开了门,见来者是书言,眨巴眼睛问:“有事吗?” 他彬彬有礼:“我可以进去说吗?” “可是我的几个小徒弟都睡了哎,要不明天再说?”景辞只想回去泡脚。 她依稀记得,之前书言是不敢在深夜与自己这个女魔头独处一室的。 可今晚他的态度让景辞感到很意外。 “不用他们在场,我有些话想单独同你说。” 单独和她说么。景辞心里叹了口气,事情好多哦,我现在只想泡脚。 接下来,书言花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讲述自己的立场。 意思大概就是,他不赞成横行霸道山与天云山结盟。 毕竟两地相隔甚远,若有朝一日魔界带军来袭,天云山这个远亲可就显得毫无用处。 书言慷慨激昂的说道:“我认为,我们五个门派应当壮大自己的势力,而不是去依附旁人!小辞姑娘,你觉得呢?” 她早就走神了,此时下意识嘟囔:“我觉得我的泡脚水要凉了。” “啊?” “没什么。”景辞捏了捏左脸,让自己清醒些,“书公子,你可否再问一次?我刚刚没听清。” 书言重复了一遍。 景辞思索片刻,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总而言之,千万不能让明洁回去劝说我师傅。” 无忌的心思最是容易动摇,尤其是看到钱的时候。若现在天云山又承诺给她加些银两,说不准她真的会再次收下。 想到这里,景辞摇了摇头。 她现在有两个任务。第一,找到萧澈并且打消他攻打横行霸道山的想法。第二,防止明洁去当天云山的说客。 “哎,真是不让人省心。”景辞忍不住叹息。 书言见她如此忧愁,站起身鞠躬道:“之前我对你有些误会,实在是对不住。” “啊?” “书某发现,很多事情你我二人的想法很是一致。”他说的是还礼的事情。 景辞嘻嘻一笑:“那什么,英雄所见略同嘛。” 她笑容明媚,眼里闪着光似的。 书言暗自捏紧扇子。 虽说别人都讲景辞是个好色女魔头,可自从她上次为保住徒弟而赶往魔界的时候,书言便对此人有所改观。 在他看来,一个负责人的师傅,坏不到哪里去。 自然,景辞不知道他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转变态度。 她只知道,天黑了,书言该回家了。 好不容易将人送走,她回到床前撩了把自己的洗脚水,欲哭无泪。 水凉了,呜呜呜...... 第三十七章 客栈满了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她使了个加热术,盆里的凉水瞬间沸腾起来。 不禁感慨:“有法术就是好啊!” 洗完后,用毛巾将脚擦拭干净,她端着盆子走到后院去倒水。 深夜茫茫,耳边不时传来各种鸟叫,些许孤凉。 景辞心里惴惴不安,于是加快了脚步,谁曾想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上。 “啊!” 景辞吓得举起洗脚水便往身后泼过去。 一盆水浇在萧澈的身上,水滴沿着发梢流淌, 他面无表情,伸手捻起肩膀上的那片玫瑰花瓣,目光淡淡的看着景辞:“这是什么?” “花,花花瓣。”她吓得有点结巴,脑子里。转着那句广告词,它叫做“透心凉心飞扬”。 这次她的脑袋会不会飞扬...... 萧澈自然知晓这是花瓣,眉心微皱:“它是用来干什么的?” 景辞欲哭无泪,胡扯道:“这是洗,洗脸的......没错,用花瓣洗脸可以美容养颜,青春永驻!” 哦?是么。 萧澈将花瓣扔掉,“说实话。” 景辞鞠躬抱拳,红着脸致歉道:“对不住,刚刚那水是我用来泡脚的......”说完,忍不住抬眸去观察他的脸色。 只见萧澈眼中的光一寸一寸阴沉下来,薄唇紧抿,右手朝她伸过来。 景辞内心一句雾草,他还不会要掐死我的。 出乎意料的,萧澈的手没有出现在她发脖子上。 他一把捏住景辞的脸,声线如往常一般的平淡:“带我去更衣。” 不是杀她么。 萧澈见她愣怔在原地,随即松开手,转身往前走。 他道:“跟上。” 景辞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心里感到怪异的很。 传闻中的萧澈不是冷若寒冰,心狠手辣么,现在看上去肚量还蛮大的啊。 不对不对,这男人莫名其妙的捏住自己的脸颊,莫不是,搞暧昧? 不不不。 转念一想,她笑了,心道景辞啊景辞,你可真普信女,人家就随手一个动作而已,上什么心啊。 景辞带萧澈在自己房内换衣,而她则在门口等候。 “小辞姑娘?” 隔壁的书言竟是没有睡,走上台阶后便见景辞独身站于房门口。 好奇道:“你在这里作甚?” “额,我......屋里太热,出来透透风。” 是啊,近日都是大热天,着实闷的人心里发燥,这是是下雨打雷前的征兆。 书言从袖子里拿出清凉珠,“小辞姑娘,你可以试试这个......” “啪嗒。” 门突然被人打开。 书言下意识的看过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色里衣的陌生男子站在那里,目光极其冷峻。 萧澈不紧不慢道:“师傅,还不进来休息吗?” “师傅?”书言砸舌,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这位妖孽神颜的男子,“你是小辞姑娘的徒弟?” 他记得景辞的徒弟是两大一小,怎得突然又多出来一个。 而且还是位美男子。 景辞看了萧澈一眼,随后目光投向书言,解释:“其实他是我前段时间刚收的徒弟。” 又是一个俊俏徒儿,并且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她的房内,真是叫人遐想翩翩。 书言连忙抱拳道:“既然如此,在下便不打扰小辞姑娘休息了,告辞。” 见他匆匆跑开,景辞便猜出这人又是误会自个儿了。 心里叹了一声,算了算了,人生嘛,看开就好了。反正她的名声已经够臭了,别人误会就误会吧。 当景辞回过神来的时候,萧澈已经进了屋子坐下,动作优雅的端起一盏白开水。 他勾唇戏谑道:“师傅,还不进来?” 景辞抿了抿唇,内心不断吐槽,明明书言都走了,你还叫我师傅?恐怕哆啦a梦的口袋都没你会装。 我的小徒弟是景乖宝,天真可爱善良懂事,和你是完全是两个极端啊 可她哪敢说出来啊,走到萧澈旁边道:“萧公子,你放心吧,我不会暴露你的身份的。” 魔王之子混入名门正派之地,怎得可能大张旗鼓呢。 景辞猜测,方才萧澈之所以说的那番话,就是想要借着她来掩藏自己的身份。 萧澈摩挲着手中的杯盏,双眸盯着她的眼睛,“既然师傅都这样说了,萧某还真是不胜感激啊。”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却让景辞不寒而栗。 试想,一个对你生命有威胁人站在你面前,还能觉得安逸么。 景辞摸了摸鼻子,犹豫的说:“那什么,要真感激我的话,能不能不要再攻打横行霸道山了?。 他反问:“你觉得呢?” “......” 多说多错,景辞索性沉默,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 房间突然安静来,好像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一般。 “轰隆隆。” 惊雷忽而响彻云霄,从窗户往外看,天空被撕开Z型的口子,一道亮光从中间的空隙中透泄出来。 又打雷了。 景辞朝萧澈看去,他正端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她的内心又在腹诽,这家伙坐的和木桩似的,啥时候才能回去? 她还不能得罪萧澈,语气极尽温柔的说:“萧公子,你可曾定了房?若是没有定,就歇在我这儿吧。” 反正是客栈,她自个儿都还没有在床上躺过。 只不过呢,景辞说的也就是客套话,随口一讲罢了。 萧澈在听到她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凝滞了几秒,随即又恢复如常,道:“那我就多谢师傅的好意了。” 什么师傅,我不是你师傅啊......大哥,你能不能赶快走啊。景辞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要留下,愤然咬住自己的舌头。 都怪你,谁让你乱说话的! 萧澈侧躺在她的床上,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眨了两下,有种蛊惑人心的意味藏在里头。 墨发些许凌乱的披在肩上,他单手支着脑袋,唇角微扬道:“本尊住了你的客房,那你住哪儿呢?” “我再去找小二开一间便是。” 他挑眉道:“今夜的客栈已经住满了。” 好家伙!怪不得刚刚邀请他住自己房间的时候,他答应的那般爽快。 原来是没房子住了! 此时只听萧澈淡淡的说:“我记着,客栈后头有个猪圈还空着的。” 第三十八章 爬床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无辜的看着他,“萧公子,你别因为不好意思住我这儿就打起去住猪圈的主意啊。我这地儿虽然简陋了些,但好歹能住人不是。” 她这招故作不懂倒是做的漂亮。 萧澈目光冷凉的看着她:“过来。” 景辞落落大方的站在他面前,并且问道:“萧公子有何吩咐?” “本尊占了你的房,心里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他指着身边的空位道:“今夜你睡这儿?” 景辞听完脱口而出:“萧澈,你疯......”不行,不能骂他。 将“了吧”二字硬生生咽进肚子。 “嗯?”萧澈抬眸看她,压低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 景辞顿时感到后背发凉,她这是长了几个胆子才敢在骂魔王之子。。。 这厢反应过来后立马改口:“你吩咐的话我定当照做。” 呜呜,她本来想说的是,你疯了吧! 看着萧澈旁边的空位,景辞硬着头皮往前挪了一小步,脑子里疯狂运转。 对了! 她舔了舔唇瓣,“我睡觉不老实的,而且还会打呼磨牙说梦话,我担心夜里会吵着你。” “哦?是么。”可明明之前一起睡的时候,她倒是挺安静的。 萧澈呵了声,傲娇道:“那你便睡地上吧。” “好勒。” 景辞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似的,屁颠屁颠跑到掌柜的那里要了床被子,然后铺在地上,颇为安逸的躺下,舒服的感叹:“晚安!” 就因为他换了个身份,所以要与自己保持距离么。 萧澈深沉的目光落在景辞的身上,其中的情绪让人难以琢磨。 深夜,景辞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跑到外面上了个厕所,回房后直接往床上一爬。 大晚上的,身上猛然被某个小东西压住,是个人都会被吓一跳。 萧澈黑眸尚未睁开,可是那双手出于防备性的便要去掐那人的脖子。 此时鼻尖萦绕一股熟悉的淡淡清香,他的手顿时悬在空中。 压在身上的是他的蠢师傅。 抬起的手小心翼翼放在她的肩上,萧澈喉咙有些发紧,心脏跳动的速度更是比平日里加快了许多。 扑通扑通......竟然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朝阳如橘。 一摸,二摸,三摸。 她家的流氓兔玩偶怎么变得硬,一点都不软乎了。 尚在半醒的睡梦中没有清醒,她侧身抱住身旁的“流氓兔”抱住,一只脚舒服的架在他的身上,毛绒绒的小脑袋强行钻进他的怀里。 抬手拍了朝萧澈的胸膛上拍了几下,嘴里不知嘟囔了句什么,那只小手竟是沿着他的胸膛逐渐往下...... 萧澈呼吸一窒,立马将她的手抓住:“你在干什么?” 奇了怪了,流氓兔还会说话? 景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萧澈的那张俊颜骤然在她面前放大。 这是在做梦吧。 她用力捏了下自己的脸,好痛。 萧澈问:“你在干什么?” “我,我怎么会在你......”景辞眨巴几下大眼睛,难道是梦游了? 她的小脸红的快滴出血来,两双眼睛相互对望,火花四射。 “嘭!” 房门被人推开,林右冒冒失失的从外面里跑进来:“师傅,我跟你说,林左他又欺负......你怎么在我师傅床上!” 景辞当即从床上跳下来:“你们认识?” “额......不认识。”林右立马否认,耳尖泛着红色,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师傅,为何有一个陌生男子出现在你的床上?你们俩昨夜做了什么!” “师傅!莫要沉迷男色啊!” “如今你都是有徒弟的人了,怎得行事如此鲁莽!就算你忍不住想要找个美男,也不能找他啊。” 林右滔滔不绝的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位可是魔王之子,手段过于毒辣阴狠,其心思万般难测啊。 萧澈目光阴冷,声若似若寒冰:“为何不能选本尊?” 他是差在哪儿了么? 林右眉梢一扬,昂着脖子结结巴巴的说:“那,那,那什么,还不是因为你长得这副模样?” 啊?景辞不解的看他。 “你长的这般招蜂引蝶之颜,定有很多女子喜欢的,所以不要和我师傅在一起了。”林右鼓着腮帮子,脑袋直摇。 长得帅也是一种罪过。 萧澈眸色薄凉,“那你觉得,何人配得上你师傅?” 闻言,景辞眼珠子一转,心道:莫不是右儿的这番话伤了萧澈的自尊?他乃魔界万军统帅,身份尊贵,怎得会配不上她一个小山头的长老呢。 于是接话道:“右儿,其实你是误会了,其实我与萧澈......”她想了想,解释说道:“其实萧澈是来拜师的。” 此话何意。 林右目光投射过去,无声询问:你不早就是师傅的徒弟了吗,怎得现在又搞这么一出? 很快,景辞将此谜团解开。 她道:“这位是魔界的萧澈,此番前来万丈崖身系要事,因此须得装作我徒弟,以此隐藏自己的身份。” 她对自己的徒儿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嘱咐道:“等会你和林左说一声,行走在外时便说萧澈是我弟子。” 随即,她笑容甜甜的看向萧澈,您看我这样的安排可合理? 他微微颔首。 此番在万丈崖的都是与魔界对抗的门派,若以魔界之子身份出现,定要引起轩然大波。 可跟在景辞后面,便不会有人来追究他的身份,能够省去好些个麻烦。 林右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个,最后嘱咐:“那你们下次谈事情不要去床上了,要是......”他不满的撅起嘴来。 “师傅知道了。”景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洗漱过后,她与三个徒弟一同前往客栈大厅坐下。 点了一盘包子,四碗米粥。 景辞喜欢吃菜包子,一口一个,吃的津津有味,满足的眯起眼睛。 林右嘿嘿笑道:“师傅,我还以为你们神仙都是不吃凡间食物的。” 她喝了口粥,抬头回他:“我不是神仙。” “那你是什么?” 景辞放下瓷碗,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其实,为师是美女。” “哈哈哈哈。”林右骤然笑了,他也不是觉得师傅说的不对,反正看着她故作深沉的模样就是觉得好笑。 就这时,旁边桌的一个瘦子色眯眯的看着景辞,笑容猥琐:“这位姑娘说的不错,长的确实是水灵啊。”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侧身坐过来,正好面对景辞。 开口的语气有些轻浮:“不知姑娘是哪个门派的啊?”竟是如此年轻便收了弟子。 第三十九章 美人花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此言问出口,周围不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里大多数人都是随自家门派结伴出来,唯独这几人他们似乎没有见过。 景辞客气拱手道:“我恰好路过此地,带着几个徒儿看个热闹罢了。” 原是路人。还以为是某个大门派的新弟子呢。 此人衣着白色束腰罗裙,简单的银簪绾青丝,容貌清丽,举止大方,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格外有神。 瘦子男人看愣住了,舔了舔唇瓣道:“我乃天云山弟子弘眉,不知姑娘芳......” 话未说完,一道黑色的背影将他挡住。 萧澈不知何时起身换了个位置,恰好将那喋喋不休的瘦子的挡了个严实。 他慢条斯理的夹了个包子放在景辞碗里,“师傅,吃。” 景辞愣了下,然后说道:“谢谢。” 虽然已经吃过两个,可面前包子是萧澈亲自夹的,怎好拂了他的面子。 瘦子男见自己被忽略了,从萧澈身后探出一个头,不依不饶的说:“不知姑娘芳名啊?” 她不想过于招摇,随口扯了个名字:“我叫富贵。” “富贵?大富大贵,好名字啊。”那人又接着问:“不知姑娘芳龄几许,可曾......” 萧澈转身,冷眼射去。 瘦子竟是打了个寒颤,顿时噤了声。 这时,书言正好与明洁一同而来,看见景辞后便在桌前加了两张椅子。 明洁一直打量萧澈,“景长老,这位是你新招的男宠吗?” “咳咳。” 景辞冷不防被一口包子噎住。 萧澈将自己面前那盏白开水递过去,“师傅,吃慢点。”像是对待小孩的语气。 他伸手轻轻拍了下景辞的后背,“慢点喝,莫要呛到了。” 景辞一口水含在嘴巴里头,吞也不是咽也不是,总觉得很别扭。 明洁听到那男子叫景辞师傅,眉头一拧,嫉妒道:“景长老何时又收了个徒弟?” “最近收的。” 景辞敷衍了事。 对面女人冷笑两声,阴阳怪气的说:“还是景长老厉害,收的徒弟别的本事没有,长的却......” 啪。 景辞一把将筷子打在桌子上,抬眸冷冷看她:“誰告诉你我徒弟没有本事的?” “我,我猜的。” 明洁有些虚了,却是依旧嘴硬:“若他们真有本事,展示出来给我看看便是。” 为何要展示?她徒弟是人又不是猴子,何须把自己的本领展示给这女人看。 不是景辞说大话,就上次林左林右跟在凶爷后头学的那套斧头术就已然练的精湛,若真要比试,这届横行霸道山所有的新弟子都战胜不了他们。 就是她自己法力有限,可总有法子给自家的徒儿创造学习资源。 景辞扫了眼明洁,不屑道:“等你有资格了,再让他们在你面前比试吧。” 事实上,明洁也就比林左他们早入门派而已,因此同属一个辈分,没有资格命令他们。 早饭不欢而散,萧澈自己独身离开。 景辞带着徒儿们归房后便开始教他们练气,之后又熬了两大碗熏臭的药糊。 这东西是她上次在魔界山脚的镇上买的,花了她不少灵石。 她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道:“全部喝完。” “师傅,这些到底是什么啊?”林左捏着鼻子。 之前在清乐峰的时候就一直喝这些恶臭无比的东西,现在碗中盛的竟是更加难闻。 景辞给他们准备了一盘蜜枣,坐下支着脑袋:“都是一些好东西,你们吃了便是。” “对了,等过几日路掌门气消后,你们便回横行霸道山,然后与众多弟子一起修炼。” 林左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师傅,我不回去。” “不想修仙了吗?”景辞用激将法,故意道:“若你不回去学,到时候只能任凭明洁师姐欺负你们。” 他们刚开始进入练气阶段,不是她的对手。 林右便道:“师傅,你可以教我们啊!你不是神仙吗?” 景辞摇头,“谁告诉你们我是仙人的?” 其实,书中的女魔头是一只花妖,她的法术与传统的修仙之人不同,因此很多时候没法教导这几个徒弟。 林左林右听到她的解释之后倒不是很惊讶,反而颇有兴趣的问她:“师傅,你是什么花啊?月季牡丹还是百合?” 景辞闭口不言,指着桌上的药糊示意他们快点喝掉。 林右咕噜咕噜喝了口,抹了抹嘴巴,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师傅,你是什么花啊?” 问不到,誓不罢休。 景辞只好回答:“其实为师是一朵,美丽大方天真可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的——美人花” 静默三秒之后,只听“噗”的一声,林右一口药糊喷在景辞的脸上。 “师傅......对,对不住,我实在没忍住。” 淡定,淡定!这是她的徒弟,不能打,不能打,不能打。 “不能打”三个字,已经不知道在景辞的心里默念多少遍。 她亲切的对林右笑,咬牙:“没......事。” 洗完脸后,门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书言站在门口,他道宇文天邀请景辞一同去看比武大会。 景辞同意后与之前往,走到客栈门前正好撞见萧澈,于是随口邀请他,不料这人不仅同意了,还笑眯眯的看着她,十分“乖巧”的说:“师傅去哪我就去哪。” 擂台下热闹非凡,有人欢呼雀跃为自家师兄弟庆祝,也有人垂头懊恼的骂娘。 因受宇文天的邀请,景辞坐在左侧位置最佳的观赛台上。 擂台上,身着白衣的那位少年挥剑如蛇,身形矫健,很快处于上风。 书言不禁赞赏:“好厉害。” 坐在中间主位上的宇文天勾唇介绍道:“这是我天云山的弟子,肖远。” 书言颔首,连声道了两句不错,心里自语:怪不得邀我们来此,原是要展现自家的实力。 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景辞,想知晓她是什么反应。 小姑娘盘腿坐在最左边,单手撑着下巴,昏昏沉沉的点下头,一副困顿不已的模样。 第四十章 承让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她倒是心大。 书言看着她瞌睡连连的娇态,不自觉弯了唇角。 台下的打斗看的没什么意思,景辞只觉得自己眼皮子直打架,整个人处于半睡半醒之间,最后实在撑不住了,身子往旁边倾倒。 书言下意识伸手去扶,可此时却有人比他率先一步。 萧澈迅速蹲下将她接入怀中,小姑娘却被吓到了,倏的瞪大水蒙蒙的眼睛看着他。 “师傅,小心。”他将人扶起来,淡然一笑,温润如玉。 “多,多谢。”她不自然的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正襟危坐,双目直视台下。 小心脏不受控制的加快跳动,景辞觉得耳尖还在发烫。 书言默默收回手,只见萧澈目光冷冷瞥过来,目光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书言偏过头,心里不知怎得有些发紧。 景辞望向擂台,只见天云山的那位弟子使出一招行云流水,剑尖抵在对手的脖子上。 那人还冷漠道:“承让!” 景辞不免勾了勾唇,对书言道:“他发剑法倒是不错。” 书言沉着脸,一言不发。 我这是得罪他了吗?景辞纳闷了。 “师兄,师兄。” 此时一瘦子“蹭蹭蹭”的从台阶跑上来,而后站在宇文天面前拱手鞠了一躬,神色慌张:“请师兄移步。” 好像是有事情发生。 宇文天颔首,起身站起来正欲离开,想了想又回头对景辞说道:“在下有些事情须得处理,还望景长老见谅。” 景辞道:“无妨,宇文公子忙自己的事情便是。” 宇文天匆匆离开,在他身旁的瘦子却忍不住频频回头打量景辞,这不是早上看到的那名女子么。 他好奇的问道:“师兄,刚刚和你说话的是何人?” “横行霸道山的景长老。” 弘眉低呼:“就是那个......好色女魔头!” “闭嘴。” 宇文天双手背在身后,严声斥责:“她是无忌掌门的关门弟子,在横行霸道山也颇有地位,如今正是我们想拉拢他们门派的时候,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辞。” 瘦子连连点头,不敢过多言语,可那双小眼睛里却眯见了阴谋。 宇文天突然想起方才他说的那件要紧事,皱眉问道:“那东西在哪?” “它跑的贼快,血口如盆,弟子们都不敢靠近,所以不知晓去哪了。” “立马派人去找!” 现在正是比武大会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若让弟子们知晓此地混入一只成精的大蟒蛇,岂不是要炸开锅? “师傅,你说他们是发现什么了,怎么感觉神色如此慌张?”林左在景辞身旁蹲下,眉心拢起:“该不是生了什么鬼主意,想要对付我们吧?” 林右一屁股把他怼开,撅着嘴巴讨好的对景辞道:“师傅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林左没想到他使得力气这么大,一屁股把自己推开好几步,捏了捏拳头。 若不是师傅在这里,他都要揍人了! 语气不太好的说:“你自己什么熊样?还能保护的了师傅?” “关你屁事!” 景辞瞧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随即想起今早右儿匆匆忙忙跑到自己房里的事情,便问:“你们俩怎么了?” “哼!还不是林左这狗东西欺负我!” 原来早上两人在练武的时候,林右总是打不过林左,于是心急之下一口咬住他的小腿。 林左见这货使阴招,怒急之下直接将他心爱的斧头扔到了湍急的河流里,不知所踪。 景辞听完两个人的叙述,道:“你们俩都有错,都该罚。” “师傅,是他先咬我腿的。” “那你还把我斧头扔了!” “不是你先赖皮咬我腿吗?打不过就咬人,林右你属狗的吧?” “汪汪汪!我就属狗的怎么样!有本事来打我啊!” “林右,我对你忍无可忍!” “我也对你忍无可忍。” 景辞见两人之间的火焰愈发旺盛,在桌子上抓了把瓜子,磕了一颗,然后淡淡的说:“别吵了,别吵了,有本事打起来。” 林左林右二人同时看向景辞,师傅,您老人家看热闹不嫌事大? 萧澈在旁静静的看着,眼底多了几分玩味。 景辞淡定的嗑着瓜子,故意悠悠道:“反正到时候也就是被外人看了笑话去,这也没什么。” 林右无措扣着手:“师傅......” 林左还在气头上,紧紧攥着拳头,说道:“师傅,我不想再与林右同行了。” “你们是手足兄弟,并且师出同门,应该互帮互助的,现在怎得能说出这种话?难不成真的要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林左抿唇默言,用力哼了一声。他只是气的很,倒也没想真的与林右那货彻底闹掰。 毕竟两个人自小一起长大,右儿时有闹腾无赖之处,自己也见得惯了。只不过今天他是真被那家伙惹毛了。 景辞放下手里的瓜子站起来,面色变得严肃起来,道:“此事林右错在先,但你扔掉他的斧头,也有不对之处,都得罚!” 林左林右双双垂下脑袋。 景辞让他们两人面对面站好,相互盯住对方的脸庞。 她道:“你们俩什么时候把对方看顺眼了再和我说话。” 林右白了对方一眼,林左咬牙说了个“切”字,相互嫌弃。 景辞坐下不再去理睬身后的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看着比武。 萧澈在她身旁坐下,回头看向那两个小孩儿。 林左委屈的看向他,无声道:大哥,别看热闹了行不行,帮我们向师傅求求情吧。 萧澈倒了盏茶推到景辞面前,刚想说些什么,她便将一只糕点递在他的面前,“您吃。” “其实师弟他们......” 她直接把桂花糕塞到他嘴里,将萧澈的话语堵住,眯着眼睛笑:“如何,甜吗?” 他看着景辞,唇角上扬:“师傅喂的都甜。” 书言看的眼睛有些发涨,“噌”的站起来直接离开,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林左看着面前林右那张脸,咬牙切齿道:“老子都要看吐了!” “你以为我想看你?”林右同样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气哼哼的嘬了嘬后牙槽。 两人现在实在不想再继续盯着对方的脸看,相互交换眼神。 第四十一章 拥抱一个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随即异口同声:“师傅,徒儿知道错了!” 景辞本来在打瞌睡了,猛地听到他们的吼声身子一颤,揉了揉眼睛回过头。 她问道:“你们相互看顺眼了?” 林左咬了咬唇瓣,闷声道:“我有错,日后不会再说那种话了。” 林右鼓着腮帮子,“我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日后不会再去咬他。”顿了秒,他龇着牙道:“师兄,我现在可真是爱死你了。” 林左嘴角抽了抽,虽然此刻真的很想把这货揍一顿,但碍于师傅在旁边看着,忍着恶心说道:“师弟,我也爱你。” 景辞道:“拥抱一个,以示和好。” 他们二人抿住唇,不情不愿的抱在一起。 心里觉得有些变扭,但说到底还是和好了。 夜里,林左正坐在床前洗脚,之间右儿扭扭捏捏的拿了盒药膏。 见他看向自己,林右随手将东西抛过去,“我在路边捡的。” “切。” 林左将脚擦净,眼珠子转了转,“师傅说我们应该互帮互助。” 林右狐疑的看着他,心道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只听他道:“给我上药。” “你开什么玩笑!我咬了你是没错,但是你不也把我的斧头扔了吗?” 林左不与他争辩,直接抬脚架在床上,张口欲喊:“师傅,林......” “得了吧你!” 林右打断他的话,不情不愿的抢过药膏,腹诽着:这家伙啥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还想去找师傅告状!小气死了! 林左小腿上的牙印清晰可见,上头还渗透血丝。 自己早上咬的这么狠吗? 林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扣了一坨药覆在他腿上,嘴巴依旧逞强道:“谁让你惹我的。” “我不与无赖说话。”林左气他。 “哼。” 林右还是个顽皮的性子,上好药之后故意在他伤口的地方捏了下,听见那人吃痛倒吸着凉气,他嘿嘿一笑,屁股上像是安装了弹簧似的,整个人蹦起来朝屋外“发射”。 眨眼的功夫,林右已经跑的不见踪影。 “切,小屁孩。”林左勾唇小声道。 这边,景辞问小二新开了一间房,满心欢喜的坐在床前泡脚,手里拿着一本画满斧头的书籍。 万丈崖的脚下是一条长街道。如今比武大会召开,各个兵器店铺将自家最好的兵器全都摆放在大厅里供人挑选。 景辞手里的册子是她今日在一间卖兵器的铺子里拿的,里头绘制格式斧头,任人挑选,只不过嘛,价格确实不菲。 她身上所剩银两不多,似乎没法子给右儿挑件称手的好斧头。 夜深人静,就在景辞专心致志看书时,窗户突然啪嗒的响了一声。 以为是风,景辞并未在意,继续低下头,可外头又突然传来“丝丝丝”的声音。 “怎么回事。” 她擦干脚,趿拉着布鞋朝窗户那边走,“丝丝”的声音愈发强烈。 景辞察觉不对劲,就在停下脚步的那一刹那,一条不见首尾的粗壮蛇身满满当当的占据她的窗户。 景辞倒吸一口凉气,双目瞪的像个圆灯笼。 应该如何形容这个大家伙呢? 这个蛇的身体上覆盖一层厚厚的鳞片,花纹密布如同墨染,此刻他正蠕动着长长的身躯,不知何时会破窗而入。 原来传说中的巨蟒真的存在! 景辞后退准备离开,此时外头突然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巨蟒应该是被惊吓到了,身躯猛地游动,随后一头钻进窗户里面。 救命! 尚未逃出去的景辞的恰好与那条近乎两米的长蛇两两对视。 好大的,长虫! 只见那蛇张开血盆大口,道:“不要说话。” 景辞下意识点了点头,门口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景长老,你在里面吗?可见着一条巨蟒?” 是宇文天的声音。 景辞还未来得及反应,那条巨蟒突然将她的腰卷住,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席卷到床上,盖上被子。 宇文天带人闯入的时候,景辞直剩一个小脑袋露在被子外面。 “景长老?”宇文天皱眉,这么大热的天儿怎得将自己裹的这么严实。 “额......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吗?” 宇文天解释道:“天云山弟子发现有一条巨蟒闯入客栈中,凶恶无比。为保护所有人都安全,在下这才贸然闯入你的房中,望长老莫要怪罪。” “巨蟒吗?” 景辞感到身上的那只长虫越缠越紧,大有她说错话便将自己勒死的冲动,于是佯装惊讶的说:“没想到这里还有如此凶物,宇文公子定要将他找出来啊。” “这是自然。” 宇文天往屋内环顾一圈,并未看见自己想要找的东西,说了句“告辞”后转身朝门外的方向走。 大约两三步后,他又突然回头,打量着景辞:“长老热的额上都是汗水,怎得还要裹这般厚的被子?” 莫不是,里面藏了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条蛇紧紧缠住她的腰,景辞感到有些呼吸困难,整个后背都僵住,胡扯道:“近日本长老胖了许多,所以夜里刻意多盖些被子,希望能多出些汗来。” 这也行? 宇文天只知道一个人快跑出汗能减掉身上的肉,却没想到还有用被子把自己捂出汗的这种法子。 将信将疑的走出去,只听跟在身后的瘦子话语有些讽刺道:“师兄,我怎的觉着她被子里藏着东西?” 宇文天反问:“谁会把蛇藏进被子里?” “或许不是蛇呢。”瘦子神秘兮兮的说:“女人的被窝子里头藏的,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男人!你瞧她满头的汗水......” 宇文天的俊脸尴尬的红了,关于景辞好色的传闻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如果说她被子里藏了个男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那瘦子打量着他的脸色,继而又道:“师兄,既然她那么习惯美男,不如让我去勾引她吧?到时候我在她耳边吹吹枕边风,说不定她就愿意和我派结盟勒。” 他? 满脸的麻子,瘦骨如柴,长的还没有景辞高......就算是真的想要派人勾引,也轮不到他呀。 宇文天瞥了他一眼,无语的摇了摇头。 第四十二章 喝醉了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脚步声渐行渐远,景辞掀开被子,战战兢兢的对巨蟒道:“蛇兄,他们已经走了。” “谢谢。” 他滑下床后直着身子,冷不丁吐着信子在景辞的左脸上舔了一口,“你叫什么名字?” “景辞。” “好,我记住你了。”巨蟒捏头滑向窗户处,临走前还道:“我会回来找你的。” “别别别。”她慌忙摆手,“蛇兄不必客气了。” 巨蟒给她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身影消失在窗户处。 景辞心有余悸坐在床上,腰间的疼痛告诉她方才所看见的都是真的。 蛇会说话,还用舌头舔了口她的脸。 “师傅,师傅,师傅!” 林右用力锤门,“师傅,你有没有危险!这客栈里有蛇啊,快出来!” 没有听见动静,他红着眼睛问旁边的林左:“师傅该不会被蛇吃了吧?” “啪!” 林左毫不犹豫抬脚把门踹开,看见景辞满头大汗的在床上发愣。 “师傅,你怎么了?” 景辞缓缓的看向他们,问:“你们见过会说话的蛇吗?” 当她把刚刚的经历同两徒弟说过之后,林左林右二人直接找了几块结实木板将窗户封死。 房内顿时变得闷热无比。 于是林左去外面找了一盆冰放在床前消暑,而林右则是买了几瓶雄黄酒,并将其洒在门前。 一系列防御保护工作完毕后,三人坐在桌前。 林左说道:“师傅,蛇怕雄黄,我看他是不敢再回来了。” 但愿如此。 景辞腰间隐隐发痛,方才她偷偷的瞧了一眼,腰上皮肤全都被那蛇缠的青紫。 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蛇精,有病不是? 此时林右捧着下巴盯着桌上剩下的那壶雄黄酒,他有些好奇酒到底是何味道,长这么大都还没有喝过呢。 景辞一眼就猜出他的小心思,说道:“据说雄黄加热后产生的东西能够制成砒霜。” “所以雄黄酒其实是有毒的?”林右心头抖了几抖,还好他刚刚没有冲动将那雄黄酒一饮而尽啊!可是......心里真的很好奇,这酒啥滋味啊? 垂着脑袋遗憾的说:“可是,我还没有喝过酒诶。” 林左也同样颔首,表示他也没喝过。 两人同时把目光投向景辞,无声询问:师傅,你喝过酒吗? 景辞饮一口白开水,劝说道:“喝酒伤身,莫要饮酒。” 林左面容十分严肃的说:“师傅,我觉得人生腰要敢于尝试!” 接着,林右跑到楼下买了三只猪蹄,一只烤鸭,一碟子牛肉,顺带提了两壶上好的女儿红。 最先给她倒了一碗,林右满怀期待的说:“师傅,你先试试?” 之前总是看见行走江湖的英雄豪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畅快!他们心里早就痒痒了,一直想知道这酒是何滋味。 景辞作为师傅,最先拿起大碗抿了口,“有点辣。” 林右没忍住喝了一小口,砸着嘴巴感慨道:“怎的感觉有点像刀割喉咙?” 莫非是因为没有大口吃肉吗? 三个没喝过酒的人相互看了看,拿起猪蹄子啃了口,然后灌了口酒。 说实在的,不是很好喝。 可就这样试着试着,他们竟是没有停下来。 萧澈回来的时候路过景辞的房门外,只听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 “我出石头!” “师傅!你明明就是剪刀。” 景辞恍惚的盯着自己的手,憨憨一笑:“胡说,为师出的明明就是布!” 林左支着下巴,懒懒的说:“那谁输了?” 三个人皆是摇头,最后决定大家一起喝。 景辞拿起酒壶倒了倒,只有一滴酒水落入碗中。 没有酒了。 “我去......拿。” 萧澈推门而入时,景辞红着小脸站在墙壁面前,眼里氤氲水汽,满满的委屈。 只见她双手摸墙,疑惑说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门打不来?” 林左趴在桌子上说:“师,师傅,那是窗户吧......” 林右捧着自己的脑袋,说话有些大舌头:“丝,丝虎,我帮你开。”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还没走几步路呢,两腿一软倒在地上。 昏睡之前,他还不忘呢喃:“丝,丝,丝虎,等我,睡一觉,再,再帮,你......”他实在撑不住困意了,说完便晕睡过去。 萧澈揉了揉眉心,他才离开一会儿而已,怎得这三个人都变成醉猫儿了? 眼看着景辞身形一晃就要倒下,萧澈使了个闪身术,刚好接住她。 他道:“师傅,你醉了。” “胡说,为师根本就没有喝酒!” 萧澈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的那股子酒味,皱眉道:“那你刚刚喝的是什么?” “寂寞。”她嘟囔了一句,红扑扑的脸庞像个熟透的柿子,含糊不清的说:“我喝的,都是寂寞。” 师傅寂寞了?可他刚刚还听说景辞的被窝里藏了男人。 萧澈环住她的力道加重,语气有些气恼:“师傅身边美男众多,还会寂寞吗?” “都是看得到摸不到,为师苦啊!” 兴许是酒精的作用,景辞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淌。 要说她确实蛮苦的,虽说有个好色女魔头的称号,可自从她穿越过来之后,一直守规矩的很,连美男的手都没摸过。 她要教导徒弟,把他们往正道上面引,哪有时间看美男啊。 景辞泪水往肚子里咽,心想自己这哪里是好色女魔头,分明是尼姑嘛。 “看得到,摸不到。”萧澈重复她的话语,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说道:“先把你的手从我胸膛上拿开再说。” 景辞已经哭累了,迷迷糊糊只听见“手”这个字,于是毫无意识的在他胸口抓了抓,晶莹泪水还挂在脸颊上。 她道:“别吵,我要睡觉了。” “不可以,师傅不准睡。” 林左闻言从椅子上站起来,踉跄几下后,说道:“师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那就是......你的原身到底是什么花啊?” 他实在是好奇的很,自家师傅究竟是月季,还是百合,还是其他什么花? 景辞倚靠在萧澈的怀里,不知晓说了句什么,声音轻的很。 林左没有听见,还准备再追问来着,可这时师傅已经被人抱了出去。 萧澈抱着景辞跨过门槛,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低头看她:“原来你是,食人花啊。” 第四十三章 开天斧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次日清晨,头痛欲裂,景辞抬手拍了拍额头,待清醒些,突然发现一只胳膊横在自己的腰间。 萧澈睡梦呓语:“师傅,再睡一会。” 我靠,怎么又睡到一块去了。 她恍惚记得昨夜喝了点女儿红,然后发生什么事情竟是忘的一干二净。 难道是她下意识的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然后直接爬床了么。这样一想,确有可能啊......她睡觉的时候一直迷迷糊糊的,很不清醒。 完了完了,还是先走吧。 景辞悄咪咪的拉开萧澈的手下床,就在穿鞋子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他那低沉的声音。 “师傅,你去哪儿?” 后背一僵,她慢慢回过头,“萧公子,那什么,,这里没有人,你不必叫我师傅的。” “哦。” 他坐起来,胸口衣裳半解,上面几道红色的划痕若隐若现。 只听得他声线闲懒道:“既是做戏便要做全套,若私下不注意,恐怕在人前我便会忘记喊你师傅这件事。” “也是也是,假扮的话......确实要自觉代入角色。”景辞随口应答着,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胸膛。 上边的划痕该不会是自己抓的吧?摇摇头,不不不,我前几天才剪过手指甲来着。 她立马低头看向手指头,指甲已经冒出尖儿来。 “怎么长这么快......” 萧澈不动神色的拢了拢衣裳,回忆昨夜她喝醉时发生的事情。 当时他将景辞放到床上后准备离开,这小姑娘却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子,力道之大,竟直接将他的衣服撕扯开。 她的“爪子”在胸膛上头挠了几下,美其名曰是在看男女身体的不同构造。 醉鬼的力气大得很,愣是在他胸前留了几道红色的爪印。 景辞咽了咽口水,:“我,我弄的?” 萧澈反问:“什么?” 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没,没什么。” 他起身穿好衣裳,回头便看见景辞探究的眼神,顿时冷下脸,:“师傅觉得我会对你动手动脚不成?” 语气里故意带着一丝不屑。 “不不不。” 景辞摇头,小声道:“我是怕我对你动手动脚来着。” “什么?” “我去洗漱。”她似兔子般往外跑。 见人落荒而逃,萧澈缓缓掀开衣襟,目光晦暗不明。 景辞照旧问小二的要了包子和米粥,外加三碗醒酒汤,之后去徒弟门口敲门。 里头传来吵闹声。 “林右你个大傻叉,为何把我的裤头子挂在床头上。” “可能我觉得它能辟邪吧。”林右挠挠头,唇角微扯继续道:“昨晚我不是喝醉了嘛,然后现在还能依稀记得,每次我要上床的时候都被你一脚踹到了地上!” “......所以你把我的裤头子挂在床头?” “谁说的......”他往右侧方向瞟过去,几根手指无措的捏在一起,然后舔了舔嘴唇说:“你的另外一条被我挂在了窗户上。” 只见那白色的裤头正迎着晨风微微飘荡,飘柔且顺滑。 林左:“林右,我***!” 景辞默默放下敲门的手,心道昨夜三人醉酒后都遇到了不少糗事啊。 下楼喝完醒酒汤后,几人这才觉得身体舒适不少。 景辞扶着额头:“喝酒伤身,咱们日后莫要尝试了。” 林左重重点了点头,没错,他也不敢再喝了,免得林右那小子把他衣服全拿出去“展示。” 林右吃了口包子,“对了,我们今日要做什么?” 景辞看向对面的萧澈,这位的目的是暗自打探其他门派的实力,想必要去比武大会上看个究竟吧。 于是她道:“我们今天继续去看各个门派的比武。” “可师傅你昨天不是看睡着了吗?” “......为师那是......”她被噎了下,随后道:“为师那是沉思。” 徒儿们崇拜的“哦~”了声。 等他们站在擂台下时,上面共有十人站在最中心的位置,他们个个昂首挺胸,颇为骄傲。 此次比武大会的规则是,前三日各门派派出弟子进行比试,前十名者可以顺利晋级,并且进行最后的混战。 而最终能够留在擂台上的人便是此次大会的最强者。 当然,如果有人觉得不服气,可以上去挑战他。 比试开始之前,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你们觉得这次谁能赢?” “当然是天云山的大弟子宇文天了,每年不都是他吗?” “也是,这结果毫无悬念,估计到时候开天斧也该归他所有吧。” 开天斧? 景辞恰好听见这三个字,好奇向旁边:“小兄弟,这开天斧是什么?” 青衣弟子看了她一眼,见其是位小姑娘,便热情的解释起来。 比武大会是由天云山主办,而他们每年都会拿出一件珍贵的法器最为胜利者的奖励。 只不过嘛,每次获胜者都是天云山大弟子宇文天,因此那些法器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入自家人的口袋里喽。 青衣弟子笑了笑:“其实我们这些门派的人也不指望拿最厉害的法器,只不过......”他摸着下巴:“据传,这开天斧是以前一位神仙开天辟地时用的那把,其法力无边,乃世间少有啊。” 开天辟地?神话中,这是盘古用的斧头? 景辞眯了眯眼睛,紧紧盯着台上的宇文天。 林左便问:“师傅,你这想要挑战他吗?” 景辞摇头,她的身份是长老,不可以去挑站各个门派的弟子。 但是,她的徒弟与其是为同辈,可以上台挑战。 这时候,林右缩了缩脖子:“师傅,你知道我的,我现在还打不过他。” 林左抿唇,而后道:“师傅,你知道我的,我现在也打不过他。” 据说宇文天是天赐灵骨,他在修炼的路上畅通无阻,年纪轻轻的便已经成为天云山的武力担当。 一直沉默的萧澈淡淡看了眼台上的那人,而后问景辞:“师傅想要那把斧头?” 景辞点头,她想将开天斧送给林右当武器。 他浅笑道:“我去给你取来。” “不必了。”景辞拉住萧澈的手,见此时周围人都投来目光,便凑到他身边小声道:“你莫要上去了,免得到时候身份暴露了。” 萧澈笑容纯粹,眼里却透着一抹暗光:“师傅这是在关心我吗?” “自,自然。”她道。 第四十四章 挑衅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萧澈唇边的弧度愈大,对她道:“不过,你确实需要一把称手的武器。” 言下之意,师傅想要的,我为你取来便是。 谁料景辞却道:“我不是要自己用,我是想把这斧头送给右儿。” 林右立马对着萧澈吸了吸鼻子,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说:“师兄,我想用。” “那就自己去取。” “......”这就是他与师傅的差距吗? 台上打斗欲烈,宇文天使出一招百斩花落的招式将对手一一击下擂台,最后利落收剑。 “获胜者,天云山弟子宇文天!” 台下看众倒没有半点惊讶,直到有人喊道:“我数三声,想要挑战者皆可上台!” 往年也有不怕死的上去挑战,但最后都是被宇文天打了个落花流水。 也不知今年可还有胆大的胆敢上去比试一二。 林右心里想着那把开天斧,跃跃欲试,刚往前踏了一步,手腕被萧澈拉住。 台上人开始倒数。 “三。” “二。” “一!” 突然,台下沸腾起来。 有男子道:“这人是誰?敢上去挑战宇文天?” 有女子道:“好生俊俏的男人!这是哪家的弟子,怎得从未见过!” 萧澈一袭黑色窄袖劲装,腰束绣同色祥云纹带,身躯轩昂,落地间衣袂翩然。其面若玉冠,星眸冷淡,暗藏锋利杀气。 这是景辞的那个徒弟? 宇文天心里多少带了几分轻视。 别说是徒弟,就算是他师傅来了也不见得能打得过自己。 他手持长剑向前一点,冷声说:“请。” 萧澈同样持剑,只见身着白衣黑衣的二人迅速纠缠在一起,出手动作迅速,快到让人目不暇接。 林左问道:“师傅,你猜谁会赢?” 景辞毫不犹豫说了两个字:“萧澈。” 按照书中的情节,宇文天虽然是百年一遇的奇才,武力高强,但如何他还处于前期发展阶段,尚且没有实力与大boss魔王之子对抗。 她记得小说结局,男主宇文天最后率领各大门派弟子前去进攻魔界,可到最后却是与大反派萧澈同归于尽,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再到后来,女主用千年的时间将宇文天魂魄聚齐起来,由此让心上人复生。 简单来说,这货前期还没有发育好,要等到结局的时候才有能力战胜大坏蛋。 擂台上战况正烈,林右从包袱里拿出两颗梨子,擦干净后给景辞递过去:“师傅,吃。” 梨水超多,入口甜滋滋的。 林右咬了一大口,含糊道:“师傅,你确定宇文天真的会输吗?” 说话的声音不小,顿时引来周围人的关注。 还是之前那个穿黄衣服的男子,只见他捧腹大笑,而后信誓旦旦道:“若是云天山的大弟子都被打败了,我吃屎给你看。” 景辞浅笑,也提高了音量骄傲道:“其实我这徒儿也挺厉害的,我相信他能赢。” 众人闻言,心中拿不定主意了。虽然宇文天年年都是第一,可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保不齐现在就出现了一个更厉害的人呢? “哈哈哈。” 黄衣男子突然大笑不已,讥诮道:“我都说了,若是你那未出师的徒弟能赢的过宇文天,我就当场吃屎给你看。” “加我一个!”有个灰衣服瘦子的举起手。 景辞见此人有些眼熟,想起他是之前在客栈的那名天云山弟子,叫什么......弘眉的。 他信誓旦旦的向众人保证:“我师兄战无不胜,此番岂会被无名之辈打败?” “快看台上!”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过去,同时屏住呼吸。 宇文天长剑前刺,锋利的寒刃划破黑衣人胳膊上的衣服。 此时萧澈侧身避之,旋即转动剑柄向上一扔,再次接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指去,凛凛剑刃抵在宇文天的脖子上。 “你输了。”萧澈收剑,声音淡淡,就像是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小事。 宇文天持剑往后退却一步,拱手:“不知阁下大名。” 倒没有嫉妒或者是不服的意思。对于他来说,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打败过了,那种在高位上的位置让他感到孤独。 如今被输了,宇文天心里更多的是惊喜,因为自己终于有一个可敬的对手了! 萧澈似不经意的往台下看了眼,道:“景辞的徒弟。” “名字是?” 萧澈想起之前景辞给自己取得“景乖宝”三字,说出来似乎有些变扭。 于是皱了眉道:“我还没想好。” 啊? 宇文天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感情你的名字是要现想的啊? 与此同时,景辞好整以暇的盯着黄衣男子,笑容让人感到瘆得慌,“方才你说什么来着?” 林右在旁边接道:“他说要是宇文天输了,他就当场吃屎。” “这,这......”黄衣男子涨红脸。 景辞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下次莫要再立这种誓言了。” 男子羞的用袖子捂住脸,久久不愿意抬头。 “拿着。” 萧澈下来后便将开山斧抛给林右。 他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一蹦三尺高,脸上堆积着笑容:“多谢师兄!” 萧澈什么都没说,如若幽灵似的走到景辞身边,:“师傅,我受伤了。” 仔细听,语气夹杂着委屈。 景辞看见他胳膊被割破了,心里不忍:“我带你去包扎。” “一点小伤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弘眉张开双手拦在他们面前,狭长的眼睛眯着阴狠:“都别走,我要检查!” 景辞不解,“检查什么?” “你们定是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所以才战胜了我家的大师兄!” 弘眉趾高气昂的胡搅蛮缠,登时招来几名天云山的弟子将景辞他们团团围住。 而后大喊:“诸位听我说,我们家大师兄不可能被这个尚未出师的人打败,所以他定是使诈的!上古神器怎么可以落得这种阴险狡诈之人手中?” 他说的就和真的一样。 景辞觉得好笑:“你凭什么说我家徒弟使诈?” 周围也有人议论起来,暗指, 弘眉冷冷扬起眉稍,面朝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 “诸位,你们可知道她是誰?” 第四十五章 身份暴露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谁啊?” “她是谁?” “没见过啊。” 弘眉抬手制止住旁人的议论声,得意昂首,心里升起一种揭人老底的兴奋。 “她就是,横行霸道山的女长老,景辞!” 传闻抢了六百六个徒弟,“六六六”事件的制造者,好色女魔头景辞?在场所有人无不倒吸凉气,心道她怎么回来这里,莫不是看中了谁家的美男子不成。 身份暴露的有点快啊。景辞依旧镇定自若,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 林右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师傅,怎么办?咱的老底儿被人掀了。” 她不急不忙的说:“不要慌,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 “咳咳,为师的意思是,做人开看点,毕竟咱身份摆在那里,名气大嘛,少不了被人议论。” 萧澈盯着她,“你就不生气?” 她眯起眼睛,缓缓说:“先学会不生气,然后再去气死人。”大招,都在后面呢。 景辞就这样不慌不忙的看着弘眉,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越是这般冷静,对面的人越是急了,嚷嚷着:“大家细想,这样一个人教出来的徒弟能好到哪里去?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我们大师兄怎么会被打败呢,一定是他使了一些暗计!” 这话便是表明他们天云山对第一的位置势在必得,容不得旁人获取。 景辞反问:“暗计是吧,那你说说我们使得都是什么暗计?” “这是你们这些阴狠之人想出来的,我怎么知道。” 她又问:“那你可曾看见我们使了什么暗计?” 自是没有,可她名声摆在那里呢,就算没她的徒弟没有做过又如何?在场所有人都会带着异样的眼光去看他的。 因此,弘眉也有底气,梗着脖子说:“我敢断定你们不是正大光明取胜的,因为我看见你徒弟使暗器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 萧澈眸色凛然,浓浓的杀意尽数显出。 景辞道:“与我家徒儿比试的是你们天云山大弟子宇文天,他都没说什么,怎得你这么个小喽啰出来跳出来了?是......玩不起吗?” “胡说!” “哦,那就不是玩不起,而是......输不起?这天云山的肚量这般小?还真让人长见识。” 弘眉气的脸红脖子粗,他服气看到天云山的弟子输给这般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说白了,就是输不起。 景辞又道:“那你若不服,现在来与我家徒儿比试吧。我能保证,他会留你一条性命的。” 说着,她看向萧澈,双目明媚似若春光,话语更是极尽温柔:“为师我向来不记仇的。待会儿你就随便与他比试比试吧,不要把人打死了,也不要打残了,更不要折断他的腿,拧断他的脖子。不论怎么说,大家都是道友嘛,你好歹给他留口气啊。” 这是仙人指路?好像折断他的腿,拧断他的脖子,把他打残了,都挺解气的啊。 萧澈眉眼弯起,低沉的说:“师傅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的。” “等等!这种事情不需要师兄去做。”林左主动站出来,“师傅让我与他比试就是,我把他的脑袋取下来给您当球踢!” 弘眉吓得一哆嗦,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脑袋。 要知道,大师兄都打不过的人,自己又岂会是他的对手。 方才仗着自己是天云山的弟子,而横行霸道不过是小门小派,因此生了自大的心理。 只不过现在想想,人家景辞小小年纪便能坐的长老之位,手段还是有些的。而她的徒儿也未必只是徒有其表呀。 “弘眉,你这是在做什么!” 宇文天面色愠怒,怒斥:“不可对景长老无礼!” 他方才下台之后,柔彩过来安慰自己,于是两人在旁边多耳语了小一会儿,不料弘眉这个不省事的居然带人找麻烦。 他当着所有人都面澄清:“此次确实是这位公子赢的我,而且他没有使任何暗器,我与他之间是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试!” 说完,他瞥向弘眉:“快与景长老和她的徒弟道歉。” “是......” 弘眉不情愿的很,可大师兄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得不鞠了个躬,语气随意道:“是我气量小,对不住您勒。” “没事没事。” 景辞端着一副长辈那种宽容大度的架子,“我不与你计较。” 弘眉见她笑的温和,心里更是涌着一股子窝囊气。 纵使心中腾起一股子愤怒感,碍着宇文天在场也只能扯出客套笑容:“多谢景长老。” 宇文天方才的说法倒是显得大度,在场不少人都竖起大拇指夸赞他的气度来。虽然是输了,但最后依旧尊重对手,可见其修养不凡。 这事情和解后,他开口约众人一聚,说是要举办一个道歉宴会。 景辞素来不喜欢这种“酒局”,借口要给徒儿包扎,然后将萧澈带到自己房间里。 事实上,景辞也确实在给他处理伤口。 “哎呦呦,萧公子,您瞧瞧您这伤啊,可真是把我心疼死了。”景辞就差没哭出来,可劲的讨好他:“看见您的伤口啊,我的心都碎成好几片了。” 蠢师父这是? “师傅,你是不是中毒了?”萧澈突然抬手附在她的额头上。 “啊?” “怎得觉着你有些神志不清。”他收回手,眼里含着笑意。 你才神志不清,我不是在尽力表达自己的诚意吗? 景辞嘴角抽了下,“萧公子,我这是在关心你啊。” “关心?”萧澈咀嚼着这两个字,那双漆黑的眼眸盯住她,“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感?” “我发誓,我所说的每句话......” “轰隆隆!” 突然间,闪电打雷的声音响彻云霄。 老天爷,你玩我吧? 景辞收回发誓的小手,讪讪一笑:“我还是给你包扎吧。” 衣服被划破了,但好在伤口不深,只浅浅的一道伤痕。 景辞先是用酒给他消毒,然后小心翼翼的敷药,包扎,最后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蝴蝶结。 “好了。” 她满意的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萧澈的目光定在手臂上,语气骤然冷淡下来:“师傅,你之所以为我包扎,就是想让我放过横行霸道山......我说的对吧?” 窗外雷声愈加害人,闪电的光亮打在萧澈的侧脸上,明暗各半。 第四十六章 好直率一女的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静静的看着萧澈,良久,她深深吸了口气,挤出两滴眼泪:“没想到,我景辞在你的眼里就是这种人。” 萧澈暗自攥紧拳头,薄唇紧抿,心头像是有种东西被揪住似的。 正当他准备开口说“不是”的时候,蠢师父抹了抹眼泪说:“没错,其实我景辞就是这种人!所以......大哥大哥求求你,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横行霸道山吧。” 好生,直率。 萧澈扯了扯胳膊上的蝴蝶结,依旧是那句话:“看师傅的表现。” 景辞的锭子愣是捏了又捏,温柔体贴的冲他笑:“好的,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她转身准备离开,身后人又开口把她喊住。 “去哪?” “当然是为您准备一些好吃的好喝的,给您多多补补身子。” “等会。” 萧澈指了指胳膊上松散的白色绷带,表情单纯无辜。 景辞只好重新去帮他系上。 淡淡的花香落在鼻尖,是景辞自带的体香。之前萧澈还不知道是何香味,后来才顿悟,是食人花的味道。 蠢师父整个人都是香香的。 景辞低着头为他包扎,长长的青丝垂下,正好落在萧澈的掌心,和羽毛轻挠似的,让人觉着痒痒的。 他下意识握住她的发梢。 景辞此时正好系完蝴蝶结,猛地抬头起来。 “嘶!”头发!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一看,萧澈无辜的坐在床前,掌心上赫然躺着几根头发。 他立马站起身,捧着她的小脑袋揉了揉,轻声问:“师傅,还疼吗?” 他的语气很温柔,这让景辞心里忐忑不已。 之前在小说里看见,反派后期极其暴躁,当他发现手底下一个小弟做错事的时候,先是揉了揉他的脑袋,嘴里说着原谅,手里却是拧掉那人的脑袋。 原谅可以,除非以死谢罪。 景辞小手颤了颤,连忙说道:“不疼了,不疼了,只是几根头发而已,若是萧公子喜欢,把我所有的头发拔了都没事。” 萧澈禁不住笑了声,话语里竟然带着宠溺:“我要你头发作甚?” 什么?不要我的头发?难不成要......我的头?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拧断你的脑袋当球踢。她的小手抖的更厉害,就像是得了帕金森。 若是此时萧澈知道她内心所想,恐怕又要叹息道:真是个蠢师父。 “萧公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景辞缩了缩脖子,抬头看他:“我已经一个月没洗头了。” 说完,她自觉的曲了膝蹲下来,想要将脑袋从萧澈手上移开。 不曾想,头顶上那人勾唇邪笑,森森白牙让人感到胆颤。 “无妨,本尊不嫌弃师傅。”说着,大掌覆在她头上揉了几下,乱了她的发型。 景辞默默站起来,因为她的腿蹲酸了。 傍晚,炊烟袅袅。 景辞在小树林里忙活着,她在准备给萧澈炖一锅浓浓的猪蹄汤。 因为厨房不给外人私用,所以她便取了个陶罐子,一个人跑到客栈后的林子里炖起汤来。 都说是吃哪补哪,萧澈的蹄子受伤了,得多补补呀。 为了表达诚意,景辞在陶罐前看了两个时辰左右,小脸被火焰照的通亮,长而卷曲的睫毛上盛着夏日的橘色霞光。 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殊不知在暗处,一双眼睛像是胶水似的盯在她的后背上。 小姑娘身着古朴的宽松灰色长袍,身材显得格外娇小,她的左手举着大蒲扇的柄子,右手拿着一个大汤勺,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罐子。 煮这么久,应该可以吃了吧。 掀开陶罐的盖子,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她做这道汤时,先是腌制猪蹄让其更加入味,然后再给它焯水,最后放在锅里炖烂。 现在闻起来没有一点儿的腥味。 尝了口汤,没味道。她这才想起来没有放盐! 等放完盐之后,猪蹄尚未完全炖烂。可人有三急,景辞实在是忍不住了,放下蒲扇去茅厕小解。 “总算是走了。” 弘眉邪恶一笑,从暗处的大树后走出来,手里拿着包药粉。 东西下在罐子里头后,他迅速离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带半点的拖拉。 等景辞洗完手回来,猪蹄汤沸腾不止,上头的盖子已经被顶的老高。 大约是熬好了。 她重新舀起一勺尝了口,不咸不淡,汤味浓郁,很好喝。 回到厨房拿了几个碗出来盛汤,刚在陶罐子前蹲下,面前的景象骤然变得恍惚起来。 怎么回事,头好晕...... 好热,体内就跟那汽油被火点燃一般,五脏六腑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子灼热感。 “景长老,您这是怎么了呀?” 弘眉笑的猥琐,双手抱在胸前朝她走过来。 一个人,怎得有两个影子......景辞扶着大树站起来,皱眉看着弘眉:“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来关心关心景长老啊。”弘眉看着她,笑容骤然冷却下来:“今日让我给你道歉,景长老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呢!” 一个女人敢跳到他头上去?呵呵,不过是个名声臭掉的玩意儿罢了。 弘眉眼里充斥着不屑,搓了搓手走到景辞身边小声说:“景长老,刚刚的汤还好喝吗?” 是汤有问题。 景辞扶着树往后退,“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当然是......让我们在这树林中做一对野鸳鸯的药喽。”弘眉开始摸起下巴,笑的极其淫邪。 卑鄙无耻下流! 亏他还自称是天云山的弟子,行事居然如此恶心龌龊。 在她的汤里下那种迷药,可真够奸邪的。 景辞此刻只想骂人,奈何体内的火越来越盛,灼的心口疼。 “景长老,你那般恶狠狠的瞪着我作甚?怎得,觉得我卑鄙?”弘眉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眯着眼睛说:“你不是都已经习惯了与各种男子交好吗?多我一个也不算多吧?” “啪!” 景辞抬手便是一巴掌呼在弘眉的脸上。 “畜生,就凭你也敢给我下药?”景辞手中幻化出长鞭,强忍着难受朝面前的人抽去。 弘眉没想到她被下药之后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可再看向景辞的时候,她已经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遭了,要是被发现可怎么办! 第四十七章 我信任你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弘眉大步向前追,却没想到一条巨大的蟒蛇突然从旁边横冲直撞的窜在他的面前。 大蛇吐着信子,双目泛着赤红色的杀意,慢慢朝他逼近。 “巨,巨蟒......” 弘眉腿肚子有些哆嗦,只不过他先去早就知晓客栈周围有条巨蟒的存在,所以在腰带上系了壶雄黄酒。 他打开葫芦塞子,对着巨蟒大喊:“你要是不怕死,你就过来!” 巨蟒眯起眼睛,若是之前的话,他根本不需要惧怕这种小瘪三,更不会去忌惮他手里的那壶雄黄酒。 只不过自己前段时间遭到了暗算,并且被奸人打回原型,如今还真没有精力与面前的这个猥琐男子进行一场打斗。 他回头朝景辞的方向看了眼,见其已经跑到了厨房的后门处,放下心来。 重新看向弘眉,目光冰冷。 今日便饶你一命,等我恢复法力再把你这个小瘪三揍到泥里去。 巨蟒转身迅速滑走,就像是来的时候一样,毫无征兆的。 “什么意思......” 弘眉举着手里的那壶雄黄酒,疑惑不解。 怎得这只畜生不攻击我了?这般落荒而逃,莫不是怕了? 这样一想起,他反倒洋洋得意起来,高高兴兴的收起酒壶,然后将其挂在腰间。 一系列事情做完后,他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做!那个景辞居然跑掉了! “没事没事......”他自我安慰,“到时候就说是那娘们勾引我不成,所以要栽赃陷害!” 反正她名声臭,想必别人也不会听她的! 正此时,林左与林右将客栈搜了个遍,最后敲开萧澈的房门。 林左问:“你看到师傅了吗?” “应该是在厨房。” 她之前说要给自己煮些东西补补身子,想必还在厨房里忙碌。 萧澈拢了拢衣袖,道:“我和你们一起去找她。” 不知道蠢师父准备何种食材,竟然是忙碌了这么久。 倒让萧澈有些期待。 可是到了厨房,他们根本没有发现景辞的身影。 林右心里很是担忧,站在外头的院子里说道:“师傅不会再次抛弃我们了吧?” “不可能!”林左攥紧拳头,扯开喉咙大喊:“师傅!你在哪儿!给我出来!” “我......在......” “师傅!你在哪儿!” “别喊。”萧澈冷声制止林左,他刚刚好像听见景辞的声音了。 景辞喉咙沙哑的回应:“我在......这儿......” “师傅......”萧澈朝院子四周看了看,根本没有景辞的影子,于是问道:“你在哪儿?” “这......里......” 声音好像是从院子墙角传来的,那里还摆放着个一米多高的大水缸。 萧澈等人刚刚走近,直见景辞噌的一下从水缸里头窜出来,浑身湿透,发丝凌乱的粘在脸上,狼狈至极。 林右惊呼:“师傅,你怎么会在水缸里?” 景辞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子,声音嘶哑:“这里,凉快。” 莫不是在避暑? 林左惊讶竖起大拇指,:“师傅,您可真有创意。” “啊......切!”景辞打了个喷嚏。 “都转过身。” 萧澈冷声命令他们,而后伸手将景辞抱出来。 她的浑身湿透了,衣服全都黏在身上 整个人冻的直打哆嗦,双目通红。 萧澈见状,索性将人横抱起,迅速使了个飞身术朝厢房而去。 胸膛很结实,还让人挺有安全感的。景辞想到这里,连突然红了,天呐,一定是那药惹的祸,不然她怎么会想到身材那方面去了。 罪过罪过。 待她换完衣裳,萧澈端了碗姜汤进来,放进她的手中:“先把这个喝了。” 景辞接过,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萧澈在她的对面坐下后,林左林右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房间,着急的问:“师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若是避暑,怎得会将自己冻成这般模样。 在他们的追问下,景辞完完整整将方才发生的时候讲述了一遍。 她并不知晓那条巨蟒在后来拦住了弘眉的去路,因此没有提及。 “师傅,他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林右一拳打在桌子上。 奈何用力的力气有点大,他悲催的握住拳头叫唤: “我的天,好痛!” 林左给他一个看神经病的眼神,然后偏头看景辞,:“师傅,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她眯了眯眼睛,低声说:“惩治这种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化学阉割。” 此话何意?什么叫做化学阉割?坐在对面的三人皆为疑惑,睁大眼睛看她。 林右想了想,还是不解,便问:“师傅,您说的话我没听懂。” “就是,就是,揍他一顿。”景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她总不能说那句话的意思是把人家变成太监吧? 徒弟还小,莫要带坏他们。 景辞怕他们几个会去找弘眉,喝了口茶后说道:“那个人为师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但是你们也不得鲁莽行事,知道吗?” 徒弟们再三点头保证,说是会谨遵师命,绝不违抗。 可一到夜里,三道黑衣抬脚便踹开弘眉的房门。 他们连面罩都未带,手里拎着大木棍,极度猖狂。 与弘眉同住的是他的同门师弟,见有人闯进来,一边将手里折好的衣服搁在椅子上一遍喊:“诶诶诶,你们干什么呢?” 萧澈站在中间冷冷开口:“没你的事情,现在出去还来得及。” 男子目光扫过林左林右二人手里持的大木头棍子,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师兄这是得罪人了啊。 他抬手拍了拍弘眉的肩膀:“师兄,您别怕啊......我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这些小事的,我不打扰你们了啊。” 说着就要往外走。 弘眉一把扯出他的手,咬牙切齿的说:“你什么意思,留我一个人吗?” “我,我信任你。” 男子甩开他,灰溜溜的跑出去,顺便将房门带上。 就在大门闭上的那一瞬间,屋内传来痛苦的“啊啊”声。 天呐,他得赶紧去找大师兄过来救人,希望弘眉能坚持住! 第四十八章 你知道她是誰吗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萧澈一脚把弘眉踹到在地,这人心生不服,抡起拳头想要还手。 “找死。” 萧澈眸色释发嗜血的杀意,握住那人袭击过来的拳头,往上一拧,只听一声咔嚓的断裂声。 “啊!大,大,大侠饶命。” 弘眉跪在地上,额上冷汗连连,哆嗦着嘴唇说道:“饶,饶,饶命。” 萧澈高高在上的睨着,抬手用力扼住他的下巴,往他的嘴里投去一颗黑色药丸。 弘眉还没来得反应,那颗不知名的东西已经滚进喉咙,顺滑的进入肚子里头。 林右殷勤的递过一只手帕给他:“师兄,擦擦手。” 萧澈接过,抿唇不语。 地上的弘眉表情无比狰狞,双手用力挠着自己的脖子,细碎的声音从喉咙里涌出。 “痛......。” 五脏六腑像是刀割似的,体内如同热水沸腾起来,将他身体内部全都烫熟。 煎熬,生不如死的感觉。 林左垂首皱眉,语气却平淡:“师兄,你给他吃的是什么?” “魔界的噬体丸。”萧澈看他,“要试一颗吗?” 林左立马摆手,不不不,还是算了吧,他可不敢试。 很快,宇文天收到消息带人闯入,只见弘眉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双目紧闭。 先前逃出去的男子大喊:“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杀人!” 宇文天的脸色黑的像炭,几步走到萧澈的面前,指着地上的人,直勾勾的瞪着他:“是你杀的吗?” “不是。” “人都躺地上了,你还说没杀吗!”他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双目猩红。 萧澈默言,给了他一个懒得搭理你的眼神。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宇文天的脚踝,让人心头一惊。 低头看,弘眉正艰难的抬起头,虚弱的说:“我还,没,没,没死。” “呢。” 没死呢,没死呢。 宇文天心里闪过庆幸,立马蹲下扶住弘眉的左肩,“你怎么样了?” “救,我。” 他感觉热的要冒火了,面色涨成猪肝色。 宇文天看他这般难受,心里也急的很,站起身问萧澈:“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会成这样!” “能不能和我师兄好好说话?” 林左窝火的对着宇文天,“是你们的人做了不干净的事情,懂吗?” “明明是你们在这闹事吧?” 天云山的众人不服气的大喊起来,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景辞在房间里泡着小脚看着话本子,当听到外头有动静时,穿上鞋子出去打探,只见二楼对面的厢房前集满了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 忍不住好奇心,她准备过去走过去看看,谁知道半道上刚巧遇见书言。 “景长老......”他尴尬的摸了摸下巴,不好意思的说:“您也去看热闹?” “可不是,民众的好奇心嘛。” 他们结伴而行,一起朝对面的方向走过去,路上还在猜测发生了何事。 房门外人头攒动,而且都是个子高挑的大男人,他们像是一堵墙似的站着,里头的场景被遮了个严实。 书言个子高,不需踮脚就能看见。 景辞问他:“看到什么了?” “你的徒弟。” “哦,我的徒弟。”她点点头。 三秒后,景辞突然反应过来,惊呼:“什么?我的徒弟?” 景辞拨开人群冲到屋里。 萧澈与宇文天剑拔弩张,大有要打起来的架势。 再看地上的弘眉,他正蜷缩身子无力哀叫着,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景辞敛了眉眼,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景长老。”宇文天见她来了,客气的拱了拱手。 他大概已经从林右的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可弘眉毕竟是天云山的弟子,无论如何也该在处置之前通知一声。 而不是动用私刑! 宇文天道:“我已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都是我派弟子的过错,希望景长老大人有大量,能够将此人交由我派处理。” 说完觉得不够,他又补充道:“我天云派定会给您一个合理交代。” “哦?” 景辞似不经意的,走到萧澈前面把他挡住。 她不是个狼心狗肺的人,从刚刚的事情可以看出萧澈是在为她出气,所以自己也不能让他一直顶在最前面受别人的白眼。 此事与自己有关,所以她必须自己来管! 萧澈站在她后面,心头闪过异样的情绪,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她为什么要护着我?是为了保护横行霸道山吗?还是说单纯的,护着我...... 他的耳尖泛着微红色,心情突然变好起来了。 景辞这次是正式与宇文天交锋,长眉微翘,道:“本长老倒是想知道,你口中所说的交代是什么?” 弘眉虽说心生歹念,但最后却没有真的得手不是?他们天云山也是要面子的,发生这种事情应该尽力把消息压下来,免得让其他门派看笑话去。 “罚弘眉十鞭子,外加寒室禁闭三个月。这样的处罚,不知景长老可否满意?” 听完宇文天那些话,景辞眉眼弯弯一笑,随后问:“若是你的心上人被下了药,你会如何处置那人?” 千刀万剐不为过。 宇文天瞬间变了脸色,心中的想法不言而喻。 此时他对旁边的弟子递了个眼神,那人立马会意,带着其他弟子离开了此处,并且将门严严实实的关上。 宇文天做了个请的手势,“景长老,各位兄台,先坐下聊吧。” 景辞颔首,落落大方的坐在他对面。 林左在她左边落座,林右准备在她右边落座。 他屁股尚未挨到凳子,后领子一紧。他就像个小鸡仔似的,直接被萧澈拎到宇文天旁边的那个位置上。 林右心中默默流泪,我不要面子的吗? 众人落座后,宇文天最先开口:“景长老,你可知晓地上的弘眉是何人?” 景辞没说话,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桌上。 宇文天自说自答:“其实他是天云山万长老的义子。” “呵。” 萧澈冷笑,讥诮道:“我道为何处罚如此之轻,原来是个有靠山的。” 一语中的。 万长老是天云山的老人了,几万岁的年纪,家里的亲人都不知投胎过几回,早就忘却了他们的音容笑貌。 弘眉是个惯会拍马屁的,见到万长老的时候嘴巴就跟抹蜜似的,能将人哄的团团转,深得长辈喜爱。 所以后来的他摇身一变,成了万长老义子。 宇文天垂眸道:“景长老,其实这件事我也难办,毕竟他的身份摆在哪儿。” “也就是说我师傅比不过一个天云山的弟子?”林左怒道,脾气立马就上来了。 “行了。” 萧澈冷淡的说:“宇文天,你可知道我师傅是何身份?” 额......横行霸道山的长老?好色女魔头?难不成还有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么? 萧澈看了景辞一眼,妖冶面容上的那双黑漆漆眼睛闪了一抹幽然之色,令人感到冷寒。 这家伙像是在憋什么大招。 景辞突然有种捂住他嘴巴的冲动,心里愈发不安起来。 果不其然,萧澈轻哼一声,幽幽开口道:“我师傅与魔界太子萧澈关系匪浅,如今整个魔界都是她的靠山。” 完了完了,景辞的小心脏彻底凉了,面色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他这话说出来便是在告诉天云山的人,横行霸道山一派之所以不与你们结盟,不收你们的礼物,那是因为我们早就和魔界“勾搭”在一块儿了! 景辞咬着牙看向萧澈,脸蛋气的发红,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要让横行霸道山与天云山为敌! 这还要害死我! 萧澈眸色清冷,怎得?难不成我说错话了? “景长老,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们不是说横行霸道派要始终保持中立的态度,既不收天云山的礼,也不会去和魔界有任何瓜葛么!” 宇文天眉心紧皱,接着继续道:“为何现在你却与魔界太子关系匪浅?看来横行霸道山一派早就站在他们那头了吧!”声音威严,怒气冲冲的指责。 “不不不。” 景辞连连摇手,想要解释一二。 萧澈再次不闲事儿大的开口:“师傅,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吗?还是说......你想要公然与魔界作对?”妖孽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魔界太子,全书最大的反派就在旁边坐着,景辞有几个胆子敢与他对抗? 至于对面的天云山大弟子宇文天,他同样不是好惹的主儿。 正所谓前有狼后有虎,景辞这是被逼到两难的境界。 “景长老,请你明确的告诉我。”宇文天的语气接近凌厉,食指敲着桌子一字一句问:“横行霸道山,是不是已经选择了魔界?” 第四十九章 流言蜚语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这叫她怎么回答。 天云山是灵玄大陆最大的名门正派,魔族是这里最大的邪教。而她景辞只不过是小小门派的小小长老,敢得罪谁呢。 她在心里默默道:你们都逼我是吧?我诅咒你们全都便秘...... 景辞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了眼眸,红唇轻张:“宇文天,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容我想想该怎么搪塞。 “不必说了。” 他蹭的站起来,已然没有等待她的耐心,冷声:“既然魔界是你最大的靠山,那我天云山与你们门派势不两立!”睨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弘眉,接着说:“至于他,随你怎么处置吧。” 弘眉:?说好的势不两立,为什么不带我走? 宇文天是个精明的人,懂得见机行事。就算他与横行霸道山一派闹掰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却不得轻易翻过篇去。 横行霸道山投靠魔界,说明他们现在多了一个敌人!若此刻真因为弘眉这个小畜生惹来大批魔军攻打天云山,恐怕是得不偿失啊。 如此看来,放弃弘眉能保天云山得到暂时安宁,并且他们能够利用这个世界养精蓄锐,以便日后的对战。 说白了,他们现在还不敢贸然与魔界对抗,只不过是喜欢喊口号罢了。 景辞见宇文天要走,无奈的说:“个人情感能不能不要联系到门派大义上?就算我与萧澈关系匪浅又如何,可这并不能代表横行霸道一派也选择了魔界。。” “呵。”宇文天冷哼,愤怒甩袖扬长而去,眼里的冰渣子能冻死个人,好像景辞撅了他家祖坟似的。 景辞的拳头捏了又捏,心里的火愣是不能发出来,当她偏头看萧澈的时候,这妖孽的脸上挂着一丝浅淡的笑容,眼睛中澄澈一片。 “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妖孽明知故问,笑的那叫一个单纯无害。 景辞明明是摇着头的,嘴上却道:“您说的都对。” 萧澈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低沉中带着警告的意味,他说:“师傅要乖,要把你的诚心拿给我看。” “......”景辞眼角抽了抽,试探性问:“那要是天云山现在反过来对付我们横行霸道派,您会出手帮忙吗?” 他眸色闪了下,随即回复:“师傅,我说过了,你与我的关系匪浅。” 所以呢?景辞眼里燃起希望的火焰,他会不会看在咱们“师徒”情分上,帮个忙! 谁料这是萧澈话锋一转,挑眉道:“可你刚刚也说了,就算你与本尊关系匪浅又如何,这并不能代表横行霸道一派也选择了魔界。” 景辞的内心:*****,这混蛋是记仇啊!我诅咒你两个月,不不不,诅咒你两年便秘。 她乖巧的笑着,“那什么,我们小门小派的这不是怕得罪人嘛,也是没办法才那样说。” “师傅说的是。” 萧澈的食指一下一下的点在她的头顶上,像是在思考什么。 景辞的内心:*****,您老人家把我的脑壳当做鼠标吗?一直点点点,点个锤子哦!气死啦气死啦! 她的脸上,挂着僵硬笑容:“那您的想法是......” 萧澈高深莫测的看着她,叫人无法猜测他的情绪。 良久,他轻声道:“那师傅觉得我帮还是不帮?” 一旦帮了,这就代表横行霸道山真的要与魔界结盟,到那时候,二者便是大哥小弟的关系。 景辞就一长老,没有权利去决定决定这件事情。因为真正的选择权在无忌掌门的手上。 她没有去接萧澈的话。心里想着,求人不如求己,若日后他们横行霸道山强大起来就不用去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 永远靠着别人不是个事儿,他们最重要的是谋求自身的发展。 想到这里,她站起来道:“天色不早了,萧公子好好休息吧。” 这是林左站起来,指着地上的弘眉:“师傅,这个人怎么处理?” 景辞蹲下探了下他的鼻息,还活着,但脸上惨白一片,嘴唇也被咬出血 。 她有些惊愕,“你们给他吃了什么?” 林右回答:“噬体丸。” “有解药吗?” 他们的目光同时投向萧澈,意思很明显,这药不是他们下的,不知道能不能解的开。 萧澈道:“师傅,不要太心软了。” “额啊......”弘眉的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此刻正承受巨大的折磨。 他抓住景辞的裤脚,努力睁开被泪水糊住的眼睛,“对,对,对不住......救我。” 这个人猥琐至极,可如果真的死在这儿了,那景辞与天云山的梁子就算是彻底结下了。 弘眉的义父万长老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就这一个宝贝义子,若此番被人折磨致死,定要追究到底的。 景辞打着商量:“萧公子,要不咱把他放了吧。也不是我心软,主要是不愿再惹麻烦了。”她这都是实话实说。 “把人扔到凉水里浸泡半个时辰,可解此毒。” 听到萧澈说的,林左林右分别拉住弘眉的腿,不情不愿的把人给拖走了。 景辞放心了,殷勤的给萧澈添了盏白开水,“还是您大人有大量,如此宽容似海,真真儿叫我敬佩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奉承的话又有几个人不愿听。 萧澈弯唇浅笑,很乖的说:“我会听你的话。” 妈耶,她手臂上都起鸡皮疙瘩了!心道您还是书中的那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吗? 景辞现在感觉大反派根本就没有书里面描写的那么恐怖,什么狠辣暴戾,阴晴不定,嗜血狂魔的设定,在他身上都没有体现啊。 难道是前期还没有黑化? 景辞舔了舔唇,“萧公子莫要说笑了......” 要真听她的话,那刚刚就不会故意让宇文天误会横行霸道山已经归顺魔界了。 这厮属实让人捉摸不透,跟谜团似的。不过景辞也没心思去解。 因为,她懒。 夜里景辞早早爬上了床,可就在第二天一大早,门外传来细细碎碎的讨论声,吵的她睡不安稳。 顶着鸡窝头下床,“蹭蹭蹭”的跑去将门推开,只见对面走廊处有不少人对着自己的方向指指点点,他们脸上带着鄙夷,咧着的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里头传来“啧啧啧”的声音。 当他们看见景辞出来的那刹那,吓得立马缩回手指, 作鸟兽散。 莫名其妙。 她挠了挠乱蓬蓬的鸡窝头,回去后刚躺下,外面再次传来那种议论的声音。 下楼吃饭的时候,周围人有意无意的看着她,上茅厕的时候,身后两大妈跟在后头不知说些个什么东西,小声嘀嘀咕咕的。 她一回头,那些人全都恢复原本的样子。 怎么大家都在看我,莫非是老娘最近又漂亮了,哎,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 景辞幽幽叹气,“都怪我过分美丽。” 从茅厕里出来,她去街上走了一圈,发现路人的目光也全都是似有若无的集中在她的身上,这让景辞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难不成她脸上有金子么。 景辞受不了那种奇异的眼光,加快脚步回到客栈。 当她拿起镜子又放下镜子,这个过程来回进行十次之后,林左林右敲门进来。 “给师傅请安。” 两人很有规矩的在她面前行礼,景辞招呼二人坐下,一双大眼睛盯着他们两个。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小机灵鬼林右道:“师傅今天要比昨天还要好看。” 林左声音冷冽:“胡说!师傅还有不好看的时候?” 景辞捂住嘴巴嘻嘻一笑,讨厌,为师哪有这么好看。 羞死人了。 她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终于正经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着今日好多人都在看着我......好像是在议论什么。” 起先还以为衣服穿反了,亦或是脸上粘到脏东西,回来却发现啥也没有。 林左目光一寸寸的沉下,似漫不经心的说:“师傅,你可知晓外面都在说你什么?” “说我好贪图男色,不是个东西。”这些她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她认真的对徒弟道:“为师自从收了你们之后可就改邪归正了,你们可莫要学我当初那般哦。” 他先是点头表示知晓,而后说:“师傅,其实,”话说到嘴边却犹豫了。 林右索性接他后面的话道:“师傅,其实外面都在说你和魔界萧澈之所以关系匪浅,这是因为你们之间有奸情!对了,他们还骂你们是狼啊,贝啊,狗啥的。” 林左抿唇,白了他一眼并且纠正:“他们说的是你们二人狼狈为奸,是一对狗男女。” ...... 什么鬼?要狗也是萧澈狗,她不狗好吧! 景辞的表情呈现呆滞的状态,一副被雷劈的样子,半晌回不过神来。 良久,她一掌拍用力的拍在桌子上:“谁在造我谣!” “大家都这么说。”林右咽了口口水,小声说:“师傅,你的手拍的不疼吗?” 有,有点。 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手,而是外头的流言蜚语。 第五十章 人老了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与两徒弟带着斗笠在街巷穿梭。这里的流言蜚语,而大家讲的最多的就是她与萧澈的“风流韵事”。 茶摊有一说书者,成精的老狗所化,手中持一醒木坐与古桌前,上唇下唇张合交替,唾沫星子四处飞溅。 “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横行霸道山女魔头与魔界萧澈二人可谓绝配。他们一个好色无耻,一个手段毒辣,两人只初见便看对了眼,私定终身,干柴烈火,......据说啊”老狗压低声音,故意营造神秘感:“那景辞的五岁小徒弟便是二人的私生子呢。” “哎哎哎,你这说书的怎得没说全呢?他们是怎得相遇,又怎得个干柴烈火法儿啊?”有人故意嬉笑的说。 这是,老狗将醒木往桌上一拍,待台前众人安静下来后,张嘴便是胡言乱语。 景辞站在人群的最后,听的津津有味。不得不说这位说书的能编会扯,竟说她和萧澈一见钟情后生了个儿子。 有道是一传十十传百,估计是天云山的人说她与萧澈关系匪浅之后,外头的群众立马发挥丰富的想象力,构造二人的“传奇”故事,让事情越传越离谱。 林左道:“师傅,您要不要上去解释清楚啊?” “清者自清。很多时候大家都只愿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就算我现在上去说了,他们也根本不理会。” 景辞捂嘴打着哈欠,懒洋洋的说:“先回去睡觉吧,累了。” “师傅,你不是刚起来吗?” “啊......是吗......人老了,老了......” 回到客栈,只见厢房门口站的人是书言。他手中拿着纸信鸽,说是无忌掌门给她传的信。 景辞邀其进屋,推门而入,之间萧澈坐于屋内。 “萧......”本想喊萧公子的,想到书言还在这儿,她立马改口:“小徒弟儿,你怎么在这?” 他们三人出门不叫自己就算了,如今看见师傅与这书言一起进来,萧澈面色如碳,“你的门没关。” 他的意思是,我刚刚来找你,你的门没关。 景辞没太在意,招呼其他人坐下。 她与书言坐在一边,萧澈坐在对面,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 “景长老,这只纸鸽会复述无忌掌门交代您的话。” 书言施了个读信术,那只信鸽的嘴巴立马长的老大,然后放出无忌掌门的声音来。 “你这个混账东西!老娘要打断你的腿!你最好现在就给我回来” 景辞下意识堵住自己的耳朵。 “居然和魔界的大坏蛋萧澈勾搭到一起啦,啊?你好大的胆子!我跟你说,老娘绝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你......” 信鸽的话还没有转述完,萧澈一掌将其拍瘪,用力捏在手心里。 景辞的小心肝一颤:“息怒,息怒。” 书言满眼疑惑,无忌掌门骂的是萧澈,他有什么好生气的?难不成,景长老的这个徒弟是吃醋? 啧啧,景长老啊景长老,你到底在外头惹了多少风流债? 书言佯装不经意的看向萧澈,他摊开手,掌心骤然窜起一道火焰将纸做的信鸽燃成灰烬。 这是有多大的火气啊...... 书言嘴角直抽抽,立马起身对景辞道:“长老,信已带到,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 屋里剩下师徒四人。 “师傅,无忌掌门又骂你了。”林左一边给她添茶一边煽风点火,“她不仅骂你,她还骂了萧尊上,这谁能忍的了?” “就是就是,要我我就忍不了。”林右附和。 他撇撇嘴继续:“她要骂便骂要打便打,这也太欺负人了!这谁能认得了?恐怕是路边的小狗听见了都想要咬她。” “所以啊,师傅,你得争点气,实在不行咱们把她的掌门之位拿下来,到时候,嘿嘿,您不仅仅能反过来打断她的腿,而且还能拧断她的头!” 萧澈敛眸,走到景辞身旁坐下,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觉得两个孩子说的有道理。” “......” 他们三个什么时候统一战线了?不行不行,得把人的思想扭正过来。 虽然说萧澈是个大魔王的身份,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景辞觉得他还是能够沟通,并且能听进自己的一些话的。 况且他日日唤自己为师傅,不论怎么说,两人都不是仇人的关系。 她没有接过林左递来的水,冷声道:“为师平日里是教你们这样打打杀杀吗?俗话说得好,君子动口不动手,一味用暴力手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林右恍然大悟:“师傅,我悟了!” 他能懂得自己的意思就好,景辞欣慰的点了点头,赞扬的话还没说出来,只听他道:“日后我见人不顺眼就咬他,绝对不动手!” 这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景辞竖起大拇指:“你可真聪明。” “谢谢师傅夸赞。” “......” 罢了罢了,心静自然凉。 景辞深深吸了口气,脑海中冒出一句话来——“真理源于实践。” 她说的再多,或许徒弟们根本理解不了,但若是让他们亲自去做一些好事,兴许会有用些。 说干就干,景辞站起来:“你们俩跟我走,我有事让你们做!” “他们俩?” 萧澈声音冰凉,双目直勾勾的看着她问:“那我呢?” “你......你?”我哪儿敢命令您呢? 景辞小心翼翼的回答:“若是您不嫌弃,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您”这个词未免过于生疏了,萧澈不喜欢。 冷不防的,他开口道:“既然我都唤你一声师傅了,那便将我当做徒儿看待吧。” 这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敲在景辞的耳朵上,让人为之一震。 什么意思?真是cosplay上瘾了么,还真想当我的徒弟?呵呵,小家伙还挺会玩。 景辞不喜欢去琢磨别人的心思,听见萧澈那样的说辞,当下将双手摆在身后,清了清嗓子:“萧公子,既然你说让我把你当做徒弟看待,那你可就要听我的话哦。” 他的唇边挂着妖冶的笑,竟顺从的说:“师傅说什么便是什么。” “那你不准生气,也不准秋后算账。” “都听你的。” 这么乖巧的吗?景辞是个直女,此番面对如此听话的萧澈,不禁愣愣开口:“你......发烧了?”怎么在说胡话啊?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她赶紧摇手否认。 他愿意听自己的话,这是一件好事儿啊。到时候谁敢欺负我们横行霸道山呐?直接派让萧澈上! 景辞觉得,既然天云山靠不住,有个萧澈在后头撑腰也是不错的。 第五十一章 清心寡欲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此时,弘眉面容扭曲的跪在地上,坚定的说“”“大师兄,我真的没有给那个女人下药!是她在撒谎,在污蔑我!” “没错,她就是想借这件事情来抹黑天云山的名声!此人狠毒狡诈之心分明可见啊!” 宇文天双手背于身后,眸色凛凛,道:“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性子?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莫要再狡辩。” “可......可那女人和萧澈关系匪浅总归是事实吧!” 弘眉急了,当下偏要揪到景辞的错出来才心安。 大师兄的性子有些轴,不懂的变通,现在定是要咬着自己给景辞下药的这件事情不放,所以弘眉便立马转移话题。 他背后挺的僵直,愤愤不平:“大师兄,咱们天云山可是被横行霸道那个小门派打脸了,这让人难以接受啊。” “哦?那你要如此气愤,就自己爬起来去把那些人教训一顿啊。” 弘眉咽咽口水,他现在连站起来都成问题,怎么可能去打人。 景辞那徒弟给自己下的噬体丸后劲贼大,直到现在两个腿还在发呢,又怎敢再去找死? “此事我会如实向各位掌门长老交代,你好自为之。” 宇文天冷冷的给他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边,景辞带着三徒弟去做善事,希望他们能体会到“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快乐。 可是......事态的发展往往不如人愿。 他们赠予路边乞丐一些银子让他去卖些吃的,结果那人当面连连道谢,可转过头就跑去青楼里寻花问柳。据景辞后来了解,该男子并非穷苦之人,家中房产好几套。 当时林左就感慨了:“早知道我也去乞讨了,这能发家致富啊!” 后来,他们看见坡路前有个老奶奶很是吃力的拉着板车,车上堆积着满满当当的柴禾。于是几个人默默跟在后头帮忙推车。 老奶奶突然觉得省力很多,回头发现他们几人。 她大声嚷嚷:“喂!你们这几个小混蛋是不是想偷我柴禾?” 萧澈冷笑:“做好人真难,倒不如当个坏人逍遥快活些。” 景辞对前面的老奶奶解释道:“老人家,我们不是偷您东西的,我们是想帮您推车,让您老人家省点力气。” 原来是这样。 老奶奶点点头,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话,然后继续拉着板车往前走。 她家在山脚下,一间小小的土坯房,环境简陋。 老人家给景辞他们倒碗白开水,然后又往他们的手里塞了半根山芋,歉意的笑着说:“之前老是有群混小子跟在我后面偷我的柴禾,所以我还以为你们也是呢。” 她的笑容有些苦涩。 老奶奶原本是个大家闺秀,一意孤行嫁给了一个穷书生。她甘愿为心上人当牛做马,跟在他后面过苦日子。 谁知道后来穷书生嫌弃她不生养,伙同自己的母亲将她赶出来了。 她想回家,谁知道父亲嫌她丢人,举家迁移,原先的住处早就被拆了个干净。 “后来我遇见了一个打猎的男子,他依旧很穷,但是对我很好,就算知道我不生养也不嫌弃。”老奶奶讲到这里,眼里泛着泪花:“只可惜啊,我家老头子走得早,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山脚下喽。” 景辞的喉咙有些梗,下意识看向几个徒儿,只见林右用袖子摸了摸眼泪,耿直道:“老婆婆,您别伤心,总会有一天你会和打猎的老爷爷再见面的!” 额......话糙理不糙。 老奶奶哈哈笑了,也抹了抹眼泪感概:“我现在就盼着自己能早点去找他......” 在场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喝着手里的那碗白开水。 从婆婆家里出来,林右的眼睛哭的有点红。 景辞心想这孩子还是个心肠软的主儿,见不到别人受苦受难。瞧,他离开前还偷偷的往婆婆的被里塞了些银子。 几人走在小树林里,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的老长,他们的步伐保持一致,格外和谐。 景辞问:“你们有何感想?” 林左最先道:“一开始我还以为她不知好歹,但是后来我觉得......”他声音逐渐降下来:“我觉得她也挺可怜的,为了个男人放弃自己原本所具有的一切,结果还被抛弃了。” 萧澈突然说:“至少她后来遇见了那个猎人。” 于万丈深渊中生的希望。老婆婆也得幸在苦难中遇见此生的救赎。 他说完,目光看向景辞:“你觉得呢?” “什么?” “师傅有何感想?” “路是自己选的,就算是也得走完。”她回忆起方才的场景,感慨:“我倒觉得,老婆婆给我们吃的山芋挺不错的。这说明啊,多行善事还是好的,至少我们体会到山芋的甜美不是?我们日后啊,还得多多行善好不......额,你们怎么走了?等等我!” “不是师傅念叨,我说的都是真理......你们走慢点!喂!” 几个兔崽子不喜欢听大道理,一个个逃的飞快,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好在萧澈站在不远处等她。 景辞气喘吁吁的赶过去,双手扶在膝盖上:“那,那,那两个小崽子呢?” “前面有条小溪,他们去玩水了。” “你怎么不去?” 萧澈玩味的掀起唇角,“在等你。师傅要一起吗?” 脸唰的一下子红了,景辞尴尬的偏过头,“男女授受不亲。” “哦?” 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倾身慢慢凑近她。 面前的俊脸骤然放大,惹的景辞心脏嘭嘭直跳,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凑这么近干嘛?” “我听外面的人说,景长老是个天生的淫虫。” “他们胡扯,我岂是那种好色之人?”她看着萧澈那张妖孽神颜舔舔唇。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为什么这家伙的皮肤比女子的还要细腻,真真儿是极好的。 嫉妒啊嫉妒。 只见萧澈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突然直起腰板来往后退了步,一本正经的说:“也对,就算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依旧不为所动,看来是真的不沉迷男色啊。” 靠,这家伙是有多自信才能说出这种话。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 意识到他的调侃,景辞摸了摸鼻子淡淡道:“那什么,如今我已经清心寡欲了。” 第五十二章 单独聊聊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萧澈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她,慢悠悠的说:“师傅,可是你的脸红了。” 故意在逗她玩儿呢。 “是么。” 景辞不吃这套,潇洒的撩了把头发,不假思索道:“那是因为看见你长的比女子还美,顿时心生嫉妒之意,气到双颊发红嘛。” 她刚说完话,撒开腿就跑像兔子似的,一溜烟跑开。 萧澈脸顿时沉阴下来。她竟是把自己同女子比?蠢师父胆子肥了啊...... 往前追上她,只见小姑娘舒舒服服的坐在一颗大树下,用手当做扇子,对他道:“你和他们一起去玩吧,我在这儿等你们。” 萧澈什么都没说,走到她的身侧坐下。 看来是不愿意去小溪玩水。也对,活了几万年了,这一大把年纪哪有兴许和几个刚刚成年的小孩儿玩。 景辞靠在树上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她差点忘记了,自己在这本书里面也是个几万岁的食人花妖。 老了老了,适合躺着,少想,多睡觉。 她这个人心放的宽,尤其在睡觉的时候,只要周围环境安静就能入睡。 景辞刚靠在树上,困意袭来,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萧澈见状,抬手轻轻将她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随后自己靠着树干,两人相依而眠。 “哈哈哈哈,好凉快啊!” 林右穿个黄色大裤衩在小溪里奔跑,脚丫子踩着冰凉的湖水,颇为畅快。已经好久没有下水了,此刻他就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肆意在溪水里奔腾。 “你咋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他回头看林左的眼神中满是杀意,不明所以的挠头。 顺着他的视线,林右发现他在看自己腿部以上部位,吓得立马捂住裤裆。 骂道:“你有病啊?” “你穿的是我的裤头子?”林左咬牙切齿, “......哎呀,你说是你的便是你的吗?有本事你叫我一声,看他回不回应?......诶诶诶,哥,别打,别打,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夕阳洒在两位少年的头上,金灿灿的充满朝气。他们不知疲倦的奔跑,漫过膝盖的溪水随着他们的动作溅出欢快的水花。 突然,林左突然停住脚步,身子还习惯性的往前倾了下。 “你别动!”他沉声警告。 林右还以为这厮想要故意吓唬自己,回头对他哼了哼:“你以为我会信你鬼扯吗?” 林左的额上冒出细汗,声音里罕见的透着惊恐:“你看你后面。” “我后面?” 林右不在意的回头,邪笑:“我后面什么也......我的天......”他张着嘴巴,愣怔在原地。 只见一条可怕的巨蟒正对自己吐着信子,依稀可见他那森白可怖的獠牙。 “小屁孩,你们吵到本座午睡了。” 还,还会说话? 林右呼吸一滞,红着脸结结巴巴道:“现,现在是下午。” “本座从中午睡到下午不行?” “在水里睡觉吗?你会不会被淹死......” “我看你在找死。”巨蟒眸子一凛,迅速朝他袭来。 林左大喝:“快跑!” 林右这才反应过来,撒腿就跑,嘴里喊:“师傅!” “师傅!” 景辞好像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揉了揉眼睛昂起头,迷迷瞪瞪的说:“怎么了啊?” “救命!” 徒儿有危险?她顿时清醒过来,拉着萧澈就往林右呼喊的方向跑。 萧澈盯着二人交握的手陷入沉思。她在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是选择拉住我的手......是不是说明我在她心里的地位很重要? 事实上,景辞是怕林右他们遇到极其可怕的东西。要是到时候自己打不过,萧澈还能帮上忙不是。 他的法力可是杠杠的,此事不用更待何时? 林左林右跑的跟飞似的,直到以为自己双脚底下快要着火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师傅。 他们躲到景辞与萧澈的身后,指着巨蟒的方向:“师傅,你快看!” 是直接在客栈裹住自己的大蛇?他怎么会在这里? 巨蟒也认出了景辞,当即停下。 林右以为师傅会和巨蟒打一架的,谁知道他们两个刚见面就双双愣在原地,好像是被谁施了定身法术似的。 刚刚还凶残可怖的巨蟒,现在停在一米开外的位置,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家师傅,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林右眨巴着眼睛:“怎么回事,难不成这蛇还是个好色的?” 怎得光盯着女子看呢。 “胡说什么?”林左道:“你没看见咱家师傅也在盯着他吗?我猜就是师傅在客栈看到的那条会说话的蛇。” “对对对,我想起来......” 林右拍了拍脑袋,他记得当时自己还在客栈门前洒了雄黄酒呢。 此番,一人一蛇对视,各怀心思。 景辞脑子在想,这蛇为什么会追她徒弟?莫非是自己和徒儿都和它有孽缘不成! 沐离脑子在想,原来她是那两个蠢货的徒弟啊?本座睡个觉都能遇见他们......看来我们是有缘分。 萧澈单手拉过景辞将她藏在自己的身后,并且朝那条“丑蛇”瞪过去,带着威胁的意味:“看够了没有?” 偏偏那蛇像是没看见他似的,歪过头朝景辞看去,声音显得格外温柔:“辞辞,你还记得我吗?” “辞辞?”林左林右异口同声,相互看了眼,心道这蛇怎得叫的这么亲密! 景辞探出一个头正准备回话,不料萧澈又移步挡在她的面前。 沐离便道:“辞辞,我就是上次把你拖上床的那条蛇,你还记得吗?对了,我叫沐离,如沐春风的沐,不离不弃的离。” 林左林右再次惊呼:“拖到床上?” 师傅那天可没有说的这么详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景辞忍不住站出来解释:“其实就是上次有人追他,然后他为了躲起来就藏到我的被子里去了。” 原来如此,他们就说嘛,这师傅怎得会和一条蛇去床上...... 沐离见到她出来,欣喜往前滑了几步后,突然想起来他的法术已经恢复了几成,于是“咻”的幻化成人形,开口道谢:“辞辞,多谢你上次救了我。” 一袭鲜艳的红衣格外显眼,墨色长发用根玉簪简单的束起来。再细看,此人身若玉树,面色极俊,乃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萧澈那妖孽长相已经是景辞见过最好看的了,没想到面前的这位居然与他不分伯仲。 两个妖孽都好看哎!只不过萧澈的身上有种不羁和凉薄的气息,而这条蛇则给人那种难测森然感。 “不谢不谢。”景辞摆手,心想那天是你强行把我拖到被子里的,也算不得我主动救你。 沐离的唇边噙着温暖的笑:“辞辞,我们能单独说些话吗?” “不可以。”萧澈话语冷飕飕的,直接替景辞拒绝道:“你的谢意她已经知晓,日后不必再为这件事情单独见面了。” 景辞闻言,跟在他后面点头,是啊是啊,上次这大长虫还把自己的腰缠的青紫呢,她可不敢与他私下聊聊。 沐离不悦的皱起眉头,“你是谁?” “萧澈。” “那个......”沐离迟疑一下,有些惊讶:“你就是那个魔界的太子?” “正是。” 居然是魔界的人!这个人身份特殊,不是个能轻易动的主儿。 他面上不在意的笑了笑,心道,这家伙怎么在救命恩人的身边,还摆出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呵,要不是本座伤势未愈,一定会将辞辞从他旁边抢过来! “没错没错,他就是那个太子。” 景辞站在萧澈后面狐假虎威,摆摆手道:“你的谢意我们收到了。日后你好好做蛇吧,不要再去得罪人了。” 她以为沐离是因为伤害了人类,所以天云山的那帮子人才要追杀他的。 “好好做蛇......”沐离重复她的这句话,眼角含笑:“救命恩人的话我自然放在心里。” 他朝前走了一步,见萧澈的眼里已经盛了杀意,便顿住脚步,然后对她眨了眨眼睛:“辞辞,我下次再来找你,我们单独聊聊。” 话是对景辞说的,眼睛却是盯着萧澈,还特地咬中“单独”二字,满满的挑衅。 第五十三章 横着走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萧澈冷笑,掌心簇起一团黑灼火直接朝沐离投扔而去。 那蛇身形矫捷,侧身躲过随后幻化成原型,双目怒视着他,嘴巴一张一合露出森森獠牙:“今日不与你争斗,待本座伤好了定要你好看......” 不待他说完,萧澈轻蔑且狂傲的说:“本尊等你伤好。” “你等着?” 两人怒视对方,纷纷摆出豪不退让架势。 “你看他们俩的眼神,好恐怖。” 林右看热闹不嫌事大,悄咪咪的凑在景辞耳边说道:“师傅,你看见没有,萧尊上盯着那蛇的眼睛,那蛇也在盯着萧尊上的眼睛,两个人的眼睛就想要冒出火来是的。” 这是属于男人间的眼神较量吗。 景辞摸了摸下巴,认真道:“莫非......萧澈是想看看那蛇的眼睛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林右竖起大拇指:“......师傅,您老人家可真是脑回路清奇。” “哎呀,我开玩笑的。” 景辞上前挡在萧与蛇的中间,打着圆场道:“息怒息怒,江湖一线牵,珍惜这段缘。” “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现在大家就当交个朋友吧,不要再斗殴了。咱们心平气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啊!” 说着,她转身扯了扯萧澈的袖子,声音软下来:“天黑了,我们回客栈吧,好不好?” 说句实在的,她这个人虽然神经大条,但是面对萧澈的时候还是有点怂啊。毕竟人家是魔界一把手,动动手指能让她整个横行霸道山悄无声息的消失掉。 萧澈眸色柔和些许,低头看她:“师傅,你给我保证不会与这蛇私下见面好不好?” 景辞一愣:“为,为什么?” “我不喜欢。” 不喜欢那只蛇吗?景辞心生疑惑,你不喜欢和我有什么关系。随之一想,悟出个道理来:萧澈这是要看自己的诚意啊!试想,若是自己和他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玩儿,那岂不是逆着他的意? 萧澈不喜欢的事情坚决不做,她得利用这个机会表现自己的诚意! 郑重点头道:“您放心,我都听你,都听你的啊。” “师傅真乖。”萧澈抬手,奖赏性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满是欣慰。 他家的蠢师父要是一直都这么听话就好了。 景辞心里啧啧两声,老娘已经三天没洗头了,你就摸吧你...... “辞辞,我知道你是被他逼迫才说出这种话的。” 沐离故意和萧澈唱反调,很是贴心的对景辞笑:“下次,本座下次一定来找你。” 留下这句话后,这只蛇往旁边的树上一跃,迅速消失在茂密的丛林里。 这条蛇可真大,一锅炖不下。 萧澈想,若他真的敢来那就把他的皮剥了给景辞做条蛇皮鞭子,刚好能用来防身。 景辞不知道他眯着眼睛在想什么,反正她现在只想回去泡泡小脚,看看话本子,然后睡觉。 她就想当条咸鱼,不想翻身不想动。 回去后,她思索来思索去觉得应该交给徒弟一些东西。于是第二天将林左林右二人叫到客栈的屋后。 “今日为师教你们一招幻影飞毛腿用来保命。这是为师的看家本领,你们可要好好学。” 她脚尖立于地面,加速快跑,身若幻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着两个徒弟跑了百来圈,随后停在他们的面前,气都不带喘的:“这招可使你们面对强敌时迅速逃跑。” 林左问:“师傅,逃跑是不是太没面子了。” “命都没了你跟我说面子?” “可是,若我们每次遇见强敌都跑,那旁人岂不会说您教出来的徒弟都是胆小鬼吗?”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景辞表示她皮厚,能承受的住外人的非议,只要两徒弟懂得保命就行。 幻影飞毛腿的步伐动作教给两徒弟,他们的动作始终太慢,于是便在脚踝处帮了几块铁片用以训练速度。 景辞见他们认真练习,嘱咐道:“你们好好练,我去给我无忌掌门写封信。” “师傅......”林左喊住她,欲言又止。 他想知道师傅何时才能把霸道剑拿到手。 但随之一想,还是算了吧,先不要给师傅压力,慢慢来吧 “怎么了?有啥事要说。” “没什么,师傅您去吧。” 回房,景辞在包袱里翻出一颗圆滚滚的水晶珠子,这是横行霸道山专门用来通讯的东西,就和电话似的。 景辞将其放在桌上念出咒语。 “聚心凝气,心心相惜......万里传!” 很快,师傅的脸庞浮现在她面前。 “景辞,你还晓得跟我联系啊!”无忌掌门那大嗓门震的她耳朵疼。 “师傅,我这不是忙嘛。” “忙着和魔界的那个太子鬼混?” 景辞无奈摇头,“都是谣言,弟子与他并无私情。” 她大概讲述了自己到魔界后发生的事情,并且说明天云山误以为横行霸道一派投靠魔界一事。 无忌听到这里,倒吸一口凉气。 完了,天云山的人这是彻底得罪了。 无忌面如土色,说:“小辞,为师的心脏痛。” “师傅,心脏在胸腔左边。”你捂错了位置。 无忌佯装淡定的抿了抿唇,“我不管,反正我被你气到心痛!交代你的事情都没有办好,如今还和萧澈传出那种谣言。现在得罪了不仅天云山,而且也没有哄好魔界,咱们极有可能被两面夹击,处境危险啊。” “师傅,其实我觉得我们横行霸道山应该发展自身实力。” 之前保持中立的状况已经被打破,现在他们不可一味的去想着依靠天云山或是魔界。要想在纷争中保全自己,最好的法子就是增强实力。 景辞说出想法,不料无忌掌门呵呵笑了,用一种你在说梦话的眼神看着景辞。 “小辞,你可知道魔界的地盘有几十个横行霸道山大?你可知道人家的山头有多富裕,你可知道人家的兵马有多强壮?” 无忌呵呵笑了两声,“据我这些天的了解,魔界富带流油,用灵石都能把我们所有弟子砸死。” 他们两派的差距可不可以一星半点,那就好比蝼蚁和大象啊。 景辞无奈叹气:“师傅,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为师刚刚想清楚了。这件事只有一个办法!”无忌的语气特别坚定:“那就是,抱住萧澈的大腿!” 等老魔王下位了,他就是魔界新的主子,到时候有他撑腰,谁还怕天云山呐?老娘到时候横着走。 第五十四章,条件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无忌心里打着算盘,朝景辞瞅了眼,语重心长的说:“徒儿啊,这抱大腿的任务可就指望你了。” “师傅,您前几日不还说不准我和萧澈有瓜葛吗?还说要打断我的腿......” 她那是听闻二人有奸情才发怒的,如今景辞解释清楚了,心也放下来。 她就怕小辞上了男人的当,吃了男人的亏,清白不保啊! 无忌掌门认真想了下,道:“小辞,你这段时间想办法让萧澈同意与横行霸道山结盟,咱们现在必须找个靠山,以防那些正派对付集体我们。” 柿子得捡软的捏,而他们横行霸道山正是那颗软柿子。 景辞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好方法,只能点了点头。 无忌掌门又和她先闲聊几句,最后嘱咐:“记住,你尽量抱他大腿,但是不要被他占便宜。” 景辞不想让她担心,嘿嘿一笑:“师傅,我这名声在外,您觉得谁占谁便宜?” 也是,她这混账徒儿古灵精怪的,谁能占她便宜去。 “这件事你要是完成了,为师就把霸道剑送给你。” “真的?” “骗你我是你孙子。” 景辞心里立马涌起一股子干劲。可后来,当无忌掌门厚着老脸叫自己奶奶的时候,她才知道自个儿是上了师傅的那个大当! 事情商议好,她炖了锅猪蹄汤端到萧澈的房门外,清清嗓子温柔的说:“萧公子,我能进来吗?” 待里头的人回应后,景辞推门进去。 萧澈手里捧着本折子,桌前满满当当都被奏折摆满,堆积如山。 抬头朝她望了眼,“师傅?” “上次你的胳膊不是被宇文天划破了嘛,所以我来给你送一点猪蹄汤,都说吃哪补哪。”她将罐子端上桌,继续道:“你喝了我猪蹄汤,手臂一定会好的更快哦。” 萧澈默言,其实上次不过是轻伤罢了,好的差不多了。 不过看见面前的小姑娘忙碌的很,也没有说什么。 待她盛完猪蹄汤,萧澈正伏案专心批阅折子,想来是公务繁忙。 他抬眸淡淡道:“我现在没事情喝。” 景辞象征性的问了句:“那我喂你?” 萧澈微不可见的弯了弯唇,依旧捧着书:“那就麻烦师傅了。” 还真答应了。 景辞在他身旁坐下,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汤散热。 “来,试试味道。” 萧澈张嘴接过她喂来的那勺汤,耳尖微微充斥粉色,语气如常说:“多谢师傅。” 猪蹄汤一点都不腥腻,入口鲜美,看来她在这汤上下了不少功夫。 景辞心里揣着心思,手里不停的舀着汤喂给他,当碗里只剩下一只猪蹄的收回,她依旧在重复之前的动作。 勺子往碗里舀了下,送到他的嘴边。 萧澈张嘴接,却发现是只空勺子,朝她看去只见小姑娘双目有些发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专心呐。 萧澈咳了声,提醒道:“见底了。” “什么?”景辞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空汤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指着碗里的猪蹄道:“萧公子,你看这蹄子你是自己拿着啃,还是我帮你把上面的肉给弄下来?” 萧澈玩味的看着她,似乎好奇:“哦?你要怎么弄?” “嘻嘻,我给你咬下来怎么样?” “......” “哎呀,开玩笑开玩笑。”她。这间屋里的气氛太安静了,所以想活跃一下。 把碗放到一边,景辞看他又在聚精会神忙着批阅折子,咬了咬唇瓣。 得找个话题。 “萧公子,刚刚的猪蹄汤好喝吗?” “师傅做的自然美味。” “咳咳,这倒不假,我做猪蹄的手艺可是一绝,先把猪蹄过水一边,然后再......”不对不对,话题跑远了。 景辞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嘴。 萧澈斜睨着她,见到小姑娘有些笨笨的可爱模样,弯了弯唇。 蠢师父这是有话要说啊。 “那什么,萧澈啊,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给你炖猪蹄汤?” “为什么?莫非。”萧澈放下手中的折子,指尖点在桌上,垂眸道:“莫非你在里头下了毒,想杀我?” “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是在讨好你,想。趁着这个机会和你说几句话嘛! 你倒好,满眼的都是折子折子折子! 见小姑娘急的跳起来,萧澈轻轻笑了两声,声若清泉,怪好听的。 他拍了拍身旁的椅子,并那双狭长的凤眸看着她:“坐下说吧。” 景辞坐下后把装着猪蹄的碗推到他面前,“要不你一边啃一边听?虽然啃猪蹄有些不雅观,但我不会看你的,放心吧。” “......”萧澈重新将碗推到她的面前,“你啃吧,一边啃一边说。” “我一个人啃多不好意思。” 景辞眼珠子转了转,在罐子里又掏出一个香喷喷猪蹄子,眼里闪着光芒:“一起吃吧。” 她对着蹄子的瘦肉啃了口,抬眸悄咪咪的朝对面那人看过去。 他慢条斯理的啃着肘子,倒是个不挑食的,连肥肉也咬入嘴中,举止动作颇为优雅。 再看自己,嘴上满嘴都是油。 景辞叹息,都是人,都在一起啃肘子,怎么他就显得如此优雅高贵上档次。 算了,算了,无所谓没必要不至于,高贵是人家的,我啃的开心就好。 景辞咽下一口肉,对萧澈道:“其实今日我是代表横行霸道山一派来的。” “哦?师傅想干什么?” 她也不兜弯子,直言道:“我们横行霸道山想要投靠魔族。只要你答应,日后我门派必当唯魔界马首是瞻。” 此事他已经猜到八分。 萧澈不慌不忙的啃了口肘子,“还有要说的吗?” 景辞摇头。 “准了。”他说。 准,准了?这么简单的吗? 还是说只是在口头敷衍她。 景辞瞪圆了杏眼,“你同意了?” “嗯。”萧澈放下猪蹄,慢悠悠的说:“只不过,我有个条件。” 她哈哈一笑,慷慨大方的说:“别说一个条件了,十个条件我都同意。” 话音刚落,她见萧澈高深莫测的神情,心里有些发凉,直觉告诉她那个条件不是很简单。 第五十五章 为质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萧澈平淡道:“我听说在人间那个地方,若有弱国有求于强国时,他们就会朝强国送去质子。” 他的意思是横行霸道山为弱的那一方,若是想取得萧澈信任,须得以无忌的儿子质押于魔族。 景辞缩了缩脖子,心道她家师傅好像没有儿子,只有自己这么个私生女。 她如实道:“我们家掌门和各个长老都没有生儿子哎。” 萧澈眼眸微眯:“那你说怎么办?” “要不......”她脑海里蹦出一个想法。 要不我找人现生一个儿子?不不不,景辞立马摇头否定。 她根本找不到人去生孩子,而且自己一个人逍遥自在,没有成亲的打算。 萧澈弯唇:“我倒有个法子。” 什么? “景长老聪明伶俐,乃无忌掌门心中至宝,若是能自愿请当质子,我族便可相信横行霸道山的诚意。” “我?” 如同被人当头一棒,景辞的小脸纠结成一团包子,心中万分悲愤。这下可好,把自己搭进去了? 萧澈轻笑,自顾自盛了碗香喷喷的猪蹄汤,心情莫名变好起来。 是夜,月色朦胧。 景辞对着通讯珠念出咒语,很快,无忌掌门出现在桌上,跟在她身后的还有门派的其他长老。 虎楼兴奋的对她招手:“小景辞,怎么样了?交代你的事情完成了吗?有没有想我!” “闭嘴吧你。”无忌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景辞道:“如何,他同意让你抱大腿了吗?” 这......师傅说的好生直白。 景辞一五一十的将萧澈的条件说了遍,结果无忌掌门语重心长:“小辞,你长大了,需要学会忍辱负重。” “......” 她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无忌掌门和各个长老之后说的话她也没有仔细听了,只是觉得心有点累啊。 那首诗怎么念来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深夜心中惆怅难排,她学着古人站在院子里看向天上的皎皎明月背诗,“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刚念完,她就听见其他厢房的人怒喊:“谁啊,大晚上的睡不睡觉啦?” “哎......”