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救人把自己救死了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砰!”吕小布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妄图抓住什么,可是伸出手,却什么都抓不到…… 这一瞬间,仿佛电影的慢动作一般,身边的一切都特别的缓慢,特别的清晰,他幽怨地想到,这就要死了啊,在研究室里继续研究三国史和《道德经》该多好……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飘荡在空中,地面上一片狼藉,惨叫声、哭号声不绝于耳,只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身体极其不自然的倒在血泊之中:“靠,耍帅终究要付出代价呀……” 就在感慨之时,一个奇异的光团突然包裹了他,他所没看见的是,那个被他所救的女子也瞬间伴随一阵金光消失不见。 东汉章帝年间,北匈奴进犯南匈奴及汉朝领地时,时任宪部越骑校尉的吕浩奉命留守边塞。 吕浩携妻儿率部驻扎五原郡地,定址北河(黄河旧道现乌加河)南岸五原县塔尔湖五分桥东,大兴土木,建筑城堡(今城圪卜就是由此而得名),开荒农耕,并逐步发展畜牧业,纺织业,冶炼制陶业等,固守边关。 吕浩去世后,其子吕良继任,娶妻黄氏,系五原郡补红湾(今五原县城西补红村)人,是一大户富豪财主侄女。 黄氏聪明贤惠,知书达理,善染织(后成为染织作坊主事)。 黄氏生有四女,苦于无子。一日,随夫到白马寺庙(今五原县锦旗东五里处,由于黄河淘堤已毁)拜佛求子。 归来当晚,黄氏得一梦,梦见有猛虎扑身而来,黄氏见状急唤丈夫赶打,老虎却温顺卧于身旁。不日,黄氏深感有孕,怀孕12个月未见生产,百感焦虑。 后来,黄氏移至染织作坊,突然屋外人声鼎沸,众人纷纷出外观之。 但见西北上空彩虹映现,光彩夺目,此景奇异。 随之五原山地崩裂,地动山摇。 黄氏欲生,身感不适,腹中疼痛难忍,盆骨闷胀,羊水外溢,寸步难行,随卧于布匹之上,不久产生一男婴。 男婴出世更为奇事,但见脐带自断,双目有神,两拳紧握,站立面前,黄氏惊奇,急擦去污物抱于怀中。后说与丈夫,吕良心中大快:“吾儿神也。”因出生于布上,故起名吕布。 吕布从小随母习文作画,聪慧好学,一点就通,过目不忘。 他生性好斗,力大过人,喜舞枪弄棒,身高体重超出常人,同龄孩童都不敢和他玩耍,视而远之。 唯有同女孩在一起温顺体贴,判若两人。 吕布总喜欢和大人们一起,问这问那,模仿学习。 从五岁起常随牧马人野外放马,并喜爱马,只要一见马精神十足,兴奋的不得了。他骑在马上手舞足蹈,手持一根木棍酷似勇士,那时他能持棍刺击野兔野鸡。 七岁时,单独骑马追击野狐山鹿,从无空手而归,经常将重于他几倍的小马驹抱起玩耍,有时举过头顶。 十一岁时,匈奴两族边民在白马寺庙举行大型庆典,吕布随父前去参加,赛马比赛中雄姿展现,一举获得骑手荣誉。 观看摔跤比赛时,看到摔跤手屡战屡胜全无对手,心中不服,独自冲入赛场,大声喊道:“我来试试!” 摔跤者见是一童子,轻视之,较量过后,年仅十一岁的吕布竟然将身高体重超出他几倍的摔跤手撂翻在地,引起全场轰动。 人们惊呼:“大力神童。”从此,五原地区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并引以为自豪。 公元174年9月25日。 此刻已是初秋,北方已经渐渐寒冷,不少动物都出来寻找食物为冬眠做准备,而且这些动物也大多正是膘肥体壮的时刻。 今天吕布又带着三名随从进入乌拉山打猎,此时的吕布刚刚14岁(史书记载吕布生于公元151年,剧情需要调整为160年,希望各位看官不要太过纠结,毕竟是小说演义。)。 但却已经生得虎背熊腰,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一双浓眉斜插入云鬓,胯下一匹毛发雪白的骏马,手中一杆红缨枪,煞是威风。 虽然已经入秋,但是乌拉山中的气候还算温润。不少走兽正在四处觅食。 吕布悠闲的坐在马上,寻找着目标,不时地同两个随从交谈几句:“这几日来不曾见到什么大家伙,尽是些寻常的鹿,獐子,真是无趣。上次进到山中也未发现什么虎狼熊豹之类的野兽。” 吕布的随从之一,吕中答道:“少爷,咱这乌拉山地域广博,听说一直到匈奴草原的尽头呢,咱们进来的毕竟还属于偏远边区,自然没有什么凶猛的兽类。” 吕布点了点头道:“恩,你说的也是。要不然咱们今天便探它一探如何。” 另一随从吕明赶紧说道:“少爷,万万不可啊。老爷交代过,您可一定不能太过深入,故老相传,这乌拉山中不但野兽横行,还有不少妖魔鬼怪,万一……” “哎,什么妖魔鬼怪,吕明啊,我看是你胆小如鼠才是吧,上次一头小小金钱豹就把你吓得屁滚尿流的,哈哈。” 吕布张狂大笑,一抽马鞭,胯下白马一声长嘶,顺着山道飞奔起来,“吕中,吕明,快快跟上。” 两名随从相视一眼,只得无奈跟上。 不知不觉间,白马已经奔驰了十多里地,微微有些气喘。 吕布心疼的停了下来,不由得想到:“到底还是小马驹,这才多大一会功夫,竟已累得气喘。” 环顾四周,此刻已经进入到山脉中,周围都是遮天的大树,道路也变得崎岖起来。 上次打猎也是到了这里将马匹留下徒步进山的。 吕布下得马来,自有吕明上前接过缰绳,将三人的马匹栓在一边。 突然温驯的马匹变得暴躁起来。 吕布三人知道马匹突然受惊,必定是有猛兽接近。 吕布不惊反喜,兴奋的从腰间抽出一把钢刀向前方走去。 没过一会,一条巨狼出现在前面不远处,此狼通体雪白,身材高大,额头中间一缕金色的毛发,如同一只竖着的眼睛。 两颗幽蓝的眼珠仿佛能够摄人魂魄。此刻它似乎受了伤,奔跑时不甚灵便,肚腹异常鼓胀。 多年的打猎经验让吕布迅速判断出,这只狼必定怀有身孕即将生产。而且看其形貌应该是狼王,只是不知为何身边没有其他狼群护卫。 就在吕布发现巨狼的同时,巨狼也发现了他。巨狼停在吕布身前,看了眼吕布手中明晃晃的钢刀,不敢上前。却又不时的回头张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它。 吕布仔细看了看巨狼的下腹,隐隐有血殷出。 吕布长叹一声:“哎,罢了罢了,居然是一头将要做母亲的狼,你走吧。”说罢,吕布收起钢刀,侧身而立,并且示意刚刚跟来的吕中吕明二人收起弓箭。 巨狼似乎听懂了吕布的话语,喉咙间低吼一声,正待离去,突然从后方的树上和地面上窜出几条影子拦住了去路。 竟然是四头成年的花豹。几头豹子同时狠狠的盯着巨狼,眼中尽是嗜血的贪婪。其中最为高大豹子的转头看了看吕布三人,似乎觉得不是什么太大的威胁,令其中的两头豹子面对吕布三人后,自己和另外一头豹子向着母狼走了过去。 看到这几头豹子的出现,吕布大喜:“哈哈,这次终于是碰见大家伙了。” 只见吕布再次抽出钢刀,抢先冲了上去,对着其中一头豹子挥刀下劈,谁知这头豹子也甚是灵活,轻轻一跃躲开了吕布的攻击,另外一头豹子从侧面扑了过来,幸好后面的吕中紧紧跟上,用长枪挡住了它的攻击。 吕布躲过了一劫,心下不由惊醒,这可是豹子,万万不可大意。眼见吕中吕明二人缠住一只豹子后,吕布再次抖擞精神冲向了另外一只。 吕布手中钢刀护身,合身扑了上去。豹子再次向旁边跃开,可是这次吕布早已料到对方的反应,护身钢刀探出,一记斜劈向着豹子的落点挥出。 花豹不愧是反应迅捷的猫科动物,脚掌还未落地,竟然在空中一扭身子,让开了刀锋,同时尾巴似鞭子般抽向吕布握刀的手腕。 吕布不及收刀,只得翻转手腕,令刀刃向上,花豹尾巴还未抽到吕布手腕,先被刀刃割伤。 花豹受伤落地后狂性大发,怒吼一声再次扑上,速度更是快捷,吕布这次终于没能幸免,左肩被花豹的爪子抓伤。 吕布笑道:“兀那畜生,还有两下子,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也不管左肩的伤口,双手握紧钢刀,却不再冲上。 用余光向另外两处战场看去,发现吕明吕中二人均已带伤,他们的对手也不好过,一条后腿处鲜血淋漓。 但是那条母狼就不好过了,浑身上下毛发凌乱,前腿后腿处都有伤口,而它面对的两头花豹似乎并不急着杀死它,反而不停的游走戏耍着它。 就在吕布分神他顾的时候,对面的豹子按耐不住,扑了上来。吕布心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迅速俯身前扑,双手握刀举过头顶。 飞扑的豹子此刻正好跃至吕布上方,锋利的钢刀从肚腹处插入,一直划至下身出,内脏肚肠从破开的口子中喷洒而出,喷溅了吕布头顶后背全是。花豹哀嚎一声,轰然倒地,只有胸口处不停起伏,眼见活不成了。 吕中吕明二人本身武艺一般,又要分心关注吕布这边,终于在吕布杀败花豹时,吕明听到花豹的哀嚎突然分心,被花豹尾巴抽中咽喉,吕明却也勇烈,明知自己活不成了,双手抓住花豹尾巴死不放手。 吕中见状,手中钢刀深深的刺入了花豹的胸膛。花豹临死反扑,一口咬住吕中的右臂,吕中剧痛之下松开了钢刀,坐倒在地。 第二章 天命者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发现这边战况时,吕明已经死去,吕中也刚刚倒地。 吕布赶紧跑了过来简单的为吕中包扎住手臂的伤口后,向着最后两只花豹走去:“你们这些畜生,竟敢伤我仆从,给我纳命来!” 此时的母狼肚子上增添了一个巨大的伤口,血流如注。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 两头花豹较小的那只一条前腿也被咬断。但是领头的那头花豹却是毫发无伤。 吕布趁着受伤的花豹行动不稳之际,捡起地上的红缨枪掷了出去,枪头从豹子右后腿刺入,从胸部左侧刺出并扎进地面的泥土中,活生生的将这头豹子钉在了地上。 最后的那头豹子终于转过身来,仔细的盯视着吕布。 吕布打猎这几年来,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么惨烈的战斗,尤其是被这头豹子惨绿的眼眸盯住时,浑身的毛孔中不停的渗入丝丝的冷气。 吕布强自镇定,紧了紧手中的钢刀,花豹没有冲上,围着吕布慢慢的转起圈来。就如同猫在抓住老鼠的时候不赶紧杀死吃掉,反而先戏耍一番。 此刻巨狼也因为失血过多,卧在一边动弹不得,幽蓝的眼睛在看向吕布的时候竟然流露出感激和担忧的复杂眼神。 吕布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握紧钢刀的双手上满是汗水,可是他此刻却浑然未觉。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眼前的豹子身上。 终于,花豹动了,轻松的侧面一跃,扭身用力,尾巴如同钢鞭一般抽向吕布的咽喉。 吕布迅速举刀格挡,用刀身挡住豹尾的同时,尾巴奇异的一折,竟然再次抽向吕布面门。 吕布心中大骇,连忙低头缩脖,堪堪躲过这如同钢鞭的一击,但是头上的束发头巾却被扫掉,似乎掉落了不少头发,头皮上一片火辣辣的感觉。 花豹得势后也不停歇,直接扭身扑了上来。吕布想要举刀格挡,奈何钢刀却还被豹尾缠住,仓促之间也来不及割断豹尾。 吕布只得弃刀,张开双手托住豹子双爪,让其尖利的爪子伤害不到自己的胸口要害。 急切间被豹子扑倒,吕布双手紧抓豹子的两只前爪,大喝一声:“起!”竟然将两三百斤重的花豹举起扔到了一边。 谁知花豹反应更加迅捷,身子被甩出的同时,尾巴再次抽来,钢鞭一般抽向了吕布的胸口,登时将吕布抽的口吐鲜血。 吕布迅速翻身站了起来,来不及擦去嘴角的鲜血。抓起钢刀,圆睁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对面的豹子,脑子里不停的思索该如何杀死它。 吕中奋力的站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花豹身后,用没有受伤的左手举起钢刀,大喝一声,挥刀劈了过去。 花豹灵活的转身躲过吕中的攻击,没想到另外一边吕布的钢刀再次攻来,砍中了一条前腿,钢刀虽然锋利,却没能砍断前腿,只是划开了一条深可及骨的大口子。 花豹受伤后瞬间变得异常狂暴,它没有理会吕中,趁着吕布起身的空档再次扑了过去,此刻的吕布正由于刚才那一刀用力过猛导致重心不是很稳,再次被花豹扑倒在地。 花豹两只前爪狠狠的抓住吕布的双肩,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刺了进去,花豹张开了血盆大口向着吕布的咽喉咬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吕中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箭步就冲到花豹身边,左手揽住花豹的腰,滚到了一边。 翻滚之间花豹奋力挣扎,细长有力的尾巴不停的抽打着吕中的身体。 吕中咬着牙硬撑着,不料翻滚中头颅磕到了一块石头上,昏死了过去。 吕布趁着一人一豹纠缠之际,翻身而起,在吕中昏死花豹即将挣脱之时赶到。左手将花豹死死地按在地上,右手举起铁拳拼命的向花豹头颅砸去。 一拳重过一拳,一拳快过一拳。拳拳到肉,丝毫不在乎肩膀上血流如注。 终于花豹在吕布的重击下逐渐不再动弹,最终七窍流血而死。 但是此刻的吕布已经双目尽赤,完全疯魔一般,恍若未觉,仍然一拳又一拳地砸着花豹已经变了形的头颅。已经有些断裂的骨头从皮毛处显露了出来,刺伤了吕布的右拳。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吕布双眼中的血色逐渐消退,脸色也因失血过多变得惨白,最后终于支持不住昏死了过去。 过了没多一会,惨烈的战场中央突然出现一个道士打扮的老者,老者慈眉善目,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他看了看受伤倒地母狼,又看了看昏死过去的吕布和吕中。 老者缓步走向吕布,摇头说道:“十四年了,该醒来了……” 母狼见到莫名出现的老者,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当老者向吕布走去时,发出了威胁式的低吼。 老者轻松的笑道:“你这孽畜,也到有些良心。不过可惜啊。”接着老者掐指一算:“咦,竟如此之巧。也罢,正好送你一场机缘,你这腹中的小崽子也算保住了性命。至于你,哎,天命不可违呀。” 老者右手轻挥,一道耀眼的金光飞射至母狼腹内,转眼间消失不见。 老者走到吕布的身前,嘴里犹自念叨着:“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其致之一也。天命之人,道为天,心为命,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醒来罢!望你好自珍重,莫负天命!” 老道从怀中拿出了一本书放在了吕布的身边,右手再次挥出一道金光包裹住吕布全身后,飘然离去。 母狼此时似乎已经不在痛苦,看了看老者离开的方向,艰难的爬向吕布,最后在吕布身边安详的注视着吕布。 此刻吕布及母狼的头顶上方天空中有一朵奇异的散发着七色光芒的云朵。 云朵之上赫然站立着两个人,一个正是刚才出现的老者,另外一位是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也是一身道士打扮。 两个人都注视着下方,似乎他们的目光能够穿过云朵以及树木的遮挡一般。 先开始出现的老者叹了口气,率先打破沉寂道:“天命开始了。又将生灵涂炭了。” 旁边的老者听罢同样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它即将出世。若非天命者出现,只怕后果更加惨烈。左老儿,你我入道多年,不就是为了守护这个世间的平静么?该来的总是会来!” 左姓老者接着说道:“是呀,万事皆有天定。你我不过顺天而行。可惜我左慈方外之人学道多年,明明知道有此劫难却无法化解。只能寄托希望于着天命者了。南华,不如…” 南华老仙突然摆手打断道:“万万不可,你将’无双戟法’传给他已经是有破坏规矩之嫌了,更何况还用你本命真元强化了他的筋骨和那只牲畜。而且为防万一,我也已经暂时封住了另一位天命者的记忆,你我若是再加干预,只会适得其反。莫忘了,无为而治!” “唉,无为无为。罢了罢了,随它去吧。”左慈摇了摇头,不在言语。 南华老仙道:“走吧,你别忘了,另外一边也有人呢,我们主要是得防范着他。” 说罢,两人连同七彩祥云一同消失,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吕小布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时间的梦,似乎又仅仅只有几秒钟的时间。 他还记得上一秒他将一个女人救下,自己却被一辆车碾压过去,然后出现了一团金光,再然后就是一片漆黑…… 不知从这黑暗中度过了多久,似乎很漫长,他感觉自己从一片漆黑的空间突然被抽离了出来,仿佛没有了身体,但是却感觉到异常的痛苦,那是来自精神上的无法形容的痛苦。 突然之间,似乎前方出现一个光点,发散出无数耀眼的金光,转瞬间那些金光布满了整个空间。 金光虽然耀眼但是却让吕小布感到异常的温暖,逐渐的,他感觉到这些金光满满的包裹住充实了自己。没错就是充实,仿佛之前的吕小布只是一副空皮囊,而此刻却被这金光充满一般。吕小布在这舒服的感觉中昏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张开双眼时,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高大繁茂的树枝遮天蔽日,本是一副恬静美丽的画面,但是身边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兽尸体破坏了这幅画面的美感。反而增添了几许肃杀血腥的气息。 伸出手,吕小布看见了自己满身的血污,头脑似针扎一般疼:“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 第三章 这是穿越了么?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伸出手,吕小布发现自己满身血污,头脑似针扎一般疼:“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我是谁?我是吕小布,对,我不是救了个姑娘死了吗?这,这是哪里?” “不,不对,我是吕布,我是九原吕布,刚才带着仆人家将和豹子搏杀……” “不,不对,我,我明明是吕小布,是X学院最年轻的历史系教授……” “我,我到底是谁,啊——!” 吕小布只觉得头脑越来越混乱,似乎将要爆炸一般,突然之间,脑海之中出现一个苍老的声音:“无量寿福!天命之人,道为天,心为命,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望你好自珍重,莫负天命!” 在这个声音消散之时,吕小布突然发现,他的记忆不再混乱,后世的吕小布是他,今生的吕布也是他,两个人本就是一体。举个例子,就仿佛他被困在了这幅身体的一个角落之中,突然因为什么原因忽然又醒转了过来。 然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我勒个去,这,这TM是穿越了?!还是穿越到我的偶像吕布身上了,不带这么玩我的吧!真的假的?” 不过此时此刻自然不会有人回答他,唯一清醒的那头母狼也不会说话。 以前的吕小布非常酷爱中国的古文化,尤其喜爱三国这段激情澎湃的历史,所以留校担任教授后,他研究的课题就是三国史。更是异常喜爱吕布这个人物,虽然历史上对他褒贬不一,尤其是他两次“弑父”。更是成为世人所诟病吕布其人的原因,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吕布却也是三国时期公认的天下第一。 仅有的一次失败也是传说,没有真实的依据。当时号称剑圣的王越年轻游历时路过并州,当时的吕布已有“飞将”之名。王越遂去挑战,吕布步战,惜败。虽然吕布失败,但是当时的吕布并不在其最巅峰的年龄,而且也没有用他最擅长的骑战。 经历了最初的激动后,吕小布,阿,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为吕布了,在反复确认后,终于接受了这个难以接受却又乐于的事实。 他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到所处的环境之中,身旁放着一本奇怪的书籍,是用牛皮纸缝制的,上面用古篆写着四个字:无双戟法。 而在吕布本人的记忆之中也没有这本书的记忆。 老者出现的时候,吕布本尊刚因大出血身亡,吕小布却还没有穿越过来,故而他搜寻不到关于这本书的来历。 而且吕布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身体也没出现因为大量出血后引起的不适等症状。最后吕小布把这本书,以及身体的异常全部归功于穿越所带来的福利。 吕布(应该是吕小布,为了方便还是称呼为吕布)赶紧查看吕中的伤势,发现后者仅仅是撞击头部后昏迷,不由得放下心来。 此时发现那头巨狼竟然处于生产的紧要关头,这可让这个穿越来的吕布犯了愁,还好之前在他小时候曾经观察过别人给母马接生的过程。 此时也不怕病急乱投医了。 忙活了半天终于帮助母狼顺利产下小狼崽,但是母狼最终还是因为伤势过重,再加上大出血,死了。 临死之前母狼爱怜的舔舐着幼小的狼崽,小狼崽粉嫩的皮肤在母狼的关照下逐渐粉嫩干净起来。母狼再次深情的凝望小狼崽一眼后,转头望向了吕布。 吕布知道母狼的意思,他点点头郑重地说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听到吕布的承诺后,母狼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吕布小心地抱起小狼崽,环顾四周,才突然感觉到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加上还有吕明的尸体以及残破的花豹尸体,如此惨烈的场景哪里是生长在和平年代的他能接受的了。 刚才精神一直兴奋紧张着还不觉得如何,此刻已放松,顿时感觉到一阵恶心,还好本来的吕布打猎多年,早已习惯了这类场景,不过还是干呕了好一会才逐渐平息下来。 平静后吕布就地掩埋了吕明和母狼的尸体,同时保存了吕明的衣物和一缕头发,准备回去后交给吕明的亲人。 在吕布收拾花豹尸体时,吕中也醒转过来,主仆二人将四头花豹尸体绑缚在吕明生前的坐骑上,骑马顺来路回家。 一路上二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因此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回到家中,向家人禀明了事情的经过,才听到吕中那一发不可收拾的哭声。 吕布回到自己的房中,慢慢地消化起这一次奇异的经历来。 自己原本只是一个年轻的历史系教授,没想到却因为一次见义勇为(作者语:“其实我觉得吧,说是被美色冲昏了头更加恰当。哎呀我擦,谁拿拖鞋扔我!”)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三国时代,居然还阴差阳错的重生在了吕布的身上。 只是和史书上记载的有所不同,吕布似乎晚出生了十余年,由原本的公元151年出生变成了公元160年出生。 但是出生后的成长历程却大致和传说中的类似。或许这就是穿越引发的蝴蝶效应所带来的副作用吧。吕小布只能这样猜想到。 实际上吕小布的猜想并没有错,正是由于他的穿越造成了历史出现了些许的偏差,许多人的出生时间有了变化,但是还有没有引起其他的变化,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穿越的不止吕小布一人,同样还有那个女孩以及那只导盲犬。 导盲犬转生成了一只狼,也就是吕布所救母狼的腹中孩子。 至于那位失明的女孩通过左慈和南华的交谈也能得知她安全转生了,只是却不知为何被封住了记忆。 这两个同时穿越过来的年轻人又被称为了天命者,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使命将要落在他们的肩头,只是此二人此时却不知情。 吕小布经历过两次生离死别,年纪虽轻,心志却坚定。既然事已至此,他也不再去纠结埋怨什么,反而考虑起现在和未来应该如何。 现在的他已经开始适应吕布这个身份了,他一边翻开那本无双戟法一边喃喃道:“也不知道那个美女怎么样了,似乎最后还是被那辆该死的车撞上了,真是可惜,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也穿越了呢。” 翻开书上的第一页,两行蝇头小字映入吕布的眼帘。 此戟法乃老夫毕生心血,奈何创出之时却是老夫行将归天之日,希望后人有缘者能习之并发扬光大。 唯记一点,武之一道,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佞,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望后世习得者好自为之!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吕布低声念叨了两句:“为国为民,哎,为国为民!” 他合上书没有再看下去,因为他忽然想到史书上记载的吕布的一生。 吕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人。擅长骑射,膂力过人。号为飞将,闻名于并州。 刺史丁原用布为主簿,董卓入京后,诱使吕布杀丁原,帅其众来投。 卓赏其武勇,赐宝马赤兔,令其随伺左右。布亦父事董卓。 然卓暴虐,常因小忿而欲杀布,布惧之。 后王允使美人计,诱使布杀卓。卓党羽啸聚京师,布不能拒,逃走。 先后曾投奔过袁术,袁绍,张杨,最后在张邈,陈宫策划下入主兖州。 与曹操激战后,先胜后败,投奔徐州刘备,又于刘备袁术等人时敌时友。 最后不敌曹操刘备联军,被困下邳,被围三月后,部将叛变,最终被戮于白门楼。 吕布性情轻狡反复,唯利是图,注定其能够称雄一时而不能成就大业,这是很多史学家对于吕布的看法。 吕小布因为特别喜欢吕布也曾专门研究过他的性格。其实吕布并不像后世史学家所认为的那么不堪。 首先一点,勇而少谋,这其实是对吕布的智商的最大侮辱,吕布最早时曾担任丁原的主簿一职,这可是纯粹的文职工作。 如果吕布真的只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如何能够胜任这个工作。 再说带兵打仗,吕布曾率领当时天下闻名的并州铁骑纵横中原,虽然其个人武勇最为重要。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此人在军事上尤其是奇兵作战方面的谋略不属于任何一位名将,而不仅仅是依靠个人武勇的莽夫。 第二点,狡诈反复,其实乱世诸侯那一个不是狡诈反复之人,而且在汉末时还有良臣择主而仕的说法。 之所以千夫所指共同唾弃吕布,只是因为他前后两次认了义父而后却又弑父。这其实和吕布的生活环境影响他形成的性格有关。 吕布出生在现在的内蒙古包头附近,那时候称为九原,那里地处汉朝与匈奴边境,受匈奴草原文化影响较重。 同时由于从小天赋异禀使得吕布逐渐养成了骄傲自大的性格,兼之又受草原文化影响,喜欢直来直去,凡事用最简单快捷的方法来取得自己最大的利益。 没有受过中原文化的熏陶,不懂得掩饰或者迂回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在踏上乱世的舞台上时能够有此表现也就不难理解了。 其实吕布比起其他诸如刘备,曹操甚至后来的司马一族来看,他只不过是个稚气未脱,还不懂得掩饰自己野心的野孩子罢了。 吕小布通过其他媒介得到的知识以及自己所理解的资料,再依照如今所了解的吕布的少年经历,大概明白了问题的所在。 他下定决心:“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又恰巧成为了真正的吕布,那么就让我洗刷前世的耻辱,重新再活一回,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当然还要和我的美人貂蝉双宿双飞,哈哈” 第四章 获字奉先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正当吕布幻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以及某些少儿不宜的情节时,突然听见敲门的声音。 原来是吕布的生母-黄氏。黄氏虽以年过四十,但是因为性格温婉保养得宜,看起来也才三十出头的模样。 只见黄氏双手捧着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汤,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并轻声嘱咐下人将门掩上。 吕良和黄氏老来得子,并且膝下只有吕布这一独子,对他历来宠爱,也养成了吕布骄狂的性格。 但是吕布却也孝顺,尤其对母亲。 此刻看见黄氏小心翼翼的却又痛苦的模样,吕布赶忙迎上去,大手接过汤碗,这才发现竟是如此之烫。 吕布看着母亲一面搓着烫红的双手一面关切地说道:“布儿啊,今天你受了伤又受了惊吓,失了元气,娘特意下厨给你炖了只老母鸡,你快趁热喝着。” 听着黄氏关心的话语,吕布的心感觉被什么东西融化了一般。 自从前世16岁那年,因为一场车祸他就失去了父母的关爱,虽然有相依为命的奶奶,但是也在大学毕业那年离开了他。 表面上他在任何人面前都装做坚强无所谓的样子,不论任何挫折他都能够微笑面对,实际上他的内心却充满了自卑和孤独。 他无数次渴望能够获得他人的关心和爱护,但是却又害怕敞开心扉后换来嘲笑和轻视。 然而在现在,黄氏几句普通的关心的话语,深深的触动了他脆弱的心灵,他要的并不多,这些就已经足够。 吕布感觉到自己的眼眶似乎湿润了,他赶紧装做低头喝汤想要掩饰过去。 却没想到一直深切关注着爱子的黄氏已经发现了吕布的异状,却也不点破。 轻抚着吕布的头发说道:“儿啊,娘知道,吕明走了你很伤心,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更应该坚强振作起来,这样才不辜负他舍命救你。”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别让你爹看见你这个样子,不然他又要罚你了。其实你爹也很关心你的,知道你受伤也甚是着急,只是不好意思过来看你,特意嘱咐我别告诉你…” 吕布放下汤碗跪在黄氏面前哽咽道:“娘,孩儿不孝。” “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地下凉,你伤还未好呢。”黄氏见状大惊,伸出手就要扶起吕布。 吕布不忍用力,只得站起来。 黄氏看着已经高出自己小半身子的儿子,欣慰的说道:“原先的小鬼头都快成大小伙子了,不过,以后可别像这次一样莽撞了,你可是娘的心头肉。” 吕布直视着黄氏的双眸,斩钉截铁的说:“娘,孩儿知道了,孩儿这辈子肯定会好好孝敬您们二老,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哎,你这个傻孩子,这么毒的誓怎能随便说出口。”黄氏口中说的心疼,可是眼神中满是欣慰和幸福。 “好了,不早了,也该歇息了,你快睡下吧。” “娘,那您也和爹早些歇息。” “嗯。” 第二日清晨,吕布早早的起床在后院操练起来,这也是之前吕布一直坚持的习惯。 之前的吕布一致使用的钢刀,长枪以及弓箭这三种武器。 但是穿越过来的吕小布却知道真正让吕布名扬天下的乃是一柄方天画戟。 如今又获得了这部无双戟法,更是让他下定决心舍弃钢刀和长枪,转而一心练戟。 同时弓箭也不丢下,他还想重现吕布的另一段佳话—辕门射戟。 这部书分为上下两部,上部主要讲的基本功以及一套名为无双劲的内功修炼法门,下部主要讲述的是无双戟法,也就是使用长戟的技巧和招式。 吕布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自己的身体还未发育完全,而且基本功也不够扎实。 因此并没有着急学习书上的戟法技巧,而是循序渐进的按照书中前面所说的功法练习基本功。 此刻吕布正按照书上所说用两把石锁锻炼臂力,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吾儿神勇!” 吕布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父亲来了,赶忙放下手中石锁,转头望去,发现迎面走来两位中年人。 左手边的一位身材魁梧,面容与吕布七分相似正是吕布父亲吕良,而右手边一人,着一身绛色武士服,腰间斜挎鲨皮长刀,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 吕良人未站定开口招呼道:“布儿,来来来,快来拜见你丁伯伯。建阳兄,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儿,吕布!”嘴上虽然贬低吕布,但任谁都能看出他对爱子的喜爱之情。 吕布暗道:原来此人就是并州丁建阳,竟然与父亲关系甚密。 吕布心中念头急转,口上也不失礼恭敬地说道:“小子吕布见过丁伯伯。” 丁原拍了拍吕布结实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孩子,比你爹可是强壮多了,哈哈。我并州有此儿郎,何愁匈奴逞凶。” “建阳兄,你又拿小弟开涮。”吕良摇头笑了笑,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布儿,你继续吧,我和你丁伯伯有些事情要去书房相商,让你母亲打壶好酒置办几个小菜过来。” “是,父亲。” 进得书房后,吕良与丁原相对而坐。 丁原先开口道:“吕老弟,这次我前来实有要事相告。据探报,鲜卑部落如今依然崛起,压制了匈奴各部,隐隐有统一草原的势头。此时已经入秋,又到了游牧民族南下劫掠的时候了。你们这里首当其冲呀。” 吕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兄长不必挂怀,草原诸族犯我边境由来已久。守卫边疆本就是我职责所在,只是可惜我吕良无能,不能驱除鞑虏,恢复我大汉荣光。不过还好上天眷顾吕家,有虎儿吕布,他应该能完成我的心愿吧。” 丁原劝道:“贤弟,我知道你拳拳报国之心,但是爱子年少,弟妹柔弱,不如让他们随我先回并州,待来年再送回,你看可好?” 吕良大声笑道:“大哥,你多虑了。好了,不说那些,你我兄弟难得一见,今日就在小弟家,尝尝弟妹手艺,你我一醉方休!” 丁原见吕良如此,也便不在相劝,二人谈起其他事情来,不时相视大笑。 转眼174年即将过去,春节即将来临。九原虽然地处边境土地贫瘠,但还是有不少农民世代居住于此。 同时因为九原地处乌拉山脉谷口,是草原诸族和中原内地交流的窗口之一,因此这里也比较繁华。 由于草原的冬天不好度过,很多游牧民族会时不时的南下侵略,九原作为咽喉要道,它的地理位置变得尤为重要起来。 来到这个时代的这几个月来,吕小布渐渐适应并且融入了当地的生活之中。 每天除了勤奋练习武艺外,更是开始攻读兵书,虽然距离黄巾起义真正的乱世开启还有十个年头的光景,但是吕布尤为感觉到时间的紧迫。 因为按照史书记载,公元176年,鲜卑部落大举南侵,东汉边将南迁,吕良带领家人离开故土,来到并州加入丁原麾下,吕布也将正式踏上他的征战旅程。 不知是什么原因,今年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并没有来侵袭边关,这让地处边境的东汉居民安心的过了个好年。 而吕布,也迎来了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春节。 公元175年春节。 九原的冬天异常寒冷,大雪封山,不少来往客商都会选择在这里过年,整个九原城张灯结彩,大街小巷里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喜悦。 因为不但去年庄稼丰收,这几场大雪也预示着今年又是一个好年景,最为重要的是,去年一年没有游牧民族大规模的侵袭,这在以往是非常少见了。老百姓最盼望的也是过上这种幸福安定的生活。因此今年九原城的春节格外喜庆热闹。 吕府中。 吕布像平日一般晨练完毕后,换上一身崭新的装扮,前去问候父母,今天的他特别高兴,因为今天不但是新年第一天,同时也表示着今年他16岁,在古代男子16岁成年,长辈会为其取表字,一是彰其德,二是意味着他已成年。因此这对于古人来说非常重要。 走到前厅,吕良黄氏二人已经盛装端坐在上首。 吕布急走几步,走到二人身前先是叩首三次,而后起身,奉茶,问安。 吕良喝过茶后细细打量爱子,越看越是喜爱。问道:“儿啊,听下人说你最近改练长戟,这是为何呀?” 吕布恭声答道:“回父亲,孩儿偶然间得到一部上古绝艺,名唤无双戟法。孩儿见后甚是喜爱,故而弃枪学戟。” “嗯,这也是你的福缘,如此能够习得一部完整功法要比你跟随军中其他诸人学些杂乱把式要强上许多。我还听说你最近苦读兵书,不知你将来有何志向,是否想要从军哪?” “孩儿愿意效仿卫,霍之志,恢复我大汉强国之雄威!”吕布昂首答道。 吕良击掌大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虎儿!”吕良低头沉思半晌后,走到吕布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今日是我儿成年之日,为父就为你取表字奉先。望你奉承先辈之意志,保家卫国,扬我国威。” 吕布激动的再次叩首道:“谢父亲,孩儿定当不会辜负。” 第五章 鲜卑入侵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公元175年4月某一日。 严酷的寒冬终于离去,春天带着温暖降临人间。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神州大地处处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憋闷了一个冬季吕布这天终于获得父亲吕良的允许可以出来打猎。 兴奋的他带着吕中和那头小狼迫不及待地冲进了乌拉山。 小狼睁眼后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吕布,故而对吕布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经过吕布半年来的精心喂养,小狼成长迅速,体型快要接近成年猎犬,由于贪吃,被吕布称之为贪狼。 许多动物经历了冬眠过后都跑出来四处觅食,才半天的光景,就收获了不少猎物。 吕中一边吃力地固定着吕布打死的猎物一边劝道:“少爷,今天收获委实不少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吧。否则天黑前赶不回去,太太责怪事小,老爷不再允许您出来才麻烦。” 自从上次打猎出事后,吕良就严禁吕布出来打猎轻涉险地。 这次也是实在架不住吕布的软磨硬泡才勉强同意,并且规定天黑之前必须到家。 吕布生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爹生气和老娘伤心。 听说吕中把二老搬出来吓唬自己也不着恼,反而催促起吕中速速收拾,准备回程。 就在主仆二人还有一狼快要回到九原城时感觉气氛不对。 此时天色尚早,但是以往川流不息的官道上却看不见一个来往行人,远处的九原城池还有阵阵浓烟腾空。 坏了,定是贼人前来打劫了。 吕布顿时紧张起来,命令吕中扔掉杂物后二人打马向九原城冲去,贪狼也似乎察觉到危险,不再嬉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窜出。 不多时,进入了城中,满眼净是残桓断壁,四处还有民居中传来凄惨的哭嚎声。 原本宽阔平整的主道此刻成为了修罗场。 哭嚎声,重物倒塌声,不时还有几声刺耳的笑声。 吕布见此情景不由气的浑身发抖,他愤怒的冲进一幢民宅,入眼的是一副怎样惨烈的情景啊。 只见两个幼小的孩童被穿死在一杆长枪上,地面上一个中年男子眼眶崩裂,倒在血泊之中,双手双脚却已不知在何处。 在他不远处一个女子赤身裸体,浑身上下遍布被虐待凌辱的痕迹,已经气绝多时,她注视着孩童的双眼中清晰的可以看见浓浓的眷恋和不舍。 吕中喃喃地道:“肯定是鲜卑人来了,就是不知,老爷…” 吕布猛然惊醒,赶忙向家中飞奔而去。 吕良身为汉朝边将,吕府中有不少兵士驻扎守卫。 从大门一直到前院,吕布眼中所见横七竖八全是尸体,有大汉军兵的,也有不少身穿奇异服饰的人,显然这里曾经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吕布无暇一一查看,迅速奔向后院,终于在父亲的书房发现吕良黄氏等人的尸身。 眼见已经死去多时了,贪狼先一步来到这里,围着两人尸身打转,不时仰头长啸。 “爹,娘!”吕布跪倒在父母尸身之前,不停以头锤地:“孩儿不孝,未能护得双亲周全,孩儿不孝啊!” 想到自己失去过一次至亲,转生穿越后重获亲情,让他分外的珍惜。 奈何天意弄人,才刚刚半年光景,竟然再次经历如此肝肠寸断的场面,怎能不让他悲痛欲绝。 吕中也发现了自己父母的尸首,早已哭昏过去。 痛哭了约有一个时辰,吕布逐渐停止下来,死者已矣,不能挽回,只能够为他们报仇。 收拾尸身时,吕布赫然发现,吕良右手边有一行血字,想来是贼人离去后,吕良亲手所写。 “奉先吾儿:鲜卑异族势大,祸乱中原,为父奉命守边,死得其所。望你速去告之丁建阳,早做准备。 报仇之事,不可急躁,待你武艺大成再徐图报仇。驱逐鞑虏,恢复我大汉荣光,切记,切…” 看完血书,结合原有的历史知识,吕布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 史书记载,公元176年前后,鲜卑族传奇领袖檀石槐统一鲜卑各部落,压制鲜卑等其余草原诸族,袭掠中原。 东汉王朝当时皇帝下令边将南迁,此时吕良携妻儿归于丁原麾下。 没想到穿越之后,历史产生了偏差,鲜卑早了一年南侵。 而且事先此次入侵竟然没有些许先兆,且攻势猛烈,不到一天时间竟攻破九原,而且杀死了九原的守将吕良。 是日,吕良一家及仆从七十余口,除吕布及随从吕中外出侥幸存活外,无一活口。 游牧民族攻占一处城市后没有驻守习惯,只会烧杀抢掠一番后攻击下一个目标。 此时估计整个九原郡包括旁边的朔方郡都以沦为鲜卑铁蹄下的猎物。 吕布和吕中二人担心鲜卑游骑随时可能回转,来不及一一掩埋亲属尸体,只得就地焚烧,收殓好父母的骨灰后,将吕良夫妇合葬在乌拉山附近。 主仆二人昼伏夜出,星夜兼程,一路所见许多地方村落尽皆被毁,还不时遇到小股鲜卑游骑追杀逃难的汉民。 敌人不多时,吕布上前冲杀,凭借武勇倒也救下了不少难民,同时收拢了近百名零散的兵卒。 由于吕布少年时大力神童的名声以及越骑校尉之子的身份也为人熟知,这些兵卒大都甘愿追随吕布。 这一日终于接近了并州地界。 吕布指着前面一座小树林道:“先在前方稍事歇息,好好养足精神,一口气进入并州。” 就待众人在林中食用干粮时,不远的官道上传来阵阵喊杀声。 不用吕布示意,吕中自行前去查探起了情况。 不多时吕中回转道:“少爷,是一伙鲜卑游骑,大概数百人,正在围攻一个车队,车队随身护卫此刻正和鲜卑人交战,不过境况不太乐观。” 吕布追问道:“可曾看得何人旗号?” “旗号上是董字。”吕中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看其随行护卫异常悍勇,而且皆是骑兵,不像是中原人士。” “这会是谁的部队呢?难道是董卓的部队?可是董卓远在凉州,他的部队怎会出现在这里呢?” 吕布摇了摇头,不在多想,招呼手下众人决定援救这队人马。 官道上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一方是铠甲鲜明的大汉军兵,一方是杂乱无章的鲜卑游骑。 此刻双方正杀的难分难解,汉军虽勇,但人数不及对方的一半,还要分心护卫马车,逐渐落入下风。 吕布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手中一柄长戟左挑右砍,在乱军中横冲直撞,大声喝道:“九原吕奉先在此,贼人休得猖狂。” 自从获得无双戟法后,短短月余时间无双劲的功法就已学会,剩余的只是勤加习练令内力逐渐深厚。 随着无双劲小成,吕布也开始学习无双戟法,但是学习之后才知其中艰难。 半年时间不过只学得一些皮毛,但就是这些皮毛已经让吕布大为受益。 平日里同父亲手下军卒对练时几乎未逢敌手,哪怕是一些低级将官都无法与之匹敌。 经过这几天来实战演练之后更是熟练不少,此刻在乱军之中竟无一合之敌。 将是兵之胆,吕布身先士卒大发神威,也使得随后跟上的兵卒士气大振,奋勇争先。 不多时,杀得鲜卑骑兵节节败退。 被包围在中间的车队护卫看见援军出现,也是振作起精神。 在里应外合之下,不多时就将鲜卑骑兵杀得丢盔弃甲,最后仅剩十余骑落荒而逃。 车队中间一辆马车上下来两名文士,在护卫首领的陪伴下来得近前。 为首一名文士身材瘦削,容貌俊朗,嘴角挂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气度斐然,仿佛刚才的危机并没有影响到他。 另外一名文士年岁要稍大一些,一样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容貌平平,但是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令人心惊不已。 旁边的护卫首领更是高大雄壮,身高八尺有余,铜铃大的双眼精光湛然,手持一柄开山刀威风凛冽。 为首文士走得吕布面前,长揖道:“在下西凉戊己校尉董公帐下从事李儒,这二位乃是军侯华雄,文书贾诩。谢过少将军救命之恩。” 后面贾诩也是恭声行礼。 只有那华雄不愿向一小孩行礼,但似乎很是害怕李儒责怪,瓮声瓮气地说了句:“谢了。” 听到三人的名头,吕布心中大惊,没想到竟然是这三人。 吕布赶紧下马回礼道:“大人谬赞了,小子吕布,家父乃是九原越骑校尉吕良。将军之名勿要再提,小子不过一介布衣,并无军职在身。至于相助一事,我等同为汉民,本就是份内之事,勿需挂怀。” 李儒看见吕布回答得体,心中不由得对这个年轻人产生好感。 他笑道:“原来竟然是忠良之后,吕校尉父子两代为我大汉驻守边关,御草原蛮夷于塞外,实是我等军人之楷模,今日见吕氏后人少年英豪,真是虎父无犬子呀。” 就连华雄在一旁听说吕布的来历后也稍微收起了轻视的态度。 吕布见状只得谦虚道:“愧不敢当先生谬赞。董校尉驻守西凉有功,数次平定西凉羌人叛乱,是我大汉朝太尉段颍之后又一民族英雄。布虽不才,欲效仿董戊己,驱逐草原鞑虏,恢复我大汉荣光!” 李儒夸赞到:“有志不在年高,小兄弟少小年纪有此凌云之志实乃国之幸事啊!能与小兄弟萍水相逢实乃人生一大快事,只是我等需要前往并州处理些许事。不知小兄弟意欲何往,若是方便我等共同前行一程可好?” 吕布思索片刻道:“在下正好要前往并州求见并州刺史,传达军务。能与先生同行,布之幸也。” 说罢,指挥兵卒跟随车队之后一同上路,而吕布本人则被李儒邀请到马车上。 第六章 吕布论战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马车中,李儒说道:“不知令尊如今身体如何,可还康健?” 听到李儒问起,吕布不由想起双亲惨状,不禁悲从中来。 沉痛地说道:“谢先生挂念,日前,鲜卑异族突袭我九原,父亲力战而死,母亲亦追随父亲而去。布因外出得以苟延残,爹,娘,孩儿不孝啊!” 说到悲痛处,不禁痛哭流涕。 听到这里李儒贾诩相视一眼,大惊失色。 贾诩说道:“曾闻鲜卑出现一名领袖名曰檀石槐,统一鲜卑各部,力压匈奴乌孙等族,难道传言为真。难怪竟然会在并州境内碰见鲜卑游骑。” 李儒沉思片刻后说道:“文和,此事干系重大,你速派快马报与董公知晓,我等也需加快行程,速速回归。” 顿了顿又转首安慰吕布:“小兄弟,过于悲伤以是无用,不若重振精神,为你父母家人报仇。” 吕布回答道:“布本欲追杀鲜卑贼子,为父报仇,然收殓父母遗体时发现父亲遗书,命我传讯给并州刺史丁原伯伯,故而苟活于世,血海深仇以图后报。” 此时贾诩正好传令回来,出声问道:“不知奉先小兄弟想要如何报仇呢?” “勤学武艺,修习兵法战阵,学成以后,投身军伍,上阵杀敌。”吕布斩钉截铁的答道。 “说得不错,可是你想的这些都太过简单,要知道匈奴边患由来已久,秦始皇建长城也正是为了防范草原诸族。想当初卫霍荣光致使四周夷国皆来臣服,可如今国力渐衰,天听不明,游牧民族又居无定所,无处可寻,如之奈何呢?” 吕布知道这是李儒贾诩二人在考校自己,他认真的闭目思索起来。 李儒贾诩二人也不打扰,静坐一旁等待吕布自己想出一个答案。 思考良久之后,吕布张开双眼,一脸凛然地说出一个字“杀!” 虽然单单一个字,但其中蕴含的杀气和惨烈也让李儒和贾诩这两位见惯生死的人不寒而栗。 还是贾诩出声问道:“愿闻其详。” 吕布结合前世从历史上学到的知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游牧民族性格野蛮未经教化,当以强军击之。待击退进犯之敌后,领一铁骑,深入草原,以杀止杀,以战养战,以犁庭扫穴之姿,先杀草原异族之蛮性,再杀破其胆,掠其牛羊等命脉,伤其元气,可保数十年边关无患!” 如果说先开始李儒和贾诩二人只是欣赏吕布的武勇和壮志,那么此刻他们二人却是被他这一番话彻底震惊。 贾诩不由得出声赞叹道:“以杀止杀,以战养战。好,好,好!有此儿郎,我大汉中兴有望啊。” 李儒一直在追随董卓南征北战,扑灭凉州附近羌人叛乱十余次,吕布所说方法与董卓包括之前太尉段颍等人手段近似,都是以武力压服夷族。 但是此法旦夕可见效,却不能持久,也令他们为之苦恼,眼前的少年,不及弱冠却能说出如此有见地的话语。 激动一下他不禁问出困扰已久的问题:“此计能保我边关数十载无忧,然数十载之后呢?莫非还要重蹈覆辙?” 吕布正待说出后世民族大融合之法时,突然想起这个法子太过超前,眼前两人虽是绝世智者也未必能够理解。 这就是时代局限性所导致,胡思乱想之间忘了答话。 贾诩却误解为吕布答不出来,解围道:“文优,奉先小兄弟不及弱冠,何苦为难于他。” 李儒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急切了,这吕布才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小娃娃,以此考校实在过于严苛。 不禁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吕布也猛然惊醒,现在自己的身份只是普通的孩子,若是言语太过惊世骇俗恐怕引起他人怀疑。 幸好之前所答与强汉时期卫青等人驱逐匈奴之法近似,到也不算太过骇人。 当下,吕布掩饰道:“小子愚钝,实在答之不出,希望先生原谅则个。” 李儒笑道:“奉先何处此言,是我苛求了。文优以茶代酒,自罚一杯,哈哈。” 庞大的车队,终于在第二天的午前赶至并州治所晋阳城。 晋阳城,始建于公元前497年,由当时的晋国公卿赵简子的家臣董安于在西依悬瓮山,东临汾河地带据险筑城。 因在晋水之阳,取名晋阳。 公元前196年,汉高祖刘邦将雁北和太原郡划归一起,称代国。 晋阳为代国都城,封刘恒为代王,刘恒是汉高祖刘邦四子,即位后,称晋阳为“龙潜”之地。 汉光武帝年间,实行设立十三州行政区域,其中并州治所就是晋阳。 晋阳城东西宽九里,南北宽七里,城高三丈七尺,设有护城河,宽两丈,深一丈有余。分为外城,瓮城。 由于并州一直地处抗击匈奴,鲜卑,乌桓等草原游牧民族的第一线,故而治所晋阳城修建的异常宽阔,坚固。 此刻正是午前时分,晋阳城外官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李儒等人直接去了晋阳城的官驿,而吕布则带领着百多名军士直接去到城主府求见丁原。 当丁原听得下人传唤是吕布求见时,亲自来到府外迎接。 丁原走到门口扶住正要下拜见礼的吕布说道:“世侄快快免礼。你能安全到达我就放心了,来来来,我们先进屋说话。” 一边说着,一边将吕布等人让进门来,至于那随行的军士,自有下人带去安顿。 进入丁原书房后,两人分主次做好。 吕布向丁原说明了发生在九原的事情。 原来在吕布到来的两天前,丁原已经接到了边关的快马传书,并且下令让其余所有的边将撤回到并州治所附近,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丁原唏嘘道:“哎,人死不能复生,可叹吕贤弟一生忠良,能够为国尽忠,也算是泰山之重了。贤侄,你可要节哀,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神,大丈夫报仇十年未晚。” 吕布平息了一下心神回道:“伯伯,奉先记下了。”坐在一旁,垂首不再言语。 丁原低头沉吟了一会道:“奉先,不知今后你有何打算呢?” “我想要寻一僻静所在,为父母守孝三年,同时潜心研习武功,待得三年后孝期满习艺有成,再报名参军,为父报仇!”吕布坚定地回答道。 丁原直视这吕布明亮的双眸,从这双眼睛中看见的是坚定不移的决心以及掩藏在深处那熊熊燃烧的复仇怒火。 丁原欣慰地说道:“好,好孩子。既然如此,不如你就在这晋阳附近寻一处地方吧。将来有任何需要也都可以过来找我,从今往后,你就将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吧。” 吕布感激地答道:“谢伯伯厚爱。” 晋阳城东南方有座山,山名乌金。乌金山境内山峦起伏,沟壑纵横,层林覆盖,郁郁葱葱。 曾有碑记:“春萝摆月,孤猿群鹿,因芬芳而踪迹于白卉林中;夏鲜飘风,山鸡野雉,呈馨郁而翱集于万花丛里;秋则黄花被径而红叶妆林;冬则六花霁晓而孤根暖津”。 吕布就在这乌金山中觅得一处山清水秀的僻静所在,将父母的骨灰埋葬于此。 在父母坟旁建得一间木屋,在此住了下来。所有日常所需物品,皆由吕中出山置办。 吕布便在这里,一边为父母守灵,一边潜心研修无双戟法,或者研习兵书谋略。 身为穿越者,吕布深刻的知道,知识的重要性。 同时他还有着宝贵的历史知识,知道后来历史的大概走向,再有不到十年,就会有张角高举义旗,带领广大农名起义军进行黄巾起义。 这是汉末规模最大,影响最为深远的农民起义,它不但将大汉这个延续了四百多年风雨飘摇的王朝推上了最后的悬崖。 同时也拉开了汉末群雄割据的序幕。最终迎来了那段让人热血沸腾,激情澎湃的三国鼎立的历史。 吕布很庆幸自己能够穿越到这个向往已久的年代。 同时,他在这里生活了半年之后,习惯了,适应了现在这个没有电气化,没有网络化的年代。 从一个现代的历史系大学教授,慢慢地,逐渐地向着一个不凡的,在风起云涌的年代中翻云覆雨的时代弄潮儿蜕变。 他不满足于重复历史上吕布的生命轨迹,他希望按照自己的想法,按照自己的心愿活出另一个吕布的人生。 而想要做到这些,珍惜现有的宝贵时间努力的充实发展自己,已经成为刻不容缓的事情。 就在吕布紧张而繁忙的生活中,三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公元178年6月 吕布今年已经19岁,用美男子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 身高九尺有余,虎背蜂腰,身穿一袭蓝色的武士衫,腰间一条白玉腰带,脚上穿着一双白鹿皮靴。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两条冠带从脸庞两侧垂下。 五官轮廓分明,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唇若涂朱。好一个风流倜傥的英俊儿郎。 此刻的他正站在丁原的对面,拱手道:“奉先见过丁伯伯。” 丁原细细打量了一遍吕布,越看越是喜爱,接口道:“好孩子,越发的英武了。三年孝期已经过去,心情已经平复许多了吧。” 吕布答道:“谢伯伯挂念,奉先甚好。只是。”说罢,却突然住口不言,神色间有些歉然。 “奉先啊,因何事困扰,但说无妨。”丁原点出道。 吕布略微顿了下后道:“父母深仇一日不敢或忘,然奉先已知,父母之仇是私仇,亦是国恨,非一力可为之。故而想出去游历一番,一方面检验这三年来武艺的进展,另外一方面也想要借此机会见识下天下英雄,恳请伯伯准许。” 丁原听罢,大笑起身道:“好,好男儿志在四方!贤侄有此志向,我怎能不应?” 边说边走到吕布身边,突然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我也有一事想与你商量,我与你父亲也是知交,如今你孤苦无依,伯伯我也一直苦于没有子嗣,其实早有此念,只是当时你在守孝,直到如今方才告诉与你,我想收你做我义子,你看可好?” 吕布目视丁原,心想:这一天终于还是来到,丁原此人光明磊落,忠肝义胆,而且守卫边关抗击匈奴,董卓乱政时也敢直谏,是位英雄人物,对我吕布也确实以诚相待。 只是可惜,在原本的历史中,却被真正的吕布所杀,不过现在自己才是吕布,一定不会让悲惨的历史重演。 心思电转之间,吕布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在丁原面前,重重磕下三个响头。 “伯伯对我吕布厚恩,吕布心中明白。今日伯伯错爱,实令布欣喜,义父在上,请受孩儿叩拜。” 丁原急忙上前扶起吕布,老怀大慰道:“孩子,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得我儿奉先,原此生无憾了!哈哈哈哈!好孩子,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举行仪式吧!来人哪!” 第七章 冀州遇袭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当天夜间,丁府张灯结彩,府内一片欢声笑语。 大厅内许多人正在饮宴,为庆祝丁原收的吕布为义子。 不过丁原此人颇为清廉,因此所谓仪式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后和家人以及亲朋一起吃了个饭而已 丁原已经年过四旬,苦于膝下无子,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吕布是知交好友吕良之子,收容照顾也是分内之事,再加上吕布本人聪敏好学,文武双全,丁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对其喜爱不已。 因此丁原想要收吕布作义子已是思虑许久,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异常开心。 此刻在宴席上,不论是谁,但凡有上前敬酒者,丁原一律仰头就干。 酒过三巡之后,丁原已是面色酡红,好在神智还算清醒。 这还是吕布来到古代后第一次喝这个时代的酒水。 对于喝惯了现代酒水的吕布,在喝第一杯时就差点吐了出来,还被旁人好一阵嘲笑,以为吕布不会饮酒。 但实际上是这个所谓的美酒对吕布来说太过难喝,又酸又涩,甚至还比不上醪糟。 盖因这个时代制酒业的加工程序都比较粗糙简单,很少有蒸馏提纯的手艺。 即使有少数的经过提纯过的酒,也都是专门供给皇帝等人饮用。 因为这时的提纯技术非常不成熟,对原料的浪费十分严重,因此市面上的酒都很浑浊是名副其实的浊酒,而且度数也不高。 吕布拿起酒樽想道:“难怪古代人动辄几斤的量,甚至直接用酒坛喝,这点度数也不比青岛啤酒高到哪去。” “我也是爱酒之人,在这里却喝不到真正的美酒,是在可惜呀。咦,对了。曾经上大学的时候在业余时间和化学系的朋友大概学习过酒精的提纯过程” “或许,利用原料酒糟,我也能够提纯制作出真正的美酒。不光要自己喝,将来还要量产,然后贩卖,想象后世的那些酒业公司,几斤粮食才不过十几块钱,生产出来的一瓶酒,最少也得几十块钱,高档酒甚至上千,简直就是抢钱啊。这要是在这里自己也能够成立个酒公司,哈哈,财源滚滚来啊。”想到开心处吕布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丁原看到吕布满脸笑意说道:“奉先,今日义父甚是高兴,你我爷俩一定不醉不归,来来来,再干一杯!” 在丁原府上休息了两日后,吕布终于还是辞行。 临走时,丁原送给吕布一个包裹还有一个令牌。“孩子,这是我并州府令牌,包裹中有一些盘缠还有一些文牒,以备你不时之需。此去一路顺风。” “谢义父,孩儿这次出去游历,多则两年,少则一年,定当归还。望义父珍重,我走了!” 吕布离开丁府后没有急着出发,他先是回了一趟乌金山,祭拜了一下父母陵墓,同时接上了贪狼,带着吕中一起出发。 并州地处边关,吕布印象中的知名人物并不算太多,高顺等人似乎已经加入了并州军,暂且不着急。 几番思量之后,吕布决定先去往并州东面的冀州,这里可是三国时期最为繁华的地区之一,人才济济。 其中在后世最出名的就要数常山赵子龙了,不过此时的赵云不到10岁,还只是一个孩童。 吕布此行并不算着急,因此行程并不算快,一边游览沿途风光,一边赶路倒也惬意。 两骑一狼的阵容再加上吕布鹤立鸡群的身材和样貌,走到哪里都成为人们瞩目的焦点。 走走停停的花费了月余功夫,一直到八月左右才刚刚进入冀州地界。 吕布正在一小树林中打猎,打打牙祭顺便让贪狼好好玩耍一下。 不多时,吕布射中一只小鹿的后腿,也不着急去追。 身边的贪狼已经撒着欢的追了过去,相信不多时就会把猎物带回来。于是和吕中下的马来,准备就地休息。 可是半天不见贪狼回转,过不多时,又听得隐隐传来贪狼的嚎叫。 “少爷,你听狼儿嚎叫,莫不是有什么猛兽在?”吕中问道。 吕布点点头:“嗯,应该是如此,快,咱们过去查看一番。” 顺着声音走了一会发现不远处一块空地中贪狼正在搏斗。 不过对手却不是其他猛兽,而是四个精壮的大汉,左手拿着圆盾右手拿着长刀。 其中三个人正在围攻贪狼,两个人身上已经略微有点挂彩,贪狼除了略微有些气喘倒也没有什么伤口。 剩余一人似乎是带头的,旁边倒着一头奄奄一息的小鹿,后腿上还挂着吕布之前所射的那支羽箭。 为首的汉子孔武有力,环眼豹头,此刻正在旁边骂道:“你们这群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连这么一条畜生都收拾不了?” 一边说着一边提起长刀走上前去:“都给我滚开,看大爷我劈了它。” 贪狼灵活地躲开了大汉的斧子,即将被四人围在中间时,发现吕布二人,连忙跑了过来。 吕布发现有人围攻贪狼,心中着急,喊道:“何人伤我家畜?” 为首大汉看吕布生的高大不禁心中凛然。 嘴上却异常嚣张地说道:“你是何人?这个畜生是你养的?哈哈,好笑,老子第一次听说有人养狼的。” 吕中怒喝道:“你这汉子好生无理。” 大汉打断道:“闭嘴,你算什么东西?有你说话的份么?小白脸,你说这是你养的畜生,那好,你的畜生咬伤了我的弟兄,这笔账你看怎么算?” 吕布气急反问道:“明明是你们抢我猎物,反倒找我赔偿?” 大汉看着另外三人围了上来,更加嚣张的说:“怎么着,怕了么?长得人高马大的,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真是个小白脸子。行吧,爷们也不要你性命,留下值钱物件给老子滚蛋。” 吕布拿出方天画戟怒喝道:“匹夫欺人太甚,报上名来,吕某戟下不斩无名之鬼。” 大汉的三个同伙在大汉身前围成一个向内凹的半弧。 大汉在三人背后好整以暇地喊道:“给爷爷记清楚了,老子是西凉麴义,放马过来吧,小子!” 吕布不再废话,打马冲了上去,在他想来步兵对阵骑兵本身就是大忌,何况对方还给自己冲锋的时间和距离。 不过对方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不过此刻不是多想的时候,他攥紧手中的方天画戟,暗自留了个心眼。 眼见对方前面三人即将被马撞上时突然向两侧分开,用手中的木盾护住要害,手中长刀刺向了吕布的战马。 吕布仓促之间只护住一边,另外一边长刀在马的后腿划了一道伤口。 看见爱马受伤,吕布大怒,正欲调转方向再次冲锋时忽然想起一个人,口中惊呼道:“先登军?” “先登军?什么玩意?不过这个名头貌似挺威风啊。”麴义一击建功更加张狂道。 吕布冷静了下来,先登死士可是闻名冀州的无敌部队。 袁绍曾凭借它曾在界桥一役杀的公孙瓒丢盔弃甲,先登死士的统帅就是麴义。 据传说,麴义是西凉人,经常同羌人打斗,为人颇有勇力,但狂傲不羁。 先是投奔了冀州牧韩馥,在西凉招募了一部分羌人,在冀州抓了一部分罪犯组成了一只部队,作风勇敢悍不畏死。 后来背叛韩馥投奔了袁绍,为袁绍平定北方立下汗马功劳,他所帅部队每战必先,每攻必克。 被袁绍赞为先登营,后世也称先登死士。最后却因为人太过矫狂,被袁绍所杀。 显然此刻麴义还没有投奔韩馥,但是此人用兵谋略可见一斑。 虽然才三人,但是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吕布虽不喜他的为人,但还是开口问道:“这几位壮士好武艺,我是九原吕布,现在并州任职,可有意随我入军?” “没听说过,也没有兴趣,废话少说,要么留财,要么留命!上!”麴义指挥着三人围了上来。 吕布见状不再心存幻想,举起手中画戟再次冲了上来。 这次冲到四人身前时不再给他们分散的机会,手中画戟横扫,将四人全部笼罩了起来。 四人同时举盾格挡,却不料吕布神力惊人,霎时两人被吕布扫飞。 吕布得势不饶人,舍下被扫飞的两人,冲着剩下的一人和麴义猛攻。 一会功夫,另外一人被吕布扫中肩膀。 而麴义却也瞅准机会一刀劈在了马颈之上,顿时吕布胯下之马血流如注悲嘶不已。 吕布从小就是爱马之人,大意之下,让马受这等伤害,委实让吕布悲痛愤恨不已。 跳下已经站立不稳的战马,吕布手中画戟如暴风骤雨般猛烈攻向麴义。 麴义虽猛奈何手中兵器不如吕布长,本身实力也不如吕布,逐渐被打落下风。 “咣”的一声巨响,方天画戟重重砸在圆盾之上,麴义登时中门大开。 吕布画戟反转直刺麴义胸口,麴义向后仰身一记铁板桥再次躲过,吕布将画戟旋转,使戟上小枝划向麴义,若是被划中定是开膛破肚的结果。 麴义大惊,抛下左手盾牌,猛然捶地,硬生生向右边移了一些,虽然左臂还是被画戟之上小枝所伤,索性避过了致命一击。 被随后赶来的另一位大汉扶了起来,麴义看了看另外两人也被吕中和贪狼缠住,情况不妙。 这时吕布又再次攻了上来,麴义没了盾牌,和身边的人边打边向另外两人退去,另外两人见状也过来汇合。 一方面两人配合默契,另一方面,吕布虽然恨麴义杀了坐骑,但他毕竟还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面对没有什么血海深仇的人毕竟还是狠不下心。 所以虽然将两人打的左支右绌,但是也没有真正伤到对方。 终于四人汇合到了一起,麴义带领手下边走边向空地旁的树林退去。 “小白脸子,你有种,敢伤你爷爷我,今天放你一马,待来日看爷爷怎么收拾你。”说罢,带着三人钻进了树林之中。 吕中和贪狼正欲追过去,却被吕布制止住:“算了,别追了,林中不宜骑马,而且你也受了伤,咱们不熟悉地形,谁知道他们是否还有同伙。” 吕中急道:“可是,少爷,他们杀了你的马。” “哎,先葬了它吧。” 第八章 丫头,你很可爱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少了一匹马,两人的速度也快不起来,好在此时已经接近了巨鹿城。 二人终于在关闭城门前进得城来,在城外就将贪狼放了出去,让其自己在城外觅食。 这段时日以来每到一处城镇或村庄都是如此,贪狼也不会跑远,待得吕布再次出发时会以特殊口哨呼唤它几次便会出现。 随便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吕布朝店家要了一些热水和棉布,要为吕中包扎一下。 店小二送热水时看见吕中的伤口突然开口说道:“这个客官伤得可不轻呀。” 吕布随口答道:“可不是么,白天不幸遭了贼人攻击,简单包扎了一下就继续赶路,路上伤口崩裂,这不有点恶化了。” “看来客官懂得医术呀。” “哪里懂得,这不过是经常习武,粗懂一点外伤处理罢了。” 吕布清理完吕中伤口时准备换药时才发现所带的金创药不多,白天已经用完了。 吕中也知道金创药用完的情况,开口道:“少爷,不碍事的,这点小伤睡一觉明天就收口了。少爷不怕脏污能为小人治疗,中感激不尽。” 吕布打断道:“说得什么混帐话,你我名为主仆,胜似兄弟。吕家现在就咱们两人了,怎能不相互扶持?平时里都是你照顾我的起居生活。现在你受了伤,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吕中听得热泪盈眶,就连一边站立的店小二都错愕不已。 古人都讲究尊卑有别,尤其是类似于吕中这种世代作为吕家仆从的人,更可可以任由主人家随意打骂甚至杀死。 之前看吕布为吕中包扎换药,还以为两人是兄弟朋友,没想到却是主仆。 第一次见主人为仆从换药也就罢了,没想到竟然还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真是奇哉怪也。 “堂堂七尺男儿哭哭啼啼的做甚。” 吕布用棉布暂时捂住伤口转头对店小二问道:“小兄弟,这附近可有药铺?我想买点金创药。” 店小二听到吕布的问话才回过神来。 “阿,药铺有是有,只是这个时辰早已关门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巨鹿城有个张天师,医术高明宅心仁厚。客官你这么善良,天师肯定愿意出手相助。” “张天师?”吕布疑惑道。 “对呀,客官一看就是外地人,不知道也是正常。这个张天师啊,原本是我们巨鹿的一个普通人,后来他跟一个仙人学艺,十多年前学艺有成之后,张天师就被仙人派下山来解救老百姓了。” “开始原本没有人相信,不过自从有几个人被他的神水救起之后,慢慢就有人相信了,要说起他这个神水呀,那可真是太灵验了。不论你有什么病痛,都能治愈,而且这个张天师只给那些穷苦的没钱没势的老百姓看病,是个大大的善人呀。”店小二眉飞色舞的说道。 吕布心中一动,接着问道:“这位天师家中可有其他人?” “当然有,不过他的双亲早已去世多年,就剩下了兄弟三人。张天师在家排行老大,回来之后他们兄弟三人又离开了一段时间,说是遍天下去医治穷苦老百姓了。他们去年才又回到巨鹿城的,回来之后宣扬什么太平道,他们兄弟三人也专门帮助普通人,救活了很多穷苦老百姓,现在巨鹿城好多老百姓都开始信他们的太平道了。 吕布掏出几枚铜钱递给店小二道:“谢谢你了。麻烦你带我前去拜访这位天师可好?” 小二接过银子,喜不自胜地说:“这位客官伤势要紧,哪敢劳烦您二位在折腾呀,小的这就去张天师家将他请来。” 吕布暗想:这个张天师应该就是张角了。 真没想到,居然能够碰见张角,此时的他应该刚刚创立太平道,那个所谓的仙人不知道是于吉还是左慈,亦或是传说中的南华上仙,难道历史上真的有这些神仙般的人物? 过不多久,店小二领着一个人回来,然而却是一个小姑娘。 身穿一身素色的道袍,身材高挑,足有七尺(汉时一尺差不多现代的23-24厘米)有余。 在古代来说,这样的个头已经相当高,不次于很多男子了。 模样俏丽可爱,皮肤白皙如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似乎能够漾出水来,只是从稚气未脱的脸庞依稀可以判断出,年岁不会太大。 店小二看出了吕布的疑惑,主动开口解说道:“客官莫怪,张天师兄弟三人都出门救人去了,幸好张天师的闺女在,我就把她请来了。” 吕布起身行礼,想要张口时,却不知如何称呼对方,略微有些尴尬。 女孩落落大方地说道:“这位大哥你好,我叫张宁,刚才小二哥所说的张天师正是家父。我太平道中人不讲究繁文缛节,大哥你随意就好。”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吕布第一次遇见如此大方的女人。 汉代女人虽然不像后来的封建王朝一般,却也还是讲究男尊女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但这张宁落落大方,倒是让吕布心生亲切之感。 吕布答道:“这位小姐(怎么这么别扭?有木有,有木有?)你好,在下九原吕布,这位是吕中,我的家人,希望小姐能处理一下他的外伤。” “嗯,好的,我来看看。”张宁说着就托起吕中受伤的胳膊检查起伤口来。 看了两眼疑惑地问道:“咦?这伤口处理的很干净呀,莫非已经有医生来过?” 吕中接道:“是我家少爷,他为我清理的伤口。” “少爷?”张宁疑惑地看了吕布一眼,却也不再追问,只是眼中悄悄闪过一抹异彩。 过了一会,她麻利地为吕中敷上一些药粉包扎好后,又拿出一个小瓶递给吕中。 “没什么大碍,就是伤口处有点发炎,我给你敷点刀伤药,再喝下这瓶神水,明日一早就可结疤,三到五日就可完好如初了。” 吕布急忙道谢,接过张宁递过来的‘神水’,小心翼翼的喂吕中喝下。 张宁看吕中将药水喝下后,吕布说道:“吕布是么,就叫你吕大哥好了,你还真是有趣,竟然能够为下人做这些事情。” 吕布笑了笑说道:“人有尊卑之分,却无贵贱之别。吕中虽然是府中下人,但也是一个人,人与人都是平等的,他有获得其他人尊重的权利,包括我。” 张宁一双妙目迸放出惊人的神采,她走到吕布身边,她的身材在女子中已算极高,足有七尺。 如此身高在吕布面前却也小的可怜。她踮起脚拍拍吕布的肩膀老气横秋地说道:“嗯,不错不错。你很有道根,不如,加入我太平道可好?” 张宁此刻的样子委实可爱,吕布不由一愣,苦笑道:“你这丫头,倒也可爱的紧。” 此言一出房内其余三人皆是错愕,要知道古代女子成婚较早,虽然不知张宁确切年龄,但是也不是小孩子了。 吕布年龄也不大,这番话语说出来,难免有调戏轻薄的嫌疑。 吕布说完自己也是后悔不已,急忙解释道:“小姐勿怪,冒失之言,是在下唐突了。” 张宁醒过神来,娇俏的面庞上飘过两朵红云,跺了跺脚说道:“你这人哩,好不羞臊。下次在修理你。” 急忙收拾好药箱匆匆离去,心里却觉得有头小鹿不停乱蹦乱跳。 看他模样生的俊俏,对下人也好,原以为是个好人,谁知却是个登徒子,下次再见定要好好修理,哼。 张宁一边跑着,一边在心中如是想着。 连她自己都没觉察心中想着生气,却又想着下次还会见面的矛盾心理。 吕布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张宁离去的背影,觉得更加可爱,同时却又害怕刚才的冒失在对方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店小二看着吕布尴尬的样子带着一脸心领神会的YD表情,悄悄退了出去。 就连吕中都告辞道:“少爷,这个药好见效呀,我感觉伤口有些痒,不如明天少爷就带我去登门拜谢可好。少爷早些歇息,养足精神,可是要被修理的。” 一边夸张的对着吕布挤眉弄眼,一边掩上房门出去。 最后只剩下吕布自己苦笑不已。 第二日一早,吕中的伤口果然如那张宁所说已经结疤。 在吕中的怂恿下,吕布决定去张宁家登门拜谢。 他告诉自己,主要是想要去见见那位汉末传奇的农民起义军领袖,但实际原因是不是如此就无人可知了。 吕布二人备好礼物,按照路人的指点找到了张天师的家,发现这里早已人满为患,门口排着两条长队,都是一些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病人。 吕布心中点头道:看来这张角能在起义时一呼百应确实是事出有因呀。 东汉末期,奸宦当道,连皇帝都卖官鬻爵,各地官员更是上行下效,搜刮民脂民膏。 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连生活都成了问题,更不要说有了病痛无法医治了。 在这种情况下,宣扬人人平等的太平道能够深入人心就顺理成章了,只是这个时代各种特权和资源都被士族阶层所掌握。 所以虽然黄巾起义势头迅猛,但却由于没有优秀的人才领导,各地渠帅目光短浅,很短的时间内就被军阀所消灭了。 不过也正是由于黄巾起义的出现,才有了后来州牧制的出现,加剧了军阀割据的进程,最终将东汉王朝推向了末路。 此时的张角已经创立太平道十余年,在民间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吕布也曾考虑过暗杀他阻止黄巾起义的出现。 但是不说此时的东汉王朝已经病入膏肓,杀了一个张角或许还会出现王角,李角。 单单是张宁救治了吕中这件事情,就让吕布下不去手。 吕布二人提着不少礼物终于是进到了张角的家中此时张角兄弟三人都在为人看病。 唯有张宁一人算是清闲,如果她奔来跑去地递药送水也算是清闲的话。 吕布的身材和样貌想不引起注意都难,因此刚一进门就被张宁看见了。 她看见吕布时,再次想起昨天吕布的话语,不禁有些娇羞,不过此刻厅中全是来来往往的病人,发作不得。 娇羞地瞪了吕布一眼,她走到中间那个给人看病的中年人身边,低头说了几句话。 看到张宁生气的模样也是异常可爱,吕布感觉自己的心弦再次被触动了一下,但他摇摇头没有细想。 开始仔细打量起那个中年人,中年人身材高大,做在椅上也能看出魁伟的身材,相貌却是有些普通,一脸平和的表情,颌下长髯倒也增添了几许仙风道骨的气势。 但是他的眼睛甚是奇特,犹如大海般深邃,仿佛能够看破一切一般。 吕布心想这个人应该就是张角了,除了眼睛之外,其他与常人无异。 应该上前打个招呼,只是此刻对方忙碌,也不好前去打扰,只得远远的施礼致意。 第九章 初会张角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张角在对张宁嘱咐了几句后继续为病人看病。 张宁则领着吕布吕中二人走到了后面的一间偏厅。 张宁给吕布二人泡上茶水,告罪一声,让二人稍候片刻,张角忙完会过来。 这一等足有半个时辰之多,张角领着张宁一同来到偏厅。 一进门,张角拱手赔罪道:“劳二位久候了,实在对不住。病人太多,抽身不易,还望二位小友恕罪恕罪。”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张角如此放低身份,吕布二人也不会责怪。 何况前厅的情况二人也都亲眼所见,吕布连忙站起回道:“哪里哪里,天师医者父母心,慈悲为怀。我们能够有幸见到天师已经福泽不浅了。” 吕布亲自将礼物奉上继续道:“天师,昨日我二人路上遇袭,仆人不慎受伤,幸得张小姐伸手相救,一夜之间已然大好。寥寥物品,不成敬意,略表我感激之情,还望张天师收下。” 吕中也连忙上前来不停称谢。 张角苦笑道:“小友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化外之人本就是为解救苍生,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 吕布万分诚恳地说道:“天师,在下姓吕,名布,天师也可称我为奉先。医病救伤在天师看来不足挂齿,但是对我等确是雪中送炭。天师高义,实在令我等末学后进佩服不已,更可贵的是天师的菩萨心肠。” “小友过誉了。”听到吕布如此夸赞,张角也不由得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示意张宁将礼物收下后,继续说道:“小友,你我二人就不必客气了,请坐。我观小友不似本地人,何故在巨鹿附近遇袭?” “天师,称我奉先就可。布本九原人氏,此次乃是出外游历,前日路间碰见一伙贼人拦路抢劫,幸亏在下粗懂些拳脚,方的幸存。” 张角惊道:“嘶,冀州竟已乱到如此地步?” 吕布摇了摇头苦笑道:“哎,今年年景又不甚好,再加上鲜卑蛮族犯境。在下出来已有月余,日间所见,不少边民流离失所,家园被毁,只能向内陆逃亡。可恨我大汉国威,如今却沦落至斯。” “哎,世间受苦受难最多的还是普通老百姓啊。”张角长叹一声道。 吕布接道:“天师所言极是。” 话题有些沉重,吕布和张角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还是张宁打破沉寂说道:“爹,您看,吕大哥宅心仁厚。 不如邀请他加入我们太平道可好?”说罢,张宁水灵灵的大眼睛还偷偷地瞄了吕布一眼。 恰巧被后者发现,赶紧将头转向了一边。 张角看了看张宁的神色,不由玩味地说道:“哦?我儿可是头一次向我推荐人才呀。那我可是必须要听的呀,只是不知小友可愿意呀?” 揶揄的语气更是让张宁臊红了脸。 吕布看着张宁可爱的模样一阵心神激荡。 暗自想到,我这是怎么了,对方可是个十五六的小丫头呀,不过话说回来,十五六怎么就发育的这么成熟了,嘿嘿。 听到张角问话答道:“天师,入教一事请恕在下难以从命。” 张宁着急地问道:“莫非你看不上我太平道不成?” 吕布急忙辩解道:“非也非也。太平道以拯救苍生百姓为宏愿,是我敬佩的。只是…。” 张宁追问道:“那还可是什么?” “宁儿,不得无理。”张角说完女儿后,疑惑地望向吕布。 眼前的这个青年从举止上来看,绝对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或许是哪个士族大家之后。 而且听宁儿说过,这孩子武艺应该也不差,如此全才能够加入太平道,对未来大业肯定有巨大的帮助。 吕布心中苦笑:总不能说你们太平道没有成功的希望吧。 沉吟一下吕布朗声道:“承蒙天师错爱,在下虽然对贵教心存仰慕,但是在下曾答应过家中长辈,此次游历结束之后投身军伍,为父母报仇,抗击北方蛮族,扬我大汉国威,这也是我吕布一生之宏愿!” “小友,令尊令堂?” “三年前鲜卑偷袭,不幸战死。”吕布黯然道。 张宁关切地说道:“吕大哥…” 吕布强笑道:“没关系,已经过去了。” 张角感慨地说道:“小友的胸怀和志向委实令张某佩服。不过,不知你如何看如今的…”张角食指向天问道。 “这…,小子不敢妄言。”吕布狡猾地笑了笑。 张角看吕布的样子,知道眼前的小子绝对不是轻易就能忽悠的。 但他还是不放弃地说了一句:“若是小友不弃,我太平道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多谢。” 这几日,吕布就一直待在巨鹿城中。整日去茶楼酒肆探查消息。 可惜却一直没能寻访到其他三国知名的人才。 闲暇时候也会去张角府中,同张角喝喝茶,和张宁聊聊天。 几天功夫,和张宁也是越来越熟络了,随着两人关系的升温。 吕布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机灵活泼的小丫头了,而对方对自己的好感似乎也在与日俱增。 吕中经常打趣地说让吕布直接上门提亲算了。 古时候女子早熟,十六岁结婚并不算早。 只是吕布心中却总是有种怪蜀黍诱拐无知萝莉的罪恶感,只得慢慢完成萝莉养成计划了。 没有几日后,张角决定远行,同时带上二位兄弟和张宁。 吕布明白,这是张角准备要进行前期准备活动,联系各地渠帅去了。 对此,由于心中早已有定计,因此吕布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反复嘱咐张宁要多加小心。 小萝莉离开时那梨花带泪我见犹怜的表情是个人见了都会心疼不已。 看来这段时间的接触,自己的影子已经烙在了她的心中。 毕竟是第一个走进心里的男人,将来如果有缘再见,或许能够在一起吧。 只是,黄巾军的命运呀。吕布如是想到,不由得叹息一声。 这一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中秋节是中国人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之一。 家家户户都要在这一天团圆,只是吕布却没有了亲人。 这三年来每当中秋佳节之际,吕布总是谢绝丁原的邀请,独自坐在父母坟前诉说思念之情。 这一天傍晚,吕布吕中主仆二人来到城中最大的酒楼--香满楼。 往日热闹异常的酒楼今日也变得冷清不少。 毕竟是过节,绝大多数人都回家团圆,只有一些无家可归或者出门在外的旅人在这里。 吕布上得二楼找到一个靠近窗边可以俯瞰街景的桌子坐下。 和吕中二人闲聊了几句后,突然说起家人,吕布突然住口不语。 吕中也自觉说错了话,不敢打搅。主仆二人就此沉默了下来。 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过了几年了,逐渐的融入到这个时代。 原本还为能够获得亲情而感到欣慰和快活,没想到好景不长,却又突然间全部消失了。 此刻,夜已渐深,巨大的圆月挂在天空,似乎触手可及,如水的月光洒满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街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在楼上目光所及的地方,可以看到家家户户都有亮光透出。 回想着两世为人仅有的那些和亲人们在一起的温馨画面,吕布不禁感触满怀。 他放声吟唱道:“星稀月冷逸银河,万籁无声自啸歌;何处关山家万里,夜来枨触客愁多。” 声音刚落,酒楼的另一边传来了喝彩声:“好,好一句‘何处关山家万里,夜来枨触客愁多’” 吕布循着声音望去,酒楼的二层除了他们这一桌以外,在角落里还有一位中年文士在自斟自饮。 刚才正是他发出了喝彩声,看到吕布发现了自己。 中年文士遥举酒杯说道:“小兄弟,为你这首诗我敬你一杯,在下先干为敬!”说罢,一仰头将整杯水酒喝尽。 吕布连忙举杯跟着喝掉一杯,赔罪道:“这位先生恕罪,刚才在下触景生情,有些忘形,还望海涵。” 中年文士笑道:“小兄弟太过客气了。敢问一句,此诗何人所著啊?” 吕布不禁一呆,他总不能说这是几百年后的杜甫杜大大写的诗吧。 看对方打扮应该是为学问高深之人,又不敢信口胡诌,只好厚着脸皮说道:“兴之所至,偶然做的。” 中年文士奇到:“哦?我观小兄弟长相英武,佩戴武器,还以为是习武之人,没想到却也是位文采风流之人。” 吕布突然想起了那句经典的话,为了圆一个慌,就不得不说出无数的谎。 他硬着头皮说道;“略有涉猎而已,让先生见笑了。” “小兄弟真是谦虚,难得啊。” 忽然,中年文士一拍额头道:“瞧瞧我,只顾着高兴了,如此说话却也麻烦,不如你我同坐一桌,把酒言欢可好?” 坐到一起后,吕布才仔细打量起这中年文士。 只见他略微清瘦,目光清澈,一张国字脸让人望之似乎有种凌然正气。 吕布落座之前抱拳说道:“末学后进九原吕布吕奉先,见过先生。” 中年文士也起身回答道:“小兄弟有礼了。在下钜鹿田丰田元皓。” 吕布大惊:此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田丰。 仔细回想了一下,田丰正是冀州附近的人,后来被袁绍招揽了过去。 看他此刻最多不过三十的样子,应该还未出仕。 吕布压下心中的激动,暗暗打起对方的主意,这可是一名顶级谋士啊,不光智谋出众,而且正直刚烈,一旦效忠,永不叛变。 但也正是因为他的性格,所以才多次激怒好大喜功的袁本初,最终落得个悲惨下场。 心中打定主意,吕布更是恭敬道:“原来是田先生,刚才多有得罪……” 却不料田丰突然打断道:“哎,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投缘,何必拘泥那么多繁文缛节。” 吕布本也是豪爽之人,听到这句话说道:“没错。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田丰眼前一亮道:“好,说的好!愚兄痴长几岁,就叫你一声贤弟吧。” “兄长!”吕布端起酒杯道:“小弟敬你一杯。” “好。”田丰放下酒杯,问道:“你年纪轻轻为何你的诗句中却充满了悲伤之意?之前那首诗我以为你只是思乡之愁,可是这句天涯沦落人,莫非还有其他隐情,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吕布心中大汗:不愧是顶级谋士,简单两句话都能想到这么多,看来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更何况还是在史书中有着颇高评价的人。 第十章 中山甄家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自己饮下一杯水酒后说道:“布只是怀念起亡故的父母,今天又是中秋佳节,所以心中郁结。” 田丰问道:“愚兄多嘴问一句,令尊二人?” “不瞒兄长,先父本是九原守将,几年前鲜卑部南下劫掠时,不幸战死。” “贤弟节哀,愚兄双亲也在少年时就已仙去。故而今日也只能自己在此地自斟自饮。正应了你那句同是天涯沦落人呀。”田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吕布转移话题道:“不知田兄如今何处高就啊?” 没想到田丰却长叹一声,道:“如今赋闲在家。”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原本丰被太尉府征辟,举为茂才,后来被选为侍御史。本想一展胸中所学,报效朝廷,中兴我大汉朝。奈何朝堂之上奸宦当道,混淆天听,致使忠良被害,朝堂腌臜。我一小小侍御史,上不能重振寰宇,下不能安抚百姓,深感有愧所学,一气之下弃官回到了家乡。” 吕布暗想,现在十常侍的势力如日中天,大部分人都只是敢怒而不敢言,也就是这被评价为刚而犯上的田丰胆敢不分场合说出这样的话。他心中一动,继续问道:“那不知,田兄将来有何打算呢?” 田丰看了看吕布,苦笑道:“能有何打算。在家做做学问,将来能做一讲习先生也好。” 吕布紧接着追问道:“田兄,请恕小弟多嘴追问一句。兄长可甘心否?” “这……”田丰一时语塞。 吕布心中暗喜,他凝视着田丰的双眼道:“田兄,实不相瞒。自从家中出事后,幸得先父好友并州丁使君收留并被认作义子,此次出来游历,回去后将会投身边军,效法卫霍,保我大汉边疆。田兄何不随我一道前往?既可扬我大汉国威,不枉费数载寒窗,又不用受那阉人之气。如果只是做一讲习先生,岂不是可惜?”说到激动处,吕布站起身来,面向北方喝道:“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田丰听的眼前一亮,击掌说道:“贤弟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令我茅塞顿开。大丈夫合该如此。仗剑高歌,血洒边关,胜得过混混度日。”起身对着吕布行礼道:“谢谢贤弟。” 吓得吕布赶紧扶住田丰道:“田兄,何故如此,折煞小弟了。” 田丰本就是一书生,虽说汉代时,书生也多习练武术,但也只是粗浅功夫,怎比得上吕布的天生神力,被吕布扶住后这礼也行不下去。只得抱拳谢道:“若不是贤弟这犹如当头棒喝的一番话语,不知愚兄将会沉沦到何时了。” “田兄这是哪里的话,田兄只是一时迷茫而已。就算小弟不说,相信以田兄的……” 田丰摆摆手打断吕布道:“贤弟,你我二人就不要互相客气了。愚兄有个不情之请,愚兄可否与你一同游历天下,日后共同投身行伍,你看可好?” 吕布大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哈哈哈,来贤弟,请满饮此杯。” 吕布田丰二人,一个是后世穿越而来,偷取了不少前世的知识文章,一个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在钜鹿城再次盘桓了两天后,一行三人北上,往常山郡方向行去。 田丰虽然能够骑马,但毕竟还是文士,吕布只得放慢速度。一行三骑倒也悠闲。 “奉先,常山,中山等地甚多匪盗,冀州这么广博,而且南邻司隶兖青,为何你还要北上呢?” 吕布当然不能告诉他此去常山主要是为了见识见识传说中的男神——常山赵子龙。只得编排道:“此次游历本就是为了印证武学,传说东莱枪神童渊隐居在常山附近。去碰碰运气,若是能够得到他的指点,肯定是受益匪浅。” 田丰道:“原来如此。虽然我不懂武学,但想来如同做学问一般,不进则退。” 吕布接道:“正是如此。所以学艺有成之后,想要游历一番,待得武艺大成,日后再上战场厮杀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由于吕布等人走的是官道,又是上午,来往行人客商络绎不绝。 渐渐的,他们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越来越多的人从北方而来,而且神情慌张。 吕中前去打探了一番回报道:“少爷,先生,听人说。前面出现了马匪,正在打劫中山甄家的商队,说是死了好多人。所以不少人都在往南撤。” 田丰惊呼道:“中山甄家?甄家的商队实力雄厚,居然有马匪胆敢劫掠他们,看来这常山的匪患愈演愈烈啊。” 吕布听到中山甄家也是一惊,莫不是那洛神甄姬所在的甄家?没想到来到这里竟然还能有意外惊喜,那可是三国的超级美女啊,不知道她是否就在前面的车队之中,若是我来一个英雄救美的话,嘿嘿嘿嘿。 “奉先,奉先?”田丰打断了吕布的意淫。 “啊?呃,田兄,怎么了?” 田丰奇怪的问:“为何听说有马匪劫掠甄家,你却似乎有些兴奋?” 吕布连忙圆场道:“啊,那个,我正感到有些手痒,听说有马匪出现,这有些技痒难耐,哈哈,技痒难耐。” 田丰劝道:“马匪人多势众,你我三人不如躲避一番?” 吕布这才想起田丰只是一名谋士,但是甄宓的诱惑以及嫉恶如仇的个性也不允许吕布退却。他安排道:“这样吧。吕中,你陪着先生回到刚才路过的道旁茶屋等我。我上前打探一二。田兄,你们在那等我消息,我单人独骑去去就回。”说罢,放马狂奔而去。 田丰还待劝阻时,吕布却已如一阵风一般离开。 吕中调转过马头,田丰说道:“先生,请别担心。少爷他武艺高强,就连那鲜卑马匪都不惧怕,更何况这中原马匪。咱们还是去那家茶店等候吧。” 中山郡无极甄家也是一大户人家,是汉朝太保甄邯的后代,家中世袭二千石俸禄的官职。 前任家主甄逸曾任上蔡令,却在甄宓幼年时去世。 甄逸长子夭折,现任的家主是次子甄俨,青年时就被举孝廉,现任曲梁长。 三子甄尧喜好经商,凭借着家族势力和个人的苦心经营,几年之内将甄家的粮食生意规模越做越大,几乎辐射大半中原地区。 由于这次运送的货物数量较多,并且还有甄家的女眷同行,因此不但护送商队的护卫众多,就连甄尧本人也亲自押运。 一路上都挺顺利,没成想却在归途中遇见了匪患。 就在距离家门口不远的常山郡附近遭到了马匪的袭击。 马匪约有四五百人,此刻包围着整个车队。 甄尧带着一众护卫守卫在由马车围成的圈子内,时不时用弓箭射击对方。 马匪的装备简陋,并且没有弓箭,一时半刻倒也奈何不了他们。 但此时甄家的弓箭似乎也已不多,外围的马匪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 一小头目对着甄尧急道:“三爷,兄弟们的弓箭不多了。再这样下去咱可怎么办啊?” 甄尧到底出身名门,自有一股气势。 他挥舞手上的钢刀大声喝道:“兄弟们,都别怕。咱们大家支持住,一会常山郡的郡兵以及赵家兄弟他们就都来了。外面这群土匪就先让他们耀武扬威一阵子。三爷我在这里陪着大家伙!” 听到甄尧的话语,原本稍微低落的士气再次高昂起来。 自己的主人在身边陪着,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能够鼓舞这群家兵的士气呢。 甄尧看到所有人都再次打起了精神。 回过头对刚才的小头目低声说道:“甄富,你快去找几个手脚利索的,准备准备。一会不要着急动手,如果情况紧急,你就赶紧带着我两位妹妹轻装逃走,听见没有!” 甄富为难道:“三爷,可是,可是你怎么办?” 甄尧气急败坏地说道:“可是个屁,我要是跑了,这帮马匪能善罢甘休?你没发现他们根本就是针对我来的么?为今之计,只有等待官府或者赵家小哥前来救援了。记住,千万不要让二妹三妹显露出女儿身,要不然你们也逃不了。” 就在甄尧交代甄富伺机逃走的同时,吕布也已来到马匪外围,趁着马匪们还未发现,吕布躲在一个小土丘后方观察着。 只见这群马匪有一半人没有骑马,而且这一部分人衣衫褴褛,几乎没有人身披战甲。 与其说他们是马匪,还不如说是拿上了武器的流民。 但是骑着马的那些土匪各个神情彪悍,大部分人身上或多或少的披挂着一些简易的皮甲。 吕布大概估计了一下,那些骑在马上的大概不过二百来人,步行的也差不多这个数目。 虽然看不清里面情况,但是看马车圈子的规模,估计护卫也能在二三百人上下。 难怪这群马匪不敢强行攻击车阵,看来是因为精锐的马匪都在马上不利于阵地战。 而那些步兵明显战力低下,不过似乎这个情况也吃撑不了太久,外围的马匪正在开始不断的收缩包围。 吕布知道真要是等到马匪开始攻击车阵,自己一个人也吸引不了太多注意力。 趁着现在攻击,打马匪一个措手不及的同时,还能为商队争取一些时间。 毕竟这里已经是常山地界了,凭中山甄家的关系,当地官府不可能不闻不问。 心中打定主意后,吕布不再犹豫。拿起方天画戟,跨上战马冲了上去。 冲得近前时,吕布大喝一声:“九原吕布在此,贼人休要猖狂!” 第十一章 初见赵云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冲到马匪身后,大喝道:“九原吕布在此,贼人休要猖狂!” 吕布的大喝声,成功地将马匪们的注意力转向了后边。 马匪的首领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原本听到喝声他心中一惊,以为是那个人出现。 待得看仔细后,咧开嘴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马匪首领笑道:“哼,不是白马银枪。那就好,你,带几个人把这个小兔崽子废掉。麻利点,小心回来连汤都没有了喝的。” 被点名的马匪极不情愿的招呼几个骑兵离开:“快点,没听五当家的说么,快去快回还能赶上喝汤,都别磨磨蹭蹭的。” 在他们看来,打发掉吕布是很简单的事情,虽然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挺唬人,但是看起来年岁并不大。 这几名马匪还想早去早回好参与到攻击商队的行列中去,毕竟那么多的马车,肯定有数不清的钱财粮草。 然而吕布可不管他们心中的想法,当然也没有给他们再去实现的机会。 只见吕布马不停蹄的疾驰而过,手中方天画戟只是轻轻地挥舞几下。 等到胯下骏马穿行而过一会之后,这几名马匪才从马上轰然倒下。 伤口全部都在咽喉上,瞪大的眼珠似乎想要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却再也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们了。 被称为五当家的马匪再派出手下后并没有着急让其余人攻击商队。 他还是想等待那几个亲信手下回来后再进攻,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五名手下竟然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那五个人在这群马匪之中也算是武力高强的了。 没想到却被吕布如此轻描淡写的秒杀,这让五当家的感到害怕,他心中大惊:怎么又出了这么个怪胎。 五当家一边命令手下冲上来围捕吕布,一边喝道:“五虎寨在此办事,前面是哪位英雄,可否行个方便,日后定当重谢!” 吕布并不答话,只是高高扬起手中画戟继续冲锋,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眨眼功夫就已冲到马匪阵前。 吕布的轻视让这位五当家的怒火中烧,他怒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的们,给我活剐了他,为狗子他们报仇。” 吕布看见有近一半的马匪冲了过来,心中想到:就怕你不来。 略微偏转马头,向马匪侧翼冲去,前面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也有原本护卫在五当家身边的百多名马匪。 再加上两翼汇集过来的,快要接近二百多名马匪了。 吕布虽然艺高人胆大但也不想单枪匹马的去挑战两三百人。 他从侧翼切入,依仗着战马强大的冲击力和自己的武艺,在马匪们包围上来之前就冲了出去。 绕了一个圈后再次冲来,他明白他所倚仗的就是冲锋,一旦在乱军中停下或者是被挡住,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马匪那边也不傻,五当家在吕布冲锋两三次就明白了吕布的意图,他命令骑马的手下去围堵吕布,其余的手下抓紧攻击商队。 马匪的混乱终于引起了甄尧的注意,他爬上一架车顶看到了吕布,但是距离太远也看不真切。 回头对手下的护卫命令道:“兄弟们,赵家的小哥来救我们了,相信援兵们也马上就到了。大家伙跟着我一起冲啊!” 说罢,从车顶上跳出车阵,领头冲了出去。 甄家的护卫们听的真切,虽然因为车阵和马匪的阻挡看不见具体情况,但是马匪们的混乱可是有目共睹的。 刚才开始一直被马匪们压制的怒火和怨气这下有了发泄的方式,一个个呐喊着奋勇冲杀了出来。 马匪中那一大半没有马匹的原本就是刚刚被劫掠挟持来的普通百姓,平时呐喊助威打打顺风仗还行。 此刻被吕布一搅和本就有些慌张,再一听甄尧的话语,还真以为是官兵前来救援了,更加的混乱起来。 被突然冲出来的甄家护卫们冲的一阵后退,甚至有几个看见没有骑马马匪的看管,偷偷的溜之大吉了。 马匪的五当家看到这种情况急忙让身边仅剩的几个骑马手下分散开来,督促其余人攻击车阵,这才勉强将场面稳定下来。 局面稳定下来之后,马匪们凭借着人数众多的优势将冲到车阵外的护卫们再次压制了回去。 这时车阵反倒把这些护卫们挡在了外面,面对马匪明晃晃的刀剑,没有一个护卫胆敢把转过身翻回车阵当中去。 就这么一会你来我往的进攻之中,双方就损失了近百条人命。 马匪们损失了数十名,护卫们都是经过了训练,但也损失了十数名。 双方的交战也引起了吕布的注意,但是此刻的他却也有苦难言。 这群马匪异常狡猾,再经过了头几次对冲损失了三四十人之后,剩余的一百多名马匪不再和吕布对冲,仅仅是缀在吕布身后,缠着他不让他冲击步兵。 吕布没想到小小的马匪竟然也会如此难缠,不禁心中有些焦急。 但是也苦于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这群马匪追他们他们就会分散,最多杀死其中一两人,掉头冲击步兵,他们又和牛皮糖一般黏了上来。 若是不顾一切冲击步兵的话,他们只需要前后包抄,吕布就得被困住。 经过这几次的冲锋,胯下的战马也已开始疲累了,再想不出办法吕布也只得退走了 就在吕布思索办法时,一个嚣张的笑声传了过来。 马匪的五当家得意地笑道:“哈哈哈哈,没想到大哥想出的对付赵家小子的办法果然有效。臭小子,刚才天堂有路你不走,现在你就交代在这吧。” 吕布听到这嚣张的话语原本愤怒,突然他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那就是擒贼先擒王。 当下,吕布拨转马头,对着五当家冲了过去,口中怒喝道:“挡我者死,哈!” 五当家看见吕布向着自己冲来,连忙命令身边所有马匪上前去拦住吕布。 但这群乌合之众又如何挡得住吕布,只见他手中画戟左挡右劈,硬生生从人群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霎时间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到处都是,不时有鲜血溅到吕布身上,甚至就连脸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迹。 但此刻的吕布状若疯虎,哪里管得了那许多。 甚至伸出舌头舔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原本俊美的面庞此刻却变得邪异非常。 他面前的敌人全被吓得心胆皆丧,纷纷退到了一边,反倒是将五当家的显露了出来。 看到如此情景吕布笑了起来,但那笑容落在五当家眼中却是与嗜血恶魔无异。 战马即将冲到五当家之时,吕布猛勒缰绳,停住了战马,单手抓起了已经昏迷的五当家,高举过头顶大喝道:“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许多马匪看见自家的五当家被抓住,下意识的扔下了武器,甚至有许多马匪跪地投降。 只有少部分骑马的马匪想要夺回五当家的,但又投鼠忌器,最后只得转头向东逃窜。 车阵附近的甄尧等人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振奋精神,杀的军心尽失的马匪们逃的逃,降的降。 甄尧安排好手下人处理好善后事宜后,立刻走到吕布面前。 抱拳作揖道:“在下中山无极甄尧,谢过壮士救命之恩。敢问壮士高姓大名,我甄家必有重谢!” 吕布随手将五当家扔给甄尧的手下人,答道:“在下九原吕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习武之人本分,岂有胁恩图报之理?” 甄尧再次抱拳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得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三哥,这位壮士出手相救,乃是行侠仗义,万勿用那铜臭之物玷污了壮士高义?” 吕布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位女子在甄富的引领下袅袅而来。 左边的女子温柔端庄,头上梳着一个少妇发髻,看到吕布看来,害羞的垂下眼帘,两抹红晕浮上脸庞。 右边的少女灵巧活泼的多,虽然看年龄也才十一二岁左右,但是样貌却相较于另一位更胜三分,刚才正是她开口说话。 此刻看到吕布望向自己,她大大方方的说道:“小女子甄荣谢过吕壮士救命之恩。我三哥经商习惯了,言语之中难免带有些市侩气息,还望壮士海涵。” 甄尧连忙应道:“是是是,小妹说的极对,是在下莽撞了。” 吕布打量了两眼甄荣,发现对方只是个小萝莉后顿时感到有点兴趣缺缺,而且也并不是甄宓。 他倒真想见识见识那名‘洛神’。吕布客气回礼道:“甄兄客气了。” 几人简单的介绍之后,甄荣两姐妹就准备回去马车。 虽然汉朝封建思想还没有那么严重,但是未婚女子也不允许抛头露面,若不是吕布对他们有救命之恩,恐怕二人也不会出来相见。 北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银盔白马的骑士飞快而来。 吕布正待拿起画戟跨上战马时,甄尧在一旁赶紧拉住说道:“壮士勿惊,此人乃是相识。实不相瞒,方才我在车阵中,将壮士错认为我这位好友。” 只见甄荣突然向来人跑去,口中娇憨地喊道:“云哥哥,你怎么才来?” 在战马快到甄荣身前时,在马上骑士的操控下,战马人立而起,停了下来。 骑士顺势一个跟头从马上翻了下来。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但停住并且跳下战马,还没有伤到甄荣。 吕布也是骑术高手,也不由自主地喝彩道:“好骑术。” 甄荣在对方跳下战马后就蹦跳着到了近前。 一边拉着他走来,一边嘴里说着些什么,估计是在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情。 吕布仔细打量来者。 只见他身长七尺左右,脸上还有些稚气未脱,唇红齿白的样子甚是英俊,一双星目炯炯有神,身披亮银锁子甲,手中倒提一杆银色龙胆枪,行走起来龙行虎步,自有一股高手气度。 看到这身打扮,吕布心中一个名字呼之欲出,不由得心跳都有些加快了。 少年骑士来到吕布面前,纳头便拜:“在下常山赵云赵子龙,拜谢吕壮士仗义援手。” 第十二章 田丰归心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听到眼前之人果然是自己心中偶像,更加激动起来。 但是却疑惑赵云为何会对自己行如此大礼,就算他和甄家关系不错,也没必要这样做。 似乎看出了吕布的疑惑,甄尧在旁边解释道:“这位小兄弟是常山真定家二公子赵云,赵家和我甄家乃是世交,同时刚才我那个二妹嫁给了赵云的兄长赵风,并且这赵云也与我这小妹年幼时就定有婚约。” 吕布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但他心中想得更多,原来这甄家同赵家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但后来袁绍次子袁熙娶了甄家的第五个女儿甄荣(此时应该还未出生)。 按照这个关系来说,赵云应该投奔前程更加好而且关系更近的袁绍才是,为何去投奔了公孙瓒呢? 具体原因究竟为何,吕布只能猜测,也无从考究。 但这都无法改变赵云这个男子在吕布心目中的地位。 当他发现心中的偶像就在眼前时,而且竟然还比自己小上几岁,顿时荒谬之感涌上了心头。 吕布迎了上去,回礼道:“赵兄弟多礼了。赵兄弟之名早已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幸会幸会。” 一边说着,还一边紧紧地握住了赵云的手。 身旁众人不禁有些错愕,赵云此刻还未艺成出徒,最多也就是在常山附近略有名气。 可吕布明显就是外乡人,却似乎很熟悉赵云一般,怎能不让人感到惊奇。 赵云也被吕布的过分热情吓了一跳。 不过对方毕竟对自己有大恩,而且对方除了对自己异常热情了点,两只大手一直在抚摸自己的手,并且眼神也有点奇异的火热意外貌似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等等,听说这年头有不少人有龙阳之好,该不会。。。 想到这里,赵云心中一顿恶寒,慌忙抽出手来,躲到一旁强颜笑道:“壮士谬赞,小子实在承受不起,承受不起。” 作为始作俑者的吕布还不知道自己的反应已经让偶像对自己的感观出现了偏差,还在为没能继续握着偶像的手而感到惋惜。 最后还是八面玲珑的甄尧出来打了圆场道:“吕壮士,刚才还是多亏有你相救,前方不远就是常山郡的真定县,不如我们一起前去,让我等略表感谢之情,你看可好?” 吕布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下来,同时问道:“不知道子龙兄弟是否也会同去呀?” 赵云听见吕布叫的热切,更是感到毛骨悚然。 正准备拒绝时,突然小甄荣跳了出来。 犹如小母鸡一般护在赵云身前,恶狠狠的对吕布说道:“云哥哥自然会去,但是你不许再欺负我的云哥哥,不然就算你是救命恩人我也要揍你哦。” 一边说着,小甄荣还示威似的举起了自己的小拳头。 被小甄荣这么一说,吕布才发觉周围众人看自己的眼光都有些怪怪的。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怪异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 “不好意思,许是刚才拼杀太耗力气,有些失态,有些失态,哈哈。”蹩脚的理由连自己都觉得脸红。 好在众人也没有追究,吕布也跟随甄家的车队前往真定县城。 临行前他也不忘吩咐甄尧安排人去来路通知田丰,吕中以及贪狼前来汇合。 当天夜里,甄尧在真定县城中最大的酒楼宴请吕布三人,作陪的还有赵风赵云两兄弟。 赵风和吕布差不多的年龄,容貌与赵云七分相似,但却脸色苍白,似乎患有重病。 此刻赵风举起酒杯起身道:“吕壮士,此番还要多谢你仗义出手,救下拙荆及家人,区区薄酒不成敬意,略表寸心。” 吕布连忙起身饮尽杯中水酒连说不敢当。 一番客气过后众人再次落座,几杯水酒之后大家渐渐熟络,之前的些许误会也已澄清。 吕布出声问道:“甄家在中山甚至整个冀州也算是有名望的大族,为何还会有那不开眼的蟊贼?而且日间所见,这群马匪人多势众,今天似乎只是其中一部分。这是为何?” 甄尧长叹一声答道:“哎,在下自小喜爱经商,于是在成年之后开始做这商业之道,凭借着家中便利短短几年间倒是也颇有些成就。但同时也有意无意地得罪了一些人,这其中就包括了河东的卫家。” “原本我甄家只做粮食生意,卫家做那丝绸珠宝等生意,两家并无冲突。也怪我太过贪心,前几年偶然间发现了珠宝利润之大,一时间迷了心窍,也做起了这珠宝生意,并且主要销往三辅司隶等地,这一下可是进入到了河东卫家的势力范围。” “于是我们两家也曾发生过几次商业上的冲突,双方互有胜负。那卫家见到从商业上无法击垮我甄家,于是想出了一个恶毒的办法,从去年开始联系上五虎寨的马匪,经常暗中将我商队的路线探知后告诉马匪,让其劫掠我的商队,就这去年一年功夫,已经有四队被劫。” “近段时间我家商队出行除信得过的带队之人,其余人等都不再得知路线,这才略有好转。这一次因为货物较为重要,并且有家中女眷随行,因此我亲自押运,一路小心谨慎,本以为平安到达了,没想到,却在家门口遭劫。” 吕布没想到这一次遭劫背后竟有这许多故事,他追问道:“为何不报官,这五虎寨在何处?难道官府不管么?” 田丰突然插话道:“五虎寨且让我来说吧。这五虎寨应该就是坐落在中山与河间之间的虎跳山之中,据说是五个兄弟所组建,故称五虎寨。由于山上山道崎岖,易守难攻。” “两郡官兵也不是没有围剿过,但五虎寨贼人狡猾异常,每当官兵攻山时便分散躲入深山之中,官兵退走后则继续出来为恶近两年来,这批马匪人数越来越多,据悉马匪已经发展到两三千人上,马匹也有近千匹。在下知道如此详细皆因从前任职时曾关心过冀州中的一些事宜。”田丰的最后一句话也打消了众人的疑虑。 甄尧补充着说:“刚才田兄所说完全正确。至于官府不管这五虎寨之事盖因去年开始那卫家利用官府中的关系或贿赂或压制当地郡府,不去管五虎寨打劫我甄家商队的事情。久而久之,当地官府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吕布听到这里怒火中烧,愤怒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岂有此理,简直是混账!” 田丰劝道:“商场如战场,无所不用其极本就正常。更何况官商匪勾结之事,古来有之,奉先何必着恼。” 田丰最后一句官商匪勾结令得甄尧也是不由得一阵脸红。 短暂尴尬过后,一起劝起吕布道:“吕壮士,田先生说得对,勿要因为这等事情气伤了身子。” 吕布恨声道:“某非为这事生气。吾字奉先,就是因为幼时吾常以卫青霍去病等先人为楷模,因此先父取字奉先,意为奉行卫、霍等先人之志,保卫边疆,扬我大汉荣光。却不想卫大将军的后人此刻却做出此等腌臜之事,着实气愤!吕某此时恨不能胁生双翅,飞到那卫家,将那些不肖子孙绑缚于卫大将军灵前!” 田丰突然进言道:“奉先勿急,此时我们虽无法打击那河东卫家之人,但是灭掉其爪牙,敲山震虎还是可以的。” 众人听到田丰的话语都不由得将注意力转向了他。 甄尧更是急切的问道:“先生有何办法,快快教我!” 田丰见到自己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后,慢条斯理地说道:“灭掉五虎寨。此举不但为民除害,同时能够打压卫家之嚣张气焰,更是能显示出甄家实力,让当地郡府及其他势力不敢再轻易得罪甄家,此一举三雕之计可否?” 甄尧听后先喜后忧,他担心道:“此举妙是妙,只是那五虎山太难攻下,否则中山河间两郡也不会任由它为恶这许多年了。” 吕布看到田丰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有办法,恳切地问道:“田兄,田大哥,田先生,你有何办法快快一并说出来吧,可不要再卖关子了。” 田丰看到吕布开始耍宝,不由得苦笑道:“其实此事说来也简单,之前官府拿五虎寨没有办法,盖因不了解寨中情况所致。但此时我们手中有了他们的五当家,获取山上的情报岂不是易如反掌。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了解清楚马匪的具体实力和山寨中的各项秘密,那么拿下区区马匪还有何难呢?” 其他人听后还未说话,甄尧一拍桌子大声道:“好,先生果然妙计。此法定能铲除这冀州大害。事成之后,先生当为首功!” 田丰笑了笑道:“三爷谬赞了,田某区区一介书生有何功劳可言。若真要说功劳,还当归属于各位冲锋陷阵的将士,比如甄三爷,这位赵小兄弟,以及我家主公,吕布吕主簿。” 众人听后大惊,吕布则是又惊又喜。 喜的是这段时间以来吕布一直有延揽之意,也曾多次表现出来,但田丰却始终没有明确答复,今日终于答应下来。 惊的是田丰竟然会在这个场合以这种方式说出来,还将自己的官方身份曝光。 虽然吕布出发前,丁原已经任命吕布为并州府主簿,但毕竟还未曾正式上任,只是有了这一身份方便在其他州府行事。 吕布此刻虽然心中也有不少疑问,不过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只能暂且将疑问压下,向众人解说起来。 在吕布的解释下,众人才知道,吕布不但是并州府的随军主簿同时还是刺史丁原的义子。 要知道丁原膝下无子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能被收为义子,可想而知丁原对吕布的重视程度。 登时让在座其他诸人高看一眼,尤以甄尧为甚,出身官宦世家的他可知道随军主簿一职代表着什么,而且吕布的年龄如此之轻,可以说前途不可限量。 就连赵云眼中也多少流露出异样的眼神。 第十三章 喜获名将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宴席结束之后吕布等三人回到住所,田丰突然下拜。 “主公在上,请受田丰一拜。方才元皓多有得罪,还望主公恕罪。” 吕布似乎料到田丰会有此行为,立即将他扶了起来。 “田兄这是说的哪里话,能得兄长相助,乃是我之幸事。只是将来还希望兄长不吝赐教,多多指点在下。” 田丰认真地说道:“元皓既已效忠出谋划策乃是本分。只是主公,礼不可废,你我主从有别,今后这兄长之称还是万万不可再说,否则有损主公威仪。” 吕布知道田丰就是这么个认真倔强的个性,也就不再矫情,但还是以先生相称。 “既如此,就依先生所言。方才宴席之上,先生为何突然说出我的身份呢?” 田丰在吕布的示意下落座后开始娓娓道来:“其一,吾观主公对甄尧,赵氏兄弟皆有相交之意,但赵氏兄弟姑且不论,这甄尧却是地道的世家大族之人,寻常人等根本难得入眼,虽然主公于他有着救命之恩,但是不论商人还是士族皆是重利,若是主公没有相应的身份恐怕难以获得这等人的认可,更加无法使其交心;其二,这剿灭五虎寨虽说不太困难,但行军打仗必须得有统一号令,而主公此时客居于此势必要听从他人号令,更何况此番攻打五虎寨也需用主公之官方身份。” “哦?此话怎讲?”吕布疑惑道。 “那甄尧方才已说过,甄家与卫家恩怨,官府不欲插手。甄家攻打五虎寨估计官府在卫家的授意下即使出手相助也是有限,如此就变成以甄家为主讨伐五虎寨,剿匪部队则会以甄家为主,然则主公亮出身份,虽是一文职,但也是军中职位于情于理甄家都势必尊主公为主。” 吕布击掌大笑道:“先生真乃神人,转瞬之间竟相出这许多来。” 田丰谦虚道:“些微小计,不足挂齿。只是还有两处疑难,一,今日听主公所言那马匪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恐怕也不是甄家区区五百护卫所能敌,两地郡兵即使能够招募也不过数百,堪堪不过是马匪数量的一半。但临时招募的乡勇恐怕战力更是低下;这第二,主公毕竟客居之身,若是公然以并州军主簿身份带领讨伐势必引起中山河间两郡甚至是冀州的不满责难。” 吕布略微思索后笑道:“此事易尔。先生不知,在并州府中还有两百精骑乃是先父旧部,一直追随于我,可随时调来剿匪。至于这第二点更是简单,刚才先生业已说过,我本意乃是结交中山甄家以及那赵氏兄弟,一会我修书一封,让我义父知会冀州刺史一声,同时我将功劳全部让与中山河间两郡即可。” 话罢,吕布立即奋笔疾书,着吕中带着贪狼速回并州晋阳送信领兵。 第二天开始,剿匪的准备工作就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甄尧先是送信回中山,让其二哥联系中山及河间两郡官员,并且张榜招募乡勇。 而甄尧本人则是继续带领商队回归中山无极,只是队伍中不但多了赵云,同时还有吕布田丰二人。 商队终于在离开真定的第五天到达无极县。 五天时间吕布与赵云已是非常熟络了。 吕布也得知赵云的师傅东莱枪神童渊此时不在冀州,已经回去东莱办理事务。 归来之期却是连赵云这个关门弟子也不知晓。 叹息之余,吕布只能与赵云切磋。 虽然这位未来的战神此刻略显稚嫩,但是天资的聪颖加上名师的指点已令他跻身一流高手之列。 商队到达无极时,受到了甄家家主甄俨的热情款待。 在甄家的大厅上,众人分主次坐下。 一阵寒暄过后,议论的主题转到了剿匪上来。 果然不出田丰所料,河间郡只派出郡兵两百名,粮草数车前来支援。 就连甄家所在的中山郡也仅仅是派出了五百人,加上甄家本身所有的护卫一共是一千二百人。 这几天招募乡勇倒是招收了数百人,但是依旧比不上马匪的两千多人。 甄俨约莫四十岁上下,为人甚是儒雅。 此时他虽然高居主位仍然平易的询问吕布道:“吕主簿,如今我等筹措部队壮丁不到两千,与马匪相比尚有差距。不知主簿先生有何退敌良策?” 田丰在吕布的示意下出列道:“甄先生,数量多寡不足以决定成败。此时秋收已过,正是农闲时节,此乃天时;之前一战抓获不少五虎寨俘虏包括匪首之一,五虎寨已在我等眼中形同虚设,此乃地利;马匪骄傲自大,必定认为这次官军与之前一样无功而返,而我等众志成城,齐心协力,此为人和。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尽皆在我手,焉有不胜之理?” 甄俨原本有些忧愁的表情在田丰的这一番解说之后豁然开朗,众人也更加对此次的行动充满了信心。 田丰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之后继续说道:“此时秋收已过,正是马匪活动猖獗之时,待我家主公援兵以及河间郡援兵到达之日即可出征。诸位以为如何?” 甄尧出声附和道:“如此甚好。”随即他又接道:“俗话说蛇无头不行,今天正好人都在这,那么我们这些人得推举出一位领头人吧。” 甄俨此时接道:“三弟此言有理。我看,不如就一事不烦二主。这头领一职就由吕主簿担当如何呀。” 甄家家主都发话了,甄家其他几位长老也没有意见点头称是,甚至连赵云也在一旁对着吕布挤眉弄眼。 吕布连忙起身推辞道:“甄兄严重了,吕某何德何能怎能担当这头领之职。甄兄德高望重,智珠在握,应该由您来担任头领。吕某愿为开路先锋,为诸公扫平前路。” 甄俨再次劝道:“吕主簿,你就不要推辞了。甄某虽然添为曲梁长但却对行军布阵一窍不通,吕主簿出身行伍,身边又有田先生这等智者相助,这头领一职非你莫属啊。” 吕布再次道:“可是,这,还有中山河间两郡郡兵,我看不如由河间郡的将军就任这讨伐军头领可好?” 甄俨笑道:“吕主簿,两地郡守皆已声明,只出兵,其他事务一概不管。因此这不论哪一方面来说,都应该由你来担任这头领一职。” 吕布为难道:“这,哎,好吧。那吕某就厚颜了。不过两件事吕布要说在前头,第一,既然成军,那就必须令行禁止,不论是谁,若是违抗军令或是阳奉阴违那吕布可会军法从事,绝不姑息。” 甄俨等人点头应道:“和该如此。这第二呢?” 吕布神秘地笑了笑道:“这第二嘛,此次剿匪,若是失败,这罪责全系吕某指挥不当;若是成功,则功劳尽归在座诸位!” 甄尧跳起脚来喊道:“这如何使得?罪责你担,功劳我等均分,不行不行,绝计不行!” 吕布摊开手笑道:“那若是不答应,我就不做这头领一职了。” 看到连赵云都想出言反驳时,吕布解释道:“吕某毕竟隶属于并州军,此次协助剿匪已是越界,若是再贪功劳,只怕不好交代,还望诸公谅解。更何况,除暴安良保卫平民本就是军人天职,吕某剿匪但求能庇护一方人民,不求高官厚禄!” 听到吕布这一番表露心迹的话语,甄尧不再多说什么。 出身官宦世家的他知道吕布所担心的确实有理,坐在一旁的赵云更是激动的满脸钦佩。 最后还是甄俨盖棺定论道:“论功行赏之事待我等剿灭五虎寨之后再做不迟。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吕主簿,就烦劳你做这剿匪军头领一职了。” 匆匆数日过后,河间的援兵以及吕布的亲兵都已到达。 令吕布惊喜的是,随着河间郡兵的到来,还有一只百余人的自发组成的乡勇前来,带队的竟然是河间人张郃。 听说来了这位五子良将之中以巧变著称的名将,吕布欣喜异常,并亲自接见了他。 吕布端坐在大帐之上,朗声问道:“张壮士能够率领乡人前来襄助剿匪,实在高义。” 张郃年方二十岁上下,身高七尺有余,一身简单的皮甲裹挟全身,衬托得高大挺拔,但其面庞却始终带着一丝温文尔雅的微笑,眼神深邃,似乎能够看穿人的心思。 进入军帐后没有惶恐,反而左右四顾打量了一番,才将目光转向了吕布,在看到吕布如此年轻时一直沉稳的表情才有所波动。 他朗声答道:“谢大人谬赞,那五虎寨为祸乡里多年,儁义早有心除贼。前日得闻大人张榜招人剿匪,故而报名前来,除暴安良本就是我之夙愿。” 吕布大笑道:“好,壮士说的好哇。我看河间所来百余乡勇行进间颇有法度,就连河间郡兵也对你很是敬重。敢问壮士是否研习过军阵兵法?” 张郃答道:“让大人见笑了。在下自小酷爱习武,在乡间薄有虚名。后来曾研习过军阵兵法,略有心得。” 吕布起身道:“张壮士,不如这样吧。河间所招乡勇百余人,中山所招乡勇三百余人,共计五百人,我全部交由你来统领。只是这军情紧急,最多给你三天时间操练,剿匪之时,不求你等上阵杀敌,只要能压住阵脚壮我声威即可,你可敢接令?” 张郃没想到眼前的这位主簿大人竟然如此看得起自己,竟然第一次见面就敢将五百人交由自己指挥。 这可是整整一曲人啊。 虽然只是些乡勇,而且操练时间很短,但是能放心交给没有经验的自己,也可以看出对方对自己的信任之情。 想到这里,张郃激动的答道:“谢大人信任,张儁义愿立军令状,绝不拖我军后腿,若乡勇之间有逃逸畏战者,甘愿军法从事!” “好。”吕布见自己所要的效果达到了,不由得满心喜悦。 能够让这个未来的名将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产生如此好感可是一件很有成就的事情呀。 同时他不忘继续施恩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另外安排甄家的那些家兵护卫你等安危。” 张郃此时激动的无以言表,单膝跪地抱拳道:“儁义何德何能,得大人如此关心爱护。儁义无以为报,这身皮囊愿托付主公,为主公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吕布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就收服了一员大将。 一边扶起张郃一边暗自感慨道:古人就是单纯啊,简简单单就倾心相投,这士为知己者死,果然是金玉良言啊。 第十四章 攻打五虎寨(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经过三天简单的操练,各方的郡兵,家兵以及乡勇皆已大概熟悉了一下战阵操演。 粮草武器箭矢等物资也已准备妥当。 当夜,所有人都聚集在吕布的中军大帐之中,制定第二天的行动计划。 吕布用目光巡视了一下到场的所有人。 左手边是甄尧,赵云,张郃,坐在右手边的分别是田丰,中山郡兵首领曲长马强,河间郡兵首领曲长刘五。 看到所有人都精神抖擞,吕布满意地点了点头:“诸位,明日我等就将前往虎跳山剿灭五虎寨马匪。下面就请田先生给大家讲一下作战计划。” 虎跳山因山势险要而得名,共有三座山峰,每座山峰之间山势陡峭,飞鸟难过,故被称为虎跳山。 田丰起身走到地图旁边,一边指点地图一边说道:“据俘虏五虎寨的五当家王桂所说,五虎寨就座落在中间山峰的半山腰处,山下至山上能够容车马并行的道路只有一条。由于马匪经营时日甚久,整座五虎寨易守难攻,若想要强行攻寨,损失巨大。但据当地农夫所言,在后山有一小路,为采药人常用,山路崎岖,且只能容单马通行。因此在下献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主力部队从正面佯攻,小败几场后引诱贼兵出击,而后一精兵从后山上山,自上而下偷袭五虎寨,如此贼兵老巢被剿,贼兵必定慌乱,正面部队再和突袭部队前后呼应两相夹击,贼兵必败!”说完,田丰向吕布示意之后落座。 吕布站起身来,说道:“诸位,田先生所言可有疑惑?” 看见所有人都摇了摇头后,吕布朗声道:“马强,刘五二位将军,请你二人率本部兵马配合田先生从正面佯攻山寨,临阵指挥交由田先生。张郃,你率领五百乡勇跟随马刘二位将军,你部不必参战,只做声援即可。你等责任重大,务必将贼兵引出山寨,待见到山寨起火后全军冲锋!” 田丰等四人起身道:“末将(在下)领命!” 吕布转首向甄尧道:“甄兄,请你带领家兵埋伏在山寨前,待他们三人反攻马匪时,突击贼兵中路。” 甄尧也朗声答道:“在下领命。” 吕布最后向跃跃欲试的赵云说道:“赵云听令,命你随我带领并州两百精骑从后山突袭山寨!” 听到自己被委派到担任主攻的任务,赵云激动的俊脸通红,兴奋地答道:“在下领命!” 吕布大声道:“好,那么,我们明日一早出发,到达虎跳山之后暂时休整,后日一早开始进攻!希望大家戮力同心,旗开得胜!” 众人齐声答道:“是,大人!” 车辚辚马萧萧,接近两千人的队伍在通往虎跳山的路上迤逦而行。 吕布看着队伍不禁豪情万丈。 曾几何时,生长在和平年代的自己也曾幻想着能够挥斥方遒,指挥大军冲锋陷阵,但是那个时候也只能看着小说或者是电视幻想。 不曾想,机缘巧合之下,自己竟然真的有这么一天。 能够指挥成百上千的军队攻城拔寨,这一切仿佛做梦一般。 不过自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和害怕,心中充斥的是满满的兴奋和激动,仿佛自己就是为这战场而生一般。 儿时的梦想终于能够实现,这让吕布激动不已。 同时也下定决心,既然来到这个热血沸腾的年代,那就让自己把生命中所有的激情全部燃烧在这年代之中。 五虎寨的头目一共有五人,分别是老大李林,老二邓聪,老三陆铁,老四王奎,老五王桂。 这五人原本是同一村中的地痞,后来做起了无本买卖,逐渐拉帮结伙后来竟然发展成了马匪,横行在中山以及河间两郡之中。 这几年随着朝廷政府的腐朽,军队更是缺乏操练,也没有认真剿匪的官员。 即使前来剿匪也是捞功绩走过场居多,因此躲过了几次围剿后,益发的猖獗起来。 两年前,一群河东人来到这里,说是要给山寨送笔大买卖。 原来竟是河东卫家人,欲联合五虎寨抢劫中山甄家的商队。 这五虎寨常年打劫过往商队,本来就对财大气粗的甄家一直眼馋不已。 但无奈对方有官方背景,且每次行商的路途都很隐秘,以往只能碰运气,偶尔打劫那么一两次,还不一定能成功。 现在有了卫家人在郡府那边打点,同时提供些情报,而五虎寨所需要做的就只是将打劫来的甄家财货以低价卖给卫家即可。 登时让五虎寨的实力越发强大起来,发展到现在不但将山寨经营的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同时两千多人的马匪大部分都配备了武器装备,甚至还有了一千多匹战马。 但俗话说河边走的多了,总有湿鞋的时候。 前段时间,卫家又传来情报说甄家的一只商队快要到达常山郡,五虎寨的五位当家以为和往常一样,是块普通的大肥肉。 就由五当家的王桂带着两百多名马匪沿路裹挟了一些流民,前去打劫。 没成想几天过后逃回来的马匪说打劫失败,而且带队的王桂还被一个叫做吕布的人抓了去。 这可惹恼了五虎寨的众人,当即就要杀到常山去救人,尤其是王桂的亲哥四当家王奎更是叫嚣的最厉害。 可是众人的骚动却被李林制止住了,能将一群地痞流氓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这李林靠的就是小心谨慎。 从这次的事情当中他更是嗅出了一些不寻常的意味。 他安抚群情激奋众人的同时,安排人去打探情报,终于打听到,甄家大张旗鼓要来剿匪。 同时还从卫家人探听到中山河间两地郡府也派出郡兵前来剿匪,据说那个吕布来头颇大,这顿时让李林紧张不已。 他感觉到这次官兵前来将会不同以往,因此在吕布众人积极准备的同时,他也下令所有马匪回到山寨,不许外出。 今日一大早,官兵就来到了五虎寨前,大概是看到寨门防卫森严,官兵们并没有直接攻打,而是开始了骂战。 这让平时嚣张跋扈惯了的马匪如何受得了。 于是许多大大小小的头目们前来议事厅向李林讨令出战,在他们看来,官兵都是一个样,现在叫唤的凶,一旦出去就会打的落花流水。 此刻的五虎寨议事厅中乱糟糟犹如菜市场一般,当李林从后门踏进的那一刻所有人却同时住了嘴,由喧闹到寂静只用了一转眼的功夫。 李林眯缝着三角眼冷声道:“都嚷嚷什么呢?一个个都长能耐了是吧?现在我就在这里,刚才都谁嚷嚷了,现在站出来让我看看!” 一众大小头目都将头深深低下,李林的手段他们可是见识的太多,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刻当那个出头鸟,找不自在。 李林直接点名道:“老二,刚才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邓聪是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瓮声瓮气地说道:“大哥,那边官兵来到寨前之后也不攻寨门,反而守在外面骂战,兄弟们都气不过,这才想要求大哥准许我们冲出去,杀一杀那帮朝廷腿子的气焰。” 李林听了后点头道:“恩,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他们了,这帮当兵的,几年不教训他们皮又痒痒了,又得让咱兄弟们给他们松松筋骨。” 众人听到李林开起了玩笑,都同时送了口气。王奎大声道:“大哥,小弟愿意去打头阵,擒住几个当官的将五弟换回来。” 李林道:“老四你放心,老五不但要换回来,还要把他受的罪连本带利的全给讨回来。这样,老二,老四,你们两个带上五百兄弟杀出去,先探探官兵的虚实。” 邓聪王奎二人大声道:“是,老大。” 两名匪首领着五百马匪冲出了山寨大门,正看见几个兵卒扯着嗓子在大声叫骂。其余还有几名兵卒在其身后哄堂大笑。 脾气暴躁的邓聪和复仇心切的王奎二人不等寨门完全打开就催马冲了出去。 大半马匪此刻都在寨门之内,看到头目已经冲了出去,更是急切的想要冲出,却因为寨门打开缓慢而只能被挡在后面。 看到寨门打开时,马强和刘五二人就迅速命令士兵整理阵型,而叫骂的那些士兵自觉的绕到队伍的后面。 等到邓王二人以及少数几名马匪冲到阵前时,却被官兵一阵迎头盖脸的弓箭射了回去。 邓聪更是在胳膊上中了一箭。后面的马匪此刻才接二连三的冲了过来,但是迎接他们的却是官军更加猛烈的箭雨。 邓聪王奎二人赶紧退回寨门附近弓箭射不到的地方开始整队,待得所有马匪整理完队形才发现,就是刚才那一阵乱冲,竟有接近五十名马匪的死伤。 二人第一次冲锋不但无功而返,反而还折损了不少部下,一时间羞愤难当。 脾气暴躁的邓聪更是直接拔出胳膊上的箭矢,指挥着整理好了阵型的马匪一起冲上。 官兵们却在趁着马匪们休整的间隙略微后撤了几十步,在马强和刘五的指挥之下一边整理着阵型一边继续缓缓后退。 马匪们看到官兵的动作,还以为官兵已经害怕退却,冲锋的势头更加猛烈,甚至有不少马匪仗着自身骑术高超冲出了阵型。 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 还未等冲到弓箭射程之内,不少马匹竟然突然摔倒或是不听指挥。 这是他们才发现,刚才官兵们离开的地方竟然布有不少铁钉等物件。 这时的战马还没有配备马蹄铁。 长铁钉刺破战马马蹄之上的角质层登时令战马失控甚至受伤。 前面摔倒战马上的马匪还未起身,就被后面收势不住的马匪撞了上来,随即又被紧随而来的更多的马蹄踩成了肉泥。 与此同时,也让刚刚冲起一些速度的战马再次停了下来。 这些马匪的悲剧才刚刚开始,只见官兵们全部拉开长弓,将手中的弓箭射了出来,顿时那些被迫停下来的马匪们成了活生生的人肉靶子。 本已受伤的马匪头子邓聪幸运的穿过了布满尖锐铁钉的地带,却被再次眷顾,直接被活生生的射成了刺猬。 而王奎的战马因为受伤失控向一边跑去,竟然让他侥幸躲过了箭雨。 当他回头观察时,骇然的发现,竟然有一大半的马匪再也爬不起来。 惊慌的他赶紧换了另外一匹战马带着幸存的百余名马匪夺路而逃。 在六百官兵的后方是张郃带领的五百乡勇。 刚才他们虽然未直接参加战斗,却在马匪们整顿阵型的时候,将官兵们撤退后留下的空地上布满了铁钉。 看到他们自己布置下的暗器取得了辉煌的战果,这些第一次上战场的人们,激动的欢呼起来。 官兵们第一次取得如此轻松的胜利,也都是兴奋不已。 第十五章 攻打五虎寨(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田丰被张郃,马强,刘五等三人簇拥着,此刻他们的脸上也都洋溢的喜悦之情。 田丰笑着说道:“没想到,主公的这铁钉战阵竟然有此奇效。” 马强迎合道:“是啊,没想到主簿大人简简单单一个小计谋,就将马匪杀得丢盔弃甲。” 张郃却突然出声道:“不过这铁钉战阵似乎颇有缺陷。” 田丰点点头说道:“儁义说的没错,这铁钉战阵局限性太大。若是敌人是步兵或者在地形开阔之地,此法将会收效甚微了。” 顿了顿,他接道:“好了,估计马匪这次会恼羞成怒,派出大量步兵前来应战,众将士按照先前约定略微抵抗一番,徐徐后撤。” 三人拱手道:“得令!” 王奎喘着粗气逃回五虎寨,正待回去议事厅报信,却被寨墙后一直观战的李林叫住。 王奎连滚带爬的跑到寨墙之上,“大哥,官兵们使诈,在地上布满了铁钉等物,弟兄们损失惨重,就连二哥,二哥他也……” 李林寒声道:“行了,老四。我都看见了。这也不怪你们,官兵太过狡诈,这山道狭窄又无法绕行。官兵大概来了多少人,你看清楚了么?” 王奎想了想后答道:“大概有一千多人。不过刚才仅有一半人参战,另外一半人只是在战场后方观战。” 李林沉吟一会说道:“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其余人都跟我来,不要骑马,一边打扫战场,一边往下冲。我看看这帮官兵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出来。” 陆铁拿起他的武器一把开山刀,对李林道:“大哥,让我在前面给你开道。” 战况果然如田丰所料,当李林带着步兵马匪前来时,铁钉战阵完全失去了效用。 就连官兵们的弓箭也因为对方配备了木盾而收获甚微。 在马强刘五等人的指挥下,官兵们有条不紊的缓缓后撤。 气急败坏的马匪在李林的带领下,从山寨中出来欲要追击官兵。 但是清理战场上的死尸以及地面上的铁钉耽误了不少时间。 更让马匪们愤恨不已的是。 在他们清理战场的同时,无耻的官兵竟然还用弓箭射杀了不少人。 官兵的这种挑衅行为让一向小心谨慎的李林也是怒火中烧。 竟然在打扫战场的时刻偷袭,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婶子也不能忍。 来不及等待手下把战场清理干净,刚刚打扫出一条狭窄的通道后,脾气暴躁的陆铁就带着马匪们冲了出来。 前来挑衅的官兵们也按照之前田丰的交待,装作惊慌地向山下逃窜,甚至还沿途丢弃了不少装备武器等物品。 看到官兵们夸张的表现,李林从怒火中渐渐冷静下来。 他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此时陆铁却已带着六七百名的马匪冲下山去。 想要叫住他已经不可能,李林只好命令还在自己身边的五百多人加强戒备的同时向着陆铁追了过去。 官兵们走走停停。 时不时派出一小部分人或是射箭,或是布置一些铁钉拖延马匪们的追击速度。 短短的几里山路,竟然走了一个多时辰。 李林此刻越发觉得事有蹊跷,但是此时所有的马匪都被官兵给撩拨的暴跳如雷。 李林也不好完全压制下去,不知不觉中,官兵退到了一座树林附近后不再后撤,反而摆起了阵势。 李林恍然大悟道:“果然是有埋伏。”随即他命身边的一名马匪传令前方追击的陆铁就地结阵不可冒进。 经过这一阵子的追击,马匪的怒火也已平息了不少,在陆铁的命令下,结阵同对面的官兵对峙起来。 田丰在官兵的护卫下,冲着对面的马匪喊道:“对面的贼人听着,尔等多行不义,为祸乡里,我等奉朝廷旨意前来讨伐叛逆。念在许多人只是被蒙蔽所致,因此只要愿意放下武器就地投降者,一概不予追究。如若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没成想,田丰的一番话却引得马匪的哄堂大笑。 为首的陆铁笑道:“哈哈,大汉朝真是没人了,就连这书生都上战场么?就凭你们这点人,还杀无赦?我看你们乖乖把脖子洗干净等着爷爷们前来收拾吧!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陆铁的话更是让马匪们鼓噪起来,吵嚷着要冲过去杀掉这些官兵。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的档口,突然半山腰处冒起了冲天大火,伴随着滚滚的浓烟。 在吕布和赵云的带领下,二百名并州精骑清晨出发,从后山一条狭窄的山路偷偷摸上了山。 虎跳山果然名副其实,即便是有小路,还是有几名骑士连人带马坠落了山崖。 最终吕布等人还是登上了山。 在他们下方不远处就是五虎寨,依稀可以看见此刻寨中的马匪已经所剩无几。 看来山寨正面的进攻很成功,将大部分马匪引了出去。 吕布命令所有人简单的休整了一下,遂带领着所有骑兵从山上攻了下去。 由于后山地形险要,没有上山的路径。 因此五虎寨在建造的时候基本就是只建造了防御正面进攻的布置。 山寨的后方基本是不设防的,这正中吕布下怀。 很顺利的,吕布等人就攻入了山寨。 留守的王奎等残兵败将哪里是这些生力军的对手,而且又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很轻易的就被吕布等人击溃。 攻下山寨后,吕布留下几人看管俘虏以及物资。 将山寨其他无用的建筑全部点燃,给山下的官兵们信号,然后带领着剩余的百余名骑兵向着马匪余部攻击。 看到山寨中起火,甄尧也带领着家兵从山寨附近的埋伏地点冲出。 冲进了马匪的中路,将前面的陆铁带领的马匪与后队李林所带领的马匪完全分割开来。 所有的马匪都被山寨的突然起火弄的心神不宁。 甄尧带领家兵突然出现,杀得人心惶惶的马匪措手不及。 匆忙之间,陆铁也不知道究竟埋伏了多少官兵。 只能带领着马匪往来路突围,但是他们刚一转身,田丰等人带领着官兵再次冲了上来,一时间杀得马匪人仰马翻。 之前有所警惕的李林此时的境遇稍微好点,眼睁睁的看着陆铁被官兵包了饺子,登时被气得目眦欲裂,想要上去救援,却又担心山寨中的情况。 略微权衡之下,李林决定放弃陆铁,带领手下人往山寨夺路而逃。 他此时已经知道,五虎寨已然完蛋。 为今之计只有趁着官兵还未追杀自己的空子,回到山寨之中卷走这些年来积累下来的财富,然后逃之夭夭。 他现在只是幻想着,攻击山寨的官兵没有多少,而且损失惨重,不是自己这五百多人的对手。 理想总是很丰满的,然而现实却往往很骨感。 在行进到一半的时候,李林遇见了吕布等人,面前这一队装备精良,军容雄壮的骑兵令李林心底直打鼓,他看得出来这是一支久经训练的精锐之师。 但这些骑兵毕竟人数不多,才一百来人。 李林向身边的手下吼道:“兄弟们,官兵们是要把咱们赶尽杀绝啊,咱们只要杀光面前这群官兵,就能够回到寨中,到时候老子把财宝全部分了,带领兄弟们一起亡命天涯!” 现在跟随着李林的这些人都是一直跟随着李林的死忠。 平日里更是无恶不作,落在官兵手中肯定没有好下场,所以自始至终也没有想要投降的打算。 只是有部分心思活络的人准备抽空逃跑。 不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现在听到李林的许诺之后,所有人都精神大振。 他们中的大部分落草为寇就是为了荣华富贵。 有了这些财宝的诱惑,怎么能不让这些常日里刀口舔血的汉子们奋勇争先。 所有人争先恐后地抽出手中刀剑,嗷嗷地冲向了吕布等人。 吕布看着马匪们在李林的一番鼓励下变得生龙活虎之后,不惊反喜。 他高举手中方天画戟道:“前面就是五虎寨的余孽。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所有人,跟我冲锋!杀!” 一百多人异口同声的高声喊道:“并州铁骑,所向无敌!” 热血沸腾的气氛令赵云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兴奋了起来,他紧紧的跟在吕布身后,明亮的双眸中绽放着兴奋的精光。 五百人和不到两百人的人数对比显而易见。 但是由于兵种的不同,装备的差异,更主要的是领兵将领的不同,竟然让这次对冲的结果变成了以少胜多。 吕布一马当先冲入敌阵,一杆方天画戟左右翻飞,面前马匪根本无一合之敌。 紧随着吕布身后的赵云就像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剑,手中银枪枪枪毙命。 在两人的带领下,一百多名并州健儿所组成的锋矢阵就仿佛一柄切进了黄油的尖刀,几乎没有任何阻拦的撕碎了马匪的阵型。 并不能怪这些马匪不堪一击,一直跟随李林的这些马匪也是一群骄兵悍将。 而且大部分也都配备了皮甲等装备,战力几乎不下于普通的大汉军队,而且在勇猛方面更是不遑多让。 但是虽然人数众多,却是由于士气不高,再加上面对吕布这个大杀神,一群骄横的山匪也都变成了一触即破的泡沫。 就这第一次冲锋,马匪的人数几乎少了一半,而骑兵才损失了两三人。 吕布的勇猛加上将士用命,同时还有居高临下冲锋等等各方面的因素造成了如此辉煌的战果。 由于山路的狭窄,冲破了马匪的阵型之后,骑兵们没有办法运动转向,只能在原地整队重新排列阵型。 这也给了马匪可乘之机。 李林眼见吕布的一次冲锋就有如此威势,登时吓得心胆皆丧。 也不招呼其他人,向着山寨拔腿就跑。 其他的马匪大部分都跟着李林向山上溃逃,也有不少机灵的马匪不走山路,钻入了旁边的山岭或树林之中。 吕布没有去管那些四处溃散的马匪,稍事休整之后就带着骑兵追杀李林。 其他人都可以放过,但是这五虎寨的首恶确实说什么也不能放虎归山。 只不过这次骑兵变成了仰攻,速度上慢下了不少。 这时吕布突然发现李林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意图,准备钻进旁边的树林。 他冷然一笑,就在奔驰的战马之上,取出身旁的弓箭,轻喝一声:“射你右腿!” 电光火石之间,一枚羽箭赫然洞穿了李林的右侧大腿。 赵云看到吕布神射,心中起了争胜的心思。 拿起弓箭,右手抓着两只羽箭,竟是连珠射出,将李林身边两名搀扶他的马匪一箭穿喉。 吕布看到赵云的箭法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长声笑道:“哈哈哈哈,子龙箭法好生了得。某甘拜下风!哈哈哈哈!” 听到吕布的话语,赵云知道吕布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他不由得俊脸一红,他也明白,吕布的箭法并不次于自己,甚至在力道上犹有过之。 但对方却肯在自己的部下面前放下身段奉承自己,不由得心中一阵感动,朗声开口。 “大人谬赞,子龙在大人面前献丑,还请恕罪!” 吕布也不答话,他知道,这个年轻的未来超级将领对自己好感倍增,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第十六章 太史慈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一战的结果很快就被统计了出来。 吕布所率领的并州骑兵损失了十余人。 其中还有近一半是上山时不小心坠落山崖。 马强刘五等人虽然在正面进攻,但是却几乎未曾遭遇强烈的进攻,只损失了不到百人。 而甄尧所带领的家兵损失就相对要多一些了,五百家兵战死一百余人,受伤人数达到了一百多人。 而张郃所率领的乡勇部队则是完好无损。 一共出战一千七百余人,但损失仅二百人左右。 至于战果方面就可谓辉煌了。 五虎寨五位当家的,老大李林受伤被俘,老二邓聪战死,老三陆铁战死,老四王奎被俘,老五王桂被俘。 马匪共计两千四百余人,战死一千七百余人,被俘七百余人,缴获金银财宝以及粮草无数,甚至还有八百余匹战马。 战后吕布等人带着所有的缴获个战利品返回了真定县城。 如同事先所说,吕布将此次剿匪的所有功劳全部让给马强刘五以及甄家,甚至连山寨中的金银财宝以及粮草等物也是分文不取。 对吕布来说,这次剿匪最大的目的就是结交甄家以及赵云。 这最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并且还意外收获了张郃这员大将。 这已经是让吕布喜出望外了,至于那些身外之物,则更是没有放在眼中了。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吕布深谙一个道理:“人才,永远是第一位的资源。” 但是吕布如此大度,其他人却不敢照单全收。 最后,还是在所有人的一再坚持之下,吕布接收了一部分缴获来的金银财宝。 而在收到这些财货之后,吕布还是将其中的大部分奋发给了手下的并州骑士们,这更是让其他参与剿匪的部属们眼红不已。 当时,田丰也曾暗示吕布,这样封赏是否过于丰厚。 吕布当着在座的赵云,张郃以及甄尧等人语重心长地说出这样一段话。 “将士们浴血拼杀,一方面是为了崇高的理想,拯救民众于水火;另一方面,未尝不是希望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变得更好。这些勇敢的战士们,可以为了我的一句话一道命令不远千里长途跋涉地来战斗,那么获胜之后,我有什么理由亏待这些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们呢。古语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放在我们军队中也是如此,士卒为贵,将为轻。若是没有普通士卒的存在和奋勇拼杀,那将何以为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为将者,必须先以士卒为先,唯有爱兵如子,兵士们才会效死命。” 一席话说出,不但田丰和张郃心悦诚服,感慨自己没有看错人。 就连赵云和甄尧等人都是对吕布刮目相看,甄尧更是赞叹道:“吕大人心怀仁慈,宽厚待下实在是将士之福,百姓之福啊。” 在真定盘桓几天,吕布处理完一切琐事之后,决定继续向东行进。 准备前往东莱碰碰运气,看看能否见到枪神童渊。 毕竟身为一位武者,尤其是武艺高超的高手,能够与实力相近甚至是超过自己的人过招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美事。 不过要去寻人历练带着接近两百名骑兵肯定不合适,吕布还是先打发他们回去。 这一次一同出发的成员又多了张郃,原本吕布有心忽悠上赵云继续增进一下感情的,但是赵云因为童渊临行前嘱咐他专心在家习武而只能作罢。 一行四人皆是骑马,速度倒也不慢。 走走停停的两个来月终于到达了东莱郡。 此时已经是深秋时节,天气逐渐寒冷,北国的风光初露峥嵘。 这个时代没有经过大规模的污染,一山一水皆是清纯自然,一草一木都是浑然天成。 虽然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几年,但吕布仍然沉醉在这迷人的自然风光之中。 欣赏风光的同时,时不时还有张郃与田丰介绍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和逸闻趣事,这一路倒也走得轻松以及有趣得很。 这一日,他们走到了东莱郡的黄县。 这是一个中型的沿海小镇,镇上的居民主要以渔业为生。 来到此地后,吕布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一个英年早逝但却在三国时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江东英豪——太史慈。 只是历史上记载太史慈166年出生,此时的他应该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比起赵云的年级还要小些。 此时已近傍晚时分,众人正准备寻找客栈休息。 在镇门口遇见几个孩童正在玩耍,吕中上前叫住一个年岁较大的孩子问道:“这位小哥请了,敢问这镇上哪里有客栈可以休息啊?” 这个孩子没有立即答话,先是用审视的眼光仔细打量了一下四人,而后问道:“敢问几位从何而来?” 少年小大人似的举动令众人不禁莞尔,吕布伸手制止住了正要喝问的吕中,走到少年面前,仔细打量了打量。 这少年不过十多岁的年级,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星目灵动异常,挺拔的鼻梁,微抿的嘴角,身材虽然不高,但是却挺拔的如同一杆长枪。 吕布微笑着上前抱拳说道:“这位小哥,我乃是并州人氏吕布,身后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今日游历至此想要在贵地住宿一晚,还请小哥告知一番。” 听到吕布这番客气的说辞,再加上看到四人不似坏人,少年回礼道:“我乃东莱太史慈,方才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最近这几年海上不时出现倭寇犯境,故而在下有此一问,还请诸位见谅。” 吕布心中喜道:“竟然是太史慈”紧接着又是大惊:“这个时代竟然就已经有倭寇存在了么?” (史书记载公元1世纪前后日本各地已经有100多个小国,其中还有部分已经与东汉建立了外交关系。) 吕布张口问道:“小哥,你所说之倭寇是何模样?能否形容一下?” 少年也就是太史慈歪着头想了想答道:“普遍个头都不高,嘴里吱哩哇啦的说些听不懂的话语,甚是蛮横无理,没人知道他们从何而来,每次出现总是几十上百人打劫一些小渔村,东莱郡包括旁边的北海郡已有不少渔村遭了秧,但是他们每次出现都不规律,而且时间间隔也不定。” 吕布听到此时心中稍稍安定,看来此时的倭寇还未成型,只是小股流匪作乱。 吕布沉声道:“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异族扰我边境安宁,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田丰张口说道:“真不知晓,竟然在海外还有其他国家存在。” 吕布点了点头答道:“恩,在这宽广的东海之上,还存在着无数的国家和种族,刚才所说的倭寇也仅仅只是其中之一罢了。总有一天我中华勇士会出海征讨这些异族!” 听到吕布的话语之后,太史慈兴奋的说道:“吕大哥,你说的是真的么,在这东海之外还有无数的国家么?” 吕布笑着说道:“这是自然,我华夏泱泱大国,但也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而已,就说那以前的通商古道,不也穿越了无数的国家么?更何况是这更加广袤无边的东海。在这东莱的正东方向有着倭人所在的倭国,琉球,往南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小国家和部落。” 心性沉稳的张郃也被吕布的这一番描绘打动的心驰神往:“可是,我们如何到达那些地方呢?” 吕布坚定地回答道:“就在不远的将来,在我有生之年定要让我大汉之教化遍布世界,西起大秦帝国,东到倭国琉球,北达匈奴王庭,南至南洋诸国,尽皆臣服于我大汉铁蹄之下。我要让那句‘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口号响彻整个寰宇!” 田丰,张郃,吕中三人都被吕布的远大志向所倾倒,单膝跪地道:“愿为主公(少爷)效死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原本在旁边玩耍的孩童顿时被吕布一行人的举动吓得远远跑开。 只有太史慈依然站在吕布面前,口中气息渐渐粗重,稚嫩的双拳紧紧握住。 他盯着吕布突然开口道:“吕,吕大哥,我也想追随于你。” 虽然太史慈是一位名垂青史的悍将,但此时的他还只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吕布正要开口拒绝,突然传来一声妇人的惊呼:“慈儿,休得胡言!” 转头望去,只见一位妇人正向这里奔来,旁边一个小孩牵着她,正是之前在村口和太史慈一起玩耍的孩童之一。 这位妇人一身素净打扮却是将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只有口眼裸露在外。 她冲到了吕布与太史慈之间,张开双手将太史慈护在身后道:“几位是何人,为何拦住我家孩儿,若是小孩子有甚不懂事冒犯之处还望海涵,放过我家孩子。” 妇人的这一番话语可着实让吕布等人哭笑不得。 突然转头看见带着妇人前来的孩童那畏畏缩缩的眼神,登时明白了这是被孩子们给误会了。 苦笑着,吕布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解释了一番,妇人在询问了太史慈之后这才明白是误会了吕布等人。 于是赶紧拉着太史慈连连鞠躬道:“愚昧村妇眼拙,冒犯了各位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吕布出声道:“夫人爱子心切乃是人之常情。” 夫人接着说道:“听犬子说,诸位大人还没有地方落脚,不如这样,我令犬子去镇上客栈为大人们订好房间,诸位大人先请随我至家中,让我布置些吃食,一方面尽下地主之谊,另一方面也好赔罪。” 吕布正愁没有机会接近太史慈,不成想现成的机会就送到了眼前。 吕布假意推辞道:“这如何使得,太过打扰夫人了。” 妇人连忙道:“大人客气了,慈儿还不快去你张叔那里订房。” 接着转头对吕布众人说道:“诸位大人,还请随我来。” 第十七章 医治太史母亲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一行人在太史慈母亲盛情邀请下来到了太史慈家中。 太史慈家在黄县当地是一户普通人家,但是太史慈的父亲不幸早故,只留下了孤儿寡母两人。 日子虽然清贫,但是太史慈的母亲为人开明,心灵手巧。 再加上太史慈父亲生前交游广阔仗义疏财,因此去世之后,街坊邻里对他们家多有照顾,生活倒也还过得去。 太史慈的母亲江氏将吕布众人让至家中之后就进入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不大功夫太史慈风风火火的回到了家中。 到底是少年心性,当初的误会澄清之后,不但对吕布等人没有任何隔阂,反而因为吕布之前的一番话语,对其充满了敬佩以及好奇。 太史慈为四人依次斟满茶水后,搓着手说道:“吕大哥,那个,我刚才的请求你还没有说同不同意呢。” 吕布笑着看了看太史慈说道:“太史,你年纪尚幼,现在说这些事情为时过早。我看哪,你不如寻一名师,勤学武艺,苦修兵法,待得将来学艺有成之后,若是还愿意追随于我,那个时候再去寻我也不迟啊。” 太史慈听了之后,满心的希望顿时成空,他不服气的继续说道。 “哼,吕大哥你如此敷衍于我,定是欺我年幼。别看我年纪小,整个黄县境内谁不知我太史慈力大无比,寻常壮汉都未必是我对手,你就带上我吧,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 吕布此刻也颇为意动。 招揽一个成名武将和亲自培养一个未来的名将自然是后者成就感来得更加强烈一些。 这太史慈本身就是璞玉之才,自己有着高强的武艺。 再加上从后世穿越积累而来的一些经验以及田丰这样著名的谋士在旁指点,将太史慈培养成绝世武将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吕布正在沉吟时,江氏刚好端着饭菜出来。 一边走一边数落道:“慈儿,不得无礼。吕大人,您见笑了,家里男人早走,这孩子缺乏管教,还望诸位大人见谅。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从来不让人省心。” 吕布主动接过饭菜,回道:“太史夫人,您可不要这样说。太史慈这孩子于我甚是投缘。” 田丰也看出了吕布的心思,在旁搭腔道:“在下看这孩子心智沉稳,秉性忠良,若是能得良师栽培,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身为一个母亲,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江氏也不例外。 虽然脸庞被遮挡,但是明亮的双眸看向太史慈时溢满了浓浓欣慰和爱护之情。 她谦虚地说道:“诸位大人莫要再如此夸赞他了,否则又该得意忘形了。” 说话间,可能是因为之前忙碌,护着面庞的面巾有些松动,一起身时竟然掉落下来。 只见一张姣白脸庞上却布满无数的红色疙瘩。 江氏赶紧将面巾重新戴好,羞赧地说道:“乡野村妇丑陋之姿,浊了诸位大人观瞻。” 吕布乍一看到江氏满脸的疙瘩吓了一跳,但是紧接着又觉得似曾相识。 他开口问道:“夫人,在下斗胆问一句,可是患有疹疾?” 江氏点点头道:“大人好眼力,正是疹疾,故而才以布巾蒙面。” 吕布说道:“夫人,这疹疾需要尽早医治,否则只会愈发严重。” 江氏回答道:“这疹疾已经缠绵数载,总是反复发作,找了许多大夫开了不少药方,当时消下去,过不多时反而复发的愈加严重,最后也只得如此。” 吕布心中更加笃定,但是他依旧仔细询问道:“夫人,请勿见怪。在下对这疹疾略知一二,请夫人将这病症详细情形细细说来。” 太史慈急切地说道:“吕大哥,你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能够医好我的母亲么?” 江氏打断道:“慈儿,不得无礼!”转首向吕布将自身的病症详细的解说了一番。 听完江氏的解说之后。 吕布完全确定下来,江氏所得的正是慢性荨麻疹。 吕布之所以如此了解,还是因为在前世时,有一次自己患了荨麻疹。 吃了许多西药效果都不明显,最后寻访到一位老中医,在中医的调养下完全康复。 也因此,吕布特意将荨麻疹的症状以及医治的方法仔细学习了一遍,深深的记忆了下来。 不曾想,竟然真有能够用得着的一天。 虽然三国时期的张仲景著有《伤寒杂病论》一书。 对荨麻疹有详细的记载以及疗法。 但是此时的张仲景不到而立之年,而且名声也未从南方传至北方。 故而北方现有的医术,对慢性的荨麻疹暂时没有良好的医治办法,这也是为什么看了许多大夫却始终无法完全根治的原因。 通过江氏的解说结合吕布从前学习的关于荨麻疹的知识。 吕布可以确定,江氏可能是对什么东西过敏引起的过敏性慢性荨麻疹。 但是限于此时的医疗条件以及水平,吕布也没有办法确定过敏源究竟是什么。 心中有了定论之后,吕布开口道:“夫人,依在下愚见,夫人病症反复纠缠的原因似乎于生活环境有关或者平时的生活习惯有关。若仅仅只是喝些汤药只能是治标不治本,若要根治,最好是夫人能够移居他处,最好是远离海边等地。夫人,我先为你开副药方,你且吃着,应该能有所减轻。” 听完吕布的解释之后,江氏点点头后说道:“大人所言与前些时日一位老大夫所言甚和。” 接过吕布所写的药方,江氏惊道:“大人您这药方与那老先生所开药方几乎是如出一辙。” 吕布惊讶道:“哦?竟有此事?” 要知道,吕布所开的药方并不只是简单的治疗普通荨麻疹的方子。 而是专门针对慢性荨麻疹的特殊药方,这是经过后世千百年无数名医改良综合所得。 没想到在这个时代竟然也有人能够开出来。 他问道:“可否将那老先生的药方借来一观?” 江氏回头对太史慈说道:“慈儿,快去吧华大夫所开的药方取来。” 不大功夫,太史慈就取来了一片布帛。 展开观看,上面正是一副药方,果然如江氏所言,除了其中少了两味辅药,其他竟然一模一样。 在看落款华佗两字,吕布心中登时明了。 他激动的问道:“夫人,敢问这位华佗华大夫此刻在何处?” 江氏回答道:“这位华大夫是云游路过黄县,为许多人医好了病症,而且不收取穷人家分文报酬,老百姓都称他为神医。只是待得没有几日之后,这位华神医就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吕布也明白此等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寻访到定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他还是仔细询问了一下华佗的样貌特征,方便将来条件允许时前去寻找。 问过了华佗的情况后,吕布再次将话题回转,对着江氏说道:“夫人,这华神医的说法也印证了在下方才所说,夫人病症若是想要根治,方需移居他处啊。” 江氏点点头却又为难道:“大人所言甚是,只是我孤儿寡母的,举目无亲,无处投奔。慈儿又还年幼,在这黄县至少邻里多有帮助照顾,等得几年慈儿长大成人之后,再行搬迁也不迟吧。” 太史慈听到母亲竟然是因为自己年幼害怕换个地方重新生活委屈了自己。 不由得双目中噙满了泪水,他泣声道:“娘,都怪孩儿不能为娘亲分忧!” 江氏慈爱的抚摸着太史慈的头说道:“傻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儿快快长大,将来不就可以照顾娘亲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要再哭了。” 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一幕,吕布心中也是感动,他开口道:“夫人,在下有一不情之请。” 江氏转过头,疑惑地说道:“大人请讲。” 吕布接着说道:“夫人,在下吕布,夫人已是知晓。方才并未告知夫人,在下忝为并州刺史府中主簿一职,此次乃是为印证所学而游历天下。今日来到贵地,与太史小哥相逢乃是有缘,恰巧对他又甚是投缘。若夫人不嫌弃,我愿意接夫人与太史小哥前往我并州居住,在下愿将一身所学授予太史慈,并为其寻找良师学习经史。” 太史慈听到吕布答应自己的要求登时喜出望外,但是母亲在侧他也不敢造次,只能满怀感激地看着吕布。 江氏听完吕布的话后反而沉默不语,只是深深的看着吕布。 过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大人,饭菜已有些凉了,还请尽快用膳吧。村妇不敢与大人同席,还请见谅。” 说完,起身向吕布等人欠了欠身,转身进入了厨房。 而太史慈见到母亲没有同意,也不敢在说话,一步一回头的跟着母亲走了。 吕布看着二人走入厨房,苦笑着自语道:“难道是我太热情吓坏了这母子二人么?” 田丰夹了一道菜放入口中,赞叹道:“恩,好吃,太史夫人的手艺真是不差。” 吕布听到田丰的话语不爽道:“你这田先生,我这看到一个好苗子,着急上火的想要招揽到身边,你不帮忙便罢,还在这里惬意的很。” 致气的话语令张郃吕中二人想笑却又不敢笑,只得奋力的消灭面前的美食。 田丰端起酒杯呲溜溜地喝完一杯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主公,你方才也说了,你太过热情急切了。江氏舔犊情深,岂会因为这一面之缘就肯移居千里之外的并州呢?不过主公也请放心,我观江氏此人深明大义,不似一般的短视妇人。主公只需在此盘桓数日,一方面诊治江氏病情,一方面你我几人好生调教太史慈这少年,想必不出月旬,定能教主公如愿。” 吕布这也是见猎心喜而冲动了,听到田丰的一番话后冷静了下来也明白田丰的所言句句在理。 但是他还是继续问道:“田先生所言当真?” 田丰打了个哈哈,也不答话,继续以箸夹食。 吕布讨了个没趣,懊恼道:“你们三人好生讨厌,有好吃的竟然不与我分享,都别吃了,剩下的这些全都是我的,哈哈。儁义,放下那只鸡腿,让我来,哈哈!” 第十八章 颍川书院(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从这一日起,吕布等人就以诊治观察江氏的病情在黄县留了下来。 而江氏也对吕布等一行人的真实目的了然于心,但是却也默契的心照不宣。 吕布和张郃二人日间在县城之中研习武艺,顺带着教导一下乡间的少年们练些简单的基本功。 而田丰则负责在下午及晚上教导太史慈,不仅教太史慈兵书战法,同时还教他一些经史子集等学问。 太史慈的母亲江氏看到吕布等人如此尽心尽力也是暗自感动不已,当初她之所以没有立即答应,也正是如同田丰所说的有所顾虑。 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相处,江氏能够感觉得出,这几人尤其是吕布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而太史慈本人也在这充实的生活当中获取了无尽的快乐。 或许是少年丧父的经历让这个少年过早的成熟起来,他如饥似渴的汲取着各类的营养,就是想要尽快成长起来,好能够做母亲身后的保护伞。 时光荏苒匆匆而过,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光。 年关越来越近,吕布也准备离开黄县,出来历练已有半年光景了。 而他的印证武学的目的却未达到,除了那次在冀州碰见鞠义,其他时候没有经历过生死恶战。 就连在中山附近的剿匪战也基本是一边倒的战斗,于提升自己的武学造诣没有多大益处。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调养,江氏的荨麻疹也基本得到了控制,就是无法完全根治。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交往,江氏也放心将太史慈托付给吕布等人,同意了移居并州的提议。 于是吕布决定派吕中,张郃,田丰三人护送太史慈母子先去并州,自己只身继续游历各地。 又是一番依依不舍的离别和嘱托,吕布独自离开了黄县,按照之前打听到的童渊的住所出发。 经过几天的赶路,来到童渊住所时发现已是人去楼空,打听后得知,童渊几个月之前回到家中,待不得几日便举家离去,至于去向则无人知晓。 但是吕布却知道,童渊应该是回到常山去了。 他异常喜爱赵云这个关门弟子,这次回家所做安排也是为了将来能够全心全意教导赵云,能够得到一代枪神如此倾心相授,难怪赵云未来会成为不败战神。 对此吕布也是感到万分的高兴,他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不过为了防止赵云被大耳贼刘备撬走,吕布还要提前做些准备,但是吕布有着熟知历史走向这一逆天的手段,倒也没有太过担心。 得知童渊不在家乡之后,吕布也没有打算原路返回并州,他还想要继续游历一番,最好是能多多的结识一些未来的三国英豪。 吕布离开了东莱郡之后,转头向南,一路行来,随处可见百姓们流离失所,民生凋敝。 即便是这样,达官贵人们依然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吸食着民脂民膏。 即便是有一些忠良想要改变现状,却因为人微言轻而无力回天。 看到这些,吕布由最开始的愤怒到逐渐的麻木,他除了乔装成游侠做些劫富济贫的事情之外也不能改变什么。 他开始深恶地憎恨起这个腐朽的朝廷,这个混乱的时代。 内心一次又一次地涌现出渴望权利渴望力量来改变这一切的愿望。 转眼半年过去了,吕布的足迹踏过了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等地。 于公元179年5月左右来到了位于豫州西北方向的颖川郡,之所以来到这里,主要是因为这里有着颍川书院存在。 熟知三国历史的人都知道,颍川书院对三国历史的影响,三国历史上青史留名的谋士当中,十之六七全部出自于颍川书院。 对这个智者的摇篮,人才的圣地,吕布也是神往已久。 颍川书院位于颖川郡治所阳翟,书院就建立在郊区处山清水秀的僻静之所,这里与水镜山庄并称东汉时期两大人才宝库,无数世家大族的青年才俊都聚集在此学习。 吕布是怀着朝圣的心情来到这里。走到书院前,才发现,这座书院就如同一座普通的大型庄园,掩映在山水之间,不时有朗朗的读书之声从书院中传出。 书院的正门上一副巨大的匾额上书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颍川书院。 吕布今日身着一袭长衫,身上所有兵刃全部藏于马上,在离书院半里之外就下马步行前来。 走到书院门口时,客气的上前对门前的书童见礼到:“小先生请了,在下九原吕布,途径贵书院,欲进入一观,倾听圣人教化,烦请小先生通报院长一声。” 门口处除了门童之外,还有几名在此玩耍的少年。 因为平日里不少达官贵人前来拜访,因此这些少年看见陌生人也不似寻常孩童一般惧怕。 只是他们头一次见到吕布这般丰神俊逸的男子。 此时的吕布已经19岁,原本身高就异于常人,达到九尺之高,再加上常年习练武艺,身上自有一股逼人的英气。 其中一名瘦弱的少年出声道:“吕壮士,你长得好生威武,可在军中任职?” 这群少年不知道是哪些官宦之后,吕布也不敢怠慢,耐心回答道:“这位小哥,布至今在并州刺史府上任主簿一职,暂时还无军职在身。” 少年奇道:“丁并州可是一位勇悍爱才之人,壮士如此英武,何以弃之不用,反而用作文官,岂不是大大屈才?难道这丁并州也是那无眼之徒尔?” 吕布笑了笑答道:“非也非也,丁并州一代人杰,盖应布年幼,且无战场经验,故而刺史大人暂时没有给予军职,只是命在下随侍左右聆听教诲。” 少年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壮士甚得丁并州青睐,将来青云直上指日可待啊。” 吕布奇道:“哦?小哥何出此言?” 少年大声笑道:“哈哈,你给我一壶酒,我就为你解这一惑。” 吕布有心考校一下这行事不羁的少年是否哗众取宠,因此对其无礼举动也不在意,豪爽地答道。 “此事好说,若是小哥能为在下解惑,莫说是区区一壶酒水,就是十坛美酒又有何难?来,小哥,在下身上暂时只有这一壶佳酿,就当做是订金,你且道来。” 少年接过吕布手中酒壶,张嘴饮了一大口,大声赞道:“好酒,好酒啊。”转眼之间,少年嫩白的脸颊之上出现两坨殷红。 吕布看到这年幼的少年竟然如此豪饮,喝彩道:“好酒量。” 这时,方才进去通报的书童已经回来,身旁跟随着几名看上去和吕布年龄相仿的年轻书生。 其中领头的一位书生,见到吕布与少年的样子,出生斥道:“好你个郭嘉,不在堂中认真读书,又跑出来玩耍,还骗客人的酒喝,真是讨打,公达,速速将郭嘉送回课堂,让先生好生收拾他一番。” 随后,这位书生后面一位年龄稍长的少年应声道:“是,叔叔。” “郭嘉?公达?叔叔?我的天,难道是郭嘉,荀彧荀攸三位?这这也太凑巧了吧。” 吕布不由得愣在当场,前世一直崇拜的顶级谋士,此时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顿时让吕布目瞪口呆。 就在吕布愣神的档口,被称为公达的书生和另一位年轻书生上前夺下郭嘉手中的酒壶,架起郭嘉就要往书院中走。 郭嘉突然大叫道:“文若兄,莫急莫急。我答应这位壮士要为他解惑一事,且等我履行承诺之后再将我送与先生惩处不迟。” 领头的书生摆手示意公达二人暂时住手,转头望向吕布抱拳行礼道:“壮士,在下颍川荀彧荀文若,在此任助理教习,方才郭嘉所言可有此事?” 吕布回礼道:“你好,在下九原吕布吕奉先,小哥所言确有此事,方才我与这位小哥相商,他为我答惑一事,我以一壶酒酬谢之,不过既然这位小哥是偷跑出来,还是请先回去学习为先。” 开什么玩笑,方才吕布故意询问只是为了考校对方,既然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鬼才郭嘉,还有什么可考校的。 郭嘉突然大声反驳道:“万万不可,子曰:‘民无信不立’,大丈夫立身处世,以信为先。” 荀彧点点头赞同道:“不错,既然如此,郭嘉,你就先为吕壮士解惑吧。” 郭嘉挣开公达二人的束缚负手而立说道:“方才我言壮士不日高升,原因有三,其一,丁并州守边有功,赏罚分明,是一位爱惜将才的上官,若是有才之人必定不会被其埋没,此为公;其二,壮士年纪轻轻就能任刺史府中主簿一职,此职位虽然没有品级且无实权,但却非亲近之人不可任,由此可见,壮士与丁并州私交匪浅,此为私;其三,壮士孔武有力,马上所配之方天画戟寻常武士难以驾驭,想必壮士定然武艺高超,而以武人身份就任主簿一职说明壮士必定文武双全,如此全才又怎会被埋没。以此三点,嘉以为,多则一年,少则半载,壮士必将高升。” 听完郭嘉的一番讲解,吕布鼓掌笑道:“哈哈哈哈,小哥真乃鬼才也。仅仅凭借只言片语一面之缘就能看出如此细节,吕布佩服佩服啊。” 郭嘉讲解完后,两只眼珠就来回转个不停。 发现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正在说话的吕布身上后,突然伸手从荀彧手中抢回酒壶,往书院中跑去。 头也不回地喊道:“文若兄,这壶美酒是壮士给我的酬劳,你可不能没收。对了,吕壮士,莫忘了还有十坛美酒!” 看着绝尘而去的郭嘉,荀彧苦笑地赔罪道:“壮士见笑了,这郭嘉生性顽劣,却是一绝顶聪明之人,而且也并无恶意,还请壮士多多包涵。” 吕布不以为意地说道:“先生客气了,郭嘉小哥为我解惑正好解决了我的一大难题,我还感激不尽呢。对了,方才答应还有十坛美酒相谢,只是在下突然造访,未曾准备如此多美酒。这样吧,在下身上还有些银两,应该足够买十坛美酒了,还望先生转交给刚才那位郭嘉小哥。” 第十九章 颍川书院(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荀彧连忙推辞道:“这,这可如何使得。” 吕布开口打断道:“方才郭嘉小哥也说过,人无信不立,先生总不能让我吕布做那无信之人吧。哈哈。” 古人重信,听到吕布如此说后,荀彧也不再继续坚持,将银两收下道:“如此我就暂时代为保管了。” 顿了顿,荀彧接着说道:“方才听书童说,壮士此次前来是为了参观敝书院,在下奉命前来作为向导,壮士请,至于兵器马匹交由我们保管就好。” 吕布将马匹的缰绳交给公达也就是荀攸同时对着他善意的一笑道:“合该如此。” 接着转身对荀彧说道:“先生请。” 在荀彧荀攸叔侄二人的引领下,吕布游览了颍川书院,也无非就是几间讲堂以及几间书库。 至于那些世家名流等教习平时并不居住在这里,只是在闲暇时前来此地几天开堂授课。 常住书院的都是一些普通的书院讲习先生,以及一些在此学习的孩子。 这一路行来,荀彧一边介绍书院的情况一边为吕布答疑解惑,通过询问吕布才得知为何自己来参观,书院还会派荀彧这样的助理教习先生陪同并且讲解。 原来随着书院的名声日益隆盛,前来书院打着参观学习的名义前来寻访谋士幕僚的官员也越来越多。 因此书院专门派出一些助理讲习来负责接待这些人,保不准其中就有些达官贵人或者是他们的手下前来。这也是书院积累人脉的一种方式。 两个年轻人,一个学识渊博,谈吐不俗,一个见多识广,刻意迎合,很快两人就称兄道弟起来。 荀彧163年出生,年纪略小,称呼吕布为兄。 方才两人正在谈论园林建造,荀彧毕竟出身世家豪门,简单几句皆是精妙之语,而吕布从后世穿越而来大大小小的园林建筑从电视也好,旅游也罢更是见识的不知凡几,简单地举例说了几处,也是令荀彧惊叹不已。 荀彧道:“真没想到吕兄对这园林建筑竟也如此精擅,文若着实佩服呀。” 吕布不好意思地说道:“文若贤弟才真是家学渊博,我只是走过的地方多了稀奇古怪的事物认识的多罢了。” 荀彧开玩笑似地说道:“吕兄,你太谦虚了,刚才你可是说过太过谦虚可就是虚伪了哦。哈哈!” 接着转口又接道:“古人尝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果真如此啊,真羡慕吕兄你活得如此洒脱。” 一边说着语气逐渐低沉,眼神中也多了许多复杂莫名的情绪,似乎有压抑,有挣扎还有不甘。 吕布深深的看了一眼有所感触的荀彧,笑着说道:“文若贤弟,你我交浅言深,为兄说些不合时宜的话还请见谅。” 荀彧疑惑地看着吕布说道:“吕兄但说无妨。” 吕布转过头仰望着天空道:“这世间万物存在便是有着一定的道理,我们凡夫俗子或许无法了解,但却不能否定,是也不是?” 荀彧点点头道:“正是如此。道家老子也曾说过,道可道,非常道。” “不错,正是如此,想不到文若竟然对这道家学说也有所涉猎。”小小的拍了一下马屁后吕布接着说道。 “世间万物不但存在,而且因为我们人为观察的角度不同,我们自身所得出的结论也不尽相同。就拿刚才你说我活得洒脱这件事情来说,对于你可能羡慕我这种活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那是因为你生活在一个大家族中,你要背负一些责任和义务。可是对于我来说,我觉得自己生活得孤苦伶仃,总是有天大的苦闷与烦忧也无人诉说,反而更加羡慕你的弟恭兄睦,可以经常承欢双亲膝前。” 刚才交谈之中吕布也将自己是个孤儿的事情告诉了荀彧,此刻听到吕布再次提起且言语中充满了萧索之意,荀彧不由说道:“吕兄,我不是那个意思。” 吕布摆了摆手,打断荀彧接下来的话道:“文若贤弟,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人生在世,要想活得洒脱不是看过得如何,而是要看这里。” 吕布指了指胸口心脏的位置,接着说道:“心若洒脱,何事可扰呢?” “心若洒脱,心若洒脱…”荀彧小声的反复念了几遍,突然蓦地抬起了头,恭敬的对着吕布抱拳一礼道:“多谢吕兄指点,文若受教了” 吕布慌忙扶助荀彧道:“愚兄惭愧,这是贤弟你自己感悟所致罢了。” 荀彧还想要再说什么时,忽然从书院的深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琴音。 琴音时而悠扬轻缓,如春风吹拂湖面,时而婉转低回,如怀春少女的低声呢喃,时而又高亢奔放,如那长江大河奔腾入海。 一曲终了,却似回音无穷,令人久久不能释怀。 就连吕布这不太懂音律之人也听得如痴如醉,荀彧更是赞叹地说道:“蔡大家的琴音果然名不虚传百听不厌啊。” 吕布问道:“蔡大家?可是那名满天下的蔡邕蔡大家?” 荀彧说道:“正是,蔡大家每年都会来书院小住几日,开堂授课。” 吕布欣喜道:“不知文若贤弟可否为我引荐一下,愚兄对蔡大家可是仰慕已久了,还请拜托了。” 荀彧笑着说道:“兄长客气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蔡大家为人很和蔼,我这便带你前去求见于他。” 说着,拉起吕布的手向着方才琴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在书院僻静角落的一座凉亭处,一位中年男子跪坐在一蒲团之上,面前长案之上摆放着古琴,茶具,笔墨纸砚等物。 男子的旁边还有一位5.6岁模样的小姑娘,小姑娘粉雕玉琢的甚是可爱,两个俏皮的朝天小辫上系着红色的头绳,圆圆的大眼睛中满是机灵古怪的灵气。 此刻小姑娘正皱着眉头嘟着粉嫩的小嘴巴撒娇地说:“爹,这么长的曲子您只弹一遍孩儿记不下来呀,您就再弹一边给琰儿听吧,好不好嘛。” 中年男子宠溺的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目光里满是慈爱,口中缺假装恶狠狠地说道:“小小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多要求。休要找借口偷懒,快快将爹爹刚才弹奏的曲子谱写下来,若是有谬误,爹爹可要惩罚你了。” 小姑娘眼看撒娇不成,又害怕父亲的惩罚,只得乖乖的找来纸笔,一边回忆一边将方才的曲子默写下来。 中年男人正在专心的观看女儿写曲谱时,突然凉亭外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 荀彧带着吕布七拐八绕之后正好来到父女二人所在的凉亭处。 离着凉亭远远的,荀彧就站住身子,恭敬地执着弟子之礼喊道:“蔡先生,弟子荀文若前来拜见。” 中年男子也就是蔡邕抬起头看见荀彧二人道:“哦,原来是文若啊。过来吧。”说话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女儿蔡琰也在偷看二人,低声道:“琰儿。” 小姑娘蔡琰看到父亲这时候还不忘了监督自己,冲着荀彧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后继续低头奋笔疾书起来。 荀彧看到小蔡琰的鬼脸不禁莞尔,低声向吕布解释道:“蔡先生旁边的那个小丫头是他唯一的女儿,聪明伶俐就是有些调皮。蔡先生对他甚是宠溺。” 吕布点了点头心中却想道:“这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蔡文姬了。” 进入凉亭之后,荀彧再次行礼道:“学生荀文若见过先生。方才在前院恰巧听到先生琴音,我这朋友对先生仰慕已久,因此学生冒昧领他前来拜见。” 荀彧话音刚落,吕布上前半步,也是恭敬的手执弟子之礼道:“末学后进吕布吕奉先见过先生。晚辈对先生仰慕已久,方才有幸听得先生一曲,故而冒昧前来拜访,还请先生恕罪。” 原本在亭外看见吕布那鹤立鸡群的身高时蔡邕还以为对方只是一介武夫,故而心中略有不喜。 东汉末年时重文轻武之风盛行,故而许多文人大都看不起习武之人,蔡邕虽然不与世俗文人一般,却也轻易不愿同武人交往。 但是待吕布进来后看到他行的是标准的文人之礼,而且谈吐不俗,长相也是人中龙凤之姿,心中不由好感大增,连声说道:“好啦好啦,都免礼。你二人也都坐下吧。”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谢先生。”而后跪坐在蔡邕对面。 小蔡琰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吕布,看到后者发现了她后也不害怕,反而好奇地上下打量起来。 蔡邕皱了下眉头,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看到蔡琰继续书写之后才苦笑着对吕布说道:“老夫平日里疏于管教,让小友见谅了。” 吕布连忙摆手道:“哪里哪里。” 蔡邕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问道:“小友可是书院学生呀?” “回先生,在下并非书院学子。在下并州九原人氏,去年起出外游历,今年欲归乡,途径颍川附近,特地前来参观一番,能在这里有幸见到蔡先生,实在是晚辈的福分。”吕布如是说道。 蔡邕点点头赞道:“嗯,年轻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甚好甚好啊。我似你这般年轻时也是游历各地,一边寻访名师学习音律,一边游历天下,想起那段岁月真是美好啊。现如今我已是年近知天命之年,时光荏苒啊,也是到了知天命的时候了。唉。”语气中却流露出些许萧索之意。 吕布说道:“先生何故语有萧索之意?先生此时春秋鼎盛,又蒙圣眷隆恩,正是放开胸怀一展拳脚之时,莫非有何郁结之事烦扰?” 第二十章 踏上归途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蔡邕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圣眷隆恩?已经是昨日黄花了,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前些时日被奸宦所害,圣上将我流放朔方。亏得圣上念我曾有些微末功绩,特准许我两月时间处理事务。如今流放之期将至,故而有所感慨。我见你甚是投缘,说讲出来倒是让你见笑了。” 吕布震惊地看了一眼荀彧,发现后者虽然表情悲愤但却似乎早已知道这些事情,转念一想荀彧的父辈大多在朝中为官,能够知道也属正常。 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是却有此事。 历史之上蔡邕确实在178年遭到陷害而被灵帝流放至朔方郡,但灵帝念其功劳却在第二年大赦天下时将其召回,却在返程时再次遭到陷害,不得已只得逃亡吴地,而这一逃就是十二年直到被董卓征召之时。 言归正传,吕布听完后震惊地说:“先生,这…。” 蔡邕洒脱地一笑道:“生死由命,荣华穷困尊贵贫贱这些事情本就命中注定无可避免。想开了就好了。既来之,则安之嘛。” 荀彧赞道:“先生宠辱不惊真乃我辈之楷模。” 吕布心中一动说道:“先生,不知先生此去朔方何时启程呢?” 说道前往朔方,蔡邕略微低落了一下,接着又微笑着回答道:“就在近日了。小友也是五原人,不如一道同行?” 吕布应声道:“此乃奉先之荣幸也。只是不知……” 蔡邕摆摆手打断吕布接下来的话说道:“圣上宅心仁厚,念我年老体衰,故而没有太多严格要求,带几人同行无甚大碍。” 吕布答道:“没有为先生带来不便就好。” 蔡邕笑道:“哈哈,如今邕乃戴罪之身,小友还能与我结交,路途之上正可与我聊天解闷,何来不便之说。” 吕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荀彧突然插嘴道:“能得吕兄陪同,想必先生的也会更加安全,吕兄也可时时聆听先生教诲,如此两全其美,岂不是一件美事?” 蔡邕奇道:“哦?文若何处此言?难不成奉先还是文武全才?” 吕布连忙客气道:“学生惶恐,只是粗通些拳脚功夫罢了。” 荀彧笑着打断道:“吕兄,你就不要谦虚了,方才郭嘉在门口一眼就看出你武艺高强。” 蔡邕接道:“恩,郭嘉那孩子眼光甚准。” 吕布谦虚道:“一面之缘,郭小哥只是说着玩罢了。” 荀彧笑着接道:“那么吕兄匹马救甄三,领兵破五虎,事了拂衣去的事迹呢?如此武艺如此风度着实令荀某佩服,方才未曾说起,此刻先生询问,荀某自然知无不言,吕兄莫要怪小弟多嘴之罪哦。” 蔡邕兴趣大增地说道:“文若,确有此事?” 荀彧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千真万确,彧家中与中山甄家有些往来,这些事情正是从甄家人口中说出,千真万确。” 蔡邕道:“那你快快道来。” 于是,荀彧将听来的吕布在冀州救甄尧,平五虎,谢功赏等事情详细地娓娓道来。 荀彧本就健谈,将这些事情说得如同故事一般,蔡邕听得之后摇头晃脑,就连小蔡琰也专心致志的听着故事,吕布也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的事迹,此刻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荀彧说道:“……就是这样,吕兄谢绝了剿灭马匪的一切功劳和封赏,带着随从飘然而去,不知所踪,据说是继续游历去了。” 蔡邕双眼放光的盯着吕布夸赞道:“奉先如此年轻就有勇有谋,更难得是不贪慕荣华富贵。我大汉有此青年,何愁不可中兴啊。” 吕布连忙摆手道:“先生谬赞,学生着实惶恐。习武之人除暴安良本就是分内之事,更何况马匪祸害百姓作恶多端,即使不是布出手也会有其他游侠豪杰出手除贼,” 因为蔡邕的原因,吕布在颍川书院多待了几天。 不但加深了同荀彧荀攸叔侄俩以及郭嘉的感情,同时还认识了不少未来的三国名人。 为了将来着想,吕布更是不遗余力地同这些人拉拢关系,终于在吕布的努力之下,许多人都与这个性格直爽善言健谈的大哥哥相交甚欢。 但是吕布也没有过分的去拉拢这些贤才,因为他知道,这些人现在大部分只是些少年,真正崭露头角最少也要数年之后,现在的他们最好的安置就是在颍川学院继续深造学习,因此也没有表露出招揽这些年轻人的意思。 而至于荀彧荀攸以及戏志才等这些即将出仕的大才,吕布虽然表露过一些想法。 但是荀彧荀攸叔侄因为家族原因,不可能此刻投奔还什么也不是的吕布;至于戏志才虽然只是个寒门士子,但是性格高傲的他也没有选择吕布。 对此,吕布也只能表示无奈。 启程的日子终于来临,吕布跟随蔡邕离开了书院。 离别时,荀家的家长荀爽也是颍川书院的院长带领着所有教习亲自相送,同时出来相送的还有大部分学生,这些人一方面崇拜蔡邕的才学,一方面可惜他的遭遇,离别时皆是泪流满面。 郭嘉等人也与吕布依依惜别,结识了不少青年才俊,但是这个好酒的未来鬼才却是最对吕布的脾气,两人关系也是最好。 郭嘉拉着吕布的手说道:“吕大哥,你回到并州之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蔡先生,时常来信。上阵杀敌时亦要注意自身安危,小弟等你功成名就的喜讯!” 吕布仰天长笑道:“哈哈,好,郭嘉,借你吉言,为兄自当珍重。你也要按照我所传授于你的健身之法勤加练习,还有,莫要贪杯。等你将来学有所成时,定要来并州看望为兄。” 前世时郭嘉就是因为体弱多病过度饮酒而英年早逝,将郭嘉看作是自己未来左膀右臂的吕布可不希望这样一位天纵之才再次早夭。 因此,他将无双戟法中修炼身体的功夫稍作修改成了一部强身健体的功法传给了郭嘉,在吕布半强迫的教导下,郭嘉终于是学会了整套功法。 郭嘉笑着锤了吕布一拳道:“知道了,吕大哥,一言为定!” 吕布认真的应道:“一言为定!” 经过2个多月的跋涉,吕布和蔡邕终于回到了并州,原本想要去一趟中山看望赵云的愿望也因为要护送蔡邕等人而只能作罢。 吕布敬重蔡邕的学识,一路上鞍前马后的照料蔡邕父女俩,甚是尽心,就连随行“看押”蔡邕的官兵都误认为吕布是蔡邕的家仆。 这也让蔡邕本人非常感动,于是将吕布正式收为弟子,倾心将一生所学甚至一些人生感悟都传授给了吕布,而吕布在正式成为蔡邕弟子之后更加尽心的照顾起蔡邕来。 这其实也是吕布想要弥补内心中缺少家庭关爱的一种表现方式,正是因为没有了来自家人的关怀和关爱,因此,吕布在对待那些对自己好的人会加倍的反馈给对方,对他们会更加的好。 回到并州之后,吕布没有直接回晋阳,而是先将蔡邕送到五原的安阳县将他们安顿。 不远处安阳县城的大门已经遥遥可见,吕布纵马行至马车旁,恭敬地说道:“老师,前方不远处就是那安阳县城了。” 马车的车帘被掀开,蔡邕经过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面容略显憔悴。 他看了看前方的县城大门说道:“这里就是安阳了啊,老朽将来就要在这里生活了。也好也好,大漠孤烟,倒也别有一番意境。” 吕布听到蔡邕如此说,明白自己的老师这是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心中悲苦,连忙转移话题道:“老师,弟子之前曾传信给义父,告知义父老师将要来安阳。而昨日弟子收到回信说义父已经到达安阳县城,准备迎接老师,想必不就就能见到了。” 蔡邕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哦?久闻丁使君战功赫赫威震边陲。今日若能得见,实在是伯喈之幸啊。奉先,命车队加快些速度,莫要让使君久候。” “是,老师。” 当车队来到县城门前时,果然见到不少人正在门前等候。 为首一人身骑白马,意气风发,颌下三缕长髯随风轻扬,正是并州刺史丁原。 在其身后还有不少其他人,田丰张郃二人赫然也在其中。 吕布打马上前,走到丁原面前翻身下马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孩儿历练归来,让义父担心了。” 丁原赶紧下马将吕布扶了起来,上下打量了吕布一番,伸手拍着吕布的肩膀放声大笑。 “哈哈,一年不见,我儿愈发的高大了。恩,不错,身子骨也更加壮实了,看来这次出去历练收获不小哇。对了,你所招揽的二位大才也来了,为父并没有为他们安排职务,今后就一直随着你吧。” 吕布方才见到田丰和张郃跟随着丁原,还以为二人已经被丁原挖了墙角。 毕竟若是丁原这么做,那他也说不出什么来,但是丁原此刻一解释,更是让吕布感激并且为自己方才的想法羞愧。吕布说道:“孩儿谢过义父。” 之前田丰张郃二人在吕中的带领下回到并州时丁原曾见过二人。 简单交谈之下丁原就看重了二人的才学,尤其是田丰。 当时丁原也曾有过将二人招揽至自己麾下的想法,但是想到吕布是自己的义子,自己无后,日后有可能的话也许会让吕布继承自己的一切,因此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丁原之前的想法,田丰也有所感觉,他嘱咐张郃不动声色低调行事,平日里二人深居浅出,除了教导太史慈之外就在家中做着自己的事情。 此时丁原为自己之前的做法满意,久经战阵的丁原看得出吕布日后若是上得战场必定是个不世出的虎将,能够得到这样虎将的归心,可是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丁原接着说道:“奉先,你之前信中说蔡大家也和你同行,可是在那马车之上?” 第二十一章 堂上争执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连忙在前引路,带着丁原等人向马车走去,边走边说道:“蔡大家就在马车上,如今孩儿已是先生的入室弟子了。” 丁原听后笑道:“哦?如此真是太好了,蔡大家可是当代大儒,位同郑玄,马日磾等人。如此为父更要与其亲近亲近了,快快引见一番。”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此时蔡邕也在仆从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而小蔡琰则如影随形的跟着她的父亲,眨着明亮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即将到来的众人。 丁原不等走到近前,就朗声笑道:“蔡大家远道而来,丁建阳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 蔡邕慌忙回道:“伯喈戴罪之身,丁使君莫要如此说。久闻武猛校尉威名,今日得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丁原走到蔡邕身边,亲切的抓着蔡邕的一只胳膊半搀扶地说道:“蔡大家,你且莫要嘲笑于我了,你我一见如故,我是奉先义父,你又是奉先之师,大可不必如此客气,直呼我建阳即可。” 蔡邕感激地说道:“伯喈待罪之身,能得建阳兄折节下交,这,这……” 丁原不以为意地笑着说:“哎,伯喈兄,今日你我相见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接着对身后人说道:“吴恺,速带这几位官差前去办理手续,然后准备宴席,今日奉先归来,还有蔡大家来此,我要与他们把酒言欢。” 公元182年(光和五年),初秋。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农忙季节。今年是个风调雨顺的好年景,农民们望着即将成熟的庄稼喜笑颜开,即将收获的喜悦在整个并州,并州土地贫瘠,能够有此丰收年景实属不易,因此今年农民们格外的开心,喜悦。 然而每年的这个时候也临近北方胡人们南下劫掠的时候。北方草原严寒,资源匮乏,尤其是到了冬季的时候。恶劣的环境也造就了游牧民族强悍的体格和野蛮的性格,因此每到严冬快要来临之际,北方的游牧民族都会大举南下,侵略大汉边境,在汉朝的城市中烧杀掳掠,获取过冬的资源,由于东汉以来对边政策的日益软化,游牧民族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来越肆无忌惮,但是因为朝廷的软弱,官员的腐化,很多边关将士们连平时的训练以及基本的装备都无法得到保障,更不要说去奋勇杀敌了。因此边民的生活很是困苦。 并州府治所晋阳城刺史府上,丁原正襟危坐,左右手边依次坐着并州府的大小文武官员。 丁原开口道:“秋收即将临近,又快到了异族侵犯我边境的时刻了。有情报说,去年鲜卑族的大统领檀石槐去世,其子和连继位。此人勇猛异常,甚有其父之风,其狠辣凶残更胜檀石槐。不知各位有何御敌良策啊?” 这时,一名文士出列说道:“刺史大人,我并州贫瘠,物产不丰,加上将士们连年征战,业已疲倦。然鲜卑首领檀石槐新丧,其子继位,毕竟锐气正盛,故而今年鲜卑之进攻必将猛于从前。此刻我弱敌强,若是勉强迎战恐怕……”这名文士顿了顿,但其言下之意所有人都听的分明,各位武将听到他如此分析都已愤愤不平,但丁原积威甚重,他没有说话,这些武将们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丁原听到这名文士的话也是有些恼怒,但却无从反驳,因为对方说的确实是事实。之前的十几年鲜卑在檀石槐的率领下,实力大增,不但将匈奴驱逐出领地,还拒绝汉朝的和亲,为祸之烈前所未见。并州接壤鲜卑领土,双方互有攻伐,但却是败多胜少,若不是吕布成长迅速,并且新近涌现出张郃,高顺,成廉等一批年轻的优秀将领,恐怕并州早已沦陷。 但即便并州军如今兵强马壮,也只能是守城而战,一来草原情形不了解,二来并州历来贫瘠,土地所产粮食不足以支持大军团长途奔袭,三来朝廷腐败,丁原也不是没有向朝廷求助,但是却都石沉大海,因此每年也只能无奈的等待鲜卑前来进犯时进行反击。 那文士看到众人反应,发现众文官皆是点头不已,而武将们却不敢言语,不禁心中有些得意地继续说道:“因此下官建议,派遣郡兵护卫秋收,待庄稼全部收拢之后,坚壁清野踞城而守,鲜卑人无法得到粮食,自然会退却,或是转而去往他处,如此并州无危矣!” 听到这名文士的建议,丁原颇有意动,此法虽然有些劳民伤财,但是并州不同于中原腹地,本就地广人稀,实行坚壁清野之法并无太大阻碍。只是如此一来并州军不做抵抗,落人口实引起政敌等人借题发挥不说,此举也不符合丁原一贯强硬的对敌政策。 就在此时,一名高大雄壮的武将突然出列,此人身高九尺,面如冠玉,唇若涂朱,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星目灿若流星,头戴紫金束发冠,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体挂蜀锦百花袍,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正是吕布吕奉先。此时此刻经过了三年的征伐,吕布变得越发成熟起来,也因为作战勇猛果敢,迅速地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将领,被丁原提拔为并州府骑都尉,统领各部兵马。 只见吕布站到队列之外,朗声说道:“刺史大人,下官认为田从事此法不妥。” 看到吕布出列反驳,丁原心中喜悦,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吕布这个义子每次总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不过当着所有官员的面,他从来不会表现出过多的关爱,每每议事之时也只是以官职相称。他说道:“哦?吕都尉你且说来听听,田从事之法有何不妥之处。” “诺。”吕布转身面对刚才发言的别驾从事田兴说道:“方才田从事所言派遣郡兵护卫秋收之法,下官也甚是认同,而坚壁清野之法若是实施,必定如田从事方才所言,让鲜卑骑兵无粮可得或是前往他处。”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看到田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突然又转口道:“然此法纵然可得一时之利,却对我并州乃至大汉有数项不利。其一,异族狼子野心,我示敌以弱,彼则必定得寸进尺,这是我汉朝数百年来血的教训,一味的逃避退让必然无法解决问题;其二,若是对鲜卑人采取不抵抗政策,则并州军民之民心尽失,民心一失,再想要挽回必须要付出百倍努力;其三,此法一旦实行,必会受到其他州府甚至朝廷的指责。” 吕布侃侃而谈,听得武将们恨不得为其鼓掌,东汉末年以来,重文轻武日益严重,原本文官就看不起武将,再加上中原腹地历来无战事,因此朝堂之上,特别是东汉末年以三公为首,太尉几成虚职,文官势力日盛,连带着地方州郡之中,许多文官也处处排挤刁难武将。方才田兴献策,其中也间杂着看到并州武风盛行,武将隐隐有盖过文官的势头而打压的意味。 但是吕布此番解说之后,特别是最后那一句,虽然吕布只是点到辄止,但是在场众人无不是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就这一条,就可以断定丁原将来仕途无望甚至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在场诸人即使是赞成田从事想法的人也不敢在此刻多口。 田兴更是被吓得面无血色,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辩解道:“大人,大人,刺史大人,小人并无此意。方才是小人思虑不周,还望大人恕罪。” 丁原摆摆手说道:“田从事,本官知道你没有其他意思,快快请起吧。”复又转首面向吕布说道:“吕都尉,那你有何御敌良策呢?” 吕布躬身答道:“我并州共有九郡,分别为上党,太原,上郡,西河,朔方,雁门,五原,云中及定襄。其中朔方,五原,云中,定襄四郡毗邻原南匈奴部,此时也是鲜卑所部。故而每次异族南下时此四郡损失最大,下官以为,方才田从事之策稍作修改,将此四郡之民迁往长城以内,陈重兵于上郡,雁门,西河三郡,异族来,则我军踞城而守,异族退,则我军往而击之,不但可将损失降至最低,还可搓灭鲜卑锐气。” 然而还不等丁原说话,田从事忽然不甘心地说道:“大人,吕都尉此法与我方才所献之策几乎无异啊大人,方才下官没有说清楚,我也只是将部分郡实行坚壁清野,而吕都尉所言却是要完全放弃关外四郡之地,此计为祸更烈啊。” 这是另外一员武将走了出来,此武将身材魁梧,面容威武,行进间虎步生风,此人名叫张郃,这几年张郃在吕布的培养下崭露头角,担任并州兵曹从事。他朗声道:“大人,下官以为吕都尉之策可行。边陲四郡这些年来屡遭边匪荼毒,若分散派遣郡兵防守一来会分散我军实力,二来没有良好的城防,也未必能够坚守得住,反倒不如完全放弃,待来年春暖之后再行夺回,鲜卑异族不善守城,严冬过后必定不会久留。” 丁原点了点头。此时文官中却又有人反对道:“大人,此法万万不可行,自古以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大汉河山怎可说放弃就放弃呢?” 此言刚歇,不少文官纷纷出言附和,而武将之中大部分人也发言表示支持吕布,顷刻之间,庄严肃穆的议事厅几乎变成了菜市场,丁原被吵的头晕脑胀。 丁原起身喝道:“全都不要吵了。”看到堂下众人没有人说话之后,丁原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闭目沉思。 在场诸文武也都不再言语,等待丁原最后的定夺。 没过多久,丁原长身而起道:“大汉领土不可放弃,吕都尉之法略有不妥,不过田从事所言坚壁清野太过劳民伤财。还是如同以往一般吧,各郡除驻守郡兵之外,其余兵力全部集结于边境四郡,伺机而动。”说罢,转身离开了议事厅。 第二十二章 我和小伙伴都惊呆了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一天午后,吕布正在书房中旁听田丰教导太史慈张辽二人,趁着田丰休息的间隙也会讲解一些自身所经历的战斗告诉二人。 突然吕中匆匆进得屋来,先是对吕布田丰二人行礼,而后说道:“少爷,外面有人求见。” 吕布自从做了骑都尉后,这吕府门前的宾客越来越多,有人来求见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吕布不以为意地问道:“是何人啊?” 吕中轻笑了一声,说道:“来人甚是神秘,一共三人皆是以斗篷蒙面,问他们来意,其中一人自称王越,要与少爷比试武艺。”也怪不得吕中如此态度,随着吕布威名日盛,前来挑战的不计其数,只是大多都是哗众取宠之辈,因此想起三人故弄玄虚的打扮,不由得有些不屑。 吕布一惊。王越?不正是传说中令吕布唯一一次落败的剑师么?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吕布只觉得浑身的热血沸腾起来,能够与童渊并称东汉末年两大武圣之人岂同等闲。能与这样的对手切磋也正是吕布一直向往的事情,他连忙吩咐吕中道:“快快有请。” 可吕中还未抬脚时,吕布依然冲了出去说道:“不,还是我亲自去迎接。” 当吕布走到大门处发现,门口有三个用斗篷蒙着面目的人,三人身材皆在七尺以上,其中两人腰悬宝剑,另外一人背后却背着一个长形包裹似乎其中装着棍棒之类的兵器。吕府门口的亲兵如临大敌一般将三人围在中间。 吕布赶紧开口道:“全部退下。”冲到三人面前,吕布抱拳行礼道:“在下吕布吕奉先,不知王剑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为首一人摘掉斗篷露出了本来面目,这是一位中年汉子,头戴武士巾,满脸的沧桑,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一双眼珠黑白分明,透着慑人的光芒,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剑。但这惊人的气势却一放即收,转瞬之间他的气质又变得古井不波,若不是刚才放出了气势,恐怕所有人都只会将他当做是一名普通的中年男子。 男子抱拳回礼,吕布特别注意了他的一双手,这双手修长而又白皙,保养的非常好。男子开口道:“草民王越见过吕都尉。王越只是一游侠之人,当不得都尉大人如此夸赞。” 吕布亲切地走到王越面前,牵起王越反身向府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剑师太过客气,来来来,快请进。” 在吕布的热情迎接下,王越等一行三人被请到了府中。 进入客厅之后众人分主次坐下。吕布简单介绍了一下来到了客厅的田丰等人,而王越在介绍另外两个蒙面之人时只是简单地说了句“此二人乃是越弟子辈之人。”吕布猜得出其中一人应该是史阿,但这另外一人却不知是谁,不过他也没有纠结。 简单的闲聊了几句之后,王越开门见山地说道:“越近年来游历天下,尝闻并州飞将吕布之威名,故来讨教一二,还望大人能够赐教。” 吕布朗声笑道:“王剑师行侠仗义笑傲江湖,历来为我等习武之人楷模。布习得些许拳脚,能得到王剑师的青睐已是荣幸,若是能够切磋一二自是喜悦。不过,”吕布话锋一转接着说道:“王剑师远道而来,不若先行歇息几天,我们改日再战可好?” 王越知道吕布如此说是不想占自己便宜,想要公平一战,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谢都尉大人关怀。越此来之前业已准备充分。择日不如撞日。” 吕布也是豪气之人,听到王越已经说到这份上也不在矫情,笑道:“好,既然如此吕某若再是想让倒显得小气了。府内后院演武场乃是吕某平日习练武艺之所,倒也宽敞。王剑师,请!” “都尉大人,请!” 接着,吕布领着众人向演武场走去。 吕府后院的演武场上,吕布和王越相对而立,田丰等其余人全都自觉地站成一个圈谁也没有说话,场面寂静地落针可闻。 王越手中一把古朴的长剑,剑身宛若一泓秋水。王越没有看着吕布,反而是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长剑,仿佛神情的看着自己的情人一般。此刻的王越身上也没有任何的气势,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普通鉴赏家在细细品鉴这把绝世宝剑一般。 看到王越的样子,吕布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反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只有对一件事情执着而投入才有可能登峰造极,而王越恰恰就是这样的人。吕布深知,现在越平静,一会发动时的声势则会愈发惊人。 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要先发制人。吕布如是想到。手中方天画戟向侧后方斜指,就这样冲向了王越,就在进入攻击范围之时,吕布迅捷的扬起右手,方天画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一个半弧。 戟头的枪尖堪堪就要划到王越面前时,王越突然动了,他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就如同柳絮一般被方天画戟带起的清风吹到一旁。 王越躲过吕布一击之后,整个人身上的气势突然迸发,就仿佛从人一下子变成了一把锋利无匹的宝剑,不待身子落地,脚下直接发力,以比吕布更快的速度冲了上去。 看到王越稍退即进,吕布知道王越是打算和自己打近身,毕竟自己的武器是马战的长兵器,而对方的长剑则是近战兵器,若是一旦让王越贴上了身,那么结果不言而喻。吕布伸出左手反握长戟上部,右手随即松开,身随戟动原地转了一圈,用长戟尾部横扫出去。 王越看到吕布变招迅速,不惊反喜,严肃的嘴角划出一道弧线,口中喝道:“来得好!”脚下不停,接连几个垫步再次改变方向向一侧闪去,就在长戟即将抽到身上之时,王越左手突然探出,抓住了长戟,同时右手长剑犹如毒蛇吐信,刺向吕布的左手手腕处。 此时吕布脸上却突然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狡猾笑容。间不容发之际,抽出左手躲避长剑的同时,用右手在空挡处再次抓紧长戟。吐气开声道:“起!”随着这一声大喝,吕布竟然单手将长戟上的王越甩到了半空之中。 趁着王越身在空中之时,吕布抓住时机,一式举火烧天轰然使出,只见漫天的戟影自下而上笼罩住了王越。 就在围观的众人或为吕布喝彩或为王越捏一把冷汗时,突然一声长啸传出,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冲破了吕布的招式,落在了一边的地上。 正是王越化解了吕布的攻势,王越气定神闲的站着,就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轻轻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着说道:“并州飞将,果然名不虚传,你值得我用出全力。” 吕布知道方才对方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自己不也是留了几分力气试探么?但是吕布本身也是心高气傲之辈,王越居高临下的语气激怒了他,他气极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也拿出真本事和你好好较量一番吧。” 王越淡然一笑,右手长剑挽了个剑花,口中说道:“那么这一回合,换我主攻了!大人,请小心!”剑走轻灵,而王越的剑法似乎更是将这一要诀诠释到了极致,只见点点剑芒如同无穷无尽的落英一般飘向吕布,却又不带有一丝杀气,就仿佛是微风吹起的漫天落英在随风飘散一般。 吕布见到王越准备出招时刚想后撤防守,但方才王越的话语突然在耳边回响起来,吕布钢牙紧咬,不退反进,对漫天的剑影视若罔闻,双手紧握长戟突然旋转起来,方天画戟随之旋转,就像一个高速运转的钻头,对着王越狠狠的钻了过去。 面对着吕布一力降十会的粗犷打法,王越也是无可奈何。连忙半途收招,漫天剑影骤然消失,只剩下一泓秋水,叮的一声,王越的剑尖点在了吕布枪头之上。 王越一个纵身,左脚在吕布长戟上一点,顺着长戟冲向了吕布。 吕布翻转长戟,利用长戟两旁的月牙戟刃划向王越,王越右手长剑向后探出,仿佛背后长着眼睛,一边用长剑招架着吕布的画戟,一边迅速地借力冲向吕布。 吕布眼见这一招不能奏效,于是故技重施,双手紧握长戟就待将王越向空中甩出。 这一次王越却仿佛黏在了长戟上一般,两只脚以怪异的姿势缠在方天画戟上,身体却纹丝不动。右手长剑迅速向前探出。 吕布眼见无法甩脱王越,却不信邪,双膀发力,将方天画戟连带着上面挂着的王越就这么挥舞了起来,可是接连几个圆圈挥舞下来,王越却始终挂在方天画戟上,嘴角的那一抹微笑更让吕布怒火中烧,觉得对方是在嘲笑自己。 吕布狠狠地将方天画戟刃面平行于地面,将一杆长戟竟然当做棍棒一般狠狠抽向地面。间不容发之际,王越突然松开长戟,反向朝着吕布跃去。 吕布强忍着巨大的反震之力,将手中长戟向回抽,意图用戟刃刺向王越,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就在戟刃离着王越后心还有三指距离的时候,王越手中的长剑已经架在了吕布的咽喉上。王越轻声道:“吕大人,你败了!” 围观的众人一见此情形,亲兵们纷纷抽出兵刃,一部分围住王越的两个同伴,另一部分人则向王越吕布二人围了过来。 吕布面对轻轻一送就能葬送自己性命的宝剑毫无畏惧。突然立戟长笑道:“哈哈哈哈,王剑师果然名不虚传,吕某佩服佩服。你们都干什么呢,我和王剑师只是切磋而已。” 王越也赶紧撤开长剑,恭敬地道歉道:“王越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恕罪恕罪。若是大人心中不快,王某甘愿受罚!”那态度甚至有些讨好。 吕布一听这话乐了,传闻中这王越不但是个武痴,更是个官迷,找到机会就要和高手过招,遇到大官就去献殷勤,果然名不虚传。刚才还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和自己比武,这转过脸来就主动请罪。吕布转头望了望旁边诸人的反应,突然蹦出来一句谁都摸不着头脑的话:“王剑师何故如此,你看,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第二十三章 三小结拜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王越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些欠妥,刚毅的脸上竟然微微泛红,他打了个哈哈道:“哈哈,方才虽是以武会友,但在下一介草民,得罪大人自该受罚。” 吕布装作没有看到地说道:“哪里哪里。吕某亦曾是江湖中人,对王剑师也是佩服不已。方才你我二人以武会友,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比武之后,王越仿佛换了个人似的,谁都看得出他想要巴结吕布,但是可能其人秉性并非阿谀之人,所以反而表现的异常可笑。他忙不迭地应道:“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 对此吕布想笑又不好笑,硬着头皮说道:“额,王剑师,不必如此客气好不好。” 就在两人都有些尴尬时,突然那位身背棍形包裹的神秘人开口说道:“吕大,吕大人,在下也想领教一下大人的高招,还请不吝赐教。”这人的声音略显沙哑,似乎是故意压着嗓子说话所致。 吕布觉得对方声音有些耳熟,但又无法确定,他疑惑地看向王越道:“王剑师,这位是?” 王越赶紧回道:“吕大人,这位是我一老友的弟子,老友托付我带他出来历练一番。” 吕布对着神秘人的身份有些眉目了,特别是看到对方打开身后的包裹露出一杆亮银长枪之后,更是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但他也没有说破。反而玩味的笑道:“如此也好。” 王越知趣地走到了另外一个神秘人的身边站定,而场上的神秘人也已准备完毕,只是头上的斗篷却始终没有摘下。 吕布突然转头对旁边兴奋观看的太史慈和张辽说道:“你们两个臭小子,这次给我仔细看清楚咯,能学到多少看你们造化了!” 吕布看向神秘人的眼神中充满着玩味的笑意,他说道:“恩,你先出手吧。” 神秘人当下也不客气,口中轻喝一声,一杆亮银枪犹如一道闪电,直刺吕布面门。 吕布微微一笑,侧身让过长枪,口中还调侃道:“拿出你的真本事吧,若是就这样的话,那可太让我失望了啊,嗯哼?” 神秘人没有答话,只是手中长枪的速度更加快了三分。手中长枪刺,挑,扫,抽,勾,划一招一式如长江大河般连绵不绝。奇怪的是,吕布却没有像之前对王越那一场时的抢攻,反而在神秘人的攻击之下左挡右避,甚至有些相形见拙,但是却每每能够在危急时刻躲开神秘人的攻击。 而事先被叮嘱过的太史慈和张辽二人双眼瞪的溜圆,将神秘人的招式全都看得仔细,甚至还时不时的用手比划两下。 闪转腾挪之间,神秘人似乎发现了正在偷师的两个小子,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招式变得缓慢了些,仿佛特意为二人放慢了速度一般,沉迷在偷学之中没有发现异常的两个小家伙,还在为能够更加清楚的看到招式而雀跃不已。 吕布看在眼里,也没有点破,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 就这样,吕布和神秘人斗了大概顿饭功夫,神秘人似乎将招式演练了一遍。突然开口道:“小心了。”手中枪招一紧,攻势顿时凌厉了几分。 吕布笑着说道:“终于开始要认真了么。”说罢,手中的方天画戟也施展开来,招式大开大合之间,隐隐有着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正是吕布所学的无双戟法。而反观神秘人的枪法,则是以灵巧多变为主。 两个人,一个用的是沉重的方天画戟,一个用的是轻巧的亮银枪,一个招式如猛虎暴熊,一个技巧如苍鹰灵蛇,两人斗得是旗鼓相当精彩纷呈。 看得围观的众人如痴如醉,纷纷为场中二人的一招一式牵挂着心头,时而叹息,时而惊诧,时而喝彩,时而唏嘘。 又如此这般的斗了盏茶功夫,吕布突然一式横扫千军将神秘人刺过来的长枪扫到一旁,开口说道:“哈哈,快拿出你的绝招吧,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哦。” 神秘人招式本就要配合身法辗转腾挪,又碰上吕布天生神力这种怪胎,气力消耗的很大,此刻吕布的话,正中他的下怀。稍微平复一下气息,口中长啸道:“百鸟朝凤!”就见漫天枪影骤然出现而后以奔雷之势冲向吕布,果然如同百鸟同时腾空飞舞一般。 吕布眼前一亮,也不甘示弱,口中喝道:“哈哈,来得好,赵子龙,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八荒六合’!”双手合握长戟,在身体四周不停挥舞,将整个身子防守的密不透风的同时还将神秘人的身影囊括其中。 围观的众人此刻除了漫天的戟光枪影已经看不见二人的身形,唯有叮叮当当枪戟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突然听到两声断喝,只见两人的兵器交击在一起,神秘人的长枪保持着前刺的姿势,却被吕布的方天画戟给锁住不能在动分毫。而神秘人的斗篷也滑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英俊的脸庞。神秘人咧嘴一笑道:“吕大哥,你早认出我来了啊。” 太史慈在旁边吃惊地喊道:“赵二哥!” 原来这神秘人正是赵云赵子龙。几年前田丰和太史慈等人回并州时曾经路过冀州时顺道看望了一下甄尧,赵云等人,赵云和太史慈由于年龄相仿,很快就结成了好朋友。 虽然这几年赵云在常山学艺,但是却经常与并州诸人有书信往来,故而关系未见疏远,此刻见面之后又是一阵寒暄。 最后那个蒙面人也露出了面容,是一位沉默寡言的青年,正是吕布之前所猜测的史阿。史阿生性沉默少语,仿佛对什么都很冷淡,唯有在看向自己手中宝剑的时候眼神中才会流露出异样的神采。吕布暗想,这又是一个武痴,果然什么师傅教什么徒弟呀。 经过赵云的解说,众人才知道,王越和童渊两人是生死之交,恰逢王越此时游历天下,前些时日游历到冀州在童渊家中居住了一段时间。赵云早就对平日里吕布来信中所说纵马草原驱逐异族的生活心生向往,于是便怂恿王越来并州找吕布比武,顺道带着自己,王越本就是武痴性格,听说并州有位‘飞将’当然愿意前来,而童渊也架不住自己得意弟子的软磨硬泡,同时童渊也意识到赵云如此心有旁骛的继续学艺也是事倍功半,不如让他出来游历一番长长见识若是能够有所感悟对将来会更有好处,于是一拍即合,赵云便跟着王越一道来了。 赵云说了好半天总算是将来龙去脉将了个明白,连忙喝了几口茶水润润嗓子。太史慈拉着张辽跑到赵云的面前说道:“赵二哥,这是我的小弟张辽,以后也是你的小弟了。张辽,这就是我时常和你说起的赵云赵二哥。” 张辽恭敬地喊了一声“张辽见过赵二哥。” 见到又有比自己小的,赵云也开心的说道:“哈哈,好说好说。” 三个少年的举动也是逗得在场诸人一阵莞尔。 吕布看到这个场景突然心中一动,说道:“子龙,子义,张辽(因为张辽年纪幼小,因此还未取字),你们三人如此投缘,不如结拜吧。” 最活泼的太史慈眼前一亮,高兴地喊道:“对呀对呀,师傅,你这法子太棒了。”自从来到并州之后,太史慈的母亲就让太史慈称呼吕布和田丰师傅,二人也乐得如此。 三人都是少年心性,彼此又是投缘,听罢之后都是欣喜不已。 于是,就在吕布田丰王越等人的见证之下,三人结拜为异性兄弟。按照年龄排列赵云最大,太史慈排行第二,而张辽则是最小的一个。 看到三个小家伙欢欣雀跃的样子,吕布心中恶趣味的想道:“嘿嘿,原先魏蜀吴的三位大将,此刻竟然再次结义,我怎么这么有才,哇嘎嘎嘎。” 当夜,张郃成廉高顺三人来到吕府的时候,在众人的解说下,才知道当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精彩的事情,很快大家就都打成了一片。 吕布也在家中为王越一行三人摆下了隆重的接风宴,众人一致欢饮到深夜。 王越在吕布府中居住了半月之久最后还是离开了,虽然吕布竭力挽留,但是王越去意坚决。吕布自己也是个爱武成痴之人,自然明白王越的想法,因此也不便勉强。 赵云却是留了下来,王越只是嘱咐他记得童渊的吩咐之后就离开了。 又过了两个月,鲜卑人却始终没有前来侵扰并州,甚至连临近的幽州等地也平安无事。 这一段时日,并州的官员们也都轻松了许多,毕竟不用打仗的和平时光对于他们所出的边关来说,实在是非常难得。 但是熟知三国历史的吕布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他看来,蛮族寇边虽然为祸甚烈,但是却也不会对大汉王朝产生致命的打击,反而是不久的将来即将爆发的黄巾之乱才是头等大事,想要顺利的度过,消灭黄巾之乱在萌芽之中,且不说吕布与张角等人的关系,以及吕布此时包括丁原在内也没有能力做到这个事情。而且吕布此时想的也很简单,能够守护好身边的人就足够了,至于兼济天下,目前还只能是一个理想。 为了让并州在黄巾起义到来之际能够有足够的力量去应对,吕布决定再次去找丁原。 第二十四章 备战塞外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一日,吕布携田丰来到了丁原府上,丁原在书房接待了二人。 丁原呷了一口茶,笑着说道:“奉先哪,田兴今日可又来告你的状了,你可是为此事而来?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田兴之侄仗势欺人,我已将田兴打发走了。” 吕布笑着回道:“哈哈,义父,这等小事岂能劳你烦心。想不到那田兴竟然有脸前来告状,当真是一丘之貉。” 吕布之所以对田兴不对付,盖因蔡邕来到并州之后,被吕布安置在了五原境内,第二年汉灵帝大赦天下,又将蔡邕召回。五原太守王智为其送行,王智是中常侍王甫之弟,平时很是骄横,酒足饭饱之时,王智令蔡邕弹奏,蔡邕恶其为人骄狂不肯,王智在宾客面前丢了面子遂怀恨在心,随即密告朝廷诬陷蔡邕,结果导致蔡邕害怕遭到迫害,在吕布的安排下,再次逃亡去了吴地。从此吕布便和王智结下了仇怨,而这田兴正是依附于王甫的人,因此自然帮着王智一起对付吕布。 丁原知道双方的矛盾,他也很看不起王智田兴等人,但这些人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却不是丁原所能招惹的起的,因此只能圆场道:“随他们说去吧。” 吕布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突然说道:“对了,义父。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其他事情。” 丁原玩味地说道:“哦?莫非是你同意迎娶魏续的表妹了?这可是件喜事啊,要说你这年纪早该结婚生子了,你可是答应过我,你的第二个儿子是要过继给我丁家的。为父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长时间了,若不是怕你不喜,我早就命令你赶紧成婚了,我看魏家的那个小姑娘很标致的嘛。” 吕布赶紧尴尬地打断:“义父大人,非是此事。义父对我的爱护之情,奉先感激不尽。但是这婚事,未报父母大仇之前,孩儿暂时还不去想它。”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吕布的心中还有着两个身影,始终烙印在心底久久不能抹去。 丁原听到吕布搬出父母深仇只得苦笑着说:“哎,你这孩子。罢罢罢,那你且说说究竟何事啊?” 吕布瞪了一眼在身后掩嘴偷笑的田丰,看到后者恢复严肃后,朗声说道:“还是那远征草原之事!” 丁原正色道:“此事太过凶险了,如今鲜卑诸族已经一统,兵力几达十数万,而我并州带甲之兵不过区区四万,骑兵不过万余人。奉先你只带区区数千精骑长途奔袭草原,太过凶险太过凶险了。” 吕布站起身来朗声道:“义父爱护之心,奉先深悉。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边境异族为祸我大汉绵延多年,尤以敌酋檀石槐统一鲜卑之后为甚,我等护边将士每年却只能等待敌人前来进犯,踞城而守,虽可凭借城池之坚利稍作抵抗,但长此以往必将更加孱弱。奉先常以卫霍等先烈为榜样,卫大将军所奉行抗击匈奴之法亦是御守边疆之良策。” “彼时我大汉朝威武雄壮,万国来贺,国力强盛。故而朝廷可调派大量物资供给前线。可是如今,唉。况且数年之前,皇上亦曾派人远征,但是结果却。唉”丁原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此时田丰突然从吕布身后走了出来,恭敬地对着二人行礼道:“大人,可否听在下一言?” 丁原对田丰素来敬重,听到田丰说话连忙说道:“先生但请直言。” 田丰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所虑之事有四,其一,我军不知鲜卑情况,军情不明,不利作战;其二,数年前我军远征失败,军心不振。”田丰顿了顿,看到丁原点头认同之后继续说道:“其三,劳师远征补给困难;其四,敌众我寡,实力悬殊。” 说到这里,丁原开口道:“正是如此啊。” 田丰摇了摇头,走到书房中间继续说道:“然,元皓看来,此四点皆不足为虑。” 丁原皱眉问道:“先生何出此言哪?” 田丰微笑着说道:“我边民商贾同塞外胡人通商日久,塞外诸族之情形,商队无不知晓,故而此虑可消。其二,我军出征失败其罪不在军,而在将领,当时云中一军之主帅田晏正是这田兴之兄,也是一阿谀奉承之辈,此等人领兵作战焉有不败之理?这几年休养生息且我并州军在吕都尉及其他将领率领之下胜多败少,士气大振,军心可用。”说道这里,田丰顿了顿待丁原将之前的话语消化之后继续说道:“至于这后两点,吕都尉之前所说之游击战术,以战养战不但可以解决补给问题,而且不与敌军主力接触,即可避免消除这两点不利因素了。” “可是鲜卑毕竟势大,我军纵然可在草原之上纵横袭扰,却也难以根除草原诸族祸患。”丁原沉声道。 田丰胸有成足地微微一笑道:“以夷制夷。” “以夷制夷?”丁原疑惑道:“可是如今匈奴乌桓辽西等部族及属国全被鲜卑异族压制的无力反抗,如何能为我所用呢?” 田丰回答道:“若是数年之前,檀石槐健在之时,其他异族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然此时檀石槐已死的消息传遍整个塞外草原,继位者和连又不及其父,无法压制鲜卑内部其他部落,这也是事实,因此其他诸族皆已蠢蠢欲动。若此时,大人遣使前往游说之,诸族必然意动。待得我军在草原之上取得战果之时,就是塞外诸族反击鲜卑联盟的时候了。” 听完田丰的一番解说,丁原欣喜的击掌长笑道:“先生一席话,果然令我茅塞顿开啊!” 田丰谦逊地说:“使君谬赞了。” 打动了丁原之后,出征的事情就变得简单的多了。 紧接着吕布又提出改良骑兵装备,此时的骑兵装备的都是单边马镫,并且马掌之下没有蹄铁,使得骑兵的战力无法完全发挥出来,他拿出事先按照后世骑兵双边马镫以及马蹄铁所画的设计图交给丁原。丁原也是骑兵战的行家,一见之下大喜过望,立即就命匠作营按照图纸设计打造这些装备。 紧接着丁原就按照田丰的建议下令全州各部整军备战,并且拨五千精骑完全交由吕布训练指挥,而且包括即将装备的双边马镫,马蹄铁等装备也优先供给,这五千人也将是来年出征的主力。同时命令其他部队勤加训练,防备秋收后鲜卑进犯,另外选派了数名能言善辩的使者分别出使塞外其他异族。 自从吕布领兵之后,就将后世所接触过的练兵之法挪到了并州军日常演练时所用,颇具成效,当时汉朝军队演练只是令士兵们练习简单的杀敌动作以及排练一些阵法,吕布所实行的训练法,不但要求士兵锻炼体质,而且对上至将领下至兵士进行思想教育,潜移默化地教导士兵们忠君爱国服从命令,同时还多种多样的训练方式,其中最具有成效的莫过于实战演习,将士们都对这种全新的训练方式充满了浓厚的兴趣,这种演习不但能够检验平时的各项训练成果,同时吕布还辅以各种奖励,令将士们更加积极努力地参与到训练当中,而吕布本人也与将士们同甘共苦,更是增加了整个军队的凝聚力,提高了士气。这也是吕布这几年来在远征军新败之后还能够面对鲜卑狼骑胜多败少的重要原因之一。 丁原眼见吕布这新式训练之法颇有成效,遂令吕布田丰等人对其稍作改良,使之适用于不同兵种之后在全州推行开来。 自从担任骑都尉以来,由于事务繁忙,再加上日常的训练已经步入正轨,还有其他良将可以严格按照新式训练法进行训练。因此吕布自然不用如先前一般时刻待在兵营之中,过起了难得的规律生活。 说到这,不得不提几个人,首先是成廉和高顺二人。这二人先后加入并州军,关系不错,二人因为作战勇敢积累军功成为了军侯,吕布在他们之后进入并州军,却一加入就成为了军侯,成廉对此很是不满,于是找吕布切磋,结果却被吕布几招放倒,后来高顺又来报仇也是轻易就被打败,二人由此对吕布心服口服,没事就跑到吕布这里,吕布也乐得同这二人交好。 而吕布所关注的另外一位名将雁门张辽,经过打探之下,此时却还只是一名少年,比太史慈赵云均要年轻几岁。知道了名将的下落,吕布自然也不会放过,经过丁原的同意之后就将小张辽接到府中,随太史慈一道习文练武,两个小家伙年龄相仿脾气秉性也相投,没过几日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每日早上吕布便会带着张郃成廉高顺以及两个小家伙练武,日间张郃等人去操练士卒,两个小家伙则跟着田丰继续学习。吕布呢,就处理一些公务,然后四处转转,带着贪狼出外打猎,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但是吕布也知道这种逍遥的日子过不太长久,再过两年,压垮整个大汉朝的最后一根稻草黄巾起义即将爆发,随之而来的就是乱世割据的时代。这些事情吕布却谁也无法告诉,否则只会被人当做神经病来对待。 对即将到来的这个时代,吕布必须抓紧时间壮大并州,但是并州地处边陲,土地贫瘠物资不丰不说,还有鲜卑匈奴等塞外异族时刻侵扰,若想要安心发展在不远的将来能有自保之力甚至是占有一席之地就必须要解除这个后顾之忧。这也是吕布力主现在突袭草原的最主要的原因,他也明白此时并不是出征的最好时机,但是历史的进程却不会因为他们没有准备好而有所改变,因此,吕布才费了绝大的力气说服了田丰,并且让田丰出面做说客,终于让丁原下定了决心。 第二十五章 初征草原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公元183年(光和六年),二月初。 刚刚过完新年没多久,并州军民还沉浸在这难得的平静之中。 晋阳城宽敞的议事厅中,所有官员齐聚一堂。这一次却不同之前,气氛没有那么压抑,丁原端坐主位上,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今年不但庄稼丰收,塞外也没有战事,而且据探报还有更加令人兴奋的消息,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一件件的喜事自然是让丁原这个刺史红光满面。 丁原朗声道:“今日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是为了通知几个情报,同时还要宣布一项事情。”丁原见到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听自己说话之后,满意地继续说道:“据线报,由于檀石槐之子和连未能压制鲜卑东西二部,鲜卑联盟隐有分裂之势。同时南匈奴为了夺回故土,趁势发起了攻击,和连威望不够,除了依附于他的部落之外,其他诸部落皆不出兵,因此今年除小股鲜卑人侵犯外,没有战事。眼下已然进冬,草原冬季酷冷,看来今年可以过一个太平年了。” 田兴赶紧出列贺道:“我并州有此太平年景皆是因为大人雄才大略,故而上天眷顾所致,实在是可喜可贺啊,愿我并州年年丰收安康,愿大人福寿绵长!” 众文官武将也纷纷开口附和。 虽然不喜田兴的为人,但奉承之话谁都爱听,丁原也不禁大悦道:“谢谢大家,其实这些不光是我的功劳,主要还是天佑我大汉朝,以及诸位的努力所致。” 话音刚落,一时间又是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过了一会,丁原觉得差不多了,才伸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接着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情。塞外草原如今已成乱局,我决定,趁此千载难逢之机遇,派遣部队远征塞外,消灭鲜卑等异族,至少也要令其无力侵扰我大汉边疆。” 此言一出,议事厅内顿时一片哗然,虽然从最近的一些举动当中,许多人已经察觉到丁原似乎要进行大的动作,但最多也只是以为是防备鲜卑人南下而进行的准备工作,没有想到竟然是要反攻草原。 丁原再次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但是显然这次效果不大,下面依旧还有不少嗡嗡的耳语之声传来。 依旧是田兴出列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啊。那草原……” 还不等田兴的话说完,丁原突然站起身打断道:“这一次我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而是要下达命令。同时,月前我也已经请到皇上圣旨。众人听令!”说话的语气不容置疑,武猛都尉的气势怦然迸发。 顿时厅内再没有其他声音,只有众人的回答声:“下官(末将)在!” 丁原威严地说道:“令,并州骑都尉吕布为远征主帅。成廉,郝萌二人随同,领精骑五千,来年正月过后,出征草原!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字,杀!” 吕布,成廉,郝萌等人出列轰然应道:“诺!” 丁原继续说道:“令,高顺,魏续,宋宪,于涛四人各帅五千步卒分别前往朔方,五原,云中,定襄四郡驻防,封锁商队,若有鲜卑犯境,杀无赦!其他胡人暂时扣押。” 四人也朗声回应。 接着丁原又下达了一系列后勤方面的命令,一时间来年春季远征草原的计划正式开始进行。 出征已经接近三天,却还没有到达最近的鲜卑部落聚集地,此刻的草原上依然比较寒冷,甚至有些地方还有不少积雪,游牧民族们此刻还在休养生息当中。吕布他们正是要趁着此刻所有胡人的活动不太频繁之时突然袭击,打鲜卑人一个手不及,否则等到天气转暖雪水融化只是,吕布这些人莫说是消灭鲜卑的有生力量了,这些人能否活着走出草原都成问题。 这次出征除了丁原派来的成廉,郝萌二人,吕布还将张郃带了出来,就连三小当中的赵云和太史慈也被吕布带了出来,只有张辽因为过于幼小而被吕布留在家中交给田丰教导。 生性活泼好动的太史慈自打随大军出征以来就从未消停过,兴奋异常的他总是缠着吕布和其他人问个不停,相较于太史慈,赵云则显得要沉稳许多。吕布有心锻炼两个小家伙,便令二人跟随斥候进行侦查任务,当时的斥候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侦察兵,这可是非军队精英不能担任的兵种,执行的都是高度危险的任务,而赵云和太史慈也果然没有让吕布失望,仅仅三天时间,两个人的成长迅速,几乎完全掌握了斥候的本领,甚至可以独立进行侦查任务。 这一天,太阳已经快要下山,吕布命令军队就地扎营休息,召来成廉,郝萌二人前来商议军情。此次出征之前,吕布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工作,不但请人专门绘制了较为详细的草原地图,还重金聘请了几名长期在草原上行走的商人及游侠作为向导。 吕布摊开羊皮绘制的地图,上面用朱砂笔标注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圆圈,这些圆圈都是已知的鲜卑部落的聚集地,吕布指着其中一个小圈说道:“你们看,我们现在距离这个最近的鲜卑部落还有一天的行程,这个部落大概不到千人,算是鲜卑部落中很小的一支了。今日让部队好好歇息,明日一早出发,下午时分赶到这个部落附近,等到夜间的时候偷袭他们。” 其他诸人听着吕布的安排都点点头示意明白。 一个大胡子的中年人张口说道:“都尉大人,为何夜间发动袭击呢?这样万一有漏网之鱼怎么办?”此人是吕布聘请来的向导之一,名叫张山,原本是一位富商,有着十多年的在草原上行商的经验,但却在前年一次行商时,整个商队包括家眷都被鲜卑人杀害,只有他一人装死逃过了一劫。 去年听说吕布远征草原招募向导,自告奋勇前来报名并且分文不取,只希望能够多杀些鲜卑人,为冤死的家人们报仇雪恨。 吕布解释道:“张大哥,明日一战将是我军远征草原的第一战,若是日间攻击,在这草原之上无遮无挡的,敌人难免会察觉,造成战士们不必要的损伤。夜间发起突袭,一方面能够有效的减少损失,另外一方面,方便我军布置下包围圈,就可以将整个部落一网打尽。” 张山听完吕布的解释后点点头表示明白,而其他几位向导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张山接着说道:“都尉大人,小人有一个请求,请求大人明日也给小人一把武器,我想要亲手上阵杀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山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火,那是唯有用仇人的鲜血才能浇灭的火焰。 吕布点点头沉声道:“放心吧,张大哥。明天你就跟在我身后。” 就在张山开口想要答谢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望去,只见三名骑士骑着快马向此处奔来,快要到达吕布等人面前时,骑士们一勒缰绳,将马停了下来,接着几乎是同时滚鞍下马,单膝跪在吕布面前,为首的一名骑士朗声说道:“斥候小队,第三队前来回报!” 吕布抬了抬手,示意骑士们起来,口中道:“讲。” 三名骑士站了起来,后面二人赫然是赵云太史慈,他们此刻却目不斜视地站在为首骑士身后,为首之人恭敬地说:“回禀大人,目标已经查探清楚,共计人口一千以内,青壮男子不足四百,其余皆为妇孺老人,马匹八百余匹,牛羊千头。其中成年可直接作为战马的马匹近五百余匹。” 吕布奇怪地说道:“你们如何探查的,竟然如此仔细?” 郝萌在旁边接口道:“哈哈,大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个小子本是我弓箭队的队长,眼力超凡,有着神射手之称,结果这小子嫌弓箭兵在战场后排不刺激,硬是要去做斥候,不到半年功夫竟然在军演当中积累军功当上了斥候队长。” 能够在半年之内,而且还是平时的训练之中积累军功从一个普通士卒做到斥候队长,这样的人绝对是人才,吕布饶有兴趣地问道:“有意思,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由于吕布近年来在对胡人的作战中勇猛非凡,而且几乎从无败绩,早已被并州的军民恭称为“飞将”,更是无数年轻人的偶像,此刻被偶像亲切询问,年轻的斥候队长激动的脸都变得有些红润,大声回答道:“回大人,小人名叫曹性!” “曹性?”吕布心中暗忖,“这人竟然是曹性,就是那个将夏侯惇射成独眼龙,号称并州箭神的家伙。”想到这里,吕布更是开心地赞赏道:“恩,小伙子,很不错,好好干。” 偶像的夸赞更是让曹性激动起来,连忙高声回答:“是,大人!” 吕布长身而起,开口说道:“各部听令,按照之前部属,各自整备,明日夜间发动突袭,这一次不能有一个敌人落网!” 帐中诸人异口同声答道:“得令!” 第二十六章 草原攻略(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第二天夜里,吕布趁着夜色对那个小型的部落发起了突然袭击,吕布只带了千人进攻,另外的四千人则是让他们分散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力争不让一个鲜卑人逃跑。 面对如狼似虎的千名骑兵,根本没有防备的鲜卑人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的就被完全击败,直到被砍下头颅的那一刻他们还在疑惑,原本在他们印象之中软弱无比只会一年一度被劫掠的汉人们何时胆敢袭击强大的鲜卑了,并且还拥有了如此强大的武力。 在吕布的命令下,整个部落中所有成年的男子全部被当场格杀,只留下了年轻的女子和不足车轮高的孩童,作为俘虏,而这些俘虏将会被运往并州。至于剩下的那些老弱病残因为没有了战马,在这茫茫草原之上吕布也不怕他们会去别的地方通风报信,就任其自生自灭。 大汉边疆的老百姓几百年来饱受各族胡人的荼毒,彼此之间的仇恨已经无法化解,而且吕布所带领的这些战士们都是血统纯正的大汉子民,再加上平时吕布所实行的思想教育令这些战士们将服从命令当做了天职,因此这些出身并州本地的战士们,在执行命令屠杀这些胡人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心软。 当然在并州还有不少汉人与胡人通婚,这部分的后代也有很多成为了并州的士兵,而这一部分士卒这次出征前则被专门挑了出来,安排在了边境的四郡负责防御,因此吕布才会在发布屠杀命令的时候根本不担心会引起军队的反感。 只是这残酷的血腥屠杀却令不少初上战场包括赵云和太史慈在内的一些年轻战士们有些接受不了,在他们的思想中,手持武器反抗的叫做敌人,而放下武器的人甚至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和妇孺们是不能屠杀的。虽然执行军令的时候,这些年轻的战士们一丝不苟地完成了命令,但是完成过后,很多人却不能自抑地脸色苍白,呕吐甚至神志不清。 吕布明白,这个时刻必须要对出现这种不良反应的战士们进行正确的心理疏导,否则轻则会在这些人的心中产生阴影,重则会让人心智失常甚至成为杀人狂魔。 吕布命令所有士兵聚集在部落旁,火光的照耀之下,这个被屠戮的鲜卑部落狼藉满地,尸横遍野,就如同传说中的修罗场。此时的吕布站在血泊之中,原本英俊的面庞此刻在火光的照耀下变得妖异,再加上浓重的血腥味和周围恐怖的环境,以及那些鲜卑幸存者压抑地哭泣声音,一直形影不离的贪狼此刻正卧在他的脚边,油绿的眼珠更是添上了几分残忍邪恶的气息,此时的吕布就仿佛成为了从黄泉炼狱中走出的杀人魔王。 望着周围的战士们或冷漠,或迷茫,或胆怯,或混乱的眼神,其实此时此刻的吕布心中也有些茫然,他不知道此刻所做的这一切是否正确,但是熟知历史的他却知道,三国时期之后出现的五胡乱华,对整个大汉民族几乎造成了灭顶之灾,虽然那一切都是由于之前军阀混战导致中原人口激剧下降元气大伤的必然结果,但是当时胡人们所做的一切令人发指的行为,令吕布这个非种族主义者都感到目眦欲裂。当时整个华夏大地成了草原胡人们放牧的草场,悲惨的普通汉人们被胡人们戏谑地成为两脚羊,不但肆意奴役汉人,甚至将汉人当做了可以吃食的牲畜。吕布不断地回想前世从历史上看到的这些来让自己的内心冷硬如铁。 终于,他让自己坚定了下来,眼神中也不再充满迷茫。突然仰天长啸,宏亮的啸声直冲云霄,脚边的贪狼也被主人的行为感染,望着月亮长啸起来,悲凉的啸声在整个草原回荡,也引起了所有战士们的注意,大部分逐渐恢复了清醒,不明所以地望向了吕布。 吕布看到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之后,大声道:“兄弟们,今晚的这场战斗,我们胜利了!这是一场彻底的胜利。”但是面对吕布将的鼓舞声,战士们的反应却冷淡至极,对此,吕布不以为意,他继续吼道:“但是,这根本称不上是一场战斗,因为这只是一场屠杀,没错,我知道大家心中也是这样想的,这就是一场彻彻底底惨绝人寰的屠杀,没有人性的屠杀!”吕布的话语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很多人的双眼变得赤红,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吕布趁热打铁地继续吼道:“可是你们大家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一场屠杀?我为什么要下达这样灭绝人性的命令?为什么?你们知道原因?谁能告诉我?”吕布转过头,看到面目扭曲得可怕的赵云问道:“赵云,你告诉我,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是因为我残忍嗜杀么?我吕布是杀人狂魔么?” 赵云的脸庞越发的扭曲,双目尽赤,神情可怖,浑身颤抖不止,但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云的反应在吕布的意料之中,他没有继续逼迫下去,再次一声大喝道:“我知道你们回答不出来,因为你们只是听老人们口口相传,只是知道胡人们欺凌我们汉人,但是你们当中的大部分人却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所以你们不知道,不明白!” 吕布的喝声再次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甚至有一部分人顺着吕布的思路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吕布看到这些话语产生了一些效果,接着大声吼道:“张山何在?” 浑身是血的张山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毕竟岁月沉淀的阅历和经历过类似场景的经验让这个中年的汉子比其他人要正常许多,但是大仇得报的喜悦和空虚也让他略微有些迷茫。 吕布对张山喊道:“张山,你还记不记得,你的一家老小是怎么被胡人残害的?还记不记得胡人们给予了怎么样的血海深仇和无尽侮辱?” 吕布的话语让张山回想起了那段痛苦的经历,张山壮硕的身躯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两道赤红的泪水无法抑制地流了出来,他脆弱地像个孩子一般站在原地嚎啕大哭。 吕布走到张山的身边,狠下心肠低声地说道:“张大哥,看看周围的这些年轻人们,若是不能清醒,他们中的许多人这辈子就废了,帮帮我!” 张山抬起头转目四望,逐渐明白了吕布的良苦用心,他坚定地点了点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沉痛地讲述起自己的亲身经历来:“……我最后一次带领商队,从草原深处返回,那一天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天,我们的商队满载而归,所有人都欢欣雀跃,往日里枯燥无味的行程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但是,突然出现了一大群鲜卑骑兵,我在草原行商十多年几乎所有胡人头领都认得我或我的商队,平时也都给些面子,最多给些钱财便罢。但是,还没等我上前说话,对方就开始攻击我们,一支弓箭射穿了我的胸口,却偏了几分,没有要了我的命,但我也在剧痛之下昏迷了过去。当我醒来之后,鲜卑人已经离去,我的商队其他人无一生还。许多人不但被杀死,头颅被砍下不说,连身体也被长枪穿过做成了人串,而商队中的女性包括我的妻女无一例外都被凌辱致死,最可怖的是,现场还放着几口大锅,里面炖煮的竟然是小孩子,我那两个苦命的孩子……”说到这里,张山已是泣不成声。 紧接着,另外几个向导也有人讲述了自己听说过或者亲身经历过的悲惨遭遇。甚至包括战士们当中也陆续有人张口发言,待所有发言的人诉说完毕后,天色竟已渐亮。 此时,所有的人也都逐渐的平复下来,但是在这平静下面却似乎压抑着一团炽烈的火焰。 吕布再次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战士们,兄弟们,身边这些伙伴们的讲述告诉了我们一个事实,这些胡人们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汉人当做人来看,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称呼我们汉人为‘两脚羊’,将我们汉人比作是可以直立行走的牛羊牲畜,把我们生存生活的华夏大地当做他们的畜牧场,把我们的妻儿老小当做他们可以任意欺侮肆意享乐的工具甚至是玩具,同袍们,兄弟们,我想你们每一个人听完这些之后都和我有同样的感受,痛和恨!痛彻心扉的痛!刻骨铭心的恨!这些痛和恨煎熬着我们的身心!折磨了我们一代又一代!现在兄弟们,我想问问你们,我们应该怎么做?!” 张山率先开口说道:“杀光胡人,报仇雪恨!” 先是零星的几个声音跟着应和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声音跟着应和起来,最终变成了所有人共同的呐喊:“杀光胡人,报仇雪恨!” “杀光胡人,报仇雪恨!” “杀光胡人,报仇雪恨!” 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吕布伸出手,众人停止了呐喊。吕布接着问道:“不错,杀光胡人,报仇雪恨!但是为什么杀光胡人才能有报仇雪恨?张山,你告诉我!” 张山目瞪口呆的不知道如何作答。 第二十七章 草原攻略(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又将目光转向了赵云:“赵云,你知道为什么么?” 赵云迟疑地说道:“以杀止杀。” 吕布高声喝道:“没错,正是以杀止杀。你们所有人都要记住,我们如今的杀戮不是因为我们想要杀戮,更加不是因为我们是杀人狂魔,而是因为我们要以杀戮来制止更多的杀戮。我们要用杀戮敌人的方式,来保护我们自己的亲人不被杀戮不被奴役,不单单对待胡人如此,今后对待我们所有的敌人都是如此,因为保家卫国正是我们这些军人的责任和义务,是我们崇高的荣誉和无上的荣光!” 说到这里,所有的战士们眼神全部恢复了清明,目光中不再是不知所措的迷茫,而是充满了坚定的信心和明确的目标。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反复喊道:“保家卫国,保家卫国!” 吕布知道,这些人,这些年轻的战士们经历过这次洗礼即将蜕变成真正的精锐部队,一个有着明确目标,无限勇气的无敌雄师。 吕布欣慰的看着这一切,整夜的努力没有白费,这时眼角瞥见了身旁的贪狼星,吕布的心中又有了计较,他伸手打断了众人呐喊,说道:“今后,我们这支军队将不同于普通的军队,因为,你们有了自己的名字。我希望你们要想狼群一样,对待敌人冷酷无情,协同作战,对待战友,肝胆相照。你们的名字就叫做——贪狼骑兵!” 所有战士们兴奋的呐喊着“贪狼骑兵”的名号。 吕布趁热打铁的吼道:“同时,我宣布几条军规:不遵号令者,杀!临阵脱逃者,杀!惑乱军心者,杀!通敌背叛者,杀!奸淫掳掠者,杀!犯百姓秋毫者,杀!欺凌弱小者,杀!” 从这一天起,这几条军规也被称为七杀令,并且在吕布今后所有的军队中广泛推行。 吕布顺利的为所有人破除了心魔,命令‘贪狼骑兵’的所有战士们打扫完战场之后就地休息。 军队原地休整了一整天之后,吕布指派了一个百人队押送俘虏的妇孺和牲口,其余的人则只是带了一部分给养之后迅速奔袭下一个目标。 接下来的时间里,吕布带领着贪狼骑兵转战整个草原,在规避着大型部落的同时残酷地摧毁一个又一个中型以及小型的部落,杀光青壮年之后将妇孺和牲畜押送回并州。 随着天气逐渐转暖,鲜卑人恢复了游牧生活,吕布率领军队远征的消息终于传遍了整个草原,所有鲜卑部落全都沸腾了,大型部落全部严阵以待,中小型的部落也都人人自危纷纷结成联盟,这也使得吕布逐个击破的计划变得困难起来。 终于,在183年的6月,也就是吕布等人出征后的第四个月,和连派出大军在草原之上围剿吕布的贪狼骑兵,早在两个月前,吕布就已经深入到草原腹地,再也无法将俘虏运送回去,只能绑缚妇孺扔在原地任其自生自灭,将牛羊等牲畜宰杀,而这也让鲜卑大军逐渐掌握了远征军的行迹。幸亏草原辽阔,吕布又重视情报刺探,不论走到哪里都是广撒斥候,数次躲过了鲜卑大军的围追堵截。 但是随着两个月的过去,越来越多的鲜卑部落参与到围剿当中,远征军的活动范围逐渐的被缩小,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情况下,远征军的境遇越发的危险起来。 此时已经是183年的8月份,即将进入秋季,草原的天气也逐渐的寒冷起来,在大草原上纵横征战了半年之久的贪狼骑兵,已经从一支略显青涩的部队蜕变成为了百战雄兵。 这半年以来,他们摧毁了鲜卑大小部落二十余个,杀死鲜卑强壮年男子多达一万余人,而与此同时也有数百名战士长眠在了广袤的草原之上。原本五千人的远征军现在只剩下了四千多点。 曹性在吕布面前汇报军情,此时的他已经荣升为斥候大队的大队长,掌管着整个贪狼骑兵的全部斥候。“都尉大人,这几日,东面,西面,南面的鲜卑军队有所减少,据所抓俘虏交待,这是乌桓,匈奴,羌,氐等异族纷纷出兵蚕食鲜卑领土所致。” 吕布松了一口气道:“终于听到些好消息了,哈哈,看来当初的布置没有白费呀。” 曹性犹豫了一下,接着还是说道:“不过,和连似乎摸到了我军的行踪,这几日始终跟在我军后面,没有甩脱。” 吕布不在意地说道:“追了两个多月了,若是还摸不到咱们的行踪,那么这草原霸主也轮不到他们鲜卑来做了。不妨事,再让他们追一阵子,等到冬天咱们也该回家了。” 听到可以回家,坐在吕布身边的其他人不由得都兴奋了起来,虽然这次远征的战果辉煌,但是毕竟远离故土长达半年之久,若是说不想家,那根本不可能。只是一来战况紧张,二来吕布每战必身先士卒,言传身教的告诉战士们这次作战是因为他们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主帅都如此抛家舍业,寻常士卒自然不会有何怨言。 但人毕竟都是恋家的,此时听到主帅口中说出回家,众人都是激动不已。 在吕布的重点培养之下,张郃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将领,统领着一只千人队,而同样作为重点培养对象的赵云和太史慈也不负众望,同时当上了曲长,各自率领五百人马。二人虽然年幼,却因为作战奋勇争先,爱护士卒而赢得了这些骄兵悍卒的敬重和支持。 原本细皮嫩肉的太史慈经过了半年的征战生涯之后竟也变得黝黑精壮,但从他处事的活泼跳脱还是可以看出身为年轻人的活力。他一蹦老高,欢快地喊道:“太好了,师傅。终于可以回家见娘亲了。不知道她老人家身体可还康健!” 吕布不禁打趣道:“小鬼头,都快娶媳妇了还总是想着老娘!” 太史慈一本正经地答道:“师傅你不是时常教导我百事孝为先么。” 吕布哈哈笑道:“哈哈,算你有理,为师说不过你。” 转首看见赵云正在沉思,吕布对着太史慈打了个眼色,机灵的太史慈蹦到赵云身边,喊道:“大哥,想什么呢?” 赵云突然回过神:“没,没想什么,就是在想师傅他老人家。” 太史慈刚吃了瘪,此时起了玩笑的念头,说道:“想童师傅会这么入神?我看不能吧。哎?是不是在想我那未来的大嫂,甄姐姐,哎,大哥,你有多久没见甄姐姐?” 赵云不假思索地答道:“一年零二十一天。”话一出口,赵云突然觉得不对,一转头看见早已跑远的太史慈脸上那捉狭的笑容和其余众人了然的表情,一张俊脸腾的变红。恼羞成怒的他抄起龙胆枪追向太史慈,怒喝道:“太史子义,你给我站住,大哥保证不打死你!” 太史慈一边跑一边怪叫:“妈呀,大哥你想大嫂追着我打算是怎么回事呀!” 公元183年9月初。 吕布的远征军在袭击了一个中型的鲜卑部落后,第二天无数的鲜卑骑兵突然出现,将远征军团团包围了起来。 吕布粗略估算了一下,竟然足足有三万余人。这已经接近鲜卑总兵力的五分之一了。 无数的鲜卑骑兵纵马往来奔驰,手举着弯刀长弓的武器呐喊着,根本没有什么阵型可言,但是因为人数众多,倒也显得蔚为壮观。 而反观汉朝远征军一方,四千余人结成一个整齐的方阵,安静的站在吕布的身后,纵然面前数倍于己方的敌军如何的叫嚣,这支部队自始至终都是面不改色,这些战士们看向敌人的眼睛当中,只有蔑视和高昂的战意,仿佛他们才是占尽上风的一方。 吕布回首检视了一番自己亲手带出来的部队,心中大定,有此雄壮威武的精锐之师,刀山火海他也敢闯上一遭。 这是正面缓缓行来了一队衣着高贵的鲜卑人,为首一人大声喊道:“汉狗,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侵扰我草原,残杀我百姓!” 吕布大声说道:“我便是大汉朝并州府骑都尉吕布是也,你所说的一切全部是我所做,你能奈我何?” 近几年来,吕布的威名早已传遍整个草原,由于吕布善于指挥轻骑并且武力超群善骑射,被胡人们拿来与曾经的飞将军李广相提并论,被称为汉朝飞将,因此吕布的声威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已经根植于每个草原牧民的心田。 鲜卑的首领虽然早已知道吕布的身份,但此时听到对方亲口承认之后仍然是忍不住的吓了一个哆嗦,口中仍然色厉内荏地说道:“哼,纵然你是吕布,胆敢以数千兵力前来进犯,我看你是找死。不如这样,你若现在就退却,并且赔偿我大鲜卑的损失,我步度根可做主不再计较之前的事情。”这步度根乃是鲜卑联盟中三部首领的东部首领浦头之弟,因此说出这话也不是空头支票,吕布的威名早已令他胆怯,虽然此刻有着数倍于对方的兵力,但也不愿意与飞将正面交锋,汉人不是有句话么,不战而屈人之兵。 听到步度根的‘大度’的建议,吕布怒极反笑道:“区区乌合之众安敢猖狂!”他高举手中方天画戟断喝道:“贪狼骑兵!” 四千余大汉军队异口同声的吼道:“兵锋所指,有我无敌!”雄壮的口号声直冲云霄,惨烈的杀气铺天盖地的出现,只有经历了无数血与火洗礼之后的军队才能够拥有这样慑人的气势,登时将周围原本还在奔腾呼号的鲜卑骑兵震慑当场。 第二十八章 草原攻略(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经历了这大半年的历练,早已经蜕变成为了一名善战的将领,他抓住了对方此刻短暂惊慌的时机,一马当先地冲着鲜卑骑兵较为薄弱的右翼冲去,身后的贪狼骑兵也在其他将领的指挥下变成了利于冲锋的锋矢阵型。 右翼的鲜卑人还被方才汉军的气势所摄,大多愣怔在原地无所适从,此刻突然见到威名赫赫的飞将吕布冲了过来,顿时下意识的混乱起来,大部分人慌乱的到处奔走,甚至有不少人在惊慌之中不辨方向向着汉军冲了过来。 吕布面对这些慌了神的鲜卑人没有半点心慈手软,手中方天画戟纵横开阖之间,面前的所有鲜卑人纷纷落地。俗话说将乃兵之胆,吕布的身先士卒大展雄风更加刺激了贪狼骑兵的血性,所有人紧紧跟随着吕布的脚步,手中的武器不停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在冷兵器时代,成建制的骑兵冲锋历来都是高效而血腥的,仅仅只是半刻功夫,在吕布的带领之下,吕布的部队竟然冲破了鲜卑人包围圈中相对薄弱的右翼部分。直到这个时候,鲜卑人的首领步度根才反应过来,连忙命令其他的人赶紧包抄围剿敌人。 草原游牧民族毕竟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很快地,就有不少的鲜卑骑士迂回到汉军的前方再次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吕布虽然早已料到,但是见到敌军如此迅捷的反应,此刻也不禁大为头疼。 虽然同样都是轻骑兵,但是吕布这一方毕竟人少,而且此时地处草原的腹地,周围随时可能出现大量的鲜卑部队加入到围剿当中。若是一旦被他们纠缠住,那么这四千多精锐恐怕将尽数葬送于此。 吕布举目四望,发现鲜卑的首领步度根在近万名鲜卑骑兵的重重保护之下,吕布只能放弃击杀他的打算。这时他忽然发现其余的鲜卑骑兵正分别从两翼迂回包抄着向汉军的前方汇集,吕布心中有了计较,侧转马头,意图穿插切断其中一队鲜卑骑兵,很快的,吕布再次带领部队穿过了鲜卑人的阵型。 就在吕布即将再次撕裂敌人的阵型突围出去的时刻,一直分心观察战场的吕布突然发现步度根身边的护卫分散了一部分出来,而这部分人在迂回行进之中取下了弓箭。 吕布心忖不好,若是在这空旷的草原之上善于骑射的鲜卑人撵着用弓箭射杀,那可真是穷途末路了。当下,吕布冲出敌军阵型之后没有突围逃走,反而再次掉头,紧贴着这一支鲜卑部队继续冲杀,果然如同吕布所料,当汉军与鲜卑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其他鲜卑人投鼠忌器不敢用弓箭射杀。 这样虽然免除了来自弓箭的威胁,但是却不得不面对越来越多的敌军,贪狼骑兵们虽然英勇善战,但毕竟人数处于绝对的下风,随着战事的胶着,将士们虽然依旧在奋勇拼杀,但面对前仆后继的敌人,已经开始力不从心,手中的武器感觉越来越沉重,每次的攻击也变得愈发的吃力起来,吕布将此情况看在眼里,钢牙暗咬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在乱军之中,吕布振臂高呼道:“并州儿郎,随我诛杀敌酋!” 吕布的命令及时地让有些低迷的士气再次振奋起来,所有的汉军将士们手中不停的同时,纷纷应和“谨遵将军号令!”“诛杀敌酋!”“杀啊!” 吕布口中怒喝道:“敢挡我者,杀无赦!”双手握戟奋力的一扫,面前的数名鲜卑骑士顿时被腰斩成两截,直到吕布纵马冲到他们身边时,鲜血才如同喷泉一般溅射而出,敌人的鲜血染红了吕布全身,此时的他神情可怖,浑身浴血,就宛如地狱之中的修罗恶鬼,且身边还不时窜出一道迅捷的影子,在目不暇接之际就让人活马的咽喉处出现一个恐怖的伤口。 许多鲜卑人都被吓得调转马头奔逃,口中喊道:“鬼呀,吕布他不是人,快逃命啊!” 恐惧的情绪迅速传播,转瞬之间,鲜卑的士气更加低落。步度根愤怒的吼道:“不许妖言惑众,他吕布再强也只是一个人,全都给我上,诛杀吕布者,赏牛羊千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步度根的挽救下,鲜卑军终于还是稳定了下来,而且还有不少被赏赐冲昏了头脑的人奋勇得冲向了吕布。 吕布吼道:“步度根,给我纳命来!” 虽然还隔着百步远,但是步度根还是被吕布的这一声断喝吓得心胆皆丧。他拼命地对身边的亲卫们说:“都,都愣着干什么?全,全都给,给我上,杀了他,杀了他!” 吕布眼见越来越多的鲜卑人不顾生死的冲了过来,他的心中焦急万分,口中招呼道:“保护我。”稍微地减慢了战马冲锋的速度,等到一直护卫在吕布身后的赵云和太史慈上前来到他身边时,吕布迅速地将方天画戟换成长弓,膀上用力登时将长弓拉成满月口中大声怒喝道:“去死!” 只见一道箭光穿过重重人群阻隔直指步度根咽喉,却不曾想千钧一发之际,步度根的坐骑突然打了个响鼻略微晃动了一下,箭矢一下子射进了肩头,但强大的力道还是让步度根坠落下马,恰巧撞击到头部昏死过去。 吕布见机也不管步度根是否真的死去,一边继续张弓射杀步度根身边的掌旗官,一边口中大声呼喝道:“敌酋已死!敌酋已死!” 赵云太史慈等人也赶紧大声喊道:“敌酋已死!” 所有敌我双方的人都扭头看向步度根所在的方向,发现那里一片混乱,高高飘扬的帅旗和步度根本人都已消失不见,顿时相信了步度根已死的消息。 步度根的亲兵们慌乱间只顾着抢起主帅的‘尸体’逃窜,急切间却也忘记了确认他是否真的阵亡。而步度根亲兵们的这一举动,更加证实了之前的话语,草原游牧民族的军队本就是各个部落的青壮汇集而成,根本没有军纪可言,此时见到主帅阵亡,顿时四散奔逃。 吕布看到数万的鲜卑人就如此化作鸟兽散尽,也没有命令这些疲惫之师上前追杀,而是收拢部属,吕布清楚的知道,不论步度根是否战死,已经暴露行踪的吕布和他的贪狼骑兵们都将面对无穷无尽的鲜卑人的追杀,而下一次的遭遇鲜卑人就不会像这一次这般容易打发了。 很快的战斗的结果就统计了出来,这次遭遇战,汉军战死六百余人,几乎人人轻伤,没有重伤。而鲜卑人战死七千余人,负伤者不计其数,敌酋步度根更是生死未卜。 作为一次典型的以少数兵力迎战大量敌军的遭遇战,这一次的战果无异是辉煌的,不但斩敌数超过自身数量,而且自身的战损不到四分之一。 但吕布和贪狼骑兵们没有时间为这次辉煌的胜利庆功,他们甚至都没有时间收殓掩埋战死的兄弟们的尸体,只能就地焚烧。 吕布还是用木头立了一座墓碑,上面刻着英勇远征军——贪狼骑兵忠烈碑。而自此之后每次来到草原的时候,他都会亲自来到这里凭吊一番,这是后话。 经过这一次战斗,吕布决定回到并州之后为所有战士制作名牌,这样将来即使无法将战士们的尸体带回家,也能够知道牺牲的战士们的性命,方便后人进行凭吊。 经过半个多月的逃亡,吕布终于带领将士们突围到草原边缘,这半个月来,将士们生活的异常困苦。由于是在逃亡途中,不但得不到充分的休息,就连补给也愈发的困难,到了最后几天,将士们只能依靠宰杀落单的或者小股鲜卑人的战马为食。即使是这样,马肉均分了之后所有人也都无法吃饱。 听到向导们说即将冲出草原时,将士们全都如释重负,这半年多的远征过程回想起来恍若隔世,所有人都觉得就放佛是一场梦境一般,唯有那些永远回不来的战友们和身上的伤疤证明了这场漫长而艰巨的战役。 但就在所有人包括吕布都放下心神准备好好休息时,地面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远处负责侦查的士兵们凄厉的报警声随之传来。 贪狼骑兵们重新抖擞起精神来,准备新一轮的逃亡,这段时间以来,鲜卑人的穷追不舍已经让这些年轻的战士们逐渐适应了这种随时启程逃跑的生活。 就在吕布一马当先向着并州方向前进的时候,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批密密鲜卑军队,数量约有万人,而且这批军队不同于以往一般的鲜卑军队,不但全部穿戴着皮甲等护具,而且军容严整士气高昂,吕布见到此情景暗叫不好。 这段时日以来,吕布一直小心翼翼,每天都派出大量斥候四处侦查寻找空档就是害怕会被鲜卑人提前绕道迂回包抄自己,没想到临到了家门口还是出了差错,看这些鲜卑部队的样子,似乎已经等候了许久。 吕布的心逐渐沉了下去,他一扬手命令部队停了下来。对方似乎也没有急于消灭吕布等人,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过不多时,汉军的后方以及左右两面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鲜卑骑兵,将汉军围了个严严实实。 第二十九章 草原攻略(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鲜卑部队很快就将汉军部队全部包围了起来。 这个时候,从鲜卑部队的中军缓缓走出一队鲜卑贵族,为首之人披散着长发,眼窝深陷,巨大的鹰钩鼻子,身上佩戴着华贵的服饰,让人印象非常的深刻。他用那蹩脚的汉语口气轻佻地说:“哟,这不是大名鼎鼎汉朝飞将吕布吕将军么?怎么如此落魄啊?草原雄鹰在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呀,哈哈哈哈!” 吕布为人虽然高傲但却不鲁莽,此时形势比人强,吕布虽然被对方的语气逼得怒火中烧但还是压抑住怒气,强自平淡地反问道:“正是吕某,你又是何人?” 此时的吕布心中还有一个希望,那就是两日之前他将贪狼派出求援,此时整个草原上到处都是鲜卑的部队在来回游弋追寻着他们的踪迹,若是派出小股的斥候部队前去求援无异于送死,甚至还极有可能暴露出他们的行踪。 但是草原之上有着不少的狼群生活,一匹狼的出现并不会引起鲜卑人的关注。算了一下时日,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并州的援兵也应该出现了。 问话之人猖狂的笑道:“你问我么?我就是鲜卑大首领,和连是也!” 吕布看到对方并不急于进攻,也乐得拖延时间,故意挑逗对方说道:“和连?哦,原来就是你呀,哎呀呀,我还以为檀石槐的继任者是个多么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可是没有想到啊,咱们汉人有句俗话说:老子英雄儿狗熊,冒出来你这么个熊玩意儿。难怪我军在草原之上纵横半年之久未遇敌手,大首领都是这个熊样,底下人能强到哪里去!” 吕布的话音刚落,身后的贪狼骑兵们都跟着大声嘲笑起来,根本没有将眼前的敌人放在眼中。 和连顿时被气的七窍生烟,喝道:“吕布,此刻你已经被我鲜卑三万勇士重重包围,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难道传说中的飞将竟然只是一个徒逞口舌之快的人么?” 吕布正要答话,一旁的太史慈却按耐不住打马冲到两军阵前:“蛮夷匹夫,安敢辱我师傅威名!胡狗,可敢下阵来试试你太史爷爷手中双枪利是不利!” 看到太史慈冲出吕布心中大惊,吕布还想继续用言语拖延时间,没想到这个小子却在此时按耐不住冲了出去,但若是此时呼唤他回来,则汉军的士气将会一泻千里,吕布只好握紧长弓随时准备救援,而旁边的赵云和其他诸将也是一般的动作。 和连虽然害怕吕布的威名,但是却没听过这个小将的名头。被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出言侮辱,素来桀骜的鲜卑人顿时一阵哗然,接着就有无数鲜卑人想要冲出来杀掉这个口出狂言的汉人小子。 要知道草原生存的游牧民族打仗时候只有一拥而上的传统,可不像中原的汉族军队还有叫阵,斗将,斗阵,斗兵等诸多的讲究,这也是吕布等人看到太史慈贸然冲出去大惊失色的原因,吕布本意是想拖延时间,但若是惹得敌人一拥而上引发战斗那可就有违初衷了。 可是让吕布等人惊喜的是和连此人虽然能力不及其父,但却也是同其父檀石槐一般崇尚汉家文化,看到太史慈单枪匹马地冲了出来,只道对方想要斗将,因此制止了麾下部众想要一拥而上的行动,而是派出一名武将和太史慈单挑。 吕布看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安定下来,没想到太史慈这小子竟然歪打正着,将时间拖延了下来。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他却根本不担心太史慈的安危,因为身为太史慈的师傅,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徒弟的斤量了,太史慈和吕布一样也是天生神力,不过却没有学习吕布擅长的方天画戟,而是独辟蹊径的练起了双枪,也不知是这小子天赋异禀还是说他运气逆天,竟然被他综合各家武艺自己摸索出一套双枪之法,而且威力还不小,甚至连并州军中的魏续,宋宪等将都不是其对手。 果然,面对比自己身材魁梧超出许多的对手,太史慈毫无惧色,对方刚冲到面前,左手枪轻巧一带,将势大力沉的一击拨打到一边,右手枪猛然一探,如毒蛇出洞一般刺穿对方的咽喉,仅仅一招就将对手挑落马下。 和连大惊,又派出一员战将,没想到这派出去的第二名大将在太史慈手下也没有走过三个回合。 太史慈连挑两名敌将,得意地喊道:“就这点能耐也敢号称草原勇士么?” 和连被太史慈嚣张的模样气得冲昏了头脑,此刻早已将什么斗将抛在了脑后,就在他要下达全军冲锋的命令时,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狼嚎。 这一声突兀的狼嚎让鲜卑人不禁都感到万分奇怪,草原狼都是凶残狡猾的存在,若是碰到大队人马总是会退避三舍,哪里还会贸然出现。吕布听完之后却高兴了起来,他回首对身后将士们说道:“兄弟们,咱们并州的援军来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并州方向出现了无数黑衣黑甲的大汉军队,竟然足足有五万余人,光是骑兵就有一万余人,而那支汉军显然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 骑兵们加速前进脱离了大部队先行来到和连等人后方,而剩余的四万步兵则在行进当中逐渐分成四个万人方阵,四散呈包围状前进。 鲜卑军见状不可抑制地出现一阵骚动,和连大惊之下连忙命令军队撤退,三万鲜卑轻骑转眼之间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汉军的骑兵部队很快便来到了两军相持的地方,这支骑兵的帅旗上是一个巨大的丁字,竟然是并州刺史丁原亲自带队。 吕布连忙带领队伍前去汇合,距离对方还有数十步距离时,吕布翻身下马,身后诸将也是同样动作,吕布高声喊道:“骑都尉吕布拜见刺史大人。远征军顺利完成任务,特此复命。” 丁原看着眼前这群虽然衣衫褴褛但却精神奕奕的将士们,激动无比的说道:“孩子们,你们终于平安回来了,你们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听到丁原的话语,这些百战百胜的精兵悍卒们竟然激动的说不出话,经历了无数的战斗,度过了百余个惊心动魄的日日夜夜他们终于迎来了回家的一天。 丁原突然大喝道:“欢迎勇士们回家!” 身后的万余名骑兵异口同声的举枪呐喊:“欢迎勇士们回家,”紧接着,更远处的步兵们也传来同样的呼唤:“欢迎勇士们回家!” 听见无数战友们的深情呼唤,这些百战余生的勇士们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个接着一个掩面痛哭起来,三千余名有着钢铁般意志的男子汉们顷刻间哭得就如同一群孩子,但是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嘲笑他们。相反的,所有在场的人们,上至丁原,下到普通的士卒,都用火热的目光和脱下头盔的行动向这群远征塞外的勇士们献上了崇高的敬意。 自从远征军的战士们尽情开始宣泄内心的压抑开始,向来治军严谨的丁原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同时还指示吕布不要去制止他们,并且命令其他所有的将领勒令自己的属下围在远征军的四周警戒护卫,但却不能打扰他们。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丁原能够感受得到,这些年轻的战士们在这半年多的远征过程中承受了无数的压力,是应该让他们好好发泄放松一下了,毕竟,这些战士们也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血肉之躯。 过了接近半个时辰,所有远征军的战士他们激动的心情逐渐地平复了下来,吕布看着心情平复之后自觉整理队形的战士们欣慰的点了点头,不大的功夫,贪狼骑兵们就已完全恢复过来,又变成了那一支勇猛无双的百战雄师。 吕布回到贪狼骑兵阵前,带领着部队缓步前进,来到丁原身前时,一扬手,身后的部队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吕布朗声道:“禀刺史大人,此次远征,我军摧毁鲜卑大小部落总共二十八个,歼敌一万八千余人,俘虏五千余人,放逐八千余人。同时,我远征军所部原有战士五千整,阵亡战士一千四百二十三人,现还有战士三千五百七十七人!” 丁原点点头,大声说道:“诸位远征军的战士们,袍泽们,你们取得了伟大的胜利。在此我宣布,所有远征军的士卒们每人赏钱一千,其余将领官升一级,赏钱五千。今夜先在九原城中庆功,回到晋阳后,大宴三天!” 听完丁原的封赏,吕布单膝跪地,身后的所有将士也立即有样学样,异口同声地答道:“谢大人封赏!” 丁原双手虚抬笑着说道:“勇士们,快快起来吧,咱们回家!” 当远征军的战士们回到九原城时,受到了城中所有百姓的夹道欢迎,凯旋的喜悦洋溢在每一张笑脸上,所有的人都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这次远征虽然没有伤及鲜卑族的根本,但是却引起了其他胡人对鲜卑族的反抗,造成了草原的动乱,至少短期之内,并州没有边疆之患,这怎能不让年年饱受塞外异族荼毒的并州人民欢欣雀跃呢。 同时,吕布心中虽然很高兴,但他却不敢放松。因为,公元184年就快要到来了。 第三十章 黄巾起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公元184年(光和七年)。 这一年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年岁。太平道的张角相约信众在这一年的3月5日举事反汉,而口号就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苍天’其实就是指的是大汉朝廷,而‘黄天’指的是太平道。 根据五德始终说推测,汉为火德,火生土,而土为黄色,所以张角规定所有信徒头戴黄巾为标记,象征着要推翻汉朝的统治。张角一面派人在各地都书写上‘甲子’记号,另一方面又派遣得意弟子马元义到各地召集数万人到邺准备,还曾经数次到洛阳勾结宦官封胥、徐奉等人作为内应,想要在起事时里应外合。 不料,却在起义的前一个月,张角的一个弟子唐周在洛阳因为其他的事情被抓,而这唐周也是胆小怕事之徒,惊慌之下竟然将张角意图谋反的事情说了出来,于此同时还供出了当时正在京师埋伏的内应马元义等人,官兵大力捕杀信奉太平道的信徒,株连者达到千余人。同时朝廷下令冀州抓捕张角。 由于事情败露,张角不得不提前一个月发动起义,也就是后世所称的黄巾起义。张角本人自称“天公将军”,两名兄弟张宝、张梁分别为“地公将军”“人公将军”,他事先就将青、徐、幽、冀、荆、扬、兖、豫等八州的信徒分为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五六千人,每方设置一名渠帅,各地的事宜由渠帅处理,而他本人做统一指挥。 黄巾军首先在冀州一带起事,他们烧毁官府,杀害朝廷官员,将从官府中打劫得来的钱财分发给穷困的老百姓,再加上之前张角行医济世的美名,因此黄巾起义的前期,获得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热烈拥护。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全国八州二十八郡都发生了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各地州郡失守,官兵败逃,震动了京师洛阳。 同年的三月,汉灵帝刘宏命令何进为大将军,帅左右羽林屯于都亭,镇守京师;同时解除党禁大赦党人,要求各公卿捐出军资,并且推举将领子孙以及民间有深明战略的人到公车署接受面试;另外一方面,同时派遣东汉名将卢植,皇甫嵩及朱儁等名将各帅精兵反攻黄巾军。 朝廷军首战却是失利,大将朱儁、皇甫嵩被困于长社,各地义军更是士气如虹,此时的黄巾军如日中天。 但也恰恰就在此时农民起义的局限性也突然间暴露了出来,各地义军首领各自为战,不知道相互集结照应,有不少起义军首领为了筹集兵员、粮草不择手段,甚至更有不少山贼盗匪打着黄巾军的名义,干的却是危害老百姓的事情。为祸之烈尤胜官府,失去了最开始起义的目的,逐渐引发了各地民众的反抗情绪。 终于,就在同年的5月,皇甫嵩设计在长社火烧黄巾军,大败黄巾主力部队,拉开了黄巾军败亡的序幕,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各地如火如荼的起义大军接连遭受了沉痛的打击。 同年8月份,张角于广宗病死,黄巾军一下子群龙无首,很多对张角死忠的教徒因为没有了领袖而变得没有战心。朝廷军队抓住战机,反击黄巾军,将黄巾军杀得节节败退。最终于184年11月,皇甫嵩与巨鹿太守郭典攻下曲阳,成功地斩杀张宝,俘虏多达十余万人,至此,黄巾之乱终于平息。 黄巾之乱虽然只进行了短短的九个月时间,但是它为东汉朝廷带来的影响却是深远的,一方面残留下了不少叛军分散在各地,使得许多地区甚至成为了政府无力管辖的三不管地带;另一方面,也同时暴露出东汉朝廷积重难返的弊端,各地的军阀野心家们也都逐渐的开始蠢蠢欲动。 尤其是在此后不久,188年刘焉上书朝廷,为了镇压各地的黄巾余党,建议天子恢复州牧制度,派遣大批廉洁忠诚的大臣坐镇一方担任州牧,这一建议更是加剧了东汉末年群雄割据的形成。当然这都是后话。 并州因为地处边疆,且这里民众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朝廷的压迫,而是塞外游牧民族的侵略,因此张角并没有将此地作为一个发展重心,再加上丁原这几年大力发展民生,吕布在之前也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因此并州没有受到黄巾起义的影响。 早在从草原远征归来的时候,吕布就做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他利用身份的便利,在并州各地开办酒店客栈,名为赚钱,实为设立情报据点。来自于后世的吕布可是深深的明白情报的重要性,尤其是在现在这种传递情报手段单一并且效率低下的冷兵器时代,拥有比对手更快更准确的情报来源经常可以决定一件事情甚至是一场战争的成败。 而这件事情吕布也并没有隐瞒丁原,原本就将吕布视为接班人的丁原听到此事后更是大力支持。 第二件事就是在朝廷下发旨意,各地整理武备准备剿灭黄巾叛乱时建议丁原扩充武备,建立更加强大的骑兵部队,最终也在丁原的首肯之下,将并州的骑兵部队扩展到三万人的规模,而其他部队规模不变,这也是并州的财力所能支撑的极限了。 第三件事,上一次草原远征时,远征部队配备马蹄铁和双边马镫,在战斗中获得了巨大的优势。尝到了甜头的吕布开始大力发展匠作营,一方面提高匠人们的地位和收入,另一方面利用自己的知识,对现有的许多兵器及装备进行了调整和改进,只是限于条件,许多新的东西仅仅只能是纸上谈兵,但其他的一些装备的改进也让并州军的战斗力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在此期间吕布偶然的结识了一位奇人,此人名叫张达,乃是发明浑天仪的‘科圣’张衡的后人,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吕布的许多设想得以实现。 而第四件事,则是吕布建议丁原在并州大力扶持并州的官学,同时允许出身贫寒的寒门甚至是普通百姓家庭的孩子进入官学,但这一点却在王智、田兴等人的强烈反对下不得不终止,一方面,田兴等人见吕布不断受到丁原的重用害怕遭到报复而想要打压一下,另外一方面,各世家大族也不愿意看见这种将来影响自身地位的情况出现,因此丁原即便是想要支持吕布,也不得不顾及其他各方势力的反应,只能不了了之。 公元184年10月。 因为官学的事情,吕布惹了其他不少士族的怒火,丁原也不得不暂时将吕布暂时冷却一段时间好平息士族的怒火,士族们见达到了立威的目的也就没有继续发难,而吕布正好也乐得清闲。 这不,最近又和张达研究起了蒸馏设备。吕布也是一好酒之人,只是来到这个时代后,发现这里的酒水实在是太过劣质了,如今有了条件,他自然想要好好改进一下,酒鬼以好酒为天嘛。 虽然他不懂得后世那些名酒的具体酿造过程,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关键他却明白,那就是蒸馏提纯,其实除去那个化工原料勾兑出的酒以外,任何真正的好酒都是用粮食酿造而来,区别只是在于工艺的不同而已,这个时代的酒水之所以对吕布来说不好喝的原因就在于没有经过提纯等过程,当然皇帝所饮用的御酒有经过简单的提纯,但是非常稀少。吕布就突发奇想,利用初中的化学知识自己制作一套蒸馏设备,画出图样来交给张达,张达虽然不知道此物作何用,但是对新奇事物的好奇和钻研的热忱让他情不自禁的投入到铸造的过程中。 反复制作了一个多月,终于张达拿着一套自己很满意的作品来到了吕布的府上。吕布正在书房和田丰闲聊,听到时张达来访,拉着田丰就奔到了前厅。 田丰拿着用薄薄的黄铜制作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瓶瓶罐罐仔细端详着,口中开口问道:“主公,这就是你和张大匠最近在研究的东西么?这到底是什么物件?” 吕布逐一地检查着各个部件,越看越是喜欢,得意洋洋地卖着关子:“哈哈,田先生,请恕在下不可多言啊,这可是高级机密喲。是不是呀,张大匠。”一边说着一边还冲着张达挤眉弄眼。 张达是个比较腼腆甚至有些害羞的人,看到田丰将询问的目光转向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田,田大人,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何物件,只是看到少将军的图样甚是新奇,这才……不过我想,这应该是加热提取一些物质所用的容器吧。” 吕布张口笑道:“哈哈哈,不愧是张大匠,只是制作了一套模具竟然就将这功用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没错,这些东西正……”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报——!” 吕布止住话头,转首向厅外看去,发现来的人是吕中,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张达连忙见机道:“少将军,在下告退。” 吕布点点头说道:“恩,张大匠你慢走。改日再请你过府一叙。” 下人送走张达之后,吕布急忙拉住吕中说道:“可是那边有了消息?” 吕中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吕布突然伸手制止了他,同时对田丰说道:“先生,请一道去我书房。” 第三十一章 再见张宁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在书房之中专门开辟出了一间密室,可以杜绝其他人偷听,此时三人坐在密室当中。 吕中咕嘟嘟喝完整整一壶茶水后,开口答道:“少爷,张角在8月中旬病重不治身亡之后,各地黄巾军纷纷大败,本月,皇甫嵩率大军同张梁在广宗大战,相持不过几日之后,前天皇甫嵩趁黎明突袭张梁,斩杀张梁本人以及黄巾军三万多人,黄巾军逃走溺死之人也有五万余人,俘获黄巾军无数,焚烧车辆达到三万多车。只是张小姐却早在张角去世之前就已经不知去向。属下两个月来都未曾打探到半点消息,还请少爷责罚。”说着,吕中就要跪下。 吕布连忙伸手扶住了他说道:“令你孤身一身前去打探消息本已不易,此事也在我意料之中,何来责罚之说。唉,当年和张角有些情谊,张宁更是对你我有恩,想要暗中救她也无计可施,实在是……。” 田丰劝道:“主公受人滴水之恩,至今不忘。更何况甘愿冒如此大的风险解救恩人,这等情谊,张角若是泉下有知的话必然会感激万分的。想那张家姑娘菩萨心肠,吉人天相,应该早就逃出险境,而且张宝此时不还在曲阳么,或许她也在那里。” 吕中开口道:“这决计不可能。张角病重时他的另外两个兄弟就已经闹翻,并且二人都在寻找张小姐这个太平道圣女,好确立自己的正统地位。” 田丰凝眉说道:“那这样看来,张宁此刻定然已经远远逃离了冀州。只是这天下如此之大,寻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太难了。” 此时在吕布的心头不断浮现起张宁可爱娇憨的样子,一颦一笑过了这么长时间仍然都清晰无比的浮现在眼前,仅仅几天的相处,吕布就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先前的时候他还不敢确定自己张宁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毕竟两个人相处时间尚短,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感情不但没有淡忘,反而如同美酒一般,越来越是浓郁。 只是两人的生活轨迹毕竟不同,那次分别之后就一直芳踪渺茫,即使吕布想要去寻找也做不到。此刻终于有了一些线索,却再次断掉。 诚如田丰所说,在这乱世之中,想要寻找一个弱女子实在太过艰难,但是吕布却不想放弃,他突然张口道:“难,也得找!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将她找出来,一定。”平淡的语气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话音刚落,突然在这间密室之中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泣声。 突兀的抽泣声吓了三人一跳,吕布的反应最是迅捷,抄起一边墙上挂着的长剑,迅速地将田丰二人护在了身后,喝问道:“是谁在装神弄鬼的?赶紧给我出来。” 密室中诡异的出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却奇异地没有影子,古人素来信奉鬼神之说,吕中指着渐渐清晰的轮廓颤声道:“鬼,鬼……” 吕布举起长剑正要劈下时,突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吕大哥!” 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吕布止住手中长剑脱口道:“宁儿?!” 轮廓已经变得非常清晰,身高接近七尺,身材曲线玲珑,分明就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全身上下完全被一种不知道材质的衣服包裹起来,在烛光的映照下,似黑似银变换不止。 女子缓缓伸出手,将面罩连同头套一起摘掉,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看她的模样大概双十年华,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扎成马尾辫俏皮地搭了下来,一张似喜还羞的俏脸粉若桃花,两颗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朦胧着一层浓浓的雾气,此刻正定定地看着吕布,翘挺的瑶鼻之下,几颗洁白细密的贝齿轻轻咬着红润的下唇,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任是再如何铁石心肠的人也会顷刻间变成柔肠百转。 吕布记忆中那深刻的形象再次浮现,慢慢的和面前的少女渐渐重合,虽然有了不小的变化,但吕布却能够莫名的肯定,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少女正是之前所想的那个人儿,他张了张嘴轻声地道:“宁,宁儿?真的是你么?” 一声温柔的呼唤,让少女用尽全身力气强忍的泪水瞬时决堤,少女点点头却已泣不成声。 “当啷啷。”吕布手中的长剑刚刚落到地面,他的人却已经冲到了张宁的面前,满脸激动的望着伤心哭泣的少女,吕布温柔的伸出了健壮的双臂,轻轻的将她拥入到自己的怀中。 张宁柔顺的靠入了吕布的怀中,依偎在吕布温暖的怀抱之中就像是进入了避风港一般。放声地嚎啕大哭起来,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全部发泄出来。 田丰见状,拉了拉有些愣神的吕中,两个人悄悄地离开了密室,将空间留给了这两个年轻人。 哭了好半晌,吕布纹丝不敢动,同时他的心也随着张宁的哭声似乎被人用刀子一点一点地切割着,他咬着牙暗暗地发誓:不论是谁,欺负了怀里的人儿都必须要付出代价。 过了半晌,张宁的哭声终于逐渐地平息了下来,她轻轻地从吕布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自己的心中却仿佛突然有种不舍和害怕的感觉,仿佛在那个温暖的怀抱当中自己能够完全地释放自己,让自己不会感到分毫的压力和痛苦,恨不得这一辈子都像方才那样靠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之中不出来。她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娇羞不已,顿时俏丽的小脸上腾起两朵红晕,浓郁地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 吕布看着张宁瞬间变换表情的小女儿情态,不由得嘴角微翘,露出了一丝笑意。娇羞之间的张宁偶然间瞥见了吕布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更是大急,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恼之下,握起粉拳砸向吕布的胸膛,口中娇嗔道:“吕大哥,你变坏了,大坏蛋。” 吕布笑着承受这甜蜜而猛烈的轰炸,眼光却始终凝视着面前的人儿一刻也不舍得离开。当张宁为吕布没有丝毫反应而奇怪时,一抬头突然发现吕布的举动,先是一愣,然后瞬间沉沦在这个心仪的男人那深邃而温柔的眼神之中无法自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没有了丝毫的意义,一瞬间似乎就成为了永远,两颗心就在这一刻离的如此之近。一直过了许久,两个人才渐渐地回过神来,但是却都又不约而同的沉默。还是吕布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道:“宁儿,你能安全,我终于放心了。” 听到吕布的话语,刚刚平复心情的张宁眼眶顿时又涌出了泪水,吕布见状赶紧道歉道:“对,对不起,我说错什么了么?” 看到吕布发自内心地着急,张宁的心中一阵感动,同时俏皮地心思又起,佯嗔道:“就是你不好,人家刚刚好点了,你又惹得人家哭,都是你!” 吕布手忙脚乱地想要哄又不知道如何哄起,突然灵光一动,扬起手就打了自己一巴掌,一边打还一边说:“都怪我,惹宁儿不高兴了,该打该打!” 张宁见到吕布竟然动手打起了自己,赶紧拉住吕布的手说道:“傻哥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啦,哎呀,你怎么这么傻啊,竟然还真的打自己,打得还这么重……”一边埋怨着,一边抚摸着吕布已经出现了血印的脸颊,心疼地踮起脚来吹了吹。 吕布见到张宁这么心疼自己,开心的笑了起来,刚刚使劲打自己的那一巴掌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反而心中感到特别的甜蜜。 看到吕布傻笑的样子,张宁娇羞地剜了一眼道:“傻样!” 吕布伸手捉住张宁抚摸自己脸庞的小手,凝视着后者的眼眸深情地说道:“丫头,你很可爱。”顿了顿后,又接着说道:“我,喜欢你,我也很想你。” 张宁听到吕布的第一句话时,想起了两人第一次对话时的情景。这一句话的误会,也开始两人之间的缘分,心中溢满了过去那短短时光的快乐回忆。紧接着她又听到吕布深情的告白,张宁顿时感觉自己就要融化了,虽然只是在几年前短短相处了几天的时间,但是思念却仿佛如同发酵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浓烈。 同样深情地回望着几年来魂牵梦萦的情郎,张宁樱唇轻启道:“吕大哥,我,我也喜欢你!”话一出口,这才感到脸上仿佛火烧一般,‘咛嘤’一声,娇羞地再次躲进吕布的怀抱之中,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仿佛都要跳出来一般。但是听到对方胸口中传来的强烈稳定的心跳声时,自己的内心又莫名地平静了下来,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安静地享受起这一份恬静地时光,不知不觉中竟然睡了过去。 吕布轻轻地搂着怀中的人儿,吐露了心声之后,也让这个在战场了不知畏惧为何物的昂藏九尺男儿不由得害怕了起来,直到从对方口中听到那梦寐以求的答案之后,他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当他搂了一会发现张宁没有反应时,仔细一看,对方竟然搂着自己就这么站着睡着了,看着怀中人儿恬美的笑容,吕布不忍心打断,只能温柔的给她一个舒适的怀抱。 第三十二章 黄巾秘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不曾想,张宁这一睡竟然足足有小半个时辰,醒转过来之后,她发觉吕布竟然保持着开始的姿势一动不曾动过,再次羞成了大红脸,满是心疼地说道:“傻哥哥,你就不知道叫醒我么?” 吕布一边轻微地活动着有些发麻的四肢,一边满不在乎地开口道:“没事儿。” 张宁赶紧拉着吕布坐下,乖巧地走到吕布的身后伸出纤细地小手按摩情郎的肩膀。吕布则是闭着眼舒服地享受着心仪姑娘的温柔与体贴。 过了一会吕布拉起张宁的柔荑,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抱坐在大腿上,张宁稍微挣扎了下便不再动弹,只是羞红着脸低下头玩弄自己的葱葱玉指。吕布柔声地问道:“宁儿,能把你这几年的经历告诉我么?我想要知道。” “嗯。”张宁小声地答应道,随后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这些年来的经历娓娓道来。 原来,自从那次分别之后,张宁便一直随着张角奔走各地,为张角的大事做着准备。最开始的时候,张宁只是单纯地认为父亲仅仅是去各地传教。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察觉了不对,可是当他询问张角时,一向对她知无不言的父亲却总是含糊其辞,期间她也曾提出想要让父亲去寻找吕布,但是却被张角一口回绝而且严令她不准再和吕布有任何形式的接触。 这也是这些年来,虽然知道吕布在并州却从来没有联系的原因。 直到举事前一年,张角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这才将实情告诉给了张宁,可是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又恰逢叛徒唐周的叛变,使得起义不得不提前发动。 张宁毕竟是张角的唯一女儿,不忍忤逆父亲,也不愿意看着父亲一生的心血付诸东流,于是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太平道的圣女。 这里面还有个插曲,在跟随张角传教的过程中,由于张宁的美貌和尊贵的身份,使得不少太平道中的年轻才俊尤其是张角的几个亲传弟子的热烈追捧,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想要抱得美人归,张宁自身则是因为早已心有所属故而对这些追求者都是视而不见,而张角则因为宠爱女儿的原因,也没有在婚姻大事上过于逼迫。 可是却也没有制止其他年轻人因为追求而产生的明争暗斗,只是在闹得太过激烈的时候出来调停一番,这更加助长了这些年轻人的竞争,其中尤以张角最为器重的弟子马元义最为优秀和抢眼,同时也为了能够获取心上人的青睐,这个被张角誉为太平道未来擎天之柱的年轻人主动请缨在洛阳卧底准备起事,却不料落得个车裂的悲惨下场。 起义的开始阶段,黄巾军因为有张角的强力约束还能够保持义军的本色,解救穷苦的广大民众,但是随着张角身体逐渐的衰弱无法主事,他的两个兄弟开始争权夺利,为了扩张自己的实力不择手段,甚至收留了许多土匪强盗,使得起义军的性质逐渐转变。 病入膏肓的张角对这些事情虽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却已经是有心无力,身为圣女的张宁,也因为女儿身的缘故没有办法力挽狂澜。 终于,在起义进行了3,4个月之后,由于种种的原因,起义军开始由盛转衰,而身为领导人的张角也开始反思起来。 张宁一边回忆一边啜泣地说道:“爹爹那时曾对我说,他本意是想推翻腐朽的汉朝,拯救天下苍生,但却不曾想到造成的结果会是如此,为民请命替天行道的太平道竟然已经不复存在了。于是在今年的7月中旬,他就命令我带领一部分人隐藏下来,等到风声过去之后前来寻你。其实爹爹一直知道宁儿的心思,宁儿之前竟然还怨恨爹爹,呜呜呜……” 吕布赶紧将张宁搂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张宁的后背宽慰道:“好了好了,宁儿,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伤心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心疼子女的父母,只是我们当时不知道罢了,既然我们知道以后,那我们更要好好活下去,更要活出精彩来,如此才能不辜负他们的一番苦心,你说是么?” 吕布看到张宁点了点头,然后转移话题道:“那你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 张宁果然被吕布的问话转移了注意力,她回答道:“还不是你的那个仆人朋友吕中,他把我带过来的呀。” 吕布虽然知道答案,但是却佯装惊讶地说道:“啊?不会吧。吕中这些年来跟着我出生入死,他的本领我可再清楚不过了,简单的潜伏打探消息的任务他不可能会失败吧。” 张宁看着吕布夸张作怪的样子,心中感动也变得轻松了一些,说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广宗可是我们太平道的总部哦,城内所有老百姓即便不是我太平道的忠实信徒那也和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么一个陌生人突然进来还到处打听消息当然会被发现,更可况…” 听到开始,吕布点点头,他熟知欧洲的十字军的故事以及后世中东常年战乱的情况,这宗教的力量一旦爆发那是没办法以常理揣测的,但是听到张宁还有下文,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哦?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秘密?”忽然又接口道:“额,这是你们的秘密,若是有不方便的就不要说了。” “傻哥哥,今后你就是我唯一最亲的人了,而且……”张宁妩媚地白了吕布一眼,接着说道:“哪里还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呀。在我们太平道之中有一支秘密的部队,人数非常少,也就十多个人,但是各个都是顶尖的高手,尤其是在潜伏和暗杀等方面,这也是前期我军在攻击官军时不少官军的将领莫名死亡的原因。这些人都是孤儿从小就被我父亲的心腹收养并且暗中进行训练,由于从小培养,因此他们对我父亲是绝对的忠心不二,在举事之后,父亲将这支部队交给了我,一方面是让我逐渐掌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我,这也是其他追求者和我二叔三叔他们直到最后都不敢对我用强的原因。吕中进入广宗后没几天就被发现了行踪,当他的画像传到我的手中之后,我接着就认出了他,但是因为当时的情势实在太过紧急,我没办法联系他,只能够派出人手保护她不被其他人伤害,等到我安排完其他事情准备找他时,发现他也准备离开广宗,这才一路跟了过来。” “但是又害怕我改变了心意,所以始终不敢显露行藏,直到方才我表露了心声之后才肯见我,是也不是?”吕布打断张宁的话语接着说道。 张宁听到吕布揶揄的语气,知道被猜中了心事,连忙开口准备解释。 吕布突然伸出食指按在张宁鲜艳的红唇上,温柔地说道:“傻丫头,不用解释。我知道你的心,也请你相信我的心。不论天崩地裂,纵然海枯石烂,哪怕是千夫所指,你永远是我最最喜爱的傻丫头。今后你就是我的人,谁若是胆敢要伤害你,哪怕他只是有这样的想法,我不管他是什么人,都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听着爱慕的情郎说出如此霸道的情话,张宁瞬间感到自己被无尽的深情所包围。她动情地反搂住吕布的脖颈,轻轻地说道:“哥哥,我也好爱好爱你。” 似乎是被这可爱的人儿亦羞亦怯的表白所鼓动,吕布突然低头稳住了那精致的小嘴,被吕布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的张宁也反应了过来,青涩而激烈地回应了起来。紧紧闭着的眼睛边缘滴下了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烛火的映衬下闪烁出幸福的光芒。 一阵激情的热吻之后,张宁到底是个羞怯的女孩子家,制止了吕布的进一步侵犯,而吕布也怕惊扰了佳人,张宁赶紧转移话题道:“哥哥,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的这身衣服呀。这是爹爹的师傅特意传给我的呢,他还说,你我终将相遇,而且我这身衣服将来会对你的大业有许多的用途。他还说你是天命者,让我转告你,顺心而为。” 吕布心中大惊,这不是穿越剧中典型的狗血桥段么,张口说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张宁努力地回想了一阵摇摇头道:“宁儿好笨,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他是一个特别特别慈祥的老爷爷,是爹爹的师傅,宁儿小时候爹爹还在学艺时,他经常陪我玩。可是后来有一次他对爹爹发过一次火,把爹爹赶下了山,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前段时间爹爹弥留时,他再次突然出现,和爹爹说了许久的话,然后就又不见了。”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么?”吕布急切地追问道,他感觉这个人知道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从前,甚至包括未来。 张宁摇了摇头说道:“宁儿不知。” “唉。”吕布叹了口气,这种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或许真的是神话传说中的那般人物。若是对方想让自己知道,不用去打听就会主动来告诉,否则…… 张宁接着又说道:“对了,爹爹还有一封信,嘱咐我一定要和你相认之后才能交给你。” 第三十三章 周仓、廖化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接过信笺,展开细读。 奉先小友: 见字如面。 角早年幸得机缘巧合,拜入仙师门下得传仙道。后因内心杂念不止被仙师逐下山,那时年轻气盛,妄图凭一己之力拯救苍生,于是创立太平道。不料如此倒行逆施终引天怒,降病于角,而后兄弟阋墙众叛亲离。义军已不是义军,苍生百姓反受其害,此皆角之罪也! 然乱世已成定局,小友更是无法独善其身。望小友慎之再慎。 与小友虽然道不同,但小友风节为角所欣赏,小女宁儿亦心系于你,更兼仙师嘱托,角斗胆将小女及我太平道香火托付于小友,这些人都是处境悲惨心地善良之人,万望惜之!若理念不同不愿用之,还请妥善安置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另有太平道这些年来所获财富以为报酬。望小友能善待小女,角泉下心安。 附:地图一张,标有财富掩藏之地点。至于其他事情,仙师有令,天机不可泄露也。 最后,角只有一个心愿,希望小友奋发努力,为世间苍生带来一个朗朗乾坤! 张角绝笔 看完这封信笺,吕布心中的疑惑更甚,这个张角的师傅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似乎好像一直在关注着自己一般,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穿越来到这个时代,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偶然事件。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原因,只能摇了摇头将这些疑问甩到脑后。 沉默了一阵,吕布长叹一声:“唉,你的父亲也是一代人杰,只是生不逢时天妒英才啊。”看到张宁小嘴一瘪似是又要哭出来,吕布赶紧转移话题道:“你父亲信中所说的那些人,可是你方才所说的那些?” 张宁点了点头道:“正是。不过除了他们之外还有爹爹生前很器重的两个护卫将领以及他们的部属也跟了过来,他们早在一个月以前就被我暗中打发了过来,想必已经在晋阳城附近安顿好了。”顿了顿,张宁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你不会把他们赶走吧?” 吕布看着张宁一副害怕的模样,捉狭地用手指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子,笑着说道:“傻丫头,你的朋友们,就是我吕布的朋友,只要他们想留下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真的吗,那太好了,哥哥你真棒!”张宁兴奋的跳了起来,在吕布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在密室中待了这么长时间,吕布害怕外面的人担心,遂带着张宁出来,当时吕布还问道这件神奇的衣服不能让别人发现,是否需要换一件衣服。 张宁却俏皮地一笑,轻轻一拽,就脱下来一层薄如蝉翼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夜行服,与其说脱下来的那是一件衣服,不如说是一层薄膜,也不知道是具体用什么材料制成,不但轻若鸿毛,而且坚韧异常寻常刀剑难伤分毫,并且将其收起来之后只有鸡蛋般大小。吕布一声接着一声的赞叹不已,张宁就像是偷吃到奶酪的小老鼠一般开心地窃笑不已。 当二人回到书房之后,田丰和吕中二人在这里等候。田丰向着吕布点了点头,吕布知道密室中发生的事情除了他们四个当事人之外谁也不知道,这才放下心来,毕竟张宁的身份太过敏感,虽然这府中众人都是可以绝对信任的,但是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显然田丰早已经考虑到这些,所以和吕中二人始终待在书房之中寸步不离。 吕中则没有想那么多,看到张宁小鸟依人地跟在吕布后面亦步亦趋地走了出来,打趣着上前作揖道:“吕中见过少爷,少奶奶。”还故意地将少奶奶三个字咬得格外重。 就连一向严肃得田丰也开玩笑道:“丰见过主公,主母大人。” 听到二人的玩笑,吕布除了呵呵傻笑之外没有别的表示,可是却把张宁又闹了个大红脸,趁着对面的二人看不见,用小手在吕布的后腰处拧起一坨肉使劲地转来转去。这可苦了吕布,登时一张笑脸变得比哭还难看。 吕布害怕作怪的小手再不停下,自己的那块肉就要被转下来,赶紧假装斥道:“你们二人不可胡说,毁人清誉甚是不好,我们都是懂事的人,可不能做这种事情。不过有些事情嘛,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嘿嘿嘿,唉哟!” 一阵笑闹过后,吕布简单的将张宁所说的事情选择性地告诉了田丰,并且嘱咐暂时将张宁的事情隐瞒下来,先以其他的身份安排张宁等人。而至于安排他们身份的这种小事自然用不着吕布去费心,田丰可以很完美地处理好这些琐事。 简单商议过后,张宁就匆匆离去召集其他的人。 第二天一早,吕布带着吕中借着打猎的名义跑到郊外的乌金山之中,昨天与张宁约定的在这里见面。 此刻张宁和其他人则早已在这里等待,看来之前就在这附近潜伏的。 张宁的身后竟然整整有五百余人,前面站着两名将领,这两名将领其中一人甚是魁梧雄壮,身高近丈竟然比吕布还要高上半个头,黑面虬髯,浑身肌肉如同岩石般坚硬,另一武将则是身高八尺,身形略显瘦弱一些,但是敏锐的眼神也让人一望即知不是普通角色,张宁介绍之下,身材魁梧的竟然是周仓,而另一位则是廖化。 吕布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两位大将,心下大喜,要知道周仓可是关羽关二爷的贴身将领,为人勇猛异常并且忠心耿耿,至于那廖化更是不用说,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虽然这话又蔑视的意味,但也说明了廖化的能力不俗,而深刻了解三国历史的吕布更是明白,廖化实际上真正是一员大将之才,只是在演义中被其他人掩盖了锋芒。 经过张宁简单的介绍后才知道,这两人在起事之后才投身的黄巾,后来被张角所赏识,直接提拔为亲卫头领,站在二人身后的五百名精锐的黄巾力士就是他们的部属,这黄巾力士在黄巾军中的地位就相当于大汉军队中的羽林军,乃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些人都是对张角死心塌地的忠实信徒,之前也曾得到了张角的亲自授命,见面之后自然立即效忠于吕布,真没想到,这一次不但朝思暮想的张宁来到了身边,还为自己带来了这么多的惊喜。 当下情不自禁地搂起张宁就亲了一口,而众人看到自己的圣女大人被这个人轻薄后竟然还有沉醉的神情,顿时不再有任何的疑惑。 吕布按照昨日和田丰商议的结果,暂时命令周仓、廖化二人带领黄巾力士在这乌金山脉中开辟一个山寨,在那里进行秘密训练,等到时机成熟后再出来,而至于装备和补给之类的,则由吕布来完全负责。 那些黄巾士兵们本就对官兵的部队没有什么好感更谈不上归属感了,听说能够独立的生活训练,当然是想也不想的就同意了。 这时吕布看到周仓空着双手,心中一动,走到周仓面前问道:“周仓周元福对不对?” 周仓瓮声瓮气地回答道:“圣子,你咋知道俺老周的字号的?” 吕布奇怪道:“圣子?” 周仓挠挠头道:“小姐是圣女,你是小姐的夫君,那你不就是圣子了么。”偏偏周仓块头大嗓门也大,竟然在场大半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听到周仓老实的回答,旁边的廖化小声地说了声:“这傻子。”身后的黄巾士卒们更是强忍着笑意,因为他们都看到了圣女大人满面的羞意,和杏仁大眼中因为羞恼而熊熊燃烧的烈火。 只有周仓还茫然不知状况,还点了点头接着廖化的话头说:“就是,老廖都看出来了,这个圣子比俺老周还傻啊。”突然周仓一拍自己的大腿高声道:“莫不是你想抵赖吧,你刚才可是当众和小姐那个啥了的!” 听到周仓的话语后,廖化重重的拍了下额头不再吭声,默默地向后面退了两步。 张宁本就被刚才吕布突然的举动弄的娇羞不已,心中暗想这种事情还没有成亲怎么就能做,而且还当着自己这么多属下的面。另一方面又有些迷恋那种感觉,正在自己的小心思中沉浸的幸福女人听到周仓说第一句话时就清醒了过来,看见大家伙因为周仓的话语而变得更加暧昧的神情时,心中霎时间羞恼难当,却又无处发作。 待听得周仓的第二句话时,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小母猫一般跳了起来,打断了周仓的话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喝道:“周大个儿你这个大傻子,再胡说八道当心我让你两天不准吃饭。” 周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有饭吃,一听说圣女下达这么严重的处罚,赶紧求饶道:“小,小姐,圣女,圣女大人,圣女姑奶奶,别呀,你咋罚俺老周都行,别不给俺饭吃呀!” 一个身高体壮的大老粗在一个娇俏玲珑的小姑娘面前求饶装可怜,这场景登时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看到这个场景吕布心中一动,能够出现这个景象正是因为他们这些汉子们都把彼此当做了家人,而不单单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就像吕布和他的贪狼骑兵一般,私下里大家都如同兄弟一般,吕布看了之后暗中点头不已,只有这样的军队才能够众志成城,稍加训练之后必将成为一支精锐之师。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周仓的神经也确实大条的有够可以。 第三十四章 暗组成立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只是此刻若是再不制止恐怕小丫头就真的生气了,那后果可就不好玩了。 吕布赶紧出声道:“好了,宁儿。元福也没有别的意思。” 周仓突然灵机一动,附和道:“圣女,你听你夫君都这么说了,你就别罚俺了,你们小两口有别扭别找俺发火啊,要不然,俺帮你揍他一顿出出气!” 听到周仓火上浇油的解释,吕布也不由得一阵头大,心中暗道:“妈呀,哥,我真是帮不了你了。”一转头看见旁边的廖化一副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看来颇有感同身受的感觉。 吕布想到还有正事要说,连忙拉住想要加大‘处罚力度’的张宁,说道:“不闹了,周元福你少说两句。我问你,你平时用什么武器?” 听到吕布说道正事,张宁哼了一声扭头望向别处,周仓也忘记了将要被处罚的事情,挠了挠头回答道:“武器,还真没有,就是捡着啥用啥,不过那些东西都太轻了,根本不趁手,所以就一直没有。” 吕布心中大呼正合我意。口中说道:“这便好办了,我觉得有一套武器和功夫你用起来最适合不过了,这套功夫叫做黑旋风三板斧!” 周仓愣愣地重复了一遍:“黑旋风三板斧?” “没错,”吕布暗㤔,这黑大个拿两把巨斧那可不就是程咬金和李逵的合体了嘛,我太有才了,哇咔咔。口中接着说道:“这套武器是两把短柄巨斧,只有力大无穷的人才能使用,而这套功夫虽然只有三招,但是配合武器可是没有几个人能够敌得过的哦。” 周仓果然被勾起了兴趣,连忙问道:“你说的可是当真?” 吕布胸有成竹地回道:“那是当然,你且等着,过几日我就亲自将武器送来并教你怎么使用。” 周仓听后大喜,每次上战场总是要抢他人的武器早就令他百般不爽,但是黄巾军能有武器就不错,根本不可能为将领量身打造,因此他始终没有趁手的武器,慢慢的上战场时也便不带武器,抢着什么武器就使什么。听说吕布能为自己准备趁手的武器,爱武成痴的他喜出望外:“圣子,你太好了,俺老周谢谢你啊。圣女大人,你看你夫君这么好就别生他气了啊。” “周大个,五天!五天你都甭想吃饭!” “又是为啥啊!” 好不容易安排好周仓廖化以及五百黄巾力士之后,张宁带着吕布来到一处偏僻的树林之中,一进入树林吕布就发现了不对,至少有七个人埋伏在这里,而且其中的两个人还判断不出具体的位置,虽然凭借气息判定对方即便是一起上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对方隐藏身法之高超让吕布佩服不已。 张宁双手背在身后巧笑嫣然地道:“哥哥,这一次我不帮忙,你且猜上一猜,这里有多少个人,都藏在了什么地方?” 听到张宁出的难题,吕布自信地一笑说道:“哈哈哈,那宁儿你且看我把他们一个一个全部都找出来。” 缓缓走到一棵大树旁边,吕布突然并指为掌迅速向树上横削而去,就在这时,突然面前出现一个身影,挡在了吕布的手掌前面,双臂交叉,挡下了吕布这突然的一击。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吕布的气力着实惊人,这看似随手的一击竟然将来者震退了两步,撞到了树上,而这时才看出来那棵树竟然有一部分是一个人乔装而成,吕布方才攻击的正是他。 紧接着,吕布捡起几颗石头,抬手当做暗器一般掷出,瞬间又将四个藏身于树上的人逼出。就在这时,吕布突然又发现两个人的藏身之处,竟然就在身边的树上,藏身之巧妙让吕布不由得心惊,若不是方才逼出了几个人后,这两人也不会露出破绽来。 这个时候已经一共出现了八个人,再加上吕布最开始发现的另外两个人被他找了出来之后,此刻这场中静静站着十名全身包裹在特殊衣物当中的人。 吕布再次确认了一番,身边已经没有任何漏网之鱼,这才回头看向张宁说道:“宁儿,怎么样?你的人全都在这里了吧。” 谁知张宁却依然是那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抬起小脸骄傲地说道:“哼,这还差了远着呢。哥哥你可要加油了哦。” 听到此话,吕布顿时一惊,竟然还有人在这里。他仔细地再次搜索确认了一番,却仍然是一无所获,但他也明白,张宁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和他开玩笑。 反复确认了几遍之后,吕布只好开口说道:“好了,宁儿,我是真的没有发现这里还有其他人的踪迹了,你让他们出来吧。” 听到吕布认输的话语,张宁开心的笑了起来,蹦蹦跳跳地来到吕布的身边,双掌轻轻互击,接着两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吕布的面前。 看到这两个身影吕布的双眼一缩,竟然这个时候都没有发现这两人方才藏身在什么地方,而且看他们出现时的身手矫健,估计如果正面对战的话,实力应该与张郃能够在伯仲之间,这样的实力可是相当的可怕了。 要知道张郃本身武艺就不低,经过这几年的战场厮杀以及与吕布和其他诸将的切磋比试,他的正面搏杀能力成长的非常快,在如今的并州军中可以说是仅次于吕布的存在,即便是现如今的赵云都不是他的对手。 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些全身都包裹在夜行服之中的十二人,他们之中有男有女,就是张宁之前所说的黄巾秘密部队了。他们这些人都没有名字,以十二地支之名代替。 这十二个人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张角、张宁,或者是完成一些非常隐蔽和困难的任务。用后世的说法,就是一支特种部队。 其实吕布很早就想要建立一支精锐的特种部队,这下有了现成的人手还不用担心他们的忠心问题,吕布当即下令这些人组成一支秘密部队,这个秘密部队的名称就是——暗组。 主要的任务就是负责情报收集,潜伏,刺杀等特殊任务,而这十二地支则成为了首批成员,将来也会作为新成员的教官。至于暗组的第一任头目则非张宁莫属了,这支部队只向吕布本人负责,除了张宁和吕布二人,其余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调动指挥他们。 组建了暗组之后也算是完成了吕布的一个重要的心愿,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吕布深切的知道情报战的重要性,更何况古时候的孙子兵法上就已经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名言警句。因此吕布之前才会力主丁原建立以酒楼为伪装的情报网络,酒楼虽然是个情报收集的好地方,但是毕竟还是有着它的局限性。 因此吕布一直想要再建立一种更加有效率的情报网络,恰巧在这个时候张宁带着黄巾的秘密部队出现了,不得不说吕布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有这些经验丰富的现成探子,吕布就不用担心如何去训练人手了,并且可以很快就将他们派到重要的地方去收集情报。 而且除此之外,吕布从前在后世的时候就非常喜欢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加里森敢死队,那里面的人各个身怀绝技,不论是什么艰难险阻,在他们的面前都能够轻易地迎刃而解,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吕布一直想要组建类似于那个电视剧当中的那支小分队。这暗组的出现也算是完成了吕某人的一个心愿。 组建暗组这件事情吕布谁也没有告诉,甚至就连田丰都不知道。这并不是因为吕布怀疑他们,而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暗组本身就是隐匿在暗处侦查情报的部队,如果让太多人的知道有害无益。而且吕布考虑的也很长远,将来丁原的势力扩张之后,不但外部会出现非常多的敌人,就连势力内部也会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因素,暗组将来同时还会兼任整肃内部的重任,这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并且说到底,田丰的性格也不适合带领这么样子的一支队伍,田丰属于刚直不阿的正人君子,而暗组的工作却大部分都是见不得阳光的,即使是张宁也只是暂时的领导他们,在吕布的心中,有着更加胜任这个首领位置的人选,只是此时的时机还没有到。 简单的为张宁以及暗组的众人解释了一下将来的主要负责方面之后,暗组的首批成员十二个人分别向吕布做了一下简单的自我介绍。这十二个人各有所长,分别是: 暗子:轻功见长,善使暗器。 暗丑:性格稳健,沉着冷静,外门硬功见长。 暗寅:性格暴戾,杀人如麻,擅使朴刀 暗卯:女性,擅易容,使一套银针 暗辰:擅长机关,奇门遁甲 暗已:女性,擅使毒,暗器 暗午:擅追踪,长途奔袭 暗未:使双剑,擅汤药 暗申:擅筹谋,十二人中的智囊 暗酉:长于暗杀,隐匿 暗戌:善于侦察,追踪,反追踪 暗亥:防守见长,擅救治 吕布仔细地将他们每个人的特长都一一记在了心里,随后就将第一个任务交给了他们。三人一组分别前去塞外,洛阳两地打探一些重要的消息,另外留下六个人暂时留在并州暗中保护张宁的安全。 第三十五章 前往洛阳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安顿完张宁的部属,吕布再次找到了田丰。 吕布先开口道:“先生如何看当今天下之事?” 田丰张口便答道:“主公问的可是这太平道?声势虽然浩大,但是上下不能同心,再加上张角已逝,各地义军大部被绞杀,估计张宝张梁兄弟二人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吕布点了点头道:“朱儁皇甫嵩二位宿将出马,张氏两位兄弟定然也就是这一两月间了。只是可叹,张角一代豪杰英年早逝。哎!” 田丰赶紧说道:“主公,主公,元皓知晓主公与那张氏父女渊源深厚,但是此时毕竟是大汉天下,还请主公注意言行。” 吕布豪爽地笑道:“先生告诫,小子知道了。这也是你我在这密室之中,在外必然不会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语了,哈哈。”顿了顿,吕布接着说道:“我若是想要前往洛阳,先生以为如何?” “前往洛阳?”田丰反问道:“主公为何要进京?” 吕布说道:“诚如先生方才所言,太平军破灭不日可待。我想此时此刻那洛阳城中必然机会不少。若是此时前去,论功行赏必定不在话下。” 田丰显然不相信吕布的说辞,但也不说破,他想了想后说道:“前往洛阳也不是不可以。先前黄巾举事之时,我并州虽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但在那之前,我并州戍边,抵御草原诸族入侵也是事实,趁此机会前往洛阳复命也无不可。” 吕布知道方才的那番借口田丰必然不会相信,但是他总不能告诉田丰说过不了几年就将天下大乱进入乱世,为了做准备此次前往洛阳就是想要挖人的吧。不过听到田丰最终还是赞同了自己的主张后,吕布还是很开心。 其实依照田丰的想法,现在这个时期,前往洛阳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不过作为一个谋士来说,尊重主公的决定并且为其提供解决方案才是本分。因此在考虑到前去洛阳也并没有什么大的风险与损失后,田丰还是同意了下来。 田丰还是开口道:“主公,今时不同往日,虽然此次前往京城,但是还要多带人手,以备万全。” 田丰的建议正中吕布下怀,这次前往洛阳本来就是要多做些准备工作的,因此必然要多带一些人手。吕布点了点头道:“先生此言甚是。” 次日朝会之上,吕布便将前往洛阳的想法告诉了丁原。 丁原更是欣然同意了吕布的提议,说道:“如今天气已经转冷,北方已经没有太多战事,经过黄巾之乱的荼毒,华夏大地一片狼藉,正是危难之际,我并州忝为大汉臣属理应略尽绵薄之力。这样,吕都尉,着你领骑步兵各一千,带粮草五千石,牛羊三千头,三日后出发,送去洛阳。只是我并州历来土地贫瘠,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 吕布朗声道:“大人忠心为国,属下必定不辱使命!” 丁原抬手说道:“恩,这路途遥远,并且如今还有不少黄巾贼党。虽然吕都尉骁勇,但双拳难敌四手,吕都尉,你便在军中挑选几位将军与你同行吧。” 吕布喜出望外地说道:“多谢大人关怀。敢情高顺将军同行,不知可否?” 丁原点了点头说道:“恩,有高顺在,那我就更加放心了,如此甚好。高顺何在?” 高顺立即出列朗声道:“末将在。” “命你率本部兵马随吕都尉一同护送粮草前去洛阳。” “末将领命!” 这一次出行,并州军中的将领吕布只带上了高顺,以及亲自提拔上来的曹性,并不是吕布不想多带些人马,一是因为要防范北方游牧民族,二则是因为洛阳之行对吕布尤为重要,但却必须要信得过的人才可以陪同,而并州军中除了高顺曹性二人以外,其余诸将吕布都不敢太过相信。 至于自己人,则只带上了田丰张郃二人。同时还让张宁以及暗组中其余四人秘密同行,只留下了暗午,暗戌两人留在了并州。 吕布等一行人匆匆抵达洛阳后先是办理了粮草等物品的交接手续,这才在驿馆中安顿下来,等到忙活完一切事宜之后,已经是晚上了。 深夜,书房之中没有点灯,吕布坐在桌前,贪狼懒洋洋地趴在吕布的脚边,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半睁半闭。还有一个黑影站在吕布身后,一双玉手温柔地按摩着吕布的双肩。 吕布喝下一口清茶,捉住那双手道:“宁儿,辛苦你了,这般遮遮掩掩。” 人影趴下身,从后面搂住吕布,月光的照耀下才看清张宁那张吹弹可破的脸。她温柔地靠在吕布肩头说道:“傻哥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辛苦宁儿也不怕。” 吕布长舒猿臂,反搂着张宁,闭目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口中不自觉地呢喃道:“傻丫头。” 张宁淘气地捏住吕布的鼻子道:“哼,你才傻呢!”迅速逃离吕布的怀抱后正色说道:“对了,吕哥哥,你让打听的事情有些消息了。” 吕布喜道:“真的么?快说来听听。” “嗯,暗申回报说哥哥让探查的几个人有了消息,郭嘉还在颍川书院学习,荀彧此时赋闲,但人在洛阳,荀攸刚刚上任黄门侍郎,荀彧正是在其家中,洛阳令周异眼下也正在洛阳,不过三君中的陈纪此时不在洛阳,其它几人还没有消息。”张宁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哥哥,这些人你全都认识么?为何要打听他们呀?” 吕布卖了个关子道:“嗯,暂时保密,将来你自然会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吕布就亲自带着田丰张郃二人来到了荀攸的府上,听说吕布前来,荀攸亲自出门迎接,身边另一人可不正是荀彧。 三位老朋友相见在院子里就是一阵寒暄,下人提醒后才省得进入屋内。 刚一坐下,荀彧先开口道:“到底是什么风,把我们的吕大哥从并州吹到了洛阳来了?” 吕布苦笑道:“你这个荀文若,没想到竟然打起我的趣来。这次来京主要是受命前来护送粮草补给。黄巾之乱祸及神州,丁并州虽心系朝廷却不能擅离,故命我护送一批粮草补给来京,为朝廷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荀彧正色起身朝北深深一辑道:“丁并州忠心可鉴,文若深感敬佩。哎,可惜我文若空有报国之志,在此危难之时却不能为朝廷效力,实在是……” 吕布摆摆手打断道:“文若何出此言。大丈夫为朝廷效命乃是本份,文若年纪尚轻,有的是机会,公达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么。你二人本就是天纵之才,再加上荀家的底蕴,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对了,公达,我还要恭喜你!” 荀攸回道:“哪里哪里。只不过是区区黄门侍郎而已,不过要说恭喜嘛,真正要恭喜的是我小叔叔呀。” 荀攸话未说完,荀彧连忙打断道:“公达!”一张俊美的脸上罩上了一层愠色,还夹带着些许的害羞。 吕布听到这里也是好奇起来,连忙追问道:“哦?文若,喜从何来呀?快快道来。” 荀彧闷头不语,还是荀攸笑着说道:“洞房花烛夜,岂不是人生之大喜!” “哦?文若成婚了,哎呀呀,这可是大喜事呀,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呀?” 荀彧见瞒不过去,索性自己说了出来:“喜什么喜啊,脸面都快没有了。娶的是那前中常侍唐衡的女儿。” “咝。”吕布吸了口凉气道:“难怪文若如此苦恼。不过在愚兄看来,令尊此举也是为了保护你呀,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原来那唐衡从前曾任中常侍,并被封为汝阳侯。虽是宦官,但却娶妻生子,势力庞大,虽然身死后家族没落,但却也算是大家族。只是当时的名门望族却根本看不上这些宦官家族。最著名的事情就是这唐衡的女儿先前欲许配给汝南的名士傅公明,却直接被对方退了婚,成为了一个笑话,最后却是嫁给了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荀彧,这对于他的名声打击非常大。 荀攸回答道:“小叔叔并不是生气,也了解叔公的一片苦心,只是觉得颜面上有些挂不住罢了。想想也是,哎。” 这时,田丰突然张口说道:“主公,可否容我一言?” “先生但说无妨。”看到叔侄俩疑惑的目光,吕布又解释道:“对了,忘了介绍,这位是巨鹿田丰田先生,是我最为倚重的先生。那位是张郃,也是我的心腹之人。” 荀彧开口道:“莫非是田元皓田先生?” 田丰回答:“正是在下。” 荀彧突然起身道:“先生大名如雷贯耳,我父常常教导我不仅要学习先生的学识更要学习先生为人。不想今日在此相见,请恕学生不知之罪。”荀攸也起身请罪。 田丰也赶紧起身道:“二位公子折煞我了。快快请起,在下不过薄有虚名,怎及得荀二龙如此夸赞,荀氏八龙各个德才兼备,是我学习的榜样才是,二位公子更是人中龙凤。” 吕布知道这文人一旦客套起来就没完没了,赶紧插嘴道:“好了好了,你们都是闻名的文士,就不要如此客套了,今后多多亲近便是。上次我前往书院时,田先生有事故而没有随我同行。对了,田先生,你方才想要说什么?” 第三十六章 获封飞将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看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后,田丰缓缓说道:“荀公为保护公子定下这门亲事,这份苦心不仅二位公子清楚,我家主公也已明了,我就不再多言。但据我猜想,荀公还有一层深意,三位恐怕并不知晓。” 荀彧低头沉思一阵后开口道:“还请先生解惑。” 田丰点点头说道:“公子想必从小至大才名不小吧?” 荀攸答道:“正是,小叔叔从小便有神童之名,后来更是被名士何颙赞为‘王佐之才’。” “嗯,果然如此,那更加证实在下的猜想了。”田丰接着解释道:“公子从小便才名远扬,即便公子再异于常人也还是年轻人,难免心中会有些骄傲,这些骄傲在平时看不出来,而且据我观察以公子的心性也必然会慢慢将其修正,但这过程长短则无可估计,想必荀公是怕公子在这段时间内吃亏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荀彧恍然道:“孟子尝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说着起身再次向田丰作揖道:“多谢先生点拨。” 田丰笑道:“公子果然不愧‘王佐’之称,转瞬之间便已明白。” 吕布这时也说道:“我也想到了,必然是令尊担忧你自小没有受过挫折,这次事件之后你必然受到不少外界的讥嘲,想通过这些磨练你的心志,让你戒骄戒躁。”心中暗忖道:世家大族能够长久屹立不倒果然有其必然的原因。 荀彧此刻显然心情大好,开口打趣道:“吕大哥真是文武全才,看来我这‘王佐’之名让给你才是啊!哈哈。” 当天吕布一行三人便留在荀府,直到晚宴结束才回到了驿馆。 第二日,吕布便在荀彧叔侄俩的陪同下逛了逛京都洛阳。洛阳不愧是大汉的都城,黄巾之乱显然没有让这里遭受太多战火的荼毒,尤其是在起义已被扑灭的现在,百姓更是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过着平静的日子。 连续几日,通过荀彧叔侄,吕布结识了不少洛阳的名门望族,转眼年关将至,荀彧叔侄俩也回去了颍川。 此时吕布等人来到洛阳也已月余,终于,获得皇上的召见。 第一次见到这位历史上“闻名”的汉灵帝——刘宏。他给吕布的感觉就是深陷的眼眶,未老先衰的面庞,完全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样子。 听闻并州送来粮草特别是牛羊之后,这堂堂的一代帝王竟然激动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那颤颤巍巍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捏着一把汗。 刘宏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上回荡:“并州刺史丁原心系汉室,此乃我大汉之栋梁。赏丁原黄金五百两,布千匹。”要知道,平日里,刘宏可根本看不上这点粮食,但是此时黄巾之乱刚刚平息,各地的粮食都紧缺,再加上连续几年欠收,这皇帝的日子也开始捉襟见肘,否则也不会出现后来卖官鬻爵的事情,丁原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 接着,刘宏将目光转向了一直跪在台阶之下的吕布身上,说道:“吕都尉快快请起。” 吕布这才站起,不过却不敢抬头直视刘宏,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帝呢,若是未经允许那么做了可是大不敬之罪。 刘宏看着英武的吕布,上下打量了几遍后更是欢喜,口中连说了三声好。 吕布不知道刘宏什么意思,但也不得不答话道:“皇上谬赞,微臣不敢当。” 今天的刘宏格外高兴,话也多了起来,说道:“爱卿卫边有功,朕早已知晓,今日一见,果然英武非凡。朕听闻在并州,都尉有飞将的称号?” 吕布刚想解释,却被刘宏打断道:“今日,在这大殿之上,朕便封你一个将军!吕布听旨!”刘宏顿了顿,强自装出威严地声音说道:“吕布数年来卫边有功,功勋卓著,更是长途奔袭草原腹地,令草原蛮夷闻风丧胆,扬我国威!为表彰有功之士,特封其使匈奴中郎将一职,赐号飞将!” 吕布大喜道:“微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宏说道:“爱卿平身吧。”接着对身边的宦官说道:“朕今日乏了,就这么着吧,退朝!”话罢,率先走入了后殿。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一直等待在驿馆的田丰早已收到了消息,吕布方一进门就上前来道贺。 荣升将军,吕布也是高兴异常,但嘴上还是谦虚道:“先生莫要折煞我了,不过就是一个中郎将罢了。” 田丰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非也非也,虽然是只是中郎将,但是皇上在此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自加封主公,并且赐号,这可不简单啊。” “哦?愿闻其详。” 田丰左手轻捋长须道:“其一,经历了黄巾之乱后,朝廷声威日降,皇上此时破格提拔主公可以挽回些许威望,重立朝廷的威信,同时有功重赏之举也可让天下兵士安心;其二,我大汉此时确已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刻了,奸宦当道,皇上只怕是想要重振朝纲也力有未逮,前一段时间重用外戚何进既是为了统领天下兵马剿灭黄巾,也是为了制衡,此时提拔主公虽然没有给予实权,但也是在给其他的地方官员一个讯号。” 吕布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多谢先生指点,想不到这背后竟有如此深意。” “权衡各方实力,这不过是帝王的御人之术而已。” “嗯,看来这段时间需要低调一些,恐怕平静日子到头喽。”吕布苦笑着说道。 “主公大可不必忧心,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若事不可为,退回并州便是。”田丰接着献策道。 吕布点了点头道:“嗯,先生所言甚是。”同时,吕布心中还有一些期盼,若是历史没有太大改变,那么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见到曹操,袁绍等人了。至于那刘关张三人虽已结义,但此时他们没什么名声,想必也来不了京城。 果不其然,在吕布被任命为‘飞将’的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不少京城的官员前来递上拜帖,只不过亲自前来拜见的大部分都是些低级官吏,真正的达官贵人中,除了通过荀彧叔侄二人认识的前来道贺,其它的那些即使有几位想要结交吕布也只不过是派遣下人送来一份贺礼了事,毕竟此时的吕布虽然得到了皇帝的赏识,但也很有可能只是昙花一现的人物而已,并不能引得那些真正的大人物的注意。不过即便是这样,应付那些络绎不绝的客人也让吕布忙的不亦乐乎。 这一日,正当吕布晨练完,就有下人前来禀报,说是府上来了一群趾高气昂的年轻人,问其身份也不说,但是驿馆的人透露带头的人应该是袁公的两位公子。 吕布连忙换身衣服赶往会客厅,还未进去,就听得里面一片喧闹。 一高昂的声音说:“哼,区区一个杂牌将军,架子还这么大,本少爷前来竟然还敢怠慢。”紧接着跟着一片附和声起。 接着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说道:“公路,吕将军习武之人早起晨练乃是习惯,怎可妄自揣测,我等静静等待便是。”这个声音的主人显然也有不少拥趸,也是一片附和之声响起。 先前出声的主人显然很不满意被训斥,但不知何原因没有反击,只是冷哼一声。 吕布心下暗忖这二人应该就是袁绍袁术二位兄弟了。当下不再迟疑,迈步走入会客厅。只见偌大的会客厅中,两排人相对而坐,为首的两位青年模样有些相仿,只是左手边的略显魁梧阳刚一些,而右手边的青年头颅高高昂起,一副蔑视他人的样子。 见到吕布进来,左手边的青年率先起身,紧接着身后的人跟着围了过来,而另外一人则有些不情不愿,起身后也只是站在原地。 吕布不等对方开口先抱拳赔笑道:“不知二位公子大驾光临,吕某有失远迎,赎罪赎罪。二位公子切莫客气,快快请坐。” 神态有些倨傲的青年轻哼一声,坦然坐下。另一人却是一直等到吕布坐下后方才入座。 吕布心中已经对二人身份有了定论,他先对左手边的青年说道:“这位英俊威武的公子想必就是袁绍袁大公子了。”接着,转向另外一边说道:“那这位风流倜傥的就必然是袁术袁二少了。尝闻二位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啊!” 袁绍起身回礼道:“不敢当,将军英武闻名遐迩,日前也为皇上亲自赐封,实在是我辈之楷模,我等皆以将军为榜样。” 吕布一边同袁绍应付着,一边仔细观察这位将来的河北雄主,同时也对比着另一边的袁术,心中暗忖道:“观这袁绍言行,进退有据,礼节不失,而且说出的话语也让人感到亲切和温暖,完全不是纨绔子弟的模样,和演义中的描写未免差别也太大了吧,反倒是这袁术,和书中所言如出一辙。呵呵,看来这演义确实不可尽信啊。” 这时,正好听到袁绍说道:“在下尝闻吕将军在草原上威名赫赫,一桩桩一件件实令我辈中人心驰神往。不知将军可否为我等讲解一番与那草原蛮夷的战斗过程呀?” 吕布正要开口,突然听到另一面袁术说道:“哎呀,不就是些小打小闹罢了,也就是你会感兴趣些。那个,吕将军,见怪了,我家中还有些俗事,就不叨扰了,下次待得空闲时候再行一聚,我先告辞了!”说罢,不等吕布回话,径自带着一干随从扬长而去。 第037章 曹操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也不以为恼,仍然站起身笑吟吟地说道:“袁二公子请走好,不送。” 看到袁术离去吕布再次坐下后,袁绍连忙站起身来抱拳道:“吕将军,实在不好意思。家弟骄纵惯了,还望将军莫要见怪。” 吕布赶紧起身道:“大公子莫要多礼,在下并未往心里去。” “如此这般最好。吕将军,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哦?但说无妨。”吕布心中一动。 “在下同吕将军一见如故,想与将军兄弟相称,不知……”袁绍故作迟疑地说道。 吕布心下暗忖:果然如此。起身大笑道:“哈哈,袁氏四世三公,若能与大公子称兄道弟,这该是我的荣耀才是,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小弟九原吕布吕奉先见过哥哥。” 袁绍谦虚道:“不过是祖上余荫罢了。愚兄袁绍本初,贤弟勿要多礼。” “哈哈,兄长请别见怪,我等行伍之人不讲这些俗礼,若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兄长但请直言。”吕布顿了顿说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如中午便与兄长把酒言欢可好?” 袁绍急忙回道:“固所愿也!” 接着吕布吩咐下人道:“来呀,速去城中最好的馆子订上一桌酒席,今日我要与兄长不醉不归,哈哈。” 这天上午吕布便再也没有接待其它客人,一直和袁绍一起谈古论今,袁绍出身名门望族,家学渊源,而吕布两世为人,再加上来到东汉后经历丰富,二人一直聊了整整一天,直到夜间袁绍等人方才离去。 袁氏一族四世三公,在东汉时期可谓是士族的领军人物,门生故旧更是遍及天下。不论是在朝中,还是在地方,袁氏的势力都非常的大。 在一间古朴的书房中,一位老者轻轻地吹散杯中漂浮的茶叶,说道:“绍儿,听说你最近与那新近被封的飞将军吕布走得挺近?” 老者的面前跪伏着一个年轻人,正是袁绍,此时的袁绍没有半分飞扬的神色,只有毕恭毕敬,他恭敬地回答道:“回叔父的话,那吕布虽是武人,但也颇懂诗书,而且师从蔡大家,故而……” 看着面前这个优秀的年轻人,想到他实际上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只是因为过继给了二哥,因此只能以叔侄相称。这位老人,也就是袁逢心中暗忖道:“哎,若不是因为你乃庶出,我怎忍心将你过继给他人呀,可惜呀可惜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哎……”不由得竟然想出了神。 袁逢没有回应,袁绍趴在地上还以为自己的行为惹怒了老人,噤若寒蝉地说道:“若是叔父大人不喜,今后我不与他来往便是。” 袁逢这才回过神道:“老夫没有那个意思。先起来说话吧。” “谢叔父大人。”袁绍这才起身毕恭毕敬地做在了座位上。 袁逢接着开口道:“你少小便喜爱舞刀弄枪,更是带着一群年轻人喜欢游侠,这是你的本性。长这么大了,与何人交往也不需我多言。我之所以询问只是想要叮嘱你几句。此人能在边陲之地闯出赫赫威名显然不是易于之辈,而且那丁并州草莽之身如今能够做到一州之主更非等闲,能够被他委以重任者……。只是现在朝堂之上,天听不明,蔡大家如此贤良却遭奸人陷害,想那吕布师从蔡大家,恐怕免不了与宦官有所冲突,所以与此人交从深厚是好事,但是把握分寸。” 袁绍郑重地回答道:“叔父教训的是,孩儿谨记在心。” 袁逢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嗯,我大汉朝泱泱数百年,如这等人物出现过不知凡几,但大多都昙花一现。而我等大家族能在波诡云谲的朝中混得如鱼得水,屹立数百年并且越来越繁盛。这都是为何呢?” 袁绍略一思索后,回答道:“拳法有云:‘拳出七分,留三分,以备应变’。叔父,孩儿懂了,与那吕布交往乃我个人行为,非袁氏所为。” 袁逢开怀道:“绍儿果然一点就透,你去吧。” “是,叔父,请早些安歇。”说罢,袁绍恭敬地退出了书房。 一日清晨,汉灵帝照例泡在温柔乡中,一位面白无须的老者来到了汉灵帝的寝宫,走到门前,稍事整理之后清了清喉咙轻声说道:“吾皇万岁,下臣王甫有要事求见。” 过了盏茶功夫,才听到宫殿内传来汉灵帝沙哑的声音:“王常侍啊,什么事啊,这么大清早的来找朕。”语气中还透着些许的不耐烦。 王甫答道:“皇上请恕罪,实在是微臣得到了一些消息不得不前来禀报。” “哦?进来说话吧。”汉灵帝漫不经心地说道。 “诺。”王甫得到同意后才轻轻推开寝宫的门,一直低着头,走到内殿的门帘外准备跪拜行礼时却被汉灵帝喝止,这才侧身站在外面说道:“微臣得到消息说,皇上前些日子册封的飞将军吕布,乃是蔡邕同党,并且来到洛阳之后假借公务之名四处拜访党人。” 汉灵帝疑惑道:“蔡邕?他们怎会认识的?” “皇上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些年蔡邕被发配到朔方,而那里正是属于并州。据报二人不但认识,而且吕布还拜师于蔡邕。” “哦,原来如此啊。”汉灵帝略微沉吟了一下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蔡邕毕竟是位做学问的人,何况这党锢已经解除了,互相之间走动走动也属正常,朕知道了。王常侍,你这年事也高了,这等小事今后就不必亲自前来了。好了,朕累了,先下去歇着吧。” 王甫赶紧告退,只是眼中不为人知地闪过一道精光。 公元185年初。 这一个新年吕布就在洛阳度过了。 这段时间吕布也并不是无所事事,很多时间都是袁绍前来找他一起消遣时光,吕布也乐得和这位袁家大公子亲近,毕竟袁家的地位摆在那里,而且此时的袁绍豪侠仗义也非常对吕布的胃口,两人的关系愈发的深厚起来。 今天是元宵节,是中国传统的重大节日。 这一天袁绍包下了洛阳城最大的酒楼,招呼了一帮亲朋好友前来饮宴,吕布也在受邀的行列之中。 吕布在田丰张郃的陪同下提前来到了酒楼,没想到此时里面已经是人声鼎沸,袁家的名望也由此可见一斑。 吕布刚走进大门,就听见一个爽朗的声音喊道:“奉先,奉先快来这里!”说话的正是袁绍,只见他一身锦袍,腰中玉带熠熠发光,本就器宇轩昂的他此时更是显得气度不凡。 酒楼一楼大厅中的桌椅已经全部清空,一人一桌的矮席,袁绍此刻正站在主人的位置上,左右两边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吕布认识的一些袁绍的玩伴,只是靠近袁绍的位置还有几张是空着的。 吕布行入大厅最终在袁绍的示意下坐了下来,这才同那些相识打起招呼来。这时突然听见门房传来一声通报:“曹操大人到!” 听到这里吕布凝神往门口处看去,只见一个五短身材其貌不扬的人出现在那里,只见来人身高不过七尺,眉毛凌乱,三角眼中不时闪过精芒,但是站在那里却自有一股英气散发出来,让人一下就能在人群之中注意到他。身后站着两位气势不凡的武将相貌有着八分相似,一人身高八尺有余,另外一人身高也在七尺过半,自有一股威严气度。 只见袁绍直接起身前去迎接,快步走到来者面前,亲热地拉起对方的手道:“阿瞒呀阿瞒,你可让为兄等的辛苦啊你!回到京师一直躲在家中,若不是这元宵佳节,恐怕还见不到你啊!” 曹操爽朗地大笑回答道:“本初兄何出此言哪,小弟实在惭愧,本应早早前去拜会兄长,奈何一直缠绵病榻,连朝廷任命的官职都无法胜任,这几天才刚刚见好!”只有一直注意着曹操的吕布才看见他在袁绍呼唤阿瞒时嘴角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袁绍一直拉着曹操走到吕布的面前,吕布连忙起身,袁绍介绍道:“阿瞒,这时我新近结识的好朋友吕布,吕奉先,九原人氏,常年驻守边关,年前刚被皇上册封为‘飞将军’。奉先,这就是我时常提起的曹操,曹孟德,是我少年好友,你和他交往可要小心,这家伙,奸猾得很哪。” 吕布连忙语重心长地说道:“曹兄,在下吕布,对曹兄素来闻名已久,尤其是曹兄五色棒杀宦戚,朝堂之上冒死进谏,英勇杀敌扑灭乱党,实乃我辈之人效仿之楷模。” 曹操大笑道:“哈哈,将军谬赞。些许小事,不足挂齿。怎及得将军少年英才,纵马草原来的潇洒快活。实不相瞒,曹某一直向往军旅生涯,更敬佩那些戍边卫国的英雄们,今日得见,实是曹某之幸啊!想我神州子民能够安居乐业,全拜将军等戍边将士之功,吕将军,请受曹某一拜!”说罢,竟真的对着吕布深深地拜了下去。 吕布这时想要阻拦已然不及,只得侧身避让,同时还礼道:“曹大人,折煞末将了。戍边卫境本就是我辈行伍分内之事。更何况,奉先尝以卫、霍先辈为榜样,如今只不过略有寸功,实在当不得大人如此。” 曹操正色道:“将军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情节,真乃我大汉之幸呀!” 吕布还要客气,袁绍打断道:“哎呀,你们两人,怎么也学起那文人一般啰嗦起来没完了。若是想要之乎者也,楼上我为大家备好了灯谜,一会你们再尽情施展便是!奉先,快快坐下,阿瞒,也赶紧入席,一会便要开席了!” 第038章 洛阳杀机(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席间觥筹交错,众人一阵子的推杯换盏,由于大都是意气相投的年轻人居多,因此气氛很快就热闹了起来,这一场宴席,一直吃到深夜方才作罢。 袁绍早已喝得酩酊大醉,被下人接回府歇息去了。其余的宾客见状也都一一离席,吕布酒量甚豪,虽然喝了十多坛美酒,但是意识还是比较清醒,田丰本就是一文人,虽然好酒但是和年轻人比起来就相形见绌了,结果反倒是吕布和职责所在滴酒未沾的张郃二人一起搀扶着他准备回驿馆了。 这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人招呼道:“奉先,奉先何往呀?” 吕布转首一看,原来是曹操曹孟德,此时的他也是东摇西晃,在身旁两位武将的搀扶下勉强站着,在酒席中吕布得知这二人正是夏侯惇夏侯渊兄弟。 吕布将田丰交给张郃,抱拳道:“孟德兄,小弟这就准备回驿馆了。” “奉先哪,我看你也未乘车驾,你我也是顺路,不然就同为兄一道吧。”曹操一边招呼一边等上了马车。 吕布也不是客套之人说了一声“叨扰”便登上了曹操的马车,同时将几近人事不知的田丰也接了过去,曹操的下人也让出了一匹马给张郃。 看得出来曹操是个懂得享受的人,马车还算宽敞,不然还真坐不下三个人,不过对吕布这等身材的人来说,还是有些低矮了。 坐进了马车之后,曹操正襟危坐,虽然脸庞酡红,但目光湛然哪有方才的醉意。 吕布一愣,安顿好了田丰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就着坐了下来,打趣道:“哈哈,看来本初兄果然说得没错,孟德兄你太过奸猾了,居然装醉。” 被吕布揭穿之后曹操也不着恼,笑着回答道:“众人皆醉我独醒,那岂不是大煞风景?” 吕布意味深长地接道:“可是举世皆浊君独清呀。” 曹操扬声大笑道:“哈哈哈,奉先过誉了,天下间清明之士不知凡几,我曹孟德也不过其中之一耳。听伯喈兄说,已收你为弟子了?” “蔡大家正是家师。”吕布连忙拱手执弟子礼道。 蔡邕和曹操二人早就是好友,两人同朝为官,又都反感痛恨宦官当权,同时两人又志趣相投,因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也是为何历史上,曹操愿意用金壁换回蔡文姬的缘故。因此作为蔡邕的弟子,吕布也只能对曹操行弟子之礼。 曹操却毫不在乎地说道:“奉先老弟,你我也都是行伍之人,不要去计较那些繁文缛节。你与我,我与你师傅,咱们各论各的。” 吕布固执地回答道:“礼不可废,先前弟子不知,还望赎罪。” 看到吕布认真的样子,曹操欣慰好友有这么优秀弟子的同时也颇感头疼,盖应他本人就是个不拘小节之人,而吕布所说也是正理,略一思索便说道:“这样吧,若你师傅在场,则你以师长待我,反之,你我兄弟相称。”看到吕布想要反驳,曹操打断道:“就这么定下了。” 吕布也只得就坡下驴道:“诺。” 接着曹操问起了蔡邕到了朔方之后的一些情况,吕布也都一一作答。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在前路一个阴暗的角落中,几个黑衣人正在鬼鬼祟祟地谋划些什么。 被簇拥在中间的黑衣人向另外一个说道:“情况如何?”说话的声音却有些尖细。 后者回答道:“宴席散后他们一行三人准备步行,不成想却被曹操接上了马车。” “曹操?哼,没想到这两个人搅和到一起去了,也罢,今天就一并清算了拉倒。”为首的黑衣人显然对曹操有着不少的怨念,说到曹操时咬牙切齿的。 这时,另外一个黑衣人张口道:“这样会不会牵扯有些大了?” 为首的黑衣人恨声答道:“怕他作甚,天塌下来有杂家顶着,更何况今天这个事是为谁办的,都想想清楚。”一边说着一边死死滴盯着刚才说话的黑衣人。 提出疑问的那个黑衣人显然被他那凶狠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低下了头颅不再说话。 为首的黑衣人看到没有人在出声反对,满意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就这样,按照原定计划,都去分头准备吧。那曹操与吕布二人喝得不少,但是不可掉以轻心,而且还有那夏侯二兄弟,至于吕布手底下的那个武将也别放过,都听明白没有。” 其余的黑衣人全部领命离开之后,为首的黑衣人低声道:“曹操,哼哼,天堂有路你不走,这下可以报当年我叔父的仇了!” 就在黑衣人刚刚分散行动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发现,就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还有一个模糊的黑影正在悄悄的注视着他们。 而此时的吕布等人还茫然无知,两个人正在谈天说地时,突然马车外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却是夏侯惇说道:“孟德,情况有些不对。” 车厢内清醒的两人同时闭上了嘴。夏侯惇接着说道:“我们被包围了,对方人数应该不多,几十个人,但都身手不弱。” 曹操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嗯,知道了,小心戒备。”接着转过头一边对着吕布打着眼色一边高声笑道:“哈哈,想不到奉先老弟竟然如此风趣。这苦哈哈的戍边从你嘴里说出来倒仿佛成了美差一般!” 吕布接着笑道:“哈哈,苦中作乐罢了,真要说辛苦,那可得说说外面的张将军了,一直小心谨慎,实在是我的左膀右臂呀。”暗中提醒着张郃的同时,也取出了随身的武器,由于是来参加宴席,并没有带上方天画戟,只有一柄随身的佩剑。同时还将外面披着的披风脱下来护在了田丰的身上。 看到吕布如此体恤下属,曹操一边点头一边将车厢内的棉垫铺在了田丰的身上,以免一会为流矢暗器所伤。 就在众人刚刚准备妥当之后,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叮叮当当之声还偶有几只箭矢射进了车厢之中,吕布护住自身和田丰,观察到田丰并没有受伤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外面传来了夏侯惇雄浑的声音:“何方贼子?快快现身,竟然敢在京都行凶?” 吕布和曹操也走到了车厢外,只见夏侯兄弟二人和张郃并肩站在马车前方,另外几名随从也都抽出了兵刃护在了马车的四方。 而在前方的不远处,站着十多名身穿黑色夜行服的人,不少人手中还拿着制式长弓,同时另外三个方向也零星分布着十多名黑衣人,总数大概在五十左右。 为首的黑衣人也不答话,看到曹操二人走出车厢之后再次一挥手,携带长弓的二十多名黑衣人同时张弓搭箭,瞬息之间就将手中箭矢射了出来,而且射出的箭矢几乎将每个人都照顾到了,没有丝毫的浪费和杂乱。 曹操低声咒骂道:“该死的,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如此训练精良的军队,难不成是?” 夏侯惇一边抵挡飞矢一边退到曹操身前说道:“孟德,咱们先退到安全的地方去罢。” “好。”曹操点点头,看到吕布背起田丰后向旁边的一个店铺走去。 其余人跟着边战边退,一起退到了这个店铺前,这间店铺是个两层建筑,铺前伸出一个棚子,曹操等人就躲在棚子中,这样就只有正面会被弓箭射到。 黑衣人也渐渐围拢了过来,看到弓箭再难建功后,为首的之人制止了手下人继续射箭。 刚才的那几轮进攻只有2名曹操的随从受伤,但是过不多久竟已毙命,夏侯惇查看下发现箭矢之上喂有剧毒。 莫名的遭受攻击,到现在竟然出现了死伤,这令夏侯惇怒火中烧,也不征得曹操同意,单枪匹马就向黑衣人冲了过去。 夏侯渊见状扔掉手中长枪,拿起最擅长的长弓为夏侯惇掩护。 吕布也下令让张郃保护曹操田丰等人,自己则抢过一批战马跟着夏侯惇冲了出去。 黑衣人首领也不慌张,见到二人冲来,反手一挥,紧接着大部分的黑衣人迅速向前,瞬息之间就排列成阵,第一排手拿朴刀,第二排从第一排的肩上伸出长枪,第三排继续以弓箭射击。余下约有5,6名黑衣人则后退了出去。 夏侯惇冲在前面,手中长枪疾若闪电,将身前的箭矢一一拨打下来,速度丝毫未减的向着敌阵冲去。吕布起步慢,胯下战马也没有夏侯惇的精良,索性跟在他的后面,只需要拨打来自头顶的箭矢即可。 几十丈距离转瞬即逝,这批黑衣人可谓是训练有素了,但是他们的弓箭手还没等射出第二轮时,夏侯惇已然冲到近前,此时的军阵中夏侯惇的正前方两名刀斧手突然倒地,原来是夏侯渊在后方一箭双雕建功,这也令严密的军阵出现一个小缺口,夏侯惇兴奋地一声大吼,手中长枪横扫,将身前的敌人扫倒一片,薄薄的三层防线只一个回合就被夏侯惇穿透。 吕布这时也跟了上来,剑交左手荡开刺来的长枪,右手迅速探出抓住一柄长枪,吐气开声道:“起。”竟然在马上,一只右手就将一名枪兵举起,接着趁着穿过防线的同时紧握长枪用力一甩就将那名枪兵生生的甩了出去,刚好撞到了另外几只长枪上,眼见是活不成了。 夏侯惇转过身来正好看见吕布大发神威,口中豪气笑道:“吕将军果然神勇,看某来助你!”一拍战马竟然再次冲了过来。 夏侯惇和吕布二人都是有着万夫不敌之勇的绝世猛将,虽然被这几十人包围,但却左突右冲犹如闲庭信步,再加上远处还有神箭手夏侯渊时不时射出一两箭为二人解围,反倒是将包围他们的黑衣人杀得叫苦不迭。 黑衣人的阵型被打散之后快速地改变战术,将二人围了起来。这时远处的那位黑衣人首领再次一挥手,旁边的黑衣人分出四人冲了过来。 第039章 洛阳杀机(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后来冲上来的四名黑衣人一看就是高手,四人隐隐分成两组,分别向着二人冲去。 当他们四人冲到近前时,开始的那四十多名黑衣人竟有十多人被杀死,剩下的二十多人也大都带伤,还有不少失去了战斗力。 冲得最快的那名黑衣人身材高大,一抬手就将吕布面前的一名刀手扇到了一边,大声吼道:“一群没用的废物,全滚到一边去!” 听到这句话后,残留的那些人如蒙大赦,迅速的撤到了一边。 身材高大的敌人手中也不拿武器,就这么径直冲着吕布冲了过来,吕布手中长枪向前一探,只见一点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向黑衣人咽喉。 黑衣人狞笑道:“小白脸,来得好!”同时双手合十,竟然生生地将长枪夹住。 在长枪被对方夹住时吕布就察觉到对方的力气委实不小,吕布迅速变招,双手同时旋转,逼得对方不得不松开枪头,吕布抢回长枪后,单手握着长枪抡了一个大圈扫向对方。 对方看到吕布改刺为扫,口中嘿嘿笑着举起双手以前臂护住身体,就在吕布长枪撞上黑衣人前臂时竟然响起一阵金铁交击之声,吕布定睛一看,原来黑衣人前臂上竟然套着许多铁圈,这时另外一个黑衣人也已杀到,他绕到吕布背后想要前后夹击。 吕布轻轻一带马缰,和二人成了三角之势。这才打量起另外一人,发现对方双手一正一反提着两把短刀,吕布心中暗忖:这二人俱是步战,此时被他们冲到近前必定讨不得好。索性跳下马来,扔掉长枪捡起一把朴刀。 还是铁圈男先冲了上来,两只胳膊一上一下交相扫了过来,吕布往后一撤,果然另外一名黑衣人也已杀到。 吕布仗着身高臂长,手中朴刀斜劈向双刀男,对方开始只用单手格挡另外一只手则继续划向吕布前胸,却不料吕布神力惊人,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被击退了好几步,格挡吕布朴刀的那只胳膊一阵酸麻。 吕布看到对方的反应口中淡淡一笑,不给对方恢复的机会,主动冲了过来。双刀男不敢再托大,连忙举起双刀抵挡,但他力气本就不如吕布,更何况一直胳膊受伤还未恢复过来,再次被击退两步。 再次后退的双刀男看到吕布继续杀来,再也不敢硬拼,躲避起吕布的进攻,这一闪转腾挪才看出来,原来这双刀男的身法才是灵活迅捷的,也难怪敢使用短刀这样危险的兵刃。 但他虽然快,却也甩不开身高腿长的吕布,反而是铁圈男因为屡屡沾不到吕布的一根毫毛,而被气得哇哇大叫,反手撕掉了身上的面罩和上衣,露出了布满刀疤的上半身和一张丑陋的脸庞,仿佛这样就能追上吕布一般。 吕布再一次一刀逼退了双刀男之后,突然转向,作势欲砍向铁圈男,就在对方举起双臂准备抵挡之时,吕布变招,一记直蹬狠狠地踹在了铁圈男的胸口。 登时将个头和自己差不多的铁圈男踹得蹬蹬蹬倒退了三步,吕布趁着对方立足未稳之际再次跟上,手中朴刀自上而下劈出,铁圈男仓促之间举起双臂格挡,险险避过灭顶之灾,却不成想吕布真正的杀招还是直踹,第一次受伤刚刚勉强压制住,这第二记更加猛烈,踹得铁圈男哇呀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吕布得势不饶人,反手刀划向对方胸口,铁圈男只能举起左臂勉强格挡,右臂前伸防范吕布再次如法炮制,只是这次吕布手中刀却微微向下一斜,一刀就将铁圈男的左前臂砍了下来,得手之后吕布没有冒进,后撤了一步。刚才的那番接连攻击,虽然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但也耗费了不少气力。尤其是以一敌二面对两位高手的步战,更加耗费精力。 只听当啷啷几声,却是铁圈男左前臂被砍掉后,铁圈散落在地的声音。接着便听到了铁圈男痛苦的嚎叫声,而此时双刀男才堪堪赶到。 双刀男看到同伴受此重伤,疯了一般的冲向吕布,这一下刺激彻底激发了他的潜力,不但身法更加迅捷,配合着他诡异刁钻的刀法竟然逼迫的吕布有些窘迫,但也没有生命危险。 而夏侯惇那边战况则显得轻松许多,虽然也是被围攻,但远处还有夏侯渊的支持,故而也将两名黑衣人逼迫的节节败退。 远处剩余的两名黑衣人看到这里不禁有些焦躁起来,尤其是为首的那位,似乎是考虑了再三,从怀中拿出了一件小巧的武器,前端是一张精巧的小弓平放在一架机括之上,弓身以精钢制成,竟然是一架弓弩。 旁边的黑衣人见状后也同样取出了一架弓弩,在为首者的指令下向吕布瞄准。 而此时的吕布还浑然未觉,正在被受伤后疯狂的铁圈男以及双刀男围攻。此刻这两人状若疯狂,虽然对吕布没有造成太大的威胁,但是由于方才损耗了不少的气力,因此现在也是防守多于进攻,缓缓地等待气力恢复。 就在两名黑衣人准备射出弓弩的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两点微不可见的豪光如流星般分别射中两个黑衣人的手腕,手腕被射伤,两个黑衣人登时抓不住手中的弓弩掉落到地上。 为首的黑衣人连暗器是从哪里出来的都不敢分辨,低喝一声:“撤。”便带着其余的黑衣人全部逃跑了。 他们这些人还以为吕布等人还有埋伏,匆忙的逃跑,可是那些正在围攻夏侯惇吕布的四名黑衣人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看到同伙突然撤退,心中大惊,夏侯吕布二人都是军中宿将如何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全力出击之下,吕布面对的两人全部伏诛,另外一边夏侯惇俘虏了一人,另外一人则在准备逃跑时被夏侯渊一箭射中了后心。 就在夏侯惇准备将俘虏送到曹操面前时,却发现那名黑衣人竟已依然口吐白沫气绝身亡,原来竟是嘴中藏着毒药。夏侯惇惋惜地说道:“真是可惜,没有抓到活口。” 曹操将随从递过来的黑衣人的武器和衣甲看了几眼之后说道:“活不活口的没有必要了,已经知道是什么人所为了。”顿了一顿,曹操没有让众人疑惑太久,接着说道:“正是那帮奸宦,真没想到,竟然无法无天到动用羽林禁卫暗杀我的地步了。”说完又转首对着吕布歉意地一笑道:“只是拖累了奉先贤弟。” 吕布扬天长笑道:“哈哈哈。孟德兄此言可是小觑我吕某人了,我吕布生平最见不得这等奸佞妄为的无胆鼠辈,早晚都是要撕破脸皮的,怕他作甚!” 夏侯惇登时张口笑道:“哈哈,吕将军豪气冲天,夏侯元让佩服佩服。” 吕布回道:“能得夏侯兄夸赞,此乃吕某之荣呀。” 曹操打断二人的话语道:“不过这些贼人突然抛弃同伴而去,委实有些可疑。” 夏侯惇不以为意地说道:“肯定是看到无法成功这才仓皇逃窜的。” 吕布大概猜到了一些,在曹操即将开口之前抢先说道:“夏侯兄说得不无道理。也许贼人正是看到事不可为,这才逃走,至于剩下这四人想必也只是弃子而已。” 看到其余人都如此认为,曹操也只好住口不言,但是心中却暗暗思索。 马车已经破损无法乘坐了,众人索性全部换乘马匹,没有了马车的拖累,顿饭功夫就回到了驿馆。 曹操说道:“今日坏了贤弟雅兴,为兄惭愧啊。” 吕布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孟德兄何出此言。能够结识三位此乃大喜,斩杀几名跳梁小丑,又是一喜,这双喜临门我高兴可还来不及那。不如这样,三位随我入驿馆,我们继续痛饮如何?” 曹操推辞道:“来日方长,今日着实有些劳累了。贤弟还是快快进去休息吧,田先生也一直醉酒,莫要再受了风寒。” “也罢,那我们下次再聚。孟德兄,慢走!”吕布一直目送三人离去才转身进门。 刚一进门就碰见了高顺,原来是听到了门房禀告吕布等人遇袭,高顺匆忙披了件外衣就提着武器冲了出来,一看见吕布三人,就赶紧跪地请罪道:“顺无能,致使将军遇袭,请求将军责罚。” 吕布伸手想将高顺拉起来,接过却没拉动,心中明白,这一丝不苟的高顺认真了,连忙说道:“你何罪之有,只不过是遇见了几个贼人,我们也没受什么损伤。” “顺乃是奉丁大人之名护送将军前来洛阳的,将军遇袭,顺却茫然不知,还请将军责罚,否则顺心难安。”高顺执拗地跪地不起。 看到高顺如此固执,吕布只好苦笑着说:“那好吧,就,就罚你三月俸禄。” 虽然觉得吕布的处罚太轻了,但是高顺也不好再要求,不过趁着还未起身再次开口道:“还望将军日后出行一定带上随行侍卫。”原来高顺一直要求吕布出行带着护卫,但吕布害怕麻烦更兼艺高人胆大,就以洛阳治安良好为由不允许高顺安排护卫随行。今天遇袭却给了高顺重提旧事的机会。 吕布无奈之下只得应允,高顺这才起身。 第040章 王甫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真正历史之中王甫早在179年就已身死,此处为剧情需要,还望各位看官勿要认真。拜谢!) 回到驿馆后,吕布直接回到了房间,一番沐浴之后,神清气爽躺在榻上,嘴角挂着一丝坏笑道:“宁儿,我的好宁儿,我都洗香香了,你在哪里呀?” 吕布话音刚落,就听见张宁娇羞地还击道:“坏哥哥,你怎地来到了这洛阳之后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宁儿讨厌你!”随着声音的出现,张宁脱掉了隐身衣,俏生生地站在吕布的面前,红嘟嘟的小嘴撅得老高,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两个倾心于对方的青年,感情急速的上升,但是因为张宁身属服丧期间,因此吕布一直很克制自己没有与张宁发生关系,张宁体会到吕布的爱怜更加的感动,虽然两人没有真切的共赴巫山,但也仅仅只差那最后一步了。这也就是从小桀骜不驯的张宁,若是换成其他的汉代女子,恐怕就是另外一番情景了。 吕布在前世时受网络文化的影响,本就满嘴的油腔滑调,只是因为来到了这里之后未免惊世骇俗不得不注意言行,可是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他不想也不愿意继续伪装,只想展现最真实的自己,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来没有什么烦心事,心情舒畅之下自然愈加地放浪形骸起来,当然,只是在张宁的面前。 吕布将面前的可人儿拉进怀中,轻轻地搂着说:“傻丫头,你真的讨厌为夫呀,哎呀,为夫可是伤心欲绝呀。” 这段时间以来,吕布多次以夫君自诩,张宁虽然心中欢喜但怎肯未过门时就如此称呼,每次都是娇羞地大喊吕布厚脸皮,这次也是如此,张宁跳出那个令人着迷的怀抱羞赧地说道:“坏哥哥,你坏死了,讨厌,宁儿再也不理你了,哼。” 吕布就是喜欢看张宁佯装生气地可爱模样,正准备继续逗弄时,张宁突然正色道:“好哥哥,不闹了,说正事要紧。” 看到张宁的样子,吕布也只好认真起来说道:“嗯,好吧。听老婆大人的。” 没想到吕布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羞人的话,张宁气得狠狠地睕了吕布一眼,心中窃喜着口中说道:“今晚你们遇到的袭击不是针对曹操的,而是针对于你的。” “哦?针对我的?”吕布觉得有些意外,来到洛阳后除了拜访一些名人和大臣之外,他并没结下过冤仇,因此才觉得不可思议。 张宁回答道:“不错,吕哥哥可还记得你在并州的对头王智。” “五原太守王智?”吕布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大概缘由,说道:“哦,他的兄长正是中常侍王甫,没想到啊,这兄弟二人果真是一丘之貉。”接着又反问道:“那不对呀,那王智与我有仇派人暗杀我说得过去,可他不至于傻到把曹操也牵连进来吧。虽然曹操一直反对宦官当权,但双方还没有到这等撕破脸皮的地步吧。” 张宁开口解答道:“应该是今天带队的人私自下的命令,他们退走之后我派暗卯前去探查,领头的黑衣人是十常侍之一的蹇硕。” “哦,这就难怪了。”吕布恍然道:“那蹇硕的叔父蹇图在曹操为洛阳北部尉时犯禁被曹操以五色棒打死,这仇人见面,蹇硕自然忍不住。” 张宁这才醒悟道:“原来如此呀,哥哥你真厉害,我还准备专门去调查此事呢。” 吕布当然不会说这是后世时从书本上看来的知识,厚颜无耻地说道:“哈哈,哥哥这么厉害,我的宝贝宁儿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下呀。” 张宁娇羞地在吕布伸过来的脸上轻啄了一口,这倒是让吕布有些意外,看到吕布惊奇的眼神,张宁更加地害羞。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旁边一个抽屉中取出一件物事,正是之前蹇硕等人拿出的弓弩。 吕布惊讶道:“弓弩?哪里来的?” 张宁正色道:“方才那两个贼人想以此物偷袭你,我和暗卯出手这才惊得他们退走。” 吕布说道:“果然是你们出手将他们吓走的。” 就在吕布等人到达驿馆的时候,蹇硕也回到了王甫的府中。 原本在家中等待好消息的王甫乍一见到蹇硕的狼狈样子,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王甫赶紧跑上前去说道:“蹇老弟,怎么回事?” 蹇硕自然不敢说出实情,就将路上早已准备好的腹稿说了出来:“哎,王兄啊,别提了,小弟等人按照你的吩咐在路上伏击吕布三人,原本进行的很顺利。没想到突然又冲出来一队人马,几个照面下来把我们打的措手不及,这一下子可把小弟给吓坏了,不但带去的人折损了一多半,就连那四个高手也全都折在了那里。” 王甫惊讶道:“什么?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难道是吕布事先安排的埋伏?” 蹇硕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是曹操那个坏坯子。” “曹操?他为什么会帮吕布呢?”王甫更加的莫名其妙。 蹇硕继续辩解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今晚他们应当是一同饮宴来着。” 王甫突然问道:“蹇老弟,我记得你与那曹操有很深的仇怨吧?” 蹇硕没想到王甫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有些惊慌地回答道:“额,是,是啊,当年我的叔父就是被曹操生生打死的。” 听到这里,王甫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蹇硕连忙说道:“这曹操太过可恶,处处与我等作对,同那些党人坑壑一气,这次又坏了咱们的事情,就连小弟这只手也是被他们暗算受的伤。真是个祸害。” 王甫点点头没有接话,考虑了一会儿后再次问道:“这次的事情没有留下什么尾巴吧?” 蹇硕肯定地点了点头道:“王兄这点你放心好了,剩下的那些人我全部都……”一边说着一边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横切的动作,“保证干干净净,谅他们不会抓住什么把柄。” “这样就好,虽然有曹操在场,可能会猜出我们的身份,但是死无对证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整治他们。” 听到王甫下了结论,蹇硕也就只好告退,可当他走出房间之后却轻声地咒骂了两句。 此时的王甫看着蹇硕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哼,这点稚嫩的手段也敢在杂家面前耍弄,不过这样也好,反正那曹操也早晚要收拾的,索性一起解决了也好。” 话音还没落,突然房间的阴影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王常侍,你好大的威风呀。” 听到这个声音,王甫赶紧恭敬地跪伏在地,竟比见到皇帝时还要紧张。“老奴不知仙师驾临,还请恕罪。”整个身子竟然在微微地颤抖着。 苍老的声音嗤笑了一声,接着说道:“王甫,你让我太失望了。” 对方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是听到了话语中的内容,王甫竟然浑身如同筛糠,抖动的异常剧烈,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王甫害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过了半晌,王甫的额头上鲜血横流,但是那个苍老的声音没有开口,他不敢停止,头上的伤口越来越痛,但是这种疼痛与心中的恐惧相比似乎完全没有了可比性。 足足过来半盏茶的功夫,王甫的面色已经变得惨白,苍老的声音才再次出声道:“好了,下不为例!” 王甫依然跪伏在地,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他,此刻已经因为大脑频繁的撞击和失血而导致有些意识模糊,强打着精神颤抖着说道:“谢,谢谢,谢谢仙师不杀之恩。” “我的要求依然只有一个字——乱。自行把握吧。” 王甫连声应是,心思却在电转,如何去乱?怎么去乱?现如今黄巾之乱方才平定没多久,这大汉朝和天子刚过了没有几天的好日子…… 虽然十常侍等阉党把持朝政,怂恿皇帝卖官鬻爵,但是说到底,他们对于皇室和朝廷还是相当忠心的,因此对于这个神秘仙师的指示之前都是有些阳奉阴违的味道。 但是现在看来显然是引起了对方的不满,回忆起之前曾经见过反抗他们的人最终的悲惨结局之后,仔细掂量了一番,还是身家性命最为重要,因此他现在脑中所想的却是如何完成他们的任务。 阴影处的声音再不说话,突然房间的门窗自动紧闭,再无声音传出。 第二日一早,田丰方才醒转,头痛欲裂的他听完张郃讲述昨晚的情形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竟然再也不头疼了。 赶紧找到吕布,一见面就张口请罪。吕布连忙扶住了他,田丰一介文人可比不得高顺,硬是被吕布扶了起来,无奈之下只得坐到座位上。 此时,张郃高顺曹性等三人也到齐,吕布率先开口道:“昨日夜间的事情,大家也都知晓了。听曹操所说应该是那些奸宦针对他所为,不过我猜想对方恐怕也有针对我们的意思。” “莫非是王甫暗中操纵?”田丰到底是田丰,略一思索过后便一语中的。 吕布点了点头,但也没有说出张宁等人探听出的消息,而是顺着田丰的话语说道:“先生所言和我不谋而合。看来这洛阳真不是我们先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张郃张口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呢?”显然这也是其余众人共同的疑问,三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了吕布和田丰。 吕布这时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田丰开口。 考虑了一会,田丰开口说道:“主公师从蔡大家必然会被奸宦列为党人,不过皇上刚刚解除党锢,因此奸宦即便横行也有所顾忌,所以只能使出刺杀这等下作的手段。只是可惜我们手中没有确实的证据无法上书参奏。为此我有上中下三策可供主公斟酌。” 第041章 洛阳风波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惊喜道:“哦?先生快快道来。” 田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上策,联党抗佞,主公扎根洛阳,刺史大人在并州为援,借用主公现如今之声名去联络党人自然事半功倍,此时的大将军何进痛恨宦官,若主公前去投靠,而后一举诛除奸佞中兴汉室可立不世之功;中策,以静制动,佯装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顺其自然,暗中加强戒备以静制动;下策,避走并州,此间事务已了,主公亦可回归并州,宦官虽然在洛阳权势滔天,但是远不及并州。” 听完田丰的建议后,吕布安静地思考起来:若是不考虑其它因素,上策实际上是最合吕布心意的,而且以吕布对田丰的了解,这应该也是他最希望吕布采用的计策。但是穿越而来的吕布熟知后来的历史走向,深深了解何进此人根本没有拨乱反正的气魄和能力,面对即将到来的乱世,跑到毫无根基的洛阳发展并不是明智之举。中策倒是比较稳妥只是太过中庸,根本不是吕布的个性,至于下策则更加让吕布不屑一顾了。斟酌再三,吕布想要最终还是决定顺应历史潮流,采取下策,回到并州后专心发展骑兵,以应对即将到来的乱世。 最后吕布还是说道:“何进此人粗俗无谋不堪重任,其它党人大多没有身居要职之人,而至于那些士族中人,大多以各自家族利益为前提,因此我以为上策虽良,但时机未到。不如我们就先以静制动吧。” 自那一日受袭之后,双方都没有就此事再做文章,不论是十常侍一方还是吕布、曹操等人都默契地将这件事内部消化。 吕布这段时间也难得的休闲了下来,每日不是同袁绍、曹操等人声色犬马,就是在这大汉朝的古都四处闲逛。 这个都城经历了大汉朝四百年的风风雨雨,即便是在风雨飘摇的如今也展现出繁华灿烂的一面。 这里的清晨总是苏醒的太早,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平静下来,今朝的喧闹便早早的来到,店铺开张的门板折叠声响,早餐摊点的吆喝声,沿街小贩的叫卖声,将安歇了不到数个时辰的宁静轰然打破。 吕布信步走在洛阳的大街上,虽然已经转悠了几天,可是吕布依然感觉兴致盎然,也许是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还没有好好体会一下这里的美好景象,吕布经常性的仅带上两名随从,就在这城中到处转悠。 而张宁更是趁此机会恢复了女儿装扮,陪同着吕布一起到处游览,她也是很少在这种繁华的地方游玩,更何况此时身边还有心上人的陪同,只有在这种时刻,她才恢复了那天真烂漫的少女模样。 见到张宁简单而满足的笑容,吕布的心中也是一片宁静。 这一日,吕布带着张宁和吕中,吃过早饭后便在洛阳城中最繁华的东城闲逛。 “哥哥,你看这朵珠花漂亮吗?”张宁拿起一朵珠花插在盘起的发髻之上,洁白美丽的珠花在黑亮的秀发映衬下更显得美丽高贵,衬托出张宁不俗的气质和她此刻的笑颜如花。 吕布点了点头,再次为张宁妩媚的模样所迷醉,点了点头道:“丫头,你很可爱。” 这句话几乎成为了两个人之间的暗语,每每说起总是令张宁娇羞不已,而张宁那羞恼的诱人模样总是让吕布心动沉沦。 “喲,小娘子长的挺不错的嘛。”就在此时,一个轻佻的声音突然传来,接着就看到街对面一群家丁护卫簇拥着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青年走了过来,而那句轻薄之语正是那个青年所说。只见他一双三角眼放肆地在张宁的浑身上下大量,目光中尽是贪婪和欲望。“小娘子来陪大爷我坐一会儿。” 张宁虽是女子,但毕竟不同凡俗,听到这些话语看见对方人多势众,但也没有一丝胆怯,目露鄙夷地看了对方两眼,却也没有发作。 吕布想要发作,张宁却在此时抓住了他的胳膊,微微给了他一个眼色。洛阳毕竟不是并州,这里士族林立,还有宦官的亲族横行,各个豪绅大户也是数不胜数,张宁不想吕布为些许小事惹上麻烦,并不是害怕,仅仅是不想要横生枝节而已。 吕布生平最反感这些欺负女流之辈的纨绔子弟,不过想了想也确实没必要和这种人斗气,当下扭头准备离开。 可是他们不想找麻烦,麻烦却偏偏找上了他们。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对面的青年却是再次开口道:“怎么着?大爷我的话没听见吗?” 吕布却是不愿意搭理,装作没听见一般带着二人离去。 青年看到吕布人高马大的样子,原本有些发憷,想要就此算了,可是转过头发现街道两边不少人正朝着这里张望,顿时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一挥手,身边簇拥着的家丁将吕布三人围在了中间。 吕布眉头一皱,感觉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火气。 偏偏这个时候,那个青年再次轻佻地说道:“我说傻大个,看你长的也还不错,这样吧,你和这个小娘子一起跟大爷我回去,正好我有个兄弟有龙阳之好,你也可以……哈哈哈” 青年放肆地大声狂笑,身边的家丁也都跟着起哄起来,望向吕布的眼神也都爬满了暧昧。 自古就有喜好男风之人,被称为龙阳之好,这在贵族阶层并不是稀奇的事情,甚至相当一部分的文人雅客将这种事情当做是一种炫耀。而最早见于史书之上是战国时期,《战国策.魏策四》曾有这么一篇记载,龙阳君本人也曾经是战国时期的风云人物,不仅艳名远播,而且还是一位剑术高手,同时还是魏国著名的外交家,但最为人称道的还是他与魏王之间的感情,因此后人就以龙阳之好来形容男人之间的恋爱关系。 虽然后世对于同性恋也都报以比较尊重和接受的态度,但是吕布本人却是极度反感这一类的事情,此刻听到这个青年口无遮拦的话语,顿时勃然大怒。 向着那个青年就走了过去,目光中的杀气有如实质。 那个纨绔青年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当下赶紧招呼身边的家丁将吕布阻挡住,哪知道那些平时看起来凶悍勇猛的家丁们,却被吕布几下子就扒拉到一边。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连一个人都挡不住,养着你们有什么用,快,快给我拦住他!”纨绔青年一边向后面退着,一边大声叫嚷道。 这时,两个高壮的身影突然挡在了纨绔青年的面前,看到这两个身影出现,青年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夏安,夏福,快给我抓住这个小子,带回去我要好好收拾他。” 两个身影之中皮肤黝黑之人回答道:“少爷,你就瞧好吧。”身边另外一人没有说话,却是不停地活动着身上的关节,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吕布打量了一下两个人,身材都很壮硕,并且目中神光湛然,看来也是两位好手,吕布也活动了一下身子,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活动一番。 对面一直未开口的人先走了出来,嘴巴一咧,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小子,算你倒霉,惹到了我们家少爷,记好我的名字,我叫夏福。” 吕布撇了撇嘴道:“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这么聒噪。” 听到吕布轻蔑的言语,夏福怒火中烧,一扭身冲了过来。 夏福两步冲了过来,硕大的拳头挥起,瞬间就到达了吕布的眼前,迅猛的出拳带起一片劲风,声势相当惊人。 吕布却是不闪不避,左手微抬,竟然一把抓住了夏福的拳头。后者惊讶于吕布的反应,但是更加让他吃惊的却是不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抽回自己的拳头,就仿佛是被一个铁钳子牢牢锁住了一般,夏福这才有些色变。 夏安见状连忙冲了过来,从另外一面夹击吕布。与此同时,夏福这边伸出另一只手反抓住吕布的胳膊,提起膝盖就向吕布的肋下磕去。 吕布轻蔑地一笑,任由夏福抓住自己的胳膊,伸出另一只手拽住夏福的肩膀,直接将夏福整个人提起,像抓着一件兵器一般横扫向冲过来的夏安,夏福的膝盖自然也就伤不到吕布了。 夏安和夏福两人都没有想到吕布的气力竟然如此之大,仓促之间,夏安只好赶紧变招这才没有伤害到夏福,但是却也因为突然的变招导致身上的气血一阵翻腾,甚是难受。 吕布抓住这个机会,松开抓住夏福的手,右腿骤然抬起,一脚踹在了尚在半空中的夏福肚子上,顿时将他踹飞向了夏安。 他得理不饶人,紧跟着上前再次挥拳打向跌坐在一起的两人。 两人此刻滚做一团,根本没办法反击,只能用双手双腿护着要害部位,模样甚是狼狈。 吕布本也无意杀害这两人,只是心中恶气难耐,就如同流氓打架一般,也不攻击两人的身上要害,但是拳拳到肉,哪疼往哪里招呼。 周围的人看到这等热闹的场面不由得叫起好来,纨绔青年的家丁们有心上前拉开吕布,却被这凶狠的架势震慑住,只听到场中不断传来夏安夏福二人的惨叫声。 就在这时后方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紧接着一队披坚执锐的卫兵出现,为首的卫队长大声问道:“何人在此闹事?” 纨绔青年此时已经吓得坐倒在地,连忙连滚带爬的来到那个卫队长身边指着吕布大声喊道:“那,那个家伙是,是乱党,他要造反,要造反!” 黄巾之乱刚平定不久,各地还有许多义军,洛阳城内虽然遭受黄巾军的影响较少,但是此刻所有人也都成了惊弓之鸟,那个卫队长一听说乱党,心中甚是紧张,手下卫兵也是如临大敌一般将吕布团团围住。 就在卫队长准备开口询问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一派胡言!” 第042章 西园新军(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一个青年越众而出,青年人服饰华丽,容貌俊伟,面庞上总是挂着一幅和煦的微笑,却正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大公子袁绍。 袁绍对着那个卫兵队长说道:“此人乃是吾皇新近册封的使匈奴中郎将,飞将吕布吕奉先。尔等拱卫京畿重地,却连有功之人都分辨不清,当真是有眼无珠!”一番话语说的正气凛然,掷地有声。 围观的洛阳百姓们这才知道吕布的身份,洛阳身为汉朝首都,这里的百姓们的消息自然也灵通的很,吕布刚刚被册封,就流传了出来。 原本中郎将这等官员在外地虽属一方大员,但是在洛阳这个地界不说多如牛毛,却也是不稀奇,但是吕布的册封却引起了这些平民百姓们的关注,原因无他,就在于这使匈奴中郎将,朝廷积弱,近年以来饱受匈奴蛮族的毒害,可是此时的边关却逐渐丧失了天朝雄师的锐气,百姓们也期望能够再次出现卫、霍那样的俊杰,能够让大汉朝再次重现四夷臣服的昔日荣光,特别是在黄巾之乱刚刚平定的此刻,吕布这一横空出世,无疑给朝堂上的大臣们一个信号,更加是给普通老百姓吃了颗定心丸——我大汉边将后继有人。 因此,周围的老百姓原本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畏惧于那个纨绔青年的势力而不敢说出事情的真实经过。此刻得知了吕布的身份之后纷纷七嘴八舌地将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那个卫兵队长从属于执金吾麾下,这个纨绔青年他自然认得,十常侍夏恽的一个族弟,名叫夏桂,依仗着十常侍的威名,平日里在洛阳城中作威作福惯了,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做。 因此他们甫一看到这个场景就明白了个大概,按照往常的情况,即使对方有些势力在明白了这夏桂的身份之后也会不了了之,甚至还得要被夏桂讹上一笔。 可是此次周围百姓如此激愤,并且那袁家原本就和十常侍不对付,摆明是要护卫这个吕布,而这夏桂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队长可以招惹的,不由得站在原地犯了难。 袁绍却不管那个卫队长的想法,继续开口道:“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周围百姓皆可作证。若是如此都不能秉公办理,我必将此事上禀大将军!” 卫队长一听此话,顿时一个哆嗦,这才想起来,袁绍此人还在大将军何进府上任职,赶紧命令手下回来,并且围住了夏桂等人,这才转头对袁绍陪笑着说道:“袁公子莫要着急,下官也是刚刚赶来,之前不曾了解情况多有得罪,实在是抱歉抱歉。您看,周围这么多百姓为吕将军作证,那这事实情况自然清楚,我这便带着夏家的人回去,治他们的罪,你看这样处置可好?” 袁绍明白对方所谓的治罪也不过是说的好听,可能没到半路就将夏家人送回去了,不过此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和吕布眼神交流一下也就没有继续追究。 那夏桂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在那名卫队长的制止下闭上了嘴。 袁绍领着吕布三人到了一个僻静的酒楼坐下。 吕布当先拱手道:“方才多谢袁公子解围。” 袁绍却是告罪道:“吕将军,实在惭愧。将军有功之士,却不想在洛阳遇见此等污秽腌臜的事情。” 吕布故作惊讶地说道:“公子言外之意,莫非在这洛阳经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吗?” 袁绍摇了摇头说道:“将军常年在塞外征战,故而对洛阳的事情不太熟悉也属正常。想我大汉朝延续至今已经四百余载,自和帝之后,奸宦屡屡横行,祸乱朝纲,如今灵帝宠信十常侍,这些残缺不全之人更是狐假虎威,哎……方才那人名叫夏桂,不过是夏恽的一个族弟,却仗着这层关系在洛阳城中横行无忌,甚至连许多官员都对他顾忌三分。” 吕布认真的听着袁绍的讲述,再结合自身对历史知识的掌握,很清楚的就明白了此刻洛阳的格局:此时,由于黄巾之乱,汉灵帝刘宏刚刚解除了党锢,但是却也并没有重用党人。权力主要还是集中于外戚与十常侍之间,士人们也纷纷接着这个机会重返政治舞台,但是此时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只能依靠于外戚的力量恢复和发展自身的实力。大将军何进,这个原本的屠户就在这个时候成为了被推到前台的人物,而那些真正的士族巨头们则躲在幕后伺机铲除他们眼中最大的敌人——宦官集团。 可是客观来讲,宦官自古就有,在东汉末年之所以达到一个专政的地步,与东汉末年的政治环境戚戚相关的,东汉自汉和帝开始,多是幼帝即位,年幼时依靠外戚巩固地位,当幼帝成长之后势必需要掌握权力,但是权力这种东西一旦拥有也就不会轻易放弃,那么这个时候皇帝与外戚之间必然会产生矛盾,面对势力庞大的外戚和各怀鬼胎的士族,皇帝想要重新掌权就必然要扶植自身的亲信。这个时候宦官,这些皇族的家奴,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外戚往往会在皇帝成年之后在宦官与士族的联合夹击下退场,剩下的就是士族与宦官之间的斗争,而这种斗争持续的时间将会更长更加残酷。 从汉和帝开始,接连数个皇帝都是如此,最终在桓帝、灵帝之时,爆发了宦官集团与士族集团最大规模的两次冲突,被称之为两次“党锢之争”。 宦官当中也并不都是十恶不赦之徒,相反也出过很多流传青史的人物,比如发明蔡侯纸的蔡伦;再如曹操之祖曹嵩,迎立东汉桓帝有功,更是为朝廷举荐了许多人才;最出名的莫过于七下西洋的郑和郑成功,这些都是宦官中的正面人物,而东汉时期的士族阶层虽然打着儒家这个光辉的正面形象,可是实际上却也出了不少奸佞之徒。 这个时期的双方与其说是正邪之争,不如说是为了谋求彼此的权利而产生的争斗更加来得妥当。因此吕布听着袁绍的讲述,只是点点头,却也没有表示出鲜明的立场。 袁绍此人颇有心机,最近一段时日交好吕布,实际上也是有着深层次的考虑,外戚何进如今虽然势大,但是所有的士族中人却从内心中鄙视他这个屠户出身之人,而且此人好大喜功目光短浅,在士人看来不堪大用,因此他们也在积极地寻找新的任务,能够在与宦官的争斗之中为他们士人战斗,而吕布,恰恰就是他们所选中的人之一。 洛阳皇宫,一座偏殿中,坐着许多人,这些人大都是面白无须,那王甫蹇硕二人也在其中。 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各位大人,现在那袁家可是越来越猖狂了,根本没把咱们几位放在眼中,就在今日,那袁家的袁绍甚至当街侮辱咱们,你们说,这口气咱们如何忍得下去。”开口之人长得倒是纯白齿红生得一副好模样,可是那尖细的嗓音却让人听得非常不舒服,此人正是十常侍之中的夏恽,那夏桂正是他的族弟。 在场众人也都是耳目聪敏之人,事情的原委,众人早已知晓,此时听到夏恽的话语,大多是低声不语,毕竟各家的亲戚大多如此,而且夏恽所言也不无道理,现如今解除了党锢,士族势力死灰复燃,令他们这些人都有些恐慌。 坐在首位的两人分别是张让、赵忠,也是汉灵帝最为宠信的两个宦官,甚至多次说:“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 张让长得颇有威严,沉声开口道:“夏常侍,你说的事情我们业已知晓,这次我召集大家前来,也正是因为此事。”顿了顿,看到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他继续开口道:“如今党锢接触,大量士族纷纷复出,再加上之前依附于大将军何进的那些人,如今士族的实力再次强大,我们这些人不得不团结起来,否则可就会被那些道貌岸然之人钻了空子。” 众人纷纷应是,王甫有些心不在焉,他这几日始终在思考该如何完成那个神秘人的嘱托,想了几天几夜却也没有一个清晰的眉目。 赵忠向来心细,扭头看见了王甫的异样,开口询问道:“冠军侯可是有什么心事吗?”王甫之前曾因拥立之功被封为冠军侯,此时虽然张让赵忠势大,但是王甫曹节等人身份较之他二人要高一些,故而在明面上也对他们要尊敬一些。 王甫这才回过神来,他毕竟经历过很多风雨,也不惊慌,开口便说道:“杂家在想,现如今的形势严峻,我们该当如何自保。” 王甫与曹节二人毕竟曾经拥立汉灵帝诛杀过窦武,这类的斗争经验要丰富许多,因此听到王甫此时开口,众人都不自觉地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王甫顿了顿,继续开口道:“灵帝也多次苦恼党人与外戚何进的势力,咱们也都清楚,灵帝之所以迟迟未立太子,就是害怕这些士族和那屠家子。” 说道这里,众人都点了点头,他们这些皇帝身边的人都非常了解,灵帝刘宏喜欢王美人所生皇子刘协,可是王美人早死,刘协身后没有强援,虽然董太后收养了他。但是势力始终不及长子刘辩的生母何皇后以及身为大将军的何进势力庞大。 因此刘宏只能将立太子一事一拖再拖,在场诸人都很清楚这些事情,而且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忠于汉灵帝之人,因此考虑问题也大多从灵帝的角度出发。 王甫再次说道:“故而,杂家以为,若是想要让灵帝从心所欲,那么关键就在于兵权!” 第043章 西园新军(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王甫说道:“杂家以为,若是想要让灵帝从心所欲,那么关键就在于兵权!” “兵权?”众人疑惑道,心思灵活者却已经开始思考王甫话中的意思。 张让开口问道:“冠军侯的意思可是请皇上成立新军?” 王甫笑着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赵忠眼前一亮说道:“不愧是冠军侯,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是呀,那些外戚不过是仗着手中有兵权,这才敢欺负皇上,而那些士人们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依附或者投靠那些赳赳武夫。若是皇上手中有了属于自己的兵权,那,那还惧他们作甚。” 蹇硕平日素有武略,听到这里他尤为兴奋,站起身说道:“正是如此。自从那屠家子何进执掌大将军之位后,南宫、北宫、执金吾、禁卫甚至羽林都一一换成了他的亲信,皇上想要做任何事情都在他们的监控和把握之中,若是皇上他老人家能够拥有自己的军队……” 众人听到此处都是不由得点头。 王甫看了看众人又开口道:“不过若是我们建议皇上成立新军,恐怕那些外戚和士大夫们必然阻挠。” 张让点了点头:“冠军侯分析的没错,不知可有何良策?” 王甫淡然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昔日战国时有合纵连横之术……”说道这里却住口不言。 在座的每一位都是能够在波诡云翳的宫廷之中走到现在这个地位,没有一个人是蠢货,顿时明白了王甫的意思。 王甫的老搭档曹节更是抚掌笑道:“妙计妙计,冠军侯当真是宝刀未老。成立新军,他们两方人必然争夺,可是若是皇上能够放出一些权力给予他们,却是能够让这些人接手此事。然后皇上在进行拉拢分化,不久的将来,就能够拥有一支完全属于皇上的军队了。这可真是太好了。张常侍,依杂家看,此事宜早不宜迟,还要劳烦你尽快禀明皇上了。” 张让连忙答道:“二位言之有理,杂家这几日就尽快向皇上禀明。” 王甫仰头望着宫殿顶上的雕梁画栋默然不语,眼中闪现迷惘和愧疚的复杂神色:陛下,老奴怜惜自己这残破身躯,妄想苟延残喘,同时也希望您能够不再似如今般屈辱地过活。老奴唯一能做的就到这里了…… 默默地一声长叹,一滴浑浊的泪珠从紧闭的眼角处悄然滑落。 汉灵帝刘宏毫无形象地斜倚在一方锦塌之上,望着不远处由宫人陪同着玩耍的刘协,眼神中尽是慈爱的神色。 每当看见这个机灵的孩子,就不由得回想起王美人,温婉美丽,善解人意,举止得当不愧是大家闺秀,其实在刘宏的心里王美人才是最佳的皇后人选。只是……唉,那何皇后仗着先生下皇子辩百般恳求,一时心软让她统领后宫,没想到她却是一妒妇,特别是当得知王美人诞下皇子之后竟暗下毒药,当时真想要赐死这个毒蝎心肠的女人,若不是阿父阿母等人求情,唉……只是可怜我这协儿。朕,一定会将你扶上帝位,这是朕对你,对你母后的承诺。 随侍在侧的张让看到灵帝的神色,猜中他定然是又想起了王美人,心中一动,挥手示意其他的侍从宫女下去,轻声开口道:“陛下,陛下。” 刘宏这才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方才正想到害死王美人的何皇后正是眼前之人举荐,不由得心中有些不快道:“何事?” 张让也知道每次想起王美人,皇上总是会迁怒他们,因此也习惯了,照例跪伏下来请罪道:“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 说也奇怪,每次看见张让和赵忠二人如此这般的请罪,心中的愤怒总是会消去一大半,只是依然有些烦闷,开口道:“阿父不必如此,起来说说有什么事情罢。” 张让依然跪伏在地,开口道:“奴才见皇上近日始终闷闷不乐,近日想起一个法子,或许能让陛下展颜。” 刘宏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问道:“阿父快快道来。” “诺。”张让这才起身,走到刘宏身侧,躬身悄悄在他的耳边说起组建新军的事情。 刘宏眼前一亮,旋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不愧是朕之阿父,当真为朕排忧解难呀,哈哈,咳……咳咳咳。”却是一时兴奋过度引起了咳嗽。 过了好一会刘宏才平息了下来,虽然因为这咳嗽涨红了脸,但是眼中兴奋的神采却没有消退半分,看向刘协时,眼中多了些许兴奋,他转头看向张让道:“阿父此计甚妙,我观蹇硕此人素有勇略,可为掌军之人。” 张让低下头拱手道:“陛下圣明。” 刘宏点了点头道:“不过其余诸人……,阿父,你可有人选推荐?” 张让心中一喜,等的就是汉灵帝这句话,还是装作沉思一番才开口道:“陛下,老奴以为,单纯的用咱们自己的人也不可,恐怕那些人会横加干预。” 刘宏的眉头不由得皱起成一个川字,苦恼地说道:“这还真是个问题,可若是让他们这些人插手进来之后,岂不是又称为了南宫、北宫一般的存在。” 洛阳的皇宫护卫除了皇帝直属的羽林禁卫还有南宫、北宫两支部队,南宫负责的主要是后宫的安全护卫工作,原本由皇后和宦官所把持,不过何进担任了大将军之后,听从下属的建议,将南宫卫队逐渐变成了自己的部曲,而负责镇守皇宫外围的北宫部队,则是为士大夫所控制,可是正常来说这两支部队原本也该属于皇帝的直属部队。因此刘宏才有此疑问,成立新军对他的好处自不必说,可是那些人却也能够瞬间想明白此事,必然会横加干预,即便阻挠不成也会想方设法地分一杯羹,那么久而久之就又…… 张让胸有成竹地说道:“陛下且宽心,老奴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哦?阿父快快道来。” 张让左右张望了一下,最近的侍从也在数十步之外,这才低声对刘宏说道:“可在西园新军之中设八名校尉,陛下钦点的蹇硕可为上军校尉总管各军,另外可设中军、下军、典军、助军左右以及左右校尉。人选方面,赵融、冯芳、夏牟、淳于琼皆是身家清白,此四人可用之。” 刘宏点了点头,这四个人都是历代忠于皇室之人,而且也都是士族出身,不会引起士大夫们的反弹。 张让一边观察着刘宏的神色一边继续开口道:“鲍鸿带兵果敢,担任右扶风期间参与美阳之战,陛下可用之。” 刘宏思量一番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人一旦被重用必然感念皇恩朕可趁机收服之。还有两人……阿父,你觉得袁绍、曹操这二人如何?” 张让眼前一亮,原本他想推举的是另外两个人,不过同袁绍、曹操二人比起来似乎就差了不少,袁绍四世三公,其叔父袁隗此刻正是士大夫的领军人物,而袁绍此人乃是庶出,若是皇上手段得当,能够将此人收服。 至于那曹操,祖父曹腾本就是中常侍,且曾经拥立先帝举荐贤能立下了汗马功劳,曹操此人更是被许邵评价为“治世之能臣”,观其所为,也是一个心向汉室之人。 再者一层,这二人虽然都是士大夫出身,但是如今却都在大将军何进麾下担任幕僚,因此选取这二人任职,不论是外戚还是士大夫都会认为是己方的掌握新军的一个机会,因此自然也不会多加阻挠,相反,定然还会大力地玉成此事。 张让忙不迭地躬身说道:“陛下英明陛下英明!” 第二日早朝,刘宏难得参与一次早朝,这一次他特意提前养足了精神,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宣布了成立西园新军之事,果然如之前所料,刘宏刚一提出这个想法,立即就遭到了太尉杨彪,太傅袁隗以及大将军何进为首的文武百官一致的反对。 刘宏这次却一反常态的强硬,他开口说道:“黄巾之乱方平,我大汉百废待兴。然,内忧外患却也严重,值此危急存亡之秋,更应当加强军力整装武备,扬我大汉军威。之前有并州使匈奴中郎将吕布将军卫边有功,此乃我大汉之幸。因此,朝廷更应该做出表率,朕意已决,组建西园新军之事就如此定下。”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刘宏终于是坚持不住,大口喘息不止。 张让连忙拿出事先拟好的诏书念道:“兹设立西园新军,委任西园八校尉。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曹操为典军校尉,赵融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校尉:凡八校尉,皆统于蹇硕。望诸君戮力同心,壮我军威,钦此!” 当朝文武听完这委任的西园八校尉后,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士大夫们是恨不得弹冠相庆,这西园八校尉之中有七位皆是出自士族,在他们看来,这就如同一个信号,汉灵帝在解除党锢之后已经准备开始重用士子了,作为士族代表的杨彪、袁隗二人对此感到颇为满意。而相比之下何进就显得有些郁闷,汉灵帝此举明显就是为了分化他的军权,不过稍感安慰的就是袁绍曹操二人此刻都在他的府中效力,可以算得上是他的人,至于其他几人也或多或少仰仗着他,因此也不再提出异议。 这三大巨头都没有再提反对意见,其他人自然不会吭声,这件事情也有了一件皆大欢喜的结局,但是最大的赢家却还是汉灵帝刘宏,这是他为刘协铺的第一条路。 第044章 紧急军情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文武百官之中聪明之人不知凡几,刘宏提出成立西园新军是为了分化何进军权,几乎被所有人都看了出来,可是只有寥寥数人看清了他真正的用意,却是在为将来刘协即位而未雨绸缪,这些人当中吕布自然算是一位,毕竟他可是专门研究三国的教授。 成立西园新军的这个消息当天就传的沸沸扬扬,袁绍更是为此大摆宴席,自然也邀请了吕布前来。 袁绍红光满面,正应了那一句人逢喜事精神爽,不论是谁上前敬酒皆是来者不拒一饮而尽。吕布看着他此时的表现,回想起后来西园八校尉的结局,不由得有些唏嘘,有心想要提醒,且不说众人是否相信,单是此时这个情景也不是谈论此事的时机。 不过吕布的举动却被另外一人尽收眼底,这个人就是曹操。对于汉灵帝刘宏成立西园新军的事情,曹操敏感地感觉到这个事情不会如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不过却也摸不到头绪,酒宴当中还在为此事思索,偶然间看见吕布的神色,登时心中一动:难道奉先了解到了什么? 当下,曹操也不动声色。 酒宴一直持续到午夜方才结束,曹操找了个机会又将吕布拉进了他的车中。 吕布这是第二次坐上这个舒适的马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说道:“校尉曹大人,不知因何事找我呀,我可害怕再次受到贼人偷袭喲。”自从上次遇袭之后,两人的关系升温不少,彼此成为了惺惺相惜的朋友。 有的时候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短短几次的接触,就能够做到交心,吕布与袁绍,再与曹操皆是如此,不得不说这两人能有后来的成就,其个人魅力当真是不同凡响。而这二人也都敬佩吕布的为人和行事,因此三人成为了至交好友,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也就少了许多的拘束。 面对吕布的挖苦曹操也不着恼,笑骂道:“你这个吕奉先啊,竟然消遣起我来了。和为兄说一说,今日酒宴之时为何心情不佳?可是眼见我与本初升官了,你小子嫉妒了?” “哈哈哈哈,孟德兄,你呀你,嘴上可以一点不让着小弟我呀!”听到曹操的话语,吕布放声大笑,二人都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这种玩笑话都不会往心里去。 笑过之后双方却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之中,曹操在等着吕布解答他的疑问,而吕布却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沉默半晌,足有近盏茶的功夫,吕布长长吐出一口气道:“孟德兄,听小弟一句劝。” “你说。”曹操目光直视着吕布。 吕布也看向曹操,眼神之中尽是坦荡和诚挚,一字一句地说道:“维,护,皇,统!” 曹操听完沉默不语,闭目陷入了沉思之中,吕布也闭口不言,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没一会,曹操再次睁开眼睛,眼中神光一闪,抱拳对吕布说道:“多谢贤弟救我!” 吕布摇了摇头笑道:“孟德兄,其实你只是当局者迷罢了。现如今洛阳就如同一个硕大的漩涡,已经进来了就难以脱身,不论是十常侍、士大夫、外戚还是保皇党,这几方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稍一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曹操点了点头道:“贤弟说的不错。想当初愚兄凭借一腔热血想要中兴汉室,重现我大汉朝之赫赫声威,为兄也是一直以此作为奋斗的目标。然,现如今汉室疲敝百废待举,可是朝堂之上这些士大夫们大多还在为着自己的私欲争权夺利,党争党争,实际上不就是那么几个人在上蹿下跳。” “正是如此。如今皇上成立新军,意在分权大将军,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到的。我汉朝延续四百年来,类似的事情并不少,如今黄巾刚平,皇上此刻成立新军也算是顺理成章,可是兄弟我却考虑到另外一点,故而提醒兄长。” “立嗣。”曹操肯定地说道。 “孟德兄高明!”吕布抱拳说道。 曹操抚摸颌下胡须道:“还是贤弟你想得深远。如今皇上龙体……太子之事却迟迟未立,谁都看得出皇上喜欢那王美人所诞协皇子,这废长立幼虽非祖制,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辩皇子孱弱,协皇子聪敏,为了大汉江山社稷着想,确实是协皇子更为合适。” 二人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即便是离马车稍微有些距离,若是凝神静听也能听个大概。吕布听了曹操方才的话语没什么反应,他虽然来到这个时代时间也不短,可是毕竟上一世的烙印太深,对于皇权没有过多的敬畏,而曹操更是时常语出惊人。 但是外面驾车的曹洪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在洛阳这个地界,说出这种妄议皇上的话语,若是被有心人听去,治他们个大不敬都是最轻的处罚,甚至很有可成被说成是意图谋反。 曹洪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夜晚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还是开口嘱咐道:“大兄,吕将军,隔墙有耳。” 曹操哈哈一笑道:“奉先,我这族弟子廉素来小心谨慎,哈哈哈。” 在洛阳平静的度过了一个多月,转眼阳春三月就快要到来了,和煦的阳光开始铺洒大地,万物也都恢复了活力。 这一个月来,吕布还是如同之前一般经常和袁绍曹操等人来回走动,也曾多次拜访其它一些人才,但却都无功而返,就连多次暗示尚未出仕的荀彧也被对方一口回绝了,盖因此时大部分人都还是对汉王朝抱有一丝希望。 自从西园新军成立之后,王甫等人始终没有采取什么行动,这倒是让吕布等人有些捉摸不透。就连曹操也有些搞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值得一提的却是那蹇硕原本和曹操有仇怨,因为曹操早年间担任洛阳北部尉时,为了严明律令曾以五色棒杖杀蹇硕的叔父。 这次成立了西园新军,蹇硕成立曹操的顶头上司,可是却没有因为这段往事报复曹操,甚至连之前暗杀之事也揭过不提。 这却让曹操有些愕然,在他看来,这些宦官各个都是睚眦必报的人。 其实这却还是因为汉灵帝刘宏,刘宏成立西园新军的意图,蹇硕等人再明白不过,而曹操正是刘宏想要极力争取的人物之一,蹇硕历来忠诚于汉灵帝,自然就将个人的仇怨放在了一边。就连王甫几次三番的挑唆也都被其压了下来,造成了王甫对他的不满。 这天吕布等人正在议事,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报————!” 只见一名士兵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满身风尘,吕布一打眼就认出此人是并州来的传令兵,心中一紧,莫非并州出现了变故? “报,报告中郎将大人,”传令兵歇了口气继续说道:“并州急报,朔方,五原,云中,定襄四郡遭受鲜卑攻击,其中定襄告急,部分散落游骑突破至雁门郡。” 吕布大惊道:“什么?”快步走到传令兵面前,一把夺过其手中信件:“使鲜卑中郎将,见字如面。去岁黄巾祸乱之事为鲜卑所获,今年初鲜卑新主啸聚数万游骑以及数千马匪进犯我并州边境,主力约有六万人突破至定襄腹地,望速归。” 看完信后,吕布大怒:“这群混账东西!气煞吕某!” 田丰接过信件后细细看过一遍,长叹一声:“哎,这等蛮夷始终在我大汉腹侧伺机而动,实乃心头大患矣。” 吕布冷哼一声道:“哼,看来是某上次没有将他们杀疼。”接着向田丰吩咐道:“田先生,我与张郃曹性二人帅五百骑兵先行回并。田先生将此事上报朝廷,而后也赶回并州。高顺,从今天起你负责保护田先生安危,若有半分差池,军法从事。” 其余诸人齐齐地答应道:“诺。” 就在吕布准备出发之际,门口的传令兵鼓足勇气道:“大,大人,可否允许小人同行。” 吕布仔细打量了一下,看到对方稚嫩的脸上因为赶路而满脸倦容,就连嘴唇也变得干裂,但是清澈的眼眸中却隐隐闪烁着泪光。吕布心疼地说道:“小兄弟,还是先休息休息吧。日后你随高顺等人一同回并。” 年轻的传令兵突然跪地痛哭道:“大人,大人我不累。我,我只想赶紧回到并州,我家就在雁门,家中还有老父老母,我,我……” 吕布硬生生地将传令兵拉了起来,喝道:“给我站起来,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我并州儿郎只流血不流泪,听见了没有!士兵,把你的姓名大声说出来。” 还以为吕布发怒,吓得传令兵赶紧止住了抽泣,大声回答道:“回大人,小人李二狗!” 吕布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道:“李二狗,我吕布现在向你保证,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并州,为父老乡亲们报仇雪恨。现在我命令你,给老子好好休息,好好做准备,等你回到并州之后,老子要带着你一起杀到鲜卑王庭,你听明白了没有!张郃,记下这名士兵的名字,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亲卫军的一员。” 由于吕布常年征战鲜逢败绩声名在外,早已成为并州军中的战神偶像,许多军中的年轻人都以成为吕布亲兵为最大的殊荣,如此天大的惊喜掉在面前,怎么不让这个年轻人喜出望外,只见他激动的满脸通红,大声地吼道:“得令!” 第045章 再袭草原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等人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并州,仅仅四天功夫就赶到了并州的治所晋阳。吕布来不及回府更衣,直接就前去面见丁原。 来到州府衙门时,丁原等人正在商议军情,一看到吕布回来,丁原喜出望外地说道:“中郎将回来了,恭喜恭喜。” 吕布恭敬地回礼道:“谢刺史大人。” 丁原摆了摆手示意吕布不用多礼道:“如今军情紧急,就不要这么多繁文缛节了,为你庆贺之事也等今后再说吧。” 吕布答道:“军务重要,合该如此。” “嗯。”丁原点了点头,为吕布介绍道:“十日前,鲜卑首领和连聚集鲜卑各部共计十二万人大举进攻我并州,同时攻打边关四郡,尚幸我军一直警戒,因此反应还算迅速,朔方,云中二郡官兵拒城而守十余日过去没有大碍,五原郡却损失惨重,太守王智不知所踪,定襄郡由于直面鲜卑主力六万,压力最大,勉强支撑了七日后最终被突破,现在定襄守军已在太守李威率领下退守雁门,同雁门郡守军一同守卫雁门关。” 听到这里,吕布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道:“咝,十二万人,自从上次突袭草原之后,东部鲜卑部不再听从和连的指挥,怎么会还有这么多人?难道……” 丁原点点头道:“没错,和连这次是拼尽了老底,将他所能统率的鲜卑部落的所有壮丁全部带来报仇了。我军方面,现在朔方一万两千守军,由太守杜威和宋宪领兵;云中太守王琦带领八千守军;五原太守王智失踪,现在是由成廉率领一万人进行防守;雁门方面在定襄太守李威,雁门太守张权以及郝萌共同把守,守军一万八千余人。其余各郡目前仅有郡兵把守,而且此次鲜卑来犯还怂恿不少马匪前来,尚幸的是有一部分汉人马匪不甘为异族驱使拖住了他们。如今整个并州可用之兵全在晋阳,计有步兵两万,骑兵三万。如今奉先你回来了,这支骑兵现在就全权交给你指挥。你,有什么想法?” 吕布在这次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这次鲜卑来犯一定要将对方打残打怕,否则如此边疆大患始终如鲠在喉,不利于并州将来的发展。一旦中原战乱开始,便没有任何余力来防范鲜卑,那时五胡乱华的惨剧还将上演。这次和连倾全族之力前来,不但没有吓到吕布,反而正中下怀,可以将这些异族一网打尽。 吕布斩钉截铁地说道:“大人,末将希望再次远征,这次不破鲜卑王庭誓不罢休!” 丁原还未说话,田兴突然跳出来说道:“大人万万不可啊大人,吕将军上一次远征草原腹地劳民伤财不说,也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这不才短短一年多光景,鲜卑又卷土重来,而且祸患更甚以往。下官以为,还是应当遵循往年惯例,南下防御,待鲜卑自行退去方为上策。” 田兴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不少文官的赞同,甚至有几名文官还出列支持他的主张,而所有的武官对此都怒目而向。 面对田兴挑衅的目光,吕布置若罔闻,诚恳地向丁原说道:“田大人所言非也,上次远征并非无功,此次鲜卑前来进犯,东部未曾参与就是明证。而且这次鲜卑来犯乃是因为我大汉祸乱刚平,鲜卑认为有机可乘而为之。这正说明了草原蛮夷贪得无厌的本性,若是一味退让只会让异族欺我大汉,只有主动出击方能一劳永逸。”吕布的话语顿时引起武将的一片应和之声。 原本丁原武将出身,本就一腔热血,奈何朝廷积弱,每次面对鲜卑只能被动防御甚至忍气吞声,这几年随着吕布的成长,对鲜卑的战斗屡屡胜利,这也重新点燃了这位老将的满腔热血,如今并州兵强马壮,更是想要与鲜卑一决胜负。 因此听完吕布的话后,丁原长身而起说道:“本官已有决断,兹命吕布即日准备北征事宜,三万铁骑全权交由吕布指挥,并允许吕布有临机决断之权。其余两万步兵作为预备,本官亲自督办粮草!其余诸官不得异议!” “得令!” 此刻,校场中三万骑兵安静的排成一个巨大的方阵,连人带马没有一点声音,每一个年轻的脸庞上都挂满了坚毅,每一双眼睛中都绽放着有我无敌的杀气。身上黑色的衣甲,和手中钢枪在阳光下反射出的耀眼光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产生了一种独特的魅力,让每一个见到的人心生敬畏,这才是真正的军人风采。 看着校场上军容齐整的三万铁骑,吕布心中无比地自豪,这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钢铁雄师,精良的装备,艰苦的训练将这三万人打造成了如今的样子。而这三万人中的基层将官更是当初随吕布远征幸存下来的那些战士们担任,因此这支军队只要见了血,就将蜕变成全新的更加壮大的贪狼铁骑。 吕布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大声说道:“兄弟们,知道老子是谁么!” 三万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使鲜卑中郎将吕布吕将军!” “哈哈,说的没错,老子就是吕布!是让那帮鲜卑王八蛋们闻风丧胆的‘飞将’吕奉先!前年,老子带着五千人出征草原,把鲜卑痛打了一番,可是这帮王八蛋不服,今年又来了,毁我家园,杀我亲人,辱我妻女!这事你们能不能忍?” “不能忍,不能忍!”许多遭受过鲜卑荼毒的士兵更是留下了痛哭的泪水。 吕布伸手虚按,平息了士兵们的声音后大声说道:“他妈的,不能忍就对了,这种事谁他妈能忍谁就不是带把的。不能忍就干他娘的,但是,要打仗就肯定要死人,前年我带出去五千人,却只回来了三千多人。这次,虽然咱们人数多了,三万人,但是这次面对的是总共十二万的鲜卑人,若是有人害怕或者是有顾虑想要退出,我吕某人绝不阻拦!” 三万人没有一个想要退出,用沉默表达了他们的意愿。 吕布拔出佩剑,遥指北方大喊道:“好,都是我并州的好儿郎!兄弟们,这次出征,我们的目标就是鲜卑的王庭,不破王庭誓不归还!” “不破王庭誓不归还!不破王庭誓不归还!不破王庭誓不归还!” 事后,太史慈问吕布,为何出征前给士兵训话时吕布总是口出秽语,岂不是有辱斯文。吕布回答道:“士兵们都是热血男儿,如果用礼仪教化的那一套来做为训话,只会浇灭他们心中的战火,而如果按照他们的口吻口气来进行训话,不但可以撩拨起战士们熊熊的战意,同时还会让他们产生士为知己者死归属感,如此有情有感的士兵在战斗中才能发挥最大的战力。” 公元185年4月初。 为抗击鲜卑入侵,吕布第二次带领远征军出征,这一次吕布率领三万铁骑从五原出发,击破五原两万鲜卑骑兵之后没有停留,一路直袭草原腹地。由于这次鲜卑人倾巢出动,草原上只剩下妇孺老人,因此小部落大都依附在大中型部落之下相互依靠。 吕布率领骑兵一路长驱直入,由于这次所有部落中都没有了抵抗能力,突袭的速度犹胜前次,吕布如同上次一般打散了几个大型部落,终于在出征半个多月后,来到了鲜卑人的王庭所在。 虽说是王庭,但若是放到中原腹地也不过就是个规模更大的镇子而已,鲜卑人没有建筑城墙的习惯,因此就连他们的王庭四周也仅仅只有低矮的土墙而已,由于鲜卑部队倾巢出动,所以很多靠近王庭附近的部落都迁徙到了王庭,使得这里出现了如同中原大城一般的繁荣景象。但是让吕布始料不及的是,鲜卑王庭中不但有部队,而且竟然人数不少,居然有两三万人,几乎与吕布的远征军持平。 按照吕布的估计,即便是和连等人在五原被收复时就收到消息尾随而回的话也要比吕布等人晚了五天左右的时间,怎么会在这里以逸待劳。 吕布没有莽撞行事,而是派遣几个经常与鲜卑人打交道的汉军乔装混入进去打探消息,当天夜间就探听清楚,原来是东部鲜卑的首领蒲头和他的弟弟也是吕布的老相识步度根趁和连倾巢而出的机会,前来王庭,霸占了这里想要劫掠其它部落的人。 本来鲜卑的传奇首领檀石槐在世时,鲜卑各部统一在他的麾下,随着他的死去,各部鲜卑虽然没有分崩离析,却渐渐开始有了分裂的迹象。尤其是檀石槐之子和连此人,贪婪残暴却连其父能力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以及吕布上一次突袭草原大获全胜,这种种的一切加剧了鲜卑联盟内部的分裂趋势。 因此这一次和连倾巢而出其实也是迫不得已,他需要一场大的胜利来巩固自身的地位和维系鲜卑各部之间的联盟,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东部鲜卑的首领蒲头此人却野心勃勃,早在吕布第一次征战草原令和连蒙羞的时候就蠢蠢欲动想要推翻和连的统治。这一次收到了和连行动的消息,当机立断带着自己部落的勇士们霸占了王庭。 第046章 夜袭王庭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在中军大帐中,吕布笑着对其余诸将说道:“看看,想不到这草原蛮子也知道鸠占鹊巢的道理。” 众人一阵笑语后,太史慈提出了疑问:“师傅,如今鲜卑王庭的敌军数量不亚于我军,而且鲜卑人擅骑射,妇人也不例外,这样一来我军将面临一场恶战,即便能胜,恐怕损失惨重之下也难突破和连等人追杀了。” 吕布还未说话,张辽起身回答道:“二哥,你此言差矣。方才探子回报,那蒲头等人乃是前来劫掠的,那么对留守的那些妇孺来说他们也是敌人,此时他们刚经历了一场混战,我军正好可收渔人之利。” 听到张辽说的头头是道,吕布高兴地大笑道:“哈哈,文远说得好!子义,文远在谋略方面可要远超于你啊,让你平时不好好读书,哈哈,回到并州之后你给我好好在学堂里学习,不然我打你屁股!” 听到吕布的警告,太史慈嗫嚅道:“徒儿都这么大了,师傅你还动不动打屁股,让徒儿的脸面往哪里搁呀。” 在场诸人除了他们三个小将之外都是长辈,听到太史慈的抱怨后无不莞尔。 取笑了一会后,吕布正色道:“方才文远说的不错。我军此时正可收渔翁之利,而且我军这次长途奔袭本就为了彻底毁掉鲜卑根基而来,这下东部联盟的首领在此,我们正好可以一网打尽,免却了原定计划转战东部鲜卑的步骤,岂不妙哉。”说完,吕布长身而起,众将连忙起身肃立。 吕布开口道:“赵云,太史慈,张辽听令。” 三名小将听到首先点到自己的名字,显然是要委任为先锋,登时喜不自禁:“末将在。” 果然,吕布说道:“命你三人为先锋,领一万兵马,子时造饭,丑时突袭,进入王庭之后破坏为主,如遇抵抗,就地格杀!如果不能全歼敌军就将大股敌军赶往北方!” “末将领命。”一说完,三个小将就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中走出了营帐。 吕布接着命令道:“张郃听令!着你领五千兵马绕至王庭正北方向埋伏,先锋进攻之后堵住敌人北逃之路,将大股敌军赶往东面!” 张郃高声回答:“谨遵将令!” “魏续,曹性何在!” 二人连忙出列应诺道:“末将在!” 吕布说道:“命你二人各带三千兵马驻防王庭西面南面,不可放过一人。其余人马随我前往东面,准备剿灭蒲头等人。” 其余诸将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得令!” 此时的王庭之中,东部联盟的头领蒲头,正和他的弟弟步度根二人坐在王庭中央最大的帐篷中饮酒作乐。 这里原本是鲜卑最高领袖的居所,但是当兄弟二人攻占了王庭之后这里就变成了蒲头的私人住所。 蒲头将一壶马奶酒一饮而尽,灼烈的酒意开始急剧地升腾。 他痛快淋漓大声吼叫着,一把抓过了在旁边伺候的女人抓进了自己的怀中。 丝毫没有理会那个女人嘴里痛苦的呻吟,他大笑着说道:“哈哈,这和连的女人还真是不错,又白又嫩,快赶得上汉族女人了!” 步度根和他的哥哥比起来要显得斯文的多,一边小口品尝着烤肉的滋味,一边轻轻地抚摸身边女人的脸庞。 这个柔弱的女人看着被蒲头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同伴,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感觉到步度根似乎温柔一些,主动的将自己的身体靠近了步度根,方便他的行动。 步度根看见这个女人如此懂事,满意地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就像是对待自己豢养的宠物。 口中说道:“大哥别着急,听说那和连还掠夺来了不少汉族女子,到时候全是大哥你的了。” 蒲头得意地笑道:“哈哈哈,还是兄弟你聪明,想出这个法子来,等到和连那个笨蛋回来发现没有了女人和牛羊,我看他凭什么当这个鲜卑大单于。” 步度根赶紧献媚到:“神鹰在上,这不是我的功劳,而是神鹰眷顾大哥你当上我们鲜卑的大单于。” 听到弟弟的恭维,蒲头更加的得意忘形。 午夜时分,明亮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之上,在皎洁的月光下,是一片静谧的草原。整个王庭似乎因为白天的喧闹太过疲累,陷入了深深的沉寂之中。 就在万籁俱寂之时,一大片黑影从远处慢慢向着王庭移动。 赵云等三个小将早早的就将队伍整合妥当,给马匹带上嚼子,马掌上裹好棉布,整整一支万人队伍除了行进中的沙沙声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 终于,距离王庭还有两三里了,这是最适宜骑兵发起冲锋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中,骑兵的速度能够提升到最高,破坏力也最为惊人。 赵云高举手中银枪,整个亮银的枪身在月光的映衬下就如同巨大的指挥棒,随着亮银枪重重地前挥,整个万人骑兵队犹如黑夜中的凶兽,慢慢地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赫日古是蒲头手下的一名勇士,在白天的‘战斗’中他收获颇丰,不仅抢到了三千多头羊五百多匹马,更重要的是还有幸被蒲头赏赐了一个汉人女子。 虽然是蒲头的残羹剩饭,但对赫日古来说这也是天大的荣幸,要知道,这可是大单于亲自赏赐下来的宝物呀。 当天夜里,赫日古就踢开了白天抢来的那些鲜卑女子。 半夜迷迷糊糊的跑出来起夜,突然发觉大地不停的颤动,睡眼惺忪的他张目四顾,就见到南方一个白色的影子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来。 赫日古还以为看见了鬼魂,凄厉地叫喊道:“快来人呀!有鬼啊!救命啊——啊!” 白衣白甲的赵云,手持双枪的太史慈以及单手倒提长刀的张辽三员小将成品字形冲在队伍的最前端。 五百丈,三百丈,就在骑兵们即将冲入王庭那低矮的土墙时,突然听见一个凄厉的叫喊声。 还是被发现了。 赵云心中暗忖,将长枪收起,取出长弓,借着明亮的月光向着发出声音的赫日古射出了致命的一箭。 但赫日古的惨叫声还是引起了鲜卑人的注意,不少反应迅捷的鲜卑人爬出了营帐,却还没等看清敌人就被冰冷的长枪刺透了心脏。 赵云一马当先向着正北冲锋,而太史慈张辽二人则分别向偏西偏东两个方向分散,整个骑兵队伍也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分成三个队伍随着各自的将领冲锋。 赵云秉承着骑战的精髓,一沾既走绝不缠斗,只专心消灭身前的敌人,始终保持着冲锋的速度一往无前。 身后的骑兵们就如同滚烫的尖刀切入了黄油中,将面前的所有活物消灭殆尽。 也幸亏鲜卑人以马背为家,故而他们的王庭道路也是特别的宽敞,若非如此,赵云等人也不得不陷入巷战,那样的话,骑兵的优势就无法发挥出来,反而会陷入鲜卑的包围之中。 但是既然敢突袭王庭,吕布早早就将情况摸的一清二楚,赵云按照地图上所标示的单于所在冲去,根据白天探子的回报,蒲头进入王庭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和连的住所据为己有。 不到顿饭的功夫,赵云就看到了最大的帐篷,意识到前面就是自己的目标所在,赵云双脚用力催促战马再次加快速度。 而此时的鲜卑人也慢慢反应了过来,尤其是蒲头的卫队更是早早地集结了起来,只是此时的蒲头已经腿软到骑在马上都歪歪扭扭的程度了。 群龙无首的鲜卑人才刚刚催动战马,就被杀到近前的赵云等人打个措手不及。 蒲头和步度根以及其他鲜卑贵族在卫队的簇拥下向着远处遁去,一直眼观八方的赵云早早就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赵云扬起长枪大声喝道:“并州铁骑,随我冲锋!” 身后的三千余人异口同声的大喝:“杀!” 整齐划一的吼声将惊慌失措的鲜卑人更是吓得心神皆丧。 在月光的映衬下,这群黑衣黑甲的汉族骑兵就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恶鬼,残忍而高效地收割着每一个鲜卑人的性命,不论男女,不分老幼。 早在吕布带领他们进入草原清洗第一个鲜卑部落之前,所有骑兵就在参加过第一次远征的老兵们的言传身教下了解到了他们现在进行的这种‘战斗’的原因和意义。 经历了半个多月时间的适应和消化,如今这支骑兵队伍已经彻底地蜕变成了吕布当初所期望的样子,而这支贪狼铁骑也终于再次纵横在广袤的草原之上。 因此即便现在是面对着许多的老弱妇孺,这些年轻的狼崽子们也都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不过对于那些放下武器不做抵抗的人,他们也都绕过不杀。 这也是吕布下的死命令,绝不虐杀俘虏,他不希望让这支骑兵走上歧途成为嗜血的魔鬼。 用吕布的话说,敌人拿起武器才能称得上是敌人,手无寸铁跪地求饶的都已经不能再称之为战士,面对这样的人是不能够挥舞我们手中的武器,不管他是不是汉人。 第047章 收服步度根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不少的鲜卑人看见汉军将士碰到放弃抵抗的人就会绕道而行后,纷纷的扔下手中的武器跪伏在地上,这样一来就更加凸显了正在逃窜的蒲头等一行人。 不停有忠心的卫士阻挡在赵云的面前,但在年轻的赵子龙面前,所有人都撑不过一个回合,就连阻挡他一下的资格都没有,一身白色战甲逐渐被鲜血染成暗红色,更是吓得蒲头连回头张望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越是冲向王庭的北部,做好反击准备的鲜卑人就越多,终于在赵云等人快要追上蒲头等人时,一大群约有两三千鲜卑人冲了过来。赵云一看功亏一篑,顾不得可惜当机立断地带领身后骑兵转向太史慈的方向冲去。 就在赵云紧咬着蒲头等人追击的同时,太史慈张辽二人却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毕竟整个鲜卑王庭中真正重要的地方只有一个,大部分反应快的鲜卑骑兵都向那里汇聚去了,其余地方的抵抗异常的薄弱。二人在王庭的两个方向一路高歌猛进,一边斩杀敢于抵抗的鲜卑人,一边纵火烧毁他们的帐篷粮草等物,很快,整个王庭的东面和西面就燃起了滔天巨焰。 此刻的鲜卑王庭之中,阵阵的喊杀声,凄厉的哭嚎声,马匹的嘶叫声,建筑的坍塌声,混合成了一边,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地面上四处流淌着暗红的鲜血,整个一副人间炼狱的场景。就连天空中的月亮都看不下去如此的人间惨剧,躲在了乌云之后。 过了大约盏茶工夫,赵云终于和太史慈汇合到了一起,而此时的鲜卑人也汇聚了大约四五千人,但是看到汉军的人数突然增加了一倍,这些被吓破了胆子的鲜卑人纷纷掉头鼠窜。 赵云也不着急追击,只是命令将士们一边打扫战场一边远远地跟在鲜卑后面用弓箭射杀他们,这些并州骑兵们专门训练过骑射之术,虽然比不上游牧民族的鲜卑人,但是在汉军中绝对是出类拔萃的存在了。这样一来,汉军就在几乎无损的情况下肆无忌惮的追杀起鲜卑人来,多少年来,如此场景只出现在鲜卑人追击汉军的情况中,何曾出现过现在这等让汉人扬眉吐气的场景。所有的汉军骑兵们一边欢呼着,一边追杀着逃窜的鲜卑人。 终于将这群鲜卑人追回到了开始的位置,而这时对面也出现了张辽及其所部的踪影,他们也正赶着一小撮鲜卑人往这边来,鲜卑人汇合之后面对人数众多的汉军不敢应战,只得向没有汉军的北方狼狈逃窜。 而赵云等三人全部汇合之后,依然在鲜卑人背后不紧不慢地追赶着。 在卫士拼命保护中,蒲头终于躲过了赵云的追杀,但是此刻手脚酸软的他不敢带兵追杀赵云等人,而是在卫士的簇拥下向北一边逃窜一边收拢散兵。就在快到北门时,南方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回头才发现原来是大批的鲜卑人被数不胜数的汉军向北门赶了过来。 而那批鲜卑人看见蒲头后,找到了主心骨,在蒲头的带领之下顺着王庭的北门逃了出来。逃出北门之后蒲头发现汉军并没有着急追杀自己,正准备松口气继续北逃时,突然发现背面又出现一大群汉军,这群汉军骑兵堵住了向北走的道路,远远的用弓箭招呼着鲜卑人。 从出生就在马背上鲜卑人何曾受过如此侮辱,不少鲜卑人拿出弓箭进行反击,但大多数人都是仓皇逃出来的,携带弓箭的少之又少,近万人中仅有寥寥数百只弓箭反击,只一个照面就被曹性带领的骑兵打得冒不了头。而曹性也按照吕布的部署,将东边故意露个缺口。 已成惊弓之鸟的蒲头只得率领着七八千的败军向东方逃窜,那里也正是他们故土的方向,鲜卑人拼命逃窜,这一逃顿饭工夫就逃出了近三十里地,一直没有再遇到汉军,蒲头终于送了一口气。 但他此刻也不敢停下休息,谁知道狡猾的汉人会不会追上来呢?他只得一边咒骂着一边马不停蹄地赶路,此时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就在他们以为逃出生天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静静地矗立着一只汉军骑兵,一个绣着‘吕’字的大旗在随风飘扬,为首的一批骏马上端坐着一个高大的武将,单手持着一柄方天画戟,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兽面连环吞金铠,外披西川红锦百花袍。初生的朝阳就在他的身后,映衬的这位将军仿佛天神下凡一般。 蒲头一看那个迎风招展的吕字便心头一凉,一抬手示意部队放慢速度,放马走到近处用着蹩脚的汉语问道:“对面可是吕布?” 吕布随手用方天画戟挽了个花说道:“某正是九原吕布,尔等已被我并州铁骑包围,快快下马受缚,可保尔等性命。如若不然,莫怪我吕布戟下无情!” 蒲头此刻还想稍作挣扎,色厉内荏地喊道:“吕布,你莫要欺人太甚。我乃是鲜卑大单于蒲头,这里是我鲜卑地界,若是你让开去路,我自会奉上羊万头,马千匹。否则你将受到所有鲜卑人的追杀!” 听完蒲头的回答,吕布扬天长笑道:“哈哈哈哈,你这是找死!”接着一马当先地冲了出来,口中断喝道:“贪狼铁骑!” 身后的骑兵紧随着吕布发起了冲锋,口中大声喝道:“兵锋所指,有我无敌!” 此时的蒲头没有想到吕布竟然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后悔自己方才逞一时口快,可是也总不可能真像吕布说的那样就地投降吧,只得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吕布和蒲头本就脱离队伍在前面,两人率先冲到了一处,手脚还有些酸软的蒲头如何是以逸待劳的吕布的对手,武器还没等抬起,就被吕布一戟刺破了喉咙。 而见到自己的亲大哥被吕布一招击杀的步度根,连忙抬手阻止了身后部队的慌乱,单枪匹马的向吕布冲去。 吕布看到对方一人单骑冲来,心中甚是奇怪,也阻止了身后骑兵的继续冲锋,也亏得是久经训练的精锐骑兵,否则光这一下子队伍就得混乱的不成样子。 吕布以为对方是在斗将,也不再问话,手中长戟正准备横扫而出时突然停了下来,因为眼前的场景实在让他哭笑不得,只见对面的骑士依稀有些脸熟,他在距离吕布还有十丈距离时突然滚鞍下马,跪倒在地,忙不迭地磕着头。 虽然对方这漂亮的骑术让吕布也心中赞叹,但是对方此刻的行径却委实让吕布有些丈二和尚,难不成这就投降了? 还真让吕布给猜着了,只听步度根结结巴巴地说道:“飞将军大人,飞将军大人饶命!” 吕布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一直跪地求饶的鲜卑人,突然想起上次远征是遭遇过一股鲜卑追兵,首领叫做步度根的也是东部联盟的贵族,遂开口道:“你可是那步度根?” 得知吕布认出了自己,步度根竟然更加激动起来:“神威的飞将军哪,小人正是步度根,将军果然不同寻常,见过一面就将小人记住了。难怪我们大草原的勇士会败给您!” 听着步度根狗屁不通的马屁,吕布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行了,别再这里奉承我了。先起来说话吧,刚才我对蒲头说过的话你可都听明白了?” 步度根忙不迭地回答道:“同意,同意,完全同意。” “哦?那你说的他们听么?”吕布抬手遥指着后面还在戒备的鲜卑人。 “听,他们肯定听我的。我大哥死后,我就是新的首领了。所以我说的话他们都会听从的,不信您看着。”接着步度根扭头对着后面用鲜卑语喊道:“所有人全部下马拜见飞将军大人,从今往后我们草原的勇士只听从飞将军大人的调遣!” 后面的鲜卑人听到步度根的话语后一阵骚动,草原民族何曾出现过这种情况,居然要向一直被自己欺压的汉族军队屈膝投降。但是经过了一夜的鏖战,这些人本就被打破了胆,再加上现如今面对的又是在草原上赫赫有名的飞将军吕布。 先开始是步度根的亲信领头下了马,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渐渐地下了马,突然有一小部分人趁着骚动纵马四散奔逃,看到那些人,吕布知道肯定是蒲头的死忠分子,他没有下令身后的骑兵追击,而是任由他们逃跑。 就在一部分鲜卑人看到逃跑的人越逃越远,心中有所动摇时,四面八方同时传来阵阵惨叫声,一炷香的功夫,又有更多的汉军骑兵围了过来,而刚才的那些惨叫声就是这些汉军骑兵射杀逃跑的人所发出的。 这一下子,所有的鲜卑人再也不敢妄动。吕布对这样的结果是非常的满意,他原本的打算是俘虏几个东部鲜卑的贵族然后将其他人完全消灭,然后由那些俘虏带路再去突袭掉东部鲜卑的老巢,结果没想到的是竟然碰到了步度根这个‘老朋友’,远远超过了预期效果。 看到所有鲜卑人都心悦诚服的下马受降之后,吕布方才命令部队上前接受投降,然后带领部队浩浩荡荡地回到了鲜卑王庭。 第048章 计定鲜卑(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在步度根的引领下吕布进入了那个原本属于鲜卑单于的巨大帐篷,由于昨夜赵云主要以蒲头为主要目标,因此这个巨大的帐篷反倒没有遭受破坏,此刻早已被兵士打扫干净。 吕布坐在厚厚的白虎皮上,开始打量起这个原本代表着鲜卑的最高荣誉,如今却在两天之内两度易主的地方。只见巨大的帐篷简直就如同一座小型的宫殿,顶棚,地面,四周全部用完整昂贵的毛皮包裹,使得帐篷内的温度温暖如春,而帐篷内陈列的物品除了大部分鲜卑本族的物件外,还有不少一看就知道是汉人器物的名贵物件。吕布知道这些物品不但有鲜卑人劫掠而来的‘战利品’,更有不少是汉朝进贡而来的物品。 想到这里,吕布的心中又是一阵唏嘘,他不是没有愤怒,只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他知道,这时历史进程中的一个片段而已,单纯的愤怒并不能改变什么,因此他开始思索,究竟需要如何才能改变这样的历史,让未来不会出现关外异族踏马中原的惨剧。 “哎,若是田丰先生再此就好了。”吕布低头长叹道,忽然他一抬头看见帐篷外面瑟缩着的偷瞄的步度根,心中一动道:“步度根,你进来吧。” 步度根虽然是俘虏,但是毕竟是鲜卑的首领,而且主动请降,因此吕布也没有太过为难他,反而还给了他一定的人身自由,允许他在附近活动,这才有了他躲在帐篷外想要进来的举动,但是没有吕布的传唤他也不敢自行进来,看来确实被吕布给吓着了。 步度根一进帐篷就小碎步跑到吕布面前赶紧跪地叩首道:“万能的雄鹰天神在上,您的子民步度根前来拜见您的使者飞将军大人!” 吕布被步度根夸张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步度根,你这是做什么?什么使者?” 步度根跪在地上认真的说道:“我们草原人信奉雄鹰天神,他是我们草原勇士心中的神,也是无敌的存在,能够在草原上打败所有勇士的人就是天神派遣下来带领我们的,也就是我们的单于。可是如今单于都被您击败了,那您肯定就是天神在人间的使者了。” 听到对方如此神化自己,吕布感到好笑的同时,突然灵机一动,也不再对此纠缠下去,转移话题道:“步度根,我且问你,如果我让你当上你们鲜卑的大单于你可愿意?” 步度根听到吕布的问题后没有立即回答,步度根人虽长的粗犷但却非常聪明,而且更加不胆小,否则即便他是蒲头的弟弟也不会得到一部分鲜卑人的认可。就连刚才的那套说辞也是他拿来哄骗鲜卑人以及奉承吕布用的,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吕布的对手,不论是智谋还是武力方面,再加上历来崇敬汉族文化,因此对于投降吕布这件事情,他是真心实意的。若说他对单于的位置没有一丝垂涎,那是在说笑,但是聪明的他知道事情绝对不会简单。 思索了一会,步度根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抬头坚定地说道:“飞将军大人,您有何要求尽管说来,只要能够让我们鲜卑人留下一支血脉,我都可以答应您!” 听到步度根的要求,吕布扬天长笑道:“哈哈,步度根,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个聪明人。你放心好了,我不但会让你们鲜卑留下血脉,还会让它蓬勃发展,就看你肯不肯把握机会了。”吕布带着蛊惑的语气继续引诱步度根。 步度根谨慎地问道:“大人,还请您说明白一些。” “嗯,那我就明说了。”吕布想了想说道:“我会请求朝廷派人来教导你们民族的人学习农耕,纺织,手工等活计,同时还会让你们的孩子学到汉人的知识,开放边境贸易,不过食盐,铁器等交易必须要由朝廷出面,并且每年还会在入冬前为你们调派一部分过冬的物资,还有一点,允许你们同汉人通婚。我的要求也很简单,你们鲜卑人必须要向我大汉称臣,送来质子,你们除了每年需要向我们提供一万匹上等军马以外,不得同其他任何国家和民族交易战马,同时你们要组建一支骑兵队伍交由大汉朝廷,并且在必要时我大汉朝廷征召你们更多的军队辅助作战,你们也不得推诿。” 这个方案正是吕布这段时间一直思索出来的,他参考了历史上民族融合的过程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游牧民族之所以桀骜不驯悍不畏死,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民族血脉传承,另外一方面则是生活环境所迫,正是因为他们如果不去劫掠就会死,是生存逼迫他们不得不拿起武器劫掠农耕民族,但反过来说一旦这些人从马背上下来,适应了安定的生活之后,再想让他们拿起武器跨上马匹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这正是几千年来汉民族能够源源不息民族融合,所以说汉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伟大在它不论遭受什么样的残酷打击最终都会用它的坚韧和包容反过来将其它的民族包容到自身当中,而吕布所提出的这些举措只是提前了这一个进程而已,虽然不够完善,但是吕布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融合的进程只会越来越快。 听完吕布的话语后,步度根如遭雷击,不是因为吕布所说的这些太过于苛刻,相反,这些要求简直不能说是要求,而是送来的福利。不论是那些生存技能,还是边境贸易,这都是鲜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而且学习过汉族文化的他深深了解到汉族文化的博大精深,若是草原的孩子们能够学习得到,那么不出百年,鲜卑甚至会进步到汉族的地步,虽然食盐,铁器这类生存命脉交由汉人掌控,但是草原上本来就不生产这些东西,历来都是通过劫掠和黑市交易才能够稍微获得一些,根本满足不了鲜卑的需要。至于那一万匹军马,对牧马而生的草原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虽然不能和其它国家交易马匹,但和鲜卑接触最密切的除了汉人就只有类似匈奴的这种敌对民族,由以前的地下交易转化成正规交易只会让草原人得利。至于辅助作战?开玩笑,那根本不在步度根的考虑范围之内,打谁不是打,对鲜卑人来说打仗不过是家常便饭。 思来想去步度根也想不出吕布所说的这些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吕布知道这么大的事情需要对方好好思考,一边品着独具风味的酥油茶,一边等待对方的答案。 步度根皱着眉头拼命地思考吕布所说的每一句话,足足过了有将近一个时辰,他突然开口道:“飞将军大人,您的条件太过诱人。但是我还有几个小小的要求。” 吕布心中暗笑:只要你答应就行,别说是一个要求,十个百个我也可以答应。口中答道:“你说来听听。” 步度根斟酌了一下语言后,朗声说道:“第一,我希望可以用马匹,皮毛等草原特产交换食盐等生活必需品,可以定量但是至少要满足我鲜卑人的需求。” 吕布点了点头示意步度根继续,步度根看到吕布没有发火,逐渐放下心来,继续说道:“第二,我草原民族崇拜英雄,让我臣服飞将军大人您这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臣服于大汉朝廷,这根本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大人,您看……” 吕布仔细思考了一下,明白对方说的没有错,朝廷积弱,历年来被鲜卑所欺,若是一下子让他们所有人改变观念不太现实,虽然可以凭借强硬的武力解决,但是别说目前还是鲜卑实力强于吕布,即便真是压服了鲜卑,恐怕也会导致将来更大的反弹,无疑会对吕布的民族融合政策平添许多的阻力,而步度根的这个建议无疑为吕布解决了一个难题。退一万步讲,吕布此时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得到朝廷的认可和首肯,若是真按照吕布先前的提议走起官方程序的话,先不说朝廷中的天子和诸位大臣是否同意,恐怕第一件事就是办吕布个越权之罪。但是外族臣服于某个个人或者某个团体的这种行为就可以被接受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西凉附近的羌族氐族,幽州附近的乌桓皆是如此间接臣服于汉朝的。 因此吕布很快也同意了这个要求。并州虽然不是他说了算,但是想必好好劝说之下,丁原必然会接受这些约定的。 步度根小心翼翼地提出了第三个要求:“王庭中的那些俘虏可否全部交还,我愿意用马匹等物进行交换。”当时蒲头之所以敢在兵力不如和连的情况下依然妄图推翻和连自己坐上单于宝座,就是看中了留守在王庭之中这些各个部落的家眷,只要将他们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即使和连的兵力再强,最后也只能乖乖的听命于蒲头。 对于这些俘虏的重要性,吕布自然也心知肚明,因此吕布断然拒绝了这项提议,他开口说道:“全部交给你绝对不可能!这样吧,牛羊马匹我留一半,年轻的妇女和没有车轮高的孩子我留下六成,剩下的所有俘虏全部归你所有!” 步度根还想要讨价还价时,吕布突然双眼一瞪:“嗯?” 第049章 计定鲜卑(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好吧。”想了想,步度根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不过这样一来,和连的部队我就没有办法控制了,一旦他们反扑回来,即便我东鲜卑所有青壮加起来也无法与其对抗啊。” 吕布放缓语气说道:“步度根哪,啊,不对,大单于啊,这一点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与那和连有不共戴天之仇,就是不用你说,我也会将他歼灭的。因此,你就放一万个心,我军班师回朝之前,定然将他剿灭,让你这个大单于的位置做的稳稳当当舒舒服服。不过,这当然也需要你们东鲜卑的全力配合咯。” 提出这个要求之前,步度根就料定吕布不会这么容易答应,原本还想借由这个条件保存一些鲜卑的元气。但是显然吕布不会这么想,留下那么多鲜卑骑兵始终是一大隐患,因此必须要将可能出现的危险控制在最低,让鲜卑内耗就是最佳的选择了。 步度根此时看着吕布微笑的面庞,觉得像是地狱中走出的修罗恶鬼,那嘴角的微笑仿佛带有浓重的血腥味,吓得他连忙再次磕头道:“步度根谢飞将军大人恩典。” 看到步度根如此识时务,吕布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情。为什么和连会如此孤注一掷倾巢出动袭击我并州?” 步度根回答道:“檀石槐大单于死后,各部鲜卑本就对和连不是太过信服,再加上前年大人您……之后,和连对各部的约束力就更弱了。他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让各部心悦诚服,去年中原大乱后和连一直想要南下,但是因为有您驻守所以没有妄动。直到前一段时间,和连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说您不在并州,这才倾巢而出,想要趁您不在大干一笔。” 吕布疑惑道:“他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又如此肯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的?” “那小人就不知道了。”步度根老实地回答道。 “那就行了,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吧。若是所料不差,和连此时应该正在回归的路途上。明日我军就开拔,一起去你们东鲜卑做做客。”吕布没有继续询问下去。 步度根这才乖乖的退了出去,一出门就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原来刚才被吕布那么一吓,从头到脚出了一身的冷汗。 步度根离开帐篷之后,吕布顺势倒在座椅上,双手抚弄着额头。这一阵讨价还价还真是费脑子,不过所幸为消灭鲜卑这个边境大患起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一直隐身的张宁这时才显露出身形,走到了吕布的背后,芊芊素手温柔地为吕布按摩起来。吕布一边闭目享受着伊人的按摩,一边贪婪地呼吸着张宁身上的香气。 张宁从侧面看到吕布着迷的样子,心中窃喜,心疼地埋怨道:“哥哥,让你不知道疼惜自己,这下头疼了吧。” 吕布开口答道:“傻丫头,这件事情太过重要,不得不谨慎对待。” 张宁又疑惑地问道:“可是,步度根最后的那个要求为什么不答应他呢。让他完全收服和连的部队,那么臣服你的鲜卑就更加的强大了,这样哥哥你的底气不就更加足了么?” 吕布伸手捉住张宁的手将她搂到了怀中说道:“我的傻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鲜卑人生性桀骜不驯,如果让他们保持了强大的实力,纵然会一时臣服,但是将来必然会更加猛烈的反叛,到时候我们的损失就会更大。” “哦,原来如此。可既然是这样,哥哥你为何还要允许步度根继续发展鲜卑呢?” 吕布耐心的解释道:“想要完全消灭一个民族太困难了,而且有伤天和。最好的办法就是融合吞并他们,经过汉朝礼仪的教化,这些草原蛮夷会逐渐的融入到我们大汉之中,那个时候已经不分彼此了,自然谈不上反不反叛了。当然这需要至少几代人的努力才有可能做到,哎……反正咱们活着的时候是不可能看到那一天呀!” 张宁赶紧捂住吕布的嘴巴,严肃地说道:“臭哥哥,这种话怎么能乱说呢,快说呸呸呸。” 吕布哈哈取笑道:“傻丫头,你太可爱了,哈哈哈……” 张宁提拔的瑶鼻轻轻皱起,佯装生气道:“你就会欺负我。虽然哥哥你刚才说的我不是特别明白,但是我相信,哥哥一定是在做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哥哥你真棒。” 吕布看着眼前玉人时嗔时笑的可爱面容,心中难以自已,轻轻的抬起了张宁的下巴,深情的望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 张宁也从心上人的眼眸中看到了海一样的深情,顿时沉醉了,她轻轻地闭上了双眼,等待他熟悉而甜蜜的一刻到来。 就在两个激情的心将要点燃,两个年轻的人即将亲吻在一起的刹那,突然一个身影冲了进来,大声喊道:“师傅,师——哎哟喂,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却原来是太史慈莽撞的冲了进来,眼见破坏了师傅的好事,赶紧自说自话地转身准备逃跑。 好不容易培养了半天气氛,眼见又要品尝到张宁甜美的吻了,结果却被这个混小子给撞破,惊得张宁一下子就躲到吕布背后不敢出来,气的吕布就想一脚把太史慈蹬到爪哇国去。 吕布气急败坏地大声吼道:“太史子义你给老子滚回来!老子绝对不打死你!” 听到这话,太史慈一阵哆嗦,心说:完了完了,这下坏了,屁股绝对要开花。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跑到吕布的面前,唯唯诺诺地不敢说一句话。 看到这个又爱又恨的徒弟装可怜的样,吕布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怎么教你的?啊?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你都给我学哪里去了?啊?” 太史慈小声地说道:“谁知道你大白天的就干些羞羞的事情。” “嘿,你在那给我嘀咕什么呢?” 太史慈眼珠一转连忙说道:“将军,末将是说有重要军情禀报!” 一听说道正事,吕布就不再追究了,正襟危坐地问道:“那你先汇报吧。” “是,将军。”太史慈逃过一劫心中窃喜,但是面上没有丝毫的表露出来,他接着正色说道:“夜袭王庭一役,我军歼敌五万七千余人,其中包括东鲜卑首领浦头,俘虏青壮七千余人,其中有东鲜卑贵族步度根等人,俘虏老人妇女计八万,高不及车轮之幼童一万三千人。俘获马匹五万余匹,牛羊财货不计其数。” 之所以战果如此辉煌主要是因为昨夜太史慈和张辽在城中点的火,绝大部分的死者都是在睡梦中就被烧死,真正被汉军斩杀包括后来突围被射杀的也不过就几千余人。 吕布点了点头叹息道:“哎,战争难免死人。那我军伤亡情况呢?” 太史慈回答道:“我军阵亡八十九人,重伤二百三十人,轻伤六百九十五人。现在我军可战之兵两万七千一百三十二人。” 吕布再次叹息道:“哎,出来时三万名忠诚之士,此时却已经有近三千人长眠于此。” 太史慈毕竟是少年心性,听到吕布如此感怀,脸色也黯然了下来,一双虎目也开始逐渐泛红。吕布见状心中警醒道:万不可在此时表露悲伤,会影响全军士气,后面还有硬仗要打,即使要悲伤也要在那之后。他强忍心中的悲痛展颜笑道:“这是一场巨大的胜利,给我传令下去,今日狂欢一天,除警戒人员外适度开放饮酒,全军每人赏酒半壶(这里说的一壶是指鲜卑人装酒的马袋),牛羊肉任意享用。但凡发现违禁者,立斩不赦。” 太史慈听到吕布宣布的命令后顿时将悲伤暂时忘却,兴奋地说道:“得令!”接着他又想到了一件事,说道:“将军,还有一事。在俘虏中找到汉人数十人,皆为女性,都是为鲜卑从中原所掳。” 吕布不禁心中恻然,鲜卑掳掠而来的绝对不止这些,除了幸存下来的这些其余的恐怕都已经被鲜卑人残杀。黯然开口道:“宁儿,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张宁点了点头应承道:“哥哥,你放心交给我吧,宁儿会妥善安置他们的。” 吕布转移话题对太史慈说道:“对了,也稍微提高那些东鲜卑俘虏的待遇,不久他们就是友军了。” 收服鲜卑的事情吕布不准备现在宣布,因此太史慈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是惊讶,但还是领命而去。 感觉到气氛有些沉闷,吕布开口道:“宁儿,把安排那些汉人女子的事情交给暗卯,你我出去散散心吧。” 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征战,一直没有好好的陪伴张宁,吕布心中很是歉疚。 看到张宁一脸凄苦的样子,心中更是心疼,从背后搂住张宁说道:“宁儿。” 听到吕布的呼唤,张宁的情感找到了宣泄的地方,泣声说道:“哥哥,那些姐妹们好可怜啊,受此劫难,恐怕都成了举目无亲之人,就和宁儿一样,呜呜呜……” 张宁的泪水总是能让吕布手足无措,他怜惜地说道:“傻丫头,你不孤独,你还有我呀,还有暗组他们,还有你的五百多名兄弟呢。对了,还有周仓周元福呢。” 一听到周仓的名字,仿佛想到了他那憨厚气人的样子,张宁梨花带雨的同时又笑出了声:“别提那个傻大个,一提他我就生气,哼。” 看到张宁再次露出了笑颜,吕布才放下心来,然后正色道:“宁儿,有个事我和你商量一下。” 第050章 草原决战(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张宁奇怪吕布为何突然严肃道:“哥哥,你说。” “我在想如何安置这些可怜的女子,我的想法是让她们自己选择,想要自谋出路的等回到中原后给她们一笔优厚的钱财,想要跟随你的看她们个人意愿或者随周仓她们一同安定下来,或者随暗组学习一些技能,你看如何?” 张宁歪着头想了想答道:“这样很好呀,不过我们暗组能教导她们什么呀,她们的年龄这么大了,如果想培养已经太晚了。” 吕布说道:“这个好办,就将可用之人培养成探听消息的细作,将来安插进咱们的谍报系统中,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想要组建一支医疗队伍。” “医疗队伍?这是什么?郎中么?”张宁奇怪的问道。 吕布是由这些女人突然想到了后世的护士这个行业,才提出这个想法的,他解释道:“不,这个医疗队伍主要是由女人担任,并且主要为军队服务,主要职责是处理一些简单的外伤包扎等等,我现在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想法,等到将来成熟之后再详细告诉你。” 都说有才华的男人最让女子着迷,张宁正是如此,而且越和吕布接触,就越被他时不时冒出的奇思妙想深深的吸引,她目露崇拜的看着吕布说道:“哥哥,你真的好厉害呀。能够和你在一起,宁儿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看到张宁可爱的样子,吕布坏笑道:“是么,那让我看看小宝贝儿的诚意。来来来,让为夫好好亲一口,弥补刚才的损失。” 听到吕布提起刚才害羞的场景,张宁害羞的脸上都快滴出血来,她嘤咛一声就逃到了一边,边跑边喊道:“坏哥哥,就会欺负宁儿,再也不理你了。” 吕布见状恶狠狠地道:“好哇,竟然说我坏,那我就要坏给你看了,小娘子不要跑!” “咯咯,你抓不到宁儿,你是大笨蛋。” 广袤的草原上,阳光洒遍了每一个角落,蓝天上漂浮着两朵白云,蓬松的样子如同诱人的棉花糖,几只调皮的鸟儿在追逐嬉戏着。地面上,两个相爱的年轻人在开怀地追逐着,笑闹着,欢快如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草原之上…… 第二题,吕布便下令全军开拔,带着所有的俘虏和牛羊一同迁往东鲜卑的驻地,同时命令步度根召集东鲜卑留守的所有部队前来汇合。 由于队伍中跟随着大量的妇孺老人,以及牛羊等生疏,因此队伍前进的速度较为缓慢,不过由于游牧民族本身就是到处迁徙,因此这速度还是让吕布可以接受。同时他还是遍洒侦骑,扩大了斥候的搜索范围,避免发生不测。 大举迁移的第二天,多达十余万人的长队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逶迤而行。 吕布将部队分为了三部分,赵云等三员小将在前往按照步度根的指引开路,吕布本人坐镇中军,另外派遣张郃带队在队伍的最后端,整个队伍绵延十数里。 经过这两天步度根的努力,那些东鲜卑的士兵们逐渐接受了臣服于吕布的这个现实,开始帮着汉军管理起俘虏的队伍。这样一来,让贪狼骑兵们的压力大大减轻,腾出更多的精力准备接下来的大战。 这一日午间休息时,远处传来熟悉的狼嚎声,吕布急忙站了起来。他听出来这是贪狼的嚎叫声,为了节约时间以及避免消息被截断,吕布早早的就将贪狼交付给负责探查消息的吕中,让其在有重要消息时藉由贪狼来传递消息。 看完贪狼携带来的消息之后,吕布长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吕中传来的消息很不乐观。现在进攻并州的所有鲜卑部队几乎全部汇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多达八万余人的庞大部队,更加可怕的是这支部队是由清一色的骑兵组成,这支部队由于开始并不知道吕布等人的动向,并且在吕布的误导之下走了不少冤枉路,但是此时和连似乎已经醒悟过来,带领部队疯狂的向着王庭的方向进军,整个部队昼夜兼程,按照他们的行进速度,最多再有三天就能够到达王庭,追上吕布等人恐怕仅仅只需要五天时间就够了。 吕布向步度根问道:“你们东鲜卑的人马到底什么时间能够到达?” “回飞将军大人,小的之前就用最快的速度去传递消息了,应该还有三天时间,部落中剩下的两万名勇士就能够和我们汇合了。”步度根赶紧回答道。 吕布点了点头道:“嗯,能够在遭遇和连他们之前汇合这样最好。”接着他想了想对所有人说道:“下午开始咱们加快前进速度,尽可能的提前汇合时间。真正战斗时,即便加上两万援军,我军可用之兵不过六万不到,还要至少留出一万人负责看管这些俘虏,五万混合部队迎战八万携恨而来的虎狼之师,真是一场硬仗啊!哈哈。” 看到主帅口中说着困难,但是面上的深情却是不屑一顾,在场的诸人顿时安下心来,在他们的眼中,吕布就是战神一般的存在,纵然是龙潭虎穴他们都敢跟随吕布一同前往,更何况只是面对屡次战胜过的老对手。 两日后,东部鲜卑的援兵两万余人终于提前了一天和吕布军汇合在了一起。吕布此时却下令全军就地整备,不再前进。 步度根收到吕布就地整备的消息后赶到了中军,一见面就焦急地说道:“飞将军大人,为何不再继续赶路了呀,还有两三日那和连的部队就会追上我们了。” 吕布沉声道:“这样的速度即便是三天之后也不可能到达你们部落,与其那样,还不如在这里以逸待劳,让士兵们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和连他们劳师远征长途奔袭,这样我军才有一战之力。” 步度根点点头奉承道:“原来如此。飞将军大人果然深谋远虑,小人佩服佩服。” “你这家伙少在这里拍马屁了,我要求你一天之内安抚好新来的这些援军,你能做到吗?”吕布严肃地问道。 步度根连忙拍着胸脯说道:“大人,您放心好了,这点小事包在小人身上准没问题!我步度根这点能耐还是有的,保证把这些勇士们收服的妥妥当当,他们如果知道能够追随飞将军大人也必然会非常高兴的。” 吕布点了点头道:“嗯,我既然用了你就不会怀疑,你可以放手施为,至于你如何去做那就是你的事情了。”顿了顿忽然轻飘飘地说道:“当然了,当我与和连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你若是从背后捅我一刀必然能够成功,和连感激你也定当许你重位。” 一听到吕布的话语,步度根心中一动,这两天他的心中不是没有这样的想法,此时自己的兵力也增加到了接近三万几乎于汉军持平。一想到这里,这个念头就如同燎原之火一般疯狂蔓延,忽然他发现吕布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诡异的笑容就如同万年玄冰融化成的冰水一般,瞬间将心中的念头熄灭,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步度根忙不迭地跪伏在地上,磕头如同捣蒜一般说道:“飞将军大人,您莫要开这种玩笑,小人可万万承受不起。雄鹰天神在上,您虔诚的子民向您发誓,此生此世忠于您的使者飞将军大人,如果有违此誓必然遭受万狼噬魂之惩罚。” 草原人最重承诺,而且除了信奉雄鹰之神最崇拜的就是狼,步度根肯发这样的重誓也让吕布稍微放下心来,毕竟这场大战太过艰难也太过凶险,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因此,虽然步度根此刻已经和他站在同一个战壕里,他还是需要再度确认一下。 试探完步度根,吕布就命令他回去整备部队,同时招来了其它的所有将领。 吕布点名道:“魏续,张山,我要交给你们一个重要的任务。” 张山就是上一次草原远征时的那名向导,后来进入了吕布的部队,累积军功如今也成为了一名牙门将。只见他和魏续出列道:“末将在!” “着你二人带领三千人马配合步度根的五千人马明日开拔,护送俘虏及牲畜在远离此地五十里处扎营,务必保证俘虏们不出现哗变,你二人可否做到?”吕布威严地问道,张山老成稳重,魏续虽然不堪大用,但是胜在听话,因此将这个任务交给二人,他也放心。 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谨遵将令!” 吕布接着发令道:“曹性,我命你带领一千斥候扩大搜索范围,务必要将和连等人的准确位置时时汇报回来,同时注意接应吕中等人。” “得令。”能够做自己的本职工作,曹性也是满心欢喜。 然后吕布又看了看早已跃跃欲试的太史慈,张口说道:“赵云,太史慈,张辽听令。” 三个小将听到终于轮到自己了,性急的太史慈一下子就跳到帐中大声道:“请将军指派任务,小将愿为先锋!” 吕布瞪了一眼太史慈继续说道:“我命你三人率三千骑兵绕行距离此地五十里处埋伏,今日夜间就出发,记住,不要让鲜卑人知道。你们的任务是在大战开始胶着时,从后方偷袭和连的本部,具体埋伏位置让曹性通知你等,出击的时机则由你们自行把握,但是我要你们做到一击必杀。明白了么?” 听到自己被分配到如此重要的任务,太史慈高兴的大声答道:“末将得令,保证将和连的项上人头送与将军!” 吕布看到太史慈如此不成熟冷哼一声道:“就你话多。”接着转首对赵云嘱咐道:“子龙,子义文远二人就托付于你了,你们三人务必要完整的回来。” 从吕布的话语和眼神中赵云感受到那份沉重的信任,他郑重地允诺道:“将军,末将必定不辱使命,愿立军令状!” 吕布朗声接道:“好,此战若胜,你三人当属首功!那你们先下去挑选人手吧,今夜子时出发!” “得令!”三员小将转身走出了营帐,吕布一直望着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心中默默地祈祷:子龙,你们一定要小心啊。 回复了心神之后,吕布最后说道:“其余诸将,随我共同正面迎击和连大军!” 第051章 草原决战(二)(即将上架,求收藏求推荐)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终于,迎来了决战的这一天。 偌大的草原上此刻只有吕布和他的两万余贪狼骑兵静静等待,步度根的部队则被吕布打发到其它地方进行埋伏。 按照常理来推断,和连恐怕此时还不知道双方已经联合的消息,因此吕布决定将其作为奇兵来使用。 经过了这几天的调整,贪狼骑兵们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此刻每一名士兵都精神抖擞,整只部队已经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 吕布欣慰的扫视了一眼这支亲手带出来的部队,心中的自豪无以复加。 有了这支部队,天下间哪里还有什么困难和险阻。 为了这次大战吕布准备了很多,甚至连贪狼骑兵的秘密武器投枪都拿了出来。 每名贪狼骑兵的标准配置中除了一杆长枪一把马刀一面圆盾一张长弓之外,还额外配备了两只投枪。 之前在任何的战斗之中吕布都禁止使用,就是为了等待关键时刻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如今吕布也将这个压箱底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时,远处的地平线上慢慢出现了一片黑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影的范围越来越大。 就如同墨汁掉进了清水一般迅速地扩散开来,随之而来的是整个草原传来一阵阵轻微的震动。 八万名骑兵真真切切的排列在眼前时那种让人血脉喷张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准确的表述出来。 吕布担心的看了看身后的部队,果然如同意料之中,贪狼骑兵不但没有任何胆怯,反而激发出了高昂的战意,每一名士兵望向前方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冰冷的杀气。 就在第一排的士兵当中,吕布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来到那个年轻的士兵面前,亲切地问道:“李二狗!好小子,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被心中的偶像认了出来,李二狗激动的脸庞通红。 大声回答道:“禀告将军,小人在突袭王庭之后回归部队的!” 吕布朗声笑道:“哈哈,老子没骗你吧,说要带你们端了鲜卑人的老窝那就肯定做到。那一场夜战打得胜之不武,你没赶上就算了,今天这可是一场硬仗,你怕不怕!” 李二狗扯着嗓子拼命地回答道:“报告将军,贪狼骑兵没有怕死的孬种!” “好小子,说得好,老子没有看错你。” 接着,吕布后退了两步鼓足丹田之气对着所有的士兵大声训话。 “狼崽子们,几天前老子带你们端了鲜卑人的老窝,带不带劲!” “带劲!带劲!带劲!”所有士兵想到扬眉吐气的那一战,斗志更加的昂扬。 吕布继续撩拨道:“现在和连那个废物带着他的军队前来寻仇了,人数却是咱们贪狼的两倍还要多,狼崽子们,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 听到吕布的询问,所有的人就连脖子都涨红了,高声地回答着。 “哈哈,好样的,这才是我吕布麾下的狼崽子。”接着吕布抬起右手指着越来越近的鲜卑骑兵说道:“敌人马上就要到了,所有人听令,贪狼骑兵!” 身后所有的将士整齐划一地举起手中的武器应声吼道:“兵锋所指,有我无敌!” 吕布继续喊道:“贪狼骑兵!” “兵锋所指,有我无敌!” 昂扬的口号从两万余人的口中传出,瞬间响彻了整个草原。 就连对面鲜卑人的冲锋势头也被这股强烈的战意惊得一窒,不少鲜卑人甚至放慢了速度,顿时使得原本就比较混乱没有章法的部队混乱了起来。 吕布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当机立断地拍马冲了出去,口中长吼道:“贪狼骑兵—!” 随着吕布的冲锋,所有贪狼骑兵同时动了起来,跟随着主将的步伐,直面敌军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兵锋所指,有我无敌—!” 原本按照和连的打算,和汉军碰面之后先对峙一阵。 因为按照汉人的习俗,两军对战之前这都是必要的程序。 顺便利用那个时间整理一下混乱的队形,虽然鲜卑人从来不讲究什么阵型什么的,但就这么一窝蜂的冲上去也确实不太好看。 至于说失败,和连压根就没有这个想法。 根据投降过来的那个汉人所说,整个并州只有三万的骑兵队伍,眼前的汉军骑兵连三万都不到。 纵然领兵的是那个飞将军吕布,和连也有绝对的信心将对方剿灭于此。 而且前几日经过王庭时,看到了那被汉军摧毁的一切,更加的让和连失去了理智。 他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些汉人们全部扒皮抽筋。此时的他已经在幻想抓到了吕布之后,应该用什么样残忍的法子来折磨这个屡次挑衅鲜卑勇士的混蛋了。 愤怒的他连部队先前出现的混乱也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一边吼叫着让所有部队全部冲过去,一边带领着两万余人的近卫部队放慢了速度,脱离了大部队在后方进行指挥。 吕布取出长弓,瞄准对面冲在最前方的骑士,一箭将其射落马下。 身后的骑兵们虽然没有吕布那么大的力气可以射出去那么远,但是也整齐地拿出长弓搭上羽箭。 在进入了射程之后,随着基层指挥官的一声令下,无数的箭矢如同倾盆大雨一般罩向对面的鲜卑部队。 虽然鲜卑人在开始有些混乱,但毕竟是在马背上生活的民族,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并且几乎与汉军同时射出了弓箭。 数万只弓箭首先在两军的头顶上交战,大部分的弓箭都因为对撞纷纷坠落了下来,也有不少按照既定的轨道落入了对方的阵营当中。 虽然在弓箭的数量上被对方狠狠地压制住,但是凭借着精良的装备,汉军中并没有出现多少死伤。 反而是人数较多的鲜卑人,被这第一波的弓箭就射杀了近千人之多。 距离在双方的高速冲锋中不断缩短。 在鲜卑人准备射出第二波箭雨时,突然天空中出现了无数只投枪。 投枪的杀伤力可比弓箭要大得多,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骑士们带离了马背甚至伤害到了后面的人马。 瞬时间就将汉军冲锋路途上的鲜卑部队撕裂开一个巨大的缺口,几乎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趁着鲜卑人被打蒙了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吕布带领着部队钉入了鲜卑人的队伍之中。 随着吕布手中方天画戟的每一次舞动,眼前就是一片残肢断臂纷飞,骁勇善战的鲜卑骑士们在吕布的面前连近身都做不到。 吕布一边继续杀戮着面前的敌人,一边大声喊道:“九原吕布在此,挡我者杀无赦!” 虽然绝大部分鲜卑人都听不懂汉语,但是吕布的大名却响彻了整个草原,更有不少人认出了吕布。 大声呼喝着想要逃离吕布的视线,结果如此一来反倒是扰乱了自家原本就混乱的阵型,给了汉军可乘之机,也算是送给汉军的意外之喜了。 也有不少自诩武力高强的鲜卑勇士反而向吕布这边靠近,想要杀掉吕布一举成名。 感觉到面前的敌人实力越来越强悍,吕布反而更加的兴奋。 一边轻松地排除着面前的障碍一边口中嘲笑道:“哈哈哈,狼崽子们,你们都给我仔细的看看,这些就是所谓的草原勇士,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哈!在我贪狼铁骑面前,不过一群绵羊而已!” 张郃一直跟随在吕布的左右,此时连忙大声说道:“将军威武!” 看到自己的主将如此勇猛无双,身后的贪狼骑兵们皆是振奋起精神,原本有些松懈的士气再次回升到了顶点。 终于吕布突破了鲜卑军的阵型,这时他也发现了在一里之外的和连所在。 但是此刻却果断地打消了斩杀和连的想法,莫不说和连身边的护卫不少,就这短短的一里距离,就足够成为汉军的死亡之路。 毕竟在他们的后方可是数量更多的鲜卑大部队。 吕布放弃了进攻和连军本部的诱人想法,指挥部队整理队形的同时,大略估算了一下这回合双方的损失。 汉军伤亡不算太大,鲜卑军在第一轮进攻中损失不小,但是对方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因此总体来说也没有影响多少战力。 经过了第一次的交锋,印证了吕布先前的猜想。 鲜卑军果然由于长途奔袭而导致人马俱疲,否则第一回合汉军不会如此轻易地就突破鲜卑的防线,而且更加不会给予汉军整理队伍阵型的时间。 吕布回首对一直跟在身后的张郃点了点头。 张郃见状从身后取出一支造型别致的弓箭向天空射出。 刺耳尖锐的哨声在草原上空扩散,转瞬间这声音就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鲜卑的部队不知道汉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头领的指挥下集合在一起,同和连的军本部形成了对汉军前后夹击的阵势。 看到汉军射出响箭,和连担心狡诈的吕布还有什么后招,示意大部队不要轻举妄动。 转头对旁边的一名汉人问道:“吕布现在是要干什么?难道他还有什么援军不成么?” 那个汉人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竟然是已经失踪了的五原太守王智。 他连忙回答道:“回禀单于大人,绝对不可能。并州军总共只有三万骑兵,全部被吕布带了出来,剩下的皆是步卒,即使能来到这里也不会再如此短的时间内到达。” 第052章 草原决战(三)(求收藏求推荐)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和连正待继续询问时,看见了远处出现的一支奇怪的军队。 军队的旗帜中不但有汉军的旗帜,同时还有着鲜卑的旗帜。 看到这个诡异的情形,和连突然惊道:“该死的,蒲头这个混蛋竟然和汉人联合起来了,难怪当时他不与我一起南下。” 王智安抚道:“单于大人请息怒。他们联合已成定局,现在悔之晚矣。其实这对您来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和连气急败坏地说道:“蒲头竟然带领我鲜卑的勇士投降了你们汉狗,并且反过来要和我这个鲜卑的大单于作战,这算是什么好事?” 王智一边心中鄙夷这等白痴的单于,一边口中谄笑着安抚和连。 “单于大人,如今我军兵马雄壮,您看那蒲头的部队人数也并不多,和吕布的部队加起来也没有我军来得多,何不趁此机会一举消灭他们,那样不但剪除了吕布这个心腹大患,同时还消灭掉了反对您的东部鲜卑,这不正是一箭双雕的好事情吗。” 和连听完了王智的话语,这才重新展颜笑道:“对呀,看来还是你们汉人狡猾。” 就在两人对话的当口,吕布已经率领部队再次和面前的敌军对撞在了一起。 这次由于鲜卑人也将部队收缩在了一起,阵型的密度变大,吕布军的投qiang获得了更加可观的战果。 但是与此同时,汉军此次想要突破鲜卑人的阵型变得异常艰难。 面对着三倍的人数差,而且双方都已经开始有些疲累,贪狼骑兵们此时的处境开始变得危险起来。 好在他们有吕布这个将领在,他的存在就如同一根定海神针一般。 所有汉军士兵们只要看见那个永远冲在最前方的身影,心中就会涌现出无尽的勇气和力量。 想要追随偶像的身影,前进,前进,在前进。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也无所畏惧。 再反观鲜卑军这边,则是另外一种情形了。 虽然人数远远多于汉军,但是一没有进攻的章法,二没有带头冲锋陷阵的将领。 额,这样说也不准确,应该说将领们每次冲到吕布的身前,有些连一个照面都没有,就被挑落马下。 此消彼长之下,汉军的士气始终保持在巅峰状态,而鲜卑军的士气却一跌再跌。 纵然在人数方面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可在实际的战斗之中被汉军不停地蚕食。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一记横扫,将想要前来靠近的几名鲜卑人扫落马下,而那些坠落下马的鲜卑人转瞬之间就被后面接踵而至的战马踩成了肉泥。 他转首看了看身后的部队,发现基本上所有人都在奋力地同面前的敌人搏斗,没有一个人有所胆怯甚至是后退。 吕布这才放下心来,战斗刚刚开始陷入胶着,一定不能让对方有一丝的可乘之机。 与此同时的另外一边,步度根率领着部队接近了战场。 他没有直接发起冲锋,而是将兵力集中到一起从后面用弓箭射杀敌人。 当和连的部队反应过来之后双方开始了对射,虽然没有直接的兵戎相接显得惨烈,但是战斗也一样进行的很是激烈。 步度根此时的战术完全是按照吕布事先的交代,一方面射杀和连军的后部,一方面减轻正面吕布等人的压力。 既然已经搭上了吕布的这条船,步度根也只好陪着他一条道走到黑。 当他刚才看到人数不足和连军一半的汉军竟然一直压制着对方进攻,步度根的信心也受到了鼓舞。 他不停的在后方给部下鼓着劲,甚至恨不得亲自冲上前去,当然也就是想想而已。 一个自负勇力的鲜卑人,手中举着硕大无比的狼牙棒,向吕布冲了过来。 吕布没有和他硬拼,灵活的在马上一个后仰躲过了对方势大力沉的一记横扫,手中长戟顺势一勾一拽,一个大好人头就噗嗤一声冲上了半空中。 当吕布再次起身之后看见了鲜卑后军隐隐有,他知道定然是步度根的部队和后军开始战斗了。 吕布回身对张合打了个手势,张合应声再次射出一支响箭。 的步度根听到响箭之后,精神为之一阵,连忙命令部队停止射击。 紧接着他又将部队分为两股开始围绕着和连军的进行移动射击。 这一下可苦了和连军,里面有势如猛虎的吕布亲自带军左突右冲,外面还有步度根的部队犹如苍蝇一般挥之不去。 一部分人在各自将官的指挥下开始追击步度根的部队,可是这些人想的还是太过简单了。 去的人数少了不但没能阻止对方,反而让步度根一口吃了个干净,可是想要增派更多的人手吧,又担心把吕布这头猛虎放了出来。 眼观六路的吕布察觉到了鲜卑军此时的混乱,果断地大声喊道:“兄弟们,马上就要突破包围了,再加把劲,我们一起冲出去!贪狼铁骑!” 所有正在战斗中的汉军士兵们张口应喝道:“兵锋所指,有我无敌,杀——!”整个部队士气随之一振。 很快的,吕布军再次突出了重围。 而这次由于有步度根的接应,和连军只能放弃了衔尾追击。 接着吕布军和步度根军汇合在了一起,趁着机会将部队收容整齐。 和连军此时也在做着相同的事情。 在和连军的本部处。 王智出言建议道:“单于大人,看来战况对我军不利啊,不如让各部落的首领们前去亲自指挥部队吧,否则继续这样乱打下去,恐怕没有几个回合就会陷入败局了。” 和连皱着眉看着和预想完全相反的战局,粗重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的心中很是苦恼,他也想早点将这些各个大部落的首领们派过去。 只是很多人对他都是貌合神离,并没有几人真正甘心情愿的听从他的号令。 若是有利益可得,那这些人恐怕会拼死拼活的冲上前去,若是如同现在这样真正的拼命作战,这些人精就会一个比一个会寻找理由互相推诿。 更可恶的是为了保存各自部落的实力,他们不但将很多精锐的勇士带在身边。 更是会让手下的部队尽量减少损失,这才导致了吕布两次轻松的突破了包围。 看到和连还在犹豫,王智只得耐着性子继续进言。 “单于大人,现在不同刚才了,若是只有吕布一人,我军必然可以轻松吃下,可是现如今加上了蒲头的部队,对方人数翻了一倍,若还不痛下决心的话,恐怕,恐怕我军危矣。” 和连惊道:“啊?怎么可能,我军人数远超对方,怎么可能会失败?” 王智虽然只是一介文人,但是好歹读过几本兵书。 战场的局势如何他也大概能够看得明白,但是在现在这种紧急关头可没空给和连解释。 他也只能焦急地低声说道:“单于大人,您想,若是一旦我军失败,汉人和那东鲜卑的人最想除掉的必然是您,因此您即便是想要投降求生也办不到。可是其它的那些部落首领们可就不一样了,他们把责任全部都推给您之后,吕布他们不还是会兴高采烈的接受他们的投降么?” 还别说,王智这个人虽然别的本事没大有,但是这等小人心思他却拿捏的得心应手。 不少大部落的首领还真就是如此想法,毕竟自己部落的老婆孩子以及财产全部都在吕布的手里。 根据探子回报,那些人前些天还和汉军在一起。 若是真跟吕布拼死一战,胜不胜先且不说,万一吕布逼急了眼把俘虏全给杀了,那他们可就连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听到王智的这番讲解之后,和连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但是这个王二代却真的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和他的老爹相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慌了神的他只能求助于眼前的这个汉人道:“那,那我此时应该怎么办呢?” 王智回答道:“单于大人,现如今您必须要亲自带领所有人上前参加战斗,这样一来其它部落的首领们也就不得不跟随您一同前往,到了战场之后那可就由不得他们不拼死作战了。” 和连听后忙不迭地摇头说道:“亲,亲自上阵?不,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不知道啊,那个吕布他根本不是人,若是我亲自上阵的话……” 王智不耐烦的打断道:“不是让你亲自上阵,咱们只需要在部队最后面坐镇就可以了!只是要做个样子给其他人看!” 听到自己可以不用亲自上阵,和连才放下了心。 此时的他也没有在意方才王智言语上的不敬了。将命令传达下去之后,和连不情不愿地带领各个部落的首领前去和军队一起汇合。 和连军的变化被吕布等人看在了眼里。张合开口说道:“将军你看那边。” 吕布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看见了。看来和连这是准备最后的决战了。” 步度根也在旁边补充道:“嗯,应该是如此。飞将军大人您请看,他身边的那些人分散到军队的各处,所有军队的军容变得比方才强多了,看来应该是那些部落的首领方才一直在和连身边,这才刚刚回去。” 听到步度根的推测,吕布不禁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方才对方并没有出全力。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53章 草原决战(四)(求收藏求推荐)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转眼间吕布就恢复了镇定笑着说道:“这样不是正好么,一口气将他们全部消灭,省的我们还要追杀他们了,哈哈哈哈哈。” 听到吕布如此谈笑风生,步度根也放下了心。 谁说不是呢,身边站着的这位可是战无不胜的飞将军吕布。他都这么说了,那么必然会轻松获胜了。 此时的吕布军加上步度根的部队,总共才四万余人。 方才的那两次交锋之后,贪狼骑兵总共减员了三千多人,和连的部队则总共损失了一万五千以上,双方战损比高达一比五。 但那是在鲜卑人的战斗力没有完全爆发的前提之下产生的结果。 此时和连部队进入了全盛状态,并且再次增加了两万多的生力军,此时的胜负依然在未知之间。 看到和连的部队在各自的部落首领回去之后,士气越来越旺盛。 吕布不愿意在等下去,这一次他命令步度根这支生力军先行冲锋,贪狼骑兵们则在后方稍事休息。 步度根直接亲自上阵。 虽然没有冲锋在第一线,但是也为他的部队犹如注入了强心剂一般,面对着数倍于自己的敌军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草原部落之间的厮杀是异常血腥的。 虽然双方都同属于一个民族,但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和生存空间,他们刀兵相向的时候宛如有着血海深仇一般,不会出现丝毫的心慈手软。 步度根的部队士气正旺,锐不可当;和连的部队虽然有些许的慌乱,但是胜在人数众多。 双方部队就如同两股巨浪拍打在了一起,溅起无数血花飞扬的同时伴随着震颤灵魂的嘶吼。。 不到一刻钟战斗就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步度根的部队开始时冲劲很足。 深深地扎进了和连军的阵型中,撕开了一个裂缝后整支部队顺着这个缺口继续向前。 但是后来却慢了下来,逐渐的,甚至有被包围的趋势。 毕竟双方的士兵素质等方面都基本相同,步度根的部队却没有汉军的精良装备而且人数还在劣势。 按照这种情形继续下去被和连军完全击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吕布显然不会坐视这种情况的发生,一直观察着战场的他,早在战局刚刚开始胶着时就发现了。 当机立断地带领着贪狼骑兵从侧翼穿插,意图在和连军的侧面打开一个缺口,支援步度根的部队。 好一个吕布,连续三次冲锋始终冲在队伍的最前端。 此刻的他原本白色的衣甲已被敌人的热血染成尽赤,不少血迹都已经干涸凝固。 随着吕布的动作碎裂纷飞,但吕布对此全然不在意。 依然奋勇的冲锋陷阵,正是由于他的带领,贪狼骑兵们也是抖擞着精神紧随其后。 和连军的变化,吕布感受的最为真切和直接。 这一次冲入敌阵,明显得感觉到了阻力变得异常大。 但这依然阻挡不了势若猛虎的吕布。 他此刻状若癫狂,在敌阵之中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 附近的部落首领们纷纷派出手下的勇士们前来阻挡吕布,但没有人能够做得到。 吕布有一次挑飞了一名鲜卑勇士之后,手中方天画戟疾若闪电地收回然后再次刺出,将身前最后一名鲜卑的勇士刺了一个透心凉。 周围的鲜卑士兵亲眼见到一个又一个在草原上久负盛名的勇士们前赴后继地惨死在吕布的手下。 向来不知恐惧为何物的他们蓦然怕了,不敢亲自面对这个大杀神。 不少鲜卑的士兵扔下了武器,向远处逃跑,想要远离这个可怕的敌人。 甚至不惜将后背暴露给其它的汉军,只求能够尽快的逃离这个犹如地狱一般的地方。 看到敌军仓皇失措的表现,连近身都不敢。 吕布扬天长笑道:“哈哈哈,什么鲜卑勇士,不过如此,还有谁敢前来与我吕布一战!” 许多见机得快的战士们赶紧大喊:“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很快的,变成了全军异口同声的呐喊。 恐惧就如同瘟疫一般在和连军中迅速的扩散。 不少鲜卑的骑兵们再也不敢面对吕布及其麾下的战士们,原本大好的形势急转直下。 一直躲在后军注意吕布动向的和连也看见了此时的情景,气急败坏的他突然脑子开了窍。 大声怒吼道:“给我杀了吕布,得吕布项上人头者赏万金,送万户,牛羊万头,汉人女子任意挑选!” 这也是和连被吕布彻底吓破了胆,才会许下如此丰厚的赏赐。 单单是那万户就足够成立一个中等规模的部落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当和连的承诺传到士兵们的耳朵中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绿了。 看向吕布的眼神也不再是恐惧和害怕,反而是迸发出了贪婪的光芒。 对此吕布却毫不畏惧。 在他看来,再多的人上前来也不过是让自己的方天画戟再品尝更多的鲜血而已。 吕布大喝一声,兴奋的主动冲了上去。 鲜卑人的拼命不是没有效果,首先赶到压力倍增的就是吕布的贪狼铁骑和步度根部队的士兵们。 原本士气下降的敌人突然再次变得生龙活虎悍不畏死。不少士兵措手不及之下反而被对方所杀。 由于双方所有的兵力都开始了混战,这个时候即使全部都是骑兵也没有办法发起冲锋。 只能展开近身的肉搏,而和连军人数众多的优势在这时就彻底显现出来了。 一名汉族骑兵奋力的砍下面前敌人的头颅,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旁边的另外一名敌人用弯刀刺进了腹部。 受伤的汉族骑兵咬牙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用最后的力气从战马上跳起,抱着刺伤自己的敌人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瞬间就淹没在数不清的马蹄之下。 一直到死前,那个鲜卑人都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但是显然,他的这些疑问也只能带到黄泉路上了。 同样的场景在整个战场的各处呈现,吕布与步度根终于再次的汇合到了一起。 可是汇合后的他们根本笑不出来,因为虽然合兵一处,但是也陷入了和连军深深的包围之中。 此时别说是普通的士兵了,就连吕布都开始感觉到有些疲累了。 原本轻如鸿毛的方天画戟此时也变得有些沉重,鲜卑人此时几乎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吕布的身上。 因此他现在也有些感到吃力了。 就连始终躲藏在暗处,被吕布禁止现身的张宁此时也不得不出手减轻一些吕布的压力。 张宁因为身穿隐身衣才被吕布允许带在身边,但是在乱军之中稍有不慎依然会受伤。 所以吕布事先就禁止张宁出手,但此时情况危急,张宁也顾不得许多,不得不出手相助。 因此许多想要偷袭吕布的鲜卑人莫名其妙的接连死去。 可是那些发现了异常的鲜卑士兵们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睛,没有半分害怕的继续前仆后继地冲了上来。 李二狗这是第一次跟随吕布参加战斗,就有幸参与了这场惨烈的大混战。 兴奋的他始终跟随在吕布的身后冲在战斗的第一线,不过斗志毕竟不是气力。 虽然现在依然斗志昂扬,但是手中的武器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挥舞而变得愈发沉重起来。 有好几次生死危机都是被身边的战友甚至是吕布张合二位将军化解。 就在刚才,吕布横扫之下将三名敌人开胸破膛。 方天画戟还未收回的当口,两名敌军偷偷的从吕布的背后接近,准备趁吕布不备偷袭。 李二狗发现之后口中一边大声喊道:“将军小心”一边纵马撞向其中一人。 同时向另外一人掷出手中的武器。 当吕布听到李二狗的提醒时,暗叫不好,可是此时面前又冲来几名敌军。 当吕布再次击退敌人转身观察时,只看见一名敌军被一杆长qiang刺穿胸口。 旁边则是李二狗抱着另外一人从马上坠落,吕布甚至清清楚楚地看见李二狗的眼神之中的关切和不舍。 眼睁睁的看着这名年轻的士兵随自己第一次战斗就壮烈牺牲,而且还是为了保护自己。 吕布心中的疼痛无以复加,暴怒的他陷入癫狂的边缘。 双目尽赤的他搜寻着目标,终于他看到了和连的帅旗,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张合等人看到吕布疯狂的举动后赶紧跟了上去,同时口中高声喊道:“贪狼铁骑!” 剩余的士兵听到口号纷纷高声应喝道:“兵锋所指,有我无敌!” 紧接着跟随吕布大旗的方向冲了过去。 和连看到吕布的联军被重重包围起来之后,得意的对着身边的王智开始炫耀。 “看看,你们这些汉狗在我鲜卑勇士的面前也只有败亡一途吧,就算是吕布也要死在我军的铁蹄之下。哼哼,今天我将吕布杀死在此地,从今往后我看还有谁敢不遵从我的号令,我一定会重现父亲在位时的辉煌!” 王智在旁卑躬屈膝地奉承道:“单于大人文成武德,必然能够达成夙愿的。” 就在二人为想象中的成功得意洋洋之时,突然听到汉军那熟悉的口号声。 紧接着看到吕布军的帅旗向着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这一下可将和连吓得不轻快。 赶紧命令身边的士兵全部冲过去,阻止还在阵中央的吕布前来。 和连自己则带着千余名亲卫队再次后撤,一直到远离战场方才停了下来。 就在他们安下心来之时,突然发现在他们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另外一支汉军骑兵。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54章 草原决战(五)(求收藏求推荐)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支最后出现的部队,正是赵云等人率领的那三千名骑兵前来助战。 就在步度根部队参加战斗的时候,赵云等人也收到了来自曹性的讯号。 当时便向战场方向逐渐移动,而当吕布率领着部队进行第三次冲锋的时候,赵云等人的部队已经移动到了战场的附近。 只是苦于一直等到没有合适的时机。 赵云始终按兵不动,好几次太史慈都想要直接就冲上去,最终都被赵云给拦了下来。 就在最后吕布联军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太史慈再也忍受不住,提起手中的双qiang就要冲出去,却再次被赵云拦了下来。 太史慈可以说是被吕布和田丰二人一手培养出来的,因此太史慈心中早已将二人当做自己的父亲。 如今眼见吕布等人陷入重重危机,怎么能够让这个年轻人冷静下来。 他双目中布满了血丝,恶狠狠地瞪视着阻挡在前方的赵云道:“大哥,我师父现在正是最危机的时刻,你为什么还要拦着我啊,我要去救我的师父!” 赵云坚定的挡在太史慈面前,认真地说道:“子义,将军命令我等埋伏的意义何在?不就是为了让我们能够一举击破和连后军扭转局势么?可是如今和连等人就在战场之中,我们这三千人恐怕还没等接近就会全军覆没,那样我们就会成为罪人,成为谋害吕将军以及三万兄弟们的罪魁祸首,你难道不明白么!” 太史慈痛苦地说道:“我明白,我当然明白,可是师傅和兄弟们此时在前面喋血鏖战,我却只能在此处眼睁睁的看着师傅陷入危局,看着那些好兄弟战友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在敌人的刀qiang之下,这叫我如何忍受的了!” 赵云拍马走到太史慈的身边,站到了太史慈和张辽之间。 赵云伸出两只双臂抓住二人的肩头,郑重的说。 “你痛,我们大家同样心痛,但是这就是战争,就是要死人,不是敌人死就是我们死。我们只有取得最后的胜利才能够告慰那些死去的战友们,因此,我们必须要等,不论这个过程有多么的痛苦……” 突然张辽打断赵云的话语道:“大哥,二哥你们快看!” 二人皆是顺着张辽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小部分人正脱离战场向着后方退却。 而和连的帅旗正是在这千余人的小股部队当中。 赵云见状连忙抖擞精神,举起手中长qiang高声喊道:“所有人听令!” 三千名战士瞬间排列整齐,一起望向队伍最前方的赵云,随时准备着出发。 赵云手中长qiang前挥,口中大声喝道:“贪狼铁骑!” 三千名士兵跟着喊道:“兵锋所指,有我无敌!” 就这样,吕布最后的伏兵就在和连等人脱离战场之时,冲了出来。 由于赵云等人距离和连本人所在的位置较近,使得和连即便是想要再次逃入大军之中已经没有了可能。 面对着突然出现的生力军,和连一下子吓蒙了。 还是王智先反应了过来,命令身边的所有将士上前迎战。 同时拉着和连就要往大部队的方向逃去。 但早已等待多时的赵云等人岂会让机会就如此白白错失,三千名生龙活虎的年轻战士们,早已经憋了多时,此时出现,一个个犹如出闸猛虎一般。 和连身边的亲卫队可以说是鲜卑部队当中最最精锐的所在,但是却在这三千人的面前连一个冲锋都没能够阻挡得住。 太史慈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他的师父此刻正在艰苦奋战,而他们此战最大的敌人就在眼前。 他此刻显然已经忘记了一切,眼中脑中只有前面狼狈逃窜的王智以及和连二人。 太史慈一边追赶一边高声喊道:“鲜卑小儿,给爷爷纳命来!” 虽然王智拉着和连先行逃命,但王智一介书生让他慢慢骑着马溜达还勉强可以。 这一下子开始逃命,就完全驾驭不了胯下的战马了,而身边的和连更是直接被吓得晕头转向。 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就被太史慈追了上来,一qiang一个结果两人的小命。 直到杀掉了二人,才看清汉人打扮的这人竟然是五原的太守王智,一看王智刚才的模样就知道他早已投降了鲜卑。 气得太史慈不顾此刻仍在战场之上,割下王智的头颅之后纵马来回踩踏王智的尸首,而得知情况的赵云二人对太史慈此刻的泄愤举动默许了下来。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和连的所有亲卫队就全部被歼灭。 太史慈亲自将挂着和连以及王智头颅的帅旗扛到肩上。一边向着主战场靠近,一边大声喊道。 “敌酋已死,缴械不杀!” 后方的骚动也引起了鲜卑部队的注意,当他们发现和连的亲卫队转瞬之间就被消灭干净时。 不少人一下手足无措起来,和败被杀的消息也开始在全军当中蔓延。 吕布抬手挡住了两名敌兵的攻击,接着反手用方天画戟的月牙割断了两人的喉咙。 突然感觉前面压力一松,趁机赶紧深呼吸两口恢复体力。 正奇怪敌人为何有些慌乱时,步度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飞将军大人,大人,和死了,我们的援军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吕布喜出望外,战斗到这个时候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身后的战士们更是已经成为了强弩之末,唯一支撑所有人到现在的就是对吕布那种莫名的信心。 就在这个最危机最关键的时刻,敌军的主将和死。 这无疑对本就貌合神离的鲜卑部落联军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没有一个统一理念和忠诚信仰的缺点在此刻暴露无遗。 一部分部落首领想要为和连报仇继续攻击着汉军,一部分部落首领想要观察情形准备寻找时机投降。 更有不少中小部落没有了首领的带领,在此时作鸟兽散纷纷逃跑。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方才将汉军压迫到崩溃边缘的鲜卑部队,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此时的汉军仍然处在危机当中,即使有许多部落因为有着其他的心思选择了收拢人马或者是就地投降,但是仍然还有不少忠于和连的部落在拼命的攻击着汉军。 吕布依然强自振作着精神,战斗在第一线。 此时双方完全就是意志力的比拼,吕布面前的五个敌人同时拼命的将手中的武器一起刺向吕布。 吕布奋力抵抗方才挡住了其中四人,另外一人则被张宁拦了下来。 然而危机却并没有消失,就在双方对峙之际,突然斜刺里一支长qiang探了出来。 吕布双手举着方天画戟依然没有办法抵挡,情急之下只能操控胯下战马向旁边略微一侧,让过了要害,但还是被一qiang刺中了肩头。 对方收回长qiang之后,吕布的受伤的地方顿时血流如注。 剧痛之下勉力吃撑着四件武器的他几乎就要崩溃,而此时的其它人也都被数量众多的鲜卑人纠缠着无法过来援助。 刺伤吕布的鲜卑人得意的笑着,手中长qiang再次探出,直指吕布咽喉要害。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支利箭瞬间射进那人的咽喉。 巨大的劲道将他整个人都带离了马背,紧接着一杆粗长的帅旗杆横扫开吕布面前的敌人。 一个年轻的声音大声喊道:“谁人胆敢伤害我师父,先来尝尝某手中双qiang利是不利!” 虽然刚刚经历了生死关头,可是此刻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吕布还是笑着打趣。 “小崽子不错呀,救了你师父一命,哈哈,唔,真他娘的疼啊。” 转头一看,正是太史慈冲了过来。 方才的旗杆就是他将挂着和连头颅的帅旗扔了出来,而那只夺命利箭则是赵云的功劳了。 三员小将皆已到齐,将吕布等人护在了身后,其它士兵们也纷纷前去帮助战友。 张宁看到情郎受了重伤,赶紧拽下隐身服,骑在吕布马背后,迅速给吕布包扎起来。 张宁的手脚利索,等吕布想要制止时她都已经包扎了一半。 一扭头看到心上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吕布也不忍打断她。 等到包扎完后吕布说道:“好了,丫头。这样就可以了,现在还在战场上呢,哭哭啼啼的当心我治你罪哦。你放心,我不再冲锋了,你陪着我总可以了吧。” 两三句话哄完了张宁之后,吕布赶紧查看战场。 那些死忠于和连的部队在赵云等人带领的生力军加入之后此刻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很多没有了头领的鲜卑人或是逃走或是下马跪在地上投降,而那些见机早退到一旁的几个部落首领则约束他们的部队等待吕布等人的发落。 草原上部落之间的战争就是如此,一旦领头的人死掉或者是被另外一方完全击败。 那么剩下的士兵们则会选择投降,依附于失败方的那些其它部落也会转而投向胜利的一方。 除了极少数有血海深仇的部落之外,很少会出现斩尽杀绝的情况。 这也是此刻为什么战场上会出现如此诡异一幕的原因。 步度根在吕布的示意下接受了那些愿意投降的俘虏们。 赵云等三人则各自带领一千人前去追杀那些还没有逃远的鲜卑人,至于剩下的人则开始了打扫战场的工作。 终于打胜了这一场艰苦的战斗,吕布看着尸横遍野的景象,感觉肚子之中一阵翻腾。 刚才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是还没有感觉,此刻放松下来之后,就连久经战阵的他都有些忍受不了。 可见这场战斗进行的时候多么的惨烈,旁边搀扶着吕布的张宁更是小脸煞白。 扶着吕布胳膊的一双小手紧紧的用力抓着,连指甲嵌进了肉中都不自觉。 此时,仿佛连太阳也因为观看了一天的血腥厮杀而痛苦的躲到了西山之下,这场战斗竟然进行了整整一个白天。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55章 草原决战(六)(求推荐求收藏)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夜间,所有的战士都已经没有力气埋锅造饭了。 幸亏曹性通知了魏续、张山二人为部队送来了食物。 大部分将士们草草吃了些食物就沉沉睡去,根本也不在乎躺的地方旁边是否就有死尸。 吕布勉强喝了一碗清粥,身上的伤口已经由张宁仔细的清洗并包扎好了,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外伤而已。 紧张战斗了一天的张宁不堪重负也睡了过去,而更加疲倦的吕布却因为还有许多善后的事宜需要处理而强自支撑着。 等了一会不见有人来禀告,吕布轻轻揉了揉额头准备闭目养神一下。 吕中推开帐门想要通报一下外面有人要汇报事情。 在看见吕布伏在书案上,就准备转身推出去。 却被吕布叫住了:“吕中啊,是不是统计的结果出来了,快把人叫进来吧。” 吕中只得回应道:“是,少爷。” 不一会,张合推门进来。 虽然满脸疲惫,张合依然站的犹如一杆钢qiang一般挺直。 他沉声说道:“将军,此战结果已经统计完毕。” 吕布点了点头道:“说吧。” 张合拱手一礼说道:“是。此战我军战死九千三百一十五人,轻伤一万三千六百六十人,无一人重伤。” “啪,”吕布狠狠的一掌拍在了书案之上,震的桌上的书卷都散落在了地上。 这么惨烈的战斗竟然没有一人重伤,那么肯定是因为在重伤时和敌人同归于尽所致。 吕布虎目含泪地叹道:“多么英勇的战士,却客死异乡,是我吕布无能啊,我吕布无能啊。” 张合此时也是心中悲痛,但他害怕吕布因为悲伤将伤口再次迸裂。 赶紧开口劝道:“将军大人不要过于伤心,您的伤才刚刚包扎……” 吕布单手擦干眼眶中的热泪,深吸了两口气吩咐道:“我没有事,隽义,你继续说下去。” “是。”张合继续报告道:“步度根方面,参战两万两千余人,战死一万零九百余人,重伤两千三百余人,轻伤五千余人。” “嗯。”吕布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和连方面呢?” “和连方面,参战人员宣称八万余人,据俘虏的各部落首领说实际上应为七万七千人左右。此次战斗死亡五万一千余人,重伤七千余人,逃跑两千余人,俘虏一万六千九百五十二人,其中整个部落一起投降的有四个部落共计一万一千余人。” 听完张合的汇报,吕布长舒了一口气。 “嗯,现在鲜卑所有可战之兵不过三万,还要面对其他异族的虎视眈眈,眼下他们十数年内肯定是无力再南下袭扰我边关了,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这样,我修书一封,一会你命曹性亲自送往并州丁刺史处。” 接着吕布写下了一封长信,信中将这次远征的前后过程详细地汇报了一番。 同时将自己收服步度根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书信之中无法详尽说明,择其重要之处大概说明了一番。 最后还请求丁原派来一支军队驻防东部鲜卑的聚集地,那里也将成为鲜卑新的王庭之所在。 并且请丁原再调派一些农耕纺织方面的技工以及一些生活用品随军队共同前来。 同时吕布另外写了一封信,是给田丰的。 主要讲了一下和步度根只见的约定,询问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 并且在信中提到了几个人,希望田丰能够想办法借助丁原将他们挖到并州来。 写完两封长信之后,吕布再次对张合吩咐。 “命令军队在附近修整两日,两日后魏续带领之前和步度根商议过的妇孺等俘虏以及牛羊等战利品一同押往并州,去往东鲜卑,我们要在东鲜卑做客一阵子了。” 原东鲜卑最大的部落首领蒲头之弟——步度根,在和连兵败战死之后的一个月,在并州府的支持下宣布就任鲜卑大单于。 将新的王庭建在原东鲜卑最大的聚集地,与此同时宣布整个鲜卑从今往后听从吕布的指挥,并且和大汉朝廷达成了共识。 消息传出,整个草原都一片哗然。 就连远在洛阳的大汉朝廷也收到了消息,但是这等好事朝廷是乐见其成的。 除了吕布之前所提出的要求需要重新商榷以外,其余的事项基本按照当初的约定进行。 由此,大汉朝来自北方的少数民族引起的长达数百年的困扰,在卫、霍平边之后又一次迎来了新的和平。 为此吕布特意被赐封为奋武将军,槐乡候。 虽然宦官集团想要阻止对吕布的封赏,但是因为随消息传回洛阳的还有另外一个消息。 那就是原五原太守王智背叛大汉,求荣的事情,并且得到了许多鲜卑部落首领的作证。 在几乎所有朝廷官员的强烈声讨之下,汉灵帝刘宏不得不撤销了王甫的一切官职。 这也使得其他宦官在更加憎恨吕布的同时,不敢再对朝廷的封赏有半分的阻挠。 在吕布给丁原送出信件的第二个月时,丁原派遣的部队随同吕布信中提到的各类工人以及物品也全部都送抵到,随之而来的还有朝廷对吕布的封赏。 然而这些并不能让吕布多么的开心,他真正在意的是托付田丰的另外一件事情。终于在等待了三个月后,田丰亲自带来了好消息。 鲜卑新的王庭中,最大的建筑莫过于单于所居住的帐篷了,那个帐篷本就是蒲头原先居住的地方,只是后来再稍微加工了一下。 至于步度根原先居住的帐篷则让给了吕布,原本步度根的意思是将蒲头的那顶帐篷留给吕布居住,但是却被吕布谢绝了。 时光荏苒,转眼在这里居住了三个月了。 这段时间是吕布过得最痛苦的时光。 这一次收服了整个鲜卑之后,大量繁杂的事务必须亲自处理。 鲜卑族内部的事情还好说,全部抛给了步度根。 但是被征调到此地的汉族工人们的食宿,工作安排以及商队的贸易往来等等各类的繁杂事务也就全部都压在了吕布一个人的身上。 偏偏此次出征吕布身边最重要的谋士田丰不在,除了吕中张合这两个略懂文墨的以外,就只剩下赵云,太史慈,张辽这三个半大小子了。 还好三个小家伙没有白白培养,磕磕绊绊的倒也将事情处理得大差不差。 商队方面吕布也完全交给了张山这个老手。 但即便是这样,每天依然有办不完的公务,批不完的公文等待着吕布。 害得他每天只能歉意地对张宁重复一句话:“宝贝儿,等明天忙完,我一定带你去草原上好好玩一玩儿。” 对于吕布的这种空头支票,渐渐地张宁也不做任何期待。 专心地服侍吕布的起居,平时无事就教导留在军中的那些妇女们一些医疗知识,也算是找到了事情做。 毕竟是自己一手促成的事情,为了不在自己手中办砸让他人笑话。 吕布只好亲力亲为。一边借鉴前世学到过的经验知识,一边摸索着学习。 就在这一天,吕布处理完一大摞公文后,一抬头又看见一摞。 痛苦的他撕扯着头发大声哭嚎道:“田先生,你老人家怎么还不来救命啊!” 这三个月以来,这一句话时不时的就从吕布的口中蹦出来。 就连在吕布外面站岗的士兵们平时的消遣活动都成了猜测吕布今天会喊几句。 谁知这次吕布话音刚落,突然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主公莫急,老夫来也!” “田先生?”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吕布登时来了精神。 原本跪坐在地处理公务的他突然一下子就跳过了书案。 也不管碰倒的砚台泼了一身的墨水,头上的发髻杂乱的如同一蓬杂草,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冲了出来。 一出帐篷,就看见一群人。 为首一人精神奕奕,左手抚摸着颌下短须,一双睿智的双眼精光湛然,可不正是田丰田元皓。 吕布一个箭步就窜到了田丰面前,双手拉住田丰的手使劲地摇晃。 “田先生,田救星,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您老人家盼来了,您老要是再不来,我可就得头悬梁锥刺股了啊。” 一番说辞说的是悲痛交加,可谓是听着伤心闻着流泪。 着实把田丰身后跟着的几个文人打扮的年轻感动的不轻。 看看,开疆拓土令草原诸族闻风丧胆的吕布吕将军,竟然如此看重手下的人才。 竟然会全然不顾形象的亲自出来迎接,这是怎样一种求贤若渴的情怀呀。 不过早就习惯了吕布耍宝的田丰可不吃他这一套:“主公,你这个形象……” 吕布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一脸混不吝地模样。 “去他个球的形象,这个烦人的公务快逼死我了,我不管,你来了这些事情全交给你了,我要放假,放大假!” 田丰还是一脸的风轻云淡,慢条斯理地说道。 “主公,您所说的那些都是些小事情罢了。我想先请你办一件大事,此事若成,些许公务根本不在话下。” “大事?”吕布脑子还是有点蒙蒙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田丰让开身,吕布这才注意到田丰身后还站着几位文人。 其中竟然大部分都认识,吕布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文若,公达!奉孝!哈哈,你们都来了,还有这几位是……” 田丰笑着说道:“主公,这几位可都是大才,请主公先去沐浴更衣,随后我为主公引见。” 吕布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形象委实不雅,一张白净的俊脸难得的红了一下。 赶紧跑到里面更衣打扮去了。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56章 群贤纷至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沐浴更衣后的吕布重新回到了帐篷之中,这时田丰带领着众人已经纷纷落座。 大部分见到吕布都起身致意,其中有一个和郭嘉年龄相仿的少年却依然端坐不动。 在郭嘉几次示意之下才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因为二人在最后,所以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俩。 可是吕布却看到了,并且暗中注意起这个骄傲的少年。 郭嘉本人就已经足够骄傲了,可是能够在他面前更加骄傲而且还让郭嘉如此看重的人必定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吕布本就相貌英伟,刻意的打扮了一番之后更是英气逼人。 吕布甫一做到座位之后,田丰便起身行礼道:“田丰见过主公。” 吕布迫不及待的说道:“田先生不必多礼,快快为我介绍在座的各位吧。” 田丰笑着说道:“是,主公。” 首先走到了旁边第一个人的位置旁,这是一位中年男子。 身材不高,体态丰盈,满脸笑容可掬,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酒楼的掌柜。 田丰张口介绍道:“这位是黄门侍郎钟繇先生。” 钟繇的大名吕布可是知道,灭亡后蜀的钟会可就是这个富态的中年人之子。 吕布惊喜地说道:“钟先生,久仰久仰。尝闻钟先生文采风流,书法更是自成一家。” 钟繇连忙还礼道:“将军年少英雄下官佩服啊。听闻将军师从蔡大家,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见到蔡大家一面啊。” 吕布客气地回答道:“家师如今身在外地,还望先生见谅,以后若有机会定然代为引见。” 田丰等两人客套完之后接着走到荀攸身旁。 吕布就知道田丰是按照个人官职来介绍众人,赶紧抢先开口。 “先生,公达、文若与我乃是老交情了就不必介绍了吧。” 于是,田丰走到另外一位中年男子身边。 “此人乃是元皓好友,受我邀请前来。此人姓沮名授,历二县令,如今辞官在野。” 听到沮授的名字,吕布更是喜出望外。 这可也是一名大才呀,吕布赶紧亲切的打起了招呼。 接着田丰指着一位吕布不认识的年轻人说道:“这两位年轻人年龄稍长者名唤臧洪,其父就是前使匈奴中郎将,现在的太原太守臧旻。” 吕布连忙说道:“啊,原来是臧太守之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臧洪此时激动的脸都红了,声音洪亮如同大钟。 “我父亲常常与我夸赞说将军之勇武冠绝天下,若将军年长十岁,熹平六年之仗必然改写。” 吕布谦虚道:“你父亲太过客气了,我吕奉先资历尚浅,还需要很多学习的地方。” 臧洪接着说道:“此次朝廷命我外出就任县令,我请求前来投奔将军,希望能够跟随将军学习深造。” 吕布拍了拍臧洪的肩膀说道:“好样的,加油干。不过你也做好心理准备,我不会因为你是故人之后就对你另眼相看,若是干得不好,一样要受处罚!” “还请将军时刻监督,子源必定不负将军!”臧洪郑重地回答道。 接着田丰指着另外一位年轻人说道:“这位年轻人名叫杜畿,是由荀彧引荐而来的。” 荀彧接口道:“这位杜畿乃是杜延年大人之后。听闻吕将军事迹之后,洽闻朝廷召集官员前来并州辅助治理并州及鲜卑,于是响应而来。” 能够被荀彧举荐过来定然有过人之处,吕布连忙上前打招呼。 终于轮到郭嘉旁边的少年了。 还没等到田丰介绍,郭嘉就先开了口。 “田老先生,这家伙就由我来介绍吧。吕大哥,这个少年名叫刘巴,刘子初,家学渊源聪颖过人。前些时日正巧去书院中讨教学识,我俩甚投脾气。后来听闻荀教习说前来寻找大哥你,我就硬把这小子也拉过来了。” 吕布听到刘巴的大名,心中如遭雷击。 这可是真正的大才啊,历史上连诸葛亮都自叹不如的人才。 竟然就这么被郭嘉给忽悠到了自己这里。 不过既然来了,那可就别走了。 上了俺老吕的贼船,你就得跟着我当一辈子的海盗,哇咔咔咔。 吕布在心中如是狂笑道。 而少年刘巴看到吕布脸上暧昧的表情,更是一脸的厌恶,摆出了一张臭脸。 这可把吕布气个够呛,眼珠一转,突然转口对郭嘉说道。 “奉孝啊,你怎能随便就领人来我这里呢?要知道本将军可是军务繁忙,没有空陪什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瞎胡闹的呀,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呀。” 郭嘉正要开口解释,恰巧看见吕布神秘地冲他眨了眨眼。 郭嘉瞬间明白了吕布的用意,连忙顺势开口。 “哎呀,吕大哥,是我错了。都怪我太纯真了,在学院中互相比拼学识的时候觉得此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没想到也是个眼高手低的家伙,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摆出一副臭脸来,这样的人不用搭理也罢。吕大哥你看这样如何,不如你派人将他送回去吧,我可不想与此人再次同车了。” 一听到郭嘉的话语,吕布差点笑出声来,心中连声称赞鬼才之名。 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其它人都看清了吕、郭二人的小动作。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人精,瞬间就明白了吕布的打算。 于是钟繇接着开口道:“江夏太守刘祥家学渊源,我与他也有过几面之缘,其人儒雅博学,堪称我辈文人士子之典范啊。尝闻其幼子才气冲天,可是今日观之,才气尚不知如何,这傲气确实冲天呀。” 刘巴自小聪颖,在周围人的恭维赞扬声中长大。 年纪轻轻的他难免有些心高气傲。 其实他本人早已对面前这个如雷贯耳的飞将军充满了好奇。 只是小小的自尊心作祟,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此刻却被另一位与父亲同朝为官的长辈揶揄,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鼻翼一张一合地喘着粗气,却紧紧地闭紧嘴巴,不肯在众人面前放下所谓的架子。 吕布看了看刘巴的样子后,心中有了个大概。 当下也不再逗弄他说道:“钟先生,想必刘巴还是年幼,一心只读圣贤之书,故而还是单纯了些。” 顿了顿吕布接着说道:“刘巴,你看这样如何,想必你饱读诗书,看不起我这等行伍之人,这样罢,你便出上一题考校与我,若吕某答之不出,向小兄弟谢罪,你看可否?可是若我答上来后……” 刘巴斩钉截铁的回道:“甘愿受将军处置!” 吕布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口中喊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吕将军,我可要出题了。” “在场诸位,您们可都是见证人,方才子初怠慢各位非吾本意,乃是因为他郭奉孝将此人夸得天上没有地上独一,故而有些气不过。此番小子就出一题,武学方面将军名扬天下自不必说,现场做学问未免有些故意刁难。这样罢,小子就请将军现场作诗一首,五十字之内,以一炷香时间为限。内容嘛,就一抒将军胸怀抱负即可。” 刘巴不愧少年天才之名,一番话说出来不卑不亢。 还解释了方才自己给大家造成的误会,就连出的题目都貌似简单实则困难。 作诗一首直抒胸怀不难,难就难在五十字之内,并且还是现场做出。 在场的每一位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如果随便胡诌几句打油诗,怕是得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因此这不但考量了吕布的学识是否渊博,更加要考校的还是才思是否敏捷。 听完刘巴的话语后,在场的每一个人也都纷纷点头。 虽然他们此番来到并州,来到草原或是受朝廷之命,或是受朋友之邀,或是仰慕吕布。 但是都没有和吕布有过太多交集,也想趁此机会了解一下这位将来长期共事的年轻上级。 吕布心中暗笑:若是这刘巴出个其它的题目我还真得费点功夫,偏偏出的是这个题。 咱好歹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这古诗词学的可不少啊,你们就瞧好吧,嘿嘿。 胸有成竹地开口道:“不用一炷香时间,现在就可以。” “哦?”刘巴惊奇地说:“将军可莫要玩笑,在场诸位可都是饱学诗书的文士……” 虽然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其余诸人也都对吕布的话感到不信,甚至钟繇还垂下了头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沮授也疑惑地望向好友田丰,却看见后者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熟知老友性格的他明白,田丰必然是对吕布有着绝对的信心才会有此表现。 因此饶有兴趣地等待吕布说出答案。 吕布将个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深吸一口气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一番。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这首诗出自龚自珍的《已亥杂诗》,是吕布前世非常喜欢的一首诗之一。 讲述的正是清王朝统治之下人民的思想异常压抑,社会一片死寂。 作者渴望出现社会变革,或者是出现能够推动社会变革的大人才。 缔造一个崭新的美好世界。 这正和当下政治背景及其类似。 在宦官当权的时下,许多仁人志士士族大夫们都只能胸怀兴汉之志而报国无门。 甚至还出现了党锢之乱,近两年虽然党锢解除。 但是整个朝廷依然是宦官一手遮天,不少心系天下的人都渴望改变。 而吕布引用了这首诗正抒发出了这种情感。 顿时引起了钟繇,田丰,沮授这等对奸宦掌权深恶痛绝的忠贞之士的共鸣。 同时也道出了荀彧、荀攸等世家大族的心声。 短短的四句诗,竟然引得在场的所有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甚至钟繇渐渐地流出了激动的热泪。 他哽咽地说道:“好,好,好!好一句万马齐喑究可哀,好一句不拘一格降人才。难怪田元皓此等高才都愿投入将军门下。元常不才,愿为主公驱策!盼望主公辅助天公重新抖擞,还我大汉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沮授,臧洪,杜畿甚至还有郭嘉都紧接着下拜,纷纷改称吕布为主公。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57章 休养生息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此时的荀彧叔侄二人虽然没有尊吕布为主公,但是也心悦诚服地接受了在吕布这里任职的事实。 原来二人虽然同吕布关系甚好,但是毕竟身为世家大族,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 同时荀彧内心真正的想法还是期望能够入朝为官,匡扶汉室。 因此之前吕布在洛阳时多次拒绝了他的邀请。 但是此次前来却是田丰献计,利用吕布一举收服鲜卑之机。 请丁原上书朝廷汇报军情的同时讨要一些官员前来并州。 一则填补因为鲜卑作乱而导致的空缺,二则选派一些官员前往鲜卑。 这份名单之中,荀彧叔侄俩就位列其中,聪明如他二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是吕布在捣鬼。 但既然是朝廷指派,去哪里做官都是做。 而且吕布毕竟对二人敬若上宾,因此便跟随田丰来到了这里。 只是心中难免有些怨气,不会如此简单的就奉吕布为主公。 但听闻方才吕布的诗句后,二人心中也是一阵火热。 刘巴也对吕布出口成诗拜服不已,光棍地说道:“将军文采风流,胸怀天下,小子拜服,不知将军有和吩咐,但请直言!” 郭嘉连忙对吕布使劲眨巴眨巴眼睛,意思让吕布趁机留下刘巴。 但吕布心中明白,历史上的刘巴就因为心高气傲不喜刘备。 整整被刘备追了大半个中国才勉强留了下来。 若是此时要求对方留下,即便能够达到目的,恐怕也会引起对方反感。 而且这等心高气傲之人一旦心中有了反感。 恐怕一旦有机会就会远离自己再也无法挽回。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吕布心中有了计较之后,开口笑道:“不过一句玩笑话而已,子初不必当真!” 谁知刘巴听完这句话之后反而双目一瞪。 “将军口中说出的话岂可当做儿戏。我刘子初不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将军有何要求尽管言明。” 吕布心中一喜,果然上钩了。 于是口中朗声笑道:“哈哈哈,那好,吕某人便说了。” 顿了顿,看到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自己,吕布接着再次开口。 “吕某的要求呢,就是希望能够交你这个朋友,能够有子初这样的小兄弟,吕某幸甚!” 刘巴听后顿时愣住了。 不仅是他,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吕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只有荀彧微笑不语。 刘巴追问道:“此言当真?” 吕布真诚地说道:“千真万确。” 刘巴似乎有些不甘心,继续开口。 “八骏之一的刘荆州刘使君曾多次延揽我效力于他,将军你却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而已?” 吕布点了点头,接道:“发自肺腑。我吕布虽然求贤若渴,但是也不做那强迫他人之事。” 说到这里,吕布突然感觉脸上一阵火辣,似被针扎。 一转头发现是荀彧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没有理会他,吕布继续厚着脸皮说道。 “小兄弟若是不愿在此屈就,我又何必强求呢,倒不如结交一个知己好友,岂不快哉!” “哈哈哈,我明白了,将军真乃奇人也。” 刘巴接着转身离开,翻开帐篷时留下了一句话。 “郭奉孝,吾先回家中禀告父亲,多则半年,少则三月,必去颍川书院寻你。待你学成之时,你我共同前来追随主公!” 听完刘巴临走的话语,郭嘉连忙对吕布道贺:“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又得一名大才。” 荀彧奇道:“这个刘子初有何过人之处?竟然能让眼高于顶的郭奉孝你如此青睐?” 郭嘉得意地卖弄道:“荀先生你这两年一直未在书院故而不知此人。但是戏志才想必你肯定熟识吧。” “当然知道。”接着荀彧为众人解惑道:“戏志才虽为平民子弟,却被颍川书院的院长破格录取,其人才思敏捷谈论起兵法战策来更是天马行空,和这个郭奉孝一同被诸位教习先生誉为不世出的天才,只是他们两个却如同天生的对头一般,从来没有一天不争论吵嘴的。” 在场的人大部分都知道颍川书院的鼎鼎大名。 听到荀彧所说这个活泼的少年来头如此之大时,皆是对他不再轻视。 郭嘉也很享受他们的这种眼神,得意洋洋地继续解释道。 “先生说的没错,戏志才的能力连很多书院中的先生都自叹弗如。今年清明前后,刘巴孤身一人来到学院,扬言要讨教学问,结果却尽出些刁钻古怪的难题,就连许多先生都败下阵来。结果戏志才同他辩论,最后结果却是谁也没能说服谁,哈哈,当时戏志才那个苦瓜脸都快滴出苦水来了,哈哈哈哈!” 荀彧笑骂道:“你个郭奉孝,同学受辱你还幸灾乐祸。” 郭嘉大笑道:“换做其他任意一人我都不会如此开心,唯有他戏志才吃瘪,我高兴的不得了。” 荀彧知道两人奇特的友谊。 同样才华横溢的二人互相不服气,同时却又暗中惺惺相惜。 当下荀彧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继续问道:“那你当时没有和他争论一番么?” 说到这里,郭嘉顿时如同瘪了下去,含糊道:“也就那么着了。” 荀彧知道郭嘉这么说必然也是没有讨得了好,当下也不再继续问了。 吕布在旁边则越听越是惊奇,戏志才的鼎鼎大名也是如雷贯耳。 第一次去颍川书院之时就没有见到,此时听到他的名字心中一动。 拉着郭嘉问道:“奉孝,那你所说那位戏志才呢?” “唉……”郭嘉长叹了一口气。 “戏志才自幼体弱多病,他和曹操关系不错,从书院毕业之后曹操就将他接去治病去了。” “哦。”吕布听后略微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此时还没进入乱世,自己身边就已经有如此多的优秀人才在身边了。 相信将来他的队伍只会越来越壮大。 很快,在钟繇等人到来之后,鲜卑部落中的各项事务就逐渐地步入了正轨。 又过了两个多月,进入了公元月。 北方已经异常寒冷了,朝廷送来的入冬物资终于送到了鲜卑王庭。 至少这个冬天,鲜卑人可以不用劫掠就过去了。 随着物资的到来,并州方面丁原也派来了接替吕布的人。 此人名叫毛玠,原本为河东郡内的一名县令。 后来自告奋勇前来鲜卑领地担任驻守官员。 随同他一同前来的武将正是其在河东招募的一名勇士,名叫徐晃。 吕布听说是这二人到来,热情款待了二人。 毛玠是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读书人。 而徐晃相对来说就显得异常惹眼了。 八尺有余的身材,虎背熊腰,容貌俊伟,擅使一柄开山巨斧。 看到徐晃,吕布突然想起了远在并州乌金山的傻大个周仓。 两下一比较,还真有些相似。 只是徐晃在智谋方面却是远胜周仓了。 吕布询问毛玠道:“毛先生此来鲜卑可并不是个轻松的差事啊。鲜卑所处地区全是草原,兼且气候恶劣,而且鲜卑之人不懂耕种,不擅蚕桑,如何帮助鲜卑人发展毛先生可有高见?” 毛玠显然在来之前已经做足功课,朗声回答道。 “鲜卑王庭所在水草丰饶,又有朝廷所派善于农耕之人传授技术,在几个大湖旁围湖造田,几年内就可保证其自给。另外草原生产牛羊马匹,年年进贡朝廷之外,还可同关内百姓交换其它生活所需,同时鲜卑平民性格坚韧,只要能够满足其基本所需,发展起来仅需三五年即可。” 吕布抚掌笑道:“先生果然大才。不过我想要提醒先生两句。” “将军请说,孝先洗耳恭听。”毛玠恭敬地说道。 吕布郑重地说道:“我大汉对鲜卑之方略,想必先生已经熟知,还望先生切记,此其一也;方才先生所言围湖造田之法甚善,但不可过度,否则得不偿失。” 毛玠疑惑道:“哦?此言何意,还望将军告知。” 此时的古人没有所谓的环境保护理念,也不知道大肆破坏环境引发的危害。 吕布只好耐心地解释道:“我举一个草原人都懂得道理吧。”顿了顿,吕布就从以前看过的狼图腾中的经典理论搬了出来。 “草原狼是草原上的一大祸患,狼群残忍狡猾,善于团队协作,并且以草原上的牛羊等食草动物为食,历来是草原牧民的眼中钉。但是每年围剿草原狼时,牧民们都不会将其赶尽杀绝,而将狼群控制在一个规模范围内就放任其自由发展。先生可知何故?” 毛玠和徐晃二人第一次听到这些草原轶事,已经入了迷。 听到吕布的问话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吕布接着解答道:“因为如果狼群数量过多的危害自然不必多说,可是狼群数量如果过少甚至消失的话,那么草原上羊群的数量就会疯狂增长,同时还有其他草原上诸如地鼠之类的动物也会疯狂繁殖。这样带来的后果就是草原上的青草无法供给这么多动物而逐年减少,再下去十数年甚至数十年之后,草原上恐怕将没有了草,那么不论是牛羊还是马匹也就将全都不复存在了。” 毛玠疑惑地说道:“真的有如此之事么?” 吕布知道这样说无法让古代人了解破坏自然环境的危害,于是再次举了一个例子。 “那么西域的楼兰古国想必先生必定知道吧,我朝汉武大帝初通西域之时曾经到过此国,其国地域虽小,但景色秀美,国人安居乐业。” 毛玠再次点了点头。 “然而数年前,我听去过那里的商队说,那里如今已经为黄沙所包围,风起时,漫天黄沙遮天蔽日犹如黑夜降临,风停时落沙几可齐膝。” 毛玠大惊道:“当真有此奇事?” “千真万确。”吕布言之凿凿。 “为此我也曾打听过多人,都是如是回答。据他们所言正是由于过度蓄养骆驼,马匹所致。” 听完之后毛玠浑身为冷汗湿透,起身说道:“多谢将军点醒,否则孝先险些坏了大事呀!”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58章 乌金山寨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将手上的事务完全交接给毛玠和徐晃二人。 吕布就带着贪狼铁骑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回到并州之后,再次受到了百姓们的夹道欢迎。 这一次不但打退了鲜卑的侵略,更是直接收服了鲜卑。 百姓们用疯狂的欢呼和赞美迎接他们的英雄。 而战士们因为失去战友而低落的心情也因此舒畅了许多。 吕布回到并州后,有两件大事同时摆到了吕布的案头之上。 第一,驻扎在乌金山的周仓等人发现了一座金矿。 而且根据探查发现,这座金矿的储量不小,甚至可以说异常庞大。 第二,吕布在草原之时便安排张宁暗中寻找,并解救那些被鲜卑或者其他异族所掳去的汉族女子。 如今那些被解救出来愿意跟着吕布的女子们。 此刻也早已被张宁带回了乌金山。 同时,赵云也向吕布辞行,需要回无极一趟。 吕布知道这是赵云同其师傅童渊的约定,于是便派太史慈张辽二人随同赵云一同前往。 另外,吕布还专门派人去将蔡邕接到并州来。 早在草原时,吕布便上书汉灵帝请求赦免蔡邕。 而汉灵帝也爱惜蔡邕之才,便下了赦免令。 周仓等人建立的大寨位于乌金山脉中一个隐蔽的小山谷中。 吕布这是建成之后第二次来到这里,不禁为这里的巨大变化赞叹不已。 周仓和他们的部属们刚来到这里时,这里仅仅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行军驻地。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竟然把这里发展成了一个要塞式的基地。 不仅外面有高大坚固的寨墙,里面还有巨大的训练操场,结实耐用的生活区,甚至还开辟了一片不小的农田。 吕布在张宁的陪伴下巡视着整个山寨。 此刻看着操场上正在努力训练的黄巾勇士们,以及农田中绿油油的麦苗。 吕布的心中顿时大惊:“这不就是曹操赖以崛起的屯田制么,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里。” 当下吕布连忙叫来了正在训练士兵的周仓。 周仓还是那副样子,满脸虬髯,浑身健硕的肌肉。 唯一的改变就是手中提了两把大号的板斧。 这也是吕布仿照黑旋风李逵的模样为他量身打造的武器。 这形象若是再黑一些,活脱脱就是电视里面的李逵形象了。 吕布看着满头大汗跑到近前的周仓开口道:“元福啊,元俭人呢?为什么没看见他。” 周仓擦了擦满头的大汗。 “廖老弟去金矿了,今天轮到他去了。圣子呀,你可终于来了,俺老周一直想好好感谢你呀,你给俺弄的这两把短斧可真是太带劲了,还有你交给我的那三招,哈哈,砍起来那叫一个过瘾,现在俺没事就去山里砍几头黑瞎子或者大虫给兄弟们开开荤!” 听着周仓爽朗的大笑,吕布也跟着大笑。 “哈哈,元福啊,这两把武器你用得惯就好。你要记住,这可不是什么短斧,这武器的名字叫做板斧,你看这斧面光滑宽阔就像那门板一般,由此而得名。还有啊,我虽然叫了你三招,可不是还有好多其他的招数么,你可不能只学那三招,结果闹得和那程咬金一般,啊呀……” 周仓正听得津津有味,突然吕布住口不说。 他连忙着急地喊道:“圣子,你咋不继续说了呀,那个程咬金是谁呀?他很厉害么?” 吕布一时大意说漏了嘴,只好打个哈哈掩饰。 “哦,这个程咬金啊,厉害的紧。这三招劈头,剔牙,挖耳就是他传授给我的,他说学好这三招就相当于他一半厉害了。” 周仓摸了摸大脑袋说道:“这个老程这么厉害么?俺真想亲自讨教讨教。” “哈哈,那个,以后会有机会的。” 这时吕布突然看见廖化的身影,连忙逃也似的迎了过去。 “元福,廖化过来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廖化见到吕布后,一板一眼地行礼。 “廖化见过圣女,圣子!” 吕布回道:“廖大哥,别这么客套了。山寨被你们打造的非常好,不但位置隐蔽,而且各类防护措施也很齐备,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里,你们竟然种上了麦子。廖大哥啊,真没想到我吕布之前有眼无珠,竟然不知道大才就在我的眼前。” 廖化听到吕布如此的夸奖,脸上顿时浮现腼腆之色。 “圣子如此夸赞,元俭实在愧不敢当。这些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元福还有各位兄弟们都出了大力,并且还有田先生提供了许多物资,咱们的寨子如今才有这般规模……” 看到廖化还要继续谦虚下去,吕布连忙出言打断道。 “好了,廖大哥,咱们就先不说这些了。我听宁儿说你们前一段时间发现了一个金矿。” 说到正事,廖化又恢复了那个严肃认真的样子。 他回答道:“正是。上个月,我有个想法,想在山中开凿出一片空间,结果在向山腹内开凿时发现一些金矿石,兄弟们当中正好有曾经开凿过金矿的,他说这很可能是有金矿的存在。由于此事干系重大,因此我连田先生也没有告诉,托人报告给了圣女。” 吕布点了点头道:“嗯,廖大哥你做的很对。不过田先生可以算是我的恩师,因此这种事情告诉他亦无妨。那么金矿现在确定规模了么,已经开始开采了么?” 廖化摇了摇头,拉过旁边一个年轻的人说道:“这是穆力,他是发现金矿的功臣,由他亲自来说明吧。” 年轻的战士可能是第一次面对面的和太平教的圣子、圣女说话。 因此显得特别的激动和紧张,原本就黝黑的脸庞此刻更是由于过于激动呈现了一种暗红色。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小的穆,穆力,见过,见过圣,圣女,圣子,圣子大人……” 张宁上前一步温柔地说道:“穆力,别紧张,放松一下慢慢说。” 张宁温柔的话语似乎有安抚人心的魔力,果然穆力感觉轻松了许多。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小人名叫穆力,我们家从我祖父那一辈开始便在金矿中以开采谋生。因此小人很确定这却是是一个巨大的金矿,这个金矿产出的矿石纯度也不低,而且据我推测,这个金矿很大,很大很大。” “很大?究竟有多大你能够推测出来么?”吕布急切地问道。 穆力听到这里羞愧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圣子大人,这个,这个小人却是不知,不过小人可以断定,这里的金矿至少要比东莱的金矿大,至少有两个东莱金矿那么大。” 听完穆力的诉说,吕布倒吸一口凉气。 东莱,那应该就是后世的招远附近,那里可是中国有名的黄金之乡。 自古以来招远就是产金的重地。 即使此时金矿开采技术过于落后,但是那里的规模想必不会小。 而能够比那边大一倍的规模。 吕布甚至都不敢想象下去了。 他连忙开口道:“廖化,这些事情还有哪些人知道?” 廖化赶紧回答道:“回圣子大人,目前只有我们五百黄巾勇士知道。得知消息之后我就立即下了封口令,就连往来运输物资的并州军士和此刻在山寨中修养的那些女人们也不知道这个消息。” 吕布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嗯,这件事你办得非常好。从今天开始,加强矿区入口的监管,任何人没有我的允许都不得进入,同时不要让外来人员起了疑心。” “诺。”廖化郑重地回答道。 关于金矿的事,吕布决定回去后和田丰好好商议一番。 此时他再次问起廖化部队的训练情况。 廖化回答道:“现如今,部队的训练效果非常不错。五百名勇士全部刀弓娴熟,近可贴身肉搏,远可弓箭射杀,而且利用地形之利,还按照您的方法训练了他们的山地作战。同时,我准备请示圣子给我们一些战马,可以进行一些马上的作战训练了。” 吕布点点头,对廖化的能力愈加的放心和欣赏起来。 原本他只想加强这些黄巾战士们的多种地形的战斗能力,作为将来保护张宁安全的贴身卫队来使用。 但是现在,吕布突然又有了另外的一个想法。 在三国这个乱世之中,各个国家甚至是军阀都有着自己的王牌部队。 比如:董卓的飞熊军,高顺的陷阵营,陶谦的丹阳兵,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袁绍的先登军,曹操的虎豹骑,东吴的无忧军,刘备的白耳兵,后蜀的无当飞军等等。 这些部队都在三国的历史当中大放异彩。 虽然吕布对他所建立的骑兵部队贪狼铁骑有着足够的信心可以和上述的这些部队中的任何一支一较高下。 但是吕布还想要更多,他想到了曾经最喜爱的电影——敢死队。 那些精通各种武器,机械,甚至技能的超级特种部队。 眼前的这些黄巾士兵们不就是最好的人选么。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太平道最坚定的信奉者,因此吕布无须对他们的忠诚担忧。 并且这五百人经历了黄巾起义的大浪淘沙,能够最后被张角挑选出来。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必然是各方面都非常突出的上上之选。 想到这些人在经过一系列的训练之后,最终成为后世中的特种兵一类的人才,吕布的心中就忍不住的一阵火热。 当下,吕布兴奋地对廖化和周仓说道:“廖化,周仓,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们。”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59章 护士医疗队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廖化没有说话,而是用坚定而热切的眼神看向吕布。 周仓按耐不住地问道:“圣子,是不是准备让我们出去打仗了?去打谁?哎呀,甭管打谁,只要有得打就行,天天在这山里都快把俺老周闷死了!” 吕布看向二人,神秘地一笑。 “不但不能出去,你们还要继续待在这里,给我继续练兵,过几日我会再次前来这里,届时我会再带五百人前来,那五百人将会与你们一同训练一同生活,成为你们最亲密最可靠的战友袍泽。你们将会接受最严苛艰苦的训练和最优厚的待遇,因为,我希望你们能够成为我吕布手中的一支王牌部队,你们将会去完成最最危险和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们二人有没有信心!” 听到吕布的讲解,二人均明白。 吕布肯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那是对他们最大的信任。 二人热切的回答道:“诺!” 随后吕布又来到了那些被解救出来的汉族女性的住所。 这里独立于山寨之中,在一个角落的树林之中单独由人工开拓出一片空地。 几栋刚落成还散发着树木清香的木屋静静的坐落在这里。 屋后有一条小河,河边有几个妇女正在洗涮着什么。 屋前的空地之上立着几根高高的竹竿,竹竿之间的绳子上晾晒着不少床单衣物。 看到吕布望着这里出神。 廖化担心吕布看见这些女性在这里干活而感到不高兴,连忙小心翼翼地解释。 “圣子大人,得知圣女传来的消息之后,我便命人在这里单独开拓了这么一小片空地,搭建了屋子供这些女性居住。来到这里之后,起先她们有些不适应,并且害怕与我们接触。我便命令所有人不得前来骚扰她们,除每天送来吃食之外更是不允许接近这里。几天之后她们也逐渐适应了这里,再后来她们主动联系我要求帮我们打理食物和清洗衣物。我害怕她们受到骚扰,就拒绝了她们出来帮我们打理食物的要求,不过……不过战士们平时也确实辛劳,没大有时间清洗衣物,所以……” 听到廖化的解释,再看到对方有些羞愧的表情。 吕布知道廖化这是误会了,吕布摆了摆手笑了起来。 “哈哈哈,元俭,元俭不必紧张,你如此处置非常妥当。我方才只是想起一些事情有些出神罢了,没有任何怪罪你的意思。” 廖化的心思被戳穿后更加的窘迫,吕布看见这个精明能干的部下竟然还有如此一面。 不由也觉得有些好笑,但吕布也没有继续捉弄他。 扭头对张宁说道:“宁儿,廖化这般处置这些女子,你不会不满意吧?” 张宁看着远处一边说笑一边劳作的女人们,也是非常的满意。 “廖大哥的安排宁儿可没有半分的不满意,哥哥你不许胡说哦。” 接着张宁走到廖化的面前,盈盈一福。 “张宁替这些姐妹们谢谢廖大哥的关怀,也替自己谢谢廖大哥费心。” 看到张宁竟然向自己行礼,吓得廖化不知道如何是好。 又是摆手,又是想要制止,却不敢上前。 紧张地说道:“圣女大人,万万使不得,为您分忧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更何况,更何况这些女子同我等一样都是苦命之人,我廖化也只不过做了些小事而已。圣子,圣子大人,快劝劝圣女大人,小人真当不得如此大礼呀。” 吕布不但没有阻止张宁,自己也长揖到地。 “吕布也谢谢廖大哥高义。廖大哥,此礼你当之无愧。你不但安抚住她们,并且让她们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和信心,这可是无量的功德。” 吕布起身之后接着心中一动对廖化接着说道。 “对了,廖大哥,从今日起,就不要称呼我和宁儿圣子圣女的了,听起来显得生疏。而且将来我肯定要带你们走出乌金山的,我看你就称呼我们将军和夫人好了。” 一扭头,吕布看见张宁虽然满脸羞红但是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廖化看见张宁没有拒绝的意思连忙点头称是。 周仓更是亮起了大嗓门道:“看吧看吧,元俭,我就说圣子,啊不,吕将军和小姐是一对了吧,现在都让咱们改称夫人了……” 虽然心中早有所属,但是毕竟没有过门成亲。 被周仓这么一嚷嚷,张宁登时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咪一般,尖声打断了周仓的话。 “周仓你这个傻大个,每次就你话多,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吕布看到这边的热闹引起了那些女人的注意后,赶紧安抚张宁。 “好了宁儿。元福就是一个直人,有啥说啥,你别生他气了。再说你我早就倾心于对方,待你守孝期满,我就立即迎娶你过门。” 被吕布当众求婚张宁顿时羞赧得不知如何是好。 吕布也不着急,一直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仿佛感受到吕布灼热的目光,张宁把玩着衣角嗫嚅地说道。 “先贤宰我曾言:‘三年之丧,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旧谷既没,新谷既升,钻燧改火,期可已矣。’” 张宁引用的这句话出自宰我询问孔子时的话。 原意是君子守孝三年时间太长,可以缩短一些。 因为守丧三年是礼的要求,但是礼并不是固定不变也不是流于形式的。 礼是不断变化的,三年的守丧之期已经经历了很长的时间。 是到了可以改变的时候了。 张宁说出这些话不但是在暗示吕布不一定非要等待三年。 同时也默认了吕布的求婚。 想明白这些,吕布得意地取笑道:“哈哈,原来我的宁儿早就等不及了呀……” 张宁赶紧捂住吕布的嘴,阻止他继续说出更加羞人的话语。 “好了好了。那些姐妹们都过来了,别让她们听见了笑话我。” 不一会,总共二三十名妇女,全都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走在前面的两个岁数较大的似乎是她们推举出来的首领。 这些人可能没有见过吕布,但是却都认识张宁和廖化,周仓三人。 只见所有的女子在前面二人的带领下齐齐行礼道:“贱妇等见过各位救命恩人。” 张宁赶紧上前扶住她们说道:“各位姐妹们千万不要如此,大家同是苦命之人,我们也没有做些什么。” 吕布这才仔细地打量起面前的这些妇女们。 只见她们年纪大的不过才三十岁左右,年纪小的看起来可能才不过十四五的模样。 吕布看她们一个个虽然面带笑容,但是眼眸深处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哀伤与痛楚。 他郑重地深深地鞠躬下去,语带苦涩地说道。 “在下九原吕布,添为并州军中一员,却没能做好本职工作,令诸位姐妹家庭破碎身陷囫囵,吕某罪孽深重啊。” 众人一看吕布突然做出这么一番动作来,全都大惊。 张宁等人连忙跟着吕布一起向这些女子行礼。 而作为被施礼的这些女子更是惊讶,自古以来女子的地位都是低下的。 尤其是在儒家学说盛行之后,鲜有男人向女子当中赔罪一说。 更何况是以一介将军身份向普通民妇鞠躬道歉,更是从未仅有。 吕布此举深深地感动到了这些妇人们,不少人因为想起了伤心往事而痛苦流涕。 而吕布等人既不起身也不制止,就这么一直保持着深深鞠躬的姿势。 终于,领头的一名妇人先回过神来上前说道。 “吕将军,诸位大人,快快请起。贱妇等贫贱之身当不得诸位大人如此之礼,何况边寇祸乱非将军及诸位大人之过,将军平定边乱乃天下英雄,若是再要如此,可真是折煞羞煞我等了。” 其余的妇人们此刻也都反应了过来,纷纷劝吕布等人起身。 对眼前的这些救命恩人,她们都是是充满感激之情。 经过这一个举动,她们更加看出来吕布对她们的真心诚意的抱歉和关怀。 因此这些妇人们开始对能够在这样的将军引领下开展的新生活充满了期待。 吕布本就不是矫情的人。 起身之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诸位,在下今次前来是有事情想要找各位商议而来。” 看到所有妇人们大都平复下了心情并且看向自己。 吕布接着说道:“据我所知,诸位都已经没有了去处并且愿意跟随我吕布。可是我吕布只是一介武夫,实在不知该如何安置才好。” 说到这里,不少妇人以为吕布准备赶她们走。 一部分黯然地低下了头,似乎早已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还有一部分急切地说道:“大人,我们可以洗衣做饭,我们可以做很多很多。” 吕布伸出双手向下虚压,令大家再次平静下来之后接着开口。 “吕某身边的这位,张宁张小姐,你们早已见过,昨日她向我建议道,想要将家传的一些简单的医术传授给大家,如果各位中有想要学习的,可以来到她这里报名。若是不感兴趣的亦可自行选择离去或者继续待在这里,我吕某保证,不会让各位收到骚扰,同时也不会亏待各位,你们看可好?” 还是领头的两位妇人,立即都答应了下来。 “多谢吕将军,多谢张小姐。能够为军人兄弟们做些事情,正是贱妇等的共同心愿,若是能够习得医术救死扶伤,那是最好不过了。” 身后的妇人们也都纷纷答应了下来。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60章 战狼特种兵(求收藏求推荐)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于是,在场的所有妇人一共有三十六人。 全部都答应留在这里跟随张宁学习医术。 因为没有其他俗事打扰,而且每个人的心中有着报恩的想法。 因此这些妇人们在学习简单外伤包扎,伤口处理时格外的用心。 学习的进度也是异常的惊人。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能够胜任简单的战场医疗救治等工作了。 并且不少人还学会了调配一些简单的中草药。 很快的,吕布心里设想的第一代护士医疗队就此初见雏形。 相信在未来的战斗之中。 这些白衣天使们对减少战损稳定军心等等各个方面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与此同时,吕布还特意根据以前在后世所看见以及心中所设想的护士服装特意为这些医疗队的成员们设计了新式的服装。 大体样式同普通的护士服相同。 但是将外面的长褂稍作修改变成类似于短款旗袍的样式。 下身搭配长裤,颜色以粉色为底色。 随身配备一个小巧的木质医疗箱。 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有头顶的护士帽。 第一个见到样品的张宁对这种新奇的服装赞不绝口,既美观又不影响各种劳作。 直夸赞吕布,而某人则厚颜无耻地趁机索要香吻,顿时引起一串娇嗔。 在张宁热火朝天的培训护士们的时候,吕布也自然没有闲着。 回到晋阳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来田丰商量,组建一支特种部队的事情。 虽然这个时代的战争大多以大规模军团作战为主。 但是聪明如田丰,一下子就联想到这么一支特殊部队在战争中的各类用途。 再不济也是一支能够应付各种险情的亲卫队。 因此田丰立即就同意了吕布的这个想法。 同时他还建议吕布扩大这支部队的编制,若是能够达到五千人的规模则是最好的。 但是吕布的想法是这支部队求精不求多。 首先这支部队的各种装备都需要最先进最精良,如果人数过多花费也将会暴增。 虽然吕布目前已经拥有了一座金矿,但是目前还没有开始进行开采。 金矿从开发到正式盈利需要一个比较长的过程,而且金矿这件事吕布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除了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以外,吕布只准备私下里告诉丁原。 毕竟这种事情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若是一旦供养五千人规模的特种部队,供养的金钱来源必定会被有心人调查出来。 那么金矿的事情也就自然会被曝光。 现在可还没有进入乱世。 私自开采金矿这种事一旦被抖搂出来,必然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个原因就是。 吕布虽然有这个想法,而且也有很多后世中关于训练特种部队的方法。 但是这些想法和方法是否适用于这个时代的战争和人,这都是一个未知数。 因此第一批训练的人数也不宜过多。 于是在吕布的一番劝解下,田丰也同意第一批训练的人数控制在一千人。 于是,吕布命令张合从第一次远征草原就追随自己的优秀士兵中精挑细选出五百人。 田丰则负责去暗中协调组织这支部队各类后勤事宜。 此外吕布还特意去了一趟匠作营。 将这支部队可能会用到的一些特殊物品画出图形。 和张达等人研究讨论了许久,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随后又秘密地加强了匠作营附近的守卫。 一方面防止有人进去窃取机密,另外一方面也是防止内部有人将那些秘密装备泄露出去。 从此之后,吕布就一心扑在了训练特种部队的各项事务上。 他将这支部队命名为战狼特种兵。 意思是这支部队不但有狼一般的凶残勇猛,更要如同狼一般团结协作。 时光荏苒,转眼流逝。 时间很快就到了公元188年。 这两年的时间里,天下没有出什么大事。 吕布安心的在并州发展势力,现如今他的麾下不但有了张合,赵云,太史慈,张辽,臧洪,杜畿等武将。 更是集结了田丰,沮授,钟繇,二荀,郭嘉,刘巴等超级谋士。 并州也在丁原的统领下,上下齐心,发展的蒸蒸日上。 不但老百姓安居乐业,并州的军力更是达到了鼎盛。 共有铁骑三万,步卒七万,共计达到了十万人。 这还是吕布强烈建议丁原满负荷供养军队才能够达到如此数量。 毕竟并州贫瘠,粮食产量低,能够供养这十万军队已经非常的不容易了。 夏夜,乌金山中一片宁静。 只有虫鸣蛙语此起彼伏地响起,在月光的照耀下,奏出一片宁静祥和的甜美乐章。 此时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山坡上,两匹骏马正在悠闲地吃着草。 而它们的主人正在一边互诉着衷肠。 吕布双手支撑着上身,舒服的坐倒在草地上。 此时的张宁则头枕在吕布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张宁满足地说道:“哥哥,这样的生活真好,真希望和平的日子可以永远下去。” 吕布叹了口气,他何尝不喜欢如今的生活。 一年多前在丁原的主持下,二人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由于张角身份的敏感,两人的婚礼几乎是在秘密情况下进行的。 婚后不久张宁就怀上了吕布的孩子,并且在两个月前降生下一名小女孩,吕布为她取名吕绮玲。 这段时间以来两个人共同享受着养育孩子为人父母的那份辛劳与快乐。 此时吕布才真正感觉融入到这个时代中来。 不但有了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义父丁原,还有彼此相敬相亲的伴侣张宁。 如今更增添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公举。 吕布第一次在这里感受到完整的家的温暖。 这份温暖甚至从前在后世都不曾这么真实完整过。 张宁的话语打断了吕布的思绪道:“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啊?啊,没有想什么。” 看到张宁有些微嗔的脸庞。 虽然知道她是假装,但也不忍心让她不高兴。 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起了很多事情,宁儿,你相信我么?” 吕布深情地望着张宁问道。 张宁水汪汪的大眼睛使劲打量着吕布,还伸出小手抚摸了一下吕布的额头说道。 “奇怪,没有发烧啊,哥哥你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看到吕布表情严肃不似在开玩笑,张宁这才收起了玩笑。 “哥哥,现如今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玲儿,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要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是让我信任的话,那就只有你了。” 吕布感动地搂紧了张宁继续说道:“宁儿。你知道么,其实,其实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因为很偶然的原因从很遥远很遥远的未来,穿越到了这个时代。” 说道这里吕布看了看张宁惊奇的眼神继续说道。 “穿越到这里之后我就变成了吕布,这件事情你是唯一一个知情者,你愿意相信我么?” 张宁楞了好半晌,然后慢慢张开了口。 “这下子我终于明白,哥哥你为什么时常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而且仿佛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一样。其实,哥哥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吕布对张宁平静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他没有说出口,耐心地等待张宁的诉说。 张宁顿了顿接着说道:“父亲精通相面,几乎所有人他都能够看出未来吉凶,可他曾经对我说过,他看不清你,而且自从认识你之后,连我的未来都已经看得很模糊了。父亲说,这种情况只在他的师父身上出现过。而且你还记得么,宁儿对你说过,老爷爷说你是天命者的事情?” 看到吕布点点头,张宁继续说道。 “老爷爷当时还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秉承天命前来这里的,只是这个天命是好是坏,你这个天命者是正是邪无人可知。” 顿了顿,张宁望着吕布的目光含情脉脉。 “不论你是何人,来自何处,将会变成何样。宁儿都会永远地追随你,跟着你,此生妾心已属君,唯望夫君怜惜。” 张宁动情的言语令吕布感动不已,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虽然已经融入了进来。 但是心中始终有些担心,担心最亲近最爱的人无法接受自己。 可是现在,得到了肯定答复的他内心的满足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正是因为一直缺少家人的关怀和支持。 所以吕布特别渴望能够获得身边人的支持于鼓励。 张宁此时此刻对于他的这种态度,正是他所希望的。 第一次,他感觉到完全放松。 这是一种由心至灵的轻松状态。 心中最后的一丝担忧放下,他感到了无比的轻松和畅快。 张宁突然开口问道:“哥哥,我听父亲说,天命者,秉上天之使命降生,推命运之巨轮,定乱世之乾坤。哥哥,你的天命是什么呢?” “天命?”吕布没有想过这种玄之又玄的问题。 他想了想回答道:“天命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乱世即将到来。我或许有想要制霸天下的野心,但是在我的内心之中,最想要做的事情却是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的安全和幸福,即便那很难需要很多的努力,我也会坚持到底。因为,你们就是我存在的理由。” “哥哥,那你爱我么?”张宁满怀期冀地问道。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61章 张举称帝(求收藏求推荐)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一字一句地回答。 “我爱你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听到情郎甜蜜的情话,张宁又是害羞又是喜悦。 轻轻地将臻首埋到吕布的臂弯中,感到了无比的幸福。 “哥哥,那你给我讲讲你从前的世界吧。” “从前的世界?好啊。” 吕布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 顺着回忆的思绪将从前生活过的后世用平缓的语气娓娓道来。 张宁沉浸在吕布描绘的那个闻所未闻的充满神奇的世界之中。 跟着吕布的悲喜而悲喜。 最后听到吕布悲惨的身世时,不自觉地留下了心疼的泪花。 最后听到吕布被车撞飞的一刹那,惊得小脸煞白。 紧紧地抓住吕布的胳膊问道:“哥哥,哥哥你后来怎么样?” 吕布揉了揉张宁的头道:“傻丫头,后来我不就来到这里了么?” 张宁长出了一口气,夸张地说了一句。 “哎呀,吓死宝宝了,还好你没有事情,要不然宁儿该怎么办呀。” 吕布爱怜地捏了捏张宁娇俏的瑶鼻说道:“傻丫头。” 张宁突然气呼呼地打开吕布作怪的大手质问。 “对了,你快老实交代,那个漂亮的姑娘和你什么关系,后来她怎么样了?” 看到张宁的样子,吕布就知道小醋坛子发作了。 连忙求饶道:“娘子大人,我们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哦,我只是为了救人罢了,你要相信我哎。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道错了。” “哼,我才不相信你呢。”慧眼如炬的‘法官’张宁显然不相信‘罪犯’吕布的一派胡言。 她大义灭亲地说道:“鉴于你欺骗本大人,虽然后来认罪态度较为诚恳吧,不过还是需要受到惩罚的哦。让本大人好好想想该如何教训你。” 张宁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吕布想笑又不敢笑。 这一刻。 风轻如水,月明如灯,皎洁而温柔的月光铺洒大地。 为这片土地扑上一层温柔的面纱。 为两个年轻的心灵带来片刻的宁静。 来到这个时代后。 吕布每天早上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晨练。 来自后世的他知道身强体健的重要性。 同时身为武将更是需要时刻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在一个巅峰状态。 因此早起锻炼成为了吕布一件风雨无阻,每日必做的事情。 熟知三国历史的他更是知道郭嘉英年早逝正是由于身体虚弱加上酒色过度。 如今郭嘉成了他手底下的谋臣之一,吕布可不想让这般宝贝疙瘩般的人物重蹈覆辙。 于是他想出一个办法。 额,或者说他本着我不能睡懒觉你们也甭想睡踏实的原则吧。 自从草原回来之后便定下一个规矩。 每日早晨,所有谋臣武将全都来到吕布的演武场集合。 一起晨练,晨练的内容嘛,一个是太极拳。 另外一个则是……第八套人民广播体操。。。。。。 刚开始时大部分人都被吕布的这个主意惩治的苦不堪言。 可是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大家逐渐适应了这种早起练功的方式。 这个时候所有人也都渐渐的了解到了它的好处。 不但身体逐渐地健壮了,心态也慢慢地沉稳了下来,同时一整天都会精力充沛。 于是乎,尝到了甜头的这些人们。 开始自发自觉的早起晨练。 尤其是那些文官们,非常的积极主动。 这也让吕布感到异常的欣慰。 这一天照例所有人都在吕布府的演武场中进行晨练。 结束之后众人各自纷纷散去沐浴更衣。 吕布沐浴完神清气爽地回到客厅,却看见丁原正怀抱一个婴儿逗弄着。 张宁在旁边的桌上一边布置着饭菜一边和丁原聊着什么。 吕布快走两步上前说道:“奉先拜见义父。奉先未能远迎还望义父恕罪。” 说着吕布低声向张宁埋怨道:“义父前来,你怎不派人通知我一声呀。” 张宁还未答话,丁原打断道:“奉先哪,你别怪宁丫头,是我不让她打扰你们练功的。再说了,我老头子过来看看我的宝贝孙女儿难道还得征求你的同意呀。” 吕布赶紧赔罪道:“哪能啊,义父大人,你这可冤枉奉先了……” 丁原却不理吕布,逗弄着怀中的吕绮玲。 “玲儿,你看看,你父亲现在越来越迂腐了,是不是呀?” 方才几个月的吕绮玲虽然不会说话,但却天资聪颖。 听到爷爷说自己父亲的坏话,调皮的她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强烈的抗议。 伸出小手抓住丁原的几根胡须就是一阵的摇晃。 疼得丁原连连叫疼,又不舍得真的责怪这个小丫头,赶紧赔罪。 “玲儿乖,玲儿乖,爷爷错了,爷爷不说你爹爹的坏话了,好不好?再不松手爷爷的胡子就没了。” 听到丁原的赔罪,人小鬼大的吕绮玲这才松开抓着丁原胡须的小手。 吕布在旁边看得想笑而不敢笑,倒是张宁没有绷住,“噗嗤”笑出了声来。 赶紧上前从丁原手中接过女儿笑着训斥道:“小丫头,又揪爷爷的胡须,当心爹爹打你屁股……” 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吕绮玲退了出去。 聪慧的她知道丁原大清早来找吕布必然有要事商量。 丁原坐在主位上一直没有说话。 慢慢的,田丰等人纷纷从各自的房间中来到这里准备用早餐。 丁原这才开口道:“奉先哪,今天前来,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的。” 吕布恭敬地回答道:“义父请明言。” 丁原点了点头说道:“前几日我收到线报,原泰山太守张举,中山太守张纯伙同乌桓头领丘力居叛乱,杀护乌桓校尉,右北平太守,辽东太守等人,如今已经聚众十余万人,寇略幽州、冀州等地。那张纯更是叛乱做上妄自称帝!” 吕布还未答话,座下一位年轻人却突然下意识地掰断了手中的竹筷。 丁原转眼望了过去。 原来是吕布手下爱将,也是丁原非常器重的一位年轻将领——赵云。 赵云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赔罪。 想到赵云的老家就在冀州常山。 丁原宽慰道:“子龙心系家人情有可原,不过子龙也放心,贼寇如今只是在幽州东部,冀州东北部活动。” 听完丁原的话,赵云这才放下心来。 如今的他也和甄家的四小姐甄荣成婚近两年,虽然已经迁到晋阳生活。 但是其兄长和师傅还都在常山老家,因此听到那里出现叛乱心中难免焦急。 吕布看了看在座诸将,不少文官武将都是冀州人。 因此那里的牵挂着许多人的心。 吕布想了想主动请缨道:“义父,您是不是准备出兵?” 丁原点了点头说道:“我正有此意,所以特意过来想问问你的意思。” 如果是其它的诸侯如此询问下属,那这恐怕就是从强主弱的一个局面了。 历史上很多这样的例子,最后真正的君主反而不得善终。 最典型的就是后来的韩馥与袁绍。 所以很多有智慧有远见的下属都会避免此种情况的出现。 因为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就会招来猜忌和非议。 若是真有反心还罢了,可若是忠心耿耿那就很可能落得个悲惨的结局。 可是丁原与吕布这一对不同于其他主从的关键一点就是丁原无后。 把吕布当做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 因此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吕布身边的人也没有刻意劝诫。 同时吕布自己也时刻端正自己的态度,他一心一意地想要壮大并州。 并不是为了他自己的野心,而是希望能够让丁原在即将到来的乱世真正站稳脚跟。 这样才好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 张举张纯二人的叛变,吕布早就知晓。 只是从前从书籍上只描述二人的叛变。 但是具体原因以及过程却语焉不详。 为此吕布特意提前派遣了暗组的几个人前去幽州刺探消息。 据暗组回报,张举张纯二人原本在任上时都颇有能力,治理地方比较算是卓有成效的。 后来却因为汉灵帝卖官鬻爵,十常侍等人为了安插‘贡献’较多的其它人,将这两个比较正直的官员贬了下来。 二人私交不错,又和乌桓人的关系处理得挺好,从太守位上下来之后虽然对朝廷有所怨念,但还是勤勤恳恳地做着本职工作。 公元187年,太尉张温派兵讨伐凉州马腾、韩遂等人的叛乱。 张举张纯二人自荐为将,结果张温没有答应,反而提拔了对乌桓人恨之入骨的公孙瓒。 这一下惹恼了张举二人,这才私下联络了乌桓的头领丘力居,发动了叛乱。 而且由于二人在幽州等地的号召力不错。 因此这一次叛乱一经开始就迅速蔓延,叛军的实力也迅速的扩大。 发展到后期时,它的影响力几乎不弱于当时的黄巾起义。 可以说,如果黄巾起义算是压倒汉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么张举张纯二人的叛乱则是彻底拉开乱世序幕的导火索。 而且张举不止是叛乱更是公开称帝。 东汉王朝此时虽然衰敝,但是余威尚存。 许多野心家们此时都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这一举动不但将汉王朝的尊严击碎,同时也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们开了一个头。 从一定程度上提前了乱世的到来。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62章 郭、刘争风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丁原与张温关系不错,同时也与玄菟太守公孙域有旧。 于公于私丁原都有可能出兵幽州,因此对于丁原此时的问询,吕布也早有打算。 吕布张口回答道:“幽州刘虞为人忠义,又善于安抚边境异族,乌桓等族叛乱必不久矣。然张举张纯二人为祸甚烈,如今朝廷方才平静不过三年,再遭此祸乱,哎……” 丁原点点头接过话茬道:“奉先所言,为父亦知,前些时日已经上书请旨出兵,想必旨意不日可到,今天过来就是想问下,吾儿有何良策?” 吕布看了看座下的郭嘉,笑着说道:“义父勿忧,且让奉孝道来。” 郭嘉、刘巴这两个年轻人自从投奔了吕布之后就一直被吕布雪藏。 并非吕布有意藏私,实在是吕布觉得现在的世道还没有到二人出山的地步。 于是始终让二人潜心修学,这二人因为脾气相投又都是天纵之才。 常常互相比对才学吟诗论酒倒也过得逍遥快活。 可这并不意味着这两个少年天才就此沉溺不问世事,此时看到吕布将皮球踢向自己, 郭嘉知道自己朝思暮想的机会就近在眼前,清了清喉咙应答如流道。 “幽州偏远,土地贫瘠民风彪悍,因此叛乱方一出现便成燎原之势。但窃以为,叛乱如那风中残烛,必不久矣。” 郭嘉的能耐丁原从未见识过,不过能够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面不改色的年轻人必然有过人之处。 更何况这个年轻人还为吕布所看重,丁原饶有兴趣地问道:“何以见得?” 郭嘉离开座位,边走边说道:“其一:二张举不义之旗,天下共讨;其二,幽州苦寒之地虽民风彪悍然物产不丰,叛军无以为继;其三,二张虽然啸众号称十余万,然兵不精将不良,前期或许能打官兵个措手不及,但一旦官兵反应过来,倒霉的必然是叛贼;其四,贼军四面出击看起来声势浩大,实则处处皆是弱点;其五,幽州牧刘虞此人擅治民,麾下大将公孙瓒擅带兵,一文一武相辅相成平叛必然易如反掌。有此五点,故而在下放言叛军必不久矣。” 郭嘉的解释让丁原听得连连点头,颌首称赞道:“奉孝果然少年英才啊……” 谁知丁原话还未讲完,郭嘉座位旁边的另一个年轻人轻轻地‘哼’了一声。 众人将目光望去,原来是刘巴一脸的不服气。 众人都知道这对小冤家的那些‘过节’,俱是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只有丁原一人蒙在鼓里奇怪地问道:“这位小先生何故不屑呀?难道方才郭小先生所言有误耶?” 丁原见识到郭嘉的才能后不敢小看这一众文武,因此对这两位年轻人也尊称起了先生。 刘巴只是习惯性的和郭嘉争风,却没有对丁原不敬之意。 听到丁原问话连忙起身回答道:“回刺史大人话,小人只是一介草民,当不得刺史大人如此抬举。方才小人无意冒犯,还请刺史大人原谅则个。” 丁原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小先生还请回答。” “是。”刘巴行了一礼后也学着郭嘉的样子边走边说。 “方才郭奉孝所言无误,只是他所言之事皆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刺史大人也只是一时情急没有想明白罢了。在下取笑他郭奉孝说了半天全是无用之语,却没有解决大人的问题。” 丁原点了点头却未曾说话。 听到自己方才在刺史和主公面前长了脸面却被刘巴三言两语给说得分文不值。 郭嘉正待辩解时,刘巴赶紧抢在前面说道:“且让子初为大人解惑。” 刘巴得意地瞟了郭嘉一眼,意思就是:还是看我刘子初的吧。 他侃侃而谈道:“我有两策可供刺史大人驱策。” “哦?计将安出?” 丁原也看出了两个年轻人之间的猫腻,饶有兴趣地问道。 刘巴口中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桌上的地形图。 “其一,我以方正之势,挟雷霆之威自晋阳出兵,途经冀州之常山、中山等郡进入幽州之涿郡,而后继续向东剿灭叛军,此法及天时地利人和,途中亦可收复其余被叛军所侵城池,断无败理,然缺点亦巨,时间及物资方面耗费巨大,若无朝廷或沿途州郡供给,恐怕……” 顿了顿刘巴接着说道:“其二,直捣黄龙!我军最为出色之兵种乃是吕将军之贪狼铁骑,遣善战之士挟精锐由定襄出兵,绕道乌桓直逼蓟中,可毕其功于一役。” 丁原听完之后显然对后一种方式有些意动。 并州最强的就是骑兵,通过两次远征草原已经充分的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使用第二个方法却有些冒险,故而有些迟疑。 刘巴似乎看出丁原的顾虑,接着又解释了一番。 “此第二法虽看似凶险实则不然。原因有三:首先,叛军此时四出寇略,内部空虚;其次,我等绕道乌桓必然出其不意,可收奇效;其三,应该也是刺史大人最为担心的,借道乌桓是否会引起乌桓叛军的反击,在子初看来,此点最是不必担忧,幽州牧刘虞仁慈有为,更是由于其怀柔政策而在鲜卑、乌桓、扶余等外族中享有崇高声誉,今虽乌桓叛乱,但并非全部乌桓族人都参与到叛变之中,必然大部分还是心向汉室,因此借道乌桓实乃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策。” 丁原听后抚掌大笑道:“好,好哇,好。奉先啊,你有如此年轻有为的谋士,可真让为父羡慕不已呀。我们就按照这位刘小先生的计策,来它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吕布连忙谦虚地说:“义父英明。” 丁原接着说道:“至于出征的人选嘛,贪狼铁骑最听你的差遣,我看哪,还是你来担任这个主将最为合适不过。” “这……”虽然这次出征吕布有着必胜的把握。 但是让他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189年即将到来,董卓乱政即将发生,而董卓进京第一个遭到毒害的就是丁原。 虽然历史上是董卓挑拨吕布杀死了丁原,但是吕布还是担心历史会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进,丁原会因为其他的事情而死。 但吕布此刻又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借口劝丁原改变主意,只得说道:“奉先领命,不过奉先还有所请求。” “哦?”丁原说道:“奉先但说无妨。” “奉先此次出征,大部骑兵离去,我并州防守能力必然大幅减退,还望义父轻易不动刀兵,留守晋阳静待孩儿大胜而归的消息即可。” 丁原奇怪地说道:“我儿亦不是首次出征,怎滴这次说起这些瞻前顾后的话语来了。你义父我武猛都尉之名可非虚言哪。” 不过看到吕布的神色,丁原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自己,心中也是生出一阵感动。 “罢了罢了,我便听从孩儿一次。这样吧,你将田先生,钟先生二人留下,我就和两位先生,还有你师傅蔡大家一起饮酒喝茶等你凯旋,可好?” 听到丁原终于变相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吕布这才稍微放心一些。 同时下定决心这次出征一定要速战速决,尽快回归并州,以免出现变化。 出征之前还一再嘱咐田丰钟繇二人不论如何一定不能同意丁原离开并州。 锦屏山古称阆山,有“天下第一江山”之誉。 位于现在的四川省阆中市城南。 因“花木错杂似锦,两峰连列如屏”。 故人们通常都叫锦屏山。 吴道子三百里《嘉陵江山图》,即以锦屏山为轴心。 杜甫诗句“阆中盛事可肠断,阆州城南天下稀”即指此。 此时正值冬季。 西川的冬季虽不似北方寒冷,但是这里特有的湿冷也是令人难以忍受。 可是在这锦屏山中确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不但树木郁郁葱葱,气候也是温润宜人。 据附近居住的人们说,这是因为山中居住着仙人才能够出现这样的奇特景象。 就在丁原和吕布等人紧锣密鼓地准备出征二张事宜的同时。 在这西川的锦屏山之中,有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相对而坐在一座洞府之中。 左面之人面面色紫红,率先开口道。 “于吉师弟,这段时日以来辛苦你了。” 于吉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说道:“紫虚师兄,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你既要费心监视着左慈、南华二人,而小……” 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于吉住口不言。 换了个话题继续说道:“此次幽州之行算是达成了咱们的目的,那张举远比我们想象之中更加垂涎皇位,不过三言两语便同那张纯举事了。” 紫虚上人点了点头说道:“师弟不必过谦,为兄知道你为此事筹划许多。哎,只是可惜洛阳方面那袁绍与曹操竟然是坚定的保皇一派,这真是出乎了我们的意料。筹谋了许久竟然反而弄巧成拙使得刘宏的实力大为增强。” 摇了摇头,似乎很是不甘,紫色的脸庞突然涌上一阵潮红。 连忙闭目打坐,好一会之后才又恢复正常。 于吉连忙开口劝道:“师兄莫要激动,当心伤势反复。” 紫虚闻言恨声道:“那个南华,没想到他竟然精进如此迅速,大意之下竟然着了他的道,若不是我重伤,怎会让师弟你如此操劳。” 于吉开口道:“师兄,莫在如此说了,否则我可要生气了。那些孩子们在等些时日就可派上用场,师兄还请尽快养好伤势那个时刻即将到来了。” 紫虚明白于吉所说的那个时刻指的是什么,点了点头,开口继续问道:“可曾查出天命者的真实身份了吗?” “还没有,左慈和南华二人联手我实在无法……” 紫虚长叹一口气,闭目不在说话。 于吉也闭上了眼睛,洞府之中恢复了宁静。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63章 洛阳惊变(求收藏求推荐)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第064章 陷阵挽歌(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董卓张口吃下一名侍女喂来的水果,口中说道。 “文优呀,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这军中事务你尽管放手去做,你说的话就是我的命令,谁要是敢不听从于你,我拧下他的脑袋。” 李儒丝毫不为董卓话语中的杀气所动,回答道:“非军中之事,而是那贾诩。” “哦,你说那个贾文和呀。” 董卓斜眼看了一下趴在地上的李儒,不禁一阵头大。 这个李儒什么都好,用起来舒心而且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 可就是缺少容人之量。 从前在那个小小的凉州时。 没有那么多事务。 大部分的事务李儒都可一力完成,还看不出他这个毛病。 可自从来了洛阳之后,由于事情繁多。 李儒一人确实分身乏术,遂提拔了几个谋士。 没想到那些能力平平的人李儒毫不在意。 反倒是极为优秀,颇得董卓青睐的贾诩贾文和却被李儒怀恨上了。 几次三番的找他麻烦。 董卓这个人虽然残暴不仁。 但对待有才之人,不论文武都异常爱护。 为了贾诩而让李儒心中不痛快吧,董卓觉得对不起李儒呕心沥血。 可若是因此杀掉贾诩吧。 别说此时正值西凉军团用人之时,即便以董卓的个性也舍不得杀掉如此良才。 为此董卓也颇为头疼。 有几次,差点耐不住李儒的软磨硬泡,准备狠下心时,没想到那贾诩更是聪明,频频的主动让步,韬光养晦处处让着李儒。 这一来更是让董卓喜爱。 在贾诩的几次退让和董卓的和稀泥之下,本来以为李儒会就此放过贾诩。 没想到这次献计除掉了丁原之后,李儒再次旧事重提。 思索再三后,董卓还是决定弃车保帅。 “罢罢罢,你放手去做吧,哎,别给人留下什么把柄。不过这样一来,那件事就你亲自去办吧。” 李儒自然知道董卓口中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 点了点头,心满意足地退下了。 只留下董卓迫不及待地抓着几名侍女就地行乐起来。 就在李儒离开董卓的府邸时。 两个黑影迅速而隐蔽地远远辍在李儒后面。 李儒回到了自己的府中,没过多久就出现一队军士鱼贯而出。 两个黑影便开始尾随着这队军士。 只见这队军士迅速地冲到一座府邸中,过了不到顿饭功夫又冲了出来。 在这队军士离开之后,那座府邸便冒气了滚滚浓烟。 两个黑影在远处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一切。 一个黑影开口道:“贾先生,在下没有说错吧。” 另外一个黑影叹了一口气道:“哎,没想到李文优竟然如此嫉贤妒能,些许小事竟然下如此毒手,是我文和失策了啊。多谢壮士相救,只是不知道壮士如何得知在下之事?” 先开口的黑影摇了摇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是奉主公之命将你救下的,所以道谢的话等到将来见到我家主公再说不迟。此地不宜久留,李儒得知你没死后必定会彻底搜查你的下落,只有趁现在丁建阳也被刺杀洛阳城中大乱之时方可逃脱。” 贾诩点点头,知道对方所言非虚。 于是也就不再啰嗦,自觉的让黑影将自己夹在腋下。 一路飞纵着向城外逃离。 话分两头,就在贾诩在神秘人的救助下逃离洛阳时。 丁原这边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仅剩的三千兵卒在丁原的带领下且战且退,向最近的洛阳北城门撤离。 而郝萌等三人则在后方穷追不舍。 幸亏此次前来洛阳,在田丰的建议下。 丁原带上了并州步卒中战力最强的陷阵营。 高顺又是忠心耿耿之人,因此这才能在数倍于己的叛军追击下护得丁原的安全。 但此时的陷阵营也只能是抵挡住后面的追兵。 丁原和田丰二人在成廉以及数百亲兵护卫之下一直向着北城门撤离。 然而就在丁原等人以为逃出生天之时。 突然看见城门前一队黑衣黑甲的士兵正在严阵以待。 将旗之上一个硕大的董字在城门火把的映照下张牙舞爪。 看到此情此景,丁原不禁生出一股英雄末路的感觉。 然而部队依旧向城门的方向冲去。 后面有追兵堵截,除了拼死一战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可言。 危难关头之际,丁原武猛都尉的气概显露无疑。 只见面对千余阻挡在前的敌军,丁原毫无惧色。 手中长qiang前伸,口中大声喊道。 “并州血性儿郎们,杀掉眼前这些敌军我们就可以回家了,跟随我冲啊。” 将乃兵之胆。 丁原这一带头冲锋,顿时刺激的身边的士卒们群情激昂。 原本低落的士气再次高昂了起来。 对面的董卓军显然也早有准备。 面对主动冲锋的丁原军没有丝毫的慌张,纷纷举起手中长弓。 就要给丁原军一个迎头痛击时,突然阵中央出现一阵骚动。 紧接着只见董军的帅旗随即倒地。 见此情景丁原心中大喜。 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是对丁原军有利无害。 丁原开口大声喊道:“援军来了,敌军主帅已死,儿郎们随我冲啊。” 顶着纷纷落下的箭雨冲在队伍的最前端。 成廉紧随其后,后面则是护着田丰的亲兵。 失去了指挥的董卓军在射出第一轮箭雨后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 再听到丁原喊道还有援兵之后,更是混乱不堪。 此消彼长之下,只一个回合就被丁原军冲破了防线。 