她叹息,没有人能懂得我的孤独与寂寥啊。 就在这时,林右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像个幽灵似的出现在她后面。 “师傅~” 景辞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自家徒儿的时候,拍着胸口松了口气:“你怎么在这。” 他举着手里的馒头,委屈道:“师傅,我饿。” 孩子正在长身体的阶段,最容易饿了。此时客栈里的厨子也歇下了,景辞便亲自给他下了碗热腾腾的青椒肉丝面。 林右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盯着冒着热气的面条,眼眶湿润。 自从被母亲抛弃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夜里吃过面条了。 记得和林左二人相依为命那段日子里,夜里觉着饿的时候就喝点凉水充饥,甚至还会挖点草根子搁嘴里嚼嚼,那种苦涩的味道至今难忘。 “师傅,你对我真好。”林右揩干泪珠子,觉得鼻子发酸。 第五十六章 禁地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他一边吃面一边泪珠子唰唰唰的往碗里头掉,景辞有些无措的问:“很难吃吗?” 林右连忙摇头,“是我太感动了。” 因为一碗面感动成这个样子,景辞的心像被人揪住似的,安慰道:“慢点吃别噎着,等明儿个我再给你去整个红烧肘子。” 林左找到右儿的时候,刚好看见他在师傅房内感动的嗦面。 刚刚一觉醒来没见着这家伙,等了好久也没看见他回来,林左心里不免感到担忧,然后去厨房,厕所那些地方找了找,最后发现他在师傅这吃面呢。 景辞看见房门口的左儿,招呼他道:“刚好还剩一碗,过来吃。” 她煮了两碗来着。 林左进来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之后方才坐下,捧着面条吃了几口。 看着两孩子,景辞心里生出怜惜之感,道:“以后你们饿了就和师傅说,为师给你们煮东西吃。” “谢谢师傅。”他们异口同声。 “对了,师傅。”林右抹干嘴角的汤汁,然后问道:“你今夜对着月亮说什么呢?有心事吗?” 提及这个,景辞揉了揉眉心,感慨万分:“以后师傅要去当质子了......” 质子?他们倒有所耳闻的。在人间,两国为了互相获得对方的信任,便将国主的儿子质押于另外一国,以此起到相互牵制的作用,而那被送去的国主之子便为质子。除此之外,弱国有求于强国时,也会单独向强国送去自己的儿子。 林左了解事情的大概之后,眉头紧皱:“无忌掌门竟是同意了么?” “事关横行霸道山生死存亡的问题,她也无可奈何。”景辞能够理解的。 若是能以她一人换得门派所有弟子的安危,倒也不亏。关键是的是,她自己也没受到任何生命的威胁。 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买卖。 景辞看向林左道:“无忌掌门已经承诺了,这件事完成之后她会将霸道剑赠予我,” “师傅!”林左冷声,“若是用为师的自由换取那把剑,徒儿情愿不要!” 剑痴居然会说出不要宝剑的话,这让景辞备感震撼,同时心里也是满满的欣慰。 她果然没有白疼这个徒弟啊。 她用袖子揩了揩眼角的泪花,佯装淡定:“此事为师自有分寸。你们先把面吃完,然后回去休息吧。” 林左林右相互看了看,捧起碗吃起来。 临走时,林左语气坚决:“师傅,无论你去哪我们都会跟着。” 林右接着后面道:“所以你别想把我们送回横行霸道山!” 好家伙,竟是猜准了她的心思......景辞一开始还真打算把他们送回家修炼来着,如今看来,此计行不通了。 清晨早起,景辞忙碌的收拾好包袱准备前往魔界。 今儿个儿天气热的慌,她才换的清粉色罗裙已经汗水粘湿了,小脸热的红扑扑的像个柿子。 肩上背着包袱,手里拿着一把玉骨折扇轻轻摆着,她刚出门便遇见自己的两个徒弟。 林左拿过她的包袱背在自己的身上,林右则是拿过她的扇子给她扇着风。 她站在中间,快活似神仙。 走到客栈门口时,萧澈依旧在外等候。除了他以外,景辞还看见书言与明洁二人。 明洁见到景辞的第一反应是愤怒,用力在地上跺了脚后直接赌气似的走开。 书言不卑不亢的揖了揖,“景长老。” 他问:“你们这是要回去吗?” “是。无忌掌门命我带着明洁立即回去,以免与天云山的人发生冲突。” 按理说他们送完礼之后就该回去的,可明洁听信了宇文天的话,偏要跟他来万丈崖看比武大会,甚至试图劝说无忌掌门归顺天云山。 书言向来觉得天云山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自命清高,说出的那些话也无比的冠冕堂皇,是为虚伪之人,故而不愿与他们有过多交集。 奈何他劝说不动固执的明洁,导致二人还完礼物之后迟迟未归,直到无忌掌门下了严令招二人回去。 景辞见他归心似箭的神情毫不掩饰的表现在脸上,笑道:“一路顺风。” 书言微微颔首,御剑离去。 回魔界的路上畅通无阻,景辞作为一名“人质”,竟是风风光光的跟在萧澈身后接受魔军的参拜。 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徒弟,气度不凡,玉树临风。 用景辞的话来说就是:我一人为质并带着三徒弟,说到底是你魔界赚了。 她回到魔界山后直奔小丫住所,房里没找到人,她便前去摆恭桶的院子里。 小丫立于走廊上施展法术,让刷子自行清洗恭桶。 在看见景辞入门的那一刹那,小丫的手突然顿住,顷刻间,悬在空中的所有恭桶“砰”的一声掉落下来,满地浪迹。 景辞庆幸自己才把一只脚踏入门里,但凡她走的再快些,桶里的那些脏物就要落在她的脑袋上了。 整个院子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景辞飞到对面的走廊上,对小丫道:“怎得回事,做事竟不专心了?” “我......我......”小丫双眸浸满泪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景辞连忙扶她,“怎么回事?” 刚见面就行如此大礼,这让她的心里感到惴惴不安。 “我对不住你,我......我,我......”她面露难色,咬唇道:“我把你的小徒弟给弄丢了......” 那日景辞走后,小丫让小孩儿自己待在屋里玩的,可是等她刷完恭桶回去的时候,屋内空空如也,她几乎把整个魔界的所有地方翻了个遍,除了——魔族禁地。 当小丫说孩子可能误闯禁地,并且生死未卜的时候,景辞心里咯噔一下。 她毫不犹豫的问:“禁地在哪?” “在穿林谷后面。”小丫一边说着一边拉住景辞,并道:“要是能进去我早就去找了,可是那地方入口隐秘,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兴许那小孩也是误闯误撞进去的,不知是生是死。 “穿林山......。”景辞想起她在书中看到过这个地名。 第五十七章 真相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穿林山中全都是苍天古树,隐天蔽日,丛林怪虫毒蛇密布,虽然凶险无比,却是通往魔界禁地的唯一道路。 景辞不知晓她的小徒儿会不会误入禁地,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必须去看看。 她的幻影飞毛腿速度巨快,直接将小丫甩掉。 进入穿林山,一条黑蛇挂在树枝上,吐着信子防备的盯着外来者。 “闭嘴。” 景辞心情不好,看见那种冷冰冰的动物竟不害怕了,心里全都是不耐烦。 她使了招换语术,然后对着蛇“嘶嘶”的说道:“你可看见一个小孩儿来过?” “你是什么人?” “我是......” “啊~”还不等景辞回答,那蛇张开嘴打了个哈欠,“姑奶奶我困了,不想与你说话。” 它懒洋洋的扭着身子,一溜烟消失了。 景辞无奈,只好去找传说中能够通往魔界禁地的地洞。 书上写到,地洞藏在一棵大树下,上面长满了鲜艳的红色花朵,只要站在那个地方施法便能进去。 丛林中,这种显眼的位置应该不难找。 景辞跳上一棵树四处张望。 正此时,林左林右二人练完魔宫后去找师傅,半道上正好碰见气喘吁吁的小丫。 林左笑着问:“丫姨,我师傅呢?” “去禁地了......快随我去追她!”小丫急的跳脚。 “禁地?什么是禁地啊?”林右不解问。 “那地方住着很恐怖的魔怪,若是你师傅真的去了,可能会被杀死!” “什么!” 他们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林右立马跟在小丫身后前往穿林山。 林左原本也想跟着去的,但随之一想,他觉得应该立马将此事通知萧澈!这是他的家,他应该知道禁地在什么地方。 书房内,萧澈听完林左的禀报,指尖一顿,扔了手中的毛笔迅速夺门而出。 素来淡定的萧尊上也会有如此焦急的时候。 林左立马皱眉跟上,他现在特别担心师傅会遇到危险。 穿林山,阴风阵阵。 景辞落在那片鲜艳的红花丛中,撕了块衣摆遮住口鼻。书中提到,女主有一次潜入魔界当卧底,不小心来到禁地入口处,因为不小心闻到红花的香味,从而产生幻觉。 “就是这里了。” 景辞双手合十,口中默念“裂地”口诀,只见脚边的地面满满分为两半,最后化为一个圆圆的洞口。 她瞧了眼,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扔了个石子进去等了许久,竟是听不见半点回音。 看来这口洞深不见底啊。 “罢了罢了,死就死吧。” 心一横准备跳出去的时候,一只冒着黑气的手突然伸出来抓住她的脚踝,用力往下一拉! “啊!” 只见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扼住景辞的脖子,并将她用力按在地洞的墙壁上,周边的细土簌簌下落。 “嘶......” 后背因为受到猛烈撞击而感到生疼,景辞倒吸一口凉气。 二人悬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尚且有一丝光亮照进来。 景辞抬眸朝对面定睛一看,双目倏的瞪大。 袭击自己的人竟是......萧澈? 细嫩的脖子快被他捏断了,景辞双腿用力蹬住墙壁,双手扯住萧澈的手腕想将他拽开,可这人的力气非常大,双目猩红冒着嗜血的杀意,整张脸似乎都笼罩在一团黑气中。 萧澈为什么要杀我? 景辞感到空气愈发稀薄,喉咙跟火烧似的。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眼前的人影逐渐模糊起来。 “萧澈,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昏迷前,她的脑海中闪过这样一句话。 “师傅!” 地面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可这时候的她恰好闭上了眼睛。 当萧澈赶到的时候,只见景辞被一个与自己相貌相同的男子死死扼住脖子,摁在墙壁上。 “放开她!” 萧澈冷寒如冰,毫不犹豫跳入洞穴中,一掌劈到那人肩上并将其击开,并且将昏迷的景辞揽入怀中。 他那一掌是用了要人命的力道的,被打中的男子后背撞到墙上,鲜血从嘴角流出,苍白的脸上带着些许妖冶,毫不在意的勾唇邪笑:“萧澈,你杀了我,自己也活不了。” 萧澈望着与他相貌相同的人,语气冷漠:“不过是本尊的练功时产生心魔罢了,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敢。但是,你现在杀不了我。” 他唇角的弧度愈发变大:“萧澈,你别忘了,我由你而生,你由我而强大......我们两的命,现在是连在一块的。” 萧澈在很小的时候被自己的母亲扔进鬼魔幽狱练功。那是一个恐怖的地方,无数的妖魔鬼怪都会去戏弄他,折磨他,辱骂他,甚至将他肢解吃掉。 那一张张丑恶又阴暗的嘴脸让人感到极其恶心! 若是萧澈打不过他们,那就要面对被殴打的命运。为了保护自己,萧澈练功练到走火入魔的境界,并由此产生一个现在都无法解决的可怕心魔。他每天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活着,一把血淋淋长剑握在手,斩掉无数恶鬼的头颅。 心魔便是自己心里的阴暗面,也是体内强大的一股力量。他疯狂,嗜血,杀人不眨眼......并且与其共生! 为了不让萧澈彻底被控制,魔王萧翊强制将儿子的心魔从体内分离出来,并将其封印在无人踏足的禁地中。 “萧澈,你不应该被任何东西牵动情感的。你生而为魔,不该有七情六欲,懂吗?”心魔淡然的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笑容阴暗。 萧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线无温:“你再多说一句话,我会让你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哪怕,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心魔抿了抿唇,心里满是气愤和不甘。说到底他只是萧澈产生的心魔罢了,就算再厉害也终究抵不过原主。 而且,萧澈这个人本就果断决绝,说出的话绝对做到! 用力攥紧拳头,心魔不情愿的纵身飞向洞口深处。 萧澈把晕过去的景辞抱回地面,只见她那白嫩的脖子上被心魔掐出一道紫红色的痕迹。 “师傅......”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与懊悔,想要去抚摸她的伤痕,可是指尖颤抖的停留在红痕上,不敢触碰。 师傅是为了找他才会来禁地的,若不是因为他也不会被心魔所伤。若她真的出了什么事......萧澈心里不由的一紧。 不会的,他绝不会让师傅出事! ...... “萧澈,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萧澈,老娘要拧断你觉得脖子。” “萧澈,萧澈,萧澈,......*****” 躺在床上的景辞双眼紧闭,嘴里含糊不清的呓语。 林右将耳朵凑近去听,最后认真道:“师傅一直在喊萧澈,萧澈,萧澈......后面说的话太含糊了,听不大清。” 站在床前的林左语气泛着酸意:“看来师傅真的对尊上用情至深啊,睡梦中还想着他呢。” 哼,都不想想我们这些乖乖徒儿?真是嫉妒啊嫉妒! 萧澈坐在景辞身侧,指尖沾了冰肌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她的脖子上。 “唔。”小姑娘舒服的呼了声,翻了个身,面朝墙壁。 小姑娘睡的挺熟的。 帮她掖好被子,萧澈朝林左林右二人使了个眼神,无声道:跟我出去。 门外。 林左连叹三口气,开口说道:“若师傅知道尊上便是景乖宝的话,那她就不会以为自己的小徒弟误入禁地,也不会因为这事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 “难道你要和师傅坦白吗?”林右眉心拢起,“要是师傅知晓此事的话,肯定要生气的。” 她的两个徒弟合伙帮着萧澈蒙骗她,这事要是被捅出去,师傅心里能好受吗? “去书房说。” 萧澈打断他们的对话。 二人颔首,听话的跟在他身后离开。 可令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景辞此刻正站在门内,身子不由的打了个摆。 第五十八章 撞入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跳上床并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良久,闷声道:“小丑竟是我自己。” 其实在萧澈给她脖子擦药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因为当时还停留在被掐脖子的阴影中,所以不敢睁开眼睛。 等他们出门后,景辞悄悄走到门口打探情况,却听到那件令人震惊不已的事情。 努力了这么久,她似乎没有改变剧情的走向。 比如说,林左林右还是被萧澈纳入了麾下,他们三人最终成为一伙的。 可再仔细分析,她好像又让事情变得有些不同。比如说她被抵押在魔界,暂时保全住横行霸道山的安宁。 “但是萧澈为什么又要杀我呢?” 这是景辞最想不通的一件事,明明前几天都好好的啊,为什么刚刚的他浑身都笼罩着一股黑色魔气,像变了个人似的。 思来想去都没搞清楚,景辞索性盘腿坐在床上,撑着下巴自言自语:“杀了我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我们一没钱财纠纷,二没情感纠纷,三没武力纠纷,难道是.....想毁约?” 莫非萧澈不愿与横行霸道山结盟,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干脆先杀掉她这个“质子”,然后再去攻打横行霸道山。 想到这里,景辞狠狠的嘬着后槽牙,“退一步越想越气。老娘炖的猪蹄子算是喂了狗了。” 居然想杀她,居然掐她脖子,此仇不报非女子也! 一拳头奋力砸在被子上,她道:“萧澈,我势必要报......” “咚咚咚。”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让景辞立马闭上嘴巴,动作迅速的拉起被子盖好,闭上眼睛,装作一副熟睡的模样。 小丫鬼鬼祟祟的关上门,然后踮着脚尖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景辞的肩膀:“景长老,景长老,” 景辞睁开一只眼睛,“是你?” 发现小丫目光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她靠着床坐起身,语气轻松:“放心吧,我没事。” “你这伤痕看着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小丫坐在她身边,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往下掉,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的徒儿,” “不不不,你没错。” “不不不,我有错。” “不不不,你真的没错。” “不不不,我......” “行了行了,我说你没错就真的没错。” 见不到别人在自己面前哭,景辞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她,并道:“其实我的......小徒儿没有失踪。” “啊?” 小丫未落的泪珠子挂在眼角,愣愣的看着她。 景辞心底不愿将此事说出来,便道:“其实他是被我一个友人接走了,刚刚也是那位友人给我来了封信,我才知道这件事。” “真的?” 景辞点头,心想要是让人知道我被萧澈耍的团团转岂不是很没面子?估计还会有人给她这个横行霸道山好色女魔头换个称号,比如说, “好色蠢魔头”。 哎,人生啊,总是这么充满戏剧性。 小丫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用力抱住景辞嚎啕大哭。 这些天她日日吃不好睡不好,恭桶也刷不好!现在听说那个小孩平平安安的,终于放心了。 哭罢,她一边擤鼻涕一边哽咽问:“那你脖子上的伤痕怎么回事?” “被萧澈掐的。” “什么!” 小丫惊的站起来,她才收到消息,称景辞顾全大义自愿前往魔界为质,让横行霸道山一派与魔族成功结盟,友好相处。 怎得现在她被掐成这样了。 她不懂,她是真的不懂。 景辞见她同样疑惑,便将自己的想法讲出来。 小丫听完恨恨的说:“我觉得你讲的有道理,估计是那个萧澈想要出尔反尔,所以要杀你。” 看来两人想法一致。 小丫觉得她有点惨,明明是横行霸道山的小长老,从前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而现在呢,险些丧命。 凄凄惨惨啊。 “我觉得你不能对他善良。”小丫一掌拍在景辞的肩膀上,直视她的眼睛郑重道:“以恶制恶,咱们别怕他!” 这是让她直接黑化? 景辞嘴角抽了下:“......你觉得我们打得过吗?” 貌似,不对,是肯定打不过。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心中意志坚定,总有解决法子的。 小丫凑在景辞耳边嘀嘀咕咕好久,最后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证,“放心吧,那些东西我都有,今夜子时你来找我。” 景辞不解:“为什么要子时?现在就可以啊。” “诶,晚上才有仪式感嘛。”她神神秘秘的说:“那些东西可不能轻易拿出来,要是被人看见了,咱都得,,,” 小丫做了个砍脑袋的动作。 景辞会意。 商定好后,小丫像是来时一样,蹑手蹑脚离开。 景辞躺到床上闭了眼睛。她,又困了。 一觉睡到深夜,景辞睡眼惺忪的爬起来,洗漱一番后跑到小丫屋内。 她还没睡,正忙着将怀里的瓶瓶罐罐全都摆在桌子上,见景辞来了热情的说:“我给你介绍一下,红瓶的是断魂散,白瓶的是残肉剂,蓝瓶的是封喉锁......” 简单来说,这里全都是要命毒药。 “随便一瓶都能让那小子玩完。”小丫骄傲的昂起下巴。 早说过,她这些年研究臭香料的时顺便学会了制毒。 她把这些瓶瓶罐罐一股脑塞到包袱里递给景辞,挑眉:“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景辞接过包袱,并道:“萧澈死了,我们也得陪葬。” 对哦,魔界是什么地方?他们将太子毒死了,自己还能活着出去。 “为门派大义而亡!死就死吧。”小丫说的慷慨激扬,那双手却默默伸到景辞的包袱上,语气凄凄:“要不这件事我们再商量商量?为了他陪葬不值得啊。” 刚刚是谁说的为大义而亡。 景辞别开她的手,“知道了,我不会贸然行动的。不管怎么说,命最重要。” “那你把毒药还给我。” 景辞摇头,语气沉重:“魔界太危险了,你把这些东西送给我防身用吧。” 那可是她的心血啊,这家伙居然想全部拿走!小丫上前欲抢,奈何景辞跑的比兔子还快,直接冲出去并将她的门带上。 “啊!” 景辞没料到门口站着一人,转身猝不及防的撞入他的怀中。 第五十九章 问清楚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想要追人的小丫打开门便见景辞一脑袋栽进萧澈道怀里,而那男人还抬眸幽幽扫了自己一眼。 毫不犹豫的,小丫迅速关上门。 就当她什么都没看见吧。 “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在屋里休息?”萧澈的手摁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下。 “屋里闷热,溜达溜达。” “哦?”萧澈就是故意来抓她的,目光落在她肩上背着的包袱上,眉梢一挑:“带着包袱溜达?” “......” 景辞乖乖的被他带回房中,然后将包袱里的东西一一摆在桌上任他检查。 萧澈指着红瓶的断魂散问她:“这是什么药?” “治疗腹泻的。” 他又指了指白瓶的残肉剂,蓝瓶的封喉锁,还有紫瓶的化骨水,问:“这些呢?” 景辞脸不红心不跳的介绍:“白瓶的是治便秘的,蓝瓶的是治咳嗽的,紫瓶的是化痰的。” 萧澈目光冷沉,手中把玩着断魂散药瓶。其实他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只不过,他摸不准的蠢师父会不会真的将这些用在自己的身上。 景辞看着他毫无波动的表情,心里发毛。 一把抢过萧澈手上的毒药,景辞笑道:“您没病没灾的,不需要用到这些。” 他弯了弯唇,指着身旁的椅子:“坐。” 看到这张俊美无铸的脸庞,景辞的脑海里不由的浮现他满身黑气想要杀自己的模样。 心有余悸。 于是刻意坐在离萧澈远些的位置上,那双大眼睛无辜中透着一丝纯真。 “坐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吗?” 萧澈俯身过去,双手握住她的椅子腿儿往前一拉。 小景辞连人带椅的,险些撞击他的怀里。 她有些结巴:“你,你,你干什么。” “坐近些你才听的清楚。” 少女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萧澈勾唇,轻轻弹了下她的脑袋瓜子,“以后都要坐在本尊身旁,懂吗?” 下意识点头。 景辞腹诽,离你近些好让你拧断我的脖子吗?这家伙可真是恶毒。 萧澈猜到她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不是我掐的你脖子。” “哦。”她再次下意识点头,随即瞪圆了眼睛,“不是你掐的难道是鬼掐的啊。” “......”靠,她怎么又把心里的实话说出来了。 懊悔捂住嘴巴,怎得她就是改不掉直言直语的毛病。 记得之前经常有人叫她钢铁直女,景辞每次听到的时候只能摇头叹息,这性子直天生的,她改不掉嘛。 这时萧澈又道:“他是我的心魔,嗜杀成性,所以才会掐你的脖子。” 邪念所化成的人形,难以控制,常年被关押在禁地中。 景辞杏眸瞪大,心中的疑团顿时解开了。怪不得昨日的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面对她时眼底还满是杀意来着。 萧澈是全书大反派,魔力高深,邪念深重,由他产生的心魔自然不容小觑,因此昨日她被掐住脖子后毫无抵抗之力。 景辞想了想,突然好奇问:“那你打得过你的心魔吗?” 萧澈愣了下,颔首。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萧澈能制服住他的心魔,那就代表自己暂时没有危险。 景辞想了下,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她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结盟条约,就差他签字了。 “萧公子,有话我就直说了。”她道:“既然不是您要杀我,那就说明横行霸道山和魔界依然保持友好关系。” “我身为质子已经住在了魔界山,达到了您的要求。所以您现在能把这条约签了吗?” 萧澈接过淡淡扫了眼,条约上的内容大概就是说魔界不得带兵攻打横行霸道山,并且对其进行保护。 他弯了弯唇,指着纸上最好几行小字:“这也是横行霸道山的要求?” 上面写到:魔界须得保证质子景辞的生命安全,不得对其进行辱骂,虐待等一系列有损景辞心理健康和身体健康的任何行为。 景辞点头:“没错没错,这是我们掌门和各个长老强烈要求都要加上的。” 她这谎扯的倒是流畅。 其实他们压根没提到这件事,后面附加的条约是景辞自己要加上的。 只有她的生命安全得到保障,自己才能安心的待在这。 萧澈倒也没说什么,直接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大名,而后挑眉看她:“行了吗?” “您再按个手印。”景辞从怀里掏出一盒印泥奉上。 这些东西她好像一直都随身携带着。 萧澈摁下手印,只见小姑娘宝贝似的将合约揣进怀里。 他弯了弯唇,不过是一纸条约罢了,若他不愿遵守,随时都能撕毁。 只不过,若是以这东西换自己的蠢师父待在他魔界,倒也不错。 “对了。” 萧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试探性的问:“你的那个小徒弟还要继续找吗?” 呵,还在装。 景辞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摇头:“不找了,反正是他自己瞎跑的,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她刻意去看萧澈的神情,只见他的双眸暗沉下来,面色不太好看。 她偏过脸偷笑,而后很嫌弃的在他面前说:“那个小徒弟,啧,怎么说呢......” “什么?” “他就是个小坏蛋,要是有一天我把他抓到了,定要把他的屁股打开花。” 萧澈的太阳穴突了突,没有说话。 原来之前的他在景辞心里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不死心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去禁地找他?” “谁说我去找他的?我只是不小心误入禁地了。”她看着萧澈眸子里的光一寸寸沉下来,心情大好。 她打了个哈欠,“困了困了,萧公子慢走,恕不远送。” 一头栽倒在床上,小脸蒙在被子上,嘴角勾起大大的弧度,哈哈哈,看到萧澈吃瘪她的心里那叫一个暗爽。 连续好几日,景辞除了在吃喝拉撒就是在床上躺着,平躺侧躺翘着二郎腿躺,手里捧着话本子,话梅点心搁在床边的凳子前。 她这个“质子”过的比皇帝老爷还要舒坦。 林左实在看不下去了,敲开房门进去请安:“师傅,您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里好几日,可是有什么心事。” “被你看出来了。”她扔了话本子坐起来,歪着脑袋:“最近晚上老是失眠,哎~” 那是因为您老人家一觉睡到下午,晚上自然睡不着。 林左抿了抿唇,“师傅,您已经数日未曾教我们练功了。” “让萧澈教你们吧。” “什,什么。”他有些诧异。 景辞往床上一躺,淡淡说:“为师累了,先睡了。” 一想到他们几个合起伙来欺负自己,景辞心里就气到很。反正现在魔界与横行霸道山结为同盟,她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她的梦想是,当一条躺平的咸鱼!该吃吃该喝喝,凡事别往心里搁! 林左回到屋里,忧心忡忡。 林右一边擦拭着斧头一边问:“怎么样,师傅肯理你吗?” “师傅说她要睡觉。” 已经睡好几天了,怎么这般犯困?莫非......林右惊呼一声,放下手中的斧头道:“我听说,怀孕的女子格外嗜睡。” “你是说!”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林左:“你觉得孩子是谁的?” “这不废话么,那肯定是萧尊上的啊。”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这是男人的直觉!我早就觉得他们之间有点不对劲,啧啧,没想到,那句成语怎么说来了,母猪怀胎?” “是珠胎暗结......” 对对对,就是这个成语! 林右就因为景辞睡得多这件事展开丰富的想象,甚至兴致勃勃的想要与林左一起给孩子想名字。 “要不叫林宝贝吧......” “停!”林左捂住他的嘴巴,咬牙道:“且不说我们还没有确定师傅有没有怀胎,就算她真的有了,孩子也不该跟你姓。” “为什么?” “你见过谁的孩子跟外人姓的?” 林右眨巴眨巴眼睛,他不是外人呀,他是景辞的徒弟,算是亲人。 林左只好又道:“你见过哪个师傅的孩子跟自己徒弟姓?” 他笑着挠挠头:“或许,师傅的小孩将会成为第一个跟她徒儿姓的人,到时候还能开辟历史的新河。” 这都什么跟什么,胡说八道。他时常在想,林右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弟弟!实在是,蠢! 林左嫌弃的对他翻了个白眼。“......闭上你的嘴,这样别人就不会以为你是傻子了。” “切,我在和你开玩笑罢了。” 他撇着嘴,拿起桌上的斧头,凶狠道:“走,我们去将这件事问清楚。” 第六十章 正常的事情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林左并未跟去,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兄弟是个怎样的人了。 他敢去问萧澈么?怎么问?如何问?若上前就道:“喂,你是不是把我家师傅肚子搞大了?”,这时的尊上应该会冷冷瞥他,然后轻轻说个“滚”字。 他在自己心里打赌,林右绝对不敢过去问! 果不其然,他手中的一盏茶尚未喝完,门口那人拿着自己的大斧头回来了,撅着嘴:“我想去问萧澈,但是我不敢。我想去问师傅,但是我不好意思开口。” 和林左猜测的没有任何差别。 他勾起唇角,凑到林右的耳边说了悄悄话。 既然这件事他们问不出口,那就旁敲侧击吧。 傍晚时分,落日余晖下,景辞坐在院内秋千上啃着苹果。 “师傅,师傅!” 林右跑到她身边蹲下,捧着下巴问道:“您最近有没有想吃酸的。” 她有些莫名奇妙,淡淡回:“没有。” “那您最近想吃辣的吗?” “没有。” “那您最近想吐吗?” “......”景辞嘴角抽了下,停止咀嚼嘴里的苹果,“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右继续委婉的说:“师傅,您最近有点嗜睡。” 吃酸,吃辣加嗜睡,景辞终于知道这厮脑子里在想什么了! 小脸一红,伸手敲了敲他的额头:“你想什么呢!老娘现在连个男人都没有,怎么可能......总之,我肚子里没有孩子。” “可是师傅,你最近一直睡觉,都不理我们了,是不是徒儿们做错了什么?” 那是因为她心凉了半截。 两小子明明知晓萧澈便是景乖宝,可他们却一直不说,并且组团欺骗自己。 景辞轻声道:“为师老了,哪有力气与你们生气。下去吧。” 他们二人留在魔界能学到更多的事情,倒也是个不错的打算。 夜幕降临。 景辞白日里睡的多了,大半夜又开始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有两女子窃窃私语。 “走快点,去晚了可就没戏看了。” “怕什么,她不过是横行霸道山的一个小长老罢了,小门小派的,不足为惧。” “行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徒弟被人......” 脚步渐行渐远,声音逐步消失在耳边。 景辞推开房门,赶紧跟了上去,只见那两个女子佝偻着身子往林左屋子的方向走去。 秀眉微蹙,景辞跟上去,只见那两名女子直接推开房门。 这可是她两个徒儿的住所,怎得连门都不敲一下就进去了。 有男子张狂放肆的声音传出。 “你们不就是好色女魔头的徒弟么。没用的玩意,还不是被我踩在脚底下。” “哈哈哈哈,你们就和你师傅一样窝囊!对了,我还听说她已经不理你们了是吧。呵,果然是薄情寡义的人。” “不准你们说我师傅!”林左趴在地上,一口鲜血硬生生的喉咙里喷出来。 同样被打趴的林右惊呼:“师兄!” 景辞踹开门,只见她的两个徒儿被魔族的另外两个男子抓住衣领子,抡起拳头就要打人。 刚刚看见的两个女子站在旁边看戏,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住手!” 景辞的长袖甩向那两名男子,直接将他们掀翻在地。 “景,景长老......” “谁准你们欺负他的?”景辞一步步朝他们走去,眼神凌厉无比,像是冰刀子似的割在人身上。 她愠怒道:“他们是我景辞的徒儿,岂能由你们欺辱。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毫不犹豫的,景辞手中幻出长鞭用力朝他们抽去。 那两个小厮也是机灵的主儿,见她这是来真的,迅速站起身拔腿就往门外跑。 之前看戏的两个女子也被吓到,互相推搡离开,面色惨白。 “师傅,别追了。” 林左捂着胸口挣扎着站起来,发丝凌乱,嘴角残留着鲜血。 他虚弱道:“师傅,都是徒儿们功夫不精,打不过他们,是我们给您丢脸了。” “师傅......”林右躺在地上伸出一只手,双眼泛着泪花:“师傅,徒儿被打的好疼啊。” 景辞见他们这般狼狈可怜,眼睛发酸。 她将林右扶起来坐下后,从腰间可纳物件的百宝锦囊中找出膏药,然后小心翼翼的为二人上药。 “怎么回事?” 林左回答道:“也没什么,这些事......很正常。” 正常? 景辞啪的将药盒搁在桌上,又气又心疼:“难道你们被打死了还说是小事?” “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些魔界的人欺负你!” “师傅......”林右此时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开口:“他们瞧不起我们,还说我们是没师傅要的孩子......” “我们打不过别人,只能任由别人打......我们见您这几天在睡觉,所以不敢去说。” 林左冷声呵斥:“别说了!” 景辞愈发感到内疚,开始心疼起两个徒弟。按理说隐瞒萧澈身份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们。 说不定他们也是被萧澈威胁的,比如说不帮他隐瞒身份,小命就不保。 她是个心软且重情人。通过这段时间和两小孩的相处,景辞觉得他们心地是善良的,而且还总是护着自己。 都是她连着好几日不去关心他们,所以才会被魔界的人欺负了去。 她道:“日后不论谁欺负你都得告诉师傅,知道吗!” “可是......师傅您说自己已经老了呀。”林右实话实话,撅着嘴说:“我们怎么忍心让师傅这把老骨头出去为我们出气。” “老什么老,我年轻着呢。” 景辞拿起药膏继续给两人上药,垂眸道:“以后为师不会不管你们的,你们若是受了委屈,定要说出来,知道吗?” 林左林右二人郑重点头,相互看了眼,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到的暗光。 不得不说,他们使的这招苦肉计还真是见效。这不,师傅终于重新给予他们关爱了。 林右甜甜的冲她笑:“师傅,你真好。” 景辞刚想说些什么,余光突然扫到门外的那抹高挑的黑影。 “萧澈,你来的正好,我有事同你说。” 第六十一章 助其成魔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萧澈走到林左身旁,用食指的指腹勾了抹他唇边的残血,:“伤倒是不轻啊。”尾音上挑,带着淡淡的调侃。 林左的脸颊唰的红了,心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那些人他与林右故意找来演戏的,嘴角的血自然也不是自己流的,而是在厨房偷来的鸡血。 闻着味道还有点腥。 萧澈倒是没有将他们揭穿,转身对景辞道:“这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日后定会好好好生看管魔界中人。” 这算是给她一个交代。 景辞摇头,“不行。” “哦?” 萧澈眸光暗了暗,“那师傅想要如何?” 呵,还叫她师傅呢?这是喊顺口后改不过来,还是说故意戏弄她! 景辞捏了下脸颊认真想了想,既然他都问出口了,不妨将自己的想法趁机说出来。 她笑道:“萧公子啊,我与我家徒弟孤苦无依的待在人生地不熟的魔界山,难免会被人欺负。所以,我斗胆向您讨个赏可以吗?” “说。” “你能教我徒弟一些魔功吗。” 萧澈皱眉,猜不透她在想什么。无论怎么说,横行霸道山都是想要修仙者聚集的地方。 所有长老都希望自家徒弟尽早去完成筑基,凝练金丹,出窍,分神等等,直到最后飞身仙界。 可景辞怎得会主动让她徒弟成魔? 林左林右二人也被景辞的这番话吓到了,面面相觑。 萧澈道:“你不让自己的徒弟去成仙,反而助他们为魔?” “嗯。反正这两小崽子对修仙也没有兴趣,那就成魔好了。”景辞拍马屁道:“魔也分好魔坏魔,比如萧公子您不就是个大大的好人吗?” 睁着眼睛说瞎话,要知道,外界何人不说他是个手段毒辣的疯子? 不过她说的这番话倒让萧澈很受用,瞟了林左等人一眼,“你们如何想法?” “我......愿意。”林左答道。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适合修仙,而是对魔界的功法颇感兴趣。之前从未提过这件事那是因为他不愿意离开师傅呀。 现在景辞主动提起这件事,林左自然答应。 至于林右,他在大事前还是听师兄的。 萧澈目光微闪,落在景辞的脸上:“我都听你的。” 景辞心头一动,只听他又道:“那师傅能为我做些什么呢?” “一天三顿猪蹄如何!” 小姑娘眉飞色舞,伸出三根白嫩的手指,“如何?” 一天三顿未免太多了。 萧澈轻飘飘对她道:“每日的三餐,交由你解决” “......” 景辞傻眼了,这家伙是个练功的疯子,每日都会早起练功,所以她这个起床困难户得跟在后面老早就爬起来煮饭。 果然啊,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既然想得到萧澈的帮忙,那就必须付出懒觉的时间。 天刚蒙蒙亮,林子里的鸟儿尚未起床。 景辞靠在竹林中一块大石头前昏昏欲睡,身旁放着一口砂锅粥。 她的几个徒弟在林间挥剑弄斧,动作肆意潇洒,汗水淋漓,浑身充满少年的朝气。 “师傅,您看我练的好不好!” 林右举起大斧头挥舞几下,然后继续道:“等您以后老了,我就用这套斧法将肉骨头上肉全部剔下来给您吃。” 景辞打了个哈欠,小脑袋歪在脖子上,懒洋洋的说:“等你学会再说吧。” 她之所以让林左林右跟在萧澈身后学东西,那是因为原书中这两人修炼魔功后达到了极高的境界。 既是如此,景辞便决定顺应人物的发展轨迹,让徒弟找到适合自己的修炼道路。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两人练功好得连带着自己也早起。 她瞄了眼萧澈,那厮身姿挺拔,一双丹凤眼邪魅含笑,妖孽似的容貌比得上任何她曾见过的所以美男子。 “啧。” 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张白嫩嫩的可爱小脸,那是她的“徒儿”景乖宝。 明明都是一个人,可小时候的他却比现在顺眼多了,软糯糯的,人畜无害,天真无邪......哪像现在的他,一句“解决掉”就跟家常便饭似的。 她闭了闭眼睛,暂时不想看见萧澈。 萧澈显然不满意她这般反应,拧眉上前,坐于她的身侧:“困了?” 她懒懒的哼声,态度极其冷淡。 莫不是,景辞发现了什么? 萧澈这人防备心重,瞬间联想起林左他们那天在门外说的话,遂眯了眯眸子,沉声道:“那日你可曾听见......” 他的话未说完,一名黑衣剑士自天而下,单膝跪地抱拳:“主上,小人有要事禀告。” 他的目光扫向景辞等人,些许防备。 萧澈淡然看他:“说。” “我教潜伏在天云山的卧底环月被他们的一名弟子发现了。”黑衣人咬牙切齿,愤愤道:“但是那名弟子并未将她身份泄露出去,反而是多次要挟环月与他行不轨之事。” 畜生! 萧澈目光清冷,轻飘飘的撂下一句话:“派人去解决掉。” 黑衣人得令欲离开,身后的尊上又嘱咐道:“记得处理的干净些。” “是。” 解决掉?处理掉? 景辞打了个寒颤,小脸发白。她现在知晓萧澈曾变幻成小孩并且潜伏在横行霸道山的事情,若是将此秘密泄露出去,他会不会也会将自己解决掉! “解决掉......不行不行。”景辞小声嘀咕,不敢冒着个险。 她还没活够呢。 萧澈目光狐疑看向她:“你在说什么。” 她摇头,露出无比真诚的表情,“我在想中午炒什么菜呢。” 不疑有他,萧澈继续重复之前的那个话题:“那日你受伤后醒来,听到的那些事......”话语就此止住,似乎在等她自己交代。 呵,想诈我。 景辞睁大那双干净透彻的眼眸,抬手挠头做出一副单纯且迷茫的模样,“萧公子,你在说什么啊。” 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呢。 “本尊是想说......”萧澈盯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伸手宠溺揉了揉她的脑袋,“本尊是想说你可曾听到你徒儿们在你床边担心的呼喊你。” 她摇头:“那天我一觉昏昏沉沉睡到半夜才起来,倒是没有听见。只不过现在知晓我的徒儿们那般关心我,我这心里感觉暖暖的呢。” 景辞和他打着太极,笑的眉眼弯弯,像是小月牙似的。 这般模样倒是不想在说谎。 只见她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叶子,殷勤说道:“萧公子一大早练武真是辛苦了,我给您捏捏肩吧。” 她的力道不重不轻,倒是舒服。萧澈弯了弯唇,享受着她的讨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景辞现在只求抱住反派大腿保命就行。 她揉几下便关切的询问:“萧公子,这力道可以吗?” “嗯......”萧澈耳尖泛红,心道师傅为何突然对自己这么好。 奇怪的女人。 早饭后,他特意旁敲侧击的问林左,你说,若是一个人突然对另一个人好,这是为何? 林左想了下,认真的对他说:“估计是想害死他。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 “......说得好。”萧澈抬手指了指他,语气沉凉:“去将这句话抄写一千遍,牢记于心。” 他说错什么了吗?林左傻眼了,呆愣的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年头,居然有人不爱听实话吗?哎,失策失策!日后绝对谨言慎行!可现在......他只有撅着嘴巴老老实实的罚抄去。 日中后,景辞和小丫带着两徒弟一同下山。 徒弟去春雨楼找凶爷练斧功,景辞和小丫则御剑飞到人间的集市闲逛。 两人一口气买了五串糖葫芦,满嘴的红色糖渣子。 小丫边吃边哽咽:“老娘天天忙着刷恭桶,连吃糖葫芦的时间都没了。” 景辞问:“有没有想过回乌鸡山......诶,人呢?”往前一看,刚刚还在自己身侧的小姑娘已经欢呼雀跃的跑远了。 人间是个好地方,最不差的就是烟火气息。 她们一起吃糖葫芦,看街角的老爷爷吹糖人,又去买了些女儿家的衣服首饰。 直到最后实在走不动了,找了家客栈歇息。 景辞将东西放下:“我去如厕。” 小丫起身道:“我和你一起。” 人有三急,两人争先恐后的往茅厕的方向跑,谁都想先占个坑。 不曾想,客栈的唯一的茅厕已经有人了。 那木门虚掩着,里头居然传来女子歇斯底里的哭泣声。 “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明明我那么爱您,我甘愿为您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 小丫的眼睛直眨巴,随后露出邪邪的笑容,好奇的倾着身子往门缝里看。 景辞拉住她的手,眨了几下眼睛,无声道:干什么呢?怎得能偷看别人! 这时候门内传来一名男子冷漠的声音:“再不放开,别怪本座无情。” “我不,我不!”地上的女子连连摇头,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求您要了我吧,我是真的爱你的。” 这,这是???女子求爱?还是在茅厕里! 景辞听的脸庞发烫,对小丫小声催促道:“快走!” 她正看的起劲呢,回头压着声音说:“那女子正在扒拉男子裤子呢,等我再看一下下!” 第六十二章 竟然是他!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滚。” 男子声若寒冰,一把扯开女子的纤手,将人推倒在地上。 似乎察觉到门外有道热烈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男子黑眸瞪来,吓得小丫瞬间从地上惊起,“快跑!” 景辞还未来得及抬腿,一双手扼住她的脖子直接将人抵在墙上。 “嘶。” 倒吸一口凉气,她满脑子的都是“无语”二字。我的脖子和这地方的人有仇是吗? “辞辞?” 沐离看见面前面色苍白的女子,有些无措的收回手,“你,你怎么在这。”他一边说着一边捧着她的脖子认真检查起来,“怎得伤的这般重。” “长虫?”景辞瞪着他,“怎么是你!快放开我......” 上次缠她的腰,这次掐她脖子,他们俩这是有多大的孽缘。 正此时,小丫直勾勾面前两个人。她站在景辞后面,从这角度看过去,那个男子像是在捧着她的脖子啃似的。 看来他们不仅认识,还很熟! 景辞一把推开沐离的脑袋,语气带着惊惶:“你快放开我。” “辞辞,我不知道门外偷看的你。” 他收回手,目光带着促狭的笑,好像在说她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什,什么偷看。”她摸了摸鼻子,“这茅厕是大家的,谁让你们......” 沐离皱了皱眉,严肃的说道:“我们什么都没做。” 刚刚小丫不是还说那女子在拔他裤子么。景辞往他后头瞟了眼,那粉衣女子慢慢走出来,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的衣裳些许凌乱,香肩半露,几缕发丝沾着汗水散落额前,一副可怜无助的模样。当她看见景辞的时候,目光闪了下,转身慌忙离开。 景辞给沐离一个“你在逗我?”的眼神,指了指那女子离去的方向:“你不追?” “没必要。” 沐离语气冰冷,看都没看那女人一眼,毫不关心的模样。 他的目光盯住景辞的脖子,拉住她的手腕:“走。” “干什么?” “上药。” “......小伤而已。” “再磨蹭我就抗你走。” 景辞:“......” 小丫:“......”那我呢?我应该去哪?算了,先去茅厕解决一下吧,她快憋死了。 天号客房。 沐离指尖沾了些许药膏,正准备擦到景辞的脖子上,那小姑娘端着凳子往后退了几步,眼神满是防备:“我自己来吧。” 他上前一步,大掌轻而易举的捧住她的侧脸,往上轻轻抬起,使她仰头看着自己。 “别动。” 他将药膏涂在景辞的脖子上,冰冰凉凉的,倒是挺舒服的。 “方才我下手有这么重的吗?”沐离看着她脖子那道令人触目惊心的紫痕,垂眸自责道:“都怪我......” “不关你的事。” 景辞推开他,“我脖子上本就有伤,不是你掐的。” 他的力道只不过是把伤痕加深了而已。 沐离语气更冷,带着杀气质问:“那是谁掐的?” “就......” 景辞想了想,萧澈有心魔这件事似乎是个秘密,没有多少人知晓。 于是站起来嘻嘻笑道:“就自己做梦的时候掐的。我当时梦到有人掐我脖子来着,后来醒的时候才发现是自己掐的自己。” 沐离愣了下,随后道:“......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他将手中的药膏递给景辞,“诺,自己拿回去涂,早晚各一次。” “多谢。” 她也没有客套,拿过来塞进怀里。毕竟这个地方的人掐人脖子就跟玩儿似的,谁能保证她下次又会不会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人物。 景辞眼珠子转了转,“那什么,若是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沐离没有准许,撩起衣摆坐下,随后指向旁边的凳子示意她也坐。 两人面面相觑,直到他慢悠悠问道:“你刚刚在外面看了多久。” “我什么都没看见。”景辞如实回答,见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咬了咬唇瓣说道:“但是我听到了一丢丢。” 刚刚是小丫凑在门前看的,她还拉人走来着,根本没打算逗留。而且最关键的是,茅厕的木板门儿根本不隔音。 他们两在里头动静那么大,谁会听不见? 沐离道:“我和她没有关系。今日我去茅厕,谁知道那女子一直在后头跟着我,然后......总之我与她是清白的。” 景辞心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抬眸见他满脸认真,揣测他应该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于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没与你说笑。” “嗯嗯。”她敷衍的点头,站起来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不行。” 沐离语气坚定,“坐下!我们好不容易才重新相遇,你这般着急离开作甚?” “......”因为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景辞犹豫再三,还是再次坐下来。原因很简单,以她的妖术,根本打不过面前的这条大长虫。 门外传来敲门声。 来者是客栈的老板娘,她那略显臃肿的脸庞上堆积着灿烂的笑容,声音甜腻:“客官,您要的酒菜都准备好了,现在端上来可以吗?” 沐离颔首。 一道道鲜美的菜肴摆上桌子,红烧排骨,四喜丸子,蜜蜡肘子,烤羊腿子,拔丝仙桃,香酥鸡......数起来竟是有二十道! 怪不得老板娘脸色全是笑。 面对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谁还走的动? 沐离道:“一边吃一边聊。” “哎呀,沐公子有话就说嘛,何须这般破费。”她拿起筷子,夹了颗丸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聊吧聊吧。” “近日江湖上传闻,你被横行霸道山的掌门卖到魔界还债了?” “咳咳咳。”景辞被这句话给呛的不轻。 传闻等同于谣言!她去了魔界没错,但横行霸道山一分钱都没收到,怎得能用“卖”这个词。 沐离贴心的给她递去一盏茶,“你慢点吃。” “咳咳咳。”景辞喝了口后,拍着胸口喘气:“我这不是被你说的话惊到了么。” 第六十三章 是男是女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沐离挑眉:“难道外面说的不是真的?” “自然不是。” 景辞喝了口汤,简单的解释:“其实我就相当于人间的质子。为了横行霸道山不被侵夺,我便被质押在魔界了。” 所以说,横行霸道山本质上还是归顺了魔界。 这结果并不令沐离惊讶。横行一派虽然一直都表明中立的态度,可自从无忌掌门收下天云山的时,事情便发生了转变。 一个小门小派被夹在中间,得罪谁都讨不到好处。即是如此,不如择一主而从之,兴许还能求得庇护,保证自家性命。 “不过,之前无忌掌门不是收了天云山的礼么。怎得现在却站在了魔界的队伍里?”沐离问她。 景辞摸不准他故意在刺探消息,当下生了分防备心:“我师傅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她的潜台词就是,横行霸道山一切事情由无忌做主,你若想知道横行霸道山为何选择魔界,那就去问掌门人吧。 自然,沐离也不会真的亲自去问一趟。 “你倒是机灵。”他伸手弹了下景辞的脑袋,笑着叹气:“看来我在你这儿是打探不出半点有关魔界的消息了。” 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景辞默言,专心致志的吃起饭来。她才不想管别人是谁,目的是什么呢。 沐离看她这样淡定,忍不住好奇:“你不好奇我为何这般说吗?” 她懒懒的敷衍:“那你说为何?” “不告诉你。”他勾唇邪笑,曲着食指轻轻敲了下景辞的脑门。 是可忍孰不可忍。 景辞一把放下筷子,怒了:“能不能好好吃饭?你当我脑袋是木鱼吗,一直敲敲敲!” 头次见有人把自己的脑袋形容是那种木疙瘩的,真是有趣。 沐离忍不住笑了笑,拿起筷子塞进她的手中:“好好好,我不敲了还不行吗?” 她塞了口丸子到嘴里,幸福的眯起眼睛。 这家厨子的手艺真不错,道道菜肴都是十分的鲜美!她太喜欢了,日后定要常来。 ...... 话说这时,林左林右练完斧法后才看见师傅留在桌上的那封信。 她说要和小丫去人间的集市上逛逛,让他们两个练完后就自行回去。 林左问:“回去吗?” 林右摇头:“我要去找师傅。” 二人估摸着师傅也不会跑远,便去到离此地最近的人间集市上找人。 最后,他们在一家客栈里看见了正在胡吃海喝的小丫。 “丫姨,我师傅呢?”林左急急的问道。 小丫听见有人喊自己,下意识抬起头,她的嘴里被一只鸡腿塞的满满当当的,“唔唔唔......” 林右也急了:“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不舍得将东西吐掉,迅速咀嚼几下后咽进肚子里,然后对他们道:“你师傅和一个男人走了。” “什么!” 林右更担心了,脱口而出:“哪个男人,是男是女!” “都说了是男人,那肯定是男人啊!” “是哪个男人?” 小丫眼睛直了,惊讶的问道:“你家师傅有很多男人吗?” ......倒也不是。自从他们认景辞为师之后,就再也没见她跑到路上去抢美男了。 林左受不了师弟的那般废话,言简意赅问:“那个男人长的什么样子,叫什么?” 小丫认真想了想,不知用种语言来形容那位身着红衣的俊美男子,便说道:“那男人和萧澈差不多俊,至于名字......” 她还真不知道。 林右生怕师傅被人拐跑了,“是什么,你快说啊!” “哦,想起来了!”她拍了下脑门,“你师傅看见那个男人的时候,叫他长虫来着。” 当时她还奇怪呢,怎得好端端一个美男子取了个那么奇怪的名字,叫什么不好偏叫长长的虫子,可真是有意思。 林左听完眯起眸子,“是那条蛇!” “上次就说要找师傅单独聊聊,如今还真的把人带走了。”林右摸着下巴,“这个人还真是说到做到呢。” 林左没有搭理他,继续问小丫道:“丫姨,你可知我师傅被她带去哪里了?” 她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但是尿急来着,所以没跟上去。而且她看两人熟络的很,也没有想太多。 林左咬了咬牙,冷声道:“找人!” 他看不惯那条蛇,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浑身都有着股阴冷气。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客栈时,景辞刚好从下楼,“左儿右儿,你们怎么来了!” “师傅!” 林左看见景辞的时候,眼睛一亮。在下一秒的时候他又瞟到跟在师傅后头的沐离,目光一寸寸的沉下。 大步走到她的身边,林左道委屈:“师傅,你怎么又抛下我们了。” “我不给你们留信吗?” “但是我们想同你一起回去。”他似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沐离,然后道:“师傅,外面不安全,到处都有坏人。您若不与我们一起的话,我和林右会担心的。” 他们好贴心好孝顺哦。 景辞点了点头:“下次一定。” “那师傅我们回去吧!” 林右挽住她的胳膊,直接将人往前带。而林左则是不动神色的站在她的身后,像是护卫一般,不让其他人靠近一步。 景辞只好回头对沐离道:“沐公子,我先行告辞了。” “辞辞慢走。”他勾着唇,笑意不达眼底,不急不慌的说:“下次我再带你去吃圆子。” “师傅,我饿了,我也想吃圆子,我们快回去吧。我要你给我亲手做圆子吃,师傅~您说好不好嘛,我要吃肉圆子。” 林右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上嘴皮下嘴皮子一张一合,就跟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哒哒。” 说着,他刻意回头挑衅的朝沐离勾了勾唇角。 想接近我们师傅?没门! 两人都是护犊子的主儿,还记着之前师傅被他缠住腰后受了伤呢!如此凶险之人,定是不准许靠近师傅半步的! 回到魔界山,月亮已经悠然的挂在天上,看尽世间百态。 看门的两个侍卫一看见景辞回来了,立马上前握住她的手晃了晃:“姑奶奶,你总算是回来了!下次再回来这么晚,我可不敢再放您出去了!” 景辞蹙眉问:“怎么了?” “尊上他......” 侍卫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你去哪儿了?” 萧澈一袭黑袍站在那儿,眉心拢起,面色也不太好看,声音更是比寻常时候还要冷冽三分,就跟冰渣子似的。 “我去逛集市了。” 她还记得萧澈上次说过不准私自与大长虫见面的事情,现在见其面色冷峻,更是不敢说了。 拎着包袱走到他面前,嫣然一笑:“看,这些都是我今日买的宝贝。” 景辞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糖葫芦递给他:“给,这是我特地给你带的。” 他没接,脸上的神情却柔和了些,“单给我一人的?” “嗯。” 可不是,林左林右不喜欢吃甜食,她就没有买了。 景辞把糖葫芦外头的那层纸剥开,皱了皱眉惋惜道:“看来吃不了了,这糖葫芦外层发红糖化掉了。” 她正准备丢掉,谁料萧澈迅速从她手上抢过,语气故作冷漠:“既然是给我带的,要扔要吃应该由我决定。” 瞧瞧这傲娇的模样。 景辞莞尔一笑,“那就请萧公子尝一尝吧。” 其实萧澈不喜欢吃甜食的。自小到大,别的孩子得到糖吃的时候欣喜若狂,可他却不能理解他们的快乐。 难道他们不知道糖吃过了会长蛀牙么。甜腻腻的东西,看起来就没食欲。 可是今天,他竟是破例尝了口糖葫芦,而且还是化了的那种。 很甜,甜的有些腻。 景辞满是期待的问:“怎么样?好吃吗?” 他淡淡的“嗯。”了声,眼眸泛着一抹柔和的笑意。 这是他们家心狠手辣无法无天的太子爷萧澈?天呐,太不可思议了,居然能展露出这般温柔一面...... 门口的两个护卫都惊了,目瞪口呆的,口水沿着嘴角流下来。 他们揉了揉眼睛,见自家主子还在吃着糖葫芦,这才意识到一切都是真的! 景辞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小声提醒萧澈道:“你的嘴角沾了糖。” 第六十四章 举手之劳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我的手上也沾了。”意思是自己擦不了。 萧澈微微皱眉,俯身将那张俊美的脸庞凑到她的面前,“可以帮我擦一下吗?”声音低沉带着蛊惑的意味,像是一根羽毛儿似的拂过她的心尖。 景辞呼吸一滞,愣是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是萧澈本人没错。可她怎么觉得这人挺......天真无邪的,就像个没心机的小孩。 倒不是他的举动,而是此人的表情过于单纯无辜,很容易给人一种他是个“好人”的错觉。 景辞想着他是魔界太子,嘴角沾着糖葫芦确实不雅。搜了搜自己的袖子,发现根本没有带手帕,索性抬手在他唇边迅速擦了下,语速不自觉加快:“擦好了。” 他眯了眼笑,像是只狡猾的老狐狸,缓缓道:“多谢师傅。” “助人为乐,举手之劳嘛。” 她的脸庞火烧似的发烫,不自然的咳了几声,心道自己好端端的给他带什么糖葫芦啊。 门口的两守门护卫低头憋着笑,天呐,若是他们将此刻的所见所闻说出去,定是没人相信的。 萧澈压根没注意到他们两个,含笑对着景辞:“走吧。” 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好了很多,景辞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去到厨房做了几盘菜。 当她离开之后,林左林右跟着萧澈进到房中。 他们刚进门便察觉到尊上的神情骤然冷下来,周身笼罩着压抑之感。 两人静默了,大气都不敢出。 萧澈冷着问:“她今日去了哪里,可曾见过什么人。”他早就察觉到小姑娘刚刚递给他糖葫芦的时候是故意在岔开话题,很明显是在隐瞒什么。 既然她不说,那就只要自己查了。 林左回道:“师傅她去了趟人间,未曾......” “林左。”萧澈语气彻骨冰寒,“你知道欺骗本尊的下场吗?” “我......” 他自然惧怕萧澈,此人心机深不可测,只要注视他的那双眸子,心里头就不由得发颤。这种感觉就是对王者的一种忌惮。 林左抿了抿唇,虽然是低着头的,语气却异常坚定:“她是我师傅,所以我不能出卖她。” “所以她确实见了不该见的人。” 心头一惊,林左暗自懊悔,刚刚他好像不打自招了!懊恼的咬着下嘴唇,心里只求师傅能再原谅自己一次。 这时萧澈又问:“是沐离?” 林左震惊抬头看他,好像在说你怎么会知道。 这般表情证明了他猜测的一切。 怪不得刚刚在景辞身上闻到一股不属于她的味道,原是沾了那条蛇的恶心气味! “下去。”萧澈愠怒道。 “是。” 林左林右拱手而退,心里忐忑不安。尊上似乎很讨厌那条蛇来着,此番知晓师傅不守约定与其私下见面,会不会......算了算了,大人之间的事情他们小孩子还是不要管了吧。 很快,一位黑衣人敲门而入。 此人名唤百知,是萧澈最得力的心腹,办事效率高,忠诚不二,就是处理事情的时候有些轴,只听他家主子的命令。 萧澈道:“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门口守卫者不得放景辞出门。若是不小心让她跑了,提头来见。” “是!” 百知什么都没问,转身迅速出门办差,谁料刚好撞见端着托盘的景辞。 他目光闪躲,微微低下头迅速从她身边走过。 “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景辞觉得有点不对劲。 端了盘子走到屋子里,只见萧澈坐于床前挠着脖子,皱起的眉间染着一股子孩子气。 好痒,感觉浑身像是有蚊子咬似的。 “萧澈......”景辞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指着他的脸惊讶问:“你的身上怎得出了好多的红疹子......” “......痒。”他抬头道,眼眸澄澈似水。 景辞虽然不知道他的病因,但却晓得这些个红疹子抓不得的,于是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你先别动,找大夫来看看。” “来人!” 萧澈唤来小厮:“去将周大夫请来。” “是。” 景辞见他紧紧抿住唇,一副难忍的模样,问道:“很痒吗?” “嗯。” “那你自己摸一摸?” “......” 她松开他的手,这人却又不听话发挠起疹子来。景辞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怎的闹孩子气,都说不准挠了。” “痒。” 他看着景辞,目光显得有些无助,双手却听话的放下来。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她记得书中描述的萧澈是个修炼魔功的疯子,没有任何的情感,生性薄凉,嗜杀残忍。 而此人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那是因为他在儿时被自己的母亲丢于鬼魔幽狱练功,受尽各种妖魔鬼怪的欺负,从未体现过人情的温暖。 生活在沼泽深处,周围全是要他性命的恶魔!若他不争不杀,恐怕早就丢了命化成一滩死泥了! 其实,反派也挺惨的。 景辞生了怜悯之心,单手捧起他的下巴,认真道:“你别动,我帮你揉一下。” “我......” “别说话,也别看着我。”她语气有些郁闷:“不然我会不好意思的。” 小姑娘手如柔荑,掌心轻轻摩挲着他脸上的红疹,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工艺品。 “咳咳。” 周大夫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景辞发现的时候才笑呵呵的提着药箱进来,欲盖弥彰道:“老夫刚刚才来,什么都没看见。”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景辞正捧着萧澈的脸颊,两人神情对视,就差临门一吻......嘿嘿嘿,难道万年不近女色的铁树开花了? 他的眼角都笑出褶子来。 景辞假装没看见周大夫揶揄的目光,淡定自然站到一旁,“大夫,您给他看看吧。” 周大夫细细打量,只见尊上脸上,脖子都是红疹。 “尊上,请将袖子撩起来。” 萧澈照做。 如周大夫所料,他的手上也全是红色疹子,密密麻麻的,看上去令人心惊胆战。 摸了摸下巴,他问道:“尊上今日可曾吃过什么之前从未尝试过的东西?” 萧澈想了想,朝景辞看去。 周大夫调笑:“您别告诉我您吃了人家小姑娘......” 景辞有些囧,这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第六十五章 拔罐的背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萧澈收回目光,回答道:“糖葫芦。” 他从未吃过。 “那便是了。” 大夫摸着胡子道:“您这叫做山楂癣,顾名思义,您是因为吃了山楂才会出现浑身发痒的。待老夫给您抓些药丹服下就好了。” 景辞砸舌,她听说过花粉过敏的,也听说过海鲜过敏的,但头次听说有人吃山楂还会过敏的!兴许是魔者体质不同的缘故吧。 她自责的揪着小手:“对不住,我不该拿糖葫芦给你吃的。” “哦~原来是你给尊上吃的啊!” 周大夫的脸色骤然变得严肃起来,走到她面前凶狠的问:“说!是不是你蓄意谋害我们家尊上。” “自然不是!” “不是?”他突然咧嘴一笑,伸手从腰间挂着的大药箱里拿出一盒白瓷药盒,塞到她的手里:“既然不是,那你亲自给尊上上药!” “......” 上药而已,她刚刚还以为周大夫那般可怕的模样是要她偿命呢!原是这老头儿故意吓她。 景辞扣了药膏一点一点的涂在萧澈的脸上,关心的问:“疼吗?” “嗯。” “那我轻点。” 周大夫心道,装什么装呢,您这疹子只会痒哪里会疼哦?一大把年纪了还哄骗人小姑娘,啧啧啧,羞死人啦。 他背着药箱朝外走,还没几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嘱咐:“对了,这药是专门止痒的,一定要将所有出现疹子的地方都涂抹到。我估摸着尊上后背上估计也有,你记得帮他擦。” 说完,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景辞这时候已经给他的手臂上好药了。 因为一直弯着身子,腰部有些酸痛,故而站起来扭了扭,然后对着萧澈道:“快把衣服脱了。” ??? 他的目光落在景辞脸上,迷茫,羞涩,惊愕,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景辞眨巴着眼睛,“我只是让你把上衣脱了,又不是全部脱掉。” 萧澈耳尖火烧似的,呼吸也变得不自然起来,半天坐在床上没动静。 男女授受不亲,她怎可堂而皇之的让他脱掉衣裳。 景辞差点忘记这是古代了。若是女子看见男的光着膀子走在路上,肯定要捂着眼睛尖叫起来的。 像她刚刚说的那番话,分明是女流氓的行径嘛。 “咳咳,我,我的意思是......你自己擦不到后背来着。” 她越解释越觉得自己像个女色魔在调戏良家妇男,于是道:“要不我叫左儿来帮你......” “不必,我不喜旁人碰我。” 萧澈截了她的话,起身默不作声的褪去外袍,里衣,然后光着膀子趴到床上,示意她可以擦药了。 他并未骗人。自小到大一直不喜旁人触碰身体,就连沐浴的时候也从未有过下人服侍。 只不过,他似乎并不排斥景辞。 啧啧,光滑,结实,有力的好背!线条流畅,没有一丝赘肉,很适合拔罐啊! 景辞在想,若是寻常古代女子看到这样一幕会有什么反应?尖叫?大喊?还是娇羞? 她不愿总是给人留下那副女魔头的印象,于是佯装无措惊恐的喊了声,“哎呀,公子怎得脱的这般快,真是让奴家好娇羞呢。” “娇羞?” “嗯嗯呢。”她一本正经的点头,捂着嘴:“第一次见男子没穿上衣,真的是太害羞了。” ......师傅,咱们不要装了好吗? 景辞深深吸了口气,“只不过,今日为了萧公子,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清白什么的不重要,萧公子的后背最重要嘛。” 她扣了一大块药膏涂上去,“萧公子,你的后背怎么比女子的还光滑,平时用什么洗澡的啊?对了,你平时护肤嘛?熬不熬夜?为什么嘛一点黑眼圈都没有?” “别说了。” 他的耳尖快要红的滴血了。 景辞嘻嘻一笑,“我这不是怕你尴尬嘛。”因为她之前在手机上看过腹肌男的照片,觉得挺正常的。 “再说了,您现在这后背就跟马蜂窝似的,我也不可能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所以放心吧,我保证只是给您涂药。” “......” “行行行,我不说了。” 景辞这时候已经给他涂好药了,站起来落落大方的说道:“起来把衣服穿好,然后吃饭。” “你。” 萧澈回头瞟了她一眼,“转过身去。” 呵,小样~刚刚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不对不对,她怎么会生出这种奇怪的想法,活脱脱的女色魔啊。景辞小脸染上霞色,“您换吧,我出去便是。” 她现在倒是有些害羞了,把药膏搁在桌上后慌不择路的往外跑,险些一头撞到门上。 萧澈莞尔,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 回到房中,景辞把脑袋埋在枕头里,脑海中不断浮现他光着后背的模样,心里骂道:景辞啊景辞,你这个好色女魔头能不能争点气,别再想了! 她当时脑子发热,给人擦药的时候一顿操作猛如虎,现在回想起来羞得很。 “没事没事,我是本着救人心态,算不得好色。” 她安慰自己。 脸上热得很,她走到窗前吹着晚风。 凉风习习拂过脸颊,月色依旧温柔。岁月静好之际,窗下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景辞蹙眉,踮脚往外看。 只见小丫蹲在窗户地下,捂着嘴轻声叫:“喵~喵~喵~” 景辞嘴角抽了抽:“你在干什么......” “啊!” 头顶突然传来声音,吓得小丫惊叫一声,直接摔了个屁股墩~ “嘘!”她的食指抵在嘴唇前,防备的看向四周:“小声点,别让别人发现了。” “.....大姐,大晚上的不睡觉学猫叫干啥?” “我这不是和你对暗号嘛。”小丫站起身,麻溜发爬进窗户里,解释道:“我怕萧澈在你房里,所以故意学猫叫春引你出来。” 大姐,现在可是夏日,哪儿来的猫叫春? 景辞摸了摸鼻子,问:“你就不怕出来的是他?” “那不会。”小丫嘻嘻一笑,“我打听过了,萧澈最讨厌的动物就是猫,所以他不会出来的。” 据说前几年的一个春日,有只小猫在萧澈窗下叫春来着,结果还没“喵”几声就死了。 之后有人传那只猫是被萧澈拧断了脖子,双目凸出,伸长舌头,死相极惨。 景辞听到小丫的描述之后蹙起眉,“其实我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了那只猫。” “他可是魔啊,有什么是他不会做的吗?” 在她的印象里,萧澈是手段毒辣无恶不作的坏蛋。毕竟,外头的人都这般说: 男不惹萧澈女不惹景辞,前者是嗜杀,后者是贪色。 景辞没有回答她的话,走到桌前倒了两盏白水,坐下道:“说吧,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觉得我们日后得避嫌。” “噗。” 景辞一口水喷出来,怔怔的问她:“大姐,咱俩都是你女子哎。” 她食指摇了几下,道:“与性别无关,与门派有关。” 小丫是怕景辞刚来魔界便与自己走得近,这会惹得旁人怀疑她们之间的关系。可她不知晓,自个儿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她刚入魔界时便有人对她身份进行了详细调查,原本准备立马杀掉的,可当时清理茅厕的人刚好不愿干了,所以管事的便将她安排过去。 小丫被蒙在鼓里,直到现在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景辞猜到她在想什么,叹了口气:“就按你说的吧。日后咱们联系尽量隐蔽些。” 自从她说过句话之后,窗户底下每夜都会传来几声猫叫。 对此,景辞表示无可奈何。她记得那小姑娘之前又说过“若被发现就切腹自尽”的话,顿时打消了告知她真相的念头。 罢了罢了,日后再说吧。 连着好几日早起给萧澈做饭,景辞有些神情恍惚。 当她午觉醒来看见沐离一脸笑意站在自己床前的时候,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再三确认面前的人真的是那条长虫时,她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瞪得贼圆,惊愕问:“你怎么在这?” 他话不对题:“你的门没关,所以我便进来了。” “我是问,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沐离眨巴着眼睛,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然是来找你啊,不然还能做什么?” 偌大的魔界,找起人来如同大海捞针。他只身一人来到魔界,易容成送羹汤的侍女,这才在一名侍卫那儿打探到了景辞的住处。 “你找我?”景辞防备看他,“有何贵干?” “当然是来看看你。” 呵,得了吧。这家伙满口胡言乱语的,说出的话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第六十六章 躲起来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兴致缺缺的捻了块桌上的糕点,投入嘴中,嘟囔着:“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说事吧。” “呵。” 他看起来就这么不像个好人吗? 朗声一笑,沐离持着把玉骨扇轻轻拍在她的额前,称赞道:“不愧是景长老,小脑袋瓜子倒是灵活。” 他毫不客气的撩起衣摆坐在椅子上,姿态闲然:“我想知晓魔界的暗牢在哪。” 景辞冷哼,翘着二郎腿:“关我什么。” 难不成让她去打探?呵呵,这人疯了。 “你,”他用扇子指着景辞,一字一句道:“帮我偷。” “你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住没带进屋?”景辞觉得好笑,“我为什么要帮你打探消息?” 沐离不急不恼,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举在她的面前,眼里漾着阴谋的笑。 景辞切了声,拿过纸张扫了眼,当她的目光落在欠款人“无忌”二字时,牙齿咬的咔咔作响。 造孽,上辈子杀猪这辈子为徒。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呢,她那好师傅赌博欠下的钱,就算是把他们横行霸道山卖了也还不起。 “假的,我师傅不可能欠这么多钱!” “一次性自然欠不了这么多,但若是从一万年去开始赌的呢?”沐离眯着眼睛,取了她手里的单子解释道:“你师傅既贪财又好赌,这件事你应当是晓得的? “如今她欠的这些钱自是还不起。所以我就与她交换了一个条件。” 只要景辞能打探到魔界暗牢的位置,他便能将无忌的欠账一笔勾销。 父债子偿,师债徒还。 景辞心中愤然不已,拿出通讯珠想要与无忌证实这件事,可对面出现的人却是虎楼长老。 他鼓着腮帮子恐惧的往旁边看了眼,然后舔舔唇道:“小长老,别来无恙......” “让我师傅出来,我知道她在你旁边。” “咳咳,你师傅说她不在。” “......” “咳咳。”虎楼的食指挠挠头,叹了口气:“小长老,无忌掌门已经知道错了。她刚刚还因为这件事情差点跳下横行霸道山以死谢罪呢。要不是我将她拦下,恐怕你就见不到你师傅了。” 她算是整明白了。 无忌不敢出来见她,这就表明沐离手上的欠据是真的!不争气的师傅整整赌了万年,现在输的快要连裤衩都没得穿了。 虎楼道:“小长老......沐公子说了,只要你查出按劳的位置所在,他将掌门欠下债务一笔勾销。” “没错。”沐离对她承诺:“我只要你查出暗牢位置即可,其余的事情不会再麻烦你。” 谁知道他要去暗牢做什么!若是劫走里头什么重要的罪犯,那她岂不是成了同伙么。 魔界这里很是律法严明,惩罚背叛者的法子有上万种,而砍头是其刑法中死的最为轻松的一个。 沐离猜到她的顾虑,笑道:“辞辞放心,若你正因此事暴露了,我必当会护你周全的,不会让萧澈伤到你分毫。” 得了吧,说的比唱的好听。她记得这厮上次见到萧澈道时候还灰溜溜的跑了呢。 “咚咚咚。” 门外传来萧澈的清冷的声音:“景辞,起了吗?” “......” 沐离突然沉默了,在她房中环顾一圈,小声在她耳边问:“可有地方躲?” 景辞鄙夷看他,你不是说不怕他么?不是说保护我吗?把话当屁放么...... 他解释道:“我伤还没好。” “床底下。”景辞心累的指向身后的方向。 奈何他身材高大,只爬进去半边的身子便被卡在床口前,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景辞摇头,一边对外说:“尊上,你等等我,我穿衣服呢。”一边抬脚对着沐离的屁股用力踹过去。 “嘶......” 他疼的吸了口凉气,进到床下瞪向景辞,你真是好样的。 她哼了哼,做了个鬼脸。 整理好袖口,景辞淡定自若的打着哈欠开门,揉揉眼睛:“尊上,您怎得来了?有事吗?” 萧澈听林左说她喜欢吃甜食,特地去山下买了包蜜饯小枣,揣在怀里还未拿出来,突然嗅到一股不属于她身上味道。 萧澈曾在蛇堆里摸爬滚打过,对他们身上的腥臭味可谓是深恶痛绝。 他还未进门便知晓里头藏了只蛇,目光一寸寸的暗沉下来,冷冷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您请。”她装作很自然的样子。 跟在萧澈身后,景辞呼吸莫名紧张起来,生怕他注意到床下去。 “您坐。” 景辞替他拉开凳子,然后忐忑的坐在他对面,“尊上,您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没回话,目光落在床前:“妖界太子是觉得床底下比较凉快么。” “......”沐离撇着嘴,气定神闲的从床上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含情的桃花眼盯着景辞:“都怪你,偏让我躲在床底下作甚?咱俩的关系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他哼了声走过去,用胳膊肘捅了捅她,道:“既然萧公子都发现我,你便将实话说了吧。” 景辞咬牙:“我应该说什么?” 他无辜的眨巴眼睛:“咱两的关系啊。你好男色我有男色,咱俩可不就是天生一对么。” 沐离无视萧澈那张似墨的黑脸,一本正经的站在景辞的身侧。 “闭嘴” 景辞恨恨瞪他。这厮是想借以两人“私通”的名义掩盖住自己的真实目的,好让萧澈误以为他是来与自己厮混! 自觉的往旁边走了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景辞沉声解释:“尊上,我和这个人没关系。他之所以会藏在我的床底下那是因为!” “景辞!”沐离的语气也冷下来,目光些许锋利。 别忘了,你师傅还欠我钱呢。 居然威胁她! 景辞在清白和金钱中衡量了一下,最后毅然决然的选择澄清事实。 “尊上,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和他没有......” “我信。” 什,什么......景辞有些怔然,她的话还没说完呢。 萧澈宠溺的看着她,大掌按在她的肩上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他说:“我相信小辞不会背叛本尊。” 你为什么要相信我,,景辞垂下头,心里愈发感到愧疚。刚刚沐离提出交易的时候自己还犹豫了下,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对不住萧澈啊。 第六十七章 想钱想疯了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偷鸡不成蚀把米。 沐离瞧着面前二人互表衷肠,心里涌着一股子气:“辞辞,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谁让你毁我清白的。” 他不知道一个女儿家的名声多有重要吗?外面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人,不论走到哪儿都会被异样的眼神“观赏”,这种滋味怎会有人好受! 没错,他今日可以为了自保从而肆无忌惮的说自己与景辞两在房内行龌龊之事,反正他是男子,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甚至还会有人说他有本事呢,能把人泡到手。 可景辞呢?此事一旦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大家会指着她的鼻子骂荡妇。 之前不是不在意,而是没办法扭转局面。而现在她能做的,那就是守护住自己的清白,不让任何人在自己的身上制造谣言,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行。 沐离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有些吃惊的问“你竟会在意名声?”他记得外头的人都说她放荡不羁,浪荡成性来着,如今怎得和传闻不同呢? 景辞反问:“哪个女儿家不在意名声?” 说的也是,这般想来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倒是唐突了。他哑然了,无话可说。 萧澈抿唇,不动神色的把景辞挡在自己身后,对沐离道:“我们出去说。” 男人之间打打杀杀的时候,别让景辞看见。 此人私闯魔界实为坏了规矩,须得给点颜色瞧瞧,打的他再也不敢来。 沐离身上的伤是真的还没好全,于是打起商量来:“咱能好好说话,不打架吗?” “你觉得呢?” “......” 半盏茶不到的功夫,他鼻青脸肿的,一瘸一拐的离开魔界山,满嘴的血和着牙吐到地上,目光波涛暗涌。 萧澈,等本座伤好了必饶不了你。 这边的厢房里。 景辞像个犯错的小孩子站在萧澈的面前,犹豫再三后问他:“你和沐离打架了?” “嗯。” “受伤了没有?” 萧澈目光幽怨:“你是在问我还是问他?” “当然是你。” “没有。”他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宛若一尊雕塑,面色清冷,说出的话几乎能冻死人。 景辞感觉周边的温度都跟着降下来,揪着手指不敢说话。 直到萧澈问她:“为什么骗我。” “啊?” 她迷茫的抬起头,脑子慢了半拍,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与沐离见面的事情,咬了咬唇瓣:“我怕你生气。”然后拧掉她的脑袋。 在乎他的感受么。 可是他真的很讨厌那条蛇,尤其是他洋洋得意的站在师傅的身旁!那般嘚瑟的模样,让人想一拳打断他的门牙。 实际上,萧澈也确实那样做了。 想到小姑娘终究还是有些在意自己的,萧澈心情好了一些,像个小孩子似的闷声问道:“那你以后还会和他见面吗?” “估计还会。”景辞一看他的脸沉下来,叹了口气:“我那不争气的师傅欠了他钱,我总得还回去不是。” 他想都没想:“我帮你还了。” “你知道我师傅欠了多少钱吗?” 一万年的赌债啊,把他们魔界山卖了都还不起。这厮居然毫不犹豫的说帮她还了,真是财大气粗。 有钱人说出的话就是不一样。 景辞在纸上算了笔账。她的师傅一个礼拜要赌个两三次,赢一次输两次。偏偏她的技术差瘾还大,不扳回本就不罢休。 最后扳着扳着,家底全数了。 细细一算,卖掉两个魔界山差不多能将钱还清。 一开始他觉得以我师傅的性子肯定会赖账,可刚刚听见萧澈喊沐离为妖界太子时,心里的咯噔一下。 这笔账,赖不掉了。因为无忌得罪不起妖界面 景辞心情万般沉重,捧着手里刚算出来的账单子,叹气:“萧公子,这件事您别管了,我们横行霸道山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萧澈瞟了眼上头的数字,淡淡道:“小钱。” 有钱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景辞道:“尊上,这笔钱我们会想办法自己还的,不需要您帮忙。” 景辞不想因为钱的事情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 萧澈默言,目光高深难测,过了会道:“随你。”短短俩字,听不清情绪。 等他离开后,林左等人立马得了消息,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这时景辞正在门前啃西瓜,见他们来了伸手望屋里一指:“桌上还有,自己拿。” “师傅,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吃西瓜呢。”林左眉头紧锁,“我听说横行霸道山都被无忌掌门输光了,你不着急么?” 他每日努力练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扶持景辞成为新的掌门人,谁曾想还没有助她上位呢,横行霸道山就被无忌给输掉了。 果然,不争气他们门派的传统。 景辞朝他招招手,“别担心,没必要,看开点。” 她啃完最后一瓣瓜,扔了瓜皮,站起身:“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你着急也没用。” 林右乐了,笑嘻嘻的问:“师傅,您是不是有办法了!” 如此气定神闲的模样,可不想是毫无主意的。 景辞抿抿唇,指着自己说:“现在的情况就是把我买了也还不起债。” “所以您不管她?” “心有余而力不足。” 景辞突然眯起眼睛,目光投向他们二人,“要不,我把你们卖了还债?” “......师傅,莫要开玩笑了。”林右撅嘴,“你就算把我们卖了也还不起的。” 说的倒是实话。 “那先别管了。”林右的心态最好,拉住景辞的手:“师傅,我们去钓鱼吧!” 昨日在后山那块发现了一条圆状的湖,里头的肥鱼不时跳出来,勾的他口水直流。 阳光照耀在湖面上,水面波光粼粼像是铺了层碎银。 景辞从树林中摘了片芭蕉叶绑住发髻固定在头上,手中攥着鱼竿,安安静静的坐在湖岸边,双目失神。 这幅打扮就像个垂钓的老爷爷。 林右给钩子上好蚯蚓,看她问:“师傅,您在想什么?” 她的目光充满向往:“我在想......要是这闪烁的波光都是钻石和银子该有多好。” 林左说她这是想钱想疯了。 第六十八章 险些落水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师傅,我回去拿只木桶来。”林左把鱼竿放在地上,拍了拍手中的尘土。 林右闲不住的跟在他后头,“我回去拎壶茶来给师傅喝!” 湖边只留下景辞一个人,她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直到手里的鱼竿动了动。 有鱼上钩了! 她唰的睁开眼睛看向湖面,只见水上出现一名女子的倒影,那正人缓缓靠近她的身后,然后抬起腿来。 想踹她?景辞心底冷笑了声,脚尖暗自超右边移动。就在那人的脚踢向她后背的那一瞬间,她飞快的跳到旁边,完美躲开偷袭。 女子没料到前面的人会突然躲过去,身体出于惯性的往前扑过去,只听“扑通”一声,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啊!” 梦玉双手扑腾在水面上,大声叫唤:“贱人,你居然敢害我落水!” 景辞双手环在胸前,“明明是你想要踹我下水的,怎得还诬赖我?” “公主,公主!” 就在这时,一群丫鬟相互拥挤“嚎叫”着跑到湖边,纷纷伸手想要去将落水的梦玉拉上来。 原来她就是魔界唯一的公主,萧梦玉。 萧翊一子一女,萧澈为嫡出长子,立为魔界太子。他的女儿虽为妾室所生,却也是唯一的公主。因得父亲宠爱,她嚣张跋扈惯了,放眼整座魔界山都没什么人敢惹她。 “都给我滚开!本公主自己会上岸!” 梦玉的脾气算不得好,暴躁的推开岸边的丫鬟,双手撑着地面爬上岸。 她的全身湿透了,发丝凌乱,看上去很是狼狈,一双眼睛像是能喷出火来。 她本就是个顽劣的性子,方才见这个横行霸道山的女长老在钓鱼,故而想捉弄一下。谁曾想,自己没刹住脚掉水里了! 浑身湿漉漉的,怎能不气! 她语气轻蔑的对景辞道:“你一个小门小派的长老怎得敢害本公主落水!是不是不想活了!” 头次见到这种蛮不讲理的人。 景辞从容道:“害人终害己,你心里清楚自己是如何落得水。” “大胆,竟敢对公主无礼!” 一个水粉衣裳的丫鬟作势抬手想要扇她巴掌。 景辞瞳孔一紧,迅速扼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地上一摔,冷冰冰的睨着她:“再动一下,我就把你手给剁了!” 小丫鬟被她凌厉的目光吓的哆嗦了一下。 梦玉顿时觉得丢了面子,双手气势汹汹气势汹汹:“你什么东西,居然敢动我的丫鬟!” “来人,给我拿下她,然后把她的手给砍掉!” “呵。” 景辞冷笑,一把匕首从袖口滑落,握住,快速上前挟持住梦玉,刀背抵在她的脖子上。 她的拿手绝技就是幻影飞毛腿,原本是用来逃命的,没想到现在却用来要别人的命。 “你你你......你放开我。”梦玉结结巴巴的,吓得脸色惨白。 “你什么你。”景辞挑眉,“先让你的丫鬟退下。” “退,退下也,也没用了。” 梦玉抬手指了指前方,只见一群身着盔甲的魔兵举着长矛往他们的方向赶来。 为首的铁帽子将军高大威武,声音冷峻道:“放下公主,饶你不死。” 他身后的数十名魔军都是专门保护公主的安危,随时在附近待命。方才发现湖边有动静时,立马赶来救驾。 景辞毫不畏惧的盯着那名将军的眼睛:“你们退下,我绕你们公主不死。” 梦玉连连道:“快快快,快退下!” 年轻气盛的将军哼了声,声线冷硬:“我魔教公主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就算你把她劫持了,我们也照样不会离开!” “你最好立马投降,并且放了公主,否则我......” “赵言!你想要我的命就直说!”梦玉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这位年轻的将军是她父王派给自己的护卫,两人第一次面前的时候就因为意见不合打了起来,之后相处的过程中能是水火不容,相互看不顺眼,就和仇人似的。 梦玉多次朝魔王提建议,希望将此人换走,可她的父皇就是不同意,还说赵言武艺高强,定能护她周全。 可现在呢!自己都被刀抵着脖子里,那厮稳如泰山岿然不动,丝毫没有要救人的态度。 叫做赵言的将军还故意轻嘲道:“公主平日里不是最在乎面子吗?怎得,现在被人挟持后就腿软了?” 感情这两人还有过节。 景辞看热闹不嫌事大,商量道:“这样,我把你放了,然后你去修理你那不顾你死活的护卫,怎么样?” “你愿意放了我?” “自然。只不过,你得当着所有人都面宣布咱们之间的恩怨就此购销。”景辞眯着眼睛笑,这般模样倒让人觉得与萧澈有几分的相似。 “成交。” 梦玉头次在别人手上吃了瘪,气鼓鼓的对下人们说:“方才本公主是自己落水的,不管她的事情,你们可以退下了!” 话音落下之际,脖子前的匕首也被景辞收回。 她屁颠屁颠的跑到赵言的身边,跳起来揪住他的耳朵:“姓赵的,你完了!” “放开我!” 赵言似乎根本不惧怕这个公主,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其往下一摔,只见梦玉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赵言,你敢打本公主!” 赵言摸了摸自己泛红的耳朵,“来人,把公主拖下去!” “是!” 两护卫熟练的把她抬下来,好似这动作已经做过几百遍似的。 景辞有些纳闷,怎得一个公主还斗不过一个将军? 还没等她想清这个问题的答案,赵言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挟持公主,你可知是何罪?” 景辞反问“你不救公主,又是何罪?” “呵。”赵言戏谑的笑了声,“你拿刀背对着她,何须要我救人?” 哎呀,被他发现了。 景辞一开始就没打算伤梦玉的,只不过是吓唬吓唬而已。要知道,若自己原地不动,那位暴躁的公主就会命人剁掉自己的手。 当然,她也不能真的要人性命,毕竟刺杀公主,罪责难逃。 赵言挥挥手让身后魔军退下,眯着眼慢悠悠道歉:“日后你可就有罪受了。好自为之吧。” 梦玉是个会折腾人的,此番受的屈辱肯定会讨回来。 当魔军退下后,林左林右拎着木桶和茶水跑过来。刚才没得热水了,所以林右特地烧了一壶,耗费了不少时间。 景辞没将刚刚发生的时候告诉他们,只道自己累了想回去休息。 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只想躺在床上。 林左看着师傅渐行渐远的身影,叹气:“果然啊,人老了就没精力了,就像师傅一样。” 林右道:“有本事你去师傅面前说?” 啊......这......还是算了吧。 景辞回去掀开被子准备睡觉时,一群老鼠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景辞最怕的就是这些玩意,整个人吓得跳起来,直接冲到门外,小脸变得惨白。 第六十九章 帮忙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吱吱吱。” 老鼠猖狂的啃食她的被子,雪白的棉絮飘散在空中。 景辞:“......”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谁做的。她现在突然明白赵言离开时的那抹满含深意的笑容。 书房。 “主上,事情就是这样。” 百知一五一十的讲述完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并道:“现在景长老的被窝里被公主塞了老鼠,导致她连屋子都不敢进。” “嗯。” 萧澈似漠不关心般,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把玩手中的长鞭,问:“她哭了吗?” “额......没有。”百知不解道:“主子,您不过去看看么?” 萧澈眯了眯眸子:“等小辞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再出现,那样她才会记得我的好。” 百知打了个寒战,心道什么人呐这是?坏到骨子里了。 夜深露重。 林左的屋内传来阵阵高昂的歌声。 “师傅,您再唱一遍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好不好!”林右满脸崇拜的看着景辞,“我太喜欢听了!” “瞧瞧你那德行。”林左嫌弃的瞟了眼过去,然后扯了扯景辞的袖子道:“师傅,您还是唱那个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吧。” 景辞坐在桌子上,手里握住一根茄子对在自己的唇边:“亲爱的观众们,接下来由景辞给你们带来一首凤凰传奇的歌曲,月亮之上。”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热烈的掌声响起来,林左林右的手心都拍红了。 窗外,百知啧啧两声后对萧澈道:“主上,景长老不仅没有哭,而且还在笑。” “我没瞎。” 百知捂唇咳了声,:“要不奴才去帮您把她给打哭?” 萧澈给了他一个“你在找死”的眼神,吓得他立马捂住嘴巴。 不是你说要等景长老被欺负哭了再出面么,为何现在又不让人打哭她? 男人啊,真是个双标的动物。 百知算是看透了,他家主子的心思猜不得! 屋内一曲歌罢,景辞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今夜就唱到这里吧,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师傅......这是我们房间。” “......”景辞面无表情的抬头,“这样啊......” 天色不早了,她总不能在两徒弟的房里待着不走。 她独自离开,慢悠悠的行走在月夜下,孤影随行,显得有些落寞。 百知桥悄悄跟在她身后,并斩钉截铁的对身旁的萧澈道:“主上,您看景长老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现在还往您卧房的方向走去,定是想要求助!” 他自信满满的说着,直到他们看见景辞走进小丫的房内。百知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他忘却了,小丫与萧澈的房间都在同一个方向! 你说这景长老也是的,但凡她向萧澈诉诉苦,还愁没有屋子住吗? 所以说啊,这女人还得服软不是。 “回去吧。”萧澈道。 “等等!”百知急的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两眼睛瞪得圆圆的,里头充满希望, “主子你快看,景长老被赶出来了!”他的语气格外轻快,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只见小丫半个身子躲在门口,对景辞挥挥手:“景长老,您快走吧,我这儿留你不得!” 景辞抵着门往里推,挣扎说:“就住一晚上不行吗?没人会发现的!” “不行不行,若是让别人发现咱俩走得近,然后怀疑我的身份怎么办!”她可不想前功尽弃,因此语气迅速道:“今夜我留您不得了,您自己想办法吧!” 啪,门紧紧的关上。 景辞一拳打在门上,“小丫!” “您叫我小鸡都没用,这门我是不会开的!” “......” 罢了,患难见真情,她的心算是凉了。 老天像是应景似的飘起小雨,落在脸上凉丝丝的。景辞万般惆怅的打了个哈欠,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面前突然被一抹黑色笼住,她下意识抬头,只见萧澈撑着伞站在自己面前,勾唇浅笑:“这般晚了,怎得会在外头晃荡?” “尊上?”景辞惊喜看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大晚上的,四周连个鬼影子都没用。 “我与百知刚处理完公务,本准备回去的,谁知在路上见着你了。”他扯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百知也跟在自己主子后点头,开口问:“景长老,天色这般晚了,你怎得不回房?” “哎......别提了,我房里有老鼠。” 景辞说完之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抬头看向萧澈,眼里涌起希望的光芒:“尊上,我能请您帮个忙吗?” 终于开口了! 百知站在后面,嘴角疯狂上扬,主上啊主上,我说的没错吧?景长老果然来求您了! 萧澈弯弯唇,心情颇好道:“什么忙?” “您能帮我找一只猫吗?” 找,猫?萧澈现在很想知道她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语气冷下来:“不必找猫了,直接换个房便是。” “是不是太麻烦了啊。” 换个房间就得把所有的东西搬过去,来回折腾也挺麻烦的。 萧澈以为她是害怕麻烦自己,额前滑下几道黑线,“那你今夜便和老鼠睡吧。” “不要。” 景辞下意识的张开双手拦住他,生怕把人放跑了。 萧澈挑眉:“怎得,不嫌麻烦了?” 她的脑袋摇的更拨浪鼓似的。管他麻不麻烦的,反正她不想和老鼠共处一室! 那种毛绒绒的东西太可怕了,会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最后,景辞搬进萧澈卧房的,隔壁。 她眼角抽了抽,朝正在帮自己搬行李的百知打探道:“这魔界山就没有别的房了吗?” “我们家主子说了,只有您住在他隔壁,玉公主才不敢对你动手。” 这么说来,他还挺贴心的,倒与书中的描述有些不符合了。 正如百知所说,自从她住进这件屋子小日子可谓是顺风顺水,梦玉公主因为忌惮萧澈,根本不敢下手。 景辞不禁感慨,住在大佬的身边就是好啊,安全感备膨!现在别说是老鼠了,就连小丫都不敢在她窗子底下学猫叫了。 自然,有人欢喜就会有人愁。 梦玉恶狠狠的扯着手里的帕子,不断在屋内来回踱步。 “气死了气死了!当哥哥的不护着我这个亲妹妹,反而去护着一个外人!他这是图什么呢?” 第七十章 不反抗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公主,这还用说吗?” 丫鬟岚岚压低声音提醒道:“您说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女子?” 莫非是因为,喜欢? 梦玉摇摇头:“萧澈那种人怎的会喜欢女子?” 丫鬟咋舌:“啊?难不成殿下喜欢男子?” “胡说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梦玉手里捻着帕子,继续在房里踱步思考。 按理说萧澈这个人孤冷高傲的,怎的会喜欢一个素有好色魔头称号的女子?可这段时间以来,他对景辞不一样的态度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如此宽容善良,倒不像是他了。 梦玉眉心紧皱:“我可不想让她成为我的嫂嫂。” “那公主准备怎么做?” 她摇头,还未想好。 岚岚的眼珠子迅速转了转,凑到梦玉耳边悄声道:“公主,奴婢有一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 什么? “自古男子都喜好忠贞清白之女,而那景辞在外头的名声素来不好。”她刻意顿了顿,继续道:“我估摸着尊上是被那女子的表面容貌给蒙骗住了,并不知晓她的真实面目!所以,我们不妨这样做......” 次日日中,岚岚瞅准了萧澈离开房后,紧步走到景辞的门前,抬手敲门。 “你是?” “景长老不记得我了吗?” 岚岚行了个礼,“奴才是公主身旁的丫鬟。” 景辞想起来了,前几日就是这个小丫头想要扇自己巴掌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淡淡的问:“找我有事吗?” 岚岚脸上堆积着笑容,“上次我们家公主回去之后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失待客之道,因此派奴婢来给您赔个罪。” 她朝身后招了招手,一群花枝招展的男人像是蜜蜂似的涌进院子,高矮胖瘦,颜值型,肌肉型,高冷型,阳光型,文静型,大块头猛男型,妖孽型...... 岚岚掩唇笑:“景长老,这是我们公主特地送给您的礼物,以示友好。” 景辞抬手认真的数了数,一共是十六名男子,他们有的朝她微笑,有的朝她抛媚眼,更有甚者直接给她来了个飞吻。 “景长老,您看这些人可符合心意?” 岚岚随时捞了个白衣男子,殷勤的介绍:“这位如何?面容清俊不说,还会唱跳舞小曲呢。” “还有这位,”她拉了个水蓝色的高个男子,“这位能给你捏肩按摩,手艺绝佳。” 十几个男子当做礼物任她挑选,梦玉公主还真是大手笔。 景辞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庞,弯弯唇:“不错不错,都是我喜欢的类型。” 岚岚心里啧了啧,果然是好色之徒,贪得无厌啊。 “景长老放心,这些都是您的。” 她对身后的公子们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服侍你家主子? 收到指令,他们上前把景辞团团围在中间,一口一个“景长老”,叫的好生亲热。 水蓝色的男子一把搂住景辞的胳膊,“景长老,您长的可真俊,我能不能亲一口啊。” “嘻嘻,小嘴儿就跟摸了蜜似的。”景辞搂住他的腰,像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语调轻浮:“进屋去,姐姐给你好好的亲。” “那小的先谢过姐姐了。” 岚岚见景辞与一群男宠进了屋子,脸上露出得宠的笑容。看来她的计划已经完成一半了,现在就等着公主带萧澈回来“捉奸”! 不过她现在还有些不放心,于是趴在窗户上偷偷往里头瞧上一眼。 景辞舒舒服服的侧身依靠在床上,而那十几个男子则是站在她面前展示舞姿歌喉,分外妖娆。 岚岚放心的点了点头,小跑着回去禀报公主。 窗前黑影消失,景辞单手支着脑袋,懒懒抬眸:“行了,都别跳了。” 水蓝色衣裳的男子愣了下,心道这好色魔头莫不是等不及......想要来点实际的? 扭着腰走到她蹲下,嘴巴慢慢朝景辞的唇上凑近,慢慢的,慢慢的,眼看就要亲到,他缓缓道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景辞伸手捏住他的嘴唇,好笑道:“你能不能矜持点?” 什么?是觉得进展太快了么。蓝渔不解的眨巴着眼睛,“唔唔......”嘴巴被她捏的说不出话。 景辞放开他,皱眉道:“不必服侍我了,你不是我的菜。” 懂了,她不喜欢热烈直接的男人! 蓝渔轻轻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粉色的帕子,心道你不就是喜欢矜持的男子么,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于是他准备来个欲拒还迎的手段。 只见蓝渔站在床前对景辞挥挥帕子,高傲的扬起下巴:“景长老,您想得到我吗?哼!我宁死不从!” “......” 景辞嘴角不自觉的抽抽,感到她的手有点痒,想要拿把刀砍点什么。 如此生硬拙劣的演技,他到底是怎么演出来的?就这样还想勾引她? 景辞盘腿坐在床上,指了指他们问:“会法力吗?” 蓝渔莫名其妙的看她,好好问这个干什么? “就说会不会。” 他抿抿唇答道:“只会一点点。” 他们这些人是魔界山下的百花楼中的小官,能歌善舞,魔界有些地位的女子都喜好去他们的地盘上赏舞取乐。 旁的女人见到他们都说来来来唱个曲子给本小姐听听,可这位景长老怎得与众不同。 蓝渔皱眉问:“莫非您喜欢那种能打会斗之人?” “不。” 景辞摇头,起身揉着拳头道:“知道你们法术不精,我便可放心大胆的收拾你们了。” “长老......”众人往后退却,满是惊恐的看着她。 蓝渔站在最前面,声音微凉:“景长老,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收拾我们?” “因为我怕你们不听话呀。”景辞歪着脑袋,小的时候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来:“只有我先把你们打一顿,你们才会乖乖听我的哟。” “别!” 蓝渔伸手制止,胆怯道:“就算您不打我们,我们也会听你的!” “没错。” 公子哥纷纷跪在地上,大声喊道:“请景长老为所欲为,我们绝对不会反抗。” 呵,这可是你们说的。 第七十一章 我在呢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太子哥哥,我真的有要事禀告!” 梦玉在书房门外大声嚷嚷,“你就听我说一句不行吗?我还是不是你亲妹妹了!” 百知无奈的推开门走出来,满脸忧愁的对着这位闹腾的小公主,“我的小姑奶奶,您别喊了,尊上说了不见您。” 梦玉双手插在腰间,趾高气扬的说:“我是真的有要事禀告,你让太子哥哥出来见见我嘛!” 得了吧,她能有什么正经事,每天闲的没事干,不是揍人就是害人的,魔界山的人见了她都得绕道跑! 百知知道和她好好讲没有用,于是语气冷下来:“公主,您要是再闹,我可就要让赵将军抓你回去了!” 一听到“赵将军”三个字,梦玉的脸立马垮下来,咬咬牙:“你别和提那个贱人!” 百知挑了挑眉,心想也就赵言那个不怕死的能制服住她。 “公主再不走的吧,我可真的要叫人了哦!”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不像是开玩笑。 梦玉肺都要气炸了,甩甩袖子妥协:“我走还不行吗!” 谁知她转身还没走几步,猛地回头朝书房里头大喊道:“太子哥哥!景辞白日宣淫,你不管管吗?” 她的话音刚落,书房的门被人打开。 萧澈冷冷瞥她,“你刚刚说什么?” “太子哥哥,刚刚我的丫鬟路过景辞的房外,结果听见里头传出......传出古怪的男女叫声。”她满是严肃的胡扯八道:“后来我的丫鬟便偷偷在窗前看了眼,没想到竟见景辞和十几个男子在房内......” 她给了个你懂的眼神。 萧澈目光阴鸷:“你的丫鬟怎得跑到景辞哪儿去了?” “这,这,这不是关键。” 梦玉结结巴巴的,甚至不敢抬头看他,“总之我觉得景辞这般行为过于猖狂,所以才好心过来提醒太子哥哥的。” 说着,她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挤出眼泪来,试图用亲情打动萧澈:“太子哥哥,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是您不信的话,大可亲自去看看。” 百知啧啧嘴,梦玉公主啊,您这说辞可谓漏洞百出啊。不过他倒是好奇景辞到底在屋里干了些什么事,便对萧澈道:“尊上,要不咱去看看景长老在做些什么?” “对啊对啊。”梦玉跟着点头,“若是我说谎了,到时候您再惩治我也不迟。” 萧澈道:“那你说说如何惩治。” ......如此偏袒那个横行霸道山的女人?还没去看呢,就想着惩治自己! 梦玉梗着脖子:“若我说的不是事实,您就罚我......罚我......” 想了半天,不知应该罚些什么。 百知顺着她的话道:“要不就罚您刷三个月的恭桶,如何?” “好!”梦玉不假思索的同意。 三人刚走到景辞房外,只听里头传来不同男子的叫声。 “景长老,您太厉害了,我真的招架不住!” “景长老,您就绕了我们哥几个吧!我们真的受不了了!” “景长老,您给我们一个痛快得了!我真的做不动了!” 百知深深吸了口气,张大嘴巴:“怎得觉着这位景长老玩的还挺花?” 萧澈面无表情走上前敲门:“小辞,你在里面吗?” “我在呢!” 景辞屁颠屁颠跑去开门,抬头冲萧澈甜甜一笑:“尊上,您怎么来了?” 萧澈看见她的那一刻就已经展了笑颜,勾了唇道:“有人说你白日宣淫,让我过来看看。” 她朝外看去,果不其然,梦玉正在后头踮着脚往屋里瞧,脖子伸的就跟长劲鹿似的,眼珠子都快瞪凸出来。 就知道这公主送她美男子没安好心!好在自己早有防备,断不会让人揪出错来。 景辞看着萧澈问:“那尊上觉得我真是那种好色之徒吗?” 萧澈摇头。 别人说的他都不信,他要听景辞自己说的。 记得她之前讲过这样的话“自从我收了徒弟后就改过自新了!” 所以,他选择相信小姑娘。 景辞笑容浅浅,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自己进来看吧。” 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梦玉急冲冲的往里头闯,心想只要他们做了苟且之事定然会留下点蛛丝马迹的,可当看见面前的这一幕时,彻底傻眼了。 十几名男子全都趴在地上,双手双脚尖支着地面,手脚处于同一平面,两脚的间距与他们间距肩膀同等宽度,腰背部绷直的笔直,就像是根僵硬的竹竿,面部朝下,豆大的汗水从额前滴落。 景辞挑眉:“这叫俯卧撑,用来塑造身形的。” 她摸着下巴直摇头,唏嘘道:“这些人身上没有二两肉,手无缚鸡之力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所以我便让他们锻炼锻炼,省得一天到晚娘们唧唧的。” 说着,景辞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面色发白的梦玉身上,语气似是不解:“公主,话说这些男子还是您送给我的,怎得,他们都是玩剩下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身为一个公主送男宠给我就算了,还偏偏送些“质量”差的,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梦玉紧紧捏着袖子,红脸狡辩:“胡说,这些男子我根本不认识!是你污蔑我!” “不认识?”景辞淡淡冷笑:“那你来我这做什么?” “因,因为我的丫鬟听见你屋里有古怪的声音,所以告知了我!” 梦玉想好了一套说辞,扬起下巴:“你被质押在我们魔界,如此贪好男色,白日宣淫,这便是坏了规矩的!我身为魔界公主,自然有权向太子哥哥禀报。” 她可怜兮兮的看向萧澈,声音满是委屈:“太子哥哥,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是你不信,大可以问问这群男子认不认识我!” 梦玉早就命岚岚警告过这群小官,若是勾引不成也千万不能供她出来,否则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地上趴着的小官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低着脑袋。 萧澈道:“只怕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早就提前威胁过他们了。” “你怎么知道!”梦玉下意识惊呼,随即意识到失言,立马捂嘴,而后打感情牌:“太,太子哥哥,您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妹妹......我可是您亲,,”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萧澈声音微寒,“越发没得规矩,自行下去领罚!” 梦玉愣在原地,“罚什么?” 百知好心的提醒道:“刷恭桶啊。” “我刷?”她指向自己,“我可是公主哎,怎可去那等低贱的活儿!” 百知又道:“公主,是您自己说的哦。” 只要她今日说谎了,那就要刷恭桶三个月!当时她答应的时候可是爽快的很,现在又怎得可以不认账呢? 梦玉从小养尊处优的,怎会接受舍得让自己的芊芊玉手去触碰恭桶呢! 她不服喊:“太子哥哥,我可是你亲妹妹啊!你相信外人却不信我?” “本尊向来帮理不帮亲。”萧澈皱眉,“怎得,你不服?” “不服!” “来人,把地上的这些男子全都审讯!若不说真话,砍了他们的手。” 他声音分外冷漠,对梦玉道:“若这事真是你做的,父亲也保你不得。” 完了完了,这才玩脱了。那些个小官也不是什么硬骨头,稍微打一下就会招的。 梦玉虽然性格暴躁,但思想单纯的很,别人随便怂恿几句便照做了,根本没想过后果。此时她见太子哥哥真的动怒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时候也不要脸皮了,哽咽道:“我错了,这些男宠都是我送给景辞的。” “为什么?”景辞好奇问她。 “因为,因为我觉得太子哥哥喜欢你,所以我想用这些男宠揭穿你好色的真面目。” “喜欢我?”景辞没忍住笑了,“他图我什么,我一没财二没色三没钱的,除非他眼睛瞎了,否则根本不会看上我。” 梦玉:“......”这人好有自知之明。 萧澈:“......”为何要妄自菲薄?还有,本尊的眼睛没有瞎。 景辞压根就不信他对自己产生情感,因为原书中说了,萧澈冷漠无情,一心只有修炼魔功,对任何女子都不会感兴趣。 她又不是西施貂蝉,怎得可能让他喜欢? “尊上,您放心吧,无论旁人怎么说我都不会误会您的。咱俩之间永远清白,绝不会被变!”景辞满是自信的对他表明自己的态度。 放心吧,我是不会误会你喜欢我的。 萧澈听完却皱了皱眉。她这番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好让他打消不该有的念头吗? 在她看来,小辞是在反向的拒绝他。 “清白?”跪在地上的梦玉喜上眉梢,“那是不是说明你不会成为我的嫂子了?” “当......然。”景辞看着她,“但你为何这么高兴?” “没有啊。”她否认着,嘴角弧度却是藏也藏不住。 梦玉倒也不是厌恶景辞,主要是因为上次被她挟持之后,有口气一直咽不下去。她这个人好强好胜的,总是想着如何报仇。 试想,若有朝一日景辞成了她嫂子,这仇还怎么报? 萧澈不悦的睨着梦玉,“把这些男子全都带走,若再有下次......”他顿了顿,道:“也该寻个夫家管管你了。” 第七十二章 一日为师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夫家?她可不要嫁出去受人管制,在家里有爹爹护着,有下人伺候着,为何要去别的地方伺候男人。 梦玉的眼睛里含着泪花,闷声闷气道:“我去刷恭桶还不行嘛!”她奋力跺脚,掩面而去。 “小姐!” 岚岚面色焦急的跟在后面,不忘回首叫上那群花枝招展的男宠。 热闹的房间突然就空下来,景辞终于松了口气,自顾自走到椅子前坐下,喝了口水。 此时萧澈拧眉对百知道:“去查查这件事是谁在后头唆使她。” 百知颔首,“也对,依照公主的脑子,她也想不出这种主意。” 梦玉自小被宠坏了,她就是被养在温室的花朵,从来没有经历过人间险恶,虽说性子暴躁的很,但脑子简单,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澈与她同父异母,自小就也没什么太大的感情。若不是梦玉这次将心思动到景辞身上来了,自己也不会罚她。 “小辞。”萧澈在她身旁坐下,揉揉她的脑袋,声音低磁:“日后受了委屈可以直接告诉我。”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景辞防备的看他,“该不会是......” “嗯?”他有些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景辞记得古人信奉一个观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也曾当过萧澈的师傅,所以该不会这家伙把自己当做爹了吧?想到这儿,她的心里忍不住乐了。 若我成了反派的dady,以后出门是不是就能横着走了? 她捂住嘴巴不禁笑出声,娇憨可爱。 萧澈不知她怎得好端端就笑起来了,问:“你在笑什么?” “我觉得你真是个传统的好男人。”尊师重道,还把她当爹! 萧澈不知道这小丫头的思绪已经飘到天际去了,只听得她说自己“好男人”三字时,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你觉得我是好男人?” “自然,您帅气高大又威猛,可不是天地间最好的男人吗?”景辞毫不客气的,拍着马屁,眼珠子转了转,有道:“而且我觉得,您有一点特别好!” “哦?” 景辞重重点头,竖起大拇指赞扬:“我就觉得您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她心里暗道:所以永远不要对我这个曾经的师傅动手哇!请记得这句老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重情重义?好像与她说的完全相反。外界的人都说他是薄情寡义,而且萧澈向来对什么情义的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没有谁会帮的了谁,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为利益而打转罢了。 可现在不知为何,那四字被景辞用来夸他的时候,萧澈心里的那层冰山从一角慢慢融化似的,笑了笑试探:“小辞说的都是真心话?” “若有假话,我......” 轰隆隆,一道闪电自天劈下。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怎得每次她要发誓的时候就开始打雷闪电的!故意和她作对么。 景辞飞快的转移话题:“哎呀妈,下雨了,我去收衣服。” 转身抬脚,后腰带子突然被人拉住。景辞回头,只见萧澈目光幽幽。 她欲哭无泪:“尊上,我错了。” 所以她刚刚又是在胡扯。没错,蠢师父向来能说会道的,十句话里还没有半句是真的。 最关键的是,她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会打雷! 瞧,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萧澈手指一勾,她往后倒退,险些掉落他的怀里。 景辞迅速转身,站在他的面前道:“尊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辞,你又骗我。”萧澈的眼神有些受伤,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我以为你和旁人不同,待我是真心的好,而不是敷衍。” 景辞愣住了,他好端端的说这些话作甚,整的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相信了么?”萧澈的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像个淘气的孩子:“谁让你先骗我的。” 原来是在故意逗她......景辞刚刚有一瞬间,还真的以为萧澈是真的被她伤了心。 景辞索性厚着脸皮:“其实我说的都是真话来着。” 他便顺着她的话,挑挑眉:“我说的也是真的。” 虚虚实实,谁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中午的时候雨水停住,天上甚至还出了大太阳。可一到夜里,那雷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响个不停。 快立秋了,这雷雨似乎是秋日里的最后一场,下的格外猛烈,雨水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乍一听就跟放炮仗般。 闪电气势汹汹将天空劈开一道口子,分外张狂。 萧澈行至窗前观望着这场大雨,眉心一紧。 他的蠢师父怕打雷。 好在两人的厢房隔的近,萧澈几步便到景辞门外,伸手敲了两下,没人回应。 一阵风袭来,门不推自开。 居然没上锁?这小丫头当真是没有半点防范意识。 萧澈走进去,只见床上的被子被拱的老高,看来是蠢师父吓得躲在里头了,裹得这般严实也不怕闷死自己。 他上前欲掀开被子,又恐她衣着不严实。伸出去的手就这样停顿在空中,犹豫片刻后轻轻拍了拍被子,“小辞?” “谁?”她的声音有点发颤,带着哭腔。 “是我。” 萧澈? 她慢慢的掀开被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因着被子热,小姑娘的两边脸庞都被闷的通红,汗水沾了头发黏在额上,湿漉漉的眼睛有些红肿,应是刚刚哭过了。 她吸了吸鼻子:“你,你怎么来了。” 萧澈目光深沉:“你哭了。” “没有。”她喉咙嘶哑,很要面子的说:“我是感冒了,就是......染了风寒而已。” 她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鼻音。 意识到自己还是撅着屁股趴在床上,小脸更红了,一个咸鱼翻身,裹着被子盘腿而坐:“对了,你来我这里有事吗?” “去我房里睡觉。” 景辞眨巴眼,下意识问:“你说的睡觉它正经吗?” 也就只有你想的不正经。 萧澈颇为无奈的将手搭在她的脑袋瓜子上,语气疑惑:“你每天都在想什么?” “......”想着如何活命啊。 景辞每天都在很认真的活下去! 第七十三章 馊主意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萧澈又道:“雷天些许瘆人,你去我房里睡。” 