突破了董卓军的防线之后,丁原不敢恋战。 连忙想要打开城门,刚到城门口时,发现城门处一片死尸。 丁原猜想应该是刚才射杀董军统军之人所为。 没有半分迟疑地一面命令成廉带人回头接应高顺的陷阵营,一面派身边的亲兵打开城门。 看见部下们分头行事之后。 丁原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吐出一口淤血。 刚赶到身边的田丰被吓了一大跳。 定睛细看才发现,原来丁原腹中竟插着一支箭矢。 想是方才冲锋时被流矢所伤。 田丰正要唤人前来时,却被丁原阻止。 “先生不可声张。”接着咬牙将腹中的箭尾掰断,麻利地缠上几圈从披风上撕下的布条。 几个简单的动作竟然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丁原深吸了一口气道:“此时我军仅凭着一口气,若是得知我受伤定然影响军心,还望先生保密,否则军法从事!” 看到田丰点点头表示答应之后。 城门也慢慢地开启了,丁原拨转马头继续冲在队伍的最前方向城外冲了出去。 眼见到主将丁原已经逃出了城外,其余的士卒更是振奋精神紧紧跟上。 成廉带领两百名丁原的近卫前来接应后方的高顺等人。 两拨人马汇聚到一起之后且战且退,终于退到了城门附近。 此时高顺的陷阵营已经锐减了近百人。 而他们的敌人,昔日的袍泽更是战死受伤了两千余人。 可是依然有四千余人的追兵紧咬着不放。 高顺回头看到丁原身边的亲卫们护送着丁原已经出了城门。 回头对成廉说道:“老成,别管我,赶紧护送丁大人去。我在这里断后。” 成廉一听这话,顿时恼了。 “高顺你个兔崽子说的什么屁话,你当我成廉是贪生怕死之辈么,要断后老子陪你,要死咱兄弟一起死!” 高顺眼见成廉不肯离去,来不及感动就怒吼道。 “你真是糊涂。我高顺命不足惜,可是丁大人身边兵不足千,只有田先生这个书生在身边,你若不去保护他们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成廉死个十次百次也无法挽回。” 成廉知道高顺所言不虚,但是让他此时放弃高顺却又心有不甘。 高顺见此情景也是急出了真火,手中长刀架到成廉的脖子上怒吼道。 “他妈的,你再不滚老子现在就活劈了你。” 看到一向沉默寡言的高顺竟然如此气急败坏。 成廉知道此时确实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刻。 遂调转马头带领近卫向丁原追去,远远地传来成廉带着哭腔的声音。 “高顺你个王八蛋,给老子记着,你敢用刀架老子脖子上,等你回来老子好好跟你清算……” 听到成廉的咒骂声,高顺苦笑一声。 “老成,对不住了。这件事只能欠着你下辈子再还了。” 接着抖擞精神大声喝道:“陷阵营听令,丁大人如今已经安全撤离了,但是我们要替他继续挡住追兵,我高顺陪着大家,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能放一个叛军过去。听明白了没有!” 仅剩的陷阵营士兵们没有回答。 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更加坚定的抵挡住身后的追兵。 用他们的行动回答高顺的问话。 看到眼前这些坚韧优秀的士兵,竟然一个接一个地惨死在昔日的袍泽刀下。 纵使高顺是铁石心肠也心疼的难以忍受。这个铁血汉子眼含着热泪进行着指挥。 “刀盾兵qiang兵上前!其余所有人后撤两步,弓一队准备!射!” 随着高顺的命令。 陷阵营中的刀盾手们纷纷举起手中盾牌,将来势汹汹的敌人阻挡在外。 其余的所有人则迅速后撤两步。 同时第一队弓箭手纷纷张开长弓。 此时也用不着瞄准,立即就将手中的弓箭射了出去。 对面的敌军一阵惨叫,将对方的军阵暂时清出一小片真空地带。 接着站在刀盾手后的长qiang兵迅速刺出手中长qiang,将刀盾手身前的敌兵一一刺死。 打退了一波攻击后,第二队弓箭手张弓搭箭换下了第一队弓箭手再次射出箭矢。 此时没有了后顾之忧,背靠着城门陷阵营完全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顿时杀得后面的追兵人仰马翻,暂时退了回去,也让陷阵营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时间。 过了没多久,敌兵再次走上前来。 这次敌兵也准备了弓箭,远远的不上前来,双方同时用弓箭相互对射。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65章 陷阵挽歌(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虽然陷阵营装备精良士卒勇猛,但是毕竟人数少于对方。 不一会就处于下风。 高顺命令陷阵营收缩阵型继续防守,就是不肯后退一步。 虽然有着刀盾兵手中盾牌的保护,但还是有不少士卒战死。 高顺眼见继续下去必然撑不了多久。 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弓箭兵的箭矢也已所剩无几。 高顺接着下令道:“陷阵营听令,冲锋阵型,冲!” 随着高顺的命令,所有陷阵营的士卒们举起手中盾牌护住头顶。 向着对面的敌人义无反顾地主动冲了上去。 此时他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只求能够在死之前多杀伤几名敌兵,为后面的战友杀出一条道路。 仅剩的数百名陷阵营战士勇猛地冲向了数倍的敌人。 他们没有害怕,因为平日中的训练教导他们只能战死不能被吓死。 他们没有后悔,因为他们的主帅,此时已经撤离,而他们此刻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让主帅更加的安全。 他们更加无怨,因为他们的指挥官,他们心中唯一的神就在他们的身边,和他们同生共死。 许多的士兵死在了冲锋的路上。 但是更多的士兵冲进了敌阵,和对方展开了殊死的肉搏战。 此时的洛阳北城门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绞肉机。 不断地吸食着双方战士的鲜血。 天上的明月渐渐地被乌云笼罩,似乎被这惨烈的场景所惊吓。 仅剩下数百人的陷阵营。 硬是将四五千人的追兵堵在城门口而不得寸进。 血战持续了一个时辰,董卓的援军再次到来。 那些野蛮凶残的西凉兵看到如此惨烈的战场也不禁脸色煞白。 不少胆小的更是连连呕吐不止。 终于在董卓军的支援下。 高顺的陷阵营再也支持不住,被对方一直逼迫到城门洞中。 此时高顺身边仅剩下数十名士卒。 还各个身负重伤。对面的敌人似乎已经没有了耐性。 在将领的指挥下举起了手中的弓箭,想要直接射死高顺等人。 面对敌人的行动,高顺很是坦然。 他握紧手中已经卷了刃的长刀,以刀杵地昂首站在那里。 对面的敌军冷酷地射出了夺命的箭矢。 仅剩的陷阵营士卒们没有躲避,纷纷扑到高顺身前。 为他挡下了无数的箭矢。 高顺看着这些为自己而死的战士们,虎目中留下两行血泪。 就在高顺闭目等待对方第二次射击的千钧一发之际。 突然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 高顺一睁眼,只见两个黑衣人骑马挡在身前。 挡住了这次的弓箭。 接着二人调转马头其中一人抓起高顺放到马上。 向丁原之前撤离的方向撒马狂奔而去。 逃出生天的高顺刚想要问话。 却因为过度的劳累和悲痛重重地昏迷了过去。 吕布等人轻骑前行。 由于没有拖累负担,再加上心系丁原安危。 吕布一路上几乎从未停歇,因此一行人的行进速度非常迅速。 虽然事先吕布在洛阳留下了一些布置。 但是汉灵帝驾崩之后,洛阳城中的局势波诡云谲瞬息万变。 吕布也不知道之前的那些布置能否做到万无一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从幽州的东边距离洛阳近两千里地。 且幽州境内多山地,道路艰难。 吕布等人昼夜兼程仅仅花了六天功夫就到达了洛阳附近。 碰巧遇见了正在逃命途中的丁原等人。 此时的丁原等人甚是狼狈。 逃出来一天一夜水米未进,身后的追兵却依然紧追不舍。 虽然那天夜间高顺带领着陷阵营阻挡了董卓的追兵长达数个时辰。 但是董卓在西凉经营多年,手下的西凉铁骑也是声名在外的。 得知丁原向北逃窜后,董卓立即派出麾下最精锐的一千飞熊军前去追杀。 飞熊军不愧是董卓手下最精锐的部队。 虽然有暗组沿途设置各种疑阵想要误导飞熊军。 却大都被飞熊军轻而易举地给识破,紧咬着丁原不放。 当吕布见到时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队衣衫褴褛落魄狼狈的部队竟然是并州的军队。 与其说是大汉的军队不如说是逃难的盗贼来的确切些。 大部分士兵已经没有了战马,甚至还有不少人连武器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仅剩下三百多人簇拥着丁原、田丰、高顺及成廉四人。 而且人人带伤。 许多人因为没有条件治疗,都已经面如金纸。 随时可能倒毙,而且就在他们身后半里左右隐隐可见不少骑兵正蜂拥而来。 吕布虎吼一声:“所有人,随我冲锋!” 单手举起方天画戟,带领着身边的亲卫。 绕过丁原等人,向后面的追兵杀去。 这一千人的飞熊军追杀了丁原等人一天一夜,也是没有停歇。 虽然状况比丁原军要好一些但此刻也是强弩之末。 看见吕布等人前来接应丁原。 飞熊军的将领不知道吕布的虚实,害怕后面还有大部队,只得无奈的掉头离去。 吕布等人长途奔袭两千余里,此刻早已精疲力竭。 方才不过是虚张声势,没想到真的把追兵吓跑。 吕布也不追赶,急忙向丁原所在行去。 看到追兵退了,丁原的部队没有了被追杀的压力,纷纷不支倒地。 吕布连忙命令众人拿出干粮饮水,给丁原等人喂食。 吕布亲自喂丁原喝水。 只见原本硬朗的老将,负伤逃了一天一夜之后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身子虚弱的可怕。 不但面如金纸,腹中的伤口处更是不停地渗出黑血。 吕布一边看着一边留下悔恨的泪水。 他痛恨自己明明知道历史,为什么还抱有侥幸心理。 结果害得自己的义父身陷险境,为此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田丰拖着疲累的身躯,跪倒在吕布面前。 哽咽地说道:“田丰有罪,没能完成主公嘱托,使刺史大人身陷险境,田丰万死难恕。” 吕布看着跪倒在地的田丰,心中明白这并不是田丰的过错。 虽然自己曾百般叮嘱田丰阻止丁原离开并州。 但他心中明白。 以丁原的个性,收到圣旨之后必然会遵旨前来,这是谁都拦不住的。 怪只怪自己太过相信历史,方才铸成大错。 吕布单手扶住田丰说道:“田先生快快请起。义父他是遵从圣上旨意,田先生何罪之有。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了,大家趁追兵暂时走远抓紧休息,一会我们还要继续上路。” 丁原喝下几口水后,逐渐恢复了一些精神。 张口道:“奉先吾儿,老夫对不起你呀,悔不该不听你的劝告,田先生等人也曾拼命劝说过我,是我一意孤行,你可不要迁怒他人哪。” 吕布点了点头道:“义父大人,您快多多休息,先别说话。这件事不怪你们,都怪孩儿无能,扑灭叛军旷日时久,救护来迟……” 丁原摆了摆手,制止吕布继续说下去。 此时的他面上涌起一股血色,双眼也变得明亮起来。 整个人挣开了吕布的搀扶独自坐了起来。 看到丁原的状态,吕布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丁原中气十足地开口道:“奉先,不要说话,听为父说完。我这个伤是救不活了,断矢入腹恐怕已经搅断了脏腑。此次魏续、郝萌、宋宪三人叛变致使我并州热血儿郎数千人死于自己人之手,这三人罪孽深重,将来你一定要手刃这三个叛徒!” 吕布虎目含泪,口中说道:“义父,义父大人,您放心好了,我吕布不杀此三贼,誓不为人!您快快节省体力不要说话,孩儿这就带您回家。” 丁原摇摇头道:“义父不行了,我死以后你们赶紧回归并州,万万不可在此逗留,报仇之事来日方长,切不可以疲兵攻打洛阳。” 怕吕布冲动误事,丁原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攥住吕布的双手,怒睁着双目直视着吕布。 “儿啊,答应我,答应我!” 最后三字几乎是喊了出来。 吕布无奈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丁原见状这才放下心来。 口中轻声说道:“儿啊,我去了之后,并州就完全交由你了。我那瑶儿还希望你好好照顾,我知道你不中意她,还望你能为她找个好夫家,为父就心满意足了。我对不起陷阵营,对不起高顺,对不起死去的并州儿郎们哪……” 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最后口中流出不少带着内脏碎块的血水。 看到丁原还是死去,吕布心中的悲痛无以复加。 布满血丝的双目透射出痛苦、怨恨及后悔的复杂眼神。 他仰天长啸道:“义父啊!” 苍凉悲恸的声音直透云霄,吕布来到这个时代第二次失去亲人。 他心中充满了悲痛,充满了无助,充满了愤怒。 他无处发泄,但他又急需发泄出来。 充血的双瞳中逐渐丧失了光彩。 吕布的心中开始充满了恨意。 他恨这天,恨这天为何如此戏弄他,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却又夺去他幸福的家庭。 他恨这地,恨这地为何如此不公,来到这里后失去了一次家庭,为何才刚刚收获幸福不久又要面对亲人生离死别。 他更狠这个时代,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野心家总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总是用其他人的生命和幸福来换取所谓的权利的荣耀。 随着恨意的蔓延,吕布的双眼再次充满了神采,只是这次的目光中充斥妖异的血光和嗜血的杀意,仅剩的一点清明也在逐渐的消失。 若是再没人阻止吕布恐怕就将坠入修罗道,成为一个冷血残酷的杀人恶魔。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吕布的脑海中响起一个黄钟大吕般的声音。 “无量寿福!” 正是由于这个声音的出现,吕布的神智为之一清。 接着他听到了身边众人焦急的呼唤,最为急切和动情的莫过于张宁。 张宁哭泣道:“哥哥,哥哥不要,你还有我,你还有宁儿,还有我们的玲儿……” 吕布伸出手将张宁拥在怀中,口中低声说道。 “宁儿,我回来了。”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66章 貂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第067章 再见女子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第068章 讨董联盟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看到貂蝉的眼泪,吕布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突然,他的心中一动。 “你,你先别哭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闹闹应该没有死,只是,只是它现在成了一匹狼。” “你,你说的是真的么?闹闹是我最好的伙伴,我是个孤儿,被一个老婆婆养大,老婆婆去世前把闹闹留给了我,它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貂蝉听完吕布的话后,破涕为笑道。 貂蝉笑颜如花的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珠。 梨花带雨的样子让吕布顿时又犯了前世的毛病,就差留出几滴口水了。 看到吕布的傻样,貂蝉害羞了起来。 轻轻地拧了吕布的胳膊一下,娇嗔道:“你这人。” 意识到自己的猪哥像被对方看见了,吕布也难得的脸红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若无其事地说道:“啊,我刚才,我刚才只是在欣赏美,嘿嘿,嘿嘿。” 貂蝉送给吕布一个大白眼,说道:“无耻。” 那神情却是妩媚异常,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两人相见后,吕布感觉对方仿佛就是自己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格外的轻松,就如同回到了前世一般,嘴也变得贫了起来。 “哎呀,这位美女,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小名的?” “讨厌。”吕布的贫嘴也让貂蝉有种回到前世的感觉。 一下子变成了个性张扬的现代女子。 只见她双手叉腰,口中说道。 “说正事呢,别在这里调皮捣蛋,当心我揍你哦。” 一边说着一边摇晃了一下的小拳头。 虽然模样装得很凶悍,但是那娇俏可爱的模样。 却让看到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其与凶恶联系到一起。 这样的威胁显然不足以让吕布放在心上。 不过他还是装出很害怕的样子。 “哎哟喂,吓死宝宝了。” 夸张耍宝的样子让貂蝉气急,却是奈何不得。 只是吕布也没有继续胡闹下去。 两人互相讲述了各自前世的事情,以及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的各种经历。 越聊越投机,越聊越精神。 不知不觉中两人竟然聊到了日上三竿。 直到貂蝉感到困倦实在坚持不下去这才作罢,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吕布就此在王允的府中留了下来。 待到第四天的中午,王允终于带回来了好消息。 不仅带回来了汉献帝亲笔所写的檄文。 同时还有他对吕布的加封。 这一次吕布直接被封为了奋威将军同时加封温侯。 汉代的爵位继承秦制,使用二十等爵制。 一级公士,二上造,三簪袅,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长,十一右庶长,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上造,十七驷车庶长,十八大庶长,十九关内侯,二十彻侯。 自汉武帝刘彻之后为了避讳,故改彻侯为列侯。 列侯有封地,封地的税收全归其所有。 列侯又分县、乡、亭三等。 温侯的等级是县侯。 温县是地名,位于司隶。 属于这司隶三辅当中非常富庶的县之一。 之所以能够给吕布破格提升了这么多。 一方面是表彰其在讨伐二张时的功勋,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其方便召集群雄讨伐董卓。 虽然吕布声望足够,但是从官职上来说却略显薄弱。 此次给他封了侯。 那么各地的诸侯大员们听从他的召集也就顺理成章了。 拿到檄文之后,吕布立即就要出发赶回并州准备讨董事宜。 拜别王允时,吕布想要将貂蝉一起带走。 王允还未说是否同意时,貂蝉率先拒绝了吕布的提议。 貂蝉坚决说道:“将军此去并州乃是行为国为民之义举,儿女私情且请暂放一旁。而且洛阳距离并州千里迢迢,若是将军带上我一个弱女子,势必拖累将军行程。将军若是信妾,妾愿每日焚香祈愿,静待将军率义军解救洛阳,救万民于水火。” 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吕布和貂蝉开始熟络起来。 也对双方的性格大致了解了许多,貂蝉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 既然说出这样的话,那必然是下定了决心。 吕布也办法去改变她做下的决定。 加上她所说的也确实都是实情,吕布也就不再犹豫。 嘱咐王允、貂蝉二人照顾好自己之后快马加鞭地赶回并州去了。 初平元年正月,公元190年1月20日。 吕布在并州发布汉献帝刘协所书讨董檄文。 昭告天下,号召天下英豪共同讨伐董卓。 檄文一出,天下英豪纷纷望风而动。 从者云集。很快便有十八路诸侯分别起兵,汇集到洛阳附近。 这十八路诸侯分别是: 第一镇,奋武将军,温候吕布,领并州骑兵两万,步兵两万; 第二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统兵两万; 第三镇,冀州牧韩馥,领兵一万; 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领兵一万五千; 第五镇,河内太守王匡,统兵一万; 第六镇,豫州刺史孔伷,统兵一万; 第七镇,陈留太守张邈,统兵一万; 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统兵一万; 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统兵一万; 第十镇,东郡太守桥瑁,统兵一万; 第十一镇,幽州刺史刘虞遣北平太守公孙瓒,率骑兵一万; 第十二镇,北海太守孔融,统兵一万; 第十三镇,骁骑校尉曹操,统兵五千; 第十四镇,广陵太守张超,领兵一万; 第十五镇,西凉太守马腾,领兵一万; 第十六镇,长沙太守孙坚,领兵一万五千; 第十七镇,上党太守张扬,统兵一万; 第十八镇,祁乡候,渤海太守袁绍,统兵三万。 诸路军马,多少不等。 有三万者,有一二万者。 各领文官武将,投洛阳来。 联盟兵力共计二十四万余人。 各路诸侯纷纷扎营于洛阳城外,连绵达二百余里,蔚为壮观。 时北平太守公孙瓒来洛阳时,刘备携关羽张飞三人同行。 联军一直等了半个多月。 再无诸侯前来,于是各路诸侯齐聚一堂推举盟主。 四世三公,名门之后的袁绍、袁术二兄弟。 以及联盟的发起者吕布这三人成为了最有望获得盟主之位的人选。 吕布事先就曾和田丰等人商议过联盟盟主的事情。 所有人都赞成吕布来争夺这个位置。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盟主,但是获得的名望可是无与伦比的。 而就在吕布也意动想要争夺这个位置时。 贾诩却突然站出来说了一番话,令吕布最终改变了主意。 原来早在攻打二张叛乱之前,吕布就派人将贾诩的家人接到并州。 同时派人前去洛阳伺机将贾诩‘偷来’。 结果巧合的救了贾诩一命,而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贾诩当即决定投靠吕布。 这下令吕布之前准备的许多说服用的说辞全都没了用武之地。 不过吕布接着还给贾诩一个意外,那就是直接将暗组完全交付给贾诩全权负责。 同时让他和郭嘉、刘巴一起共同接替田丰手中的情报组织。 虽然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像吕布这样如此厚待一个刚刚投靠过来的人,还从未有过。 这也使得贾诩受宠若惊的同时,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悟。 这也是多亏了吕布前世时曾仔细研究过贾诩这个人。 才敢如此放心的将这么核心敏感的任务交代给他。 而其他的谋士因为早已习惯了吕布的这种做法。 再加上其他人都不知道暗组的事情,因此对于如此重用贾诩没有生出什么芥蒂。 贾诩当时说:“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主公近几年定鲜卑,平二张,发檄文,已然获得了无数的名望,若是再去强求只是锦上添花,而且此时诸侯并起已成定局,若是主公一家独大,不论讨董成败与否,必将成为众矢之的。其次,各路诸侯大多有着各自的打算,因此联盟过场多于实干,必然无疾而终,与其将来落得个贻笑大方,不如索性将盟主让与他人,还可获得个让贤之美名,同时主公势力在诸路诸侯之中最大,即使他人就任盟主也不得不考虑主公的意见,如此而言,何不做一个隐居幕后之人呢?” 听完贾诩的话,其他谋士纷纷点头称是。 吕布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刚刚收服贾诩,就给自己这么一条好计。 不但赢得了其它谋士的赞赏,也解决了自己的难题。 不愧是被称作‘三国时期,最聪明的谋士’。 于是,吕布直接宣布不参与盟主争夺。 发起号召只是为了讨伐残暴不仁的董卓。 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之类的云云。 吕布作为联盟的发起人和实力最雄厚的一个诸侯。 主动提出了不争夺联盟盟主一位。 这一下子让袁家的两位公子也无所适从。 还是袁绍见机得快,先开口说出退出盟主角逐的话来。 逼得袁术也不好当这个出头鸟。 最后还是吕布发言举荐袁绍,袁绍其他的拥趸这时也纷纷发言表示赞同。 这才算是将袁绍推上了联盟盟主的宝座。 公元日。 十八路诸侯纷纷沐浴更衣,汇聚在临时搭建的庞大的点将台前。 祁乡候、渤海太守袁绍。 整衣佩剑,慨然而上,焚香而拜,诵念誓辞。 他辞气慷慨,涕泣横下,闻其言者,无不激动万分。 接着袁绍分配了一下各路诸侯的任务。 长沙太守孙坚及温候吕布主动请缨,因此二人共同担任前锋之职。 以吕布为主,孙坚为辅。 后将军袁术总督联军粮草。 曹操拜为联军军师。 袁绍坐镇中军,其余各路诸侯按驻营方位分列左右。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69章 典韦来投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联军讨董的消息传进了洛阳,董卓日日上城楼观看联军动向。 越看越气,越看越急,越看越是惶恐。 此时洛阳城中董卓手里所握兵力不过十八万。 其中还有三万是新近招募的,没有办法上的战场。 虽然洛阳城高墙厚,但是董卓依然还是想尽办法想要继续增加实力。 这时李儒提出一个办法。 让董卓命令城中各世家大族,贡献出各自府中的家兵私兵充斥到洛阳的城防军中。 李儒的这个建议立即获得了董卓的赞许,并且董卓决定亲自去几个达官贵人府中讨要兵卒。 他首先选择的人就是他比较信任的司徒——王允。 董卓的突然到来令王允颇感措手不及。 连忙打发人叮嘱貂蝉不要外出被董卓瞧见,然后亲自前去接待董卓。 待董卓说明了来意之后,王允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董卓满心欢喜。 就准备再出门去其他人府上时,突然迎面看见一个女子袅袅而来。 该女子略施粉黛却胜过后宫佳丽,让阅人无数的董卓顿时呆若木鸡。 王允见状大惊失色。 心想,不是派人专门前去通知貂蝉不要出来么,怎么还会专门跑到这里来。 貂蝉没有见过董卓,不知自己大祸临头。 走到王允面前道:“爹爹,二姨娘说您有事唤我前来。” 一听到貂蝉的解释,王允心说:“坏了。” 原来王允有一房小妾,就是貂蝉口中的二姨娘。 平日里深得王允恩宠。 可是自从貂蝉出现之后,由于吕布的关系,王允对貂蝉照拂有加。 偏偏王允又不能说出她与吕布的关系,只交代貂蝉是自己的义女。 这可令这个小妾大吃飞醋,以为王允借义女之名行苟且之事。 恰逢方才王允派人通知貂蝉不得外出。 那个下人却被小妾截了下来,得知是好色出名的董卓来。 她转头却对貂蝉说王允有事找她。 这才引得貂蝉不明就里地出现在了这里。 貂蝉如同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将董卓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他突然大声问道:“王司徒,这位小姐可是令爱么?为何我从未见过呀。” 王允连忙答道:“啊,董太师,这是小女貂蝉,是我的义女。” “哦,原来是义女呀。” 听完王允的解释后,董卓一双铜铃般的大眼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貂蝉。 一边打量一边嘴里还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听到王允称呼面前的这个人为董太师。 貂蝉心中也一个咯噔,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但都已经碰见了,想躲也躲不掉了。 不过被董卓那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如同审视一件艺术品一般观看。 貂蝉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董卓一直目送貂蝉离开后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直到王允在旁大声招呼才将他叫醒了过来。 “太师,董太师?您方才不是说有事要去办么?” 董卓大手一拍自己的脑袋。 “哎哟,差点将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王司徒,那我先告退了,改日再来拜访,届时你好好准备一席吃食,你我好好喝上几盅。” 送走了董卓,王允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想到董卓走前所说的话语,又是一阵头疼不已。 以董卓的个性一旦抽出空来,必然会想起这件事来。 为今之计只能寄希望于讨董联盟能够攻破洛阳。 这样董卓的威胁自然就不存在了。 随后的几天。 讨董联盟像模像样地打了几场硬仗,联盟军胜多败少。 孙坚不愧有着江东猛虎之称。 平时看起来颇有南方人儒雅的气质。 可是一旦跨上战马来到战场,勇猛果敢的作风令无数敌人闻风丧胆。 有着孙坚在前方冲锋陷阵,吕布也乐得清闲。 本来以孙坚之能胜任前锋绰绰有余。 吕布也只是为了防备华雄,同时也希望能在战场上遇见郝萌三人为丁原报仇。 这才要了这先锋的官职。 吕布为人豪爽仗义,孙坚也是一代英豪。 二人私下里甚是投机,双方的部从也都交往的很融洽。 吕布虽然坐镇后方,但也不是无所事事。 因为了解袁术的为人。 吕布凭借自己的名声和威望施加压力,令袁术不敢克扣孙坚的粮草补给。 使得孙坚作战起来毫无后顾之忧。 而且每战过后,吕布都将所有功劳全部让于孙坚。 不曾贪墨一星半点儿,这使得孙坚对吕布的为人称赞不已。 联盟中的其他人也都看在了眼里。 在联盟之中,许多人对吕布私下里夸赞的话语陆续地传到了袁绍,袁术和曹操三人的耳中,三人的反应也不尽相同。 袁绍始终将吕布当做一个前途无限光明的后辈小弟来看待。 因此看到吕布如今的成就,他打心眼里高兴。 而袁术则是纯粹的嫉妒了。 至于曹操心情就比较复杂了。 既有欣慰,也有失落,还多多少少有些许的不甘。 不过这些他都不曾显露出来。 在一次战斗胜利之后。 吕布不喜庆功宴的气氛,早早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 刚刚坐下,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只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 “俺就是想要拜见一下大名鼎鼎的温候吕将军,麻烦你们帮我通传一声怎地如此啰嗦?” 吕布好奇之下走到帐门口。 只见一个又高又壮的大光头站在营帐外被卫士们拦住。 大光头面容丑恶,身高九尺,浑身肌肉坟起,望之如同恶鬼重生。 看得出来他的形象也将卫士们吓得不轻。 但恪于职责的卫士们还是挡在他的面前。 吕布出声道:“何事喧闹?” 其中一个卫士看到吕布出来,连忙上前来禀报。 “将军,这个大汉想要拜见您,但是您方才回来,小的怕打扰您休息,故而才……” 吕布笑着说道:“无妨,我来会会此人吧。” 吕布走到大汉的面前说道。 “我就是吕布,你是何人?” 大汉上下打量了一番吕布后,瓮声瓮气地回答。 “俺乃陈留己吾的典韦,听说你们讨伐董卓,俺想混个功名。” 听到大汉报出的名号竟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吕布按捺住心中的狂喜继续问道。 “哦。联盟军有十八路诸侯,你为何偏偏来找我吕布呢?” “你使戟,俺也使戟,就想先来看看,若是你不对俺胃口,俺再换别家。” 典韦老实地回答道。 不但吕布有些忍俊不禁,就连旁边的卫士也是使劲地憋着笑。 这个大汉人长得凶恶地很,但是说起话来却这般老实可爱。 吕布饶有兴趣地问道:“那怎么样才能算和你的胃口呢?” 这个问题典韦显然没有想过,歪着脑袋想了半天。 吕布也不打断他,耐着性子等他想。 就在这个时间周围逐渐围起了无事的兵士们。 由于平时吕布私下里毫无架子。 这些兵士们也都放心的走到近前来看起热闹来。 过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典韦大手一拍光溜溜地脑袋口中喊道。 “有了!将军,你帐前这杆帅旗借给俺使一使。” “哦?”吕布扭头看了看营帐前的巨大的帅旗。 旗杆是一根一人合抱三丈多高的巨木。 吕布不知道典韦想要用它来做什么,口中说道。 “只要不损坏它,你尽管使来。” 听到吕布答应,典韦径自走到旗杆面前。 双手紧紧抱住杆身,双脚扎稳马步。 突然间吐气开声道:“呀——!” 只见浑身坟起的肌肉顿时猛涨一倍,如同将要炸裂一般。 硕大的光头上也鼓起几根粗壮的青筋。 随着典韦用尽全身的力气,巨大的旗杆突然晃动了一下。 然后一寸一寸地慢慢地被典韦抱了起来。 将整根旗杆拔出近一尺时。 典韦再次爆喝一声“起!” 浑身再次发力,竟然将旗杆整个拔了出来。 周围观看的所有士兵齐声叫好。 平常时,若要移动这根旗杆非得五六个人共同发力才能举起移动。 要想竖立起来也得十余人合力才能办到。 若是想要拔出来更是得四,五个人拽着绳子从一侧将其拉倒。 却没想到这个大汉竟然一个人就生生地拔了出来。 看到这里,吕布大概明白了典韦的想法。 只见吕布走到典韦面前。 脱下外罩的长袍,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 虽然没有典韦看起来那么具有震撼性。 但是肌肉下筋脉强劲有力地跳动着,也显示着其中暗藏着巨大的威力。 吕布拍了拍手,大声说道。 “典韦,你能扔过来,我就能接住原样放回去!” 吕布的豪气言语更是引得周围兵士一阵喝彩叫好声。 吕布在他们眼中从来都是无所不能的形象。 因此他们压根没有想过吕布有做不到的事情。 对于他的话语充满了信心。 典韦眼中一亮,口中大喝道:“好,接着!” 双手用力一抬就将巨大的旗杆抛了起来。 吕布站在原地,双目紧紧盯着空中的旗杆。 就在典韦刚才双手抱住的位置附近再次抱住了巨木。 只见他白皙的俊脸上因为用力泛起了红色。 吕布抱着巨木走到方才被拔出的地方。 每挪动一步就能清晰地看到之前站立的地方一个深深的脚印。 走了两三步后。 吕布双膀用力,将旗杆再次微微举起。 随着口中一声断喝:“下去罢!” 双手猛地将旗杆扎到原先的位置上,接着稳稳地将其扎进了之前的深度。 周围的士兵疯狂地叫好。 典韦更是看得目绽精光,单膝跪地道:“俺典韦拜见主公!”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70章 大仇得报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经过几天的战斗。 联军一路高奏凯歌,这一日来到了虎牢关下。 孙坚向往常一样上前搦战。 虽然出阵之前,吕布多次提醒孙坚。 虎牢关守将华雄乃是董卓手下头号猛将,更是号称‘西凉第一勇士’。 但是对于华雄的这些传闻,孙坚都嗤之以鼻。 嘴上敷衍着吕布,可实际上心中却满不在意。 结果,当战斗开始之后。 孙坚果然尝到了苦果。 战斗甫一开始,孙坚麾下韩当,黄盖,祖茂,程普四人和对方斗将。 虽然都占据上风但是一时半会未能决出胜负。 孙坚求胜心切,便亲自打马上阵扬言要挑战华雄。 终于,华雄亲自出战、 此人身高八尺有余,颌下钢须虬髯。 体型魁梧,手中一柄开山巨斧。 就连体型壮硕的孙坚在他面前都显得有些瘦削。 双方刚刚通报完姓名,孙坚就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 手中的古锭刀一上来就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进攻。 全力进攻恨不得立即斩杀华雄于马下。 孙坚的一番狂猛攻势打出了江东猛虎的风采,令华雄也是暗暗心惊。 他号称“西凉第一勇士”,其武勇自不必说。 在关西几乎从未遇见过敌手。 入了关后碰见的敌人都没有三合之将。 在他想来关东诸将也不过如此。 但是今天和孙坚的这一番战斗却让他有所改观。 手中开山巨斧上下翻飞,总算是挡住了孙坚的第一轮猛攻。 但是被孙坚这一轮的抢攻也是打出了火气。 怒吼一声,开山巨斧横扫而出将孙坚逼退两步。 双腿轻磕马腹展开了。 只见一柄八十六斤的开山巨斧在华雄手中轻若无物,登时将孙坚连连逼退。 不过在孙坚的严密防守之下却也没有讨到半分的好处。 就在双方僵持了有顿饭功夫时,华雄似乎有些疲累。 手中大斧挥舞间没有刚开始般圆润。 瞅到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孙坚得理不饶人。 手中古锭刀更是增加了几分凌厉,果然没过几个回合华雄就有些左支右绌。 双方再次交手了十几个回合之后。 华雄更是拼尽全力一斧逼退孙坚之后转身便逃。 孙坚见状连忙招呼手下兵士冲锋,顿时将董军打得连连败退。 吕布一直率领部曲在孙坚军后方为其掠阵。 看到这个情况吕布突然开口道:“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旁边的赵云点了点头补充。 “没错,华雄等将虽然看起来确实敌不过孙坚将军及部下而败退,但是董军也不应该如此轻易地一击即溃。” 吕布接着说道:“嗯,恐怕有诈。” 接着吕布转头说道:“子龙,传令下去,命部队压住阵脚缓缓前行,以防董军有埋伏。” 于是吕布的骑兵部队便开始缓缓地跟随着孙坚的部队移动。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远处传来一声梆子响。 战场的两侧突然窜出两支骑兵部队。 左边部队的旗帜上面斗大一个樊字。 而右边的部队旗帜上则是上书一个胡字。 吕布见状大惊失色。 “不好,竟然是樊稠,胡轸。文台这下危险了。子龙,随我前去援救孙坚。” 接着吕布抬起手中方天画戟,口中大喝一声。 “贪狼铁骑,随我冲锋!” 身后的两万名骑兵异口同声地大声喊道:“贪狼铁骑,有我无敌!” 吕布率领骑兵刚刚启动的时候,就看见孙坚的部队在董军的三面夹击下迅速溃败。 为了不与孙坚的溃军接触,吕布转向一边胡轸的部队冲去。 胡轸手下不过五千余人。 眼见吕布冲了过来,连忙向后方退去。 吕布却并不想就此放过胡轸,带领着部队衔尾追击。 直杀得胡轸的部队鸡飞狗跳,不过顿饭功夫就将胡轸的部队完全击散。 这个时候也终于迎面碰到了华雄的部队。 华雄此刻正得意地追杀孙坚的部队。 手中的大斧上挑着一条赤红色的头巾,吕布认出那正是孙坚的头巾。 乱军之中也分不清孙坚是否真的已经阵亡。 难怪孙坚的部队溃散的如此之快。 吕布此刻来不及多想,带领着身后的部队向着华雄冲了过去。 华雄一扭头这才看见吕布,他张狂的大笑道。 “小白脸,你就是吕布么?听说你在中原名气很大,来来来,让华爷爷称称你的斤两。” 一边说着,一边纵马向吕布冲了过来。 若是换做平时,吕布肯定直接冲上去先将华雄砍了再说。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 因为华雄的这一声叫喊过后,在他的背后有三个停下来的身影引起了吕布的注意。 吕布定睛一看,竟然是郝萌、魏续、宋宪三人。 三人显然是看见了吕布。 只是因为部队都在移动当中无法立即转身而逃。 但也下意识地停下了马匹,这更加引起了吕布的注意。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吕布随手一磕将华雄的武器架到了一边。 丢下错愕不已的华雄,向郝萌等三人继续冲去。 看到吕布竟然抛下华雄独自一人冲到董军之中追杀他们。 郝萌等三人相视一眼,赶紧命令部队围住吕布。 同时三个人转身朝三个方向分别逃走。 吕布几乎无视董军士兵的围堵。 一抬手一挥舞之间,兵刃断肢横飞。 在无数的敌军士兵围堵之中,吕布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但周围挥之不去的兵士们还是拖慢了吕布的速度。 再加上郝萌等三人分散逃跑,若是再耽误下去就会追之不及。 吕布心中气急,突然双手握戟,一招‘八荒**’骤然使出。 只见无数的光影瞬间笼罩住吕布身子周围方圆一丈的范围。 当这一招用完,身周两丈之内的敌兵全部倒地。 吕布顾不得去查看战果,一边拿出弓箭瞄准郝萌一边开口。 “赵云,典韦,左右两边逃跑的家伙交给你们了,务必给我杀了他们!” 话未说完,手中箭矢电射而出。 一眨眼的工夫直插一百多步之外的郝萌的后心。 随着郝萌的应声倒地,一左一右分别飞射出去一只箭矢和一柄小手戟。 竟然在眨眼之间就将魏续与宋宪二人击杀。 赵云射出的箭矢还好直插后心。 那柄小手戟却是典韦的杰作,只见手戟高速地旋转,如同一道闪电直接砸中宋宪的后背。 巨大的力量登时将其从马背上砸飞,转眼就被淹没在人群中变成了肉泥。 而一直被太史慈纠缠住的华雄此刻方才回过神来。 不但手下的士兵们没能对吕布等人造成伤害,反而在万军之中被对方连斩三名将领。 华雄见状胆颤心惊,连忙一斧逼开太史慈,转身逃跑。 杀掉了三个叛徒,为丁原报了仇,吕布的心中如释重负。 这一段时间以来由于丁原的死,吕布总是在自责。 现如今终于将害死丁原的罪魁祸首亲手斩杀。 吕布也算是了却了一块心病。 因此对于逃跑了的华雄,吕布也没有太过在意。 见识到了吕布本人和其部属的绝强战力,华雄心胆皆丧。 吕布开始时如同砍瓜切菜般在士兵的围堵下左突右冲,华雄拼尽全力也可以做得到。 但是他后来使的那一计杀招就让华雄胆战心惊。 可这还没完。 更加让华雄觉得可怕的是,吕布在使用完威力那么大的一招,之后还能没有丝毫停顿地用弓箭远程射杀一个人。 这一点华雄自问绝无可能做得到,也抵挡不了。 那么最简单的办法就只能是逃跑了。 狼狈的逃回到虎牢关之后,华雄连忙吩咐手下将士紧闭关门,高挂免战牌。 他下定了决心,只要吕布一天在,没有援兵他是绝对不会再次出城迎战。 并州军的将士们得知三名叛徒为吕布三人手刃,顿时欢天喜地。 甚至不少士兵们喜极而泣。 丁原对敌人凶狠勇猛,但是对自己的子民们却是关爱有加。 在有了吕布这个强大武力做后盾,减轻了并州军事方面的压力之后。 丁原这几年放开手脚大力发展民生建设,让贫瘠的并州逐渐地富饶了起来。 至少农民老百姓们不用为吃喝发愁。 这样的变化和成就怎能不让并州的老百姓们对丁原感恩戴德。 因此丁原去世后,整个并州的百姓们都痛苦异常。 如今终于为心中敬爱的大人报了仇,这些淳朴的人们心中的畅快溢于言表。 回到了营中之后,吕布看到了孙坚等人。 原来在华雄伏兵的夹击之下孙坚的部队被打散。 孙坚本人被华雄的部队‘重点照顾’,华雄认准了孙坚头上的红色头巾衔尾追杀。 危机之中,孙坚的一名部将祖茂将孙坚的红色头巾抢过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吸引了华雄的注意力。 这才得以让孙坚安然地逃了出来。 但是忠贞勇烈的祖茂却至今没有回来,想必是被华雄斩杀了。 祖茂自孙坚起兵之时就跟随,两人感情非常深厚。 现在心腹爱将为了救自己而死,让孙坚这个铁铮铮的汉子也流下了英雄泪。 吕布上前安慰道:“文台兄,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吧。将军难免阵上亡,祖大哥这也算是死得其所,而且……” 孙坚抹去眼角地泪花,打断吕布接下来的话语,沉声说道。 “奉先老弟,今日多谢你相救。且让为兄独处一下吧,抱歉今日贤弟大胜而归,为兄不能陪你庆功。” 看到孙坚如此感伤,吕布很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但是在营帐的外面还有更多的士兵们在等待他。 想要为他庆贺,想要同他一起庆贺。 吕布告别孙坚退出了营帐。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71章 迁都长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当得知联军开始进军洛阳时,董卓就赶紧调派华雄前去虎牢关,同时他自己也意识到恐怕洛阳是守不住了,因此听从了李儒的计策——迁都长安。 东汉自光武帝刘秀定都洛阳,历经百年经营,宫殿苑囿、官寺府库,洛阳凝结了几代人的智慧与汗水,作为帝都,洛阳早已为天下共知,这里汇聚了四方财富,人文荟萃,公卿贵戚室邸相望,洛阳的繁华与富庶,令天下神往! 洛阳乃首善之区,但是对于董卓来说不但此时关东诸侯组成联军虎视眈眈,在北方还有黄巾余部白波军作乱,虽然黄巾军实力不足以威胁到董卓,可是他们所出的位置正好是在洛阳与西凉之间的必经之路上,若是稍有不慎,董卓就将陷入前后夹击没有退路的危险境地。 董卓要迁都的消息不胫而走,公卿百官的家都在洛阳,谁想走?谁又愿意走!长安早已废弃多年,根本无法与繁华的洛阳相比。 董卓也知道百官不愿迁都,但此事他主意已定,迁是必须的,不过他也知道因为废立皇帝之事,士大夫们对他恨之入骨,因此迁都的事情他不愿亲自出面,便上表汉献帝,请求任命河南尹朱儁做太仆也就是他秘书。 使臣带着册书来见朱儁,朱儁却说什么也不肯拜受,使者看朱儁不受诏,自己无法交差,也不走了。朱儁干脆明说,西迁长安必令天下骚动,我不能受诏。结果朱儁硬是顶住压力,没有接受任命。 董卓的意思是让朱儁代替自己领衔主持迁都之事,朱儁也不傻,坚决不背这个黑锅,不上董卓的贼船。 没有办法董卓最后还是只好亲自上阵,召集文武百官开会。会上,董卓首先发言,大谈迁都应合石包谶,必将有利国家。 百官闻听尽皆哗然,三公之一的司徒杨彪率先发言了:“迁都改制,关乎天下安危,应谨慎从事。殷商盘庚迁都,引发民众不满,昔日关中被赤眉焚毁,已是一片废墟,本朝自光武帝定都洛阳已有百年,百姓世代居此,安居乐业,现在突然让他们背井离乡,恐百姓骚动,更加之宗庙社稷都在此。迁都,一切均需重建,耗费巨大,国库空虚,恐难承受。石包谶乃妖妄之书,决不可信,还请相国三思。” 董卓见杨彪公然跟自己唱反调很不痛快,但杨彪德高望重在朝中很有威信,杨家也是四世三公的世家名门,论门第不在袁家之下,董卓还是给了杨彪几分面子,没有当场发作。 董卓很有耐心地对杨彪提出的困难逐一反驳,杨彪也据理力争,董卓顿时有些急了,就要发怒杀人。 太尉黄琬看风头不对,赶忙过来打圆场:“迁都事关重大,杨公也是为国家着想,他的话不无道理。”董卓拉着脸也不答话,一时间,大殿上场面尴尬。 三公之一的司空荀爽见今天这个形势,知道说什么都没用,董卓主意已定,再多说,只能激怒董卓惹祸上身,赶紧出列和稀泥道:“迁都也是迫于无奈,乃不得已而为之,若不是关东叛乱,相国难道愿意迁都吗?相国考虑的是,关东叛乱非一日可定,迁都乃平叛需要,相国是效法当年高祖据关中以安天下。” 荀爽的一番话让董卓稍微舒服了一些,这才勉强挤出些许笑容,宣布退朝。太尉黄琬回家后连夜写表章,将迁都的弊端一一列出,希望董卓能回心转意。 董相国并未批复,他用实际行动做了回答。几天后,董卓用各地连续有灾害做借口,免去了杨彪、黄琬等人的职务。在汉朝天灾频繁发生,作为三公都是具有责任的,这也是皇帝或者权臣为了铲除异己的手段。 同时为了安抚士大夫们,又提拔了比较倾向于他的一些官员,其中就有王允接替杨彪担任了司徒一职。 又过了几天,董卓又气恼袁绍当选联盟盟主带头讨伐自己,迁怒整个袁氏一家,自袁绍叔父太傅袁隗以下,屠尽所有袁氏在洛阳的亲属,共计五十余人,牵连的官员仆从更是多达近千人,一时间曾经反对董卓的官员人人自危,再不敢反对迁都。 最终在董卓的威胁之下,汉献帝不得不同意了迁都的提议。 于是,洛阳这座古都再次迎来了一场浩劫,而这一次,来得最为彻底,董卓不但将那些不肯离去的富商官员们杀死,并且查抄了这些人的家产。不仅如此,还将自己平时的政敌也全部处以极刑,同时害怕迁走的这些人到时候反悔,董卓更是下令将整座洛阳城付之一炬,昔日繁华壮观的古都洛阳就这样变成一片炼狱火海。在罪恶的驱使下,它燃烧着、它吞噬着、它毁灭着所有的一切。哭喊声、惨叫声、邪恶的大笑声为这幅惨烈的画面作上最好的注解。 不知该说董卓色胆包天还是该说貂蝉命中注定遭此一劫,董卓在席卷了皇宫中的财宝和美女们之后,猛然想起王允府中见过一面的美女貂蝉,当即下令女婿牛辅亲自前去王允府中,名为护送,实则是为了将貂蝉抓来供自己享乐。 王允此刻正在府中收拾物件准备逃亡,突然发现一队董军士兵气势汹汹地前来,他急忙上前问道:“牛将军,此时前来所为何事呀?” 牛辅为人长相虽然粗犷,但是性子儒雅,见到王允后客气地抬手行了一礼道:“王司徒,我奉相国之命前来保护司徒及家人安危的,还有一位貂蝉小姐,相国大人命我等将她护送到相国那里专门进行保护。” “什么?”王允日夜企盼董卓会将貂蝉忘掉,最近这几天战事吃紧,董卓一直没想起这事儿王允正暗自开心呢,没想到在这个当口竟然又想起来了。“这,貂蝉,这……” 看到王允支支吾吾地不肯交出貂蝉,牛辅挂满笑容的脸突然拉了下来,说道:“司徒大人可是不相信相国能够保护你家貂蝉?” “不不不,老夫绝无此意,绝无此意。”王允连连摆手否认道。 这时王允身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袅袅而出,正是貂蝉,只见她柔声道:“父亲大人,且让孩儿随这位将军去罢。孩儿在相国那里自不必担心安危,还请父亲大人一路珍重。到了长安那里,父亲会更加操劳的,万事以国家为重!”最后的一句话特意说得语气重了一些。 貂蝉的主动出现,让王允心中难受,这一去董卓那边,必然少不了要被欺侮,而且貂蝉还是董卓的死对头吕布的女人,若是被董卓知道了真相,下场必然凄惨无比,还很有可能会牵连到自己,但是现在如果不交出貂蝉,恐怕自己立即就要遭殃,这才让王允陷入两难。可如今貂蝉主动出现显然是抱定了舍生取义地决心,尤其是最后那句话,外人听不出来什么意思,可是王允却明白,貂蝉这是想要实行美人计为国除奸。 就在牛辅的注视下,王允的患得患失中,貂蝉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向马车。 即将进入车厢时,变故陡生。不知从何处窜出两道黑影,其中一人挥手洒出大蓬暗器,附近的董军士兵包括王允府中的一些人纷纷中招,就连王允本人的胳膊上也中了一柄飞刀,在场诸人中只有牛辅见机得快躲过了暗器;另外一人则拦腰抱起了貂蝉向着另一个方向窜了出去。在牛辅及麾下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这二人带着貂蝉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一句话语回荡在空中,“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可不能便宜了董卓老儿,待我回去献给我家主公温侯罢。王司徒,谢谢你的这份儿‘大礼了’!” 牛辅听到此话后气的三尸暴跳七窃生烟,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想要斥责王允时看到他胳膊深可及骨的伤口只得作罢,引军向董卓报信去了,却也不再提保护王允家人的事。 王允等到牛辅带兵退走之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没想到吕布暗中留了这么一手,这下董卓想要怪罪也迁怒不到自己身上了,只是……不能借美人计毒杀董卓,有那么一点儿可惜呀。 貂蝉直到被黑衣人带到一个隐蔽的民居处才停了下来。架着貂蝉的黑衣人一放下貂蝉后就站在一旁静默不语,另外一个黑衣人在貂蝉开口前,从怀中拿出一方白色手帕,帕巾一角处绣着红昌二字,另外一角处则绣着布字。 将手帕递给貂蝉后,黑衣人开口道:“貂蝉小姐,方才事态紧急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貂蝉接过手帕,摇了摇头示意无妨后,方才开口问道:“你们真的是吕,吕将军派来搭救我的人么?” “不错,”黑衣人点了点头道:“主公回到并州后就派我兄弟二人前来保护你。我是暗子,这位是暗申。原本打算在迁都长安的途中带你离开,却不曾想今日董卓就派人前来寻你,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先将你解救出来。” 暗组的事情貂蝉听吕布提起过,得知对方是专门前来保护自己的,貂蝉喜出望外地说道:“吕大哥真好,竟然担心我的安危专门派人前来。哎呀,”她突然想到了王允接着说道:“可是这样一来,我父亲大人不就危险了么,抓不到我,定然会迁怒于他的。” 暗申开口答道:“小姐无须挂怀。方才劫你时我们故意说出主公身份,就是为了防止董卓迁怒王大人的,小姐你暂且休息一番,一会我们就带你离开洛阳。”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72章 身陷囹圄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过了近半个时辰,外面的混乱声越来越强烈,暗酉对着暗子点了点头,二人此时已经换了一副打扮,面容普通穿着一般人的服装,看起来就似普通的平民百姓,貂蝉也略微装扮了一番,扮作一名普通妇人。 三人推开门方要出门时,突然发现门口不远处出现一个人,就仿佛忽然出现在那里一般。那个人阴测测地笑道:“嘿嘿嘿,还想逃么?被我们飞熊卫盯上的人还没有能够逃得了的。” 接着那人一招手,身后突然出现一列士兵,张弓搭箭地瞄准着貂蝉三人,那人接着开口说道:“把那个女人交给我,可以留你们俩人全尸,否则我定然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暗申突然伸手拦住正待上前的暗子说道:“老大,你轻功最好,带着小姐赶紧离开。我来拖住他们。”话一说完,就对着说话的人冲了上去。 暗子只得搂起貂蝉从另一个方向逃跑,不料他将将要跃出董军的包围圈时,又出现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仅从对方出现时的身法,暗子就判断出面前之人是个劲敌,他纵然能够胜过这个敌人也需要一些时间,可是显然对方不会给自己这个时间的,更何况身边还带着貂蝉。 暗子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暗申那边,只见暗申和那个人斗在了一处。 士兵们投鼠忌器不敢将弓箭射出,只是将二人围在了中间,目前看来暗申还占着一些优势。暗子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敌人,口中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笑了起来,笑得异常灿烂,一口洁白的牙齿在夜晚特别显眼。他说道:“我乃相国座下飞熊卫——熊天。兄台身份应该和我差不多吧。” 暗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熊天始终带着灿烂的微笑道:“刚才我的兄弟已经说了,放下这个女人,我留你一条全尸。” 暗子依然没有回答,只是将双手举起,暗中扣满了暗器。 见到暗子的动作,熊天笑得更加灿烂道:“看来你选择不合作了嘛,这可有些麻烦了哦。”说着话也拿起手中的武器,竟然是一把铁骨扇。 看见对方拿出武器暗子便知不好,对方的武器正好克制自己的暗器,看来此前还是想得有些简单了。但是此时也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暗子左手一扬,同时快速地向对方冲了过去。 暗子的速度快,熊天的反应也不慢,手中铁骨扇挥舞,将暗子的暗器全部接下,暗器击中扇面竟然发出金铁相击的声音,合身而上同暗子互攻了起来。 暗子一边和熊天纠缠着,一边分心注意着貂蝉这边的情况,这时对面的熊天突然加紧了攻势,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攻击袭来,逼得暗子不得不全力抵抗。 就在暗子紧张应对无暇他顾的同时,貂蝉那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暗子心中大急,一轮强攻拼着左肩上挨了一下将熊天暂时逼退,一转首发现貂蝉被两个同熊天等人打扮一模一样的人挟持了起来。 熊天站在旁边嚣张地大笑道:“哈哈哈,你难道还真以为老子会和你单打独斗么?抱歉,我们飞熊卫没这个规矩,哈哈!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快快束手就擒吧。” 貂蝉急忙大喊道:“你们快走,不要管我。告诉吕大哥,不要救我!” 暗子正待答话,听到暗申那边传来一声唿哨。于是不再迟疑,双手同时扬起,一大蓬暗器分别打向熊天等三人,趁着对方抵挡的时机一纵身逃离了出去。 二人一直逃了两个多时辰,确定没有追兵之后方才在一处小林子中停了下来。 暗子先开口问道:“老九,方才为何吹紧急撤退口哨,又来追兵了么?” “没有。”暗申摇了摇头答道。 “哎,”暗子叹了口气道:“方才若是你我二人联手,说不定就可将那貂蝉救将出来。” 暗申劝道:“大哥,你也说了只是说不定,那飞熊卫如今只出现四名,暗中还不知道隐藏多少,若是不趁着对方大意先行逃出,恐怕你我二人如今也得陷在里面。” 暗子知道他说的没错,但是还有有些可惜道:“哎,可惜如此一来就没办法完成主公交代的任务了……” “主公?哼哼……”暗申口中冷笑道。 “老九,你什么意思?”暗子沉声喝道。 从小暗子一直照顾着他们这些兄弟,因此暗组的其他人都将暗子看做父兄一般的存在。 此刻看到暗子隐隐有些怒意的样子,暗申心中也有些害怕,老大虽然平时和大家有说有笑的,可是一旦发起火了,谁都承受不了,这也是暗组其余十一个人共同惧怕的事情之一。 停顿了一会后,暗申突然开口回答道:“我什么意思?我心中只有大贤良师和圣女,没有什么劳什子主公,难道老大你忘了大贤良师了么?” 听到对方提到张角,暗子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和怀念:“教养之恩终生不忘。当时我们兄弟姊妹共计十二人曾立下毒誓,怎会有半分遗忘。” 暗申接着说道:“当初事败,大贤良师命令我等追随圣女左右。我等兄弟跟随着圣女来到了并州,并且投奔了那吕布,而且圣女还委身下嫁与他。吕布此人是不错,我承认,可是,可是他有了圣女一人还不够,他让咱们兄弟二人来救这貂蝉的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么?大哥!” 听完暗申的话,暗子这才明白他为何会有怨气。 其实暗组中的十名男性中绝大部分都对圣女张宁暗生情愫,只是都各自知道自己的身份才将这份感情深深的隐藏在心底,包括他暗子也是如此。 看到吕布与张宁二人真心相爱,他们更是将这份感情封印起来,也许会一直带到棺材中去,这或许就是他们的宿命,只会默默地守护着心中的那份挚爱。 可是如今,张宁已经为吕布诞下一名女儿,但吕布竟然还对貂蝉有意,这让暗组所有的成员都颇有微词。 虽然在这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在他们的心目中,圣女是世间唯一的,肯下嫁吕布已然是他天大的福分了。 竟然还敢三心二意,其实早在吕布对暗子二人下达前往洛阳保护貂蝉的命令时,心生不满的暗子就曾经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张宁了,但是经过张宁的一番劝慰之后也逐渐理解了她,同时虽然有些不情愿也同样勉强原谅了吕布。 因此暗申能有这样的想法,他非常能够理解。 但是接着他转念一想,暗组其他的人想必也会有同样的想法,这可是个定时,如果处理不好,他们和吕布有什么损失无所谓,最难过的应该就是张宁了。 想到这里,暗子开口劝道:“老九,你说的这些我非常能够理解。实不相瞒,刚得知此事时,我也曾有过相同的想法,甚至比你的想法还要激进一些,为了此事,我还专门去向圣女说过。” “真的么?大哥。”暗申眼前一亮,方才说出那些话后,暗子一直没说话,他都已经做好了迎接大哥严厉训斥的准备,不过此刻听暗子的语气,似乎有些转机,不由期待了起来。 暗子没有让他等待太长时间,接着开口说道:“圣女当时对我说,其实她很早就知道有貂蝉这么一个人,而且这个貂蝉和吕布认识的时间要远远早于圣女认识吕,主公的时间。” “什,什么?”暗申疑惑道:“可是之前咱们跟随他那么长时间怎么从没听他说起过,圣女也从未说过此事啊。” 暗子摇了摇头道:“具体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是圣女亲口告诉我的,她说主公和这个貂蝉小姐很早就认识,而且还救了这个貂蝉小姐一命,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二人失散了,前些时候才偶然间再次相遇的。” “那,那可是,虽然他们之间的相识早于圣女,但是圣女却先和吕将军已经成婚,并且有了亲生骨肉,吕将军就应该一心一意地对待圣女,却为何还要做这三心二意之事,难道圣女……”暗申有些焦急地说道。 暗子拍了拍暗申的肩膀说道:“老九,你的这些疑问我也亲自问过圣女,圣女当时亲自对我说了一番话。” 暗申急切地问道:“什么话?” 暗子没有着急回答,轻叹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夜空,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漆黑的夜空之上,在那明月的旁边有几个星辰在若隐若现。 暗子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就在暗申忍不住想要再次询问时,暗子悠悠地说道。 “当时圣女的原话是这样的:‘爱一个人不是完全占有对方,爱就是爱了,希望对方能在自己的付出与爱中过得愈加的幸福和快乐。至于对方是否能够回应,那不是我能够控制的,我也不会在乎。但是吕郎他是真心待我的,我能清楚地感受得到,所以我非常满足。至于其它的,于我,于我同吕郎之间的感情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不是么?爱一个人不仅能获得更应该去付出,不仅能改变对方更应能迁就对方,让对方幸福快乐才是我最大的幸福和快乐!’”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73章 解开心结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暗申听完这段话后,眼神也逐渐地空洞起来,空洞的眼神最深处却是沉重的痛惜,他一字一句艰难地说道:“圣,圣女她真是如此说的么?” 暗子点点头,看了一眼暗申,心道:老九如今的神情应该和我那时一模一样吧。 接着开口继续说道:“圣女最后还和我说了一句,‘我如今已经有了幸福的家庭和可爱的孩子。你们十二个人都是我最亲的家人,我也希望你们幸福快乐,永远。’” “家人,家人……”暗申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不知不觉中眼角留下一行清泪。 暗子转过身,静静地走开,他知道,如今暗申需要的是自己想明白走出来。 暗子走了没有两步,突然听到暗申从后面叫住了他:“大哥,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是真的。当时圣女当着我的面给貂蝉小姐写了一封信,让我亲自交给她,只是方才一直没有机会,看了信你也就能明白了。” 暗申制止道:“给貂蝉小姐的信,你我如何能看?” 暗子笑道:“圣女专门让我在一旁看着她写下此信。以圣女的聪慧如此做难道你还不明白么?”说罢,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蔡伦纸’展开,暗申一眼就认出那上面娟秀的文字正是张宁的笔迹,上面写道: 貂蝉姐姐: 妹妹张氏,单名一个宁字。我与吕郎数年前相识,如今业已成婚,且有一女。尝闻吕郎提起过姐姐,姐姐之事,吕郎从未半分忘记,时常想起挂念,吕郎对姐姐如此深情,实令妹妹羡慕不已。今虽妹妹进门在前,然姐姐与吕郎相识在前,故而姐姐方为吕家正室,妹妹愿在侧服侍姐姐。 张宁拜上 看完张宁的信后,暗申不敢置信地看着暗子,后者点了点头说道:“刚开始时我也不敢相信,可是此信乃是圣女当面亲手所书,就连主公也不曾知晓。” “这,这……哎!”暗申的神色几经变幻,最终如同泄气皮球一般叹了口气后倚靠在一棵树旁低首不语。 暗子仔细地将信重新折好收入怀中,慢慢地走了出去。 二人今日午间刚到洛阳,下午救下貂蝉之后直到现在粒米未进,此时感觉到有些饥饿,暗子拿出干粮和清水慢慢吃着,一边警戒一边进食。 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见暗申找了回来,此刻的他虽然样子没有改变,但是整个人的气势变得更加内敛更加沉静。 看到暗申的样子,暗子明白昔日的老九回来了,而且突破了心障之后更进了一步,他一边将干粮和水递给暗申,一边问道:“老九,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暗子开口没有询问自己的状况而是直接请教下一步如何去做,这是作为老大的暗子对自己这个一直被称为十二人中的智囊最大的信任和鼓励,彼此多年的默契让暗申对眼前的老大如此信任自己而感到高兴。他压下心中的感动接过清水喝下一口说道:“去虎牢关!” “好,你吃点东西,咱们就上路。”暗子满口答应道。 “大哥,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难道你不怕……?”暗申疑惑地问道。 暗子摆摆手打断暗申的疑问,直视着暗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你是我兄弟!” 简单的五个字却道出不容置疑地信任,暗申刚刚压抑住的感动顿时如决堤之江奔腾汹涌。 他连忙将手中的水壶高高举起,将水壶中的水尽数倒出,张开嘴仿佛是渴得不行在喝水。实则是借此来掩饰眼角控制不住而留下的泪水。 兄弟之间无须多言,只需要一句话,我愿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就是兄弟,这就是男人! 话分两头,貂蝉最终还是被飞熊卫掳走。 但一路之上熊天等人倒也没有做非份之举,只是一路护送着貂蝉回到了暂时驻守在函谷关的董卓身边,至于跑掉的那两个人,根本没有放在他们的心上。 董卓见到了貂蝉之后双眼放光道:“哈哈哈,美人儿,咱们又见面了。那个小小的吕布竟敢掳走你,还不是被我救了回来。你想谢我的话就以身相许好了。” 貂蝉看着董卓一边说话一边向自己走来,连忙后跳了一步掏出一把指着自己的心口处娇喝道:“慢着!你休要再往前来,否则我自绝于此!” 董卓对于貂蝉的威胁根本不放在心上,自然有早就等在一旁的侍女上前捉住貂蝉,抢下了她手中的。 董卓走到被架起来的貂蝉面前,轻挑着貂蝉的下巴赞叹道:“啧啧啧,真是一个绝代芳华的美人儿啊,不,不对,应该说是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呀!如此完美的尤物如今就在我董仲颖的手中,哈哈哈哈!” 此刻在旁的都是董卓最亲信的手下,纷纷出言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一片溢美赞扬之词更是让董卓得意洋洋起来。 貂蝉重重啐了一口道:“董老贼,窃国之徒,就凭你还想碰我?你可知道我夫君是谁么?” “夫君?”董卓听后疑惑道:“王允那老儿不是你义父么?他可说过你从未婚配过。” 貂蝉冷哼一声道:“哼,父亲大人认我不过本月之事,我乃关西临洮人氏,早年间便有婚约,我那夫君便是如今的温候吕布。只是后来由于战乱我与家人避难来到司隶。去岁双亲纷纷死于战乱,我才去王府,后来才认识的父亲大人。” 听完貂蝉的一番话后,董卓哈哈大笑道:“哈哈,小娘皮安敢欺我?天下间哪里有这等巧合之事。” 貂蝉接着反问道:“如果不是真的,我夫君的人怎会如此之巧前来搭救于我?” “这……”董卓一时语塞道,随即恼羞成怒地说道:“哼,管他真假,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有如何?当真以为我怕了他吕布不成?莫说你只是吕布没过门的妻子,就连之前的何太后还不是臣服在我胯下了吗。哈哈,老子今天你跟你洞房,我看他吕布能奈我何!哈哈哈哈!” 这时,突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董卓:“主公!” 董卓此时本就气极竟然还有人敢在此时出言,直气得董卓就欲下令将出声之人斩掉。 转过头发现发言的人竟是李儒,只得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尽量口气平缓地对李儒说道:“文优呀,你有何事?” 作为董卓的首席谋臣,李儒自然知道董卓此时必然是怒火中烧,但是他对此并无所惧,开口朗声道:“主公,暂且息怒。如今我军西迁长安,盖因联军之故,联军之中,主公所忧者唯吕布一人耳。方才据飞熊卫回报,保护她的两个人身手不下于飞熊卫,且自称吕布的手下。放眼如今天下,有能力训练出如此高手的不过寥寥数人,那吕布最有可能。如今此女子自称吕布之妻,且不论真假与否,只看那吕布肯派高手专门来保护她就足以证明对于吕布来说她很重要。如果我们以她为筹码要挟吕布,嘿嘿……” 李儒看了看董卓有些意动的神色,继续劝道:“即便猜错,她与吕布没有关系,到时候那不正好…”说到这里李儒住口不言,给了董卓一个是男人都会明白的眼神。 董卓仔细咀嚼了一番李儒的话语,果然如她所说,不论是与不是都对自己有好处,想到最后董卓抚掌大笑道:“好,好,不愧是文优,就按你说的办!” 虎牢关外,联军营地。 自从那日吕布在虎牢关前大发神威之后,华雄始终高挂免战牌,不论联军将士们如何引诱骂战,华雄就是不出关。 联军的各路诸侯们面对此种情况也一筹莫展,不过真正担心发愁的也不过曹操,孙坚及吕布等二三人而已。大部分人都在陪着联军盟主袁绍日日饮宴夜夜笙歌,仿佛已经剪除了董卓天下已经太平了一般。 对此吕布早有所料,贾诩也因为早先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而在吕布军中站稳了脚跟。 由于暂时没有战事吕布也只得命令全军就地修整,但是训练不能间断。 而且因为几次实战之后,各级将领们在训练士兵时更加的有针对性和目标性。训练虽然艰苦,但是士兵们没有一个叫苦的,反而爆发出惊人的积极性,这主要有两个原因: 高顺之前曾就丁原亡故之事主动请罪要求从底层军官重新开始。 吕布不准,不但没有将其降职,反而通告全军,高顺因洛阳事变时奋勇作战掩护大部队撤退有功特将其擢升为裨将军,赏金百两。 并且允许其从并州士卒中自行挑选士兵重新组建陷阵营,并给这支部队重新命名为‘忠勇陷阵营’。 吕布的如此作为不但让高顺激动的热泪盈眶誓死效忠吕布,更是让全军都为之轰动。 要知道同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其他的部队之中,不受到处罚已经是主帅仁慈了,反而还受到如此厚重的赏赐,让所有士兵都振奋不已。 心生跟着这样的主帅纵然百死也无悔的感觉,于是高顺重新组建陷阵营变得异常简单。 让吕布军士气始终保持在巅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这次出征,张宁将孩子交给奶妈后,亲自带领训练完毕的医疗队首次出现在战场。 这支特殊的部队被深深地雪藏在吕布军之中,即使是经常来军中的孙坚,曹操,袁绍等人都不知道这支特殊部队的存在。 由于他们的存在,士兵们不必担心受伤后的事情,使得士兵们不论是训练中还是实际作战之中更加的勇猛善战。 这天深夜,吕布和张宁早早地进入了睡眠,这几日吕布始终心神不宁,虽然军队中的事务都有各个文臣武将处理,但是吕布总是觉得有事情发生,好不容易今天早早睡着。 突然营帐外传来吕中的声音:“少爷,少爷,暗子回来了,说有紧急事务……” 吕布本来睡得就很不踏实,一听说是暗子回来,他心中一跳,果然出事了。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74章 进退两难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暗子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报告给吕布,便一直低头等待吕布的责罚,不过吕布却始终没有一点动静,就在暗子忍不住准备抬头询问时,听到张宁的声音传来:“你也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暗子一抬头看见张宁走到吕布的身边,而吕布此时也开口道:“辛苦你了,刚才我有些出神,这次罪责不在于你们,不必介怀,先回去休息吧。” 暗子这才告退。 等到暗子退出去之后吕布这才长叹一口气,张宁知道吕布在为貂蝉的事情叹息,刚才暗子的话她也听了个大概,压抑住心中微微的酸楚说道:“哥哥,放心吧。貂蝉姐姐吉人天相,必定没有大碍的。再说,暗申智计百出,若是貂蝉姐姐可能有所不测的话,他无论如何不会直接回来这里的,放心吧。” 听着张宁的劝慰,吕布心中好受了许多,虽然这些猜想有些想当然,但此时也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看着张宁的眼眸,吕布突然心中一动:宁儿明知道我与貂蝉的关系,却还如此为她着想怕我担心,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口中连忙说道:“傻丫头,谢谢你。” 简单的三个字,张宁便完全明白了吕布的所有含义,心中的酸楚全然不见,变成了一阵阵的感动,温柔地开口问道:“我们如今也不能坐以待毙,哥哥想好对策了么?” 点了点头,吕布说道:“董卓既然知道貂蝉是我的人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应该会借此要挟我做一些事情,解散联军或者退出联军应该是最有可能的事情。” “啊?联军本来就是哥哥号召起来的,若真是如此,那……”张宁惊讶道。 “是啊,我的名声就将毁于一旦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宁儿,你怨我么?”吕布低头温柔地问道。 张宁伸出双手,将吕布低垂的头颅紧紧地拥入自己的胸怀中,坚定地说道:“吕郎,不论你今生做和决定,妾无怨无悔。我会永远站在哥哥这一边的哦。” “嗯。” 天还未蒙蒙亮,吕布就着人去将田丰、贾诩、郭嘉、刘巴四人召来,共同商议对策。 吕布没办法解释貂蝉的来历,只能说被董卓掳走的是自己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座下的四位智者听完之后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各自思索起来,吕布也没有催促他们,轻轻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细细品味茶水中的味道。 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郭嘉先开口道:“主公,与其到最后受董贼威胁,不如我们先行退出联军罢。” 这就是与聪明人说话的好处了。吕布只是把事情简单一说,在座的四人就完全想清楚了事情所引发的各类后果,并且也考虑到了吕布断然不会放弃貂蝉的想法,因此说出的建议也正符合当下的情况。 田丰由于还是心系汉室,因此虽然早想明白了,但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虽然他也明白以目前的联军状态来看,距离分崩离析也差不太远了,只是心中难免有些疙瘩而已,因此没有率先说出同样的话语来。 至于贾诩,则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虽然他此时的身份地位已经不弱于其他三人,但是生性低调的他也很少主动发言,只是在郭嘉说完之后轻微地点了点头。 刘巴这个郭嘉的老对头,看到被抢了风头,方才他只是多想了几步,想将后续的事情也一并筹划好之后再行说出,没想到郭嘉却先开了口,急忙张口补充道:“奉孝所言不差。那董贼如今筹码在手,必定会要求主公退出甚至反叛联军,届时不论选择哪一条路都于主公名声不利,因此当务之急应该先行离开联军。如此一来,主公虽然名声还是会受损,可却比之受董贼胁迫之后要好上一些了。” 吕布点了点头,知道在场诸人所料不差,在这个时代,国事是绝对放在第一位的,至于儿女情长则被视为英雄所不为。是以不论在他们四人看来还是在天下人看来,若是吕布因为未婚妻被掳而退出联军势必令吕布的声望大大跌落,因此几人都提出先行退出联军的想法。他开口说道:“二位言之有理,田先生,贾先生,您二位?” 听到吕布的问话,二人只得开口,田丰先说道:“奉孝,子初所言正是当下我军最佳方案,老夫没有异议。” 吕布大概猜到了田丰心中的想法,联军成立之初,田丰可谓是最有干劲的,可是随着战事的发展,各路诸侯之间一些龌龊事也让他有些心冷,但还是天真的希望联军能够一鼓作气攻入洛阳匡扶汉室,可现如今董卓都已经迁都长安了,联军大部分的诸侯们却在虎牢关外整日饮酒作乐不思进取,唯有吕布,孙坚,曹操及公孙瓒等少数人忧心战事。看到联军此情此景之后田丰虽然依然心底有所期待,但却也认清了现实情况,因此也同意了郭嘉等人的说法。 贾诩看到田丰说完后,吕布将目光转向了自己,连忙拱手一礼道:“没有异议。只是想提醒主公两件事,其一,现如今联军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并且大部分诸侯大都是出工不出力之辈,并且以袁术为首的一些人眼红孙将军和主公的功劳,更是暗中小动作不断,若是主公立刻离开,正符合这些人的心意,毕竟虎牢关后的洛阳如今以是一座空城,攻破虎牢之日,也就是光复洛阳之时,如此大功主公在时,他们不会争先恐后,主公离去时必然全力进攻;其二,董卓军师李儒阴险狡诈,这些事情他必然也能想到,因此……” 吕布知道贾诩没有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董卓必然会在李儒的建议下要求自己反抗联军,真若是那样的话,吕布纵然不同意也只能同意,毕竟貂蝉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再加上吕布心底里也希望重现虎牢关大战的盛景,他开口说道:“这样罢,一会我便去向袁绍请辞。同时派人前去与董卓交涉,我的底线是,可以帮他在虎牢关抵御联军十五日。田先生,谈判的人选就交由你来选派,贾先生,你火速派人前往长安预先布置一番。奉孝,子初,你二人协助田先生处理大军退兵事宜。” 听到吕布最后拍板之后,四人齐齐应道:“诺!” 四人离去之后,贾诩却再次回转,吕布疑惑地看向他。 贾诩开口说道:“主公,前些时日暗组传回来一些消息。” 吕布眉毛一挑,这个时候贾诩专程私下里说,那必然是很重要的事情。 贾诩压低声音道:“之前二张叛乱颇多蹊跷之处,后来被我们探查到有一个人之前一直为他们出谋划策,却在主公清剿之前飘然而去,顺藤摸瓜之下,发现这人曾经还与十常侍等人有过勾连。” “可曾查明此人是谁?” 贾诩摇了摇头解释道:“此人甚是神秘,也未曾公开露过面。” 吕布目光微凝,这个消息很是古怪,但是吕布却直觉地认为那个神秘人物似乎很是重要,他凝神思考了片刻后说道:“还请先生关注此事。” 贾诩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后转身退出了营帐。 当天,吕布便只身前往了联军总部营地,当吕布进入帅帐向袁绍提出退出联军之时,果然引起了一片哗然,曹操突然起身说道:“吕将军,何故如此?现如今我军正气势如虹,那虎牢关在将军以及孙将军的猛烈攻势下不日可破,挽救汉室破灭董贼的不世之功近在眼前,将军此时身退,岂不是……” 紧接着,在场的其它诸侯也都纷纷起身开口劝说道。 袁绍更是直接从座位上走到吕布面前,张口说道:“贤弟何故如此啊!” 吕布看着袁绍正要开口时,突然听到对方接着开口道:“可是愚兄有哪里做得不到之处,抑或是与其余诸公有所误会,若是如此,奉先大可说出来,愚兄必然支持你。” 吕布连忙说道:“兄长莫要误会,弟提出这件事实在是出于无奈。本想着随诸公一同匡扶汉室诛灭国贼,未成想如今却只能半途而废,吕布深感愧疚。”一边说着,吕布后退一步环视众人深深鞠躬,接着起身道:“然弟今日虽然退出联军,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诸位能够谅解,只是他日若是有不当之处,还望诸公多多包涵。言尽于此,奉先告辞了!”说罢,吕布转身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满帐目瞪口呆的各路诸侯。 吕布方才离开帅帐,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哼,蛮子就是蛮子,走了也好,省的到最后还要将功劳分给他一份。”众人顺着声音望去,见到是袁术便无人吭声了。 吕布正要跨上马离去,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呼唤。一回头,只见曹操快步走了过来,曹操言道:“奉先贤弟,究竟是何事,竟然会闹得如此地步?莫不是那袁公路?” 吕布摇了摇头道:“跳梁小丑之辈何足道哉。孟德兄,在下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盼望,不日之后不会与诸公在沙场上相见。” “这,这从何说起?”曹操奇道,上前拉住吕布低声说道:“贤弟,你和愚兄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语吗?若是有甚难言之隐只管说来,为兄定会为你做主!” 曹操言语恳切,吕布如何听不出来,心中甚是感动,只是有些话语他实在无从说起,长叹一声却是没有说话。 吕布摇了摇头翻身骑上了战马,挥鞭离去,临走之前说了一句:“只请孟德兄记住一句话,我吕某人不诛董贼,誓不为人!” 推荐一本朋友的书,一本关于明朝历史的,《回到明朝当小兵》,作者帝鸿轩辕,看一个小兵如何翻云覆雨。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关注一下。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75章 虎牢酣战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回到虎牢关前的阵地之后就收拢部队,准备撤退。 孙坚也在收到袁绍的退兵令后带领部队准备撤离,孙坚本部的实力损失惨重,吕布的部队一旦撤走,孙坚残部不但不能威慑虎牢关,甚至有可能被董军剿灭,因此联军不得不先将孙坚的先锋部队召回,再重新组织新的部队前去攻打虎牢关。 吕布带领部队往晋阳方向退去,果然在他退兵后的第二天,派去谈判的人追赶上了上来,果然正想吕布等人之前所料的,董卓命令吕布率部队在虎牢关外抵挡联军十日,十日之后便可离开,同时董卓会将貂蝉送还给吕布。 吕布召集众位谋士前来商议。 田丰率先说道:“主公,此次乃是冒天下大不韪。属下只是希望主公莫要多做杀伐,毕竟我们将要面对的是拳拳报国的忠义之师!” “先生勿急。我吕布虽然一介武夫,且为敌所胁迫,但怎肯就此沉沦。如今不过是权宜之计,我早有计较。”说罢,吕布转头看向贾诩。 贾诩点了点头道:“主公,已经做好安排,就等机会了。” 吕布看到众人疑惑的目光道:“对于董贼不能轻易相信,我姑且听从他们的号令,和联军部队在此僵持,同时我将秘密前往长安,亲自救人!” 郭嘉拍手笑道:“此计甚妙。不过主公,在下建议你应当出战几次,最好是小胜几场,这样方能让董贼放松警惕,更加方便主公救人之举!” 吕布点了点头道:“我正有此意。” 翌日,当联军再次来到虎牢关前时,不再是其中的一路或者几路诸侯前来,而是几乎所有诸侯共同前来,正如贾诩之前所料,吕布走后,各路诸侯都将虎牢关当做是一块到手的大肥肉,一改往日作风,争先恐后的讨战,看到群情激昂,袁绍当即命令全军推进,兵逼虎牢关,准备一鼓作气直取洛阳。 然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此刻虎牢关上守卫的不但有董卓麾下大将,吕布竟然也在城墙之上。 袁绍出列道:“奉先贤弟,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吕布沉默不语。 袁绍还待说话时,袁术突然朗声道:“本初,还和他废什么话。这等背信弃义的小人,当初在联军之中我就看他心怀叵测,如今果然应验了吧。” “袁公路。这番正义凛然的话语竟然能够从你口中说出,真是可笑。”吕布蔑视地瞥了袁术一眼,随即又看向袁绍道:“袁兄,小弟实在无颜面对各位。”话音一落,吕布脱下头上白玉麒麟盔,一点寒芒落下,吕布将满头乌发削了下来,长叹道:“我吕奉先背弃盟誓天地不容,愿以发代首,向诸位谢罪。但今日我吕某既然站在此地,就是想要阻止各位继续前行,望诸公莫要逼迫我吕奉先再行那不义之事!”扔掉断发之后,吕布昂首站在虎牢关头,大有一种睥睨天下之感。 袁术继续嘲讽道:“哼,说的这般好听,还不是认贼作父之辈。想那丁建阳恐怕此时也必然在泉下都不得安生吧,不过也是,自己的义子竟然投奔了自己的仇人,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只是可惜丁建阳这莽夫枉死了!” “汝安敢辱我义父!”听到袁术侮辱丁原,吕布目呲欲裂,拿起一张弓箭,抬手便射,只见一道箭影急若流光冲着袁术呼啸而去,数十丈的距离转眼就到。 还在大笑的袁术看见这一箭竟然惊得忘记了躲闪,就在箭矢快要射中袁术咽喉时,只听‘叮’地一声脆响,一柄三叉两刃刀挡住了箭矢。 袁术旁边一员魁梧战将斥到:“想不到威名赫赫的吕布竟然也会暗箭伤人!” 吕布收起长弓道:“对待他这种人何须客气。” 那战将怒道:“你可敢下来一战!” “哼,有何不敢!”说罢,吕布走下了城头。 不多时,虎牢关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吕布一身白衣白甲当先而出,身后是无数阵列整齐的骑士,正是天下闻名的‘贪狼铁骑’。 吕布手提方天画戟出阵道:“方才那战将何在?” 只见那魁梧战将跨马走上前来,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遥指吕布。 吕布开口道:“来将通名。” “哼,你爷爷是袁公座下纪灵是也。” 吕布眼神一凝,果然是他,难怪能接下那一箭,传闻这纪灵能与关羽力拼数十招而不败,如此看来确有过人之处。吕布笑道:“无名之辈,我奉先三招败你于马下!” 听到对方轻蔑的话语,纪灵怒发冲冠道:“哇呀呀,气煞我也!”说罢,刀柄狠狠一拍胯下黄骠马,向着吕布冲了过来,快要冲到近前之时,双手高举三尖两刃刀,势大力沉的一击迎头劈向吕布。 吕布看到对方来势凶猛浑不在意,手中方天画戟横架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击,随即不等对方收回武器,方天画戟顺势横扫而出。 纪灵匆忙之间哪里来得及收回武器,只得仓促抵挡,结果被吕布一招扫落马下,正准备起身突然看见一抹冷光就在自己眼前。 吕布漠然地看着方天画戟之下的纪灵道:“三招还是高看你了。”说罢转身离去,竟不多看纪灵一眼。 纪灵垂头丧气地回到袁术身旁,却听得袁术口中恨声道:“废物,还不滚下去,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纪灵张了张口却没有言语,只是心中却充满了羞愧以及一丝的愤慨。 这一幕,附近的其它各路诸侯以及麾下的武将们都看得一清二楚,许多在场的武将心中不免兴起一丝兔死狐悲的凄凉,沙场搏杀本就互有胜败,不过是败了一场便如此苛责,更何况在不久之前还救了你一命。 只听袁绍这时开口道:“公路莫要生气,不过是输了一场而已。那吕布本就名震塞外,只是可惜我上将颜良、文丑不在此地,否则……” 话未说完,只听旁边一员武将排众而出,抱拳说道:”盟主莫要长他人志气,末将不才愿前往一战,取那叛贼首级献于盟主以及主公座前。”此人身高八尺有余,面如冠玉,唇若涂朱,一身英武之气,甚是英俊潇洒。 河内太守王匡看见袁绍略有疑惑开口说道:“盟主,此人乃是我河内名将,方悦,手中一杆虎目龙纹吞星qiang纵横无敌,此人出战必可擒拿那吕布。” 方悦此人在中原地带也颇有威名,号称‘河内第一qiang’。听到此人请战,袁绍朗声道:?“好,不愧为少年英杰。方小将军便出战罢,吾等期待小将军得胜而归!” “得令!”说话之间,方悦手持长qiang跨马而出。 面对昨日盟友,吕布此时心中还是充满了愧疚,但是战场之上岂能分心,吕布只能将这份愧疚抛于脑后,只是心中暗自决定,不论如何,今日之战不会伤害任何一名敌将。 就在吕布思索之间,联军阵营中出现一名手持长qiang的白面小将,面目甚是俊朗,只听对方长喝道:“叛贼吕布,小爷乃是河内方悦,快快下马受缚!” 吕布拍马上前,口中答道:“黄口小儿,莫要贪图嘴上便宜,手底见真章吧。” 方悦胯下青骢马瞬息间便来到了吕布身前,手中虎目龙纹吞星qiang挟一股锋锐劲风直扎吕布心口,吕布手中画戟微扬,不疾不徐地用戟杆挡在qiang尖的必经之路上。 那方悦见状口中一声冷笑,双手微颤,只见qiang尖突然偏转,竟向着吕布持戟的手臂刺来,而且速度竟然加快了几分,眼看将要扎中吕布的手臂。 就在此时,吕布另一只手轻轻一带马缰,双腿微微用力,胯下马匹向一侧挪了挪脚步,就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了方悦的变招,哪知那方悦在双马错身之际竟然再次变招,眼见被吕布躲过了第二招,紧接着手中长qiang横扫,口中喝道:“看招!” 吕布在双马错身之际回首望向方悦,见到对方在如此短暂的时机中再次变招,眼中已是赞赏的神色,待听到对方不肯偷袭出声警告之时,心中更是起了爱才之心,手上也不怠慢,方天画戟再次将来势汹汹的长qiang挡了下来。 吕布出声道:“哈哈,方悦是么?qiang法不错。” 听到这话之后,方悦却是气急,深感被对方轻视了,不过刚才那三招过后,方悦也知道这吕布确实武艺高强,至少自己不是对手,只是被对方如此小瞧,心中甚是愤然。 再次拍马上前,手中长qiang凝而不发,直等冲到吕布面前之时,大喝一声:“星河天悬!”只见无数的qiang芒陡然出现,就如同点点星光汇聚成一条河流从九天之上席卷而来。 眨眼之间,吕布就被这无穷无尽的qiang芒包裹于其中,吕布口中大喝一声:“来得好!”手中方天画戟改为双手握持,双手交替旋转,陡然间方天画戟如同风车般旋转起来,一时间‘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却是吕布将方悦的攻击尽数接了下来。 用出了绝招的方悦明显有些力竭,调息了一阵方才喘过气来。 吕布安坐于马上,口中说道:“小将军且回吧。汝非吾之对手。” 方悦不忿,就欲打马再战之时,突然听得后面传来王匡的声音:“方将军且请回转。”原来是王匡看出来方悦非吕布的对手,害怕手下大将有失,出言阻止。方悦只得愤然而去。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76章 吕布战三英(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方悦败下阵后,联军再次派遣出几员战将,皆是各路诸侯手下大将,却都无一例外地在几招之内便败下阵来,但每次吕布都只将对手击败,却不曾伤害任意一人,而且得胜之后也不曾带领手下兵士追击,这也令得各路诸侯心中清楚,吕布这是在手下留情,但却始终不清楚吕布为何突然之间站到了联军的对立面,一时间对阵的双方陷入了僵局。无奈之下,联军只得暂时退兵,准备商量对策。 中军大帐里,袁绍向左右问道:“这吕布到底是作何打算?只是击败我方将领却不讨战。” 袁术恨声道:“这等叛逆定然是见我方势大,不敢犯险而已,这还有何可说?” 却听曹操反驳道:“公路此言差矣。吕奉先年少之时便敢率轻骑直击草原,最后更是直接平定草原蛮族,如此豪杰怎有胆小怕事一说。而且此次突然反戈,事先对我等有所透露,同时在今日虽然双方对阵,但却不肯伤我联军将士一分一毫,在下猜想,他必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暂时委身于贼。此时也只是想要拖延我等进军长安……” 众人听到曹操的分析深以为然,突然一人开口打断道:“不论如何,此人今时今日是敌非友,既然如此说这番废话有何用处,待我前去会他一会,捉将回来不就一切全都明白了。”众人转头望来,原来是北平太守公孙瓒,素闻因为吕布前一段时间平定二张叛乱搭救刘虞,使得二人往来密切,而刘虞的手下公孙瓒却因为对待异族的意见和刘虞不同而有所冲突,并且因此和吕布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今日看来果然如此。 袁绍虽然是盟主,但他很清楚,各路诸侯都是心怀鬼胎,包括他自己也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多多捞取功名,这公孙瓒此刻急切讨战虽说有憎恨刘虞的成分在,但更多的却是想要趁此机会扬名天下,不过此人在北方也是大名鼎鼎,或许真能一战而胜也未可知,既然其他人此时被吕布声威所慑,就由此人前去也好。于是袁绍开口道:“伯圭兄声威赫赫,威震塞北,若是出战,吾等当可放心了。此时已近正午,待用过午膳之后,再次出兵!” 午膳过后,双方再次列阵。 公孙瓒率先带领本部骑兵排众而出,他自己一身白马银甲,手中一杆大槊威风凛凛。身后的数千骑兵竟然也是白马银甲,竟然和吕布以及身后的‘贪狼铁骑’在扮相上一模一样。 吕布认出来人是公孙瓒朗声笑道:“伯圭兄,别来无恙。” “哼,吕布!汝这背信弃义之人,当着天下英雄之面背弃盟约,我公孙瓒羞与你为伍。想那刘伯安果真是有眼无珠,竟然将你视为知己,可笑啊可笑。”公孙瓒并指为剑向着吕布怒声呵斥道。 吕布知道对方与刘虞关系不融洽,只不过是在借此羞辱刘虞并且打击其声望,当下辩解道:“伯安兄高风亮节,怎是奉先所能及,奉先今日所为全是我自身之所为,还请伯圭兄莫要牵扯到其他人。” “哼,以为你说出这些卖乖之话便能愚弄天下之人么。休要多言了,素闻你武艺高强,今日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这所为的‘飞将军’罢!”话音一落,公孙瓒便挥舞着手中大槊拍马冲了过来。 公孙瓒纵横幽州十余年,凭借自身的武勇创下了赫赫威名,使得乌桓、鲜卑、扶余等族闻风丧胆,面对这个敌人吕布也不得不认真对待,双手握戟,在原地等待对方的进攻。 公孙瓒手中大槊刺向吕布咽喉,势若奔雷,长槊挥舞之时竟然隐隐伴随破空之声,吕布上身不动如山,手中画戟直刺而出,竟不守fangong刺向公孙瓒咽喉。 公孙瓒虽然出手在先,但吕布的方天画戟却较之手中的大槊还要长出一截,若是自己不变招的话,不等吕布受伤,自己首先要饮恨于吕布戟下。公孙瓒口中轻喝一声:“来得好。”手中大槊一转一挑,竟然准备将吕布的方天画戟挑飞,吕布看出对方打算,双手一转,方天画戟跟着旋转了一下,正好将戟刃与戟尖之间的狭小空间对着公孙瓒的槊头,若是公孙瓒继续上挑则必然被吕布的方天画戟锁住。 公孙瓒心中有些震惊,想不到这吕布竟然变招如此迅捷,方才自己已经是改变大槊方向变招了,若是再次改变方向已然不可能,不过他对自己的气力非常有信心,既然吕布敢和他比较气力,正中下怀,当下不退反进,手中加力,大槊更是迅捷的击打了过去。 看到公孙瓒的反应,吕布心中了然,对方定然也是对自己气力十分有信心之人,手中劲道增加了几分,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槊头被方天画戟紧紧地锁住,两人就在马上互夺起了兵器。 甫一接触,公孙瓒便感觉到对方的气力竟然远远大于自己,自己已经使出了十二分力气,双颊都因为过分用力而憋出了潮红色,但是对方却仿佛游刃有余,心中大骇,随即双膀紧绷使出全身力气就为了夺回大槊。 却不曾想,只听见‘嘎嘣’一声脆响,精钢铸造的槊头终究是禁不住两个力大无比猛将的力气,终于爆发出最后一声哀鸣之后就此折断。 吕布因为留有余力,因此稳如泰山地端坐于马上,而公孙瓒就不那么幸运了,因为过度用力突然失去了平衡,竟然一下子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吕布正要上前搀扶,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一声炸雷般的呼喊:“三姓家奴休要猖狂,放开我家将军,待你翼德爷爷前来战你!” “我靠!”听到这句熟悉的台词,吕布用后脑勺想也知道来人是谁,不过亲身体会才真切地感受到,这个猛张飞嗓子的威力,看来长坂坡一吼喝退百万兵确非虚言。不过,这货也够毒舌的,这句话骂得太阴损了,哪怕是吕布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此刻听到也是怒不可遏,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抬起头来定睛一看,只见一员长相狂野的彪形大汉纵马狂奔而来,其人身高八尺有余,脸面黑如锅底,豹头环眼,声若雷霆,身穿一身龟背龙鳞甲,手中武器浑身镔铁点钢打造,重九十六斤,矛身长一丈,矛尖长八寸,刃开"",做游蛇形状,正是那丈八蛇矛,胯下的乌雉马也是神俊异常,更是显得那黑大汉威势非凡。 吕布被对方骂得心头火起,第一次打马冲了出来。 那武将正是大名鼎鼎的张飞张翼德,只是此时的他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看到吕布主动冲了出来,更是兴奋地道:“哇呀呀,你这三姓家奴总算不是怂包,就让你领教领教爷爷手中的蛇矛之利。”手中丈八蛇矛高高举起,接着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将下来,竟然将长矛当做巨斧一般使用。 “兀那匹夫!休要狂言!且让你领教一下我手中画戟之利!”吕布心中气极,手中方天画戟举天一横,硬生生地接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只听‘珰’的一声巨响,两柄武器重重的交击在一起,巨大的反震之力竟然令双方疾驰中的战马停了下来。 张飞见自己势若奔雷的攻击被对方接了下来,不惊反喜道:“哇哈哈,不错不错,看来你这三姓家奴果然有两下子,和你张爷爷我的胃口!” 吕布听到这莽汉口中不停的辱骂,心中怒火愈演愈烈,不再答话,用手中的方天画戟猛烈地攻向了对方,之前不论是联军方面的任何武将出战,吕布都是被动防御见招拆招,唯独此时,开始了主动的攻击。 这一旦主动抢攻起来,顿时便如同那狂风骤雨一般,重达一百零八斤的方天画戟就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在吕布的操纵之中上下翻飞,狂猛的力道使得周围一阵飞沙走石,顿时惊得各路诸侯以及所有在场将领一阵心悸,想不到这吕布竟然如此勇猛,方才连续战了数场对他来说恐怕连热身都算不上。 尤其是刚才同吕布战斗过的那几员战将,更是后怕不已,自己引以为傲的武艺,和对方比起来简直就是个玩笑,亏自己当初还无知无畏的上前去同对方较量。 就在所有人惊惧吕布的恐怖战力的同时,也不由得疑惑起,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够和如此可怕的吕布战作一团,竟然没有能够落得下风。 曹操率先开口问道:“这位猛士是何人麾下,为何之前从未听人说起过。” 一时之间竟然无人答话,过了半晌只听角落处一个声音传来:“回禀军师,此乃我三弟张飞张翼德是也。”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公孙瓒阵营之中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缓步走了出来,此人身长七尺有余,双耳垂肩,目能自视其耳,双手过膝,腰间挂着一柄长剑,那剑柄以及剑鞘却却是比寻常的长剑厚了足足近一倍。 身后立着一员战将身高九尺有余,面如重枣,颌下美髯长二尺,卧蚕眉,丹凤眼,身披一袭鹦哥绿长袍,内罩一身雁翎锁子甲,手握一柄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仅仅是站在当场,就给人一种凛凛英雄之气。 第077章 吕布战三英(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曹操一见这二人的打扮,顿时想了起来,他们是兄弟三人,从前抗击黄巾有功,但却因为身份低下故而没有赐封官职。此次乃是随同公孙瓒而来,只是因为长相气质异于常人这才被曹操暗暗记住。遂开口道:“原来是刘兄。想不到刘兄之义弟武艺高强,真是令吾等刮目相看,如此人才先前竟然蒙尘,实令我等汗颜。” 袁绍接着问道:“刘将军现在何处官居何职啊。” 刘备朗声道:“昔黄巾作乱之时,奉应圣明,组织义军抗击黄巾而起。曾与伯圭兄有同门之谊,曾师从卢植卢老先生……” 袁绍听刘备说道这里就明白对方并无官职在身,顿时也便失去了兴趣,转头望向了别处,其它各路诸侯大部分也显得有些兴趣缺缺。 看到众人的反应,刘备本人倒是泰然自若,但是身后武将的丹凤眼却微微一眯,隐隐有精光从其内闪过。 曹操赶紧圆场道:“刘兄高义,曹某实在佩服。” 刘备微笑着回答道:“在下添为中山靖王之后,虽已没落,但除贼安邦却也是分内之事。” 曹操奇道:“哦?刘兄竟然还是汉室宗亲?”顿时身边其他诸侯也是面色各异。 刘备正要答话,一个揶揄的声音说道:“呵呵,汉室宗亲,谁知道是真是假,没准是哪里跑出来的山野莽汉。”却原来又是袁术这个超级大喷子开口嘲讽。 这时,北海太守孔融道:“卢老先生德高望重,门下弟子更是人中俊杰,怎会信口雌黄。” 袁术正待继续嘲讽,却发现方才说话之人乃是孔圣人之后孔融,知道此人是个老学究,又与卢植关系不错,因此隐忍了下来,只是脸面上的嘲讽之色更甚。 曹操看到气氛有些尴尬还待圆场之时,突然听到刘备身后的武将开口道:“大哥,三弟似乎有些支持不住。” 众人转目望向战场,果然见到那刘备的三弟此时已是守多攻少,被吕布逼得只能勉强招架,更是没有空闲张口辱骂,而对面的吕布却似越战越勇,手中的方天画戟不但没有减慢分毫,反而更加的威猛霸道。 那面如重枣的武将,牵过一匹枣红色的战马,对刘备说道:“大哥,三弟有危险,小弟前去助他。” 刘备点点头道:“好,二弟小心!” “是,大哥。”说罢,关羽跨上马,对着刘备以及曹操,孔融一一抱拳离去,方才众人轻视奚落刘备之时唯有此二人为刘备说话,因此关羽这才对他二人行礼。 众人看在眼中,袁术开口道:“哼,穷乡僻壤之徒,果然没有礼数。” 刘备对此微微一笑却不答话。 只见关羽冲向战作一团的二人,口中大喝道:“三弟,哥哥前来助你!” 此刻只见吕布手中一戟正朝着张飞劈将下来,而张飞却因为方才被吕布一招震退有些变招不及,虽然勉强招架,但由于准备不足,恐怕招架不住将要伤在这一劈之下。 就在此时,一道青光划过,却是关羽由吕布的侧面从下自上一刀劈出,将吕布的方天画戟劈向了一旁,吕布见状大笑着说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哈哈,终于来了!” 关、张二人虽然心中疑惑,但此时却不是问话之时,联手攻向吕布。 关羽的加入使得张飞战意大增,兄弟二人平日里便经常切磋,默契十足,一时间竟然逼得吕布连连倒退。 突然增加了一名强劲的对手,再加上张飞战意暴增,吕布一时有些适应不了,开始转攻为守,手中的方天画戟左支右挡,全力防御着两人狂暴的攻击。 不过吕布毕竟不是常人,且因为长期修炼《无双戟法》中的内功,使得自身的体内气息绵长,这也让吕布确定这就是前世那些中所说的内力,原来那些并非全部都是胡扯,竟然真有这内功与内力的存在,也因此让吕布在如此高强度长时间的战斗之下还能够保持如同开始时的勇猛战力。 转瞬之间,双方再次搏斗了数十回合,关羽渐渐地失去了方才的锐气,而反观吕布却逐渐地适应了两人的联手攻击,慢慢地游刃有余起来,三人招式都是大开大阖走的刚猛路线,这一战直杀得飞沙走石,昏天黑地。 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主攻,蛇矛刺出时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一出手尽是拼尽全力舍却防御的拼命架势,给吕布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吕布头疼的,真正给吕布带来极大威胁的却是立在一旁的关羽,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不挥动则以,一旦出手必是杀招,而且每一次的时机都把握的非常巧妙,都是在吕布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关键时刻。 每每到关羽出手的时候,吕布总是异常憋闷,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够将对方二人的联手攻击化解,并且对方两个人这样的战法让吕布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关张的配合愈加纯熟,给吕布带来的威胁也随之增长。不过吕布毕竟不是凡人,在这种艰难的战斗之中,他的实力也在迅速的增长起来,这一发现让吕布兴奋异常,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了,毕竟还是在生死搏杀之中,才是提高实力最快捷的方法。 习惯了关张二人的联手战法之后,吕布逐渐从全力地防守开始变得是不是的几下,关羽和张飞二人心中都是惊讶不已,慢慢地感到愈发的吃力起来。 场中的三人战得是酣畅淋漓,而围观的所有人也是看得聚精会神,三人的战斗形势牵扯着两边数万人的心。 不论是吕布还是关、张二人双方,那一方略微占得上风之时,接着便会引起自家人马一片喝彩叫好之声,对方的人马则会屏气凝神地死死盯着战局,仿佛比战场之中的人还要紧张万分。 就在双方的注视之下,转眼之间又是二十回合过去,即便是吕布有着绵延的内力支持,也渐渐地觉得有些疲累,而对面的关羽、张飞二人更是喘息不止,但是难得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双方三人都不愿就此罢手,甚至彼此之间还有些惺惺相惜起来。 要知道这三人都是在后世流传千古的绝世武将,虽然此时此刻还未达到他们人生中的巅峰时刻,但是平日里也罕逢对手,即便是和其他人切磋也大都是点到为止,对这些嗜武如命的武将来说,平时的试练根本就是隔靴搔痒,此番终于是见到能够酣畅淋漓一战的对手怎能不见猎心喜。 于是,双方都颇有默契地逐渐放慢节奏,将自身的武艺一招一式的完全使将出来,只见吕布的方天画戟攻若蛟龙腾渊,雷霆万钧,守如铜墙铁壁,不动如山。张飞的丈八蛇矛大开大阖,挥舞之间宛若一条银龙上下奔腾,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则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突然之间就从吕布意想不到之处出现,给他带来极大的麻烦。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场中三人的拼杀,其中尤以刘备最为紧张,原因无他,战斗的三人之中有两位是自己结拜的义弟,这二人都是万夫不敌之勇,但是此刻看来却有些落得下风,心中不由得更是着急,万一这二人有点闪失,还谈何将来的千秋霸业。 此时吕布再次一招格挡开张飞势大力沉的一击之后,反手一戟刺向张飞的咽喉,让本想趁机攻击吕布的关羽只得变招用沉重的青龙偃月刀荡开吕布的方天画戟。 看到此处,刘备再也忍耐不住,拍马冲了出去,右手拔出长剑,左手合握一按机括,突然变成了两柄薄剑,原来正是刘备的拿手兵器双股剑。待冲到近前之时,口中大声喝道:“二弟、三弟,大哥前来助你们了!” 关羽、张飞二人听到刘备前来的消息,精神一振,霎时间,攻势更加凌厉了几分。 吕布也看到了刘备前来的情景,心中不惊反喜道:“等的就是你这个大耳贼!”当下再次抖擞精神,手中方天画戟挥舞的更加迅疾。 关羽、张飞二人原本一前一后将吕布夹在中央,此刻刘备加入战团之后,三人成品字形将吕布围住,双股剑,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三种兵器不停的攻向吕布全身各处要害,然而吕布却不曾出现众人预想的左支右绌的情形,手中的方天画戟上下翻飞,疯魔一般挥舞起来,竟然将三人的攻势尽皆挡了下来。 此时吕布单手握戟,一式横扫八荒使将出来,将刘关张三人暂时逼退开来,吕布一把拽下头盔扬天长笑道:“哈哈哈哈,痛快痛快,想不到汝等三人竟然能够逼得我吕奉先全力一战,果真过瘾!”说罢,面对三人围攻竟然不退反进,拍马冲向了刚刚加入战团的刘备。 刘关张三人当中,就以刘备武力最差,关羽张飞二人深恐刘备有失,急忙打马赶上前去援救,脾气暴躁的张飞更是破口大骂道:“哇呀呀呀,三姓家奴,安敢欺我大哥,再与你张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78章 吕布战三英(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方才虽然话语狂傲,但此时的他却比任何时刻都冷静,之前他无数次的幻想此时此刻的情景,想象着以一敌三痛快的将三人击败扬名天下。 但真正到了战斗时才发现,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面对张飞一人时,吕布只是略感吃力,但还是能够稳占上风,但是关羽加入之后,吕布就感觉到压力倍增了,虽然到后来逐渐占据上风那也是凭借着无数刀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经验以及修炼《无双戟法》得来的绵长内力,这才堪堪保持着上风。 这并不是说关羽,张飞二人不够强横,只是二人在此之前很少经历战阵搏杀,从前讨伐黄巾之时面对的敌手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哪有真正像样的敌手,可以说吕布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厉害对手,因此战斗之中经验不足的缺陷便显现出来,虽然二人配合默契,但是相比于吕布身经百战的娴熟经验来说还是略显不足。 但吕布的优势也仅仅只是一丝而已,并且随着关羽张飞二人的默契配合和他们的天赋,在这场战斗中这些许的劣势会逐渐的消失不见。恰巧就在这时生力军刘备的突然介入,一下子就将双方的形势逆转过来,吕布此刻看似占得上风,实际上也只是拼尽了全力的结果。 在三人的围攻下,吕布一丝喘息之机都没有,若是拖延下去,必败无疑,因此吕布拼尽全力一招逼退三人,主动冲向三人之中相比较而言最容易攻破的对手——刘备。 刘备战了十数回合发现吕布竟然还有余力逼退己方三人联手,不由得心中大骇:这吕布竟然如此神勇,不曾想吕布更是主动冲向了自己,连忙举起手中双股剑招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等待两位义弟前来救援。 联军方面,各路诸侯此时此刻无一人再敢出言评论场中四人,盖因此刻的四位战将,哪怕是武力最低的刘备,在场的诸人都没有几位敢打包票稳赢对方。 就在吕布一招逼退三人直取刘备时,曹操蓦然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道:“吕布吕奉先真乃天下第一将是也!” 其余诸人皆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就连一向看不惯吕布的袁术此时也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只是眼神中流露出的阴狠和痛恨更加强烈了起来。 袁绍摇了摇头,叹道:“哎,只是可惜,如此神将此时却背叛了联军……” 袁术这才开口接道:“有何可惜之说,此等卑鄙小人难道你还可怜他不成?最好是战死于此地,省的将来为祸更烈!哼!” 然而此时却没有一人回应袁术的话语,这让他更加地痛恨起吕布这个让自己丢脸的人。 且说吕布冲向刘备之后,奋力攻向刘备,为了不再陷入三人的包围,吕布拼尽全力出手,一招快过一招,一戟猛过一戟,刘备虽然方才加入战斗不久,未曾损耗体力,但也不是此刻吕布的对手,两三招便被吕布逼得险象环生。 眼见再有一击刘备就将出现危险之时,张飞急切地掷出手中蛇矛,沉重的蛇矛挟带锋锐的劲风直冲吕布的后脑刺去,若是吕布继续攻向刘备,必然也会是个头颅开花的后果。 不得已,吕布只能俯下身去,躲过这致命的一击,却也失去了击伤刘备的大好时机,而且此时另一面关羽也已来到,手中青龙偃月刀猛然劈下,吕布只得回身抵挡。 挡住了关羽的攻击后,吕布余光一瞥看见刘备拾起丈八蛇矛交给了张飞,二人再次冲了过来,而关羽此时也看见了他们,不求建功,只是一味的缠住吕布等待二人。 吕布好不容易挣脱开三人的包围,可不想再次陷入进去,口中怒喝道:“关羽,你且吃我一戟!”手中长戟闪电般刺出,三点寒芒分上中下三路分别攻向关羽的头颅,胸口以及胯下战马的脖颈。 关羽见状大惊,手中青龙偃月刀挡住刺向马的一击,使劲一带马缰,使得战马向旁边一让,躲过了另外的两处攻击。 虽然躲过了吕布这精妙的一击,但是却也让开了道路,吕布也不纠缠,迅速打马向虎牢关方向撤退。 刘关张三人见状知道吕布已是强弩之末,哪肯放过,三人猛催战马追击而来。 吕布胯下战马虽然是关外良驹,但接连的苦战业已有些力竭,此刻奔跑之际已经是浑身汗出如浆气喘如牛,速度不如刘备等人的战马速度快,双方的距离逐渐被拉进。 吕布急忙取下战马侧面长弓,回头便是一箭射向了追在最前方的刘备,只因刘备最后参战,战马的体力最充沛,因此便冲在了三人的最前面。 仓促间慌忙举起手中双股剑抵挡,却听得“叮”得一声巨响,刘备只觉得双手酸麻,却不曾想吕布骑射功夫也如此厉害,一箭竟然险些让自己的武器脱手。当下不敢再追击,害怕对方再次射出弓箭己方三人将难以抵挡。 就在这个时候,虎牢关下吕布的部队也在迅速向着这面赶来,由于都是骑兵部队,因此接近的速度非常快。 吕布眼见对方不在追击,便也收起了弓箭,停了下来,回身说道:“哈哈哈哈,刘关张三位将军武艺高强,实乃联军之幸,天下之幸!吾吕奉先领教过了,今日咱们暂且罢战,且待来日我们再来大战个三百回合!” 张飞正要开口回答,顺便骂出那‘三姓家奴’几个字,却被刘备一扬手制止住,深恐这位口无遮拦的义弟出言不逊惹恼了对方,此时虽然对方力竭退却,但己方三人却也不好受,并且对面不远处就是吕布的部队,而由于追击吕布,他们三人已经远离了联军大部队,一旦吕布恼羞成怒率军冲来,兄弟三人绝无幸理。 心思电转之间,刘备在马上一抱拳,放低姿态开口说道:“吕将军才真正是冠绝天下的武将,我兄弟三人佩服。方才我这三弟言语之间多有得罪,还望将军海涵不要怪罪。” 听到刘备的话语,吕布一愣,再一看双方此时所处的位置顿时明白了刘备为何会此时道歉,心中暗忖:果然是一代枭雄,转瞬之间判断情势并做了最好的判断。 心中闪过趁此机会杀掉三人以绝后患的念头,不过转瞬间又压制了下去,口中却是说道:“哈哈哈哈,张三将军心直口快,战过这一场吕布已不介意了,只是希望下次口下留情,莫要再出现如此污言秽语了!”说罢不待对方答话,转身离去。 刘备见状,赶忙拉住正想开口的张飞向联军本部退去。 话说两头,早在吕布连败联军数名战将之时,华雄就将虎牢关的战况迅速报给驻守在函谷关的董卓。 距离此时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董卓等人终于收到了华雄传来的情报。 董卓将情报细细看完之后,随手将其扔给了李儒说道:“哈哈,文优妙计。没想到凭那吕布果然令得联军不敢前进一步,这下我便放心了,咱们不日就可前去长安了,想必现在长安的建设应该进行的不错了吧!哈哈哈哈哈!” 李儒将手中的情报仔细看了两遍之后,沉吟道:“主公,此时切不可得意。听华将军所报,这吕布只是将各路贼将抵挡,未曾伤亡其一人,也不曾挥兵进击,虽然将联军堵在虎牢关外,但双方实则未有一点损失。” 董卓毫不在意地说道:“哎呀,我说文优哪,你我二人之前不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么,而且这已经是我们之前所预想的最佳效果不是么。只要那吕布能够再多撑个四五天,徐荣便可率大军抵达虎牢关,那时即便没有那吕布,这联军也无法前进一步。” “主公思虑甚详,在下佩服。”李儒先是小小的拍了一记马屁而后接着说道:“不过,若是我们能够再进一步,让吕布同那联军真正的打将起来,那么……” 听到李儒如此一说,董卓顿时心中大动,他虽然残暴不仁,但是对待勇猛的武将却是求贤若渴,心中早就是对天下闻名的吕布垂涎三尺,只是阴差阳错之下二人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虽然对招募他已经死心,但每每想起仍是扼腕长叹,尤其是听闻方才战报,联军中不少的沙场名将竟然在吕布手中走不了几个回合,更是让他心痒难耐,李儒作为董卓的女婿兼首席谋士自然对董卓的这个想法非常了解,因此特意提了出来。 此刻听闻李儒的话语,对其深深了解的董卓知道,李儒心中必然是有了计较,连忙开口询问道:“文优啊,既有妙计速速道来!” 李儒徐徐说道:“此时吕布对联军诸人只是逼退而不杀伤,这乃是为自己留下后路之举,可见他对于投奔我军还是颇有怨言,只是碍于未婚妻此刻在我军手中不得已而为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给他们双方添把火。” “哦?文优快快道来。”董卓饶有兴趣地问道。 李儒走到董卓身旁,悄声说道:“主公,我们只需如此,这般……” 不一会,房间内便传出董卓得意嚣张的大笑:“哈哈,我有文优,天下何愁啊!”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79章 主动请缨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第080章 仙师于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董卓眼神一凝问道:“仙师此言何意?” “董太师,虽然你此刻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但毕竟名义之上还是为人臣子。况且如今你手握皇统,虽说是号令群雄,可是这天下间的诸侯却有几人听你号令?”于吉面带微笑依旧是那副淡然地模样,说出的话语却是惊世骇俗。 董卓虽然行那废立之举,但从心底之中却也是遵从汉灵帝遗诏,只是因为这份口谕出自宦官之口,且没有任何书面遗诏佐证。但是李儒曾为董卓分析过,两人一致认同,汉灵帝明知即将归天却迟迟不肯立嗣的原因就是他想要废长立幼,但是客观的情况却不允许他当时那么做,所以后来成立的西园新军以及其他的一些举措,都是在为了立刘协而做准备。 只是可惜天不遂人愿,还不等他做好万全准备就撒手人寰,因此董卓冒天下之大不韪帮他完成了心愿,毕竟以当时的情形,废立皇帝与否,都不能动摇董卓的地位和实力。 相反,做了这个事情之后,董卓只是背上了汉贼的骂名以及士大夫阶层强烈的反弹,与他自身没有半分的好处。 另外一点,就是皇子协本身确实较之皇子辩更有能力,董卓一方面也希冀将刘协扶上皇位之后,他真的能够振作精神中兴汉室,若果真如此,董卓乐于成为刘协崛起的垫脚石。 这番心思除了董卓却只有李儒和徐荣所清楚,董卓本就是我行我素之人,纵使为天下人所唾骂,于他而言又有何干系,他看重之后最后的结果。当然,若是刘协始终不能崛起,天下间也没有英雄能够有资格和实力匡扶汉室,那么他董卓就将成为那个终结大汉四百年的刽子手,既然不能做到最好,那么就亲手毁灭。 这就是董卓真实的想法,也是因为极度的忠诚,经历了失望之后扭曲成了变态的心理。 但是董卓却也有一条底线,那就是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做那称帝叛逆之事,初入洛阳之前,闻听幽州张举叛乱称帝,若不是吕布前往击杀,董卓的第一个政令也必然是远征幽州。当然也正是由于吕布前去平叛,才让他轻而易举地斩杀了丁原等人,顺利地占据了洛阳,挟持了天子。 董卓自然听明白了于吉话语中的含义,开口说道:“卓乃忠心汉室之人,怎会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董卓真心实意地说出内心所想,于吉听后却是哈哈大笑,这也是天下所有人共同的认知,董卓名为汉相实为汉贼,这番话语说出,只会让人发笑不已。 面对于吉肆意的嘲笑,董卓却不置可否,他明白也习惯了这种反应。但是这不辩解的行为在于吉看来却成了理屈词穷。 于吉止住笑声之后说道:“董太师真是幽默。也罢,太师你可知此刻危在旦夕?” “哦?仙师说的可是那关东诸侯?” “非也非也。”于吉站起身摇头笑道,“关东诸侯不过一群沽名钓誉之辈,想必董太师也深知此事,自不必贫道赘言。贫道所说乃是有人欲对太师不利,啊,或者是说仙家。” “仙?”董卓立即色变,方才就领教了这仙人的手段,这天下间有一个于吉,未尝不会有张吉马吉,若真有这等人物想要对他不利,那可就无论如何都难逃劫难。 似是看出了董卓的想法,于吉接着说道:“太师也不必惊慌,贫道所说的对你不利自然不是会有仙人出手刺杀与你,毕竟仙人也有仙人的规矩,不能够直接插手凡俗之间的事情。” “那仙师的意思是?” “虽然不能直接插手,不过有一股势力却在暗中积蓄力量,他们或许就是这关东诸侯中的一支,也或许是在其他地方潜伏,不得而知,但是他们一旦成型,恐怕太师你……” 董卓仔细听着于吉的话语,心中也是一动,对这个于吉他始终是半信半疑,而且他此刻所说之事在董卓看来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本身此刻的董卓就已经是众矢之的,既然这些所谓的仙人不能直接插手刺杀他,那么有没有那所谓的神秘势力,对他也造不成任何的影响。 看到董卓不说话,于吉接着开口,只是这一次言语之间带了一些为人所不察的蛊惑之力:“太师,贫道此来实在是不忍太师如此一位英雄人物处于危险境地。想我师尊教化世人虽宣扬无为而治,但却也有无为而无所不为,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师尊所倡导之太平天下,乃是有一强力之人能够压服天下,使得达到天下太平的境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何谓古之道?黄帝灭蚩尤而创九州,始皇灭六国而统一天下,故而太师唯有扫平寰宇方能真正实现夙愿,做你那汉室中兴之臣。”说道最后一句,于吉却是不自觉地冷笑,其中嘲讽意味深沉。 只是董卓被他话语所吸引,自己都不知道已经陷入蛊惑之中,自然也听不见那嘲讽的意味。 于吉看到在董卓的眼眸深处,逐渐出现了一丝血红,并且隐隐有生长的趋势,脸上再次浮现出淡然的微笑,转身飘然而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时,董卓才醒转过来,这才发觉昨夜在不知不觉之中昏睡了过去,连那个于吉什么时候离开都不曾知晓,不过他的那些话语却总是盘旋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烦闷之间招来了李儒商量对策,简单地将昨夜见闻告诉给了李儒,董卓抓起面前的鸡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昨夜到现在都未曾进食,此刻五脏庙早已是空空如也。 李儒也不去看董卓那滑稽的吃相,在房间之中来回踱着方步,干瘦的手指揉捻着胡须凝神思考。 一直过了近顿饭的功夫,董卓都吃完了饭拍着肚子休息时,李儒这才停下脚步,开口说道:“主公,不论此人所言是否真实我们姑且敷衍于他。” “哦?为何如此?我反倒是觉得仙师最后的那一番话语很有道理,也许我应该效仿一番,中兴汉室也一直是我之夙愿,这样不正好是两全其美。”董卓不以为意地说道,只是李儒和董卓却都没有注意到,此时董卓眼眸深处一丝妖异的红芒。 李儒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摇摇头说道:“主公,非是如此,此人心思歹毒呀。” “什么?”董卓这才有些认真起来,“何以见得?” 李儒沉声开口道:“此人虽说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他却忽视了一点,甚是小婿以为他是刻意为之,混淆了这一点。” 董卓最信任的就是自己的这个女婿,从陇西之时,就是一直凭借李儒的建议一路走到如今的地步,因此对于李儒董卓是百分之百的信任,而李儒也从来没有辜负他的信任。董卓自身也不是傻子,听到李儒的话语之后开始静心思索起来,眼底深处的那一丝红芒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隐隐出现了逐渐消散的迹象。 李儒看到董卓开始沉思,知道自己的这个岳丈开始认真了起来,世人都以为董卓只是一个勇悍野蛮的匹夫,但在那表象之下,董卓也是非常的聪明,否则也不可能一路青云达到现在的地位。 李儒开口解说道:“现如今我军挟天子以令诸侯,诚如那人所言,各路诸侯也都是阳奉阴违,甚至如今还有关东联军公然讨伐。但是若仔细查看不难发现,我们与其他诸侯此时都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虽然我军此刻是众矢之的,但是以那关东联军为首的各路诸侯又有几人是真心讨伐我军的呢?更何况当今天下也没有一家诸侯是我军之敌手,故而虽然此时联军声势浩大,实则没有了吕布这个领头之人,其余人等不足为虑。” 转头看到董卓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之后,李儒再次解释道:“然而我军此时也并不是像表面上看的这样强盛,实际上我们的内部同样是有着很多的问题存在的。其一,新迁长安,百废待举,城府修缮,流民安置等等均是耗时耗力大费钱财之事,同时却也是我军首要之事;其二,我军内部如今业已分属几个派系,徐荣将军华雄将军所率领的陇西旧部,属于咱们的嫡系部队,还有郭汜李傕所率领的雍凉部队,郭、李二人虽然对主公忠心耿耿,但是毕竟手握重兵,麾下又多是马匪出身之人,然后还有羌人以及那并州降卒,若想要将他们完全整合也需要时间;其三,如今我军迁入长安,白波军不足以成为我军威胁,但是西南有汉中的张鲁居心叵测,西北的韩遂也是蠢蠢欲动,此时我军势大他们两方不敢轻举妄动,可若是……不得不防哪。” 李儒所说句句切中要害,董卓这才惊醒,现在西凉军也并不是表面上显示的那般风光无限,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忽然发现浑身似乎轻松了许多,似乎自己解脱了什么,但是仔细查看一番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他所不知道的是,眼眸深处的那一丝红芒,终于在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消散不见,那正是于吉所下的道法。 而这所谓的道法,其实放在后世来说并不是什么神技,说穿了就是类似于心理学中的催眠和心理暗示之类的技巧,只是在古代看来就有点类似于妖术了。 李儒最后又说道:“不过我担心若是主公真的不去理会那人的话语,恐遭不测。” 董卓此时完全清醒了过来,脑中一阵清明,摆摆手大笑道:“关于此点文优不必介怀,若是他真的想要取我性命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这一点他应该没有说谎,恐怕是有人能够制约着他的。我们就不必费心在他身上了,咱们静观虎牢那边的战事吧!”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81章 料敌机先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第二日一大早,华雄急匆匆的来找吕布商议。 吕布故意磨蹭了半晌,才缓步度入客厅之中。 此时华雄已经在这里等待了近半个时辰,若不是想起董卓的严令一定要好生笼络吕布,按照华雄的脾气破口大骂恐怕都是最轻的了。就在华雄即将忍耐不住的时候,吕布这才施施然的出现在面前。 一看到吕布,华雄就抱怨道:“吕将军,吕大将军,你可是让我好等啊。” 吕布抱拳歉意地一笑道:“哎呀,华将军,真是不好意思。昨日太过乏累,因此起的有些晚了,让华将军在此久等,真是罪过罪过啊。” 华雄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道:“哎,没事,昨日吕将军之神勇我华雄佩服的紧。此番前来就是想要请吕将军随我出关,冲杀一番,好好挫一挫这群中原矮子的士气。” 这华雄人虽粗豪,但也不傻。昨日一战他从始至终都在观察双方的表现,若是上午那些联军的将领,他自问也都能够轻易战而胜之,但是下午出现的那个黑大个以及红脸大汉可就不好说了,若单打独斗也许能胜,但像吕布昨日那般以一敌二却纯粹是找死了。 况且关外联军势大,直接冲阵无异于以卵击石,唯有依靠斗将战而胜之使得对方士气低落之后方可顺势冲杀一番,但没有吕布在场,华雄真还不敢独自出关迎战。 华雄这点小心思如何能够瞒得过吕布,他微微一笑道:“华将军,此刻联军势大,而且昨日一战对方士气并未受损,我军若是主动出击,损兵折将事小,万一被对方趁势夺去虎牢关,那你我的罪过可就大了。更何况昨日下午那一战,在下虽未受伤,但却已脱力,恐怕两三天之内难以恢复了。” 抬眼看了看华雄继续说道:“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刻联军凭借锐气讨战,我方只需高挂免战牌,谅联军也不敢轻易攻城。待得对方士气低落,在下恢复战力之时,奉先必定随将军出城冲杀,将军你看可好?” 华雄虽然知道吕布这些话全是推塘的借口,但一时半刻也找不出什么话语来反驳,只得叹息一声,悻悻而去。 接下来的时间,联军不停的在关外叫阵,但是吕布对此充耳不闻,在自己的府中喝茶饮酒好不快活。 这一日下午时分,吕布正在躺在院中的竹椅上闭目休息,心中却牵挂着貂蝉和张宁二人,不知道此刻貂蝉可还安好,也不清楚张宁是否安全的隐藏了下来,按照时间推算,这近一日的时间,张宁应该已经进入了长安城中,只可惜此时没有快速传递消息的方法。 虽然吕布曾经想要建立一个依靠信鸽传递信息的网络,但是由于此时并没有成熟的训练信鸽的方法,只是在几年前捕捉了不少野生鸽子,通过慢慢训练期待在将来能够排上用场,但此时还不能达到使用的要求,因此只能够依靠人力进行消息的传递。心中暗想,现在开始一定要抓紧时间尽早训练出一批优秀的信鸽,迎接即将到来的群雄争霸,掌握了第一手的消息,对于战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胡思乱想之间,贾诩缓缓走了进来,躬身一礼道:“主公。” 吕布张开眼眸,一看是贾诩,连忙起身道:“贾先生。” 贾诩起身道:“抱歉打扰主公休息。” 吕布摆了摆手说道:“无妨,贾先生快请坐,可是有何消息传来?” 自从吕布决定退出联军假意助董之后,便命令田丰与郭嘉、刘巴等人先行退回并州,并且由张合,张山,臧洪,曹性等人随行护卫众人安全。自己身边只留下了贾诩,以及太史慈,张辽,赵云三员小将等进行辅佐,之所以留下这三名年轻的将领,主要是希望他们三人感受一下大战的气氛,希望尽量加快三人的成长。 而身边的情报以及谋略之事则完全交由贾诩一人负责,贾诩也确实没有让吕布失望,早在退出联军当日就秘密安排周仓等人带领全部战狼特种兵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长安,昨日吕布在虎牢关外大展神威之时,那边就传来所有人安全潜伏就位的消息。 此时贾诩前来必定有更新的消息禀报,因此吕布这才急切的直入主题地问道。 贾诩明白吕布问的是什么消息,急忙回答道:“主公莫要惊慌,方才消息传来,夫人已经进入长安城中与周廖二位将军汇合,此刻正在寻找时机。夫人武艺高强吉人天相必然会平安完成任务,主公莫要着急。” 吕布听到这个消息方才略微放下心来道:“怎能不着急,两位女子都是我吕奉先此生挚爱,我恨不得此刻能够亲自前往救援。哎,奉先如此儿女情长,倒是让先生见笑了。” 贾诩正色回道:“主公太过谦虚了,如此至情至性之人方才为真正英雄之所为,何来见笑之说,不过在下劝告一句,主公您毕竟身份所限,凡事当以大局为重。” 吕布恭敬地说道:“谢贾先生提醒,奉先受教了!” 越是和吕布相处在一起,贾诩越是佩服起这位年轻主公的胸襟气度来。 但凡年少得意之人,大多骄傲跋扈不可一世,此乃人之常情,即便是自己这般低调冷静之人在年少之时也难免做过一些少年轻狂之事,但吕布虽然性格张扬开朗,却只是在平时私下里和亲近的人接触之时方才显示出活泼跳脱的心性,战场杀敌之时显露出的只有不可一世的王者霸气,面对部属士兵之时又爱护有加,在面对阴谋诡计之时狡猾老练的像一只千年的狐狸,凡此种种尽皆从一人身上展现出来,而且在田丰沮授贾诩钟繇这等人精眼中更是看得出来,吕布所表现出来的这些特质完全是自然而然本身带有的,丝毫没有做作的成分,这不由得让这些超级谋士们心生赞叹,深深地被其所吸引。 贾诩连忙让到一边,不敢受吕布的大礼回道:“主公休要折煞在下,方才不过随口一说罢了。”顿了顿,贾诩继续开口道:“主公,属下前来还有一事禀报。” “哦?何事?” “董卓派遣一小队人马前来虎牢关,傍晚之前即可入关。”贾诩淡淡地说道。 “一小队人马?带队之人是谁?”吕布问道。 贾诩喝下一口清茶道:“此人乃是主公旧识,李肃。” “李肃?可是我那同乡五原李肃?”吕布再次问道。 “正是此人。” 听罢,吕布两道剑眉紧紧拧在了一起疑惑道:“这董贼此刻派遣他来作甚?” 思索了半晌也未思索出结果,一抬眼看见贾诩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顿时明白这是对方在有意考校自己,于是吕布再次思索了起来。 过了一会,吕布迟疑道:“难不成是董卓派人前来犒劳笼络于我?” 贾诩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贾诩也不再卖关子,起身侃侃而谈道:“前一日,主公在关前屡败联军数将,虽然主公并未伤其一人,然保证虎牢不失,并且将联军进攻日期拖延下来,已是大功一件,故而董贼此刻派遣人前来,必然是为了犒劳笼络主公而来。” “就这么简单?”吕布反问道。 贾诩继续说道:“自然不是如此简单。莫忘了董卓身边可是有李儒此人存在,此举必有深意。” 吕布开口道:“还望先生教我。” 贾诩点了点头道:“董卓此人视财如命,同时喜好收集美女,但是他还有一项爱好却是希望笼络天下勇猛战将于麾下。华雄,牛辅,徐荣,李傕,郭汜等人无不是西凉豪杰,全被董卓一人笼络于麾下。昨日主公的神威想必董卓已然知晓,见猎心喜之下必然想要将主公笼络过来。” 吕布冷笑道:“笑话,董贼害死我义父,天下皆知,我与董贼之仇不共戴天。只是因为貂蝉此刻落入董贼之手,这才委身侍贼,而且之前已做好约定,十日为限,一旦救出貂蝉,拼着被天下人唾骂为反复小人,我吕布也将再次讨伐董贼,不诛此贼誓不为人!” 贾诩平静地说道:“主公暂且息怒。此事你知,我知,董贼知,然天下之人几多知邪?我猜想,李儒正是准备利用这一点来做文章。”停顿了一下,不等吕布继续发问接着主动地说了下去:“一方面,董贼派李肃前来必定犒劳之后对主公动之以情并且许以重利,另外一方面则是会挑拨我军与联军之间的关系,加深我们双方的矛盾,逼得主公不得不站在联军的对立面。” “哦?”吕布开口说道:“莫不是令我军与联军对阵之时出现损伤,使得各路诸侯对我恨之入骨?” 贾诩点了点头,接着补充道:“不过这还不够,若是主公硬是不出战,只是拖延,那董卓也无可奈何,毕竟主公之前只是答应为他守住虎牢关而已。因此在下猜测董卓必然还有后招,或以天子之名加封主公施已恩惠,或以细作在联军之中造谣破坏而后嫁祸于主公,当然,最有可能的是双管齐下。” “咝,果真毒计。”吕布倒吸一口凉气道:“若果真如此,我吕布纵然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那我该如何应对?还请先生教我。” 贾诩胸有成竹地说道:“此事却也简单,先发制人!” “先发制人?”吕布仔细思索了一阵,顿时觉得豁然开朗,大声喊道:“来人,备马。传我军令出城备战!” 听到吕布的命令,贾诩满意地点了点头,悄然退了出去。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82章 先发制人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贪狼铁骑不愧为精锐之师,虽然吕布的命令下的仓促,但是短时间内,这支部队就以集合完毕,吕布接着便带领部队出得关外。当然在临走之际才派人前去通知华雄。 等到华雄带得一众部下踏出城门之时,吕布已经单qiang匹马的和两员战将打作一团,另外联军那二员战将后方另有三人在近前掠阵,华雄离得远只能看见双方似乎未尽全力,却不知吕布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早上才说体力未复无法出战,这下午却又匆忙主动出战。 一时之间,华雄想不明白,便只能在城门附近等待,心中暗想:管你是何居心,只要我保得虎牢不失就行,当然若是你吕布真是开了窍为董公效命,我也不介意助你一臂之力好捞取一些功勋,哈哈哈哈。心中为自己的如意算盘高兴不已,嘴中不小心笑出了声。 话说刚才,吕布出得城外,直接二话不说,张弓搭箭射向联军阵营,联军中一阵混乱之后,联军盟主袁绍,军师曹操二人竟然联袂而出,与吕布战成一团。 原来吕布射出的箭上有一锦帛,乃是吕布亲手所书,约袁绍曹操二人一起在战场中央演一出好戏,有要事相商。袁绍心中恐惧,害怕吕布是想一战而定胜败,不敢应战,唯有曹操心中思索一阵之后应声出战,并且曹操以性命担保此行无险,这才勉强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袁绍上了战场,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袁绍挥舞手中将军剑直取吕布首级,怒声斥责道:“吕奉先,你如今到底是何意?如此戏耍天下英雄于你有甚好处?我袁本初当真是错看了你!” 吕布随手拨开袁绍的剑,苦笑道:“袁兄,曹兄,布今日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呀。” 曹操打马到吕布身后,用身形挡住华雄的目光,手中武器也是挥舞不停:“奉先贤弟,既然今日约我二人会面就索性全说清楚吧。” 吕布手中招架,嘴上回答道:“小弟正有此意。前些时日小弟前去洛阳请圣旨讨贼,暂住于王允家中,意外碰见我失散多年指腹为婚的妻子。本意让她留在洛阳,破城之后团聚。不料那董贼竟想出迁都长安的毒计,而且阴差阳错之下囚禁了我的未婚妻,并以此来要挟在下,这才不得已而倒戈相向,但在下心中愧疚,不忍伤害义军,故而只是拖延时日。” 曹操口中说道:“原来如此,戍边御辱,喋血沙场,重情重义,铁汉柔肠。奉先老弟真乃是真性情的豪杰英雄啊,实在令我等汗颜。” 吕布有些汗颜地道:“孟德大哥,快快莫要如此说,布实在不愿做那往来反复的小人,但是……唉!” 袁绍这时候插嘴道:“原来奉先老弟竟有如此苦衷。不过老弟啊,你这次真正糊涂啊,儿女情长怎能和家国大事混为一谈呢。大丈夫当以国事为重,贤弟你少年英雄何患无妻呢?” 吕布苦笑着说道:“输了她,赢了天下又如何,又当如何啊!” 袁绍和曹操听出了吕布语气中的落寞,均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一时之间只有兵刃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假意攻击了两招,吕布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说道:“二位兄长,小弟这次前来有事相求。” 曹操回道:“何事?” 吕布迅疾的从怀中取出一件物事,借着曹操阻挡住了华雄的视线后,将其扔到了袁绍的手中,袁绍见机赶紧藏入胸口的铠甲之中。 吕布见状,虚晃一招,然后竟似后力不济,手中方天画戟险些掉落,赶紧掉转马头往虎牢关下奔去。 袁绍身后的三员部将见状正要打马上前追击,曹操突然开口道:“莫追,此贼狡猾异常,且箭法惊人,小心他逃跑有诈!” 听到曹操的招呼,那三人这才想起昨日下午的一幕,不由得纷纷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而后,袁绍曹操二人也同样是调转马头,向着联军退去,双方的这一场比斗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看得城头上的华雄眉头紧锁。 各自回营之后,联军底层的士兵之中就开始流传出一段话,原来此番吕布吕将军叛出联军是受了董卓的胁迫不得已而为之,险恶的董卓将吕将军的妻小囚禁起来,并且要求吕将军背叛联军,吕将军左右为难之下只能做出一个折中的办法,替董卓挡住联军一段时间,用来换取妻儿的人身安全。 这段话瞬间便在联军的内部流传开来,并且引起了大多数士兵们的同情之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大部分的战士们浴血杀敌就是为了家中的妻儿老小能够幸福安康,吕布此举虽然不妥,但是却很快就被这些淳朴的底层士兵们所接受,更加怨恨起不择手段的董卓。 并且在一部分有心人的添油加醋之下,更是讲述起吕布之前戍卫边疆保家卫国的英雄壮举,一时之间,即便是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也很快地便被淹没在一边倒的对吕布的同情赞扬的声浪之中。 甚至有不少的士兵包括底层将领自发的向各自的上级甚至是诸侯请求,吕布守卫虎牢关期间不要前去攻打,待到吕布军退却之后再攻打董卓。 联军帅帐之中,袁绍曹操二人相对而坐,袁绍举杯道:“孟德,为兄敬你一杯。没想到简单的一个小小计策就让我军解了燃眉之急呀!” 曹操连忙满饮一杯水酒道:“哪里哪里。这还是多亏了奉先告知详情,最主要的还是本初兄英明果断,立即实行此计方才由此效果。” 袁绍听到曹操的恭维之后,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孟德谬赞了。不瞒你说,奉先开始与我联军对峙之时,为兄就心存疑惑,尤其是前几日沙场对阵之时,以奉先之武勇竟然只是抵抗而不反击,我当时便料定其中必有隐情,只是不明真相,故而未曾轻举妄动。” 曹操佯装喝酒遮掩住嘴角的那一抹嘲笑道:“本初兄英明。” 袁绍得意洋洋地接着说道:“今日得知真相,也算是了却为兄心中一件疑惑。孟德老弟你这以退为进之计更是妙极,不但利用这件事情帮助吕布洗刷了名声之辱,更是推波助澜地鼓动起士兵们同仇敌忾之心,使得我军在如此失利僵持之际,士气不坠,更反而有鼓足士气准备将来决战的势头,着实厉害啊,哈哈哈哈!” “本初兄谬赞了,曹某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误打误撞之下能有此效果倒是无心栽柳了。”曹操笑着回道。 袁绍摆了摆手道:“孟德老弟莫在谦虚了。不过话说至此,关于奉先所提议之事,你意如何?” 听到袁绍问道正题,曹操也正色回答道:“吕布提议八日后与我军里应外合攻破虎牢,此计甚妙。但是有一个很大的不确定因素,就是他是否真心,虽然我个人完全相信吕布的为人,但此时我们联军毕竟是各路诸侯共襄义举,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但如今消息已经放出,因此八日后不论对方能否得计,都是我们联军的一次大好时机,做好万全的作战准备,如果吕布不能作为内应,我军也可携雷霆之势强攻虎牢,只是这样一来损失便会很大了。” 袁绍听完,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我也正是顾及于此啊。不过正如老弟所言,八日后确实我军的一次良机,不可错过啊。这样,孟德老弟,你亲自督造攻城器械,我去协调粮草补给,先尽力做好万全准备,时机到来之时,一战成功!” 吕布回到虎牢关下,华雄连忙迎上来询问道:“吕将军,怎地突然出战?” 吕布叹了一口气道:“华将军,今日你走之后,在下思来想去,若是因为些许劳累而忘却守关之责,实在是愧对董公的信任。这才强自出战,不曾想昨日之战太过劳累,这不,才几十个回合下来,吕某实在难以继续支撑,不得不暂时退却,哎!”说罢,还一副懊恼万分的神情,不明就里的人看到吕布此时的表情恐怕会真的信以为真。 华雄狐疑地看了看吕布,但却也着实找不到对方的破绽,只能劝慰道:“无妨无妨,吕将军如此尽心尽力,主公知道后定然欣喜,还请将军尽快回府歇息歇息,晚间华某设宴,还望将军前来一醉!” 吕布为难地说道:“华将军,这,晚宴在下就不去了吧,实在是劳累难当呀。” 华雄说道:“吕将军说笑了。而且今日之宴却是非同寻常,主公的特使前来为吕将军庆功,吕将军若是这点面子都不给,那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吧。况且,此人还是吕将军的同乡旧识哦。” “哦?”吕布饶有兴趣地问道:“此话当真?” 华雄有些不悦地说道:“华雄虽然是个粗人,却也不曾说过虚言妄语,是真是假,吕将军晚上过府一观便可知晓。” 吕布这才赶紧说道:“华将军且息怒,在下晚上自会前去。”说罢,冲着华雄拱了拱手,向着自己的府邸离去。 华雄看着吕布远去的背影说道:“哼,如此不识好歹之人,竟然能得主公厚待,真是气煞我也!”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83章 道不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夜间,华雄使人前来请吕布赴宴。吕布前去虚与委蛇了一番便匆忙回到府中,正在与贾诩闲话之时,突然李肃前来求见。 吕布看了看贾诩,后者冲着吕布眨巴一下眼睛,告退离去。 “哈哈哈,吕奉先啊吕奉先,竟然跟我摆起架子来了!”不多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话音方落,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处,只见来人阔口方鼻,目似朗星,皮肤却生得黝黑发亮,行动间虎虎生风。 吕布撇了撇嘴道:“黑泥巴蛋儿,刚吃完酒这么晚了又来干嘛?” 听到吕布说起儿时的外号,李肃本就黝黑的脸庞竟然隐隐变成了酡红色,“小白脸,真当我不敢揍你不成?” 吕布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边挽着袖子一边说道:“哎呦喂,真当爷爷怕了你不成?想当年你哪次赢过我?” 李肃也不答话,抡起拳头就冲了上去。 两个大汉就这么在客厅之中上演起了全武行,一边打着,嘴里还一边互相对骂,拳脚上面一招一式你来我往的激烈,吕布的一身武艺自不必说,这李肃竟然身手也不弱,与吕布近身相搏短时间内竟然也不落下风,双方均是身材高大,招式也是大开大合为主,若是此刻身边有其他军士旁观定然会高声喝彩。可是两个人的嘴里,额,这个…… “小白脸子,你他娘的,往哪打呢?” “黑泥巴蛋儿,打你脸咋滴,就你这黑脸害怕别人看出来啊,反正你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不怕不怕,来,让爷再给你两下子。” “你奶奶个腿儿,让你猖狂!”随着话音落下,李肃手上一式黑虎掏心打出。 吕布正待格挡时,突然瞥见对方脚下还有一记撩阴腿,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一下子若是踢实了,不得成太监了,赶紧脚下发力往后跳了出来,嘴里还不停道:“直娘贼,你个老小子竟然跟我玩阴的!” 李肃看到吕布跳开,也不追上去,一边揉着微微有些肿胀的左脸还击道:“你奶奶的,玩阴的咋了,阴的就是你!” 吕布看了看胸口处破了个大洞的外衫撇嘴道:“赔我衣服!” “滚!” 吕布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形象地开口道:“怎么着?” 李肃斜楞着眼看了看吕布,停顿了一会后,将身子渐渐坐直,缓声道:“奉先啊,咱俩可是得有十多年没见了吧。” “屁话,你当初跟着你老爹离开了五原,可不得有十多年了么。”回想起往事,吕布也是逐渐收起了嬉笑的态度。 “当初,你我二人可以说穿一条裤子长大,儿时光景仿佛还在眼前,转眼之间竟然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李肃眼中满是追忆地说道。 吕布看着李肃的神情,嘴角挂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是呀,时光如梭,物是人非了呀。” 李肃看着吕布的眼睛说道:“还记得当初的誓言吗?” 吕布点了点头,两人竟然异口同声地说道:“驱逐边寇,威震草原,还我大汉朗朗乾坤,效仿卫、霍,名垂千古!”同时说完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起来。 李肃看着吕布道:“你没忘,我也没有忘!不过说到底,在这条路上,你领先我太多太多了。虽然这句话我不想说,但是,你比我强!” 吕布看了看李肃认真的脸庞,突然鄙夷地说道:“滚蛋,你还和以前一个臭德行,有什么屁话赶紧直说,别跟老子绕弯弯。” 李肃苦笑道:“你奶奶的,跟你好好说话就是浪费表情。” “知道就好。” 李肃正色道:“我家主公董太师如今位极人臣,一心匡扶汉室,小弟数年前投靠于他,如今又同殿为臣,岂不……” 吕布突然开口打断道:“如果你今天为叙旧而来,我这里有美酒佳肴伺候;如果为做说客而来,你还是免了这个心思罢。” 李肃不甘心地道:“董公知道先前有所不对,也是满心愧疚,然则董公也是一心向汉,手段确实有所不妥当……” “不妥当?”吕布气极反笑道:“杀父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吕兄,吕兄!”李肃急忙劝道:“那丁建阳不过只是你的义父,而且利用你这么多年,却不曾真正将你当做心腹,他对你不仁在先;况且两军对垒,难免伤亡,又不是董公亲自动的手,当初也是李儒军师擅自做主定下计策的,为此,董公还曾重重责罚于他,这,可都是为了奉先兄你啊。再说貂蝉小姐的事,那就更是一场误会了,董公喜好美色,人尽皆知,可是得知此女乃是奉先兄结发之妻后,董公可是礼遇有加啊,这事,小弟我可以作证,董公知道你我二人同乡还专门问过我是否有此事,小弟我可是为你打了掩护呀。不过那女子却是我见犹怜,不知兄长何处寻得如此美貌之女子啊。” “那是你离开之后的事情了。”吕布道。 “哦,难怪了。”李肃顿了顿,接着说道:“不知?” 吕布摆了摆手,淡漠地道:“吕某方才业已说的很清楚了。”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吕布开口说道:“你我儿时梦想都是以天下苍生安危为己任,董卓倒行逆施,人神共愤,这些事情想必你都看在眼里,你竟然选择为虎作伥。李肃啊,我记得当年,你最自豪的事情就是身为‘飞将军’李广的后人,可如今,你……” 李肃半晌没有说话,双眼似乎失去了焦距,双眼中流过复杂的目光,有追忆,有自豪,有痛苦,有迷茫……过了许久,他开口道:“奉先,离开五原那年我十岁,跟着父亲一路流浪,去到了西凉,后来父亲投军,进了董公帐下,那时的董公当真乃一代人杰,少年英豪,数年之间平定西凉边乱,一直是我所崇拜的对象。二十岁那年,随父亲出征羌族之时,中了埋伏,父亲力竭而亡,当时我和数十亲兵身陷重围,几近绝望,是董公帅人马前来援救,当得知我父亲力战身亡之后,董公屠尽那一部落之人,为我父报仇雪恨。从此,我便立下志愿,此生为董公帐前小卒,永生不悔!随着权利的越来越大,董公逐渐变了,军事李儒李先生,徐荣徐将军,我,还有其他几人都曾经劝过,但却无济于事,此身既已投效董公,纵肝脑涂地亦不悔,纵有千古骂名,我心甘情愿!更何况,自古以来成者王侯败者寇,等到董公真的复兴汉室之后,哪里还有人在意些许小节。” 听完李肃的话语,吕布陷入了沉默。 李肃停顿了一会,接着开口道:“奉先兄,此次董公派我前来游说与你,我便知晓定然无功而返,因为你我都是同一类人,恩怨分明宁折不弯。董公于我有救命之恩,丁建阳对你也是恩同再造,因此……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方才是我说多了。” 吕布摇了摇头道:“你我各为其主,别说这等话语了。还是那句话,你若与我闲话家常,吕某美酒佳肴伺候着,其他事,休要再谈!” “哈哈哈,好,有你这句话小弟我就放心了。不过奉先兄,小弟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后可能还会有叨扰得罪之处,还望兄长海涵哪。”李肃展颜笑道。 “这是自然,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就看谁技高一筹喽。”吕布意有所指地回道。 “痛快!最后一件事,董公令我赠予将军宝马一匹,名唤‘赤兔’乃是马中异种,日行千里不在话下,同时另有黄金千两相赠。”李肃起身说道。 吕布见状也起身道:“替我转告董公,就说我吕布多谢错爱,礼物我就都收下了,哈哈!” “告辞!” “请!” 李肃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像来时一样虎虎生风,唯有一句话留下:“奉先兄,真不愿与你再见,到时请不要留手!” 吕布苦笑着开了口,声音低沉的只有自己能够听得见:“兄弟,这是最后一次叫你。” 当天夜间,整个虎牢关内部突然流传出一个消息,那就是吕布早就投靠了董卓,之前召集诸侯讨伐董卓只是一个计策,想要将天下间反对的诸侯一次性全部消灭掉,在诸侯齐聚虎牢关的同时,董卓的大部队早已绕后包围了诸侯联军云云,说的有根有据,只一夜光景就几乎传遍了整个虎牢关内部。 与此同时,另一个版本的传言也迅速传播开来,吕布背叛联军全是万不得已,只是因为董卓囚禁了吕布的结发妻子,吕布这才不得不委身事贼,但双方也有约定十日为限,十日之后若是董卓仍然不放人,吕布宁可舍却妻子也要与董军决一死战。两个版本的传言迅速传播,双方各执一词言之凿凿,尤其是第二个传言获得了并州军的绝对信任,更是影响了相当一部分的虎牢守军。 就在虎牢关内部因为两种留言闹得人心惶惶之时,关外的联军却显得有些宁静,当天晚上也有传出吕布投靠董卓想要将联军一网打尽的传言,不过因为下午早有传言传出了吕布背叛联军的苦衷并且引起了大部分联军士兵的同情之心,而且又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因此这晚上出现的新的传言几乎没掀起什么浪花就消失不见了。 于是在吕布和贾诩二人的未雨绸缪之下,这第一场的舆论之战,就以吕布的大获全胜而告终,但作为始作俑者的吕布对此结果却置若罔闻,真正让他关心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另外一场更加险恶的战斗。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84章 援救貂蝉(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长安城,皇宫,安贵妃寝宫——永宁宫。 董卓心满意足地从华贵的床上起身,现在只觉得浑身舒爽。 虽然还是有些心猿意马,可是想起来终究是有要事处理,终于还是狠下决心,穿戴起行装。 一出寝宫门,果然就看见李儒此时正在门口肃立,董卓点了点头。 李儒问候道:“主公中午歇息的可好?” “哈哈哈,这个安贵妃果然不错,我都有点舍不得过几天把她送给那刘协小儿了。” 李儒谄笑道:“给了小皇帝之后,她不一样还是主公您的人吗?” 董卓嚣张地仰天大笑,洪亮的声音在皇宫之中回荡道:“哈哈哈哈,说的不错。怎么样?现在有何消息了?” 李儒正色回答道:“一切皆按照计划进行。” “恩。”沉吟了一下,董卓接着问道:“吕布当真收拢不来?” 李儒斟酌了一下回道:“主公,李肃为人你再是清楚不过,他幼年与吕布交好,既然他都说了此事无望,主公……还是尽早将此事放下罢。” 董卓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吕布当时虎将,若是不能将吕布收服,董卓始终感到遗憾。 不多时,董卓与李儒二人来到一间议事厅,此时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员已经就坐,其中有牛辅,李傕,段煨,董越等诸位将领。 董卓率先向‘飞熊军’首领牛辅发问道:“貂蝉那里可有异状?” 牛辅起身回答道:“回主公,貂蝉一切如常,除了不太说话以外,饮食正常。最近虽然有不少苍蝇前来,但是我部各大统领分批守卫,保证让一只蚊子也进出不得。” 董卓点了点头道:“恩,如此最好,不过你们切不可掉以轻心,吕布小儿定然会派遣上次那些刺客前来营救,你们一定要给我把貂蝉看好了,少一根寒毛我都要唯尔等是问。” 接着转头看向李傕,开口询问道:“长安这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主公,长安那些不老实的大臣富商们都处理干净了,又收获了不少钱财,哈哈。并且从附近征集了五万壮丁,如今正在加紧操练当中。”李傕咧开大嘴,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恩,不错。有了这五万壮丁,不久之后又是五万虎狼之师啊。” 沉吟一声,董卓接着说道:“李傕、段煨、董越听令。命你三人各令本部人马,李傕屯安邑,董越屯华阴,段煨屯绳池,防备关东联军。今日整军,明日出发不得有误!” 三人连忙起身回答道:“得令!” 安排完李傕等三人,董卓看向李儒,后者连忙起身道:“启禀主公。徐将军七日之内必可绕到关东联军后方,郭将军为了配合徐将军的行动放慢行军步伐,最迟五日内便可到达虎牢关左近。届时在我军之前所散布的谣言之下,联军以及吕布军定然已经军心浮动,轻易便可击破,当可毕其功于一役!” 董卓抚掌大笑道:“哈哈哈,好!你们三人可曾听到,七日之后徐将军合围成功之后,你们三人可自行便宜行事,立下功勋本太师重重有赏!哈哈哈哈!” 就在董卓得意地大笑时,议事厅内一个角落之中,光线莫名的扭曲了一阵。 在场的诸人之中都没有发觉这轻微的异动,唯有牛辅身后的一个人似乎心有所感地,疑惑地回头看向那边,仔细凝神观察了半晌,最终却一无所获。 他正是牛辅的部将,‘飞熊军’的第一统领胡赤儿,此人天赋异禀,任何隐匿藏身的技巧都躲不过他敏锐的感觉。 皇宫内一间不起眼的柴房之中,此刻一个人影也没有,柴房的门虚掩着,上面落下了许多浮灰,似乎许久不曾有人到过这里。 突然柴房的窗户被轻轻地打开一条缝,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关上,接着屋内光线一阵扭曲,一个窈窕的身影逐渐出现,正是穿着隐身衣的张宁。 张宁出现之后,轻轻的在地面上一块青石砖上叩击了几下。 不多时,那个方形的青石砖挪了开来,露出一个地道。 此时出现在暗道之中的人是暗子,他冲着张宁点了点头道:“小姐。” 随即一闪身让开了暗道,待张宁进入地道之后这才进入,并将青石板恢复原状。 走过一段不长的地道之后,来到了一间密室,密室面积不小,在密室的角落中有不少的饮水食物,同时暗组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这里。 看到张宁进来之后,所有人一起起身道:“小姐。” 张宁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想不到之前打造的这个隐秘藏身所如今竟然派上了用场。好了,闲话不多说。方才我去探查时正巧碰到董贼等人商议要事,了解到一些更新的消息。十一,这里除了老大外就你速度最快,你速去趟虎牢,将这些消息禀报吕郎。如此如此。” 张宁一番嘱咐之后,暗戌连忙匆匆离去。 接着张宁看向暗子问道:“老大,貂蝉小姐那边如何了?” 暗子沉声道:“情况有点棘手,这个‘飞熊军’虽然整体实力远逊于我们,但是其中有不少人擅长一些奇异的手段,尤其是一个叫做胡赤儿的家伙,此人相当危险,而且似乎任何隐匿的技巧都会被他发现,不过此人武艺并不如何高强,只是速度颇快。我们这边,特种兵们都已潜伏进来,老十带着他们,一旦咱们这边准备好,他们随时可以发动。老二老三带着典韦将军在皇宫外接应,出城的事项业已安排妥当。” 张宁听完暗子的汇报,点了点头道:“好,最近辛苦大家了,听董卓的意思,再有五至七天时间就会发生大战了,我们这边耽搁不得,今夜我们立即发动。那个胡赤儿确实是个隐患,方才我去探听之时,身穿隐身衣都险些被他发觉。这样,咱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先由特种兵发动,吸引董军注意力,我身着隐身衣前去救援貂蝉,若是有合适的机会我会解决掉那个胡赤儿。你们负责清除。速度一定要快!” 是夜,月朗星稀,晋福宫内一片静谧,貂蝉就被关押在这里。 董卓倒是真的不曾亏待过她,反而满足所有要求,给予她的待遇甚至超过了一般的贵妃。 只是隔三差五的前来探望一番便又离去。 貂蝉此刻正躺在床榻之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自从落入董卓手中,便惶惶不可终日,盖应穿越而来的她熟知貂蝉与董卓及吕布之间的关系,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成为了这段历史的当事人,尤其是在落入董卓手中之后,生怕自己会遭遇不测。 原来的貂蝉本是一个心智坚强的女子,可是见到了吕布之后似乎是因为前世的记忆而变得有些软弱起来,想起前世吕布为了救自己而奋不顾身再加上同为穿越人士的微妙心理,从而使得自己对这个吕布产生了许多的好奇和依赖,再加上洛阳那段时间的相处,更是让彼此亲近了许多,这使得她心中对吕布产生了些许悸动,但她却明白,这份悸动可以说是感动,可以说是依赖,更可以说是感恩,但却唯独不能算作是爱情。 可是随着被董卓带到了长安,每当见到董卓装作文质彬彬的丑恶模样时便是一阵发自骨髓的心寒,惊惧、恐慌的她只有通过身边几个侍女打听吕布的事迹才能让自己逐渐的冷静下来而没有崩溃。 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能够依靠思念吕布安慰自己,不知不觉之中,爱情的萌芽竟然逐渐滋生壮大,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开始爱上了吕布。 今夜的她原本如同往常一般思念着吕布进入梦乡,但却莫名的心神不宁起来,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就在胡思乱想之际,侧身躺着的她突然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使得貂蝉惊恐万分,就在她想要拼命挣扎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来自21世纪。” 这句话使得貂蝉如中梦魇,一动不再动,那个声音继续在她耳边说道:“别出声,别害怕,我叫张宁,是吕郎让我前来救你的。” 张宁?貂蝉想起来这个名字,正是吕布告诉过她的,穿越过来之后吕布爱上的另外一位女子,二人不但成婚还有了一个女儿,最让她放下心的还是对方说的第一句话,身为穿越者这个事情除了吕布和貂蝉以外也就只有张宁知道了,貂蝉放下心来,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 张宁这才放下手臂,貂蝉转过头来发现张宁一身夜行衣的装扮,只是夜行衣的材料有些奇特,竟然有些类似于后世中科幻片中的衣服材质,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张宁对貂蝉的反应早有意料,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用纤细的手指比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张宁接着贴在貂蝉的耳边说道:“你就和方才一样在这里继续休息,我去把周围碍事的人料理一番便来救你,做好心理准备。” 貂蝉点了点头,也有样学样地将嘴巴凑在张宁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你要小心,他们有很多人。” 张宁嫣然一笑,就在貂蝉目瞪口呆之中神奇地消失不见。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85章 援救貂蝉(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张宁就如同一阵清风一般从晋福宫中出来,行进之间将附近的明哨暗桩一一记在心中,向着暗子所提供的胡赤儿的住所行去。 根据暗子的汇报结合自己白天的亲身经历,这个胡赤儿的特殊能力刚好克制暗组,不论是此次援救行动,还是将来吕布同董卓军交战,此人都会异常危险,除掉此人也就势在必行了,因此张宁才会节外生枝杀掉胡赤儿。 胡赤儿居住的地方是皇宫中一些高等侍卫居住的地方,拥有单独的院落。 此时夜深人静,按照平时的惯例,胡赤儿早已入眠,张宁小心翼翼地接近,卧房之中一扇窗户打开着,张宁悄悄地潜入房中。方一进入,心中警兆突生,不敢落地紧贴着墙壁游行而上,就在此时只见床铺方向一道寒光划过,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什么人!” 话音方落,外面突然传来另外一个声音问道:“大哥,可是有什么情况?” 低沉的声音没有回答,掏出火折子,停顿了一下后说道:“无妨,兴许是这两日劳累所致,有些疑神疑鬼了。”点亮屋内的油灯,仔细检查了一番屋内,没有发现奇异之处,胡赤儿对着外面说道:“没事儿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是,大哥!”接着院落中又没有了声息。 胡赤儿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下屋内的情况,这才再次熄灭灯火,和衣而卧。 此刻的张宁身体贴在墙壁之上,一动不敢动,就连呼吸都不敢,虽然明知道隐身衣能够隐藏气息甚至是呼吸时的动静,但她不敢冒险,只能静静地等待机会,她清楚的知道,机会有且只有一次,那就是特种兵们开始行动的那一刹,因为在遇到突况时,人的神经会下意识的紧绷,从而影响对周围的感知,虽然不知道胡赤儿的感知能力为何如此之强,但料来也不会例外。 但是如果此刻贸然动手的话,恐怕张宁刚拿出武器就会被对方发现,毕竟隐身衣虽然能够隐藏身形,但是却无法连带着隐藏武器,在对方全神贯注的状态之下,根本不可能完成刺杀的过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宁依然心如止水地等待着,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气力却也在不知不觉之中逐渐消散,毕竟保持身体悬空贴在墙壁上这个姿势也是非常辛苦的。 就在张宁有些开始焦急时,外面突然隐隐有喧闹之声传来,床上也传来轻微的动静,胡赤儿再次起身了,而这次他没有点燃火折子,径直走向门口,恰巧张宁的位置就在门的左上方。 张宁右手缓缓探入腰间,攥紧,就在胡赤儿伸手准备开门之际,突然扑出,就像一只林中穿梭的燕子一般轻盈没有带起一丝烟火气。 但即便是这样,胡赤儿依然心有所感,蓦地缩手准备后退,却终究是晚了一步,被锋锐的划破喉咙,只有一个短促的音节在空气中回荡:“什——”这也是一代奇人胡赤儿在这个世界上发出的最后一个声音了。 张宁一击得手之后迅速离开,此刻也不顾方才出手导致的隐身衣暂时失效,若是耽误片刻,定然有人前来禀报,那时就将陷入包围之中。 果然就在张宁潜出窗户躲入阴影之中时,两道身影同时出现在胡赤儿的院落之中,张宁长吐出一口气,趁着隐身衣再次生效的同时,径直向晋福宫冲去。 就在张宁离开后,两个弹指间,便听到胡赤儿院中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 “有刺客,大哥被人行刺了!” “别慌,你带一部分人前去通知太师和牛将军,其余人随我赶往晋福宫!” 张宁一路行来,只见偌大的皇宫之中三四处宫殿起了大火,到处是一片混乱,但是晋福宫附近却依然很沉静,仿佛周遭的一切与这里无关一般。 只有寝宫之中通明的灯火和一个声音显示出了这里的不平静:“外面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拦着不让我出去,是不是出事了,我在这里有没有危险啊,谁来救我啊!” 接着传来一个隐隐似压抑着怒意的声音:“貂蝉小姐,还请稍安勿躁,外面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即便有也不会影响到您的安全,还请放心!” “放心?我放什么心啊,你们这群混蛋,外面火都烧到天上去了,你却让我放心,我放的哪门子的心,你们这群饭桶,皇帝陛下养你们都是白养了!”貂蝉不依不饶地喊道,声音中的惊惧和恐慌完全不似作伪。 就连张宁都开始疑惑,这个貂蝉怎会如此不堪,这般性格的话搭救出来之后如何潜逃。 接着又听到貂蝉尖声道:“你们俩人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啊?还有门口两边藏的那四个,对了对了,还有小花池里的那两个人,走廊里那几个,还有还有屋子后面的三个,你们全都藏好了,一会有什么事情赶紧冲过来保护我,听见没有,对了,还有那边……” 那个男人听到貂蝉快将自己这些人的藏身之处全都报了出来,终于忍不住打断道:“貂蝉小姐,还请回屋休息,莫要逼在下动手!” 张宁听到这里哪还不知道貂蝉的打算,心中暗笑一声:好个聪明的女子。方才貂蝉所说的那几个地方正是‘飞熊军’的暗哨所在。 张宁趁着双方正在吵闹潜行到门口处两人的背后,就在那人开口准备继续说话的瞬间突然出手割断了另外一人的喉咙,接着腕中反转架在了说话之人的咽喉上。 这两个人背对着张宁没有看见她诡异出现的情形,但是除了屋后之外的其余暗哨尽皆看见了张宁诡异的出手,先是突然出现一把袭击了一个人,接着自动翻转架在了另外一人的脖子上,直到这时,才诡异地逐渐显现出一个身影。 与此同时,晋福宫附近传来一声声闷哼,张宁知道定然是暗子等人出了手,当下不在客气,直接割断了手中之人的喉咙,冲进了寝宫。 张宁一冲进寝宫中,正看见貂蝉在焦急地来回打转,两个侍女正在她身边劝慰她,屋内的三人同时看见张宁出现,那两个侍女还未开口便被张宁分别打晕了过去。 张宁摘下面罩,对着貂蝉嫣然一笑道:“让姐姐你久等了,方才多谢!” 貂蝉上前来拉着张宁的手道:“宁儿妹妹,你真漂亮,当真是我见犹怜。你们前来搭救,应该说感谢的是我才对,不能帮你们什么忙我这还心怀愧疚着呢。” 张宁开口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姐姐,你快收拾一番,我们这就离去。” 貂蝉爽朗的一摆手:“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咱们这就走吧。你们会武功的人都高来高去的,今天让我也感受一番!” “咯咯,姐姐你还真是有趣的紧。来,抱紧我的腰,宁儿这就带你飞一次。”还好两女身材都比较高挑,相对来说貂蝉更是偏瘦弱一些,这才得以让张宁带着她飞纵,但是速度方面难免慢了一大截。 两人出来之后,正好暗组等人处理完院中全部的守卫力量,一行人向着指定的地点行去。 就在众人离开不到盏茶功夫,又是一队百人的队伍出现,领头的正是出现在胡赤儿院落中的两个统领之一,来到晋福宫看到一地的尸首之后,俯身摸了摸其中一人的尸体,抬头道:“他们还没走远,快分散去追,一旦发现,立即发出信号!” 接着身后众人迅速分成了十组,向着各个方向搜寻而去。 皇宫内起火后顿饭功夫,长安城的北门所在,突然从皇宫的方向开来千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守门的将领大声喝道:“来者何人!” 前来的士兵由两员魁梧的战将率领,其中一人手持大刀,另外一人手持双戟,正是周仓典韦二人率领的五百特种兵和五百精兵,至于另外的五百特种兵则在廖化、暗酉的带领下前去大闹皇宫接应张宁等人去了,至于他们这些人,则晚些发动,负责打通离去的道路。 周仓洪亮的大嗓门说道:“皇宫内出现了紧急情况,太师命令我等前来增援,以防刺客从这里偷跑出去。” 城头的将领听到这里,也不怀疑有他,简单查看了下令牌就将典韦等人放了过来。 其实原本不会如此轻易就混入进来,盖应董卓初入长安之后便大肆征兵,四处掠夺,使得集团内部号令较为混乱,除了那些嫡系部队以外,其余各部大都是乌合之众。 适逢关东诸侯讨伐董卓,西凉的精锐部队此刻除了近卫军,几乎全被派了出去,四个城门只有少量的西凉嫡系人马,并且在暗组的探查之下,北门的西凉军士最为稀少,防守也最是松懈,因此张宁等人定下从这里进行突围。 至于混入城中以及收集军服武器等事项,则早由从洛阳跟随董卓前来长安的几位心系汉室的官员安排妥当了,这也是吕布当初离开洛阳之前安排下的棋子,如今正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周仓提着大刀带着五百名特种兵走上了城头,而典韦则带着另外五百军士走向了城门。 守城将领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突然开口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到底是谁的部下?”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86章 援救貂蝉(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周仓嘿嘿一笑道:“兄弟,这么紧张作甚,我这就是想和你亲近亲近,你瞅瞅,这是啥?”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水袋,晃了两晃。 守城将领看到水袋,以为周仓是送酒上来,当下不再疑惑,走上前接过水袋道:“哈哈,够意思,他妈的,在这里把守一整天,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周仓一边大笑一边查看左右,等到特种兵们各自到达位置后,突然使个眼色,身旁的暗寅举起手中朴刀架在那守城将领的脖子上。 城墙上的特种兵们也纷纷出手将董军士兵们一一了结,此时城门附近的董军士兵们还根本不知道头顶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热烈的和典韦等人说着话。 控制住了城楼之后,周仓带领着手下把守在城门附近的营房门口,偌大的北门城楼上只剩下暗寅挟持着守门将领。 过不多时,皇宫方向隐隐传来阵阵马蹄之声,暗寅大吼一声:“动手!”接着手起刀落,守门将领的大好头颅就离开了身体。 听到暗寅的话语,典韦等人迅速出手袭击了城门附近的董军,但敌众我寡,经过了初始的一阵混乱之后,守门的士兵们开始了反击,一时间城门处杀声震天。 不过毕竟周仓等人早就准备,并且这些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而董卓军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是一会的功夫就逐渐控制住了局面。 此时营房中的董军听到了动静准备出来,正好和周仓等人交战在了一起。 就在控制住了局势,准备打开城门之际,斜刺里突然冒出一队百余人的巡逻军士,见状一边发出警报一边向这边冲来,一旦让这百余人冲到近前,不论是援救城门还是攻向营房都将使吕布军陷入被动。 典韦见状怒吼一声,手持双铁戟便只身迎了上去,硬是面对着面前的近百人发起了冲锋,口中喊道:“别管我,速开城门!” 典韦这个战争巨兽首次在战阵之中亮相,双铁戟一阵飞舞,顿时带起一片残肢断臂,沾着即伤,碰着即亡。丑恶的形象加上凶悍的战法,一时间竟然让这近百人的巡逻军士连连后退。 典韦虽然勇猛,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几名董军的士兵绕过他冲向城门,就在典韦焦急万分的时刻,一阵绚烂的光华闪过,那几名士兵突然倒地而亡,致命之处全是咽喉。 只见一名手持长剑的青年站在那里,手中的长剑上兀自颤动,缓缓地滴落了几滴鲜血。 典韦一边手中不停歇一边开口询问道:“小哥何人?” “是友非敌!”说完不再开口,冲向典韦身边,手中剑光闪烁,长剑出招如同鬼魅,迅捷地收割起一条又一条的人命,凡中剑之人,皆是咽喉中间死的不能再死了。 典韦双戟一抡,又是带起一片腥风血雨,兴奋地大声道:“小哥功夫真俊,比比可好?” 青年惜字如金道:“好!”手中长剑挥舞的更加迅疾了几分。 张宁等一行十人汇合了暗酉、廖化带领的五百名特种兵之后,跨上早已准备好的战马向着东门冲了过去。 远远地便看到东门的骚动,廖化开口道:“小姐,你们直接去城门,不必等待我们,速速出城,我这就带领人马接应元福去。” 张宁点了点头道:“好,打退守军即可,不要恋战。” “明白!”廖化拨转马头带领特种兵们从侧面杀向同周仓交战的董卓部队,顿时将董军兵士们冲得七零八落。 周仓大笑道:“元俭,来得正好!你要是再晚来点,老子就把这些杂碎们全收拾完了!” 廖化开口道:“你这蛮牛,就知道杀人了,当心误了大事,还不赶紧上马!咱们准备闪人了!”这闪人一词却是从吕布那里学来,大家都觉得很是形象,便流传了开来。 周仓招呼兵士们道:“儿郎们,上马,咱们闪人喽!” 原本五百名的特战队员们就将兵营堵得水泄不通,再加上廖化的生力军一阵冲杀,顿时吓得兵营之中的董军士兵们再也不敢往外冲。 待到周仓等人纷纷上马之后,一千特战队员迅速整队向已经打开的城门冲去。 张宁等人来到城门时,暗丑、暗寅二人刚刚清理完城门处的董军打开城门。 一直和典韦并肩杀敌的青年剑客此时也正准备转身离去,眼尖的张宁见到那个剑客后突然惊道:“娄乌?” 青年剑客下意识地回头,看到出声之人正是刚才过来的为首之人,隐隐觉得声音很是熟悉,一双剑眉微微皱起。 张宁摘下蒙面巾惊喜道:“娄大哥,竟然真的是你?” 暗子也开口道:“你竟然还活着?” 娄乌也是惊喜地说道:“竟然是你们?”。 张宁接着开口道:“此处不是叙话之所,娄大哥,你先上马!” 一行人共计一千五百余人,出得长安之时只剩下了一千两百左右,有近三百人长眠在了长安城的城门处。他们片刻不敢停留,一路狂奔向着北方并州方向前去。 等到牛辅带领着‘飞熊军’追出城门时,张宁等人早已经逃出了十数里之外。 闻知消息的董卓气得将眼前所能看见的所有东西全部砸了个粉碎,高声怒号着发泄心中无边的怒火:“废物,饭桶,你们这班蠢货,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让别人把貂蝉给劫走了,你们这帮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还有那帮守卫城门的白痴们平时一个个大话说得震天响,一千多个人,全副武装的一千多名骑兵,怎么放进来的?都是吃屎的吗?来人呐!把那几个守卫城门的将领统统给我绑了,听候发落!” 只是破口大骂还不解气,董卓拿起一条马鞭狠狠抽向跪伏在地面上的通信军士,每一鞭都用尽了全身力气,抽的那名军士皮开肉绽,哀嚎地连声求饶不止,但是董卓听到求饶的声音反而手上更加的用力起来,整座大殿之中唯有皮鞭抽中血肉的啪啪声和军士的惨叫声回荡。 也许是发泄够了,也许是累了,董卓抽了近百鞭子之后终于是停了下来,而那名军士早已经没有了声息,竟然是被董卓生生的抽断了气。 周围的一干文臣武将噤若寒蝉地站在一边瑟瑟发抖,就连平素最得董卓宠信的李儒此刻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但董卓却在这时偏偏找上了他:“文优,当今之事你有什么看法?” 董卓此时口气略微有些平缓,这使得李儒心中的忐忑稍定,未曾答话,只是望了望身边左右,董卓见状烦躁地挥了挥手,其余的文臣武将如蒙大赦飞也似地逃了出去。 待众人全部离去之后,李儒这才开口道:“主公,当务之急共有如下几件事。” “莫要卖关子了,赶紧速速道来!”董卓不耐烦地说道。 李儒赶紧回答道:“其一,派人前往郭将军处,令其火速驰援虎牢关,若是来得及便配合华将军拿下或驱逐吕布,若是虎牢有失则退守函谷关,如此我军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董卓听完叹气道:“文优啊,都这个时候了,就不必捡好听的说了。他吕布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救走,你说他要是取我这大好头颅是不是也易如反掌?哈哈哈哈哈!”一双浑浊的眼珠竟然罕见地清明起来,身上逐渐涌现出一股凌厉的霸道气势。 看着董卓气质的瞬间转变,李儒竟然激动万分起来。 这也由不得他如此激动甚至有些丧失了风度,身为西凉集团的第一智囊,李儒见证了西凉军团从无到有,从弱小到强大的全部过程,同时也清楚的了解到董卓是如何由一个神采飞扬的明主堕落到穷奢极欲的昏君,为此他感到无尽的痛苦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深刻地了解那种没有目标的茫然感觉,那种发现从前为之拼命奋斗付出了一切的信仰突然崩塌的感觉。 别说是董卓心态产生了巨大的转变,就连他自身在辅佐董卓进入洛阳之后也深感天下再无智谋方面可堪一战的对手,这是身为高手的自信,自傲以及寂寞。没有了对手之后,他也是感到了深深的疲倦,甚至有些想要自暴自弃。 而董卓更是如此,正是因为信仰崩塌了,没有了目标,才使得原本雄才大略的董卓逐渐走向堕落,李儒和其他将领苦劝几次无果之后本已心灰意懒,不曾想经历了这个事件之后,从前的那股气势竟然再次出现在了董卓的身上。 董卓将李儒的神色尽收眼中,接着开口道:“文优啊,你我虽是翁婿,但我却始终将你看做子侄,这段时日苦了你了,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人出现,竟然让我再次兴起了热血沸腾的感觉,哈哈哈哈,你可还愿意辅佐我这个老头子一把?” 李儒激动的跪伏在地上,接连的磕着头,纵然头皮磕破流出了鲜血都不自觉,口中犹自泣不成声地说道:“主公,不,父亲大人,文,文优鞍前马后供您驱策,万死、万死不辞!” 董卓一把将李儒从地上拽了起来道:“说什么傻话,你还得好好的给我活着呢。”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87章 光复洛阳(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一番感慨过后,董卓开口道:“传令郭汜据守函谷关,等待华雄部队;着令华雄、樊稠、李肃三人领军退出虎牢,直奔函谷,与郭汜汇合,汇合后由华雄领军;命徐荣领兵继续绕路太谷关迂回至联军后侧,就地埋伏,便宜行事。” 李儒瞪大双眼道:“这……” 董卓笑了笑爽朗地说道:“哈哈,他吕布不是想要玩么,那本太师就好好陪他玩上一玩,不过是一片残桓断壁,送给联军又如何?就凭这群乌合之众还真能攻到长安来不成?” 李儒心悦诚服地道:“太师高见。联军前来所为不过功名而已,然此战旷日持久,联军本就已失锐气,如今仍然啸聚与我军实力相僵持不过是因为无功而返心有不甘而已。如今吕布身在虎牢,随时会反戈,若是据守恐怕不但虎牢会被里应外合而丢掉而且还会损兵折将,不如壮士断腕舍却虎牢关,甚至将洛阳拱手让给联军。这样一来光复洛阳如此天大之功足够各路诸侯心满意足了,有了这等功名相信大部分心怀鬼胎的诸侯都不会浪费兵力继续前进攻打以逸待劳的函谷关,如此一来我军之危不战而解。同时最妙的一招便是徐荣将军绕路继续埋伏这一步,相信即便我们先前的计划被那帮刺客探听从而告知给吕布甚至是联军,恐怕在我大军全面后撤之时,他们也只会认为我军害怕计划泄露而令徐将军撤退。这样联军在退却之时必然掉以轻心,徐将军奇兵突进定然可竟奇功!” “哈哈哈哈!知我者,文优也!”董卓顿了顿再次开口道:“不过这次事件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同时也给了我们不少机会。你,应当明白需要如何去做吧。” 李儒赶紧接口道:“属下这就命人再次进行‘清洗’,同时加强飞熊军的操练,增强皇宫的警卫力量,保证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董卓点了点头道:“恩,我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放手去做吧。着人通知牛辅回来吧,想必并州附近定然有人接应。另外,飞信给董旻,让他从羌族那里再抽调些人马过来,同时也知会董旻一声,让他设法联络上马腾、韩遂这两人,最好能让这二人为我所用,可以不惜任何代价!”想了想董卓又补充道:“此事至关重要!” 李儒沉吟了一下开口道:“那马腾如今正却是在联军之中,而韩遂此刻坐镇西凉,此二人历来是同气连枝,恐怕……” “无妨,大不了答应他们将来成为西凉之主,这也正是他们所想要的。”董卓咬了咬牙说道。“等到本太师腾出手来,哼哼……” “喏!” 目光再次回到虎牢关,就在张宁等人救走貂蝉的当天晚上,千里之外的虎牢关中,吕布也发起了进攻。 早在张宁离去之前,吕布便做出了要在这边同时发动的决定,只是听到了暗戌带来的消息之后,吕布提前发动了进攻。 此时虎牢关之中,吕布军共计有两万人,华雄军则是达到了四万之巨,几乎为吕布军的两倍之多。 不过在吕布有心算无心之下,又加上事先就暗中联络了城外的诸侯联军,因此当战斗甫一打响的同时,董卓军便陷入了绝对的被动之中,在联军和吕布军双方的压迫之下节节败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华雄等人此前为了防备吕布做了许多的准备工作,此刻也都全部派上了用场,虽然在整个的局面上仍然是华雄的部队被双方逼迫得不得不逐渐退出虎牢关,但是实际上他们却也没有蒙受到多大的损伤,只有战斗刚开始时损失了近两千余人,这还是猝不及防之下遭受偷袭的结果。 华雄等三员大将一见事不可为,当机立断地火速收拢兵马撤出虎牢关向着长安方向败退而去。 吕布则是率领着部队衔尾追杀,意图尽可能的杀伤敌军,但是华雄等人毕竟也是久经战阵的宿将,在经过初时的混乱之后,他们迅速地整理好了部队,做好了应付吕布突袭的准备。 这个时候,只见华雄军中一员魁梧战将排众而出,此人身材魁梧,阔口方鼻,皮肤黝黑如烧炭,身着狮蛮吞天铠,左手中握着凤翎破日弓,右手抓着三支长箭,座下一匹照夜玉狮子马威风凛凛,正是飞将军李广之后,五原李肃,他口中大声喝道:“吕布,休要前进一步,否则别怪我弓箭无情!” 吕布明白穷寇莫追的道理,看到董卓军迅速地收拢了散军本就准备放弃追击,此刻正好就坡下驴道:“李肃,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情分上,这一次就暂且放你一马。不过下次我们沙场再见之时,便是你我决一死战之际了!你,好自珍重罢。”说完,带领着骑兵部队向虎牢关退去。 李肃一直目送吕布带领着部队消失在远处,这才招呼起手下部曲转身去追赶华雄等人。 经此一役,关东讨董联军终于是取得了一场重大的胜利,攻下了虎牢关。 虎牢关被称为“千古雄关”,攻下这里的意义并不仅仅是攻克一道关卡这么简单,这里的地势险要,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传言,且也是联通东西的唯一要冲,历来为帝王兵家说成是必争之地。前有楚汉之争,后有李世民窦建德之战,以及宋代打破金兵于竹芦渡。一直到元、明、清,虎牢关始终是鏖战纷繁,时闻杀声,皆源于此关重要的地理位置。 东汉末年时期,这里是洛阳通往东部诸州的唯一门户,并且从这里到洛阳的路途之上,一马平川,不论多大规模的军队都可以任意驰骋,纵马狂奔,甚至可以这样说,只要叩开了这里,汉都洛阳就如同一个完全褪去了所有衣衫的妙龄少女,任君采撷予取予求。 因此讨董联军攻克了这里就相当于进入了洛阳,可以说得上是一场天大的胜利了,虽然这场胜利最大的功臣是吕布,其余人大部分只是走了个过场,可这丝毫不影响各路诸侯为自己的‘丰功伟绩’大肆庆贺。 就在吕布率兵追击之时,袁绍等人已经开始准备设宴庆功了,唯有曹操、孙坚二人率领本部兵马准备接应吕布,正巧碰上吕布归来。 曹操远远地就扬声说道:“奉先,祝贺啊,此次攻下虎牢全赖你忍辱负重,奉先当居首功啊!” 孙坚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吕老弟,当初我还险些误会了你,当真是万分不该啊!” “二位兄长,奉先实在汗颜啊。不知二位此来?” 两人相视一眼,曹操开口道:“得知你前去追击华雄,深恐你有所闪失,这才匆忙赶来相助。” 听到这里,吕布心中一阵感动,不论眼前这二人将来同自己的关系会演变成何种模样,至少此时此刻,他们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完全是发自肺腑的,吕布开口道:“多谢二位兄长爱护,方才我追击一阵,见到董军后阵收拢便退了回来,毕竟董军数量比我军多出一倍。” 曹操点了点头道:“无妨,我与文台本部兵马共计一万有余,加上你的部队,比之华雄军虽不多亦不远亦。奉先,文台,你二人可敢同我一道冲杀一番,多除去一些力量,它日我们进军长安的阻力便会减弱几分。” 孙坚大声笑道:“如此壮举,我孙文台怎肯落后!” 吕布也豪爽地说道:“好!二位兄长,奉先这就再陪二位冲杀一番,哈哈哈哈!”吕布根本没有过问其他联军诸侯此刻在干什么,熟知历史的他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现在的这个时期真正有心有力为汉室出力的诸侯也就曹操,孙坚二人,其他的各路诸侯要不然就是如同二袁一般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要不然就如孔融桥瑁一般心有余而力不足,剩下的就是诸如张超等人只知道跟随大势的投机小人了。 三人的部队全是轻骑,一路上风驰电掣,马不停蹄地追击华雄部队。 华雄等人逃了一段发觉后面没人追击,料想追兵定然已经回去处理善后,这才放下心神寻了一处地方稍事休息,准备等到天亮之后再行赶路。 却不曾想刚歇息不到一个时辰,天光接近放亮的时候,正是所有人最为疲累之时,追兵再次追了上来,而且这次的数量更加庞大,都快赶上己方的人数了。 一方是绷紧的神经刚刚松懈下来正是最疲惫,士气最低落的时候,另一方则是乘胜追击士气如虹,再加上一方七零八落地散乱在平原之上,而另一方则是全副武装正在冲锋的骑兵,刚一接触,董卓军便被冲散了一地,三万余名骑兵宛如冲入羊群的猛虎,手中武器每一次起落都能带走一条敌人的性命。 虽然此时的吕布等人也是异常的疲累,但是大胜余威之下,精神异常的兴奋,不过吕布曹操等人也没有被冲昏了头脑,只是一次冲锋突破了董军的阵型之后便不再继续进攻,而是指挥部队远远地缀在董军身后,用弓箭驱赶着他们。 如此追杀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一直留下了董军近万人的性命方才作罢。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88章 光复洛阳(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一番追击一直追出了近百里距离,距离东都洛阳也不过数十里了,三人一商议,也不回师了,干脆就地扎营歇息了半日,待得中午用过饭后直接向洛阳进发。 当一行人满怀激动的心情来到洛阳时,迎接他们的不是夹道欢迎的民众,而是一地的残桓断壁满目尽是废墟残骸,远处还依稀有压抑地哭泣之声隐隐传来。 百年古都就在几天几夜的大火之下变成了一片白地,无数璀璨文明的智慧结晶就此化为虚无,任何一个人看到如此惨烈的末日景象都会感到心中无比的悲痛,这哪里还有一分一毫都城的模样,恐怕地狱中的景象也不过如此。 三人并肩放马与洛阳昔日的官道之上,往日的繁华景象依稀还在眼前,甚至每个人还能清楚的记得哪一个位置是一间什么样的店铺,老板多么的斤斤计较,老板娘多么的温柔美艳,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可是此刻,这所有的记忆都变成了现实中的灰烬和废墟。 曹操的眼眶红了,这位一世奸雄此时此刻望着满目苍夷的洛阳古都不禁悲从中来,含泪吟道:“唯汉廿二世,所任诚不良。沐猴而冠带,知小而谋强。犹豫不敢断,因狩执君王。白虹为贯日,己亦先受殃。贼臣持国柄,杀主死宇京。荡覆帝基业,宗庙以燔桑。播越西迁移,号泣而且行。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 “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好一首《薤露行》!哎——”眼前的景象,无论用任何的言语进行描述和表达都是苍白无力的,都无法描写出真实景象之万一,吕布唯有将满腔的愤怒和悲哀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望着这片废墟之中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几名百姓,吕布不自觉地说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百姓何其之苦何其之哀啊!” 孙坚虎目含泪目呲欲裂,扬天怒吼道:“董贼老儿!祸国殃民!祸国殃民哪!”说着话之间,一口鲜血竟然吐了出来,接着仰头昏厥,幸亏身边的吕布见机得快,否则便摔下马去。 看到了洛阳的残破景象,三人皆是感到了无尽的悲哀和愤恨,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讨伐董卓这个乱臣贼子的决心。 不过三人都是有识之士,并不看好这所谓的联军的前途于是三人都一致决定就此罢兵,各回自己的驻地招兵买马积攒实力再次讨伐董卓。 做出决定之后,三人又是一阵唏嘘不已,是夜,三人就在洛阳城内原皇宫中一座较为干净的宫殿遗址用膳,席间三人喝得酩酊大醉,也不知是这酒太烈,还是这景太殇;不知是这心太痛,还是这泪已凉,总之几杯水酒下肚,三位号称海量的酒中豪杰就此一醉不醒,唯有午夜梦回的泣语萦绕于这废墟之上。 第二日清晨,吕布等三人便分道扬镳,吕布直接北上准备经由孟津渡黄河回归并州;曹操则准备东还过虎牢关去往陈留,顺便和联军告别一番;至于孙坚则声称想要瞻仰一番旧都暂不离去。吕布知道他想要借此机会探寻一番,心中却道:你就只能白费劲儿了,早在许久之前我就已派人探查过此地了,那个传国玉玺更是早已被我送回了并州。不过他也未曾说破,和二人一一作别之后潇洒离去。 南华山位于湘西,共有九峰七溪,山上草深林密,树木参天,清泉冽冽,绿树莽莽,风景秀美,传说中很久之前,有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骑乘一只仙鹤路过此地,见山谷中腥风飞卷,瘴气弥漫,满山林木野草枯萎。老人取出净瓶,在谷中洒下几滴净水,顿时云开雾散,恶气尽消。山上枯木吐芽,残花逢春,千红万紫,争奇斗艳,整个山头再次出现了一派春色,风光旖旎,那个老人就是南极仙翁,后来人们为了几年他就将此山命名为南华山。 一直到如今,山下的居民中还流传山中居住着一位老神仙的传言。 在南华山的深处,一个不为人知的山谷底部,有一座洞府,一个鹤发童颜道士打扮的老者正面对一面山壁闭目盘膝而坐,须发不知多长时间没有打理,身上脸上也满是厚厚的一层落叶以及灰尘,仿佛就如同死去了一般。 突然这谷底之中挂起一阵清风,吹散了洞府内的所有灰尘。 接着出现了另外一位道士打扮的老者,他看了看仍然闭目那位老者,开口道:“南华师兄,你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吗?” 南华老仙默不作声。 左慈摇了摇头道:“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人间最难测是人心,这么多年你依然堪不破?何苦为了他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南华老仙终于开口道:“对即是对,错即是错。陷入乱世虽非我愿却因我而提前,导致生灵涂炭,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此乃我之罪孽!” “拙拙拙!师兄啊师兄,你着相了!你传出经书意为教化世人,救万民于水火,你所选之人也本性良善秉承你之意志,这本是为天下苍生之福祉的好事。然而你却忘了千人千相,‘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并不是所有人都如那张角一般真心实意地贯彻你的思想。因此你唯一的错处在于,给了经书之后你便不再进行引导,而是径自完全交给张角让其自行揣摩,你错误的理解了无为非乃不为,而是‘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左慈看着老友语重心长地说出了一大段话后不再言语,而是让他自行消化。 过了盏茶功夫,南华老仙终于站起,向着左慈深施一礼道:“师弟,多亏你点醒了我。” 左慈连忙侧身不敢受南华一拜,开口道:“南华师兄,你入道比我久远,只是因为此事触动太大着了相而已,相信即便没有我这一番话,过不了多久你也会自行悟透。师兄你的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南华摇了摇头,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手臂一挥,因长久未曾修剪而杂乱的须发便瞬间整理妥当,恢复了仙风道骨的飘然模样,淡然说道:“尚还需些时日方能痊愈。师弟此来何事?不会只是关心我的伤势吧。哈哈。” 左慈这才沉声说出了此行的缘由:“乱世降临,血凰即将要出世了!” 南言大惊失色:“这么快!?” 左慈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南华闭目掐指一番复又望向左慈说道:“还是推测不出天命者的轨迹。” “没错。”左慈长出一口浊气,对他们这些仙人来说,修炼多年体内早已没有杂质,吐出这么多浊气原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因为此事太过重要,这才淤积在心中,此时面对老友方能一吐为快。“这几年我经常观察天命者,目前看来此人尚有赤子之心,两名天命者此刻业已汇合,或许他们真的能够成为此次大劫之转机。” 左慈顿了顿接着说道:“你那弟子之女也与天命者结缘,想来也是天意。不过近期我测算出此女几年之后将有一劫,却看不真切,而且此劫关系重大,这才前来打扰。” 南华点了点头道:“恩,那个女娃老夫记得,还曾经赠她一件玩具,待我先看上一看。” 南华手掐法诀再次闭目推算起来,这一次推算却有些不同寻常,南华的眉头渐渐皱到了一起,一脸凝重之色,甚至额头之上隐隐出现了汗珠,使得左慈也变得异常的紧张起来。 南华终于睁开双眼,满脸净是凝重,他沉声说道:“我也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片血光。” “血光?难道……” “没错,很有可能和他们有关,现在凡世的这个乱局,难道你不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吗?”南华老仙点点头回答道。 左慈恨声道:“看来他们竟然真的是已经开始插手了。上一次你同紫虚上人交手双双身负重伤,难道他竟然这么快的时间就恢复了过来吗?” “紫虚应该还是在疗伤之中,对此老夫还是有这自信的。他们会插手本就是是难免的事情,毕竟这一次,对我们来说是劫难,但对他们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契机也说不定,以他们的行事,定然会赌上一赌。”南华老仙说完转身进入洞府之中,不多时手中拿着一本经书走了回来。 《弱水清心诀》五个字映入眼帘,左慈心神巨震,这部功法可以说是珍贵异常,当初那一位可是苦求了师尊许久而不得这部经书,没想到此刻南华竟然将它取了出来。 南华老仙似是知道左慈的想法,不舍地摩挲着经书,最后还是珍重地交到左慈的手中开口说道:“不过是部经书而已。吕布已经拥有了你赠他的《无双戟法》,这部《弱水清心诀》便交给那个叫做貂蝉的天命者罢,顺便让宁儿那丫头也共同修习一番,或许能够派上用场。” 左慈深深的看了老友一眼,说道:“你这是真的准备跟他开战了?” “无为非是不为,你说是么?”南华老仙洒然一笑反问道。 左慈点了点头道:“我们也该活动活动了。”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89章 和平时光(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时间转眼过去一个月,快要进入秋季,讨董联军终于在洛阳滞留了五日之后分崩离析,正如董卓和李儒之前计划的一样,有几路诸侯都沿着虎牢关原路返回各自的驻地,这时候徐荣率领的伏兵突然杀出,杀得这几路诸侯丢盔弃甲尸横遍野。 豫州刺史孔伷,河内太守王匡双双战死,广陵太守张超负伤逃跑,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不战而逃,顺路占领了豫州。 徐荣大军却也没有追击,而是在大获全胜之后便沿原路返回了太谷关。 自此之后,神州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之中,各地诸侯几乎全部偃旗息鼓,纷纷在自己的属地大力发展内政准备迎接秋收的到来。 吕布回到了晋阳之后便做起了甩手大掌柜,将手中的各项事务几乎全部派发出去,交给各个文臣武将进行打理。用吕布的话说,有这么多的高级人才不好好发挥他们的特长简直是暴殄天物,而吕大将军每天就过起了练练武,逗逗女儿,调戏美女老婆的‘忙碌’生活。 这段时间以来的日子实在是惬意,让吕布恨不得永远都这么下去,天下间各路诸侯都相安无事,也就有些许地方在进行着小打小闹,并州的各项实力也在所有人的努力之下步入正轨,进入到日新月异的发展状态之中。 前几天张宁突然收到一个神秘人物赠送的一部功法,据张宁所说,她虽然记不起那个人的相貌,但是却知道那人正是传《太平要术》给张角并且赠张宁隐身衣的那个仙人,与她一共获得功法的还有貂蝉。两人自从那一晚被托梦领会了功法之后却无法告诉其他人,只能够自行修炼,这一发现让吕布和二女更加确定了仙人的存在。 对这种传说中的仙人行事,吕布等人也不知有何深意,反正明白对方不会戕害二女就足够了,当下让二人放心研习,但是此事却只有他们三人知晓。 修习几天之后张宁貂蝉二女都有明显感觉,尤其是貂蝉,原本弱不禁风的她仅仅修习几天,便显得英气勃发。 自从来到并州之后,貂蝉接触到了吕布的权力中心,同为穿越人士的她可不甘心就这样在吕布的庇护之下做一个美丽的花瓶,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她能够做的委实不多,每次看到张宁为吕布的事情奔前忙后的她经常自怨自艾,经历了在长安城中的那一段岁月之后,她明白了自己的内心,深深爱上了吕布的她更加患得患失起来,身为21世纪女性的她,甚至夫妻双方心性精神方面的独立和与对方共同成长有多么的重要,她清楚地知道吕布的事业目标是什么,正是因为知道和清楚,因此她深深地害怕一无是处的自己会被很快地被吕布抛在身后,直至将来再也跟不上爱人的脚步。 于是,凭借着自己前世学过经济管理的基础,她主动请缨要跟随二荀学习内政技能,原本所有人包括吕布都是有些反对的,但是貂蝉一番对吕布推心置腹的交谈之后,吕布力排众议安排貂蝉跟着诸位大贤学习内政技巧。 原本这几位大贤还对吕布的这项安排颇有微词,哪有女人插手男人事情的,就连主母张宁也仅仅只是管理同为女人的护士医疗队,{张宁曾为情报主管一事只有熟知张宁身份的田丰以及现如今负责情报的贾诩二人知晓。}因此以二荀为首的内政骨干们都是深感头疼。不曾想接触之后才发现貂蝉的深藏不露。 毕竟前世是生活在21世纪这个知识**的年代,各种在未来世界中可以说是常识的知识拿到几千年前来都是弥足珍贵的高端技能知识了。各项内政工作众人只需稍加讲解,貂蝉就完全明白,甚至还能提出更加先进的方式方法。这下那些反对声音完全消失不见,反而变成了一片赞扬之声,这也使得貂蝉为自己能够为爱人的事业贡献力量而窃喜不已。 短短十几天的功夫,貂蝉就基本掌握了内政方面的许多知识,了解之后她向吕布主动提出负责经济这一块,毕竟前世的专业就是这一方面,而吕布也乐得有一个绝对忠心的高端人才做自己的钱粮大管家,毕竟打仗就是烧钱,二荀虽然也是三国时期内政方面的顶尖人才,但是时代的局限性注定他们许多方面必然比不上术业有专攻的貂蝉。 而二荀这叔侄俩早已被繁重的事务搞得焦头烂额,其余诸人也都有自己的一摊子事要忙,根本无法分担,此时有这么一位人才肯来分担,他们自然是连声叫好,为此还被吕布屡次取笑他们当初反对自己让貂蝉参与到内政之中。 经过长安城营救貂蝉一事,虽然战狼特种兵的表现堪称可圈可点,但吕布在得知了详细的行动经过之后却是暴跳如雷,将廖化、周仓这两个大头目训了个狗血淋头。 吕布气呼呼地道:“廖元俭,周元福,你们俩给我说说,什么叫特种部队!” 廖化、周仓二人还不知究竟是何原因惹怒了这位年轻的主公,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执行特殊任务,胜任普通部队所不能胜任的工作之特殊部队。” “背的倒是挺溜的哈,”吕布喘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你们给我仔细地讲一讲,这次的营救行动算是怎么回事?” 周仓眨巴眨巴大眼睛无辜地道:“就是营救貂蝉小姐啊,我们给安安全全的救回来了啊。” “我……”吕布快要被周仓这呆萌的样子气吐血了,扭头看向廖化,发现对方也是一脸茫然,拍了拍脑袋倍感无力。 转念一想,特种部队这个概念可以说是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历史的舞台之上,以往的战争之中不是没有过,只是人们都没有将这样的执行特殊任务的部队单独地细化出来。 自己将这个概念带到这个时代,交给他们先进的训练方式和作战技巧,但是却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就是军官的战术素养远远没有达到特种部队的要求,周仓自不必说,傻大个一个,而廖化虽然也是一名优秀的将领,但是毕竟受到时代的局限性影响,不能够完全体会和理解特种部队在执行任务时的行动方式以及真正功效,因此却也怪不得这两个人。 从这一方面看来,却是他自己事先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从而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了,万幸的是这次的行动还算称得上是圆满,一千特种兵,五百精兵{准特种兵}前去执行任务,营救出貂蝉的同时,自身损失两百余人,而且这两百余人之种兵的损失不到十分之一,这已经是骄人的战绩了,但是距离吕布的要求还是相差甚远。 吕布只得耐着性子讲解道:“就拿这次营救行动来说,你们前期的行动不论是从计划还是到执行都非常不错,利用了自身人数少行动灵活的特点,充分地吸引了董军的注意力,为暗组的营救工作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并且在其后顺利的全身而退,一直到你们离开皇宫,这之前的所有行动都堪称完美。但是你们冲出长安的行动计划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吕布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接着说道:“元俭,我问你,平时你们训练的攀援等项目为什么不用?都训练到狗肚子里去了么?有简单省力的方式为什么不用?为什么非要冒着暴露被敌人围攻的危险夺取城门?难道不走城门你们出不了城么?”顿了顿,吕布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训练这支部队的目的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在任何情况之下都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去完成最艰巨的任务,你们是我手中的王牌。对于你们来说,完成任务是你们的目标,但是这个目标是要以尽可能保证你们自身安全为前提的。因此,不论将来你们去执行何等的任务,保护你们自己的安全这是第一要务,其次才是杀伤敌人,明白了么?” 吕布都已经说得如此透彻明白,廖化哪里还不明白,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并且将吕布所说的每一句话仔仔细细地记了下来。他开始还对这次的行动成绩窃喜不已,可是此刻听完吕布的一席话后,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他不禁想到,假如当时的长安城没有那么混乱,假如对方的反应再迅速一些,假如两部分人马时间的衔接上如果出现偏差,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一时之间冷汗如同下雨一般瞬间浸透了衣衫。 看到廖化的神情表现,吕布知道自己方才那一番话达到了目的,暗自点了点头说道:“元俭、元福,我们未来征战的路会很长很远很艰辛,经历的战斗和危险也必不可少。我坚信我吕布必然会有荡平这个乱世的一天,但是我不希望那是以牺牲你们作为代价,我希望这份甜美的胜利果实由我们每一个人来共同分享,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明白么?” 两员虎将俱都心神巨震,这是吕布第一次表露出想要称霸天下的决心,而且还推心置腹地说出这么一番话语,就连有些愚笨的周仓也明白吕布这是真正的将他们当做了自己人,不由得双眼有些湿润,并且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纵然粉身碎骨也要跟随吕布走到那一天。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90章 和平时光(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一日早上,吕布带着郭嘉,典韦等人来到晋阳城中的一座偏僻的宅院。 这座宅院从外面看甚是普通,占地倒是挺大,只是高高的院墙有些破败,看起来倒像是破落的大户人家遗留下的房产。 吕布早早得就寻来二人,也不说到底是要去做些什么,本身不喜多言的典韦还好些,生性活泼的郭嘉可就耐不住了,多次询问,吕布也只是笑着闭口不言,倒是吊起了两个人强烈的好奇心。 朱漆大门有些破旧,门上的铜环都有些破旧。可是吕布却小心翼翼地在门上用奇特的节奏敲打了几下之后,大门竟自动打开了,这一情况立时让后方的两人大吃一惊。 吕布回头看了看两人的神情,竟然感到十分的满意,开口道:“先别急着吃惊,你们一会一定要跟紧我的脚步,千万不要随意走动,有些地方可是非常危险的。” 聪明如郭嘉此刻已猜出了这里必然是一个非常隐秘的处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和典韦一同沿着吕布的足迹走了进去。 三人甫一进入庭院,两扇大门便突然地重重关闭。 吕布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开口解释道:“你们还记得张达吧?” “可是那位张衡的后人,张大匠?”郭嘉反问道。 “没错,就是张大匠。咱们并州许多的兵器装备的改进和设计都是出自他之手,这座府邸就是我秘密为他准备的基地,可别小看这个基地,外表看起来和普通宅院没什么太大区别,可实际上这里遍布着各种各样的机关,甚至可以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若是一不小心误入了禁区,那可是会死的很难看。”吕布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抛出一块石头扔到了一侧围墙上。 只见那块石头砸到围墙上还没落地,地面就传来几声机括之声,紧接着一阵弓弦弹动的声音响起,几十只羽箭深深地插入了那处被砸到的围墙处,那块石头也被其中几只羽箭射的粉碎。 郭嘉看到此处兴奋地说道:“如此厉害,端的是飞鸟难进。” 吕布带着二人继续往前走去,说道:“这只是最的一些防护措施,所以不用太惊讶,到了里面有你们惊奇的东西。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今天特意带你们二人来此地的原因。” “哦?那是为何?”郭嘉再次被勾起了兴趣。 吕布还是那副莫测高深的样子,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郭嘉看到吕布卖起了关子,知道他这是故意吊自己的胃口,但此时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待谜底揭晓的那一刻,只是心中那股子好奇的在迅速蔓延。 至于典韦则一幅完全不为所动的模样,他的想法非常简单,主公想要让他知道的事情自然会告诉他,不需要过多的操心。 终于,吕布带着二人曲曲折折走了有盏茶的功夫,来到了一个厢房门口,这个厢房明显和其他地方有很大的不同,因为在距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粮食的香气以及酒香。 郭嘉和典韦二人都是好酒之人,闻到这个熟悉的味道眼睛都亮了起来。 还是郭嘉先张开了口:“主公,这,这个房子莫非是酒窖?” “嘿嘿,知道我为什么专门带你俩过来这里了吧。”吕布闻到这里的气味之后也是一阵心旷神怡,终于在这个时代可以品尝到经过提纯后的真正白酒了,怎能不让他这个好酒之人激动万分。 原来自从上次张达制成了那套蒸馏设备之后,吕布就一直想要凭借这套设备制作出后世的美酒佳酿出来。 当时做了一些前期的准备,但是由于连绵的战事,就把这个事情给暂时抛却脑后了,直到前一阵子张达突然亲自来访,说按照吕布之前的吩咐,在那个基地之中作出了一套酿造美酒的设备,并且找了并州城中的酿酒师傅实验制作了几批酒,经过了数次的失败试验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并且酿制了一批好酒,而今天就是这批酒酿好的日子。 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蒸腾的热气和浓郁的酒香,三人进入后就有人迅速将门关了起来,由于酿酒发酵环节需要保持一个恒定的温度,然而这个时代并没有空调等变温设备,只能通过简单的物理方法来实现温度的调节。 房内是许许多多的酿酒设备,和普通的酒坊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在房间的正中间却是一套新奇的设备,它是由许多细长一节一节的管道所组成,竟然是那一套张达之前所制作的蒸馏设备的放大版。 此刻在那个设备的一端处,围着不少人在小声商议着什么,昏暗的环境中,也看不清那些人都是谁。除此之外就是几个工人在各自的岗位上认真地工作着。 吕布示意身边的工人不必出声打扰他们,带着郭、典二人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才看清几人,其中有张达、田丰、貂蝉和张宁二女,还有其他两名老者。 此刻正是那两名老者蹲在众人的中间,神情专注地盯着面前一个桶装器物,蒸腾的热气不停从这器物周身升起,两个老者不时地凑过去深深地吸几口气,然后摇了摇头又退了回来。 张达开口询问道:“刘老,王老,这还不行吗?这时辰都过了呀。” 其中一个胡须稀少的老者摇了摇头,看了看另一位老者开头道:“刘老哥,我怎么觉得还差一点儿,你觉得呢?” 刘姓老者点了点头,两道斑白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按说是应该可以了,可是这种方法咱们之前也没有成功过,凭借以往的经验来说,这个味道应该不太对,太。。。太。。。嘶,哎呀,我也不知如何形容。” 这时,吕布突然开口道:“是不是太过于浓郁了?” 那位胡须稀少的王姓老者猛然双手互击道:“没错,就是太浓郁了,原来我们先开始闻到的这种奇怪的味道并不是味道不对,而是太过于浓郁有点类似于酸臭的味道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这位小哥真是太感谢你了……额,不过你是何人哪?” 张达连忙介绍道:“主公,这两位是咱们并州最有名的酿酒大家,刘冲,王能。刘老,王老,这位就是吕将军,咱们这一套设备和这个方法就是他提出来的。” 吕布摆了摆手赶紧制止两位老人准备行礼的举动,开口道:“二老勿要多礼,你们才是最大的功臣,我只不过动动嘴皮子罢了,真正付出努力的却是你们这些功臣。” 众人连忙一阵客气,吕布知道再客气下去就没完没了了,转移话题道:“二老,我看不如这样吧,咱们这就把酒打开,尝一尝不就知道结果了?” 刘冲有些面露难色,他还是觉得不太稳妥想继续等待观察一段时间,但是王能却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开口道:“如此甚好,就按照吕将军说的办。” 张达点了点头,在旁边拧动了几个旋钮,只见那个桶装的器物上面的盖子缓缓开启,一股浓郁厚重的味道蓦然出现。 众人无不沉浸在这个浓郁的酒香之中,貂蝉和张宁两女最先受不了,两人本就不胜酒力,更何况这种纯度最高的原浆酒液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两女分别从左右紧紧抓着吕布的胳膊才站定身形。 此时率先开口的竟然是典韦,丑恶的面孔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有些恐怖,他憨厚地抹了下嘴巴说道:“主公,这是什么酒啊,真他娘的香啊,俺老典可从来没闻到这么香的味道呀。” 其他几人也忙不迭的点点头,他们都是酒国常客,这么浓郁的酒香味道让他们一个个的神往不已,郭嘉动作最快,拿起旁边一个长柄勺子就待舀一些酒液。 典韦却是后发先至,身高体壮的他像抓小鸡崽一样把有些瘦弱的郭嘉单手提到了身后,夺下了盛着半碗酒液的勺子,递到了吕布面前开口道:“主公,这么好的酒应该你先尝尝。”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上下滚动的喉结和铜铃般的双目中流露出的眼神无不表示着他此刻渴望的心情。 吕布接过酒液,看了看身边众人,除了两女以外,其余众人皆是一般表情,就连远处的那些工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只是不敢近前,但一个个也都仰着头大力地吸气,仿佛要把所有的香气都吸进胸肺之中。 从现代来的吕布可是知道,这种酒液可是不能直接饮用的,虽然不是那种工业酒精能够伤人性命,但毕竟也是经过高度提纯后的酒液,酒量再好的人直接饮用的后果也是不省人事,但他突然起了捉弄一下典韦这家伙的念头。 要知道仗着在现代酒场历练过的底子,吕布在这古代可从来都是号称酒中霸主的,可不曾想碰见了典韦之后就退位让贤了,用他自己的话说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吕布嘴角突然挂上捉狭的笑容,身边众人大多是对吕布异常熟悉的人,看到这个招牌笑容就知道肯定有人要倒霉了,唯独除了第一次见面的刘冲、王能二老,再就是神经大条的典韦了,他此刻还在眼巴巴地看着那金黄色的酒液。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91章 白酒问世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收起了笑容,装模作样地说道:“恶来呀,你可是我最依仗的人了,今天特意带你过来就是想让你第一个品尝一下这人间佳酿,就由你来第一个品尝吧。” 典韦在吕布说前半句的时候一句没听到,唯独最后那一句听得异常清晰,不等吕布将那酒液递回来,两只粗壮的大手便急切地拢成碗状去接那勺子,小心翼翼地模样让人忍俊不住。 接过酒后,先是放在鼻孔下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浓郁的酒香,紧接着一整张丑脸攀爬上舒爽的表情,就仿佛绽开的花朵,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铜铃般的大眼睛此刻更是咪成了一道缝隙。 其余众人看着典韦此刻的动作,皆是一副羡慕的表情,希望能够第一个品尝这美酒的人是自己,都忘记了吕布刚才那个准备捉弄人时才会出现的表情。 终于,在身旁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典韦张开血盆大口,将那大半勺酒液直接倒进了嘴里,这也就是典韦能做到,要知道,那勺子至少能装一斤,这大半勺可就是半斤多了,连吕布都看呆了,他以为典韦这家伙会慢慢品尝,却不曾想这憨货竟然一口全倒进了嘴里,可此时再想阻止也来不及,不过好在不会出现什么危险,顶多就是睡得时间会延长很久罢了。 典韦将那金黄色的酒液咽下之后,先是面色的红润突然浓重,紧接着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了,两只眼睛瞬间变得赤红,张开嘴说道:“好酒,真他娘的好……”话未说完,突然整个人直挺挺地摔倒在地,高壮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但摔倒后却奇异地没有任何的反应,接着传出了震天的呼噜声,竟然直接睡着了。 “哈哈哈哈,让你这家伙酒量比我好,这下也完蛋了吧,这可是高度原浆,半斤多你都敢一口闷,嘿嘿嘿,看你以后还嘚瑟不。”在众人的不知所措中,吕布双脚跨立双手叉腰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大声说道。 在吕布的解释下,众人才知道这种酒液由于经过了提纯,直接饮用的话就会变成典韦此刻的模样,只有经过勾兑后才能够供普通人正常饮用。 但是勾兑的比例吕布就有点拿不准了,他只记得勾兑时所需要加入的一些东西,好在此刻这里人手也不算少,按照不同的比例配置了几种之后,大家逐一品尝,均是赞不绝口。 要知道三国时代所说的酒连白酒都算不上,最多是古法黄酒,味道酸涩不说酒液还很浑浊,所以才有很多诗中所说‘浊酒’。 可是吕布所使用的却是经过后世传承了许久的改良了之后的酿酒方式,酿出的酒液不但精而且纯,内里没有一丝杂质,酒液也是清澈透亮。 虽然他们此刻所制作出的这些酒液如果放在后世最多只能算做是普通白酒,但是放在东汉末年,那可就是货真价实的人间仙酿了。 众人品尝过后都是一副沉醉的神情,一声浸淫在制酒当中的刘冲更是激动的老泪纵横,他来到吕布面前突然下跪道:“谢谢吕将军,谢谢吕将军哪。” “刘老,刘老,你这是从何说起,快快请起来说话。”吕布赶紧将刘冲扶起。 “吕将军,老朽我这一辈子就跟酒打交道了,可是我从来没有尝到过如此美酒哇。曾经有一次有幸品尝了一点御酒,当时我就立下志愿此生定要酿出这等美酒。可是,可是那御酒的味道却也比不上此酒之万一呀。不但我在有生之年品尝到了如此美酒,而且更是亲自参与到了酿造的过程之中,您可真是老朽的贵人呀,吕将军,万分感谢!”说着,刘冲又要跪下。 吕布只得再次伸出手将刘冲扶住,却不料这边扶住了刘冲一人,旁边的王能和所有的工人都同时跪伏在地,口中不停喊着感谢的话语。这些淳朴的人们,将他们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个行业,可以说这份事业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第二生命。 吕布的出现,让他们能够酿造出现在这个世上最好的酒液,对他们这些人来说那真是恩同再造,因此他们现在的这种表现也自然就可以理解了。 吕布没想到竟然出现如此的景象,田丰开口低声道:“主公,这些人都是专心于酿酒之人,这酿酒之于他们就宛如亲生孩子一般。此酒醇香,温厚,入口绵柔,入喉之时却又如同丝线一般慰烫所过之处,进入肚腹之中又如同冬日里捧着手炉,温暖而不炽热,片刻后热血沸腾的感觉开始席卷全身,委实当得上人间仙酿啊。如此仙品出自自己之手自然让这些人兴奋至此了。” 吕布点了点头,赶紧吩咐众人起身,再次和刘冲、王能两人交流起一些制酒的想法,让两人不时点头,而两人的一些经验也完善了吕布的很多想法。 就这样,在酒坊当中吕布等人待了近一个时辰后才出来,刘冲、王能等人立即将刚才讨论的结果付诸于行动当中,张达则是回到了自己的制作室鼓捣新的发明。 吕布领着两女和田丰、郭嘉几人来到了这个基地的会议室,至于典韦则遣人送了回去,在这基地当中是有着不少战狼特种兵进行护卫的,只是他们一直都处在隐蔽的地方不出现。 要知道吕布可是将原先并州的匠作营整个搬到了这里,在这里有着并州军许许多多的军事机密,比如说早就被贪狼铁骑装备的双边马镫和马掌,还有改良之后威力巨大的手弩。因此吕布将这里打造的如铜墙铁壁一般,更是配备了最高规格的防卫力量。 现在众人所在的房间与其说是会议室,不如说是一个稍微大点的休息室,内里只有一张方桌几把椅子,众人围坐桌前。 吕布率先开口道:“今次特意将你们几人找来此地一方面是一起品尝一下这新酒,另外一方面是我有一个想法想和你们商量商量。” 一听说到正事,众人皆收起了玩笑的态度。貂蝉开口道:“夫君,那你和田先生,郭先生商议正事,我和宁儿去外面透透气。” 吕布拉住貂蝉说道:“这个事情最重要的人就是你和宁儿两人。” “我们两人?”貂蝉好奇地和张宁互相望了一眼,但从对方的眼中看见的都是茫然。 吕布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之前我与田先生奉孝简单聊过,其他几位先生都在外地,因此咱们先简单沟通一下,看看我这个想法该如何去实行。” 吕布顿了顿,接着道:“这几个想法都和这个酒有很大的关系,首先第一件事,是这种酒液,咱们姑且称它为酒精吧。它的用处可不单单是勾兑成酒喝肚子里那么简单,它还可以进行消毒。” “消毒?”张宁开口询问道。 吕布点了点头:“没错,尤其是处理伤口有奇效,所以专门让你来,就是要试一试看看如何用才能将它的效用达到最大,然后推广到你的队伍当中,这是第一件事。你们的医护营负责战场的救援,接触的绝大部分都是刀砍剑刺的外伤,因此在包扎处理伤口的时候,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就必然要进行消毒。从前都是用盐水甚至灸烫伤处进行消毒,伤者太过于痛楚。今后就开始实行使用酒精进行消毒处理伤口,只是你们一定要反复试验,妥善安排。” 张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田先生,麻烦你辅助宁儿处理这件事情了。” 田丰应声答道:“这是在下的职责所在。” 吕布点点头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我先卖个关子,先问问大家,觉得这个酒怎么样?” “好,好酒,绝世好酒。”郭嘉率先开口答道。 “如果让你花钱买,你觉得需要多少钱?”吕布开口询问道。 “万金难求。”郭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貂蝉插嘴道:“难道你是想……” 其余众人都是聪敏之人,同时也都反应了过来。 吕布不等众人再次开口直接说道:“你们想的没错,但是我的想法更远,我想要凭借它作为一个起点和跳板,打造一个属于咱们自己的经济帝国。” “经济帝国?”此言一出,在场四人反应各不相同,张宁一脸的震惊,貂蝉则是美目中绽放神采,她来自于现代,自然非常了解经济的巨大作用,后世的山姆大叔在全球范围内充当流氓角色到处插手和干预甚至武力威胁其他国家,所依仗的正是他们的经济实力,可以说有了当拥有了绝对的经济实力,那么也就拥有了其他,这个道理在这个时代同样适用。同时此时又是由她负责整个并州的经济事务,因此吕布的这个想法可以说是最符合她的心思和想法。 田丰、郭嘉二人则是直接陷入了沉思,实际上在二人刚才在吕布询问郭嘉此酒价值几何时就大概明白了吕布的意思,只是没有想到吕布的野心竟然如此大,竟然想要建立一个什么经济帝国。 他们两人此刻听到吕布这个庞大的想法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吃惊而是在慎重地考虑这件事情的成功率和可行性,这就是身为顶级谋士的本能了,他们所考虑的永远是如何去解决事情,而不会有过多的疑问或者借口。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92章 经济帝国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貂蝉美目流转,看了看正在沉思中的众人,其实对于这个想法她也早已存在于她的心中了,只是一直停留在设想阶段,也曾和吕布私下里提起过,但却没想到对方却这么快就将这件事情提上议程。 不过转念一想,就像吕布所说的,这个白酒的诞生势必将在这个时代引起一股商业浪潮,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并州,若是能够利用好这一次机会,那么打造一个商业帝国并不是多么可望不可即的事情。 商业帝国建立之后所带来的好处那就太多了,首先就是可以解决钱粮的物资问题,不论是任何时代任何地区,所有的战争根本性目的就在于利益的冲突,而战争的过程之中消耗最大的也正是资源,人是重要的一个资料,经济财富同样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个方面,也就是说有了钱财之后最起码就能够拥有打仗的资本,尤其是长期战争;其次经济腾飞之后直观带来的必然就是各个方面的发展,对于军队来说那就是武器装备的更新换代,吕布大力发展匠作营,同时也将后世的许多先进设备和想法带了过来,让并州军的战斗力上升了许多,可是暂时却没办法在全军范围内进行推广,决定因素就是钱,没有庞大的资金支持,在顶尖的技术也没有办法应用于实际;最后就是经济发展起来之后自然普通民众的生活富足,人们的幸福感就会提升,与之相应的就是对并州的向心力和凝聚力大幅度提升,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得民心者得天下,就是如此,对于生活在东汉末年的普通民众来说,一顿饱饭也许就是比较奢侈的一件事,如果他们真正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之后,谁要是说破坏他们的这种生活,你看看他们拼不拼命?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其他方面的好处,早在之前,吕布与貂蝉就曾经探讨过许久了。 此刻,貂蝉发现吕布望向自己的双眸中洋溢的鼓励和支持,她有些紧张的心逐渐放松了下来,轻轻地咳嗽一声,引起了其余几人的注意后,她缓缓开口道:“关于夫君的想法我有些意见想说一下,如果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请两位先生指正出来。” 田丰、郭嘉二人忙说不敢。 貂蝉略微停顿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首先,这次白酒的研制成功定然会在整个华夏大地掀起一阵浪潮,相信这个不用我多做解释,二位都是好酒之人,这其中的商机自然不必多言。而这制作之法只有我并州独有,他人即便是想要仿造没有几十年的功夫也决计达不到咱们目前的水平,在这段时间之中,足够我们在这个生意当中攫取足够的财富。” 田丰听到这里行礼打断道:“夫人,请恕老朽提出一点疑问。诚如夫人所说,这,这个白酒的利润和商机我们都能够明白,但是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不知凡几,夫人怎么就敢断言短时间内不会被人仿制而出呢?若是一旦被人盗取或者仿制成功的话,那后续的布置可就无从谈起了。” 吕布接过话头回答道:“田先生所言有理,但是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首先那套装置就非同一般,当世之人可仿制者确如先生所言,可是得不到原型他们即使想仿制也做不到,这是其一;其二,这酿酒的配方、工艺等等都是我的独家秘方,即使是那刘、王二位专家也只是知道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再次,保密的事情我早在研制之前就已经安排妥当。” 吕布如此解释一番后,田丰也就不再追问。 貂蝉见状继续说道:“田先生的顾虑也很有道理,不过那些都是细节问题,咱们可以过后再详细探讨。接下来我要说的第二点就是方才夫君所说的经济帝国的事情,白酒的销售只是这个计划的开端或者说是敲门砖。兵法当中有句话叫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如今的国家大势我相信夫君和两位先生都要清楚的很,时局,随时都有可能开启争端,而一旦进入战争,那么钱粮一定是最最重要的,因此早日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才能够让我们迅速地扩充武备,在这个乱世当中立于不败之地;另外一方面,当我们的经济足够强大之后,就可以为我们带来很多其他方面的便利,相信二位先生要比我清楚的多;第三点,如果想要实现这个计划,那么我们势必要将咱们的商号开遍大江南北,在那个时候,咱们的情报系统也将会遍布天下。” 一番话说完,虽然条理不甚清晰,很多东西也只是一个大概的想法和假设,但是也大致让众人都明白了貂蝉的想法。 吕布满意地笑了起来,他之所以让貂蝉开口说出这番话,就是希望培养她尽快地成长起来,虽然大家慢慢地接受了她作为并州集团财务一把手的身份,但毕竟她是女子身份,某些时候还是会受到不少的阻碍,影响颇大。 因此吕布会利用一切机会锻炼她,并且树立她的威信,貂蝉果然也没有令他失望,更是有其他众人的帮扶,相信在不远的将来,将不会再有人小瞧这位弱智女子,更加不会有人敢于嘲笑吕布居然任用自己的内人插手政务。 田丰闭目思索貂蝉方才的一番话语,至于郭嘉则是浅笑吟吟地看着吕布。 吕布被郭嘉古怪的神色看的有些发毛,开口问道:“奉孝,你这么看着我是何意思?” 郭嘉一拱手,答道:“主公端的是好魄力,好大的一盘棋呀。” “嗯?”闻言众人都是惊诧地看向郭嘉。 郭嘉却长身而起朗声开口道:“主公,我郭奉孝不过一介凡夫俗子,承蒙主公抬爱,在下虽然文弱,但也非怯懦之人,主公将来但有驱策,奉孝鞍前马后肝脑涂地。”话音刚落郭嘉瞬间跪伏在吕布的面前。 向来不喜这些俗礼的吕布此刻却没有制止,也没有令郭嘉起身,而是正襟危坐,面色有些严肃,吕布今日此举实在是有他自己的深意。 田丰、郭嘉二人都是思虑深远之人,方才吕布提出经济帝国这一想法时,两人就已经有了一些感觉,再一回想吕布近一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两人已然清楚地明白,吕布已经下定决心想要开创一番自己的事业,而不再去做那中兴汉室的黄粱美梦。 此时的汉室已经不能用衰败来形容了,甚至可以说是危在旦夕,这是天下有识之士都能够看得出的,之所以没有人跳出来,只是因为时机未到,但是很多手握重兵之人,此刻都已经有了各自的想法。 因此吕布今天这一番做派,最主要的目的是要确定眼前这两个人的心意。郭嘉瞬间就明白并表达了态度,这也在吕布意料之中,郭嘉生性跳脱不羁,对汉王朝本身归属感并不是特别的强烈,因此吕布真正的目的在于田丰。 从后世的评论以及结合了吕布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他敏锐地察觉到田丰这个人在骨子里还是充满了忠君爱国的思想,虽然他是最早效忠吕布并且尽心尽力地一直在辅佐着吕布,在忠诚方面,吕布对于田丰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乱世即将开启,未来这个汉王朝肯定是会灭亡,而吕布也有着自己的野心,想要开创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朝代,那么将来的某一天,与汉王朝的彻底决裂和对立是必然要面对的一件事情。 现在吕布手下的这群文臣武将当中,不乏对汉王朝仍然抱有希望之人的存在,比如二荀,但相较于他二人来说,吕布更加不愿意与之产生嫌隙的还是田丰,毕竟田丰对于吕布来说不单单是亦师亦友的臣子,更是从某种意义来说是一个亲人一般的存在。 虽然将来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会逐渐降低,吕布也有信心能够在长时间的潜移默化下改变田丰的这种想法,但是时不我待。 乱世当中,时势瞬息万变,谁都不敢保证下一刻会出现什么样的境况,因此吕布只能出此下策,在现在这个时机,用有些逼迫的手段使田丰下定决心彻底踏上吕布的战车。 甚至吕布考虑到田丰宁折不弯的性格,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田丰可能会就此离去,因此才在今天特意带上了郭嘉这个机灵鬼。 郭嘉虽出身郭氏一族也算是世家大族,但其为人却放荡不羁,对于汉王朝并没有太大的效忠之心,相反,他对于自己所效忠之人却是死心塌地。 在貂蝉那一番解说初始之时他便察觉有些奇怪,但是他只当做是吕布为了锻炼貂蝉所致,可是听到后来,他敏锐地察觉到吕布真实的意图,对于吕布此时展露出的野心虽然让他有所震动但是却并不反感,反而他还有些跃跃欲试,毕竟能够在自己甘心辅佐的主公身前尽情施展胸中所学一直是他的理想。 聪明如郭嘉这时也明白了吕布的真正用意,对于吕布所担心的他虽然不太认同,毕竟在他的观念之中,汉王朝已经腐朽不堪,推倒重建才是正理。不过他也明白吕布身边还是有不少忠于汉王朝之人,这田丰就是最具代表性的一位,同时也是吕布心中最为敬重的一位。 因此他这才突然再次宣誓效忠,其中深意,吕布明白,田丰更加明白。 只有貂蝉张宁二人有些摸不到头脑,她们可没有这几个人的弯弯绕绕,不过此情此景也看出来了面前这三人是由很重要的事情。 于是两人相视一点头,悄悄离开此刻略显深沉的房间。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93章 丁家有女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娄乌大哥,你看瑶儿编的这个手环好看吗?”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双手将一个用各色鲜花编成的手环递到了青年男子的面前。 这个青年一袭黑衣,修长的身材宛如一把笔直的钢qiang,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峻的气息,背后斜背着一柄长剑,杏黄的剑穗和乌黑的长发在随风飞舞,时不时遮住了青年俊美的面庞。 这个青年竟然正是营救貂蝉的那一夜,在城门处与典韦并肩作战的青年。 他叫娄乌,原本是张角手下的一名剑客,武功高强,为人沉默寡言,后来因为看不惯张宝、张梁二人的一些行径发生了不少冲突,迫不得已之下离开了黄巾部队。 离开黄巾之后他云游四海,行迹遍布大江南北,得知张角兵败时人在南方的十万大山深处。辗转来到黄巾余部所在地时,朝廷军队已经剿灭了黄巾部队,于是他再次开始了流浪的生涯。 后来听说了董卓的倒行逆施,这才决意趁着各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前去刺杀,不曾想曰阴差阳错地碰到了周仓等人营救貂蝉。 于是,娄乌跟着众人一同回归,一番了解介绍之下,同周仓廖化等人共同居住在了乌金山寨。 娄乌面前的这个女孩名叫丁瑶,是丁原唯一的骨肉,她的母亲也在得知丁原死讯之后悲伤过度不久于人世,只留下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孩。 娄乌闻声收回了远眺的目光,低头望向土坡下向着自己跑来的丁瑶,眼中万年不变的冷厉慢慢地融化成一泓秋水。 少女身穿一身鹅黄色的长裙,粉色的丝带收束着腰身显示出完美的曲线,乌黑柔顺的三千青丝随着少女轻巧的步伐欢快地蹦跳着。由于跑动,粉嫩的小脸此刻红扑扑的甚是喜人,小巧的鼻尖处沁出几粒晶莹的汗珠,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青春活泼的少女美艳不可方物。 丁瑶的美名早已传扬在外,也早就到了可以成婚的年龄。早在丁原还在世之时,附近的世家公子们提亲的步伐就已踏破了门槛,但是却由于丁瑶的不同意,而被丁原一一回绝,如今父母双亲都已不在,唯一的义兄吕布更是不舍得她受一丝委屈,因此依着她的性子回绝了所有前来求亲的人。 实际上,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丁瑶喜欢的是吕布,只是吕布却始终把她当做妹妹看待,从来不敢逾越半分。 但是丁瑶这个小丫头却秉承了其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韧性格,百折不挠的向吕布明送秋波,就连貂蝉、张宁二女都心疼小丫头深情的付出,屡次劝吕布收了丁瑶算了。 只是吕布却始终不曾同意。 娄乌轻身一纵,跃到了丁瑶面前。 丁瑶俏生生地用双手捧着一串五颜六色的花环递到娄乌的面前,开口说道:“娄乌大哥,你看这个花环好看吗?” “好看!”娄乌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可是嘴角慢慢的上扬,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英俊的外表再加上此刻这个微笑,如果放到后世这个时代,足以秒杀所有所谓的小鲜肉流量小生。 只是眼前的少女却对这只对她绽放的迷人微笑视若罔闻,或者说她根本不曾在意,反而在听到了娄乌的夸赞之后显得更加开心,忙不迭的将那花环套在自己的头上,轻巧地后退了两步,双手捻起长裙的一角,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草地上舞动起来。 碧绿的草地上,一个身穿鹅黄长裙的美丽少女欢快着舞动着,飞扬的裙角,头顶上五颜六色的花环,青春的脸庞上洋溢的笑容,微风中回荡着银铃一般的笑语声:“娄乌大哥,那你看我戴上它好看吗?” “嗯!好看!”仿佛为了加重自己肯定的语气,娄乌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眸深处的那一汪秋水越来越温柔。 少女再次转了几个圈后,停在原地,双手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裙子,接着开口说道:“一会我这样给吕布哥哥看,他一定会很喜欢,你说对吗?” “嗯,会的。”娄乌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 在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之后,丁瑶兴高采烈地转身离去。她没有注意到娄乌突然变化的声音,她更加没有看到青年眼中那一汪深邃温柔的水瞬间在少女问出最后那个问题时瞬间凝固的样子,她同样不会注意到青年背在身后的手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的指节。 过了半晌,娄乌再次恢复了平静,那股冷峻的气息重新回到身上。 “娄乌大哥!” 远处再次传来几声呼喊,不过这次的声音异常浑厚,远处只见几名战狼特种兵并肩跑来,手中还拿着不少的美酒和吃食,这几人既有曾经的黄巾旧部也有并州的士兵。 自从娄乌来到这里后,为了避嫌他主动搬到了距离训练基地较远的位置。每日这些黄巾的老人们都会在训练之余三五成群的来找娄乌吃饭喝酒,甚至一些原并州的战士们也一起过来凑凑热闹。 慢慢的,大家都熟识起来,娄乌在面对这些人时也逐渐地话多了一些,耐不住大家的软磨硬泡经常给大家讲一讲行走各地的一些见闻和趣事。 但是作为特种兵统领也是和娄乌应该最为熟识的廖化周仓二人却从未主动来找过他,原来曾经在黄巾军中之时,双方曾经有过不大不小的冲突,现在虽然时过境迁都不再追究,并且再次在一起,但是却也轻易不会往来走动。 一群人簇拥到了娄乌的身边,席地而坐,不一会就传来了欢声笑语。 此刻基地的会议室中,沉默依然在持续着,三人皆是维持着动作不曾有丝毫的改变,最苦的应该就是郭嘉了,虽然是跪伏着,但是架不住时间这么长,好在这一段时间以来跟着吕布等人锻炼,身体强壮了许多,否则早已坚持不下来了。 “呼——!”突然,始终闭目的田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随着这口气的吐出,身子也微微有些放松,双肩缓缓耷拉下来,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有些蜷曲。 吕布满怀希冀地看向田丰,他的心中此刻有着期望,同时也充满了害怕,面上的平静只是数年来的锻炼和经历下勉强维持的结果。 田丰缓缓张开了眼,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眸此刻竟有些涣散,看到田丰这番模样,吕布的心中‘咯噔’一声,不安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 吕布正要开口时,田丰开了口,声音沙哑的可怕:“奉先老弟,为兄许久未曾如此称呼你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如此称呼于你了。为兄斗胆教训你一句,你逼的为兄好苦呀!” “田,田大哥……”吕布暗忖:看来,最不愿意出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但出乎吕布和郭嘉意料的,田丰居然快步走到郭嘉身边跪伏而下,同郭嘉一模一样的姿势,没有丝毫差别。 “主公请恕元皓方才不敬之罪,从此刻起,这世上再无大汉朝的田丰,只有吕布麾下的田元皓,田丰愿追随主公肝脑涂地。” 吕布委实被这突然的变化折腾的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郭嘉轻声咳嗽了一声,这才大喜着跑到两人身前将二人扶起。 郭嘉一起身就恢复了那不羁的模样,揉着浑身酸疼的地方说道:“主公呀,我这身子骨可是受罪受大发了,没有两坛上好的白酒看来是无法完好如初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得到了最好的结果,吕布也是喜出望外,开起玩笑道:“哈哈,莫说是两坛,今后呀,这好酒给你们管够。这样吧,今晚都去我府上,咱们一起不醉不归!” 田丰突然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吕布伸来的胳膊,双手抱拳低头说道:“主公见谅,元皓身体不适想要回家休养几天,还望主公应允。” 吕布知道这一次终究做的是有些过了,严重的伤了田丰的心,但是既然已经这样了,吕布也绝对不会后悔,现在这种境况下,好处是田丰彻彻底底地和吕布站在了同一个战壕里,只有今后尽可能的补偿他了。 看着田丰略显萧索的背影,吕布忍不住叹出一口气。 郭嘉劝道:“田先生只是突然有点接受不了罢了,主公还请宽心,这几日让田先生休息一下,我会经常过去探望一番,你放心吧。” “嗯,有劳奉孝了。” “为主公分忧本就是分内之事。那,我也先告退了。”郭嘉看出来吕布没有什么心情,于是主动提出了离开。 吕布也没有挽留,当郭嘉也离去后,貂蝉回到屋中,她一直在外面守候不曾离去,轻声问道:“夫君,宁儿去酒坊检验你所说的消毒效果了。”看到吕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貂蝉继续开口问道:“刚才看两位先生的状态,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吕布心中很是复杂,也想找个人诉说一番,当下便将今日的这些事情前因后果仔细地说给貂蝉听。 貂蝉这才明白吕布做这些事情的深意,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聪慧的她明白吕布此时最需要的是平静,她缓缓地扶着吕布坐下,轻轻地揉捏吕布的太阳穴,在熟稔温柔的手法下,吕布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94章 少女情思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当二人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进门,就看见丁瑶蹦蹦跳跳的来到两人的面前,此刻的她还是那副打扮,鹅黄色的长裙,粉色的束带,头上戴着那漂亮的花环,脸上还涂抹了胭脂水粉,显然是又刻意打扮了一番。 丁瑶欢快地叫道:“吕布哥哥,嫂嫂,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方才经过貂蝉的一番抚慰之后,吕布原本有些复杂的心态慢慢地恢复了平静,此刻见到娇憨可爱的妹妹,心中的块垒顿时烟消云散,笑着开口道:“怎么了,风风火火的,都快成小疯丫头了,当心将来嫁不出去了哦。” 听到吕布的调笑,明知道是在逗弄自己,丁瑶仍然忍不住皱起了小瑶鼻,精致的眉毛和美丽的大眼睛挤在了一起,斜扬着头故意装作不愿意理吕布娇嗔道:“哼,吕布哥哥最坏了,就会取笑人家,再也不理你了。” 貂蝉甚是喜爱这个小妹妹,否则也不会怂恿吕布将其收入房中,此刻见到她娇俏可人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忍不住开口解围道:“哪有你这样说我们瑶儿的,我们瑶儿如此漂亮可人,喜欢的公子哥不知凡几,可别听你哥哥胡说。” 丁瑶这才笑逐颜开,亲热地搂住貂蝉的胳膊撒娇道:“还是貂蝉嫂嫂对瑶儿最好了。咱们不理那个大坏蛋。咯咯,嫂嫂,你看我今天这幅打扮漂亮吗?”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在吕布面前接连转了好几个圈,还刻意摆出了几个优美的舞蹈动作。 再木讷的人也能够看出她的那点儿小心思,更何况面前的两个人都是心思玲珑之人。 吕布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咳嗽两声,找了个借口就逃走了。 看见吕布又一次刻意回避,丁瑶的脑袋顿时耷拉了下来,精心编制的花环也滑落了下来。 貂蝉见状将花环捡了起来,拉着丁瑶的小手道:“傻妹妹,这就垂头丧气了,可不像瑶儿的一贯作风哦。你这个吕布哥哥呀,有些时候也会当逃兵呢。不过你呀,也不能这么傻乎乎地追着,小心真是把他给吓跑了可就得不偿失咯。” 丁瑶两只葱葱玉手不停地搅动着,显示出主人复杂激荡的心情,嗫嚅地问道:“嫂嫂,那你说瑶儿应该怎么办才好嘛。总不能,总不能让人家直接开口说吧,那多羞人呀。” 貂蝉叹了口气道:“哎,傻丫头,这个事呀,我也只能帮你劝劝夫君,最主要还是要靠你自己的。” 丁瑶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闺房,精心编制的花环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揪落了许多的花瓣,变得七零八落,很是凄凉。 这时,一位中年妇人走入了房中,手上端着几样点心,看到丁瑶的模样和散落一地的花瓣,心疼地说道:“哎呦,小姐呀,方才出门时不还是满心欢喜的嘛,怎么如今却变得这副模样了?” 这个妇人名唤张氏,是丁瑶母亲的贴身丫鬟,同时也是丁瑶的奶妈,可以说丁瑶是从小被她抚养长大的,丁原夫妇先后离世,张氏留下来照顾丁瑶,两人的关系虽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 看到张氏,丁瑶原本就大而明亮的双眼迅速蒙上一层水雾,瘪了瘪嘴道:“姨娘。” “哎,我在,快让我看看,谁欺负我们家小姐了?”张氏赶忙将点心放到桌上,伸手将丁瑶搂入怀中问道。 只见丁瑶螓首低垂,醉人的红润迅速爬上小巧的耳垂,红嫩的小嘴微微嘟着,迷离着水雾的双眼之中尽是羞赧和委屈。 张氏仔细打量了一番丁瑶这可爱的模样,不禁打趣道:“瑶儿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当真是我见犹怜,也不知道是哪个狠心的郎君会舍得欺负这样的可人儿。” “姨娘。”虽然明知道张氏故意开自己的玩笑,丁瑶还是感到心中的悲戚消散了不少,不由得娇嗔起来。 看到丁瑶不再那么难过,张氏这才开口问道:“是不是又因为你的吕布哥哥?” 丁瑶再次低下头来,张氏叹了口气,看向丁瑶的眼中尽是宠溺和心疼。 房间中就这样陷入寂静中,两个人各自思索着自己的心思。 过了盏茶功夫,张氏开口道:“小姐,你觉得吕将军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丁瑶侧着脑袋想了一阵之后,缓缓地开口回答道:“吕布哥哥英雄盖世,器宇轩昂,并且忧国忧民,对二位嫂嫂又是铁汉柔情,端的是人间奇男子。” 张氏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么你觉得这样的男人要如何才能够获得他的青睐或者说如何能够和他在一起呢?” 丁瑶皱起了眉头仔细想了半晌,不确定地道:“如两位嫂嫂一般温婉美丽的人儿吧。” 张氏笑着摇了摇头:“傻丫头,你想一想,刚才你已经把他夸得世间少有了,那么这么优秀的男子,身旁定然不缺少各式各样的女子,你说是吗?” 顿了顿,看到丁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张氏继续说道:“虽然两位夫人固然是天人之姿,可是这世间之大,比起他们温婉美丽的女子不知凡几,就比如小姐你,论容貌比起她二人不遑多让,并且小姐年轻活力还要比她们二人更加吸引人才对。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小姐与吕将军结为连理再是顺理成章不过了。” 丁瑶突然灵机一动道:“难道是因为二位嫂嫂与吕布哥哥结识的早?” 张氏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看到丁瑶疑惑的神情她开口解释道:“你说的这一点很重要,但是我之所以摇头是因为这一点仅仅是一个前提而已。咱们老百姓呀,把它称为‘缘’。” “我所说的缘并不是说两个人能够见面认识这就算有缘,而是说两个人认识之后因为种种原因能够维持继续交流的状态,并且在这种状态之中能够令双方的感情逐渐加深升温,这样才算是真正的‘缘’。” 丁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过了半晌后开口问道:“姨娘,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和吕布哥哥也是有缘?” 张氏笑了笑开口道:“这是自然。” “那可是为什么吕布哥哥却对瑶儿没有丝毫想法呢?” 张氏继续引导道:“还记得刚才你是如何形容你吕布哥哥的吗?” “当然记得。”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了,两个人能够相识并且接触交往这属于缘,但如果无法吸引到对方的关注或者兴趣的话,那注定是有缘无份。似世家大族的子女一般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女子安排好一切那还好说,姑且不论幸福与否,至少省却很多心力操劳之事。若是老爷夫人尚在,事情就非常简单了。可是,现如今老爷……,而且两位将军夫人的情况也有些特殊,她们并不是那般凡俗女子,同时她们的背后也没有显赫的家室,即便是有,以吕将军先如今的声威,寻常世家女子怎会入得他的眼中。所以对小姐来说,想要获得自己的幸福,只有通过自身的努力将其争取过来。”张氏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瑶儿应该如何去做呢?”丁瑶急切地问道。 张氏顿了顿,接着说道:“老身虽然不懂年轻人的情情爱爱,但是世家大族之间的联姻却也知道不少,大多都是双方各取所需。所以……” 听到这里,丁瑶突然打断道:“姨娘,你想错了,吕布哥哥不是那般势利之人。” 张氏制止丁瑶的话语道:“小姐,你先等老身说完。我知道吕将军不是那等人,我也并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说,其实这个世间的许多事情都是如此,包括情爱,无非就是双方各取所需而已,女子崇拜爱慕着男子,而男子呵护疼爱着女子,老身说的是也不是?” 丁瑶仔细思考了一番后,点了点头回答道:“姨娘,你说的对。” “可是你仔细想一想,自打吕将军来到并州之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身边的世家大族的小姐们还少吗?她们哪一个不是对吕将军崇拜的紧,又有哪一个不是家世显赫的呢?更何况随着吕将军声名日盛,来咱们这里的媒婆何曾减少过呢?”张氏一连串的发问后,看到丁瑶缓缓摇了摇头,再次接着问道:“小姐,你再仔细想一想,两位将军夫人除了温婉美丽之外,同其他的那些士族小姐们又有些什么区别呢?” 听到这里,丁瑶陷入了沉思,思索了一阵后,开口说道:“二位嫂嫂不但温婉美丽,并且她们还同时是吕布哥哥的贤内助,两人都能独当一面为吕布哥哥分忧,并且做的甚至比许多男人都要厉害很多。” 张氏欣慰地说道:“没错,正是如此。老身方才所说的意思也正是这个。” 丁瑶站起身在房间中踱了几步后开口说道:“姨娘,你说的没错。世间的万物都是如此,有舍才有得,可是这个舍若不是对方所需要的,那么自己所期望的得也将不存在。所以如果我想要和吕布哥哥在一起,那么我必须也要如同两位嫂嫂一般,有着足以吸引吕布哥哥注意的条件,而这个条件应该就是你方才所说的‘分’了吧,‘缘’我已经有了,那么现在所差的就是这个了。我说的没错吧?” 张氏点了点头道:“小姐真是冰雪聪明。” 丁瑶扑进张氏的怀中,甜甜地说道:“还是姨娘你最疼瑶儿了,瑶儿现在明白了,我会好好努力,一定会让我与吕布哥哥的‘缘分’圆满的。” 张氏轻轻抚弄着丁瑶的秀发,眼神中全是宠溺。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95章 枭雄本色(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是夜,吕布一家人用着晚餐,吕绮玲如今已经两岁多,长得异常可爱,粉雕玉琢的如同一个瓷娃娃一般。 众人都异常喜欢这个家中的开心果,貂蝉与张宁二女更是将大部分的心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甚至有些冷落了吕布,这使得吕布经常吃醋不已。 吕布逗弄着女儿,调皮的吕绮玲一抬手将木勺扬起,一满勺的米糊扬了吕布一头满脸,滑稽的样子令小丫头开心的咯咯直笑,两女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奶妈赶紧将淘气的吕绮玲抱走喂饭,两女则亲自为吕布擦拭身上的狼藉。 貂蝉突然开口道:“夫君。” 吕布将一大块牛肉塞入口中,含糊不清地答道:“怎么了?” “你何时把瑶儿迎娶进门啊?” “唔,咳,咳……”吕布听到这话,吓得一惊,正要下咽的牛肉登时噎住了。 张宁赶紧过来轻轻拍着吕布的后背帮他顺气,口中却也打趣道:“瞧瞧你,一听说要娶瑶儿妹妹进门,激动成这样。当着我和姐姐的面都这般,哼!” 吕布好容易将噎着的牛肉咽下肚去,忙不迭地告饶道:“二位夫人哪,你们就饶了我吧。我真的只是将丁瑶当妹妹一般看待的呀,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我有你们两位如花美眷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造化了,我怎么还敢有其他心思呢?” 吕布的甜言蜜语攻势向来是屡试不爽,这一番话说下来说得二女心花怒放,但是表面上却不露分毫。 貂蝉强忍着笑意给了吕布一个大大白眼道:“妹妹呀,你可别听咱们的夫君哄咱们。你都不知道哦,今天丁瑶妹妹打扮的异常漂亮,特意扎了一顶花环专程跑来给夫君跳舞。啧啧啧,那明眸皓齿青春活泼的样子,当真是人比花娇,咱们的夫君哪,都看傻了呢。” “啊?原来还有这回事呀。”一边说着,张宁一边故意加大力道拍了吕布的后背一巴掌。 “祖宗,两位小祖宗,我错了行不行,真没有。宁儿,你别听婵儿她胡说……” 貂蝉小脸一扬娇嗔道:“哼,我说有就有。妹妹,咱们家规第一条是什么?” 张宁一脸幸灾乐祸地接口道:“夫人说的都是对的。” 貂蝉斜睨了吕布一眼道:“夫君,婵儿方才哪句话说错了呀?” 吕布只好苦着脸说道:“没,没有,夫人没说错,是我错了。” 貂蝉强忍着笑意佯装生气地说道:“好呀你,有我和宁儿妹妹还不够,竟还想要丁瑶妹妹。罚你尽快将她娶进门,不然家法伺候。” 张宁忙不迭地在旁边附和道:“对,对,对,姐姐说的对!” 要说对于丁瑶,吕布心里没有一点绮念那是骗人,但正像他自己所说,他还是将丁瑶看做是自己的妹妹,而且他始终认为丁瑶只是家人的那种依恋,所以害怕她将来后悔,便总是躲避。 之前貂蝉和张宁二人也或明或暗地和他说过多次,他也是一直装傻充愣,就像现在这般:“哎呀,我的肚子怎么这么疼!不好了,看来是刚才噎的那一下伤到了肚腹,二位夫人,实在对不住,我要去趟五谷轮回之所,其他话语留待日后再说罢。”话音刚落,就一溜烟地跑掉了,哪里有一丁点肚子不舒服的模样。 夜幕之上,点点繁星点缀着,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一座庞大繁华的古城在夜晚如同一个巨大恐怖的怪兽,等待着时机择人而噬。 这里是长安,也是大汉王朝新的首都,在城中央那庞大的宫殿群就是目前整个汉朝的权力中心,此刻在最富丽堂皇的一座宫殿之中,悠扬的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董卓肥胖的身躯半躺在软塌之上,粗壮的左腿下压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宫女,身旁两侧分别有一些妃嫔伺候着吃食。硕大的眼睛微咪着,似乎是看着场中穿着暴露的宫女们魅惑的舞蹈,但是身旁的这些女子们此时却一个个都战战兢兢。 因为伺候董卓的时间也不短了,她们清楚的知道了一些董卓的性格。若是放在平时,董卓此人虽然好色贪婪,但是对待她们却也算不得凌辱。可是此时的他心思根本不在这里,现在的状态只不过是装出来的表象,就在刚才,一名平素深受宠爱的女子只不过因为一点小错,就被突然爆发的董卓下令拖出去送给下属。 董卓今天很是烦闷,联盟军虽然退去,但是这些诸侯们退回各地之后努力发展自己的势力,北有吕布虎视眈眈,东有袁绍、袁术、曹操等人也在迅速地扩张实力,东南方还有一头猛虎孙坚茁壮成长,而给董卓压力最大的就要数南方的三位刘氏宗亲,坐拥南方最富饶的三州,足以供养数十万带甲兵士,并且还有着皇室宗族的名号,这才是董卓现如今最大的敌人。 回想这几年的变化,董卓总是在无人之时唏嘘不已,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心怀天下立志中兴汉室的忠良之辈。因此在西凉时披肝沥胆身先士卒,将青春和热血全部奉献给了大汉王朝。 可是随着地位的逐渐攀升,慢慢地他接触到越来越多汉王朝的腐朽。对此他深恶痛绝,但这并不曾动摇他中兴汉室的决心,只是在不经意间,不安定的种子却在其心中生下了根。 黄巾之乱扯碎了蒙在东汉王朝身上仅存的一片遮羞布,神州大地战火纷飞,陷入了动荡之中。虽然仅仅数月时间,黄巾之乱就被扑灭,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之间短兵相接,也就是在这时,大将军何进兵行险着,征调西凉董卓进京勤王。 何进的意图原本很简单,希冀通过董卓牵制甚至是压制十常侍,但是头脑简单的他却不曾想,这一下驱虎吞狼招来的老虎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控制得了的,而是货真价实的一头凶恶猛虎。 当然世事就是如此戏剧化,还没等董卓入京,何进就先一步被杀,紧接着宦官都被袁氏二兄弟殆尽,董卓入京后所看到的尽是一片鸡飞狗跳的闹剧场景。 少帝年幼,妇人执政;党人刚刚获赦,欢庆欣喜之余的同时扑杀宦官余孽;宦官的余党一面逃亡一面四处作乱;皇室宗族有能力者早已去各地作那土霸王,留守洛阳的尽是些纨绔子弟;心怀不轨之人此时纷纷跳出兴风作浪,而真正怀有报国志向的仁人志士却苦于报国无门;各地州牧许多拥兵自重,静看局势发展,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曾繁荣昌盛令四夷臣服的大汉王朝,绵延了数百年的光景,却在此时变得如此破败不堪。 这一切的一切终于打破了董卓心中那对于汉王朝的最后一丝幻想,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不安定的种子疯狂的蔓延生长。物极必反说的就是此时的董卓,原本极度的忠君爱国,可是在彻底绝望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刻骨铭心的痛恨与仇视。 既然我不能将这个破落的王朝扶起,那么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为了什么,与其如此,不如化身魔王,彻彻底底地将它毁灭,毁灭到没有存在的痕迹。 于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锐意进取,立志中兴汉室的董仲颖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颓废、享乐、嗜杀、淫蘼的董太师。 从西凉带来的那些追随董卓多年的文臣武将,有许多都劝董卓趁此机会干脆直接改朝换代,因为当今天下势力最大实力最强的就要数西凉军团莫属。但向来从善如流的董卓此时却坚持顶着个汉臣的名头,勉强维持汉王朝最后一丝颜面。他为何如此做,来自西凉的各位心腹不懂,天下人不懂,唯有李儒、徐荣两人懂。 三人同心同德在西凉蛮荒之地打下一片基业,为汉王朝守得边关太平。他们这三人虽然身份是主从,但实际上却是知己一般的存在。因此董卓的心理转变和状态,他们二人非常清楚。虽然替董卓感到难过,但是也明白决定如此做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之所以一直没有改朝换代,实际上还是董卓从内心之中对汉朝有着一丝的敬畏和眷恋。 原本按照如此这般的颓废下去,可能董卓就彻底沦为魔王,汉王朝也会迅速的瓦解,但是天下终究是有着数不胜数的忠勇之士存在的,讨董联盟的出现对董卓来说并不单单只是给无聊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些许ji而已。 以吕布为首的少数几个诸侯真真切切地刺激到了董卓,让他在即将倾颓的王朝大厦之下看到了一丝曙光,终于在这个腐烂到根基的王朝中嗅到了生机的气味。 于此同时,他也渐渐感觉到身上的血液在这种刺激之下隐隐地有了逐渐滚烫的趋势,他慢慢开始有了期待,有了希望,只是具体期待的是什么,他现在也在寻找答案。 就在董卓思绪飞扬之际,一声通报将其打断。 “报——李儒先生求见!” 董卓立时来了精神,肥胖的身躯迅速弹起,迅捷的完全超越了这个体型应有的速度。他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脚下往大殿门口走去,同时口中大喝道:“快让文优进来!”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96章 枭雄本色(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没过多久,一个消瘦的人影突然出现在殿门处,董卓此刻正好和来人相遇,董卓伸出右手一把便抓住对方的手腕,边往回走边抱怨道:“文优呀,和你说过多少次,别总是和我拘泥这些劳什子的繁文缛节。” 来人正是董卓最为倚重的李儒李文优,瘦弱的他在董卓旁边就如同一个小鸡仔一般被半拖半拽到卧榻处。 李儒苦笑着说道:“主公,礼不可废呀。” “去他娘的礼吧!哈哈哈,来来来,快和我说说这一次都有什么收获?”董卓亲自为李儒斟了一杯酒水后,再次舒服地斜躺在卧榻之上。 李儒接过酒水一饮而尽,后来索性拿起酒壶直接喝了好几口,显然是一路奔波,连歇息都不曾有过。稍微喘了口气这才拱了拱手兴奋地说道:“主公,这一次真可谓是收获颇丰。” “哦?快说来听听。” “此次属下带领樊稠、李蒙二人回到凉州。按照主公的意思将西凉许给韩遂,同时扩大了他与马腾之间的矛盾,马氏一族除却马腾等十数人外尽灭。现在凉州又重回我军统治之下。韩遂此人虽有些许能耐但失去了马腾的支援,再加上樊稠、李蒙两位将军的镇守,他只能乖乖地为我军把守西凉了。” 这件事本就在意料之中,所以董卓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悦,他在等待李儒接下来的话。 果然,李儒顿了顿后道:“此次带回来凉州健马五万余匹,同时韩遂也派遣麾下大将阎行前来襄助我军,以示诚意。” “阎行?此人未曾听说过,文优如此看重,莫非有过人之处?”董卓疑惑地问道。 李儒不无得意地说道:“正是,此子年纪虽幼,但近几年却在金城打下了赫赫威名,甚至整个西凉都开始传颂他的威名,和马腾家的马超隐隐有并驾齐驱的架势。而且我观此子颇有谋略,下官这才要求韩遂将其派来长安。” 董卓此生最爱的两件事就是收集美女和天下勇将,尤其是后者,对董卓来说重要性远超出了前者,听说李儒为自己找来了一员未来的上将苗子,顿时心花怒放。 李儒待董卓稍微平复一下心情后继续说道:“主公,徐荣等诸位将军业已部属妥当,长安此时已经是铁桶一块,主公当可放心。” 董卓点了点头感叹道:“有文优在,老夫可是省了不少心哪。” 李儒没有答话,而是认真地看着董卓,思虑再三还是开口问道:“主公,当真要如此吗?” 董卓没有回答,反问道:“文优,你可曾后悔?” 摇了摇头,李儒坚定地说道:“誓死追随主公这是我等立下的誓言,我们也必将贯彻一生。” 董卓的目光中满是欣慰和满足,很难想象恶贯满盈十恶不赦的董卓眼中竟然会平和地出现这些眼神,他缓缓开口道:“汉室倾颓,纵我有雄心万丈亦不能扶大厦于将倾。既然已经身背骂名,那何妨再做得彻底一点,彻底毁灭这个腐朽的朝廷,为世间磨砺出一个新的朝代出来。之前我颓废迷茫过,那都是因为我看不见任何的希望,可是现如今,希望已然出现,虽然无法确定是何人能够力挽狂澜,但是终归是有了希望。” “主公,哎——!”李儒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上一次联军四散回归之后,凭借着西凉铁骑的骁勇,董卓完全可以伺机多消灭几路诸侯,毕竟当时董卓军虽然收缩防线,但实力却未曾折损,但是董卓却硬生生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这一度让原本因为看到董卓振作起来而兴奋不已的李儒和徐荣二人摸不到头脑,直到一次三人密议的时候,徐荣忍不住提出了质疑,董卓才将心底的想法和盘托出。 原来清醒振作之后的董卓虽然恢复了往昔豪气干云的气概,但是他深刻地了解到,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使得西凉军团在天下人的眼中成为了罪恶残暴的代表,失却了民心的同时,也使得这支虎狼之师或主动或被动的真正变成了一支无恶不作的土匪部队,哪里还有一丝一毫官军的态势。 有道是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已经习惯了打家劫舍横行霸道的部队,从上到下长满了毒瘤,即便是真的要改正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与其如此,不如给天下间的英雄多留一些种子和成长的空间。而自己就干脆坏人做到底,就做那新时代王者的试金石、垫脚石。 李儒知道董卓已经决定的事情不会再去更改,他也明白和理解董卓此时的心态,有些路一旦踏上就无法回头,有些错误一旦触犯就永世不能获得原谅。世间万物,不破不立,想要开创新时代必须破除旧的王朝。他们这些人对大汉朝可谓是爱极恨极,然而此刻于大汉朝而言他们又都是罪孽深重之人,现在所能够做的,唯有如同董卓所说一般,在这条道路上继续走下去,推动历史的车轮,磨砺出新的英雄。 “文优,现如今联盟已破,我军后方业已稳固,你看下一步该当如何是好?”董卓打破沉寂,开口询问道。 李儒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军如今兵精粮足,且有骁勇猛将无数,最重要的是汉朝当今天子掌握在手,即使我军如今成为众矢之的,但是这天下间却没有能与我军抗衡的势力。” 董卓摩挲着颌下粗短的胡须应道:“恩,确实如此。依你之见,若我军保持现状,那个人何时能够出现呢?” 李儒心中喟叹:岳父大人果然还是下定决心了,既如此,我李儒便舍却了这一身皮囊,陪着您轰轰烈烈地了此余生。“启禀主公,少则五年长则十载,必可出现与我军势均力敌的势力。不过……” “不过太长了,既然做,咱们就轰轰烈烈干它一场,然否?” “主公英明!”李儒长身而起,手中轻捻颌下长须,来来回回踱了几步思虑一番后继续开口道:“现如今南方皇族刘表、刘焉、刘繇三人不足为虑,身为八骏之首的刘景升年轻时或可为人称道,但现如今不过是守成之犬,唯一可虑者不过是荆州富饶多出才俊;那益州刘焉更是隐隐有自立称王的态势,放出张鲁在汉中成立五斗米教,装作祸乱,其实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再说那扬州牧刘繇更是一懦弱无能之辈,不堪一晒。因此在下断言,此三人不足为虑。” 停顿了一下,李儒继续说道:“现如今这天下之大,除却主公,可称之为英雄者寥寥几人而已,为首者当属并州吕布,此人毁誉参半,但其人勇略却无人不服,且有不少年轻一辈文臣武将辅佐,如今羽翼已丰,所缺的仅是时间而已;二者江东孙文台,为人勇烈,当日虽被华将军击败但是在那之前屡战屡胜着实耀眼,此人回归扬州但却绝对不会是久居人下之人,旨在等待机会一飞冲天;三者曹孟德,此人能屈能伸,素有智谋,而且素有贤名可当得上是一位人杰。” 董卓点了点头,察觉到李儒不在继续解说后,他开口补充道:“还有那渤海袁绍,为人豪侠仗义,那四世三公的名头也为其招揽不少文臣武将,虽然现在偏居一隅,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哈哈。”董卓话音刚落就被李儒的笑声打断道:“那袁本初确如主公所言,但是经历之前战役,文优敢断言,此人也不过尔尔。” “哦?文优何出此言?”其实在董卓心中除了吕布这个竞争对手外,最为看重的就是袁绍此人,毕竟四世三公的袁家后人这个金字招牌实在是太过唬人,并且袁绍此人也颇有些个人魅力,招揽了许多人才在身边,这才让董卓非常忌惮。 “袁绍此人优点不少,四世三公,弱冠登朝,名播四海,待人宽厚,豪侠仗义,许多英雄豪杰趋之若鹜。经过之前一战,在下断言,此人好谋无断,好大喜功,色厉胆薄,或可成一时之雄,但覆灭尽在顷刻之间。”李儒面露不屑地说道。 董卓点点头道:“事实确如文优所言。眼下这吕布根基已固,然而那曹操与孙坚二人此刻却如同无根浮萍。如何才能让他二人快速崛起呢?我可不想等他个十年八年的,我这把老骨头可未必能等得了那么久呀。” 李儒心中微颤,略微沉吟后开口道:“主公,下官有一计。” “哦?快快道来。” “如今献帝在手,主公可矫诏授予孙坚庐江太守,任命曹操为济南相,任命吕布为幽州牧,任命袁绍为冀州刺史,任命袁术为汝南太守,任命马腾为并州刺史……” 董卓仔细听着李儒的这一番话语,思考一番后顿时眉开眼笑,“妙计,真是妙计。此等任命一旦发出,天下必将大乱,有道是乱世出英雄,是豪杰还是孬种很快便出分晓。” 谁都愿意听奉承的话语,更何况这个话语来自于自己效忠的主公。李儒感觉到受用无比,不过他还是明白自己的职责,接着开口补充道:“不过单单只是这一招并没有什么意思,紧接着咱们还可以……” 盏茶功夫后,灯火辉煌的宫殿内传出董卓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文优啊文优,你可真是吾之子房啊,哈哈哈……”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97章 黑山张燕(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数日之后,九州震动,盖因汉献帝的一份诏书,几乎将当时的讨董联盟的一大半诸侯重新进行了任命。 吕布得知这个消息后不敢大意,连夜找来此刻在晋阳的贾诩商议对策。 贾诩一如既往的沉稳,开口说道:“这条毒计确实是李儒的风格,不过应该还有后招,而那后招才应该是他真正的目的。” “恩,我也是如此认为的。这么一份简单的任命书明眼人都能看出端倪,恐怕不会有人真正拿着它前去上任吧。”吕布轻笑道。 “非也非也。”贾诩摇了摇头,“这正是这一招的高明之处,所有人都看出这是为了挑拨各路诸侯之间的关系,但是却也正中很多人的下怀。” “哦?难道真有可能会有人前去上任?”吕布疑惑道。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单说那任命袁绍为冀州牧,袁绍此人野心庞大,虽然能力不足,但是其麾下不乏谋臣武将,有这些人的辅佐,袁绍早晚能够取韩馥而代之,只是时间的长短问题而已。这份诏书的出现正好从名义上给了袁绍一个契机,一个光明正大讨伐韩馥的契机,您认为袁绍他如何会放过此等良机?再如那孙坚孙文台,曹操曹孟德,此刻都如无根之萍一般,有了此诏他们便可名正言顺地区建立根基发展势力。” 吕布摇了摇头道:“董卓何苦要如此做?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吗?” 贾诩也陷入了沉思道:“正如下官方才所言,李儒此计必定还有后手。此时西凉已定,长安附近关隘皆为重兵把守,西凉军可谓是铁桶一块,难道……” 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捻着胡须的手突然揪下了一根,却没有任何察觉,“主公,他的目标正是我并州!” “这就要来了吗?”吕布早预料到董卓会率先对自己下手,因此这段时间以来都在为应对董卓做着充足的准备。 “恩,大的战事应该是要等其他地方都纷乱之后才开始。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的麻烦必然会接踵而至。” “咱们所制造的白酒现在已在并州境内打出名声,酒店的布局也在逐渐蔓延。” “这多亏了大夫人的运作才得以如此顺利,将军还真是洪福齐天,两位如花美眷皆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二夫人那边的护士医疗队和战狼特种兵业已筹建完毕,随时可以派上用场。”贾诩难得拍了一记马屁。 听到贾诩夸赞自己心爱的两个女人,简直比打了一场胜仗还要开心许多,开心过后他接着问道:“乌金山那边以及草原那边现在如何了?” “乌金山寨那边目前发展的也很顺利,有田先生主导,廖、周二位将军辅佐一切事宜都很妥当,金矿的开采也很顺利,并且也和甄家接触上了,有保留的和他们进行着交易。” 贾诩顿了顿接着说道:“草原方面有两位荀先生坐镇,步度根还算老实,这次郭嘉、刘巴二人前去交易马匹收获颇丰,此刻正在回归的路上。不过……” “不过什么?”听到各方面都发展顺利之时,吕大少爷原本还有些得意洋洋,但是贾诩的这一个转折却让他的心有些揪住了。 贾诩慢条斯理地接着说道:“有消息称,马腾被赶出西凉后往我并州方向,应该用不了半月便会抵达晋阳城。” “马腾,他这么快就败了?”吕布有些出乎意料。 贾诩点了点头解释道:“李儒亲自率大军前往西凉,先是隐于暗处离间了马腾、韩遂二人,继而招降韩遂打跑了马腾。马氏宗族上下二百余人除却十数人外被屠戮殆尽。可以说马腾此时已然成为了丧家之犬。” “想不到呀,马腾英雄一世竟然遭此大劫。”吕布摇了摇头颇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马腾此人忠义勇猛,只是性格太过刚直,如此的奇耻大辱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次前来晋阳恐怕正是为了此事,先生可有妙计?” “愚有一策,西凉虽已再次安定,但马氏一族毕竟在西凉也经营多年,有着深厚的根基,并且其子马超神勇,在羌胡之中素有神威天将军的称号。发出檄文昭告天下,揭穿董卓矫诏的事实,而后作势兴大军威逼长安,此其一;来年春季主公可遣一支奇兵随马腾深入西凉,袭扰劫掠为主,效法主公先前驰骋草原,此其二;趁着还未入冬,遣一精锐之师夺取河东、河内、弘农三郡。”贾诩说完后,面带微笑看着吕布。 吕布沉吟半晌思虑了一番,突然开口道:“先生怕是还有其四吧。” “哈哈哈,主公勿怪,且请猜上一猜。”贾诩卖起了关子道。 “我猜文和先生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冀州吧?”吕布胸有成竹地问道。 贾诩开怀大笑道:“果然让主公看破了。我并州贫瘠,虽然拥有天下无双的骑兵,但是却无法供养更多的军队,讨伐董卓非一日之功,河东、河内、弘农三郡虽也算富庶,但毕竟不足以保障十万以上兵马供给。那么临近的富庶之地就要数冀州了。并且冀州韩馥此人优柔寡断,腹地又有袁绍此等虎狼在侧,即使我军不去染指,他必然也会按捺不住,既然如此,何不由我军捷足先登呢?” 吕布摇摇头叹道:“文和当真厉害,顷刻之间便想出此等妙计。不过这冀州该如何夺取呢?若是早了遭世人诟病,若是晚了恐被人捷足先登。” “主公吉人天相,自有上天护佑。”贾诩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吕布知道文人都好卖关子,只有先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才肯将话语详细说出。于是吕布长身而起,对着贾诩恭敬地行了一礼道:“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吕布如此恳切求教,终于满足了贾诩小小的虚荣心,虽然他不好名利,但却渴望受到重视的那种感觉,用现代点的话说,就是矫情。 以他的能力放在任何一个势力当中那都是绝对的顶尖人才,但是吕布这边人才实在是太多。 先不说那名声在外的二荀,巨鹿的田元皓,就连那年轻一辈中的郭奉孝和刘子初二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天之骄子。 更何况吕布本人也是一位足智多谋的人,因此在这种情况下贾诩平静的心境也有些许的波动,逐渐有了一丝丝争强好胜之心。 当然吕布也早已察觉到了这一点,对于此事他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这种良性的竞争对一个实力集团来说是非常有必要的,能够通过这种较劲提高各个成员之间的能力,进而达到势力的整体提高。 贾诩不再卖关子,开口说道:“主公可还记得我方才所说就乌金山脉金矿一事,我方已经与甄家有了一定的接触?” 吕布灵机一动道:“你是说中山?常山?” 贾诩抚须一笑:“主公英明。子龙将军本家乃是常山大家族,赵家与中山无极的甄家又是姻亲,虽然甄氏……不过毕竟关系还在。如今我军又可凭借金矿事宜与甄家再次加强合作。如此一来,常山、中山二郡已成我并州囊中之物。” 看到吕布点点头,贾诩接着说道:“而且取得常山郡最重要的目的乃是那黑山黄巾。” “你说的可是那张燕的部队?” “没错,黑山军盘踞常山已然数载,并且在灵帝时被任命为平难中郎将,如今业已发展到数万余人,并且麾下还有黄巾民众几达百万。主公,我并州地广人稀,不说那已成战力的数万余人,单单是这数百万的平民百姓对我军此时的境况而言可就是雪中送炭。” “嘶,百万余人?”吕布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个庞大的数字,而这个数字背后所能够代表的意义就太重大了。 正如贾诩所说,并州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发展,钱粮丰足,制约现在发展的正是人口数量。 “不错,实际数量比这个数字只多不少。暗组的消息传回说他们已经与张燕接触上了,他本人和黄巾旧部愿意归顺,但是必须要二夫人亲去他们才能完全归顺。”顿了顿,贾诩又开口接道:“不过主公还请三思,毕竟这也是张燕一面之词,是否有其他图谋犹未可知。” 来自于后世的吕布深知,打仗实际上就是资源的对耗,而在所有资源当中,人口无异是最为重要的,不论在任何时代任何地域,有了人才能够拥有一切。 吕布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尊重、爱护百姓和士卒,不论是大力发展农牧业还是组建第一支医疗队,都是为了保住人。 熟知三国历史的他知道黑山黄巾与青州黄巾包括其他几股大的黄巾余党人数众多,但是却没想到能够达到如此规模。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非常合理,东汉末年朝廷**,民不聊生,这才导致了黄巾起义,而战争带来的就是普通百姓们的灾难。 田地荒芜,流民遍地,越来越多的人生活不下去,再加上连年的征战,这些所谓的黄巾余党实际上都是些生活不下去的穷苦老百姓。 贾诩的担心不无道理,吕布其实心中也是有着疑虑,但是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高回报必然有着高风险。思忖了半刻后,吕布斩钉截铁地说道:“好!前往中山一行就由我与宁儿亲自前往!”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98章 黑山张燕(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定下了前去常山之事,吕布接着吩咐道:“文和先生,将你我商议之策和大致情形告诉给田先生,令他迅速赶回坐镇并州主持大局,由沮授、曹性、张山、臧洪等人辅佐。若马腾在我回来之前到达,则由田先生全权负责。这是第一件事。” 吕布沉声接着说道:“第二件事,文和先生,请你统领太史慈、张辽、徐晃、张合、典韦诸位将军,领步卒两万,贪狼骑兵两万以最快速度拿下河东、河内、弘农三郡,若是有机会最好再将河南取下。我相信先生的能力,另外郭、刘两个小子回归后也一并交由先生,还望先生多多磨练他们几个小家伙。” 贾诩闻言身躯一震,这可是现如今并州接近三分之二的战力,其中更是有着全部的贪狼骑兵。 要知道这支部队可是并州以及吕布赖以成名的最强战力,一旦全部交给了贾诩,那么并州就仅余万余步卒及数千普通骑兵。 这么一股强大的军队吕布竟然敢于直接交到他的手中,单单是这么一份信任让贾诩感到沉重,古人尝言:士为知己者死,可是千里马常在伯乐却不常有。 吕布能够如此待他,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暖流席卷全身。 贾诩虽然心境稳重,但是此刻仍然激动地迅速跪伏在地,低下头掩饰湿润了的眼眶开口道:“文和愿立军令状,为主公送上四郡之地!” 吕布接着开口道:“最后,我亲率赵云、高顺,兵士只需要陷阵营与战狼特种兵随行即可,其余部队驻守并州。” 贾诩抬头急忙阻止道:“主公不可啊,此去虽然黑山军已表露心迹但不可尽信。况且现在袁绍与那韩馥正是即将开战之时,若是……” 吕布笑着打断道:“哈哈哈,先生过虑了,那袁绍虽强,但韩馥毕竟也是经营冀州多年,一时半会恐怕那袁绍也是讨不得好处,他们二人此刻不敢轻举妄动,更加不敢在此时机之下与我军开战。至于那黑山军,先生应该还未曾见过现如今的战狼特种兵吧,放眼天下没有多少部队能够与之匹敌。人数虽然稀少但是足以应付许多的突发状况,即便是那黑山军真的有不轨之心,我们逃跑还是逃得了的嘛,哈哈!更何况还有高顺的陷阵营。经历过那一次毁灭性的打击之后,浴火重生的陷阵营战斗力更胜往昔。先生但请放心就是。” 贾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并州能够抽调出来的兵力委实不多,自己这边若是减少人数会影响效率,对整体的影响更大。 “那主公,请你一定带上暗组的全部成员,护卫周全。” 吕布还想拒绝,不过看到贾诩眼神中的坚定后只得放弃,点了点头,同意下来。 第二日清晨,吕布动身前往常山。随行的有张宁、赵云、高顺、周仓和廖化,还有人数扩张到两千的陷阵营和人数一千的战狼特种兵。 晋阳与常山相距不远,七百余里的路程,再加上众人都是骑马出行,不到两日功夫就来到了常山的真定县,也就是赵云的家乡所在。 距离真定县还有几里距离的时候就看见县城之外一队人马静静矗立,这队人马远远望去皆是身穿白甲,所骑的战马清一色全部是高蹄健马。 赵云快走几步来到吕布身前低声道:“主公,前方就是我赵家人马,应该是兄长得到消息出城来迎接咱们了。” 吕布点了点头,当即带着张宁赵云二人纵马加快速度脱离大部队向前迎去。 对方也有两人纵马迎接,走得近来,只见当先一人面如冠玉唇若涂朱,与赵云有着七分相似,但是却有不少沧桑之色。 距离尚有百米之时,对方便跳下马来,朗声开口道:“吕将军!上次一别已过经年,将军风采更胜往昔,当真是人中翘楚。此次将军远道而来,赵风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恕罪,恕罪。” 吕布见状也迅速下马回礼道:“赵兄太过客气了,吕某不请自来多有叨扰。” 众人走到一起后又是一阵寒暄,吕布注意到随着赵风一同前来的另一。 身高八尺有余,体格消瘦,一副面甲遮住了整个面孔,但是那双眼睛却是绽放精光,望之令人印象深刻。 吕布开口询问道:“赵兄,这位是?” 那人却不等赵风介绍,径自脱下面甲,露出一张长相普通的脸,对着张宁和吕布二人倒头便拜,口中朗声道:“大贤良师座下张牛角之弟张燕拜见圣女大人,圣子大人。” “褚燕大哥!”与此同时,张宁发出了一声惊呼。 听闻两人的对话,吕布也是大为震惊,此行的第一目的就是此人,可是却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 众人跟随赵风回到赵家的大宅,赵风这才开口介绍道:“吕将军,还请见谅。张老弟与我相交多年,昨天专程来我这里等待诸位到来,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你们。” 顿了顿,他又接着找个借口说道:“舍弟承蒙吕将军栽培照顾,我兄弟二人也有许久未见,还请将军允许我们叙叙旧。”说罢,拉着赵云走了出去。 屋内此时就只剩下吕布、张宁、张燕三人。 张宁与张燕二人互相叙述了一番后来的遭遇,两人又是一阵唏嘘,当说到张角身故时,二人更是同时落下了眼泪。 在这个过程当中吕布一言未发,他仔细地观察着张燕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表情。 通过对于历史知识的了解,他知道张燕原名褚燕,本是一为平民士子,文武全才。 却因门阀身份之故不能出仕,少年时聚集一群少年为盗匪,在山水间转战出击,回到真定之后部众几达万余人。 后来黄巾起义,张牛角聚众起义,褚燕与其合并一处,推举张牛角为首领,二人关系甚密,张牛角身亡,推举褚燕为首领。 为纪念张牛角,遂改名张燕。 张燕此人有勇有谋,否则也不会在原先的历史当中,追随曹操南征北战最后官至平北将军甚至封了侯。 以此时黑山军的势力来说,占有五郡之地,下辖部众更是号称数百万,且在此地经营多年,即便说是一方诸侯也不为过。 这么样的一个人单单就凭借张角的这么一块金字招牌就能把他招降,坦白说吕布并不认为会如此顺利。 所以他此刻的心情很是矛盾,既有着达成目的的喜悦同时还保持着满腔的疑虑,非常怀疑张燕的动机。 似乎是看出了吕布的疑问,张燕突然开口说道:“吕将军,想必你应该在疑惑我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毕竟之前同圣女他们的联系当中并没有提到会前来这里与你们相会。” “还请张将军为我解惑。”吕布认真地看向张燕。 “唉——!”张燕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圣女和将军勿怪,非是我张某惺惺作态。自从大贤良师兵败之后,各地对我们余部的清剿愈演愈烈。我黑山一部地处偏远,并且也是运气使然吧,接连合并了几股势力后,这才苟活至今。但是随着讨董联盟的失利,各路诸侯纷纷回归封地,大肆扩张的同时,我们的日子也愈发的难过起来。” 吕布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就拿并州与冀州来说,并州将与董卓正面冲突,迅速扩张实力势在必行,而冀州牧韩馥即将与袁绍开战,征召兵员也迫在眉睫。 这两州的军事实力增强之后,给黑山军带来的压力必然增加。 任何一方势力都不会允许自己的身旁有这么一股庞大的定时存在,那么他们的前景可想而知。 “强敌环伺这还好说,毕竟我们就是这么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最主要的是那些追随我们多年的穷苦百姓们哪,虽然我黑山军看似风光无限,但那都是在外的部队,而这些人仅仅是很少的一部分,绝大部分追随我们的百姓只能躲避在穷山恶水之中,无田可种,无粮可食啊。若是你们再不来,恐怕我也只能带着大家伙另谋出路,我张燕一人即便是遭人唾弃被人说是叛徒或者是朝廷鹰犬都无所谓,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挨饥受冻、痛苦至死!” 这一番话说的真情流露,掺不得一丝虚假。 听到这里,张宁早已经是泪眼婆娑。 她经历过类似的场景,原本善良的她此刻更是感同身受。 吕布也是一阵默然,如果张燕所说属实的话,那么这看似反常的行为也都说得通了,并且从他对于张燕的了解来看,此刻他所说的应该都是属实。 看到吕布听完话后没有任何反应,张燕不由得大急。 突然站起身来,瘦削高大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伏于地,额头重重砸在地面上砰砰作响,隐约可见有鲜红的血液流出:“张燕恳请吕将军收留我等。” 吕布静静地注视着张燕,但却不为所动,在张宁不断飘来的幽怨眼神中,他开口道:“我如何信任于你?” 听到吕布的询问,张燕明白这是对自己的考验,不过他心下坦然,略一思索后他抬起头坚定地说道:“吕将军,我张燕只说实在话,若是您有需要,刀山火海,我若是皱一下眉头,定叫天打五雷轰!” 吕布摇了摇头道:“我要的不是这个。”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样吧,你先领我们去看看你们的营地再说。”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099章 收服黑山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里是真定县以北数十里的群山,吕布夫妻二人在张燕的引领下翻山越岭,随行的还有全部的战狼特种兵以及廖化、周仓二人。 “前面绕过这道山就是了。”张燕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解释道。 这一路之上吕布一言未发,其余众人也都不敢说话,气氛委实有些沉重。 这是吕布刻意为之。 张燕毕竟在这里经营数年,而此人颇有手段,虽然吕布已经对他相信了大半,但是适当的敲打还是需要的。 毕竟这一支黄巾余部光战斗人员就超过了并州现在所有的部队,更遑论还有数百万的民众。 若是不能在最开始的时候加以约束,只怕将来容易形成尾大不掉臣强主弱的局面。 张宁和吕布经历过这么多,两人的默契十足,张宁只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吕布的想法,因此她也没有去破坏现在的这么一种状态。 转过山脚,出现了一片开阔的盆地,远处有着不少简陋的房屋,说是房屋,实际上仅仅是用一些树杈和破败的布料搭建的帐篷。 最令众人吃惊的是这一片空地之中黑压压站着的人群,最前方是近千名武装起来的士兵,可是在吕布看来,这些人也仅仅只是稍微强壮一点拿着武器的流民而已。 在他们的身后,则是不计其数的男女老少,漫山遍野数不胜数,不光如此,更远处还看到有许多的人成群结队地从山林中缓缓走来。 然而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骨瘦如柴面有菜色。 他们大部分都是老人,女人还有孩子。 此刻已是深秋,北方依然开始寒冷,可是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衣不蔽体的模样。 但是他们的眼神中都发着光,那里面充满了希望和期待,尤其是看见吕布这一行人的到来。 “将军,这些都只是一部分,但是分布在其他地方的人境况也都一样。”张燕低声解释道。 吕布等人被这壮观的场面震到了。 惨烈的战场他们经历过无数,流民们流离失所无处可归他们见到的也不少,但是同时有这么多如此凄惨的民众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这还是第一次。 仅仅是一瞬间,张宁双眼的泪水便奔涌而出。 最前方的士兵们在一名格外壮硕的大汉带头下齐声喝道:“张大头领!” 紧接着,后面的民众也缓缓地上前,有几个老者开口问道:“大头领,这位姑娘可是大贤良师的后人哪?” 小心翼翼的语气似乎生怕稍微大点声就会让希望破灭。 还不等张燕开口,旁边一位老妪开口道:“就,就是她。圣女呀,想当年我曾经看见过她,她,她还为我治过,治过……咳咳咳咳……” 张宁迅速跑到近前扶住老妪的身体,轻缓地为她拍打着背部,“李奶奶,是我,是我,宁儿,您的气喘怎么又犯了,先别说话。宁儿也记得您……” 人群当中又有不少人认出了张宁,很快,一传十十传百,逐渐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年轻的女娃娃就是他们追随的大贤良师的后人。 人群往这里簇拥的速度增快了,战狼特种兵的众人们不得不上前搭成人墙将张宁与老妪护卫在其中,包括那些士兵们也自发的维持起秩序来。 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头,跪伏在地口中大声喊着“圣女大人”。