景辞抬头疑惑凝视他,莫非......“你害怕打雷吗?” “不......”萧澈想了想,话头一转直截了当:“不去算了。” 轰轰轰,雷声更烈了。 景辞以为他真的要走了,裹着被子站起来,谁料不慎踩到被角了,踉跄着往前扑去,直接将他扑倒在地。 小手摁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速度。 “扑通扑通”。 两人面面相觑,脸色微红,而那床大红色的被子恰好笼罩在他们身上。 “师傅,今夜又下雨了,我们怕你害怕......” 林右见门没关就直接进来了,当看见地上的两个人时,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你们,你们......” “怎么了?” 林左在外收好油纸伞后走进来,“林右,你又咋咋呼呼的说什......我的天!你们!” 刮风闪电,打雷下雨,孤男寡女盖着被子躺在地上......要说他们是清白的,谁信?你信吗? 景辞深深吸了口气,单手捂脸喃喃道:“没脸见人了。” 萧澈唇角微扬,伸手撩起大红被子将她的脑袋裹起来,而后摁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抱着小姑娘坐起来,回眸淡淡看向林左他们,声音微寒:“看够了?” “咳咳咳......走错路了,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我们也绝对不会去外面乱讲,不会告诉别人你们俩大晚上裹着被子睡到了地上......唔!” 林右话没说完就被林左捂住嘴巴。 “大人的时候小孩子别管!快走。” 林左不仅仅拖着林右走了,还准备帮他们把门带起来。 “他们走了。”萧澈掀开被子,只见怀里的小姑娘热汗连连,脸蛋不知是羞的还是热的,像只熟透的柿子。 薄汗粘衣湿,碎发落耳垂。 萧澈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微微将人推开,站起来道:“去我房里睡,把你的床也带上。” 景辞并未注意到他耳尖的那抹赤红,乖巧的点了点头:“你先去吧,我等会儿过去。” 一身的热汗,总得洗一洗,换个衣裳。 待她一切整理好之后,使了个转移术把床移到萧澈的屋内,见其已经躺在床上闭了眼,好像是睡着了。 萧澈的房子很大,即使两人的床并列排在一块也不会觉得拥挤。 景辞突然觉得不困了,侧躺着看着他。 没想到魔力高深萧澈也怕打雷,而且还让她过来睡在一间房里。恐怕这件事情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吧。 实际上,他那儿是怕打雷呢?他明明担心的是自家蠢师父害怕啊。 景辞睡不着,索性抬手在半空中描绘他的侧脸,性感的薄唇,高挺的鼻梁,长卷的睫毛,还有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眸...... 不对劲,他怎么睁开眼睛了。 景辞讪讪的收手,转身背对他。 萧澈勾心道一声蠢师父,侧身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勾起唇角。 师傅啊,师傅......你会永远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对吧?我能对你有求必应,我能永远宠着你,惯着你,像你所说的那样做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是,你不能离开我。 否则,不,他的人生里没有“否则”二字,看中的东西就要快准狠的拿下。 萧澈是野心勃勃狼,景辞则是披着刺猬壳的蠢兔子。 她竖起浑身的刺想要保护自己,奈何萧澈依旧将她的本质摸了个透彻。 深夜,大雨滂沱。 魔王萧翊依靠在榻上瞌睡连连,而他旁边坐着的梦玉则是哭哭啼啼。 “父王,您可要为我做主......父王,你!”居然睡着了? 梦玉感到委屈,眼珠子转了转,心计上头。 她的手悄悄凑近萧翊,然后将他下巴底下的胡子给拔了。 “奥唔!” 萧翊痛的惊呼,睁开眼睛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家的“小棉袄”,“你要是觉得委屈,自己和萧澈理论去!” “父亲,他现在都已经让我刷茅厕,若我再去理论,他岂不是会让我掏粪坑?” 萧翊掏了掏耳朵,“既然你知道他不好惹,那为何不干脆躲远点?” “哼!我就是不服气!明明我才是他的亲妹妹,可是他待横行霸道山的那个女魔头比待我还好!”她就搞不懂了,为何两人血脉相连,可萧澈却从来没对她笑过。 萧翊身为父亲的,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其实,他在萧澈面前向来摆出一副严父发架子,可对于自家的女儿则是极其宠溺。 本着儿子穷养女儿富养的原则,他的是想将萧澈培养成顶天立地的,独当一面的男子汉,把梦玉培养成知书达礼的小公主。 可到最后,他的儿子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甚至练武练到走火入魔。而他的女儿则变成了蛮不讲理的刁蛮小姐,一点道理都不讲。 “哎,上辈子作了什么孽才让我这辈子生了你们俩个!”萧翊心累的揉着眉心,“萧澈大了翅膀硬了,为父也管不住他!” “那,那你总管得住景辞吧?” 梦玉一边哭一边扯他的袖子,“父王,说到底都是那个女人的错,是她挑拨我和太子哥哥的感情。” “额......你们兄妹两的感情好像一直不好。” “父王!” “得得得。” 萧翊实在是被缠的没法子,想了想,脑子里灵光一闪,“这样,我给你买箱珠宝镯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欢那些玩意吗?” “你,你又在转移话题!” 梦玉气哼哼的甩开他的衣袖,转身朝外走去。 “呼,总算是回去了。”萧翊摇摇头,倒在榻上睡了过去。 年纪大了,熬不住大夜了。 梦玉刚出来,候在门口的岚岚立马撑开伞,迫不及待的问:“公主,怎么样了?魔君同意收拾景辞了吗?” “没有!”她捏着拳头,“我都和父亲说太子哥哥罚我刷恭桶了,可他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当我让他惩治景辞时,他竟是把左顾而言其他。” “这......”岚岚眼中精光一闪,“公主,您别灰心,我们肯定能收拾她的!。” 梦玉现在已经有些不相信她了。上次是岚岚提议给景辞送男宠的,还说什么太子一定不会喜欢那种放荡的女子。 结果呢?人家景辞不仅没有上当,反而把她给坑进去了。 梦玉摇摇头,“你这次出的可别有是什么馊主意!” 岚岚见梦玉有些不信自己,便道:“公主,您再信我一次,这次我定会想个有法子治治那个横行霸道山的女魔头!” “但愿吧......” 七日后,景辞站在走廊前望着天空,圆圆的太阳像个火球似的悬在空中,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热气。 她就开始纳闷了,为何这些天的白日里一直都是艳阳高照的,可一到傍晚的时候就开始打雷闪电呢? 疑惑不解之际,林右拎着叫花鸡过来,好奇道:“师傅,您在看什么呢?” “我在想为何最近七日都会打雷。” “打雷?” 林右迷茫的看着她,什么打雷,他怎么没有听见声呢? 正欲问时,景辞开口打断他的思绪:“你手上拎的什么?好香啊。” “哦,你说这个啊。”林右嘿嘿笑着将东西拎起来,“这是我今日去山下带回来的叫花鸡,可好吃了!” 哇,还是徒弟孝顺! 她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上来了,立马邀请人进屋,两人大快朵颐,很快,桌子上只留了堆鸡骨头。 香喷喷的鸡肉,外焦里嫩,汤汁鲜美,两人回味无穷。 景辞餍足的舔舔唇,打了个嗝儿。 吃饱了,犯困了。 林右也撑的很,离开的时候还揉着肚子,像个怀胎的女子。 出门后恰好遇见回来的萧澈,他规规矩矩的拱手行礼。 萧澈颔首准备进屋,此时林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喊住他:“尊上,我想问你一件事。” 淡漠回:“问。” “我师傅说这几日都会打雷,可我愣是一点儿雷声都没听见。”他好奇道:“尊上,您听见雷声了吗?” 萧澈转身,深黑的眸子愈发暗沉,不急不慌的淡淡说道:“兴许是区域雷吧。” 他挠头,满是不解:“什么意思?” “魔界多山,地势复杂。同一时间内,有些地方兴许会打雷,有些地方则不会打雷。” 所以说,这雷是选择不同区域的才会打吗? 林右缩了缩脖子:“尊上,虽然我读书少,但您也不必这般哄骗我吧......” “倒是学聪明了。” 萧澈道:“打雷的事情不要和师傅提。” “为,为何?” “你确定你要知道吗?”他的目光森冷且带着警告发意味,令人不寒而栗。 林右连忙摇头。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他还是别去掺和这些事情了吧。 是夜,萧澈站于窗前,手中的那颗雷鸣珠腾空飞出窗外,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随之,他念出一段口诀,霎那间,天空乌云滚滚,一道巨大的闪电冲破了夜的黑暗。 景辞老老实实捧着自己的话本子走进萧澈的房内,并道:“尊上不必怕,我会陪着你。” 萧澈没有说话,就在她快要睡到的时候,朦朦胧胧听到一个“好”字。 第七十四章 忽悠她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又是一夜的打雷闪电。 晨起后在厨房给徒弟们煮面,景辞发现门外有道热烈的视线落在自己后背上。 回头一看,原是小丫鬼鬼祟祟的探出脑袋。 有句话说得好,王八探头,必由原由。这人敢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来厨房,肯定有什么事要说。 景辞笑了笑:“你直接进来不就得了。” “我......”小丫垂着头,带着歉意:“对不住,那天夜里没有留你。” “没事,安全最重要。”景辞不是那般小气的人,早就没将那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见她笑颜温和,小丫这才放下心,拉住景辞的手神秘兮兮道:“景长老,我跟你说一件事儿!” 今早小丫去各个房里收恭桶的时候听见了几个小丫鬟在谈论景辞的事情。 她们说昨个儿夜里梦玉公主去找魔君好生哭诉了一番,估摸着是请求他严惩景辞。 小丫担忧的说:“萧翊向来宠溺那个梦玉公主,你得罪了她之后定是讨不到好的。” 景辞双手环在胸前,很无奈的回:“我真没招惹她,是那个公主自己想踹我的,我就往那边一躲,她自个儿掉入湖中了,还说是我推的。” 她摇摇头,破罐子破摔:“反正梁子结下了,她爱咋咋滴吧。” 若魔君真因为这事要惩治她,景辞也没有办法。 小丫沉思片刻,对她道:“明日便是魔君的寿辰。你身为横行霸道山的长老,又是被质押在魔界地盘上,无论怎么说都该献份礼物表表心意。” 她也还在为景辞着想。 既然已被质押在魔界,要待多久尚不可知,若是能和这里的大人物打好关系,日后总会过的舒坦些。 景辞叹了声,“你知道我什么身份吗?” “什么?” “我现在是,负家小姐。负,它是负债累累的负。”她叹了口气,眼里满是落寞:“我那不成器的师傅已经把整座山头都输掉了,我现在更是穷的叮当响,如何献礼?” 把她卖了吧,看能值几个银子。 小丫听完直摇头,她以为自己潜伏在魔界百年已经够惨了,谁知道景辞比她还惨。 果然啊,惨中自有惨中惨。 她祈求道:“但愿魔君不会邀你去宴席。” 小丫的话才说完没多久,魔君那边便派来一个小厮,说是邀景辞明日夜里去赴宴。 小厮进门后很是恭敬,拱手作揖:“魔君说了,既然景长老已常住我魔界,明夜也不必拘束,把这当做自家便是。。” “多谢魔君如此关怀,景辞明日定会赴宴祝贺君上寿辰。”她辞回之以礼。 几番寒颤之后,景辞笑眯眯的送走传信的小厮,见人的影子消失在视线中,立马萎靡不振的趴在桌子上。 凡是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她是一件都解决不了。 “该送些什么东西呢。” 这件事情,还得问问萧澈。毕竟是他的老子,总归知晓些喜好的。 傍晚日落,景辞端了碗小鸡炖蘑菇推开萧澈的房门,“尊上,我今日给你炖......诶,你是谁?” 前面的男子并非萧澈,而是一位光裸着上身的黑裤子清秀男子站在房内,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身段笔直,六块腹肌!曲线分明!好身材! 景辞啧啧一声,正准备转身回避的时候,眼前骤然一黑。 原是萧澈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 他见林墨上身未着寸缕,吓得一把捂住小姑娘的眼睛,语气有些凶:“小辞,你在乱看什么!” 正常女子不该捂着眼睛大叫吗?亦或者羞涩而逃,可她倒好,两眼发直,紧紧盯着人家看? 景辞咽咽口水如实回答::“就不小心看到他腹肌了啊。” “......不准看!”萧澈几近咬牙切齿,双目冒着火,语气愠怒对着许墨:“穿好衣服!” 林墨伸手弹了弹自己的腹肌,不怕死的说:“哎呀,不要那么凶嘛,免得吓到人家小姑娘。再说了,她好似还没看够呢!” 他调侃道:“小妹妹,还要看吗?” “谁稀罕你的身子。”景辞满是不屑,唇角掀起:“但你要是给我看,我也......” “景辞!” (萧澈:我还活着呢!!!) 头顶的冷漠声音吓得她打了个寒颤,景辞一边扒拉开萧澈道手一边抬头软兮兮的说:“尊上,不看白不看。去看外头的还要给钱呢。” 下一秒,林墨立马气狠狠想撩起床上的袍子穿好。 “......你这女人!居然把本公子的身材与外头的烟柳男子做比较!我不给你看了!” 景辞笑了笑,若她不那么说的话,恐怕那男子还要得寸进尺,继续说些调侃她的话来。 萧澈固然知晓她那般话语的用意,可心里还是有些闷闷的,伸手捏住她的脸颊,目光深沉,冷声道:“就算是外头花钱的也不准看。” 为什么?她花钱了还不给看,这是啥子道理哦? 萧澈见了她眼里的疑惑,清了清嗓子道:“你已质押在我魔界,那便要守魔界的规矩。”说完,轻轻松开手。 只见小姑娘白嫩的小脸蛋还残留两道浅浅的红印子。 “所以......”景辞仰头看他,“魔界的女子都不准看男子腹肌吗?” “嗯。” “那她们能去看春风楼听小曲吗?” “不能。” “那她们能自由恋爱吗?” “什么?” 景辞挠挠小脸,“就是你们魔界的女子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吗?” 萧澈心里揣测,难不成她有喜欢的男子了? 拧拧眉,冷冰冰的说出两字:“不行。”她想了想,有道:“日后你看见俊美男子时切记不要盯着别人看,以免坏了规矩。” 我靠,这魔界好封建啊,怎得这般多的规矩?如今她住在这里,入乡随俗,日后也定是要守这些规矩的。 景辞心头一颤,疑惑问:“那,那我每天都看见你的脸了,怎么办。” 她这算不算是坏规矩了?据说魔界法律严明,犯一点点小事都有可能被严惩的。 “这......” 他居然把自己也给坑进去了。 第七十五章 拍马屁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哈哈哈哈,萧澈,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活宝?” 居然会相信他的鬼话! 一直被忽略的林墨笑的前仰后合,指着景辞:“让我猜猜,你就是那个横行霸道山的好色小魔头景长老吧?” 景辞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林墨邪笑:“试问天底下还有几个女子能那般脸不红心不跳的盯着男子身上看?估计也就只有你了。” 其实他早就听闻魔界来了个横行霸道山的景长老,如今见着一副新面孔,很容易猜出是她来。 景辞淡然一笑,满嘴的跑火车:“嗯,我就是那个好色女魔头,你夜里睡觉最好小心点,免得我爬......唔。” 萧澈牢牢捂住她的嘴巴,声音微寒:“小辞......” 景辞扒拉住他的手,抬眸无赖的笑了笑:“我是说爬上他的床掐死他。” 哼,谁让这家伙说自己好色来着。 她刚刚进来的时候恰好撞见这人没穿上衣的,又不是刻意自己要偷看的。 林墨嘴角向下弯了弯,瞄了眼她手中的那碗汤,嗅了嗅:“好香啊,那是什么?” 景辞终于想起正事了,转身将手里那碗小鸡炖蘑菇汤捧在萧澈面前,殷勤道:“尊上,这是我今日专门给你炖的汤。” “嗯?”他挑了挑眉,“小辞有事请我帮忙?” “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给你炖点汤喝喝?” 景辞笑着做出请的手势,两人一齐走到桌前坐下。 林墨不请自来,自顾自搬开椅子,而后坐在景辞对面:“小魔头,没有我的份吗?” “厨房还有,自己去盛。” “什么汤还得本公子亲自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收到萧澈的“亲切”注视,立马摸了摸鼻子站起来,妥协道:“本公子自己去盛还不行吗?” 待人走后,景辞好奇问:“尊上,他是誰啊?” 萧澈放下手中的瓷碗,语气似乎透露着一些不满:“你很在意他吗?” 她摇头,迷惘回答:“我就随口一问而已,要是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他叫林墨,我父亲收的义子。”他解释道。 林墨是狼族族长的儿子,因他父亲与萧翊自小交好,便将对方的孩子收做义子。他与萧澈自小相识,关系倒是不错。 景辞问:“他是来祝贺魔君寿辰的吗?” “嗯。”萧澈颔首。 话题终于绕到她想要的层面上了,景辞状似不经意问:“尊上,按理说您父亲过寿辰,应当有很多人送礼吧?” 萧澈神色淡淡:“小辞和我说话还需绕弯子么?” 额,她果然不是和拐弯抹角。 “其实我就是想问魔君喜好什么,然后再去按照他的喜好备一份礼。” 给那个老家伙备礼么?他最喜欢的就是美女,难不成让小辞给他找一大帮女人? 萧澈立马否定这个想法,开口道:“明日你和我一起去便是。” “空着手?” 他道:“只需跟在我身后,其他的什么都不必担心。” 有萧澈的这番话便放心了。 景辞满身轻松的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板凳尚未坐热,门外又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都快入秋了,怎得这雷雨还没完没了呢!只听外头的声音愈发狂妄,叫嚣着冲破天空的层层黑云。 小景辞只好带着自己的床去到萧澈的房内,“尊上别怕打雷奥,我陪着你。” 其实,她自己怕的要死,偏偏嘴硬不说罢了。 这是魔君三十万岁的寿辰,整个魔界山张灯结彩,歌舞升平,颇有排场。 宴会席上坐着的也都是魔界的大人物,分为两排排开,依照地位不同划分座位,而在他们身旁坐着的则是自家的儿女。 席上不知哪个女眷呼了声,“太子陛下来了!,”顷刻间,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的朝外看去。 尤其是那些尚未出嫁的女子,眼睛都直了。 “怎得还有个姑娘跟在他后头......她谁啊?” “不知道,估计是丫鬟吧。”有女子尖酸的说。 萧澈一袭冰蓝色的缎子衣袍,腰束祥云锦带,墨发用一根羊脂玉簪子束起,眉目清冷,那张俊美无暇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给人高不可攀之感。 站在他旁边的景辞则是一身粉色罗裙,头上带了根白玉的海棠花簪子,干净清爽。粉黛轻施,唇红齿白,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格外灵动。 自古蓝粉出cp,二者的装扮给人一种相似之感,仅仅是站在那儿便让人觉得看上去很舒服,就好像......他们俩本该是一对儿似的。 其实她穿的这身是萧澈今日命人送回去的,但是景辞并未在意。 因为自从她来到魔界之后,每日早上都会有小丫鬟给自己送新的衣裳,还说什么虽然她被质押在此地,可身份到底是尊贵的,所以在任何事情上都不会怠慢她。 “瞧瞧那个女人!穿的一身粉色,以为自己是朵花呢!” “嘘,别说了,咱们还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呢,先看看再说。” 在坐的女人们见萧澈依旧带着人进来了,立即停止了议论,目光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萧澈对台上的魔君行礼:“儿臣参见父王,祝父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嗯。” 魔君微微颔首,嘴角微不可见的往上抬了抬。 这时景辞跟在后面行礼道:“晚辈景辞参见魔君,祝魔界之王寿与天齐,日月同辉,寿比南山松不老,福如东海水长流,每日笑口常开无忧烦,心想事成皆如意。” “哈哈哈哈,你这小姑娘倒是比我这儿子会说话多了。” “晚辈都是诚心祝福的。”景辞真诚道:“之前在家便听说过您的威名了,心中一直都是钦佩不已的。” 长辈都喜欢听这些马屁话,魔君也不例外,摸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好孩子,来来来,都落座吧。” 景辞乖乖跟在萧澈身后,两人同坐于一张桌子。 “嘿,小魔头。” 林墨刚好坐在景辞的另外一边,狡黠的笑:“你还挺会拍马屁的嘛。” “你想学吗?”景辞压低声音,微微偏头看他:“不需一千两,只需九百九十八两银子,我能包你学会整套拍马屁的功夫。” 林墨嘴角抽抽,“你还不如去抢。” 第七十六章 休想爬上头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丝竹之音不绝于耳,觥筹交错之间众人精神抖擞,漫无边际的交谈着。 在坐的女子时而对景辞投去好奇的目光。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和太子又是何关系?怎得有资格坐到他身边去了! 周家的大小姐周莲莲与梦玉平日交好,如今两人坐于萧澈对面,一个目光满是探究,另一个则满是愤愤。 周莲莲问道:“公主,太子陛下身旁的女子是?” “横行霸道山的那个好色长老,你不知道?” 她摇头。自己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压根不知晓外头的传闻。 “哎。”梦玉捻着帕子叹气,嫉妒的牙痒痒:“也不知晓那个女人给人下了什么迷魂汤,如今太子哥哥不管去哪都带着她,而且还老是护着她!” “是么。” 周莲莲眼里难掩失望,但很快就恢复常色,柔柔笑了笑,试探问:“公主不喜欢她?” “谈不上不喜欢吧。”她翻了翻白眼,“主要是因为我没有捉弄到她,心里不爽的很!” 周莲莲知晓这位公主的性子,她耍性大,任性又妄为,越是不能做的事情越是要做。 她故意轻飘飘的说:“公主,她不过是个小门小派的人罢了,还能压在您的头上?” “就是啊,公主,咱们犯不着怕她。” 旁边的丫鬟岚岚添油加醋,贴在梦玉的耳边说道:“您可是公主,身份尊贵,若是被旁人知道你被一个小门小派的人欺负了去,岂不成了......”她止住话头子,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梦玉不悦的瞪她:“岂不成了什么?别吞吞吐吐的行不行?” “岂,岂不成了笑话。” “什么!” 梦玉一碗扣在桌上发出一声“嘭”响,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射过去。 魔君皱眉,声音威严:“玉儿,怎么回事?” “儿臣失手了。”她随意扯了个理由。 这孩子,越发惯的没规矩了。魔君心里不高兴,语气冷淡:“下次当心点。” “是。” 待宴会继续,众人的视线又重新落在大堂中央的舞女身上时,梦玉咬着牙恨恨的瞪着对面。 景辞抬起头正好与那人的目光相撞,挑眉无声问:看我作甚? “贱人。”梦玉做着口型。 无语。 胡搅蛮缠之人当真是让人没有法子对付。景辞也做着口型:“又怎么了?” “休想爬到我头上。” 说什么?景辞没看懂她的口型,满脸的疑惑。 这时一只鸡腿落在她面前的盘子里,萧澈收回筷子,对她道:“好好吃饭。” “哦哦。” 景辞乖乖低下头,然后同碗里的食物奋斗。 今日的蒜蓉大虾倒是不错,就是壳有点硬,难剥的很。 景辞索性放弃它们,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 这时,萧澈就像是在照顾自家小孩似的,净完手后熟稔的剥好几只虾放在她的碗里,还轻声问她:“要不要蘸点醋?” “啊?”景辞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为何要给我剥虾? “我喜欢。”他迅速剥好一只塞进她的嘴里,笑眯眯的问:“好吃吗?” 景辞下意识点头,表情愣愣的,像是见鬼一样。 萧澈目光却是温柔:“因为是我剥的,所以才会这么好吃。” “咳咳咳。” 一口虾卡在她的嗓子眼里,景辞呛得小脸都红了,迅速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口水。 在她咽下后,萧澈又淡淡说:“杯子是我的。” “咳咳咳,” 她捂着嘴巴猛烈的咳嗽起来,“你,咳咳,怎么不早说?” 萧澈为她拍了拍背,答非所问:“刚刚你不是咽下去了吗?怎得还会被呛住?” 景辞大囧,眼里汪着泪花道:“被口水呛到了。” 萧澈弯了弯唇角,妖孽神颜上难得展现柔意,伸手用指腹抹去她嘴边残留的水滴,“下次注意些。”声音温柔,似若春风。 “......”他今天是中邪了么,怎么这么......温柔? 没错,是真的好温柔啊,竟惹的景辞心里的小鹿撞了几下,耳尖不自觉的泛红。天呐天呐,这妖孽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她怎么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呢? 在坐所有人看似各自谈笑生风,可实际上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目光有意无意的飘到萧澈的方向,默默注视一切。 过了会,百知来到萧澈身后,弯腰在他耳边道:“主上,时辰已到,魔兽应当要放出来了。现在还请您亲自过去看看。” “知道了。” 萧澈看向景辞,把她当做孩子似的嘱咐::“本尊有事先出去一趟,你待在这好好吃饭。” 她点头:“嗯。” 去吧去吧。景辞巴不得他赶快走。这厮今夜的举动也太古怪,不符合他高冷嗜杀的人设啊!如此温柔,怎得会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 正在她疑惑之际,林墨挪着屁股靠近她,贼兮兮的问道:“你可知道今日的女眷为何如此之多?” 景辞蹙眉:“不都是魔界大臣带来的家属吗?” “是啊。”他点点头,继续提醒:“你可知萧澈还未娶亲。” 景辞的手顿住,顿时明白了什么。难不成魔君想要趁着今天这个机会给自己的儿子——相亲! “就是你想的那样。” 林墨见她震惊的表情,愈发觉得好玩起来,嘻嘻笑着:“你以为今日这些大臣带着女儿来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趁这个机会让自家女儿在萧澈面前露个脸么。” “而且我听说啊,魔君前几日还故意暗示过这些大臣,说什么自家儿子尚未成亲,忧愁的很呐!” 简单来说,魔君是想趁今日的机会在大臣的女儿中挑选一个做儿媳妇。 景辞吸了口气,抬头望四周看了眼,果不其然,在坐的姑娘们全都在瞪着她,目光跟刀子似的射过来。 她打了个寒颤,攥着拳头低声道:“怪不得萧澈刚刚给我剥虾,原来是拿我当做挡箭牌了。” “兴许是吧。” 林墨也不相信自己那个冷冰冰的兄弟会喜欢上女人,猜测道:“兴许他是借你来挡住桃花吧。只不过......” 第七十七章 挑战者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只不过这群女子想把我生吞活剥掉。” 景辞也没了吃饭的心思,搁下筷子捞起旁边的杯盏,试图喝口水冷静冷静。 谁料林墨却对她道:“大姐,你这是故意挑衅她们?” “什么意思?” 林墨指指她手里的杯子,“我记得右手边的杯子是萧澈的,而你的杯子在左手边。” “......”又喝错了。 她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刚脑子里蒙蒙的,顺手拿起旁边的杯盏而已啊...... “哎呀,不要慌嘛。”林墨好心的安慰她:“不就是几个女子么?你堂堂横行霸道山的长老还能斗不过她们?” 景辞默言,女人的手段谁尝谁知道。有些人看似笑容浅浅,可心里却是在盘算着如何将你解决掉。 很多时候,伤害女子的恰恰是女子。 食不知味了,她连碗里剥好的虾都不想吃,只求宴会赶快结束。 等到众人齐齐站起来给魔君敬酒的时候,景辞悄悄问林墨:“这是结束了吗?” 他摇头:“仅仅开始罢了。” 什么?景辞呼吸慢了半拍,她现在只想回去睡觉,远离是非...... 众人放下酒杯后又开始热烈的交流起来,景辞没仔细听,单手指着脑袋懒懒打了个哈欠。 就在这时,魔君突然站起来,声若洪钟:“诸位,请随我一同迎接魔兽吧!” “是!” 在场所有人站起来拱手作揖。 景辞学着他们的动作行完礼,跟随在魔君身后一同走出大门。 她不明所以的与林墨走在最后头,好奇问:“什么是魔兽?” “魔界最强大的猛兽,为历代魔君所有,平日里不会轻易展示出来......” 每当魔君寿辰之日,魔兽便会被放于操练场的高台之上,等待挑战者上台。 景辞不解:“挑战者?” “嗯。”林墨一边慢悠悠的摇开扇子一边解释:“简单来说,魔兽凶狠异常,寻常人根本近不了它的身,更别提是打败它了。所以呢,只要今夜有人成功取到魔兽之血,哪怕是一滴,都会获得魔界第一勇士的称号。” 景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尚且有些不明白,目光夹杂着疑惑。 “哎呀,我再说的简单点!” 林墨用扇子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子,“你想啊,什么样的人能让魔兽流血?” 当然是厉害的人,魔力高深的人。 景辞恍然大悟:“哦~我懂了。” 其实这就跟武试是一个道理。凡间的武试是人与人相比,最后选拔出最厉害的勇士封做武状元。而魔界的则是人与兽相比。若今夜真有人能够成功制服魔兽,说明他魔力绝世,日后也将会被委以重任。 景辞摸着下巴道:“原来魔君是想趁着这个机会选拔出厉害的人为自己所用。” “嗯,就是这么个意思。”林墨点头。 已过子时,月明星稀。 偌大的操练场上,威武的魔军手举火把将四周照的通亮,橘色的暖光映在众人脸上。 操练场中间架起一座高台,上面站着一只狮头熊身的奇怪兽类,约莫一丈(3米左右)高,獠牙森森,嘴角的粘液拖拉老长,可怖异常。 萧澈一袭冰蓝衣袍,身姿挺拔,神情淡漠的站于魔兽身侧,没带半点的胆怯,天生的王者气息更是给人带来一种无形的震慑力。 很显然,他是能够成功驯服怪兽之人。但是,像他一样魔力高深的又有几个呢? “大家听好了。” 萧翊飞至台前宣布:“只要有人取得魔兽之血,那便证明他是真正的勇猛之士!现在!想要挑战者请上前一步!”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相互怂恿着对方。 “你去挑战。” “你怎么不去?” “哎呀,那怪兽的皮比城墙还厚,力气比魔牛还大。只怕是我还未取到它的血,人就被他的大爪子给捏死了!” “是啊是啊,一万年来也就萧澈能将其驯服,其余人上去挑战那就是非死即伤啊。” 大伙儿心生胆怯,竟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景辞站在第一排看着热闹,心想萧澈也是够厉害的,居然能淡定自若的站在凶兽身旁,还一点惧怕之意都没有。 当真是神啊! “师傅,师傅!” 林左林右两个挤入人群之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来到景辞身侧。 她惊喜道:“你们二人怎么来了?” 林右挠挠头回答:“方才听丫姨说今夜会有猛兽放出来,心生好奇,特地过来凑凑热闹。” 她颔首,“为师也是第一次看见有狮头熊身的猛兽,倒是长见识了。” 台上,魔兽匍匐在地上漫不经心的睨了台下众人,而后慢悠悠伸出舌头来哈气,只见那上头居然长着一排倒钩刺! 这要是被舔一口,血肉模糊啊! 景辞头次见到如此新奇的兽类,大眼睛瞪得圆圆的。 “我再问一遍,有没有人敢挑战?” 萧翊已经重复四遍了,还是没人敢上台。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谁也不愿拿生命开玩笑。 岚岚凑到梦玉耳边道:“小姐,咱们使个法子把景辞推出去如何?” “你疯了?”梦玉瞪她,“要人命的事情你也敢做?” “我......我就说说而已。”岚岚小声道。 周莲莲站在梦玉的身后,恰好听见她们主仆二人的对话,勾起唇冷然笑之。 把景辞推出去?倒是个好法子啊。 她不动声色的走到景辞身后,迅速伸手,用力将人往前一搡。 景辞正盯着凶兽的舌头入了神,哪里注意到身后有人害自己呢?就这样,她毫无征兆的被人推出去,踉跄几步后方才站定。 台上的魔君眼睛一亮:“哦?景长老要试试?” “师傅!”林左林右立马对她招手,压低声道:“您快回来。” 她尴尬道:“额,其实......” “试试吧!试试吧!” 人群突然开始起哄,反正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 甚至有位女子阴阳怪气:“挑战者上前一步,你这都上前好几步,可见是真的想与魔兽比试比试啊!” “就是。”周莲莲的丫鬟声音奸细:“想来横行霸道山的景长老也是法力超群吧,竟然有胆子挑战魔兽?若真能取其血来,还真是给你们小门派长脸了!” “住口。”周莲莲回头训斥身后的丫鬟,“不得对景长老如此无礼。” 此人心计颇重,明明是她将景辞推出来的,接着又唆使丫鬟出口嘲讽,最后却来充当正义尊礼之士。 要不怎么说最毒妇人心呢?她就像是一条带着剧毒的蛇,冷不防的给人来口致命毒液...... 景辞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眉心微微蹙起,好烦恼,她真不想出头来着。 可是,你们都逼我,还嘲笑我小门小派。 行吧行吧,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小门小派的,人才。 不是她吹牛,其实取魔兽之血对于她而言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甚至不费半点力气。 景辞纵身飞至台上,对萧翊作揖道:“魔君,晚辈想问,是不是只要我取了着魔兽之血便算是成功?” “自然。”萧翊指了指身后两米多远的魔兽,道:“此兽十分凶悍,只听命与我和萧澈二人,若你上前挑战,恐怕......生死未卜。” 他摸着胡子笑了笑,“算了吧,你一个丫头根本打不过的。” 之所以叫她上来那是为了鼓励其他勇士积极参与挑战。 你们看,一个女子都敢上台,你们有何不敢? “小辞。” 萧澈行至她身边,语气命令:“下去,不准挑战。” 景辞低声道:“今日我若是下去了,日后还有什么脸面混。” “你打不过。” “我知道。”她扫了眼台下看好戏的人群,然后目光坚定的看向萧澈:“您就让我试试吧。” “不行。”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他不可能让景辞冒这般大的风险与魔兽斗争。若到时候是有人敢笑话她,那便拔了他们的舌头! 萧澈拉住小姑娘的手便要将其带下台,谁料景辞急的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等等等等......,我真的有把握取到它的血。” 真的? 萧澈目光深沉的盯她的脸庞,见其信心满满的模样,松了口:“我站在你身旁。” 这算是,作弊? 台下众人不服的低声议论,谁都知道魔兽听从于萧澈的命令啊!只要他不准那东西出手,景辞不就能顺利取到血了吗? 正在他们愤然起哄时,景辞摆了摆手:“不用,我自己一人便可。” 萧澈眯了眯眸子,小姑娘的脑袋瓜子向来灵活,断然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看来,她是真的有法子。 这是她又对萧翊道:“不论我用各种法子,只要是取得魔兽之血便算成功是吗?” “那是自然。只不过......”魔君顿了顿,“若是萧澈帮忙的话,那就算不得成功。” 在他看来,景辞输是绝对的事实。因为也曾有人试图用飞镖,暗器,甚至是幻术对付它,可最后全都无济于事。 除非是绝世高手,否则难伤魔兽分毫。 景辞的脸上未见慌张,反而浅然笑了笑,对着猛兽伸出右手。 第七十八章 不要脸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这是是何种意思? 台下众人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她,生怕了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事实上,景辞并非朝魔兽伸出手,而是在——抓取飞在空中的蚊子。 灯火阑珊,户外蚊虫更是多。景辞随手捞了一只并对其施以蛊惑之术,只瞬间,那只蚊子跟喝醉酒似的,嗡嗡嗡的魔兽飞过去,然后叮在它屁股上吸了口血。 魔兽的注意力全在景辞的身上,随时准备面对她她可能使出的攻击。可最后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女人使得“暗器”非刀非毒,而是一只体型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小的蚊子! 小东西飞的贼快,根本看不见踪影,更别提去抓了。 只见台上的魔兽的抓耳挠腮的去围着自己的屁股抓个不停,嗷呜嗷呜的叫。 屁屁好痒啊!!! 蚊子戏足血后不屑的哼叫几声,煽动着翅膀返回到景辞的掌心上。 只片刻的功夫,景辞取到了魔兽之血! “这也可以?” 台上的萧翊目睹全部过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话说着横行霸道山的小长老到底是怎得想出这么奇怪又精明的法子的? 让蚊子去取猛兽之血,还不费半分的力气,令人耳目一新。 景辞笑道:“魔君,魔兽之血已经在这只蚊子的肚子里,只要一掌拍死便可取得。” 所以,她真是没有费一丁点儿的力气就完成了别人拼死拼活也没有做成的事情! “魔君,这是什么意思啊?” 有人疑惑的喊,他们站在台下根本没看清事情发生的过程,纷纷叫嚷。 萧翊摇头失笑:“刚才景辞对一只蚊子施以蛊惑术并命其成功吸取到了魔兽之血。” 众人咋舌。 这,这也可以?头次听到这种新奇的方式的。 萧翊一开始提出“取魔兽之血”的法子是为了找到真正有实力的勇士。无论他是使用暗器,剑术还是其他任何方式,只要能使之流血便能证明他有过人之处的。 谁料景辞另辟蹊径,以独特的方式获胜。 “公主,您看看那个景辞,真是不要脸。” 岚岚对梦玉道:“居然想出蚊子取血的这种投机取巧的法子。” “这......” 梦玉心里有些犹豫,“她一开始便和父皇说过,无论用何种方法取到血都算赢来着。” 周莲莲慢步行至她的身边,闻言后微微皱眉:“公主殿下,您不觉得她这般做法胜之不武吗?” “以智取之未尝不可吧。” 她拢了拢袖子,眼底精光闪过,继续说:“您想啊,若是以后所有人都效仿她的所作所为,那魔君如何还能选拔出得力的勇士来?” 说的好像有道理。 梦玉点点头,目光投向台上:“先看看我父王如何说吧。” 眼见着台下人议论不绝,萧翊清了清嗓子,“景辞聪慧过人,轻而易举便取得魔兽之血。因此,本座特辞她魔界第一智士的称号!” 魔界素来骁勇善战,武将诸多,因此有第一将军,第一武士,第一士兵等职位,但他们还是头次听见有人被封为第一智士的。 景辞就是被推上来的,没想到现在居然会得了个称号。 她抬头好奇的看向身旁的萧澈:“第一智士是不是在夸我机智?” “嗯。” 他宠溺的揉了揉景辞的脑袋,微微勾唇:“不错。” “那第一智士有没有什么奖励啊?”她暗自搓搓小手,要是赏赐点银子就好了耶。 “当然有。” 萧翊走到他们二人面前,摸着胡子道:“景姑娘这般聪明,实乃常人所不能及也。”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萧翊摆摆手,眯着眼睛笑道:“本王赐你为公主师傅一职,专门来教导她如何?” 让她教梦玉?她们两本来就闹的水火不容,再碰面还不得互掐脖子斗个你死我活吗? 她连忙摆手婉言拒绝:“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教不会公主什么东西的。” 萧翊不在意的回:“只要你能管管她的性子便可。” 要知道,他那个小女儿没人能够制服的住,性子野的像是马,而且还无理取闹。若一直这般蛮狠下去,日后哪个男子敢娶她呢! 上次听闻那厮在景辞手上栽了个跟头,萧翊觉得很诧异,同时也萌生出一个很大的想法。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以恶制恶呀!说不定景辞会有法子管住梦玉。 见景辞还在犹豫,萧翊直接道:“我每月会按照魔界夫子两倍的月钱,你可不要再拒绝了!” 不等景辞回答,魔君甩了甩袖子朝台下的方向走去。 对于这件事,萧澈站于一旁并未发表如何的意见。 “尊上,您不觉得此事不妥吗?” 他问:“为何?” “我和你妹妹有过节啊。” “嗯。”萧澈拉住她的手腕往台下走去,耐心解释:“她是父王的心头肉。若是你今日不答应这件事,只怕拂了魔君的面子。” 台下都是人,她岂能让魔界之王下不来台呢?景辞正是知晓这层道理,所以刚刚在台上的时候没有说出明确拒绝的话来。 她有些心累,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手被萧澈拉着,垂头丧气的叹了一声。 她喃喃:“让我当夫子,这不是误人子弟么。” 就这时,她的另外两个弟子蹭蹭跑过来,欢呼雀跃。 林左兴奋的挤开萧澈,一把抱住景辞的左边手臂。 林右抱住她的右手臂,满面春风:“师傅,您好厉害啊!你是怎么想出以蚊子取血的法子啊?徒儿我好崇拜你啊!” 林左接着他的话,热情道:“师傅,我也崇拜你。” 萧澈:“......”他,被人推开了? 感情这群家伙是在争宠吗? 一路上那两“麻雀”叽叽喳喳的跟在景辞身旁,一口一个“崇拜师傅”,“好喜欢师傅,”“我们家师傅最厉害”的,嘴巴甜的像是摸了蜜。 最后,他们把师傅送到门口才不舍的离开。 景辞准备推门回屋时,头顶突然响起的“轰隆”雷声把她吓了一跳。 回头,只见萧澈站定在不远处,闪电的光亮照亮他的脸庞,看上去些许瘆人。 第七十九章 众生平等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好端端的又打起雷了? 景辞原本是很惧怕雷雨天,可自从住到萧澈隔壁之后,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听见打雷声,逐渐的,她已经感到麻木。 心里到底记着萧澈的,小景辞抱了床被子到他房内,“您快快睡吧,我就在房内,不必害怕打雷。” 哼,他才不怕呢。 萧澈冷漠转身,故意用背对着景辞。 今日居然将他一个人落在后面,离都不带离一下的!当真是令人气恼又心酸。 过了阵,身后小姑娘均匀的呼吸声,萧澈知道她是睡着了。好家伙,感情他一个人在这生闷气呢! 奇怪,明明是很小的一件事,怎得他却这般小肚鸡肠了?萧澈失笑,自从遇见师傅之后,愈发不像是自己了。 真是奇了怪。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鸡啼一声而已。 梦玉的丫鬟将景辞的房门踢的咔咔作响,就跟泼妇似的在外头喊:“景长老,怎得现在还不起来!您可是公主的师傅,不准偷懒!” “你在做什么?” 萧澈阴沉着脸打开门,冷冽的目光示意她闭嘴。 大早上的叫嚷着,就跟杀猪似的。好在他睡的浅,听见有人在外叫喊立马出来制止,以免吵扰到景辞休息。 岚岚看见他的时候,双眼骤然一亮,随后立马跪在地上行礼,胆怯的语气中带着恭敬:“尊上,我是来请景长老去教导公主的。” 天还没大亮就开始叫人起来么,这不明显是在刁难他家的师傅? 要知道,就在前几日景辞还答应给他做一日三餐的,可到后来萧澈见她早起后瞌睡连连的,特地将三餐改为做两餐即可。 既然他心里不舍得师傅早起,又怎得还会让旁人来使唤? 萧澈道:“日上三竿后再到我房里请景长老过去。” 说完准备回房,结果岚岚却开口问道:“是去您的房里请?” “嗯。对了,”萧澈回头的那瞬间,眸子里充满阴霾,“若下次再敢对景长老出言不逊,你也不必继续在魔界待下去了。” 说完,房门就被他关起来,木门贴合的严严实实,窥不见里头分毫。 岚岚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迷恋的目光也逐渐转为愤恨。只见她死死咬住自己的牙齿,面目狰狞,依稀可听见“咯吱咯吱”的声响从她齿缝中传出来。 回到梦玉所住的“明月阁”中,岚岚急急忙忙的跑到公主床前,用力摇着她的胳膊,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公主,公主......” “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梦玉在梦里啃着鸡腿呢,突然被人吵醒了,尚且有些迷糊,揉揉眼睛嘟囔:“吵醒本公主作甚?” 岚岚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大堆,哭哭哼哼的:“公主啊,怪不得尊上对景辞那么好,原来是那女人已经睡到尊上床上去了!” “尊上还说,若是我再敢对景辞不敬,就要把我赶出魔界啊......可是,可是我今日去请景长老是恭敬无比,知礼守节的,就差在门外给她磕三个响头以表敬意了。” 她哭的还不伤心,眼泪哗啦啦的往下落。 梦玉见自家丫鬟受了委屈,顿时睡意全无,心道景辞还真是个狐狸精呢,竟把她家太子哥哥迷的颠三倒四的。 就连父王现在也命她来教导自己规矩! “日上三竿才去请?恐怕猪都起的比她早!”梦玉一拳头砸在被子上,“太子哥哥究竟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竟如此宠惯她!” “估计是有什么魅术吧。” 岚岚跪在地上擦拭去眼角的泪珠,哽咽问:“公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额......” 梦玉最终还是犹豫了,吸了吸鼻子道:“当然是等日上三竿再去请。” 毕竟这是萧澈下的命令,她根本不敢违抗啊。说到底,虽说太子哥哥平日里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爱搭理她,可是梦玉的心里就是对他感到莫名的惧怕。 三竿后,岚岚再次去请景辞。 院子里的仆人说景长老同萧澈一同去到藏书阁里去了。 岚岚再次扑了个空,捏紧拳头按耐着怒气,准备再去藏书阁请一次,说不准到时候还能看见萧澈呢! “什么样的徒弟还得景长老亲自去教?”萧澈搁下手中的毛笔,冷冷抬眸:“让梦玉到书房来。” 岚岚:“是。” 行礼退下。 收回目光,萧澈偏头看向坐在右侧的景辞。今日通知倒是显得文静,自早起过来后一直伏案写些什么,一句话都没说。 顺软的发丝垂在她的额前,脸颊微粉似若桃花,纯白的束腰罗裙沉的肤色更加清纯动人,袖口向上卷着露出光洁的腕部,小手持了根狼毫毛笔,一举一动颇为文雅。 静若处子,甚是温柔。 莫非是转性子了? 萧澈刚刚一直在处理公务,现在终于闲下来看向小姑娘,“这么认真,在写什么?” “画了几只大王八,麻雀,狮子,黑熊。” 景辞得意洋洋的将将自己的“杰作”呈在萧澈面前,指着上头道:“您看,我画的这两只王八在打架,然后有麻雀在树上看着。” 萧澈皱皱眉,指着正在拥吻的狮子和黑熊问:“他们在干什么?” “哦,这个啊!”景辞不假思索:“我想展现出真爱可以跨越种族的主意,所以就画了这个。” “......” 所以她一上午的成就是这些? 萧澈将画纸拿起来细细瞧了瞧,突然发觉大乌龟的背上有四个的字,字迹潦草看不懂写的是什么。 遂问:“这是字吗?” “嗯,上面写着景辞作品。”她道:“这在我们那儿叫做水印,表明这幅画是我亲自做的,旁人盗窃不得。” 这个意思是她会在自己的专属物品上留下记号么。 萧澈挑了挑眉,挥笔画去“作品”二字,只见那只乌龟身上就留下“景辞”的名字。 “......”呵,幼稚的男人。 景辞哼了哼,抽回纸张并在另外一只乌龟背上写上萧澈名字,笑嘻嘻的支着下巴:“您看,咱俩是王八打架哎。” “......”头次见到有人把自己必做王八的。 萧澈勾起唇,笑容有些温柔,“我倒觉着这两只王八不像是在打架。”倒像是,抱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背上分别写着“景辞”,“萧澈。”这是不是代表,他们两个......抱在一起了?不知怎的,他心里莫名感到一丝雀跃。 景辞不认同的撇撇嘴,“分明是在打架嘛,你看我的拳头都抡到你脸上了。”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她始终觉着自己画的东西拟人化,形象生动且有趣,很容易看出纸上的两只王八是在抡着拳头打架,而不是拥抱。 这时百知进来禀报:“殿下,梦玉公主在外面候着了。” “嗯,让她进来。” 梦玉带着丫鬟进来,行礼:“太子哥哥,玉儿按您的吩咐来找景长老了。” 她示威般瞥了眼景辞,好像在说根本不是我要来找你,而是被逼无奈。 “嗯。”萧澈淡淡,随手指了指桌子右侧的位置,“坐。” 这是什么意思?梦玉不明所以的坐下来。 他们的位置呈现很奇怪的布局,那就是萧澈坐在中间,景辞与梦玉则在其身侧,面对面而坐。 “尊上,您该不会是想要我当着您的面教导她吧?”景辞猜测。 “不不不,我不要!” 梦玉吓得小脸惨白,只要一想到她每日须得盯着压力坐在冷冰冰太子哥哥的身边,她的脑仁就开始发涨。 景辞倒是显得从容些,毕竟公主的性子也就只有萧澈震得住,省得自己再耗费力气讲大道理。 “安静。”萧澈仅两字便镇住梦玉。 三人一同坐于书桌前,梦玉和景辞两两对视,各怀心思。 梦玉:这贱人就知道让太子哥哥护着她!看我怎么找出个好法子治一治。 景辞:萧澈的做法是想自己亲自教导他妹妹吗?哎,难琢磨......好困。 她支着下巴道:“公主,咱俩相互配合些行不?” “什么意思?” “日后你若是能克制自己脾气,少捉弄些人,不要打骂下人,我便不管你,如何?” 其实景辞觉得这位公主就是被惯出的暴脾气,其性子还是很单纯的。 “哼。” 梦玉不作声,偷偷瞟了眼萧澈,见其正伏案看折子,勾了勾唇,抬脚朝对面踢过去,还阴阳怪气道:“我都听师傅的。” 景辞小腿挨了脚,吃痛的吸了口凉气,笑意不达眼底:“公主可真是,乖巧呢!” 说罢,抬脚还踢回去。 凭什么因为她是公主就让着她?打在我身上,痛在我身上,只有还回去了心里才会舒坦。 “嘶......”敢踢公主?梦玉恨恨瞪着她,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抬脚正准备再踢过去的时候,景辞突然盘腿而坐,屁股往后挪了一步,嘚瑟的挑挑眉。 踢不着了吧? “你!” 梦玉克制住脾气,捏起的拳头抖个不停。之前她打下人的时候从来没人胆敢还手,可这景辞却踢还回来了! “众生皆平等,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欺辱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景辞对她淡淡道:“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一课。” 第八十章 你两谁不行?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当着萧澈的面梦玉不敢说什么,只好迅速的“嗯”了声。 日中后,萧澈让她们背诵蛊心咒,用以控制魔力更加高深的猛兽,谁知道这两人拿起书本没多久后便瞌睡连连,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 眼看着景辞的额头就要磕在桌子上,萧澈鬼使神差的伸手拖住她的下巴。 景辞的脑袋瓜子顺势一歪,脸颊贴在他的掌心上,软软的糯米团子似的。 这边,梦玉困的不行,脑门往桌上一磕发出“嘭响”,可她却像是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似的,自顾自睡的香甜。 岚岚站于一旁,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最后确实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眼里却满是妒意。 何曾见过殿下这样对待一个人?这女子当真是好本事。 日落西沉,景辞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困顿不已的打着哈欠嘟囔:“果然是人老了,一觉睡起来腰酸背痛的。” 睁开眼,她见梦玉主仆二人正恶狠狠瞪着自己,而萧澈正在揉着手掌。 “尊上,你的手怎么了?”景辞眨巴眼睛,对于萧澈用手给自己当枕头的事情毫不知情,问道:“是您写字写酸了吗?” “什么写酸了,还不是因为给你......” 萧澈打断她的话,冷眸扫去:“你的蛊心咒背完了?” 梦玉像个霜打的柿子,苦着脸摇摇头:“还,还没。”她这辈子就没这般憋屈过。 “速背。” “好好好,现,现在就背。” 萧澈偏头对向景辞,将手伸在她的面前,“手麻了。” 所,所以呢...... 景辞试探问:“需要我帮您揉揉吗?” “嗯。” 嗯?帮,帮他揉手吗? 景辞小心翼翼用自己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手,轻轻揉捏他的掌心,上头因为长年握剑而长出一些刺人的茧子来,痒痒的。 景辞问:“这样轻揉可以吗?” “嗯。”他的唇角噙着抹笑,慢慢回道:“师傅按摩的功夫很不错。” 这......是在夸她吗?这厮怎么一天天莫名其妙的,还时常冲她笑。 景辞记得书中描述的反派每次想杀人的时候都弯起唇角露出冷冷的笑容,代表着他难测的心思。 这般想着,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的脸上,嘴上。 朱唇皓齿,笑容柔情,应当不是要杀人的表情吧。 再说了,他会因为 见她盯着自己的唇看,萧澈耳尖泛红,突然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好了。” “不麻了?” “嗯。”他偏过脸,右手攥紧,掌心似乎还是麻麻的,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 方才若不是及时将她松开,恐怕就要忍不住反握住她的小手。到那时景辞会作何反应,骂他流氓,还是冷漠的说一声:“你有病?” 萧澈微微蹙眉,罢了,只要她现在这样安分的待在自己身边便好,莫要想着抛弃他! 这个时候,梦玉突然从书本里抬起头,打量他们二人一眼,好奇问:“太子哥哥,为何您怎么叫她师傅?” 方才脱口而出的话竟被这小丫头记住了。 萧澈不急不忙道:“景辞是你师傅,而你我为兄妹关系,我自然也可唤她一声师傅。” 啧啧,真会玩啊。你们俩不都睡在一张床上了吗?怎么着也该叫亲亲娘子,亲亲宝贝儿的,怎得想着叫师傅呢。 梦玉回忆起自己曾经看过的画本子,里头的男子就喜欢喊女子“宝贝儿,”“心肝,”“宝宝,”“乖乖”之类的表达自己的爱意。由此,她悟出一个道理:或许萧澈觉得喊景辞“师傅”更有情趣勒! 啧啧,年轻人啊年轻人,真会玩。 梦玉憨憨一笑,讨好的说:“嘿嘿,太子哥哥,这是你第一次说我们是兄妹哎!既然这样,我的师傅就是你的师傅,您别客气,一定要日日喊她师傅哦。” 景辞:“......”为什么觉得这家伙说的毫无逻辑,而且笑容还很......猥琐! 萧澈面不改色的喝了口水。其实他觉着梦玉丫头说的挺合自己心意的。之前化为小孩时喊景辞师傅喊惯了,以至于现在经常会无意识的叫出口。 如今顺着她的话,直接称呼景辞为“师傅”,倒也是符合规矩的。 景辞先看了看梦玉,这小姑娘笑的好猥琐啊,,她再看看萧澈,这家伙眼眸漆黑,深不可测,根本猜不出他想什么 萧家这二位主子,都不好对付。 转眼间,他们就这样在藏书阁里度过十日,梦玉只觉度日如年,终于憋不住性子了,趁着景辞去茅厕的时候悄悄跟在她身后。 正当她要推门进去如厕时,梦玉迅速窜出来将人拦住:“等等,本公主有话跟你说。” 景辞不用问就能猜出小姑娘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不想再继续待在藏书阁的事情。 她听说梦玉已经多次朝魔君提及此事,可是她那父王每次都是避而不见,明摆着这次是真的要好好治治她。 “本公主每日早上起来刷恭桶,日中之后还要去藏书阁背蛊心咒,你知道我有多累吗!我已经快要疯了,我要魔怔了,我都想杀人了你懂吗!”梦玉的发丝有些杂乱,脸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模样憔悴。 景辞吸了吸鼻子,“说多了都是泪,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自从她成了梦玉的师傅之后,上午得先去看着林左林右二人练武,而下午则是与她一起待在藏书阁里面背蛊心咒。 一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她的脑子都发昏。奈何那些个咒语都是萧澈吩咐的,每日下午还得抽背整整一面的内容!她每次背不上来的时候生怕萧澈一掌劈死自己,连头都不敢抬 梦玉薅了把头发,眼珠子转了转道:“这样,你去求他好不好?” “怎么求?”他怎么会听我的话。 “当然是吹枕边风啊。” “......”景辞嘴角抽了下,“只怕我还没到他的床头,脑袋就被拧下来了吧。” 嗯哼?难道他们俩还没有那啥吗?梦玉瞪圆了眼睛,“你们俩不睡觉?是你不行还是他不行?” “啊?” 景辞先是愣怔住,细细琢磨琢磨她的话,顿时反应过来,小脸通红:“什么行不行的!我和他清清白白好吧!” 第八十一章 捏捏肩如何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梦玉给她一个我信你就有鬼了的眼神,“你和太子哥哥关系不是很好吗?难不成他不听你的?” “你觉着我敢让他听我的吗?” 也是,依照萧澈的性子和地位,何人还敢命令于他呢。就像景辞说的,小心他把你脑袋拧下来。 梦玉跺跺脚:“那怎么办?反正我现在不想再被蛊心咒了!” “我也不想背。”景辞提到那三字脑袋都痛,开玩笑的说:“实在不行咱俩私奔得了,谁也不用受背书的折磨了。” 话本子说的私奔都是男子与女子一起的,怎得女子和女子也可以么?梦玉正打算问,耳边突然传来“吱呀。”一声。 茅厕的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推开,小丫手里拿着扫把呆呆的站在门口。 她只是恰好在里头扫茅厕而已。 “大胆,居然敢偷听本公主说话,是不是不想活了!”梦玉抡起巴掌就要扇过去。 景辞迅速握住她的手腕,“公主,她是在做自己事情,并非有意窃听。而且,咱俩又没说什么悄悄话不是?” “可是她惹我不爽了!” 因为前段时间和萧澈打赌失败之后,梦玉不得不遵守赌约去刷三个月的恭桶。 她是个公主,平时好面子的很,如今却不得不每日跟在小丫身后学习刷恭桶,着实感到丢脸。所以她的心里早就憋着窝囊气了。 现下小丫正好撞到枪口上来,梦玉又怎会错过这发泄怒气的机会。 “本公主问你,你刚刚有没有听见我们说话?” 小丫连连道歉:“公主息怒,我真的不是有意听的。方才我在里头扫地,然后你们的声音......” “瞧,她自己都说自己听到了吧。”梦玉打断她的话,然后招了招手说道:“过来过来,让本公主打你一下我就舒服了。” “梦玉,别闹了。” 景辞对小丫使了眼神:“你先走。” 梦玉咬牙切齿瞪过去:“你敢!” “公主,无论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傅。”景辞难得变得严肃起来,“如今我的话你听是不是?” “就不。” “那我只能!”景辞转身抬脚,故意叹气:“那我只能去找萧澈了,他应该会......” “行了行了,就知道拿他吓唬我。” 梦玉别扭的拉扯住景辞的袖子,她知晓今日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的,可她的心里就是不畅快,焦躁的想要打人。 很多时候,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你走吧。”梦玉不耐的冲小丫挥挥手,然后对景辞道:“只不过,你得跟我去个地方。” 景辞弯弯眼眸:“是刀山还是油锅?” “嘿嘿嘿,是个好地方。” 她常常在话本子上看到女子被卖到“青楼”之类的字眼,觉着甚是新奇。她很想知晓为何书里的那些男子都喜好去那种地方买醉散心。 所以刚才听到景辞说私奔的时候,梦玉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逃到青楼去,见见世面,放松心情。 岚岚好不容易在茅厕门口找到梦玉,却见她与景辞靠在一起似是密谋着什么,眉心一皱:“公主,奴婢找了您好久。” “我这般大的人还会走丢不成?” 梦玉急着出去,拉住景辞的手往外走,并道:“今日你不必跟着,本公主有重要的事要做!” 她所说的要事,逛青楼也。 魔山大门,两名士兵宛若雕塑站定不动。 梦玉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可当景辞往外走的时候,那两魔军突然伸出手中的长矛拦住她的去路。 “景长老,您不能出去。” 景辞皱眉:“为何?” 魔军一本正经回答:“此乃高等机密,请不要过问。” 她突然想起那种黑社会大佬的专属台词,社会上的事情,你不要问! 梦玉转身折回,颇有气势::“你们敢拦她?知道她是谁吗?那可是公主的师傅!你们几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守卫的魔军面无表情吐出两字:“没吃。” “什,什么?”她有些不可置信。 “属下没有吃熊心豹子胆,总之,这是上头......呸。”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总之您不能出去。” 前几天百知统领还嘱咐过,只要看见景长老便立即将人拦下,并随便扯个理由不准她出这道门。 “罢了罢了,本公主也不出去了!” 梦玉气的跺脚,原本想给他们一巴掌的,可不知怎的,当她看见景辞的时候,心里的气消了些。 静下心来,很容易便能猜到下命不准景辞出去的人是誰。 也不知萧澈怎么想的,以为把人家关在魔界便能彻底拥有么?呵,满肚子坏水的男人。 “别担心。”景辞勾唇,“此处不放爷自有放爷处。我就不信了,这般大的魔界还没有其他出路!” 就算没门,狗洞总归是有的吧。 二人几乎走遍将所有院墙脚下都检查了一遍,愣是没看见一个狗洞。 梦玉惹得满身都是汗:“估计你能想到的法子,太子哥哥早就提前想到了。之前有些地儿明明是有狗洞的,可我刚刚发现那些个洞都被填起来了,外头还设下了结界,估计他是铁心不让你出去。” “他关我作甚,难不成怕我跑了?” 她被质押在魔界,应该是不允许乱跑的吧。 景辞叹气,“既然这样的话,咱回家睡觉吧。” 她老了,日常犯困。比起去外头找乐子,景辞更喜欢躺床上看看话本子,一个人待着,逍遥又自在。 梦玉双眼鼓的跟比目鱼的眼睛似的,“你才几万岁而已,你这个年纪是怎么睡得着的?我们现在就该去吃喝玩乐,潇洒走一回!” 她还威胁景辞,若是不陪同自己一起出去,那她现在就去把刚刚那个小丫暴揍一顿。 景辞无奈,接了身丫鬟的衣裳并化作岚岚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跟在梦玉身后。 她的神情坦然自若,很容易就糊弄过门口的魔军。 “花开富贵。” 景辞仰头看着门上的牌匾,上头印着金闪闪的四个大字,分外显眼。 她感慨:“这家窑子的名字还真是清新脱俗。” 梦玉对上头的字没兴趣,只顾着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裹起来的胸部,好奇问:“为何我们逛青楼还要穿男子的衣物?” 景辞解释:“在人间,女子不得逛窑子。” “那这里头为何有女子。” “......”景辞想了想,最后凑到她耳边嘀嘀咕咕解释几句。 梦玉恍然大悟的说了三字:“我懂了。”原来那些女子是专门伺候男子的啊。 怪不得他们都喜欢来找乐子,这些又香又美的小姐姐,谁不喜欢啊。 进到里头,两姑娘就跟没见过世面似的,时不时啧啧两声。 瞧瞧,瞧瞧啊,那些个女子的红唇印在男子的脸上......他们勾肩搭背,抱在一起,欢声笑语。 梦玉惊呼:“你快看,他们在亲嘴巴。” 景辞道:“淡定淡定,咱是文雅人,应当管他们的行为叫做接吻。” “你快看,好多人都在接吻。” 额,景辞汗颜,大眼睛好奇的在大堂中间扫了眼,感叹:好家伙,真的是见世面了。老娘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却从未亲身体验过。 有趣有趣,着实令人眼界大开。 不远处,老鸨的手架在龟公的肩膀上,食指对着景辞的方向:“看见那两小白脸了吗?” “嗯,衣着讲究,容貌清秀。” “肤浅。”老鸨哼了哼,一栗子敲到龟公的脑门上,“他们那身华丽的衣服,再加上腰间鼓鼓囊囊的腰包,一看就是贵家公子。可是啊,再瞧他们二者的表情,啧啧,肯定就两愣头青,没来过这种地方。” 最后,她还总结出精辟的四个字:“人傻钱多。” 龟公佝偻着腰,贼溜溜的目光不停的打探,“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蠢货,当然是做生意啊! 相比较他的呆愣,精明的老鸨已经扭着丰腴的腰肢迎上去,捏着嗓子:“呦,两位公子,第一次来我们店里吧?” 梦玉惊讶:“你怎么知道?” “额......” 一般男人就算真的是头次来这地儿也会装作无比熟悉的样子,而面前这位青衣公子倒是颇为实诚呢。 老鸨笑道:“我瞧着二位面生了,想必之前是没有来过我们店里头,这样,我找几位姑娘给两位爷唱唱小曲如何?” 语罢,三个位年轻貌美的姑娘捏着帕子上来,分别在景辞和梦玉的脸颊上亲了口。 “公子,随我们去房里,我给您们唱唱小曲,再让小青小红给您们捏捏肩帮如何?” 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姑娘几个抱着她们的胳膊连拉带拖的往上好的厢房里走去。 歌声悦耳,饭菜可口,浑身舒畅。 叫做小青的丫鬟送了杯酒到景辞的嘴边上,媚笑:“公子,请喝了这杯酒吧。” 喝酒误事,景辞摇头:“我不会。” “我喝我喝。” 梦玉抢过酒水一饮而尽,她在魔界素有千杯不倒的称号,这些个小酒不足以令她醉倒。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景辞拉开腰间的那双手,冷声道:“你们都下去吧,不必伺候了。” 第八十二章 非礼勿视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玩的呀。” 小红的手搭在景辞的腰带上,声音甜腻:“让妹妹我陪你玩玩嘛。” “咳咳,不必。你们先下去吧。” 景辞对梦玉使了个眼色,她立即会意,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置于桌上,“都下去吧,我们有要事商议。” “是。” 几个女人拿了银子“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临走时还不忘带上门。 “哈哈哈哈,本公主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就有这么多女子围着我转,想必是本公主天生丽质,就算是男装也引人瞩目吧。” 她自恋的摸了把脸颊,嗯嗯,不错,弹润有光泽啊! 景辞饮了口水淡定回:“她们喜欢的不是你,而是你的钱。” “那她们为什么只喜欢我的钱不喜欢别人的?为什么偏偏乐意哄我高兴而不去哄别人?”其实梦玉不是杠,而是单纯的感觉到疑惑。 自她们来之后,那三个美女可一直围着她们转呢,又是唱小曲又是捏肩的,很是殷勤。 对此,景辞认真思索一番,最后道:“兴许是看我们人傻钱多吧。” “......”说的好像有道理。 她们头次来这个地方不是很了解,自然会被人宰。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 梦玉撇撇嘴,拿起桌上的酒壶咕噜噜的灌下几口,“我要去如厕,一起吗?” “嗯。”景辞颔首,正好她喝的水也有点多了。 两人七绕八拐的来到后院,突然听见旁边花丛中传来怪异的声响。 梦玉探头准备看个究竟,景辞拉着她急匆匆的往前走,“快点快点,憋不住了。” “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 “没有。” “可是......” “非礼勿视,别回头看了,快去如厕。” 景辞突然有点后悔与这个小公主出来了。她外表张扬,实则单纯的很,自进来后就跟十万个为什么似的问个不停。 只有一间茅房,梦玉解决完之后景辞方才进去。 等她提起裤子出来后,门口却未见得那抹熟悉的身影。 景辞喃喃:“跑哪儿去了。” 就这时,刚好有个前来如厕的女子捂住嘴巴大喊:“你一个男子怎可出现在女子的茅房里?” 景辞有些尴尬道:“你误会了,其实我是喝多了,走错了门。” “往往喝醉的人都不会说自己喝醉了,相反,只有没喝醉的人才会故意装作自己喝醉!” 该女子抹着赤色的口脂,即使在黑夜中也十分显眼。 她慢慢走近,抬起拳头轻轻砸在景辞的肩膀上,笑的猥琐::“死鬼,别找那么多理由嘛。大家都懂得。” “......你真的误会了。” 景辞推开她,加快脚步往外走,几乎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她得快些把梦玉找到,然后回魔界。 可是,人去哪儿了呢!景辞顺着原路返回,终于在之前发出异样声音的花丛前看见她。 梦玉孤孤单单的站在那儿,语气疑惑:“我在想为何花会发出声音,明明她们都没有成精啊。” 可奇怪,万物尚未修炼成妖精者不得变幻人形,也不得发出人声。所以,她们只会用自己的方式进行交流。 景辞道:“那是因为刚刚花下有人。” “人?什么人?” “自然是......”景辞觉得不好解释的,于是摇了摇头改口:“估计是我们听错了吧,别想了,快些回去。” 梦玉摇头,她好不容易出来逛一次青楼,怎会甘心现在就回去,拉着她道:“方才我听见今夜有人要给花魁赎身,你就不想看看?” 当然,要去。 今夜的“花开富贵”格外热闹,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台上一男一女身着喜袍,笑喜盈腮,当着众人面饮起交杯酒来。 台下人议论纷纷,讲述他们二人的爱情故事。 据说该男子是位富家公子,他不顾诸多长辈反对,执意迎娶楼中花魁,甚至还舍弃家中的妻儿,将他们赶回了丈人家。 如此薄情寡义的人此时站在台上满脸笑意,还厚着脸皮让众人见证他们的爱情。 着实恶心人。 景辞听的都快吐了,但台下风流的男子们却是对他连连称赞:“这才是真男人啊,为了真爱可以抛下一切!” “就是,若是我能夺得美人芳心,我也愿意把家里的黄脸婆给休掉。” 他们本就是贪图快活的人,只顾着自己潇洒开心,哪里还去管自家的妻儿呢。 景辞混在人群中翻了个白眼,“没责任感的男人,抛妻弃子还给自己整骄傲了?” 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台上的新娘突然朝自己的方向瞥了眼,目光冷凉。 不愧是花魁,面容姣好,丹唇饱满,轻挑的眼角沾了些许魅惑。 “有妖气。” 梦玉鼻子一紧,皱眉望着台上的新娘子:“这人是个狐狸精。” 她鼻子很灵的,一闻就知道。 景辞眯了眯眼,其实她也感受到台上女子散发的妖气。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站在她旁边的男子“打抱不平”,语气颇为蛮横:“你是不是嫉妒朕公子抱得美人归啊?居然说梅娘是狐狸精?你可知她这楼里最善解人意的女子!” 梦玉很是耿直:“她本来就是狐狸精嘛,只是你们看不出来罢了。” “不准侮辱梅娘!说,你是不是潘如喊来砸场子的!” 潘如是他的发妻,前几日刚刚被自己赶回娘家。方才他听见梦玉说媚娘是狐狸精的时候,下意识认为她是被人雇来找茬的。 台上的郑公子脸色气的通红,作势就要下来打人,谁料梅娘拉出他的手,柔声劝说:“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还是莫要动怒的好。” “这......”男子犹豫了会,然后颔首:“都听梅娘的。” 他收回目光,冷声:“今日饶你们一条狗命。” “呵。” 景辞笑了声,拉住梦玉的手:“走吧,不咱要和这种人吵架。” “为什么嘛!”她不解,“你没听见他骂我们是狗吗?” 景辞挑挑眉:“狗冲你叫你还和他继续骂?” 她的意思是,这郑公子才是犬吠,所以她们两没必要与他计较的。 “就是!”梦玉对那人吐吐舌头:“你才是狗呢!连人话都听不懂!” 自己说的都是真话呀,他旁边站着的本就是狐狸精嘛,身上一股子味儿呢。 直至出门,梦玉还一个劲儿的说:“她本就是狐狸精,我没说错啊。” “姑娘,你说什么?”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子正好路过“花开富贵”的大门,听见梦玉的话后,指了指屋子里头:“真有狐狸精?” “她喝多了,乱说的。” 景辞拉着梦玉急匆匆的离开。她们现在并非凡人,不得乱管凡间闲事。 第八十三章 师傅不乖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屋头里的郑公子本打算去追她们二人理论的,梅娘却将他拉住,“今日你我大婚,莫要与这些人计较了吧。”她虽勾着红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两人可是差点坏了她的好事呢......呵呵,多管闲事的家伙,等自己先取了这负心汉的狗命再去找她们报仇。 这边,景辞与梦玉出了花楼之后在路边小摊子上要了两碗馄饨。 梦玉愁容满面的吃下一大碗馄饨,然后打嗝儿:“怎么办嘛,天色这么晚了,若是让太子哥哥知晓我把你偷偷带出来了,岂不是要我狗命。” “啧。” 景辞喝了口汤,惬意的眯起眼睛:“玩就玩的专心点。反正咱俩都出来了,回去不管怎么滴都会挨罚,倒不如及时行乐。” “可若是太子哥哥生气怎么办?” 景辞下意识脱口而出:“怕他作甚。你哥又不是老虎,难不成把我们吃了?” “......” 梦玉朝景辞身后看了眼,突然就不说话了,默默低下头小口啜饮碗中的馄饨汤。 猛然意识到不对劲,景辞心尖一颤,立马改口:“萧澈那般英明神武,和蔼可亲,大家都是尊敬他喜欢他,怎么会怕呢。” “所以师傅也喜欢我么?” 头顶熟悉的声音传来,景辞冷不防打了个抖,面色痛苦的对着梦玉,你咋不早说你哥来了......刚刚她说了啥?玩的专心点?及时行乐?你哥又不老虎,难不成把我们吃了? 呜呜,庆幸的是她没有骂萧澈坏话啊。 景辞仰头对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庞,讨好一笑::“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 萧澈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语气低沉难测,只道四字:“师傅不乖。” 景辞咬咬唇瓣,“我,我,我就只是想......” 他撩开袍子在一旁坐下,眸光暗冷血“想要及时行乐,想要脱离我的掌控?” 空气骤然寂静,梦玉大气都不敢出,脑袋恨不得塞进到碗里去。她为景辞捏了把冷汗,心道你好自为之,千万别把我供出来。 景辞静静看着他,语气有些受伤:“没想到你是这样想我的。。。” “不是吗?” “当然不是!”这次她回答的很迅速,抬手捂住自己的脑瓜:“尊上,今日我出来都是有原因的。” 哦?这小姑娘又要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理由?萧澈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面色冷峻依旧。 “其实,其实我最近学的太累了。”景辞委屈的看他,“日日背蛊心咒,我只觉得脑子里都被知识压的沉重啊。” “还有啊,我这一心沉迷学习日益消瘦的,感到身心俱疲。所以呢,为了放松放松,我就与梦玉公主一起出来找乐子了。” 萧澈抿唇反省,难道是自己逼的太狠了吗?他确实让师傅多学些咒语的,却不想她会如此痛苦,甚至私自逃出魔界找乐子。 心里的气消了些,萧澈道:“那你们俩找了什么乐子?” 景辞与梦玉像是一望,同时开口: “去了茶馆。” “去了戏院。” “......” 完了,她们没提前商量好。 景辞拍了拍额头,做出一副我想起来的样子:“那什么,我们先是去的茶馆喝茶,然后去的戏院,最后还看了场别人成亲的戏。”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梦玉忙不失迭的点头,同时贼兮兮的对景辞望了眼。不论咱俩之前有什么样的过节,现在暂时统一起战线,否则到最后都得被罚。 就在她们以为能糊弄过去的时,景辞的目光触到梦玉身后的那席红衣。 梅娘手中握着一颗血淋淋的肉块,面目狰狞对着景辞喊:“方才在青楼就是你们二人砸我的场子吧!” “青楼?” 所以说小姑娘刚刚又在哄他。 萧澈眼瞳漆黑,幽幽注视她:“不是说去了戏院吗?” 等等,等等,让她再编一编。 “若我说我们先去了茶馆,再去了戏院,最后又去了青楼,你信吗?” “......”两小姑娘去青楼作甚!知不知晓里头的男子全都是些人面兽心的家伙,若被占了便宜如何是好。 萧澈这般想着就觉得心惊胆战,恐吓她道:“回去再和你算账。” 站在不远处的眉娘忍不住了,好歹她也是个万年狐狸精,怎得面前的几个人看不见她是不是啊? “你们当我不存在啊?” 她举着手中的肉块,道:“方才你们拆穿我身份,害的我没取到那狗男人的心脏!现在我要杀了你们。” 原是骗男子成婚,而后取其命! 看来她手里的那东西便是郑公子的心了。 景辞心里有些犯恶心,刻意别开眼,心道梅娘与郑公子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居然在新婚之日掏其心。 梦玉好奇问她:“你不是要和那凡人成婚吗?为何要杀他?” “呵,成亲?”梅娘的眼里迸发出滔天恨意,咬牙切齿:“他也配?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以泄心中怒意!” 景辞眨巴几下眼睛,“请说出你的故事。” 原来郑公子上辈子便欠了梅娘的。 他贪图美色,瞒着自己已经娶妻的事实并与梅娘成婚,之后发现她是狐妖身份却吓得屁滚尿流,还请来道士对付她。 “上辈子有那个老道护着他,我没法取其性命!好不容易等到这辈子......” 她刻意化作青楼女子勾引他,拆散他的家庭,想在二人成亲之日挖出他的心看看到底长什么样子,可到最后,,, 景辞听到这里,瞄了眼她手中的肉块:“所以你取到了他的心脏?” “好不容易等到这辈子,你们俩却说我是狐狸精!” 梅娘一把扔掉手里的东西,双目猩红:“当你们说完我是狐狸精之后,上辈子护着他的那个老道又出现了!” 老道刚一进去就说外头两个女子道里头有个狐狸精,所以他便亲自来瞧瞧,不料还真逮着一个。于是他嘴上骂骂咧咧的说什么人妖殊途的,飞身上台施展捉妖之术。 梅娘因法力不敌他,被打回原形后落荒而逃。 景辞突然记起她们出门的时候,梦玉嘴上一直挂着狐狸精三个字。当时恰好有个穿着破烂,满身酒气老头儿路过,还好奇的问了她们一嘴! 估摸他就是梅娘说的老道。 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凑巧了。 景辞眼角抽了抽:“那你手中的肉块不是那个男人的?” “方才我路过猪圈的时候,气不过,顺手掏了一只猪的心泄愤。” 原来不是人心啊!景辞咬咬唇,这......这猪何罪之有啊? 梅娘才不管那么多,现下一把扔了手里的猪心,恨恨说:“都怪你们两暴露了我的身份!多管闲事的家伙,我要你们死!” 她窝着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地方撒呢!一颗猪心如何解愤?她现在只想取人命! 萧澈大致听明白了,原是这两小姑娘得罪了一个满心怨气的狐妖。 不过按照她们二人的修为,定能斗不过对面的妖怪。萧澈索性双手环在胸前不去帮衬,算是想让她们吃个教训。 眼见梅娘伸着爪子迅速朝她们飞来,景辞抬手制止:“等等,我有话要说。” “别再废话!” 梅娘根本不听她的话,目标锁定景辞飞快使了个黑虎掏心的动作。 景辞侧身躲过,迅速后退几步,她眸色一凛道:“我有法子让那渣男受到应有的惩罚。” 袭击的动作顿住,梅娘落至地面红衣翩跹,凤眉轻蹙:“你?” 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景辞不喜欢以武解决问题。打来打去的,有辱斯文。 她道:“我且问你,上辈子你和那男人分开之后,他有没有和谁在一起了?” “我只知道他去求他之前的妻子复合了,只不过那女人没同意。哼,可惜造化弄人,这辈子他们又奉父母之命成婚,然后便遇到了我把他们的家庭硬生生的拆散了。” 就好像一个因果循环。上辈子郑公子同时欺骗两个女子,这辈子其中一个报仇,而另一个又落得个被赶出家门的命运。 而且听梅娘的话音,她对郑公子的原妻也是颇为憎恨的。 景辞勾唇:“那你有没有想过,那狗男人伤的不只是你一人。其实他的妻子也是受害者。” 很多时候,丈夫出轨了后,女人总是去责怪小三,可她们忘了,一个巴掌拍不响,男子就没错么。 现下理性分析,梅娘上辈子是在不知晓郑公子已有家室的情况下才会与之成婚的,所以是受害者。而她这辈子之所以重新找到负心汉,也是心中怨恨无法放下的缘故。 “既然如此,你不妨同郑公子的妻子联手去对付他。”景辞摸了摸下巴,“你想,既然他上辈子去找原妻复合,说明他这辈子也会去。不如你先他一步,直接找了那女子让她假意答应,然后教她用计掏空姓郑的家产。” “现在姓郑的有老道护着,你接近不得。但是他的妻子可以啊。” 第八十四章 女人的事情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若是能够与郑夫人联手报复,定能让那负心汉穷困潦倒,生活处处不得意,让他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梅娘认真思索一番,微微眯起眼睛,脑子里甚至已经想好该如何去劝说郑夫人。 “你说得不错。”她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冷凉,“郑年的妻子也是个有主意的,如今被赶出家门,想必也心生怨恨。” 景辞点点道:“既然我已经给你支了一招,那现在总可以走了吧。” 梅娘颔首,可当景辞刚刚转身时,她突然大声喝道:“等等。” 怎么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只见梅娘冷飕飕扫了萧澈一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奉劝你小心身边的这个男人!” 方才自己出手时,黑袍子男人可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冷漠的在旁边看着呢。 萧澈并未在意她的话,静静盯着景辞。他想知道师傅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景辞先是愣了下,然后立马为他“申辩”道:“我们家尊上是为数不多的好男人。他之所以没有出手也是因为知晓你对我没又威胁性!。” 说着,她悄咪咪的瞄了眼萧澈,好在这男人没有生气,脸上甚至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对自己说的话很满意。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景辞已经彻底掌握保命的技巧,那就是——拍马屁。 要想生活过得去,拍拍萧澈的马屁!哄他开心才是王道。 景辞继续道:“这是咱们女人的事,他一个男人怎么插手?再说了......你又打不过我们。” 她之所以不动手,第一,自己不想打架。第二,她觉得女孩子需要帮助女孩子,所以好心支了个招来。 “我打不过你?你是什么人?” 梅娘注意到她的身上没有妖气,没有魔气,更没有仙气,就像是凡人似的。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敢对她们出手。 景辞嘻嘻一笑得意道:“横行霸道山的景辞你知道吧?” 梅娘茫然摇头。 “咳咳”,她略显尴尬,扯了扯唇:“那横行霸道山的女魔头你可......” 还未等她说完,梅娘立马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指着她惊讶的说:“你就是横行霸道山最好色的那个,我好像听说的。” 好家伙,说名字不知道,一说出女魔头大家知道是“好色”的那个。 梅娘罕见的冲她笑了笑:“今日你这朋友我交下了,日后我若成功报仇再来找你致谢!” 她这个人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虽说这两姑娘之前坏了自己的时候,但现在景辞支的法子却令她欣赏。 比起要郑年的命,倒不如使计令他一无所有! “江湖一别,有缘再相见!”梅娘施了个礼,身影消失在他们前面。 这时梦玉拍了拍景辞的肩膀,好奇问:“那些报复的法子你怎么想出来的?” 景辞想了想,“兴许是看得多了吧。”她说的是看电视。 看多了? 梦玉咋舌:“你的意思是你的情感历史很丰富,所以了解的多吗?” “差不多吧。” 景辞不在意的摆摆手,反正她也解释不清自己的“黑历史”,随便别人怎么说去吧。 萧澈的脸色一变,拉住景辞的手腕严肃的说:“不会差不多。至少我看到你的不是那样。” 她眨巴眼下意识问:“不是哪样?” “你不好色。”萧澈盯着她的眼睛,似是要将人看穿般,语气笃定:“你也不是女魔头。” 他坚信自己所看到的,而不是从别人的嘴中得知的。 景辞却淡定挣脱开他的手,有些敷衍:“兴许是吧。你说的都对。” 她摸不清萧澈的性子,不知他说这些话是为了表达什么还是试探什么。此人心思城府极深,有时候会让人觉得他的每句话都有深意。 景辞虽然平时性格大大咧咧的,可有些小事情也会记在心上,比如说萧澈之前假冒成小孩子待在自己身边的那件事。 亏的自己还以为那孩子自闭,心里想着自己要好好关心爱护他,帮助他走出阴霾。谁料最后一切都是假的,小丑竟是她自己。 事情发生这么久她都没有说出来,只为保住性命罢了。她早就看开了,只愿当条不为任何事情烦心的咸鱼。 萧澈察觉出不对劲,硬是站在她面前:“你在想什么?” “没有想什么。” “师傅,不要骗我好不好?”他的语气软下来,有些委屈的拉住她的手,一个人自言自语:“我今天知晓你私自出魔界后确实有的生气,可当我找到你之后气都消了。” 只是担心她有没有受伤,心里很是发紧。 景辞没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有时候格外清醒,她知晓真正的萧澈不是这般温柔善良的模样,而是格外疯狂的。 笑容不过是他的面具罢了。 “师傅。”萧澈朝她走进一步,两人几乎就要贴到一块。他轻轻呢喃:“能不能不要敷衍我啊?” 见他受伤的模样,景辞小心脏有些发软,她是不是将自己的防备心设的太重了。 或许他真的有温柔善良的一面。 景辞心软了,垂着脑袋:“我没敷衍你。”我只是怕你罢了。 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萧澈听了她的话之后心里莫名有些高兴,像个得到糖吃的孩子,“我们回家。” 梦玉在一旁看呆了,太子哥哥不生气就算了,还在景辞面前撒娇?没错,她的眼睛没瞎,所以是真的没看错。 萧澈该不会得了失心疯吧,变得这么温柔?匪夷所思。 梦玉嘟囔:“该不是故意在景辞面前装出来的吧。” 她的声音足够小,可走在前头的萧澈突然回头冷冷瞥过来,目光似刀子般森寒。 冷不防打了个哆嗦,梦玉选择乖乖的闭上嘴,她还是个孩子,不能管大人之间的事情。 回到魔界,景辞发现日夜巡逻的魔军加多了一倍不止,尤其是大门的守卫,由之前的两人增加至四人。 虽然说她们这次没有受到任何责罚,可下次再想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第八十五章 吃滴什么毒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天高云淡,秋风习习, 几日后的某个早晨,景辞坐于竹林打坐,林左林右二人手捧一本厚书站于她面前。 “欲蛊心,始静无声,是聚也,不得......不得......”林左忘却了,见师傅闭着眼睛,于是便瞧瞧打开书籍想要窥上一眼。 书是打开了,里头的字密密麻麻的,他竟是不知晓自己背到哪儿了。 景辞缓缓睁开眼睛,“下去继续背。” “我不要背了。” 林右撅着嘴盘腿坐下,“师傅,我最近学到一个词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听说您自个儿都没背出来这咒语,为何要我们背。” 小孩儿长大了,愈发不好糊弄。 她索性赖皮:“师傅老了,脑子能有你们好使吗?”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虽然她自己背不下来,但是并不代表她的徒儿背不下。这蛊心咒乃是魔界密书,专门用于蛊惑对手心智,使之乖乖听话。 “可是真的很难背......” “因为难所以就不背了?日后若是遇到强大的对手,你连咒语都不会又该如何是好?”景辞板着脸,“快去背!” 有些时候,她必须逼这些徒弟们一把,让他们努力克服困难! 可有句话说得好,世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日中后,景辞乖乖的捧着那本厚厚的咒语书站在萧澈的桌前,欲哭无泪的背道:“欲蛊心,始静无声,是聚也,不得......不得......” 萧澈揉揉眉心,“罢了,下去继续背。” “......”这段文字已经背了三日,她就是记不住啊。 梦玉坐于旁边,连忙用书本蒙住自己的脑袋,试图掩饰自己的存在。 事与愿违,萧澈还是看向她:“你。” 她站起来,结结巴巴:“欲,欲蛊心......蛊心,心,心,欲蛊心” 坐在这里快要一个时辰了,好不容易记住三个字,谁料一看见萧澈那张冰块脸后全都忘了。 “继续背。” “是......”梦玉对景辞使了个眼神,小声嗫嚅:“要不,我们出去背?” “好主意。”景辞蹭的站起来,“在这里背书会绕了尊上处理公务,我们还是出去吧!” 两人的意愿达成一致,抬脚就往外跑,一个个窜的像个兔子。 出门走到墙角下,她们把那本厚厚的咒语书当成坐垫,双双吸了口外头的新鲜空气。 梦玉道:“让萧澈一巴掌拍死我吧。我真不想在他面前背书了。” 景辞感慨:“让你背就算了,为什么我也要背。我感觉自己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 “别这么说。”梦玉拍了拍景辞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我觉得你除了读书不行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会。” 这是在夸奖她吗?最近这小姑娘改变了很多,说话也逐渐温柔起来。 景辞抽出屁股下的那本厚书,继续摇头晃脑的背诵。 就算是咸鱼,她也要当一条有知识的咸鱼。今日势必要将这些个复杂的咒语背出来,免得到时候去背的时候又丢脸。 她是师傅,要给徒弟们一个树立好榜样。 景辞起早贪黑背了好几日之后,终于顺溜的在萧澈面前背出那段蛊心咒。 “不错。”萧澈赞赏性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辛苦师傅了。” 她摇摇头,心道不辛苦,是命苦。 “对了,既然我背出这段咒语,日后可以不来你的书房吗?”景辞期待的问他。 这些天着实被闷坏了,她就像是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雀,无比向往外界自由的天空。 闻言,萧澈眼中的光一寸寸黯淡:“你不想待在这里?” “是啊,这里很无聊。”景辞叹了口气,“我想出去玩。” 原是觉得闷了。幸好不是不想与他呆在一起。 萧澈道:“三日后我须随父王一同前往凌崛山参加狩猎节,你可要去?” 景辞眼睛一亮:“去多久?” “十日。” 太好了!可以十日不用在他面前背书了!哈哈哈哈,老娘才不要跟你去!老娘要飞向自由! 景辞内心狂喜,眼角暗藏一抹笑意,语气却故作惋惜:“十日啊,还是算了吧,我那两徒弟还得由我来亲自教导。” “所以我还是不去了吧,尊上您自己要玩得开心便是。” 萧澈便道:“将他们一同带去便是。” “......” 景辞心里一凉,您老人家自个儿去就是了,偏偏要带上我做什么啊! 是夜,景辞从窗户外头麻利的跳进小丫的屋子里头,“姐妹,给我配点药。” 小丫懒懒抬眸扫了眼,继续低头忙活配置手中的香料。 “毒药吗?” 景辞在她身旁坐下,回道:“算是吧。” “算是?”她有些不解,“你要的是哪种类型?” 类型分两种,第一种可以毒死人,第二种毒不死人。 景辞想了下,“这不是萧澈去狩猎节吗,我不想去,所以你随便给我整点毒药,能让我留下来就行。” 小丫觉得莫名其妙:“你直接说不去不就行了?” 她失笑摇头,萧澈那人疑心重的很,若自己说不去,他定是要以为自己不愿和他一起去,以为自己讨厌他。 于是道:“总之你给我弄些药便是。我这个人懒得很,不想去那什么狩猎节。” 小丫嘀咕一声:“头次见自己给自己下毒的。”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嘛。 景辞被压抑的久了,心里反抗的种子已经抑制不住的疯狂生长。 三日后,景辞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面如土色。 “师傅不会死吧。” 林右急的快哭了,大眼睛里闪烁泪花哽咽:“师傅,师傅。” “......小崽子说什么呢。”景辞撑着桌子用力站起来,“为师不会是......肚子不舒服......罢了” 完球了,肚子里头又开始造作了。早晨小丫给她一瓶药说包她满意,景辞心中狂喜,连问都没问就直接吃了两颗。 末了,笑眯眯的问:“这药的作用是什么?” “不是药。”小丫眨眨眼,“你吃的是生巴豆。” 巴豆——窜稀之良药也。 第八十六章 抱就抱吧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有的人只要舔一口巴豆都会腹泻,而景辞足足吃了两颗,现下两腿发软,无力的靠在茅厕外面。 林左提来茶壶,“师傅,喝些水能好受些。” 景辞摆手,方才她已经喝完两大壶了,没有一点儿的作用,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如果说人生如戏,那她的生活一定是场喜剧。 好在这时林右请来魔界医师给她开了贴药,并嘱咐:“今日好生休息,莫要吃大鱼大肉,喝些米粥即可。” “多谢医师。” 林左送人出门,正巧碰见着急赶来的萧澈。 他今日一早忙着安排行程各项事宜,才歇下便听到百知说景辞病了。 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询问:“师傅如何?” “不太好。” 林左话音刚落,进门后只见景辞躺在床上,双手举着话本子,眉头紧锁道:“怎么连个亲亲的画面都没有,这古代的书也太保守了吧。” “咳咳。” 林左提示性的咳了几声,“师傅,迅速来看你了。” “啊。” 景辞小手一抖,手话本子直接砸她的脸上。 萧澈冷着脸走到她床边坐下,取下话本子看了眼,上头是一男一女紧紧拥抱在一起。 他冷声训斥:“虚弱成这个样子了还在看这些东西?” “已经吃过药了。”景辞眼里藏不住的兴奋,故作惋惜道:“医师说我今日要好好休息,不能乱跑。哎~可惜了,今日我不得陪您一起去狩猎节了。” 萧澈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故意吃巴豆害自己拉肚子,她对自己还真是够狠的。 其实萧澈往年并不会去参加狩猎节。不过是一群人拿着弓箭追逐野兽而已,没什么意思。今年之所以要去是也是想要带景辞出去找些乐子罢了。 不料,她为了躲避自己居然会自食巴豆。 “既然师傅身体不适,我便留下照顾你。”他贴心的为景辞掖好被子,还拿走她的话本,“师傅好生修养,莫要看这些杂乱的东西。” “我,我不需要照顾的。” 景辞急的想要跳下床,奈何她两条腿还软的很,实在站不起来。 她道:“尊上还是去狩猎节吧,我不过是吃坏了肚子,明日就能好。” “师傅这般虚弱我怎的放心?”萧澈目光深沉,看不透里面的情绪。 他将食指覆在景辞的唇上轻轻摩挲,声音低磁:“唇上都起皮了。” 回头看向林左:“取杯水来。” “喝。” 他这次连师傅都不称呼了,扶着景辞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将杯子子放在她的唇边:“全喝了。”脸上挂着的笑意不达眼底。 景辞有些不自在:“......我,我自己会喝。” “我喂你。”不容置疑的,萧澈手中的杯子抵在她的唇边,挑挑眉:“怎么,不愿喝?” “劳烦你亲自喂我。” 景辞咬咬牙,一口气将白水咕噜噜喝下,还打了个嗝。 萧澈动作轻柔的为她拭去唇角水痕,淡淡道:“师傅睡吧。” “你抱着我我怎么睡......” “就这样睡,我陪着你。” 景辞:“......”他好奇怪,我好害怕。 “我睡觉不老实,会打人的。” “你打不过我。” “我睡觉会打呼。” “无妨。” “我会吵到你。” “无妨。” “我,我,”景辞被他强行按在怀中挣脱不得,索性咬咬牙道:“我不喜欢躺别人怀里睡!” 他依旧声线淡淡:“习惯就好。” 着什么魔了,偏偏要抱着她?莫不是已经知晓她自己偷吃巴豆的事情,所以想趁她睡着的时候报复? 不管怎么说,自己不能让臭男人占了便宜! 景辞从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久了,还被自己的好朋友背后通过刀子,因此防备心有些重。 她眼珠子转了转,“尊上,其实我有个难言之隐。”沉默片刻,继续小声说:“我这个人睡觉的时候很不老实。每次与人同睡一张床上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扒光他衣服。” 萧澈沉默三秒后,迅速起身离开,背对着她,耳尖上是藏不住的赤红。 景辞吃准了这家伙容易害羞,心里嘿嘿一笑,颇为无辜道:“尊上,我也是为了你的清白着想才会说出实情的,若是寻常人我还不告诉他呢!” 她的眉梢往上这么一抬,好像在说我当你是好兄弟呢! 哼,果然是在故意赶他走。 萧澈暗自咬牙,索性搬来凳子放在床边,“师傅睡觉,今日我在旁边守着!”越是赶他走自己就越不走! 景辞,你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就只要看着你,让你永远处于我的视线中!没错,他就是魔怔了,甚至想要将她禁锢在怀里,不让她与任何人接触。 师傅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他那漆黑的双眸紧紧盯住景辞,高深莫测。 景辞闭上眼睛,约莫三分钟后睁开,她看见萧澈正盯住自己。 再次闭上眼睛,睁开,他还是在盯自己。 再闭再睁,依旧如此。景辞心里有点慌慌,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试想,若是你睡觉的时候一直有个男人坐在床边看着你,这种感觉如何?恐怕会浑身都觉得不自在,感到头皮发麻。 萧澈用掌心覆盖住她的眼睛,:“闭上眼睛,睡。” “我想如厕。” “......”萧澈那张妖孽的脸上出现一丝无奈,站起身低头睨着她。 景辞尴尬死了,被他盯的更是觉得紧张,慌忙掀开被子下床。 她的两条腿是软的,脚刚挨到地面便往前一扑,栽到萧澈的怀中。 社死现场。 她扶住他的手,“对不住,人老了,腰腿无力。” 萧澈好似从一开始便等着她“投怀送抱”似的,右手摁在她的腰后,迅速往上一抬,将景辞横打抱起,:“我送你去茅厕。” “哎哟,那多不好意思。” 景辞推推他的胸膛,“放我下来,我还能走。” “闭嘴。” “......你让我闭嘴我就”随着萧澈冷眼扫射过来,景辞缩了下脖子,“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那是因为我尊重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要抱就抱吧,正好省得她自己走路。 第八十七章 同意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魔界山正门口。 众人期待许久,最终却得知魔界的太子陛下不准备去参加狩猎节了。 原以为萧澈今年转了性子,难得同大臣们一块儿参加狩猎活动。为此,这些个大臣们还纷纷带上了自家女儿。 她们各个花枝招展,翘首以盼的,都期盼着能趁此机会接触到太子陛下,可现在等来的却是令她们无比失望的消息。 百知告诉魔君他家主子有要事缠身,因此不与其一同前往。 萧翊听完倒也没说什么,心中揣测自家儿子八成又是得到什么绝世秘籍,正暗戳戳的修炼魔术呢。 除了修炼,他也想不出来萧澈还会把什么事情称作为要事。 百知回禀完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被旁边的梦玉拉住。 “我问你,是不是景辞出了什么事?” 百知诧异的看她,没作回答。 梦玉蹙眉:“我就猜到了。” 今早上她在路上看见太子哥哥火急火燎的往自己的院子方向飞去,心里便觉不对劲。待到众人集聚门口准备出发,她未曾瞄见景辞的身影,想必是出了什么事儿。 百知见瞒不过公主,解释说:“景长老身体抱恙,如今陛下正陪着呢。” 不等梦玉回答,丫鬟岚岚愤愤不平:“不过是个小门小派的女子罢了,太子陛下怎可屈尊陪她?” 接着,她又似乎在为梦玉愤愤不平:“公主,您是太子殿下的亲人,您身体抱恙的时候他都没有陪过您呢!如今景辞算是什么东西,居然哄的殿下陪她,甚至连狩猎节都不去了!” 百知目光凛然,什么时候轮到丫鬟插手主子的事情了?人家公主都还没说话,她倒好,气冲冲的指责起尊上来了。 他哼了一声:“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百知是萧澈的贴身护卫,职位也自然凌驾岚岚之上,别说是训斥,就算是让人把她拖出去打几板子也不算坏规矩。 岚岚顿时蔫了,语气怂怂:“百大哥,奴婢知道错了。” 汪汪泪水摇摇欲坠,当真是我见犹怜啊。 可百知才不吃这一套呢,他的心肠冷的像是铁,不仅不觉得面前这女子可怜,反而觉得她很能装,让人有点反胃。 他冷嗤:“你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尚且警告你一句,挑拨离间也是要看对象的!今日你说的话被我听见还没有什么,可若是被殿下听见了,定要拔了你的舌头。” 百知说完后恶狠狠的瞪她,同时也是警告的意思。 上次尊上让自己去查背后怂恿梦玉对付景辞的人是谁的时候,百知就已经对岚岚产生了怀疑之心。 方才听完她的那番话,百知心里更加认定此人绝非善茬。今日通过这件事暂且先给她一个警告,多日后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她的舌头留不得。 岚岚被他的眼神吓住,呆愣且惊怕的站在原地,泪水珠子还在眼里打晃。 梦玉抿抿唇,“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总是这般没大没小的。下次再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 “公主......”她哽咽,卷起袖子抹了抹尚未流出眼眶的泪水,“奴婢说的那些话可都是为了您,绝无半点挑拨离间的意思。” 梦玉点点头:“我知道的,可是......可是景辞也不是那种会哄骗男子的人。” 怎的回事?才几天而已,这个蠢公主居然帮景辞说话了。岚岚心里充斥着嫉恨,语气故作疑惑:“公主之前不还是很讨厌她吗?我记得景辞前段时间还害你落水呢。当时好多个丫鬟看着您,属实是让您丢失了面子啊。” 她很了解梦玉。 此人睚眦必报且好面子,耳根子还软,只要自己稍稍挑拨几句便会使之暴跳如雷。 但令岚岚没有想到的是,梦玉这次不仅没有发脾气,还冷声训斥:“行了,你不必再说了。我当初落水都是自己作的,所以你以后也不必再拿之前的那些事说于我听。” 居然会自己主动承认错误,岚岚觉得不可置信。从前的公主嚣张跋扈,每次自己看谁不顺眼的时候便会故意在她面前说,好让这个蠢货去收拾那人。 可现在,蠢货不听她的话了。 岚岚恼得很,竟是口不择言:“公主,您莫不是被她给灌了什么迷魂汤不成,这才几日怎的就帮她说起话来了!” 梦玉横了她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这,这,公主,我怎么敢呢。” “不敢最好。” 梦玉声音带着不悦,“年年都去狩猎节,着实无趣的很,你帮我和父王说一声,我不去了。” 她不耐烦的挥挥手,拎去裙摆超景辞的住处走去。 景长老平日里里活动乱跳像个猴似的,怎么突然病倒在了呢。梦玉像是在安慰自己,嘴里念念有词:“祸害遗千年,她肯定没事。” 走进院内,她见两位个子高挑的白衣少年一左一右站在门前。 之前就听说景辞有两个徒弟,但是梦玉没想到他们俩长的如此清秀! 她的徒弟都是按照长相找的吧!她突然想起来景辞也算自己的师傅,那这能不能说明她也很漂亮? “咳咳,你们就是我的师弟吧?” 她见两小孩比自己小,所以自称师姐。 梦玉热情的打招呼,“本公主是景辞刚收的徒弟,姓萧名梦玉。” 林左怀抱长剑睨着她,“行过拜师礼了吗?” 她摇头 林左继续冷漠的说:“我师傅未曾告知我们她收了个新徒弟,所以你别叫我师弟。” 呵,这个男人好拽哦 “我告诉你,我可是公主!”梦玉双手插在腰间,“我的父王可是魔君,是他亲自命景辞当我师傅的,懂吗?” 林左神情懒懒,“原是用权势迫使我家师傅收你的。” “师兄,你会不会说话?”林右瞪他一眼,而后对梦玉道:“对不住,他不会说话。这样,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 他眨了眨萌萌的大眼睛,模样可爱。 梦玉语气也缓和一些:“我刚刚说景辞也算是我的师傅,所以我们是同门,而我年纪比你们大,你们得叫我师姐,懂了吗?” “哦~这样啊。”林右依旧温和的笑着,眼角闪过冷意:“那你可知道,想要当景长老的徒弟还得经过我们的同意呢?” 第八十八章 斗地主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梦玉愣住:“还得经过你们同意?” “对啊。” 林右满脸认真的模样,“这是我们横行霸道山的规矩,若是你想当入景长老门下,你就得按规矩来。” “本公主也要?” “不论是何身份都要守规矩。”林右双眸澄澈无比,根本不像是扯她,一本正经的:“当然,您是公主,怎得能听我们的?算了吧算了吧,还是别当景长老的徒弟了。” 什么意思,瞧不起她?梦玉根本没看出他的激将法,梗着脖子,气哼哼的:“那你们说说,如何才能同意我当你们的师姐?” “嗯......” 林右才不想多个人分担师傅的宠爱,摸了摸下巴,而后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们,不,会,同,意!” “你耍我!” 梦玉暴脾气上来了,手中化出一把大锤子便要朝他砍去。当然,林右也不会坐以待毙,使了个幻影飞毛腿快速往旁边一闪。 “嘭!” 她手中的铁锤将房门砸出一个大洞来。 景辞原本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此番听见动静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兴奋的坐起来。 看热闹看热闹! 萧澈朝外看了眼,“都进来。” 三个人并排站好,纷纷低下头颅。林左林右是怕师傅生气,而梦玉则是怕萧澈罚她。他们一个个就像犯错的小孩子,大气不敢出。 待景辞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好奇道:“你们不希望我再收徒?” 林右点点头:“嗯。” “为什么。” “因为师傅已经有三个徒弟了,不得再多了。”林右看似老实巴巴的,委屈道:“师傅,你有我们还不够吗?”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几个和自己有一腿似的。 景辞知道这几个孩子缺少安全感,需要自己花更多的事情去关心他们。可是梦玉公主又是魔君交给自己管教的,不收的话可就是拂了人家的面子。 她盘腿坐在床上认真思索一番,最后道:“要不这样,此事咱们先缓缓,留在日后再说?” “不必日后。” 萧澈不知何时站起身,沉声道:“梦玉不用拜师了。” “为什么?”梦玉急了。 她有一种逆反心理,别人越不让她做的事情她越要去做。 他声音清朗:“景长老已有三徒,不需要再多收你一个。” “哪来的三个,不就这有两个吗?” 梦玉不知晓萧澈之前待在景辞身边的事情,此刻嘴巴也没个把门的:“我只知晓林左林右是她徒弟,算起来不过二人,哪来的第三者?” 如今,他倒成了第三者。 景辞看见萧澈的脸色都变了,用力咬咬唇忍住笑意,“其实我之前还有个小徒弟。只是那孩子不听话,估摸着乱跑的时候被狼叼走了吧。” 萧澈的脸沉的更厉害。 偏偏这时候梦玉还道:“也就是说他死了?既然这样的话,他不算是你徒......” “够了。” 萧澈打断她的话,冷声道:“景长老需要休息,你们自己出去领罚。” 可以破坏公物的,须得将罚款交齐并且挨十下手板子。 尊上下令,三个人也都不敢继续争辩下去,乖乖退出。 一阵阵风从门上的破洞吹进来,呼呼作响。 景辞盖好被子躺在床上,明知故问:“尊上,您刚刚为何生气啊?” “没有。” 你就装吧你。景辞难得看萧澈有“苦”说不出,幸灾乐祸的勾起唇,你也有今天啊!哼哼,谁让你之前骗我的...... 萧澈问:“你笑什么?” “没有。”她学着他刚刚的语气,“我没笑。” 他觉得师傅有点不对劲,好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难不成,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么。想想也是,依照景辞的软心肠,她断然不会轻易说出小徒弟被狼叼走的话来。 罢了,知道也好,省得他以后继续装下去了...... 萧澈敛敛眉,帮景辞掖好被子轻声说:“日后不必为了躲我再吃巴豆了。” 他,他都知道吗? 景辞的心脏冷不防颤了下,耳边却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他不怪自己吗?为什么?景辞实在想不出一个准确的理由来。 算了算了,人嘛,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狠,想不出来就算了,老娘不想了! 心里想着不想,越是忍不住要想。这萧澈欺骗她就算了,自家两徒弟也未曾透露过半点风声,莫非是真的不在意她这个师傅吗? 景辞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徒儿们,为师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们的真心啊。 等到第二天,景辞生龙活虎的跑到徒弟的房内,“你们俩个想不想和为师玩个游戏?” “游戏?” 本在背咒语的两个人突然抬起头,失神的眼眸再次充满活力。只见二人直接扔了手里的书,兴致勃勃问:“什么游戏?” 她嘻嘻道:“斗地主,输的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景辞昨夜翻来覆去愣是睡不着,她在想自己的真心究竟有没有错付,自己的这两徒弟会不会一直欺骗自己。 因此,她想通过这个法子试探一下他们。 讲完规则后便开始斗地主。林左林右头把输了,景辞没说惩罚,可打完第二把后两人又输了,她半眯眼睛亲切的笑笑:“真心话大冒险,选一个吧?” 林右最是勇敢,毫不犹豫道:“我们选大冒险。” 她勾唇:“左儿去掏一车的粪坑,不得使用法术。右儿的话......你去拔十根萧澈的头发给我。” 玩的这么大?林左林右纷纷傻眼了。他们一个有洁癖,一个见到萧澈就跟猫见到老鼠似的,怎么可能完成她说的那两件事。 于是改变选择:“我们可以换真心话吗?”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景辞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打量,良久,她缓缓开口:“说出三件你们瞒过我的事情。” 这简单。 “那师傅听完后不准找我们算账哦。” 景辞点头。 林右伸出手指头,“第一件,之前您晒的一件粉色罗裙丢失了,到处找都找不到。我和林左当时说的是可能它被风吹跑了,其实不然。” “那我裙子是怎么丢失的?” “额......”林右挠挠头,“那日我在练习生火术,不小心给烧了。” “......”这个徒弟是自己收的,不要打,不要打。 景辞,加油!心平气和,你可以的! 她咬咬牙:“继续说第二件。” 林右想了下,“第二件事,之前在清乐峰的时候,您让我们背书,后来我们说的书丢了,其实不然。” “这件事情我猜到了,但是没有证据。” 她几乎把清乐峰翻了一遍,愣是没找到书本的在哪。 林右双眸澄澈,“那师傅你想知道我们把书藏在哪儿了吗?” “哪里?” “茅厕的墙壁里面。” “......” 是可忍孰不可忍。景辞气的在他额上敲了下,“你小子还真是贼的很!” 林右吃痛,双眼汪着两泡泪水,可怜兮兮的看她:“师傅,您说过不会找我们算账的。” “我那是爱的抚摸。”景辞道:“说说第三件。” 林左林右相视一眼,其实他们平日里谨遵师傅教诲,虽然有事顽皮些,可犯的事情真不多。 对了,还有一件是他们雇人打自己,故意去博师傅的关心。但这件事说不得啊。 再想想,还有一件最严重的事情...... 这次是林左开口的,他的神色凝重:“师傅,有点事情我们瞒了您很久。若现在说出来您可能会很生气,但是......我只求您不要将我们逐出师门。” 林右惊讶:“师兄,真的要说?” 他颔首。其实那件事情一直积压在心里,每次看到师傅和萧澈在一起时,他总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师傅,其实萧澈他。” “好了,不用再说了。”景辞抬手制止住他的话,眉眼弯弯:“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那为什么还问......林左猛然惊醒,他懂了,师傅今日根本就不是找他们玩游戏,而是试探。 “师傅。”林左愧疚道:“对不起,我不该瞒着您的。” “林左林右。”景辞突然喊了他们的原名,而不是左儿右儿。 两人心里一拎,该不会是师傅生气了,要把他们逐出师门吧。 正满心焦虑担忧的时候,景辞接下来的话语让他们松了口气。 她道:“各自下去把蛊心咒背完,我只给你们一日的时间。” 林左林右二人欣喜若狂,太好了!师傅不会赶他们走。 两人兴奋的恨不得上去在景辞的脸上吭一口,但看见她的神色依旧清冷,便摇摇头打消了那个想法。 只要师傅不赶他们走就好,感情还是可以慢慢修复的。 入夜,他们磕磕绊绊的将蛊心咒背出,期待的看着师傅。 景辞端正的坐在院子里,心想这两小子可以啊,一日便将蛊心咒背完了,还是有学习的潜力的。 从前对他们太温柔了,说的话不管用。从现在开始,她要装的深沉些。 “一般,继续努力。”言简意赅的几个字。 林左林右垂着头,闷声道:“师傅,我们会努力的,您不要放弃我们。” 景辞淡淡道:“看你们表现。” 就因为她这句话,他们俩竟然挑灯夜读,头悬梁锥刺股,只为重获师傅关心。可是......林右趁林左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时候,在他脸上画了只大王八。于是乎,两人因为此事大打一架。 因为鼻青脸肿的,谁也不敢再去找师傅。 第八十九章 慢慢凑近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天气入秋,凉风阵阵。 日中后,梦玉用力将景辞从床上拉起来,“你陪我去个地方。” 她这阵子格外黏着景辞,就好像是孤独的小孩突然找到玩伴似的,巴不得如厕也要把人带去。 景辞打了个哈欠:“懒得去。” “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告诉父王,说你坚持不认我当徒弟!” 景辞扶额,明明是你家太子哥哥说不让我收的好不好?怎得让我背锅。 她懒得招惹麻烦,起身穿好鞋子嘟囔:“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哪能比躺在床上香?” 她就喜欢躺床上,睡觉也好看话本子也罢,反正就是舒服。 梦玉笑的猥琐:“跟我去你就知道了。” 当两人来到操练场外面,景辞看见墙下方摆着一只木高凳,若是她们站上去便正好窥见里头的场景。 景辞会心一笑:“我懂你。” 两人熟练的踩到凳子上,双手搭在墙头,踮起脚往里看。 “啧啧,好多男人。” 景辞被面前的场景惊呆了。 操练场上,一个个身姿挺拔的魔军威武的挥舞手中长矛,眼神中释放炯炯有神的光芒,汗水顺着他们坚毅的侧脸流下,性感又迷人。 此时的梦玉就和看男生打篮球的小姑娘一样,双眼充满迷恋:“怎么样,这地方来的不亏吧!你看三排第五个男子,那鼻子是不是很高挺?哈哈哈,人家好喜欢。” 景辞不以为然:“你看第五排第六个,那个小伙子长的才叫俊呢,麦色的皮肤,亮白的牙齿,笑起来好温暖。” “哇哇哇!”梦雨捂嘴低呼,“你看那个那个,好帅!” “哪一个哪一个?” 两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救命......好帅!” 据说,每日多看美男有益于身体健康,所以她们多看几眼也不亏嘛。 正此时,萧澈与百知站于训练场前的高台之上视察魔军操练情况。 “殿下,您看我们的士兵愈发威武了。”百知好不吝啬的赞赏一番,而后叹了口气:“可有件事我必须的向您禀报。” “嗯?” 百知,道:“魔军日日操练辛苦,看回家后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他们最近为此事忧烦不已,还特地给您写了一封信,希望您能想个法子给他们解决一下。”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具有众多士兵署名的信来。 萧澈打开看了眼,眉心一跳:“这是在请求我给他们分配一个妻子?” “是啊是啊,这是兄弟们的愿望。”百知连连点头,抿抿唇道:“若是能给我也配一个就更好不过了。” “......” 萧澈揉揉眉心,冷声道:“儿女情长只会影响士兵拔剑的速度。” 百知撇撇嘴:“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该有个默默付出的女人。” 胆儿肥了,敢顶嘴? 萧澈淡淡瞥他一眼,吓得这货立马别开目光,小眼睛四处扫射。 “那不是......” 百知突然低呼,有些惊讶道:“景长老和公主?” 话音刚落,面前一道黑影闪过。百知偏头再看时,身边的太子已经不见踪影。他啧啧嘴,哼道:“殿下自己都知道去找婆娘,怎得就不理解理解我们这些单身汉的心?” 过几天他得继续唠叨两句!毕竟他们这些个魔军日日操练,好长时间连个女的都没看见过,再不讨媳妇年纪都大了,哪里比得过年轻小伙子? 所以,关于讨媳妇这件事,刻不容缓啊!!! 这边,景辞趴在墙头,“公主,你是不是经常来这儿偷看啊?” “不是。”梦玉摇头,解释道:“今日偶然听府上几个小姑娘谈话,她们说自个儿经常会来此地偷看这些俊美的男子。” 怪不得刚刚她们来的时候,连踮脚的凳子都是现成的。 景辞砸吧着嘴:“我觉得啊,人生有三大美事。第一件,躺床上睡觉,第二件是躺床上看话本子,第三件,”她憨娇一笑:“看美男。” 梦玉嘴角直抽抽:“我还以为你说的第三件是躺床上睡美男。” 景辞想了想,“我是那种人吗?” 她点头,“我觉得你是。” 额......她倒是有色心没色胆啊。 两人嘿嘿一笑,继续寻找人群中的帅哥。 冷不防的,一只手搭在景辞的肩膀上,她以为是梦玉来着,于是将其握住,大拇指在那人的手背上摩挲几下。 “公主,你的手好冰啊。” “什么冰?” “你的手冰。”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冰?” 景辞嘴巴对着肩膀努了努,“诺,你的手不是放在我的肩膀上吗?” “我的手?” 开什么玩笑,梦玉将自己的双手举在景辞面前,“我的手在这儿啊!” 那肩上的手是誰的? 景辞缓缓回头,当萧澈的那张妖孽神颜闯入眼帘时,她吓得倒抽冷气,“萧萧萧澈,呸,是,是,尊上......好,好,好巧,您也来看美男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可能是看到萧澈道脸便觉得恐怖。 “不巧。”萧澈声音冷冽,“我来找你。” 梦玉牙床都在发颤,迅速跳下木凳:“那就没我的事情,我我我,先行告辞。” 景辞:“......”叛徒,看美男的时候说一起勇敢飞 ,出事之后却让我一个人背!多损啊,山上的笋(损)都被你夺完了。 景辞松开萧澈的手,欲哭无泪:“尊上,我觉得你的手好冰,可能是肾......不对,应该是气虚血弱之故,要不我现在去给您炖碗红枣桂圆汤吧......” 说完,抬脚就想开溜,谁料萧澈直接对她来了个壁咚,双手压在景辞头部两侧之后的墙壁上,目光锁住她的脸庞:“好看吗?” “什么?” “里头的士兵好看还是我好看?”他问。 这家伙......胜负欲这么强的吗,居然还要和别人比相貌? 景辞立马奉承:“尊上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看别人,日日看我还不够么。 萧澈慢慢朝她凑近, 第九十章 光明正大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萧澈慢慢朝她靠近,薄唇凑在她的耳边:“师傅就那么喜欢美男吗?” “我就只看看。” “以后不准看了。”萧澈直起身子。 景辞乖巧点头,举手发誓道:“我刚刚真的只是看看,声音也很小,绝对没有打扰到他们训练。” 她以为萧澈是担心她会影响士兵们操练,立马保证:“我下次不来了,真的不来......” “哇......尊上这是干什么!” “哇!尊上在偷情?” “哇哇哇!什么偷情!那是明目张胆的谈请,说爱!” 今日的操练已经结束,一群魔军从大门鱼贯而出,结果刚好撞见尊上将一女子压在墙壁上。他们顿时就兴奋了,展开热烈的讨论。 从他们的角度看,尊上此时正站在椅子上与之拥吻。 百知听见外面的吵闹声立马跟出来,顺着众人的视线,他看见景长老慌慌张张的将脑袋“装进”自家主子的怀里,惊叹:“哦呦!” “啧啧,自己搁这享乐!”他愤愤道。 景辞感受到那群人炽热而又好奇的“吃瓜”眼神,小脸涨的通红,闷声道:“尊上,快走,不然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我们两了。” 萧澈皱眉:“新闻头条?” “就是别人谈论的对象。”她抬头,水汪汪的大眼注视他:“我猜你也不想别人都传好色女魔头和你偷情吧。” 萧澈挑挑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算得偷呢? 他眼梢微微向上翘着,唇边带着戏谑的笑:“躲好了,我带你走。” 景辞在他怀里颔首。 萧澈单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抱下木凳,回头看向魔军,那些个小子踮起脚伸长脖子,满眼的好奇,想要看看尊主怀里抱着的小姑娘是誰。 甚至有几个调皮的士兵喊:“萧爷,您怀里抱着的是誰啊?” “弟兄们还没媳妇呢,要不萧爷您让嫂子帮我们找找吧?她是女子,认识的小姑娘肯定比我们多啊!” 萧澈非但没有生气,还罕见的扬起唇:“操练的不够么?要不多加几个时辰。” “别别别!” 魔军们一哄而散,只不过人群中还是传来好奇的询问声。 “尊上怀里的女子到底是誰?” 百知笑了笑,大声道:“一看就知道是横行霸道山的景长老啊。我听说他们门派女子众多,若你们想要讨媳妇,赶紧和她打好关系!” “哦~”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就是传闻中的景长老啊!好本事,居然能躲进他们不近女色的萧太子怀里! 景辞生无可恋的离开萧澈的胸怀,朝人群中看了眼,问他道:“方才泄露我身份的人是誰?” “不知道。”萧澈睁眼说瞎话,“兴许是哪个认识你的士兵吧。”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百知这回终于做了件人事。 自从这件事之后,只要景辞走在路上,因为有不同的人往她手里塞字条。 更有意思的是,那些人一塞完就捂着脸跑开,模样颇为羞涩。 这不,景辞走出茅厕时,门口站着一个害羞的小姑娘,“长老,劳烦帮我找个威武勇敢的男子。” 她红着脸,迅速将字条塞到景辞手里,逃也似的跑开。 景辞摇头失笑,刚往前走了没几步,百知如同幽灵般飘到她的面前,双手奉上字条,殷勤的说:“景长老,这上面写了我的名字,住处,还有月例银子的多少,劳烦您帮我多多谋一谋,找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没错,这些人给她的字条里基本上都写了自己的基本情况,并且希望景辞能够帮他们做媒。 “善解人意的姑娘?”景辞重复了他这句话,只觉得耳熟的很啊。 