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个行列当中,后来几乎是所有人共同跪伏在地。 “圣女大人”的呼喊声越来越整齐,如同山呼海啸一般,许许多多的年长的人激动地留下了泪水。 足足过了盏茶功夫,人群才渐渐平息下来。 张宁在廖、周二人的护卫下来到一个小山包上。 在途中她悄悄看了吕布一眼,吕大将军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张宁等着所有人停止了嘈杂声后朗声开口道:“诸位父老乡亲,我是张宁,我的父亲是张角,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大贤良师,诸位在这里受苦了。我代表先父对大家说一声,对不住父老乡亲们了!” 说罢,张宁恭恭敬敬地深深鞠了一躬,接着开口道:“如今我已成婚,我的夫君就是如今的温侯——吕布吕将军。今天我就是带领诸位跟随我一起回家,并州从今天起,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家园。我们在那里已经为诸位……” 吕布没有继续在原地聆听张宁的讲述,而是转身离开了。 他知道凭借爱妻的能力,说服这些普通百姓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吕布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站定,抬头望着天上的云彩一言不发。 张燕独自一人跟在吕布的身后,再次跪伏在地深深地叩头,刚刚包扎的伤口再次崩裂,瞬间染红了包扎的布料,他也一句话没有说。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沉默着,足有顿饭工夫,吕布开口道:“你很聪明。” 张燕继续保持着磕头的动作眼皮都没有抖动一下。 “你如此做法顺利成章,方才的那一幕也打消了我绝大部分的顾虑。” 吕布刻意将绝大部分几个字咬得很重。 张燕这时才开口说道:“吕将军,我明白您的意思。这些亲人们是我唯一的牵挂,他们能够妥善安置,我张燕再无遗憾。吕将军,谢谢您!希望您能够扫平这个乱世,带着他们走上一个崭新的生活。我请求您,求求您!” 说罢,再度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就连地面都有些许震动。 三个响头磕完,吕布依然没有回身。 张燕也没有说话,保持跪立姿势,抽出靴间一把,右手反握,迅速挥向脖颈。 一套动作连贯流畅如行云流水一般,即使有人想要打断都不一定能够做得到。 刺眼的寒芒飞射向咽喉要害,这一下若是削中,别说是刺破,估计直接就能削断半个脖子。 就在即将刺入肌肤的千钧一发之际,“叮”的一声清脆金铁交鸣声响起。 被一柄锐利的飞刀削断,张燕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口子,却没有了性命之危。 紧接着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衣之中的人突兀地出现在张燕身边。 吕布这才转过身,“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吕布指了指旁边的黑衣人,此刻后者揭下蒙面的黑巾。 张燕失声道:“你是……那十二护卫的首领!” 说话间张宁缓步走了过来,来到吕布的身后,而跟随在她身后的廖化、周仓和其他几个应该是黑山军的将领在远处停了下来。 暗子点了点头,接着再次蒙上黑巾,转眼间再次消失不见。 吕布居高临下直视着张燕的双眼,后者的目光中一片湛然没有丝毫迟疑。 良久,吕布开口道:“我刚才是试探你。” “我明白。” “害怕吗?” “怕,但我不会后悔,即便那不是试探。”张燕沉声回答道,他知道吕布问的是下定决心以死明志的那一刻。 “真的?” “千真万确。”张燕语气坚定地说道。 “真的?” “天地可鉴!”张燕一字一句地说话。 吕布问的这两句虽然是同样的问题但是却代表这不同的意义。 第一句问的是张燕那一刻是否真的如他所说害怕但是不曾后悔,第二句则是问的他是否真心诚意地归顺。 两人都很聪明,明白对方所说的含义。 “有怨恨吧?”吕布点了点头,说道。 “没有!” “我信你!” 但是吕布接着又摇了摇头,补充道:“但是我有点不放心你。这样吧,回到并州后,你先跟随毛玠毛先生安排一下农耕,毕竟并州本就贫瘠,这么多人必须要依靠你们自力更生。” 张燕目中流露出浓浓的感激之情,这一次,刚才那眉头都不曾皱过的铁汉眼眶微微有些湿润,语气哽咽地说道:“张燕叩见主公,愿为主公效死命。” 远处的黑山军中将领也有部分人跟着跪伏再次宣誓效忠。 吕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张燕,你应该还没有表字吧。献忠,这是我送与你的。” 盘桓在张燕眼中的泪水此时终于滚落,他明白吕布的意思,更感激吕布的赐字。 吕布师从蔡邕之事天下皆知,论威望论资格给他这么一个反贼头领赐字这是天大的福分。 在古代表字是指名字以外所起的表示德行或者本名意义的名字,称之为字,以表其德。 但是儒家学说盛行之后,一般的穷苦人家或者有些不良背景的人是没有资格或者不能获得表字的。 因为这些表字必须要由长辈或者具有一定威望和才学的人赐予才可以。 所以,张燕此时才如此激动,甚至要甚于方才得知吕布等人愿意安置部属。 他深吸几口气后说道:“献忠一定不负将军厚望!” 安排好后续的事宜,吕布让张宁、张燕带领着全部的流民回归并州。 此刻还未入冬,若是再拖延一旦降下大雪延误时间还只是小事,以这些百姓的状态恐怕会有相当一部分人无法到达目的地。 随行的有黑山军的部属以及廖化、周仓二人带领的战狼特种兵进行护卫以及全部的暗组成员。 同时吕布亲自修书分别给田丰和毛玠,安排二人尽快妥善安置这些百姓。 吕布和剩余的人这才在赵风的带领下前往此行的第二个目的地——中山无极。 两郡相邻,不到一日功夫就来到了甄家的驻地。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00章 再会甄家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一支数千人的队伍在中山郡无极县不远的平原上迤逦而行。 此时前去甄家并不用特别着急,所以吕布命令队伍行进的速度放缓下来。 一方面平复一下昨日见到那么多悲苦的百姓而带来的复杂情绪,一方面趁机放松,欣赏一下北国的深秋美景。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将军白发征夫泪!” 吕布看到远处的金红的落日映照着天边仿佛火烧一般,不禁有些感慨,脱口而出一首宋代范仲淹的千古名句——《渔家傲·秋思》,搭配着略微有些悲伤的曲调唱将出来,还真有些词中的意境。 赵云已经先一步去甄家前去报信,吕布偏过头看了看身侧的高顺开口问道:“高顺,你觉得我这首词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感觉?” 满脸严肃的高顺闻言转过头,酷酷的回答方式一如既往:“不懂。” 吕布顿时感到头大,吕大少爷好不容易来了骚……额,不对,雅兴。 结果碰到这么个一丝不苟,简直成了对牛弹琴。 而身边的那些陷阵营的士兵们如同他们的主帅一般沉默寡言,果然应了那句话,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 早知道应该让高顺这个闷葫芦去护卫那些百姓,哪怕是周仓那个憨货在这里也能陪我解解闷啊,吕大少爷低着头无限怨念地想着。 “来了。”高顺的声音突然传来。 吕布抬起头望去,只见远处数十骑人马迅速靠近,为首一人正是前去报信的赵云。 那群人走得近前,赵云身后的正是从前见过面的甄家家主甄俨,还有甄尧和甄家的其他几位长老,可以说甄家的重量级人物几乎是倾巢而出。 “吕将军,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尝闻将军组织联军讨伐董卓,实在是吾辈楷模。”甄俨人还未到,爽朗的声音已然传来。 吕布拱手回应道:“甄家主谬赞了,吕某愧不敢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只是可惜可叹没能真正诛灭汉贼匡扶汉室,令在下羞愧啊。” 甄俨不愧是八面玲珑之人,眼见这个话题有些不合时宜当下接口道:“吕将军这次前来可一定要多盘桓几日,你我许久未见,可是令在下想念的紧呀。” “这是自然,这次前来即便是家主不愿意,我吕某人也要厚颜多叨扰些时日,还请不要介意呀。尤其是我们这些军旅汉子都是些饿狼出身,家主可千万别心疼我们将你吃穷哦。” 吕布也就坡下驴地说道,说罢还眨了眨眼睛,只是原本帅气的面庞做出的这个动作竟然有些……猥琐的意味。 甄俨知道吕布说的是这次前来带来了不少的金矿石,这可是他们甄家未来一段时间最大的聚宝盆。 他赶紧笑道:“哈哈哈,吕将军真是风趣。将军请放心,咱们甄家就是不缺山珍海味,还请各位将士们放心,来到我无极县,大家尽管放心大胆地敞开吃。” 交谈的双方都听懂了对方话语中的言外之意,不约而同地相视大笑起来,接着汇合到一处向县城行去。 此时,在吕布等人的另一方向,冀州渤海郡的郡城南皮城中,正进行着另外一场会面。 一位颌下留着花白的山羊须,脸上布满皱纹的老者从位置上站起,恭敬地对着主位上的人开口说道:“袁公福泽四海,威震宇内,我甄家向来是钦佩不已。” 主位上的人正是四世三公的袁绍袁本初,这位发言的老者是甄家的大长老,名叫甄禄。 此次他亲自带领商队前往北海完成一笔重要的交易,回程的途zhongte意绕道渤海前来拜会一下袁绍。 他们这些商队在乱世的夹缝中求生存非常不易。 自古以来重农轻商,他们地位低下。 在这乱世之中东奔西走承担的风险性更是极高,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依附与一个或者几个势力求得生存和发展。 在乱世当中,许多商业家族都是如此。 比如糜氏辅佐刘备,卫氏辅佐曹操。 甄氏地处冀州,而冀州牧韩馥软弱无能,相比之下四世三公的袁绍就更具发展前途了。 因此甄氏想要向袁绍伸出橄榄枝,并且这一次北海归来获得的大量财货都是要给袁绍进贡的“见面礼”。 这是他们商队出发之前甄俨和家族内重要成员商定的结果。 那个时候并州吕布等人还没有因为金矿的事情和甄家联系上,而且在甄家看来,吕布虽然潜力巨大但还是赶不上四世三公的袁家前景美好。 所以甄家这支商队的最主要目标就是用尽一切手段踏上袁绍的这辆战车。 这位大长老甄禄更是被授予了临机处置的权利。 甄禄从怀中掏出一副锦书道:“袁公,我们甄家祖上与袁家交好,希望能够继续延续我们的情谊,这次冒昧前来匆促之间略备薄礼,还请袁公笑纳。” 此时正是董卓发布矫诏的消息传到这边第三天,袁绍正是要准备着手进攻韩馥。 原本出身名门的他向来不喜接触这些重利商贾,还是在郭图许攸等人的劝说下勉强接见,毕竟打仗打的是钱粮,袁本初也是知道的。 袁绍从侍从手上接过锦书观看,这一看越看越是心惊。 不仅有金银珠宝,更重要的是还是二十万石粮草。 开战在即,这可真是雪中送炭,看到最后,袁绍的嘴巴都已经合不拢了。 来回仔细看了两遍,袁绍这才放下锦书。 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轻声咳嗽两声之后这才开口说道:“甄先生太过客气了。你我两家本就是世交,互通有无常来常往这都是应该的事情。这份大礼我就厚颜收下了。甄先生,请!” 说罢,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甄禄赶紧跟着举杯一饮而尽,他此刻心中异常高兴。 不怕袁绍收下那些礼物翻脸,相反若是袁绍执意谢绝的话,他反而会惴惴不安。 这下可谓是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浑身感觉到特别的轻松,说话也随意了一些:“袁公,看来你也是好酒之人,你这的美酒着实不错。不过小老儿走南闯北还真的喝过更好的酒,仙家的玉液琼浆也不过如是呀。” 确实如甄禄所言,袁绍也是酒中豪客。 他这里的好酒都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搜集到的,即便是天子的美酒也比之强不了多少。 可是听这甄禄的口气,他这里的美酒似乎也不过如此。 这没有惹起他的怒气反而是勾起了兴趣,要知道酒鬼听到了美酒可就如同seng碰见了美女。 急切的问道:“这世间当真有如此美酒?先生随身可曾携带?” 甄禄从怀中摸出一个精巧的玉壶,仔细地抚摸如同抚摸"qgren"一般,小步跑到袁绍身边。 袁绍此时也不在意甄禄这有些失礼的举动,忙不迭地从旁边取来一只干净的酒樽,看着那玉壶当中倒出的酒液。 只见这酒液清澈纯净,不似寻常酒水一般黄浊。 这一倾倒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光是这香气就让袁绍有些把持不住。 小巧玉壶中的酒水还没倒满,就已经干干净净,让甄禄心中肉疼不已。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刻嘴角也禁不住有些略微的抽搐。 袁绍没有注意甄禄的表情变化,眼前的酒水早已吸引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伸出手先将酒樽放在鼻端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浑身舒畅无比,似乎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精神都为之一振,心中暗忖:果然是人间极品。 小心翼翼地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 只觉得一股浓郁的芬芳瞬间充斥整个口腔,他不由得舒爽地打了个哆嗦。 再次看向酒樽的眼中绽放出夺目的神采,浅浅地喝下了一小口,只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喉咙一路慰烫到胃中,弹指间胃中就出现一股暖流扩散全身。 袁绍闭着眼陶醉在这舒爽的感觉中,“好酒!当真是好酒!” 看到袁绍的反应,甄禄也是眉开眼笑,这一小壶美酒可是他身上仅存的了,不过此刻看来也是非常的值得。 袁绍喝完之后这才转过头道:“先生,此酒当真是玉液琼浆呀。先生还有多少?我愿出高价购买。” “这……袁公勿怪。”甄禄急忙解释道:“这美酒也是从别人所赠,据说是从草原上传来的。袁公若是喜欢,老朽回去后就为袁公搜集。” “哈哈哈,那就有劳先生了。”袁绍咂咂嘴,有点可惜刚才一激动将这大半杯美酒全喝了下去。 “父亲大人!”一个青年快步走了进来。 袁绍转头看去,“哦?原来是熙儿。来来来,快来见过这位甄禄先生,他是中山甄家的大长老,你们多亲近亲近,将来甄家可是要和我们共同进退的。” 甄禄听到此话眼前一亮。 袁绍在这种场合说出这么一句话,不啻在宣布袁家与甄家的联盟。 要知道此刻在场的众人大多是袁绍身边的重臣,不论是郭图、许攸几位文官,还是颜良文丑等诸位武将都是袁绍的心腹重臣。 甄禄感觉这一天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刻,眉开眼笑地望向大步走进来的青年仔细打量一番。 只见来人身高八尺,容貌与袁绍有着八分相似,继承了袁绍所有的优点。 一身白色武士服衬托的他愈发地英气勃发,腰间一条玉质腰带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柄装饰华丽的长剑随着青年的前行摇晃,剑柄处一颗龙眼大的珍珠璀璨夺目。 甄禄急忙起身行礼道:“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呀。老朽甄禄见过大公子。” 第101章 结盟甄氏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由于吕布治下金矿的出现,双方各取所需,合作的非常愉快,因此这一段时间以来双方的关系迅速升温。 所以这一次谈判吕布和甄俨、甄尧二人仅仅商谈近一日时光,就初步达成了双方都比较满意的结果。 吕布将金矿出产的黄金拿出一半交给甄家进行交易。 与之相应的,甄家也拿出近三成的财力支持吕布的并州军团。 不论是世家大族还是如甄家这等商业家族都深知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因此甄家能够拿出三成的财力支持他们,已经超出了吕布的预计。 毕竟甄家可是整个商界当中首屈一指的巨无霸家族,产业涉及方方面面,三成财力对一方诸侯来说也是相当庞大的数目了。 就拿并州来说,这三成财力的一半,就足以一次性解决黄巾余部那百余万百姓的安置问题。 商谈完了正事,甄俨命人准备酒席,也没有叫其他人,三人把酒言欢。 “甄二哥,这次前来我特意带了不少好酒,咱们共同品尝一番。” 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流,三人开始称兄道弟,吕布此刻拿出一坛未开封的酒神秘地说道。 甄尧先开口道:“哦?奉先老弟,可不是哥哥我夸口,我走南闯北可有段日子了,一般的美酒可入不了我的口哦。” “哈哈哈,那你可算是捞着了,这个酒你们要是尝了之后,准保不会再喝其他的酒水了。” 甄俨好奇地插口道:“真有此等美酒?快快快,让我们尝上一尝。” 吕布拿出的酒正是白酒。 这段时间以来,白酒秘密销往草原,获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吕布之所以没有大范围进行销售还是为了今后布局,他还是要实行貂蝉所提出的经济帝国计划。 白酒的销售和铺设网络是这个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吕布有意借他人的名义进行,而甄家就是一个绝佳的合作伙伴。 品尝了白酒之后,甄尧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已,就向吕布方才所说,恐怕就是天上的玉液琼浆也比不上这个酒。“奉先老弟,你有这等好东西为何之前不拿出来啊,瞒得哥哥好苦呀。” 吕布开了个玩笑说道:“之前我可不敢拿出来,万一名满天下的甄家看不上我并州的小小金矿,我这人可就丢大了,怎么还舍得再拿出这等好东西给你们品尝呢?哈哈哈” 听到吕布的话语后,甄俨心中一动,忙不迭开口问道:“奉先,你是说,这酒出自你手?” 吕布不置可否,低下头专心地啃着面前的鸡腿,可是面上的表情却是一副正是如此的模样。 甄俨和甄尧二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的神采,甄俨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开口说道:“奉先,这酒究竟是谁所做?” 吕布这才缓缓开口道:“普天之下,只有我能够酿造出这等酒水,而且这还不是最好的。” “这,这,这,此言当真?”甄俨难以置信地问道。 “千真万确。” 甄俨倒吸一口凉气,此时的酒水都是杜康那时传下的酿造工艺。 与吕布的这种白酒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他们一眼就看到了这其中巨大的商机。 甄氏转型商业家族时间并不算长,但是能够与老牌商业家族卫氏分庭抗礼,甚至隐隐有超越的势头。 世人都认为这是甄家老三甄尧的功劳,实际上只有少数的几人才了解,甄家最有经济头脑带领甄家迅速崛起的人正是这位家主,明面上的一个小小的曲梁令。 吕布看到甄俨的神色,知道对方此刻正在思考。 他也不打断,奋力地消灭面前的美酒和美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畅快。 你还别说,有钱就是好,这食物做的真是色香味俱全,即便是来自于后世的吕布吕大少爷都觉得美味至极。 直到吕布吃了个八分饱的时候,甄俨终于开口道:“奉先老弟,你需要什么,开口吧。” 吕布嘴角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微笑,放下手中的吃食开口道:“嘿嘿嘿,你们能给我什么?” “你呀你,今后谁要说你吕布厚道,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哈哈,甄二哥,咱们彼此彼此哦。” 甄俨摇头苦笑道,之前之所以同意用家族三成的财力,换取吕布拥有金矿的销售权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吕布本身的实力。 他们甄家如今也在到处布局,袁绍是一家,吕布是一家,幽州的公孙瓒也是他们甄家暗中提供大量的帮助。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当中,这是乱世中所有家族生存延续的法则。 金矿只是未甄家提供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相信吕布也早就明白此事。 可是这白酒却不同于金矿,金矿虽然赚钱但是它有着很多的制约条件,同时这天下之间金矿也并不是只有吕布这里才有。 远的不说,青州、幽州都有比较大的金矿存在。 但是这个白酒就不一样了,天下之间独此一份。 而且毫不夸张的说,但凡好酒之人,一旦品尝了这等仙酿之后,寻常酒水直接就成了索然无味的垃圾。 这么一种情况下,凭借着白酒,甄氏绝对能够在一两年的时间内,规模再上一层楼,真正成为天下间最庞大的商业家族。 他们与卫氏之间的竞争随着乱世的到来愈演愈烈,因此他们也有着非常强的危机感,甚至比之那些诸侯们要更加严重许多。 这些事情吕布也都懂,毕竟在穿越之前,他本就是研究历史的,而且主攻的方向还恰巧是三国这一段历史。 所以此时的他一点都不着急,他很笃定对方没办法拒绝他拒绝白酒。 思虑了半晌,甄俨还是开口说道:“四成半。” 吕布知道对方说的是支持他的财力在整个甄家财力当中的占比,这已经是接近甄家一半的财力了,可以说是非常优厚的条件了,但是吕布轻轻摇了摇头。 甄俨方才也只是试探而已,他再次开口道:“五成!” 吕布摇了摇头。 “五成半。”甄俨有点肉疼。 依然摇头。 “六成。”甄俨感觉心跳有点加速。 还是摇头。 “七,八成!”甄俨的语气有些不善。 甄尧震惊地看向他的兄长。 头一次见兄长如此失态,双眼通红,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 不由得转头看向吕布,更加吃惊,因为后者此时还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吕奉先,你混蛋,你到底要如何?”甄俨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了这番话。 吕布估计火候也差不多了,再要是逼迫对方可就弄巧成拙了。 终于缓缓开口道:“我需要你们甄家全力支持,十成甚至十二成的支持。” 甄俨瞳孔一缩,果然如此,心中有些恼怒,发出一声冷笑。 吕布接着开口道:“二哥先别着急,听我仔细给你分析一下。你们所求的无非就是财。那么求财的前提是生存下去,可是现在这个世道,乱世即将到来,这是咱们心知肚明的事情。所有的世家大族都在纷纷寻找自己的后路,而且应该都不止一条。据我所知,幽州的公孙瓒,渤海的袁绍和你们应该都有合作吧。” 吕布看了看对方有些阴沉的脸色,丝毫不在意,继续开口。 “虽然我并州贫瘠,并且董卓主要针对的是我,这是我方目前的劣势。但是,草原诸族是我一己之力平定,现如今商道也在我一人之手,此其一;这白酒全天下只有我一人拥有,此其二;就武力、威望来说,当今天下除了汉贼董卓无人与我匹敌,此其三;有此三者,当今天下除我之外还有何人适合你们全力支持?” 听到这里,甄俨低下了头仔细思索起来。 诚如吕布所言,白酒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作为商海浮沉多年的他对这白酒背后所代表的巨大利益可以再清楚不过了。 而且吕布说的很对,他此刻还把持着与草原的通商渠道,草原诸族历来对中原的各类物品求之若鹜,并且草原上特有的物品在中原地带也是非常的畅销。 更何况前两日,黑山军张燕率部归顺吕布的消息他们也已知道。 换言之整个中山、常山二郡此时已经落入吕布手中。 除非甄家愿意举族迁徙,否则整个甄家就已经在吕布的控制之下了。 最后一点也是吕布自身的实力确实是当今天下第二强的,那第一强的董卓可是无人敢与之合作,那无异于与虎谋皮,那么最佳选择就是吕布了。 兄弟二人再次对望了一眼,甄尧点了点头,甄俨终于狠下心开口道:“好,此事我就答应你,甄家其他人的工作由我来处理。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了。” “哈哈哈,如此甚好。甄二哥,别苦着一张脸了,有些事情你还不了解。过几天你随我去一趟并州,有些事情你了解了之后就绝对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我向你保证。同时,我还承诺你们,将来整个天下财力最雄厚的就会是你甄氏一族!” 甄俨也是豪爽之人,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再纠结,开怀道:“你呀你,从今往后你吕奉先所言,我顶多只能听三分!哈哈哈哈!” 三人的气氛终于再次回归轻松喜悦,吕布突然想到什么,开口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第102章 赵云娶亲(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突然开口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甄俨一脸郁闷,无奈的道:“你又想要怎么样,我甄家上上下下可全都卖给你了,还不够啊。” 吕布挠挠头嘿嘿干笑一声,接着正色道:“那甄荣,也就是赵云亡妻过世也有一段时间了。” 听到吕布谈起甄荣,两人不禁默然,甄荣与赵云青梅竹马,两人感情极深,两年前二人举办了婚礼,两人浓情蜜意过得非常幸福,本来这是一件圆满的事情,但是才不到一年时间甄荣突染重疾不幸身故,可怜去世之时都没有为赵家留下一儿半女。 经历了这次事情,赵云瞬间老成了许多,众人看在眼里都是非常心疼,可却无从劝起,因为在所有人面前他从未表露出一丝悲伤,而是深深地掩藏在心底深处,这更让人心疼不已。 吕布接着开口道:“你们可否帮忙劝说一二。子龙与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视之如同亲弟,实在不忍看他年纪轻轻承担如此沉重的悲伤。” 甄俨点点头道:“子龙也是我兄弟二人从小看着长大,这孩子就是太为他人着想,有什么事情都自己藏着。实不相瞒,我与赵风兄弟都曾商议过此事,我们觉得尽快为这孩子续上一弦或许可以……” 说到这里,甄尧突然开口打断道:“对了,我之前还想和二哥你提一件事情来着。” “何事?” “咱们家的小妹甄宓,同荣儿感情最好,因此平日里与子龙关系也甚是融洽。荣儿出事之后,我发现也就宓儿能让子龙恢复以往精神。” “此言当真?”吕布和甄俨异口同声地问道。 “千真万确,开始我还不曾注意,但是如今宓儿也已长大,我发现这次子龙回来后,宓儿也特别欢喜,这两天两个人经常在一起。” 甄俨抢先开口问道:“你看此事如何?” 吕布开口说道:“甚好,不如我们通知赵风,这几日就给他们两人操办如何?” “哈哈哈!好,好事成双!好事成双哪!” 甄荣在世之时,就与最小的妹妹甄宓关系最好,故而甄宓和赵云的也是经常接触相见。 成婚后,赵云经常随着吕布南征北战。 小姐俩就一直在常山赵家居住。 耳濡目染之下,花季少女甄宓的内心之中,赵云的形象在不知不觉当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对于妹妹的那些小心思,甄荣早已看在眼里,她非常的开心,也有想要效仿古时的娥皇女英,姐妹俩共同嫁与赵云,她有意无意地将这些事情透露给甄宓。 聪慧伶俐的甄宓自然一下就明白了姐姐甄荣的意思,心中虽然愿意但是女儿家的娇羞却使得她总是扭捏作态,但是去赵家的次数却更加的频繁了。 只是战场上勇猛非常足智多谋的赵子龙将军,对这些事情却根本没能意会到姐妹俩的小算计。 他爱极了甄荣,对于其他女子根本没有半分想法。 而甄宓,也不过是因为身为甄荣的亲妹妹爱屋及乌而已。 原本再过两年待得甄宓再大一些,甄荣就准备向赵云以及两位兄长提出这件事情。 奈何红颜薄命,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疾夺取了甄荣的性命,那场疾病来得太过迅疾,急迫到赵云都没来得及见到甄荣最后一面。 甄荣死后,赵云郁郁寡欢,仿佛他的心也随着爱妻的逝去而丢失了。偶尔回到常山家中,大多时间也都是独自坐在甄荣的坟前,每当这个时候,甄宓总是体贴地默默陪在他的身旁。 每次看到这个痴情的男子落寞地坐在姐姐的坟前,无声地喝着闷酒,小甄宓的心仿佛被一只巨大而有力的手狠狠地捏着,即使是姐姐当时去世她都没有感觉到这么的心疼。 她多么想走上前去,用自己纤细的臂膀将这个男人揽入自己的怀抱之中,温暖他那颗逐渐冷却的心灵。可是她不敢,她怕他的心中没有她;她害怕自己前进一步会惊吓到他;她更怕真的迈出那一步后,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她更加害怕从此之后连如此这般望着他的机会都将不再拥有。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女又不会爱上如此优秀又如此痴情的少年,只是阴差阳错,只是太多的只是,她只能够将这份感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至少,现在,我能够时不时地这样陪在他的身边,哪怕他的眼中不曾有我,我便也知足了。小甄宓经常在心中如是想。 时间慢慢地流逝,赵云也逐渐走出失去爱妻的悲伤,但是甄宓能够感受到他内心中那一份沉重的思念与孤独。仅有的相处时间中,甄宓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让赵云快乐起来,逐渐,她的努力也有了一些效果。慢慢的,她的心中开始有了新的希望。 这个大笨蛋,我都已经做了这么多,他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呢,当初和姐姐在一起时,他可是又甜言蜜语又偷奸耍滑的,该怎么办呢?小甄宓心中如是想。 赵府之中,赵风、吕布、赵云三人把酒言欢。 赵风借着为吕布夹一块鸡腿的时机冲着他使了一个隐蔽的眼色,吕布笑着点了点头。 赵风心中了然,开口说道:“云弟。” “大兄何事?” “甄氏已然去世一年有余了,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了吧。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如今你在吕将军麾下前程似锦,我们赵家与有荣焉,但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应该尽早续弦哪。”赵风看着赵云缓缓说道,这番话他也说过数遍,都被赵云搪塞过去,而他也却是找不到合适的女子。昨日甄俨、吕布二人找到他,三人一拍即合,当下决定来个霸王硬上弓,不论如何也要撮合二人,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赵云脸色有些涨红,往常兄弟二人说起这话来,他还无所谓,此刻却有他最尊敬钦佩的吕布也坐在身旁,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吕布也插嘴道:“子龙呀,你大哥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前几日你二位嫂嫂还说要帮你张罗此事。” “吕大哥,大兄,你们……” 赵风此时拿出兄长的威仪一摆手打断了赵云的话语,开口道:“这件事情你说了不算。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吕将军,你说呢?” 吕布赶紧配合道:“正是,正是,有道是长兄如父。古语有云,天地君父师,难道你敢反逆不成?” 两位兄长这顶大帽子压降下来,赵云这个乖宝宝只能很郁闷的乖乖低头吃饭。 两个不良青年眼看目的达到,相视一笑。还是赵风先开口道:“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便派人前去甄家提亲,云弟你就等着当新郎官吧。” “甄家!?”赵云吃惊地说道,连口中的饭菜都掉了出来。 赵云与甄宓的婚事这样定了下来,常山赵家、中山甄家都是当地的世家大族,原本就有姻亲关系,此刻不但是亲上加亲,更是象征着三方全部站在了统一战线之中。因此这次婚礼举办的虽然仓促但是异常隆重。这也是甄家财大气粗,各类物事几乎都一应俱全,即便是不足的物件也在金钱攻势下迅速备齐,否则还真无法在仓促之间如果的如此完善。 第二天恰巧黄道吉日,在众人的操办下,赵云风风光光的迎娶了甄家最小的女儿,也是后世着名的洛神,虽然此刻的她尚还年幼,但也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标准的美人胚子。两人结合当真是珠联璧合,佳偶天成。 是夜,众人刻意没有灌赵云喝酒,都心照不宣地给他留下精神疼爱小娇妻。 赵云进入洞房后,已然清醒了不少,几天前的那次晚饭他才得知这个消息,今日一早就过来成婚了,直到此刻他还有些不敢置信。 看到床榻旁坐着的佳人,一身裁剪得体的华丽嫁衣衬托得整个身形更加的玲珑有致,大红色的盖头遮住了脸庞,此情此景,赵云仿佛回到了与甄荣成婚的那天夜晚,眼神中出现迷离,就这么怔忡在原地。 许是等得久了有些不耐,甄宓轻轻唤了一声:“云,云郎。” 婉转的声音不胜娇羞,终于是让赵云清醒了过来。他不禁开口说道:“荣,荣儿。” 赵云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从来不曾颤抖的手掌此时却不可抑制地剧烈抖动起来,试了两次才抓住盖头的一角,轻轻地提起,缓缓地缓缓地将整个盖头掀了起来。 终于,一张精心打扮的娇美面容映入眼帘,此刻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娇艳欲滴。 当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俏丽若三春之桃,情素若九秋之菊。 原本就与甄荣的容貌有着七分的相似,这一瞬间,赵云将眼前的人儿当做了那日思夜想的甄荣。 赵云猛地将甄宓拥入怀中,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突然,迷醉的双眼瞬间睁开,恢复了清明,他一把推开甄宓道:“不,不,不对,你不是,你不是荣儿。” 瘦弱的甄宓被推倒在了床上,新婚之夜,是她幻想了多少次的美好场景,没想到真实的境况会是如此,原来自己在他的心中一点地位都没有。 所有的从前的幻想全部都在这一刻破灭,然而心地善良的她依然在心中为赵云开脱:云郎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爱姐姐了,我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第103章 赵云娶亲(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赵云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的行为伤害了这个娇俏脆弱的女孩。 看着原本应该笑颜如花的俏脸,此刻却被两行清泪花了妆容。 小小的胳膊紧紧地抱着双膝瑟缩在床榻的一角,红艳的嘴唇被雪白的贝齿紧紧咬住,逐渐失却了血色,当真是让人看得心都碎了。 赵云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心中暗忖:自己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宓儿此刻已经是我的妻子,我怎么能够如此慢待于她。 赵云的动作吓到了甄宓,她连忙跳下床来,抚摸着赵云迅速红肿的脸庞,焦急地说道:“云郎,你这是做什么?都怪宓儿,是宓儿不好,我不该痴心妄想,我……” 赵云看着眼前人儿发自内心焦急的模样,福至心灵地轻舒猿臂将这个可爱善良的女孩揽入怀中,温柔地轻轻吻去甄宓脸庞的泪珠。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赵云温柔却坚定地说道:“宓儿,是我之前太傻。现如今我明白了,荣儿是我的爱妻,永远都是。从今往后,你,也将是我的娇妻,你们都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都是在我心中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你,你愿意接受这样的我吗?” 终于从情郎的口中听到了那梦寐以求的承诺。 原来,原来那些幻想中的美好是真的,虽然经历了些许曲折一度让自己接近绝望的边缘。 可是幸福到来的这一刻,所有的一切全都值得了。 她要求的并不多,如今获得的承诺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她已经心满意足。 甄宓忙不迭地点着螓首,模样如同迎风摆动的花朵。 眼角再次被湿润,晶莹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不停滴落,可是这一次,那些泪水之中尽是幸福的光芒。 百多里外的一座山脚下,驻扎着数千人马。 中军大帐灯火通明,三人席地而坐,中间一座小鼎当中咕嘟咕嘟地炖着鹿肉。 主位之人环眼豹头,相貌粗犷,左手边是一名中年文士,消瘦的面庞,稀疏的胡须,右手边则是一个熟悉的人,甄家的大长老甄禄。 甄禄此时红光满面,此行的收获远远超出预期。 不仅是搭上了袁绍这条线,并且还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袁绍和甄家联姻。 让袁绍的长子袁熙迎娶甄家最小的女儿甄宓,虽然只是作为妾室,但这也让甄家获得了强有力的保障。 至于甄宓是否同意或者幸福,则根本不在考虑范畴之内,这也是古代大家族子女的一种悲哀,享受锦衣玉食和家族荣光的同时必然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袁绍此时正值即将与韩馥开展的关键时刻。 拉拢中山的豪族甄家,对他来说也是非常的重要。 这才仓促的令新近投奔的鞠义带领两千大戟士前来迎娶甄宓,随行的文士则是郭图。 其实袁绍不喜为人狂妄的鞠义,只是颜良、文丑二人另有重要的任务。 且此次进入冀州人数太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人数过少安全方面又容易出问题,不得已之下这才派出了鞠义。 鞠义开口说道:“甄老儿,你不是说早已传回书信,为何我们都即将进入无极地界了,还没有人前来迎接?” 甄禄额头出现几滴汗水,也不知是热气蒸腾所致还是在鞠义面前紧张引起的,这个人果然如同传说一般狂妄野蛮。 赶紧回答道:“将军请息怒,数日前我派出人回去报信,可能有些特殊原因耽误了。也许是家中正在筹备出嫁事宜忙忘了。” 他不知道的是,派去送信的人在刚进入冀州的时候就碰见了马匪,那封信就这样变成了某个马匪的草纸。 第三日一早,赵云便带着新婚娇妻,跟随吕布等人去往无极甄家,此去一是为了带娇妻回门,二来是吕布挂念并州事务。 此次出来也有近半月时间,此时天下dongan,情况瞬息万变,吕布不得不小心应对,这才匆忙地准备操办完赵云的婚事就直接回归并州。 随行的陷阵营此次则是充当了礼仪队伍的角色。 只是喜庆的服饰,穿在这么一群面容冷峻的铁血汉子身上怎么都透着一股子别扭。 为首的高顺更是板着一张千古不变的冰块脸,让吕布一直觉得牙根痒痒。 晌午时分,正当所有人齐聚甄府欢畅饮宴的时候。 突然一名甄府的下人前来禀报,县城外来了一支数千人马的队伍。 吕布也收到了在城外驻扎的高顺的禀报,得知这支人马竟然也是披红挂彩,仿佛是婚嫁的队伍。 吕布问询了一下甄俨,这才知道这几日除了他们整个无极县城并无其他人家有嫁娶的事情。 二人觉得事有蹊跷,对着所有宾客告罪一声,匆忙赶往城门处。 出了城门只见高顺等人已经严阵以待,远处一支和他们人数差不多的部队正缓缓向着这边行进。 果然所有人都披红挂彩,一副喜庆的模样。 和高顺等人的陷阵营看起来差不多的装扮,远远望去,就仿佛是举办喜事的双方即将汇合。 甄禄看向前方,前面就是无极县城了,隐约可见高高的城墙,在那城门口处,一队同样喜庆装扮的人马正在原地等待。 甄禄双眼一亮,连忙回头对着鞠义说道:“将军快看,将军快看,我没说错吧。我们甄家早已等候多时,您看送亲的队伍都在城门口处等着迎接袁公的迎亲队伍哪!” 鞠义的脸上这时才扯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说道:“哼,算你们甄家识相。老子这辈子还真没有试过抢亲是什么滋味呢,若是你们不开眼,我倒是很想尝试一下,哈哈哈!” 目中无人的嚣张态度,顿时让甄禄这个八面玲珑的人也脸色阴沉了下来。 这一路上没少受这个家伙的气。 要不是看在和袁绍结盟的份上,他还真懒得搭理这等莽撞武夫。 眼见气氛有些僵持,郭图连忙打圆场道:“甄先生勿怪,鞠义将军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咱们也别愣着了,赶紧前去办理正事要紧,从今往后,你我两家可就是亲家了,一会甄老哥你可一定要将上次给袁公品尝的美酒弄点来让我尝尝,否则我可赖在你们这里不走了啊。哈哈!” 听到郭图如此说,甄禄也趁势就坡下驴道:“这是应该。不过郭先生,那美酒之事老朽可实在是做不到啊,非不愿也,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这次就先欠着,等到我弄到那些美酒时一定为先生留上两坛。” “哈哈,甄老哥,这可是你说的,咱们一言为定喽!”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慢着!有点不对劲。”鞠义突然抬起手,身后的两千大戟士瞬间停下前进的脚步。 没有一丝杂乱,全军所有的士兵虽然没有拿出武器,但是气息突然变得肃杀。 部队的状态和气势转换之快令人咋舌,并且这个过程当中没有一星半点的凌乱。 精良的训练由此可见一斑。 甄禄赶紧走上前,紧张地问道:“将军怎么了?何故如此?” 鞠义转过头,一对环眼瞪视着甄禄,其中隐隐露出凶光。 他恶狠狠地说道:“娘的,我就觉得你个老小子不实在,前面那队人马真的是你们甄家送亲的队伍吗?我怎么感觉像是在专程等着‘迎接’咱们这个部队的。” “鞠义将军,怎么回事?”郭图也开口询问道。 “那支部队不是寻常士卒,快赶得上我这些兔崽子们了,你觉得的送亲需要这么大的阵仗?还是说小小的甄家能够拥有这等私军?”鞠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郭图早已习惯了鞠义的这个臭脾气。 嘴上没有介意,只是在心中暗自咒骂了几句。 听完鞠义的话语他也觉得有些蹊跷,将疑惑的目光看向不知所措的甄禄。 吕布等人此刻也是同样有些疑惑,直到看清楚对方部队旗帜上的袁字,甄俨这才开口道:“哈哈哈,吕将军,那应该是袁公的部队,想必是前来贺喜的。” “袁绍?贺喜?”吕布疑惑地问道。 甄俨解释道:“正是,大长老这次出门就是与袁公联络的,肯定是达成了合作的意向。可能在来的路上听说了咱们正在举办喜事,这才如此装扮。应该如此。” 吕布玩味地看向甄俨揶揄道:“难怪呀,原来甄二哥早就攀上了高枝呀。” 被戳穿了心事甄俨也不禁有些脸红,“哈哈哈,吕将军勿怪,都是阴差阳错,甄禄长老也不曾知晓咱们这边的事情,这才闹了点误会,我会解决妥善的。” 吕布倒也没有在意,对方的这种做法很正常,他完全能够理解,不过还是开口提醒道:“甄家主所言我自然相信,不过现如今既然我们已经是最亲密的朋友,我也希望家主大人能够分清楚主次轻重。” 甄俨擦了擦因为紧张而从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虽然双方如今是蜜月期,但是一定的敲打还是必须的,否则有可能会让对方丧失了分寸,这也是防患于未然。 敲打过后自然就是甜枣了,萝卜加大棒的手法吕某人可是相当的熟稔了。吕布拍了拍甄俨的肩膀道:“甄二哥,方才那是同你开玩笑哪,咱们两家是什么关系,我当然相信你的为人了,你可千万别生气哦,我可为你留了一坛上好的琼玉液。”琼玉液正是两人商议为白酒去的新名称。 甄俨的脸色这才恢复如常,随着吕布等人向着对面走去。 第104章 一场误会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行进到与对方相距数百步的距离时,高顺突然抬手停止了部队的前行。 两千人的队伍如臂使指,瞬间原地静止,“戒备!” 话音刚落,惊人的气势瞬间从陷阵营的身上散发出来,每个人的目光都变得异常冷冽。 原来高顺发现了对面鞠义部队的动作,这才瞬间做出了反应。 吕布也看到了这个情况,和甄俨对望一眼,看到后者一阵茫然的表情。 这才点了点头,带着众人缓缓向对面走去,左手慢慢摸向赤兔身侧插着方天画戟的背囊。 看到吕布的动作,高顺吐气开声道:“下马,竖旗!” 两千名陷阵将士瞬间滚鞍下马,紧接着一面书写着‘吕’字的中军大旗竖立了起来。 “吕?莫非是并州吕布?他怎会在此?”郭图看到对面竖起的大旗后瞳孔骤然收缩。 “吕布?嘎嘎,有意思,有意思。”鞠义邪笑着开口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他想起数年前,还做山匪时碰到的那个家伙,让自己印象非常的深刻。 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就是前一阵子名震天下的吕布,肚腹上的疤痕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 郭图不知道鞠义同吕布之前的仇怨,但是他害怕这个狂人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举动,袁绍与吕布关系还算不错,不能莫名其妙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起了冲突。他赶紧开口道:“鞠义将军,吕布可是袁公的朋友,万万不能意气用事,我们先问清楚情况,没准只是个误会。” 甄禄赶紧插口道:“正是,正是,应该有误会,肯定是这样的。” “你给老子闭嘴!”鞠义不耐烦地打断甄禄的话,一把将他抓到自己的身前,就这么裹挟着他向着阵中走去。 郭图见状只得摇摇头跟了上去。 双方走的近了都清了彼此,吕布认出了郭图,还有他旁边的鞠义,就如同鞠义忘不了他一样,他对鞠义也是始终念念不忘。 甄禄看见了对面的甄俨,赶紧开口道:“家主,家主大人,救我呀,快救救我。” “长老,这是何故呀?这位将军还请放下我家长老,有话我们好好说。”甄俨同样认出了甄禄,赶紧开口道。 郭图生怕鞠义一开口就坏事,赶紧斥声道:“鞠义将军,不得无礼,快将甄长老放下。” 他也就是此时当着众人的面才敢如此说话。 没办法,这个鞠义直接就是个疯子。 幸亏袁绍来时严令他在对外场合必须要以郭图为主,否则再给郭图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斥责鞠义。 鞠义冷哼一声,将甄禄扔下马来。 甄禄毕竟年龄大了,这一下可摔的不轻,下人们赶紧上前搀扶他。 郭图拱手对着甄俨说道:“甄家主,有礼了。在下乃是袁公帐前掾吏郭图郭公则,我身旁这位是鞠义将军。前段时日甄禄长老去我渤海郡游说我家主公说甄家愿意将甄宓嫁于我家大公子袁熙公子。因此主公这才派出我等前来接亲。想必甄家主和吕将军此来就是为了送亲而来的吧?” 郭图此言一出,甄俨和吕布大为震惊。 甄俨瞬间就联想到,这必然是甄禄自作主张许下了这门亲事,本是一件好事。 只是此时此刻却成了一件天大的乌龙,怪只怪没能及时互通信息。 吕布也是联想到了历史上确实在这个时间前后,袁熙迎娶了甄宓。 如果自己没有出现的话,历史进程肯定会按照这样进行。 但是偏偏自己出现,而且主动改变了这么一段历史,这不得不说是巧合,巧合的正是这个时机竟然刚刚好就在这个时候袁绍也来人迎娶了。 纵使老练如甄俨此刻也是一阵语塞,这该从何开始解释。 吕布看出了甄俨的为难,开口先说到:“公则先生,此事说来全是误会。我军校尉赵云与甄宓小姐情投意合,前几日我们刚为两位新人举办了仪式,今日正是回门的日子。想必甄禄长老当时也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这才闹出这么一个误会,这样吧,在下书信一封亲自向袁大哥赔罪,还请先生转交给袁公,现在咱们一同去饮宴如何?” 吕布这番解释虽不中亦不远矣。 郭图也明白了这场误会的原委,而且此刻木已成舟,也改变不了什么。 心思电转之间就决定遵从吕布的建议,甄家说到底只是一个商贾家族,不能因为一房妾室得罪了并州吕布。 更何况袁绍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强有力的盟友,未尝不能因为这件事和吕布加强关系。 若是能够同吕布结盟,那这反而是大功一件。 正当郭图得意地畅想未来时,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暴喝道:“他奶奶的,我就说你这个老儿不是好东西,竟然敢诓骗我家主公。” 一挥手,鞠义手中斩马刀斩断了甄禄的头颅。 带血的长刀直指吕布道:“吕布小儿,竟然欺侮主公至斯,我定要斩汝为主公泄愤!” 鞠义手中斩马刀斩断了甄禄的头颅,带血的长刀直指吕布道:“吕布小儿,竟然欺侮主公至斯,我定要斩汝为主公泄愤!” 在场众人均是大惊失色,其中尤其以郭图最甚,直接急怒攻心昏厥了过去。 甄俨口中悲呼道:“大长老!” 吕布愤怒地说道:“鞠义你这匹夫!”怒火中烧的吕布提起方天画戟就想要冲上前去,这时之间鞠义身后的士兵突然潮水般涌动,瞬间将其护卫在中央位置,陷阵营的士兵们也在高顺的指挥下列阵待命。 吕布这才冷静下来,方才差点中了对方的计。 想必方才的事情是对方故意为之,为的就是令自己丧失冷静后冲上去,那样就会正中对方下怀,要知道鞠义的先登营可是在正面对战时完败了当时如日中天的白马义从。 数年之前自己也曾领教过对方的战阵之法,虽然那时候根本都谈不上阵列,但是配合之精妙也可见一斑。 此刻,重新组建的陷阵营正好就在身侧。 经历过那一次毁灭性的打击之后,高顺用了很长时间才彻底走出来。 走出来之后的他变得更加深沉可怕。 这是一个坚韧的男人,沉默寡言的背后是一颗火热的忠诚之心,还有善于思考学习、永不言败的强者之心。 当时,吕布不但没有责罚他护卫不利,反而给予他充分的信任,让其放开手脚去重新组建新的陷阵营。 高顺没有说一个谢字。 在他的字典里,男人的忠诚和感激是要用战功,用鲜血,用生命去践行,去体现,而不单单是用苍白的语言去表露的。 因此他发了疯一般的训练这一批士兵。 别说是陷阵营的士兵们了,所有其他观看过他们操练的并州将士,甚至是号称最强的战狼特种兵们看了几次高顺的训练方式后都觉得不寒而栗。 所有的士兵集体在背后送给他一个高魔王的称号。 听到这个称号的时候,高顺只是轻蔑的冷哼一声,然后加倍了当天的训练强度。 终于经过长时间的魔鬼训练,一支人数两千的陷阵营新鲜出炉。 虽然组建的时间并不长,但是高顺却敢保证,这一次的陷阵营不论是战阵配合还是单兵能力都要远超往昔。 纵观整个三国时代,各类英才层出不穷,勇猛无俦如吕布、赵云、张飞、典韦等等数不胜数;足智多谋则有郭嘉、贾诩、周瑜、法正等文臣谋士;内政人才当属顾雍、钟繇、蒋琬、张昭之流。 此外还有一群人,他们虽然没有出色的武艺,也没有超群的智谋,但是在战场之上他们却是最耀眼的明星,数万人马在他们的操纵指挥之下变幻莫测,呈现出一场又一场精彩绝伦的经典战役,他们心有锦绣用兵如神,后世人称之为战场上的艺术家,他们被后世称之为战术大师、兵王。 三国当中最杰出最着名的代表要数曹仁、黄祖、潘凤、郝昭、邓艾、高顺、鞠义,只是其他人们的风采太过耀眼,遮挡住了这些人的锋芒,可是随着后世人们对这段历史的研究发现,他们这些人不但排兵布阵非常有一手,关键时刻也能够带兵冲锋陷阵,创造了许多场堪称教科书一般的战役。 此刻面对面的双方正是这个时代两位兵王,分别带领着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部属,在种种的阴差阳错之下,如同宿命一般在这里相遇,而这一次的相遇也必然将会成为后世人们所津津乐道的有一场经典战役。 双方此刻都在静静的对峙,没有一方轻举妄动。 这是素未谋面的两个人,两个人在此之前连对方的名号都没有听说过。 这是个性完全相反的两个人,一个沉稳坚韧,不苟言笑,一个狂妄霸道,目空一切。 这又是两个高度相似的人,同样都有着超凡入圣的带兵能力,同样都对自己的实力自己的部属有着绝对的信心。 两人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只是这么看着对方。 就在冥冥之中,感觉到对方是自己,今生至今为止甚至是此生最大的宿敌。 就如同两个身怀绝技狭路相逢的剑客。 虽未出剑,但是一个眼神就足以明白彼此的分量。 他们此刻都在等待,等待对方露出破绽,然后给予对方之名的一击。17 第105章 兵王对阵(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制止了准备开口的甄俨,拉着他退出了战场。 他明白此刻的高顺是能够收到一丁点的打扰,而且也绝对不允许有其他的助力在旁。 这是高顺和陷阵营的战场,这场战斗是属于他们的。 不论以何种原因出现的帮助行为,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侮辱。 这是身为一流将领,身为一流部队的骄傲。 从骨子里渗透而出的骄傲,无关对错,有关尊严! 吕布懂,所以他选择了退出。 而对面的鞠义也同样将甄家的其他下人们就地斩杀,尸体抛到了一边。 郭图也被抬到了他们后方安全的位置。 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高顺静静地看着,没有下达任何指令。 他在等待,等待对方恢复到最完美的那一刻。 “对面的杂碎,报上名来,你家爷爷不斩无名小卒。”鞠义张狂地大声叫嚷道,对面军队的气势让他明白,对面是同一个级别的对手。 心中没有害怕,只有惊讶和兴奋。 他就是一个战争狂人,越是势均力敌甚至是敌强我弱的战斗,越能让他兴奋起来。 此刻感觉到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着。 “并州高顺!陷阵营!”依然是简短干脆的回答。 “什么?声音太小听不见,你他娘的是个没把的吗?说个话都有气无力的,算了吧,你爷爷我也没兴趣知道你的贱名。记住你爷爷我的名字就好了,我是鞠义,这帮狼崽子们叫做大戟士!” 鞠义有意这样说为了激怒高顺,可是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右手一抬,大声喝道:“狼崽子们,给老子上,杀了那群杂碎,赶紧还老子的债!” 鞠义的部属,都是他从冀州各地的死牢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死刑犯。 因此从带他们出来的第一天起,就给他们灌输了救了他们的性命就是欠下了鞠义的债。 就需要用敌人的生命来偿还,等到还清的那天就是自由的时刻。 作为死囚,原本已是注定要人头落地的存在,可是鞠义给了他们生的希望。 因此不论是大戟士还是先登死士打起仗来都悍不畏死,要知道能够成为死囚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因此他们的战斗力都非常的惊人。 狡猾的鞠义每次战斗前都用还债激起这群人的战斗欲望,可是还完债后又欠下债。 总之没有一个人能够离开,经历过几次战斗之后。 这些人也都习惯甚至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战斗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欲望,敌人的鲜血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口粮。 到得后来,已经没有人在意能否脱离这支变态的部队,但是这种激励的方式却成为了他们的特色。 大戟士们如同疯子一般举着手中的长戟冲了上来,正如他们的名字一般。 所有人手中握着的都是一柄超长的大戟,光是从兵器上看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 大戟士们在冲锋的时候却完全没有任何的章法,就如同一群没有经历过任何训练的山野村夫,甚至比之那些黄巾军还要不如。 但是高顺却没有掉以轻心,他一眼就看穿了这定然是对方刻意的伪装,下令道:“守!” 随着他的下令,陷阵营的将士们如同他们的主将一般沉默的用行动表示。 最前方的一排战士蹲下身第二排的战士们上前一步,然后前两排同时从背后拿出圆盾举在身前,盾底部的尖刺插入地面用以固定。 后面的两排战士则从盾阵的夹缝中伸出长枪,整个队伍的正前方瞬间变成了要人性命的铁刺猬,枪兵的后面则是四排弓箭手。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 高顺抬起右手紧紧盯着大戟士们的距离,一旦进入到射程后他会毫不犹豫的下令,可是他下意识的感觉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在即将进入射程的时候,大戟士们再次分散,人与人之间的间隔瞬间变成了三五步的巨大空档。 冷兵器时代,弓箭是威力巨大的武器,它有着距离远穿透性强等优点,但同时它的缺点也非常的突出,尤其是战阵之间,若是敌军阵型散乱的情况下,弓箭几乎起不到任何效果,就如同现在这个情况。 高顺一摆手,弓箭手们瞬间收起弓箭。“变阵!”弓箭手这时也换上了圆盾和长枪护卫住队伍的两翼,因为此时的大戟士们正在形成一个包围圈。 “在我的大戟士面前原地防守,哈哈哈。”鞠义低声冷笑了两句,等到距离陷阵营再近一些的时候大声吼道:“狼崽子们,给我敲碎他们的乌龟壳!” 随着他一声令下。 大戟士们一边单手拿戟,一边另一只手从后腰处摸出一柄锋利的小手斧。 奔跑的途中将手斧猛地掷出,然后再次摸出新的手斧掷出,接连掷出三轮。 不但如此,在行进的过程当中队伍缓缓集中逐渐分成了左中右三路。 严密的阵型就连奔跑的步伐都是一致,哪里还有一丝的杂乱。 面对突然的变故,陷阵营没有慌乱,阵型中部的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圆盾,还好整以暇地查看飞斧的落点。 “有点意思。”鞠义邪笑着说道。“不过这样可不够,远远不够……” 走入近前的大戟士们凭借手中兵器的长度优势,从圆盾的空隙处向内部扎去,而这个时候,第一波飞斧才堪堪落下。 时机把握之准确让在旁观看的甄俨等人惊叫出声,吕布此时也有些紧张,重新组建的陷阵营首次出场就遇见了大戟士这样的超强对手,虽然吕布对高顺与陷阵营有着绝强的信心,但是影响胜负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谁都无法预测下一秒钟会如何。 “吕将军,你的部队真的没有关系吗?”甄俨担心地问道,此时情势已经如此,袁绍与甄家的合作铁定是要泡汤,只是有些可惜送出去的那些财货。认清情况的他此时也迅速将自己的位置摆正,为同盟操心起来。 吕布虽然心中紧张,但是此刻却绝对不是表露的时刻。 他很是轻松地笑道:“哈哈,二哥不要惊慌,这才刚刚开始呢,你就拭目以待好了。” 甄俨也拿不准吕布此刻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有必胜的信心,不过他此刻已经是骑虎难下,只好强装镇定的陪着吕布再次观看。 数次想要派人回去报信也被吕布拦了下来。 吕布看了一眼甄俨,开口安慰道:“甄二哥但请放宽心,你可知高顺的这支部队为何叫做陷阵营?” “愿闻其详。”甄俨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同时答话道。 “我并州铁骑举世闻名,每每出征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吕布自豪地说道。 甄俨点点头,并州地处边陲,民风彪悍,而且受匈奴人的影响,并州的骑兵可以说得上是整个东汉数一数二的部队,同西凉的铁骑以及幽州的骑兵并列闻名于天下。不过他却不明白吕布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事情。 吕布接着解答道:“然而骑兵作战,最怕的却是战阵之前的拒马阵,因此我义父丁使君再是,组建了一支部队,专门在骑兵冲锋之前破坏敌军拒马阵等防护措施,这支部队就是陷阵营的前身。” 看到甄俨有些恍然的表情,吕布补充道:“高顺乃是马奴出身,却凭借出色的能力一步一步走到现如今的地步,这支部队在他的手里也成为了我并州的王牌部队之一,这‘陷阵营’之名也是他所保留至今的。” “唔,原来如此,高顺此人当真了得!” 却说此时战场当中的情势再次出现了新的变化,大戟士的飞斧此刻纷纷落下,却没有取得预想中的效果。 甚至可以说除了让陷阵营士兵们的圆盾略微有些受损以外,没有任何的效果。 而他们刺出的大戟同样收效甚微。 两排盾牌手此时已经将圆盾的固定部分收起,当对方的大戟从空隙之中刺入的时候,每两三张盾牌配合默契地将对方的武器固定住,令其无法抽回。 “攻!”高顺的声音再次传来。 陷阵营的士兵们此刻突然全部动了,阵型从三个方向向前迅速推进,推进的方式则是依然用圆盾夹着大戟士们的武器。 陷阵营所佩戴的圆盾都是大小刚好能够遮挡住上半身,在盾牌后部则是活动的皮扣,不论是戴在手臂上还是拆卸下来都非常的方便快捷。 这种样式的圆盾也使得士兵们便于使用和操控。 大戟士们的武器虽然长,但也只不过是这些久经训练的士兵们几步的距离而已。 陷阵营向前突进的过程中解下圆盾,迅速从后背抽出战刀顺势劈向前方堪堪扔下大戟的大戟士们。 眼看武器即将劈到对方头颅的时刻,‘铛’的一声巨响传来,大戟士们用小臂挡住了这次攻击,只有少数几人在这次攻击中没能抵挡住攻击,而后果就是红白之物喷溅了一地。 原来大戟士身上虽然没有佩戴盾牌,可是他们的左臂处却有一块坚硬的如同盾牌一般的护甲,方才他们就是用这个护甲挡住了攻击,紧接着电光火石之间,他们手中变魔术般出现战刀,紧接着迅速展开了反击。 双方就这样展开了短兵相接,不过却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这也难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此时战斗也刚展开没多久,双方还都是战力和战意最高昂的时刻。 第106章 兵王对阵(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拼斗了几个回合之后,高顺和鞠义不约而同的下令暂时后退,好不容易遇到了势均力敌的对手,不能就这么草率鲁莽的短兵相接,那样未免打得太不爽快了。 大戟士们此刻扔掉了大戟,而陷阵营的圆盾也都在刚才的交手中丢弃了,两支部队此刻都有些狼狈,但是每一位士卒眼中都燃烧着昂扬的战意,仿佛方才的那一番打斗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简单的热身而已。 大戟士们此刻的手中都换上了长柄的战刀,这种战刀也叫作斩马刀,利于劈砍,尤其适合马上作战或者是此刻这种军阵式的战斗模式。 反观陷阵营的士卒们,手中拿着的武器就要稍微显得气势弱了一些,拿的都是普通的战刀,不过这些战刀却都是吕布令张达等人特殊锻造出来的武器。 此时东汉末年,锻打武器或者铁器,一般都是锻打两到三遍,所谓的百炼精钢也不过是锻打了数遍而已,一方面是由于技术的制约,另外一方面则是匠人们在这个时代是不受尊重的,即便是有了好的技术和点子也因为种种原因没办法流传和推广,而且除了官府也不能成规模的去制造,可是东汉末年,政府贪污腐败从上至下,这些匠人们连填饱肚子都成了问题,自然也谈不上改良技术了。 在发现了乌金山的金矿之后,吕布就命张达寻找匠人,组织了一个匠作营,专门为部队打造和改良装备,吕布凭借后世的许多经验和点子,提出了很多的建议,在张达这个能工巧匠的手里,这些精妙的设计很多都得以实现。 其中改进了风箱和炉火,使得铁器得以能够反复锻打成为了现实,虽然还是无法和后世的成熟技术相比较,但是在现在这个时代,这种技术锻打出来的武器,其坚硬和锋利的程度,足以称得上独一无二了,即便是传说中的三国第一工匠蒲元所制作的武器也未必能赶得上并州所产的这些武器。 只不过这种方式打造出的装备费时费力,因此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也只给陷阵营和战狼特种兵们装备上了这种战刀,就连贪狼骑兵们都没有享受到这个待遇。 “阵!”高顺突然下令道。 话音刚落,部队迅速派出一个奇怪的阵型,每四个人背对背组成一组,每组人马之间相隔两步,只能容纳两人并排通过,前面两组与后面两组位置相错,向着前方缓步推进,并且每前进两步,士兵们都会齐声大喝一声,动作整齐划一,声音气势雄壮,在这个过程中,陷阵营的气势不断堆积,顷刻便再次达到了顶峰。 “哈哈哈,痛快,真他娘的痛快!”鞠义兴奋的脸庞都涨红,他大声吼道:“狼崽子们,给他们看看咱们的阵型!” 这次换由大戟士们进行防守,所有士兵迅速聚集,组成了一个传统的方阵,就这么静静肃立在原地,等待着对方的进攻,这一次不但攻守的态势改变了,就连两支部队的状态也完全互换了,陷阵营气势如虹的用喊杀声积蓄着气势,而大戟士们则沉默站在原地。 双方终于再次接触,陷阵营凭借着势如破竹的气势抢占了先机,而且锋利的武器更是让他们如虎添翼,仅仅是这一轮进攻就收获颇丰,第一排的大戟士几乎损失了接近三分之一,这个结果也是让鞠义心中一紧,第一次见到如此锋利的武器。 然而不等陷阵营的士兵们收回手中武器,突然一群大戟士从天而降,跳到陷阵营四人小组的中间位置,手中战刀狠狠劈下,同样是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原来第一排的大戟士们进行防守的同时,后方的部队则隐蔽地搭建人梯,其他士兵则脚踏着人群越过了第一排的士兵突入到对方的防守空挡处。 鞠义见状张狂的大笑道:“哈哈哈哈,杂碎们,知道爷爷的厉害了吧。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和,以奇胜……” 他嚣张的话语还未说完,在高顺的再次命令下,陷阵营的士兵们再次迅速地做出反应。 “投!” 话音刚落,一只只投枪从陷阵营的后方投掷而出,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如此密集的阵型之中,投枪甫一出现,顿时造成了近百的损伤,而且后排的陷阵营士兵们,正在进行第二轮发射的准备。 那些跳在半空中的士兵们此刻完全成为了靶子,而且威力巨大的投枪在命中了一人之后,继续向着后方坠去,密集的阵型当中,再次造成了第二次的伤害。 “该死的,你们这群笨蛋,赶紧给我后退。傻愣愣在原地给人当靶子吗!一群白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正在得意的鞠义瞬间变换了表情。 这一回合,陷阵营终于取得了上风,甄俨见状兴奋的如同战斗就是由他组织的一般。 双方拉开了距离,正准备进行第三回合的档口,突然县城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甄家的人听到了他人的汇报,迅速带领城中的私兵们前来助战,而队伍的正前方,却是身穿大红新郎服饰的婚礼主角——赵云赵子龙。 鞠义也发现了县城中出现的甄家私兵队伍,连忙下令整备队伍停止了和陷阵营的再一次对战,看来势必不肯能继续与对方继续战斗下去了,否则自己这些人恐怕这次是一个都别想回到渤海了。 鞠义命令部队缓缓后撤,严密的阵容让高顺不敢轻易追击。 经历了刚才的那一番精彩战斗,吕布深刻认识到了重新组建的陷阵营的实力,层出不穷的攻击手段,令人防不胜防的各类变化,远胜从前,虽然在各种转化之时稍稍有些迟滞,但是想必高顺也看出了这唯一的缺点,定然会针对这个问题加以改良。 此刻的陷阵营丧失了大部分的远程攻击手段,奔跑行进间的弓箭射击又不适用于追击,步行的陷阵营又怎能追得上已经骑上战马的大戟士。 方才正是陷阵营主攻大戟士,战场的中心转向了鞠义这一方,因此相对的,陷阵营距离他们战马所在的位置远离了很多。 吕布见状也只得放弃追击,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袁绍军是否还有援兵。 当代的两位兵王第一次的对阵就这么仓促的收场了。 虽然双方交手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精妙的指挥和手下部队默契的配合,已经使得双方对于这个对手有了清晰的认识,并且再次察觉到了自身的不足。对他们自身来说已经是受益匪浅,双方的损伤也都不大,相对来说,陷阵营的损伤要小一些,从这个方面来说陷阵营是取得了而这一次的胜利。 看着鞠义军渐行渐远,吕布轻夹马腹来到高顺的身边,眼神依旧凝望着远处的大戟士,开口道:“感觉怎样?” “强!”接着高顺再次补充道:“很强!” 吕布点了点头,这还不是他全部的实力。 “我们还有余力。”高顺不甘示弱地说道。 吕布饶有兴趣地转过头,他还是头一次发现能有事情让这个向来冷肃的大冰块表现出争强好胜的一面,看来大戟士对他的刺激还真的是不小。 对于这个发现吕布非常的开心,陷阵营是并州手中的一支王牌部队,和战狼特种兵,贪狼骑兵并列为并州军的三大支柱,因此吕布对于他们的重视程度远胜其他。但是说实话,这三个王牌部队当中,只有陷阵营受到吕布的关注最少,这并不是吕布厚此薄彼,而是吕布对于高顺绝对的信任,信任高顺的为人,更加信任高顺的能力,尤其是经历了那一次毁灭性的打击之后,吕布始终坚信高顺能够浴火重生更胜往昔,因此他除了给陷阵营充分的后勤保障之外,对于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曾过问。 事实也证明,高顺并没有辜负吕布的信任,一出手就压制了已然成熟的大戟士,虽然仅仅两三个回合的交锋不能代表最终的结果,但至少也说明了陷阵营的实力之强。 想了想,吕布还是开口提醒道:“这并不是大戟士最强的战力,他们属于骑兵部队,这次是步战没有发挥出全部的战力。而且这也不是那个狂人鞠义最强的部队,在他的麾下还有一支部队名叫先登营,或者叫先登死士更恰当,他们是纯粹的步兵,同时也是一群纯粹的疯子,至少将来的一段时间内,这两支部队会是你最强的敌人。” 高顺没有开口答话,但是眼神中燃烧起炽热的火焰,那是渴望,渴望战斗,渴望成长。 高顺的反应让吕布很是满意,再次开口道:“天下英雄何其多哉!高顺,我希望你记住几个人的名字!冀州潘凤,西凉徐荣,还有刚才你交手过的鞠义,曹仁,黄祖,郝昭……这几个人将会是你最大的敌人,我要你做到举世无双。你,可敢应否?” 高顺在吕布说完了这番话后,双眼当中燃烧的火焰瞬间凝结,接着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就如同那些凝固了的火焰瞬间爆炸一般,持续了弹指间后又瞬间归于平静,仿佛死寂一般,但是如果自己观察则会发现,那眼眸变得愈发的深邃,仿佛如同黑洞一般。 第107章 神秘敌人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却说贾诩这边,率领四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往司隶州东面四郡。 贾诩早在出发之前就立下了军令状,因此这次进兵他没有任何拖沓,先是分兵三路,以犁庭扫穴之势迅速攻破了河东、弘农、河南三郡,而后三郡共同出兵,准备以雷霆万钧的姿态攻破最后的河内郡,然而在这时,却突然出现了意外。 原先河内的太守乃是王匡,正是当时讨伐董卓的十八路诸侯之一,为人正直刚毅,是一位忠心汉室的人,却在之前联盟军星散时被董卓军的徐荣将军埋伏而死,此后河内郡陷入了混乱之中,而朝廷新委任的太守人选还没上任,此时正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郡内的各项事务则是由郡内的几个世家大族如司马家族进行着处理。 原本按照贾诩的设想,先拿下河东、弘农、河南这三郡,是因为这三郡的太守都比较倾向于董卓的势力,因此快速剪除掉他们一方面是为了在董卓反应过来之前占领这三地,另外一方面也是把最难啃的骨头啃掉,留下没有统一指挥的河内郡在回程的路途中顺道拿下就可以。 此次战役中,贾诩特意让后来赶到的郭嘉和刘巴二人分别去其余两部参与指挥,就是希望能够让他们尽快成长起来,太史慈和张辽二人则是跟在贾诩的身边,几个小家伙也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望,尤其是郭嘉、刘巴二人,各领一只部队用了十天左右就分别拿下了一郡之地,也就比贾诩的速度慢上了一丝。 然而就在并州军连战连胜的大好态势下,最唾手可得的河内郡反而出了差池。 东汉末年,司隶河内郡的郡治所乃是怀县,总人口达到了八十余万人,在那个时候的中国也算是一座非常大的城市了。太守王匡在任期间,兢兢业业发展农耕,因此怀县墙高城固,粮草丰足,百姓人口众多。 这座城市就是贾诩设计的最后一站,如果攻下了这里,那么这四郡之地就全部纳入吕布的囊中,也就完成了之前所立的军令状。 徐晃和刘巴搭档从弘农进攻河内,前三天连破两城,几乎没有遭遇到像样的抵抗,部队一路高歌猛进,打得异常顺遂。 这一天午后,部队正在赶往下一个目的地——平皋,是一座有着近十万人口的城市。按照原定的计划,到达平皋之后他们这支部队将会原地休整一天,然后等待另外两支部队到达指定的地点再共同攻打河内郡治所怀县。 徐晃坐在马上,时不时地转头看向旁边同样骑着战马的文弱书生,眼神之中尽是尊敬和佩服的神色。 刘巴凝神看着手中的地形图,不时地抬头看着周围的环境,眉头深锁。 徐晃为人谨慎而好学,颇有儒将之风,眼前的刘巴虽然年龄比他小上许多,但是谋略方面却是让徐晃佩服得五体投地。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因此徐晃也是利用一切机会从刘巴身上学习,故而在行军的途中也在始终观察着刘巴,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异常。开口询问道:“小先生,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自从两人合作之后,徐晃就心悦诚服地称呼起刘巴小先生,对于这个称呼,刘巴也是感觉到很是得意,每次听到徐晃这么称呼时,总是脸上挂满笑容,不过这一次他却皱着眉头说道:“徐将军,前面应该就是潜龙谷,地形狭长,两边悬崖陡峭,端的是伏击的好地方。” 徐晃点了点头道:“正是,那潜龙谷全长近三里,最狭窄的地方却仅有两三丈……” 刘巴突然圆睁双眼打断了徐晃的话语:“不好,徐将军,快快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前方必然有埋伏!” 徐晃虽然疑惑,但是出于对刘巴的信任还是迅速抬手令部队停止前进。这时才转过头向刘巴开口问道:“小先生,可是那潜龙谷有问题?” 刘巴点点头道:“正是,将军可派一队斥候前往查探,若我所料不差,前方应该早已被敌人设下了埋伏,若我军真的一头扎进去,恐怕就大事不妙了。” 徐晃闻言挥了挥手,身边立即就有亲兵前去传达命令。 只见一小队人马分散着前去打探消息,盏茶功夫后就有回报称,潜龙谷两侧山崖之上有不少滚石檑木之类的设置,还发现远处有敌人的踪迹。 闻听回报之后,刘巴建议道:“徐将军,咱们应该沿来路返回,绕道至州县与张合将军汇合,而后再等军师那边的命令。” 徐晃奇道:“小先生,不过就是一处埋伏而已,我们绕过便是,若是耽误了军机……”说到这里徐晃止住不言,但是话中的意味刘巴自然能够听明白。 刘巴紧锁的眉头此刻却突然展开了,眼神中再次恢复了往昔的神采道:“哈哈哈,徐将军,咱们这一次碰见了有趣的对手,我估计军师和张将军那边应该也是遭遇了类似的情况。” 徐晃更加疑惑,望着刘巴等着他解答疑问。 刘巴也没有卖关子,展开手中的地形图给徐晃解答道:“将军请看,我军自弘农进入河内后连破河阳、孟县、温县等地。将军请回忆一下,这三处地方可有何异常?” 徐晃自己回想了一番,他也是一个足智多谋之人,否则不会被曹操评价为‘五子良将’,现在战事顺利他只道是并州军实力强大的缘故,却不曾多想。 这一仔细思考顿时发现了问题的所在,虽然部队一路势如破竹,但是在弘农郡所遭受的抵抗远远超过了河内郡的抵抗,虽然此刻河内郡没有太守指挥混乱,但也不会出现如此巨大的差别,而且仔细观察之后顿时发现河内郡各城内的抵抗薄弱似乎是有意为之。 这也并不是说徐晃的能力真的差,而是此刻的他毕竟还年轻,经历的战事也并不多,所以有所疏忽也是在所难免,毕竟他只是一名武将。但是刘巴则有所不同,他与郭嘉二人本身就是偏好计谋策略,所学也以这方面为主,虽然经验方面也是略显稚嫩,但是却比徐晃要敏感许多,因此这才提前发现了问题。 刘巴看到徐晃的神色变化后,率先开口解释道:“徐将军想必也发现了端倪,对方这是在有意为之,我军如果穿越潜龙谷恐怕会将遭遇灭顶之灾,可若是我们绕道而走那么不论走哪一条路都有可能遭遇狙击,毕竟此刻敌暗我明,且我们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敌人是谁。河内郡自从王匡死后,一直处于混乱状态。如果这种混乱不是伪装那还好说,即便遭遇狙击想必以我军之力尚能胜之,可如果这种混乱是伪装出来的,那可就不是我们这一支偏师所能够承受的了。” 听完刘巴的分析徐晃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不过他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开口问道:“那为何我们不向南渡河前去汇合军师?啊,我想到了,如果小先生假设成立的话,那么敌人必定封锁河岸……那我军难道就此退回温县不成?” 刘巴摇了摇头笑道:“非也非也,若是真的如此做了,那我们岂不是无法完成任务,想必这也是对方的目的之一。我们原路折返却是为了北上前去汇合张合将军的部队。” “这样一来我如果直接北上岂不是更快,折返一程岂不是很有可能和他们错开?” “在下猜想,张合将军甚至军师大人都有可能遭遇到同样的情况,如果我们南下汇合军师,则可能出现将军你方才所说之境况,可如果北上我们汇合张合将军,相对阻力要少,昨日的线报张合将军已经击破野王,今日的目标应该正是州县。我们折返一程虽说有些绕远却能够绕过敌军的布置,而且若是张合将军也遭遇了类似情况,郭嘉必然也会建议原路折返一程再行南下。”刘巴用手在地形图上将所描述的路线指给徐晃查看。 徐晃点了点头,按照刘巴的建议下令部队开拔。 与此同时在徐晃、刘巴所部人马正北方一百多里的地方,张合与郭嘉也遭遇了同样的问题,他们前往州县的路途中有一大片丛林,谨慎的张合早早派出了许多斥候,结果却意外地发现了敌人的埋伏,并且前锋部队遭受了些许损失,郭嘉立即建议部队南下与徐晃、刘巴汇合再做计较。 两军汇合之后原地休整了一日,众人商议之后,率领部队直接沿着平皋与州县之间的平原地带直取怀县,在平原地带中行军视野开阔,敌军无法进行埋伏,并且凭借他们两支部队一共两万多的部队足以在一郡之中应付任何状况,果然这一路也没有再碰见任何的抵抗。 待到第三日时终于到达了怀县,却发现怀县正南方十里处贾诩的部队正在驻扎,营寨等公事都已搭建完毕,显然是早已经到达至少一天以上,却正是贾诩的部队。 中军大帐之中,听完张合徐晃两方的报告之后,贾诩眉头微皱,深邃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声呢喃道:“难道是他们?” 众人闻声,纷纷将目光全部集中到贾诩的身上。 第108章司马家族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郭嘉开口道:“军师大人,你说的可是那司马家族?” 贾诩点了点头道:“正是,我这一路没碰到什么阻碍,进入河内之后更是一丝抵抗都不曾遇见过,而你二人却遭遇埋伏。根据情报所说,这河内之地目前没有其他诸侯染指,那么能够做到如此阵势的也就只有司马家族了,不过我却疑惑一点。” 众人都知道吕布将情报全部交给了贾诩负责,因此从他口中说出的消息自然十拿九稳,确认了河内郡没有外来势力之后,自然最有可能的就是河内最大的士族司马家族。 司马家族相传祖上是司马卬,项羽所封十八诸侯王之一,为殷王。司马卬本是赵国将军,巨鹿之战后随项羽入关。灭秦后,项羽分魏国地为西魏、殷两国,封司马卬为殷王,建都朝歌。汉二年(前205年)三月,汉王刘邦进兵楚地,司马卬投降刘邦,其封地改名为河内郡。而后却又被项羽所杀。 在那之后司马家族沉寂了许久,虽然没在出过几个有名的人物,但是家族的势力却在河内根深蒂固,而传到了这一代,现任的家主司马防年轻时在州郡任官,历任洛阳令、京兆尹,其人非常有能力。 贾诩点了点头道:“我所疑惑的却是,司马防此人若说玩弄权术却是一个好手,否则不可能做到如今的京兆尹,但是我却从不知此人在兵阵方面能有如此能力。” 郭嘉突然开口道:“军事大人,我想起一人,我在颍川学习时,曾听闻水镜山庄有一弟子,与那水镜山庄庄主司马徽还有些亲戚关系,名唤司马懿。” “司马懿?” “没错,此人现在应当也已弱冠,此人好战阵擅虚实之道。” 怀县郡城城头,三个人眺目远望,最前方的一个人白发老者,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正是于吉,后面二人则是兄弟俩,他们的面容有着七八分相似,年龄大一点的大约二十五岁左右,年龄略小一些的应该也有近二十岁。 年龄稍长一些的青年开口道:“仙师,不知舍弟可否通过考验?” 于吉收回目光,看向后面的青年,那青年此时也注视着他,眼神清澈空灵,但是于吉却能从眼眸的深处看到一丝血色,而这血色正有萌芽生长的态势。 于吉的心中很是满意,点了点头道:“不错,仲达非常不错,小小年纪能有这般智谋非常好。能以一己之力将两只人马玩弄于鼓掌之中已属不易。” 虽然于吉开口夸赞着自己的弟弟,但是对这个仙师喜怒无常的性格有所了解的青年也摸不准对方真实的想法,硬着头皮再次给弟弟解释道:“仙师明鉴,此番计谋皆是出自舍弟之手,对方的这两路部队的领军将领也都是……” 于吉人摆了摆手制止了青年的话语道:“将你弟弟们都送去我那里吧。”说完,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就这么突兀的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于吉的突然消失没有引起两人的惊讶,显然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方式。反而是他最后留下的那一句话,让年长之人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另一人这时才开口道:“大兄。” 年长的人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开心地说道:“仲达,仙师终于也同意收你做弟子了。从今往后你我兄弟二人又可以在一起参悟学问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大兄。”听到这番话语后,被称为仲达的青年才收起了那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恢复了活泼的本性。想了想又开口询问道:“那是不是叔达、季达他们也都可以随着咱们一同前去?”眼神中充满着希冀。 青年摇了摇头道:“方才仙师业已经说过,他们几人自然也可同行。” 听到了兄长的保证,他满心的欢喜。 就在这时,一连串的招呼声从城墙下一路延伸到城头。 “司马大人。” “司马大人。” “司马大人。” …… 紧接着一个长袖飘飘的中年人走上了城头,方脸阔口,颌下长髯随风轻扬,红光满面地来到兄弟二人面前。 兄弟俩连忙躬身行礼,口中喊道:“父亲大人!” 司马防捋了捋被风吹散的胡须说道:“伯达,仲达。仙师已经离开了吗?” “回父亲大人,仙师方才离开。” 司马防慨叹道:“仙师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我听闻仙师驾临,从温县赶来这里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呀。” “仙师事务繁忙,有缘自会再见。” 点了点头,司马防继续开口道:“听闻吕布的并州军在河内吃了败仗,可是你们两个搞的鬼?” “父亲大人明鉴,这都是为了让仲达拜入仙师门下,才……” “哦,原来如此。”司马防思忖半晌后开口道:“行了,咱们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了解清楚之后贾诩也没有开口责怪他们,但是这种反应更是让素来心高气傲的几人心中难过。纷纷暗下决心定然要找到机会一雪前耻,同时也将这次的始作俑者司马家族都恨上了。 这恰巧就是贾诩所要达到的目的,所谓知耻而后勇,聪明的他们不需要别人的鞭策和劝慰,自己就能够从失败的阴影当中走出来,而一旦他们走出来就相当于经历了一次蜕变会成长一大截,只是这种效果超出了贾诩和吕布之前的预想,也算是意外之喜了。相对于这些,河内郡的些许失利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贾诩带领部队来到城下搦战,此时城头却高高挂起了一尺白布。 紧接着城门大开,一个长袖飘飘的中年人带着十数名文官武将走了出来。 贾诩看到如此情景为止一怔,不过转瞬间便恢复了淡定的模样,示意部队停止前进,自己则带领典韦一人打马迎上前去。 领头的中年人正是司马防,远远的抱拳一礼道:“原来是贾文和贾先生,前几日不知你们是并州铁骑,还以为是那董贼到来为祸乡里,这才出现了误会。还请贾先生恕罪恕罪呀!” 什么叫睁着眼说瞎话,这就是。双方打生打死数天了,却一句轻飘飘的误会就想揭过去,摆明了是在这里恶心人的。 贾诩听到这番话也不着恼,开口笑道:“哈哈哈哈,原来是京兆尹司马防兄,司马兄这个笑话可是开的着实有些大。我并州军兴义师讨叛逆,天下皆知,唯独你司马兄误会,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两人说话间,距离越来越近,此刻司马防热情的握住了贾诩的手,就如同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低声说道:“先生,实不相瞒,犬子无知,这才险些酿成大祸,我已严厉责罚了,还望先生高抬贵手,老夫不胜感激呀。” 贾诩也低声回道:“司马兄,军国大事岂同儿戏,你这番说辞即便是我信,我家将军也不肯相信呀。” “温侯也与老夫有过数面之缘,老夫会亲自赔罪,这河内就送予温侯,作为我司马家族的赔礼,先生以为如何?”司马防诚恳地说道。 贾诩收回被司马防握住的手冷笑一声道:“司马兄,你可觉得我贾文和是那三岁稚儿不成,我军携雷霆万钧之势来此,破城旨在顷刻之间。虽然经历些许小败,却依然不能改变这种态势。你却将我军之物送予我军,这……” 司马防突然正色道:“先生此言差矣,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此刻我大汉虽遭受些许磨难,但汉室威仪尚存,先生怎可如此说……” 贾诩依然保持微笑道:“司马兄,名人面前不说暗话,如今汉室倾颓,汉贼当道,把我朝纲,秽乱后宫。我家主公温侯吕将军心系汉室,前有振臂一呼号召天下义师讨伐董卓,慷慨之盟,天下皆知。现如今收复四郡不过是为了剪除汉贼羽翼,还我大汉河山,司马兄却是在这里混淆黑白,污蔑我家主公拳拳报国之心,意欲何为?难不成你是那董贼派来的?” 司马防这时才开始有些色变,想当初这贾诩在董卓身边时,异常低调,董卓也没有倚重于他,因此司马防一直以为这个贾诩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这一次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当下也认真地开口说道:“文和先生万勿动怒,我方才言语莽撞还望先生恕罪。先生,你看这样如何,并州军舟车劳顿,且遭受损失。我司马家族愿意提供金钱粮草弥补一二,先生以为如何?” 贾诩看向司马防,笑而不语。 司马防暗自咬牙道:“我司马家愿拿出粮草十万石。” 司马家族虽然是豪门士族,但毕竟不似甄家一般那种商业家族,能够拿出十万石粮草也非易事,足可以支持现在并州全体部队一两月的食用。 贾诩开口道:“五十万石,且你司马家族在我军进驻河内后要全力支持安抚当地士族。” 司马防听到贾诩这也不算苛刻的要求点了点头,这些都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所以他也不敢再多言,毕竟他们有错在先,而且并州军入驻河内已是事实,自己家族还在温县,若是惹恼了贾诩,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二儿子司马懿已然拜入仙师门下,光这一项可就不是区区身外之物所能衡量的了。 第109章 马腾来投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又过了数日,吕布终于抵达晋阳城,屁股还没坐下,就听到田丰前来禀告,西凉太守马腾已经等待多日了。吕布只能哀叹一声自己就是个劳碌命,顾不得休息,赶紧接见马腾。 不多时,一位身长八尺有余,身体洪大,面鼻雄异之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员战将。左边一名少年武将头戴三尺红缨盔,腰缠兽首白蟒带,身披蜀锦百花袍,唇红面白,容貌俊朗,虎背蜂腰,端的是仪表堂堂的少年郎,右面将领身高八尺,面黑发黄,首不能回顾,衣不能任体,跣足履山谷,猿猱不能比其健。 吕布认出为首之人正是马腾,连忙起身道:“马将军!” “温侯!败军之将马腾前来投奔还望将军收留!”马腾见面第一句话就让吕布大吃一惊。 “这,将军此言从何说起呀?”吕布连忙将马腾让进大厅,安排其坐下。 马腾长叹一声:“唉——!兄弟阋墙,羞于人言哪!” 吕布早已知道马腾流落到这般田地的经过,甚至某些细节方面比当事者还要了解的清楚,当下也不在询问,开口劝慰道:“沙场征战胜败乃兵家常事,马将军何须因为些许挫折便如此。想那马伏波马将军百战百胜,后来却为奸人诬陷,可是最终不也是沉冤得雪吗。将军风华正茂,麾下更有精兵猛将,更应该卧薪尝胆以待东山再起!” 听到吕布提起先祖,马腾感到羞愧,一张脸涨得通红,他何尝不想如此,但是曾经最信任的韩遂却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叛了他,让这个忠厚仁义的汉子心灰意懒,同时也生出了消极的想法,此刻被吕布一番话说得羞愧难当。 马腾身后站着的少年将军听闻此话后激动得连连点头,开口道:“父亲大人,吕将军此言是极,咱们这就重新杀回西凉,儿定要亲自斩下韩文约的狗头……” 马腾怒道:“竖子,岂容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接着转过头对吕布说道:“温侯勿怪,马某人疏于管教,致使犬子目无规矩,还望将军恕罪。” 吕布开口道:“马将军见外了,这位想必就是令公子马超少将军了吧。尝闻少将军武艺超群勇猛无俦,被羌人奉为神威天将军,今日一见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少将军英雄少年性格直爽,布甚是欢喜!” 听到吕布盛赞自己的儿子,马腾的心情大好,这个长子马超历来是他的骄傲,只是性格有些莽撞。当下谦虚道:“温侯谬赞,温侯谬赞。” 吕布这时又开口道:“马将军,当日讨董联盟之时,我就对将军一见如故,也一直崇敬马伏波,若是将军不弃可否让我称呼将军一声寿成兄,将军唤我一声奉先即可。” “这……” “寿成兄!” “哈哈哈,好,奉先贤弟!” “来来来,今日甚是高兴,咱们不醉不归,小弟有些好东西,定要让你尝上一尝!” 当天夜里,吕布府上觥筹交错,田丰、沮授二人也在场,众人只谈风月不谈政事,当真是宾主尽欢。 深夜,送走了马腾等人,吕布回屋品着香茗,张宁还在乌金山中忙碌流民的安置事宜,此刻只有貂蝉在身边轻柔按摩着吕布的双肩。 “主公。”田丰、沮授二人再次回到吕布房中。 吕布点点头,示意二人坐下。方才酒席之中他们三人耍了些小心眼,自己喝的都是度数偏低的琼林液也就是白酒,并且经过了这段时间的锻炼,众人的酒量皆有不小的增长。可是马腾等人第一次喝这等美酒,吕布为他们准备的又都是度数比较高的那一种,三人第一次品尝喝得兴奋之下,很快便醉倒了,而吕布等人此时虽有些醉意,但却依然保持着清醒。 吕布开口询问道:“现在的情势如何?” 田丰看向沮授,示意他开口。沮授抱拳说道:“禀主公,这段时间董卓军没有异象,长安城百官屈服在董贼的淫威之下,敢怒而不敢言,前几日太尉杨彪等人被罢免;草原方面没有异动,过冬的物资也已送去,换取了大量的马匹毛皮等物,步度根此人尚算安稳;东面幽州公孙瓒与刘虞反目,如今互有攻伐,公孙瓒勇猛善战,刘虞虽然有乌桓人相助,但还是在争斗之中处于下风。” 停顿了一息之后,沮授接着介绍道:“袁绍军方面占领了河间、安平、河清三郡,势力大涨,由于其家族的名声,占领之后各郡士族尽皆臣服,并且这一战之中,袁绍手下着实出现了不少文官武将,四世三公的底蕴果然非同一般;韩馥手下大将潘凤领兵稳定住了局势,袁绍虽然兵强马壮,但是却始终不能突破潘凤的防线,此时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不过这种僵持恐怕持续不了多久。” 吕布等沮授说完,开口问道:“那曹操此人呢?有何动静?” “曹操此时并无太大异动,回到陈留之后训练士卒,河东卫氏最近与他往来频繁,似乎是要全力资助曹操,并且济北相鲍信与曹操也是关系密切,曹操曾多次出兵帮助鲍信剿灭盗匪。” 吕布沉声说道:“曹操此人非池中之物,此刻蛰伏不久后必然会有大的作为,好好查看此人消息,一旦有异动立即呈报于我。” 沮授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南方三位皇室宗亲都很平静,没有太强烈的异动,都在各自的属地操练兵马征集粮草,袁术占领豫州后开始了休养生息,而后此人沉于安乐始终没有太大的作为;江东猛虎孙坚回到吴郡故里,招募两千乡勇后投奔了袁术。不过那袁术与刘表之间终将会有一战,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沮授终于将吕布较为留意的几个势力大致解说完毕,接着田丰补充道:“乌金山脉如今由二夫人主持,此次收服黑山余部共计部队十五万人,民众二百余万人,毛先生已经着手安置工作,同时荀彧、钟繇、杜畿等人纷纷前来,这才将这些民众妥善安置下来。主公,你可是让我们没办法过了好年喽。” “哈哈哈,难道田先生不愿意,那我和宁儿说一声,让他们退回去便是。”吕布听到田丰的抱怨,深感高兴,这还是那件事之后田丰首次和自己有说有笑,当下开了个玩笑。 田丰知道吕布是在说笑,接着说道:“贾诩先生此次出征大胜而归,不但收服了四郡之地,并且收获颇丰。” “哦?收获颇丰?”吕布好奇问道。 “正是,不过贾诩先生并未明言,再有两天大军即将回归,届时就会知晓了吧。” “这个贾文和,就是爱搞故弄玄虚这一套。”听到自己这一方形势大好,吕布开怀道。 “主公,马腾一事应该如何处理?”田丰开口询问道。 “先生以为该当如何?” “文和之策先前已与我和沮授商议过此事。我们皆以为应当收服此人。” “正合我意。马腾此人素有勇力,且在羌胡之中素有威望,若能为我所用,则讨伐董卓易耳。”吕布点了点头附和道。 “主公英明,然西凉人大多桀骜不驯,马腾此人虽然素有忠厚之名,但其部下之人大多为西凉人士,因此我们建议等到贾诩先生等人回归,我大军携大胜之势归来,则此事可成矣。” 吕布思忖一番,觉得正如田丰所言,当下便决定先等待。 两日后,南征的并州军团终于回归,百姓夹道欢迎,贾诩留下了两万步卒及张合、徐晃二人驻守,再加上司马家族的支持,四郡治理和安定都没有了任何的问题。 两万贪狼骑兵威武雄壮,此次征伐又是大胜,气势更加惊人,看得马腾等人艳羡不已。而马腾等人的表情早已被吕布尽收眼底。 当天夜里,吕布设宴庆功,专门邀请了马腾等人。 马腾举起酒杯朗声道:“马某人恭贺温侯大胜!” “哈哈哈,多谢寿成兄!”吕布仰头一饮而尽。 马腾接着说道:“素问并州铁骑威武雄壮,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呀。”言辞之间尽是羡慕,所有人都能明显感觉得到。 吕布连忙谦虚地说道:“寿成兄谬赞了。西凉铁骑也是天下闻名,素问寿成兄的骑兵驰骋纵横无人匹敌。犹记得那是与兄共战董卓,寿成兄冲锋陷阵,破敌无数,端的是英姿勃发!” 也不知是酒气上涌,还是想起那时的光辉岁月,此刻的马腾红光满面,但是转瞬之间却脸上布满悲戚之色,长叹一声开口道:“哎!只是可惜呀,此刻我马某人却如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寿成兄,小弟口不择言,自罚一杯!”吕布自知方才说错了话,引起对方的伤感。 马腾摇摇头,眼中似有泪水盈眶。 吕布开口说道:“寿成兄乃是忠义之士,遭受奸人陷害,实令布感到痛心。回想当年,我们关东诸侯共同盟誓讨伐董贼,那是何等的豪气干云。如今寿成兄遭难,我吕某人于公于私都该当尽绵薄之力。这几日以来我思虑再三,愿派麾下最精锐的贪狼骑兵,也就是今日寿成兄所见之部队,助兄长剿灭韩遂,报仇雪恨!” 第110章 文姬被掳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听到吕布此话,马腾双眼圆睁,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几日他不停前来寻找吕布就是为了此事,甚至多次提出想要投奔吕布都被他顾左右而言他给岔开了话题。 没想到此时此刻却被吕布自己主动提了出来,这才有些不敢置信。 还没有开口,吕布接着解释道:“寿成兄,方才所言皆是出自吕某肺腑。” 马腾顿时拿过一坛就,仰头一饮而尽,借此掩饰眼角控制不住的泪水,马超与庞德二人也是激动的不能自已。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主公,这贪狼铁骑可是我并州安身立命之本,怎可借于外人?非是下官质疑马将军用意,但自家安身立命之本怎可随意外界。更何况,夫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道,存亡之地。我军方才经历战争,该当休养生息,若是穷兵黩武连年征战,岂不是自取灭亡之道?”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贾诩贾文和,他此刻慢条斯理地吃着一只鸡腿,置众人目光于无物。 宴席的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之中。 这个人马腾当然认得,不但认得还深知此人的厉害,贾诩或许如今在其他地方名不见经传,但是在西凉的人都知道他智计超群深不可测,因此李儒当时才把他是为平生劲敌心腹大患。看到是贾诩出言,马腾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紧接着,沮授也开口谏道:“主公,文和先生所言甚是。我军连年征伐,需要休养。而且贪狼铁骑毕竟是……”虽然话未说完,但是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在座之人没有傻子,对他想要表达的意思都非常清楚。 现在天下纷乱,拥有强大的部队才能够拥有话语权,这是幼儿都懂的道理,因此两位谋士就此提出这种建议实在是最合适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自古谋士死谏武将死战就是这个道理。 吕布这时候开口打圆场道:“二位先生过虑了。我与寿成兄乃是义气之交,当年讨伐董卓共襄义举。寿成兄为人光明磊落,怎会是那等背信弃义之人,此刻兄长落难,我吕奉先若是不能伸手帮扶,况为人乎?” 吕布这句话说得有些严重,但在马腾听来却是更加感动不已,许多人遇到这种问题大多是逃的远远的,毕竟此时董卓势大,拥兵数十万,携天子以令天下。任何敢与之相抗者都将面对他的淫威,吕布不但收留了自己,反而愿意出兵助他报仇,单是这份心意就无比珍贵。 吕布麾下谋臣的这些顾虑也都在情理之中,但是吕布仍然力排众议,马腾此刻恨不能为吕布两肋插刀赴汤蹈火。 念及至此,马腾突然眼睛一亮,连忙走到吕布面前,跪地叩首道:“马腾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违此誓,先祖泉下不得安宁!”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古人重信,有大丈夫一诺千金之说,同时中国自古以来以孝治天下,故而不可妄言先人,马腾是汉朝名将马援后人,他常以此事自傲,此刻却以祖先起誓,这誓言可以说是非常之重了。因此他宣誓效忠这件事情上绝对没有任何的回转之余地。 吕布连忙扶起马腾,他喜爱马腾这一家子,这才设计收服,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耿直,甚至立下如此重誓,这不得不说让吕布大为惊喜。 这样一来马腾就变成了吕布的部属,那么从名义上让马腾带领部队出征西凉就没有任何的问题,没有了后顾之忧,贾诩和沮授二人此刻也开口道歉,马腾也自然是一番寒暄。 经过众人的一番商议制定出了出兵西凉的计划。由开春之后,由马腾、田丰率领骑兵三万兵发西凉,三万铁骑全部为贪狼铁骑,以袭扰突袭为主,破坏董卓军在西凉的部属;沮授、张燕领兵两万攻打北地、安定两郡之地;命令步度根、荀彧率草原狼骑从酒泉、敦煌南下进攻;吕布则亲自率领张合、郭嘉、刘巴、臧洪等人率重兵八万围困潼关,威压长安,令董卓军不能轻举妄动。 此时吕布势力遍及并州全境,以及司隶四郡,冀州两郡之地,可以说是现如今大汉王朝势力仅次于董卓的诸侯,且新近收服黑山黄巾部众十余万人,麾下部队激增至二十一万,同时还掌握着草原蛮族。 此刻不但是兵精粮足,文臣武将更是众志成城,经历了征讨草原,号召组织联盟军讨伐董卓之后,吕布的声望更是一时无两,可以说现如今的并州军团是唯一有实力甚至能够和董卓的西凉军团分庭抗礼的存在。 但是并州军团也并不是真的就完全像表面上所显示的那样完美无缺,有光亮的地方必然有着黑暗存在,同样在并州军团的内部还是有着很多的桎梏甚至是隐患存在。 首先的一点就是人口,并州军团虽然幅员辽阔,但是其大本营所在地的并州地处边境,长期受草原蛮族荼毒,人烟稀少。且并州贫瘠,丁原在世时大力发展农耕,加上毛玠荀彧等人的不懈努力,虽然已经大有改观,但是同中原甚至南方的富庶地带相比依然是没有可比性的;其次就是人才的缺失,虽然吕布凭借穿越而来熟知历史的这一金手指,招揽到了不少三国时期的顶尖人才,但是随着势力的扩张,人才的匮乏变得越来越严重,武将方面还好说,关键就是能够治理地方的行政长官,这些人大多是文人,向来看不上武将出身的吕布。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吕布本身是边关武将出身,义父丁原也是从基层一步步走到高层的,他们身后没有雄厚的底蕴,吕布虽然广发招贤令,但是效果甚微,毕竟西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董卓,东有四世三公的袁氏兄弟,南方还有三位皇室宗亲,在人才的吸引方面吕布这一方没有太大的优势。 而这些事情成为了这一段时间以来困扰吕布的,尤其是后者,吕布深知乱世之中人才的重要性,常言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有一个优秀的人才可以让吕布省却很多的心力,但是以往饱读的有关三国历史的各类书籍当中,着名的印象深刻的大都是一些文臣武将,真正执政地方颇有建树的却甚少提及,吕布所知的目前只有荀彧、钟繇二人在麾下任职,其他诸如蒋琬、顾雍、诸葛亮、张昭等人不是还未出仕就是距离太过遥远。 “唉——!”吕布望着庭前堆满的积雪一声长叹,忽然想起唐朝李世民的一首《冬狩》,触景生情之下吟唱出来:“烈烈寒风起,惨惨飞云浮。霜浓凝广隰,冰厚结清流。 金鞍移上苑,玉勒骋平畴。旌旗四望合,罝罗一面求。 楚踣争兕殪,秦亡角鹿愁。兽忙投密树,鸿惊起砾洲。 骑敛原尘静,戈回岭日收。心非洛汭逸,意在渭滨游。 禽荒非所乐,抚辔更招忧。” “好!好一句心非洛汭逸,意在渭滨游。禽荒非所乐,抚辔更招忧。奉先文采当真无人可及呀。” 吕布这才惊觉方才出了神,竟然没发现身后有人接近,寻声回头望去,发现府内兵士领着一位老者,定睛一看,竟然是许久未见的蔡邕蔡伯喈。 吕布赶忙见礼道:“学生吕奉先见过恩师。” 蔡邕坦然承受了吕布一拜,开口道:“奉先哪,你的事迹,为师都已听说,奉先你依然心向社稷,爱民如子,为师甚是欣慰。” “恩师谬赞,学生是在愧不敢当,只恨此刻还未能剪除国贼,让百姓受罪。奉先每每思及,五内如焚。”吕布情真意切地表露,令蔡邕为之动容。 “对了,恩师此来为何不早些通知,让学生好去迎接。”吕布接着开口问道。 蔡邕抚须说道:“为师又不是垂暮老翁。” “哈哈哈,想必恩师还是想要视察一下学生是否真的体恤民情吧。”吕布开玩笑道。 蔡邕平时没有任何架子,也经常和吕布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此刻听到吕布用玩笑话揭穿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着恼,但却也不同往常一般和吕布调侃,只是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师徒二人进到屋内,貂蝉张宁二女听到讯息赶紧出来见礼,蔡邕见到两女也是非常赞赏,夸得两女心花怒发颊生红晕,更加显得美艳动人。 双方都坐定后,吕布率先开口道:“我看恩师此来定是有事情吧。恩师但请直言,弟子必将全力以赴!” 听闻吕布的话语,蔡邕心中很是感动,蔡邕一生颇多坎坷,也看透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 尤其是与吕布的相识,那时自己就是戴罪之身。 可是吕布对待他依然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钦佩,并且也是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 如今吕布声望日隆,可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依然能够如此,自然令得蔡邕心中感动。 心地善良的他平日里也尽量不去麻烦任何人,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却太过紧急和严重,因此他只能够厚着脸皮来求自己的学生。 蔡邕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视若珍宝,可是如今……,想到伤心之处不由得老泪纵横,开口说道:“琰儿,琰儿她被贼人掳去了!” 第111章 深入西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闻言大惊失色:“什么?何时发生的事情?” 蔡邕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情绪发泄出来后迅速平息了下来,开口详细说道:“就在前些时日河东卫氏前来提亲,却不曾想在接亲回程的途中被寇匪掳掠……卫氏车队的人大部分都被屠戮,妇孺和财货都消失不见,怕是遭了劫匪。” “岂有此理!恩师,这都是学生治下不严,在眼皮子底下竟然遭遇了这等事情……”吕布恨声说道,也由不得他如此生气,蔡邕可是他的老师,老师的孩子出嫁,当时他因为忙着处理中山的事情故而由他人前去,可是原本一桩喜事,却在自己的地盘上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吕布怎么能不生气。 话说历史上的蔡邕父女二人真是命运坎坷,蔡邕一生才华横溢,除通经史、擅辞赋之外,又精于书法,精通音律乃当时大儒,然却因奸人陷害被流放,避难江南十二年,董卓掌权后又被强召为官毁了名节,最后却因为至情至性,在董卓死的时候因为感叹了一声而被下狱,最后在狱中郁郁而死。 其女蔡文姬之悲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十六岁嫁于河东卫氏的卫仲道,二人琴瑟和鸣郎才女貌,原本是佳偶天成,但是婚后不到一年,卫仲道因病身亡,蔡文姬回到家中,却在匈奴劫掠期间被掳掠而去,在塞外生活十二年之久,诞下二子,后为曹操重金赎回,嫁于董祀,夫君董祀却又犯了死罪,不得已抛头露面前去求情,这才救下了他。回家后做了《悲愤诗》二首。此后再无蔡琰记载。 自从穿越来到三国后,发现许多事情与原先的历史有所改变。蔡邕因为结识了吕布并且收为弟子而免却了许多苦楚,甚至包括董卓都不敢强召他入朝为官,他特意将蔡邕父女安排在并州就是为了防止发生后来的惨剧,可没想到的是,虽然中间出现了些许的差错,历史还是按照它的轨迹缓缓前行,不得不让吕布感叹冥冥之中似乎真有天意的存在。 蔡邕只是悲声哭泣,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好不容易女儿即将获得幸福,结果却出了这等意外,生死未卜,老年丧子之痛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住的。 吕布此刻恢复了冷静,开口问道:“恩师,还请将经过详细道来。” 蔡邕过了半晌才缓缓恢复平静,将所知道的细节一一说来。 吕布这才想起来,虽然他平定了草原,使得草原诸族不敢南下,解除了这一大隐患,但是董卓荼毒中原,其部属又多羌胡之人,羌胡蛮族也常有寇略中原掳掠人口的事情,那么这个情况也就不足为奇了。 吕布开口道:“恩师莫要担心,待弟子这就前去追回琰儿!” 听闻蔡琰被掳的消息,吕布迅速行动,先是找来贾诩打问情况,一个时辰不到,就收到了线报,一共有两支羌胡的队伍在近期劫掠了大量的人口,他们的目的地正是西凉。 当即,吕布率领战狼特种兵前去追踪这两股人马,随行的还有马超,贪狼却也跟着部队一起出行。 由于两支羌胡部队的方向大抵一致都是从朔方向北地行进,并且他们的距离也有些差距,因此吕布决定暂不分兵,而是直接率领一千战狼特种兵轻骑快马前去追踪第一支羌胡队伍。 此时已经是隆冬季节,北方的冬季尤其寒冷,战马都冻得速度降低很多,好在羌胡的队伍当中有着大量的平民俘虏,因此他们的速度更加受到影响。 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吕布追上了第一支羌胡部队,对方人数不过千人左右,却是掳掠了数千人的妇女和孩童,还有大量的牛羊等牲畜。 吕布也不答话,用最快的速度剿灭了这群胡人,却没有发现蔡文姬的下落,只得分出一半兵力护送这数千名妇孺往回走,去与后续赶来的大部队进行汇合。 吕布则继续带着剩余的人马向前方追去。再次追踪了数十里,遇见了第二队羌胡的队伍,可是却依然没有能够发现蔡文姬。 “孟起,可曾问出什么了吗?”看到马超过来,吕布焦急地询问道。 马超的脸色有些阴沉道:“禀将军,这些人是烧当羌人。” 看到吕布有些茫然的样子,马超接着解释道:“就是北宫伯玉所属的羌族部落。” 吕布这才恍然:“当时联合韩遂造反的羌族首领,可那次叛乱正是被董卓等人扑灭了,为什么他的族人还会出现?” 马超解释道:“羌人多生活在山林之间,董卓当时虽然扑灭了叛乱,但实际上大部分的羌人都逃回了山林,北宫伯玉的烧当羌也遗留下来不少。而且自从经历了那次叛乱,这支羌族部落的人口骤减……” “所以他们才大量掳掠汉族妇孺。” “正是如此,而且他们还有习俗,成年男子和老弱就地斩杀,只留下年轻妇人和孩子。估计那卫家的公子此刻已然殒命。据那俘虏所说,应是蔡小姐美貌,所以他们分出几人带着蔡小姐提前回去,准备贡献给他们现在的大统领,北宫鲜,也就是北宫伯玉的远方表弟。”马超一股脑的将打听出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 吕布眉头紧蹙,问道:“孟起,那你可知道他们的部落在何处?” 马超没有说话,而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吕布回头看了看正在安抚难民的战狼特种兵们,心中有了计较,开口道:“孟起,可敢随我前去一探究竟?” 马超双眼迸发出好战的嗜血光芒,朗声答道:“请将军下令!” “好!战狼特种兵,出五十骑随我解救蔡小姐,其余人等护送这些人回家。马超,前头带路!” “得令!” 马超的坐骑乃是西域名驹,唤做里飞沙,在这雪地上驰骋犹如平地,跟随的这五十名骑士所乘快马也都是西凉名驹,虽然比不上吕布的赤兔和马超的里飞沙,但是比起寻常战马快上了许多,这一下全力狂奔速度骤然提升不少。 “将军,进了前面那片山林就是烧当羌的驻地了,我与这个部族的关系势同水火……” “杀进去!”吕布明白马超特意说明就是怕吕布有所束缚,心中暗自点头。 众人还未进入山林,就被一队羌人步卒阻拦,这一队人大概有五十名左右。吕布此刻心中充满愤恨,还不等对方开口,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雄俊的赤兔马就如同离弦弓箭一般瞬息间冲到那些人的面前,在他们还在怔楞的时候,挥舞起手中的方天画戟一式横扫,顿时带起了一片的腥风血雨。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原本树上和地面上都铺满了皑皑白雪,却在此时此刻,印染上了滚烫的赤红色,在白色积雪的映衬下,那些鲜血是红得那样的刺眼,那样的恐怖。 此时在吕布双眼之中隐隐有血色开始蔓延,他身上的杀气也随之越来越重,许多羌族人摄于他的这种威势,不敢进攻呆立在原地,逐渐有人开始畏惧、退缩,甚至出现跪地求饶的人,但是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却始终不停,反而杀戮的方式愈加的疯狂。 不管是逃跑的人,还是放弃抵抗跪地投降的人,吕布都没有放过,沾满鲜血的方天画戟一次次的扬起,带出了一片片的赤红热血,一次次的挥落,削断了一条条残肢断臂,场面异常可怖。 就连身后的马超和那五十名战狼特种兵此时都有些发蒙,他们原本还想要上去帮忙,可是此刻都站在了原地。因为面前的这数十名羌族士兵竟然被吕布一个人杀得血流成河,赤红的赤兔战马上以及吕布的衣甲之上全部被鲜血染透,甚至隐隐可见身上冒着蒸腾的热气,现在可是西凉最冷的时候,出现如此情况只能说明吕布此时战斗之激烈。 茂密的山林之中时不时还会出现一个白色的如同闪电一般的身影,那是贪狼在进行着猎杀。贪狼虽然身体庞大但却灵巧异常,甚至比之许多猿类都不遑多让,这山林之中树木丛生,贪狼来回跳跃奔纵如履平地,就像是一个白色幽灵一般往来穿梭,所过之处,却是带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一人一马一狼竟然杀得数百名全副武装的烧当羌族人哭爹喊娘,终于,这群人之中有人崩溃了,他们疯了一样迅速向着山林深处奔逃。 吕布一招直刺,将方天画戟的整个戟身刺入面前的最后一名羌兵,随即手腕轻松一转,方天画戟的前端顿时在这名羌兵的身体中旋转起来,开出一个人头大小的洞,鲜血顿时喷洒一地。看到这等血腥的场面,吕布竟然张狂大笑起来,双眼之中妖异的红芒几如实质。 听到吕布笑声的贪狼,此时也在林中突然仰天长啸。 雪地中的残忍杀戮,残肢断臂散落一地,巨大恐怖的狼王仰天长啸,在它的身前,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浑身浴血的将军张狂大笑,双眼中红芒闪烁。此情此景就仿佛恶魔降世一般。 远处树林的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斜倚着大树,整个身子都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真切,惨白的月光突然射进来一缕,正好照到他嘴角一抹邪异的微笑…… 第112章 解救文姬(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过了盏茶功夫,吕布终于停止了笑声,眼中的红芒也渐渐地微弱下来,这时候,吕布才感觉到一阵虚弱和疲累,这并不是肉体上的感受,而是纯粹来自于精神之上。 吕布大口喘着粗气,浑身冒出豆大的汗珠,同时伴随着轻微的颤抖。 直到这时,马超才壮着胆子轻声唤道:“将,吕,吕将军……” 吕布猛地转过头,眼神中还未褪去的红光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吓得马超倒退两步,这可是他第一次感到害怕,可是此时的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害怕的样子。 身后的战狼特种兵们更是被身下的战马带着齐齐后退了十多步。 吕布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的心中都有些震颤,地面上残破的碎尸,空气中弥漫的血气,浑身上下沾满的血污,无不显示着方才经历了怎样一场惨烈的战斗,不,这简直已经不能成为是战斗了,而是一面倒的屠杀,甚至可以说是——虐杀。 吕布回想方才的一切,似乎如中梦魇,是自己的身体做出了这恐怖的事情,但却又仿佛不是在自己的思想主宰下做到的这一切,这种感觉对他来说似乎很熟悉,曾经应该经历过,可是…… 对了!想起来了,那一天自己突然从这个时代苏醒,从吕布的体内苏醒的那一刻,那时的感觉和方才的感觉几乎如出一辙。 不同的时,那个时候心中是一种错乱惊异的感觉,可是如今这一次,感觉到的却是一种暴虐,一种愤恨,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丝不甘与痛苦。 吕布凝神思考着发生的这一切,他突然回想起,前一段时间貂蝉曾经不经意地和他说过的一句话:“吕郎,妾身感觉你现在杀伐之气日重,有些不似你了,我很担心。” 然而自己那个时候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状,还笑她大惊小怪,可是现如今…… “吕,吕将军……”马超看着皱眉沉思的吕布,鼓足勇气开口招呼道。 吕布突然惊醒,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吕布的动作吓的马超后退一步,定了定神才站定。 做了一个深呼吸,吕布感觉心情有些平复,疲累的精神也恢复了一些状态,再次开口说道:“孟起勿怪,方才有些急怒攻心。咱们这里应该离他们的聚居地不远了吧。” 看到吕布逐渐地恢复了正常,马超这才鼓起勇气道:“不远了,就在前方十里左右。这些人应该是他们安排在外围的守卫,方才……想来此刻没人知道咱们的到来。” 马超说话的过程中看了看满地的碎尸,吕布知道他没有说出的话,点了点头,接过话头说道:“咱们前行五里,稍事休息一番后,就杀进去!” 于是,众人在马超的带领之下,向着山林的深处走去。 敏锐的贪狼却在这时突然回过头凝视了很久,没有发现异状后才跟上吕布。 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那片修罗场的中央,身着一个宽大厚重的斗篷,斗篷的下方是一身血红色的战铠,那颜色比地面上的鲜血还要深沉。 这是一个英俊的男子,头上长发用一根头绳随意地扎起,几缕发丝垂下,遮挡住了小半张脸孔,斜飞的浓眉如同出鞘的利剑,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不时有精光闪过,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健康的光泽。 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这个人仿佛非常的享受,用力地深吸了几口气,浓重的血腥味让他的精神更加的舒畅,缓缓抬起头望着被树木遮挡仿若残破一般的天空,嘴边露出邪异的微笑,而这个微笑正在不断地绽放、扩大…… 烧当羌人的聚居地,座落在一个隐蔽的山谷之中,四周群山环绕,使得这里的温度较之于外界要高出许多。北宫伯玉那一次的叛乱,不但使得朝廷大为震怒,同时也引起了其他羌族部落的反感,毕竟雍凉地区,羌人虽然占据主导地位,但是随着两族人民的交往加深,很多羌人也都接受并且接纳了汉族人的统治,过上了幸福和平的生活,可是随着这次叛乱的发生,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因此经历了之前的起义之后,烧当羌人不但被以董卓为首的汉朝军队大肆屠戮,更是也引起了羌人之中其他部落的攻击和追杀,不得已之下只能潜逃到现如今所在的这么一个小小山谷之中。 此时已经是临近夜晚,东汉末年全国各地大多民不聊生,尤其是在这偏远的苦寒之地生活的游牧民族们,生活更是贫苦,不过他们天生乐观,并且各个能歌善舞,因此即便是在这寒冷的冬天,山谷中的空地上,依然聚集着大量的人群,准备着篝火晚会。 这个聚居地的人口并不算太多,整个空地差不多有两三百人,如果算上在营帐当中的人数应该也就是六七百人左右。也许是他们得知了部落的勇士们今天有一次满载而归,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在空地旁边有一座巨大的营帐,用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兽皮搭成,使得这个营帐的内部温暖如春,烧当羌现在的大首领北宫鲜此时非常的高兴。 就在两个时辰前,最得力的两个部下急匆匆地赶回,不但带回劫掠来一大批汉人妇孺儿童的消息,同时还为他专门送回来一个非常漂亮的汉族女人。 此时这个女人正瑟缩在营帐的一个角落,身上穿着非常隆重且漂亮的服饰,听那两个部下说,这是他们碰见的一队接亲的队伍,这个女子身上所穿衣物应当就是汉人所说的嫁衣。满头的翠绕珠围,显得她贵气逼人。 女子肌肤胜雪,一对柳叶弯眉下面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这双美丽的眼睛微微红肿,显是刚哭过了很久,眼神之中充斥着惊恐和害怕,令人望之心碎。 翘挺的琼鼻下,一张樱桃小口微微张着,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用力地反搂住自己瘦削的双肩,当真是我见犹怜。 北宫鲜深受汉朝文化的影响,虽然在见到这个女子的那一瞬间,占有她的想法就立即充斥了整个脑袋,但他却觉得如果同族人一般直接就上简直就是一件有辱斯文的事情。 因此他强压下满腔的欲火,勉强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耐心地等待面前的女子放下心防,然后沉沦在他伪装的温柔之中。可惜他想的是百般的美好,但是却根本不知道,这些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臆想而已。 于是乎,等待了两个多时辰之后,这个女子虽然止住了哭声,但是却依旧是这么一副惊恐的模样,北宫鲜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他感觉体内的火焰快要将他燃烧殆尽,他不准备继续等待下去了,趁着外面举行庆祝活动的时机,不如,他也来‘庆祝’一番吧。 由于忧心文姬的安危,吕布等人稍事休息之后就迅速赶往烧当羌人的聚居地。 远远地看到了羌人们的活动,马超解释道:“看来他们是准备要庆祝胜利。” 吕布望着远处的篝火,他的眼中也逐渐燃烧起一团烈火,这烈火似乎要焚近眼前的一切,众人先前在树林之中下马步行,此刻在林边纷纷上马。 休整完毕之后,吕布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贪狼对着天上的明月发出一声苍凉的长啸,蹄声隆隆,五十名战狼特种兵在吕布的带领下骤然冲出,竟然给人一种千军万马奔腾而出的景象。 那些羌人们,先是错愕于贪狼的那声长啸,紧接着,熟悉的马蹄震动声出现,开始的时候不少人还以为是勇士们得胜而归,但是有眼尖的人看出来,那些骑兵根本不是他们部落的勇士,而是一群身披汉军战甲的骑士在一个浑身血污的人带领之下杀气腾腾地冲将过来。 于是整个空地慌乱了起来,经历过前一段时间被大汉军队追杀的人们,此时的场景让他们再次想起那时恐怖的经历,再加上此时天色已晚,根本不知道吕布他们这些人的具体数量,还以为是大批部队出现。 霎时间奔跑声,哭喊声,呵斥声,乱做了一团。 不过羌人也不愧是后来能够祸乱中原的游牧民族之一,在这种混乱之中还是有着不少的部落士兵们骑上了战马向着吕布等人冲了过来,这些勇士们骑术精湛,反应迅捷,无疑都是这个部落之中的精英。 但很可惜的是,他们面前的却是鼎鼎大名的战狼特种兵,更何况,带领着这支部队的人,正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吕布和在羌人之中有着神威天将军之名的马超二人。 只见两人奋勇地冲在部队的最前方,他们的面前没有一合之敌,武器的每一次起落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经常有人评价,冷兵器时代,骑兵的杀伤力是最为可怖的,而比之更加恐怖的就是一支由勇猛战将所率领的骑兵部队。 此时的战狼特种兵们,无疑就是最勇猛无敌的存在,五十余人,面对数百人发起了冲锋,其势头竟然如同插入了牛油之中的滚烫尖刀,所有妄图阻止的烧当羌人,都被轻而易举地撕裂开来。 第113章 解救文姬(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北宫鲜搓着双手走向角落中的女子,他始终没能问出这个女子的姓名:“美人儿,你不要害怕,本大首领会好好疼爱你的,从今往后……” “报大首领!”一个传令的羌人连滚带爬地进了营帐。 “混蛋!”北宫鲜勃然大怒:“谁让你这个时候进来的?” 那个羌人却不回话,径自开口说道:“大首领,不,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汉军,乌央乌央的,马上就要杀过来了!” “什么!”北宫鲜震惊地开口说道,他一个箭步窜到那个羌人的面前,揪着他的衣服恶狠狠地问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汉军,汉军杀来了,他们就在外面。” “啪!”北宫鲜松开了手,那个羌兵被扔到了地上,他慌乱地穿上盔甲,向营帐外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过头冲着那名羌兵嘱咐道:“给我好好看着她,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问。” “是,是,大首领。”那名羌兵忙不迭地答应道。 这北宫鲜,在羌人之中也是薄有威名,善使一柄金背大砍刀,走出帐门之时,早有侍卫送来坐骑和武器,他骑上了战马,向着吕布等人冲了过来,他的身后是近百名亲卫士兵。 北宫鲜带着人马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此时也恰巧是吕布等人刚刚冲散了羌人的一小支部队,两支部队此时正好是迎面对上。 双方速度都是丝毫未降,迅猛地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当!”一声巨响,吕布与北宫鲜交手了一招错身而过,此时双方都在冲锋,所以交手一击之后就迅速地冲向下一个目标。 北宫鲜在部落之中号称第一勇士,甚至在整个羌人之中其勇力都是排的上号,眼见来人虽然身材魁梧模样可怖,但是心中没有丝毫惧意。气沉丹田,手中金背大砍刀自上而下奋力劈出,在他看来,这一刀即便是劈不死对方,也得落得个重伤的下场。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那势大力沉的一记力劈华山,对方却只是轻飘飘的一招犀牛望月,登时被甩到了一边,若不是双手抓的紧,那金背大砍刀都似要脱手而去。 北宫鲜不由得有些诧异,然而还没等到他回过神来,突然听到一声爆喝。 “北宫!给小爷纳命来!”原来正是紧随在吕布身后的马超,认出了北宫鲜,羌人之中划分了很多的部落,他们部落之间也互有征伐,北宫鲜所在的烧当羌同许多部落都有着过节,而马腾、马超等人又都与这些部落交好,再加上烧当羌的人历来是韩遂的忠实盟友,因此马超此刻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北宫鲜也认出了眼前这位勇猛的小将,但是这一发现直接让他心胆俱裂,马超可是被羌人尊称为神威天将军的存在。人的名,树的影。更何况双方之前有过几次交手,见到面前之人正是马超,北宫鲜仓皇之际躲开了马超的致命一击,拨转马头向着侧面逃去,一边逃一边大声呼和族人挡住敌人。 听到了马超的喊话,吕布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个人正是这个部落的首领北宫鲜,他连忙命令马超前去追击,自己则带领着战狼特种兵们在部落之中纵横驰骋。 冲杀之中,吕布看见了那顶最大的帐篷,不用多想便知那正是北宫鲜的帅帐,吕布一带缰绳,赤兔马默契地转向那顶帐篷冲了过去。 此时已经有所准备的烧当羌勇士们,正好在吕布的必经之路上集结,约莫有三百来人的队伍,虽然凌乱,但是也能够看得出他们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 此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首领已经逃走,眼见汉军冲着大首领的帐篷冲了过来,这群勇士们口中喊着怪异的音节,冲了上来。 双方的距离非常短,不过只有数十步的距离,此时的战狼特种兵已经是冲锋了一段距离,骑兵们最恐怖的冲击力此刻正是最鼎盛的状态,反观烧当羌人,虽然人数是吕布军的数倍之多,但是由于准备匆忙,很多人甚至都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只能够一面冲锋一面进行调整,虽然他们的速度已经是相当的迅捷了,但是依然被吕布一凿而穿。 吕布和身后的五十名战狼特种兵就如同一根锐利的尖锥扎进了蓬松的面粉堆中,几乎没有遇见什么像样的抵抗,轻而易举地就穿透了羌人的防卫线。 就这一次短短的冲杀,羌族的勇士们再次损失了近百人,剩余的部众也逃离了不少,最后只有百余名羌人组织着前来围杀吕布等人。 吕布看到敢于抵抗的羌人已经不多,于是命令领队之人带领部队继续冲杀,他自己则只身冲向北宫鲜的帐篷。 贪狼先一步冲进了帐篷之中,紧接着传来两声惊恐的尖叫声,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突然停止了下来,而另一个尖锐的声音,吕布听的分明,正是一个女子的尖叫。 吕布掀开帐门,只见门口不远处,一个羌人手中拿着钢刀仰面倒在地上,喉咙之间有着一个可怖的伤口,此刻正汩汩地留着鲜血。一条白色巨狼站在他的身边,正是贪狼。 在帐篷的角落,有一名红衣盛妆的女子瑟缩地躲在那边,眼神中尽是惊恐,方才的尖叫声就是从她的口中发出,灵动的双眼看向了吕布,突然一怔。 吕布认出了这个女子正是蔡琰蔡文姬,虽然几年没见,但是依稀还有数年前的模样,只是长得更加俊俏可人了,而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吕布。 “吕,吕大哥,你可是爹爹的弟子,吕布吕大哥?”蔡琰惊疑地问道。 “文姬,我正是吕布。恩师命我前来搭救,我来晚了。”吕布用披风擦拭了一下脸庞上的血污,方便让对方看得更加仔细一些。 终于等来了人搭救自己,而且此人还是自己非常亲近的人,蔡琰终于“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乳燕投怀一般扑进了了吕布的怀中。 吕布尴尬的站在当场,他可以面对百万雄师而面不改色,但是唯独见不得女人的眼泪,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想要轻轻拍拍蔡琰的后背安慰一番,又怕身上的血污弄脏了对方的衣服,不得已之下,只能双手垂落呆立在当场。 这时突然听到一个怪异的低吼,吕布转头望去,只见贪狼绿油油的眼眸斜睨吕布一眼,咧开巨嘴露出白亮亮的后槽牙,甩了甩硕大的狼头,一步一颠地跑了出去。 吕布瞪大了眼睛看着贪狼极度人性化的表现,一脑门的黑线,心中暗忖道:“XXX,这家伙刚才什么眼神?它是在鄙视我吗?我XXX……” 痛哭了好半晌,足足有盏茶功夫,似乎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在这一刻尽数地发泄了出来。 终于止住了哭声,蔡琰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失态了,羞怯地抬头看了吕布一眼,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不由得晕生双颊,羞赧地躲到了一旁。只觉得脸上仿佛火烧一般,闭上了双眼,仿佛这样就能够让方才那段羞人的场景消失一般。 可是闭上眼睛之后,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吕布方才进入帐篷的那个场景,英俊不凡的面庞,雄伟挺拔的身躯,威猛霸绝的气势,身边还跟着一头神俊异常的巨狼。 那副景象,就仿佛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来到自己的身边,将自己从危险的境地之中解救了出来,蔡文姬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个不停,就仿佛小鹿乱撞一般,心中不由得暗自忖道:“我,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这般?”不由得更觉得难以面对吕布,转过身深深地将头低了下去,双手不停地搅动着衣角。 吕布却是没有察觉到蔡琰此时的心理活动,他只当是对方害羞之后又想起了经历的惨事,开口安慰道:“琰儿妹妹,你不要难过了。我知道你还未成亲,未婚夫便……你突然遭此大难肯定是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来了,你不用害怕,有大哥保护你,定会将你安全护送回恩师身边。” 听到吕布的话语,蔡琰这才想起那死去的未婚夫——卫仲道,此次就是前往河东成亲的路途上被羌人劫掠而来,但是想起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卫仲道,心中却没有多少悲戚的感觉,仿若一个陌生人一般。但是吕布的话语却在此刻让自己感觉到浑身一阵温暖,继而心中有了一点窃喜的感觉。 转念间蔡琰又再次清醒,这等情境之下,怎会生出这样的心思,而且,而且此刻自己已经是嫁为人妻。虽然还未拜堂入洞房,但从名义上来说,已经是卫氏的媳妇,这吕布又是自己父亲的弟子,父亲身为当世大儒,这,万一,那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蔡琰的小心思转个不停,胡思乱想之际却也忘了答话。 吕布见蔡琰不说话,以为她还在悲伤之中,此刻外面的战况也不知道如何,看到蔡琰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便悄悄地退出了营帐。 吕布掀起营帐门的时候,蔡琰才回过神来,一回头,发现吕布已经走出了帐门,张开的樱桃小口又紧紧地闭上,将准备喊出口的话语憋了回来。 那在月光和火光交相辉映之下的吕布背影,此时此刻显得格外的伟岸、高大,瞬间震颤了少女的心弦。 第114章 血凰初现(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出了营帐门,发现此时外面的战斗也已经进入了尾声,五十名战狼特种兵大部分都只受了轻伤,此刻正在收拢着俘虏,远处不时闪过一道白影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那是贪狼在追杀逃跑了的羌人。 吕布欣慰的点了点头,这一次虽说是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毕竟是面对接近十倍于己的数量,能够获得如此战绩,只能说明战狼特种兵现如今的战力非常之高,并且能够适应一些艰苦的环境,这样的成果让吕布相当的满意,看来廖化和周仓两人没有少下功夫。 同样的,现如今匠作营制作出来的武器装备也是愈加的精良,这也是获得如此辉煌战绩的主要原因之一。看来当初重金砸在匠作营的身上果然没有错,吕布心中如是想道。 看了一圈之后,吕布这才发现没有看到马超的身影,马超的坐骑也是少有的名驹,而且武力超出那北宫鲜不止一筹,不应该这么久还没回来。 吕布吩咐战狼特种兵们收拢战俘,注意保护好蔡琰,独自带着贪狼前往马超消失的方向前去寻找。 山林之中不好寻找踪迹,幸好现在正值隆冬,林间厚厚的积雪为吕布指明了方向,沿着马蹄的印记走了大概有数里的距离,来到一小块空地之中。 地面上躺着两个人,还有两匹战马,赫然正是马超和北宫鲜二人,北宫鲜的胸口一个破开的大洞,一见就知道是马超的湛金虎头枪所造成的,血液不在流淌,似乎已经死去了多时。 旁边的马超此刻趴伏在地却是生死未卜,吕布赶紧跳下马背上前去检查,伸出双指搭上马超的颈间动脉,有节奏的跳动非常有力,呼吸也是顺畅,并且仔细翻看之下,浑身也没有明显的伤口。 眼前的景象非常的诡异,那北宫鲜显然是被马超一击毙命,可是马超以及这两匹战马却为何如同昏睡一般,吕布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一声低沉的吼叫传来,吕布寻声望去,只见贪狼背对着自己向着一个方向口中发出警告似的低吼,两条后腿微缩,一条前腿虚抬,做出了战斗的姿态,吕布知道,只有当贪狼遇见超出自身实力太多的对手时,它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一般。 吕布长身而起,握紧手中的方天画戟,这里空间狭小,骑上战马反而不利于发挥,他向着贪狼警戒的方向凝神望去。 凄冷的月光此刻铺洒在大地,映照在白雪之上反射出惨白的光芒,斑驳的树影之下暗影幢幢,更显得环境阴森恐怖,一个混身披着厚重斗篷的高大男子缓缓地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他的身高也有九尺多,和吕布几乎一样。月光的映照下,依稀可见他有着英俊的外表,头上长发用一根头绳随意地捆扎着,几缕发丝垂下,遮挡住了小半张脸孔,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偶尔露出的精光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斗篷下的盔甲呈现出血红色,深沉而浓厚。 吕布没有轻举妄动,他能够感觉到,面前的人非常强大,但是诡异的是又给他一种虚弱的感觉,这是他身为一个武人的直觉。 可是与此同时,吕布却第一次在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升起了一种无力的感觉,以往不论遇见任何对手,他都会一往无前,带着舍我其谁的霸气。但是这一次,在这个神秘人的面前,他竟然感觉到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你是什么人?”吕布沉声问道。 神秘人缓缓张开微咪的眼睛,瞳孔竟然是妖艳的红色,如同沸腾的鲜血一般。他邪异地笑了笑,开口道:“吾乃汝之先驱,汝乃吾之后继。”声音沙哑而怪异,仿佛许久不曾说过话一般。 吕布暗中用指甲扎入自己的手心,希望能够让自己恢复勇气,但是他悲哀的发现,竟然没有丝毫的作用。 “小家伙,别白费力气了,陪老夫说说话吧。”神秘人似乎看出来吕布暗中的动作,眼睛再次微微眯起。 “你到底是谁?” “吾?唉——”神秘人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接着似梦呓一般说道:“江山不记旧英雄,流水东去空悠悠。吾是谁又有何重要可言?数百年岁月弹指间流走,名也好,利也罢,都不过是一场浮云飞烟。汝认为耶?天命之人!”最后那句话当中却是有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讥诮之意。 而吕布听到他的这番话,却是心中猛的一震,自从穿越到这里之后,只有左慈和貂蝉、张角、张宁等寥寥数人知道天命之人这个称呼,然而眼前的这个神秘人却突然说了出来,再结合他说过的数百年的时间,若是换一个人说出这番话,吕布只会认为是在感叹历史,但眼前的这个人给吕布的感觉却是他真正经历了数百年,吕布有些不敢往下想了,古人自古敬鬼神尊先祖,难道真的有鬼神存在? 似是知道了吕布心中的想法一般,神秘人笑了笑接着说道:“鬼也好,神也罢,都是人而已,人集天地之灵气,故而成万物之灵长。机缘巧合下,便可成……” 吕布一咬舌尖,神智恢复了几分清明,那种怪异的感觉消退了不少,额头之上隐隐有微弱的金光射出,然而他自己却不知道。 吕布打断了神秘人的话语道:“你究竟是谁?” 神秘人再次笑了起来,缓缓开口说道: “流浪千年,心血已凉; 浮屠众生,涅盘成凰。 逆碎苍穹,我要毁灭这污浊之天;荡尽寰宇,我要重塑这混沌之地; 剑在我手,我命由我不由天; 念及苍生,血凰涅盘开新篇!” 顿了顿,神秘人再次露出那邪异的微笑开口道:“吾乃血凰!” “血凰?”吕布双目微缩,看眼前之人绝非籍籍无名之辈,可是遍寻脑海中关于三国历史之上的各类讯息,似乎没有一个这么奇怪的名字。 血凰再次笑了,只是这一次他的笑容之中却有着许多复杂的意味,有着沧桑、寂寥,还有着苦涩的意味。 吕布正要开口,血凰却在此时轻声接道:“年轻人,你肯定很疑惑我之前所说的话语吧。” 吕布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如今慢慢出现了些许力气,不似方才一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听到对方似乎要解答疑惑,这正中吕布下怀,他也乐得利用这个时间尽快恢复,开口说道:“愿闻其详。” “其实很简单。”血凰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我也是穿越者,只不过我比你要早很长时间,很长很长时间。曾几何时,我也是天命之人……”血凰的目光之中有着追忆,似乎是在回想,摇了摇头,却不在继续那个话题,转而问道:“何为天命?” 吕布突然想起曾经脑海之中回荡的一句话,不禁脱口而出道:“道为天,心为命。” 血凰嘴角划出一抹冷笑,似在嘲讽:“那何为道呢?”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不错,不错。道即自然,自然即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tuó)龠(yuè)乎?” “你也对《道德经》有所研究?”吕布奇道。 “哈哈哈……”似乎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血凰放声大笑,半晌才止住笑声说道:“方才那句话你如何理解?” “此言说的就是大道即是自然,不会对万事万物有所影响,圣人亦是如此,不会影响平民百姓,就如同风箱一般,中间虽然空洞,但却能产生无穷无尽的风。天地大道也正是如此,虽然内里空虚,但是却无穷无尽不会枯竭。”顿了顿,吕布总结道:“正是老子所言无为而治。” “无为而治,无为而治……”血凰低声念叨了几遍,复又开口道:“何为无为?” “无为非不为,而是说顺应天地大道,不要横生枝节,不去横加干预……” “没错,天地大道,阴极而阳,盛极而衰,此之谓大道是也。我等秉承天命,来到乱世,正是承天受命助天地终此乱局,开创崭新天地。”血凰长身而起,目光直视吕布说道。 吕布对上血凰的目光,只觉对方的眼神之中似乎有着某种奇特的吸引力,不自觉地低声念道:“承天受命,终结乱世,开创天地。” 看到吕布的反应,血凰嘴角的邪笑更浓,声音转为低沉,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道:“正是如此,乱世之中如何终结乱局呢?你之前曾经说过,还记得少年时曾经说过的话吗?” “杀,杀,以,以杀止杀,破,破而后立,方可开辟新的天地……”吕布如中梦魇,嘴中喃喃低语着,眼中逐渐出现红芒,并且有越来越盛的趋势。 血凰满意地看着吕布的表现,就在这时,突然旁边传来一声低吼,然后一股劲风扑将过来。 血凰转头,发现是那头白色巨狼扑向了自己,由于方才向着吕布走进了几步,此刻两人一狼之间的距离非常近,想要躲闪已是不及。 紧急之际,左手一甩,直接以肉掌抵挡贪狼的攻击,突然听见一声惨嚎,竟是贪狼一击之下被反弹了出去。 第115章 血凰初现(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惨嚎一声,贪狼竟然飞出去了近两丈的距离,站立的四条腿都有些发抖,惨绿的眼眸之中人性化的带着痛苦的神色,但它依然坚定的挡在吕布的面前。 贪狼受伤的惨嚎声也将吕布从那梦魇之中恢复了过来,眼神中密布的血光迅速消散而去。 一回复清醒他就看到了贪狼受伤的样子,吕布顿时心中大怒,这一世第一次清醒之时也正是贪狼刚出生的时刻,贪狼虽然只是一匹狼,但是在吕布的心中却是如同亲人一般,更何况,他与貂蝉还有贪狼都是自后世穿越而来,从某一种程度来说,他们的关系早已超越了一般的人与宠的关系。 一人一狼也经历了许多的凶险,可是贪狼却从未受过伤,让吕布愤怒的同时也是心疼不已,他急切的想要恢复过来。 惊喜的发现,这个时候他竟然能够活动身体了,吕布连忙上前两步,横戟站在贪狼之前,无尽的信心自心底不断涌现,现在他又变回那个睥睨天下的吕奉先了。 “啧啧啧,竟然被一个畜生伤到了。”血凰看着手背上一丝浅浅的伤痕,却是相当的不满意。抬起头,看见了吕布此刻的状态,微咪的眼神之中瞳孔有些凝滞,放下了手臂,有些自嘲地笑道:“这一次苏醒竟然衰弱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 “我不管你是妖是魔,伤了我的伙伴,就是我的敌人。”吕布凝视着对方的眼眸,身上再次隐隐出现不受控制的状态,但是这一次却能够勉强压制住,缓缓地举起手中方天画戟,指着对方,眼中杀意慢慢升腾,身上的气势也逐渐地攀升。 这种气势虽然看不见摸不到,但它却真真正正的存在,在长期身居高位的人身上尤其明显,还有经常浴血战场的武将身上也会出现这种气势,不过他们更加锋锐,因为其中掺杂了许多的杀气,因此与吕布此刻身上的气势又有些不同。 血凰看见了吕布此刻的状态,嘴角邪异的笑意更深:“有意思,有意思,小家伙气势不错嘛,不愧是天命之人。”话音突然一顿,因为他看到吕布的额头位置隐隐有金光出现,血凰脸上顿时显现出了厌恶的表情:“难怪你能够破除心障,看来他们对你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这是谁的本命金元。” 血凰缓缓抬起右手,嘴角的邪笑再次出现,眼神一转,突然又再次放下了手,恨声道:“啧,还是太衰弱了,这次就先放过你吧,小家伙。快点成长起来,要不然老夫这次的苏醒就会太无趣了。呵呵呵呵呵,后会有期吧!”话音落下,突然消失不见,只有最后那邪异的笑声在林间不断的回荡。 血凰消失的同时,吕布顿时感到那巨大的压力也骤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疲惫感和空虚感,仿佛身体被掏空(等等,这个台词……),吕布最后的意识是雪地之中的马超有了苏醒的迹象。 马超睁开眼,第一个感觉就是冷,彻骨的冷,这才注意到自己是趴伏在雪地上。迅速爬起使劲摇晃了摇晃脑袋,感觉到脑子有了一些清醒,恰巧看到前面北宫鲜的尸体,想起来自己追杀北宫鲜到这里,一枪终结了他的性命之后,突然听到一个邪异的笑声之后就昏迷了过去。 里飞沙和北宫鲜的那匹战马此刻也苏醒过来,马超整理的时候突然看到倒在雪地之中的吕布和贪狼,向来和吕布形影不离的赤兔马此刻却是躲在了远处。 马超大惊失色,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立即牵来北宫鲜的坐骑和赤兔马,将一人一狼扶到马身上,向着烧当羌的营地回转。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南华山中,左慈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南华的脸上也是非常难看。 南华关切地问道:“怎么样?” “没什么事情,就是本命真元有些震动,他应该是刚苏醒过来,身体还没有恢复,否则……”左慈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中却是一阵焦急之色。 南华此刻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辙,一双雪白长眉此时深深地皱在了一起,开口说道:“唉,时不我待,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还好他现在还很虚弱,要不……我们?” “你是说,截杀他?”南华心中一动,反问道。 左慈点了点头:“正是如此,现在的机会应该是最好的时刻……” 南华心中电转,盘算了一番之后,迅速点头,旋即二人蓦地自洞府之中消失不见。 翠屏山紫虚洞府之中,紫虚上人从闭目疗伤之中苏醒过来,看向对面盘坐着的于吉,二人相视一笑,两双眼睛之中都出现了妖异的红芒,此刻他们异常的兴奋。因为,那个人终于苏醒过来了。 于吉这时突然皱眉,迅速双手掐诀闭目开始推演,眨眼间突然张开双目道:“不好,南华他们。” “哼,早就猜到了,我立即动身,不能让他们伤害到血凰。”紫虚上人起身说道。 于吉也跟着站起身:“咱们二人一同前去,那几个小家伙已经培养的差不多了,也该放他们出去了。” “如此最好。那你前去通知他们,我准备一下。” 于吉瞬息出现在另一座洞府之中,在这里有着六个人,他们这些人有青年也有少年,六人的相貌都非常的相似,为首二人正是之前曾在河内出现过的司马家族的两位公子——司马朗、司马懿。那么剩下的这几个孩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司马防这一代人丁兴旺,膝下八个儿子,各个聪明伶俐,从小就被司马防严加管教传授知识,早年间机缘巧合结识了一位仙师,就是于吉,先是司马朗拜入门下,学成之后前些时日,其余几个孩子也都跟着前来学习,此刻只有年龄最小的死马通、司马敏二人由于年龄幼小留在家中。 “见过仙师。”六人异口同声地躬身行礼。 于吉看着面前的六人,非常的满意,尤其是排行老二的司马懿,最得他的欢心,在他看来简直就是血凰未来的最佳臂助。收回思绪,他沉声开口道:“我们有事将要出门,你们也到了该下山的时候了。伯达,你带领着你的弟弟们出发吧,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一挥袍袖,话音还未落下,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六人却恭敬地行礼拜别。 “娄乌兄弟,好久不见!”张燕举起手中酒樽豪爽的一饮而尽。 “张燕大哥!”娄乌也是将水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好酒,真是好酒!想不到这草原的苦寒之地,竟然能够出产这等美酒!”张燕也是好酒之人,第一次品尝到琼玉液顿时被俘获,只是即便是在并州军团内部,这琼玉液也是一项绝密,因此绝大部分人都以为是出产自草原之上。 张燕再次将水酒满上,平时号称海量的他此刻一杯白酒下肚,也是有些上劲,开心地说道:“小老弟,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快来跟哥哥说说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也许是见了故人的缘故,也许是琼玉液的酒劲上头,沉默寡言的娄乌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这些年的过往。 “兄弟,看来你这几年也真是受罪了。”张燕叹息着说道。 “还好吧,乌也都习惯了,原本闻听……那时小弟以为此生有剑相伴就够了。没想到那一次想要前去刺杀董卓,却那么巧合遇见了圣女大人,不得不说真的是太巧了。” 张燕深深看了娄乌一眼,旋即开口笑道:“哈哈,这不正是说明有缘分嘛。要不然,你我兄弟也没有机会再见呀!” “是呀,大哥。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之前只是听说你们黑山部在冀州风生水起,但是后来突然听说张牛角渠帅他……” “唉……”提起张牛角,张燕的眼眶泛红,沉默地再次干了一樽酒水,这才开口说道:“原本我带领着手下的儿郎跟随张牛角渠帅加入了咱们的起义大军。先开始确实如你所说,在这冀州北部混的还算不错,毕竟这里地势复杂,且咱们好歹也是地头蛇。可是啊,自从长社大败之后,朝廷对我们的打击愈发的强势,张牛角渠帅也是在那个时候……” 娄乌叹了一口气,为张燕再次添满一樽白酒。 黄巾军内部的人都知道张牛角与张燕二人的关系,张燕原名褚燕素有谋略,少年时便聚集一群人游走于山水之间,后来结识了张牛角,张牛角当时已经是黄巾的渠帅之一,甚是爱惜褚燕之才,力排众议当褚燕甫一加入就提拔他为小渠帅,并且一直对他照顾有加。 古人素有士为知己者死的觉悟,褚燕也是一个义薄云天之人,当时就为张牛角的知遇之人而折服。后来在一次为官军围剿时,张牛角为流矢所伤,弥留之际不但将渠帅之位传给了褚燕,更是在最后关头处置了几个反对褚燕的人,为他的上位铺平了道路。在最后还将黑山部数百万民众托付给了褚燕。 也就在那个时候褚燕下定了决心不能辜负张牛角的嘱托,更是将自己的姓名改为张燕就是为了纪念张牛角。 第116章 “祸”从口出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张燕接掌了渠帅之职后,凭借他的能力和统辖下的部众完全可以突破官军的围堵下逃脱,但是那些追随他们的普通百姓们就只能够丢弃,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乱世,被抛弃的那些普通百姓们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毕竟他们都身负着叛乱的名头。 为了这些孤苦无依的普通老百姓们,张燕做了一个最痛苦的决定,接受朝廷的招安,即便遭受良心的谴责,因为他投降的人是刚刚杀害了他最敬爱的人,尸骨未寒心却已凉;即便忍受部下同僚的唾骂,因为他没能继承张牛角的遗志,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即便他背负天下骂名,因为他背弃了起义的誓言,天下黄巾余部何止百万,铮铮誓言一朝翻悔,在黄巾余部之中再也无法昂首挺胸。 可是他,张燕却不曾后悔,因为他知道,张牛角最大的希望是能够让全天下的贫苦人民能够过上幸福的好日子,这也是黄巾起义的初衷。可若是连自己的追随者都无法保全甚至会抛弃的部队又如何称之为义军,也许有些人会说张燕矫情,妇人之仁,但他就是放不下,放不下那些深深信赖他的父老乡亲。所以他最终做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归顺了朝廷之后却也不是一帆风顺。董卓进驻洛阳之后,天下变得更加混乱,各地诸侯拥兵自重,不要说安置他们这些黄巾余部了,就是朝廷的流民都无力安置。 张燕最终还是只能凭借自身的力量来让追随他的百姓们生存下去,他们的愿望很简单只要能够活下去就好。 但是天不遂人愿,连年的战乱,冀州虽然钱粮广丰,但那是地势相对平坦局势相对稳定的南部诸郡,黑山军所在的冀州北部却是相对比较贫瘠,且没有足够的耕地来安置他们这些人,虽然摆脱了叛民的名号,当地的人却还是不愿也没有能力接受他们这些人。 近几年来都是依靠常山赵家,中山甄家等交好的几个家族接济为生,但是乱世之中,即便这些家族有些能力也无法长期救助他们这些人。 若是这种境况再持续下去,恐怕能够度过这个冬天的就没有几人了。 因此,当暗组接触到了张燕之后,他一面感叹着天无绝人之路,一面积极地联系,这才在刚一接触之后,就肯甘心情愿地追随吕布。 “当时,也由不得为兄想太多,数百万张嘴巴指着吃饭,更何况,圣女大人选择的人,总不会错吧。”张燕重重地将喝干了的酒樽放到矮桌上,结束了讲述。 “张燕大哥,娄乌敬你一杯,你是真汉子,你没有辜负大贤良师和张牛角渠帅的遗愿,他人不支持你,我娄乌第一个不愿意!”说完,娄乌豪爽地抬头一饮而尽。 “好兄弟!”张燕心中感动,心中憋闷了许久的话语终于倾诉出来,也是感觉到非常的痛快,获得了对方的认可,更是让他感到欣慰,这些事情压在他的心中已经数年,虽然身边的同僚下属经过了这几年后渐渐都理解了他当时的行为,也都死心塌地地追随他。但是有些痛却始终压抑着他,几乎令他窒息。也不知是酒喝的太快,还是泪水奔涌而出,张燕此时的形象委实有些狼狈。 但是娄乌看得却肃然起敬,“大哥,兄弟我是真心的佩服你,我实在想象不出,你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居然能够撑下来。唉,相比而言,我真是一无是处啊,当初不过是看不惯张宝、张梁二人的一些作为,竟然弃义军而去,实在是,实在是……” “哎,哎,兄弟,你可不能这么说,大贤良师忧国忧民,但是他的两个兄弟却只知道贪图享乐,这是咱们所有兄弟们都一清二楚的事情,哥哥我要是身处你当时的离场上,恐怕做不到你这样,估计我操刀子就上了!”张燕看娄乌有些低落,连忙劝解道,只是此时酒劲上涌,说出的话有些含糊不清。 “大哥,唉,过去的事咱们都不提了。”娄乌仔细看了看张燕的神色,看到他发红的眼圈和陀红的面庞不似作伪,继续开口道:“大哥,可是喝得有些多了?” “开,开什么玩笑,我,我,我还早,还早着呢。咱们兄弟继续喝,喝他个一,一醉方,方,啊方休!”张燕直接抱起酒壶开始往嘴里灌,不一会竟然将半壶酒都灌进了肚中,当啷一声,酒壶摔到了地上,不一会醉倒的张燕竟然打起了呼噜。 看到张燕醉倒的模样,娄乌起身推了推他,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低声叹息一下,娄乌定定地看着张燕,神色复杂。 “这,这里是哪里?唔,浑身好疼,怎么会这么疼。”吕布缓缓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用兽皮搭成的一个顶棚,紧接着就是瞬身上下酸疼的感觉。 “吕,吕大哥,你终于醒了。”一个甜美的声音慵懒的从身旁想起。 吕布转头望过去,竟然是蔡琰,此刻她的一双胳膊还搭在床沿,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显然是之前一直陪伴在侧,辛苦的睡了过去,吕布转瞬之间就明白了过来,心中一股暖流拂过,有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他此刻忘却了自己舍身前来搭救这个女子,只记得对方陪侍病榻之侧。 蔡琰看到吕布注视着自己的模样,心中也是一动,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顿时红云迅速攀上双颊,赶紧打理起自己身上的衣物,却是低下了头再也不敢面对吕布。 吕布此时也忘记了言语,记忆中还是蔡琰数年前可爱的模样,如今却已经出落的美艳不可方物,两个身影慢慢重合在一起,让吕布有些失神。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低沉的兽吼从一侧传来,贪狼甩了甩脑袋,对着看向它的吕布一咧嘴,露出了锋利白净的后槽牙,绿油油的眼睛中竟然流露出笑意,而且里面饱含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吕布瞬间就读懂了它眼神中的含义,轻声说道:“兄弟,我没事,你放心!” 似是听懂了吕布的话语,贪狼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吕布又扭头看了看蔡琰,喉咙中又是一阵含糊的咕噜声,摇头晃脑地跑了出去,临走前还回过头对着吕布猥琐的一笑。 吕布看得目瞪口呆,不自觉的开口道:“你个混蛋,你什么意思!我吕布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吗?哎,我去……”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吕布连忙住口。 原本看到吕布和贪狼之间的互动,蔡琰还感到有些惊奇,头一次看到如此通人性的动物,尤其是那些表情非常的人性化,竟然能让看见的人大概明白它的意思。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闻听吕布不自觉说出的话语,刚刚消退下去的羞意顿时更加强烈的涌上心头。 蔡琰原本就皮肤娇嫩的仿若吹弹可破,此刻由于害羞更是令白皙的皮肤变得粉红,再加上精致的面容,羞怯的表情,让吕布想起了前世的一个物事——芭比娃娃,没想到竟然真的在现实生活中存在着如此完美的女性。 貂蝉也是美人,而且是流传千古的绝世美女,她的美自然而然的带着一种由内而外的媚态,让每一个见过他的男人都不自觉地魂牵梦萦,让所有的男人都趋之若鹜。其容颜,足可闭月,美艳中带着一股天生媚态,花容月貌而又散发着些许圣洁的光辉,这就是貂蝉,举世无双的美女,无人能够质疑她的美。 而蔡琰的美,则是另外的一种,青山秀水,生就了她的明眸皓齿,江水滔滔千年,流不走她的容颜和神话。精致的容颜如同瓷器般珍贵而精美;娇嫩的肌肤恰如水乡之娇柔;温婉的性格仿若春风令人欣慰;满腹的诗书令她气质中自带着知性的光华。她就如同是中国传统意义的大家闺秀,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看着面前的美人,身上已经不再是那一身美丽的红装,换上了较为普通的衣衫,这个帐篷内温度非常的高,蔡琰此刻穿的衣服也有些单薄,再加上几天来为了看护吕布疏于打扮的形象,却展现了另外一种美。 吕布不自觉地念了起来:“云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蔡琰正在害羞,突闻吕布念出的这一句词,格式古怪,但却带着一种新奇的味道,她本就是精通音律之人,这短短的两句就让她感觉出来其内隐含的韵律。不由得低声重复了两遍,越是咀嚼越是感觉到其内蕴含的深意,心中如同小鹿乱撞一般,娇滴滴地说道:“家父常说吕大哥不但武艺高强,更是才高八斗,小女子原不敢相信。今日闻听吕大哥出口成章,小女子拜服。只是感觉此句应是还有下文,还请吕大哥赐教。” “这……”吕布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不自觉地念出了南唐后主李煜的《长相思》,顿时有种想要抽自己两巴掌的冲动。不过这却也怪不得他,蔡琰此时的形状正是如同这句词中前半阙所描绘的一模一样,脱口而出的后果就是被才女要求说出后半阙,可是那后半阙完全是描写的秋夜寂寥的景色,这要是一念将出来,也不应景呀。 而最关键的问题却是《长相思》是一首词,是这个时代不曾见过的文体,面前的女子自幼饱读诗书,胡诌一个名人肯定会被戳穿,这下可让吕布感觉坐蜡了。 第117章 渐生情愫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只感觉一阵头大,偏偏面前的女子还巴巴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闪着银光的小星星,吕布一咬牙,回忆着《长相思》的后半阙: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急中生智地硬诌两句:“北风朔,雪飘落。帐内桃花三两朵。美人粉颊卧。” 蔡琰听到吕布剩下的这半阙词,先是杏眼圆睁,目中有些恼意,原因无他,这后半阙词的意思若是翻译出来是说外面北风呼啸风雪飘落,可是帐篷内却绽放着三两朵桃花,卧在了美人的脸颊之上。描写的正是此时的情景,而那卧在美人脸颊上的桃花却是再说自己脸生红晕娇羞的模样。 如此直白的话语,这不正是在表露心迹吗。心中先是有些着恼,怎地这吕布如此轻薄。忽而转念又想,这吕布肯不惜以身犯险孤身前来救他,肯定不只是因为和父亲师生的关系,也许,也许是他也对自己有情,恰巧,恰巧自己遭遇了此事,他,他这才表露心迹。那,那如果这样想来,这些话语倒也不算得轻薄。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吕布只不过情急之下胡诌出来两句,没成想在蔡琰的心中却被想成了这般模样,不过也幸亏汉朝时女子地位相对较高,孔老夫子的三从四德贞洁烈妇等学说还没有那么普及,否则这刚刚成亲变成小寡妇的女子若是被一个男子当面说出这样的诗句来,不得找那个登徒子拼命。 而蔡琰却只是轻啐了一口后,转身向着帐内另一边走去,那里有一把古琴,琴身古朴,琴尾处却是烧焦的痕迹,正是蔡邕给女儿的陪嫁之物焦尾琴。 这几日吕布昏迷,蔡琰陪在身边无事之时便会抚琴几曲。此刻听到吕布的这首题材新奇的语句甚是朗朗上口,并且暗含音律,脑海中忽然灵感迸现,想要为这几句话谱上一曲,一旦进入到创作状态之中,便忘却了方才的羞涩。 吕布诌出那后半阙词后,顿感不妙,一时情急胡诌了几句,可是那词中的意味却满是挑逗的轻薄之意,可是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也没办法收回,正想要开口道歉解释,却突然发现蔡琰转身走到了焦尾琴那里,竟是没有理他,自顾自的拨弄起音节。 春葱般的十指在琴弦上轻盈的舞动,神情专注而恬静,宫商角徵羽五个音符在蔡琰的拨弄下仿佛带着奇特的魔力,不多时一段优美的曲子竟然成型,吕布听得痴了,更是看得痴了,也忘却了方才的尴尬。 优美的旋律在帐篷中飘荡,蔡琰面露微笑,双手轻压琴弦,琴声戛然而止,吕布正想要询问时,突然一个音节弹出,如同深潭落石,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琴音,就如同外面的风雪一般,急切而激烈,忽然曲音再转,变得宛转悠扬,蔡琰檀口微张,和着曲调唱将起来:“云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北风朔,雪飘落。帐内桃花三两朵。美人粉颊卧。” 琴声悠扬如高山流水,歌声婉转似夜莺鸣唱,人美,景美,歌美,曲美。吕布不由得痴了,痴痴的望着眼前的人儿,他的心脏不由得紧张地跳动了起来。 一曲唱罢,蔡琰这才看向吕布问道:“吕大哥,这几句是什么文体,为何我从未曾见过,是何人所创?是不是你所创作出来的?” 吕布还沉浸在方才那绝美的画卷之中不能自拔,对于蔡琰的问题根本就没听清,只能茫然地回答应是。 听到吕布肯定的回答之后,蔡琰双眼之中异彩连连,贝齿轻咬朱唇,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轻声问道:“那,那这是为琰儿所做的吗?” “自然是,自然是为琰儿而做。”吕布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顺着蔡琰的话语回答。 “唔,吕大哥你真坏!”蔡琰却不知晓,还以为吕布所说句句属实,再也抑制不住羞意,转身跑了出去,连外套都忘了穿上。 掀开的帐门处吹进几缕寒风,让吕布清醒了过来,他这才意识到又说错话了,想要抬起手抽自己两嘴巴子,这才发现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力气,并且还处处针扎一般的疼。 过了足有顿饭的功夫,蔡琰才再次进来,此时的她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收拾打扮,更显得美艳不可方物,一双葱葱玉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马超,另一个则是战狼特种兵的首领,名字叫做鬼神。 这个奇怪的名字还有个渊源,战狼特种兵的训练非常艰苦,虽然都是万里挑一出来的精锐,可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那种恐怖的训练,就连负责训练的廖化、周仓二人都说那是只有鬼神才能够完成的训练,但是他却是唯一一个各项训练全部都拿第一的人,因此同僚们在背后都称他鬼神,渐渐的,人们慢慢忘记了他的姓名,而他自己也非常喜欢别人如此称呼他。 二人进入帐篷之后躬身行礼,吕布挣扎的想要做起来,结果却发现都徒劳,蔡琰见状说道:“还请二位将军帮忙。” 马超与鬼神二人连忙上前将吕布扶起,没想到就是这起身的动作,却让吕布大口喘息了许久:“老鬼,我昏睡了多久?” 鬼神连忙开口答道:“回禀主公,今日已经是第五天了。” “什么?竟然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嘶——”吕布一激动顿时牵动了浑身的神经,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酸胀感觉。 蔡琰心疼地说道:“吕大哥,你莫激动,郎中说了,你现在是消耗过度,需要静养,切莫要说话了,先把这汤药喝下。” 接着蔡琰羞红着小脸,一手端着汤药,另一手则用汤勺舀起一些药汁,没有直接喂给吕布,却是放到自己嘴边轻轻地吹凉下来,才慢慢递到吕布的嘴边。 蔡琰看到吕布乖乖地将药汁咽下,这才眉开眼笑,一双美丽的杏眼笑起来宛如月牙,不曾想一抬眼正巧看到吕布正痴痴的望着自己,脸上的红霞更甚,赶忙低下头来,认真地喂药,却是再也不肯将螓首抬起。 吕布和蔡琰两人正在含情脉脉地做着捕捉眼神的小游戏,却苦了旁边立着的马超和鬼神二人,原本想就此退出去,但是有些事情却必须要汇报,鬼神硬着头皮开口道:“主,主公。” 沉浸在小世界当中的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吕布倒是好一些,他的脸皮现在是越来越厚,蔡琰对他的情谊他也看得出来,这么一个美丽的误会他却也不想解开。 蔡琰与丁瑶还不一样,两人虽然年龄相仿,但是丁瑶与吕布相处时间要长许多,二人自小就以兄妹相称,所以吕布直到现如今都只是将丁瑶当做小妹妹一般。但是对于蔡琰,二人接触并不多,再加上前世始终研究三国历史,吕布本就对这个有着悲惨命运的女子充满着好奇和怜惜。故而此时此刻,心中虽然怜惜多于情爱,却也愿意坦然接受这份情感,这就如同苦追着女神的普通人,突然某一天得到了女神的垂青,不论是何原因,都愿意去尝试一番。 因此即便是被自己的部下也误会了二人的关系,却也大方的将错就错,蔡琰却是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将进去。眼见手中的汤药喂完了,慌慌张张地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吕布一直目视着蔡琰离去的身影,然后才将目光望向鬼神,他着急了解现如今的情况,方才只是情不自禁,故而没有询问。 鬼神正色回答道:“启禀主公。在您昏睡的这五天里,战狼特种兵全部到齐,咱们并州被俘获而来的流民们在四天前就已经全部护送回去了。” 吕布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之前的战斗损失如何?” “并不算多,咱们这一方只有十数人轻伤,没有重伤和死亡人员。击杀烧当羌族人千余人,俘虏青壮两百余人,妇孺六百余人,此刻都在这营地之中。” 吕布点了点头,这一次战斗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营救出蔡琰,此时完成了任务,而且己方没有任何的损失,这种结果是相当的不错。 “吕将…主公。”马超突然开口。 自从马腾归顺吕布之后,这还是马超第一次主动改口称呼吕布为主公,之前吕布也从未要求过,不过此刻见到马超的如此转变,心中也是非常的欢喜,看来这位未来的绝世武将终于真心臣服于自己了。 “主公,那一日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贪狼为何伤的如此严重。” 吕布也回想起那一日的情景,至今想起来都有些匪夷所思不寒而栗,那个人一直说他是刚苏醒导致的太过于虚弱,如果真的恢复过来,那种场景,简直不敢想象。 此时马超和鬼神二人都急切地看着自己,显然是都对这个问题产生疑问。 吕布思忖片刻还是决定不要说出实情,就说是遇见一只强大的熊王,费了许多力气将其赶跑,这才导致了他与贪狼都脱力昏迷。 羌胡地处山林之中,正是有熊瞎子出没,冬眠之中的熊若是惊醒脾气暴躁异常,非常具有攻击性而且危险性也远超平时。 这个谎言变得比较符合情理,但二人后来都曾去看过现场,几乎没有什么打斗痕迹,显然吕布所言并不是实情,但是二人却也没法再继续询问下去,只得作罢。 第118章 马超归心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也知道两人不会相信这套说辞,赶紧转移话题道:“马超,那些俘虏都如何处置的?” 马超连忙回答道:“那些青壮暂时关押,至于妇孺除了不能离开这座营地之外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 吕布点了点头,对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道:“很好,做的非常不错,首恶已经除掉,剩下的普通老百姓我们就不要再为难,不论是汉人,还是鲜卑人、羌人,亦或是其他的胡人,普通的老百姓们都是无辜的,我们征战本来就为他们带来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痛苦,万万不要再行那伤害他们的事情。” 二人闻言连忙低头称是,这正是吕布不同于其他诸侯之处,他不但将照拂百姓未百姓谋福祉挂在嘴上,更是实实在在地将这些事情努力去做到,这样一来,老百姓自然都拥戴他,随之而来的就是麾下士卒也都将士用命团结一心,这也是吕布受了后世教育的熏陶所致。他深刻地明白,得民心者得天下,尤其是在这乱世之中。 那个刘备不就是非常好的例子,早期没有背景没有资源,完全是凭借其良好的名声一步一步从一个四处落魄的乡勇,逐渐成长为天下侧目的刘皇叔。他最大的依仗就是他宽厚仁义的声名,不论后世评价他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正的真心实意,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是他能够成功的最主要因素之一。 因此吕布不论何时何地都将百姓的疾苦挂在心上,用他的真诚和付出,让身边所有的人感受到他对普通民众深厚的关切之情。因此,这一点尤其是让那些寒门士子和良家子出身的文臣武将们心悦诚服,也换来了他们的绝对忠诚,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一个仁慈爱民的领导,必然也不会亏待手下的人,自然能够换来臣属的忠心。 想了想,马超再次开口道:“其禀主公,还有一事。” “哦?是什么事情?”吕布皱眉问道。 “这几日连降大雪,山林外此刻已经是被大雪封山,我们出不去,外面人也进不来,已经和外界失去了联系。同时,那些俘虏们由于缺少御寒衣物,很多人感染了严重的风寒。” “既然如此,那便赶紧医治就是。”说道这里吕布突然一愣,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邓训为护羌校尉,诸胡皆喜。羌俗,耻病死,每病临困,辄持刀以自刺。训闻有困病者,辄拘持束缚,不与兵刃,使医药疗治,愈者非一,小大莫不感悦。训病卒,吏民羌胡爱惜,旦夕临者数千人,或以刀自割,又刺杀犬马牛羊,曰:“邓使君已死,我曹皆死耳。”前乌桓吏士皆奔走道路,至以空城郭。 这是出自《东汉观记·邓训》的一篇文章,东汉时期一个叫做邓训的人曾经担任过护羌校尉,羌人有一个习俗,以病死为耻,若是病重便自杀。邓训听说有羌人生病时就派人将患者抓来,喂以汤药,慢慢的,羌人都非常爱戴他,甚至在他死后,许多人用自残或者宰杀牛羊的方式表达对邓训的哀思。 想到这里,吕布开口问道:“羌人之中病者几何?” “约有数十人之多。”马超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出来,他自幼生长在雍凉之地,本身更是也带有羌族血统,对羌人的感情极深,虽然烧当羌与他仇怨很深,但是毕竟现在剩下的都是些俘虏和妇孺,因此他很不忍看到这些人遭受痛苦。 吕布接着问道:“此刻羌人是否依然有耻于病死的习俗?” 马超不知道吕布的意思,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点了点头回答了吕布的问题。 吕布沉吟了一会开口接着说道:“鬼神,你先去将生病的羌人集中到一处,勿要传染他人,另外将咱们随身带的药物分润一些出来,医治他们这些病人。” 听到吕布的这句话,马超长吐出一口气,吕布的这个决定至少说明了他愿意救治这些病患,可是鬼神却沉声说了一句:“主公,我们此次带出来的药物并不算多。” 吕布眉头微皱,战狼特种兵因为要应对所有的突发状况,因此随身携带一些药物已经成为一种惯例,并且由于吕布重视医护保障,因此所有的战狼特种兵对于普通的医疗也颇有心得。但是战狼特种兵毕竟是战斗序列,携带的药物不会太多,尤其还是治疗风寒这一类疾病的药物,故而鬼神一句话,吕布就明白了。 “先救人!”吕布沉声说道。 “喏!”鬼神听完后转身前去处理。 吕布这才转过头看向马超道:“孟起,方才你们说大雪封山,现在情况如何?能否联系山外面?” “回禀主公,目前还是无法同并州联系上。”马超摇了摇头,接着又开口道:“不过由于山中环境特殊,丛林茂密,故而可以再山内活动。” “你们可曾联系到其他部落的人?” “属下联系到了白马羌,青衣羌等五六个羌族部落,他们都是在这附近居住的……” 吕布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这些部落中的人和你的关系如何?” “关系都还不错,尤其是白马羌,我母亲就是白马羌人。我的外公正是白马羌的老羌王。” 吕布高兴的开口道:“如此最好,孟起,我有一个事情交代你去办理。” “主公请吩咐。”马超正色躬身道。 “我与你二百战狼特种兵,你前去这几个部落联络,让他们尽可能多的联络其他羌人,将各类病患送到这里,若是没办法前来之人,让特种兵亲自前去救治。但是必须要和羌人们说明白,咱们目前人手有限草药不足,因此一应事物只能由他们自行准备,待冰雪稍融之后,我军将会带大量药材给养前来支援他们。” 马超闻言猛然抬头,目光之中尽是震惊的神色:“主公,您这是要……” 吕布看向马超,目光中带有深意道:“孟起,你且记住一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可若想获得民心,那么我必须先与百姓交心。” 羌人与汉族人历来势同水火,虽然在东汉末年有所改善,但是积怨依然很深。尤其是历任护羌校尉均是以武力压服羌人,因此羌胡多有叛乱,尤其是当东汉末年军阀混战导致汉族人势力大损之后,各地异族更是联合起来寇略中原,出现了五胡乱华的祸事。 这些仇恨绵延了数百年,已经无法考证究竟是谁对谁错,不过吕布从后世而来的经验却使得他明白,要想避免五胡乱华的那种局面出现,就必须要从现在开始做准备,此时此刻趁这个机会收买羌人这就是第一步,就和草原上的鲜卑族一样,最终要实现的是民族大融合。只是对于两族采取了不同的策略而已。 吕布心中的愿望始终是能够效法卫霍,不过他的目光不仅仅是草原,不仅仅是神州大地,他甚至有着野心想要开疆拓土到达大陆的彼岸,将华夏文明屹立在世界之巅,让汉族兵士的威名传扬整个世界,让那“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口号再次响彻世人的心扉。 这个愿望他始终埋藏在心底,因为在目前这个时代中,只有他和貂蝉两个人才明白世界到底是多么的广大,神州虽然幅员辽阔但是同整个世界版图比起来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这是时代的局限性所导致的认知缺陷,因此吕布现在不会去说这些事情,他也不想被人当做是疯子抑或是傻子,只有当他真正统一了整个中原,才有能力有实力有资格去说这些事情。其他人也才会信服他所说的这些事情。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他就不能提前做一些准备工作,比如说收服步度根安定鲜卑,在比如现在将要进行的施恩于羌族的举动,都是为了将来的谋划做一些准备。 “属下代千千万万羌人叩谢主公,主公之恩情必不敢忘,马孟起今生今世愿为主公效死命!”听完吕布的话语,马超心中感动,跪地叩谢不止。 吕布的这些想法,马超自然无从知晓,不过马超却也用自己的想法来进行思考,他认为吕布是想要借用这样的方式,来让羌人能够真心服从吕布,来为下一步帮助他们马家复仇消灭韩遂做准备。 他当然也明白,吕布之所以愿意帮助他们父子,正是看重了他们家的武勇,想要让自己父子将来未吕布出生入死,不过对于这一点,马超并不在意。 本身马超所向往的生活就是征战沙场成为天下闻名的武将,因此为谁效力于他而言并没有太过于强烈的执念,不过遇到了吕布之后,真切的明白了盛名之下无虚士,同时也为吕布的一些行为和想法所认同及感动。 这才坚定了他誓死未吕布效命的决心。 也正是如此,他在听闻吕布不但愿意救助现在烧当羌的这些羌族病人,更是想要尽可能地救助其他羌族部落的病人之后,马超终于决定从现在开始彻彻底底地将自己的忠诚全部奉献给了吕布。 第119章 施恩羌胡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先前听到马超改口称呼自己为主公时,吕布已经觉得很是开心,不曾想,自己方才的决定竟然让他更是死心塌地的向自己献出忠诚,这不得不说是意外之喜。 不过吕布毕竟没有因为喜悦而忘却了正事,连忙令马超按照先前的吩咐前去做事。 马超走后,吕布这才在蔡琰的搀扶下重新躺下,浑身针扎似的疼痛如同海浪一般一波一波地席卷全身,吕布喘着粗气自嘲道:“哈哈,真想不到我堂堂的飞将吕布,竟然也有今天。让琰儿你见笑了。” 蔡琰经历了生死和之前的惊恐之后,如今的性格变得开朗了许多,听出了吕布此刻话语中些许落寞的味道,她开口劝道:“吕大哥,何必妄自菲薄,你如今只不过是损耗过渡,待休息过来你还是那闻名天下的温侯。再说,你变成如此模样还不是为了琰儿我,你的心意我也知晓,大哥你不嫌我蒲柳之姿。琰儿,琰儿待将来自然会禀明爹爹……” 吕布此时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不过同时又想听到蔡琰亲自说出那句话,呢喃道:“合适需要你亲自禀明师傅?” “唔,吕大哥,你怎滴如此坏,明明知道却还要消遣人家。”蔡琰只道吕布是故意逗她,顿时红霞密布,等了半天却没听到吕布的话语,悄悄地张开眼睛这才发现吕布竟然又昏睡了过去。心疼地为吕布披上厚厚的兽皮,望着吕布英俊的面庞,一阵甜蜜袭上心头。 马超领命之后,迅速带着两百名战狼特种兵前去白马羌驻地。 “外公!外公!”马超进入到白马羌的营地也不下马,所有人都认识这个老羌王的外孙,对于他的这种行为也都见怪不怪了。 一个头发花白年约五荀上下的老者从营地正中央的帐篷中掀帘而出。老者身材魁梧,深邃的眼窝,高耸的鼻梁,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看到是马超,老人苍老威严的面庞上露出欢喜的笑容:“原来是小马儿,来来来,快进来。前两天不是刚来过一次吗?是不是又想念外公这里的野味了,一会就让人给你准备上……” 老羌王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对女儿也就是马超的母亲最为宠爱,因而爱屋及乌地非常疼爱这个外孙,马超的母亲被韩遂所杀之后,老羌王更是将对女儿所有的爱护之情全部投注到马超的身上,故而每次面对马超的时候,平素寡语威严的老羌王总是不自觉地话多了起来。 马超兴奋地说道:“外公!我此次前来是未了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哦?乖孙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先坐下慢慢说,别着急!” 马超坐下后咕嘟咕嘟连续灌了好几口谁,这才开口说道:“外公,可还记得我与父亲新近依附的主公?” “就是那吕布吧,自然记得,你不是说他上次受伤昏迷,现如今醒来了吗?” “嗯。”马超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主公今日方才苏醒,此刻虽然依然虚弱不过却也没有深爱。我说的好消息就与我家主公有关。” “哦。那你倒是说来听听。”老羌王对马超也相当了解,这个孩子虽有些莽撞,继承了其母亲的性格,不过在大事方面却是比较稳妥,却是随了马腾的一部分稳重。 “孙儿上次曾经和您说过,我家主公有一支部众名唤战狼特种兵,不但疆场无敌,而且他们大多都会些许岐黄之术。” 老羌王听到此处心中一动,但却没有开口,看着马超等待他的下文。 “主公听闻咱们羌人每年冬季时为疾病所苦,因此命我前来联系各个部落,让各部落将那些伤病之人送去我们那里,由我们负责医治。”马超兴奋地将吕布的打算说了出来。 老羌王听完却是眼眉一抬,心中震惊,方才听到马超所说战狼特种兵会些岐黄之术,他还以为吕布是因为马腾父子的缘故要结交他们白马羌,可没有想到的是,吕布竟然是做了这么大的一个打算。 不过老羌王毕竟人老成精,不会因为马超的片面之言就简单的相信,他仔细思索了良久,终于开口问道:“乖孙,这话是那吕布亲口所言?” 听到老羌王的疑问,马超怎么还不明白,老羌王这是有些怀疑,顿时有些着急道:“外公,你可是不信孙儿我?” “小马儿莫急,外公怎会不相信我的乖孙。只是此事不同寻常,我却不敢轻易相信你那主公吕布。”老羌王摸了摸颌下胡须解释道。 马超本人也并不是笨蛋,之前因为太着急于将这个消息说出来,此刻听到老羌王的话语顿时也明白过来他的担心。 马超思考一番后,将吕布之前所讲过的邓训的故事说给老羌王听。 “邓校尉之事千真万确,在咱们羌族部落当中已经流传了许久。不过,那个吕布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老羌王开口询问道。 “我家主公生平所愿就是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文韬武略更是一时俊杰,在草原之上创出赫赫威名,鲜卑蛮族如今已经归顺主公。收服草原诸族之后,主公却不似其他汉人般对草原民族实施苛捐重税,甚至压榨劳力,反而教化鼓励他们,现在步度根治下的鲜卑人,其民生水平远超其他部族。” 听到这里,老羌王认同地点了点头,马超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他作为白马羌的首领,同草原上也有些往来,因此知道马超所言甚至有些保留。 此时距离消灭和连已经过去了六年光景,鲜卑族步度根所部,此刻民生经济方面不但恢复了元气,甚至隐隐有超越檀石槐所在时的势头,当然人口方面还需要缓慢增加,毕竟这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够完成的事情。 吕布施恩于羌族的目的,老羌王也能够清楚了解,他唯一所担心的就是吕布与董卓二人谁能够笑到最后,毕竟董卓治理的时候,虽然税负比较沉重,但大抵来说羌人的生活还算不错,如果不是因为北宫伯玉和韩遂二人野心作祟,羌人当时也不至于反叛。 可是此时中原陷入战乱已是定局,到那个时候不论是董卓或者吕布必然不会放任羌族这个战斗力强悍的民族而不使用,不论是投靠哪一方都会为羌族带来巨大的损失,而且同时也将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自然是董卓的实力要强悍许多,因此老羌王才有了顾虑。 “乖孙,你也知道董卓势大,此时凉州全在他的控制之下,我们羌族刚刚经历北宫伯玉叛乱影响不久,还没有从那次灾祸当中恢复元气,若是再……” 听到老羌王的顾虑,马超不由得一阵默然,正如老羌王所言,羌人现在正处于休养生息的重要阶段,若是这个时候妄自同吕布结盟,那么受到损害最大的必然还是羌人。 马超的失落老羌王看在眼里,看着外孙的面容,不由得又想起女儿,老羌王暗自咬了咬牙,说道:“乖孙,这样罢。咱们先按照吕布的说法去做,由我来出面秘密联系几个要好的部落,私下里和你家主公接触,至于能否真正的交好这些部落以及能够做到什么地步,那可就看那吕布的手段了。但是有一点,此事必须保密,至少在条件成熟之前千万不能外泄,要知道那韩文约在羌人之中声望不低。” “外公!”马超本已经有些放弃了,虽然杀母之仇之仇不共戴天,但是他马氏一族可以与韩遂董卓等人作对致死不休,可是老羌王毕竟要考虑到整个羌族的生存延续,因此有之前的顾虑甚至是拒绝,马超也都可以理解。 不过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老羌王依然毅然决然地帮助他,帮助吕布,虽然说得很简单,只是负责出面联系几个部落,但是其中所要担负的责任和承受的风险却是相当巨大。马超自然明白老羌王肯如此做并不是因为看好吕布,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自己,心中感动非常。 马超一双虎目顿时盈满泪光,望着老羌王却是说不出话来。 老羌王看着马超慈爱地说道:“乖孙怎地如此做女儿态,也不怕人笑话。哈哈哈,快快把那羞人的东西给我擦干净喽,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马超重重地点了点头,反手将快要流下的泪水擦拭干净。 老羌王接着开口道:“乖孙呀,你那舅舅不喜做首领,因此外公我才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可是外公毕竟年龄大了,终有一天会老去,如果你在外面不开心了,就回来。外公在这里等着你,这白马羌的首领,外公也给你留着。知道吗?孩子。” 听到老羌王关心的话语,马超刚刚勉强忍住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地流淌下来,他扑进老羌王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马超虽然在战场之上勇猛无敌,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突然遭逢大难,家中族人大部分身死,最疼爱自己的母亲也尸骨不存,对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来说,这样的打击非常之大。可是在外人面前他需要坚强,因为马家人不能让他人看轻;在父亲面前也要坚强,因为他比自己还要痛苦;独处的时候也要坚强,他害怕软弱会成为习惯。此刻在疼爱自己的外公面前,终于可以放下所有坚强,做回一个孩子,放肆地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发泄出来。 第120章 二荀反目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在吕布前往救援蔡琰的同时,远在草原的鲜卑王庭之中,步度根正在设宴款待荀彧荀攸两叔侄。 步度根自从收服鲜卑归顺吕布之后可谓是春风得意,不但如愿以偿成为了鲜卑各个部落的首领,成为了继檀石槐之后的第一个鲜卑族大单于,更是因为归顺了吕布,而打开了汉族通贸的道路,使得鲜卑族的经济实力突飞猛进,并且通过交易,鲜卑族不但获得了许多赖以生存的资源,更是从汉族那里学来了许多农耕编制类的生存技能,这也让这个游牧民族,开始有了定居的萌芽,而这正是吕布所期望的。 游牧民族一旦放弃了游牧生活,那么也就将失去他们赖以生存和强大的骑兵和悍勇的气势,这正是后世民族大融合的前提,吕布正式想要达到这样的状态。可是除了吕布这个始作俑者以外,在这个时代能够看穿这一点的不过只有寥寥数人,这其中却绝对不包括鲜卑人。 因此步度根此刻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他终于如愿以偿过上了汉人贵族的奢华生活。他常常为自己当初下定决心归顺吕布而得意,现实也正是如此,给他带来了声望、财富和地位。 他非常的聪明,知道现如今的一切都是来自于吕布,因此对于吕布派遣来草原的官员们都是奉为上宾,尤其是荀彧和荀攸这叔侄俩,他们二人实在是太聪明了,步度根不是没有过小动作,可是每当他刚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就被这二人事先察觉并且做出直接有效的应对。这也造成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步度根丝毫不敢轻举妄动的主要原因。 当然,经历了现在这样的安逸幸福的生活以后,步度根现在也不在去想其他的事情,相反,他越来越感觉归顺吕布,成为他的下属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 “二位大人,我再敬你们一杯。前段时间的那一次交易真的是太及时了,未我们送来了大量的食物和过冬的物资,这一年又可以过得安稳了。”步度根举起手中的酒杯,杯子里盛满的正是那琼玉液,此时的他由于喝了不少,已经是满脸的陀红。 步度根所说的交易就是之前郭嘉、刘巴二人用过冬物资交换大量马匹的那一次,不光是步度根满意,最为满意的还是并州军团,年后即将大规模用兵,这次交易不但换来了大量的马匹,同时还有草原上生产的铁矿石,这些都是重要的军需物资,为来年的战事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荀彧叔侄二人也是举杯一饮而尽,这段时日以来,双方由于经常的接触,私下里也成为了关系不错的朋友,故而相处起来都比较轻松随意。 步度根放下酒杯感叹道:“想当初归顺飞将军大人真的是我步度根这辈子所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呀,哈哈哈,否则也没办法结识你们二位大才。”步度根现如今依然是习惯称呼吕布为飞将军,这段时间以来,步度根更是从二荀这里学习了不少东西,故而才有所感叹。 荀彧谦虚地说道:“单于这话说的让我叔侄二人着实惶恐……” “哈哈哈,”步度根大笑着打断荀彧的话说道:“要我说呀,你们汉族人什么都好就是这些个什么礼节谦虚什么的太过烦人,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迂腐,对对对,迂腐!” 荀彧虽然智谋超群,但是言谈举止却有些差强人意,用后世的话说就是情商不高,从事虽然明知步度根是在开玩笑,但是仍然脸上有些不愉之色。 步度根有些酒劲上头并没有看出来,但是荀攸却是看的一清二楚,他深知自己这个小叔叔的性格,连忙开口打圆场道:“哈哈哈,大单于这个词可是用的不甚准确,古人有云,礼不可废。而这礼法乃是上承天道下应人伦之举,故而我等遵循之。大单于素来喜爱我汉家文化,莫非连这个都忘却了吗?” “哈哈哈,还是公达你厉害,我说不过你,自罚一杯,方才是我说错话了。”步度根仰头再次干了一杯,三人经常聚在一起饮酒,因此二荀对于步度根的酒量非常了解,若是平时喝到现在这个程度,步度根早就应该醉的不省人事,许是因为今天开心的缘故,他虽然有些胡言乱语,但是却依然清醒,接着开口说道:“二位乃是当世大才,又深得飞将军大人信赖,着实让我羡慕的紧哪。” “单于大人谬赞了。” “咦,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啧啧啧。”步度根站起身摇头晃脑地思考了数息工夫后,立即眉开眼笑,仿佛想到了一件令他十分兴奋的事情:“二位大人,我要送你们二位一件旷世奇功?” “哦?什么功劳这么大?”荀攸配合着回答道。 荀彧则是摇了摇头没有理会,二人皆知道这步度根这是快到量了,故而才会出现现在这种异常兴奋的状态。 步度根还未说话,自己却已经笑得得意非凡:“哈哈哈,我实在是太英明,太聪明了。你,你们,你们汉人不是有一句话说,说,说什么来着?我,想一想啊。哦,对了,天下非一,一人之天下,惟有,有德者居之。你们现在汉朝完了,那个小皇帝不过一个黄口小儿,干脆让,让飞将军大人做,做皇帝算了,我看,我看行,挺好的。那你们可,可就成了拥立之臣,这,这是不是旷世奇功,哈哈哈,我说的没,没错吧。唔……”说到最后步度根却是终于醉倒睡了过去。 他这一睡是消停了,可是荀彧荀攸二人却是面色大变,此时虽然朝廷衰败汉室将倾,但毕竟皇统犹在,威严尚存,因此天下人几乎都看出大汉朝气运将近,却无人肯真正说出来或者作出叛逆的事情。 步度根的这一番话,若是传将出去,吕布必然将会成为众矢之的,甚至将有杀身之祸,当然在场的三人都绝不会将这话流传到外界。步度根是因为说的醉话,估计醒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荀彧和荀攸二人却是也不会将这番话说于别人听。 荀攸脸色难看地道:“这步度根,贪杯多嘴,差点惹下大祸。” 荀彧铁青着脸突然蹦出一句:“贪杯是真,可这多嘴却未必。” “小叔叔此话何意?”荀攸突然将目光望向荀彧。 荀彧也将目光转过来,直视着荀攸的眼睛道:“难道你自己看不出来吗?在这草原之上,谁人不知道飞将军吕布的威名,可是汉献帝的名望又有几人看在眼中?” 东汉时期士族门阀的势力遍及天下,甚至能够影响到皇权,对于他们士族出身的人来说,这天下是先有家而后有国,故而虽然士族多有忠贞之士,但是如果与其家族利益相冲突时,绝大多数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家族这一方。 不过那荀彧虽然出身荀氏大族,但其本人却是地地道道的帝党人士,其忠君爱国的思想根深蒂固,在原本的历史之中,荀彧就曾经因为反对曹操称魏公而被曹操调离权力中枢,甚至有很多人认为,他最后身死也是和这个事情有关。 当初他与荀攸二人肯来草原任职,对于荀彧来说最主要的原因却是小皇帝的一纸诏书,虽然他明白那是并州的人上书请求的,但是只要是皇命,他都会尽可能不折不扣地去完成,因此他至今为止都不曾向任何人效忠包括吕布,在他的心目中,只有一个主公,那就是汉献帝刘辩。 这段时间在草原之上,他亲眼所见并且亲身参与到草原的建设之中,不过他的目的始终是为了皇帝为了大汉朝努力。 可是所见所闻,却是草原上生活着的鲜卑人,甚至是乌桓人,匈奴人都只知道吕布的威名,却对于大汉朝嗤之以鼻。 对于这个现象荀彧的心中一直压着一团怒火,只是此刻藉由步度根方才的话语爆发了,他自然也清楚地明白,现在的吕布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不过对于以后任何人也不敢确定吕布是否会真的忠诚于汉室,因此听完步度根的那一番话语时,他终于也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公达,在这草原的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吕将军和我们所制定的政策,推行的很顺利,效果也是出奇的好,可是难道你不曾想过,万一……” 二人都是聪明人,因此荀彧虽然说到一半就不能说下去,但是荀攸却能够明白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荀攸摇了摇头道:“小叔叔,莫说吕将军没有这等想法。你看现如今这天下,有这番想法的人会是少数吗?各地诸侯有几人拥兵自重是为了匡扶汉室的?兴盛衰亡,一切自有定数,凡事盛极而衰,衰极则盛,这本就是天道循环。小叔叔何必执念……” “一派胡言!”荀彧怒极起身,瞪视着荀攸说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寒窗十年,天地君亲师都让你抛弃了吗?三纲五常也都让你丢弃了吗?” “孔圣尝言:‘勿欺也,而犯之’。孟子更是说过:‘教人以善谓之忠,为天下得人谓之仁’。所谓忠本就是顺应天道,忧思百姓,则能拘泥于形式失却其本质?”荀攸引经据典据理力争,更是搬出了《论语》和《孟子》之中的典籍,直说的荀彧哑口无言。 荀彧自知在口舌上说不过荀攸,在他心中,皇权受之于天,忠于皇室就是忠于天道,因此并不认同荀攸所说,当下拂袖而去。 从前二人也曾侧面谈过类似的话题,始终是意见相左,这一次终于爆发出来,自此以后叔侄俩终于产生了间隙。 第121章 说服老羌王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公元月初。 此时已近年关,北方的天气更加寒冷了,并且赶上了数年罕见的雪灾,吕布等人被封在山中始终不能出来,不过经过数天的调养,吕布已经恢复了许多,不但身体上的疲累恢复了,并且感觉到那无双劲内功也变得更加运转自如,提升了不少,这都让吕布激动不已。 身为武人的他自然明白,必须要经历过身死搏杀,才能够一次又一次地突破自己的极限,现在随着他的实力愈来愈强,想要再次提高已经是非常的困难,这一次的突破让他获益匪浅。锦上添花的好事接二连三,与蔡琰之间的关系迅速的升温,同时,在老羌王的联络下,已经与五六个比较大的羌人部落联络上,并且同他们暂时商讨了一下结盟的问题。这也多亏了此刻的大雪封山,山内与山外的联系被隔断,所以韩遂等人并没能够发觉。 当然事情能够进展的这么顺利也离不开吕布这一段时间的努力付出,他真诚的帮助着羌族人,不但完成了自己的承诺,为他们治疗好了绝大部分的疾病,虽然战狼特种兵们没有携带大量的药材,但是长期居住在山中的羌族人最不缺乏的就是这些,凉州地处偏僻,再加上羌族居多,因此少有中原的医生来此行医,所以羌族人尤其是长期居住在山区的土着羌人们的医疗水平非常的差,许多在中原地区看起来非常普遍的小病,在这里都成为了要人命的重病,也因此吕布和战狼特种兵们半吊子的医术能够救治了成百上千的羌人。 “吕将军,此次多亏了你,为我们救下了数千名羌族的孩子们。老朽代表羌族上下,感谢吕将军的恩情。”老羌王对着坐在主位上的吕布诚心诚意地感谢。 这一段时间以来,吕布和他的部下们,至少救治了两千名以上的羌族人,有因为疾病的,也有因为外伤的,他们虽然居住在大山之中,但是由于医疗手段和水平的落后,造成了每年因为各种原因非自然死亡的人数非常多,尤其是在冬天这等恶劣的环境之下,吕布等人的到来不止是挽救了数千人的性命,更是传授给他们许多简单的医疗知识和技巧,以及他们所知不多的农业知识,这种种的一切,让所有的羌族人都对吕布的感激越来越浓。 此时,在这山中的羌族部落之间,吕布的名声隐隐超越了马超的神威天将军。 吕布谦虚一笑:“老羌王,马超虽然是我属下,但是我却把他当做子侄看待,他的家人自然也就是我的家人,他的朋友同样也是我的朋友。所以这些见外的话语,咱们就莫要再说了。更何况,您老人家也帮了我们的大忙,您若要是感谢的话,那我吕布更应该感谢您才是。” “哈哈哈,好,吕将军果然是快人快语!实不相瞒,最开始的时候老朽很是担心你的用心,不过如今看来却是老朽多虑了。” “在下与老羌王一见如故,虽然今天初见,却恍若认识已久。中原有句古话,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吕奉先虽不是圣人大贤,但是与人相交却信奉将心比心,羌族朋友们恰逢困难,我率尽绵薄之力自是分内之事。”吕布侃侃而谈,句句却是出自肺腑,虽然他结交羌人有想要将来借助他们帮助自己的原因存在,但是此时此刻却是真心实意地在帮助他们度过困难。 “吕将军,咱们羌族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你这个汉族朋友,我们羌族交定了,至少这大山之中的各个部落都将成为你最忠实的朋友。”老羌王深深看了一眼吕布,缓缓说道。 吕布心中狂喜,面上却是克制了许多说道:“老先生还请放心,我吕奉先对天发誓,有生之年必不负羌族朋友。” “老朽相信将军所言。我这孙儿年少鲁莽,还望将军多多费心。”老羌王看向马超满眼尽是慈爱。 “还请老羌王放心,在下方才就已经说过,我将孟起看做是自己的子侄,自然会好好培养他。”顿了顿,吕布接着开口道:“还请教老羌王,对那韩遂韩文约可有何了解?” “此人狡猾多疑,智谋过人,且为人睚眦必报,实在是难对付的紧。”老羌王思考了片刻之后,终于将结果说了出来。 吕布点了点头,老羌王所总结的韩遂的性格和自己所了解的差不多,心中对于韩遂大致有了个模糊的概况,开口说道:“在下决议,来年开春之时,就对韩遂用兵。解释我大部队将多路进兵,使得董卓军大部不能够回援凉州。进攻凉州的部队大致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由马腾将军带领我军的贪狼铁骑由正面进行攻击,另一部分则就是由马超自现在起,率领一支部队,在凉州内部进行袭扰,分散韩遂的兵力部署。” 看到老羌王一边听,一边点头示意听明白了,吕布接着说道:“如此双管齐下,则韩遂可灭矣。” 老羌王听完吕布的解说,抚须沉思了片刻,开口道:“此计甚秒,我羌族众部落届时将可提供精锐控弦之士两万余,等吕将军大部队来临之时更可以举全族之力支援贵部。” 吕布听到老羌王的保证,顿时只觉精神一振,在他想来,虽然羌人会支援他,但是却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也不得不说吕布的运气却是也是非常之好。 马腾之妻,马超之母正是白马羌老羌王的女儿,被韩遂所杀之后,老羌王本就是对韩遂恨之入骨,只不过因为考虑全族的延续,这才没有公然反抗韩遂。 羌族经历了之前北宫伯玉的叛乱之后元气大伤,并且也同时因为那一场叛乱,许多羌族的部落对于当初一直反对叛乱的白马羌更加信服。再加上白马羌原本就是羌族各部落之中实力最强的部落之一,老羌王的威望更是在羌族之中无出其右。 因此此刻老羌王登高一呼,立即使得吕布获得了极大的支持。 此时距离吕布失去联系已经过去了十天,并州上下几乎已经乱做了一团,尤其是蔡邕此时更是心急如焚,他将吕布的失踪归咎到了自己的头上,原本可能失去了女儿让这个老人悲伤欲绝,此刻最信赖疼爱的学生也为了救女儿只身犯险,如今更是失去了踪迹,这让蔡邕每天都活在自责之中。 唯有依靠当时解救回来的那些难民带回来的消息,这才让众人能够稍微安心,寄希望于因为大雪封山阻断了交通而出不来。即使如此,蔡邕仍然是天天来到并州的州府询问事情的进展。 “文和,可有主公消息传来?”傍晚时分,处理完一天的公务,田丰来到官衙着急的询问负责情报工作的贾诩。 身旁的蔡邕急切地追问道:“文和先生,奉先于琰儿可有什么新的消息传回来?” 贾诩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忧心忡忡地蔡邕回答道:“伯喈先生,还请宽心,如今大雪封山往来不畅,此种情况之下,没有消息却反而是最好的消息。先生勿要忧伤过度,令爱与主公洪福齐天,此刻必定已经安全,还请先生保重身体。否则主公回来之后,必然会怪罪我等照顾不周。”贾诩开口对蔡邕劝慰道。 这短短的十天光景,蔡邕仿佛苍老了十岁,原本因为保养有术蔡邕显得要比真实的年龄年轻上许多,可是经过了这几天之后,须发皆是斑白,皱纹也增添了不少,故而贾诩才如此说道,也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劝慰一下这个心急如焚的老人。 对于贾诩的劝慰,蔡邕如何不知其内深意,只是如今的他却根本不在意这些,每日皆是在心中祈祷两个孩子平安无事,甚至心中想到即便是蔡琰有了差池都不能让吕布有失。 田丰见状也是开口劝慰了许久,这几日来,二人几乎每天都需要如此劝慰一番才能够让这位老人离去。 目送蔡邕离开后,田丰开口道:“如今情势不妙呀。” 贾诩点了点头,面庞之上虽然一派淡然,但是眼神中依然流露出一丝担忧:“我并州新定,原本正是该休养生息的时刻,主公却突然消失音讯,这却是对我方影响太大了。” 田丰点了点头沉声道:“我已下令将此消息进行封锁,目前外界还不知道主公失踪的消息,可是时间一长,更何况来年我们将要对凉州用兵……” 贾诩微微摆手制止田丰继续说下去,沉声开口道:“元皓,我们身为主公谋臣就是要对主公分忧,此时此刻正是考验我等的时刻。主公不在,并州上下必须自你我开始稳住阵脚,否则易被人趁虚而入。” 田丰点了点头,他很明白这些道理,在任何外人面前他也都是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态度,唯有在面对贾诩的时候才能够将真实的想法表露出来。 两人商议了一番之后,田丰就举步离开,他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进行处理,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田丰抬脚走出正门时,贾诩也是站在大厅门口处眼帘微垂,正在思考着事情。 突然两声急促的呼和传来:“先生小心!” 田丰只觉得被人撞飞了出去,一回头只见灯火通明的大厅门前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正在激烈地打斗着,田丰认出了其中几个黑衣人正是那些神秘的护卫,显然是有人刺杀。 一转头,他却惊骇的发现贾诩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122章 并州之乱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鹅毛大雪从天空飘飘落下,为大地穿上雪白的衣甲,凛冽的北风在天地间呼啸,为这寒冷的一天平添了许多肃杀之气。 田丰站在贾诩府卧房门口,眉头紧皱,满面尽是担忧之色,他的身边立着一员战将,虎背熊腰容貌丑恶,却是典韦,此刻虽然在府衙之前,戒备之色却是丝毫不懈。 身后是层层守卫的陷阵营士卒,所有人全副武装,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仆从忙前忙后。 前一日,田丰、贾诩突遭暗杀,田丰幸免遇难,但是贾诩也身负重伤,至今仍然昏迷不醒。同一时间遇刺的还有许多并州集团的重要人物,由于这些重要人物早就被吕布严令身边必须有高手保护,因此除了贾诩以外,唯有钟繇,沮授二人受到了轻伤。 不多时,一名郎中从房中走了出来,一脸倦容,他是目前并州境内医术最高的人,贾诩受重伤之后,田丰命人第一时间将此人请了过来,一直在里面忙活了数个时辰。 田丰感到后面有人,扭头看见了郎中之后快步走了过去,“郎中,文和先生他……” 郎中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扭头看了一眼急切的田丰、典韦二人,摇了摇头却是没有说话。 田丰见状大惊,也顾不得询问,快步走入房中,典韦没有得到命令不敢入内,站在门口处虎视眈眈地瞪着那名郎中,丑恶的脸庞凶悍的气势,直将那郎中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然而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屋内突然传来田丰一声凄厉的哭号:“文和,文和!你怎滴如此撒手人寰哪,文和!” 典韦在屋外一听此话,顿时觉得脑中一炸,贾诩平时为人低调,但却非常和善,和每一个人都相处得和好,尤其是他们这些直来直去的武将,对贾诩更是又佩服又尊敬,此刻骤闻贾诩的死讯心中愤恨异常。 典韦一把掐住那名郎中的脖子,大声喝道:“你这庸医,怎滴照料俺家先生,竟会使得先生去世,你这算什么名医!” 典韦本就人高马大,膂力也是过人,竟然单臂掐着郎中的脖颈就将其举起,此刻含怒出手,力道更是惊人,那名郎中人在半空,双手抓挠典韦的胳膊,长大着嘴巴也看不出是想要说话亦或是呼吸,不停的在空中挣扎着。 典韦不管其他,抓着那名郎中就要往屋中走去,这时田丰也听到了典韦这边的动静冲了出来,口中大喝道:“恶来,不得无礼!” “这个庸医害死了先生,俺要带他进去赔罪!”典韦停下脚步瓮声瓮气地说道。 “你先松开手!”田丰走到典韦面前大喝道。 典韦眼见田丰有些生气,这才松开手,放过了那名郎中,可没想到的是,那郎中径自倒地再也起不来,竟然是方才被典韦一把掐死了。 田丰看着地上的郎中,伸手一摸,咽喉却是碎裂,停止了呼吸,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你这莽汉!” 典韦自知做了错事,低声嗫嚅道:“俺没想弄死他,谁知道这家伙这么容易就死掉了。” “你!哎呀!”田丰扭头看了看那名冤死的医生,眼神中闪过深深的歉意和一抹难以言明的神色,拽着典韦快速向着吕布的住宅行去。 贾诩等人遇刺以后,并州集团第二天就陷入了混乱之中,所有人包括貂蝉、张宁二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因此贾诩那里只有田丰和典韦二人陪着。 午后,所有人都得知了贾诩的死讯,纷纷地来到了贾府,却见此时的贾府上下一片哀戚,不时地传出一阵阵痛哭的声音。 吕布麾下所有人都知道,田丰、贾诩二人乃是吕布最为倚重和信任的两个谋士,贾诩更是身兼情报的重要职务,此次并州集团遭受刺杀,唯一死亡的竟然正是这贾诩贾文和。 此时的并州集团作为当今世上实力第二强大的势力,自然也吸引来了不少的目光,贾诩遇刺身亡的消息一经传出,吕布失踪的消息也接连被人宣传了出去,晋阳城中的局势顿然动荡起来,不少心思活络之人都开始了蠢蠢欲动。 “二位夫人,此时我并州军心不稳,二位夫人一定不能自乱阵脚。”田丰站起身进言道。由于局势异常紧张,貂蝉紧急召集田丰等人前来议事,在场众人都是此时并州集团的主要人物,文武群臣几乎都已到场,甚至周仓、廖化以及张燕、马腾都到齐了。 貂蝉和张宁对视了一眼后,貂蝉开口道:“还请田先生放心,我二人虽然是妇道人家,但这些道理自然是省得。只是没想到,夫君还未归来,贾先生却又遭逢不幸,唉……”貂蝉环视下方众人,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在此紧急存亡之刻,我们更需要上下一心,共渡难关。貂蝉和张宁不过弱质女流,唯有拜托诸位,戮力同心。若是有人觉得我并州已非良地,此时大可离去,我姐妹二人可以代表夫君不予追究!” 此时的汉家天下虽然儒家盛行,但是女性的地位却还没有达到最低的那种程度,尤其是吕布早早就让貂蝉、张宁二人接收一些事务,并且二女的成绩也都为大家看在眼中所认可,因此貂蝉此刻说出这些话来,在场诸人没有任何不适。 “还请二位夫人放心,此时虽然是我并州危急时刻,但我等诸人必不会做出那等背信弃义之事。”田丰率先开口朗声说道,紧接着身后一片应和之声。 板荡识诚臣,日久见人心。现在吕布失踪,贾诩遇刺,外有董卓虎视眈眈,周遭还有其他诸侯冷眼旁观,甚至草原异族也很有可能在此时产生异动,在这个危机的时刻,在场的诸位除了后来加入的几人,虽然都是跟随吕布征战多年的老部下,但是依然能够不离不弃,这种感情令得貂蝉而张宁二女也是感动不已。 貂蝉眼圈泛红,带着张宁对着面前众人盈盈下拜:“我二人代表夫君谢过各位大人高义!” “田先生,军机大事,我二人妇道人家不敢妄言。夫君最为倚重者,先生是也。貂蝉请先生主持各项事宜,我二人也将全力配合先生布置。”说罢,貂蝉和张宁二人将田丰让到了前方。 田丰也不是矫情之人,开口道:“谢二位夫人信任,元皓自然殚精竭虑不敢轻忽怠慢。”顿了顿田丰接着说道:“启禀夫人,此时我并州遭逢祸事,唯恐宵小趁机生事,当以派人严明法治,方可稳定民心。今有功曹杜畿杜伯侯事无巨细事必躬亲,为人方正,可当此重任。” 貂蝉点点头道:“就依先生所言。”接着转头看向文官一列的杜畿起身行礼道:“杜先生,还望先生担此重任。” 杜畿连忙出列回礼:“伯候受主公器重无以为报,此后定将肝脑涂地!” 田丰点了点头继续道:“将军曹掾毛玠毛孝先与周仓、廖化二位安置难民,实行屯田,此时正值动乱,为恐产生动乱,下官恳请夫人委派沮授、臧洪、徐晃三人前往襄助。” “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貂蝉恳请诸位大才戮力同心,安稳住百姓。彼者之前虽为流民,但是既然入我并州,就是我并州之民,各位大人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当以宽厚待之,方为上策。”貂蝉点了点头,起身再次对着众人行礼道。 在场众人无不动容,吕布爱护百姓,没想到貂蝉一妇道人家也有此见识,所有人立即起身,向着貂蝉行礼,尤其是张燕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 待众人稍安,田丰接着开口道:“贾诩先生不幸遭难,情报之事空缺,还请二夫人再次出山,郭嘉当辅之。” 张宁连忙起身道:“敢不从命,还请郭嘉小先生多多费心。” “奉孝自当竭尽全力。” “财政之事,大夫人尤擅,还请大夫人劳心操持,钟繇先生当为辅之。” “貂蝉谨遵先生之命。还请钟先生多多指教。”貂蝉起身再次向钟繇行礼。 田丰接着开口道:“二位荀先生在草原主持事宜,此时鲜卑诸族还未曾收到消息,为恐将来产生变化,故而请张合为主将,刘巴为谋主,领兵两万前往鲜卑王庭。” 貂蝉连忙起身行礼:“儁义将军,子初先生,你们二人责任重大,妾身拜托!” 张合、刘巴二人连忙出列拜倒在地说道:“夫人切莫如此,为主公分忧本就是分内之事,下官必不辱使命!” 田丰又道:“来年我军必将用兵,黑山军新近归附,整军事宜繁重,还请张燕将军,马腾将军多多费心,抓紧时间操练整合新军,赵云、张辽、太史慈辅之。” 张燕、马腾二人闻听心神巨震,此时此刻,并州正是如履薄冰之时,在他二人看来,为了维护稳定,他们很有可能会在这个特殊的时刻被调离中枢,二人也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却是他二人非但没有被免去军权,反而担任了训练新兵这等重要任务,二人心中感动不已,不等貂蝉开口,率先出列朗声道:“献忠(寿成)愿效死命报答主公恩情!” 原本田丰并不赞同在这个时刻重用这两人,但是一想到……,一抬头田丰抛去杂念接着开口说道:“高顺领本部人马,轻骑前往雍凉寻找主公。马腾将军,此行还请借你麾下庞德将军作为向导。” 马腾立即开口道:“这就让令明前往高顺将军处听命!” 第123章 烽烟四起(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公元190年末。 吕布失踪之后不久,贾诩遇刺身亡,并州在田丰等人的主持之下迅速稳定住了局势,经过多方调查,也没能查出刺杀者的身份,怀疑的目光指向了董卓。 但是即便是并州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董卓的嫌疑却是最早就被排除了出去:其一,并州非常重视情报工作,当时董卓方才收服韩遂,并且也在进行内部整顿的繁杂事宜,因此不太可能有过多的精力进行这样的刺杀;其二,与刺杀者进行交手的大多是暗组成员,董卓军已知的秘密部队只有那支飞熊卫,但是却不应该有这样高明的身手;其三,刺杀者虽然实力不俗,但是明显事先没有经过周密的策划,否则不可能取得如此战果,要知道在这之前,莫说是并州集团,整个汉朝历史上都很少出现这种刺杀首脑的手段,所以对于此类行为的防范还不是特别的重视,在这种情况下取得这样的成绩并不算辉煌,贾诩的身亡很大程度上也是巧合所致,董卓的谋士李儒从不做这种虎头蛇尾的计划。 因此综合了这几个原因之后,董卓却反而是最早就被排除了出去。 不过令田丰有些吃惊的是,现在正是进攻并州的绝佳时机,可是近在咫尺的凉州军却是按兵不动,这样田丰有些摸不着头脑,严阵以待的同时,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各项事宜。 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今年并州、凉州的雪灾尤其严重,高顺的陷阵营经过两个月的努力方才进入到吕布之前消失的那座山脉之中,此时却是已经进入了191年。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黑山贼白绕、于毒、眭固等十馀万众略魏郡、东郡,东郡太守王肱不能御,曹公引兵入东郡,击白绕于濮阳,破之。 在张燕的部队归顺吕布之前,曾有一小部分人在白绕、于毒、眭固三人的带领之下攻入了东郡等地,原本数万人的队伍后来发展成十数万人,最后却为曹操在濮阳击败,白绕、睦固二人当场战死,只有于毒带领少数部众突围而出,辗转投奔并州。 曹操剿灭了白绕等人之后,声威大振。 此时青州黄巾军大获发展,连破兖州数个郡县,阵斩兖州刺史刘岱。济北相鲍信等人迎曹操出任兖州牧。曹操和鲍信合军进攻黄巾,鲍信战死。 曹操率领部队‘设奇伏,昼夜会战’,终于是将黄巾军击破。而后获得降卒共计三十余万,人口百余万,曹操收其精锐,组成一支军队,号青州兵。一时间,曹操连占青、兖二州,自令兖州牧,行车骑将军事,曹操势力暴涨,麾下文有戏志才、程昱、陈纪、陈群等诸位谋士,武有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等诸勇将辅佐,更是新近收服了在泰山落草为寇的臧霸等人。 占据青、兖之后,曹操大力发展民生,效法吕布的屯田制,在治下推广开来,更是发布了招贤令,大开门户招揽有才之士不论门第,不少贤良之士纷纷投效麾下,其中就有时任京兆尹的司马防次子司马懿前往投奔。 董卓听闻消息之后,上书汉献帝封曹操为司隶校尉,录尚书事,此举更是令天下哗然。 与此同时,远在幽州,公孙瓒与刘虞不和,为了扩张实力,发兵南袭冀州。冀州牧韩馥由于大将潘凤防范袁绍,而被公孙瓒大败,一时之间慌了手脚。 就在此时,袁绍派遣说客高干、荀谌前往邺城。高干是袁绍外甥,荀谌与韩馥的关系不错。他们对韩馥说:“公孙瓒乘胜南下,诸郡望风而降;袁车骑也领兵到了延津,他的意图难以预料,我们私下都很为将军担忧。” 韩馥一听,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切地问:“既然如此,吾将何为?” 荀谌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依将军所见,待人宽厚仁爱方面,比之袁绍如何?” 韩馥摇摇头道:“吾不如本初。” “临危决策,智勇谋断,将军比之袁绍又如何?” 韩馥又说:“吾不如本初矣。” “那么,累世广施恩德,使天下人家得到好处,桃李天下,将军比之袁氏又如何?” 韩馥叹息一声,摇摇头说道:“还是不如本初。吾本就是袁氏故吏。” 接连提出了几个问题之后,荀谌这才开口说道:“公孙瓒率燕、代精锐之众,兵峰不可抵挡;袁氏乃是一时之英杰,岂能久居将军之下。冀州乃兵家必争之地,如果袁氏、公孙瓒合力,与将军交兵于城下,虽冀州钱粮广盛兵精将广,危亡亦将旋即而至。袁氏与将军乃为故交,而且结为同盟,如今之计,不如将冀州让与袁氏。袁氏得到冀州之后,一定厚待将军。公孙瓒也就只能罢兵。届时,将军不但可得让贤之美名,还能令将军的地位稳如泰山。” 韩馥生性怯懦,缺少主见,听荀谌这么一说,就准备同意了。 韩馥的许多部下都忧虑重重,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劝谏说:“冀州虽然偏僻,但甲士百万,粮食足以维持十年,而袁绍则是孤客穷军,仰我鼻息,就如同婴儿在我手上一般,一旦断了奶,立刻就会饿死,为什么我们竟要把冀州让给他?” 韩馥无奈地说:“我是袁氏的故吏,才能也不如本初,量德让贤,这是古人所推崇的,你们为何还要一味加以责备呢!” 驻屯在河阳的潘凤听到消息之后,急急自孟津驰兵东下,船数百艘,众万余人,请求出兵抗拒袁绍,韩馥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得知潘凤引兵回援之后,公孙瓒心中有些忐忑,突袭冀州正是看准了潘凤不在的时机,却不料潘凤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率领麾下无双军回援邺城,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白马义从都是骑兵,擅长平原突袭,攻城拔寨本非所长,更何况冀州军还有城防可守,一时之间公孙瓒有些犹豫,甚至已经有了些退兵的念头。 公孙瓒正在中军大帐之中喝着闷酒,潘凤回转邺城的消息令他异常头痛,这几日都在军中借酒浇愁,想要继续攻打,面对潘凤的无双军和邺城的厚重城墙委实没有什么信心,可是退回幽州却又不得不面对刘虞的那副嘴脸和其他人的冷嘲热讽,这更让公孙瓒难以接受。 “报——!”外面有传令兵朗声道。 公孙瓒甩了甩有些醉意的头,开口道:“何事?” “报将军,军外有人自称来自袁绍军中,有要事求见将军!” “袁绍?”公孙瓒目光微凝,“快快有请!” 不多时,一名文士进入帐中:“在下袁绍帐下从事郭图,见过公孙大人。” “原来是郭先生,先生此来有何要事?”公孙瓒一边说话,一边示意郭图坐下。 郭图也不客气,坐下之后方才开口道:“听闻潘凤回转邺城,主公派我前来与公孙将军商讨合作之事。” “哦?如何合作呢?” 郭图看到公孙瓒眼中期盼的神色,知道此次前来的任务已然完成了一大半,侃侃而谈道:“将军所虑者不过是潘凤以及其麾下的无双军,我家主公麾下亦有雄军可与之匹敌。不知将军可曾听说过冀州双壁?” “这个自然是知道。其中之一就是潘凤,另外一人名叫鞠义,不过听说此人叛逃……”公孙瓒突然眼前一亮看向郭图。 郭图笑着点了点头道:“鞠义将军正是弃暗投明归附于我家主公,并且为我家主公训练出一支雄师名曰大戟士,还有先登营。此次在下前来我家主公曾言,愿与公孙将军共同攻打邺城,将军先行攻城佯装败退,潘凤必定率兵追击,将军的白马义从与无双军纠缠之时,我军将半途出击,则可尽灭潘凤的无双军!” 公孙瓒眼珠一转,却是冷笑道:“袁公当真是好算计,恐怕那潘凤败退之际,也是我公孙瓒被驱逐之时吧。” 郭图摇了摇头道:“将军此言差矣,我家主公乃是四世三公之后,更曾经作为讨董联盟之盟主,岂会做那等背信弃义的小人之举,还请将军放心。我家主公承诺,事成之后,愿与将军平分冀州。” “此言当真?”袁绍虽然名声很大,但是目前的实力却是比不上公孙瓒,因此公孙瓒却也不怕他会反悔,而且他还想着攻下冀州之后将袁绍顺带驱逐出去独自霸占冀州之地,他此时也有着这个实力。思忖一番,公孙瓒点了点头道:“就依先生所言。” 第二日,公孙瓒派兵猛攻攻打邺城,故意用一些老弱兵卒前去攻打,让潘凤错误地估计了公孙瓒的实力,终于在第五日,潘凤在一次击退公孙瓒的攻城部队之后,忍不住率军追击公孙瓒的溃军,结果却在白马义从和先登营的两面夹击之下全军覆没,潘凤本人更是重伤,在亲卫的拼死保护之下逃脱。 韩馥闻听消息之后大惊失色,不敢再有丝毫拖延,亲自带着封印授信等物开城投降,就在公孙瓒志得意满的时候,袁绍大军突然出现,接受了韩馥的投降,公孙瓒此时才知上当,眼见事不可为只能暗自愤恨地退回幽州。 袁绍接收了韩馥的地盘,同时也将他的部下全部收入囊中,在这之后立即命令部下寻了个理由,杀掉了韩馥,至此,冀州除常山、中山二郡,其余尽皆落入袁绍之手。 韩馥的心腹爱将潘凤却在之前一役中消失了踪迹。 第124章 烽烟四起(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第125章 马超出征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第126章 马超显威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马超这次领兵出征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荡了贺兰山中少数几个与烧当羌来往密切的羌族部落,一方面是为了练兵,加强与这些控弦之士之间的默契,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将来的行动剪除后患。 此刻虽然大雪封山,但是一旦和外界的联通恢复,则这些部落很有可能在将来让吕布的盟友遭受损失,甚至使得马超这支孤军陷入险境。 一个多月的功夫,马超接连挑翻了三个比较大型的羌族部落,这个时候贺兰山外的雪也融化了许多,马超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距离贺兰山不远的廉县。 这里已然成为羌胡最大的聚居地之一,同时也是韩遂治下一个重要的经济中心,他更是派遣了心腹大将程银在此驻守。 马超手搭凉棚看了看远处的廉县县城,县城长宽各五里,呈现一个正方形,人口达十余万人,几乎全部都是羌族人,还有不少的汉族商贾和其他异族来这里讨生活。 廉县原本也有着固若金汤的厚重城墙,不过经过数次羌族起义和汉朝军队血腥镇压之后,城墙变得破败不堪,汉朝积弱无力进行修缮,黄巾起义之后更无暇顾及,历任官员也都无力进行修补,因此现如今廉县的城墙几同虚设。 马超放下手,轻轻抚摸身下里飞沙后颈的鬃毛开口道:“鬼神大人,这廉县城墙破败不堪,贼军没法踞城而守,不过我军皆是骑兵,攻城本是弱项,且敌众我寡,因此,在下以为当分兵诱之,而后歼敌于旷野之上。” 身侧的鬼神听完马超的话语后,点了点头道:“将军之策甚善。”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马超与鬼神二人亦师亦友,马超对其他人较为随意,可是面对吕布和鬼神时却是异常恭敬,因为这二人不论是武功还是战术都让马超甚为佩服,现在听到鬼神的赞许,马超心中很是高兴。 “廉县守军当在万人左右,若是我军倾巢而出,贼军定然不敢出来。一会我率领五百控弦之士前去讨战,请大人领其他人在此进行埋伏。” “好!”鬼神说罢,转身带着身后的特种兵和一千五百控弦之士寻找地方进行埋伏。 马超紧了紧手中虎头湛金枪,望向廉县县城的虎目流露出嗜血的光芒。 廉县城头之上,一杆大纛迎风飘扬,斗大的韩字绣于其上,在大纛旁边还有一支略小的旗帜,正中间一个程字在北风中猎猎作响。 马超引兵来到城下数十步外,大声喝道:“城上贼兵听清楚了,你家马爷爷前来讨债了!” 城头守军闻听话语之后吃惊不已,有机灵之人迅速前去县衙进行报告。 马超等人身上腾腾的杀气,让城门附近的许多百姓都感到了不对劲,纷纷加快脚步躲进了县城之中,残破的大门也缓缓地关上,对于这些,马超并不在意,一副神定气闲的姿态在城外信马由缰地溜达。 不一会,城头上突然出现一名将领,正是程银,程银自然认得马超,见到对方之后大吃一惊,不过在看到对方身后仅有五百人马后,仔细看了看附近也没有任何伏兵的迹象,不由得大笑出声:“哈哈哈,黄口小儿,竟然还敢前来凉州,当真是不知死活,可是想试试你家程爷爷手中大刀利是不利?” “呔,贼将斗胆!尔等无耻小人,背信弃义,我马孟起今天就是来收拾尔等!哇呀呀,可敢出城与我一战!”马超似是气急,对着程银破口大骂道。 “哈哈哈哈,你且等着,看我如何取你项上人头!”程银说完转身走下城头。 不多时,廉县城门再次打开,三千西凉骑兵缓缓走出,马超之名在凉州甚至要超过其父,程银自知不是马超对手,他当然不可能会单枪匹马前去送死,他打定的主意就是带领优势兵力一举击破马超,若是能够杀掉马超,那自然是大功一件。 程银假意要与马超比斗,待得身后骑兵整队完毕后,手中大刀一挥,口中大喝道:“全军冲锋,随我取下马家小儿项上人头!” “你这厮,当真不要颜面,竟使这等卑鄙手段。”马超连忙调转马头,急切地道:“撤,快撤,保护我!赶紧保护我!” 由于之前讨战,马超和身后的士兵有一段距离,此刻逃遁有些迟缓,那些士卒甚至也有些迟疑。 程银见状放声大笑,都说马超有勇无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区区五百余人就敢来廉县讨战,当下不疑有他,领兵加速冲了过去。 双方都是西凉健马,虽然此时地面还有不少积雪,但是却不能影响战马的冲锋,双方顷刻间就奔出了数百步的距离。 虽然双方的战马同样都是西凉良驹,但是控弦之士毕竟是各部落精挑细选的战士,故而所乘马匹也都是上乘,马超率领这些人并不全力奔驰,只是将程银的部曲挂在身后,待得对方稍微降低速度时,接着回身射出弓矢进行骚扰。 程银被撩拨的哇哇大叫,在开始出击之前就主观的认为马超此来没有什么其他兵马,此刻怒火中烧更是将先前的那一分小心谨慎抛却在九霄云外。 双腿紧夹马腹,程银愤怒地吼叫着:“杀,赶紧给我冲上去杀掉这群混蛋!” “哈哈哈,程银小儿,你也不过如此,就跟在爷爷后面吃灰吧!” “牙尖嘴利的小杂种,可敢回头和你爷爷大战一场!” 马超拨马站定,口中轻声斥道:“就你这等没脸没皮的货色,爷爷就站在此地,你敢独自上前吗?” 程银眼见马超果然站立原地,气息不由一窒,紧接着大喜过望,以为对方受不了自己的撩拨,再次催促战马加快速度。 身后的三千骑兵也加速冲了上来,这一阵追逐不但没有捞到便宜,反而被对方射杀了数十人,虽然他们人数众多,但是顶风前行骑射之术又比不得那些羌族控弦之士,所以一直被对方压着打,此刻早已是怒火中烧。 此时,双方依然是跑出了盏茶功夫,接近了之前鬼神所在的埋伏之地。 马超气定神闲站在原地,拿出马旁所挂强弓,屏气凝神双膀用力,十石强弓顿时如同满月,缓缓地瞄向程银。 双方距离不过两百步,并且还在迅速缩短着距离,程银逆风前行,视线不佳,不过依然发现了马超准备射出的弓矢,心中一惊之下,不自觉地放慢了战马的速度,同时右手一挥,身后骑兵速度不减将他保护在中间。 马超远远看见程银的动作,嘴角嘲笑之意更浓,随着口中一声大喝,离弦的箭矢如同贯日长虹瞬息而至。 冲在最前方的一名骑兵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就被马超一箭射中心窝,巨大的力道立时将这名骑兵带着向后飞起,还撞倒了身后一匹战马,顿时连带着后面的一人一马翻到在地,身后的骑兵躲闪不及,顿时乱做了一团。 马超傲然立于原地,朗声开口道:“程银小儿,爷爷就在此地,你倒是来呀!” 先前的一箭之威让程银的部队有些害怕,此时被马超这么一激,三千骑兵顿时产生一些骚动,马超的部曲见状纷纷哄笑起来,口中大声喊着:“神威天将军威武!” 程银久在凉州地界,自然早就认出了马超身后五百人俱是羌族精锐的控弦之士,因此更加迫切的想要将这些人留在此地,不过此时也被马超等人的气势所惊惧。 若不是方才他见机的快,恐怕此刻在雪地之中被踩踏得血肉模糊之人就变成了他自己。 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战马奔驰的速度一减再减。 马超眼见程银降下速度,心知对方已然有了惧意,但是他了解程银此人,脾气暴躁最是受不得侮辱,因此拨转马头,看都不看一眼身后的程银和他那三千骑兵,里飞沙踏着轻巧的碎步,如同游览景色一般缓缓而行。 马超等人的动作极度地轻视程银和他的部曲,顿时让这些心中原本有了些惧意的西北汉子们心中怒火中烧,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对方人数远远少于自己,却敢于如此轻视己方,这让程银的怒火将方才那心中的惧意焚烧的一干二净。 “哇呀呀,小杂种安敢欺我!都给我上!快上!”程银右手握刀,反手用刀把重重一磕马身,战马吃痛唏律律一声长嘶,放开四蹄全力奔驰开来。 身后的骑兵也是一个个都愤怒的面容扭曲,他们这群骄兵悍将何时曾受过这等侮辱,部队行进的速度陡然提升。 此时地面还有些积雪,虽然西凉的高头大马能够进行冲锋,但是毕竟有所影响,此刻程银的部队再次提升速度时,并没有他们想象之中的那般流畅。 听到身后愤怒的吼叫,马超开心的笑了起来,低声开口道:“这群莽夫,你们继续愤怒吧,且让这把怒火将你们自己烧死。”接着,带领队伍向着鬼神等人埋伏之地冲去。 鬼神等人埋伏在贺兰山边一片山林之中,怒火中烧的程银等人此刻早已忘却了逢林莫入的警示,唯一的想法就是将马超斩于马下,方可泄心头只恨。 就在双方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刻,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唿哨,程银心中一凛,坐在马上环首四顾,之间侧后方突然出现一支骑兵,人数约有两千。 第127章 纵横西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唿哨,程银心中一凛,突然看到在他们后方出现了一支骑兵,人数大约有两千,静静地矗立在原地。 程银见状如何不知道落入了圈套,一颗心缓缓沉了下去,虽然从人数上来看,己方的人马要比对方多出不少,但是程银毕竟也是征战了多年,战斗力可不能单纯的从人数上面进行测算,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对方都是一些老弱病残。 单单从队伍的气势上面就能够感觉出来,那些人至少也是和马超身后的人马在同一个等级上面,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羌人中最为精锐的控弦之士,想到此处,程银感到一阵阵的头痛。 不过马超等人也没有让他头痛太久,“西凉马超在此,尔等还不速速下马受降,休怪某家狠辣无情!”话音刚落,马超竟然向着程银等人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另一面的鬼神,也是沉默的带着部队发起了冲锋。 这一发力狂奔之后,顿时显示出吕布军的不凡,在湿滑的雪地之上,两千控弦之士凭借着娴熟的弓马技巧,不但可以稳定住队形,并且还能够在马上弯弓搭箭射出箭矢攻击程银的部曲,显示出控弦之士超强的战斗力。 比起这些控弦之士来说更加可怕的则是鬼神所带领的两百名战狼特种兵,他们速度飞快如履平地,湿滑的地面根本不能为他们带来丝毫的影响,与此同时,战马之上的骑兵们更是杀气腾腾,急速奔驰的过程中不见丝毫晃动。 这都归功于并州军的秘密武器,双边蹬和马蹄铁,这也是并州军骑兵最大的秘密之一,由于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完善,因此这些秘密武器直到此时都没有为他人所发觉。 马超的里飞沙身上自然也是配备了这样的装备,他一马当先冲进了敌人的军阵之中,面对着数千全副武装的敌军却是毫无惧色,手中虎头湛金枪上下翻飞,直杀得程银的部曲七零八落,转瞬之间,就有七八人被刺于马下。 马超身后的控弦之士虽然速度跟不上马超,但是他们的优势在于骑射,早在马超冲入阵中之前,就先一步用箭雨招呼了过去,在这等双方剧烈奔驰的情况下,这些羌族精英的射术顿时展露无遗,几乎是箭无虚发,只一轮齐射,就射杀了对方近百名骑兵。 马超身前几乎倒下了近一半的西凉骑兵,这也让马超的安全得到了保障。 与此同时鬼神率领的部队也加入了战局,就如同滚烫的尖刀刺入黄油一般,遭遇埋伏西凉骑兵本就士气低落,因此在面对战狼特种兵这一群虎狼之师时,虽然人数方面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可是依然被杀得悲惨不已。 控弦之士们早就默契地分成两拨,一部分冲入敌阵与西凉骑兵发起贴身肉搏战,另外一小部分则在外围游弋,用手中的弓矢射杀敌人。 程银在前后夹击之中心胆俱裂,顾不得召集部队进行抵抗,率先拨转马头,向着来路奔逃,他早已被这伏兵吓唬住,担心还有其他伏兵在此,此时再不复方才追击时的意气风发,现在的他就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亡命奔逃。 马超却是不肯放过他,方才一直被程银追击着,心中早就憋着一团怒火,此刻终于可以爆发出来。 怒喝一声“挡我者死!”手中虎头湛金枪带起点点星芒,顿时身前一空,十数名西凉骑兵瞬间就被刺落于马下。 程银的部队见到马超大发神勇的模样,顿时引起了一阵混乱。 “神威天将军!”不知是哪一个羌族士兵突然大吼了一声,紧接着无数控弦之士都跟着奋力大喝,一时间,马超的部队士气更胜,达到了一个顶峰。 程银听闻这个声音,吓得屁滚尿流,使劲催促战马加快速度,身边的部曲也都没有了战心,许多西凉骑兵就此下马投降,到了后来,程银身边只剩下数十名亲兵依然追随着他。 里飞沙的脚程快,与程银之间的距离在迅速地缩短着。 马超看着双方之间的距离,暂时将虎头湛金枪收起,拿出那张十石强弓,双脚踩蹬稳定住身形,手臂用力,顿时强弓被拉成满月状,口中轻声喝道:“着!” 顿时一道流光追星赶月一般飞向程银后心,只听噗地一声轻响,箭矢尽根没入程银后心,锐利的箭头直接插入程银战马的脖颈,生生将程银钉在了马上。 马超看到程银毙命之后,举起手中强弓大声喝道:“贼将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投降者可活命!” 紧接着,其他士卒跟着大声重复起‘投降者可活命’的话语,剩余的凉州骑兵还有近两千之数,此时都纷纷放弃了抵抗,翻身下马扔下了武器。 “伯达先生,你为何要让我前往扬州?”孙坚端坐主位之上,侧头望向身边的青年文士,那青年文士正是新近投效过来的司马朗。 司马家在河内也是望族,司马防的这几个孩子在司隶地界上也可以称得上素有名气,故而司马朗早就名声在外,这让一直苦于没有谋主的孙坚如获至宝。 孙坚一直以来都是凭借着武勇打拼天下,可是随着队伍越来越壮大,他也慢慢地感觉到力不从心,因此他时刻希望身边能够有一位足智多谋的人辅佐自己。 恰巧在这个时候,司马朗出现了,甫一出现,就解决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在司马朗的谋划之下,孙坚也对未来的发展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不止是如此,司马朗加入之后,在他的帮助之下,许多繁杂的军务都被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被处理的井井有条,孙坚此时才真正的体会到,拥有一个优秀的谋主是多么舒畅的一件事情。 因此这才数日的功夫,司马朗就获得了孙坚的信任,在许多事情上都开始征求他的意见。 司马朗面露微笑道:“启禀主公,主公家乡乃是吴郡,主公在扬州可以获得地利人和,并且自古就有天下精兵出丹阳,江东弟子多才俊的说法,我军若是能够扎根扬州,对于今后的发展有着巨大的好处。” 孙坚点了点头,示意司马朗继续说下去。 “我军现在不过万余残兵,豫州必然是无法回去了,荆州也定然没有我军的容身之所。交州则太远,因此,较为合适的地点就是扬州。扬州牧陈温一庸人尔,主公回转吴郡之后可自领吴郡太守,一万兵卒守一郡之地不在话下,陈温必不敢与主公刀兵相向。” 孙坚听闻此处,脸上浮现了笑容,司马朗分析的非常准确,也很符合实际情况,看起来真的会如同他所说一般。 那陈温并不知孙坚此次前来乃是脱离袁术,必定会因为忌惮袁术而不敢轻举妄动,凭借自己夫人家族在吴郡的声望和手中万余将卒必然可以将吴郡纳入掌中。 司马朗看了看孙坚的脸上的神色,面上的微笑更深,继续开口道:“吴郡毗邻丹阳郡,丹阳郡太守周昕素有贤名,曾为袁绍部将,如今二袁反目,袁术入主豫州,周昕素来不喜袁术为人,在下愿代主公前往说之,则丹阳亦可入我之手。届时主公将坐拥吴、丹阳二郡,休养生息励精图治,观天下大势伺机而动。” “哈哈哈,好,好,好!伯达所言深得吾心!”孙坚抚掌大笑,起身走到司马朗面前,端起两碗水酒,一碗递到司马朗面前,开口道:“伯达当真是世间奇才,吾甚幸之!来来来,你我且干了这杯水酒,待过些时日,咱们要在吴郡把酒言欢!” 秦岭,是横贯中国中部的东西走向山脉,西起甘肃省临潭县北部的白石山,向东经天水南部的麦积山进入陕西。在陕西与河南交界处分为三支,北支为崤山,中支为熊耳山;南支为伏牛山。长约一千六百多千米,为黄河支流渭河与长江支流嘉陵江、汉水的分水岭。 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此时在这秦岭中支熊耳山上的一座潭水旁边,四名老者相向而立,四人皆是身着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打扮。赫然正是左慈、南华、于吉、紫虚四位,也是当今世上仅存的四位仙人。 南华率先开口说道:“紫虚,你二人当真要执念至此吗?” 紫虚双手打出一个法印道:“无量寿福,都已到这个时候,还需要赘言吗?” 南华摇了摇头,似是轻声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何苦来哉。” “众生皆苦,我等仙修之人正是为了点化众生。可是众生之中大多贪得无厌,又岂是容易点化,唯有破而后立,方可换得世间清平。”紫虚看着南华,眼眸深处闪动着复杂难明的神色,他们本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弟,只是因为见地不同,竟然最终闹得生死相见,这并不是他所希望发生的事情。 南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师傅虽然曾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却并不是让我等肆意操控众生命运,相反,则是希望我等能够行无为之事,教化众生。” 于吉此时不耐烦地上前一步,对着南华开口道:“南华,休要妄言。今日有我二人在此,你们就休想伤害他。” 南华与左慈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诚如于吉所说,双方势均力敌,谁都无法耐得了对方。 转瞬之间,二人都有了主意,还是南华开口道:“罢罢罢,这次我二人就此退去。希望你们也能够遵守约定。十年之后,还是此地,且看届时究竟是血凰能够得偿夙愿还是天命能够力挽狂澜。” 第128章 暗流涌动(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张宁放下手中卷宗,素手轻轻揉着太阳穴,自从贾诩遇刺身亡之后,张宁接手了情报工作,随着并州的实力愈发的扩大,这情报工作的繁杂程度也成几何式的增长。 幸亏这段时间以来,暗组培养出了一批情报人员,同时还有郭嘉等人在旁边进行辅助,因此这情报的工作倒也应付得来。 张宁秀眉微蹙,望向窗外,此时冰雪消融,快要进入春季,天地之间隐隐出现万物复苏的迹象,只是夫君吕布却不知何时能够回转。 “叩叩叩。”门外突然传来三声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张宁的思路。 “何事?”张宁开口询问道。 “小姐,娄乌求见。”暗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并州上下只有暗组众人称呼张宁为小姐,其余人都称呼她为二夫人。对此,也没有人提出任何的意见。 “娄乌?他有何事?”张宁皱了皱眉,轻声自言自语道。 自从上次解救貂蝉时相遇,娄乌就跟随着来到了并州,来到这里之后一直深居简出,就连之前的黄巾老朋友交往的都不多,原先贾诩对他还颇有戒心,后来看到此人一直如此谨小慎微,也慢慢放下了戒心,接受了这个外来之人。 之前能够于他说得上话的也就是战狼特种兵中的一些士卒,而且他们每次的交谈内容都第一时间呈报给了贾诩,并没有任何问题。 除此之外,就是同丁瑶来往较多一些,似乎他对丁瑶很有好感,只是丁瑶这个丫头一心都扑在了吕布身上,最近这段时间突然转了性子,天天跟着张达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东西。因此娄乌又恢复了那孤僻的模样,只有和那些黄巾的老朋友们相聚的时候才有些许人情味。 不过似乎张燕加入进来之后,娄乌逐渐变得有些活跃起来,先是与张燕来往密切,而后又积极投身于流民的安置工作之中,在那些黄巾流民之中拥有着很好的口碑。 不过单单从这些事情上面,看不出任何异常,毕竟娄乌与张燕早在张角起事之前就认识,关系还非常不错,并且那些流民本就是追随黄巾的百姓,黄巾出身的娄乌对他们上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张宁也是查阅之前贾诩留下的卷宗才得知贾诩一直在调查娄乌,不过不论从各个方面看来,娄乌都没有任何的问题,张宁本人对娄乌虽然谈不上多么亲近,但是对于他的为人还是非常的信任,因此贾诩留下的卷宗看过之后就被她丢到了一旁。 “请他去会客厅等候,我这就过去。”张宁开口说道。 “是,小姐。” “司马仲达,哈哈哈,想不到你我能在曹公帐下见面。”一个青年文士,右手轻轻抚摸颌下三缕长髯,显然甚是爱惜。此人名叫陈群,出身汉末至魏晋时期的望族“颍川陈氏”。 其祖父陈寔,父亲陈纪,叔父陈谌,于当世皆负盛名。陈纪、陈谌俱以至德称,兄弟孝养,闺门雍和。与父亲陈寔和弟弟陈谌在当时并称为“三君”。 当陈群尚是幼儿时,祖父陈寔常认为此子奇异,向乡宗父老说:“这孩子必定兴旺吾宗。”鲁国人孔融向来有高才而性格倨傲,他的年纪约在陈纪、陈群两父子之间,因此先与陈纪为友,后又与陈群结交,由是显名。 曹操占据兖州时,陈纪父子前去投效,令曹操大喜过望,拜陈纪陈留郡太守,陈群为别驾司马成为曹操非常重视的谋士。 他与司马懿少年时便相识,二人更是曾经有过共同求学的一段经历,因此关系非常密切,曹操求贤令发布之后,司马懿应召前来,二人这才得以相见。 司马懿走上前拱手一礼道:“长文兄,多年不见,兄长风采更胜往昔。” “哈哈哈,仲达还是如此会说话。”陈群伸过手虚扶司马懿,二人这才转身进入府中。 进入府中之后,看见一位文士正端坐于府内,司马懿初来这里,认识的人并不多,因此也不知道此人身份。打眼望去,只见此人年龄似乎与陈群相仿,相貌俊逸,一双丹凤眼目露精光,气度不凡,只是面色苍白似有重疾缠身。 陈群连忙开口介绍到:“仲达,你来的正巧,我来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主公麾下军师祭酒戏忠戏先生,表字志才,与我乃是同乡颖川郡人。志才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深得主公器重。志才,这位就是河内司马懿,京兆尹司马防之次子,为人聪颖机变,应主公求贤令而来,我与他乃是旧识。今后我们就同为主公下属,大家还应多多亲近才是。” 司马懿听完陈群介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曹操最为器重的属下戏志才,不由得高看一眼,这戏志才虽然出身微寒,但是其才学却真是当得上经天纬地之说,曹操能够入主青、兖可以说戏志才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司马懿故而率先见礼道:“在下司马懿仲达,见过军师祭酒。” 戏志才处理青州军务方才回来,之前也未见过司马懿,因此现在也是仔细打量起这个年轻人,看过之后暗自点了点头道:“小兄弟当真一表人才。方才长文兄所言极是,你我同为主公效力,将来自该多多亲近才是。” 一番寒暄过后,戏志才突然不经意地开口道:“如今主公初定青兖二州,百业待兴。方才我与长文兄正在商谈此事,敢问仲达兄弟有何指教?” 司马懿连忙躬身行礼道:“指教不敢当,不过小弟此来之前却曾想过此事,有些拙见还请两位兄长指正。” 司马懿也是一机巧玲珑之人,戏志才虽然只是客气称他一声兄弟,但是他却打蛇随棍上亲切地将戏志才摆放在同陈群一样的亲近位置上,同时却又表现得没有一丝功利,让陈群和戏志才二人再次高看这个年轻人一眼。 司马懿见二人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当下也不再卖关子,缓缓踱步道:“其一,主公新近获军三十余万,虽然实力大涨,但是黄巾降卒良莠不齐,现如今即将大乱,若是指望这些兵卒,则我军危矣。因此当务之急乃是整备兵马,去其芜杂留其精华,三十万人马至少可为主公留存十五万精兵,再加上主公原先人马,则我军手握二十余万大军,足以雄踞。” 司马懿所说并无出奇之处,这一点也正是曹操现如今正在做的事情,因此司马懿提出来并无任何出奇之处。 司马懿接着说道:“其二,主公收留青州黄巾余孽百万民众,可安置开垦农田,择其青壮与淘汰下来的劣兵共同组建乡勇,陈于与豫州冀州交界之处进行屯田,既可解决我军粮草压力,又可抵挡二袁兵马侵犯,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听到这里,戏志才眉头一耸,方才他与陈群正在商议屯田之事,曹操连年用兵,如今虽然势力大涨,但是却也增加了府库压力,屯田之法正是适合此时使用,而司马懿所提将屯田乡勇驻扎在与豫州和冀州交界处,正是一步秒棋。 “其三,徐州陶谦年轻时为人刚勇,但此时年事已高,没有了往昔锐意进取之心,主公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稳定住此人,则我军后方无虞,有陶谦在侧,则扬州亦不敢轻举妄动。” “其四,青、兖初定,人心浮动,此时当有强力人物刚柔并济执法平乱。长文兄精修律法,当可执掌。另外,在下愿保举一人,可为长文兄臂助。” 曹操早有心整顿吏治,青、兖二州虽然遭受黄巾之乱最为剧烈,导致不比其他州郡门阀林立,但是依然有着不少士家望族在此,并且随着曹操求贤令发布,不少士子前来投靠,连带着迁徙过来了许多的士族,还有新近投靠的青州黄巾、泰山臧霸等,可谓是错综复杂,若是不能安置妥当,将来必成大患,因此曹操才会重用陈群,不过此时因为刚入主青、兖,陈群也只是知道曹操准备如此安排,但是司马懿却能够想到此处,让二人高看一眼。 戏志才与陈群对望一眼,戏志才率先开口道:“你愿举荐何人?” 按理说,司马懿初来乍到,本没有资格进行举荐,但是曹操本就是求贤若渴之人,所以在他的治下,只要是有才之人均可获得相应的位置,甚至可以自荐,正是因为这一风气的盛行,才使得曹操的求贤令一经发布,顿时引得无数英才前来投效。 司马懿顿了顿开口道:“山阳昌邑人,满宠字伯宁,中正刚直。十八岁时,在郡中任督邮。当时郡内的李朔等人拥兵自重为害百姓。太守遣满宠前去纠察,李朔等人问讯后,前来认罪表示不敢再作恶。后来,满宠试任高平县令。县中督邮张苞贪污受贿,干乱吏政,满宠派人将其抓捕并考问,张苞受刑而死,于是满宠弃官而归。此人刚正不阿,若是主公肯用此人,则吏治清平指日可待。” 戏志才点了点头将满宠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其五,逢迎天子!”司马懿再次开口,说出一句话语。 戏志才乍闻此言,长身而起,陈群也是一脸震惊。却见司马懿表情淡然,仿佛他只是说出了一句非常普通的话语。 第129章 暗流涌动(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逢迎天子?”戏志才丹凤眼微咪,凝视司马懿道。 司马懿转头直视戏志才的目光,却是没有丝毫畏惧,开口道:“没错,逢迎天子。董卓现如今权倾朝野,天下诸侯敢怒不敢言,虽然一方面慑于董贼实力强横,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董卓挟持天子,占据大义之名。而今汉室衰微,皇统尊严虽然名存实亡,但是没有任何一方势力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何也?皇统尚在,故而主公若是能够逢迎天子,不但可立不世功勋,进而还可以……” 虽然后面的话语,司马懿没有说出来,但是另外两人都是心智超绝之人,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其中的好处二人都非常的清楚,董卓之所以如今能够安然稳坐长安,并且令天下敢怒而不敢言,正是源于此。 作为曹操最为倚重的谋主,戏志才更是明白,曹操依然还是心向汉室,想要效仿霍光做那中兴汉室之能臣。 司马懿此时提出的这一点正符合曹操的心思,同时也是对于他们来说有着无穷的好处,这并不是说曹操、戏志才、陈群等人不如司马懿,没有他考虑的长远。 只是因为所处的地位和角度不同,当局者迷罢了。司马懿初来乍到,很多思虑和筹谋方面要比他们身处局中之人要看得更加全面和透彻。 只是如今董卓势大,想要逢迎回天子,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司马懿自然也明白他此刻所说出的这最后一条只能作为一个中长期的目标来进行筹划,而且现如今他只是将这些想法说给戏志才、陈群二人,虽然是为了应对他们二人的考校,实质上,却是希望通过这二人之口传到曹操的耳中。 曹操若是听说了他的这一番言论之后,必然会对他另眼相看,那么他就可以从现在的一届县丞平步青云,获得能够进入曹操权力中枢的机会,这正是他语出惊人的原因所在。 当天夜间,昌邑城曹操将军府书房之中。 曹操斜躺在一张软塌之上,手边放着一卷书简,他身材矮胖短小,身高不及七尺,圆脸、大眼、短须,非但不阴险、也不威武,而且有点滑稽,但是自他身上却是有着一股英雄气概,让人望之心折。 戏志才垂手站在旁边,他连夜赶来这里,把日间与司马懿相见时的所见所闻全部和盘托出。 实际上,戏志才与司马懿的会面并非偶然,而是曹操听闻了司马懿前来投靠之后,有意让戏志才前去考量一番。 曹操生性多疑,他自知自己的名声在士族当中并不算多么好,因此似司马懿这边慕名前来投效的世家子弟,曹操都非常的谨慎。 曹操手指轻轻敲击着手边书简,方才戏志才转述的司马懿之话语令他陷入了沉思。戏志才知道曹操思考的时候不喜被人打扰,故而静静地伫立一边。 这一思考就是近盏茶的功夫,戏志才苍白的脸上隐现痛苦之色,突然抑制不住地咳嗽出声。 曹操立时惊醒,赶紧起身跳到戏志才身前,伸手扶住了戏志才瘦弱的身躯,将其搀扶到一旁坐下。 戏志才有心想要自己行走,奈何咳嗽愈发的剧烈,直觉喉头一阵腥甜之气袭来,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曹操看在眼里,心痛异常。 戏志才自幼体弱多病,虽然在颍川书院学业有成,但是他的身体却是每况愈下,曹操爱惜起才将他接出来后寻访各地名医为他医治。 但找来了无数的名医,都说戏志才这是先天顽疾,且已经病入膏肓,药石已然无用,最多也就是能够为其续命一些时日。 为此曹操大为震怒,甚至接连斩杀了好几位医生,但却也是无能为力。 曹操手脚利落地为戏志才端来一杯温茶,细心地轻轻拍打戏志才的后背,口中低声道:“志才,都怪我,方才想得出神。你最近太过操劳了,可惜我曹孟德无用,累得你拖着带病之躯还要为我奔波劳苦。” 也不知是心中感动所致还是方才那一顿剧烈的咳嗽引起,戏志才的眼角布满泪痕,借着喝茶的动作悄悄拭去泪水。 戏志才待气息平缓之后这才开口道:“志才本一贫贱之人,承蒙主公抬爱,古人尝言‘士为知己者死’,能为主公效命,实在是志才之幸。这残破之躯委实不知还能够维持多少时日,只是可惜志才无能,非但不能陪伴主公完成夙愿,至今为止都无法为主公举荐一名大才,着实惭愧。” 曹操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转而说道:“志才,切莫在多言,你需要好好休养。” 戏志才颤巍巍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玉瓶,打开之后一股奇异的带些腥味的异香扑面而来,曹操见状眼神一缩,面上隐现心痛的神色,他知道,这个玉瓶之中存放的乃是五石散,它的主要成分是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此外还有一些辅料,故而谓之五石散。 这种散剂是由长沙太守张机张仲景所研制,本意是为了治疗伤寒。 因为这个散剂性子燥热,据说这种药吃到肚子里以后,要仔细调理,非常麻烦。 首先,服散后一定不能静卧,而要走路。除了走路,饮食着装上也要格外注意。服散之后全身发烧,之后变冷,症状颇象轻度的疟疾。但他们发冷时倘若吃热东西穿厚衣物,那就非死不可了。一定要穿穿薄衣,吃冷东西,以凉水浇注身体。 所以五石散又名“寒食散”。按照书上的说法,就是“寒衣、寒饮、寒食、寒卧,极寒益善”。冻出肺炎来,那是你散发的好。 但是有一样例外,就是喝酒。一定要喝热酒,而且酒还要好要醇。 五石散对酒非常挑剔,一般的劣酒,它也会有激烈反映。而且还服散之后还不能不吃东西,一定要大量进食,“食不厌多”。 总之,吃散之后,一定要散步,大量吃冷东西,喝热酒,穿薄衣服,洗凉水澡。 原本是医圣张仲景研发出来治疗伤寒的特效药,可是由于其功效还可以提神醒脑,令人精神亢奋,“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觉神明开朗”。从《世说新语》的这段描述上看,五石散真真算作中原出产的一种毒品了。 大夫尝言戏志才乃是先天虚弱导致身体虚寒,加之后期调理不当,故而无力回天。服用五石散正是续命的重要手段之一,因此他总是随身携带着。 可是这五石散效果虽好,毒性也甚烈,尤其是容易令人喜欢上那种刹那间神清气爽的感觉,令人成瘾,因此曹操每次见戏志才服用此药都倍觉心疼,可是却有无可奈何。 心中暗叹一口气,曹操转身拿来一壶好酒,他本就是嗜酒之人,身边自然不会缺少好酒,前些时日,甄氏商队途经兖州时,还专门为他送来几坛名为‘琼玉液’的好酒,曹操一尝之下顿时爱上了这奇异的纯白酒水,直呼‘天上琼浆不过如此’。 曹操对着琼玉液一直非常珍惜,自己平时都不舍得多喝,可是此时却顾不得许多,为戏志才拿来一壶,递到他的手中。 戏志才早就知道曹操私藏着好酒,此时拿到酒壶,那酒液之清香将五石散的怪异味道都冲散了不少,虽然此时难受至极,仍然忍不住开口道:“咳咳咳,哈,哈哈,咳,咳,若不是志才有,咳咳,有此病,还无法品尝,品尝到这人间,咳咳,仙酿!” 说完仰头将五石散就着琼玉液灌入腹中,甫一下肚,顿觉一股暖流沿着喉咙一直向下延伸至肚腹之中,而后在肚内顿时升起一阵暖洋洋的感觉,瞬间发散至全身,紧接着感觉到浑身燥热不已,就连精神都爽利了许多,并且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这燥热的感觉正是五石散见效之后的感觉。 由于体寒,故而戏志才即便在烧着火炉的屋内都穿着厚重的衣物,此刻连忙起身,将外面所披的羊毛大氅脱将下来,在屋内快步走了起来。 行走了两息之后,戏志才开口说道:“这酒果然厉害,竟然令得五石散的效力都发散的如此之快。” 曹操见到戏志才恢复了过来,也终于放下心道:“这等绝世好酒现如今我可就只剩下七坛了,既如此那我便赠予你五坛琼玉液,你可要好好给我将养身子。” 戏志才也是好酒之人,闻听之下开口笑道:“哈哈哈,谢谢主公,那志才可就却之不恭了!”顿了顿,戏志才面容一肃,再次开口道:“主公,陈纪有大才亦心系汉室,但经历董贼祸国之后,其人心灰意懒醉心学问,虽然现在主公手下做事,不过此时的他仅能作为一郡太守;其子陈群倒是继承乃父之风,然机变不足,可为治而不可为谋;程昱仲德公可为主公分忧,然仲德公性格过于刚猛,刚则易折。” 曹操默然不语,这种话也就只有戏志才敢说出来,而且曹操也能够听得进去,曹操知道,戏志才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一直在挖空心思的为自己找寻一位能够接替他的谋主,只是这谋主岂是容易寻找的,这么长时间都依然没有所得。 戏志才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可惜那昔日同窗荀彧荀攸二人还有郭嘉郭奉孝都已投奔并州,否则他们三人不论是谁都远超志才。” 曹操开口问道:“那司马仲达如何?” 戏志才眼神微凝:“此人可堪大用,但不可离主公太远。” 曹操立即便明白了戏志才的言外之意,微微一怔之后,神色反而变得有些缓和了下来。 第130章 暗流涌动(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武关,古晋楚、秦楚国界出入检查处。位于现代陕西省商洛市丹凤县东武关河的北岸,与函谷关、萧关、大散关成为“秦之四塞”。 武关历史悠久,远在春秋时即以建置,名曰“少习关”,战国时改为“武关”。关城建立在峡谷间一座较为平坦的高地上,北依高峻的少习山,南濒险要。 关城周长1.5公里,城墙用土筑,略成方形。东西各开一门,以砖石包砌卷洞。西门上有“三秦要塞”四字,东门有“武关”二字,内门额上有“古少习关”四字。 关西地势较为平坦,唯出关东行,延山腰盘曲而过,崖高谷深,狭窄难行,因此武关为古代兵家必争之地。 董卓迁都长安之后,武关也成为关西通往关东的重要门户之一,对于这里,董卓也是非常的重视,派遣麾下大将李傕、郭汜领兵五万驻扎此地,为其把守东南门户。 这李傕原本为董卓部将,有因带兵有方性格勇猛,为董卓所喜,遂提拔为牙门将,而后一路升迁至步兵校尉司马,秩千石,隶属于北军所辖,受董卓的器重。 郭汜原本是西凉作乱的马贼,后来为董卓所俘虏。投降董卓之后由于善于用兵,为董卓所重用,此时担任越骑校尉司马一职,秩千石,隶属北军所辖。 此二人一个性格勇猛,一个性格阴柔,原本性格截然相反的二人却成为了莫逆之交,在董卓军中自成一股势力,代表着最早跟随董卓的一部分人马,深得董卓的信任。 此时关东各路诸侯都在忙着扩张自身的势力,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不自量力地前来攻打实力最为强横的董卓,因此武关也是相当的平静。 李傕郭汜二人每日在武关除了巡视城防,操练士卒之外,就是喝酒吹牛,倒也是显得颇有些无聊。 洛阳被毁,不少流民西迁,来到武关之后停留在这里生活,因此现如今的武关倒也是颇有些繁华。 这一日,李傕、郭汜二人照例在醉春楼内喝酒买醉,武关这等要塞原本不会有这等休闲娱乐场所,只是始终没有战事,这二人实在感到无聊,这才令亲戚在这里开办了一家酒楼,说是招待来往宾客,实际上却是为二人享乐所设。 二人此刻正在推杯换盏,身旁还有歌姬美婢此后,好不逍遥快活。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李傕眉头一皱,他最讨厌在这种时候被人打扰,立即开口说道:“那个不开眼的混蛋,这个时候前来打扰,可是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门外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道:“京兆尹司马防省亲归来,途经武关,前来拜会二位将军。” 李傕、郭汜二人相视一眼,双方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司马防他们是知道,董卓为了稳定关东士族,提拔了一大批士族子弟,这司马防就是其中之一,被擢升为京兆尹,听说前一段时间过年回家省亲,为何回来还会突然在这里拜访自己二人。 李傕忘了忘郭汜,对方也是有些茫然,不过郭汜还是点了点头。 李傕明白郭汜的意思,挥挥手,让其余的人都退了下去,两人共事已久,许多事情上李傕都会询问郭汜的意见,这已经成为了他们二人之间的默契。 不多时,所有闲杂人等都退出去之后,一个长袖飘飘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离着老远就双手抱拳行礼道:“司马防见过二位将军,突然造访还请恕罪。” 李傕和郭汜二人连忙起身还礼,司马防身为京兆尹秩中两千石,可比他们二人的官职都要高上许多,虽然董卓把持朝政以后,朝廷官员在他们西凉官员面前都不敢抬头,不多李傕、郭汜二人对于这些士家门阀的人还是面子上保持着敬意。 郭汜的声音就如同他的性格一般有些阴柔,率先开口询问道:“不知京兆尹大人此来何为?若是有何吩咐,只管派遣下属传唤我二人就是。” 司马防脸上微笑更甚,仿佛没有听出郭汜话中揶揄的意味,开口道:“不瞒二位将军,老朽素来敬重二位将军,此次返回长安路过武关,特意前来与二位将军相交。” 郭汜心中疑惑更深,他二人与这司马防从来都没有任何交情可言,这些关东士子从来也都是部将他们这些西凉武夫看在眼中,此时突然主动前来说想要交往,这不得不让二人心中戒备。 司马防似乎看出了两人的戒备之意,爽朗的笑道:“哈哈哈,看来老朽来得太过突然让二位将军心生疑窦,这却是错在老朽。老朽说话比较直截了当,观两位将军也是爽快之人,老朽便明言了吧。” 郭汜再次与李傕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看向司马防,开口道:“还请先生名言。” 司马防左右环视一圈,郭汜见状说道:“先生但说无妨,这里是我二人的地盘,不会再有第四个人能够听见我们的话语。” 司马防这才点了点头,开口道:“老朽此来实是向二位将军求助来的。” “向我二人求助?”郭汜疑惑地开口。 “没错。”司马防收起了微笑,脸上浮现羞愧的颜色,开口道:“还不是老朽的那几个不孝逆子惹出的祸事。” “令公子?” “正是,这几个不肖子在伯达的带领下偷偷逃出了家族。”司马防似是不好意思地说道。 郭汜仔细地看着司马防,此刻他的心中感觉到怒火在慢慢的燃烧,司马防虽然嘴上说的客气,可是言语之中哪里有半分的认真,倒像是在和他二人开玩笑一般。 郭汜看了一眼李傕,发现对方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显然若是这司马防再如此这般戏弄他们二人,李傕就会出手教训这个老家伙。 司马防眼见二人的神色都有了很大的变化,装作很慌乱地说道:“实不相瞒,我的那几个不肖子分别投向了关东诸侯。” “什么!司马老儿,你莫非是嫌命长了不成!”李傕愤而起身,就想要拿出佩剑。 郭汜突然起身按住李傕,回首怒视司马防道:“司马防,我二人敬重你尊称先生,可你莫要得寸进尺,须知我们并不是你可以随意戏耍的。” “将军,二位将军冤枉啊。唉!实不相瞒,老朽本是我司马家族的族长,可是就因为我应召了太师给予的京兆尹,被家中长老罢去了族长的职务,此次回乡正是为了处理此事,却不想不但没有任何结果,族中长老还将几个儿子分别送往他处投效。而老朽,老朽更是被驱逐出了家族……”话语说完,司马防禁不住老泪纵横,一张脸上顿时堆出一道道深深的皱纹。 司马防这一番话语说出之后,李傕顿时愕然,郭汜则是拧眉陷入了沉思。 自汉开始,选拔官员采用举孝廉制度。 孝廉,即孝子廉吏。举孝察廉原为察举二科,汉武帝元光元年初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即举孝举廉各一人。在两汉通常的情况下,孝廉则往往连称而混同为一科。孝廉一科,在汉代属于清流之目,为官吏晋升的正途,汉武帝以后,迄于东汉,不少名公巨卿都是孝廉出身,对汉代政治影响很大。 数百年下来,士族门阀林立,势力越来越庞大,几乎所有官员全部出自于士族,故而有了士族与寒门之分,士族讲究家国天下,凡事都以家族利益为第一前提,故而为了保存家族势力,会让家族中的精英弟子分别投效不同的势力,让家族能够在任何情况下得以延续。 故而司马防所出的这个情况虽然让人难以接受,但也是合情合理,毕竟董卓不为士人所喜,这是他们自己也心知肚明的事。 即便司马防没有如他所说被驱逐出司马家,但是其儿子分别投效其他诸侯,这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毕竟士家门阀始终奉行的就是鸡蛋不能够放在同一个篮子之中。 不过郭汜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这等事情,理应呈报太师,你何故找我二人来说。” 司马防突然抬头,畏惧地再次看了看四周,见门窗都紧闭,这才开口道:“不敢隐瞒二位将军,太师,太师他威势实在惊人,老朽害怕此事惹怒太师,老朽虽然年迈,却是还想继续在这花花世界逍遥几年。太师最为信任的李儒将军却是最为厌恶我等士族。二位将军深得太师信任,并且二位将军不似都是忠义之人,故而故而老朽希望求助二位将军,能够替老朽美言几句。” 司马防看了看李傕、郭汜二人的面色,接着从怀中取出几块金饼,推到两人面前,开口道:“老朽定然好好报答二位将军救命之恩,还望二位将军成全。” 李傕为人很是贪婪,此刻见到黄澄澄的金子顿时两眼放光,司马防所说的事情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他张口就准备要答应下来,突然看到郭汜的眼神,硬生生地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郭汜直视司马防的眼睛,淡然说道:“先生所言,我二人已经知晓,不过此事干系重大,我二人需要好好研究一番。先生若是无事就在这武关之中盘桓几日。” “如此,老朽便等二位将军的消息了。”司马防说完话,躬身倒退着出了门,关上门之后才缓缓地站起身,脸上再次浮现出微笑,摇晃着长袖走了出去。 第131章 暗流涌动(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不多时,李傕二人所在的房间再次有人进来,却是一名亲卫道:“启禀大人,京兆尹司马防分别给二位大人送去两只木箱,甚为沉重。” 李傕不耐烦的将亲卫打发下去,抬头看向郭汜道:“阿多,你说这司马防此举是何用意?” 郭汜本名郭多,出身于马贼故而没有表字,追随董卓后觉得郭多这个名字不好,遂改名郭汜,不过亲近之人大多称呼他郭阿多。 郭汜眉头紧皱,细细思量半晌,这才开口道:“稚然兄,那司马防所言不可尽信。此人本意应当是想要结交我等二人。” 李傕点了点头,他也有这个感觉,开口疑惑地问道:“可是他直接明言多爽利,为何非要拐这么个弯,还寻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世家大族子弟分散投奔各方,这本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主公也不会因此真的迁怒于他,这不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多,多什么玩意儿来着?” 郭汜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李傕,不禁一阵莞尔,开玩笑道:“那叫多此一举,或者可以说是画蛇添足。你呀你,亏你也是良家子出身,学问还没我这个马贼来得多。” “哈哈哈,老子可最头疼和这些有学问的人打交道,没事净整些弯弯绕,说个话都不痛快。”听到郭汜的取笑,李傕却也不生气,二人之间说话非常的随意,互相开玩笑是常有的事情,郭汜也经常提醒他,现在董卓贵为太师,不必从前,他们这些作为下属的也要学一些文雅之事,只是李傕向来对这类事情是嗤之以鼻。 郭汜收起了笑容,接着开口道:“似司马防这等门阀弟子,根本看不起咱们这些武夫,若是主动前来相交,未免掉了面子,而且司马防方才有句话说得不假。” “哦?那句话?” 郭汜微微一笑道:“他很怕死。所以他想要在主公阵营之中找个靠山,正巧找到了你我二人,军师李儒,飞熊军统领牛辅都是主公女婿,还有徐荣这三人在主公门下最是亲近,可是他们三人也最是不喜士族门阀,司马防自然无法投靠。华雄、张济等关西派系虽然实力也是不俗,但是却都为一些莽汉,对他们这些关东士子向来是水火不容。并州投靠过来的那帮人,还有入关之后收留的这帮家伙此时正在被咱们三方吞并自顾不暇,因此司马防选择你我二人前来投靠也是顺理成章。” 李傕点了点头,郭汜的这一番分析十分准确让他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如此,那咱们该当如何应对?主公可是曾严令过不准结党成派。” 郭汜嗤笑一声道:“哈,主公自然是不希望拉帮结派,可是主公不希望就会不出现这种情况吗?你看看咱们入关之前,虽然按照各自亲疏分成了三派,可是也说得上是上下一心。然而入关之后,主公逐渐不理政事,军事李儒事必躬亲,很多事情也都照顾不到,那徐荣、牛辅二人自不必说,本就不是争权夺利之人,他们的身份也不必在乎这些。可是关西华雄和那张济叔侄等人,不是一直仗着自己有些勇武为主公喜爱而排挤你我二人。若不是主公念在你我二人这么多年忠心追随,恐怕咱们连现在这劳什子军职都捞不到。” 听到这里,李傕也是一脸的愤恨之情,就如同郭汜说的一样,自从入关之后,董卓和李儒对麾下的诸位将领少了许多约束,派系之间增加了许多的摩擦。 原本的三方势力之中,牛辅、徐荣等人代表的董卓本家派系始终最为强大,但却也一直保持置身事外,李傕、郭汜二人所代表的从西凉开始追随董卓的人马逐渐和以华雄、张济为首的关西人马之间的矛盾加剧。 再加上入关之后,先是有并州投奔过来的一部分人马,还有在洛阳等地招收的一些人马,又形成了一个新的派系。 虎牢关一战之后,华雄凭借守卫有功,被封为了虎贲中郎将,比李傕、郭汜二人高出了一头,关西派系逐渐占了上风,李、郭二人自然不甘,在武关这不毛之地驻扎正是逐渐开始失宠的一个重要表现。 想到自己二人如今的落魄,李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拿起酒壶,狠狠地灌下了一整壶。 郭汜看了看李傕的动作,接着再次开口道:“稚然兄也别担心,如今我们的机会也到来了。” “哦?”李傕放下酒壶,疑惑地望向郭汜。 郭汜脸上露出笑意道:“这司马防不但是士族出身,还是一位名士,他此刻投靠你我二人,是想要利用咱们保全他自己和他的家族。那么,我们不也可以通过他来增强咱们的实力吗?” 掂了掂手上的金饼,郭汜接着开口道:“毕竟,不论是在乱世还是在太平盛世,这真金白银可是在哪里都吃得开的。” “哈哈哈,阿多你果然厉害。”李傕虽然鲁莽却并不是个傻子,他的谋略并不比郭汜差多少,否则二人也不可能成为莫逆之交,只是许多时候他习惯于用这些假象迷惑所有人。 此时郭汜略微一点拨,他立即便明白了其中的玄妙,随手抄起一块金饼,李傕笑逐颜开,立即对未来再次充满了信心。 在武关千里之外一处隐秘的山林之中,紫虚、于吉盘膝而坐,在他们的面前还有一人,赫然正是那神秘的血凰。 此时,距离上次秦岭脚下的会面已经过去了近十日的光景。 血凰闭目似在调息,身上隐隐有白气蒸腾而出,紫虚、于吉二人紧张地看着他。 过了数息工夫,血凰缓缓吐出一口气,内里尽是一些腥甜的气味,紫虚袍袖一甩,那股气味顿时飞散,接着远处的一颗大树竟然发出‘嗤嗤’的声响,并且冒出黄色的烟气,不一会那颗两人合抱的大树慢慢枯萎,场中三人却没有丝毫讶异。 紫虚开口问道:“师弟,好点了吗?” 血凰张开眼睛,尽是疲惫之色,摇了摇头开口道:“这次苏醒太过脆弱了,接着又遭到南华那家伙本命真元的反震,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无法恢复了。” 紫虚似早料到这个情况,开口道:“师弟,莫要着急。南华师兄与我们定下十年之约,咱们还有时间。” 一旁的于吉突然开口埋怨道:“紫虚师兄,我们已经与南华、左慈二人划清界限了,怎地还如此称呼他们?” 紫虚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血凰开口说道:“于吉师兄,我们与他们二人毕竟师出同门,虽然有所分歧,可也无法抹杀那一段过往。” 于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默。 血凰开口打破沉默说道:“于吉师兄,咱们这边布置的如何?” “这一次倒是寻到了一家好苗子,业已经布置好了,此次出山之前将他们送到了各方势力当中,凭借他们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成长起来。” 血凰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那天命之人吕布我也见了,此人不简单。现在他还没有突破凡武壁障,我压制他都已经有些吃力,若是假以时日,他很有可能成为大敌。” “竟有如此厉害吗?”于吉吃惊地问道。 血凰眼中凝重之色浓郁,“不错,这几次所谓天命之人竟然愈来愈强,否则这次也不会沉睡如此之久了。” 紫虚这是突然插口道:“师弟。” 血凰与于吉二人看向紫虚,紫虚沉吟了一息光景后,突然开口道:“师弟,你可曾怀疑过咱们选择的道是否正确?” 血凰瞳孔一缩,还未说话,旁边于吉依然起身道:“紫虚师兄,你此话何意?你忘了师傅离去之后他二人如何压制我们,我们的道哪里不正确,天道循回,破而后立,这本就是真正的大道,他们所谓的道不过是操控众人为其所用罢了,你怎么会生出如此想法?” 紫虚低下头默然不语。 血凰深深看了二人半晌,开口道:“师兄,万物皆有阴阳,循环往复而永恒。何谓循环往复?一往,一复,一阴,一阳,混沌为始,天地初开后,清气扬而为之天,浊气降而为之地,阴阳相生故而出现万物,万物繁荣而世间兴,兴极则衰而万物灭,灭后浴劫而生则为新纪元,此正是循环。如同于吉师兄方才所言,天道循回,破而后立。我等才是顺天而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师兄何苦生那妇人之仁。” 紫虚依然默然不语,缓缓闭上了双眼,雪白的胡须之下,嘴唇紧紧地闭合在一起。 于吉和血凰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和颓然,这个紫虚师兄道法精深,只是心肠有些软了,当与二人出现意见向左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表情,这是头一次紫虚说出这样的话语,显然他是经历了长久的思考后,对于从前的做法有了些许想法。 血凰很了解紫虚的为人,即使他心中有了不认同的想法,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们这一边,甚至为他和于吉二人遮风挡雨。 想到方才紫虚的话语,血凰不禁回想起数百年来的过往,心底深处也有了一丝隐约的动摇,旋即又被他迅速的抛出脑海,眼前再次浮现出吕布倔强的眼神,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带出一抹邪异的微笑。 第132章 暗流涌动(五)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紫虚、血凰二人分别疗伤调息去了。于吉也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一进门看到一个浑身黑衣蒙面之人肃手站立在洞府一旁。 于吉见到他没有一丝惊异,那蒙面人见到于吉上前拱手行礼道:“仙师。” 于吉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蒙面人闻言立即跪伏在地上,颤抖着答道:“回,回禀仙师,我们仓促之间出手,伤了两人,斩,斩杀了一人,兄弟们全军覆没,只,只有小人回来了。” 于吉眉头紧皱,一股浓烈的杀机自眼中一闪而过,不过他旋即将这股杀机隐藏了起来,语气淡然地说道:“也怪不得你们,这突然之间出手委实让你们有些为难了。他们的实力很强吗?” 蒙面人这才有些安心,沉声开口答道:“他们实力非常强,而且似乎早有防范一般,每个目标身边都有人护卫,而且那些护卫的实力并不弱于我们。” “咦,竟有如此巧合之事?”于吉有些难以置信。 鉴于仙人不能直接插手凡间事务的约定,双方都在明面上都比较克制,私下的小动作也只是扶植几个人或者小势力,进行一些辅助,毕竟双方真正的比拼每一次都是在天命出现之时方才展开。 数百年来,双方都遵守这一规定,不过这一次,先是天命之人出了些许差错,竟然出现了两人并且阴阳相和,血凰的状态也不似从前。 于吉原本训练了几名凡人好手,准备给几个弟子作为护卫,不过之前引导董卓失败,加上这一次天命之人的势力发展的又太过迅猛。 因此得到血凰出世的消息后,仓促之下,他只好命令这些人前去刺杀天命之人的几个重要谋士,想要大幅度削弱天命之人的实力,让他们的谋划能够顺利的进行。没想到对方竟然早有准备,这让于吉有些恼怒了。 不过这却是于吉有些想多了,对于刺杀之事,任何人之前都没有预料,就连左慈和南华这两位仙人都没有想到于吉会做出这种明显违规的举动,更加谈不上防范了。 这一切都归功于吕布,吕布从后世而来,熟知三国历史,自从有了暗组之后,他的心中就有成立杀手部队的念头。 当这个念头甫一出现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这种事情他能够想到,敌人必然也会有类似的举动,因此他加强了手下重要人物的护卫,这也是为什么贾诩等人遇刺时,几乎每个人身边都有暗组在侧护卫的原因。 毕竟熟知三国历史的他,可是知道江东小霸王孙策就是死在刺客暗杀之下,他自己都有这样的想法,以己度人,焉知不会有人有类似的想法针对于他呢。 原本吕布是为了防范董卓,因为他知道董卓手中有一支飞熊卫,其他诸侯此刻大多刚刚开始发迹,自然也不太可能有这样的实力,可却阴差阳错地派上了用场。 于吉想不明白,他也不需要去想,在他看来肯定是左慈那老儿搞的鬼,这数百年来,他总是同自己作对。 心中虽然愤恨,于吉嘴上却平静地问道:“你方才说死了一个?是谁?” “是那贾诩贾文和,属下特意在那里留了两日,确定那个贾诩真的已经死亡,这才迅速回来回禀仙师。”蒙面人连忙答道。 “恩,你也算做得不错。似乎那个贾诩是他们那边最重要的一个谋士,这样的结果也还可以。”于吉慢慢走到蒙面人的背后。 蒙面人这时终于暗暗呼出一口气,这次行动损失这么大,才干掉对方一个人,严格来说行动非常的失败,他很担心仙师会怪罪下来,不过现在看来,似乎逃过了一劫。 “事情处理的干净吗?没有留下什么尾巴吧?”于吉不经意地问道。 “仙师放心,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蒙面人连忙回答道。 点了点头,于吉轻轻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突然于吉一掌拍向跪伏在地的蒙面人后心,只听一声轻响过后,蒙面人突然栽倒在地,七窍之中汩汩流出暗红色的鲜血。 于吉看都不看一眼,轻声说道:“废物!还好,之前留下了一个棋子。” 吕布在营帐之中盘膝而坐,最近这段时间难得没有俗事缠身,趁着之前碰见那个血凰那次,使得困扰他许久的武学瓶颈似乎有了些许的松动,这段时间以来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寻求突破之上。 到了他这种阶段,在武道一途已经罕逢敌手,因此他想要再次提升非常的难,典韦虽然也是当世虎将,二人经常切磋,但毕竟不是生死搏杀,少了生死一线的感悟之后,对于他们这个等级的存在,想要提升变得尤为困难。 吕布修炼的无双劲,大幅度增强了吕布身体的各项能力,但是他却始终无法领会气灌全身金刚不坏,运力而击坚盾可破的境界,初时他以为那是创造这部功法的老人臆想而出的境界,毕竟那本功法上面写的很清楚,老人创造了功法之后自己未曾修炼过。 不过遇见血凰,还有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存在了仙人之后,他终于明白了那部功法之中所描绘的这个境界是真实存在的。并且,他在面对血凰时,无法动弹分毫的奇诡境况,不也正是传说中的仙家道法吗。 因此后来吕布身体好转以后,再次修炼这个无双劲顿时真切地感受到了变化,体内小腹之中也就是武侠所说的丹田那里竟然真的产生出一个奇异的气旋,但是那里似乎又不是自己的五脏六腑之内,仿佛是身体内的另外一个空间,有一些微弱的气流缓缓转动。 这气流细弱发丝,但是当吕布运转无双劲的时候,这气流也会随之在全身游动,吕布也曾试验过,发力的时候若是令这气流游走在发力的部位,则威力会陡增一倍,对于吕布现在这个级别来说,威力增加一倍,那简直就是超出了人力的范畴。 吕布也曾想过,若是当时与血凰对峙的时候,体内如果有这气流的存在,恐怕那桎梏全身的奇异禁制也就无能为力了。 与此同时,吕布还发现了另外一个奇异的景象,就是在自己的额头部位发现了两个金色的光团,金光虽然耀眼但是却非常的柔和,其中一团大概有小儿拳头大小,似乎很早以前就存在,给吕布一种亲近的感觉。 另外那个光团却是只有芝麻大小,虽然很小,但是吕布却能够感觉到,那是自己的东西,这是一种玄妙的感觉,无法与外人道。 那个大的光团围绕在小光团旁边,似乎在保护,又似乎在帮助其壮大。 吕布虽然发现了他们,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驱动它们,试了许久之后只能慢慢放弃。 在这贺兰山中已经被困了两个多月了,不知道并州那里的情况如何,凉州这边的道路依然通畅,马超这段时间以来干得非常不错。 边打边扩张实力,由最开始的两千控弦之士现在发展到了五千骑兵,其中三千都是这段时间以来收拢和招降的人马,这还是马超严格筛选后的结果,选择的大多是出身于亲近于他们联盟部落的羌人。 为了避免暴露行迹,鬼神也早早地回到了贺兰山中帮助吕布继续救治羌族的伤员。 “主公,白马羌等部落的病患基本已经救治的差不多,剩下一些非常严重的以及不良于行的族人们,我们该当如何处置?”鬼神见吕布停止修炼,这才开口询问道。 自从吕布恢复之后,每天很长的时间都是在盘膝闭目中度过,后来听吕布说起才知道那是他在进行修炼,可是修炼的什么却无人知晓。 鬼神也从来不会去询问,一般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时,他总是等到吕布修炼完毕这才禀报。 吕布挠了挠头,这段时间以来救治了许多羌族的病患,老羌王和一众其他羌族部落的首领对于吕布等人奉为天神,但是羌族人医疗水平实在落后,他们这些人手根本忙不过来,那些一般的病人还好说,自行前来让他们进行救治,可是有许多不良于行的人就难于解决了。 况且羌族部落大多隐居在山林深处,车辆根本无法通行,这类病患大部分还无法见风更不能骑马,所以却是有些难办。 吕布本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也着实不忍心将他们这些人抛弃,可是冥思苦想许久都想不出解决的办法,现在能做的就是他们亲自上门前去医治,可是费时费力不说,此刻封山的积雪有融化的迹象,估计并州那边肯定派出人马前来接应,随时都有可能回去。 出来这么久,吕布也是非常的着急,好在马超不时传回一些探听到的消息,虽然时效性上差了许多,不过多少能知道一些外面的讯息。 一转头,吕布突然看到所处的营帐,这营帐的内部是以结实的木架搭建而成,上面铺盖厚厚的动物毛皮,才使得帐内温度不至于消散,游牧民族所居住的帐篷大部分都是这么搭建而成的。看到这里,吕布突然眼前一亮。 “鬼神,你速去找两根长枪和几张完整毛皮前来。”吕布兴奋的站起身对着鬼神喊道,“对了,回来的时候再喊两个人进来,快。” 第133章 暗流涌动(六)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鬼神虽然疑惑,却还是接着转身出去准备一应物品。 不多时就再次进入营帐,身后跟着两人,一人手中拿着两杆长枪,另外一人则怀抱着数张完整的羊皮。战狼特种兵所用的长枪都是特制的钢枪,枪身是由结实的三十年以上的白蜡木所制,枪头是由并州匠作营静心打造。 打造的方式则是经过吕布通过一些后世的学识进行了改进,百炼钢技术出现于西汉,东汉时期冶铁技术的发展使得西汉时期的十次锻打增加到了三十次至五十次。 吕布和张达多次交流的过程中,不但进一步改进了风箱的结构,使其效率提高,同时还开始使用煤炭进行冶铁,并州大部分地区本就在如今的山西境内,煤矿多不胜数,吕布在开采乌金山金矿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此事,让张达的匠作营秘密开采煤矿,并且用于冶铁,这才让贫瘠的并州能够在短时间内就装备起大量骑兵部队。 完成了这两项工作之后,吕布再次改进了淬火这一工艺,这个工艺早在西汉时期就已经出现,但是此时的淬火大多是使用人血或者不同种类的水来进行淬火,提高钢铁制品的硬度,吕布却是提出了二次淬火,并且使用动物的尿液和动物的油脂这种双液淬火法,使得并州匠作营出产的铁器质地更加的坚硬和锋利。 吕布命人拆下长枪的枪头,由于匠作营的冶铁水平很高,为了防止战斗过程中枪头损毁掉落,枪头的连接处特意使用了加固处理,此时想要拆卸立时显得困难起来。 吕布一着急,直接令人取来钢刀将枪头砍下,立时两根白蜡木棍成型,吕布接着又让人将完整的羊皮铺在两根木棍之间,然后紧紧地固定在两根木棍上。 这时一张简易的担架就做成了,吕布咧开嘴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哈哈哈,不错不错,这下子问题就解决了。你们二人握好这两根木棍,万万不可脱手。” 两名兵士虽然有些茫然,但是仍然点了点头,吕布一纵身,躺倒在担架之上,羊皮柔软而有弹性,羊毛的保暖效果还非常好,吕布躺在上面非常的惬意。 而且由于使用的是完整的毛皮,故而有些宽大,晃晃悠悠的非常舒适,吕布对于这个效果很是满意,开口命令道:“走,咱们去外面转一圈,试试去。” 两名兵士听从吕布的命令抬着吕布向着外面走去,顿时吸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都好奇地看向吕布躺着的新奇玩意之上,纷纷围拢过来观看。 蔡琰跑在了最前方,一边跑一边好奇地问道:“哥哥,这是什么东西呀。” 白蜡杆质地坚硬,且很有韧性,吕布人高马大体重自然不轻,光是他自身的体重就压得这个担架在行走的过程中颤颤巍巍的,反而令他在上面特别的舒服。 听到蔡琰的询问,吕布坐起身来,刚要答话,突然听到‘刺啦’一声,身下的羊皮在之前固定时并不是太牢靠,松脱开来,两名士兵一直忠实的执行吕布的命令,死死地抓住白蜡杆不松手,以致于羊皮脱落时他们都没来得及抓住。 “哎呦,我的屁股!”就见吕布坠地之后,屁股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来回翻滚着捂着自己的屁股,模样甚是不雅。 两名兵士个头都不低,在八尺以上,因此这担架抬起后离地约有四尺的距离,吕布当时想要回答蔡琰,正好上半身直立起来,于是这一摔,他的屁股就重重亲吻了大地。 围观的所有人都呆立当场,突然一个小孩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当场一片大笑声传来,蔡琰立在当地,双手捂着嘴巴,也是笑得花枝乱颤。 鬼神和抬着担架的两名兵士则是紧闭着双唇,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如同鸣叫的蛤蟆一般,显然是憋笑憋得非常辛苦。 吕布除了练兵和打仗的时候,平时为人很是亲和,周围的羌人虽然知道他是一个很大的官但是和他相处的却是非常的融洽,因此现在看到吕布出糗,大家毫不避讳的大声嘲笑。 吕布也不着恼,就是感觉到非常丢人,佯装生气道:“你们两个混蛋,让你们死死抓着这两根杆子,你们就这么听话呀,还不赶紧扶我起来,哎呦,我的屁股呀,成八瓣了都……” 鬼神和两名兵士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将手中东西扔到一边,把吕布扶了起来。 蔡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走上前帮吕布整理着衣物,强忍着笑意道:“哥,哥哥,咯咯,你,你这是做的什么东西呀。哈哈哈,莫不是专门为了逗大家开心的不成。” 饶是吕布脸皮厚如城墙,此时也感觉脸上似火烧,挠了挠头道:“额,失策,失策。这不是有些羌族朋友不良于行没法过来治病,我便制作了这个玩意儿,就叫做担架吧,简便好用,可是派人将那些病患接来此处进行救治。” 听到吕布的解释后,蔡琰美目一亮,周围的羌人也顿时止住了笑声,静静地看着吕布,一时间寂静的落针可闻。 一个苍老的声音率先开口道:“吕大人高义!” 接着一声声“吕大人,吕将军不绝于耳。”周围的羌人纷纷跪伏在地上,吕布这段时间真心实意地帮助他们治病,解决困难,传授他们一些技能,甚至他的夫人蔡小姐还教小孩子们识字,音律,这些淳朴豪爽的羌族人都看在眼里,此刻听到吕布制作这个物品也是为了帮助他们那些痛苦的同胞,立时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动不已。 吕布虽然来到这个时代多年,逐渐适应了这边的生活风俗,但是对待古人这动不动就下跪表示感谢的风俗始终无法习惯,不过这也很好理解,淳朴的普通老百姓表达感谢和崇敬无非就是这种方式,不过作为一个穿越人士虽然能够理解,依然没办法习惯。 吕布赶紧将身边的几个人扶起来,同时大声让其他人赶紧起身。 就在这边混乱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吕布转头望去,是几名在外面值守战狼特种兵,正一脸兴奋的向着这边过来,在他们的身后赫然是高顺。 时隔两个多月,高顺终于开辟出一条道路寻找到了吕布,在营帐之中将外界的讯息统统告诉给吕布后,吕布皱眉沉思,脸上表情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 高顺和鬼神二人站在一旁噤若寒蝉,他们第一次见到吕布这么阴森的表情。 吕布将手中蔡侯纸揉成一团,缓缓开口道:“文和先生他……”说了一半却是有些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高顺自然知道吕布为何如此,深深地将头低了下去,开口说道:“先生他,他被贼子所害。” 吕布双目圆睁,身上顿时涌现出一股暴虐的气息,这是只有面对敌人时才会出现的情况,但是此时极怒攻心的他却根本控制不住。 剧烈地深呼吸了许多口,这才缓缓地将怒气压制下来,轻声地开口道:“暗组他们怎么保护的先生他们?” 吕布此时虽然平静了下来,但是这种危险的平静却更加显得恐怖,高顺只觉得头皮发麻,但是面对吕布的询问他却不得不回答,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启禀主公,贼人同时对各位先生动手,所有人都由暗组保护了下来,唯独,唯独贾先生和田先生在一处,两个贼人一同出现,贾先生他不慎……” “不慎?呵呵。”吕布冷笑一声,接着开口问道:“查出来凶手是什么人了吗?” 高顺心中一紧,连忙跪下说道:“回主公,没有任何线索,不过,不过田先生和二位夫人商议之后一致认为应当不是董卓军所为,却不知道是哪一方势力为之……” “放屁!放他妈的什么狗臭屁!”吕布突然爆发,一巴掌就将面前的小桌拍得粉碎,迅速站起身来,两步走到高顺的面前,一只手揪住高顺身上的棉甲竟然单手就将其抓在了半空之中,高顺也是身高八尺有余,再加上浑身的棉甲,少说也有近两百斤,可是吕布单手抓起他却不见丝毫吃力。 吕布虎目圆睁瞪着高顺,眼中尽是血丝,怒气冲冲地吼道:“当今天下,除了那董卓老儿谁有这等实力,谁有这等胆量?敢跑到我的地盘上动我的人。还说什么屁话他没有嫌疑,除了那董贼还有谁他妈的能有嫌疑!啊!你说呀!” “主……”鬼神见高顺被吕布揪住抓在空中似卡住了脖颈,脸色都被憋的通红,想要开口却被吕布转过来的目光吓得闭上了嘴巴。 吕布冷哼一声,将脸色有些发紫的高顺扔到了一边,怒声道:“滚!都他妈给我滚出去!” 鬼神二人刚退出营帐,里面顿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一声声的怒吼,甚至还隐隐约约带着一些哭腔。 他们二人守在营帐门外,相视一眼默然无语。看来传言说吕布最为信任和倚重贾诩先生此言不虚,何时曾见过他为了某一个人发怒到如此暴虐的程度,要说能够相比较的也就是从前丁原战死的时候了。 吕布狠狠地发泄了一通之后,坐在原地大口地喘着粗气,缓缓地打开方才被揉搓成一团蔡侯纸,再次细细看了一遍,此时的他眼神之中只有平和,没有了丝毫的愤怒。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微弱声音说道:“暗流涌动,开始了!” 第134章 挥兵讨董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公元191年3月。 