哦,对了,那些魔军给她塞的字条都写了这句话“望景长老能帮我找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她忍不住笑了:“感情你们写的这些文字都是粘贴复制的,怎得话术全都一样。” “额......我们嘴笨,所以便照着别人的写了。”百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景长老,听说你们横行霸道山女子多,要不......给我们牵个线?兄弟们属实是想找个媳妇的......咳咳,最好先给我找!” “那你喜欢啥样的?” 他憨憨笑起来,很是爽快:“我不挑,女的就行。” 景辞抿抿唇,认真思索一番后对他说:“其实魔界也有很多女子,只不过你们每日在训练场中无法看见罢了。” “这,这” 百知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您的意思是说能帮我们和魔界女子牵个线吗?” “我可没说。” 景辞见他失落的垂下脑袋,又不忍心道:“我尽量,但能不能牵成下可说不定。” 这几天魔界的姑娘们听说魔军们在找景辞帮忙寻找婆娘后,纷纷行动起来,请求她能在中间搭个线,帮她们找个威武的汉子。 景辞表示:找对象这种事情,是真的需要自己抓住机会! 百知听完她的话之后激动的结巴了,“这这这,这也太好了!”他的眼尾都笑出褶子来,嘿嘿个不停。 要说他们前几年的时候根本不会担忧找媳妇这些事情,每日只会想着操练习武。可现在不一样了啊,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不仅仅是家里人催得紧,他们自个儿也想回家后能抱个软乎乎的娘子睡大觉。 于是乎,他们把百知在操练场外头的那番话当了真,纷纷请求景辞帮他们谋个媳妇。 毕竟打光棍的日子难熬啊! “这样。”景辞对百知道:“你让那些士兵们写一写自己真实的情况,比如说性格,长相,身高,家里的情况,想找个什么样类型的姑娘。总之,写的越详细越好。” 百知会意,刻不容缓的吩咐下去。 当他收集好弟兄们的信息并且准备交给景长老的时候,刻意把自己的那张放在上面的位置。 得逞一笑,“我就不信这样还讨不到媳妇!” 景辞这时正和坐在藏书阁里,忙碌的整理各个小姑娘塞来的字条。 不得不说,女子写的都比男子要详细,他们清楚的写到自己想要找什么样的男子,并在纸张最后一行表示对她的谢意。 萧澈进门的之后倒是觉得诧异,头次见她主动来藏书阁里。 走进问道:“师傅在看什么?” “资料。”景辞抬头看他一眼,接着又低下头整理,“就是小姑娘们的一些心愿,他们希望我能帮她们与你手下的士兵搭个桥牵个线什么的。”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展颜一笑:“尊上,您喜欢啥样的女子,要不要我给您介绍介绍?” 她手里的女子资料倒是不少,甚至还有人在纸上写道:愿得一心人,如尊上一般俊朗。 萧澈的目光骤然变得严肃,好像是认真的想了下,然后对她道:“我喜欢,蠢蠢的。” “蠢姑娘么。”景辞嘻嘻一笑,“您这口味还真独特。我记得魔界脚下有条村子,村口住着一个喜欢流哈喇子的傻姑娘。” 她回想一番,继续说:“那姑娘模样倒也清丽,逢人就喜欢啊哦啊哦的叫,想来也是个热情洋溢的姑娘。这样,若是你喜欢的这种类型的,我明日便给你说媒如何?” 萧澈深吸一口气,持着本书敲了敲她的脑袋,“你真是笨死了。” 笨?开什么玩笑,姑奶奶我精着呢。当然,景辞没在他面前反驳,只是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萧澈道:“你不必费心我的婚事,因为本尊相信缘分。” “啧啧,老大不小了还缘分,再不抓把紧恐怕村口的那姑娘都要被人抢走了。” 景辞说完后,一不小心看见萧澈淡淡的带着威胁的目光,忐忑的咽了咽口水:“我这不是关心您嘛。” “哦?” 他弯弯唇,试探性问:“你与我同岁,怎得就不担心担心自己的婚事?”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景辞故作深沉:“我对什么情啊什么爱的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想法,我现在一心只想挣钱。” 萧澈敛眸,看不清神色,“为何想挣钱?” 她漫不经心的回答:“还债呗。” 她还记得自家不争气的师傅欠了一屁股的债呢!其实景辞也可不管不问的,但想起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自己被众多门派掌门问责,是无忌用银两摆平的。 她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所以想多赚点钱帮无忌掌门还点债。 说着说着,时间已到日中。 每到这个时候萧澈会开始处理繁重的政务,于是景辞也没继续说话了,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整理各个姑娘信息。 其中一人写道:“景长老,俺叫霜霜,俺喜欢操练场上第三排第十个的那位公子。俺听说您经验丰富,能不能教教俺如何勾引他?” 经验,丰富?她指哪方面啊? 景辞揉揉眉心,嘟囔:“勾引男人?这还这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萧澈支着脑袋看她,手中的毛笔也不知何时顿住,墨水迅速在奏折上晕染开来。 秋日暖阳倾洒在小姑娘柔和的脸庞上,她眉心微微蹙着,格外的俏皮可爱。 “布谷布谷。” 窗外不合时宜的想起几声鸟叫,景辞眨巴几下自个儿的卡姿兰大眼睛,“都秋天了,哪儿来的布谷鸟?” 第九十一章 我对你好吗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您别起,我去看看。” 景辞坐的屁股有些麻了,噔噔噔跑到窗前探出脑袋,前方只有一颗桂花树,香味带甜,沁人心脾。 “底下呢。”百知小声道。 这人怀里抱着一堆纸张,东张西望的像个小偷,而后仰头对着她:“景长老,东西都收集好了,您要现在看吗?” 虽是询问,语气里却充满迫不及待。 景辞不解:“你蹲在干什么,直接送进来不就行了?” 这不是打扰你们俩么,到时候他家主子生气可如何是好呦。 百知摇摇头没做回答,飞快的将东西塞进景辞的怀里,“头一张最重要!!!景长老务必细看!”说完后跑的比兔子还快。 属实证明那句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景辞好奇他着重强调的东西,遂打开第一张白麻纸,第一行赫然展现两个大字: “百知。” 她轻声一笑,心道这小子是真的想要脱单啊。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景辞埋头整理这些资料。她把兴趣爱好差不多的,对异性要求差不多的男女放在一块,整齐摆放好。 萧澈无心办公,一直盯着小姑娘看着,可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压根就没去注意自己。 直到景辞偶然抬头间,二者目光相互碰撞。 她眨眨眼睛,心里纳闷这萧澈盯着我作甚,让人怪不好意思的勒。难道是因为本姑娘貌美如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哎,这该死的魅力。 景辞皱皱眉,“尊上,您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萧澈扫了眼她身边堆满的麻纸,好看的唇角微微向下,剑眉蹙起:“你在帮他们做媒?” “差不多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既是闲着,过来给本尊捏捏肩。”萧澈模样似是不悦,揉了揉后脖淡淡道:“本尊批折子批的累了。” 景辞撇过去,桌子上批好的折子寥寥无极,这家伙怎么好意思说累的。 不情不愿的走到他身后,小手搭在萧澈肩上捏几下,“这力道如何?” “轻了。”妖孽漫不经心。 “这样呢?”景辞故意捏住他肩上的肉,邪邪一笑,“爽不爽?” 小丫头这是故意的。 萧澈咬咬牙“还行,只不过......”身影突然顿住,他迅速抓住景辞的手往怀里方向一拉,小姑娘就这样稳稳当当的坐在他的腿上,腰肢被他环住。 她愣住了,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孽畜,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缓缓低头,似是在她耳边呢喃:“师傅是想谋杀我?嗯?”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轻轻上扬,勾的人心痒痒。 “尊上,男女授受不亲,您先将我放开再说。” “师徒之间何必在乎这些虚礼。” 热气扑在景辞耳尖上,让小姑娘没忍住哆嗦了一下,“你,你,你什么意思?” “师傅早就知道我是谁了,不是么?” 他知道我知道他的秘密。 景辞感受到束缚自己腰间的那股力道减弱了些,迅速扯开他的手往前一跳,故作镇定:“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萧澈嘛,大家都知道的。” 他单手指着下巴,笑意不明,“师傅,别装了,景乖宝三个字还是您给我取的呢。” 老娘虎躯一震,甚至还想一巴掌把你的脑袋拍到墙里面扣都扣不出来。 这厮之前隐藏身份待在自己身边就罢了,如今还当他面说出来?这是干什么,要灭口? 景辞防备的后退一步,“没错,我早就知道你是我那个小徒弟了,我也知道之前你是故意潜伏在横行霸道山的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但后来觉着我们门派没有要与你作对的意思,便放了我们一马。” 她咽咽口水,停止腰板继续道:“这件事我并未与旁人说过。所以你别杀我了,费力费时还没任何益处,着实不划算。” 用最硬的语气说出最怂的话来。 萧澈轻言,感情她是以为我故意潜伏,想要将她门派一网打尽么?还有,本尊看起来很凶残吗?为什么这姑娘一直觉得自己会杀她? “欺师灭祖这等事情我萧澈怎会去做?”他道:“既然我已经拜你为师,断然不会取你性命。” 他突然弯弯唇,冲她招手:“师傅过来。” 书中曾描述,魔王之子萧澈前一秒还与对面之人谈笑风生,下一秒却猛地出手掐住那人脖子往旁边一拧。 Game ove . 景辞脑海中浮现出这段话的时候,脖子冷飕飕的,艰难的扯出笑容:“距离产生美,不必靠的太近啦。我就搁这站着,你说便是。” “过来。”他再次重复了一遍,不容置喙。 景辞还在犹豫中,萧澈却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诚恳的看着她:“师傅待我如此好,我怎会杀你呢?” “你,”她抬眸,眼里闪烁光芒:“真的这样想的?” “自然。” 萧澈熟稔的撩开她的耳边垂发,柔声道:“徒儿定不会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谁让......你是我师傅呢。”他最后的那句话说的极缓,含杂深意。 意思是,若我不是你师傅你就要杀我吗?还有啊,他这个人地位高法力高,何须认她为师嘛。 景辞此刻内心拔凉拔凉的,感觉自己现在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脚底踩在刀刃上......简单说就是处境艰难,随时有可能丢失性命。 萧澈好像猜到她的想法,抬手揉揉她的脑袋,眯着眼调侃: “子不嫌母丑,徒不嫌师傻。师傅放心,徒儿不会嫌弃你。” “你才傻!老娘精着呢!还有,哪有徒弟能说师傅傻的?你休想以下犯上!” 萧澈轻而易举的卸下景辞心里的那层防备,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包子脸,眼中闪过趣味,“师傅说的都对,徒儿的错。” 趁她此刻有些洋洋得意,萧澈突然伸手将人抱住怀中。 他的下巴抵在景辞的肩膀上,轻声道:“师傅,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景辞身躯僵硬住,犹豫开口:“我对你......好吗?”她感觉自己被抱得更紧,甚至能闻到到他身上好闻的清冽味。 良久,她听见萧澈“嗯”了一声。 第九十二章 什么辣?美人辣?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伸手摸了摸萧澈的额头,明明就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了。她对他好?哪里好了,明明就跟对平常人一样啊。 除非说,这家伙极其缺爱,容易被感动,太过于感性了! 景辞觉得书中的萧澈其实也挺惨的,从小爹不疼妈不爱的,还被丢在鬼魔幽狱那种恶灵遍布的凶险地方,若不是他足够顽强,恐怕现在也不存活于世了。 景辞心软,嘟囔道:“你要你不杀我,我就一直当你师傅。我以何种方式对待林左林右,就会以各种方式对待你,不存在偏心一说。” “师傅。” 萧澈将她搂的更紧,“我就知道师傅不会不要我。” 这孩子得多缺爱啊。 难以想象,冷漠如霜的大反派也会有如此“弱小”的一面,景辞爱怜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不会不要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 萧澈眼中闪过得逞之色,松开景辞,最后走向书桌前拿起毛笔,大掌一挥,契约书已经写成。 景辞瞟了眼,上头写到若她日后违背诺言,那么整座横行霸道山将归魔界所有。 啧啧啧,这是什么霸道的不公平契约!除非她屁股长在脑子上了才会签这东西。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捂住肚子:“嘶......肚子,肚子痛,好痛。” 萧澈一眼看出她是装的,将契约书推到她的面前,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她:“师傅不是说不会不要我么?为何连这都不敢签。” “真的......痛。” 景辞语气凄凄,笑脸骤然变得惨白。一开始她是装的,可就在自己说完那句话的时候,肚子真的开始疼起来,并且伴随着一股熟悉的热流。 “你怎么了。”萧澈见她面色苍白,心头一紧,惊慌的将她抱起来,“我带你去找医师。” “不,不用。”景辞虚弱道,“我,我很好,嘶......这个肚子真不想要了。” 痛死她算了。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啊!以她的嘴巴啥时候这么灵过啊,说疼就疼的吗?明明之前买彩票猜奖的时候一次都不中来着。 小腹就像是被拖拉机碾过似的。景辞虚弱无力的被萧澈抱在怀里,额上冷汗滚滚,昏昏沉沉之间只想到一句话: 癸水不是病,但痛起来真要命。 被放在躺到床上后,她看见十几名魔界的大夫提着药箱子匆匆赶进房内,而后对着床前的萧澈行礼。 “直接替她整治!”他声寒如冰。 眼见那群白胡子老头就要围到床边来,景辞吓得往床里头躲,痛苦的蜷缩着身子,欲哭无泪:“我很好,你们都别过来了。” “姑娘,有病就要治啊。” “就是就是,我们这一屋子都是医术精湛之人,无论您得了什么疑难杂症我们都能治的。” 靠,一群人给她治疗癸水来之后的肚子疼?疯了吧......传出去她还要不要见人,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景辞眼睛一闭,对着他们使了个定身术。终于,这些个老头儿闭上嘴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当然,她的法术对于这些有道行的魔医只能维持一小会。 于是景辞立马对萧澈道:“我真的没事,你让他们出去吧。” “那你为何肚子疼了。” 景辞疼的咬牙,有些不耐烦了:“我要生了总行了吧,你让这些男医都出去。” 萧澈皱眉,“谁的孩子?” “......这也信......老娘连男人都没有哪儿来的孩子。”景辞深吸一口气,对他道:“你过来点,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后,萧澈的脸唰的红了,好奇道:“每个女子都会疼吗?” “别管那么多了,你先让房里的这些人都退出去吧。” 萧澈颔首,起身挥袖。 医师们只觉一股强劲的风将他们往外推去,只眨眼睛,他们已经被推至门外。与此同时,面前的房门“嘭”的一声关起来,将里头的场景遮了个严实。 “你也出去吧。”景辞缩在被子里头,眼睛湿漉漉的好不可怜,“我明天就好了。” 萧澈并未离开,伸出手臂放在她的唇边:“若是觉得疼便咬我。” 你真当我生孩子呢。 景辞摇首,语气沧桑:“没用的,这是你们男人无法难受到的疼痛。” 从前当人类的时候来癸水会痛,没想到现在变成妖精还是逃脱不了这种痛苦。 她睡的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萧澈按住自己身上哪个穴位,一股热气源源不断的传送至她的体内,让小腹上的疼痛舒缓很多。 第二天,景辞起床,面向太阳,浑身再次充满力量。 俺景辞又回来了。 早上练过功,景辞召集两徒弟还有梦玉公主,四个人围在竹林中的一张桌子前斗地主。 景辞理理手中的牌道:“红桃三先出。” 梦玉嘿嘿一笑,“在我手上。”出了张废牌,她那眼睛好奇的在景辞脸上打量,慢悠悠道道:“我听说昨天你与太子哥哥在操练场外头亲的火热?” 林左林右竖起耳朵,目光唰的打在景辞身上,无声询问:真的假的?师傅也太会玩了吧! 景辞小脸一红,“胡说什么,我和他根本没有亲,你们不要以讹传讹。”说着,她转移话题,质问梦玉:“你还好意思说我?明明咱俩一起去看的,结果你跑的比狗还快,丢下我一个人面对萧澈。” 梦玉讪讪的笑:“那谁见着萧澈不得抖三抖啊,我逃跑实属正常嘛。” 景辞颔首表示赞同。 几人一边打牌一边讨论八卦。不得不说,梦玉手里的消息一个比一个绝,说的口沫横飞:“厨房里的张大爷,一大把年纪了都,昨日逛花楼被他娘子逮住了,啧啧,脸抓了个稀巴烂。” 景辞啧啧嘴感慨:“男人啊。” 梦玉接嘴:“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完,她突然发现对面也是两男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们俩除外啊。” 林左无奈摇头,整理好手中的牌说道:“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聊聊吗?” 她嘴里说出来的不是情啊就是爱的,大多都是家长里短的事,听起来倒是无趣。 梦玉认真想了醒,猛地一拍大腿:“有件事情你们肯定感兴趣!” 景辞打出一对k,懒懒道:“什么?” “我听说我们家牢房里关了一只蛇妖,长的那叫一个妖艳,据说任何男子见了她都要迷的神魂颠倒!而且......” 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你们可知道为何那只蛇妖会被关起来?” “为何?” “我也是听一些士兵说的嗷。”梦玉瞥了眼景辞,继续道:“我听他们说,这只蛇妖名唤沐蕊,因为长相过于出众,所以被太子哥哥看上了。” 之后的戏码是,萧澈执意要纳她为妾,可那美女坚决不从,甚至以死相逼,只为保住自己的清白。 “那女子是从太子哥哥的房间被魔兵里押出来的,当时我恰好路过瞟了眼,你们猜怎么着?” 梦玉说到这个时候故意顿住,卖起关子来。 景辞听的很是激动,满脸通红的问:“怎么着?那个禽兽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 “那个禽兽居然......”梦玉突然发现不对劲,什么禽兽,那是太子哥哥!” 谁管他是不是太子,大家只在乎后面的剧情。 于是她继续回忆当时的场景。 梦玉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恰好经过萧澈的住处,当时她看见一位衣衫不整的女子被两个魔兵押出院门。 女子模样妖艳,前凸后翘,身材倍棒,堪称人间尤物,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唇角挂着鲜血,好似受了很重的伤。 “我估摸着是那美女看不上我家太子哥哥,所以誓死不从。然后我哥就恼羞成怒了呗,不仅把人打了,还将美人关进大牢里。” 梦玉绘声绘色的描述,九成的故事都靠她的丰富想象。 说到她看见美人的时候,梦玉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们知道她的身材有多好吗?我那天看到后直接流了鼻血!” 景辞对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这么大?” 梦玉摇了摇食指:“格局小了,起码是你刚刚画的一倍。” 我靠,人间尤物啊。 景辞羞涩一笑,捂住小脸满是憧憬:“好想看看美女姐姐到底长什么样子哦。” 林左闻言嘴角不自觉抽了抽,他家师傅不是女子么,怎得她对美女的兴趣这般大!还有这个梦玉公主,她看女人还看的流鼻血? 莫不是男女通吃...... 景辞自从听到这个八卦后,看到萧澈时总是不自觉摇摇头,心道这男人真的会像梦玉说的那样吗?一旦得不到人家美女就直接选择毁掉? 萧澈派人请景辞一同用晚膳,可小姑娘自从进屋之后就频频盯着他的脸,双目明亮有神,像是将人看透似的。 “好好吃饭。” “嗯。”景辞心不在焉的加起一只红色的朝天椒塞进嘴里,嚼了嚼。 萧澈默默将一盏茶推送到她门前:“不辣吗?” 她脱口而出:“什么辣?美人很辣么......”话未说完,景辞突然感觉她的舌头在发麻,喉咙里仿佛有团火焰燃烧般。 第93章 我的脸干净吗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今日的爆炒牛肚格外辣,更别提直接吃下朝天椒了。 景辞大口大口的灌水,感觉自个儿嘴巴也被辣肿了,有些麻麻的。 待她缓和过来后,萧澈递了帕子给她:“今日一直看着我做什么?虽说徒儿长的英俊,可也架不住师傅这炽热的目光呐。” 小样儿还挺自信。 景辞又朝他望一眼,这妖孽长的还真是......妖孽。相貌出众且风姿卓越,单单站在那儿,周边的花草都逊了色。 她摸了摸下巴,“澈澈,师傅有件事想问你。” 澈......澈。听起来很亲昵的感觉,他很喜欢。 萧澈好心情的放下筷子,笑容温柔:“师傅请讲。” 景辞嘿嘿一笑:“你们家牢房里是不是关了个美人儿?” “美人儿?”他勾唇,“整个魔界还有女子比师傅还美么。” 她摊手“无奈”的自恋道:“没办法,上帝将美貌和智慧同时赐予了我。其实我也告诉自己不必这么漂亮的,可惜,样貌天生的。” 萧澈好似认同她的话一般,脸上笑意更浓,拿起一块鸡腿塞进她的嘴里,宠溺道:“好好吃饭才会更加貌美。” 景辞嘴里头塞的满满当当的,想要继续刚刚的话题却又说不出话来,只好乖乖的吃东西。 肚子饱后,她又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之前不是说要给魔界的男女做媒么,景辞将那些人的资料整理好发现这里头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就是——二者未曾谋面! 试想,两人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掀盖头的那天晚上就好比开盲盒。 新娘子在想,我得看看这货俊不俊。哎,就算不俊也没办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新郎在想:我得看看这女人美不美。要不是不美,嘿嘿,过几天再讨几个小妾回来。 这样的婚姻何来幸福呢。 景辞对萧澈道:“我不是打算给你们魔界未成亲的男女牵线么,只不过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些困难,你能不能帮我解决一下?” 还有她办不成的事情么。小姑娘脑子机灵的很,很少求人,萧澈倒是好奇:“何种困难?” “咳咳......这不是我想着找个地儿让那些公子小姐的见上一面嘛。可要是见面的话,肯定得包个场子吃个点心喝点小茶,然后一起聊聊天嘛。” 简单来说,这就是相亲大会。 景辞说着,偏头朝萧澈身后的百知看去,眼神示意:要不这件事你来说吧,我不好意思开口。 百知摇摇头,用嘴型对她道:“我家尊上,抠。” 可不是嘛,他从一百年前就祈求萧澈给自己涨点月钱,可是尊上却从未颔首同意。 指望不到这家伙,凡事还得靠自己。 景辞无奈收回目光,蹭的伸出小手,大拇指与食指捏在一起轻轻一搓:“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没钱,手头紧,穷! 萧澈默默注视她,倒是没有开口。 景辞想了想,然后捧住自己的脸蛋:“你看我的脸干净不?” “嗯。” “我的兜比脸还干净。”她无奈叹气:“但凡能用钱办成的事我一件都办不成,哎,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还可怜的人了啊,就连老鼠来我房里都是含着泪走的,我穷啊,我没钱啊,我......”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萧澈,顺便翻开自己的荷包,里头空空如也。 萧澈淡淡道:“自己去账房领。” “这么爽快?” 景辞与百知异口同声。 第九十四章 是不是瞧不起……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景辞生怕景辞反悔似的,扬着笑脸屁颠屁颠的往外跑,脚步格外轻快。 她仿佛已经看见白花花的银子了! 见人离开,百知扭扭捏捏的走到萧澈身边,旁敲侧击:“尊上,最近咱们魔界是不是挺富裕的啊。” 萧澈漫不经心的呷了口茶,睁眼说瞎话:“穷的快要揭不开锅了。” “尊上。。。”百知撅撅嘴,“您答应给景长老钱的时候那般爽快,可我希望涨些月钱这件事情早在一百年前就和您说过了哎。” 他的声音愈来愈低,“终归是我不够重要。” 萧澈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皱眉看他:“和谁学的这般恶心人说辞?正常点。” 百知站直身子,认真道:“我想涨月钱。” 他不是缺钱,而是那双手老是痒痒,总想着多拿点钱之后出去赌。 萧澈抬眸,声音骤然了冷淡下来:“先帮本尊查件事儿再说涨银子的事情。” 听出主子话语的严肃性,百知立马恢复正经,拱手道:“尊上请讲。” “查查景辞最近都在干什么,有没有听到不该听的事情。”萧澈冷冷道,面如冰霜的模样与先前的儒雅温柔般若两人。 尊上指的是关于牢里那个女人的事情么。 百知认真思索一番,“景长老最近忙着给人说媒,闲暇时便是和他的徒儿还有梦玉公主一起聚在竹林里打牌。” 林左林右不会知道那件事,至于梦玉,她又是如何只得知的呢? 他道:“尊上放心,这件事我定会查个明白。” 萧澈挥袖:“下去吧。” 百知退出门外,却见景辞依靠在墙上,双手环于胸前,语气懒懒的问他:“你咋现在才出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这不是和主上有事商议嘛。” 景辞点头,“我不知道账房在哪,你我一同去吧。” 百知嘿嘿道:“要得要得,跟在景长老后面有银子赚。”此话颇有深意,只有他们俩能听得懂。 七绕八拐的到账房领到银子,他们相互看了眼,心领神会的露出笑容。 其实前几日百知就告诉景辞关于魔军写信给萧澈的那件事。说完后,两人还特地坐在竹林里认真分析了一下。 首先,魔军们希望尊上能为他们解决找不到媳妇的这件事。可这萧澈终归是男子,哪儿去找那么多的姑娘许配给自己的士兵? 百知道:若此时景长老出手帮忙,那不就是为尊上排忧解难么? 由此看来,等到景辞提出包场需要银子支撑的时候,萧澈肯定能很爽快的拿出银子。 其次,百知可以私下与各个魔军商议好。若他们真想要景长老牵红线,那就得按照凡间的规矩来。比如说等一对有缘人看对眼并定亲后,需得送给媒人大红包以表感谢。 毕竟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嘛。 综上所述,景辞用萧澈的钱包下客栈来让未婚公子小姐们见面,等到时候几对有缘人喜结连理,会送给媒人应得的银钱。 景辞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就忍不住咯咯直笑:“没想到我来这儿后当起媒婆,做起生意来了!果然啊,事在人为,只要有一颗想賺钱的心,就算面前是万丈悬崖,你也会给自己安个翅膀飞过去。” 百知眯着眼睛笑:“那还不是咱俩配合的天衣无缝嘛。咱可说好了啊,以后别人给的赏钱咱俩得分嗷,你七我三哦。” “哎呀,好兄弟有钱同赚嘛。”景辞抖了抖手中的银子,挑眉:“走,咱去包个场子,好让有缘人们早日终成眷属。” 山脚下的客栈不算便宜,找了几家之后都没谈妥,景辞索性大掌一挥,“去凶爷家,他是个爽快人!” 果不其然,当景辞解释自己包下客栈是为了给未婚男女提供见面的场地之后,凶爷举着手中的斧头哈哈大笑,“你这个景长老果然名不虚传啊!自古以来,很多人成亲前甚至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你倒好,现在让他们见面就罢了,还让人自己挑选看上眼的!” 如此大胆的想法,他喜欢呐! 凶爷还大气挥手:“给什么钱呐!只要用得上我家客栈的,你们尽管用,别客气呐!我就喜欢热热闹闹的。” 得,又省下一笔钱。 景辞夜里睡觉的时候都抱着银子,心里想着等这次她賺够钱了,第一件事就是让无忌掌门还掉一部分的赌债。 第二日早起,景辞带着两徒弟去到凶爷的客栈里头,亲自下厨做了些糕点以便下午的“相亲大会”使用。 “再去买点茶叶,果子,对了,还有......”景辞吩咐林左,“去摘点红色的花来。” “花?作甚?” “让你去你就去。”景辞说道。 于是乎,林左去买茶点,林右跑到山头上去摘花。 可这秋天能有什么花呢? 当他捧着一怀抱的菊花回来时,景辞傻眼了,她问:“这是什么颜色的?” “黄色。” “可我让你找的是红色的花。” “......师傅,现在可是秋天呐。而且这菊花不也是花嘛。红色的花也是花,黄色的也是花,大家都是花,您为何偏偏看不起菊花?” 景辞都被他说绕进去了,无奈扶额。 一开始她是想要学电视里的相亲节目,给在场的每位男子发一束花朵,若是他们看上哪位小姐便可将手里的花送出去。 对方接受了说明有戏,若没接受的话也不必气馁,兴许你会在下一个转角遇到你的有缘人。 这是景辞之前的想法,现在看着面前一大捧菊花,只能摇头:“这些用不得,先放下吧。” “师傅,我没办好您交代的事情,让您失望了。”林右垂丧着脑袋,很是失落的模样。 景辞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怪你,你能想到以菊花来代替,说明你还是很聪明的。” 林左不是何时回来的,突然接着她的话来了一句:“师傅,何必要说违心的话?您不是教导我们做一个诚实的人嘛?” “......林左!”林右气急,对着他的屁股来了一脚。 师傅在夸我呢,你居然给我打断了!狗东西,气死我了! 第九十五章 相亲大会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日中后,许久清冷的客栈慢慢变得热闹起来。最先来的是一批成群结伴的公子,他们满身朝气,欢笑不断,一进门便看见正在喝茶的景辞,顿时息声,两只眼睛都看直了。 小姑娘身着浅白罗裙,双颊微粉,明亮的眼眸灿若繁星,粉黛未施却格外水灵。算不得顶尖的美人,可她站在那儿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为首的白衣正准备上前的时候,百知如鬼魅般挡在他的面前,哼哼道:“那位可是景长老,你要是不怕死就过去。” 白衣冷不防打了个哆嗦,顿时不敢再看向景辞的方向。 开玩笑,传闻中景长老与萧澈有一腿,就算是长的再好看也没人敢招惹啊。 景辞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问徒弟:“老娘长的很丑嘛?为什么他们看见我的时候,红润的小脸立马变得苍白?” 林左指着百知:“兴许是他说了什么吧。” 于是景辞走过去询问,可那厮茫然的摇头,“我什么也没说啊,不信你自己去问他们嘛。” 奇怪。 景辞皱了皱眉,心想老娘虽然年纪几万岁了,可这脸蛋保养得好啊,皮肤光泽且富有又弹性,摸了摸,光滑的很呐。 她从袖子里掏出小铜镜照了照,叹了口气。 林右问:“师傅,您怎么了?” 景辞语气惆怅:“我在想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美貌之人。” 您还是当我没问吧 客栈里的人愈来愈多,放眼望去,来的基本上都是些男子。就算是有女子来了,她们也只是选择在角落里的位置坐下,佯装淡定的喝茶。 实际上,眼睛早就在默默的打探了。 景辞还注意到,客栈门口总是有结伴的女子在晃悠,有意无意的打探里头的动静。 看来还是不好意思啊。 其实这个时代的民风还是比较开放。虽然依旧沿袭男尊女卑的传统,但是这里的女子可以上街,做生意,甚至是自己选择夫婿。 她们的思想并没有那种极端的保守。 只不过,景辞这次推出的“有缘人会见”的仪式过于新奇,可以说是她们之前从未见过的,只觉得这也太大胆了,让人很是犹豫。 一群男男女女共处于大堂内,各自寻找自己看中的人......听起来不像是正经的事儿啊。 虽然,她们的内心满是憧憬和期待。 “师傅,现在怎么办啊?”林左望着满屋子的男人,忧心忡忡。 光有男人可不行啊,难不成让他们统统内部消化么。 “放心吧,他们会进来的。”景辞毫不担心,甚至快活的哼着小曲儿。 她搬来的救兵在路上了。 梦玉带着一群尚未成亲的小丫鬟,浩浩汤汤的走到客栈门口。 “姐妹们,咱们快些进去!”她刻意提高音量,“若是等会人多了,好男人可都要被抢走了!” “啊,好俊的男人。” “哇,好健壮的男人。” “哇,好......好男人!” 那些个小姑娘很是配合,一个个眼中露出惊喜之色,抬脚便往屋里走去。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女子看见了,脚步不知怎得就停下来。 有人道:“不知廉耻,怎得能将那种话放在嘴上!” 旁边有一女子点头:“就是,脸皮比城墙还厚!”她骂着骂着,突然提起裙摆往客栈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囔:“我倒要看看她们还能说些什么样不要脸的话来。” 之前说不知廉耻的那个姑娘急的一把将她拉住,“你别去,我去吧,等我听完了告诉你。” “诶,你别去!” “为什么不让我去,是不是怕我把里头的好男人带走了!” “你这女人胡说什么呢!我才不是为了进去看男人......哎,别挤我!” 眼看着这两个都开始要进去抢男人了,街道上的其余女子也不在犹豫,纷纷抬脚往客栈里走去。 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里,现在大家尚未未成婚呢,都可以积极争取自己的爱情! 景辞看着鱼贯而入的姑娘们,而后对着梦玉勾了勾唇:“你请的那两姑娘花了多少钱?演技虽然浮夸,但是有用。” 梦玉得意且高傲的扬起下巴,“一分钱没花。只不过呢,我告诉她们我和你关系不错,能帮她们打探打探哪家的儿郎最好。” 毕竟她们也想要嫁人啊。 根据魔界的制度,凡是成年男子都得去军队进行百年的操练,有些人习惯军队生活后甚至还会继续留下为魔界效力。 由此,适婚的男子没有机会接触女子,而尚未出阁的姑娘们也没机会寻得如意郎君。 如今景辞不过是恰好给了他们见面的机会,让正处于休沐中的魔军得以与如花似玉的姑娘们碰面。 眼看人来的差不多了,景辞站在大堂中央,“各位请将座位调整一下。公子们请坐在摆放月饼的的位置上,小姐们请坐在没有摆放月饼的位置上。” 这是何故? 在场人不明所以,却纷纷换好位置。待他们落座后,发现每桌男女各为一半,面对面而坐。 此为了解阶段,待半柱香之后,各桌男女互换座位。 “当然,若是你想要对某位小姐进行详谈,可将手中月饼分半块给她,若她接受了......”景辞指了指楼上的位置。 “楼上是双人座位,你们可上楼私聊。” “私聊?” “私聊!” 男子们激动了,女子们羞涩的捏住帕子,时不时抬眸打量一眼。 当然,也有胆子稍微大些女子们好奇的瞧来瞧去,打量在场哪位公子最为俊朗。 景辞说完后便坐于柜台后面,慢条斯理的拿起一盏茶轻轻一吹,香气四溢。 “这位美丽的姑娘,不知你可愿收下我的这半块月饼?” 半块月饼出现她的面前,景辞抬眸,原是那个妖孽...... 沐离吊儿郎当的依靠在柜台上,凤眼朝她轻眨,“辞辞,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这家伙笑容邪肆,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背:“辞辞,有没有想我人家嘛。” 景辞不动神色的反握住这家伙的手,惹得沐离心中一喜,果然辞辞还是爱伦家的! 谁料下一秒...... 第96章 一个无赖的人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捏起沐离手背的皮肉一拧,那家伙疼的嗷嗷直叫起来 “呼呼呼。” 沐离撅起嘴看她,“辞辞,你把我的手都拧红了,你可得对我负责嗷。” 她没好气道:“负你个大头鬼。” 这家伙怎得没个正形,一袭红衣妖媚,吊儿郎当的倚靠在柜台上,捧着下巴冲她笑:“辞辞,别这么生气嘛,之前威胁你的事情是我不对。” 他用无忌掌门欠钱的事情威胁景辞,让她帮自己找魔界的暗牢所处之地。 先前倒也觉得没什么,可后来回去之后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就好像对不起她一样。 他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辞辞,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都不想。” “那我先说好消息吧。” 景辞百无聊赖的拨弄手里的算盘,好像对他嘴里的事情不感兴趣。 沐离并不在意,反而兴致勃勃的说:“好消息就是,你们门派欠我的钱已经还清了。” 景辞挑眉,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是,这钱不是无忌掌门还的。”沐离顿住,笑眼弯弯,故意等她猜测一番。 “萧澈还的?” 沐离嗯哼了一声,伸手拍了拍景辞的小脑袋,赞赏道:“真聪明。” 景辞拍开她的手。不知怎么回事,她不喜欢别人摸自己的头,总觉得不舒服。 她琢磨着沐离的话,他说萧澈帮无忌还了钱,那这应当是好事啊,为何要用坏消息来形容。 除非他还有什么别的没告诉自己。 这时沐离啃了口糕点,叹气:“怎么说呢,你家师傅自从还清钱后就一直将自个儿关在房里不愿见人,据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饭喝水了,真真叫人心疼。” 无忌怎么说也是个仙者,不吃不喝倒也死不了。 景辞拨弄算盘的手指顿住,对沐离道:“你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说心疼二字的?我家师傅可不就是在你开的赌坊里输的钱?” 何止是输啊,分明就是倾家荡产。 沐离摊手:“她好赌我也没办法。” 懒得同他说话,景辞走到林左等人的身侧交代了几句,说自己要先回去看看无忌掌门,若夜里没有赶回来便让他们帮忙掩护着点。 待嘱咐好后,景辞前脚刚出门,沐离扯着嗓子跟在后面喊:“辞辞,辞辞,等等我嘛,我也要去看望无忌掌门。” 恐怕无忌看到他之后会气的吐血。 见人离开,百知皱起眉头,若是主子知晓景长老和那条蛇一起走了怎么办! 就在他准备赶回去的时候,林左林右二人一把架住他的胳膊,“百大人,我师傅就是回去看看她的师傅,很快就会回来的。” “就是啊。”梦玉居然也跟着劝说,“你看这一客栈的人呢!若是你也走了,谁来管他们的姻缘?” 这……眼看着已经有好几对拿着月饼上了楼,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啊。 百知还在犹豫间,一粉衣女子红着脸走到他的面前,脆生生的喊了句:“百,百知哥哥。” 哥哥~ “你叫我?” 女子颔首:“早就听闻哥哥大名,然后,然后……”她咬咬唇害羞的低下头,“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可以!这能拒绝?百知心里乐开花,得意洋洋的挺起胸膛来,清了清嗓子道:“当然可以。” 女子似是有悄悄话与他讲,竟是开口邀请他去到后院之中私说。 梦玉笑着说这是百知的春天要来了,结果半柱香的功夫后,那厮咬着牙回来,满脸愤愤然的表情。 林左站在柜台旁边好奇嘟囔:“这是咋了?” 林右啧啧道:“估计是拉不出屎来吧,我每次拉不出来就这个表情。” 林左:“……” 一旁的梦玉感到十分好奇,缠着百知问。 无奈之下,他气哼哼道:“那姑娘根本就不是看上我,而是相中操练场上第五排第六个的魔军。” 梦玉他们尽量忍住不笑,以免伤了他的心。几个人憋的脸红脖子粗,最后百知看不下去了,摆了摆手道:“忍不住就笑吧,本大爷扛得住。” “哈哈哈哈,我是不想笑的,但是我真的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 欢笑不断,惹得周边客人频频回头,皱眉瞪他们,笑什么笑!吵死了,没看到正在相亲? 横行霸道山。 “横行霸道”四个字印在高耸入云的石门上,简约又气派,顺着门后的台阶往上看,房屋整齐,门上漆光闪闪,颇有派头。 沐离用扇子拍着手:“不错不错,你们横行霸道山还挺有气派的嘛。” 景辞淡淡看了他一眼,刚开始沐离还没有明白其中的深意,直到他路过各个宅院方才发现,横行霸道山是真的穷啊。 屋里头都没什么摆饰品,大多都是些木桌子木板凳,墙面简陋,有些墙皮甚至还脱落了。可以说这里除了漆光闪闪的大门,里头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若是有盗贼,估计是笑着进来哭着出去。 “辞辞呀,你们横行霸道山向来这么穷吗?”沐离有些看不下去,提议:“要不你来我们蛇妖山吧?保你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 景辞哼了声,继续加快脚步往里头走,并道:“我劝你现在还是不要跟着我,待会儿若是无忌掌门看见了,估计会杀了你。” 沐离嘿嘿一笑:“你放心,她不知道赌场是我开的。” “……” 从未见过如此无赖之。,无论她说什么,这人都继续跟在她后面,笑嘻嘻的拿着折扇,时不时的给她扇扇风:“辞辞不要闷着气嘛,开心点。” “辞辞,你说我长得这般貌美,无忌掌门会不会喜欢我啊?” “在说话我就把你的脑袋摁进茅厕里。” “辞辞,不要这么暴躁嘛。”沐离继续扇了扇风,“别生气别生气,为了我生气不值得。” 说的有道理。 景辞走到无忌门口,敲了敲门,里头没有人回应。 “师傅?”她试探性喊了声。 “师傅?” “是……小辞吗?” 里头传来的声音些许嘶哑,力气甚是微弱。 第97章 见家长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向来生龙活虎的无忌掌门突然变得死气沉沉,耷拉着拖鞋步履蹒跚,开门,光照进来的一刹那你,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满头蓬松,眼窝下陷,腕上的金银珠宝全都卸下了,看上去光溜溜的,倒是有些不习惯。 不知是不是血缘关系,景辞的心里一紧,担心的问道:“师傅,您这是怎么了?” “小辞……师傅再也,再也不赌了。” 无忌摇摆的手都在发颤,顿时老泪纵横,“小辞,师傅知道错了。那个杀千刀的,从来没跟我说我欠了这么多钱啊。我以为每次都是只输一点,输一点,谁知道输着输着,输了这么多年。” “我欠的钱都是赌坊帮我垫付,但他们从未问我讨要过啊。若是我知道欠了这么多,我肯定不会继续赌的啊。” 一把鼻涕一把泪,无忌掌门吸了吸鼻子,拽起景辞的袖子擦了擦泪,“这下好了,我把整座山都输掉了。” 输掉了? 景辞扶着无忌进屋子,里头暗沉沉的不见光亮,让人觉得很是沉闷。 沐离皱眉不语,一直跟在景辞的身后。 她将窗户全都打开,然后在无忌身侧坐下:“师傅,您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萧澈不是帮你还债了吗?” 无忌几番哽咽说不出话来,最后抹抹眼泪:“债是还了,可是。” 她从怀中掏出一纸条约递给景辞,神色沧桑:“你自己看吧。” 条约上的内容很简单,魔界帮助横行霸道山还清所有的欠款,但是这座山从此归属魔界所管制,就连无忌掌门也须得无条件听从上头的安排。 也就是说,无忌现在成了空权掌门。 她的眼泪哗啦啦的直流:“萧太子来信,他说过段时间会派一个新掌门接管横行霸道山,我估摸着,新掌门肯定是魔界的某个官员。” 景辞也这么想。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萧澈既然出钱帮她还了债,那这横行霸道山也算是被他高价买下。 毕竟,无忌欠的赌债可不是一座山头足够还的清的。 现在人家派自己人来接管……这种要求确实会让横行霸道山的众多长老弟子们心里感到难受,但实际上他们也无可奈何。 “师傅,别难过了。”景辞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退一步海阔天空。” 无忌撇嘴,“我只觉得退一步越想越气。” “兴许新来的掌门会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呢?说不定他能让我们横行霸道山发展的很好。” “孩子,咱家都没了,你还想着别人能帮我们把家建的更好吗?若是……咱家真的被别人建好了,你确定这还是我们的家吗?” 萧澈啊,那可是传闻中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手段足够狠辣,一旦看中什么东西便会迅速出手,势必将其得到。 无忌这些天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一想到当初自己的师傅无心掌门将横行霸道山交到她手中的时候,满眼的信任。 “孩子,一定要将我们门派发扬光大啊。” 现在非但没有发扬,还输光了。 无忌又自责又心痛,难受的喘不上气来。这是人生中第二次出现这种奇怪的感觉。 第一次是在景辞她老爹不辞而别的时候。 景辞沉默许久,握住无忌的掌门手:“该吃吃该喝喝,凡事别往心里搁。人生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凡事总有解决的法子。” “什么法子?” “比如……看开点。” 木已成舟,就算再难过也没法子了,这横行霸道山终究是归魔界所有。 太阳西沉的时候,橘色的光照进房内,暖洋洋的。 无忌掌门被景辞安慰的心里舒坦了一些,欣慰的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你长大了。” 这时,沉默许久的沐离突然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给无忌倒了一盏茶,“掌门,请。” “你,你是?” 她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个男子,原本沧凉的目光突然划过一丝光芒,好奇的在景辞与沐离的身上来回打量。 八卦,永不过时。 “晚辈沐离,是,”他望着景辞柔柔一笑,然后“恬不知耻”道:“是辞辞的朋友。她之前对我有救命之恩。” 沐离脸皮颇候,面不红心不跳的扯出一段“美救英雄”的故事,生动形象的描述景辞在一群恶人手下救出他的场景。 “辞辞在坏人手下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是真的真的很善良。” 呕,她快要吐了。 这家伙怎么好意思在她师傅面前笑的这么人畜无害啊。 景辞一直都没有说话,她怕表明这货的身份之后,师傅的心脏会受不住。 “原来是这样啊。”无忌点点头,突然嘀咕一句:“但是和那杀千刀的赌坊主人一个姓啊,,” 景辞忍住笑:“估摸着都不是好人。你看这家伙面目可憎,双眼透着精明算计,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啧啧,令人生厌。” 无忌愣住,孩子,你当着别人的面说这些真的好吗?她打圆场道:“我倒觉得沐公子长得挺英俊的。” “人面兽心也不一定。”景辞淡淡的说。 沐离偏头看过去,眯了眼睛,“我还没聋呢,你说的话我都能听见。” “是吗?我以为你听不懂人话。” “你!辞辞!”他用扇子敲了下她的脑门,傲娇道:“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这小女子计较。” 这两人,有点意思啊。就好像是一对欢喜冤家啊。 无忌的眼中重染亮色,莫非她家的“色魔”小徒儿遇见对的人了? 她激动的请二人一同留下用晚膳,可景辞还是婉言谢绝。 “师傅,我还得回到魔界去,下次再一同用晚膳吧。” 这就走了吗?感觉才来没有多久。 无忌起身将人送到门外,“那下次你们俩还会一起来吗?” “会。” “不会。” 两人同时回答。 景辞瞪他,你怎么好意思再来的?我师傅不就是欠了你家的钱才会丢失掌门之位? 沐离无辜的眨巴眼睛,这怪我吗?是她自己要赌的。 无忌不知道二人眼神交流着什么,只觉两孩子是在眉来眼去,勾起唇:“那就听沐公子的,下次一起回来看我!” 第98章 喝酒了?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你看着我做什么?” 沐离与景辞御剑并行,被她盯的脸有些红了,咳了一声:“虽然本公子英俊,但是……” “我在想你的皮是怎么做的,怎么这么厚的?若是两军交战,用你的皮抵抗兵刃肯定会比盾牌有用。” “……” 沐离笑:“我的皮是照着你的皮做的,当然结实咯。” “是么,我的可是猪皮,你的也是?”景辞嘻嘻一笑,“那还真巧呢。” 沐离嘴角直抽抽,绝了,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自己的皮形容是猪皮的?这下丫头宁愿伤自己一千也要损别人八百。 啧啧,不服输的小东西,有意思 沐离故意戏弄她,快速自己脚下的那把寒削剑去撞了下景辞脚下的那把银剑。 唇角噙着戏谑的笑,他得意的挑眉。 景辞较上劲了,使了个口诀飞到他旁边用力一撞,谁料这货稳如泰山的立于剑上,反倒是她被反弹开了。 身影不稳,景辞站在剑上踉跄几下,眼看着就要整个人都要栽倒,沐离迅速上前,一把握住她的细腰:“辞辞,小心点嘛。” 恶趣味的勾起唇,沐离愣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辞辞,下次再见哦。” “终于要滚了。”景辞拍开他的手,满眼的不耐烦。 当她是哈士奇还是小猫咪?揉脑袋还真是够顺手的。 沐离笑了笑,御剑迅速离开,景辞继续朝魔界的方向飞去,突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终于知道那小子为何跑的那般快了,原来是见到死对头了。 萧澈一袭黑袍,神色凛然,看上去很是高冷。用景辞的来说就是,这厮的表情就像在是告诉所有人,莫挨老子。 哥很高贵你不配。 当看到景辞的时候,萧澈那双千里冰封的黑眸里突然出现暖色,迅速飞至她的身旁,直接让人拉到自己的那把剑上。 萧澈从后面抱住景辞的腰肢,“厚颜无耻”道:“师傅别动,免得一不小心掉下去。” 这厮御剑速度贼快,绝对的超速行驶! 景辞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犹豫好久才主动交代道:“今日我回了一趟横行霸道山。” “嗯。”身后的声音并未带着怒意,反而是淡淡的:“那里本就是你家,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那什么,我今日还刚好碰见了沐离,我和他一起回去的。” 萧澈目光逐渐幽深,语气却是平淡:“嗯,你的身上有他的气味。” 景辞突然想到一句歌词:“你的身上有他的香水味~”。等等,等等,怎么觉得她是出轨被抓啊?好尴尬的说~ 她笑道:“你的鼻子还挺灵敏的嘛。” “师傅当我是狗吗?”萧澈在她腰间轻轻掐了一把,使力时用了技巧,不轻不重的,算是在警告。 “哪儿敢啊。” 景辞腹诽,我哪儿是师傅啊,我分明就是孙子。如今老娘的家都被你给抄了,还有啥资格和你叫板。 哎,那就画个圈圈诅咒你,七日便秘…… “师傅,你没有心的。”萧澈语气故作落寞委屈,道:“你总是那般敷衍我。” “是,么。” 这时候萧澈突然将她松开,“站稳了”三字刚刚落下,脚下的剑就跟疯了似的往前冲,所有景色从身旁迅速后退。 景辞那个害怕啊,小心脏颤抖个不停,下意识转身抱住萧澈的腰,闭上眼睛:“萧澈,你是不是喝酒!” 第99章 进牢房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好不容易停在魔界门口,景辞两条腿有点发抖,抬头时额前的那撮碎发翘起来,双眸睁的大大的,些许憨娇。 这家伙几天该不会喝多了吧,飞的那么快,自个儿小心脏都差点没有跳出来。 两人并肩向前走,景辞还在纳闷这家伙今日怎得没怪她私自回山的事情,谁料刚进门便见两魔军押着百知走过来。 “百兄弟!” 景辞好奇道:“你这事犯了什么事儿吗?” 百知没有说话,偏头看了眼萧澈。 “百知放你私自归山,应当受罚。”他语气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景辞愤然:“是我请求他不要说的,而且也是我自己说要回去的,腿长在我身上,我要走难道他还能把我的腿砍了?” “要罚就罚我的,你放过他。” 萧澈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笑意不达眼底:“你是师傅,徒儿怎可以下犯上。” 还记得她是师傅呢。她就说这家伙刚刚怎得一直不说话,原来是憋着坏呢。小变态,等老娘以后出息就把你关在横行霸道山,天天不让你回家! 古往今来,哪个师傅过的有她憋屈的。景辞拦在百知面前:“错在我,抓我放他。” “还有我!” “还有我们。” 梦玉,林左,林右三人赶过来,纷纷与景辞站在同一条线上。 她道:“这件事我们也有责任,是我们帮助景长老离开的,和百知无关。要罚就罚我们吧。” 关键时刻,这几个人很是讲义气,尤其是梦玉,挺直腰板毫不胆怯,头次在太子哥哥面前这般硬气。 景辞真没想到她会站出来,对她道:“这事不怪你们,快回去吧。” “放心吧。”梦玉偷偷瞄了眼萧澈,而后偏头对景辞悄声道:“之前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法不责众,我觉得他不会真的罚我们。” 萧澈挑眉,“来人,把他们押入大牢。” 梦玉蹬圆眼睛,她听见了什么!大,大牢?大哥,我还是个公主哎。 景辞等人:说好的法不责众呢! 这是一直沉默的百知突然挣扎几下,抬起头来大声的说道:“尊上,请容我说一句话!” “说。” 他舔舔唇,“那个……既然他们要代我受罚,可,可以放过我吗?” 景辞:? 林左林右:? 梦玉捏起拳头,她的手有点痒痒,就好像要锤点什么。 最后,他们四个被魔军押去暗牢。路上,百知悄悄凑到景辞身旁道:“景长老,你放心的去吧。” 景辞横他一眼,这货吞吞口水继续道:“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眼看着他们几人的身影逐渐远去,百知的神情突然凝重起来,抬脚往之前的方向走去。 萧澈站在原地,双手背于身后,一双黑眸深沉难测,站在那儿便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百知拱手:“已经将景长老送进去了,今夜定不会她与横行霸道山的那群老家伙碰面。” 萧澈淡淡嗯了声,目光看向远方,情绪不明。 暗探来报,横行霸道山那群长老自打知晓无忌掌门将他们自家地盘“卖给”魔界之后,心中愤怒不已,并商定于今夜一同前往魔界刺杀萧澈。 百知抿抿唇,犹豫道:“今夜要杀了他们吗?” 按照以往的经历,凡是碰到这种想要作乱的人,尊上绝对毫不犹豫的灭了他们。可百知听说横行霸道山的那些长老都是看着景辞长大的,尤其是那个叫做虎楼的,据说他当年差点成了景长老的亚父。 萧澈语气冰冷:“碍眼的东西不除终究会碍眼。” “可是,景长老若是知道了会伤心的吧。”百知嘀咕了一句,随后捂住嘴:“属下失言。” 地牢。 景辞盘腿坐在牢房里,此地孤冷寂寥,徒有四壁,结实的木门上头上了条粗壮的铁链子不说,外头还有一道结界。 梦玉一脚踹在门上,“你们快放我出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公主!再不放我出去,我就让父王砍掉你们的脑袋!” 有两个蒙面的魔军走过来,其中胖的气势汹汹:“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他们脸上被布包的严严实实,就看见两眼睛,谁知道他是谁? 梦玉问:“你们是谁?” “不知道就得了。”胖的那个放心的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公主不认识我们,到时候找不了咱麻烦!” “你你你你们!” 眼看两人得意洋洋的走了,梦玉气的跺脚,转身看向景辞,这人端端正正的坐在地上,紧闭双眼。 都进牢房了,她怎么睡的着的? 很显然,她那两个徒弟显然也不是凡辈,安安静静在她旁边打坐。 “景长老,你一点儿都不着急吗?” 梦玉蹭蹭的走到她面前坐下,“我们到暗牢了哎!这可是暗牢,只要犯大错的人才会被关在这里来。” 虽说她是魔界公主,可从前却从不知晓暗牢长什么样子,甚至都不知道这地方的具体位置所在。 景辞缓缓睁开眼睛,挑眉:“之前我听说魔界大牢关押的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如今我们被关进来了,这说明咱们还挺厉害的。” “……你不想赶快出去?” 景辞站起来环顾四周一眼,嘿嘿一笑:“第一次进来还觉得挺新奇的,这是我头次进暗牢,暂时还不觉得无聊。” 心态爆好,随遇而安。既然都被送进来了,那就先待着吧。 约莫一炷香之后,四个人面面相觑。 景辞叹气:“好无聊哦,要是现在有一张床就好了,我想睡觉了。” 不一会儿,两蒙面魔军抬了张雕花木床进来,山头还有两床软乎乎的被子。 景辞眨巴眼睛,“这是?” 胖的那个说:“最近暗牢改善居住条件,每个牢房里都会放张床。” “我丢,你们的牢房真是人性化,搞的我都不想出去了。” 景辞哈哈大笑,跳到床上躺下来,自言自语:“要是这时候再来几本话本子,几串葡萄就更好了。” 魔军相互看了眼。 等他们再次进牢房的时候,一个手上捧着书一个手上捧着洗净的葡萄。 “暗牢改善伙食,希望你们住的开心。” 第100章 刺杀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好人性化的牢房。 他们甚至搬来桌椅,而后将东西一一放上去。一切做完之后,还恭敬的说:“想吃什么尽管说。” 毕竟上头交代了,只要是景长老要求的尽量满足她,不得有任何怠慢的地方。 梦玉闻言惊喜的站起来,感情她们现在是有求必应啊!说要床就搬了张床,说要葡萄和话本子就立马送过来。 她清清嗓子,“本公主要吃桂花糕。” 说完后等了很久,可是门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诶?区别对待?为什么我要的桂花糕就没有啊。” 梦玉撅着嘴站起来,双手插在腰间走到大牢门口,忽见一张熟悉的脸庞。 “赵言?” 和她不对头的那个护卫!每次梦玉和他碰见都得掐架,奈何父王说了,这个赵将军啊魔力高深,用来保护你最合适不过。 可如今她都被保护到牢里来了。 他手里拎了食盒,勾起唇:“听闻公主被抓进牢了,特地来看看你。” 梦玉冷笑:“呵,来看我笑话的吧。” “哎呀,被你发现了。”赵言笑的欠揍,见梦玉气哼哼的咬着牙,嘴角的弧度越大。 梦玉想要揍他,张牙舞爪的扑在大牢前的木门上,活像是一只八爪鱼。 赵言笑的更欢,将手里的食盒递给旁边的魔军,并对里面的景辞道:“景长老,这是在下特地送与你的一些吃食,希望合你口味。”说完挑衅的对梦玉挑挑眉。 “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公主先出来再说吧。” 他笑声爽朗,大摇大摆的甩着袖子离开,身姿潇洒,给人一种好爽不羁之感。可梦玉却恨的牙痒痒,十只爪子扣在木门上凄厉的声音。 “公主,过来一起吃东西。” 景辞打开魔军送进来的食盒,里头装的是一盘子香甜的桂花糕,她玩起唇角,“其实我觉得赵将军对你还不错。” “你仿佛在逗我。” 梦玉气哼哼的回到桌前坐下,看见那盘桂花糕后愣住:“这是他送的?” 景辞拖着下巴,啧啧道:“我觉得他是个傲娇的男人。依照你们俩的关系来看,我想到了调皮小公主和腹黑护卫的故事。” 梦玉撇了撇嘴,“那你和我太子哥哥是什么关系?两魔头的爱恨情仇么。” “可能没有爱和情。” 景辞目光突然变得幽深,她的老巢已经被萧澈给“端”了,无忌掌门也将会被替换掉,可自己似乎无能无力。 在这里,她看到了权势和金钱的力量。 “师傅,您不觉得此事很奇怪吗?”林左停止打坐,起身到她身旁坐下。 林右骤然睁开眼眸,里头闪过一丝幽暗的光芒。 萧澈将他们关进来,却又有求必应,这种做法令人费解。还有百知,他打心里觉得这人并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 林左表明自己的想法之后,问道:“师傅,您怎么看?” “我睁着眼睛看。” “师傅,别闹。”林右难得正经起来,“我也觉得此事颇有蹊跷,就好像被人蒙在鼓里。” 既然大家都觉得不对劲,那就……出去看看。可现在门外有结界,整座牢房比铁桶还结实,他们怎么出去呢。 所有人都目光聚集在景辞的身上,等她想出一个法子来。 景辞扣扣脑袋:“让我想一下。” 整座牢房固若金汤,而门外又看守重重,他们几个大活人还能消失不见 等等,几个大活人……凭空消失。 景辞突然想到一个办法,顿觉自己是个天才!笑着招来他们几个,脑袋凑在一块儿合计一番。 不一会儿的功夫,牢房里突然没了动静。两个魔军好奇的走过来查看情况,却见里面空空如也,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这是怎得会回事,人呢! 两人吓得魂儿都没了,里头的可都是重犯,咋说消失就消失了! 旁的那个哆哆嗦嗦的从腰间掏出钥匙,念了咒语解开结界后便往里头冲去。 暗牢这种地方专门关押法力高深之人,无论他们多厉害都没法子冲出这道由萧澈亲自布下的结界。 除非说,这几个灰飞烟灭了?但是地上也没有灰,床上更没有人。 他们趴在地上往床底下找人,屁股撅的老高。 这时,四只“蚊子”悄无声息的趴在墙上,没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景辞庆幸自己之前被萧澈逼着背咒语。这不,现在幻形术派上用场了。 “嗡嗡嗡。” 他们变幻成四只蚊子飞出牢房。 梦玉感慨万千,没想到她堂堂魔界小公主居然会用这种方式出牢房啊。转而一想,景辞在外头的名声也是响当当的啊,况且人家还是个长老呢,她都不怕丑我怕什么。 屋顶上站着三个穿着夜行服的蒙面老头,他们的花白头发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显眼。不知是谁踩断一块碎瓦,清晰的断裂声很是格外突兀。 “能不能注点意!”最前头的虎楼长老冲身后道:“咱们是来刺杀的,别到时候人没杀着,我们几个被杀了。” 跟在他身后的分别是生悲和子虚长老。 横行霸道山共有四位长老,除了最年轻的景辞以外,剩下的便是这三个小老头。 自从他们知晓无忌干的那些混账事儿之后又气又闹,甚至还想把掌门挂在树上打一顿。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罢了。他们与无忌自小一起长大,知道掌门人就是个贪财的性子,心思又单纯,为人固然不着调,可她这些年为了横行霸道山做的努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横行霸道山为什么那么穷?那是因为无忌将银钱灵石都用来换取真贵的药材和膳食,然后再分发到各个弟子的手上,以此助他们提高修为啊。 虎楼他们想着,既然自家人怪不了,那就去对付外人吧! 这个萧澈利用帮他们还债的事情,收横行霸道山为己有就算了,居然还提出更换掌门人的事情来。 他们实在是忍不了了,聚在一起商议行刺萧澈一事。 这不,时间就定在今晚。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魔界的人早已收到消息,并布下天罗地网等他们过来。 “虎楼,咱们都在屋顶上走了快一个时辰了,你到底认不认识路啊?萧澈究竟住哪家房?” 子虚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你要是看不懂地图,给我看!”说着,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地图,借着月光仔细一瞧,骂道:“他娘的,小丫画的地图是什么玩意儿。” 几个圈圈几个xx,这谁看得懂啊。 放眼望去,魔界建筑俨然有序,一排排房屋连墙接栋,雕栏玉砌,宏伟而华丽。 “赶快把萧澈住的房找出来吧。”生悲长老哭哼哼道:“我走的都累了,年纪大啊,脚发酸,整个脑袋也感觉昏昏沉沉的呢。” 虎楼道:“那是因为你爬高。” “胡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当年我是怕,可现在我不怕!”为了证明自己,生悲故意在屋子上跳了几下,得意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你这老头子,再拿出动静来我就把你脑袋割下来做尿壶。” “来啊来啊,谁怕谁?”他撸起袖子。 躲在暗处的百知无奈摇摇头。屋顶上的三老头到底是来行刺的还是来吵架的,怎么一点儿刺杀的气势都没有,反而像是特地在屋顶上游玩的。 他嘱咐旁边的魔军:“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去禀报尊上。” “是。” 百知敲开萧澈的门走进,“尊上,那三个老头已经到了魔界,只不过……他们好像迷路了。” “哦?在哪迷路的?”萧澈手里把玩着一把银钗,与之前景辞带的那只很是想象。 百知盯着那只钗子看了好几眼,确定就是景长老的那只,心里啧啧两句。 就您这样的,把人家物件都当个宝贝似的随身携带,今夜真的会杀了她的几个叔伯? 百知敛眸,如实回答:“是在屋顶上头。他们好像是在找您的住处,只不过地图过于粗略,无法辨别位置。” 第101章 要杀要剐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无法辨别位置?他们确定自己真的是来刺杀的么,怎么一点儿都不靠谱。 “不急,夜还长着呢。” 萧澈凤眼微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待虎楼等人好不容易找到他的住处时,纷纷跳落于窗户前,动作麻利的从腰间掏出一只迷烟杆,往里头上好药,食指戳开窗户纸。 虎楼的嘴对准烟杆头用力一吹,“呼。” 与此同时,站在窗户后面的百知用小拇指堵住烟杆的另外一段,邪恶的勾起唇角。 怎的会吹不动?他深深吸了口气准备再吹一次的,谁料一口迷烟直接被他吸入喉咙中。 虎楼瞪圆了眼睛,两眼往上翻几翻,随后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一股烟从他嗓子眼里缓缓飘出。 “虎长老!” 生悲低呼,迅速蹲下去探他的鼻息,还好还好,老家伙还活着,只不过暂时遭了迷烟的道。 心中感到庆幸之时,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举着火把的魔军只瞬间将整间院子围得水泄不通,萧澈推门而出,负手而立,姿态闲然。 除了晕掉的虎楼,其余两老头都傻眼了,呆愣的站在原地。他们怎么着都不会想到,自己的行动早就被人卖了个一干二净。 “不知各位长老夜访我魔界所谓何事?”萧澈语气淡然,似乎真的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似的。 生悲扯扯唇:“那什么,天太黑,老夫瞎,一不小心走到这儿来了。” 子虚瞪他,大丈夫敢作敢当,怎得你就只有这点胆量? 生悲投去目光,无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外头传闻萧澈曾一人单枪匹马烧了满是邪祟的鬼魔幽狱,魔火整整燃了七天七夜,他在就门口站了七天七夜,直到看见最后一道蓝色的火焰熄灭方才离开。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家伙听见里的邪祟发出可怕凄厉的声音,愣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全程冷漠以对。 子虚想到这里,心里一紧,咳了声道:“那什么,老夫也是不小心走过来的。” 地上的虎楼伸起一只手,发出虚弱的声音:“老,,夫,,也,,是” “是么。”萧澈轻笑,“几位长老好雅兴,穿的一身夜行服出来溜达。” 生悲摆摆手,表现出一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气势来:“哎呀,人老了,行为自然不像是年轻人了嘛。” “近日天凉了,我们三老人就把自己裹得严实些,以免这幅身子骨架不住啊。” 所以说夜行衣是用来避寒…… 百知听的眼角直抽抽,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景长老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是和谁学来的了,这分明就是他们横行霸道山的特色嘛。 萧澈扫了眼地上的迷烟杆子,唇边噙着一抹戏谑的笑容:“那是什么?” “笛子。” 百知噗嗤笑出声:“大爷,您家的笛子连孔都没有。” 生悲汗颜,“其实……这是萧” 子虚敲了下他的脑袋,咬牙道:“你个死老头是猪吗?就算是萧也是有孔的。” “我又没吹过我怎么知道……” “蠢货” “你才蠢。” 两幼稚的老头就这样吵起来了。 景辞正在天上飞得欢快,不时学着蚊子发出“嗡嗡嗡”的哼叫声。当她眼睛随意朝下方乱瞟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那间院子里灯火通明。 “好热闹。” 她以为有什么好戏呢,结果飞近后看见自家的两长老争个不休,而平日里最闹腾的虎楼长老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嘴里冒着青烟。 不会是…… 景辞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似的,落在他的脸上着急喊道:“虎楼长老!虎楼长老,你怎么样了。” 虎楼艰难的哼了声。 争吵间的生悲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回头往地上一看,只见一只黑黢黢的蚊子叮在虎楼的脸上。 “敢咬我家师兄,老子一脚跺死你!” 眼看那只脚就要朝脸上踏来,虎楼抬手将其握住,“想要报复老子就直说……那有用脚跺我脸的!再说了,她不是蚊子,她是咱家小辞!,” 景辞刚刚太焦急忘记变回原身了,现下立马念出口诀变回来,而后将虎楼扶在怀中:“您怎么样了。” “还,活着。” “怎么会这样?” 虎楼嘴巴张了张没有办法发出声音,至于生悲和子虚则像是做错似的孩子,撅着嘴巴不敢说话。 此时萧澈满脸苦闷的走到景辞身旁蹲下,“师傅,我差点被这几个老头杀了。” “你被杀?”景辞错愕。 和她反应相同的还有那两老头。什么?我们杀你?虽然目的如此,可咱几个都还没出手呢!您这“差点”说的也差太多了吧。 百知心中诧异景辞怎的会从暗牢逃出来,不过既然现在人都来了,想必之前的事情也瞒不过。 他上前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讲述一遍,还指着地上的迷烟杆子道:“这就是证据。方才他们还说这根空心的竹竿杆是笛子,是萧呢。” “糊涂啊。”景辞起身面对二位长老,“笛子和萧都是没有孔的啊,你们应该说这是打狗棍。” 子虚一拍脑门,怎么刚刚自己没有想到! “师傅,你好像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萧澈眉心微皱,竟是有些委屈了。 得了吧,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要来杀你,所以故意把我关在暗牢里勒。幸好老娘小脑袋瓜子机灵,寻了个法子溜出来。 景辞内心揣测,萧澈确确实实是把自己当做师傅了,心里多少顾及师徒之情,否则也不会纵容她这么久。 对于这一点,她颇感欣慰。 “我那是不管你死活吗?我那是信任我的徒弟啊。”她一本正经,双手背在身后严肃道:“以你的实力断然不会被三老头儿欺负了你,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很确定的啦。” 她能将死的说成活的。 萧澈拉住她的小手,“师傅说过,你断不会让别旁人欺负徒儿,如今横行霸道山的三位长老前来行刺,你说这事该如何解决。” 深黑的眸子紧紧盯住他,目光压迫的人喘不上气。 三老头听的一脸懵了,怎得魔界太子成了景辞的徒弟?地上的虎楼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当初自己想吃的那个软糯糯的小孩儿会是萧澈。 景辞蹙眉,要是说算了吧,萧澈肯定觉得自己不重视他。这丫的就是个小变态,誰也猜不到他下一秒会做出啥事儿来。 要说罚吧,三个老骨头哪里禁得起折腾啊。 想来想去,景辞揉揉脑仁,问几位长老:“你们为何要来行刺?” 子虚怒道:“我们家没了,现在你师傅的掌门之位也要被魔界的人顶替,就连小长老也被质押在魔界,我们岂能不气?” “就是说啊。”生悲扯起袖子抹抹眼泪,“熟话说得好,狗急跳墙……诶,不对不对,是人被逼到绝境之后会反抗啊。” 景辞叹气:“说到底,是萧澈为掌门还了欠债,如今你们却前来刺杀他……” 她也不知道怎得说下去,看见几个长老难过垂丧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一面是徒弟一面是长辈,如何选择? 就在自己处于两难的境地时,萧澈突然对着长老们做了个揖,礼貌道:“各位长老误会了,萧某帮助横行霸道山还债并非是乘人之危。” 子虚眉头一拧:“那你安排在横行霸道山周围的魔兵是怎么回事?还有啊,你逼迫无忌签下转让山头的协议,难不成那些都是正义之举?” 萧澈不急不慌的开口:“萧某之所以派人去横行霸道山,那是因为天云山的宇文天试图前聚众滋事,以报无忌掌门毁约之仇。” 让无忌签下转让山头的协议,也是萧澈刻意为之,他的目的就是在高速天云山一派,如今横行霸道山已归属我魔界,你们若是胆子大,大可伸手来取! 只不过嘛,若本尊心情不好,可能会直接断掉你们手指! 景辞听完后认真想了想,天云山之前确实因为横行霸道山还礼一事耿耿于怀,如今他们集结一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前来闹事也有可能的。 试想,一个小小的山头怎能对抗住人家大门派? 萧澈大张旗鼓的收下横行霸道山,相当于告诉他们,这里是老子的地盘,有本事你们来取啊。 “那……那换掌门一事呢。”子虚现在根本硬气不起来,声音接近哽咽:“其实无忌挺好的,这些年虽然看起来不着调,做起事来不靠谱,脑子也很蠢,但她是真的为横行霸道山的弟子着想。” 要是无忌在场肯定会跳起来,老娘哪里蠢了,虽然,平时脑子确实不灵光,可,可你不要说出来嘛,给我留一点点的面子好不啦。 萧澈开口道:“掌门之位暂由无忌继续担任,待日后我派人前去接任之时,此人也定然不会叫你们失望。” 能者居之,无忌掌门也该歇歇了。 既然话都说开了,子虚也没什么异议,干脆抱拳实话实说道:“今夜我们确实准备来刺杀你,不过刚才听到萧太子的那番话,我们几个老头子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生悲接着道:“今夜你要杀要剐都可以……”三秒后,老头儿吸吸鼻子:“不过仅限今夜哦,若是你不想杀我们,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啦。” 第102章 夸夸夸,猛夸!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看向萧澈,这家伙眸内淡然的很,此时正拉着她的小拇指在自己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捏,似乎觉得很好玩。 “别闹了。”景辞踮脚在他耳边道:“大家都在等你发话呢。” “我说了,这事由师傅决断。” “那我说此事就此作罢,你觉得可以吗?” 萧澈反问:“为什么不可以?”他眉梢一挑,笑容耐人寻味:“师傅说什么都可以,只是,” 得了,这家伙肯定有条件。 景辞一直坚信一句话,那就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要获得什么就得付出点代价。 萧澈偏头对百知说道:“先将长老们带下去休息。” “是。” 百知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了,拱手作揖:“各位长老,请随我来吧。”说着,他对身后的两个魔兵使了个眼色,“还不快扶虎楼长老下去休息。” 意思是不杀他们了!虎楼顿时松了口气,一缕烟气再次从嘴里冒出来。 众人很快散去,热闹的院子顿时安静下来,只留下萧澈与景辞两个人。 “萧澈,谢谢你。”景辞很认真的在致谢, 奈何对面人不悦的拧起眉,有些不高兴道:“师徒之间何须言谢?徒儿受了委屈也没什么,只要师傅高兴就好。” 这语气听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景辞是个标准直女,不知道怎么去哄男人,她用小脑袋瓜子想了想,诚恳意切:“这次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你,谢谢你不去怪罪横行霸道山的几位长老,”她仰头注视他的眼睛:“这事儿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无论你开出什么条件我都尽量满足你。” 她还是将你我分的很清楚。 若对待之前的刺客,萧澈会面无表情的挑断他们的手脚,冷冰冰的看着那群想要谋害的人生无可恋的趴在地上垂死挣扎。 他本就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对待敌人更不会手软。 这次轻易放过那几个老头子,不过是不想让师傅伤心难过罢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情不自禁的为一个女子考虑。 萧澈抬手揉揉她的脑袋:“这次先欠着,等我想好要什么的时候再和你说。” “好。”景辞做了个ok的手势,笑嘻嘻的说:“只要不要我命就行。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二者皆可抛~” 他无奈笑了声,抱住她的肩膀:“师傅,你为何要将徒儿想的如此可怕。”语气单纯无辜,那张妖孽的神颜与传说中的魔头更是搭不上边。 要不是景辞看过小说,看见此人的第一反应一定会是,老娘要爱死他了!长的好身材好,有钱有权还不近女色,简直是绝世好男人。 可惜,她看不透萧澈。他是个心思缜密,手段雷霆之人,甚至能预判你的预判。景辞怕一旦失去防备,自个儿这辈子就被这家伙拿捏死死的。 不要靠近男人,可能会受到伤害。 景辞语气怂怂:“你怎么会可怕呢。你是人间小天使啊。英俊帅气又潇洒,知礼守节又懂事,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你知道吗,你的这张脸都能杀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你持俊行凶呀。” “你俊美的让人感到不可置信,你聪明的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你人间绝色,双瞳剪水,千娇百媚,就连河边喝水的牛看见你了也要为你倾倒,就连路边的花看到你了也要惭愧的自闭。” “诶,你别走啊,我还没夸完呢。” “徒弟,我的好徒弟啊,你就是我的心我的肝,我人生中的四分之三。这辈子收你为徒真是我的福气。” “嘿嘿,徒弟啊,你笑了,我看见你勾起唇了,你笑起来真好看。” 夸人的话就跟炮弹似的往外跑。 萧澈下意识摸了摸唇,他笑了吗?傲娇的他才不承认,负手朝屋内走去,口中默念咒语。接着,身后传来阵阵雷响。 景辞无语看天,纳闷的很,都快入秋了怎么还打雷呢。她小跑到萧澈身旁,悄悄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不觉得最近这雷打的很奇怪吗?” “兴许是有人在渡劫吧。” 萧澈提醒道:“夜里冷,多抱床被子。” 说的有道理。 景辞夜里盖了两层被子,热的浑身冒汗,她翻过身看向萧澈,他竟然在床上打坐,周身绕着一团黑气。 她坐起身好奇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良久没人回应,景辞见他额头冒着细汗,立马下床走过去,“萧澈?萧澈?你怎么了?” 只见他突然睁开眼睛,瞳孔呈现赤红妖冶之色,泛着浓浓的杀意。 景辞心道不好,莫不是他的心魔将他控制住了!正欲后退使出法力,此时的萧澈猛地拉住她的手将人拽入怀中,轻声道:“师傅,别动,让我抱一下。” 景辞感受到他的无助与惊怕,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乖啊,别怕,有师傅在呢。” 她的声音柔柔的,让人觉得很心安。萧澈眼中的红色逐渐退却,眸色柔和。他依旧紧紧抱住景辞,好似要将人嵌入身体里般。 又梦到当年在鬼魔幽狱发生的事情了,那群恶臭的家伙总是爱欺负他,说些恶心的话嘲讽他,说连你的母亲都不要你,可见你真的是个扫把星。 所有的回忆像是浪一样的打来,每每梦到那些令人生不如死的日子,他的心魔就愈发不得控制。 “睡吧睡吧,师傅陪你呢。” 景辞不知道如何哄大人,索性就用哄小孩的方式对待他,小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嘴里哼着小曲儿:“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的手里边,叔叔拿着钱,对我把头点~” 萧澈闷声问:“警察是谁?” “嗯……就是一个英雄。”她道:“别问这么多,快快睡觉吧。” 小曲儿哼着哼着,景辞的眼皮子就在打架了,最后没忍住困意,直接依靠在萧澈的肩膀上睡过去。 两人环抱在一起,姿势颇为亲昵。 萧澈呼吸渐重,在她耳边轻轻道:“师傅,你是我的。” 景辞的脑袋往他脖子里蹭了蹭,不知呓语了什么,然后咯咯笑了两声,似乎梦到很开心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景辞像是一直八爪鱼似的挂在萧澈的身上,睁开眼后险些惊呼出声。 天呐天呐,她居然抱着美男睡了一晚上。哈哈哈哈哈,萧澈啊萧澈,没想到吧,你吃亏了哎,老娘的脚一直架在你身上,别提多舒服。 景辞见他还闭着眼睛,悄悄下床穿好鞋子,佝偻身姿慢吞吞的往门外走,这时身后传来慵懒的男声:“师傅,怎得起这般早。” “额……憋醒的。”景辞直起腰板,回眸一笑:“人有三急,为师先去如厕。” “一起。” 某只妖孽懒懒起身,整理一下昨夜被她扯开的领口。师傅睡觉真是不老实,尤其是那双爪子……煽风点火啊。 “如厕也一起?”她咋舌,而后小跑着向前:“你别想抢我茅坑!!!” 额,他说的是一起出门。 早晨洗漱罢,正与萧澈,林左林右三人一同喝粥,百知急匆匆的走进来,好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萧澈问:“何事?” 百知拱手行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什么,我不是来找您的,我是来,”他看向景辞,眨了眨眼睛。 有事要说。 景辞做了个ok的手势,匆匆几口将粥喝下,迅速起身道:“我们还有事儿忙。” 我们? 三个徒弟皆是皱眉,这个百知最近和师傅走的蛮近呢。哼哼,若是敢抢我们师傅的话,让你好看! 门外,百知急促的表明来意。 前几日景长老安排的“相亲大会”让魔界的孤男孤女很是满意。那日去的只是部分正好休沐的魔军,其余未去客栈的人很是焦虑,纷纷来问百知何事会安排下一场见面。 “大家都怕好姑娘被抢走了,所以都托我来问您。” 百知满脸憔悴:“您是不知道啊,这些天我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每天早上上茅厕有人跟着他,中午吃饭时周围挤了一群人,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居然有人在他窗外哼歌。 唱得啥来着……隐约记着几句歌词:“孤独~孤独~一个人的夜寂寞难捱,誰能懂我心头惆怅,孤独啊孤独。” 还有内容是这样的:“好姑娘都被坏男人抢走啦~而我这个铁汉子无人陪啊~房里那个人怎么睡着的啊?居然不帮我找呀找个婆娘~” “景长老,救救我吧,我快被那群男人折磨疯了。” 景辞挑挑眉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你说的这个折磨它正经吗?” 他捂住胸口,义正言辞道:“我喜欢的是姑娘。” 行吧行吧,既然大家都这般急切,大不了再找个机会安排见面就是咯。 只不过景辞看见百知后想起另外一件事,摸着下巴问他:“那天是你和萧澈商量好,故意要把我关进去的吧?” “额额额。” 他尴尬的红了脸,“景长老,毕竟那些刺客和你是一个门派的啊,尊上怕你在场会觉得为难,所以才将你关进暗牢。”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当时暗探来报,虎楼长老曾说过这样一句话 第103章 是暗号吗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当时暗探来报,虎楼长老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这次我们刺杀不了萧澈,那就想个法子把小辞辞救出来,不能放她一个人在狼窝里头。” 此话被魔界暗探听得,并且原封不动传送过来。 百知摸了摸鼻子道:“其实尊上挺好的。”他低声嘟囔一句:“尤其是对您。” 景辞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他摆摆手,“景长老,那咱什么时候再安排他们见上一面?” “再说吧。我先去看看各位长老。” 景辞跟在百知身后来到各位长老的住处,只见虎楼等人趴在桌子上叹气,听见门响声之后蹭的站起来。 “小辞啊!”虎楼急忙上前,“你快说说怎得回事?为何萧澈唤你师傅?” “嗯……兴许是我有本事吧。” 景辞开玩笑似的来了句,而后招呼各位长老坐下说话。 当虎楼听见她说萧澈就是当初的景乖宝的时候,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当初他还差点把人家魔界的太子给煮了!天呐,那个软软的奶团子居然会是冷冰冰的萧澈么,怎么长大后就不可爱了呢。 虎楼手抖的拿起杯子,里头的水洒在桌子上。 “虎长老,您放心吧,其实萧澈这个人还蛮信守承诺的,应该不会再找你报仇。” 景辞摁住他发抖的手,安慰道:“别担心。” 生悲嗤笑道:“啧啧,一大把年纪居然怕成这个样子,丢脸。” “切,要是你厉害,现在拿把刀过去砍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敢?” “你敢吗?你要是去砍他的话,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嘿嘿,激将法。我才不会上当呢。”生悲摸着唇边的两撇胡须,“我才不上你们的当。” 两人再次争的面红耳赤,直到最后吵的饿了,纷纷摸着肚子说下山找个店嗦碗面。 景辞和萧澈请示过,亲自送几位长老下山。 虎楼长老一口气嗦完五碗面,满意的打个嗝,翘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 忽而,他感到有些不对劲,总是觉的有股视线有意无意朝他们扫来。 虎楼停止抖腿,精明的眸子朝四周扫过去,而后将目光锁定在一个人的脸上。 对面是个青年男子,此时他正举起一张画纸朝着光亮处认真的琢磨,时不时朝景辞的方向看过来,好像在确定什么。 虎楼皱皱眉,心道这厮到底在打啥鬼主意?待他看清画像上的人时,惊的打了个嗝。 画纸上的女子眉目顾盼,浅笑倩兮,分明是他们家可爱的小景辞!虎楼还注意到画像旁边写了几行很小很小的字,密密麻麻的看不太清。 他鼓着腮帮子站起来,放眼朝其他人的摊子扫过去,“奇怪,怎么他们的桌子上都放了小辞的画像……难道” 心头一紧,虎楼坐下来低声问景辞:“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在魔界犯了事,所以被魔界的人追杀了?” 什么?景辞正埋头专心致志的啃鸡腿呢,听到他的话后差点被噎住,大眼睛瞪得圆圆的,“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到处闹事儿的人吗?” “你,,不是吗?” “啧,” 景辞正打算说什么,对面的那个青衣卖货郎突然举着手中的那张画像走过来,神情颇为凝重。 景辞看见纸上画的竟是自己时,手里的鸡腿啪嗒落在凳子上。 不是吧,她被人通缉了?靠,她最近规矩的很,啥坏事都没做啊!难不成是景辞之前的仇人找上门来了么。 好家伙,不会是过来打我吧。 景辞抄起桌上的大瓷碗,罩在自己的脸上。 青衣男子双目紧紧盯着她:“请问是横行霸道山的那个景长老吗?” “我不是。”景辞摇首,“你认识错人了。” “可我觉得这画上的女子就是你啊。” 景辞摇首,手中的碗紧紧扣在自己的脸上,道:“你看错了,这不是我。” “对对对。”虎楼也以为这人是过来找茬的,立马帮景辞圆谎:“她不是横行霸道山的那个女魔头,她叫做驴蛋,小名二狗子,是俺的一个侄女。” 青衣男子明显不信,问道:“能将碗拿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俺侄女长的,”虎楼啧啧摇头,“长的那叫一个丑啊,面目可憎!我怕你看见了之后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哎呀,别说是吃饭了,就算是你昨晚吃的饭都能吐出来。” 说着说着,他觉着自己这般说辞真是太厉害,冲着景辞嘻嘻一笑:“小长老,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哈哈哈哈哈!” 景辞沉默了,周边的各个长老也都沉默了,而那位青衣男子却是兴奋了,激动的拽住她的手,“你当真是小长老!” 他曾打听过的,横行霸道山的人都喜欢叫景辞小长老,估摸着是她年纪最小的缘故。 景辞移开手中的碗,惊讶道:“你不是来揍我的?” “当然不是!我和你无冤无仇的,我揍你作甚啊。” 青衣男子自觉的搬了个凳子在景辞旁边坐下,几乎语无伦次:“太好了,太好了,我,我,我终于……” “别急,慢慢说。” 坐在他旁边的虎楼长老摸了把脸,“你这口沫星子咋横向飞啊,全都喷到我的脸上了。” 青衣男子道:“其实,我就是想请景长老帮我找个媳妇儿!” 景辞的画像,几乎是人手一张了。无论老的少的,已婚的未婚的,他们都会指着纸上画的人说:“想要找媳妇吗?想要嫁个好郎儿吗?认准这个女人!” “找她!她能解决你的终身大事!” 大妈捧着画像在街上溜达:“怎么老是找不着这个景长老呢!哎,我家有个傻儿还没娶亲呢。哦,对了,远房伯伯家的儿子的女儿还没嫁人呢,不知道景长老能不能帮她谋一个。” 大龄未婚男女捧着画像:“为什么景长老真有这么厉害?真的能帮我嫁(娶)到命中注定的人?” 景辞用食指挠挠额头,问青衣男子道:“这画像是画的?上头的东西誰写的?”为何那上头还写了她的——简历! 景辞,横行霸道山的长老。才华了得,口才惊人,暂时未婚,情感丰富,曾经收过六百六十六个美男徒弟,曾有“好色”女魔头,魔界第一智士之称,现为魔界第一说媒人,助得无数孤男寡女寻得此生所爱! 简而言之,找媳妇找景辞,找夫君找景辞,找第二春找景辞……总之!寂寞找她就对了! 还寂寞,还,还,还找她? “写文案的真是个人才。”景辞扶额,扬了扬画像对青衣男道:“告诉我写这东西的是谁,我保证不打死他。” 他咬咬牙,鼓足勇气道:“若是我说了你会不会帮我找媳妇?” “下次的相亲大会我会给你留个位置。” 青衣男抬头道:“请您将纸翻过来,上面写了画师的名字。” “……”不早说。 景辞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翻开画像的另外一面,右下角写了三个小字,还是倒过来的。 虎楼将脑袋凑到景辞的左边,生悲长老将脑袋在她右边,而子虚长老则是在她身后垫着脚好奇的往纸上看。 异口同声道:“李水木!” “这誰啊?” 该不会喜欢小辞辞的人吧?瞧瞧,画像上的人画的惟妙惟肖的,就连她脸颊上的可爱小酒窝都画出来了呢。 景辞皱眉不解,细细琢磨三个字来。在她的印象里根本没有“李水木”这个人的存在。 既然自己不认识,那就证明这三字不是他的真名。 “李水木……水木” 虎楼眨巴眼:“会不会是谐音!” 子虚问:“嗯?此话何意啊?” “李水木,读快些不就是你睡么?”他啧啧两声,“该不会是小长老和某个美男子的暗号吧?那人问她今晚睡不睡觉。” “……虎长老,我景辞是那种人吗!” “额,你不是吗?” “那是以前,以前!”景辞特地强调“以前”二字,叹了口气:“我现在正经的很。” 那这纸上写的都是啥意思啊? 众人满头雾水,这时景辞脑子里灵光一闪,她想到了! 纸是倒过来的,或许这字也该倒过来读。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虎楼喃喃:“倒过来就是木水李,谐音没睡你!小长老,看来你们真是清白的。” 什么鬼。木水李,没睡你?他的脑回路格外清奇。 景辞道:“我已经知道这是谁写到了。” “誰?” 她眯起眼睛,轻言道:“沐,离。” 李水木倒过来读是木水李,“水”字加“木”字为沐,“李”字与“离”读音相似。 所以,景辞猜测这画为沐离所作。 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为何要给魔界的人发这种东西?帮助我发展事业么,呵呵,没那么好心。 虎楼满是好奇:“小长老,这沐离是谁啊?” “一条毒蛇。” 他舔舔唇:“蛇么?可惜是有毒的,不然我还能打来煲汤。” 景辞:“……”我竟无言以对啊。 她问青衣男子:“你可知道那家伙在哪儿?” 他想了想,“我们的画像都是在凶爷的客栈里拿的,据说这是画师专门送去的。兴许你能在那儿找到他。” 沐离和凶爷认识? 景辞送走各位长老之后直奔凶爷家的客栈。 店内空无一人,景辞听见院子后传来铁器碰撞的声音,她加快脚步走过去。 空中三人,林左林右,还有沐离。 她的两徒弟将那条毒蛇夹攻在中间,出手快狠,只见林右提斧劈去,刃冒黑气,沐离不急不慌闪开,指尖弹起幽蓝火焰,迅速朝对面飞射过去。 景辞感到有股巨大的气流围绕在自己的周边,身形微微有些晃动。 他们不是在斗殴,而是切磋。 依照林左林右二人的魔力不足以对抗这只万年蛇妖,沐离此刻不紧不慢的出手,明显是刻意在帮助他们提高法力。 与高手对决,自身的实力也会随之增强。 沐离原本还想要和两小孩多玩一会儿,余光触到走廊里的那抹倩影时,眼眸一眯,掌心瞬间腾起一股巨大的力量,轻轻松松的将林左林右两个人拍在地上。 “噗。” 林右喷了口血,捡起地上的斧头不服气道:“再来!” 林左啐了口血,“别打了,师傅来了。” 三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景辞,林右眼中的倔强骤然消失,化成浓浓的委屈,“师傅~他打我们,还把我们打吐血了!呜呜,师傅替我们做主啊。” “哎哟,我可怜的徒儿,回去为师给你们炖几碗药膳好好补补!” “额……” 又是那种黑乎乎的,很难吃超难闻的药? 林右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算了算了,师傅,我是个坚强的孩子!男人吐口血不算什么!” 沐离不屑的“切。”了声,“你们之所以吐血那是因为自己底子太差了,连本座的三成之力都受不住,还须得多花些功夫练练!” 哼,现在打不过不代表以后打不过!终有一天他们会将这条蛇揍趴下的。 沐离懒得搭理两小孩,一脸欠笑着走向景辞:“小辞辞,几日不见有没有思念我啊?” 他下意识说的就是我,而不是本座。 景辞自动忽略他的话,从怀里掏出画像来:“这东西你写的?” “哇。”他揉捏造作的捂住嘴巴,“小辞辞,咱俩真是心有灵犀呢!瞧瞧,我的暗号你都能看出来!真是太聪明了啊。” 呵呵,景辞想把自己三十六码的鞋拍在他不知道多少码的脸上。 她开门见山:“说吧,让我来见你的目的是什么?” 聪明的小姑娘。 沐离勾勾唇:“当然是因为想你啦。” 永远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 “哎~那个可恨的萧澈啊,把魔界整的像个密不通风铁桶似的,搞的我都没法子去见你。”沐离叹息:“若我明目张胆的杀过去,他肯定要和我打一架,所以呢,我就故意想了个这个法子让你主动找我。” 他就知道,只要景辞看到画像后面的字之后一定会猜到自己的身份。 果然,小辞辞的脑袋瓜子聪明的很。 第104章救人最重要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沐离冲她张开双手,语气甜腻:“小辞辞,我可真是想死你了,快来抱一个吧。” “死开。” 景辞冷冷的打开他的手,“恶心吧啦的,快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不然我可就直接走了!” “小辞辞,不要那么绝情嘛。”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景辞的两徒弟已经一左一右挡在她面前,做出休想动我师傅分毫的架势。 这两崽子把他们师傅当做宝,谁也别想靠近。 沐离笑容收敛,“我听说你去了暗牢,还变成蚊子飞出来了?” 我丢,这家伙只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连我这种“光荣”事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景辞想起暗牢中有一女子乃是蛇族之人,估摸着她就是沐离要找的女子。可他俩是啥关系呢,情人,兄妹,亦或是其他。 她甚至脑补出沐离和萧澈一起抢蛇妖美人的剧情,忍不住笑了声:“三角恋啊,有趣。” “你说什么?” 景辞摇头,而后道:“我确实进了暗牢,但是那地方戒备森严,你根本没有法子进去。” 暗牢就在地牢最末端的那扇石门之后,那地方刑具多样,守卫森严,里头的地形格外复杂,若不是景辞清楚的记得进去时的路,恐怕就要迷失其中。 所以,在那地找人不是件简单的事儿。 沐离眯眼笑了:“既然小辞辞都这般说了,那我就不逼着你帮忙了。” 换做以前,他可能会把刀架在对面人的脖子上,逼迫她去帮自己救人。 可现在的他一看见小辞辞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愣是说不出威胁的话。 罢了,换个别的法子去救牢房里的女人吧。 景辞满意的点了个头,她也不是不想帮,只要是能不能帮。 帮他劫狱,自己的小命儿不要了?只不过…… 她好奇问:“牢里的那个姑娘是你什么人?为何会被萧澈关进去啊?” 沐离嘴角噙着促狭的笑意,神神秘秘的说:“她是一个知晓萧澈秘密的人。” 梦玉说她是萧澈爱而不得的人,沐离说她知晓萧澈秘密的人。无论是哪一种,是不是都能证明他们关系匪浅? 啧啧,她这是收了个风流徒弟么。 景辞的眼睛转呀转的,嘻嘻一笑:“那你为何要救她?” “因为……”沐离突然顿住,好笑的看着她:“小辞辞是不是想要问我和她什么关系?” 啊咧?这家伙胡说个啥?咱俩的思绪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景辞站在两徒弟身后,淡淡道:“你当我没问。。” “别啊,小辞辞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其实我和她是,,” 沐离的话语再次停住,不耐的瞪了林左林右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子闪一边去,快快快,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家师傅讲!” 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左林右相互看了眼,基于两人打不过面前的狗男人,不情不愿的退到一旁看着。 沐离得意弯唇,死皮白赖的附身凑到景辞耳边道:“放心吧,她不是我的小情人,你不要吃醋哦。” 呵呵,老娘吃你个魂魂儿。真的是自恋达人,以为全天下的女子都喜欢他啊,嘴上还总是说着不正经的话来调戏别人。 景辞正欲推开这货,谁料有股强劲的掌风袭来,只一招便将沐离拍到地上,而她却毫发无伤的站在原地。 回头看去,萧澈一身正气走来,严肃道:“不得轻薄我家师傅。” “萧澈,你他娘的搞什么偷袭。” 沐离拂了嘴角的鲜血,拍拍身上的土灰站起来,目光冷寒:“萧太子何时学会的偷袭的招数?” 偷袭么。萧澈冷笑,早在他进门的时候,沐离就已经看见自己了,可这厮依旧在故意靠近景辞,做出亲昵的样子给他看。 萧澈淡淡道:“沐公子好演技,能去当台上的戏子……” 话音未落,对面的沐离突然一口血喷在地上,弯身痛苦的捂着胸口,好似受了重伤的模样。 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他的唇色,沉的皮肤愈发苍白。 景辞惊了下,上前扶住他问:“你你你,怎么了?” “小辞辞,我撑不住了。”沐离顺势依靠在景辞的怀里,虚弱无比:“小辞辞,其实我今日就是想来看你一眼发,谁知道……萧澈这一掌直接断了我的浑身经脉,我已经,咳咳咳。” 他猛烈的咳嗽起来,胸膛发颤。 萧澈的目光愈发暗沉,冷声道:“师傅,他是装的。” 景辞问沐离:“大长虫,你可别和我开玩笑,到底有没有受伤?” “受,受伤了。”他直接依靠在景辞的肩上,有气无力道:“我,难受……我是不是快死了啊。” 他泪水汪汪,看起来好不可怜。 景辞安慰:“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着,面朝萧澈:“你出手也太狠了吧,不把人命当命啊?” 打架能解决一切吗?虽然沐离这家伙确实油嘴滑舌没个正形的,但也不能把人打的经脉寸断啊,险些丧命。 瞧瞧,沐离气息奄奄,毫无血色,好似下一秒就会见阎王似的。 不忍看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景辞冷冷对萧澈道:“我送他去医治。” “师傅,他……” “别说了,救人最重要。”景辞毫不犹豫的将沐离的手架在自己的肩上,然后道:“你不会死的,我送你去医治。” 沐离掀起唇角,得意的朝萧澈挑眉。 眼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面前,萧澈双眸沉不见底,只见一股黑气从他手中腾起,隔空拍断不远处的那颗合抱粗的大树。 她觉得自己杀人如麻,觉得自己下手没有轻重,觉得自己十恶不赦!她宁愿相信那条臭蛇也不愿相信自己。我们的师徒情谊,难道就经不起任何的风浪和考验吗? 终究,我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的地位。 林左见萧澈满脸阴郁,眉心拢起上前,“尊上,恕我说句话。我觉得你太老实了,这样子根本争不过那奸诈的小人嘛。” 林右跟着后面道:“对啊对啊。我之前听师傅说有种女子叫做绿茶,惯会使用伎俩去哄骗男子。” “我在想啊,这沐离可能也是绿茶,专门装作可怜的样子哄骗我们师傅!” 女人都是抢来的,你搁这生闷气有什么用啊?再不追去,人家沐离可能都要和小辞辞生孩子了…… 他们想到的事情,沐离也能想到。 出门后他直接指了条偏路,说是那个方向有一名神医。 景辞带他飞了好久却看不到任何建筑,有些着急:“到底在哪儿啊,我啷个没看见有人?” “再飞一会儿。”他靠在景辞的肩膀上,鼻尖萦绕淡淡的花香味。 约莫半个时辰后,沐离说地方到了,景辞带人落到地面上。 巨大的石门上头刻有一字——“蛇。” 景辞眼角跳了跳:“你说的神医在你家的?” “走吧。”沐离怕她生气,继续虚弱的说:“小辞辞,快扶我进去,我快不行了。” 刚进门,妖族守卫见他嘴上还着鲜血,惊讶不已。居然还有人能伤的了妖王之子?那对方到底是有多厉害啊! 反应过来后立马过来扶他,神色慌张:“公子,您,您这是怎么了!” 沐离皱皱眉,死死抱住景辞的手,“啊,你们快滚开,本公子要被你们闷死了……”狠狠瞪了眼周边的小厮,你们都滚远点! 景辞累的满头大汗,一把将沐离推送到旁边的小厮身上,气喘吁吁:“快,快,送他去看大夫。” 房内,大夫替沐离把完脉之后神色复杂。这公子不过是收点小伤罢了,怎么会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还扯住人家姑娘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小辞辞,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以前他被打的重伤,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时候也没吭一声,而现在却跟个傻儿一样。大夫见此露出便秘的表情,太阳穴跳个不停。 景辞扯开那货的手,问道:“大夫,他伤的很严重吗?” “额,不好说。” “会死吗?” “应该不会。”大夫看了眼“虚弱”的公子,撇撇嘴,他该怎么说才会不得罪公子,顺了他的心意呢。 她又问:“那会半身不遂吗?” “额……应该也不会。” “那到底有事没事?” “额……” 景辞急了,“你到底是不是大夫?” “额,应该,”大夫摸了把胡子,“老夫自然是大夫,但是我觉得,嗯……” 沐离瞪他,老头子,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收到公子的目光,大夫啧啧摇头,“这伤的不轻啊,我觉着应该要好好休养一阵。” 沐离投去赞赏的目光,扯住景辞的衣角:“小辞辞,你的徒弟好可怕哦,差点没把我打死。” “祸害遗千年,你哪有那么容易死的。” 既然他没事,自己也不必继续留下,景辞便道:“我已将你安全送到家了,” “哎哟。”沐离捂住胸口,眼睛紧闭:“不行了不行了,喘不上气。” “……真的假的……” 一旁的大夫沉思许久,然后犹豫道:“我觉得可能是真的。” 可能?这话听起来就很离谱。 这是沐离道:“景长老,你的徒弟把我打成这样了,你得对我负责。” 她纳闷:“谁告诉你他是我徒弟。” “那家伙不是喊你师傅?” 第105章 记得他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深深吸了口气,她倒觉着床上的人不仅没事了,反而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可不是,这家伙受的本来就是轻伤,没有什么大碍的,就算现在下床围着山头跑几圈都没事。 而他的眼里此时却是闪烁泪花,“小辞辞,我真的受伤了。我家可就只有我这么一个男孩儿,如今却被打的起不来~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了啊?那会不会娶不到媳妇啊,那我们家怎么传宗接代啊。” 他说的就跟真的一样,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是样子。 景辞安慰他道:“放心吧,大夫说你好好休养就行。就算你真的下不来床了,,”想了想,继续道:“我到时候给你介绍几个姑娘,世界这么大,总有不嫌弃的嘛。” “可我不想要她们。”沐离勾了勾唇,像是开玩笑似的提议道:“要不然你嫁给我吧,那样的话我就不怕找不着媳妇了。” 他的语气很随意,脸上也是戏谑的笑容,可心里却有些期待。 景辞神情淡淡,不急不慌道:“我已经发过誓了,这辈子不嫁人。” “真的?”沐离喉咙发紧,紧紧盯着她的脸庞:“什么时候发的誓?为何要发这种誓言?” 她睁着晶亮晶亮的大眼睛,回答:“那什么,就刚刚在心里发的啊。” “刚刚发的……不对,你说刚刚?” 为了不嫁给他当场发了个誓?这种事也就她能做的出来,并且当他的面说出来! 沐离额前划下三道黑线,心情顿时不再美好了,没好气道:“你觉得本公子配不上你么?” “呀,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景辞狡猾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吧,别说话了。” “我,,” “闭嘴。” 景辞招呼大夫一起离开,临走前还顺手带上房门。 正转身,一灰衣小厮上前拱手道:“景长老,天色已晚,今夜您就先在这里歇下吧。现下我已备好了酒菜,就放在您的房里。” 蛇族处于深山老林里,大晚上的回去确实让人觉着瘆得慌。虽然景辞没有做过亏心事,但也害怕鬼敲门。 于是她道:“那行吧,听你的。” 沐离给她安排的房并不远,只需走几步路就到了。 一路上,健谈的小厮一直在吹嘘为她准备的菜肴有多精致多可口,甚至向景辞保证她将会吃到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满怀期待的小辞辞刚走进屋子,看见桌上的菜差点没蹦到天上去。 “酒,,菜?” 一盘子死老鼠,一盘子蚯蚓,一盘子活的癞蛤蟆,它们瞪着圆滚滚的小眼睛,“呱呱呱”叫个不停,颇为欢快。 “景长老,快试试吧,这些可都是我们蛇族最鲜美的食物。” 忍住内心的不适,景辞面色苍白的摆摆手:“不必了,拿下去吧,我不爱吃这些。” 小厮不解:“这老鼠是我们族人自家养的,癞蛤蟆也是在湖里先抓的,怎么,您不喜欢吃吗?” “我,,,” 景辞瞟了眼桌上浑身疙瘩的癞蛤蟆,立即摇摇头,“我不饿。” 小厮端着食盒出门,一边走一边嘀咕个不停,语气分外不悦。 “不识好歹的东西。明明我送与她的都是些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她居然不喜欢吃。切,谁给她的嘴养的那么刁?也就是小门小派的长老,摆什么架子。” 有些人就是觉得自己喜欢的东西别人也该喜欢。如果说他们想法不一样的话,那就说明这个人没有眼光! 小厮嘴里嫌弃个不停,抬脚行走间,忽而觉得自身不得动弹,好似被一股霸道的力量牵制住。 惊愕抬头间,一名俊美无双的黑衣男子自天而降,身姿如玉,发衣飘飘,双手负于身后,无形中散发着矜贵之气,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 “她是你能骂的?”萧澈指尖微抬,一股黑气环绕于小厮脚下将其掀翻在地。 摔了个狗啃泥,他跪地讨好:“小的知错了,人家会再也不敢背地里说人坏话了,您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命吧。” 萧澈拢了下袖子,睨着脚下的男子,哼了声:“和你家主子一个德行。” 莫非他是沐公子的仇家! 小厮为了保住性命,连连点头赞成道:“没错没错,我和我们家主子一样,都是个狗蛋玩意儿!您骂的真好。” 也就这点出息了。为保全性命,自己的骨气,尊严,面子通通抛之脑后,甚至连主子都可以卖个干净。 萧澈本欲出手了结此人,当看见地上散落的食盒时,眸子一紧:“蠢师父还未吃东西?” 半盏茶的功夫,鼻青脸肿的小厮端着食盒敲开景辞的房门。 开门,景辞脸色一变:“我说了我不饿,你把这些东西拿走吧。” “咕噜咕噜。”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就算是妖怪,也得要吃东西啊。 小厮急忙将食盒的盖子掀开,只见里头摆放的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食物。 板栗烧鸡,辣子鸡,抄藕片,烤鸡腿,水晶糕…… “景长老,只是小的刚刚重新去准备的吃食,希望您能喜欢。” 小厮伸手将食盒递给他,恭敬的说:“有任何吩咐您都可以说,小的一定回去为您去办。” 怎么突然变这么乖了。她记得自己之前说不喜欢吃瘌蛤蟆等活物的时候,面前的小厮还表现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好像她是什么怪物一样,语气也变得冷硬。 怎得现在的态度如此和善。 她打量着小厮脸上的伤,“你的脸怎么回事?” “跌的。” “是么。”景辞上前一步,刻意沉声说道:“我倒觉得你这脸不像是跌的,而像是被人打的呢。” 遭了,那人说过不准暴露他的身份! 小厮可不想自己的命就轻易的玩完儿了,干脆睁着眼说瞎话:“刚刚在路上遇见一条狗,它闻着我手中的饭菜香,就追着我。我跑它追,我跑它继续追,最后我没看清脚底的石头,直接被绊倒在地摔成这个样子。” 他的形容很是详细,看起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景辞取了食盒便放他离开,自顾自的将饭菜摆上桌。 脑海里忽而浮现出她与萧澈一同吃饭的场景。那厮不能吃辣椒,景辞记得他有次不小心吃到一颗朝天椒的时候,辣的俊脸通红,就像是画了腮红似的,模样分外可爱。 景辞用筷子挑出辣子鸡的朝天椒,自言自语:“若是萧澈吃了这个,恐怕一壶水都不够他喝的。” 此刻,窗外一道黑影迅速闪过。 萧澈背靠在墙上,唇角微扬,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庆幸:“原来蠢师父还记得我。” 第106章 好喝吗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夜深人静,听得里屋传来小姑娘熟悉的呼吸声,萧澈转身看向百知,问道:“查清楚了?” 尊上问的是今日给沐离看病的那位大夫。 百知早就派潜伏在蛇族的细作查清楚此事了,于是奉上地图并道:“出门右拐三百米,然后左拐至最后一间房内。” 萧澈淡淡嗯了声,从窗户处往里屋看了眼,小姑娘正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睡的香甜。 他嘱咐:“你在这里看着,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她休息。” “是。” 百知抱拳,看着萧澈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暗夜中,摸了摸下巴轻叹:“身姿挺拔,俊朗无双,真是便宜景长老了。”说完嘿嘿笑着,拍拍巴掌自言自语:“说错了,他们俩谁也不会便宜谁!应该是绝配!” 两魔王的爱恨情仇,哈哈哈哈,真是有趣极了。 夜色愈沉,月亮躲在云后,所有的光亮暂是遮的严严实实。 黑暗的屋子里,两条蛇缠绕在床上难舍难分,忽觉窗外有一阵风袭来,母蛇冷不防打了个哆嗦,“去将窗子关起来。” “哎呀,别怕,不会有人看我们的。” “我只是觉着冷罢了,快去,快去,把窗子关起来!” 母蛇索性不依,一尾巴将身上的那条蛇甩到地上去。 艿大夫不满的哼了哼,化作人形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窗前后,忽而抱胸惊愕大喊:“大胆狂徒,竟敢躲在窗外……”话语突然顿住,他的双眼瞪得贼拉大,好像看见什么令人震惊的东西般。 黑衣男子懒洋洋的依靠在窗户旁,双手环抱于胸前,微微摇头看向半隐半现的月亮,漆黑的眸子私有光泽流转,摄人心魄。 艿大夫竟是看呆了,自言自语道:“真他妈有男人长这么俊么……”摇摇头,“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在我窗外作甚?” 萧澈回头瞥了眼,“先把衣服穿上再和本尊说话。” 嘶,怪不得上半身凉飕飕的。 艿大夫穿着大裤衩吭哧吭哧的跑回去套上一件衣服,边走边嘟囔,“奇了怪了,这人我也不认识啊。” 来找茬的还是看病? 推门而出,骂骂咧咧道:“你小子到底是谁啊,大晚上的找我干什么!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抓起……啊,放我下来!” 艿大夫被一团黑气控制在半空中,两条腿悬在空中扑腾个不停,就连法力也无法施展分毫,这让他心里大为震撼。 怎么说他也是万年修为的老妖怪,可现在面对黑衣年轻人竟是毫无招架之力,就像个木偶似的为人所操控。 艿大夫深吸一口气,无奈撇撇嘴巴:“有何吩咐你就直说吧。” 萧澈问:“沐离今日受的伤重吗?” “额,倒也不重。” 艿大夫眼珠子一转,心道这人不会是沐公子的仇人吧?而自己是个医师,很容易就能在公子喝的汤药里下毒! 所以,他唯一的用处就是帮人下毒啊。 越想越觉得胆颤心惊,艿大夫的声音抖的像是生锈的拖拉机链子,“放放,放过我吧,大侠,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您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下毒害沐公子啊。” “本尊让你做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 不知为何,艿大夫觉得他要自己做的事情会比毒害沐离还要恐怖些呢…… 第二日早上,他按照萧澈道吩咐,详细的将沐离的真实伤势情况告知了景辞,而后低着头说道:“姑娘,其实我当时想说实话来着,但是我们家主子一直给我使眼色来着,我当着他的面也不好说真话啊。” 景辞刚起来不久,迷迷糊糊的支着脑袋打了个哈欠,“那你现在为什么又会告诉我?” “啧。” 艿大夫抿抿唇,“我这不是不想看着你这么个小姑娘被我们家主子骗了么。” 这么说他还是个好人?景辞总觉得面前这个老头子有点不对劲。 “罢了,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她翘起二郎腿,冲艿大夫眨眨眼睛:“不过我有件事情请你帮个忙。” 艿大夫难过的快要哭了,现在的年轻人是把他当成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啊!一天天的,全都是来找自个儿帮忙的。 呜呜,好想回家抱媳妇。 大早上,沐公子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尚未起身,脑海里幻想着景辞来关心自己的场景,忍不住咧开嘴。 “咚咚咚。”敲门声。 有人打扰他的美梦,沐离中气十足的吼了句:“谁啊?” “是我。” 小辞辞! 眼睛骤然发亮,沐离咳了两声,语气顿时虚弱无比:“进来吧。” 推开门,床上的男人正在无病she 吟,揉着自己的胸口可怜兮兮的卖惨:“小辞辞,我觉得我的胸口好堵啊,你给我揉一揉吧。” 这厮还在搁这装呢。 景辞将手里的那碗药汁搁在旁边的凳子上,伸出九阴白骨爪往他胸口用力一拍。 “嗷!” 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吐出来。 沐离咬咬牙,“你是想谋杀我么。” “怎么会呢。”景辞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汤药,“那是我专门请医师给你开的药,快喝吧。” 沐离不满的撇嘴,鼻子凑过去闻了闻,一股子的怪味儿,呛的他差点没吐出来。 捏住鼻子道:“这什么?好难闻。” “我还能骗你不成!这肯定是治病良药啊。”景辞端起药送到他的唇边,“快喝吧。” 她亲手喂我喝哎。 小辞辞也有柔情的一面~沐离羞涩一笑,张开嘴咕噜喝了一大口,下一秒——口中的汤药如数吐了回去。 药汁粘在他的鲜艳欲滴的唇瓣上,摇摇欲坠,而他的面容却扭成一团,硬生生的破坏了此刻的美感。 “这什么啊!”苦的舌头有些麻 “药喽。” 景辞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而后把碗塞到他的嘴边,“快喝快喝,喝下去你就好了!” 沐离仰头注视她的灵动眼眸,脑子全懵了,鬼使神差的张开口来。 “唔……” 药汁咕噜噜的被他吞进肚子里,瓷碗瞬间见底。 景辞得逞的笑了笑,举着空碗问:“怎么样,好喝吗?” 第107章 暗中算计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沐离舌头都是麻的,口齿不清道:“你给窝喝了什嘛。”怎么这么苦!他甚至想伸出舌头来散散苦味,奈何那动作丑的很,他不愿去做。 “良药苦口嘛。” 小辞辞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记得早中晚各来一碗哦。” 沐离很想说自己没有病,当看见景辞满怀“关切”的目光时,拒绝的话突然说不出口,痴痴的盯着她。 日中,一小厮端来汤药让他喝,沐离顿时就不高兴了,说什么把景辞请来他才会会喝。 小厮这时才告诉他,景长老已经回到魔界的去了。 床上的沐离脸色突变,迅速起身:“你们这群废物,怎么都不拦着点!” “主子,是景长老自己说不用告诉你的。我,我也以为您受伤了须得休息,所,所以没说。” “什么时候回的?” 小厮想了下,“当您早晨喝完药她就走了。” 已经日中了,恐怕她现在早就到魔界了。沐离气的甩了甩袖子,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看着小厮手中的碗问道:“这药是她让你端给我喝的?” “嗯。”小厮点头。 心情顿时变得愉悦些,沐离接过药尝了口还是觉得苦,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药材,怎得苦的麻舌头。” 还有,他压根就没受什么大伤,应当不需要喝这些坏东西吧。 招来艿大夫,沐离指指桌上的那碗药:“你看看这是用什么煎的。” 总觉得哪里很怪怪的,说不上来。他这个人本就疑心重,就算是景辞给的药也须得检查一番,免得着了什么道。 艿大夫的目光闪了下,很是心虚。毕竟碗中的汤药是他亲自煎的,里头用的主要药材为黄连,味苦,有清热燥湿,泻火解毒之效。 他故作不知的拿起碗闻了闻,随后道:“主子,这是黄连熬的水。”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沐离脸都绿了,“小辞辞,你可真是好样儿的!” 艿大夫默默退到一旁,心想千万不要连累到我啊,我只是按照吩咐办事~ “阿切。” 景辞走在路上打了个喷嚏,:“谁又在想我……阿切。” 她吸了吸鼻子,独自走在街道上。 昨日她看沐离奄奄一息的样子,出口责怪萧澈下了重手,不顾及别人的死活。可现在想想,原来是自己错怪了他。 他应该很生气吧。 景辞叹了口气,“蠢死我算了,连别人的装的都没看出来。” 其实也怪的不得他。昨日沐离装的就跟真的似的,一口鲜血就跟吐口水似的顺畅,仿佛下一秒就会归西。 景辞漫无目的走在街上,迎面撞见卖糖葫芦的小贩,他热情的招呼:“姑娘,来串糖葫芦吗。” 她摇头,下意识道:“萧澈糖葫芦过敏,不能买这个哄他。” “啊?”小厮满脸蒙,不明所以的问:“姑娘,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没什么没什么。” 景辞在小贩手上买了串糖葫芦,一边吃一边继续往前走。她的目光在街道两侧不断的寻找,希望能够买点东西回去给萧澈道个歉,以表自身歉意。 小姑娘一身白衣,娇俏可爱,给人一股天然纯真之感,惹得街上男子频频回头张望,可待他们瞧清之后,纷纷叹气。 这人是画像上的景长老,传闻中超级好色的魔头,据说现在的她还和太子萧澈纠缠不清呢。 多重身份名号,谁敢上前去勾搭呢?男人不敢生坏心思,可这并不代表女子不会。 周莲莲默默站在墙角处盯着不远处的那抹倩影,眼中闪嫉妒的光芒。 上次在萧翊的生辰宴会上,周莲莲故意伸手将景辞推出去,为的就是让她丢脸,让她被凶恶的魔兽一脚踩死。 谁能想到,景辞不仅取了魔兽之血,还获得魔界第一智士的称号!当真是叫人气恼! 周莲莲今天本与丫鬟奴仆出来买些胭脂水粉,谁料刚出门边便看见在独自买糖葫芦的景辞,心中生了坏心思。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冤家路窄? 她回头扫了眼提东西的奴仆,红唇往上一扬。 此人名叫黑怪,生的丑陋,黑脸小眼,龅牙外露,虎背熊腰,力气倒是大的惊人,无论帮她提多少东西都不会说累。 周莲莲眼中闪现精光,在他的身旁小声嘱咐了几句,“听清楚了吗?” “小姐,她好像是萧太子身边的人。” “你怕了?” 黑怪摇头,并道:“小姐说什么我都会去做。” 他的目光落在景辞的腰肢上,心里盘算着该用什么法子解开她的腰带,令其当街衣衫落地,颜面无存。 鬼鬼祟祟的跟在景辞的身后,黑怪心里还有些忐忑,毕竟他没有当街脱光女子衣服的经历,现在紧张的手心开始冒汗。 景辞停在一个摊子前挑选着送给萧澈的礼物,余光经意瞟见一黑脸男子总是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腰上瞟,心里犯嘀咕: 莫非是个小偷?嘿嘿,老娘的荷包空空如也,你就算抢走也是白抢。 有一种人,叫做穷人。 景辞侧身从袖子里掏出银钱递给小贩,指了指面前的那本泛黄的旧书:“这个我要了。” “得,我给您包好。” 小贩笑嘻嘻的接过银子,心里感到不解。她一个女子为何要买这种……书籍啊? 