吕布在沉寂了数个月后突然上书朝廷,追拜贾诩为左中郎将,都亭侯。 汉献帝准奏之后,吕布广发檄文,再次讨伐董卓,明着的缘由是诛讨逆贼,但是许多人都推测吕布此次出兵是为了给贾诩报仇,吕布此举虽然莽撞,但是却使许多有才学之人前来投效于他,这意外之喜让吕布却是始料未及。 这一次征讨董卓大抵是按照之前贾诩在的时候所布置的战略,马腾领贪狼铁骑攻打凉州,马超率领羌族联盟的部队在凉州腹地进行袭扰,打乱董卓军团在凉州地区的部属。 于此同时,徐晃领兵两万自弘农出发兵逼武关,牵制李傕、郭汜二人的五万人马。 以高顺为主将,令张燕、臧洪等为辅,同时以沮授为谋主,领兵五万兵逼潼关,牵制驻守在那里的徐荣所率之八万大军。 命令赵云带领太史慈、张辽、刘巴领兵三万前去支援徐晃。 至于吕布本人,则是亲率五万大军,带领典韦、郭嘉二人挥军直取平阳郡,准备穿平阳郡到达河东郡的汾阴县,横渡大河(即黄河)攻取冯翊郡的夏阳县进而威逼长安。 这一次吕布可谓是倾巢而出,并州只留下了田丰驻守,兵力不足五万。 不过吕布之所以敢于如此做,就是由于事先他就与袁绍、曹操二人打过招呼,此时他们都在忙于消化刚刚攻打下来的地盘,因此也没有闲暇和实力来攻打吕布的老家。所以吕布才敢如此倾巢而出。 “主公,吕布倾巢而出对我军出兵了。”李儒站在董卓面前拱手说道。 “哦?他终于忍不住了吗?很好,很好。”董卓喝下一杯琼玉液,舒爽地长出一口气,接着说道:“文优你有何良策?” 李儒开口道:“吕布此次虽然兵分四路,但是唯有两路最为紧要。” “你说的是西凉的马腾与平阳的吕布这两路吧。”董卓淡淡地说道。 “正是,吕布此次看似势大,实则我推测他真实的目的应该是在西凉,不过此人至情至性,也确有可能因为贾诩而渡河前来威逼长安。” “来就来吧,不过也真是巧了,你说会是谁有这个能力杀掉了贾诩呢?不会是文优你吧,哈哈哈,你可以早就欲除之而后快了,这下倒是遂了你的心愿。”董卓语气轻松地开着玩笑。 “主公,莫要调笑于我了。下官也始终疑惑是何人所为,竟然平白地令我背上了这个黑锅,虽然这样的锅背起来感觉也还不错。”李儒苦笑着说道。 顿了顿,李儒正色道:“主公可还记得那自称仙人的老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董卓心中一动,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若是他的话倒是有可能,不过我听说刺杀的都是一群普通人,而且若是他出手的话,恐怕吕布都得身死。” 李儒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下官以为,这仙人恐怕不能直接插手咱们凡人之间的事务,否则那一次为何不直接使用武力威胁或者……” “恩,如此说来却也是这个道理。可是此人做这件事情有何原因呢?” “主公,似这等的人物岂会做无用之功,而且他被限制不能直接出手,那么能够限制这样的人又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李儒神秘地笑了笑。 董卓眼前一亮:“你是说他也有对手,而且他的对手很有可能支持的是吕布?”他沉吟了一会,肥大的双手拍击了一下道:“那么这样就说得通了。” 董卓站起身,肥大的身子蹒跚地在屋内走来走去,口中喃喃地念叨:“有意思,有意思,那这么说来,咱们说等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吕布?” “目前看来他正是最有希望的,而且那神秘老道的出现从令一方面也证实了这个猜测。”李儒点点头如是说道。 “哈哈,等待了这么久,这个人终于是出现了,不错不错,非常好。”董卓开怀大笑地说道,这是他发自内心真正的喜悦,突破了心魔之后,董卓的心境变得通透,一直在等待那个中兴汉室的人出现。 这段时间以来董卓的压力也是非常的大,不但要于朝堂上的那些大老爷虚与委蛇,就连麾下的那些骄兵悍将也对于他此时不作为的方式早已经多有不满。 对于那些赳赳武夫来说,他们所需要的就是沙场喋血建功立业,可是董卓迁都长安之后,不但在军事方面停止了对外的扩张,在内部也开始暗自整顿派系斗争,这令得几大派系的人本就心生不满。 再加上董卓在李儒的建议之下,开始严肃军纪,使得西凉军的各个部众再也不似之前在洛阳那样为所欲为,,一经发现,就是严厉的惩罚,丝毫不讲情面。 李儒此举,一方面是重新塑造西凉军的声誉,挽回广大百姓的民心,毕竟已经迁都到了长安,总不能再将这里搞得民不聊生,那样于他们自己也是巨大的损失,这种竭泽而渔的事情李儒自然不会去做。 当时在洛阳的时候之所以不对西凉军加以约束,一方面是为了安抚手下的这群西凉骄兵悍卒。 董卓的嫡系部队之中以骑兵为主,而骑兵之中又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是羌胡之人,这群人在西凉时本就有着一股悍匪习气,这也是董卓为了刺激他们的战斗力而刻意放纵出来的结果,并且自有汉以来,羌胡之人绝大多数时候对于汉人都是又惧又怕,曾经多次发动起义反抗汉人暴政,这也使得羌胡之人对于汉朝人有着天生的仇视,所以进入了汉都洛阳时,这些人心中那种想要施暴的欲望也自然难以遏制。 另外一个主要的方面,却也还是在于董卓自身,当时他的心态极度扭曲,他自身都想要毁灭这个腐朽的汉王朝,因此对于手下的这些行为不但不加以制止和约束,甚至还间接地进行纵容和鼓励,这才导致了洛阳被毁之前那种惨烈的境况。 可是如今来到了长安之后,董卓的心态也已经有所转变,既然抱有希望能够有人出来逆转乾坤,那就尽可能地给大汉朝留下一些火种。 因此来到了长安之后,董卓一方面开始大力整顿军纪,另外一方面则开始有所收敛,不论是对于皇族还是士族,都不似之前那般残暴,虽然还是嚣张跋扈令得所有人敢怒不敢言,但却不似之前那般动辄就杀人灭族了。 李儒看向董卓,眼神微微一颤,作为董卓的心腹,他自然清楚董卓现在露出的笑容乃是发自真心,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在董卓的脸上看到如此真诚开怀的笑容了,似乎应该是进入洛阳之后吧,董卓连笑容都变得虚假。 不过此时的真实却又让李儒发自内心的难受,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道:“主公,如今你希望如何应对呢?” 董卓笑容满面地看向李儒说道:“我意亲自前往,会一会这并州飞将。” 李儒听到之后,心中大急,连忙开口阻止道:“主公万万不可呀!” 董卓摆摆手制止李儒接下来的话语说道:“文优,我意已决。你去整备兵马,五日之后,我亲自带领五万骑兵前往夏阳,华雄、胡轸、李肃随我一同出征,你驻守长安。” “主公!” “文和休要再劝!”董卓罕有地严厉对李儒说道。 叹了一口气,李儒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劝都没办法改变董卓的主意,终于不再劝说董卓,大脑开始高速的运转衡量这一次董卓亲征的利弊得失。 董卓回到座位上,缓缓坐下,拿起桌上的酒杯,缓缓摇晃,看着浑浊的酒液不停旋转,变得更加的浑浊,他的眼神也缓缓地变得深邃。 两人沉默了半柱香功夫,董卓忽然开口道:“文优。” 李儒闻言从沉思中醒转过来,茫然地问道:“主公,文优在。” 董卓目光依然望着旋转的酒液,悠悠地说道:“你说,我若身死后人该当如何?” 李儒心中一凛,董卓这是萌生了死志,难道这一次亲征是…… 董卓突然看向李儒,见到李儒面上的表情之后,先是一愣,然后突然明白了李儒闻听了自己的这番话后,恐怕以为自己此去是为了求死。 董卓仰头喝下酒液,开口道:“哈哈哈,文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董仲颖可还没有活够那。只不过人固有一死,突然有感而发罢了,哈哈哈,这花花世界老子可是还想要再多享受上几年才够本。” 李儒苦笑一声:“主,岳丈,可千万莫开这等玩笑,小婿着实承担不起呀。” “哈哈哈哈哈,贤婿呀贤婿,你呀你!”董卓放下酒杯,发现手背上的皮肤有些松垮苍老,不禁感叹道:“终究还是老了啊。文优,你的年岁也不小了,抓紧时间要个孩子吧,最起码要给自己留个后,耀儿如今年幼,你若有了孩子,刚好他们叔侄俩还可做个伴。” 此时的董卓不再是那个乱舞天下搅乱朝纲的董太师,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在和自己的女婿闲话着家常。 李儒此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神态甚是忸怩,过了好半晌这才咬了咬牙说道:“额,小婿最近正在进补。” 第135章 董卓亲征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第136章 怪异谈话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第137章 斩杀韩遂(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第138章 斩杀韩遂(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第139章 斩杀韩遂(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一处庄园的主人正是先零羌部落头领之弟。而这先零羌却又与白马羌的老羌王关系甚密,因此马超才能够埋伏在了这里。 起先,马超埋伏在这里是为了提前拿下这里,为马腾攻取武威提供一个前哨站,却不曾想,他带着一千精锐的控弦之士刚埋伏进来没一天的功夫,就听闻韩遂亲自出征的消息,他的人马稀少更加不敢轻举妄动,更加不敢联系马腾,生怕走漏了消息。 因此直到现在为止,韩遂包括马腾等人都以为马超还在金城郡附近游荡,却不知他使了金蝉脱壳之际,命令他人伪装成自己,本人则潜伏到了韩遂的眼皮子底下。 不过也算是误打误撞,在这种情况下拿下苍松县城的话,作用更加重大。 马超带领着早已做好准备的一千控弦之士迅速出击,不到一个时辰就将县城之中数百郡兵全部拿下,因为战时,苍松县城原本也有两千郡兵驻守,但是韩遂因为要和马腾决战,故而将绝大部分郡兵都带走。 在韩遂看来,决战之地距离县城不过数里,利用优势兵力迅速消灭马腾才是上策,即便苍松县城真的有了闪失,他率大军回援也来得及。 这倒是便宜了马超,一千精锐的控弦之士不过顿饭功夫就将苍松县城给拿下。 马超命令部队将县令及俘虏的郡兵全部收押之后,正欲离去,突然收到禀报,那位县令求见马超,说是与马家有旧。 马超此时着急救援父亲,那里来得及理会这些,匆匆交代一句好生照顾莫要亏待之后,便即离去。 却说马腾这边,双方经过接连两三次的交锋之后,贪狼铁骑的优势越来越明显,士气如虹,虽然损失了三千多人马,但是却使得西凉军中近万人马长眠于此。 战况逐渐进入了白热化状态,此时此刻正是考验双方意志力的时候,手中的武器依然愈发的沉重,战马也开始气喘,但是双方此刻都已经杀出了血性,不将眼前的敌人消灭殆尽都不足以平复心中的愤怒。 韩遂在远处看得冷汗直冒,没想到数量的差距竟然在一个时辰的功夫就被消弭于无形,他此刻已然有了想要撤退的念头,但是久经战阵的他也明白,如果他真的下令这么做了,先不要说马腾带领的并州军会如何,恐怕自己带领的这帮西凉悍卒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西凉的战士们杀法骁勇,同样他们也大都是桀骜不驯之辈,尤其当他们杀得兴起之时,谁若想拦着他,谁便是敌人,即便是自己的长官,这也是因为韩文约本身并不是以统兵见长造成的,底下的士卒们并不是打从心底对他服气。 若是主将换成了董卓、华雄、徐荣等人,那么结果就会截然不同。 因此韩遂此时也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在这里强撑,他还盼望着樊稠等人能够派来援军,虽然他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战场附近的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战场当中拼命厮杀的两军时,突然苍松县城方向,一支人数大约千人的骑兵部队迅速向着这里前来。 马超带着近千名控弦之士迅速地靠近战场,身后的控弦之士此刻都身着汉朝军队的服装,因此他根本不需要刻意隐藏,即便是被发现了,对方也有可能认为是前来支援的人马。 远远地,他们就看到在战场外围由一千亲卫簇拥着的韩遂的身影。 马超紧了紧手中的虎头湛金枪,狠狠一磕马腹,里飞沙顿时再次提高了速度。 身后的控弦之士见状也都纷纷加快速度,紧紧地跟在马超的身后。 就在双方距离数百步的时候,终于马超等人被发现了,但是对方突然之间显然没能分辨出来,因为马超这近千人马的衣甲全部都和己方一模一样。 一名小校拨转马头向马超等人行来,一边招手一边口中大喝道:“何方人马,快快停下。韩大人在此,不得无礼……” 话未说完,突然一支利矢刺穿了他的咽喉,他瞪大了眼睛仰面落下战马,死之前都不明白为何己方的援军会突然动手。 马超斜举手中虎头湛金枪,舌绽春雷道:“西凉马超在此!韩遂老儿快纳命来!” 这一番变故顿时吓了韩遂等人一跳,待他的亲卫们反应过来之时,一大蓬箭雨兜头洒落了下来。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惨叫声,控弦之士虽然没有装备并州军的骑兵三宝,但他们都是最为精锐的羌族勇士,骑射本身就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因此光是这一阵箭雨就将韩遂的亲卫射杀了近百人。 马超到得近前,手中虎头湛金枪挽出数个枪花,如同潜龙腾渊,顿时就将韩遂的亲卫杀掉了数人,马超之名在西凉家喻户晓,甚至比之虎牢关一战之后天下闻名的飞将吕布还要着名。 这主要是因为马超在这里土生土长,并且自小便罕逢敌手的缘故,因此马超这一亮出身份,再加上先发制人之下,顿时就将韩遂的亲卫冲击的七零八落。 能够成为主将亲卫之人又岂是庸手,但是在马超的悍勇面前,这些精锐的兵士却被砍瓜切菜一般料理。 韩遂听到马超那一声怒吼时就心胆皆丧,此时看见马超本人竟然距离自己不过数十步的距离,顿时骇的转身就跑,哪里还有一分平时的沉稳。 韩遂本阵这边的骚乱顿时引起了下方战场的注意。双方人马都摸不清情况,马腾等人虽然疑惑这支人马是从何而来,但是却并不妨碍他们抓住此时的大好机会,奋勇冲杀。 西凉骑兵本就一直落於下风,之前奋勇作战不过是因为血性上涌,可是此时主将处出现骚乱,韩遂本人更是落荒而逃,那一点血性在此刻顿时烟消云散,部队立即一溃千里。 马腾、庞德、马休三人衔尾追杀,就如同三头下山猛虎,尤其是是马休,虽然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规模的战斗,但是不但没有任何的惧怕,相反更多的却是兴奋和刺激的感觉。 果然这一家子全部都是好战分子,战斗的基因就存在于他们的血液之中,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鏖战,贪狼铁骑的士卒们也是非常的疲累,但是韩遂本阵的变化立时为他们注入了一记强心针。 鼓足最后的力气追杀溃乱奔逃的强敌。用后世的一句着名诗词来形容就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个时候可不是和敌人讲究礼节和仁慈的时刻。 马超的里飞沙速度毕竟要快上许多,虽然韩遂胯下战马也是乌孙国进贡而来百里挑一的良驹,但是依然被里飞沙在数息工夫追上,一路上,韩遂的亲卫们几乎没有能够阻碍马超半分,韩遂此时连回头都不敢。 距离韩遂还不过一丈多的距离,马超手中虎头湛金枪疾刺而出,锋利的枪刃带起一阵劲风,袭向韩遂后心。 立刻就将韩遂刺于马上,马超顿时大声吼道:“贼酋已死,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韩遂被一击毙命的场景许多人都看见,韩遂的那些亲卫顿时做鸟兽散,只有少数的一些人还在负隅顽抗。 近千名控弦之士此时齐声呐喊道:“神威天将军!神威天将军!” 震耳欲聋的声音立时传到了不远处的战场之上。 马休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大喜过望道:“父亲,父亲!是大兄!大兄来了,还斩杀了韩遂那个老贼!” “哈哈哈哈!吾儿神勇!”马腾也是喜形于色,马超偷偷潜入苍松连马腾都没有收到消息,虽然知道马超会前来支援他,但是根本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马腾环视一周,大声喝道:“贼酋已死,降者不杀!” 这句话一出,许多逃跑不及的西凉骑兵纷纷扔下武器,跳下战马跪地投降,而贪狼骑兵们也纷纷让过这些已经投降的士族,追杀那些远处的敌人。 马腾等人收拾完战场就赶往苍松县城,大部队和俘虏都被安置在县城以外,只有数百人进入了县城之中。 这一场战斗虽然胜利,但是贪狼骑兵的损失也是不小,三万士卒在这一场战斗之中竟然死伤近五千之数,这可以说是贪狼骑兵除了与和连决战那次以外,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战斗了。 当然这次战斗的收获也是非常巨大,首先韩遂阵亡,他带领来的四万西凉铁骑死伤一万三千,逃跑了五千余人,被俘虏的人数就多达两万。 马超向马腾讲述了来到这里的经过,这时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连忙吩咐身边的亲随将苍松县的县令带来。 “父亲,此人说是咱们家的故交。”马超这才解释道。 “故交?你可认识?” “孩儿也不知晓,方才急于前去支援,故而让人先将其看押。” 马腾点了点头,当时那种情况马超此举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是也在情理之中,因此他也不好多说。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一个瘦削的身影走入正堂。 马腾转头看去,顿时脸上浮现喜色:“姜统!?” 来人是一名中年文士,身材瘦削,相貌有些普通,不过那双眼睛炯炯有神,脸上带着一些苦笑说道:“小侄姜统见过马伯父!” 马腾连忙上前拉住姜统,对马超说道:“超儿,这是天水姜叔叔家的从子姜统。”接着回头又对姜统解释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侄儿,方才着实对不住了。” 第140章 平定西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姜统,本是天水冀县人,然后黄巾起义时为了躲避战乱,举家逃亡到了武威郡的苍松县,后来被原苍松县令看重。 至于姜家与马家的关系则可以追溯到马腾的上一辈人。 马家时代在凉州戍边为将,姜姓在雍凉地区属于大姓,姜统的祖父曾与马腾的父亲相交莫逆。 到了马腾这一代,马腾与姜家关系更近一步。 姜统的从弟名叫姜冏,娶的妻子姚氏。 其父亲曾经是武威兵曹,与马腾的关系非常不错。姚氏自幼管马超叫做哥哥。 因此这姜统才说与马家是故人。 “超儿,休儿,还不快来见过。” 见到几人打过招呼之后,马腾这才问起姜统苍松这边的情况。 “伯父,昨日韩遂途经此地时,小侄负责招待他,曾听他说起过,似乎与董卓的两位将军有了嫌隙。并且曾经暗示我,过一段时间他将要再次于西凉造反,让我届时投效于他。” 马腾点了点头道:“恩,这倒是符合韩文约一贯的作风。此人不肯久居于人下,早就料到他必定还会反复。” “伯父,还有一事。昨日韩遂喝多的时候,小侄曾听他说起……” “主公,西凉传来消息。”郭嘉快步走入营帐之中。 “应该是好消息吧?”吕布笑着看了看郭嘉道。 “五日前,马腾大败韩遂于苍松,是役杀敌一万余,我军伤亡不足五千。” 吕布点了点头,一阵默然,如此大的损失若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不过能够毕其功于一役,将韩遂战胜,那也算是值得。 郭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次日,马超乔装溃卒潜入武威城中,盗开城门引得马腾大军进入,里应外合之下拿下武威。” “不错,想不到这个莽撞的小子终于有了些长进。” 郭嘉和马超没见过几次面,不过多次听吕布提到这个小将,他能感觉出吕布是真心喜爱这个马超。 吕布接着问道:“那樊稠、李蒙两人如何了?” “李蒙在乱军之中被庞德所斩杀,樊稠则是带着一万多败军逃了出来。” “跑了就跑了吧。”吕布把玩手中的镇纸,接着问道:“那件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主公放心,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派上用场了。” 吕布长身而起,笑着说道:“好好好!典韦何在!” “属下在!”雄壮的身躯立刻从帐外走进来,他负责吕布的护卫,因此长期值守。 吕布之前曾经说过:“我不需要宿卫。” 开始的时候,众人都犟不过他。 但是后来自从出现并州那次刺杀事件之后,所有人都苦谏,这才无奈地同意了大家的要求。 从此之后,典韦就成为了吕布的宿卫,一直守卫在吕布的帐外。 “传令下去,午时造饭,未时出征!” 典韦闻听之后,铜铃般的眼睛露出喜悦之色。 “末将得令!”铁塔般的身躯如旋风一般闪了出去。 这几日以来,董军一直在外面不停骂战,吕布军中早就积蓄着熊熊的怒火。 只是因为吕布本身在军中的威望甚高,这才能够压制住底下士卒的躁动。 未时,夏阳县吕布军大营。 许多天以来,吕布军第一次主动打开营帐大门。 一队队军容整齐的并州士卒自营寨内鱼贯而出。 董卓的军队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异状。 许多正在吕布军大营外骂战的董军这是赶紧向着己方的部队跑去。 董卓凝神看着吕布军的行动,嘴角挂着一丝浅笑。 上午,他也收到了西凉的战报,得知樊稠兵败逃亡的消息。 甚至,他了解的比吕布还要详细许多。 对于西凉的丢失,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心中也不由得佩服起来。 这样他的内心之中显得更加的愉快。 因此,现在见到吕布军终于做出迎战的态势,他嘴上也是带着笑意。 “吕奉先,不知道你准备用什么手段以五万步卒战胜我的五万铁骑呢。”董卓轻声说道。 吕布军出阵的足有三万余人,董卓这时候带领的骑兵则是有两万人。 从数量上来看,董卓军要比吕布军人数少了许多。 但是董卓清一色的西凉铁骑,吕布的士兵则全部都是步卒,兵种上的巨大差异则瞬间弥补了数量上的差距。 双方排开了阵势,吕布这一方是传统的圆形阵。 这种阵型专门是用作于防守,显然这一次吕布要以守为主。 “董太师,可还需要斗将吗?”吕布高声问道。 “哈哈哈哈,奉先说笑了,谁不知道你的武艺天下第一,谁敢和你进行比试。” 董卓话音刚落,突然身后的华雄上前在其身边耳语两句。 董卓再次开口道:“奉先,你之武艺,自不必说,不过两军交战,斗将之法我们也不能废弃。” “董太师此言何意?”吕布知道对方不会于他斗将,原本都准备直接开战,此时闻言不由感到了一些好奇。 “我有上将华雄将军,除了你吕奉先之外,你方可以任意派出一人与之交战,你可敢应战?”董卓胸有成竹地说道。 吕布虎牢关一战名震天下,吕奉先之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此战场上单枪匹马的斗将,无人愿意与吕布对阵。 同时吕布麾下的猛将,董卓大都知道,而且此时都不在此地。 因此华雄方才献策,由他进行斗将但是吕布不准下场。 此计顿时让董卓大喜,原本慑于吕布威名,西凉军的士气有所下降。 斗将则是提高士气最为有效最为快捷的办法。 这一番话说出来,虽然有示弱之嫌,但人的名树的影,吕布毕竟名声在外,所以董卓提出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 可是反过来,如果吕布拒绝了这个提议,那么说明吕布军中除了他吕布之外再无勇将。 这将会对于吕布本人的威名产生影响,同时也会使吕布军的士气一落千丈。 对于华雄,不论是华雄本人,还是董卓,都对他有着非常大的信心。 毕竟那关西第一勇士的称号可并不是浪得虚名。 哪知道董卓的提议,吕布却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吕布虽然声威赫赫,但是此刻在吕布的军中还有一人也是可以称得上当今世上一等一的绝顶武将,这就是有着‘古之恶来’之称的典韦。 然而此时的典韦却是名不见经传。 典韦手持镔铁双戟,胯下骑着一匹通体漆黑如墨的乌骓马,高大雄壮的身躯在马上更是显得威风凛凛。 典韦拍马向着华雄冲了过去。 “来将通名,华爷爷斧下不斩无名小卒。” 华雄张开大嘴,露出一口银牙。 手中的开山巨斧高高地举起,一记力劈华山砍将下来。 “俺乃典韦!” 典韦虎吼一声,双膀用力。 手中的双铁戟同时向上一举。 “铛”的一声巨响,震彻云霄。 只见双方竟然站立原地,双方拍马冲刺的巨大冲击力都被这一次交手所抵消。 华雄心中大惊。 虽然这一次交手看似平手,但是实际上却是他输了。 他手中开山巨斧由上至下猛然劈出,力量比起平时来要大上许多。 可是对方仅仅是抬起手中武器,竟硬生生地将这一招挡了下来。 典韦咧嘴一笑,丑恶的面庞显得更加可怖。 “痛快!”说罢,双臂用力一抖。 竟然将华雄的开山巨斧弹开。 “这次换我来!” 典韦左手铁戟直刺向华雄咽喉。 华雄微微侧身,将这致命的一击躲过。 此刻,华雄可不敢再硬接典韦的武器。 方才的那一下子,现在双臂还有些酸麻。 不过典韦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当华雄身形微侧的同时,右手的铁戟接着横扫而出,带起一阵劲风,划向华雄的胸口。 不得已之下,华雄只好再次举起巨斧,硬接典韦这一招横扫。 华雄此时心中也是稍微有些安定。 他看到典韦是一只铁戟攻来。 在他想来,典韦方才双手能够接住他的一击,但是这次一只手恐怕就不会那么好受了。 华雄都准备好了接下来反击的招式。 “铛!”又是一声巨响。 令众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再次出现,典韦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华雄却被震得倒退了两步。 典韦见状得理不饶人,轻磕马腹,左手铁戟又一次顺势横扫。 华雄眼中流露出惊骇之色,只能再次举起巨斧硬接。 又是一次硬碰硬的接触,华雄只觉得肚腹之中一阵翻腾。 然而还没等华雄缓过气。 “再来!”典韦右手再次横扫过来。 接连又是武器相互撞击了五、六下。 终于,华雄忍不住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中间竟然还夹杂着些许碎肉块,竟然是五脏六腑都被震破受伤。 “哈哈哈哈!就这也配称为‘关西第一勇士’?” 典韦扬天大笑,毫不留情地打击着华雄。 华雄狠狠啐了一口,此时他也被打出了真火,哪里还有畏惧的心思。 “你这丑厮,且接我一斧再说狂言!” 开山巨斧猛然抡出一个巨大的满月,电光火石之间竟然带出两三圈如同匹练般的耀眼光芒。 典韦见状不惊反喜,满眼竟是兴奋的神色。 他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过如此畅快淋漓的打斗,浑身的武人之血都在此刻瞬间沸腾。 “来得好!你也接俺这一招。” 话音还未落下,只见典韦竟然舍弃了防守,手中的双铁戟流星赶月一般,一前一后地刺向了华雄的咽喉和心口。 第141章 华雄之死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此时的华雄也是杀红了眼。 面对典韦破釜沉舟的这次攻击,竟然也是不予理睬。 开山巨斧依然是一往无前的去势不变。 “铛!铛!”又是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双方都全力抢攻放弃了防守,但是毕竟用的都是马上武器,使得又都是大开大合的招式。 二人的武器还是不可避免的撞击了两下,双方的攻势都被挡了下来。 这一次却是华雄稍微占了一些上风。 典韦前胸的战甲被划出一道长口子。 若不是那一斧之前被撞击卸掉了几分力道,恐怕就会是一个身首异处的结果。 典韦低头看了一眼,抬起头时再次露出了笑容。 “你这厮到有两下子!” 华雄看到自己的战绩却不由得心中苦笑。 方才那一招已经用出了自己十二分的气力,没想到竟然只是划伤了对方的战甲。 然而不等他继续感叹,对面那个丑恶的汉子再次冲了过来。 只见典韦右手铁戟力劈华山猛然砸下。 华雄连忙双手架起巨斧进行格挡。 说时迟那时快,右手的铁戟还未落下时,典韦左手的铁戟后发先至。 一击直刺,扎进了华雄的肋下。 这个时候,右手的铁戟才堪堪与华雄的武器碰撞到了一起。 华雄只觉得右边肋下一凉,紧接着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 他缓缓地低下了头,就看见一柄铁戟露出半截被一只粗壮的大手紧紧地握住。 铁戟的另外半截却进入到了自己的身体。 华雄抬起头,嘴角涌出鲜血,急速地流了下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典韦没有理会华雄,左手微一用力,铁戟自华雄的肋下撤了出来,带出一大蓬热血。 终于,华雄仰面摔落马下。 一双眼睛瞪得似铜铃一般,终于停止了呼吸。 典韦抬起头,轻轻甩了甩左手的铁戟,将上面的血污摔落。 没有去看一眼华雄的尸体,仿佛那根本不值得他垂下眼帘一般。 轻轻一带马缰,变成了侧身面对两军的姿势。 手中铁戟缓缓举起,指着数万董卓骑兵大声吼道。 “俺是陈留典韦,何人敢与俺一战!” 雄壮的声音传遍八方,似在天地之间回荡。 典韦的气势顿时将董卓军完全震慑住,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吕布的士兵们这是纷纷大声欢呼。 华雄一直被称为‘关西第一勇士’。 吕布虎牢关一战之前,华雄的名声可以说是最为响亮。 关东诸侯无数大将,都无法与之匹敌。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被一个毫无名声的丑汉斩于马下。 并且二人方才的较量,所有人都看在眼中。 华雄几乎是从头至尾一直都被典韦压制。 董卓都不由得轻声道:“嘶,吕布军中竟然还有此等壮士。” 等了半晌,董卓军都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挑战一下。 典韦终于也等得不耐烦。 这才施施然将华雄的尸体扔到自己的马背之上,缓缓地回转阵营。 这时,董卓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连忙下令全军冲锋。 华雄虽然战死,但是尸体必须要抢回来。 否则这士气可就挽救不回来了。 典韦见到董卓军杀将过来,也不害怕。 看都不看身后的董卓军一眼,大笑着想本阵回转。 吕布这时却命令部队原地不动。 董卓军的骑兵虽然速度不慢,但是典韦的速度也同样很快。 双方本就有段不短的距离。 当典韦回归本阵的时候,董卓军还在冲锋的路上。 吕布军这时候依然是圆阵,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董卓军的到来。 董卓见状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不过他却也没有下令部队停下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董卓也希冀用骑兵碾压对方,想要通过这样的一场胜利来消除方才华雄战死时,对自己部队带来的打击。 就在西凉的铁骑进入到最佳的冲锋状态时,所有的西凉骑兵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脸上渐渐露出嗜血的微笑。 只需要数息工夫,就能够冲到对方的面前。 那些步兵脆弱的防线很快就会被轻易地撕裂开来。 这样的战斗,这些西凉骑兵们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了。 他们已经在想象敌人在己方的铁蹄下痛苦哀鸣的情景。 然而,还没等他们的美梦成真。 突然一阵阵破空之声蓦地传来。 紧接着就是一个接一个黑影,呼啸着砸落到西凉铁骑之间。 顿时,‘哗啦’‘哗啦’之声不绝于耳。 那些黑影是一个又一个的坛子,碎裂后洒落许多液体。 液体非常粘稠,还带有刺鼻的气味。 紧接着,吕布军前排的步卒突然后撤两步。 露出身后两排一人高的巨型塔盾。 整个盾身全部由厚重的铁桦树制成,质地非常的坚硬。 铁桦树是世界上最结实也是坚硬程度最高的一种原生树木。 如果拿铁桦树和同厚度的一块钢板来比较的话,可能铁桦树的耐抵抗程度还要更胜一筹。 在古代铁制品缺乏的时候,古代人就把铁桦树当做原材料来代替铁的效用。 铁桦树的树木内部质地非常缜密, 如果把它放到水里也不会像其他树木一样漂浮在水面上,而是会快速的沉到水底。 这种珍稀野生植物最佳生长地是在比较寒冷的地方,比如中国吉林辽宁,比如俄罗斯等。 而且铁桦树只有在海拔比较高的地方,才能够生长成为硬度比较高的树种。 生长完全的铁桦树其坚硬程度要比普通的钢铁还要硬。 由于它突出的优点,铁桦树在后世的时候几乎已经濒临灭绝。 可是在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原生态的参天大树。 吕布也是偶然间和步度根聊天时知道了铁桦树的消息。 大喜过望的他,和步度根交易了许多这种原料。 东鲜卑的领地正好毗邻大兴安岭山脉,在这个时代那里有着数不尽的铁桦树。 吕布更是命令匠作营用这种优质的木材制作了许多装备。 这种巨型的塔盾就是其中之一。 塔盾高度达到一米七,款度也有一米二左右,厚度足有二十公分。 后部中空,可容一人站如其中,内部留有把手,可供人抓取。 塔盾的底部带有四根支撑柱。 放在地面后,四根支撑住足以支持塔盾抵挡骑兵的超强冲击力。 表面还进行了一系列的处理,可以防止火焰在上面燃烧。 这种塔盾,是吕布借用了中世纪西方的那些巨型战盾和一些电影当中看到概念图所设计出来的。 其防御效果超绝。 可以说,在目前这个时代。 没有任何一种攻击方式能够打破这种塔盾。 但是相对的,这种塔盾也有着致命的缺点。 那就是它的重量特别的大,一副塔盾至少需要两名士卒才堪堪能够搬运。 因此除了阵地防守战和一些特殊的场合,这种装备几乎都用不到。 这一次远征夏阳县,吕布早就预料到会出现步兵对阵骑兵的情况。 因此他特意带来了数百张塔盾。 方才竖起之后却被士兵们层层挡住,直到此时才露将出来。 这还只是一个秘密武器,另外一个秘密武器则是小型投石车。 吕布与张达等人共同研讨,将用于攻城和守城的巨型投石车进行了改造。 设计出了一种体积小巧,方便携带的小型投石车。 同样是隐藏在部队的最后方,让董卓军始终没能发现。 投放出的则是一个个酒坛,内里装满了动物油脂和高浓度酒精的混合液体。 坛体落地和砸到骑兵身上之后。 里面的液体倾洒的到处都是。 那股子味道及其难闻。 然而,对于董卓军来说,噩梦才刚刚开始。 后排的弓箭兵突然张弓搭箭,箭矢上全部都是燃烧着的火焰。 如同飞蝗一般射向西凉骑兵。 燃烧的箭矢落到地面上,骑兵的身上,马背上。 顿时燃烧起一片熊熊的火焰,而且这火焰迅速的蔓延。 刹那之间,西凉铁骑的中部完全成为了火的海洋。 一时间,人仰马嘶,混乱不堪。 痛苦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董卓军前方的部队还好,没怎么沾染到那些助燃剂,但是他们面前却是无比坚固的巨型塔盾阵。 此时他们冲锋的速度非常快,想要停下已经不可能。 无数的西凉骑兵连人带马地撞上了巨型塔盾阵。 不论是那些西凉的高头大马,还是坐在马上面的西凉骑兵。 无一例外的都是骨断筋折的后果。 第一排的人还没从痛苦中反应过来,紧接着第二排,第三排的人再次撞了上来。 最前方的那些骑兵们,连人带马全部变成了一堆堆的肉糜。 胆小之人望见直欲作呕。 唯一没有受到多少波及的就应该是董卓军的后军。 他们因为在部队的最后方。 因此不用面对坚不可摧的塔盾阵,同时也躲过了恐怖火阵的摧残。 不过眼前惨烈的画面,同样是让这些悍勇的士卒们心胆俱裂。 自古以来水火无情,在大自然的古老威力下。 不论是多么强大的个人或者是集体。 都会变得脆弱无比。 就如同眼前的这些西凉铁骑,他们是纵横无敌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反对这一点。 但是强悍如他们,在这滔天的火海之中却显得如此渺小而脆弱。 许多人甚至被吓得当场呕吐。 董卓在队伍的最后方,李肃紧紧地跟在他的身边进行保护。 自从他当上了太师之后,很少冲锋陷阵。 此刻他很庆幸方才自己没有率先冲在前面。 眼前的情景让他感到非常的讶异。 第142章 层出不穷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此时,眼前如同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让董卓感觉到非常的讶异。 没错,只是讶异。 先是抛飞出无数奇异的物体,里面应当是盛满了火油之物。 虽然距离太远看不真切是用何物投掷而出,但料想应当是投石机等物品。 而后用火箭引之,使敌人中军陷入火海之中,首尾不能相顾。 紧接着又在军阵的最前方竖立铁牌,(由于距离太远,董卓身处后军自然看不真切。只道是巨大的铁牌。)竟然令冲锋中的骑兵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这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并且衔接的行云流水浑然天成,与其说是一场战斗,不如说是一件艺术品,顺滑完美简直让看到的人都不由得赞叹。 这就是此时董卓的感受,他讶异于吕布军层出不穷的装备,早就听闻并州军装备精良,也曾亲眼见识过那些投奔过来的并州军装备,甚至比之汉朝军队的制式装备都要高出几筹。 方才那些铁牌,以及能够在这种战场上使用的投石机更是可以说明这一点。 更加让他感到讶异的则是吕布的指挥才能。 想要看一个将领的能力大小有很多的方面,最为直观的就是临阵的战场指挥应对,虽然吕布军是有心算无心,但是也足以说明吕布此人指挥部队作战的才能不俗。 想到这里,董卓突然心中笑了。 文韬武略,声望德行,这吕布身上的一切,都正是董卓所梦寐以求的对手。 “那个人果然是你,能够代替我完成理想的人——吕布。” 董卓暗暗握紧双拳,眼中迸发出兴奋的光芒。 那一片火海终于缓缓地熄灭了,漆黑的烟尘飘荡在空气之中,到处弥漫着古怪的味道,还有肉类被炙烤熟透的味道。 董卓的前军也在失去了冲击力之后,迅速地被吕布军解决的一干二净。 骑兵的冲击力是相当的可怖,可是站在原地的骑兵甚至还不如普通的步兵。 人与马合在一起不但降低了他们的灵活性,同时还增大了目标。 不到一个时辰,董卓近两万的骑兵就这样被消灭殆尽。 “传我将令。”吕布端坐赤兔马上,神色肃穆。 “全军随我由战场左侧直冲敌军本阵!” 话音一落,吕布身下赤兔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奔突而出。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赤兔马不仅仅是一匹普通的战马,同时也是一匹好战之马,战场上惨烈的搏杀让它也是兴奋异常。 三万步卒迈着整齐的步伐绕过战场中间那惨烈的修罗地狱,向着董卓军的本阵蜂拥而去。 吕布军的动静,董卓在远处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看来你还有手段没有使出来,也罢,就让我看看你吕奉先的能耐。” 董卓一挥大手,身后的铁骑缓缓移动。 方才,剩余的西凉骑兵也都来到了战场,此时,董卓军再次恢复到了三万左右的人马。 经历了方才那惨痛的教训,董卓军的气势更加惊人。 身为骑兵,居然在一个回合让一群步兵消灭大半,这对于来自西凉的这群骄兵悍将来说简直是不可饶恕的耻辱。 眼见对方从那厚重的铁牌后方出现,甚至还主动前来挑衅。 这让董卓军的士卒们纷纷羞恼,所有人心中都憋着一团熊熊的烈火,希望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将面前这群狂妄自大的并州兵烧成灰烬。 然而,理想虽然美好,可是现实却往往变得非常骨感。 西凉骑兵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并州步卒,反观这边,面对着强大骑兵的冲锋,却依然稳如磐石,即便是每一位兵卒的脸上都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慌乱表情。 杂乱的马蹄声轰击着大地,三万名骑兵一起冲锋就如同是一股钢铁洪流一般,连大地都为之震颤,山河都为之破碎。 不远处,战场的硝烟还在弥漫,眼前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身边都是紧握武器的袍泽。 这是一副壮观的画卷,充斥着血性、杀戮、残暴,即便是观看的人也会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唇干舌燥,似乎需要鲜血方能浇灭这股躁动。 时间一闪而过,没留下一丝波澜。 双方就在不知不觉中接近了彼此,并州军的士卒们,已经隐约能够看到对面骑兵的面容。 就在这个时候,第一排的长枪兵突然全部下蹲,手中的长枪尾部斜指地面,锐利的枪尖指向前方,并州军此时顿时变成了一个长满了锋锐的巨型刺猬。 紧接着,后面的士兵上前一步,第四排至第五排的士兵们纷纷拿出长弓,张弓搭箭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至于中间三排的士兵们则是纷纷拿出一把巨大的器械,竟然是强弩。 弩是用机械力射箭的弓,是由弓发展而成的一种远程射杀伤性武器。 弩机作为中国古代工程技术的发明之一,在公元前就成为我国军事中的重要武器,出现于战国,盛行于秦汉,是古代远射兵器中最早的青铜机械装置。 弩由弓和弩臂、弩机三个部分构成:弓横装于弩臂前端,弩机安装于弩臂后部。弩臂用以承弓、撑弦,并供使用者托持;弩机用以扣弦、发射。 使用时,将弦张开以弩机扣住,把箭置于弩臂上的矢道内,瞄准目标,而后扳动弩机,弓弦回弹,箭即射出。 弩箭有方头的(方镞箭)、角锥头的、梯形的等,有的带倒钩。 西方学者认为中国战国时期的弩机可以和近代的来复枪相媲美,是古代工程技术的杰出成就之一。 在东汉时期,由于制作工艺的限制,弩机虽然也在使用,但是却无法大规模进行装配。 并且由于西汉开始,受匈奴以及鲜卑等游牧民族的影响,骑兵开始盛行,弩机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在面对骑兵时却有着几个致命的缺陷。 首先是射击距离非常短。 一般军队所用的弩,拉力是150-160斤,所以,箭不过两钱,在50步以内,强劲有力,发**准。 但是,如果超过这个距离,则很难命中,而且力度下降,不能洞穿盔甲。 所以,古人曾云: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 第二点,装填不便利。 越是威力惊人的弩机在装填的过程中越是困难,面对机动性绝强的骑兵,可能第二次装填还没完成,敌人就已经来到了面前。 直到三国后期,诸葛亮研制出名为‘元戎’的诸葛神弩,这才使得弩机的实用性大幅度增强,再次回到了战场的舞台之上。 吕布虽然不知道诸葛神弩的原理,但是后世也曾把玩过弩机,根据一些模糊的记忆,再加上张达的精湛工艺,倒是将这个时代的弩机强化了不少,这一次也将这些武器带了过来,此次正是检验这些武器的最佳时机。 当并州军亮出强弩的时候,董卓的骑兵们就感觉到不妙,然而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骑兵的集团性冲锋若是想要改变方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在前方将领的带领下,并且事先经过交代,否则很有可能在转向的过程中引起混乱。 这种混乱往往更加的致命。 董卓军的西凉铁骑此刻就处于这种状态,面对并州军的这种防御态势,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唯一令他们欣慰的就是此时距离已经非常近,对方最多也就能放出一轮弩箭,应该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亡。 “嗖嗖嗖”无数的箭雨如同雨点般自头顶落下,时不时在西凉铁骑中带起一蓬蓬血花,夹杂着几声凄惨的叫声。 两轮箭雨过后,西凉骑兵们扔下了一千多具尸体。 这时也终于进入到了强弩的攻击范围,一整排弩箭陡然射出,离弦的弩箭速度比之闪电都不遑多让,眨眼间就没入到第一排西凉骑兵的战马身上。 紧接着,第二排,第三排。 三组强弩兵分成三个波段进行射击,而他们的目标竟然不是董卓军的那些骑士,反而是冲在最前方的那些战马。 强劲的弩箭洞穿了战马,最前排的战马就这样全部毙命,轰然倒地,后面的骑兵躲闪不及,顿时也是人仰马翻,引起了军阵之中一阵混乱。 不过依然有许多骑兵还是躲过了层层阻碍,冲了出来。 然而冲出来的他们却感觉到更加的绝望,因为并州军中竟然又出现了三派强弩兵,竟然是躲藏在长弓手的后方,等到长弓手退后时,立即补充到了前面。 又是一轮三波段的齐射,这些好不容易躲过了第一轮攻击的西凉铁骑们,终于迎来了死神的眷顾。 越来越多倒地的战马终于阻挡住了西凉铁骑的脚步。 此时董卓军的阵型逐渐地混乱了起来。 这一批骑兵倒下之后,最开始的那三排强弩兵此时业已装填完毕,就这短短数十步的距离,人数多达数万的西凉铁骑竟然无法寸进。 就在速度缓慢下来之后,长弓兵再次发威,又是带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董卓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一双浑浊的眼睛此时瞪得如同两个铜铃一般,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吕布竟然会有这么多层出不穷的秘密武器。 先不说那些强弩兵,这种分成一波接着一波的齐射从所未见,不但为自己一方争得了时间,同时有效地进行了持续的打击,让对方不停地遭受到攻击。 第143章 战李肃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第144章 通透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第145章 木雕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第146章 怒火中烧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第147章 暗流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公元191年5月。 吕布携大胜回归并州。 马腾取得了西凉,使得吕布的势力范围再一次大幅度的扩张。 此时的吕布占据着并州、凉州、冀州部分地区,司隶部分地区,可是说是超越了董卓成为势力范围最为广阔的诸侯。 并且鲜卑族归顺吕布,羌胡大部分部落也都与吕布交好,可以说吕布统一了大半个北方。 同时麾下带甲之士接近三十万,且都是久经战阵的精锐之师。 一直之间,风头无两,所有的诸侯无不震慑于吕布的威势。 然而此时的吕布却也有着非常大的烦恼,地盘是扩大了,可是手下的人才这时候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虽然吕布这几年来在极力的招揽人才,并且由于声名的增加,确实有越来越多的人才投效到门下,但是对于此时高速发展的吕布集团来说,还是远远不够。 自夏阳回来之后,吕布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匠作营,也就是研发琼玉液的那个地方。 此刻,那里已经被再次扩建,并且防备的力量也再次增加了许多。 吕布进入了匠作营,轻车熟路地来到一个隐蔽的密室之中。 匠作营如今本就如同一座堡垒一般,可是这一间密室不但位置隐秘,各类防护措施和守卫更加的森严。 吕布轻轻推开厚重的铁门,门的板材特别厚重,而且经过了特殊的处理,寻常的手段根本无法伤害分毫,光是这一扇铁门就价值不菲。 门内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里面有许多忙碌的人员,每个人的面前都有大量的锦帛,甚至还有不少是用更加贵重的蔡侯纸,上面都密密麻麻地写着蝇头小子。 这些工作人员就在仔细认真地辨识上面的信息,并且分辨整理到其他的卷宗上面,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庞大的情报资料室。 吕布推门而入的动作没有引起任何一个工作人员的注意,他们都在专心致志地处理面前的工作。 在房间的角落,有一个独立的房间,吕布此行的目标就是那里。 再次推开了一扇门,一个瘦削的中年人惬意地品尝着琼林液,赫然竟是应该死去的贾诩。 看到贾诩吕布并没有任何的吃惊,同样,贾诩对于吕布的到来也是没有丝毫意外。 “军师,委屈了。”吕布一抱拳,诚恳地说道。 贾诩摆了摆手道:“主公,千万别如此说。这本就是我提出来的建议,何来委屈之说。” 早在许久之前,贾诩就提出过,退居幕后这件事情,一方面是受吕布的启发,另外一方面他也是为了将来而谋划,因此才有了名为暗流的这个计划。 可是机缘巧合的却是,正在他们筹备这个计划的时候,居然有人主动对他们并州军团实施了刺杀计划。 其实那一天贾诩连皮外伤都没有,只不过突然之间想到借此实施计划,将自己弄伤,而后在暗组和田丰的配合下,演出了这么一个戏码。 直到如今,除了寥寥几人之外,谁都不知道这个计划。 吕布坐下,开口问道:“怎么样,军师,这个办公地点还算是不错吧?” “相当不错,有的时候我真的奇怪,主公你是如何有这许多奇思妙想的。”贾诩一边说话,一边拍了拍身下的桌子和椅子。 这个房间之中的一应物品,基本都是吕布按照后世的家具样式进行打造,高脚桌,太师椅等等。 舒适、便利让贾诩用得非常满意,因此才发出了这种感叹。 吕布打了个哈哈道:“哈哈,这都是张大匠等人的功劳,哪里有我的份呀。” 贾诩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 “主公,之前刺杀我们的人有点眉目了。” “哦?”吕布眉头一挑。 “主公可还记得,之前曾说过的二张叛乱时或许曾有幕后黑手出现。”贾诩正色道。 “是他们?”吕布疑惑地问道。 随即脑海中再次浮现血凰的身影,心中暗忖:难道是他? “但是可惜的却是没有查出来这些人究竟是为何人做嫁衣。”贾诩顿了顿接着开口道。 吕布也是心思电转道:“军师的意思是?” “这伙人这几次行动都是为了制造混乱,混乱必然带来新势力的崛起,只是可能现在我们还没能够察觉到。” 点了点头,吕布说道:“如此,就请军师费心多留意此事。” “这个本就是在下职责所在。主公,现如今暗组发展不错,外面的人只是后备人选的一部分。” 吕布饶有兴趣地看了看门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还有一部分呢。” “剩下的绝大部分都被委派到各地。大夫人的计划如今实施的也非常不错,咱们的经济网络和情报网络都慢慢延伸。” “恩,非常不错。军备方面准备的如何了?”吕布关心的问道。 “金矿的开采已经步入正轨,琼林液的销售也远远超出了预想,现在咱们并州府库充盈;匠作营如今业已成了规模,不但产出的装备质量上乘,并且现有的装备除去咱们自身所需之外,还足可装备十万甲兵。” 吕布双眼放光,他没想到现在匠作营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这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 贾诩笑了笑继续说道:“各地屯田如今也已经初见成效,今年若无大的战事发生,我方如今足可自给自足。” 听到这里,吕布笑得合不拢嘴,并州贫瘠,西凉更是苦寒之地,他现如今虽然拥有冀州部分和司州部分富庶地区,但是毕竟僧多粥少。 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能够做到完全自给自足,这已经是相当大的成功了。 不过吕布显然对此并不满足,他开口说道:“我今日又有一个新的设想,如是能够实现,咱们的百姓产出粮食的能力还会增长一大截。” “若如此,那真实再好不过。”贾诩也笑着说道。 “不过,有一事……”顿了顿,贾诩突然有些黯然地说道。 吕布显然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发现贾诩情绪的变化,问道:“何事?” “草原那边传来消息,荀彧发现了甄氏为我等倒卖私盐一事。” “什么!”吕布心中一紧,站了起来。 不过旋即,他又颓然坐下,缓缓开口道:“此事早晚纸包不住火的。荀彧如何?” “文若如今与公达闹翻,而且,文若有可能弃官而去。”贾诩语气有些沉重。 吕布深呼吸了一下,开口缓缓说道:“在所难免。文若心系汉室,知道此事之后没有与我反目成仇已然是仁至义尽。” “那我们是不是……”贾诩举手做了个下切的动作。 依着贾诩的意思,若是荀彧有离去的想法则必须要斩草除根,毕荀彧作为吕布非常倚重的谋主之一,了解他们太多的机密,若是将来投了敌,那么对于吕布的打击太过巨大了。 吕布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且不说荀攸投效于我,他们二人份属同族。单单是荀彧在草原呕心沥血,我就不能行此不仁不义之事。人以赤诚待我,我必以国士待之。良禽择木而栖,若是文若真的去的他处,那只能说我吕奉先做得还不够出众。” “唉——”长叹一口气,吕布接着说道:“可若是我因为文若改换门庭而加害于他,那岂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如此一来,还有何人敢投奔于我,账下效力之人,又有多少能继续为我殚精竭虑。此事万万不可!” 贾诩点了点头,吕布说的没错,如果荀彧真的离开,斩杀他只是最下乘的手段。 “这样,我亲自书信一封,传递给荀彧。看他如何抉择吧,不论如何,我吕奉先绝不会负他。”吕布说完,走到书桌前,取来纸笔奋笔疾书起来。 贾诩静静地看着吕布写的书信,上面的内容大概是为自己隐瞒荀彧倒卖私盐一事道歉并作出了解释,而后将方才二人所分析的情况以吕布的口吻说了出来,最后郑重承诺不论荀彧如何抉择,吕布都将尊重和支持。 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张蔡侯纸,这才珍而重之地仔细折叠好,交给贾诩。 贾诩接过这份书信,只觉得沉甸甸,心中更是充满了对于吕布的敬佩,吕布能够对一个很有可能离开自己的谋主如此仁至义尽,那么对他们这些人必然会更加的恩宠。 对于每一个下属来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比遇见一个能够体谅、尊重、爱护自己的主公更值得兴奋和高兴了。 接着,贾诩将这段时间以来,各地诸侯发生的变化简单和吕布汇报了番。 忙完了正事,主从二人在这密室之中开始了闲聊。 贾诩呷了一笑口琼林液道:“主公,那伯喈先生如今可好些了?” 原来蔡邕自吕布失踪那段时间就自责不已,那日贾诩遇刺之时,蔡邕更是因自责而直接生了大病。 幸亏貂蝉、张宁二人尽心照顾,再加上后来蔡琰回来,这才令这位名满天下才华横溢的蔡大家缓缓恢复过来,但是时常念及此事依然羞愧难当。 “师傅如今身体业已好转许多,不过还需要静养。” 吕布回来之后曾去探望了一次,那时正巧蔡邕在休息,因此没有打扰,吕布就离开了。 贾诩突然面上出现一抹捉狭的笑意:“不知主公如何面对与蔡琰小姐之事呢?” 第148章 曲辕犁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额,这个……”吕布一下子被问懵了。 在贺兰山之时,二人原本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心理准备,可是真正回到了并州之后,却谁都不敢说及此事。 战狼特种兵都是吕布的嫡系且鬼神早早就给他们下达了禁口令,因此无人知道贺兰山中蔡琰与吕布二人情投意合的事情。 但是这些人之中却并不包括贾诩这个情报头子。 对于所有人,吕布本就没有隐藏的意思。 相反,他也急于想要将蔡琰的身份确定下来,只不过他们的情况有些特殊,蔡邕的身份又摆在那里。 若是贸然宣布,则蔡邕的脸面则无处可放。 因此吕布始终没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去说这件事情。 而且不光是吕布,就连蔡琰自己也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从贾诩那里离开之后,吕布找到了张达。 他虽然不懂机械制造,但是毕竟从后世穿越而来,并且本身又是研究历史的。 因此许多理论性的知识和历史上创新的事件他多少了解不少,所以提出了不少好的,并且是符合现在这个时代的点子和想法。 并且有着张达这个超级制造师进行实际制作,才使得吕布许多的设想得以实现。 很长时间以来,丁瑶也经常来这里学习和帮忙。 自从那次定下目标要做一个对吕布有用的人之后,丁瑶为自己选择的路就是这里。 她自小心灵手巧,也喜欢动手制作一些奇技淫巧之物。 在貂蝉的引见下拜张达为师之后,师傅二人都感叹相见恨晚。 一个名人之后传承悠久,一个天资聪颖虚心好学,师徒二人在此情况下如鱼得水,使得匠作营更上了一个台阶。 今天吕布来的时候,张达与丁瑶二人正在研究龙骨水车。 龙骨水车亦称“翻车”、“踏车”、“水车”,省称“龙骨”。因为其形状犹如龙骨,故名“龙骨水车”。 其结构是以木板为槽,尾部浸入水流中,有小轮轴一。另一端有小轮轴,固定于堤岸的木架上。用时踩动拐木,使大轮轴转动,带动槽内板叶刮水上行,倾灌于地势较高的田中。后世又有利用流水作动力的水转龙骨车,利用牛拉使齿轮转动的牛拉翻车。以及利用风力转动的风转翻车。广东等地用手摇的较轻便,施于田间水沟,称“手摇拔车”。 这个装置在这个时代已经存在,不过大多是在南方使用,吕布引用了过来并且根据后世的一些经验和想法加以改进,师徒俩经过几天的研究摸索之后,制作出一个模型,此时正在进行试验。 吕布凑过去仔细看着这个水车的模型,一边观看一边啧啧称赞。 “张大匠,你的手艺可是越发的纯熟了,这个模型做的当真不错。” 张达和丁瑶二人这才发现吕布,连忙见礼。 张达一拱手道:“主公谬赞了,张达愧不敢当。此模型可完全是丁姑娘的杰作,下官也只不过是打打下手而已。” “哦?”吕布收回目光,诧异地看向二人。 不久前丁瑶主动来匠作营学习,这件事吕布早就知道,不过他只当丁瑶少儿心性,来这边玩闹居多,可是听张达的口气却似乎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丁瑶螓首微垂,不敢抬头看吕布,心中紧张的有如小鹿乱撞。 方才吕布的话语她听在耳中,心中喜的是吕布夸赞东西做的精巧,气的却是自己的作品被当成是别人的功劳。 后来听到张达的话之后,又满心的娇羞,两只小手揉弄着衣角等着吕布的夸奖。 吕布嘴角弯出一个笑容,丁瑶的那点小心思自然没能逃过他的观察。 对于做出了成绩的人,吕布从来都不会吝惜赞赏,几句话就将丁瑶说得心花怒放。 “这种水车大概什么时候能够用于生产之中?”吕布关心的问道。 “回主公,最近还有些许地方有待改进,再有数日功夫就可完善。”丁瑶煞有介事地抢先回答道。 看到丁瑶娇俏可爱的模样,吕布不禁莞尔,宠溺地揉了揉丁瑶的小脑袋,开口说道:“如此最好,这次我来,正好有一个想法想要说与你们听,看看能否再最短的时间内制作出来。” 每次听到吕布有新的想法,张达都非常的兴奋。 张达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人,投效吕布之后,吕布不但给了他放手施为的舞台和满足了他所需要的一应条件。 最主要的是,吕布时不时的会蹦出一些奇思妙想,开拓了他的眼界和思路,更是让他颇有遇见知音的感觉。 此刻,听到吕布又有新的想法,自然非常的高兴。 哪知道,旁边的丁瑶却是比他还要兴奋,高兴的蹦了起来,急急火火地就让吕布赶紧详细解说一下。 丁瑶心中忖道:吕布哥哥有了新的想法,我一定要好好的表现,这样,就更能够获得哥哥的注意了。 张达毕竟和丁瑶也共事了一段时间,见状之下立即明白了丁瑶的意思。 微微笑了笑,他悄然地退后了两步,刻意将丁瑶让到了前面。 吕布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这个物件名叫曲辕犁。” “曲辕犁?”张达和丁瑶异口同声的问道。 “没错。”吕布点了点头。 东汉时期,农民们使用的犁还大多是直辕犁,直辕犁的特点是,使用直辕、长辕,并且转向的时候非常困难,而且非常的费力,需要两头耕牛同时拉动才可以,耕牛本来就是稀缺品,使用这种工具翻地的话,效率非常的低下。 也是方才在贾诩那边突然想到了唐朝时出现并且传承到后世数千年来一直使用的曲辕犁。 吕布拿来一支毛笔,在桌上一边绘制一边讲解。 “把这里改成带有曲线的辕木,并且使用六尺左右的短犁辕。”吕布先大概画出曲辕犁的形状,与现在所使用的犁造型截然不同。 张达一眼就看到了区别,开口询问道:“主公,这长辕改得如此之短,两头牛怎能进行耕作呢?还有这犁辕前部改为向下方弯曲,那么耕牛怎能进行耕作?” 吕布看了一眼后,认真解释道:“首先,这个曲辕犁最大的有点就是只需要一头耕牛就可以拉得动。将九尺的长辕改为六尺的短辕,减轻了一部分的重量,这是其一。” 张达眉头紧皱,犁辕虽然减少了三尺,但那几分重量却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吕布自然明白张达的疑惑,微笑着将草图继续完善了一下,然后手指着犁辕上新增加的几个小部件,继续解释。 “这个犁辕上面的凹槽,叫做犁评,横着的这一条叫做犁建,如推进犁评,可使犁箭向下,犁铧入土则深。若提起犁评,使犁箭向上,犁铧入土则浅。将曲辕犁的犁评、犁箭和犁建三者有机地结合使用,便可适应深耕或浅耕的不同要求,并能使调节耕地深浅规范化,便于精耕细作。” 顿了顿,吕布神秘地说道:“这种设计还有一个最大的功效,它能够极大地省力,这个你们可以将来仔细试验一下。” 吕布是一个纯粹的文科生,让他详细地解答力学问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太痛快,赶紧转移话题继续解说。 “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不需要的地方都去掉,把整个框架都精简,这样又能够减轻许多的重量。另外把下方的犁壁就是这里,修改成圆盘形状……” 丁瑶看着吕布认真的模样,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悸动,眼前人认真的样子是如此充满魅力。 此刻的吕布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变得愈发伟岸起来。 不过旋即,她就被吕布新设计出来的这个曲辕犁所吸引住了,很快她打断问道:“这个,这个犁壁,为什么要特意改成圆形呢?” 纤纤玉指正点在吕布刚刚绘制出来的图形下方,翻土的犁铲后面的位置。 吕布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这个犁壁,原先的时候是一个长方形状,不利于转向,并且容易把翻起的图堆积起来,增加了阻力。” 顿了顿,看到二人明白地点了点头,他接着在草图上一边画着犁壁放大的图样,一边再次解释。 “这里,压铲修改成圆形,前方带一木轴,取一圆形空心铁盘放置圆轴之上,使其可以自由转动。如此一来,由于圆盘可以转动,故而犁铲翻起的土会因为犁壁的转动而自然落下两边,并且如若出现草茎草根等物时,锋锐的犁壁可将其割断,这样在耕作的过程中就可以省却许多力气。” 解说了半天,吕布终于将犁壁的作用讲解清楚,二人此时也是恍然大悟。 吕布悄悄地长舒了一口气,这种东西他毕竟只是从史料的记载上了解一些,连具体的实物都不曾真正见过。 此刻让他详细地给两个可以说是机械专家的人进行讲解,还真有些班门弄斧,不过总算是给讲解完毕,剩下的就需要这两个行家自行去分析了。 以往和张达一直是这么进行分工,张达不但能够将吕布的想法完美的贯彻,并且还能够提出许多宝贵的改进,这也是吕布非常放心他的缘故。 再次看了一眼全身心投入到新产品研究当中的师徒俩,吕布悄然地走出了房门。 第149章 顾雍、羊衜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解决了几件重要的事情,吕布心情舒畅地回到了府中。 刚一进入内院,正准备找貂蝉、张宁二女调笑一番,突然看到客厅坐着一个人,吕布见到他只觉得头皮发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原来此刻端坐堂上的正是蔡邕蔡伯喈。 眼见躲不过去,吕布只好暗中吸了两口气,装作非常高兴地快步走了过去。 “学生俗务缠身,累得恩师在此等候,实在是罪过罪过。” 吕布恭敬地行弟子礼向蔡邕歉然道,接着扭过头对着貂蝉二女佯怒道。 “恩师来此,为何不派人前去通报我一声。” “奉先,是为师不让他们前去通禀你的。”蔡邕连忙解围道。 吕布转过头,看到蔡邕脸上一片淡然,竟似还有愧疚之意,不由纳闷:难道我与琰儿之事,老师还不曾知晓。 想到这里,心中才稍微安定下来。开口问道:“恩师,弟子本打算明日前去拜会恩师……” 蔡邕摆摆手制止住吕布的话语说道:“为师知道奉先孝心,你我师徒二人就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了。” 自从蔡邕经历了蔡琰被劫的事情之后,将很多的事情都看开了。 现如今,只有家人才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奉先哪,可还记得那一日,你独自吟诵的诗篇?” 吕布挠了挠头,一时想不起蔡邕所说的是哪一篇。 蔡邕见状,微微笑了笑,缓缓开口道:“心非洛汭逸,意在渭滨游。禽荒非所乐,抚辔更招忧。” 吕布这时突然想起,这正是那一次蔡邕前来告诉他文姬被劫的消息时,自己感叹人才太少而吟唱的诗句。 顿了顿,蔡邕接着开口道:“奉先,为师这么多年来没有教导你,却多次承你搭救,我这个老师着实惭愧。” “老……”吕布刚想开口,却再次被蔡邕打断。 “这段时间,你很艰难,老师看在眼中,也很心疼。思来想去,老师有几个人想要为你引荐一番,若是你能够将他们留下来,则对你大有裨益。” 吕布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起身道:“老师,他们此刻何处,学生这就前去相请。” 蔡邕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奉先,怎可如此急躁。切记,大儒都讲风范,万不可失了分寸。” 吕布这才猛然醒悟,自从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儒家思想开始大兴。 儒学尚礼,因此后世儒家学者越来越注重礼仪风范,甚至固定下了许多的格式和条条框框,就连不同的季节都需要穿着不同颜色的服饰。 越是学识渊博名气大的大儒越注重这些,再加上东汉时期,重文轻武,士大夫阶级一直看不上武人,吕布虽然师从蔡邕,但毕竟是武人出身,很容易遭人闲话。 因此蔡邕此时才特意提醒吕布此事,若是再这些人面前失了礼数,恐怕他们决计不会同意前来投效。 看到吕布收起那一副急切的模样,重新恢复了镇静,这才点了点头。 “奉先,今日夜间便去我那里饮宴罢。”说罢,蔡邕起身离去。 吕布自然明白,蔡邕的意思是要在午饭的时间为他引荐大才,心中着实欢喜。 此时已近未时,吕布连忙回到屋中收拾停当,这才赶在申时前往蔡府。 蔡府距离吕布的府邸并不远,不过几条大街的距离,这座府邸也是吕布特意为蔡邕挑选。 如今蔡邕身边只有蔡琰一女,另外一女远嫁,吕布曾多次提出接蔡邕前来同住,方便吕布等人照顾侍奉,但却都被蔡邕回绝。 这一次,吕布准备许多厚礼前来,一方面是许久未曾前来拜会恩师,另外一方面嘛,其实却是为了将来打算,谁让自己喜欢上了人家的女儿。 在下人的引领下,吕布来到了蔡邕家的正堂。 “学生吕布拜见恩师!”吕布快步走到蔡邕面前,恭敬地执弟子礼拜见。 厅内,蔡邕此刻正坐在主位,在左手边坐着两位青年,右手边则坐着蔡琰,轻抚琴弦,似在为众人奏乐。 吕布进来之时,蔡琰的琴音微不可查地乱了一个节奏,其他人没能听得出来,蔡邕却是微微一皱眉,看到刻意低着头的蔡琰耳垂泛红,若有所思地看了吕布一眼,没有说话。 两位青年一人皮肤略黑,身材修长,目不斜视,一脸方正之气。 另一人则面如冠玉,眉宇间有着勃勃英气,脸上始终带着一个友善的微笑,此刻他正好奇地打量着吕布。 此时已是初夏,吕布依礼身穿一件朱红长冠服,冠服乃是直裾紧身,腰间扎一条白玉蟒带,头戴紫金束发冠,衬托吕布勃发英气的同时,也流露出一丝儒雅之风。 蔡邕稍待了一会,等那英气青年收回目光,这才开口道:“奉先免礼。” “谢恩师!”吕布这才直立起身子,转头打量了那两位青年。 蔡邕开口道:“奉先,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两人。” 蔡邕首先左手虚抬看向那皮肤略黑的青年道:“这一位是羊衜,字伯安,泰山南城人。其父羊续曾任南阳太守,为师之前曾多次受羊家照拂。后来琰儿的姐姐嫁于了羊衜。” 吕布眉毛一挑,此人竟是羊衜,说起羊衜肯定很多人并不熟悉,但要是说起羊祜恐怕许多三国迷就知道是谁了。 羊祜可是三国后期,魏晋数一数二的大将,曾官至征南大将军,死后追赠太傅。 面前的这位羊衜,正是羊祜的父亲,至于蔡邕所说蔡琰的那位姐姐,正是羊祜的生母。 吕布赶忙见礼道:“失敬失敬。” 羊衜这时也起身,一丝不苟地回礼道:“在下羊衜,见过温侯。” “伯安勿要见外,你我当以兄弟相称。”吕布连忙套近乎。 谁知道,羊衜却正色说道:“温侯切不可如此。现如今在下一介白身,若是与温侯兄弟相称,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吕布顿时感到头大,想不到这羊衜也是个夫子类型的人物,一丝不苟得让人郁闷。 正在吕布略感尴尬的时候,蔡邕接着说道:“旁边那一位名叫顾雍,字元叹。也是为师的学生之一,如今被为师推荐给奉先你。” 顿了顿,蔡邕接着对顾雍、羊衜二人说道:“这一位就是吕布吕奉先,我召集你们二人前来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在奉先手下大展身手,不负心中所学。” 吕布突然觉得有点大脑当机,又是一个超级牛人。 顾雍顾元叹,三国时期的东吴重臣,堪称东吴第一内政高手,在任期间将东吴治理的井井有条,东吴崛起之后,连年征伐,南征山越劫掠人口,北据曹魏,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国库始终充盈,民生不曾损耗,这大部分都归功于面前的这一位青年。 只是吕布有些疑惑,顾雍应该弱冠之年就出任合肥县长,怎会来到这里。 转念一想,也许是自己穿越而来造成的误差,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位人才是蔡邕举荐而来,吕布心花怒放,这可真是久旱逢甘霖大雪送薪碳。 顾雍看到吕布愣怔在当场,气氛略显有些尴尬,连忙开口道:“我二人才疏学浅,恐怕辜负老师期望。若是温侯觉得我们需要历练,尽可直言。” 顾雍这话说的绵里带针,虽然他年龄尚浅,但是家学渊源,并且其实在来并州之前,就被州郡表荐为县令。 只是因为收到蔡邕的书信,顾雍此人最重恩情,虽然少年时只是岁蔡邕学习很短的时间,但是他依然将蔡邕视作最尊敬的长辈。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然这是后世才出现的话语,但是儒家盛行的年代,对于师长都是非常的敬重。 只是年轻人都有傲气,来到并州投效吕布,虽然是恩师的意思,但是顾雍却也不是愚孝之人。 他也会考察吕布,若是发现吕布并不值得他投效,那么他也会告诉蔡邕之后离去。 此时见到吕布听完蔡邕的介绍之后,呆愣当场,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这才语出不善。 吕布闻言这才醒转过来,连忙对二人一揖到地,诚恳地说道:“恩师举荐二位大才,奉先岂敢慢待。只是方才考虑如何安置二位,这才有所迟疑,还望二位海涵,原谅则个。” 顾雍虽然出言有些火气,但是却也没有让吕布道歉的意思,可是不曾想吕布竟然行此大礼,要知道他二人虽有才学,并且由蔡邕举荐。 但是二人毕竟年纪太轻,没有任何功名在身,而吕布此时名震天下,坐拥并州、西凉等地,是当之无愧的一方诸侯,即便是真的轻视他二人,那也属正常。 蔡邕看到吕布的表现,嘴角弯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一旁始终抚琴的蔡琰,此刻也是浅笑盈盈,她自然知道,光是凭着吕布的这一拜,顾雍、羊衜二人就非留在吕布的身边不可。 都说女生外向,嫁出去的姑娘如同泼出去的水。 这蔡琰还不是吕布的女人,此刻就俨然偏向着吕布。 都说琴由心生,蔡琰这一番心境变化,其他三人未能听出来,蔡邕却听个真切,再次瞥眼望向蔡琰,此时正巧看见女儿含情脉脉地看着吕布,不由得心中暗叹一声。 羊衜、顾雍二人此时手足无措地站在当场,这下换做他们有些呆愣了。 第150章 戳穿心事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还是顾雍见机的快,连忙上前两步赶紧扶起吕布。 羊衜这时也赶紧走上前来,二人恭敬地对着吕布行礼道:“温侯大人,折煞我等,折煞我等。” 吕布这才起身说道:“在下对二位贤弟也不甚了解,我现在急需各个方面的人手。这样,暂时委屈二位,请顾雍担任我治中从事一职,请羊衜担任主簿一职。二位看,如此安排可还满意?” 二人听闻之后,又是一阵惊愕,治中从事和主簿这两个职位,虽然它们的品阶不高,并且是州牧属官,但是担任的职位却都是非常重要的。 治中从事,属于州牧刺史的高级佐官之一,主要负责各曹文书,居中治事,因此被命名为居中从事。 主簿,则是吕布从前担任过的职务,是各级主官属下长官文书的佐吏。 简而言之,这两个人从今天开始就是吕布身边非常亲近的官员,一般这样的职位后期很有可能会被外放作为独当一面的大员。 最重要的是,一般不是非常亲近非常信任的人,是不会允许被担任这样的职务。 两人初来乍到,就被委任这样的官职,自然是一阵感动。 两个青年的脸上都激动的泛起一阵潮红,甚至有一种冲动在此刻拜吕布为主公。 这样一来,三个年轻人更加的亲近。 蔡邕见状更加高兴,这三人都是他的晚辈。 低声吩咐下去,不久后就有下人鱼贯而入摆上酒宴,四人就在蔡府中开怀畅饮。 蔡琰早在酒宴开始的时候就离开,吕布特意偷偷看了蔡琰一眼,而后者也正巧打眼看来,二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心中一股甜蜜涌动。 不过两个人却没有发现,他们的这点小动作却被蔡邕看得一清二楚。 酒过三巡,吕布突然开口说道:“二位贤弟初来乍到,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尽可以提出来。” 二人对望一眼,均有些迟疑,吕布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二人却也不敢轻易开口回答。 蔡邕这时候开口说道:“你们但说无妨,奉先此言定然是出自肺腑的。” 思虑一番之后,顾雍率先开口道:“在下妄言,若有不对之处还请温侯指出。” 顿了顿,顾雍接着说道:“温侯新收凉州,大败董卓于夏阳,如今风头无两,可说是当今天下最强。虽然名望无双,但是温侯此刻也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吕布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元叹说的没错呀。” 顾雍接着说道:“董卓虎踞长安,虽然经历大败,但其元气未伤,且董贼挟天子,虽然为天下所不齿,但是却占据大义,此为最大劲敌。” 吕布点了点头。 顾雍以着沾酒,在地上奋笔疾书,不一会画出一个粗略的东汉地图。 一边指点着地图,一边解说道:“东有袁绍虎视眈眈,曹操如今也势头正猛,南方还有袁术,三位皇叔,温侯虽然强盛,但是却是强敌环伺。” 自从董卓乱政之后,有识之士都意识到,东汉已经走向末路,紧跟而来的必然是乱世,故而此时虽然没有点破,但是大家都很默契。 即使最忠于汉室的蔡邕此时也是默然不语。 吕布点了点头,不过面前没有任何表情,顾雍分析的这些都是现在摆在明面的情况。 顾雍接着说道:“我所说温侯的危机也就在于此。” 吕布挑了挑眉,示意顾雍继续说下去。 顾雍指着凉州与并州的位置说道:“温侯如今占据的凉州和并州两地,虽然幅员辽阔,但却地广人稀。且北地贫瘠不适合耕种,河套平原虽然富饶丰美,却是为羌族所占据。冀州中山、常山两国能够自给自足已是难得。唯一能够温侯提供粮草供给大军的,只有司州四郡。” 吕布点点头,这正是如今他最为短板的地方。 民以食为天,粮草不足,任何事情都无法进行。 东汉末年开始,天灾频发,战乱连绵,尤其是北方地区,受战乱荼毒最甚。 很多百姓能够活下去都很艰难,甚至很多地方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惨事。 虽然吕布始终致力于发展民生,但毕竟杯水车薪,而且正如顾雍所说,他的治下,大部分都是贫瘠之地,仅靠司州四郡根本不足以支撑两州的损耗。 更何况,此时已经进入群雄割据的时代,战事必然一场接着一场,粮草更是成为了头等大事。 顾雍突然问道:“不知道温侯可有何举措?” 吕布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早年间我一直推行屯田之法,如今逐渐慢慢开始见效。另外,并州的匠作营研制出不少农耕器械,也将有助于提高粮草产量。” 顾雍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还不等吕布问出顾雍是何意思,顾雍径自说道:“世人皆以商贾重利而轻之,却不知,商贾却也在发展民生方面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我建议温侯开商道,以商兴农。” “好,元叹之言正合吾意。”吕布抚掌大笑,果然不愧是未来东吴的丞相,一下子就找到了关键。 用商业推动建设发展,正是吕布如今一直在做的事情,农业的发展和提高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事情,想要在短时间内尽可能的囤积粮草,提高整体的实力,唯有通过经济手段。 这也是当时貂蝉提出经济帝国战略的初衷和目的,这个战略计划虽然早就已经开始实施,不过大部分都是在暗中进行。 除了甄氏商队对外宣称和吕布进行合作以外,至少从明面上来看,吕布没有什么非常盈利的项目。 因此顾雍在不了解的情况下,提出的方阵与貂蝉、吕布这两个从后世经济大爆炸时代穿越而来的人有着共同的眼光着实难得。 当下,吕布简略地和顾雍讲解了一下现在他们的一些情况,让顾雍连连感叹,还自嘲班门弄斧。 不过顾雍也同时又提出不少宝贵的意见,让吕布他们的计划更加的完善。 与顾雍聊了许久,吕布转头看向羊衜,对方见到吕布转头看来,微微颌首。 清了清嗓子,羊衜开口说道:“孟子尝言:‘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如今温侯麾下文臣武将众多,当以广纳言路,修明吏治。” “大善。我正有此意,仲安任主簿之职,正好可以为我分忧。在我麾下有一人,名为杜畿,乃是杜延年之后,正负责此事,仲安当与此人多亲近亲近。” 羊衜恭声答道:“谨遵温侯吩咐,必不负所托。” 吕布点了点头,看来羊衜此人沉默寡言,是一个实干家,这样的人更加值得信任。 今天接连来了两位大才,吕布非常高兴,当下频频向蔡邕和顾雍、羊衜三人敬酒。 菜是美味佳肴,酒是并州所产的“琼林液”,吕布和蔡邕二人还好,平日里经常喝此酒,故而比较适应了这个酒的度数。 虽然一直在喝,但是由于事先使用的都是小盅,而不是普通的酒觞或者酒杯,却也不至于达到醉酒的程度。 但是羊衜和顾雍二人第一次品尝此等美酒,先开始看到蔡邕二人使用小盅喝还不知其意。 喝了几口之后,觉得酒味醇香绵柔,不由得多喝了许多,但却不知道此酒虽然好喝,但是劲头却也十足,喝不多时,二人竟已经酩酊大醉。 顾雍、羊衜二人不胜酒力伏在小案上沉沉睡去,蔡邕命令下人将二人扶下去休息。 师徒俩则一边闲话,一边继续着吃喝。 “奉先,为师还不曾感谢你救出琰儿。这一杯水酒,为师敬你,谢谢奉先舍生忘死搭救小女。”蔡邕双手举杯过头顶,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 吕布见状连忙起身,将杯中水酒喝尽,赶紧说道:“恩师,如此说话,莫非是不把我吕奉先当做弟子?” 蔡邕见吕布言出赤诚,心中很是感动,摇了摇头,一时间有很多感慨,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吕布顿了顿,接着说道:“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孔圣也尝言‘天地君亲师’。恩师在奉先心中,就如同我父一般。恩师有事,弟子服其劳,这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蔡邕听得老怀大慰,舒畅地叹了口气道:“老夫虽然膝下无子,但是有奉先你这个弟子,当真是不虚此生了。” “恩师教诲,对吕布恩同再造……” 蔡邕苦笑一声,打断道:“奉先,你知为师素不喜这些奉承之言。为师亦知道,你如今之难,上一次偶然间听你独自感叹,这才厚着老脸为你寻来一些帮手,也算是为师为你做一些事情吧。” 吕布感动地道:“恩师,布感激涕零。” 蔡邕摆了摆手,接着突然神色有些古怪,似乎是有些愠怒,有似乎有些无奈,还夹杂着喜悦与欣慰,苍老的脸上竟然同时浮现出多种情绪。 吕布看到蔡邕的表情,心中一紧,逐渐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思忖半晌,蔡邕还是一叹,突然开口说出一句让吕布心惊肉跳的话语来。 “奉先,你如实告诉为师,在凉州之时,你是否和琰儿相互之间生了情愫?” 第151章 《青衣赋》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心中一个‘咯噔’,终于还是来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虽然吕布沉默不语,但是这个态度却是相当于默认了刚才那个问题。 蔡邕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呀。” 突然,蔡邕站起身来,走到方才蔡琰弹奏的琴旁,缓缓地坐下,双手轻轻放于琴上,闭目深吸一口气,接着手指轻弹,一连串悦耳的琴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悠扬的琴曲百转千回,似在倾诉一段动人的过往,吕布不由得听得痴了。 厅内的二人此时都沉浸在这乐曲之中,他们不曾发现,就在琴声响起不久,一个窈窕的身影躲在门后悄悄地竖起耳朵倾听。 曲音突变,变得低沉,仿佛在回味,仿佛在追忆。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原来是蔡邕随着琴音在吟唱诗赋。 金生砂砾,珠出蚌泥。叹兹窈窕,产于卑微。盼倩淑丽,皓齿蛾眉。玄发光润,领如螬蛴。纵横接发,叶如低葵。修长冉冉,硕人其颀。绮袖丹裳,蹑蹈丝扉。盘跚蹴蹀,坐起昂低。和畅善笑,动扬朱唇。都冶武媚,卓砾多姿。精慧小心,趋事若飞。中馈裁割,莫能双追。关雎之洁,不陷邪非。察其所履,世之鲜希。宜作夫人,为众女师。伊何尔命,在此贱微! 代无樊姬,楚庄晋妃。感昔郑季,平阳是私。故因锡国,历尔邦畿。虽得嬿婉,舒写情怀。寒雪翩翩,充庭盈阶。兼裳累镇,展转倒颓。昒昕将曙,鸡鸣相催。饬驾趣严,将舍尔乖。蒙冒蒙冒,思不可排。停停沟侧,噭噭青衣。我思远逝,尔思来追。明月昭昭,当我户扉。条风狎猎,吹予床帷。河上逍遥,徙倚庭阶。南瞻井柳,仰察斗机。非彼牛女,隔于河维。思尔念尔,惄焉且饥。 诗赋唱罢,蔡邕浑浊的双眼竟然已经是泪眼朦胧。 “咚——!”最后一个琴音终于落下,无尽的余韵却在这间屋子之中缓缓回荡。 门后那个女子此时早已是梨花带雨,哭成了一个泪人,脚步踉跄地走了进来,却正是蔡琰文姬。 蔡邕依然沉浸在回忆之中,闭目不语,只有颤抖的双手昭示出他此刻的心境。 吕布心中也是一阵难过,这篇诗赋他自然是知道,是蔡邕在汉灵帝建宁三年时,被桥玄征辟为府掾后所作,诗名是《青衣赋》。 讲得却是他自己早年间的亲身经历。 蔡邕也是一名士家子,早年前就因才学而闻名,曾师从胡广,拒绝朝廷的任命,后来被当时的司徒征辟,也就在那个时候,遇见一个身穿青衣的婢女。 蔡邕就此沦陷了,故而写出了这一篇流传千古的《青衣赋》。 该诗前半阙写的都是青衣婢女的容貌品行,描写得栩栩如生入木三分,自后半阙一开始就借楚庄王樊姬的事情隐喻自己喜爱这个青衣婢女。 而后更是用半阙的篇幅表达对青衣婢女的爱慕之情。 此诗赋一出,士人们大哗,一方面感叹于蔡邕的文采之高绝,另外一方面则震惊于蔡邕直言自己爱上一个婢女下人的事情。 在当时的社会,婢女都是主人家的奴仆,甚至侮辱杀害都是正常的事情,蔡邕作为一个高贵的士家子,竟然向一个最低贱的奴仆表达爱意,这在很多人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不过好在东汉时,对这种爱情虽然不赞成但还是持着比较尊重的态度,因此蔡邕没有因为此事影响仕途。 不过最后两人也没能修成正果,这成为了蔡邕心中的一个痛。 吕布前世是研究三国历史的学者,穿越来之后又称为了蔡邕的弟子,因为对这一段事情自然是了如指掌。 被脚步声惊扰,吕布一回头,看到蔡琰脚步踉跄地走了过来。 他没有上前,因为她看到蔡琰冲他摇了摇头后,走向蔡邕。 蔡琰轻轻走到蔡邕的身边,纤纤玉手挽起衣袖为父亲擦拭落下的泪珠。 蔡邕这才从回忆之中惊醒。 扭头看了看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儿,有仔细看了看走到近前满脸关切之色的弟子吕布。 蔡邕笑着说道:“倒教你们两个小辈看了笑话。” 蔡琰柔声说道:“爹爹。” 蔡邕轻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抚摸蔡琰的脑袋,开口说道:“我苦命的儿啊。一辈子陪着为父东奔西走,原本以为你嫁于卫氏,可以过上好日子,却不成想。哎……” 蔡琰听到父亲说起这些,也不由得悲从中来,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落下。 轻声开口劝道:“爹爹,孩儿觉得能够跟在爹爹身边才最幸福,以后孩儿再也不离开爹爹半步……” 蔡邕欣慰地笑着,口中却打断道:“傻孩子,你总归是要嫁人的呀。” 吕布这是突然开口打断道:“恩师,我愿意照顾你们……” “哼,臭小子,终于忍不住了吗?”那知道蔡邕闻言,却是一声冷哼。 吕布这才知道自己失言,顿时语塞。 蔡琰见状却是面色惨变,螓首低垂,纤纤玉指紧紧抓着衣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渗人。 蔡邕的话中明显是语气不善,她的心中感到又害羞又害怕。 不过吕布却猜到了蔡邕应该只是佯装生气,盖应方才,蔡邕吟唱的那一首《青衣赋》,那首诗描写的本就是不为世俗所赞扬的爱情。 正如同吕布和蔡琰此时的状态。 吕布身为一方诸侯,功成名就。 蔡琰名门之后大家闺秀,嫁于同样士家望族的卫氏,只是还未拜堂,夫君就遭劫杀。 就在卫仲道死后不久,二人便坠入了爱河,虽然本身双方都没有什么错,但这段感情错就错在这个时间点上。 夫君新丧,妻子就投入他人怀抱,并且这个妻子还是闻名天下的蔡大家之女,那个第三者又是名满天下的温侯吕布。 这足以使这件事再次成为天下士人议论的焦点,并且其中的几人都将成为嘲笑的对象。 而且最无辜同时也是最丢脸的自然要数卫氏,他们一家人必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果然,蔡邕的愤怒没有维持多久。 拍了拍女儿的小手,蔡邕开口道:“我的儿,平日里那般聪慧,怎地现在如此愚钝。” 蔡琰不解地抬起头,眼中还是晶莹的泪光。 蔡邕笑着说道:“当真是关心则乱。若是为父不赞同你二人,怎还会吟唱这《青衣赋》?” 蔡琰方才却是是因为太过于害怕蔡邕反对两人,这才如此害怕,此时听到蔡邕的话语,立时便想明白了过来。 转过头,看到吕布也是一脸的笑容,顿时双颊爬满红云。 一双杏目原本还是梨花带雨,此时却突然不胜娇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起身跺了跺金莲,一转身逃进了自己的房中,再也不肯回头。 目光注视蔡琰离去时窈窕的身影,久久才回过头来,发现蔡邕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吕布不由得挠了挠头,心中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方才他的形象委实有些不堪,就差流下口水来了。 连忙低下头,抱拳说道:“多谢恩师成全。” 蔡邕‘嗯’了一声,表示答应。 接着又开口道:“你可准备好了吗?” 吕布茫然的抬起头,看向蔡邕,发现对方目光中的担忧和苦涩,顿时明白蔡邕的意思。 蔡邕此时得知他们二人的感情,不但默许,还担心他们二人将来如何面对天下的悠悠之口。 自古就有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之说,大众的舆论有的时候真比锋锐的刀枪还要可怕。 他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很多事情早已看开,自然是不去在意,但是两个年轻人都还前途无量,尤其是吕布,这个他最得意的弟子,他很害怕对吕布产生影响。 吕布瞬间明白了蔡邕的意思,心中涌出一股感动。 诚恳地看着蔡邕,吕布一字一句地说道:“恩师放心,弟子已经准备好了,定然不会辜负琰儿一片真心。天下众人悠悠之口,虽千万人吾往矣!” 蔡邕看向吕布的目光,顿时精芒大亮,点了点头,蔡邕站起身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去了。 吕布一直恭送蔡邕进入内院,这才大步离开。 此时,他的心情无比舒畅,今天可谓是喜事连连,不但在匠作营那边接连收到几个好消息,还招收了两位大才。 最重要的是,蔡邕认可了他与蔡琰之间的关系。 河东卫氏。 卫氏原系西周分派,实康叔之后。 在东汉年间,卫家俨然已经成为河东的巨无霸家族,不但以儒学传家,同时还成为东汉末年商界巨头之一。 这一代卫氏家主名叫卫观。卫家最为出色的子弟一共两人,长子卫觊,字伯儒,次子卫礼,字仲道。 这卫礼就是蔡琰的丈夫。 迎亲途中,卫仲道身死的消息很快便被传到了卫家。 卫观端坐主位上,正在与对面一个中年文士打扮之人谈笑风生,那中年文士却是袁绍谋士荀谌。 卫观朗声道:“承蒙袁公看得起我卫家,我们自当竭尽所能为袁公效力。” 荀谌此次前来河东拜访卫观,乃是袁绍看中了卫家的财富,先前与甄氏合作,结果却被吕布抢了去,于是他便将目光转向了河东卫家。 这一次荀谌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双方一拍即合,卫家决定全力支持袁绍,同时卫觊本人也直接投效于袁绍麾下。 “父亲,弟妹有消息了!”突然一个中年文士急急忙忙地禀报。 第152章 潘无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那中年文士却是卫家大公子,卫觊。 他这时才看到屋内还有客人,连忙住嘴不严。 荀谌见机道:“卫老先生既然有家事,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卫观起身说道:“荀先生还请慢走。今后你与我而同在袁公帐下效力,还望先生多多指教。有劳先生了。” “哈哈,老先生客气了。能够与公子同殿为臣,是荀某的荣幸。在下先行告辞,改日再来拜访。”说话,荀谌转身离去。 送走了荀谌,卫观这才开口说道:“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卫觊躬身答道:“父亲,弟妹如今就在并州。据传言,是温侯吕布将弟妹从羌族手中将弟妹救了回来。” 卫观眉头紧皱,问道:“吕布?他为何要去搭救蔡琰?” 卫觊恭敬地回答道:“那吕布是蔡邕的弟子,据说是蔡邕亲自前去求救,吕布才率领一小支人马深入贺兰山,将蔡琰救了回来。” 卫观点了点头,这才恍然道:“那为何这么长时间才传回消息?” “这……据说是吕布救出蔡琰之后,大雪封山。他们一直在贺兰山中被困了数个月,吕布征讨董卓前夕,方才自西凉回归。”卫觊有些迟疑地说道。 卫观闻听之后,勃然大怒道:“什么?混账!竟然在山中逗留了数月之久!” 卫觊连忙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卫仲道虽然在拜堂之前就已经身故,但毕竟出事是在接亲回来的途中。 蔡琰已经算得上是卫家的儿媳妇,可如今丈夫新丧,新娘却与另一个男子在深山之中逗留数月之久。 这种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对蔡家和卫家的声望都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因此,卫观这才怒火中烧。 他来回踱了两步道:“你,你速派人前往并州,赶紧把姓蔡的那个贱人给我接回来。” 顿了顿,卫观接着说道:“此事就交由卫成去办。” 卫觊面色微变,这卫成是他们卫家收养的一个孤儿,自幼喜好武艺,寻常武将都不是他的对手,并且早年间随一个方士学了一套功夫,很是奇异。 这卫成从来都是陪在卫观身边,保护他的周全,可是这一次竟然被派了出去,可以想见,这件事情是多么让卫观恼火。 不过这样也好,卫成武艺高强,至少不会在路上再出纰漏。 卫观接着转头看向卫觊,满带怒火的面庞此刻才露出一点笑容道:“伯儒,如今我卫家已经与袁绍结盟。不日你就将随荀谌先生前往冀州,卫家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可不要让为父失望。” 卫觊心中暗叹一声,面上却不露声色点头应是。 其实他并不看好那四世三公的袁绍,觉得此人好大喜功并非明主。 反而是最近清剿青州黄巾,一举拿下青、兖二州的曹操,颇让他意动。 只是自己的父亲却是个强势的人,在家中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因此卫觊也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将真正的想法压在了心底。 自从那一日,被蔡邕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之后,吕布便大方地承认了和蔡琰之间关系。 东汉末年,古代人对于婚姻关系看得还是相当开明,况且蔡琰的情况有比较特殊,因此虽然也还是有一些人嚼舌头根子,但是许多人对于此事还是持理解的态度。 前一段时间,曲辕犁终于试验成功,并且和龙骨水车一起正式地投入到了实际生产之中。 此时虽然不是种植粮食的季节,但是并州各地却都开始轰轰烈烈地开荒工作,因此这两样新式武器正好派上了用场。 顾雍、羊衜两人不愧是蔡邕推荐来的人才,很快地就适应了他们的职务,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圣人了工作。 这样一来,为吕布分担了许多的压力。 这一天,吕布正在府中批阅文书,突然吕中禀报,田丰专程陪同一个人前来求见。 吕布放下手头的工作,心中很是疑惑,什么人能够值得让田丰亲自陪同而来。 带着疑惑,吕布走入了前厅,田丰真与一员武将相谈。 只见那员武将面容雄壮,身高堪堪七尺半,在武将之中算不得高挑,但是却显得非常孔武有力,一双环眼精光四射。 吕布见到这员武将,连忙开口招呼:“潘将军!” 那员武将见到吕布之后,连忙行礼道:“温侯竟然还能记得潘某,实在令末将感动。” 吕布走上前拉着那员战将的手,他正是冀州韩馥麾下潘凤潘无双,之前冀州一战之中失去了踪迹,此刻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吕布开口说道:“潘将军练兵无双,勇武过人,吕布怎能忘记如此英雄人物。” 潘凤脸庞微红,低下头道:“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温侯谬赞了。” 吕布拉着潘凤找了个位置坐下,接着开口道:“冀州之事我已知悉,罪不在将军,非战之过。” 潘凤摇了摇头,长叹出一口气,却是没有说话。 吕布见状转移话题道:“得知冀州出事之后,我曾派人打探将军消息,却始终寻之不得,将军究竟去了何处?” 潘凤这才开口道:“公孙瓒败逃之后,我的无双军只剩下数十名亲卫。原本想要回去寻找主公……” 说到这里,潘凤突然住口不言,环眼之中竟然有泪光闪现。 “后来怎么了?”吕布连忙追问道。 潘凤闭上双眼,半晌才又睁开,一股深切的怨毒之色浮现在脸上,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浓浓的恨意。 “那袁本初无耻之徒,主公宅心仁厚,念及曾是袁氏门生的旧情,将冀州让与袁绍,而后打算全家迁回颍川老家。我本打算那时随主公一同前往,谁知,我还未曾与主公汇合,主公就被一伙贼人杀死。” 吕布闻言大惊失色:“什么?文杰公竟然遭此大难?是何方宵小所为?” 潘凤点了点头,恨声说道:“正是袁本初那狗贼做的好事,他以为做的什么不知鬼不觉,找了一队人马,杀了主公一家后绕道逃亡。却不知我始终跟踪着他们,最后发现那些人正是袁绍的部队,领头之人就是袁绍的外甥——高干!” “竟有此事?他袁本初可不会做出如此之事吧。”吕布惊讶地问道。 潘凤惨然一笑:“我潘某人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千真万确!” 说到这里,潘凤突然跪倒在地开口道:“温侯,我潘凤深受主公大恩,如今他为宵小所害,请温侯助我,我潘凤此生愿为奴为仆!” 吕布闻言连忙伸手去扶潘凤,怎料潘凤却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跪在那里,吕布不注意之下,竟没能将他扶起来。 潘凤继续开口道:“潘某如今已成袁绍眼中钉,亦知复仇艰难,但望温侯可怜。若是温侯不允,潘凤即刻便离开,绝不拖累温侯。” 吕布长身而起,佯怒道:“潘将军此话何意?可是激我吕某人?” 潘凤闻言浑身一颤,以头捣地说道:“潘凤失言,还请温侯见谅!” 吕布低头看了看潘凤额头滴落的鲜血,心中也是不忍,开口说道:“潘将军,我允了你便是。还请你快快起来。” 潘凤这才起身,看向吕布的时候一脸的不好意思,方才他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逼迫。 他本就是直爽之人,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因此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吕布看出了他的想法,开口说道:“我与袁绍虽然从前并肩作战过,但是将来迟早会有一战。况且潘将军大才,本就是我吕布所渴求的。” 思忖一番,吕布接着开口道:“潘将军,如今我麾下各部将领都已趋于完善。不过现今有屯田兵数万,我拟给你两万屯田兵,明年春季之后我要求他们能够成为精锐之师,你可能做到?” 潘凤闻言大吃一惊,连忙开口道:“温侯,我潘凤无才无德,怎堪温侯如此重用。” 潘凤此时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他只是一个新近投效的将领,并且刚刚经历大败,可是吕布不但不嫌弃,还直接给予他自成一军的权利。 虽然只是屯田兵,但是并州的屯田兵可大多数是黄巾余部,稍经训练就可以上得战场。 潘凤心中感动之余,也开始敬佩起吕布的胸襟,若是换做任何一个诸侯都不会做到如此地步,这已经不单单是信任的问题。 咬了咬牙,潘凤再次跪倒开口道:“主公在上,请受潘凤一拜!” 吕布嘴角终于弯出一抹笑容。 一直在旁边静默不语的田丰,此时也终于走上前来恭喜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收得一员上将。” 吕布伸手将潘凤扶起来,开口道:“潘将军,今后那两万屯田兵可就悉数交于你了。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明年立春之前,不能为我操练出一支像模像样的部队,那……” 潘凤开口打断道:“潘凤愿立军令状!” “哈哈哈!好!”吕布仰天大笑,笑声止歇后,再次开口道:“练军所需一应物资尽管开口,若是有任何人胆敢阻挠,潘将军可报于我知。” “末将谢主公恩宠!” 沉吟一会,吕布接着开口道:“潘将军,你的部曲就还叫无双军。不就的将来,无双军的威名定然响彻中原。潘将军,你可有信心?” 潘凤环眼之中精芒乍现,身为一个武将,所追求的就是名扬天下,吕布为他描绘的正是他心中所想。 第153章 李、郭之乱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最近吕布过得非常惬意,先是军事上大胜,然后又招揽了几名文臣武将,与蔡琰的感情也逐渐被所有人认可,可谓是春风得意。 这一日清晨,照例进行完了晨练,吕布正打算吃过早餐后前去蔡府。 就在这时,吕中突然递过一个蜡丸。 吕布疑惑地将蜡丸打开,内里却是三颗朱砂小球,吕布见状不由面色大变。 顾不得和任何人细说,连忙打马向匠作营奔去。 这以蜡丸封着三颗朱砂小球,却是贾诩与他们事先约定好的暗号,只有事态十分紧急之时才会用次信号,贾诩使人传出这个,定然是出现了极大的变故,吕布这才有所失态。 匆匆赶到贾诩的密室,田丰、郭嘉二人早已等候在此。 众人刚要见礼,吕布摆了摆手对贾诩问道:“军师,何事如此紧急?” “董卓死了!”贾诩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不过说出的消息却犹如重磅炸弹。 “什么?!”不光是吕布,田丰与郭嘉二人也是刚到,此时才知道这个惊人的消息。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吕布急忙问道。 “十日前。今日凌晨刚收到的消息。”贾诩将一张蔡侯纸递到吕布的面前。 吕布取过查看,上面仅有寥寥数字,他开口念了出来:“李郭司马反,卓卒,长安乱。” “李傕、郭汜竟然反了?这个司马是谁?”吕布接着问道。 贾诩开口解释道:“司马是说的京兆尹司马防,此人为河内司马氏家主。去岁,我军攻打司州四郡时,正是此人的两个儿子设下圈套戏耍我军。事后赔偿了我军不少损失。” 吕布点点头,他想起来了这件事情。 心中一动,突然开口问道:“他的几个儿子如今现在何处?” 郭嘉接过话语答道:“长子司马朗如今投入孙坚麾下,次子司马懿在曹操帐下任职,其余子嗣尚且年幼,尚在家中。不过他们兄弟之前曾离家一段时间,去向却是不明。” 吕布拧眉,司马朗司马懿都已出仕,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此时却也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吕布将这些想法抛出脑外,示意贾诩继续解释。 贾诩接着开口道:“去岁年末时,司马防便多次与李、郭二人接触,来往密切。今年我军攻打凉州,主公打夏阳后没多久,李、郭二人便去了长安。” “那时,董卓新败,华雄战死,徐荣拥兵拱卫潼关,张济叔侄镇守关中防备益州,董卓军麾下四大派系,有两方主力不在长安。李傕、郭汜二人虽然没有领兵回长安,但是当时长安城中守军除了飞熊军之外,最后一个派系的人马在司马防的游说之下,全部投靠了李、郭。” “嘶。”听到这里,吕布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董卓军兵强马壮,但是麾下派系林立,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自董卓进入洛阳开始,投靠的各部人马自成一个派系,包括当初宋宪等人叛逃时带走的并州人马,这些人马由于没有统一的号令,因此董卓放心让他们拱卫长安,而将另外三个派系的人马外放镇守四方。 这样可以说是对董卓来说最放心也最稳妥的办法,谁曾想司马防竟然能够将一盘散沙的这帮人凝聚到一起,顿时董卓的这步秒棋成为了葬送自己的屠刀。 吕布起身踱了两步道:“现在长安的局势可有消息传来?” 贾诩摇了摇头,吕布与董卓早就势同水火,彼此间想要传递消息非常困难,因此这也可以理解。 不过贾诩还是开口说道:“虽然没有准确的消息,不过凭借其他地方传来的消息,大概可以推断出一些端倪。” “军师请明言。” 贾诩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徐荣率领大军回援长安,张济叔侄在关中按兵不动,李傕、郭汜麾下五万嫡系弃守武关,前往长安。此时,长安应是战云密布。” 田丰开口道:“关西派系以华雄为主,华雄身死后,张济持观望态度亦属正常。徐荣与董卓关系匪浅,此去长安定然要为董卓报仇,故而李傕、郭汜调动大军回援长安。” 吕布思忖片刻,心中有了一些计较,却开口问道:“三位以为,我军该当如何应对?” 郭嘉率先开口答道:“潼关、武关如今形同虚设,我军当以雷霆之势攻取,如此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然后遣一精锐,进入长安。” 吕布看向郭嘉,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贾诩开口说道:“奉孝可是想要迎奉天子?” 郭嘉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众人皆是默然,低头思忖此事的可行性。 吕布听到郭嘉正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起身开口道:“奉孝此计甚秒,正合吾意。” 顿了顿,吕布接着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令徐晃、沮授领兵五万兵发武关,张合领兵五万攻打潼关。太史慈、张辽率兵两万镇守司州四郡。臧洪、钟繇领兵五万前往凉州,换回马超和三万贪狼铁骑。赵云、典韦、周仓、廖化四人率领战狼特种兵前往长安,务必要将天子迎回并州。” 田丰在一旁奋笔疾书,将吕布的命令依次记了下来。 众人又商议了一番细节之后,这才散去。 翠屏山中,还是那座洞府,血凰、紫虚、于吉三人盘膝而坐。 血凰的面色没有开始时那么苍白,如今已经隐隐有些血色,显然这段时间以来,恢复了不少。 他缓缓张开眼,从修炼中醒来,双瞳之中的血色异常妖艳。 紫虚闭目开口道:“小师弟,感觉如何?” 血凰面露苦笑说道:“恢复的太过缓慢。这一次借助紫虚师兄的回源丹都恢复的如此之慢,却不知是何故。” 紫虚这时也张开眼说道:“若是慢倒也正常,你沉睡这许多年,不知道如今的境况。自汉朝光武之后,天地之间的灵气日益稀薄。” “竟有此事?”血凰诧异地问道。 于吉点了点头解释道:“正是,距离现在也已经过了百多年了,现如今咱们这洞府之中还算略好,在现如今的外界,几乎没有了灵气的存在。” 百多年前,紫虚师兄与南华为争夺这几粒回源丹,双方大打出手,战斗持续了数月时光,二人始终不分胜负,到后来,两人罢战,但是却突然发现,消耗的那些灵气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补充回来。 就连他们二人的伤势,都绵延了近百年还不见好转。 这一番解释之后,血凰才逐渐明白了问题所在,但是他们三个人却也想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这个情况的出现。 摇了摇头,没有继续思考这个问题,血凰开口向于吉询问。 “于吉师兄,这一次找的这一家人如何?” 于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天资都可谓上上之选,其中一人更是可以称得上天纵之才。” “哦?能当得师兄如此称赞,此子定然不凡。”叹了一口气,血凰接着开口。 “只是可惜,虽然我也是从后世而来,但是之前咱们已然改变了历史,因此从那时以后的历史都与我所知的没有一丝相似,这让咱们很被动。” 紫虚和于吉二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现如今天地之间没有灵气,我们还受约定的束缚,不能似从前那边直接插手。否则我们也不用借助这些凡人的力量了。” 紫虚开口道:“虽然我们有着诸多的约束,可是对方同样也是如此。咱们只管做好咱们该做的事情,尽快让天下混乱,如此才能重开纪元。” 另外两人都点了点头。 就在吕布收到李、郭杀掉董卓这个消息的数天前,司马懿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告诉给了曹操。 曹操斜倚在小塌之上,闭目沉思。 旁边坐着戏志才,他此时的脸色愈发的苍白,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一般,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的病情愈发严重,这段时间以来,他殚精竭虑。 终于将青兖等地的繁杂事情梳理清晰,但是他本人却因为消耗心力过巨,损伤了元气,对此曹操曾多次劝说亦是无果。 司马懿低头垂手站在二人面前,方才他已经将其父司马防传递给他的关于长安的消息告诉给了曹操。 曹操听了司马懿的汇报之后始终没有说话,偷偷地瞟了戏志才一眼,戏志才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曹操这才放下心来,开口问道:“仲达,你说你父亲会为我们迎奉天子创造便利,我如何相信与你?” 司马懿恭敬地抱拳行礼道:“主公自不必信任下官。主公只需派遣数百精锐潜入长安,自然可将皇上迎回兖州。如是事不可为,无非是白跑一趟。” “白跑一趟?”曹操嗤笑出声,斜眼看了看低眉顺目的司马懿。 曹操继续开口道:“精锐之士岂能随意调用,若是情报不准确,我这辛苦培养出来的人才岂不是全要葬送。” 司马懿再次躬身朗声道:“仲达愿以一家老小为担保。” 曹操闻言,三角眼眉头一挑,眼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思忖了一番之后,曹操终于开口道:“我先考虑一番。你先回去吧,待我考虑清楚再做决议不迟。” 司马懿始终没有抬头,听见此话之后,再次躬身行礼,缓缓地退了出去。 第154章 荀彧离去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司马懿走后,曹操转头看向了戏志才:“志才,你觉得如何?” 戏志才点了点头:“富贵险中求,此计可行。” 曹操也颔首道:“我意也是如此。如今我军虽然占据青、兖二州,但疲敝羸弱,却是无法与其他人相比较。唯有挟天子以令诸侯,方能快速崛起。” “主公英明。咳咳。”话没说两句,戏志才又开始了剧烈的咳嗽。 曹操走过去,为他轻拍脊背,默然不语。 戏志才此时的身体状况就如同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但是对此任何人都没有好的办法。 为了延续生命,他服用五石散更加的频繁,曹操虽然知道也只能望之兴叹。 咳嗽了好一阵子,戏志才终于舒缓下来,还待拱手道谢,却被曹操拦了下来。 戏志才顿了顿,缓缓开口道:“主公,仲达此人有手段亦有心机,这一次的觐见之礼不可谓不大。志才不能继续辅佐主公,主公定要多加小心哪。” “志才。” 戏志才缓缓摇了摇头,说道:“迎天子之事我早先亦曾派人调查过,那司马防在长安早有所准备,定然可以成事。主公应当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曹操点了点头,开始思索戏志才的话语。 不过戏志才并没有让曹操思考太久,接着开口说道:“主公可曾听说过荀彧?” “荀文若?自然听说过,自幼就被冠以‘王佐之才’,不过听闻此人已经投效吕布。”说道这里,曹操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那荀彧叔侄二人同曹操的关系也很不错,只不过当曹操想要招揽二人时,却被吕布捷足先登,假借天子的名义将二人要了过去,此事让曹操郁闷好久。 戏志才笑着开口道:“文若先生有大才,胜志才百倍,志才亦知主公爱惜此人,故而用了些小手段,过不多久,此人就将弃吕布而去,主公要抓紧时机。” 曹操双眼圆睁,看着戏志才,一脸的惊异。 戏志才微笑着如此这般的解释了一番,曹操听完之后,脸上顿时浮现古怪之色。 过了半晌,曹操微笑着说道:“好你个戏志才,竟如此算计自己的先生。若是文若再次,定要你好看。” 曹操自然知道戏志才一直在为他寻找接班的谋主,心中感动异常,这戏志才越是殚精竭虑为他着想,曹操就越是觉得心理亏欠他太多。 君臣二人就这么彼此相视着,许多话语不需要说将出来,彼此就能够立刻领会。 荀彧终于还是走了,留下了一封长长的书信,飘然而去不知踪迹,随之一同离开的还有一名叫做吴楠的武将。 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吕布前几日刚收到荀攸送来的书信,将之前他们叔侄二人的争吵大概讲述了一下。 吕布当时就察觉不妙,荀彧此人忠心汉室至死不渝。 甄氏贩卖私盐与铁器等事,吕布自然知晓,而且是在吕布的私自授意下进行,荀彧略一思索就明白其中缘故。 吕布这样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荀彧的底线,吕布知,荀攸亦知。 因此在之前始终暗中进行,吕布也曾思考过,将荀彧调离草原,这样就接触不到这些事情,还会好一些。 但是手中实在无人可用,吕布这才抱着侥幸的心理。 顾雍投效过来之后,吕布原本打算历练几个月后,派顾雍去接替荀彧回来,没成想,事情暴露的这么快,荀彧的态度如此决绝。 得知叔侄两人有了不愉快后,这才没有两天时间,荀彧就离去。 荀彧留下的书信之中,将草原诸事不分大小都大致交待了一番,除此之外,关于其他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唯有在书信的最后,留下了几个字:“彧,终此一生为汉臣。” 放下书信,吕布长叹一声,闭目不言。 田丰看了看那封长信,此事的前因后果吕布早已经告诉过他。 此时他也很难过,对于荀彧的想法,他还是很能够感同身受的,之前他也曾有过这个想法,就是那一次,他思考了许久,终于还是觉得这个腐朽的朝廷已经无力回天。 另外田丰自身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吕布待他以赤诚,他怎会不感动,这才最终下定决心追随吕布。 田丰抬头看向吕布,发现吕布的状态很是低迷,开口劝说道:“主公,事已至此还请主公放宽心。文若虽然离去,但是依然草原已经安稳下来,文若此举也算是功成身退。” 吕布点了点头,田丰说的没错,荀彧毕竟还是有始有终之人,实际上私盐之事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聪明如荀彧早就看出吕布的心思,这才始终不肯真正投效。 如今只不过是借着这次事情给他一个离去的理由。 他也收摄心神,开口道:“先生觉得谁可前去接替文若空缺?” 田丰思虑半晌之后,开口道:“张山此人追随主公甚久,且原本就与草原诸族多有往来,派此人前往当是合适,不过张山只能为辅。” 吕布点了点头,田丰所说不差,早在吕布第一次远征草原,张山就作为向导跟随他一直征战,后来一直尽心竭力,虽无大功,但却任劳任怨,派此人前去担任副手正是合适。 田丰再次沉吟了半晌,然后开口道:“公达擅出奇策,如今我军将要用兵,此大才不可不用。则草原方面,须派一名能够稳住场面之人。” 顿了顿田丰再次开口:“泰山羊家世代清廉,羊衜此人公正不阿,且善于处理政务,此人与张山合作,定然相得益彰。” 吕布听闻田丰的话语之后,久久不言,原本他是想让顾雍前去接替荀彧的位置,不过田丰的建议显然更加实际。 羊衜公正严明,为人清廉,处理地方政务确实是一把好手。 张山商贾出身,本就是八面玲珑之人,并且和鲜卑人打交道他也算是轻车熟路,而且有他在,也不用担心甄氏从商业方面搞些小动作。 另外一方面,顾雍精擅内政,吕布身边也着实离不开他,这样让顾雍在此地统筹全局,更加能够发挥他的作用。 念及于此,吕布抚掌大笑:“先生之策极为妥帖,就按此行事。” 第二日,吕布便发布命令,让羊衜、张山二人前往草原,负责治理那边的事物,同时拜荀攸为别驾从事,调任前往帮助张合攻打潼关。 却说赵云一行人,在接到吕布的吩咐之后,晓行夜宿一路疾驰,赶往长安。 也亏得此时因为董卓之死,长安乱做一团,因此赵云等人才能够在五天的时间就到达了千里之外的长安附近。 这一日,赵云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命令众人隐蔽了下来,只身带着典韦前往长安。 虽然他们在长安有联络地点,但是此刻长安正处于最混乱的时刻,他们这支千人部队一旦出现,难免不会打草惊蛇,唯有在城外进行隐蔽反而是最安全之举。 长安的联络处是一座酒楼,这里的负责人是一个富态的中年人,名叫张远,别看他长得一脸和气,可却是暗组静心培养了多年的优秀人才。 外表只是他的伪装,他在暗组之中可是出了名的冷酷狡诈。 正是由于他的优秀,贾诩才将潜伏在长安这个最艰巨的认为托付给了此人。 在酒楼的密室之中,张远、赵云、典韦三人相对而坐。 此时的张远收起了那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正色将此刻长安的现状告诉给了赵云。 情况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糟糕,李傕、郭汜凭借着先发制人,诛杀了董卓之后,迅速占领并且控制住了整个长安,手下拥有的兵马多达七万余人。 董卓身死,李儒、牛辅二人在飞熊军的拼死保护之下逃出了长安,飞熊军却损失过半,就连其中最精锐的飞熊卫都死伤了数十人之多。 幸亏徐荣大军驰援,这才救下了李儒等人。 不过没等他们组织部队攻打长安,李傕、郭汜驻守武关的五万兵马,在李傕侄子李利的带领下也来到了长安左近。 李傕让郭汜亲自镇守长安,自己则带领城内的五万兵马汇合了侄子的五万兵马,在长安以南展开激战,双方互有攻伐,死伤惨重。 占据长安之后,司马防出任司徒,李傕出任太尉,郭汜则担任大将军一职。 但是三人的位置还未坐稳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应该在深宫之中的汉献帝,连同其皇后竟然不知所踪。 不得已之下,司马防和李、郭等人只得将此事隐瞒下来,一方面加派人手在长安内外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长安所有的住户每天如同过筛子一般,被搜查数遍,苦不堪言,但是众人却偏偏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官军在寻人。 赵云面色非常难看,开口问道:“官军如此动作,莫非寻找的是天子?” 张远凝重地点了点头:“应该是如此,属下近日来多方打探,始终没有天子的消息,皇宫如今更是防守的水泼不进,任何消息都不曾流传出来。” 顿了顿,他接着又补充道:“而且此事应该早在李、郭二贼诛杀董卓的当天就已发生。” 赵云双拳轻轻地互击,咬牙道:“这可糟了,我们此行就是为了迎奉天子,如今天子已经失踪这么多天,我们将往何处去寻找呢?” 第155章 长安乱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赵云这边冥思苦想,张远也是不停地思考如何找寻天子一事。 典韦突然在旁边开口道:“思虑这般繁琐作甚,我们潜入皇宫一探便知。” “潜入皇宫?”赵云眼前一亮。 典韦说出来的这个办法虽然莽撞,但无异于是此时唯一的一个办法,总好过他们此时干坐在这里,即便是出去寻找也不知从何处着手要强的太多。 赵云看向典韦笑着说道:“典大哥真是一语叫醒梦中人,立时就让我二人如梦初醒。” 典韦嘿嘿一笑,大手摩挲着油光铮亮的头颅。 当夜,赵云便带与张远二人人穿上夜行衣,潜入皇宫,典韦则由于身形太过明显被留在了酒楼之中。 暗组的训练之中,潜伏刺探本就是主要项目之一,因此对于张远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令张远吃惊的却是赵云竟然丝毫不比他差多少。 原来赵云的师傅童渊年轻之时也曾是一名游侠,似这等功夫自然不在话下,赵云作为童渊最得意的关门弟子,不但习得了他师傅的武艺,同时还学习了各类行走江湖的技巧。 不过此时此刻的皇宫守卫却是非常森严,饶是两人艺高人胆大,却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潜入到内城之中。 进了内城之后,防守虽然不似外城那般严密,但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此时,夜色已经深沉,皇宫大内之中除了往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以外,所有的一切都陷入在寂静之中。 就连夏日里喧闹的蛙鸣虫叫,此时也都消失不见。 赵云和张远二人在一个偏殿背后相遇,两人互相对望一眼,然后都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发现任何情况。 赵云此时心中有些焦急,都进来了快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却一无所获,潜入了几座宫殿,却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就在这时,身后的偏殿内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声音本来不是很大,可是在这寂静的深夜中就显得有些突兀。 听得出来,咳嗽的人非常痛苦。 不多时,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涂公公,可好些了吗?” 随着话音落下,传来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显然是屋内的人正在走动。 不多时,一盏幽黄的灯光亮起,两道瘦削的身影映照在窗纸之上。 那个咳嗽的声音终于平复下来,喘息两声,略带苍老的声音响起:“鲁安,我已好多了,哎,这个老毛病了,真是受罪呀。” 那被称为鲁安的人开口说道:“涂公公,您先后侍奉三位天子,劳苦功高,老天爷也不肯让您这么早休息呀。” “你这家伙倒是生得一张巧嘴,难怪献帝疼爱你。” 歇了半晌,涂公公再次开口说道:“你去吧烛火灭了吧,省的那群土匪看见,你我又得遭受皮肉之苦。” 话音落下,昏黄的烛光再次熄灭。 涂公公接着开口道:“鲁安哪,左右也睡不踏实,你陪我说说话吧。” “是,涂公公。” 两个人就开始闲聊,通过两人的对话,赵云得知,这二人竟是伺候献帝的两名宦官,献帝之中之后,这两人被关押在了此处。 两名宦官唠唠叨叨半天无非是后宫之中的一些琐碎之事。 赵云正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就听到那叫做鲁安之人,突然问出了一句话。 “涂公公,你说献帝他们此时到哪里了?” “啪”,偏殿内传来一声脆响,随之而来的还有鲁安压抑地痛呼声。 涂公公压低声音厉声斥责道:“你这狗奴才,这等时候岂能妄言,若是被人知悉了去,你我二人的性命是小,圣上的行迹败露却是你我万死难赎。” 屋外二人顿时打起精神,仔细将耳朵竖将起来,听屋内的动静。 那料得这时,屋内突然响起鲁安羞怒的声音:“你这老不死的,杂家可是忍了你好久了。” 紧接着传来一阵剧烈的打斗之声,破空之声不绝于耳,里面的两人竟然都是高手。 过了半晌的功夫,那个涂公公咳嗽的声音再次想起:“小家伙,我早就看出你心怀不轨了,在杂家面前玩弄手段,你终究是太年轻了一些。” 鲁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此时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虚弱,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老东西,你别得意,中了我三拳,你离死也不远了。” 涂公公闻言朗声笑道:“哈哈哈,献帝如今已经去到了曹大人那里,已然安全,我涂某纵然身死也是无憾,更何况还拉上了你这个小杂碎。” 再次咳嗽了几声,涂公公的声音再次想起:“死前杂家让你做个明白鬼,司马防大人的公子早已投效曹大人,司马防大人诛杀董卓,迎奉献帝都是事先就定下好的计策。可笑你的两位主子,茫然无知还做着春秋大梦,哈哈哈哈!” “老匹夫你……!”鲁安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再次传出涂公公剧烈的咳嗽声。 过了没多久,赵云正准备起身进入偏殿查看情况时,突然屋内亮起火光,并且迅速地蔓延,竟然是那涂公公将整个偏殿都点燃了。 赵云二人相视一眼,趁着巡逻的兵士还未被惊动,连忙离开了偏殿。 回到酒楼之中,赵云连忙令张远送信回并州,自己则立刻动身,和典韦一道前去寻找周仓等人,一同向兖州方向追踪。 此时汉献帝等一行人已经离开近半月的时间,若是按照正常的行进速度恐怕早已经进入司州境内。 只是此时长安纷乱,潼关、武关两条路上都有董卓军,汉献帝一行人定然无法顺利地通过,再加上弘农、河内、河东、河南四地都是吕布的势力范围,因此赵云等人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还可以追上。 一路急行,赵云一路思索汉献帝一行人能够走的路线。 潼关先前由董卓军大将徐荣把守,徐荣乃是死忠于董卓的派系,再加上潼关路途平坦,一路之上虽然好走,但是也最易被人发现。 另外一条路是武关方向,李傕、郭汜离开后,武关由李傕的侄子李季守卫,此时也已经到了长安,现在武关就是一座空城,并且武关路途遥远并且崎岖,一小队人马若是躲避追击,选择这样的路线无疑更加安全。 转瞬之间,赵云心中有了计较,立即带领人马前往武关方向。 就在赵云带人追击的第二天,一队阵容怪异的人进入了洛阳旧城遗址。 此时的洛阳还是一片破败的景象,关东联军光复此地之后纷纷离去,只有一些世代居住在此地的平民此刻回到了这里,一边维持着生计一边经常在残桓断壁之间寻找可以使用的物件。 昔日繁华璀璨的东都洛阳就此成为了过去,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这一队人马有老有少,人数多达数十人,年纪最长者须发皆白,年纪最幼者不过十岁上下,而这一群人显然是以这十岁少年为首。 一位四十岁上下的文人拱手对那名少年开口道:“陛下,这里就是洛阳。” 少年望着面前满目苍夷的破败景象,难以置信地开口道:“这,这,这竟是我大汉的东都洛阳吗?贼子误国,贼子误国呀!”稚嫩的脸庞上涌现出两行清泪。 这位少年却正是当今天下的天子——汉献帝刘协。 刘协开口对着方才那位文人问道:“董卿,你护卫朕逃离魔爪有功,今日赐封你卫将军。” “董承谢主隆恩!”董承连忙大礼叩拜,却不在意此刻地面尽是尘土。 他们这一行人也甚是可怜,平日里都是养尊处优的主,为了逃离长安,却是一路跌跌撞撞昼伏夜出,终于在十数日后来到了洛阳,其中苦楚不足为外人道。 刘协再次看了看破败的洛阳,眼神中尽是哀伤。 他缓缓地开口道:“董卿,京兆尹此时何处?你不是说他会在洛阳等我们吗?” “回陛下,司马大人救出我等之后,反身回去处理后续事宜,然后再来追赶陛下。想来应该就是这几日功夫就可以到来。” 刘协点了点头,没在说话,望着洛阳默然不语。 众人看了足有半个时辰的功夫,自东边来了一批人马,清一色的骑兵,足有数百之多,向着刘协一行人快速赶来。 刘协转头看去,虽然心中惊慌,但是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昂首站在原地,自有一股气势油然升起。 四百年沉淀的帝王之家,虽然迭遭大边,但那气质却始终不会坠落分毫。 几员武将纷纷上前将众人护在身后,如临大敌,他们都是步行,面对骑兵根本没有生还的希望。 不过皇帝就在身后,这几人都是忠贞之士,宁死也会护得皇帝周全。 双方距离本就不远,骑兵速度又快,在距离刘协等人还有百步之外,这队骑兵放慢了速度,纷纷下马步行前来。 众人见状这才放下心来。 董承一直仔细观察着对面的人,远远地,他便看清了对方的面貌,低声对身边的刘协开口。 “陛下,不用担心了,那最前面的一人正是京兆尹司马防大人。是司马大人前来接应陛下了。” 刘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过不多时,来人在距离刘协等人还有数十步距离时跪拜于地,朗声开口道:“京兆尹司马防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第156章 汉献帝刘协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刘协此时才开口说道:“司马大人忍辱负重,救朕脱离魔掌何罪之有。爱卿平身。” 司马防这才起身,身后的骑士们也都站立起来。 走到刘协面前,司马防再次开口道:“陛下,如今长安已经乱做一团,微臣已经反复确认没有追兵前来。” 刘协微笑着说道:“司马卿劳苦功高。如今洛阳已成白地,此地显然不宜久留,依卿之见,我们该前往何处?” 刘协虽然年纪轻轻,如今不过十岁上下,但生长在帝王之家,幼年登基,同时经历坎坷,其心智却比一般成人还要成熟许多。 方才那番询问虽是客气,实则却在试探,司马防是否也是一个弄权之人。 不过他的这点小心思怎能过逃得过司马防这等老狐狸的眼睛,司马防心中暗自嗤笑一声,却也不点破,开口接道:“微臣不敢擅专,还请陛下决断。” 司马防给足了面子,刘协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众位以为并州吕布如何?” 司马防没有答话,隐蔽地看向董承,董承耷拉下眼皮,开口道:“并州吕布不可啊陛下。” “哦?”刘协眉毛一抬,问道:“吕布素有勇力,且忠心于朝廷,为何不可呢?” 董承接着开口道:“吕布虽然武勇,但其人心性奸诈,昔时虽然受陛下和王司徒所托召集诸侯讨伐董卓,但此人竟为一女子倒戈相向,只是联军功败垂成。” 董承看了一眼陷入思索的刘协接着开口道:“而且此人回到并州之后不思为朝廷效忠,反而大肆扩张自身势力,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呀。” 刘协深深点了点头,董承这一番分析确实合情合理。 接着他又开口问道:“那袁绍如何?袁氏四世三公忠心朝廷……” 董承继续进言道:“陛下,袁绍与那吕布两人是一丘之貉,可怜袁氏一门忠烈出了此等后代,此人在渤海却霸占了冀州牧韩馥的州牧之位,将冀州收入囊中,如今又在于幽州公孙瓒互有征伐。若是此人但凡有一丝忠于朝廷之心,陛下不至落得如此田地。” 刘协再次点了点头,南方他是不去考虑,虽然有三位皇叔,但是那三人在董卓弄权时的龌龊表现,早已经让刘协心生怨念,去了南方恐怕自身难保。 只是……抬眼望了望洛阳,接着摇了摇头,此时他虽有皇帝之名,但手下无兵无将无城无粮,唯有寄人篱下方能过活。 想到这里,又哀叹其自己的命运,面现戚色。 董承看了看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刘协,又转头看了一眼司马防,看到司马防冲着自己点了点头,董承走到刘协的身边,轻声开口道。 “陛下,陛下可以前往兖州,寻找曹操。” “曹操?”刘协皱起眉头,“可是那曹腾之后?” “正是。”董承看了看刘协脸上嫌恶的颜色,明白他是嫌弃曹操是宦官之后,开口解释道:“曹操虽然出身不太好,但毕竟也是官宦之后,身家清白。” “且此人忠心于朝廷,不论是平定黄巾匪乱还是讨伐董卓之时,曹操数次舍生忘死,令天下人敬重。” 董承再次看了一眼刘协,发现小皇帝的脸色有些和缓的迹象,连忙继续开口道:“还有一点,这司马防大人的二子如今正在曹操帐下效力。据说营救陛下出长安正是此子与曹大人定下的计谋。曹大人可是一心想着陛下呀。” 刘协到底少年心性,看了看低眉顺目的司马防,又凝视身边的董承,发现对方眼神没有躲闪,他的心中已经是有了动摇,张了张嘴却又将嘴巴闭起。 董承善于察言观色,见状连忙说道:“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曹操如今虽然占据青、兖二州之地,但这里受黄巾荼毒甚烈,曹操看似势大,实则外强中干。陛下若是去了兖州,重掌大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说对于刘协来说什么最让他心动,那么莫过于权利。 自从幼年登基以来,权臣弄权,刘协虽有皇帝之名,却终究是一个傀儡,他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夺回权利,因此才冒着生命危险逃离长安。 董承最后的这句话,无疑让刘协下定了决心。 刘协负手而立,深深地望了一眼面前的洛阳,又向西面长安的方向遥望了一番,终于坚定地开口道:“司马卿,我们就前往兖州,去找那曹孟德。” “臣,遵旨!” 赵云带领一千战狼特种兵,向东连续追击了三天,在快要进入武关的商县附近他们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们一路疾行,这一次也顾不得隐藏行迹,就在进入商县地界的时候,突然遭遇一股李傕军。 这支人数两千左右的人马,正在追赶一支人数只有四五百人的败兵。 听到斥候的汇报,赵云开口说道:“咱们赶路要紧,不要与他们纠缠,绕道前往武关。” 当下,战狼特种兵所属绕道商县的南面想要通过,怎料他们不想去生事,那一伙李傕军却不想放过他们。 分出了一千人马前来追赶赵云等人,剩下的一千人则继续他们的行动。 无奈之下,赵云只得停下脚步,凝神看向对面的李傕军。 对面的武将张狂地问道:“来将通名,太尉的部队正在这里办事,你们是哪里的人马?” 赵云等人这次前来长安,身上所穿的都是大汉朝廷的制式装备,且没有举起旗帜,因此对方从外在认不出赵云等人的来路。 赵云不想节外生枝开口道:“我们乃是大将军部属,此次前往弘农也是有紧急军情,还请将军放开一条道路。” 哪知对面的将领却突然开口骂道:“放屁,郭叔父的麾下那个将领我不认识,你到底是何人?” 隐藏身份已是不行,赵云也耐住性子,开口道:“你是何人?” 对面的青年将领开口道:“某家乃是胡封,太尉李傕正是某家亲舅舅。”胡封说完,一脸得意之色,这个方法屡试不爽。 在长安城中,多是一些高门大户,平日里最是看不起他们这些西凉来的武将,尤其是他们这些没有什么名气的人,更是被那些士大夫们所嫌恶。 但李傕刺杀董卓之后,随着李傕的声威日隆,胡封也跟着水涨船高,从前那些看见他恨不得将鼻孔冲到天上的人,现在也变得低眉顺目起来。 即使是碰见了不认识他的人,只要他亮出李傕外甥的这个身份,顿时引起一片轰动。 胡封非常享受那种让人震惊的感觉,此刻的他也在注意着对方的表情,要知道李傕现在的名声可不仅仅是在长安城,就是在整个大汉都是很响亮。 这一次胡封是受李傕之命,前来追杀董卓的余孽,不曾想路上碰到了赵云这支人马,开始他只是以为是友军,故而前来询问一番。 怎料得对方却并不是郭汜的部属,这让他起了疑心的同时,也隐隐有些兴奋。 这次出来是他第一次独自负责任务,踌躇满志,这下发现了不明身份的人,让他觉得诺大的功劳此刻就在面前招手。 他在等待着对方露出恐惧的神情,然后他好下令突击,让敌人在恐惧中灭亡。 然而事实却让他失望了,自幼就跟随吕布东征西讨,莫说是李傕的外甥,便是李傕率领大军亲自站在赵云的面前,都不会让他有丝毫的动容。 胡封在对面又开始了耀武扬威,赵云厌恶地皱了皱眉,口中大声喝道:“聒噪!” 也不招呼一声,拍马就向胡封冲去,身后一千战狼特种兵也沉默地跟着他一起冲锋。 冷冷的杀气,瞬间自他们的身上散发而出,只逼对面的胡封等人。 胡封被赵云等人沉默的反应气得暴跳如雷,哇呀呀大叫一声,挥舞着手中长槊冲了出来,身后的西凉铁骑亦跟着发动了攻击。 短短的距离很快就消泯与双方的冲锋之中,胡封首当其冲地遇见了赵云,狞笑一声,手中的长槊一记斜劈,照着赵云的头颅就挥了出去。 他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赵云俊美的面容突然碎裂的景象,突然感觉到心口一凉,紧接着传来一阵搅动的痛楚。 惨叫都来不及发出,顿时觉得身子一轻,手中的武器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他自己也仿佛飞了起来,最后所看到的景象就是四周的物体飞速的向前方移动。 赵云一枪挑飞了胡封,对他的尸体看也不看,手中的长枪上下翻飞,面前的李傕军如同被割刀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 在他的身后还有典韦、周仓、廖化、鬼神等四位杀将,这一冲入敌群之中,当真如同猛虎出闸一般。 这一下子可着实苦了对面的一千李傕军,面前的五位都称得上是猛将,尤其是周仓和典韦二人,简直可以说得上是人间凶器。 典韦手中双铁戟上下翻飞,带起面前一片腥风血雨,不时口中还发出一声又一声恐怖的如同兽吼一般的声音,吓得对面的李傕军心胆皆丧。 如果说典韦的杀法是残暴,那么周仓这一边简直堪称暴虐,两柄大板斧在周仓的手中如同玩具,被他舞动的虎虎生风,所过之处一片残肢断臂。 四处飞溅的鲜血早已将周仓浑身浇透,周仓不但毫不在意,甚至还兴奋地大声呼喝着,仿佛正经历非常爽快的事情。 第157章 董家后人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半个时辰的功夫,赵云等人就将前面的李傕军一扫而空,战场上浓重的血腥气几欲令人作呕。 李傕军除了近两百人逃跑之外,其余人包括主将胡封在内,尽数被屠戮一空。 而战狼特种兵就连轻伤员都很少,这并不是说西凉骑兵真的不堪一击,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赵云等人的出彩表现。 他们五个人几乎就分担了一大半的压力,可以说五人之中杀人最少的廖化也在战斗中斩杀了近三十名敌军,更何况其他四人。 战狼特种兵几乎是以二敌一,因此出现这样辉煌的战果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赵云眼见已经耽误了时间,索性向着剩余的那一股李傕军追了过去,此时对方已经冲出了很远的距离。 赵云等人追出去了近十里地才追上了对方,两帮人马此时已经厮杀在了一处,双方都是西凉兵的打扮,只有李傕军的部众举着旗帜。 赵云不由分说,五人分别带着两百名战狼特种兵将这两伙人围了过去。 战斗中的双方见到这个情势,纷纷停了下来。 李傕军的将领名叫杨强,是杨奉的族弟,一见到赵云等人出现,就知道胡封凶多吉少,也不在乎面前的敌人,带着属下就向来路奔逃。 对此赵云早有准备,取出弓箭,缓缓拉至满月,手指轻轻松开,一直羽箭风驰电掣般飞射出去,眨眼间没入杨强后心,顿时引得一阵欢呼声。 李傕军见状,四散奔逃的速度更快,赵云也不理会这些溃兵,拨转马头就准备离去,被李傕军这么一耽搁,追上汉献帝的希望变得更加渺茫了。 赵云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追过去。 就在众人准备离去时,另一波人马当中突然传来惊呼。 “弟弟,你怎么了!” “董璜将军!” …… 赵云听到这个名字猛然色变,董璜,那岂不是董卓的侄子,难道这些人…… 赵云转过头,向着廖化点了点头。 廖化见状举起右手并指成剑,向左右一划,顿时战狼特种兵们消无声息地将这群人围了起来。 赵云走入包围圈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被李傕军追杀?” 被围困在中间的西凉骑兵此刻却紧握手中武器,怒视着赵云等人。 赵云眼神微微一凝,这群人不是一般士卒,单从他们的气势来看,就属于精锐中的精锐,否则不可能让双倍于己的李傕军久攻不下。 赵云没有下马,气势凌人地说道:“你们家主事之人是哪位?” 不多时,一名年岁同赵云差不多打的青年排众而出,青年身材高大魁梧,满脸络腮胡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此刻他虽然站在地上,但是气势却丝毫不输于骑在战马上的赵云。 青年上下打量一番赵云,然后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着我军衣甲?” 青年的话语之中带着一股浓浓的陇西口音。 赵云试探地问道:“你和董仲颖是什么关系?” 青年目光微凝,一股危险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昂首回答道:“吾乃董野,太师之子!” 赵云眼神陡然一亮,开口道:“拿下!” 董野身后众人正要动手反抗,董野一抬手,制止了部下的行动。 抬起头对着赵云说道:“这位将军,我不知你是何人,但你应该不是我西凉军中之人。身后这些都是追随我董家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董野甘愿受缚,还望将军放我兄弟们一条生路。” 听闻此言,赵云深深看了董野一眼,此人倒是个人物,眼见事不可为,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而且此人重情重义,赵云看得出董野方才那一番话并不是刻意做作,而是发自肺腑。 此时这些西凉悍卒虽然士气依然高昂,但是人人带伤,满脸的疲惫之色,若是赵云等人晚出现一会,恐怕这些人也将折在这里。 赵云思忖一番后,沉声开口:“恕难从命。在下也是奉了密令前来此地,你们这些人一个都不能走,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却不亏待你的这班弟兄。” 董野凝视着赵云清澈的眼眸,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便信你一遭。兄弟们,下马,扔下武器!” 话音落下,身后的西凉铁骑立即翻身下马,将武器扔在脚边,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事先操演过一般。 赵云心头微震,此人确实有一套,这些士兵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士气高昂,令行禁止,如果不是完全收服了他们的身心,断然不会有此情形。 赵云居于马上,双手抱拳朗声开口道:“在下温侯麾下常山赵云赵子龙是也。我与诸位虽然身为敌对,但赵某人素来钦佩豪勇之人,今日多有得罪了!” 说完,赵云一挥手,身后战狼特种兵纷纷上前将董军纷纷捆缚起来。 带着数百名俘虏,赵云等人的速度自然快不起来,索性部队前往武关,此地距离武关已是不远,徐晃、沮授率领的五万人马不日即将到达。 虽然这一次没能真正迎奉天子回并州,但也却是事出有因,早在董卓身亡的次日,汉献帝就被人救了出来,此去兖州虽然距离挺远,但是过了这么长时间,恐怕早已被人接应了去。 赵云之前追赶不过是心有不甘,不过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能够在路上抓获董野,倒是能够利用一番,在这群人之中,除了有董卓的儿子董野,侄子董璜之外,还有徐荣之子徐成。 赵云等人来到武关的时候,正好徐晃大军刚刚进驻武关,同时还带回了一个消息,天子已经到达了兖州。 天子被曹操接走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各地,其间的过程也被人所知悉。 司马防此人忍辱负重,甘愿背负骂名,实则是受了曹操之名,潜伏在董卓的身边。 他几经周折,终于令李傕、郭汜反叛诛杀了董卓,而后保护着献帝回到了兖州。 曹操亲自出迎三十里恭候汉献帝大驾。 曹操迎奉天子之后,突然出兵颍川,两日功夫就将颍川拿下,并且昭告天下,在颍川许县位置建立新都,名为许都。 一时间曹操大出风头,各地士人都赞颂曹操深谋远虑,为汉室中兴披肝沥胆。 趁此时机,曹操立即发布求贤令,各地才子名流纷纷涌向许都。 “啪!”吕布将卷宗狠狠砸在桌上,“没想到,没想到还是让曹操占了先机。” 吕布此言是在说他穿越过来之后,经历这么多的变故,历史已经很大程度上发生了改变,可是许多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丁原身死,董卓身死,汉献帝刘协被曹操迎回,还定都许都。 难道历史进程即便是中间出现了偏差,最终还是能够慢慢回到正轨之上? 吕布在心中默默地问着自己,脸上尽是凝重之色。 此时他坐在贾诩所在的密室之中,贾诩、田丰二人都在旁边,见到吕布发怒之后沉默,田丰担忧地看向贾诩,然后缓缓开口道:“主公,事已至此,还请保重身体。” 贾诩也开口道:“主公,为今之计应当妥善处置后事。” 吕布这才惊醒,自己方才一时情急竟让二人误会。 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有些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一些,吕布开口问道:“长安那边怎么样?” 贾诩开口回答道:“还是一个字——乱。李儒、徐荣率领八万余人,汇合了樊稠自凉州的败军,共计九万人在长安附近与李傕、郭汜的十余万大军互相征伐。双方互有胜负。” 吕布倒吸一口凉气,李儒堪称当世智者,徐荣更是有着西凉军神之名,这二人的组合竟然能够让李傕、郭汜打得互有胜负。 这不得不让吕布对他们二人刮目相看。 贾诩顿了顿接着说道:“张济、张绣叔侄二人退守北地、扶风、安定、天水等四郡之地。河东卫氏投靠了袁绍,卫觊更是投奔袁绍麾下。曹操占据颍川之后,发展迅猛。” 吕布听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烦闷。 自从那一日荀彧离开之后,吕布的心中一直有一股邪火在燃烧,这几天以来很多人都发现他的脾气有愈来愈暴躁的倾向。 眼见吕布的面色越来越阴沉,贾诩开口说道:“主公,还有一事,是赵云将军传来的。” “何事?”吕布虽然极力克制,但是语气还是有些生硬。 贾诩却毫不在意,开口说道:“赵云将军说,他在追赶献帝的过程中,抓到了一伙人。” “一伙人?什么人?”吕布虽然此刻怒火中烧,但是却不影响他对事情的判断。 如果只是无足轻重的人,赵云不会为此单独传递回来情报,更加不会影响追击汉献帝的任务,同时贾诩亦不会再这个时刻单独将此事说出来。 “徐荣之子,徐成。董卓之侄,董璜,董卓之子,董野。”贾诩一字一句地吐出三个人名出来。 “董卓的家人竟然没有死光?”吕布疑惑地问道。 “此事千真万确,现在人就在武关扣押着,赵云将军和战狼特种兵们都在武关驻守。”贾诩解释道。 吕布沉吟片刻,突然开口道:“李儒和徐荣知道此事了吗?” “没有。不过武关通往长安的路途已经被李傕等人封死,之前赵云将军就是从李傕军手中截获的董野等人。” 指尖轻轻敲了敲桌子,吕布嘴角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可以做一笔生意了。” 第158章 卫氏抢人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当天,吕布在贾诩那里和二人商议了许久,这才缓缓离开。 为了防止贾诩的消息被走漏,吕布和田丰二人前去的时候大多是隐蔽行藏,因此也没有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最后,经过三人决议,吕布将亲自带人前往长安,趟一趟这浑水。 第二日清晨,吕布刚用过早膳,正准备批阅公文。 “少爷,少爷。”吕中急急忙忙地从前院跑了过来。 吕布放下手中的笔,皱眉问道:“什么事情,大清早就如此毛躁?” 知道吕布最近心情不好,吕中也不想打扰吕布工作,只是这件事太过紧急。 “蔡小姐……” “琰儿?琰儿怎么了?”吕布连忙打断吕中的话。 “卫家来人,堵在蔡大家门口要将蔡小姐接回河东去。” “我靠!”吕布闻言,拔腿就往屋外跑去。 吕布与蔡琰如今正是如胶似漆,二人正准备近日成婚,也曾想过卫家有可能会提起从前,不过考虑到吕布如今的声望,和当时特殊的情况,吕布认为卫家很有可能放弃了这门亲事,毕竟成婚的一方卫仲道早就已经成为了死鬼。 没想到卫家不但没有放弃此事,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人专门来接蔡琰。 吕布听闻之后当然坐不住,跨上赤兔马,风驰电掣地赶到蔡府门口。 此时的蔡府门口聚集了许多人,被围得水泄不通,吕布见状,不由得心中急切。 立于马上大声怒吼道:“通通给我闪开!” 此时围在蔡府门口的大多是周围一些看热闹的普通百姓,回过头来都认出了吕布,众人赶紧让开道路。 还有些热心的群众七嘴八舌地给吕布讲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卫家人一大早就来到了蔡府门口,领头的是一个叫做卫成的人,态度很是蛮横,张口就索要蔡家小姐。 蔡邕恰巧这几日外出不在,蔡琰听到下人禀报,出来查看究竟,却被那卫成一把抓进了马车之中,在两个健妇的看护下动弹不得。 卫家人抓了蔡琰之后正要离去,蔡家的下人们却拼死阻拦,两帮人就在蔡府门口打斗起来。 蔡邕生性淡薄,兼之蔡家人丁稀少,因而蔡府中的下人也不多,不一会就被卫家人打得七零八落。 就在卫家之人准备扬长而去时,附近的居民听到了动静纷纷前来,将卫家人堵在了这里。 这也多亏蔡邕平易近人,多次在府中开经讲学,在晋阳城中声望极高,蔡琰平日里虽然深居简出,但是温婉的性格也深得众人喜爱。 因此眼见蔡家有难,这些老百姓们才自发的前来。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吕布心中的怒火腾地燃烧起来,卫家人即便是有理,如此行径也与盗匪无异,更何况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等事情。 吕布几步走入人群的最中央,一伙凶悍的仆从围在一辆马车周边。 为首之人一脸骄横之色,面前的地面上倒着数个人,此时正在地上来回打滚,可以看得出这几个人此刻都是骨断筋折。 看这几个人的打扮,显然都是附近的百姓,前来帮助蔡家,却被人下如此重手,吕布看得是目呲欲裂。 “何方贼人,敢在我晋阳城中猖狂!”吕布瞪视着面前之人。 那人冷哼一声,傲慢地抱胸而立说道:“哼,俺乃是河东卫家家将,卫成,你又是什么玩意儿?敢挡你卫爷爷的路,就和这群人一样。” 因为出来的匆忙,吕布此刻身穿着便服,宽大的长袍只能看出吕布身材很是高挑,俊美的容颜丝毫没有杀伐气息,而且赤兔马方才也被放在了外面。 因此吕布现在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富家公子。 听到卫成的话语,吕布怒极反笑,“好贼子,端的是天大的胆子。赶紧给我把人放了!” “呸!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命令你卫爷爷,看我教训教训你!”话音刚落,卫成一击黑虎掏心攻向吕布胸口,势大力沉的拳头隐隐带起风声。 这一拳若是打到普通人身上怕是立马起不来身,甚至有可能直接毙命。 眼见对方出手狠辣,吕布也是不留情面,对着过来的拳头也是一拳轰出。 “砰”地一声闷响,吕布后退了半步,心中满是惊愕,他天生神力,修习了无双劲后,力气更是增长的惊人。 方才虽然没有用出内劲,而且只用出了七成力,但却也不是一般武将能够承受的了的。 原本他还想借着一拳将对方手骨震碎,却没想到自己倒退了半步。 卫成此时心中满是惊骇,自从随那方士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自己的武力大为长进,寻常的武将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眼前之人,竟然只是出了一拳,不但将自己震退,那个人却仿佛没有任何事一般,只是稍微后退了半步。 卫成心中惊骇,面前之人究竟是谁,这晋阳到底怎么地方,怎么随便冒出一个人就如此厉害。 吕布心中虽然吃惊,手下却是不停,一个垫步立刻出现在卫成面前,右手拳猛然挥出。 卫成此刻的右拳还遍布酸胀的感觉,不敢硬接吕布的铁拳,后退了半步之后,拧腰一个侧身避让开来。 接着以腰带腿,顺势一个鞭腿抽向吕布腰间。 此刻吕布右拳招式已然变老,想要变招已经来不及。 卫成此刻的嘴角已经露出一股狞笑。 就在此时,吕布左手突然探出,虎口张开,一把抓住了卫成的脚腕。 卫成的狞笑顿时凝固在脸上,万万没有想到,吕布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出手挡下这一击。 不过不等他想明白,吕布的右拳虽然招式用老,但是却也来到了卫成的面前,突然变拳为掌,肘关节一弯,“啪”地一声脆响,一击耳光重重地扇在了卫成的左脸上。 五道清晰的红指印紧接着出现在卫成的脸庞之上。 这一击耳光打得卫成有点懵,紧接着是一阵羞愤。 卫成怒吼一声,瞳孔深处竟然燃烧起红色的妖异光芒,合身向着吕布扑来。 吕布虽然看不见文成瞳孔深处的那两点红芒,但是对方此刻疯狂的攻击却让他都感到有些棘手,而且突然之间,吕布发觉自己的动作竟似变得有些迟滞,偏偏有找不出是什么原因。 这种状态让他很是不爽,却又似曾相识。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被对方打中了几次,虽然都不是什么要害之处,但是那种火辣辣疼痛的感觉也让他心中很不舒服。 瞅见一个空挡,吕布突然一记勾拳砸到了卫成的下巴之上,顿时将他整个人砸飞了出去,于此同时浑身一阵轻松的感觉。 吕布突然心中一紧,他想起来这种怪异的感觉出自哪里了。 那一次碰见那个神秘的血凰时,他浑身不能动弹不就是这种感觉吗。 只不过那时候他是浑身直接连动都不能动,此时这一刻,却仅仅只是动作上面受到一些影响,略微有些迟滞。 吕布心中惊疑不定,这种感觉虽然和那时很接近,但却有一些少许的不同,可是具体的差异他却无法形容出来。 就在吕布胡思乱想之际,卫成再次起身,双目之中闪现渗人的红芒,只见此刻的他连面庞都已经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仰天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吼叫,突然冲向吕布,踏足之地,坚硬的青石板竟然出现一道道裂纹。 速度比刚才快了近乎一倍有余,吕布见状,全神准备应对。 依然是一击黑虎掏心,这次的威势却比方才还要暴烈数倍,吕布不再藏私,运起无双劲,内里含而不露再次迎着卫成的拳头攻去。 就在两人的拳头即将接触的刹那,卫成陡然间再次狞笑,吕布心生不妙的感觉。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顿时觉得浑身不受控制一般,竟然出现了刹那的迟滞。 就是这一刹那间,卫成拳头略微下沉,竟然避过吕布的拳锋,向着吕布的胸口砸将下来。 在场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所有人毫不怀疑,若是吕布被这一拳击中,最好的结果也是当场重伤。 “砰!”一声沉闷的巨响之后,吕布高大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 “我靠,真特么疼!”这是吕布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被那一拳击中,就仿佛被那次被车撞飞一样的感觉,幸亏在最后时刻,吕布稍微恢复了一丝,轻轻一侧身,让过了心口的位置,被卫成击中了两胸之间的位置。 幸亏吕布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不但拥有了天下第一武将的身躯,并且每天坚持不辍的进行练习,这一下虽然剧痛难忍,内腑受到了些许震动,但是骨头却没有受损。 吕布站起身,大口喘着气,方才那一拳让他心脏都停跳了几拍。 狠狠地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痰液,吕布蹂身而上,此时他的心中满是暴戾和怒火,方才那一击不仅仅是打在他的胸口上,更是切切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顶着天下第一武将的头衔,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下人大上,传扬出去,他吕布今后还混不混了。 更为让他恼火的是,这个家伙来到这里的目的还是要抢夺他未来的老婆。 念及于此,吕布更是气恼,合身冲向了卫成。 第159章 出兵长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一次,吕布含怒出手,一招一式之间带着满满的怒意,卫成虽然身怀异术,但是在此时的吕布面前,他就仿佛风雨飘摇之中的小船,随时都有可能被浪花拍得粉碎。 此刻打斗之中的两人都没有察觉,吕布的瞳孔深处也出现隐隐约约的妖异红芒,似乎有扩散壮大的趋势。 这个时候在吕布脑海的位置,突然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只是在阳光之下,无人能够看得真切。 吕布此刻发现,方才一直让他动作有所迟滞的那种感觉消失不见了。 虽然不明白是何原因,但是吕布却没有迟疑,每一拳每一脚都势大力沉地攻向卫成的关节部位。 没错,吕布此时可以两三下就解决这个家伙,但是他此时心中满是怒火,根本停不下来。 这个时候,晋阳城的巡逻兵终于来到,看见在人群之中打斗的正是吕布,而且吕布此刻显然已经疯魔,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打扰他,默默地将所有百姓阻隔在外。 那些群众即便是踮起脚尖也看不真切内里的景象,吕布虽然处于狂怒之中,但周遭的这一切知道的一清二楚。 没有了老百姓的观看,他更是抛开了束缚,如同猫戏耗子一般将卫成当做人肉沙袋一样击打。 吕布平时虽然待人亲切,但是之前在凉州那一次失控虐杀羌人的事情也在军中流传,因此军队中的人,都知道吕布疯狂起来的可怕。 此时多数人心中都默默地祈祷那个被吕布折磨的人,早些坚持不住死去,这样也能少受一些痛苦。 这种想法在卫成的心中千百遍的吼叫着,可是此时的他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吕布的攻击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没有丝毫停歇。 他浑身上下所有的关节处,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痛,钻心彻骨的疼,让他痛不欲生。 终于,一个关节处承受不住连续的击打,不自然地扭曲了起来,显然是关节被打断了。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浑身上下的骨节都被打断,卫成顿时变成了一滩烂泥,倒在长街之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吕布此时也气喘嘘嘘,他倒不是因为身体上的劳累,而是心中的淤积的怒火突然发泄一空,稍微有些不适应。 吕布这时才想起,应该先问完他的师门再下狠手,只是此时却是迟了。 摇了摇头,吕布也没有继续可惜。 张口对其余的卫家仆从说道:“带着这个废物滚回你们河东。告诉你们的家主老爷,蔡琰即将成为我吕布吕奉先的女人,他要是再不老实,我打上他家!” 蔡琰早在卫成将他扔进马车时就已晕倒,方才醒转就听到吕布霸道的言论,心中一阵甜蜜,羞怯的红云瞬间爬满了双颊。 数日之后,卫家的这些仆从们回到了河东,将吕布的话语和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一番告诉给了卫观。 卫观眼睛看着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的卫成,耳中听着下人们的讲述,顿时感到心中一阵憋闷,似乎喘不上起来。 紧接着,一股子腥甜的气息突然逆流而上,但是却在咽喉的位置却卡住了,短短数息过去,竟然双眼一瞪,两腿一伸就这么生生地给气死了。 卫家上下顿时一片慌乱,卫老夫人一边着人给远在冀州的卫觊报信,一边哭天抢地的给卫观操持身后之事。 中途还不忘将已经彻底成了废物的卫成当做垃圾扔到了外面。 卫成虽然浑身关节尽断成为了废人,但是脑子却没有受到损害,此刻被主人家当做垃圾对待,心中充满了恨意,甚至超过了对于吕布的恨。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瘦削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全身关节尽断,无法看到来人,只觉得眼前突然多了一只穿着道履的脚。 “卫成,你可还记得贫道?”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卫成心中一动,这个声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初,正是这个声音的主人交给了他一身的本领。 那时,这个方士还让他跟随,但是他却因为想要报恩卫家,所以婉拒了方士的邀请。 没想到此刻,这位方士再次出现。 方士应该是知道卫成此刻的状况,弯身将卫成扶起,口中犹自念叨:“愚者啊愚者,当日你不停我的劝诫,方才遭此大难。随我走吧,一年之内定然让你更胜往昔。” 方士转过身向来路走去,他的相貌这时候才显现出来,竟然是于吉。 经过了卫家人的那一闹,吕布与蔡琰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 蔡邕回到蔡府的时候,也听到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卫家人的蛮横霸道也是非常的生气。 索性命吕布隔了几天就来迎娶蔡琰。 两个人的婚事就这样仓促而隆重的举行了。 不过毕竟蔡琰的情况有些特殊,因此双方都没有大张旗鼓的操办,就是和亲近的人一起热闹了一番。 吕布和蔡琰二人新婚燕尔,正是你侬我侬的甜蜜时刻。 可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在两人成婚的第三天,突然收到长安信报。 李儒、徐荣二人竟然惨遭大败,双方僵持了六天之后,李傕的部将杨奉、杨定二人令一万西凉骑兵,绕道池阳,从后方突袭。 两面夹击之下,李儒、徐荣二人的大军被打得大败,不过徐荣毕竟是号称‘西凉军神’的人。 不但很快就稳定住了败势,还对偷袭的西凉骑兵进行了反包围,最终将这一万人的骑兵部队全部消灭。 不过这一场战斗,他们终究是惨败收场。 九万人的大军折损了三万余人,樊稠战死,伤兵不计其数。 李傕却也不好受,十万大军折损了两万余,虽然胜了一局,却也只是惨胜。 天下人都看出来李儒他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无城可守的他们就如同无根之萍,粮草辎重都成问题。 只是身为一代智者的李儒和沙场宿将的徐荣,他们两个人却始终不曾远离,着实让天下的人都弄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够让这样的两个人,在长安这里维持这场没有胜利希望的战斗。 不过这所有人所唯独不包括吕布。 在接到信报的第二天,吕布带领刚回归不久的三万贪狼骑兵再次出征,这一次他们的目标——长安。 不到三天的时间,吕布就来到了潼关。 这里已经被张合、荀攸所占据,徐荣当时留下的守军不过数千,见到张合的五万大军立即便弃关而逃了。 “主公。”荀攸见到吕布连忙抱拳见礼。 吕布大步流星地走入议事厅,来到荀攸的面前,大笑着拍了拍荀攸的肩膀说道:“公达,这几年辛苦了。若是没有你与文若为我稳定草原,我吕布哪里敢放开手脚。” 荀攸闻言心中感动溢于言表,士为知己者死,作为下属,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比自己的辛劳和付出能够获得主公夸赞还要让人欣慰的。 吕布接着开口说道:“如今军务紧急,暂时先不能为公达接风洗尘。待这次战事结束,定要为公达大宴三天,一来是接风,二来则是感激公达多年来的付出。推辞的话不要多说,这是你荀公达应得的,我吕布只怕给你们的不多,无法报答你们的付出。” 人生一世,说来漫长,却也短暂。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很多人终其一生追求的就是功成名就,也有的人追求的是荣华富贵,更诱人在追求平静淡泊的生活,每个人不一而足。 荀攸追求的就是一种认可,追求的是名扬天下。 他出身于颍川荀氏,虽然颍川多俊杰,但不可否认的是,荀氏绝对是声名最隆的家族。 先有‘神君’荀淑独领风骚,后有‘荀氏八龙’名声显达。 到了他们这一代,又有小叔叔荀彧自小就有‘王佐之才’的美名传扬天下。 荀攸同无数有才学的人一样,是个骄傲的人。荀氏这个名头虽然给了荀攸无限的风光,同时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他一直想要证明自己,虽然出身荀家,但却并不是仰仗祖宗余荫的废物,因此他始终比同辈中的人要努力很多。 从前他一直跟着荀彧,一方面是两个人年龄、才学都相仿,另外一方面却也存着比较的心思。 现如今吕布已经成为天下间最强大的诸侯,荀攸的身份和名望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因此常常感叹自己跟对了主公。 现在吕布更是对他如此夸赞,让荀攸内心的感动无以复加。 他用尽全力才勉强压制住心中的激动,想到还有正事,开口说道:“主公,赵云将军押送着董野等人,今日午后便会到达潼关。同时李儒那边,我们也已经按照主公的吩咐与他进行了联系。” 荀攸方才的激动,吕布一直看在眼中,对方这么快就恢复过来,让吕布敬佩不已,不愧是名震三国的牛人,确实不同寻常。 点了点头,吕布开口问道:“那么他们可有什么回应吗?” “信使回报说,李儒今日夜间就将秘密抵达潼关,亲自来见主公。”荀攸开口回答道。 “哈哈哈,不愧是李文优,倒是好大的胆气。”吕布哈哈大笑。 第160章 交换条件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李儒见过温侯大人。”李儒站在厅中,恭敬地抱拳对吕布打招呼。 虽然李儒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但是从他的面色上却是看不出分毫,依然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身材还是一如既往地瘦削,虽然一身风尘,但是气度仍然洒脱,面容上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吕布饶有兴趣地问道:“数年不见,李先生风采不减当年,着实令吕某佩服。” “哈哈哈,温侯说笑了。李儒如今已是丧家之犬,怎当得了吕温侯谬赞。” “李先生。”吕布正色看向李儒,继续开口说道:“明人不说暗话,吕某叫你前来是想要和你做个交易。” 李儒笑了笑,抬头直视着吕布开口道:“我先看看董野如今怎样。” “这是自然。”吕布微微一抬手,一旁的赵云转身离去。 不一会的功夫,三名青年跟随赵云走了进来,当先一人高大魁梧,一脸络腮胡子,正是董卓的儿子董野,在他身后一个长相于他有些神似的青年是董卓的侄子董璜,另一位则是有些儒雅的青年,他就是徐荣的儿子,徐成。 李儒见到三人出现,脸上的笑容更深,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三个孩子不但没有被关押的痕迹,并且每个人都是精气神十足,显然生活的都还不错。 李儒心中微动,转头望向吕布。 吕布开口道:“李先生是否想问我为何如此厚待这三位?” “还请温侯解惑。” “方才已经和先生说过,我想要与你做一笔交易,他们三人还有四百余部属就是我手中的筹码,既然是交易,我自然要保管好手中的筹码。”吕布淡然说道。 “仅此而已?” 嘴角弯出一个弧度,吕布开口说道:“自然还有别的原因,不过恐怕先生会认为我在沽名钓誉,说出来也是徒增笑话。” “温侯还请说明,李某洗耳恭听。” “好!”吕布站起身,走下台阶,来到李儒的面前,直视着李儒,眼眸深处隐隐有火焰在燃烧,身上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杀气:“董卓,还有你李儒,我吕布与你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立即将你们挫骨扬灰!” 吕布惊人的气势陡然外放,顿时让身边的董野三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半步。 不过直接面对着吕布充满杀机的眼神和话语的李儒,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这都是私怨。上次在夏阳,董卓曾和我说过一席话,我姑且相信那是他的肺腑之言。那时,他和我讲的是国仇。于忠而言,我更应当彻底剿灭你们!” 听到这里,李儒的面色微微一凝,董卓曾和他说起过,在夏阳时,与吕布进行过一次深谈,将自己的心声吐露给了吕布。 吕布接着说道:“国仇私怨夹在一起,足够我吕布杀你们千百遍!” 李儒收起了笑容,静静看着吕布。 吕布星目中依然蕴含着熊熊怒火,不过他的话语却是一变。 “但是,董卓已然身死,虽然不是死在我手中,不过人死如灯灭,我吕布非嗜杀之人,上一代的仇怨更加不会迁怒到下一代人的身上。” 他此刻表情凝重,语气诚恳,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也不需要在这种情势下欺骗李儒。 在场众人都对吕布的话语深信不疑,包括李儒自己。 吕布接着开口道:“至于你李儒,我虽然想要杀你,但却爱你之才,那个时候你我立场不同,虽然你手段毒辣,但是我不得不说你没有做错。如何取舍,我也曾犹豫不定。” 李儒后退半步,恭敬地对着吕布深深行了一礼道:“这一礼不为他人,为我之岳丈大人感谢吕奉先之高义。” 话语说完,李儒挺直腰板起身,紧接着再次深施一礼道:“这一礼,希望温侯能够保护这几个孩子,为董家、徐家留下条血脉,我李儒愿意一死以报温侯。” 言辞恳切,但其中之坚决可见一斑。 身后董野、董璜、徐成三人连忙跪在李儒身后,叩头对着吕布说道:“吕将军,求求你不要杀姐夫,我等愿意代姐夫去死。” 董卓和李儒、徐荣,虽然份属君臣,但是全彼此引为知己。 李儒无后,他的年岁又比三人大了许多,因此一直将三人看做自己的子侄,之前长安乱起之时,李儒和他们三人在乱军之中走散。 徐荣领兵回援时,他们当时若是抢攻长安并不是没有机会,若是想要离开,更没有任何一方能够阻拦的了他们。 早在之前,董卓有一次和他开玩笑说起过身死之后的事情。那时候李儒就暗自立誓,定然不会让董家绝后,因此不论如何,但凡有一丝希望,他绝对不会独活。 至于徐荣,也和李儒是一样的想法。 因此就是为了等待这三个后辈的消息,李儒他们才在长安附近,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去。 “哼,想死?你们想得倒是容易。”吕布冷笑一声。 李儒的心逐渐地往下沉,此时的他忘记了吕布之前说过的恨不及后代的话语,心中满是对于吕布可能会残害董野等人的恐惧。 “噗通!”一声,李儒跪在吕布的面前,以头狠狠地砸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立时便流出了鲜血,口中颤声道:“李儒甘愿受千刀万剐之刑,唯求温侯能够放过他们三人!” 说罢,李儒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轻轻一挥,左手的尾指顿时飞起。 他闷哼一声,冷汗顿时从额头冒出,混着方才额头上流出的鲜血潺潺而下。 李儒究竟只是一名文弱书生,挥刀自断手指的这种疼痛根本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但是他却紧咬牙根,手中匕首再次挥舞,准备继续割断下一根手指。 众人都被李儒突然的举动惊呆,就连他身后的董野三人此时也呆愣愣的跪立在原地。 眼见匕首即将碰触到李儒的左手无名指时,突然一只大手捉住了李儒的右手腕。 这只手的力气很大,如同铁钳一般箍住李儒的手腕,并且越收越紧,李儒吃痛之下松开了匕首,抬眼望去,只见抓住他的人却是吕布。 方才李儒一连串的动作,也非常出乎吕布的预料,他根本没有想到,李儒竟然会如此决绝,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儒已经第二次挥舞匕首,他赶紧捉住了李儒的右手。 吕布疾声喝道:“李文优!我方才已经说过,我不会让你们这些人去死,你们也别想这么轻易地就让我放过你们。” 紧接着,狠狠地瞪了准备上前扶住李儒的董野三人,在他的气势下,三个人竟然不敢继续前进一步,任由李儒伤口处的鲜血不停流淌。 吕布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开口道:“我最开始便说过,我要和你们做笔交易,交易的内容是,我吕布保得这三人性命,而且能够在我的治下活得好好的。但是……” 吕布看向李儒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和徐荣的性命,也归我吕布所有,听明白了吗?” 在场众人大都瞪大眼睛看向吕布,都猜不出吕布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这既不是招降李儒等人,也谈不上什么交易,李儒之前已经很明确地表达出了态度,相信徐荣也是一样,否则不会同意李儒前来这里。 然而吕布绕了一个大圈子,竟然还是重新回到之前的话题上,要李儒和徐荣的性命,在场众人都觉得云山雾罩。 但是一直在旁观察的荀攸却早就明白了吕布的意图,正像吕布先前所说,因为身份和立场的问题,他恨不得将李儒挫骨扬灰,可是李儒与他本就分属不同的阵营。 因此作出的那些事情也算不得什么,而吕布另外一方面又非常看重他二人的才干,想要收为己用,但是情感方面却让他无法直接如此去做。 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种,表面上看起来自相矛盾的话语,实际上吕布是在为自己找一个理由,或者说找一个借口,能够两全其美的解决这件事情。 荀攸作为一个旁观者,自然看得是一清二楚。 李儒身在局中,之前又被乱了心神,因此一时间没能够转过弯来,不过此刻冷静了下来他自然也很清楚地体会到吕布的意思。 李儒再次跪倒在吕布的脚下,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李儒立誓,只要温侯吕布能够遵守约定,我李儒还有徐荣,终此一生为奴为仆,百死不辞。若吕布违反约定,我李文优即便死后也不会放过你!” 李儒用实际行动表明他接受了吕布的这一份‘交易’,同时他也用这种特殊的誓言,将‘交易’的内容确立了下来。 吕布自然也明白李儒的意思,所以虽然李儒的话语中有不敬之意,他也毫不在意。 李儒再次抓起匕首,在额头位置刻下了一个深深的十字,原本俊朗的面庞此刻看起来十分可怖。 吕布看向李儒的动作,默然不语,挥了挥手,自有刚才就来到门外的医护人员进来为李儒进行包扎。 吕布等到李儒被包扎好了之后,命令众人全部退下,只留下了李儒、荀攸二人,三人一直商议到了午夜时分,李儒这才连夜赶回徐荣军中。 第161章 长安之战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李儒回到徐荣军中之后,连夜找到了徐荣。 他才刚一进入营帐,徐荣立即放下手中书卷,开口问道:“老李,可曾见到少主公?” 李儒点了点头,脱掉了罩在身上的斗篷。 徐荣这才发现李儒面上的伤疤,连忙开口问道:“老李,你这是……” 李儒苦笑着摇了摇头,当下把会面吕布的事情详细地解说了一遍,徐荣听完之后也是默然。 两人沉默了半晌,徐荣这才开口道:“少主公能够没事就好。不过吕布倒也并非世人所说的莽夫一名。” 李儒笑了一声说道:“哈哈哈,他吕奉先如果是一名莽夫的话,这天下之间哪里还有聪明人呢?” 徐荣也是自嘲地摇了摇头:“先前却是我小瞧了他,你与主公都不停的夸赞此人,那时我还不服气,如今看来是我徐某人眼拙了。” “此人深藏不漏,深得韬光养晦的三昧,可若是与他为敌之人因此而小瞧了他,那么等待的必然是追悔莫及。” 李儒不由得想到多年之前的那一次会面,以及今日再次与吕布接触时的情景,再一次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心中有了些英雄迟暮的唏嘘。 两人相交多年,且彼此之间的默契早已浑然天成。 看到李儒的脸色,徐荣已经将他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开口劝说道:“老李,咱们还是正当年的岁数,可不能遇见一个厉害点的后辈就折了自己的锐气。” “哈哈哈,一时有所感慨罢了。吕奉先如今给他自己找了个台阶,何尝不是也给你我二人留下了面子。若是我自己反而灰心丧气,那岂不是作践自己。放心吧,老徐。” 自信的笑容再度回到李儒的面上,徐荣见到之后欣慰地笑了起来。 “老李,那依你之见,明日这一仗我们该如何去打?” 李儒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己方人马可是要少于李傕,并且方才经历过一次大战,受伤的士兵数量众多,现在还未完全恢复。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主动发起全力进攻的话,己方的损失可是会及其惨重,并且…… 徐荣张开嘴,将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若是我方损失惨重,将来即使进入并州,我们……” 李儒摇了摇头正色道:“老徐,吕布可不比主公,虽然爱惜我们的才能,但他绝对不会百分之百的信任你我二人。” 徐荣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李儒接着说道:“李傕不过一跳梁小丑尔,若是想要灭掉他这十万人马,不过是小事一桩,然则你我归顺若是还带着大军前往,他定然会有所防范,对你我二人还好说,可是恐会影响少主公他们。” “唉……只是可惜了这帮跟随你我二人的忠心汉子们了。”徐荣低下头长叹了一声。 正如李儒所说,并州现如今虽然强盛,但是人马不过二十万有余。 他们此刻麾下的人马就已经足有并州兵马的三成左右,这么一股庞大的实力,对于任何一个主公来说都是一个威胁。 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为自己带来威胁,裁剪军队虽然是一个办法,但是毕竟耗时耗力,而且花费众多,那些被淘汰下来的兵卒,给他们的安家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唯有通过这种血腥的淘汰之法,既减少了兵员,也不会对并州军造成损失,还能获得一支百战精锐,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呢。 乱世之中,最轻贱的就是人命。 尤其是生存在社会最底层的这些人们。 第二日清晨,徐荣大军辕门突然大开,一列列士卒鱼贯而出,许多士卒的身上还带着轻重不一的伤势,但是他们的身上都沸腾着高昂的士气。 李傕方面也发现了异常,部队连忙出迎列队。 足足过了近半个时辰,六万人马排成数个方阵,队列绵延近两里,浩浩荡荡蔚为壮观。 徐荣回身看了看身后士气昂扬的士兵们,所有的兵士望向他的目光中都是无条件的信任和狂热。 徐荣缓缓闭上眼睛,惆怅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双眼再次张开时,眼神之中没有了惆怅,有的只剩下锋锐和杀气。 徐荣拔出腰间长剑,斜指苍天,大声呼喝道:“将士们,就是面前的这些叛军让我们无家可归,让我们西凉人手足相残,让我们的兄弟客死他乡!为苍天诛讨叛逆!为西凉人雪耻!为我们自己打通回家的道路!给我杀!” 随着徐荣话音落下,身后的六万名士兵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怒吼声:“杀!杀!杀!” 顿时六万名铁血士卒踏着无畏的步伐,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着对面的李傕军冲杀了过去,那不可抵挡的气势仿佛能够踏平大地。 “这,这,这……徐荣他这是疯了吗?”李傕惊讶地望着徐荣军的动向,没有任何的战术战法,就这么直愣愣的全军突击,这算是哪门子的打法。 李傕身旁的几名部将也茫然地眨巴着眼,面对徐荣他们的压力非常大,‘西凉军神’这个称号毕竟不是浪得虚名。 “莫非他们还有埋伏?”一个部将迟疑地开口说道。 “你是猪脑子吗?整个关中都被咱们封锁了,东边的潼关和武关此刻都让吕布占领了去,徐荣他们日夜被咱们监视着,还能有什么埋伏?就算有埋伏哪里来的部队!”另外一个部将连忙反驳道。 先前开口的部将正想反驳,看了看李傕的脸色,缩了下脖子,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李傕双眉紧皱,沉思半晌后,终于开口说道:“下令全军,原地固守。” 顿了顿,李傕冷笑道:“哼,你们既然找死,倒正好省却了麻烦。至少给我守住一个时辰,他们也快到了。哈哈哈……” “得令!” 随着身旁部将的离开,李傕的部队也开始了缓缓的移动,渐渐组成了几个打的圆阵,这是典型的防守阵容,尤其适合阵地战。 双方甫一接触,就是惨烈的搏杀,刀光剑影在绵延两里的战场上随处可见,暴戾的喊杀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疯魔。 面前敌人的鲜血和惨嚎声,让身处修罗场中的人们兴奋不已。 自从士兵们开始冲锋之后,徐荣静静伫立原地,没有发出过一条指令,嘴唇紧闭,面色铁青。 他的心在滴血,兵士们在前浴血厮杀,因为他们信任自己这个主将,甘愿毫无保留地将全部的一切都奉献给他。 但是自己却是让他们前去送死,用来‘保全’自己将来在新的主公那里地位。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一个人搭上了他的肩膀,接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不起,老徐。” 徐荣摇了摇头,苦笑着摇了摇头:“该听到这句话的不是我,是他们。”望向前方,徐荣脸上浮现悲戚之色。 李儒默然,双眼深处隐隐出现不忍之色。 这一战打得十分的艰苦,徐荣军本身就是以己之短攻敌之强。 李傕毕竟也是西凉名将,大营打造的颇有法度,令本就在人数上占据着劣势的徐荣军,更加的难受。 李傕站在营门之上,看着眼前惨烈血腥的战场,还有远处那随风飘扬着的,绣着斗大徐字的中军大纛,嘴角缓缓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徐荣啊徐荣,你这是穷途末路自暴自弃了吗?也好,就用今天你的失败,成就我李某人辉煌的声威吧,哈哈哈哈哈……” 李傕军的大营如今就如同一个血肉磨盘,时间就是那只推着磨的巨手。 每过去一分一秒,就有无数鲜活的生命消失在这里,成为了大地的养分,鲜血渗透大地,在来年开出鲜艳的花。 只是不知道那时绽放的鲜花,颜色时候火红,气味是否腥甜。 这一日的一大早,吕布亲自率领三万贪狼铁骑部队西出潼关,向着长安附近,徐荣军与李傕军交战的地方行去。 潼关距离双方交战的地方非常接近,在骑兵的脚力下,不过数个时辰的功夫就到达了附近。 昨夜他们三个人商议的其中一件事,就是要趁着今天,吕布亲自抵达潼关的消息还没有传出之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李傕军,力求能够一战吞掉李傕的这数万人马。 届时,吕布不介意继续挥军攻打长安,毕竟此时的长安城中只有两三万的守军。 但是长安毕竟也是自古以来的帝都,虽然东汉时这里不再是都城,但是高墙深沟依然健在,用固若金汤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而且如今长安只剩下郭汜等人,攻打长安这样的坚城却没有任何实质的好处,吕布自然不会傻到强攻。 可等到消灭了李傕的大军之后,汇合徐荣挟大胜之威,那么就将完全不同。 如今他们已经到了战场外三里的一处树林中进行隐蔽。 吕布坐在草地,背靠着一棵大树,百无聊赖地叼着一根青草。 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马蹄声来得很快,瞬息间就来到吕布身前。 吕布缓缓张开眼,马上的骑士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落在草地上,那匹雪白的骏马也立即停在了原地。 赵云单膝跪地说道:“主公,两军已经开始了交战。徐荣军没有任何战术,一哄而上强攻李傕军的大营。” 吕布点了点头,面上不悲不喜,开口道:“他们二人终究还是聪明人。唉——” “那主公,我们……” 吕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开口道:“出发!” 第162章 谁是黄雀(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冀州邺城,袁绍的大本营。 如今在袁绍的议事厅中,文臣武将分列左右。 自从曹操迎奉了天子之后,袁绍就很是郁闷,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冀州,他本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没想到幽州的公孙瓒给了他迎头一棒,之前在冀州被袁绍摆了一道,公孙瓒怀恨在心,率领白马义从在冀州的河间郡搅的是天翻地覆。 还好后来用了逢纪的谋略,挑动乌桓等异族,让公孙瓒不得不退回幽州。 这边刚消停会,中原开始大乱,一直仰仗他鼻息的曹操,前一阵子收服了青州黄巾,势力大涨,如今竟然又迎奉了天子,更是成为了名声最响亮的人。 远远超越了身为四世三公袁氏子弟的他。 他让手下商量出对策,应对现在的状况,他也是有野心的人,可是他几经辛苦才拿到冀州,还不完整。 可是昔日那些被他所看不起的人,如今却一个个飞速发展,让他心中很是不爽。 手下的这些谋臣们,平日里一个个牛皮吹得震天响,可是现在过了这么多天,都不能拿出一个令他满意的方案。 每个人的方案吧,都有不少的优点,着实让他难以取舍。 有说趁势攻打公孙瓒的,又说努力发展民生的,甚至还有说要前去兖州抢夺天子的。 袁绍揉了揉太阳穴,心中很是烦闷。 “袁公,此时攻打司州四郡正是最好的时机!”卫觊突然站在所有人的前方,朗声对着袁绍开口说道。 这句话一说完,整个议事厅内一片寂静,方才还是喧哗嘈杂的谋士们,此刻全部鸦雀无声变成了哑巴。 突然的转变令所有的人有些适应不过来。 袁绍皱眉向发出声音的人望去,依稀记得此人看起来很眼熟,只是想不起名字,他疑惑的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身后传来不少隐忍的笑声,卫觊低着头紧紧皱了皱眉头,然后立即舒展开,抬起头朗声回打道:“下官河东卫觊,字伯儒。” “哦,卫觊,我想起来了。你刚才说的什么?” 卫觊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说道:“袁公,此时正是攻打司州河内、河东、河南、弘农四郡的最佳时机。” 袁绍原本平淡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厉,紧紧凝视着卫觊开口问道:“卫觊,你难道不知我与奉先的交情吗?让我趁着他现在和国贼交战的时机背后伤人!你是何居心?” 袁绍与吕布和曹操交好的事情天下人皆知,因此袁绍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也不愿意去主动招惹他们,毕竟此时他自身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无视名声的地步。 这时,一名文臣突然出列开口说道:“袁公勿怪,卫公子也是得知了其父前几日被吕布活生生气死,这才气愤之下说出了错话。” 此人名叫辛评,平日里说话尖酸刻薄,虽然素有谋略,但却不讨袁绍喜欢。 方才他虽然看起来是在为卫觊开脱,实际上却是在告诉袁绍,卫觊是在公报私仇,这罪名若是坐实了,那卫觊不死也得退层皮。 果然,袁绍眉头一皱,看向卫觊的眼神更加阴冷。 “主公,在下有一言。” 袁绍转头望去,说话之人是审配,也是他最为倚重的谋士之一,为人正直且智谋不凡。 审配迎着袁绍的目光开口道:“主公,卫觊是否如仲治(辛评字)所言姑且不论,他这一计却也是一个妙招。” “哦?正南细细道来。”袁绍饶有兴趣地说道。 “如今吕布势大,曹操亦在我冀州之侧突然崛起,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随着他们两方的日益强盛,我方定然成为下一个目标。” 在场众人纷纷点点头,冀州虽然钱粮丰饶,但是毕竟是在夹缝之中,随着时间推移,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审配接着开口道:“如今曹操声威正隆,青兖二州如今兵力强盛,幽州公孙瓒也不好相与,都不是我方扩张的最佳目标。并州吕布最近虽然势头正猛,但是并州毕竟贫瘠,粮草不足以支撑大军连年征伐,因此他们才拿下司州四郡。如今吕布分兵出击,司州四郡空虚,正是我军出击的最佳时机,不但可打击吕布势头,我方领土亦可连成一片。” 袁绍眼前一亮,审配的这一番分析犹如醍醐灌顶,颇为意动。 这是辛评突然再次开口道:“审正南,吕布如今正在讨伐叛逆,我军若是如此作为,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况且主公与吕布素有情谊,怎可如此?” 审配还未说话,对面一个粗豪的声音突然开口说道:“放他娘的屁。” 众人一听这粗鄙之语纷纷紧皱眉头,不过却没一个人开口斥责,盖应此人的脾气太过骄狂,有些时候就连袁绍都不放在眼中。 袁绍眉头紧皱,厉声道:“鞠义,大堂之上怎可口出秽言!” 鞠义出列道:“主公,你对那吕布仁义天下人都知道,可是他吕布怎么对你的?先前咱们与甄家合作,都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并且公子娶那甄家的小娘皮,却被吕布给搅和黄了,还让赵云那个小白脸捡了个漏。这还不算,顺带着将常山郡、中山国抢了去,他吕布可曾顾及主公颜面?” 袁绍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鞠义虽然话说得不中听,但却句句是他的心声,他也曾因为此时对吕布很是不满。 审配见状连忙说道:“鞠义将军所言不差。他吕布不顾情面在先,袁公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袁绍看了看鞠义,又看了看审配,没有说话,但是脸色渐渐有了缓和的趋势。 卫觊方才一直没有开口,却将众人的反应一一看个真切,这个时候突然开了口。 “袁公,我卫家虽然不似袁氏一门四世三公,桃李天下,但是在河东也算是小有名气。若是我卫觊届时登高一呼,还是能够有不少士族进行响应。” 卫觊看了看袁绍的脸色,继续说道:“且我听说,之前河内的司马氏因为与吕布有小小怨隙,后来被吕布所记恨,为了避祸,如今已经举族迁离。在河内各士族中引起不小恐慌,都对吕布心生不满。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已然齐备,袁公若是挥军直下,则四郡之地将不费吹灰之力。” 袁绍双眼放光,面庞上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 深夜时分,卫觊的书房中传来他压低声音的话语。 “仙师,多谢您前来告诉我这些事情。袁公业已同意出兵了。” “不必多谢,贫道不过是见不得这等人间惨剧,偏偏我等方外之人不能插手人家俗务,唉……”于吉装模作样地摆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卫觊关心地问道:“仙师,可是吕布势力庞大,即便是袁公当真占据了他这四郡之地,对于他而言也算不得致命的打击。” 顿了顿,卫觊咬牙切齿地接着说道:“我与这吕布势不两立,定要将他挫骨扬灰才能解心头之恨。” 于吉叹了一口气,为难地看了一眼卫觊,却是没有说话。 卫觊心中一动,开口道:“仙师何故叹气?” “唉……其实我本不想说,只是觉得你被蒙在鼓中着实可怜,可若是说讲出来,又怕你承受不住打击。”于吉有些迟疑地说道。 “究竟是何事情?还请仙师如实告知。”卫觊急切地问道。 于吉心中暗笑,面上却仍然装出一副悲戚之色,故作犹豫了一番,终于缓缓开了口。 “你可还曾记得你家仆人被赶回的事情?” “这种奇耻大辱自是不敢忘却。”卫觊咬牙切齿地说道。 于吉接着问道:“那你可还曾记得那下人离开蔡府时,吕布所说的话语?” “他,他说将要迎娶那个贱人!”卫觊提起此事,双目之中如欲喷火。 卫觊接着问道:“仙师说此事是何意?” 于吉开口问道:“你的弟弟出事可是在并州境内?” 卫觊点了点头,眉头开始皱紧。 于吉接着再次开口说道:“事后是否又是吕布亲自带人前去救援的?” 卫觊眉头几乎皱成一个川字,嘴唇使劲抿了起来。 于吉偷眼看到了卫觊的表情,心中欢喜,嘴上不停道:“那是否他们又曾经在羌族领地内失踪了一段时间?据说,吕布收留了马腾父子,他们可是有着羌族血统……” “够了!不要再说了!”卫觊双眼赤红,口中拼命地喘着粗气,过了许久才逐渐平息下来。 “仙师,在下失态了。”卫觊恭敬行礼,只是话语之间还是有些激动的语气。 于吉摇了摇头故意说道:“唉,我就是怕你会情绪激动,许是贫道想得多了吧。” 卫觊毕竟也是大族出身,这一会功夫已经完全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再次对着于吉恭敬的行礼道:“多谢仙师。” 卫觊道谢完,脸上虽然非常的平静,但是转眼间又有些黯然地说道:“只是可惜,我卫觊没有能力,这次却是不能将吕布杀死。” 于吉突然开口道:“吕布这次即使不死也不会轻松。” 卫觊眉毛高挑一下,问道:“仙师此言何意?” “贫道却是知道还有另外一人也和这吕布有着血海深仇。” “哦?此人是谁?” 于吉故作高深地说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你们二人联手,吕布即便是不死,也会脱掉一层皮。” 第163章 谁是黄雀(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主公。荀彧先生到了。”戏志才脸上难得浮现出红晕,显得意气风发。 曹操扔下书简,赤脚走下小塌道:“荀先生来了吗?” 一个中年文士随着戏志才走入了房中,来人气度非凡,自有一股凛然正气从身上散发而出,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颌下长须微微飘动。正是荀彧荀文若。 “文若,文若,可想死我了,你可终于是来啦!”曹操见到荀彧激动得合不拢嘴。 他本就不高,容貌也不出众。此时,站在高大潇洒的荀彧身旁更是显得滑稽可笑。 不过此刻的荀彧却是完全笑不出来,戏志才这些年曾经多次写信给他,表露曹操对他的爱护和招揽之情,只是他一直未曾答应。 如今甫一见面,曹操毫不顾形象的前来接待,这一幕让他不由得想起那一年在草原时见到吕布,也是类似的场景,只是…… 心中暗叹一声,荀彧强颜欢笑道:“曹公。” 曹操可并不清楚荀彧心中的想法,只道是对方不满自己先前请他来此的手段。 原来曹操知道司马防等人迎奉天子的计划之后,按照戏志才给的地址,派曹洪前去请荀彧来,他本意是让曹洪把人请来。 哪知道,荀彧当时正因为离开吕布之事,感到心灰意冷,因此是打算拒绝曹操的邀请,自然是不准备前来。 谁知道,曹洪这个愣货听说荀彧不同意前往,他才不管你是不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当即命令士兵将荀彧捆了来。 还好曹洪带着荀彧回到兖州的时候,天子已经被迎奉过来,这时曹操也下令建都许县。 这个消息一方面让荀彧感到有些复杂,一方面让曹操也感到如释重负。 曹操找了一个机会,赶紧和汉献帝刘协说了关于荀彧的事情,虽然说的很委婉,但是汉献帝自然也明白了曹操的意思。 果然,在汉献帝刘协的亲口命令下,荀彧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他始终宣称效忠的只是汉献帝刘协,却不会向曹操称主公。 不过对于曹操来说,这些根本不重要,他本就不是在乎这些虚名的人。 所以此刻曹操依然以为荀彧还在生他的气,连忙赔着笑将荀彧请进了屋内。 并州乌金山,娄乌的住处此刻灯火通明。 十余名壮汉围坐在一个火堆旁,这些人都是曾经的黄巾旧部,后来吕布重新整编部队,淘汰了许多黄巾余部的士卒,这些淘汰下来的士卒,就在并州各地进行屯田。 如今在这屋内的人,大多是附近屯点兵卒的领头之人,张燕赫然也在其中。 “娄乌大哥,你召集咱们这帮兄弟过来什么事啊?”一名大汉开口询问道。 娄乌神秘地看了看所有人,发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这才缓缓开口。 “各位兄弟们,你们都尊敬我,叫一声大哥,我娄乌也不曾亏待了弟兄们吧?” “那是自然。” “娄乌大哥对我们,没说的。” 众人纷纷七嘴八舌地应和着。 娄乌脸上的笑容更深,接着说道:“今天,我召集大家伙过来,是想要给大家一场天大的荣华富贵。” 众人一听,有几人脸上露出迷茫之色,还有几人则是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张燕忍不住开口道:“大哥,准备开始了吗?” 娄乌转过头,冲着张燕笑了笑,轻轻拍打他的肩膀,说道:“没错,开始了。” 这时,一个脸上有条刀疤的汉子挠了挠脑袋,疑惑地问道:“娄乌大哥,张燕大哥,你们这是打的什么哑谜呀?” 这名大汉的名字叫卢英,颇有勇力,只是好勇斗狠,和同僚相处的非常不好,因此被裁撤了下来。 由于这个原因,对于吕布军颇有微词。 在场的这些人当中有许多都是同他的情况大同小异。 娄乌又转过头看来看其他人,开口说道:“兄弟们,我先问大家一句话。” “大哥,你说。”众人纷纷疑惑地看向娄乌。 顿了顿,娄乌面色一肃再次开口:“在这里你们可都待得舒畅?” 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皆是不敢开口。 张燕这时率先开口道:“舒畅个鸟,老子当初在黑山怎么说也是个大头领,吃香的喝辣的,原本想着为了兄弟们投靠吕布。他看在圣女的面子上,孬好也能给个油水大的差事,没想到跑这来种地了。” 他这一开口,众人皆是纷纷跟着打开了话匣子。 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其中就以那个卢英说的最为带劲。 一时之间,屋子中变得嘈杂了起来。 娄乌偷偷看向张燕、卢英二人,二人偷偷地给他点了点头,三人传递一个眼色。 娄乌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各位兄弟们,实不相瞒,我也是……唉!” 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后,娄乌接着说道:“先前偶然间遇见了圣女,本是想要来帮助她,甚至是帮助吕布。可是谁曾想,来到这里之后却是处处被监视被排挤。兄弟们,你们也都应该感受到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不瞒各位,别看圣女现如今是吕布的夫人,又为其产下一女,但是圣女大人过得也很苦呀。想大贤良师当初待我等是如何的推心置腹,兄弟们恨不得为他去死,可是现如今,唉……” 不少早期追随过张角的人,眼眶有些湿润。 娄乌接着开口道:“现在圣女大人受罪,该是我们为她做些事情的时候了。” “没错!”张燕立即起身应和道。 接着卢英也起身回应,然后是更多的人站了起来。 娄乌咧开嘴大笑了起来:“好,兄弟们,不愧是我太平道的忠义,我想大贤良师若是知道我等如此为他的后人着想定然开心。” 卢英开口说道:“大哥,你还是给兄弟们赶紧讲一讲,我们该如何去做吧。” “好!”娄乌示意众人坐下,这才压低声音,给众人仔细讲述了起来。 张宁坐在一张椅子上,脸上尽是悲戚之色,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目光之中除了愤怒、不忍之外还有深深的痛心。 貂蝉坐在旁边轻轻握着她的小手,感到那双小手冰冷的温度,心中一阵疼惜。 “大夫人,二夫人。”贾诩推门走了进来,轻轻开口招呼道。 二女看向贾诩,连忙起身道:“军师。” 贾诩似是知道她们此来的原因,目光直视着张宁开口道:“开始了。” 似是被重锤砸中,张宁眼神失去了焦距,茫然地张口重复了一遍:“开,开始了,开始了吗?” 点点头,贾诩轻声说道:“开始了,已经开始了。” 再次听到贾诩的确认,张宁的双眼顿时迷蒙上一层水雾,晶莹的泪珠如同短线的珍珠滚滚落下,她用手背挡住自己的小嘴,让自己不至于哭出声来。 貂蝉体贴地将张宁搂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为她顺气。 “唉——”贾诩长叹了一声,缓缓坐下,却是不再说话。 此时,不论说什么样的话语,都显得苍白。 过了半晌,张宁逐渐地从激动中平复了过来,一双美丽的杏目此时却没了神采,似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询问在场的两个人:“为什么,这到底为什么……” 贾诩看向张宁,眼神中尽是慈爱与心疼,缓缓开口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和理由,我们没有办法干预和阻止。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当事情发生了,尽可能的处理好将来的事情。” 张宁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看向贾诩声音突然变得歇斯底里。 “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地离我远去,爹爹是这样,两位叔叔也是,那些黄巾道的兄弟姐们们一个个……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回来了,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貂蝉紧紧搂着张宁不住颤抖的娇躯,口中低声喃喃地说道:“宁儿,傻丫头,你别这样。宁儿,你还有夫君,你还有我,你还有乖巧的女儿,你还有我们,宁儿,乖……” 轻柔的话语,似乎带有着某种魔力,竟然让张宁激动的心情缓缓平复了下来。 贾诩奇异地看了一眼貂蝉,方才张宁情绪波动之剧烈,他可是亲眼所见,正常情况下如果不能完全发泄完毕,不可能平静的如此快。 可是貂蝉简单的几句抚慰之下,竟然让张宁缓缓平静了下来。 貂蝉依然轻声地抚慰着张宁,此刻的张宁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猫,蜷缩在貂蝉的怀中,虽然哭声停止,但是一双杏眼如今红肿的仿若桃子,眼神之中还是浓浓的哀伤。 她最终依然轻声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姐姐,宁儿心里好苦,宁儿好苦呀……” “不怕,宁儿,你还有我们。乖,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听话。” 随着貂蝉轻柔的语气,张宁竟然缓缓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貂蝉不好意思地看向贾诩,这时才发现他眼神中的惊异,心中自然明白贾诩为何惊异。 不过她却也没有解释,轻轻抚摸着张宁的秀发,清了清嗓子。 贾诩这才惊醒,连忙起身出去,不多时便招呼来了两位女子,帮着貂蝉一起将张宁送了回去。 第164章 谁是黄雀(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长安城外的战斗还在持续,双方都已经在疯狂之中厮杀了近一个时辰。 战士们终于开始感觉到了疲累,平日里觉得如臂使指的武器,如今舞动起来都仿佛有着千钧之重。 徐荣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的战斗,一动不动的维持了许久,浑身逐渐地开始了僵硬,身体上面的麻木和僵硬都不足以抵消内心深处的痛楚。 李儒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时不时地转头看向潼关的方向,他的心中也满是焦急。 战斗持续了这么长时间,徐荣军的损失已经相当的惨重,可为什么吕布的部队还是没有出现。 这一个时辰以来,他甚至动摇过,怀疑吕布是不是忽悠了他们两人。 这样的等待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一种折磨。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梆子声,清脆的声音顿时串骗了整个战场,在战场上空回荡。 李儒精神一振,向着四处张望,终于看见了一支人数接近两万的骑兵部队在远方出现。 可是紧接着,他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因为那个方向是正西方向,那里却是潼关的反方向。 马上的骑士们都带着高昂的战役,锋锐的戈矛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森寒的冷芒。 出现的这支骑兵部队,军容严整,身上穿着的装束都是西凉铁骑的打扮,队伍旌旗招展,中军大纛在急速的奔驰之中迎风飘扬,一个斗大的古体篆字“张”醒目扎眼。 李儒的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嘴唇突然激动的颤抖起来:“这,这,怎么竟然会是他们,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荣终于动了,缓缓扭动已经僵硬的脖子,在看到那支部队的旗帜后,惨然一笑。 “他们还没到吗?”徐荣开口询问,声音嘶哑,语气悲凉。 李儒心中一酸,脸色铁青,嘴唇紧紧闭上,不开口说出一句话。 骑兵的速度极快,瞬息之间就来到了战场之中,冲锋的速度一定完全达到了巅峰的骑兵部队,无疑就是恐怖的战争机器。 数万的骑兵在行进中慢慢自动分成数只部队,如同钢铁洪流一般拍打着徐荣军的阵型,眨眼之间就在徐荣军的后阵中带起一阵腥风血雨,在须臾之间就凿穿了徐荣军的后阵。 与此同时,还有一支人数接近五千左右的骑兵部队,向着徐荣、李儒二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他们显然是看到了徐荣的中军大纛,知道徐荣此刻就在这里,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要杀掉徐荣、李儒两个人。 只要能够杀掉他们两个人,那么这数万人的大军就会不攻自破,他们更可以借此机会一战功成。 李傕笑得非常的开心,从今天早上徐荣军甫一出现,他就心情舒畅。 现在,等了这么久,张济的部队终于到了,而且还是两万清一色的西凉铁骑。 此时,这里的战斗已经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双方的兵士们,如今早已经是达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 “方才这一阵厮杀,咱们的人马损失了多少?”李傕侧过头,开口向旁边的部将问道。 “回将军,方才徐荣军那边的攻势是在时太过于猛烈,咱们的弟兄们损失有点惨重……” 李傕有点不满于这个部将的吞吞吐吐,眉头微蹙道:“说,有多惨重?” “我军死伤至少一万五千左右……”部将小声地回答道,不敢抬头直视李傕的目光。 没想到李傕听完之后,不但没有表现出生气或者是悲伤的神色,反而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场的诸位将领面面相觑,都很疑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 难不成因为损失的太过惨重,这李傕被气得发疯了吗?否则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笑得出声来。 仰天长笑了半晌,李傕这才缓缓止歇,抬头看了看众人,身边的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亲信,这才压低声音开始解释。 “几日之前,我在排列阵型的时候就将那些新近投靠过来的家伙都放到了军阵的前面,即便是死伤,也是死伤的他们,咱们西凉的嫡系部队可是一丁点损失都没有。” 说完还对着众人眨巴眨巴眼睛。 众人这才恍然,纷纷发出了阴恻恻的笑声。 “嘿嘿嘿嘿,还是将军高明。啊,不对。”开口的部将夸张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谄媚地接着说道:“是太尉,太尉英明!” “哈哈哈哈,你这家伙呀。”部将哗众取宠地表演引得李傕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他很喜欢现在这种,被所有人捧着的感觉。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唯有权力才能够带来。 旁边的几名部将,看到李傕此时如此的高兴,都纷纷附和着笑了起来。 一个部将走近了两步,开口道:“太尉大人神机妙算,运筹帷幄,早早地就准备好了伏兵。这一下子,徐荣他就算是插翅也难飞了。还是太尉大人才能够配得上军神这个称号呀。” “哈哈哈,你小子很上道。”李傕闻言,更加得意地大笑起来。 战场中的厮杀还在惨烈地进行着,此刻由于加入了张济带来的两万骑兵部队,胜利的天平一片倒地倾向了李傕军的一方。 徐荣军的士兵们此时都感觉到精疲力竭,敌人却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那些新近加入的骑兵更是如同下山的猛虎一样,将面前的徐荣军吞噬的尸骨无存。 徐荣和李儒的身边此刻只剩下三千亲卫军,见到敌人冲了过来,这些近卫军面无表情的向着人数接近他们两倍的敌军发起了反冲锋。 两方接近万人就在这里展开了厮杀。 一时间战场分成了两处,战况时一致的惨烈。 “太尉大人,你看那边是什么?”突然一个部将打断了聚精会神观察战场的李傕。 李傕皱了皱眉,向着那名部将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东边地平面上出现一道黑线,然后黑线迅速地扩散蔓延,如同墨汁泼洒在绿色的画布上。 李傕心中一惊:骑兵!? 征战沙场多年,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告诉移动着的骑兵部队,数量不会少,至少要比张济的两万骑兵多出了不少。 旁边的部将也看出了端倪,疑惑地问道:“太尉大人,东边您也埋伏了骑兵部队吗?” 李傕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脸色变得铁青。 远处,那支刚出现的骑兵部队,就如同离弦的箭矢一般,飞快地向着战场一动。 部队此时距离战场的距离尚远,并且这数万人并没有打着旗帜,根本分辨不出这支部队的归属。 李傕脸上的表情此时变得非常僵硬。 旁边的一名部将迟疑地开口说道:“会不会是张将军的部属?” 李傕铁青着脸摇了摇头,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他不愿意承认而又非常害怕的可能性。 就在那支部队距离战场距离非常近的时候,突然部队的最前方突然竖起一杆巨大的大纛,大纛的正中央位置,飞金边走银线绣着一个斗大的“吕”字。 李傕看得真切,心中猛然一震,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瞬间静止了几秒。 “贪狼铁骑!” “有我无敌!” 雄壮的口号声突然响起,瞬间传遍整个战场,比之方才张济部队登场时,还要浓烈暴躁的杀气顿时席卷全场。 这支部队正是吕布所率领的贪狼铁骑,终于在此时赶到了战场之上。 最先遭遇贪狼骑兵的,正是徐荣的近卫军和那支冲过来的五千骑兵。 双方正交错在一起,杀得难解难分。 当吕布军刚一出现的时候,徐荣突然大声怒吼道:“鸣金!退!” 刺耳的鸣金声瞬间炸响,不论是近卫军骑兵,还是远处战场上厮杀的步兵将士们,听到这鸣金声响,毫不犹豫地向着徐荣的方向撤退。 除了直面敌人的战士们,他们悍不畏死地将敌人阻挡在后面,为撤退的战友们争取机会,丝毫不惧怕自己将会葬身于此。 因为他们知道,不久的将来,他们的袍泽们,会为他们报仇雪恨,在他们心目中不败军神的带领下。 今天的战斗虽然很艰难,虽然一度濒临崩溃的边缘,但这些将士们没有一丝恐惧,毫不怀疑徐荣最终能够将他们带领向胜利。 如今,终于迎来了曙光,他们简单的认为,这都是徐荣事先安排好的。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徐荣就是西凉军神,就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这就是一支部队的魂,军魂,只有拥有了军魂的部队,才能够称得上是百战雄师。 贪狼骑兵无疑也是有着自己军魂的部队,他们的军魂就在他们的正前方,只要追随着他的背影,他们就会永远的胜利、胜利再胜利。 徐荣军的突然撤离,令与他们交战的所有部队一时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张济茫然地看向面前迅速撤离的敌人,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徐荣军大纛,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突然他的眼中闯入了一道身影,火红的高头大马之上,一员威武的战将身材高大,面容俊朗,身穿乌金龙虎鱼鳞甲,身披蜀锦百花袍,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手中握着一柄方天画戟。 张济看见此人,顿时心胆皆丧,吕布的名头如雷贯耳。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虽然没有见过吕布,但是见到这身打扮,顿时明白面前之人就是温侯吕布,当下连忙拨转马头向着来路奔逃。 第165章 救援徐荣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只是经过先前的耽搁,眨眼之间就被贪狼骑兵们追了上来。 吕布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方,画戟交到左手,右手呈虎爪状伸手一抓,顿时将张济整个人抓了起来。 吕布自然看出这个人是一名将军,虽然不认得此人,但是从服饰上判断,至少也是一名大将。 吕布左手画戟对着张济头盔狠狠一敲,顿时将张济敲晕,口中轻声喝道:“典韦!” 接着右手一抖,将手中的张济直接抛向后方,典韦会意,单手猛然探出,将张济接了过来,带着张济放慢速度,准备去与李儒等人汇合。 却说吕布,扔下张济之后,马不停蹄冲向战场,竟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吕布也没想到战况竟然如此惨烈,竟然又出现了一大队西凉骑兵,没想到张济叔侄竟然已经投靠了李傕。 “对不起了,李儒,徐荣。这次实在是出乎意料。”吕布心中暗自歉然说道。 目光瞬间变得冷肃,吕布紧握手中方天画戟,这一瞬间他又变成那个战场之上冷酷无敌的吕布了。 方天画戟瞬间横扫而出,顿时面前的敌兵被扫倒了一大片,身后兵将紧随其后,贪狼铁骑再次展开血腥杀戮。 天高云阔,本是一个美好的日子,然而地面上的激烈搏杀,却将这美好的景象破坏殆尽,冲天的血腥煞气将云海冲得支离破碎。 吕布军的这一加入,战场之中的情势再一次的翻转。 不论是李傕军,还是张济军,此时全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这支突然出现的部队。 终于,进攻徐荣近卫军的那支张济部队发出了第一声惨叫,所有人这时候才如梦初醒一般。 随之而来的,是张济军和李傕军的士兵们士气陡然地下跌,经过了这许久的鏖战,张济军还好一些,李傕军几乎已经是精疲力竭。 方才只是因为张济军突然加入战场,如同为他们打了一针强心剂,用意志勉强坚持了下来。 可是这一次吕布军的出现,让他们的最后一丝士气都消失不见。 李傕如今已经完全笑不出来,脸上的表情如同吃了苍蝇一般,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吕布军,眼底深处尽是惧意。 吕布率领的贪狼铁骑飞快地凿穿了那支五千人的部队,三万铁蹄如同钢铁洪流,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主战场移动。 李傕军如今完全慌了手脚,面对凶神恶煞的贪狼骑兵,能够勉强地拿起武器支撑的人都已经相当的不容易。 吕布军在距离大军还有八十步距离的时候,整齐划一地甩开一边的马镫,右脚轻轻地踏在一个机括之上。 双方之间的距离转眼就缩短至五十步,这个时候,张济的骑兵部队也纷纷反应过来,准备开始冲锋,但是毕竟丧失了先机。 “嗖嗖嗖。”迅疾的弩箭带着破空风声,划过空间带走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与此同时,贪狼骑兵的招牌武器——投枪也出现在天空。 冷兵器时代的全方位立体远程攻击,顿时将这一群已经没有了将领指挥的西凉骑兵们,打成了丧家之犬。 “贪狼骑兵!” “兵锋所指,有我无敌!” 三万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再次怒吼出声。 火红色的赤兔宝马一骑绝尘,在这片被血色渲染了的大地之上,再次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身后三万黑盔黑甲的骑士,紧跟在主将的身后,身上散发的是森寒的杀气,眼眸之中却是燃烧着狂热的火焰,他们追随的,是他们的神。 突破了防线之后,吕布一往无前地向着李傕军的大营冲去。 他的三万骑兵虽然是生力军,但是联军毕竟人多势众,可是他依然选择正面凿穿敌人的阵型,因为他是吕布,天下无双的吕布吕奉先。 在他面前永远不会有突破不了的防线。 方天画戟继续刺穿面前一个军侯的胸口,喷射而出的鲜血被赤兔灵巧地躲了过去。 吕布轻轻一拽缰绳,赤兔马前蹄扬起,骏马长嘶,吕布脚踩马镫人立而起,单手执缰,右手方天画戟刺破苍穹,口中大声怒喝道:“二郎们,给我灭了他们!” “杀!杀!杀!”方才因为疲累有些回落的士气再次高昂,就仿佛永远不知道疲倦的战争机器,让面前的敌人心胆皆丧。 “咚!咚!咚!咚!咚!”雄壮的军鼓声突然从后方传来,富有节奏和力度的敲击声,仿佛砸到了每个人的心神之上。 吕布回头望向后方,只见一员武将带领着众多壮汉,奋力的敲击着军鼓。 他虽然不认识徐荣,但是却非常明白,能够在这个关键时刻,敏锐地把握到吕布军士气稍微有些低落,而立即做出反应的,只有那个被称为‘西凉军神’的男人。 徐荣的面色终于不再铁青,此刻更是泛起激动的潮红。 之前吕布始终不曾出现,他埋怨过,甚至愤恨过,他的心中早就明白原因,也亲自将那些无辜的汉子们送上了必死之路。 虽说慈不掌兵,但那毕竟都是跟随着他出生入死的同袍兄弟。 终于,吕布出现了,甫一出现,徐荣心中满是怨气,因此在第一时间下令鸣金,不肯给予吕布丝毫帮助。 他以为,吕布出现在张济之后,是刻意为之,但是转瞬之间他也明白,这很有可能只是巧合。 紧接着,吕布用他的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他没有避开李傕军的大部队,相反,他用三万兵力,去硬撼对方联军的阵地。 虽然一方面是出自吕布对于自己和贪狼骑兵的实力的自信,但是另外一方面,却也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向徐荣表达歉意。 徐荣到底是‘西凉战神’,吕布的这等行为他怎能不了解用意。 因此在吕布带头冲击李傕军大营的时候,他心中的那些怨气和不满全部都烟消云散。 一直在后方战场观察的徐荣,对战场上的情况一清二楚。 转过头,向几名亲卫交代了几句,那几名亲卫点了点头便迅速的离开。 徐荣则是亲自跑到了军鼓阵中,眼见吕布军士气稍微有些松懈,立即甩开膀子猛烈地敲击起军鼓。 让人热血沸腾的军鼓声,终于再一次将吕布军的士气点燃。 “太,太尉大人,姐夫,我,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不我们赶紧跑吧。”一名部将脸色变得比苦瓜还苦,几乎是带着哭腔地问出这句话。 李傕恶狠狠地瞪着那名部将,立即拔出佩剑,一剑刺入那名部将的胸膛。 这个人是李傕的一个宠妾的亲弟,没有什么能力,平日里仗着裙带关系,在军队之中耀武扬威。 李傕平时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其忍受着,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不长眼的废物,竟然当众将这句话喊了出来。 李傕要是不当机立断地杀了他,恐怕大军一下子就会崩溃。 到那个时候就算是想逃,光凭他们这点人也逃不过贪狼铁骑的追杀。 “废物,这种话怎么能说出来。”李傕心中暗忖,他拔出佩剑,鄙夷地看了看死不瞑目的便宜小舅子,恶狠狠地向身边众人说道。 “大敌当前,蛊惑军心者,定斩不饶,不管这个人是谁!” 身边的一干将领纷纷噤若寒蝉,连忙点头称是。 李傕的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下来,站在营门之上,挥舞手中佩剑大声吼道:“兄弟们,敌人已经自投罗网了,兄弟们快赶紧冲上去,杀了吕布的人,官升三级,封列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然已经筋疲力尽,并且士气跌落到了谷底,但是李傕的这一句话说完之后。 仍然有无数的士兵红了眼似地冲向吕布,此时的吕布,在他们的眼中不再是那个纵横无敌的杀神,而是一堆行走的财富。 李傕眼见士气已经被鼓舞了起来,连忙向左右使了一个眼色,迅速带着众人撤离。 在持续了半个时辰之后,这一场战斗终于结束。 李傕军最后的拼死反扑,还是给吕布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不过毕竟是强弩之末,还是很快就被吕布军强大的实力所消灭。 尸横遍野,满目苍夷,就是此刻这里的写照。 西边的斜阳映照着晚霞如同染血,大地之上也相互辉映地被鲜血所浸透,不远处的天空飞来许多凶猛的鸠鸟,它们在这片天空回旋、鸣叫,给这凄凉的景色又渲染了几笔。 吕布脱下已经被鲜血浸透的战袍,扔到了一边。 “李儒(徐荣)见过温侯。”李儒与徐荣对吕布行礼道。 “二位不必多礼。”向着二人正色道:“没料到敌人会有援兵,来得迟了,是我吕某不对。” 徐荣眼眉一挑,看向吕布,这才发现吕布也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徐荣毫不避让地抬起眼眸直视吕布,腰杆挺直的如同一支钢枪。 吕布心中暗自点了点头,开口道:“徐荣将军!” “属下在!”徐荣躬身行礼。 吕布笑了笑:“徐将军不必多礼。能够得徐将军相助,我吕布甚是开怀。” 徐荣面色古井不波,无喜无怒,开口道:“温侯谬赞了。今日能得温侯搭救,我军方才能够化险为夷,徐荣代表死伤的三万余兄弟们感谢温侯大义。” 碰了个软钉子,吕布摸了摸鼻子,装作没听懂的样子:“今后都是一家人了,客气的话就不要再说。来人,将俘虏押上来,我要亲自审问。” 李儒突然开口道:“温侯,请稍等。” 第166章 李傕授首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看向李儒,目光中尽是疑惑。 李儒开口回答道:“温侯阵前所俘获之人乃是张济,此人是关西派系继华雄之后的首领。” 吕布眼睛微凝,这才知道自己在战斗之中抓获的竟然还是一条大鱼。 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 李儒接着解释道:“另外,方才战斗之中,徐荣将军的部下还抓获了李傕。” “什么!”吕布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徐荣,后者点了点头。 吕布方才虽然带兵杀进了李傕军的大营,但却遍寻不到李傕踪迹,他虽然命令赵云等人在打扫战场时,留意一下有没有李傕的尸体。 但实际上,他也明白,在那种情况之下,李傕恐怕早就已经逃走。 原来在吕布军杀向李傕军大营的时候,徐荣就预料到李傕等人可能会丢下兵士独自逃生,因此他率先命令两千亲兵绕道李傕军大营后方,在回长安的必经之路上进行埋伏。 果然,在战斗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刻。 李傕带着一众亲信逃了出来,刚好被徐荣的亲卫抓个正着。 李儒简单地将经过讲了出来。 吕布诧异地看了看徐荣,然后又看了看李儒,顿时咧开嘴大笑了起来。 “李先生果然不愧当世智者,那么依你之见,应当先见何人呢?” 李儒自信一笑道:“那需要看温侯想要如何了?” “哦?此言何意?”吕布饶有兴趣地问道。 “取关中,可见李傕。取天下,当斩李傕。”李儒斩钉截铁地说道。 吕布瞳孔微缩,看想李儒:“还请先生解惑。” “李傕、郭汜二贼坐拥长安,如今虽然李傕大败,但长安城内仍有不少守军。长安城虽然重建时日不长,但也可算得上固若金汤,若我军抢攻,无异于以卵击石。” 吕布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也正有此顾虑。这长安城易守难攻,况且,现在这个世道,建设这么一个百年古都太过不易,着实不想摧毁。” 徐荣和李儒听到吕布的理由竟然是这个,都诧异地看向吕布,但是他们在吕布的脸上看到的却之后真诚和坦荡,没有丝毫的做作。 吕布见到两人的表情,自然明白他们心中所想。 在现在这个时代,尤其是现在这个乱世,各方诸侯所看重的唯有利益和地盘,至于吕布所说的这些,大都是一些冠冕堂皇之词,并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可是吕布所说,却仿佛是他的一种行为准则,这不由得令他们二人心底顿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唉——”吕布长叹一声,缓缓低吟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首元曲《山坡羊、潼关怀古》是元代张养浩的作品之一,其人为官清廉,爱民如子。隐居后决心不再涉足仕途。 但是当他听说重召他为官是为了赈济灾民,于是不顾年事已高,毅然赴任。 他散尽家财、费心尽力去救灾,最后终于因为过分操劳而殉职。 在他死后,“关中之人,哀之如先父母。” 这首曲正是他在应召途中所作,尤其是曲中最后两句,表达了张养浩爱惜百姓,胸怀百姓疾苦的高尚情操,更是成为了千古绝唱。 吕布虽然是剽窃而来,不过好歹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这么多年,也剽窃过这么多千古名篇,此时面不红心不跳。 李儒二人见状,都深信这是吕布所创,虽然这种诗,姑且称之为诗吧,体裁非常新颖,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不过听起来却是通俗易懂,朗朗上口。 尤其是最后那两句,给二人的感觉,只有震撼才能够形容。 徐荣当先开口道:“温侯高义,徐某真心拜服,先前言语之中多有不敬,还请温侯恕罪!” 李儒脸上先是浮现激动的神色,紧接着,他很快就将激动的情绪隐藏起来,但是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将他出卖。 李儒深吸一口气道:“温侯,在下有一策。” “计将安出?” “温侯可还记得李肃?”李儒突然开口询问道。 “我与此人关系匪浅,自然是认得的。”吕布点了点头,补充道:“想必我和他的关系,李先生早就知晓。” 李儒微微一笑道:“不错,此人也可称得上是一员虎将,只是当今天下,知道他能耐以及来历的人却并不多。我与徐将军就是其中之二。” 吕布心中一动道:“难不成他此时就在长安?” 李儒笑着点了点头:“温侯英明。” 吕布佩服地对着李儒开口道:“李先生当真是神机妙算,早早就准备好了这个后手。” “未雨绸缪,本就是我辈所做之事。”李儒顿了顿,接着开口道:“李将军会在适当的时机出手。取下长安易如反掌。” 吕布疑惑地问道:“那为何先生先前不使用这一步后手,若是取下了长安,李傕、郭汜二人岂能与你们抗衡。” 李儒与徐荣相视一眼,面上流露出苦笑。 还是李儒开口道:“李傕、郭汜二贼不过土鸡瓦狗,只是当时我们不知道公子的下落,若是轻举妄动造成混乱,失却了公子的消息,才是我们百死莫赎的罪孽。” 吕布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李儒接着说道:“在下建议,温侯立即斩了李傕,此时长安城中都是李傕的部属,他出城所带的大多是郭汜的部下,这是二人为了彼此制衡定下的策略。此时,正好能够为我等所用,李傕一死,其部下定然人心浮动,则李肃将军可趁乱斩杀郭汜。” 吕布开口接道:“届时长安一乱,我军便可以兵不血刃取下长安。” 李儒点点头道:“正是。” “那张济呢?此人能否收用?”吕布开口问道。 对于张济,吕布并不十分看重,在历史上,此人也没有太大的声名。 不过他有一个好侄子,就是张绣,张绣号称‘北地枪王’,曾经师从童渊,一手‘百鸟朝凤枪’用得是出神入化。 原先的历史上,张济死后,张绣占据宛城,在贾诩的建议下投降了曹操,不料曹操却占了他的婶婶,也就是张济的遗孀。 惹得张绣大怒,突然反叛。 宛城一战之中,更是使得曹操损失了典韦这员虎将,一起丧命的还有曹操最为看重的长子曹昂以及侄子曹安民。 后期再次投降曹操,立下赫赫战功,最后增加食邑至两千,当时人口剧减,十不存一,但是张绣的食邑却能够达到最多的这个数目,其能力和功劳由此可见一斑。 这么优秀的一员将领,吕布自然不愿意放过。 李儒淡然一笑:“张济叔侄有勇无谋,张济其人更是贪生怕死,贪财好色。若不是其侄勇武,他也到不了如今的位置。” 顿了顿,李儒继续开口说道:“方才我曾言,斩杀李傕就是为了给此人看,张济必定心中恐惧。我军再拿下长安之后,不用我们开口,张济定然自动投降,届时,温侯又可收获一员猛将及两万西凉铁骑。” “哈哈哈,好!先生之计甚秒,正合吾意,便依先生之计从事。”吕布听完抚掌大笑。 笑声止歇过后,吕布立即下令到:“来人,直接将李傕在大营外斩首,将其尸体挂在辕门之外,首级送去长安!让张济在旁观看就好。” 吕布没有丝毫犹豫,立即便按照李儒的建议进行布置。 这一番当机立断和信任再次刷新了李儒对于吕布的认知,在他看来,他的这番谋划本身没有任何的问题。 不过他此时的身份毕竟是刚刚投效过来,在不久之前甚至双方还是敌对的关系。 这样的一种情形之下,任何的人在使用他们二人时,都会心中怀着戒备,甚至还要试探许久才会慢慢地放下戒心。 然而吕布却并没有这样,反而是一旦决定之后,就对他毫不怀疑,大胆使用。 这样的人在李儒看来,如果不是傻子,那就必然是万中无一的俊杰。 可是吕布自然不可能是一个傻子,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他当真是人中龙凤。 李儒今天的心境可以说得上是五味杂陈,从前在董卓手下受到毫不保留的信任,此时在吕布这里竟然再次感受到了。 偏偏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如此的复杂,这才让李儒的心情变得格外复杂。 而一直旁观的徐荣此时也是感慨良多,他与李儒身为知己,当然非常了解李儒,因此也能够体会他现在的心情,就连徐荣自己的心中也是久久不能平息。 两人就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李傕,原本在后世之中也是一时的风云人物,然而此时却还没等在世间翻出多么大的浪花,就变成了人头落地的结果。 死后,李傕的尸首被按照吕布的要求,首级装在一个锦盒之中送去了长安,而尸身则被挂在了大营的辕门之外。 这一切,张济从头到尾看了个真切,看过了之后,张济整个人浑浑噩噩,一整天茶饭不思。 就像李儒所说的一样,他虽然是一员战将,但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现在的他非常的贪生怕死。 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事先很清楚徐荣等人底细,他绝对不会亲自上阵,在战场时亲自率兵突击徐荣,也是因为看到徐荣身边没有多少兵马,并且己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此时此刻,他心中已经有了想要投降求饶的想法,这想法一出现就如同野火一般瞬间蔓延,无法止息。 第167章 郭汜之死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这……”郭汜看着锦盒之中李傕的人头,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昨日的那一场大战他自然也收到了消息,李傕军虽然死伤无数,但还是有不少溃军逃回了长安。 那些溃兵大多曾经是郭汜的手下,跟随李傕出征,回来之后自然将战斗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郭汜。 郭汜听完这场一波三折的战斗,扼腕叹息的同时也不由得感叹,这个世界充满了如此多的巧合。 与此同时,他也感到十分的惧怕。 郭汜深吸一口气,向议事厅内所有将官开口道:“太,太尉李傕大人,殉职了……” 话一出口,下方的诸位将领嗡地一声炸开了锅,这些部分都是李傕的亲信部下。 之前虽然知道李傕的部队和张济的联军被打得大败,但是所有人的想法都认为他们二人不会死亡,尤其是吕布肯定会利用人质。 但没想到的是,吕布竟然直接就将李傕给砍了,还将人头送了回来。 十数人在宽敞的议事厅之内议论纷纷,有人破口大骂,有人扼腕叹息,还有人脸现悲戚之色,不一而足。 郭汜看到眼前状况,伸出手虚压一下,示意众人安静。 这时一员小将排众而出,眼中满是悲愤之色,开口道:“叔父,还请叔父与我兵马,我要出城与那贼子一决雌雄!” 这员小将名叫李式,乃是李傕的独子,年轻气盛,听到父亲身死,此时冲动地就想要去报杀父之仇。 郭汜心中有些不悦,如今敌强我弱,对方的吕布、徐荣、李儒三人都不是好相与的,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还想要去送死,这不是添乱吗。 不过堂下众多是李傕的亲信,他也不好表现,只好开口劝慰道:“贤侄,先不要急躁……” “叔父,那被斩首的可是我的父亲,叔父你让我如何冷静!你可以冷静,但是我却冷静不了。哼!”李式看向身后诸将接着开口道。 “各位叔叔,我父亲平日里待你们不薄吧,如今父亲遭难,我欲前去报仇,有哪位肯和我一同前往!” 那十数人中竟有数名李傕的死忠开口响应。 郭汜眼见场面变得有些混乱,勃然大怒,狠狠地拿起桌上的镇纸砸在桌案之上,顿时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郭汜指着李式训斥道:“李式!你若再是胡闹军法伺候!还有你们!都什么时候还在这里添乱!他李式是个孩子不懂事,你们这群人跟着起什么哄!都他妈不想活了吗?” 郭汜平日里都是以一副阴柔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素来业已智谋见长。 不过他曾经毕竟是马贼出身,这一番发怒,顿时让在场诸人想起他曾经暴戾的那一面,纷纷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 李式此刻站在下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不敢再多言说一句话。 他虽然莽撞冲动,不过从父亲那里却也很了解郭汜,知道自己若是再招惹对方,真有可能被其当场斩杀。 缓缓低下了头,李式没有再说一句话,不过眼神之中却满是怨毒之色。 郭汜眼见场面被镇住,这才开口问道旁边一员战将道:“周艾,昨日我方损失了多少人马?” 一员身上还挂着伤的武将走了出来,他正是率领溃兵回到长安的部将之一。 沉声开口道:“回禀大将军,昨日一战,我军损失接近七万余人,如今回到长安的还不到三万。” 话一说完,下面又是传来一阵吸气的声音。 郭汜眉头紧蹙,接着开口问道:“杨将军,长安城内我军又多少兵马?” 李傕的另一位副将杨奉站出来,长安城中的兵马正是由他进行负责,朗声开口回答道:“回禀大将军,长安城原有人马三万,现在加上之前的余部,共计六万人马。” “周艾,昨日吕布他们的人马大概剩下了多少?” 周艾立即回答道:“徐荣原有兵马六万左右,昨日张济将军出现之后,他们至少损失了一半左右。” 郭汜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么吕布带来了多少兵马,你知道吗?” “吕布带来了三万骑兵,昨日那场战斗,他们损失,损失……” 郭汜看着周艾吞吞吐吐的模样,心中不悦,开口道:“到底损失了多少?” “两,两、三千人左右……”周艾嗫嚅地回答道。 众位将领又是开始了议论纷纷,郭汜再次用镇纸使劲拍打了几下桌案,心中暗忖道:下次真应该直接拿一把鼓槌。 “李式,你可听清楚了?” 李式身子抖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此刻他目光中的怨毒已经被掩藏了起来。 “叔父,侄儿知错了。” 郭汜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眉头,再次开口对着下方的李肃问道:“李肃,如今长安城中还有多少粮草?” “回禀大将军,长安城内如今粮草丰足,足可供应十万大军数年用度。” 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郭汜的脸色稍缓,之前董卓在时,迁都长安时就将洛阳的财富以及粮草都拉到了长安。 来到这里之后,继续横征暴敛,倒是留下了不少。 郭汜继续开口问道:“那么其他的守城物资呢?” 李肃想了想,回答道:“箭矢非常充足,其他等各类物资也可支持几场大战只用。” 郭汜满意地看了看李肃,心中感叹道:此人能力倒是不错,之前在董卓麾下担任主簿,却是埋没了。 当即开口道:“李肃,你立即发动民夫,准备守城所用一应物资,此时全权交由你来负责。其余诸将,抓紧操练士卒,此次我军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得令!” 深夜。 万籁俱寂,这天夜间,明月偷懒没有出现,整个夜晚漆黑的可怕。 长安城这段时间开始了宵禁,此时的长安城内一个鬼影都没有,就连那些巡夜的更夫和士兵都不知躲在什么地方悄悄地休息去了。 就在漆黑的夜色掩护下,太尉府后门缓缓打开,一列列士兵悄无声息地从府内走了出来。 为首之人披坚执锐,正是李傕的儿子李式,带领着数百名家将向着长安城中大将军府的方向摸去。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的后宅。 郭汜安稳了一下有些惊惧的心神,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神秘人缓缓取下黑色的面罩,露出一张英俊的稍微有些黑的脸庞。 “李肃!竟然是你?!”郭汜的心中更是惊讶。“你怎么能够进来这里的?外面……” “你是说那群废物吗?”李肃微笑着,扔下一枚带血的令牌。 郭汜看得真切,尽是他府内侍卫统领的令牌。 他的家中,守卫异常严密,即使是在这个屋外,至少有十名好手守护,更不要说后院之中不间断巡逻的侍卫。 可是李肃出现在这里,竟然无声无息,这代表的信息太可怕了。 郭汜不禁打了个寒颤:“你来这里干什么?” “呵呵,大将军,我这次前来,是想要想你借一样东西。”李肃依然保持着那份笑意。 郭汜赶紧问道:“借,借什么东西。我,我都给你,都给你。” 李肃脸上的笑意更深,开口缓缓地说道:“我想要借你的项上人头一用!” “什,什么!李,李肃,咱们有话好好说,咱们毕竟曾是同袍,你,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我全都可以给你,都可以!真的,只要你开口就行。” 郭汜惊慌地回答,此刻的李肃根本不像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身上的那股气势只有绝顶高手身上才有可能出现。 他来不及去惊讶李肃为何突然之间如同变了个人,一边惊慌地开口,一边偷偷地摸到枕下的。 李肃似乎被郭汜的话语打动,轻轻地将腰间的佩剑放到了一边,走到郭汜身边,开口说道:“那你说说看,能给我……” “我给你一刀!”李肃快要走到身边时,郭汜猛然间从床上跳起,手中的迅疾地刺向李肃胸口。 李肃却是不急不忙,嘴角依然挂着那丝浅笑,一探手,将郭汜的手腕抓住,另一只手迅速地掐住了郭汜的脖子。 “为,为什么……”郭汜平尽全力的一搏,却被李肃轻而易举的化解掉,但是他心中依然还有疑问,吃力地开口询问。 李肃森然一笑:“我李家蒙受董公大恩,当日没有杀你只是还不到时候!” 话音方落,‘咔哒’一声脆响,郭汜的咽喉便被李肃扭断。 李肃将郭汜的尸体随手扔在了地上,拍了拍手,对着旁边已经吓傻了的女人说道:“你走吧,我不杀女人。” 在那女人离开之后没多久,那间卧房便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之中,隐约见到一个瘦削的男子身影。 郭汜卧房的大火瞬间引燃了旁边的房舍,同时也引来了前院的兵士和仆从,大家纷纷来到后宅救火。 这时才发现,后宅的护卫竟然全部死光。 与此同时,府门之外突然传来阵阵的喊杀声。 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挥舞着武器冲进了将军府,一路之上,他们见人就砍,逢人就杀,根本不问青红皂白。 大将军府中的顿时乱做一团,绝大部分人还在着急于救火,就莫名其妙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式看着满地的狼藉和滔天的火光,仰天大笑。 “给我传令下去,赶紧召集我父亲的人马,把郭阿多的那群狗腿子统统灭了!”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68章 收复长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郭汜府中的大火剧烈燃烧,火光直冲云霄,在漆黑的深夜之中显得尤其扎眼。 吕布等人在城外的军营之中就看到了冲天的火光。 紧接着没过多久,原本寂静的长安城就传出了喧闹之声,四处都是震天的喊杀声,哭号声,还有房屋烧毁倒塌的声音。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长安城的混乱终于渐渐的平息。 有不少胆大的人,偷偷将紧闭的房门打开,观察外面的情况。 长安之中一片狼藉,大街之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的尸体,全部都是兵士打扮,这些都是还没来得及被收拾起来。 李式气喘吁吁地坐在自家的大宅中,昨夜抄了大将军府,原本准备迅速占领长安,消灭那帮郭汜的死忠分子。 这样整个长安便落入到他的手中。 他一直叫嚷着要去和吕布决一死战,其实只不过是演习,他虽然鲁莽却并不傻。 李式根本就没打算出城,他所图谋的不过是杀掉郭汜,占领长安,只要守住了吕布的进攻,那么长安从此以后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不过算盘打得挺好,昨晚在行动的过程中,却连连出现意外。 先是郭汜被杀,大将军府被点燃,这一起火顿时惊动了郭汜的那帮死忠分子。 还不等他去通知父亲的那些部下,双方就早已经展开了血战。 原本他设想的是杀掉那几个领头的,就可以收编郭汜的部属,可是这一下子,变成了双方火并,打了一晚上之后,双方的死伤都非常惨重。 虽然他们胜利,但是却是一个惨胜,城内的六万人马此时只剩下了四万不到,这其中还有一万多接近两万的伤员。 剩下的能够有战力的人员,也大都经历了一夜的鏖战,此刻筋疲力尽。 正在李式懊恼不已的时候,突然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将军,将军不好了,将军不好了!” 李式正在烦躁,此刻听到传令兵的话语,顿时恼怒,站起身来,一脚将那名传令兵踹了个跟头。 “乌鸦嘴,说什么丧气话呢!你他妈的才不好了,你全家都不好了!” 传令兵被踹得一脸懵逼,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李式骂骂咧咧几句,气出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副哭丧的样子?” 传令兵委屈地看了李式一眼,嗫嚅地说道:“吕、吕布军进城了。” “哦,进就进呗……”李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以为然地说道。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一把将跪在地上的传令兵拽了起来,大声吼道:“你说什么!再给我重复一遍!” 厮杀了一整夜,李式的双眸中不满血丝,身上也全是血污,此刻发起火来,形象更加可怖。 那传令兵吓得直哆嗦,突然一阵尿骚味传来,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 李式见到传令兵如此没用,更加气恼,抄起旁边长剑,一剑扎进了传令兵的心口处。 拔出长剑,李式看也不看那死不瞑目的传令兵,大声怒吼道:“所有人,随我杀敌!” 李式一马当先,浩浩荡荡地向府外走去。 就在他们走到府门口时,突然发现太尉府之外,密密麻麻战满了无数的士兵。 这些士兵一看就不是西凉军打扮,一个个手中拈弓搭箭正指着李式等人。 “放箭!” 不等李式开口说话,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刹那间,无数的飞矢纷纷射来,顿时将李式和身后的士兵射程了一个个人形刺猬。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啊,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你我兄弟再次见面了。” 吕布看见来人,顿时开口大笑,面前之人正是李肃。 昨日深夜,他杀掉了郭汜,在其家中点燃了大火,然后谎报周艾等人,说是李式要反叛,鼓动周艾等人带兵与李式相互厮杀。 然后带着自己的亲随数百人,偷偷将长安的东城门拿下。 天光大亮的时候打开了城门,将吕布等人迎了进来,这才让吕布兵不血刃地拿下了长安城。 李肃撇了撇嘴,丝毫不给吕布面子。 此时议事厅中只有吕布和李肃二人,因此也不用顾忌吕布的身份。 吕布看见李肃的表情,嘿嘿一笑,突然一拳打向李肃的小腹。 李肃反应迅捷,伸手挡住这一击之后,立时发起反击,双方你来我往地如同泼皮一般,就在屋内上演了全武行。 打闹了一阵之后,两人喘息地坐在地上。 吕布开口道:“兄弟!咱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李肃沉默了一会,嘴角弯出了一抹笑意,开怀道:“兄弟,我很想你!” 吕布锤了李肃一拳,笑骂道:“你这家伙,真酸!哈哈哈哈哈!” 李肃挠了挠头,不由得也是大笑出声。 二人的笑声爽朗开怀,直透云霄。 卫觊意气风发,骑着战马快速地奔跑在官道上,身后是迤逦而行的十万大军。 袁绍不但将一半的兵力都派了出来,更是委派了颜良、文丑两人随行,谋主则是审配。 卫觊虽然不是主将,但是此行也被委任了随军司马一职,然而真正让他能够开心的还是可以削弱吕布。 虽然做不到杀掉吕布为父亲和弟弟报仇,但是能够将他削弱,自然会有人出头收拾吕布。 卫觊看了看身旁的审配,开口道:“审先生,之前多谢您了。” 审配看向卫觊,笑着回答道:“卫先生,不必客气。若是看得起我审配,直呼表字即可。” “恭敬不如从命,正南兄。” “哈哈哈,伯儒贤弟。”审配也是放声大笑,他很喜欢这个年少豪爽的青年,因此这才刻意和他拉进关系。 “正南兄,这两日就能到河东,到时候小弟家中可有不少好东西。” 审配闻言眼前一亮,他自然明白卫觊的意思,不过他眼珠一转,开口问道。 “伯儒贤弟,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卫觊有些不好意思地打个哈哈道:“哈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随即正色道:“这次前往司州攻打四郡之地,我想请正南兄一件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 卫觊踟蹰了一番,缓缓开口道:“四郡之地此时守军不多,我想要正南兄想办法灭了这支部队。” 审配眼神微凝,疑惑地看向卫觊,开口道:“贤弟,主公出发之前可特意交代过,将吕布的军队赶离四郡即可,此时还不到与吕布翻脸的时候。” 顿了顿,审配上下打量了一番卫觊,语气有些冷了下来道:“你可不要因为一己私欲坏了主公的大事。” 卫觊面色微变,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杀害老父和弟弟之恨不共戴天。我卫觊不能手刃贼子,至少也希望让他也尽可能地品尝一番这个滋味。” 审配默然不语,脸上的神色却是没有方才那样的难看。 卫家多年从商,卫觊自然也有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眼见有戏,连忙开口继续说道:“正南兄若是肯帮我,不论什么要求尽管提来。” 审配此刻心中颇为意动,虽说之前袁绍曾有严令,但是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并且两军交战之时刀枪无眼,死伤本就是在所难免之事,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将此事搪塞过去。 于是审配默然,微微点了点头,卫觊见状不由大喜。 卫觊等一行人行军速度很快,并且由于司州四郡本就是平原地形。 很快地,就进入到了河内郡。 果然如同卫觊之前所说,司马氏举族搬迁兖州。 河内遗留下来的各个士族人人自危,袁绍大军一到,亮出身份之后,不少士族立即投靠过来。 同一时间,河东郡也同时反叛,卫觊早就派人回家联络。 到了约定的时间之后,河东卫氏立即发难,河东郡也在一夜之间易主。 而此时的太史慈、张辽二人手中只有区区一万多人马,驻守在弘农策应武关、潼关两地。 另外一万余人被分散在其余三郡,用来驻守当地。 这一点却是连吕布和贾诩之前都没有料到。 原本按照他们的预测,袁绍正与幽州公孙瓒交战,分不出人手,曹操初定青、兖二州,也需要时间休养生息。 南方的刘表与袁术相互制衡,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没想到世事如棋,袁绍偏偏就在此时突然发动了,并且还是用这么雷霆万钧的手段。 太史慈、张辽二人,闻听消息之后,立即飞书向武关、潼关告急。 “三弟,我们如今该怎么办?”太史慈虽然年长,但是谋略方面却不如张辽,此时出了这样的大事,他有些慌了手脚。 张辽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心中也是十分紧张,不过他的面色上却不显露分毫,颇有大将之风。 张辽仔细查看军事地图,袁绍此次大举来犯,他们手上只有一万人马,根本无法与之抗争。 正在犹豫之间,突然帐外有小校前来禀报。 “报——” 太史慈、张辽二人心中一紧,此时已经是多事之秋,河内河东两郡依然沦陷,难不成河南也出事了。 小校进来朗声报道:“禀告二位将军,袁绍军大将颜良领军三万攻陷河南尹,我军驻守的三千人马尽被屠戮。”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69章 太史显威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太史慈狠狠地一拳砸在桌案之上,“袁绍老儿,欺人太甚,我军驻守三郡的近一万人马竟然全部被斩杀,他们这是要作甚!” 张辽面庞上也是涌起一抹潮红,突然他看到小校似乎是欲言又止,开口问道:“还有何事?” 小校连忙开口回答道:“荆州刘表方面也有异动,昨日宛县出现大队兵马调动的迹象,黄祖也率本部人马到达了宛县。今日清晨,黄祖领兵四万向我弘农进发。” “哇呀呀,就连刘景升这等守成之犬也敢前来欺辱,气煞我也!”太史慈闻言顿时暴怒。 张辽突然疾声开口道:“二哥,切不可鲁莽!” 张辽的喝止声,终于让即将出门的太史慈收住了脚步,他的一张俊脸都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起来。 “三弟,你可有什么办法,定然要好好收拾这群混账。” “容我想想。”张辽开口,再次走到地图跟前,仔细地进行查看。 太史慈虽然愤怒,却也知道此时不能打扰张辽,只能拿起一个大水壶,仰头咕嘟咕嘟地灌着,妄图用清冽的水稍稍熄灭心中的怒火。 就在太史慈等的快要不耐烦的时候,突然张辽握拳狠狠一砸桌案,低吼道:“干!他们既然来,咱们就跟他们干,谁怕谁!” 太史慈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开口道:“哈哈哈,三弟,说得好,就是干,怕什么作甚,师傅纵横天下,咱们也不能给他抹黑!” “嗯!”张辽使劲点了点头,指着地图对太史慈解释道:“如今三郡失守,潼关、武关虽有重兵,但是即便能够救援也需要至少两天时日。” 太史慈点了点头。 张辽继续解释道:“若是我们在弘农固守待援必然会遭受袁绍、刘表的两面进攻。曹操刚攻打下颍川,并且他要在许县建都,应该是没有可能出兵,但是我们却不得不防。若是他万一也动了,那么……” “难道咱们就放弃弘农不成?” 点了点头,张辽解释道:“没错,正是需要放弃。二哥,可还记得师傅带领咱们在草原征伐的时候?” 太史慈眼前一亮,“你是说游击战术?” “对,就是游击战术。不过咱们这游击战术却又有不同。” “有何不同?”太史慈疑惑地问道。 “我们虽然要放弃弘农,但却不能给他们留下东西,派遣一支部队,带着弘农的所有物资和百姓,向武关撤离。” 听到这里,太史慈嘴角也露出笑容:“这个方法不错,什么都不给他们留下。” 张辽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太史慈道:“二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弘农现在还有两千骑兵,江南没有优秀的骑兵,我就带领这支骑兵陪黄祖他们玩一玩。” 太史慈闻言,顿时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说道:“不行不行。三弟,袭扰之事太过凶险,怎能让三弟你前去,这种危险的活必须让为兄承担。” 张辽止住想要笑的冲动,他们三人相交莫逆,尤其是他与太史慈二人,更是从小便形影不离,他怎能不了解太史慈的想法。 哪里是害怕他去遇险,分明是自己想要冲锋陷阵。 不过此事确实凶险,张辽也有意让太史慈前去,并非是张辽自己害怕,而是太史慈过于冲动和毛躁,真要是让他负责转移辎重和百姓,张辽更不放心。 但是他也不能轻易就让太史慈前去,否则他一旦杀得兴起,回不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辽故意为难地说道:“二哥,你若是这么说,那兄弟我可就不愿意了。正是因为凶险才应该小弟前去,怎能让兄长置身其中。” 太史慈急得面红耳赤,开口道:“那我不管,我就是不让你去,你自己看着办!” 张辽看此时时机已经差不多,故作考虑道:“唉,兄长爱护之意,小弟何尝分不出来。其实以二哥之勇武担当此任务却也合适,只是……” 太史慈一听有戏,顿时眼前一亮,急切地问道:“兄弟,只是什么?你快告诉我。” “只是小弟有一个要求,兄长你却必须答应。否则免谈!”张辽开口道。 “什么要求?”太史慈急的抓耳挠腮,他最见不得别人如张辽此刻这般卖关子,“莫说是一个要求,便是十个二十个也没问题,为兄统统答应。” 张辽见太史慈上钩,这才开口道:“那好,你必须答应我。五天后,我军进入关内,你不但要或者回来,这两千人马至少也要给我带回来八成以上。” “这……”太史慈闻言有些犹豫。 用两千骑兵袭扰四万荆州兵他自然是不在话下,只是伤亡必定在所难免,而且他也了解自己的情况,一旦杀得兴起,根本顾不得身边的兵士。 张辽继续开口道:“师傅曾说过,此次你须要听我号令。这是我的要求,否则你便负责撤退的事宜。” 太史慈没有考虑多久,咬了咬牙道:“三弟,你便相信我吧,我定然将这两千人马带回来!” “好!”张辽点了点头,继续叮嘱道:“二哥,你要多带些箭矢,江南之地缺马,对方骑兵定然不多,即便是有,也赶不上咱们的边塞良驹,你只需要远程袭扰,就可以令对方不厌其烦,我相信,凭借二哥的能力,斩杀几员大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哈哈哈,那是自然!”能够得到这个任务,就是太史慈最大的快乐。 当天,太史慈便带领两千骑兵迅速向宛县方向进发。 张辽则抓紧时间安排民众的撤离和辎重的转移,袁绍大军如今已经占据三郡之地,接下来必然会用最快的速度攻打弘农,现在就是在于时间赛跑。 “哈哈哈哈,你们这群刘景升的走狗,且让你们尝一尝本小爷的厉害!” 太史慈带着两千骑兵在当天的夜间就摸到了黄祖大军扎营的位置。 趁着夜色,太史慈亲自带人劫营。 黄祖虽然是江南名将,但是此次突击弘农事出突然,并且对方想必在应付袁绍的大军,故而黄祖也有些掉以轻心。 在他向来,对方最大的可能就是率领那一万人马迅速撤离,就算是固守弘农,凭借他手中的实力,也完全足以攻下弘农,并且能够在袁绍的进攻之下守住。 他对此有着绝对的信心。 然而没想到的却是,刚离开宛县第一天,还没进入弘农境内,他们竟然被劫了营。 黄祖大意轻敌,麾下的士兵自然也是没有太多的防范,顿时被太史慈这两千骑兵杀得人仰马翻。 黑夜之中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少人马,让许多的荆州兵卒心生惧意。 不过黄祖不愧为大将之材,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就将部队稳定了下来。 这时候,经验丰富的他一眼就看出了,敌人的数量并不算多,只是因为都是骑兵的缘故,这才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坏了!”黄祖突然一个机灵,连忙怒吼道:“赶快去守护粮草,赶快去守护粮草!” 然而就在他大声呼喝的时候,大营的后方突然燃起了一片大火,那里正是存放粮草辎重的位置。 此地本来是由黄祖的一员心腹大将进行守卫,不过太史慈来的太过突然,此人睡梦之中迷迷糊糊冲出营帐,就被斩杀。 在乱军之中,就连荆州军的兵士们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将被杀。 自然没办法对太史慈的突击进行有效的防御。 太史慈在乱军之中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不多时各处军燃起火焰,并州骑兵们终于将粮草全部点燃。 太史慈一声唿哨,两千骑兵顿时如同一阵旋风一般,迅速撤离扬长而去。 直气得黄祖跳脚大骂。 太史慈足足跑出了十数里,这才找了一处僻静的所在隐藏起来。 清点一番后,他惊喜的发现,这一次劫营己方的损失竟然才不过数十人而已。 第二日,黄祖粮草被烧毁的消息就传到了荆州,刘表紧急派遣一支部队护送粮草给黄祖送去。 这一日相安无事,为了等待粮草,黄祖特意减缓了行军的速度,并且派遣部队前去接应。 为了防止粮草在路上被劫,刘表这一次运来的粮草也并不多。 刚刚够大军两天之用。 白天倒是相安无事,黄祖怕对方故技重施,特意安排一部分士兵夜间严阵以待。 谁知这一夜前半夜倒也平安,可是半夜之后,人最是困乏的时候。 太史慈再次带兵出现,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劫营,甚至不曾接近黄祖大营。 两千名骑兵不停敲打着各类铁器,发出嘈杂的巨大声响,围着黄祖的大营奔跑呼号,搅得黄祖的兵士们不胜其烦。 偏偏黄祖手中只有一支一千左右的骑兵,还都是江南驽马,若是派出去恐怕反而会成为对方的猎物。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东方大亮,太史慈这才呼啸着带领一众骑兵绝尘而去。 黄祖当场被气得三尸暴跳七窃生烟,但却偏偏无可奈何。 荆州的士卒们在最困倦的时候被吵醒,其精神状态可想而知,第二日的行军速度生生被拖慢了三成。 第170章 义阳魏延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魏延,义阳人氏,善使一把龙雀大刀,为人勇猛善战。 不过也是由于武艺高强,魏延的相当的高傲,这让荆州的其他人都不甚喜欢他。 “魏文长,这次交给你个任务,你去给黄祖将军送粮,若是途中出了什么差池,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想到出发前,宛城太守对他说过的话,魏延就是一阵懊恼。 前两天,他在集市上揍了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公子哥。 魏延本就是嫉恶如仇,再加上在军中郁郁不得志,脾气愈发的火爆。 那一次出手,将那公子哥打得奄奄一息,这才罢手。 不曾想,那个公子哥竟然是荆州牧刘表的一个远方表亲。 魏延虽然打了他,但是魏延在军中素有威望,当时那个公子哥在集市之中也太过嚣张,引了众怒,这才最后不了了之。 宛城太守为了想要讨好刘表,虽然不能明着治魏延的罪,但他有的是办法惩治魏延。 这一次就是宛城太守得知运粮不安全,委派魏延前来,若是魏延能够安全送到粮草,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若是运送的途中出现了纰漏,那不用他动手,黄祖就会治魏延的罪。 魏延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催促民夫们抓紧赶路。 “将军,他们就是这一次运粮的队伍。”远处一个小山丘上,一个斥候对趴着的太史慈说道。 太史慈仔细看了看那一队士兵,精神抖擞,行进之间颇有法度,他点了点头,自然自语道:“带兵的这个家伙倒是不错。” 这已经是离开弘农的第四日,荆州兵这段时间一路被骚扰的无精打采,行进的速度也慢下来了许多。 太史慈这两天变着法的折腾他们,每次虽然都没能给黄祖的部队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却让他们不胜其烦。 这一天刘表派出了运粮队,如今黄祖的部队已经进入了弘农。 太史慈的这点人马无法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运粮队的身上。 嘴角微微上扬,太史慈取出双枪,在手中掂量了掂量,翻身跨上了战马。 他开口大声对着身后的两千骑兵吼道:“兄弟们,这几天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 “哈哈哈,我也很开心,今天咱们干一票大的,将这批粮草毁掉,咱们就可以完成任务!” 太史慈转过身,手中双枪斜指向天,口中大喝道:“所有人,跟着我,冲锋!” 太史慈的战马是塞外良驹,这一发力顿时离弦之箭飞射而出。 身后两千骑兵吼叫着跟随在太史慈的身后,这几天他们都非常的舒畅,头一次感觉打仗是如此的轻松。 此时他们的士气非常高昂,仿佛面前不会有任何人是他们的对手。 早在太史慈训话的时候,魏延就敏锐地听到了声音。 连忙下令部队原地防守,让那些民夫驱赶着粮草围成一个大圈。 很快一支两千人的骑兵部队就出现在魏延的视野之中。 魏延这一次护送的粮草不算少,因此随行的部队也达到了三千之数。 然而荆州很长时间没有战事,这些士卒大多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平时还看不出什么,此时即将面对敌人,他们中的许多人顿时紧张地打起了哆嗦。 魏延见状,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对面的部队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自己手下的这帮家伙如此不争气,一会上了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魏延担心之际,太史慈的骑兵迅速来到,雨点般的箭矢纷纷落下。 荆州兵手忙脚乱地用手中的盾牌抵挡空中落下的箭矢,不少人躲闪不及,被箭矢射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魏延手中的龙雀大刀舞动的如同风车一般水泼不进,飞来的箭矢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却没有能够对他造成一丁点伤害。 魏延口中大喝道:“都给我稳住,敌军冲过来了,前排将自己的身体固定住,准备迎接冲击!后排弓箭手,放箭!” 魏延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所训练出来的士卒也确实称得上是精兵。 最开始的时候有些许慌乱,此时都已经渐渐进入了状态,接着开始了他们的反击。 无数的箭矢齐刷刷地飞上天空,向着并州骑兵飞去。 太史慈一声唿哨,身后两千人的部队,立即分散成两支千人队,从荆州军阵型的左右两边绕过,绕行的过程中不时用弓箭进行射击。 一时之间,没能够反应过来,不少荆州军士卒纷纷中箭倒地。 魏延此时面色开始凝重起来,这支骑兵并不简单,如此近的距离下竟然能够迅速变阵,并且对己方造成一连串的打击。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部队所能拥有的素质。 并州原本就以骑兵起家,自从吕布创立了贪狼铁骑之后,更是将并州骑兵的素质提高了一个档次。 即便是普通的骑兵也必须要熟练掌握骑射技巧,优秀的人就可以进入贪狼铁骑。 因此从实际上来说,这些骑兵比之贪狼铁骑也仅仅只是稍逊半筹。 这自然不是普通骑兵所能够相比较的。 因此才能够在战斗之中,做到这等精妙的战阵变化。 魏延大声喊道:“变阵,变阵!用铁桶,外围所有士卒举起你们的盾牌,弓箭手准备反击!” 荆州军在魏延的命令下,迅速变阵成一个圆形,最外围的士兵半蹲在地面,将手中盾牌插在土地之中。 后一排的士卒则将盾牌平放胸前位置,搭在第一排盾牌之上,在后面的士兵则将盾牌斜举,挡住第二排士卒的头顶,盾牌底部放在第二排盾牌上方。 此刻从外面观察荆州兵的阵型,就如同一只硕大的铁桶,浑身都用盾牌包裹着。 中间的士卒则纷纷弯弓搭箭,向着外面抛射出锐利的箭矢。 太史慈的骑兵部队这个时候,再想要造成魏延军的损伤则显得愈发的困难。 但是同样,魏延的部队想要给对方灵活的骑兵部队造成伤害也几乎变成不可能的事情。 双方就这样僵持起来,太史慈命令部队停下,远远地包围起荆州兵。 魏延看到对方的行动却是嗤笑了一声,他此刻最不怕同对方打阵地战。 若是对方始终在运动之中,那么他还真无计可施,可是骑兵一旦慢下来,丧失了机动能力,那么还赶不上一般的步卒。 魏延此刻打定的主意就是等待对方在稍微近点的时候,他好发动突袭。 谁知,并州骑兵却在弓箭射程之外停了下来,高举手中的弓箭对准铁桶阵之中的敌军。 双方的部队在一次陷入到了僵持之中,此刻不论是那一方都不能轻举妄动,否则立即陷入到对方的攻击之中。 太史慈皱眉看着眼前的敌人,他很懊恼,敌人现在的这个阵型让他无计可施。 偏偏之前带出的火油之物并不多,此时也不能使用火攻之法。 太史慈等了一会,不耐烦地朗声叫道:“吾乃温侯麾下太史慈是也。汝是何人?”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义阳魏延是也!”魏延在军中大声回答道。 “魏延?没听说过。”太史慈故意用尾指抠了抠耳洞,面色上尽是不屑的神情。 太史慈的行为,无疑让荆州军非常的恼怒,尤其是魏延,注视着太史慈高声怒吼道:“黄口小子,竟敢如此张狂!” 太史慈这才看清楚走出来的魏延模样,身材不高,大概也就七尺半左右,在武将之中算是非常普通甚至有点矮。 但是他的身材却非常的粗壮,整个人显得非常的威武,此时骑在一匹青骢马之上,手中握着一把龙雀大刀。 看年龄并不大,应该还不及弱冠。 而此时魏延也看清了太史慈的模样,连他此时都不由得暗赞对面的青年将军好生俊俏。 看对方的模样,似乎年岁同自己差不多大。 太史慈自然也看到了魏延的样貌,这才发现对方的年龄似乎也不大,立即反唇相讥道:“黄口小儿说谁?” 魏延不假思索地开口回道:“黄口小儿说你!” “哈哈哈哈哈,”太史慈仰天长笑。 魏延也知道了自己进了对方的语言圈套,当即恼羞成怒道:“哇呀呀,牙尖嘴利的小子,可敢与你魏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俺定然让你知道徒逞口舌之利的下场。” “哈哈哈哈,正合我意。姓魏的,你可敢与我赌上一把?” “怎么赌?”魏延眉头微蹙。 太史慈朗声一笑,“你我且来斗将如何?” “斗将?”魏延颇为意动,不过他还是按捺住,今天他的主要任务是护送粮草,此处虽然接近司州与荆州交界,不过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援兵到来。 魏延还在思忖间,太史慈故意嘲笑道:“算了,当我没说好了。人都说荆州出才俊,我才有心想要讨教一番。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能耐怎样尚且不知,这胆气嘛,着实弱了不少……” 太史慈还要絮絮叨叨的继续挤兑,魏延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他生平最受不得窝囊气,之前在荆州被人排挤,这次护送粮草又是被刻意穿了小鞋,心中窝着一肚子火。 此刻又被太史慈这么一番撩拨,顿时便让魏延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 “哇呀呀,小贼休得猖狂!” 第171章 收服魏延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眼见魏延怒火中烧的冲了过来,太史慈却操纵战马稍微后退了两步,伸出手制止道:“慢着!” 魏延瞪圆双眼怒道:“小贼!你可是怕了?” 太史慈用尾指抠了抠耳洞,一派潇洒的模样,轻描淡写地说道:“别一口一个小贼的,看你样子还不如我大呢。既然斗将,没点彩头怎么行,你说是不是?” “什么彩头?你想要这批粮草?除非你踏过我魏某人的尸体!” 太史慈摇了摇头,轻蔑地说道:“这点粮草,小爷根本看不在眼里。这样吧,我若输了,任凭你处置,你如果输了,给小爷当仆从,敢不敢?” 魏延眼神微凝,他也是对着自己的武艺有着绝对的自信,不过却也不会轻易夸下如此海口,对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有所依仗。 他略微有些迟疑。 “若是怕了,你便回去吧,小爷对于无胆鼠辈没有任何兴趣。”太史慈看都不看魏延一眼,拨弄起手中的双枪,轻描淡写地说道。 若是太史慈怒骂魏延引诱他上当,恐怕魏延根本不会理睬,可偏偏太史慈这样一幅漫不经心的轻视模样,反而让魏延难以忍受。 太史慈虽然没有看向魏延,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始终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眼见着火候已经差不多,太史慈决定再添一把火,轻轻一带缰绳,调转马头往回走去,双枪架在肩上,优哉游哉地准备离去,口中说道:“荆州多才俊,哈哈哈,屁!” 那两千骑兵当中不少心思活络的战士,此时也跟着出声起哄,大声鼓噪起来。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惊天怒吼:“小贼休跑!你家魏爷爷便同你赌上一回!” “哈哈哈哈!”太史慈闻言笑道,回过身来,正看到魏延打马冲了过来。 太史慈也轻磕马腹,口中说道:“念在你比我年幼,为兄便让你一招!” “哇呀呀,气煞我也!”魏延怒火更盛,胯下的战马似乎也明白主人的愤怒,奔跑的速度再次提升。 太史慈虽然嘴上说的轻巧,但是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大意。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单纯从对方的气势和握抓武器的姿势就能看得出,此人至少浸淫武道十年以上的火候。 太史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武痴,也对自己的实力拥有着绝对的信心,否则也不会打下这样的赌注。 此刻见到魏延也是一名高手,他见猎心喜,心中更加兴奋。 双枪在手,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 一道白虹瞬息间来到太史慈的面前,锋利沉重的龙雀大刀带起呼啸的破空之声。 “来得好!”太史慈面庞展露兴奋的笑意,手中双枪疾风暴雨般点出,竟然每一枪都点在那沉重的一刀之上。 魏延的这一刀可以说是他拼尽全力的一招,招式虽然简单,但是却暗含无数后手。 若是太史慈选择躲避,则立刻就会遭受接踵而至的连续攻击,立时便会丢到先手。 太史慈自然也看得非常明白,因此他不退反进,手中的双枪闪电般刺出,硬撼魏延这势若雷霆的威猛攻击。 龙雀大刀的刀柄之上不断传来一股股的震击之力,让魏延也是非常的难受。 终于十数次击中之后,龙雀大刀终于停止了下来。 “哈哈哈,该我了!”太史慈双脚一磕马腹,战马向前弹跳一步,右手枪一击横扫,裹挟着无边的气势划向魏延的咽喉处。 魏延横马立刀堪堪挡住了这一击,还不待他进行反击,突然斜刺里出现一支枪尖,刁钻地刺向他的右腹。 魏延处变不惊,手中大刀立即翻转,将太史慈的左手枪拨到了一边。 哪知太史慈变招更快,右手枪紧跟着被他当做棍棒照着魏延脑袋砸将下来。 魏延右手拿着龙雀大刀抡圆了扫向太史慈,左手微微抬起,准备硬接太史慈的右手枪。 太史慈眼中爆出精光,魏延的这一计连守带攻着实漂亮。 都说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龙雀大刀这种长柄武器,威力巨大,但是尤其不适合贴身战斗,而太史慈手中的双枪,长短适宜,最合适的就是与人贴身肉搏。 实际上从这方面来说,当太史慈贴近了魏延身边的时候,魏延就已然落入了下风。 不过事实却是,魏延并没有因此捉襟见肘,反而在适应之后发起了反攻。 这不得不让太史慈心生敬佩。 说来话长,可实际上双方的这几式交手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两人就在马上你来我往地交手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负,看得身边的两军将士如痴如醉。 看到精彩处时,情不自禁地未二人加油打气。 太史慈又一记阴阳枪刺向魏延的要害,被魏延一刀拨转到一旁。 魏延的战马有些疲累,汗出如浆,他的青骢马在荆州算得上难得一见的好马,不过和太史慈的草原良驹根本无从比较。 这几十回合下来,双方又都是竭尽全力地互攻让战马也是非常的疲累。 太史慈看了一眼魏延的战马,直接翻身下马,轻轻一拍,让战马回归本阵。 魏延疑惑地看了看太史慈。 “你的战马不行,小爷不占你便宜,咱们下马再来过!” 魏延眼神微凝,方才一番拼斗下来,心中的火气早已消失不见,反倒是与太史慈之间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此刻见到对方如此,心中有些感动。 他也不是扭捏之人,翻身跳下青骢马,扔掉龙雀大刀,拔出腰间的长剑,开口说道:“这次你先来!” 太史慈的双枪不论是马上还是步战都可以使用,因此没有更换武器。 听到魏延的挑衅,也不犹豫,一个垫步,立刻便冲到了魏延的身前,双枪旋转舞动,顿时如同一个陀螺一般,划出危险的寒芒。 “来得好!”魏延手中长剑挥舞,一式星河倒悬挥洒而出,点点寒芒如同璀璨的星光扑向正在旋转的陀螺身上,竟是以攻对攻,硬撼太史慈的这一计杀招。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是双方的武器交击的声音。 两人的步战虽然没有骑在战马上时,那么赏心悦目,但是其中的激烈和凶险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二人的功夫走的都是大开大合的刚猛路数,因此双方的比拼更加的惊心动魄。 双方的将士看得如痴如醉,手中的武器都纷纷放下,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场中拼斗的两个人。 ‘砰’的一声闷响,一个身影远远地飞出了数步。 太史慈站在原地,还保持着侧踢的姿势。 飞出去的自然是魏延,吃力地以肘拄地面,将身体支起,张开口吐出一口血痰。 方才那一击让他着实不轻快,不过实际上太史慈也并不好过。 在被踢飞之前,他也用剑柄狠狠地砸了太史慈胸口一下,此刻太史慈也感觉到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太史慈缓缓放下脚,轻轻揉了揉胸口,魏延也同时缓缓站起身。 两人相对而立,看了半晌之后同时仰天大笑起来。 两边的将士们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这二人方才还打生打死的模样,此刻竟然如同好友一样笑做了一团。 太史慈扔下武器,向着魏延抱拳一礼道:“某家太史慈,字子义!” 魏延同样回礼道:“魏延,魏文长!” 太史慈爽朗的大笑,走到魏延身前,开口说道:“你我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如交个朋友你看如何!” 魏延也喜爱太史慈豪爽的性格,点了点头道:“在下最敬佩武艺高强之人,我亦想与你结交一番。” “哈哈哈,那可太好了,某家还有两位结拜兄弟,文成武略更是远超与我,你若能与他们相识,那自是极好的。” “哦?”魏延来了兴趣道,“并州军中竟然还有似你这般身手之人?” “哈哈哈,太史子义虽然自信武力,但在我并州军中,胜我之人却至少有五位!” “什么?”魏延一听,大为惊讶,他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在荆州几乎无人不知,其武功更是出类拔萃,也就只有南阳黄忠能够让他甘拜下风。 因此他自信自己的武力即便是放眼天下也是一方之雄。 可是今日同这名不见经传的太史慈竟然打了个势均力敌,听他的口气,似乎并州军中比他强的竟然大有人在。 太史慈看到魏延的表情,心中暗笑,口中却说道:“文长若不信,可随我去并州瞧上一瞧便会知晓。” 魏延不禁心中一动,在荆州待得窝囊委屈,他早就心生不满。 尤其是这一次被派来押运护送粮草,根本就是宛城太守伺机整治他,而起因却不过是因为他打伤了荆州牧的一个远方表亲。 此次粮草不论能否带到黄祖那边,对方都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与其继续在荆州遭受这样的窝囊鸟气,不如趁早离去。 更何况并州的温侯吕布名扬天下,早就让他心生向往,当下不再犹豫,抱拳对着太史慈说道:“子义兄,还请代为引荐一番。这批粮草,就作为在下的觐见之礼!” “哈哈哈哈!如此便太好了!” 第172章 娄乌叛乱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袁绍军突然兵发司州四郡,顿时让整个并州军团措手不及。 留守的晋阳的田丰,紧急招来所有人进行议事。 “报!”门外一名小校突然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田丰皱眉正要开口训斥,那名小校突然惊慌失措地喊道:“乌,乌金山反了!” “什么!”在场众人立时大哗。 田丰连忙起身询问道:“快快如实禀报!” “是!今日一早,乌金山脉突然叛乱,娄乌和一众屯田的黄巾余部发动了叛乱,如今乌金山脉已经被他们所占据……” 小校口中的话语令在场的诸人冷汗直冒,没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娄乌竟然发动了叛乱,时机之巧妙,令人叫绝。 田丰当机立断,安排所有人做好防范工作,同时命令各地守将增强戒备,以防万一。 田丰则亲自秘密前往匠作营,那里不能有失,一方面匠作营中有着许多绝密的东西,另外一方面,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同他进行商议。 田丰火急火燎地冲进了贾诩的房间,却见到贾诩老神在在地闭目养神。 “文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先前没有一丁点的消息?”田丰劈头盖脸地一顿询问。 贾诩缓缓张开了眼,看了看一脸急切的田丰,微笑着问道:“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田丰眼珠一转,顿时也不在着急,缓缓坐在贾诩的对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哼,你个老东西,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 贾诩有些可惜地咂咂嘴道:“真没意思,竟然这么简单就让你猜出来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田丰突然开口询问。 贾诩摇了摇头:“开始的时候,谈不上发现吧,只是主公和我都有些许怀疑,娄乌这个人出现的太过巧合了。” 田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之前我也曾向主公提醒过,不过主公却没多说,我还到……原来你们早有准备。” 贾诩自嘲地笑了笑:“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和你们这些正人君子不同,因此我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他。” “发现什么了吗?谁指派他来的?” 摇了摇头,贾诩苦笑着接着说道:“没有一丁点发现,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谨慎了,也太聪明了。没有露出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 “哦?”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怀疑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田丰也认同地说道。 “没错,于是我便将大部分监视全部撤了去。”贾诩取过一只茶杯,为自己满上,轻轻嗅了嗅茶香,一脸满足的表情。 “撤掉?” “没错,这也是在主公的提醒下我才想通的。你来猜猜主公什么意思?” 田丰低头思忖片刻后,迟疑地开口道:“任其自行发展,露出破绽?” 贾诩将口中的茶水缓缓咽下,品尝齿舌间残留的香气,点了点头道:“不愧是田元皓,虽不中亦不远矣。主公留下一句话,‘若想让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田丰眉头一挑,点了点头赞道:“说的太好了,只是如此。” “所以慢慢地任其自行发展,现在这不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了吗。”贾诩为田丰也添上一杯茶,接着道:“仔细尝尝这个茶,按照主公给的法子制作的,味道的确不俗,你刚才那个喝法简直就是牛嚼牡丹。” “哈哈哈,你个老家伙,倒是我不懂风雅喽!” 田丰学着贾诩方才的样子,仔细品味,果然感觉这茶的味道非同一般,不由得闭上眼享受了一番。 过了一会,田丰才再次开口问道:“那咱们该如何应对?你这个老家伙藏在这里可不会单单只为了这么一个小毛贼吧。” “哈哈哈,那是自然,这茶的功效真不简单,竟然让你的头脑又清明了不少。”贾诩却是又卖起了关子,将话题转移了过去。 二人共事多年,田丰自然也明白,贾诩此刻不愿意说出来,是因为觉得时机还未到。 都是当世智者,双方不需要过多赘言。 田丰也不再纠缠这件事,转而问起司州的事情:“太史慈、张辽那两个小家伙怎么样了?” 贾诩正色道:“还不错,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没造成太大的损失,丢失了近一万兵马,不过张辽也将弘农搬空,百姓全部迁徙到了关中。” 太史慈、张辽二人跟随吕布学习武艺,可是学识方面却完全是跟随田丰学习。 此刻田丰从另外一个自认强于自己的老朋友那里,听到对方夸赞自己的弟子,田丰也是非常的欣慰和自豪。 一张老脸笑得如同盛开的菊花。 贾诩似是想要故意打击他一下,砸了咂嘴道:“啧啧啧,可惜呀,毕竟还是年轻。” “此话怎讲?”田丰还沉浸在方才的喜悦之中,颇有些不以为然。 “应该做得再狠辣一些,留一支奇兵,再咬上他们一口,那才痛快。”贾诩阴阴一笑。 田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这毕竟是两个小家伙第一次独立完成这样的任务,还是为自己的弟子说话道。 “文远宅心仁厚,哪似你这老家伙一般阴险。” “哈哈哈,你个老不羞。还能这么偏袒弟子,早晚被你给惯坏了。”贾诩摇了摇头,笑骂着说道。 “不过袁绍这一次确实有些狠辣,占了地盘不说,竟然将我军士卒屠戮一空。” “是卫家的那个小子挑唆的。”贾诩将一份书简扔到田丰的面前。 田丰打开一看,上面记录的正是刺探来的情报,卫觊恨吕布气死了其父,挑唆袁绍夺取司州四郡,上面还专门注明了袁绍曾说过不要与吕布结下太深的仇怨。 田丰长叹一口气道:“你说这两个事情会不会有联系?” 贾诩点了点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之前我曾与主公发现,似乎一直有一个幕后势力在操纵影响着很多事情的发生。” 田丰面色也阴沉了下来:“有这么严重?” 贾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田丰也默默闭上了嘴巴,现在董卓才刚被扑灭,天下间诸侯并起。 吕布虽然强盛,但是所处的环境却是群狼环伺,稍有不慎很有可能掉进万丈深渊。 在这种情况下,又出现这么一股神秘势力,那么吕布的危险性就更大了。 二人不由得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还是田丰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道:“有哪些是需要我做的。” 贾诩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对田丰开口解说。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张氏见到丁瑶连忙跑到身边。 拽着丁瑶左看看右看看,上下打量了好几遍,这才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 丁瑶疑惑地看着张氏,说道:“姨娘,出什么事情了?你这是做什么呀?” 张氏一边拉着丁瑶进入房中,一边开口问道:“小姐,你最近这几日都在哪里呀?” “在匠作营制作东西呀,我们刚研究出来一个可厉害可厉害的东西了,今天刚研制成功……”一说到匠作营的工作,丁瑶立刻兴奋起来,连说带比划地叽叽喳喳个不停。 张氏知道丁瑶自从去了匠作营之后就全心铺在了研究上面,每次回来,一说起她的研究就没完没了。 偏偏张氏对这些事情一窍不懂,每次听丁瑶说的头晕脑胀的却又不舍得打断。 这一次张氏却开口打断道:“小姐,你没事情就好,这一段时间就安心待在府中,哪里都不要出去,一定要听话。” 听张氏说得严重,丁瑶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连忙开口问道:“姨娘,怎么了?” “这……”张氏有些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嘛,快快告诉我,姨娘。”丁瑶拽着张氏的胳膊左右摇晃开始了撒娇,这一招百试不爽。 张氏被丁瑶晃得有些头晕,连忙开口道:“好好好,小姐,快放了我这老太婆,都快让你摇散架了。” “嘻嘻,快点告诉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好姨娘,你快点告诉我嘛。”丁瑶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拉着张氏坐下,一双晶莹的杏眼中满是好奇的光彩。 张氏思忖了一番,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那个,那个叫娄乌的小伙子……” “娄乌?娄乌大哥怎么了?”丁瑶好奇的问道,看到张氏的这个神色,心中也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娄乌对于丁瑶的喜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只有丁瑶,一心只想着吕布,神经有些大条的她,根本不知道娄乌对他的心意,反而将他当做亲哥哥一般,很多心事都讲给他听。 父母双双亡故之后,丁瑶孤苦无依,喜欢的吕布却又始终不能接受她,并且众人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非常的忙碌。 那一段时间只有娄乌陪着她,听她唠唠叨叨一些琐碎的小事,陪她玩耍,还给她讲外面的那些精彩刺激的故事听。 当然,后来也会听她倾诉许多少女的心事。 因此,现在突然听到娄乌出事,丁瑶的心中自然非常的着急。 张氏踌躇了半天,艰难地开口道:“娄乌那个小伙子造反了。带着许多从冀州过来的黄巾党人,昨天造反了,听说还占领了乌金山脉。” 第173章 身陷险境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什么?”丁瑶震惊的捂着小嘴,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根本不敢相信她最信任的娄乌大哥竟然会是个叛徒,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小姐,千真万确。”张氏看到丁瑶的模样也很心疼,不过这种事情瞒也瞒不住,索性说个清楚。 当下便将她所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了丁瑶听。 丁瑶越听越是沉默,最后坐在床边一声不吭。 “小姐,小姐,你没事儿吧?”张氏看着丁瑶一言不发的模样,心中有些担心。 丁瑶强颜笑了笑,“姨娘,我没事情,我想要静一静,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好吗?” “那……好吧,小姐。你早些休息。” 张氏说完便退出了房间,当天夜间用膳的时候,丁瑶也不肯出屋,还是让张氏将饭菜送到了她的屋内。 第二日一早,张氏做好了早饭送到丁瑶的房间。 却突然发现丁瑶并不在房间之中,开始她还以为丁瑶去了匠作营,可是直到中午时分,丁瑶都不曾回来。 张氏这才着了急,连忙跑到温侯府,将事情告诉给了貂蝉。 貂蝉、蔡文姬二女这几日正在家中陪着心情不好的张宁。 此刻听到张氏的话语,顿时大惊失色。 “姐姐们,丁瑶妹妹此时会去哪里呢?”蔡文姬本就是一个大家闺秀,遇到这种事情顿时慌了神,有些焦急地问道。 貂蝉最是沉稳,开口道:“她很有可能去找娄乌了,不过也不排除去匠作营的可能性。” 貂蝉低头思忖一番开口道:“这样,咱们分头去找,一边派人前去匠作营,一边在城内城外进行搜索,尤其是通往乌金山的一路上。” “主公,并州来的急件。”典韦将一封密函交给吕布。 吕布接过密函,打开之后细细观看,面色不喜不怒。 信中讲述的就是娄乌反叛的事情,这其实早就在吕布和贾诩的预料之中,只不过袁绍前两天的突然发动,委实让他有些头疼。 好在收到信报,张辽带着弘农的百姓和物资回到了武关,现在正往长安迁移。 太史慈率领两千骑兵断后,骚扰黄祖军,不但大获成功,竟然还收服了一员大将和三千步卒以及不少的粮草。 太史慈的这一番作为倒是让吕布喜出望外,魏延魏文长,那可是蜀国大将,刘备手下少有的智勇双全的上将之才。 世人大多被《三国演义》所忽悠,认为魏延除了武艺高强以外,没什么出彩的能力,还心怀不轨。 可事实上,在实际的历史当中,魏延却是智勇双全,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一流武将。 仅说一点,刘备知人善用是出了名的,魏延被其委派镇守汉中。 汉中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西蜀与外界联通的咽喉要到,这么一个地方,可以说得上是蜀国的生命线,却让魏延来进行守护,而且十年之间,没有出过一丝纰漏。 后来随诸葛亮北伐,也屡立战功。 这样的一个人,才真正算得上是上将之才。 吕布听闻太史慈招揽到了此人,丢掉司州四郡的不快顿时被抛却到了九霄云外。 收回胡思乱想的心神,吕布将密函交到身旁的李儒手上。 李儒大量了两眼,面色陡然间变得凝重,之前他看吕布面色平静,并且肯交给他观看,原本以为这不是什么重要的情报。 可这一看之下,大吃一惊,竟然是并州发生了大规模的叛乱,并州现如今大军几乎都在外地,内部可以说得上极度空虚。 这也是李儒投效过来之后,吕布告诉他们之后才知晓的。 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内部空虚最脆弱的时候,竟然出现了大规模的叛乱,多达四万以上的屯田兵叛乱,占据了秘密基地乌金山脉,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可是吕布此时的状态却仿佛胸有成竹,难道…… 李儒心中顿时有些了然:“温侯,恐怕早已经留了不少后手吧。” “哈哈哈,果然瞒不过文优先生。”吕布也料到李儒定然很快能够想明白,故而他也没有事先进行说明。 李儒听了吕布的话语,立时明白了吕布并不想要让他参与此事,当下闭口不语。 果然吕布接着开口道:“文优先生,我另外有一件事情需要拜托你。” “温侯只管吩咐便是。”李儒连忙正色抱拳道。 “明日一早我需要亲自回并州一趟,关中各项事务就交由先生全权负责。” 李儒脸色一变,吕布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赶回并州,他并不吃惊,毕竟那里才是吕布起家的大本营。 李儒壮着胆子,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温侯,如今关中初定,正是百废待兴……” “怎么了?难道文优先生觉得自己不能胜任吗?”吕布打断了李儒的话语。 “不是,李儒自认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只是武关有沮授先生,潼关还有荀攸先生,两位先生都可以胜任此事……”李儒摇了摇头连忙解释道。 吕布继续打断了李儒的话语道:“文优先生的顾虑,我明白。吕某人有一条原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李儒直视吕布的目光,两个人的对视之中,李儒最终还是先低下了头。 他斩钉截铁地对吕布保证道:“请温侯放心,当温侯回来时,定将收获一个崭新的完整的长安!” “哈哈哈,我自然相信文优先生的能力,否则我也不敢把这重任交到你的手中。” 吕布顿了顿,接着开口说道:“武关、潼关的兵马我不会调走,主要是为了防止袁绍再次进来捣乱。司州四郡丢了便丢了,今日被他拿走的,改日,我吕布会让他加倍的给我还回来。” 吕布说的轻松,可是语气之中的却充满了信心,仿佛取回司州四郡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李儒脸上浮现出微笑,他自然也相信吕布有这个实力。 与之相比,他更感动的则是吕布对他的信任,如果不是身为当事人,他根本难以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主公,对一个刚投效过来的下属如此委以重任,而且是毫无保留。 然而吃惊的还在后面。 吕布接着开口道:“这几日,张辽便会带着弘农的百姓来到长安,皆是还请文优先生妥善安置。张辽和太史慈二人我已经打过招呼,他们会完全听从你的指挥。” 李儒默然,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涌上心头,这对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吕布的种种表现,让他这种极度理智的人都升起这样的冲动。 他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轻微颤抖着的身体,却出卖了此刻的心境。 