景辞淡定的拿着书转身,只见那黑脸人迅速别开目光,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哎,这年头啊,小偷都不专业了,如此小心翼翼,瞻前顾后,如何能得手呢?景辞现在不仅发现了他,甚至还想教他两招。 黑怪心里发虚的很,见景辞抬脚离开后迅速跟上,直到两人进到一间胡同里,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跟着我干什么?”景辞问他。 遭了,胡同里就他们两个人,就算自己把她的衣服拔掉也没人看。 于是乎,黑脸人露出森森白牙,邪里邪气对她招招手:“你出来啊,你出来我就告诉你。” 景辞嘴角抽了下,感情这人是个傻儿?嗯,看起来憨乎乎的,确实像个傻子。 “你出来啊,快跟我出来~”黑怪满是期待的对着她,“出来我就告诉你哦~” 第108章 有辱斯文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尴尬的笑容挂在脸上,景辞对他摆摆手:“这样,你先出去,我随后就过来。” “你不会骗我吧?” 她语气诚恳:“我从来不骗人的,不信你先走,等会儿再回头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跟出来了,这样不就能验证我所说的真假了吗?” 说的有道理奥。要想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直接看她最后跟不跟出来不就行了。 黑怪边点头边往外走,心里有些不放心,准备回头再次向她确定一遍,谁料景辞这时利落已经爬上墙头。 “额额额。” 尴尬的汗水从额前滑下,景辞笑道:“上面可真凉快。” “你敢骗我!” 就算黑怪脑子的平时再不灵光,现在也能察觉出自己上当了,纵身一跃跳上墙头。 景辞别的功夫没有,可用来逃跑的幻影飞毛腿练的那叫一个出神入化,嘴中口诀轻练,身姿迅移,快的让人捕捉不到踪迹。 但她此刻并不急着逃,反而跳到黑怪的身后拍拍他的肩膀:“我在这儿呢。” 黑怪立马出手朝她腰间掏去,谁料景辞脚尖一动,身姿轻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开。 几次交手后,她发现黑怪的目的并不是揍她,而是不断朝着她的腰间进攻…… 景辞觉着不解,动作迟疑了一会,这时黑怪瞅准机会,朝着她的腰带伸出手。不曾想,自己还未摸到带子的边缘,一只飞镖直穿他的手心,力道之大,竟是将人定在石墙上。 “啊!”黑怪发出痛苦的哀叫声。 景辞也愣住了,有些震惊站在原地。 萧澈飞至她的身侧,衣袂翩跹,举止儒雅且矜贵,握住她的双手关心询问:“师傅可曾受伤了?” 她摇头,“你怎么会在这儿?” 因为不放心,一直跟在你身后。自然,这话萧澈是不会说的,他只道两字:“路过。” 明明想说的是我担心你,自你昨日走后便一直去寻你的,可话到嘴边了却又说不出来。也不知为何,就连刚刚跟在她身后都不敢主动上前与师傅说话,生怕她厌恶自己。 在他们说话间,黑怪已经拔了自己手上的冒着黑气的飞镖,忍着剧痛往外跑。 他知道,只要萧澈在这里,自己便动不得那女子分毫。 萧澈连头都没回,抬手一挥,一道蛮风将黑怪掀倒在地,屡次尝试爬起来都未能成功。 “算了算了,他也没伤到我。”景辞扯了下萧澈的袖子,“别气别气,咱都是文明人,打打杀杀怎像什么样子嘛。放他一马吧,估计这家伙现在也能长记性了。” 萧澈睨了眼黑怪,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滚。” 地上的人感受四周那股蛮力消失了,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就很后面有鬼在追他似的。 景辞松了口气,掏出方才别在后腰处的那本书,抬头看向萧澈:“昨日之事是为师不对,我不该听信他的鬼话,误以为你出手。” “徒儿早就习惯了。”萧澈语气平静,好像根本不在意这回事,接着垂眸道:“只不过……世人皆称我是十恶不赦的魔头,我原以为这只是外界人对我的看法,没想到自己一向敬佩的师傅也是如此看我。” 景辞喉咙发紧,心里有点难受。 确实,她一直先入为主,觉得书中描述的都是对的,书上说萧澈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她就觉得自己要对他时刻保持防备之心。 现在想想,萧澈也没有书里写的那么可怕啊。比如说,昨日的他并未对沐离下死手,今日的他也听自己的话,绕过了刚刚的那个黑脸人。 最重要的是,她没料到自己会成为萧澈敬佩的师傅! 看着他真挚的眼眸,景辞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禽兽!哎,怎么能误会她家的徒儿,听信外人的鬼话呢。 “这次是我误会你了,对不住。”景辞将蓝布包裹的书籍递给他,“这是为师为你精挑细选的礼物,就当是为你赔罪,你看喜不喜欢。” 给他的吗?自小到大,好像从未有人送礼哄过他。 萧澈接过,眼眸闪过一丝愉悦,“师傅送的,徒儿自然是喜欢的。” 打开一看,俊脸微红,迅速将书籍外层的蓝布合上,“师傅,你为何送我这种书?” 封面写着:俘获美女芳心的一百种方法,让她彻底爱上你。 “为师是在帮你啊。” 萧澈不是对暗牢中的蛇妖美女爱而不得吗,景辞猜测这家伙是没有用对法子,遂买了本书来让他自己多琢磨琢磨。 她踮脚对他悄悄儿道:“咱都是成年人了,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好臊皮的,人嘛,总有那方面的需求。” 萧澈呼吸一紧,手心攥的出汗,抿唇问道:“师傅是觉得我不懂女人?” 景辞怔了怔,心想可不是嘛,你要是懂女人还能把人家大美女关进牢房里了?啧啧,这个男人啊,你要喜欢一个人须得对她好,而不是威逼利诱。 萧澈弯弯唇,举了举手中的书籍道:“师傅放心,我定会好好看的。” “嗯嗯呢。”景辞点头,心想孺子可教也,看来她的徒弟很快就能带个媳妇给自个儿奉茶了。 到时候她再认萧澈的儿子为干孙子,说不定还能给自个儿养老送终……啧啧,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是夜,萧澈挑灯夜读,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颇为不解。 女子说不要就是要,说要就是不要,但是有时候说要的时候却是不要,说不要的时候却是要。那她到底是不要还是要? 还有一个,当女子不喜欢你的时候,须得死皮赖脸凑上去。可人家都不喜欢你了,坚持凑上去真的有用? 萧澈搁下书,揉揉眉心,怎得觉着这些比练武还要复杂。 “尊上,这般晚了还不休息” 百知端来一壶白水,瞟了眼书本上醒目的几个大字,好笑道:“小的还是第一次见您看这种类型的书。” 萧澈挑眉,“你知道这个?” 当然了,据说这书是一个花花公子写的,里头结合他自身的经验,形象生动的描绘出如何了解女子的技巧。 “写书的人名叫花公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坏男人,长年住在烟柳之地。但是呢,这男人越坏女人越爱,纵使这公子花心的很,喜欢他的女子还是排成了长队。” 就他写的这本:“俘获美女芳心的一百种方法,让她彻底爱上你。”甚至成为广大男子买来学习借鉴的宝贝。 百知疑惑:“主子,你看这个干什么?莫不是春心萌动!” 哦呦,铁树开花,稀奇的很呐。记得前几日还听见魔王在为他的婚事操心呢,现在看来用不着了,人家自己会找嘛! 萧澈单手支着下巴,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书本上,许久,他开口问:“你说一个女子送这本书给一男子,是什么意思?” 百知何等机灵,一猜就知道送书的人是景长老。他摸摸下巴,“我觉着那女子可能是觉得您不懂如何讨好她,所以故意将这书送给您,好让你多学学如何讨女孩子芳心。” “对了。”他嘿嘿笑:“我估摸着景长老是对您有想法,然后再送本书试探您的想法。” 萧澈皱眉,此话何意。 “您想啊,若是一女子喜欢一个男子,她肯定也想知道那男子喜不喜欢自己啊!我猜景长老送你书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您!若是您喜欢她的话,那就将书中的法子用在她身上,这样子景长老不就觉得您在回应她,并知晓您到底喜不喜欢她么!” 百知信誓旦旦的保证:“尊上,不用猜了,我敢保证景长老是对你有所图谋!” 没错没错,凭借他多年的经验,景长老八成是看上他们家尊上了!啧啧,女人的心思,简直不要太好猜。 她,图我? 萧澈眯起眼眸,师傅看自己的眼中没有半点男女之间爱意,怎么会有所图谋呢。 他清楚的知晓景辞不喜欢他。 “查查她最近和梦玉说些什么。”萧澈吩咐下去。 书上说了,女子和女子之间最有的聊。 果不其然,在百知暗戳戳的打探下,终于成功的听见她们的小秘密。 竹林中,景辞喝着小茶:“上次我送给萧澈一本书,也不知道他看了没。” “嗯哼?什么书?” “俘获美女芳心的一百种方法,让她彻底爱上你。” 梦玉惊呼,“你是想让他去追求暗牢里的女蛇妖!啧啧啧,”一巴掌拍在景辞的肩膀上,“你这师傅当的可以啊,连徒弟的婚事都包了!我们家太子哥哥拜你为师,是他的福气。” 那是,她励志当个称职的师傅嘛,要关爱徒弟,帮助他们解决各种困难。 梦玉笑着,而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商量道:“要不你也给我包个婚事?现在男人太多了,不知道挑哪一个。” 她贵为公主,想要巴结她的男子自然不少,可是那些人大多是看中她的身份地位,而不是相中她这个人。 就算是公主,困恼的事情也不会少。 景辞笑:“我觉得有个人很适合!” “谁啊?” “上次送桂花糕的那个将军。” 得了吧,赵言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那丫的最近天天都往花楼跑,好像和里头的一个魔你好上了。 景辞饮了口茶,语气坚定道:“既是如此,这个男人就要不得。嫁人嘛,须得找个一心一意对你的,否则两人成亲后,我还得挺个大肚子的去打小三,这样有辱斯文啊!” 第109章 冷硬心肠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百知原封不动的将这些话禀报给萧澈,跪地抱拳道:“主上,属下判断出错了!原来景长老不是试探你,而是让你学些本事去勾搭蛇妖。” 不得不说,景长老这个师傅是真的称职啊,甚至还在想如何帮助自家徒弟追女人。若是萧澈日后生娃了,她是不是还得帮人带孩子? 百知羡慕不已,心想我怎的没有个好师傅? “呵,竟是让本尊勾引别的女子!” 萧澈气火攻心,体内的那股霸道力量隐隐有些克制不住,最后一口血喷在地上。 眸色微沉,静静的盯着地上的鲜血。他的心魔好像愈发不受控制了。 “主子!” 百知也吓到了,立马从怀里掏出静心丸,边安慰:“不气不气,咱不气,天底下女子这么多,犯不着在景长老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萧澈的目光像小刀子似的射过去,吓得百知立马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属下失言,该打。” 他就搞不懂了,自家主子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的,怎得就勾引不了那个“好色”景长老呢?咋滴,是不够贴心么? 眼珠子转几下,百知再次提议:“主子,要不咱学学人家沐离?你在景长老面前多装一装,说不准她就心疼你了。” “出去。” “是。” 不敢对上尊上冷冰冰的脸,百知识趣的退去去。 刚走到院外,扯了嗓子喊:“救命啊,不好了,景长老快来啊,我们家主子不行了!” 百知在景辞面前哭的那叫一把鼻涕一把泪啊,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声,“您快去看看我们家主子吧,他好像被您气的吐血啦!” 什么!难道还是因为之前自己误会他的那件事吗? 景辞惊得失手打泼桌上的那壶热水,手背顿时烫的通红。可她却顾不得这些,着急忙慌的朝萧澈的住处赶去。 梦玉站起身看着百知,“行了行了,别装了,哭的鼻涕都出来了。” 他掏出帕子擦干净,像个傻子似的嘿嘿笑起来,“我觉得我下个月的月钱有着落了。” 景辞迅速飞往院子里,落地时踉跄了下,险些栽倒在地。 推门而入,景辞见萧澈正于床上大坐,微风浮动窗帘,他的俊脸若隐若现,些许苍白。 景辞放轻步子走到萧澈面前,伸手探了探鼻息,还好还好,活着呢。 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正欲起身,猝不及防的被人往前一拉,撞进萧澈那双赤红的眼瞳中。 两两对视,静悄悄的,似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以及心头鹿撞的砰砰响。 眼睫微颤,眸中波光流转,景辞不解的看着他红唇轻张迟疑道:“你干……唔。” 缠绵拥吻,难舍难分。 主要还是景辞推不开面前这厮,一脸惊愕的瞪着他,心里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这气氛是怎么回事,他们俩是什么回事! 老娘第一次亲亲,就这样没了? 吻罢,萧澈的眼中氤氲着水汽,紧紧将她抱在怀里,脑袋搭在景辞的颈怀处,呼吸略沉。 这是被心魔控制了还是喝多了?景辞脸颊红的快要滴血,动也不敢动的,好久之后才犹豫咳了咳:“萧,萧,萧澈,你看清我是谁了吗?” 莫不是神志不清,把她当做了女蛇妖…… 他轻轻回应:“师傅。” 景辞身躯一僵,像是被雷击中似的站在原地。 “嘎吱。” 未关的大门不合时宜的被风推开,门外,萧翊与林墨恰好前来议事,不料现下却直勾勾的看着屋内相拥的两人。 二者发丝凌乱,双颊微红,紧紧抱在一起,让萧翊回想起年轻时与心上人谈情说爱的快乐时光。 “哇。” 林墨发出感慨的声音,“干爹,看来您很快就要抱孙子了。”说着,走上前敲敲门,提醒里头的两人:“魔王驾到,还不出来迎接?”笑容肆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萧翊默不作声,挥挥衣袖独自离开。 景辞被敲门声惊醒,慌忙推开萧澈,回头看见林墨那张欠揍的脸,皱皱眉:“不就你一个人吗?” 林墨猛地回头,院中空无一人!顷刻间,他的眼角直跳啊。完了完了,干爹怎么不和自己说一声就走了,搞的像是他一个人在这偷看! 略微尴尬的笑了笑,指着门外:“我真的是和魔君一起来的,只不过他看见你们抱在一起后就走了。” 这……孤男寡女的抱在一起确实蛮奇怪的,她抿抿唇解释:“那什么,萧澈好像受伤了,你去看看吧。” 说完头也不回往外走,径直越过林墨,就跟逃跑的兔子似的。 天呐,老娘这张脸往哪儿搁啊,好害羞哦。 林墨摇头失笑,抬脚走进屋内,“萧澈啊,你只是金屋藏师傅啊。” 萧澈淡然若素的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原本赤红的眼眸恢复成一片漆黑,道了句:“与你无关。” 林墨摸着鼻子,嘴角藏不住的戏谑:“方才我好不容易才劝说干爹过来看看你,好缓解一下你们俩的夫子关系,谁曾想你们俩没关门……不过你放心,我们来的时候只看见了你们抱在一起,至于你们之前做了什么那是一点都没看清。” 萧澈依旧那种对凡事漠不关心的样子,语气冷傲:“不需要缓解。” 当年他被母亲带走,在鬼魔幽狱中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也不见他来相救,整个人就好似坠入无尽深渊中。相反的,在那段日子里,萧翊甚至迎娶梦玉的母亲高美淑为后,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个儿子! 这些事情林墨并不知道,还以为是干爹平日里过于严苛才会导致父子的关系不融洽,便继续劝说道:“父子只见哪有隔夜仇的,况且我觉得……” “这件事你不用再管。” “得得得。”林墨知晓他的硬脾气,转而换了个话题:“景长老名声可不怎么好,你若是想要和她在一起,恐怕干爹他不会同意吧。” 毕竟是魔族太子,若真要成亲的话,恐怕到最后由不得自己做主。 萧澈似是玩笑:“若他不想要魔界了,大可反对试试。” 林墨后背发凉。疯子,真的是个狂狷可怕的疯子,竟然能将篡位之事说的这般轻描淡写,还真是让人……佩服。 不愧是他一直追随的那个太子,心肠足够冷硬。 第110章 取神器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这边,景辞一个人坐在后山处钓鱼,夕阳落在她的肩膀上,发丝晕染光泽,远远望去分外静谧美好。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脑子里不断的,反复的播放她与萧澈亲亲滴画面。 他一拉,诶~我往前一靠,两两相望,情不自禁。好像是因为情绪到位了,两人鬼使神差的凑近。不对不对,她摇头,分明是那家伙主动凑过来的! 不不不,应该是那厮吐血后精神恍惚,所以认错人了,然后他们就…… “扑通扑通扑通!”是心跳声。 景辞朝胸口锤了几下,自言自语道:“小鹿小鹿你别撞,撞死了划不来。”她居然对徒弟心动了一下?罪过罪过,改明儿个得去寺庙里忏悔会儿。 “景辞?” 身后有人唤了自己一声,下意识回头看,见来者是萧翊后立马站起来,手中的鱼竿也落在地上了。 拱手行礼,她道:“景辞见过魔君。” “嗯。”萧翊点点头,笑的慈祥,“姑娘,你可好记得我?” 自然记得,他魔界之主,萧澈的父亲,萧翊。 似是猜到她的心中所想,萧翊摇摇头,摸着黑胡子道:“客栈的掌柜的,救命的郎中,这样说你可能想的起来?” 郎中!是那个白胡子的,在客栈救了萧澈的郎中! 不过是换了胡子的颜色,差别竟如此之大。 萧澈之前在客栈时候走火入魔之时,就是这老头儿出手救得! “哈哈哈,想起来吧。说实话啊,咱们可真是有缘分呐!”萧翊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拍了拍身旁的草地,“来来来,坐下,咱俩唠嗑唠嗑。” 景辞撩开衣角往地上一坐,静静的盯着湖面。 萧翊笑问:“我听说你很喜欢美男。” “以前。” 他点点头,冷不防又冒出一句话:“那你现在喜欢我儿子吗?” “啊?” “咳咳。”好像问的太直接了奥。 萧翊盯着湖面,随口寻了个话题,不自然道:“你喜欢钓鱼啊?” “嗯吧。”她只是心里太乱了,想要到这里来静静,结果魔军的那番话让她更乱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 良久,景辞忍不住开口道:“魔君,有什么事您就直接和我说吧。” 老是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萧翊默言,认真思索了下。他早就听闻景辞在外头的名声不好,甚至亲自下山抢了六百六十六个美男当徒弟。 关于她为什么会成为萧澈师傅这件事,自己管不着,但是,若她日后要成为自己儿媳妇的话,这事就不得不管了。 直接说出那种话恐怕会伤了人家的面子,萧翊犹豫片刻道:“我听说你是萧澈的师傅……这师傅和徒弟,应该不会产生其他感情吧。” 这是在劝退她?景辞压根就没想过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梦,嘴角抽了抽:“自然不会。” 呼,太好了!萧翊松了口气,他希望自己儿子娶的是个名声好,家世好,而且温柔体贴的女子,而不是有恶臭名声在外的魔头。 他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看向景辞认真的提议道:“要不,咱俩拜个把子?” 我的老天爷,这是一个魔君能说出来的话吗?为了让萧澈和她彻底没可能,竟是要与自己拜把子。 景辞理了理关系,虽然她年纪轻,可到底也是横行霸道山的长老,与萧翊算的平辈,按照这样说的话,也不是不能结拜成异性兄妹。 老娘要是和魔君拜了把子,日后谁还敢攻打我横行霸道山! 可是这心里却有些发紧,像是被捏了把,些许难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高兴个什么。 萧翊皱眉,严肃起来的时候终于有了王者的威严,“怎么,你不乐意?” 景辞摇头,“不愿意。” “为何?”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我可是魔君,我说的话你都不愿听吗?” 景辞如实道:“如果我心里愿意的话,我会要的去做,但若是我的心里不愿意,就算您是魔君我也不愿意。” 这话听起来倒是狂妄的很,但是萧翊却是笑了。 除了自己那个冷冰冰的儿子,已经很久没人敢忤逆他了。眼前的小女娃娃倒是有点骨气,说话却实在的很。 心里是有点欣赏的,可她的名声。。。那是个不可忽略的重要问题。 “罢了,我也不逼你。” 他拢拢袖子,语气深沉:“不过你应该懂得我那番话的意思吧?” 景辞点头,拱手道:“还请魔君放心,我只当尽到师傅本分,不会与萧澈产生有其他的情感。” 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连着好几日,她都在刻意躲着萧澈,每每看见他的时候不是捂着肚子说要如厕就是说头昏要去睡觉。 就跟老鼠见到猫,你来我就逃。 就连林左林右二人都看出不对劲,早晨练完剑术之后跑到景辞身侧坐下。 林右替她捏着肩,“师傅,您最近和尊上吵架了吗?” “大人的时候小孩不要管,不然会便秘的。” 跟在师傅身后这么久,他们自然知道便秘是什么意思。 林右识相的没继续问,跑到景辞身后耍了套斧术,行云流水,身姿活动。 “师傅您看,徒儿的斧头功又有长进了!” “不错不错。”景辞称赞一番,随后看向静默不语的林左。 如今林右有了把称手的武器,但是左儿却没有。景辞记得之前答应过他,只要他愿当自己的徒弟,便将横行霸道山的镇山之宝霸道剑赠予他。 话都说这么久了,到现在还没有实现。 这个徒弟平时话不算多,自从当了自己徒弟之后也很少提及那件事,倒叫景辞有些过意不去。 她对林左道:“左儿,你还记得师傅之前承诺要将霸道剑传给你?” 林左眼睛一亮,随后光芒黯淡下来,摇头道:“无忌掌门还活着呢,那把剑又怎么会落到我手上。”他依旧看淡了。 “那若是师傅现在能给你寻把更厉害的剑呢?” “真的?” 林左激动的站起来,他平日里对旁的东西都没什么特别的在乎,唯独看到好剑的时候就走不动路了。 “师傅从来不会骗人。” 景辞露出神秘的笑容。 若她记得没错,天玄剑就藏在万丈崖。 书中写到,得天玄剑者便是得了半个天下。记得男主宇文天取到这把剑后,杀伤力忽而爆棚了,甚至能在眨眼睛取人性命。这也是他后来能对抗魔界的重要原因之一。 总而言之,神器就是作者给男主开的挂。 景辞心道,既然都让我提前知道剧本了,若我现在眼睁睁的看着神器被旁人取走,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心意? 深夜,景辞化作蚂蚱,乘守卫昏昏欲睡之际跳出大门。 万丈崖,高耸入云,暗夜给山体笼罩一层朦胧的黑色,神秘且令人胆颤。 “早知道白天来了。” 景辞被风吹的缩了缩脖子,纵身飞至山顶往下望,黑不见底。 她怕神器被人抢走了,迫不及待的赶来,谁知道四周黑乎乎的,现在啥也看不见!耐着性子等候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到来,她终于在半山腰间找到传闻中的洞口。 里头有只看管神器的梼杌,喜欢吃人,凶猛无比。 景辞记得书中曾提到,宇文天当时来取神器的时候那只梼杌正在睡觉,若不是他当时失手将神器摔倒地上,也不会惊醒猛兽。 当时自己还在吐槽,真是无语了,怎么天底下会有这么蠢的人! 景辞进洞口前一直祈祷,希望猛兽是睡着的。小心翼翼往里头走了两步,如她所愿,梼杌正趴在地上留着哈喇子。 天助我也! 景辞轻步上前,只见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有个冒着火大熔炉,传闻中的能赐予人巨大力量的天玄剑正悬于上空,虽然剑身被火映照的通红,但还是能感受到它散发的凛凛寒光。 她心中感叹:“好剑呐。” 势必要取来送给徒弟! 脚尖轻点飞至空中,伸手去拿,余光中有道白影朝自己的方向飞来。 不好,是宇文天! 不管了,先取神器再说!景辞迅速从火中取剑,手背的皮肉被灼烧开,血肉模糊。 宇文天见神器被取,举剑朝景辞攻去。 “靠,老娘不跟你玩。” 景辞为躲攻击,愣是在地上滚了几圈方才停住,左手却是紧紧握住天玄剑,势必不会放开! 她心知自己打不过宇文天,小声道:“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这把剑是我取到的。” “那又如何?”宇文天冷笑,“能拿的走才是本事!” 书中的男主只对女主好,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都挺自私的。 景辞本来还想着这把剑应是宇文天取的,自己提前来拿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可后来认真一琢磨,觉得自己想多了。 这把剑现在是无主的,谁都可以取!至于谁能得手,各凭本事吧。 景辞速念口诀使出幻影飞毛腿,就快要出洞口时,该死的宇文天突然捡起石头朝她前方的梼杌砸去。 猛兽醒来,吼声如雷,晃动着巨大的身躯朝她走来。 完了。 景辞心里发凉,回头狠狠瞪向宇文天,那个狡猾的家伙已经躲在熔炉后面,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 呵呵,这人好狗啊。 第111章 受伤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梼杌的脸有点像人,腿有点像老虎,像野猪一样的獠牙露在嘴巴外头,很是凶悍。 猛兽巨吼一声,四周空气极速流动,景辞竟是被这强大的气力击倒在地,随之啐了口血。 眼看猛兽耀武扬威朝她走来,景辞不急不慌的掏出腰间的荷包,站起身对着他不停的摇晃着,就像是电视剧里催眠师对病人使用的怀表一般。 “看这它,快睡,快睡。” 梼杌给了她一个看傻子似的眼神,前蹄微弓,用力往前扑去。 “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景辞往旁边闪去,堪堪躲开它的巨爪,随后盯着猛兽的眼睛念出蛊心咒,双手合十,然后往宇文天的方向一指。 这女人居然能蛊惑梼杌的心智! 宇文天大骇,淡定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怒斥“景辞,你也太卑鄙了吧!” “切。”她拍拍身上的灰尘,嗤笑道:“老娘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凭本事取到神器,没偷没抢,只不过是提前知晓天玄剑的位置罢了! 至于宇文天,刚刚他喊醒猛兽的目的可是为了杀自己呢! 景辞有自己的立场,她是横行霸道山的人,所以她不喜欢宇文天。 原书中,这家伙为了拉拢人帮衬自己一起对付萧澈,赠予横行霸道山珠宝,并对无忌承诺,消灭魔界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最后呢?横行霸道山是第一个被魔界灭掉的!当时女主还劝慰男主:“横行霸道山亦正亦邪,算不得正道,既然魔界已经派大军去了,目的就是为了给我们一个震慑!所以你现在就不要过去送死,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横行霸道山若是能为正义牺牲,也算是做了件好好事啊。” 意思是,你暂时还没能力保护横行霸道山,所以先狗在角落里,等日后实力壮大了再去收拾魔界,顺便告诉大家你已经帮他们报仇了。 兴许对于名门正派而言,他们是识时务,知道审时度势,但是对于横行霸道山而言,这是不仁不义! 都是人命啊!你说舍弃就舍弃? 景辞不再理睬洞穴中的打斗声,握住天玄剑往魔界山飞去。 刚进到屋内,她终于撑不住了,一口血喷在地上。 那只梼杌太厉害了,一声怒吼险些震碎她的五脏六腑。 哎,还是人老了啊,身子骨不够结实。 景辞上床打坐,直到日中后方才稳住心脉。 嗅了嗅浑身混着汗水味的血气,厌恶的皱起眉头,忍不住吐槽道:“我怎么这么臭,就跟下水沟里捞起来似的。” “师傅,不管你多少天没洗澡都是香的啦!” 林右欢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敲敲门:“师傅,你今日怎么这么晚还未起来啊?不是说要带师兄取剑麻?” “胡说什么?”林左敲了下他的脑袋,“咱们师傅是今日才起的晚吗?那是一直都起得晚!既然师傅没有回应,说明她还在睡觉,我们不要再打扰了。” 说着就要拉他离开。 这时景辞打开门,声音些许虚弱:“左儿,进来。” “师傅?” 林左嗅到一丝血迹,察觉不对劲:“师傅,你受伤了?” “小伤。” 景辞双脚还有点发虚,任由林左将自己扶到桌前坐下。 喝了口水后,指了指桌上的那边天玄剑:“剑已取来,为师说到做哦。” “师傅。”林左哽咽了,眼睛湿润,“师傅,您为何对我这么好。” “哎呀,我是你师傅,我对你不好对谁好?”她佯装无事的嬉笑,口中感到一股子腥甜。 好想吐血啊,景辞你要忍住忍住!你是师傅啊,不能因为取了把剑就撑不住了,不然以后咋在徒弟面前吹牛呢。 人活着,不蒸馒头争口气。 林左第一次在景辞面前哭了,泪光闪闪,跪在她面前道:“师傅,我与林右自小被父母抛弃,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若不是您收我们为徒,恐怕我与右儿还在街上流浪。” “呜呜,师傅,我本来不想哭的,但是林左说的话太过于煽情了。”林右一把鼻涕一把泪,抱了抱景辞:“师傅啊,您把我们当儿子吧,我们给您养老送终!” 额,现在说这些事还早呢。 景辞强制压住内心的不适,拍拍林右的肩膀,“快松开,为师快要被你勒死了。” “师傅~” 二人吸吸鼻子,一人牵了一只景辞的手,谁也不愿松。 “好了好了,回去吧,为师困了。” 景辞送两人出门,当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后,一口血再次喷出来,“有本事一次性吐完,不要一阵儿一阵儿……的” 话音刚落,双眼骤黑,跌入一人怀中。 晕倒之际,她仿佛听见萧澈焦急的声音。 “师傅!” 萧澈为其把完脉,眉心紧皱,师傅怎么会受这么重的内伤。 扶景辞至床上为其运气疗伤,约莫一个时辰后,萧澈缓缓睁开眼,动作轻缓的将她放置在床上。 小姑娘的脸色红润了些,呼吸声逐渐均匀。 萧澈给她喂了颗入口即化的镇心丸方才离开。 门口的百知早已等候多时,担忧问道:“景长老受伤的事情会不会与魔君有关?” 他查到前几日魔君私下见过景辞,两人还聊了好长一段时间。 莫非是萧翊想要拆散二人,派人暴揍了景长老一顿? 萧澈淡声回:“若是他出手,恐怕景辞已经没命了。” “那是?”百知想不明白了。 景长老怎么着也是个万年老妖了,按理说不会轻易被人所伤啊。 当然,他不知晓景辞的原身是朵食人花,身板娇弱,经不起打击。 萧澈心情沉重,道:“待她醒来再说。你从现在开始守在这儿,不得放任何人进去。” “尊上,您放心,这事儿我熟!” 他都不知道在门口守过多少次了,懂得规矩的! 萧澈迈步走向萧翊的寝宫,脸上冷意渐浓。 “呦,稀客啊,今儿个怎得想起见我来了?” 萧翊和自己这儿子一见面那就是针锋对麦芒啊,故意摸着胡子阴阳怪气:“怎得,想起你还有个父亲呐。” “陛下。”高王后轻轻推了推椅子上的魔君,软声道:“您心里不是希望他来看你么,莫要口是心非了。” 啧,咋戳穿他呢! 萧翊哼了哼,“说吧,找我干什么?” “父亲。”萧澈目光锁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请您日后莫要再管我和景辞的事情。” 语气坚决,不像是“请”,而是威胁…… 第112章 休想以下犯上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萧翊和这个儿子不算是亲近,甚至可以说是疏远。当年他被那女人扔在鬼魔幽狱的时候,时隔多日才被找回。 试想,刚受过苦的孩子一回家就发现自己的父亲娶了旁的女人,心里怎么会好受。 两人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的状态,谁也不愿意服软。 萧翊心里到底是觉得亏欠的,现下不愿看儿子和一个名声不好的丫头有瓜葛,硬着心肠道:“我听说那个姑娘名声不太好啊。若是你们交交朋友倒也可以,可若是迎娶回来……这……” 萧澈冷笑:“我都不在乎这件事,你在乎什么?” 老头子愣住了,心里骂了声逆子,站起来对他道:“我可是你父亲。” “我与景辞的事情不需你管。”萧澈本来直接离开,却又忍不住为师傅解释:“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了解,旁人说的都不算。” “你好像是在命令我不去管你?”萧翊有些气恼,愤怒的甩开袖子,撅起嘴巴一副我要气死的模样,故意扬起下巴等待儿子来哄哄自己。 偏偏自家儿子依旧和他对着干,语气生硬道:“若是父亲不想继续享受魔君的高位,大可不听我的话。” 他娘的,儿子命令起老子来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萧翊嘴唇都在发抖,想要骂些什么又不敢,转身一把抱住高王后的腰哭哼哼道:“宝宝,逆子凶我!你快帮我骂他!” 高王后:“……”傻瓜,人家现在不仅仅是太子,还手握重兵,各个将军重臣都钦佩他的手段和能力,对他百纵千随,就算你是魔君也没人家现在的势力大啊。 再说了,你可就这么一个儿子!高皇后生的是女儿,性子刁蛮且傻憨憨的,这般模样又如何与太子竞争呢? 她是个精明人,不可能去得罪萧澈的,于是柔声劝阻道:“陛下,澈儿说的有理。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老一辈儿的莫要插手了吧,你想想,当年你我成婚时……” 他爹不也是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不准娶高氏,还以死相逼么。 似乎回忆起往事,萧翊叹了声气,看向萧澈:“我的初衷也是为你好啊。” 萧澈冷声问:“那日你和景辞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啦。就是说你不要和我儿子在一起,然后还说要和她拜个把子什么的……现在想想,好像自己在棒打鸳鸯啊。 萧翊大致将那日的事情说了遍,而后问萧澈:“你真喜欢那姑娘吗?人家喜欢你吗?你是不是一厢情愿啊?” 句句扎心。 他觉得景辞对萧澈似乎没有那种男女之情,该不会是自家儿子倾心错付吧?不知怎的,萧翊还有点幸灾乐祸,哼哼,谁让你威胁我。 萧澈怔了下,良久,语气淡淡:“她是我师傅,我和她的事情不需要旁人插手。” 原来是师徒之情啊,那日两人何故抱在一起?年轻人的事情可真是复杂。 眼见儿子说完事后直接拂袖离开,萧翊心中像是压了块石头。思来想去还是对景辞的名声感到介怀,遂与高王后道:“你快帮我想个法子,如何打消那小子对自己师傅的不正想法!” “这……” 王后了解他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性子,思索一番后提出建议:“要不咱们帮太子选妃?” 天下的好姑娘多得很,不见得他偏偏就只钟情于景辞一人吧? 萧翊点点头,这办法倒是不错。若看见诸多美人之后萧澈依旧能够坚定的选择景辞,那自己也就真的不管这件事了! 打定主意,萧翊命王后操办此事,他嘱咐道:“就算骗也要把那小子骗过来!”势必让他看看外头的美貌姑娘。 这边,萧澈行至院中,那双凤眸中泛着些许疑惑。他喜欢师傅么?何为喜欢?他只知道自己希望景辞永远待在自己的身边,永远不要离开! 这样的话,算是喜欢吗?他不懂喜欢一个人含义是什么。 这时,百知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尊上,景长老醒了。” 身若疾风,转瞬消失。 想见一个人,速度是藏不住的。 萧澈赶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围了一群人,远远望去人头攒动,挤都挤不进去也。 梦玉,林左,林右三人站在最前方维持着秩序,“别急别急,一个一个来!” 魔界的士兵丫鬟们不知怎得听说到景辞受伤的消息,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赶来探望。 “景长老,您可要快点好起来啊,否则下一场相亲大会如何开始啊!” “景长老,您可一定要养好身子,我们都等着你呢。” 一袋一袋儿的燕窝补品全都搁在桌子上,堆积成小山头儿似的。 甚至还有人请来名医,说是要帮景辞把把脉。 景辞摸了把汗,上一次被人围着的时候还是在斗魔兽时,大家皆在台下指指点点,说原来这女人就是传说中的女魔头! 如今,屋里里的人竟是都来关心她的。 景辞擦了把汗,“诸位,我已经没事了,你们不必担心。” 一丫鬟道:“景长老,您可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不然我们这些大龄未出嫁的,可真是要急死了。” “就是就是。” 众人附议。 此时眼尖的林右看见门口的萧澈,惊喜高呼:“尊上,您来啦!” 顷刻间,鸦雀无声。 梦玉及时说道:“大家先回去吧,下次再来看景长老如何。” 众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整间屋子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萧澈坐在她的旁边,“师傅,到底怎么回事?” 景辞想了想,最后将取剑的时候简单的说出来,只不过刻意忽略碰到宇文天的事情。 反正天玄剑已经拿到手,她也不想再惹到其他的麻烦。 “哎呀,放心吧,祸害遗千年,我不会有事的啦,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她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就跟没受伤之前一模一样呢。 萧澈神情略微缓和,揉揉她的脑袋:“日后不准这般冒险了,若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让我去帮你取。” 柔情私水的目光,让她再次回忆起两人鬼使神差的那一吻。 景辞咽咽口水,回避道:“那什么,我头晕,想睡觉。” 声线沉下来,语气有些危险道:“师傅还想躲我?” 萧澈渐渐朝她靠近,眼看着那张俊脸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景辞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将其推开,脱口而出:“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第113章 有趣的事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萧澈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坐在旁边委屈的拉住她的手,低声道:“师傅为何要躲我,是徒儿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够好吗?” 啊,啊嘞?他好乖…… 景辞有些不知所措,“就是,有些事情我觉得怪怪。那什么,你我是师徒对吧。” “一直都是啊。”他笑起来的时候左边脸颊上会出现一个很浅的酒窝,给人很温柔的感觉,和魔头的称号完全不沾边。 可爱死了。 “师傅,徒儿是做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吗?为什么师傅要一直躲着我?” 景辞心都酥了,磕磕绊绊的回答:“因,因为……就是那天咱俩,那什么你,记得吗?” 就咱们亲亲那次!景辞期待的看着他,心里反复到求求你一定不要记得,那样的话咱俩还能继续处理好师徒关系。 不负期望的,萧澈面露疑惑问:“师傅,我没懂。” 景辞一愣,这厮真的忘记那日的事情了?太好看!老娘终于不用觉得尴尬了! 心中有点小庆幸,咧嘴一笑:“不记得就好。” “师傅,此话何意?”他语气无辜的询问:“我应当记得什么吗?” “没什么没什么,只要你记住,你永远都是师傅的好大徒就行了!” 儿女情长放一边,师徒之情永不灭。他们之间不该,也不能有其他的情感掺杂在里头。 闻言,萧澈掩去眼中的那抹郁闷的情绪,伸手环住景辞的腰肢,乖巧的看她:“师傅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当然会一直尊敬师傅,爱护师傅,不会让天底下任何人欺负师傅。” 这是什么人间超级可爱大反派! 她道:“其实为师没有你说的那般好。” “我觉得师傅是天底下最好的。”他笑眼弯弯,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景辞有些心疼。他是有多缺爱才会觉得自己是天底下对他最好的人啊。 拥有最悲惨的童年,除了修炼,追求极致高深的魔术以外竟不再有其他的喜好,如此孤独寂寞的度过万年,从不知“爱”为何物。 一个人的孤独,在很时候真的承受不住。 景辞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柔声道:“放心吧,师傅会对你好的。” 她心里的防备,在他方才那句“我觉得师傅是天底下最好的”话中彻底卸下。 景辞是那种,你对我好,我就会对你好的人,只要萧澈真心拜她为师,自己也会把他当成是徒弟,家人来看。 只不过…… “为师快要被你勒的喘不上气了,快松开!”景辞额前滚落汗珠,些许闷热。 萧澈佯装歉意一笑,松开她的腰肢:“对不起师傅,我是想要表达心中对于您的敬佩之意,并不是要将您勒死的。” “下次换个表达师傅吧,就算是师徒也要保持距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尊敬她就不要抱她。” “师傅,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句话?” 景辞坐在床上眨眨眼,道了句:“因为这句话是我说的。” 好吧,是他唐突了,下次一定——还会犯。萧澈本就是个善于伪装且极具耐心的人,并不急于一时。 他揉揉景辞的小脑袋,宠溺道:“师傅好生休息,徒儿明日再来看你。” “好的好的,我睡了。” 乖乖的闭上眼睛,景辞打了个哈欠。兴许是因为伤势初愈的缘故,她现在才说几句话后便觉得疲惫了,才躺上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萧澈关上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眼眸浅弯。他何尝不记得那天心动的刹那。两两对望时,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接近她。 只一瞬间,险些克制不住自己。 可他不能,因为师傅不喜欢这样的他,他不愿让师傅厌恶。 暂且当一个师傅喜欢的孩子,缓缓图之,一步一步的走进她的心房,然后,拽她入怀。 真正的猎人都是经过周密的布局,步步算计,以免贸然惊动快要落进陷阱的兔子。 “主子。” 百知走路的时候没有声音,像是鬼魅般突然出现在萧澈身旁,幽幽看口:“主子,您有没有告诉景长老是您为她运法疗伤的啊?” 萧澈双眸微眯:“你最近好像很闲?” “忙得很,整天都没有歇脚的时候!”百知咬咬唇唇,不死心的八卦:“您到底有没有说啊?若是您说了的话,景长老肯定会很感动的。” “百知。” “诶!” “再多嘴,本尊就让你站在操练场的台子上讲一整天。” 百知的嘴巴抿成一条线,顿时噤了声。若是整天都在说话,嗓子还不得废了?这样的话,日后如何在夜里抱着未来媳妇说些甜言蜜语,哄她咯咯直笑呢。 算了,他还是不要去操心尊上的事情了。 三日后,景辞的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坐在竹林中与梦玉等人打牌。 清风徐来,秋日暖阳,林内有人欢喜有人愁。 林左林右两人一直输一直输,脸上被画满了乌龟的图案,看上去些许滑稽。 林右输到怀疑人生,怎得每次好牌的时候他会输,差拍的时候还会输!着实令人郁闷呐。 似乎有只虫子爬到小腿上,痒痒的。林右弯腰去抓,猛地瞧见师傅与梦玉公主在石桌底下换牌,惊呼出声:“你们俩出老千!” 额,被发现了。 景辞放下手中的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哎,居然现在才发现!” 啊?难不成我们应该早点发现吗? 她道:“其实这是为师要教你们的一个道理。当你们总是完成不了一件事情的时候,问题不一定出在自己的身上。你们得学会换个角度思考,懂了吗?” 林左叹了口气,“师傅,其实我还学会了另一个到底。” “说来听听。” “做人,不能太老实。”林左眸光微微闪动,隐约流转委屈的神情,很是讨人欢喜。 林右撒娇道:“师傅,你居然骗我们!我不管,这几天你必须天天看我们练武,以弥补我们受伤的心灵!” 每次听到师傅夸奖他的时候,心里总是格外的高兴。 旁边的梦玉默默撇开脸,心里念道:他们还是个孩子,不可胡思乱想!要怪就怪景辞,谁让收的徒弟都这么帅气逼人的啊! 本公主是个颜控,禁不住男孩子撒娇呀。 稍稍平复心情,梦玉喝了口茶道:“今日是我母亲的生辰,父亲特地让我来邀请你们一同赴宴。” 景辞想起上次魔君生辰的时候,自己虽然去赴宴了,但是礼物都是萧澈替她送的。事后,她连送了什么都不知晓。 这次王后生辰,她总不能还去请自家小徒弟帮忙吧。 于是问梦玉:“你母亲喜欢什么?” 想了想,她认真回答:“她喜欢我父王。” “……”这也要塞狗粮啊。 景辞呼了口气,“我的意思是,除了人以外,你母亲还喜欢什么?” “嗯……对了!我母亲喜欢……看话本子!”梦玉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神神秘秘的说:“之前我不小心看见我母亲枕头底下有本男女抱在一起的书,我当时准备去拿的,结果她一脚给我踹开了,还说那是她最心爱的话本子,不准我看!” 惋惜的叹气,她愤愤道:“我母亲还说了,那话本子是我外祖母赠予她的,等我以后出嫁了,她也会赠与我。”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避火图。 景辞耳尖一红,嘿嘿笑道:“算了算了,当我没问。” 大不了自己等会派人去打听打听。 梦玉道:“哎呀,我知道你是在为送礼一事担忧。我母亲说了,这些东西都是虚的,只要你人去了就好。” 话是这么说的,可最后总不能真的空手去吧。 送礼就是要投其所好。景辞打听到王后喜欢平日里是真的喜欢看些话本子,于是根据自己的记忆写下之前看过的《西厢记》的故事。 其中讲述的是书生张生与相国小姐崔莺莺不顾阻挠,最后终成眷属的故事。 梦玉含泪看完,拍着胸脯保证:“我母亲绝对会喜欢的!” 景辞弯唇。心想这可是元代王实甫所创作杂剧,故事情节生动感人,可以说有很多人都是喜欢看的。 当然,关是一本书还是不够的,景辞顺便让右儿去山下花大价钱买了一双测毒的银筷,并用雕花的木盒装好。 傍晚时分,王后派人邀请景辞过去。 “不是说宴会晚上才开始么,怎么现在就让我过去?” 景辞纳闷不已,带着准备好的礼物跟在小厮身后。 从门外就能听见高王后宫中的欢声笑语。 景辞走进去,只见屋中两侧坐着的全都是妙龄女子,一个个容貌昳丽,青春迷人。 “辞辞,快过来。” 高王后热情的招呼她。 景辞将带来的礼盒递给小厮,而后上前规矩的行了个礼,“参见王后。” “快快请起。”高王后很是亲切的对她道:“我听梦玉说,这些天是你一直都在悉心教导她。” 额,打牌钓鱼聊八卦么。 景辞淡定回道:“公主聪慧,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所以我不过是旁指导几句罢了。” 一听这话,王后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心道这景辞挺有眼光的,不像之前的那些夫子,总是说什么公主顽劣的话,更有甚者居然直接说她无药可救,可把王后气坏了。 赢的王后欣赏,景辞安稳落座,倒是显得安静。 很快,她便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 第114章 都在挑拨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所有女人讨论的对象都是围绕一人展开,这个人就是——萧澈。 夸赞他的话景辞已经听厌了,大多是说太子殿下有能力有作为,品貌非凡,学富五车什么的。 在坐的小姑娘一边说着,眼中纷纷泛着渴望的光芒,可当她们时而瞟向景辞的方向时,目光则转变成浓浓的嫉妒。 我什么时候得罪她们了?景辞依旧不做声,低头品茶。 有句话什么叫来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是太子他师傅,就算日后你们全嫁进来了,也得叫我一声“爹”。 哎呀,低调不起来,谁让她位分摆在这儿呢。 脑海里浮现一群小姑娘围在围在身边叫爹的场景,景辞忍不住咧嘴。 梦玉坐在景辞旁边,好奇的凑近问:“你在笑什么?” 她微微摇首:“没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笑?” 面对梦玉的刨根问底,景辞无奈回:“我不笑难不成哭吗?” 旁边的人竟是点起头来,心中默默道太子哥哥都要被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抢走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的啊。 梦玉拖着下巴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家太子哥哥啊?” 景辞不假思索:“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呢。他是我徒弟,我不喜欢他喜欢谁。” 不仅仅是萧澈,她对林左林右也很喜欢。 梦玉一拍大腿:“哎!朽木不可雕也!” 景辞开玩笑的调侃道:“哎?会用成语了?” “我用的是成语?虽然我读书少,但是别把我当傻子。明明四个字在一块儿的才叫成语。”她得意的伸出四根手指,“比如说,又丑又矮。” “……”这,也算? 两人互相说笑,站在旁边的丫鬟岚岚的眼中冒着嫉妒的火焰。 蠢公主之前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可自从景辞来了之后,她不仅不去对付这人,甚至还与之相谈甚欢!忘记之前被推进湖里的事情了? 趁着梦玉出去如厕,岚岚跟了过去,开始挑拨离间:“公主,您最近怎得和景辞走的那般近啊?您忘了之前她对你做的那些事了吗?” “没忘啊。之前本公主与她的事情我都记着呢,包括她拿刀胁迫我一事。可是呢,每次我看见她的事情,气就消了掉了,也不知是为何。”梦玉歪着脑袋,“怎么说呢,反正她从不怕我,也不奉承我,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岚岚气的咬牙,语气也不怎么好,很是随意的吼:“那是不是只要有个人不怕,不把你当公主供着,你就喜欢她?” 这丫头怎的回事,脾气大得很。 梦玉皱眉,脸色沉下来:“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她不笑的时候会给人一股压迫与威严感,与萧澈倒有些相似。 岚岚突然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公主。纵使两人一块儿长大,可两人地位的悬殊可不是一点点大,而是具有云泥之别。 她立马跪下请罪:“公主息怒,奴婢只是担忧公主受到伤害,毕竟景辞之前对您有过……” “行了。”梦玉站在茅厕外头,尿意有些憋不住,不耐烦的说:“你管的太多了,我和谁在一起与你何干。我每个月给你月钱,是让你服侍好我,其余的事情不需要你管。还有啊,景长老的名字你怎可直呼?那可是太子的师傅,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岂不是说我不懂规矩?” 她说话向来直接,有什么说什么,不懂的拐弯抹角。虽然听起来让人觉着不舒服,可句句都是实话。 很多时候,主子和丫鬟都是一体的。奴才说错话,人家还不都得说他家主子没教导好,甚至说那些个混账话都是人教的。 梦玉进去如厕,岚岚跪在外面抽泣。 一双嵌着珠花的鞋子出现在面前,她抬头一看,竟是周莲莲。 连忙抹干净脸上的泪花,岚岚行礼:“周小姐。” “怎得了,哭成小花猫了都。”周莲莲掏出帕子,轻轻在她脸颊上揩了下,“这是被谁欺负了?” 其实她刚刚在暗处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现在是明知故问罢了。 岚岚摇头,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周莲莲皱了下眉头,蹲下来对她说:“别哭了,和我说说,谁欺负你了?” 她身上带着一股很浓的香味,闻久了会让人有种头昏脑涨的感觉。 岚岚吸吸鼻子,小声回答:“我怕那个景辞会对我家主子不利,故而劝说几句,谁料主子不高兴了。” “所以就骂你了?”周莲莲叹了口气,好似很体谅她:“当丫鬟的就是这个命,若是不听主子的话啊,都没好日子过。” 站在她身后的丫鬟立马接话:“我们家小姐就很好啊,从不打骂我呢。” 岚岚一听顿觉委屈,哪里懂得其中的挑拨,心中开始埋怨起梦玉的不好来。 见她眼中闪过怨恨之意,周莲莲嘴角往下撇了撇,真是个蠢丫头,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梦玉拎好裤子出门,看着蹲在地上的人,“你们俩干什么呢?茅厕可是在屋里头哎。”咋得,这姿势是要就地解决啊。 周莲莲立马起身,柔声一笑:“我见你的小丫鬟哭的可怜,所以劝慰几句。” 呵,我又没打她又没骂她,就说几句重话……不,也算不得重话吧,怎得她还闹气脾气了?还有这个周莲莲,平时怎得没见她那般好心。 兴许是跟在景辞身后久了,梦玉学精了些,淡淡道:“来这里不如厕,反倒是安慰起我的丫鬟来了,周小姐可真是菩萨心肠啊。”她笑着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暗嘲她多管闲事?梦玉公主何时懂得说这些话了。 周莲莲尴尬笑了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公主已经大摇大摆的离开。 岚岚小声说了:“多谢”两字,低着头迅速跑开。 茅厕前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周莲莲嫌弃的将帕子丢给丫鬟:“拿去扔了。” “小姐,这可是您自己亲自绣的。” “那又如何?以后脏了。”方才给岚岚擦了眼泪,嫌弃的很。 她刚刚说的安慰话没有一句真心的,不过是挑拨一二。最近梦玉和景辞走的太近了,让周莲莲心里很是不快。 日后,你的嫂子只会是我!其余人靠边站! 周莲莲的野心大着呢…… 第115章 放灯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竹林,黑衣少年身若蛟龙,手持长剑,寒光游于刃上掀起片片竹叶,剑法漂移凌厉,手腕灵动间,只见数米远的竹子被黑风劈成两半。 收剑,神情淡然。 百知递了块帕子上去,商议道:“尊上,咱日后练剑归练剑,能不能稍微小心点,莫要劈断这些竹子啊。” 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今天景长老来打牌的时候还抱怨了句,说是竹林里的竹树不够密了,遮不住太阳。” 萧澈终于有了反应,淡淡的“哦。”了声。 还是把景长老搬出来有用啊!瞧瞧,这片竹林都快被劈枯了,比他的钱袋子还要干净。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百知提醒道:“尊上,今日是王后的生辰。” “嗯。”萧澈淡声:“从本尊的库房挑件礼送去便是。” 往年都是这么做的,百知怎得还来问。 高王后是萧澈后娶的妻子,与继子关系疏远,几乎是井水不犯河水,就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最重要的是,萧澈当年被困鬼魔幽狱时,魔君萧翊便是在与她成亲。 百知咬咬牙,“尊上,王后今天还邀请了景长老过去。方才魔君也派人,,” 话未说完,只听萧澈道:“备好礼,本尊亲自送去。” 这脸敢不敢变得再快一点。 百知露出既无奈又礼貌的笑容,道了个“是。”字。 萧澈所到之处,目光集聚。 台上的魔君还以为萧澈看他的面子才回来的,胡子得意的翘了翘,对身旁的胖总管道:“给今日去请太子来的奴才赏点银子。” “是。”胖总管心里乐开怀,今日去请的可不就是自己嘛!当时他就象征性的和百知大人提了一嘴,还以为陛下和往年一样不会过来呢。 没想到,今日运气好,等宴会闭了之后得好好的去搓两把牌。 众人坐落,依旧是魔君王后客套的开场。 景辞身旁分别是林左林右,对面坐着的则是萧澈。 他坐下后朝景辞调皮眨了眨眼,笑意柔柔,似若春风。 在场的姑娘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心潮澎湃,久久不可平复。她们居然看见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太子笑了,目光流露出的温柔快要溺死人。 岚岚痴痴的看呆了,久久不能回神。当她好不容易定下心的时候,见坐在萧澈左侧的周莲莲仍然在神情注视。 原来她也想要嫁给太子!呵,今日替自己擦眼泪的感情之情顿时烟消云散,并将其视为肉中丁,眼中刺。 景辞压根不知道屋内的姑娘们已经开始暗中较量了,只一本正经的对萧澈点点头,表示打过招呼了。 此时,姑娘们有的想着如何算计比自己更漂亮的人,有的直接撩着耳垂边的碎发,缓缓抬头,对着萧澈频频抛去媚眼。 百知站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心道这些姑娘眼睛抽筋了不成,老是眨巴个不停,眼屎都快挤出来了。 王后一直坐在台上默默的观察,见萧澈对于景辞的目光后,心里明白几分。 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很多时候,可能他自己心里都不清楚是何情感,可旁观者能看的很透彻。 此刻恐怕是,郎有情而妾无意。 “王后,等会找个机会让澈儿单独与各家小姐们聚一聚。” 魔君声音低沉,“我就不信了,这么多姑娘就没有他一个看得上眼的。” 王后些许无奈,最后却也只能点点头。 她心里清楚的很,自己的地位是旁边这个男人给的,就算是为他生了个孩子,也始终不能真正的占据他的心。 所以,她只能听从。 酒过三巡,景辞犯了困,打了个哈欠,眼里氤氲着水汽。 这时王后邀请众人一同去花园后面去放孔明灯,并让每个姑娘们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心愿。 月光皎皎,树上,走廊前都挂着红彤彤灯笼,给黑夜增添一抹烂漫之色。 景辞等众人皆离开了才往外走,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心想她现在回去睡觉应该没人发现吧。 萧澈是太子,须得跟在魔君王后的后面,至于那些姑娘们则是争先恐后一拥向前,方才在门口的时候还差点发生踩踏事件。 林右拉着景辞,兴高采烈:“师傅,我们也去放孔明灯吧!” 林左的眼中也充满期待。长这么大,一次孔明灯都没放过。 之前太穷了,每日能解决饥饿就算是万幸,哪里会有放灯的闲情雅致。直到拜景辞为师之后,他们不仅吃饱喝足,每月师傅还会给他们零钱花。 在他们的眼中,景辞就像是老母亲。 两人分别抱住她的胳膊,林右撒娇道:“师傅,就陪我们去放一个嘛。” “为师困。” “林左,你抬脚我抬头,咱把师傅抬过去。” “别别别!”景辞拗不过他们,“我去还不行嘛。” “师傅请!” 二人恭恭敬敬的做出手势。 景辞瞄了他们一眼,抬腿就要跑,谁料他们早有准备,分别架住她的一只手,把人抬了起来。 “……放开我。” “那师傅要听话哦。” “……逆徒,放开老娘,老娘保证不打死你们。” “哼哼,师傅最宠我我们了,不可能打我们的!”林右笃定的说。 刚将人架出门,两人像是突然什么怪物一样,双眼瞪起,迅速放师傅落地。 “尊上!”规规矩矩的行礼。 萧澈道:“都是同门师兄弟,不必多礼。” 这……您是魔界太子,地位悬殊,我们怎敢呐。只是既然他都开口了,那便叫声师兄吧。 纵使之前他是最小的师弟!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变幻无常。有道是: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啊! 景辞看着三人兄友弟恭的场面,颇为欣慰,甚至想高歌一曲,这就是老娘培养出来的孩子们! 当然,现实中的她只是笑了笑,然后好奇的问萧澈:“你不是先走了吗?” “我想和师傅一起。”萧澈走到景辞身侧,语气些许委屈:“方才一群人围着我,我不喜欢。” 尤其是那股胭脂水粉的味道,极其难闻,不像他师傅,是淡淡的清香味。 景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道:“那就一起走吧,只不过到那儿之后咱们得分开,” 他不愿,并问:“为什么?” 她抬头一笑,眸光灵动,道:“因为……为师说的即是真理,你且听从便是。” 仰慕他的小姑娘们吓人的很,只有萧澈身边出现一个女,不不不,但凡是个雌性,她们都会投射来冷冷的冰刀子。 听完她的话,萧澈点头,表示乖乖听从师傅的话,只是垂眸间,眼底精光闪过。师傅想和我分开么,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师傅是我的。 快要到花园的位置,景辞让萧澈先行,站在后面等了会儿,她才跟上。 不少人已经放了灯,空中亮堂堂的一片,很是唯美。 林左递来一只灯,“师傅,您有什么愿望吗?” 景辞想了想,“我的愿望是吃好喝好玩好,每天开心就好。” 林左递笔让她写上,而后自己抱着孔明灯认真的写着:“希望林右不要再穿错我的裤衩。” 他是个爱干净的人,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得检查一遍,生怕那厮又拿错了。 最后一字刚刚落下,林右的脑袋凑过来,贼兮兮的问:“你写了啥?” 林左慌忙将那行小字盖住,反问:“你写了什么?” 不等他反应,直接看向他的孔明灯,只见上面写到七个大字:“希望林左吃个屁。” 字写的大大了,遮都遮不住,林右不要脸的笑:“我想不出来写什么,就随手写了。” “你真是够了!”林左揪着他的耳朵,逼迫他将字划掉,并且重新写:“林右希望林左每天开心。” 景辞看他们嬉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不经意间往前面扫了眼,只见萧澈正在不远处,他的手中同样捧了盏孔明灯,不知写了些什么。 百知连忙道:“主子,景长老看过来了,你赶快哭!” “……” “主子,我都是为你好,男人哭了女人就知道心疼你了!主子,快……” 随着萧澈冰冷的目光瞥来,百知打了下嘴巴:“您当我没说。” 哎,我是天天为你操碎了心,结果你却不知道领情,哼哼,该你被景长老忽略! 这时,不知哪家的女子鼓足勇气提着孔明灯上前,红着脸对萧澈道:“太子陛下,您能帮我点个火吗?” 萧澈对百知使了个眼神,些许不耐。 百知正要上去帮忙,谁知那姑娘急了,一把将灯藏到后面,固执道:“太子哥哥,您能帮我点吗?” 她慢慢拿出灯,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娟秀的小字:“我希望嫁给太子哥哥。” 百知眼睛一眯,感情是殿下的桃花啊,怪不得把灯护的跟宝儿似的。 这下我可帮不了你喽,自己看着办吧。 萧澈眼中的情绪没有丝毫起伏,抬头看了景辞一眼,而后对那姑娘说了一句话。 景辞莫名其妙的眨巴眼睛,只见找萧澈的那女子神情古怪的看了自己一眼,随后抱着灯跑开。 奇怪,那家伙说了什么? 第116章 师傅之命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正疑惑不解之际,萧澈朝她的方向走来,手中提着并非放飞的孔明灯。 她问:“师傅,帮我点个火可以吗?” 景辞颔首,打了个响指,孔明灯底下小方块便燃起来,带着他的愿望缓缓升至空中, 她好奇问:“你许的什么愿?” 他看着景辞道:“我希望师傅不要疏远我。” 景辞一愣,其实她只是担心别人说闲话而已。说到底萧澈也是拜了自己为师的,她应该公平对待。 方才让他先走,虽说避嫌却也能伤了小徒弟的心。 萧澈微微垂下脑袋,轻声解释:“之前我之所以会化作小孩留在你的身边,是因为中毒所致,并非刻意潜伏在横行霸道山。之后你收我为徒,对我百般照顾,我早就把你当做真正的师傅看待了。所以……”他看着景辞的眼睛,认真道:“师傅不要再把我当外人看待了,好不好?” 不,不是潜伏?她以为这厮是故意打探消息呢。如今看他真诚的目光,不像是骗人。 景辞细细一想,这厮若真的想对横行霸道山做什么的话,估计早就出手了,犯不着屈尊当做孩童哄骗自己。 她觉得有理,食指挠挠额头道:“为师没有把你当做外人,只不过,”她朝四周看了眼,那些姑娘们的目光就像是凌厉的刀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她凌迟。 “算了算了,你说的师傅记住了!现在,我们一起放灯吧!”她潇洒挥挥水中的灯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其实她心里已经想开了,她不应该在意别人的眼光,只需照常过自己的生活。每个人的嘴里说出来的话都不样,她们爱说就去说吧。 自顾自点燃自己的那盏许愿灯,景辞将它捧起来,小脸照的红彤彤的,眼里里闪烁着光芒,“希望每天开心,吃好喝好玩好!” 萧澈问:“师傅还有别的愿望吗?” “嗯……”她想一想,嘻嘻笑道:“我希望能不劳而获,永不贫穷,富的流油,不会发胖,永葆青春,貌美如花,越长越漂亮,嗯,,其他的还没想到,等以后想起来再许吧。” 额,,旁边的百知嘴角直抽抽,您的愿望好现实啊,和他心里想的基本一样。 “师傅说的都会实现的。”萧澈站在她对面,眉眼带笑。 他有钱,能保证师傅日后的日子富得流油。至于容貌,他已修炼多年,习的万年不老之术,若日后与师傅双修,定能保证她这只花妖永不凋零。 将灯放上天,抬头撞见萧澈深沉的双眸,冷不防打了个寒颤:“你看着我作甚?”咋觉得这家伙不怀好意呢。 萧澈耳尖微红,心道自己都在想写个什么呢,佯装淡然道:“我在想师傅已经够美了。” “哎呀,还用你说。” 景辞毫不客气的捂唇一笑,“嘻嘻,窝还想更美嘛。” “师傅最美。” “客气客气,你也很帅。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日后美帅就是咱们传统哈。” 景辞正滔滔不绝的胡扯八道,突然被一声急促的呼唤打断。 “殿下。” 一小厮跑过来,额上沾着些许汗珠子,不停的喘气道:“殿下,暗牢出事了。” 沐离不知如何得知暗牢的位置,趁着今夜王后生辰时带人闯了进去,试图劫走里头的蛇妖,不料被牢中守卫发现,双方交战起来。 现在那群人在门外打得不可开交,双方都受了伤。 景辞对萧澈道:“你快去看看吧。” “师傅等我回来。” “嗯嗯。”点点头,景辞催促他去处理事物。 萧澈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之后,景辞叹了口气,看来现在还不能回去睡觉,这一天天的忙着社交,太难了吧。 刚准备寻个地儿坐下,一群女子上前将她拦住。 带头的是之前找萧澈点灯的粉衣女子,她双手插在腰间,目光不善,声音尖锐的命令道:“跟我们走!” 哇哦,一副约架的模样,好生猖狂。 景辞饶有兴趣的勾了勾唇,竟没有说什么,真的跟了过去。 月色如银,静谧美好。 湖面上倒映着姑娘们气势汹汹的脸庞,纷纷撸起袖子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而她们的对面景辞则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淡定模样,她倒是要看看这群人想干什么。 粉衣女子自报家门道:“我叫白甜,我爹是白长老,从前与魔君一同上过战场的,他们以前还是好兄弟呢!” 当年魔君征战四方,左右副将为白镇长老,周天长老,想当初,二人名号在江湖上可是杠杠的,大家亲切的称二人为震天(震天)双狗。 据说这两个只要聚起来,所谋之事定然狗的要死,直叫敌军大呼离谱。比如说有一次魔君久攻不下蛇族彼流城,军力疲惫不堪,不愿再战。 这时镇天二人一合计,连夜带着几个清秀的士兵,换上女人家的衣服混入蛇彼流城军队招的军妓之中,直接取了城主的项上人头。 梦玉之前就说过这个八卦:当时城主见白长老一席红衣妖娆无比,心中澎拜之至,大掌一探,突然发现是个带把儿的。 尚未来得及惊讶,只见白长老双眼一眯,手化大刀取其性命。 由此,就算他们现在老了,在魔界的地位依旧不容小觑。 白甜仗着自家父亲的身份,高傲的抬起下巴用鼻孔看着人,“你说,为什么不让太子哥哥娶妻!” “啊?” 景辞一脸懵逼,“我不让他娶妻?” “是啊。我在许愿灯上写了我希望嫁给太子哥哥,他看见了之后却跟我说!”讲到这里,她气的一跺脚,“他说你是他师傅,这等婚姻大事应当听你的安排,他还说你觉得他年纪轻,应当以事业为重,不该贪恋儿女情长!” 哪有这样的师傅啊?这不误人子弟嘛!都说是先成家后立业,不娶个媳妇何以搞事业啊。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萧澈看向景辞的方向:“看见那个白衣服,长的很好的女子么?” 白甜点头,心想哪里好看了,哼,没我好看,就算好看也不承认。 他继续道:“那是本尊师傅。她道男子汉大丈夫,应当以事业为重,儿女情长只会耽误男子拔刀的速度。师命不敢不从,故而本尊不会接受姑娘的心意。” “那若是她同意你娶亲了?” 萧澈不耐皱眉道了四字:“本尊不愿。” 白甜还想问什么,见太子殿下的神情很是冷漠,似乎不愿与她再说话。 是因为自己不愿意还是说要遵从师傅的命令?白甜不好继续问,生怕惹了他的闹。待抱着许愿灯下去好好想了想,突然发现不对劲啊,自己这不是被人拒绝了么! 第117章 尽管用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她把气全都归咎在景辞不让萧澈娶亲的这件事上,遂带来一群姑娘们堵人。 百知隐于暗处等候时机,只要这群人敢对景长老做些什么,他便立马出手将人全部逮起来。 话说他家主子也真是坑景长老,怎得将终身大事都交给她做主?嘿,我看你根本不是专心事业,而是专心于某个人吧。 晚风稍凉,衣袂翩翩。 景辞双手背于身后,声线清冷:“其实吧,怎么说呢,只要萧澈喜欢你,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可若是他不喜欢你,无论我反不反对都无用啊。” 对啊对啊,说的有道理。 白甜撅撅嘴,“我长得好看,能歌善舞,他为何不喜欢我?再说了,我与他本就是青梅竹马啊。” 青,青梅竹马吗? 跟在他后面的姑娘全都惊讶的张张嘴,这时周莲莲从后面款步走来,人未见语先扬,迫不及待的反驳:“我都未曾见你和殿下说过几句话,估摸着殿下都不知道你是谁,怎得就青梅竹马了?” 哦,又来一个,有好戏看了。 女人争风吃醋的戏码,最有意思。景辞就后悔今儿个没从宴席上抓几把瓜子出来,失策失策。 白甜看到周莲莲,脸色难看至极,她最是讨厌这个女人,每天在她们同辈面前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在长辈面前有变得各位乖巧。 表里不一,最不讨人喜了。 她道:“我与太子哥哥一起长大,怎么不算青梅竹马?” 周莲莲冷笑:“你在你家长大,太子在王宫长大,这样也算的青梅竹马?若是如你所言,岂非天底下的女子都是殿下的青梅?” “你敢这样说我。” “呵,你我都是长老之女,我为何不能说。” …… 两人一言一语的争吵不休,景辞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梦玉公主。” “嘘,别声张,咱俩安心看戏。” 她从荷包里掏了把瓜子:“来,磕点。” “咔嚓。”清脆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梦玉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往前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们。奇怪,怎么不吵了啊? 周莲莲不愿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引来长辈们,故而歇了下来,不曾想对面的人却在看好戏呢。 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敢得罪公主,规规矩矩的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起来吧。” 梦玉道:“你们都在争执什么呢,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不对,是让我评评理。” 白甜略去自己在许愿灯上写的那行字,却添油加醋的说了景辞不许萧澈娶妻之事,还道她是在棒打鸳鸯,毁人姻缘。 景辞笑了:“你们找我也没用,我说让萧澈娶亲他就会娶吗?那不还是得看他自己心里想不想。若是你们真的想嫁给他,那就自己努把力,在他面前露个脸,施展些法子把他迷的神魂颠倒,这不就自然而然的嫁进来了吗?” 摸了摸下巴,一脸严肃:“你瞧瞧你们,各个如花似玉就跟天仙下凡似的,想要啥样的男子没有?就算真的成不了太子妃,日后也当嫁的好儿郎。” “怎么说呢,你们实力摆在那儿,前凸后翘貌美如花,谁不心动!听姐一句劝,咬牙切齿整理整理自己,读点书来跳跳舞,然后花点心思追求真爱。到最后,美丽和男人都是你们的。” 她俏皮的眨眨眼,红唇轻扬。 女人,自信一点,大胆追求爱。 姑娘们一听,有道理啊。太子尊贵的身份摆在那儿,虽然说最后还是会娶妻,可不见得所有的姑娘都能成为正妻。 日后成个不得宠的小妾,就算说出去好听,可自己的日子那得叫个孤独寂寞啊。 众人议论纷纷,梦玉见没戏可看,挥挥手恐吓:“都散了吧,若是待会儿当太子哥哥看见你们敢为难他师傅,定要把你们的皮拔下来。” 白甜后脊发凉,笑着讨好景辞道:“景长老,我并非是为难你,只不过是想要证实一番。方才气昏了头,语气有些急躁……”她行礼,“都是我的错,还望景长老见谅。” 她是太子的师傅,想必两者关系很好。白甜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着若能讨好景长老,日后定有机会接近萧澈。 可不是,之前太子和梦玉公主也疏远得很,可现在看看,他们的关系似乎比之前好很多。 小道消息称,梦玉公主还去太子专属的藏书阁里习字读书呢。 “小事儿。” 景辞道:“天色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她困的很,只想躺床上。 现在要是个床,她能直接倒下去。 人啊,老了。 月亮靠在山头大气呼噜,众人皆散。 林左林右二人闹的满头大汗,蹦蹦哒哒的跑过来,“师傅,我们送您回去吧。” 景辞打了个哈欠,双眸潋滟,“你们先回去吧,我说好要等萧澈回来的,不可食言。” 林左道:“徒儿们陪您。” “你们俩还有早起练功,先回去吧。”她撩了把头发,“为师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们就放心吧。” 二人离开,景辞走到亭子坐下,昏昏欲睡,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她就好像是睡神转世,钟爱于眠。 百知一直在暗处看守,心里还在担忧尊上会不会不知晓长老在此等候,犹豫着要不要去告知一声,忽见走廊上出现那道熟悉的黑影。 挺拔身姿,走路带风,萧澈风尘仆仆的赶至。 一个在等,一个赶来,他们俩谁也没有食言。 眼见景辞的脑袋点个不停,萧澈坐在她的旁边,伸手轻轻拖住她的下巴,慢慢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月光照在二人身后,静谧浪漫。 景辞移移脑袋,睡的有些不舒服,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搁旁边一瞧,“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叫我?” “刚刚才到,不想扰了师傅的美梦。”他笑,妖孽般的容颜足以魅惑众生,深色眼瞳中总是流转一抹勾人心魄的光芒。 就算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也足以让女子倾心。 纵然看了那么长的时间,景辞小心脏还是忍不住抖了两下。羡慕嫉妒恨呐,也不知怎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这个徒弟。 “走吧,咱回去。” 他们相邻而住,回家的路自然也在同一个方向,望着天上明晃晃的月亮,景辞感概:“这月亮就跟香蕉似的,看的人都饿了。” “师傅要吃点东西吗?” “大晚上的吃东西会发胖吧。”紧接着,她话锋一转:“那就来点猪蹄儿?再加点花生米,整两盘小菜。” 睡意全无了。 当下人送来东西后,萧澈弯弯唇对景辞道:“师傅,想不想赏月?” “啊?” 话音刚落,一只手直接环住她的腰,天旋地转间,景辞已经被萧澈带到屋顶上头。 难得享受静谧时光,景辞坐下后啃口猪蹄上的瘦肉,问:“今日暗牢情形如何?”她想问问沐离那小子有没有被抓住,想到萧澈不喜欢那只大蛇,便咽下没问。 “士兵受了些伤,但罪犯还是被拦截下。”萧澈挑挑眉,继续道:“不过,沐离跑了。” 他带的劫徒法力并不差,可以说都是上等,若今日萧澈再晚去一步,恐怕人就已经被劫走了。 但是门口的魔兵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萧澈便放了姓沐的一马。 “那他要劫的是……” “师傅,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萧澈从袖中拿出准备好长鞭。 早就准备好了,一只没机会送给景辞。 “这是……幻影鞭?” “师傅认识吗?” 景辞指着鞭梢,“这上面刻了字的。” 幻影鞭,无终道人亲手所制,本不传外人,直到萧澈徒步爬了五万步台阶,亲自上山去求。 无终道人擅制鞭,幻影鞭为他最佳之作,不舍让人。于是与萧澈端坐棋盘前大战三十回合,把把皆输。最终无奈,出高价相让之。 这就是传说中斩不断劈不开的幻影鞭,就是碰到刀剑也丝毫不带怕的,顺手一挥定叫人皮开肉绽。 景辞倒是在书中看过,这不过从未想过这把神鞭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 他眨巴着眼睛,“师傅不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但是……”太贵重了吧。 “师傅喜欢就好。”萧澈将鞭子塞到她的手里,“只要师傅喜欢的,徒儿都会为你取来。” 景辞眯眯眼睛,“萧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 最近对她好的有点不正常,让人心里有点不安呐。 他道:“今日借师傅之名婉拒旁人,这鞭子便是谢礼。” 不说她还没想起来这一茬!好家伙,原来是先斩后奏,还准备拿个礼塞她的嘴。 景辞用鞭子拍打手心,“好啊你,原是早就算计好了的。既然这样……为师愿多做几次你的挡箭牌,下次尽管用,别客气!” 第118章一张床?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把她当挡箭牌用一次后送条鞭子,不亏! “不过我觉得那些女子都挺不错的,兴许你可以多看看,多了解了解。”她好心建议道。 萧澈敛去眼中的失落,弯弯唇对着她:“你不怕我有了媳妇忘了师傅吗?” 景辞一怔,“难道为师还会与徒弟的老婆争宠?怎么可能,我是个宽容的长辈好吧。” 萧澈每天一口一个师傅的叫着,倒让景辞忘却了两人年纪相仿。毕竟他的容貌和林左林右看上去差不多的,青春阳光,是为少年。 “呵,师傅还真是一点都不介意。” 萧澈脸色突然变了,漆黑且晶亮眸子紧紧盯着她:“师傅从来都不关心我。” “怎么会,师傅明明就……” 话未说完,景辞被他一把抱住,萧澈像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似是有些疯狂:“师傅,我不喜欢那些女子,你也不需要和她们争宠。” 不喜欢那些,那喜欢谁?暗牢里的那个美女? 景辞心领神会,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了,先把为师松开吧。”她像是安慰孩子般。 对于萧澈突然的闹情绪,景辞将此归结为:青春期的失控。 估计萧澈听到她的心声后会抓狂,我明明是想师傅多在乎我一点,为什么你都不懂我! 他没松开,反而嗅了嗅:“师傅,你身上好香。” “因为师傅是朵花。” 他下意识问:“师傅是什么花?” “……”老娘是食人花,但是老娘不说。 景辞推开怀里的男人,跳开话题:“下次再抱我,我可就要打人了。” “师傅真凶,但是徒儿不嫌弃。”他眼角弯弯,似是撒娇。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奶,之前不还挺高冷的嘛。 哎,果然啊,相处久了,本性暴露无遗啊。景辞感慨,现在的萧澈才真是让她遭架不住,油嘴滑舌的,邪肆的笑颜让人无法生气。 月亮开始落山,景辞迷迷瞪瞪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两腿并拢,左脚踩住右脚的后跟,往下一踩,鞋子脱下。 同样的方法脱下另一只脚的后跟,景辞往床上一趟,突然发觉身下不对劲。 我靠,一个人! “啊……唔。” 还没来得及喊出口,一双粗砺的大掌捂住她的嘴巴,轻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小辞辞,是我。” 沐离? 景辞嗅到一丝血腥味,秀眉皱起:“唔唔。” “小辞辞,你说什么啊,我没听懂。” 景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食指戳了戳他的手背,大哥,你捂住我的嘴巴我怎么说,靠咱俩心灵感应吗? 沐离歉意一笑,松开手之前嘱咐:“别喊哦,不然我今天就要丧命于此。”这次说的不再是玩笑话了。 景辞揉揉鼻子:“你怎么在我房里?还睡我的床!” “哎,哎!”他连连叹气,“还不是劫狱不成,反萧澈打成重伤了。最后逃不出去,只能来你房里喽。” “还有,本座不是那种无礼之人!之所以躺在你床上,是因为我伤势严重,进来后就一头栽上床了。” 不得不说,床软软的,香香的,就像是她一样,一头栽上来之后就不想起来了。 景辞听完扯扯唇。这丫的还真会找地方,他不知道人家萧澈就住在隔壁吗? 她对沐离道:“快滚快滚,你留着死的更快。” 他无奈回:“现在走恐怕来不及了,我受伤了,须得疗伤,你有药没有?” 景辞见他衣裳带血,转身去柜子里拿出木盒里,而后取出几瓶治疗皮外伤的药扔过去。 沐离伸手接,不料撕扯到伤口,疼的直抽气。 自顾自褪下外袍,里衣,抬头撞见景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些许尴尬,厚着脸皮说“小辞辞,你是不是对我早有预谋啊。” 老娘不知道在电视上手机上见过不少腹肌,你这算啥。 这丫的伤势很严重,自肩到胸口约莫十几厘米的伤痕,皮肉外翻很是恐怖,血液往外溢出,肉眼可见的疼。 景辞收回目光,对他道:“你等着,我找个人来帮你处理伤口。” 她不想这货死在自己的房里。 当小丫大半夜从床上被人拉起来的时候,还以为起火了,吓得鞋子都没穿便往外跑,直到景辞喊住她:“帮我一个忙。” 两人一路狂奔到景辞的住处。 小丫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眉头直皱:“你们俩这是在玩什么新的花样?怎得伤成这样……” 景辞问:“能救吗?” “大姐,我是制毒的,你让我救人?” “不能救?” “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伤口需要缝合,可能有点疼。” 没有麻药的作用,恐怕忍住疼意不是简单的事情。若他呼痛出声,只怕会引来隔壁人的注意。 此时沐离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扯住景辞的袖子:“小辞辞,有你在身边,我不觉得疼。” “呵,闭嘴吧。” 他的眼中晃着泪花,可怜道:“小辞辞~” “再说话就把你丢出去喂狗。” 景辞恶狠狠的恐吓他,取了抹布往他嘴里一塞,顿时没了声音。 消毒,缝合,小丫的动作熟练流畅,就好像做过千百回似的,看着翻卷的皮肉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认真专注,好像是在缝补衣服。 景辞看着都觉得心惊,默默道:“你挺淡定啊。” “那可不,把他当成猪,把他的皮当成猪皮不就行了。” “唔。” 许久未出声的沐离反抗一声,额上冷汗连连,单手攥住被子,之后连哼都没哼。 最后上好药,景辞用清理术去掉他衣裳上面的血迹。 沐离取下嘴里的东西,虚弱的说:“小……辞辞,你,你的手帕真香。” “那是抹布,,” 嘴角的笑容凝固几秒,沐离无力的躺在床上,再也无法调侃了,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小丫准备离开,景辞拉住她:“别走,今晚陪我一起睡。” 感觉沐离的情况挺严重的,要是半夜……不知怎得,景辞有点于心不忍,看着人死总有点说不过去吧。 罢了罢了,人都救了,不想那么多。 小丫咳了声,挠挠脸:“咱三睡一张床上?” 第119章 比试比试?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扶额:“你想什么,当然是咱们俩打地铺。” 小丫拖住下巴做出可惜状,“哎,占不到美男便宜喽。” 景辞将被子铺好,两人躺在下去。夜里些许冷,小丫干脆抱住她,大腿架在她的身上,许久未睡着,她问:“你为何要救这人?” 她今天听说了妖族人在暗牢前劫囚一事,方才进门的时候看见床上受伤的男子,伤口隐隐冒着黑气,心里大概猜到几分。 萧澈与之为敌,景辞反倒去救,两者是否有些冲突。 景辞听到这个问题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我总不能看这个人死在我床上吧。” “别人的死活与你何干?” “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这可是你徒弟要杀的人。” 景辞欲哭无泪,“难不成我还有把他杀了?” 小丫不知从哪掏了把刀递给她,“千万别手软,往他心窝子里一插!” 床上的人安安静静的睡着,月光照耀在他苍白的脸上,看上去很是憔悴。也不知怎得,这货好巧不巧的跑到她房里来。 兴许是只认识她一个,又或是把她当做朋友。 景辞一贯的想法是,只要没有伤害过自己的人,她也没必要对别人有敌意。 想了想,她道:“算了吧,能不能活看他自己的命数,总之我做不到看着别人在我面前一点一点的丧失性命。” 闭眼,当年被雷劈中的小狗浮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很想很想去救,但当她取水而来时,小狗已经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它死在面前。 当听见雷声的时候,景辞总是能记起它无力又痛苦的目光。 她道:“别想了,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小丫摇头,心道:你啊,就是心软。 搁下手上的刀,小丫搂着软乎乎的景辞睡觉,满意的咂咂嘴巴。 床上,沐离小心翼翼的偏头朝地下看去,胸就因为紧张而不停起伏,手心也出了汗。 其实刚刚他并未睡着,两姑娘说的话也全都听见了。 幸好幸好,景辞并未接过小丫递过去的刀,否则他今夜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今日重伤之际无法逃脱,不知为何,他的脚不受控制的走向景辞的房间,心里莫名就笃定了她会救自己。如今看来,他心里的直觉是对的。 第二天一大早,景辞醒来发现床上的人不见了,桌上留了张字条: “小辞辞,我走了,误念。哦!对了,人家给你留了个小惊喜给你哦。” 景辞打了个哈欠,“走的还挺早,罢了罢了,省得我纠结应该如何处理他。” 自己走掉倒是省了一桩事儿。 夜里没睡安稳,景辞迷迷糊糊吃完饭,换了床被子继续往上面一躺,刚要与周公会面的时候,鼻尖感到痒痒的。 下意识去抓,鼻子上的纸鸽子灵活的跳到她的脸上,嘴巴一张一合:“无忌掌门的信~” 师傅? 景辞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对着被上的纸鸽道:“说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纸鸽的嘴巴里传出无忌猖狂的大笑声,景辞立马捂住耳朵,等她笑完后方才松开。 无忌道:“小辞,方才沐钱赌坊的人将我之前还的赌债全部送回来了!他们说之前我在那儿赌钱的时候并非是输,而是我的对家在出老千,所以我输掉的所有钱不作数!” “小辞,师傅现在已经派人将银钱归还给萧澈,并且要回了横行霸道山的掌门权!还有啊,师傅向你保证,日后绝对不赌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又是猖狂的笑声。 景辞摇摇头,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也就她师傅会相信。 她拿起桌上的字条又看了眼,猜测沐离在字条上说的惊喜就是这件事。 “师傅,师傅,快出来!林右和别人吵起来了,我们吵不过!” 景辞燃了手中的字条,紧步走到门前,“怎么回事!你们身为我景辞的徒弟,打不过别人还可以理解,可是吵不过就说不过去了吧!” 推门,林左拉着她的手腕一边往前冲一边解释:“刚才我和师弟去钓鱼,然后有个自称是周长老儿子的男人带了一群人找茬。” 他们先是挑衅说穷人家的孩子才会跑到鱼塘边钓鱼,当时林左林右二人没有搭理,谁知周现世更来劲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们是“好色”女魔头的徒弟,还当着他们面辱骂景辞。 林左林右准备直接动手,周现世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于是双方开始争吵不休。 林左道:“原本就只有他们四个的时候我们倒是可以吵得过,可是后来她姐姐,就那个叫什么莲花的也来了,她带来的丫鬟牙口颇为伶俐,我和师弟就吵不过了。” 这不,他见情况不对赶紧回去找帮手。 徒弟口中说的莲花莫不是周莲莲,这么说的话,周现世就是他弟。 景辞动作利落的拎起林左的领子腾空而起,直朝鱼塘的方向飞过去。 远远儿,她听见湖边的争吵声。 周现世道:“你师傅除了抢良家妇男还会干什么?” “呵,我师傅会的你不会,不会的你还不会!我师傅能做的事情你想不到!怎么滴,我师傅上得厅堂,下的厨房,打的丑鬼,揍的傻叉,我师傅就是厉害,咋滴咋滴!”他颇为嚣张道。 周莲莲的丫鬟立马上前,帮着她家少爷吵:“你就吹吧!你师傅就是个小门小派的长老,能有什么本事!我告诉你,我们少爷的师傅可是牛冲天,他可是无所不能!” 林右叉腰哈哈大笑:“牛冲天?没听说过。你师傅除了名字响亮点还会点什么?” 两方吵的不可开交。 周公子翘起大拇指:“我师傅使的一手好拳法,名为雷霆之火,能一拳头把你打到地下,拉都拉不起来。” 好家伙,这说的好厉害啊! 林右突然顿住,沉默半晌都没有说话,似乎在憋着什么大招。 良久,他抬头,神情淡淡,很平静的开口:“刚刚我听见有人说你师傅无所不能,那他……会吃屎吗?” 什么?周现世掏掏耳朵,他没听错吧,吃屎?这种事情也要比吗?难不成景长老会? 方才已经夸下海口了,说自家师傅什么都会,现在怎得可以认输呢! 周现世梗着脖子脱口而出:“当然会了!你师傅不会吗?” 林右摆摆手,“这还是你师傅厉害点,我师傅还真是不会。” “好大的胆子!” 一直没有说话的周莲莲举起巴掌就打林右,不料手抬到半空的时候被人抓住。 景辞站在她面前,冷声道:“晚辈们争吵,你插什么手?” 说罢甩开她的手,面色冷峻,不威自怒。当她不说话的时候,还真的能唬住人。 周莲莲眼睛一眯,突然扯了唇,皮笑肉不笑的说:“牛师傅在魔界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能文能武,一套雷霆之火使得出神入化,若是景长老不信大可去找牛师傅比试一番。” 别人说这她说那,完美的绕开争吵的核心内容。 明明是他弟弟先来挑事的,现在却直接转移话头子,这般看,此人倒是个有心计的。 景辞不急不躁,着重于事情的开头,问道:“右儿,为何争吵?” 林右将事情大致说了遍,与之前林左说的差不多。 他们本来钓鱼钓的好好的,周现世过来挑事嘲讽,之后周莲莲又带人过来,她的丫鬟绿叶的小嘴巴子颇为利索,嘚嘚嘚的讲个不停。 好在林右也不差,凭一己之力抗下所有。 周现世刚打算说什么,周莲莲用力在他的腰间捏了把,传了个眼神过去。 毕竟是姐弟,他瞬间就懂了阿姐的用意。 双手插在腰间像是只气势汹汹的大公鸡,大声道:“本公子只是来看他们钓鱼的,谁料他们二人冲撞了本公子,还扬言要打本公子!” “至于那些说本公子辱骂他们的话,通通胡扯!本公子是个知礼守节的人,怎么会骂人呢?” 但凡脸皮薄一点都说不出这种话。 他现在死活不承认之前做过的事情,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滴的嚣张样儿。 “行啊。” 景辞索性双手环在胸前,笑眯眯的说::“刚刚先挑事先骂人的是孙子。” 林右摸摸下巴接着说:“反正不是我。” 林左耸耸肩:“也不是我。” 周现世眼睛一直,孙子竟是我自己?他看向自家姐姐,无声问:我该怎么回啊? 周莲莲捏着拳头,锋利的指甲刺入掌心,一阵生疼。 景辞与徒弟相识一笑,反正他们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我,人若犯我……你有多赖皮我能比你赖皮双倍,多倍,无数倍。 事情本当告一段落,谁曾想牛冲天气冲冲的赶来:“谁敢欺负我徒弟!老子打的她满地找牙!”说着,挥起自己的拳头。 众人纷纷为他让路,直到牛冲天站在景辞的面前,浓眉锁起:“就你欺负我徒弟?敢不敢比试比试?” 第120章 文斗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第一,我没有欺负你徒弟,第二。” 景辞毫不示弱道:“比就比,谁怕谁。”她家的徒弟就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牛冲天是自小和周家姐弟一起长大的,是教导他们习拳法的师傅。想当年,他的一套雷霆之火可是打败天下无敌手,没有使拳者能斗得过他。 当然,这仅限于同样用拳来攻击的人。 他看起来高大魁梧,约莫比景辞大个一两万来岁,眼角的褶子叠起两道,不笑的时候也能看见,络腮胡子长到耳朵下方,黑色的眉毛长而飘逸,整个脸上几乎只露出两眼睛。 他心高气傲的很,自认为才高八斗,魔术精湛,看人的时候都是用鼻子对着人。 景辞只想赶快解决事情然后回去睡觉,直接问:“你说比什么,文还是武?” 他哼了声,回两字:“都比!” …… “不好了,大大大大事不好了!”一小厮慌慌张张的跑到百知面前报信。 百知站在藏书阁,怀抱长剑不耐:“大惊小怪的,能不能淡定点。” 小厮踮脚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几句,百知惊讶的张大嘴巴,手中的剑都拿不稳了,“哐当”一声落到地上,“什么?景长老和牛师傅约架?” 他迅速弯腰捡起地上的剑,推开藏书阁的大门往里面跑:“大大大大事,大事不好了,尊上!大事不好了!” 报信小厮汗颜,咱俩心想到底是誰不够淡定? 百知说完景辞与牛冲天比试的事情后,萧澈先是从椅子上“蹭”的站起来,随后不知想到什么,悠然落在,拿起桌前的折子随意翻着。 “主子,您不去看看吗?” 萧澈从容不迫道:“她不会吃亏。” 也是,若景长老真的觉得有危险,估计会第一时间拎着她两徒弟跑路。 天大地大,保命最大嘛。 萧澈弯弯唇,搁下手中的折子站起来,“去看看吧,免得她被人欺负了去。” 额……刚刚不还说景长老吃不得亏的吗?哎,主子啊主子,您算是彻底陷进去咯。 魔界在后山有一个专门比试的擂台,这是为闹矛盾的人提供的。只要有两个人想要一较高低,分出个胜负,都可以来此比试。 当然,无事之人也可以来此来看他们比试,凑个热闹。 听闻魔界第一智士,横行霸道山“好色”女长老要与魔界第一拳士外加文采大师比试。光是听两人的称号就觉得很有看头。 不少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赶来,有的丫鬟的手上甚至还拿着扫把,嘀咕:“是啥时候打啊,我的地还没扫完呢。” 有人问:“他们为何打架?” “好像说是各自护着自家徒弟吧……我也不清楚,总之看热闹就完事儿了!” 擂台上,景辞气势不凡,丝毫没有显现出胆怯之意。她知道,此刻输了就代表他们师徒会一直任人揉圆捏扁。 牛冲天问:“先比文还是先比武?” “文吧。”景辞慢条斯理的整扯袖子,道:“毕竟我是个斯文人,不想动手。” “切。” 牛冲天压根就不信这厮有什么文采。“好色”女魔头除了好色,其他的本事一概没有,就是个酒囊饭桶,脑子里塞了包稻草的蠢货。 虽然他也不见得多有学问,但好歹上过学堂读过诗文,加之脑子也挺灵活的,应当不会摆给那个小门小派的女子吧? 牛冲天道:“且说输了该当如何。” “我就没有输的时候。”她的语气就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一样的简单。 “好。” 牛冲天扭头和自家徒弟一合计,最后摸着糟乱的胡子笑了,“既然咱俩都是为了徒弟比试,那么输的后果也该由他们承担。这样,若是你输了,你的徒弟跪下给我徒弟磕三个响头,若是我输了,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笑的时候露出层次不齐的大黄牙,些许可怕。 景辞慢悠悠道:“若你输了,你的徒弟叫我徒弟三声爹。” “……” 牛冲天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嘴角抽了抽:“呵,我能输个你这个小丫头么?比试开始!” 第一场,文斗。 小厮搬来桌椅,景辞与牛冲天对立而坐,两两相望。 牛冲天开口:“我先念出上句,你对下句,直到有人对不上为止。。” 景辞同意。这样的比试她能经常在电视上看见,很容易理解。 这时牛冲天眯起眼睛,嘿嘿笑道:“美人如花,一步一闻一抱一吻。” 景辞:“……”她还在想这厮能做出什么雅句,如今一听倒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众人哄堂大笑。牛冲天是个风流人物,如今能念出这样的对联倒不让人觉得惊奇。 景长老毕竟是个女子。若此刻对出什么关于美男什么的联子来,人们就会说她不检点。 她道:“聪明如我,一思一悟一想一成。” 思考便能悟出道理,心想便能事成。 好家伙,居然没有上套?牛冲天还以为她会下意识对出什么美男如草之类的话来,到时候自己就能借机讽刺她,说她作为女子而不知羞! 反正他是男子,脸皮厚,觉得自己说出些昏话的时候大家都是能理解的。 到景辞出题了,她想了想,食指朝着天指了指,红唇一勾道:“在上不是南北。” 这有何难。下一句轻而易举的浮现在脑海中。 牛冲天不假思索:“在下不是东西。” 全场静默,三秒之后,台下发出雷霆般的笑声,方才牛师傅说什么,说自己不是东西?哪有人自己骂自己的呀。 他琢磨了一下,顿时发觉刚才那话不对劲,恼羞成怒:“你耍赖,故意设套让我钻。” 景辞耸肩:“你方才不也是设套给我装么?” 被戳中心事,牛冲天抿起嘴巴,而后不耐烦的嚷嚷:“打平局吧。整这些文邹邹的东西让人脑门疼!咱直接打一架呗!” 说着一脚将桌椅踹飞,他大力撩开衣摆,右脚朝前踏上一步,摆手道:“请!” 景辞的眼睛突然被一道很刺眼亮光晃了下,眨了眨眼,目光下意识朝他手上看去…… 好家伙,这家伙的拳头上套的是什么鬼! 第121章 本性暴露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他双手上握着手甲钩,铁握把上头有四根锋利的尖刀,可直接对敌人进行钩杀刺杀,拉出他的皮肉,血肉模糊。 景辞咽咽口水,“等等,我先下去喝口水。” “莫不是怕了?” “怕你?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本长老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牛冲天撇了下嘴,“速去喝水!老子的拳头可等不了!” 景辞下台,胸口隐隐发闷。糟糕,她上次受的内伤还没好,现在动手的话恐怕没有什么胜算。 林左林右而来围上来,递去茶盏:“师傅,请。” 景辞喝了口,然后对林右道:“你现在立马去丫姨的房里拿颗护心丸过劳。” “师傅……” 林右担忧的看她,然后语气坚定的对她说:“师傅,咱别打了。今儿个这头我可以磕,但是您不能受伤。” 景辞笑,“我是怕那姓牛的受伤了,到时候赖上我们。总之你快去拿吧。” 不一会儿,他取来护心丹,这时对面的人已经快要等不及了,叫嚷着上台比武。 景辞将装着护心丹的瓷瓶装在怀里,呼了口气。 不蒸馒头争口气,她今儿个绝不低头。 不远处,萧澈隐在树后,目光凛然。师傅的内伤还没好,怎得可以现在上去比试? 百知咳了声:“尊上,要不要属下现在上去叫停?” “不必。” 萧澈抬掌一挥,巨大凌厉的风力准确无误的擂台的方向攻去,只听“嘭”的巨响,在场所有人吃惊的瞪大眼睛。 面前的擂台从中间断开崩塌,就像是被一刀切了似的! 年久失修?不应该啊,之前有个四百多斤的男子上去比试都未踩断台面上的一根木头,怎得现在上面空无一人的时候,擂台却断了。 牛冲天吸了口气,好在他刚刚下来了,否则现在恐怕就要在一堆木头下用力的钻出自己的脑袋。 百知知道现在应该自己上台了,小跑着过去:“呦呦呦,这是在干什么呢?我今儿个还说要找人来修修擂台,怎么你们却在这儿打起来了!好在二位没有受伤,否则我真的要内疚死了。” 他道擂台下的柱脚被白蚁啃食了,原本是准备今日修的,不想景辞与牛冲天上去蹦跶几下,导致台子彻底支撑不住。 百知伸出手:“来来来,这找人修台子的钱得由你们出奥。” 牛冲天一听到“钱”这个字,跑的比什么还要快,头也不回:“下次再比!” 没戏看了。 众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散场,并且互相嘱咐对方,“下次有比试的时候记得喊我一声。” 景辞问百知:“萧澈在哪?” “啊?什么,主子没来啊。”他故作不懂。 她坚定说:“我知道是他。” 百知朝萧澈的方向指了指,景辞跑过去却见树后空无一人。 跑哪儿去了。 景辞到处找寻,最后在竹林发现他的身影。 少年手持长剑,凌空挥扫,片片竹叶簌簌落下随风而起,剑首如芒寒气逼人,剑法之快无法寻其踪影,可谓出神入化。 眨眼的功夫,面前的竹树成了光秃秃的杆子。 收剑,落地,不怒自威。 他在生气,气师傅为何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与此同时,心里还被另外一种情绪笼着,好像是——醋。 师傅就那般护着林左林右,到底是他们两人重要些,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景辞鼓掌,夸赞道:“徒儿好剑法,为师自愧不如啊。” 萧澈皱眉默言,径直朝石桌的方向走去。 遭了,小徒弟的脸色不对劲。不行不行,她得想个法子哄一哄。 景辞跑到他面前张开双手,试探性问:“萧澈,你……生气了?” “师傅觉得呢?” 她有些茫然:“为何生气啊?” “师傅说呢?” “因为我和牛冲天比武吗?” 萧澈目光落在她脸上,晦暗难测:“师傅觉得是因为这个吗?” 不……是吗? 难道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昨晚救了沐离?景辞苦着小脸,咬咬唇问:“是因为昨晚吗?” 他挑挑眉,眼中的戏谑笑容稍纵即逝。昨晚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可是,现在应该能诈诈他的小师傅。 语气故作深沉,他说道:“师傅昨晚做了什么,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景辞欲哭无泪,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儿站在他面前,两只小手不停的搓啊搓啊,吸吸鼻子道:“那什么,我看沐离倒在我床上快死了,然后就救了他,然后……” “沐离?” 什么沐离?她救了那条蛇?虽说萧澈确实不会让他死在魔界,以免引起两方交战,却不想景辞会出手相救。 景辞抬头,怔住:“你诈我?” “我在担心师傅内伤复发,而师傅却告诉我,昨夜你出手救了沐离。”萧澈心里不舒服,嫉妒像是狂风一样席卷而来,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 “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死在我面前。” 没错,这件事是她没有站定立场。但试想,如果有个和你相识的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就快死了,你会不会救? 景辞长这么大,从来没杀过人,对于她而言,看着别人一点一点丧失生命却不能出手相救,这才是最让自己难过的事情。 “哪怕那个人与我是仇人。”萧澈抓住她的手,“所以,师傅,在你的心里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见景辞愣了下,萧澈钳住她的双手向上抬去,而后往前一步将其抵在身后的竹树上,如同审视犯人般居高临下的看她,热气喷在在她的耳边:“你是不是喜欢他?” 她不解:“什么?我喜欢他?” “嗯?”他的嗓音微微低哑,带着试探。 景辞别扭的移动手,“你先放开我行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喜欢他,我只是单纯的不想看见那货死在我面前。” 萧澈心下宽松些,固执问:“我和他谁重要?” “你。” “若是我与他决战,你帮谁?” “你。”景辞愈发觉得不对劲,“你们俩好好的决战作甚?” 哼~我就是想知道你帮谁而已。 这种问题就像是,我和他掉进水里你先救谁,要是说先救我的话,心里顿时好受许多,有种得意的感觉。 绕是景辞再神经大条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紧紧盯着他:“萧澈,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吗? 他只是显现出心里的想法罢了,不想再继续装下去了。 松开她的手后,萧澈掌心幻化出一把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在她的脖子上,眸色赤红,嘴角噙着一抹冷酷的笑容:“师傅乖,说爱我。” “……” “萧澈,你冷静点。”她不确定这是萧澈本人还是他的心魔,小手发颤的按住那把大刀并且试图往前推一推。 完球了,推不动。 眼睛一闭,景辞没出息的说:“我爱你。” 眼底那抹赤红缓缓褪去,手中的那把大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萧澈紧紧抱住她:“师傅,对不起。” 他好像,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了。 景辞脑仁发胀,“萧澈,其实我刚刚是……” “我知道。” 她想说的是,萧澈,我刚刚是骗你的。 那又如何呢?就算是骗他又如何,那三字终究是说出来了不是么?师傅,师傅,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当他听见沐离躺在她床上的时候,心里嫉妒的要发疯发狂,去他娘的克制,去他娘的伪装,他只想将师傅留在自己的身边,无论使用何种手段。 萧澈在她侧脸上亲了口,恢复成之前那般单纯可爱的模样,不确定性的再问一次:“师傅,你心里其实有一点点是爱我的,对吧?” 我靠,这踏马是小说里写的偏执狂小变态吧?平时奶奶的,对你百依百顺,实际上心里一肚子的坏水。 景辞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病娇将你关起来,抽打,上脚链的场景,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 呜呜,平时看的小说太多了,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被卸掉四肢,无力躺在地上,阿巴阿巴的等待别人投喂的画面。 “师傅?你在想什么?” 萧澈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手,不解:“师傅?” 景辞回过神,结结巴巴:“你刚刚问我什么?” “我说,你心里……” “别问,问就是很爱,非常爱,爱的惊天地泣鬼神,爱的山崩地裂,只不过这是师傅对徒弟的那种爱。” “师傅。” 萧澈刮了下她的鼻子,笑容森然:“你懂的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男女之情,无关师徒。 景辞心底默默流泪,不要靠近男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丫的前几天还表明衷心,说什么自己最喜欢师傅,要保护,爱护师傅……结果,景辞理解的是那种徒弟对师傅的爱护,而他的这种则是……以上犯下的爱护。 她头都大了,苦口婆心的劝说:“萧澈,我是你师傅啊。”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我可以立马退出师门。” 第122章 自恋点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我……” 萧澈抬手在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揉了揉,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会出现一个浅浅的可爱酒窝,对她道:“师傅现在不必和我说什么大道理,我不是那种讲道理的人。你只要知道,徒儿心里有你就好了。” 他想要什么都会使手段去得到,比如说,用大刀抵在她的脖子上,迫使她说出那三个字。 不过,他用的不是刀刃,而是刀背。 景辞就跟小兔子似的被他揉捏的死死的,刚要脱口而出的大道理又被自己重新咽回肚子里,叹了口气,壮着胆子直接挑明说:“萧澈,咱俩不可能。” 她对他没有那种感觉,心里的想法是骗不了人的。 萧澈垂眸,声音陡然冷下来:“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额,太阳还在天上呢。” “我送你回去。”不容置喙的语气。 此刻的他好像没有听到景辞的话,直接将人往肩上一抗,大步向前。 景辞被颠的心肺都要吐出来,忍不住翻个白眼。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不该是纯洁的师徒情谊么,怎得小变态突然要造反了! 她不知道的是,萧澈心中那股子阴谋偏执早就酝酿许久了。当他感受到沐离的威胁,以及对景辞心思的不确定之后,内心所有的阴暗全都迸发出来,漆黑的瞳孔中满是志在必得的欲望。 他不可能放过景辞,任何人都别想将她抢走! 回到房间,关上门,躺在床上。 景辞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耳边反复响起他的那几句话,师傅,说爱我……师傅,其实你的心里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 “好烦。” 她猛地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很均匀,没有传说中那种遇见真爱后的猛烈跳动。 如何看自己喜不喜欢一个人?当他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心脏跳动的速度不会说谎。 她在想,萧澈今日说的那番话算是表白吗?可哪有人表白还把刀抵在对方脖子上的……想想就觉得恐怖啊。 再待下去,恐怕小命不保。 思来想去,唯有一计最为妥当,那就是——逃。 是夜。景辞收拾好包袱,推门而出,只见萧澈正好站在门外。 两人面对面相视几秒后,他的笑意不达眼底,语气薄凉问:“师傅这是要去哪?” 她呵呵一笑,“赏月啊。” “带着包袱作甚?” 景辞淡定自然:“你看错了,这是枕头,我准备躺在屋顶看月亮来着。”她下意识抬头,可是天上那有什么月亮啊,入眼的全是大片大片的乌云。 萧澈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黑眸微眯,声音像是腊月的寒冰一样冷凉:“若是你敢逃,我便让整个横行霸道山陪葬。” “……”确定是疯批病娇男主无疑!好霸道好恐怖,还是你敢要我便杀你全家的那种。 这货疯了吧,怎么会突然对自己师傅萌生出想法!天呐,她一个头两个大。 按照景辞看过那么多的小说来看,这时女主应该掩面抽泣,双眼蒙了层水雾似的看着男主,“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然后他会问:“还要逃吗?” 然后女主疯狂摇头,俺不逃了俺不逃了,俺为了无辜人的性命必须留下来,然后任由您胡作非为。 然后,男主的气也就该消退一些! 景辞的脑补了这些情景之后,顿时明白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她看着萧澈,眼睛可劲的眨巴,希望自己看起来能够惨兮兮的,谁料,眼睛眨巴酸了,泪水愣是一滴都没流出来了。 完了完了,关键时刻怎么不流眼泪啊。 景辞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眼睛还是不住的眨巴着,好不容易有些湿润了,对面的男人却皱眉问:“师傅,你的眼睛里进沙子了吗?” 她的太阳穴直突突,心想别的女人是楚楚可怜,怎么到我这儿就变得搞笑了呢。 摇摇头,她嘀咕道:“我这不是想装可怜,好让你放过横行霸道山嘛。” 萧澈竟是笑了,眼底寒冰消散,捏住她的小脸蛋道:“师傅,你真可爱。”就喜欢她这种率真性子,很是迷人。 这个男人有毒吧! 放在平时,萧澈说些爱护师傅呵护师傅的话她还不会想那么多,但在他昨天突然冒出的那句:“师傅说爱我。”的话后,她感受到了此人的疯狂。 景辞敢怒不敢言,语气惆怅:“萧澈,你知道男女之间的爱是什么吗?” 是什么?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是我听见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几欲疯狂,是我每日在脑海里试想无数次的,应该如何占有你。 萧澈轻柔的撩开她耳边垂发,动作熟稔的像是做过了千百回,“若我说我不明白,那师傅可以教教我吗?” 景辞很想一巴掌把他摁在地上,教一教这货什么叫做人间险恶。 但是衡量二人实力悬殊之后,景辞摸了摸鼻子,罢了罢了,就算是萧澈单手和自己打,她也是必败无疑。 既然如此,那就装糊涂吧。 景辞眨巴着单纯的大眼睛,“徒儿,你说的话我不懂。不过呢,师傅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依旧是我的乖乖徒弟,日后……” “别说了。”谁要当你徒弟。 萧澈迅速凑近,单手扼住她的腰肢,温热的呼吸轻轻打在她的耳垂上,“师傅,明明你昨晚还说爱我的。” 靠,那不是因为你把大刀架在我脖子上的缘故吗?老娘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死啊。 她咽咽口水,“我那是对徒弟的关爱,与其他的不一样。” 他微微往后退却一步,眼中玩味,“那其他的是什么?” 是,爱情? 我去,这小子就是要把事情说开是吧。景辞对他并无男女之情,遂开口道:“其他的就是那些什么男男女女的,有关情啊爱的,反正对我而言那是不需要的情感,因为我已经发过誓了,这辈子不嫁人。” 嗯,刚刚发的誓。她向来都是不婚族,觉得一个人过的也足够潇洒。 萧澈爽朗一笑,不介意的对她道:“无妨,若是师傅食言,我替你抗住雷劈便是。” 景辞额前滑下三道黑线,默默的退回房间里并且关上门。她表示,现在不想看见这个逆徒。 萧澈弯弯唇,依旧站在门外,轻轻呢喃:“师傅,徒儿认定你了。” 自从他那日莫名其妙的说出类似于表白的话之后,景辞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他折磨疯了。 一盘盘的珠宝首饰成批的送进她的屋子里,领头的小厮还笑道各位谄媚:“尊上说了,这些东西都是送给你随意把玩的,若是长老不喜欢的话,就扔了吧。” 脑子坏了才会把钱全部扔掉。 景辞看着桌上璀璨的珠宝,一个个光泽流动,熠熠生辉,散发着迷人的金钱气息。 这时候她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热烈跳动。景辞失笑,果然,除了金钱以外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心动的了。 小丫过来看她的时候,见到满屋子的金银珠宝,眼睛都直了,嘴巴长的老大且合不拢,好半天才回过神:“我刷茅厕是听到有人说太子陛下为博师傅一笑一掷千金,没想到都是真的!”她搓搓手奸笑道:“要不你帮我问问萧澈,看他还缺不缺师傅?” 景辞摇头,“若你成了他师傅,恐怕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哦?难不成。”小丫歪歪脑袋,眯起眼睛:“你们俩直接发生了什么外人不知晓的事情。” 景辞索性将那日的事情讲了遍,结果对面的姑娘只拍大腿说她蠢。 原本是悄咪咪的救人,人走了这事也就了结了,谁料萧澈随口一诈就令她露馅。 只是事情败露的话也就罢了,现在是太子殿下的醋坛子翻了,明确的表达出他对师傅的觊觎之心。 小丫坐下开玩笑道:“你说这萧澈眼睛又没瞎,咋就看上你了?” 景辞叹气:“怪老娘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总的来说就睡觉魅力太大了。”说着,轻轻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唉,我这该死的又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还能再自恋点吗? 小丫小心翼翼拿起一只夜明珠,入手冰凉,她边把玩边嘀咕:“这男人出手还挺大气嘛。对了,你是怎得看的?要不要同他在一起?” “我与他可是师徒,不可能在一起。” 也是,外界本就道她之前就是因为好色才要收六百六十六个美男徒弟。假使现在她真的与萧澈在一起了,不就真的成了被人口中的下流胚子,专门对自家徒弟下手的恶魔头? 小丫放下手中的东西,依靠桌子摸下巴道:“萧太子那么俊,地位又高,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所以,她估摸那个男人就是因为景辞的果断拒绝而产生扭曲的心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现在萧太子就是对景辞有兴趣,兴许等这股新鲜劲过了,就不喜欢了。 她大致和景辞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并对她说:“当我们想得到一件东西的时候却一直得不到,这时候我们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继续努力得到他。”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到了反而不珍惜。 景辞琢磨她的话,顿了顿道:“难道我要让他得到我?”然后等他玩厌了,自己就得到了自由? 这是什么馊主意啊。 第123章 中药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竹林。 百知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尊上将一颗颗竹树削秃后,额前滴落下一滴冷汗。尊上近日心情不佳,怕是情场失意。 他站在旁边连话都不敢说,直到萧澈收剑后,他顶着巨大的压力上前禀报:“尊上,横行霸道山的无忌长老将之前我们帮她偿还的欠债送回来了。” “送回来?”萧澈冷哼,“是沐离做的好事?” 百知心里对主子竖起大拇指。还是他厉害,一眼看破始作俑者。 没错,沐离为报答景辞的救命之恩,谎称之前在赌场时是有人刻意耍老千对付无忌,这才导致她屡次输掉银钱。 这番,沐家特地备上厚礼去和无忌掌门道了歉,还将责任全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实际上,都是些取悦景长老的手段罢了! 萧澈道:“找人端了他家的赌坊。” “是。” 百知正欲退下,而后又被尊上叫住。 “加强门口的守卫,近日不要让景辞出门。” 那条臭蛇极有可能找机会凑近师傅,所以要提前防范,断了他们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百知点点头,没错没错,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是咱们得先将月亮守住才是。 于是,正门口出现这样一幕。 几个守卫连夜练习认别术,以便识破景长老的变幻术。 不得不说景辞是个人才,每次都能变成各种稀奇古怪的模样混出去,比如说:梦玉公主的丫鬟,蚊子,蚂蚱……说不准下一次还会变成癞蛤蟆直接在他们的眼前蹦出去。 守卫一想起这些经历,忍不住摇头叹息,随后找了块木牌子并在上面刻了几个大字:“蚊子,蚂蚱,景长老勿出。” 当景辞与梦玉准备下山溜达的时候,老远的就看见门前竖了块牌子。 她原本还在好奇上头写了些什么,待走进一看,眼皮子跳了几下,她问守卫:“这啥意思?” 两守卫一看见是她,立马来了精神。 其中个子较高的解释:“景长老,请回吧,我们不可能放您出去。” 梦玉皱起眉头,“你知道她是谁吗?” 个子高的点头,“她是景长老,我们看过画像的。上头现在交代了,不准景长老出去。” 不准她出去还能理解,可为什么木牌上要将她和蚊子与蚂蚱写到一起。 对此,门卫解释:“我的本意是,景长老喜好变幻成蚊子蚂蚱那些东西混出去,所以我便将写着写上,以免其他来换班的兄弟们不知晓这些。” 梦玉不解:“那你为什么不写清楚些?” 这家伙实诚的说:“回禀公主,因为木牌太小了,写不全那么多的句子,所以我便将关键的词语写上去了。” 好家伙,还真够精简的。 梦玉原本还打算挣扎一番,结果景辞拉了下她的袖子,并道:“回去吧。” 两人并肩而返,梦玉见景辞一直没说话,以为她心情不佳,安慰的话不断在嘴边盘旋,最后忍不住道:“景长老,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啊?” “生气?不就是被禁足嘛,我都已经习惯了~” 之前出入的时候也不方便,和现在的情形差不了多少的。 梦玉有些疑惑,“为何太子哥哥要禁足你?” 景辞淡淡道了三字:“闲的吧。” 就这样,她每日除了监督林左林右练功以外,什么地方都不去,闲来无事就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睡大觉,就连萧澈来了也不理睬。 终于,百知忍不住问萧澈:“景长老为何这般嗜睡,莫不是中了毒?” “她是在修炼。” 睡觉修炼?莫不是传说中的睡法功!百知只在书中看过,据说有种妖怪专门在睡梦中修炼,当她睡的时间越长,法术增长的就会越快! 原以为这种奇葩的练功方式是写书的随意杜撰的,不曾想真有此事。 夜色渐晚,风声萧萧。 萧澈站在景辞门前,目光深沉。 已经好几日不曾与师傅说过话了,心里落空空的,好像失去了一块东西。 师傅,在躲他。 罢了,慢慢来吧,不急于一时。且让师傅躲一时,待她耐不住睡觉的寂寞后,便是自己出手之日。 这般想着,萧澈移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香味涌入鼻腔。 床上,一轻纱女子香肩半露,穿着不整,见有人进来后身子微微一颤,似乎受到惊吓般,美艳的脸上透着些许胆怯。 “滚。”萧澈冷声道。 “太子殿下,我是……” “滚。” “太子殿下,我是您父王赐给您的!”女子迅速回答。 见他脸色阴沉的走过来,女子咬咬唇,心一横的从床上跳起来,鞋子都没穿便往他身上扑:“太子殿……啊!” 萧澈迅速侧身躲过后,面色冷峻。 女子以极其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面容扭曲。他娘的,他真的是男人吗?为什么看见美人扑过来的时候,他不会伸手去接! 萧澈看都懒得看她,使了个法术,令床上的被子将衣衫不整的女子裹起来,而后扔出屋外。 