吕布没有再说话,轻轻拍了拍李儒的肩膀,正要迈步。 典韦雄壮的身躯再次出现在门口。 吕布抬起头,看向典韦,奇怪他为何去而复返。 典韦的面色有些凝重,沉声开口道:“主公,夫人的急件。” 吕布脸色一变,伸手抢过典韦手中的密函,赶紧拆开细看。 正常情况下,貂蝉等人不会主动写信给吕布,她们很清楚吕布的性格,或许对敌人非常狠辣,但是对于身边的人,尤其是他们这几位夫人,吕布非常的关爱。 越是如此,她们越不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扰乱吕布的心思。 因此每每当吕布出征在外的时候,她们总是会将相思埋藏心底。 可是这一次,却一反常态的寄了一封急件,并且是紧随并州的信报之后,那么必然是出现了严重的意外。 吕布看完信件,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心上的内容很简单。 说的正是丁瑶失踪的事情,吕布一猜就知道这个小丫头定然是去亲自找娄乌了。 当下立即开口道:“典韦,我即可出发,你按照原定计划不变,明日一早带领贪狼铁骑出发。” 典韦急忙开口道:“主公,我们一起……” 吕布摆了摆手道:“方才经历大战,战士们需要休整,不急着一晚上。况且我的赤兔马快,你们也追不上我。就这样,你们按照原定计划不变,休要再劝。” 典韦只得领命称是。 吕布转过头对李儒说道:“文优先生,如此就拜托了。” 李儒赶紧也抱拳应命。 “瑶儿,你怎么来了?”娄乌端坐在主位之上,看着下面娇俏明媚脸上浮现喜色。 紧接着看见小丫头现在却是被五花大绑着,嘴中还被塞着一条白色布巾。 娄乌连忙怒声道:“哪个王八蛋干的,还不赶快给我松绑。” 旁边自有婢女连忙上前,给丁瑶松绑。 丁瑶一边揉着被捆缚得有些红肿疼痛的各处,一边怒气冲冲地瞪着娄乌。 一双杏目之中尽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偏偏一句话不说。 娄乌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他自然知道丁瑶为何会如此生气,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烦心的挥挥手,让周围的人全部退了出去。 娄乌缓缓走下台阶,站在丁瑶的面前,正想要开口解释。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丁瑶狠狠地一耳光抽到了娄乌的脸庞上。 第174章 得意忘形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丁瑶狠狠地一耳光抽到了娄乌的脸庞上。 娄乌抚着被打中而微微红肿的脸庞,满脸震惊地看向丁瑶。 丁瑶如同一只愤怒的小猫,瞪视着娄乌,眼神凶厉而让人心疼。 娄乌刚刚升腾起的怒火,此刻逐渐变成了愧疚,他缓缓低下了头,低声道:“对不起,瑶儿。” “别叫我瑶儿,你不配!”丁瑶尖锐的声音乍然响起,其中夹杂着浓浓的哭腔。 娄乌抬起头,俯视丁瑶的双眼,只见那双美丽的眼睛之中,此刻噙满了泪水,其中还有深切的悲痛和伤心流转。 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娄乌忍不住抬起手,想要为面前伤心的女孩拭去泪水。 丁瑶却突然满脸嫌恶的将他的手掌打到了一旁,倔强地任断线的珠泪在空气中飘落。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丁瑶仰着小脸,却用一种强盛的气势质问道。 “唉。你还小,不懂。我这么做是有苦衷的。”娄乌辩解道。 “苦衷?”丁瑶冷笑了一声,“你倒是和我说一说,你究竟有什么苦衷?” “这……”娄乌突然有些语塞,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向丁瑶解释,正准备将之前说给其他人的那套说辞拿过来。 “哼!说不出来了是吗?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苦衷,你根本就是一个叛徒,叛徒,你是一个大叛徒!呜呜呜,你是一个大叛徒!”丁瑶愤怒地如同连珠弹一般说个不停,说到后来却逐渐哽咽,大哭了起来,委屈的像个孩子。 娄乌看到面前小女孩此时委屈的样子,感觉心都碎了一般。 从前即便是听到丁瑶在自己的面前谈论吕布,娄乌都没有感觉到如同此刻一般的心碎。 他想要伸出手将丁瑶揽入怀中,手才刚抬起到一半,丁瑶却仿佛一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跳了出去。 轻叹一口气,娄乌无力地放下双手。 丁瑶哭了许久才缓缓蜘蛛哭声,抬起小脸,梨花带雨的样子,让娄乌更加心疼。 “你到底为何要如此做?你不知道这样的话,吕布哥哥他会伤心吗?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吕布哥哥他……” 吕布哥哥就如同一个魔咒,娄乌每次从丁瑶的口中听到这个称呼就怒不可遏,此时胸中深沉的心痛瞬间变成了无尽的怒火。 娄乌低声吼道:“吕布,吕布,天天在我面前念叨吕布,他究竟有什么好!” “你,你不许说吕布哥哥!” “哼,他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三姓家奴!” “你住嘴!”丁瑶挥舞着小拳头砸向娄乌,只是她那一点力气对于武艺高强的娄乌来说,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看到丁瑶只因为他说了吕布两句,就变得如此愤怒,娄乌心中的怒火更盛。 口中说出更多的辱骂吕布的话语,心中带着一种变态的快感。 娄乌越说,丁瑶越是气恼,甚至有些疯狂,终于让娄乌忍耐不住。 右手微扬,竟然一巴掌抽向丁瑶,他的力气何等惊人,即使只是随意一挥都不是丁瑶这等弱女子所能够承受的,更何况还是含怒出手,丁瑶顿时被抽得飞了出去。 手刚挥出的那一刹那,娄乌就后悔了。 丁瑶飞出去之后,娄乌赶紧冲了过去。 丁瑶被打得发髻散乱,嘴角溢出猩红的血丝,脸上立刻高高鼓起五道指痕。 “瑶儿……”娄乌伸出手,想要抚摸丁瑶。 丁瑶如同受惊的兔子,连忙躲到一边,眼神中完全是惊恐,嘴巴上仍然倔强地说道:“你,你走开,理我远一些。不然,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娄乌心中涌现悔恨和心疼,想要开口抚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丁瑶瑟缩地坐在地上,胳膊环住双腿,小脸放在怀中,嘴中委屈地呢喃道:“吕布哥哥,你在哪里呀?” 娄乌的怒火再次不可抑制的升腾起来,冷哼了一声道:“哼,别指望你的吕布哥哥了。这几天我就会拿下晋阳,继而是整个并州。等到吕布回来,那他正好自投罗网,哈哈哈哈。” 丁瑶紧接着抬起头,眼神中尽是惊恐。 看到丁瑶此刻的表情,娄乌只觉得一股诡异的快感不由自主的出现在心中,更加猖狂地笑了起来:“瑶儿,这还要多亏了你。” 娄乌看着丁瑶有些茫然的眼神,开口解释道:“之前你和我说过的那些装置,我都制作出来了,这次正好能够派得上用场。” 丁瑶难以置信地看着娄乌,紧接着心中充满了悔恨,她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这个信任这个叛徒,竟然将匠作营中的许多秘密武器都告诉给了这个家伙。 “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吕布的那几个老婆,最终都会成为你我二人的奴仆,哈哈哈哈哈。” 丁瑶眼中的惊恐和难以置信更甚,娄乌得意地转身扬长而去。 只留下伤心欲绝的丁瑶,委屈地哭泣。 外面的阳光炽热,然而却照不进这个宽敞的议事厅,阴冷弥漫在这个空间之中,仿佛是为了那个低声抽泣的瘦弱身影,增添了一份凄凉的背景。 “娄乌大哥。”张燕抱拳恭敬地行礼道。 “恩恩,张燕兄弟,准备的都如何了?”娄乌随意地一摆手,示意张燕坐下。 张燕却是没有坐下,恭敬地继续回答:“娄乌大哥,你且放心吧。五千名弟兄早就潜伏在了晋阳城中,如今都在温侯府附近埋伏了下来。只要咱们这边发起攻城,他们立时就可以发动攻击,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吕布的府邸。” 娄乌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开口说道:“哈哈,把事情交到你的手上我是最放心的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暗组的那十二个家伙可着实不好对付,必须要多加小心。” “娄乌大哥,放心好了,这些都考虑进去了。据我们探查,暗组里至少有四人此刻不在并州,对付区区八个人,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如此就好。届时圣女大人以及吕布的那两个女人一定不能受到一丁点的损伤,否则我唯一是问。” “得令!”张燕正色回答道。 娄乌满意地闭上了眼,思考了一番之后,开口询问道:“其他的人马都到哪里了?” “有五千人马正往匠作营那个秘密基地赶去,另外几只部队再有最多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指定的地点,预定后天一早便同时发动。” “嗯嗯,必须要加快时间。难得这一次吕布他们倾巢而出,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张燕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娄乌大哥放心,我们筹划了这么久,就是等这一天的到来。他们即使已经知道了消息想要往回赶,至少也需要三天以上的时间,那个时候这里可就是娄乌大哥你的地盘了,即使他们回来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哈哈哈,好!好!好!”娄乌开心的大笑起来,止住笑声之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开口询问道:“对了,那边的人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到达?” 张燕很清楚娄乌问的是谁,开口回答道:“他们因为路途遥远,大概会在三天后到达。届时正好可以让他们应付吕布回援的部队。” 娄乌满意地笑了笑,随口问道:“知道那边派来的是什么人马?” 张燕摇了摇头,“消息不通畅,目前为止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些人,不过听说带兵的将领来的不止一人,好像是兄弟三人,据说还和吕布有仇。” “三个人,和吕布有仇……”娄乌在记忆中搜寻这样的存在。 想了一会,他突然开口道:“会不会是那兄弟三人?没错,应该就是他们了。” “娄乌大哥,你认识他们?”张燕奇怪地问道。 “哈哈哈,认识谈不上,只不过听说过他们的名号。之前在虎牢关一战之中,有兄弟三人力战吕布百余回合不落下风,这事儿你应该听说过吧。”娄乌得意地看向张燕,开口解释道。 张燕仔细地回忆了一下。 这一世的吕布,在虎牢关下同样演绎了一场激烈的大战,虽然不如原先历史上那般威震天下,但是也同样让吕布武勇天下第一这个名头流传开来。 与此同时,同他较量过的那些对手,也都水涨船高,有了不小的声名。 尤其是那与吕布力战数百回合最终将其打跑的刘、关、张兄弟三人,更是声名鹊起,从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转眼变成了名人。 在幽州也是有着不小的名望。 这一次娄乌反叛,不但袁绍落井下石,幽州的公孙瓒也想要分一杯羹,因此这才派出了手中最依仗的兄弟三人。 幽州虽然距离并州遥远,但是公孙瓒看重的也并不是并州的地盘,他想要获得的是草原的商道。 可是在之前,吕布一直对草原的商道管控很严,其他诸侯根本无法染指。 公孙瓒一直想要扩张白马义从的规模,单纯依靠乌桓族人的战马,根本不足以这样去做,并且草原上的良驹,比乌桓的良驹还要好上一筹。 因此公孙瓒以草原的商道为条件,这才调兵遣将前来帮助娄乌等人。 第175章 心急火燎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听到了丁瑶出事的消息,立即纵马赶回晋阳,一千多里的距离,却在第二天的深夜就到达了晋阳。 虽然赤兔马是万中无一的宝马良驹,但是长途奔驰了这么久,也累得不轻快。 吕布此刻也顾不得心疼赤兔,他这次回来没有会城里,那边人多眼杂很有可能会被有心人注意到。 悄悄来到了晋阳城外一个茅草屋,这个茅草屋从外面看起来非常的普通,简陋、破败就如同现在千千万万普通百姓住的屋子。 清冷的月光如同水银泻地一般铺满茅草屋,给这苍凉的景象更增添了几许凄惨。 吕布来到茅草屋外,断了半截的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 吕中从里面露出身形,轻轻对吕布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了院门。 吕布疾步走进院子,吕中立刻将赤兔马牵走。 茅草屋的门打开着,吕布两步走了进去,屋子的南面有一个灶台。 此刻灶台上没有锅,下面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微微露着火光。 吕布顺着洞口缓缓了下去,那里有一条地道,幽暗的火光将地道映照的有些恐怖,长长的地道仿佛没有尽头。 吕布快步在地道之中疾行,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荡。 足足过了有半柱香的时间,面前终于出现了一扇木门。 吕布毫不犹豫地推开门,顿时豁然开朗,里面是一间密室,贾诩、田丰、顾雍、郭嘉、刘巴都在座。 见到吕布进屋,众人纷纷起身见礼。 吕布微微一摆手:“各位先生不要多礼了,这处地方很不错。丁瑶可有消息了?” 贾诩先开口道:“丁瑶已经确定在娄乌那里。” 吕布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贾诩接着补充道:“现在很安全,而且不会有危险。主公请放心。” 吕布阴沉地点了点头,“暗流的第一阶段即将结束,各位先生,你们应该也都从军师这里了解到了整个计划的梗概,未来都拜托各位先生了。” 吕布顿了顿,接着开口道:“各位,之前董卓和我有过一次谈话,让我这一段时间以来感慨良多。” 紧接着,吕布将当时董卓和他说过的事情重复了一遍,在场的人当中有几人之前并不知道此事。 听完吕布的讲述之后,几人面色都有些古怪。 顾雍先开口道:“主公,这董卓的话不无道理。可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属下,属下觉得……” “是不是有些难以置信?” 几个人都是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吕布长叹出一口气,“起初我也是这样的感觉。不过后来,大家应该都听过物极必反,我想董卓应该也正是这种情况。” 田丰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如此。这段时间我也曾反复考虑过,董卓此人,哎……” 吕布自然知道田丰想要表达的,他接过话头道:“所以最近这一段时间,我始终在思考一件事情。”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集中到了吕布身上。 吕布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人,缓缓开口道:“诸位,你们的梦想是什么?或者说,你们追求的是什么?” 几人都是有些愣怔,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郭嘉最先反应了过来,开口说道:“我的梦想嘛,就是喝最好的美酒,品味诸般滋味,体会精彩的人生,不枉费生命。” 吕布点了点头,看向其他几人。 贾诩微微一笑:“能够安稳度过这一生,让家人也都平安即可。” 这个想法非常切合贾诩的性格,吕布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这两个人起了个头,另外三人也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田丰从前希望能够匡扶汉室,现在希望能够好好辅助吕布。 顾雍和刘巴则都希望能够光耀门楣,同时用自己的学识造福百姓。 吕布听完所有人的回答,大致也明白了众人的想法,对众人也更加的了解了一些。 郭嘉开口问道:“主公,那么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他一说出这个问题,众人纷纷看向吕布,对这个问题都很关心。 吕布长身而起。 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他思考过很久这个问题,想要凭借自己从后世带来的那些学识,统一天下,建立一个强大的王朝,这一直是他的目的。 可是究竟做这样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他之前始终没有弄懂,另一方面也没有去深层次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直到那一次,董卓敞开心扉地对他聊过之后,对他的触动很大,然后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之前询问过郭嘉,也曾经向其他人求证过,可是得到的想法都不甚满意。 来到了这个时代多年,大半时间都是在征战之中度过,见惯了生死离别,吕布在不自觉当中对于生命的逝去都渐渐有了些麻木。 连带着,对于百姓的疾苦和世间无关人士的苦痛都渐渐地让他漠不关心。 直到,丁瑶这次出事。 路上吕布一直在为丁瑶担心,一直在自责自己对她关心太少了,才让她会和娄乌之间来往的比较密切,让她将娄乌当做了亲人。 也因此才会在娄乌出事之后,丁瑶直接亲自前去质问,也正是因为丁瑶把吕布和娄乌都当做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因此当一方背叛了之后,她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 这都是自己对她的关心不够,吕布责备自己一直想要让身边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可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无疑的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 突然吕布又想到,自己身边的人都有可能会忽略,那么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想要建立一个强盛的王朝。 仅仅凭自己现在的这种想法怎么可能做得到。 那么自己想要建立一个统一的王朝,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这一路回来,他始终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又想起了之前同董卓之间的谈话。 董卓追求的是中兴汉室,可是当发现这个愿望没办法实现,甚至只是一个笑话时,他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希望亲手毁灭它。 那么吕布自己呢? 自己是否也如同董卓一样,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这种可能性是很有可能出现的,毕竟这条路并不好走,虽然他有着独一无二的优势,但是三国这个时代,英雄辈出。 他虽然对自己也是有着强烈的信心,但是却也知道绝对不会一帆风顺,甚至很有可能非常的艰难。 因此他担心,如果依然是现在这个想法,是否会有可能出现如同董卓一样的结果。 他认真的问过自己。 得出的结果是肯定的。 他意识到,从今往后必须要更加关心身边的人,他实在不愿意再次承受失去身边人的那种痛苦了,同时也真正决定了接受丁瑶的心意。 之前一直在逃避,实际上吕布他自己也很明白,对于丁瑶还是有动心的成分,只是他自己不敢去承认而已。 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他如果再不敢去接受,那么就连他自己都不肯原谅自己了。 另外一方面,他也相通了一直以来困扰他的那个问题,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想要去建立一个统一王朝的事情。 可以说先开始只是作为一个三国爱好者的一种执念想要去完成它,这样的心态太过于危险和容易被扭曲了。 坚定的信念,若是只是出于私欲或者是个人的喜好,而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文情怀,那么无疑是狭隘的,这是后世无数的思想家反复论证过的,也有上下五千年以来无数的国内外先辈用他们的一生证明过的真理。 想明白了这些,吕布对于自己未来的路应该如何去做,也清晰了很多。 他之前也爱民如子,也注重民生,可与其说是因为需要,因为要为了理想去服务,还不如说那只是因为吕布心底之中的那份良善所潜移默化的。 可是这种单纯的纯粹的善良在他现在这么一种四处征战的生活状态之中,还能够维持多久呢? 这短短的几年之中,自己就已经变得开始麻木起来。 那么在过一段时间呢?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因此他必须要给自己树立一个明确的目标,有着崇高而胸怀天下的目标,这样才能够让自己在这过程之中不至于去迷失了自己。 这些想法都是吕布在来的路上都已经想清楚的事情,他站起身后,环视了众人一眼,嘴角缓缓弯起一个弧度,俊逸的面容更显得充满魅力。 “我的梦想就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五位谋士听完吕布这如同诗句的话语形神巨震,瞪大了眼睛看向吕布。 吕布脸上还是挂着那个笑容,自信而又洒脱,给人一股无比信服的感觉。 每个人都细细咀嚼吕布的这几句话,越是重复,越是感觉到其中不凡的气势。 为天地立心,未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不但表达了吕布胸怀天下的非凡气势,同时也道出了吕布心中的愿望和未来的目标。 这段话原本出自后世一位儒者,原先表达的是继承和发扬儒家学说,可是如今被吕布抄袭,用在自己的身上倒是也十分的妥帖。 在场的五个人都被吕布的话语所深深的震撼,紧接着五个人相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默契。 五个人一起下拜,恭敬地齐声说道:“吾等誓死追随主公!”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76章 魔高一尺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当夜,吕布和众人商议了许久,才偷偷潜入晋阳城中,回到自己的家里。 此刻已经是深夜,吕布偷偷潜入到张宁的闺房,蹑手蹑脚地爬ng榻。 女儿如今早就与张宁分床睡,吕布也不怕惊扰到孩子,轻舒猿臂,将床榻上的人儿搂入怀中。 哪知道吕布才将张宁搂入怀中,突然手臂被温柔而坚定地搂住,紧接着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柔弱的娇躯不可抑制地轻轻颤抖, 吕布轻声问道:“宁儿,夫君回来了,莫怕莫慌。” 张宁终于忍耐不住,转过身扑进吕布的怀中,低声地抽泣起来。 吕布心中轻叹一声,缓缓拍打抚慰着张宁。 两个人就这样相拥在一起,虽然没有一句情话,但是彼此的心灵,紧紧地靠在了一起,不用言语就能够体会到彼此的思想。 这是一种奇妙的境界,两个人在这一刻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满足。 过了半晌,张宁才依依不舍地张开了眼睛,贪婪地呼吸这情郎身上熟悉的味道,嗫嚅地说道:“夫君。” “宁儿,我在。” “夫君,宁儿好难受,好难受。” 吕布心疼地看了一眼怀中的爱人,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温柔地说道:“宁儿,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会一直陪着你,任何人都不能伤害我的宁儿。” “夫君,你说宁儿是不是一个不详的人?为什么宁儿在意的人一个一个的离我而去呢?” “傻丫头,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不是还有咱们乖女儿,还有我,还有婵儿,还有琰儿,咱们一家人永远都在一起,永远。” 低沉的声音让张宁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她心中的悲伤稍减:“夫君,宁儿能拥有你真幸福。” 吕布莞尔一笑,揉了揉张宁的秀发,轻轻的说道:“傻丫头,这句话应该要我来说。能够拥有你们,才是我吕布这一辈子最大的福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为夫此生死而无憾了。” “不许这么说……”张宁轻轻地捶打吕布宽厚的胸膛。 “哈哈哈,好!是为夫说错话了,该打!”吕布看到张宁的悲伤终于逐渐缓解,心中总算轻松了下来。 “夫君,瑶儿妹妹的事,唉……都怪我,若不是当初我将娄乌带回来,如今……”张宁峨眉蹙起,低声自责道。 “不许胡说,此事于你有什么关系?说起来,也怪我,如果早日相通,瑶儿也不会……”顿了顿,吕布突然开口道:“这件事过去之后,我想把瑶儿娶进门,可以吗?” “夫君,你问这话,可是觉得宁儿是一个善妒的女人吗?”张宁贝齿轻咬下唇,幽怨地看着吕布。 吕布自知说错了话,连忙弥补道:“对不起,我的好宁儿,是我错了,我不该胡说。” “咯咯,傻样儿,就知道你会耍宝。我们姐妹三个早就商量好了,这一次事情之后,就算你不提此事,我们就是用强也要把瑶儿娶进门。” 吕布挠了挠头,傻笑道:“嘿嘿,原来是这样呀,那看来反而是我多虑了呢。” “男子汉大丈夫,本就应该三妻四妾,更何况我家夫君英雄盖世。只是可惜,我们姐妹几人的肚子都不争气,不曾为夫君诞下子嗣……” 又说到了这个事情,吕布一脸苦笑。 说来也是奇怪,吕布自从迎娶三女进门日后,也没少耕耘,可是除却了张宁曾经生下一个女儿之后,在没有任何消息。 古代母以子为贵,乱世之时,人口锐减,这种风气更盛。 因此三女,包括同样身为穿越人士的貂蝉,都为此事着急。 吕布如今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膝下却没有一个儿子,着实也有些说不过去。 吕布坏笑着搂住张宁,“没事儿,咱们好好努力就是。” “娄乌大哥,前面就是匠作营,都已经被咱们的人给控制住了。”张燕在娄乌身前,一边为其引路,一边进行解释道。 娄乌一边好奇地看着匠作营之中的各处设施,一边不时地发出惊叹之色。 这里就是并州军团最大的隐秘,不论是骑兵三宝,还是各类民生设施,都是从这里研制并且投入生产的。 可以说,如果能够掌握这里,基本就相当于掌握了并州军团的命脉。 娄乌越看越是满意,越看越是惊奇。 之前也曾听过丁瑶聊过匠作营,来这里之前始终觉得丁瑶孩子心性,说的太过夸张。 可是此刻亲眼看见了这里的情况之后,却反而感觉到丁瑶所说的根本不足以表达这里的神奇玄妙之万一。 举个简单的例子,就如同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第一次步入大型的科技博物馆一样的感觉。 “哈哈哈,不错,着实不错。在这里进行研究的那帮人呢?”娄乌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向张燕问道。 张燕连忙回答:“回娄乌大哥,他们那些人都被关押在此处,就等着您来进行发落呢。” 顿了顿,张燕看了看娄乌的脸色,接着补充道:“他们似乎对吕布挺忠心,一会还请娄乌大哥宽宏,他们这些人才是这个匠作营之中最大的财富,可是一个都折损不得。” 娄乌眉头紧皱,有些不悦,看了看张燕,思忖了一番之后,开口说道:“恩,好吧。你说的也确实有道理,就依你所说吧。” 张燕连忙奉承道:“娄乌大哥大量,这才是英雄人物该有的气度!” “哈哈哈!”奉承的话语谁都喜欢,娄乌更是如此,仰天大笑一番,觉得胸中豪气陡升,开口说道:“有能力的人嘛,当然就需要多照顾一些。” 娄乌拍了拍张燕的肩膀,继续说道:“就比如贤弟你,着实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可是相当的看好你。你都为他们说项,不论别的,我也得要给贤弟你这个面子呀。” 顿了顿,娄乌继续说道:“即便是他们真的对吕布忠心耿耿,无非也不过求财保命而已。凭我的手段,过不得多长时间,保准叫他们服服帖帖的为我卖命。” “哈哈哈,这是自然。娄乌大哥为人豪爽,认识的人没有不为之心折的。” “哈哈哈哈!张燕啊,真看不出你小子还真会说话呀。” “娄乌大哥说笑了,小弟这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娄乌心中得意至极,不过他好歹没有昏了头,对着张燕开口说道:“好了,这边今天暂时先这样。那些俘虏就先放两天,咱们现在该去温侯府那边了,我都等不及看他们满脸惊惧的脸庞了,哈哈哈!” 张燕开口制止道:“娄乌大哥且不要着急,方才攻占了这里之后,我们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还请你亲自前去看一眼。” “哦?什么样的地方?咱们现在的时间可是非常紧迫,难道还能比那边的事情更加重要不成?”娄乌奇怪地问道。 他很怕打草惊蛇,更加害怕吕布带大军杀回来,因此这才仓促之间发动。 不过张燕素来也是知道轻重之人,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发现,也不会在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说出来。 更何况,吕布的温侯府那边也是和这边同一时间进行发动的,现在应该也已经尘埃落定了,稍微晚一点过去料来也无妨。 娄乌点了点头,对张燕开口说道:“那么贤弟就赶紧前方带路吧。” “好的,大哥,请这边走。” 一行人跟着张燕身后,在匠作营疾步前行。 匠作营经过多次改建和扩建后,现在从外面看起来如同一个庞大的庄园,其内部更是别有洞天,甚至还有许多隐秘之处,就连这其中进行研究工作的许多的人都不曾知道。 张燕带着众人走好一段路,终于来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小房子,小房子里面的摆设很普通,看起来像是一间休息室。 在旁边有一个木质的衣柜,衣柜门打开,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却有一个门显露了出来。 娄乌疑惑地看向张燕,此时他的注意力都在这个门上,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许多亲卫已经不见,只剩下张燕和另外两个贴身亲卫。 张燕笑着解释道:“娄乌大哥,秘密就在这个门后。请看!” 随着话音落下,张燕将这个看起来普通的木头门打开,木门后面出现了一个白色金属门,仅从这个门上看起来,就能够感觉到一种厚重感。 娄乌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单从这个门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后面必然是不简单的东西。 对着张燕点了点头,娄乌回过头,让身后的两名亲卫上去帮忙。 这个铁门看起来着实有些沉重,而且似乎有机关将铁门锁死,三个人捣鼓了半天都没有将门弄开。 “让开,让我来看一看。”娄乌一边走上前,一边示意三人退到一边。 张燕等人连忙退让到一边,只是娄乌和另外那两名亲卫都不曾注意到,张燕的手在离开门把手时做了些小动作。 娄乌抓住铁门的把手,用力一拽,铁门竟然缓缓移动了几分。 奇怪地回头看了看三人,发现他们也都是一脸茫然。 张燕赶紧开口道:“大哥果然厉害,这门竟然一下子就打开了,咱们快看看里面有什么。” 当下,娄乌也不再迟疑,打开了铁门。 门内却是黑乎乎的没有光线,两名亲卫点起火折子先走了进去,张燕和娄乌也紧随其后。 就在一行人进入房间之际,铁门突然‘砰’的一声紧紧关闭。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77章 道高一丈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就在一行人进入房间之际,铁门突然‘砰’的一声紧紧关闭,紧接着整个屋子亮起数个火把,将房间照的如同白昼。 突然由极暗到了极亮,娄乌只觉得眼睛都张不开了。 等到眼睛适应屋内的光线之后,娄乌突然惊骇欲绝。 他发现面前竟然站着不少人,为首之人身高九尺有余,坐在一把奇怪的椅子之上,都比一般人站着要高,面容俊朗,唇若涂朱目似朗星,一双剑眉斜飞入鬓,高挺的鼻梁如同刀削斧劈,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吕布!”娄乌失声惊叫道。 这时娄乌的两个亲卫上前一步,紧紧地将他护在身后。 “娄乌,好久不见。”吕布潇洒的一笑,看着娄乌亲切地打了声招呼。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娄乌吃惊的问道。 “哈哈哈,你这句话问得太有水平了,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吕布依然端坐太师椅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对着娄乌开口,转过头对着刚站到他旁边的张燕说道:“献忠,要不然,你帮我回答一下。” 张燕低头恭敬地说道:“是,主公。”紧接着转过身,如同一株傲立的青松,面无表情的对着娄乌说道:“此地本就是我主公——吕温侯的地方,为何不能在这里。你快束手就擒吧,免得我们还要浪费手脚。” “张,张燕,主公?”娄乌吃惊地看着张燕,然后又看了看吕布。 觉得一时间脑子有些迷糊转不过弯来。 张燕咧嘴一笑,开口说道:“娄乌大哥,再正式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温侯,正是小弟我的主公。” “你,你,你不是说……”娄乌手指着张燕话语都说不利索了。 “哈哈哈哈哈,娄乌呀娄乌,就你这脑子竟然还想在我面前玩花样?”吕布长身而起,朗声大笑,看向娄乌的眼神中充满了讽刺和怜悯。 娄乌这时才终于反应了过来,气急败坏地指着张燕骂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褚飞燕,你忘了在你最落魄的时候是谁收留的你?是我们黄巾道,是大贤良师。你带着我们的人投奔了这个贼人,我念你是个人才,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你竟然还敢执迷不悟!你这个朝秦暮楚的卑鄙小人!” 张燕看着他,却是一言不发,眼神中同样流露出深切的讥讽和怜悯。 张燕这种无视的态度,让娄乌更加怒火中烧,一张脸都因为愤怒变得扭曲了起来。 娄乌在张燕那里发泄不出怒火,转头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吕布的身上。 “吕奉先,你这个只会耍阴谋诡计的小人……” “哈哈哈……”仿佛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吕布夸张的大笑出声,身旁的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娄乌这才看清,吕布身后的众人,赫然有许多人他都认识,周仓、廖化、暗子等人都在其中,此时看向他的眼神都如同方才吕布和张燕的眼神一般,充斥着讥讽与怜悯。 这样的嘲笑声和眼神,让娄乌的精神几欲崩溃,他双手抱头道:“我不信,我不信!这不是真的!明明,明明我即将夺取你的一切,为何,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很疑惑是吗?那好,我来亲自为你解答。”吕布再次坐会太师椅上,示意身后的众人也都坐下。 一时之间偌大的房间之中只有娄乌三人站在原地,如同被围观的猴子。 吕布淡淡开口:“最开始你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巧合了,巧合到让人难以置信,我这个人天生就比较多疑,因此,啧啧啧,我就留了几个心眼。想必你也很早就察觉,自从你来到我并州之后,你的身边始终有人无时无刻没有在监视你。” 娄乌点了点头,冷笑道:“就凭他们那些废物,我早就发现了。” “我明白,我也很相信。”吕布竟然非常认同娄乌的话语,接着说道:“因此你表现得非常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完美!” 在说出完美的同时,吕布突然双肩向内耸动,同时两只手无力地外翻,嘴巴向一旁斜着撇下,一双眼睛耷拉下来,做了一个古怪而又夸张的动作,看起来非常的滑稽好笑。 这也是吕布的恶趣味之一,曾经在后世时,某位公众人物偶然间做的一个动作,搭配‘完美’这两个字,加上另外一位明星的恶搞夸张之后,顿时成了一个风靡一时的搞怪动作。 吕布此刻做出来轻车熟路,身后的众人虽然没有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不过也被那动作和声音搞得有些忍俊不禁。 可是对面的娄乌三人却压根笑不出来,娄乌开口道:“你胡扯些什么,你也承认我掩饰的那么完美,你还把那些废物都撤去了,不是吗?” 吕布点了点头道:“没错,却是如此。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正是由于你的这种表现太过于完美,让我和军师才起了更大的疑心。” 吕布看了一眼贾诩,点点头接着继续说道:“我撤去监视你的人,实际上是为了更好的观察你,看你到底想要耍什么样的花招。” 仔细看了看娄乌有些色变的面庞,吕布笑了起来,继续解释道:“不过你也确实谨慎,在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开始了活动,先开始很小心翼翼。还记不记得曾经有几次差点让人发现,最终都让你蒙混过去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娄乌跟着吕布的话语开始回想,果然想起了那几次,面色不由得变得有些难看。 当时还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是如今看来…… “哈哈哈,看来你意识到了,那几次实际上也都是我刻意安排为之。你既然能够如此隐忍,图谋必定很大,如果在你一开始就抓住你,那么抓不到什么大鱼,可如果不敲打敲打你,你又会怀疑,因此……呵呵。” 娄乌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原来自己一直被人当做猴子戏耍。 吕布没有停顿太久,接着又解释道:“之前你的一直都非常的谨慎,让我都有点不耐烦了。” 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椅子扶手,他接着开口道:“正好,当时前去收容黑山军,我的势力再一次的得以扩大,但是同时,你的机会也来临了,不是吗?” 吕布玩味地看着娄乌,后者此时的表情已经趋于平静,神色淡然的回视着吕布,似乎在等待他继续。 “从黑山军进驻之后,你终于按捺不住,开始了高频次的接触。当然,这期间我也始终在为你制造着机会,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吕布微笑看着娄乌,结束了讲述。 房间立刻陷入了宁静,吕布和娄乌二人都没有开口,其他的人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多嘴。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娄乌的面色虽然平静了下来,但是眼神之中却依然充斥着冷厉的光彩。 他深吸了两口气,缓解一下有些激动的心绪,再次问道:“可是既然你在那个时候就察觉到了,那为何却要等到现在才开始行动?” “呵呵,这个问题问得好。”吕布左手伸开,轻轻地用右手拍击左掌,动作潇洒而有气势。 “那还请温侯为我解惑。”娄乌看到吕布惬意的样子,恨不得一拳砸在那张俊美的脸上,嘴角抽搐了几下,开口追问道。 吕布鸡贼地捕捉到娄乌嘴角忍不住抽搐的动作,他笑得更加得意。 看着吕布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娄乌的拳头也捏的越来越紧,就在他忍不住想要爆发的时候,吕布慢慢地开了口。 “你在利用我的同时,我也同样可以利用你。你需要从我这里撬墙角来增强你的实力,可以与此同时,我也需要整肃我的内部。而你,恰巧可以让我节省了很多的力气和功夫。怎么样?这个解释让你满意吗?” 娄乌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温侯不愧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人物,端的是好算计。倒是我小瞧了你。”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 娄乌突然冷笑着说道:“不过,你未免也高兴的太早了一些吧。” “哦?”吕布玩味地看向娄乌,开口说道:“不知你可还有什么手段没有使将出来?尽管使来便是。” “你此刻虽然在这里嚣张,但是你的女人,包括瑶儿,现在可全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张燕突然忍不住开口道:“娄乌,你莫不是傻了不成?那些人都是我亲自安排的,难道你还认为你有机会吗?” 娄乌瞥了一眼张燕,得意地说道:“小子,你真当我那么容易就被你糊弄过去吗?吕布,就像你之前所说,我在利用你的同时,你也利用了我,可是你真当我一丁点后手都没有准备吗?” 看了看众人此刻微微变色的脸庞,娄乌猖狂的仰天大笑:“张燕,你可知道王闯,李徒他们去了哪里吗?还有你安排在乌金山当中的人,哈哈哈哈,我不介意陪着你们在这里等,我只怕一会你们的脸色会变得更加精彩!” 第178章 阴谋破产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娄乌的笑声在整个房间之中回荡,吕布身后的众人面色都变得很难看,甚至有些冲动的准备上去教训这个猖狂的家伙。 然而吕布始终没有动静,既没有打断娄乌的笑声,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娄乌在原地进行表演,他的脸庞上依然挂着那嘲讽的笑意。 吕布没有反应,身后的众人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看向娄乌的眼神之中尽是无穷的怒火。 娄乌笑了好久之后,终于渐渐止歇,看到吕布的那诡异的表情,他的心中缓缓升起不详的预感,不过还是压制了下去。 冷笑了一声,娄乌接着说道:“不得不说,你吕布倒也能够沉得住气,只不过你这种强装的镇定究竟能够维持多久呢?当你没办法伪装的时候,那个时候肯定会变得非常的精彩。哈哈哈哈哈。” 吕布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总是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娄乌的笑声一顿,接着更加猖狂得笑出声,似乎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吕布没有理会他,右手打了一个响指,声音非常清脆。 一声响指过后,这个房间的另外一边,突然打开了一扇门。 从门内鱼贯走出五名男子,为首一名气度沉稳一脸方正之气,后面四人是军卒打扮,手上各自提着几个包袱。 娄乌狐疑地看着进来的几个人,心底的不安愈发的严重。 吕布身后的众人看到鱼贯进来的五个人之后,脸上皆是露出了恍然之色,即便是还有些不明白缘由的人,此刻也不再担心。 五人走到吕布的身前,恭敬地行礼道:“杜畿拜见主公。” 吕布点点头说道:“杜先生辛苦了,还请稍待片刻。” “遵命!”杜畿说完立即站到吕布身后,那四名军卒也立刻跟在他的身后站定。 吕布此时才看向娄乌,缓缓地开口道:“你算计得很不错,这一招后手留的也相当的漂亮,不过可惜,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一句话。” “什么话?”娄乌下意识地问道。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娄乌眼神一凝,闭嘴不言。 吕布一抬手指着身后的杜畿继续开口道:“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杜畿杜先生,现在替我长官律法这一块的事务。杜先生。” 杜畿听到吕布的招呼,连忙上前一步,面向吕布,再次躬身行礼之后开口说道:“乱匪已然被全部剿灭,共计抓捕乱匪一万三千余人,斩首两千余人,贼酋王闯、李徒已然伏诛。另外……” 杜畿突然住口不言。 吕布却是明白他不说话的原因,叹了一口气,吕布说道:“杜先生,尽管开口,这里只有他们三个死人是外人。”吕布仰起头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娄乌三人。 娄乌的眼眸突然变得森寒,方才杜畿的话语就已经让他彻底破灭了希望。 杜畿清了清嗓子,目视吕布开口说道:“此次我军内部,清洗叛徒六十余人,其中两名县令,五名县丞,三名县尉。其余皆为各地佐吏或者属官。” “高级官员没有了吗?”吕布面色也有些不好看。 “回禀主公,目前为止没有县令以上级别官员违纪。”杜畿斩钉截铁地回答。 吕布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点了点头道:“杜先生做得很好,你辛苦了。” 杜畿接着开口说道:“主公,贼酋和那十名官员的首级都已经带了过来。” “恩,让大家都来认识认识这些人。”吕布淡淡地说道,眼神之中有一些萧索,但是由于背对着其他人,所以后面的众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杜畿挥挥手,四名军卒将手中的包袱放在地上,打开之后,立即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散发开来。 包袱之中尽是一颗颗的人头,血迹刚刚干涸不久,显然是不久之前才被处死。 娄乌在看见首级的一刹那,脸色变得铁青。 他认出来那些首级正是他所倚重的两员大将,以及长时间以来费尽了千辛万苦才争取过来的几名官员。 在场的众人看见那些人头的同时,面色也有一些不自然,并不是因为看到这么多人头摆在这里感到恐惧。 在场的众人,那些武将哪个不是满手血腥,自然是不必说。 而那些的谋士也大多经历过战争,虽然可能没有参与其中,但是这样的场面却也吓不到他们。 吕布起身转向身后的众人,表情严肃,环视了一眼之后,开口说道:“诸位,你们都是我吕奉先最为信任的人。在各位的努力之下,如今咱们也已经初具规模,并且还在不断的发展壮大,这些成绩都离不开诸位的努力。” 吕布面向众人深深地鞠上了一躬。 这一举动令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并州军的众人还稍微好一些,因为吕布时常做出此等举动,大家也都慢慢习惯了。 吕布对待下属不单纯的是爱护,更多的是一种尊重,一种信任。 正是由于会给身边的人,带来这样的一种心理体验,才让吕布的身边集结了越来越多有能力,并且对他忠心耿耿的人。 可是娄乌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在他的印象之中,上位者何须对下属如此。 应当下属不停的巴结奉承上位者才是,然而在吕布这边,至少他此时此刻的行为完全颠覆了他的这样一种认知。 吕布起身之后,接着开口说道:“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我相信各位的忠诚与能力,但是有一些规矩我们也必须要有,必须要去遵守和尊重。因此,杜畿先生所负责的律法方面,今后将不仅仅针对于外部和老百姓,同时也要针对起我们每一位,甚至包括我自己。” 给大家一个消化的时间,吕布接着开口说道:“诸位,明白我所说的意思了吗?” 众人均是立即开口宣示效忠。 吕布这一次也算是杀鸡儆猴,在场诸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明白这其中的轻重。 并且每一个人在目前来说也都不曾有其他的心思,因此吕布现在借着这个机会,给大家敲了一下警钟。 每一个人都不会产生反感,而且达到了吕布所期望的最好的效果。 吕布接着开口对众人说道:“诸位,如今晋阳甫遭动乱,还需要各位能够费心操持,就不多留各位在此地了。” 听到吕布的这句话,众人纷纷行礼离去。 周仓、张燕等几位武将想要留下保护吕布,却被他微笑着摇摇头拒绝了。 等到众人都离开了这个房间之后,吕布这才转过身再次面对娄乌。 吕布看向娄乌,再次露出那样的笑容说道:“娄乌,现在你明白了吗?到底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呢?” 娄乌很认真地看向吕布,突然邪邪一笑:“吕布,我栽了。你不但解决了动乱,还能够借势立威,再一次聚拢人心,如此手段着实高明。世人皆说你吕布有勇无谋,只是莽夫一个,看来都是被你所蒙蔽罢了。” “哈哈哈哈,着实是谬赞了,倒是叫你看了笑话,我吕布做事,虽有手段,但却秉持赤诚之心,这才获得诸位大才的戮力同心,我甚幸焉!” “哼,不过你也别想好过。”娄乌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 吕布似乎早有所料,冷笑过后开口说道:“跟我说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呵呵,我娄乌孤家寡人一个,怎么会有人指使我呢。”娄乌自嘲地笑了笑。 “到底是哪位仙师呢?是左慈,还是于吉?抑或是血凰?难道你不肯和我说一下吗?”吕布凝视着娄乌,突然说出几个人命。 血凰是来到这个时代才得知的姓名,在原先的历史之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他说出来是为了想要看看娄乌的反应。 至于左慈和于吉,则是在历史上真有其人,并且在传说之中这两个人一直都被传说是三国时期的仙人。 吕布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和种种迹象,断定这些人恐怕是真的存在,而且张角的师傅以及指使娄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些所谓的仙人。 他们应该也是分成了不同的派系和阵营,吕布虽然有所察觉有一股神秘的势力在推动操控着许多的事情。 但是那股势力太过于神秘,他动用了各种手段,始终都探查不到一丁点讯息,因此才在这个时候突然试探娄乌,看看能否从他的身上套出一点有用的讯息。 这件事情很多人都不知道,并且仙人之事着实有些匪夷所思,吕布这才在众人全部离开之后开始进行询问。 至于众人们所担心的安全问题,娄乌等人或许很强,吕布却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当吕布问出此话之后,娄乌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因为他最大的隐秘竟然被吕布说了出来。 虽然左慈和那个血凰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于吉他却是在熟悉不过。 当初娄乌离开黄巾之后,偶然的机会碰见了于吉,并且被他收为弟子。 这一次出山,就是为了完成于吉的任务——伺机潜伏到一个诸侯身边。 当得知了张宁的消息之后,他便选择了吕布作为这次任务的目标,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第179章 垂死挣扎(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娄乌表情凝重,看着吕布,他实在没有想到,吕布竟然能够得知仙人的存在。 他在出山之后,就再也没同于吉取得过任何的联系,就是害怕有可能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却是,即便是如此,却还是被吕布发现了蛛丝马迹。 从娄乌的表情上,吕布就明白了他的猜测没有错误,心也开始慢慢地往下沉去。 猜测是一方面,可是一旦被证实了猜测,那么心理上的感受就大不相同。 三国啊三国,这究竟是我出现导致的变化,还是原本的历史上就有这样的痕迹。 历史的长河之中,究竟掩埋了多少的真相。 吕布在心中问自己,然而,他自己也没有办法给出一个答案。 娄乌看向吕布的眼神之中,诡异的红芒悄无声息的出现,并且在迅速的生长、蔓延。 两人的距离不远,又是正面相对,吕布立即便发现了这个情况。 这一幕的出现,令他再次想起了那曾经诡异出现的一个人——血凰。 “原来如此。”吕布面色凝重,也站起身来。 向前走了两步,随着他的前进,身上的气势陡然增强,从一个给人感觉无害的高大男人,刹那之间变成了战意高昂的斗士。 娄乌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在此刻看起来如此的邪异。 “吕布,虽然你识破了一切,那有如何。只要我杀掉了你,那么最终的胜利还会是我。” 娄乌的此时的气势非常的惊人,即便是典韦等人全盛时期都不一定能有如他现在这般的气势。 说来玄奇,这种气势实际上是一种给周围人的感觉,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深处其中的人却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得到。 宽敞的房间如今静谧的可怕,双方都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凝视着对方,静静地等待机会。 娄乌的两名护卫此刻已经面无人色,在普通人甚至是一般的武将面前,他们都可以说得上是不遑多让。 然而此时的面对面站立的两个人,却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这两个人能在他们双方气势碾压之下保持站立,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随着双方气势的不断攀升,房间内的空气也呈现出肉眼可见的扭曲。 娄乌这一边愈发的冷厉,后来连温度都下降了不少,仿佛一块万古不变的坚冰。 而吕布这边,却是变得炽热起来,仿佛燃烧的太阳。 在这样的较量之中,看似平淡,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稍有不慎,露出破绽的一方就将要承受暴风骤雨一般的猛烈打击。 吕布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个娄乌竟然能够强到这个地步,若不是之前进行体悟,无双劲再次提升,恐怕他还真不是娄乌的对手。 与吕布相比起来,娄乌却更加的吃惊,甚至心底里面有了惊惧。 他本身的实力根本达不到如今这样的状态,现在完全是凭借于吉传授给他的秘法。 可是这种秘法只是一种短暂的提升,并且有着极其可怕的副作用存在。 然而他凭借了秘法提高到这样的一种状态,可是在面对吕布的时候,竟然丝毫不能占在上风。 娄乌从前也曾走遍了大江南北,在遇到于吉之前就已经是罕逢敌手了。 跟随了于吉之后,实力更是大幅度提升,也因此,他敢只身做这样的事情。 凭借他的身手,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打破了这个美好的幻想。 吕布的存在,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普通人究竟是如何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的。 娄乌突然想起来,于吉曾经说过,在这个世上还有一股势力,是和他们针锋相对的。 娄乌突然忍不住开口问道:“吕布,没想到你也是仙人门下,你的师傅究竟是左慈,还是南华?” 吕布心中一动,娄乌这一句问话,无疑是承认了他是于吉或者血凰一方的人。 而且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这些仙人也分了不同的派系。 左慈、南华是一个派系,于吉肯定是一个派系,至于说血凰,是不是和于吉同盟,就不得而知了。 吕布嘴角上扬,故作高深地不予回答,他害怕张口说错,那样便可能无法继续获得更多的讯息。 因此表现出这样的状态,或许能够从娄乌口里套出一些秘辛。 娄乌看见吕布的样子,果然有些生气。 “哼,莫以为你不说我便不知道。于吉仙师曾言,左慈道法偏阳,南华偏阴,就你身上的这种功法,定然是左慈老儿无疑。今日我便灭了你,于吉仙师定然会高兴。” “哈哈哈哈,娄乌啊娄乌,你这本事还不清楚,大话说得倒是很利索。”得到了想要的讯息,吕布也不愿意再与娄乌废话。 娄乌的气势此时也已经达到了顶点,他心知,自己如果再不出手,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娄乌的身形突然消失,刹那之后瞬间出现在吕布身前两步,紧接着再次消失不见。 吕布瞳孔微缩,好快的速度。 抬起右手格挡,接着‘啪’的一声轻响,一个身影陡然从吕布的身边显现。 紧接着,肉掌交击的声音如同爆竹般接连响起,双方竟然在瞬息之间交手了数十次。 娄乌的那两名亲卫立时看傻了眼。 他们这都是第一次见到娄乌这样的身手,娄乌很强,这是所有人公认的。 吕布的强大更是天下闻名,谁都不曾否认。 娄乌的这两名亲卫,本身的武艺不差,比得上一般的武将,眼界自然也不一般。 可是面前的这场战斗,简直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就连他们都感觉到匪夷所思,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够达到程度。 他们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两个人的动作和招式。 这种高手之间的过招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对于观看的人来说,也是一种非常好的学习方式,甚至能够借此突破瓶颈也说不定。 然而身处其中的两个人,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速度达到他们这样的程度以后,单纯的肉眼已经完全跟不上反应。 只能凭借本能的反应进行应对,并且双方虽然仅靠身体进行攻击,但是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极其巨大的力道。 稍触即分的情况下,两人的力道都隐而不发。 可是一旦对方稍微露出一丁点破绽,那么必然就是雷霆万钧的攻击。 这样的比拼最是考验两个人,不论是精力,体力还是意志力,都耗费巨大。 娄乌越打底气越虚,他毕竟是使用了特殊的法门,强行提高实力达到现在的程度。 双方现在已经拼斗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娄乌已经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身体里面已经逐渐出现一阵虚弱之感。 虽然现在并不强烈,但是却真实的存在。 他明白,这是强行提升功力的副作用开始了。 额头隐现汗珠,身体中的虚弱感越来越强烈,他现在完全是在咬牙硬撑。 然而这种虚弱感的出现,却并不是他此刻最为担心和害怕的。 最让他感觉到惊惧的是,吕布此时的状态却是越来越游刃有余,仿佛是逐渐适应了现在的状态和境界。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吕布应该是刚刚达到这个境界不久,根本没有稳固。 可是现如今,通过和他之间的战斗,却是让吕布真正的在这样的境界之内稳定了下来。 吕布真如同娄乌所猜想的一模一样。 之前无双劲突破境界,虽然吕布提高了不少。 但是实际上他的境界并不稳固,他自己也有所感觉,但是却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只能通过日复一日的苦练,缓慢的达到效果。 毕竟到了他现在的这种状态,和超一流武将的生死搏命才能够让他有所提升。 可是这世间虽大,超一流武将又能有几人。 身边的典韦虽然是合适的人选,可是两人又不可能真正生死搏杀,所以吕布为此也是相当的苦恼。 今天的这一场战斗,却是让吕布真正畅快淋漓的用出了浑身解数。 并且,他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境界在逐步地稳固下来。 之前无双劲在突破之后,运转起来有些生涩的地方,此时也变得运转如意。 吕布此时是越打越兴奋,他现在也感觉到娄乌的力不从心。 看来对方是用一些特殊的方式暂时提高了功力,现在应该是到达了限定的时间,实力才会如现在这边突兀地下降。 吕布可不想失却一个这么好的练功机会,在感到对方有些力不从心的时候,他也悄悄收了几分力。 娄乌自然感觉到了吕布的功力变化,疑惑地望向吕布。 发现对方的表情云淡风轻,甚至望向他的眼神之中还带着那令人憎恶的嘲笑。 娄乌心中再次燃烧起炽热的怒火。 吕布明显是在拿他练手,他怎能不明白。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娄乌将心一横,狠狠一咬舌尖,强行运转气血,顿时一口心头血喷出。 紧接着,体内的功力竟然再次攀升,超越了方才顶点的状态,他终于在羞怒之下动用了杀招。 第180章 垂死挣扎(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匠作营的一个密室之中,罡风凛冽,劲风纵横。 两个人影在飞速闪掠,每一次触碰总会带起一阵噼啪的交击声响。 那是吕布和娄乌在不停的攻击着对方。 娄乌这一次是彻底的拼命,方才用压箱底的绝技再一次拔升了自身的实力。 现如今娄乌的实力已经稳压吕布一头,双方的情况再一次的翻转。 吕布数次都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方才还感到游刃有余。 可是娄乌吐出那一口精血之后,实力再一次的提升,并且幅度相当大。 让吕布一时间接受不了,在娄乌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之下,吕布就如同海浪之中的一叶小舟。 “哈哈哈,吕布,你方才不是很猖狂吗?”娄乌手中不停,招式狠辣,直欲取吕布性命,嘴上更是嚣张,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吕布一言不发,他不是不想反唇相讥两句,可是此时他所承担的压力实在太过巨大。 令他苦不堪言,娄乌使用的秘法虽然副作用可怕,但是这效力却实在是惊人。 娄乌此时心中得意至极,身体内的力量不断地涌现出来,他能够感觉到,再过不了多久,吕布就支撑不下去。 又是一击霸道的披风掌,裹挟着猛烈的罡风,对着吕布兜头劈下。 吕布急切间连忙闪躲,突然娄乌的左脚斜刺里出现,一脚踢在了吕布的右腹上。 如同被巨石撞到,吕布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之前所坐的椅子,此时如同朽木一般被撞成了碎片。 娄乌收回左腿,嘿嘿邪笑一声。 紧接着,不见他如何用力,身形突然再次消失不见,眨眼间,再次出现时已经在吕布的身前。 ‘砰’的一声闷响,吕布再次被他踢飞了出去,魁梧的身躯撞上了坚硬的墙壁。 吕布直觉得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一丝鲜血缓缓从嘴角流了下来。 娄乌如同猫戏耗子一般,缓缓走向吕布,吕布微微收缩的瞳孔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能够让他感觉到难以言喻的快感。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吕布的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这两句话。 这是《道德经》之中,‘德经’第七十八章的一句话。 以水举例,讲述柔能克刚。 水虽然是世间最柔弱之物,但同时却也能够破除世间一切坚固刚强的物体。 这一句同时也是后世太极之中的精髓。 ‘四两拨千斤。’ 吕布长期练习太极,但是更多的时候却只是将它当做强身健体的法门,此时遭遇到比自己强悍太多的对手,突然体悟到这句精髓。 只觉得从前很多想不通的关键之处,此时全部融会贯通,吕布非常明白。 现在的这种状态可遇不可求,也有一个专业的名词——顿悟。 吕布现在正是进入了这样一个玄奇的状态。 他无视娄乌缓缓走来的境况,将双眼微微闭起,浑身的气势也渐渐消弭。 抱元守一,整个人如同一尊静止的雕像。 娄乌看着吕布的动作,脸上浮现古怪的神色,他想象不到,为什么在生死关头,吕布竟然会做出这样奇异的举动。 难不成吕布这是放弃了? 娄乌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谬的念头甩了出去。 他如今的实力远超吕布,也不怕吕布耍什么花招。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渣渣。 娄乌此时就如同掌握一切的神灵,嚣张而惬意地走向吕布,他的心中此时已经想出了许多折磨吕布的点子,就准备一一将其付诸于行动之中。 终于,娄乌走到了吕布的面前,再次抬起左脚,带着劲风踢向吕布的面门。 方才吕布一直脸上挂着那令人讨厌的微笑,娄乌此刻最想要做的就是,先将吕布的脸给踢烂,看他还能否笑得出来。 娄乌的左脚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瞬间就来到了吕布的面前。 娄乌脸上已经浮现出快意的笑容,他迫不及待要看到吕布俊脸破碎的样子。 突然他的笑容在脸上凝固。 踢出的左脚竟然莫名其妙地偏向了一边。 他疑惑地看向吕布,吕布似乎一动不动,不过右手此时却微微举起,虚握成爪,仿佛没有一丝力气。 娄乌再次提起右脚,一记迅捷的鞭腿抽向吕布。 此时他们已经不再需要精妙的招式,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就足以带来恐怖的杀伤力。 娄乌的右脚再次踢空,整个身体甚至被轻轻地带向了一边。 吕布依然闭着眼睛,神情专注,这一次是左手变成了下挥的动作。 一丝古怪缓缓攀上娄乌的心间,他感觉到吕布的这种状态似乎非常诡异,并且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却有无法确切地将这种感觉描述出来。 他不信邪地再次攻击了几次,可是却都无一例外地被吕布轻轻拨打到了一边。 “这是见了什么鬼?”娄乌口中怒吼着。 不光他大惊失色,旁边观战的两名娄乌的亲卫,此时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他们两个人身为旁观者,将之前的状况看得一清二楚,现在的这个情况着实太诡异了。 娄乌的攻击势若雷霆,可是却被吕布轻飘飘的几招消弭于无形。 吕布依然双眼微闭,身体重心移至右腿上,身体渐向右转,左脚尖里扣。 左手经腹前向右上划弧至右肩前,手心斜向后,同时右手变掌,手心向右前,头颅转向左手位置。 这个怪异的动作,正是太极之中云手,同时也被称为‘母式’。 后世的太极拳分为多个流派,招式演练风格多种多样,但是各家太极拳均以云手为‘母式’,可见其在太极拳技术体系中的非凡位置。 吕布虽然练习太极多年,但这却是第一次在生死搏杀中用出来。 娄乌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功法,心中虽然怪异,但是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方才的那几次攻击都莫名其妙地被拨开,让他也察觉到了这种功夫的不同寻常。 再次蓄力,一击猛烈霸道的黑虎掏心顿时袭向吕布。 吕布双目始终不曾睁开,双手微收,小撤半步让开锐利的劲风。 在娄乌的胳膊经过他的前胸,正准备变招之际,吕布双手突然探出,右手搭在娄乌胳膊之上,左手成掌突然拍击娄乌后心。 急切之间,娄乌想要收回胳膊拧身应对,但是胳膊被吕布搭上之后,竟然一股莫名其妙的古怪劲道竟然黏连着让他动弹不得。 就这样,被吕布轻轻一张拍击在后心,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迅速飞出,撞上了旁边的墙壁。 ‘砰’的一声闷响,娄乌顿时撞了个头晕眼花。 吕布这时恢复了肃立的姿势,双眼缓缓睁开,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显然对方才的那一招不甚满意。 娄乌恢复清醒之后,恼羞成怒,再次攻向吕布。 可是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吕布用这种怪异的功夫,像沙袋一般扔来扔去。 终于十几个回合下来,即使他想要逃脱,却也做不到。 此时的吕布身上没有一丝的烟火气,但是却仿佛一块狗皮膏药一般,不论娄乌用出什么样的办法,都不能将吕布甩脱。 娄乌此时已经感觉到了麻木,他一次又一次地感觉到自己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可是吕布却一次又一次地将他从天堂打落地狱。 饶是他心志如铁,此刻也逐渐变得麻木而脆弱。 吕布的脸上再次缓缓出现那令他愤懑不已的浅笑。 终于领悟到了太极的精髓,这太极能够流传千年,果然是有其中的道理的,只是自己从前始终不能参悟。 因此一直觉得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只将其作为强身健体的方式。 可是领悟了精髓过后,竟然面对比自己实力强横这么多的对手,都能够做到微操胜券。 虽然此时没能够达到浑然天成的境界,但是却也足以对付此刻的娄乌。 娄乌的心是绝望的,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战斗,结束生命。 他实在承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缓缓开口道:“吕布,你,有本事,你,你就杀了我……” 吕布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道:“现在杀你还太早。” “你,你这个,你这个恶魔,你到底是人是鬼?左慈老儿给你施了什么妖法?” “妖法?你之前所用才是真正的妖法吧。”吕布淡淡地说道。 娄乌默然,吕布使用的功夫虽然诡异,但隐隐之间却透着一股子仙风道骨的飘逸气息,若说这样的功法是妖法,那简直是在睁眼说瞎话。 再反观自己所使用的这两种秘术。 一种是透支精力来暂时提高实力。 后来所使用的那一种更加的霸道,透支自身的生命力来大幅度提高施术者的实力,第二天开始,生命力将大幅度缩减。 这样的秘术如果还不是妖法,那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吕布这时张口问道:“那于吉究竟于你是什么关系。” “呵呵。”娄乌冷然一笑,眼神中却带着戏谑之色,“想知道吗?恐怕你想知道的还有很多吧,不过可惜,你从我的嘴里什么都不会得到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81章 扑朔迷离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了娄乌之后,亲自审问了许久也没能够问出个所以然出来。 将三人废掉,送去杜畿的执法司处,这个名称也是吕布临时想起来的。 可是这三个人经历了种种的严刑拷问之后,依然没能够吐露出半分有价值的讯息。 娄乌等人被废掉武功之后,整个人虚弱无比,还不如普通人。 经历了执法司的一顿折磨之后,终于忍受不住,一个人崩溃成了疯子,娄乌和另外一个亲卫则生生死在了狱中。 对此吕布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到了这个时候,由娄乌引起的这一次叛乱终于被扑灭。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州军团并没有遭受多么大的损失。 真正有叛乱之心的不到两万余人,大部分被捕后,充作了重建长安城的苦役。 处决了接近三千人。 这其中,参与叛乱的黄巾余部有两千多。 并州军团内部参与叛乱的官员,全部被株连三族,全部斩首示众。 乱世之中当用重典。 吕布虽然爱民如子,对普通老百姓宅心仁厚,可并不代表他会容忍挑战底线的人存在。 就如同在草原上订立的‘七杀令’一般,吕布对于律法和规则尤为看重。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吕布的原则之一。 这一次的铁血清洗,也让并州军团内部更加的统一和纯洁。 藉由这一次的叛乱,贾诩的暗组和杜畿的执法司相互配合,处理掉了一大批各个势力潜伏在并州中的细作、间谍。 这也是吕布和贾诩等人商定的这个‘暗流’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 此时,在世人眼中,贾诩依然是一个‘死去’许久的人,他的存在除了吕布最为信任的人之外,依然不为外人所知。 正如同贾诩所说,他本就应该是活在暗影之中的存在。 这一次的叛乱,最大的功臣当属张燕。 黑山军投效时,吕布就定下了让张燕前去潜伏的计划,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却通过给张燕赐字,侧面地点明了这一点。 这一方面是‘暗流’计划的一个环节,另外一方面却也是对张燕的一个重要考验。 正如吕布所说,他还不能完全信任张燕。 如果张燕达不到或者真的同娄乌同流合污,吕布也并不害怕,他还有其他的后手。 可是经过了这一次的考验之后,张燕用事实证明了自己。 不论是智谋、忠诚甚至包括武勇,都超过了史书上的记载,称得上是上将之才。 吕布这时才对张燕彻底地放下心来。 在这一次的之中,受到伤害最大的却莫过于张宁。 经历了黄巾起义的失败,父亲的身亡以及叔父的背叛、陷害,张宁的心灵已经是千疮百孔。 这些年来,吕布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心,以及女儿的出生和成长。 终于慢慢地将这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人融化。 娄乌的出现让她喜悦而满足,吕布的怀疑她能够理解,但是却也始终坚信娄乌。 一次次地给娄乌机会,一次次明里暗里的提示警告,但是却依然不能挽回这一场悲剧的上演,终于让张宁脆弱的心灵再一次遭受沉痛的打击。 单纯从这一方面来说,吕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原谅娄乌。 因为吕布身边的这几个女人永远是他身上的逆鳞,龙之逆鳞,触之即亡。 所以娄乌的这种下场也就不足为奇了。 现在,吕布不仅丢失了司州四郡之地,同时与袁绍的关系也急转直下。 虽然袁绍此时两面受敌,还遭受幽州公孙瓒的威胁。 但是吕布却明白,袁绍灭掉公孙瓒在短期之内就可以做到。 与此同时,占领了关中之地后,他终于将要直接面对荆州的刘表,以及益州的刘焉,这两位正统的皇室宗亲。 虽然在演义之中,这二人也就比龙套角色稍微强上一线。 但是熟知历史的吕布却知道,这二人能够在风起云涌的乱世之中占据一席之地,可完全凭借的是其自身的能力。 不论是哪一个,都能够当得上一方诸侯之称。 关中虽然富饶,但是经历这些年的战乱之后,急需时间恢复。 吕布如今手握并州、凉州、关中之地,除却关中之外,另外两州却是苦寒之地。 暂时吕布能够凭借先前准备的物资维持一段时间,可是时间越拖下去,他便越发的危险。 并且娄乌的这一次叛乱,还带来了两个后患。 其中之一,就是娄乌自丁瑶处盗取的匠作营之中的一些发明,虽然只是匠作营之中的一部分秘密。 但是一旦公布出去,足以让天下间其他诸侯的实力迅速提高一个档次。 不过这在目前看来,还不是最为要紧的一件事情。 另一个后患,就是刘关张兄弟三人,此时正率领部队赶来并州。 如今并州军团的大部分部队都在外地,或是稳定新占领的地方,或是驻守重要关隘,防止他人趁虚而入。 手中可用之兵只有晋阳附近的两万余人,不过这些多是黄巾余部,经历了这一次叛乱之后,士气低落至谷底,根本无法上得战场。 能够真正派上用场的,只有即将到达的贪狼铁骑。 深夜回到府中,来不及安抚处在悲痛之中的张宁,径自回到书房倒头便睡。 从长安赶回并州,才刚刚休息一夜,接着就处理娄乌叛乱的事情,竭尽全力的一场战斗,已然让他有些支撑不住。 过后又强打着精神等待杜畿审问娄乌三人,这才回到书房稍作休息。 丁瑶此时早已经被救了出来,由于之前张燕的妥善处置以及娄乌的不忍,丁瑶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此时得知吕布回来,丁瑶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 丁瑶进入吕布书房的时候,恰巧让闻讯而来的三女见个正着。 貂蝉偷偷拉了拉张宁、蔡文姬的衣袖,给了两女一个眼色,三人便偷偷地退了出来。 给他们两个人一个独处的时间,这也是三女乐见其成的。 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即便是同样穿越而来的貂蝉也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可是接受是一方面,若是说心中完全没有一丝芥蒂那也绝对不可能。 毕竟,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这一点不论对于男女都是一样的。 不过对于丁瑶,她们却也是发自真心的怜惜,这个小姑娘对吕布的痴心,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坚持了这么久,两个人如今能够走到一起也着实不易。 三个女人都是善解人意,自然会将时间留给这两个人。 一夜无语,众人只知道向来习惯早起的吕布,这一天却直到日上三竿才步出房门。 迎着骄阳,吕布舒畅地伸了个拦腰。 虽然浑身还是一阵阵的酸疼,但是精神却感觉到无比的舒畅。 吕布回首望了望此刻卧榻之上那倦意浓重的可爱女子,心中一阵幸福感油然而生。 仿佛浑身的不适此刻都消失不见,吕布轻轻掩上房门。 招招手,一个灵巧的小丫鬟小跑着走到近前。 吕布压低声音,仿佛惊扰到屋内一样,轻声说道:“你好生在这里看着,若是丁瑶起床,你小心伺候着。” “是,少爷。嘻嘻。” 吕布平日里对待下人很是宽厚,这小丫鬟年龄幼小更是喜爱嬉闹,眉眼笑成了两道弯月。 “少爷可不能在称呼里面那位叫丁瑶了,今日起她可就是咱们吕府的四奶奶了呢。” 被一个小丫鬟取笑,即使脸皮厚如吕布,此时也不禁有些赧然。 佯装生气道:“你这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小心少奶奶惩治你。” 小丫鬟缩了缩脖子,咯咯轻笑着跑到了门口处。 吕布洗漱了一番,来到议事厅。 匆匆吃过了几口早饭,便将张燕找了过来。 “献忠,幽州那边来的人可有确切的消息吗?”吕布淡淡的开口询问,双手还在揉捏身上的关节。 昨晚那一战,打得是畅快淋漓,但是却绝对不轻松,尤其是娄乌,两度使用秘术提高实力,给吕布带来的损耗和压力不是一星半点。 如果不是吕布在先前的战斗中,稳固了境界,恐怕结果就要完全颠倒。 张燕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回禀主公,幽州方面这一次派出的兵力不少,应该在五万上下,昨日已然横穿中山国和常山郡,此时应该已经到达了新兴郡。” “呵呵,这帮家伙的速度倒也挺快的嘛。”吕布呵呵一笑,眼中闪过一缕精光。 张燕接着开口说道:“各地守军均是奉行的主公先开始所指定的方略,没有同他们产生任何的冲突,全部采取采取放任和投降的策略,这才使得他们如此猖狂和迅速。” 吕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张燕偷偷打量了吕布一眼,看到吕布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主公,我军为何采取这种战略,若是下令各郡自行抵御,至少能够再次拖延他们许多时间。” 吕布淡淡一笑,转头看向张燕,有意想要考校他一番,于是开口问道。 “献忠,你且说一说你的想法,我为何如此做呢?”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82章 再战三英(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这一反问是有心想要考校张燕一番。 张燕自己自然也十分明白,他抛出那个话题,一方面是想要让吕布为他解惑,另外一方面也是想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其实很多有智慧的下属大多会如此做,一方面需要了解主公想要的,另外一方面检测一下自己是否能够满足主公的需求。 这其实也是一种博弈,或者说领导与下属之间的默契。 这个天下间哪有那么多的心有灵犀,心意相通。 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是大多数都是经过长时间以来的磨合与培养,双方能够在大原则不变的前提下,始终配合着,才能够达到的境界。 领导与下属之间如是,父母与子女之间如是,夫妻之间亦如是。 张燕思忖一番,再次将准备好的腹稿过了一遍,开口说道:“如今我军兵力空虚,主公莫不是想要助长其骄狂气焰,然后凭借高城之坚,磨其锋锐,然后一战以定之。” 吕布点了点头,却不予置评,接着追问道:“两个问题,第一,这样的方式多长时间能够战胜;第二,战胜之后我军能够获得什么样的收获?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张燕愣了一下,第一个问题他倒是曾经仔细盘算过。 可是吕布提出来的第二个问题,他还真没能好好的研究。 吕布也不打扰他,把玩起桌上的茶杯,静静等待张燕的回答。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张燕这才开口说道:“主公,若是按照这样的战法,我军或可获胜,但是必然旷日持久,至少也需要三五日的时间。这样才能够保证我军的损失不会太大。” 吕布点了点头,张燕在这一点上分析的很不错。 若是想要尽可能的保证并州军不会出现太大的损伤,那么至少要将守城战拖延三五天以上,敌人这个时候的士气会最为低落。 张燕接着眉头微皱,迟疑地开口说道:“不过这样一来,敌军也很有可能会直接退走,我军虽然主力都在外地,但是三五日的时间足可以调集大军回防。” 踱了两步,张燕接着开口道:“而且即便是敌军不跑,为我军所消灭,那么也不过是打胜了一场战斗而已,难不成主公您是想要趁势反击幽州?” 还不等吕布开口,张燕突然自己改口道:“不对,不对,此时根本不是继续扩张的最好时机。” 再次开始缓缓踱步,嘴里低声地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吕布静静地看着张燕,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他可以将计划和盘托出,直接告诉张燕,可是他却不准备那么做。 他相信张燕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现在正好是打磨他的一个绝佳机会。 玉不琢不成器,之前张燕用卧底行动证明了自身的忠诚,那么吕布既然将他当做了自己人,就会毫无保留地培养张燕。 可是张燕又不同于郭嘉或者是张辽等人,他们自小便有吕布、田丰等人教导,所以可以举一反三,学习一些理论的只是就能够运用到实际当中去。 可是张燕纯粹是泥腿子出身,一身本领都是在实际的摸爬滚打中历练而来,给他讲一些空泛的理论知识,反而事倍功半。 不如现在这样,让他自己去琢磨,去思考,吕布在旁边加以引导和指正。 这样反而能够获得更佳的效果。 张燕这一次思考的时间更长,不确信地开口道:“难道,主公是想要和他们决战,速战速决?” “哈哈哈,不错不错。”吕布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拍手说道。 “那么献忠你且猜上一猜,我军如今只有三万不到的贪狼铁骑,如何能够速战速决这五万幽州军。以他们的速度来看,定然也却都是骑兵,幽州本就以骑兵见长,我以三万对五万如何速胜?” 张燕闻言再次陷入沉思,之前没往这方面想,就是因为己方如今兵力不足,贪狼铁骑虽然战力惊人,但是却不足以弥补人数上的绝对差距。 “难道是潘将军的屯田军操练完毕?”张燕接着摇了摇头。 吕布突然开口道:“献忠,目光聚于一地者,可为将;目光聚于全局者,方可为帅。” 张燕眼前一亮,连忙闭上双眼,在脑海中勾勒出地形图。 片刻之后,双眼再次张开,露出兴奋之色:“主公,可是草原出兵了?” 吕布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开口解释道:“步度根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他会便宜行事。” 顿了顿,吕布接着说道:“刚才我问你的第二个问题可曾想明白了?” 张燕接着说道:“若是这样的话,主公此计可以立威。如今我军处于多事之秋,四方群狼环顾,先有司州四郡丢失,而后娄乌叛乱,如今又有幽州来犯。若是一旦战事失利,我军定然陷入四面楚歌之危。” “说的没错,继续。” “可若是我军能够大破幽州的部队,各地诸侯定然再不敢小觑我军,举棋不定之下,我军便能够获得宝贵的喘息之机。” “哈哈哈,献忠,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吕布顿了顿接着开口道。 “现如今我军最大的危局并不是幽州来的这五万兵马,而是这五万兵马之后的所隐藏的危机。”吕布沉声说道。 张燕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如果我军稍微露出一丁点疲态,各方势力就会趁势而起。” “没错。等着看咱们笑话的人很多。有落井下石的机会绝对不会有人放过。咱们现在虽然是实力最为庞大的诸侯,但是还没有达到天下无敌的地步。”吕布的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一次娄乌的叛乱虽然也是咱们的刻意为之,但是毕竟造成了不小的损伤。现在并州百废待兴,我们最缺少的就是时间,只有通过雷霆手段,一战功成,方可以震慑宵小。如此我们才能够在群狼环伺的情况下安然发展。” 吕布长长吐出一口气,现在的并州颇有些外强中干的意思,他的压力也是非常的大,但是在任何人的面前他只能做一个最坚强乐观的人,因此只有把这些压力装在自己的心中。 就比如现在,他最担心的事情,实际上是娄乌所说的于吉等人。 看来在这个乱世之中,果然有一只巨大的幕后黑手在暗中推动。 他穿越而来到底是巧合,还是?他甚至都不敢想象。 今日一觉醒来,他也在犹豫是否将这件事情告诉给贾诩。 最后决定等到杀退幽州来的部队,再将这件事情告诉给贾诩一个人,毕竟若是想要制定将来的计划,贾诩必须要了解实际的情况才能够做出相应的安排。 吕布收回了纷乱的思绪,看向张燕开口说道:“献忠,可敢随我前去迎战幽州铁骑。” “属下愿往!”张燕连忙正色回答。 三万贪狼铁骑早已集结完毕,静静地等待吕布。 吕布一身披挂,骑着赤兔战马,路过贪狼骑兵的时候,潇洒地一抬手。 三万贪狼铁骑骤然移动,极静变成了极动,竟然没有一丝的杂乱。 远处,一匹白色巨狼,站在一块巨石之上,仰天长嚎。 苍凉的啸声的慢慢扩散,给这幅战士出征的画面增添了几抹古拙的意味。 太原郡与新兴郡的交界处,一直人数多达五万的骑兵部队在快速行进着,他们正是从幽州赶过来占便宜的。 中军大纛之上一个龙飞凤舞的刘字迎风招展,大纛之下,三员武将成品字形纵马前行。 居中一人双耳过肩,两臂超长,面容倒是颇为俊伟。 左手边一员战将,面如重枣,手中一杆青龙偃月刀,胸前三尺美髯轻轻飘扬。 右边以一个彪形大汉,身材魁梧,豹头环眼,右手提着一柄丈八蛇矛。 这三人正是曾经在虎牢关下,大战吕布百余回合而不败的刘关张三兄弟。 关羽丹凤眼微咪,看向远方,开口说道:“大兄。” 刘备闻言转头看向关羽,疑惑地问道:“二弟何事?” “大兄不觉得我们此来一路太过顺利了吗?”关羽将目光转移至远处。 刘备点点头正准备说话,另外一边的张飞先开了口。 “大哥,二哥,如今我们已经来到了太原郡,晋阳就在前方不远处,即便是真的有什么阴谋诡计,咱们兄弟三人直接破了他们便是。” 刘备哑然失笑,开口说道:“三弟此话倒是不假,已经到了这里,说什么也都无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关羽点点头,不在说话。 自从进入并州境内,心中便出现一种怪异的情绪。 仿佛一直有一双眼睛,始终在监视着自己这一行人的行踪。 今日来到了这太原郡中,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却突然间消失不见,可是心中却隐隐出现一种不安的感觉,这是一种来自于武人的直觉。 正在三人默然之间,远处突然出现一道黑线。 黑线迅速扩散,变成了一片黑影,紧接着漫天的烟尘在他们的身后扬起。 “骑兵部队!”关羽震惊地说道。 这样的阵势,至少也是两万以上的骑兵部队。 兄弟三人皆是面色大变。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83章 再战三英(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兄弟三人看到远处出现的骑兵,皆是面色大变。 来的部队正是吕布的贪狼铁骑。 中军大纛被高高的举起,描金边的吕字在风中飘荡。 一道白色的影子跑到一座巨石上,仰天长啸,苍凉的啸声顿时开始回荡。 正是贪狼的招牌出场,也是吕布出征独有的特色。 刘备、关羽的脸色变得阴沉的可怕,只有张飞,在此时突然面露兴奋之色,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先前虎牢关那一次不分胜负,可是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三人应当是败了,因为吕布在对战他们三人之前,依然比拼了许久。 这让好武成痴的张飞心中很是不爽,那次以后,他疯狂地训练武艺,提升自身的实力。 如今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自觉武力已经今非昔比,即便是关羽在平日里的较量之中,也不如张飞许多。 因此张飞早就想要再次会一会吕布,这一次听说要前来并州,张飞雀跃不已。 就盼着能够再与吕布一决雌雄。 如今机会降临,张飞怎能不兴奋。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互相都能够隐约看出对方的样貌。 吕布定睛一看,对面的三人正是刘、关、张兄弟三人。 不过吕布这一次却不准备浪费时间,再与对方斗将之类的。 手中方天画戟斜指苍天,大声怒吼道:“贪狼铁骑!” “兵锋所指,有我无敌!”身后的三万贪狼铁骑立刻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双方的战斗就这样在突然间开始,快到幽州的骑兵们都没能够反应的过来。 不过幽州铁骑也不愧是闻名天下的精锐部队,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他们依然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调整了过来。 吕布想要率兵冲锋,然而对面的张飞早就在盯着他。 一声震天虎吼,张飞的丈八蛇矛直取吕布咽喉。 吕布眉头一皱,方天画戟迅速上拨,将张飞的蛇矛挑至一边。 吕布不想和他纠缠,但是张飞却显然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 蛇矛顺势扫翻一名贪狼骑兵,再次挟着万钧之势,扫向吕布胸膛。 吕布也被撩拨的心头火气,方天画戟竖立身前,挡住张飞的一击,接着方天画戟向下劈斩,锐利的劲风发出尖啸声,照着张飞头顶劈落。 这一击若是劈中,张飞立时就会被劈成两片。 就在这时,斜刺里一道青光闪过,‘铛’的一声巨响,一柄青龙偃月大刀挡住了吕布的攻击。 与此同时,又是一声厉喝传来,刘备手持双股剑也向吕布冲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魁梧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刘备的前进之路上。 这后来出现的人正是张燕,张燕手舞一柄镔铁长矛,拦住了刘备。 刘备虽然武艺不俗,但是根本不是张燕的对手,才几个回合过去,就被张燕逼得手忙脚乱,左支右拙。 关羽见状,不得不帮助刘备招架。 五人就在两军对阵的战场之中交战了起来,双方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两军的兵士有心想要帮助,却被挡在了。 一时之间,战斗进入了最为混乱的时刻。 此时的贪狼铁骑凭借冲锋的锐气和精良的装备,始终压制着幽州的骑兵部队。 虽然幽州的部队劳师远征,士气和体力方面略逊于吕布这一方。 但是毕竟人数的绝对优势摆在那里,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战局就会翻转过来。 双方正在混战的档口,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炮响。 紧接着无数杂乱的呼号声响起。 战场之中的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大批人马,至少也在两三万之多。 他们的衣着很怪异,根本不似中原人士。 幽州和并州都与草原接壤,将士们也都对草原各个部族非常熟悉。 只是看了一眼,立即就认出了来的这些人都是鲜卑族的骑兵,而且绝对不是一般的部族勇士,至少有相当的一部分应该是最为精锐的控弦之士。 在这个双方混战的档口出现鲜卑的骑兵,傻子也知道定然是吕布一方的伏兵。 许多幽州骑兵顿时慌了神,常年的征战塞外,他们可是对这些鲜卑骑兵的厉害之处有着深刻的体会。 此时虽然双方在混战之中,但是骑兵战斗本就是互相冲锋,此时双方的人马都已经穿透了对方的阵型,大部分都开始整顿掉头,准备下一轮的冲锋。 因此两方的人马此刻是泾渭分明,战场中央只有吕布等五人在那进行混战,身边一少部分亲卫在旁掠阵。 没有了统一的指挥,面对不利的局面,精锐如幽州铁骑,此刻也开始了混乱。 刘备见状不妙,大声喝道:“二弟!三弟!” 二人也早已发现了伏兵的出现,此时听到刘备这一声招呼,立刻明白刘备的意思。 张飞蛇矛抖出几朵碗大的花,分别袭击吕布几处要害部位。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也是猛然挥舞,如同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却是攻向了张燕。 这两人在这种情况下,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开始了拼命。 吕布和张燕二人面对这样的攻势,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实际上方才的战斗之中,吕布打得是最郁闷的一个,比之两边来回救援的关羽还要不爽上几分。 盖应昨日和娄乌的一战,消耗实在太大,今日面对张飞以及不能全力应对的关羽,竟然也只能旗鼓相当,而且隐隐还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幸亏是鲜卑的骑兵出现的及时,若是再晚来一会,恐怕吕布也将吃撑不住。 刘备一旦脱困,立即打马冲向幽州骑兵本部,关羽和张飞二人紧随其后。 看到三人归来,幽州的骑兵部队这才停止了混乱。 “三军将士,随我撤!”刘备马不停蹄,大吼一声立刻向没有敌军的方向奔去。 关羽和张飞二人一边整顿兵马,一边护卫在刘备的两侧。 刘备的马快,此刻他更是快马加鞭,不多时就脱离了大部队。 吕布远远望见,顿时失笑出声:“果然不愧是刘玄德,这逃跑的功夫确实的一等一的俊秀。” 一回身,同样命令贪狼骑兵追向逃跑了的幽州骑兵。 远处的鲜卑骑兵们,见到了双方的情形,立即也开始了追击。 三方人马就在平原之上开始了逃亡与追击的竞逐。 幽州骑兵虽然骑的也都是高头大马,但是却比不上吕布军以及鲜卑军的草原良驹。 因此五万幽州部队被追杀的很惨,不时有后方的将卒被射杀在逃亡的路途中。 这一阵追杀一直持续了一天一夜,直到接近幽州边界,吕布才下令部队停止追击。 但是就这一日夜的功夫,五万的幽州铁骑,竟然在这一路的奔逃之中丢下了三万多具尸体。 吕布此时都感觉到有些体力透支,这段时间的他实在是太过劳累。 好在终于在崩溃之前,将幽州的这支不速之客赶了回去。 鲜卑这一次派来的一万控弦之士和两万精锐骑兵,立下了大功。 吕布领军回到晋阳之后,立即下令大宴三天,犒赏所有有功之臣以及辛苦作战的各位将士。 并州最大的危机终于解除。 正如同吕布之前所料,幽州这五万人的部队败逃的消息,迅速地便在所有人之间流传,许多人都震惊于吕布的手段。 不但在极短的时间之内镇压了来自内部的大规模叛乱,与此同时还以不可思议的态势,将幽州的五万精锐杀得败逃数千里。 所有有些蠢蠢欲动的势力,此时都不得不按捺下有些躁动不已的野心,闷头发展自己的势力,一方面提高自己的实力,另外一方面详细探查吕布的动向。 “主公身体可无恙否?” 依然在贾诩的那个秘密办公场所,吕布坐在主位之上,眉宇之间还有浓浓的倦意。 吕布摆了摆手,开口道:“多谢军师挂怀,没有大碍,只是有些疲累过度。” 今天是得胜凯旋的第二天,外面的狂欢还在继续。 不过吕布,却不能在外面与将士们一同享受胜利的喜悦。 “主公此来,可是娄乌之事?” 吕布轻轻笑了一下,却不曾想这一笑竟然引得身上一阵酸麻。 有些艰难地换了个姿势,吕布接着开口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军师。” 对于吕布的夸赞,贾诩只是笑了笑,开口道:“可是有了那股神秘势力的线索了吗?” 吕布点了点头,神色开始露出了凝重之色,突然换了话题问道:“军师可曾相信鬼神之说?” “子不语,怪,力,乱,神。”贾诩不假思索说出了一句孔子的名言。 吕布摇了摇头,他还是决定将一部分事实隐瞒下来,开口说道:“然而在这个世界上,却依然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存在。” 顿了顿,吕布接着解释道:“就比如说,娄乌背后的人,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神仙。” “神仙?”贾诩惊奇地看向吕布。 “没错,神仙。”吕布点了点头,“军师可曾记得,宁儿有一件可以隐匿身形的衣服。” 贾诩点了点头,心中似乎有了一些明悟,想通了一些事情。 “那也是仙家之物。”吕布解释道。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84章 抽丝剥茧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那也是仙家之物。”吕布解释道。 紧接着,自嘲地笑了笑,“不怕军师笑话,我自认在这世间少有敌手,可是那一日却险些栽在娄乌的手中。” “娄乌竟然如此厉害吗?”贾诩不懂武功,但是他也知道吕布的武勇天下闻名。 可是如同吕布这样的高手竟然承认,险些葬身于娄乌的手中。 这才让贾诩感觉到惊惧。 吕布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贾诩眉头皱起,不知道吕布这是何意。 吕布也没让让他等待,接着开口解释道:“娄乌本身虽然也勉强算得上一流武将,然而却不会是我的对手。可是他自己的实力不够,但是却有奇异的短暂提高了他的实力。” 贾诩这才点了点头,明白了吕布的意思。 吕布接着开口解释道:“而这种却正是由仙人所传授。实不相瞒,我也曾仙人留下一部才能在武学上有今日之成就。” “这么说,真有神仙之流存在?”贾诩拧眉回答,这种事委实有些冲击了他的认知。 “千真万确。或许,可以将他们理解为,能力超出一般人太多的特殊人群。”吕布迟疑了许久,终于想出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 贾诩点了点头,问道:“那么,这股神秘势力是由仙人操纵的,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吕布也皱紧了眉头,回答道:“这一点我却也不知道,恐怕就连娄乌自己都不知道。” 贾诩闭上眼,手指轻轻敲击扶手。 吕布知道他是在凝神思考,也不打扰贾诩。 贾诩这一番沉思一直持续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张开眼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军师先生?” “主公,我不敢确定这一个推测是否准确。”贾诩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不确定的神色。 贾诩为人低调,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面上始终挂着智珠在握的自信微笑,不论什么错综复杂的情况交到他的手上,他总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就想出最为稳妥的办法。 吕布心中也有些紧张,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贾诩有这样凝重的表情。 贾诩再次思忖了一番,似乎在思考措辞。 “这股势力的目的应该有二。” “哦?还请军师详细道来。” “其一,造成世间乱象,暗中培植一股势力,然后建立他们自己的王朝。” 吕布略一思考,乍一听这个推测,貌似很合理,但是其中却有很多关键的地方并不值得推敲。 他摇了摇头,不过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 “军师,那么第二个推测是什么?” 贾诩回答之前,先是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顿地说道:“毁,灭!” 吕布心中如同被重锤敲击,这这个推测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思量之下,却是最有可能的。 尤其是在结合他穿越到这个世间之后,一直伴随着他的另外一个称呼——‘天命之人’。 以及血凰出现时曾经说过那些莫名其妙的诗句,似乎在解释他的来历。 吕布此前还以为他那是为了装逼而故弄玄虚,可是随着接触的秘辛越多,他越来越明白,血凰的那几句话,很有可能就是他往昔的写照。 如果这样说来,那么他们这些仙人想要做的竟然是毁灭这世间的一切。 这……这特么狗血的桥段,岂不是和后世中那些无病的电影、电视、中的剧情一模一样。 我靠。吕布在心中暗骂一声。 不过他虽然感觉到荒谬,却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深刻的明白,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如果真的让对方达到他们的目的,那么这个世间的一切真的有可能毁灭。 等等。吕布突然想到,娄乌曾经说过。 除了他身后的于吉以外,还有另外一帮仙人,似乎是和他们针锋相对的,貌似是左慈、南华上人,这两个传说中的人物。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很多谜团也就说得通了。 看来自己这一次穿越,竟然莫名其妙地卷入到了一场旷世争斗当中去了呢。 想明白了大概之后,吕布心中再没有迷惘,一股不屈不挠的斗志从身上浮现而出。 自信的笑容再次出现在吕布的身上,这段心路历程说来很长,时间却也不过数次呼吸的时间就完成了。 贾诩一直紧紧地盯着吕布的面庞查看,得出这个猜测之后,他的心中曾泛起无力感。 毕竟他虽然不太相信相信鬼神之说,但是经历的一些事情,如果不用鬼神来解释,似乎也没有了什么能够完美将其解释出来。 经过最初的迷茫无力感之后,心中的那一股韧劲再次出现,他一直是个骄傲的人,始终相信自己的能力。 他坚信自己是可以战胜面前的一切对手,不管对方是人,鬼还是神。 正是因为经历了一次,因此他明白吕布心中必然也让也会出现一番争斗。 只是有些事情他毕竟是也不曾了解,因此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于吕布的冲击都多么的大。 不过吕布最终还是没有让他失望,依靠自己的力量走了出来,只看方才吕布脸上浮现的那种充满自信的笑容便可以知晓。 对于这个结果,他非常的欣慰。 吕布毕竟是并州之主,很多事情最终还是要看吕布的想法。 如果吕布自身都丧失了信心,那么一切都成了虚妄。 现在吕布的身上恢复了自信的神采,贾诩对于未来更加充满了信心。 “咱们便当他们是为了毁灭世界而来,我等凡夫俗子,即便是与这些所谓的神仙斗上一斗倒也豪气万丈。”吕布爽朗地笑道。 贾诩也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吕布坐回座位上,开口说道“军师,现如今我军该如何应对?” “如今我军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急需的是休养生息。”贾诩开口说道。 吕布点了点头,这确实现在最紧要做的事情。 “在下有一计。” “哦?计将安出?”吕布感兴趣地问道。 “祸水东引。”贾诩莫测高深地回答道。 “怎么个东引法?”吕布心中一动,追问道。 “曹操如今迎奉天子,正是风头正劲的时刻,徐州陶谦一直想要与其缔结关系,幽州公孙瓒,冀州袁术二人如今也势同水火,汝南袁术近一段时间势力增长相当快,就连荆州的刘表此时都有些害怕,这些都是我军可以加以利用的。”贾诩缓缓解说道。 贾诩继续说道:“我军可以择其一两处运作一番,当可转移他们的视线,那么我军就可以获得喘息之机。” 吕布思考了一番,开口道:“军师,此计虽好,但是耗时耗力,我有一计。” “主公请言。” 吕布却不答话,反而问起另外一个问题:“军师,你看袁术此人如何?” “袁术?”贾诩不知道吕布为何突然问起袁术,但还是略微思索之后,开口回答道:“袁术好大喜功,刚愎自用,不及袁本初一半。” 吕布点了点头,也开口说道:“还应该补充一句,狂妄自大。” 贾诩对于这一点也是非常的认同。 袁大少爷那可是出了名的目空一切,狂妄自大,当时袁隗身死的时候,与袁绍争夺袁家家主之位,辱骂袁绍是庶出的杂种。 从那之后,曾经的袁氏双子星就这样反目成仇,两人为了袁氏的正统地位争论不休,打起了旷日持久的口水仗。 更是让天下人见识到了袁家大少爷的嚣张跋扈。 “主公可是想要以袁术为突破点?”贾诩问道。 吕布点了点头,“军师以为如何?” 贾诩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袁术此人极易利用,但是仅仅有他不足以吸引所有目光……” 吕布忽然开口打断道:“可如果他突然称帝呢?” “称帝?”贾诩大吃一惊,“袁术好端端的为何会称帝?他虽然狂妄但却并不愚笨……” 贾诩话说了一半,突然住嘴不言,吃惊地看向吕布。 吕布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既然说出这样的话语,必然是有所凭借。 果然,吕布嘿嘿一笑,那笑容之中说不出的猥琐。 “军师,可还记得我当时率领关东联军讨伐董卓?”吕布再一次转换话题。 饶是贾诩智计超群,也被吕布这种极度跳跃性的思维,绕得有些头晕脑胀。 有着愣怔地回答道:“此事自然记得,主公率领关东各路诸侯,联合讨伐……” “停停停。这些过程就不用讲了,都知道我很英明神武。”某人不要脸的自我吹嘘了一下。 抬眼看到贾诩一脑门黑线,饶是吕布脸皮厚也感觉有些讪讪。 挠了挠头,他接着开口说道:“最后,我曾和曹操、孙坚二人追击董贼,光复洛阳。” 贾诩点了点头,不明白吕布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吕布再次嘿嘿一笑,“那个时候,我可是发现了一个好东西哦。” “好东西?是什么样的好东西,能够值得主公如此开心,和袁术称帝又能有什么关系?”贾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发出了疑问。 吕布走到贾诩身边,故作神秘地凑到贾诩的耳边,悄悄说出几个字。 “传国玉玺!?”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85章 设计阴谋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传国玉玺!?”贾诩又一次震惊地失声尖叫。 这已经是今天之内,贾诩再一次失态,他本就是以沉稳见长的智者,然而今天这一会的功夫,他竟然接连失态了两次。 不过这却也怪不得他,实在是听到的这些消息实在是太过于惊人。 幸好这里本就是匠作营的密室,这个房间也经过特殊的改造,隔音效果非常的好。 否则单单是‘传国玉玺’这四个字,传将出去,就会被有心人渲染的面目全非。 自从董卓乱政,迁都长安之后,传国玉玺消失不见,许多人遍地去寻找,却始终都不曾查找到传国玉玺的下落。 没有想到竟然会一直在吕布这里。 贾诩瞪大了双眸,看着吕布问道:“主公,这话可不是儿戏。” 吕布也收起了嬉皮笑脸,严肃地说道:“千真万确。那一日我在洛阳旧址中吊唁。心情沉重之中也不知道走到何处,见到有一水井绽放华光,一番探查之下,发现了传国玉玺。偷偷将其藏了起来。” 贾诩面露喜色:“主公果然是天命所归,这应当就是天意,看来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存在。” 原先的贾诩用后世现代人的说法,就是无神论者,可是在得知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类似神仙般的存在。 这也开始立即便将这种事情,和鬼神之说联系到了一起。 吕布看到贾诩此刻的转变,也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摇了摇头,他开口说道:“我欲把此物转送给袁术,你说能否让他野心迅速膨胀。” 贾诩听完之后,眼睛立刻一亮,心思电转之间,便将此事的可行性完整地思虑了一个遍。 “主公,此计可行。设若袁术真的称帝,必将成为这众矢之的。” 吕布点了点头,他所希望的正是如此。 不过他也有些担心,开口说道:“可是袁术势力未免有些薄弱了吧,恐怕在众人围剿之下支撑不了多久。” 贾诩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看到吕布疑惑的眼神,缓缓开口解释道:“汝南虽然地域不大,但却是富庶之地,且袁术麾下也有不少文臣武将,兵精将广,钱粮丰足。至少可以抵御各地半年以上的时间。” 虽然贾诩的推测有些乐观,不过半年时间应该也没问题。 但是对于吕布来说,半年的时间却根本不够用。 贾诩继续开口说道:“然则实际上,属下推测,袁术至少可以为我军争取八个月以上的时间。” “哦?这又是为何?” “汝南虽然也是群狼环伺,但是刘表进取之心不足,袁术一旦称帝,为了皇室颜面,他或许会主动出击,但是他一家不足以成事,战事必将拖延。刘表麾下也有智谋之士,此事他们必然能够清楚,因此刘表最大的可能性,会静待时机,也有可能联络另外两位皇叔。” 吕布点了点头,刘表确实很有可能会这样做,符合他一贯以来的性格。 贾诩接着开口道:“孙坚刚刚占据一席之地,他比我军更加需要时间稳固局势。江东不比中原,那里士族门阀林立,并且大多极度排外,孙坚虽然出身本地,但却并不是豪族出身,想要稳定下来绝对不是易事。” 熟知三国历史的吕布自然清楚,贾诩所说的句句切中要害。 江东的士族势力比之中原要庞大恐怖的多,并且各个家族之间盘综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处理起来绝非易事。 后世的历史之上,东吴孙家入主江东之后,也是历经了数十年光景,才最终将东吴彻底稳定下来。 这也多亏了孙权,确实称得上枭雄之姿。 其父孙坚,其兄孙策,都有万夫不敌之勇,打下了诺大的江山,但是他们二人在内政治理方面着实差强人意。 幸亏有孙策结识的好友周瑜存在,这个一代天骄完全在东吴的初期起到了决定性的因素。 不但介绍了东吴二张,帮助孙策在错综复杂的政治环境下站稳脚跟,并且也东吴的发展壮大提供了后勤保障。 对外征战更是无往不利,短短几年之间平定东吴,征讨山越为人口稀少的东吴储备了大量的人力。 可是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孙策却依然不得人心,后来被本地豪强的死士所刺杀。 孙权上任时,东吴可谓是内忧外患。 不过却在他几年的治理之下,不但稳定下来,并且最终成为三分天下的绝强势力之一。 然而,即便是在东吴最鼎盛的时期,依然能够发现,许多世家大族的影响力非常恐怖,甚至在一定的条件下,能够动摇孙家的根基。 所以贾诩的分析不得不让吕布拜服,吕布是因为有了后世的学识才能够了解这许多,然而贾诩从未去过江东,仅仅从情报之中就能够分许出这许多,不得不说是相当的厉害。 “所以,军师的意思是,孙坚可能不会前去征讨袁术?”吕布开口询问。 贾诩点了点头,开口补充道:“不仅如此,孙坚还极有可能会帮袁术一把。” “哦?这又是为何?”吕布突然来了兴趣。 孙坚和袁术两个可是从来都不对付,如果说因为客观的原因,孙坚没有办法去落井下石,这还可以理解。 可如果说孙坚会在这种情况下,帮助袁术,那么吕布却着实有些想不明白了。 袁术一旦称帝,那可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届时,所有人都将避之唯恐不及。 孙坚虽然鲁莽,但却并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做出不智之举。 贾诩莫测高深地一笑,然后才开始解释道:“孙坚此前直接前往家乡,占据吴郡,此举定然是有高人为其指点。” 这一件事情,吕布也知道,之前他曾和贾诩讨论过这件事情。 “从前往吴郡便可以看出,孙坚野心定然不小,吴郡地处扬州东北,水路便利,进可攻退可守。扬州牧刘繇虽然软弱无能,但是身为皇室宗亲,一旦袁术称帝他会如何去做?” 吕布想了想回答道:“很有可能会如同刘表一般。” 贾诩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没错,正是如此。如果一旦有一方牵头,刘繇定然会出兵汝南,他虽然实力颇为不俗,但那也是对于守成而言。” 吕布这时也明白了贾诩的意思,开口接着说道:“刘繇一旦出兵,扬州定然空虚。虽然刘繇肯定会留下一些布置,恐怕也绝难关住这头江东猛虎。” 贾诩微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吕布脸上浮现笑容,“这样一来,江南就不用我等担心了,唯独需要操心就是曹操、袁绍以及公孙瓒了。” “哈哈哈,他们这些人就更不需要主公忧心了。”贾诩笑得十分开怀。 不等吕布提出疑问,贾诩接着解释道:“曹操刚刚迎奉了天子,势必要做出表率,征讨袁术最积极的非曹操莫属,曹操一旦出兵,刘表、刘繇包括徐州陶谦,都很有可能一同出兵。” “至于冀州袁绍,刚刚占据司州四郡,正是大出风头之时,他定然也不会放弃这等名利双收的好事,甚至他很有可能是打的最狠的哪一个。” 吕布点了点头,嘿嘿笑了起来,笑容之中尽是幸灾乐祸。 为了争夺袁家家主的位置,袁家这两位公子之间的龌龊闹得天下人都已经知晓。 袁术将袁绍骂得体无完肤,让素来爱惜颜面的袁绍心中愤恨不已,若是能够出现落井下石打击消灭袁术的机会,恐怕袁绍会比其他人更加来得狠绝。 贾诩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幽州的公孙瓒更加不必忧虑,公孙瓒近一段时间接连遭遇大败,此时元气已伤。袁绍定然不会放弃这等机会,恐怕现在袁绍已经动手开始剿灭幽州的公孙瓒。” 一山不容二虎,北方公孙瓒和袁绍二人,互相征伐已经很久。 他们必须消灭对方,才能够真正获得大的发展。 现在公孙瓒在并州再一次遭遇大败,五万人马折损大半,这对公孙瓒来说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袁绍必定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贾诩接着开口道:“今日一早,已经收到消息,袁绍大量调集人马,往幽州方向。看来这一场决定北方归属的战斗不日就将展开了。” 吕布点了点头,此时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战略方针已经没有问题,也都制定了下来,剩下的就要去实际执行了。 吕布开口询问道:“军师,前往汝南给袁术送去传国玉玺,我欲亲自前往。” 贾诩闻听之后,仔细思忖了一番,眉头微微皱起。 这前去的人选还真不好选择。 袁术与吕布之间的关系也并不融洽,双方之前并没有过多的交集。 专程为此事前去,恐怕反而会弄巧成拙。 目的性太过明显,袁术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得出吕布的计划。 可如果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前去,就以袁术那目空一切的性格,恐怕连面见的机会都不会出现。 吕布也正是考虑到这些情况,才提出这个建议。 他再次思忖一番,开口道:“军师,此事就这么定了,这件事由我亲自前去。家中诸事就拜托你们了。”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86章 谨遵夫人之命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离开了匠作营之后,径直回到了温侯府。 这几日,但凡有时间,吕布就会陪在丁瑶的身边,小丫头对他也很是痴缠。 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 吕布也正好想要趁这个时机,好好弥补从前对于丁瑶的冷淡。 之前由于他自己没想明白,刻意疏远了丁瑶。 因此现在,怀着这种愧疚,自然对于她的关注要比其他几个女人要多出了不少。 这一日,结束了日常的廷议之后。 吕布才一踏入温侯府大门,吕中立即迎了过来。 “吕中,怎地今日你在此守候?可是有什么事情?”吕布奇怪地问道。 随着吕布地位的提升,吕中如今的身份也不同以往。 虽然还是下人身份,但是外界都赠他一个‘中爷’的称呼。 吕中如今很少跟随吕布出外征战,而是负责温侯府中的一切事宜。 吕布也始终将其看做家人一般。 因此温侯府上上下下,对于吕布也十分的尊敬。 吕中更多的时候,在后院处理事务,一般没有重要的事情不会出来,更加不会似现在这样专程在门口等候。 “少爷。”吕中依然沿用从前的称呼,恭敬地对吕布说道:“大少奶奶命我在此守候。” “婵儿?”吕布疑惑地问道。 貂蝉从来都是知书达理,对待下人更是恩宠有加。 她知道自己与吕中之间的关系,平时貂蝉也会将吕中当做弟弟一般对待,不会轻易让他做事。 却不知道这一次,为何突然会一反常态,打发吕中来这里等候。 如果当真是要紧事,肯定便会直接前去寻他。 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吕布疑惑地看向吕中。 吕中脸上浮现苦笑之色,有些尴尬地看向吕布。 “大少奶奶让我转达一句话。” 吕布脸上疑惑更深:“什么话?你说罢。” “额。”吕中有些鬼祟地看了看周围。 发现没有人在附近,这才为难地说道:“少爷,我只是转述大少奶奶的话,你可别怪罪小人。” 吕布心中疑窦更深,这么神神秘秘的,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你尽管直说便是。” 吕中的面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似乎是强忍着笑意,清了清嗓子,这才缓缓开口。 “大少奶奶的原话是,‘你个喜新厌旧的大混蛋,给你俩创造机会还就不准备回来了是不是?不知道你还有三个媳妇儿吗?若是再不回来,以后不用回来了!’” 吕布听完先是一愣,紧接着一脑门子黑线。 吕中说完之后,脸憋的通红,想笑又不敢笑。 这话绝对是貂蝉所说的无疑。 张宁和蔡文姬两人虽然娇憨,但是毕竟出生在这东汉末年,对自家夫君三妻四妾之事都认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并且依照她们的性格,也不会说出这一类的话语。 毕竟此时虽然礼教没有后世那般森严,但是若后院夫人有哪一位有了善妒这个名号,传将出去也是非常的不好听。 特别是在夫君的面前将会变得非常不受待见。 貂蝉同样作为从后世生长的穿越人士。 虽然也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其本质上依旧是一位敢爱敢恨敢怒敢言的现代女性。 再加上吕布这段时间,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丁瑶的身上。 明显有些喜新厌旧的做派,这才让她忍耐不住,直接说了出来。 不过貂蝉也很聪明,这种事情不能再公开场合说出来。 吕布这一段时间见她们的也少,更加没有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因此,这才找来最忠心牢靠的吕中代为传话。 饶是吕布的脸皮厚如城墙,此刻也窘得通红。 委实有些亏待了几位夫人。 吕中这时也插口说道:“少爷。” 吕布抬头疑惑地看向吕中。 喉结上下抖动了一下,吕中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 “小少奶奶虽然需要你多多照顾,可是你也要顾及一下其他几位少奶奶……” 越说话音越低,不过他的意思也表达的很清楚了。 吕布心中暗自想了想,自从长安归来之后。 除了在张宁房中待过一晚上,其余时间几乎都在丁瑶房中度过。 吕布近一段时间以来,南征北战,过不了几日又将前去汝南。 这么一想,吕布更是觉得心中有愧。 小心打量了一下周围,压低声音问道:“婵儿说这话时还有谁在场?” “几位少奶奶当时都在场。” “都在场?”吕布登时感到有些头大。 吕中使劲点了点头,补充道:“没错。包括小少奶奶。” ‘啪’,吕布重重拍了一下额头。 “你可知她们现在在何处?”吕布接着问道。 “用过午膳之后,大少奶奶在房中歇息,二少奶奶陪着孩子戏耍,三少奶奶和四少奶奶在三少奶奶处说话。” 吕布听得有点头晕,但还是知道了各位夫人在何处。 现在刚过正午不久,还好四人没有在一处。 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笑容。 吕布摆了摆手,示意吕中回去休息,自己则快步向后院走去。 温侯府建的不算奢华,但是占地却也不小。 几位夫人都有自己独立的小院,貂蝉身为正妻,自然是在正院之中。 正院设计的很有意境,虽然不甚豪华,但是亭台楼阁,曲径通幽。 显得别具一格,非常的怡人。 在花树掩映之中还有一些造型优美的雕塑,更是平添了不少情调。 吕布鬼鬼祟祟地一路行来,没有让下人们发出一点声音。 蹑手蹑脚地来到貂蝉的卧房内。 貂蝉此时正在抱着一卷书看着,发现吕布进来后,送来一个大大的白眼。 一声充满怨气的冷哼声骤然响起,“哼!” 貂蝉缓缓起身,走到桌边斟满一杯茶水。 缓缓将茶水抬起,一双秒目这才看向吕布,那一汪秋水之中满是怨忿。 吕布连忙走过去,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后,伸手就想要搂住面前的爱人。 哪知道,迎接他的又是一声冷哼。 貂蝉瘦削的肩膀一侧,躲过了吕布的搂抱。 吕布不以为意,咧着嘴再次伸手搂住了貂蝉,开口说道:“好婵儿,乖婵儿,夫君错了……” “您哪里有错呀,您是盖世英雄,您事务繁忙,稍微有一点儿闲暇又得去抚慰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哪里有空操心我这样人老珠黄的老女人。”貂蝉反唇相讥,话语之中一股浓浓的醋意。 吕布板起脸说道:“那个乌龟王八蛋说出来的这种胡话,谁敢说我家婵儿人老珠黄了?瞎了他的狗眼,我非亲手给他挖出来不可。” “哼!” “好婵儿,我的亲亲宝贝。乖,转过来让为夫看看,几日不见如隔三秋。让为夫看看婵儿是不是又漂亮了。” “少来,油嘴滑舌。你在她们的面前定然也是这般说的吧。” 吕布夸张地用鼻子使劲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一边说道:“哎呀呀,怎么这房中这么大一股子酸味,谁把醋坛子打翻了……” 貂蝉本就不是真的生气,此刻被吕布的话语这么一番调笑。 伪装立马崩溃,转过身来,投入到吕布的怀抱。 “好婵儿,小祖宗,我错了行不行。我保证,以后肯定不敢了。” 貂蝉终于被吕布耍宝的模样逗的笑了起来,紧紧搂住吕布,将脸庞贴在吕布的胸膛,听着爱人坚定有力的心跳声,她的心中也感觉到无比的满足。 低声呢喃着说道:“夫君,我只是很想你。你莫要觉得婵儿是个善妒的女人。” 吕布宠溺地揉了揉貂蝉的秀发,有些愧疚地开口说道。 “傻丫头,是我不好,最近确实是我冷落了你们。是我的不对,我应该向你们赔罪才是。” “婵儿是不是太不懂事了?”貂蝉撅起小嘴,一边痴痴地靠在吕布怀中,一边讷讷地开口问道。 “怎么会呢,傻丫头。我吕布能够拥有你,本就是天大的福分。本就应该好好珍惜你们的。” 吕布温柔地在貂蝉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凝视着貂蝉的双眼,接着开口道。 “这一段时间着实太忙,并且未来还将有一段时间会更加的忙碌。我虽然非常想时刻陪在你们的身边。但是……” 貂蝉用手轻轻盖住吕布的嘴,轻轻地说道。 “夫君,这些事情我自然是懂得的。几个妹妹们也都明白,男人本就应当以事业为重。” 晶莹的贝齿轻轻咬了咬下唇,貂蝉双颊泛上红晕,一副娇羞无比的模样。 吕布奇怪地看着貂蝉,沉醉地欣赏着美丽的少女此刻这娇俏的美丽模样,同时忍不住开口问道:“婵儿,怎么了?” 貂蝉羞怯地打量着吕布,却是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在吕布的再三追问之下,貂蝉才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开口呢喃道:“若是,若是能有个孩子便好了。” 吕布耳目何等聪敏,虽然貂蝉的声音很小,但是他依然听得一清二楚。 接着貂蝉有些黯然地开口道:“夫君,出征在即,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们几个人的命运,还有咱们并州百姓的命运,全都和你绑缚在一起了。” 抬起头头,貂蝉美丽的双目之中尽是担忧和关切。 吕布宠溺地摸了摸貂蝉的头发,沉声认真地说道:“谨遵夫人之命。” 第187章 冀州使者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刘、关、张败退之后,吕布着实轻松了好几天。 自从那一天和貂蝉交流了一番之后,吕布便忙得不可开交。 并不是忙于军政要务。 此时的并州,虽然百废待兴,但是倒也步入了正轨,还真不太需要吕布去多做些什么。 因此吕布便名正言顺地被府里的四位夫人抓了壮丁。 四个女人仿佛是商量好了一般,没有给吕布丝毫喘息的机会。 可能是在貂蝉的言传身教之下,即便是光天化日之下,也经常痴缠着吕布不放。 这个时候,吕布才无限怨念地咒骂。 哪个王八蛋总是鼓吹齐人之福,这齐人之福哪里是这么容易的。 吕布一边揉着腰,一边哀怨地看着花瓶中插着的一支有些蔫吧的花,顿时心中升起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自顾自地哀怨不已。 就在吕布自怨自艾的时候,张宁手捧一个瓷碗走了进来。 方才她便看到吕布揉腰的动作,暗自偷笑不已。 这几天可着实折腾惨了吕布,好在他身体强壮不同于一般人,否则早就吃撑不住。 吕布转头看见张宁手中的瓷碗,一张俊脸立刻变成苦瓜脸。 张宁自然将吕布的表情看个一清二楚,轻声笑道:“夫君,这是刚炖的补汤,快趁热喝了。” 吕布苦着脸,正想要拒绝,外面一个丫鬟突然匆匆走进小院。 丫鬟开口说道:“老爷,外面有人找您。” 吕布眼前一亮,他巴不得赶紧找个借口开溜,连忙开口问道:“何人?” “听说是匠作营张大匠派来的人,说有要事相商。” “张大匠?”吕布两口喝完了瓷碗中的补汤,起身向外走去。 临到门口还不忘回过头,对着张宁眨眨眼道:“宁儿,忙完了正事我便回来,嘿嘿嘿。” 张宁看着吕布的身影无限温柔,葱葱玉手轻掩着樱桃小口,轻轻笑出了声。 绰约的风姿,比那微风中的花朵还要妩媚动人。 吕布进入了匠作营之后,却没有去寻找张达,反而直接向贾诩的密室走去。 这是他与贾诩之间的秘密约定。 每次如果出现紧急情况,会有人去联络他,就说是张大匠有急事。 这样便可以尽可能地掩人耳目。 吕布推开贾诩办公室的门,田丰也正坐在密室里面。 吕布劈头就问道:“军师,先生,到底有什么紧急事务?” 贾诩、田丰二人见过礼后,贾诩开口说道:“袁绍向幽州动手了。” 吕布还未开口,田丰在旁边补充道:“决战。” “决战!?”吕布望向贾诩,眼神凝重。 贾诩点了点头道:“之前还以为依照袁绍的性格,应当不会这么快便进行大规模的决战。然而没想到的是,他就这样开始了。” “还请军师详细道来。” “数日前,袁绍调集大军陈兵与冀、幽边界。两日前,袁绍兵分两路,一路由大将高览率领,领兵五万,另外一路则由袁绍亲自带领,士卒十万,突击幽州。” “果然不像袁绍的一贯作风。”吕布赞叹道。 袁绍虽然兵多将广,但是一贯的行事风格却是有些优柔寡断。 虽然从好的方面上来说,这是沉稳的一种表现形式,但其带来的眼中后果就是经常会错失许多战机。 尤其是在乱世争霸之中,一旦错失良机,就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可是这一次,袁绍竟然能够果决的派遣大军进攻幽州,这在吕布看来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袁绍之前派遣大军占领司州四郡,这十万人马如今还有大部分驻扎在四郡之地。 冀州内部剩余不到二十万人马,这一次进攻幽州却直接派出了十五万人。 也就是说,冀州如今守备的兵马不过五万之数。 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吕布开口问道:“袁绍这么做岂不是疯了?” 贾诩默然没有回答,田丰在一旁接口道:“早在主公拿下长安之时,袁绍就曾派出说客前往兖州、徐州等地,说服曹操、陶谦不去参与北方之争。今日早些时候,袁绍的使者抵达晋阳。” 说完之后,田丰等了一会,接着开口问道:“主公,您准备什么时候接见此人?” 吕布开口问道:“袁绍的使者是何人?” “颍川郭公则。” “可是上一次前去中山迎亲的那个谋士?” “正是此人。” 吕布对于此人还是比较有印象的,这个家伙是个阴险小人,耍弄阴谋诡计很有一套,口才虽然不错但是为人却有些迟智,也就是说反应不是很快。 袁绍派遣此人前来,定然是想要商谈和解之事。 吕布琢磨了一番,开口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 贾诩点了点头开口道:“曹操现如今已经完全将青、兖二州掌握手中。迎奉天子之后,陶谦与曹操的往来日益密切。” 吕布突然开口询问道:“文若是否已经投奔了曹操。” 田丰与贾诩对望了一眼,默然点了点头。 “唉——”吕布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军师,还请你继续。” 贾诩点了点头,继续解说道:“南方暂时没有太大的事情发生。关中那边,李儒已经将长安完全稳定了下来。在张济的帮助之下,张绣如今也投效了我军。” “那些来自弘农的难民如今怎么样了?” “李文优这一点做得倒是不错,他效仿主公的屯田之法,并且加以改进。整编出屯田兵一万,由张辽、太史慈两位将军进行操练。普通民众以先耕后还之法,给予土地,令其耕作,稳定了民心。” “先耕后还?” “没错。即每一家按照人口数分配一定量的土地,给其进行耕作,签下借条,等到收获的季节,每一亩地仅需要很少的租金交给官府,便可以继续进行耕作。” “此法倒是不错。”吕布这才放下了心,继续询问道:“司州四郡如今怎样?全部都在袁绍手中吗?” 贾诩摇了摇头,开口道:“弘农先被刘表夺去,而后又被袁术抢占。刘表损兵折将不说,还为袁术做了嫁衣,这下双方的仇怨结得很深。” “哈哈哈哈,看不出来袁术这家伙,倒也精明,竟然使出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伎俩。那么曹操和袁绍对此什么反应?” 贾诩脸上也带着笑容,接续说道:“袁术的时机把握的着实不错,袁绍和曹操都在稳定自家的地盘,抽不出手,于是也便对袁术占据弘农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很好,如此非常的不错。”吕布抚掌笑道。 之前本就商议要以袁术称帝为诱饵,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此计还没有开始进行,袁术就已经做了一件大事,让所有人开始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这自然让吕布非常的开心,甚至希望袁术现在越强大越好。 因为他越强大,将来越容易称帝,并且称帝之后所引起的轰动就会越大。 产生的效果自然也会越好。 田丰也在贾诩的解说下,明白了缘由。 三人的笑声在小小的房间之中回荡。 过了片刻,三人止住了笑。 吕布率先开口道:“先让郭图等上一天,明日一早,我便见一见他。” 田丰连忙开口劝道:“主公,明天就见他,是不是有些早了?” 摇了摇头,吕布开口解释道:“并不早了。这次袁绍亲自征讨公孙瓒,战事恐怕不会持续太久。对了,那个鞠义是否跟随袁绍一同出征了?” 贾诩开口回答道:“此人这一次是作为先锋跟随袁绍共同出征。” “那就没错了,有他在,公孙瓒离败亡应该不远了。” “此人竟有如此厉害?”田丰疑惑地问道。 吕布点了点头说道:“单从临阵用兵来说,此人当得上出神入化一词。” 贾诩、田丰闻言皆是闭口不言,目光中出现凝重之色。 吕布轻易不会评价一个人,但是每一个被他评价的人,都非常的准确。 这在并州集团之中已经成为一个常识。 能被吕布如此夸赞,足可以说明鞠义此人的厉害之处。 吕布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开口说道:“并且如今袁术实力再次大涨,各方势力也基本都稳定下来。如果再不去袁术那边,或恐迟则生变。” “下官这就前去安排。” 吕布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大早。 吕布与一众文臣武将进行廷议,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并州如今的发展日新月异,虽然不久之前遭逢剧变,但是迅速平息之后,短短几天光景便又重新步入正轨。 这让并州上下都感到非常开心。 廷议即将结束时,吕布向着田丰点了点头。 田丰出列朗声道:“主公,冀州有使者郭图前来求见主公。” “哦?袁绍的使者?”吕布故作惊讶地开口问道。 “正是。据说是袁绍有要事想要与主公商讨,故而派人前来。” 吕布沉吟一会,开口说道:“如此,便请郭先生进来吧。” 紧接着,便有军士出门前去通传。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早已等候在外的郭图便跟随军士快步走入议事大厅。 郭图进入大殿后,先是环视殿内诸人一眼,然后对着吕布行礼,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冀州牧袁绍府从事郭图,见过并州牧吕温侯。”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88章 冷言冷语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郭先生远来是客,不必多礼。不知袁公最近可好?”吕布亲切地问候道。 郭图连忙回到:“劳温侯费心。我家主公如今安好。” 郭图这边话音方落,只听一边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转头望去,只见一白面俊朗的小将面露不屑,此人正是赵云,方才的冷哼就是他发出来的。 赵云当日迎娶甄宓,险些让袁绍的儿子抢走。 虽然事后证明那只是一场误会,但是赵云的心中始终存着芥蒂。 并且前不久,司州四郡丢失,也正是被袁绍背后捅刀子所致。 虽然四郡不是自赵云手中丢失,但是留守四郡的太史慈、张辽二人却是他的结义兄弟。 三人向来感情深厚,兄弟受辱,他这个做大哥的自然不愿意。 因此这个时候才会做出无礼的举动。 看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赵云没有丝毫惧意,望向郭图的眼神中,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愤恨之情。 赵云方才那一声冷哼虽然有冲动的成分,但是看到吕布没有呵斥的意思,心中已有所悟。 此时更加无所畏惧,对着郭图冷声道:“背信弃义的小人之流,毫无廉耻之心,自然过得安稳。” 郭图怎么听不出赵云话语中的意思,但他此时代表的是袁绍。 吕布与袁绍此时从地位上来说,处于平等,如果他作为袁绍的使者,在此时遭受到侮辱却不予还击的话,那么袁绍的面子将被狠狠地践踏。 郭图向着赵云走了一步,傲然道:“这位小将军面生的紧,请恕在下眼拙没有认出。堂堂并州人才济济,怎么会在廷议之时,有这等无知小儿喧哗招摇。着实令在下不解。” 最后一句话,郭图却是对着吕布所言。 其目的再明显不过,希望吕布好好管教一下这个出言不逊的小子。 哪知道,一抬头,却发现吕布正侧头挠着耳朵眼,显见是装作没有听见郭图的话语。 郭图脸色涨得通红,正要发作。 吕布突然开口道:“哎呀,郭先生,还未请教,此来所为何事呀?” 郭图狠狠吐出两口郁结的气息,平复了一下心情,思忖了一下,还是不能折了袁绍的面子,这才开口道:“温侯,方才你的将军对我出言不逊。我郭公则虽然只是一个小人物,但是袁公的颜面却不得被人轻辱!” 吕布看向郭图,脸色渐渐变得严肃,眼神也逐渐变得锐利起来,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气氛渐渐变得凝重。 其余众人也将目光聚焦在郭图的身上,吕布不说话,他们此刻自然也不会开口,但是目光都渐渐地冷了下来。 面对这一切,郭图却是屹然不惧,目光一片坦荡,望向吕布。 空气都仿佛被凝固静止了,一直过了十数个呼吸的时间,吕布突然哈哈大笑道:“赵云不过是与先生开个玩笑罢了。” 吕布此言却根本没有正面回答郭图方才的问话,反而用这种方式想要将话题转移开去。 郭图面色一变,正要继续开口。 吕布却突然望向田丰开口道:“先生,如今我军整备如何?” 田丰一听吕布的话语,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出列恭敬回答道。 “启禀主公,如今我军贪狼铁骑两万余人已经休整完毕,张燕将军本部五万兵马业已整备完毕。另外鲜卑的援军尚有三万精锐,如今还在晋阳城中驻扎。” “哦——”吕布点了点头,低声嘟囔了一句:“这些兵马虽然不多,再打下来一州之地却也不难,应该是够了。” 自言自语之后,再次抬头看向郭图道:“郭先生,方才你说什么来着?” 吕布一副茫然的模样,让郭图恨得牙痒痒。 但是方才与田丰的对话,以及后来看似自言自语的话语,郭图也都听得真切。 自然很清楚明白吕布言语之中的威胁意味,再加上夺取司州四郡之事,做得却是有些不地道,郭图只好将此事作罢。 再次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开口说道:“此次在下奉袁公之命前来与温侯相谈结盟之事。” 郭图转瞬之间便压制了怒火,令得吕布也不由得为此人暗叫一声好。 听完郭图的话语之后,吕布故作惊讶地问道:“结盟?郭先生,请恕我直言,我吕布不过一莽夫,这结盟之事,于谁结盟,我都敢尝试,但是和贵方。呵呵。” 吕布话语中的嘲讽意味再明显不过,显然之前司州四郡的事情使得他怨念极深。 郭图在来之前,就曾与袁绍以及众位谋士仔细商议过此事。 袁绍也正是瞅准了吕布此时需要时间休养生息,这才在这个档口再翻过脸来和吕布结盟。 若是一旦等吕布喘息过来之后,恐怕吕布才不会管你三七二十一,直接派兵前来报复。 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因此才选择在这个时候前来。 说起来,袁绍如今也过得委实有些悲惨。 在原先的历史之上,早在曹操迎奉献帝之前,袁绍就统一了北方,成为了一代雄主。 只是后来因为他自身的原因,逐渐走向败落。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董卓之后,袁绍却是当时最为强大的诸侯。 只是这一世,由于吕布的到来,干扰了历史的进程。 不但曹操提前迎奉了献帝,袁绍更是直到此时,连冀州都不曾一统。 甚至如果袁绍再不拿下幽州,在夹缝中生存的他,很有可能会被吕布或者是曹操中的一方给消灭掉。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袁绍才奋发图强,几次兵行险着。 抛弃了优柔寡断之后,袁绍也再次展现了他不凡的政治能力和人格魅力。 这一世的袁绍军团较之从前历史上的袁绍军团来说,实力方面虽然少了许多强力人物。 但是在凝聚力和内部倾轧方面,较之历史上却是有了相当大的改观。 吕布在这种时候说出了这样的话语,虽然是在郭图的意料之中,但是依然让郭图的心不由自主地往下沉了一沉。 他连忙开口说道:“河内之事,我家主公也曾说过,实在是有些对不住温侯。” “呵呵。”吕布冷笑一声却是没有接话。 郭图只好尴尬地继续说道:“都是那卫家之人,与温侯结下仇怨。但是他却花言巧语蒙蔽了我家主公,从主公手中骗来兵马,私自出兵,这才引起了误会。” “误会,说得倒是好生轻巧。”吕布冷声说道。 郭图一脸真诚煞有介事地解释道:“当真是误会呀。我家主公事后悔恨万分,派人发信前往阻止,却不料那审正南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拒绝听令。” “唉——”郭图长叹一口气,一副痛心的模样,甚至眼角还眨巴出两滴老泪,接着说道:“本来此事不应当说与外人听,家丑不可外扬。可是公则此来并州,出发之前,我家主公却一再叮嘱,务必要将事情与温侯解释清楚,万万不可造成更深的误会。” 吕布听到这里心中冷笑,面上却渐渐收起了嫌恶的表情,仿佛被郭图的话语打动了一般。 郭图见状,连忙继续开口道:“我家主公还说,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经是枉然,因此他愿意补偿温侯损失,并且司州四郡也将会双手奉还与温侯。” 吕布自然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不过做戏做全套,他装作十分惊讶地问道:“哦?袁兄当真是如此说的?” 郭图来了之后,吕布第一次称呼袁绍为袁兄。 从前双方交往之时,吕布一直是如此称呼袁绍的,现如今再次使用了这个称呼。 郭图心中一喜,明白吕布是上钩了。 继续一副非常诚恳的样子,缓缓说道:“公则怎敢妄言。” “哈哈哈,我就说嘛。袁兄四世三公怎会做出那等下作之事,必然是背后有小人作祟。多亏郭先生此来,否则我与袁兄多年的交情,因为这等小事遭受破坏,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吕布朗声大笑道。 郭图赶紧赔笑:“正是,正是如此。” 心中却在暗暗咒骂吕布虚伪狡诈,明明是听到了他说袁绍将要归还四郡以及补偿损失,这才做出这般模样,偏偏还要装作一副顾念兄弟感情的嘴脸。 果然,吕布接着开口问道:“那不知道袁绍兄长想要如何赔偿呢?哎呀,要知道,我那司州四郡可是当初耗费了极大的心力,这就不说了,钱财粮草更是耗费无数。并且袁兄麾下那两个小王八蛋搞出这么一档子烂事的时候,残杀了我军一万多名兄弟。这些损失可都不小哇。” 听到吕布将卫觊和审配二人称为两个小王八蛋,郭图嘴角一阵抽搐。 心中腹诽道:好你个吕奉先,他们两人是小王八蛋,那我家主公成什么了。 嘴上却是连忙回答道:“这个事自然,我家主公着实抱着万分歉意。因此决意赔偿温侯兵甲器械三万套,铜钱五百万,粮草三十万石。补偿与温侯……” 吕布听到此处眼前一亮:其他的铜钱、粮草还好说。那三万套兵甲器械才是最为紧要的物品。 第189章 卑鄙无耻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听到郭图所说的兵甲器械,立刻眼前一亮。 这兵甲器械对于吕布来说可是真真正正的好东西。 并州贫瘠,虽然也有铁矿进行冶炼,但是如今并州发展势头迅猛,根本就是供不应求的状态,稍微有一些多余的都被拿去换了粮草。 因此现在并州许多的部队,尤其是屯田兵几乎可以用衣衫褴褛来形容。 并州主力部队的装备非常精良,甚至可以说是天下无双,但匠作营成立时间毕竟较晚,并且并州的发展势头太过迅猛。 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根本没办法供给大军的需要。 可是袁绍这一番送来了三万套兵甲器械,这可都是成套的装备。 可以立即装备三万名士兵,投入到实际的作战中去。 正是吕布当前所最需要的物品。 吕布连忙开口询问道:“郭先生此言当真?袁兄果真是如此说的?” 郭图一边心中冷笑吕布利欲熏心,一边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帛,双手举过头顶,恭声回答道:“此言千真万确。这里还有我家主公亲笔所书文书一份,请温侯过目。” 立刻便有一旁的军士从郭图的手中拿过锦帛,递到吕布的手中。 吕布接过锦帛,展开细细查看,锦帛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笔记确实是袁绍的手笔无疑。 前面大半的篇幅都是解释夺取司州四郡的缘由,以及对于这件事情,袁绍的道歉。 言辞之间倒是非常的诚恳真挚,若是让不明就里的人看了,还真会信以为真,并且会为袁绍知错能改的态度大加赞赏。 可是吕布却对此嗤之以鼻,简单扫了两眼,便一直往下面看去。 终于找到了他所感兴趣的一段话。 “……为兄知道对贤弟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因此特意命郭图押送兵甲器械三万套,铜钱五百万,粮草三十万石。送与贤弟,聊表歉意。愚兄亦知,区区身外之物,无法弥补贤弟损失之万一,更加不足以修复你我兄弟之间的裂痕。不过愚兄还是希望能够借此表达为兄的歉意,贤弟雅量高致,当……” 后面的啰嗦废话也被吕布直接忽略掉。 再次看了几遍兵甲器械三万套,这几个字,吕布心中兴奋不已。 面上却是没有半分的表露,反而故意皱眉道:“本初兄此举实在太过儿戏,既然是遭受奸人蒙蔽,误会已经澄清便罢了。竟然还如此客气,派人送来这许多东西,我吕奉先岂是那等小气之人哪。” 郭图听到这里,正要说几句场面话赞扬一下吕布。 吕布突然接口继续说道:“还不快快来人,去点验一下郭先生所送来的一应物资,都给我仔细着点,莫要点差了,否则军法伺候!” 吕布的这一声命令,生生地将郭图到了嘴边的溢美之词,给打压了回去。 表情有些尴尬的立在场内,不过他毕竟不是寻常人,转瞬之间便反应了过来,连忙应和道:“正是正是,合该如此,合该如此。” 吕布看着郭图心中感到一阵爽快,袁绍偷偷占了他的司州四郡,吕布只是因为暂时没有能力拿回来,否则岂会这么简单就不再追究。 说句实在话,袁绍信中所说将会归还司州四郡,吕布压根就没有抱任何的希望。 这种场面上的话,对于他们这些搞政治的人来说,那还不是张口就来。 可是,如果真的有人相信了,那才会倒了大霉。 袁绍此举,又是道歉又是赔偿,只不过是为了稳住吕布,不让其在攻打公孙瓒的时候偷袭自己的大后方。 而吕布也乐得就坡下驴,他如果出兵司州四郡,也不是拿不下来,但是那样一来,劳民伤财还只是小事。 吕布此举定然会再次立于风口浪尖之上,成为众矢之的,那个时候他就将变成第二个董卓,成为所有人针对的对象。 这可不是吕布希望看到的,他现在最为缺少的也是时间,能够让他休养生息,暂时缓过劲的时间。 正如他之前所说,丢失了的东西,他会让别人加倍的偿还回来。 不过袁绍的使者都已经来到了这里,该有的面子工作还是不能拉下。 吕布咂咂嘴说道:“郭先生,本初兄的歉意我已经明白,也请你带句话给本初兄。” 郭图连忙躬身行礼道:“温侯请说。” “本初兄既然诚心道歉,我吕某人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既然误会澄清了。只要本初兄归还我四郡之地,并且弥补我方的巨大损失,我吕奉先便既往不咎了。”吕布刻意将‘巨大损失’四个字着重突出,说完以后便一脸笑容地看着郭图。 郭图的脸色变了变,吕布话语中的意思他怎么听不出来,分明就是还想要再敲诈一笔。 可是之前方才送给他那么一大批的物资,被他照单全收了不说,却一句话都没有。 郭图张了张嘴,正想要说话。 吕布自然明白郭图想要说的话,率先开口打断道:“之前本初兄出于兄弟之情,知道我并州贫瘠,送给我这些物资,哎呀,我吕布真个事感动的涕泪横流呀。” 一边说着,吕布一边使劲地眨巴着眼睛,想要努力挤出一些泪水。 努力了半晌都没用,最后只好作罢。 郭图一脑袋黑线地看着吕布耍宝,心中很是郁闷。 眼前这人真的是纵横天下的温侯吕布吗?怎么感觉还不如一个市井无赖。 张了张嘴巴,还是将到嘴的话语咽了下去。 袁绍的那封锦帛之中,大半的篇幅一直在为夺取司州四郡的事情进行道歉,还有一半的内容在叙述和吕布之间的兄弟之情,拉关系套近乎。 关于那批物资反而是一笔带过,白纸黑字上写的却是表达歉意,至于这个歉意是否包含丢失司州四郡的损失,却没有明确说明。 吕布恰巧就在这上面上做文章。 刻意偷换概念,将袁绍的歉意给说成是为了弥补兄弟之情中间的裂痕。 郭图虽然智计过人,但是却没有什么急智,说白了,就是反应不是特别快。 再加上,又是第一次见到吕布如此无耻的人。 一时之间竟然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吕布心中暗笑,嘴上却是开口说道:“本初兄实在是客气,本来就我个人而言,司州四郡的些许损失,怎么能够比得上我与本初兄之间的情谊呢。你说是不是?郭先生。” 郭图听到吕布话语之意,似乎有所转机,赶紧忙不迭地点头答道:“正是,正是如此。温侯说的极是。我家主公也是如此认为的……” 没有给郭图说完话的机会,吕布再一次打断道:“这就是了,我也相信本初兄是十分顾念兄弟情的人。但是……” 吕布刻意停顿了一下,看到郭图满脸希冀地看向自己,这才施施然开口继续说道。 “但是我吕布忝为朝廷命官,凡事却不能任性为之,本初兄与我乃是私情,可是赔偿偷袭我方四郡之地,这却是公义,补偿也是我并州军民,而非我一人。因此我吕布即便是想要给本初兄免除,却也办不到呀。” 吕布说到这里,特意环视了一下下方的各位文武官员。 郭图下意识地跟着环视一圈,发现周围的并州文武官员此刻全都目光灼灼地盯视着自己。 每个人都露出面色不善的表情,仿佛他如果应对的令众人不满意,立时便会被撕碎一般。 郭图心中惧怕,他很确定,若是自己回答错了,很有可能就无法走出这道门。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低头思考了一番,心中就有了计较。 打定了主意,郭图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温侯,你看这样可好。此来确实只带了这些物资,至于赔偿的事宜,留待我回归冀州与我家主公禀明之后,再给温侯一个答复可好?” 吕布看着郭图,看了一会突然轻声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摇着头。 “郭先生,你说这番话,可是当我并州无人否?” 郭图大惊失色,连忙开口道:“温侯,您这是哪里的话,这话从何说起呀。” 吕布收起笑容,语气有些不善地说道:“单凭你红口白牙就将此事轻轻揭过,这不是当我并州无人,随意糊弄,却又是什么呢?” 郭图面色一滞,赶紧开口解释道:“温侯,您误会了。在下绝对没有赖账的意思,只是这件事事情太过重大,不是我能够做主的,定然要与我家主公详细商议之后才能够给温侯回复呀。” 吕布的面色有所缓和,开口说道:“这只是一件事。还有一事,我司州四郡本初兄打算何时归还呢?” 这件事情,郭图在出使并州之前,袁绍就曾交代过,一定要拖。 拖到袁绍击败公孙瓒,平定北方以后。 那个时候袁绍就可以抽出手来,这四郡之地自然不需要归还吕布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三郡之地,弘农此刻正在袁术的手中。 郭图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地说道:“温侯,这四郡之地定然是要归还的。只是如今我家主公远征幽州,审正南拥兵自重,不听号令,唯有等我家主公回转,方才能够将四郡归还。”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90章 两个农民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猛然起身,脸庞上罩着一层寒霜,声色俱厉地说道:“郭公则,我数次忍让与你,你却变本加厉糊弄,莫非真当我吕布不敢杀你不成?” 郭图心中一紧,吕布的威名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方才一直耍无赖,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可是此刻突然发怒,身上的凛然杀气也随之迸发。 十数载喋血沙场侵染的惊人气势,都在这一瞬间展现了出来。 让郭图这个一个文弱书生,直接被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郭图连忙张口解释道:“温侯息怒,温侯息怒。在下当真没有这等意思,温侯误会了。我郭公则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事,如何能够替我家主公决定如此重大的事情呢。还望温侯明鉴。” 吕布冷哼一声,却是没有继续追究,显然郭图的话语有些打动了他。 郭图见状赶紧继续说道。 “温侯,您看这样如何。在下便留在这里,派人前去联络我家主公,一旦有了决断立即报于温侯知晓,温侯觉得如此可否?” 吕布心中暗暗得意,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郭图留在这里,吕布有足够的理由将此事拖延一阵子,并且还让外人挑不出任何的理由。 能够为并州多争取一些时日,同时也为他前去汝南争取一些时间。 并且有郭图在此为质,不怕袁绍不给补偿。 郭图毕竟是袁绍麾下重要的谋士,如果袁绍随意舍弃此人,对于他自身的名望,甚至他现在麾下的人心,都会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留他再次,袁绍即便是再心中不愿意,也只能乖乖拿出大量的物资。 更何况这一次来之前,袁绍本就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虽然吕布的胃口绝对不会小,但是袁绍是何等人,冀州也是大汉最为富庶的地方之一。 因此补偿给吕布的那些物资,虽然数量不小, 但是对于袁绍来说,并不至于伤筋动骨。 袁绍也有自信,今日给予吕布的,它日定然会一分不少地取回来。 这倒是与吕布的想法不谋而合。 只是却不知最终谁能够真个得偿所愿。 打发走了郭图,吕布来到了府衙的内院处理公务。 翻看了几个卷宗之后,吕布突然开口道:“恶来。” 典韦铁塔般的身影立刻出现在门口。 吕布开口问道:“恶来,这段时间,你在晋阳感觉这里如今怎样?” 顿了顿,吕布接着补充道:“我是说民生方面。” 典韦挠了挠光秃秃的大脑袋,开口说道:“俺也看不出个啥。就是觉得老百姓好像比从前多了,似乎大街上游荡的也挺多,经常也会有些人捣乱什么的。俺还教训过好几个。” 吕布闻言先是莞尔,突然意识到找他来问这样的事情,似乎本身就是个错误。 不过听到典韦后面的话语,吕布陷入了沉思当中。 吕布接着开口询问道:“外面的耕地可有人进行耕作?” 典韦想了想开口回答道:“耕地大多都有人进行耕作,那些有地可种的人都很卖力气。不过现在城中的人还是有些多了,土地似乎分不过来。” 吕布点了点头,对典韦吩咐道:“恶来,你速去将毛玠先生与顾雍先生请过来,我有要事商谈。” “喏。”典韦答应之后,立即转身出门,吩咐小校前去寻找两人。 一直等了近半个时辰,两人这才来到。 两人一进屋,吕布差点没有认出来。 毛玠还好说,之前一直劳碌奔波,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面相上看起来更加的苍老和黝黑,但是身子骨十分的硬朗,显然是经常参加劳作所致。 顾雍简直就是大变样,原本面如冠玉的他,如今也被晒黑了许多,脸上的英气不减,还平添了几分亲和之气,面庞上常年挂着的微笑更加有魅力也更加的自然。 这两人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忙于安置黄巾流民的事情。 就连娄乌叛乱的时候,他们二人都在外面奔波劳碌。 叛乱被镇压之后,旧的问题都还没能够解决,这新的问题却又接踵而至。 娄乌的这一次叛乱,虽然对吕布的统治并没有带来多少影响。 可是对并州,尤其是晋阳周遭的这些迁移过来的黄巾余部,造成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很多普通人被蒙蔽,也有不少浑水摸鱼的人。 一方面要惩治那些违法乱纪的人,另外一方面还要安抚好其他的百姓。 处理完这些琐碎的事情之后,又要开始进行安置工作,由于之前造成的混乱,很多安置工作又需要重头再来,非常的繁琐和复杂。 也因此,就连这几日的廷议,二人都因为一直在外面主持工作,没能够赶回来参加。 两人进入屋中都顾不得行礼,先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缓过劲来。 吕布连忙吩咐兵士为两人拿来更多的茶水。 “二位先生劳苦功高,我吕布代表并州军民感谢二位先生的付出!”吕布连忙站起身来,对着二人一揖到地,神色严肃地说道。 顾雍和毛玠二人连忙起身,连说不敢,伸手想要搀扶吕布起身。 然而吕布毕竟是一员武将,他的力气怎么是两个文官所能比拟,过了许久,吕布这才缓缓起身。 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吕布有许多感激的话,哽在喉咙。 可是当他想要说出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这些语言是如此的苍白,根本没办法匹配这两人的辛苦付出。 吕布的表情,二人也都看在眼中,内心里也是一阵的感动。 吕布如此的表现,就是对他们工作最大的肯定和认同。 顾雍开口说道:“主公爱护,实在令我等汗颜。虽然忙碌这些时日,可却未能完成主公的嘱托,现如今还有这许多的百姓们颠沛流离,我等,我等实在是愧对百姓们,愧对主公呀……” 毛玠在一旁也是拼命点着头,对顾雍的话语表示赞同。 他们二人的想法都很简单,一方面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要认真完成吕布的嘱托。 另外一方面,看到这些百姓生活的如此困苦,他们也是心生不忍,这些工作干到后来,更多的却是成了这两人想要真心实意地为老百姓做事。 因此他们说出这番话语,言辞之中的愧疚之情十分诚挚,没有一丁点私心。 吕布将正要行礼的二人连忙扶到一边坐下,这才开口道:“如今并州百废待兴,而各地都急缺人才,委实是辛苦了二位。” 二人正要开口,吕布先一步打断了他们。 “这一次,我请二位先生过来,一方面想了解一下如今百姓的安置情况,另外一方面,有一些想法,想要和二位先生商讨一番。” 顾雍与毛玠相互望了一眼,毛玠先开口道:“还是请顾先生为主公解答一下吧。” 顾雍点了点头,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道。 “黑山军带来的流民如今已经安置了一大半,晋阳城周遭已经安排不下,还有很多百姓被迁往周遭各郡县。这一次,我军是收获了许多的人口,但是想要让这些百姓们完全安定下来却并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事情。” 吕布眉头拧成了疙瘩,之前只考虑到有大量的人口,可以迅速的提高实力。 但是却不知道还有这许多的麻烦事情。 吕布虽然有着对未来的详细了解,以及从后世得来的先进经验。 但是想要治理好一个地方,却并不能仅仅依靠这些理论上的知识。 现如今还仅仅只是收容了百多万百姓,就如此手足无措,若是将来继续扩大版图,这样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多,吕布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头大。 顾雍看到吕布脸色不好,还以为吕布责怪他找借口推卸责任。 连忙开口解释道:“主公,非是我等寻找借口,实在是人手不足……” 听到这里,吕布立刻明白顾雍误会了。 连忙摆摆手制止顾雍的话语,开口说道:“顾先生,没有任何怪罪你的意思。我方才在想如何解决此事,想入了神,你莫要见怪。” 顾雍这才将心放了下来。 吕布如今身上威势日益深重,他本人没有任何感觉,可是身边的下属却对他愈发的敬畏。 这本也不是他的本意,着实是在这个位置上,潜移默化的结果。 吕布向着顾雍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进行讲解。 顾雍整理了一下心绪,继续开口道:“如今黑山军余部被分别安置在晋阳、乌金山脉、曲阳、榆次等地,由于户籍造册等问题拖延,还有近一半百姓暂时没有领到土地。另外还有不少流民涌入晋阳以及其他县城,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混乱,但却也是不小的隐患。” 吕布插口问了一句:“这些流民全部都是来自于黄巾余部吗?” 顾雍摇了摇头回答道:“并不全都是,这其中有许多人,是因为战乱从其他地方涌入到并州的。除了太原郡以外,其他各地也都有报告,说是涌入不少流民。只不过规模都不是很大,还在各地的控制范围之内。”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91章 大兴民生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笑逐颜开:“如此甚好,虽然流民可能会加重各地方的负担,但只要不是大量前来,各地还都能应付的过来,并且能为农田生产增加劳力。恩,不错不错。” 顾雍也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容之中更多的却是苦笑:“主公,此话是没错,可是咱们并州现在太缺少官员了,朝廷的命官这些年因为战乱等等原因,凋零不少。没有新的官员委派,咱们手中也没有大量的人才。这才是最为头疼之事。” 吕布摆摆手,十分自信地说道:“元叹莫急,关于此事,我心中早有规划。明日,再发求贤令,另外一方面我还有一手准备,等到时机成熟,自会告知你们。” 顾雍虽然有心想要询问,但是吕布已经将话堵死,他自然也只好作罢。 顾雍接着开口说道:“下官负责的基本上就是这些事务。财务等事项一直由大夫人和田先生等人负责,最近下官着实是分身无术。” 吕布自然也知道情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毛玠。 毛玠立即起身回答道:“主公,下官一直负责兴修水利,开荒垦田之事。在各地屯田兵以及百姓的帮助下,共计兴修水渠计有一千三百余里,开垦荒地达一万两千多亩。” 毛玠有些忐忑地看向吕布说道:“这还多亏了张大匠所研制的曲辕短犁,使得开荒变得简易许多,否则还无法做到这种程度。龙骨水车也已大量使用在汾河流域的土地之中,这种水车着实地提高了灌溉农田的效率,今年有望丰收。” 吕布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很好,非常不错。毛先生,着实辛苦你了,自从你投效我以来,劳心劳力,委实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毛玠搓了搓手,黝黑的脸庞因为兴奋有些发红,显得整张脸更加的黑。 脸上挂满朴实和满足的笑容。 吕布心中暗叹一声,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竟然能够使得这么多优秀的人才呕心沥血,为了自己付出全部,自己更加不能轻易放弃,否则岂不是辜负了这些人的期望。 “二位先生,还是感谢你们的付出。我这次归来,有一些想法,还请二位先生也帮我思量一番。”吕布诚恳地对着二人开口说道。 顾雍、毛玠二人连忙称是。 吕布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说道:“之前张辽自弘农撤退时,曾迁徙弘农百姓,进入了关中,绝大部分百姓都被安置在了长安。当时长安城中负责的乃是董卓之前的谋士李儒,投效我军之后,我将他留在了长安负责那边的事务。” 吕布说完看了看两人,顾雍与毛玠二人此时都兴趣盎然地看向他。 他们知道吕布不会无缘无故地说一些废话,都在等着吕布的下文。 “李儒在长安推行了一种方法,名字叫做‘先耕后还’。” “先耕后还?”顾雍还没反应过来,毛玠先讶异地叫出声来。 吕布疑惑地看向毛玠,有些不明白为何他会如此的激动,开口问道:“毛先生,为何如此激动?” 毛玠表情十分激动,双手都有些抖动,他开口道:“主公,这‘先耕后还’之法,下官听了这个名号,觉得似乎与下官心中所想一致。” “哦?”吕布看向毛玠。 毛玠可以说得上是农耕方面的专家,前世时投效曹操。 不但安稳了曹操的后方,同时推行了许多有利民生的措施,后来也被曹操大范围的推广。 吕布穿越而来之后,更是人尽其才,让毛玠一直负责相关的事情。 毛玠兢兢业业一点也没有让吕布失望,将吕布交代的事情办的妥妥帖帖。 并且时不时的还会有一些奇思妙想,解决了许许多多的实际问题。 此时听到毛玠如此说,吕布根本没有一点的意外。 真说起来,李儒虽然也是一代智者,但是术业有专攻。 在军事、政治方面,毛玠定然比不上李儒,可如果论起民生、农耕等方面,便是十个李儒也赶不上一个毛玠。 毛玠看到吕布向他递来一个鼓励的眼神,开口说道:“下官之前曾设想过,现如今流民过多,若是让他们置办田产定然没有钱财。如果似以前一般,以工代赈,虽然可解燃眉之急,但是却无法长久。” 顿了顿,毛玠看到吕布和顾雍二人都一副点头认同的样子,这才放心地继续说道:“因此如果先将耕地租给这些农户,等到收成的时候让这些农户补齐欠款,便可以两全其美。” 毛玠说完之后,看向吕布问道:“主公,这与李儒的‘先耕后还’之法可有出入?” 吕布抚掌大笑道:“哈哈哈,没有一点出入。孝先当真奇才,哈哈哈。” 毛玠被吕布夸得更加不好意思,双手互相搓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下官只是常常与田间农汉聊天,这才有些许想法。” “孝先不要妄自菲薄。术业有专攻,在农耕民生方面,你可是专家,其他人都比不上你。”吕布大手一挥,开口说道。 毛玠心中感动,但是他为人不善言语,只会一边摇着双手,一边连说不敢。 “既然孝先也有类似的想法,那便现在这一次流民的安置之中先推行尝试一下,若是合适,便在其他地区也一并推行。” 二人点点头,将此事记了下来。 吕布站起身,踱了两步,接着开口道:“这个方法虽然不错,不过还不够完善。我想要继续改进一番。” “请主公明言。”毛玠对此事最为关心,率先开口说道。 “在此法的基础之上,再对这些耕地的农户进行一个划分,设置几个水平线,以亩产粮食的数量进行区分,当然,不同的粮食之间,在数量上也不能一样,要加以区别。” 毛玠点了点头,找来纸笔,将吕布所说的通通记录了下来。 吕布接着说道:“设置一些奖惩措施,符合正常要求的,没有任何奖惩,按照规定租金交付即可,超额完成任务的,可以在原有租税的基础上适当的减免,反之,若是不能够完成任务,那么则需要在原有租税的基础上相应的增加。你们说如此可好?” 毛玠一边奋笔疾书,一边眼睛大亮,此时的他生怕将吕布所说的话语遗漏,一时间没有办法开口作答。 顾雍一拍脑门,笑逐颜开地赞道:“主公此法大善。如此便可以改掉许多人好吃懒做的恶习,并且奖励那些勤奋的农夫,还可以让其他人争相效仿,那么不出几年,并州定然会富庶起来。” 吕布点了点头道:“正是这个意思。” 毛玠终于记录完毕,大声笑了起来:“主公此法大善,此法大善。主公这一席话,当真是令下官如梦初醒。哈哈哈哈哈。” 吕布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虽说并州土地贫瘠,但实际上,在并州还是有着不少肥沃的土地,只是因为人口太少,加上时常有草原蛮族寇边,导致得并州这边始终发展不起来。 如今吕布先后收服了鲜卑,草原方面基本已经稳定。 而后又通过马腾父子,与羌族各部落结成联盟。 河套平原附近也趋于稳定。 并且通过派遣汉人工匠和各行业的专家,前去这两个地方。 帮助当地人建设家园,使得一部分开始过上了农耕生活。 虽然现在还仅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适应农耕生活的游牧民族数量,会呈现野火燎原的势头。 毕竟这可是后世千百年后证明的结果。 吕布只是提前做了一切事情,加快了历史的进程而已。 运用后世各行各业最常用的奖惩制度,就将这一个农耕的方法改进的更加提高人们的积极性。 其实也并不是说这个方法多么先进,在这个时代也有很多类似的方法。 只不过大家大多还没有忘这方面考虑过,尤其是一方的执政者,对于这样的事情能否推广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吕布自己提出的这个方法,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去推行,那边便会取得良好的效果。 转头看向了顾雍,吕布接着开口道:“元叹,我这里也有几个想法,你且听一听。” 方才吕布提出了改进这‘先耕后还’之法,顾雍也是啧啧赞叹不已,并且他也在思考能否将其应用在其他的方面。 此刻听到吕布说起,连忙打起精神,也学着方才毛玠的样子,取来书简和毛笔,严阵以待地看着吕布。 吕布看到顾雍的样子也是有些好笑,他微笑着开口说道:“如今各地流民增多,虽然暂时不会造成治安的混乱,但是长此以往下去,却会产生诸多不利的影响。” 顾雍和毛玠二人都认同地点了点头。 社会上的闲散人员一旦增多,这些人因为吃不饱饭,定然会寻衅滋事。 让他们印象最为深刻的例子,就是数年前的黄巾之乱,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朝廷**,导致的民不聊生。 老百姓都生存不下去了,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呢。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92章 多生孩子多修路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老百姓若是生存不下去,不可能会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吕布看到顾雍和毛玠两个人,都认同地点了点头,这才继续开口道:“因此我有这样几个想法,解决这样的问题。” 顾雍竖起耳朵,准备着进行记录。 毛玠也在一旁听得非常仔细,生怕遗漏一点。 “第一条,征召各地有手艺之人,登陆名册,然后由当地县令进行调配,兴修各类基础设施,给予这些有手艺的人高额的酬劳,并且可以加大一些奖励的举措。” 自古以来重农轻商,工匠虽然地位较之商贾要高一些,可依然是社会底层人士。 吕布此举大大地提高了工匠的地位,甚至还对这些人特殊照顾。 顾雍皱起眉头说道:“自古以来,匠人地位卑微,主公此举是否不妥?” 吕布摇了摇头道:“《管子》中曾云:‘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柱石}民也。’本朝淮南王刘安也曾在《淮南子·齐俗训》中说过:‘是以人不兼官,官不兼事,士农工商,乡别州异,是故农与农言力,士与士言行,工与工言巧,商与商言数。’” 吕布顿了顿,接着说道:“职业本没有贵贱之分,只是分工不同罢了。你我身上所着衣衫,乃是裁缝精心缝制;日常一应用具,亦是工匠所做;战士们沙场喋血,手中武器也是铁匠所造。你说说,离开了这些工匠,我们如何生活得下去?” 毛玠点了点头,对吕布的话语十分赞同。 顾雍也是凝眉陷入了沉思之中,吕布说的这些话,之前从没人说过,绝大部分人,都将工匠视为社会底层这件事,当做了理所应当。 所以突然听到吕布所说的言论,会有一些不适应,可是细细琢磨,却是如同吕布所说。 吕布仔细观察着二人的神色,接着开口说道:“民生如果想要发展,仅有农民勤勉耕作是不够的,还要有各行各业的杰出人才,一起努力才能够做得到。” 顾雍此时也转过来这个弯,他虽然也是世家子弟,不过经过这一段时间与百姓们打交道。 他的思想不再像从前那样清高,因此吕布说的这些他能够很快的理解并接受。 “主公说的极是,之前倒是我有些狭隘了。” 吕布摇了摇头道:“非是元叹狭隘,而是世人皆如此想。我们没必要也没办法去扭转世人的想法,在咱们的领地上,我们如此做便好。工匠们的地位提高了,必然会用心建设家园,那么咱们并州想要发展起来,就会变得非常容易。” 顾雍认真地点了点头,将吕布的这些话语一一记录。 “这一条的另外一点,就是将各县等级的优秀人才委派官职,负责所在行业的管理,以工治工,这样更加能够促进各个行业的发展。当然,他们这些人只是能够提出建议,最后的决定却还是在于正式的官员。这些人,暂且成为协从吧。” 毛玠点了点头道:“此法不错,可以督促各个行业的发展,有利于民生的建设。并且这些人由于没有实际的决定权利,不至于引起各地士族的强烈反弹。” 顾雍却突然皱眉摇头说道:“非也非也。官员都为士族所掌控,而士族天生自觉高人一等,虽然这协从并无官职,但是若想要士族与之和平共处,却是艰难。” 吕布闻言一愣,他之前只想着如何加快建设的进程。 虽然觉得一下子将这些人提拔成官员有些不妥,但是却忽略了士族这方面的反应。 顾雍这下一提醒,他才恍然大悟,连忙开口道:“元叹所言极是,那么这一条先放着,容日后想出一个稳妥办法再行推广。” 吕布踱了两步继续说道:“那些没有手艺的闲散人员则派去各地修路。” “修路?”顾雍和毛玠两人都有些诧异。 “没错。”吕布点了点头道:“并州其实有着很多丰富的资源,只是由于连年的战乱,使得这里一片混乱,所以才有贫瘠这一说。” 顿了顿,接着解释道:“石涅,也就是火石,煤炭,在并州有着非常丰富的储量,这种东西,虽然在咱们并州比较常见,可是在外地却是极为稀缺。除此之外,黄金、铁矿、粮食、各地的特产等等,运输都需要修路。路通则商贾行,商贾行富,民富则国兴。” “路通则商贾行,商贾行富,民富则国兴。”顾雍一边记录着,一边重复着这句话语。 吕布所提出的这个想法,与他最开始见到吕布是提出的以商兴农不谋而合,他也十分认同吕布这句话之中的观点。 吕布接着说道:“不过修路也是一个浩大的攻城,先从郡城至各地的县城,将官道整修一番,估计仅是这一项,便需要数载之功。” “主公,修路耗费巨大,我军如今也是捉襟见肘,该当如何解决呢?”顾雍提出疑问道。 吕布嘿嘿一笑道:“谁说咱们穷了,咱们不是有甄家这个大财主嘛,他利用咱们赚了不少钱,给咱们修几条路总是没问题的吧。” 顾雍眼珠一转,顿时喜上眉梢道:“若是只让甄家修上几条道路,他们定然不会拒绝。届时我们多给他们一些好处,其他商贾甚至世家大族见到之后定然也会效仿……” “嘿嘿嘿,元叹,你好奸诈哦。”吕布挤眉弄眼地对着顾雍说道。 顾雍也是发出了一阵奸诈的笑声。 毛玠见着俩人如此的模样,脑门子上尽是黑线,这俩人说是奸商绝对没人反对。 笑过之后,吕布再次开口道:“第三件事,开设几家大型的煤矿,所属权由咱们所掌控,经营权可以交由给商贾或是世家大族,收益的分配你与貂蝉进行商议即可。” 顾雍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主公,这所属权好理解,经营权是何意思?” “就以煤矿为例,煤矿以及其内的煤炭,都属于咱们所有。但是开采出来的煤炭可以由其他人采办、加工、销售,那么它的这一系列行为,就是经营,而这经营的权利必须要由咱们认可才能够赋予。” “哦,原来如此。” 吕布接着继续说道:“最后一条,全境之内鼓励生育,让所有的妇女们给我使劲生孩子。” 毛玠点了点头,有些叹息着说道:“我大汉连遭劫难,青壮如今丧失大半。如今天下乱世以成定局,如此下去,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元气。” “正是如此。所以我一直曾说,人口才是我们最重要的财富。有这么几个规定,你们先听完,然后给我补充一下。” 吕布思忖一番,缓缓开口道:“第一,修改法令,将女子十四岁出嫁的法令改至十三岁,若是十四岁还没能嫁娶的女子,有官府指定婚配,其父将受一年徭役。” “第二,我军将士如若战死,其正妻可选择是否婚配,其余妾姬必须婚配。其余人等不论任何缘由,不允许出现寡妇。” “第三,鼓励多生养,妇人亲自生育五名子女以上者,官府按年头每年补助一个成年男子的口粮,每增加一人便补助一个成年男子口粮。” 说完这三条,吕布看向顾雍和毛玠二人,开口问道:“元叹、孝先,你们觉得这三条如何?可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尽管说来。” 两人闻言都是低头沉思起来。 毛玠率先开口道:“主公,我突然想起一事。” 吕布连忙问道:“何事?孝先快快道来。” 毛玠有些踌躇地回答道:“我遇见过许多农户,家境是在贫寒,娶不起妻子,甚至出现父子、兄弟共用一妻的情况。” 吕布很是吃惊地望着毛玠,他一个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大好青年,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来到东汉末年很长时间,但是吕布真还没有和穷苦的老百姓打过多少交道。 因此听到这样的事情,感到特别的不可思议。 顾雍也开口说道:“没错,尤其是在边远地区,这样的事情尤为常见。” 吕布开口问道:“元叹,你可以有和方法?” 顾雍思索了一番,接着开口答道:“可以效法主公先前的奖惩之策。” 吕布眼前一亮道:“那便加上这一条,家贫无力娶妻者,不允许公用妻子。但是可以上报官府,登录在册,由官府委派任务,完成任务者可获得官府指派女子,否则服徭役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听罢吕布的话语,顾雍和毛玠皆是点了点头,感觉吕布的这一条非常不错,既能够鼓励生育,还提高了懒汉们的积极性。 吕布看见二人对他的想法十分赞同,也不由得有些得意。 看见两人身上尽是尘土,显然一直在外忙碌,突然开口道:“二位先生,你们有多久未曾归家了?” 毛玠随后回道:“已有月旬了。” 顾雍也是差不多的时间,点了点头。 吕布突然问道:“元叹,你可婚配?” “拙荆远在家乡,还不曾接来。” 吕布一拍额头,这才想起来,羊衜、顾雍二人来的时候都不曾携带家眷。 “此事好办,家眷你不用担心,近期内我便为你接来晋阳。”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93章 回家生孩子去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一拍额头:“此事好办,家眷你不用担心,近期内我便为你接来晋阳。” 顿了顿接着开口对二人说道:“给你们两人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尤其的重要,甚至要比安置流民这件事情都重要许多倍。” 顾雍似乎心有所悟,脸上浮现些许尴尬的表情,毛玠则是一连茫然地看着吕布。 吕布坏笑着说道:“嘿嘿,自今日起,你俩要每天给我回家努力生孩子,你们都是栋梁之才,更应该多多生养,将来才好辅佐我走得更远。听明白了没有?” 话音一落,两人头顶上全是黑线。 顾雍年纪较小,脸皮也是比较薄,被晒的稍微有些黑的脸庞直接红润起来。 低声说道:“主公,这事就让孝先先生多多努力便是,我的妻子还远在家乡呢。” 吕布毫不在意地一摆手道:“此事容易解决,元叹你看上谁家的婆娘了,明日我便代你上门提亲,实在不行,请出师父他老人家帮你也可以。嘿嘿嘿。” 顾雍眨巴眨巴眼睛,将嘴巴闭上,不敢多说一句。 就瞅着吕布这个样,他害怕再说话,恐怕这货现在就找来个姑娘让他。 两人都不说话的时候,一旁的老实人毛玠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主公,您身为主公,是不是该为我们这些臣下做一个表率?” 此言一出,顾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觉得不合适,连忙以手捂着嘴,但是眯成了一道缝的眉眼,以及不停抖动的肩膀,都说明他此时正在明目张胆的偷笑。 吕布瞪大了双眼,一张俊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 至今为止除了一个女儿之外,再没有任何子嗣,一直是吕布的一块心病。 家中的四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对此也是颇有怨言。 吕布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也是焦急的很。 前一段时间一直被四个老婆拖拽着,就是为了完成这件大事,只是有没有结果,现在也无法得知。 此刻被毛玠下意识的反击,直接给点了出来,立时有点不好意思。 闭着嘴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吕布郁闷无比地转身走了出去,嘴里轻声嘀咕道:“奶奶的,让你们笑话我,老子这就回家生孩子去!多生几个,气死你们!” 方才话一说出口,毛玠就有点后悔,此时看到吕布的模样心中更是有些忐忑。 顾雍显然看出了毛玠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哈哈哈,哈哈,孝先不要害怕,哈哈,主,主公并不会因为此事怪罪于你。哈哈,不过,不过,你也真敢说,哈哈哈。” 毛玠看了看顾雍,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方才为何会突然蹦出那么一句话来。 但是此刻回想起来,确实挺让吕布下不来台的。 不过吕布后来离去时的表现,也委实好笑,简直就如同一个孩子一般。 想到这里,他也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 离开了府衙之后,吕布去街上买了点礼品,直接去了蔡府。 来到蔡府的时候,蔡邕正在抚琴自娱。 吕布没有让下人通报,悄悄地来到蔡邕身后,静静地坐着听他抚琴。 蔡邕不愧是音律大家,不多时,吕布就沉浸在他的琴音之中。 琴声悠扬,古朴大气之中还带着淡淡的忧伤。 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可是却又仿佛不知该向谁诉说。 只能将满怀的情绪压抑在心底。 琴音带着强烈的渲染力,让吕布听得如痴如醉。 联想到了自己离奇的经历,他想要将这个秘密告诉给身边的人。 想要告诉给许许多多的人,但是他却不能。 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听到的人可能会认为他在哗众取宠,甚至很有可能会认为他得了失心疯。 他只能将这些想法深深地藏在心底之中。 唯有最亲近的貂蝉以及张宁,能够分享。 所以他感觉到自己是幸福的,因为至少还有两个最亲近的人,能够与他完全分享心事。 可是,这琴音之中的孤独、寂寥,吕布能够体会,却没办法做到感同身受。 毕竟,这是蔡邕的情绪,而不是他吕布的情绪。 吕布若有所思地看着蔡邕的背影。 沉浸在音律之中的蔡邕,此刻显得是如此的神采飞扬。 沉浸在情绪之中的蔡邕,现在又是给人感觉孤独寂寥。 一声悠远的余音袅袅,最后一个琴音犹自在空中环绕。 叹息,一声长长的叹息,一声充满了无尽落寞的叹息。 从蔡邕的口中,幽幽吐出。 停止了抚琴之后,蔡邕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沉思,就连空气都沉凝了下来。 吕布张了张嘴,却生怕打断蔡邕的思绪,只好默默地继续坐在原地。 过了半晌,蔡邕才缓缓起身,略显老态的身躯,已经微微有些佝偻。 两鬓之上不知何时,已经是爬满了秋霜。 满脸的皱纹之中,似乎蕴含了无尽的沧桑。 转过身,这才发现吕布坐在身后。 蔡邕微微一愣,而后笑容出现,瞬间变绽放在他苍老的脸颊之上。 吕布连忙起身,恭敬地行礼道:“学生吕布,拜见恩师!” 蔡邕脸上的笑容仿佛收之不住。 一边微笑着点头,一边开口问道:“奉先啊,何时回来的?” “回恩师,已经有几日了,这些时日学生忙于俗务,未能日日前来拜会,还请恩师恕罪。” 蔡邕佯装板起脸,开口说道:“你这孩子,怎地也学会起那些酸儒来了,你有这份心,为师就很满足了。更何况,琰儿和其他几个丫头都经常来看望我……” 吕布听到蔡邕如此说,结合方才他弹奏的曲子之中的情绪,此刻更觉得过意不去。 连忙开口问道:“恩师,学生方才便已来到,听闻恩师弹琴,故而不敢惊扰。学生斗胆询问一句,恩师可是有心事?” 蔡邕一怔,看了吕布一眼,摇了摇头,却笑道:“哪有什么心事,你这孩子。为师方才只不过是兴之所至,随意弹奏罢了。” 吕布却是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恩师,人都说‘曲为心声’。我听恩师曲中之意,似乎非常孤单。学生蒙受恩师教导之恩,常思回报,恩师若有何需要,还请告诉学生。” 蔡邕看着吕布,眼神之中流露出欣慰和赞许。 吕布虽然武勇天下第一,但是文采、音律方面也颇有造诣,甚得蔡邕的欢心。 更为难得的却是,这个孩子一片热诚,对待他更是恭敬有加。 只是……,蔡邕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一声。 思忖了一番,蔡邕笑着说道:“兴许是为师老了,总是想起过往的时光。那时候总是有朋友在身边作伴,把酒当歌,吟诗作赋。可是现如今……乱世当道,那些老友们,死的死,散的散,就剩下我这个糟老头子,呵呵。” 吕布听到这里也是默然,蔡邕说的没错。 和他同时代的人,如今都已垂垂老矣。 东汉末年以来,时局,即便是留下来的这些老一辈,如今都星散各地。 蔡邕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开口说道:“让为父更为感到哀伤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吕布敏锐地察觉到,蔡邕的自称从‘为师’变成了‘为父’,心中一个咯噔,顿时明白蔡邕接下来想要说的事情。 果然,蔡邕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并指为剑,遥点着吕布,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琰儿也让你娶回家许久了,你们何时能有孩子呀?” 吕布一脑门子黑线,心道:果然说这个事了。 顿时一张俊脸涨成猪肝色,不知该如何作答,总不能说,现在天天被你姑娘逼着播种吧。 蔡邕看到吕布吃瘪的样子,心中一阵畅快,接着说道:“你小子可是说过,要过继一个孩子给我们老蔡家,可还指着他传宗接代呢。” 吕布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唯唯诺诺的样子,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蔡邕虽然真心着急,但是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着急就可以的。 方才只不过是想要转移话题,借机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吕布自然也明白蔡邕的心思,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自己这一次的来意。 连忙他张开嘴,说道:“恩师,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或许能够解决恩师的困扰?” 蔡邕狐疑地看向吕布,一脸莫名的表情。 看得吕布心里都发毛,就在吕布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 蔡邕突然开口问道:“胡闹,生孩子这个事能有什么主意?” “额。”吕布一拍脑门,这才明白,蔡邕误会了。 连忙开口解释道:“恩师,是我没能说清楚,我说的主意不是关于孩子的事情。” 蔡邕双眼一瞪,两手背在身后,走到吕布面前。 “混蛋,你和琰儿赶紧有个孩子,对我来说,这就是天大的事情,没有比这个事情更要紧,更重要的事情了。”蔡邕激动的吐沫横飞,花白的胡须在风中舞动,显示出主人此刻激荡的心情。 吕布搔了搔脑袋,脸上很是尴尬,不过他还是开了口说道:“恩师,我想兴办学校!”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94章 兴办学校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搔了搔脑袋,开口说道:“恩师,我想兴办学校! “兴办学校?”蔡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吕布点了点头,认真地看着蔡邕,非常郑重地说道:“恩师,其实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之中已经很久了,我想要兴办学校,但是这个学校却不同于颍川书院那种现在的书院形式。” 蔡邕看了看吕布认真的眼神,当下也不在开玩笑,原地坐了下来,也示意吕布坐下。 这才开口继续问道:“那你说一说,你这个学校不同在何处?” 吕布思忖了一番,整理了一下许久以来关于兴办学校的想法,这才开口解释道。 “我想要兴办的学校,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不仅要面向士族阶层,同时也将要面向社会上的各个阶层。不论是农民还是各个行业的工匠,甚至是商贾,都可以进入的学校。” 蔡邕听到吕布的构想,极为震惊,瞪圆了双眼看着吕布。 蔡邕震惊地开口说道:“奉先,你可知你的这个构想着实惊世骇俗。” 吕布点了点头,说道:“自有汉以来,绵延四百余年,知识和学问都掌握在士族的手中,这才使得士族能够垄断官位,进而形成了绵延数百年尾大不掉的士族问题。我若是兴办面向各个阶层的这种学校,最大的阻力就是这些士族,甚至是各地的官员。” “没错。”蔡邕点了点头,接着补充道:“士族的势力盘根错节,遍布整个大汉朝的天下,你若推行此举,可谓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吕布看着蔡邕,目光之中满是坚定不移。 蔡邕也看着吕布,心中暗叹一口气,他明白,吕布的性格向来如此。 任何问题他都会经过深思熟虑,一旦考虑清楚之后,就会朝着目标坚定不移地去努力。 吕布既然能够对他说出这些话,定然也是有了自己的考量。 蔡邕想到这里,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他微笑着看向吕布,缓缓地说道:“奉先,为师也曾有过此想法。孔圣先师曾说过:‘有教无类。’接受学问本就是每个人应有的权利。” 吕布连忙接道:“正是如此。虽然每个人可以获得的知识和技能,以及能够学会的知识和技能都不尽相同,但是这并不代表,就可以剥夺他们的这种权利。” 蔡邕更加震惊的看向吕布,吕布的这句话归纳起来正是孔子曾说的另一句话,因材施教。 吕布的这一番解释和说明更加的形象也更加的具体。 并且,这方面的只是,蔡邕并没有和他说过,据蔡邕所知,吕布也似乎很少学习典籍,因此他才震惊于吕布能够如此准确地说出这一番话语。 吕布却不清楚蔡邕的想法,继续解说道:“另外一方面,如今并州百废待兴,士家子弟大多看不起我的出身,另外一方面,有很多有理想有抱负的寒门子弟却因为学识不够,而不能为我效命,兴办这样的学校也可以为发展壮大提供源源不断的人才。” 蔡邕点了点头,吕布只说要为并州、为自己培养人才,而不说为大汉朝廷。 蔡邕也很能够理解,此时的大汉朝廷不过是名存实亡,各地诸侯都为了自己的野心发展势力。 吕布虽然和他们没什么区别,但是至少吕布的出发点是为了给百姓们带来福祉,他始终也是如此做的。 只看他治下现如今的情况,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并州一直是贫瘠苦寒之地,可是自从吕布征伐草原开始,丁原开始发展民生。 到如今,经历了两代人十多年的努力,并州虽然说仍然比不上那些富庶之地,但却同从前相比,已经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蔡邕忧国忧民,但他忧的却不是大汉朝廷,而是全天下数万万黎民百姓。 因此得知吕布的野心之后,他不但没有任何的反对,还不遗余力地进行着帮助。 如今吕布提出兴办这种学校的想法,正是也与他一贯的理想不谋而合。 蔡邕兴奋地笑逐颜开,眼神之中也隐现泪光,他开口说道:“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之后,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吕布诚恳地说道:“不过学生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想法,具体的事情学生也不懂,因此才来请教恩师,望恩师能够指点迷津,更请求恩师能够帮助学生。” 蔡邕朗声一笑,开口说道:“哈哈哈,为师已经老了,可没有精力再去忙活这些事情喽。” 嘴上虽然说着拒绝的话,但是那话语之中的语气以及蔡邕的表情,无不显示着他此刻内心之中的欢愉。 吕布自然清楚,这是蔡邕那身为文人的病又犯了。 也乐得配合老岳父玩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吕布连忙起身道:“恩师,还请恩师出山,助学生度过难关,也为这天下寒门学子们,谋一个福利。” 顿了顿,吕布正色道:“学生如今有一心愿: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蔡邕神情一怔,仔细看了看吕布,然后低声重复起这两句话。 反复重复了许多遍,越是重复,越觉得其内所表达的含义深远。 为天地立心,天地本无心,但是天地生化万物,生生不息,这就是天地的心意。 为生民立命,古人尝言‘安身立命’,百姓能够丰衣足食,也就有了立命之根本,另外一方面基本的生活得到了保障之后,那么就需要教化世人,带领世人行善,追求更加美好的生活,这便是其中的含义。 为往圣继绝学,后世北宋大儒张横渠说出这句话,愿意是基于历史之中,自两汉以后,自魏晋、南北朝、隋唐等等朝代,虽然延续了千百年间,可是却始终未能延续先秦儒家的绝学。 直到北宋之初,普天之下竟然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师表。 最终一直到理学家出现,这才复活了先秦儒家的形上智慧,使儒家的思想重新光耀大地。 然而现在这个时代,虽然自从董仲舒独尊儒术之后,儒家学说占据了主导地位,但是还是有不少其他的学说流传了下来。 吕布的本意,以及蔡邕所理解的都是让这种百家争鸣的盛况能够重现。 为万世开太平,这最后一点,蔡邕所理解的也和原文的意思并不相符。 不过却代表了吕布的另一个心愿,这反而让蔡邕更加觉得真实不做作。 体味了很久,吕布这四句话的意思,蔡邕激动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 转过头,看向吕布,蔡邕满意地看着这位弟子。 许久方才开口说道:“奉先,能够有你这样的弟子,实在是为师之幸,天下之幸。” 吕布虽然料到这个话一旦说出来,肯定会引起蔡邕的震惊。 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让这位老人惊诧至斯。 吕布连忙起身行礼道:“恩师,你,你此话可是折煞学生了。” 蔡邕摆了摆手,制止吕布接下来的话语,思忖了一番开口说道:“奉先,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你的这个愿望同样是为师我的毕生所愿,就让咱们师徒俩共同完成它!” 吕布的心终于落下了地,虽然一直都很笃定蔡邕不会拒绝这个提议,但是没有得到他的亲口确认之前,始终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吕布笑了起来。 蔡邕皱眉沉思了一会,突然开口道:“奉先,我知道你事务繁多,定然抽不出手来亲自处理此事。然而兴办学校一事,非朝夕之功,并且为师一人也着实力有未逮。” 吕布点了点头说道:“恩师,您所说的这些正是我最为顾虑的两件事情。” 顿了顿,吕布接着开口道:“恩师,你看这样如何。” 蔡邕闻言好奇地看向吕布,他也想听听这个经常有奇思妙想的弟子,这一次能够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吕布接着开口道:“若想要兴办学校,人手必不可少,但是于此同时,学校的规章制度,以及学习的各类知识以及教材同样十分的重要。” 蔡邕认同地点了点头,他也曾经开堂讲学,曾经与吕布相识就是在颍川书院。 因此吕布此刻说的这些,他非常的认同,这些正是一个学院必不可少的东西。 “说的不错,这些事情都需要提前筹措,这方面为师倒是颇有些心得。” 吕布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恩师,弟子正是想要恳请师傅先制定一些这方面的规章及制度细则。” “哈哈哈,你个小子,恐怕是早有预谋了吧。”蔡邕笑着骂了吕布一句。 吕布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嘿嘿傻笑了两声,接着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恩师。” 蔡邕微笑看向吕布,也不着恼,询问道:“还有什么要求,你便一并说将出来罢。” “恩师,我想将现有的这种学院制度进行一个改革。” “改革?”蔡邕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地问道:“如何一个改革法,你说来听一听。” 吕布点了点头,解释道:“首先将学校分为三等,最初级的一等设立在县级,县内所辖的各村、庄、乡、镇的学子们可以前去学习,其内的知识以基础的知识为主,例如识文断字,以及一些相对浅显和常用的学问。用途在于教化百姓,并且为下一阶段的学习选拔人才。” 吕布说完这一个初级学校,便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给予蔡邕一个消化理解的时间。 这个构想实际上就是,将后世的学校分级应用到了这里。 识文断字的人多了之后,从事各个行业的人也会慢慢地都有了学识。 这样能够有利于知识和技能的传承与发展,长远看来,这绝对是有利于子孙后代的大好事情。 蔡邕并不是庸人,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好处。 不过他微微皱眉,同时也发现了这个想法的一个重大的弊端,或者说是吕布没有想到的遗漏之处。 “奉先,这件事情非常的好。但是你是否想过,此举定然会引起士族们的强烈反弹,这又回归到方才我们所头疼的一点上了。” “恩师,学校的兴办定然会遭受到士族的强烈反弹甚至是暴力反抗。此等情况我早已经有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因此,我决议率先在并州施行。并州毕竟由我经营多年,这边的士族势力也相对要弱一些,推行起来的阻碍也相对不会太过于强烈。” 蔡邕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他方才开口也只是提醒一下吕布,正如吕布所说,这学校的兴办,本身就已经和士族完全站在了对立面上。 既然如此,与其畏首畏尾妄图寻找那两全其美之策,不如放手一搏,直接做好最坏的打算和准备。 看到蔡邕没有继续开口,吕布这才接着说道:“第二级的学校被称为中级学校,地点就设立在各州郡,初级学校毕业的优等学子,才有资格进入中等学校进行学习,这一等级的学校不但要按照学习的知识类型进行分科,同时也将学习更为专业性和实际性的知识。简而言之,此类学校毕业的学子,在工可为一司之长,从政可为一县之令,任教可做初等学校之教习。” “好!此举甚秒!”蔡邕闻言击节叫好:“此谋划当真秒极,术业有专攻,不同的人才适用于不同的学识,正应了孔老夫子的因材施教之说。如此分门别类培养出来的学子,自然能够拥有最纯粹和最专业的知识,学成之后也能够更有针对性地去选择未来的方向。” 吕布点了点头,蔡邕说的正是他的想法和考虑。 “还有第学校,就是最高等的学府,这一等级的学府应是所有州郡级学校当中,选拔出最为优秀的学子,方才能够来到这一级的学校进行深造。这一级的学校只分为三个类别,分别是文、武、研。” 蔡邕皱了皱眉没有,疑惑地打断吕布问道:“这文、武还比较好理解,顾名思义,是培养政、军两方面的高级人才。这个研是指的何意?” 吕布微笑着解释道:“这个研乃是研究的研,有一些学子学习了技能之后会愿意运用到实际当中,但是还有一部分人会喜好研究,比如说铁匠研究冶铁的技术、工艺,教习先生研究课题、教材等等,这个学科就是为这一类人专门设置,研究、改进各行各业,使之能够蓬勃发展的一个学科。” 顿了顿,吕布接着开口道:“恩师,学生大概的构想就是如此,您看一看有哪些不足之处,请指正出来。” 听完了吕布的这一番讲解,蔡邕陷入了沉思当中。 转过身,蔡邕推开桌上方古琴,取过旁边的笔墨书简,将吕布的方才所说的事项一一记录了下来。 蔡邕天赋异禀,天生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此时凭借记忆吕布方才所说的那些事情,竟然是一字不差地全部记录了下来。 小心地吹干了书简上的墨迹,蔡邕满意地看了看书写的内容,检查了一番没有任何的遗漏。 这才看着书简上的内容,凝神思考了起来。 吕布知道蔡邕正在凝神思考,他也不敢开口打扰。 站起身来,走到蔡邕的身边,观察起蔡邕的书法。 蔡邕书法自成一家,相传是受了修鸿都门的工匠用帚子蘸白粉刷字的启发而创造的。后世北宋黄伯思说:“取其发丝的笔迹谓之白,其势若飞举者谓之飞。” 首先,运用飞白会产生笔画美。有的笔画似流星划过苍穹,有的如快艇急驰水面,有的如悬崖瀑布飞纵,有的像织布细线伸展,有的若女子秀发随风飘动……真是千姿百态,美不胜收。 其次,运用飞白可使单字增辉不少。单字中的飞白和其他笔画虚实相生,具有图画美,间或具有装饰美。有时,单字中的其他笔画写得平淡无奇,若恰当运用飞白,可使该字顿时抢眼;有时,飞白还可掩盖或挽救一字中不明显的败笔,收到转移着眼点的效果;有时,在单字的某竖画中恰当运用飞白,以求得相对稳定,达到欹不失正、正中寓欹的平衡效果。 此外,上述飞白之美体现在一幅书法作品中,无不有利于产生整体美。整幅作品中的飞白,有的如山涧一泓清泉,清新自然;有的似花朵零星点缀少女衣裙,款款生情;等等。值得一提的是,在飞白的轻重徐疾中,可以反映出书写的节奏,这也是增强作品整体美的表现之一。 吕布前世就是教授,日常也喜好研究书法。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更是刻意研究几位书法大家的书法。 不论是钟繇,还是蔡邕,他都反复请教过。 每一次观看这些大师们的笔记,都会让他由衷的赞叹。 他自己写字的时候,有时还会去思考如何行笔,如何布局。 但是蔡邕书写之时,却是毫无顾忌,每一篇作品都是信手拈来,但是其内的法度却是一丝不苟,混若天成,让吕布心中艳羡不已。 正在吕布沉浸在对于蔡邕书法的欣赏时,蔡邕突然放下了书简,看向了吕布,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但却没有说话。 吕布被蔡邕看得心中发毛,有些迟疑地问道:“恩师,怎么了?为何如此看着学生?” “我是在笑我自己。” 吕布一时没能明白蔡邕的意思,呆若木鸡地看着蔡邕说不出话。 蔡邕没有让吕布等待太长时间,接着开口长叹一口气,脸上充斥着满足的微笑:“我蔡伯喈人到中年,数次起落,颠沛流离,原本以为此生将会潦倒,终此残生。却不曾想苍天眷顾,竟然能够认识吕布,更是有幸收了这名弟子。” 蔡邕先开始一直对着天空讲述,眼角竟然流出了激动的泪花。 接着他转过头,望向了吕布。 “奉先,你今日方才让我蔡伯喈感觉不虚此生啊。为师真是愧为人师,愧为人师呀。有你这样的弟子,老夫此生无憾了,便是死去也足可瞑目。”蔡邕微笑地看着吕布,平静地说道。 吕布目瞪口呆地看着蔡邕,发现对方眼中复杂的神色,里面包含着满足、欣慰、庆幸甚至还有一丝丝落寞,这才反应过来。 他连忙跪伏在地,砰砰地磕起头来。 这下轮到蔡邕有些迷茫,都忘了伸手制止吕布的动作。 吕布一边叩头一边开口说道:“恩师,恩师,弟子方才只是一时胡言乱语,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要想不开,你肯定会长命百岁……” 蔡邕听到这里,方知自己刚才说的话,确实有些过于消极,倒是让吕布误会了。 偏偏那些话都是自己说出来的,情绪激动之下,说得话语却是有些不恰当了。 此刻蔡邕的表情就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自己总不能扇自己嘴巴子吧。 看到吕布依然认真地在那里劝说着,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但是脸上却不想表露出来。 连忙站起身,笑着踹了吕布一脚道:“你个兔崽子,还没给老夫生个孙儿出来,就咒老夫,可是皮痒了不成!莫看你是什么天下第一的勇将,莫非以为老夫不敢揍你不成。” “额。”吕布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原来方才自己是误会了。 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开口解释道:“恩师,都怪弟子有些大惊小怪了。实在是,恩师方才说话的神色,像极了义父丁原离开时……” 蔡邕这时闭上了嘴巴,吕布这一生也够悲催的,在这一点上师徒俩倒是有些同病相怜。 叹息一声,蔡邕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连忙开口说道:“你的这几个想法都非常不错。今日你与我讲了这许多,老头子我倒是触动很大,你的设想非常庞杂,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完成的,我需要仔细琢磨。” “让恩师费心了。” “这都是应该的,孩子,这也是为师的心愿,因此也不全是为了你。不过这些事却不是老夫一人能够完成的,我要去找几个老友。”17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95章 出发!汝南!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不过这件事情,却不是为师一个人能够完成的。”蔡邕拍了拍吕布的肩膀,开口说道。 吕布连忙说道:“恩师需要哪些人手,弟子前去将他们请来。” 蔡邕摇了摇头,看到吕布的神色似乎还想开口,抬手制止,开口解释道:“这几个人却不是你能够说的动的。需要为师亲自前去相请,只是不知道这几个老家伙如今可还健在。” 蔡邕将书简卷了起来,轻轻拍打了两下,接着说道:“如果不是你的这个设想,即便他们还在,也没有把握将他们请出来,不过此刻有了这些,为师就有了十足的把握。” 蔡邕脸上自信的笑容,让吕布好奇蔡邕所说的这几个人都是谁。 能被蔡邕看重,并且还宣称若是没有这些奇思妙想都无法延请出来的人,定然是了不得的人物。 并且还是蔡邕这个级别当中了不得的人物。 东汉末年,虽然时局,导致学问有所败落。 但是仍然有着许多的名士存在,这其中蔡邕算是举足轻重的一位。 因此能够让蔡邕如此盛赞的人,着实不多,引起了吕布浓重的兴趣。 可是眼见蔡邕的神色,显然是不准备说出来。 吕布也只好闭上了嘴巴,没有将疑问说出口。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有关于兴办学校的事宜,吕布这才离开了蔡府。 吕布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傍晚。 府内正在准备晚膳。 吕布回到后院,只见四位夫人都在桌上,等着他回来。 这几日吕布难得的能够在家陪着各位夫人,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过了几天团圆的日子。 也都知道吕布这两天即将启程前往淮南,几位夫人对他更是痴缠。 吕布朗声开口道:“哈哈哈,四位夫人在等着我哪。” 貂蝉嗔怪地白了吕布一眼,说道:“知道我们姐妹在等着你,还回来这么晚。” 吕布在外面是战天斗地的盖世英雄,可是一回到家中就立刻变成了乖宝宝。 这也是吕布本尊自小的习惯,吕布来到这里很好的继承了这一点。 挠了挠头,正不知该如何回答。 丁瑶在旁边连忙解围道: “姐姐,吕大…夫君他忙于正事,心中还挂念着咱们,姐姐就不要为难他了。” 张宁看了看一脸着急的丁瑶,眉眼之间都是一副想要为吕布解释的焦急。 顿时笑得眉眼之间都是春意,花枝乱颤地说道:“姐姐,你看看你,没事数落夫君。惹得咱们的小妹妹着急了吧。” 貂蝉美目流转,看到丁瑶小脸上浮现的羞窘之意,也是笑得捂起了嘴巴。 蔡琰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听到其他三个姐妹的玩笑,也是开心得笑靥如花。 三个姐姐的笑,让丁瑶更是觉得羞窘。 方才话说出口,她便后悔了。 貂蝉那句话分明是在和吕布调笑,可是她却信以为真,以为貂蝉真的生气了,这才着急的开口辩解。 听着三位姐姐的笑声,丁瑶的小脸红的仿佛天边的晚霞,一双葱葱玉手都不知该放到何处。 四位夫人在笑闹,吕布幸福的看着这一切。 四女均是美艳无双的人物,梅兰竹菊各擅胜场,说不出谁更胜一筹。 在吕布的心中,也是占据着同样重要的分量。 吕布走过去,自丁瑶开始,每一位夫人的额头上都留下了深深的一个吻。 四人也都习惯了吕布这种,经常亲昵的举动,现在也都习惯了,并且也非常享受这种被疼爱的感觉。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晚餐。 貂蝉将一片鸡腿肉夹到吕布的碗中,开口问道:“夫君去汝南,准备何时起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吕布身上。 她们都很关心这个问题,虽然知道吕布的武勇天下第一,但是每一次他的出征都会为这几个女孩子平添许多的担心。 吕布自然知道这几位夫人心中的担心,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回答道:“明日一早便动身,这一次去汝南没有任何的危险,放心吧。” 自从说起这个事情,蔡琰明媚的笑容便瞬间消失不见,低下头嗫嚅地说道:“你哪一次出去不是惊心动魄,你总是瞒着我们,不希望姐妹们担心,可是你又怎知我们怎会不担心呢。” 吕布看向蔡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语。 可是却突然发现,这时候说一些安慰的话语太过苍白。 几位夫人都将目光转向吕布,美目之中尽是忧心和哀怨。 吕布看了看泫然欲泣的四位美人,当真是别有一番惊艳。 但是此时却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吕布天不怕地不怕,却是最害怕女人哭泣,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连忙开口道:“哎呀呀,别这样,你们的夫君我,可是天下无敌哦,能伤害到我的人可还没有出生呢。” 众女也都知道,吕布是不希望她们担心,纷纷开始收拾心情。 “那当时在贺兰山时,你不是受了重伤吗?万一,万一……”蔡琰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貂蝉厉声打断道了。 “琰儿,夫君出门在即,你怎能说这样的话语?”貂蝉平日里素来温婉,虽然在这后宅之中,是正妻身份,但是待其他三女从来都是和蔼可亲。 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声色俱厉的对蔡琰说话,蔡琰有些害怕地看了看貂蝉,然后又转头望向吕布。 吕布虽然想开口劝说,不过看了一眼貂蝉,明智地闭上了嘴巴。 在外面,他是一家之主,但是在这后宅之中,尤其是几位夫人之间,他很尊重貂蝉的正妻地位。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既然后宅之中有多位夫人,就必须要竖立正妻的微信。 因此即使有心想要为蔡琰说两句话,他也还是憋回了肚子里。 貂蝉自然知道吕布的心思,微微点了点头。 看向蔡琰,貂蝉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开口说道:“琰儿妹妹,夫君在外征战沙场,为的就是天下的老百姓,但在夫君的心中,他更是为了能给咱们姐妹几人安稳的日子。” 蔡琰深深低下了头,其他张宁和丁瑶两女也若有所思。 貂蝉接着开口道:“我们身为女子,一方面要为夫君守好这个家,另外最为重要的一点,却是不能让夫君在外征战的时候,还要我等分心牵挂。” 听到这里,吕布心中感动,牵过貂蝉温软的小手放到自己的手中。 貂蝉温柔地看了一眼吕布,继续开口道:“夫君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我们既然身为他的女人,就必须要有这样的觉悟。姐妹们,咱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但是我们要明白,自从我们嫁入吕家门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那些自怨自艾的寻常人家女子,我们是吕郎的女人,我们的夫君乃是盖世英雄!” 貂蝉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美目之中连连散发异彩。 其他三女听完,也是挺直了腰板,一股自信自豪的气息从她们的身上散发出来。 别说是她们这几个弱质女流,就连吕布这个当事者都听得热血沸腾。 悄悄对着貂蝉眨了眨眼,用尾指在貂蝉手心轻轻挠了挠。 貂蝉娇嗔地白了吕布一眼,方才吕布的这一搞怪,好不容严肃的表情差点被破坏。 貂蝉妙目转向蔡琰,再次开口道:“琰儿妹妹,方才姐姐话语有些重了。” 蔡琰连忙摆手,急切地答道:“姐姐,是妹妹方才说错了话,姐姐教训的是。” 貂蝉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吕布,递过来一个眼神。 吕布明白,此时就应该他说话了。 忙不迭开口道:“哎呀,各位夫人,来来来,使劲吃菜,饭菜都凉了。瑶儿,你多吃点肉,这几日你辛苦了,需要多补充一点体力。还有你,琰儿,吃点这个木瓜,你看看你,太瘦了,尤其是那个啥,补一补,嘿嘿嘿。宁儿,乖,多吃一点,这个这个。对了,婵儿,你也多吃一点木瓜,补一补,你们学一学宁儿,毕竟是生过孩子的,嘿嘿,真大呀。” 几个女人都是吕布的妻子,自然明白吕布话语里的意思。 一个个顿时被羞臊的都红了脸,纷纷娇嗔着向吕布发起了声讨。 方才饭桌之上的不愉快,就在吕布的插科打诨之下,悄悄地消失不见。 几个女人都知道吕布明天就要离开,因此也都恨不得这顿晚宴能够持续的久一点。 一顿晚饭,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下人们点燃了气死风灯,这才意犹未尽地作罢。 吕布明天即将出征,虽然几个女人都很不舍,但还是默契地将吕布推到了貂蝉的小院之中。 吕布其实非常想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能够某一天大被同眠。 只是这几个女人虽然爱极了吕布,却始终不肯迈出这一步。 吕布只好将这个美好的愿望,压藏在了心底。 好在他天赋异禀,不论是在外界的征战,还是在宅院之中的征战都无往而不利。 因此虽然夫人众多,但是他却能够将四人都照顾得服服帖帖。 一夜的时光没有虚度,直到东方即将蒙蒙亮时,吕布和貂蝉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吕布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只觉得浑身精力充沛。 一回身,看见貂蝉也悠然醒转。 貂蝉体质毕竟要弱上许多,此刻还一副慵懒困顿的样子,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吕布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了心猿意马。 貂蝉温柔地为吕布穿戴衣冠,细心地整理好衣甲的每一处。 一边整理,一边叮嘱道:“夫君,汝南不必咱们并州,风俗和天气都大异于中原。夫君此去定要小心。” 吕布双手环绕貂蝉腰间,柔弱无骨的感觉让他心醉。 双臂微微用力将貂蝉揽入怀中,使劲嗅了嗅爱人身上沁人心脾的香气,温柔地开口道:“遵命,我的女王陛下,我一定会完完整整的回来。咱们还有伟大的事业没能完成呢。” 貂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吕布说的是统一天下的事情。 可谁曾想,抬眼一看,顿时发现吕布坏笑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他话语中的含义。 脸上浮起一片绯红,送给了他一个绝美的大白眼。 当真是风情万种,我见犹怜。 吕布低下头,以额头抵着貂蝉的额头,认真地说道:“多谢夫人挂念,我定然会安全归来,还请夫人放心。” 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是貂蝉还是十分的娇羞。 羞怯地看了吕布一眼,顿时被他眼中那还一样的深情俘获。 只觉得芳心一阵剧烈的跳动,两颊上浮现红晕,貂蝉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依偎进吕布宽阔的胸怀之中。 吕布拍了拍貂蝉的粉背,贪婪地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吕布不舍地从这美好的时刻挣扎了出来。 轻轻推开怀中的貂蝉,后者此时脸上也满是眷恋的神色。 吕布转身走了出去,貂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推开门,院内竟然还站着张宁等三女,还有吕布的女儿。 小丫头继承了吕布和张宁的优秀基因,不但个子高挑,模样也甚是俏丽,完全就是一个美人胚子。 见到吕布出来,众女一起行礼。 吕布看着一院子的,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 根本毫不避讳吕绮玲也在场,吕布在张宁等三位夫人的额头分别印下了一个甜蜜的吻。 吕绮玲年龄也不小,羞得满脸通红。 但还是大胆地看着这边。 吕布走到女儿面前,轻轻捏了捏吕绮玲的小脸。 “玲儿,现在成大丫头了,也不知道谁家的小兔崽子,会幸运地成为你的夫君。” “爹爹,人家不依了,你怎滴还取笑自家女儿。”吕绮玲原本就因为害羞而发红的小脸,此刻更是红得似火烧一般。 “哈哈哈哈。”女儿娇羞无限的小模样,让吕布感觉到非常的开怀。 环视了一眼院内四位夫人以及女儿,吕布心中豪气顿生。 “好了,都不要送了。我走也!”说罢,不待众女回应,吕布转身快步走出院门。 众女伫立在院门之内,用目光一直送吕布离去。 走出后院,赵云早已等候。 看见吕布走出来,赵云赶紧走上前来见礼。 “嗯。”吕布点了点头,脚步不停,径直往府门走去。 这一次出行汝南,由于要隐藏行迹,因此吕布并没有骑乘赤兔马。 与赵云一样,骑了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 这匹马虽然比不上赤兔神俊,但却也是百里挑一的草原良驹。 出了温侯府,吕布与赵云跨上战马,二人二骑就如同两条白色的闪电一般,急速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五日后,吕布与赵云已经进入了九江郡地界。 这里与北方俨然是两个世界。 在北方处处可见的连绵战火,在这边几乎看不见,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世外桃源。 现在正是夏末时节。 麦田换上了耀眼的浅新装,每一根麦秆上都是饱满的穗粒,在微风的吹拂下,缓缓摆动。 一层层的麦浪涌向了远方,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在一块块麦田之间,无序地错落着一些水塘。 如同碧绿翡翠上面点缀着晶莹的白玉,美丽而充满情致。 这边仿佛连风都充满了温柔的气息。 吹拂在人的身上,让人不由升起懒洋洋的感觉。 吕布信马由缰地溜达着,赵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美景之上。 “子龙,你看看这一派景色,是否与北地截然不同?”吕布开口询问赵云道。 赵云点了点头,好奇地看着周围秀美的景色。 “这里不论是山川风光,还是田园房舍,同北方都有很大的差别。” “这是自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地处黄河与长江之间,这里的山川风物既有北方的雄浑,也带有南方的秀美,别有一番风味,咱们也难得这么地出来一趟,趁此机会好好游览一番。”吕布左顾右盼地看着周遭的风景,对着赵云开口说道。 “主公,我们此来毕竟身有要务,还请主公以大事为重。”赵云一听说吕布想要趁机游山玩水,心中顿时感到不合适,连忙出言劝止道。 “哎呀,好啦好啦,怎么子龙你也跟那些老学究似的。”吕布摆了摆手,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赵云心中一阵无语,吕布虽然年岁不小,不过依然有些少年心性,喜好玩闹。 尤其是在私下无人之时,即便是和他们这些部下,也经常如此。 这让得赵云颇感到无奈,尤其是有些时候,吕布的一些少年心性的行为,让他们这些比他还小上许多的部下都感到无语。 看到吕布满脸的不情愿,就如同讨要玩具而不得的孩子一般。 赵云抚了抚额头,开口道:“好吧,好吧,主公。你看这样如何,咱们办完了正事,便好好在这里游玩一番,可否?” 吕布闻言,登时眼前一亮:“哈哈,答应了可不准耍赖。” 话音刚落,轻磕马腹,向着寿春的方向疾驰而去。 赵云一脑门的黑线。 看到吕布此刻的表现,他突然感觉到,似乎自己又一次被吕布给欺骗了。 苦笑了一声,赵云甩开脑海之中的想法。 拍马向着吕布迅速追了上去。 寿春城,坐落于淮河中游南岸,背靠流传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历史传说的八公山。 曾经是楚国的国都,城高池深,与淮南相邻。 袁术占据汝南之后,凭借四世三公的雄厚背景,招收了不少淮南的名士猛将。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占据了汝南郡、谯郡、弋阳郡、安丰郡、庐江郡、淮南郡等地。 一跃成为南部最具实力的诸侯之一,与荆州的刘表,扬州的刘繇以及益州的刘焉等人分庭抗礼。 后来为了便于统治,以及满足自身骄奢淫逸的目的,将治所迁移到了寿春。 赵云负手走在前面准备进城,吕布则牵着两匹战马缓缓地跟在他的身后。 为了掩人耳目,赵云两人扮做了游侠。 东汉末年,时局大乱,但是依然有着不少的游侠在各地活跃着。 两人都是俊逸挺拔的身材,因此伪装成游侠反而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守门的卫兵上下打量着赵云和身后的吕布,眼神中一阵惊异。 狐疑地开口问道:“你们两个人是游侠儿?” 赵云有些讨好地看向领头的卫士长,走上前去借着握住对方双手的机会,将手中的一小块金饼塞到了对方的手中,开口说道。 “这位大哥,我们确实是在游历天下。我师父乃是王越,这不是派遣我们出门历练一番。小子新近才来到这边,想要进城拜会一下师父他老人家。大哥,你就行个方便。” 卫士长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手中的金饼,心底一阵激动。 袁术占领寿春之后,大肆盘剥,不但压榨商贾和百姓,就连军中将士也成为他敛财的对象。 因此底层的军官士卒们大都怨声载道,过得苦不堪言。 这个家伙虽然看起来有些可疑,但是王越那也是天下闻名的剑客,本身也是一名游侠出身。 并且王越本人如今就在寿春,担任袁术之子袁耀的剑术教习。 因此根本不会有人胆大妄为到来这里假扮王越的弟子,那纯粹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屎)。 守门的卫兵再一次仔细打量了一番赵云和吕布两个人,这才点了点头。 不过他却没有放行,而是伸出另外一只手说道。 “进去没关系,不过需要缴纳进门税,看在你是王教习的弟子份上,你俩的费用我就给你们省下了,不过这两匹马……” 赵云方才塞过去的金饼已是不小,不但足够支付两人两马的费用,还能够余下不少。 他本来是嫌麻烦,这才直接给了一块金饼。 却没有想到眼前之人如此贪得无厌,竟然还要索取这所谓的进门税。 赵云正准备发作,吕布连忙上前掏出一贯五铢钱,陪着笑递到了那卫兵长的手中。 “军爷,我家少爷年龄小,您多担待,这是俺们的进门税。” 卫兵长抬头看了看吕布,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五铢钱,这才抬抬手,让二人进入城中。21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96章 再见王越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进入城门之后,赵云刻意放缓了步伐,对吕布说道。 “主公,你与那等人如此客气作甚,咱们打着我师叔的名号进来也不会怎样的。” 吕布摸了摸经过简单易容的脸庞,开口解释道:“咱们毕竟是来到袁术的地界,虽然不惧怕出事,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古以来,便有阎王易打发,小鬼难料理的俗语。” 赵云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吕布说的意思他自然很清楚,方才也只不过是一时有些气不过。 吕布笑着说道:“不过这样我们也能看的出来,袁术这边的普通人过得都相当的不好,否则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一种情况了。这样,反而有利于我们的行事。” 赵云奇怪地问道:“这是为何?” 吕布低下头,用战马挡住自己的身形,他的身高超过了九尺,在大街上很是扎眼,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尽量地遮掩一番。 低头对赵云解释道:“袁术骄奢淫逸,整个治下连最底层的这些小吏都如此的贪婪无度,那么那一些官员定然更是如此。” 赵云点了点头,恍然道:“自古逐利者忘义。” 眼见赵云反应了过来,吕布微笑着闭上了嘴巴,没有继续说话。 二人找到了一间寿春城中比较大的客栈,住了下来。 安定之后,赵云便只身出去寻找王越。 吕布则独自待在房中,他的身材着实扎眼,若是频繁露面,定然会被有心人留意。 留在房中,反倒会安全许多。 再一次回想了一番这一次的计划。 正在思忖之间,突然房门被敲响。 三长一短,正是赵云之前与吕布所商定的暗号。 吕布起身连忙前去开门。 一拉开房门,门口正是赵云,身后跟着的一名中年汉子,正是早年间有过一面之缘的王越。 吕布赶紧将二人让进房中。 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王越,对方几乎没什么变化,依然是满脸的沧桑,两侧的太阳穴高高鼓起,一双眼珠黑白分明,透着摄人的光芒。 只不过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显然是最近生活的非常不错。 王越也正在仔细地打量着吕布。 “温侯多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着实让王某佩服。” 王越的声音不甚大,刚好足够屋内的三人听见。 早在来的路上,赵云便交代了他这一次是和吕布亲自来寿春,找他办一件事情。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开口说道:“王剑师,咱们就不必说这些客套的话了。我这次前来寿春还要多仰望你的帮助。” 王越连忙躬身,还准备要继续客气。 吕布自然知道王越的脾性,整个一官迷,见了官职大的人就想要溜须拍马。 如今真的当了官之后,这个性格更是厉害。 只好连忙开口,打断了他想要说出口的话语道:“有一件物事我想请你替我转交给袁术,但是却又不能让他知道这是我给他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越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个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不知道,温侯需要我转交的是什么物事?” 吕布转身取出了一个灰色的普通包裹。 包裹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好几层,内里都是一些衣服等物。 将衣服扔到了一旁,在最中间却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锦盒。 吕布将锦盒打开,顿时一阵华光袭来。 锦盒之中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美玉,此时在屋内的光线下,都反射出绚丽的光芒。 这块美玉正是传国玉玺。 吕布伸出手,抚摸着温润的玉玺,将它完全从锦盒之中拿了出来。 “这,这是……”看见锦盒打开时露出的华光,王越便震惊地无以复加。 他走南闯北多年,眼光自然是有,一眼便看出了此物的来历。 吕布微微地笑了笑,将玉玺交到了王越的手上。 王越激动地接过玉玺,小心翼翼地上下查看。 玉玺是一个整块的美玉,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 但是却缺少了一角,被用纯金补上。 玉玺的正下方,刻着八个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正是传说中秦始皇命李斯,用和氏璧雕刻而成的传国玉玺。 王越仔细端详了半天,才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看向吕布难以置信地说道。 “温侯,你让我转交的可是此物?” 点了点头,吕布没有说话,目光看着王越。 王越的脸色很难看,他没有想到,吕布让他转交的物品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 赶紧将玉玺珍而重之地放入锦盒之中盖好。 王越紧皱眉头,仔细地思考其中的利弊得失。 赵云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叔,怎么了?” 王越抬头,看了看吕布,又看了看赵云,这才开口说道:“这个东西,实在是太过于贵重了。” 吕布这个时候插口道:“王剑师,此物如此重要,所以才托付你来为我们完成。见到了此物,你也应该明白,为何此事我不能出面,却还偏偏亲自来到了这里。” 王越点了点头道:“在下也不是愚笨之人。先开始子龙和我说的时候,我还很是奇怪,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得温侯亲身犯险,来到这里。要知道袁公虽然与温侯没有开战,但是温侯的身份着实太过于敏感。” 吕布却是自信的一笑:“哈哈哈,王剑师,你若如此说话,那便也太看清我吕某人了。” 走到那锦盒旁边,轻轻抚摸着锦盒,吕布接着开口说道:“虽然诚如你所说,我只身出来,风险过大,但是以我与子龙的身手,这天下可还会有我去不得的地方吗?” 王越闻言却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早年间他曾与吕布交过手,那时候他已经是整个九州武学界顶尖的存在,吕布不过方才有些声名。 可是在那个时候,吕布展现的实力已经是让他十分的吃惊。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历练,吕布的实力定然远超当初。 虽然两人没有交手,但是身为顶尖武者,他的直觉非常的敏锐。 “温侯,你可是已经突破了凡武壁障?”王越看向吕布,严肃地问道。 吕布点了点头,回答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凡武壁障’是何物,不过应该与我所理解的瓶颈是一个东西。前些时日,机缘巧合之下,与一个人交手,突破了之后,感觉豁然开朗,仿佛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王越点了点头,钦佩地说道:“温侯当真是福泽深厚。这凡武壁障也有另外一个称呼,凡武极壁。就是说一般的武者,练到一定的境界之后便会很难继续提升,就仿佛被一个墙壁阻隔了一般,顾名思义,产生了这么一个称呼。古往今来,天资聪颖天赋绝强之人不知凡几,但是很多人却都止步于此,盖因这个壁障太难突破,没有大机缘绝难做到。我与子龙的师傅童渊并称双圣,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们两人突破了凡武壁障。” 吕布点了点头,开口询问道:“难道现在这个世间,就只有你二位突破了凡武壁障吗?” “并非如此。”王越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神州大地幅员辽阔,普天之下能人异士不知凡几。我与童渊只不过是在俗世之中生活得较久,大家宣传的比较多罢了。实际上在山野之间,甚至闹市之中,还是有着许多前辈高人的存在,我与童渊在他们的眼中甚至也只不过是普通的存在。” 吕布心中倒吸一口冷气,突破之后他以为这世间再难逢敌手,却不曾想,这个世间竟然还有许多隐士高人。 这不是前世看的那些武侠当中的桥段吗? 有许多隐居世间的高手平日里就如同普通人一般生活,但是他们随意一个人都是能够翻江倒海的绝世高手。 吕布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还以为突破之后,天下间再难遇敌手,却没想到是我坐井观天了。” “温侯不要妄自菲薄,那些人大多是师承久远之人,似温侯这样仅凭自己的努力就达到如今地步之人,凤毛麟角。” 王越看到吕布的情绪有些低落,连忙开口劝道。 “就拿我与童渊来说,我们的师承都已经传承了数百年,早在汉王朝建立之前就已存在,但是流传至今,每一代也不过只有一名弟子能够达到突破凡武的境界。与我们同一批还有许多厉害的人物,不过大多都止步于此。” 吕布倒也并没有灰心,只不过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有些难以接受。 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自信,吕布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个事情,问道:“王剑师,这个世界上是否真有仙人存在?” “仙人?”王越略微一惊,面色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仙人自然是存在的。” 看到王越的表情,吕布感觉这其中似乎还有内情,想要继续追问。 王越先一步开口道:“不过温侯,这个事情你暂时还是不要询问太多,那些仙人不是我们所能够招惹的,那些突破了凡武壁障多年的老怪物们,之所以会甘于寂寞,正是因为有仙人的存在。” 听到这里,吕布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想去招惹他们,却是有仙人招惹到了我。” 王越脸色大变,连忙询问缘由。 吕布看了一眼赵云,意思是询问他,王越是否可信。 毕竟娄乌事件的真实结果,即便是在并州集团当中,也仅仅只有数人知晓。 即使是赵云,也并不知道仙人的存在。 赵云自然明白吕布的意思,默默点了点头。 王越虽然是个官迷,但是其本身的品性非常高洁,与童渊又是相交莫逆,因此赵云才肯放心他。 看到赵云点头,吕布便将与娄乌交手的过程以及发现的那个组织一些蛛丝马迹,有选择性地说了出来。 很多事情,赵云都是第一次听说。 两个人听得啧啧称奇。 王越的面色愈发的凝重,他看向吕布说道:“温侯,你们这次的麻烦当真是大了。” “还请王剑师名言。”吕布连忙开口追问。 王越点了点头,起身在屋内转了一圈,仔细探查了一番,这才再次回到位上坐下。 思忖了一番,开口说道:“这件事情若是要说起来话可就长了。” “方才我说过,有许多突破了凡武壁障的老怪物,存活了多年,而且数量并不少。但是在俗世之间却鲜少听到他们的消息。这就是因为有着仙人的存在。这些仙人存在的更加久远,凡夫俗子的寿命不过数十载,我们这些突破了凡武壁障的人,寿命可以达到三甲子左右,至少也在一百五十年往上。但是有些仙人本身就存在了数百年,据传说,甚至还有千年以上的存在。” 吕布双目圆睁,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疑问的话语脱口而出。 “这些事情难道不是神话传说?” 王越突然反问道:“谁说神话传说就没有真实的?” 吕布登时语塞。 突然想起,后世科技发展到比较发达的程度之后,依然存在着许许多多的未解之谜。 这些未解之谜大多数带有着神话的色彩,可是,科学却没办法能够解释得出来。 最简单的例子,他能够从后世穿越而来,这本身就是一个神奇的事情。 王越看了看吕布的表情,继续开口道:“仙人的出现已经无法考究,仙人的数量也并不多。不过他们却是这个世间规则的维护者。” “维护者?”吕布疑惑地看向王越。 “没错,维护者。”王越点了点头,“咱们这些突破了凡武壁障的人,在俗世间已然无敌,若是想要统一天下或者做许多事情,都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如果人人都如此的话,那么这个世间就变成了人间炼狱一般的存在。” “因此,不知道从何时起,便有了一个规矩,任何突破凡武壁障之人,不能以超越世俗的能力介入到俗世之中。” 吕布心中一动,开口说道:“也就是说,即使这些人想要进入到凡俗世界,也必须将自身的能力压制到凡俗世界的水平。” 王越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那万一有人触犯了呢?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灭杀!”王越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吕布,开口说道。 “从前不是没有人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不论他多么厉害,能力多么与众不同,都会无一例外地被灭杀,而且是干净利落的灭杀,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嘶——”吕布听完倒吸一口冷气。 赵云在旁边也是一脸的震惊。 自己的师傅和王越,包括吕布,这三个人都是他所认识的超越了凡武壁障的人。 他们三人究竟有多么的厉害,赵云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他们这样的人,能够将他们灭杀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寻常一流武将几人甚至几十人都无法奈何得了他们。 但是这样的人,竟然还有让他们无法反抗的存在。 王越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因为如此。那些老怪物们才会潜心修炼。” 吕布疑惑地问道:“既然如此了,那么这些人继续修炼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可以修炼到仙人的地步?” “当然,否则这世间的仙人总不可能是凭空蹦出来的吧。” 吕布此刻只觉得有些头晕脑胀,心中的认知再一次被推翻。 王越似乎知道吕布此刻的情况,没有多在意,继续开口解释道。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在仙人制定的规则之下,还有另外一种比斗。” 吕布眼神一凝,看向王越,问道:“另外一种比斗?” 点了点头,王越眼中露出神往之色,开口说道:“对,另外一种比斗。或者称之为天下第一比武更为恰当。每过一甲子,便会在秘密地点举办一次武斗大会,专门为这些超越了凡武壁障之人准备,在那里可以肆意施为,并且因为对手也都是同等级的人,也因此可以打得痛快淋漓。” “华山论剑!?”吕布脱口而出。 王越惊奇地看了一眼吕布道:“不错,正是华山论剑,你知道此事?” 吕布也是一脸的震惊,他只是想起了从前武侠上面的桥段,没想到竟然真有此事。 连忙辩解道:“我只是听那个娄乌之前说过一句。” 王越点了点头,不疑有他,继续开口说道:“这秘密的比斗,正是定在最为险峻的华山之巅。这个比斗存在的意义,一方面是为了释放一下所有人压抑了许久的心,另外一方面则是选出仙人的候选者。” “仙人的候选者?”吕布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了。 这、这特么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三国吗? 不但有凡武壁障、仙人这些的存在。 竟然连华山论剑都真实存在。 而且华山论剑存在的意义,竟然会是为了遴选出仙人的候选者。 吕布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之上纠结,转头看向了赵云。 赵云的表现更加不堪,一脸的震惊和茫然,显然还没能够从王越所说的话语之中反应过来。 王越看了看两人的反应,这两人虽然也非常震惊,但是却也相对来说比较沉稳。 回想起自己当初第一次接触这些密辛之时,那个时候的状态可是完全不能与面前的这两个人相比较。 他突然想到一个事情,接着开口说道:“对了,此时距离这一次的华山论剑还有不到三年的时间了。” 吕布将目光看向王越,王越也正一脸微笑地冲他点了点头。 “三年时间吗?”吕布一下子明白了王越的意思,他是希望吕布能够参加这一次的华山论剑,所以才特意把时间说给吕布听。 王越点了点头,说道:“若是错过了这一次,那么又需要在等待一甲子的时间才可以。” 吕布这才突破凡武壁障不久,听王越的意思,这个华山论剑大会上面,会有许多成名许久的老怪物出战。 一想到能够和这样的人物进行厮杀,吕布心中顿时涌动起一股豪情。 他好爽地笑道:“哈哈哈,三年便三年。我吕奉先三年之后倒是要好好地会一会这天下之间的英豪。凡俗之间,我已经是天下第一,三年之后,我要做到真正的天下第一!” 王越也不由得被吕布的豪气所感染,微笑地看着吕布,抚掌而笑。 “届时,我与童渊都将会出战,你可不要落在我二人之后。” 吕布挑了挑眉,丝毫不惧怕王越的挑衅道:“哈哈哈,王剑师,届时需要小心的可是你们二人。千万不要被我这个后生晚辈所击败。那样脸上可着实不好看了。” 王越不再答话,双方相视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二人的笑声止歇,王越这才再次开口说道:“温侯托付给我的事情,但请放心。虽然我在袁公手下,不过是区区一个剑术教习,但是多少还是能够说得上话的。” 吕布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多谢王剑师了。” “说谢未免就有些见外了。”王越思忖了一番之后,再次开口道:“这两日我便将此事办妥,可会耽误温侯的事情?” 吕布连忙高兴地摆手说道:“不会耽误,不会耽误。王剑师若是能够这几天之内办妥此事,才真是帮了吕某人的大忙了。” “哈哈哈哈,”王越冲着吕布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道:“也不全是帮了您的忙,我想要真正的当上大官,不也需要一些功劳嘛。” 吕布了然地大笑了起来,他之所以托王越办这件事情,就是因为王越不但值得信任,并且他官迷的这个性格,也可以完美地解释他进献‘传国玉玺’这件宝物的动机。 因此这才与赵云选择了直接找到王越进行沟通。 果然,王越也没有让二人失望,一口就将此事答应了下来。 并且还机缘巧合地得知了许多的密辛,这倒算得上意外所得了。 有时候吕布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运气确实不错,难不成真的是有了那所谓的‘主角光环’所庇佑吗? 吕布轻轻地在心里默问了一句。 见到这边没有事情,王越便带着锦盒匆匆地离开了客栈。 第197章 张鮍(Pi)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送走了王越,赵云再次回到吕布的房间。 吕布正在用手轻轻敲击着桌面,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赵云也不开口打扰,肃手站在吕布身边。 不多时,吕布开口说道:“子龙,一会儿咱们分别出去寻找一个叫做张鮍的人,找到之后不要惊动,我要亲自去会一会他。” 赵云连忙点头应是,却没有废话进行询问。 果然,吕布接着开口对他解释道:“此人应是一名游方道士,以给人算卦为生,在这寿春城中应该有些声名。” 赵云将吕布所说的事情都一一记了下来。 据赵云所知,吕布从未来过寿春,但是却能够知道这样的一个小人物,让赵云有些惊讶。 但是他却将此事归功于并州集团出众的情报能力。 只是他也没有去细想,暗组的情报能力虽然不差,但是此地毕竟距离并州十分遥远,再加上这次前来这边也是仓促起意。 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探查到这么一个人物。 如果说此人是暗组的人员,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当然,吕布自然也不会去多嘴解释自己是因为从后世知道此人的存在。 赵云却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开口询问道:“主公,这玉玺难道就这样白白给了袁术吗?” “给?”吕布看了赵云一眼,开口说道:“我凭啥要给他呀。” “可是……”赵云正想要说话。 吕布却是哈哈一笑,打断了他的问话,开口解释道。 “这叫做交易,我只是将那个东西给他,让他当出头鸟,给咱们做挡箭牌。” 嘿嘿阴笑了一声,吕布的表情显得很猥琐、很阴险。 “谁说我给他的是真货。” 赵云双眼圆睁,不可思议地看着吕布。 吕布得意地翘起二郎腿,一边晃悠着一边惬意地说道:“你以为咱们迟了这许久来到这边是为了什么呀。” “难道?” “嘿嘿,你猜对了。”吕布得意地看着赵云,开口解释道:“早先我就让甄家人为我准备一块大小与传国玉玺差不多的玉石,然后专门请了工匠进行仿制。嘿嘿嘿,是不是看起来和真的一模一样。” 赵云搔了搔头道:“我也未曾见过真正的传国玉玺,怎知是否一模一样。” “嘿嘿,正是如此。那袁术和他身边的人也没有真过传国玉玺之人,即便了解也不过是从史书上得知。毕竟这种东西只有皇帝和符玺郎才能够看过此物。更何况,我也曾对比过,那件赝品基本和原物也有太大的区别,除非是特别熟悉之人才能够辨别出来。” 听到这里,赵云明白了过来,当下开口接到:“而现如今普天之下除了那远在许昌的献帝以外,再没有其他人能够明白此物的真假,所以主公即便将这个赝品交到他的手上也不会有任何的破绽。” 吕布点了点头道:“说的没错。正是如此。” 赵云向着吕布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也跟着嘿嘿地笑了起来。 一张俊脸之上也带上了一丝丝阴谋的味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吕布待得时间长了,赵云也变得有些坏了。 “主公,那我这便出去寻找那张鮍。” “嗯,我待会便也出门。午膳之前,不论找到与否咱们都回到这里。” “得令!”赵云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寿春的集市上很是热闹,随处可见沿街叫卖的小贩,还有不少街头卖艺的手艺人。 当然,在这些繁华的下面,同时也存在着三五成群沿街乞讨的人。 吕布一边游览着街景,一边寻找着此行的目标。 算命的摊子倒是碰见了两个,可是都不是他寻找的目标。 走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吕布找了个卖水的摊子坐下来休息。 旁边两个人的对话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个短衣打扮的老汉,坐在青石板上,旁边有一个青年神情很是落寞。 老汉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开口说道:“年轻人,遇到这么点挫折就想要放弃呀。” “王老伯,这不是我想要放弃。您也知道,我这几年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做什么都不成,你说我应该咋办?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了。” 青年双手一摊,很是委屈的开口说道。 老汉笑了笑,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青年的背上,鼓励地说道。 “你小子呀,才多大点年纪,就说出这种没有志气的话。看看你老伯我,这么大的岁数了不一样要好好过日子嘛。振作起来,年轻人别这么消沉。” 青年苦着脸揉着被老汉拍疼了的后背,开口说道:“王老伯,你说的轻巧。我这四处碰壁的,你说说我现在还能干些啥,干些啥不倒霉吧。” 老汉一愣,眨巴眨巴眼睛,思考了半晌,没开口。 青年原本还有些希冀地看着老汉,指望对方能给他点提示。 可是看到这个情况,顿时也明白指望不上了。 摇了摇头,准备坐到一边去。 老汉突然一拍大腿,吓了旁边的青年一跳。 “啥事啊老伯,吓我一大跳。” 老汉神秘兮兮地开口道:“我想到了一个人,他或许能够帮一帮你。” “什么?”青年半信半疑地看向老汉。 他们两个人都是穷苦出身,认识的人也都差不太多。 青年明显是不相信老汉所说,他可不认为这个老汉会认识能帮助到他的人。 老汉斜睨了一眼青年,发现对方的神情果然带着浓浓的不信任。 “哼哼,这个人可是相当的厉害。咱们南城这一片可没有人不知道他。” 老汉的话语之中带着三分自得七分夸赞。 青年也被老汉的话语引起了兴趣,忙不迭凑近了老汉,开口问道。 “王老伯,你便和我说一说,到底是什么人?他有什么能耐?” 显然青年的态度让老汉很是满意,再次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开口说道:“这个人你应该也听说过,就是南城的张大仙。” “张大仙?王老伯,你这不是忽悠我吗?张鮍那不就是个神棍吗?他能帮助我什么?”青年一听老汉的话语,顿时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这后生,怎就不信呢。那张大仙多么灵验呀,别说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就是许多达官贵人都去他那里询问祸福。你呀你……我跟你说,你就是太年轻,啥都不肯相信,这才到处碰壁,我估计,你就是撞邪了。” 老汉见青年面色不善,不由得心中也是有了一些火气。 本来是与着青年关系不错,这才想办法想要帮助他一下,可是没想到却被对方如此误解。 说完赌气的话语,老汉扭过头,不再理会青年。 吕布心中一动,走到老汉的面前,恭敬地行礼说道:“这位老丈有礼了,小子方才听到你们二位的谈话,对这个张大仙也是仰慕已久,一直想要拜会,可是却无缘见面。” 老汉上下打量了一番吕布,看到来人虽然穿着很普通,但是那身材和气质,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连忙站起身,回礼道:“这位小哥,您是不是想要去拜会一下张大仙?” 吕布扶着老汉坐到自己的身边,笑着开口道:“正是如此。不知老丈可否代为引见一番?” 老汉得意地看了身旁的青年一眼,仿佛再说:你看吧,有的是慕名而来的人要求见张大仙。 青年奇怪地看向吕布,吕布却没有理会他。 笑着看向老汉,点了点头等待着他的回答。 老汉忙不迭地点头,一边走在前面,一边回头向着吕布招手示意他跟上。 跟在老汉的身后,走了许久,来到一个大宅子门口,外面有人头攒动围拢着不少人。 人群的最中间,高高地竖立着一个白布旗子。 旗子的上面,鬼画符一般写几句诗文: 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 测风水看,拿袖中乾坤。 天地万物无所不知, 阴阳八卦生死明了。 人群之中不时传出张大仙、张大仙的呼声。 老汉将吕布带到了这里,回过头不好意思地看着吕布,搓着手说道。 “嘿嘿,这位小哥。” 吕布疑惑地转头看向老汉,等待他的话语。 “我方才只是吹牛,我也只是知道张大仙的居所,曾经他为我指点过,仅此而已。” 吕布会意地笑了笑,从身上掏出一贯五铢钱,塞到了老汉的手里。 “老丈,谢谢你了。你能把我带到这里我就很感谢了。这些钱你拿去吃些酒。” 老汉一脸惊喜地接过那一贯五铢钱,仔细地反复确认了几次,才珍而重之地将那些钱收了起来。 双手抱拳,对着吕布千恩万谢。 吕布辞别了老汉,想要转身进入人群之中。 他却无力的发现,根本进不去,人群实在太密集了。 凭借身高的优势,吕布总算是看清楚了人群之中的被重重包围着的张大仙。 这是一个中年道士,须发梳得一丝不苟,颌下山羊须打理得十分妥帖。 看起来倒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吕布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接近正午,与赵云约定的时间也快要到了。 随口问了一下旁边的人,知道了这个张大仙,每日都会在这里摆摊。 吕布这才悄悄转身离开。 直到正午时分,赵云才回到客栈之中,时间分毫不差。 “主公,很抱歉,属下没能完成任务。” 赵云站在面前,羞愧地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吕布摆了摆手,开口道:“哈哈哈,子龙,你虽然没找到,不过我却是找到了哦” 赵云惊喜地看向吕布。 后者冲着他得意地点了点头。 “主公,那我们该如何去做?可是需要我将他掳来?”赵云抱拳询问道。 摇了摇头,吕布示意赵云坐下。 “只要知道了他的行踪就好,咱们晚上再去寻他。” 等到了夜深时分。 吕布和赵云二人换上了一身夜行打扮。 傍晚时,他们就打探到了张鮍的住处,此时二人径直向着目标所在的方向行去。 张鮍的住处就在寿春城之中,倒是离吕布他们所在的客栈不远。 这里是一个中等面积的府宅,前面是一个庭院,后面才是住宅。 由于已经是深夜,周围万籁俱寂。 就连虫子的低鸣都似有似无。 一个房间中依旧亮着昏暗的灯光,吕布和赵云相视了一眼,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此刻在房间之中,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惬意地坐在榻上。 嘴中哼着小曲儿,二郎腿颇有节奏地晃着。 左手拎着一个酒壶,时不时地仰头灌上两口。 右手小心地摩挲着颌下的山羊须,正是吕布今日要寻找的张鮍。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姿容俏丽的女子,为他捏肩捶背。 “老爷,你就跟我说说嘛,到底是什么事情今天这么开心啊。” 甜腻腻的声音仿佛要将人融化,从那个女子的口中传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饶是经常听已经有些习惯的张鮍也不由得感觉身上的骨头酥了二两。 “大老爷们的事情,你个妇道人家打问那么多。” “哼。”女子佯装愠怒,收回在张鮍肩上按摩的手,背过身不理会张鮍。 张鮍斜眼看了看女子娇柔的背影,嘴边挂上了一抹笑容道: “怎么?这还生气了?” 女子头也不回,娇声嗔道:“我们妇道人家的心思,你一个大老爷们管什么嘛。” 张鮍有些哭笑不得,悻悻地放下手中的酒壶,转身将女子搂入怀中,正要开口解释。 这时,突然感觉到眼前一花。 似乎有东西击打在眼前女子的脖颈之上,紧接着咽喉处一阵清凉。 张鮍心中大惊,意识到这是招了贼人,酒意立时便散去了大半。 双手微微上举,连忙开口说道:“好汉,好汉饶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张某能做到的绝对不会含糊。” 突然进屋出手的正是赵云和吕布二人。 听到张鮍的这番话语,两人都有些愣怔。 旋即,吕布便回过神来,开口道:“哈哈哈,看来张大仙不是第一次遇见我们这样的人了。” 张鮍脸上顿时浮上一丝苦笑,“这位好汉,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张鮍就是一个穷算命的……” 吕布摆了摆手,示意赵云放下手中的长剑。 张鮍这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看到面前的两个人黑衣蒙面,但是身材魁梧,身上还隐隐有着惊人的气势,心中更是惊骇。 张鮍虽然只是一个算命现身,但是多年以来阅人无数。 虽然没看到这两人的面貌,不过仅仅从二人的气度上就能够看出这两人绝非凡人。 扑通一声,张鮍便跪在了吕布二人的面前,磕头如捣蒜地求饶。 “两位好汉,两位好汉饶命,不知道在下何处得罪了两位好汉,还请明言……” 吕布见状不由得一阵无语,看来这小子坏事没少做,否则不会这么懂事。 “你起来说话吧。” 张鮍闻言,停止了磕头,额头上根本没有一丁点淤青,显然方才的磕头也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赶紧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吕布四下里打量了一番,也没发现可以坐下的地方。 倒是张鮍见机的早,连忙让到一旁,将已经昏迷的女子抱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这才回身对吕布开口说道。 “寒舍简陋,好汉勿怪,请好汉坐下说话。” 张鮍方才抱着那女子时小心谨慎的模样,让吕布颇为惊异,随口问道。 “此女子是你什么人?” 张鮍为难地看了一眼吕布,此时对方面上还蒙着黑巾,透过眼神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暗自摇了摇牙,开口回答道: “此人正是拙荆,眼老色衰,让好汉见笑了。小人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有许多年轻美貌的姑娘,若是……” 听到张鮍的话语,吕布顿时知道他误会了意思,摇了摇头,取下了蒙面的黑巾。 张鮍见到吕布摇头,脸色登时大变。 他以为吕布是看上了他的夫人,才会如此。 张鮍虽然只是一个算命先生,但是这些年来却积攒下不少钱财,也算是一个富户。 以他的财力多娶几房妻妾也不是问题,只是他爱极了自己的夫人,因此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动过娶其他妾室的心思。 有道是""眼里出西施,这个女子面貌只能算是中上,可是在张鮍心中却是独一无二。 见到吕布这番问话,还以为对方是对他的夫人有了歹心。 颤颤巍巍地挡在昏迷的女子面前,张鮍的双腿微微抖动,但是却坚定不移地站在那里,倒是和方才贪生怕死的模样截然不同。 吕布立刻也明白了张鮍误会了自己,摘下黑巾之后露出了本来面目,不理会张鮍看向自己面貌后有些的眼神,微笑着开口说道: “哈哈,张大仙勿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看到你比较爱护此女子,故而发问,你不用紧张。” 张鮍闻言,这才放下微微张开的双手,但是身体依然挡在女子的面前。 吕布看了看张鮍的动作,心中微微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二人此次前来确实有事情想要找你帮个忙。” 吕布的语气平和,态度也不严厉,让张鮍稍稍放下了心。 “小人只会替人算命,不知道……” “那有劳你便替我看上一看。”吕布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左手。 “原来如此。只是算命的话,好汉何故如此,倒是……”张鮍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吕布的左手,看了两眼后,话语却戛然而止。 震惊地抬起头,看向吕布的面容,越看越是心惊,反复地看向吕布的手掌和面庞。 赵云和吕布都为张鮍此刻的动作弄得有些迷糊,不过看他的样子,不似作伪,倒仿佛像是看到了十分令人震惊的事情。 足足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张鮍的眉头越皱越紧,甚至额头都隐隐出了一些汗珠。 吕布疑惑地问道:“张……” 张鮍没有开口,伸手制止了吕布的话语。 放下吕布的手掌,张鮍连忙走向一旁的衣柜处。 悉悉索索地一阵翻找,拿出一个古朴的小木盒。 张鮍珍而重之地将木盒缓缓打开,里面整齐地摆放着许许多多造型古怪的物品。 吕布和赵云二人好奇地看着这一切,不过见到张鮍面色凝重,他们都没有开口打断。 赵云却是暗中绷紧了身体,一旦发现张鮍有任何不利的举动,他会在瞬间出手。 只见张鮍先是将几枚银针插入自己眼眶周围以及头顶处,紧接着又将两片涂抹了奇怪汁液的枯干树叶贴在了眼皮之上。 做完了这些之后,张鮍依旧没有停止,双手合十,紧接着捏出了好几个复杂的手势,口中还低声念着一些晦涩难明的音节。 整个过程诡异而又神圣,吕布和赵云二人都有些看得呆了。 随着张鮍口中吟唱音节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双眼上贴着的那两片树叶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成粉末,就仿佛风化的沙石被风吹散一般。 那些粉末却并没有落到地面上,反而在半空之中就消失不见。 赵云见到眼前的这一切,顿时陷入了震惊之中,他一身是胆,虽然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之说,不过面前的这一切委实超出了他的认知。 别的不说,那两片干枯的树叶可是他亲眼所见,从取出,到涂抹上药液,再到变成粉末,最后消失不见,这一系列的过程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这也绝对不会是障眼法,赵云对于自己的眼力还是相当有自信的,更何况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 那么就只有用所谓的道法才能够解释这一切了。 看到吕布的眼中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自从突破了凡武壁障之后,他对于天地之间的感应增强了许多。 他此刻能够感觉到张鮍身上的威压逐渐增强,而这明显不是张鮍本身的实力。 说是身上也不准确,应该说是张鮍紧闭的双眼。 “难道这个张鮍竟然和仙人也有着关系?” 就在吕布疑惑之间,突然张鮍大喝出一个音节,紧接着双眼陡然间张开。 此时在吕布和赵云面前出现的是一双奇异甚至是可怖的眼。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98章 奇异秘法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突然张鮍大喝出一个音节,紧接着双眼陡然间张开。 那一双眼睛此时变得尤为诡异。 双眼凸出,仿佛变成了如同金鱼一般,硕大的眼珠之上布满血红色的光芒。 并且那瞳孔的眼色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眼眶的位置,鼓起了一圈粗壮的青筋,并且还一突一突地跳动着。 那双诡异的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吕布的脸庞,张鮍的面庞痛苦地扭曲着,仿佛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 赵云见到这诡异的状况,连忙想要行动。 吕布却先一步将他按在了原地。 看见张鮍的这个样子,他开始也吓了一跳,但是后来却奇异地感觉不到任何危险的状况,反而在心底之中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吃惊于自己的这种感觉,但是他更加对于这样的感觉深信不疑。 因此,他才制止了赵云。 张鮍此刻显然是运转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法,并且这种秘法对于他自身的负荷也是相当的大。 只是看到他越来越扭曲的脸庞,以及浑身不断的颤抖就能够感受到他的那种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但是却仿佛拖慢了数百倍一般。 吕布和赵云的心中都不由得浮现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被延缓了一般,甚至连他们的思维都是如此。 但是偏偏没有一丝不适,似乎原本就是应该如此一般。 就在两人被这种奇异的感觉折磨得忍不住想要开口出声之际。 张鮍突然浑身一震,紧接着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然软到在地上。 那双诡异的眼睛已经闭上,嘴角流出一丝猩红的鲜血。 萦绕在吕布和赵云周遭那种奇异的感觉,此时也神秘的消失不见。 吕布见状,连忙将他扶起到床榻上。 张鮍始终闭着双眼,似乎就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过了数息的时间,张鮍才缓缓再次张开眼睛。 此时,他的双眼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眼珠之中却布满了血丝,看起来还是非常的恐怖。 张鮍疲惫地看向吕布,颤声道:“你,你,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吕布扭头看了一眼赵云。 赵云会意地将昏迷的妇人拦腰抱起,转身走了出去。 张鮍看到赵云的动作,想要移动身体,但是面容又是一阵扭曲,显然连挪动身子都办不到,最终只能放弃。 吕布这时沉声开口道:“你放心,子龙将军不会伤害你的夫人分毫。现在这里就剩下你我二人,我到想要仔细问问你。” 张鮍神色复杂地看向吕布,艰难地开口说道:“你,你不是人。不对,应该说,你不是大汉朝的人,你不是吕布。” 吕布这才真正的震惊。 遇见张鮍之后他从未说过自己是何人,可是张鮍却能够一语道破。 最关键的是,对方竟然还能够看出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你究竟是谁?”张鮍再次喘息了两下,状态稍微恢复了一些。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吕布虽然没有回答张鮍的问题,但是这一反问却无疑也从侧面默认了方才张鮍说出的话语。 张鮍吃力地坐了起来,开口解释道:“方才你让我看看你,我本没在意。似你这般深夜闯入找我算命之人也不是没有过。但是我看到你的手相与面相之时,却突然发现了奇异之处。” 吕布在张鮍身边缓缓坐下,转头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张鮍接着开口说道:“你的手相与面相乍一看是早夭之相,原本应该在十数年前就已死去,并且数年之后应该还会有一次死劫。” 张鮍看了一眼吕布,发现吕布的面色没有太明显的变化,壮着胆子补充了一句:“是必死无疑的那种死劫。” 吕布心中一动,想到了第一次从这个时代苏醒的那个时候,不正是十数年之前。 现在已经是191年,原先的历史之上,吕布正是死于199年。 当时曹操攻打下邳,围攻了三个月后,吕布的麾下反叛,被送于曹操帐前。 一代战神就这样身陨于白门楼。 吕布看向张鮍,开口询问道:“那么你后来却还要做那一番,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张鮍看了看吕布,然后又将头低下,说道。 “方才小人说了,温侯的面相乍一看如此。可是当我发现温侯的奇异之处,想要仔细看时,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是怎么一回事呢?”吕布耐心地继续问道。 “温侯的命理,当我想要仔细看清的时候,竟然只看到一股迷雾,被笼罩着什么都看不清楚,隐隐在其中有着血光与金光出现。” 吕布挑了挑眉,正准备开口询问,张鮍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非是小人我夸口,如今这个世上,这算命坎卦的本事,没有几人能够超过小人。” “所以……” “所以,小人也只是不信邪,另外一方面也算是见猎心喜,毕竟学成之后,还从未用过此法。这才急切之间运用师门秘法,加强了能力,想要一探究竟。”张鮍不等吕布的话说话,径自开口将原因解释了出来。 吕布点了点头,明白了方才张鮍突然使用秘法的缘由,接着开口问道:“于是,你使用了秘法之后,方才发现我的秘密?” 张鮍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看到吕布面色上的疑惑,连忙开口解释道:“虽然使用了秘法,看清楚了一些,但是依然看不清楚,尤其是看不清楚你的未来。” 吕布心中一动,连忙询问道:“那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你是从数千年之后来到了这里,随你而来的应该还有一人。”张鮍说道这里,求证似地看了看吕布。 吕布明白他所说的另外那个人应该就是貂蝉,点了点头道:“继续。” 张鮍连忙继续说道:“不过你们二人身上都被金光所笼罩,很多便看不清晰。自从你来到这里之后,似乎同时也带来了滔天的血气……” 顿了顿,张鮍突然皱紧了眉头,然后摇了摇头否定道:“嘶,也不对。那血光似乎早就存在,只是你出现之后,方才强盛了起来。” 吕布心中一动,他隐隐似乎猜想到那血光的含义。 想要继续询问时,看到了张鮍面庞之上沉思的神色,赶紧闭上了嘴巴,害怕打扰了他的思路。 张鮍皱着眉头,努力回想方才看到的景象。 整个头颅开始了疼痛起来,就连脸上的血色都消退了不少。 过了许久才再次开口:“然而我只看到,你的身边始终不停缠绕这血色与金光,两者互相倾轧,互相缠绕,似双生子一般,既不是对立,却也并不统一,很是矛盾。” 吕布听到这里也紧皱起了眉头,开口询问道:“那……先生,可还看到其他的东西?” 不知不觉之中,吕布将对张鮍的称呼都改为了先生。 张鮍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仍然在努力回想,甚至闭上了双眼。 两只手揉搓依然扎着的金针,想要继续催动秘法。 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噗地一口,吐出了一大蓬鲜血。 张鮍神色委顿,整个人仿佛都衰老了几岁。 大口喘着粗气,持续了数十次呼吸,才又逐渐平缓了下来。 摇了摇头,张鮍神色有些黯然地说道。 “我的功力不够,还是什么都看不见。这一次催动损失了我一些寿元,依然看不真切。只能看到目前你的身上血光似乎要强盛一些,似乎站在了上风。” 吕布心中一凛,血光占据着上风。 “难道是血凰……”吕布惊愕之下,不由自主地张口说出了几个字。 虽然见机得快,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旁边的张鮍却听得一清二楚。 张鮍瞪大了双眼,看向吕布,惊讶地问道:“血凰?” 吕布诧异地看向张鮍:“你也知道此人?” 张鮍连忙开口询问道:“你,你见过他?” 吕布点了点头,开口道:“去年的冬季,曾经见过一面。” 张鮍的一双眼睛都快瞪了出来,似乎比方才使用秘法时还要凸出,惊讶地说道:“你,你见过他之后竟然活了下来?” “此话怎讲?”吕布皱眉看向张鮍,奇怪地问道。 张鮍心有余悸地开口说道:“血凰,被称为魔仙。为人十分狠辣嗜杀,曾经过无数的隐世之人。据传说他被封印,每过几百年才能苏醒一次,但是每一次苏醒都将带来灭世的灾祸,导致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吕布闭上嘴巴,仔细听着张鮍的话语。 “数百年以前,我的师门也曾经辉煌一时,曾经有过数个跨过传说中的凡武壁障之人。”说到这里,张鮍看向吕布,开口道:“你应该也跨过了这凡武壁障了吧。” 看到吕布点点头默认,张鮍接着开口继续说道。 “然而在数百年前的一次浩劫之中,我们的师门被血凰屠戮一空,最终只剩下我师父这一支流传了下来,并且师门也只流传下命理推衍这一门手艺。” 经过了张鮍的这一番解释,吕布才明白了来龙去脉。 不过心中也是有一些失落,略有不甘地问张鮍道:“关于这个血凰你可还知道其他的事情吗?” 张鮍皱眉思考了一番,随即又摇了摇头,惭愧地开口道:“在下只是知道本门与血凰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然而对于其他的却一无所知。盖因那一场浩劫,对师门的摧毁实在太过于严重,唉……” 吕布看了一眼,满脸悲戚之色的张鮍,也不再继续深究这个问题。 开口转移话题道:“在我的身上可曾还看到其他的东西?” 摇了摇头,张鮍开口说道:“确实看不到其他的了。都被那血色与金光遮掩得严严实实。” 张鮍接着开口询问道:“温侯大人,你所要求之事,在下实在无法做到。还请大人你放过我们一家。” 一边说着,张鮍一边作势要起身。 吕布情知张鮍这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扶住了张鮍。 张鮍本就是一个文弱之人,如今使用了秘法之后,身体损耗过度,更是虚弱不堪。 这一旦被吕布扶住,那便是想动作也动作不得。 吕布连忙开口说道:“先生勿怪,方才让你为我看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却不曾想让先生误会,还耗损了这许多,着实过意不去。” “额……不是这个事?”张鮍有些茫然地看着吕布。 吕布嘿嘿一笑,连忙开口说道:“自然不是此事。” 张鮍的脸色变了变,心中暗叹一口气,敢情方才自己费了那么的心力,竟然是表错了情。 想要苦笑,却又不敢表现出来,脸上的表情别提多么别扭。 同时心底又开始忐忑起来,不知道吕布将会提出什么样的刁钻的难题折腾自己。 吕布看到张鮍的表情变化,心中也大致明白了他的想法。 却也不说破,吕布开口说道:“我想要请你帮我去和一个人聊聊天。” 张鮍愣在当场,不明白吕布的意思。 笑了笑,吕布也没有卖关子,开口说道:“我想要请你去让袁术做一件事,一件天大的事。” 张鮍好奇地看向吕布,开口询问道:“袁术?大事?” “对,没错。就是去找袁术,让他做一件大事。” 张鮍的脸色有些难看,说道:“温侯莫不是在开小人的玩笑,袁公如今贵为这豫州之主,如何会肯听我一个算命先生的话。” 吕布神秘的一笑,压低声音缓缓地开口说道:“这一件事还必须要由你去说才能凑效,其他人任何人说了都没有用。” 张鮍更加疑惑了,不明白吕布葫芦里究竟买的是什么药。 吕布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之前,我的想法是以你的妻小的性命胁迫你帮我完成这件事情,但是现在我却改变了主意。” 张鮍隐约有些明白吕布转变的原因,不过还是开口询问道:“是什么原因让温侯改变了主意。” 吕布嘴角弯起一抹笑容,开口道:“一方面,是你对夫人的关爱,方才我们进来之后,你对于你家夫人的关爱不似作伪。” 张鮍白皙的脸上偷偷爬上两抹红晕,有些赧然地低下了头。 看到张鮍的神色,吕布开口说道:“世多认为这个世间,男子为天,女子为地,女人理所应当就应该围绕着男人,依附于男人。” 张鮍眉头微皱,但还是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 “对个屁。”吕布突然没头没脑的骂了句。 张鮍瞪大了双眼,惊奇地看向吕布。 吕布双眼睁圆瞪了回去,开口说道:“这种混账理论你还点头说对。放他娘的屁。” 张鮍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口出不逊的吕布。 吕布却毫不在意,没有丝毫形象地架起了二郎腿,一只手扶着脚踝,另一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掌却扶着下巴,架起的脚一晃一晃地。 那形象和街边的小混混没有一丝差别,就差在嘴边叼一根茅草。 吕布开口说道:“我还听说,有个叫刘备的混账竟然还说出了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这种屁话。” 斜眼看了看闭口不言的张鮍,看到了他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愤怒,吕布心中一阵暗爽。 接着开口说道:“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由男人和女人组成的。没有了女人,哪里来的男人,男人如果不强大,女人怎能去依附。可是话又说回来,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他娘的能指望他能够统御天下,护卫苍生?放屁!放他娘的狗臭屁!” 吕布突然伸出手拍了拍张鮍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除了需要干出一番事业之外,最有价值的事情却是能够让身边的人都幸福安康。你做得很对,也做的很好!” 张鮍扭头看向吕布,眼神之中先是充满了震惊,而后眼神深处出现了许多认同、钦佩以及感激。 “谢谢,温侯,谢谢你。”沉默了半晌,张鮍突然开口道。 吕布拍了拍张鮍的肩膀,没有说话。 张鮍神色有些激动地继续说道:“这是第一次我听见有人肯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从前我害怕夫人的行为,被他人看见时,都嘲笑我,挖苦我,都说我不是个男人云云。” 吕布再次拍了拍张鮍的肩膀,开口道:“这不是怕,这叫爱。只有爱夫人的人才会怕夫人。” 张鮍看向吕布,奋力地点了点头,眼圈竟然有些红润。 “保护身边最爱的人,本就是我们身为男儿应尽的义务。你没有任何的错误,我很欣赏你这一点,因为我吕奉先也是这样的人。” 张鮍起身向着吕布行了个大礼道:“温侯虎牢关下,肯为貂蝉与天下人为敌,一直是在下心中的楷模。” “哈哈哈。”说到那件事,吕布确实颇为自得,朗声大笑了起来。 张鮍此时也平复下了心情,跟着吕布露出了笑容。 笑了一会,吕布再次开口转移话题道:“刚才所说的是第一个方面,另外还有一个方面的原因。” “还请温侯示下。”张鮍恭敬地回道,交谈了一番之后,他现在对于吕布也没有了先前的惧怕,更增加了几分亲近之感。 “你的宗门与那血凰有着血海深仇,我且问你,想不想报仇雪恨?” 提到血凰,张鮍的面色阴沉了下来,低下了头,双拳紧握。 浑身微微颤抖着开口说道:“宗门之恨,我们一脉从古至今一日不敢或忘,恨不得食其肉挫其骨。” “我与那血凰也有着不可调和的深仇大恨,从这一方面来说,你我的目标一致。有句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咱们可以成为伙伴,甚至是朋友。” 张鮍闻言眼前一亮,但是旋即神色中露出疑惑,转头看向吕布。 吕布的目光湛然,毫不回避地看向张鮍。 两人就如此对视了一会,张鮍终于低下了眼眉,开口说道:“温侯的话语,我本不应该质疑,但是此事重大,我该如何相信你。” 吕布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师门有多么久远,有多么强大。但是不论他们多么强大,有仙人的存在,他们能够轻易出手吗?即便是他们能够出手,如今我也是突破了凡武壁障之人,我还有两位朋友,更是早就突破了凡武壁障。相信你也应该听说过枪神童渊与剑神王越。” 张鮍眼眉一挑,疑惑地看向吕布。 “此二人的名头如雷贯耳,我自然是听过,不过温侯这一面之词……” 吕布自然知道张鮍的疑虑,开口直接打断道:“方才出去的那个蒙面人,名叫赵云,乃是常山真定人氏,同时他也是枪神童渊的关门弟子。找你办的这件事,另外一个关键人物就是剑神王越。” 顿了顿,吕布突然坐正了身躯,看向张鮍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厉,开口说道:“另外,也请你不要误会。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要讨好取信于你。我说出这些只是要你知道,我吕奉先没有必要欺骗你。” 张鮍瞳孔微微一缩,心神电转,吕布说的一丁点都没有错。 他与童渊和王越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并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吕布本身的实力境界摆在那里。 并且,在凡俗之中,吕布如今的势力也称得上数一数二。 而他张鮍,虽然师承久远,但是早已式微,现如今也只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算命先生而已。 说句难听一点的,对方肯和他合作,这都是高看了他。 之前使用秘法的过程之中,他也察觉到那个时候吕布根本不知道他的背景和能力。 换句话说,吕布想要与他合作也只不过是临时起意。 根本不存在有什么阴谋诡计这一说。 思忖了片刻,张鮍终于下定决心,站起身向着吕布行了个大礼。 “承蒙温侯抬爱,我张鮍若是再犹豫踟躇,那就当真是不识好歹了。” “哈哈哈,合该如此。”吕布这才起身将张鮍扶了起来。 决定了双方的合作之后,张鮍也显得更加的轻松,开口问道。 “不知温侯让我前去与袁术说项的究竟是何事?” 吕布平静地说出石破天惊的话语:“让袁术称帝!”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99章 进献玉玺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寿春城。 袁术占据豫州之后,势力大增。 凭借着袁家四世三公的雄浑背景,有着不少河南江淮等地的文臣武将投靠了过来。 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袁术便迅速崛起,甚至隐隐有赶超董卓的迹象。 然而势力稳固了之后,袁术却失去了继续扩张壮大的野心。 反而恢复了曾经纨绔的本色,终日里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 麾下也有许多的忠义之士,苦命劝谏,但是却全部都无济于事。 更让麾下众人心灰意冷的是,袁术不但不思进取,还开始时时处处以享乐为主。 大肆地搜刮河南、江淮等地的民脂民膏,只为了供他自己享乐之用。 他的府邸修建的金碧辉煌,与寿春城内普通百姓的简陋房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袁绍在自己的府邸内,更是专门修建了一个占地广阔的后花园。 专门供他平日里,带着妻妾在这里游戏赏玩。 寿春地区,气候适宜,如今正是盛夏时节,但是却并不显得炎热。 花园之内花团锦簇,各类花朵争奇斗艳,好一派美丽的景致。 在这美景之内,不是传来一阵阵银铃一般嬉笑的声音。 十数名年轻美貌的女子,正在这里嬉闹着。 那些银铃一样的笑声,正是从她们的口中传出。 天气有些炎热,少女们穿的也都很清凉。 充满青春活力的她们,为这炎炎的夏日也送来了一股凉意。 在少女之中,还有着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 他被用丝绸蒙住了双眼,两只手向前平伸,凭借着声音寻找少女的位置。 一旦触碰到某一位少女,便立时将其搂入怀中,引得对方和其他的少女发出更加欢畅的笑声。 这个中年男子中等身材,模样却是十分的俊朗,虽然双眼被蒙住。 但是眉间嘴角之中,却始终挂着一丝傲慢之色。 这个人正是袁家的二公子,袁术袁公路。 袁术正好抱住了一个年轻的少女,将其搂入怀中,用力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哈哈哈,身上这么香,这个味道应该是香香没错了吧。” 怀中的少女原本浅笑吟吟的小脸,在听到袁术的话语之后,顿时垮了下来。 撅起小嘴,娇嗔着说道:“老爷,你坏,你又猜错了,哼!” “哈哈哈哈。”袁术大笑着将脸上的丝绸拽了下来。 伸出手捏了捏少女的小脸,开口说道:“我可是故意说错的,就是想看看你生气的小模样。” 少女跺了跺粉足,娇嗔着正想要说话。 远处传来一声:“主公!” “叫什么叫!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吗?”袁术的语气很是不善。 外面的卫兵闻声立时缩了缩脖子,他身为袁术的亲卫自然了解主子的性情,在这个时候前来打扰也实在是出于无奈。 卫兵不敢拖沓,连忙出声说道:“公子说有要事着急求见主公!” “耀儿?”袁术松开了怀中的少女,疑惑地说了一句。 身旁的那一群少女,看到袁术的样子,纷纷安静了下来。 袁术开口问道:“耀儿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公子只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卫兵连忙恭敬地回答,接着补充道:“随公子一同前来的还有王越王剑师。” “王越?”袁术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莫不是耀儿的剑术有了什么精进?”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袁术高声对着远处的卫兵说道:“让他们二人进来吧。” 卫兵领命匆匆离去,自始至终他一直在离这里十数步的距离之外。 这也是袁术的命令,这个后花园基本就是他享乐玩耍的禁地。 一般没有他的命令,即便是亲生儿子袁耀想要踏入都不被允许。 因此,袁耀才需要由卫兵进行禀告。 不多时,两个差不多高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 前面一个人很是年轻,容貌俊朗,面上虽然还带有少许的稚气,但也看得出英气勃勃。 后面的一人身材有些瘦削,跟在青年的身后,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始终低着头颅,看不清面貌,只能看出两边的太阳穴高高鼓起,但是整个人身上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锐利之意。 两个人来到袁术的面前,恭敬地向着袁术行了大礼。 袁术摆了摆手,示意两个人免礼,开口问道: “耀儿,找我何事?” 前面的青年正是袁术唯一的儿子袁耀,他开口说道:“父亲,是我的老师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面见父亲。” 袁术转过头,看了一旁垂手肃立的王越,脸上闪过鄙夷的神色。 这个王越他也听说过,据说是在游侠之中有着很高的声誉,好像还号称剑神什么的。 但是这种事情,袁术却从来都不看在眼里,对于这种出身低微的人,他连正眼都懒得瞧。 只是知道此人剑术不错,这才叫来给自己的儿子当剑术教习。 但是这样的一个人,找自己能有何事。 袁术看了看袁耀,袁耀严肃地向着他点了点头。 袁术虽然看不起王越,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还算是疼爱,既然儿子都开口,就当做是给儿子一个面子吧。 “王剑师是吧,你到底有何事?赶紧说罢。” 王越闻言依然不敢抬头,一躬身,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开口说道: “袁公,事关重大,只能告与袁公。还请……” 王越虽然没有将话说完,不过话语之中的意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袁术感觉不耐烦起来,更加嫌弃地看了王越一眼。 正准备发怒,袁耀却先一步开口说道:“父亲,还是让这些人都下去吧,这件事真的非常重要。” 袁术闻言,只好压下怒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那些莺莺燕燕退了下去。 直到那些少女们离开了很远,完全看不见了身影时,王越这才放下双手。 王越转过身,从背后取出一个包袱,鼓鼓囊囊的如同行囊一般。 袁术皱着眉看着一切,心中也被王越的动作勾起了兴趣。 这个包袱外表看起来十分的普通,就和老百姓出门时用的一模一样。 旁边正好有石桌,王越双手捧着包袱走了过去。 袁术父子也走到石桌旁边,坐了下来,二人都好奇地将目光集中到了王越手中的包袱上。 袁术看了一眼袁耀,看到儿子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他也不知道这个包袱之中装着的到底是什么物品。 袁术想要开口询问,想了想觉得似乎有些不妥,还是忍耐着将嘴巴闭上。 王越却是看也不看他们父子二人,专注地拆解那个包袱。 包袱里面一层又一层,包裹得很是严实。 王越却是小心翼翼地,很是仔细地拆解着。 袁术似乎也被王越的专注所感染,逐渐地压制了心中的躁动。 不过是区区的几层衣服,却仿佛过了许久才将它翻开。 在其内是一个锦盒,锦盒从外表看起来很是普通,没有华丽的雕纹装饰,就仿佛一个普通的木盒子一样。 但是袁术却一眼看出来,那锦盒的木质不同一般,绝非寻常的普通木头可比。 王越这时终于抬眼看了袁术父子二人一眼,沉声开口道:“袁公,见了此物您定然会大喜过望。” 袁术挑了挑眉毛,却是没有出言训斥。 王越的这一番做作很成功地挑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也不会认为王越胆大开无聊的玩笑。 要知道王越虽然武艺,但是也没有被袁术放入眼中。 终于,王越缓缓地打开了锦盒。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虽然强烈却已经不刺眼。 锦盒开了一道缝之后,立刻便有一道五彩光芒出现。 袁术和袁耀二人看到如此奇景,顿时将双眼瞪圆,此等异象,只有传说中的奇宝出现时才会有。 锦盒上方的盖子缓缓被揭开。 随着盖子的离开,五彩的光芒立时大盛,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绚丽的光芒。 就仿佛是另外一个小太阳一般。 过了数个呼吸的时间,三人才逐渐适应了这耀眼的光芒。 袁术屏住呼吸,仔细看去。 只见锦盒之中,用一方的布托着一块玉石。 玉石方圆不过四寸,但却仿佛由一整块玉石雕砌而成。 下半部分是一个整体,但是有一个角却是用黄金镶嵌,看起来应该是后来修补上的。 玉石的上半部分却是雕刻着五条飞龙,向上交扭缠绕。 五条龙栩栩如生,极为传神,看起来真仿佛是腾身欲飞一般。 “这,这是……”袁术颤巍巍地开口,都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出双手。 那一双手如今却因为激动,剧烈地颤抖着。 缓缓地,那双手终于触摸到了玉石,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精美的雕饰。 细细地感受那细腻的雕工,袁术的眼神中出现了迷醉、贪婪、喜悦等等复杂的神情。 袁耀虽然不敢伸手,但是流露出的神情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 王越偷偷看了两人一眼,沉声说道:“这是传国玉玺。” 虽然已经十分确信,但是此刻听到王越说出来,袁术还是心中一惊。 抚摸着的双手猛然一顿,紧紧地按在那精美的五条龙上。 袁术转过头,看着王越说不出话来。 王越明白他想要问的是什么,点了点头,再次重复了一遍:“传国玉玺。” 袁术双眼瞪得更大了一倍有余,求证似地轻声问道: “你说,这是传国玉玺?” “没错!”王越语气坚定地点了点头,“这正是传国玉玺!” 袁术双手之上青筋暴起,再次转回头,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一方玉石。 双眼之中立刻爬满了血丝,呼吸也逐渐地变得粗重急促了起来。 袁术终于双手将玉玺取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仿佛一不小心,手中的物品就会破损。 双手扶着四方玉石的两边,缓缓将玉石翻转。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几个古篆字出现在袁术的面前。 他的呼吸再次粗重了起来。 双手再次开始了轻微的颤抖,连忙将手中的玉玺轻轻放在锦盒之内,生怕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迷醉地抚摸着玉石的每一寸,就仿佛抚摸初恋""的肌肤一般。 袁术目光沉迷于这一方玉玺之上,旁边的袁耀也和他的父亲一个模样。 王越看着袁术,嘴角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一直看了半晌之后,袁术才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缓缓地将玉玺放到了锦盒之中,留恋地再次看了一眼,才用盖子将它盖好。 闭上了双眼,平静了一会,袁术才再次平复了心情,缓缓地张开眼,看向了袁耀。 发现自己的儿子脸上那一副迷醉的表情,袁术顿时一阵恼怒,心中暗骂了一声没出息,却忘记了自己方才的样子,也是如此的不堪。 重重地哼了一声,这才让袁耀从那个状态之中恢复过来。 不满地等了袁耀一眼,袁术这才看向王越。 “王剑师,你是从何处找到此物的?” 王越连忙起身,拱手恭敬地说道:“回禀袁公。小人有一弟子史阿,在长安城中开了一个酒楼,名唤英雄楼……” “哼,英雄楼。”袁术鄙夷地说了一句。 袁术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性从来都是如此。 碰见看不顺眼的人或事,向来是不留情面地出言嘲讽,如今这个大少爷的脾气又犯了。 袁耀一脸苦笑的想要开口,却是张了张嘴,没敢说话。 王越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丝毫不在意袁术的态度,继续开口说道: “他偶然间获得了此物,于是将其送到我这里。”王越简单地便将来历说明。 但是袁术显然很是不满意,拧眉看了一眼王越,追问道:“就这么简单?你给我详细说清楚。” 王越看了看袁术,有些为难地回忆了一番,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听我那弟子说,他的一个朋友游历到洛阳时,偶然间寻得了此物,但是也正是因为此物,为他引来了杀身之祸。” 袁术疑惑地看向王越,王越没有卖关子,赶紧继续说道:“似乎那个人发现此物的时候,被另外一伙人发现,这才引起了对方的追杀。” 顿了顿,王越继续开口道:“那个人杀光了追杀的敌人,但他自己也身负重伤。好不容易逃到了洛阳,找到了我的弟子史阿,将此物交给了我的弟子之后,他自己却因为伤重而死亡。” 说完这个故事,王越闭上了嘴巴。 袁术眉头皱的更紧,这个故事倒是也没有什么破绽。 袁绍年轻时也曾做过游侠,那个时候袁术也曾因为好奇,跟着做了一段时间。 但他毕竟只是个公子哥,做游侠也不过是出于好玩。 所以没过多长时间就受不了那份苦,但是游侠之间的许多事情,他却也清楚的了解了。 因此见财起意暴起杀人,以及死后将贵重物品托付给亲近的兄弟这些事情。 虽然袁大少爷很鄙视这些行为,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有很多人会这样去做。 点了点头,袁术没有继续追究这个问题,继续开口问道:“那么你为什么会把此物交给我?” 袁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装着传国玉玺的锦盒,淡然地说道: “你也应该知道这个可是宝物,不论送到哪里都会为你换来任何你想要的一切。” 王越连忙再次行礼道:“小人王越虽然不才,但却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 王越抬起头,目光直视袁术,认真地说道:“承蒙袁公不弃,不但收留了在下,还任命在下担任公子的剑术教习,这实在是对在下恩重如山。” 袁术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看不出来,你竟然还能有这份孝心,哈哈,不错不错,没有枉费我对你的信任。” 王越忙不迭地连声称是,就算是他这样的官迷,此刻也在心底里直骂袁术臭不要脸。 要不是当着小官有一段时间,经过了一番锻炼,他恐怕都没有办法隐藏内心真正的想法。 袁术却是根本没有感觉到他方才的话,给王越带来了什么样的感受。 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继续说道:“不过你这倒也算的上是大功一件,倒是应该赏赐你一些。” “些许寸功,怎敢讨要封赏”王越连忙谦虚地说道。 “哼……”袁术嘲讽的话语到了嘴边,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王越对当官的兴趣已经达到了痴迷的程度,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此刻的这番推辞在袁术看来,显得格外的虚伪。 不过想到王越刚献给他的这个宝物。 袁术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继续说出嘲讽的话。 神态之间多少有了些不耐烦,开口说道:“这样吧,王剑师,现如今却是没有合适的官职给你,先赏你黄金百两,布帛两百匹。等到有了合适的官职,我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王越赶紧行大礼谢恩。 刚才袁术的语气,和他那溢于言表的神态,早已经让王越明白了袁术的态度。 突然得到了传国玉玺,袁术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进行思考。 袁耀也在身边,他们父子二人肯定会有很多话要聊,这些话就不应该是他所能够知道的了。 王越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他自然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自讨没趣。 告了个罪,王越转身离开了后花园。 王越刚离开没多久,袁术扭头看向袁耀。 “耀儿,王越此人可信吗?” 袁耀思忖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王越这个人虽然为人贪婪,但是却还是值得信任的,为人也算光明磊落。” 袁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虽然有着许许多多的缺点,但是不可否认,他毕竟是出身于四世三公的袁氏这个大家族。 早在从前,王越来到豫州投奔的时候。 袁术就曾经仔仔细细地调查过他,因此王越的很多背景资料,袁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袁耀可是他袁术膝下唯一的独苗,怎么可能会交给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教导。 因此,王越方才的那一番故事,此时,袁术已经相信了一大半。 袁耀伸出手,轻轻摩挲着锦盒的表面。 不确定地开口问道:“这个真的是传国玉玺?” 袁术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虽然为父我也从未近距离见过此物,不过曾经也远远见过,应该是没有错的。而且……” 轻轻拍了拍锦盒,袁术冷笑道。 “哼哼,而且现在这个世道,别说这个东西不是可以轻易伪造的。” 顿了顿,袁术站起身来,负手而立道:“即便真的是伪造出来的赝品那又如何,我袁术说它是真的它就一定会是真的。” 袁耀没有接话,思忖了一番,这才开口问道。 “父亲,那么此物我们应该如何处理呢?” 袁术没有答话,在石桌旁缓缓走了几步。 他的眉头紧皱,一句话也不说,表情很是严肃。 袁耀知道这是他的父亲认真思考问题时,才会出现的表情。 他不敢出声打扰袁术的思考,而他自己此时也跟着开始了思考。 过了足有盏茶的时间,袁术这才停下了脚步。 目光凝视着那个装着传国玉玺的锦盒,伸出手双手将它紧紧地抓住。 双眼之中流露出强烈的占有欲。 “耀儿,你觉得如今天下大势如何?”袁术的目光没有转移,依然死死地盯着那个锦盒,突然开口问道。 袁耀被袁术这个问题问得一愣,不过还是开口说道:“如今汉室衰微,群雄并起,正是天下的英雄人物建功立业的时候……” 袁耀突然顿住了话语,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询问道:“父亲可是想将玉玺归还给汉献帝?可是如今他人在许县,在曹操的手中……” “还给他?就凭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父亲……”听到袁术口出不逊,袁耀急忙开口准备制止。 袁术伸出一只手,打住了袁耀的话语道。 “我能够得到此物可以说是天意,受命于天,对,受命于天!就连他一个毛头小子,都可以做这锦绣天下的皇帝,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袁术出身如此高贵,如今还坐拥如此富庶之地,手下甲兵无数,为什么就做不得这个皇帝呢?” 袁术抬头看向许县的方向,语气之中竟然露出睥睨天下的霸气。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200章 杨弘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当天夜间,袁术就召集了个文武官员前去议事,商谈一直持续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整个豫州便传开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失踪许久的传国玉玺,竟然辗转流落到了袁术的手中。 “恭喜袁公,贺喜袁公,能够获得此等奇宝。” 廷议之上,一个中年文士出列,对着袁术躬身行了个大礼,奉承地说道。 身后的一众官员,都赶紧跟着行礼。 一时间,整个大殿之上,恭贺之声不断。 袁术一脸的笑容,仿佛一朵盛开的大菊花。 一面惬意地享受着所有人的夸赞,一面假意地连声说着“哪里哪里。” 过了许久,大厅之中的喧闹才缓缓平静了下来。 袁术扭动了一下身躯,让自己在位置上做得更加挺拔。 开口询问道:“诸位,如今这传国玉玺流落到了我的手中,诸位以为该当如何处置呀?” 袁术问完,扫视了一眼在场所有的人。 方才还有些响动的大殿,此时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袁术的眉头微微皱起。 传国玉玺虽然是宝物,但同时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昨日夜间,召集几个人讨论了一整个晚上,也都没有讨论出结果,今天一早没想到还是这个样子。 再次等了一会,依然没有人开口,袁术的脸色立刻便得有些阴沉了起来。 就在袁术面色不善,准备开口的时候,一个中年文士突然出列。 “袁公!” 袁术看向出列之人,此人身材不高,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浑身散发出一股正气。 此人名叫阎象,为人正直不阿。 只是因为此人不懂得阿谀奉承,因此不被袁术所喜。 不过阎象素来颇有些才干,袁术也很倚重他,这才不得不将其任命为主簿。 袁术眉头微微皱起,旋即松开,做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说道: “原来是阎主簿,你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阎象双手抱拳,看向袁术微微行礼道:“袁公当尽快将这玉玺归还于朝廷!彰显袁公之忠义。” 袁术心中有些愠怒,脸上却是做出了一副满意的表情,微微点头。 “阎象此言不错。我袁家四世三公,皆为朝廷忠义之士,合该如此,合该如此。” 此言一出,殿中诸人表情各异。 有一些面无表情甚至微微摇头,他们都是昨夜被袁术叫去商议之人。 还有一些表情激动,这些人则大多是真正心系汉室之人。 袁术说完之后,上身微微后仰,表情逐渐平静,手指轻轻敲打着面前小桌,却是没有继续说话。 阎象等了一会,没听到袁术的话语,连忙再次开口道。 “袁公高义,玉玺象征皇权天威,已然遗失许久。不如我们尽快归还朝廷……” 袁术的眼中有冰冷的杀机一闪而逝。 这个阎象,方才说要将玉玺送走就算了,给他个面子顺着说,竟然还敢蹬鼻子上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迫自己尽快归还。 “主公。”这时,另外一个中年文士站出列开口说道。 袁术转头看了过去,看清楚出列之人的面貌之后,袁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杨弘,你有何事?” 这个中年文士身材瘦削,一双眼睛明亮而狡黠。 听到袁术的问话,连忙躬身行礼,面上堆积笑容说道: “主公,阎主簿此话在理。然则下官有一点担心。” 杨弘此言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袁术更是挑了挑眉,身子稍稍前倾,浅笑地看向杨弘。 杨弘见到袁术的样子,心底得意,开口说道: “主公满门忠义,主公更是拳拳之心效忠汉室朝廷,此心可昭日月,这自不必说。” 挑眉偷偷看了看袁术满意的表情,杨弘继续说道: “主公偶然间获得这传国玉玺,归还朝廷,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然而……” 说到这里,杨弘突然住口不言。 一旁的阎象始终竖着耳朵倾听,此时忍不住开口问道:“然而什么?” 他的这一句询问,也问出了其他人共同的疑问。 杨弘扫视了一眼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不无得意地说道:“然而此时的朝廷真的是汉家的朝廷吗?” 话音方落,大殿之内顿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阎象立时一惊,嘴巴紧紧地闭上,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袁术心中喜悦,可还是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朝廷自然就是朝廷,杨弘何出此言?” 杨弘连忙对着袁术拱手一礼道:“主公明鉴。是下官没有说清楚。我大汉朝自董卓乱政以来,少帝即位。虽然名义上还保留着朝廷,可是实际上全完全为董卓一手遮天。” 袁术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问道:“你说的没错,那个时候是董卓才会如此。曹操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虽然出身卑贱,为人也非常奸猾。不过这个人倒是颇有其祖上遗风。” 袁术破天荒的说了一些比较中肯的话语,没有察觉到众人看向他有些古怪的眼神,袁术接着开口说道: “如今,汉献帝被曹操接往许县,曹操更是大礼相待,早晚问安,诸事请示,无不遵礼法。到真是有一些中兴汉室股肱之臣的模样。” 袁术的话音落下,殿内不少官员微微地点起了头。 颍川距离他们非常近,因此那边的很多消息,他们都能够接受的到,真实性也是非常的高。 袁术方才所说的那些,都和事实无异。 曹操最近的一系列举措,确实都是为了振兴汉室,上至汉献帝,下至黎民百姓,无不对他的所作所为拍手称赞。 然而就在大殿之内开始出现窃窃私语时,杨弘的声音提了一个八度,再次响起。 “主公说的没错。但是我想请主公仔细回想一下,还有在列的诸公。当时董贼初始进入洛阳的时候,不也和现在的曹操几乎是如出一辙吗?” 杨弘反问之后,殿内的嗡地一声,响起了嘈杂之声。 袁术的双眉也是拧紧,嘴巴微微的闭上。 杨弘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继续说道:“下官想要说的正是如此。曹操如今所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做样子给天下之人看。因为他刚刚迎奉献帝回归,急需获得大量的名望,这才能够方便他后续的一系列手段和活动。可若一旦等他……” 杨弘说到了这里,特意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停顿了下来。 在场的都没有笨蛋,话都已经说的如此明显了,如果还没有人听明白,那就有些不正常了。 袁术缓缓将身体坐正,杨弘说的话语,昨晚就曾经讨论过,因此他没有任何的意外。 不过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接着开口问道。 “可是现如今,我得到这传国玉玺一事,天下人依然尽知,如果我私自隐藏在手中的话,恐怕会为天下人所诟病。” 袁术的这个问题提出来之后,下面再次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阎象这个时候又一次开口说道:“袁公,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袁公才应该尽快将玉玺归还朝廷,如此一来,不但可以获得美名,同样亦可以抛出这个烫手的山芋。” 袁术沉默不语,他何尝不知道,将玉玺交还出去,是最轻松的办法。 只是…… 想了想那巧夺天工的玉玺,以及在那上面刻着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几个大字。 袁术心中顿时翻腾起一阵火热,实在是不舍得将此物送将出去。 正在犹豫之间,杨弘的声音接着响起。 “主公,切不可轻易将此物交出去。此物既然能够流传到主公这里,说明此乃天意……” 袁术眼前一亮,稍稍将脊背直起,正准备仔细听杨弘下面的话语。 “杨弘,需要在这里蛊惑袁公。如今朝廷威仪尚在,你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语,岂不是误了袁公,岂不是要让袁公陷入千夫所指的境地。” 阎象愤然打断杨弘的话语,指着杨弘的鼻子就开始了大声的斥责。 杨弘与阎象早有恩怨,此刻对方突然发难,杨弘怎肯受辱。 连忙上前一步立刻还击道:“阎象,休要在这里强词夺理。如今汉室朝廷早已经是名存实亡,他曹操也只不过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弄臣而已。这玉玺之上,本就刻着受命于天这几个大字,主公能够获得此物,这不正说明主公乃是天命所归。你却在这里万般阻挠,究竟是何居心?” 杨弘真才实学欠缺一些,但是溜须拍马的功夫却是炉火纯青。 平日里也正是依靠着揣摩袁术的心思,这才在袁术手下混的风生水起。 昨日夜间的时候,他就摸透袁术的心思。 袁术表面上是想要找众人商议如何处置这传国玉玺的事情。 可实际上,他早已经在心中盘算好,想要将这个玉玺留下来,将来自己登基称帝。 不过杨弘却也明白,如果袁术此时称帝太早了一些。 因此,虽然他猜到了袁术的心思,但是却不敢直接说出来,而是采取这种隐晦的表达方式,一方面顺着袁术的意愿,另外一方面却也不肯说出那大逆不道的建议。 袁术集团之中,类似于杨弘一般的存在不在少数。 这也多亏了袁术好大喜功,喜听谗言的性格,所以才会有不少阿谀奉承之辈存在。 然而,与此同时,袁术的麾下,同样还有着与这批人对立的存在。 他们是真正心系汉室的忠贞之士,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屈身与袁术的麾下,但是心中挂念的却是大汉的天下。 也正是因为这一部分人的存在,才让袁术的势力集团不至于外强中干。 在豫州这个强敌环伺的地界,不断地发展壮大实力。 袁术虽然没有枭雄之才,不过却也不是昏庸之辈。 对于这些事情也了解的很。 这才在重用杨弘之流的同时,却也在军政各个重要关节之中安排了许多有才之士。 这一番作为倒是符合了上位者的平衡之道。 这一次,没有任何例外的。 随着两方势力领军人物的开口,麾下一众文臣武将立时分成了两个派系。 开始了言语上的互相攻击,吐沫横飞口水四溅。 一时间,偌大的议事大殿仿佛变成了菜市口一般。 怒喝声、嘲讽声、冷笑声不绝于耳。 袁术头疼地拧紧了眉头,揉了揉太阳穴,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理会殿内的争吵。 这样的吵闹他都已经渐渐习惯了下来,若是哪一天的廷议不来上这么一次,他反而觉得不正常。 眨巴眨巴眼睛,袁术自动将下面的嘈杂屏蔽。 双眼虽然望着前方,不自觉地却又想起那一方美玉做成的传国玉玺。 那洁白的色泽,滑腻的触感,想到这里,袁术的心思再次飞翔。 不知不觉中,想起了后花园之中那一群美丽的少女。 心中渐渐涌现出一股火热。 厌恶地看了看大殿之中争吵的众人。 袁术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座位。 根本也没有招呼其他人,一步一摇地走了出去。 结束了廷议之后,杨弘气冲冲地向着大殿外行去。 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在低声地咒骂着。 走到了官府门口,自有下人走上前来。 “老爷,怎么又生气了?可是阎象那老儿又和老爷您对着干了?” “哼,那个老家伙哪一天不和我作对?”说起阎象,杨弘的火气立时又冒了上来。 小心地将杨弘搀扶到马车之上。 侍者赔着笑问道:“老爷,咱们回府?还是?” 一边说,侍者一边暧昧地冲着杨弘眨巴了眨巴眼。 杨弘顿时明白了侍者的意思,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微微弯起,脸上也浮现出暧昧的笑容。 “那就去南城小翠家里,哈哈哈。” 侍者脸上依旧挂着暧昧的笑容,偷偷地摸了口,那里面放着一块沉甸甸的金饼,手里抓着金饼,侍者脸上的笑意更深。 收起笑容,侍者向着南城方向驾车而去。 不多时,马车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南城一座府宅前。 这里处于闹市之中,府宅占地不大,但是门口布置的却挺讲究。 还有两名壮硕的家丁把守在门口。 门口的集市上倒是挺热闹,来往的行人虽然说不上拥挤,倒也是不少。 驾车的侍者将杨弘扶下了马车。 守卫在府宅门口的两名家丁,立即走过来将马车牵了下去。 杨弘正要举步向府内走去,旁边的侍者突然开口说道: “老爷,你看那边是在干什么呢,竟然围聚那么多的人。” 杨弘寻声望去,果然看见街对面不远处,一个摊子前面格外热闹。 看了两眼,本不欲理睬,突然杨弘看见了那个摊子旁边竖着的一个旗子。 那是一个普通的白布旗子。 旗子的上面,鬼画符一般写着几句诗文: 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 测风水看,拿袖中乾坤。 天地万物无所不知, 阴阳八卦生死明了。 杨弘看到这个旗子,立刻便明白了这是一个算命的摊子,原本对于这些神棍之流,他是没有一丁点的好感。 正准备离开时,突然脚步一顿,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以后,看了一眼身边的侍者微微扬了扬下巴。 侍者会意,连忙快步跑向那个摊子,凭借着瘦弱的身材,三两下便挤到了人群之中。 杨弘却是没有理会他,转身进入了府宅。 没有在前院逗留,杨弘快步走向后院。 脸上泛起一抹笑容,就连步伐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刚进入后院没多久,一个红衣身影突然出现在杨弘的眼前。 红色的身影如同一朵跳跃着的精灵,灵动而欢快地蹦着跳着。 看到红色的身影出现,杨弘脸上的笑意更深,双眼之内流露出火热之色。 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一身红色的罗裙显得肌肤胜雪。 娇美的容颜上面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老爷,你可算是来了,等得人家好生心焦呀。” 女子几步便跑到了近前,脚步不停,直接扑进了杨弘的怀中。 杨弘将女子抱入怀中之后,双手便开始下意识地不老实起来。 嘴上还一边调笑着说道:“快让我看看,我的小翠儿哪里等得最是着急?” “哎呦,老爷你真坏……”小翠娇嗔的声音甜腻得撩人。 杨弘听到不但不觉得别扭,反而一副很受用的模样。 就在两人腻在一处的时候,突然院门外一个声音传来。 “老爷!” 杨弘脸色沉了下来,隐隐有些不悦。 倒是也听出来是那名侍者的声音,杨弘松开了怀抱中的小翠,走到后院之中的凉亭坐了下来。 “进来说话吧。” 小翠很是乖巧地进屋,不一会便端来了一些糕点和茶水。 轻轻地摆放在杨弘的面前,她本人则绕到杨弘的身后,为其揉捏起肩膀。 杨弘坐在那里,舒服地享受着美人体贴的服侍。 斜眼看了一眼走到近前的侍者,从鼻子中哼出一个音节。 侍者会意,连忙开口说道:“大人,那是个算命先生。名字叫张鮍,在咱们寿春的南城很有名气,被老百姓称为张大仙……” 杨弘听罢,冷哼了一声,他自来对这类人十分的不感冒,因此听到张大仙这个名号自然没有什么好感。 “张大仙?”娇滴滴的声音从杨弘身后发出,正是那名叫小翠的女子。 杨弘不禁张开了眼睛:“哦?小翠莫非也听过此人?” 小翠手上不停,开口说道:“老爷,这个张大仙可厉害了。” 杨弘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似乎知道杨弘心中的想法,小翠停了揉捏的双手,来到杨弘的面前。 缓缓蹲了下来,两只小手轻轻捶打着杨弘的双腿,这才开口道:“这个张大仙可厉害了呢。在咱们南城特别出名,据说没有他说不准的事情。” 杨弘还是有些不相信,伸手抚弄了一下小翠的秀发。 看出来杨弘还是不怎么相信,小翠小嘴倔了起来,忽闪闪的大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 杨弘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小翠?为何这般模样?” 小翠半垂下头颅,刚好能让杨弘看见半边小脸,洁白的贝齿委屈地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杨弘见状无奈地将小翠拉了起来,搂入怀中,扬起一只手,示意此刻还在一旁的侍者退出去。 侍者见状,连忙低头躬身倒退着离开了这里。 “小翠,怎么了?不过就是一个算命的罢了,信与不信怎么还让你这么一副模样?”杨弘搂着小翠,柔声地询问道。 小翠撅了撅嘴,这才开口说道:“这个张大仙说起来还算是小翠的恩人。” 杨弘讶异地看向小翠,精于世故的他能够看得出来,小翠并没有说谎。 小翠继续说道:“有一年,寿春附近闹了旱灾,连着几个月没有下雨,就连河流干枯了。” 杨弘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他也没有开口,继续看着小翠,等着她继续下去。 小翠的双眼之中再次涌现水雾,那其中还有着很多痛苦的神色,似乎有很多不愿意提及的过去。 杨弘心有所感,轻轻拍了拍小翠的肩膀以示鼓励。 小翠这才平缓了呼吸,开口继续讲道:“那一年,我们家孩子众多,实在没有东西吃了。父亲和王叔叔他们商量着和邻村的人交换最小的孩子……” “易子而食。”杨弘的心中一沉。 听说过灾祸之年,很多贫穷百姓易子而食的故事,但却一直觉得那是夸张的编撰。 没想到真的有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 小翠说道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舒缓了一下情绪,这才开口道:“张大仙正巧路过,听说了事情之后,让我们临近几个村的人都聚合起来。他开坛做法,立刻便求来了雨水,同时还教会我们从山野之中找寻吃食的方法。很多人这才得以存活了下来。我的小妹他们才得以活了下来。” 杨弘听完,惊异地看向小翠,仔细看了半晌,这才确定小翠的话语不是妄言。 这个小翠是他前些时日收入府中的女子,之后也曾派人去打探过家中的情况,因此小翠所说的这些事情,他倒是也了解一些,只是没有这么详细罢了。 杨弘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如此看来,这个张鮍倒还真有些能耐了。也罢,我便会一会他,没准真能帮得上我。”21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201章 面见袁术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你就是张鮍?那个被称为张大仙的人?”杨弘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人。 此人正是张鮍,午间听完了小翠的讲述之后,杨弘思忖了许久,便命人将张鮍请了过来。 张鮍挺直身躯,一只手还拿着那杆白布旗子,淡淡一笑点头。 倒是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杨弘张开嘴正要说话,对面的张鮍却是伸出另外一只手,制止了杨弘的开口。 杨弘疑惑地看向张鮍,心中隐隐有些不悦,不过还是很客气地闭上了嘴巴。 张鮍装模作样地上前两步,开口道:“我知道杨公找我此来何事。” “哦?”杨弘颇为惊异地看向张鮍。 张鮍神秘的一笑,接着开口道:“其实应该说,是我送到杨公门前,因为我有事要麻烦杨公。” 杨弘不悦地皱起眉头,这个家伙的说话方式实在是让人不喜欢。 而且听他话语的意思仿佛是算计了自己一般。 “杨公切莫着急,先让在下说上两句,杨公再生气不迟。” 张鮍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的小塌上,跪坐了下来,竟似一点都没有将自己当做外人。 抚弄了一番胡须,张鮍接着开口道:“一切缘由皆是天注定。” 杨弘被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一愣怔。 “杨公近日可是有事情烦忧。应该是袁公之事吧。” “张鮍,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我本就是主公之臣下,为主公分忧正是……” 张鮍的这一番做作,让杨弘的火气蹭蹭地往上蹿,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哈哈哈,杨公又着急了。”张鮍摇头笑着打断了杨弘的话语。 “袁公可是想要问鼎至尊之位。” 张鮍突然蹦出的这一句话,立刻便让杨弘紧张了起来,连忙起身,双眼怒睁着看向张鮍。 “你胡言乱语什么!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不成?” 张鮍却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不急不躁地说道:“杨公正是苦恼此事,一方面袁公的心思不能忤逆,另外一方面如今反对的声音太多,是也不是?” 杨弘到底也不是寻常人,瞬间变恢复了正常。 再次仔细打量起这个叫做张鮍的人,这一番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此人不简单。 被杨弘如此盯着,张鮍却也没有任何不适的表现。 依然坦然地看着杨弘:“杨公,可是有些相信在下了?” “为什么找我?”杨弘突然开口问道。 张鮍没有回答杨弘的问题,却反过来询问杨弘道:“杨公,那‘传国玉玺’下方篆刻的几个字,可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正是,此事天下人皆知,你为何如此问?”杨弘微微皱眉。 “那便没有错了,‘受命于天’即意味着此物本是天授。区区在下本就传达天命之人,袁公有天命加身,我自然是前来指点一二。至于说为什么找到杨公嘛。” 张鮍说到了这里,却拖了个长音,没有继续解释。 杨弘不由得被他勾起了兴趣,开口询问道:“到底是为什么?” “自然是想要给袁公异常富贵。” 张鮍莫测高深地看了杨弘一眼。 杨弘眼珠子一转,他瞬间便明白了张鮍的意思。 按照张鮍的意思,袁术登基似乎成为顺天承命之事,如果他拥立,那么自然会有大功劳。 不过,杨弘却不敢如此轻易地就相信这个算命先生。 他们这些人,说好听点是算命,说难听点其实就是一群坑蒙拐骗无所不作的骗子。 至少在杨弘的认知之中,他们这些人都是如此。 因此,虽然听到这个张鮍的话语,杨弘颇为意动,心中已然想要同意了他的这个提议。 但还是习惯性的有些怀疑。 张鮍笑了笑,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淡然。 开口说道:“杨公,可是不相信在下。” 被张鮍道破了心事,杨弘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杨公此举也是正常。在下今日突然造访,便说起此事,杨公自然会有疑虑。” 张鮍突然放下一直拿在手中的旗子,双手抱拳对着杨弘施礼道:“杨公,有些时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机会一旦错过可就回不来了。” 顿了顿,张鮍接着说道:“在下不敢相瞒,这天命不可违,并且宜早不宜迟。如果杨公这里下不了决心,在下只好去寻找其他途径。” 杨弘瞳孔一缩,危险的光芒从双眼之中闪过。 张鮍的这一番话语,与其说是客气,倒不如说是裸的逼宫和威胁,杨弘一瞬之间动了杀机。 在他看来,这种游方道士随处可见,别看此人的名气很大,杀掉也不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到时候再随便找一个来,将他方才所说的这些话,添油加醋一番,一样可以达到效果。 这些念头在杨弘的脑海之中萦绕,张鮍依然淡淡笑着看向杨弘。 杨弘思忖着,眼神下意识地看向张鮍,对方的眼神让他愣怔了下,仿佛能够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 杨弘心中出现了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自己在这个张鮍的面前没有任何的秘密一般。 张鮍的眼神依然淡然,右手微微打了一个响指,接着面前的突然出现一小簇火焰。 杨弘双目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惊奇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嘴巴大张着似乎能塞进一个鸡蛋进去。 摇了摇头,杨弘再次看向那突然出现的怪异火焰,依然还浮在半空之中。 “这,这是障眼法?”杨弘有些惊异地看向张鮍,不确定地说道。 张鮍没有回答,再次打了一个响指。 那原本悬浮在半空之中飘飘摇摇仿佛即将熄灭的火焰,突然动了。 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了杨弘。 那火焰飞行的速度异常迅速,瞬间就来到杨弘的面前,吓得杨弘闭上了双眼。 可是等了半晌,却没有预想之中被火焰灼烧的感觉传来。 杨弘缓缓张开眼,只见那一小团火焰,就悬浮在自己眼前两寸之处。 他都能够清晰地看见那火焰之中微小的动态变化。 诡异地没有感觉到任何温度的变化,仿佛就是一个虚幻的假象。 杨弘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感觉自己被戏耍了,被这个叫张鮍的算命先生玩弄于鼓掌之中。 这时,张鮍的右手再一次打起响指。 只见那一团火焰,立刻再次移动。 这一次的去向却是,直指杨弘面前小桌之上的酒杯。 火焰刚一接触酒杯之中的美酒,立时大盛。 剧烈的燃烧同时还伴有着刺啦刺啦声音。 酒杯之中的酒液,在不到两个呼吸之间的时间内,瞬间消失。 然而奇怪的是,酒液燃烧殆尽,却没有一丁点酒液燃烧后的酒味传出。 杨弘的面色变得有些惨败,这奇异的一幕已经不是能够用障眼法来解释得了的。 就在他想要移开目光的时候,突然酒杯无声变成了一摊粉末,杨弘看到这一切,冷汗不停地自脸上岑岑而下。 再次抬头看向张鮍的时候,双眼之中已经满是惊惧。 张鮍依然还是那一副淡然的模样,脸上带着莫测高深的笑容看着杨弘。 “张,张大仙。”杨弘结结巴巴开口说道。 “杨公何事?”张鮍故意开口问道。 “方才,方才在下多有冒犯,还请张大仙不要见怪。”杨弘此时再也不敢有任何高人一等的态度,放低姿态说道。 张鮍连忙开口道:“杨公万勿如此,在下不过是一介草民,杨公如此,可是折煞草民了。” 杨弘咬了咬牙,开口说道:“大仙,在下为你引见主公,届时一切就拜托张大仙了。” 张鮍这才起身,向着杨弘行了一礼,开口说道:“杨公高义。此举乃是为了天下苍生。在下便等待杨公佳音。” 说完之后,也不等杨弘回话,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张鮍的背影,此时的杨弘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开始他万般瞧不起张鮍,可是没想到,对方最后突然露的那一手,深深地将他给震撼住了。 也正是因为张鮍最后显露出的手段,杨弘这才相信他之前所说的话语。 在他看来,对方的手段可以瞬间就要了他的性命。 恰巧杨弘最是贪生怕死,在他看来,对方有这样的手段却还愿意用这种方式和他商谈。 虽然有卖弄和设计的成分,但他此时更相信对方有这个实力以这样的方式和他谈论,并且在他看来,对方的手段还是非常的温和与讲道理,颇让他有些适应不来。 看起来似乎杨弘的性格挺那啥的,但是这样的人却根本不在少数。 当一些地位或者其他方面比较差一些的人,与杨弘这样的人好好说话时,总是被他们认为是软弱可欺。 可一旦对方显露出一些手段或者能力,甚至远远超越了他们的时候。 杨弘这样的人,瞬间就会变成怂包。 这个时候,对方越是压迫,越是强势,他们反而还会觉得愈发的理所当然。 这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杨弘目送着张鮍走远,眼珠子开始滴溜溜地乱转。 思忖了许久,没有发现这件事情对自己有任何的损失。 这才唤来侍者,匆匆离开府宅,连朝思暮想的小翠也懒得理会。 离开了南城的杨弘,急匆匆地前去求见袁术。 袁术对杨弘的到来并没有感觉到奇怪。 今日的廷议本就是意料之内的事情,袁术也早已习惯这样的情况。 几乎每一次出现重要事情需要商议的时候,都会出现如此的情形。 因此,今日袁术在廷议没有结束的时候,才会悄然离去。 他可是没有耐心,陪着那群伶牙俐齿的家伙们浪费时间。 杨弘此次过来,肯定也是为了廷议上的事情。 早在前日夜间,他们商讨的时候,其实袁术就已经将他的想法表达了出来。 但是即便是那些始终站在袁术这一边,始终对他溜须拍马的杨弘等人,这一次也并没有支持他的想法。 原因就是此时各地都处于混乱之中,袁术的实力虽然比较强大,但并不足以强大到可以无视一切的地步。 如果在这个时候登基称帝,至少时机上来说是非常不合时宜的。 杨弘见到袁术之后,先是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袁术摆了摆手,率先开口问道:“可是为了昨夜之事而来?” 杨弘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话。 袁术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不耐烦地接着说道:“你们既然都觉得此时还不是最好的时机,那么便依你们的意思好了。” 听到袁术的话语,杨弘微微一愣。 袁术见状,更觉不耐,“干嘛如此表情,这不正遂了你们的心吗?” 杨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道:“主公勿怪,下官此来虽然为了此事而来。” “此事就这么决断吧。”袁术淡淡地说道,起身准备离开。 杨弘这时却突然开口说道:“我今日碰见一位异人。” 袁术踏出的脚放了下来,回头看向了杨弘。 “那个人和我说,主公获得玉玺正是应了受命于天,主公乃是苍天任命的天下之主。” 袁术眼眉一挑,看向杨弘。 杨弘尴尬地一笑,说道:“主公,请别这样看着下官。昨天刚见到那个异人的时候,下官也是如此神情。” 随即,杨弘将昨日与张鮍的会面,详细地讲给了袁术。 袁术听完之后,表情很是讶异,显然很难相信杨弘的说法。 杨弘苦笑一声:“主公,下官知道您很难相信,但是……” 袁术却是很难相信方才杨弘所说的事情,不过这几年的相处下来,对于杨弘他还是非常了解的。 虽然杨弘有些贪财怕死,但是总的来说,对于他还是非常忠心,更加不会用这种蹩脚的理由来欺瞒他。 袁术正在思忖之间,杨弘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主公,下官后来也仔细衡量了一番。不论此人所言是真是假,至少这也是主公眼下最急需的一个借口不是吗?” 袁术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杨弘见状,连忙继续解释道:“其实昨日夜间,下官就想要支持主公。只是当时的情形,主公也看见了。即便是下官支持也无济于事。” 偷眼看了看袁术的表情,杨弘继续说道。 “如今此人的出现,正好给了咱们一个很好的借口,而且此人我也打听过,在咱们寿春的南城地区,还挺有名气,不光是老百姓熟识此人,就连很多达官贵人的家眷亲属也都找他算过命,据说都非常的精准。” 袁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有此人提出此事,即便是众人有反对意见,也可以凭借这种天命之说,将这些人都给打发掉。” 听到了这里,袁术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袁术这才重新坐了下来,两人低声商议了起来。 第二日。 寿春郡府议事大殿之中。 新一天的廷议,袁术端坐于主位之上。 今天的他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和昨天的状态截然不同。 廷议刚一开始,杨弘立时站了出来,开口就说道:“启禀主公。昨日廷议结束之后,下官偶然间从坊间听到一个传言。” “什么传言?”袁术故作疑惑地望向杨弘问道。 杨弘双手抱拳,行礼说道:“有许多人都在流传,主公获得‘传国玉玺’乃是天命所归,这是上天预示主公将要君临天下的征兆。” 杨弘话音刚落,另外一边突然传来阎象急切的声音。 “袁公,这些都是坊间流言,怎可轻信啊。” 袁术的脸色登时变了变。 阎象身后一人偷偷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袁术的脸色变化,阎象自然也注意到了,身后同僚的提示他也明白,但是依然不为所动。 开口说道:“袁公,这些话语怎可轻易相信啊。” 袁术闭着嘴巴,一句话不说。 阎象自顾自地开口说道:“即便这真是上天的预示,可是如今以我军的实力却并不适合。” 顿了顿,阎象上前一步,继续开口道:“昔周自后稷至于文王,积德累功,三分天下有其二,犹服事殷。明公虽奕世克昌,未若有周之盛,汉室虽微,未若殷纣之暴也。” 阎象的话语已经是非常的客气。 并且说的也都是客观的事实,可是听在袁术的耳中却格外的刺耳。 袁术的脸沉了下来,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众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已经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 杨弘熟知袁术的脾性,见到老对手即将遭殃,心中一阵冷笑。 眼珠子一转,杨弘顿时有了计较,连忙开口道:“阎先生此言差矣。常言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主公如今虽然只是占据一郡之地,然豫州素来有龙兴之象,于内而言,主公麾下兵精将猛,还有诸位智谋之士进行辅佐,于外而论,如今天下群雄四起,朝廷早已经名存实亡,主公先发制人当可以获取先机。更何况,主公受命于天,此乃天意。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尽在主公这里。” 杨弘的这一番话语,稍微有点能耐的人一听就能听出其中的强词夺理。 但是偏偏袁术听在耳中,很是受用地微微点着头,一边轻轻地抚摸着颌下的胡须,显然非常的满意。 刚才的不愉也有些消散,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阎象的声音却突然再次响起。 “袁公,千万不要听这等奸佞小人的谗言啊……” 听到阎象的话语,袁术刚刚消散的火气,再也按捺不住,腾地冒了起来。 手掌重重地拍向面前的小桌,震得上面的物品一阵摇晃。 袁术俊脸上一片潮红,五官略微有些扭曲,显然心中的愤怒难以压抑。 大声怒喝道:“阎象,你三番四次的出言阻扰,究竟是何居心!” “袁公!”见到袁术发怒,阎象却是毫无惧意。 笔直地站在当场,开口说道:“自古以来,勇将死战,文臣死谏,此乃臣下之职责所在。下官身为袁公主簿,为袁公分忧乃是本分。袁公做的不当之处,下官当然要提出……” “放肆!”袁术再一次怒拍桌子,指着阎象破口大骂:“你这匹夫!看你平日里有几分本事,对你客气有加,你倒开始恃宠而骄了是不是,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不成!” 眼见袁术真的动怒,殿内的一众文武官员纷纷出列进行劝解。 几个素来与阎象交好的官员,更是连拉带扯的制止住想要继续开口的阎象。 杨弘这时也开口劝说道“主公,阎主簿也不过是一时情急,这才口不择言,并且他也是一片忠心。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呀,主公只要略施惩戒就可以了。” 杨弘的这一句劝慰不说还好,这一说将出来,反倒给袁术提了醒。 方才只是怒火攻心,这才说出要杀掉阎象的话语。 可是话一出口就开始后悔。 阎象的才能那是有目共睹的,并且忠心耿耿,是袁术麾下不可多得的人才。 袁术自己也很清楚,若是杀了他,那是万万不能的。 此刻杨弘说的话语正好提醒了他,于是开口说道:“好了,看在诸位都给阎象求情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呀!” 话音一落,立时便有门口卫士跨步走了进来。 两名卫士抱拳行礼,异口同声地答道:“属下在!” “将阎主簿给我关进大牢,严加看管!” “得令!”两名卫士面无表情地架起阎象走出了大殿。 阎象被架出大殿的同时,袁术阴鸷的双眼环视殿内那些平素里同阎象政见相同的人们。 此刻的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缩了缩脖子,每一个人再敢出声。 没有了反对的声音,袁术这才消了消气,转过头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杨弘。 受到袁术提示的杨弘,连忙挺直了腰杆,再次出列。 “启禀主公,坊间流言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是其中却也是因为有高人预见了此事,方才会出现。” “哦?说来听听。”袁术故作惊讶地问道。 杨弘与袁术二人便一唱一和地,在议事大殿中将张鮍的来历,和他的那些预言简单说了一下。 倒也是让在场的诸人都听明白了缘由。 袁术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这张鮍倒真是颇有些本事?” “主公明鉴。这张大仙的名号,在寿春城中倒也是颇有名气,此人究竟是徒有虚名还是有真才实学,叫来一看便知。” 点了点头,袁术开口道:“好,那边将这个张鮍叫来,让我看一看。” 不多时,一个中年道士打扮的人走进了大殿。 “无量寿福。贫道张鮍见过陛下万岁!”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202章 袁术称帝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一个中年道士打扮的人走进了大殿:“无量寿福。贫道张鮍见过陛下万岁!” 袁术正在仔细地打量着张鮍的模样,被他突然的这一句话说得一愣。 殿内的其他人也是面色大变,看向张鮍的眼神充满了古怪。 只有杨弘最为镇定,昨日被张鮍震慑住之后,对于张鮍的惊人之举,杨弘不但不觉得怪异,反而认为原本就应当如此。 短暂的寂静之后,大殿之中传来阵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袁术双手虚按,示意众人安静,这才开口说道:“这位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天子尚在,这陛下二字可不能随便出口。” 张鮍看向袁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朗声开口道:“敢问,何为天子?” 袁术略一思索,张口回答道:“王者父天母地,为天之子也。” “陛下英明,天子本就是顺应天命而生,秉承天意而存。诸位所以为许县那位儿皇,不过是他人摆弄的傀儡,相信诸位都是有识之士,定然看得比贫道通透。” 张鮍面上淡淡的笑容不变,环视了一下殿内的众人,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接着自信地继续开口说道:“贫道夜观天象,自灵帝之后,帝星逐渐暗淡,凶星闪耀。灵帝驾崩之时,帝星依然湮灭,直至……” “直至什么?”杨弘见机的快,赶紧开口接到。 张鮍满意地看了杨弘一眼,让后者欣喜地低下了头。 此时包括袁术在内的所有人,也都将目光集中到了张鮍的身上。 这个时代,许多现象都没办法解释,鬼神之说盛行,就连朝廷每年都要举行大小祭祀,朝廷委任的三公更是以德行为先,若是遇上天灾等不测风云,三公还会因此遭受罪责。 由此可见,古代人对于这些的信奉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夜观天象,更是成为许多文人雅士的兴趣甚至是技能。 三国的历史之中许多着名的战役,就有这些详细的记录。 许多的谋士或者武将谋划战略或者战术的时候,都会将一些星象之说用作辅助。 因此在这大殿之内也有不少人对于星象颇有研究。 情知张鮍所说也是属实,已经对这个张鮍的印象有所改观,大部分人开始尝试着相信张鮍的话语。 张鮍继续开口说道:“直至前两日,帝星突然自南方横空出世,并且紫芒大盛,此乃天命之兆。贫道掐指算来,新生的帝王正是在这寿春城中,恰逢袁公得到了‘传国玉玺’,这不正和了天命之数?所以贫道这才说袁公就是当今天命所归的帝王,称为陛下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袁术听到这里已经是笑得合不拢嘴。 殿内众人虽然有不少人对于张鮍的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但是联想到方才阎象的下场,以及袁术此时喜悦的样子,没有一个人敢于在这个时刻找。 就在众人犹豫是否劝谏之时,张鮍突然双手向两边平伸。 紧接着双袖之内缓缓飘出一阵薄薄的烟雾,在张鮍的身前轻柔地飘荡着。 大殿之中,张鮍的身周立时给人一种缥缈虚幻的感觉,仿佛身处仙境之中。 伴随着烟雾的出现,还有阵阵若隐若现的仙乐之声,殿内的众人无不惊愕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到。 有些反应快的武将赶紧护在了袁术的面前,由于廷议不允许带武器,他们只能够赤手空拳的用自身作为盾牌。 一员身材魁梧的武将,站在袁术的身前,大声喝道:“妖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名武将正是袁术手下第一的武将,唤作纪灵,山东人氏,武艺g,平日里深得袁术的信任。 在场的所有人之中,只有杨弘依然面色不变。 张鮍的奇异手法他早已经见识过,现在的这种情况,虽然他也很好奇,但是却至少心中不是那么慌乱,只是好奇张鮍弄得是什么把戏。 袁术虽然也有些惧怕,但是更多的却是好奇。 此刻他故作镇定地端坐在原地,但是却尽可能地伸出脖子,在人群后好奇地看向张鮍。 张鮍没在意其他人的各种惊奇的样子,依然是一脸淡然的表情。 烟雾在张鮍的身前慢慢汇聚,翻滚的烟雾逐渐汇聚成两个一人高的形状,并且还在持续地汇聚着。 在这个过程之中,那隐约的仙乐之声也不曾停歇,声音还似乎变得大了一些。 这仙乐似乎有种魔力,让在场的所有人情绪缓缓平息了下来。 终于,那两团烟雾竟然变成了两位绝色丽人。 两位丽人身着洁白色的宫装,姿色美艳无双。 甫一出现,立即便震惊了所有人,尤其是袁术,直接双眼放光站起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位美人。 两名宫装美人出现之后,不发一言,对着袁术的方向盈盈一礼拜下。 护卫在袁术面前的那些武将见到此情景,不由自主地退到了一边。 见礼过后,两名美人立刻随着音乐舞动起来。 悠扬空灵的音乐在大殿之内回荡,两名绝色的宫装丽人动作轻盈,姿态优美,仿若坠入凡尘的九天仙女一般。 大殿之内众人,也都是见过世面之人,许多人家中更是豢养着许多的歌姬舞婢,但是见了这两位美人的舞蹈之后,再也想不起其他人的任何舞蹈。 很快,一首曲子终了,两名宫装女子再次对着袁术盈盈下拜,行了一个大礼。 婉转如黄莺的声音自两位美人的口中传出:“奴家恭贺陛下执掌天下!” 所有的人都痴了,袁术闻言也是微微一怔,旋即大喜,连忙伸出手虚扶道: “哈哈哈,两位美人快快请起。” 两名宫装美人闻言起身,对着袁术微微一笑,当真是嫣然一笑百媚生,立刻便让袁术的三魂被勾走了七魄。 就在袁术迷醉在那绝美的笑容之中时,突然两个宫装美人转瞬间变成了烟雾,再次缩回到张鮍的双袖之中。 袁术急切地站起身说道:“人,人呢?那两个美人呢?” 张鮍上前一步,抱拳开口道:“陛下,红颜不过是过眼云烟,执掌天下的权利就在您的手中,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呢?” 袁术缓缓坐下,脑海中还想着刚才那两个美人,不过张鮍的话语也听到了耳中。 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却根本没有察觉到张鮍嘴角那一抹隐晦的冷笑。 张鮍再次开口,话语之中却是带着一些若有似无的蛊惑。 “陛下,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都已齐备。须知天命不可违,若是悖逆天命可不是一件善事。” 随着张鮍的话语,袁术的双眼之中野心的光芒愈发强盛。 张鮍嘴角那一抹隐晦的冷笑更加深沉。 公元191年8月,袁术称帝于寿春,建号仲氏(又称仲家),以九江太守为淮南尹,置公卿百官,郊祀天地。 此消息一出,顿时引得天下侧目。 如今的袁术,麾下文臣武将无数,文有阎象这样的智谋之士,武有如纪灵般万夫不当之猛士,麾下甲兵多达三十余万。 称霸淮南地区,并且其威势辐射江南数个州郡,甚至就连长江以北的曹操、袁绍等人都颇为忌惮。 这也是他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僭越称帝的底气所在。 不得不说,如今的袁术却是也有着称帝的资本。 吕布虽然势力最为庞大,但是连续的征战,士卒疲惫,并且内部刚刚经历过整顿,正是虚弱的时刻。 袁绍此时还在与公孙瓒争夺北方的控制权,还没达到北方霸主的地位。 曹操虽然新近迎奉回献帝,但是同样也在闷头发展之中。 南方的皇叔联盟虽然势大,但是各怀鬼胎,单独任意一个却又不是袁术的对手。 寿春城外数里处,两骑缓缓往西边走着。 马上的骑士身材高大,模样俊俏,正是吕布、赵云二人。 “主公,成事了。”赵云的面容之上尽是笑意。 此行的目的不但完美达成,并且还出乎意料的顺利,自然让赵云感到十分的开心。 吕布也是满面笑容地点点头道:“哈哈哈,没想到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王越师叔还有那个张鮍,过一段时间会自行前去并州寻找主公。” 吕布点了点头说道:“这一次能够成事多亏了他们两人。” “主公,那现在我们准备去往何处?” “南阳!” “南阳?”赵云疑惑地看向吕布。 吕布笑而不答,点了点头,轻磕了一下马腹,战马四蹄逐渐加速。 赵云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加速跟了上去了。 南阳郡涅阳县。 这里地处于荆州,属于刘表的治下。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刘表单骑入荆州,凭借手腕稳定了荆州的局势。 荆州原本处于长江流域,这里相对来说遭受黄巾之乱的荼毒较浅。 再加上连年灾祸,许多流民南迁,导致了这边逐渐变得比北方要富庶许多。 刘表本身也是一个长于治理的人才,荆州在他的治下,日益繁荣。 虽然涅阳仅仅只是一个县,但是却十分的富庶。 田里乡间,随处可见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普通百姓。 经过几日的奔波赶路,吕布和赵云两人来到了这里。 “主公,前面就是你要找的张机张县令的家。”赵云指着远处一座大的庄园,对着吕布说道。 吕布闻言,拍马冲了过去:“子龙,走,咱们去会一会这位张县令。”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这座大型的庄园门口。 这是一座非常庞大的庄园,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 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江南水乡般淡淡柔柔的雾霭。 “这座宅院倒是非常不错。”仅仅是从外面观看了一番,吕布便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赞叹之声。 赵云虽然不懂建筑,但是也觉得这个宅院建得非常漂亮,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府门前数十步处,便翻身下了马,以示敬意。 吕布二人前来,便有小厮进府通禀。 两人来到大门前,一个管事打扮的老者走了出来。 老者抱拳行礼道:“在下张府管事,请问二位贵客来自何方?” 吕布恭敬地回礼道:“老丈,我们二位来自北方。是这样的,有一位病人病情严重,这才冒昧之下前来打扰张县令,不知道县令可否在家?” 听到吕布的来意,老管家会意的一笑,张机妙手仁心,在整个南阳乃至荆州都很有名气。 因此经常会有人慕名而来求医问药,张机对待这些人也都很和善。 能够施以援手的情况下,一般都不会拒绝。 所以张府的下人们,听到吕布他们的来意,没有任何的意外。 老管家开口说道:“老爷此刻正在府内,还请稍待,我这便进去通禀。” “有劳老丈了。” 老管家再次行了一礼,这才转过身走进府中。 过了半晌功夫,老管家才再次出现,开口说道:“二位,老爷有请。” 吕布二人将马匹交给小厮照料,跟随在老管家的身后,向着庄园内部走去。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 小路两边种满各式高低植株,颇有曲径通幽处的神妙。 佳木葱郁,奇花斗艳,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再往前数步,逐渐走向了北边,石子路变得平坦宽阔,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 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蹬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吕布一边跟在老管家的后面,一边对这庭院之中优美的景致赞不绝口。 老管家在前面带路,也是非常自豪地解释道:“张家在南阳地界也算是一个大家族。现在全族上下共有两百多人,因此这庭院必须要造得大一些,倒是让您见笑了。” “哪里哪里。”吕布连忙开口客气道。 “张府人丁兴旺,这全是托了张县令悬壶济世之福。” 正在说话间,老管家将吕布二人带到了后院一个独立的小院之中,院内烟雾缭绕,还有阵阵药香扑鼻而来。 老管家回身一礼道:“二位,老爷正在这里煮药,这才无法亲自相迎,还望二位见谅。在下已经和老爷通禀过了,二位直接进去就好。” “有劳。”吕布行礼谢过老管家。 轻轻在门上叩击了三声,里面传来一声清越的回答。 “请进。” 推开木质的房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中间还夹杂着浓重的药香之气。 一位老者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的药炉,老者须发皆白,面色非常红润,给人一种温和亲近的感觉。 对吕布等人的出现没有过多的关注,依然将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 “见过张机张大人。”吕布行礼,率先开口说道。 张机点了点头,随意地说道:“二位请稍后,这味药就快要好了。” 吕布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和赵云两个人立在一旁静静地等候。 屋内的空气十分闷热,此刻正值盛夏,这样的温度直接让一般人接受不了。 比那后世的桑拿房还要不遑多让。 不过吕布和赵云二人,虽然身上不停涌出汗珠,但是二人的面色却没有丝毫地不耐。 张机虽然始终盯着药炉,但是也用余光打量着他们二人。 见到二人的反应之后,也是暗自点头。 过了进盏茶功夫,张机终于迅速地将药炉取了下来。 张嘴招呼了一声,立刻门外进来两名小童,将熬制好的汤药小心翼翼地拿了出去。 张机这才回过头,看向吕布二人,不好意思地说道: “二位,实在不好意思。给一位老病人专门熬制的汤药,必须由我亲自熬制。” “张县令客气了。是我二人突然造访,给县令带来不便,还请恕罪。” “哎呀,瞧瞧我,咱们别在这里说话,快请随我来。” 张机带着吕布二人来到了一个客厅之中,三人相对而坐。 “还未请教二位高姓大名。” “在下九原吕布。”吕布抱拳一礼回答道。 “哦,原来是吕……”张机突然站起身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吕布。 吕布微笑着点了点头。 “怎么会是你?你来到此地,难道就不怕……” “哈哈哈哈,我吕布既然敢来到这里,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即便张先生准备通知刘景升,大可自便。”吕布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没有丝毫的做作。 张机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在下只是疑惑,以你的身份为何会来到这里?” 吕布点了点头解释道:“之前在下就曾经说过,我的一个朋友身染重疾,想请先生前去查看一番,这才特意前来相邀。” 张机闻言点了点头,“救死扶伤本就是我辈之事,温侯可以将您的朋友带来这里,我为他医治便是。” 吕布听到这里,面色有些为难。 原本按照他的打算,是想要来这边收服一员猛将的,而能否收服的关键就在于张机张仲景。 他想要请张仲景前去医治,可是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张仲景身为一县之令,怎可能轻易离开此地。 “张先生,实在抱歉。我这位朋友不良于行,这才想请您前去。” 张机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为难地说道:“温侯,张机身为一县之令,虽然不是什么重要职位,但却也不能随意离开。” 听到了意料中的回答,吕布没有任何的意外,这件事情确实是他自己之前想的太简单了。 双方都有些无语。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老爷!”老管家跌跌撞撞地从前院跑来。 张机连忙起身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老爷,那帮贼匪又来了。” “什么!”张机连忙起身,脸上也不由自主地出现了慌乱之色。 正要往外走去,突然回过头对着吕布说道:“温……先生,在下有要事离开,方才所说之事咱们改日再说。还请先生自便,随时可以前来我这里。我会和家人说一声温先生的。” 张机着重说了几次温先生这个词。 吕布立刻便明白了,张机没有打算告发他。 看张机的模样,应该是有了非常紧要的事情,听方才老管家的话语,应该是有什么贼患。 吕布告了声罪,带着赵云离开了张府。 二人刚离开庄园,便看到张机在几个家丁的护卫下匆匆离去。 吕布向田间一位庄稼汉开口问道:“这位小哥请了。” “您好。大人招呼小的有什么事情?”庄稼汉有些局促地回答。 吕布和赵云二人,虽然为了避免暴露,穿的都是便装。 但是二人身上的气质和魁梧的身材,以及牵着的马匹,无不显示两人的不凡。 至少也会被人认作是富家公子。 吕布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小哥不必多礼。我想打问一下,咱们这里是不是闹贼呀?” 庄稼汉有些警觉地看着吕布,没有开腔。 吕布开口解释道:“方才我去张县令家做客,听他说闹了贼,匆匆回去县衙。我作为他的朋友,想了解了解,看看能否帮上忙。” 听到吕布的解释,庄稼汉脸上的表情才由阴转晴。 开口答道:“原来如此。原来大人是张县令的朋友。” 顿了顿,庄稼汉继续说道:“咱们涅阳县本来是很太平的,而且张县令平日里待老百姓都很好,还给大家免费治病,所以这边的治安非常好。可是打从前几个月开始,突然来了一伙马贼,好像是北方人,经常打家劫舍,闹得人心惶惶的。” “马贼?”吕布闻言更加疑惑,南方本就很少有马匹,即便是有也是南方特有的矮脚马,适合骑乘作战的更是不多。 因此马贼几乎不可能在南方出现,所以吕布才会疑惑。 “对呀,咱们都是头一次见马贼,官府围剿了几次都追不上他们,而且也找不到他们的老巢,大家伙都被这群家伙整害怕了。听说张县令也是天天愁的吃不下饭。” “有劳你,麻烦仔细给我讲一讲。”吕布从怀中掏出一把五铢钱,塞到庄稼汉手中。 庄稼汉见到这么多钱,更加兴奋。 旁边的几名汉子见状也围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地将所知道的情况一股脑地告诉给了吕布。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203章 甘宁兴霸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从附近的百姓那里了解到了很多关于马匪的讯息。 吕布和赵云两人便离开了那里。 “子龙,咱们去会一会这群马匪怎么样?” 赵云抬头看了看吕布,朗声笑道:“哈哈哈,主公,我正在等你的这句话!” “那便走吧!” 两人都是轻装简从,很快便来到了一片村庄。 这里到处都是糟乱的景象,夹杂着无数人的哭号,还有许多房屋上冒着阵阵的青烟。 “主公,这里应该就是被劫掠的那个村庄了。”赵云眼中闪现着怒火。 吕布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他生平最看不上的就是欺辱老百姓的盗匪。 扫视周围的环境,吕布发现远处有不少衣着鲜艳的人急匆匆地赶路。 吕布一偏头,赵云也注意到了那帮人。 两人拍马向那一群人追了过去。 那群人的数量倒是不多,大概有五、六百人。 吕布二人的马快,不一会就追上了前面的这一群人。 他们的穿着打扮非常的奇怪,准确说应该是非常的扎眼。 身上的衣服色彩鲜艳,并且腰间大多挂着几个铃铛,清一色拿着分水刃,头上也扎着彩色的头巾。 见到这一副打扮,吕布心中一动。 “这伙人不会是甘宁的锦帆贼吧。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他们干的?” 正在疑惑间,赵云开口低声询问道:“主公,不是说那伙贼人是马匪吗?他们也没有马呀。” 就在两人一边疑惑一边追赶的过程中。 那一伙人也发现了他们,在一个粗壮汉子的带领下,纷纷停了脚步,转过身面对吕布二人摆出了对敌的阵势。 赵云见状正准备冲锋,突然被吕布伸手拦了下来。 在距离对方还有几十步的距离时,吕布突然翻身下马。 抬高声音大声喝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方才那个村子的事情可是你们做的?” “放屁!”粗壮汉子闻言大怒,激动的挥舞手中的钢刀,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尤其扎眼。 “兀那贼厮,老子乃是巴郡锦帆甘宁。正要找你们这群马匪的晦气,你们倒送上门来还想要倒打一耙!” 吕布一听对方报上的名号,立刻大喜过望,没想到对方真的是甘宁。 仔细一回想,甘宁应该就是在192年前后,叛出蜀州,而后投奔的刘表。 可能是由于自己穿越过来,带来的蝴蝶效应。 很多事情发生的时间都与原本的历史有了些许的偏差。 想来甘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提前回到了荆州。 吕布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这是一块牌子,可以表明官府身份,吕布统领并州多年,身上自然会有类似的物品,手腕一抖用力将令牌扔给了甘宁。 甘宁接过令牌仔细查看了一番。 他之前曾在益州任职,因此官府的令牌自然能够辨别的出来。 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他这才将令牌扔还给吕布。 吕布也不在意对方依然戒备的状态,开口询问道:“你们为何出现在这里?” “我们收到那帮马匪在这边干坏事的消息,急匆匆赶来,却不曾想晚了一步。好在有一些消息,得知他们的下落,这正准备前去追赶。” 吕布闻言,翻身上马道:“前头带路,今天定要解决了这群混账!” 甘宁眼眉一挑,嘴角升起一抹笑意,转身前边带路。 吕布二人远远跟在甘宁等人的身后,甘宁明显还不太信任他们,因此吕布自然不会上前自讨没趣。 两方人马就这样怪异地一同前行。 走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座小山坳。 这里的草木非常茂盛,看起来十分的隐蔽,若是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几颗大树的后面有道路通向深处。 走到山坳外面,一个和甘宁等人同样打扮的汉子从一颗树上跳了下来。 低声对着甘宁等人说了几句,甘宁点了点头。 一众人正准备举步进入山坳。 吕布突然开口说道:“且慢!” 甘宁疑惑地转过头,脸上带着些不耐烦的神色。 “你这汉子,让你跟着已经是不错,你还想要干什么?一会爷们们杀光了这帮兔崽子你们等着回去报功就行了。” 对于甘宁不客气的表现,吕布丝毫不以为意。 甘宁的狂妄倨傲在历史上,可是有着明确的记载的。 而且正是由于他目无尊长,导致虽然甘宁一生战功赫赫,可是一直到死都没有被封侯。 甚至就连死后,孙权都没有依照惯例追封甘宁。 “征讨贼匪本就是官兵应该做的事情。我二人愿意作为先锋,请诸位替我们压阵。” 甘宁的面色也有些古怪,虽然看出来吕布二人不似一般人,但是他们两人的说法未免有些太狂妄自大了。 “你可知道那帮家伙有多少人马?”甘宁嘴角挂着冷笑,开口询问吕布。 “应该不足千人。”吕布之前在询问那些村民的时候就大概知道了对方的数量。 点了点头,甘宁说道:“八百多人不足九百。” 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你们有多少人?” 吕布自信地一笑:“对付这等乌合之众,我们两人足矣!” 甘宁身后众人皆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吕布二人。 很认真地看了吕布二人半晌,甘宁点了点头道:“不错,有些胆识,之前倒是我小瞧了你们,就依你们二人。不过我也事先说明白,你们二人出了任何问题,我们不会去搭救。” 点了点头,吕布不再答话,拍马和赵云二人走向了山坳。 甘宁等人自觉地为他们让开一条通路。 穿过那几颗大树之后,前面立刻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草地,中间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前方。 小路的尽头则是一片简易的帐篷,一看就是正规汉朝军队的制式装备。 此时可以清晰地看到许多人,正在大笑着说话,手中都拿着不少东西,显然是在进行着分赃的活动。 吕布等人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对方的关注。 见到只有两个骑兵,对方明显放松了许多。 一部分人上马做出了战斗准备,更多的人则是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似乎是直接将吕布二人视作了死人一般。 不理会对方的想法,看到方才分赃的情景,吕布就确定抢劫的事情定然是眼前这帮人干的好事。 当下不再迟疑,双脚一磕马腹,战马顿时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两人两马竟然向着数百名敌人冲了过去,吕布二人虽然没有趁手的武器,但是面对这一群乌合之众丝毫没有惧意。 就这样硬桥硬马地直接冲了过去,这一动作显然也让对方有些。 不过转瞬之间,对面的骑兵兴奋地吼叫着冲了上来。 在他们看来,吕布二人此举无异于找死。 在吕布二人后面的甘宁部下们,也是纷纷摇头。 只有甘宁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 双方之间的距离虽然不短,但在战马的奔驰之中,很快就冲到了一起。 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对面战马口鼻之间喷出的热气。 吕布二人的战马和兵器都非常不趁手,两人的实力难以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 但即使是这样,那数百人的敌兵竟然都无法抵挡他们二人。 两人双骑在数百敌军之中纵横往来,面前没有一合之敌。 远处的甘宁看得有些愣怔,身后的诸人也大多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先开始听到吕布和赵云两个人的话语,还认为这是两个狂妄自大的疯子。 然而事实却证明了这两个人不但没有疯,反而还是对着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信心的高手。 数百人的队伍,竟然被他们两个人冲杀得阵型散乱。 面前的残肢断臂散落纷飞,但是两人身上却连一道伤痕都没有。 吕布长剑架住刺来的两杆长枪,左手反手就将两杆长枪夹在了腋下。 也不见吕布如何用力,竟然将两杆长枪用力夺了过来。 扔掉手中的长剑,拿起一杆长枪放在手中掂量了一番。 撇了撇嘴,这种普通的长枪对他来说着实太轻了一些,不过有了长兵器总好过用长剑。 随手将另外一杆长枪扔给了赵云。 赵云接过武器,精神更加抖擞。 他最擅长的就是长枪,如今长枪在手,虽然比不上自己的那一杆,但是一身的功夫也能使出个八成以上。 方天画戟本也是脱胎于长枪的武器,双方在使用的方式之上,也是有很多互通的地方。 武器变得趁手了之后,吕布二人更是如虎添翼。 此时在战场之中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大占上风的反而不是人数占据着绝对优势的那一伙山贼,反而变成了吕布和赵云这两个人。 这短短不到顿饭的功夫,死伤在吕布二人手里的贼兵就不下百人。 围拢在两人身边的贼兵明显开始了胆怯,逐渐地往后缓缓退却。 这个时候,从山谷内再次涌出了数百名骑乘战马的贼兵。 显然是其余的贼兵,在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后,纷纷赶了过来。 吕布转头看了一眼赵云,赵云此时也正看向他。 两人的眼中尽是跃跃欲试的战意,微微点了点头,二人再次向着敌军发起了冲锋。 甘宁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吕布二人冲锋的背影。 方才的战斗之中,长时间的拼杀,吕布和赵云二人还支撑的住。 但是胯下的战马都不是良驹,早已经不堪重负。 好在对方也都是马贼,最不缺的就是战马。 此时的吕布二人换上了新的战马,再次恢复了强大的冲击力。 不过这一次,新加入的这些马贼,实力却是比方才的那一批要强大了不少。 吕布二人也感到颇为有些吃力。 二人刚冲入敌军的阵中没有多久,便被阻挡了下来,没有了冲锋,只能够凭借自身的武艺,抵挡敌军如同潮水一般的进攻。 虽然吕布二人此时看起来依然游刃有余,但是敌军毕竟数量众多。 双拳难敌四手,时间一长,难免就会露出破绽,甚至被对方所乘。 吕布明显能感觉到,现在的这一批敌军要比方才的那些人厉害了不少。 但是依然没有放在他的眼中,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 更何况身边还有着在数十万曹军之中七进七出的赵云赵子龙。 面前这不到千名的敌兵,根本不放在他们的眼中。 只是他们这么想,其余的人却不会这么认为。 在远远的后方等待着的甘宁,看到吕布二人再一次被马贼包围了起来。 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揪紧。 一咬牙,虎目怒睁,口中大声吼道:“他妈的,二郎们,咱们被小瞧了,竟然让人家两个人去冲锋陷阵!” 甘宁身后的人一个个都眼中冒出怒焰,那炽烈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面前的敌人燃烧殆尽一般。 甘宁回过头,他的双眼之中也近视无穷的战意,对着面前的儿郎们开口怒吼道。 “老子现在可是受不了,手痒的紧。有卵蛋的就跟老子一起上!” 话音刚落,也不理会其他人的回应,转身向着战场嗷嗷怪叫地冲了上去。 身后的数百手下也跟着怪叫着发起了冲锋。 随着他们的跑动,身上挂着的铃铛不时发出清脆的铃声。 数百步兵竟然气势惊人地冲向了人数比他们还要多上一倍的骑兵。 怪异的战斗情景,接二连三地在这个隐蔽的山谷之中上演。 甘宁虽然是步战,但是他的战斗方式却比马上的骑兵还要爆裂,手中的分水刃势若披风,带起凌厉的锋芒,竟然杀得面前骑兵节节后退。 身后的一众儿郎们,也都纷纷争先恐后地冲锋而来。 吕布虽然和赵云二人在前方战斗,但是后方的动静也被他们感知到了。 回身看了一眼如同猛虎出闸的甘宁,朗声开口笑道:“哈哈哈,怎么了?甘宁,终于忍不住手痒了吗?” 甘宁一刀劈翻了面前一个敌兵,根本不在意对方体内喷溅出的鲜血,沾染了自己身上的锦衣。 “怎么能让你们专美于前!”甘宁向着吕布一声大吼。 接着回头对着身后的手下们大声吼道:“儿郎们,让他们看看锦帆营的能耐!” “吼!”锦帆营的所有人用战斗的怒吼回答甘宁的问题。 随着甘宁与锦帆营的加入,战斗立刻呈现出一面倒的势头。 近千名敌军很快就被消灭殆尽。 吕布、赵云除了神色略显疲态,身上却没有一丁点的伤痕。 甘宁浑身上下浴血,但是却也只受到了一处轻伤。 锦帆营的伤亡也都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与他们为敌的马贼可就遭了殃。 从头领开始,一直到底层的贼兵,几乎全军覆没。 最可怜的就要数他们的头目,甚至就连名号都没报出来,就被赵云一枪贯穿了心脏。 不过对于这类的小角色,吕布也懒得理会。 他更在意的是甘宁和他的锦帆营。 甘宁命手下人打扫战场,将分水刃架在肩膀上,一步一摇地晃悠到了吕布二人面前。 吕布饶有兴趣地看着甘宁,却是故意没有先开口。 吕布不开口,赵云自然也不会先说话。 双方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还是甘宁耐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道:“喂,看不出来你有两把刷子。甘宁甘兴霸。” 甘宁再次自报家门,显然是想要让吕布二人也说一下身份。 战斗之前,他不屑于知道这两人的名字。 这也与他的经历有关,自从脱离了官府之后,对于官府中人就没有什么好感。 这才带着手下的兄弟们成立了锦帆营,被外人称之为锦帆贼。 但实际上,在甘宁的心底还是希望能够投身军伍的。 虽然他成立的锦帆营劫富济贫,但是说到底没有官方的身份,他们也只不过是一群盗匪而已。 之前表现出不屑一顾,只不过因为是在益州见过太多言过其实的所谓大人,惯性的对官员有些反感。 见识到了吕布与赵云二人的勇武之后,不说别的,单是二人这一份武艺和胆气,就令甘宁打从心底佩服。 只是他素来狂傲惯了,这般人情礼节,他做的很是不自在。 此时他的脸上就带着那夹杂了尴尬与不好意思的表情。 甘宁的如此表现,让吕布感觉到很是新鲜。 他没想到狂傲无边的甘宁,竟然也有着这样的一面。 “在下九原吕布吕奉先,这位是常山赵云赵子龙。” “当啷!” 甘宁手中的分水刃掉到了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吕布和赵云二人。 甘宁的惊讶,自然在二人的意料之中,相视着笑了笑。 揉了揉眼睛,甘宁走近了两步,开口问道:“你说你是谁?吕布?温侯吗?” “如假包换!”吕布也走近了两步,伸出右手到甘宁的面前。 甘宁下意识地伸出右手,两只大手用力地握在了一起。 仿佛还有些如坠梦中的感觉,甘宁仍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吕布和赵云两个人。 过了半晌,甘宁突然开口问道:“你,你真的是吕布?” 吕布笑了笑,“兴霸可是有些不信,那你觉得我哪里不像呢?” 闻言,甘宁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吕布一番。 九尺多的身高,面如冠玉,唇若涂朱,五官恰到好处的给人一种英气勃发的感觉。 外貌虽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夸张,但是世人皆是以讹传讹,倒是也可以理解。 更何况,方才战斗之中的那般武勇却是假装不来的。 甘宁向来对自己的武力很是自负,但是扪心自问,若是自己方才是吕布,恐怕也达不到吕布的那种轻松的程度。 心中已经没有了疑惑,甘宁竟然后退了两步。 紧接着单膝下跪,低下始终高昂的头颅道:“甘宁素来敬佩英雄,温侯外服蛮夷,内平董贼,实在是甘宁最为钦佩的英雄。今日一见,更是顿觉见面远胜闻名。甘宁愿意为温侯驱策,做温侯的马前小卒。” 这下倒是让吕布有些懵,他原本就像趁着这次机会收服甘宁。 然而没想到幸福竟然来的如此突然。 还没有等到他说话,甘宁竟然主动前来投效。 愣怔了几秒之后,赶紧反应了过来。 吕布急忙上前两步伸手扶起了甘宁,仰天长笑道:“我得甘兴霸何愁天下不定!” 赵云侧眼看了看了甘宁,仔细打量了几眼。 甘宁方才的战力却是可观,赵云暗忖比之自己应该还差一点火候。 应该与太史慈能打个不相上下,略强于张辽。 在吕布的手下,这样的高手虽然不多,但却也不是凤毛麟角。 不清楚为什么能够得到,吕布如此高的评价。 赵云自然不清楚甘宁真正的本事,莫说是赵云,放眼当今天下,能够知道甘宁能耐的,恐怕包括甘宁自身在内,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超得过吕布。 在东吴来说,周瑜算得上文官之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而武将方面,这甘兴霸若是自认第二,恐怕也没哪一个人敢自称第一。 个人的勇武仅是一个方面,最大的原因还是甘宁统兵作战的本领。 尤其是水上作战,甘宁尤擅此道。 在众多精擅水战的将领之中,甘宁都是最璀璨最耀眼的那一个。 将来攻略天下,江南定然是吕布的目标之一。 现如今吕布不论骑战,步战,手下的优秀将领都不少,可以说得上是将星云集。 但是唯独缺少水战的将领,从前游历天下的时候,也曾想要寻访几名精擅水战的英豪。 不过那个时候却没能够得偿所愿。 这一次亲自前来汝南,促使袁术称帝,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 另外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寻访几位名人。 随着势力越来越庞大,将来势必要直接与江南接触。 吕布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因此自然会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原本他的目标是另外一位武将,可是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还没接触到那一位大才,竟然因为一个小插曲,结识了甘宁。 而且此时更加是有甘宁的主动投效。 这不由得让吕布喜出望外。 甘宁听到吕布这样的夸奖,也觉得有些意外。 但是谁不喜欢听到夸赞的话语呢? 更何况,吕布如此一说,那也意味着将来甘宁定然会被重用,这当然让他感到兴奋不已。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204章 说服甘宁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此时锦帆营的众人也都得知了吕布和赵云二人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了甘宁投奔吕布的消息。 吕布早已经是名声在外,因为甘宁投效吕布,他的这些锦帆营的兄弟们也都没有一丝反感的情绪,反而大多数人都为这个决定感到激动。 意外招揽到了甘宁,吕布也是志得意满,对于这一次的出行已经感觉到不虚此行了。 “兴霸,你们是为何寻找这帮马贼的晦气?应该不是单纯的为民除害吧。” 吕布冲着甘宁眨眨眼,开口询问道。 甘宁看向吕布,神色略微有些迟疑,还是开口说道:“一方面确实是想要为名除害,另外一方面,他们这货马贼却也抢掠了不少财富。我们原本是打算抢来这批财货,兄弟们也发一笔财。” 听了甘宁的解释,吕布点了点头。 甘宁的解释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甘宁的锦帆营素来有劫富济贫的美名。 但是实际上他们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把大部分财货都拿出去分给。 现在这个世道,谁的日子也都不好过。 财货大部分分给之后,他们这些锦帆营自己的生活都成了问题,甚至不比那些贫民强上多少。 经常也是过着有着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听闻这伙马贼的情况后,甘宁想要未底下兄弟们谋一些福利,自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之所以先开始有些迟疑,却是甘宁的自尊心作祟。 认为这种事情说出来有些掉面子。 还有一个原因,他们现在毕竟已经投效了吕布。 那么正常来说这些战斗所得,尤其是吕布还参与其中的,必定要将绝大部分上缴给吕布。 甚至有可能他们这些人一分好处都捞不到,这在其他诸侯那里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甘宁虽然佩服吕布的勇武,但是毕竟从前没有接触过,他倒并不在意自己的那一份所得,着实是为手下的这班兄弟们担心。 东汉末年,各地诸侯的士兵大多是没有粮饷发放。 虽然有粮饷这个名头,可是经过层层盘剥,士兵们最终能够拿到手中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兵士们的来源大多是靠军功换取,或者是劫掠所获。 因此甘宁才会有这样的担心。 就拿袁术来说,不但不给手下兵卒发放饷银,甚至还会巧立名目进行克扣。 这也是造成历史之上,后期的汝南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士气低下战力不足的主要原因之一。 略一思索,吕布就明白了为何甘宁方才会有所迟疑。 他笑了笑答道:“兴霸,兄弟们拼杀也都很辛苦。我曾听说,你们往里日,会将劫掠来的财富,大部分分发给贫苦的百姓。可有此事?” 甘宁昂头回答道:“回禀主公,确有此事。咱们都是穷苦出身,老百姓的日子们不好过,自然要尽可能的救济他们。” 点了点头,吕布接着说道:“按照以往的惯例,你们会分润出多少?” “大约七至八成。”甘宁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吕布皱紧了眉头。 甘宁见状连忙说道:“并不是我们不想多给一些,实在是兄弟们也得要生活……” 吕布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主公……”甘宁迟疑地开口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们给的太多,自己却留的太少了。” 吕布拉着甘宁,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看到甘宁有些疑惑和奇怪的目光,吕布反问道。 “兴霸,你为何打仗?” 甘宁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跟不上吕布的思绪。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不停的战斗?”吕布耐心地再次问了一遍。 低下头陷入了闭目沉思,甘宁还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吕布也不打扰他,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半晌,甘宁缓缓抬起头。 眼神之中竟然全是迷茫,茫然地看着吕布。 “我,我不知道。只是觉得想要这么做,看着身边的那些贫苦的老百姓,被那些盗匪,甚至是官兵们欺负,我就异常的愤怒,就忍不住想要杀光他们。” 甘宁缓缓地开口说着。 随着讲述,他的双眼之中的迷茫也渐渐消散了不少。 默默看着双手,两只宽大的手掌粗糙而有力,上面满是老茧,那都是常年使用武器留下的痕迹。 双手缓缓握紧,变成了两只有力的拳头。 甘宁的眼中也没有了迷茫,他抬起头,坚定地望着吕布。 “我是想要为了这天下苍生战斗,想要还他们一个美好幸福的太平天下。” 吕布点点头,很满意甘宁的这个答案。 没有信念的军队是没办法取得胜利的,这是他早就明白的道理。 甘宁之前并不是没有强烈的信念,只是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因此才会在吕布乍然询问之下,感觉到迷茫。 经历了这一番思考之后,甘宁寻找到了他的信念。 不光是对他自己未来有着莫大的好处,更是会对他将来所带领的部队有着重大的影响。 甘宁展颜笑了出来,一口锋利的大白牙,看起来还有些吓人。 “谢谢主公,你这一个问题倒是让我想通透了不少。” 一边说着话,甘宁一边准备下拜行礼。 却被吕布一把抓住,再也下不去身子。 “都是自己人,别整这些没用的。”吕布佯装微怒的样子,对甘宁开口说道。 顿了顿,吕布接着开口说道:“既然你明白了自己战斗的意义。那么现在我再问你,想要实现这个目标,我们最需要做的事情应该是什么?” “最需要做的事情?”甘宁重复了一句。 “发展?扩充?装备?”甘宁接连说出了几个词语,但是却又被他自己一一否定了。 过了一会,他才终于开口说道:“实力。” 紧接着开口补充道:“想要扫平天下,给天下百姓创造一个和平盛世最重要的事情,是我们要拥有绝对的实力。” 甘宁充满自信地看向吕布。 他认为找到了正确的答案。 哪知道,吕布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甘宁有些错愕,“难道不应该是实力吗?如果实力不够如何去征战天下呢?” “活下去!”吕布没有回答甘宁的反问,而是一字一句地说出三个字。 听到吕布的这个答案,甘宁如遭雷击。 这个答案太过于简单,简单到十个人当中会有九个人将它忽略。 但是仔细一想,却是唯有活下去,其他的任何事情才有可能性。 任你武力天下第一,任你智计如妖似魔,哪怕你坐拥百万兵众,可如果没有性命,那么这一切都成为了虚妄。 吕布看到甘宁的表情,自然知道甘宁已经想明白。 “不论我们的目标是什么,都必须要先活下去,才能够去追求我们想要的东西。” 吕布看着甘宁,同时也看向了赵云。 这句话不但是对甘宁说,同时也是讲给赵云听的。 看着两人,吕布再次开口道:“你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你们要记住一件事情。” 两人也都将目光投射向吕布,认真听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不论出现什么样的危机,你们都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我要你们好好活着。” 二人一同看向了吕布,看到他眼神之中真诚坚定的目光。 两人的心中都是一阵感动。 虽然明知道吕布这样说,有收买人心的嫌疑。 但是更多的却是对于他们本身的重视和珍惜,这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语。 吕布没有让这种情绪持续发酵,点到即止地转移了话题。 “所以,兴霸,之前我说你们为自己留下的太少了,原因就在于此。” 甘宁闻言若有所思,旁边的赵云也似乎明白了一些。 吕布继续解释道:“我们固然有着自己的想法,但是同样的,我们面对的敌人,也有着属于他们的信念。在战场上信念没办法直接杀死人,但是空空的肚子,残缺的武器装备,却可以成为我们的战士,死亡的直接原因。” “所以主公的意思是说,我们先要将自己的兵士们照顾好,才能够去实现我们的那些理想。”赵云插口回答道。 吕布点了点头,向赵云赞许地点了点头。 甘宁这个时候也终于完全理解了吕布的想法。 吕布接着开口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们规定个数目。今后部队出征,你们缴获所得。两成上缴,其余八成归你们的部队所有。这其中麾下士卒至少占五成。至于最后的三成,则由带军将领自行分配。” 吕布对于部下大方豪爽的脾气,赵云都已经习惯了,不觉得什么。 但是甘宁却瞪大了双眼,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吕布。 甘宁的相貌本就长的比较粗犷,这一番表情看起来更是感觉有些狰狞。 吕布有些尴尬地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主,主公,你说的可是真的?” 反应过来的甘宁,连话语都说不连贯,磕磕巴巴地询问道。 他非常害怕方才吕布所说的只是戏言。 也难怪甘宁会如此激动。 在其他的诸侯那里,虽然部队缴获的物资归部队私自所有。 但实际上,相当大的一部分还是要上缴上去的。 甚至是绝大部分,然后再有诸侯进行封赏。 类似吕布所说这种的分配方式,别说是闻所未闻,甚至就连想象都不敢想象。 最为关键的,并不是那可以由领兵将领分配的三成,这些本就不为甘宁所看重。 吕布规定了缴获所得的五成,将会全部分发给所属的兵士。 这一规定可以说是一项创举。 现如今进入乱世,各地诸侯疯狂的扩张势力,招募兵勇。 但是东汉末年,由于各地都处于战乱之中。 原本的征兵制度,根本无法满足战争的需要。 一方面是征兵而来的兵员,想要调动必须要有虎符,使用起来非常不方便。 另外一方面则是由于兵员的需求量大。 因此在原本的征兵制度以外,各地诸侯开始施行一种新的募兵制度。 这种募兵制度,来源要复杂的多。 大致分为招募、强制、征发、收编、雇佣军这五个方便。 招募顾名思义,也是三国演义之中曾多次出现过的,招募地方乡勇。 大多是诸侯凭借自家的财力,或者是他人资助的财货招募来的壮丁。 强制则是多数为占领一个地方后,强制征召当地的壮丁。 征发则是和强制较为类似,只是对象有所区别。 收编就是俘虏而来的士兵,编制到自身的部队之中。 三国历史上,曹操就曾收编了青州的黄巾余部,成立了青州兵。 在三国中期,又将袁绍的旧部打乱重组,这才壮大了实力。 至于雇佣,大多是少数民族的部队。 不论是南方的蛮族,还是北方的游牧民族,都曾受雇于各地的诸侯。 而这种募兵制度下招募来的士兵,则是终身制度的。 即便年老体弱上不了战场,他们也都是各个部队的私有物。 这也是为什么会出现屯田军的由来。 正是由于募兵制出现的,这些终身制度的兵员,甚至是世袭的兵员。 才能有足够数量的淘汰下来的老弱伤兵,作为屯田兵的主体。 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条件下,屯田制才得以顺利的推行。 一方面能够让这些老弱残兵发挥余热,另外一方面,也保证了主战部队的战斗力。 这种募兵制度,招募而来的兵员。 基本可以算作是诸侯的私兵,因此各地的诸侯对于他们的盘剥也是相当的严重。 不要说对他们又许多额外的封赏,甚至就连粮饷都会时不时的克扣下来。 所以,吕布说出那个决定之后,才会引起甘宁那么大的反应。 熟悉三国历史的吕布,自然也非常清楚这些事情。 他看向甘宁,开口解释道:“兵士们,是我们争霸天下的根本。如今乱世当道,但凡有活路,没有几个人会做这种刀口上舔血的营生。” 赵云默默点了点头,甘宁也不自觉地地下了头颅。 正如吕布所说,绝大多数的士兵,都是因为天下,没办法安心种田,这才投身行伍。 “可是反过来说,如果我们能够有足够的粮饷给到士卒,他们能够有足够的钱财养活家里人。那么在战场之上,他们怎么可能不拼死效命呢?”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205章 在下就和你们走一趟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的这句话方一说完,赵云和甘宁二人,猛地抬起头看向吕布,两人的眼中均是闪过了一阵夺目的神采。 “方才就说过,我们如果想要实现自身的理想,首要的事情就是我们自身能够活下去。而身边的这些同袍、兵士们,则是我们能够活下去的保证。用情谊虽然能够结交一些肝胆义士,但是肝胆义士们也都一样需要吃喝拉撒,也同样渴望光宗耀祖,难道不是吗?” 赵云和甘宁二人再次点了点头,非常认同吕布说的这些。 人吃五谷杂粮,不可能不需要钱粮。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想要将士用命,首先一定不能亏待哪怕任何一个兵士。” 说完这些,吕布不再说话。 甘宁回头看了看,那些追随他出生入死的锦帆营兵士们,还不曾知道这边商议的事情。 不经意间,看到许多兵士,外罩衣衫下面,破损陈旧的衣甲。 甘宁牙根慢慢地紧咬。 联想到吕布方才所说的话语,此刻甘宁的心中竟然有了些许不忍,突然感觉到亏待这些肝胆相照的兄弟们。 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让那些准备涌上眼眶的湿润就此消散。 再次回过头,甘宁向着吕布露出笑容。 “主公,我替手下的这班兄弟们谢过主公大恩!” 吕布拍了拍甘宁的肩膀,这一次没有推辞也没有客气。 开口说道:“兴霸,我们先离开一步。你带领弟兄们加快收拾这里,将财货迅速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子龙,你届时负责联系兴霸。” “得令!” 两人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喏。 随即,二人连忙约定了一下联络方式。 甘宁再次对着吕布抱拳行了一礼,干脆利落地转头指挥兵士。 吕布二人打马向着县城行去。 两人快要进入县城时,这才看见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着城外前进。 这一大队人马,有穿戴整齐朝廷军队,但是绝大多数却是一些装备非常简陋的人,一看就知道应该是附近的百姓,拿上了一些武器,甚至还有不少人手中拿着的竟然是木棍等物。 带头的人正是张机张仲景。 吕布故作惊讶地问道:“张县令,你们这是?” 张机知道吕布的身份,不得不停下脚步,语气很是焦急。 “吕……先生,实不相瞒,本县遭了马贼,这正是想要前去剿匪的。” 吕布看了看张机身后的部队,皱了皱眉。 这哪里算得上是一支部队,不说那些没曾经过训练的普通民众。 便是那些朝廷的正规军,也明显一副长期没有经过训练的样子。 吕布只是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收回,看向张机说道。 “张县令,你不用去了。那伙马贼已经不会再作乱了。” 张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吕布。 吕布却是神态十分的自然,仿佛方才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语。 “温侯,你此言何意?” 张机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问道。 吕布微笑了一下,也低声回答道。 “张县令,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应该知道我吕某人不是那等说大话之人。” 顿了顿,吕布继续开口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张县令若是不放心可以先派人前去探查一番,就不需要如此劳师动众了。” 张机自然知道吕布的身份,可是这种事情儿戏不得。 他也自然要慎重处理,招招手,立即便有一个武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章县尉,你速派两个人前去打探一下。” 这个姓章的县尉,听完命令后,没说一句话,回身前去下达命令。 很快,便有两人骑上快马冲出了队伍。 张机狐疑地看着吕布。 吕布自信一笑,开口说道:“张县令若是不放心,可以命令部队再次暂时歇息。咱们借一步说话。” 张机被吕布拽着走到了一边,虽然慑于吕布的威名,但是此时他脸色也非常不好看。 虽然吕布身份摆在那里,但是这里毕竟是荆州。 而且此时他们还处于正要前去剿匪的时刻。 吕布冲着一旁的赵云招了招手。 赵云会意地微微一点头,接着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大包裹。 包裹鼓鼓囊囊的,似乎还很沉重。 并且颜色暗沉,那是血液干涸后的颜色。 张机身为医生,经常接触这些,自然也看的出来。 心中一动,看向吕布的眼神中有些些许异样的神采。 赵云提着包裹走到了二人的面前。 将包裹扔到了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解开包袱之后,几颗圆滚滚的人头顿时从内里滚落出来。 张机方才就有了些心理准备,此刻见到面前足有十数个人头,仍是感觉有些触目惊心。 吕布毫不在意地开口道:“这些都是贼酋的首级。张县令可以请人前来进行辨认。” 方才的章县尉以及其他几名张机的亲信,虽然得到了张机的命令,不能上前来。 但是却始终关注着这边的状况,看到赵云提着那个古怪包袱的时候,就有些想要过来查看。 此时看清了包裹之中的物品,顾不上违抗张机命令的后果,纷纷走过来进行查看。 有几个人眼尖,失声叫道。 “这,这,这不是那些马贼的头领吗?” “对,对,对,就是他们。那个家伙,上一次打劫我们村的就是他。” “没错,就是这几个混账!” …… 众人七嘴八舌的指认着。 这下不用张机询问,他也知道这些首级都是那伙马贼的首领。 对于吕布能够做到这件事情,张机略微一想便明白了。 吕布出行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护卫随行。 定然是他的部队前去剿灭了这伙马贼。 “吕……下官代替本县上上下下所有的父老乡亲,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吕布微笑着受了张机的大礼。 “您的这份恩情,不知道我们该如何报答。” 张机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吕布。 这是发现了吕布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想起了之前双方在庄园中的会面。 张机顿时明白了吕布的意思。 “在下明白了,这就跟随你们前去走上一趟! 公元191年,8月。 袁术称帝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瞬间传遍整个天下。 一时间,招来了天下间各方势力的侧目。 近在咫尺的曹操,反应最为迅捷。 立即上奏皇帝,请出了讨贼檄文。 讨贼檄文之中,痛斥袁术大逆不道,僭越称帝的逆反行为,同时历数袁术近年来种种的罪行,林林总总多达数十条之多。 此篇檄文辞藻华丽大气,言辞犀利,令每一位看了的人都大呼痛快。 檄文一出,立刻引起天下各方势力的强烈反应。 首先是河北的袁绍,第一个跳出来支持。 义正言辞地批评了袁术倒行逆施的罪行,并且专门请出了袁家仅剩的几名长老级人物,从袁家的族谱将袁术革除出去。 这一招可谓是釜底抽薪,袁术之所以能够迅速崛起,并且占领大片的领地,同时还能够获得许多人的支持。 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有着‘四世三公’袁家这个金字招牌撑腰。 一时间,口诛笔伐不断。 紧接着好几方的势力,公开表态谴责袁术的行为。 并且在曹操带头牵线之下,许多方面的势力已经蠢蠢欲动,商议着共同出兵征讨袁术。 事件的主人公袁术,对于这些却是置若罔闻。 依然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过着穷奢极欲的日子。 自从称帝之后,他的生活更加的腐化、奢侈。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混世魔王的状态。 原本富庶的豫州地区,被他刮地三尺,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这样的作为,使得麾下的将士们士气也变得异常得低下。 就连手下的那些文臣武将之中,也有很多人心中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不少见机的快的,甚至已经为自己找好了退路。 不过袁术的手下之中,还是有着不少忠于他的存在。 这些人也都知道,袁术即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境况。 但是他们作为袁术的手下,无力也无法去改变这一现状。 只能尽可能地做好充分的准备,来应对将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天下间的气氛就这样,进入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荆州,作为毗邻豫州之地。 荆州牧刘表,作为皇室宗亲的一员。 对于袁术的行径,也是立刻做出了回应。 并且在第一时间,响应了汉献帝发出的讨逆檄文。 荆州也立刻进入到了紧急战备的阶段。 在这个时刻,吕布、赵云还有张机三人,向着长沙攸县的方向前进。 这里虽然还是荆州范围之内,但是由于远离战区。 因此虽然刘表进行战备,但是这边的普通百姓们,生活状态却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甘宁早就被吕布另行安排有了其他的任务。 “主公,咱们还有多久能到?”赵云有些忧心地小声询问吕布。 吕布回头看了看赵云,“怎么?子龙可是害怕了?” 赵云一挺胸脯,连忙回答:“主公此言何意。我赵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主公……” “哈哈哈。”吕布毫不在意地仰天长笑。 丝毫没有回避张机的意思,开口似是回答赵云,又似是对着张机说道。 “天下之大,还没有我吕奉先去不得的地方。便是龙潭虎穴那有如何。” 吕布说这番话的时候,豪气顿生,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油然而生。 赵云虽然已经习惯了吕布这种超乎寻常的自信,但是也不禁感到精神一振。 旁边的张机则是目中流露出震惊和赞叹之意。 世人时常夸赞吕布勇猛无双,光是这份胆气和自信就非常人可比。 吕布回过头,对着张机问道:“仲景先生,那攸县应该不远了吧?” 张机点点头回答:“再有二三里就到攸县了。温侯你的朋友可是在攸县之中?” “没错。”吕布回答道,随即对着旁边的赵云点了点头。 赵云会意地一点头,示意明白。 一磕马腹,跟着向攸县方向先行冲去。 按照之前的吩咐,前去攸县进行一些准备工作。 “仲景大夫,你可认识华佗?”吕布突然不经意的问道。 “华佗先生?”张机看向吕布。 吕布点了点头。 张机目露崇敬地开口说道:“华佗先生的大名,我辈学习岐黄之术的人,怎会不知道华佗之名。” “那你可有华佗先生的消息?”吕布急切地询问道。 张机摇了摇头,神色也很是遗憾,开口说道:“我也对华佗先生神往已久,但却始终无缘一见。先生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能够遇见他当真不容易。” 吕布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 他的神色看起来十分的失落,仿佛华佗的消息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张机眉头微皱,看向吕布的眼神,微微带上了一些不悦。 吕布还沉浸在没有华佗消息的失望之中,没有察觉到张机神色的变化。 张机冷哼一声,开口道:“看来温侯是认为在下医术不精。若是如此,何必大费周章将在下找来此地?” 吕布疑惑地看向张机:“仲景先生,此言何意?” 张机虽然不悦,但是言语之中还没有太过激烈。 “温侯可是觉得你那朋友,只有华佗先生可以医治。既然如此,何必还要找我前来如此。” 吕布一愣,这才明白,张机这是因为他方才的问话产生了误会。 不由得心中一阵苦笑。 连忙双手抱拳,在马上向张机行了一礼道:“先生,误会了。” 张机方才有已经停下马,准备转身返回。 他也是一代名医,不说在南阳地区,即便是整个江南地区,名头都很响亮,甚至和华佗相比也不差分毫。 如今被人如此轻视,他自然非常气愤。 脸上的怒色还没消减,语气不愉地说道:“什么误会?” 吕布连忙跳下马匹,再次向着张机长施了一礼。 看到吕布的样子,张机也自觉似乎这其中应该是有所误会。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方才的举动不但有些莽撞,同时也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因此,他也连忙跳下了马,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吕布给他一个足够合理的解释。21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206章 黄汉升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正色道:“先生,请先允许我问一个问题。” 张机虽然疑惑,却还是说道:“温侯且问,看看我能否解答。” “仲景先生,与华佗先生,同样以医道闻名于天下,然而你们精擅的方向定然有所差别。我虽然不懂此道,可是却也知道,医术之中也有些细化的分类。” 张机点了点头,医术在后世系统的分出了许多的门类。 人们所最为了解的就是西医的内外、外科这两大门类,同时还有无数的分类。 中医虽然没有门类之分。 但是根据主攻的病症方向,以及诊疗的方式方法,又分为了许多的流派。 其中最为着名和古老的就是张机为代表的伤寒派。 张机后来所着的《伤寒论》就是这个流派问世的基础。 “华佗先生与我所擅长的方向确实大相径庭。” 吕布微笑着继续问道:“据我所知,华佗先生发明一种疗法,以尖刀剖开人体,切除病灶,进行诊疗,而后再将创口处缝合。可有此事?” 张机点点头,语气崇敬地说道:“确有此事。当今世上,也唯有华佗先生能够使用此法。” “并且华佗先生还擅长刀枪创伤?对吗?”吕布继续追问道。 “不错。”张机再次点点头。 吕布这才开口解释道:“在我的军中,有一支特殊的部队,他们主要负责战场救治。能够保住军士们的性命。因此我想要邀请华佗先生,去我们那里,传授一些经验或者最好能够指点一番。” 张机看向吕布,疑惑的问道:“这些事情,寻常医者皆可完成。何必劳动华佗先生?再者说,华佗先生也未必会应允。” 张机接着开口问道:“温侯,为何你将麾下的医者称之为部队?” 军队之中有随军医者,这种事情古来就有。 只是这些医者数量都很少,并且在军队之中地位比较超然,属于特殊的存在。 然而方才吕布言语中的意思,却似乎有所差别。 张机这才感到奇怪,而提出这样的问题。 吕布将护士医疗队大致进行了一番讲解。 经过了这几年的发展,护士医疗队不但规模增加了许多。 同时也担负起了更多的责任。 有战事的时候,她们负责士兵们的救治,挽救了许多士兵的生命。 当没有战事发生的时候,她们则会前往吕布治下的各处,为贫苦百姓们进行治疗。 这个主意也是貂蝉提出来的。 在后世,有着许多类似的免费医疗救助机构。 为百姓们带来了福祉,若是将这种模式运用到现在这个时代,则可以为吕布带来不可估量的财富。 一经推行下来,果然这一举措获得了无数人的赞誉,老百姓对于吕布的感激之情更加浓郁。 身处乱世,能够填饱肚子都快要成为一种奢望。 但是随着营养的缺失和灾祸的横行,疾病也在肆虐。 许多家境贫寒的人,一旦生了病,只能在痛苦的煎熬之中慢慢死去。 根本没有办法进行医治。 可是,护士医疗队的出现,则很大程度上保护了这些生病的贫苦百姓。 虽然这种免费的医疗救助,相对于整个乱世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但是最起码,在吕布的治下,有无数的人因为它而保住了性命。 张机也是一名医者,并且是一个医德高尚的医者。 所以他才能够被后世称之为医圣。 因此,当吕布将护士医疗队的一些特性和所做的事情讲述出来。 张机立刻就明白这些事情,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是多么的重要。 对着吕布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张机神色肃穆地开口说道:“温侯悲天悯人,菩萨心肠。在乱世之中,行此善举,仲景深感愧疚。方才竟然误会温侯,还请温侯恕罪!” 吕布张口客气地说道:“仲景先生万勿如此,折煞吕某人了。” 张机看向吕布的目光之中,已然非常柔和,其中还包含了许多的敬意。 让吕布感觉到非常的受用。 同时,在吕布的心中,还感到非常的喜悦。 方才询问起华佗的事情,看似是想要寻找华佗,但其实吕布真正的目的却是眼前的这位张机张仲景。 医术方面,张机与华佗可以说得上是并驾齐驱。 只是二人擅长的方向不同,因此无法做一个评判。 虽然吕布却是非常想要寻找到华佗的踪迹,但是华佗行踪飘忽不定。 但是这一点,吕布就没有办法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前去寻访。 只能够依靠运气,看看能否碰见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 因此相比于寻访华佗,若是能够将张机带回并州,则更加容易实现许多。 但是他也明白,若是直接提出这个事情,张机恐怕会断然拒绝。 所以这才绕了一个大圈子,让张机自己心中生出想法。 那么吕布的目的就容易达成了。 偷偷看了看张机的神色,吕布知道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我们这护士医疗队,虽然作出了些许的成绩,但是天下苦寒之士何其之多,因此我吕某人这才遍寻天下名医,只是希望他们能够传授一些经验和技巧,让我的这支人马能够多做一些于苍生有益之事。” 张机嘴巴缓缓闭上,目光沉凝,看似在认真观看某处,实则内心之中却是有着触动。 他虽然是一名医者,但是毕竟也在官场之中摸爬滚打多年。 吕布的这一招欲擒故纵,他开始没有明白,但是此时此刻却也大致了解。 只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因为从本质上来说,他更希望能够凭借医术悬壶济世。 吕布所说的事情,所做的这些事情,正是他多年来的夙愿。 同时,张机也非常的明白,正想吕布所说,人力有时穷,单单凭借他的力量,定然无法做到最好,因此吕布需要更多的人去帮助他。 张机非常明白,所以对于吕布的这点小计谋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说实话,他现在的心中依然有些些许动摇。 也并不是说他轻信吕布的一面之词,吕布这几年的种种举措,在整个天下间传得沸沸扬扬,他的大部分举措都是为了普通的百姓谋福利,这是无数人都看在眼里的。 再加上张机本身就是一县之令,虽然不是什么大官。 但是相比较普通人来说,却也能够接触到许多军政的信息。 至少这护士医疗队,各方势力都知道它的存在和意义,也有一些势力开始效仿。 “这次出来之前,我的恩师蔡邕曾说想要兴办学校。” “蔡大家?”张机一愣,这才想到吕布确实是蔡邕的学生。 接着疑惑地开口询问:“学校?” “没错。学校。”吕布微笑着看向张机说道:“在下有一宏愿: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张机瞪大双眼,毫无意外的被吕布的这句话震惊。 吕布早就预料到张机会出现现在的这种反应。 他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但是凭借我一己之力自然无法做到,因此我需要更多的人才帮助我。但是现在这个世道,这一点似乎不太容易实现。” 张机点了点头,现在朝廷已经名存实亡,各地诸侯拥兵自重。 人才也大都分散在各个诸侯的麾下。 还有许多的人却因为种种原因,隐于山野之中。 “所以你想要自己培养人才?”张机疑惑地看向吕布。 点了点头,吕布回答道:“正是如此。并且我们所设想的学校包罗万象。医术就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门学问。” 张机被吕布这层出不穷的惊人话语,弄的一愣一愣的。 “可是大部分学术或者技能都是师承相传,这等学校……” 吕布开口打断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许多绝学都无法传于后世,还是那句话,人力有时穷。单纯凭借师父一个人寻找弟子,且不说能否找到合适的弟子,即便找到了,传授一两名弟子又能够造福多少人呢?若是万一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那么绝学岂不是就此失传于世了。那么这是否更加是一种损失呢?” 张机拧眉,陷入了沉思。 正如吕布所说,在历史之上,许多惊世绝学都因为类似的原因成为了绝唱。 他是一个医者,从医就是为了造福苍生,救治更多的病患。 所以他不太认同那些藏技自珍的人。 吕布的这一想法,可谓是为他打开了一扇窗。 张机也有两个弟子,这也还是他挑选了许久之后才寻访到的弟子。 这个过程不可谓不艰辛,因此他也提出了疑惑。 “温侯,你的这个想法当真新奇。不过我也有一个疑惑。” “先生但问无妨。不如我们边走边说。” 张机点了点头,再次翻身骑上了马,接着问道。 “这生源的问题该如何解决呢?” 吕布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先生,那个应该就是攸县了吧。” 顺着吕布指的方向望去,一段城墙出现在视线之中。 远远看去,城墙并不是特别高,距离的原因看不清墙上飘荡的旗帜。 张机点了点头道:“没错,那里就是攸县。” 吕布连忙双脚微微用力,轻磕马腹。 坐骑加快了速度,转眼间就冲出了一段距离。 “仲景先生,我们也加快速度吧。” 张机张了张嘴巴,刚才的问题只能再次咽进了嘴巴。 先行一步的吕布,此时嘴角却微微上扬。 方才他故意引起张机的兴趣,却又在他有了兴趣的时候戛然而止。 这样一来,他不信张机能够按耐住好奇。 这种好奇如果不能得到满足,就会迅速的发酵,让想要了解的心情变得更加迫切。 吕布无疑成功了。 张机被吕布挑起了兴趣,他现在对方才所讨论的学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但是吕布这个时候却住口不言,让他感觉到异常的难受。 偏偏他又没办法强迫吕布开口,只能默默地跟在吕布的身后。 只是心中的好奇,却如同被小猫抓挠一般。 进入攸县之后,吕布直接找了一座客栈住宿。 过不多久,赵云便急匆匆地找了过来。 “主公。”赵云恭敬地行礼说道。 吕布递过一杯水,开口问道:“怎样?” “已经联系好了,那黄忠如今是这攸县的县尉,甘宁一会就会到。”赵云回答完,这才将水一口喝下。 接连喝了几杯水,赵云这才缓过来气。 “黄忠?”旁边的张机听得却眉头一皱。 “温侯,你们找我是因为他的儿子黄叙?” 吕布看向张机,问道:“仲景先生知道此人?” “都是南阳人,这边又不大。哎,实话实说,他曾经找我看过他孩子的病症。” 张机长叹一口气,说道。 吕布闭上了嘴巴,一颗心缓缓往下沉去。 既然张机说曾经看过黄忠的孩子,那也就是说,这件事连张机也束手无策。 吕布之所以费劲周章将张机请来,就是希望他能够治疗黄忠孩子的病。 这也是他来到汝南的重要原因之一。 就是想趁这这一次出来的机会,将黄忠这位未来的五虎上将招揽麾下。 不过招揽到甘宁却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还以为能够继续延续这份幸运,能够将黄忠也招揽到麾下,甚至,就连张机他也有着想法。 并且看现在的态势,张机很有可能会加入到他的阵营之中。 然而现在看来,黄忠儿子的病很有可能是不治之症,如此一来,吕布的一番筹谋就付诸东流了。 正在几人沉默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接着,一个粗壮的汉子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有一名身高八尺,体形魁梧,须发却有些斑白的中年人。 中年人有着一张威严的面庞,面色严肃,但是眉宇之间却是有着隐约的愁容。 走在前面的那个壮汉正是甘宁。 对着吕布抱拳行了一礼,开口说道:“主公,幸不辱命,这位就是黄忠黄汉升。” 吕布再次将目光转移到那位中年汉子身上,站起身,正想要开口招呼。 中年汉子却劈头打断了他:“在下南阳黄忠,见过温侯吕布,礼数不周还请见谅。你的家将已经和我说过。我的条件很简单,如果你能救得了我家叙儿,我这条命就卖给你。”21百度一下“乱三国之吕布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207章 西域奇毒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黄忠劈头就说道:“如果你能救得了我家叙儿,我这条命就卖给你。” 吕布正准备开口客气几句。 恰巧这时,黄忠转头看到了坐在了一旁的张机。 脸上的神色先是一喜,紧接着又浮现出了黯然的神情。 “没想到仲景先生也在这里,汉升失礼了。” 黄忠的脸色虽然黯然,但还是恭敬地对着张机躬身一礼。 态度上却是比对待吕布要恭敬了许多。 黄忠脸色的变化,也引起了在场其他人的注意。 张机连忙开口道:“我与黄将军也算是旧识。他孩子的病症,我曾经也看过,只是却苦于没有什么得当的办法,只能尽力拖延些时日。唉——” 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真诚的痛苦之色,显见是真的为黄忠的孩子担心病情。 黄忠心下感动,脸上的悲戚之色稍退,反而开口劝慰起张机道:“仲景先生万勿如此。此乃叙儿命中定数,老夫,老夫……” 黄忠征战沙场半生,进入中年之后才有了这么一个儿子。 中年得子,黄忠对于这个儿子自然是非常的爱护。 但是却不曾想到,孩子自打生下来之后,就体弱多病。 先开始都还以为是缺少营养所致,黄忠竭尽所能地,为孩子寻找来各类药材,补充营养的给孩子,但是效果都不尽人意。 寻找来了许多名医进行诊断,但是却始终不能找到病因。 张机本就在荆州,自然也多次被黄忠请去查看。 但是黄叙的病,却是让从来都是药到病除的张机也无能为力。 不过张机依然经常前来看望黄叙,并且也用一些药物抑制了病情的恶化。 所以当张机得知吕布让他救治的是黄忠的孩子,才会出现奇怪的表情。 也因此,当黄忠看见张机的时候,脸上出现黯然的表情。 听完张机的简单讲述之后,众人也都清楚了。 吕布此时的脸色略微有些尴尬,原本他倒是如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 可是如今看来,似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果然应验了来之前,在县城外的猜想。 心中不免有了一些颓然。 这个时候,张机再次开口。 他的话语却是让吕布、黄忠二人激动万分地看向他。 “令郎的病,我还真有了些许眉目,也准备近些时日和你说一声的。” 张机也转过头,看向黄忠,缓缓开口说道。 黄忠闻言,一张脸庞立刻涌上潮红,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急促。 “先生,先生此言当真?” 张机眉头微微皱起,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然而,他这一皱眉头。 旁边的黄忠,气息却突然一窒,双眼陡然睁大。 吕布看出黄忠似乎想要开口询问,先一步走了两步,来到黄忠的面前。 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黄忠的肩膀,他比黄忠高出近半个头,这番动作倒是显得十分的亲切自然。 仿佛两个人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般。 黄忠一愣,张开的嘴巴也不自觉地闭上。 扭过头,看到吕布制止的眼神。 又看了看张机微皱的眉头,显然也是反应了过来,慢慢将心态平复下来,等待张机的解答。 黄忠也很清楚,张机不是一个冒失的人。 方才既然已经说出,孩子的病有了些许的眉目。 那么自然是有了一些的把握。 此时没有开口说出来,定然是有一些他的考虑。 与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不如静静等待他的解释。 众人等待了没多久,张机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才发现所有人的心神都被他所吸引,张机抬头看了一眼吕布。 吕布自然明白张机将要说出的事情,应该是不希望他们听见。 不过吕布等这个机会等了这么久,如今就在眼前,岂会轻易就将它放弃。 摆了摆手,赵云和甘宁二人,立刻会意,转身走出房间,把守在门外。 有他们二人的守卫,寻常人别说是闯进这个房间。 即便是躲在旁边的房间之中,进行偷听都恐怕做不到。 两人走出房间之后,吕布这才转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仲景先生,你放心,有子龙、兴霸二人把守在外,这里的话语不会有外人听见。” 吕布俨然一副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的模样。 让张机的面色有些为难,黄忠也看出了张机的为难。 不过黄忠此时,更加在意的是儿子的病情,自然也顾不得许多。 连忙张口追问道:“张先生,有什么话语您就但请直言!” “这……也罢,不过请恕在下向温侯讨一个承诺。” “仲景先生放心,今日之事,若无你二人应允,不会有第四个人知晓。” 吕布自然明白张机想要说的是什么,先一步开口答应了下来。 得到了吕布的保证,张机这才放下心来。 张口犹豫了半晌,就在黄忠忍不住想要再次询问的时候,终于开口说道。 “汉升兄,叙儿所患的恐怕不是什么病症。” 黄忠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道:“什么?什么意思?” “叙儿可能是中毒了,而且是非常歹毒厉害的毒药。” 张机抬眼直视向黄忠,这才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地说出这番话。 一石激起千层浪,张机的这句话立刻让两人大惊失色。 然而让他们的震惊的却还没有结束。 张机接着说道:“并且,若我没有推断错误的话,这种毒是由高人调配而成,来自西域。” 听到这句话,黄忠的面色陡然间变得惨白。 吕布也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张机想要避开他们三人。 如果真如张机所说,黄叙的病,是有人下毒暗算所致。 那么这其中极有可能牵扯到许多隐秘,而这些隐秘定然是不方便让吕布知晓。 甚至就连张机,如果知晓了一些内情,恐怕都会非常的不方便。 黄忠沉默了。 颓然坐倒在小塌之上。 挺直的脊梁此刻都缓缓弯曲了下来。 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一双眼珠之中,也缓缓出现了些许的浑浊。 “孽障!孽障啊!”黄忠缓缓地开口,喃喃地低语着。 但是此时房间之中,只有他们三人,因此黄忠的话语清晰地传到了吕布和张机的耳中。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显然黄忠极有可能知道这个事情的幕后黑手是谁。 黄忠喃喃低语了两句之后,陷入了沉默之中。 吕布和张机二人,也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一时间,房间之中陷入了寂静。 沉默了足有盏茶的功夫,黄忠才再次抬起头。 那双目之中,浑浊已然消失不见,恢复了熠熠神光。 黄忠看了看关切的二人,扬首哈哈笑道:“哈哈哈哈,倒是叫二位看了笑话。” 笑声止歇,黄忠缓缓地开口,向着张机询问道:“张先生,此推测有几分把握。” 语气虽然沉稳,但是吕布和张机二人都从中听出了一丝颤抖和希冀。 仿佛他很希望从张机的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一般。 张机咬了咬嘴唇,开口答道:“九成以上。这几年我一直关注叙儿的这个病,偶然间听说了这种毒,百般查访之下,这才敢下如此推断。毕竟此事非同小可,不论哪一方面来说,我都不能妄言!” 黄忠双唇紧闭,目光中有深沉的凄然一闪而逝。 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张机行了一个大礼。 “张先生,黄汉升谢先生大恩!” 张机连忙起身,扶住黄忠开口道:“黄将军,黄将军万勿如此。折煞在下了,在下不过是应尽之责。如今虽然知道令郎身中西域奇毒,但却无法对症下药,仲景羞愧难当。” 吕布这时开口问道:“仲景先生,既然知道毒药,怎还无法解毒呢?是否有何难处?或许我可以帮上一些忙。” 黄忠感激地看了吕布一眼,接着转头看向张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那副神情,显然也是和吕布有着同样的疑问。 张机摇了摇头,叹道:“并不是在下不想尽力。得知这种奇毒也是机缘巧合之际。” 顿了顿,他继续开口解释道:“虽然也知道这种毒药的解毒方法,但是这种毒药却是西域所独有的,即便是解药也有好几种是西域那里才能够产出的,在中原地区直接寻找不得。” 黄忠闻言,浑身一阵颤抖,发现希望然后再度破灭的感觉,让这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将也不由得心神一颤。 西域,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 汉朝兴盛的时期,与西域通商,源远流长的丝绸之路,正是起源于西汉。 只是汉朝衰落之后,与西域的交流虽然还不至于断绝,但是同从前相比,却是根本没办法进行比较的。 再加上近些年,中原地区连年的战火纷飞,更是完全断绝了与西域的往来。 现如今,除了与西域接壤的州郡,其他地方都已经没有西域的消息。 张机也正是从曾经的典籍之中,查到了这一种毒药。 吕布突然开口道:“那便去一趟西域罢。” 张机和黄忠同时抬起头看向吕布。 张机的眼中尽是疑惑。 黄忠的眼中则是难以置信,隐隐的还有着兴奋之意。 不过张机的话语却似一盆冷水般浇了下来。 “温侯,先不说这路途遥远险阻,那几种药材也并不是寻常可以遇见之物。虽然说不上世所罕见,却也轻易寻不到。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才始终没有向黄将军说明。” 顿了顿,张机看向黄忠,解释道。 “我知道,以黄将军的性格,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定然会选择亲身前往找寻解药。但是这种找法犹如大海捞针,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寻得的。” 黄忠缓缓低下了头,张机的话语句句在理,他也明白,但是他着实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黄将军。”张机再次开口道。 黄忠猛地抬起头,希冀地眼神看向张机。 张机思忖一番,开口问道:“或许,是不是可以从下毒之人那里着手?” 张机说完之后,立刻闭上嘴,仔细打量着黄忠的神色。 黄忠闻言,嘴巴紧紧闭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似乎是有着难言之隐,沉默了半晌,这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对着吕布和张机二人,行了一个大礼后,开口说道: “二位,请恕在下无礼。这件事情实在是难以奉告。” “温侯大人,您的一份心意,黄某心领了。只是叙儿这样的情况,在下实在是……唉!” 黄忠抱拳对着吕布,诚恳地说道。 吕布的意图表达的很明确,他自然也是清楚,只是担心孩子的身体,最终还是婉拒了吕布的邀请。 接着转过头,看向张机,黄忠再次开口恳求道: “张机先生,再求您一件事,请您将解药抄录给我。我想办法前去寻找,若是能够找得到,那自然是最好。若是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怪叙儿命该如此了。唉……” 说完这番话后,黄忠再次拱了拱手,向着二人行了一个大礼。 这才缓缓转身走出了房间。 原本高大伟岸的身躯,此时看起来竟然显得有些佝偻。 甚至从背后看去,仿佛还带着一丝颓然之气。 这和历史上的黄忠可是截然相反。 吕布想了想也便明白,想必历史上的黄忠是他原本的性格。 方才短短的交流便能够察觉得到,黄忠是一个豪爽大气之人。 只是孩子的死,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这才让他如今这幅模样。 这也能够解释的通,他这么有能力的一个人。 为什么直到年龄那么大以后,才在三国这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崭露头角。 按照常理来说,凭黄忠的能力,即便是在相对和平的荆州地带。 也足以拥有足够的名望。 可是直到被刘备招揽之后,他才真正的闻名于天下。 吕布之前从历史上获得的信息也语焉不详。 只是大概知道,应该是丧子之痛导致黄忠沉沦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他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如今,在这个时代。 他现在也作了父亲,对于黄忠的遭遇,虽然说不上是感同身受,不过却也多少能够理解一些。 望着黄忠离去的背影,张机和吕布二人相视了一眼。 皆是缓缓叹出了一口气。 第208章 张鮍献计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与张机在攸县继续逗留了几天。 一方面陪同张机查看一下黄叙的情况,虽然暂时没有办法解决。 但是凭借张机的手段,延缓一些情况的恶化还是没有问题的。 另外一方面,吕布也准备想办法前往西域,找寻能够解救黄忠儿子剧毒的解药。 只是当赵云得知了吕布的想法之后,拼死劝谏。 黄忠知道以后心中感动之余,也出言进行阻止。 “如今袁术称帝,天下各方蠢蠢欲动,我们可以趁此机会休养生息。这种情况下,我去一趟西域又如何?更何况,你也应该知道,我前往西域不但是为了想要趁此机会招揽来一员大将,更是能够趁此机会查探一番西域的情况。”吕布有些讨好地对着赵云开口说道。 赵云很是无奈地看着吕布,这个主公,现在已经身为一方势力的领袖。 却玩心依然浓重,这些理由说得冠冕堂皇,可是赵云却十分清楚。 说到底,就是吕布这一次好不容易逮着出来的机会,不舍得再回去。 其实想想也可以理解,吕布穿越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现代人。 讲究的就是自由自在的生活,随心所欲。 然而来到了这个时代之后,成为了吕布。 虽然体验了许多不一样的生活,也让他慢慢融入到了这个时代之中。 可是随着身份地位的提升变化,他也同时越来越没有自由。 这是让他非常别扭甚至不习惯的一件事情。 这一次,趁着促使袁术称帝这一件事情,跑了出来。 总算能够彻底放松,好好享受一下。 不过事情办得顺利,也意味着即将要回到并州,重新承担那些重担。 这倒并不是说,吕布会逃避责任。 只是难得放松一次,总是希望时间能够更加长久。 就如同现代社会中的上班族,好不容易熬到了小长假。 总是希望假期能够延长一些,再延长一些。 吕布抬起眼,看了看赵云,依然是那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听的表情。 脸色一苦,准备开口继续劝说。 “主公!”门外响起甘宁的声音。 吕布这才收起玩笑的态度,回身端坐在主位之上。 赵云打开房门,甘宁大步走入屋内。 双手取出一封锦帛,呈到吕布面前。 “主公,这是一名叫做张鮍的人送来的,让我面呈主公。” “张鮍?”吕布惊奇地看向甘宁。 甘宁也是一脸茫然,开口说道。 “在下也感到疑惑,我们的行踪非常隐蔽,直到现在为止,连驻守攸县的刘磐都不曾知晓,可是这个人却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派人送来了这锦帛。” 顿了顿,甘宁接着惊讶地开口接着说道。 “并且送信之人也甚为奇异,待我想要进行询问时,突然消失不见,不论我如何寻找,都找不见他的踪影。” 吕布点了点头,开口道:“张鮍也是咱们自己人,他行事向来如此,兴霸不必介怀。” 吕布没有过多的解释,甘宁自然也就不再多问。 吕布缓缓地打开锦帛,里面是用小篆字体书写的四个大字。 “西域,可行。” 吕布看完之后,喜上眉梢。 赵云和甘宁见到吕布高兴的样子,却是相视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没有看见锦帛上的字迹,自然也不知道情况。 吕布将手中的锦帛交给身旁的赵云。 赵云看了一眼之后,脸色有些不自然。 甘宁见状,连忙将锦帛抢了过来。 不过当他看清上面的几个字之后,却是感到更加的迷茫。 开口问道:“主公,这是啥意思?怎么看的俺稀里糊涂的。” 吕布笑了笑,看向赵云,却没有解答。 赵云也看到了吕布的目光,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这上面的意思无非就是说,西域之行可以前往。” “哦哦。这样呀。那挺好的呀,主公也想要去,那咱们就……” 说了半截,甘宁突然停住了嘴,脸上浮现惊异之色,开口问道。 “等等,这个张鮍不是在寿春吗?主公这两日才有前往西域的打算,他是如何得知的?并且还能够在这个时间将信息传递过来?” 赵云开口解释道:“这位张鮍说来也是一位奇人,之前因为忙着其他的事情,故而兴霸你没能见到。” 甘宁听完眉头一挑,他本就是一跳脱之人,对那些奇闻异事素来非常感兴趣。 赵云是何等人物,甘宁虽然和他们相识时间不长,但也是了解的,不但师出名门武艺高强,并且跟随吕布南征北战,见过的世面绝不会少。 能被他称为奇人的,必定有其独特之处。 于是甘宁便对这素未谋面的张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赵云看了眼吕布,发现对方没有丝毫不允的意思,当下简单地将他们二人与张鮍结识的事情,以及张鮍劝说袁术称帝,都大概给甘宁讲述了一番。 虽然赵云不太擅长讲述故事,但是这几件事也是让甘宁听得津津有味。 有其是张鮍在袁术面前表演的那一幕,更是在整个江南地界流传开来。 光是甘宁听说过的版本就不下五种。 没想到这样的一位奇人,竟然真的存在,而且还是在吕布的手下做事。 甘宁却对这张鮍更加的好奇起来,恨不得立即有机会见到这位奇人。 同时,也对能够拥有此等人物的吕布更加地心生敬佩。 “子龙,你看,连张鮍都赞同这一次的西域之行,张鮍的能耐你应该知晓的吧。” 吕布笑着看向赵云,得意地说道。 赵云斜飞入云的剑眉微微一皱,还是有些迟疑地说道: “主公,张鮍能耐虽然厉害,卑职承认。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游方道士出身,怎能了解得了军国大事,子龙还是建议主公不要鲁莽。” 吕布闻言,送给赵云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个赵云,哪里都好,就是有些死板,简直和高顺那根木头有的一拼。 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怀念太史慈和张辽那两个小家伙。 如果他俩在这里,太史慈必然是蹦着高的要一起去。 张辽那家伙人小鬼大,必定也会叫嚷着一起前去,但是却一定会着人快马通知并州,并且安排接应的事宜。 收回思绪,吕布没好气地再次看了赵云一眼。 然后又看了看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的甘宁,眼珠子一转,开口问道: “兴霸,你可是有话要讲?但说无妨,咱们这里又没有外人。” “主公,俺也觉得子龙说的没错。你看这样如何?要不我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前往西域,保证完成任务,寻来黄忠儿子所需的那几种药材。” 赵云眼前一亮,开口接着说道:“没错,主公。甘将军的这个办法非常好。若是主公不放心,我也可以前去帮助甘将军。” 吕布眼皮子一耷拉,原本还以为甘宁能够想出什么样的好办法。 没想到却还是不赞同他亲自前往。 不过这一次也并不是他任性而为,在冥冥之中,他总是感觉应该前去,似乎有什么事情将会发生,而这件事情对他还非常的重要。 “子龙,如果我说这一次,我一定要去呢?” 吕布认真地看向赵云,一字一句地缓缓开口说道。 赵云也目光直视着吕布,两人对视了半晌。 吕布目光虽然不锐利,没有战场上的锋芒毕露,但是眼神之中那股坚定却是没有丝毫更改的可能。 赵云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如今中原已与西域断绝往来,那边情形我们不得而知。西域诸国之中,本就有许多对汉朝存有敌意,此行前往,定然会有许多凶险。但如果主公执意想要前往,子龙愿誓死追随。” 甘宁也连忙躬身行礼,开口说道:“兴霸亦愿意追随主公身侧,不离不弃!” “你们都起来吧,别搞得这么严重。” 吕布一伸手,虚扶他们二人起身。 毫不在意地说道:“不过就是去西域办点小事情,用不着这么紧张。” “那么,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子龙,你前去通知仲景先生,将咱们打算前去西域的事情告诉他一声。” 吕布开口向赵云吩咐道。 “得令!”赵云躬身行礼,起身之后开口询问道:“那黄忠将军那边呢?” 吕布沉吟一番之后,回答道:“黄将军那边先不着急。我们看看仲景先生如何决定再说。” “诺!”赵云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主公,那俺呢?俺需要做什么?”甘宁忙不迭地开口询问道。 吕布开口说道:“兴霸,你暂时先在攸县待着。” “啊?”甘宁闻言,原本兴奋的表情立马垮了下来。 他原本以为,能够跟在吕布的身边。 他喜欢那样刺激热血的生活,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吕布和赵云二人在无数马贼的包围之中,来往纵横,冲杀无敌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了甘宁的脑海之中。 那才是他所向往的生活,那才是他想要追求的感觉。 可是如今,吕布的这样分派,很明显是不准备带他一同前往西域。 会不会是我新近投效过来,主公对我不太放心? 甘宁心中暗忖道,连忙开口向吕布保证道: “主公,这次前往西域危机重重,你身边正需要人手。我和我的兄弟们,一定会竭尽所能保护你们周全,主公但请放心,我的这帮兄弟们,都是好样的,我们既然决定了追随主公,就绝对不会有一个人生出二心。” 吕布微笑着摆摆手,劝解道: “兴霸误会了,我可没有不信任你和你的锦帆营的意思。” “那主公为何不可能带我们前往西域一行?”甘宁疑惑地询问道。 吕布缓缓开口解释道:“原因有两点。其一,西域毕竟如今与中原断绝了往来,诚如子龙所说,那边有不少国家的人,对汉人充满敌意,人少的话目标会小一些,也不至于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若是数百人一同前往,那样变数会增加许多。” 甘宁闻言,不由得有些黯然地低下了头,吕布所言不差。 这样的行动,人数越多,越容易出现意外。 甘宁自然也是非常明白的。 更何况吕布与赵云皆是不世出的绝顶武将,即便加上一个大夫张机,就算出现一些紧急情况,他们安然逃离总不成问题。 可如果是数百人的情况下,那么遇见情况,所要面对的敌人自然也会成倍的增加,反而更不容易脱离险境。 看到甘宁脸上的神情,吕布开口接着说道: “不过兴霸也不要失落,方才我说过,不带你前去,原因有二。” 甘宁连忙抬起头,充满希冀地看向吕布。 吕布笑了笑,解释道:“第二个原因,就是,你在攸县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帮我处理。” 顿了顿,吕布正色道:“那一日,你也在场,仲景先生说,黄忠将军的儿子身中剧毒,黄忠将军但是的面色很难看,却也没有辩驳,你可知为何?” 甘宁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吕布。 这时发现吕布认真地看着自己,没有说话,仿佛是等待自己给他一个答案。 眉头微皱,仔细思索起来,甘宁并不笨,只是很多时候他不愿意开动脑筋。 吕布这次询问也有考究他的意思,不由得他不认真思考一番。 思考了半晌,甘宁开口答道:“莫非,这谋害之人,黄将军知道,并且很有可能熟识?” 听到甘宁的回答,吕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分析的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吕布站起身,走到甘宁的面前。 “只是这个人的身份,对于黄忠来说,可能非常的敏感,并且难以处理,所以黄忠将军当时才会出现那样的表现。”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 吕布拍了拍甘宁的肩膀,开口说道: “兴霸,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就是,查出这个人的身份,看一看他到底是谁?但是这件事情一定要进行的隐秘,连张机先生都如此谨慎,很有可能是他多少也知道一点内情。不论他是否清楚,都说明这里面牵扯的范围应该不小。” 甘宁思忖一番,慎重地再次点头。 吕布微笑着说道:“我相信你,所以才把这个事情交给你去办。这件事情可能会对黄忠将军能否投效我,有着决定性的作用,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甘宁连忙激动地躬身行礼道:“俺定然不会让主公失望!” 第209章 前往西域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最终,赵云还是没能够阻止吕布。 跟随吕布踏上了前往西域的路途。 一同出发的还多了张机、黄忠二人。 一行四人轻骑快马赶往西域,中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赶路上。 终于在一个多月以后,赶到了凉州最西边的敦煌郡。 如今,凉州虽然在吕布的治下,但是毕竟这里曾经是董卓的老巢,且经历了韩遂的叛乱。 直到如今,马腾父子还不能将凉州完全平定下来。 在部分偏远的地区,依然有着一些反抗势力的存在。 不过这一次,吕布无心去管这些琐碎的事情。 他完全相信马腾父子能够很完美的料理好一切。 如今已经接近秋天,此地属于西北,已经逐渐开始寒冷。 凌冽的寒风带来冷意,将盛夏遗留的花叶,吹落成盘旋空中的起舞的精灵。 为这萧瑟的季节,带来了一丝美好的景象。 西北的寒风要比中原地区可怕的多,在阵阵刺骨的风中,四个裹着厚厚皮衣的身影逐渐出现。 在这恶劣的天气之中,这四名骑士依然在赶着路。 在他们前方大约两里的地方,有一座小镇矗立着。 敦煌郡地广人稀,要走很远的距离才能够看到一处有人居住的地方。 如果不是很熟悉地形,或者是有人带领,很容易在这里迷失方向。 幸亏这几人都是走南闯北惯了的人物。 并且,赵云早早的就找来了一份详尽的凉州地图。 他们这才得以在漫天飞沙之中,没有迷失掉方向。 “主公,前面不远就到一个镇子了,我们今天需要在那里歇息。” 赵云控马跟上了吕布,大声喊道。 这么大的风沙之中,若是声音稍微弱一些,都会被大风给吹散。 吕布抬起头,看了看前方,在风沙之中依稀有一片阴影存在,那里应该就是赵云所说的镇子。 回过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两个身影。 吕布伸出手,指了指前面那一片阴影,没有说话,转过头,加快了战马的速度。 身后的三个人,虽然没有听到吕布的话语,但是也都明白地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终于,一行四人来到了这座镇子。 径直去往镇子中唯一的一家客栈。 推开门,四人赶紧走进房内,这才反身关上了大门。 一边抖落身上的尘土,一边打量这里的环境。 这大厅之中摆放着不少桌椅,大多有人坐在那里吃酒聊天。 吕布等人一进屋,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他们的身上,但是发现只是四名普通的赶路人之后,众人都纷纷对他们失去了兴趣。 最多是吕布异于常人的体格,还有他和赵云两人俊朗的相貌,成为了一些人的话题。 突然吕布和赵云同时一愣。 让他们两人愣神的是大厅中端坐的两个人。 这是两位道士打扮的人,这种打扮在凉州非常少见。 两人都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其中一人中年模样,另外一人则有些鹤发童颜的意思。 那中年人却正是张鮍,另外那个年龄大的道士,吕布则不认识了。 但是吕布却觉得那个人十分的亲切,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张鮍和那位道士此刻也浅笑盈盈地看着吕布等一行人。 吕布眼前一亮,快步走了过去,身后三人也都跟了过来。 一边走,赵云一边小声地向张机和黄忠介绍着张鮍。 “温先生,贫道二人等候诸位多时了。” 这里虽然地处边陲,但毕竟人多眼杂,张鮍的话语将吕布等人的身份隐了去,显然是不希望吕布等人暴露了身份。 点了点头,示意张鮍,吕布这才开口说道:“劳烦二位道长等待,温某着实惭愧。” 张鮍起身向着身后不远处的楼梯一扬手:“请!” “有劳。”吕布微微欠身,跟在张鮍的身后上了楼。 楼上是客房,张鮍早就定好了房间。 甫一进屋,张鮍便向着吕布行了一个大礼道: “张鮍见过主公,方才事急从权,还望主公不要见怪。” “先生万勿如此。不过竟然能在这里等候,倒是让我万分惊奇。” 吕布接着望向那位年长的道士,开口询问道:“先生,这位是?” 张鮍正准备开口介绍,那位道士却是对着吕布先张开了口。 “无量寿福,贫道左慈!” “左慈?三国时期传说中的仙人之一。”吕布眼眉一挑,心中暗忖道,这个苍老的声音也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还不等他开口说话,突然脑海之中传来一个左慈的声音:“天命之人,咱们终于见面了。” 吕布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左慈。 对方面带微笑地回望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吕布闭上了嘴巴。 张鮍这时候才开口介绍道:“这位便是云游的左慈仙长。之前我算到主公会来到此地,便提前来到这边等候,遇见了仙长。恰巧仙长也在等待主公。” 众人不由得将目光望向了左慈。 这一次前来西域,可以说是临时起意,张鮍能掐会算,并且为吕布效力。 提前知道了行踪来到这里等候,还可以说的过去。 可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左慈,出现的就有些太过于巧合了。 尤其是赵云,手中已经慢慢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在客栈之中,长枪等长武器自然不能随身携带,但是身为武将,身边至少会佩戴武器,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这个左慈来路不明,虽然赵云相信张鮍不会粗心大意,但是职责所在不由得他不小心。 吕布却先一步按住了赵云,开口说道:“左慈仙长乃是故人。” 原来,刚才左慈在暗中对吕布传音说了三个词,“无双戟法,隐身衣,弱水清心诀。” 这三个物品都是吕布最大的依仗,同时也是他的秘密,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貂蝉、张宁以外,就只有传授给他的那个仙人,也就是张角的师傅。 这样一来,左慈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一直暗中帮助着吕布,并且在数次生死关头解救了他,吕布对这些都心知肚明。 因此这才按住了戒备着的赵云。 吕布转移了话题,开口向张鮍问道:“如今,袁术那边如何了?” 张鮍连忙正色回答道:“袁术已经昏了头,如今整日做着皇帝梦。豫州上下已经腐朽透了,不过是一堆冢中枯骨罢了。” 吕布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和历史上一样。 他更在意的是,如今天下诸侯的态度。 这一段时间,他忙于赶路,道听途说的一些消息并不准确。 “如今曹操、袁绍、刘表等人已经集结部队,即将攻打豫州。江东的孙坚在此时的态度却相对来说比较暧昧。似乎隐隐有牵制刘表的迹象。在北方,公孙瓒虽然元气大伤,但是仍然时不时南下骚扰袁绍,使得袁绍不能全力以赴。基本可以说,现如今依然是曹操独立支撑着针对豫州的这场讨伐。” 吕布点了点头没有再进行追问。 赵云却在一旁开口问道:“那么咱们并州现如今如何了?” 张鮍笑着对赵云回答道:“咱们并州这边更加不用担心,主公早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安排。” 赵云也不是傻子,方才只是一时口快,可是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 现在在场的两个人都是刘表一方的人,至少目前还是。 再加上一个来历神秘的道士,这种场合之下,显然不适合说一些有关于并州机密的事情。 闭上了嘴巴,赵云向着吕布躬身一礼,转身守在了房门之外。 吕布这才问起了此行的目的:“仙长,先生,这次西域之行主要是为了寻访几味西域所独有的药材,为了诊治黄忠将军儿子的剧毒。” “主公,之前曾为您算过一卦,此行福祸相依,而且对你至关重要,故而之前曾寄信劝你,并且处理完那边的事务之后,提前在这边等候,期望能够助主公一臂之力。” 顿了顿,张鮍伸出一只手指向左慈,对着吕布开口说道: “仙长来此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就请仙长来说明吧。” 左慈点了点头,轻抚胸前美髯开口说道:“老夫左慈左元放。诸位不要一口一个仙长的,显得生分,方外之人,不讲俗礼。” 左慈一开口很是亲切,瞬间拉近了与众人之间的距离。 在场的几人虽然都不是普通人,但是中原自古以来,尊崇黄老之术,同时鬼神之说盛行。 再加上左慈也是声名在外的传说中的神仙,因此诸人都非常的不自然。 此时得知左慈是个容易相处的人之后,众人这才放下了心来。 左慈看向张机开口问道:“这位应该就是张机张仲景了吧。那剧毒可是你认出来的?” “正是。”张机连忙开口回答。 “西域奇毒,炼筋散。传自西域,由各类西域奇毒之物调配而成,是也不是?” 左慈一说出‘炼筋散’三个字,张机瞬间睁大了双眼。 “你,你是如何得知的?”张机疑惑地问道。 左慈轻捋胡须这才说道:“此前我曾去看过黄将军的儿子,这才来到了这里。” 向着黄忠开口说道:“黄将军莫要担心,这‘炼筋散’虽然是毒药,但更是一场造化。” 黄忠连忙开口问道:“仙长此言何意?” 左慈解释道:“这‘炼筋散’顾名思义,能够磨炼筋脉,淬炼身体。但是对服用的人来说却异常的痛苦,若是有人在旁边指点,并且辅以药物配合,则服用之人可以强筋健骨,即便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若是食用之后,都可以战胜寻常的武夫。” “竟有此事?”张机惊奇地问道。“那为何还说是剧毒呢?而且黄叙此时……” 左慈摆摆手制止了张机的话语,缓缓开口继续解释道: “但是,如果有人降低药量,并且没有专门的药物进行辅助配合,则此药会将人折磨得痛不欲生,因为这种药物本身也是一种毒药。它实际上出自西域的一个奇人之手,这位奇人制作此药的目的,就是为了招收弟子。” 吕布挑了挑眉,“招收弟子用得着此等歹毒的法子吗?” 左慈微微一笑,说道:“此人亦正亦邪,行事乖张。看到心仪的少年,便威逼其服用此药,一方面磨炼对方的心性,一方面趁机强迫对方成为自己的弟子。若是对方同意拜师,则能够提高实力,顺利成为他的弟子,若是……” 摇了摇头,左慈没有将结果说下去,但是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了话语中的意思。 “所以仙长的意思是,我儿子的毒是那个人下的?” 黄忠急切地询问道,话语之中的急切除了对儿子的关心之外,却还有着另外一种强烈的希冀。 吕布和张机都大概猜到了一些缘由,明白黄忠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因为阴谋遭到的暗算。 左慈的回答却打碎了他的希望。 “那个老家伙可没有这份闲情逸致,跑这么远,并且用这么长的时间。” 听到了左慈的话语,黄忠浑身一震,眼神中流露出痛苦和失望。 晃了晃脑袋,再次开口问道:“那么仙长,敢问你可有方法救治吾儿?” 左慈摇了摇头道:“那家伙配制的药物,我可没办法解毒。” 转过头对着张机说道:“即便你们寻到了那几味药材也很难进行解毒。” 张机面色凝重,没有开口辩驳。 之前他曾对黄忠说过此事,解毒不同于治病,即便是同样的毒药,各种药材搭配比例不同,解毒所需的解药也要相对变更。 找到那几味药材,只能说是有了治愈的希望。 对于黄忠来说,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但是现在,连仙人都说出无能为力的话来,黄忠的神色黯然了下来。 “黄将军,莫要灰心,我只是说我没有办法,但是那个老家伙却是肯定能够解决。令郎所中之毒,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峰回路转的太快,让黄忠这等身经百战的老将,心情都跌宕起伏,满脸惊喜地看着左慈。 点了点头,左慈开口说道:“放心吧,贫道在他那里还有几分薄面。这次正是因为此事才在这里等候诸位的。” 第210章 西域老毒物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左慈开口说道:“这次正是因为此事才在这里等候诸位的。” 黄忠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张机的脸上也浮现出轻松的神情。 在这个过程中,吕布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这时才突然开口说道:“仲景先生,黄将军,二位一路也辛苦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我们还需要继续赶路。” 二人这才反应过来,躬身向左慈和吕布分别行了一礼之后,退了出去。 直到二人退出之后,吕布这才向左慈开口问道:“道长,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此事吧。” 左慈笑了笑,开口回答道:“果然瞒不住你。天命之人……” 吕布头疼地摆了摆手,连忙说道:“道长,千万别这么叫我,你还是叫我吕布得了。我可受不了这样的称呼。” “哈哈哈,好吧。那我便称呼你为奉先好了。” “嗯,还是这样的称呼比较舒服。哈哈哈!”吕布点了点头。 左慈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方才张鮍也曾经说过,这次西域之行福祸相依,对你至关重要。” 吕布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我正是想问此事,在来之前,冥冥之中我就有感觉,这一次对我来说很是重要,所以我才会执意前来。” 张鮍插口问道:“我在卦象之中看到,这一行中有浓烈的血光出现,会不会是血凰出现。” 左慈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我正是担心此事,如今这些年,天地之间灵气衰弱,血凰出世之后需要大量的灵气进行恢复。可是如今的情况下,通过常规的手段已然无法满足他的需要。” “那么非常规的方法又是什么呢?可是与那西域之人有关?” 吕布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左慈欣慰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说的没错,那家伙的本名已经没有人还记得了,他自己也更喜欢别人称他为老毒物。他不但精通毒药,同时也是医学大家,他的师门之中更是流传有迅速恢复的神药。因此,血凰他们很有可能前去寻他。” 一想到那个神秘而强大的人物,以及他嘴角那一抹邪邪的浅笑。 吕布忘却那个时候面对他时的无力感,心中反而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冲动。 如今,他的实力大幅度提升,他想要再一次会一会对方。 这与是非善恶无关,与什么天不天命也没有关系。 纯粹就是武人之间的较量,想要狠狠的在对方那张,始终挂着浅浅邪笑的那张脸,狠狠地砸上一拳,把那邪异嚣张的笑容狠狠砸碎。 似乎是看出了吕布的想法,左慈开口说道: “奉先,千万不要冲动,虽然你如今突破了凡武壁障,但是,和他相比,差距还是很大。你要做的依然是积蓄实力,等待将来战胜他。” 张鮍也在一边开口劝道:“没错,主公,道长说的对。血凰虽然虚弱,但是一般突破了凡武壁障之人也无法与之匹敌。” 吕布点了点头,示意表示知道了。 左慈和张鮍也就没有再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 吕布开口问道:“道长,能否介绍一下这个老毒物的情况?” 点了点头,左慈开口说道:“这老毒物,一身功夫都与毒有关,所以被称为老毒物。原本他也是一名悬壶济世的郎中,后来受了刺激,这才另辟蹊径,炼起了毒功,并且突破了凡武壁障,达到了极高的境界。” 顿了顿,左慈看了一眼吕布和张鮍,接着说道:“此人性情比较乖张,完全是凭着喜好做事情,没有明显的善恶之分,不过他倒是没做过太多的恶事。那‘炼筋散’他虽然发明并使用,但是目前为止,没听说他有用此物折磨或者杀害过什么人。” “而且此人极重恩仇,此前我曾与他打过几次交道,算是有些交情,主公若是能与此人结交,有利无害。”张鮍在一旁开口补充道。 吕布点了点头。 听完他们二人的介绍,吕布对于这个西域老毒物也是十分感兴趣。 尤其是听说对方精擅医道,这正是吕布现在亟需的人才。 他才不在乎什么血凰天命,对他来说,壮大自己的实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追寻自己的本心建立一个理想中的国度,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西域是一个统称,并不是某一个国家或者是地区。 自汉代以来,西域狭义上指玉门关、阳关以西、葱岭以东、巴尔喀什湖东、南及新疆广大地区。 而广义上的西域则是指,凡是通过狭义西域所能够到达的地区,包括了亚洲的中、西部地区等。 公元前138年(汉武帝刘彻建元癸卯三年),张骞奉命出使西域,寻访大月氏联合抗击匈奴。 虽然出使未获成功,但是却沟通了中原与西域诸国的联系和交往。 在敦煌郡的西北方,原西域长史府的北方,有一个小国,名叫危须。 危须国,古西域国名。《汉书*危须国传》载:“危须国,王治危须城。去长安七千二百九十里,户七百,口四千九百,胜兵二千人。击胡候、击胡都尉、左右将、左右都尉、左右骑君、击胡君、译长各一人。西至都护治所五百里,至焉耆百里。” 危须国水草丰美,资源丰富,建筑以城池为主。 危须国兵强马壮,是着名的‘龙驹之乡’。 在危须国东北方,有一座广袤的密林。 这座不知名的密林中,此刻正有三个人在进行对峙。 其中一人须发披散,状若疯虎,呼呼地喘着粗气,嘴角还有鲜血不停地滴落。 他的对面,站着两个人,分别是于吉和血凰。 于吉神态悠然地站在血凰的身后,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血凰则微微有些喘息,嘴角依旧挂着他那招牌式的邪笑。 在三人的周围,此刻散落着几具尸体。 “老怪物,你的徒子徒孙们都快死光了,你还是不肯交出来吗?” 血凰嘴角的邪笑逐渐扩大,开口询问道。 “血凰!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也从未触犯过你们的条例,你竟然为了区区丹药,屠我满门,你好狠的心。枉你们宣称自己是正义之士!” 老怪物狠狠吐出一口淤血,疾声厉喝道。 于吉冷冷开口道:“你平日里犯下的罪孽,杀你十次百次有余。如今不过是收取一些利息。你若是识相,赶快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你会更加的痛苦。” “哈哈哈哈哈,做梦!”老怪物仰天长笑。 抬手并指如剑指向血凰,张狂地大笑道:“真当我不知道吗?你这刚刚苏醒,需要大量的灵气,可是如今天地之间的灵气已然不足以令你恢复。所以你才打主意到我的身上。” 顿了顿,抑制住翻腾的气血,老怪物继续开口道: “不过老子今天还就告诉你,想都别想!有本事你们就来招呼,老子如果吭一声就不是好汉。” 于吉脸色一沉,身形前倾就准备要动手。 突然三人似有所觉,同时将头转向另外一边。 不远处,密林之中突然出现一个黑影,黑影在以极快的速度接近。 眨眼功夫,就来到了近前。 一晃神,老怪物的面前出现一个道士打扮的老者,正是左慈。 前两天吕布等人回合了左慈之后,就往危须国过来。 方才距离这边还有数十里的时候,左慈的面色突然大变。 而后迅捷地向着这边赶来,那速度简直匪夷所思,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吕布眼见情况有变,吩咐赵云照顾几人,当下赶着战马也迅速向这边赶来。 只是他的战马毕竟是普通战马,根本追不上左慈的速度。 所幸知道了大概的方位,倒是也不愁找不到。 左慈面色凝重,扫视了一眼场中的尸体,怒目看向于吉和血凰二人开口道: “你们做的好事!” “哼!”于吉鼻孔中冷哼一声,“又是你这家伙过来多管闲事。” 血凰淡淡开口道:“左慈师兄,今日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今日的事情我还非要管不可。” 左慈面色铁青,语气生硬地说道。 说完之后,双目一闭,侧头面对来时的方向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一句话后,才重新又张开了双眼。 “哼,还有几条杂鱼同伴吗?”于吉见状,嘲笑地张开了口。 左慈没有理会于吉,侧过头向老怪物开口询问道:“你怎么样?” 老怪物这时才放松下来,面色有些委顿,显得更加虚弱,喘息了几下开口说道: “还行,暂时还死不了。又欠了你一次,不过这一次凶多吉少了啊,” 左慈气息一窒,不过旋即开口道:“你放心,有我在这里,你会安全无事的。”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间,传来了一阵迅疾的马蹄声。 正是吕布骑着快马赶了过来。 方才左慈传音吕布和张鮍,让张鮍不要靠近,同时也让吕布多加小心。 张鮍知道他们这些人不是一般人能够参与的,甚至就连围观都会有生命危险。 因此在赵云和黄忠的护卫下,远远离开了这里,前往危须国的王城。 吕布则只身来到了这里,刚一接近,就看见了场中央的血凰。 一样的高大身形,一样的厚重斗篷,一样的随意扎起的长发,一样,嘴角挂着邪异的微笑。 “血凰!”吕布翻身下马,沉声说道。 身上的气势缓缓攀升,一股好战的兴奋感逐渐蔓延开来。 血凰转头看清楚来人是吕布之后,嘴角的邪笑更甚。 “原来是你呀,天命者,呵呵呵。” 吕布嘴角一撇,开口说道:“我有名有姓,叫我吕布就好。” “呵呵,吕布,好久不见,倒是成长了不少嘛。” 吕布缓缓走向场中央,脸上虽然一脸轻松自如,但是心底的戒备却逐渐加重。 “拜你所赐,才能够再次突破。” 血凰眉眼一挑,开口说道:“你的成长确实挺令我惊讶的,不过想要和我为敌,你还是太稚嫩了一些。” “牛皮吹的这么响,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吕布皱了皱眉,对方依然这样的狂傲。 虽然他有这样狂傲的资本,可是这种话语在吕布听起来,真的是十分的刺耳。 毕竟,类似的话语从来都是他对别人去说的。 “你真的想要现在与我为敌吗?”血凰抬起头,看向吕布问道。 吕布看向血凰,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潇洒地说道: “有何不可,你以为你就稳操胜券了吗?” “呵呵。”血凰对吕布的不自量力感到好笑。 左慈有些担忧的想要开口,吕布却先一步说道:“道长,你帮我看住那个家伙就好,血凰就由我来对付。” 于吉闻言,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容,开口说道: “哈哈哈,没想到这一次的天命之人如此的狂妄自大,刚刚突破凡武壁障这才多久,就准备挑战血凰,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身后的老怪物也在这时开口说道:“喂,左老道,这小娃儿到底是什么来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血凰如今虽然虚弱,但是我这突破凡武壁障一甲子的老头,在他手里也都没能走上几个回合……” 左慈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老怪物看到左慈的动作,闭上了嘴巴。 他们这些家伙年老成精,左慈的这些动作他自然看的明白。 摇了摇头是让老怪物不要在多言,点头则意味着左慈相信这个家伙。 老怪物明白已经不能制止,当下不在多言。 只是自己却在暗中凝神戒备,随时准备出手进行搭救。 吕布缓缓走向血凰,身上的气势不停的在攀升。 对面的血凰也缓缓地向他走来,身上阴冷的气息也在急速的增强着。 吕布明显感觉到,浑身气血的运转开始变得有些滞涩。 但是这一次,他却能够明显感觉到。 这种限制没有办法如同之前一般,让他浑身动弹不得。 显然是他自身突破了凡武壁障之后,实力大增之后的结果。 双方走到相互之间不足十步的距离停了下来,静静地凝视着对方。 第211章 雪耻一战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和血凰距离彼此不过十数步的距离,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的双眸。 两个人的气势在不断地攀升,并且在空中相互交缠争斗着。 只有真正的绝顶高手才有可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寻常武将之中的一流高手就会运用势,比如说找赵云、典韦等人。 但那也只是冥冥之中能够发放,所谓的运用也仅仅只是用来碾压对方。 可是只有将这种气势做到外放,并且能够简单的进行一些操控,或是干扰对方,或是增强自己,亦或是有一些其他的特殊功效。 达到这样的境界,才能够面前算得上绝顶高手。 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也算是接触到了凡武壁障。 突破了凡武壁障的人,则能够将气势操控自如,并且大幅度扩大影响的范围。 至于更高的层次,甚至可以将无形无质的气势凝聚出形体,并且用来伤敌。 甚至移山填海,也不是没有可能,这类人,就已经成为了接近仙人般的存在。 过了二十息的功夫,吕布的气势终于达到了顶峰。 可是对面的血凰,仍然有余力。 虽然增长的速度逐渐放缓,但是却依然在稳健的攀升着。 吕布见状不再等待,若是继续下去,等到对方的气势远超自己时,就是自己的末日。 暗自咬了咬牙,吕布决定先下手为强。 左脚向前迈动,右腿微微用力,身形不见如何晃动。 整个人却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对面的血凰。 在他的身后竟然出现了淡淡的虚影,这是移动速度极快所造成的残影。 “速度不错。”血凰轻声笑道。 面对吕布气势汹汹的攻击,他没有选择闪躲,而是抬起了右手。 看起来他的右手缓缓抬起,可是却在吕布冲到面前之时,分毫不差地挡在了前面。 “啪”地一声脆响,吕布的攻击被轻而易举地抵挡了下来。 紧接着吕布腰部用力,一记凶狠的鞭腿蓦地出现在血凰的脸侧。 血凰这一次不得不侧身让过这一招。 紧接着转过头望着吕布的双目,血凰的双眼陡然圆睁。 一抹妖异的血色瞬间在瞳孔中蔓延,整双眼睛都变成了血色。 与此同时,吕布突然感觉到身上气息瞬间被凝滞。 右腿还未回收,就瞬间停在了半空之中。 吕布心中暗道不妙,虽然只是停顿了不足百分之一息的时间。 但是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这段时间已经足以做出致命的攻击。 果然,吕布紧接着感觉到胸口如同被重锤擂过一般,整个身子瞬间倒飞出去很远。 气血翻涌之际,吕布只觉得胸口憋闷难当,一口甜腥即将翻涌而上。 生生将那口鲜血咽了下去,吕布缓缓站起身来。 右手擦了擦有些异样的嘴角,一抹刺眼的猩红。 “嘿嘿,下手还挺黑。” 吕布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揉了揉依然有些发闷的胸口,吕布再一次揉身而上。 这一次,他冲击的速度慢了许多,慢到仿佛连时间都缓慢了下来。 似乎就连一个孩童都能够跟得上他如今的速度。 可是这样的速度,却让对面的血凰面色终于变了。 嘴角处,始终挂着的那一抹邪笑,也在这个时候缓缓隐去。 他终于开始认真了起来。 这一次,吕布的速度虽然给人的感觉很慢,但那只是由于速度太快而造成的一种错觉。 实际上,吕布如今的速度非常的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当速度快到一定的地步时,所造成的破坏力也会成倍的增加。 更何况是吕布这种速度与力量并重的武者。 吕布现在这样的攻击,莫说是全盛时期的血凰,即便是和老怪物战斗之前,也能够轻松应对。 可是他毕竟太过虚弱,老怪物也是一位强者。 血凰之前虽然显得游刃有余,但实际上他损耗还是非常大的。 所以吕布此时的攻击,也让他感觉到了压力。 不过却也仅仅只是压力而已。 双方再一次接触到了一起,紧接着响起了一连串爆豆一般的脆响。 那是双方在极快的交手之后产生的声音。 并且这种声音响起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 到最后几乎连成了一片,仿佛一个声音中间不曾断绝一般。 这种比斗最是畅快淋漓,让周围观看的人也感觉到惊险cìjī。 但是对于身处其中的人却是凶险异常。 稍有不慎,便是败亡的下场。 这种高速猛烈的攻击之中,不论任何一方,一旦有一丝一毫的失误,立刻就会被对方所乘。 继而落入下风,甚至有可能再也无法翻身。 不论是对双方的体力、耐力还是精神来说,都是极大的考验。 一旁观战的三个人,此时都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双方的情势。 生怕遗漏哪怕其中的一个瞬间。 持续了近五息之后,两人乍然分开。 双方都不约而同的喘着粗气。 方才虽然仅仅只有五息的时间,但是两人相互交手的次数何止千百。 吕布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腕,大声说道:“痛快,哈哈哈,真他娘的痛快!” 血凰没有开口说话,但是目光中流露出欣赏之色。 方才他知道吕布这一段时间成长了许多,但是却没有想到能够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 一旁的老怪物,走到左慈的身边,轻轻开口询问道: “左老道,这个小家伙是何方神圣?” 左慈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开口回道:“方才你没听他说过吗,他叫吕布。” “吕布?没听……”老怪物双眼突然圆睁,难以置信地看向场中的吕布。 “他,他,他是吕布?那个平定鲜卑和董卓的家伙?” 左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原来他就是吕布。”老怪物摩挲着颌下乱糟糟的短须,若有所思地说道:“竟然这么厉害,难怪能做出这些成绩。” 如今,西域虽然和中原断绝了来往,但是一些重要的事情,还是流传到了这边。 毕竟在边界地带,还是有很多双方的百姓互通有无。 因此,老怪物知道这些事情并不算奇怪。 顿了顿,老怪物继续问道:“不像是你的徒儿,难道是南华教出来的徒儿吗?” 摇了摇头,左慈开口说道: “我们没有教过他,只是曾经把无双老鬼的那套戟法交给了他。” “什么!?”老怪物惊奇地看向左慈,眨巴了半晌眼睛,然后又再次转头看向吕布。 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无双老鬼的绝学他都能练成。不错不错,这小家伙修习得有半甲子光景了吧?” 左慈听到这个问话,突然轻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老怪物疑惑地问道。 “这家伙如今正值壮年,而且他这一个天命之人,十数年前方才降世。” 左慈凝视场中,开口解释道。 这下老怪物不但双眼圆睁,嘴巴也张得仿佛能够塞下一个鹅蛋。 口中喃喃地说道:“看来我这个怪物的名号得要让贤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场上的两人又拼斗了好几个回合,但是却都不分胜负。 两人似乎也都是累了,虽然比斗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他们之间的交手却都是非常消耗体力和精力的。 吕布是越打越兴奋,越打越觉得畅快淋漓。 自从实力提升之后,从没有如现在这边全力施为。 即便是之前娄乌那一次,虽然吕布打得也比较兴奋。 不过娄乌那毕竟是用药物和秘法催发出来的实力,与血凰这个层次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况且,血凰本身的实力要远超于吕布。 对吕布而言,这样的机会万分难得。 所以现在这场原本是想要一雪前耻的战斗,后来反而成为了吕布锤炼自己的机会。 在他的对面,血凰却也感觉到愈发的兴奋和cìjī。 血凰漫长悠久的生命之中,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这么兴奋的情绪。 似乎都已经忘却上一次出现类似的情绪是在什么时间。 沉睡之前? 一百年前? 两百年前? 四百年前? 他不清楚,他也懒得去计算,他甚至以为,他都不可能再一次出现这种情绪。 然而这一次天命者的出现,这个叫做吕布的小家伙。 却唤醒了他内心之中,早已忘却的那一份热血。 现在的他,只觉得浑身的皮肤发紧,头皮发麻,就连血管之中那些血液的流动,都似乎发出了兴奋的咆哮。 血凰的一双眼睛,如今依然泛着妖异的血红色。 当瞳孔之中出现兴奋的神色时,那妖异的光芒显得更加耀眼。 他感觉到似乎浑身的细胞都在激动的颤抖着,疯狂的fēnliè着。 血凰非常的享受,享受这一刻的感觉。 享受活着的感觉。 曾几何时,为了那一股信念,为了让世间出现欣欣向荣的景象。 他一次又一次地让腐朽的旧世界破灭,等待朝气蓬勃的新时代出现。 完成了一次的新旧更迭之后,他就会慢慢的进入沉睡。 他沉睡并不是因为必需,实际上,根本的原因是他害怕。 害怕参与到新时代的建设与发展之中,害怕眼睁睁的看着新的时代在他的见证下蓬勃发展,而后又腐朽堕落,最终更需要自己亲手去毁灭。 虽然他已经麻木了生死,看淡了一切。 但唯独,对这样的过程感觉到惊慌,甚至是恐惧。 所以只能通过沉睡这种方式来进行逃避。 至少,不曾见证过,未能参与过,心中的伤痛就会减轻许多。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仿佛变成了轮回。 天命者出现过很多,他也曾抱有过希望,然而,最终…… 这一次的吕布,并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却是最特别的其中之一。 这种狂傲, 这份宁折不弯, 这份执着, 都给血凰带来一丝又一丝的兴趣。 这一次的相遇,吕布再次给了他大大的惊喜。 虽然血凰自己因为各种原因,实力大损。 但是依然非常的强大。 至少在所有人的感觉之中,吕布依然不可能是现在的他的对手。 然而事实却是,吕布竟然和他打了个旗鼓相当。 虽然这场战斗对两个人来说都不公平。 但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公平二字。 真正的强者,就是能够在逆境之中爆发超乎寻常的能力。 这样才能被称之为强者。 吕布无疑做到了。 他在实力远逊对方的情况下,竟然超常发挥,凭借战意爆发了比平时更加强大的实力。 生生地将如今的血凰逼入了平手的境地。 距离两人上一次的交手才过去了多长的时间? 那个时候,吕布在血凰的面前想要动弹分毫都做不到。 可是如今,两个人竟然能够你来我往,交手了这么长时间,双方依然是旗鼓相当。 血凰在与老怪物交手之后,实力虽然大为损耗,但是同他刚苏醒的时候相比,还是要强上一丝。 更何况,他有着超出吕布当前境界太多的经验和感知能力。 换一句话说,如果现如今,血凰和吕布完全同等实力水平的情况下,吕布很有可能战胜血凰。 所以现在的这一幕,才让血凰也感到兴奋不已。 双方再次分开了足有十步左右的距离,相互凝视着对方。 只是这一次,双方都开始了剧烈的喘息。 方才的交锋过程之中,吕布虽然勉强和血凰打了个平手。 但是超水平发挥的副作用,如今却像潮水一般涌来。 一阵阵虚弱感充斥了吕布的全身。 他如今能够站在原地,都已经是在勉强支撑。 浑身的肌肉如同撕裂一般疼痛,头颅也一阵阵炸裂般的疼痛。 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站在原地。 “小家伙,你很不错,成长的速度着实让我刮目相看。” 血凰剧烈的喘息声逐渐放缓,开口说道。 吕布勉强提起一口气,还嘴道:“少得意,你还没赢呢!” “哈哈哈,如今你也是强弩之末了。今天再放过你一次。不过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了。” 血凰的嘴角再次浮现那招牌式的邪笑,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吕布说道。 大口喘息了两下,吕布恨声道: “你只会用嘴巴说吗?有本事咱们再来过,看看谁先倒下。” 摇了摇头,血凰不再说话。 缓缓转过身,走向了于吉。 于吉深深望了吕布一眼,阴狠的目光一闪而逝。 接着,两个人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数道栩栩如生的残影和一句话。 “老怪物,那个东西我们还会回来取的。”21 第212章 行动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终于,于吉带着血凰迅速地消失在这个密林之中。 时间仅仅过去了近五息。 突然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 始终关注着于吉二人离去方向的左慈和老怪物,这时才反应过来。 循声望去,只见吕布趴伏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两人面色大变,迅速向着吕布冲了过去。 来到吕布的身边,仔细查看他的状态。 只见如今的吕布面如金纸,双目紧闭,眉宇间微微扭曲,似乎非常的痛苦。 浑身都不自觉地微微颤动着。 但是在吕布的嘴角,却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 只是这个笑容如今看起来有些扭曲怪异。 左慈二人一眼就看出吕布这是损耗过度造成的结果。 老怪物走上前,再次仔细查看了一番。 他的动作十分的轻微,仿佛害怕稍微重一些的动作就会伤害到吕布一般。 细致地检查了一个遍以后。 老怪物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看向左慈轻轻点了点头。 老怪物也是医道高手,甚至比之张仲景等人也不遑多让。 既然他检查之后,断定吕布没有大碍,那么吕布定然是没有任何的危险。 左慈这才如释重负,下意识地环视了周围一圈。 老怪物也跟着看了看周围散落的尸体,眼神中黯然和痛心瞬间交织、蔓延。 左慈看到老怪物的神色,心中再次叹息。 他们二人相识多年,这些人都是老怪物的徒子徒孙。 对于左慈来说也像是自己的子侄后辈一般。 正想要开口安慰老怪物。 “左老道,你带着这个小家伙先去危须城,我处理一些后事,随后就去寻找你们。” 左慈关切地看了一眼老怪物,摇了摇头。 俯身将吕布抱起,一言不发地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 左慈消失之后许久,这座重新陷入沉寂的密林之中,才传出苍老而痛苦的哭嚎之声。 惊起了密林之中无数的飞禽走兽,哭声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缓缓止歇。 左慈带着虚脱昏迷的吕布来到了危须城。 很快就找寻到了赵云等人的踪迹。 众人见到吕布的情况之后,皆是大惊失色。 张机连忙上前检查,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左慈将密林中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讲述了一番。 有着张机的照料,吕布不需要众人的担心,围坐在一起开始了闲聊。 黄忠一直听着几人的闲聊,好几次欲言又止。 左慈看在眼里,开口说道: “黄将军不要着急,老怪物有些私事需要处理,过后他就会前来。” 被左慈说破了心事,黄忠刚毅的脸上泛起一阵潮红。 方才在左慈的讲述下。 他们也都知道了老怪物的徒子徒孙们被斩尽杀绝的惨剧。 这个时候说一些其他的事情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不过他儿子那边毕竟也是人命关天,黄忠也着实是心中焦灼难耐。 这才出现如今的表现。 听到了左慈的话语之后,一直悬着的心好歹放了下来。 转过头看向一旁的仍然在昏迷的吕布,心中油然生出几分愧疚之情。 若不是为了他,吕布也不至于亲身犯险,落得如今这个地步。 虽然只是损耗过度,但是内腑之中却也收了一定程度的震荡。 黄忠虽然不是大夫,但是他们这等武将久经沙场,对一些医道常识还是相当了解的。 再加上左慈的实力,能让他称之为激烈的战斗定然是凶险异常。 在黄忠看来,吕布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的儿子。 黄忠本就是一个赤诚热血的铁铮铮汉子。 吕布如此对他,自然让他心生感动。 暗自下定决心,不论儿子能否得救,单是吕布的这一番情谊,他就一定要舍身报答。 在吕布昏迷之中,就这样又阴差阳错地收服了一员虎将。 若是让他知道了,恐怕瞬间就会笑醒。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房门突然被推开。 赵云和黄忠反应最快,连忙下意识地站起身。 推门进来的正是老怪物,他环视了一眼屋内,最后向左慈点了点头。 左慈开口介绍道:“诸位不要担心,这位就是西域老怪物。” 左慈正要开口向老怪物介绍在场诸人。 老怪物摆了摆手,没有理会。 他径自走向躺在床上的吕布,查看了一番。 “咦?这手法不错呀,左老道,是谁给小家伙上的药?” 老怪物指着吕布胸口处涂抹的药膏,有些惊奇地开口询问道。 左慈没有开口,向着站在床侧的张机点了点头。 张机连忙开口回应道:“回老前辈,在下南阳张机,粗通些医术。” 老怪物撇了撇嘴,不耐烦地说道:“最烦你们中原人这些假惺惺的谦虚。好就好,不好就不好。我的医术自认在天下都排的上号,你这手法一看就不凡,和我差不了多少。你谦虚岂不是也在贬低我?” 老怪物这一顿抢白顿时让在场诸人目瞪口呆。 唯有左慈在一旁摇头苦笑。 汉家文化自来讲究谦逊。 可是西域以及中原以外的外族人,大多喜欢说话直来直往。 即便是不习惯汉族人这种谦虚以及弯弯绕的说话方式,但也很少直言不讳的说出来。 老怪物却是素来直截了当,根本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说起话来也不顾及对方的颜面。 老怪物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吕布,皱了皱眉,开口对张机又说道: “我老怪物就这个臭脾气,说话就这个德行,你也别忘心里去。你们既然是左老道和这个小家伙的朋友,那么也就是我的朋友。” 老怪物这态度的快速转换,让众人再次一愣。 不过众人都是聪慧之人,立刻明白了是因为吕布救了老怪物,这才让他出言弥补方才的冒失。 心底不由得也对这个说话直来直往的老怪物有了些好感。 老怪物没有理会众人的惊异,接着张口问道: “左老道,你不是说有个人需要我解毒吗?是哪一位?” 黄忠闻言立刻站了出来,恭敬地对老怪物抱拳说道: “老前辈……” 话语还没说完,老怪物先一步打断了黄忠的话语。 “直接叫我老怪物就好!” 黄忠还想继续称呼老前辈,抬眼看了一眼之后,改口说道: “老,老怪物,正是犬子中了‘炼筋散’,还请施以援手。” “刚才我便说过,你们既然是这个小家伙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客套话莫说。带我看看孩子吧。” “这……”黄忠有些为难地语塞。 老怪物见状有些疑惑,正准备开口询问。 左慈在一旁连忙开口解释道:“老怪物,黄将军的儿子被你这‘炼筋散’折磨的缠绵病榻十数载,如何来到这里。” 老怪物闻言,眉眼耷拉了下来。 “人不在这里我怎么去诊治。那‘炼筋散’解药是容易,难得是从旁辅助,需要我亲自施为。” 老怪物的话语让众人闭上了嘴巴。 这个药的独特性,之前他们已经知道。 正符合老怪物方才所说,至于他说的必须要他本人亲自在旁辅助,在场众人也都理解。 这种有关师门隐秘的东西,自然轻易不会让外人知道。 老怪物肯亲自出手这已经是看在左慈和吕布的面子上了。 眼见希望就在面前,但是让老怪物不远千山万水前往中原,黄忠不知是否应该开口,一时陷入了犹豫。 固然希望老怪物能够亲自前去诊治,但是他也清楚,请人看病尤其是请这种前辈高人哪是那么容易。 万一说错了话,恐怕会让对方认为是得寸进尺。 若是因此生气,不进行诊治,那么损失会更大。 关心则乱,所以黄忠此时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带着儿子前来此处,先不说路途遥远,容易生出事端。 单是那份颠簸之苦,就让黄忠心疼不已。 黄忠犹豫之际,左慈却又一次开口说道。 “老怪物,你不去就送佛送到西,亲自前去救治一番好了。” “胡闹!我近几十年我何时离开过危须。更何况是前往中原那么远的地方。” 老怪物听完左慈的话语,连忙摇头,将大脑袋摇得如同一个拨浪鼓一般。 左慈没有理会,继续开口说道。 “如今你的徒子徒孙们都不在了,老窝也被血凰他们彻底破坏,甚至他们还曾放言说还会再来,难不成你还在这里等着和他们决一死战不成?” 左慈的一席话,说的老怪物不由得语塞。 老脸上虽然显得异常的愤怒,但是同样却无言以对。 左慈与他已经是数十年的交情,自然不会有丝毫的顾及,说的虽然难听,却是击中要害。 左慈看见老怪物的脸色有了变化,复又放缓语气说道: “趁这次机会随我们离开,可以离远一些,相对能够安全一些。你应该也知道,血凰苏醒,这个世界又将进入动乱之中了。我们也需要进行准备了。” 老怪物沉吟半晌,这才开口说道:“你说的对。他们贪图那个东西,肯定还会找来。若是在这里倒有可能为他们所乘。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出去走一走了。” 左慈微笑着点了点头。 黄忠更是喜形于色,感激地对着左慈以及老怪物连连称谢。 张鮍一直在旁边听着,始终不发一言,但是脸色有些难看。 等到这时才开口问道:“又要开始了吗?” 其他的几个人都有些疑惑,不明白张鮍所说的开始指的是什么事情。 其实这一段时间以来,几人都知道,左慈张鮍他们定然还有些其他的很重要的事情。 只是几个当事人不说,包括吕布也不曾对他们开口解释过,他们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 他们不主动去问,左慈等人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说。 血凰与天命之间的争斗,虽然可以说是关系到了每一个人,但却也不是普通人所能够参与的。 身边的这几个人,都是吕布信任的人。 左慈等人自然清楚。 因此,他们在平时商讨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地去避讳几人。 不过赵云等人自己也很知趣。 此刻听到张鮍准备谈论事情,几人相视一眼,缓缓起身离开了这里。 左慈这才回答道:“要开始了。” 张鮍眼神之中闪过痛苦,老怪物也是一脸的痛苦难当。 他们都经历了失去一切的苦楚。 那种切肤之痛不是一般人所能够理解的。 左慈抬眼看了两人一眼,黯然叹出一口气。 张鮍先恢复了过来,开口说道:“道长,我们应该如何去做?” 老怪物同样看向左慈,他如今心境已乱,自己都快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 左慈低头沉吟一番,开口说道:“这次不同以往。咱们的机会还是比较大的。” 顿了顿,他继续开口说道:“首先,血凰这一次苏醒之后,比以往的几次苏醒要虚弱许多。而现如今,天地之间的灵气也远远不是从前可以相比。” 老怪物恨生插嘴道:“说的没错。否则这个家伙也不可能在还没有回复实力之际,就先行出手。抢夺那个东西也是为了能够让他自身更快地进行恢复。” 点了点头,左慈道:“所以我让你跟着吕布,那边于吉和紫虚二人你们不用担心,有我与南华师兄在,他们不会轻举妄动。吕布现如今的实力你也见识到了。在血凰不能迅速恢复的情况下,你们二人联手不是没有可能战胜他。” 老怪物闻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张鮍开口问道:“老怪物跟着吕布,那我应该如何去做呢?” 左慈转过头看向张鮍,开口说道: “你的任务就比较艰巨了,尽可能的多联系一些人,把这些事情告诉给他们。如果不想要重蹈覆辙,只有所有人都联合在一起,才有可能做到。” 张鮍点了点头,赞同道:“没错,之前每一次都是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团结在一处,才让血凰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左慈继续说道:“也顺便告诉他们,这一次的天命者与以往不同。成长的速度非常快,现在就已经达到了如今的成就。假如能够再给他一些时间,谁都无法预测他能够增长到什么地步。” 老怪物深以为然地补充道:“说的没错,这个小家伙确实不同一般,十多年的光景,能够达到这个阶段,已然少见。更主要的是他的意志力,就连血凰都有些惊讶。” 第213章 界桥之战(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噗!”血凰吐出一口乌黑的淤血,整个人起色好转了许多。 于吉关切地看向他:“小师弟,没问题吧?” “谢师兄关怀。没有大碍的,就是方才强行运转,气血有些激荡。” 血凰长长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子,毫不在意地说道。 揉了揉有些酸麻的四肢,血凰笑着说道: “没想到这个小家伙,成长的还真是迅速。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达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 于吉沉吟一声道:“师弟,不能再放任这个吕布如此成长下去了。” 血凰抬起手,制止于吉继续说下去的话语: “师兄,我明白你的意思。难道你认为我会败给那个小家伙?” 话语说完,浑身的霸气外泄,嘴角的那抹邪笑让人忍不住颤抖。 于吉深深看了血凰一眼,笑着开口解释道: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可能会失败。我只是担心……” 血凰打断道:“担心如今的天地灵气不足是吗?” 于吉闭上了嘴巴不再开口。 如今天地出现了异象,灵气异常稀薄,导致了血凰始终无法恢复。 否则也不至于会被吕布逼迫成这个样子。 这在血凰存在的数百年之中,简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所以于吉才会有些担心。 不过血凰素来不喜他人过多干预他的事情。 即使是相处了几百年的师兄,也不想轻易开罪这位小师弟。 血凰摇了摇头,语气带些兴奋地说道: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我都快感觉自己变成一个活死人了。然而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这么样的一个小家伙。竟然带给我激动和兴奋的感觉。” 转过头看向于吉,眼神中的激动清晰可见。 “师兄,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吗?” 于吉心中暗叹一声,开口道: “小师弟,师兄不明白你的这种感受。我只知道,我们的大业不能出现纰漏。如今你太过于虚弱,再加上现如今天地灵气的稀缺,依靠常规的方式,等到你恢复还不知何年何月,万一……” “没有万一!”血凰打断了于吉的话语,口气有些生冷地继续说道: “我们需要做的事情,自然不用师兄费心。我心中有数,定然不会耽误了正事,师兄放心便好了。” 于吉看到血凰脸上微微有些不快的神色,心底有些紧张。 虽然他们师兄弟几人,血凰入门最晚,年龄最小。 但是其他几个师兄却是最为忌惮的就是他。 同时,实力最强的也是他。 并且也正是由于他,在师父离去之后,师门分成了如今对立的这两派。 抿了抿嘴,于吉将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 转过身,向着门外走去。 他虽然忌惮小师弟,但是对于他的一些做法也并不是很认同。 他决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进行一些准备。 血凰看了一眼于吉转身离去的背影,嘴角的邪笑微微收敛。 略一沉吟之后,在于吉即将走出门口之际,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师兄。” 于吉闻言顿住了脚步,但是却没有回头,静静等待血凰的话语。 “血凰谢师兄挂怀!” 于吉嘴角缓缓浮现一丝笑容。 不论如何,他们对于这个小师弟出自真心的爱护,如今他能够理解,于吉自然也感觉到欣慰。 他正准备转身时,血凰的声音接着传了过来。 “不过师兄,我也知道你有着一些小算盘。师弟奉劝师兄还是不要擅作主张,吕布这个小家伙我很喜欢,也很感兴趣,他是我的,我要等到他真正成长起来,才将他摧毁。这是我的事情。” 于吉即将转动的身形顿时一滞。 双目圆睁,那一抹还没来得及扩散的微笑立时凝固住,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血凰接着补充道:“之前师兄的一些小动作,我就不予理会了。不过师兄,你应该知道我们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还请你好自为之,不要私底下做一些与初衷违背的事情,我不说不干预不代表我不知道,更加不意味着我赞同。” 说完这番话之后,血凰缓缓坐下,闭上了双眼进行调息,竟是不再理会于吉。 于吉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 足有一息时间之后,这才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公元月。 也就是吕布等人进入西域的同时。 在中原的北方,发生了一场奠定北方霸主地位的战争,史称‘界桥之战’。 汉献帝初平二年(191年)冬,公孙瓒屯兵磐河,袁绍在界桥应战。 经过了之前的几次接连失败,公孙瓒元气大伤,不得不一再败退。 最终被袁绍逼迫的,在磐河一带囤积了兵马,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公孙瓒最后的兵力。 包括了公孙瓒麾下最为精锐的白马义从。 袁绍这一次也是精锐尽出。 因为袁术称帝的缘故,他不得不将主力派往豫州战场。 由颜良、文丑率领十五万人马屯兵河南,摆出随时东征的模样。 虽然他未曾准备真正大兴刀兵,但是这等时刻,必须要作出一些姿态和表率。 好在袁绍这几年在河北发展的非常不错,这才使得他能够两线作战。 界桥方面则由河北上将高览统帅,大将鞠义和其大戟士以及先登营则作为先锋,郭图作为谋士,举兵十万迎战公孙瓒。 磐河军营内,大帐内灯火通明。 主位之上,公孙瓒面色冷肃。 俊朗刚毅的面庞,如今生出了不少沟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之中,也爬上了不少雪白。 最近战事的接连失利,让他变得憔悴了许多。 眼神依然精光四射,充满着锐利之意。 转过头,看向下方的公孙续。 这是他唯一的儿子,多年来跟随他南征北战。 公孙瓒看着儿子跃跃欲试的样子,丝毫没有害怕胆怯的意思。 心中一阵安慰,开口说道:“公孙续校尉,如今情势如何?” “将军!”公孙续连忙出列,恭敬地拱手回应,公孙瓒御下极严,即便是亲生儿子,在军营之中也必须要以军职相称。 “如今袁军已在界桥驻扎完毕。对方的主将乃是高览,统领的部队多达十万。” 公孙瓒心中一沉,但是面色之上却是表现得十分淡然。 他如今驻扎在磐河的部队已经是麾下全部的兵力,虽然宣称十一万大军,但实际上却也不过七万有余。 如今这个大帐之中的人都知道敌强己弱的事实。 越是在这个时候,身为主将的公孙瓒越是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 如果他稍微表露出一丁点不自信。 则立刻会影响到全军的士气,那么这场仗也便不用打了。 环视帐内其他将领的反应。 大多数人面色虽然有些不好看,但眼中的坚定和战意却是不曾改变。 只有少数的几个人,在公孙瓒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时候,眼神微微出现了游离。 公孙瓒突然眉头一皱,开口问道:“刘玄德兄弟三人呢?” 这时下方一员武将出列。 这员武将身材魁梧,模样与公孙瓒倒是有着几分相似。 他正是公孙瓒的从弟之一,公孙越。 “回禀将军。昨日午后,刘备兄弟三人率本部兵马前往巡察护卫我军粮道。” “哦。”公孙瓒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刘备与他一同师从大儒卢植先生,虽然他不喜刘备的为人。 觉得此人有些虚情假意。 但是不得不承认,此人在笼络人心方面,很是厉害。 并且他的两个结义兄弟,武艺十分的高强。 曾经在虎牢关,他们兄弟三人可是能够与吕布打个平手。 虽然前一段时间偷袭并州,他们兄弟三人被杀的大败,但也不能否认这三个人的能力。 “巡察粮道应该用不了多久,来日与袁军大战,还要依仗他们兄弟三人。” “大兄……不,将,将军!” 这时,又有一员武将出列开口说道。 公孙瓒循声望去,眉头微微皱起。 这是他的另外一位从弟,公孙范。 早年间曾在渤海掌管兵事,袁绍崛起之后,公孙范带着本部的兵马前来投了袁绍。 加入之后,凭借个人的勇武和渤海兵的英勇善战。 公孙范南征北战,为公孙瓒的崛起立下了汗马功劳。 原本,公孙瓒应该对这个从弟信赖有加。 但是公孙范此人,武勇有余,智略不足,尤其是在为人处世方面。 简直可以说得上愣头愣脑,说话也是丝毫不懂得圆滑,让公孙瓒十分的不喜。 “何事呀?” 公孙瓒虽然不喜欢这个从弟,但是在军事方面也比较倚重与他,这才开口发问。 “将军,大战在即,这刘玄德兄弟三人,却远离正面战场,私自跑去巡察粮道,会否不妥。” 公孙瓒眉头皱的更紧,公孙范的话让他心中一动。 刘备的这个举动确实十分的蹊跷。 如今公孙瓒与袁绍决战在即。 粮道在公孙瓒的后方,并且由于是决战,公孙瓒几乎掏空了全部的家底。 带来的粮草足有三百多万斛。 足以供应大军长期作战。 所谓的粮道,此次显得有些无用。 刘备不可能不知道此事,方才他还没有往这方面想,可如今被公孙范提起。 公孙瓒的眉头渐渐拧在了一起。 “咳咳。” 正在公孙瓒沉思的时刻,下方传来了一声咳嗽。 公孙瓒循声望去,只见儿子公孙续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公孙瓒登时醒悟过来,如今所有将领都在此处。 万万不能因为这无端的猜测寒了其余将领的心。 毕竟这都只是他的猜想,并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再加上敌人势大,本就有些墙头草准备打些小算盘。 公孙瓒扭了扭身子,腰板挺得更加直了一些。 开口说道:“公孙范将军不要多虑。刘玄德与我乃是同门师兄弟。他素来足智多谋,此举定然有深意。” 顿了一下,公孙瓒看了看在场诸人的神色,这才开口继续说道: “夏侯将军何在?” 帐内一员小将连忙出列回应。 这员小将望之不过十八九岁,肤白唇红,英气勃勃。 此人名叫夏侯兰,他与曹操帐下的夏侯兄弟虽然同姓,但是却并不认识。 夏侯兰也是无极人氏,与赵云自有相识,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 只不过赵云后来被童渊看中,收为弟子之后,两人来往便少了。 没过多久,夏侯兰另有际遇,后来投奔了公孙瓒。 凭借其高超的武艺和出色的战场指挥能力,在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之中脱颖而出。 如今担任白马义从的统领。 “夏侯将军,我军虽然数量方面,要比袁绍少上一些,但是白马义从是我军精锐,我军最后能否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白马义从是关键。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夏侯兰到底年龄尚小,虽然征战多年,但是公孙瓒这一番勉励,登时让他白净的俊脸上泛起一阵激动的潮红。 连忙对着公孙瓒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朗声开口说道: “请主公放心,有我夏侯兰在,定然让袁绍军知道知道咱们白马义从的厉害!” “哈哈哈,若是我军将领都如夏侯将军般,何愁袁军不破!” 公孙瓒闻言,长身而起,扬天大笑着说道。 其余诸位将领见状,连忙一起躬身行礼,大声说道: “吾等定效死命,驱逐袁绍,为主公夺取冀州。”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公孙瓒眉开眼笑地说道。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的界桥。 同样进行着战前会议。 高览站在地图前方,其余的将领也都围在地图周围。 高览虽然姓高,但是个子却并不算高。 不到七尺的身高,在军旅之中连中等都算不上。 但是此人身上自有一股威严之气,为人武艺高强不苟言笑。 就连素来以狂傲着称的鞠义,在他的面前也老老实实的。 高览查看一番地图,开口道: “郭先生,可有破敌良策?” 高览询问的正是郭图,这一次随军出征作为这支部队的军师。 郭图闻言,对着高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再次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地图,自信地一笑道: “回高将军的话,想要破敌,并不难!” 第214章 界桥之战(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郭图自信地一笑道:“回高将军话,想要破敌,易如反掌尔。” “哦?”高览起了兴趣,开口问道:“计将安出?”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郭图压低声音,向着在场诸人详细解释了一番。 听完郭图的解释,高览严肃的脸上也挂上了一丝笑容。 在场的其余诸将,也都纷纷地笑了起来。 笑声里满是奸诈和得意。 第二日清晨。 天色还未大亮,突然界桥方面传来大军出动的消息。 公孙瓒方面紧张应对,然而大军却是在距离公孙瓒军十里外开始了操演。 仿佛根本不将磐河中的公孙瓒大军放在眼中。 先开始,公孙瓒军摸不清袁绍军的虚实,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后来却发现,袁绍军竟然只是在军营外操练,根本没有进攻的意思。 这不由得让公孙瓒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感觉到有些气恼。 对方这明显是有些看不起他们。 但是没有上头的命令,他们这些士兵们除了看着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主公,末将愿领兵前去杀败敌军。” 磐河的帅帐之中,一员将领出列说道。 “将军万万不可。” 公孙范紧跟着出列建言, “袁绍军势大,并且此时正是敌军士气最盛之时。做出如此此举动正是想要引诱我军出击,若是我军真的出战,恐怕会为敌军所乘。” 公孙瓒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公孙范虽然为人不讨喜,但是在军事方面还是相当不错。 他的看法与公孙瓒不谋而合。 先开始发言的那员武将还想要继续开口的时候,却被公孙瓒摆了摆手,制止了。 公孙瓒站起身说道: “自今日起,我军不得随意出动,静以待敌,以不变应万变。” “得令!” 接连两天,袁绍军始终如此,在磐河以外进行操演。 甚至到了后来,竟然在公孙瓒军眼皮子低下开始了戏耍,丝毫不将公孙瓒的军队放在眼里。 公孙瓒一方,遵从主将的命令,始终坚守不出。 对于袁绍军的挑衅行为丝毫不做理会。 初时,下面的士兵们,顶多只是气愤。 甚至由于气愤,使得士气上升到了一个顶点。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不作为却使得士气开始下滑。 初始时,士气下滑的并不厉害,公孙瓒等人也不太在意。 然而到了第三天开始,士兵们的士气却开始下降的十分厉害。 这才引起了公孙瓒的注意。 第四日清晨,公孙瓒终于决定行动。 甫一出动,他就派出了手中的王牌部队——白马义从。 磐河周围,尽是平原地形,非常适合骑兵的冲锋。 公孙瓒这一方拥有着天然的优势。 白马义从不愧是驰名天下的精锐部队,在这次战争之中,第一次亮相就惊艳了全场。 一万名骑兵,清一色的白盔白甲,手持银枪。 不光是马上骑士的身材高低相仿,就连胯下的战马个头都相差不多。 整支部队行进之时,就如同奔涌的江水,壮观非常。 公孙瓒站在城头之上,看着白马义从在夏侯兰的带领之下,将猝不及防的袁绍军杀得丢盔弃甲,心中满是得意。 眼见将敌方的万余部队赶出去好远,这才下令鸣金收兵。 白马义从这一次出战,直接斩敌近千人,伤者无数,但己方却没有一人伤亡。 这样的战果令公孙瓒喜上眉梢。 麾下部队的士气,也因为这样一场及时的胜利,重新高昂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之中,袁绍军接连派出几只部队出战,前来寻仇。 但是却是败多胜少,尤其是当白马义从出战的时候,袁军直接溃不成军。 整个公孙瓒军都沉积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尤其是白马义从的主将夏侯兰。 这几日更是春风得意。 接连数次的大胜,让这个年轻气盛的小将,有些激动的忘乎所以。 更是在人前开始显现目中无人的傲气。 若是在平时,他这种傲气可能会让公孙瓒反感。 但是如今,接连几次战斗。 不但抵挡住了袁绍军的攻击,同时还斩杀了近五千的敌军。 这已经是白马义从一半的兵力,这样的战果,让公孙瓒对于夏侯兰大加赞赏,更加助长了他的傲气。 这一天,袁绍军再一次前来搦战。 袁绍军出战的将领名叫高干,字元才,陈留郡圉县人。蜀郡太守高躬之子、大将军袁绍外甥。 出身陈留高氏,才志弘邈,文武秀出。 甚得袁绍喜爱,这一次被派出随高览出征,也是有意想要锻炼他一番。 一大早,高干便带领着一万名兵马出战。 “某乃陈留高干,谁敢与我一战?” 高干手持长枪,立于磐河城外,倒是有几分威风凛凛的模样。 不多时,磐河城门大开,一列列士卒鱼贯而出。 当先一员小将白马银盔,器宇轩昂,正是夏侯兰。 高干长枪抬起,遥指夏侯兰,朗声说道: “兀那贼厮,可是夏侯兰?” 夏侯兰听到对方语气不善,登时气急,开口骂道: “好个不懂礼数的莽夫,你家爷爷正是夏侯兰!” “哈哈哈,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可敢与我一战?” 夏侯兰正准备答话,突然身后窜出一员战将,打马冲向了对面。 此人手举一柄开山大斧,口中大声喝道: “杀鸡焉用宰牛刀,某家河北鲁平,前来会你!” 此人是公孙瓒帐下一员副将,为人颇有勇力。 新近投效不久,急切想要表现自己。 这才不顾号令擅自出击。 夏侯兰想要呵斥已然来不及,只得立于原地为其掠阵。 转念一想,这个鲁平武艺不错,正好可以试一试那高干的斤两。 正在夏侯兰思虑之间,鲁平已然快冲到高干的面前。 甫一接触,鲁平就用出了浑身解数,手中的开山大斧上下翻飞,带起阵阵剧烈的罡风。 威势着实惊人,公孙瓒军的士兵们纷纷叫好,为鲁平鼓劲加油。 然而双方交手十数个回合之后,鲁平却逐渐落入了下风。 反观对面的高干也是越打越精神,一杆长枪如同蛟龙出海,带起狂风巨浪一般的攻击,拍打向对面的鲁平。 在这狂猛的攻势之下,鲁平逐渐转攻为守,原本在手中轻若鸿毛的大斧,如今舞动起来也变得很是吃力。 额头上出现无数细密的汗珠。 鲁平虎吼一声,奋力招架住高干的一次攻击,手中的开山大斧高高举起,一招力劈华山斩将了下来。 高干见状,轻蔑的一笑,微微一带缰绳,胯下的战马向着一边侧了一下。 手中的长枪,在大斧劈下,即将来到头顶的瞬间,于间不容发之际,闪电一般向斜上方探出。 “叮!” 一声清脆的轻响,长枪的枪头部分拍打在大斧的斧头连接处。 接着传来一阵令人牙酸难耐的金属摩擦之声。 原来是鲁平手中的大斧,沿着高干斜举的长枪向下滑去。 与此同时,鲁平那魁梧的身躯,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方才的这一记杀招,鲁平没有丝毫的留手。 原本他还准备几招后手。 但是没有想到,高干竟然直到他的招式用老之时,才后发先至。 其时,鲁平正处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尴尬境地。 这也使得,他的攻击在被高干利用巧劲化解之际,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滑了出去。 此时的他,整个人心胆皆寒。 更加让他感到惊恐万分的是,眼前突然出现一抹灿烂的银芒。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高干手中的长枪再一次闪电般的收回,而后又以更快的速度刺了出来。 锋锐的枪尖直指鲁平的心口。 “噗!” 一声沉闷的轻响,长枪深深刺入鲁平的心窝。 高干手腕轻轻一抖,长枪从鲁平的心窝处退了出来。 这时才有鲜血喷涌而出。 高干看都不看鲁平一眼,仿佛刚才他杀掉的只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双腿轻轻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向前微微跺了两步,越过已经死透了的鲁平的身体。 手臂向前平举,长枪遥指向对面的夏侯兰。 挂着一滴血珠的枪尖,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夏侯兰脸色有些兴奋。 方才鲁平与高干的战斗过程,他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 鲁平的实力他是很清楚的,虽然能力不差,但是距离自己还差很大一截子。 以这为标准的话,高干的实力应该也是不如自己。 想到这里,夏侯兰心中大定,大喝一声,催动战马向着高干冲了过来。 对面的高干这一次也打起精神,同样打马冲向了战场。 双方的距离很快就被缩短,两人战至一处。 两条长枪如同两条长龙一般上下翻飞,迅捷猛烈如同疾光电影。 战场两边的士兵们,纷纷屏气凝神,不敢大声喧哗。 聚精会神地观看着场中的战斗。 双方的实力颇为接近,这一场打起来,可以说得上是旗鼓相当。 两人你来我往这般拼斗了数十个回合不分上下。 夏侯兰越战越勇,他已经感觉到对面的高干气力开始不济。 心中兴奋之际,手下的攻势更是一波猛过一波。 反观高干这边就有些狼狈,手中的长枪受多攻少,嘴唇紧闭,再不复面对鲁平时的轻松潇洒。 夏侯兰对于双方的僵持有些不耐烦,暗中卖了一个破绽。 这个破绽并不明显,但是高干却定然能够看得出来。 这也是夏侯兰有意为之,在他们这种程度的武将而言,太过低级的失误不但起不到引诱对方的作用,反而有可能会反过来被对方利用。 高干自然是发现了夏侯兰的这一记破绽,可他不但没有上当,反而趁着这次机会,迅速脱离了战圈,拨马就向后方跑去。 高干的这一举动,反而让夏侯兰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高干跑出了十数步的距离之后,夏侯兰这才举起手中长枪,向前猛然下挥。 口中大声吼道:“全军冲锋!” 随着一声令下,身后的一万名白马义从,以及数千名骑兵立刻发起了冲锋。 夏侯兰此刻感觉到异常的愤怒。 原本想引诱高干犯错,好一举建功,结果却没想到反而被对方利用着逃跑。 自己的一番谋划不但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让对方趁着机会逃跑。 夏侯兰感觉自己被轻视了,所以怒火腾的窜了出来。 近两万的骑兵部队发动冲锋的动静,可以说得上是惊天动地。 在前面逃跑的高干,回过头见到后面追赶的骑兵,吓得心胆俱裂。 拼命地催动战马,恨不得胁生双翅尽快逃离这恐怖的战场。 “快快快!挡住,挡住他们,给我挡住他们!” 高干一边逃命,一边扯着嗓子对麾下的士兵下达命令。 袁绍军这才乱哄哄的冲向高干,好在双方的距离并不远,倒是很快的就接应到了高干。 直到进入了军阵的保护之中,高干剧烈跳动的心脏这才稍微有些平复。 但是刚回去之后,初始时的指挥依然是有些混乱。 这也使得袁绍军陷入了无所适从之中。 有的士兵自发的向前冲锋,应战公孙瓒军,还有一些士兵拼命地向着高干的方向跑了过去。 还有一些胆小的士兵见状不妙,偷偷地向着后方逃跑。 然而更多的士兵却是无所适从地待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这给了公孙瓒军机会,夏侯兰一马当先冲入敌军之中,手中的银枪闪电般刺出,每一次攻击都带起一蓬蓬的血花,为混乱的战场平添越多鲜艳的红色。 远处的磐河城头之上,公孙瓒带着麾下的诸位将军眺望着战场。 公孙瓒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看来今天这又是一场大胜啊。” 其余的将领纷纷出言附和,一阵歌功颂德之声立时响起。 最近几天,但凡白马义从出战,定然获胜而归。 使得公孙瓒军的士气大涨,许多人都下意识的认为,只要有白马义从出战,定然旗开得胜。 就连方才鲁平失利战死的事情都被抛在了脑后。 “主公,诸位将军,还请冷静!”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引发了所有人的注意。 循声望去,只见刚才说话之人正是公孙范,他脸上尽是忧虑担心之色。 第215章 界桥之战(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公孙范脸上尽是忧虑担心之色。 “诸位将军,还请冷静!” 公孙瓒脸上爬满了不悦,又是这个公孙范,在这种时候跑来泼冷水。 勉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公孙瓒开口问道: “你又有什么话要说?” 公孙范再不通人情也知道此刻兄长的心情非常不快,但是身为部将,他却不得不出言: “袁绍军势大,数次遭逢败绩,恐怕其中有诈啊。方才那高干武力不俗,如此之人怎会一落入下风便扭头逃跑?另外他逃入本阵之后,其本部兵马竟然也慌张如斯,这未免有些欲盖弥彰了吧?” 公孙瓒心中一动,这个从弟虽然说话十分不中听,但是他的军事才能却是有目共睹的,如今这一番分析倒也是合情合理。 如此一观,袁绍军倒真像是有什么诡计一般。 “公孙范将军所言颇有几分道理,但是下官却有着不同见解。” 说话之人是一名中年文士,一脸的书卷气,说话时眼睛始终往上瞟,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此人名叫邹丹,现任渔阳太守,是公孙瓒比较倚重之人。 “邹太守但说无妨。” 公孙瓒看了一眼远处的战场,然后又开口说道。 邹丹微微拱手,见了一礼,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袁绍军虽然实力强悍,但毕竟劳师远征,士气有所低落实属正常。故而前几日于城外进行操演,意图提升士气,后来被主公识破,调兵遣将,将其计划打破,这都归功于主公的高瞻远瞩!” 貌似不经意地拍了一记马屁,让公孙瓒的脸色多云转晴,接着说道: “接下来几天,我军与袁绍军互有胜负,然我军始终占据着上风。尤其是当夏侯兰将军率领白马义从部队出击之时,更是屡次大破袁绍军。” 公孙瓒和周围的将领闻言,尽皆点了点头。 “这也造就了夏侯兰将军的威名以及主公的无上威望。那高干虽然颇有才能,但是察觉与夏侯将军的差距之后,转身逃跑,这不过是摄于夏侯将军常胜的威名而已。同样的道理,其麾下的士兵,当发现自家将军败于夏侯将军,他们所要面对的又是如今声望正隆的白马义从部队,有此表现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错不错。邹太守所言极是。” “邹太守分析的有理啊!” “这都仰仗主公的赫赫威名!” 邹丹的这一番解释,立刻引来了一片赞扬之声。 不少人更是开口夸赞起了公孙瓒。 在一片歌功颂德中,公孙瓒得意洋洋的瞟了一眼公孙范,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城外的战场。 公孙范还要继续开口,却感觉袖口被人拽了拽。 转过头,只见公孙越在一旁对他使了个眼色。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现在战场上的局势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是白马义从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高干的部队如今十分的狼狈,被白马义从追赶着,像是被狼群捕杀的羊群一般。 而且仿佛是被打昏了头,高干竟然带领着部队没有向着界桥方向撤退,反而是跑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这也让夏侯兰更加放心地追杀这只部队。 就在袁绍军仓皇奔逃,公孙瓒军得意洋洋追击的时候。 突然传来一声梆子响。 紧接着,在战场的侧方和后方突然出现了两支人数仅有数千的部队。 夏侯兰心中一紧,连忙命令部队停止追击。 白马义从不愧是精锐部队,令行禁止,瞬间便停了下来,并且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有些凌乱的队形。 磐河城头上,公孙范大叫道:“不好!果然中了埋伏!” 方才还七嘴八舌夸耀己方微操胜券的诸人,此刻全部闭上了嘴巴。 公孙瓒这时最先反应了过来,大声吼道: “快!快!快!快派人前去接应夏侯兰!” 公孙范连忙冲下城头,焦急地带领本部兵马冲了出去。 夏侯兰侧方的伏兵之中,郭图与鞠义现在一起。 郭图脸带笑容地说道:“鞠义将军,接下来就全看你的了。” “哈哈哈,这是自然!军师布的这个局当真不错。” 扭过头看见磐河城中出现了无数兵马,急匆匆地向这里赶来,显然是前来接应夏侯兰的白马义从部队。 鞠义狞笑着,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传令兵挥舞令旗传达命令。 只见两支伏兵迅速合到一处,将夏侯兰的退路彻底堵死。 与此同时,高干的部队也迅速回头,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双方的立场立刻发生了逆转。 公孙瓒军由追击者,变成了被两面夹击。 鞠义这一次带来的部队是大戟士部队,这支部队专门克制骑兵部队。 并且,这一次,为了对付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袁绍还特意准备数千支强弩。 白马义从虽然强悍无匹,但是面对这如同天敌般的存在,战斗立刻陷入了一面倒的境地。 白马义从确实勇猛非常,但是面对强弩的恐怖威力,绝大部分骑兵才奔跑几步,就被射杀倒地。 一排排的骑兵在战马之上,普通割麦子一般被放倒。 从前无往不利的冲锋,如今却仿佛变成了奔向死亡的不归路。 在他们的后方,高干也发起了冲锋,跟随白马义从出战的数千其他骑兵部队,也在瞬间陷入了战斗的泥沼之中。 夏侯兰见状情知败局已定,无法进行挽救。 咬了咬牙,带领剩余的白马义从,向着侧面发起了突围。 然而撤离哪里是说起来那么容易的事情。 无数的鲜活生命,就在这短短的路程中,永远地倒了下去,再也无法起来。 公孙范带领着部队前去接应夏侯兰的部队,他的反应速度已经是相当的快。 并且骑兵的速度本就十分迅捷,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战场的左近。 然而他却与白马义从是同样的命运,还在冲锋的过程中,就被强弩打得晕头转向。 数千的骑兵很快被消灭的干干净净,就连公孙范本人,也被弩箭射成了刺猬。 公孙范吃亏就吃亏在没想到白马义从败亡的那么快,甚至直到他身死,都不知道,仅仅是盏茶的功夫,一万名白马义从部队竟然全军覆没。 只有夏侯兰带领着数百残兵突出重围之后,不知所踪。 这里发生的一切,却被磐河城头之上的公孙瓒等人看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面面相觑,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于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公孙瓒面部铁青地看着混乱的战场。 如今那里只剩下与高干的部队发生混战的数千名骑兵还在负隅顽抗。 由于双方的部队已经纠结在了一起,袁绍军投鼠忌器不敢再次使用强弩进攻。 但是那些伏兵放下了强弩之后,竟然十分的勇猛,简直不必方才使用强弩时的杀伤力弱。 “主,主公!主公,快看!” 邹丹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向远方,言语之中的惊恐溢于言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阴影。 他们只是看了一眼便明白,这是大量的部队前进才能够出现的景象。 高览端坐在战马之上,严肃的脸上古井不波,目光始终凝视着远处的磐河城墙。 这一次攻打公孙瓒,完全使用了郭图的计策。 先开始派出部队进行挑衅,实际上是一种掩人耳目,将鞠义的大戟士部队分批潜伏到指定的埋伏地点。 同时挑衅的部队故布疑云,和公孙瓒部队的战斗败多胜少,助长公孙瓒军的骄纵之气。 终于在今日,让高干引诱出夏侯兰的部队,并且一举歼灭了公孙瓒的王牌部队——白马义从。 并且与此同时,高览率领袁绍军倾巢而出,攻打磐河城,准备毕其功于一役。 公孙瓒不愧是沙场宿将,很快便镇定了心神。 指挥城内的兵马进行守城,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的被传达下去,整个磐河城立刻运转了起来。 在公孙瓒的影响下,磐河城由上至下也逐渐地安定了下来。 只是底下的士兵们,由于很多都是第一次经历大型的战斗,很是有些紧张。 高览看到磐河城门上下,军民忙碌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不错,这公孙瓒果然名不虚传。” 正在说话间,后面有两人快速跟了过来,正是刚刚赶过来的郭图和鞠义。 高览回头看到赶来的两个人,开口说道: “鞠义将军,来得正好!” “将军!”鞠义有些不自然的恭敬行礼道,他素来狂傲惯了,如这般像模像样的行礼对他来说很是别扭。 但是他偏偏很害怕高览,所以才出现这样别扭的模样。 “鞠义将军,你的先登营多久能拿下城头?” 高览淡淡看了一眼鞠义,轻描淡写地问道,仿佛问得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鞠义脸上露出狞笑,狂傲的性格展露无遗: “将军放心,就这种小城,用不了一个时辰,我们定然为将军打开城门!” 高览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放手去做吧,一会我带大军进城!” “高将军,你就瞧好吧!” 鞠义向着高览一拱手,转身向着自己的部队走去。 鞠义的手中有两支王牌部队,一支正是曾经同高顺的陷阵营交过手,并且不分胜负,而且也是方才消灭白马义从的那个大戟士。 另外一支名叫先登营,顾名思义,任何战事,这支部队永远都是冲锋在最前方,为后面部队打开局面的王牌部队。 先登营的实力比之大戟士还要强上一线。 所有的成员也都是步兵配置。 攻城战本就是先登营的拿手好戏之一。 随着先登营的出击,袁绍军的大部队也在后方发起了支援性的攻击。 另外三面城墙也有袁绍军的其他部队发起了进攻。 公孙瓒军本就数量少于对方。 之前白马义从和公孙范的部队覆灭,更是使得公孙瓒的部队再次减少了一半。 如今城内的守军可以说是捉襟见肘。 并且磐河的守军之中有一大部分是新兵,但是有着城墙的防护,他们还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可是面对着这些,鞠义和他的先登营们竟然毫无所惧,冒着满天的飞矢、滚石,悍不畏死地发起了冲锋。 在他们猛烈的攻势下,不过半个时辰,城头失守,在一个时辰之内,磐河城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数万袁绍军蜂拥而入,与城内的公孙瓒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两个时辰之后,公孙瓒眼见无法突围,终于自焚身亡。 其家人包括他儿子公孙续,从弟公孙越尽皆战死。 至此,雄据幽州的公孙瓒被完全消灭。 消灭了公孙瓒之后,袁绍的实力飞一般的增长,几乎可以与吕布的实力并驾齐驱。 今天的战斗从早上开始,持续到现在,天都有些暗了下来。 在一处隐秘的山谷之中,夏侯兰悠悠醒转。 他的身边是数十名亲卫。 之前的战斗中,他在亲卫的保护下,拼命突围。 终于从战场的侧面冲了出来。 想要回归磐河城,却在发现出来迎接的公孙范被消灭后,连忙改变方向逃亡。 终于在来到一处山谷后,因为急怒攻心,夏侯兰昏死了过去。 身上的一众亲卫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守护在他的身旁,等待他的醒转。 夏侯兰刚醒来还有些昏昏沉沉,开口问道: “咱们现在在哪里?磐河,磐河怎样了?主公呢?” 身旁的亲卫不敢说话,一个个眼眶泛红,低下了头颅。 夏侯兰的心跟着下沉,他挣扎着爬了起来,走了没两步,便瞪大了双眼,看向磐河城的方向。 远处磐河城的火光冲天,几乎染红了半边天。 看到这番景象,夏侯兰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果。 虎目之中,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夏侯兰颓然坐到了地上。 旁边的一名亲卫咬了咬嘴唇,还是开口问道: “夏侯将军,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办?” 夏侯兰愣了愣,眼神逐渐恢复了神采,只是眼底的沉痛浓郁的仿佛化不开。 沉吟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道: “去并州,那里有我的兄弟赵云在。咱们去投奔他,将来为主公报仇,为兄弟们雪恨!” 第216章 回并州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过了数日之后,吕布才恢复了过来。 “左道长。” 吕布看向左慈,开口说道。 这一次脱力,左慈始终陪伴在此,对他们宣称的是没什么事情,在此盘桓。 可是众人都心知肚明,左慈是担心血凰等人,趁吕布昏迷的期间前来,这才亲自在此坐镇。 “这几日多亏了道长守护。” 左慈微笑着摆了摆手,开口道: “小友不必多礼,你知我不喜这些凡务俗礼。” 顿了顿,接着开口说道: “小友如今有何打算?” “我需要尽快回转并州,如今离开的着实有些太久了。” 吕布不假思索地开口说道,转过头又看向老怪物说道: “老怪物前辈,有件事还需要麻烦你。” 老怪物满面笑容地回应道: “你这小家伙,我很喜欢,所以不要和我说麻烦二字。你是想要让我给他的儿子解毒是吧。” 老怪物指了指旁边的黄忠。 吕布点了点头,正想要开口,又被老怪物打断道, “这件事你放心好了,你还没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答应了下来。” “如此,多谢老怪物前辈了。” 老怪物摆了摆手,没有再说话。 吕布转头看向黄忠说道: “黄将军,有老怪物前辈出马,想必贵公子定然会康复,你也可以放心了。” “还多亏温侯费心,温侯大恩大德,黄忠铭感于心!” 黄忠恭敬地对着吕布行个大礼,开口说道。 吕布点了点头,坦然受了黄忠的大礼。 这一次来到西域,虽然不是九死一生,但是也并不容易。 吕布可以说是为了黄忠儿子的事情尽到了最大的努力。 也幸运的算是解决了问题。 “温侯,我黄汉升虽然不是什么一言九鼎之辈,但是……” 黄忠诚恳地继续说道,之前他曾经说过,若是吕布能够挽救他儿子的病症,他便愿意投效的话语。 如今,他正是想要告诉吕布,他准备兑现承诺。 哪知道吕布却咋还开口打断他道: “黄将军,我知你是信人,但我吕布也不是挟恩求报之人,你先回去救治令公子,我吕布在并州恭候将军大驾!不过…” 吕布突然话音一转,有些玩笑着说道: “不过黄将军若是改变了主意,我吕布也绝不说二话,权当与将军交个朋友!” 在场的众人,都听出吕布这后一句话中玩笑的意味。 可是黄忠却脸上泛起一阵潮红,连忙开口说道: “温侯说的这是哪里话。我黄忠焉能做那背信弃义之小人。” “哈哈哈哈,将军万勿见怪,适才我只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吕布看见黄忠当真,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连忙开口解释。 这才将黄忠安抚好。 “仲景先生。” 吕布看向张机,张了张嘴,结果却有闭上。 他想要邀请张机前去并州。 然而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之前对张机所说,开办学校的事情,吕布是真心实意的邀请张机,并且他也确实十分需要张机这样的人才。 但是当时张机虽然心动,可是毕竟没有任何的表示,因此,吕布也不清楚,张机内心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 所以现在才会觉得有些踟蹰。 张机显然也明白吕布的犹豫。 笑了笑,张机开口说道: “温侯大人,在下一直生活在南阳,还不曾见过北国的风貌。这一次想去并州叨扰一番,不知道温侯可否欢迎?” 吕布先是一愣,紧接着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张机。 后者面带微笑地对着他,肯定似地点了点头。 吕布忙不迭的起身,拉住张机的双手,激动的说道: “欢,欢迎,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吕布身为一个现代人。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对于古代男人之间的握手、拍背、搂在一起甚至共卧一塌的行为。 原本很是反感和不理解,甚至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但是生活了这么久之后,他反而也理解并习惯了这种表达亲近的方式。 此时此刻他就恨不得和张机搂在一起。 开办学校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各个领域的顶尖人才,可并不是那么容易寻访得到的。 甚至即便是找到了,对方也也该肯来。 毕竟吕布想要创办的学校实在是太过于前卫,已经严重超出了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学校的认知。 张机作为后世公认的医圣,其能力足以傲世九州。 有这样的人物加盟,至少医学方面,吕布是完全不用操心,这就相当于解决了一大块心病。 因此吕布这感觉到了无比的激动。 “主公。” 吕布从激动中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竟然抱着张机的手始终没有撒开。 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吕布看向方才说话的张鮍。 张鮍见状拱手行了一礼道: “主公,我与左道长将要离开一段时间。” “这是为何?如今我正需要二位的帮助,怎地突然离开?” 吕布急忙问道。 先不说左慈,单是张鮍能够占卜吉凶,甚至预测未来,这就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能力了。 在天下争霸之中,这样的能力,简直就是作弊器一般的存在。 更不要说还有一个货真价实的仙人左慈。 若是能够得到他俩的帮助,吕布的称霸之路简直就是太轻松了。 似乎是看穿了吕布的想法。 左慈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小友,我们方外之人不能介入俗世之争的。即便是借用些许能力也是不被允许的。” 吕布张了张嘴巴,有些失望,不过转瞬之间也便释然。 若是真的像他之前所想,能够借用这些仙人的力量以及其他匪夷所思的能力,来帮助他争霸天下。 那么这样的过程,未免就失却了许多的乐趣。 同时,太过轻易得来的东西,自然也不会被珍惜。 吕布对于这些了解的十分清楚,因此并没有多少难过。 看到吕布神色之间没有太多的失望,左慈欣慰地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道: “之前你也碰见了血凰与于吉。有一些事情你也知晓,他们想要毁灭现在这个世间的一切,来达到他们所谓的‘新生’。而我们所需要做的是破坏他们的计划,让世间的纷乱能够止歇。” 吕布点了点头,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终于也大致明白了所谓的天命者的使命。 以及他所要面对的这些敌人。 虽然对于双方之间争斗的缘由,还是不甚了解。 不过这并不影响吕布实现自己理想的决心。 左慈顿了顿,给吕布一个消化的时间,接着开口说道: “然而想要阻止他们的行动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俗世之间的争斗我们无法插手,不过可以通过一些间接的方式产生一些影响,想必你也已经多少经历过,一切还要多加小心。” 吕布听完之后,立刻想到了曾经多次出现的神秘踪影,点了点头示意明白左慈的意思。 “我们也需要多去做一些准备。因此我和张鮍将要离开一段时间去联系寻找一些老朋友。” 吕布这才恍然,点了点头没有再进行挽留。 毕竟,左慈他们需要做的事情也是非常的重要。 吕布这一次,没有受到实际的伤害,很快便恢复到了全盛的状态。 一众人马立刻分散开始行动。 吕布、赵云、张机三人乘坐快马,向着并州前去。 西域良驹享誉整个中原地区,老怪物在危须国的地位特殊尊崇,凭借他的手段,弄几匹好马实在是易如反掌。 三人乘坐的快马,虽然比不上那些驰名天下的名马,但是速度却也不是一般健马所能相比的。 十天的工夫,吕布等人就从危须国赶到了并州。 回到并州之后,迎接他的不是庆功宴,而是所有人的口诛笔伐。 面对所有人的或是抱怨、或是指责、或是训斥。 吕布只能一一赔笑,低头认错。 念在他认罪态度良好,并且这一次出行确实带来了丰硕的好处,众人也没有太过于追究。 “主公,如今袁术已经被各方势力包围,覆灭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贾诩依然窝在他的那个秘密的办公室之中,向吕布汇报着情况。 贾诩虽然还是那么清瘦,但是气色却是比之从前好了许多。 吕布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如今的结果正是他当初所设计的。 没想到远远超出了预计的目标,不但使得天下间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了袁术那里。 同时由于各方势力都在忙于围剿袁术。 并州获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贾诩接着开口说道: “不过,北方传来变故。” 吕布脸上的笑容还未收敛,挑了挑眉,看向贾诩。 贾诩开口解释道: “就在主公你们盘桓在西域的时候,公孙瓒与袁绍在界桥—磐河一带展开了决战。” “公孙瓒被灭了?” 吕布虽然是在发问,但是语气之中却是肯定。 贾诩点了点头,开口解答道: “虽然是决战,但是这一次战争却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结束了。袁绍手下大将高览,率领大军围攻磐河,在数天之内消灭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同时短短的两个时辰之内,攻破磐河城,公孙瓒自焚而亡。” “这么快?” 吕布惊讶地问道。 点了点头,贾诩的面色有些凝重,开口说道: “这一次战斗中,袁绍军出现了两支特殊的部队。” “可是鞠义的大戟士与先登营?” 吕布不假思索地开口问道。 贾诩有些惊讶地问道: “主公知道先登营?” 大戟士之前曾与高顺的陷阵营交过手,双方斗了个旗鼓相当。 可是这先登营却是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的注视之中。 之前一直被袁绍雪藏着。 没想到第一次出现,就给世人带来了惊艳的一战。 吕布没有说话,贾诩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深谙明哲保身之道,有些事情不该他问得绝对不会开口询问一句。 贾诩转移话题道: “大戟士同时使用了强弩,所以白马义从才会轻易地被消灭殆尽。” 贾诩撇了撇嘴,有些揶揄地说道: “袁本初这家伙倒是不傻,就是反应有点太慢了。” 听闻此言,吕布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贾诩之所以嘲笑袁绍,是因为早在之前攻打董卓的时候,吕布就曾经在战阵之中使用过强弩,并且获得了辉煌的战果。 然而过去了这么久,袁绍才使用这个大杀器,针对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但是吕布不好意思是因为,在真正的历史之中。 强弩这个武器在很早以前就出现了。 只是由于制造工艺的落后,使其在战斗中的实用性非常低,一度近乎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恰恰是袁绍在面对公孙瓒时,拿出了强弩,这个战场之中的大杀器。 这才使得强弩再一次,在战争之中焕发了活力。 同时也间接地促进了强弩制造工艺等的进一步发展。 然而由于吕布的穿越,使得这一功劳变成了吕布所有。 虽然吕布锻炼的脸皮已经足够厚。 但是此时依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贾诩却不知道吕布心中的这些心理活动。 突然又想到一事,开口说道: “对了,主公,你可认识一个名叫甘宁甘兴霸之人?” 吕布闻言大意:“他来并州了吗?人在哪里?” 吕布之前曾令甘宁调查黄叙中毒之事,也安排他调查出结果之后径自来到并州等待。 没有想到,甘宁以及他的锦帆营竟然早已在此等待。 贾诩解释道:“他们也是在前几日方才来到并州。早早便被暗组发现,探查之下才知道是前来寻找主公。” 顿了顿,贾诩接着补充道: “他们来到并州之后很低调,应该是在等待主公,故而我们也没有前去联系,只是暗中观察者着。” 吕布满意地点了点头, 甘宁和他的锦帆营人数虽然不少。 但是并州幅员广袤,甘宁他们又不是一般的军旅。 能够第一时间发现对方的行踪,并且探查到对方的目的。 这足以说明暗组如今的实力非同小可。 所以才让吕布感到十分的满意。 第217章 标点符号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询问道: “军师,潘凤潘无双如今怎样?” 提到潘凤,贾诩先是一愣,略微思索之后,连忙回答道: “潘将军的无双军如今已经操练完毕,日前曾与高顺将军的陷阵营操演过多次。” “哦?结果如何?” 吕布听到他们之间进行过比斗,连忙开口询问道。 贾诩眨了眨眼睛,狡黠地问道: “主公你认为呢?” 吕布闻言有些发愣,思索一番之后,摇了摇头, “高顺的能力我早已知晓,陷阵营经过他的加强训练之后,实力更胜往昔。” 顿了顿,吕布谨慎地开口说道: “至于潘凤潘将军,虽然他的名气很大,我也相信他有着非常高超的带兵技巧,但是实话实说,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所训练出来的无双军,恐怕无法与高顺的陷阵营相提并论。” “哈哈哈,”贾诩开口大笑,得意地对着吕布说道: “主公,这次你可是没有猜对哦。” 吕布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向贾诩,等着他的说明。 这一次贾诩没有再卖关子,开口解释道: “潘凤的无双军如今几乎能够和陷阵营平分秋色。” 吕布虽然心中有所感觉,但是此刻从贾诩的口中听到这样的结果还是感觉到震惊。 他不是不相信潘凤的实力,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能够达到这样的程度,只能说,潘凤不愧号称潘无双。 贾诩微笑着又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主公,公孙瓒麾下最精锐的部队,你可知道?” “当然是白马义从了。” 吕布有些疑惑的看向贾诩,反问道: “军师此言……难道白马义从还有残留?” 贾诩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还是瞒不过主公你,白马义从确实还有幸存者,不过你绝对猜想不到,存活并且投奔道咱们并州的会是他们的主将——夏侯兰。” 吕布瞪大了双眼,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惊喜地看着贾诩。 贾诩笑着回望他,点了点头,说道: “主公,这是真的。夏侯兰将军与赵云将军乃是同乡,二人自小便交好,界桥兵败之后,夏侯兰在亲卫的拼死守护下逃了出来。然后便想到了投奔赵云,于是来到了并州。” 吕布惊喜地搓着手,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啊,没想到赵云这小子,竟然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同乡。白马义从,白马义从,哈哈哈哈哈!” 吕布的兴奋溢于言表,贾诩也是很能够理解。 公孙瓒能够在北方叱咤风云那么久。 可以说,就是依仗着白马义从这支部队。 吕布对于这支部队老早就眼馋的紧, 只是,却苦于没有办法。 要知道,各方的势力,对于自己的王牌部队都是异常宝贝的紧。 吕布如今麾下有贪狼铁骑、陷阵营、无双军等几只成建制的部队, 不过作为一个穿越人士, 对于名将有着异乎寻常的收藏癖好。 对那些闻名天下的超级部队,同样也是有着野心。 如今听说夏侯兰竟然主动前来投奔, 吕布当然是喜出望外不能自已。 在贾诩这边又坐了许久, 两人商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之后, 吕布赶紧回到了并州城, 这边还有一堆的事情急需他亲自来处理。 吕布先跑到蔡邕的家中, 如今的蔡邕精神焕发, 再不似几年之前那落魄的模样。 吕布到的时候, 蔡邕正在书房中趴伏在书案上奋笔疾书着。 “恩师!” 吕布快走两步,上前见礼道。 蔡邕抬起头,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 见到来者是吕布, 他很是开心, 但是转瞬间, 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 反而出现了怒色。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说好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一跑就是半年,丢我个老头子给你忙前忙后。” 吕布挠挠头,很是不好意思地低头应着蔡邕的训斥。 师徒二人相识多年, 蔡邕自然看得出吕布这装出来的乖巧模样, 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指着吕布的鼻子破口大骂, 吓得吕布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关键是蔡邕毕竟是闻名天下的学士, 说是学富五车那是一点都不过分, 整整训斥吕布了近一个时辰, 竟然说过的话都没有重复的, 吕布听的各种汉,冷汗,瀑布汗, 简直是奔涌不息, 终于蔡邕似是骂的累了, 坐在那里喘了两口气, 吕布见状, 连忙端起桌边的茶水递了过去, “爹,爹,您消消气,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 蔡邕没好气的白了吕布一眼, 倒是没有继续开口训斥, 方才那一通臭骂倒也是让他心中的火气消散了许多。 蔡邕也确实是生气, 吕布在之前曾经答应过会把蔡文姬的一个儿子过继到蔡家, 可是和女儿结婚还没多久, 吕布便一直忙于各种事物, 几乎没有闲暇的时光, 更不要说准备要孩子的事情了。 古代人讲究家族传承, 蔡邕虽然开明,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也不能免俗, 心中自然是非常的着急。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他生气的事情, 另外更重要的事情, 也是吕布曾经说过的关于学校的事情。 吕布但是轻松, 和蔡邕说了一番之后, 拍拍屁股去忙他的家国大事去了, 这可苦了蔡邕自己, 筹办学校的事情千头万绪, 蔡邕从前虽然经常去颖川书院讲课, 但是讲课与筹备学校毕竟是两个概念, 并且吕布的想法非常的新颖, 与现如今的学院大相径庭, 甚至在某些方面截然相反。 这个难为了蔡邕这个老学者。 不过好在蔡邕毕竟经验丰富,并且人脉也很广, 但是让他找来了不少的帮手, 甚至有几人曾经在太学里任过职。 吕布陪着笑走到蔡邕的面前说道: “嘿嘿,爹,孩儿知道您心里不舒服。” 吕布顿了顿,跑到蔡邕身旁, 假模假样地给蔡邕捏肩锤腿, 蔡老爷子斜眼睨着吕布,一脸的嫌弃, “你小子少给我来这套。” “嘿嘿,老爹,您消消气儿,气儿顺了继续教训孩儿,孩儿洗耳恭听。” “一边儿去。” 蔡邕原本绷着个脸, 此时却是再也忍耐不住, 一抬手将吕布的胳膊震到了一边, 笑骂了两句, 蔡邕恢复了正经模样,开口道: “奉先,这学校之事的课程我和几位老友编纂的差不多了。” 吕布听到蔡邕说起正事, 这也恢复了正经的模样, 恭敬地行了一礼,真诚地说道: “辛苦父亲了。这些事情很是繁琐,孩儿实在惶恐。” 蔡邕摆了摆手,开口道: “这些事情正好是为父所长,而且为父做起这些事情来,也感觉再次有了目标,反而是好事一桩。” 吕布看着蔡邕说道: “父亲如今的气色确实大胜往昔,着实可喜可贺。” 顿了顿,吕布关心的问道: “父亲,如今各学科的教材以及人员准备到什么地步了?” 蔡邕从书案上取过一卷书简, 一边打开一边对吕布说道: “为父将你所说的《诗经》、《尚书》、《周易》、《礼记》、《春秋》以及《论语》、《孟子》等书搜集到,并且将其进行了整理。” 吕布之前提出,套用儒家传统四书五经, 来进行基础的开蒙教育。 只不过‘四书’中的《大学》、《中庸》却是南宋着名理学家朱熹将《礼记》中的两篇, 单独整理成书,这才出现的经典。 吕布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他也不曾真正钻研过《大学》与《中庸》, 干脆将‘五经’与《论语》及《孟子》一道, 编订成为启蒙学校的教材。 蔡邕后来仔细研究了一番, 这几部经典包罗万象, 是我国历史悠久、地位崇高的文化经典, 是华夏先哲智慧的结晶。 阅读学习它们,不仅可以感受传统文化的熏陶, 还可以修身养性, 同时又能够增长知识,更是可以立德励志。 蔡邕越研究越是觉得很不错, 多次向其他人提起过, 对吕布的这个建议赞不绝口。 指了指旁边一只木箱子,蔡邕接着说道: “这些书,全部都在这只木箱子之中。” 吕布点了点头,将木箱子打开, 只见木箱子之中满满当当地放满了书简, 书简之上使用不同颜色的竹绳捆绑,想来是用来分门别类。 蔡邕解释道: “这书简搜集起来还算容易,我的家中正好有一些收藏。只是,如果想要按照你所说的,在所有的学校中都进行配备,这恐怕不太容易做到。” 吕布展颜一笑道: “父亲,这一点您不用担心,过一段时间我就会让您看到解决办法,绝对能够让您满意。” 吕布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其中一卷书简。 这是《春秋》中的一卷, 也是当今世上流传比较广泛的着作之一, 甚至有许多着名的武将, 都将此书奉为经典, 其中最为着名的就是关羽关云长了。 可是吕布如今看着这卷宗, 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蔡邕见状, 紧张地问道:“奉先,可是有什么谬误?” 由不得他不紧张, 这可是将来教化学生的教材, 一旦出现了错误可不是儿戏, 并且这个教材还是由他亲自提供, 这才感觉到十分的紧张。 吕布摇了摇头, 拿着书简思索起来。 在现在的这个时代还没有标点符号的出现。 所有的着作经典都是如此, 包括皇帝的诏书也都是一样。 别说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吕布, 即便是当代的那些大儒们, 在阅读学习的时候, 都需要一字一句的揣摩。 着作当中本就都已文言文着成, 若是在没有了标点符号, 理解起来就尤为的困难。 因此着名学者对于先贤经典所做的一些批注, 才会在学术界尤为的重要。 吕布很快便想明白了这一点, 开口对蔡邕说道: “父亲,此卷很好,没有任何的谬误。孩儿所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听到吕布的这句话,蔡邕这才放下心来。 对于吕布所说的另外一件事情, 他也起了兴趣, 吕布经常会出现一些奇思妙想, 往往这些新奇的主意又都是非常的实用, 甚至能够带来革命性的改变, 他充满期待地看着吕布问道: “奉先,你又有了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吕布组织了一下语言, 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父亲,在从前学习这些经典着作的时候,可否感觉到困难?” 蔡邕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是自然,先贤的思想博大精深,他们编撰出来的文章无不蕴含着至理,初学这些文章时,自然会觉得晦涩难懂。即便是如今,有许多的着作,我在阅读的时候,也会感到吃力。” 吕布点了点头, 正想要将标点符号讲给蔡邕听, 突然转念一想, 这种陌生的东西, 用语言说出来, 还不如直接标注出来, 会让人更加容易理解。 当下从蔡邕的书桌上取来笔墨, 同时拿起旁边的一片竹简, 放在那卷《春秋》其中一片竹简的旁边, 将字句,用标点符号,在空白的竹简之上标注出来。 蔡邕一直观察着吕布的动作, 看到吕布在竹简上面标注出来的奇怪符号, 脸上浮现了疑惑。 吕布抬起头看向蔡邕,眨巴了眨巴眼睛。 蔡邕疑惑地看着吕布, 不明白他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吕布指着两片书简, 开口念道: “庄公十八年:故虽为天子,必有尊也。贵为诸侯,必有长也。故天子朝日,诸侯朝朔。” 这是《春秋谷梁传》中的一段。 吕布按照标点符号, 将这一段话抑扬顿挫地念将出来, 整句话的语境和段落感立刻显现出来。 蔡邕初时还不觉得如何, 可是当他看着那些奇怪的符号, 在回想起吕布方才所朗诵的方式, 突然瞪大了双眼, 看向吕布, 惊奇地问道: “奉先,这,这……” 蔡邕指着那片书简上奇异的符号, 不知该如何称呼。 “父亲,这叫做标点符号。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它的作用是将文章分隔开来,有助于我们理解文章的本意。” 吕布将手中的那片竹简递到蔡邕的手中,慢慢解释道。 第218章 煤矿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将标点符号的作用和类别。 蔡邕听得十分认真, 时不时地提出一些疑问, 对于标点符号这种刚接触的东西, 竟然学习的十分迅速, 不愧是名扬天下的大儒, 让吕布佩服不已。 然而与此同时, 蔡邕也对吕布提出的这个标点符号, 感到了十分的震惊。 这种特殊符号的出现, 对于读书人, 尤其是刚开始学习, 正在进行开蒙学习的初学者来说, 简直是太有用处了。 别说是他们, 即便是对于他这种满腹经纶的大儒来说, 都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按照着吕布所教授的这些标点符号, 蔡邕将一些脑海中的书籍, 进行了一番试验, 竟然产生了许多新的感悟。 蔡邕一边不停地发出啧啧惊叹, 一边将吕布所说的那些标点符号, 一一记录了下来。 虽然蔡邕有着过目不忘的神奇本领, 不过他还是将这些东西仔细地记录了下来。 吕布看到蔡邕痴迷的模样, 在旁边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很理解蔡邕如今的模样, 他自己也是一个武痴, 当发现了某种新的功夫或者武学的时候, 那种痴迷程度不会比此刻的蔡邕差了多少。 一直等到蔡邕完全将那些标点符号整理完毕, 吕布这才再次开口说道: “父亲,还有一件事情……” 蔡邕这才从刚才整理完毕的卷宗中抬起头, 看向吕布道:“何事呀?” 吕布神秘的一笑, 故作玄虚地说道: “您且猜上一猜?” 蔡邕一愣,接着抄起旁边书案上的镇纸, 作势要扔向吕布,嘴里佯怒道: “臭小子,敢消遣起老夫来,你可是认为老夫不敢打你不成?” “嘿嘿嘿,爹,爹,孩儿错了,孩儿错了。” 吕布连忙陪着个笑脸, 一个劲地道歉道。 蔡邕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镇纸, 白了吕布一眼,开口问道: “到底是何事情,还不赶紧说来。” 吕布这货现在的表现完全就是一个淘气的孩子, 也只有在蔡邕的面前, 他才能够真正的像一个孩子一般, 寻找那数次失去的亲情。 对于吕布的这种表现, 经历了事情冷暖的蔡邕, 如何能够感觉不到呢? 同时他也很享受这样的相处。 因此素来严谨的他, 也乐于同吕布这样的相处。 “父亲,这一次出去,我为您寻访来一位大才。” “哦?”蔡邕感兴趣地看向吕布。 “南阳张机。” 吕布看向蔡邕,献宝似地说道。 “南阳张机?” 蔡邕再一次震惊地看向吕布, 今天这半天的时间, 他已经数次感觉到这样的情绪, 只感觉到仿佛如同飞上了云霄一般, 他都不敢相信, 今天经历过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吕布却点了点头, 郑重地告诉他: “父亲,正是南阳的张机县令,同时也是张仲景大夫。” 南阳张机,在这个时代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但是让他出名的却并不是他县令的身份, 而是他妙手回春的医术, 以及宅心仁厚的慈悲仁心, 和华佗并称为当今世上两大着名的医者。 “他,他怎么了?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蔡邕仍然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吕布狡黠地笑了笑, 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 “孩儿方才说,我将张机,张仲景大夫请了来,来到咱们的学校,将来负责医学这一方面的教学和研究。” 蔡邕闻言停了好一会, 这才终于将吕布的话语消化掉。 还没等蔡邕反应过来, 吕布接着说道: “不但如此,还有另外一位能力丝毫不次于张仲景大夫的人物也将来到咱们并州。” 蔡邕揉了揉额头, 他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惊喜搞得有些麻木了, 吕布见状,没有继续说话, 只是站在一旁,面带笑容地看着蔡邕, 直到过了盏茶功夫, 蔡邕才终于回复了过来, 向吕布问起了具体的情况, 吕布这才将认识张机的过程简单讲述了一番, 同时也将老怪物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翁婿二人又商谈了许久, 一直到日头向西, 吕布留在蔡府之中, 陪着蔡老爷子吃了一顿晚饭, 这才终于离开了蔡府。 回到家中之后, 自然又免不了众女的一阵粉拳秀腿伺候。 让吕布惊喜的是,出发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 貂蝉与丁瑶竟然同时有了身孕, 这让吕布感到非常的高兴, 同时也得知, 赵云,顾雍等人的妻子都有喜, 让吕布更加欢喜。 这似乎预示着并州又一次飞跃性的发展即将到来。 笑闹了许久之后, 众女依然不依不饶, 吕布无奈的一阵安抚之后, 才将众女哄回房间睡了。 坐在貂蝉的身边, 吕布夸张地用鼻子使劲吸着气,说道: “婵儿,许久不见,你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好闻了。” “夫君,许久不见,愈发的不正经了。” 貂蝉娇嗔地白了吕布一眼, 动人的双眸深处, 汹涌着浓烈的思念之情。 貂蝉为吕布端来一杯茶水, 温柔地站到吕布身后, 为他揉捏着双肩, 平平开口说道: “夫君,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吕布闻言心中一暖, 伸出手按住貂蝉的柔荑, 温柔地将貂蝉拉到面前道: “婵儿,和我说什么傻话呢。为你们做任何事情,我都觉得心甘情愿!” 一边拉着貂蝉坐下, 一边轻生地讲述这一段时间的经历。 貂蝉专注地听着吕布的讲述, 听到有趣时, 会忍不住轻轻掩嘴低笑; 听到惊险时, 一双秒目则会满溢担忧。 “这么说来,夫君你这一次出行,反倒是收获满满咯?” 听完了吕布的讲述, 貂蝉面带笑容地开口说道。 “这是自然,也不看看你夫君是谁。” 吕布一脸得意地向着貂蝉说道。 看到心中的爱人, 此刻普通孩子般的表现, 貂蝉温柔地笑着, 心中联想起在后世时经常听到的一句话, 一个成熟的男人, 只有在最心爱的女人面前, 才会显露他孩子气的一面。 想到这里, 貂蝉的心中充斥着甜蜜, 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甜美。 沉默了一会, 貂蝉才又开口说道: “夫君,如今咱们这里蒸蒸日上,各方面发展的都非常的不错。” 吕布点点头, 拾起貂蝉的小手, 温柔地放在掌心中揉搓道: “这都多亏了你们。” “傻瓜,方才你不是也说了嘛。为了咱们的将来,我们大家都是心甘情愿去努力奋斗的。” 貂蝉温婉地看着吕布, 脸上那淡淡的笑意, 带着一抹成熟女性特有的风情, 看起来分外的动人。 顿了顿,貂蝉继续说道: “如今,咱们的经济帝国这一计划,实行的非常顺利,如今已经基本完成了第一步的计划了。” “哦?是吗?那太好了,来跟我说一说。” 吕布饶有兴趣地询问道。 貂蝉点了点头, 取出一方锦帛, 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蝇头小楷, 吕布打眼一看,就觉得一阵头大, 连忙摆手说道: “好婵儿,你就简单说给我听就可以了,我对这种事情可是头疼的很。” 貂蝉掩嘴轻轻笑道: “早就知道你会如此,这是我整理起来,以免自己遗漏,可不是给你看的。” 被貂蝉这么一说,吕布搔搔头, 傻笑着没有接话。 貂蝉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说道: “首先,咱们并州的粮食经过一直以来推行的屯田政策,如今不但自给自足已经没有问题,并且还已经出现了少于的盈余,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粮食产量还将大量增加。” “这样太好了,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食,从前我们就吃亏在这里,短短时间之内,没想到竟然能够达到这个地步。” 点了点头,貂蝉也是一脸的兴奋道: “这多亏了张大匠还有瑶儿,若不是他们研制改良出了许许多多新式的实用的农用器械,凭借咱们的这些人员和土地也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哈哈哈,婵儿你可不能偏心哦,那很多设计和想法还是我告诉他们的。” 吕布生怕自己的功劳被忽略, 连忙开口表现道。 翘挺的鼻子皱了皱, 貂蝉伸出葱葱玉指刮了刮自己娇嫩的脸颊, 对着吕布做出一个可爱的鬼脸, 这才开口道: “哼,不知羞,剽窃人家的成果还好意思说是自己的功劳。” “嘿嘿嘿。”吕布傻笑了两声,也不敢开口辩驳。 貂蝉继续正色说道: “除此之外,我们与塞外的商道已经完全稳定下来,双方的物资交易已经步入正轨。完全按照我们之前的想法进行。羊衜先生在塞外也已经站稳了脚跟,步度根对他心悦诚服,如今塞外已经是咱们坚定的伙伴了。” 吕布点了点头,开口问道: “如今甄家怎么样了?” “甄家自不必说,如今已经全方面和我方合作,并且甄家的大少爷有意向玲儿提亲。” “啊?”吕布惊讶的看向貂蝉,说道: “他们甄家又想要联姻这一套?你们不会答应了吧?” “你不在家谁敢做这个主。” 貂蝉白了吕布一眼,开口说道: “再说了,玲儿可是咱们家的小公主,莫说是宁儿妹妹,便是我也不舍得让玲儿这么早便出嫁。最重要的是,我还是希望玲儿能够选择她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 吕布欣慰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婵儿你说的很对,甄家那边我去处理,你不需要操心他们那边,走不会让他们再因为此事再来烦扰你们。” 貂蝉有些担心地说道: “夫君,你也别太强势了,当初甄家也是帮助了我们许多,更何况,子龙的正妻也正是他们甄家的小姐……” 吕布摆了摆手,制止了貂蝉的话语,道: “傻丫头,这些事我自然省得。” 貂蝉点了点头,接着开口说道: “乌金山脉内的金矿如今也已经大量的进行了开采,那里果然是一座巨大的金矿,开采出的黄金质量也非常的高,凭借着它,咱们治下的各地的发展速度才能保持在一个高速费水准之上。” 顿了顿,貂蝉再次补充道: “除此之外,我如今还在并州各地开始大力发展煤矿。” “煤矿?”吕布疑惑地看向貂蝉。 “没错。”貂蝉点了点头,接着开口解释道: “我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注意到的。这个时代,虽然煤炭也已经开始使用,但是范围却不广。” “这是为什么呢?” 吕布疑惑地问道。 他还真不曾注意过这件事情, 只是知道,如今的这个时代, 已经开始使用了煤炭。 貂蝉开口解释道: “最主要的困难在于煤矿地址的确定以及煤矿的开采。如今煤炭才刚开始使用,绝大多数人只是把煤当做一种特殊的石头,即便是使用也是最简单和低级的直接拿过来使用,不曾经过一丁点的加工,造成了煤炭使用的无法大量推行。” 吕布点了点头, 虽然对于这些他也不甚了解, 可是作为研究历史的人, 他多少也知道一些, 刚开采出来的煤矿石不能直接拿来使用, 否则燃烧的效率非常低下, 甚至还不如木炭。 不过他却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之前也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没想到貂蝉竟然有这样的本领, 开心地说道: “我的好婵儿,你可真是为夫的贤内助呀。” 貂蝉得意地笑了笑, 小脑袋骄傲地扬了起来, 一双美目弯成了两道月牙。 “曾经我的爷爷是在煤矿上班,我也是从他那里知道了许多关于煤矿的知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都用上了。” 也许是想起了前世, 貂蝉说到了这里, 语气有些低落。 吕布连忙开口转移话题道: “婵儿,那你给我讲一讲,如今煤矿的开采是一个什么样的进度了?” 貂蝉认真地讲解道: “由于是刚开始开采,寻找矿脉时,失败过几次,后来找到了两个比较大的矿脉,并且如今已经开始投入正常的运作之中了。” 吕布满意地点了点头。 貂蝉继续开口道: “现在两个煤矿由于刚开始进行开采,因此,现在产量并不是很高,主要是由于人手不够,我不敢大批量地进行开采,一个是没有经验,另外也怕被其他的势力探查到消息。” 第219章 派系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貂蝉开口解释道: “现在这两个煤矿我不敢大批量地进行开采,一个是没有经验,另外也怕被其他的势力探查到消息。” 吕布点了点头称赞道: “婵儿,你做的非常不错,这几日我有空的时候,咱们一起去煤矿看一看。” 貂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是应该去看一看,我也感觉有许多不足的地方,你也看看该如何进行改进。” 吕布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 “煤矿的开采非同小可,别说是在现在的这个时代,即便是在后世,煤矿一旦出现事故都是灭顶之灾。更何况现在的各方面技术条件和未来根本无法比较,若是一旦出现事故,可就不是单纯的血本无归了。” 貂蝉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曾经在后世的新闻中看见过很多煤矿发生事故的消息, 基本一旦发生类似的事故, 定然会出现人员的伤亡。 伤亡人数如果是在两位数以内的都非常少见, 动辄就会出现数十人, 甚至上百人的伤亡事故。 每每听到这样的新闻消息, 都让曾经是煤矿职工家属的貂蝉, 感到万分的心疼和害怕。 因此如今在并州, 虽然已经开采出了两座小型的煤矿, 但是貂蝉却下令工人们, 不要进行大规模的开采和破坏, 一方面是害怕会被有心人探查到消息, 但实际上,最害怕的却是发生矿难事故。 吕布还是感觉到不放心, 再次开口叮嘱道: “煤矿是十分赚钱的行业,但是在现有的技术条件下,我们很难保证开采的顺利,以及下井工人们的安全,因此咱们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貂蝉抿了抿嘴巴,点头表示答应。 过了一会,貂蝉才再次开口说道: “这些开采出来的煤炭,被我全部投入到武器装备的生产之中。有了高质量煤炭的出现,目前咱们并州出产的武器装备的质量再次上了一个台阶。” 听到这个好消息, 吕布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煤炭燃烧的热量更高, 持续的时间更长, 并且这种燃烧没有烟尘的出现, 对于高质量的武器锻造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吕布迫不及待地说道: “煤炭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真恨不得赶紧前去看一看,扩大规模后,咱们并州的实力还将会上升一个大层次。” 貂蝉点了点头非常的赞同, 她面上带着笑容补充道: “除此之外,等到将来的产量上来之后,我们还可以利用煤炭对其他的势力进行限制和制约。” “说的没错,战争说到底不过是资源的争夺与控制。” 吕布兴奋地站起身来, 一边思索一边开口说道: “煤炭在这个时代虽然只是刚刚开始出现,但是因为我们的存在,将它变成一个新兴的战略物资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奴家也正是这个意思。发现了煤炭之后,对咱们的经济帝国战略我更加有信心了。” 吕布兴奋地跑到貂蝉的身边, 捧起貂蝉的小脸, 使劲亲了一口, “哈哈哈,我的好老婆,你真的是太棒了。” 虽然已经和吕布成婚很久, 但是貂蝉如今仍然粉颊通红, 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 看得吕布更是心动不已。 第二日,吕布早早地便起了床。 许久没有在家中歇息, 这一觉睡的是神清气爽。 和一众妻子吃了一顿久违的早餐, 一家人这顿早餐吃了近一个时辰, 这才在意犹未尽中结束。 若不是吕布惦记着煤矿, 恐怕这顿饭得连午饭一起吃了。 吕布在张宁的陪同下来到了煤矿, 貂蝉由于身体有孕, 在众人的劝说下留在了家中, 好在貂蝉之前, 已经将煤矿中的很多事情以及想法将给了吕布。 张宁带着吕布来到乌金山脉, 这里已经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扩建。 从外面看来, 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山寨, 只是看起来要更加的高大一些, 然而吕布却敏锐的发现, 在这山寨前方就遍布着无数的暗哨, 甚至还有许多的机关, 这些就是吕布突破了凡武壁障之后才能够发现, 若是换了从前的他, 恐怕至少有三分之一, 是他也无法发现的。 “宁儿,这些暗哨的设计不错,出自谁的手笔?” 吕布饶有兴趣地问向旁边的张宁。 张宁闻言,开心地一笑说道: “这可军师和暗组几个元老设计出来的布局。不论是寨子的正前方,可以说,如今整个乌金山都处于了重重的保护之下。” 吕布点点有?赞叹道:“实在是太棒了!乌金山脉之中,有着咱们太多的隐秘,能够这样安排确实非常不错!” 张宁接着开口道: “这些布置不但能够阻隔外围的查探,同时对于内部的监控也非常的严格,再也不会出现从前那种事情了。” 吕布看了看张宁有些黯然的小脸, 知道她所说的那件事, 指的是娄乌之前的叛乱, 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劝道: “宁儿,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这一次出行回来,我也了解了许多事情,可能娄乌也是身不由己。” 张宁眼睛有些湿润, 不过她深吸两口气, 让有些激荡的心情沉静了下来, 开口说道: “夫君,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有些人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再多的理由也不能够弥补犯下的错误。兄弟姐妹们也没别的意思,他们都知道今天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因此他们都会努力去做好本职工作的。” 吕布点了点头, 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张宁开口转移话题道: “夫君,如今咱们并州出现一个新的问题。” “哦?什么问题?” 吕布关切的问道, 张宁一直很干练, 始终为吕布的事业劳心劳力, 一般的事情她也不会说到吕布这里。 因此吕布听到了张宁的话,很是重视。 张宁思索了一下, 这才缓缓开口道: “如今咱们并州的实力极速扩张,咱们现在的人员增长的也很迅速。” 吕布心中一动, 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不过他也没有开口, 等待张宁的下文。 “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同时也让我们发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吕布心中有了计较, 开口打断道: “是不是如今已经出现了派系的苗头?” 张宁微微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唉——!” 吕布长长叹了口气, 看向张宁问道: “宁儿,现在大概分了几个派系?” 张宁垂下眼睑,开口道: “如今,大致分为了三个派系。第一个派系,是最早跟随你的人组成,主要由并州的文臣武将组成,隐隐以田丰先生为首。” 吕布点了点头,开口道:“继续。” 张宁突然感觉到有些为难, 抿了抿嘴, 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第二个派系,主要是由黄巾派系组成,经过娄乌的事件之后,这个派系的凝聚力逐渐增强,特别是张燕的实力和忠诚得到了认可之后,很多人有意无意地聚集到了他的身边。” 吕布看向张宁, 轻轻抓过张宁的小手, 温柔而坚定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开口说道: “宁儿,这件事情错不在你们。这样的结果很正常,我们也没有办法去避免。我请你放心,在我这里没有任何的区分,他们所有人都是我吕布的兄弟、家人!” 张宁的心瞬间融化, 双眼之中隐隐出现水雾。 黄巾余部可以说是她最亲近的兄弟姐妹, 之前融入到吕布的势力之中, 相互融合都很融洽, 可是出现了娄乌的叛乱之后, 不可避免的使双方再次出现了严重的隔阂, 这样的隔阂想要化解, 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 张宁平静了一番心情, 再一次开口说道: “第三个派系最为庞大,主要是以投降加入来的人员组成,同时这个派系之中又隐隐分成了几个派系……” 张宁越说声音越小, 偷眼看了看吕布, 直至最后没有了声音。 吕布双手背在身后, 仰天陷入了沉思。 这一沉默, 张宁也感觉到十分的难受。 等了许久之后, 张宁忍不住开口说道: “其实这个问题,田丰先生、贾诩先生等许多人都曾发现了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多次,最终也没有过好的办法……” 吕布转过身,看向张宁微笑着说道: “是不是那几个老狐狸让你过来跟我说这件事情的?” 张宁俏脸一红,低下了头。 吕布笑了笑,开口说了一句让张宁听不懂的话: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张宁疑惑地望向吕布。 吕布摇了摇头, 没有向张宁解释这句话的意思, 反而开口问道: “那么如今,这些派系之间相处的如何?” 张宁这次倒是没有太犹豫, 立即开口说道: “如今倒是还算不错,各个派系如今虽然成型,但是彼此之间没有产生摩擦。” 吕布听到这里, 倒是苦笑着开口说道: “这倒还不错,目前还没有产生乱子,这几个老狐狸呀。” 张宁疑惑地看向吕布, 他不明白吕布说这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更加不明白吕布为什么口中说他们都是些老狐狸。 吕布看出了张宁的疑惑, 开口解释道: “先说一下派系的事情吧。” 吕布顿了顿,接着说道: “人本身都有私心,不论多么大公无私的人,由于立场和观察问题的角度不同,也有可能会产生不一样的想法。这个是难以避免的。” 张宁认同的点了点头。 吕布接着说明道: “所以,不论在任何的集体之中,派系和小集团的出现是非常正常,也是没办法去避免的。不论是咱们,还是其他人,都是如此。” 张宁点了点头,接口道: “这倒是真的,从前暗组探查的消息中,便曾经说明过,各方的势力之中都有一些派系的存在。” “正是如此。所以咱们如今出现的这个情况,不算是问题,只是必然会经历的一个发展过程。但是同时,也是一个非常关键甚至有可能会是非常危险的过程。” 吕布神色认真地看向张宁说道。 听到这里,张宁感到非常的疑惑: “为什么要说这个过程会是非常关键甚至有可能非常危险呢?” 吕布开口解释道: “就以咱们自身为例,如今各个派系只是刚刚形成,一方面由于大家彼此之间相互了解,情谊都比较深厚;另外一方面,咱们还有许多的外部压力,也迫使这咱们的人团结一致对外。在这种内部和睦,并且有着统一目标的形式下,各个派系不会出现彼此之间的摩擦和矛盾。” 张宁之前不明白, 只是因为没有去从大局, 或者说客观的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去观察这些问题, 因此,当吕布稍微一解说, 便完全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张宁开口问道: “所以,你是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各样的摩擦与矛盾会慢慢出现、激发?” “哈哈哈,我的宁儿果然聪慧无比。” 吕布夸赞了张宁一句, 然后接着开口说道: “我们作为领导或者说上位者,对于这种无法避免的事情不要去浪费时间和精力,我们要做的是引导。” “引导?” 吕布宠溺地揉了揉张宁的头发,开口说道: “没错,将彼此之间可能会出现的摩擦尽可能的消弭,同时利用一些外部压力或者其他的因素,因势利导,让不同派系甚至同一派系内部的不同成员,始终有着一个统一的目标。这样他们就不会有精力去忙于计较彼此之间的得失,这样摩擦自然也就减少了许多。” 张宁眼前一亮, 顿时明白了吕布的意思, 突然想起了一个老百姓之间流传的俗语, 不假思索地开口说道: “人闲是非多!” “哈哈哈,说的没错,就是人闲是非多。” 吕布听到张宁这句形容, 感到十分的贴切, 接着说道: “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各方派系之间的摩擦和矛盾,通过种种手段引导,始终要达到咱们能够控制的范围之中。” 张宁这下可算是明白过来, 接着她再次开口询问道: “那为什么要说他们是老狐狸呢?” 第220章 如何报仇?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张宁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要说他们是老狐狸呢?” “哈哈哈,我的傻丫头。” 吕布哈哈一笑, 宠溺地刮了张宁的琼鼻一下, 惹得佳人一阵娇羞不依, 这才再次开口反问道: “那几个老家伙难道看不出这些吗?他们看得比我还要透彻,任何事情,只要交到他们的手里,难道还会出现处理不了的情况吗?” 张宁歪着头思索了一下, 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道: “几位先生足智多谋,宁儿至今未曾发现有何事能够将他们为难住。” 一声嗤笑, 从吕布的鼻孔中传了出来, 吕布摇了摇头感叹道: “他们就是太聪明了,所以我才说他们都是一群老狐狸。解决的办法他们早就知道,也一直在进行,否则你以为我如何能够放心离开这么久呢?当然,事实这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问题。” 说到最后, 吕布的神色开始有些臭屁, 张宁一扭头, 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过……” 吕布的话音突然一转, 吸引了张宁循声望向他, 他神色认真地开口说道: “宁儿,你可还记得曾经我在军中推行一件事情。” 张宁有些疑惑地嘟囔道: “你满脑子的古怪主意,推行过那许多事情,人家怎能一一记得清楚。” 吕布哑然失笑, 一回想还真如张宁所说, 借鉴后世的经验, 他在军队之中确实推行了许多的事情, 突然一问之下, 还真是不知该说哪一件。 “曾经我让各个将领,在军队之中推行忠君爱国的思想,可曾还记得?” 张宁眨巴眨巴眼睛, 过了一会儿, 脸上才浮现出恍然的表情。 “好吧,看来你们这帮家伙真的是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了。” 张宁俏脸一红。 这种事情本就不归张宁管辖, 吕布自然不可能去怪罪于她。 “这个想法可能你们无法了解到它的作用,所以即便是如贾诩他们恐怕也都忘记了此事。这也怪我,一直以来打的太过顺利。” 吕布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张宁眼前一亮, 突然接口道: “夫君,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能够解决如今出现的这种派系问题?” 点了点头, 吕布正色说道: “虽不中亦不远矣。” 张宁闻言低下头一阵思索, 她本就是聪慧之人, 越思索越是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美目中浮现炫丽的神采, 接着,弯弯的柳叶眉微微一蹙道: “不过,夫君……” 顿了顿,张宁说出了她的疑惑道: “这忠君爱国,夫君,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要继续扶植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真的想要做那汉室中兴之臣吗?” 张宁本就对大汉朝廷没有什么好感, 想想都可以理解, 她的父亲就是死在起义之中, 怎么可能还会对杀父仇人有好感。 吕布看了看张宁有些不悦的小脸, 笑着说道: “傻丫头,难道你就认为你夫君是那等迂腐不堪之人吗?大汉朝如今已经腐朽到了极致,我即便是有心也无法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更何况……” 吕布顿了顿没有说话, 温柔地看向张宁。 张宁疑惑地望向吕布, 等待他的下文。 吕布开口认真地说道: “更何况,我亲亲老婆的仇人,我怎么能够放过呢?” 张宁白了吕布一眼, 故意扭过头不理他, 但是嘴角却浮上一抹甜蜜的笑意。 吕布从后面拥住张宁, 轻轻地将其转了过来, 正色说道: “宁儿,我的理想,我的追求,你们都知道,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我希望能够保护我身边的所有人,我希望能够尽我所能的为所有人带来幸福与快乐。” 顿了顿,吕布接着说道: “但是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需要你们所有人的力量,我才有可能实现。” 张宁缓缓抬起手, 抚摸着吕布的脸庞, 痴痴地说道: “夫君,你明知故问,人家自从和你认识之后,就已经是你的人了。人都说‘夫唱妇随’,人家自然何事都会陪伴在你的身边。” 吕布温柔地点了点头, 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却被张宁打断道: “好啦夫君,你还是说一下刚才讨论的事情。” 吕布略一沉吟, 这才开口说道: “这个问题也好解决,父亲如今正在编撰学校的一些教材以及其他的事情,咱们正好可以拜托他老人家,根据咱们的情况,借鉴之前我的那个草本,提炼出一套适用的方法,这不就得了嘛。” 吕布所说的父亲, 正是蔡文姬的父亲蔡邕, 如今吕布夫妻几人除了蔡邕之外, 再没有其他的长辈, 貂蝉等几女都时分孝顺, 将蔡邕当做自己的父亲一般尽孝, 蔡邕也乐得有这么些儿女陪伴, 于是,一家人都管蔡邕称呼为父亲。 张宁先是点了点头, 然后接着开口道: “夫君,此举不妥。” 吕布疑惑地看向张宁, “哪里不妥了?” 张宁摇了摇头说道: “父亲虽然对朝廷也是十分的失望,但是毕竟受传统思想的影响过于深远,若是让他老人家负责这件事情,恐怕父亲虽然不会拒绝,但是心中却是一定十分难受。” 吕布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 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 “这倒是我思虑不周了,宁儿你提醒的非常对。” 向前走了两步, 吕布突然眼前一亮: “嘿嘿嘿,这个问题也容易解决。他们不是把你当枪使嘛,这次就让他们几个家伙给我费费脑子,让他们一起去商讨,琢磨出一个合适的办法。嗯——,这件事情就由宁儿你来把关,你可要严格一点哦。” 一边说着,吕布一边对着满脸震惊的张宁眨眨眼。 张宁不知所措地说道: “我?我怎么能做的来这件事情啊?” “哈哈哈,傻丫头,我说你能做得来,就自然是肯定可以做得来的。你要相信自己。” 突然吕布的笑容变得有些阴险,继续说道: “再说了,你难道不想趁此机会讨回一些利息吗?” 张宁闻言更加疑惑, 吕布这才开口解释接着说道: “这几个家伙,不论老少,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狡猾。这个事情他们为什么不亲自向我说明,反而要兜个圈子,让你来告诉我,你可知为何?” 张宁眨了眨眼睛, 一双美目中尽是迷茫。 吕布早已料到张宁不可能知道原因, 接着开口解释道: “一方面,这个事情有些敏感,不论谁来和我说这事情,都不太合适,毕竟他们也都属于局内人;另一方面,他们也是想通过你向我表明一个态度,让我不要担心他们的忠诚;最后一个方面,也是想要警告我,让我不要去做那昏庸之人,不能偏听偏信。所以他们任何人,都没有主动提起此事。” 张宁瞪大了眼睛, 看着吕布有些发愣, 开口说道: “就这么一件事情,里面怎么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顿了顿,张宁疑惑地道: “那为何选我来说这件事情呢?姐姐岂不是更合适?” 吕布耐心地继续解释道: “婵儿忙于政务经济等方面的事情,比较忙,同时怀有身孕,不太方便,这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你虽然是我的夫人,但同时也是黄巾派系的最主要的代表人物,再加上你如今主导医疗救护队,各个派系的人都会巴结尊敬你。使你的身份变得十分超然,所以才特意延请你来说这件事情。” 张宁摇了摇头, 吕布方才说的这些让她有些头昏脑胀, 似乎只有通过这样, 才能够让脑袋清醒一些。 吕布看着张宁可爱的模样, 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开口继续说道: “他们呀,狡猾狡猾地,拿我的宝贝宁儿当枪使,你说是不是一群老狐狸呀?” 张宁自然知道吕布是在开玩笑, 掩口轻笑道: “也不准确,除了老狐狸外,还有几个是小狐狸。” “哈哈哈哈哈!” 笑了一会, 吕布这才再次开口道: “宁儿,他们这么算计于你,难道你不想报一箭之仇啊。” 张宁此时才明白过来, 吕布方才让她‘报仇’的意思, 一双妙目骨碌碌地转了几圈, 两只小手捂着嘴巴‘咯咯’笑了两声, 就如同一个偷吃到美味的小狐狸, 开心地说道: “夫君,你怎么这么坏。不过宁儿很喜欢哦。嘻嘻!” 两人边走边聊,说话间, 距离那山寨的大门越来越近, 走的距离近了, 才看到这座山寨真的是可以算得上雄伟二字, 依山而建, 两旁城垛、女墙、箭楼等防守建筑一应俱全, 扑面而来一股坚不可摧的气势。 在前行的过程之中, 吕布敏锐地察觉到, 有不少的暗哨注意力始终放在他们的身上, 甚至隐约之间有一丝丝的杀机流露, 并不曾因为知道他们的身份就放松警惕。 吕布暗中点头, 对于这样的举动, 他不但不觉得生气 反而感觉到非常的满意, 正是这样的警惕性才能够保证安全。 山寨的大门缓缓地向外打开, 一行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吕布定睛一看, 张燕、廖化、周仓、潘凤等几人都在其中。 都是老熟人, 众人见面之后自然又是一番亲热。 一边往山寨内走去, 张燕等人一边为吕布讲解山寨之中的各类设施。 经过了娄乌的那一次事件之后, 张燕的忠诚和能力都得到了印证, 如今隐隐成为曾经黄巾余部的领头人。 “如今匠作营的一部分已经搬到了这里,被安排在了那个位置。” 张燕指着远处一片建筑群, 对着吕布解说道。 吕布点了点头, 向张燕询问道: “如今匠作营的运转情况如何?” 张燕恭敬地回答道: “回禀主公,如今匠作营分为两个部分,如今搬到这里的部分,主要负责军工器械的研发和制作,同时还有少部分机密技术的研究。” 张燕指了指远处错落有致的几栋建筑, 向着吕布一一解释道: “那里是研究攻城器械的,那里是研究防护装备的……” 吕布一边点着头, 一边仔细地观察着, 这片建筑物建造的颇有章法, 吕布虽然看不懂这些, 但是常年征战的他, 却一眼就能够看出, 这片建筑物的间距宽广, 并且互为犄角, 端的是易守难攻。 吕布开口问道: “这片建筑物还有防御的用途不成?” 张燕笑了笑还没说话, 一旁的廖化开口解释道: “主公好眼力,这匠作营的排解正是按照五行阵进行排列。同时也是咱们这座山寨内部的第一道防御措施。若是有人从外部的正面突破了大门,这里也还能够进行狙击。” 吕布点了点头, “这是谁的主意?可是献忠想出来的?” 张燕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 “末将曾经从一本古书上看到这个阵法,这才想要试验一下,没想到确实颇有用处。还望主公莫要怪罪。” “哈哈哈,这话说的,我怎会怪罪,我高兴还来不及!做的很好!” 吕布转过头, 对廖化几人说道: “你们几人也要像张燕一样,经常看书多多学习,这样才能不断的成长。” 顿了顿,吕布用手指点了点有些为难的周仓,笑着说道: “尤其是你,周大个子!” 周仓的脸色登时垮了下来, 其他人见状纷纷偷笑不止, 吕布忍住心中的笑意, 示意张燕继续带着他进行参观。 吕布跟随着众人参观, 越是观察越觉得兴奋, 没想到只是短短半年的光景, 光是在这乌金山脉之中, 就被建设的井井有条。 看来争取的这半年时间, 对于整个并州而言, 不是一般的重要, 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吕布之前的预期。 不单是吕布看着兴奋, 即便是每天都在这里工作的张燕等一众人, 再给吕布讲述的过程中, 这几个人也是感到非常的激动。 “几个特种部队的操演场所都在何处?” 吕布随口问道。 张燕笑了笑, 用手指着周围转了一圈没有说话。 吕布疑惑地看向他, “献忠此言是何意思?” 第221章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张燕得意地说道: “主公,特种部队与寻常部队的训练情况不一样,这些还都是您教给我们的,既然如此,我们便利用乌金山脉之中,各式各样的地形,因地制宜地将整片山脉都作为特种部队的训练场地。” 拍了拍张燕的肩膀, 吕布朗声大笑道: “哈哈哈,不错不错,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你们这样做的非常对。” 顿了顿,吕布对着在场的众人开口道: “所谓的特种部队,就是要能够适应战场的所有突发情况,这一点做得非常不错。” 接着吕布又开口说道: “不过你们切不可将所有部队打造成一模一样,那可就失却了我的初衷。就比如说战狼特种兵,这是一支纯粹的特种部队,我需要他们的能够达到适应各种极端突发状况,以及完成一些特殊的任务,因此你们需要超强的单兵作战能力和小组配合能力。” 廖化和周仓二人相视了一眼, 面带笑容地拱手对着吕布开口说道: “还请主公检验!” 吕布嘴角弯起一抹笑容,道: “不错嘛,看来很有信心呀。” 接着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潘凤问道: “潘将军,听说你的无双军现在操练得也非常不错,据说还和高顺的陷阵营旗鼓相当。” 潘凤挺了挺胸膛, 自豪地说道: “潘无双幸不辱命,无双军虽然成军时日尚短,但是自认不会弱于其他部队。” 