这时景辞刚好睡醒出门,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可刚走几步路,一床被子突然从自己面前飞了过去。 她下意识揉揉眼睛。这什么东西?她怎么看到一个人头露在被子外!!! 我靠,活久见呐,这年头被子都能带着人跑了? 被裹在被子里的女子心有不甘,嚷嚷道:“太子殿下,方才奴家已经在房内点上了催迷香,现在的您必须要同女子双修才可解毒!所以,让奴家帮您吧。” 原来是来勾引萧澈的。 景辞好奇回头,只见萧澈单手扶住房门,弯曲着身子,满头冷汗足以看出出他的忍耐。 此药性烈,是魔君专门找医师配置的,希望能够助萧澈在今夜完成传宗接代的使命。 地上的女子不怕死道:“奴家帮你吧!哪怕日后只能给您做个妾室!” 景辞心道:我今夜就不应该出门…… 转身走向萧澈,见他面色潮红满头大汗,犹豫道:“那什么,需要我帮你。” 他目光迷离,双手用力抓住门沿,咬牙忍耐道:“师傅不必,不必可怜我。” 他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冒犯她。 景辞拉住他的手,“行了吧,你再熬下去估计要废了。跟我走吧!” 毕竟他们有师徒之情,景辞不愿看他被地上的女子糟蹋了。 第124章 凉快一会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一路拉着萧澈狂奔到厨房外停住,景辞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你,你快去。” “师傅。” 萧澈眼角微红,好似春日杏色般撩人。体内的热火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灼烧干似的,口干舌燥之间,他慢慢朝景辞凑近。 面前的俊脸骤然放大,景辞呼吸一滞,抬手就对着他的胸口用力一推。 “扑通” 萧澈整个人落入身后的水缸中,溅起巨大的水花,周身皮肤被冰凉的缸水侵袭,寒意刺骨,迫使体内热气消散些许。 景辞还记得自己上次被天云山的弘眉下药后,就是跳进这只缸子里解的毒。所以当她听见萧澈也中媚药之后,脑子里立马冒出这个法子。 她双手插在腰间,得意的笑了:“哈哈哈哈,怎么样,是不是透心凉心飞扬!” 他从缸中站起,水珠顺着他的发丝滴落,一身黑色的劲装勾勒出完美身材。 若换做旁的女子站在他面前,估计要尖叫流鼻血。然而,景辞只是淡定自然的看着他,眼里含着笑意。 他委屈道:“师傅,你居然笑我。” “额……有吗……” 他点头:“不过师傅笑起来很好看。” 景辞愈发羞涩,这家伙瞎说什么大实话啊,真是的。 拳头捂在唇边咳了咳,她道:“那什么,若是解热了就赶快起来吧,免得冻着凉了。” 萧澈眼中呈现感动之色,骤然拉住她的手往怀里一拽,“师傅,你是在关心我吗?。” 他身上带过来的寒意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景辞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中的那颗心脏正在猛烈的跳动着。 景辞推也推不开,只好服软妥协道:“你能先将为师松开吗?好冷。” “好。” 他居然真的松开她,摸了把脸上的水珠,脸上染上些许的稚气。 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慢慢滑落,稍稍在冷硬的下巴的位置停留后,蔓延至喉结。再往下,胸襟微微敞开…… 再往下,不敢看了。 她可是个正经的师傅,就算是人家脱光了站在自己面前,她也保证自己不会瞄一眼的! 景辞吸了口气,目光闪躲几下,对他道:“快起来换身衣裳吧。” 萧澈目光幽幽的看她,缓声说:“其实体内还是觉得热。” “那你继续在里面待一会吧,等会儿就凉快了。” 萧澈还想说什么,景辞抬手捂住他的嘴:“大恩不言谢,今日为师替你守住了身子,日后你安安心心当我徒弟便是最好的报答。” 他目光幽怨,体内热气更盛。去他娘的放徒弟,老子明明是想要以下犯上的。 见她亮晶晶的眼中满含期待的笑意,萧澈颔首,随后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只要师傅乖乖听话,徒儿会安守本分的。” 好家伙,没大没小这不是? 景辞忍气吞声,嘴角往下弯了弯敷衍:“知道了知道了,为师乖乖听话还不行吗?” 哼哼,从明天开始她就要好好练功,争取日后有底气拍拍他的脑袋,牛气哼哼的对他说:臭小子,老娘现在不怕你了,你再在老娘面前嘚瑟一次试试? 联想到自己全面压制萧澈,而他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景辞心情突然就好起来,仰头看他:“你乖乖的泡澡吧,等体内的药解了再出来。” “师傅不陪我?” “这不有鱼陪你吗?” 景辞指了指水缸里面,只见两三条鲤鱼围绕在萧澈的劲腰处游着,不时摆摆尾巴激起数朵浪花。 她笑:“若是你觉得无聊了,还能拿这几条鱼解解馋。” 话音刚落,一个拿刀妇人从厨房里出来,扯开嗓子喊:“谁敢偷我的鱼!” 定睛一看,傻眼了。太子陛下怎么在她养鱼的大缸里? 大娘愣了好久,嘴巴张了又张,最终对着太子行了礼,并且慷慨大方的说:“殿下,您是想要这些鱼吗?要不让奴才给您抓吧,我抓鱼可是一把好手。” 萧澈眼皮子跳了下,“不必了。” 景辞憋着笑意,回头朝大娘解释:“其实太子是觉得太热了,来此凉快一下。” 哦~原来不是抓鱼啊。 现如今秋风萧瑟,空气中隐隐冒着冷气,怎得太子会觉得热呢?估摸着是年轻人身体好吧! 大娘有些不解:“为何不跳进池塘里洗个澡?” “太远了,这不,太子殿下等不及了。” “哦~我懂了,年轻人性子急躁嘛。若是再不降降火,恐怕忍不住。”大娘羞涩的捂嘴一笑,“我懂的我懂的,都是过来人嘛!” 嘿嘿,这太子殿下可真是够体贴人的,为了护住人家小姑娘的清白,甘愿憋着自己,并以凉水解热。 真是好男人啊。 景辞看着大娘的笑容,心里觉得很不对劲,语气匆匆对萧澈道:“你先泡着吧,我走了!” 大娘挥了挥手里的菜刀:“殿下,我能先抓条鱼再走吗?今晚得做道鲤鱼汤!” 萧澈:“……” 他单手扶住缸沿往外一跳,凝聚内力将体内未曾散去的媚毒强逼除,只见一股黑气慢慢的从他指尖散去。 双眸逐渐清明,他看向大娘:“此事……” 不等他警告的话说完,大娘举起菜刀:“尊上放心,我的嘴巴嘴严实了!绝对不会说出去!” 能守住秘密的人,最好不过。 萧澈回屋换好衣裳出门,百知报剑单膝下跪,“属下救驾来迟,请尊上赎罪!” 他刚刚听说这件事后立马派人将门口的女子抬走,至于屋里的床被也全都换了新的。 萧澈睨了他一眼,“此事不怪你,”顿了下,继续道:“随我去盛安宫。” 那是萧翊的寝宫。 魔君似乎一直派人盯在情况,此番萧澈才走到门口,立马有小厮上前禀报。 “主君今日身体不适,太子殿下……啊。”他直接被一股掌风扇开。 “太子殿下,您不能……进……呀。” 萧澈推门而入,只见萧翊左手拿刀右手举剑站在桌子后头,警告:“小子,你冷静点,咱们俩心平气和的坐下谈谈?” 萧澈扫了眼他手中的那些个防备武器,淡声:“父亲这架势算是要和我心平气和的谈?” 啧,他原本是拿着刀剑想要教训下这小子,结果看见自家儿子沉着脸进门时,胆子忍不住颤抖几下,突然就变怂了。 扔了手中的刀剑,萧翊佯装淡定的理理衣袖,坐下道:“为父是为你好。” “日后莫要再往我房内送女人,否则,,”萧澈眸色凛凛的撇向他,让人有种巨大的压迫感。 自家儿子越长大越严肃,身上自带的王者气息竟是能将他都震住。 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萧翊看儿子气势非凡的模样,心里还有点得意,不过面上不显,故意挑衅说:“不送女子,难不成送男子?” “若你不想我将你所有的侍妾换成男子,大可试试。”萧澈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只轻飘飘的一句话,竟是令对面的魔君噤若寒蝉。 打蛇打七寸,威胁人的时候也要抓住他的软肋。 萧澈知晓自家老爹的贪色性子,故而不介意帮他处理掉一些美人侍妾,免得这老家伙一天天的把心思放在情情爱爱上。 好小子,大逆不道!居然敢用美人侍妾威胁他?你要我王位我都不会说什么,可你要断我桃花,我定要反驳几句的! 萧翊盛怒甩袖:“老子要废了你这个逆子,然后再生一个!” “随你。” 萧澈淡漠留下两字,扬长而去。 魔君像是被雷劈中似的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门口的儿子,不禁感慨:“这小子,怎得和我爹当年一个样?” 虽然萧翊是个风流的,但他老爹萧偌却是钟情专一的男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对他的老娘那叫一个情有独钟啊。 所以,每当萧翊看到萧澈如此固执的认定景辞时,心里总是忍不住想:怎得儿子不像爹,却像他爷爷? 兴许,专一是隔代遗传的吧! 第125章 徒弟的差距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三日后,擂台重新修建完毕。 景辞按照约定同牛冲天再次进行武斗。 台下人潮拥挤,瓜子壳的“咔嚓咔嚓”声响彻耳边。 林左为景辞捏着肩膀,林右将茶盏送到她的嘴边,“师傅,咱不怕他们熬!咱努力!实在打不过的话咱就认怂,白旗我都替您准备好了!” 景辞喝了口茶,惬意的“啊”了声,挑眉道:“为师尽量不让你们给人磕头啊。” “师傅这么厉害,肯定会赢的!”林左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师傅的信任。 “切!” 对面的牛冲天嫉妒的脸都要扭曲了。 同样是过来为徒弟出头比试,人家景辞的两个徒儿全程都在对他嘘寒问暖,而牛冲天的爱徒周现世竟是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牛冲天心里不免感到失落。 就在武斗快要开始的时候,周现世姗姗来迟,左脸上还印着女儿家的嘴唇红印。 “师傅师傅,徒儿来了。”他一边跑一边整理衣裳。 他张开双臂想给牛师傅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却被牛冲天一把嫌弃的推开。 “你看看别人的徒弟来的多早?你呢?你是不是压根就忘记为师为了护住你才会与人比试的?” 周现世尴尬的笑了笑:“怎么会呢,徒儿记在心里呢。是不过刚刚赶来的时候摔了一跤,误了时辰。”谎话顺手拈来。 牛冲天朝他脸上的红色印记瞥了眼,目光冷凉。 呵,这那是摔跤啊,分明是栽进女人的怀里了!也不知道自己竭尽全力护着他,到底是对还是错。 “景长老,请吧!” 牛冲天气势汹汹登台,双手握着手甲钩,已做出攻击状态。 景辞镇定自若,手执长鞭,英姿飒爽。大风吹的她的衣摆猎猎作响。红色劲装翩然,秀发高高束起,眼眸冷冽宛若山间寒雪,丹唇紧抿,看上去冷艳而潇洒。 不远处,萧澈侧身依靠在粗壮的树枝上,右手慵懒的支着脑袋,左手拈了杯酒,轻轻抿了口。 树下的百知有些着急,仰头问:“尊上,您不担心景长老吗?牛冲天的实力可是差不多与我平齐,他的拳风能将一米以内的敌人击出十米开外的位置!” 还有他手上的手甲钩,只要触到皮肤后便能将敌人血肉钩扯出来,令其血肉模糊。 百知看景长老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甚至四处带自家徒弟去外头找师傅学艺,所以猜测她是个半吊子的修为,敌不过满身蛮力的牛冲天啊。 百知心里很是焦急,谁知树上看戏的尊上却眉眼弯弯毫不担心,甚至来了句:“师傅今日的红衣倒是好看。” “尊上,您不担心景长老吗?” 萧澈直接忽略他的话,自言自语般:“日后我得多给师傅买几件红色的衣裳。”真真儿迷人,醉了他的心魂。 百知无奈,只好再次看向台上,此时牛师傅已经嗷嗷大吼的朝景长老扑上去。 此人擅长近身攻击,拳风锋利,所以景辞必须与他时刻保持着距离,以免被击中。 她纵身跃于一米开外的位置,长鞭用力朝牛冲天挥过去,尘风顺势飞扬,薄薄漂浮于空中。 好强劲的鞭风。 牛冲天倒退几步,举拳捶击在她的长鞭上,并用手甲钩往上头用力一钩!奇怪!怎得刺不破!这鞭身居然像是铁做的结实,但飞舞在空中时却若水蛇般顺滑! 迅速收鞭,景辞绕于他的身侧,而后再次出鞭甩之。牛冲天见她始终保持在一米开外的地方,不免恼火至极,瞅准那条鞭子后,伸出双手将其拽住。 此人力大如牛,拽着鞭子便开始转圈圈,好像在放风筝。 百知在树下急的搓手,再次仰起头呼唤,:“尊上,景长老快要被人甩出去了,您还不出手吗?” 萧澈暗自捏住杯盏,凤眸微眯,声音平静道:“若她没有把握,此番便不会上台了。” 这是景辞想要完成的比试,也是她向众人证明自己捍卫尊严的第一步!她,必须要战! 景辞与空中旋绕几圈后,依旧握紧手里的梢头,侧身一翻,单脚踩于在长鞭借力下滑,就像是滑滑梯似的。 只片刻的功夫她便抵达于牛冲天的头顶上,红唇勾了勾:“对不住了。” 力量源源聚集于脚上,一踹! 牛冲天双手还握着鞭子呢,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头顶飞来的景辞踹中肩膀,整个人不由得往后倒退。 景辞借力迅速往后飞去,随后远距离挥鞭缠住他的双脚,往上一掀! “嘭!” 牛冲天轰然倒地。 台下一片哗然。 “景长老,胜!” “我的老天爷,不愧是传说中的女魔头!厉害啊!” “可不是,她要是不厉害能抢得到那么多美男子。” “抢?我要是美男的话,我甘愿被她抢啊!这么飒气又护着徒弟道师傅,谁不喜欢!”有个男子的眼睛里充满渴望。 林右瞪他,“想都别想!你不能成为景长老的徒弟!” 那人不服,挺着胸膛问:“为什么?” 林右唇角向上勾起,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因为,你没有我长得俊!” 众人的目光投射过来,想要看看是谁这般大言不惭! 待他们看清林右的相貌时,不禁呆滞几秒。 此人生的一副好皮囊,唇红齿白面容清俊,那双大眼睛竟是比女子的还要水灵!再看他的身材,挺直如柏,窄腰长腿,如画中走出来的贵家公子般。 真是顶好看的男子。 方才不服的男子抿抿唇,不满哼:“长得帅了不起啊。” 林右耸肩,“一般一般吧,只要让我们家师傅喜欢就行。” 台上。 景辞对牛冲天伸出手,“牛师傅,起来吧。” 小小女子竟然赢了我…… 牛冲天原本面上有些挂不住,当看见景辞伸来的手时,心中一动。 此女子倒是挺大度的,打败他之后没有言语嘲讽就罢了,甚至还要拉他起来。 她的气度倒令人敬佩。 他卸下拳头上的手甲钩,正欲拉住景辞的手起来时,一道黑影突然闪过来挡在二人中间,并握住景辞那柔软小手。 也不知道萧澈从哪里冒出来,此番低头看向牛冲天,笑意不达眼底:“还是本尊扶你起来吧。” “别别别,我自己能起来!” 牛冲天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拱手对着景辞道:“在下愿赌服输。” 既然尊上都来了,他就愿赌服输吧! 按照先前的赌约,他若是输给了景辞,自己的徒弟周现世就应当去叫她徒弟一声“爹”。 他对着台下的周现世道:“你上来!” 与此同时,林左林右二人也飞奔上台,兴奋的对景辞拱手:“师傅!” 那是,这几天的觉可不是白睡的。每当她一觉睡醒的时候,会觉得浑身舒畅,好像任督八脉都被人打通了! 她道:“为师赢了,只不过……” “师傅放心,徒弟们知道怎么做。”林左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懂得这个道理。 周现世不情不愿上台,埋怨的看了眼牛冲天,“师傅,你怎得输了呢。” “胜败乃兵家常事,为师这次输了,下次再赢回来就是。不过,,” 牛冲天看向对面的林左林右二人,“不过咱们现在需得愿赌服输,你叫他们一声爹吧。” “我才不要!” “现世!” “师傅!是你打输了又不是我!” “周现世!” 牛冲天怒极,难不成他们师徒二人不是荣辱与共吗?明明他是为了护徒弟才比试的,怎得一旦输了,他却说出那种令人寒心的话来。 就好像,此番比试与自己毫无关系般。 林左不屑的看着周现世,慢悠悠:“不用喊了,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第126章 血光之灾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真是丢人。 牛冲天越看周现世越觉得气恼,对着萧澈鞠了一躬:“在下还有事,先行告退。” 萧澈颔首,牛冲天头也不回的离开。 周现世急了,若是让牛师傅去到爹爹面前告状,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匆匆行礼告辞,他边跑边喊:“师傅,等等我。” 景辞不禁对比起自己家的几个徒弟,恭顺懂礼,敬重师长,可不比周现世好得多。 因为赢了比试,景辞边下台边激动的对萧澈道:“你看为师是不是给你长了面子?” “师傅想说什么?” 每当她的眼珠子释放出异样的光芒,萧澈便能知晓她有所图谋。 景辞吸了吸鼻子:“我想下山。” 她最近不能下山去玩,睡在床上都快要发霉了。前天特地变幻成一只蝴蝶打算飞出去,没想到被守卫一眼识破。 昨日她学精了,故意变幻成梦玉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往外走,谁料门口的守卫却再次将她拦下,并道:“景长老!您别折腾了,就算是您变成灰我们也认识你!” 景辞无奈返回,随后竟是真的变成灰尘顺着风往外飘,不曾想,守卫腾空而起挡在她面前,冷声道:“景长老,我早就说了,就算您变成灰我们也认识你!” 他们习得辨别术,一眼就能看出景辞的原身。 所以说,没有萧澈的同意,她别想踏出大门一脚。 景辞扯扯他的袖子,些许卑微道:“放我出去,我保证别乱跑,可以吗?” 萧澈低头对上她的眼睛,“想去?” “想!” “那师傅亲我一口。” 他凑在景辞的耳边,声音极小,以至于身后的林左林右都不曾听见,以为他们再说什么悄悄话呢。 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景辞抬眼,“老娘给你一个大嘴巴子,你要不要?” 他的那张俊脸脸凑到她面前,笑容邪肆:“师傅舍得吗?” “你!” 老娘不是不舍得,而是不敢。 景辞有些气恼,“不让我出去算了!”转身就要离开。 “师傅。” 萧澈一把拉出她的手,见小姑娘的脸气的红了,忍不住捏了下,笑道:“先乖乖回去睡一觉,等日中后再出去。” “真的?” 萧澈揉揉她的脸蛋,对她道:“真的。” 一想到下午能出去玩,景辞心里忍不住在床上打滚,想着到时候把梦玉也叫上,一起去逛窑子! 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醒来后,神清气爽,体内充满源源不断的力量。 满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门,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住。 萧澈,林左,林右,百知,还有梦玉五人站在门口,显然是在等她。 梦玉的表情和景辞是一样的,两眉毛高高皱起,敢怒不敢言。 一群人浩浩汤汤的去到人间,梦玉突然变成了被放飞牢笼的麻雀,这里瞧一下那里看一下,跑到小贩那儿买了几根糖葫芦。 先是递给景辞,然后再分给其他人。 “太子哥哥,你也吃一个吧,很甜的!”她鼓起勇气说。 景辞道:“你哥吃不了糖葫芦,身上会长疹子。” “你怎么知道?” 景辞简单的将上次说的那些事情说了遍,结果梦玉哈哈大笑,挽着景辞的胳膊口不择言道:“以后若是太子哥哥凶我,我就在他的菜里放点糖葫芦的渣渣毒死他!” 话刚说完,旁边的萧澈投来幽幽目光。 她吓得捂住嘴巴,默默躲在景辞的身后。 “算~命~” 一老瞎子闭眼坐在地上,嘴里钓了根稻草,慢悠悠的摸着胡子。 当景辞走过的时候,他突然出声:“姑娘留步!” “喊我?” 她刚刚没说话啊,这算命的怎晓得她是女子? 景辞饶有兴趣的蹲在算命的面前,问:“老头儿,你是喊我吗?” “不错。”他掐指一算,“姑娘,你最近有血光之灾啊。” “你这老头子胡说什么!”林右怒声道。 “无妨。” 景辞撩起衣摆坐下来,“您继续。” 老头儿冷笑,摆起手来:“天机不可泄露,具体的事情我不可说,但我胆敢保证,只要你今日酉时四刻不归,定会遭受血光之灾!” 他满脸严肃,丝毫不像哄人的样子。 景辞勾勾唇:“我为何要信你?” “因为姑娘你与常人不同!你的脑子,你的智慧,你的思想都与这里的人不一样!你是不是时常觉得,身边的人都不理解你?你是不是觉得,你所处的地方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莫非他看出自己是穿越来的?不不不,其实他说的那些话能够符合很多人的内心想法,因为大家都觉得自己才是世界的主角。 景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老头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脸上笑容愈冷:“不信你就继续往前走,老头子我敢保证,你遇见的倒霉事儿绝对不止一件!” 呵,她才不信这些个玩意。 老娘现在可是有法力妖怪,而且身上的妖气还被无忌掌门封住,就算是遇见道士也不会受到任何威胁。最重要的是,萧澈还在自己身边呢!所以,老娘会怕你的满口胡话? 景辞起身:“你说的话,我一字都不信。” 梦玉有些担忧,“景长老,我觉得这算命的说的像是那么回事,要不咱再问问?” “不必了,我今天还就要看看,酉时四刻不归能怎把我怎么滴。” 萧澈很自觉的牵住她的手,贴心道:“师傅放心,有徒儿在,定不会让危险靠近你半分。” “为师真的好感动。”景辞抬起二人交握的手,“但是你能松开我再说吗?” “不行。”他依旧笑,很认真的说:“我怕松开你之后,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就不能第一时间保护你了。” “你,,你这样说我也不会感动的。”她态度坚定,“放开我。” “不放。”他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态度,仍然紧紧握住,十指相扣。 景辞咬咬牙,“我不去了,我回去还不成……萧澈,你放我下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就这么被人公主抱起,羞得脸都在滴血。 “萧澈!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师傅不乖。”他的话中暗藏威慑力。 第127章 算命的把戏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这张老脸实在是不知道往哪里搁,用手遮住脸小声道:“你放我下来,我让你牵着还不行吗?” “师傅说什么我没听见。” 一口气没提上来,景辞提高音量没好气道:“我说我让你牵着还不行吗!” 靠,她脑残啊,这样一喊不是就有更多的人听见吗?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萧澈心情颇好的放她落地,这时景辞才发现周围人全都被定住了,毫无动静。 林左林右二人呈现打闹的状态,百知与梦玉则张大嘴巴准备吃糖葫芦。 原来是他提前对周围人施了定身术! 景辞松了口气,幸好幸好,四周的人都没看见她那狼狈的样子。 萧澈将手伸到她的面前,挑眉示意。 景辞一掌拍到他的手心掌,心道打死你这丫的。 他倒不气,笑着把她的小手包进自己的大掌里,空着的那只手打了个响指,周围人立马恢复本来要进行的动作。 林左一巴掌拍在林右的脑门上,“让你偷吃老子的糖葫芦!” “我不就偷偷舔了一口,看谁的更甜嘛!” “你丫的真恶心!” “略略略,你打我呀。”林右笑容贱贱的,对他吐着舌头。 萧澈瞥了眼,:“好了,别闹了,走吧。” “是!” 他们跟在后面,眼睛齐刷刷的聚焦在师傅与尊上交握的那双手上。 为什么他能牵住师傅我们不能!好气哦!嫉妒呀嫉妒! 愤愤的啃了口糖葫芦,耳边突然传来狗叫声。 一条黑狗自身后朝他们的方向跑过来,龇牙咧嘴模样嚣张,窜过林左双腿之间,直奔景辞。 萧澈黑眸一紧,侧身挡在景辞面前。 黑狗精的很,当它看见对面的萧澈时突然就不动了,弓着上身做出要进攻的架势。 梦玉深吸一口气,“该不会是印证了那算命的话吧?” 那个算命的说什么来着的? “不信你就继续往前走,老头子我敢保证,你遇见的倒霉事儿绝对不止一件!” “天机不可泄露,具体的事情我不可说,但我胆敢保证,只要你今日酉时四刻不归,定会遭受血光之灾!” 瞧,他们现在还没离开算命摊多远,突然就冒出一条狗直奔她而来! 景辞闻言摇首:“凑巧罢了,这狗可能是得了狂犬病,疯了。” 梦玉问:“什么叫狂犬病。” “就是被其他的狗咬的。” 什么?狗咬狗也会生病吗…… 景辞从萧澈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对着狗道:“趁我没发火之前你赶快走嗷!我发起火来可是连我自己都打!” 嘿嘿,怕了吧! 黑狗不屑的瞅她一眼,而后目光落在萧澈那双冰寒的眸子上,后蹄子不自觉往后退了下。 恶狗怕恶人,这狗似乎是看出黑衣男子不好惹似的,冲景辞“汪汪汪”叫了三声,转身跑开。 靠,真的是冲她来的。 百知也有些担忧,“景长老,我觉得那算命的说的有些邪门,要不咱回去问问?” 虽然他们都是妖魔,可凡间也有不少能人异士,或许那瞎子就是能够窥得天机之人。 林右也道:“刚才我们路过他的时候,师傅您与他离得最近。当时您一句话都没说呢,可那算命的却知道你是女子!他明明是瞎的啊!” 景辞轻轻一笑,心道这小子还是涉世未深,很容易被人骗呐。 她抬眼:“我且问你,你们男人出门的时候可曾涂抹香料?” 倒是很少见,就算用了也是檀香,龙涎香之类的,不似女子用的各种花香……哦,没错!男子和女子身上是香味不同的! 景辞又道:“其实只要那算命的闻到花香时,开口喊一句姑娘,旁边路过的女子就会停下询问他有何事。” 就像是刚刚景辞路过的时候,算命的闻到他身上的花香味,故意试探喊了声:“姑娘”。 当时景辞不由自主的带入角色,停下脚步问:“你叫我?”其实这时她的心里已经在好奇,怎得这瞎子能知道我是男还是女? 说白了,那老头儿就是在试运气罢了。 梦玉还是有点不懂,“若是从他面前走过的是位身染香料的老大娘呢?” “大家都愿意别人把自己叫年轻,而不是叫老。就算是吧老大娘喊成姑娘了,也不会得罪人。”景辞摸摸下巴,嘻嘻一笑:“其实我们只要去验证一下便能知晓他的把戏。” 她向来不信命,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奇那老头儿会说些什么,可听到后来,她只觉得这老头满口的空话。 当然,想知真假还须的自己去认证一下。 萧澈也不信算命的那番屁话。毕竟有他在,谁能伤的了师傅? 在老头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本打算一掌将其劈死,随即想到师傅还在场,暂时忍了下来。 “师傅,我猜那黑狗也是那算命的派来的。”萧澈眸色骤然暗沉,开口道:“要不,直接……” “我们都是斯文人,动怒不好!” 景辞眯着眼睛看向林右,“我的好徒弟儿,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她在附近的香料坊里买了一罐桂花粉,捻了把粉末均匀的洒在林右身上,“等会你就从他身旁走过去,看他会说些什么。” “师傅,这香味也太浓了吧 ”林右捏住鼻子。 “诶~不香就没有效果。” 景辞拍拍手,对他道:“快去吧,我们跟在你后面。” 她的手刚垂至腿边,萧澈熟练的握住,并正气凛然对她说:“在徒儿尚未确定那算命的所言真假之前,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 大魔王啥时候变得这么黏人了!好像一直都是来着。 几人顺着原路返回,林右故意扭着屁股走到算命的面前,掀起衣摆用力的扇了扇。 浓郁的桂花香扑鼻而来,算命的鼻翼微颤,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抬,张口就道:“大娘留步,老夫掐指一算,你近日有血光之灾啊!” 林右愣了,小爷我年轻俊美呢,你居然喊我“大娘”? 他捏起嗓子故作沉重的女声:“我为何要信你的话?” 老头儿冷笑,像之前一样故作玄虚摆起手来:“天机不可泄露,具体的事情我不可说,但我胆敢保证,只要你今日酉时四刻不归,定会遭受血光之灾!” 说的话也一句不差。 景辞啧啧两声,走上前。 第128章 听小曲儿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老头儿,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因为你与常人不同之类的话啊?” 诶!这不是之前那个姑娘的声音吗? 老头浑身一哆嗦,知晓自己坑蒙拐骗的事情暴露了,遮住脸掩饰:“姑娘你认错了,刚才算命的是我双生胎的哥哥,他满口胡话,与我是不同。” “……”这也行?扯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林右哼了声:“就你还算命!小爷我明明是男子,怎得你竟称呼我大娘!” 说着,他撩撩衣摆将身上闷人的桂花香闪过去,“快说,你是不是闻香识人的?” 算命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故意换人试探自己的! 哎,都怪他那双不顶用的眼睛啊,啥也看不见。 老头戚戚然的龇牙:“这,这不是为了混饭吃嘛。” 景辞些许愤然:“老头儿,我知晓你是混口饭吃,可你见人就说别人有血光之灾,这不是咒人吗?” “混,混口饭吃嘛。” 被拆穿之后,他那张老脸都红了,伸出手,食指与大拇指捻在一块,道:“老夫再掐指一算,姑娘你命好啊!天资聪颖,天降奇才!日后不禁能寻得如意郎君,还能生一对龙凤胎儿!老天爷啊,您就那百年,万年难遇的奇才!人有福气,后辈也够福气,您就是天底下最有福气的人儿!”一口气吹捧完,他的头上冒出一层细汗。 也不知他胡扯的话够不够,不够的话再编一点? 景辞没忍住笑了:“你这老头,方才一套话现在又是一套话,当哄人好玩吗?还有啊,你一开始喊我为姑娘,为何后来称呼身上有桂花香的人为大娘?” 很简单,他们身上的香气浓度不同。 算命的解释:“我从未闻过那般重的香味,方才嗅到那股子桂花香的时候,还以为是哪个风骚……老妇人,所以就喊了句大娘,想要试试运气。” 风骚老妇人,比如说,花楼里的老鸨。 林右听完脸都绿了,他现在突然想要去洗个澡…… 在这个老头的认知里,散发清香的就是小姑娘,而有浓重香气就是大娘,至于猜的准不准,全靠运气。 他舔舔唇有些不解:“这位姑娘,你怎的猜到我会通过香味来辨别你们是男是女的?” 他坑蒙拐骗多年,全靠一直灵敏的鼻子,原以为不会有人识破他的伎俩。 景辞道:“辨别一个人有很多方式,最直观的是看,然后就是听,摸,闻。” 算命的看上去不像是习武之人,想必无法识别出男女的脚步声,所以就只能通过闻的了。 巧合的是,景辞是只食人花妖,身上经常香香的,连她自己都能闻到那种淡淡的清甜香气,因而脑子里灵光乍现,想到老头儿可能是通过闻的方式辨别人的性别。 她在书上看过,当身体的某项机能失去作用时,其他的机能会显得更加灵敏。 哎呀哎呀,真是太崇拜我自己了!聪明滴不要不要滴。当然了,能猜对也靠一般的运气嘛。 景辞想了想,问他:“那条黑狗也是你放回去咬我的?” 若她真的被狗咬中了,心里肯定会觉得害怕,并去相信算命的之前说的那些话。 老头闻言愣住了,惊讶道:“什么黑狗,我怎的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他自小单枪匹马穿荡江湖,坑蒙拐骗,偷抢掳掠之事没少做过。记得二十岁那年,他勾搭了一家有夫之妇后,被那娘们的相公挖了双眼。 自此,他便一人坐在路边装起了算命的。 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张瞎子是个满口浑话的神棍。 当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痛诉完自己的孤苦无依时,吸着鼻子说:“老头子我连自己都吃不饱了,怎么还会去养狗呢!我是觉着每个人在每天都会遇到一些不如心意的事情。” “当我说完那些你会倒霉的话之后,只要你遇见一点不顺心的事情就会立马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倒霉。当你心中有疑了,自然忍不住找我算命。” 他玩的一手心里牌,把人的想法琢磨的透透的。 老头子说完就拿着自己的碗筷站起来,嘴里嘟囔着生意愈发不好做了,拄着拐杖离开。 瞧他在街上轻车熟路的模样,根本不像个盲的。 景辞秀眉拧起,心生疑惑:既然黑狗不是老头儿的,那它为何只冲我来? 莫非……老娘长的比其他人俊? 罢了罢了,不想了,先去找个地方吃饭。 众人离去,只见南边一拐角处的黑脸男人正蹲着,而他的身旁则趴着一只黑色的,吐着舌头的大狗。 “黑黑,看见那个红衣服的女人了吗?下次见到她的时候,记得咬死她。”男人声音阴冷,就像是来自地狱般的森气。 他的左手不断抚摸黑狗的脑袋,至于那右手则是刻意隐藏在袖子里面。 明月楼,满桌珍馐。 景辞正埋头吃东西,小腿突然被人踢了下。 一口圆子差点卡在她的嗓子眼里,景辞咳了声,抬头。 对面的梦玉朝她眨眼睛,无声道:我不想和他们一起玩~ 她想去逛花楼,听小曲儿,去看看人间的烟柳之地。 景辞一眼看出她的小心思,轻轻摇首。 他的徒弟们还在呢,不能去!再说了,萧澈会让她们逛花楼?想都不要想。 景辞使了个眼神,算了算了,安分守己的吃完饭,然后回山上“闭关修炼”吧。 好不容易下趟山,梦玉才不愿意无乐而反,试探性问:“太子哥哥,我们等会儿可以去听小曲吗?” 小曲?你确定那地方是听小曲儿的? 景辞偏头看向萧澈:“那什么,若是你不想去的话也可以先回去,然后我……” “我陪你去。” 她摆手:“其中不用的,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百知坐在旁边摸摸鼻子,“景长老,其实你就是不想带我们去吧!” “哼哼!自己找乐子,不带我们一起玩儿!” “哎呀,怎么会呢。” 梦玉给他们添上酒水,“有乐子当然是大家一起找哦,来来来,先喝酒先喝酒。” 她围着桌子绕了一整圈,最近停在景辞的身边为其斟酒,凑在她耳边轻轻说:“把他们灌醉,咱俩单独找乐子。” 萧澈似若不经意的投去目光,随手拈起杯酒。 第129章 最是无情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林左林右率先倒下,双手往前一推倒在桌子上。百知见了哈哈大笑,边喝酒边说:“你们俩小子还是太年轻啊,这么点酒而已,居然喝倒了?” 梦玉为他添上一盏酒,“百大人多喝点。” 景辞眼珠子一转,为萧澈添了杯:“来。” 萧澈揉揉眉心,眼眸些许朦胧,单手撑着脑袋看她:“师傅,徒儿醉了。” “那就趴在桌子上歇一会,师傅看着你睡。”景辞朝他眨眨眼睛。 他的脸颊泛着桃色的红晕,颇有几分撩人之感,手中的酒杯被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目光盯在他的脸上。 “师傅,若是徒儿喝醉了,你会不会抛下我?” 当然,会的。 景辞当然不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只拍拍她的肩膀道:“好好睡吧。” 萧澈握住她软软的小手,而后趴下。 当他们几个全都喝倒,景辞蹭的站起来,对梦玉道:“走吧。” “那他们几个怎么办?” 景辞摸摸下巴,目光飘落在床上。 既然人是她们灌醉的,那就负起责任,把他们全都抬上床睡一觉! 一张木床上,四个男人竖着躺成一排,奈何身材高大,以至于他们的大长腿根本没地方安放。 于是乎,景辞将他们的架在椅子上,见他们几个整整齐齐的躺着,颇为满意的拍拍手。 搞定! 她回头,见梦玉已经高兴的找不着北,此时正一蹦一跳的往门外走。 景辞便道:“等等,还有一件事没做。” “何事?” “他们几个都喝醉了,若是有歹徒对他们意图不轨怎么办?” 梦玉傻眼了,她早就听说人间险恶,到处都是坏人,若太子哥哥真的被歹人所陷害……她老爹一定会拿把大刀砍死自己。 最重要的是,她心里是不希望太子哥哥受伤的。虽然说从小到大萧澈都对她冷冷淡淡的,可自己心里头就是喜欢,尊重这个哥哥。 她几番挣扎后,觉得花楼还是没有哥哥重要,咬咬唇道:“要不……我们不去逛花楼了吧。” 垂头丧气的走到景辞面前,梦玉拉扯住她的袖子委屈的说:“我们留下来看着太子哥哥吧,他长的这般俊俏,要是有人趁机爬床怎么办。” 她经常听下人们说,有些女子喜好悄摸摸的爬上太子陛下的床,不过每次都是被他扔了出去。 景辞闻言赞同的点点头,:“你且先守着,记得要寸步不离。” “那你呢?” 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人有三急嘛。” 眼见景辞转身朝门外走去,梦玉依依不舍的看她,吸吸鼻子:“景长老,你快点回来啊。” “嗯嗯。”她忙不迭的点头。 哎,小公主涉世未深,哪里懂得人间险恶呢,只被人随意哄两句后就信以为真了。 景辞轻车熟路的走出客栈,身影隐没在人群中。 她总觉得今日的黑狗有些奇怪,怎得就专门冲她来呢?景辞心中始终存着疑惑,方才趁着梦玉把屋里人灌醉,索性独自一人出来验证心里的想法。 她有种直觉,那就是有人躲在自己的背后搞小动作。 简单来说,景辞想知道究竟是谁派黑狗来咬自己的。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当她拐进一间孤僻的胡同里,熟悉且狂妄的狗叫声响起…… 这边,梦玉正站在门前翘首以盼等待景辞的归来,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猛然回头,“你们……你们不是被我灌醉了……不不不,你们不是喝醉了吗?” 百知内心轻笑,我和尊上的酒量可是全魔界数一数二的,正所谓千杯不醉之量,你这区区几杯小酒又能将我们二人灌趴下? 萧澈眼中一片清明,根本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迷离之态,“梦玉,看好林左林右二人。” 这是太子哥哥第一次交代她办事,梦玉想都没想,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 可是当屋里头只剩下自己和床上的林左林右时,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对劲。 怎么回事……明明是我想要出去玩的,怎得现在变成自己留在厢房里面?正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胡同里。 景辞纵身腾起跃向墙头上,睨着墙下狂吠不止的黑狗,勾手:“有本事你上来啊。” “汪汪汪!” 黑狗的眼睛泛着红色,双爪前抓用力一跃,竟是真的往墙上跳。 这狗的弹跳力极佳,身上就跟装上了一双翅膀似的腾空而起,竟一下子蹦得两米高。 眼看着黑狗就要扑到她的身上,景辞迅速从袖子里拿出用布包好的狗骨头,往自己的左前侧一扔。 “汪!”真是卑鄙的人,知道利用它的弱性! 黑狗见到肉骨头之后立马改变方向,嗷呜一声后朝着美味的方向奔过去。 景辞眼底一片凛然,对着空荡荡的胡同道:“出来吧。” “景长老倒是好本事,竟然连我精心训练的黑狗都能轻易制服。” 胡同外面,一个满脸漆黑的男人双手背在身后走进来,面容极其扭曲。 “是你?”景辞认出他是上次在街上跟着自己的那个男人,冷笑:“怎么,上次我放你一马,这次却要恩将仇报?” 何来的“恩情!” 上次周莲莲命他当街扒掉景辞的衣服,结果他却被这个女人七绕八拐的带进胡同里,并被萧澈用暗器刺穿了掌心! 他的心里怎么能不气恼! 回去之后,周莲莲责怪他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一个巴掌呼在他的脸上,并且无情说道:“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何用!日后不准再出现在周家,免得让太子认出来!” 黑怪欠周老爷子,发誓一辈子会对周家尽忠职守,当他听见小姐要将自己赶出门门的时候,心里委屈至极,同时也生了一层浓浓的恨意。 都怪景辞!若是他当时能成功的扒下她的衣裳令其当街出糗,那么小姐肯定不会赶自己走的! 黑怪心里已经变态黑暗了,眼里露出憎恨之意:“景长老,那日你与萧澈刺穿我的手,今日我便要让你也尝尝在手掌穿个洞的痛苦!” 第130章 嫁给我?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黑怪朝景辞的位置飞过来,他的左手上缠了层厚厚的布条,看上去有些脏污,右手举着一把粗亮的铁棒,棒头细锐,能够轻易刺穿人的手背。 景辞手持长鞭准备应对之势,腰身骤然一紧,耳旁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小辞辞别怕,我保护你。” 沐离拦腰抱起景辞迅速躲开,使了个闪逃术,动作敏捷迅速,很快就把黑怪落在身后。 他今日一身黑黢黢的劲装,面色冷峻眼眸高皱,就好像谁欠他钱似的,一本正经的问:“你觉得我今日俊吗?” 他专门学着萧澈穿着和神情,希望能得她青睐。 景辞张张嘴,“大哥,你在干什么?” 他眼睛一瞪,瞬间恢复之前那副死皮白赖的模样,“什么干什么,人家当然是带你逃命啊!小辞辞啊,你怎么问这种蠢话呢。” 他来当然是为了保护她呀。 景辞推开他,“大哥,我是想抓住那个人并搞清楚他为何要对付我,结果你倒好,直接把我给带走了!” 额,好心办坏事了? 沐离落在屋顶上,挑挑眉:“要不咱们再折回去……” 话尚未说完,他突然感受到一强劲的魔风直扑而来!沐离朝景辞身后看去,果不其然,来者正是萧澈。 毫不犹豫的,他拦住景辞的腰,随手一抬便将人扛在肩膀上,嘴角勾起坏坏的笑容:“碍事儿的家伙来了,我们得先走!” 萧澈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论自己在哪都能碰见他!若他来了,还怎得能和小辞辞说上话呢? 沐离这阵子好像是魔怔了,吃饭的时候想着她,睡觉的时候想着她,同小妾欢好的时候还是想着她。 好不容易得了见她面的机会,绝对不能让萧澈那厮破坏了。 他念出闪离术的口诀,脚底生风,溜之大吉,身影很快便穿梭于丛林之中。 景辞的肚子被他肩膀硌的生疼,一颠一颠的肠子都快要出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你当老娘是麻布袋吗?” “小辞辞,你再忍忍,我们马上就要……啊。” 沐离只顾着和她说话,竟没看见面前的那颗苍天大树,一个不注意直接撞上去。 景辞后背撞上发出一声闷哼后,随着沐离一起跌落。 “师傅!” 萧澈追随她的背影飞下,看见丛林的地满身落叶的景辞。 她站起来,脚底下踩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随后听见沐离的惨叫,:“小辞辞,人家痛痛啦!” “不好意思啊。”她移开脚跳至一旁。 她没想到这厮跌落下的一瞬间会翻身给当自己垫背的。 “师傅。” 萧澈拉住她的手,恨恨的瞪了眼地上趴着的沐离后,偏过头温声问景辞:“师傅有没有事?” “还行,就是背有点痛。” 方才被沐离扛在肩膀上飞时,整个后背用力撞击到树上,尤其是她的这把老腰,差点没被撞散架喽。 沐离迅速站起来想要去查看,结果萧澈抬脚将他踹飞,冷眼相待。 沐离一口血吐在地上,目光一直盯着景辞,很担心她的伤势。 自己一个男人摔一下倒没什么,反正皮厚,可她这么个娇娇小小的姑娘,撞到树上后肯定受了很重的伤。 他自责的很,为何要扛着她跑! 他说:“小辞辞受伤了,需要医治。” 萧澈的眸色冷的吓人,拉住景辞走到一处合抱粗大树后面,“把衣服脱了。” 她脸红了,摇摇头,“不必不必了。”虽然年纪大,但还从未在男子面前脱过衣裳。 萧澈沉声:“难道师傅想要我用强的?” “不!”她立马拒绝,耳尖瞬间充血,犹豫道:“你先别看我。” 丛林中只有他们三个人,景辞总不能把头扭过来看。 慢吞吞的撩起衣服,景辞的脸庞都快要滴出血来,面对着大树闷声道:“我好了。” 萧澈回头,目光触到她后背那片青紫时心中一紧,从袖子里拿出一只小小的精致药盒,食指轻轻扣了层药涂上。 后背冰冰凉凉的,倒没有太多的痛感,就是心里觉得臊的慌,脸庞绯红。 一股清香萦绕在萧澈的鼻尖,他有些心猿意马,微微别开眼,哑着嗓子说:“好了。”短短二字间却不自觉的颤了下。 景辞放下衣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多谢。” “你我之间的关系何须言谢。”他的眼睫颤了下,喉结微滚,脑海里一直展现出她后背的模样。 心疼又…… “走吧,”他克制内心的狂乱,一脸淡定的牵了她的手,“走吧,这是毒雾林,我们必须尽快出去。” 毒雾林,顾名思义,这座林山长年弥漫着毒雾,它能迅速侵入人体,使得仙者,妖者,魔者法力尽失。 也就是说,在这里他们变得和凡人一般,不能使出任何的法术。 景辞没走一步老腰就好像会发出“咔咔”的声音,生疼生疼的,连带着走路都一摆一摆的。 “我背你。” 萧澈蹲在景辞面前,“上来。” “我……” “师傅再犹豫的话,我们可能会死在毒雾林中。” “我这不是怕你背不动吗。” 景辞趴在他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萧澈并不觉得重,脚步很轻松的往前迈,“师傅应当多吃些,现在太轻了。” “女子轻些漂亮。” “无论师傅胖还是瘦都好看。” 他勾起唇,偏头对景辞道:“在我心里,师傅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 “哎呀,瞎说什么大实话。”景辞嘻嘻哈哈的和他说,给他摁摁肩膀,“我的徒儿辛苦了,等会去想要什么就跟师傅说,为师尽量帮你实现奥。” 萧澈的脚步突然顿住,隔了会才对她说:“那师傅能嫁给我吗?” 景辞愣住,双手悬在空中。 空气的流动仿佛都突然静止,天地间只存在他们二人。 “萧澈,你们可是师徒关系!” 沐离突然从他们身后冒出这样一句话,瞬间打破这片宁静。 萧澈回头不悦的瞥他,态度极差:“不想被我打死就赶快滚。” “你现在打不死我。” 沐离摸摸鼻子,他知晓这片林子里有毒雾,能够使人法力尽失。 第131章 三人行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沐离走到他们身边,关心询问:“小辞辞,你怎么样了?后背的伤重吗?” “放心吧,还没死。” 景辞抿抿唇,“方才已经上过药了。” “那就好,那就……什么,上药,你自己上的还是……还是!”他惊愕的看向萧澈,眼底闪过嫉妒之意。 这个男人居然看了小辞辞的后背,他都没看过! 萧澈眉梢往上一挑,语气不耐:“关你什么事?” “因为我。”喜欢小辞辞。 他脸红了,羞涩的看了眼景辞,抿唇没有说话。 “算了算了,看就看了吧,只要小辞辞无事便好。”沐离抬头环顾这片林子,见浓雾四起,担忧道:“先离开这里吧。” …… 好在他们几人并没有进到丛林深处,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呼吸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 除了法力尽失以外,三人倒没有其他不适。 景辞对萧澈道:“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就是。”沐离道:“背了这么久你应该也累了吧,要不换我来背?” 萧澈轻轻放下景辞,对着沐离挥过拳头,狂妄又潇洒。 对面的人也不菜,侧身躲过,吼道:“萧澈,咱俩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动不动的就揍我好吧。” “那是因为你欠揍。” “行了吧,你之所以看我不顺眼还不是怕我抢走了小辞辞嘛?呵,虽说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最后她未必就是你的。” 萧澈冷笑,“难不成会是你的?” “行了行了,你们当我是衣服呢,什么你的我的?”景辞扶着一把老腰,“老娘是我自己的!老娘说过了,这辈子不嫁人不嫁人,你们听不懂?” 感情她说的不是人话是吧? 她的语气已经很暴躁了,结果对面的两个人就像是没听见似的,异口同声道:“不行!” 绝对不能不嫁人! 景辞头一次见他们俩这么和谐的,真是罕见呐。 萧澈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师傅,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不准你孤寡一生。” 沐离满脸深情,“小辞辞,我就是上天派来解救你的汉子,你的孤独我来解决。日后不论你想不想嫁人,我都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滚。” 萧澈暴躁瞪他,你丫的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沐离也恶狠狠的说:“就不滚!咱们既然看上同一个东西,那就应该公平竞争。” “你配么?” “我当然配!” 景辞被他们吵的脑门发胀,说道:“都别吵了!” 她的目光扫过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咬咬牙:“你们说谁是东西吗?我是东西吗?” 额?难道我不是个东西?这不是自己骂自己呢嘛。 脑袋都被他们吵糊涂了,景辞伸出手凝聚力量,却没有使出任何的法力。 萧澈道:“师傅不用试了,我们的法力都还没有恢复。” 若是法力恢复过来了,他何须同沐离争论,直接一掌劈死他便是。 景辞对他们说:“都不要再吵了,不然,不然,不然我现在就剃发为尼!” 见二人不作声了,她这才冷漠的说:“快走吧,赶在天黑之前回去。” 一拐一拐的扶着腰,景辞才走几步,萧澈拦在她面前:“师傅我背你。”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景辞自顾自的往前走,身后的两个人立马跟上。 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的老长,就像是彼此依偎在一起般。 日头渐渐的落山了,天地间一片漆黑。 御风而飞的时候没觉得有多远,可现在往回走却是要了人命。四周荒芜人烟,好不容易在戌时正点(晚上八点)的时候找到一间破庙,外面突然狂风大作,只剩下半边的窗户被吹的咔咔作响。 拾了些木柴堆积起来,景辞问:“你们谁会生火吗?” 萧澈试了下生火术,奈何法力还是没有恢复,那堆干燥的木材毫无动静的躺在地上上。 沐离切了声,撸起袖子就是干:“我会钻木取火,”他得意朝景辞眨眨眼睛,“等会就不冷了,你等等我” 萧澈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目光,倒是不知道是何种意思。 天气渐冷,屋外飘起了小雪。 景辞裹了裹身上的红衣,一拐一拐的走到窗前,伸手。 一片雪花飘落在她的掌心,很快就融化了,甚至连凉意都未曾感受到。 萧澈走过去,褪下外面的长袍披在她的身上,什么也没说,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雪花,它们用最轻盈的步伐跳跃在树枝上,翩然起舞。 这时沐离蹲在地上,专心致志的用一根木棒对着木头摩擦,双手握住反复转,好不容易看见一缕烟飘出来,他兴奋的抬起头准备喊景辞过来看,谁料…… 萧澈与她二人同站于窗前赏雪,静谧又美好。 感情我给他们俩制造机会了!终于知道刚刚萧澈那目光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是嘲笑他蠢! 沐离不服气的咬唇,扔掉手里的木棍跑过去,语气凶狠的对他说:“火没生起来,你去吧!本公子也想赏赏雪享个福。” 萧澈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目光,而后对景辞说:“师傅,我从未试过钻木取火,你能教教我吗?” 她点头:“我之前看过,应当懂得一些技巧。”毕竟电视上都有。 这厮好狗! 沐离的拳头捏了又捏,抬脚也准备跟过去,不料萧澈不动声色的挡在他面前,目光晦暗:“沐公子不是要赏雪吗?冬日里的第一场雪倒是值得一看,你且待在这儿慢慢享福。” “额……”沐离脸都绿了,奈何赏雪享福的话都是自己说出来的。 待萧澈和景辞两人共同蹲在木柴前面研究生火的法子,沐离一个人待在窗前吹着冷风,发丝飘逸凌乱。 无情的雪花扑打在他的脸上,些许冰冷刺痛。 回头看见他们二人,沐离的眼睛更是刺痛,哦,不对,还有心里~ 吸吸鼻子,他告诉自己:离离!不要惧怕困难,坚持不懈方能成功,没有什么困难是打败不了我的!哦,不对!是没有什么困难是我打不败的! 当火光燃起来时,景辞看向窗前腰背笔直的沐离,不禁有些好笑。 “快过来烤火吧。” 百灵鸟儿似的声音在呼唤他,沐离双眸漾着感动的泪花,“小辞辞,你果然还是爱我的。” 萧澈脸一黑, 第132章咱们是师徒 你怕什么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萧澈脸一黑,哼笑说:“不愧是蛇族,皮果然比常人厚实些。” 沐离愣了半响硬是想不出来自己能够什么话回怼他,傲娇的哼了声之后撩开衣摆坐下来,目光落在景辞身上披的那件黑色外衣上。 眼珠子转了转,他迅速脱下自己的衣裳,学着平时萧澈冰冷的态度,递给景辞:“喏,穿上吧。” 她摇头:“你自己穿着吧,别冻着了。” 沐离眸光黯淡下来,为何他给的就不穿,可是萧澈给的就她就披着了。 心里腾升浓浓的醋意,嘴上却是故意要气萧澈:“哎呀,小辞辞真是贴心,生怕这冷风把我给冻坏了!”话语里的全都是感动,尾音轻轻上挑似是撒娇。 景辞:“……”她只是礼貌的拒绝而已。 萧澈不屑与他争论,问景辞:“师傅,后背还疼吗?” 她下意识摸摸后背,居然没了那种钝痛之感,惊喜道:“你给我涂的是什么药,好厉害!” “舒华膏。” 萧澈替她拢拢衣领,“别乱动,免得风从领子里灌进去。” 他只穿了黑色的里衣,看起来很单薄,同时给人一种禁欲高冷的样子。火光跳跃在他漆黑的眼眸中,同时倒映她的脸庞。 景辞呆了好一会,意识到他对自己亲昵关怀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 今夜落了雪,气温骤降,大风呼啦哗啦的宛若恶龙咆哮般。 从前有法力的时候,在冬日里只穿一件衣服也不会觉得冷,可现在法力尽失,她冷的有些打摆。 想必萧澈也会冷。 她脱下外衣还回去,并道:“你自己穿上,为师不冷。” “不冷。” 他把外衣重新罩在景辞的身上,“不准脱掉!” 像是怕她不听话,萧澈霸道的搂住她,“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我是隔着衣服将你抱住,也算不得轻薄。” “这,这也行吗?” “嗯。”萧澈脸不红心不跳,笑道:“咱们是师徒关系,你怕什么?” 沐离在旁边看的眼睛都痒痒,索性撇过头不看他们。 外面的风雪下的更大了,萧澈找了几块木头封住窗户,最后回到篝火旁抱住景辞。 “师傅放心睡吧,我守着。” 景辞体力有些不支了,靠在萧澈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卷曲,像是把小扇子。 萧澈想要轻轻抚一下,又怕惊醒她,伸出去的手又退反回来。 沐离嗤笑道:“徒儿觊觎自己的师傅,你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萧澈狂妄的“嗯”了声,态度强硬又嚣张:“所以你的歪心思可以收回去了。” “天色不早了,睡吧 ” 沐离直接回避掉这个话题,靠在墙壁上闭了眼睛,心中涩涩发苦。 早就听外界人说景辞同萧澈有一腿,所以他特地换了身黑衣裳,希望能让她多看自己一眼,可惜,这女子好像不知动情为何物,无论如何撩拨都不为所动。 第二日清醒,景辞张开眼,当她看见三个人的姿势时有些忍俊不禁。 萧澈揽住她的肩膀,二者相互依偎,而沐离则是搂着萧澈的手臂,脑袋依靠在她的怀里。 三人的画面莫名和谐。 昨夜冷得很,睡到半夜后沐离想要抱住景辞取暖却被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制止住。最后实在没办法,他只能死皮赖脸的凑到萧澈旁边抱住他。 此刻他尚未醒来,脑袋在萧澈的怀里蹭了蹭,像个小媳妇。 “师傅,看够了吗?” 萧澈不知何时睁开眼睛,一把推开怀里的沐离,目光锁在景辞的脸上,语气很躁:“师傅,他很好看吗?” 不等她回答,凑近又问:“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眼看萧澈的俊脸逼近,景辞迅速偏过头,他的鼻尖轻轻划过小姑娘的脸颊。 真软。 “萧澈,你先起来。” 两人坐在地上,景辞推了推倾压在身上的人,“萧澈,你能不能起来一下。” “师傅。”他带了丝鼻音,“我热。” 嗯? 景辞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昨夜雪天,他一夜将师傅抱在自己的怀里,还得看着篝火不熄灭,不曾想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头昏昏沉沉的。 “师傅,让我靠一下,就一下。” 萧澈环住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莫约安静了半晌,他突然说:“师傅,你好香啊。” 景辞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流氓。” 他哼了声,心里嘭嘭直跳,师傅真香。 景辞的心也跳个不停,脸颊上有点发烫。 沐离起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依偎的两人,揉揉眼睛蹭的站起来:“你们干什么呢?萧澈,你无赖,居然趁我睡着偷偷行动!”刚起来,头有些眩晕,加上他声音喊的那般大,脑子一阵阵的痛。 还没走两步,只听“扑通”一声,沐离摔倒在地上。 景辞赶紧推推萧澈,“快起来,他晕倒了。” “师傅,我们不要理他嘛。”萧澈抱着她。 “萧澈,你再胡闹我可就要生气了。” 萧澈抿抿唇,“我去看看他。”不悦起身走过去蹲下,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很烫。 “师傅,他死了。” “你才死了。”沐离艰难的睁开眼睛,喉咙有些嘶哑,“小辞辞,我好热。” 萧澈掌心微动,发觉还是使不上法术。 地面堆起厚厚的积雪,普通人尚且难以前行,更何况是一个病人。 “暂且先等等吧。”景辞道。 让二人靠在墙上,景辞在破庙了找了个破罐子,捧些积雪进去融化洗净,然后烧了点热水。 “你们现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换点银子。” “师傅,我和你一起……” “不行,你发烧了,必须留下。” 萧澈执拗的摇头,坚持同她一起出去。 景辞争论不过他,只好点头。 …… 幸运在,两人没走多久就进了城。景辞将身上所有的银钱掏出来,发现还凑不到一套棉衣的钱。 她看着萧澈,“你有钱吗?” “徒儿出门从不带钱。” “……”忘记他的身份了。一般萧澈上街,都是别人跟在他身后付钱。 景辞用聪明的小脑袋瓜子想了下,然后道:“要不咱们卖个艺?” 第133章 明确拒绝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街上,车来车往。 景辞选了一个人多的地方,扯着嗓子大喊:“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大家来看帅哥卖艺了。” 萧澈手持一根光圆的木棍,手腕轻转身若蛟龙,动作轻盈潇洒,衣袂翩跹,宛若误入凡间的仙人。 很快,他的周围聚集不少人。 景辞拿了个破碗,听见哗啦啦的金钱声不禁眯起眼睛,兴奋的颠了颠。 这时一个女子小跑到她身旁,羞涩的拉拉她的手:“姐姐,这是你的夫君吗?” 景辞摇头。 女子更兴奋了,色眯眯的朝萧澈瞟了眼过去,然后小声说:“这样,你让我摸一下那男子的手,我给你银钱可好?若是你还能让我摸他的脸,亲一口的话,我就能给的更多。” 景辞没想到会有这般胆大的姑娘,怔了半晌后回绝:“不行不行,他卖艺不卖身。” “都这么穷了还在意什么啊?你放心,我只是亲一下。”她用胳膊肘捅了下景辞的手臂。 她是山上的土匪,天不怕地不怕的,最喜欢的就是美男子。方才看见萧澈手持木棍也能挥出刀剑的潇洒来,眼睛都直了。 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宝宝。” 萧澈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一把抱住她的腰肢:“宝宝,我头疼,快点回家吧。” “宝宝?”俩个女人异口同声。 方才过来的女子怪异的看了眼景辞,“不是说不是你的相公吗?咋骗人呢!” 她不悦的撇撇嘴巴,甩头离开。 萧澈从后环抱住景辞的腰肢,在她肚子上捏了捏,:“师傅想要当我的夫人吗?” 景辞后背僵住,“不是我说的,是刚刚那个女子问的,她想要用钱卖你一个吻。” “那师傅同意了吗?” “没有。” “师傅真乖。”萧澈捏捏她的肚子,那双凤眼笑的柔和。 “你放开我。” “不想放开师傅。”他像是开玩笑。 “你说什么胡话。”景辞用力掰开他的手,沉下脸说:“为何偏要学路边的蛮流子……” 他不再嬉笑,端正神色道:“那如果我彬彬有礼,举止儒雅,师傅会喜欢我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师徒关系,最重要的是。”景辞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喜欢你,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 “既然事情都说开了,我也就直接说吧。我可以拿你当徒弟,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你们,但是我的心里知道,我不喜欢你。” 不是因为他的设定,而是不喜欢。她一开始就怕他,不敢接近他,现在反复确定过自己的想法,她确实没有心动的感觉。 不喜欢就不喜欢,没有什么别的理由。 两人都静默了。 良久,景辞叹了口气,“走吧,先把棉衣买了,然后……我在魔界待这么久了,也该回横行霸道山了。” 萧澈皱眉:“你要离开?” 她点头。 萧澈没说话,他知道,景辞平时虽然嘻嘻哈哈的,可一旦下定决心后,就算是有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是个心里有数的人,不会轻易改变想法。现在纠缠下去,徒增她的厌恶罢了。 为什么,到底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为什么师傅不喜欢我?到底什么样的男子才能获得她的喜欢? 当景辞买好棉衣后突然发现周身血脉突然滚热起来,打了个响指,手里跳出火焰来。 法力终于恢复了。 二人回到破庙的时候,沐离消失不见,显然是在恢复法术后离开。 待到第二日,景辞收拾好包袱带着林左林右走到魔界山门口,这时的守卫自觉的放了行。 兴许是萧澈已经打过招呼,没有人前来阻拦她们师徒三人。 除了闻讯敢来的梦玉,她一把抱住景辞的腰肢:“你真的要走了吗?” “嗯。” “不要,不要离开我。” “公主,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梦玉头一次觉得心里这么难受,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水眸潋滟:“不要,你走了直接谁和我一起去花楼啊!” 景辞笑道:“日后来横行霸道山找我玩便是。”说到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朝梦玉身后看了眼,轻声道:“小心你身边的那个丫鬟。” 梦玉点点头,恋恋不舍的看她消失在视线中。 城墙上。 萧澈负手而立,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测,根本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百知皱皱眉,这下好了,景长老走了之后还怎么安排单身的男女子见面啊,哎,这下怎得赚取钱财啊。 “您真的要景长老走?” “她去意已决,” 至于我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她能毫不留恋的离开,甚至是当面与他对抗。 萧澈敛眸,淡声道:“笼子里鸟关久了,应当放她出去透口气。”他的眼里闪过暗色,快的让人无法捕捉。 百知皱皱眉,“殿下,其实景长老可能不喜欢你一直束缚她,她应该是向往自由和……” “百知。” 随着萧澈一声警告,他立马拱手道:“属下失言。” 主子想要的东西都会拼尽全力得到。从这段时候可以看出,景辞在萧澈的心里的地位举足轻重,断然不会这般轻易放手。 走就走吧,本尊有的是手段让你回来求我。 横行霸道山,大殿上。 “我的好徒弟,你总算是回来了!”无忌掌门一把将景辞搂在怀里,拍拍她的肩膀:“这段日子委屈你待在魔界了,这样,你跟为师说说你想要什么!为师尽可能的满足你!” 她一副慷慨的模样,好似能把自己的心肝都掏出来给徒弟似的。以前只觉得景辞喜欢胡闹,可现在看来,她确实长大了不少。 景辞也没有客气,“师傅,我记得我们门派有把霸道剑,您可否把那剑赠与我?” 霸道剑乃镇山之宝,又为历代长老所有,她这话的意思是? 无忌眉头紧锁,“你是想要我的掌门之位?” “不不不,我只是单纯的想要霸道剑罢了。” “这……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无忌掌门有些犹豫 第134章 情劫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这……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无忌掌门有些犹豫。 一旦赐霸道剑给景辞,徒弟们就能默认景辞为横行霸道山的继承人,这样的话,恐怕会有弟子不服气,毕竟她“女魔头”的大名那叫个“如雷贯耳。” 无忌掌门一手拍在景辞讨要的手上,而后握住:“徒儿放心,这东西早晚都是你的,但不是现在。” 就知道她会反悔,景辞缩回自己的手,“师傅不讲信用。” 无忌歪嘴笑:“知我者,莫若小辞也。” 回到横行霸道山,这次弟子们对景辞的态度倒是改变不少,从前都是敢怒不敢言的畏畏缩缩的模样,如今却多了份恭敬,看到她的时候总是抬手鞠了一躬,称道:“参见景长老。” 景辞觉得还有点奇怪,后来扮上男装贴上胡子混入弟子中才得知,他们之所以改变对自己的态度是因为他们觉得景长老孤身入魔界,此勇气可嘉,颇有大义精神。 就连天路山的路掌门也说不再追究之前林左林右将他关进茅厕的事情。 景辞听的别人的夸赞的时候心里还觉得有点虚,毕竟自己没有他们口中的那么神,比如说景长老一人打遍魔界手,并成功迷倒那里的所有男子,导致魔界打乱。 最后魔君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能放她归来。 对此,景辞摇摇手,我真的没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啊。 这日,她去到无忌掌门的住处,准备问她讨要一些助气丸以供徒儿修炼,不想,走到门口突然听见争吵声。 虎楼道:“你想的太简单了!这可是辞儿一生的大事,你怎能如此果断!” 辞儿?说的是我哎,景辞好奇的竖起耳朵。 无忌掌门似乎在抽泣,声音有些哽咽:“辞儿多剩的时间不多了,若我再不下决断,我……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 所剩时间不多了吗?景辞心里咯噔一下,浑浑噩噩的转身朝清乐峰。 晚上做完饭之后,景辞呆呆的坐在屋里,甚至没有注意到两个徒儿进来。 林左在他面前挥挥手,“师傅,您怎么了?在发什么呆?” 景辞回过神,牵强的笑了笑:“我没事,快吃饭吧。” 她机械般的吃了口肥肉,味如嚼蜡。 奇怪,师傅平日里不是从来不会吃肥的吗?这是怎得回事? 林左夹了口肉放在嘴里,实在是咸的很,也不知道师傅是怎么咽下去的? “师傅,您怎么了?” “没有啊。” “您可知今日的菜有多咸?” “啧,你师傅我手艺……呸呸呸。”她吐出刚刚放入嘴中的肉,龇牙道:“怎得这般难吃?” “师傅,您是有什么心事吗?” 景辞看了眼已经跟了自己大半年的徒弟,心中固然有些不舍,可一想到他们二人会就孤单的留在横行霸道山,她心里就疼的很。 她放下筷子,“你们二人可想保护师傅?” “当然。”毫不犹豫的,他们异口同声的说。 景辞郑重其事的说:“你们二人若是想保护师傅的话,那就回到魔界去。” “师傅!”林右急了,刚想说些话的时候,林左拦住他,皱眉问:“师傅,您是何意思?” “其实你们二人自从入门到修炼全都是按照魔功的步骤进行,若是想要继续发展下去,或者说你们想要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只有回到魔界。” “师傅为何觉得萧澈一定会接纳我们。” “他会的。”景辞笃定。 文中的萧澈虽然心狠毒辣,却也是个惜才之人。若是林左林右诚心去魔界,他肯定不会拒绝。 景辞站起来拍拍二人的肩膀,“师傅只希望你们学有所成之后,莫要对横行霸道山出手。” “师傅……” 她摆摆手示意不用说了,并道:“为师去给你们收拾行李,此事不必再说。” “师傅!” 林左林右二人跪在地上,沉默许久,对她磕了个头:“师傅,待徒儿学成归来,定不会让师傅再受任何的委屈!” 他们心里莫名记恨无忌掌门,说好师傅归来之际便会。将霸道剑传给她,不曾想此番再次食言!呵,莫不是怕我们家师傅抢了她家的掌门之位? 此番前去魔界学法术,待回来之后定会将景长老扶上掌门之位! 次日,景辞送走两徒弟,看着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眼睛不禁湿润了。 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景辞叹了口气:“也不知到底还剩下多久的时间。” “什么多长时间?” 虎楼长老撞见景辞泪眼婆娑的样子,眨巴眨巴眼睛:“你在说什么啊?” “那天你们在房内说的我都听见了。” 虎楼一怔,“你,你都知道了吗?” 景辞颔首:“那日我去向拿助气丸,然后在门口听见了你们二人说的话。” 她将昨日听得的话语大致说了遍,只见虎楼眉头紧锁,默默胡子, “哎。” 他叹了口气,“小辞,你可知为何你从前会那般喜好捉美男上山?” 怎得?莫不是因为她之前同男子厮混,所以命不久矣? 见景辞满脸疑惑,他摊摊手说:“事已至今,我就将事情全都告诉你吧。其实,你自生下来就被你师傅封了情根。” 所以,她不会对任何男子动心。 之前景辞性子野急又探好新鲜。因为情根被封,所以从未体会到男女爱情的滋味。每当他看见师门中的其他师姐师弟们亲亲我我,心里实在是好奇。 她尝试过寻找各种花样美男,每日换一个调戏,奈何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心气之下,抽出长鞭对那群男子进行折磨。 景辞穿过来那日,原主正准备用刀。挖出各个男子的心脏,看看它们有何不同! 听到这里,景辞倒吸一口凉气,她就说嘛,怎得萧澈那么俊又那么会撩的大帅比在自己面前,自己的内心怎么会毫无波动。 原来不是自己心如铁石,而是情根没封住了。 景辞摸摸心脏的位置,然后问:“那为何你们还说什么时日不多了这些话。” “那是因为你师公给你算过一命,说你在十万岁的时候会遭遇一场情劫,并很有可能因此丧命!所以啊,你师傅直接把你的情根封了,以免你真的为情所伤。” 至于时日不多了,那是因为无忌算出景辞的这次情劫依旧无法躲开! 第135章 把衣服洗了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无忌前几日以自己的血融于龟甲预测未来,脑海中惊现景辞跳下山崖的场景,额上顿时冷汗淋漓。 再过三日便是景辞的十万岁生辰,如今自己又算的不吉利,只怕真的要印证了当年老师傅当年说的话。 虎楼坐在台阶上对景辞道:“按照你师傅的意思,她是想要将你送入弱洞门去,希望能让你避免此灾。” 何为弱洞门? 此地从老到少全都是女子,他们门派有条奇特的规定,那就是入门之人不得再与任何男子说话,甚至不得与任何公的动物有所接触,否则就会被责罚。 景辞听完后眼睛都瞪圆了,愣愣问:“还有这种门派?” “那是。” 虎楼长老悄悄的说:“当年你师傅还去过呢,只不过她后来……”突然想起陈年旧事,他立马闭上嘴巴不说了,嘿嘿笑:“总之啊,你师傅同弱洞门的门主有些交情,肯定能送你进去的。” 景辞摇摇头,问:“我能不去吗?” “你要是不想死的话,我建议你去。” 毕竟那个地方没有男人,若是景辞去了,根本没有机会遭遇情劫嘛,当然了,这也不排除她会跟哪个小娘子勾搭上。 不过,师公算到的是景辞与男子有情感纠葛! 虎楼劝说道:“小长老啊,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且先去弱洞门待些个年头,等十一万岁的时候再回来不就成了?” “到那时候,你师傅解了你的情根,你不就可以去体验爱的滋味了么?” 他循循善诱,一边哄着一边拍拍她的肩膀:“命要紧啊。” 景辞皱皱眉,虽然她确实很惜命,但是,,总觉得虎楼长老要说的情况不止于此,好像是忽略了什么重大的问题。 这时,百知在墙外的树枝上掏掏耳朵,呢喃:“我就说天底下怎得会有女子会不喜欢尊上嘛!原是她情根被封了。” 他勾勾唇,若是主子得了这个消息之后,肯定会想出对策帮助景长老解决难题的吧! 是夜。 景辞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出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幕幕场景,想到萧澈,想到林左,想到林右,还有那个做事不着调的沐离。 这段经历倒也有趣。自己心里一直都觉得既来之则安之,只要自己与横行霸道山能保命就行,不曾想现在所有的事情再次回到原点。 她的小命,还是得努力去保住。 “弱洞门,传说中的女子学院?”究竟是什么样子。 景辞的眼皮子越来越沉,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合上。 窗外,虎楼取下嘴里的迷烟杆,对无忌道:“行了,我们连夜把她送去。只要人进了弱洞门,灭绝门主肯定有法子看住她!” 无忌推门走进去,叹气:“今日让你把当年的事情告诉她,她的反应是如何?” “似是不愿去,只不过……咱们为了孩子的安危着想,还是不能由着她。” “确实。” 两人给景辞下的是能昏睡三日的昏睡药,连夜将她送去弱洞门,时间倒是够的。 就这样,景辞被人搬上马车连夜送走,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个光头老太太,她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第一句话就是:“醒来就把门派所以师姐的衣服给洗了!” 她吓住,从床上惊坐而起,问:“您是?” “你管我!”这个老太太嗓门大得很,很容易看出她是个脾气暴躁的主儿。 景辞花了一盏茶的功夫了解到自己已经被无忌掌门连夜送到这个鬼地方的事实,内心百感交集,揉揉眉心,“请问您是弱洞门的门主吗?” “别废话,快去把师姐的衣服洗了。” 此人为灭绝门主,年轻时为男人所伤,故而躲在山中建立起与世隔绝的弱洞门。按照她的话来就是,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所以,凡是弱洞门女子不得与外男接触,连话都不准说一句。此地许多女子都是为情所伤之后才来入的门派,心中多多少少都是受了伤的。 灭绝门主为了让她们遗忘掉那些臭男人,制定一系列“惨绝人寰,骇人听闻”的法则。比如说,每日不断的干活,每日念一百遍静心咒,每日吃清淡的菜等等。 她对景辞道:“你刚进门派须得守规矩!你的每个师姐刚进门派的时候都是从洗衣服开始做起的,所以你也得洗!对了,记得手洗,若被我发现你用法术,我便废了你!” 这老太太个子高大,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抬手间便将房内的柜子劈成两半,警告性的说:“我告诉你,你师傅都打不过我,你这小子想都别想造反!” 景辞扯扯唇:“门主,我没想造反,而且……我是姑娘。” “顶嘴?” “……” 景辞看了眼灭绝掌门,只见她的脑袋在反光,咳了咳道:“门主放心,我不会坏了弱洞门的规矩。” 毕竟人家接纳了自己,现在怎得好与她对着干? 景辞跟在门主后面走到湖水旁。 大冬天,寒风凛凛,景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立马使了个暖身法。 这是灭绝指了指地上的十桶衣服,“凡是入门者都得先通过洗衣服来静心,就算你是无忌的徒儿也没有,在这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正所谓,女子不得欺负女子,懂吗?”她用鼻孔对着景辞。 真是讽刺,嘴上说一套,行为上又是另外一套。 景辞点点头,竟真的拿起衣裳去湖边。 既来之则安之,她在别人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在逃是逃不掉的,那就入乡随俗吧。很多时候,她懒得去争论,本着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的原则生活。 “那就是横行霸道山的景长老?” “是啊,听说她以为是个好色女魔头呢,不知怎的,竟然会来我们这种像是尼姑庵的地方。” “估计是被男人伤了心吧!我们也别管她是不是什么长老了,直接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知道入了弱洞门便是要听我们几个的话!” 在景辞身后不少弱洞门的弟子指着她七嘴八舌的议论。 这些女子每日聚在一起,也见不到外面的世界,心理都快有些扭曲了。当看见新来的景辞时,觉得很新鲜,顿时生了捉弄的心思。 有些人,就是喜欢欺负新来的。 她们搜罗出自己的衣裳,无论洗过没洗过,直接扔在景辞的面前。 紫衣服的般蜜是领头者,脸长的有点长,眼睛狭长眯着精光。只见她双手插在腰间趾高气扬的对地上的景辞说:“喂,新来的,把我们的衣服全洗了吧?” 景辞皱眉,“这些都是脏的吗?” “干净的,只不过。”般蜜不屑的哼,“我们就是要你洗,你能怎么样?” 原来是来给她一个下马威来了。 景辞扫了眼面前的那堆衣服,捡起一件,手中幻化出一把剪刀来,慢条斯理的剪了几下。 在众多女子诧异的目光中,她抬头淡淡问::“还要我继续洗吗?” 第136章 相见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在众多女子诧异的目光中,她抬头淡淡问::“还要我继续洗吗?”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剪……” 般蜜话没说话,只见景辞毫不犹豫的拿起衣裳一通乱剪,眸光清冷:“还要继续吗?” “你,你!” 她快气疯了,奈何门派有规矩,女子直禁止私相斗殴,否则会收到处罚。 跟在般蜜身后的几个姑娘默默将自己的衣服捡回来,她们怕景辞真的会全部剪掉,到时候可就没衣服穿了。 虽说弱洞门都是女子,但欺负新者的事情从不会少,若景辞第一次忍让了,日后就要任她们的摆布。 般蜜气的很指着她恶狠狠的说了句你等着之后,愤怒离开。 景辞继续在冰冷的湖水中洗衣服,当她看见女子的里衣也混入其中时,终于忍不住了,趁没人注意之后使了个清理术。 既然都有法术了,不用白不用。 待洗完,景辞用整理术将所有的衣服全都晾在架子上,完事之后,她依靠在大树旁眯起眼睛。 冬日暖阳,适合睡觉。 不远处,灭绝门主与青瓷长老并肩而站,看着“偷懒”的景辞,眼底闪过一丝别样的笑容。 青瓷是一百零三年前受情伤难以走出,最后选择来此修炼清心寡欲之术。 “门主,这小丫头还蛮厉害的,方才竟用剪子去将她们的衣服全都剪掉了,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 青瓷长老摇摇头,脸上带着笑意,“现在又躺在这儿睡了,倒是不守规矩。”她似乎像是在打趣,这是这说的语气里还带着点欣赏。 灭绝撇撇嘴巴,“当初你来这儿的时候是手洗的衣裳还是偷巧儿使法的?” 这……青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真全用手来洗得了?估摸着门派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见得真的有人这般老实。 真正守着死规矩的人还怎么活。 灭绝门主道:“且让这孩子慢慢磨磨性子吧,等心静下来就不会想男人了。” “就算情根真的被封了,也难保不会有哪个该死的狗男人解除无忌的封印……当年她自己不就是……”说到这里,灭绝顿住。 景辞睡到太阳落日方才整理衣裳往回走,路过听正格的时候看见门口聚了一群人,好奇上前。 屋里,灭绝长老手持竹棍,一女子跪倒于她的面前,乖乖的伸出手心。 “你自己说说,今天做错什么了?” 女孩儿哭的梨花带雨,一抽一抽的:“门主,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去抓公鸡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看见山上有只野鸡在四处蹦跶,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引出来了,忍不住口水直流,遂扑上去把它抓住。 不曾想,它是只公鸡。 灭绝门主大概抽了她十下掌心,“啪嗒啪嗒”的响声让人心里头觉得发抖。 待打完后,她道:“日后再让我发现,就把你的手给剁了!” 说完,朝门口所有人扫了眼,最后目光聚焦在景辞的脸上,冷声警告:“我说的不仅仅是他,而是你们所有人!就是被我发现你们和男子接触,我定向你吃不了兜着走!” 景辞小心肝一颤,唇角微微扯了扯。 这和公鸡接触一下都得被罚成这样,若是被…… 就像是听到他的心声似的,灭绝门主继续说:“若让我看见你们和男子在一起的话,呵呵!人间的浸猪笼听说过吗?” 众人点点头,这招好像是人们对待奸夫y妇的!若是发现有两人私通的话,便将他们装进笼子而后浸入河中。 灭绝掌门的眼睛扫过众人,“若是我发现我们门派中也会出现传说中的奸夫y妇,我就把你们装进猪笼,而后浸到火池中。” 何为火池? 景辞新来的。并不了解这些,不过屋内的青瓷长老很快就开始解释了。 她道:“火池这是专门火的池子,只不过这方池子的底部全都是尖刀,当你刚靠近的时候,所有的头发便会被烧掉,随后就是你的皮肉,就算到时候你没有被火烧死的话,也会被池子底部的尖刀刺死!” 在坐的大部分女子都是自愿入门派,并承诺过永不退出!所以,她们来了这个地方之后只能听从灭绝的命令。 约莫这些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大家看完热闹之后,一哄而散。 这件事起到了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景辞回去的时候还有些震惊。 这是什么样的可怕规矩?就连抓一只公鸡都会被罚! 她倒抽一口气,踏着夕阳的余晖走回屋内。 无忌掌门的信鸽恰好从窗外飞进来:“徒儿,莫要怪罪师傅!为师也是为你考虑啊!只要你躲过十万年的这道情劫,日后男人随便选,就,就比如上从陪同你回来的那个公子,白白净净的,对下一代的影响肯定好!” 景辞额前滑下三道黑线,她也不知道无忌掌门为何会如此喜欢沐离,只觉得两人相见时,师傅的眼睛都亮了。 “罢了,慢慢过吧。” 一连过了好几日,每当景辞躺床上的时候,心里突然就想自己的徒弟了。也不知他们在做些什么。 闭上眼睛,耳边传来异动,她瞬间睁开眼看去,只见林左林右二人并肩挤在窗台上,面红耳赤的争吵。 “你让我!” “你让我!” “你能不能小声点,免得把师傅吵醒了!”林右吼了声,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房内,愣怔下说:“师傅,您怎么醒了……” 不仅是醒了,还坐在床上看着他们。 “快进来,莫被人看见了。”景辞下床穿鞋,不曾想自家两徒弟你挤我我挤你的,双双滚落在地上。 景辞看他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们这两个憨憨,快起来。” “师傅,好久没见啊!” 林右直接抱住她的大腿,抽泣道:“师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好几日不见了,这可是好几年的光阴啊。” 景辞拍拍他的肩膀,:“好徒弟,咱们说话归说话,但是……你的鼻涕能不能不要擦在我的裤子上面?” 第137章 装扮住了!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林左林右赖着景辞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话,三人坐在桌子前,大部分时间都是师者聆听徒弟的话语。 他们去到魔界之后,萧澈倒也没有为难,叫他们展现了几套魔术后,发觉二人的资质确实适合修炼,遂收下他们俩。 “我和尊上说我想您了,然后他就让我们过来看看您。”林左小声对景辞说:“其实尊上也来了,只不过他没进来。” 他也来了吗? 景辞心里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快到自己无法捕捉,深深吸了口气问道:“他在哪儿?” “就在门外。” 景辞推门而出,外头又下起了雪,萧澈孤孤单单的站着,雪花飘落在他的肩膀上,迅速融化。 她喉咙有点发紧。 似乎是听见身后有动静,萧澈转身回头,双眸干净澄澈,他犹豫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师傅……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傻不傻啊你。”大下雪天的站在雪地里,就算是修为高,那,那头发淋湿了多不好。 景辞吸吸鼻子,“快进来吧。” 萧澈摇首,“等师傅以后想见我的时候再说吧。” “萧澈,其实我……” “快快快,那个女的就住在这件屋子里!我听说她的师傅无忌掌门以前就住在这儿呢!哼,一个人单独住一间屋子,一看就是有靠山!” “就是,灭绝老太婆也太偏心了吧?凭什么让一个新来的住一间屋?” “切切切,人家背后有人,你有吗?” 院子外面传来女子的讥讽声,景辞见劝不动萧澈,立马跑上前拉住他的手往墙角的地方躲。 “师!唔。” “嘘!”景辞捂住萧澈的嘴,低声警告:“小声点。” 若是被人发现她的屋里藏了个男人,岂不是要被放进火池里烤死?景辞想到那种皮开肉绽的场面,小心脏都忍不住发颤。 绝对不能被人发现这件事情! 眼见般蜜带着一群人进来了,景辞想起来屋里头还有两个小的! 这下完了。 她咬咬牙,希望徒儿们能放机灵些,不要被她们抓住!好在这些女子也没有太冒昧,此刻正礼貌的敲门。 景辞松了口气,估计待会儿他们发现里头没人,就会自觉离开吧。 她依旧捂着萧澈道嘴巴,以防他闹出动静来。 软软的小手敷在唇上,萧澈耳尖泛红,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他轻轻别开景辞的手,小声问:“师傅,你还在生徒儿的气吗?” 微微闭眼,景辞摇头:“其实我离开不是因为生气,我自己有问题,我……怎么说呢,我只是觉得,不喜欢就要很明确说出来。” “可师傅怎的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我呢?”萧澈握住她那只想要挣脱的小手,目光紧紧的锁住她,坚定且偏执的说:“我愿意等,等到你心中有我为止。” 心里的小鹿开始乱撞了,景辞捏捏小拳头,心道大姐,您今年十万岁可是有个情劫呢,若是此刻动心,岂不是要验证师公说的话吗? 绝对要清心寡欲。 “萧澈,为师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那是因为师傅的情根被封住了!”萧澈握住她的手腕,霸道的说:“师傅喜不喜欢徒儿没关系,只要徒儿喜欢你就行了。” 是她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抛弃自己的,此番失言就是不行! 萧澈是个认死理的人,尤其是对待景辞的时候,任何小事都马虎不得。 她开开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前的那些人却是等不了,开始用力敲起门,“砰砰砰”的响声震彻屋顶。 一女子说:“里面好像没人啊?” “怎么可能,刚刚我分明是看见她回屋的。”般蜜狐疑的往四周看了看。 由于景辞待在角落暗处,恰好躲过她的视线搜寻范围。 “般师姐,快看!” 一弟子发现门窗上的一条黑布,取下来递过去:“师姐,请看!” 完了,这是林左林右刚刚在窗台上争闹时,衣摆处的布料正好被窗户上的木屑给勾住了! 般蜜那狭长的双眼一眯,冷笑:“好啊,是男人的衣物!”说着,她用脚大力踢门。 景辞拍拍额头,这下完了。 萧澈牵住她的手,沉声道:“师傅不要打了,会疼。若真觉得懊恼,”他将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额头前面,“那师傅就打我的,徒儿不觉得疼。” 景辞收回手,脸蛋微红。 “砰!” 一声巨响转移了她的注意。 般蜜一大脚将门踹开,待看清里面的二人后,大声质问:“你们是何人!” “完了,真的被发现了……”景辞觉得自己一个头俩个大。 萧澈不急不慌的弯弯唇,“师傅放心,左儿右儿精明的很,定会想出解决掉法子。” 可人家都已经发现屋子里的人了。 总不能看着自家两徒弟被这群女人刁难,景辞大步上前准备救人。不曾想,当她穿过人群的时候,神气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屋内,两个婀娜多姿,美艳且清纯的女子坐在桌前,一双桃花眼不悦的扫向门外。 我的天,自家两个徒弟竟然穿上了女装,抹上腮红,撅着小嘴巴子,一副憨娇可爱的模样这……面若桃花,妖娆中透着一丝清纯,一举一动颇有女儿家的姿态,倒是好看的紧呐! 般蜜见景辞急匆匆的冲入人群,指着林左林右问:“他们是誰?” 景辞双手背在身后,皱皱眉:“他们是我在横行霸道山的两个好友,今日特地过来看望我,怎得,又何不妥吗?” 般蜜举起手中的黑色布料,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林右故意压着嗓子,坐在那儿声音娇媚:“哎呀!你怎的将人家相公的东西拿走了!” “你相公的?” “是啊~”林右撅撅嘴巴,一副可爱的模样惹人怜惜,“这料子是我故意在我相公的衣摆上截下来的,为的就是出门在外的时候能够看出来看一看嘛。” 般蜜显然不信,冷笑:“那这东西为何会挂在窗户上?” “方才不慎泼了些水上去,我原本想着晾干的,谁知道你们这群莫名其妙的人突然进来了!” 突然吗?明明是她敲了好久都没人看门吧!恐怕屋里还藏着其他的秘密! 第138章 关于男子的?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林右把女儿家的那副娇柔妩媚的样子学了个。淋漓尽致,拈着兰花手指轻蔑的哼笑:“怎么,我们姐妹两个来看看景长老都不行吗?还需得像你是禀报一声?” 林左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扯扯唇角:“就是 ” 般蜜性子要强,一入门便拉帮结派,认识了好姐妹围在自己身边转。原本打算这次来给景辞一个下马威,好让她日后为自己所用,当个小跑腿的,谁知她这般难搞。 般蜜见这两名女子不是那么好惹的,匆匆行了礼,灰溜溜的离开。 临走时,她还不服气的朝屋内其他地方扫视,奈何没有男人的影子! 可恶,若是被她发现这里有男人,这个有靠山的小景辞可就完了! “等等!” 景辞喊住她:“你当我这儿是茅房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般蜜回头梗着脖子:“我是来和你说明日要晨起练功的事情罢了,方才见窗台上挂了男子的衣物,这才急忙闯了进来。”她目光闪了闪,有些不自然。 弱洞门有规矩,所有弟子每日卯时起床念静心咒,然后吃过早饭后去洗衣裳,扫地,修炼等等,总是没有片刻功夫停下来想其他的。 般蜜端着架子哼道:“青瓷长老让你明早记得上早课,知道了吗!”说着,招招手带领那群女子离开。 走在最末端的青衣女子些许犹豫的看了眼景辞,然后小步走到她面前小声且快速的说:“般师姐就是这样的性子,你莫要得罪她。” 般蜜来得早,性子跋扈要强,见不得比自己好的人在身边。虽说她身边的女子对她都有些意见,奈何此人法力高强,得罪不得。 景辞对提醒自己的女孩道:“谢……” 话还没有说完,青衣姑娘已经跑开了。景辞觉得她看起来有些熟悉,在脑海中迅速搜索,终于忆起来了。 她是上次不小心抓到公鸡之后被打掌心的女子。此人名唤原笑笑,平日里是个闷性子,很少说话,今日提醒景辞实属好心。 “师傅,你的徒儿我差点被吓死了!” 林右他们来的时候就打听过这个弱洞门,听说此地不留男子,就连山上养的灵宠都是母的!一旦被她们发生雄性动物,一定会对其百般折磨。 而且这些个女子法术都厉害着呢,就算他们使用变幻术也难逃她们嗯的法眼。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方才听见外头有人敲门的时候,他们立马梳起妆发,戴上师傅的珠花银钗,抹上口脂,从柜中随便找了些衣裳,愣是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进去。 由于时间过于匆忙,他们刚脱掉裤子便听见踹门声。 无奈下,裤子扔到床底下,掀下裙摆挡住下半身。 一阵冷风带来飕飕的凉意,他们的衣摆被吹的飘起来,露出四条长毛腿。 景辞握拳挡嘴咳了声,“那什么,你们先把裤子穿上。” 林右羞涩,“师傅,您先转过去嘛,人家害羞。” 景辞走到门外后小跑到屋子的左边拐角处,只见萧澈还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雪花落在他的头上,额前的发被打湿了,黑眸似乎氤氲着水汽。 他只静静的看着景辞,什么也没说。 她的心里很难受,问道:“萧澈,你是不是傻……” 他也不找个能避雪的地方! 萧澈朝她勾勾唇,一字一句道说:“我在赌。” “赌什么?” “赌师傅会不会回来找我。” 景辞的心头莫名一颤,她突然觉得,师公预测的这次十万岁的情劫不像是在开玩笑。 “蠢死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鼻音,对他招招手,“随我进屋。” “师傅。” “嗯?” “站的脚麻了。” 景辞没忍住噗嗤一笑,“你呀。” 瞧,她的声音中带着宠溺和心疼,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感受到吧。萧澈勾了勾唇角,眼眸含着笑意。 扶着他朝屋内走,萧澈故意依靠在景辞的肩膀上,语气很轻很轻的,有些沙哑:“师傅,徒儿好想你。” 景辞的脸庞唰的一下红了,低着头:“你好好走路,不准再说了。” 师傅真可爱,耳尖红红的让人想要捏一捏。 但是他不敢,他怕师傅会生气。 进到门前,林左林右系好腰带,对着景辞作揖:“师傅。”看了眼萧澈,又称呼道:“尊上,您也来了。” 几人坐下喝了盏茶暖暖身子,天色不知不觉的暗沉。 一层厚雪铺在地面上,院子似乎被照的亮堂堂的。 景辞对林左林右道:“你们等会儿就跟着萧澈回魔界去吧。” “师傅,你赶我走……” “这里是弱洞门,不允许有男子出现。”景辞朝门外看了眼,觉着不放心,上前将其关上,外头的雪景也被遮了个严实。 景辞看了眼萧澈,道:“每日夜里都会有人过来搜查一遍,看我们的屋子里有没有藏雄性生物或者是男人,所以你们在这不安全呐 ” 可不是,听说之前有个女子在屋子里藏了男子,最后两人都被投进火池里面。 景辞只听青瓷长老说过这也事情,也不知真假,但话传进耳朵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萧澈这次什么也没有说,对林左林右淡淡二人扫了眼,他们立马听话的站起来,对景辞鞠了鞠躬后离开。 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反倒是萧澈从未回头。 雪地留下三人的脚印,景辞打了个响指,所有的印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走后没多久,青瓷便带着人来查看。她听说今日有横行霸道山的女子前来探望景辞,并在窗口找到男子的衣物布料,心里有些疑虑。 待搜查完之后什么也没发现,挑眉试探问道:“听说今日有人来探望你?” “之前在横行霸道山的小姐妹,她们来找我有些私事要聊。” “私事?怪不会是关于男子的吧?” “怎么会。”景辞摇头,“他们知晓此地是弱洞门,怎的会讨论男子的事情呢。所以啊,您就放心吧。” “哼,但愿你说的都是真的。” 青瓷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却露出满意的笑容。 第139章 心机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是夜,景辞上床裹紧自己大被子。 一道黑影越过窗户停至窗前,伸手悄悄的捏了捏她的小耳尖。 师傅的睡颜也很好看,真的很喜欢。 不过,他现在过来并不是为了当个采花大盗。 萧澈从怀中掏出一根红绳,上头系了颗小小的可爱铃铛,这东西平日里倒不会发出声音,可若是景辞遇到危险,它就会发出脆生生的铃声。 此物为双唤铃,共有一对,另外的那只在萧澈的手上,只要师傅腕上的那只发出声音,另外一只夜会感应到。 轻轻带在景辞的手腕上,萧澈动作格外轻缓,温柔极致。 “师傅,你是我的。”他心里说。 景辞在他捏自己的耳朵时就醒了,只不过自己不好意思睁开眼睛,一直装睡着,直到萧澈离开她才抬起手看起来。 皓腕上带了根鲜艳的红绳,上头银色的铃铛点缀了两个小字,仔细一看才发现上头刻的是自己的名字。 唇角不自觉掀起一抹笑容,景辞闭上眼睛,很快进入甜甜的梦乡。 卯时,无鸡鸣。 景辞尚在睡梦中,忽而听见沉闷的钟声。猛地被惊醒,她揉揉眼睛,叹气。 日子苦啊,这么在就要起床念静心咒。 其实她前几日就已经过完了十万岁的生辰,按理说现在应当不会再遭遇情劫了吧? 她打着哈欠朝弱洞门的大堂走,进门的时候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弟子共有五十人,分为五排跪地而坐,一派有五人。 景辞是第五十一名弟子,她的位置在入门的最右边角落,倒是隐蔽。 跪在后,她发现所有人都是闭上了眼睛,双手搭在腿上念咒,嘴皮子“嘚嘚嘚”的动个不停。 只不过,她也发现不少人看似跪地念咒,实则闭眼睡觉,一动不动的宛若雕塑。 她一开始还很佩服这些人,心里暗暗感叹,怎得她们坐着也能睡着?直到自己开始念静心咒的时候,眼皮子逐渐沉重。 今日正巧是般蜜看管弟子念咒,当她看见那个“不好管教”的景辞时,眼里闪过阴险的笑。 走到景辞身旁,用脚尖踢了下正在昏昏欲睡的景辞,趾高气扬:“谁让你睡觉的?居然在上早课的时候偷懒!真是不懂规矩,快,自己去雪地里跪着。” 说着,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一姑娘递了颗封法丸随手递给给景辞,没好气道解释:“吃了这东西,你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会变得和凡人无异。” 简单来说,景辞现在要被封住法术并在屋外跪上个一整夜。 那还不得冻死。 景辞困得要死,没忍住打了个哈欠,问她:“你怎的知道我在睡觉?” “因为你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就跟小鸡琢米似的!这样的情况该不是在睡觉?” 景辞揉揉眼睛,偏头问旁边的青衣小姑娘:“请问之前上早课的时候有人睡觉吗?” 这……当然有,不过大部分看管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理会这件事。 这位被问的正是之前的原笑笑,方才她正在昏昏欲睡呢,不曾想般蜜师姐带了一群人过来,瞬间情形。 面对景辞的问题,她不敢当着般蜜的面回答真相,低着头什么也没说,一抹红直接从脸延伸到脖子。 她是个很容易害羞并且自卑的人,胆子又小,着实不敢去惹麻烦。 景辞见状没有继续追着问,反而起身道:“罢了,既然是门派的规矩,我遵守……” “等等。” 笑笑扯住她的袖子,依旧低着头:“以前也有人睡觉,但是青瓷长老说了,这些事情都是不可避免的,若实在困……眯一会也行。” 景辞道了句“谢谢,抬眸淡淡的看着般蜜,“年纪不大,官威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瞧瞧,看不惯谁就逮谁,甚至更改规矩。不得不说,这个叫做般蜜的女子倒是好心机。 此刻她已经气的不行,恶狠狠的瞪过去,“这就是和师姐说话的态度吗?” “见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我对你态度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 景辞不卑不亢,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 正此时,青瓷长老从外走来。 般蜜不敢得罪长老,立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她就是看不惯新来的晚辈不听自己的话,觉得很没存在感。 于是乎,般蜜接连好几日跑到青瓷长老的院子里。 长老偏爱梅花,并在自己的院子里面种满了梅树,每到冬日的时候,朵朵梅花骄傲的对着寒风,就和女战士一般。 般蜜抓住青瓷长老的喜好,特地托人买了些许梅花的种类送过去。,这段时间,只要她得了空便会给长老修剪院子里的花枝什么的,让腊月梅花得到更加适宜的生存条件。 久而久之,般蜜长老对她有了很好的印象,两人常常会聚在一起烹雪煮茶 每次般蜜逮着机会就会暗示青瓷长老,语言间都透露着景辞不是个好东西,不懂的尊重师姐之类的话。 听的多了,青瓷长老忍不住问:“这景辞当真是对每位师姐都这般蛮横?” “哎~我也劝说过了,只不过景辞就跟没听见似的,照样我行我素!” 传说中的女魔头,脾气差点很正常吧?想到这个地方,青瓷坐在石桌前,开始苦口婆心:“她是门内最小的师妹,你应该多照顾照顾她啊。” “长老,不是我不照顾,而是实在顾不过来嘛。这样,要不您安排她和我住在一见屋子里,这样弟子才能日日帮着照料她。” 她的这番话说的一点错处都没有,听起来很是关心师妹。可实际上,她只不过是想要多找点机会整治景辞便罢了。 青瓷摇摇手,“罢了,怎么着她也是无忌的孩子,还是住一间房吧。” 果然还是偏心! 般蜜心里还想着法子整治景辞,可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自个儿根本赢不了有靠山的那个人!看来,只有选点阴招数好让景辞收点委屈啊! 心里那样想到,表面上却依旧笑的温柔,“长老说得对。” 青瓷点点头,“下去吧。哦,对了”,她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交代给你!” 第140章 不公平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长老请讲。”般蜜恭恭敬敬的说。 “门派弟子众多,入门后便无法照看顾及家人。”青瓷长老对她道:“你去查查哪些人的家境困难些,然后将名字写下呈于我看。” 和每年的情形一样。凡是入了弱洞门修炼的女子,门主每年都会根据她们家的条件来分发适应的救急银两,以保障各个弟子无后顾之忧,能够潜心修炼。 往年都是青瓷长老专门负责此时,奈何今天她手上的事务繁忙,便交由自己看中的人来做。 般蜜认为也算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得意洋洋的在其他弟子面前谈论。 这不,卯时早课,大殿上的弟子全都聚集在青瓷的身边,一个个讨好的喊着。 “师姐,您知道的,我家有好几个姊妹,父母又老了,我们这日子确实是没法过!师姐,今年这救急银两可得让我多拿些啊……” “师姐,你知道的,我家弟今年刚娶媳妇,家里头把牛羊都卖了,年迈的父母成日里啃馒头。” “师姐,你知道……” “停停停。”般蜜打断他们的话,眉毛神气的飞起来:“这样吧,你把你们的家境全都写在纸上,今夜交与我便是!” “是是是。” 一群人连连附和。 景辞没打算参与,毕竟她家的老师傅自从还完债之后就没有为金钱的事情烦恼过,每日吃香的喝辣的,不需要这份救济银钱。 她看见身旁跪坐的笑笑仰起头,眼里满是期待的光芒。 原笑笑并不是因为受了情伤才进弱洞门,她是因为家里穷,实在是养不活自己,所以自愿来到山上修炼。 家里一贫如洗,若是现在能得到门派的救济银钱,父母和兄弟姊妹们的日子也能过的宽松些。 打定主意,她将自己家里几口人,日子过的如何全部都写下来了。 第二日早课,不少人围在般蜜身边,问她到底有哪些人被选上了。 原笑笑看似跪坐在地,实则竖起耳朵聆听。 当她听见般蜜报出一个又一个的人名时,眼底的光慢慢暗淡下去。 没有她的名字。 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家境明明是最苦的,老父亲还下不来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母亲一人的身上,为何会没有自己的名字呢。 她跟在般蜜的身后走出去,“师姐,请等一下。” “怎得?”般蜜扬着下巴看她,“找我有事吗?” 她咬咬唇:“师姐,我觉得此次的救济金分配不合理。”这句话是她鼓足勇气才说出来的。 “哦?你觉得哪里不合理?”般蜜的神情已经不大好了,面如冰霜。 “师姐,有些弟子的家境都很殷实,为何能得到救济的银钱,可实际上家境差的却没有?” 般蜜不耐的说:“你怎么就知道别人家境殷实了?我看你就是嫉妒别人有自己没有吧。” 笑笑摇摇头,脸涨的通红:“师姐,方才您念的名字中,很多人都是穿金戴银的,光是她们的一根簪子就能比得上普通人家一个月的……” “够了!” 般蜜已经怒火中烧了,其实笑笑说的是真话。因为今年选中的几个弟子都是和自己关系亲近的。 最主要的是,她们平时都很讨好般蜜,也很听话,特别好控制。 至于这个原笑笑,平时胆小如鼠并且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般蜜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很不耐烦的说道:“你要是觉得我分配的不公平,你就去和掌门说啊。” 笑笑前几日才被掌门人打了手板子,哪里敢上前说这些事情,最后只好咬着牙低下头。 般蜜就知道她不敢伸张,红唇一扬,大摇大摆的离开。 她准备现在就将写有名字的纸张呈给青瓷长老。 原笑笑一脸挫败的回到屋内,跪坐在地上木纳的念咒,念着念着,眼泪水不自觉的淌下来。 其余弟子们都去吃早饭了,她还是跪坐在地上没起来。 景辞最近已经练就跪地睡觉的本事,这时醒来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起身。 “你怎么哭了?”她走到笑笑身旁蹲下,关心的询问:“怎么回事?” “没事。” 笑笑胡乱摸了把脸,声音哽咽。 见状,景辞递给她一方帕子,“擦擦吧。” “谢谢。” 擦干泪珠之后,她哽咽的说出方才发生的事情,一双水眸中满是迷惑:“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景辞拍拍她的肩膀,“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她没有绝对的公平也没有绝对的不公平,可今日你能把真相说出来,足以证明你与其他人不同?” “什么不同?” “至少,你在向往,也憧憬着公平。” 笑笑似懂非懂,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觉得景辞说的有点道理。 “那,那我现在怎么办?” 景辞道:“当然是争取得到公平。” “怎么争取?” “找青瓷长老说清楚。” 笑笑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敢。今日她鼓足勇气和般蜜师姐争论已经是鼓足勇气了,现在属实是不敢再继续上去说这些事情。 景辞见她不乐意,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两人一同前往厨房吃饭,还没进门呢,几个女子气冲冲的撞到笑笑的肩膀上,翻了个白眼。 随后般蜜也跟着出来,冷冷瞥了眼笑笑。 因为她触及到好几个人的利益,自然会被针对。 笑笑的表情有点木然,似乎是早就料到了。 吃了几个冷馒头后去修炼法术。今日她们学习的是剑法,须得两人对练。之前与笑笑搭档的女子也不敢上前找她,生怕得罪人。 至于景辞,她本就活了十万岁,修为堪比弱洞门的青瓷长老,她根本不需要联系这些基础的剑法,找了颗大树,飞上去打着盹儿。 “啊。” 草场上,一声惊呼打破平静。 笑笑跌坐在地上,手背上被人划出一道长痕,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哎呀,你没事吧,我真不是故意的呢。” 名唤如丽的女人手持长剑,脸上没有半点亏欠的意思。她就是笑笑口中那个穿金戴银的女子,家境颇为殷实。 此人同景辞一样,因为算命的说她将遇情劫,所以家中长辈便强行将其送来了这个地方。 第141章 反转了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只有十人才能得到额外的救济金,这笔钱是掌门人专门拨给非常贫困的人家的。 方才,般蜜将笑笑觉得救济金分配不公平这件事情告知给自己定下的那十个人,故而引来这些人内心的恼怒。 这不,如丽故意用剑划破了笑笑的手,不仅不道歉,还阴阳怪气的说:“你也真是的,看见我挥剑过来了还不躲开?” “哭什么哭呀?你坐在地上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呢。” 她这话说的气人的很,周围不少弟子看不下去了,可说到底还是没人愿意出手相助。说白了,大家都不愿意蹚浑水。 突然,一只锃亮的匕首飞过如丽面前,只差几厘米就能割破她的鼻子! 待众人反应过来,只见那只匕首来了个回旋,朝着大树的方向飞去。 景辞侧身依靠在大树的枝丫上,伸手接过飞回的匕首,懒懒的抬起眼皮子。 如丽倒吸一口凉气,怒气滚滚瞪到景辞的脸上,歇斯底里的问:“你干什么呢!” “道歉。” 景辞跳下树,随手把玩着匕首,动作利落迅速,叫人目不暇接。 “你,你,你敢?弱洞门不可私自斗殴,否则会被关到山洞里禁闭的!”如丽找到一个可以吓唬人的规矩,胸膛挺了挺道:“你不能动我。” “没事。” 景辞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到时候我就学你的样子,说一句哎呀,你没事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呢!” 她学着如丽方才的语气,眼尾闪过凌厉之意。 这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如丽看了看景辞的脸,然后又看了看笑笑手上的伤,低声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笑笑站起来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这就原谅了?景辞觉得有点诧异,如此忍气吞声,还不得被面前的女人们生吞活剥。 般蜜也走过来开始打圆场,“都是同门,大家在练习剑法的时候有些失误也算是正常,都莫要围在一块儿了,专心修炼才是正道!”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众人一哄而散。 景辞叹了声,“我带你去包扎一下吧。” 房内,她替笑笑的伤口上了些药,包扎好,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冬日的暖阳打在她的柔和的脸庞上,分外干净。 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活法,笑笑不想再惹起争端,对于她来说,息事宁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包扎完毕后,笑笑盯着自己的手背,突然开口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孬种?” “你自己选择的事情就不要后悔。”景辞撩了下耳边的垂发,温柔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在乎别人的法子。” 笑笑点头,“谢谢。”她的声音哽咽,眼里的泪珠子在打转,可最后还是倔强的没有掉下来。 是夜,大雪纷飞。 景辞提了壶小酒敲开青瓷长老的门,笑着说:“早就听闻长老喜欢好酒,我今日特地下山拎了两壶女儿红过来。” 好家伙,这小姑娘的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私自下山!不过嘛,看在美酒的份上,青瓷长老还是侧了身子,“进来吧。” 两人落座,倒上小酒,香味醇厚。 青瓷卷起袖子,熟练的拿起酒杯喝了口,惬意眯眼:“不错不错,上等的好酒啊。只不过……”她睁开双眼笑:“恐怕你这小姑娘是有事要和我说吧!” 景辞摆摆手:“什么小姑娘,如今我都十万岁了。” 哦?十万岁吗?只比自己小一万岁啊,可她的小脸看起来很是可爱,就跟小孩儿似的,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很好看。 青瓷敛了打量的目光,抿了口酒说:“有话直说吧 ” “我想听你说说救济银钱的事情。” “救济银钱?你很缺钱吗?怎得,无忌掌门很抠,不舍得给你这个大弟子花钱?”青瓷满脸都是你在逗我的神情。 按理说,她没理由要这笔银钱的。 景辞道:“不是我要,而是我觉得这笔救济银钱分配不合理。有很多真正的家境贫困的弟子并未得到这笔……” “你才来几日就了解这些事情了?” 青瓷是相信般蜜的,她觉得此事不会出任何差错。 再说了,般蜜经常过来帮自己修剪花草整理房间的,就算在这件事上徇私了又有什么大不了呢。 她是在刻意包庇般蜜,现在根本不想与景辞继续这个话题了,抬起被子撅撅嘴:“喝酒喝酒,其他的事情不用再说了。” 景辞抿了口酒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心里清楚,青瓷长老现在不会再管这件事情,所以,她只有去找另外一个人,那就是——灭绝门主。 来到门主房间同她说了此事,灭绝手里盘着核桃坐在椅子上,“你说此事不公平,可有证据?” 景辞想了下,对她道:“原笑笑就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她家境贫寒,等着这笔银钱救济。” “哦?你才来这么点时间就了解这些事情了?”灭绝给了景辞一个令人难以琢磨的眼神,语气淡淡:“为何你要帮她来说这件事情?” “就是看的心里不舒服。” 不错,小姑娘心底倒是纯粹干净,只是,她的这份善良过于单纯了。 灭绝闭了闭眼睛,“此事我已经知晓了,你下去吧。” “是。”景辞退下。 第二日早课,灭绝召集五十一名弟子齐聚大堂,她坐在高位上,语气冰冷:“今日有人同我说了救济银钱分配一事,说是不公平!我想问问你们,此事到底有没有猫腻?” 她的眼神冒着精光,扫射过所有人的脸庞,气场威严,叫人抬不起头。 青瓷长老没想到景辞居然真的执着于这件事情,心里有不悦却不敢表现出来,乖乖站在门主的身后。 大堂鸦雀无声,大部分人头都不敢抬。 灭绝目光落在笑笑的身上,“原笑笑,你觉得这件事情公平吗?” 被点名的她后背僵了下,直接跪倒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才颤巍巍的开口:“门主,我,我……” “有话就直说,务必说清楚!” 在场的青瓷与般蜜心头一拎,眼睛紧紧定在笑笑的身上,生怕她说出些不合时宜的话! 笑笑咬咬唇,直起后背抬头看着门主一字一句道说:“弟子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青瓷长老行事光明磊落,般蜜师姐做事也非常的公平,所以弟子以为此事不存在不公正的地方。”说完,她的目光迅速扫了眼站在右前侧的景辞,而后垂下。 呵,还算懂事。 青瓷与般蜜的顿时松了口气。 景辞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微微捏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原来笑笑是在把自己当枪使呢……好家伙,这女人还真够厉害的。 青瓷拱手:“门主,你看这件事?” “既然有人说了救济银钱分配有不公正的地方,那么本门主就不能作势不理!”她顿了片刻,继续说:“这样吧,所有人将家境如实写在纸上,本座亲自来挑选那是个家境贫困的弟子!还有,就算你们写了我也会找人去查事情的真伪,此事不容作假!” “是。” 众多弟子跪地而拜。 灭绝交代好事情站起来朝门外走,路过景辞的时候停住,“你跟我过来。” “是。” 行至花园的亭台中,四周的地上铺了层厚厚的白雪,它将所有的脏污黑暗藏起来,只露出外表的那层纯洁。 第142章 抓男人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灭绝看着亭子外的皑皑白雪,话语里透着好奇:“景辞,你可曾后悔同我说了这件事情?” “后悔倒不至于,但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她如实的说。 所有人都对不公平的事情视若无睹,那世间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灭绝笑了笑,也没说自己赞同还是不赞同,抬手卷起宽大的袖子,“你这小姑娘,你可知这一举动动了多少人的利益?今后你在弱洞门的日子可不好过哦。”她的眼里打着打量,隐隐期待景辞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似乎是认真的在琢磨此事,景辞撩了下头发,“不是我吹牛,其实你们门派的这些女子根本打不过我。” “呵,你这小姑娘,和你师傅当年一个样。” 灭绝哼了哼,“女子的手段可不仅仅只有打架,你且自己体会吧。” 景辞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人面对那么多的明枪暗箭,只怕多少都会受点委屈。 这不,夜里回房的时候,景辞推开房门,一盆面粉从房门上掉下来,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噗。” 吐出一口面粉,景辞咬咬牙回头:“有本事给我出来!” 鸦雀无声,雪地里安安静静的,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好啊,开始玩阴的了。 景辞有时候也在怀疑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是不是不该插手别人的事情。可每当她试想自己不去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心里会过意不去。 做自己想做的,就算前头有阻拦又怎样?至少她问心无愧。 洗了个热水澡,景辞披着一头秀发坐在椅子上看话本子,门外传来敲门声。 随手挥去,门自动打开。 原笑笑站在屋外,泪眼婆娑:“景辞,对不起。” 皱皱眉,她将话本子翻了一个页,淡淡说:“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她不想惹麻烦没关系,反正最后失去救济金的是她自己。公平这件事情,如果自己不去争取一下,那就代表你已经放弃了。 “我,我能进来吗?” 景辞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话本子,她倒要看看原笑笑想要说什么。 落座。 原笑笑摸了把泪珠子,“今日我在大殿上说的都不是真心话,我,我家境贫穷,我根本不敢得罪如丽那些人,但是你不一样,你有无忌掌门和横行霸道山当做靠山,可我什么都没有啊。” “如果我得罪了她们,今日这面粉就要倒在我的头上了。” 给景辞整无语了。 她挑挑眉:“你知道今日这面粉是谁放在我的房门头吗?” “是如丽,我看见她们在厨房里舀粉放进盆里。” “知道了。” 和自己猜的差不多,景辞问她:“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笑笑摇头,坐在位置上捏着衣角。 这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景辞揉揉眉心:“有话就直说吧。” “你怪我吗?” 怪?一开始有点,后来就释然了。 这样的人,做不了朋友。 景辞摊手:“无所谓没必要不至于,只要你开心就好。” 笑笑咬咬唇,她看出对面人的敷衍,终于起身离开此地。 约莫走到半路上,她的心里还是有点担忧。毕竟景辞背后也有靠山,得罪她之后只怕自己也会被报复啊。 笑笑活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得罪人。半路而返准备再去祈求景辞的原谅,不料,她在院外看见两个身姿挺拔的男子从窗口跃进景辞的屋内。 她躲在外头捏捏手,眯起眼睛。 弱洞门可是不允许男子进出的,否则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不过,景辞既然是横行霸道山的弟子,就算这件事情暴露出去,想必灭绝也不会做的太狠吧,顶多也就是把她赶出去。 这样想着,笑笑心生一计——现在把景辞赶走,以后她就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了啊!没错,就是这样。 她急匆匆的跑到般蜜师姐那里说了这件事情。 景辞的房内。 “师傅,这是我带的芙蓉糕!您快试试!” “林左你走开!”林右一屁股挤开他,对景辞说:“师傅,您试试我给您带的叫花鸡!保证您吃了还想吃!” “师傅先试试我的。” “师傅先吃我的!” “师傅!” “师傅!” 两徒弟挤在一起互相不让,景辞无奈,只好一手拿起糕点一手拿起叫花鸡,同时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这样可以了吗?” 林左林右两个人都满意的点个头。 林右给她倒了杯茶,林左给她捏着肩膀,诉说这几日习得的魔术。 他们俩讲的神采飞扬,眉飞色舞。这几日太想师傅了,所以练完法术之后就赶过来,希望能带些好吃的孝敬孝敬景辞她老人家。 景辞啃了口鸡腿,“为师这段时间天天吃素,就跟尼姑似的。” “师傅,要不咱们走吧?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属实无趣。你看啊,这嘴馋了都不能打个牙祭的,我觉得师傅的脸蛋都蜡黄了呢。” “哎呀。” 景辞摇摇头,叹气:“其实你师傅我在十万岁有个劫数,这才躲到这个地方来了。” “天呐!” 林左惊呼,捂住嘴巴问道:“师傅您都十万岁了,我的天!这在我们村就是传说中的不死老妖婆……啊。” 景辞敲了下他的脑门,“为师还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好不好,不要这般惊讶。” 其实她的小脸蛋也水润的很呢,瞧瞧那双水灵灵大眼睛,多可爱,可帅气,连鱼尾纹都没有! 几人唠嗑了一会,林左耳尖一动。他最近在练千里耳,能够听见一千米之内的风吹草动,虽说法术不够精湛,但百米内的动静还是能感受到的。 此时已有二十一名女子朝他们的院子走过来,脚步刻意放轻,很显然是在偷偷潜入。 “师傅,有人来了。” “多少?” “二十几个女子。” 景辞放下茶盏走到窗户处,透过缝隙朝外看,只见以般蜜为首的那群女子手持长剑过来,只怕是已经知道她的房内藏了人。 “走不掉了。” 景辞回头看向两个徒弟,:“先躲起来了吧。” “师傅,要不我们再像上次一样扮成女装?” “她们有备而来,只怕这次没有那么简单了。” 景辞迅速走到衣柜旁边拉开门,“进去吧!” 柜子门刚合上,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景辞理理衣裳开门,睨了外面般蜜一眼,“有事?” “听说你的屋里藏了男子?” “谁说的?” “我不都说听说的吗?” “你听谁说的?” “你管我听谁说的?总之我现在要去你的房内检查一番,你且把路让开。” 景辞不急不慌:“你说让我就让,那不是很没面子?” 般蜜脸都气红了,气急败坏的对她说:“你!你不让开,这就说明你的心里有鬼。” 景辞眨眨眼,“我的心里有你。”说出来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呢,她羞涩一笑。 居然骂她是鬼?般蜜举起剑来,“你让不让!” “都在干什么呢!” 威严的女声从院子外面传过来,灭绝门主与青瓷长老随后走进。 方才般蜜特地派人去请青瓷长老过来“抓奸”,还说现在是证据确凿了。 青瓷心里也因为景辞今日说的那番话有些不痛快,当下去正南殿请门主亲自来“主持公道。” 众弟子行礼后,般蜜跪地禀报:“门主,我们怀疑景辞在屋内藏了男人,所以想要去看看,谁料她不让我们进去!” “哦,是这样吗?景辞?”灭绝问 景辞拱手:“回门主,景辞房内没有男子。” 般蜜语气冲冲:“那你就让我们进去查一查啊。” 灭绝门的眼里闪过狠毒,“若今日你的房内真的藏了男子,我就把他们抓出来放在油锅里煎!至于你,我也不会放过!”她提高音量,吼道:“给我让开!” 景辞咬咬牙,心里已经打算要和对面的人硬拼了。男子女子本就不该是对立面,就算私下见面又如何,她们有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眼看对面人要闯进来,突然间,一抹黑影略过众人头顶,径直飞到屋顶上。 男人身形俊朗,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只看见一双深邃的黑眸,俾睨一切。 所有人都目光聚集过去,好奇黑衣男子的身份。灭绝也同样望向屋顶的男子,:“你是何人!好大的男子,居然敢私传弱洞门!” “听闻弱洞门女子众多,特意过来瞧瞧。”男子语气轻挑,嘴角挂着挑衅的笑意。 景辞一眼就认出屋顶上的人是萧澈,抬头望他,使了个只有两个才能听见的传心术:“你怎么来了?” “师傅有难,徒儿自当全力相助。” 这时,灭绝门主已经飞上屋顶对萧澈出手,她的手中射出一道倾尽十足力道的天火风攻去,谁曾想这男子身形迅速一动,轻轻松松的躲开。 萧澈并不恋战,语气轻蔑:“怎得,弱洞门的掌门就只有这点本事?” “你别走!老娘打死你!”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迅速穿梭在屋檐上空,逐渐远离。 与此同时,院子周围的墙头上突然出现其他黑衣男子,他们一个个摸着下巴笑:“嘿!弱洞门的小娘子们!” “男人!天呐!居然有男人!好多男人!” 眼看弟子们一个个瞪圆眼睛不知所措,青瓷长老便道:“起什么哄!快把他们抓起来放在油锅里炸!” 第143章 挡箭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整间院子顿时炸开锅似的,吵闹一片,二十几个女子四处散开追捕那些黑衣男人,景辞见机会来了,返回屋内大家衣柜,对两徒弟道:“快走!” “是!” 三人准备趁着混乱逃走,可刚出门就被青瓷长老和般蜜逮个正着。 就算弱洞门现在乱成一锅粥了,二人还是不愿意放过景辞。 看着她身后的两名男子,青瓷怒不可遏:“好啊景辞,你果然藏着男人!只怕今日这满院子的男子都是你找来的吧。” 这还真不是! 景辞解释:“他们二人是我的徒弟,这次是过来看我的。”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看我现在就把他们抓到油锅里煎炸,到时候连他娘都不认识!” 青瓷出手去抓,景辞立马握住她的腕部,拧眉说:“并非所有男子都是你口中那般不堪!”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若是再拦我,我连你一块油煎!” 好家伙,青瓷长老现在已经杀疯了!她看到男人就跟看见仇人似的。想当年,她被一个富家公子轻薄之后抛之山野间,若不是灭绝施以援手,恐怕自己早就被死了! 在她的认知里,一切男人都是罪恶的源泉! “恕难从命!”景辞一掌对上青瓷的掌心,两人皆被对方的力量震的倒退几步。 “师傅!”林左林右扶住景辞,周身笼罩一股黑色的魔气,显然动了杀意。 依照他们的修为,根本抵不过修炼十一万岁的精怪。 景辞眼珠子一转,指着青瓷身后的方向:“快看!飞碟!” 什么飞碟?啥是飞碟?对面二人下意识回头看,这时景辞抓住机会,拉着两徒弟就跑。 “卑鄙无耻!快追!” 景辞的幻影飞毛腿速度极快,可青瓷长老的瞬移术也不是吃素的,一直在身后追着不放。 眼看就要被追上了,景辞对着身旁的林左林右各拍一掌,“你们先走,为师断后!” “师傅!” “再啰嗦咱们一个都走不掉!” “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和师傅待在一起!” 几人停至悬崖上,景辞抽出长鞭对阵青瓷,林左林右各自提剑还有斧头对阵般蜜,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君子动口不动手。景长老,今日你若是将这两个男人交出来,我就放你一马,如何?”青瓷商量道。 “动口不动手说的是君子。”景辞扬起手里的长鞭,打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她冷笑:“你在道上打听打听我景辞的名号,我告诉你,我的徒弟我势必会护着!” “找死!” 青瓷大喝一声挥剑劈开,一道银光折射在景辞的眼睛上,剑风凶猛充满凌厉的杀意,仿佛不把对面人捅出一个血窟窿来决不罢休。 景辞转动手腕,鞭若游蛇般卷住对面人的宝剑。 二人修为不相上下,始终持于平手的状态。 于此同时,萧澈飞纵于林间,手腕上的铃铛骤然摆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遭了,师傅有危险! 回头看了眼穷追不舍的灭绝,萧澈唇角噙着一抹冷笑,摇手挥袖间,一道强劲的风力直扑对面而去。 灭绝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面前出现一道漆黑的卷风,浑身的力气无法施展,仍由那股强力将自己掀翻在地。 “噗!” 一口血喷在地上,她捂着胸口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澈懒得和她废话,目光清冷无温,指尖微动间收了那股强风。 眨眼睛,那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面前,灭绝捂住胸口咳嗽,眼底满是惊愕。她活了二十多万年,还从未一个小辈伤过! 此人只抬手间便让她摔至地面受了内伤,可见其法力高深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她们弱洞门怎的会招来如此强大的敌人! “看招!” 青瓷长老朝挥剑,动作利落直逼致命之处。景辞不慌不慌的躲过,无奈的说:“咱俩都差不多的水平,打来打去的也定不了胜负,要不咱不打了?” “就算我今日累死也定要打败你!” 景辞收鞭,眉梢往上挑:“大姐,要不咱石头剪刀布?这打来打去的着实累得慌。” 这边的林左林右也牵制住母老虎一般的般蜜,扯扯嘴巴说:“大姐,我们不想打女人!停手行不?” 他们二人已经很礼貌了,一直都是相互牵制住对面的女子,并未联手去攻击。 反倒是般蜜,明明她与林左林右二人无冤无仇的,可她每次出手都是致命的攻击。 两边人都陷入沉默了。 笑笑一直在暗处观察这边的情况,当她看见青瓷长老停止攻击后,咬咬牙跑到景辞身后喊了声。 “景辞?” “嗯?”刚回头,一把粉末洒在景辞的眼睛里,辣的叫人睁不开。 尼玛,真他娘的卑鄙!居然使用胡椒粉! 笑笑站在景辞身后,仿佛受了惊吓似的往后退了退,而后冲青瓷喊:“快刺啊!” 一句吼声把所有人惊醒,青瓷提剑去刺,林左林右被般蜜拦住无法赶到…… 眼看那把锋利的剑首对准景辞而去,萧澈纵身飞至挡在她的面前。 长剑刺中他的后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萧澈回头,泛红的眼眸闪出浓重杀意,掌心窜起一团红色的火焰用力击在青瓷的身上,声音无温:“自不量力的东西。” “啊!”青瓷发出凄厉的吼叫声,身上的皮肤一寸寸的毁烂。 “萧澈……是你吗?”景辞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奈何眼睛疼得很,无法睁开。 “师傅,我来晚了。” 幸好那把剑刺在了自己的身上,若是师傅伤到了,他恐怕会心疼死。 他环抱住景辞,轻声说:“师傅,徒儿会守护你,别怕。” 景辞的心彻底不由自己控制了,眼睛里也些许酸涩。 砰砰砰,是心跳的声音。她好像感受到了男女之情是何意思……无关感动,而是我的心被你打动。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骤然间,四周空气瞬间流动,似是起了很大的风,很快,一道闪电冲破层层乌云直劈悬崖而来。 第144章 历劫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骤然间,四周空气瞬间流动,似是起了很大的风,很快,一道闪电冲破层层乌云直劈悬崖而来。 景辞双眼模糊,隐约看见一道亮光直奔他们俩的方向。 “砰!” 一道雷准确无误的劈中二人的中间,巨大的冲击力硬是将他们劈开,尚未来得及反应,狂风巨作,愣生生的卷起两个人。 景辞顺着风掉下山崖。 “师傅!” 萧澈纵身飞向景辞的方向拉住她的手,两人就像是秋日的落叶般滚在尘风中…… 风沙四起,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才停住。崖上的人抱住大树方才站住脚跟,现下发觉周边恢复平静,战战兢兢的松开手。 “师傅!” 林左林右跑到悬崖边往下看,除了漂浮的云以外,什么都看不见。 “师傅!”两人瘫坐在崖边抹起眼泪,“师傅!你在哪儿啊!师傅!” 青瓷身上的火已经被般蜜扑灭掉,浑身焦黑,面容狰狞,宛若一个烤火鸡。 她听见悬崖上的两个男人还在喊,此刻提起剑准备解决掉他们。。 “住手!” 无忌掌门从天而降,一掌劈开两个人,声音难有的严厉:“他们是我横行霸道山的弟子,谁敢动!” “无,无忌掌门。” 青瓷忍着浑身的剧痛,心惊胆战的看着穿着简朴的女人。听说无忌掌门极其护短,不允许任何人去欺辱自家弟子。 “青瓷,你可曾看见我的大徒弟了?” 无忌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此刻鸦雀无声,没有人敢说话。 无忌走到林左林右的面前,问他们:“你们的师傅呢?” “在下面。”林左答。 “下面?地下没有啊。” “是在悬崖下面。” “什么……” “悬崖下面。师傅和萧尊上一同被雷劈中,最后被风席卷下去了!” “什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就算无忌封住景辞的情根,就算把她送到没有男子的弱洞门,最终还是躲不过这道劫数。 无忌一开始以为情劫是小辞被男子所伤,却不想最后是一道雷直接硬生生的将两个人劈开!天意不可违,这就是对她逆天改命的惩罚啊! 实际上,二人遭受的雷劫都是定数,无法躲避。 “小辞!小辞啊!” 无忌扑通跪倒在悬崖的边上,泣不成声。 灭绝赶到的时候正好撞见无忌与林左林右三个人抱头痛哭的场景,于是向一旁的般蜜询问事情的经过。 待了解完之后,她上前安慰无忌:“放心吧,小辞会无事的。古传这崖通往轮回之地,若我没猜错的话,小辞应该是下凡历劫了。” “你也说是古传,若是传闻不准确怎么办!”无忌眼睛哭红了,哽咽说:“又不是你徒弟,你当然不会担心了。” “无忌!我的徒弟都被人烤焦了,我说什么了吗?” 灭绝和无忌二人相识已久,也算是老交情,现在说起话来也不客气,开门见山:“你不是算过景辞十万岁必有情劫么?既然命数如此,那你就要顺应天命,说不准……待她历劫完之后你还能抱上孙子呢。” “我去你丫的!” 无忌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看着一眼不见底的悬崖,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滚。 她的女儿……还会不会回来……小辞,师傅在这等者你。 二十年之后,牛头山脚下的茶摊上。 “听说了么?山上的那群土匪抓了个细皮嫩肉的男子,说是要给女土匪头子当压寨夫君。” “哎呀,这个月都已经是第六十六个了,再抬一个上去,无非是被女魔头糟蹋了,难不成还指望姓景的负责?” 两大老爷们聚在一起议论,目光不自觉的聚焦在对面的那座高山上去。 此山名唤土匪窝,里头的老大是个小姑娘,姓景名辞。 不错,此人正是横行霸道山那个正在人间历劫的“好色女魔头”,景辞。 此刻,山头。 景辞依靠在虎皮座椅上哼着小曲:“你是不是我滴郎~呀哦一霍呀,你要是我的郎啊,景辞给你做面汤~” 站在她旁边的丫鬟们自觉的捂上耳朵。 她们这新上任的土匪头子年芳二十,至今未婚,可她每天都是嘻嘻笑着,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丝毫不着急。 “大当家的!我们又给您抢来一个美男子!您快过去看看吧!若是你觉得他好看,今夜就成亲如何?” 门外,一个大喉咙,满脸腮络胡子的男人冲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 他们分别为晓龙,晓虎,为土匪山的二当家的,三当家的。他们自小同景辞一起长大,虽无血缘关系却情同手足。 景辞的老爹前几年被一匹红枣烈马摔在地上,不久之后便见了阎王爷。当时土匪山群龙无首,各个兄弟蠢蠢欲动,希望抢的老大的位置。 这时,晓龙晓虎力排众难,以长刀开出一条路拥护景辞当上土匪头子,而他们自己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二当家,三当家。 晓龙跪地抱拳:“我说老大,之前老当家的临终前就说了,他希望能赶快给你嫁出去!如今您都二十岁了,旁的姑娘在你这个年纪早就有了孩子呢,怎得您还是不愿嫁!” 这不,他们之前已经劫来六十五个男子上山,谁料景辞只看了一眼,摇摇头:“不喜欢。” 晓虎问:“不喜欢他们哪里?” “嗯……相貌。” 那不是那些男子的相貌不够出众,而是她觉得这个人就不是自己想要的。 景辞兴致缺缺的从虎皮大椅上爬起来,语气懒懒:“你们就别折腾了,本小姐年纪尚小,不宜娶男子!这样吧,再等等,再等等嘛。” “大当家的,不可再等了!”晓龙开始打感情牌:“我和晓虎两个人都是从前的老当家的救的性命,自当全力以赴报答他的恩情,你知不知他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他说……” “他说,我把景辞交到你们俩手上了,请务必保护好她。”这句话景辞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她掏掏耳朵,“我爹让你们保护我,没交代说让你们把我嫁出去啊!” “那你们辞家还不得有人传宗接代?” 晓龙不由分说的上前拉住景辞的手,“我不管,你随我去看看!” 第145章 抢相公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一顶花轿落在门外的地上,鲜红的绸带系在轿顶上很是喜庆,景辞砸舌,“这都是为我准备的?” 晓龙点头。 他今日和小虎在山下打猎时发现一个昏睡过去的男子躺在地上,待走进一看,此人模样惊为天人,绝对比之前自己见过的公子都要好看。 两人一合计,直接把地上的男子塞进花轿里头抬上山,希望此人能够入得景辞法眼。 “这次还挺正式,只不过老娘是真的不想嫁人啊。” 一个人多舒服啊,为何偏偏要娶个男人回来?到时候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真真儿挤的很。 在晓龙小虎的强烈要求下,景辞懒洋洋的走上前掀开帘子,当她看见里头的男子时,倒吸一口凉气。 好他娘的俊啊!俊的惊天地泣鬼神! 此人剑眉凛凛,鼻梁高挺,如画的容颜上不见半点瑕疵,墨发被一根玉簪高高束起,看上去分外雅致。 他的双眼紧闭,长而卷曲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青色的阴影。 景辞呼吸一滞,伸手在他的脸颊上戳了戳,好软好软啊! 她嘻嘻一笑,回头冲晓龙道:“这个男人倒是好看的紧!抬到我房里去!” “是!” 总算是有个男人能够入的了当家的眼睛里!晓龙小虎激动的抬起轿子里的男子往前走。 “等等。” 景辞注意到那个男子的腰间系了个青色的荷包,上头似乎绣了两小字。 拾起看了看,皱眉:“这他娘的是什么字啊?” 她是土匪之女,没读过书,整日只知道舞刀弄棒,大字却不识一个。 晓虎把脑袋凑过来仔细一瞧,答道:“当家的,这两字唤作萧澈,估摸是这个男人的名字。” “行吧行吧。”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可无论自己怎么想就是想不想起来,罢了罢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景辞挥挥手,“算了算了,管他叫什么,直接抬到我房里,今晚直接洞房花烛!” “这……不成亲吗?” “哎呀,都是些繁文缛节,能省则省,直接洞房吧。”景辞猴急的跟在他们身后。 待萧澈被人抬上床,景辞遣退所有人,关上门。 她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单手支着脑袋静静的盯着萧澈,不自觉的呢喃:“只有这般好看的男子才配得上我景辞嘛。” 说完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退了退男子的肩膀,没动静。 难不成,死了? 景辞探他鼻息,奇怪,呼吸平稳,不像是死掉的样子。 “怎得还不醒。” 景辞心里虽然不耐烦了,可也懂得守礼,这番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等待男子醒来,眼睛眨也不眨的对着他那张俊美无铸的脸。 直到太阳落山,景辞终于看见男人的手指动了下,她景辞的站起来,“你醒了!” 萧澈睁眼,看见一名模样可爱的女子兴奋的盯着自己,她的脸上带有尚未褪去的婴儿肥,杏眼圆圆,虽是一袭黑衣却不显老气,反而显得飒爽英姿。 “你,你是?” 男子声音很好听,比山里的百灵鸟还要好听。 景辞从未听过这般好听的声音!平时山里的弟兄们说话都是大嗓门,粗犷的很,不似面前这位,温润如玉,叫人听的舒服。 “哦,我叫景辞,是土匪山的头子。”她颇为骄傲的仰起头,嘚瑟的抖抖腿。 她的名号在外头可是响当当的,也不知面前的男子有没有听过! 萧澈眸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原来此人便是朝廷久攻不下的土匪山!还以为里头的当家的是个三大五粗的汉子,不曾想,竟是名娇小的姑娘。 长的如此可爱,谁能想的她竟是个土匪。 萧澈敛去眼中的异样,声音冷漠:“是你救得我?” “嗯……也算吧。”景辞笑了笑,眉眼弯弯:“我家兄弟在山脚下捡的你,那时你已经昏过去了。” 说到这,她还有点疑惑:“你是怎的了?为何从早上睡到晚上,就连别人搬你都未曾发觉吗?” 小姑娘一脸单纯,看上去很好骗的样子。 萧澈脸不红心不跳的胡扯:“在下是一名郎中,因痴迷于钻研药术,亲自尝食一株药草,谁曾想此药有毒,竟让我昏迷不醒。” “你可真够蠢的。”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好看的大眼睛盯着他的脸,似乎在想什么东西。 被她盯得有点发毛,萧澈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面前的小姑娘却开始解开自己的腰带。 “你,你这是作甚!”从未见过女子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萧澈的脸不自觉的红了,就连脖子上都是一片绯红。 景辞给他一个你真是大惊小怪的眼神,撇撇嘴说:“你既然是我救的,自然要对我以身相许啊。”没错,话本子上都是这么写的。 每当女子被男子救了之后,她就会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娶。” 想来男子被女子救也可以这样吧 景辞道:“我不要你报答其他的东西,只需你以身相许就好。我老爹就我一个女儿,可我至今还未找到一个男人来传宗接代!”她叹了口气,“只不过今日我一见你就动心了,所以我要娶你!” 什么? 自古只有男女迎娶女子的,怎得会有女子娶男子?什么荒谬的言论啊?若是让旁人听见了,还不得惊掉下巴。 可萧澈是谁?他身份尊贵见识广的,没有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此刻面对“大放厥词”的景辞,不过轻声笑了笑,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眯起来:“你说你要娶我?” “嗯。” 景辞已经解开腰带,露出白色的里衣,光洁的脖子似有光泽流动。 她道:“嫁给我吧,我断不会让你受委屈!我在此承诺,这辈子只要你一个男人。”因为他是自己见过长的最好看的,所以要娶他! 萧澈笑了,声音脆朗,容颜妖孽,勾起唇角淡淡说:“可我不喜欢你。” “啊?你觉得我需要你喜欢吗?”景辞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撅着嘴:“只要我喜欢你不就行了?至于你……我管你喜不喜欢我,只要你保持这般俊朗的容貌就够了!” 萧澈愣住了,此女子怎得如此无赖! 说起无赖,景辞可是最在行的。只见她张开双手扑倒萧澈的身上,右腿往他身上一架,像是只八爪鱼似的缠住他 此女子力气颇大,倒让萧澈挣脱不开。 体内的毒尚未完全去处,他无法动用功力,只能任由景辞“胡来。” 可是,身上的小女子除了抱住她,之后便没有了其他的举动,倒叫人很是不解。 萧澈推了推她的手,冷声呵斥:“放开我。” “别动!”景辞恶声恶气到凶他:“我就要抱着你睡,这样咱俩才能传宗接代!” “什,什么?” “传宗接代啊!”景辞支起脑袋看他,一副你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男子同女子要传宗接代,那就得睡在同一张床上,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这……除了睡在同一张床上,似乎还有其他的吧。 萧澈意识到此女子压根不懂得男女之事,尴尬的咳了声,没有说话。 “哎呀,你不知道没关系,我教你不就得了。” 景辞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想了下,又拉起他的另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下头,终于舒服了。 怪不得书上说男女子同床很舒服。 没错,有个人用手臂给自己枕头,确实舒服的很呐。 惬意的眯起眼睛,景辞侧身环住他的腰,然后说:“相公,快睡吧!” “你……”怎可叫我相公!萧澈耳尖发烫,鼻尖萦绕着小姑娘特有的清香。 “要是不睡的话,我就把你扔到山里去喂狗!” 看她奶凶奶凶的样子,萧澈突然顿住,随后闭上眼睛。 不错不错,很乖的相公!听话的很呐! 景辞满意的拍拍他的胸膛,“乖乖的啊,日后爷疼你哦。” 这些话都是和山里的那些兄弟学来的,她景辞看见有男子抱着美娇娘,嘻嘻笑着说:“乖乖的啊,爷疼你。” 如今,她将那副放肆的样子学的淋漓尽致。 第146章 凶不得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一夜好觉,景辞第二日早晨起来的时候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撅嘴拍了拍尚未苏醒的萧澈。 他第一次同女子睡觉,夜里动不不敢动,很晚方才入眠。现下突然被人拍醒了,心头一惊。 待看清景辞满脸不高兴的模样,声音淡淡:“你怎么了?” 景辞认真的想了下,“你能不能吃胖点?” “什么?” “你的胳膊不够软乎,硌的我脖子疼。” 她撅撅嘴,自言自语:“不过抱起来还挺有安全感的,罢了罢了,原谅他这一回。”说完,投给萧澈一个赞赏性的目光。 因着两人抱在一起睡觉暖和,她的小脸蛋上还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景辞起床趿拉着布鞋往外走,开门前不忘警告他:“你已经被我娶回来了,日后别想着跑,乖乖做我的压寨夫君,懂吗?” 萧澈静静的看着她,眼底晦暗难测。 没关系,刚抢回来的男人都不听话,养养就好了。景辞听阿爹说过,当年他把自己娘亲抢上山的时候,娘亲也不听话。 阿娘原本是位富家千金,后来因为家道中落前来柳城投奔亲戚,谁曾想那个载着她的马夫是个坏蛋,半道上想要轻薄她。 就在阿娘快要清白不保的时候,阿爹骑马飞至她身边,一刀砍了马夫的脑壳,顺便把落难美人抢上山当了个压寨夫人! 当是知书达礼,情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阿娘哪里瞧得上一个土匪头子啊,当即使出各种手段强行将女人留下。 庆幸的是,阿爹最后得到了她的芳心。 小时候景辞就问,“爹爹,为何当年阿娘不喜欢你,你却还是要强行留下她?” 阿爹是这样回答的:“你个小萝卜头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记住了,若不是阿爹强行留下你阿娘,那便没有你了!” 后来阿爹阿娘都走了,景辞当了山大王,她的方法就是:老娘也要找个俊美的男子,强行留下他,然后生个孩子! 这不,萧澈就是那个被她抢回来的男人。兴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们两虽然将从前的时候忘了个一干二净,可在这次下凡历劫时,仍然阴差阳错的重逢到一块儿了! 这边,景辞打开门,在外偷听一夜的晓龙晓龙直接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 待抬头看清是景辞,两人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拍拍裤子站起来。晓龙好奇问:“老大,昨晚怎么没听到动静啊?” 她不解:“什么动静啊?” “就是……”晓龙不好意思说,挠挠头:“反正就是动静!” “哎呀,反正两人睡的挺舒服的,你们就莫要操心了。” 舒服?晓龙晓虎相识一笑,嘴角都快扬到耳朵后面去了,连连点头:“舒服就行,舒服就行。” 景辞不懂他们在笑什么,撅撅嘴道:“把我家相公看严实了,莫要让他跑了!” “是是是!我们办事您放心,我们定会把他培养成世间最出色的夫君!” 嗯,那她就放心了。 洗漱后,景辞一边啃着夹肉馒头一边带领弟兄们去喂猪种田。虽说是土匪,可他们不愿去抢平民百姓的口粮,于是在前段时间劫走城北杨员外家的五十头猪,自己养着。 要说什么人最为勤快,莫过于牛头山的这群土匪。他们白日耕作喂猪,傍晚还要习武练剑,一天天的忙活个不停。 景辞一边拿着锄头一边往地里走,感概:“没办法,近日娶了个夫君,还不得多赚点钱养活他?”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直呼老大好样的。 房内,晓龙晓虎看着桌前的俊美男子,摸摸下巴很是不解。你说,同样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怎么他就生的这般好看? 别说是女子了,就算是男人也很难不心动啊! 不对不对,晓龙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你居然敢肖想老大的男人,不想活了?这样好像也不对,我堂堂男子汉,怎可对男子动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清清嗓子,耀武扬威的说:“既然你已经嫁给我们家老大了,那就要遵守三从四得,正所谓三从呢,那就是服从我们老大的命令,顺从我们老大的意愿,从不对我们老大耍小性子。” “至于四得呢,那就是对我们老大打不得,骂不得,凶不得,惹不得!总之,你要把我们家老大当做是你的天,日后你只能一心喜欢我们老大!懂了吗?” 萧澈眼底闪过冷笑与不屑。 晓龙怒了,指着他:“老子说话你听见没……” “哥!凶不得!”晓虎拦住他,“怎么说他也是我们老大的压寨夫君,咱们得厚待!” 也是,看在景辞的份上,暂且不去为难他。 此人看上去气宇非凡,不似平常家的公子,晓龙心里总是担心自家老大吃不准这个男子,所以才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的。 “既然你都嫁给我们家老大了,那就要做好你的事情。”晓龙问:“情棋书画,你会哪些?” 萧澈眯了眯眼眸,声寒如冰:“我从未答应过要娶你们的老大。” 哦豁,居然敢这样说? 晓龙不以为然的掏掏耳朵,“什么娶?明明是你嫁给我们家老大!再说了,你不愿意又如何?昨夜我们家老大得到了你的身,日后还怕得不到你的心吗?” “……” 萧澈额前突了突,感情这土匪山上都是一群无赖,说出的话没有半句是可以听的! “在说什么呢?” 景辞手里攥一把路边采来的野花,笑嘻嘻的跑进来。 “看看看,这是我专门为你摘的花花,有红的绿的黄的紫色的,是不是很好看?” 景辞将花花送到萧澈的面前,脸上扬起欢快的笑容:“送给你的,好看吗?” 他怔住,不知作何反应。 她直接把花塞到他的手里,笑眼闪着光芒:“我给你的不准不要哦!”她的声音软糯糯的,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鬼使神差的,萧澈没有甩开那捧花。 景辞拍拍他的肩膀,夸赞道:“不错不错哦,很听话。” 他的脸又黑了。 第147章 有妖怪!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方才在门外的时候就听见屋内的晓龙咋咋呼呼的说着什么,景辞好奇的问了一嘴。 于是晓龙解释道:“我在问他会不会什么琴棋书画之类的,但她不理我。” 这……刚抢来的夫君总是有点不听话,调教调教就好了。 景辞眨巴眨巴眼睛,“去拿琴来。” 一把好琴放在萧澈面前,景辞问:“你会不会抚琴?” “不会。”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你就学吧 ” 景辞小声问晓龙:“咱们土匪山有没有会弹琴的人?” “没有。” “那咱们山上有没有会下棋的人?” “没有。” “那咱山上有没有会下棋的。” “也没有。” “那会读书,喜欢画画的呢?” “都没有?” 晓龙摇摇头,“但是我们会射箭,骑马,抢劫,哦,对了,就连你男人也是我们抢来的,怎么样,其实我们也是很厉害的吧?” 人各有长嘛,他们虽然没有文化,但是武术方面还是很厉害的。 景辞嘻嘻一笑,大掌挥了挥让人将桌上的琴撤下。这可是她娘亲当年喜欢的东西,贵重的很,据说是老爹专门跑到几百里的地方买的。 晓虎准备把琴抗走,还没走到门外便被喊住,景辞道:“把东西留下,若是萧澈觉得没事做,就给他解解闷。” “你懂什么。” 她老爹说了,为博美人一笑,甘愿舍弃千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她要是舍不得钱,萧澈怎的会心甘情愿的留下。 景辞小手一挥,送了! 不过,美人既然不会抚琴,那就随自己去练武! 景辞问萧澈:“你想不想去山里打猎?” 打猎?这是一个查探地形的好机会。萧澈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笑容却不达眼底,声音清冷:“好啊。” “美人,你笑起来真好看。”景辞毫不吝啬的夸赞他,“虽然说你的眼睛里很冷,但我还是觉得你很好看。” 说的什么呀,前言不搭后语的。果然和老爹说的一样,遇见喜欢的人之后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景辞让人抬上轿子,并让萧澈坐进去。她觉得这个男人这般俊美如玉,自己不应当亏待了他! 老爹说过,要竭尽全力讨好美人,不能让他受苦,这样的话他才会爱上你! 一路上,景辞走在最前面,萧澈坐在轿子里跟在后头,面色稍冷。 莫不是此女子看出自己想要查探地形的心思,所以刻意让他坐于轿中? 晓龙小虎一左一右跟在景辞身边,“老大,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个男子了?” “喜欢啊。”景辞不假思索。 “那你说说你喜欢他哪里?” “脸啊。长的这么帅,每天看着就觉得很开心哎!” 说着,她抬手令四周人放下轿子,跑过去掀开帘子:“美人,你在轿子里待着闷不闷?” 难不成她要放我下来了?萧澈心中想着查探地形,微微颔首,脚尖抬起正欲出门,谁曾想外头的小丫头迅速往里一钻,满面笑容:“我陪你。” 她好像每天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她挤开萧澈,见他面色发红,忍不住调侃说:“你是不是害羞了?你不要害羞啊,咱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啥事没做过?” 她眨巴眨巴两大眼睛,人畜无害的模样,看的人心里嘭嘭直跳。 萧澈别开眼,依旧冷情:“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做过。” “你不承认?”景辞撅嘴,“明明咱俩昨夜都睡到一张床上去了,你怎么不承认?”看他一眼,继续哼了声:“管你承不承认,反正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 “看我作甚,没见过美女啊?”景辞冲他嘻嘻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待着我身边哦,否则……” 她拍拍萧澈的大腿,“否则我就把你关在在房间里,不让你出来。” 此女子倒是颇为大胆,竟敢与他说些轻薄人的话。寻常家的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心学习刺绣之类的活计,而她却日日扛着把大刀,过的像个男子。 萧澈声音悠悠,抬眸问:“你叫什么名字?” 哎?美人和自己说话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两人有戏啊。 景辞神采飞扬,自我介绍道:“我叫景辞,景色的景,告辞的辞。” 好熟悉的名字,就仿佛在哪里听过。可是萧澈能确信的是,自己从未见过她。 他们二人现在处于下凡历劫阶段,从前的事情早就忘了一干二净,更别提当年的师徒情分了。如今,一个当上土匪,一个成为落难的“郎中”,就好似命里有根红线把二人牵扯到一起了。 “景辞。”他不自觉的念了声。 “哇。”她捧着自己的小脸,眼睫微颤:“怎得我的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格外好听呢。美人儿,你再叫一遍听听?” 这是得寸进尺了? 萧澈抬手摸了摸轻轻敲了下她的脑门,道:“莫要得寸进尺。”他的声音显得很温柔,让人心里头痒痒的。 景辞惊呼,“哎呦,疼?” 疼?明明他使的力气很小,莫不是女儿家格外娇些,所以给她打疼了。 萧澈隔着袖子握住她的手腕,“手拿开,往我看看。” 景辞慢慢放下手,咧嘴一笑:“嘻嘻,我骗你的。” “……” “到了!” 轿子停在丛林的空地上,晓龙掀开帘子请两人出来,不料撞见二人“含情脉脉”的相互对视,禁不住打趣。 “新婚燕尔,理解理解!” “去你的。” 景辞难得脸红了,想要一脚踹开晓龙,突然想起身后的萧澈还在呢,于是慢慢收回腿。 老爹说了,在心上人面前要始终保持淑女的模样,至少先在别人面前留个好印象。 晓龙撇撇嘴,哼哼,老大都变得不像自己了!也不知他们把那个男人带上来是对的还是错的。 山里的野兽有很多,比如说野鸡野兔野猪啥的。景辞手里拿着弓箭,问萧澈:“美人,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射一只来。” 萧澈勾了勾唇,取过她手中的弓箭,拉开,眼睛一眯,只见弓上的箭迅速朝草丛中射出。 晓龙撇撇嘴走近,看见那只箭准确无误的射中野兔心脏的位置,心中些许愕然。看来这个男人不是绣花枕头,而是个武术精湛的人物。 景辞愣愣看他,“你,你会武术?” “我从未说过我不会。” “你……”景辞抿抿唇,眉心紧锁似乎在想什么对策,不一会儿,她小手往上一抬道:“来四五个兄弟跟在我相公身后,免得他跑了!” 是啊是啊,这可的看紧点啊,免得他跑掉了。 “我跟在你身边就是。”萧澈摁住她的肩膀,眉梢一挑:“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打。” “哎呀,相公打的我都喜欢啦。” “……” 萧澈默言,自顾自朝前走去似乎不想再和他说话。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时景辞立马对周边人使了眼色,让他们跟上去。 她自个儿拎着弓箭潜入丛林中,箭箭射中动物的后腿方的土地。 今日怎么着也是她和美人“成亲”的第二天,所以不想杀生。 拉弓,朝前方的草丛中射了一箭,毫无动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射中。 为何萧澈刚刚随意射了一箭就能射中兔子?他是怎么知晓里头有东西的?眼睛看的?不不不,那草丛是团在一块儿的,压根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难不成用耳朵听吗?景辞竖起耳朵听,啥也没听见,于是朝前走进几步。 “嘶嘶。” “什么东西?”她疑惑 “是谁在偷袭本座!”草丛突然传来男子的大喊声。 景辞还在惊讶何人居然躲得进这种小草丛的时候,一条大蛇突然露出脑袋来,圆滚滚的眼睛迸发出怒意。 好大的一条蛇,就跟要成精似的!景辞不识字,只知这东西超级超级长,是自己看过最长的一条蛇。 “妖,妖怪!”她下的走不动路了。 “小辞辞!你怎么在这!” 沐离看清面前的人时,面露喜色:“小辞辞!你怎么在这里!” “救命!有妖怪!” 景辞转身拔腿就跑,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怎的回事?小辞辞被自己这般模样吓到了?沐离懊恼,早知道这段时间就少修炼些了!前几日练功险些走火入魔,身体受了内伤,这才变回原型。 他扭动身子跟在景辞的身后,“小辞辞,是我啊,别跑!” 沐离听到传闻,说是横行霸道山的景长老被打下山崖,尸骨无存!那阵子他茶不思饭不想,难过的很呢。 没想到今天居然又遇见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绝对不会再放她走了! 沐离激动的追在后面,前方却传来一群人说话的声音。 双眼一眯,心道不好。他居然看见了魔头萧澈!好家伙,他怎么在这? 迅速躲在一旁的草丛里面去,沐离静静的观察着前面的情况。 “救命,有妖怪!” 景辞看到萧澈站在众人最前方,起步一跳,直接蹦跶到他的身上。 下意识的,萧澈伸手抱住她的腰,任凭小姑娘挂在自己的身上。 第148章下一代好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有妖怪啊!快跑,快跑!”景辞挂在萧澈的身上,指着身后:“刚刚我看见一条会说话的蛇!” 山上的兄弟们都已经赶到景辞身后,晓龙听完之后哈哈大笑,在他们身旁转了几圈:“老大,你今天出门的时候喝酒了?” 怎得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就像是喝多了似的,开始说胡话了。 景辞从萧澈身上跳下来,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你才喝多了,反正……反正你们都别过去,我们先回去!” 踮脚往前看了看,好在那条蛇没有跟上来。罢了罢了,只要不伤害他们就行,现在尽量离此地远些便是! 她拉着萧澈的手往回走:“美人,快快跟我回家,外头有妖怪,不安全。” 在众多兄弟们的拥护下,景辞回到山上,一路上晓龙就凑在她旁边嗅,反复确认今儿个老大是否喝了酒。 待到山上后,景辞道:“送萧公子回房间,晓龙晓虎跟我来书房。” 正所谓书房,也就是一个摆了张木桌和几张椅子的房间。 景辞跳到桌上,美眸微转闪过一抹暗光,沉声问:“你们可曾查清楚萧澈的身份?” 说他是郎中,景辞尚且有些不信。毕竟这位容貌绝佳的男子武艺超群,不似凡俗之人,只怕他的身份大有来头。 晓龙摇首,表示什么也没查到。 按理说,方圆几百里的地方他都派兄弟去暗中查探过,除了较远的弟兄们尚未传来消息以外,其余人连个蛛丝马迹也没查出来。 景辞跳下桌子,“看来只有我亲自去探他的话了!” “老大,别到时候你没探出他的话来,结果自己把老底交代了一个干净!” 啧,她能有这么傻吗? 景辞招来二人凑在一块嘀嘀咕咕几句,眼中闪过得意之色。 在天龙王朝,靠北的喜欢吃辣,靠南的喜欢吃咸点,东边儿的喜好酸的,西边儿的喜好酸中带甜的。 景辞专门让人将同一种膳食准备四盘不一样的味道。一共五种类型的菜,摆上桌后却有二十盘。 她坐在萧澈身旁,递过筷子:“美人,你看看想吃那种?” 萧澈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将每样菜都尝口,神情淡淡:“都不错。” 都不错?这能看出什么啊,连他住在哪个地方都判断不了。 萧澈一尝这些菜肴便知晓她的目的,勾唇浅笑,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搁在景辞的碗里,“吃吧。” “美人居然给我夹菜了!人家好感动哦。”景辞夸张的捂住唇瓣,乌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一转,心计上头。 只见她拿起酒壶为萧澈添了满满的一杯酒,“来,我敬你一杯。” 萧澈接了杯子却又放下,然后居然为对面的小姑娘也倒了杯,说道:“你我一起喝。” 美人一笑,神魂颠倒。 景辞本就是个好色的,哪里禁得住美人的诱惑啊,忍不住伸手挑了挑他的下巴,学着平日里看到男子对待女子的那般举动,挑挑眉对着他说:“美人儿,就算你今日给倒的是毒药我也喝~” 她就是戏本子看多了,最后成了一个戏精。 在牛头山,景辞有个牛气哄哄的称号,那就是——“一滴就倒。” 平日里她是滴酒不沾的!还记得三年前,景辞在除夕一夜抿了口小酒,结果最后把晓龙晓虎两个摁在地上,扬言要拔光他们身上的毛。 自此,寨子里没人敢同她一起喝酒。 这不,景辞一口酒喝的又急有猛,放下杯盏后只觉得头晕目眩,一头栽进萧澈的怀里,双颊绯红,小手在他的脸上摸啊摸的,“美人儿,你真是俊啊。以前我爹爹就说了,找夫君一定要找俊俏的。” 真是个小醉猫。 萧澈没料到她是个不会喝酒的,此刻像个醉猫似的窝在他怀里,眼睫微微颤着,可爱的紧。 一时心软没推开她,可是小姑娘却得寸进尺了,用力捏住他的俊脸,“美人儿啊,你知道为何找夫君要俊的吗?” “为何?” “我爹说,找个俊夫君对下一代好!你想啊,你都长这么俊了,你我二人的孩子还会……唔!” 捂住我嘴巴作甚?景辞哇的一声哭了,一抽一抽的,小身板颤抖个不停,整个人窝在他怀里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萧澈松手不得,否则这个小丫头会直接滚落在地。 无奈之下,只好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撩开她额前的垂发,语气不由自主的放软下来:“你哭什么?” “你是不是不愿听我说话?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土匪啊?”她眼睛哭的红红的,像只受伤的小兔子。 他有些别扭的偏过头,故作高冷:“没有。” “那你为何捂住我的嘴巴呀?是不是嫌弃我,不喜欢听我说话。”她又重复了一遍,圆滚滚的泪水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掉落下来。 因为你说的都是一些浑话,叫人听的脸红。此女子大大咧咧的,每次都语出惊人啊。还有她的那个老爹,怎得尽教这些歪理。 如此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怎得能当上土匪头子的? 萧澈咳了声,只道:“我没有嫌弃你。” “真的?” 他淡淡“嗯。”了声。 景辞眼中的万种悲伤只在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洋溢喜色,“那你亲我一口,我就相信你。” 他愣住。 既然君不亲我,我便来亲君! 景辞捧着他的脑袋,在他的侧脸上亲了口,而后嘿嘿一笑:“美人儿,我给你做了印记,这辈子你都逃不掉了哦。” 好生,霸道的女子。 萧澈心中的那座冰山满满融化开,一种莫名的情绪穿梭其中。 再低头的时候,景辞已经闭着眼睛满足的睡着了,红唇弯弯,一脸餍足的样子。 他抱起景辞往床边走去,正欲放下她,突然发觉小姑娘的小手牢牢的拽住他的衣领。 “景辞?松手。” 温和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景辞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轻轻放开小手。 萧澈站起身,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庞,被景辞亲过的地方仿佛火烧似的,烫的紧。 第149章 舍身取义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这是,怎么了。 萧澈从未体验过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只觉得心里酥酥麻麻的,不受掌控的跳动起来。 发愣间,窗户被小石子砸中发出一声“砰”响。萧澈转身去看,只见一张贼兮兮的脸露在门框中间,笑容猥琐。 “主子,我可不是有意要看的,是你们自个儿没关窗户!” 门口的灰衣男子名唤墨湖,是萧王爷的属下,两人本来是奉皇命前来牛头山剿匪的,谁料行军路上,萧澈被一群武力高深的黑衣刺客引入丛林中。 原本所有的刺客已经被萧澈一剑刺入胸口,命不久矣,可其中一人为了保命躺在地上装死,随后趁人不注意,迅速从袖子里掏出昏睡药粉往对面一洒。 萧澈中计,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离开,谁料在半道上却撑不住了,靠在一颗苍天大树下晕了过去。 待醒来,他已经被牛头山的那群土匪“捡”回山上当了景辞的压寨夫君。 阴差阳错的,他居然潜入到土匪的内部,若此番能与外界里应外合,想必会将他们一网打尽的! 墨湖在窗外拱手:“王爷舍身取义,当真是叫属下敬佩不已啊!” 萧澈眉头微皱:“你怎知我在这里?” “那什么。”他摸摸鼻子,“山下的小镇上都已经传遍了,他们说牛头山的土匪头子抢了个男人当做压寨夫君。” 墨湖朝砍柴的大爷一打听,只觉得他口中的男子与自家王爷长的很是相似。 大爷说:“我去上山砍柴的时候,远远的看见那群土匪抬着轿子,浩浩汤汤的一大些人啊!当时我怕他们把我的柴抢了,然后就往旁边的草堆里一钻,后来啊……” 他看见女土匪掀开帘子,一俊美无铸,如同画中的男子坐在轿子里,那眼睛黑的,那鼻梁高的,那下颚线清晰的!他长这么大的年纪都没看过如此英俊的男人。 墨湖挠挠头,“我估摸着他说的就是您,所以悄悄潜了进来。” 说实在的,牛头山的戒备很是森严,若非自己武艺高强,否则根本进不来。就在刚刚,他还险些被门口的那条狗瞅见呢! 墨湖吓得心都要跳出来,躲在角落里学猫叫,这才打消了那条狗的疑虑。 他交给萧澈一只传递信号的烟火筒子,小声道:“主子,您先潜伏着,带到时机成熟就给山外的弟兄们发个信号,我等立马上山剿匪!” 萧澈朝他挥手:“退下吧。” “是!” 墨湖转身走几步后,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猥琐一笑:“主子,我觉得这个女土匪还挺好看的,您可别被她……” “滚!” 看好需要你说? 墨湖顿时闭上嘴巴,撒腿就跑。 萧澈回头看向床上熟睡的小女子,默默无言。 一连几日,景辞好吃好喝的养着萧澈,看他依旧是那般修长俊朗的身姿,不免有些惆怅。明明好东西都是一起吃的,怎得光见我长胖不见他长? 这日,景辞在院中的秋千上啃着猪肘子,脚一蹬,整个人被荡的好高好高,快活的很。 晓虎从外头跑进来,脸上笑出褶子:“老大,几日不见,怎得你愈发圆润了?” 景辞鼓起小脸蛋,认真思索一番后回答说:“估计是有了吧,我之前听人说,若是女子怀上孩子了就会变胖呢。” 她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眯眼笑,难不成自己真的怀了? 景辞自小在山里头长大,成日里与一群男子打架斗殴,哪里晓得那些个私事啊。几年前倒是有个老婆子待她极好,每日尽心侍奉着,只不过……老婆子后来也走了。 景辞当时哭的很伤心,并且决定不再要任何人侍奉自己。 “有了?”晓虎挠挠头,好奇的伸手想要去摸她的肚子。 “咳咳。” 萧澈不知何时出门,轻声唤了声景辞,那小姑娘立马蹦起来朝他奔赴过去,“萧澈萧澈,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哦?” “我跟你说,你要当爹了!” “咳咳咳。” 他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轻轻拍了下景辞的脑袋:“你在胡说什么?” 他们二人尚未有夫妻之实,何来孩子。 “你看我最近都圆润了不少,大抵是怀了吧。” 萧澈忍不住弯唇:“那是因为你最近吃得多。” “啊……”景辞不悦的撇撇嘴,她还以为自己怀了孩子呢!哎,白欢喜一场。 见她如此失落,萧澈脱口而出:“你很想要一个孩子吗?” 她郑重点点头。只要有个孩子,她的牛头山就有继承人了呀!到时候把他们父子(女)两扔在山上,自己就可以去潇洒了! 萧澈不知她的想法,只拍拍她的肩膀道:“以后会有的。” 其实他自己都没想过结婚生子这些事情,儿时看倦了皇宫中的尔虞我诈,心中早就对女人无感了。 只不过,若日后身边有个小活宝,倒也有趣的紧。 三日后。 牛头山的暗探来报,柳州县新上任的钱县令在四处搜刮民脂民膏,家里那叫一个富得流油啊。 景辞坐于高台上给身侧的萧澈扇着扇子,似乎漫不经心的听着暗探的禀报。 “老大,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啊”,那个钱县令胆子大的很呢,刚来就把一农妇家的女儿抢回去了,还压着百姓不准声张,想来是要当第二个地头蛇了!”晓龙愤愤不平的说。 柳州县的第一个县令也是贪的不得了,家里戒备别提有多森严了!可那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被景辞这群土匪给抢了。 记得那时候,贪官一边跪在地上一边向景辞求饶:“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您放我一条小命,日后我可再也不敢贪了!” 景辞二话没说,砍了他的十根手指头。 朝廷听说这件事后直呼土匪大胆,当即派九王爷带兵剿匪。 当然,这些事情景辞尚未收到消息,她现在只知道新上任的县令胆子倒是大的很,刚来就放肆! 将扇子塞到萧澈的手里,她站起来朝大堂众人道:“兄弟们,咱们又要发财了!这个县令家里有钱的很呐,咱抢是不抢?” “抢!” 好,只要兄弟们气势高涨就行! 景辞转身对着萧澈微微笑了笑,小步走近:“萧澈,你且在家等我,我要出去打劫了!” “打劫?” “嗯嗯。”她点头,“等我抢来钱了,给你买好多好多好看的衣裳,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哦。” 萧澈嘴角抽了下,感情这小姑娘是把自己当媳妇儿养了? 他起身道:“我同你一起去。” 景辞摇头,此事太危险了,不能带他一起去,若是把小美人儿伤到了,心疼的还不是自己嘛~ 萧澈道:“我从前习得过一些武术,可以帮你。” “你不是郎中吗?” “郎中就不能习武?” 原来是个习武的郎中?景辞还在犹豫的时候,晓虎在下面喊:“老大,你就让你的压寨夫君一起去吧,说不准他真的能帮上你的忙!” 她想了下,最后还是同意了,只不过临出发前她还是嘱咐萧澈,“你跟在我身后,若是有危险的话你就直接跑,懂吗?”她那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直到晓虎忍不住催她赶紧走,这才别开目光。 从此下山打探情况,景辞只带了萧澈,晓龙晓虎三人,免得引起注目。 第150章 天上飞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四人尚未走出寨子,外面一行人抬着箱子上山,领头在墙下对着瞭望台上的人吆喝:“寨主在吗?我等是钱县令家的仆人,此来备上厚礼,希望寨主能收下,日后你们牛头山的弟兄们与我们钱县令就是一家人了,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望上面的兄弟去只会你们寨主一声!” 景辞躲在门后听的清清楚楚,嘴角忍不住扯了扯。这钱县令还真是他娘是个人才啊,刚上任就勾结当地土匪? 官匪勾结,民不聊生。 景辞招来几个弟兄们在他们身旁耳语几句,“就这样,懂了吗?” “老大,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 “我们是土匪,要什么厚道?” “也对!” 几个土匪开门跑到外面,三下五除二的把钱县令的人打了个落花流水,抱头而逃。不一会儿,他们扛着装有金银财宝的箱子回来。 他们把人打了,钱抢了,最后还放言称:“我们需要多少钱就自己去抢,用不着你们送!” 几个小厮落荒而逃,回到府上后跪在地上龇牙咧嘴的诉苦,说牛头山的那群土匪过于猖狂! 县令听完有些恼怒,大呼:“早晚有一天会收拾他们!”一句话说完,甩甩袖子跑到青楼去了。 景辞跟着他的马车一路向前,当她看见门头上金光闪闪的“温柔楼”三字时,好奇问:“这是什么地方?” “青楼啊。” “哦呦,我还没去过哎。”她自小长在山上,除了习武以外就是跟着她老爹出去劫镖,这种地方只听寨里兄弟们说过,但是自己从未看过。 听说里面的人都是美女,能让人一饱眼福。 若是平时,景辞肯定会一蹦三尺高,兴奋的跑到里头看热闹去,但今日不同,她的“夫君”还在旁边看着呢。 拉住他的手,景辞抿抿唇道:“进去之后只能看我哦,不要看别的女子可以吗?” 还不得等他回答,他又小声嘀咕:“要是你敢看,我就把你眼睛扣掉,哎呦。” 萧澈敲敲她的脑袋,“走吧。” “哼哼哼。” 景辞揉揉额头往里走,心里还有点小甜蜜。嘻嘻,其实他打的一点都不疼,就用关节轻轻敲了敲而已。 为了方便,景辞专门换了身男装,一袭月牙色的束腰长袍衬得她容貌格外清秀, “我的天,他们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景辞惊呼的话没说完,嘴巴就被萧澈捂住。 他佯装淡定道:“在这里,男子与女子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亲。” 景辞扒拉开他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怎的知道?莫非你来过?” 之前受人邀请来过此处,不过他们是在厢房内议事,虽说当时也有女子进屋侍奉,可萧澈并未让她们靠近。 不喜欢那股子胭脂水粉的味儿。 “来过,但是……”他顿了下,加快脚步边走边道:“我没看过其他女子。” “你的意思是只会看我一人吗?” 她摸着下巴嘻嘻一笑,见萧澈面容发红不再言语,忍不住扯扯他的袖子,“哎呀,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不要害羞嘛。” “胡说八道。” 萧澈反握住她的手腕,走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斜侧方正好对着钱县令,他左右两边各自坐着一名女子,身姿窈窕,长相美艳。 至于那个县令,肥头大耳,眼睛极小眯成一条缝,肚子挺得老高,就和怀胎似的。 “萧澈,你看他在摸别人。” “……” “萧澈!你看他你看他,居然解开……” “咳咳。”萧澈打断她的话,“景辞,低调一些。”这些都属于正常现象,不足为奇。 晓虎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捂住!他家老大真是没见过世面啊,区区小场面而已,怎得就惊讶成这个样子。 景辞目不转睛的盯着县令的手,皱皱眉:“为何他要去解女子腰带?” 这……晓龙摸摸鼻子,含糊不清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基本上来温柔楼的每个男子都喜欢解腰带。” “那你们也喜欢吗?” “咳咳!我们都是正经人,很少来这里。” 晓龙的话刚说完,老鸨花大姐捏着帕子一摇一晃的走过来,亲切的对他说:“龙少爷,好久不见,怎得这几日没有来我们楼里找姑娘了?” “龙少爷……” 景辞拈起一杯茶,双眼含笑看过去。 这小子还说没来过呢!瞧瞧人家老鸨对他的态度,一看就知道他是这里的熟客!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的话就和放屁似的。 “那什么,我今日不是过来找姑娘的,你先下去吧。”晓龙红着脸说。 “来这儿不找姑娘,难不成找男子?”老鸨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带了这么多的公子过来,可不得多来几个姑娘招待?” 这次真不用!因为他们是来找男人的! 晓龙塞给花大姐一锭银子,“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服侍了。” “是是是!” 老鸨捧着银子离开,眼角笑出好几道褶子。 景辞此刻已经收回目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桌子上,目光微散,漫不经心的对着桌面。 萧澈呷了口酒,“你打算怎么做?” 若景辞想要惩治钱县令,他倒是愿意帮忙的。毕竟这是朝廷的败类,早该碎尸万段。 “看他长的这般圆润,想来肚子里的油水多得很。”景辞勾唇,敲敲桌子道:“我要把他的家里的钱全都给抢了,然后让他滚出柳州城。” 如此侠气,不似寻常女子的娇柔,反倒多了种江湖人的飒爽英姿。 深夜,钱县令抱着姑娘上去二楼,景辞抬腿就要跟上,谁料萧澈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她不解的看着两人的手,问:“你干什么?” “不要去。” “为何?” 晓龙也站起来说道:“老大,估计你现在去会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她不懂,眼珠子转了下,迅速扯开萧澈的手往上跑,满眼都是期待。 还没跑两步,萧澈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肢,一抱,景辞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悬在空中。 好家伙,她好像在天上飞~ 第151章 天上飞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被抱着旋转一圈之后,景辞的双脚再次落地,目光有些呆滞,愣愣看他。 萧澈松开她,往后退却一步:“等下钱县令会坐轿子离开,你们可以扮成他的轿夫。” 之后的事情不言而喻,他们劫持住县令,还怕他不听话么。 说干就干。 晓龙晓虎潜伏到钱县令坐的轿子附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晕抬轿的四个小厮。 一个时辰后,钱县令摇摇晃晃的往外走,迷迷糊糊揉揉眼睛,总觉得站在轿子前的两个小厮比之前更高更壮了。 嘟嘟嘴,挠挠头,钱县令嘟囔道:“今夜酒喝的太多了,眼睛都昏花了。” 掀开帘子往里头钻,前脚踏入,整个人突然就愣在原地,脚底发麻。 两男子坐在轿子中,笑容浅浅。 身着男装的景辞对他招招手,“来来来,钱县令,咱们好好谈谈。” 酒醒了一大半儿,钱县令下意识后退,这是假扮小厮的晓龙晓虎摁住他的肩膀,笑容森然:“县令,您想上哪儿去?”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钱县令这个没出息的直接跪在地上,两手发颤捧在一块儿,“大侠,您们劫财还是劫色,无论哪种我都可以给你们的,只要你们手下留情,莫要伤我!” “谁要劫你的色啊?”晓虎嫌弃的说。 “那什么,我的意思是,无论是劫财劫色,我家都有!”钱县令急忙表明身份,指着自己说:“其实我是柳州县的县令!既然你们都来接我,想必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我家有钱,还有好多个美人儿!对了,我近日刚得到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子,若诸位不嫌弃,可以移步我家去,哎呦!” 景辞抬手就对准他的脑袋用力一拍。这家伙把女人当成什么了?随手可以相让的玩物?呵呵,真真是个禽兽。 他口中的美人就是前几日从一农妇家抢来的女子。人家母女相依为命,虽然日子过的清苦些,但好歹能自给自足。 谁能想到,这个好色的县令自从在路上看到美人一眼,当即派小厮将人抢了回来。 随手塞给人家母亲一笔银钱,厚着脸皮喊她“岳母”! 此等人就是畜生,千刀万剐不为过。 景辞听过晓龙说着这些事情,现下直接把他揍了一顿,待气消一些掉,景辞撸起袖子,“自己起来,跟我回山上!” “山,山上?” 难道是牛头山的那群人……天呐,怎的会是这群臭小子! 钱县令鼻青脸肿的爬起来,顶着大大的熊猫眼对问景辞:“你,你,你就是山上的土匪?” “是啊。” 景辞豪不避讳,嘻嘻一笑:“走吧走吧,我请你上山喝茶!” 这茶他能不喝吗? 当夜,钱县令一纸书信送到府上,上头写着自己被土匪抓了。他告诉家人不准报官,并且要在夜里敞开大门,迎接土匪山的兄弟们进去打劫。 牛头山的弟兄们决定明日夜里再去跑一趟,把他们家的银子一抢而空。 月色如银,秋风瑟瑟。 “萧澈,我们睡觉觉吧。” 景辞洗漱后从外跑回房间,伸手抱住床上的萧澈,一腿架在他的身上,“萧澈,今日还是你想的周到耶。若不是你让我们把县令的小厮给劫持住,恐怕我们这次就不会这么顺利的把人带回来。” 老爹说过,要经常夸心上人。当年她老娘做了一锅的肉碳,可是爹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口接着一口把东西吃完了,甚至还夸赞很好吃。 这不,景辞要继承他老爹的甜言蜜语,她将双手放在萧澈的脖子上,继续夸他:“相公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了!” 冰凉凉的小手触及皮肤,让人冷的一哆嗦。萧澈并未推开小姑娘,反而皱眉:“你的手怎得如此冰凉?” “天生的。夏天亮,冬天也凉。” 景辞有些困了,眼皮子过于沉重,就算是用力睁也睁不开。索性闭上眼睛往萧澈的怀里钻了钻,懒洋洋的说道:“以后在夏日的时候你可以握着我的手取凉,冬日的时候我就摸着你的脖子取暖可好……”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没了动静,呼吸也变得均匀。 这段时间,萧澈依旧从前一开始对于两人同床共枕的不自然到最后的习惯,怀里抱着软乎乎的小姑娘,鼻尖萦绕她的清香,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 其实他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只是每次不准许景辞爬自己的床时,这小妮子就会把嘴巴撅的老高,还说什么:“萧澈,你是不是不爱人家了?好嘛,不让抱就不让抱,我去外面抱别的兄弟睡!我就不信……” 话没说完,萧澈拎着她的领子,冷声说:“上床睡觉!” 小辞辞得逞的咧咧嘴,像一直八爪鱼似的抱住她,满眼都是笑容:“我就知道澈澈最好了,长得帅就罢了,人还好!心地善良天真可爱,我的最爱!” 夸人的话她能说一箩筐出来。 想到这里,萧澈目光柔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就这样的在一起的话,也挺好的,岁月静好,无忧无虑。 第二日景辞醒来,发觉自己腰间紧的很,低头看,原来是被萧澈的大掌桎梏住。 “萧澈,我要起床了。” “再睡一会。”萧澈揽住她的腰肢往怀里一带,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别动,” 今儿个儿的天气是变热了吗?怎得这般热! 景辞颈脖间香汗连连,抬头欲说些什么,不料撞进萧澈那双深邃的眸子中。两两对视,心尖一颤。 不由自主的,萧澈低下头,对着她的粉唇印上一吻。 景辞的心好像在发麻,头一次有这种奇异的感觉。 就在她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时候,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来了!” 景辞一把推开萧澈,逃也似的从床上跳起来,开门冲门外道:“那什么,有什么事儿吗?” “老大,大事不好了!你快随我……诶?” 晓龙原本是有些着急的,忽而看见景辞那张红彤彤的脸庞时,猥琐一笑:“老大,你的脸是被人扇巴掌了吗?怎么这么红啊?” “额……你先说说有何要紧事吧。” “哦,对了!”晓龙附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然后道:“暗探在书房里等着,您先过去听他与你细说吧。” 景辞颔首,加快步伐离开。 遇到大事的时候,她还是很正经,毫不含糊的。 晓龙离开的时候,下意识回头朝房内看了眼,萧澈一袭白色里衣坐于床上,棉被半盖,一头墨发散落至腰间,俊美如玉,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神情冷漠,好似任何事情都不会激起他的兴趣。 啧啧,怪不得最近老大都起得晚了!美人在侧,谁能早起呢。 书房内。 景辞坐在桌上听其他人禀报。 一灰衣暗探坐于顺手边的椅子上,说起自己带来的消息。 就在昨夜,钱县令的正妻不知怎得找到了当今九王爷的下属墨湖,请他带兵埋伏在钱府周边,待土匪今夜抵达后,来个瓮中捉鳖。 景辞听完,一拳头捶在桌子上,气氛道:“这个九王爷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小鳖孙?怎得我以前没有听说过?” “老大消消气,消消气。” 晓虎端来一盏茶给她,解释道:“这个九王爷是皇帝派来剿匪的,好像叫,叫什么……” 萧澈站于门外,眸色凛然。 “想起来了,他叫做苏景玉!” 苏景玉,当朝的九王爷,也就是萧澈本人。 萧澈的母亲是雪国的公主,姓萧。当年天龙王朝的太子前往雪国与之暗生情愫,待他回国后,公主怀孕。 这本不是一件坏事,因为雪国当是很乐意与天龙王朝联姻,只不过,公主听闻太子已在本国有众多妾室,遂不愿再嫁。 雪国国王遵循女儿的意愿,替她瞒下此事。只是十月后,公主难产,生下孩子后取名为澈,随后香消玉殒。 雪国国王原是瞒下此事,想要独自抚养外孙长大,奈何萧澈十岁那年,天龙王朝带兵来袭。老国王无奈,只好说出当年的秘密,希望从前的太子,当今的皇帝能够看在公主和孩子的份上放他国人一马。 皇帝倒也不是薄情之人,听闻自己还有个孩子,当下接回萧澈并且放弃攻打雪国。 天下,是苏家的,而萧澈回到天龙王朝后,改名苏景玉。 可惜,他从未承认过这个名字。 想到这里,屋内人的议论声继续传出来。 “好啊,原来是叫苏景玉!亏的他的名字里还有个景字!哼!就他也配和我们老大用一个字?居然来剿匪?我们会让他剿?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一个破王爷而已,若是他来了,我就两手给他抓起来,用力一撕开!哈哈哈哈,到时候他就没命了!” 小虎做出一个夸张的手撕动作。 景辞挠挠下巴,“行了行了,咱们先商量对策吧。今夜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当然要去啊!我们会怕那个什么九王爷?呵呵,我要把他打的满地找牙!”晓龙持支持的态度。 小虎些许犹豫,摇摇头:“不妥,我们不知道他们兵力多少,若贸然前去,只怕危险啊。” 第152章 让他走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这该怎么办,总不能让自家兄弟去冒险。景辞最是惜命,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命,而且还包括牛头山所有人的命。 她认真思索一番,最后道:“今夜先按兵不动,且看钱府动静如何。” “是。” 众人抱拳答应。 景辞出门撞见萧澈,神色有些凝重:“你怎的来这儿了啊?专门找我的?” “嗯。”他颔首,“怎得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景辞扯出笑容,恢复之前的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先是摇摇头,然后继续说:“哎呀,才一会儿不见而已,你怎的就想人家了呢,人家真的不好意思……唔。” 又捂住她的嘴巴! 景辞不满的撅撅嘴,正好亲到他的掌心。 萧澈立马收回手,耳尖泛红:“怎得这般不正经。” 景辞嘻嘻一笑,“谁让你捂住我嘴巴的。” 其实她刚刚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没打算真的亲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似乎有点害羞,脸庞都是红红的。 “走吧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顺便……”有些事情要说。 今日的她笑意不达眼底,眉宇间可以看到她的忧愁。 景辞与他下山。此次只有他们二人而已,其余人一概没带。 她买了好多好多东西,比如说一些首饰,吃食,男子的衣裳,靴子,腰带等等。买完后,景辞将东西全都塞进包袱里面,塞到萧澈的手中。 花钱如流水,好像一点都不心疼。一路上她都没怎的说话,只顾着买买买,出手阔气。 两人行至街上,景辞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那什么,之前我不顾你的意愿就把你抢上山了,属实有些对不住。” 好好的做这些作甚。萧澈手里捧着包袱,眉头一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说呢,算了算了,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寻一处僻静点的地方说。” 景辞走到一条河边停下,此地人烟稀少,适合二人单独说说话。 她抬眸看向萧澈,“包袱里有衣物,方便你行走江湖是穿……然后,然后那些手势也是赠予你的,若你在日后遇到一些要紧事就把他们当了吧,还有……”她取下腰间的荷包,里头装着的是沉甸甸的银子。 “这个给你!” 她把银钱塞进萧澈的手中,别开眼看向别方,就好似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我,我。” “你想让我离开?”萧澈问。 “嗯。。” 今日传来消息,朝廷上的九王爷已经带兵来剿匪了。老爹临走前说过,寨在人在,寨完人完,就算是拼死也要守住山寨。 景辞现在已经是土匪头子了,自然要留下与寨子共存亡 。此番九王爷带兵过来,只怕是对寨子构成极大的危险,她怕牵扯到萧澈。 当然,她不会明说,反而硬着心肠道:“之前本寨主见你生的好看,故而生了色心抢你上山。只不过现在本寨主想通了,男人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隧放你离开。” 给笔钱就想打发他么。 萧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你觉得我不中用?” 她眨眨眼,偏过脸不看他:“本寨主是觉得,好看的皮囊不中用!简单来说,我已经厌倦你了,日后你过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她说的决绝,仿佛要与萧澈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你之前说的都是哄骗我的话?”萧澈眉梢一挑,眼底情绪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景辞不敢看他的眼睛,故作硬气:“我与你说的都是些哄骗男人的话罢了。这些都是我惯用的手段。” 说罢,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独留萧澈站在原地,秋风吹动他的衣摆,猎猎作响,深黑的眼瞳对着景辞的背影,升起幽暗的光芒。 哎,好在两人没有相识太久,否则景辞能当场哭出声啊。好不容易见到个美男子,奈何官兵前来剿匪,景辞不得不放他离开。 但愿这个男人能遇到更好的女子,白头到老,永不分离……想到这里,景辞默默眼角的泪花,罢了,她不能耽误人家啊。 回到山寨后喝了个酩酊大醉,景辞坐在院子中的石桌上,举杯对月。 晓龙躲在院子外面,探出一只脑袋问:“咱们家的老大今天是怎么了,我怎的觉着她很不高兴的样子啊。” 晓虎道:“你没看见她今日是一个人回来的吗?我估计……我估计是和萧公子吵架了,或者说两个人现在已经闹掰了。” “头一次看老大为一个男人喝成这样。” 晓虎摇摇头,脑瓜子突然灵光一闪,顿时想到了一个好的主意。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带来十几位男子进入院子,对景辞道:“老大,这些男子都是钦慕您许久的,今日特地过来与您说说话。” 这都是他专门从山底下请来的男子,一个个身姿翩然,俊美无比,花了他好些个银子呢。 景辞兴致缺缺的抬起头来,此刻的她依旧困倦了,加上先前醉了酒,双眼中像是含了一汪水雾似的,给人一种深情款款的错觉。 男子们。也没想到这位女土匪头子居然生的如此娇怜可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围在景辞的身旁。 这边,晓龙站在院子门口,啧啧两声:“还是小虎想的周到啊,知道找些男子来哄老大开心。” “呵。” 一声冷哼在他耳边响起,下意识回过头,只见萧澈满脸阴沉的站在身后,幽深目光一住不住的盯着景辞的方向,就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似的。 晓龙后背有些发凉,忍不住打个寒颤,戚戚然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萧澈一言不发往前走,晓龙见状立马拦在他的面前,“那什么,我们家老大正在议事,没错没错,就是在议事!你还是别进去了吧。” “和一群男子?”还是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长相绝佳的男子! 晓龙咽咽口水,“我们土匪山上一共也没几个女子啊!这,这不和男子议事和谁议事?” “让开。” 萧澈大步走去,霸气的拽开围在景辞身边的那群男子,眼眸中结了一层霜,声线更是无温:“滚!” 众人不明所以,愣愣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其实景辞在那群男人围上来的时候就已经趴在桌子睡着了。 第153章 撤走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萧澈抱起景辞往房内走去,留在原地的男人们面面相觑,纷纷开始议论。 “谁啊,那是谁啊?” “不知道。” 晓龙咳了声,然后说:“那是我们家老大的相公,只是……现在不知道还是不是。”看他们之间的气氛很是微妙,感觉不对劲啊,也不知今日下山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儿。 正说着话,萧澈已经只身走出屋子,纵身一跃飞向城墙之外,衣袂翩跹,轻功了得,竟然胜的过牛头山的所有土匪。 晓龙眯起眼睛,前几天就觉得此人深藏不露,现在一看确实不同凡响。他现在开始后悔抓萧澈来献给老大了。 迅速跑到门外往去看老大,只见她抱着被子躺在床上睡觉,好像任何事情都不会打扰到她似的。 待到第二日,晓龙发现景辞已经恢复成之前没心没肺的样子,只是她不再提及萧澈美人,而是坐在书房里与众人商议正事。 趁着休息期间,晓龙端茶递过去:“老大,你和萧公子到底怎么了啊?” 景辞叹了口气,支着自己的下巴道:“我是土匪,整日把脑袋挂在自己的裤腰带上过日子,而他却是一个身家清白的郎中,我们怎的可以在一起呢?” “再说了,如今那个鳖孙九王爷带兵剿匪,咱兄弟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守住寨子呢。若是他继续待在这儿,岂不是危险?” 晓龙抿抿唇:“老大,我觉得您这是陷进去了啊,居然会为了一个抢来的男子着想。我还以为您会一直没心没肺下去。” 早知道就不逼着找男人传宗接代了,没想到随手捡来的男子真的能触动景辞的心。 幸好二人交往时间不长,想来过些时日景辞便能从中走出来。 “报!” 黑衣小厮跑进,跪地:“方才暗探来报,九王爷的人突然全部撤出钱府,似乎放弃了瓮中捉鳖的计划。” “撤出来了?” 景辞站起来,“你确定?” “是。”小厮道:“那些官兵不仅撤出来了,甚至离开了柳州县,然后往天都的方向去了。” 怎得才来不久又回去了,不是说剿匪吗? 景辞倒是有些不解,抬手命令:“派人去城门看着,若官兵再折回的话立马禀报!” “是!” 小厮离开,晓龙说道:“老大,会不会是朝廷找九王爷有事儿,所以先离开了啊?”总之他觉得这些官兵离开对寨子是好事儿。 毕竟危险远离了。 景辞眯起眼睛,“你们不觉得此事有蹊跷么?他们为何突然离开?明知钱县令被我们这群猖狂的土匪抓住了,只在他家守了一夜便撤出,很显然,这就是故意引我们入套啊。” 说不定那群官兵正潜藏在城外不远处,待土匪倾巢而出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当然,也有可能是九王爷真的有事情,所以提前离开了。 “且先看看他们会走多远,若是真的离开的话。”景辞在晓龙耳旁低语几声,道:“到时候就这样办。” 是夜,暗探来信,九王爷一行人已经远离柳州县,行至五十里之外安营扎寨。 居然真的走了。 是夜,土匪山的弟兄们整装待发。 为了安全起见,景辞派晓龙带着十几个兄弟驻扎在钱府附近接应,而她则带人押着钱县令大摇大摆的进屋。 很快,府内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很是杂乱。 土匪山的弟兄们三下五除二的制服住府内所有护卫。 钱县令佝偻着身子在院子里喊:“大家都莫要动手,莫要动手,这些都是牛头山的土匪兄弟们,都是好人,都是好人!你们不要动手了!” 他娘的,他的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大刀儿呢,怎得敢去说这群土匪的坏话啊? 景辞见钱府所有人都乖乖的蹲在地上,收回手里的大长刀,挑眉问:“钱家夫人是谁?站出来。” 对面一排女子都是县令的侍妾,她们吓得花容失色,小手一颤一颤的指向躲在最后的女人。 她的头上带着许许多多的首饰,金光闪闪,在大晚上都能晃瞎别人的眼睛,大红色的衣物上用金线绣了几朵花,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是“亮”的。若不是躲在众多女子后面,估计景辞早就一眼看到她了。 景辞对她道:“出来。”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夫人跪爬着出来,“女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您,只要您能放过我一条命就行了!” 景辞是个不喜欢杀人的土匪。 现下,她只好奇一件事情:“我且问你,为何九王爷会派兵来你的府上?” 夫人浑身一哆嗦,“这,说来话长。” 当她收到钱县令的亲笔书信时,心里又急又恼!自家夫君被土匪劫走就算了,居然还让她打开家门,任由别人抢走金银财宝。 土匪是什么?他们可是贪得无厌的坏蛋。若真放这些人进来,只怕所有的钱财都要被拿光吧。 钱夫人左右一思索,决定不理会夫君信上警告的“不准报官”这句话,并且暗自派人去九王爷所落脚处禀报此事,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帮助。 她哆哆嗦嗦道:“当时我一个妇人实在是害怕此事,听闻九王爷带兵前来剿匪,所以便找到他的下属帮忙,希望他们能帮我救出老爷。” 景辞问:“那群人又为何离开?” “这,,我也不清楚。” 就在今日早晨,府上突然来了一个俊朗的男子,也不知他对墨湖大人说了什么话,竟是让剿匪的官兵撤退出城外。 当时钱夫人还着急的很,一个劲儿的拦住他们,希望这些人能够留在钱府保障自己的安危,可最后还是无济于事。 官兵走了,她们只能敞开大门等待土匪的到来。 钱县令听到这里,怒不可遏:“你这个恶婆娘!老子不是让你别报官吗?你听不懂我的话是吗?是不是心里巴不得老子被土匪打死?”他怒了,满脸煞气。 钱夫人不敢吱声,默默低下头。 “行了行了,现在不是你们互相责怪的时候。” 景辞望着金碧辉煌的屋子,道:“兄弟们,金银财宝全都带走,不要留下一丝一毫!” 第154章 面都没见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望着金碧辉煌的屋子,道:“兄弟们,金银财宝全都带走,不要留下一丝一毫!” “唰!” 一行带着铁面具的黑衣人突然自天而降,手舞长剑朝土匪们袭来,火光石电间,刀剑碰撞发出“锃锃”声响,很快,土匪山的人落于下风。 至于钱家的那伙人早就做惊弓之鸟散开,各自寻个安全儿的地方躲起来了 来的这波人是冷骑兵,九王爷专门培养的死士,十几人便可抵上百个兵将,手段毒辣,勇猛无比,凡是他们所到之地,战无不胜。 “老大快跑!”晓虎挡在景辞的面前,呼吸急猛:“老大,我断后!” “跑不掉了”她抬头看向四周的屋顶上,前后左右分别站着一个黑衣剑客,早就堵住他们出逃的后路。 显然有备而来。 他喵的,景辞猜不用猜,直接道:“你们是九王爷的人!” 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土匪山的众多兄弟们已经被制服住,一个个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没想到半道上会被这群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打趴。 “不错!” 门外,墨湖踏步前来,一袭黑衣色长袍,眉稍凛凛,模样当属中上乘,气度非凡,面色冷酷如铁,一看就像是不好惹的样子。 景辞站在他的对立面,皱眉问:“你就是九王爷?” “我叫墨湖,是九王爷的下属。”他眯眯眸子,客气的笑道:“姑娘就是牛头山的寨主吧?” 她眨巴眨巴眼:“什么寨主?我不是啊,我们都是良民,特来拜访钱县令的。” “对啊对啊,我们都是好人!”兄弟们纷纷附喝。 “咳咳,你们怎的还承认!明明就是土匪嘛。”怎得这般无赖啊,明明拿着大刀进来打劫,然而现在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自己是好人。 也对,比起钱县令来说,他们确实是好人。 晓虎朝院子外面投去目光,只见晓龙那群负责接应的弟兄们也被压跪在地上,毫无招架之力。 他挡在景辞的面前:“要杀要剐诉随你们便,只是,只是”向来硬气的他软下声音来:“只是,我想请求你们放过我家老大,她与这件事情无关,都是我们逼迫他来的。” “晓虎,瞎说什么呢!有福用享有难同当,今日既然出事儿了,那就一起扛。”她眸色清冷,问墨湖:“你想怎样?” “我觉得你长的还不错。” 墨湖摸摸下巴,“来人啊,把她带回去给我们王爷当小妾!” 什么? 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掉大牙。景辞整个人愣在原地。俗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想她一个土匪头子,怎么会去给人当小妾!只是……若能以此换取些什么东西的话~ 景辞眉头紧皱,红唇微:“等等,你想让我给你们家王爷当小妾?” 墨湖点点头:“没错。” “那你能不能放了我家兄弟们!” “老大!”众多兄弟齐呼道:“老大不可以这样……” “你们住嘴。”景辞声音稍冷,朝地上的兄弟们看了眼。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他们成功逃脱后,自己再找个法子逃走便是。 再说了,用她一个人换所有的弟兄,一点也不亏啊。 墨湖哈哈大笑:“我们这次来本就不是为了抓你们。” “啊?”景辞不理解。 “今夜我们是特地来查查钱县令贪污一案。”他扬起下巴,笑着说:“只不过嘛,恰好遇到你们几个土匪了,于是就顺势收拾了一顿。” 意思是他们运气不好,恰巧碰到九王爷的暗探?呵呵,说出来鬼都不信,他们一开始刻意让官兵退出几十里外的位置,当牛头山的土匪进入钱家后,忽而冒出些带着面具的暗卫攻击而来。 这不是下套让他们钻? 墨湖说的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不过今夜的事情都是自家主子安排好的,与他无关哦。 “来人,把钱县令家查封了,哦,对了。”他道:“把景寨主带回客栈,明日一大早启程回天都!” 景辞眼睁睁的看着一箱又一箱的金银财宝被抬出来,心里些许发痛。这些东西本来都是她要抢上山的呀! 这个鳖孙九王爷!景辞心中恨恨的想,可千万别让我爬上你的床,不然我就把你丫的变成太监。 第二日一早,景辞坐在晃晃悠悠的轿子上打了个哈欠,眼中蒙了层水汽。 方才还没睡醒呢,就被几个丫鬟喊起来穿着打扮,换上她最嫌麻烦的罗裙,带上各种珠花发饰,整个人显得华贵的很。 吃罢早饭,她跟在丫鬟们的身后走出客栈,外头停了两辆马车,据说第一辆是九王爷乘坐的,而她则是坐在第二辆。 景辞撇撇嘴,“你们九王爷还真是神秘,怎得不与我同座?” “奴婢们不知。” “你们的九王爷长得俊吗?” “奴婢们不知。” 好吧,问什么都不知道,好生无趣。 景辞坐在轿子里哈气连连,抬手摘下头上的珠花放置一旁,双手换在胸前,往后一靠,闭上眼睛。 这边,墨湖跟在萧澈轿子外面,“主子,景姑娘在后面,您不过去看看吗?” 修长的手指掀开帘子,萧澈问:“她有没有说什么?” “这倒没有。”墨湖道:“我答应放过牛头山的那群土匪之后,景姑娘便顺从的听我们的安排,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在她的心里,只有兄弟最重要。 而他萧澈,则是一个可以被玩弄,被随意抛弃的男人?心里莫名窜出一团火,他随手放下帘子,淡声说:“看好她,别让人跑了。” 这……主子不是喜欢人家女子么,怎得都不过去看看啊,而且还在生闷气! 真叫人捉摸不透啊。 几日奔波劳累终于抵达九王爷的府上,景辞坐在轿子里睡着觉,忽而听见有人喊:“景姑娘,到了。” “嗯。” 她迷迷糊糊的走出来,看了眼停在身旁的那顶轿子,好奇问:“你们家九王爷呢?” 丫鬟答:“已经先进去了。” “就这?”景辞嘟囔:“到底什么意思,不是说让我给他当小妾么,怎得都不见上一面。” 第155章 报复?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不知道九王爷在打什么算盘,只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里乖乖的听从墨湖的安排。 在九王爷的府上待了一日后,第二天的早上,景辞听见门外传来女子的嚷嚷声。 丫鬟小霜急匆匆提着裙子从外面跑进来,“景姑娘,您可千万不要出去,外面是南紫城的雪公主,若是让她看见你了,定要……”话还没说完呢,门外便传来一个女子奸细猖狂的声音。 “你就是景辞?” 她上下打量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嫉妒。还以为乡野间的女子容貌一般,不曾想面前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眨眼间,长长的睫毛似蝴蝶薄翼轻颤,楚楚动人。 偏生她的脸上见不得丝毫软弱之感,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景辞问:“找我有事吗?” “我只是想看看苏哥哥带回来的女土匪长什么样子罢了。”雪公主轻蔑的哼笑:“还以为是什么大美人呢,不曾想,平平无奇,一副小家子气。” 这话说的好冲。 景辞觉得好笑,双手环在胸前:“我怎的闻到浓浓的一股醋味儿呢?” “你!” 雪公主眼睛瞪得圆圆的,“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日后我是要嫁给九王爷当正妻的,至于你这么个乡野丫头,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哦。”她漫不经心的掏掏耳朵,“原来你是吃醋了,来这儿给我一个下马威?” 雪公主的嫉妒心极大,此时的眼睛里都在冒火。她本是南紫国的公主,此番在特使的随同下前往天龙王朝为当今圣上祝寿。 两国交好,她的父王有意让自己和九王爷联姻,以巩固相互之间的友好情谊。 最重要的是,雪公主的母亲与皇后当年待字闺中时是要好的姐妹。 前几日她进宫时,皇后还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嘴,说是要把她和九王爷凑成一对儿呢。 在雪公主的心里,九王爷早就是自己的夫君了,所以当她听闻王爷带回一个女土匪做妾的时候,当即火冒三丈,着急忙慌的赶来“宣示主权。” 面对气势汹汹的公主,景辞丝毫不显得惧怕,反而抬抬下巴高傲的说:“等你嫁进来再说吧。” “你!” “你什么你,别用手指着我,小心姑奶奶我把你的手给折断了。” “你敢?” “呵。”景辞笑了,“这世界上就没有我景辞不敢做的事情,我不敢?来来来,你到我跟前来,你看我敢不敢?” 说着,她主动向前走了一步。 “你,你别过来。”雪公主知道她是土匪,见她朝自己走过来了,立马怂的往后退,“你居然敢威胁我,来人啊!上去给她一巴掌!” 一青衣丫鬟冲到景辞面前扬起手,不料巴掌还没落下,自己就被一大脚踹飞了。 怎么说景辞也是土匪出生,若是被个小丫鬟欺负了去还不得让山里的弟兄们笑掉大牙嘛。她淡定的收回脚,勾勾对雪公主手指:“有本事你自己过来和我打。” “你以为本公主不敢吗?” “嗯。” 雪公主被激怒了,上前对着她抬手,说时迟那时快,景辞迅速钳住她的手腕,往后一绕,上折。 “痛痛痛!” 雪公主感觉自己的手快要被折断了,屈膝跪在地上“啊啊”的大叫,“放开我。” “还要继续打吗?” “不打了不打了,你松开我。” 景辞甩开她的手腕,雪公主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抱着手腕呼痛。 旁边的几个小丫鬟都看呆了,头次有人敢这般对待邻国的公主,这,这可是以下犯上。 景辞什么身份啊,山野间的土匪,背后没有靠山的,日后还不得被整死! “看什么,还不扶你们家主子下去?”景辞轻飘飘的睨了眼之前的青衣丫鬟。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丫鬟居然真的下意识的听从她的话,连忙扶住地上的公主,两人踉跄着往外走。 小霜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忧心道:“景姑娘,她可是邻国公主,如今你把人给打了,这可是惹了大麻烦啊。” “麻烦都惹了,后悔也来不及。”景辞打了个哈欠,“我要睡觉了,有事别喊我。” 啊……有事也不喊么。 书房。 墨湖在桌前拱手禀报:“主子,方才雪公主来找景姑娘的麻烦。” 萧澈手中的毛笔一顿,随后又继续落在纸上写下最后一捺,“放出消息,就说雪公主自己在王府跌倒受了伤。” 那个女人这次被景辞伤了,定要去皇后面前告状,那事情就要变得复杂起来。。可若是外面都在传是自己跌的,就是她再进宫提及此事,大家只会认为她是故意栽赃陷害。 这法子秒啊。 只不过,墨湖很是不解:“主子,你怎的知道是雪公主受伤了?” “因为景辞不会输。”萧澈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骄傲,搁下手中的笔,他道:“让她过来见我。” “额……景姑娘在睡觉。” “又在睡觉?” “是啊,据说她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就没有多少清醒的时候。” 昨日丫鬟还吓到了,以为景辞生了病,着急的请来大夫医治。 大夫为她把完脉,然后道:“不必着急,这位姑娘什么事儿都没有,只是单纯的爱睡觉罢了。” 萧澈去到景辞房内站了许久,小姑娘睡觉的时候鼓着腮帮子,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发出嘻嘻的笑声。 没心没肺的小姑娘。 他轻轻撩开景辞额前的碎发,嘴角不自觉掀起一抹笑。 一觉醒来,景辞看见小霜满面笑容的站在自己床头,目光满是期待,盯得人感到不自然。 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唇角,结结巴巴问:“那什么,看着我干什么?”莫不是她流口水了? “景姑娘,王爷让您过去找他!” “找他?”景辞坐起身,好奇:“你们家王爷长什么样子,脾气好吗?好的不?他有没有娶妻啊?” 景辞现在才想来,她好像根本就了解九王爷的情况。 “主子的事情,奴婢不敢议论。” 小霜摇摇头,闭口不谈。 既然九王爷要见自己,那就得好好打扮一番啊。景辞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当即跑到梳妆台前整理起来。 她将头发全都放下,长而柔顺的青丝散落在腰间,干净柔美。只见她拿起桌上的胭脂水粉往脸上胡乱一抹,整个人瞬间成了小花猫,甚是滑稽 小霜惊呆了,“姑娘,您,您这是作甚呐?” “不是要去见王爷吗?当然是好好打扮一下啊。” 景辞把嘴巴抹的通红,就像是吃了小孩儿似的,咧嘴一笑甚是瘆人:“走吧,一起去见你家王爷。” 这,这, 小霜半天不敢动,犹豫再三后说道:“景长老,我觉得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真的要用这幅样子去见王爷吗?” “不好看?” “这,这,属实是有些可怕。” 哈哈哈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景辞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你家王爷就喜欢我这个样子。” 小霜只知道王爷不近女色,而景姑娘是他第一个带回府中的女子,向来是有过人之处。或许,王爷的口味真的很特殊呢。 小霜带着景辞七绕八拐的走到萧澈的房外,并道:“姑娘,请您进去。” 景辞颔首,拢拢自己的衣领子,顶着满脸的红红绿绿的可怕图案往前走,敲敲门,她咳了一嗓子,故意用那种恶心死人的声音说:“王爷,奴家来了,快快开门呀~” “进来。” 好生冷漠的两字。 景辞撇撇嘴,推门而入,只见一男子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身材修长,墨发高束其后,一袭黑衣衬得他更是神秘。 背影有点熟悉,景辞又往前走了几步,心头一惊:“萧,萧澈!” 虽然他没有回头,可景辞还是认出来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傻了。 在萧澈回过头的那一瞬间,景辞连忙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那张“丑脸”,欲哭无泪。 为何会这样!九王爷居然是萧澈?这不是在开玩笑么!他?他?他是传说中的那个鳖孙? 不是吧!难不成之前这货是故意潜伏到她的土匪山上,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好啊,果真是最毒妇男心!亏的自己还怕九王爷带兵剿匪会牵扯到他呢,结果他就是过来剿自个儿的! 一个是土匪,一个来剿匪的,两个人就是对立面啊。景辞紧紧捂住自己的脸,有种夺门而出的冲动。 萧澈似乎猜到她的心思,还以为她是不想看见自己,上前将人拉住,皱眉:“为何掩面?” “额……” “手放下。” “不放。” 萧澈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往下一拉,只见小姑娘满脸都是奇怪的图案,红红绿绿的,像个脏兮兮的小花猫。 景辞为了让九王爷讨厌自己相貌,还特地在嘴巴两边画了猫咪的胡子。 萧澈忍不住弯弯唇:“你的脸怎么回事?” “嗯……略施小妆。”景辞往后退了几步,偏开脸不去看萧澈。 这个男人真的是太狗了,居然在自己身边隐藏身份那么久! 她挠挠小脸,尴尬的问:“那什么,你是九王爷?” “嗯。” 这么理直气壮?景辞有些恼怒,咬咬牙看着他直接道:“那你为何一开始没有告诉我?” 萧澈反问:“若我一开始表明自己的身份,你还会让我活命吗?” 她摇头。若自己知晓这家伙就是朝廷派来剿匪的九王爷,肯定拿把大刀把他的脑袋给砍了! “那,那你……你现在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景辞捂住嘴巴,圆圆的杏眼满是震惊:“你该不是会想要报复我吧!” 第156章 都是假的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那,那你……你现在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景辞捂住嘴巴,圆圆的杏眼满是震惊:“你该不是会想要报复我吧!” 萧澈给她一个晦暗不明的眼神,自顾自撩起衣角坐于椅子上。 景辞把握不住他的心思,站在原地低头扣自己的小手。 她把人抢上山当压寨夫人,现在萧澈把她来当小妾,关系两极反转,很明显就是以牙还牙。 良久,她舔舔唇瓣开口:“萧澈,虽然我之前把你,把你抢回去了,但是我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的待着你,没有亏待你哦。”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亏待你了?” “不不不。” 景辞挠挠脸颊,积极认错:“大哥,之前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误把你当成落魄郎中,这样,小的给你赔个礼,咱们就算是各自两清,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景辞。”他淡淡喊了声,目光幽怨。 “嗯?” “你当本王爷是什么?说娶就娶,说扔就扔?”他的那双凤眸眯起来,煞是好看。 景辞咽咽口水,“我,我没说要扔啊。”就算给她十个胆也不敢啊。 “既然这样。”他起身拍了拍她的脑袋瓜子,嘴角噙着促狭的笑容:“日后就留在本王爷的府上好好服侍,我定当……”说到这里突然顿住。 萧澈凑到景辞耳旁,声音很轻:“定当好吃好喝的待着你。” 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景辞心底发冷,“你,你认真的?” “自然,本王何曾哄骗过别人?” 呵呵,这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之前不是说自己是郎中么?亏的自己还送那么多首饰银钱给他,现在想想真是追悔莫及啊。 如果说萧澈只是一个郎中,景辞还是可以与之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是王爷,家里应当是有三妻四妾的。 景辞心里想,就算萧澈只娶一个福晋一个侧福晋再加上两三个侍妾,最少也有五个人,每月做三十日算,平均下来之后,他在每个女人的房中待六日。 也就是说,她一个月最多只能见相公六次?不行不行,她可忍不了这种寂寞啊。她的老爹。一辈子只娶过一人,当她娘亲因病逝世之后,爹爹也未新娶任何女子。 不仅如此,老爹每日早晨还会去娘亲坟头上坐一会儿,说会话。景辞记得自己小时候还不懂这些情感,好奇问:“爹,您不是说娘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玩儿吗?为何现在要对着一个土堆说这些话?” “因为我怕你娘寂寞,所以每日念叨几句。”说完,他还拍拍地上的土堆说:“宝宝,等我过来陪你,等咱小宝长大了,不需要我照顾了,我就来照顾你。” 景辞永远忘不了老爹对娘亲的温柔,所以她也憧憬着一夫一妻的生活。 见她在发愣,萧澈用很轻的力道弹弹小姑娘的脑门,“在想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她摸摸脑袋,抬头看他:“王爷,我不想嫁给你。” 冷意划过眼眸,萧澈语气随意:“本王说过要让你嫁给我了吗?”他的心里火苗早就蹭蹭的往上窜,差点就要把自己给烧焦了。 轻哼一声,萧澈语气疏离:“谁说本王要娶你?” 不娶那就最好不过了!景辞眼底充满亮光,期待的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不料他道:“日后你便做我府上的丫鬟,专门伺候本王,懂了吗?” 这不比侍妾还要惨? 景辞的暴脾气藏不住了,:“萧澈,你做人也呸不厚道了吧!之前我以为你是个穷郎中的时候,也并非苛待你啊。虽然是硬逼你嫁给我的,但是在听闻九王爷前来剿匪时,我因为担忧你的安危,第一时间便将你送下山!” “你,你是因为担忧我才让我离开?”萧澈没想到,原来自己在她的还是有点地位的。 看来自己之前是一直误会她了。 “你这么震惊作甚?”景辞皱皱眉,开门见山:“反正我就想离开,你放我走吧!” 萧澈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侧身让开:“你走吧。” 真放她走? “门外便是本王精心培养的护卫,若你能成功躲过他们的视线,本王便放你离开。” 呵,她怎么说也是个土匪头子,总归是有些轻功在身上的,区区一个王府,还逃不掉? 在景辞一天第三十三次被护卫抓回到萧澈的面前时,她气的快哭了,“大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小姑娘的耳尖通红,咬牙切齿:“若你要我当你的丫鬟服侍你,那我到时候就在你茶盏里吐口水,然后再下点毒喂你喝下去!” 门边的墨湖吓得一哆嗦,慌忙把门带起来,生怕哪个多事的会把她的话说出去!要知道,那些话可都是足以诛九族让她诛九族的。 萧澈无奈捏捏她的脸蛋,“那本王不让你做我的丫鬟,可好?” “那你放我走?” “自然,不会。” “那,那,那我不做你的丫鬟做什么?” “做本王的女人。”萧澈笑的灿烂,挑起她的下巴:“府上正好缺了个女主人,我觉着你还不错。” “我建议你去看看眼睛,或者是看看脑子。”居然看上她这么个土匪头子?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景辞别开脸,举着小手指细数两人不合适的地方:“第一,你是王爷,我是土匪,你就像是天上的云,而我就像是地里的泥,咱们得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第二,我不想嫁到王府里,我这个人没什么志向,我就想娶个穷苦的男子把他带上山当压寨夫君,当时你一看就是有钱人,不符合我内心的期盼。” “第三,你的身份加上你的长相过于惹眼,我可不想与其他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 萧澈不气反笑,“小辞是在吃醋?”怎得他闻到了一股子酸味呢。 “吃你的醋吗?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老娘心里压根就没有你,怎么可能吃醋。” 好啊,心里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萧澈的笑意不达眼底,语气冷下来::“那你之前对我的百般讨好都是假的?” 第157章 涂药?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因,因为你长得俊啊,我想让你做我夫君,所以就对你很好。”景辞也算是个老实的,毫不避讳的说出心里话,“那什么,强扭的瓜不甜呐,你,你放我离开好不好?” 现在知道他是王爷了,景辞就不想与他一块儿了。毕竟嫁给他之后,日日都要守着府上的规矩,哪里还有自由可言。 萧澈冷哼一声,“门就在那儿,你要走便走!” 景辞心中雀跃,转身就开门往外跑,这时萧澈对墨湖使了个眼色,他立马带上护卫拦住景辞,挡住她的去路。 好家伙,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自己离开! 景辞回头瞪他:“你在看上我哪点儿了,我改还不行吗?” “关起来。”萧澈一声令下,无情可怕。 “是!” 两名侍卫恭恭敬敬的做出请的手势,“姑娘,请随我们过来吧!” 她不听话,自然会受到惩罚。 房内,景辞躺在床上,纤细的手腕上被铐了枷锁,双目空洞的看着浮动的帘子,不知想些什么。 小霜以为她心里难受,上前安慰:“其实王爷平日里还是讲理的。他之所以这样对你,兴许是心里太重视你了,不愿放你离开。” 见她没反应,小霜继续道:“只要您顺着王爷当心意,不就能少受这些苦吗?” 景辞眼眸一动,突然看向小霜:“你刚刚说什么?” 被她盯得发毛,小丫鬟结结巴巴的把刚刚那些话又重复一遍:“只要您顺着王爷当心意,不就能少受这些苦吗?” “你说得对。” 景辞坐起身,手上的铁链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在她听来很是刺耳。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与其现在被他关在房里,倒不如先当个温顺的绵羊。 “你和你家王爷说,我已经想通了,我要嫁给他,我要给他生孩子,我要给他生一堆孩子!快去快去和他说,我已经爱上他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他!” 景辞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呢!逆着别人的心意来肯定是行不通的,可若是顺着他的心意,兴许还有机会逃脱。 小霜将她所说的话完完本本的禀报给王爷。 萧澈除了在听见“我已经爱上他”这句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弯弯唇以外,并未有其他的反应。 “王爷,您是否要去看看景姑娘啊?” “不去。”萧澈道:“待她说出真心话的时候,我再去。” 难道景姑娘说的都是假的?明明她说的时候眼睛里头泪花闪闪的,叫人心疼的紧。 小霜敢保证,若是王爷当时在场的话,绝对会忍不住将她抱进怀里用力亲一口。 景辞翘首以盼,最后只等来小霜一个人,当即傻眼:“怎么是你一个人回来?” “嗯……王爷说等您什么时候说真心话了,他才会过来看您。” 她说的还不够感人吗?呜呜,明明她自己都感动了呢。 景辞幽幽叹了口气,突然皱起眉心,倒吸一口凉气:“嘶~” “景姑娘,您怎么了?” “难受……我,我……”景辞忽而捂住自己的心口,满脸痛苦,泫然若泣:“救救我,我,我……”只见她蜷缩在床上,肩膀都忍不住的打颤。 “景,景姑娘!” 小霜吓得拔腿就往外跑,一边叫其他的丫鬟去找大夫,一边朝萧澈的书房跑去:“王爷,不好了,景长老心疼!王爷!景姑娘出事了!” 萧澈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手里的毛笔啪嗒落在地上,宛若一阵风似的夺门而出,快到旁人来不及捕捉他的身影。 “小辞,你怎么了?” 他奔向床边,看着小姑娘在床上哭的梨花带雨,心里发疼,“辞辞,告诉我哪里难受?” 景辞吸吸鼻子,抬头望着他的眼睛:“澈澈啊,人家是想你想的心口疼。” 萧澈呼吸一滞,竟是呆呆的望着她。明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狂跳。 “啪!” 匆忙赶来的大夫直接被门槛绊倒在地上,被小霜扶起来之后,连连摇头。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呢!原来是小姑娘哄男人的戏码!哎,亏的自己还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失策失策啊! “澈澈,人家再也不忤逆你了,你解开我手上的枷锁好不好?”景辞撅撅嘴巴,眼里汪着泪花,好生可怜。 “不跑了?” 她摇摇头,“人家不跑了,人家要跟你一辈子。” 知道她是在哄自己,可萧澈就是硬不下心肠说出拒绝的话。 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温声道:“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嗯嗯,左耳听到了,但是那些话又从右边的耳朵里飞出去了。 见小姑娘单纯的眨巴着大眼睛,萧澈拿出钥匙解开她的铁铐,“想吃什么?” “糖葫芦。” “好。”他宠溺的说,眼中难得染了暖色。 只有她乖乖的就好,就算是骗自己也没关系。 景辞以为他真的上当了,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澈澈,人家要你抱我去嘛。” “好。” 萧澈像是抱小孩儿似的抱着小姑娘,脸上乖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哼哼,居然要姑奶奶我嫁给你?也不知你看上我哪点儿了?为了惹他厌烦,景辞故意摆出矫情的架势,用小拳拳捶他的胸口,“你走到太慢了,人家想要快……啊!” 随着萧澈使出轻功飞到半空中,景辞像个受惊的兔子钻进他的怀里,“人,人家让你走,没让你飞啊。” “你确定让我走?” “嗯……”她狐疑的点点头,没有细细琢磨他话语中的深意。 待二人重新落在地上,景辞发现周边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偌大的王府,仆人数不甚数,当他们看见王爷的怀里抱着一个娇小的女人时,眼睛都直了。 再厚的脸皮也架不住了,景辞拍拍他的肩膀:“澈澈,你,你放我下来吧,人家想要自己走。” “不。” “澈澈,放我下来好不好……” “想下来?”萧澈挑眉,颇为不要脸的说:“那你亲我一口。” 景辞拗不过他,无奈说:“那你,你把眼睛闭上。” 萧澈闭眼的那瞬间,景辞的脸庞朝他慢慢凑近,就在下一秒,他突然偏过头,两人的唇瓣顿时碰撞到一起。 软软的,像是面团子。 “你,我……我们。”景辞捂住自己的嘴巴,“你,我……怎么会。” 小姑娘不知所措的样子萌到他了,萧澈放景辞,佯装淡定的牵起她的手:“走吧,去买糖葫芦。” 愣愣的跟在她后面,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景辞的嘴唇还有点发烫,就像是要肿起来似的。 大街上,景辞左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右手被萧澈牵着。 秋高气爽,天上的纸鸢数不胜数。 景辞与萧澈漫步在湖边,暖阳洒在二人的肩膀上。 “糖葫芦甜吗?”他问。 景辞忙不失迭的点点头,“很甜,你要试试吗?” 萧澈望着她嘴角的糖渣子,倾身过去,一吻落在小姑娘的唇上。 花儿娇艳,景辞的脸却比花还要艳上三分。 “你,你,你干什么。。。” 景辞一把推开他,脸颊发烫,说话都不利索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流氓。” 萧澈勾唇:“小辞生气了?” 她没说话,低头气哼哼的跑开,等再回头想看看萧澈有没有跟上来的时候,身后却空无一人。难道,他没有来!这是不是代表自己可以跑了! 景辞激动的转身,谁曾想一头撞进男人的胸怀中,“嘶~” “小辞,若本王方才没有使轻功赶至你的前方,你是不是就要弃我离去?”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危险的质疑,就好像能把人看穿似的。 景辞捂唇轻咳,“怎么会呢,人家一心只想和你在一起啦,怎么可能跑呢。” “没想到小辞对本王这般情深义重,真叫本王感动。”他一把搂住景辞的腰肢,笑着说:“既是两情相悦,那你我二人今夜便成婚,如何?” 这这这……不必了吧。成婚过于隆重,一旦两人拜了天地,那可就是真的夫妻了。日后她还怎么跑啊。 景辞柔柔一笑,暗自推推他的手,奈何推不动,只好说道:“王爷,我觉得自己配不上您啊!您身份尊贵,而我却是个只会耍枪舞棒的粗鄙女子,根本……” “嘘。” 萧澈捂住她的唇瓣,“不准这样说自己。”他的声音很温柔,令人忍不住沉沦。 不行不行,要把持住。 心里虽然那样想,可景辞还是不由自主的盯着他那张俊脸看,突然,她发现有些不对劲。 “王爷,你的脸怎么起疹子了?” “疹子?” 她这么一说,萧澈也觉得脸上,脖子上,身上有点痒,像是蚂蚁在上面咬似的。 回到府上,白胡子大夫瞧了瞧之后问道:“王爷,您是不是吃糖葫芦了?” 萧澈儿时因为吃了糖葫芦,浑身都起了疹子。自那以后,他再也不会去碰这种东西。 听完大夫的话,景辞低头,脸蛋通红,脑海里浮现出他吻住自己的画面。 估摸着就是那时候,他不小心…… “咳咳,”萧澈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便道:“给本王开个方子便是。” “是。” 大夫开好方子,然后从自带的木制药箱中拿出一盒药膏递给景辞,道:“此药可以止痒,您且为王爷涂上吧。” “我给他涂?”景辞人傻了。 第158章 出门有护卫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我给他涂?”景辞人傻了。 大夫眨眨眼:“不然呢?” 房内众人迅速退散在外,甚至贴心的为二人关起门。景辞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好似从前就发生过似的。 绞尽脑汁想了想,实在是记不起来。 这边,萧澈正在挠着脖子,“小辞,为夫后背痒,快给为夫抓一下。” 为夫?这家伙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也不嫌臊得慌。 “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抓。” “果真?” “骗你我是你儿子。” “辞辞,说话不能这么粗鲁,哎!” 景辞反扣住他的手,迫使他趴在床上。毫不犹豫撩起他的衣服,露出白皙的后背。 她抠出冰凉的药膏涂抹在红色的疹子上,整个过程中聚精会神,极其认真。 小女子少有安静的时候,举动轻柔,没一下都好像涂进了他的心里面。 待药上完之后,景辞抬头撞见这个男人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眸色幽深,欠欠的开口说:“你看了我的身子,日后得对我负责哦。” 景辞心里呵呵一笑,故意在他的腰间拧了一把,听见萧澈呼痛的声音之后终于舒服了,笑着对他说:“王爷,您莫要调戏人家嘛!人家真不好意思了啦!”说着,故作娇羞的想再给他拧一下。 小手还未有动作便被他拉住,萧澈倾身把她压在床上,语气玩味:“小辞对本王只有多大的恨呐,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我……我怎么会恨你呢,人家满心满眼都是你啊。” “这可是你说的。”萧澈不再犹豫,低头。 景辞的话没说完被他吻住。萧澈呼吸渐沉,用力抱住怀里的小姑娘,与她沉沦。 一室旖旎,屋内的声音直到后半夜方才停止。 景辞咬着被角欲哭无泪,原来传宗接代并不是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那么简单,而是要……都怪她单纯无知啊。 “小辞,本王娶你可好?” 夜深人静,萧澈轻轻捏着她的耳朵,宠溺道:“本王这辈子都对你好,如何?” “去你,丫的。” 景辞这时候已经没有精力说话了,眼皮子重的抬不起来,含糊不清的说:“困。” “乖,为夫搂着你睡。” 不要脸的某个男人再次附身上来,景辞一巴掌推开他,“我要睡觉!” “为夫和你一起睡。” …… 第二日,日上三竿。 景辞一脚把萧澈踹下床,抱紧自己的被子:“别想再对我动手动脚!” 他委屈的坐在地上,“小辞,夫妻二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是正常的事情,你不可赶我走。” 她的脸红的滴血,眼睛里慢慢聚集起泪水,眼睫微颤,好不可怜。 “你别哭。”萧澈被她的模样吓到了,也不装委屈了,迅速起身把她抱在怀里,“别哭了,别哭了,我现在不碰你还不行吗?” 景辞哭的一抽一抽的,哽咽的说:“你,你,你现在不是在碰我?” “我是在抱着你。” 有什么区别?景辞吸了吸鼻子,为什么觉得自个儿好委屈,好像整个人都是他的了。 天气渐渐的凉了,景辞每日都喜欢待在房内不出门,手里抱着超级暖和的汤婆子,惬意的依靠在贵妃椅子上。 小霜一边剥着柿子一边喂到她的嘴里,“景姑娘,今日还是待在房内睡觉吗?” 也不知为何景辞如此嗜睡,就跟睡魔转世似的。 景辞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除了睡觉,我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她也不需要去上学,也没有事需要自己打拼,简单来说,成为萧澈的王妃之后,她完全踏上了一条走上咸鱼的道路。 “姑娘,要不我们去放纸鸢吧,近日风大,我们可以将风筝放到老高。”小霜兴奋的说。 景辞眯眯眸子,“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家王爷说只有他同意之后我才能出府,若是我私自出去的话。”她撅了撅小嘴,想起萧澈昨夜附在她耳边说的话。 “你要是逃,我就把你绑在床上。” 想起这句话,她就浑身忍不住一哆嗦,叹了叹气:“萧澈就是个人渣,一天到晚就知道吓唬我。” “爱妃似乎对本王意见很大?” 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景辞撇撇嘴,在他踏入门槛的一瞬间,脸上扬起笑容,跪在椅子上张开手:“澈澈就是人家心头宝,我要你抱。” 她知道萧澈喜欢自己在他面前撒娇。 小霜识趣的离开,关门的一瞬间,她看见自家王爷把景辞拥入怀中。 萧澈喉结滚动,抱着香软软的小姑娘,“今日怎得这般乖巧?” “嘻嘻。”因为她有目的啊。 景辞坐在他的腿上,“萧澈,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他闷闷的“嗯”了声,亲亲小姑娘的脸蛋。 “你别闹。” 萧澈克制住内心的冲动,终于正经起来:“你说。” “我想去外面放风筝。” 一听见外面两个字,萧澈眼中的光一寸寸的沉下来,“府内也有花园,不需要去外面。” “可我想去我们上次路过的那个湖边放纸鸢。就是上次我们出去卖糖葫芦的时候,我看见那儿有好多人在那儿放纸鸢,可漂亮了。” 她的眼睛里亮晶晶,满是期盼。 揉揉她的脑袋,萧澈问:“真的想去?” 她点头。 “我让墨湖跟着你,只不过,”他将景辞抱进怀里,起身朝床边走去:“你明日才能出去。” “你,你放开我……我还不想睡觉啊……” 萧澈挑眉,慢悠悠的说:“我们应当有个孩子了。” …… 出门的时候,景辞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拉着小霜的手跑在大街上。买了串糖葫芦后,边啃边朝湖边走。 于是大街上出现这样一幕。 一娇小可爱的粉衣女子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群保护她的黑衣侍卫,当他们声势浩大的出现在草地上的时候,周围放纸鸢的女子全都投来惊讶的目光。 这是哪家的小姐,好大的排场啊。 景辞问小霜:“能不能让这些护卫撤走?” “王爷说了,只有他们看着您,他才会放心。” 当景辞拉着风筝线开始跑的时候,一群护卫将她团团为主,生怕她一不小心摔倒了。 第159章 茅厕,两人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此番待遇,说她是三岁小孩儿都不为过。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景辞觉得无趣了,扯断手中的那根线,看着那只燕子模样的纸鸢越飞越远,她淡淡道:“回去吧。” “姑娘,您是不是不开心了。”小霜小跑着追上景辞,“其实王爷也是为了您好,他是……” “他是想要折断我的翅膀,把我关在笼子里然后看着我垂死挣扎的样子。” “可,可王爷平日里待你是极好的。”小霜还从未见过九王爷如此重视一个人,竟是要监管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跑掉似的。 只不过,这样的爱很容易让人感到窒息。 景辞不是很喜欢被人束缚。用她的话来说,我本就是个土匪头子,你要我扛着大刀出去砍人可以,但你让我乖乖的待在府里不出门绝对不行。 入夜后,景辞无力的动动手指,双目怔怔的盯着屋顶。 萧澈霸道的揽住她的腰,“今日去皇宫,我已经和皇帝说了我要娶你的事情,他同意了。” “皇帝?他是你爹吗?” 他这般轻易就答应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土匪?此事听起来有些荒唐。 “嗯,他应当算是我爹。”萧澈道:“不过他身体不好,现在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所以我们得尽早成婚,免得……” 免得守孝三年,他不能早点把小姑娘娶回家。 话说到这里顿住了,萧澈捏捏小景辞的鼻子,“大婚之日定在九月二十八日,可以吗?” “我,我还没准备,” 景辞感觉腰间一紧,愣是咽下没有说出的话,犹豫片刻才道:“随你。” 她不上心没关系,只要他来准备好所有的事宜便好。 其实萧澈和皇帝的关系并不好。他的母亲是雪国公主,身份尊贵,可最后却被不负责的男人抛弃,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殒的瞎唱。 虽说皇帝接回自己流落在雪国的儿子,可这高高在上的帝王不过是为了弥补自己当年对公主的亏欠罢了,并不是真的要对儿子好。 偌大的皇宫,若不是萧澈得慈善的太奶奶养着,恐怕早就没命了。 如今皇帝垂危,太子萧然掌权。此人是萧澈花了无数金钱和势力一手扶持上去的,可以说二者是处于同一阵地。 萧澈将当今朝堂的局势与景辞分析一遍之后,突然问她:“小辞,你想当皇后吗?” 景辞愣住了。刚刚萧澈不是说他是太子的人吗?怎么现在又问她这个问题…… 她的后背僵住了,好半天才怯生生的开口:“你是想把我送给太子?” “你的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什么呢。”萧澈重重咬了下她的唇,恶狠狠的说:“你要是敢嫁给别的男子,我就把那个奸夫剁了喂狗!” 好像想象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画面,萧澈将小姑娘搂的更紧,霸道的说:“你是我的。” “那你刚刚还问我要不要当皇后作甚。”她还以为自己要被卖了呢。 萧澈道:“大多数女子都希望嫁给皇上,所以我想问问你。” 她摇摇头,“我不想。” “好。”他捏捏小姑娘的耳垂,轻声说:“那我就不当了。” 以他这些年在天朝培养的势力,完全有实力去争夺皇位。 可他一直都没有那个想法,毕竟居高责重,他倒是没有那种成日批阅奏则的心思。加上他家的小辞也不愿去做皇后,所以萧澈彻底放弃了争夺皇位的想法。 自从这夜之后,景辞大概了解了萧澈的势力。可以说,他在地上跺跺脚,整个天朝都能抖上一抖。 所以,她这么个小小的土匪头子,压根不可能反抗的了他。 距离九月二十八日只有十六日了。 景辞好不容易征得萧澈同意,带着小霜出门溜达几圈。 街旁,两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敲打坐在地上敲打着破瓷碗,“穷穷穷,今日穷明日穷永远穷,你穷我穷大家穷。”他们扯着嗓子在唱,引得路人纷纷回头。 景辞听见熟悉的歌谣后停下脚步,这不是土匪山的歌嘛?这是晓龙当年随口瞎编的,成天将这几句挂在嘴上。 当她看向蓬头垢面的乞丐后,立马认出这是自家的两个兄弟。 晓龙晓虎乔装成这样,就是为了见她一面,顺便问问她过得怎样。 景辞知晓自己周边都是有暗卫保护的,故而偏头对小霜道:“我想如厕了,这里可有茅厕?” 小霜汗颜,怎得景姑娘能如此大大咧咧的将如厕这种事情说的这般大声啊。 她轻声回道:“前面的如安客栈有,我带您过去。” “嗯嗯,不着急,先逛逛吧。” 景辞刻意拖了些时间,待吃完一根糖葫芦之后,这才去往客栈的茅厕中。 晓龙晓虎早已经等候多时,跪地抱拳,压着声音道:“老大,我们终于能见上您一面了!” “起来说话。” 几个人挤在狭窄的茅厕中,晓龙用后背抵住门,问景辞:“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的听说你要嫁给九王爷了?” 外面早就传开了,说堂堂九王爷即将迎娶柳州县的土匪头子,此乃骇人听闻之事啊。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你们的消息是真的。” 她简要的讲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只见晓龙晓虎的眼睛都快瞪得凸出来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您是说,萧澈就是九王爷?” “嗯。” “天呐,不是吧!他居然是九王爷!”晓龙眉头紧锁,咬咬牙:“那他之前为何不说,莫不是想要故意潜在我们的寨子里,然后把我们一网打尽!此人居心叵测,实在是过分。” 不知怎的,当景辞听见别人骂萧澈的时候,心里竟有点不舒服了,摸摸鼻子替他解释:“那什么,其实我觉得他会在我们山上也完全是机缘巧合,没有其他的心思哎。” “没有?呵,那他为何之前说自己是个郎中?” “那是因为他表明身份之后,我们便会取他性命啊。” “景辞。” 晓龙很少严肃的喊她名字的。 “怎,怎么了。” 她的心里有些忐忑,甚至不敢去看两个兄弟的眼睛。总觉得他们是有话要说,而且还是要紧话。 景辞急着为萧澈争辩,言语间都是护着他,可见在她的心里,早有那个男人的一席之地。 “你懂得什么是爱吗?”晓龙莫名其妙的提出这么个问题。 景辞茫然,思索良久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说实话,她是第一次看见自家兄弟这么严肃,就好像现在面临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我换个方式问你。” 晓龙盯着她的眼珠子:“你愿意一辈子待在萧澈身边吗?不,应该是说只待在他的身边。因为一旦你入了王府,你与土匪便再无瓜葛,估计……”他心里有些不忍,但还是将残酷的现实说出来。 “估计你以后再也不会与我,与晓虎,与山上的众多兄弟姊妹们再有瓜葛。小辞,你自小无忧无虑的在山上长大,我与晓虎也是把你当做亲妹妹看待,若是你执意和萧澈在一块儿,我们自然不会反对,可是,王府那种地方,是否又真的适合你呢?” 晓龙晓虎是老寨主捡回来的孩子,自从景辞出生后,两人便将她当做妹妹般宠着。 当年老寨主摔下马离世后,他们二人排除异己,力扶景辞当上土匪头子。几年间,三人合理治理好土匪山的各项事宜,从未闹出任何矛盾。 唯独这次,他们实在是担忧小辞的幸福。 景辞被晓龙的一番话戳中了内心。是啊,她自小生活在山上,野惯了的。虽然说现在每日都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可她的自由却没了。 就像是笼子里的金丝雀般,时刻憧憬着回归自然。 “我,我不知道。” 景辞捏捏小手,她心里对萧澈是又怕又,爱。没错,她承认了,在自己的心里确实有那个男人的地位。 可自己现在真的要为了他,放弃曾经的自由,放弃与弟兄们共创土匪山辉煌的雄心伟志吗? “这件事情容我想想吧。” “现在就想!”晓龙道:“你今日必须给我一个答复!” 茅厕不远处,林左林右满脸愁容。 自师傅和萧澈那日掉下山崖之后,他们四处打听两人的消息。 据说他们掉下的山崖下有一条神秘的轮回之路,它能让妖魔鬼怪投胎成凡人,并经历生老病死之痛,感受人类的悲欢离合!待到他们寿命耗尽之际,萧澈和景辞便会脱离肉体凡胎,恢复原来的妖魔之体。 十几年间,林左林右四处找寻二人的踪迹,脚板底都起了厚厚的一层皮,就算是用指甲用力掐都没有反应。 “师傅啊师傅,您到底在哪儿啊!” 林右都快哭了,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抬脚朝茅厕的方向走去。 他想要小解了。 “有人在里面吗?”他敲敲茅厕的门,“有人吗?” “没有!” 晓虎和景辞下意识回答,说完之后,各自拍拍自己的脑袋。 蠢死算了!居然还应答。 里面是一男一女?林右嘴巴长的老大,冲身后不远处的林左喊:“师兄,这里头有两个人,还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第160章 明锐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里面是一男一女? 林右嘴巴长的老大,冲身后不远处的林左喊:“师兄,这里头有两个人,还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林左狐疑皱眉,心里猜测茅厕里的那对男女莫不是在做些鬼事?这是林右已经忍不住了,双腿交叉在一块儿甚是难受。 他捶门:“若二位没有要紧事的话,可以先出来一下吗,我快要忍不住了。” 景辞尴尬说:“额,稍等一会儿,这里有好几个排队呢。” “排队?在里面排?” 林右愈发觉得其中有蹊跷,朝林左使了个眼色,而后走到墙角处躲住。 外头突然没有动静,想来是走了。景辞先出门,淡定的环顾四周发现没人之后,呼了口气。好在萧澈没有派人跟着,不然她就要崩溃了。 若如厕都没了自由,这日子就真的过下去了。 “师,师傅……” 林左看见她的背影时又惊又喜,两眼都要泛出泪花了,他紧紧握住右儿的手,语无伦次:“师傅在哪里,原来是在茅厕!看来之前的我们都找错,找错地方了!只有在茅厕才能找到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他们二人已经寻找师父十几年了,不知跑过了多少地方!却不想,吴京居然是在茅厕门外看见了她!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明明是缘分!”林右同样也很激动,“走,我们跟在师傅的后面,陪伴她!” 无忌掌门曾嘱咐过二人,就算他们真的找到景辞了,也不准干预她在凡间的事情。一旦他们插手,师傅历劫之路将会更加坎坷。 小霜和一众护卫在客栈里喝茶,谈笑风生。 毕竟景姑娘是去如厕的,他们也不好在门口看着啊,故而坐下歇息一番,不料一盏茶饮尽了,还是没有看见景辞的身影。 墨湖道:“小霜,你去看看。” “是。” 小霜刚出后院的门就看见姗姗归来的景辞,她嘻嘻笑着:“肚子有点疼,在茅厕里蹲的久了些。” 眉眼弯弯,不似说假话的样子。 小霜正准备接话,突然看见一持刀的黑衣男人朝景辞飞来,她吓得话都不利索了,指尖颤抖:“景,景,景姑娘,身后!” 身后?有飞碟吗? 景辞回头,当看见持剑而来的黑衣人时,笑意凝固在嘴角。 冰凉的大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让人忍不住一哆嗦。她望着男人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心底生寒,问:“你,你的手能不能别抖。”感觉那把刀在她脖子上一颤一颤的。 “第一次劫人,没有经验。”这个“新上任”的刺客手法很是生疏,指尖不住的颤抖着。只听他语气淡淡:“姑娘,劳烦你随我走一趟了!” 说着,拽过景辞的手往怀里一带,使出轻功飞向屋顶上,迅速离开 “来人啊,景姑娘被人劫走了!来人啊!” 随着小霜的大喊,墨湖带人冲出来,沿着她指引的方向追去。 这边,林左林右二人使了个变幻术,化作两只麻雀尾随景辞身后。他们不知道黑衣人要对师傅做什么,也不能插手这些事情,所以只能待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师傅,对不住,我们虽然找到了你,却不能帮你!”林右心里十分愧疚,飞在景辞身旁默默陪伴她。 景辞被黑衣人抗在肩膀上,颠的都快吐了,欲哭无泪道:“大哥,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行不行?” “我怕你跑。” “我不会跑的,我保证。”她扶着男人的肩膀,道:“大哥,我被颠的都快吐了。” 黑衣人皱皱眉,抬手劈晕景辞。 耳边顿时清静了,他加快速度以防有人追上来。 景辞是被一盆凉水泼醒的,刺骨的寒意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用力睁开眼睛,她看见一抹模糊黄光,视觉逐渐清晰之后才知道,原来是个着黄衣的老年男人躺在床上。 帷帐,衣着,整个屋子的装饰都呈现黄色系,很容易猜出他的身份。 皇帝老老垂矣,两眼窝子深深的凹进去,眼睑下面黑了一圈儿,两边的脸颊也是瘪的,整个人看上去就跟被吸干血的干尸似的。 一阵风吹起床帘打在他的脸上,老皇帝竟是无力的倒在床上,略微喘了两口气之后,由旁边的太监扶起来依靠在床头。 他看着景辞:“你,就是那个土匪?”声音嘶哑,说完话之后发出咕噜噜的奇怪声音。 “我是。”景辞回。 “嗯……”皇帝艰难的抬起手挥了挥袖袍。 门外一个男人端着一杯酒走进来,眸光冰寒。景辞只看他的眼睛一眼便认出他是劫走自己的那个男人。 “孩子。” 皇帝指了指那杯酒,“这杯毒酒是赐给你的,喝了吧。” “为什么?” “呵,呵呵。”他突然发出凌厉的小声,那双凹陷的眼睛忽而盯住景辞的脸庞,“你觉得那能配得上堂堂一个王爷吗?” “若你觉得我配不上,为何要同意这门亲事。” “当着景玉的面,我自然会同意。”他笑了声,“但是,现在的我会让你悄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见一点踪迹。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兴许他刚开始发现你不见的时候,会四处找寻,可你放心,待一段时间之后,他便会移情别恋,爱上别的女子。” “男人,咳咳咳,都是这样,咳咳咳。” 兴许是今日说了太多的话,皇帝猛烈的咳起来,旁边的太监刚要递上帕子,他便一口血吐出来。 景辞尽量拖住时间,皱眉道:“若是萧澈这辈子都忘不了我呢?世间的男子未必都是三心二意的,真情也会……” “闭嘴。”老皇帝眼眸森寒,“带下去,赐酒!”威严的声音不容置喙。 男人一把拉住景辞的肩膀,粗鲁的往外拽。 皇帝还有些不放心,命身旁的太监过去看着,以防出了差错。 冷宫里,景辞手握一杯毒酒,抿抿唇,忽而抬头问黑衣男人,“大哥,是你劫我的对吗?” “是。” “临走前,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她双眸一眯,些许森寒。 “明锐。”男人冷的就像是一块冰。 第161章 砍手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将手里的酒杯搁在一旁的地上,双手换在胸前:“明锐是吧,我记住你了。我是被你劫到这个地方的,也是你亲手递上毒酒给我,待我变成恶鬼之后,我就天天缠着你,等你睡觉的时候就趴在你的床头,等你洗澡的时候就趴在窗户外面,等你吃饭的时候就蹲在桌子底下,等你如厕的时候……” “总而言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说着,她。瞪了一眼旁边的太监,“还有你。” “你这小妮子,吓唬我?”太监尖着声音像是公鸭似的。 在他手上不知道解决过多少个不想死的人,此番见景辞还在负隅顽抗,直接双手插在腰间说道:“明大人!直接捏住她的嘴,把这些毒酒强行灌下去!” 其实只要景辞真的死了,便会重新回归妖界,恢复法力,这也算是历劫成功。林左林右二人化作蚊子停在她的袖子上,既紧张又有些激动。 师傅死了之后就能回来了!也不知为何,他们现在竟是期盼师父她老人家早点把这杯酒给喝掉。 “喝毒酒会不会很难受呀?虽然我不想看着师傅难受,可我也不想她继续当个凡人。”林右嗡嗡的说。 林左道:“难受也就一会儿的功夫,我们现在须得一直陪在师傅身边,在精神上鼓励她!” 他们满眼期盼的看着那个黑衣男人,心道:快快快,快点把我们家师傅给毒死吧! 明锐的眼睛上下扫视这个女子一眼,捏紧的拳头里满是汗水。 他虽然是皇帝的暗卫,但是还从未杀过人。如今看着景辞那双澄澈的眼睛,愣是下不去手,别开脸说:“还是公公你来吧。” 那个太监不想在今夜遭了这种晦气的事情,撇撇嘴:“皇上是将这件事情交给你的,又不是交给我的,你尽管动手便是。”他眼珠子转了转,语气嘲讽“该不会是明大人害怕吧?” “呵,我会怕她?” 不就是给女人喂毒酒么,有什么可害怕的?他刚准备拿起地上的酒,这时景辞的膝盖微微一动,直接把被子撞到在地。 “哎呀,失误。” “你,你故意的!” “废话。”她摇摇头,无奈问:“若是别人让你喝毒酒,你会乖乖的喝?” “你这是在抗旨。” “所以呢。”左右不过是一死,景辞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皇帝说要用毒酒赐死,现在毒就被我撞倒了,若是你们以其他的法子了解我,那便是抗旨!” 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她“好心”的提出建议:“你们再去娶一杯来。” “杂家去取!”老太监。快要被他这副无奈的样子给整疯了,还以为他一开始拿了酒会乖乖的喝下去,不要废话,一大堆就算了,最后还将酒撞倒! 失策失策!带自己取回酒来,一定要捏住她的下巴,直接取了他的小命。 很快,房内只剩下两人两蚊子。 景辞与明锐相互对望,四周突然变得安静起来。终于,她忍不住打破平静,盘腿坐在地上:“大哥,你是不是第一次杀人?” “嗯。” “你是不是很害怕?” “嗯。”他耳尖微微泛红,想了想之后接着说:“只不过这次我把你杀了,日后就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那,那咋能杀人呢。这样不好,不好。” 景辞开始胡扯:“记得当年我爹让我杀鸡锻炼胆量的时候,我挥刀砍一下它的脑袋,血溅了我一脸。老爹当时说只要第一次做了这件事情之后,第二次第三次便不会害怕,可当我第二次第三次拿着刀走向那些个鸡的时候……” 她摇摇头,“我看着他们单纯无辜可爱的小眼神,心里就在想,公鸡这么可爱,怎么能去杀它们呢?尤其是它们的血溅在自己的脸上,哎呀,多么难受啊。” 明锐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她就是单纯的想要与这个男人套套近乎,找些话题来拉进二者关系,然后寻找能说服他放过自己的突破口 “我想说,小鸡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去杀他们。同理,你我二人无冤无仇,你为何又要杀我呢?” 因为皇命不可违。他自小在皇宫里里长大,得殿下照拂,身边的所有人也都告诉他日后习的一生功夫后必须誓死保卫皇帝。 他是皇帝暗中培养的暗影,忠心耿耿,唯皇命是从。 他微扬下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如果有一天他让你死呢?” “不可能!”他说的斩钉截铁,撩起衣摆坐在地上。 其实他生在深宫中,嫌少与旁人说话。之前。也有一些小太监小宫女来找他说话,不过他这个人总是冷冰冰的一张脸,不喜开口。 渐渐的大家觉得他无趣,索性不再同他说话了。 他第一次见这么话多的女子,嘴巴嘚嘚嘚的说个不停,不禁好奇:“九王爷不嫌你吵闹吗?” “爱一个人就要接受她的所有,再说了,有些人就是喜欢活泼的女子。”说着,她弯弯唇,笑问:“你有心上人吗?” 他摇头。 活到现在一直都是无欲无求的,从未想过男女之情。 再说了,他抿唇:“那些女子看不上我的?” 明锐生的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是人群中耀眼的存在,这种相貌怎得会有女子看不上他?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因为很多女子看到我的时候都会捂嘴跑开就好像是见了鬼似的。” 不应该啊。景辞疑惑的看着他,认真一思索,拍拍大腿道:“我知道了!她们哪里是讨厌你,明明就是害羞啊!” “害羞?”害羞是什么?她不解。 这时,之前的老太监端着毒酒来,接着他们的话道:“害羞就是一个人遇见自己心上人的时候,会觉得不好意思。” “没错。” 景辞打了个响指,没想到这老头知道的还挺多嘛。她拍拍身侧的位置,邀请老太监坐下一起唠嗑。 公公摇头,“我是来取你性命的,怎得会同你坐在一起!” “天色尚早。”明锐道:“不妨公公也坐下来畅谈一二,待天明之后了结此女性命便是。” 与一个将死之人说话么?公公似不情不愿的坐下,翘着兰花指盛着毒酒的被子放到桌子上,然后傲娇开口:“总之你也活不了多久了,那就多唠嗑唠嗑,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三个人围在一块儿,从天黑说到天亮。景辞甚至讲到了自己小时候不小心拾人家鸡蛋被一个大妈抓起来打了屁股,最后自己老爹来了,直接拎其那女人的儿子,在他屁股上打了几把掌,并且恶狠狠的说:“你再打我女儿,我就揍你儿子!” 太监公公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你老爹还真是宠你,不像我……自小家里就苦的很呐,被送进宫里当太监。哎,虽说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可我,,” 伴君如伴虎,他也是把脑袋挂在腰带上过日子。 因着他常年待在君主身侧,逐渐的,也没有人愿意同自己说话了。要知道,一个寂寞久了的人是多么渴望有个朋友啊。 当天边泛白,公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脑袋一歪依靠在明锐的肩膀上,似含糊不清的说:“头一次聊的这般尽兴,倒让人不舍得杀这个小姑娘了。” 明锐方才听完景辞描述山野间打猎的趣事之后,心里也很憧憬。若是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能和她继续聊上个几天几夜。 只不过,皇帝下了命令,此人必死无疑! 他不忍开口,抬手指了指景辞身旁的毒药。 天明了,一丝亮光透过窗户。 景辞心里已经很感激了,毕竟他们俩多给了自己不少活着的时间,虽说最后还是难逃一杯毒酒的命运…… 她拿起酒杯,吸了口气。 “小辞。” “啪嗒。”大门自外推开,萧澈一袭黑袍,神色温柔:“你怎得忍心抛下本王?” 景辞惊讶不已:“你,你怎么来了?” 其实,早在景辞与明锐他们唠嗑的时候,萧澈就已经站在了窗外。 他听小辞说了一夜的儿时趣事,竟是不忍打断。同时,萧澈还觉得心里头有点酸,毕竟那些事情她都没有和自己说过呢! 走过去抱起景辞,他道:“你的事情,待回去之后在慢慢的和我说。” “王爷,您不能带走景姑娘!” 明锐和太监也跟着站起来,毕竟他们都是皇帝身边的人,就算心里不愿要景辞的命,可是圣旨不可违啊。 萧澈长眉一挑:“怎么?” “我,我们。” 太监咬牙,“皇上说此女配不上您,所以让我们用一杯毒酒赐死她。”若不是自己耐不住寂寞,多和景辞聊了几句的话,估计她早就见了阎王爷了。 景辞这时也拍拍萧澈的肩膀,:“这事怨不得他们,毕竟是皇帝下的命令。” “爱妃说得对。” 他的黑眸深不见底,语气轻飘飘道:“那就砍了明锐的两双手吧。” 是他劫走的景辞,此仇不得不报! 第162章 天言书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是他劫走的景辞,此仇不得不报! “不不不,萧澈,不要杀他好不好?”景辞娇声软语,哄着他道:“其实他并未伤我,而且若不是他一直听我的长篇大论,说不定我就已经没了。” 他沉声:“不许胡说。” 其实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皇帝,就算今日明锐不劫她,也会有其他刺客。 “放了他们,好不好?”景辞扯了扯他的袖子,“大哥大哥求求你。” 明锐与太监公公跪在地上,已经完全做好了赴死的打算。早就听闻萧澈心狠手辣,惹到了他,断掉一双手算是轻的了。 可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萧澈竟轻轻刮下小姑娘的鼻子,很是宠溺道:“既然小辞都为他们求情了,那我便放他们一马。” “澈澈,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温文尔雅,文质彬彬,风流倜傥,善解人意!” 要知道她可是大字都不识的土匪头子,如今说出这四字四字的成语已经掏空了她肚子里所有人墨水。 萧澈不可置否的扬起眉梢,薄唇轻启:“现在才知本王的好?” 景辞从他怀里跳下来,并且主动拉住他的手,“不不不,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好的啦!”。眉眼含着最真诚的笑容,让人经不住心神一晃。明锐看着她的脸庞,眼中的光芒稍众即逝。 她是个小话唠,但是不惹人烦,听她软软糯糯又不做作的语气,总是觉得心里很舒坦。 萧澈凌厉的目光扫过去,带着警告的意味。明锐这时立马垂下脑袋,薄唇紧抿。不是他的东西,终究觊觎不得。 伸手直接揽住景辞的肩膀宣示主权,萧澈对她道:“本王带你回家。” “殿下慢走!”太监公公立马磕了个头,待脑袋再次扬起来的时候,面容扭曲,眼泪水都快要出来了:“这个怎么办呀?皇上交代的事儿还没完成呢!” 一边是势力滔天的九王爷,一边是九五至尊的皇帝,无论得罪哪个都不好过。 明锐心里反倒松了口气,脑海里回想起景辞之前说的那些话。 “小鸡与你无冤无仇,你杀她作甚?同理,我与你也无怨无仇,你杀我作甚?” 兴许他本就不适合当一个杀手吧。即使外表再冷清,可心里面终归是有温度的。试问,一个有感情的人怎的能对一无辜之人痛下杀手呢。 幸好,九王爷带她走了。 “明大人,您刚刚是,笑了?”太监公公。觉得有点不可置信。 这明锐可是皇帝暗帝培养的护卫,专门帮他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传闻中的他冷血无情,能够面无表情的挑断别人的手脚筋。 可公公不知道的是,明锐从来没有杀过人,也从未对女子动过手!不对,准确来说,景辞应该是第一个让他动手的女子。 明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唇角扬起的笑意,此刻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死鱼脸,道:“没笑。” “还说没笑了我刚刚明明看见你的嘴角都翘起来了,就好像是偷吃了鱼儿的猫!” 明锐哼了声,“公公还是担心我们如何去向皇上禀报吧。” 这……哎,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事儿啊! “咚!咚!咚……” 一声声沉闷的钟声顺着风声传至耳边,他们下意识跟在后面数,一下,两下,三下……渐渐的,超过二十七,而且还没有停下的征兆。 皇帝驾崩,丧钟三万下! “皇上……皇上……”公公突然失声痛哭,也不知道是因为难过还是开心。 皇帝病痛缠身,这段日子不过是用参汤吊着一条命罢了,如今离世倒也不会让人觉得稀奇。 太监公公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这下倒好了,所有的事情引刃而解,他也不需担心没有处死景辞这件事。 皇上驾崩,太子继位,所有的事宜在一夜间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 景辞已经好几日不曾看过萧澈,只知道他在忙着帮当今圣上萧然处理继位各项事宜。正值新帝上任,朝堂上纷乱未整,每日须得处理的事情都快排到大街上去了。 “小霜,你说都快到冬日了,为何还会有蚊子。”景辞看着袖袍上的两只蚊子出神。 每天白日里都会发现自己的袖袍上叮着两只黑色的大蚊子!说来也奇怪,景辞。每次想要抬手去拍的时候,他们就立马飞开,可一会儿之后却又重新返回到她的袖子上面。 无论如何驱赶,两蚊子就跟牛皮糖似的。 可每当景辞洗澡或者如厕时,他们就会自觉的飞开,倒让人觉得绅士。 小霜站在一旁,道:“姑娘,要不我在房里熏些药草?” 景辞受不了那些刺鼻的气味,故而摆摆手:“罢了罢了,反正这两蚊子也没有咬我,暂且让他们叮着吧。” “是。” 日头渐渐落山,景辞脱衣爬上床,一个人睡觉觉得手脚也有冰凉,竟有些想萧澈了。毕竟那家伙像个火炉似的,抱在怀里暖烘烘的。 袖袍上的两蚊子乖乖的飞向窗外。 林左林右两人本欲化作人形的,不料一阵狂风突然朝他们袭来,随后,眼前闪过一道白。 待二人回过神,发觉自己周边全都是一片白色,什么也看不清。 “师兄!这是哪儿?” “不知道。”林左也是一头雾水,身上的法术更是无力施展开来。 “你们是在本小爷的袖子里面!”一个轻挑的男声响起。 “你是何人?” “嘿嘿,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悬崖边上,林左林右低头看着直到自己腰间的男人,愣愣的眨巴眨巴眼睛,“你是……” 男人个子矮小,双眼皮,大眼睛,脸颊红扑扑的,就像是颗柿子,整个人看起来是个小孩子的模样,只是他的法力高深,让人琢磨不透。 “我叫凤命,是掌管天地万物命运的人。”他摊手,掌心幻化出一本厚重的书籍,继续道:“此番找二人来,是有要事请你们帮忙!” 凤命,不知何时而生,寿命无尽,独立于天地之间,掌握万物命数。凤命手中有一本书,名叫“天言,”其中记载所有人的生平以及他们人生的走向。 可以说,天言书已经规定了世间万物的命数,让他们按照规划好的道路行走。这就是凡人所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凤命道:“魔修炼到一定境界的时候要去凡间历劫,仙,妖也是如此。如今景辞和萧澈正处于历劫之中,须得经历人世间的各种苦难方能回归本位。只不过……” 林左林右二人静静的听着,见他突然停住,不禁皱眉:“不过什么?” 他举起手里的书,道:“其实所有人命运并非我管,而是由这本书决定。可以说,世间万物的生长,人生轨迹都是被规定好的,全都记录在这本书上,这就是所谓的天数。” “只不过,萧澈和景辞的命运,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从前凤命翻书时,早已看见景辞的命运。她是被萧澈一刀砍了脑袋毙的命,至于林左林右也不是她的徒弟,而是仇人! 可是,自景辞抢了六百六十六个徒弟之后,天言书中的内容突然自行发生转变! 景辞,萧澈,林左林右的命运通通变了,完全没有按照之前的计划来! 凤命掌管万物生死多年,从未遇到这种情况。掐指一算二算三算,还是没有算出个结果来,只好继续观察书上的变幻。 终于,就在昨日他看见书本上突然显现出两行字:“景辞,萧澈下凡经历情劫。 景辞死于非命,萧澈思恋成疾,郁郁而终。” 他眯了眯眼睛,万物都逃不开天言书的掌控。若是不按照它规定的发展,事情只会越来越复杂,而原定命运被更改的人也会受到惩罚。 凤命将书上的两行字告知林左林右,并道:“你们师傅与萧澈,包括你们二人的命运都被更改了,至于原因,我暂时还说不清楚。” 实际上,原因很简单,景辞是个穿越者。因为她的出现,许多的事物在无形中发生了转变。 “更改的好!”林左勾唇:“我觉得改的非常好,因为我遇到了我的师傅!这样的命运让我感到很满意!” “可是,若你们不按照天言书的计划来,以后会引来更多的麻烦!”凤命指了指上天,“万物皆有定数!你以为景辞为何会下凡遭遇情劫?为何之前会被雷劈中?还不是因为她没有按照之前的命数走么?” 那些雷劫情劫都是上天对她更改命数的惩罚!早就说了,一切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至于凤命,他活着的意义和使命就是让天言书中的所有事情按照原本的计划发展。 他道:“过去更改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但是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你师傅和萧澈按照是书中所写的道路走下去!” 林左撇撇嘴巴,要知道,萧澈把他师傅护的像个宝儿似的,怎会让她死于非命? 就好比这次,皇帝本欲一杯毒酒赐死景辞,可萧澈立马动用所有道上的势力,很快就追查到她的位置,甚至站在外面听她说了一夜的成长故事。 他觉得书中所写的命数不可能发生! 林左问:“若是我师傅这次历劫没有死于非命,那怎么办?” “无限轮回。她会继续成为凡人,遇到萧澈,然后再经历生老病死,然后再变成凡人,生老病死,然后……直到有一世她一不小心死于非命,而萧澈郁郁而终之后,他们才会归回原位。” 也就是说,只有啊那好啊天言书所写的情形发展,他们才会历劫成功! 林右皱眉,“我只希望师傅能够早日历劫归来,成为当初那个英姿飒爽的女魔头景辞!” 第163章 弑师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林左的想法也是如此。毕竟师傅成为凡人之后,根本不认识他们了! 凤命点点头,“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萧澈把景辞看的像宝一样,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儿伤害,所以我怕……我怕他们二人的命数又要被改啊!” 景辞是穿越来的,所以她没有按照书中原本的走向来,反而是更改了原本的剧情。此类行为已属逆天而行,在冥冥之中,一些惩罚也降临到她的身上,比如被雷劈,比如经历情劫。 人生的道路上那有一帆风顺的呢,不经历一点风雨,无法看见彩虹。 凤命接着说:“若你们希望景辞与萧澈能够早日历劫成功,那就帮他们一把!” “怎么帮?” “使些计策,让你师傅死于非命。”凤命再次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天言书,“只要景辞按照书中所写的死法,她就能回归妖界,继续当你们师傅。” 林左有些犹豫,低头看他:“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掌管万物的命数,而我的使命就是让万物按照原有的秩序进行!” 凤命眼睛一眯,笑着说出林左林右二人之前的大致经历,甚至还算出二人的祖宗十八代。 林右惊讶的张张嘴巴,心里有些愕然。 原来,命运这东西真的存在! “此事我们会考虑。”林左拱手,冷冰冰的说:“先告辞了。” 毕竟这是弑师大罪,须得斟酌再三。 凤命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翻开手中的书,勾唇:“景辞啊景辞,天言书上写的就是万物的命数。若这次再被修改,只怕……你会遭受更多的苦难啊。” 林左林右回去之后两个人合计一番,觉得凤命说的话不像是骗人。若此番他们真的能让师傅死于非命,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将重回正轨。 “我从前在魔界的藏书阁里看过关于天言书的记载。”林左挠挠头,细细回想:“上面说这本书是上古神物,虽然没有意识,但它却记载了所有将会发生,和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可以说,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都在神器的掌握之中。” 林右哈哈大笑:“你还看过书啊?” 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林左恶狠狠的说:“我在和你说正事呢!不要开玩笑的” 他们的师傅因为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更改了命数才经历了各种劫难。若这次再不按照书里写的道路走,只怕又会被雷劈啊! “那怎么办?我们不会真的要去杀师傅吧?”林右摇摇头,“我可下不了手奥。” 这谁下得了手啊!若不是天定如此,林左也不会想着让自家师傅落得个死于非命的下场。 矮墙下,两人身披月光无限惆怅。 终于,林左灵光一闪,“我们下不了手,不代表不能借别人的手杀师傅啊。” “哟哟哟,那你说说借谁的手?” “那个叫做小霜的婢女!”林左突然茅塞顿开,开口道:“她是每天都能接近师傅的人!若是她能出手的话,师傅就完了呀!”他的语气格外激动,仿佛已经看见了景辞死于非命的样子! “有道理!” 二人的想法达成一致之后,林左在半夜敲开小霜的门。 大半夜的,一个陌生男子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门口,小霜吓得尖叫起来,眼睛瞪得老大。 “别喊别喊!”林右跳出来捂住她的嘴巴,“我们都是好人,你别喊了!” 他直接把人拖到屋里,跟在后头的林右关上门。 “你答应我别喊,我就放开你,怎么样?”林右问。 他生的一副红唇皓齿的俊朗模样,看上去不想个坏人。鬼使神差的,她点点头,同意男人的要求。 林右放开她之后,从怀里掏出一包沉甸甸的银子,然后道:“我有事想要请你帮忙?” 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容,小霜禁不住有点羞涩,酡红着脸蛋:“公子不妨直说。” “咳咳。”林左摇摇头,“右儿,我们现在是请人办事,还说说的委婉一些吧。” “那你来说吧。” “行。” 林左心里在不断的思考话术,想着如何用一种不失礼貌的话,请求小霜杀掉景辞。 想了想,他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得说的明白清楚,于是道:“我们可以给你钱,但是你需要帮我们杀掉景辞。” “……” “可以吗?” 小霜大怒,指着林左:“你们不是说你们是好人吗?哪有好人教唆别人杀人的!我告诉你,我可是景姑娘的奴婢,我不可能做那种背叛主子的事情!” 说着,她蹭蹭蹭的跑到柜子旁边,拿出抽屉里的剪子对准自己的脖子,怒声道:“若你们逼我,我就!” 说着,她用刀尖刺入皮肉,鲜红的血珠子一颗颗的往外冒。 林左没想到此人性子如此刚烈,竖起一个大拇指:“你真是好样的!”而后拍拍林右的肩膀,示意他一起走。 二人知道请求小霜没有戏了,只好落寞离开。临走前,林左不忘嘱咐:“姑娘,还望你莫要将此事告诉别人,多谢!” 小霜放下手中的剪刀,看见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终于松了口气。 第二日,她将此事完完本本的告知萧澈,并描绘出二人的样貌。 很快,画师根据她的描述画出林左林右的人像,并分发到各个将士的手上。 如遇画中人,杀无赦。 书房内,萧澈黑眸微眯,食指轻轻敲在桌面上。 他家小辞辞这般可爱,怎得会有人想杀她呢?那些人的脑子八成是被驴踢了吧! 想到景辞,萧澈的语气温柔几分,问:“她醒了吗?” 小霜答:“姑娘这几日睡的晚,还未醒呢。” “我过去看看她。”萧澈起身,忽而发觉身上的衣服皱的很,想来是这几日连续忙着朝堂上的事情,没有整理自己。 摸摸下巴,胡渣也刺手的很。 待沐浴之后,萧澈加快脚步走到景辞的房外。 与此同时,隐藏在暗处保护景辞的暗卫们纷纷撤开,自觉的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要知道,自从上次景姑娘被人劫走之后,府里的暗卫已经增加了好几波。可以说,此时的九王爷府就像是个牢固的铁桶,连只蚊子也别想进来! 不知为何,萧澈在见景辞之前,心脏狂跳不已,好不容易淡定下来,抬手敲门:“小辞,该起了。” “咔知……” 景辞开门,看见外面俊朗非凡,神采奕奕的男人,没好气道:“你来作甚?” 好几日都未曾见过面,倒叫她心里不舒服! “小辞,我想你了。”萧澈突然抱住景辞,闻到小姑娘身上那抹熟悉的花香,心里舒服多了,他道:“你想不想我?” 其实这几日他都住在宫内,无时不刻不想着见景辞。可萧澈知道,一旦自己回来了,就再也不想去处理宫里的那些烦心事。 若是可以的话,他愿意时时刻刻的抱着怀里的娇软小姑娘! 男人嗓音低磁,毫不掩饰自己的思恋之情,甚至霸道的说:“小辞也要想我,这样才公平。” 景辞锤了下他的胸口,娇嗔:“我才不想你。” “口是心非。”他笑道,一双丹凤眸含着柔情笑意。 二人进屋,萧澈一直不愿松开小姑娘,直接一脚将房门关上,抱着她朝床边走去。 第164章 装的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一夜好觉,早晨醒来依旧像个八爪鱼似的挂在萧澈的身上,睁眼见他俊朗的面庞,景辞不禁回想起当初抢他上山的那段时光。 那时自己还真以为他是个落难郎中,想着抢他当做自己的压寨夫君。不曾想,如今自儿个儿却落到了他的手中。 “好看吗?” “什么?” 萧澈突然睁开眼睛,好整以暇的对她笑:“本王知道自己长的英俊,不过娘子一直盯着我,倒是让本王感到些许羞涩。” “去你的,谁是你娘子。” 景辞一脚要踹他下床,奈何这家伙动作灵敏的很,迅速拽住她的脚踝,顺势往自己的怀中一拉,两人面对面而坐,目光碰撞。 “三年之后,本王迎你入门。”萧澈郑重承诺,语气十分笃定。 皇帝驾崩,须得守孝三年。 景辞推开他,跳下床,双手插在腰间:“你说娶就娶吗?本姑娘还不一定要嫁给你呢。” “哦?”萧澈邪魅一笑,“难不成世界上还要比本王更英俊,更有钱的男子?” 不等景辞回答,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伸手揽住小景辞的腰身,笑音充满磁性:“和本王在一起,稳赚不赔.。” “得了吧。”景辞突然想起什么,不悦的撅起嘴巴:“我现在日日待在王府里,属实无趣,不如我在山上的时候逍遥自在。” “再等等……本王……”萧澈说着突然顿住了,揉揉她的脑袋,忽而一笑问:“小辞想去哪儿?” “我想,,”她想去和山上的弟兄们抓野兔,还想去抢贪官的银子,还想做好多好多有趣的事情。不过她现在在王府,所以的事情也就只能想想。 于是摇摇头,“算了。” 萧澈抿抿唇,“日后小辞想出去王府就出去,不会再有人拦着你。” “真的?” 自然。毕竟鸟儿在笼子里关久了,总是憧憬外面的天空。 他道:“不过我会派墨湖跟着你。” “成交!”景辞欣喜若狂,握着萧澈的手直接跳了起来。 小姑娘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眼睛亮闪。 日中后,景辞带着墨湖和小霜去街上。为了方便起见,她特地穿了身白色的男装,手里拿着根糖葫芦,边走边吃。 林左林右暗暗跟在她百米之外的地方,以防被那个叫做墨湖的侍卫发现。 林右满脸愁容:“林左你快想想,我们应该如何让师傅死?” 他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让景辞死于非命,在成功完成历劫的任务后回归横行霸道山! 林左认真思索一番。景辞的身旁总是有高手护着,想要借别人的手杀她是不可能的了。 要不,,他突然拍了下脑门,想到办法了! “我们去挑拨萧尊上和师傅的关系不就行了吗?”他摸摸下巴,眼睛顿时就亮起来了,“待他们二人关系僵化,逐渐疏远的时候,我们就雇杀手杀掉师傅!你觉得怎么样?” “那咱们得雇一个下手快的杀手,免得师傅死的时候痛苦。” 没错,就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最关键的问题来了,他们现在应该怎么挑拨萧澈与景辞两人的关系呢? 林左林右施法变成两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儿,身上穿着破烂的灰布土衣,头发也乱糟糟的,黑漆漆的眼睛里闪烁泪花,好不可怜。 接着,二人找了几个地痞混混,附在他们的耳边说了几句。 这边,景辞正准备进客栈吃饭的时候,突然有两个小男孩从右侧跑过来,神色慌张,兴许是因为动作过猛的缘故,他们竟一个踉跄,最后没站稳,跌倒在地滚了几圈。 “你们两个小混账,别跑!” 一个气势汹汹的大胡子男人手拿大砍刀追回来,身后跟着几个小跟班。 “居然偷我们家的肉,是不是不想活了?”他的声音很大,瞬间吸引周围人的关注。 林左哆哆嗦嗦的说:“大哥,我没有偷你的肉,我只是捡了地上的肉骨头而已……”他的声音发颤,听起来十分害怕的样子。 林右演的更逼真,两个肩膀抖个不停,颤巍着手,从怀里拿出一根肉骨头,小心翼翼:“大哥,还,还给你!” “这骨头本是我扔给狗吃的,可你们居然把捡走了!怎得,两个男人连狗的东西也抢?”大汉目光凶狠,一脚踹开林右举起的手。 骨头顺势滚落在地,沾染了灰尘 大汉不依不饶,“就算偷了狗的东西也算是偷!这样,我砍掉你们一双手,以抵消这根肉骨头的钱,如何?” 景辞站在一旁听得眉头直皱,抬脚挡在林左林右二人面前,对大汉道:“莫要逼人太甚,不过是个肉骨头罢了,这钱我替他们给。” “你以为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肉骨头吗?不不不,那可是我家狗要吃的肉骨头!他们这两个贱奴居然敢动我家狗……大爷,我错了……” 墨湖的长剑直接抵在大汉的脖子上,冷声:“滚。” “得勒,得勒。” 轻轻撇开脖子上的那把剑,大汉对着身后的兄弟招了招手,几个人屁颠屁颠的跑了。 一把剑,轻易的解决了这几个地痞流氓。 景辞赞许的看了墨湖一眼,随后转身对地上的两个男孩道:“快起来吧,姐姐已经帮你们把坏蛋赶走了。” “谢谢姐姐。”两人的眼睛大大的圆圆的,里头透露出澄澈的光芒。 不知怎的,墨湖总觉得这两小孩不像是他们表面看的那么单纯,于是淡淡道:“坏人已经被赶走了,你们也赶快走吧。” 这能走?他们就是故意演这场戏,好留在景辞的身边! 只见林右眼皮子向上一翻,直接晕倒在地上。 “弟弟!” 林左惊呼,一把抱起地上的人,声音哽咽:“弟弟,别走啊!我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兄弟啊!家里人都没了,我就只有你了啊!” “弟弟,我知道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我也知道你近日染了风寒身体不好,我也知道你活着痛苦,可我还是不愿看你离去啊!弟弟!弟弟!”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林右的脸上,他努力克制住内心的狂笑。 怎得他平日里总是一副严肃冷酷的模样,可现在装的比谁都认真,哽咽不已,连泪珠子都落个不停。 林右的唇角不自觉的往上翘了翘,实在是憋不住了,一听到师兄的声音就很想笑。 林左用力拧住他的腰。你要是敢笑,老子就捏死你! 好痛!他忍着痛意,心道我一定要报复回去。 第165章 我不!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景辞看二人无依无靠,实在是不忍心,遂对小霜道:“你去请个郎中过来。” 墨湖将人抗到厢房的床上,郎中过来瞧过之后摇摇头,说此人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才会晕倒,想来是多日未曾进食。 林左摸着眼泪,坐在窗前拉住弟弟的手:“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说着,捏捏他的指尖,示意现在可以醒来了。 缓缓睁开眼睛,林右苍白的唇蠕动了几下,“哥……我饿。” “来,喝点粥。” 景辞端来一碗小米粥递给林左,“你且喂他喝下吧,现在他刚醒,还不能吃油腻的。” “多谢姐姐。” 林左含着泪,拿起碗送到他嘴巴,佯装关心的说:“来,张口。” “哥,烫,烫..” 真是麻烦。林左舀起一勺汤而后吹了吹,送到他的嘴边上,“喝。” “多谢哥,哥真好。”林右“含情脉脉”的看他,张口喝下那勺粥。 兄友弟恭,令人羡慕。林左喂一勺,床上的人接一勺,很快,那碗粥见了底儿。 景辞让掌柜的送来一些菜肴。香酥鸡,烤鸭,腌菜炒牛肉,糯米团子,爆炒虾仁,一道道菜肴香味四溢,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她招呼众人坐下,出了床上正在“休息”的林右。他可怜巴巴的望着桌上的没事,默默吸吸鼻子。 林左正好背对着他,趁众人低头吃菜没注意的时候,迅速拿了一个鸡腿往身后一扔。 林右接住,默默翻了个身对着墙面,躲在被窝里啃食起来。 景辞喝了口白开水,然后抬头问林左:“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年纪?” “我叫林左,今年十六。”他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继续说:“他叫林右,今年十五。” 景辞今年已经二十,比他们大了五六岁。 据二人所说,他们两自小被母亲抛弃,孤苦无依,只能在大街上漂泊流浪,靠着乞讨为生,曾啃过树皮,喝过草汤,什么苦吃过。 这些事确实是真的。当年二人没有拜景辞为师之前,过的就是这种日子。 景辞听的有点心疼。她最见不得人间的苦难,每次看见这种悲惨的遭遇,心里就钝钝的发疼,好像被锤子锤了似的。 她道:“怎么说呢,我以前是个土匪头子,收了不少的兄弟,若是你们愿意的话,日后也可以跟在我后面当小弟。”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左突然拉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感动:“姐姐,您当真愿意收我们几个为小弟吗?” “当然。” 景辞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你们须得遵循我土匪山的规矩,若是发现有行为不端的举动,我可是会惩罚你们哦。” “姐姐放心,日后我们两兄弟绝对会听姐姐的话,为姐姐排忧解难!” “嗯嗯,好孩子。”景辞莫名觉得他们二人很熟悉,就好像以前见过。 可仔细想想吧,脑海里确实没有映像。 兴许这就是缘分吧,她挺喜欢这个小孩儿,所以就随心收下二人。 墨湖眯眯眼,默不作声的打量他们,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除了差错。他觉得一切,很巧合! 最关键的是,林左林右看向景辞的时候,目光里满满都是崇拜,一口一个姐姐的喊的亲密无比,像是早就认识了。 良久,墨湖说道:“王妃,要不你把他们二人交给我吧?我见他们个头不错,应该是个练功的好苗子。” 他想看看,这两小子到底在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王妃?”林左突然低呼,岔开话题道里“原来姐姐是王妃啊!好厉害啊!” 景辞羞涩的摆摆手,解释起来:“没有没有,其实我不是王妃!”说着,她瞪向墨湖:“你别瞎说了!” “王妃,虽说你与我家主子还未大婚,但是我家主子早就已经认定你了,现在全王府上下,哪个不知道主子喜欢你?”墨湖摸摸鼻子,“在我们的心里,您早就是王妃了。” “哇,姐姐好厉害!居然是王妃哎!”床上的林右已经啃完鸡腿了,转过身道:“不过能娶到姐姐也是他的福气,毕竟姐姐长的这般可爱美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天底下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他的嘴就像是抹了蜜似的,说的每句话都能哄的人喜笑颜开。 景辞嘻嘻一笑,摆摆袖子:“羞死人啦,夸的我老脸都挂不住。” “姐姐,我说的可都是真话,从来不会骗人!” 他娘的,这两小子一个比一个会哄女人。墨湖撇撇嘴,心里的那种奇怪感觉更加强烈,凑到小霜耳边:“你觉得这件事是不是很奇怪?” 这两小子怎得就恰好跌倒在景辞面前?莫不是早就知道她心软?还有,他们为何一口答应景辞要做她的小弟,丝毫没有犹豫,似乎是料到了这种结果! 左右觉得此事奇怪,墨湖再次提出之前的想法:“王妃,要不把他们交给我吧。他们年纪不算小,真好需要丢在兵营里历练历练。” “您放心,我保证把他们两个练得好好的!” 景辞想了想,最后点头:“行,我先把他们俩交给你了。” “姐姐,为,为什么啊。”林左傻眼了,他就想跟着景辞身后啊! “你们年纪尚小,须得习得一身武艺,省得到时候到外头被人欺负了。”景辞苦口婆心,全都是为他们考虑。 罢了!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暂且先去军营里待一段时间,之后再想办法回师傅身侧。 林左乖巧的点点头,“我都听姐姐的。” 回到王府,墨湖将这件事汇报给萧澈,然后道:“现下那两小子已经在军营了,殿下放心,我一定会看牢他们!” 萧澈淡淡的嗯了声,慵懒的依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根步摇簪子,许久,他突然开口:“你说小辞会喜欢这簪子吗?” 黄金步摇,晶莹闪耀,上缀以精美花式珠玉,行步则动摇,发出清脆悦耳响声。 若是寻常女子,估计会喜欢,可景辞这个土匪头子估计会直接把这东西卖了,然后去馆子里搓一顿。 墨湖咳了声,“属下觉得,王妃可能会更喜欢刀剑,又或者是……一箱子珠宝。” “是么。”萧澈勾勾唇,调笑道:“本王倒觉得,他最喜欢的是我呢。” “……”当他什么也没说吧。墨湖内心感叹,咱们家王爷完全是陷进了男女之情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虽然萧澈嘴上那么说着,可夜里还是抱着一箱子黄金回屋,未进门先闻其声。 “娘子!为夫给你带了你喜欢的东西。” 景辞正在床边为林左林右二人缝制护具呢,他听说军营的训练苦,里头的老士兵还常常喜欢欺负新兵,把他们摔到地上,然后哈哈大笑。 她做了两套护膝和护腕,虽说针脚粗的很,但还是能用的。 萧澈见她聚精会神,搁下箱子好奇的凑过去,厚着脸皮喊:“娘子,你是在给为夫做护具吗?” “你?”景辞抬抬眉,“你又不在军营操练,要护具作甚?” 萧澈的脸顿时沉下来,语气有点酸:“那你这些东西是给军营里哪个人做的?”说出来,他保证不把那野男人砍死! 她将东西放下,说起今日遇见林左林右的事情,:“那两孩子着实可怜,自小无依无靠的,让人心疼的很。” 萧澈抱住她,下巴搭在景辞的肩上,轻声嘀咕:“那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 “什么?” “没什么。”他敛去眼中落寞,道:“我给你带了些好东西,要看看吗?” 景辞点头。 屋子正中间摆了只箱子,打开一看,里头散发出的金光险些闪了景辞的眼睛。 她下意识抬手遮眼,惊讶问:“这些都是给我的?” “嗯,喜欢吗?” 萧澈的烂漫就是送小辞辞一箱子黄金,看着她笑的合不拢嘴,自个儿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景辞拿起两根金条放在一块儿敲了敲,不禁感慨:“这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萧澈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一拽,然后试探问:“你觉得是黄金重要,还是我重要。”怕小姑娘心直口快,他立马强调:“如果你选择了我的话,日后将会有更多更多的黄金。” 眉梢一挑,笑意邪魅:“辞辞,快点选择。” “如果我选了你的话,你的黄金会是我的吗?” “当然。”就算把所有的金银财宝都给她也没关系,反正自己视钱财如身外之物。 只要小辞开心就好。 景辞嘻嘻一笑,“那我选你。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萧澈目光宠溺,摸摸她的小脑袋,“你说的没错,只不过,你整个人都是我的。” “王爷!” 墨湖敲敲房门,在外面禀报:“皇上来了。” 天都黑了,他来作甚?萧澈刚想抱着美人上床睡觉呢,谁知道有个没眼力见儿的人来打扰。 他不耐烦说:“让他等着!” 墨湖抿唇,只怕天底下就只有九王爷一人敢让皇帝在外面等着吧。 没办法,他还得跑过去回禀,对皇帝道:“王爷说立即就来。” “行了吧。” 大堂上,小皇帝翘着二郎腿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兄长会赶着过来见朕?朕又不是黄金!他才不稀罕呢!” “额……”墨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怎么说呢,毕竟他们家王爷有钱有势,就算是皇帝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在外头老老实实的等着? 过了会,萧澈牵着景辞走进屋子。 一声黄袍的男人在看见萧澈之后,就跟乖孙子似的放下二郎腿,腰背停直坐好,露出完美的笑容:“兄长,你来了。” “嗯。” 萧澈淡淡嗯了声,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纹变化。 景辞有些好奇,悄悄问:“我们不需要下跪吗?” “嗯。” 九王爷见到皇帝不需要行礼,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至于景辞,萧澈更是舍不得让她跪人。 “你来做什么?” “兄长,怎的你对我说话就这么凶!”皇帝不悦的撅起嘴,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其实他的母妃在宫里不得宠,而自己也不被先皇喜爱。不过萧澈手段了得,愣生生把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皇子送上太子之位,还让他当上了皇帝。 在萧然的心里,九王爷就是个神一样的存在。 萧澈不耐皱皱眉,“来人啊,快把皇上送回宫去!” “我不!” 第166章小美人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萧澈不耐皱皱眉,“来人啊,快把皇上送回宫去!” “我不!” 萧然一把拉住萧澈的手,声音居然有些委屈:“兄长,您不知道啊,宫里的那些个妃子们就像是疯子似的缠着朕,每日就知道使各种花招勾引朕,故意在身上抹许多香粉,想要引起朕的注意!” “可是,那些气味儿实在是冲鼻的很,朕不喜欢啊。今夜朕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让我在这住一晚上吧!” 看着萧澈冷冰冰的眸子,他觉得令此人同意没有什么希望,于是眼珠子转了几下,忽然跑到景辞的身侧,“嫂子,您就帮我劝劝兄长吧,朕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就想出来住一晚!” 景辞挠挠后脖子,心道您是皇帝都说不动他,我怎的能说的动呢? “这,我,我也做不了主的。”她抿抿唇,“皇帝不就该住在皇宫里……” 萧然拿出一袋银子递给景辞,眯着眼睛笑着“嫂子,让我住一晚上吧,我给你房钱的。” 景辞吸了口气,伸手接过钱袋子,笑吟吟的对萧澈道:“其实我觉得皇上偶尔出来一趟也不容易,要不咱们让他住一晚吧。”她压低声音,“就算我们不看在皇帝的面上,也要看在钱的面上呀,谁跟钱过不去呢,你说是不是?” “爱妃说得对。” 萧澈完全站在她这边,吩咐人去给小皇帝准备住处。 皇帝眼里漾起喜色,就连之前登基时都未曾露出这样的神情。 待夜深人静,萧澈与景辞已然进房,萧然站在二人院子门外,好奇的朝里屋张望,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小霜手里拎着食盒往外走,想着明日应当给景辞做点什么好吃的。 “喂!” 突然响起的男声让她吓了一跳,手中的食盒落在地上。 萧然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白衣,身材修长,容貌绝俊,此时正依靠在墙上笑的开怀,“我又不是鬼,你怎么怕我作甚?” “皇上?” 小霜有些惊讶,心道这个混球怎么来这儿了?赶快寻个借口离开,免得被他找麻烦! 立马行了个礼,然后淡淡道:“奴婢还有事,告退。” 说着,蹲下来将所有的东西捡起来,转身就要离开,不料萧然反应敏捷,纵身一闪,挡在她的面前。 萧然皱了眉:“霜霜,你怎的见到我就躲?我长的有这么可怕吗?” 他依旧是皇帝了,可在她的面前从未自称“朕。”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野外。 当年小霜是九王爷府上培养的暗卫,奉命刺杀私下贩卖女子的金强。 “霜姐,我们已经得到消息,那行人就在这艘船上饮酒作乐,不过墨湖大人还未将歹徒的画像送来,只怕我们能准备找到金强本人啊!” 小霜拍拍身边兄弟的肩膀,“放心吧,我早就听闻那家伙喜欢穿的花花绿绿的,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待我持剑飞去,取他项上人头!” 说着,一行黑衣的小霜带着众人闯入船舱。她没想到的是,当年十王爷萧然也在追查此案。 为了将敌人一网打尽,十王爷可以装成浪荡公子的模样与金强结交,想要一把揪出敌人的根脉。当时他穿着一身花蝴蝶的衣裳,吊儿郎当的与众多歹徒饮酒作乐,其风流的模样胜过在场所有人。 小霜以为她就是金强,挥剑攻去,不料十王爷功夫了得,几下就将她击败在地 萧然见她腰间那道象征身份的令牌,猜出她是萧澈府上的暗卫,于是嘻嘻哈哈的说:“没想到小刺客是个女子,容本公子带回去风流一番!”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萧然将小霜抗在肩膀上头,打道回府,好生照料着,直到女人恢复好之后才放她离开。 在此之前,小霜压根没见过十王爷,后来知晓他的身份之后,虽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却也被这不要脸的男人折磨的脑袋瓜子疼。 比如说,萧然经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是:“小美人儿,本王救了你,你该如何报答本王啊?怎么说呢,我也不差钱,要不这样,你给我亲一个?” “小美人儿啊,你皱着眉作甚?人家都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我救了你的命,不让你涌泉相报了行不行呀?只要你以身相许,如何?” “美人儿,你家主子来派人来接你了……你要跟他……” “在哪儿!” 一直都是冷面的小美人儿眼中闪过亮光,兴奋异常。当她看见前来接自己的墨湖时,激动的上前将人抱住,并道:“师兄,你总算来了!” 萧然气的牙痒痒,你的命是我救得,你的身体也是我养好的,我供你吃哄你穿,而你连个笑脸都不给我?气死了,气死了! 最让他恼闷的是,此女子临走前还算了自己在十王爷府上的所有开销,然后交给萧然一笔银子,说什么多谢他的照顾。 萧然心肝都在被火烧似的,本大爷需要你的照拂? 再后来,小霜执行任务时不甚重伤,被救回之后,虽然命是保住了,可是全身无力尽废,只能留在王府里面当个小丫鬟。 那个十王爷萧然倒是时不时的找借口过来找她,不过小霜每次都是故意躲他,很显然不想和他见面。 这不,就算是他当上了皇帝,小霜还是在盘算着如何甩开这个男人。 此刻萧然见她不说话,咬咬牙:“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小霜啊小霜,你真是没有心的!想当年,是不是我把你从金强的手底下救下来的,是不是我好生养着你的?怎得你就不记着我的好呢?” 小霜面容清冷,拱手:“多谢皇上。” “你你你!” 他挥挥袖子,压制住心中的郁气,闷声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早就好了。”只不过,现在不能动武。 萧然斟酌良久,试探开口:“那什么,我觉得以你的能力,在九王爷府上当个丫鬟倒是委屈了。要不这样,你跟我回宫……”他的脸红了,后半句话没说出来。 他想说,要不你跟我回宫,当我的娘娘? “奴婢觉得在这里很好。” 小霜不卑不亢抬头直视他,一字一句:“我喜欢这里。” “因为你的那个师兄?” 他的心里发酸,还未等小霜回答,立马撇开脸说:“算了算了,我不想听 ” “……” “哦,对了,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那个叫做墨湖的,他早就派人查过了。这家伙明明就在外头有个相好的,三天两头的就去给人家打水。 当萧然说出这些之后,小霜揉揉眉心:“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的那么龌龊。我早就知晓师兄有心上人了,我也不会去怀其他不该有的心思。所以……” “所以你不喜欢他!” 萧然总算是抓住重点,喜上眉梢,“那你为何要待在这里当丫鬟?” 当年小霜一家被贪官所杀,幸得雪国国王所救。她自小同萧澈,墨湖一同拜入雷羽巨人的门下,精心习武。 长大后,她手刃贪官,报仇雪恨。 她道:“我这条命都是萧家给的,我对萧家忠心耿耿,当个丫鬟又有何不可?”就算为萧家献上这条命,她也愿意。 萧然笑容森:“你可知道,我也姓萧?” 她愣住。 先帝姓苏,十王爷也应当叫苏然,怎么会姓萧? 其实,萧然母亲本是雪国的三王爷家的格格,因为是庶出,生母又是歌姬,本就不受宠。不过因为她天生貌美,所以被送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先帝。 “当年我母妃不受宠,就算生下我之后,地位照旧只是个贵人。”萧然叹气,“从儿时我就说过,我不要当苏家的儿子,我想随母姓,所以私下里,我一直都叫萧然,而不是苏然。” 小霜有些迷糊了,明明他是皇帝的儿子,怎得会如此厌恶自己的父亲,甚至不愿与他同姓? 萧然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双手环住胸前淡淡道:“因为我的父王偏心,从来都没有疼爱过我,甚至还怀疑我的母妃对他不忠,用一杯毒酒要了她的命。”提及这些,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幽暗。 皇帝只喜欢玩弄女人,从未有过真心,他把自己的母妃,以及萧澈的母亲都当做是玩物,欺骗她们,伤害她们的感情,甚至对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管不问,任由其他有家世的嫔妃欺辱。 其实,萧澈同样也对老皇帝感到厌恶!毕竟那是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之人,抛妻弃子的嗯!他为了自己的脸面,接回流落在外的骨肉,可当孩子回宫后,不管不问,任由旁人欺辱。 不论怎么说,萧然身上都流淌着萧家的血脉,当年萧澈来到天龙王朝之后,一眼相中此人,并决定扶他上位。 瞧,苏家的天下,最后还不是变成萧家的了?这也算是对绝情皇帝的报复! 萧然道:“其实朕一开始没想过去争这个皇位的,就在前段时间,我还说请兄长来当天下的主子,毕竟他的能力在我之上,我……” “皇上!”小霜拱手,并道:“我家主子对皇位绝对没有觊觎之心!” 呵,这小姑娘以为我是在试探你们家主子?把他当成什么了?再说了,若是萧澈真的想要当这个皇帝,他抢得过? 萧然敲敲她的脑袋,没好气说:“我只是想要同你聊聊天,说说心里话罢了!怎得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满肚子坏水的男人?” “我……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不应该是奴婢应该听的。”她垂下脑袋,“今夜之事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皇上早点休息了。” “别走啊!” 萧澈扯住她的袖子,想了想又放下,吊儿郎当的说:“我好不容易逃出皇宫,想要找个人谈谈心,可是你却急着赶我走,小霜啊小霜,你没有心的!我这么孤独,你却一点儿也不心疼我!” 不知怎的,他巴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诉面前的女人。兴许,他现在是昏了头吧。 小霜一个头两个大,按理说您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何须要找我倾诉衷肠!大晚上,她还想回去睡觉呢。 她看了眼萧然,很不不解之谜“为何要我心疼你?” “因为,因为……”他脸红了,别扭的说:“因为我觉得咱俩是朋友啊。怎么说呢,我就觉得你是那种能守得住秘密,听我说话的人。” 王者,都是孤独的。 其实当皇帝也没那么好,虽然高高在上的,可是身旁连个说真心话的都没有。 小霜琢磨了下他的话,然后道:“既然你当我是朋友,那就随我来吧!” 两人总不能一直待在院子门口说话吧。 第167章 把他抬走!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备了壶薄酒,一碟子枣泥酥,一盘子牛肉,两人坐在房内,桌上油灯跳闪,将小霜的脸庞照的红彤彤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萧然看着对面的小姑娘发愣,一口牛肉含在嘴里还没嚼就咽下了,结果被噎着了,猛地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见他气的脸红脖子粗,小姑娘忍不住笑了,头一次在他面前展现最真实的样子。 于是,萧然咳得更狠了,一边委屈道:“你还不帮我拍一下,我都快呛死了。”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想过小孩子似的。” 还不是因为在你面前么。 这边,景辞与萧澈站在窗外偷听。她就像个老母亲似的,眉头紧皱:“这个皇帝怎么回事!大晚上不回房休息就算了,还来哄骗我家小霜儿!” 怪不得他要坚持留下来,原是别有用心。 方才景辞已经准备爬床睡觉了,这时萧澈环着她的腰说外面有人。 因为他是习武之人,听力较常人敏锐。不过景辞竖起耳朵之后,还是啥也没听见,索性跳下床跑到外面看。 果不其然,她看到在院子外面,皇上拦在小霜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本着好奇加上对自家姐妹的关心,景辞悄悄跟在二人身后。 大晚上的,若是那皇帝不守本分可如何是好! 景辞看向萧澈,小声道:“等会儿你去把皇上叫出来,免得他一直赖在我们家小霜儿的房里。” “爱妃不同我一起吗?” 她摇摇头,“毕竟我收了人家的钱,不好去赶他。” 说的倒是有道理,只是……“本王夜访小霜的房间,只怕不妥吧。” 景辞傻眼:“那怎么办?” 萧澈耸肩。 古代讲究男女授受不清,女儿家的清白尤其重要。小霜也深知这一点,在与萧然说了会话之后,清清嗓子道:“酒也喝了,话也谈了,皇上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再等等,再等等。”好不容易出一趟宫,他才不要现在就走呢! 就算是与小霜说一夜的话,萧然也是愿意的!只见他突然指着脑袋,双目惺忪,含糊说道:“有点醉了,哎呀呀,头疼。” 这家伙赖皮的趴在桌上。 萧澈原封不动的将里面的对话转述给景辞,心里还道:萧然的手段虽然不高明,但是看上去还挺有用的。 至少人家争取到了与小姑娘在一起的机会。 景辞捏捏拳头,“看来,只有我亲自……” “不必。”萧澈抬手打了个响指,墨湖迅速自天而降,抱拳:“属下这就去办!” 墨湖早就想要去把皇帝“请”出来了,奈何主上一直没有发话,自己不好行动啊。 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咚咚咚!” 他敲门的动作里带着一丝怒气,道:“师妹!是我!” “师兄?”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来?莫不是发现皇帝在她房内! 墨湖一直把她当做亲妹妹看待,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甚似亲人,若是师兄发现自己大晚上和一个男人喝酒,肯定要训斥一番! 小霜急的推桌上的萧然:“快醒醒,你快起来!” 哼!这么着急做什么?怕他误会吗?老子就不起来,就赖在桌子上了!萧然一动不动,佯装熟睡。 这时墨湖又敲了敲门,“小霜!开门!” 无奈之下,她去把门打开,这时墨湖沉着脸,小声道:“我知道他在你房里,不过接下来你不准说话!” 警告完之后,他特地提高音量:“霜啊,我,王爷,还有王妃来找你有要事想商,你可有空啊?” “额……” 墨湖往屋里探了个头,故意阴阳怪气的说:“哦呦,怎么皇上也在呢!” 萧然咬咬牙,依旧不动。他娘的,来一个墨湖。打扰他们就算了,怎么萧澈和他的王妃也来了!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很没面子啊! 景辞和萧澈从窗户那边走到门口,笑道:“小霜儿,我们来找你商量一些事儿。” 景辞眨了眨眼睛,轻声说:“我们帮你把皇帝赶走。” 小霜点点头,侧身让路:“王爷王妃快请进。” 这时萧然“悠悠醒来”,扯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兄长,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萧澈眯了眯眸子,“皇上怎么在这儿?”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萧然眼角跳了跳,心虚的说:“我也是有要事同小霜商量。” 萧澈也不问他是何时,反而拉着景辞坐下来,说什么一起商量。 众人静默,萧然默默喝了口酒,心道你们到底有啥。要紧的事情偏得大晚上才商量?他好不容易才出一次宫,就想和小霜儿独处不行吗? 景辞与小霜坐在一块儿,两人嘀嘀咕咕聊着白日里吃的糕点,一个说芙蓉糕比较好吃,另外一个说桂花糕比较好吃。 “这就是你们说的要事?”萧然终于忍不住问。 景辞挑眉:“天大地大,吃的最大,难道这还不够重要?” 好吧,当他没问!小皇帝就是赖着不走,最后索性旧计重施,佯装喝醉了,趴在桌上。 萧澈勾唇,“墨湖啊。” “属下在。” “没看到皇上喝醉了吗?快把人扶下去休息。” “是!”墨湖上前扶人,奈何萧然的手死死抓住桌沿,根本不起来。 这……好赖皮的男人! 景辞摸摸下巴,“好心”提议道:“连人带走一起抬走吧!” 你们真是好样的!萧然很想现在就起来,但一想到小霜儿还在这里呢,自个儿不能露馅啊……最后他任由几个仆人把自己抬了下去,心里默默流着泪。 待人抬走后,小霜儿对景辞做了个揖,“多谢王爷,王妃,师兄。” 墨湖有些不高兴,“师妹,大晚上的你和他在一起作甚。” 他不是说那我当好友么,当时没有去想太多,便邀了他进屋,谁曾想这厮居然赖着着不走了呢。 “师兄,我……” “你先别说!”墨湖摆出兄长的架势,问:“我且问你,你对那个皇上有没有,那种,就那种感情?” 小霜摇头,“我是个奴婢,他……” “别说什么身份地位的事情!你就说,你对他有无男女之前的情感!” 这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若是小霜喜欢那个皇帝,墨湖会当她身后的“娘家”,尽自己所能去帮她在皇宫里站稳脚跟,可若是不喜欢,日后两人就不要再见面了! “他是皇上,有三宫六院,而我只希望嫁个普通人,两个人在一起安安稳稳过完一生。”这是她的回答。 天底下,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共同分享自己的夫君呢? 景辞听完愣住,其实她的心思与小霜是一样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生活,似乎是这个时代所不能容忍的。 第168章 假装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第二日,皇帝乖乖的回到皇宫里,临走前恋恋不舍的忘了眼大门的方向,奈何没有见到自己想看见的那抹倩影。 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单相思。 朝食过,墨湖满脸愁容跑来禀报,“王妃,大事不好了!” 景辞正逗着桌上的蛐蛐呢,漫不经心的回道:“别叫我王妃!” “好的,王妃。”墨湖蹭蹭几步到她的面前,说道:“您快跟我去看看吧,之前您收的那两个小兄弟实在是不得了啊!” 他之前都不屑的叫人家小孩儿,现在突然改口称他们为小兄弟。景辞好奇是什么令他的态度转变的这般快的。 她扔了手里的小木棒,挑眉:“走,去看看。” 操练上,灰尘扑扑,两灰衣少年目光炯炯,面对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壮汉毫无畏惧之感! 只见林左手掌蓄力,快速抓住对面人的领子,向上一拎,竟是将人高高拒在空中。 大汉身上的肥肉在阳光下闪着油光,就他的身形,估计有林左两个大,他们站在一起就好像是蝼蚁比大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这么小孩儿,居然轻轻松松的就把军营里“重”量级人物举起来,还是用单手!此等神力非常人所能及也,倒叫人惊碎了大牙! 林左手一抬,一扔,只见大汉像块滚锅肉似的落入灰尘中,龇牙咧嘴:“你娘的到底给你吃了什么东西,怎得力气如此之大!” “天生神力罢了。” 他淡定的拍拍手,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毕竟他是修魔之人,内力深厚不说,光是力气就能比凡人多了好几倍。 林右双手换在胸前,嘻嘻一笑:“日后你再说我们是两个小杂种,我就让我兄长把你扔到粪坑里去!” 呵,你兄长厉害,并不代表你也厉害!大汉伏地,猝不及防的伸出双手拽住林右的脚踝,往上掀去。 林右拧眉,顺势来了个后空翻,往后退却一步站定,眯起眼眸,目光暗深。 林左勾勾唇,有人要遭殃喽! 果然如他所料,林右目光一寸寸的沉下来,先是用力把人踹飞,然后慢慢朝他走近,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 就在这时,林左咳了声,小声提醒:“师傅来了。” 林右的余光突然瞥见那抹粉色的倩影,突然用他的脚突然轻轻大汉手上点了下,然后整个人来了个后空翻,跌倒在地。 从旁边看就好像是那个大汉,用手将他掀倒在地似的。 大汉惊了,他发誓他根本就没有动手呀,是这个人自己把脚放在自己的手上,然后,然后自己倒地了! 景辞急忙跑到林右的身边,扶起他:“没事吧?” “姐姐……您怎么来了。”林右捂唇猛烈的咳了几声,“都怪我给您丢脸了,我的力气比不得哥哥,只能是任由人揉捏。” 他可怜兮兮的捏住景辞的袖子,“姐姐能不能带我走啊。” “不行。” 景辞递给他帕子,“把脸擦擦,然后起来继续练。虽然说你现在打不过他,可你以后见不得打不过他。” “师傅说得对!” 林右蹭的站起来,对着大汉勾勾手指,“来,我们继续打一架!” “打你个球哦,满肚子坏水的家伙,离我远点啊!” 大汉站起身提着裤子跑开,整个人就跟看见鬼似的,屁颠屁颠的跑开。 景辞根本不知道那人之前经历了什么,觉得她的反应有点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 墨湖摸摸鼻子,耐不住好奇的性子,问林左道:“那什么,刚才我看见你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人给拎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其实俺哥就是天生神力!别说是一个人了,就算是一头牛,他也能轻轻松松的拎起来。”林右替他回答。 “哦?真的?” 墨湖惊讶的张张嘴巴,过了会儿,等缓过神来之后便让底下的人去牵头牛过来。 一头四百多斤的牛甚是不解的望着周围人,还没等反应过来,突然有人抓住他的两只后蹄子,即是将自己抬了起来。 黄牛“哞”了好几声,刚想要挣扎的时候却已经被人放下来了。 林左拍拍手跑到景辞面前,“师……”糟糕!一声声师傅险些就说出口了,他立马改口:“是不是很厉害!姐姐,你快夸夸我!”林左眉飞色舞的,就好像是个向大人讨赏的小孩子。 景辞点点头,欣慰称赞:“左儿很厉害,真叫人佩服!” “姐姐,那我可以跟在你身后保护你吗?”林左满眼真诚的看着她,祈求道:“军营里的人我都不认识,我觉得很陌生……而且,而且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希望,” “希望什么希望?”墨湖指着他,“你小子力气这么大,怎么当初还被人追着打?” 记得他当时是因为拿了别人家爱犬的骨头,结果被追的滚在地上,甚是狼狈。如今看来,此人力大无穷,分明就不会被欺负的呀! 定是有鬼! 林左抿抿唇,“那日我确实是拿了人家狗的骨头。我见他们扔在地上,以为是他们不要的,可后来他们那是狗的骨头。” “既是狗的,我们拿了之后也算是偷,偷了别人家的东西就要受到一些惩罚,就让他们打我们,我们也不得回手。” 景辞心情有点沉重,拍拍他的肩膀。 这孩子心地善良,为人单纯,而且还从来不会抱怨旁人对他的伤害,可见是个实打实的好孩子呀。 她道:“日后你们兄弟二人跟着我吧!我先教你们一些简单的武术,至于之后……”反正。他家的土匪山上多的是武艺高强的男人,到时候准能教他们一二! 林左林右眼睛一亮,异口同声喊:“师傅!” “啊?” “既然你要教我们武术,那就说明你是我们的师傅啦!” 两人跪地抱拳,齐声喊:“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景辞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称呼自己为师傅,心里喜滋滋的,心满意足的带着他们两个去外头的馆子里吃美食。 第169章 挑拨离间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林右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如此丰富的菜肴了!他家师兄扣的很,每次都说什么。要把钱存起来给他日后娶婆娘,所以每次都只买两个包子糊弄他,还说去客栈里吃的是肉,包子馅儿也是肉,二者并无差别。 他啃着鸡腿,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问道:“师傅啊,你怎么这么有钱的呀?”当初当长老的时候,凭借给别人牵姻缘赚的盆满钵满,可现在她依旧是凡人了,怎得也出手阔绰。 林左猜测:“你忘了咱师傅的身份是土匪,能没钱吗?” 倒也不尽然。毕竟她赚的钱很大一部分都分发给灾民了,而他们土匪山平日的开销大部分都靠自己下地干活。 景辞小声道:“其实这些钱是萧澈送给我的,怎么样,他是不是很大方?”她的话语中充满着兴奋,很容易听出她对九王爷是很满意的。 “师傅,咱们不能肤浅呀!你不能因为他给你钱你就喜欢他。”林右开始挑拨离间了,他阴险的说道:“您想啊,他本就有钱,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而他把这些不算什么的东西给你,那就说明什么,间接的说明你也不算个什么!” 这也行?什么古怪的逻辑。 景辞皱皱眉:“难道他不是投其所好吗?” 萧澈知道我喜欢钱,所以送了很多金子给我,这样的举动倒不会令人觉得奇怪。 “哪有男子送女子钱的呀?”林右摇摇头,“师傅,您且听我一句劝!永远不要被金钱所迷惑心智,他今天能用钱讨好你,明天也能用钱讨好别人呀!” 说的倒是有点道理。 不过,景辞的想法还是不会轻易被动摇的,因为她所认识的萧澈,虽然脸皮厚了点,但对自己还是极好,甚至百依百顺。 他对自己的好,可以看得出来。 见师傅还是不信,林左林右有点急了。只有他们成功挑拨两人的关系,让二人生出嫌隙来,才有机会雇人杀掉师傅! 为何他们自己不杀?因为一看见镜子的那张小脸,他们就下不去手啊! 林左是个聪明人,他懂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笑了笑说:“兴许九王爷不是那种人,只要他待师傅好,我们就开心呢!” 二人所有的话语都是在为景辞考虑,最主要的是,他们顶着一副单纯可爱的笑脸,不会让人觉得他们是在挑拨离间,反而觉得他们是在忠心劝告。 门外,墨湖将耳朵贴在门上,郁闷不已,“师妹!你听听,那两个小子果然心怀不轨!他们居然诋毁我们家主子!” 小霜抿抿唇,“是么,可我没听到他们骂主子啊!” 这,这……兴许她是女子,因此把握不住男人心思! 墨湖认真想了下,突然拍了拍脑门道:“如果有女子对王爷说,说咱们王妃对待王爷不是真的好,送给他的东西也不是真心实意的送,那你会如何看待说这种话的女子?” “……” 觉得那个女人心思不纯,心怀鬼胎,着实阴险的很!可若是把女子身份换成男人,小霜却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她道:“我觉得林左林右就是单纯的为王妃考虑吧,毕竟女子都喜欢珠宝首饰的,可王爷却送了一箱子黄金,嗯……出手虽然是阔绰,可这黄金是咱王府最多的东西,倒也不显得珍贵了。” 来个人一刀捅死他吧!怎得女子使小手段的你就能看得出来,可现在那种装模作样的男子在你面前耍小心思你就看不出来了,难道就因为他们长得俊? 墨湖气的拍大腿,“咱们家王爷分明是投其所好啊!我跟他说王妃喜欢钱,所以王爷就送了她一箱子黄金。” 小霜嘴角直抽抽,“你还真是敢教啊。” “那也得咱王爷敢听不是?”墨湖骄傲的撩了下头发,然后嘿嘿笑了两声。 他倒觉得送金子实在的很呐,日后他就要把钱全都交给媳妇儿! 吃罢饭,景辞带着两徒弟回到府上。 墨湖虽然嘴上喜欢说林左林右心怀不轨,可她到底是个惜才的,当下派人去给他们收拾了间屋子。 入夜后,他特地在门外守着,想要暗中打量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师兄,那个墨湖在外面盯着我们呢。” 林右使出透视眼,唇角微掀噙着冷笑:“要不要我去把他敲晕?” “不必。” 林左双手合十念出蛊心术,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蛊惑住墨湖。 带他开始站在原地,抬起双手毫无意识的转着圈圈,二人飞越出围墙。 巷尾,满脸腮络胡子的大汉等的有点不耐烦了,用力跺跺脚,“他娘的,那两小子怎么还不给我钱?若是再不给我,我就跑到九王爷府告发他们,说他们俩根本就不是什么穷小子,而是心怀鬼胎,刻意接近人家女子!” 他口中的女子就是景辞。 “告发?” 林右吊儿郎当的走进巷子,手里抛着一包沉甸甸的荷包,目光微冷:“你是觉得我骗你?” “大,大爷。” 大汉看到他手里的荷包,眼睛都发亮了。 此人正是前几日被雇来演戏的男子,他本就是村口卖猪肉的,前些日子欠下赌债还不起,正愁着没解决的法子,这时候林左找上他,让自个儿假装成蛮不讲理的恶人。 他渴望的看着那包银子,舔舔嘴唇:“爷,事情我都给您办好了,您看这钱是不是也该……给我了?” 林右把银子扔给他,冷声警告:“带着你的兄弟们出城,一个月之后再回来!” 这,这,恐怕银子不够啊。 “爷,这钱是我用来还赌债的,待还完之后,估计也没多少了,您再让我去外面躲,只怕银钱不够啊。”大汉看上去很无奈,可眼睛里却是慢慢的贪婪。 林右深吸一口气,果然,喜欢赌博的人真的靠不住。 这袋银子是自己全部的家当了,现下拿不出多的来。 他看向林左,师兄,现在咋整啊? 墨湖那家伙一直盯着他们,说不定过几日就会来找大汉查明情况。林右可不保证,这个视财如命的男人会不把自己的所作所为供出去。 不急不慌的,林左从怀里掏出一袋的银子,扔给大汉:“拿着钱滚,一个月内,我不想再看见你!” “多谢大爷!”大汉乐呵呵的走了。 林右却怒了,“你不是说咱们所有的家当就一袋银子吗?” “额,,我忘记了,好像是有两袋!” “你别想骗我!” “林右!放开我的耳朵!我骗你还不是怕你乱花钱啊!放开我的耳朵!” 第170章 选择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为了破坏萧澈与景辞二人的关系,林左林右两个人一夜未眠,晨起时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两两相望,苦涩一笑。 二者练罢武术之后去给自家师傅请安,刚进院子,正好碰见迎面而来的萧澈,他们下意识的低下脑袋,不敢与之对视。 只要萧澈站在他们面前,就算他现在是个凡人,林左林右也会有种心虚的感觉。 “参见王爷!” “嗯。”萧澈淡淡看了二人一眼,迷了眼:“听说你们二人在王妃面前说本王的坏话?” 这……说是说了,但是绝对不会承认滴。二人为表忠诚,立马摆手:“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九王爷您丰神俊朗举世无双,怎的会有人说你们的坏话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啊。” 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满眼真诚。 萧澈不屑笑了声,给两小孩的脑门上分别来了个栗子,“看在你们年纪尚小,本王不与你们计较,若再有下次。”他语气随之沉下来,“莫怪本王无情!” 要不是他家小辞辞各位喜欢这两小孩儿,估计萧澈会把他们安排到茅房里刷恭桶。 多事的家伙,居然敢挑拨他和景辞的关系!活腻歪了。 林左点点头,“我们知道了。” “在说什么呢?” 景辞打着哈欠从屋内出来,看着三个人聚在院子外面嘀嘀咕咕的,忍不住好奇,走过去。 萧澈勾唇,绝色俊颜令人倾倒,他笑声脆朗,不急不慌的说:“我在夸赞你的徒弟一表人才,表里如一呢。” 林左咬牙,您就可劲的说反话吧。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什么道德的存在,可不论怎么说,他们都是为了师傅能够早日历劫成功啊。 景辞皱皱眉:“我怎么觉得你阴阳怪气的?” “冤枉啊娘子。”九王爷哀嚎起来,搂住她开始撒娇:“本王真是失意夸赞你的徒弟,可你却说我阴阳怪气,果然啊,娘子得到我就不珍惜了!” 面对这厮不要脸的胡扯,景辞用力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扒拉开,“别装!” 好吧。 萧澈顺势揽住她的腰,对面前的两个小孩儿道:“转过身,不准看!” 林左林右不敢多说,规规矩矩的转过身。 景辞还没琢磨透他的这种做法,只见萧澈迅速凑近在她脸上亲了口,然后道:“本王今日还有事,日头落山之前回来,娘子若是想要出去玩儿,一定要记得带上墨湖。” “知道了。” 萧澈依依不舍的抱着她,趁着小姑娘不注意又亲了亲芳泽,“等为夫走了,你会想我吗?” “不会。” “你记得每个时辰想一次。”想了下,他觉得一个时辰间隔太久了,改口道:“你得每半个时辰想一次。” 景辞被他缠的没办法,点点头说知道了。 萧澈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了句:“为夫也会想你的。” 林左林右一直站在原地,当他们看见萧澈渐行渐远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皇宫内。 萧澈面无表情看着躺在桌子底下的萧然,些许冷漠。 桌子上的就这杂七杂八的乱成一堆,地上还零零散散的撒着一些,可见散乱。小太监递过来的茶水一波又一波,不知凉了多少回了,至于食盒里的菜肴也没有被动过。 萧然颓废的躺靠在桌底下,呈八字形的状态,双目呆滞望着屋顶,什么话也不说,偶然颤动的睫毛证明他还活着。 旁边的小太监对萧澈道:“王爷,咱皇上自您府上回来之后就是这个样子了,也不知是不是……总之他现在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奴才唤他他也不答应,不知道是怎的了。” 其实小太监是觉得他中邪了,可人家是皇上,自己哪敢说出这些话呀。 只能试探性的问:“王爷,您可知道咱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犯病了。”萧澈语气平淡,哼了一声说:“他就是饭吃多了胀的。” 没事找事做。 萧然的眼珠子突然转了几下,猛地坐起身看向萧澈,“兄长,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居然这样说我!”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娇气,像个受委屈的小孩似的。 见萧澈不理他,萧然叹了口气:“兄长啊,其实朕是得病了。” “病了?”萧澈整理了一下袖子,“病了找我作甚,莫不是要我医治你?” 摇摇头,萧然抿抿嘴巴:“不不不,你治不好我!因为朕得的是相思病啊。” “……” 萧澈走近给他来了两脚,“起来,批阅折子。” “不要。你去给我批吧,反正我现在没有心情了。” 萧然躺在地上,双手换在胸前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是故意叫人去请萧澈过来的,让他看看自己这幅为情所困的样子。 若是心疼他的话,就把小霜送来给我! 萧澈猜出他的心思,不免皱皱眉:“你若是对人家有情,躺在这儿算什么本事?” “那我怎么办?”他坐起来。“人家不喜欢我,理都不理我,成天窝在你那王府之中,见都见不上一面!我承认我昨夜是去你府上不是为了看你,而是为了看小霜儿,可你倒好,直接派人把我抗出来了。” “深夜去人家房内,只怕于情于理不合 ” 不合适? 萧然努努嘴:“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你和景姑娘不到现在都还有成亲吗?怎得你们俩都住一块儿了,当朕不知道呢?” “我与你不同。” 有何不同,同样都是男未婚女未嫁,为何你俩在一起就是男女之间授受得亲了?而我就不能与小霜儿深也独酌。 萧然重新躺到地上,哼了哼,双手当做枕头压在脑袋底下,目光逐渐失神。 良久,他听见萧澈语气坚定的说:“我已经认准景辞,这辈子非她不娶。” 这样的承诺,帝王能做得到吗?光是萧然现在有的嫔妃就有十几个人。人人都道后宫佳丽三千,有几个男人真的能舍弃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萧然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你自己好好考虑吧,得不到的,莫要强求。” 萧澈走到门口时,一直呆滞的帝王突然愣愣开口问:“若是我说我也是坚定的选择她呢?” “若什么都不付出,你又会得到什么呢?” 第171章 那个女人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若什么都不付出,你又会得到什么呢?” 这句话一直在萧然的耳边回荡着,既然他心里。容不下其他的任何女人,何不放手一搏?坚定,热烈的追求那个小姑娘! 没错!他要想法子接近小霜! 日落西山,应是萧澈归家的时刻。朝堂上的那群老家伙怀着一些鬼心思,明里暗里拉帮结派准备对付新帝。这些都是需要及时解决掉的事情,耗费了他不少时间。 萧澈与几个新提拔上来的刚正官员论说朝堂事宜耗费了一些时日,待日落后急急返回。 这时,一直躲在门口石狮子后面的林左看见萧澈的马车停下之后,回头对林右道:“全力以赴,此次成败就看你的行动了!” 林右重重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成功挑拨二人的关系!” 说着,他摇身一变,竟是变成了景辞的模样,他咳了咳,发现自己还是粗犷的男声,立马又使出一个变声术。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林右学着景辞平日里走路的姿态,一蹦一跳的跑到萧澈的面前,扬起笑脸:“澈澈,你回来了!” 他的一举一动和景辞没有分毫的差别,就连嘴角的笑容弧度也是相同的,几乎是同个模子刻出来的! 师傅是他崇拜的对象,这么多年生活在一起,总归是了解她的一颦一笑。 今日的“景辞”居然会在门口等他归来,这倒让萧澈感到有些诧异,轻声道:“回来晚了些,因为……”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林右打断他的话,眼里冒出光芒,用双手拽住萧澈然后道:“你随我来吧!好不好?” “好。” 萧澈本打算牵过她的手,奈何“小姑娘”跑的像是兔子似的,一溜烟就到前面去了。 林右一边跑,一边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虚不已。虽然他能把师傅的音容相貌模仿个十成十,奈何自己终究是个冒牌货儿啊,哪怕是多说了一句都会露馅。 现在就看林左能不能把师傅带来了! “师傅师傅,不好了!” 林左慌慌张张的跑到景辞的住处,推开门气喘吁吁。 景辞惊了下,然后慢悠悠的把。手中的绿豆糕塞进嘴巴里开口问:“怎么了?天塌下来了?这么慌张做什么?” “不好了,方才我看见九王爷带着一个女子上了马车,还嘱咐车夫说去柳心湖!那女子穿着一身粉衣,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您呢!可是凑近一瞧,发现那人只是与您的身形容貌相似,可她根本不是您!” 什么意思?萧澈和一个很像她的女子上了马车,然后还要去柳新湖?他们去那里作甚?夜黑风高的,湖边有什么好玩的! 景辞扔了手里的绿豆糕,起身:“走,我们去看看,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人像我?老娘分明是独一无二的。” 虽然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心里还是在意萧澈和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二人会在这大半夜的同去湖边? 景辞刚出门,只见墨湖从天而降,挡在她的面前。 刚才林左跑起来的时候,他就听见了那繁乱的脚步声,于是竖耳仔细一听,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 黑眸凛然,墨湖的声音格外冰冷:“你在胡说,我们家主子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他不可能和其他女子在一起。 “是不是我胡说的去看看就知道了,你又不在你主子的身边,你也没有看见,怎的,就这般肯定那人不是他莫不是在替你家主子掩饰什么?这么急着争辩干什么?我看你是心里有鬼。” 林左一句一句的接着说个不停,让墨湖很是不耐烦,冷声说:“总之我家主子就不是那种人!” “那我们去看看啊!” 三人乘坐马车来到柳心湖,当景辞看见萧澈同一名女子站在柳树下面的背影时,心中一钝,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似的。 “这,这女子的身影分别就是王妃啊!”墨湖惊讶的瞪圆眼睛,“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待我先去问问王爷!” “不准去。” 景辞看着二人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先看看他们两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林右自来到此地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一双手纠结的摆放在身前,咬了又咬嘴唇,脑袋里构思着自己要说的话。 “惊喜是什么?” 萧澈那双深黑的眼瞳打量着林右,似乎要给人定出一个洞来。 “嗯……”林右学着景辞的笑容,抬手对着面前一挥:“惊喜就是这片湖呀,你看看!这湖它好宽啊,好长啊,多么美丽的一条湖!我就是想让你见证一下这大好的美景!” “为何要晚上来看?” “因为,因为……”林右都快要哭了,其实他真的不想扮演师傅啊。 若不是今日与林左比试输了,现在来装作景辞与萧澈周旋的人就不是自己了! 索性眼睛一闭,心一横然后说道:“因为我爱你啊!没错,今日我特地带你来这美丽的地方,就是让月亮见证我们的情比金坚!天地为证,我景辞是真的爱萧澈呀!” 林右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毫无逻辑的话,他仰头冲着老天就是一顿大喊,说完之后还张开双手一把抱住萧澈,声音极大:“我是真的爱你的,我相信你也是爱我的!” 天色已晚,站在远处的景辞看不清那个女子的容貌,只听见她的声音慢慢传来:“我是真的爱你的,我相信你也是爱我的!” 他,抱住了萧澈。 景辞眼里闪过落寞之色,转身离开。这时墨湖急了,心里骂了声“王爷你真是混蛋”之后,立马抬脚跟上,想要强行解释。 林左立马使出一个催眠术,让墨湖乖乖躺下自己的怀里。 “对不住了墨大人,你且这里睡一觉吧。”林左将人扶到树下躺好,然后再次念出口诀使用变身术,变幻成墨湖的样子。 他起身去追景辞,小声询问:“您没事吧?” “没什么啊。”她有些强颜欢笑,看着“墨湖”的脸,她问:“那个女人是誰?” 第172章 心魔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没什么啊。”她有些强颜欢笑,看着“墨湖”的脸,她问:“那个女人是誰?” 林左开始自己胡编乱造的能力,一本正经的说:“那个女人是主子的心上人,之前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分开了,然后昨日那个女子突然回来了,找我们家竹子说是要和她重归于好,然后……然后就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了。” 他目光闪躲,欲言又止,好像还有更多不敢说的话。 景辞捏起小手,问:“那,那为什么那个女人会跟我长的很像。”还是说,她长的像是那个女人? 一直以来,她是那个替代品。 “这件事我本来不想瞒着您的,但是主上一直不让说。刚开始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并觉得您和那位姑娘十分相像,但……” “不必再说了,我懂。” 林左内心得意一笑。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之后,萧澈一把推开面前人,“别装了,你到底是誰?” 林右愣住,“我,我就是景辞啊。” 不,他不是,虽然说他的声音,容貌,甚至于表情都和景辞一模一样,但她不是小辞。 萧澈毫不犹豫的扼住他的喉咙,声音冷凉:“你到底是誰?” 林右咬咬牙,“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不是她的。” “感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而且。”他的五指紧了紧,道:“你的身上没有香味。” 景辞的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味道,可对面的人身上没有。 林右被掐的有点喘不过气,可是脸上依旧在笑:“没用的,没用的。” “什么?” “刚刚景辞已经看见你我二人抱在一起的样子,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也无济于事,因为她已经不信任你了。” 说完,林右念出口诀,变成一缕烟消失在萧澈面前。 手掌中突然就空了,萧澈震惊不已,不可置信的看人面前所发生的一切。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然消失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不不不,应该不是人,应该是妖。 “景辞!” 萧澈急着去找她,刚跑几步就看见靠在树上打呼噜的魔湖,喊醒之后了解情况,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晕倒并躺在树下。 好像是林左那小子和自己说了几句话,然后,然后他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省人事了。 两人一边往回赶一边说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墨湖一拍脑袋,“我早就觉得林左林右两个人不对劲了!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小的小孩子能够轻轻松松的举起一头牛来呢?一开始我还真以为是那天生神力,后来才发现是我单纯了哎!” 哪里是天生神力,分明就是妖怪,或者是魔怪!他倒是在书上看过的,这些人具有凡人所没有的法力,能够杀人于无形之中。 可为什么,他们要来找景辞呢。 王府中的人并未看到景姑娘归来,于是所有人整装待发,四处搜寻。 野外,景辞坐在马车里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梦里总是出现萧澈和那个女人的身影,很是不安稳。 “师傅,师傅。”林左喊醒她。 “怎么是你?”景辞刚刚被气的有些迷糊了,可她记得一开始在自己身边的只有墨湖一个,可是。现在怎么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了。 林左垂眸:“师傅,你该回来了。” “什么,回哪儿去?” 林左的目光躲开了,只开口:“下来吧。” 马车很奇怪的停靠在悬崖边边上,景辞甚至不知道车是如何上来的,只觉得格外诡异。 “你,你到底是誰?” 景辞看着面前的小孩儿,眼睁睁的看着他摇身一变,成为比自己还要高的一个男子。他的脸很熟悉,可自己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誰。 林左一步步把她逼到悬崖前,深吸一口气:“师傅,只要你跳下去,所有的事情就能恢复原状了。” 景辞转头看了眼深不见底的悬崖底,小腿肚子有些发抖, “你,你别过来,我们好好说一下,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现在还要置我于死地。” “师傅,我不想对您动手的。” “那你就不要动手啊。”景辞已经站在悬崖边上,再往后一步就会落入万丈深渊。 林左抬起的手却又放下,他还是不忍心下手。 “让我来帮你吧?” 凤命从天而降,骤然出手超景辞一推。 对不住了景长老,只有老夫送你一程,你们才能历劫成功,而我也能完成天言书所交代的任务!他作为守护众生命运的人,必须让这些人按照原定的路线进行下去。 “啊。”随着一声惊呼,景辞消失在无尽的深渊中。 “小辞!” 萧澈用一条嗅觉灵敏的黑狗找到此处,当他看见景辞被人推下悬崖后,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准备随她一起下去。 墨湖一把抱住萧澈的双腿,大喊:“主子,您不能跳啊!会没命的!” “放开!”萧澈双眸赤红,眼中蓄满泪水。他的景辞,坠崖身亡了。 萧澈一口血直接喷在地上,赤红的血珠染红唇瓣,脸色苍白。 凤命与林左见状,立马施法消失在众人面前,飞至空中不久,一道雷直接劈在凤命的身上,顿时,他的头发全都被烧焦了。 嘴里呼出一口烟,凤命道:“果然,伤害凡人就会受到惩罚!” 待落地,他伸出手,一本厚厚的天言书出现在他的掌心上。 他着急的将书翻开,道:“不是说待我让景辞萧澈历劫成功,我就会归于尘土么?” 他已经不知道活了多久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掌管着别人的生活,主要是有人的命运发生一丝变化,他就会被雷劈中,作为惩罚。 世间万物变幻无常,哪有一层不变的日子啊!凤命只觉得自己每日都在做相同的事情,甚是无趣。 倒不如就此了结,消失在天地之中。 天言书上突然出现了一束光,凤命来不及反应,整个人突然没有意识了,整个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脑子里空空的,什么记忆都没有,而他的手上躺着一本厚厚的书,上面写道:“你是天底下掌管万物的使者,肩负重任,永生不灭……”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凤命再次拍拍自己的脑袋,随后陷入无限的轮回之中。 林左站在一侧看到了所有事情的经过,无声叹了口气,只能说凤命。是天地间选出来的人,他的命由不得自己。 就算是想要就此了结,归于尘土之中,上天也会摸出他所有的记忆,让他从头再来,所有的事情回归在原点,他依旧要在这种无限寂寞的时光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相同的事情。 “师兄。”林右赶来,急忙问:“师傅人呢?死了没有?” “嗯,已经掉下山崖了,估计尸骨无存。方才我看见萧尊上一口血吐在了地上,估计时日无多,而且会像是书中所写的一样,因为思念而亡。” 人人都到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如今他们亲手拆散一对有情人,也不知道等师傅回归妖界之后会不会怪罪他们。 他道:“走吧,我们去轮回崖等待师傅。” “好。” 景辞落下山崖,尸体当即被山中野兽分食,九王爷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气血攻心,不过一月的时间,思虑成疾,最后随着她的脚步去了。 “师傅,师傅!” 林左林右对着山崖底下大喊,“师傅,您回来了没有?师傅!” “臭小子,别喊了!” 景辞自轮回路上飞上山崖,被他们这两个臭小子喊的脑仁疼,飞上来对着他们的脑门就是一个爆栗,“好啊,臭小子,你们居然真的敢弑师啊!” 一想到萧澈因为自己思虑成疾,景辞心里就。跟被针扎了似的难受。 “师傅。”林右挠挠头,“我们还不是为了让你早点历劫成功归来吗?若是你一直成为凡人,岂不是要无限轮回。” 说的也是,他两个徒弟总归是为自己着想。 景辞回头看向山崖之下,喊:“萧澈!你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回音。 景辞索性在悬崖边上扎了个帐篷,日夜守候。期间,灭绝门主来过一次,她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道歉,不过在她的心里,依旧觉得男人不靠谱,这是根深蒂固的观念。 景辞听罢只问了一句话:“若是他不靠谱的话,会因为我舍弃生命吗?” “这……”灭绝被男人伤过心,所以一直觉得男人是天底下最不靠谱的东西。可当她看到萧澈愿意为景辞舍弃自己的生命之后,脑海中的一些想法似乎在悄悄转变了。 景辞就这样等啊等啊,整整一年的时间,无论风雨,她都守在崖边。为什么他历劫归来了,可是萧澈却还没回来。 冬夜,无忌掌门走进景辞的帐篷,长叹了口气:“孩子,你吃苦了。” “不过是被雷劈了下,后来又被野兽吃掉尸体而已,也不算是苦。比起萧澈……”景辞的眼睛湿润了,她真的欠了萧澈太多太多。 那个一味为自己付出的男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无忌无奈叹息,“当年我封你的情根,现如今它却自己被解开,想来你自己应当也清楚,你对萧澈动了情。” 当然,若非动情,她也不会守在崖边,都快要成为一块望夫石了。 景辞垂眸:“我心甘情愿等他,只要他归来,我再也不会辜负他了。” 说话间,外面突然狂风大作,她立马起身去看,只见山中的云雾在瞬间全部吹散,而周身弥漫黑气的萧澈正站在山崖边上,面容冷漠。 他,回来了。 景辞眼含泪花,慢慢走过去,声音哽咽:“你,你回来了。” 萧澈抬眸,眼中满是冷硬和疏远,“景辞”他的瞳孔是赤色的。 遭了,是心魔! 景辞愣愣的站在原地,只见萧澈一手扼住她的脖子,将人举在空中,看着她脸色逐渐涨红,冷笑道:“萧澈是因为你才会发生诸多转变,甚至连命都不要了,现在,我要让你灰飞烟灭!” 第173章我不信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心魔与原主共生,他趁着萧澈刚刚历劫归来的境况,趁虚而入,直接控制他的身体。 “萧澈……” 景辞快要。喘不上气,一滴泪水滴落在萧澈的手上。 “景辞……”他好像猛然回过神来似的,眼中赤红褪去,立即松手,景辞顺势倒在地上,眼角闪着泪花:“萧澈,你回来了。” “景辞。” 萧澈看着她脖子上的那道红痕,眼中满是懊悔与心疼,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给自己来一拳。 “对不住。”他说了这三个字之后,硬逼着自己偏过头,绝情留下一句话:“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状况了。” 景辞还没有搞懂他是什么意思,只见萧澈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甚至没有留下一句解释的话。 “萧澈!”景辞呼喊,可传到耳中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他走了。 到底是为什么!为何历劫归来之后要躲着她,不愿意再见她。为了知道其中原由,景辞特地跑到魔界想要找他当面问个清楚。 奈何守卫在门口竖了个牌子,“横行霸道山的景辞不得入内!” 于是乎,她变成蚂蚱,螃蟹,蚊子,以及自己一系列可以想到的动物,可是通通都被门卫给逮住,他们冷声道:“我们家陛下说了,他不想再看见你,所以景长老莫要再花费心思进去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 护卫们一言不发,冷面以对。 景辞索性在魔界门口搭了个棚子,并道:“我就在这里等他,总有一天他会出来的!” 她就想要一句解释。 梦玉公主知晓这件事后,带着赵言将军来到门外,当她看见景辞的时候,激动的将人一把抱住,并道:“天呐!我总算是看到你了!你可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有多么的想你!” 还没抱一会儿,赵言。面无表情的拉住她的后衣领子,冷哼:“公主是想要找个人陪同你去青楼吧!” 景辞。之前见过这个冷面的铁帽子将军,虽然说他老是喜欢与公主两个人呛气,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心悦公主。 有些男子就是幼稚的很,为了引起女人的注意,故意气她,捉弄她。 梦玉脸红了,“你,你胡说。” “暑假是不是胡说,公主的心里应该清楚。”赵言。松开她的领子,然后继续道:“魔君让手下时刻守护着公主,所以请公主不要再想着去那些鬼地方!” “知道了知道了!” 梦玉。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随后对景辞说道:“景长老,您是不是过来找我兄长的?” “自然。”景辞眼中。闪过一次落寞:“不过他现在好像不想见我。” “可不是么,兄长都快要去迎娶那个蛇界的女子了,怎么还能见你啊!” “什么!” 景辞急的抓住她的手,“你跟我说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就是……”她不敢说。 赵言便开口道:“听说尊上要迎娶蛇族的女子了,景长老您看开点吧。” “嗯嗯。”梦玉急急点头,然后说:“没错,这件事情我也知道,而且是赵言告诉我的。哎,我也没想到兄长变心会这么快呀,要不,要不您也换个人喜欢?” “我不信。” 景辞摇头,除非萧澈亲自站在她面前说他。真的不喜欢自己了,否则坚持这次绝对不会放弃。 林左林右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才会让师傅与萧澈经历这些磨难,总是处于自责之中。 他们站在不远处默默守护着景辞,也不敢去见她。 这次,他们见师傅眼里闪着泪花,终于忍不住了,跑上去问:“师傅,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啊?” “因为萧澈要成亲了。”赵言说。 “什么。” 所有人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惊讶万分。 景辞深深吸了口气,最后抬起头说道:“大家想个办法帮我进去,我要亲自见他一面。” 入夜,赵言用。两壶烈酒灌醉门口的守卫,然后带着景辞进了魔界。 她轻车熟路的走到萧澈的房外,却听见里面有人声传来。 “萧澈,你当真要娶我吗?”是一个甜蜜的女声。 “当然,只要你愿意嫁给我。”萧澈的声音也传出来,然后说:“当年因为你不愿意嫁给我,所以我把你关在了牢里,如今你想通了,倒是一件好事。等过几日,我便迎娶你进门。” 女人忍不住笑了,然后立马用手捂住自己嘴巴,其实她是真的不想笑的,除非忍不住了。 萧澈给了她一个不悦的眼神,拿起桌上的杯子饮了口水。 余光触到窗外的那抹黑影,萧澈的眼睫颤了下,默不作声的握紧手中的杯盏。 对面的蛇妖沐艳勾起唇,伸手握住他的手,然后说道:“从前人家也不知道你是这么厉害一个人啊,丰神俊朗,品貌非凡,真是世间所有女子都渴望的男子!” 看到这里,景辞咬咬牙,转身离开。 “放开。”萧澈抽好自己的手,语气骤然冷了下来。 沐艳也知道外面的人已经走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花枝乱颤:“萧澈啊萧澈,你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竟然也会有今天。” 想当年因为自己意外知晓他有心魔的这件事情,竟被这男人关在牢房中。心魔是他弱点,若是让蛇族人知道了,肯定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比如说,想办法释放萧澈的心魔,让他被控制住。又或者是散播这个消息,一旦魔族人知晓萧澈有心魔,只怕他的太子之位不保。 一个随时都可能被心魔控制的人,怎么还能去统治这个魔界呢?只要把萧澈搬倒之后,魔族。定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趁这个时候,蛇妖族人。趁虚而入,直接将敌人拿下! 这个想法倒是好的,可沐艳。还没有把消息传出去呢,就直接被抓进暗牢,根本逃不出去。 此番萧澈说。请她帮自己演这场戏,演完之后就放她归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第174章 狠下心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此番萧澈说。请她帮自己演这场戏,演完之后就放她归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沐艳喝了口茶,笑容明媚:“为何偏偏找我演这场戏?其实这种事情其他女子也能做,为何偏偏是我?”他的心里居然隐隐有一些期待,希望萧澈是因为心里有自己才会这样做。 “之前梦玉以为你我二人有私情,所以将此事告知景辞。”萧澈淡淡解释。 如果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和萧澈说这种话的话,景辞还可能不信,可若是蛇族的这个女子,她估计真的会被骗过去。 沐艳撇撇嘴,巴拉巴拉如此冷血的男人,她才不要去稀罕呢。如今陪他演这场戏,主要还是为了自己能够赶快回到蛇族。 临走前,她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的心里还是有那个女子的,之所以要和我演这场戏,就是怕自己心魔发作伤害她。可是……你为什么要放我离开你不怕我将这件事情告知蛇族众人吗?” 萧澈眸色清冷,淡淡说:“只要你不怕沐离有心魔一事泄露出去,大可与蛇族所说此事。” 什么!沐离怎么会有心魔他的弟弟明明都是一直乐观开朗的,而且也从来没有痴迷于修炼,怎么会走火入魔呢? 当沐艳回到蛇族之后才知晓,原来沐离因为喜欢景辞却又总是斗不过自己的情敌萧澈,所以。下定决心潜心修炼,不要再修炼的过程中突然走火入魔! 这也是他这阵子一直没有去找景辞的原因。 “呵,景辞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怎得让两个男人都心悦于她?” 沐艳心里好奇的很。 不过看着自家小弟被心魔折磨的不成样子,颇为无奈,拍拍他的头:“听阿姐说,你必须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千万不要被自己的心魔控制住,你一定要战胜他,懂吗?若是你战胜不了的话,仅此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沐离紧紧咬牙,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滚落下来,“阿姐,要是她的心里没有我怎么办?” “没有就去抢呀,你心里有她不就行了。”再说了,现在萧澈主动都放弃了那个女人,这不是老天爷把机会送给了自家兄弟? 魔界山,最高峰。冷风无情的抽在景辞的脸上,她的鼻子被冻得通红。 大雪纷纷扬扬的落在她的头上肩上,眼看着自家师傅都快要成为一个雪人了,林左道:“师傅,若是您放不下尊上的话,那就把他抢回我们山上吧!凭什么让那个蛇族的女人得了他?我觉得人都是靠抢回来的,你不能……” “瞎说什么呢!”林右打断他的话,“师傅强扭的瓜不甜,要走的人怎么留也留不住,依徒儿之见,您就莫要再把心思放在这件事上了,天底下的好男人那么多,不一定就只有他才是最适合您的。” “有句话说的好,不要在同一个歪脖子树上吊死。” “哎。” 景辞拍落掉身上的雪,心中自嘲,失恋本来就是一件伤心的事情,可是。他现在居然感受不到半丝冷意。 “师傅……” “你们都不必再说了,我也是心里知道怎么做。”她道:“既然这个男人变心了,那我就……去挽回他的心。既然他之前能喜欢我,那么现在也能喜欢我,这么俊的一个男人,我为什么要放弃他?不行我一定要追到他!” “啊?” 他们。看着师傅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一个个眼睛都直了。很少看见一个女子明目张胆的说要去追求一个男子!众人好奇,她到底要如何挽回尊上! 这日,地上的雪茫茫一片,人们一步一个脚印,生怕被这地上的雪给滑倒。 景辞却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张开双手,飞跃在雪地之上。 萧澈一袭黑衣,与。满地的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走在景辞的前面,故意忽略她的存在。这个。小姑娘自从一大早上便守在自己的房门口带他出门之后,又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也不说到底要干什么,反正就是对他笑着。 脸上洋溢着青春可爱的笑容,让人狠不下心斥责。 哼哼,居然不理我。 景辞。抬脚迅速跑到他的面前,然后佯装踉跄几下,跌倒在地:“哎呦,好痛!” 萧澈就好像没看见似的,沉默着从他的身旁经过。 景辞心里满是失落,但是她很快又重新站了起来,对着萧澈身后大喊:“为什么?我就想让你亲口跟我说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萧澈回头,淡淡看她。 “不是我让你说为什么而是我想问问你为什么现在又……”景辞哽咽了,眼中泪光闪闪,“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要我了。” 他的喉咙有些发紧,狠心道:“景长老,我希望你能明确一些事情,我已经快要成亲了,望你莫要再纠缠我。” “纠缠?”景辞吸了口气,“好,那就纠缠吧。反正现在你未婚,我未嫁,我现在只求你算不得插足吧?” 不对,若是他已经有未婚妻了,自己就不应该再继续纠缠他呀,这是不道德的。 景辞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问:“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已经不爱我了。” 藏在袖子里头的手指缩紧,萧澈。硬是说不出那短短的一句话,别开目光道:“景长老,我希望你……唔。” 他没想到,景辞居然会主动踮起脚来,在他的船上印上一吻。他想要推开,奈何。小姑娘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声音有些嘶哑:“我不怕你的心魔会伤害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够一起去解决他一起去面对他,而不是……” “萧澈!为什么你会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沐艳手中的食盒落在地上,里面的糕点也散落一地。 她眼含泪花,两腿一软,竟然直接跌坐在地上。 这个女子演技一流,哭的泣不成声:“明明那天晚上你要了我的身子还说永远只爱我一个人,可现在却转眼之间就搂着旁的女子!” 那天晚上?景辞的后背顿时僵住了,下意识松开萧澈,然后问:“什,什么” “我都已经怀了孩子了,可是你却跟别的女子卿卿我我,怎么能这样子对我,你让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怎么办?难道你希望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吗?” 沐艳哭的梨花带雨,话说完之后,突然捂着肚子叫喊起来,“救救我,我肚子好痛!”他一狠心咬破自己的嘴唇,然后直接倒在了雪地之中。 景辞惊呼,立马跑上前:“快来人,快救救她!” 几个奴仆跑来抬她下去,萧澈至始至终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景辞眼里的光一寸寸的暗淡下来,他已经不需要证明萧澈的心里有没有自己了。因为他没有解释,这说明那个女人确实怀了他的小孩子。 “你是因为孩子,所以才会要和我……”景辞说不下去了,甚至没有回过头看她,只道了一句:“我祝你们幸福”后,迅速跑开。 萧澈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由大雪落在自己的身上。 直到他快要成为一个雪人的时候,沐艳慢慢走出来,然后说道:“萧澈,若你不狠心的话,她是不会离开的。” 第175章 大结局 - 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 买定离手 直到他快要成为一个雪人的时候,沐艳慢慢走出来,然后说道:“萧澈,若你不狠心的话,她是不会离开的。” “就算他狠心,我也不会离开!” 去而复返的景辞自院墙外走来,一步一个脚印,在雪地中留下她走来的痕迹。 她坚定的毫不迟疑的一步一步走向萧澈,用手轻轻拂去他肩上的落雪,“我说过,我不怕你的心魔,我只怕你离开我。” “你,你说什么……”萧澈心中颤震不已。 景辞一把抱住他的腰,一口气说道:“我说我喜欢你,我心里有你,自从历劫之后,我体内被封情根突然解开了,因为你让我感受到了什么叫爱,你让我学会了如何去爱,我这么喜欢你,我……我想要你重新喜欢我一次,好吗?” 萧澈后背僵住,他当然愿意喜欢景辞,而他的心里也是一直有景辞的,可是……心魔怎么办,如果心魔再次控制住自己,伤害到心上的她该如何。 可是,没有了景辞,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笨蛋。” 萧澈抬手用力抱住她,眼中满是深情:“我只是怕伤害到你。” “我不才不怕你的伤害。”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如果说有心魔的人是我,你会离开我吗?” 当然不会,就算是景辞。被心魔所控制,亲手要他的命,他也甘之如饴,绝对不会反抗分毫,因为他就是他的命。 站在旁边的沐艳看着二人,无奈的摇摇头,他是替自己的家弟以及自己感到难过,毕竟面前的两个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何必再去棒打鸳鸯呢? 看来日后要好生用弟弟商量一下了。 “哇,没想到啊。还记得当年我们一同拜入师傅门下都是徒弟,可现在我们依旧是徒弟,而萧澈却成了我们的师公!”林右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感慨的说道:“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以前师傅一口气唱抢了六百六十六个美男当徒弟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他是要把我们抢过去当做自己的男宠后,后来发现师傅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 “她不花心,只喜欢萧澈一个人,能够坚定选择自己的心上人共同度过余生,真的很好。”说完,他偏头看向自己的师兄,淡淡叹了口气:“师兄,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心上的人永远在心上,只是你自己未曾发觉而已。 林左拍了拍他的脑袋,笑:“就你这个蠢的模样,有哪个女子能看得上你?”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就有眼瞎的……”再说了,那些女子他还不一定能看得上呢!这种东西得看缘分。 林左抱着怀里的横行霸道剑,继续笑:“跟着我一起好好修炼吧,若日后你娶不到媳妇,我照顾你便是了!” 真好……他的师兄会永远默默守护在自己身边。 三月后 横行霸道山女魔头景辞与萧澈大婚,红装十里,好不热闹。 入夜,景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来,笑:“你猜猜这是什么?” “封印心魔的法宝?” “你怎么知道!”景辞惊呼,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澈。 “无忌掌门已经和我说了,这是送给我们新婚的礼物。” 原本横行霸道山的掌门之位是要传给妗子的,不过因为他加到了魔界这个掌门之位,这位子便顺势到了林左的身上,而他也得到了自己心爱的宝剑。 萧澈紧紧抱住她的腰身,道:“我现在可以开口了吗,师傅?” “叫什么师傅?” “那叫……娘子!”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