一边说着话, 潘凤一边挑衅似地看向其他人, 张燕、廖化、周仓等人也回应以眼神, 几个将领之间, 虽然竞争的意识很强烈, 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火药味, 吕布见状心中暗自点头, 他之所以将这几只部队安排的比较近, 很大一部分原因, 就是希望出现这种良性的竞争, 此时看来,效果应该是非常的不错。 “末将恳请主公前去检阅无双军!” 潘凤双手一拱, 宏声开口说道。 他这一开口,其他的几个人也不淡定了。 纷纷开口请吕布前去检阅自己的部队。 吕布看着群情激动的几个人, 笑着摆了摆手, “哈哈哈,幸亏高顺和鬼神没在这里,否则我看你们几个为这事儿就得先打一架。” 顿了顿,吕布正色道: “诸位将军也请放心,过几日,我定然会一一检阅各个部队的情况。不过——” 吕布环视了众人一眼, 神色有些严肃地补充道: “不过我丑话也要说在前面,给了你们半年的时间进行操练,若是你们能够达到我的预期目标还好。如若不然,可不要怪我吕某不讲情面了!” 张燕等人闻言, 神色都变得异常严肃, 恭敬地开口回答道: “还请主公放心,我们保证让主公满意!” 看着掷地有声地各位将军, 吕布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现在,先带我去看一看金矿,还有煤矿,这一次,我主要是想要看看这两个地方。” 当下,张燕带着吕布等人,向着乌金山脉深处行去。 金矿自不必说, 有着成熟的技术和专业的技术人员, 如今金矿的开采已经步入正轨。 在张燕的带领下, 吕布只是简单的转了一圈, 便离开了金矿。 “如今金矿的产量如何?” 吕布离开金矿后, 要求张燕带他前往煤矿, 在路上的时候, 吕布才想起问这个问题, 这可是他的摇钱树, 自然要知道究竟能够为他带来多么丰厚的收益。 张燕想了想, 开口回答道: “如今开采的比较顺利,一个月差不多能够产三百多斤左右。” 吕布闻言,双眼瞪的溜圆, 吃惊地看向张燕,半晌说不出话来。 张燕见到吕布的表情, 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 “主,主公?可是产量太低了?要不,我吩咐让工匠们加快产量?” 吕布闻言连忙摇头, 把个脑袋转得像个拨浪鼓一般, 开什么玩笑, 在他的记忆之中, 清朝年间, 一个大型的金矿, 一年的产量才不过两吨半左右, 换算下来,一个月也不过接近五百斤而已。 可那却是一千年以后的事情, 不论是开采的技术, 还是工艺和设备, 先进了不知道多少倍, 乌金山脉的金矿却能够在一千年以前, 达到现在这样的产量, 简直让吕布目瞪口呆, 连忙开口说道: “别多想,我是没有想到,咱们的金矿产量竟然能够达到这么高而已。” 听到吕布的解释, 张燕这才放下心来。 这半年多的时间, 整个乌金山脉基本全都由他负责, 这金矿的开采是并州集团非常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 他日夜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就怕辜负了吕布的期望。 若是不能达到吕布的预想, 那自然是他的失职, 因此方才才会显得特别的紧张。 偷眼看了看吕布, 发现他脸上却是没有丝毫不悦的神色, 张燕这才壮着胆子继续说道: “除此之外,金矿每月还能产出铜六十万斤左右。” 有了方才的震惊, 对于现在这组数字, 吕布也不觉得有多么的夸张, 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 但是心中的喜悦却是难以言喻。 难怪,之前貂蝉曾经说, 这金矿不但足以自给自足, 甚至还能够为他们带来巨大的收益, 先开始还以为是貂蝉说的有些夸张, 可是如今看起来, 倒是他有些想当然地小瞧了众人的付出。 同时,他如今对于煤矿, 也更加充满了期待。 在距离金矿近二十里的距离, 才是煤矿的位置, 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地带, 但是在外围却是由许多兵士把守, 张燕向吕布解释道: “主公,这里由于地处偏远,方便部队的守护,我便直接命潘将军的无双军将营地驻扎在此地。” 吕布点了点头, 打眼向着煤矿看去, 这是在山脚下开出的一个矿洞, 从外面只能看见木质的矿洞入口, 足可以容纳两辆马车出入, 此刻已经接近正午, 不停的有民夫在入口处来往出入, 忙碌个不停。 在矿洞入口不远处, 搭建了一些房屋, 仿佛排列的井然有序。 张燕见状解释道: “主公,那个山洞口就是煤矿的入口。东边这一排房屋是矿物冶炼区。” 吕布顺着张燕指点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边的房屋相互间隔着一些距离。 张燕带着吕布一边走过去, 一边解说道: “最北边的这几间房子叫做分拣区,从矿洞开采出来的矿石,先运送到这里进行分拣。” 说话间,众人来到了第一间房间之中, 这个房间之中很是宽敞, 房间之中对方着三大堆黑色的石头, 就仿佛三座黑色的小型的石头山。 首先是进门处, 那些从矿洞出来的民夫们, 将推车中的矿石倒在这里, 然后有几名民夫在这堆黑色的石头之中快速地挑拣着, 一部分放到了房间中央最大那一堆石头之中, 另外一小部分石头则被送到房间另外一个方向的矿石堆之中。 张燕开口解释道: “主公,这矿石开采出来之后,并不是所有的矿石都能够提炼出所需的煤矿石,因此需要第一步的分拣,那中间最大的一堆,就是适合冶炼的煤矿石,将会被送去冶炼间。” 吕布点了点头, 指着另外角落里那堆比较小的矿石堆开口问道: “那些就应该是不适合冶炼的矿石了吧,它们会如何处理呢?” 张燕摇了摇头道: “这些矿石会被统一送到匠作营,具体的作用末将就不甚了解了,只是听张大匠说过,这些矿石之中有不少宝贝,有的东西甚至比金子还值钱。” 吕布点了点头。 任何的矿物在被发现时,往往会有许多其他的伴生矿。 但是这些伴生矿成分不一, 而且凭借现有的技术, 还不一定能够将其全部利用起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参观完分拣区之后, 张燕带着吕布来到了一个更大的建筑之中, 这个建筑高约五米, 内部分出了好几个部分。 最显眼的却是建筑的前方有一个宽敞的平台, 上面铺满了无数黝黑的矿石。 “新开采出来的矿石之中含有大量的水分,需要晾晒之后,把水分完全排出,才能够进行下一步骤。” 张燕指着那个平台, 以及上面摆放的无数矿石, 对着吕布解释道。 走进那个建筑物之后, 吕布发现这个庞大的建筑物, 内部看起来普通后世的大型车间一样。 吕布一见就明白, 这定然是貂蝉的主意, 车间分隔成几个部分, 有粉碎车间的对面, 是一个密封的大型房间。 张燕指着那个封闭的大型房间对吕布解释道: “主公,这里就是烧制车间。粉碎成合适大小的煤矿石会在这里进行加热,融合,固化等工艺,将煤矿石烧制成煤炭。这个时候的煤炭就已经初步成型。” 吕布点了点头, 走到了那个烧制车间之中, 这里房间墙壁非常厚重, 人只要稍微靠近一些, 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气, 越是靠近,灼热的感觉就会越严重。 在吕布来之前, 貂蝉就曾经大致和他讲解过, 煤炭的制作流程, 基本沿用的是后世宋代制作焦煤的工艺。 简单来说就是将煤矿石加热后, 混合一定比例的粘土、木屑以及其他杂物, 再进行高温烧制, 用超高温将这些材料融合之后, 再进行冷却, 当完全冷却下来之后, 焦煤也就制作完成了。 这个时候的产物才被成为是煤炭, 能够应用到生产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吕布第一次听到这个过程时, 感觉到十分的新奇。 最开始的时候, 他还以为煤炭就是将矿石直接拿过来使用就可以, 谁曾想还需要经过烧制加工以后, 才能够制作出真正的煤炭出来。 不过这也怪不得吕布, 毕竟在后世之中, 除非是专门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员, 否则也不会了解这其中的奥妙。 想到这里, 吕布感觉到自己十分的幸运, 貂蝉竟然了解这些事情, 这只能说是无巧不成书了。 对于这些专业的技能知识, 吕布直接不懂, 也只能是走马观花地简单查看一下, 也没能发现出什么样的问题。 烧制车间的旁边就是冷却车间, 在这个车间之中堆放着烧制好的煤炭, 放置在这里进行自然冷却。 冷却几个时辰之后, 那些煤炭就可以进行使用了。 吕布看着工人们井然有序地进行着生产, 煤炭被源源不断地制作出来。 吕布心中的喜悦难以言喻。 后世之中欧洲的兴起, 就是因为第一次工业革命, 第一次工业革命的起因在于机器被广泛作用在生产之中, 而这些机器能够被大范围运用的根本原因, 却是蒸汽机的发明, 也就是新能源的运用, 煤炭正是当时最重要, 乃至于至今为止, 都是最主要的能源之一。 如今在现在这个时代, 吕布能够掌握煤炭的生产技术, 简单看来,仅仅只是增加了一种敛财的手段而已, 可是往深远角度去看, 未尝不是占领了将来技术发展和革新的命脉。 对于这些事情, 这个时代的人都无法去预知, 这并不是说他们的智力不够, 无法想到。 实在是因为, 这些理论和概念, 超越了现有时代太多太多, 也就是吕布和貂蝉这两个后世穿越而来的人, 因为有了相关的知识, 才能够明白这些道理, 这也成为了他们最大的倚仗。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小的煤矿, 吕布不禁陷入了对于未来的美好幻想之中。 身旁的众人都不知道吕布的想法, 可是见到他如今的状态也都不敢去打扰。 直到过了许久, 吕布才被身旁的响动惊醒, 这时才发现身边的众人都一件疑惑地看着他, 搔了搔头, 吕布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开口说道: “看到如今这般欣欣向荣的模样,一时有些过于兴奋,哈哈哈。献忠,你们做的非常不错,保持这个势头,未来的发展会让你们想象不到!” 张燕等人自然无法想象吕布所说的未来, 究竟会是一种什么景象, 不过他们对于吕布确实无比的信任, 此时听到吕布反复的夸赞, 他们都很是高兴, 张燕率先开口说道: “多谢主公夸赞。实际上这都是大夫人的功劳,我们只不过是听吩咐办事。” 第222章 烧制砖石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一行人闲聊了几句后, 来到矿洞口另外一侧的建筑物之前。 这边的建筑一看就是办公或者生活区域。 果然,张燕开口解释道: “主公,这边就是矿区的生活区了。” 吕布点了点头, 转过头突然对张燕开口问道: “献忠,先带我去看看工人们洗漱的地方。” 张燕闻言一愣, 不过迅速反应过来, 带着吕布等人向一个巨大的房子走去。 这座房子是传统的土屋, 外面看起来十分的巨大, 张燕指着这个房子对着吕布说道: “主公,这里就是工人的洗漱地点了。” 吕布正要抬脚走过去, 想了想,回过头对着始终跟在身旁的张宁开口说道: “宁儿,你就别跟着进去了。还有你们也都不用跟着了,后面有献忠一人陪着我就行了。” 张宁俏脸微红, 方才过来的时候她就想提出此事, 此时吕布说出来正中下怀, 点了点头,张宁转身离开了这里。 廖化、周仓和潘凤三人, 也向吕布恭敬地行礼之后离去。 吕布推开沉重的木门, 一股浓重的湿气扑面而来, 直接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让吕布突然之间有些适应不过来。 等了几息的功夫, 吕布这才适应了这边的温度和环境。 这是一个密闭的大房间, 一边排列放着十数只巨大的木桶, 另外一边则是炉灶, 火炉中燃烧着火焰, 火炉之上这是翻滚的开水。 吕布眉头一皱, 正想要发问, 张燕连忙开口回答道: “主公,这里其实就是澡堂子。工人们从矿井之中上来后,浑身十分的污秽,需要反复清洗,才能够勉强将身子清洗干净。为了让工人们能够洗上热水澡,咱们这边就始终烧着热水……”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 脸色这才变得好看了一些。 绕着澡堂仔仔细细地转了一圈, 这个大型的澡堂实在太过于简陋, 吕布指着那些巨大的木桶问道: “工人们就在那里沐浴是吗?” “对。” 吕布疑惑地问道: “矿区内现在有多少工人,这二十只木桶怎么能够所有人使用?” 张燕连忙开口解释道: “是这样的,矿区的工人很多,如今下井的差不多有五十人左右,不可能给每个人都准备一只木桶,好在大家都是轮班工作,这二十只木桶倒也足够大家使用。” “那每一个工人在沐浴的时候,这一桶水定然不够使用的吧?” 点了点头,张燕回答道: “定然是不够用,所以那边才会始终准备着热水。工人们洗完一遍之后,可以自行去那边取水,然后再来到这边换水。” 顿了顿,张燕接着说道: “一个工人一天差不多至少需要三桶以上的水,才能够洗干净。” “哦。” 吕布答应了一声, 然后没在说话, 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只是这一次, 还没等他将思路捋清楚, 就被这房间之中的热气, 憋闷的受不了。 吕布再次仔细查看了一番, 匆匆带着张燕离开了这个巨大的房间。 接触到新鲜的空气之后, 吕布接连大口地呼吸了数次, 这才让脑袋清醒了许多, “献忠。” “末将在!” 张燕忙不迭地回答道。 “张大匠如今可在这里?” “张大匠正在匠作营之中。” 吕布点了点头对张燕吩咐道: “去将他请来。” 张燕一点头, 连忙转身找来一名小校, 将吕布的命令传了下去。 吕布抬起头, 仔细打量起矿洞两边的建筑, 时而低头沉思, 时而用手比划着什么, 张燕陪在一旁, 害怕打扰到吕布的思路, 不敢开口询问。 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 两个人匆匆赶来, 跟在后面的正是张达张大匠。 如今的张达气色看起来不错, 蓄起了长须, 但是比之从前更有威势了。 见到吕布之后, 张达连忙恭敬见礼道: “张达见过主公。” 吕布转过头, 上下打量了一番张达, 笑着说道: “张大匠,许久不见了,气色很不错嘛。” 张达闻言,笑着回答道: “承蒙主公挂怀,如今不用为了生计发愁,还能够从事自己所喜欢的事业,对小人来说实在是太幸福了。这也是多亏了主公给我提供了这么好的条件。” 张达一边说着, 一边诚恳地向着吕布躬身行礼。 “哈哈哈,好你个张达,没想到这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你倒是学会了溜须拍马。” 吕布扶起张达开玩笑地说道。 顿了顿,他接着开口道: “这一次叫你过来,是有一些事情需要交代给你。” 听到吕布说起了正事, 张达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 正色向着吕布说道: “还请主公吩咐,达定然竭尽全力!” 吕布点了点头, 拉着张达来到之前参观过的烧制车间。 吕布指着车间对张达说道: “张大匠,这个房间可是你所设计?” 张达点了点头, 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主公,可是有何不妥的地方?” 吕布转过头看到张达有些惶恐的表情, 知道他误会了, 连忙开口解释道: “没有那个意思,这个车间设计的很是不错,我只是有些想法,想要让你改进一下。” “改进?” 张达眼前一亮, 吕布这样说的意思, 就是他又有了新奇的想法。 在这一点上, 张达对于吕布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每每会出现一些奇思妙想, 能够让他这个浸淫此道半辈子的人都自叹弗如。 吕布开口说道: “你之前的隔热做的不错,不过我觉得咱们还可以改进得更加好。” 吕布走到车间外墙旁边, 拍了拍坚固的外墙, 这里的温度已经非常的高, 一般人恐怕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温度。 吕布还好说, 但是张达却是有些难以忍受, 这一会的功夫, 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要知道,如今已经临近深秋, 并州地处北方, 此时已经比较寒冷, 但是这么冷的天气当中, 短短数息的功夫, 只是靠近了这个车间的外墙, 就出了一身的汗, 足可以证明这里的温度之高。 “不过,” 吕布话音一转, 拉着张达远离了一些, 接着开口说道: “如今这还是深秋,若是夏日,恐怕这方圆数丈的距离都不能近人。” 张达闻言点了点头, 开口解释道: “之前大夫人和小夫人都曾说到过这个问题,小人也是思考了许久,后来想出这个简单的办法,将墙壁加厚,墙壁以大石垒起,中间塞入一些泥土,以此来隔绝温度。” 吕布仔细地听着张达的讲解, 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开口说道: “此法不错,不过你可以尝试,在填充的泥土之中,大量地混入纱麻、木屑、动物的皮毛等物,混合在泥土之中,填充进去之后,可以起到更好的隔热作用。虽然不能让这里的温度和外界一致,至少也是相差不会太多。” 张达闻言仔细想了想, 然后狐疑地看向吕布, 开口询问道: “主公,不是小人不相信,只是这些东西倒是容易寻找,咱们这边便有不少,可是它们同泥土混合之后如何能够增强隔热?” 吕布笑着摇了摇头道: “哈哈哈,张大匠可是不信?” 张达还未说话, 一旁一直听着的张燕这时候突然开口道: “主公,张大匠如何想的,我不知晓,反正我是不相信,那些废弃物能起到什么作用,自古以来就一直使用泥土建屋,让屋内的温度保持。如今的烧制车间,可是我们试验了许久,才最终达到如今这个程度的,您随便一个想法就能更加有用,末将虽然尊敬您,但是却也不敢相信。” “哈哈哈,好!既然如此,我就和你们打个赌。” 吕布狡猾地笑了笑。 看见吕布的笑容, 张达觉得不妙, 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连忙开口说道: “主公,张将军,这个赌局我还是不参与了。” 吕布的笑容浮现时, 张燕也觉得心中一咯噔, 可是在心底却依然不相信吕布的法子, 能够那么管用, 更何况,话已经说出了口, 他怎能再食言而肥。 斜眼看了看旁边的张达, 然后又看向吕布, 猛然点了点头, 开口说道:“主公,末将就和您打上这个赌。” “哈哈哈,献忠,既然是打赌,总要有个彩头。” 吕布眼珠一转, 对着张燕笑着说道: “过一段时间我准备用兵,你若是赢了,我便任命你为主将,可你若是输了,哈哈哈……” 张燕闻言, 立刻喜上眉梢, 不过旋即却又有些担忧。 喜的是沉寂了这么长时间, 吕布终于肯再次用兵, 武将本就渴望建功立业, 可是这半年以来, 除了发展就是练兵, 他们早已经闲的浑身发痒, 此时听到吕布将要用兵, 自然是十分的兴奋。 担忧的却是, 万一要是输了, 这主将的位置可就成了其他人的。 低头思虑了一会, 张燕咬了咬牙说道: “主公,末将便和你打上这个赌。” “嘿嘿嘿。”吕布笑得很是狡诈, 让张燕心中的不安更甚。 笑闹过后, 吕布却突然向张达开口说道: “张大匠,你可知如何烧制砖石?” “砖石?” 吕布一看张达的表情, 立刻便知道此时的人们还不知道烧制砖石的手艺。 突然想起, 历史上考证, 烧制红砖起源于古巴比伦闻名, 是在许久之后才传入中原。 此时汉代人建筑房屋, 大多以木质为主, 使用砖石也大多以现成的青石, 开采切割出来直接使用。 虽然不会烧制砖石, 但是汉代时期, 劳动人民烧制陶器的工艺水平已经非常高, 所以现在推行烧制红砖也是相对容易的事情。 吕布开口解释道: “今日我便告诉你一种方法,这种方法烧制出来的东西,名叫砖石,它非常的坚固,并且规格可以自行控制,非常适合建筑使用。” 张达对于这种新奇的事物, 本就非常的敏感和喜欢, 此刻听到吕布这样一说, 心中瘙痒难耐。 探手入怀,取出几片竹简, 还有一小块黝黑的石头一样的东西。 见到吕布有些疑惑的目光, 张达不好意思地笑道: “主公,小人时而也会有些突然出现的想法,因此养成了习惯,随身携带一些便于记录的东西……” 吕布指着张达手里那块如同石头一般的东西, “这是何物?” 张达抬起手中的物品, 向吕布解释道: “这是煤,还没烧制的小煤块,小人偶然间发现用此物书写过的痕迹很清晰且不易擦净,于是便用其代替笔墨。” 吕布闻言愕然, 这不就是最早的铅笔吗。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吕布向张达开口说道: “烧制砖石,大致有这么几个步骤:第一,先要取土,这种土必须是粘土,这种突然柔和而有粘性,颜色多以红色或者深黄为主,这是其中一种主要的原料。还有一种主要的原料叫做煤矸石。” 吕布一边说着, 一边蹲下身子, 从地面上挑拣起一块颜色有些发黑的石头, 开口对着张达说道: “张大匠,你看,这就是煤矸石。它是煤矿开采过程中特有的一种石头,质地比较坚硬,对于制作煤炭来说,这是一种废料,不过用来烧制砖石,却是最好的原料。” 张达将吕布递给他的石头仔细观察了许久, 然后小心地收了起来, 奋笔疾书地在竹简上面记录着。 吕布等待他记录完毕后, 这才再次开口说道: “收集好原料之后,将这些粘土放在野外进行风干,至少半年的时间,要将其中的水分完全散去,直至土质松化为止。此时将其进行手工的粉碎、过筛,留下细密的纯土。这是第二步。” 为了方便张达记录, 吕布特意说的比较慢。 “第三步,将纯土混合粉碎过后的煤矸石,还有少量的煤灰,加入水,将其如同和面一般,反复和炼六次以上,这个步骤是成砖后坚固与否的关键。人力和炼肯定达不到要求,可以使用牛力或者其他的机械进行。” 张达生怕有所遗漏, 在竹简之上书写的十分迅速, 好在吕布可以放慢的语速, 让他能够跟得上。 第223章 改造矿区(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张达飞快地在竹简上进行着记录。 吕布再一次开口讲解道: “和炼好的泥土通过制坯模塑形,塑形时泥土要压实,放砖坯的地方要铺层细沙,防止出现粘连。并且这些砖坯必须要进行阴干,切勿曝晒使砖坏出现裂纹和变形。” 张达点点头, 口中小声地重复道: “必须阴干,否则会使砖坯出现裂纹和变形。” 吕布笑了笑, 继续开口讲解道: “这些砖坯一定要阴干至完全干燥才可以进行下一步,这个时间大概需要一至两个月的时间。这个时候,就可以将这些砖坯进行入窖烧制了。这环节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决定着砖石能否烧制成功。” 顿了顿,吕布伸出双手开始比划道: “烧制砖石的这个窖也有讲究,最好制成下宽上窄的圆形建筑,这样有助于温度的升高和集中。这个烧制煤炭的车间,其实也可以仿造这种结构。” 害怕讲解的不够清楚, 吕布也取来一块石头, 直接在地面上开始绘制起来图形。 见到吕布绘制的图形之后, 一旁的两人立刻便明白了吕布的意思。 “烧制的燃料就使用煤炭便可以,这样烧制出来的砖石足可以供房屋之类使用,如果想要让砖石更加坚固,可以使用麦草、松枝等物缓慢烧制,但是时间方面,就会增加许多。切记,这个烧制砖石的砖窖顶端要开口,但是这个口要可以随时封住的。” 张达闻言, 连忙在竹简之上标注了出来。 吕布接着开口继续说道: “这些砖坯需要在窖中烧制至少十多天,等到坯体被烧的凝结以后。此时可以选择两种方式,第一种方式是慢慢熄火,将外界的空气放入窖内,让窖内的温度自然降低,这样自然冷却以后得到的砖石颜色发红,就可以正常使用。姑且可以把它称之为红砖。” 吕布讲到这里再次停了下来。 张达迅速地记录完毕之后, 开口问道: “主公,难道还有其他的方式不成?” 吕布点了点头, 再一次开口解释道: “对,还有一种方式。还记得刚才我说过,这个砖窖的顶端要能够活动,可以封闭或是打开。可以选择用泥封,一则是密封效果好,另一个原因则是灵活方便。” 张达点点头, 将吕布的话语基本都记在了竹简之上。 “方才说的另外一种方式,就是将砖窖顶端的透气孔密封住,使外部的空气无法进入。然后使用冷水浇灌,用水将砖体冷却下来。” 吕布讲完之后, 停顿了两息之后, 接着补充道: “这种方式在操作的过程中,会比较麻烦,不过胜在需要的时间较少,这种砖石的颜色发青,可以称之为青砖。并且这样制作的出来的砖石,其使用的寿命比之红砖要延长许多。但是两种砖石的坚固程度却是相差不大。将来在堆砌城墙之时可以使用这种青砖。” 张达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终于将吕布所说的一一记下。 再次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之后, 张达开口问道: “主公,你的意思可是用这砖石代替现如今的青石等,修筑这些建筑物?” 吕布点了点头, 开口说道: “没错,正是如此。此物相比青石而言,轻便、易打磨,适合各类建筑物使用,与夯实泥土相比,又更加的坚固美观。因此,未来,在咱们并州,至少许多关键场所,尽可能的使用这种材料。” 张达点了点头, 向吕布保证道: “主公,您放心,小人定然将这砖石研究出来。” 吕布拍了拍张达的肩膀, 语气和缓地说道: “此时也不用太过着急,这砖石想要烧制成功,光是那风干粘土这一个步骤,就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 张达连忙开口说道: “主公,并不需要那么久。” “哦?为何?若是这粘土风化不完全,制作出来的砖石可是无法使用的。” 吕布不放心地说道。 张燕在旁开口替张达回答道: “主公,您之前所说的粘土,咱们这里就有现成的。烧制煤炭也需要大量的这个东西,才能够让煤炭最终成型。故而就在这烧制车间后方,就囤积着不少。如前面晾晒煤矿石一般。只是为了区分以及方便取用,这才将其放在了后面。” 吕布闻言一拍额头, 恍然大悟道: “哈哈哈,我这个脑子,竟然将此事给忘掉了。” 转过头,吕布连忙对张达吩咐道: “张大匠,那便这样。稍后,你先派人尝试不同的比例,和炼一些泥浆,制成砖坯,然后就用这烧制车间烧制出一批砖石,选择出烧制的最佳比例,然后用最好的砖石垒砌砖窖。” 张达正准备答应, 转念一想却是开口问道: “主公,为何如此麻烦,研制成功之后直接使用这烧制煤炭的车间进行砖石的烧制不就可以了吗。” 摇了摇头,吕布解释道: “一则因为方才我说过,砖窖的样式与现在这烧制煤炭的车间有所区别,而且这个烧制煤炭的车间也需要改造,外形需要与砖窖类似。” 吕布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在地面画出一张草图, 给张达讲解道: “砖窖前方是细高形状,顶部有活动的泥封门。这烧制煤炭的车间,还是建造成方正模样,但是车间的顶部,我要你们用钢铁制成顶棚。” “用铁?!” 张达震惊的看向吕布。 吕布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开口回答道: “不但要用铁,而且必须要用反复锻打过得高铁进行制作,要将顶部打成巨型的铁池子。” 张达更加的疑惑, 不明白吕布的意思, 一旁的张燕更是感到一头的雾水。 吕布看着疑惑的两个人, 开口解释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情,进行澡堂子的改造。” 顿了顿,吕布开口问向二人, “现如今的澡堂子是不是需要不停的烧水,非常的麻烦?” 张燕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张达却迅速反应了过来, 开口说道: “我明白了,主公是想用烧制煤炭时的热量,给水加温……” 突然张达眉头一皱, 再次开口道: “可是那烧制煤炭时的温度十分之高,即便是那铁能够受的了,可是也无法直接使用呀。” 吕布一副得意的模样开口道: “我早就想到了,这个铁池子只是储水用,在铁池子下方也是烧制车间的顶棚,还是要用砖石堆砌,用以进行隔热。” 张达眼前一亮, 正想要开口, 却被吕布摆摆手打断。 吕布接着开口说道: “铁池子以外,用竹子作为通道,连接另外一处池子进行第二次降温,再以不同的细管连接不同的出口。就可以直接使用。” 吕布一边在地面画着草图, 一边开口解说道。 他在第二个池子另一面划出许多个线条, 用来表示连接的通道。 但是在这些通道旁边又画上了一些同等长短粗细的线条, 连接到了另外的一个池子之中。 吕布向张达解释道: “这个池子之中储存的是凉水,两条管道连接同一个出口,中间使用机关进行调节,可以控制两条管道的出水量,若温度高,则调节机关,使热水出水量降低,增加冷水出水量,则可使温度降低。反之则可以提高温度。” 张达闻言连连赞叹不已, 不过他瞬间便发现了问题, “主公,这通道设计的巧妙,可是却是去哪里寻这么长的竹子,若是连接,以榫卯倒是可行,可是水却有可能自连接处泄出,用其他代替可否?” 吕布闻言一愣, 这确实是个问题, 他先前考虑到如今的技术无法制作中空的铁管, 所以才想到用竹子来代替, 只需要将竹子打通, 就可以作为流水的管道进行使用, 可是却疏忽了竹子如何连接的问题。 吕布眼珠子一转, 立刻便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拿起石块, 在地面上画了起来, 可是画了两遍却感觉无法画出想要的图形, 连忙对一旁的张燕说道: “献忠,你速去取来两根木条,快去快去。” 张燕闻言, 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不多时便跑了回来, 手中提着两根木条。 吕布接过木条, 抽出腰间的佩剑, 向两根木条削去, 碎屑纷飞, 不多时两根木条上被削出了许多的螺纹, 拿起两根木条一比划, 虽然螺纹很粗糙, 倒是也能够相互咬合。 吕布将两根木条结合在一起之后, 向着张达解释道: “这叫螺纹,可以令咬合的部位紧密,起到密封的作用,可以在通道的连接处使用,并且组装拆卸起来都很简便。我这不懂木匠活,制作的太过粗糙,实际制作的时候将此纹雕刻的细密些就可以了。” 张达接过两根木条, 扭动了两下, 只见螺纹的作用下, 木条咬合在一起, 虽然这两根木条如今是平行咬合, 但是张达是何人, 打眼一看立刻便明白了吕布的意思。 “主公的意思我明白了,连接的两条管道同样粗细,在管道的连接处,一头内壁削薄,一头外壁削薄,两头刻以螺纹,如此就可以进行连接。” 张达一边解说, 一边用双手在空中比划起来, 神色很是兴高采烈。 “主公,主公真乃神人也,如此奇思妙想到底是从何得来。” 吕布难得的脸色有些发红, 这些明明都是后世之中最寻常不过的物事, 只是在如今的这个时代却是前所未见的稀奇物品。 吕布嘿嘿一笑, 生怕张达追问, 连忙开口说道: “张大匠,这还是多亏了你。” “啊?”张达疑惑地挠了挠头。 吕布开口解释道: “张大匠可还记得你于瑶儿设计出的龙骨水车,我正是从那里得来的灵感。那龙骨水车不是用很多齿轮进行咬合。” 张达听到这个解释点了点头, 没有再进行追问。 这正中吕布下怀, 开口继续说道: “张大匠,这机关我称之为开关,水池立于高处,开关立于低处,这样设置之后,一旦打开开关,则水会自然流出。” 张达双眼迸射出惊喜的神光, 忙不迭地点头, 在竹简上迅速地进行记录吕布方才讲述的一切。 脑袋不停地微微点着, 嘴中还不住地低声嘟囔道: “可是这个开关,未免难以制作,究竟是什么样的机关才能够做到这样的功能呢?同时要做到灵活转动,并且还能够控制水流的大小甚至开关……” 吕布就在旁边, 张达虽然声音不高, 但是吕布却听得真切, 此时也是一愣, 这时才想起来, 这开关虽然简单, 但那是对于后世的技术工艺而言, 远远超越这个时代太多。 慢慢回想后世的自来水开关的结构, 可他一个大学教授, 虽说不至于双手不沾阳春水, 但却也没做过维修、装卸自来水开关的活, 更不要说了解如何制造了。 正在吕布冥思苦想的时候, 突然听到张达惊喜地声音, “啊!主公,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循声望去, 只见张达手中拿着方才的竹简, 激动的挥舞着。 吕布这才注意到, 张达竟然书写了好几片竹简, 并且两面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东西。 吕布感觉额头出现许多黑线, 这张达,竟然随身携带了五六片竹简, 幸亏这竹简又宽又薄, 否则真无法随身携带。 张达可不知道吕布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激动地对吕布解释道: “主公,我想到如何制作开关了,还是使用主公所设计的这个螺纹。一头制作成把手用以控制,这头的螺纹处长出一截,上头钻出几个空洞,分别连接热水以及冷水的管道,通过左右旋转,便可以控制水流。另外一头则由几个部分组成,这样便可以雕刻内部的螺纹了。” 张达解释的有些笼统, 也没有实物进行演示, 旁边的张燕已经听的两眼冒金星, 但是吕布却听得明白。 闻言一震, 瞪大了双眼看向张达, 虽然他不懂实际的内部构造, 但是张达这一解说, 他立刻便听得明白。 他简直不敢相信, 张达竟然能够想到这些, 下意识地开口赞叹道: “张大匠,你才真正是神人,简直就是天才呀!” 第224章 改造矿区(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两人又开口讨论了一阵这才作罢。 虽然这边没有任何的实物和工具, 但是一个是实实在在的发明家, 有着丰富的实际制作经验和家承渊源, 一个从后世而来, 有着远超这个时代的眼光和理论。 短短顿饭时间的谈论, 两个人竟然将方才设计的水管道系统, 从理论上谈论出了可行性。 两人相视大笑了起来, 吕布开口说道: “此事只是其中一件事情,若是此事能够运行,工人们洗澡就便利了许多。当然这也需要砖石研制出来以后,才能够检验我方才所设计的隔热墙是否有效。” 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冲张燕扬了扬下巴。 张燕自然明白吕布的意思, 连忙开口说道: “主公请放心,末将不会做那食言而肥之人。不过主公若是输了,可要将那主将之位给末将。” “哈哈哈,张燕呀张燕,你先赢了我再说吧。” 吕布大笑着对张燕说道, 说完话,向矿洞缓缓走去。 张达张燕二人见状连忙跟上, 趁这机会, 张达赶紧喊来一名兵卒吩咐道: “你快去派人将此地这些草图保护起来,千万不能损毁。另外,赶紧着人给我找来一些这样的竹简。” 仔细吩咐下去之后, 这才转身匆匆追着吕布而去。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跑到吕布的面前, 恭敬地开口说道: “吕将军,小人牛二,在这里管事儿。小人给您头前带路,这里面路不好走,您慢着点儿。” 进入到矿洞以后, 吕布的一颗心却慢慢地向下坠落。 在后世时, 虽然没有亲身下过矿洞, 可是多少也曾听说过矿洞之内的一些情况。 但是如今看到自己矿洞内部的情况,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里的一切让吕布感觉到大失所望。 矿洞内部是用一些粗重的木梁进行支撑, 两边的墙壁上插着一些火把, 为漆黑的矿洞带来昏暗的光明。 矿洞向斜下方延伸, 工作的民夫们衣衫褴褛, 甚至有不少民夫, 浑身上下仅仅身着一条亵裤。 吕布双唇紧紧抿着, 一言不发地走在最前方, 在火把映照下的脸色很是难看, 这些工人在这里辛苦工作, 竟然连基本的劳保用具都没有穿戴。 张燕看着吕布的脸色, 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主公,这矿洞下面实在污秽。不然咱们还是出去吧,末将会为主公详细解说。” 吕布回过头看向张燕, 准备开口训斥, 可是想了想, 这些事情并怪不得他, 这种煤矿开采对他们来说本就从未接触过, 即便是自己也从未亲眼见过。 想到这里, 不由得对貂蝉生出了不少的怨气。 若是说,张燕等人不了解这些, 那么还有情可原, 毕竟他们从未接触过煤矿, 更不要说接触过那些矿难事故了, 恐怕即便是有, 也难以在如今这个通讯不发达的时代流传开来。 再加上,如今已是乱世, 人命贱如草芥, 他们这些底层的劳工们, 自然无人关心他们的境况。 吕布始终在强调凡事要以人为本, 然而刚进入矿洞便发现这么严重的问题, 让他此刻内心中充满了愤怒。 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 矿洞中的空气很是污浊, 让吕布的口鼻包括肺部, 都感觉到十分的难受。 不过这也让吕布心中, 那有些压抑不住的怒火, 逐渐地缓和下来。 吕布指着前方劳作的工人, 沉声对站在一旁牛二开口问道: “工人们在井下干活,难道没有一些防护用品之类的吗?” 吕布如今心中压抑着怒火, 口气自然不善。 那个牛二虽然是这矿洞之中的管事, 可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 哪里受得了吕布的怒火, 连忙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回,回,回吕将军的话,有,有,有衣服,可,可,可是没,没,没人……” 牛二因为害怕, 说出的话语无伦次, 听得吕布眉头紧皱。 张燕连忙开口解释道: “主公,大夫人曾命人设计制作了一些藤盔和麻衣,说是给工人保护身体用。”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 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 开口问道: “可为什么没人穿戴?难道有人贪墨不给工人发放不成?是你张燕还是牛二?” 牛二一听, 连忙跪伏在地, 磕头如捣蒜一般, 几欲哭了出来, 嘴巴却是一点儿也不听使唤, 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燕也连忙跪倒在吕布面前, “主公冤枉,非是我等没有发放。那些物品早已第一时间发放下去,当时大夫人也在,亲眼所见。我等所说句句属实,可是……” “可是什么?” 吕布喝问道。 这时,旁边一个声音传来: “穿那些东西太不便利,而且太热了,根本没法干活。” 吕布循声望去, 方才几人在这边说话, 旁边工作的工人们虽然不认识吕布, 但却识得牛二和张燕。 初时见到吕布等人不敢上前, 可是此刻见到张燕、牛二接连跪在地上, 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围拢了过来, 这矿洞说大不大, 之前几人的话语基本都让他们听个真切, 所以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才说话的, 正是其中一位工人。 见到吕布扭头望过来, 那个工人虽然不认识吕布, 但是也知道这定然是一位大人物, 连忙跪在地上说道: “大人,张将军和牛二哥没贪兄弟们的东西,您别怪罪他们。” 这个工人话音刚落, 身边其他的工人纷纷跟着跪在地上, 向吕布开口求情。 吕布连忙走过去, 扶起最先说话的工人道: “快快起来说话,快快起来说话,兄弟们。” 可是那些工人们, 却没一个人站起身, 还在开口为二人求情。 吕布立刻明白了缘由, 也意识到应该是错怪了二人, 赶紧开口说道: “张燕,看在兄弟们给你们求情的份上,我就饶了你们二人。但是,你给我把事情说清楚。” 接着转头对着工人们劝道: “各位兄弟们,你们快快起来说话。” 工人们这才缓缓起身。 但是张燕和牛二两人却依然跪在地上, 一动都不敢动。 张燕以头杵地道: “主公,初时大家都还穿戴那些东西工作。可是过了月余,工人们发现穿戴那些物品,工作起来实在太不方便,而且井下太过闷热,这才……” 张燕还未说完, 旁边的工人们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解释起来。 “那个藤盔戴头上太难受了,越戴越热。” “是呀,还有那个麻布制成的衣服,不但厚,而且经常把身上擦破,还不如不穿。” “陈老三,你还好意思说,你明明是把那衣服给家里人穿了。” “难道你不是?那个衣服又厚又结实。如今天冷穿着正合适。” 听到张燕的这番解释, 吕布这才明白确实误会了众人, 开口对着张燕二人说道: “看来是我错怪了你们。你们赶紧起来吧。” 张燕和牛二这才诚惶诚恐地站起身来。 吕布却在这时, 走到两人面前, 认认真真地对着二人行了一礼。 这一举动立刻让所有人愣住, 只听吕布开口说道: “方才我不分青红皂白,错怪了二位,还请原谅。” 吓得二人又准备跪下, 吕布连忙一伸手, 抓住了两人, 大声开口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兄弟们,知道我为何方才生气吗?”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 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回答, 吕布等了许久, 见还是没有人说话, 这才自己开口说道: “先开始我错怪了张燕和牛儿,这是我的疏忽。但这也正是令我生气的地方。” 张燕和牛儿两人, 低下了头颅。 “张燕,你可知我为何生气?” 张燕抬起头, 有些茫然地看向吕布, 说实话, 他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先开始是因为误会, 可是误会已然澄清, 为何…… 张燕心中一动, 抱拳开口道: “主公,末将明白了。” 吕布冷然开口道: “既然明白了,你且说来听一听。” 整理了一下思路, 张燕这才沉声开口道: “主公生气的原因实则是因为,我等疏忽了对于工人们的保护。” 听到张燕的话语, 吕布的脸色这才开始逐渐好转, 他点了点头开口道: “不错,你小子还不算无可救药。” 顿了顿,吕布环视在场所有人,开口说道: “兄弟们,你们在矿井之中工作都非常辛苦,这矿井下面脏、乱、差,条件艰苦,更主要的是,在这里工作还有着许多的危险。因此,我与夫人才会为大家准备藤帽、麻衣等物品。我知道,现在制作出来的这些物品,穿在身上十分的不舒服,但是我请求,不对,我要求各位兄弟们,你们今后但凡下井工作,必须穿戴好这些物品,否则停工甚至罚俸,你们可听明白了?” 工人们见到吕布脸上认真的神色, 纷纷点头应是, 但是许多人脸上却分明挂着不情愿。 吕布也不解释, 接着向张燕开口说道: “献忠,这件事就交由你负责。将我的这个命令传达下去,下井的工人之中,再有不穿戴防护用品的,根据情节轻重进行处罚,谁都没有例外。并且,不但工人们要遵守。今后,不论任何人,来到这矿井必须将防护用具穿戴齐全。” “喏!”张燕闻言连忙低头应是。 想了想,吕布又对一旁的牛儿吩咐道: “牛二,你让工人们今天暂时休息一天,全都离开矿井。” “是是是,将军,小人这就去吩咐他们。” 牛二忙不迭地跑向里面, 通知在矿井深处还在工作的人。 吕布等人身边围观的工人们, 此时见状纷纷离开了矿井。 等到工人们完全离开, 牛二也匆匆返回。 吕布这才语重心长地对几人说道: “献忠、牛儿,这矿井之中十分危险,你们千万不可疏忽大意。工人们身上的这些防护用具,就如同战士们身上的铠甲一般。现在只是因为从未发生过事故,所以你们觉得无所谓,可若真的等待发生事故之后,那就追悔莫及了。一定要记住,不论做任何事,要以人为本!” 张燕认真地开口回答道: “主公,之前都是末将疏忽了,还请主公责罚。” 吕布摆了摆手, 制止了张燕的话语道: “我要的不是认错,而是你们从今往后,切切实实地将工人们的安危和一切,都能够放在心上。” 张燕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没有再说话。 跟随吕布的时间虽然不算长, 但是他很明白, 吕布对于士卒的关爱绝对是出于真心。 联想到吕布方才和张达改进澡堂的热水系统, 再到因为工人不穿防护用具而生气, 再联想到吕布一直以来的种种利民举措, 张燕再一次发自内心地佩服吕布。 许多诸侯也都大力地发展民生, 做过许多利民的举措, 但是绝大部分的人, 追根究底,实际上都是为了方便自己的执政, 说到底,还只是站在自身的立场去考虑。 然而吕布的许多作为, 却是实实在在的为百姓们着想。 就拿方才的这件事情来说, 貂蝉在最初设计制作那些藤盔以及麻衣时, 都是选用最结实最好的材料, 单纯是在那上面的花销就比普通的衣服要贵上不少, 当然那质量自然也是十分的好。 因此许多工人舍不得穿, 纷纷拿回家中, 让家人们穿戴,也是这个原因。 说一句难听点的话, 在如今这个时代之中, 在许多地方, 甚至一条人命都比不上这么一身防护用具值钱。 若是换了其他的诸侯, 可能未必会在意这件事情, 他们甚至可能认为, 费时费力地去准备这些事情, 还不如出了问题之后, 重新招一批工人来的便利。 可是吕布却着重强调此事, 力求将工人们的安全保证。 吕布转过头, 又向旁边的张达开口说道: “张大匠,同时也要麻烦你们匠作营,再次设计制作更好的防护服出来,要穿起来更加舒适,另外透气性要尽可能的好一些。另外,最好能制作出戴在嘴上的口罩,这里的空气实在是不好,粉尘吸入多了,对工人们的身体也是伤害。” 张达连忙点头, 将吕布所说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 “行,咱们继续去里面看看。” 说完,吕布接着迈步向矿洞深处走去。 第225章 矿区改造(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向着矿洞深处, 走了大概有近百米的距离, 此时回身已经看不见外面的光亮, 只有噼啪燃烧的火把, 给这个漆黑的空间带来些许光亮。 已经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吕布走到一个竖立着的木头器具旁边, 这个东西形状类似风扇, 只不过体积大了不少, 高度差不多能达到吕布的胸口, 宽度几乎和高度差不太多, 在一侧有一个把手。 吕布抓住把手, 微微用力转动了两下, 木头做的扇叶缓缓转动起来, 给憋闷的矿井送来一阵微风。 牛二连忙开口说道: “将军,这个是风扇,咱们矿井下方憋闷的很, 就靠这个玩意儿给大家伙带来一些凉意。” 吕布点点头, 随口问道, “这个风扇工作的时候必须要有人在旁边操纵摇把吗?” 牛二使劲地点了点头, 连忙开口道: “是这样的,每台风扇旁边都需要专人进行操控。” “那这矿井之中如今又多少风扇?” 牛二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现如今有十台风机,基本上每十五丈左右有一台风扇。” 吕布点了点头,开口问道: “也就是说,如今这矿井深度是在一百五十丈左右?” “对对对,准确的算来应该是一百八十多丈。” 吕布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陷入思索之中没有说话。 牛二见吕布迟迟不说话, 以为他对这个深度不满意, 连忙开口解释道: “将军,这个矿井现如今并不是不能继续往里开凿,只是人手实在短缺……” 吕布一挑眉, 看见牛二忐忑的神色, 明白对方这是误会了, 摆了摆手说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不用紧张。深度增加之后,你们在里面干活,感觉有没有什么变化?” 牛二神色稍定, 听到吕布的问话之后, 歪着头仔细思索了一阵, 这才缓缓开口回答道: “这越往下面走,开凿起来越困难。有矿石的地方还好说,那些山石着实坚硬,开凿起来十分费事。” 一边说着话,一边偷眼观察着吕布的神色, 发觉吕布没有怪罪的意思, 牛二这才装着胆子继续说道: “而且虽然有这个风扇,但是越到里面还是越来越憋闷,并且温度是越来越高,这也是弟兄们不愿意穿那些防护用品的原因所在。” 点了点头,吕布一抬手, 示意牛二继续往下说。 牛二之前没接触过吕布, 方才吕布生气的样子着实让他害怕。 他虽然是个管事的, 也毕竟是个普通百姓, 就连张将军这样的人物在吕布面前都不敢放肆, 他就更加的害怕了, 生怕自己说错话, 惹恼了这个大老爷。 扭过头求助似看了看张燕, 哪料到张燕一见到牛二的动作, 立刻神色大变, 连忙摆手说道: “牛二,你看着我干什么。主公问你话,你有什么说什么便是。” 吕布看到张燕紧张的样子, 不禁一笑, 他自然明白张燕为何紧张。 张燕本是黄巾余部, 投效过来没有太长时间, 并且前一段时间出了娄乌叛乱这档子事, 虽然张燕立下大的功劳, 但是在很多人眼中, 他们这些黄巾旧部依然被贴上了标签。 如今吕布虽然信任他, 甚至都把乌金山脉交由他主要负责, 可是他日夜兢兢业业, 一方面是因为吕布的这一份可贵的信任, 另外一方面却也是表现给吕布看, 让吕布明白,他张燕,以及黄巾的弟兄们, 是真心实意地投效过来。 可是牛二方才在回答吕布的问话时, 却看了看他, 这岂不是在告诉吕布, 这些人只知道有张燕, 不知道吕布吗。 如果吕布的多疑的话, 光这一条就足够让张燕永不翻身了。 张燕还想要开口解释, 吕布笑着说道: “献忠,你不要多心,我相信你。” 张燕看到吕布眼神中的真诚和信任, 心头一阵火热, 感动的低下了头。 吕布接着转过头, 对牛二开口道: “你且放心大胆的说就是,我既然询问你,就是想要知道一些真实的情况。” “哎哎哎,好的,好的。” 牛二忙不迭地点着头, 这才壮着胆子开口说道: “吕将军,那我可就实话实说了。咱这些兄弟们,在这里工作的挺舒心,累是累了些,可是不论是夫人也好,还是张将军也好,对兄弟们都很不错,能吃饱饭,每月的工钱也都挺高。” 许是看到吕布没有怪罪, 牛二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流利地继续说道: “不过咱这帮弟兄们,最开始都是参加了大贤良师的起义,家早都没有了,许多兄弟们更是光棍一条,没爹没娘给张罗这些事情,咱干的这个活也没白没黑的……” 牛二话还没说完, 但是吕布等人却完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张燕和张达二人面面相觑, 脸上的神色古怪, 吕布更是直接扬天大笑起来, 笑声在矿洞之中回荡, 更显得震耳欲聋。 “哈哈哈,说的好,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吕布抬起右手, 点着张燕的鼻子说道: “张献忠,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哈,这么大的事情,你咋不帮兄弟们上上心呢。人都说父母官父母官,为官者自然要为百姓操心,这件事你办得不好,我可要罚你。” 吕布的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 张燕和张达二人都知道, 吕布这是在开玩笑。 可是牛二自从说完之前的话后, 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没有看到吕布脸上的神色, 还以为他真的生气, 因为这件事情要怪罪张燕。 连忙‘扑通’一声, 跪倒在地,忙不迭地开口说道: “吕将军,您可别怪罪张将军,是小的贪得无厌。张将军他们每天劳心劳力为大家伙着想,张将军自己都还没娶媳妇儿呢,您可千万别生他气。” 听到牛二的解释, 吕布笑得更加的开心, 就连一旁的张达也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张燕被闹了个大红脸, 好在矿洞内火光昏暗,看不清楚。 张燕快走两步, 来到牛二的身边, 这家伙还一个劲地念叨着, 气得张燕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牛二差点一个狗啃屎趴到地上。 抬起头,牛二疑惑地看着张燕, 张燕撇了撇嘴, 没好气地喝道: “还不赶紧起来,丢人的东西。” 吕布走上前, 拍了拍张燕的肩膀, 将牛二从地上扶起来, 自然地拍打着牛二身上的灰尘, 开口道: “牛二,你提的这个意见非常好。这件事情特别重要,你放心,我们会尽快帮大家解决这个问题的,我向你保证!” 依旧有些疑惑张燕为什么生气, 不过听到了吕布的保证之后, 牛二开心地嘿嘿傻笑起来, “吕将军,那咱可说好了啊。” 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开口说道: “那个,那个能不能给俺也说个媳妇儿,俺也是光棍呢。” 瞅了瞅张燕, 发现对方一双牛眼瞪着自己, 仿佛还要踹上一脚的样子, 连忙捂着还有些疼的屁股, 跳到了一边,开口说道: “俺不急,俺不急,可以把俺放在张将军后面……哎呦,咋又踢俺!” “踢你咋地,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张燕一边作势欲追打牛二, 一边气急败坏地骂道。 吕布这才开口制止住了两人,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献忠,方才牛二说的事情也是非常要紧的事情,你可不能怠慢。” 张燕仍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还是拱手答应道:“喏!” 吕布带领着几人, 接着向矿井深处走去。 随着深度的增加, 下面的空气反倒没有那么污浊了, 但是温度却是在缓缓升高, 给人一种非常闷热的感觉。 吕布仔细地查看周围的环境, 时不时地开口向着身旁的牛二和张燕进行询问。 “牛二,工人们吃饭喝水如何解决?” 牛二赶紧开口回答道: “回将军,咱们外面有食堂,都会为工人们准备好饭食。不过为了不耽误时间,工人们都会将食物带到这里来进食。” “在这里吃饭?那食物不都凉了吗?” 牛二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将军,你这可就说错了。将食物带到这井底,不但不会凉,反而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这是为何?”吕布疑惑地询问道。 头摇得向拨浪鼓一样, 牛二说道:“小的这就不知道了。” 转头看向张燕和张达, 二人皆是点了点头,回答道: “确实是如此,我们都曾体验过,同样的饭菜,在这矿井底部食用起来,味道要比外界好上不少。” 吕布思索了一阵, 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 出现了这样的结果。 既然想不明白, 便也不再去纠结。 他接着开口问道: “工人们运送矿石和开凿的山石都是使用背篓进行运送的吗?” “没错,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用背篓。” “为什么不用车辆进行运送呢?” 张达在一旁开口解释道: “矿井内部道路崎岖不平,车辆难以通行,并且往里进去时是下坡,车辆还好走,可是出来的时候,人力无法推动车辆。” 张达这一解释, 吕布立刻便明白了这里的情况, 他点了点头。 口中低声呢喃道: “这样的话,效率实在是太过于低下了,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吕布一边开动脑筋思索, 一边在矿洞之中来回踱着步子。 “地面崎岖不平,车辆难以通行……” 口中低声重复着张达方才的话语, 突然吕布想起一件事情, 那是曾经在电视上看见过的一个场景, 依稀记得那是一部讲述西部牛仔的老电影, 具体的故事情节忘记了, 不过那个电影的时代背景好像是西部大淘金的时代, 在金矿之中掘金, 那时候有了火车这种交通工具, 但是在矿山之中, 火车显然是没办法使用, 那些人曾使用一种人力推动的轨道车。 他也叫不上什么名字, 不过大概的原理却是能够明白。 当时正是因为看见那个东西新奇, 还特意去查看了一些相关的资料。 闭上眼睛,吕布开始仔细回忆那个机器。 那是一种平板车, 平板的上方是一系列的传动装置, 传动装置的顶端是一根长杆, 长杆两侧长度相同, 两个人分别站在长杆的两边, 双手握杆,上下舞动, 长杆的两端上下移动, 就如同孩童玩耍的跷跷板一般, 然后通过那一系列的传动装置, 将动力进行转化, 使平板车能够在轨道上移动, 同时还能够控制移动的方向和快慢。 想到了这里,吕布双掌互击, 高兴地大声喊道: “哈哈哈,太好了。” 张达见状连忙问道: “主公,可是想到了办法?” 吕布大笑着拍了拍张达的肩膀, 开口道:“哈哈哈,张大匠,多亏了你的提醒,我想到了一个主意。一会出去咱们好好研究一番。” 左右看了看,吕布接着说道: “不过这个矿洞内部的空间有些狭窄了,需要稍微拓宽一下才可以使用。” 张达虽然听得一头雾水, 不过却也知道了, 这个主公又琢磨出一个新奇的玩意儿, 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兴奋的事情。 吕布吩咐张达记录下轨道车这三个字, 而后又带着三人一直下到矿井的最深处。 这里距离地面虽然不到两百丈的距离, 但是这里的温度却已经相当的高, 吕布等人只感觉如同从水中捞出一般。 “牛二!” 吕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开口喊道。 “小人在,将军您有何吩咐。” 吕布沉吟一会,开口嘱咐道: “这里的温度着实有些高了,工人们工作的时候一定要让他们多喝水,频繁出汗的情况下,若是缺了水可是容易出大事的。” “哎哎,好的,小人记下了。” 想了想,吕布接着补充道: “另外,每日给井下工人供应的饮用水之中,添加一些食盐,不需要太多,大概五海碗水中,兑入一汤匙食盐便可。” “这……” 大量流失水分,需要补充生理盐水, 这在后世是常识, 然而在这个时代却鲜有人知晓。 吕布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摆了摆手吩咐道: “你只管照做便是。” “好的!” 第226章 矿区改造(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在矿洞之内仔细视察了许久, 吕布这才开始往回走, 等出到外面时, 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深深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 吕布只觉得无比的畅快。 转头看向身后的三人, 吕布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几人浑身上下全是黑乎乎的煤灰, 就如同泥人一般,甚是狼狈。 “哈哈哈哈。” 吕布越看越觉得好笑, 捧腹指着三个人说道: “看看你们三个家伙,哈哈哈哈,太逗了,牛二,你瞅瞅你,除了牙齿和眼珠子,浑身上下哪里还有白的地方,哈哈哈,这大半夜出门,估计都找不到你。哈哈哈……” 三人一愣,互相看了看, 这才注意到彼此身上确实如吕布所说一般, 不过回过头来再看向吕布时, 发现吕布也好不到哪去, 一身灰色长衫此时近大半都成了黑色, 并且由于方才在矿洞中出了一身汗水, 此时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还是张达忍不住开口道: “主公,你也别笑话我等,你这身上也好不到哪去。” “额……” 听到张达的话语, 吕布的笑声不由得一窒, 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果然和他们三人差不了太多, 主从几人互相尴尬地看了看, 接着不约而同地爆发出震天的大笑声。 左右看了看, 矿场周围除了几个兵卒外, 在没有其他人, 吕布拔腿便向着洗澡地房间跑去, 嘴中大声呼喝着:“快跑呀,谁最后一个进去就给其他人搓背!哈哈哈哈!” 四个大男人,如同孩子一般笑闹着跑向澡堂。 这里依然是水汽蒸腾, 不过吕布此时却感觉异常的舒适, 惬意地泡在木桶之中, 忍不住闭目靠在木桶边沿, 舒爽地长吐出几口气。 “张大匠?” 旁边的木桶中一个黑影站了起来, 张达的声音传了过来, “主公,我在这里。” “你可还记得我方才讲过的水管道系统。” “记得一清二楚,方才我还在琢磨,越想越觉得可行。” 吕布得意地说道: “哈哈哈哈,那自然是可行的。我又有了一个想法,有了那管道系统和水开关之后,咱们这个澡堂内部也可以进行改进。” “主公想要如何改进?” 张达一听到这个来了兴趣, 从木桶之中站了起来。 吕布开口解释道: “咱们可以将这澡堂分为几个区域,第一个区域,淋浴区,工人们可以站着进行淋浴。” “淋浴?这站在那里如何洗澡呀,也没有那么大那么高的木桶呀。” 牛二的声音从另外一边传来。 他显然也很关心这边的谈话。 吕布还未开口回答, 张达已经做了答: “此事容易解决,引一管道到高处,就如同那瀑布一般,水可自高处流下。并且由于有了开关,不但可以控制水流,还可以调节水温,此法甚好。” “张大匠说的没错,” 吕布开口补充道: “工人们下班之后,便先来这淋浴区进行淋浴,将身上的污秽全部洗刷干净。而后便可去第二个区域,沐浴区,也叫泡澡池子。” “泡澡池子?”这次是张达发问道:“主公说的可是一个大池子之中所有人共同沐浴。” “哈哈哈哈,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这……不太合适吧?”张燕也提出了疑问。 “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有甚不合适的,在河中洗澡不也是如此嘛。” 吕布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将池子修大一些,内置两层台阶,或者雕刻出一些可供平躺的地方,兄弟们在这里泡澡的时候便也可以休息一番。岂不美哉?哈哈哈” “将军,可是那样的池子和这木桶也没啥太大区别,何必费劲做那池子呢。” 牛二在一旁插嘴问道。 吕布接着开口解释道: “将来咱们的这个矿井规模会越来越大,工人也势必越来越多,如果用木桶洗浴的话,用水会非常的多,那样热水未必供应的及时,另外一个方面,人人准备一只木桶的话,那木桶太多了更占地方,还不如一个大池子省事儿,并且热闹。只需每日换水安排人清扫便是。这也是为何在进入池子前先淋浴洗干净身子的原因。” 这一番解释,就连牛二也听得明明白白, 佩服地开口道: “吕将军您真是想得太周到了。” “哈哈哈,兄弟们辛苦工作,咱总不能亏待了兄弟们呀。” 吕布拿起一旁的一颗圆形物品, 放在身上搓洗污渍, 这个物品叫做澡豆, 是以豆粉为主, 同时搭配了各种药物制成, 此物不但可以洗涤清洁, 同时还可以是皮肤润泽和预防皮肤病。 这个东西在三国时期就已经出现, 在魏晋时期流行开来, 在唐代孙思邈的《千金要方》之中也有记载, 只不过由于其制作太过复杂, 并且造价不菲, 这才只能在贵族和官宦之间流通。 吕布心中一动, 开口问道: “工人们平日沐浴都用什么清洁身体?难道也是用这‘澡豆’吗?” 牛二闻言连忙回答道: “吕将军说笑了,此物甚是昂贵,这是您今日来此地,我们特地从外面购置的几丸。小人这还是平生第一次使用此物。” “那工人们平日里清洁都使用何物?” 吕布连忙追问道。 “我们一般都用粗盐,或者是皂荚等物。不过这煤矿之中的污渍用普通的皂荚无法洗净,我们大多使用粗盐。” “哦。”吕布恍然答应道。 心中忖道:这粗盐洁净效果虽强,但是搓在身上十分不舒服,且有可能擦伤皮肤。若是能制作出香皂就好了,只是不知道这香皂该如何制作。 摇了摇头,吕布将这些想法暂时抛在了脑后。 四人沐浴完毕时, 外面已经是日头偏西。 这一整天收获不小, 发现了许多的问题, 同时也有很多想法需要回去进一步思考, 吕布没有多做停留, 匆匆地便离开了乌金山脉, 就连部队都没有来得及去查看。 回到家中之后, 吕布找来貂蝉和丁瑶二女, 二女如今都怀着身孕, 小腹微微隆起, 走入房中的时候, 双手轻轻扶在腰间,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别有一番风情。 吕布见到二女如今的模样, 轻轻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暗骂自己笨蛋, 竟然忘了二女都怀着身孕的事情。 “夫君,你今日去乌金山脉视察了一天,也不休息,回来便将我们二人唤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貂蝉慵懒地开口问道。 自从怀了孩子之后, 就总是感觉困倦, 明明已经歇息了一个午后, 依然还是睡不醒的感觉。 吕布连忙从书桌后起身, 快走两步,来到两位夫人中间, 一手一个轻轻扶着两女, 仿佛捧着瓷器一般, 搀扶着她们坐了下来。 吕布这才开口说道: “确是有些事情,今日前去那边想到了很多点子,这才着急将二位夫人请来,急切间却忘记夫人们有身孕的事情,实在该打。” 一边说着,吕布作势要打自己的模样。 丁瑶见状,连忙开口准备制止, 貂蝉却一把拉住了丁瑶, 对着吕布翻了个大白眼, 娇声说道:“少在这里卖乖,你倒是打呀。” “嘿嘿嘿,”吕布讪讪地收住了手, 腆着脸走到二女的面前道: “我怕二位夫人心疼,哪敢真打呀。” “哼,油嘴滑舌。” 貂蝉再次送了吕布一个大白眼。 丁瑶见吕布吃瘪, 心中暗自好笑, 但是却也心疼地开解道: “好啦,姐姐,夫君不过是想要逗咱们开心嘛。” 转过头,丁瑶问吕布道: “夫君,你有何事想要告诉我们?” “哈哈,还是我家瑶儿疼我。” 吕布得意地在丁瑶脸上亲了一口, 惹得小姑娘两颊通红。 玩笑过后,吕布正色道: “这一次前去矿区,我发现了很多问题,同时也有很多的想法,想和你们沟通一下,很多事情我也没办法亲自去做,最后还是要托付给二位夫人。辛苦二位夫人了。” 说到最后,吕布起身,郑重地向二女行了一礼。 不等貂蝉他们开口, 吕布接着说道: “第一件事,婵儿,你可知肥皂的制作方法?” 貂蝉疑惑地点了点头道: “自然是会的,手工皂嘛,从前流行过一阵子,我也学会了些。” 吕布一拍手道, “这样就太好了。” “夫君,姐姐,你们说的什么呀?” 丁瑶在旁边一头雾水, 疑惑地询问道。 貂蝉这才意识到方才差点说漏嘴, 一时间有些愣住。 还好吕布见机的快,开口说道: “我们说的是家乡那里一种清洁身体的物品。今日我去视察煤矿时,发现工人们沐浴清洁身体都是使用的粗盐或者皂角,不但清洗效果不好,粗盐还容易挫伤皮肤。咱们平日里使用的澡豆虽然不错,但是给工人们使用却不实际,于是我便想到了这个。” 貂蝉眼睛一亮,惊喜地说道: “对呀,看看我笨的,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而且这肥皂不但好用,制作起来也非常简便便宜。若是我们能够将它批量制作生产,那么也将会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还能卖钱?”这下子轮到吕布吃惊了。 “当然可以。”貂蝉看向吕布的眼神, 有些少见多怪的意味, 让吕布脑袋上出现了一条条黑线。 貂蝉接着开口解释道: “如今咱们使用的澡豆,原料昂贵,因此只在达官贵人们之间流通。可是这肥皂制作简便,原料更是遍地都是,并且制作方法,嘻嘻。一旦大家使用之后,定然会爱不释手,那么你说,我们会不会大赚特赚呢?” 吕布听完之后,眼前一亮, 激动地跳起来亲了貂蝉一口,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财神爷,我的好婵儿,你可真棒!” “哼,讨厌,又来这一套,油嘴滑舌的。” 貂蝉虽然给了吕布一个大白眼, 嘴上很是不乐意, 但是脸上那窃喜的表情却深深出卖了她。 “这是第一件事情,那么就全权委托给婵儿了。另外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就很复杂了,我想要把矿区进行一个大规模的改造。” “改造?”二女异口同声地说道。 “没错,改造。”吕布点了点头, 然后接着开口解释道: “现在矿区规模不大,并且产煤的效率太过于低下。” 貂蝉插口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咱们目前的技术能力还达不到。” “婵儿你说的这句话不准确。” 吕布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 “虽说很多技术条件,咱们如今是达不到,但是利用现有的一些技术,我们还是能够做到大幅度的改进和提升的。” 吕布转过身,取来身后的一张大的羊皮纸, 这是方才回来之后, 他根据自己的想法绘制的一张草图。 接过这张草图, 别说经常接触工程图纸的丁瑶了, 就连一旁的貂蝉都看得眉头大皱。 貂蝉看了半天, 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夫君,你这鬼画符的是什么玩意儿。” 只见那张图纸上横七竖八地画着无数的黑线, 还有一团团黑色的污迹, 那是吕布画错了涂改的地方, 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大作, 吕布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额……你们就将就着看吧,我给你们讲讲就明白了。” 吕布难得地脸红了一下, 连忙开口说道。 将羊皮纸铺在书桌上, 吕布认真地对着两女讲解道: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建立两套动力系统,一套水循环系统,一套风力循环系统,让这两个东西系统为我们所用,为整个矿井的生产提高效率。” 貂蝉还好一些, 吕布讲出来的这些专用名词都能够听得懂, 可是丁瑶此刻就有点一头雾水了。 吕布见状,连忙又给她讲解了一番, 好在旁边还有貂蝉帮着一道解释, 这才将这几个名词解释个明白。 “也就是说,用这两个动力系统带动整个矿区之内,目前用人力的地方?” 丁瑶明白过来之后,立刻提出了疑问。 吕布点了点头,然后解释道: “并不能代替全部,目前咱们还没有达到那样的技术条件,只要是能够代替一部分就可以了。” 第227章 矿区改造(五)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貂蝉向后挺了挺腰杆, 孩子如今是长得越来越快, 深感幸福的同时, 身体也变得愈发的笨重, 调整了一下坐姿之后, 感觉到稍微舒服了一些, 这才开口问道: “夫君,你的这些想法都很好,开始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琢磨了许久却也没有琢磨出来。你是如何设想的呢?” 吕布心疼地看了看貂蝉和丁瑶, “二位夫人辛苦了,我尽快讲。你们看,在这座矿洞旁边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流过,水流比较湍急。之前,你们曾将其引过来,我准备将引流的这一段稍微改造一下,让上游的水流更加湍急一些,然后在下游地区建造一个蓄水池,最后在这里。” 吕布指着表示河流的线条的中间位置, 继续说道: “在这个中间的位置,建造一个大型的水车。” “水车?”丁瑶接口问道:“夫君,你说的可是那龙骨水车?” 微笑着点了点头,吕布开口说道: “没错,正是你们之前用于农田灌溉时所制作的那种龙骨水车。不过要稍微进行一些改造。” 吕布再次取过一张纸, 在上面边画边说道: “将水车的这个圆轮扩大,然后每块挡板前方悬挂一木桶,这个木桶不需要太大,不能影响水车的正常运转。在圆轮的顶端位置,建造两个通道,分别通往澡堂的两个蓄水池,一个蓄水池建造在煤炭烧制车间的上方,用烧制车间产生的热能,给水加温,另外一个蓄水池建造在澡堂的上方,储存凉水。两种水一混合,这样工人们洗澡的时候就可以调节水温了。” 丁瑶听完之后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正拧着双眉理解吕布的设计, 貂蝉却是眼前一亮, 开口说道:“啊哈,你竟然想到了这个办法。” 吕布得意地冲着貂蝉说道: “那当然,也不看看你家夫君是谁。” “好啦好啦,就知道你最厉害。” 貂蝉玉手掩着小嘴, 一对美目弯的如同两条月牙。 “哇塞,夫君,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丁瑶扑在那张草图前面, 看向吕布的双眼之中都闪烁着亮晶晶的星芒。 吕布得意的笑容, 却引来貂蝉在一旁的鬼脸,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吕布的这个设计, 在丁瑶、张达他们看来, 都非常的新奇和巧妙, 可是在数千年的后世, 却是最普通最基础的东西。 丁瑶没有看见他们两人之间的猫腻, 拿起吕布画的第二张草图, 开口问道: “可是夫君,这两条管道如何调节呢?难道是用木塞子不成。” 吐了吐小舌头, 丁瑶娇俏地做了一个鬼脸。 “哈哈哈,今日我和张大匠下午研究出一个东西,叫做开关。张大匠说,制作出来应该没有问题,等到他送来样品你就知道了。” 吕布刮了一下丁瑶的鼻子, 对着二女解释道。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 “用龙骨水车为洗澡间调节热水,这只是第一个方面。除此之外,这个龙骨水车我还需要另外一个动力传输装置,连接到婵儿你们之前所设计的风扇,利用水力转化成风力,为矿井内部换气送风。” 貂蝉点了点头说道: “这个想法很不错,可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对龙骨水车的压力太大,另外,这个动力传输装置也不会容易完成吧?” 貂蝉虽然是在问吕布, 但是目光却看向了另外一面低头沉思的丁瑶。 她知道,吕布最多只能根据后世的一些经验, 提供出一个可行的想法和设计, 真正制作出可以运行的工具的人, 只有丁瑶和张达他们这些专业人才。 吕布之所以将他们两人叫过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果然,吕布也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我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是却没有能力设计出这样的装置,只有希望瑶儿和张大匠,你们费心看能否将这种装置设计出来。” 丁瑶点了点头, 她将两人说的话语, 都听进了脑子, 听到吕布的这一番设想之后, 她先是感到很新奇, 而后是兴奋和跃跃欲试, 自从接触了机关术之后, 她便找到了自己喜好的事物, 所以才能进步神速, 才用了很短的时间, 就达到仅次于张达的水准, 这与她自身的喜爱和努力是分不开的。 因此,在听到吕布提出的这种新奇思路之后, 她很快便沉迷在对这些装置的设计当中。 拿着吕布那张杂乱的图纸, 翻过来覆过去地查看了许久, 丁瑶又找来另外一张图纸, 在上面写写画画, 虽然吕布他们二人看不懂, 但是也能看出上面大概是一个龙骨水车的形状, 还有大大小小的各种形状的齿轮。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丁瑶放下手中的纸和笔,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 在吕布的搀扶下回到了座位上。 吕布关心地问道: “瑶儿,坚持不住就回去休息,反正这个事情不是一两日就能完成的。” 丁瑶摆了摆手道: “夫君,没关系的。我只是有些疲累,不过好久没有设计这些东西,倒也有些生疏了。你的这些想法,让我很是喜欢。夫君你继续讲,瑶儿没事的。” 吕布还是有些心疼, 不过看到两女坚定的眼神之后, 他继续开口说道: “这样以水利驱动的风循环系统效果不能延伸到矿井最深处,并且随着未来,矿洞的逐渐加深和扩大,恐怕效果会越来越小,不过总算是聊胜于无。为此,我还想出了第二套方案。” “第二套方案?” 两女齐刷刷地问道。 “没错,第二套方案。下午我也询问过,这个矿井的规模不小,因此我设想,在另外一处再开凿一个矿洞,两条矿洞平行,并且在两条矿洞之间开凿数条小型通道,使之连通。这两个矿洞,一个作为送风口,一个作为出风口,中间在固定的距离放置若干风扇,这样也能够起到通风的作用。” 吕布一边在那张羊皮纸上面画着, 一边开口向二女详细地解释道。 丁瑶开口说道: “这个方法是不错,不过有两个非常关键的问题,第一个,是这第二个矿洞在开凿的过程中,想要保证和第一条矿洞能够连通,这件事非常困难。” 吕布和貂蝉同时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 顿了顿,丁瑶接着开口说道: “第二个问题,就是打开数条通道的话,对于这个安全也是非常严重的考验。姐姐曾经说过,矿井之中是非常危险的,我们最熟知也是最有可能发生就是坍塌或者挖穿地下水流的危险。如此浩大的工程,意味着咱们面临这种风险的几率将大大增加。” 貂蝉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呀,而且煤矿下方还有更加可怕的瓦斯泄漏,咱们目前只能使用明火照明。也正是因此我才不敢扩大煤矿的规模。如今的两个煤矿之中,乌金山脉的这一座还算是比较大的,另外一座的规模还不如这里。” “嗯,婵儿,瑶儿,你们所说的这些顾虑我也都考虑到了。因此才提出的这个设想,我的意思是,这个矿井,在如今的这种技术手段下,我们最多再往深处开采百丈距离,将最深的深度控制在三百丈之内,这样的一个深度还算是比较安全的。在旁边安全距离的地方,再次开采一条通道,使之贯通,这样一方面能够尽可能的保障安全,另外一方面则是可以提高咱们的产量,还有同一座矿井的开采寿命。等到两条通道都开采完毕之后,我们可以用土石将其封闭,而后在另行开采新的煤矿。” 貂蝉两人都仔细思索了许久, 却是没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这才依次点了点头, 没有再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 吕布这时才继续开口讲述道: “并且咱们现有的矿洞还需要扩大,拓宽,除了安装风扇之外,我还想要上一套轨道运输设备。” “轨道运输?” 貂蝉看向吕布,心中一动,开口道: “你是说有轨矿车?对呀,当初我为什么没有想到呢。难不成真的是一孕傻三年?” 吕布嘿嘿笑了两声,却没有答话。 “姐姐,夫君,你们说的这又是什么?” 丁瑶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迷惑地问着两个人。 这次不等吕布开口, 貂蝉抢先解释道: “先说一下轨道,就是在地面铺设两条同样高低宽厚的物事,两者的间距始终相同,固定牢靠之后,再制造一辆特殊的车辆,车辆底部设置四个可以转动的轮毂,这个轮毂要恰巧能够咬合在轨道之上,这样车辆就可以在轨道上前后行进,非常省力,不过缺点也比较明显,就是只能够在轨道上面行进。” “哦,原来如此。姐姐你也好厉害,竟然也懂得这些,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呀。” 丁瑶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问道。 貂蝉见状立刻知道,方才一得意又忘了形, 只好转头求助似地看向吕布。 拍了拍额头,吕布连忙开口解释道: “因为前一日我在去矿洞之前,曾和你婵儿姐姐聊过这件事情,当时说到了轨道的事情。” 丁瑶还未答话,貂蝉却在一旁忙不迭地说道: “对的对的,瞧我这脑子,都差点忘了。” 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 吕布连忙转移话题道: “另外我还想到了一种人力轨道车,通过人力转动摇把可以使其在轨道上面行进,并且速度还可以自由进行调节。” 听到新奇的事物, 丁瑶果然立刻就将方才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拉着吕布一个劲地询问起这个人力轨道车的问题。 见到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吕布对着貂蝉偷偷眨了眨眼, 然后耐心地对着丁瑶讲解起之前回想起的那种轨道车。 丁瑶不愧是这方面的天才, 吕布才不过稍微讲解一番, 她就能够理解的七七八八, 并且还立刻对吕布所描述的设计, 提出了补充和修改, 两人讨论了不到顿饭的功夫, 竟然几乎将吕布所想象的那种人力轨道车设计得有模有样。 不知不觉之中, 三人竟然讨论了近一个时辰。 貂蝉站起身来, 轻轻捶了捶有些酸麻的腰, 开口道: “真没想到,竟然一下子聊了这么久。” 吕布这才回过神,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北方的天冷的早, 天色也黑得早。 害怕两个孕妇冻着, 屋里始终生着火盆并不觉得寒冷, 可是此刻看向窗外才发觉, 天色已经快要黑了。 吕布连忙说道: “都怪我,都怪我,二位夫人应该早就饿了吧,咱们快快去吃饭。” 在吕布小心翼翼地搀扶下, 貂蝉和丁瑶缓缓站起了身, 貂蝉没好气地说道: “哼,就知道忙你的事业,等到你想起来吃饭,我们几个人早就被饿死了,我早已交代宁儿他们准备饭菜了,此刻怕是已经等着咱们了。” 摸了摸肚子, 貂蝉温柔地说道: “孩儿啊,孩儿啊,你这狠心的爹爹都不给咱们饭吃。” 吕布的头顶上立刻出现一脑门子黑线, 嘴角抽搐了一下, 正想要开口, 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挠了挠头,站在原地冥思苦想。 丁瑶发现了吕布的异状, 回过身关切地问道: “夫君怎么了?可是太过疲累了?” 吕布回过神来, 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注意到丁瑶抚摸着肚子的手, 一拍脑门道: “哎呦喂,差点忘了这件最要紧的事情。” 两女疑惑地转头看向他, 吕布苦笑着说道: “今日在那矿区的时候,我答应过想办法让那些工人们每一个人都娶上媳妇儿。” 貂蝉听完这句话, 嘴角抽搐了许久, 美目瞪了吕布一眼, 转过身向外走去不再理会, 一句话语轻飘飘地传来, “自己答应的事情,自己去解决!” 摇摆的身姿轻轻地抖动着, 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丁瑶偷眼看了看吕布, 一言不发地快步追了出去。 不多时,门外传来两女银铃一般的笑声。 “唉——” 吕布如同霜打茄子一般, 长长叹了一口气, 半晌才回过神, 小跑着向两女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228章 有意思的家庭聚餐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等三人来到饭厅的时候, 张宁和文姬已经在布置酒菜, 见到几人过来, 少不了又是一番斗嘴打趣。 笑闹了好一阵子, 众人这才纷纷落座 难得的家庭聚餐, 温馨的氛围让吕布十分的受用, 端起酒杯,美滋滋地品尝着琼玉液, 吕布感到无比的自豪和满足。 蔡文姬心思最是细腻, 发现了吕布的异状, 柔声询问道: “夫君何事如此开心?说出来让姐妹们也开心一下呗。” 吕布放下酒杯, 展颜一笑道: “嘿嘿嘿,四位夫人无一不是人间绝色,世间男子谁若是能得其一,都已是艳福不浅。我吕布竟然能够得到四位的垂青,真乃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呀。” 没有女人不爱听夸奖的, 尤其是说出这话的人, 还是自己最心爱之人, 更是让貂蝉她们四人心花怒放。 貂蝉美目一转, 先开口说道: “你既然说我们四人都很好,那你且评一评,我们四人当中,每个人的特点。若是说的不对,哼哼哼。” 貂蝉扬了扬雪白的小拳头, 对着其余三位姐妹问道: “姐妹们,你们说说,该怎么办呢?” 其余三女闻言, 也是眼前一亮, 纷纷起哄道:“若是说的不对,全凭姐姐吩咐。” 貂蝉斜眼瞟了吕布一下, 其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你要是说的不让姐妹们满意,小心家法伺候。 吕布脸色一垮, 嘴角咧出一个幸福的苦笑, 沉思了一番,清清嗓子开口说道: “四位夫人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任何一人都算得上是人间极品。 婵儿在我面前虽然刁钻任性, 然而家中却沉稳有度,无论是大家还是小家,都治理的井井有条,端的是大气贤淑。” 貂蝉闻言虽然嘴巴微微撅起, 仿佛生气一般, 但是两颊上的红晕和眼眸中溢出的喜悦却出卖了她。 转头看向旁边的张宁, 吕布缓缓开口说道: “宁细心柔顺,任劳任怨,在外体恤百姓,更是有着妙手仁心的美誉,跟着我最久,吃过的苦也是最多,同时也是我最为亏欠之人。” 张宁听罢,双眼立时涌起一层水雾, 轻咬下唇轻声道:“能得夫君怜爱,是宁儿此生之福。” 吕布点了点头,再次开口: “文姬温婉可人,大家闺秀,气度宏雅,文采音律无出其右,不论为夫在外征战多么疲累辛苦,只要能听到你的琴音,便会觉得一切困乏都消失不见。” 蔡文姬身子微微一震, 抬起头看向吕布, 心中满是感动。 在众女之中,她虽然进门不是最晚, 但是其他三女对吕布的霸业都付出极大的贡献, 唯独她至今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这一点常常让她感觉到自卑。 可是吕布真诚的话语却让她明白, 在吕布的心中,她没有被冷落。 两行清泪缓缓从眼中流下, 蔡文姬连忙偷偷拭去, 露出灿烂的笑容给众人。 吕布温柔地看了蔡文姬一眼, 最后才转向丁瑶, 温柔地开口说道: “瑶儿可爱娇憨,虽然是进门最晚,但是为夫却觉得让你付出了太多太多,你所做的一切,不论是为我只身犯险,还是学习机关术,种种的一切都让我心存感动。但是,在为夫的心中,并不是因为感动才娶你进门,而是因为疼你,爱你,这才下定决心保护你一辈子。” 这还是丁瑶第一次, 在其他人面前听到吕布表达爱意的话语, 小丫头立刻羞得垂下头去, 嘴巴一瘪一瘪地偷偷啜泣, 眼中流出感动的泪花。 貂蝉看了看几乎都是梨花带雨的几个妹妹, 没好气地剜了吕布一眼, 恨声道:“哼,你就这张嘴会说。你看看,本来好好的一场家宴,却被你搞的都没有了心情。讨厌!” 吕布不由得苦笑, 古人尝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当真是诚不我欺呀。 明明是你们吵着闹着要我说这些话语, 说出来之后却又埋怨我将你们弄哭, 我何其冤也。 当然,这些话语, 吕布也就只能在心底偷偷对自己说一说, 外面可是不敢表露分毫。 缩了缩脖子,不敢出言辩驳貂蝉的指责, 只好温言细语地一一哄着几位夫人。 不过这也正好的吕布的强项, 一阵卖萌耍宝过后, 立时便将众女又逗得多云转晴。 张宁将一块鸡腿夹到吕布的碗中, 开口问道:“夫君,你这次出去定然经历了许多有趣的事情,和姐妹们都讲一讲吧。” 吕布拿过鸡腿,狼吞了一口, 将剩余的部分随手扔给了一旁的贪狼, 顺便在贪狼柔顺的毛发上擦了擦满手的油污, 引得贪狼一阵不满的低吼。 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 吕布看了看众人, 这才将这一次南下的经历娓娓道来, 本来,这一次的经历就十分的丰富多彩, 再加上吕布的口才十分不错, 这一阵吐沫横飞口若悬河的讲述之后, 听得几个美人如痴如醉。 在有趣处,笑得前仰后合; 在紧张时,众人屏气凝神; 当难过时,几女垂然欲泣; 当危险时,尽皆提心吊胆。 “在西域恢复过来之后,我便直接回到了并州。呼——” 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吕布总算是将这一次的经历大概讲述完毕, 讲完之后,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短短半年的时间, 经历的还真不算太少。 吕布突然又想起曾经答应牛二的那件事情, 正好如今四位夫人都在, 不如让她们都来给出个主意。 吕布连忙开口道: “夫人们,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帮我出一出主意。” 众女都将目光转向了吕布, “今日我去矿区视察,牛二曾经向我提出一个请求。” 貂蝉和丁瑶在来之前, 已经听吕布说过, 此时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可是张宁与蔡文姬听到之后不禁莞尔。 张宁更是啐道:“这些家伙们,真是不知羞,这种事情竟然找到你头上。夫君,你也是,跟着他们胡闹。” 吕布摆了摆手,摇头晃脑地说道: “非也非也,此乃人性之本也。” 丁瑶不禁被吕布搞怪的样子逗得笑出了声。 貂蝉也在旁接口道: “先开始我也当做是一件玩笑,不过后来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情我们还真应该好好筹划一番。” 听到貂蝉也如此说道, 众人纷纷疑惑地望了过来, 张宁脸上露出沉思的模样。 貂蝉继续说道: “姐妹们也都知道,如今已经是乱世,各地诸侯拥兵自重,到处都是生灵涂炭,人心惶惶。咱们并州因为有大家伙的努力,如今百姓们都安居乐业。” 顿了顿,貂蝉转头看向张宁道: “宁儿妹妹,你应该更有感触。如今居住在乌金山脉的百姓绝大部分都是黑山军移民,也就是黄巾余部,他们大多家破人亡,许多人更是孑然一身。如今虽然在并州这里安定下来,但是如果没有一个家的话,始终也算不上在这里扎下根。” 张宁也不是笨人, 方才貂蝉解释了两句之后, 她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这是也开口补充道: “如今夫君治下已然稳定,但是还有很多州郡中的百姓们流离失所。乱世之中,人们最渴望的就是能够有口饭吃,有家住,这在很多地方都已经成为了奢望。然而在咱们这里,不但人人都能够吃上饭,更是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所以矿场的那些工人们,才会渴望组建家庭。” 吕布点点头说道: “宁儿分析的非常对。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今天牛二跟我说了这件事之后,开始我答应了他,但是并没有往深处细想,可是之前和婵儿、瑶儿商讨矿区改造的事情时,突然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 顿了顿,吕布继续说道: “咱们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的影响力扩大,甚至当做一个有趣的事情,传播出去,让治下的所有人,甚至其他州郡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一方面能够扩大影响力,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另外一方面却是让其他州郡的人看一看,看一看如今并州人生活得多么的幸福,只要他们有了这样的念头,那么就会有无数的人向并州涌入。届时,只要人口增加了,咱们什么事情都容易做了。” 听完吕布的设想, 蔡文姬和丁瑶两人没有感觉出什么, 只是觉得挺有意思。 貂蝉和张宁却是美目之中精光爆闪, 没想到仅仅只是一句玩笑般的承诺, 竟然能够为并州带来这么巨大的好处。 她们二人参与到吕布的权利中枢已经很久了, 自然很明白,人口基数代表的是什么, 如果真的按照吕布所说, 这件事情或许真的能够成为他们再一次大幅度发展的契机。 张宁思忖了一番,开口说道: “夫君,我觉得这样。矿区的工人们最具代表性,他们都是黄巾余部,其实也都是迁徙到咱们这边的流民,我看不如这样,先以乌金山脉内部,属于咱们治下的这些流民百姓,不论是黄巾余部,还是其他地方过来的,都可以参与进来。” 貂蝉点了点头,补充道: “说的没错,他们这些人最具代表性,并且因为都是流离失所的人,所以单身的男女也都非常的多,想要举办也会容易不少。” 丁瑶突然插口说道: “要不然咱们把这个活动,弄成篝火晚会吧?” “篝火晚会?”众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丁瑶。 看见众人灼灼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 方才听大家说的热闹这才灵机一动的丁瑶, 此时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连忙吐了吐小舌头, 不敢再开口说话。 吕布却惊喜地开口说道: “瑶儿,你这个主意真的是太棒了!” “啊?”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丁瑶, 看向吕布问道:“难道我没有说错话吗?” “傻丫头,你当然没有说错话,相反,你提的这个建议实在是太棒了。” 吕布高兴的跑到丁瑶的面前, 捧起她的小脸就亲了一口。 “篝火晚会所有人都能聚集在一起,本来这种形式就能够让陌生的人们迅速地熟悉起来,并且这种欢乐的气氛也能够缓解尴尬,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方式了。” 听到吕布这样的肯定之后, 丁瑶这才放下心来说道: “对呀,篝火晚会上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大家一起唱歌跳舞。而且咱们这边的人与草原的人也都熟悉,对于篝火晚会自然不会陌生,大家玩起来也会尽兴。” 貂蝉这时也是脸上露出喜悦, 兴奋地说道: “没错,咱们可以这样,晚上的时候举办篝火晚会。然而在白天的时候呢,也可以召集大家一起狂欢,表演节目,就像过节一样。” 几个人越说越兴奋, 蔡文姬也加入了进来: “我可以带领懂音律的姑娘们学习演奏、唱歌、跳舞,让那些小伙子们好好见识一下。” “哈哈哈,不错不错。这样一来,我估计那帮小伙子们都会兴奋得疯掉了。看来我也得想办法让张燕他们几个家伙给这些光棍们出几个节目,要不然就被你们比下去了。哈哈哈哈!” 吕布开口笑道。 “嘻嘻,我又想到了一个主意。咱们可以给那些想要通过这次活动找另一半的那些男男女女们制定编号,然后给他们分发下去,佩戴在显眼的地方。这样一来,不就可以方便大家了吗。如果有看对眼但是没能知道姓名和情况也没有关系,只需要记下编号,前来寻找咱们的人进行咨询就可以了哦。” 吕布和貂蝉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震惊地看了看张宁, 然后两人又相互对视了一眼, 默契地相互大笑了起来。 原来众人越说越热闹的这么一个活动, 竟然让他们想起来在后世很流行的一个节目, 那个节目以它新奇的模式 以及主持人风趣幽默的主持风格, 曾经一度风靡全国, 收视率之高堪称奇迹, 没想到在他们这几个人的设想之下, 竟然有可能将它在数千年以前就举办出来, 不知道未来的那些节目制作人, 在得知了自己的创意被模仿甚至是抄袭了之后, 他们到底是会感到兴奋激动呢?还是会被气的吐血呢? 第229章 相亲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相亲?篝火晚会?” 议事大厅之中,听到这几个新名词顿时响起一阵议论之声。 这个时代封建礼教还没有那么严苛。 即便是在开会议事的时候, 也都是三三两两就坐,比较随意。 只有在有外宾在场, 或者谈论一些重大事情时, 才会如同电视上那般, 文武群臣分为两班排列整齐。 今日庭议之时, 吕布将昨晚和几位夫人商议的事情先说了出来, 这才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吕布也不打断众人的话语, 老神在在地端坐主位之上, 沮授此时站了出来道: “主公,如今天下大势正处于混乱不堪的状态,我等应当审时度势,以图大业。这,这等儿女情长之事岂能如此花费精力,这不是舍本逐末吗?” 吕布面色露出微笑看着沮授, 微微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沮授等了半天不见吕布回应, 便暗叹一声准备要退回去。 田丰接着站出来支持好友道: “主公,沮授所言极是。袁公路如今倒行逆施,公然称帝。正是我们起兵讨逆的大好时机。主公正应该大兴义兵,征讨贼逆才是。” 田丰的话音刚落, 厅内的其他众人也都纷纷开口附和两人的说法。 吕布这下有点傻眼了, 他知道提出此事定然会有不少的反对意见, 可是没有想到竟然几乎所有人都不支持。 揉了揉太阳穴, 吕布感觉到有点头疼, 如果真的所有人都反对的话, 那他还真需要好好考虑一番, 现在这么做是否真的合适。 就在吕布反复纠结的时候,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出来: “主公,下官认为可行!” 所有人将目光转向了说话之人, 吕布也是精神一震,看了过去。 只见说话之人面容俊朗, 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面庞有些沧桑, 但是却难掩浑身上下的锐气。 此人正是顾雍,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锻炼之后, 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 他在处理内政方面, 即便是田丰这样严厉的人, 都不得不对他竖起大拇指。 而且他不但能力出众, 为人更是勤勉, 很多事情都要详细了解, 甚至是亲自去体验一番, 这才做出决定。 这样的做法使得他的政令往往特别符合实际情况, 也更能够解决实际问题, 获得众人的一致肯定, 但同时也使得他年纪轻轻的脸庞上, 有了些许沧桑的痕迹。 顾雍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 依然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潇洒模样, 单是这份雍容气度便让人心折不已, 缓缓上前两步,恭敬地行了一礼, “主公,下官以为,此事可行!” “哦?”吕布脸上的笑意更浓, 感兴趣地问道:“元叹有何想法,且说来听听。” “喏。”顾雍向着田丰等人躬身微微一礼, 开口说道: “方才田先生与沮先生所考虑之事极为正确,不愧为智谋之士。” 先拍了一下二人的马屁, 让田丰等人的脸色有些缓和, 顾雍这才站起身来, 一手提于胸前, 一手背在腰后, 慢慢开口道: “然则诸公多从战事考虑。在下有些愚见,想说出来,还望诸公指教。” 顾雍一番话说的十分谦逊, 让其余众人全都没了脾气, 纷纷摆手说不敢不敢。 顾雍这才继续说道: “孟子尝言:‘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的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尚书》中也说:‘民惟邦本,本固君宁’。先贤皆言以民为本,民生稳定,家国才能兴旺。” 顿了顿,顾雍看了一下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才接着说道:“在下虽不懂军事,然则也曾听闻,孙子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十万之师便日费千金,若是大举兴兵讨伐袁术,耗费何止千金?可是,钱从何来?” 沮授听到这里连忙出言打断道: “顾大人,如今我并州休养生息许久,在大夫人以及顾大人以及其他大人的带领之下,其兴旺发达甚至比之冀、徐、荆等富庶之地都不遑多让。后顾之忧已然不复存在,此时正是讨伐叛逆壮我生威之时,待到凯旋胜利之后,我军威望更隆。届时宵小望风而逃,何愁不能安定,一旦主公治下安定,百姓自然安居乐业。” 顾雍微笑着摇了摇头道: “非也非也。我并州如今虽然钱粮丰足,但也不过是刚刚缓过气来。并且咱们还有一个最大的桎梏,阻碍着发展壮大。” 众人不由得都竖起了耳朵。 沮授一抬手,客气地说道: “愿闻其详。” “人口。” 顾雍重重地吐出两个字, 也让在场的许多人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顾雍接着说道: “并州幅员广袤,物产丰富,并且有着河套平原这等人间天堂。只是草原蛮夷为祸甚烈,致使边塞地区人烟稀少,发展迟滞。” 顿了顿,顾雍接着说了下去: “然则主公英明神武,挥军北上直捣草原王庭,平定了塞外的外族,并且使之为我所用。其功绩堪比卫霍。” “哈哈哈哈,元叹可千万不要如此说。我也只不过是尽了我应尽的责任罢了。” 吕布一脸得意的笑着, 表情甚是欠揍。 不过在场众人却纷纷开口夸赞吕布的功绩, 不论如何,吕布平定了草原, 确实给风雨飘摇的大汉朝, 带来了一丝安宁, 让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们, 能够不重复曾经历史上的那些惨剧。 等了一会,等到众人的声音止歇, 顾雍这才接着开口道: “去年更是有数百万黄巾遗民投到我并州之中,也正是由于有了他们的加入,这一年以来,咱们的并州才能够进入高速发展的状态。正是有了这批百姓的加入,才使得并州的各个行业兴旺发展。才能够让咱们这个历来贫瘠的地方,能够实现粮食产量自给自足,甚至出现盈余。要知道,在大汉的历史上,这都是极为少见的情况。” 顾雍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情绪激昂。 在场的众人, 都见证甚至参与了并州这几年以来的发展, 自然非常的明白顾雍这段话的重量, 一时之间,议事大厅陷入了沉默。 “好!说的好!”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张燕激动的挥舞着拳头, 方才在三人依次讲话的时候, 他作为黄巾遗民的代表, 却不敢开口说话。 实在是厅中的诸人, 不论是资历还是身份都比他高上不少, 加之他的出身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因此他原本不准备出声。 可是方才顾雍的那一番话语, 说的实在是太精彩了, 并且非常客观的将他们这些黄巾余部的这段时间的辛劳和付出说了出来, 这才让他忍不住开口喝彩。 见到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上, 张燕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过转瞬一想, 他立刻挺直了腰杆, 昂起了头颅, 对着吕布开口道: “主公,元叹先生方才所言极是。非是我张燕夸赞自家人。请诸公仔细想一想,自从我们从黑山迁徙过来之后,不论是屯田、兴修水利、组建新军,还是建设城镇、开采金矿、煤矿。哪一个方面少了我们黄巾余部的付出。我说这些并不是强调我们的功劳,正如方才元叹先生所言,不论在任何时代,任何地区,有了人,我们才能够有精力有能力去谈其他的事情,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 顿了顿,张燕再次抱拳说道: “主公,元叹先生所说的大道理,末将这个粗鄙之人不懂。不过末将想说的是,这些百姓们真的很苦。如今跟随着主公,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不仅如此,还能够活的很好很舒适。他们都非常的开心,末将代表他们向主公,以及各位大人们叩谢。张燕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语,只能用行动表示。” 话音刚落,就见张燕‘扑通’一声跪在地面, 先是向着吕布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紧接着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 转过身,又向着在场的众人磕下三个响头。 这一番动作,不仅吕布愣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平时慢半拍的周仓, 一个大步迈到大厅之中, 魁梧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了下来, 模仿着方才张燕的动作, 向着吕布和其他众人依次磕了几个响头, 砰砰的声音,让人担心地面会不会被他磕出个窟窿。 随着他俩的动作, 其他几个原本黄巾军的将领纷纷有样学样。 吕布站在原地彻底傻了眼, 这,这是怎么个情况,怎么突然之间全成了磕头虫了, 其他的诸人也赶紧跑过去, 将他们几人拉了起来, 一边拉拽一边说着,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自家兄弟无需过多客气之类的话语。 此时的议事大厅仿佛成了晚会现场, 一派其乐融融的模样, 所有人不分彼此, 亲热地互相寒暄畅聊着。 吕布看着眼前的一切, 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虽然目前有意无意地划分出了几个派系, 但至少目前来说, 大家也仅仅是下意识地做出了这样的行为, 所有人的心还都是在一起的, 否则也不可能出现如今这样的场景。 咳嗽了两声, 吕布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 一语双关地说道: “好了,诸位,我吕布没有把你们当做我的部属、手下,我自始至终都是将你们当做我的手足、兄弟、师长、家人。我希望咱们是一家人,永远的一家人,家人之间有了矛盾有了龌龊都没有关系,只要我们的心还在一起,把话说开了就都没问题。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只要我们所有人,万众一心,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众人齐声喝道: “愿为主公效死命。” “哈哈哈,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吕布大笑着摆了摆手, 接着开口说道: “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给那帮兄弟们讨媳妇儿这个事怎么样?” 这一次,还是沮授率先站了出来, “主公,诸位!方才顾先生和张将军所言,在下十分认同。以民为本乃是先贤教化,我等定将从之。不过在下却还是认为,此时正值我军出兵的大好时机,切莫错过。主公所提议之事也是好事,故而在下以为,我们可否双管齐下。” “哦?”吕布挑了挑眉,颇为动容。 顾雍也转过头看向沮授, 想要仔细听一听他的想法。 沮授这时才继续开口说道: “主公,我军可以先行派兵前往豫州前线,然后我们举办此,此,额,给工人兄弟们讨媳妇儿的喜事。” 急切之间,沮授也忘了此事该如何称呼, 便把吕布方才的所说重复了一下, 引得众人会心的一笑。 “哈哈哈,沮授先生,咱们可以把它称之为相亲,大型相亲活动,哈哈哈哈。” 吕布大笑着纠正了一下沮授的话语, 而后看向沉思的顾雍, 等待他的态度。 在场的众人也都纷纷停止了玩笑, 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顾雍的身上, 都在等待他一个人的态度。 方才双方的在两件事情孰轻孰重上有了分歧, 可是如今,沮授为代表的主战派, 同时也是代表了大多数人意见的这一方, 由沮授亲自开口,做出了让步, 其他的人也没有提出来反对, 这个时候就等着看一看顾雍是做如何抉择了。 低头思索了许久, 顾雍的眉头越皱越紧, 显然心中也是做着盘算, 旁边的众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但却无一人此刻开口打扰。 终于,又过了近盏茶的功夫, 顾雍此时抬起了头,开口道: “沮先生方才所言也是个办法。” 在场诸人哪一个不是人精, 只听到顾雍说的这一句话, 立刻便全都明白了, 他定然不同意沮授的这个建议, 只是大家都很好奇, 在沮授等人都已经做出了让步的现在, 他还会有什么样的意见, 纷纷屏气凝神,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第230章 惊喜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顾雍缓缓开口说道: “沮先生方才所言也是个办法。”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然则,下官还是建议主公,先举行这个相亲大会,然后在发兵讨伐不迟。” 沮授面色微微一变, 正准备说话,哪料到顾雍继续开口道: “非是元叹不明白沮授先生之意,只是这相亲大会如若要进行,定然耗费不小,不论钱财还是精力,钱财方面或许还好说,主要却牵扯到人员和精力。我们既然要搞,就要做的场面大一些,这样才能够吸引到足够多的人注意,才能够有更好的效果。可如果这个时候,同时还要兼顾豫州战场的话,那咱们的人手未免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听完顾雍的这一番解释, 沮授的脸色这才重新缓和了下来。 其实他心底还是希望先出兵, 认为这所谓的相亲大会不过是场闹剧, 虽然可能会像吕布和顾雍所说那样, 为并州的发展带来不小的助力和声望, 但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怎么能够比的上实打实的军事扩张。 而顾雍所言的这个情况, 他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 所以方才他虽然做出了让步, 但实则是以退为进之策, 一旦真的发兵豫州, 精力和人力牵扯之下, 即便是他们想要大张旗鼓的去做这件事情, 那么也将是力有未逮, 就算真的能够去做, 那么以吕布和顾雍的性格来说, 定然也会以大局为重, 绝对不至于影响到战局的发展。 方才顾雍在话语中, 就特意点到一句, 明白沮授的真实意图, 沮授对此也不出所料, 如果这点小把戏都看不穿的话, 那他顾元叹也就不是顾元叹了。 摇了摇头,沮授这才开口道: “顾先生,不是在下小气,玩一些小把戏,实则战局瞬息万变,时机稍纵即逝呀。” 既然已经被点了出来, 沮授落落大方地承认方才的小把戏, 如此也证明他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完全就是为了大局去考虑。 这时,沮授身后又站出一个人来, 长身玉立,容貌俊朗, 正是颍川荀氏的荀攸, 自从荀彧离去之后, 荀攸也曾消沉过一段时间, 不过吕布的信任使得他再次振作了起来, 之前镇守潼关时的表现, 也是可圈可点。 他先是恭敬地对着吕布行了一礼, 然后开口说道: “主公,沮先生所言极是。现如今豫州战局虽然看似平静,实则千钧一发。曹操依然稳定了兖、青,南方的皇叔联盟也纷纷派兵威逼豫州,徐州陶谦亦已经与曹操合兵一处,最后则是袁绍如今已经平定了幽州,实力大涨,早已派出大军前往豫州,之前按兵不动只是因为不愿两线开战。可是如今,公孙瓒已灭,颜良、文丑随时可挥军南下。袁术方面如今全线收缩,虽然他坐拥雄兵三十万,豫州四战之地,又无天险依凭,破灭不过旦夕之间,虽有江东孙氏态度暧昧,但是于大局却无碍。若是我军此时依然按兵不动,坐失良机还是小事,恐怕会有话柄落入天下人之口。” 荀攸一开口, 立刻便将天下各方势力一一分析, 阐明了如今发兵的重要性, 在场的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张燕也再次排众而出, 抱拳一行礼,朗声道: “主公,末将也赞同沮授先生的提议。兄弟们虽然急切,但是也都不是不知轻重之辈,儿女情长怎能比得上军国大事重要。” 张燕话音刚落, 其他的人也都纷纷开口, 所有人的意见均是支持沮授的提议。 即便是内政方面的元老, 也是一手将顾雍带出来的毛玠也都开口赞同沮授。 对于这个情景, 顾雍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依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脸上挂着淡淡的自信笑容, 让人为之心折不已。 吕布瞅了瞅众人, 又看了看顾雍, 开口说道: “诸位,诸位,我的意见还是咱们先组织这个相亲大会,毕竟这个事情说快也快,并且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农活,百姓们也都闲了下来,正好利用这个事情,给大家找点事情做。百姓们的积极性高了,咱们再去出兵那个时候士气也会大涨。” 一席话说的轻描淡写, 仿佛如同儿戏一般, 让在场的众人, 听得都是眉头一皱, 就连顾雍都疑惑地看向吕布, 不明白吕布为何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语。 其实吕布早就知道, 讨伐袁术这场战争的结局, 甚至就连过程, 他都大概了解一些, 根本就不会像是在场诸人想象的那般轻松, 袁术虽然很快就会覆灭, 可是在战争的开始阶段, 却也是会让所有人头疼一阵子, 但是这种话又不能同众人去讲。 万一别人问起他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难道他老实地告诉众人, 他是从数千年以后的时代穿越过来的吗。 并且也是在回来之后, 他还获得了一个非常可靠的消息, 那就是荆州那边如今又出了状况, 之前他曾经派甘宁, 前往南阳探查给黄忠儿子下毒的幕后黑手, 没想到这一查捅了个大窟窿出来。 黄忠竟然并不是如他所说只是一个普通良家子出身, 竟然出身荆州黄家, 这可是荆襄有名的大族, 最有名的几个代表人物, 襄阳名士黄承彦, 荆州刘表麾下大将黄祖, 一文一武,都是黄家最出色的子弟。 黄家虽然势大, 但是人丁稀薄, 并且在黄家之中, 有一个奇怪的规矩, 每一代人, 都只能有两位最出色的人物, 代表整个家族在世间行走, 这一代人的代表就是他们二位。 然而据甘宁后来的调查发现, 实际上,这一代本不应是黄祖代表黄家, 真正的人选应该是黄忠。 黄家的评选也相当的严格, 不论是文治武功,人品秉性等等方面, 都需要经过考验才可以, 黄忠各个方面都远胜黄祖, 只是他是庶出, 黄祖却是嫡出, 为了帮儿子夺得那个人选之位, 当时正好黄忠刚有儿子, 他算是老来得子, 对儿子更是疼爱有加, 其母不知从何处搞来了那种毒药, 于是便下毒, 毒害那个应该管她叫奶奶的孩子。 夺得人选之后, 黄祖害怕黄忠在孩子康复之后再次抢夺自己的位置, 故而一方面继续给孩子下毒, 另外一方面假装给孩子找寻名医, 当初,就连张机都是黄祖派人请去给黄忠儿子诊治的。 这也是黄忠当时在得知了孩子是中毒, 才会出现那么奇怪的反应, 为了一个区区家族代言人的位置, 竟然狠心毒害一个婴儿, 并且折磨这个孩童缠绵病榻十数年之久, 这让嫉恶如仇的甘宁怒火中烧, 得知了事情原委之后, 偷偷摸到了襄阳, 当时正值皇叔联盟准备联合起来讨伐袁术, 黄祖作为刘表的心腹爱将, 自然是在第一线做着准备, 不得不说甘宁艺高人胆大, 竟然带着他那数百锦帆营勇士, 趁着黄祖还没去往前线, 在其住所内将其一家尽数斩杀, 这才逃往并州。 出征在即,统兵大将却被人刺杀于自己的家中, 这让荆州的刘表大为光火, 但是却始终找不到凶手, 另外一方面联盟约定的时间临期, 不得已只好临时委派自己的小舅子——蔡瑁, 以及另外一位荆州的大将张允, 带兵出征准备讨伐袁术。 可是虽然派出了大军出征, 刘表的主要精力依然放在调查凶手上面, 能在大将府中将其刺杀, 那么换做是刘表的话, 恐怕对那个凶手而言, 也不过是探囊取物般容易, 因此,刘表压根就没有准备进攻袁术, 他甚至还怀疑, 凶手就是袁术派来威胁他的, 所以虽然派出了大军, 但也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皇叔联盟的三人之中, 都是以刘表为马首是瞻, 他磨起了洋工, 另外两个皇叔更是有样学样, 益州的刘焉自不必说, 躲在益州发展自己的国中之国; 而扬州的刘繇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孙坚拿下了吴郡之后, 对扬州虎视眈眈, 有这么一头江东猛虎在侧, 他现如今自顾不暇, 更别提出兵讨伐袁术的事情了。 因此江南的皇叔联盟虽然纷纷出兵, 但却都是银样镴枪头, 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若是刘表能够狠下心真正攻打还好, 他们还有可能有所建树, 可是如今却根本不需要指望他们。 但是这其中的究竟, 吕布却没办法说出来, 毕竟现如今皇叔联盟和他们也算是同一条战线之上。 为了避免黄忠来到并州之后, 事情败露,引起双方的不愉快, 吕布甚至连忙密令甘宁继续回到荆州, 秘密发展势力, 为将来提前做好准备, 同时也能避开与黄忠的见面。 从沉思之中醒了过来, 吕布揉了揉额头, 一脸笑意地看向在场的众人。 果然,不少人听完他的理由很是不满意, 连忙跑出来向吕布提出建议, 希望吕布能够更改主意。 但是吕布却始终不为所动, 施施然地坐在那里, 一言不发。 渐渐地,下面众人的声音也缓缓降了下来。 这时,一个人终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见到他走出来, 许多人都闭上了嘴巴, 吕布也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这个人正是田丰, 方才他一直都没有发言, 但是这并不代表别人就能够把他忽视, 恰恰相反, 对所有人来说, 甚至对于吕布来说, 田丰的意见都是举足轻重的。 “田先生。” 吕布正色开口道。 “主公。” 田丰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 然后才起身开口说道: “主公,沮授的建议,在下也认为非常的恰当。” 吕布眉眼一抬, 心中叹息道:果然还是来了。 其余的众人也都是精神一震, 虽然早已经料到田丰定然会站在沮授这一边, 不过他始终没有表态, 众人也都会觉得心中有些没有底气。 田丰追随吕布的时间最久, 和吕布的关系可以说得上是亦师亦友, 虽然曾经有段时间, 两个人的关系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但是吕布对于田丰的敬重,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甚至可以说, 即便是‘死去的’军师贾诩, 在吕布心中的分量都没有田丰重。 吕布沉吟了一下, 他也料到田丰会如此说, 这个事情之前他们没有打过招呼, 不过按照吕布的猜测, 若是田丰知道了黄祖被杀的事情, 恐怕会更加支持出兵的事情, 毕竟,田丰的心底, 对于袁术称帝的事情, 要比很多事情都介怀, 虽然那一次之后, 彻底认同了吕布将来也有可能走这条路的行为, 但是这不代表他同意其他人做这样的事情, 在他的心底最深处, 多少还是有着忠于大汉朝廷的执念。 就在吕布思索该如何开口劝说田丰的时候, 突然一名小校跑进了议事大厅。 “报——!” 小校一路小跑着进来,躬身行礼道。 吕布皱起了眉头, 众人都知道他的习惯, 如果讨论事情的时候, 没有重要的事情一般不允许通报, 此刻小校进来, 却不知带来了什么样的消息。 “报告主公,匠作营的张大匠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小校朗声开口回答道。 “张大匠?”吕布闻言精神一震, 甚至都准备站起身来。 张达很少主动前来, 莫非是那几件事有进展了? 吕布站起身来, 连忙对那名小校开口吩咐道: “快快有请张大匠。” “喏!”小校得到了吕布的命令之后, 连忙转身向着外面跑去。 不多时,张达兴奋地跑了进来, 背后还有两个人抬着一只木箱。 吕布见状,一抹喜色也是浮上脸颊。 “主公,主公!” 张达跑过来,连礼都顾不得行, 开口对吕布说道: “制作出来了,制作出来了。” “这么快就制作出来了吗?” 众人都疑惑地看向张达, 又看了看吕布, 不明白两个人打的什么哑谜。 张达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不但这个东西制作好了,四夫人还将那个车子的图纸也送过来,我研究了一下,想要将其制作出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第231章 算术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张达兴奋地开口说道: “主公,不但那个东西研制出来了,还有四夫人研制的车子,也可以着手进行制造了。” “哈哈哈!” 吕布闻言大喜, 激动的从位置上走了下来, 来到张达的身边, 重重地拍了拍张达的肩膀, 疼得张达龇牙咧嘴。 吕布这才朗声开口对着大厅中的所有人说道: “我意已决!” 再次回到主位旁边站定, 吕布意气风发地说道: “即日起开始着手准备‘相亲大会’的一应事项,一个月之后开始正式举行。这一次相亲大会白天狂欢,男女可自行编排节目,类型不限。想要参加相亲大会的单身男女可以自由报名,这一次活动全部以自愿为主。并且,这一次大会成功牵手的男女们,将会共同参加我所主持和见证的盛大婚礼。大家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好好去准备,委任貂蝉、张宁以及顾雍,为这一次‘相亲大会’的主要负责人,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往大里办,往热闹里办,若是能够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重重有赏!出兵之事休要再提,合适的时机我自会掌握!今日的廷议,就到这里吧。” 吕布一口气说出了一大段话, 下面的众人听的楞住, 过了数息的功夫, 议事大厅内立刻传来一片喧哗之声, 不少人还准备继续劝谏吕布, 却都被他直接无视, 拉着张达向后面走去。 一时之间,议事大厅之内的喧嚣更甚, 不少人围聚在田丰和沮授的身边。 沮授侧过头看着老友, 试探地开口问道: “元皓,你看?” 两人相交多年, 田丰自然知道沮授想要问的事情, 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 “唉——,主公既然已经开口发布了命令,这定然是已经无法再更改了。” “可是,这,这不是儿戏吗?” 沮授有些焦急地开口说道。 荀攸在旁摇了摇头, 叹息说道: “按道理讲,主公不是如此不分轻重之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不是坐失良机吗。” 这时旁边一个声音传来, “在下猜想,主公定然是有着其他的考虑,且让咱们看一看事态的发展吧。”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方才说话之人却是顾雍。 见到顾雍走过来, 方才还在廷议之中, 和他针锋相对的沮授, 此时却是一脸的笑容, 开口说道: “元叹,方才多有得罪。” 顾雍连忙行礼说道: “沮先生何出此言,你我都是为主公效力。不过是意见不统一而已,还请沮先生勿要见怪小子言语冒犯。” 田丰、沮授等人与蔡邕平辈论交, 因此作为蔡邕弟子的顾雍, 在私下里都是对他们二人恭敬有加。 此刻几人一派和乐的模样, 丝毫没有因为方才廷议之时的争论有所嫌隙。 田丰摇了摇头苦笑道: “现如今也只能如同元叹所说,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这一次咱们都猜错了,如果真的不幸让你我料中的话,那怎么的跟头未免摔得太冤枉了一些。” 顾雍恭敬地说道: “二位先生,在下还是认为主公的命令没有问题,出兵并不是如今我军的当务之急,其实这‘相亲大会’真若举办成功,更能够对我军有益。” “哈哈哈,好你个顾元叹,那咱们就走着瞧。你若错了该当如何?” 沮授大笑着开口说道。 顾雍笑了笑,拱手回答道: “悉听先生吩咐。” “好!你若是输了,便管我与元皓二人一个月的琼玉液。你若是赢了,我二人一人管你一个月的琼玉液!” “那小子可就等着二位先生的美酒了。” 顾雍躬身一礼,嘴角露出一抹潇洒的微笑。 “哈哈哈哈,你这家伙!”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出了议事大厅。 吕布拉着张达跑到一间书房, 这里是太守府中, 他平时办公的地方, 后面还跟着那两个抬着木箱的兵士。 等到两个兵士放下木箱之后, 吕布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连忙开口询问张达道: “张大匠,这木箱之中可是那调节水流的开关?” 张达连忙打开箱子, 里面装着好几个零部件, 个头都不小, 最小的也有一个巴掌大小。 张达一边组装一边对吕布开口解释道: “主公,由于是第一次制作演示用,所以我制作的这个比较大。” 不多时一个足有两尺左右高的东西就被组建完成。 一共有三个通道口, 从上方看去, 三个通道口成品字形排列, 后面是两个向下的通道口, 正前方只有一个向前方的通道口, 在这三个通道口中间, 则是一个向上凸出的把手, 看起来像是可以转动的样子。 吕布心中惊叹:这简直和后世的自来水龙头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眼前的这个物品是用木头制作, 而后世的都是由不锈钢或者其他材料制成。 吕布啧啧赞叹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张大匠你真的是太厉害了,竟然这么快就制成了这个东西。” 张达疑惑地看向吕布,开口问道: “主公莫非曾经见过此物。” 这才发觉到自己方才说错了话, 连忙摇了摇头,找了个理由道: “我曾经做梦的时候梦见过这个东西,所以当时才能想象出来告诉你呀。哈哈哈。” 吕布挠了挠脑袋,借此掩饰尴尬道: “不过张大匠你做的这个着实厉害,实在是令我佩服。” 张达双手抱着开关, 放到地面之后,竟然发出了沉重的响声。 吕布惊奇的问道: “此物是何材料制成的?” “铁木。”张达开口回答道: “一方面为了保证此物的结实,同时又考虑到长时间接触流水,故而选用了铁木。”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 张达接着又补充道: “后来我也发觉使用铁木太过于沉重,故而我准备更换其他的木材。” 说着话,张达用手扭动开关的旋钮, 并且找来书房中的茶壶, 将里面的水倒入那通道口之中, 随着旋转开关, 通道口中的水杯控制着下降。 吕布看得眉开眼笑, 张达在一旁很有成就感地说道: “多亏了主公的奇思妙想,这个物件听起来复杂,只做起来也不容易,可是懂得了其中的原理之后,着实简单易懂。能够亲手制作出这样精巧的物件,真的是让我太高兴了。” 吕布好奇地摆弄着这个开关, 随口说道: “这么一个物件算得了什么,将来还有更多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需要你去制作和研究呢。” 听到吕布的话语, 张达的眼前不由得一亮, 他最感兴趣的就是能够发明制作很多新奇的物品, 吕布的奇思妙想恰巧给了他施展的空间, 很多时候吕布的一些想法, 给他增加的许多的灵感, 让他感觉自己的水平提升的越来越快, 这对于一个热爱自己事业的人来说, 是一件非常开心和幸福的事情。 看着吕布依然在摆弄着那个开关, 张达突然一拍额头,说道: “对了,主公。还有四夫人设计出来的那个人力轨道车,那个图纸今日我研究了一个早上,实在是太精巧了。主公,你和四夫人真的是,真的是……” 张达激动的都没办法用语言来表达, 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手忙脚乱的从怀中拿出几张羊皮纸。 放在吕布书桌之上展示给吕布看。 吕布打眼看去, 上面密密麻麻地画着各种各样的零部件, 还有数据, 吕布感到一阵的头大, 揉了揉太阳穴, 连忙开口道: “张大匠,不要给我看这些,我头疼。” 看向张达的时候, 眼神突然瞟到一张图纸上面, 那是一张记载着数据的纸, 上面用正楷密密麻麻地记载着无数的数据。 吕布拿过纸, 一眼就认出那是丁瑶的字体, 开口问道: “你们就这么记录东西的?” “啊?对呀,有什么地方写错了吗?” 张达伸手想过来取那张羊皮纸。 吕布摆摆手说道: “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就是用这个文字进行记录的吗?” “当然了。难不成还用什么其他的文字吗?” 张达理所当然地开口说道。 吕布摇了摇头说道: “不对,这样不对。” “哪里不对了?” 张达有些紧张地问道, 他还以为吕布是说这上面的数据有了错误, 认真地开始进行检查。 吕布抬眼看见张达的模样, 立刻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将那张羊皮纸夺过来,说道: “我说的不对不是这个意思。” 张达疑惑地看向吕布, 吕布思索了一下, 开口说道: “张大匠,这样,你在这里稍坐一会,我找几个人过来,然后教你们一些东西。” 张达闻言,安静地坐在一旁。 吕布开口对着门外喊道: “恶来!” 接着典韦的丑脸出现在门外。 吕布吩咐道:“去将田丰、顾雍先生请来,并且让他们带六名账房先生过来。” 典韦听到这个奇怪的命令一愣, 不过还是点点头,虎虎生风地离去。 过了近一顿饭的功夫, 吕布和张达讨论着人力轨道车的一些细节, 一行人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公。” “主公。” “见过温侯。” 一行人纷纷行礼。 吕布起身摆了摆手道: “诸位不要多礼,方才我与张大匠讨论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想要告诉诸位。” 田丰等人都认真地看向吕布。 吕布接着开口道: “我这一次前去西域,了解到一种神奇的计算方法,非常的简便快捷,比之咱们现在所用的数字要简单许多。我想要把这种方法教给你们。” 吕布站起身对跟在田丰等人身后的账房先生说道: “几位先生想必都是精于算术之人吧。” 几人互相望了望, 然后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 吕布开口道: “几位先生不要紧张。这样,我先写下几个数字,你们记一下。” 接着,吕布取来纸笔, 将0-9这十个阿拉伯数字依次写了下来, 并且将他们的读音和代表的数字都告诉给了这几位账房先生。 众人听了吕布的讲解都觉得很新奇, 并且这十个数字也十分容易记忆, 很快的,这六名账房先生就将十个阿拉伯数字记忆下来。 旁边的田丰等三人, 也跟着学习记忆起来。 吕布眼见着众人将这十个阿拉伯数字都记忆下来之后, 点了点头,吕布再次开口道: “方才告诉你们的是十个阿拉伯数字,和咱们汉字从一到零是同样的意思。接着我再给你们讲一下四种运算法则。” 吕布接着在图纸上画出了加减乘除四个符号。 “这个符号是加号,表示的是两个数字相加;这个数字是减号……” 这一次吕布讲得非常的仔细, 并且害怕他们没有听明白, 又再次讲解了一遍, 直到所有人都点头示意明白了之后, 吕布这才停了下来。 最后又将等于号教给了众人, 然后更是写下了好几个等式, 将这种计算方式直接演示给众人。 由于这都是非常简单的基础法则, 这几人都是首屈一指的账房先生, 理解学习这些基础自然是手到擒来。 让这几个账房先生也自行演示了几遍, 没有任何的问题之后, 吕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大家学习得都非常快。这样,咱们现场验证一下,到底哪种方式更为快捷。” 其他的人,听到吕布的话语之后, 都认同地点了点头, 方才他们都学习了这种计算方式, 却是觉得挺不错, 但是毕竟没有试验过, 到底好不好还是要用事实说话。 六名账房先生被分为两组, 一组用汉字计算, 一组用阿拉伯数字, 然后在调换过来, 试验了许多次之后, 众人都认识到了这种运算方式的便捷之处。 “怎么样,是不是很棒的计算方式。田先生、元叹、张大匠,你们不论是民生还是匠作营方面,很多都需要用到算术,特意将这种方法教给你们,就是希望你们能够推广出去,这样将来在很多方面,都能用得着。” 在场的诸人都立刻明白了吕布的意思, 皆是大喜过望, 有了这种数字代替复杂的汉字进行记录, 不知道要省却了多少的麻烦。 第232章 害羞的张燕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相亲大会的举办,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这个时间看起来很长, 实际上真如果想要达到吕布的那种要求, 这点时间非常捉襟见肘, 好在貂蝉、张宁、顾雍三人都是个中能手, 并且还有貂蝉这个熟悉流程的人进行安排, 因此相亲大会这一方面也让吕布十分的放心。 这一日上午, 做完了晨练的吕布突然想到, 回到并州之后还不曾去检阅部队, 唤来典韦, 两个人溜溜达达地便来到了乌金山脉。 进入了乌金山脉之后, 这才发现,这边也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由于流水的开关和人力轨道车, 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被制作出来, 并且经过试验之后可以投入使用。 这也就意味着, 吕布改造矿区的计划也可以顺利的实施, 这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好在现如今在乌金山脉之中有着不少的劳动力, 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心态, 乌金山脉中的所有人立刻全员行动起来, 各项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运行起来。 工作十分的繁重忙碌, 但是每一个人的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吕布很是奇怪, 令典韦前去询问之下, 这才了解到,还是那相亲大会的功劳, 不只是矿区的工人们, 得知道这个令人喜悦的消息, 并且金矿的工人们, 甚至整个乌金山脉,乃至整个并州当中, 那些黄巾余部的单身男女们, 都有了优先报名参加的权利, 人就是这样的动物, 当无法满足生存需求的时候, 活下去成了每一个人最大的希望, 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的奢求。 可是一旦满足了基本的生存需要之后, 人就会慢慢出现其他的欲望和要求, 并且想法也会越来越多。 在后世之中,有一个西方的学者, 将人的行为需求划分等级, 并且将其划分出了层次, 其中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当中, 结合繁衍就被放在了呼吸、水、食物等需求的后面。 此时的这些百姓们, 正是这一理论的最好例证, 当他们在并州这里完全安定下来, 衣食无忧,并且有了稳定的生活之后, 他们开始考虑的就是结婚成家。 吕布曾经也很渴望家庭的温暖, 所以他非常理解这些工人们的心理, 虽然当时在乍一听到牛二提出了那个要求时, 感到有些可笑, 可是过后,他却下定决心, 一定要将此事优先完成。 看着眼前的人们, 脸上绽放出来的那种, 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 吕布也不由得被感染了, 笑着问身边的典韦道: “恶来,你看他们这些人笑得多么开心。” 典韦仔细瞪着他那双牛眼, 向着周围看了许久, 这才茫然地回过头看向吕布说道: “主公,他们不一直都是如此的吗?没有什么不同呀。” 看了看典韦摸不到头脑的模样, 吕布哈哈大笑了起来。 正在两人说话间, 张燕小跑着过来, 离着老远就招呼道: “主公,不知主公突然造访,未能迎接,还望主公赎罪!” 吕布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 “哪里来的这么多繁文缛节。献忠,这里现在很热闹呀。” “可不是吗。昨天先是顾雍顾大人带来了主公举办相亲大会的命令,伙计们高兴的不行了。并且二夫人还亲自带着护士营的人,去各个矿区、工地走访了一圈,传达命令的同时,也告诉大家伙,护士营的那些姑娘们这次都报了名,这可让这群秃小子们发了疯。” “嘿嘿,宁儿这一招着实不错,我当初怎么没想到呢。” “哈哈,那当然了,二夫人冰雪聪明……” 语气一顿,看了一眼吕布,张燕连忙补充道: “也就主公这样雄才大略的人才能够娶得到二夫人这样的女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吕布虽然明知道张燕是在刻意讨好他, 不过还是心中感觉到无比的畅快, 斜眼晲了张燕一眼,揶揄道: “你小子,照实说吧,看上哪家的姑娘,想让我给你说和。” “嘿嘿嘿。” 张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尴尬地说道: “竟然被主公您看出来了。” “屁话,你小子什么时候干过溜须拍马的事情,这个当口给我来这一套,不是有想法还是啥?” “嘿嘿嘿,原来如此。” 张燕偷偷瞧了瞧左右, 有点像是做贼的模样, 这才压低了声音对吕布说道: “主公,护士营有个李姑娘,个头高高的,皮肤老白净了,而且人特别温柔,有一次我受伤,她给诊治的,当时就把末将给迷住了,可就是不知道她是否嫁人。这不二夫人带着她们到处去宣传的时候,我才知道她也没成亲,这一次还准备报名……” “那你也报名不就得了。” 典韦的大脑袋从旁边突然伸过来, 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们几个人平日里关系都很不错, 典韦这突然间的插话, 张燕也不着恼。 瞅了瞅典韦,又看了看吕布, 张燕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小声地说道: “我,我,我这不是怕她跟别人跑了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典韦还没反应过来, 吕布却已经旁边笑得前仰后合, 紧接着典韦也被传染, 两个家伙很没有义气地捧腹大笑, 搞得张燕立在当场, 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笑了许久,吕布这才止住了笑声, 开口打趣道: “献忠,没想到堂堂的黑山军大统领竟然在这事儿上害羞。” “主公,主公您小点声儿,别让兄弟们听见。” 张燕一边开口说着, 一边紧张地看了看左右。 吕布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水, 脸色恢复一正, 这才开口说道: “献忠,我需要提前和你说一句。你可知道护士营的这些姑娘们,曾经都经历过什么吗?” 张燕的脸色也恢复了严肃, 正色看向了吕布, 郑重地点了点头, 护士营的这些姑娘们, 曾经都有过一段苦难的过去。 这曾经的伤痛, 成为了乌金山脉之中一个禁忌的话题, 直到后来这些姑娘们在周围人, 如同兄弟家人们一般的关怀下, 才逐渐摆脱了那如同梦魇一般折磨, 重新恢复了笑颜。 吕布语气十分的严肃道: “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她们好不容易从那伤痛之中走出来,实在是经不起一丝一毫的伤害。这件事情,我会向宁儿打个招呼。但是你也给我记住了,我吕布就是这些姑娘们的娘家人,不论是你,还是任何一个兄弟,娶了她们当中的姑娘,我都会真心的祝福你们。可如果谁要是让他们受了气,那可别怪我这个娘家人不讲情面!” “请主公放心,我张燕在此立誓。若是能够和李姑娘成亲定然会把她将祖宗一样供着,若是我无法娶到她,也定然会想照顾家人一样照顾她以及所有护士营的姐妹们。如违此誓,天诛地灭!并且我还会通知所有的弟兄们,如果谁作出了伤害她们的事情,莫说主公那里不同意,我张燕第一个拧下那家伙的脑袋!”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吕布满意地点点头, 接着开口对着张燕说道: “这一次,我过来是想要看一看在山脉之中训练的各个部队,你前头带路。” “喏。” 张燕躬身领命,接着再次开口问道: “主公,需要提前知会他们一声吗?” “不需要,走吧。” 张燕闻言一点头, 也不再说话,回身在前面领路。 如今在这无尽山脉之中训练的部队一共有三支, 分别是战狼特种兵, 经过了之前的一系列战斗之后, 战狼特种兵再一次扩编, 原本众人的建议都是希望扩充到五千人, 可是吕布却始终不同意, 他要求战狼特种兵贵精不贵多, 因此最终也只扩充到了三千人。 第二支部队则是高顺带领的陷阵营, 在冀州那一次与鞠义的战斗之后, 高顺在吕布的建议下, 同样扩充了陷阵营的编制, 如今的陷阵营已经达到了五千人的数量, 这是一只纯重甲步兵的部队, 也是在吕布的建议, 以及如今匠作营全力支撑下, 这才勉强配齐了陷阵营的基本装备, 但是却依然没有达到高顺的要求, 然而就是在高顺眼中还没有达到巅峰实力的部队, 却能够正面硬憾人数数倍于己的骑兵部队而丝毫不落下风, 高魔王的赫赫威名, 让很多部队的士兵们, 仅仅只是一听见, 就双股战战。 最后一只部队, 就是潘凤所带领的无双军, 这支部队的前身是黑山军, 经过潘凤的精挑细选之后, 组建起了一支两万人的部队。 这是一支步骑混装的部队, 这支部队的人员素质方面和其他几支特殊部队相比, 略微有些不足, 但是其战阵变化和多兵种配合作战方面, 却是无人能及的。 即便是以战阵配合着成的陷阵营, 在面对潘无双所指挥的这支部队, 那变化莫测的步骑配合时, 也感到大为头疼, 只能堪堪打个平手, 使得这支无双军的名号名副其实。 一行人并不着急, 骑在战马之上, 一边观察山寨之中的变化, 一边缓缓地向着最近的部队驻地走去。 走着走着, 吕布突然开口询问道: “张燕,赵云和他的那个朋友是否也在这边?” 张燕闻言回过头, “没错主公,子龙将军听从您的安排,这几日一直带着那个夏侯兰在几支部队的驻地待着,今日应该是去了无双军那边。” 点了点头,吕布接着开口问道: “他有什么反应?” “哈哈哈,那个小子呀,着实被震撼住了。一个劲地夸赞咱们的部队威武不凡。” 吕布嘴角露出自豪地笑容, “这是自然,白马义从虽然也是天下精锐,但是毕竟只是一支部队。可是咱们单单在这乌金山脉之中,就有着三支不次于他们的部队。” 思索了一会,张燕开口问道: “主公,那个白马义从很强吗?” 点了点头,吕布认真地说道: “很强,当之无愧的天下劲旅。同等人数和状态的情况下,恐怕能够与贪狼铁骑战上一阵。” 张燕眼眸一缩, 吕布的话说的很有技巧, 战上一阵的潜台词是还是不如贪狼铁骑, 可是贪狼铁骑是什么部队, 那可是吕布麾下的王牌部队, 其人员素质之高, 冠绝整个并州军, 他们穿戴的装备之精良, 更是放眼天下都堪称顶尖, 要知道,并州的匠作营, 由于有吕布的存在, 研制出了许多远超这个时代的装备器械, 而这些东西, 全都被优先装备在了贪狼铁骑的身上。 但凡能够和贪狼铁骑战上一阵, 虽然这其中有吕布自卖自夸的成分, 但也绝对说明它是一支非常精锐的部队了。 张燕眉头一蹙,开口问道: “那为何这样的一支部队却在界桥一战而灭,竟然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摇了摇头,吕布转过身,看向张燕认真地说道: “献忠,你觉得这个世上有真正无敌于天下的部队吗?” 思索了一阵之后, 张燕认真地摇了摇头, 开口说道: “应该是没有的吧。” 笑了笑,吕布开口说道: “不是应该,而是肯定没有。虽然这个天下有着许许多多的精锐部队,但是却绝对不可能出现真正的无敌部队,只能说每支部队都有着自身的特点和擅长的方面,能否以己之长克敌之短。” 张燕和典韦听得都很认真, 此时脸上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吕布接着开口解释道: “白马义从之所以会败,并且败的那么惨,只是因为他们正好碰到了克制他们的天敌,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客观因素,这才导致了他们的大败。白马义从是一支纯粹的轻骑兵部队,由于常年和草原异族作战,公孙瓒将这支部队的训练侧重在骑射方面,因此在袭扰方面,他们绝对堪称是一流部队。可是正式它的特点太过于突出,其他的方面就非常的薄弱。比如说他们的防御能力就实在是太脆弱了。另外,他们的突围能力,相比于普通的部队自然要强上一些,可是和其他的部队比较,就要差上许多了。” 第233章 分析对比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开口说道: “白马义从的优点和缺点都太过于明显了。” 张燕点了点头,皱眉道: “可是白马义从虽然防御力不高,但是他们速度上的优势应该足以应付一切危险,即便是打不过,逃跑和撤退总不会有难度吧?” 吕布点了点头, 十分赞赏地开口说道: “献忠,你分析的非常对。正常情况下,凭借白马义从速度上的优势,即便是打不过,他们逃跑总还是没有问题的。” 典韦这时也插口说道: “主公您的意思可是说,那强弩使得白马义从无法逃跑?” 吕布看着典韦,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典韦思索了一阵, 然后再次开口说道: “可是因为那先登营部队?” “没错。”吕布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对于典韦能够说出问题的关键, 吕布没有丝毫的意外, 所有人都觉得典韦只是一个莽汉, 包括吕布再刚认识典韦的时候也如此认为。 这主要是因为典韦的外貌实在是太过于抢眼, 所有人看到典韦那高大威猛凶神恶煞的模样, 就主观性的认为这是一个大老粗, 但是所有这么认为的人, 最后都大跌眼镜, 得到的教训都非常的惨痛。 典韦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 吕布也是和他接触许久之后才发现, 后来仔细一想, 也感觉理应如此。 毕竟真正的历史之上, 典韦可是曹操的宿卫。 什么叫宿卫呢? 简单来说就是昼夜守在领导人帐外担任贴身护卫的人。 曹操是一代奸雄, 其人生性多疑,举世闻名, 能让这么样的一个人放心, 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粗心大意的大老粗呢? 吕布点了点头,继续开口解释道: “最关键就是他们所面对的敌人,那支被称为大戟士的部队。高顺的陷阵营战力如何,你们都应该知道,可是在冀州时,就是这一支名叫大戟士的部队,和他们斗了个旗鼓相当,双方的兵力相等。” 张燕和典韦同时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一直被高顺视为耻辱。 “所以高顺在回来之后,不但扩编了陷阵营的规模,并且更加发疯一般的训练陷阵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嘶,竟然如此恐怖吗?” 吕布将目光望向远方, 淡淡地开口说道: “鞠义久在凉州,晓习羌人之间的战斗,他所训练处的部队,又怎可能不针对于羌人最擅长的骑兵?据线报,界桥战斗之时,鞠义命令大戟士们躲藏在盾阵之下,使得白马义从最精擅的骑射没能造成多达的伤害。一直等到双方的距离足够近的时候,才突然起身以强弩击之,几轮攻击下来,白马义从已经损失惨重,而后被全军覆没于界桥一役之中。” 顿了顿,吕布接着开口道: “然后白马义从覆灭没多久,袁绍军大将高览率领部队一个时辰攻下磐河城,那里是公孙瓒最后的大本营,基本可以说,磐河城是一支人数只有数千,名为先登营的部队攻打下来的。” 典韦、张燕二人面面相觑, 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吕布语不惊人地继续说道: “可是你们可知道,这大戟士和先登营都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先登营的实力比大戟士还要高出一截。所谓先登,历来非精锐不可担任,这支部队能在兵多将广的袁绍军中,敢于冠以先登之命,此部队的战力可想而知。这两支部队的指挥官,就是那个叫做鞠义的狂人,其人虽然骄纵狂傲,但确实也有他这么做的资本。” 吕布停顿了一会,让典韦两人消化一下这个惊人的消息。 “主公,我倒是真想会一会这个家伙。” 张燕的目光中流露出好战的光芒。 典韦更是兴奋的眼睛都有些泛红, 显得那丑恶的样貌更加的可怖。 但凡有超卓实力的将军, 听闻到这么厉害的对手时, 都会心中忍不住有想要挑战一番的念头, 吕布需要的正是这种进取的势头, 才会可以地去夸赞对方的强大, 眼见达到了效果, 吕布微微笑了一笑, 开口说道: “你们放心,将来定然会有机会的,而且不但是他,还会有非常多的战斗等着你们前去。所以,你们可千万不能懈怠!” 二人皆是兴奋地重重点了点头。 一行三人边走边聊, 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处山坳, 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 声音雄浑惨烈, 单是听到这喊杀之声, 就给人一种身处战场之中, 周边全是残酷战斗的可怕感觉, 胆小之人光是听这个声音, 就很有可能被吓破了胆。 吕布听到这个声音都感觉到有些热血沸腾, 开口问道:“这里是哪支部队的训练场?” 张燕连忙开口答道: “主公,这里是高顺将军的陷阵营。” “哦。走,进去看看。” 吕布话音刚落, 人已经在赤兔的背负下向山坳行去。 走进了山坳之中, 远处一处平整的空地, 数千兵士正背负着厚厚的物品进行着操练。 此时已经入冬, 这里虽然处于山坳之中, 温度要高于外界, 但是依然还是非常的寒冷, 可是这些士兵们赤裸着上身, 依然汗出如注。 晶莹的汗珠在阳光的映射下, 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典韦一边看着勤奋操练的将士们, 一边点点头开口说道: “难怪陷阵营的将士们如此厉害,这还未到日上三竿,士卒们显然已经操演了许久了。” “没错,高魔王名副其实啊。” 吕布点了点头,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主公!” 这时一员战将来到吕布等人面前, 躬身抱拳行礼, 向典韦和张燕微微点了一下头, 算是打过了招呼。 此人正是高顺, 众人都和高顺相识已久, 自然了解他沉默寡言的性格。 “高顺,操练的十分不错,看得出来,将士们也都十分雄壮。” “谢主公夸赞。” 高顺嘴角微微扯了一扯, 算是笑了一下。 左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转身带领着三人向训练场地走去。 对于他们一行人的到来, 那些在场中训练的战士们, 却是仿佛未曾见到他们一般, 根本没有影响他们的训练。 吕布指着士兵们身上背负的物品问道: “这是负重训练?” 点了点头,高顺开口解释道: “主公曾讲过重装步兵,如今我就是要将陷阵营打造成重装步兵。装备都不轻快。” 吕布点了点头,仔细观察之下, 这时才发现, 战士身上的负重就仅仅是一个背囊, 虽然看起来绑缚的十分结实, 但是战士们的动作幅度都非常的大, 随着操练时的动作, 沉重的背囊左摇右晃, 影响战士们动作的准确性。 吕布微微摇了摇头, 低头沉思了一番, 这才抬起头对着高顺开口说道: “这样的负重不对,事倍功半,并且长期训练下去,有可能伤害到将士们的筋骨,于长远不利。” 高顺点点头,开口说道: “不瞒主公,很多士兵在训练过程之中都受到了伤害,但是苦于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其他的部队负重训练时也是如此吗?” 吕布突然开口问道。 张燕这是开口回答道: “如今所有部队的负重训练基本都是如此。” 吕布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这样不行,张燕,你去把缝衣匠人、还有军中的厨子找几个过来。” 张燕一点头,招呼一名小校过来, 将吕布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小校一躬身迅速离去。 吕布开口对众人解释道: “单纯的负重训练虽然能够增加战士们的力量,但是效率却是有些低下,而且方才我也曾说过,这样的训练方式有可能伤害到战士们的筋骨,反而起到反效果。” 吕布嘴上说着话,利索地脱下了身上外罩的大氅, 露出里面一身白色的劲装, 吕布轻松地举起旁边放置的两把石锁, 一边演示一边解说道: “石锁是最基本的训练用具,但同时它对浑身许多地方都能够起到训练的左右。比如这样,这是最基本的训练方式。” 吕布反手握着石锁的手柄, 左右手依次向着自己上身的方向提起, 随着双手的动作, 吕布同时大口的呼吸着。 “这个动作主要能够锻炼上臂的前半部分肌肉,伴随呼吸的节奏,能够起到更好的锻炼作用。” 紧接着吕布又给众人演示了许多的动作, 大部分都是他自己训练的一些动作与心得, 这些动作都是吕布将平日训练中的一些动作, 结合了后世的许多健身动作所总结出来的, 比起现如今战士们单纯训练蛮力的方法, 不知道要先进了多少。 典韦、张燕和高顺三人在一旁, 听得如痴如醉, 不自觉地跟随着吕布的方式操演起来, 操演了一段时间之后, 只觉得大汗淋漓, 竟然仿佛有一种训练了很久的感觉。 三人相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张燕开口询问道: “主公,为何只是这几个简单的动作,竟然会让我们有一种疲累的感觉?” 吕布放下石锁,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这才笑着回答道: “这就是方才我说过的要配合呼吸,这样能够让锻炼的部位把效率发挥到最大,另外还需要注意动作的规范性,否则也无法达到最好的效果,还有……” 吕布详细地为众人讲解着其中的要点, 三个人听得十分的入迷, 将吕布讲述的话语尽数记了下来。 也就在这时,几个人匆匆赶了过来。 方才离去的那名小校就站在他们前面, 恭敬地行礼答道: “主公,缝衣匠和厨子都已经带到。” 身后的几个人战战兢兢地连忙行礼道: “见过温候,见过诸位将军。” 吕布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免礼, 开口说道: “你们不要紧张,这次唤你们前来是有些事情要委托你们办理。” 一个似是领头模样的中年人, 上前一步恭敬地答话道: “有什么事情,还请温候吩咐下来,我等定将竭尽所能。” “也没有什么太复杂的事情。哪几位是缝衣匠人?” 话音一落,四个人向前一步站了出来, 有些瑟缩地看着吕布, 虽然都听说吕布带人和善, 但是他们毕竟都是一些普通百姓, 平日里打过交道的大人物, 也不过就是个小伍长之类的, 曲长对他们来说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更何况是镇守一方的诸侯大员。 吕布和蔼地对着几个人说道: “战士们如今训练时身上带着的背囊你们可曾见过?” 几个人相互对看了一眼, 不由得更加紧张了起来, 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 原来吕布是因为这个事情办得不好找到他们, 连忙跪伏在地上,齐声开口道: “温候赎罪,温候赎罪……” 吕布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立刻明白了他们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 连忙将这几个人拉了起来, 开口解释道: “是我没说清楚,这些背囊制作的非常精良,没有任何问题。” 听到吕布如此说, 这几个人才算是有些放下心来, 不过心中却更加觉得疑惑, 不明白吕布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吕布笑了笑,拉过身旁的典韦, 在他的身上比划了几个位置, 分别是前胸、后背、上臂、小臂、大腿、小腿等几个位置, 一边比划,吕布一边开口解释道: “我需要你们制作一些东西,能够牢靠地绑缚在身上的这几个地方,不但能够固定,同时还要能够调节大小宽窄,适应不同身材的人穿戴。” 几个缝衣匠虽然不明白吕布为何制作这些东西, 但是这种活对他们来说并不难, 就是稍微复杂一些, 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没有问题,这些东西都很容易制作。” 吕布点了点头,接着想了一下,然后继续补充道: “另外,这些物品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一定要足够结实,里面不但能够装一些重物,并且将来这些重物还有可能需要增加。同时还尽量不要影响躯体的自如活动,也不能对使用者的身体发肤有较大的损伤。” 第234章 陷阵营VS无双军(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领头的那个人皱眉思索了一番, 这些东西都不复杂, 可是如果完全达到吕布的要求, 就需要进行一些调整和试验。 他迟疑地开口问道: “大人,若是这样的话,今日上午恐怕无法制出来,至少需要到午后才有可能赶制出一套成品。” 吕布有些惊喜地看着他, 按照吕布的想法, 至少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能够制作出来, 不由得再一次感叹这个时代人们的淳朴和高效。 吕布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不必着急,只需要今日能够完成,送到我那里就可以。” 领头的缝衣匠拍着胸脯保证道: “大人您放心,我们肯定按照您的要求制作出来。请问大人还有其他吩咐吗?” 吕布歪着头思索了一下, “对了,还有一个头套,垂下两条同样长的带子,下面连接能够装一些重物的小兜。” 吕布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了一下大概的模样和尺寸。 那个缝衣匠人点点头, 将吕布说出的要求一一记录了下来。 “辛苦诸位了,还请尽快制作出来,今日我就需要使用。” “遵命,大人,那我们这就回去准备了。” 领头的缝衣匠人,低头行了一礼, 便带着其余几位裁缝迅速离开。 吕布这个时候扭过头对着旁边的那几个厨子开口说道: “你们几人,我也有些事情需要你们去研究研究。” 方才一直在旁边等待, 此刻也已经明白, 吕布找寻他们过来仅仅只是安排一些事物, 好歹这才放下一些心来, 没有方才那么紧张。 一个胖胖的厨子走了出来, 开口说道: “温候大人,你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尽管告诉小的们。” 吕布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胖子, 现在的这个时代, 很多人都还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胖子可是十分的少见, 但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分明一副营养过剩的模样。 长得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样子, 而且整个人笑嘻嘻的, 若是穿一身袈裟敞开了肚子, 估计会和那弥勒佛有的一拼。 吕布看见这家伙讨喜的模样不禁也是一乐: “你这家伙,这身肉可是长得不容易呀。” 胖胖的厨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开口说道:“温候大人,您可就别取笑小人了。” “哈哈哈哈。”吕布仰天大笑道。 “平日里咱们军中的伙食如何?” “大人,这个您放心,咱们军中的伙食可都是最好的。” 胖厨子拍了拍胸口说道, “不但全部选用最好的食材,并且顿顿都有肉,绝对不能亏待了上战场的兄弟们。” 吕布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咱们有没有菜谱,大概多长时间更换一次?” 胖厨子挠了挠硕大的脑袋, 有些为难地回答道: “哎呦,温候大人,这个问题你可难住我了,小人还真没太注意这一点,就是有什么新下来的食材就用什么。多长时间更换一次菜谱……” 顿了顿,有些害怕地看向吕布, “一般就是之前的食材用得差不多了,才会更换。” 吕布眉头微蹙,点了点头, 思索了一阵之后开口道: “从今日开始这样,每天三餐顿顿有肉这个必须要保证,然后蔬菜水果都要齐备,这是一个方面。另外一方面,菜谱尽量三天更换一次,似冬季时,可以五天更换一次,但是尽量不要长时间使用同一种食材。明白了吗?” 听吕布的口气,没有惩罚他们的意思, 几个厨子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忙不迭地点头,表示明白。 顿了顿,吕布接着开口说道: “另外,战士们平时行军是的军粮一般是什么样子的?” 胖厨子眨巴眨巴眼睛, 开口回答道:“一般就是一些干粮,佐以肉干等物,这不都是如此吗?” 吕布点了点头,慢慢开口说道: “恩,我教你们一个法子,看看能否尽快制作出来。” 踱了两步,才再次说道: “这是一种肉丸子,首先要选用肥瘦相间的新鲜猪肉,将其剁成肉糜,然后将瓜果类蔬菜切丁,混入其内,加入各类佐料之后使其搅匀。搅打的过程之中记得加入一些鸡蛋清和少量清水,并且顺着一个方向进行搅打,这样打出来的肉馅会更加劲道。对了,加水的时候切记要一边搅动一边加水,等到肉馅将水分完全吸收之后,使劲进行摔打,如此反复多次,可以使肉馅更加的劲道好吃。” 几个厨子认真地将吕布所说的话语一一记下, 之前他们也都做过肉丸子, 不过却从未使用过吕布所说的这种方式制作, 虽然有些疑惑, 不过依然还是将吕布所说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吕布接着开口说道: “肉馅准备好之后,可以将干粮打成碎末,撒入其中搅拌均匀。然后将其密封,放在室外,放置大约两个时辰左右,再将其搓成一个一个的肉丸子,大小嘛,正常人一口那么大就差不多了。你们可明白了?” 几个厨子连忙点点头表示明白。 胖厨子眉头紧皱,想了半晌之后, 还是开口询问道: “主公,这样制作出来的肉丸真的可以吃吗?” 吕布斜眼看了看胖厨子, 开口说道:“这是自然,这可是我家的祖传秘方。” 胖厨子偷眼看了看吕布, 神色之间明显有着不信任, 小声地开口说道: “可是,可是小人浸淫此道也有二十载光阴,却从未听说过如此制作丸子的方法呀。” 身后其余的厨子也是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对于他们的不信任, 吕布丝毫不着恼, 自信地一笑,淡淡开口说道: “这样吧,今日你们便制作一份,便可知晓我所说的方法是否实用。” 回过头,吕布接着对典韦等人开口道: “你们几个人道时候一起尝一尝这个方法做出来的丸子味道如何。” 几个人都颇感新鲜地点了点头。 胖厨子等人离开之后, 吕布看向高顺开口说道: “高将军,你带领部队操演一番。” “喏!”高顺领命之后, 立即回身,引着吕布登上了点将台。 三通军鼓响后,沙场上正在操演的兵士们, 以极快的速度集合并且排列成阵, 随着点将台上高顺的一道道命令, 陷阵营的兵卒们, 用极快的速度变换出一个个阵型, 没有一丝错误,军阵转换之间运转自如, 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流畅。 吕布在一旁看得连连点头, 抚掌轻笑道:“高将军,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呀。” 高顺没有答话,但是严肃的脸上也微微浮现一抹笑容。 吕布却接着向他眨了眨眼睛, 慢慢开口说道: “不过我怎么听说,潘凤将军的无双军现如今竟然能够和陷阵营打个平手呢。无双军可是成军才不过半年左右呀。” 高顺嘴唇微抿,半天才蹦出来一句: “主公可令我双方再比试一次就是。” 吕布等的就是高顺这句话, 立即拍板决定道: “好,军中无戏言。张燕,即刻传令下去,命令潘凤将军和他的无双军做好准备。今日午后,陷阵营和无双军要进行一次比武操演,谁都不能放水。” “得令!” 张燕精神也是一震, 连忙开口回答道。 这两支部队, 都是战力惊人的精锐, 虽然只是操演, 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常年带兵之人, 也是非常难得的经历。 并且这一次的操演可是吕布亲自下令并且观看, 在主公面前,不论是高顺还是潘凤, 定然不可能藏私, 肯定都会拿出一身的真本事, 这样的龙争虎斗, 自然会让所有人都万分期待。 吕布双手负立,开口询问道: “高将军,陷阵营的人数少,便让无双军来此地,客场作战你看可好。” 高顺眉头一皱, 向前一大步,走到吕布的面前, 傲然开口回答道: “回禀主公,可去无双军营地!” 吕布深深看了一眼高顺, 从他的眼眸深处, 只能够看到浓浓的战意, 还有眼底深处的那一抹傲然。 吕布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不愧是高顺!也罢,命令全军休息一番,午膳过后,咱们一同去潘将军的营地,让我看一场龙争虎斗。” “喏!”高顺双眼迸发惊人的光芒, 那其中,熊熊燃烧的战意仿佛如同燎原烈火一般。 两军即将进行实战操演的消息, 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乌金山脉, 甚至就连晋阳城都收到了消息。 一方是吕布麾下老牌的劲旅陷阵营, 另一方却是曾在冀州享有赫赫威名的潘凤, 在半年之内训练出来的新军——无双军。 并且这两支部队,虽然人数相差悬殊, 但是却在之前的一次较量之中旗鼓相当, 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要知道,陷阵营可是曾经号称八百人可敌万人的部队, 面对成军不过半年的无双军, 竟然被打成了平手。 这样的结果让高顺以及陷阵营心中都憋着一股怒火, 可是反过来,不光是他们心中不爽, 潘凤和他的无双军也是觉得脸上无光, 毕竟他们的人数是陷阵营的四倍, 这是铁铮铮的事实。 因此在那一次比试过后, 潘凤也是发了疯的操练无双军, 让无双军在短短的时间之内, 实力再一次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对于这一次的比试, 同样心中充满了信心。 午膳过后,陷阵营全体官兵来到了战狼特种兵的训练营地之外, 而此时, 潘凤带领着无双军早已经等待在营地之外。 潘凤听说高顺不愿意占他便宜, 特意要来到他的营地进行比试, 当即气得暴跳如雷, 口中喝道:“你高顺不愿意占我便宜,难道我潘无双便是占便宜之人吗?” 双方都不愿意在场地上占对方的便宜, 最后还是吕布拍板, 将比试的地点改到了战狼特种兵的营地之外。 此时不光是营地之外, 就连营地的围墙之上, 都站满了乌泱泱的人群, 听到消息的武将们纷纷跑来观看这一场操演。 不但是武将们几乎都来了, 许多部队中轮休的士卒们都自发的跑来观看这场龙争虎斗。 好在这乌金山脉中的营寨建的足够大, 此时不算即将操演的双方部队, 单是前来观战的人数就达到了近两万余人。 所有人讨论的都是这两支部队, 哪一个能够取得这一次比试的胜利。 无数的人讨论的热火朝天, 甚至许多地方还开出了盘口, 双方的赔率竟然相差无几, 陷阵营毕竟成名已久, 在整个并州都是所有人都了解的精锐, 所以他们的呼声相对要高上一线。 吕布坐在临时搭建的观战台上, 身旁坐着的都是并州的所有武将们。 看了看场中正在做着准备的双方将士, 吕布淡淡开口向旁边的赵云问道: “子龙,你觉得哪一支部队能够获胜?” 赵云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中, 闻言一怔,微微思索了一番之后, 这才开口说道: “末将还是以为陷阵营可能会高出一线吧。” 吕布点了点头,他的心中也是如此认为, 不过潘凤此人在历史之上可是有着赫赫威名, 虽然一代将星未遇明珠, 致使早早便陨落, 但是依旧无法抹杀其耀眼的光芒。 并且有过之前一次平手的记录, 吕布此刻也不敢说高顺的陷阵营就一定能够获胜。 想了一下, 吕布突然回过头,看向赵云身边的一员年轻将领, 那员战将年龄似乎比赵云还要小上一些, 差不多和张辽相仿, 模样很是俊俏,唇红齿白,英姿飒爽, 一身穿戴却是和旁边的赵云几乎一模一样。 此人正是夏侯兰, 在界桥一役失利之后, 便来到并州投奔儿时的伙伴赵云。 这几日许久不见的两人, 日夜相处在一起, 都有着说不完的话, 并且,在吕布的刻意提示下, 赵云专门带着夏侯兰在乌金山寨之中参观三支部队的训练。 吕布转头看向夏侯兰,貌似不经意地开口询问道: “夏侯将军,你之前曾看见过这两支部队的训练,依你之见,这一次比试,他们两支部队的胜负结果将会是如何呢?” 第235章 陷阵营VS无双军(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开口问道:“夏侯将军,你觉得谁会胜出?” 夏侯兰闻言一怔, 显然,他没有想到吕布竟然会询问他, 连忙站起身,有些紧张地向吕布行礼, 开口说道:“温候大人,这……这,在下实在不知胜负如何。” 吕布瞟了夏侯兰一眼, 轻声哦了一句,后背向椅子靠去, 没有继续在说话。 夏侯兰站在当场有些尴尬, 偷眼看向旁边的赵云, 正好发现赵云此刻也在看着他, 眼神之中似有鼓励。 瞧了瞧老神在在的吕布, 夏侯兰微微一咬牙,这才开口说道: “温候大人,在下便妄言几句吧。” 吕布挑了挑眉毛, 身子再次挺直,歪过头看向夏侯兰, 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咽了口吐沫,夏侯兰整理了一下思路, 这才开口回答道: “这几日在下曾观看过这两支部队的训练。高顺将军的陷阵营部队优在防御厚重,攻击猛烈,虽然行进之间略有迟缓,但是凭借其浑身刀枪不入的重型铠甲,任何阻碍都无法挡其锋芒。” 吕布闻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吕布脸上的笑意给了夏侯兰信心, 他接着开口说道: “潘将军的无双军则不然。无双军乃是步骑混合的部队,并且在潘将军的训练之下,主要精擅兵种之间配合,以多变诡异的攻击令对手防不胜防。单以作战方式来说,陷阵营似乎专门克制无双军,然而陷阵营只有不过五千之数,无双军却是两万之众。人数上的优势却又将双方的战力拉到一个水平之上。” 夏侯兰的一番分析, 旁边坐着的所有武将都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许多人忍不住赞同地点了点头。 对这个年轻的将军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小小年纪,却能够仅仅凭借两天的观察, 就将双方的特点掌握的如此仔细, 让他们这些人感到有些意外, 看来此人是白马义从的统领这件事, 并不是他自吹自擂而来。 吕布却似乎并不满意, 还是开口追问道: “夏侯将军,你分析的不错,但是却依然没能够回答出我的问题。” 夏侯兰放松了许多, 脸上也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再次抱拳了行了一礼道: “回禀温候大人,在下判断,无双军可能会占据上风,但是最终获胜的却会是陷阵营。” “哦?何出此言?” 吕布这才有些动容, 扭过头看向夏侯兰, 认真地询问道。 夏侯兰看了看场中,自信地说道: “方才在下曾言,无双军精擅兵种配合,陷阵营却是稳若磐石。无双军会凭借其兵种之间的配合以及人数上的优势,在比试的开始阶段,一直压制着高将军的陷阵营,使其动弹不得,甚至岌岌可危。” 吕布微微点了点头, 接着开口说道:“继续。” 夏侯兰这才接着开口说道: “然则此次毕竟只是操演比试,不是真正的沙场搏杀,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人马一旦胶着在一处,无双军人数的优势,反而会成为一种弱点。” 吕布眼睛一亮, 其他的武将也纷纷将目光投注在夏侯兰身上。 夏侯兰对这些目光仿若未觉, 自信地继续说道: “陷阵营虽然相对于无双军的速度来说会稍显迟滞,但是高将军定然也知道此事,一旦抓住机会定然会紧追对方不放。面对装备精良的陷阵营,无双军纵使人数多出对方数倍,也没有办法同一时间与对方交战,那么此时陷阵营的优势就会最大限度地被表现出来。与之相应的,无双军虽然人数众多,但也定然是无法挽回败势。” “哈哈哈。”吕布抚掌轻笑道: “夏侯将军分析颇有道理,且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这战局走向是否真如夏侯将军所预言。” 夏侯兰闻言,一张俊脸竟然有些微微泛红。 吕布伸手示意夏侯兰坐下, 转过头向张燕开口道: “献忠,若是他们准备妥当的话,就开始吧。” 张燕点了点头, 向着台下猛然一挥手, 立刻便有雄浑的战鼓声传来。 随着战鼓声响起, 战场周围所有的喧哗声, 立刻全部消失不见, 只有那雄浑的战鼓声, 以及场中双方部队那整齐的脚步声回荡。 陷阵营结圆阵向着前方缓缓前进, 陷阵营的士兵个个身材高大, 身上披挂着厚重的黑色重甲, 手中或举着巨型盾牌, 或拿着沉重的武器, 背后还插着数根标枪, 就如同钢铁巨兽一般, 缓缓地向着对面移动, 整齐的步伐之下, 就连大地都在为之颤动。 对面的无双军则是另外一番景象, 无双军中有六千骑兵, 此时却是静静地伫立在一侧, 一万四千步兵却是先行动了起来, 最前方是举着盾牌的朴刀兵, 在他们的身后则是三排举着长枪的士兵, 最后压阵的却是弓箭手。 他们身上的装备防护的也很全面, 可是相对于对面的陷阵营来说, 就轻便了许多, 行进的速度自然也快了不少, 无双军摆出的阵型是锥形阵。 这是一种进攻用的阵型, 能够极大地提高战阵的杀伤力和穿透力, 正对应陷阵营排列的圆阵。 双方之间的距离在逐渐的缩短, 太史慈小声地询问张辽道: “三弟,我怎么感觉不对呀,难道就这么直接开打吗?未免不太像双方的风格吧。” 张辽双眼始终盯着场中的战局, 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 “二哥,你都觉得没怎么简单了,那还问啥。这定然只不过是双方的伪装而已。” 听到张辽语气中的不耐, 太史慈有些生气,一瞪眼正要说话, 张辽却突然开口说道: “二哥快看!” 太史慈连忙闭上了嘴巴,凝神向场中望了过去。 潘凤端坐在战马之上, 他在骑兵的最前方, 步兵部队和陷阵营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远了, 即将进入弓箭手的射程范围。 潘凤抬起右手,接着猛然向前挥动, 身后的骑兵部队立刻动了起来。 数千战马同时奔腾, 那阵仗比陷阵营的动静还要强上几分。 就在无双军的骑兵发动的同时, 步兵部队也立刻做出反应, 锥形阵立刻变成了方形之阵, 这是一种可攻可守的阵型, 三个兵种前后依次排列, 这是最正统的一种排兵方式, 所有的弓箭手拈弓搭箭, 斜向上举起手中长弓, 只待一声令下, 数千飞矢立刻便会飞向对面。 无双军的军阵变化如同早已排练了数百遍, 没有一丝地迟滞,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方才骑兵行动之时, 前方的步兵可是没有接到任何的指示, 但是却没有一丝拖延地立刻做出相应的变化, 并且没有一丁点错误, 这足以说明无双军这方面训练的刻苦。 旁边观看的人群之中, 不由得发出一片叫好之声, 更有许多的声音呐喊着无双军的名字。 此刻,在反观陷阵营这一边, 军阵之中的高顺根本不为对方的变化所动, 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下方的士兵们自然不会有所变化, 依然步步为营地向着对方的军阵走去。 太史慈拧眉看着场中的双方, 低声开口道: “高顺将军这是在等待对方的骑兵吗?” 张辽在旁边点了点头, 同样压低了声音, 仿佛说话的声音太大会影响到双方的战斗一般, “很有可能,无双军战力最大的时候是步骑混合,单纯依靠步兵只会被陷阵营碾压。双方都知道这件事情。”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 无双军的骑兵已经迅速接近了战场, 潘凤此时再次一抬手臂, 骑兵部队立刻整齐地分成左右两组, 整齐地自步兵两侧穿过, 马上的骑士们, 动作整齐划一地自身后取下长弓。 “来了!” 太史慈双眼之中精光一闪, 紧张地两只手攥成了拳头。 双方的战斗终于即将展开, 其余的一共将领也如他一般, 紧张地凝视着场中的变化。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高顺终于有了动作, 只听他在场中大吼一声:“困!” 陷阵营的后排部队, 立刻如同波浪一般向左右分开, 护卫住了整个军阵的左右两翼, 于此同时,分离出来的这部分战士们, 动作如出一辙地右手向后伸出, 取出背后的投枪, 立刻大声呼喝一声:“着!” 数千只投枪如同一片黑云, 向着对面的无双军飞去, 那落点赫然正是对面无双军两侧骑兵的行进方向。 这一批陷阵营的士卒一共分出了两波, 第一波在掷出投枪之后, 立刻以左手小臂上的小型圆盾护住头顶, 向着战阵的前方加速前进, 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过后, 无双军骑兵射来的箭矢几乎全部被阻挡了下来, 完全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紧接着在他们刚刚离去的同时, 第二波兵士们手中的投枪毫无间隙地投掷了出来, 再一次阻挡在无双军骑兵的必经之路上。 投掷完毕之后,依然作出了和第一波兵士一般的举动。 与此同时,在陷阵营军阵的最前方, 原本举着巨盾的战士们, 突然有一半人加速前进, 甚至脱离了部队, 恰巧将那些投掷完投枪的部队护卫在了身后。 另外一半的巨盾战士, 则是立于原地转身将盾牌竖立起来,面向了后方。 在作出这些动作的同时, 其他的陷阵营的士兵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继续缓缓地向着前方行进。 “这配合,简直如同行云流水,太顺畅太完美了。” 太史慈激动地站了起来。 “后部的士兵使用投枪阻挡住无双军骑兵前行的路线,逼迫他们不得不绕远,打乱了对方节奏的同时,也使得他们的骑射效果无法达到最佳。” “说的没错,而且不单是这个样子,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前排那些举着巨盾的士兵们,分成两个部分,已经做好了防护前后两面弓箭袭扰的准备,可以说这第一回合,是陷阵营获胜了。” 张辽目光直视着战场, 接着太史慈的话语说道。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道: “我看未必,潘将军可不会如此简单地就丧失先机。” 两人循声望去, 只见开口说话的人是夏侯兰。 他脸上带着笑意开口说道: “骑兵虽然被阻滞,但是骑射的杀伤距离毕竟远胜投枪的距离,潘将军不是不熟知陷阵营的战法,既然他如此安排,定然还是有其深意的。” 不少将军听到夏侯兰的这一番分析, 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两军之前交过手, 潘凤不可能不知道陷阵营的作战方式, 那么久只能说明, 潘凤的这一个举动定然还是有着其深意的。 果然,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 战场之中竟然再次出现了变化, 无双军的步兵竟然在缓缓后退, 骑兵却依然向前冲锋, 整个战阵向着纵深拉长, 人多势众的优势此刻显露无疑。 陷阵营一直使用的圆形防御阵, 即便是在方才的运动变化之中, 整体的阵型依然没有太多的变化, 整个军阵看起来, 就仿佛一个巨大的乌龟壳, 再加上陷阵营将士们身上厚重的装甲, 就真的仿佛是一个将头尾、四肢收回体内的钢铁乌龟一般。 而此时他们的对面的无双军却仿佛如同一条毒蛇一般, 吐着猩红的信子, 围着陷阵营不停地游动, 伺机寻找那一闪即逝的破绽, 一旦发现,就将发动雷霆万钧的攻势, 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 夏侯兰的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淡淡地开口说道: “不愧是潘将军,利用陷阵营行动迟缓的特点,将战线的纵深拉长,利用弓箭的距离优势远距离进行射杀,将战局的主动掌握在手中。” 吕布斜眼看了看夏侯兰, 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这个时候开口问道: “夏侯将军,你也是骑将出身,现在潘将军的骑兵虽然能够起到袭扰的作用,但是弓箭对于陷阵营身上的重甲毕竟伤害有限。虽然利用人数的优势,使得陷阵营如今落入了下风,被包围起来,但是无双军却也奈何不了这坚硬的龟壳。如果你此刻是这骑兵的统帅,该当如何破局呢?” 第236章 陷阵营VS无双军(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眼含深意,开口问道: “夏侯将军,如果此时你是这骑兵的指挥官,该当如何破局呢?” 夏侯兰略一思索,脸上露出狡诈的笑容,开口说道: “破局?为何要破局呢?” “哦?”吕布目露惊奇之色, 嘴角的笑意更深, 望向夏侯兰的目光中多了一丝丝的赞赏, 接着开口问道: “若是不破局,如何能够战而胜之呢?” 夏侯兰开口回答道: “若是如这般比试操演,那么双方不过是一个平局而已,可若是沙场搏杀,我以骑军拖住陷阵营即可,步兵自可绕袭敌军本部,此战可胜。” “哈哈哈,不错不错!” 吕布抚掌笑道, “不过我不认为陷阵营会就此束手就擒,且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此时比武的双方再次出现了变化, 无双军利用骑兵外围袭扰, 步兵且战且退, 站在投枪的射程之外以弓箭攻击陷阵营。 虽然没办法给陷阵营带来大范围的杀伤, 但是对于士气的打击却是极大,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 伤亡定然会越来越大, 潘凤打的正是这个主意, 你不是龟缩防御吗? 那我就用弓箭试一试你这幅甲壳到底有多么的坚硬。 就在所有人都为陷阵营捏一把汗的同时, 突然陷阵营的军阵再次出现变化, 手持巨盾的士兵们迅速分散到战阵的两边, 利用他们的巨盾护持着整个军阵的两翼, 无数飞来的箭矢, 碰到他们那坚硬的盾牌上, 只留下金铁交击的声响, 却没能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与此同时, 在陷阵营中部的两千余人, 突然高速冲锋, 虽然他们身着重甲, 但是这一全力奔跑之下, 却是要比缓缓后退的无双军快上了不少。 这两千陷阵营的士卒左手举过头顶, 利用前臂上的盾牌防御落下的箭矢, 右手持着一柄投枪拖在身后, 行进之间带起阵阵烟尘。 潘凤见状再次下达命令, 无双军步兵立刻停止后退, 朴刀兵立刻下蹲, 手中的圆盾向前举起, 身后陡然出现一排排闪烁寒光的长枪, 弓箭兵在长枪兵的身后, 暂停了射击,纷纷屏气凝神, 用心计算着对方的距离, 等待长官的一声令下之后, 用手中的弓箭射杀对方。 这一次陷阵营不再犹豫, 对方的第一轮箭雨落下, 虽然小心防范, 但是依然有不少人的致命处受到攻击, 只能无奈地退下战场。 剩余的将士们则在对方弓箭的间歇时, 将右手的投枪奋力掷出, 锋利沉重的投枪带着尖锐的呼啸声, 飞向严阵以待的无双军阵。 前排的朴刀兵还好, 由于有盾牌的防护, 损失不算惨重, 但是后面的长枪兵以及弓箭手则受到了不少的伤害。 没有给无双军丝毫反应的时间, 两千名身着重甲的陷阵营就如同奔跑的犀牛一般, 连人带甲撞上了无双军的防御阵型, 登时将第一排的朴刀兵冲得一震, 不少地方出现了缺口。 这两千名陷阵营士兵们终于与无双军短兵相接, 双方立刻展开了激烈的搏杀。 看台上,太史慈赞叹地说道: “不愧是高将军的陷阵营,竟然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由守变攻,这下该无双军吃苦头了……” 这边他的话音还未落下, 旁边夏侯兰的声音再次响起, “太史将军此言差矣,你且仔细观看无双军的骑兵。” 太史慈闻言凝神向着无双军的骑兵部队看去, 方才被双方的前军吸引了注意力, 还不曾关注到后面战局的变化, 只见此时这里的两军却是战得更加激烈。 两千名突击队向无双军发起冲锋的同时, 巨盾兵树立起一道坚实的防线, 抵御骑兵的弓箭袭扰。 但是无双军的骑兵变阵更快, 接近一半的骑兵继续以弓箭射杀对方, 迫使那些手持巨盾的陷阵营士卒们不敢移动, 另外一半的骑兵却在此时, 纷纷将手中的长弓背负身上, 一探手,取下马鞍旁悬挂的长枪, 如同一柄尖锥, 向着因为冲锋而脱节的陷阵营前军与后军只见的薄弱处发起了冲锋。 由于骑兵部队始终没有停止奔袭, 冲锋的动能已经达到最大, 那些手持巨盾的士卒们又再防范后方的弓箭, 来不及跑到前面来防御骑兵的冲锋。 陷阵营的军阵立刻便被一穿而过, 虽然士卒们都身穿重甲, 但却依然无法在此时抵挡已经达到最强状态的骑兵冲锋。 于此同时,无双军步兵军阵的后方, 一支约有四千人的部队, 绕过两军交战的前方, 从后阵开始发起冲锋, 他们冲锋的目标, 赫然正是骑兵们此时冲破的阵线薄弱之处。 夏侯兰看着沙场之中, 两支部队你来我往的交战, 目露赞叹之色,开口说道: “如此迅捷的反应,如此完美的执行,不愧是陷阵营,不愧是无双军。这一下子,陷阵营却是危险了。” 虽然口中说着陷阵营危险, 但是语气中依然充满了敬佩, 身旁的其他将领们也都纷纷点了点头。 无双军这一次显然是早有准备, 先开始的一切谋划, 似乎都是在为这一刻进行准备, 就是等待陷阵营主动发起攻击, 使得阵型出现松散的同时, 为他们的攻击创造机会, 当此刻陷阵营这只盔甲厚重的乌龟伸出脖颈准备咬住敌人时, 才突然发现那竟然只是狡猾毒蛇的诱敌之计, 等待多时的蛇头就在这时, 突然亮出獠牙咬向脆弱的脖颈。 然而不等众人为陷阵营的叹息声完全落下时, 突然再次出现了变化, 无数的投枪竟然再次飞起, 这一次落下的地点赫然竟是无双军骑兵的路线之上, 只见前冲的陷阵营兵士们再次分兵一半, 而原本在巨盾士兵护卫下的陷阵营其余士兵们, 也纷纷前冲,行进的途中纷纷掷出了手中的投枪, 竟然向着已经发起了冲锋的骑兵部队发起了反冲锋。 所有人看到这里, 全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不少人更是惊讶地自座位上站了起来。 突然,吕布的声音这个时候传来出来, “鸣金!” 吕布的话音刚落, 就听后方响起了急促的锣声, 声音在刹那之间传遍整个战场, 听到鸣金声的双方士卒, 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由于只是操演, 双方使用的武器都是没有开过刃的, 之前双方都只是远距离使用无头的弓箭以及投枪相互攻击, 即便砸在身上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可是当无双军的骑兵开始发动起冲锋, 陷阵营竟然开始了反冲锋时, 即便双方的武器没有什么杀伤力, 但是在那种情况之下, 也肯定会出现真正的伤亡。 吕布举行这一次操演的目的在于, 检阅一下双方的实力, 可却没有真要分出个你死我活出来, 因此这才在千钧一发之际, 大声喊出鸣金收兵。 好在这两支部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虽然方才搏杀的十分激烈, 可是锣声一旦响起, 立刻便停止了下来。 两支部队在沙场上迅速地排成整齐的方阵, 没有一丝的混乱, 只有地面上扬起的那些尘土, 证明了这里方才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吕布长身而起,负手而立, 看着沙场上已经整队完毕的两支部队, 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吼道: “将士们!你们辛苦了!” “哦!哦!哦!” 两万多士兵异口同声地发出回应, 雄壮的声音传遍四野。 吕布双手前伸,向下虚按,接着开口说道: “将士们,你们的表现非常优秀,可见这段时间以来的苦练没有白费,你们都是好样儿的,都是我并州的优秀二郎!我为你们自豪!” “哦!哦!哦!” 士卒们再次发出比刚才更加激昂的回应之声。 吕布再一次伸出手, 平息了将士们的声音, 大声吼道: “二郎们!这一次操演圆满结束!我宣布,两军平局,没有胜负之分。但是——!” 吕布顿了顿,看到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之后, 这才继续开口大声吼道: “但是你们双方的表现都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我吕布的规矩就是,有功一定要赏!所有参加操演的将士们,赏精米三斗!” 吕布赏赐的命令一说出来, 即便精锐如两支部队, 也不由得发出了小声的议论之声, 紧接着两万六千名士卒纷纷发出了震天的欢呼之声。 汉代时,一斗米相当于现在的十三斤不到, 三斗米也就是不到四十斤, 而这个时代,由于肉食并不算太多, 因此粮食的消耗比较大, 一个成年男子一个月的口粮大概在三斛三斗左右, 也就是说三斗粮食不过是三天的口粮。 可是那粮食却指的是粟米, 然而吕布宣布的赏赐却是精米, 这又不是一个概念, 所以士卒们才会发出这样惊天的欢呼声。 吕布等将士们的声音稍微平复之后, 接着再次开口大声吼道: “不只是今天参加操练的将士们有赏,其余未能参加操演的士卒们同样有赏,每人赏精米一斗!” 这一声令下, 不止是方才参加操演的那些士卒们疯狂, 而是所有的将士们全都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听着将士们喜悦的欢呼, 吕布满意地点着头, 带领一众将军们悄然离开了看台。 这也是今年并州秋天获得了大丰收, 才能够如此豪气地赏赐所有士卒。 要知道如今整个并州麾下, 所有的兵卒数量已经接近了三十万, 即便是每个人按照一斗计算, 那这也是三万斛的精米, 更何况那还有两万五千人是每人奖励了三斗, 这又是七千五百斛精米, 总数达到了近四万斛, 绝对是不小的数目, 对于以往的并州来说, 这样的赏赐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可是如今却被吕布轻描谈写地说了出来。 吕布说出来的轻松, 将士们也获得了极大的鼓舞, 然而却苦了整个并州集团的大管家——貂蝉。 当她得知吕布一天的时间赏赐出去了近四万斛的精米, 气得差点和吕布拼了老命, 好在吕布的脸皮厚嘴巴甜, 这才哄了三四天之后, 终于将貂蝉哄好, 不过那却是后话了, 暂且不提。 吕布来到了战狼特种兵的军帐之中, 他将其他的将领都赶走, 只留下了张燕、赵云、夏侯兰等人, 典韦如同铁塔一般守卫在军帐之外, 没有吕布的允许, 任何都不能出入此间军帐。 吕布端坐在主位之上, 手指轻轻敲击着身前的小桌, 沉默了许久这才突然开口说道: “夏侯将军。” 夏侯兰目光一凝, 连忙起身回答道: “温候大人,小人在。小人如今已经不再有军职在身,将军二字万万不敢当。” 吕布淡然一笑,摆了摆手说道: “夏侯将军过谦了,白马义从天下劲旅,将军身为白马义从统领,这将军二字名副其实。” 夏侯兰闻言脸上露出凄然之色, 低下头沉默不语。 吕布也知道提起了对方不愿意触及的伤痛, 不过他这却也是有意为之, 接着开口继续说道: “界桥一役,我依然知道其详细的经过,错不在将军,对方早已准备多时,又是针对白马义从设下了陷阱……” 吕布的话还没有说完, 夏侯兰却是突然起身, 恭敬地向着吕布一躬身, 这才开口说道: “我夏侯兰虽然年纪不算大,但却也不是承担不起之人。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没有任何的客观理由。” “好!好!好!” 吕布展颜一笑,连续说出了三个好,接着开口道: “夏侯将军年纪轻轻,却颇有气度,着实让吕某佩服。不知道夏侯将军未来作何打算?” 夏侯兰心中暗忖道:来了。 早在赵云刻意带着他在这乌金山脉之中的三个营盘之中参观时, 夏侯兰就已经有所感觉, 他并不是一个笨人, 相反,他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 否则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能够担任白马义从的统领之位。 再加上方才观看两军操演的时候, 吕布曾借机多番考验与他,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明白, 吕布定然会在今天与他摊牌, 招揽他投效并州。 第237章 新军成立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果然,操演这刚一结束, 吕布立刻就找到夏侯兰来谈论此事。 吕布的意思肯定是想要招揽他投效, 其实这同时也是夏侯兰自己的想法, 被袁绍军击的大败之后, 他曾经感到过颓然, 自己引以为傲纵横幽州多年的白马义从, 竟然在极短的时间之内, 被一支步兵部队消灭得全军覆没, 虽然其中有着很多的因素所影响, 但是正像他方才所说的那样, 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没有那么多的客观理由。 但是在思考过后,夏侯兰的心中又升起了一股不服输的怒火, 他渴望报仇, 他渴望在战场之上, 用敌人的鲜血和失败来洗刷自己曾经的耻辱, 那一夜,他思考了许久许久, 最终,在深思熟虑之下, 他下定决心前来寻找赵云, 这里面就有了想要投效吕布的念头。 因此吕布此刻问出了这个问题, 根本就在夏侯兰的意料之内, 而这个问题, 他同样也曾经思考了许久。 击败了董卓之后, 吕布便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诸侯, 虽然遭逢了之前的叛乱, 使得并州元气大伤, 但是没有人敢忽视并州的实力。 如今豫州的袁术称帝,打着伪帝的旗号招揽了不少的人手, 曹操自从迎奉了献帝之后,实力也是大涨, 他的生死仇敌袁绍,在击败了公孙瓒兼并了幽州之后, 同样是实力飞跃般的提升, 以夏侯兰的能力, 不论投效哪一方诸侯, 都会受到重用, 毕竟白马义从的赫赫威名, 那可是在尸山血海之中杀将出来的, 这样的一位人才, 没有任何一位诸侯会傻到将其埋没。 可是夏侯兰选择了吕布, 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儿时好友, 赵云就在吕布的帐下, 另外一方面, 吕布平定草原的事迹, 让常年在幽州与异族作战的夏侯兰, 感到由衷的崇拜, 因此他才最终选择了来到并州投奔吕布。 吕布也很自信, 夏侯兰既然来到并州, 定然是要投奔自己而来的, 因此他十分确定以及肯定, 夏侯兰会诚心投靠自己, 但是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 他的内心之中也会有些忐忑。 直到夏侯兰站起身, 缓缓地向着吕布单膝跪地, 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恭敬地开口说道: “败军之将夏侯兰,恳请温候大人收留。自今日起,我夏侯兰愿意奉吕布为主公,主公在上,请受小人一拜。” 这一番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 只有不可动摇的坚定。 看到如今,夏侯兰真真切切地就在自己的面前, 并且向着自己恭敬地行礼, 口中欲拜自己为主公的话语, 吕布心中的感觉别提多么爽了。 夏侯兰这个人, 虽然在历史之上没有留下过多的笔墨, 但是在久远的年代之中, 尘封了不知道多少原本应该璀璨的将星, 身为白马义从的统领, 同时也是赵云的儿时玩伴, 并且几次三番的考校之下, 都答出了让吕布感到满意的答卷, 对于夏侯兰的能力, 吕布还是十分看重的。 上前两步,伸手将夏侯兰扶起, 吕布开口说道: “夏侯将军快快请起,能得将军投效,实在是我吕布之福。” 夏侯兰连忙开口连说不敢。 身旁的张燕和赵云二人, 此时也赶紧走上前来开口祝贺。 众人再次落座之后, 吕布这才再次开口说道: “夏侯将军,方才无双军的骑兵作战你觉得如何?” 夏侯兰侧过头思考一番, 这才缓缓开口道: “潘将军所训练的骑兵部队,其主要的作战目的在于和步兵的配合。这一点与纯粹的骑兵部队有着很大的区别。” 吕布点了点头,示意夏侯兰继续说下去。 “纯粹的骑兵部队以高机动性以及杀伤力着称,可是无双军的骑兵部队却是以阵型诡变灵活为主。末将认为,这应该是两者最大的区别。” 吕布微笑地看着夏侯兰, 显然对于他的回答十分的满意。 “那么夏侯将军,你觉得陷阵营如何?” “军容整肃,变阵灵活,士卒精锐,乃是世间少有的精锐之师!” 吕布紧接着开口追问道: “那么陷阵营比之曾经与你交锋过的大戟士又当如何呢?” 夏侯兰闻言顿时一窒, 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吕布见状开口说道: “夏侯将军还请不要见怪,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想要请你评价一下。” 夏侯兰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主公不要误会,末将只是在思考对比。” 沉吟了一会,夏侯兰这才缓缓开口,再次说道: “大戟士与其说是军队,不如说是经过了训练之后的一群疯子更加来得恰当。” 说到这里,夏侯兰的面庞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 “那是一群名副其实的疯子,在他们的思维之中,不但没有敌人的安危,甚至就连他们自己的生命都不被放在眼中。” 夏侯兰的声音有些干涩, 那一战带给他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他自从参军以来, 就一直参加与草原蛮族的战斗, 草原蛮族的作战风格已经近乎于疯狂, 所以才能够在多年以来, 一直压制着各方面都比他们强上许多的大汉官军。 常年与草原的蛮族作战, 夏侯兰感觉自己已经适应了那种野蛮、悍不畏死的作战方式, 甚至自己在作战时, 也会不自觉地沾染上一些那种风格。 然而,那一次与大戟士的战斗之中, 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疯狂, 大戟士清一色的都是步兵, 白马义从却是清一色的骑兵部队, 当步兵面对骑兵的时候, 本来就有着天然的劣势, 可是那些大戟士, 在面对白马义从的时刻, 不但以少战多,甚至还用一种嚣张的态度, 丝毫没有将闻名天下的白马义从放在眼中, 正是这样的轻视, 使得当时不论是白马义从, 还是夏侯兰,心中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们毫不犹豫地向对方发起了冲锋, 面对气势凶猛的骑兵冲锋, 大戟士们依然是一副轻松的模样, 直到骑兵冲到近前, 近到所有人都认定对方的阵型会在铁蹄下战栗时, 才突然暴起,拿起手中的强弩向着白马义从们发动了攻击, 并且最终将白马义从们消灭得干干净净。 夏侯兰至今仍记得, 当时他面前那些大戟士的眼神, 那一种疯狂根本不是正常人所能够拥有。 精锐的士卒,夏侯兰不是没有见过, 临危不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士兵有很多, 那是沉稳,那是自信,那是对胜利的执念, 可是那些,却与疯狂完全是两码事, 夏侯兰根本不可能将它们混为一谈。 吕布深深地看着夏侯兰, 缓缓开口说道: “夏侯将军,看来大戟士这支部队给你留下的印象十分的深刻。” 重重点了点头,夏侯兰没有答话。 吕布接着说道: “不知道夏侯将军是否知道,那大戟士部队的指挥官鞠义?” “末将也是在那一战之后才得知此人。” 夏侯兰连忙开口回答道。 “那鞠义,我与他打过几次交道,那家伙本身就是个疯子,所以训练出的部队都是疯子也不奇怪。可是我想要告诉你的是,鞠义的手中还有一只名为先登营的部队。如果说大戟士是一群疯子的话,那么先登营就是一群疯狗,连疯子都为止战栗的疯狗。” 夏侯兰双目圆睁, 难以置信地看向吕布。 吕布神色平常地回看向夏侯兰, 开口说道:“磐河城坚墙厚,各类防御器械充足精良,可是却让这一支部队给攻破。” 夏侯兰嘴唇抖了抖,开口说道: “难,难道此事是真的?我,末将一直认为这是以讹传讹。” 摇了摇头,吕布叹了一口气道: “唉,我也希望那只是以讹传讹,然而……” 夏侯兰的目光缓缓呆滞, 空洞地望着前方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吕布见状,心中一动,暗忖道: 不会是把这小子吓过劲儿吧。 目光一转,看向旁边的赵云。 赵云始终在关注着两人的谈话, 此刻见到吕布望向自己, 已经与吕布有了很深默契的赵云, 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赵云轻轻咳嗽了一声, 夏侯兰这才从呆愣之中回过神。 赵云看到夏侯兰将目光看向了自己, 这才开口说道: “不管他是疯子也好,疯狗也罢,终究也只不过是一群普通人罢了。敌人越是强大,我只会感觉到更加的热血沸腾。” 张燕这时候也开口说道: “或许那个鞠义所带领的大戟士或者是先登营有其独到之处。但是咱们并州的二郎们却也不是吃素的,如今咱们不但有战狼特种兵,还有陷阵营与无双军,更何况还有享誉天下的贪狼铁骑,我就不相信那群疯子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 听完两人的话语, 夏侯兰的眼眸这才逐渐恢复了灵动。 吕布见状也开口说道: “失败了并不可怕,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便是。莫要被曾经的失败吓住,那才是最可怕的梦魇。” 夏侯兰双拳慢慢地握紧, 眼神之中缓缓出现一丝微弱的火苗。 吕布见状,微微向赵云点了点头, 赵云连忙站起身, 走到吕布的面前躬身说道: “主公,末将请命!” “子龙但说无妨!” 赵云顿了顿,开口说道: “末将恳请主公允许建立一支骑兵部队。” “哦?这是为何?” 赵云故意看了夏侯兰一眼, 引得夏侯兰也将目光看向了他, 这才朗声开口道: “原因有二,一则出于公,一则出于私。” 夏侯兰闻言心中一动, 隐隐间出现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瞬间变成了一种冲动。 但他此时却觉得有些恍惚, 同时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楞在当场呆呆地看着赵云。 吕布看着夏侯兰的神色变化, 嘴角慢慢浮现一个笑容, 开口问道:“子龙且说来听一听。” 赵云接着开口说道: “于公者,如今我军骑兵部队虽已强盛,但我军的骑兵部队之中却没有一支真正意义上的轻骑兵部队,故而末将希望成立一支这样的部队,为主公大业尽力。” 吕布佯装沉思了一番, 这才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我确实也在考虑成立一支这样的骑兵部队。还有另外一个理由是什么?” 赵云眼角微微瞥了夏侯兰一眼, 朗声开口回答道: “于私者,末将不忍见夏侯兰如此颓废。夏侯兰此人与末将相识多年,其能力在末将之上,虽然经历了打击,但是末将坚信,只要假以时日,他定然会让主公刮目相看,故而末将欲成立新军,希望能够让夏侯兰振作精神不就此沉沦。” 吕布闻言,脸上露出怒色, 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重重一拍面前的小桌, “你赵子龙将军国大事当做儿戏不成?成立新军竟然是因为这样的一个理由?” 夏侯兰第一次见到吕布发怒, 连忙跑到赵云身边, 立刻跪下说道: “还请主公息怒。赵云不过是一时糊涂,全都怪末将,主公若是要怪罪还请怪罪末将。” 吕布怒视着赵云, 接着又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的夏侯兰, 冷哼一声却没有说话。 赵云跪在地上,嘴唇轻抿却是不发一言。 夏侯兰看了看赵云, 又抬头看了看盛怒之中的吕布, 心中一动,连忙开口道: “主公,主公何苦与子龙如此激我。” “哈哈哈哈哈!” 吕布终于憋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赵云这时也抬起头,面带微笑地看向夏侯兰。 方才吕布和赵云正是演了一出双簧, 想要用这种方式激起夏侯兰的斗志。 夏侯兰也明白了过来, 心中感动,诚挚地说道:“谢谢主公!谢谢子龙!” 吕布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夏侯兰,你先不要着急道谢。” 顿了顿,吕布神色一肃道: “赵云、夏侯兰听令!” “末将在!” “着你二人即刻挑选兵士,成立新军,新军编制两万人,为轻骑兵,军号‘去忧’。赵云为主将,夏侯兰为辅!你们可以仿照之前的白马义从进行训练,但是我要求你们要在一年之内将其训练成军。尔等可有信心?” 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领命!” 第238章 棋局如战场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主公,下一步你准备怎么走?” 田丰揉捏着发胀的太阳穴, 有些头疼地看着吕布。 这里是贾诩的秘密办公室, 吕布、田丰、贾诩等人都在坐, 吕布和贾诩二人此时正在兴致勃勃地下着棋。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 吕布也跟着学会了下棋, 他虽然只是一个初学者, 但毕竟后世曾经接触过这个项目, 并且教授和陪他练习的都是高手, 因此吕布的进步速度十分的快。 从最初面对贾诩的一败涂地, 到如今也能够勉强与他博弈两局。 如今,他正拧眉看着棋局, 手中一颗白子被他反复把玩着, 从棋面上来看,双方正处于胶着状态, 看起来像是两个人旗鼓相当, 但实际上吕布却是有苦自知, 他始终落于下风, 冥思苦想的几个妙招都被贾诩堵得严严实实。 对于田丰的问话,吕布置若罔闻, 田丰有些着急, 站起身来走到两人身旁, 正准备继续开口询问。 贾诩却是浅笑吟吟的开口说道: “元皓兄,莫急莫急。” “你个贾文和,食君之禄不分君之忧,竟然还带着主公玩物丧志,你,你,你,气煞我也……” 田丰指着贾诩的鼻子, 愤怒地开口训斥道。 面对田丰的指责, 贾诩却依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仿佛田丰所说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自从那一天廷议之后, 田丰一直十分的苦恼, 他不相信吕布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如今正是出兵讨伐袁术的大好时机, 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来, 不可能吕布不明白这些, 那所谓的‘相亲大会’或许正如吕布所说, 也是如今极为紧要的事情, 并且能够为并州带来极其丰厚的回报, 但那些所谓的‘好处’, 都有一个前提条件, 那就是这一次的活动必须要圆满, 并且是盛大的圆满完成, 才有可能达到预计的那些效果。 对于田丰以及他所代表的那些人来说, 与其去追逐那些未知的事情, 不如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先将到手的好处捞足了再说不迟。 毕竟如今袁术现在的境况, 可以说是他们并州方面一手造成的, 但如果开了一个好头, 到最后却没有捞到一丁点好处, 全给别人做了嫁衣, 那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贾诩看了看田丰急切的模样, 也不忍心继续逗弄老友, 手指点着棋盘开口道: “元皓,你先莫要着急。来,看一看如今这盘棋怎么样?主公的棋力可是精进了许多哦。” 田丰没好气地瞪了贾诩一眼, 又看了看依然皱眉冥思苦想的吕布, 当下明白,他即便再是追问也没有效果, 索性便依着贾诩的意思, 向着两人交战的棋盘仔细看去。 先开始,他眼中还带着些许的不以为然, 虽然吕布的棋艺进步很快, 但是在他们这些高手的眼中, 吕布依旧如同稚子一般, 或许可能这么说有些夸张, 但也基本和事实相差不多的。 不过今天这盘棋下得却是有些古怪, 只见棋盘的中间部分, 黑子与白子犬牙交错, 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可是田丰一眼便看出, 吕布所执的白子这一方, 实际上却是落入了下风, 数条活路都隐隐被黑子所围困, 若是不能破局, 境况很有可能急转直下。 但是在这下风之中, 却依稀有着几许生机, 尤其是在棋盘的一个角落处, 吕布占领了一隅, 这一个角落虽然不大, 但若是能够打通与中部的连接, 则立刻就能将下风瞬间挽回, 甚至有可能反败为胜。 田丰目露惊奇之色, 双手轻捻颌下的胡须, 嘴巴紧紧地闭了起来。 贾诩抬眼看了看田丰的模样, 展颜笑了出来, 一语双关地开口说道:“棋局如战场,战场似棋局。” 田丰瞟了贾诩一眼, 心中一动,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吕布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将手中的棋子放入了棋壶之中, 眉头依然紧缩, 显然他思考了这么久,依然没能想到破局的办法。 口中喃喃地低声说道: “如何才能盘活那一块飞地呢?” 田丰目光一拧, 右手不自觉地用上了些许力气, 将平时珍爱的胡须都快拧成一团而不自知。 “主公可是想要放弃这一块儿?” 贾诩看着吕布, 以手在棋盘中间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吕布的双眼随着贾诩的手转动着, 轻轻地点了点头, 而后又摇了摇头。 两人普通猜谜语一般的交流, 却是让一旁的田丰有了恍然的神色。 田丰从吕布的棋壶中取出一子, 缓缓地放在棋盘的一块空白地方, 吕布目光转动, 看向那落子的位置时, 眼神却猛然一凝, 接着一抹喜色涌上了面庞。 只见那棋子虽然只是落在一块空白位置, 但是却是一步妙招, 往中间位置可以盘活吕布落入下风的区域, 若是往外边延伸, 却又可以盘活吕布之前所布置的那一块飞地, 实在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一手妙招。 惊喜地看向田丰, 吕布开口说道: “多谢先生指点。” 田丰微笑点了点头, 接着目光转向棋盘之上的那一块飞地, 这才开口询问道: “不知主公究竟是看中了哪里?” 吕布偏过头,卖了个关子, 向着田丰反问道: “先生以为呢?” 田丰闻言眉头微蹙, 在房间之中踱起步来, 沉吟半晌,这才缓缓开口道: “可是西域?” “哈哈哈哈,知我者,先生也!” 吕布抚掌大声笑道。 田丰眉头皱得更紧, 有些担忧地开口说道: “主公,现在欲前往西域,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吧。” 吕布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却是没有开口回答, 田丰见状,只好自顾自地开口道: “如今中原正处于最为混乱的时刻,群雄并起,诸侯林立,我军如今虽然实力已臻最强一列,可毕竟无法与大汉全胜时期相比较。莫说那个时候,就与那前些年的董仲颖时相比……” 田丰说到这里,突然话语一顿, 不再继续说下去, 目光定定地看向吕布。 吕布看到田丰的神色, 缓缓地点了点头, 示意田丰猜的没错, 长叹一声,开口说道: “唉,李文忧有大才,我实在不忍弃置,更何况还有用兵如神的徐荣徐将军,这二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吕布脸色十分的黯淡, 话语说了一半就没有继续下去, 唯有回荡在房间之中的叹息, 似乎在诉说着主人的无奈。 贾诩这个时候终于开口道: “可是主公虽然爱其才,也将其收服,但却终究不能用之。” “流言猛于虎也。” 田丰也不由得接口说道。 吕布自从收服了李儒、徐荣二人之后, 他一直在思考该如何用这两个人, 这二人的才能自然不必说, 一个是辅佐董卓从小小的基层一步步走到权倾朝野的顶端之人, 另外一人则是用实打实的功勋, 打下了‘西凉战神’名号的绝世统帅, 这两个人在手,胜过百万雄师, 更何况由于有董野在手, 吕布根本不需要担心他们这些人的忠诚, 可以说得上是吕布手中最为锋利的尖刀。 但是,与其能力相对应的, 却是他们那狼藉的声名, 且不说董卓自进京之后, 残害了多少的朝廷官吏和平民百姓, 单单是李儒受命毒杀先帝这一条罪名, 就足够全天下的人将他唾骂。 吕布本身对于这一点并不是很在意, 但是现如今的他却不得不在意, 如今他也贵为一方诸侯, 虽然朝廷已经名存实亡, 但是世家大族地方豪强有许多还是忠于汉室的, 更遑论他们这些割据一方的诸侯, 需要拥立皇室这杆大旗来占据大义, 所以当初抢夺献帝才会变得那么的重要, 所以现在的吕布在考虑问题时, 不得不顾虑到自己的名声, 必须要爱惜自身的羽翼。 他以计策收服李儒及其麾下的部属, 这种事情还在各方势力的接受范围之内, 也在许多忠于汉室之人的承受底线之上, 可如果他再重用这些人, 甚至派遣他们去攻打他人乃至逐鹿天下, 至少在这几年, 定然会成为其他人诋毁和攻打他们的理由。 等到那个时候, 吕布将会变得十分的被动, 因此,现在李儒、徐荣这些西凉旧部反而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用了会引起不良的效果, 甚至有可能带来极其严重的恶劣后果, 可如果弃之不用,那又实在是太过可惜。 相比较而言,张济叔侄和他的麾下, 反而就没有那么多的问题。 吕布也是在这次自西域回来之后, 有了征讨西域的想法, 思来想去,正好李儒他们这些人可以派往西域, 一方面可以让他们淡出世人的视线, 尽可能的降低对于吕布名声的不良影响, 另外一方面,也可以同时让他们这些人有用武之地。 所以他这才专门和田丰以及贾诩商量此事。 思索一阵,田丰点了点头道: “若是如此,他二人倒是十分不错的人选。可是……” 吕布剑眉一挑,看向田丰询问道: “先生有何见教?” 田丰轻轻抚弄胡须, 眉头微微皱起道: “我却有两个顾虑,其一:西域诸国数量多如牛毛,在班定远平定西域五十国之后,西域归入大汉,但自和帝、质帝之后,却逐渐外戚与宦官专权的弊病开始显现,政治逐渐开始腐败,各地豪强慢慢坐大,使得大汉朝逐渐开始走向衰败。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西域在班定远平定西域后短短数十年间,便逐渐脱离了朝廷掌控,至如今更是完全断绝了往来。” 贾诩开口说道:“元皓可是顾虑西域形势复杂?” 点了点头,田丰接着开口说道: “文和说的没错,我正是顾虑此点。西域小国林立,如今还有几国忠于汉朝,还有几国愿意归附这都是未知之数。昔年班定远得以征服西域,很大一部分原因归功于明帝、章帝之时代,吏治清明,赋税降低,使得大汉朝国力强盛,有着这个坚强的后盾作为依仗。然而如今的形势却……” 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后面的话语,他虽然没有说出来, 但是吕布和贾诩两人却分明十分的明白。 听完田丰的顾虑, 吕布也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之前他有了这个想法之后, 还真的没有过仔细思考太多, 便来到这边找到他们二人商议, 正是想要听一听他们的想法, 田丰的这个顾虑是非常实际的问题, 西域毕竟太过遥远, 那里的人和习俗都与中原大相径庭, 贸然前去确实有些太过于轻举妄动了。 贾诩瘦削的手指头轻轻敲击了两下棋盘, 引得吕布和田丰二人向他看去, 他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元皓顾虑却是不错。然则在下却有不同见解。” 田丰微微一笑道:“愿闻其详。” 贾诩点了点头道: “其实我们对于西域并非一无所知。” 吕布与田丰惊奇地看向贾诩, 后者却笑了笑,接着解释道: “凉州、雍州与西域接壤,虽然双方断绝了往来,但是民间却还是互通着消息,大致情况却也能够了解一些。另外,主公前往西域的时候,我曾将暗组派遣了一部分过去,现如今已经在那边安定了下来,虽然触及的范围不大,但是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 吕布闻言脸上浮现出喜色, “不愧是军师,竟然未雨绸缪至此。” 贾诩得意地摸了摸颌下的胡须, 微笑着说道: “主公谬赞了。这些本就是我应做之事。” 话语一顿,贾诩正色接着说道: “自从主公平定北方草原之后,西域各国大为震动。众所周知,自班定远平定西域之后,西域各国的统治已不再受到匈奴控制。然则自汉朝衰落之后,匈奴人虽然也日渐衰败,但是依然实力强悍,在北方草原被檀石槐打得大败后,北匈奴向西逃窜,逃入了西域之中,有许多西域国度再次被匈奴异族所控制。这也是为何中原大乱之后,西域的很多地方与中原断绝了往来的原因所在。” 第239章 何人可担此任?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贾诩接着说道:“许多西域小国再次被北匈奴所控制,所以才会近几年与中原断绝了往来。” 田丰闻言眉头皱得更紧, “那如此一说,此时派人前去西域岂不是更加不合适。主公平定了北方草原,可是让许多游牧民族怀恨在心,再加上匈奴的世仇鲜卑如今已然归顺主公麾下,那西域岂不是更加的仇视主公。” 贾诩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笑着为二人解释道: “元皓所虑不差,但是方才我也说过,只是一部分西域小国为匈奴所控制。毕竟相比较咱们汉人来说,西域更加反感匈奴的统治。因此现如今许多的西域国度,也在反抗匈奴的控制和统治,此时我军若是出征西域,反而是一个极好的时机,至少能够减少许多的阻力。” 吕布听得眉开眼笑, 听完贾诩的这一番解释, 这征讨西域反倒成了一桩势在必行的大事了。 田丰紧皱的眉头此时也逐渐地舒展了开来, 显然,他也被贾诩的这番话说动了。 “另外,李文忧毕竟曾经是董卓手下第一谋士,凉州作为董卓的大本营,李儒怎会不对邻居了解清楚。故而主公若是选择李儒前往西域实则是最佳的人选,他与徐荣二人一文一武,相辅相成,并且可以占据天时、人和,不出两年时间,定然会为主公献上完整的西域。” 贾诩轻抚颌下胡须,淡淡地开口说道。 吕布的眼前一亮, 正如贾诩所说, 李儒作为土生土长的凉州人, 如果说他对于西域没有一点了解, 那是绝技不可能的事情。 田丰忍不住开口反驳道:“可李儒毕竟许久未曾在凉州,却又如何能够了解现在的西域?” 贾诩捋了捋胡须,自信地说道: “李儒此人我相当的了解,有道是‘狡兔三窟’,此人更是深谙此道。若说他没有在西域做些准备,我可是决计不会相信的。只说一句,单纯凭借凉州的马场如何能够提供数十万西凉铁骑纵横天下,要知道西凉军中可是有相当大的一部分都是西域战马,比如乌孙良驹和大宛良驹。” 田丰还待开口反驳,贾诩接着说道: “退一万步说,方才元皓你也说过,如今李儒他们这些人已成烫手的山芋,若是不如此用,难道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不成?” 听到贾诩的这句话语, 吕布缓缓点了点头, 田丰也是闭上了嘴巴, 贾诩再次露出笑容开口说道: “至于元皓此点顾虑的另一方面,此去西域路途遥远,补给困难。但是如今长安已入我军手中,且马腾将军镇守凉州,长安城中粮草辎重无数,李儒自长安发兵,经凉州进入西域可保后路无虞。因此我建议主公可下定决心派遣李儒前往平定西域。” 吕布点了点头, 扭头看到旁边田丰脸上的神色, 突然想到方才田丰曾说有两个顾虑, 不由得开口询问道: “田先生,方才你曾说有两个顾虑,另外一个顾虑是什么?” 田丰抬起头看向吕布, 开口解释道: “这另外一个顾虑就是李儒此人。此人智略过人,否则也不可能将董卓辅佐至太师,并且在董卓后期,若不是因为疏远了李儒,恐怕还不至于遭此惨败。但是也正由于此人能力太强,主公与董卓毕竟仇怨深重,若是此人在西域扎下根基,拥有了实力之后,难保将来不会反噬主公,那岂不是……” 吕布心中一紧, 虽然他很相信李儒不会如此做, 但有道是人心难测, 现在的李儒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可是将来的事情谁敢说呢?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吕布的行事风格, 可是那是建立在对用的人有了深刻了解的情况之下, 此去西域路途遥远, 李儒又是手握重兵并且因为董卓的原因, 对于吕布,李儒心中定然也是有着怨念存在, 如果说是吕布一丁点都没有担心, 那显然是不可能也不现实的。 毕竟身处吕布现如今的位置, 有些事情有些顾虑他必须也要提前考虑到, 宁可多此一举,却不能追悔莫及。 出于私心他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李儒等人, 但是出于公事考虑,他却不得不多一个心眼, 这不是多疑,而是出于全局的考虑, 现在的他决计不能够任性而为, 陷入了沉思,不由得眉头慢慢拧在了一起。 “主公,田先生。” 贾诩这个时候再次开口道。 吕布和田丰纷纷将目光转向了贾诩,他接着开口说道: “李儒此人极重恩义,董卓于他有知遇之恩,故而他才拼命辅佐,否则以他的为人和智谋有怎可能亲自做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几人都明白,贾诩所说的事情, 指的就是李儒当时毒杀先帝的一事, 确实以李儒的性格以及他当时的身份, 完全可以不必亲自去做那件事情, 也便不至于背负如今的这等骂名, 但是为了董卓, 李儒却做了这等智者所不取之事。 再加上此人其他的种种作为, 不得不说,李儒这个人, 抛却身份立场问题, 最起码在忠诚方面, 任何人都挑不出他一丝一毫的毛病。 贾诩看了看若有所思的两个人, 接着开口说道: “李儒无后,董野又是董卓唯一血脉,只要有此人在手中,不愁李儒将来会作出背信弃义之事。而且此人极其聪明,又怎会不明白主公的顾虑,他若真有心,根本不必投效主公,可既然投效过来,又如何去做那反复之人?” 吕布点了点头, 关于李儒的为人, 他分析的结论和贾诩几乎是一模一样, 所以他才会出现这样的一个打算。 不过突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赶紧开口询问道: “军师,可是我记得,当初将你救出来的时候,正是这李儒李文忧准备对你下杀手,你为何还会如此维护他呢?” 田丰闻言一愣,开口问道: “之前文和先生不是和李儒同属于董卓的麾下吗?为何李儒还会对你下手呢?” 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 吕布等人没有说过, 贾诩这个当事人自己也不会去说, 田丰等人也都不是多事之人, 故而吕布此刻提起此事, 倒是让田丰感到有些惊奇。 贾诩白了吕布一眼, 似乎是怪他多嘴, 轻轻地摸了摸鼻子, 这才转过头对着田丰解释道: “哈哈哈,说来也不算什么事。李儒这个人虽然非常有才能,但是为人却有些小心眼,尤其是见不得比他强的人,比如我。” 一边说着话,贾诩一边洋洋自得地笑着。 田丰听罢哑然失笑, 这个理由却是解释清楚了两人之间的龌龊。 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自古以来,有才之人有惺惺相惜, 同时却也会出现嫉妒的情况, 因此田丰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贾诩摆了摆手, 没有继续多余的话题, 再次正色开口说道: “主公,元皓先生,我还是认为李儒担当此任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吕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而是将目光看向了田丰, 他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就是希望能够派遣李儒与徐荣前往, 此时小范围的讨论就是想听听他人的意见, 贾诩已经不假思索地表示了同意, 那么接下来就要看一看田丰的意见了。 田丰眉头轻皱, 右手无意识地把玩着胡须, 显然正在用心地思考。 吕布与贾诩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不扰乱田丰的思绪, 三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有窗外的阳光慢慢地铺洒在房间之中, 冬日的阳光还是相当的温暖, 这个时代还没有玻璃, 只能将窗户稍稍打开一线, 才可以既不让刺骨的寒气过多进入, 又能够晒到些许的阳光。 贾诩伸出枯瘦的双手, 用力相互搓了搓, 将身子曝露在阳光之下, 同时又瑟缩地将双手尽可能地贴近火炉, 以此来提高身体的温度。 在这个地方虽然逍遥、清净, 可是却没办法出去, 毕竟,直到现在为止, 他依然还是一个‘死人’, 每天也就靠着这扇窗户能够感受到外界的气息。 吕布也曾经劝过他许多次, 这个匠作营外面布置了一些景观, 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多出门走一走, 但是贾诩却将这件事情婉拒了。 过了足有半盏茶的时间, 田丰这才开口说道: “主公,文和。” 二人循声向田丰望了过去。 缓缓地摇了摇头, “在下还是认为此举不妥。方才我的第一个顾虑已然打消,你们二人分析的很对,这些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但是唯独对于李儒这个人,我着实的不放心。” 顿了顿,田丰接着开口说道: “之前我也曾仔细分析李儒此人,这个人智略深远,绝非凡人,他能够平定西域,这一点我没有半分的怀疑,更何况还有徐荣与他配合。但是此人毕竟不是自愿投效我军,且与主公只见的仇怨太深,他毕竟是董卓的女婿,所以……” 吕布闻言眉头也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低下头没有说话。 贾诩目光盯着炉子中燃烧的火炭, 也不再开口劝说, 该说的他已经都说的很明白了。 这个时候不需要他再开口, 就要看看吕布该如何决断了, 毕竟虽然他对于李儒有着信心, 可是毕竟人心隔肚皮, 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的他, 方才能够说出那些话语, 已经是有些违背了他的处世哲学了。 吕布此刻的心中终于有了些许的动摇, 田丰的担心不无道理, 现在的天下不是当初的天下, 现在的并州也不再是当初的并州, 很多事情,吕布不能够再凭借个人的喜好去做, 他终究是需要考虑到全局。 站起身,吕布缓缓走到窗边, 看着窗户外面皑皑白雪, 今年的初雪来的有些晚了, 仿佛是积压了许久许多, 这一场雪足足下了两三天, 如今都已经过去了两天的光景, 外面还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色, 看过去,倒是给人一种心灵澄澈的感觉。 沉默了半晌, 吕布终于转过身开口道: “李儒此人必须要用,但是田先生所言亦极为有理,必须再寻一个人,否则不能轻易将李儒外放。” 田丰与贾诩相视了一眼, 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对于吕布的这个决定, 贾诩没有一点儿的不快, 吕布作出这样的决定也是十分稳妥。 在屋内走了两步, 吕布的眉头依然还是紧紧地皱着: “只是这样的人却并不好找呀。” 田丰闻言低声开口说道: “却是为难啊。此人不但要绝对不能有二心,同时还不能被李儒他们所影响,并且还必须要德高望重能够震慑得住李儒。” 贾诩微微笑了一下, 开口补充了一句: “而且这个人必须还要精通军事,并且能够主政一方,否则也无法胜任。” 吕布听到两大谋士一人一具的补充, 眉头皱的愈发的紧, 仿佛都出现了一个川字。 也并不是田丰和贾诩有意看吕布为难, 才给他出这样的难题, 实在是因为李儒本身太难以对付了, 既然要选择一个人能够压制住他, 那这个人就必须要强过李儒, 如此才不会李儒所轻视, 更加不至于会被他所愚弄。 另外,远征西域毕竟不是一场战役, 可能需要旷日持久的持续战, 在这样的情况下, 如果主将的军事素质不过硬的话, 那么很有可能出现不良的局面。 与此同时,西域地域广袤, 每攻打下一个地方或者国度, 势必要进行治理以及安抚等工作, 所以这个人选的政治能力同样不能忽视。 这样算下来,对于这个人选的要求就变得十分的苛刻了, 甚至即便是如此, 他们二人还觉得这些的要求都只是一个最最基本的要求了。 田丰和贾诩两人在说出方才的话语之后, 也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 他们二人的眉头此刻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个人选实在是太难了, 因为他必须要同时满足方才所说的那几个条件, 可是普天之下, 又有几个人能够完全符合这样苛刻的要求呢? 第240章 寻求帮助(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时间飞驰而过, 转眼间公元月已经过去了一半。 距离相亲大会举办的日期越来越近, 虽然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寒冷, 然而并州人的热情却如同将要融化冰雪一半。 煤矿的改造工程进行的十分的顺利, 整个乌金山脉的矿区如今已经初见雏形, 吕布提出的几个新的设想都已经试验完毕, 如今正进入正式使用的阶段。 尤其是水循环系统以及新式澡堂的投入, 使得矿工们十分的开心, 这一举措着实让他们感到受益匪浅, 不但省事并且还更加的舒适, 大夫人貂蝉所研制出的香皂也已经试验成功, 几乎与后世的香皂没有任何的区别, 并且所有的原料都是纯天然的, 对于人的皮肤没有一丁点的损伤, 这种新奇的玩意儿可着实让那些糙汉子们大大惊讶了一把。 不光是他们这些工人获得第一批使用的权利, 乌金山脉之中的所有人, 都有幸使用到了香皂。 这一日用品的推出, 立刻便俘获了所有的人的心。 “夫君。” 貂蝉抚摸着日益隆起的肚子, 推开书房的门对着吕布说道。 吕布连忙从书桌后面起身, 快走几步扶着貂蝉慢慢地坐下道: “夫人哪,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又随意走动了呢?” 貂蝉满意的一笑, 显然是对于吕布发自内心的关怀很是窝心, 脸上却故意白了吕布一眼, 开口说道: “哼,还不是你家孩儿怕爹爹太辛苦劳累,一直踢腾着让我给你炖了鸡汤送过来。” 吕布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汤碗, 挥了挥手让小丫鬟退了出去。 这才轻轻地掀开盖子, 顿时一股浓浓的白烟升腾而起, 同时整个屋内弥漫一股扑鼻的肉香味, 吕布大力地吸了几口, 夸张地说道: “唉呀妈呀,就是这个味儿,绝对是我最可爱的婵儿做的。” “贫嘴。” 貂蝉掩着小嘴,轻声地笑骂了一句。 看到吕布心急火燎地想要喝汤的模样, 连忙开口说道: “你着急做什么,又没有人和你抢,小心烫。” “哈哈哈,我的乖乖老婆做的鸡汤,我当然要赶紧喝掉了呀。” 一边说着话,吕布一边呲溜呲溜地喝着碗里的汤。 貂蝉看着吕布那丢人的吃相, 她娇美的脸上却浮现出满足的笑意, 看着吕布三口两口将一大碗汤喝得干干净净, 这才递过去一方手帕, 让他将嘴边的狼藉清理干净。 “夫君,咱们的香皂大获成功了哦。” 吕布闻言一愣,接着开口说道: “这个不用想也知道,我家婵儿这么聪明能干,发明出来的东西还能有不成功的嘛。” 嘴里说着俏皮话, 身子却凑到貂蝉的跟前,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貂蝉的肚子。 貂蝉一脸满足地看着吕布脸上的笑容, “你呀,这张嘴巴现在越来越油滑了。” “嘿嘿嘿,我这可不是刻意夸赞我的老婆哦。” 吕布哈哈了一句,突然收起笑容正色道: “香皂这个东西,可是第一次在这个时代出现,大获成功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毕竟即便是在后世,出现了那么多的洗浴用品,可是香皂依然是最受青睐的产品之一。” 貂蝉点了点头,也开口说道: “尤其是我们女性,爱美是女人的天性,香皂它不但清洁的效果要远胜于之前的洗浴用品,即便是王公贵族所用的澡豆在清洁效果方面,也是远远不如香皂的。更何况在使用之后,香皂还能够散发自然的清香,而且最重要的是,使用香皂沐浴之后,肌肤只会感觉到更加的顺滑和细腻,这样自然越来越多的女性会十分的喜欢这个产品。” 吕布刮了一下貂蝉挺拔的鼻子, 笑着说道: “对,姑奶奶你说的都对。” 躲开吕布的魔爪, 貂蝉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开口接着说道: “这还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逼的吗?” “啊?小祖宗,你这话可着实冤枉我们男人了呀。” “哼,冤枉?” 吕布忙不迭地点头,夸张地说道: “天大的冤枉呀。” 貂蝉伸出葱葱玉指, 点在了吕布的脑门之上, “你们这些臭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喜新厌旧的,那我们这些宅子里的女人,如果想要获得更多的恩宠,那还不得使出浑身的解数吗。难道你忘了曾经在后世之中,电视里演的那些宫廷剧了吗?” 吕布微微一愣,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貂蝉说的这一点确实非常正确, 他也无从,额,或者说不敢去反驳。 开过了玩笑,貂蝉正色道: “虽然是玩笑话,不过却也是这个时代的一个特点。所以那些达官贵人的妻妾们,在打扮自己的这一方面上,可是能够下得起血本。” 吕布也开始认真起来, “这一点说的不错,那么你有什么想法呢?想要利用香皂大赚一笔吗?” 点了点头,貂蝉开口说道: “不仅仅是香皂,这只是一个方面。经过香皂这件事,我受到了启发,咱们后世很多的日常用品,都可以在这个时代制造出来,复杂的没办法实现,但是简单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吕布不由得眼前一亮, 看向貂蝉的眼神充满了惊喜。 “不愧是我家的大掌柜,我之前竟然没有想到这些事情。” “咯咯,少来溜须人家,没有什么用哦。” 貂蝉的一双美目因为笑, 而弯成了两道月牙, 开心地回道: “夫君,这件事情真的能为咱们带来不少的收益。我简单计算了一下,咱们就不说整个天下,单纯就是并州的人,就足够让咱们大赚特赚了。” 吕布心中一动,泼了一句冷水说道: “婵儿,咱们赚钱是没有关系,不过千万要把握分寸,尤其是对于咱们自己治下的百姓,他们如今好不容易过上稳定的生活……” “你呀,瞎操心,人家会是那般不知分寸的人吗。” 貂蝉撅起小嘴,仿佛有些不悦地说道。 吕布笑了笑,连忙开口回答道: “哈哈哈,是为夫的不对。娘子,小生错了,请受小生一拜。” 吕布站起身,向着貂蝉一躬身,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 将貂蝉逗得花枝乱颤, 两人又是笑闹一阵, 这才互相依偎在一起, 静静地看着屋内火炉中燃烧的炭火, 享受此刻那一份静谧的温馨。 将爱人搂入怀中, 吕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仿佛一切的忧愁都离他远去。 “夫君。” 一个温柔甜美的声音终于将宁静打破。 吕布低下头, 看向怀中的貂蝉开口问道: “怎么了婵儿?” “你可是心中有忧虑?” 貂蝉抬起头, 伸出手抚摸吕布颌下的胡须, 吕布如今开始蓄起胡须, 非但没有破坏他英武的面容, 反而还增添了不少威严。 吕布闻言微微一愣, 有些不解地开口回答道: “婵儿,如今并州各个方面都步入了正轨,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我哪里会有什么忧虑。莫要担心,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产前忧虑症。” 貂蝉轻轻拍了胸膛一下, 娇嗔着说了道: “讨厌!人家和你说正事儿呢。你我夫妻多年,你一旦有所忧虑总是愿意自己一个人闷在屋中,你当我不知道吗,哼!” 吕布心中一暖, 温柔地抚摸貂蝉的发丝, 轻声开口说道: “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不希望让你为我担心而已。” 貂蝉摇了摇头, 躲开吕布袭来的魔爪, 认真地开口说道: “夫妻连心。有什么事情我不希望你独自承担,你的身后有我们这些姐妹们,莫要让自己太辛苦。” “嗯,好的,我知道了。” “那你现在说一下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我们威震天下的吕布吕温侯为难。” 吕布看了看貂蝉认真的眼神, 最终还是将, 前两日与田丰和贾诩商量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貂蝉认真地听完了吕布的讲述, 一双秀气的柳眉也缓缓皱了起来, 低声喃喃地道: “这还真是一个难题呢。若是李儒在你的身边还好,他定然不敢造次,可是这样一来对你的名声毕竟有损。令其前去西域着实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谁能将其震慑住呢?” 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几日他一直在为这件事烦恼, 他也不指望貂蝉能够解决此事, 原本他都不准备将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 免得几位夫人担心, 尤其是貂蝉和丁瑶如今临产在即, 只是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被细心的貂蝉发现了端倪, 最后耐不住她的追问, 这才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貂蝉突然眉头一挑, “夫君,咱们恐怕想不出这样的人选,不过有个人定然能够有办法。” “哦?” 吕布疑惑地望向貂蝉, “还能有这样的人吗?” “那是自然,而且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若是不去找他,却在这里自己烦恼,那可真是自找麻烦了。” 貂蝉说话的样子信心十足, 这倒是让吕布颇感兴趣, 连忙开口询问道: “好婵儿,那你且告诉我一下,此人究竟是谁。” “还不就是你最疼爱的三夫人的父亲大人,同样也是咱们的父亲大人吗?” 吕布险些让貂蝉的话语给绕晕, 想了半晌才回过味来, 登时眼前一亮, 重重地一拍大腿道: “对呀,父亲他是朝中老臣,并且也是天下名士,人脉极广,他定然会有好的人选推荐。” 想到这里, 吕布开心的哈哈大笑, 捧起貂蝉的小脸, 狠狠地亲了一口, 这才一阵风似地离开了书房, 向着蔡府一溜烟的跑了过去。 来到蔡府的时候, 蔡邕和蔡文姬两个人正在书房之中整理案牍。 吕布恭敬地行了一礼, “父亲大人,小婿前来请安。” 蔡邕从一大堆卷宗之中抬起了头, 由于长时间查看各类卷宗, 眼睛有些模糊, 揉了揉眼睛之后才再次看向吕布, 没好气地开口说道: “这不是温侯大人嘛。还有空来看望我这个糟老头子呀。” 吕布闻言, 一张脸顿时成了苦瓜, 老爷子这咋又生气了, 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嘛? 向着一旁的蔡文姬眨巴眨巴眼, 吕布只能求助爱妻。 哪知道蔡文姬却一个劲捂着嘴偷笑, 见到吕布的眼神, 没来由的双颊通红, 竟然低下了头不再看他。 挠了挠头,吕布只觉得有点懵。 只好脸上堆满了笑容, 对着蔡邕说道: “岳丈大人,您可就别再挖苦小婿了。为何几日不见,岳丈大人你又生小婿的气了。还请岳丈大人告知,小婿定然尽快改正。”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蔡邕重重地用鼻子哼了一声, 这才缓缓开口问道: “听说你又搞了个什么相亲大会?” 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吕布连忙开口说道: “正是。之前视察矿井的时候……” 吕布正准备好好解释一番, 谁知道蔡邕却突然摆了摆手, 制止了吕布后面的话语。 “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 “不是这件事?” 吕布瞪大眼睛挠了挠头, 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看到吕布那一副迷茫的样子, 蔡邕脸色变得更黑, 这个时候他也没有继续再卖关子, 重重地将手中的卷宗往桌子上一扔。 “你有闲情逸致跑去给别人的婚姻大事操心,那你自己的事情呢?你怎么答应老夫的?” “额?岳丈大人。我答应什么了?” 吕布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蔡文姬在旁边都看不下去了, 羞红着脸,急急忙忙地跑了开来。 看见蔡文姬的反应, 吕布这才有些明白老爷子生气的缘由, 连忙陪着笑说道: “岳丈大人,父亲,父亲大人,这个事情小婿定然好好努力,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这样,您放心,明年的这个时候保证让你当上爷爷。嘿嘿!” 蔡邕最在意的就是此事, 这两日没少和女儿唠叨, 如今见了吕布, 他虽然着急但是这种事情他作为长辈又不好三番四次明说。 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 好在吕布还算机灵, 转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这才让老爷子的脸色好转了许多。 “这次过来又是因为何事呀?” 第241章 寻求帮助(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蔡邕斜睨了吕布一眼, 开口问道:“说说吧,这次过来又是为了何事?” 吕布连忙脸上堆满了笑容, 上前两步走到蔡邕的面前道: “岳丈大人,说起来,小婿最近还真因为一件重要的事情在发愁。” “哦?还能有事情让你发愁吗?” 吕布没有理会蔡邕话语中的揶揄, 连忙开口回答道: “岳丈大人,您应该记得董卓吧?” 说到董卓,蔡邕手中突然一顿, “都已经死去那么久了,好端端地你提起他作甚。” 看了一眼蔡邕, 发现他的眼底深处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哀之意, 吕布也没有说破。 董卓为人虽然跋扈, 但是他入主了长安之后, 不管是出于何种理由, 总归是对于文人士子十分的尊重, 也曾多次请求他前去做官, 每一次都亲笔书信,言辞恳切。 虽然蔡邕都婉拒了董卓的要求, 不过却也心中十分的感动。 抛开国仇家怨, 单纯这个方面来说, 蔡邕倒是对于董卓没有太大的恶感。 尤其是董卓与吕布那一次奇异的谈话, 后来吕布身边的亲近之人, 大都知道了此事, 使得蔡邕对董卓更是有了一些怜悯之意。 故而此刻, 吕布提起董卓时, 蔡邕的眼神深处会出现那一抹悲哀。 “董卓已死,不论其人功过几何,总归是尘归尘土归土。现如今,他的余部已被我收服,说起来,也都是自己人了。” 吕布观察着蔡邕的神色, 发现他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才放下心继续说道: “原本他们投效过来,我军实力大增本是一件好事,可是如今我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蔡邕眉头微蹙, 转念一想,这才开口说道: “奉先可是害怕世人因为李儒曾经的作为,而迁怒于你,影响声名?” 吕布闭上嘴巴,点了点头。 “咝——,”蔡邕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流言猛于虎也,这的确是一件难办的事情。” 轻轻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思考了一会后, 蔡邕这才开口问道: “那你们可曾想出办法如何安置这些人?” 吕布连忙开口回答道: “小婿和几位先生已经商量出对策来了。” “嗯?” “小婿有意让李儒、徐荣二人率军前往征讨西域。” 蔡邕闻言眼前一亮, 连连点头开口道: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虽然老夫不懂军事,不过却也知道他二人一文一武,都是曾经凉州军中的翘楚。前往西域当能为你打下一片江山。” 顿了一顿,突然转口说道: “不过他们此去如何能够放心?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是他们拥兵自重甚至在外面站稳脚跟之后,反过来分庭抗礼,那岂不是你作茧自缚了?” 吕布揉了揉眉头, 有些苦恼地回答道: “小婿和先生他们也正因为此事犯愁。虽然董卓和徐荣的后人在我的手中,但是也难保他们不会反叛。最佳的办法是派一个人随同他们一起前往,可是这个人选实在太难以抉择。” “哦?此言何意?” 蔡邕有些迷惑地看向吕布, 在他看来, 既然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派个值得信任的人去就是了。 吕布连忙将他与贾诩、田丰二人, 共同商量的那些关于人选的要求一一说了出来, 蔡邕一边听一边点着头, 同时他的眉头却也越皱越紧。 “你们分析的和考虑的十分周全,这样看来,这个人选还真的是难以抉择呀。” “谁说不是呢。所以小婿这才万般无奈之下前来麻烦岳丈大人。” 吕布忙不迭地附和, 不着痕迹地拍了一击马屁道: “岳丈大人您人脉广,并且在士林当中有着极高的声望,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能否推荐给小婿。” “哼,一猜你就又要给老夫出难题。” 佯装不悦地说了一句后, 蔡邕站起身,在书房之中缓缓踱起步来。 吕布见状便明白了老爷子这是愿意帮他想办法, 也不敢出声打扰, 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待蔡邕的答复。 蔡邕轻捋着胡须, 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脚下的步子也是越踱越慢。 转悠足足有接近盏茶的功夫, 蔡邕依然没有想出合适的人选,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 “哎,这个人选着实要求太苛刻了。” 吕布脸色一苦, 不过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本来他寻找蔡邕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并没有指望真的能够这么简单就将此事解决,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 他也不至于苦恼这么长的时间了。 就在吕布脸色慢慢黯淡的时候, 蔡邕突然接着开口道: “虽然这个要求十分的苛刻,但也并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一听事情有转机, 吕布的眼睛顿时亮了, 连忙起身追问道: “岳丈大人,莫非真的有合适的人选吗?” 蔡邕的眉头依然紧紧地皱着, 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 “人选确实是有一位,只是老夫担心……” “岳丈大人,任何困难我都愿意去努力克服……” 蔡邕伸出手摆了摆, 制止了吕布接下来的话语道: “这个问题却不是你能够轻易解决的了。” 吕布眉头紧皱,疑惑地看向蔡邕。 蔡邕看到吕布一脸期盼的模样, 再一次叹了口气: “这个人,我一说名字你便知道了。” “他是谁?” 吕布连忙开口追问道。 “卢植卢子干!” 吕布瞪大了眼睛看着蔡邕,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蔡邕奇怪地看着他, 疑惑地开口说道: “怎么了?莫非你不知道此人?” 吕布闻言,脑袋立刻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开什么玩笑, 穿越来到这个时代之前, 他可是专门研究三国这个年代的历史教授, 汉末三杰的卢植他怎么可能会不熟悉。 在汉朝数百年的历史长河之中, 涌现出了无数的名人, 其中有六个人在历史上曾经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痕迹, 他们分别是被称为‘汉初三杰’的萧何、张良、韩信, 以及被称为‘汉末三杰’的卢植、皇甫嵩、朱儁。 之所以仅仅将他们六个人单独拿出来评价, 主要在于他们的功绩, 前者为大汉王朝的建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以说没有他们三人的努力, 刘邦也不可能建立起汉朝, 至少不会那么轻易地建立起来。 至于汉末的三人, 则是因为他们平定了黄巾之乱, 延续了岌岌可危的大汉王朝的寿命。 关于他们三个人的记载, 在流传最广的《三国演义》当中没有过多的记载, 只是在黄巾之乱露了露头, 并没有展开细说, 并且还把平定黄巾之乱的功劳让给了其他人物。 但在真正的历史之上, 镇压了黄巾之乱的大功臣正是他们三人。 不过历史总是惊人的类似, 汉初三杰最后的结局, 一善终一隐退一反叛被杀, 但其后的根本原因, 却都是刘邦的不信任与怀疑, 站在刘邦的角度, 他如此去做并没有错, 只是未免让人感到悲凉, 即便是得以善终的萧何, 其实也是由于各种的原因, 才导致没有被迫害。 然而数百年之后, 汉末三杰的结局竟然惊人的类似, 虽然三人都没有死在汉朝皇帝的手中, 但却在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时候, 卢植和皇甫嵩二人都遭到了迫害, 只有朱儁还算得到了皇室的善待, 实在让人扼腕叹息。 卢植性格刚毅, 曾经师从太尉陈球、大儒马融等, 为郑玄、管宁、华歆的同门师兄。 曾先后担任九江、庐江太守,平定蛮族叛乱。 后与马日磾、蔡邕等一起在东观校勘儒学经典书籍, 并参与续写《汉记》。 黄巾起义时为北中郎将, 率军与张角交战, 后被诬陷下狱。 皇甫嵩平定黄巾后, 力救卢植,于是复任为尚书。 只是在董卓掌握权柄之后, 因为曾经上谏反对董卓, 而被他罢免官职, 于是隐居在幽州上谷郡的军都山之中。 后来被袁绍请为军师, 在公元192年时逝世。 卢植不但是一位着名的军事将领, 同时也是一位当世大儒, 并且也是一名优秀的老师, 教导出许多优秀的弟子, 比如说曾经担任辽东太守的公孙瓒, 还有后来成为了蜀汉皇帝的刘备, 都曾经在他的门下学习过。 再次回忆了一番关于卢植的记忆, 此时的卢植应该被袁绍招揽了没错, 吕布开口说道: “可,可是卢植大人他如今不是投效了袁绍吗?” 蔡邕闻言奇怪地看向吕布, “你这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卢植一直在军都山中隐居,即便是得意弟子公孙瓒前去邀请都不得一见,更何况是杀掉了他爱徒的袁本初。” 吕布闻言立刻闭上了嘴巴, 看来这又是自己这只小蝴蝶引起的反应,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遂了吕布的心愿。 卢植此人正如蔡邕所言, 绝对是担任此时的最佳人选, 没有之一。 论能力,他可是平定黄巾之乱的最大功臣之一, 论资历,他履历丰富,屡立战功还曾经校勘儒学经典, 论名望,他师出名门,与现如今的几位大儒为师兄弟, 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 他都足以担任出征西域的主将, 并且还能够稳稳地震慑李儒等人, 可以让吕布彻底的放心。 但是却也正如蔡邕所说, 想要说服他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毕竟她与董卓之间的仇怨也不小, 让他现在与李儒共事, 那简直是太困难了, 而且他是否愿意投效吕布, 这还是一件未知的事情。 吕布不由得苦恼地挠了挠头, 心中不由得暗自叫苦。 蔡邕看了看吕布的神色, 开口劝解道: “不过事在人为,你也不是没有机会,只不过是要困难一些而已。”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 “正巧,前些时日,我曾去信给他,请他来并州与我共同编撰学校的教材。或许你可借此机会……” 吕布闻言眼前一亮, 惊喜地说道: “岳丈大人,他真的会来此地吗?” “这个自然,难道我还会诳你不成?” 蔡邕有些不悦地斜睨了吕布一眼。 吕布尴尬地挠了挠头, 连忙开口辩解道: “岳丈大人,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有些太激动了。” 蔡邕哼了一声, 也并没有因为此事真的与吕布生气, 缓缓开口解释道: “唉,卢子干也是一苦命之人。虽然心系汉室,但却一生坎坷。” 吕布理解地点了点头, 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蔡邕接着开口说道: “昔年因为反对董卓废除少帝,被董卓罢免了官职之后,便隐居在上谷军都山之中,除了我们几位少数老友之外,就连他的门下弟子都不得见。” “这么说岳丈大人与他还常有往来?” 吕布好奇地询问道。 “常有往来倒说不上,他经历了这许多事情之后,颇有些心灰意懒,和我们的联系也少了些。前些时日,我在编写学校教材时,曾想要请他过来帮忙,这才通了几封书信。你在西域的时候,那一次的书信我俩相约,让他来并州寻我,一则是让他给我这把老骨头帮帮忙,另外也是希望他能够有点事情做,不至于颓废下去。” 蔡邕说完之后喝了一口茶, 眼神缓缓变得有些空洞, 似在回忆曾经的峥嵘岁月, “想当初卢子干何等的意气风发,年少之时两次平定蛮乱,立下赫赫战功,可谓是少年得志。而后主动请缨与老夫和马日磾等人校勘儒家经典,他也是呕心沥血。” 顿了顿蔡邕接着说道: “一直受到了朝廷的重用。后来朝纲不振致使叛乱横行,他与皇甫义真、朱公伟三人临危受命,三人合力挽大厦与将倾,怎奈即将功成之时,却碰上了奸宦陷害,致使一代忠良遭受牢狱之苦,也正是此时,他才开始逐渐失望。” 说到这里,蔡邕不由得一阵摇头叹息, 似在叹息老友的遭遇, 也似想起了自己多舛的命运。 吕布看着蔡邕黯然的表情, 似乎是明白了蔡邕此时的内心变化, 连忙开口劝慰道: “岳丈大人,正是因为我们经历过苦难,所以我们才需要努力去让身边和身后的人不会重蹈覆辙!” 第242章 卢植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开口说道: “岳丈大人,正是由于我们曾经经历过苦难,所以我们才更应该站出来让身边的人和身后的人不必重蹈覆辙。” 蔡邕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 目光诧异地看向吕布。 吕布微微颔首继续说道: “有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如今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为了子孙后代过得更好过得更幸福不是吗?” 吕布看到蔡邕认同地点了点头, 这才接着开口继续说道: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努力地做好我们应该做的一切。在这个过程中定然会有苦难,而恰恰是这些苦难让我们成长,让我们拥有了宝贵的经验,能够指引我们将来的路上少走弯路,引以为戒。” 蔡邕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点了点头开口接道: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岳丈大人说的没错。所以你们老一辈的人,经历过的那些苦难,对于子孙后代来说,反而是珍贵的宝藏。也正因为如此,小婿才请您筹措组建学校一事。同时,也认为卢老先生着实是十分适合担当此重任的人选。” 蔡邕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 认真地看着吕布, 眼神之中流露出欣慰的神色。 “奉先,你愈发的成熟了。” 吕布连忙躬身行礼道: “这都是恩师教导有功,学生实在愧不敢当。” 看向吕布的目光之中, 欣慰的神色愈发的浓烈, 淡淡地开口说道: “你这个孩子,还是称呼老夫岳丈吧,听起来舒服。哈哈哈哈。” 看到蔡邕恢复了精神, 吕布打蛇随棍上地开口道: “小婿谨遵岳丈大人之命。”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难怪文姬总说你最会讨人欢心,看来不仅是你那几个夫人,就连我这个老头子也逃不过呀。你放心吧,我会尽量说服卢子干,只是此人性格有些固执,你也不要把全部希望都放在我的身上。” “还请岳丈大人放心,这个小婿自然省得。” 吕布抱拳对蔡邕开口说道。 如今已经进入深冬, 整个北国一排银装素裹, 冬日里的骄阳将光芒铺洒在大地上, 映照在雪面之上, 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在并州新兴郡的北部, 有一个叫做云中的县城, 这里地处新兴郡与雁门郡交界处, 一队人在雪地之中, 艰难地向晋阳的方向前行着。 漫天的风雪飘扬, 凛冽的北风打在人脸上如同刀锋划过, 这种恶劣的天气之下, 很少还会有人出门远行。 但是这一队人马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显然长途跋涉了许久, 共乘着两辆马车, 每辆马车都用四匹高头大马拖拽, 即便是如此, 马车行进的速度依然非常的慢。 这两辆马车虽然不甚华丽, 但是拉车的八匹马却全是清一色的草原良驹, 只是看这几匹骏马就知道马车的主人不是凡人。 拉车的马浑身上下挂满了无数的冰霜, 显然这样的天气对于任何生物都难以忍受。 前面一辆车的驭手瑟缩着, 这时身后的马车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卢远,咱们如今到何处了?” 卢远正是赶车的驭手, 用手将眉毛发梢上结的霜拭去, 才看出来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他晃了晃脑袋费力地向前张望了半晌, 这才开口回答道: “回大老爷,咱们应该离开云中不过三十里地左右,风雪太大,实在难以前行。故而速度慢了些。” 马车中的人听完了回报之后, 沉默了半晌, 长长叹出了一口气, 却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卢远等了一会, 依然没有听到车厢中人的吩咐, 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爷。” “怎么了?” 车厢内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爷,请恕小人多嘴。咱们这都离开冀州地界了。进入并州也有两天了,那袁家人定然不敢前来追赶了,为何咱们还要如此着急的赶路呢?” 车厢内的人接着回答道: “卢远,你且听好。” 顿了一顿,驾车的卢远连忙竖起了耳朵。 接着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 “《孟子·尽心》篇中,第二句。孟子曰:‘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你可知何意?” 卢远歪着头想了想, 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回答道: “老爷,这讲的可是说,所有事情都是天命注定,顺应天命才是正途。了解天命的人不会在山墙之下站着。如果尽力完成自己的使命而死去,是正常的天命;可如果犯罪或者被困而死的人,就不是正常的天命了。” “呵呵呵呵,不错不错,又有了不少的进步。” 苍老的声音带着喜悦传了出来。 卢远脸上隐隐浮现出些许红晕, 显然听到此人的夸赞, 让他非常的高兴。 笑过之后,苍老的声音接着解释道: “字面的意思却是如你所说。然则圣人的意思岂是如此浅显?他想要告诉给世人的是,做人一定要远离危险的地方。这里面又包含了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指的是需要防患于未然,预先察觉潜在的危险,并且采取相应的防范措施;第二层意思,讲的是,如果一旦发现了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应该需要及时地离开。” 卢远认真地听着老人的讲解, 仔细地将这些内容牢牢记在心中。 “吱呀”一声,马车的门被缓缓打开。 凛冽的风立时吹进车厢之内, 将车厢内的温暖一扫而空, 卢远面色大变道: “老爷,外面风大,您怎地……” 一个枯瘦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个须发花白的瘦削老者, 从车厢之中探出了半个身子, 老者面貌清癯, 但是可以辨认的出, 年轻时候定然也是一个帅哥。 面容坚毅,双眼之内不时闪过精光, 极目打量了一番外面的环境, 老者面上浮现一个淡淡的笑容道: “卢远呀,你真把我当成一个糟老头子了。老夫戎马半生,这一点小风雪难道还会怕了不成。” 卢远还想要开口说话, 却又一次被老人打断了, “我知你关心老夫,这车厢之内虽然暖和,不过委实有些太过于憋闷了。” 老者回身关上了车厢的门, 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坐在了卢远的身边, 畅快地呼出一口白龙, “呼——还是这样舒服。” 转过头看到卢远眼中关切而无奈的眼神, 不禁莞尔笑道: “你这个小子,哈哈哈。来来来,老爷给你继续讲刚才的问题。” 轻轻拍了拍落在头上的积雪, 老者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淡淡开口道: “你是否觉得我们如今没有危险?” 卢远歪着头想了想, 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老者眼神之中有一抹精芒闪过, “你可知袁绍派人寻我所为何事?” 卢远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自然是想要请老爷做他的军师,之前不是曾经来过好几次了吗?” 老者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卢远有些不明白老者的意思, 搔了搔脑袋,开口问道: “老爷,您这又点头又摇头的究竟是何意思呀?” 老者斜眼看了看卢远, 心中微微叹息;这个孩子还是鲁钝了一些。 不过还是耐心地开口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你只是说对了一半。” “一半?” 点了点头,老者也不再卖关子, “袁绍他倒确实是真心想要请我为其效力,可如果我若是不答应他却是会将我杀掉。” 老者的语气虽然淡然, 但是那说出的话语之中却带着一丝煞气, 让这寒风似乎变得更加冰冷。 身旁的卢远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老爷,那袁绍虽然四世三公,可是老爷您也是名满天下,他岂敢对您动手?” “哼哼。”老者冷笑一声, 眼神之中流露出浓郁的讥讽之色。 “四世三公?那又如何?似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望族,做的龌龊腌臜之事可还少了?我卢植卢子干虽然有着不小的声名,可是在他们的眼中也不过是蝼蚁一只罢了。我的死活,还不被他们所看重。到时候只需要将罪名推到他人身上就可以了。” 卢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继续开口追问道: “可是他为何要杀害老爷您呢?” “唉——!” 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 卢植抬头将目光看向了远方, 脸上隐隐浮现出悲戚之色。 “光和七年,老夫受奸宦陷害,锒铛入狱,而后又经历董卓乱政,心灰意懒之下来到这军都山隐居。昔时有公孙伯圭,还有刘玄德,这二人皆是我之弟子。袁绍彼时延请我,虽然我多次拒绝,但他却不敢对我用强。可是如今,伯圭兵败而亡,玄德不知所踪,我已失去了依仗,袁绍如何还肯迁就于我,此其一;其二,这两位弟子都是我所喜爱,天下皆知,可落得如今的下场却皆是拜袁绍所赐,袁绍心中定然惶恐,若我不能为他所用,定然害怕我伺机报复,如何还肯容我存活于世?” 卢远听着卢植的讲述目瞪口呆, 他没有想到, 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内情。 卢植看了一眼身旁的年轻人, 心中无奈地苦笑一声, 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愣怔了半晌, 卢远这才回过神, 开口向卢植询问道: “老爷,那咱们前往晋阳可是为了投奔吕布向袁绍报仇?” “报仇?”卢远抬起头, 目光灼灼,其内瞬间燃烧起炽热的火焰, 隐隐之间似乎又愈发旺盛的态势。 突然,他黯然地长叹一声, 轻轻合上了双眼, 过了半晌再次张开之时, 双眼再度恢复了深邃。 摇了摇头,有些落寞地开口说道: “老夫累了。” 虽然仅仅只有四个字, 但却仿佛重愈千钧, 其内包含了太多的辛酸、苦楚还有疲惫, 卢远虽然年轻, 但是也深深了解卢植曾经的过往, 就被这一句话, 差点引得落下泪来。 卢植揉了揉卢远的脑袋, 开口笑道: “小子,做这般模样干甚。老夫此去晋阳非是投奔那吕布。只是受老友蔡伯喈之托,前去帮他校勘一些典籍罢了。如今我已不想再过问这些琐事,只想安安静静的了却残生。” 卢远十分不理解卢植的想法, 他正是年轻气盛, 渴望获得名利的年纪, 常常以自家老爷卢植为榜样, 并且为自己能够成为卢植的家臣而自豪, 可是如今听卢植的话语, 却似乎不想要再重复军旅生涯, 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老爷,可是您舍得吗?” “舍得?”卢植低声重复了一遍, 眼神之中闪过浓浓的不舍, 甚至在那不舍背后, 还隐藏着深深的不甘。 他怎么能够舍得, 又如何甘心舍得? 年少时,他便立下了匡扶社稷,救济世人的宏愿。 曾经师从太尉陈球、大儒马融, 寒窗苦读只为将来有一天能够实现所愿。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凭借文武双全的才干, 在朝廷中崭露头角, 然而数次的宦海沉浮, 却终于让他清醒的认识到, 如今的朝廷已经腐朽到无可挽回, 一生所愿全部变成了泡影, 一片赤胆忠心换来的却只是猜忌与陷害。 最终,当他发现自己无力去改变这一切, 无法再实现自己中兴汉室的愿望时, 心中的那份失落与迷茫无以复加, 除了颓然的自暴自弃, 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想法。 现如今,他唯一还算热衷的是——钻研学问, 至少,至少他自认还算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虽然最得意的两个弟子, 一个身故,一个失踪, 但却不能否认他们二人的优秀, 因此,得知好友筹备学院的事宜时, 这才欣然前往, 或许,后半生能够再教出几名优秀的弟子也是不错的吧。 看着在凛冽的风中, 舞动着的雪花, 卢植暗暗对自己说。 “老爷,那刘备我们是否要去寻找?” “玄德……”卢植捋了捋胡须,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刘备的面容, 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弟子, 但他毕竟是门下唯一的优秀弟子, 坚定地叹了口气道: “玄德这孩子有大气运,定然不会轻易死去,一定要找到他。” 第243章 刘备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公元月。 公孙瓒与袁绍爆发界桥之战。 这一战袁绍击败并逼死了公孙瓒,一举平定了幽州,辖下疆域立刻增加了一个大州,实力暴涨。 原本公孙瓒虽然处于下风, 但是凭借手中的白马义从以及幽州精兵, 还不至于落败的太惨。 可是却没有想到短短十数日的功夫, 公孙瓒便惨遭败亡, 令世人大跌眼镜。 就在双方决战的前夕, 公孙瓒的同门师弟刘备, 却悄无声息的失去了踪迹。 时间回到界桥之战的前夕, 公孙瓒磐河大营旁边, 有一片独立的营帐, 这里是刘备的部属所在。 刘备与公孙瓒同是卢植门下弟子, 刘备此人善于与人结交, 公孙瓒对他礼遇有加, 不但拨给他兵马任其自由调配, 并且还尽可能的给他极大的自由, 使其在公孙瓒军中成为极为特殊的存在。 刘备的大帐之中, 一炉炭火烧得很旺, 刘备围坐在炉火旁, 身边坐着关羽、张飞, 还有一个青年文士, 随意地斜靠在一张软塌之上。 在炉火的映照之下, 刘备的脸色有些凝重。 “宪和,你可曾探听清楚。” 这个被刘备成为宪和的人, 其本名简雍,字宪和,涿郡人。 原本姓耿,而幽州人将耿说成简, 后来便改为姓简。 年少时便与刘备相识, 两人关系非常亲密, 其人善于辩论、议事, 性情简单直接,从来不拘小节, 即便是与刘备在一起时, 也不顾威仪,随意行事。 拿起面前的水酒, 轻轻喝了一口, 这才不疾不徐地回答道: “主公,此事乃我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假。” “嘶——”刘备倒吸了一口凉气, 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没想到那袁绍竟然拿出了这等大杀器,那伯圭可就危险了。” 张飞在旁边插嘴道: “大兄,怕他作甚,不就是些劳什子强弩。咱们早早告诉公孙瓒,有了防备之后不就可以反败为胜了。” 关羽轻轻抚弄颌下美髯, 丹凤眼微微开合, 瞟了一眼张飞道: “翼德勿要多言,大兄自有分寸。” 张飞虽然莽撞, 但是十分听从两位兄长的话, 听到关羽的话后, 抬头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刘备, 伸出手抄起一大块鹿肉, 也不再开口。 刘备皱着眉头紧紧盯着炉内的火焰, 久久不发一语。 过了好半晌, 等到连关羽都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时, 刘备有些沙哑的声音才突然响起: “宪和,袁绍的使者如今何处?” 众人闻听刘备此言神色不尽相同, 简雍的面庞上浮现出喜色, 张飞瞪大环眼正要开口却被关羽以眼色制止, 关羽伸出手抚摸长髯, 在简雍开口回答之前发问道: “大兄,真要如此吗?” 关羽在问话的同时, 目光灼灼地看着刘备, 眼神之中似乎有严厉之色。 此时的刘备却侧过了头, 仿佛不敢看关羽的那双眼睛, “云长,非是为兄不义,实在是伯圭他倒行逆施,致家国大义于不顾,为兄才只能大义灭亲。” 关羽闭口不言, 就连那一双丹凤眼也微微闭上, 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刘备白皙的脸庞之上, 渐渐地涌现出一抹潮红。 对于刘备来说, 这样表露出真实情绪的情况甚少出现, 只是因为此刻面对的是最为亲近, 同时也是对他最为了解的几个人, 说出了违心的话语, 这才将不好意思的情绪表现了出来。 张了张嘴巴, 刘备还想要解释一番, 可是看到关羽那如同老僧入定般的模样, 到了嘴边的话语却不得不咽了回去。 简雍看清楚了屋内有些尴尬的情况, 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二将军,主公实在也是情非得已。咱们投效公孙瓒之后,他虽然表面上对主公恭敬有加。然而事实上呢,咱们都心知肚明,他只不过将咱们当做他手中锋利的刀刃罢了。” 关羽对于刘备不敢放肆, 但是其他人却不被他看在眼中, 闻听简雍的话语之后, 冷哼了一声:“信口雌黄。” “云长!”刘备有些愠怒地开口斥道。 关羽闻言不再说话, 眼睛又重新闭了起来。 刘备有些歉意地看了眼简雍, 后者却微笑着摆了摆手, 表示不在意。 对于刘备他们兄弟三人的脾性, 简雍早已摸得一清二楚, 张飞是个莽撞汉子,心直口快, 表面虽然粗豪, 但实际上却也是个非常聪敏之人, 只是很多事情懒得去琢磨而已。 关羽为人虽然正直, 但行事方面却有些阴柔和刚愎自用, 然而此人最大的优点或者也可以说是缺点, 就是太过于忠义, 对于刘备近乎于盲从, 虽然有些时候明知道刘备的做法不太妥当, 甚至他都有些反对, 但却一定会不折不扣地按照刘备的吩咐去做。 至于三人中的老大——刘备, 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枭雄, 虽然如今落魄, 但是此人眼光独到,善于隐忍, 并且非常能够笼络人心, 这也是简雍死心塌地跟随于他的原因。 简雍对着刘备使了个眼色, 再一次开口说道: “二将军莫急。你且听我仔细道来。若是雍说的有所谬误,二将军再驳斥不迟。” 关羽张开眼看了简雍一下, 而后将眼微微眯起, 似在等待简雍的话语。 简雍也不以为意, 站起身来在房中缓缓踱步, “想主公与二位将军桃园结义,志在讨伐黄巾匡扶汉室。怎奈天听不明,致使我等虽然在平定黄巾之时立下了汗马功劳,但却始终没有容身之所。” 听到简雍讲起了过往之事, 刘关张三人不由得思绪也飞到从前的岁月之中, 想起平定黄巾之后, 刘备因为剿灭黄巾过程中屡立战功, 以及后来张纯叛乱时也曾立下功勋, 被封为安喜县的县尉。 不曾想只因为没有孝敬当时的督邮, 却要被罢免官职, 这才引得张飞醉酒鞭笞打死督邮。 兄弟三人畏罪潜逃之后, 几经辗转,却是始终不得志, 想到此处, 不由得相视一叹。 简雍看到三人的表情, 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主公这才投奔了有着同门之谊的公孙瓒。主公自打来到幽州之后被公孙伯圭表为别部司马,然而其后数载时间,先是数次平定乌桓匪患,而后讨伐董卓,接着征伐刘虞。立下了赫赫的战功,可以说,若是没有主公与二位将军,他公孙瓒焉能有今日哉?” 简雍说到这里再次一顿, 看了看三人的神色。 刘备面无表情但是嘴角微微地抽搐着, 至于关羽和张飞二人, 则是脸上隐隐露出愤怒的神色。 简雍暗自点了点头, 接着开口说道: “虽然公孙瓒此时对主公礼遇有加,准许主公独掌一军,并且封主公为方城县令。然则方城县中自上而下大小官员却全部都是公孙瓒的亲信,美其名曰为协助主公,实则却是监视掣肘。” 听到此处,张飞已经是银牙紧咬, 一双硕大的拳头狠狠攥在了一处。 关羽的脸色也是阴沉了下来, 简雍这些话虽然说的有些偏颇, 但是大致上却与事实无异。 刘备也一直在观察两位义弟的神色, 虽然他自己面无表情, 但是此时的心中却是已经乐开了花。 公孙瓒虽然待他不薄, 但是刘备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 公孙瓒实际上对他还是有所保留的, 这让刘备很别扭。 实际上,刘备的野心很大, 公孙瓒对他有所隔阂的原因他也心知肚明, 因为公孙瓒与他毕竟同窗几年, 也相当的了解刘备, 知道刘备此人不会甘于人下, 所以公孙瓒这才对于刘备有所保留。 然而越是这样, 刘备越觉得难以施展, 早就有打算离开公孙瓒, 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 这一次袁绍与公孙瓒决战, 反而给了刘备知道绝佳的机会, 昔日讨伐董卓时, 袁绍虽然看不起刘备等人出身卑微, 但却也因为他们兄弟三人高强的武力, 而对他们三人有了深刻的印象。 这才在开战之前, 便派人接触了刘备, 想要策反刘备, 双方一拍即合, 刘备便派遣简雍前去袁绍军中与其接触, 并且带回了袁绍的使者, 这才出现了今天的这一幕。 “公孙瓒表面对于主公仁义,实则却是在处处防范主公,同时还利用主公及二位将军,成为其实现野心的工具。难道二位将军不明白这些吗?” 说完这些,简雍目光灼灼地看向关羽、张飞二人。 关羽面色深沉,一双丹凤眼中不时流过精光。 张飞则坐在原地, 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刘备不着痕迹地对简雍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伸出手握住身旁的关羽和张飞, 缓缓开口诚恳地说道: “二位贤弟。宪和的话虽然我不愿承认,但是却是事实。很多事情,为兄之前不曾告诉二位贤弟,只是害怕你们为我不值,甚至与公孙瓒反目。唉——!” 说到后来,刘备的眼眶甚至湿润了起来, 隐隐有泪光似在闪现。 “大兄……”关羽张开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刘备伸出手制止关羽道: “二弟,非是为兄不义,实则伯圭非是明主。公孙瓒虽然镇守幽州,但是为人残暴,残杀百姓无数。并且对于朝廷也是没有半点忠诚,否则怎会因为政见不同,杀死身为皇室宗族幽州牧刘虞刘大人呢?” 说到这里,刘备顿了顿, 左右望了望关羽张飞二人, 接着开口说道: “可还记否。你我兄弟三人,桃园结义之时,曾立志匡扶汉室,报效朝廷。可是公孙瓒如今的所作所为,哪一点是为了大汉着想?如此作为,我等兄弟三人岂能助纣为虐?” 见到关羽张飞二人神色有所缓和, 似乎是刘备的话语有了效果, 简雍连忙接着补充道: “袁绍出身望族,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门人弟子遍及天下。袁绍初以豪侠得众,遂怀雄霸之图,天下胜兵举旗者,莫不假以为名。及临场决敌,则悍夫争命;深筹高议,则智士倾心。盛哉乎,其所资也。绍外宽雅有局度,忧喜不形于色,绍姿弘雅,表亦长者。称雄河外,擅强南夏。鱼俪汉舳,云屯冀马。” 一番话说的三人暗自点头不已, 简雍接着开口继续补充道: “此时此刻,袁绍与公孙瓒决战在即,我等若是前往无异于雪中送炭,袁绍定然重用主公,总好过在此受人闲气来的要强。” 刘备却在这时突然开口道: “宪和此话说的却是不对。我刘玄德岂是贪图荣华之人,只不过他袁本初胸怀天下,志在复兴汉室,因此我才欲往而助之。若是宪和认为我是为高官厚禄而去,我,我……” 说道这里,刘备似乎委屈的难以言喻。 简雍连忙开口道歉。 张飞见状也打圆场, 这才使得刘备止歇下来。 关羽看了看刘备真情流露的表现, 心中却黯然叹了一口气, 轻声开口说道: “大兄,我二人实在不知大兄之前所受委屈,此乃弟之罪过。不论大兄如何抉择,我二人都将全力支持。” 听到关羽此话, 刘备的眼前一亮, 但他很快又将那喜悦之色隐去。 简雍这时连忙开口说道: “主公,那我这便前去引那袁绍的使者前来。” 刘备点了点头, 示意简雍速去联络。 等到简雍离开军帐之后, 关羽再次开口说道: “大兄,离开这里非同小可,定要做好万全准备。同时也需要提防袁绍,不可再重蹈覆辙了。” 刘备闻言心中一暖, 他也知道方才的说辞或许张飞会信, 但是关羽定然心中存疑, 不过关羽却表态支持他的决定, 并且接着出言提醒他, 这样的情谊让刘备心中着实感动。 点了点头,刘备温言开口, 一语双关地说道: “二弟,你们跟着为兄着实受苦了,让你们承受了太多的委屈。” 关羽丹凤眼一眯, 他自然听明白了刘备话语中的另外一层含义, 当下心中再次一叹, 刚想要说话, 却听到旁边的张飞此时开了口: “大兄,你说这话便是见外了。咱们兄弟三人不分彼此!” 关羽心中一动, 看了眼张飞, 开口笑道: “三弟说的没错!我们兄弟三人不分彼此!” 第244章 投名状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在袁绍与公孙瓒决战的时期, 虽然在正面的战场上, 袁绍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然而,正当他率领所有部属, 在界桥庆祝这一次大胜的时候, 他的老巢邺城突然传来噩耗, 黄巾余党刘石、左校率领乱兵, 围攻邺城,人数多达数万, 邺城在两天之内陷落。 袁绍的部曲闻听消息之后, 纷纷哗然,要求立刻回军救援邺城, 然而袁绍当时确实淡然一笑, 镇静沉着地与大家陈述厉害, 打消了部下们焦急的心态, 同时命令新近投效过来的刘备兄弟三人, 率领精兵一万回援邺城。 袁绍本人则亲自坐镇邺城, 准备继续率军开往易京, 进行将整个幽州全境收复的工作。 邺城,古代着名的都城。 遗址范围包括如今的河北临漳县西、河南安阳市北郊一带。 后世所说的邺本有二城。 三国时期的邺城,被后世称为邺北城。 东西七里,南北五里,北临漳水, 这里是袁绍的大本营, 不过如今却成为了叛军的乐土。 刘石本为黑山军的一员, 不过却与张燕素来不和, 因此当张燕接掌黑山军之后, 刘石带领着部下向东来到了冀州, 与这里的黄巾将领左校合兵一处, 他们二人当初参加黄巾, 与其说是为了理想推翻汉朝统治, 不如说是为了升官发财, 二人在冀州落草之后, 贪婪暴虐的本性便显露了出来, 带领着部下无恶不作。 这一次趁着袁绍率领大军出征的时机, 听说邺城富庶, 胆大包天的二人便带着数万部下, 前来袭扰邺城。 邺城不过只有数百守军, 凭借着城高墙坚, 坚持了两日之后终于陷落, 数万贼兵进入邺城之后,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使得原本富庶的邺城, 一下子变成了人间炼狱。 邺城北郊处, 驻扎着一支人马, 这是刘备带领的一万精兵, 奉袁绍之命回来收复邺城, 刘备等人今日午后才赶到这里, 冬季里行军异常艰苦, 刘备命令诸位将兵扎营休息, 准备第二日再进行攻城。 在中军大帐之中, 早早地升起一炉炭火, 刘备端坐在主位上, 手中拿着一杯温热的水酒, 望着杯中水酒冉冉升腾的水雾, 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时,军帐门被掀开, 一股凛冽的寒风吹了进来, 将刘备从沉思之中拉了回来。 刘备抬起头, 见到进来的人是简雍, 连忙放下酒杯道: “宪和,快进屋暖和暖和。” 简雍也不答话,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一边哈气搓手, 一边跑到火炉旁, 等到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之后, 这才舒服地吐出一口气,说道: “呼,没想到冀州也这么冷,比幽州强不到哪里去呀。” 刘备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 “呵呵,北国苦寒,这幽冀毗邻,自然是没有太大的区别。” 简雍点了点头, 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开口问道: “二将军和三将军还在整军?” 点了点头,刘备解释道: “本初调配了数千精兵给我,凑足一万之数。然而若想要攻城,这些人马还需要进一步操练磨合才行。还好二位贤弟都是能人,行军这段时日已经将这些兵士操练的差不多,攻打这些匪军应该不在话下。” 简雍笑了笑道: “主公和二位将军都是人中俊杰,这些匪军虽然人多势众,却也只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刘备也不能免俗, 听到简雍的这一记奉承, 刘备展颜露出了笑容。 简雍走到刘备的小桌前, 拿起桌上的酒壶, 为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酒, 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这才走到一旁的座位上, “主公,那这人马将来可要牢牢掌握在咱们自己手中啊。” 刘备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 顿了顿后, 刘备开口询问道: “和苏掌柜联络的怎么样了?” 听到刘备的询问, 简雍神色一正,接着微笑着回答道: “幸不辱命,我与苏掌柜接触上了,并且徐州糜家那边也来了人。” “哦?”刘备脸上露出喜色, “来的是哪一位?” “正是他们家的大公子,糜竺糜子仲。” 刘备一双眼睛不由得瞪得溜圆, 激动的连杯中的酒水撒了出来都不自知。 “他竟然亲自前来了?” 简雍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没错,正是他亲自前来,只不过害怕人多眼杂,这才没有前来拜会主公。请我代为转达对主公的问候。” “好好好。” 刘备一脸说了三个好字, 心中的激动难以复加。 简雍也在这个时候趁机说道: “主公,看来糜家对于这一次的合作非常看重。并且糜竺亲自开口说,此次和苏掌柜的合作,不但只是进行马匹,同时还会进行兵械、私盐等方面的全面合作。” “此话当真?”刘备再一次震惊, 身子前倾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 简雍点了点头,开口回答道: “千真万确!糜家雄踞徐州多年,原本就是以私盐起家,如今听闻苏掌柜是为主公效命,这才决定大力支持主公。还是主公在方城时仁义之名流传开来,使得许多人知晓,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刘备高兴的抚掌大笑, 看了看简雍,连忙开口补充道: “宪和,这多亏了你当初的提醒啊。若不是你,我险些失却了这等好处。” 简雍闻言得意地笑道: “哪里哪里。一切都是主公的功劳。” 笑声止歇,刘备突然心中一动道: “宪和,难道你不觉得此事有些太过容易了吗?” 简雍整理了一下胡须, 从容地开口回答道: “主公,此事我早在与糜家接洽之前便调查清楚了。糜家虽然为徐州大族,但是商贾出身却为人所看不起,虽然在徐州势力庞大,但是却仅限于普通人家,和真正的士家大族相比,他们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如今他们十分想要再进一步,可是徐州陶恭祖虽然倚重糜家颇多,但却不曾真正将其引为心腹,他糜家只有依靠外力才有可能,而主公如今虽然势弱,但虎牢关一战威名远播,治理方城更是仁义之名远扬,他们此时投靠无异于雪中送炭,与他与我们都是最佳的时机。” 刘备闻言点点头:“宪和所言甚是。” 简雍喝了一口酒, 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 “第二个原因,则是如今他们的发展也受到了限制。糜家贩卖私盐起家,虽然如今朝廷名存实亡,但是贩卖私盐也是各地诸侯大员明面上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说的不错,我方才也是害怕这一点是否有猫腻,为我做了个陷阱。” 刘备眉头微皱地提出了疑问。 简雍摇了摇头笑道: “前几年徐州动乱,陶谦需要糜家的财力稳定局面,这才使得糜家风生水起,可是如今徐州逐渐安定下来,并且在徐州的治理之下欣欣向荣。这个时候贩卖私盐起家的糜家就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所以如今糜家在徐州的地位也十分的尴尬和微妙。再加上这两年中山的甄家,凭借着吕布的支持,迅速扩张,使得糜家其他方面的生意每况愈下。因此糜家也想通过联系到我们,能够打通徐州以外的私盐通道,这样才能够维护他们糜家现有的地位,甚至有可能更进一步。” 听完简雍的解释, 刘备这才展颜露出了笑容, “原来如此,这般说来,我们倒像是一拍即合了?哈哈哈哈。” 简雍陪着笑了几声之后, 有些不放心地开口补充道: “主公,不过此事还需要对二将军他们保密。” 刘备的笑声戛然而止, 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道: “这个我自然明白。” 虽然对于这两位义弟十分的信任, 他们对于自己也是无条件的无从, 但是尤其是关羽, 心中还是比较正直的, 贩卖私盐这种事情, 他恐怕一时半会难以接受, 索性先瞒着他, 等到将来生米煮成熟饭之后, 他也只能够接受。 沉默了半晌, 简雍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道: “主公,难道我们真的要将邺城攻下送于袁绍?” 刘备点了点头道: “这个是自然。不但要做,而且要做得又快又好。这也算是我们进入袁绍集团的投名状,只有如此,我们才能够在冀州立稳脚跟。” 简雍不解地问道: “主公,我们当初离开公孙瓒时,替袁绍拿下了不少地盘,难道还不够吗?” 刘备摇了摇头面露讥讽地说道: “袁本初此人,外宽厚内猜忌。虽然我投效之初,献上了不少幽州的地盘,但是于他看来,这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足以成为我们立足冀州的资本。这一次邺城被贼匪攻打下来,倒是给了咱们一个机会,袁绍派我前来也是想要试探于我。” “试探?”简雍疑惑地开口问道。 刘备淡淡笑了笑,开口道: “哈哈哈,宪和啊,与人争辩谈判,无人能出你之右,但若说这排兵布阵行军打仗你却是差了不少。邺城被攻下虽然打了袁绍一个措手不及,但是袁家四世三公岂是等闲,不说其他,就是邺城之中各大家族的私兵就不在少数,再加上宪和你不要忘记,袁绍还有大军屯扎在南边。” 简雍微微一怔, 立刻便明白了刘备所说的那支人马。 当初为了响应曹操讨伐袁术, 袁绍特地派出大军, 虽然还未征伐, 但是十五万的大军却始终屯住在河南一线。 距离邺城可是比之界桥要近上许多, 正常来说的话, 调遣这支部队分兵收复邺城要容易的多, 可是袁绍却偏偏舍近求远, 派遣刘备回援, 并且还为刘备补足到一万人马, 简雍虽然不擅长权谋军机, 但却也不是笨人, 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简雍开口说道: “没想到这袁本初竟然如此深的心机。若是我军阳奉阴违,恐怕颜良、文丑二人立刻便会挥军北上,不但收复邺城,同时也将我军收入囊中。” 点了点头, 刘备脸上浮现出笑容道: “正是如此,盛名之下无虚士。袁本初不但出身名门,他自身也是有着相当的能力,否则怎能以一庶子身份,压制嫡子袁术长达数十年之久呢。” 简雍这才完全明白过来, 再次喝了一口酒, “主公,那我们应当如何去做呢?” “明日一早攻城!” “攻城?”简雍非常惊讶地看向刘备。 刘备由于兵员稀少底子薄弱, 每次征战总是会尽可能地留存士兵的数量, 因此这几乎成了一个定律, 也在另一方面, 给了刘备一个爱惜士兵的好名声, 这几年在公孙瓒处休养生息, 好不容易积攒下接近三千兵马, 这也是刘备的全部家底, 平日里爱惜的紧。 然而没想到的是, 这一次为了帮袁绍收复失地, 刘备竟然不惜血本, 下令攻城。 要知道,自古以来, 攻城战,对于攻城一方的损失是极为惨重的。 如今刘备的军力又少于那些匪兵, 若是强行攻城的话, 刘备的那些家底很有可能全部葬送在此地, 这种不过日子的行为, 可几乎从来没有再刘备身上出现过。 “没错,正是攻城。” “可是这样一来,我军岂不是损失惨重?” “正是要损失惨重才好。若是能够获得一场惨胜,才是最好的结果。” 刘备浅浅喝了一杯酒, 高深莫测地说道。 简雍疑惑地看着刘备。 放下了酒杯,刘备这才缓缓开口解释道: “方才我说过,这一战是咱们的投名状。要让袁绍看出咱们真心实意,同时也不能让他心生忌惮。” 简雍皱眉思索了一番, 隐隐有些明白刘备的意思。 刘备接着开口解释道: “贼兵虽然势大,但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诱之野外,可一战而胜,然则定然会引起袁绍的忌惮。所以必须要攻城,用牺牲的士兵们,换取袁绍的信任,并且,既然想要获得他的信任,那么咱们的嫡系就必须要冲在最前方。” 简雍看着侃侃而谈的刘备, 内心深处不由得渐渐升起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第245章 精忠报国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瑞雪兆丰年, 这一年雪下得很大, 给普天之下,饱受战乱摧残的老百姓们, 带来了一些新的希望, 看来,明年将会是一个丰收的号年金。 不同于其他地方, 老百姓们在深冬之中大多蛰伏。 不过今年, 在晋阳城却是热闹非凡, 不只是晋阳城中的本地人, 甚至许多外地人都纷纷不远千里地来到了这里, 只是为了参与一场盛会——相亲大会。 经过一个月左右的筹备, 在各方的努力之下, 相亲大会终于得以正常举行, 这一次大会不但吸引了乌金山上的许多单身男女前来参与, 就连整个并州范围内, 也有不少人前来参与其中。 原本预定只举办一天的这场盛会, 最终也因为前来参与的人数远远超出了预计, 不得已之下, 只能将活动延长至了五天, 这一场活动, 简直变成了一场狂欢。 到了后来, 不但那些单身的男女们参与到其中, 甚至是各个行业各个阶层各种身份的人, 全部都加入到这一场彻底的狂欢之中, 整个晋阳城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但是在这一派喜悦的气氛当中, 蔡邕蔡老先生的府邸, 却是一派的宁静, 老先生喜好清净,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因此,即便是如今整个晋阳城化作了一派欢乐的海洋, 但是这里却如同遗世独立的孤岛一般, 一派的祥和宁静。 蔡府的后花园之中, 此时却也响起了一阵丝竹之声。 两股琴音袅袅响起, 一高昂激越, 一低沉婉转, 两个对立的曲调结合到一处却出现了一种怪异的和谐, 让人忍不住击节叫好, 一方面是为这编曲者的奇思妙想, 另外一方面也是为这奏曲者的高超技艺。 奏曲的两个人正是蔡邕以及他的女儿蔡琰, 父女俩相对而坐于一座凉亭之中, 一边坐着卢植, 此时卢植正抚弄着胡须, 闭目享受完美的琴音。 另外一边则坐着吕布和张宁二人还有一个模样俏丽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正是吕布的大女儿——吕绮玲, 小丫头虽然年龄不大, 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才五岁不到, 但是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个头高挑容貌俏丽, 十足的一个美人坯子。 这是一次家庭聚会, 貂蝉和丁瑶二女用过午膳之后, 已经回房休息, 他们一大家子人便在这后花园中赏雪聊天。 蔡文姬拨弄琴弦的手指缓缓放慢, 低沉的琴音也在这时缓缓停下, 那出自蔡邕之手的激昂曲调此刻却突然更加地急促, 仿佛传出了沙场之上, 两军激烈交战的喊杀之声, 让一旁听得众人忍不住热血沸腾, 简直会有一种纵马驰骋疆场的冲动。 就在这个时候, 吕布突然手中拿起竹筷, 应和着蔡邕弹琴的节奏敲起酒杯, 发出悦耳清脆的和音, 给这热血激昂的乐曲之中, 更加增添了几许杀气。 吕布师从蔡邕之后, 也随着蔡邕学习一些乐律, 尤其是在蔡琰的辅导下, 吕布的乐律进步的相当快, 因此,如今配合蔡邕的琴音倒也似模似样。 众人听到吕布的敲击之后, 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吕布, 哪知道他此刻突然张口,放声高歌: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大河水茫茫,三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狠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腔。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汉要让四方,来贺!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汉要让四方,来贺!” 一曲唱罢, 吕布只觉得心旷神怡, 扬天发出一声长啸, 声震九霄, 久久在上空环绕。 方才听到蔡邕的曲子, 他突然想起这一首在后世时, 他十分喜欢的流行歌曲——《精忠报国》。 竟然与蔡邕此刻弹奏的曲子, 正好能够相合,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唱了出来, 当然,他将其中的几个词语修改了一下, 改成符合这个时代的词, 没想到却是如此的和谐统一。 吕布唱罢,蔡邕的琴音仍在继续, 小亭之中的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甚至当蔡邕琴音的最后一个音节飘散在空气之中, 众人仍然没有从那情境之中醒转, 包括吕布在内, 也不禁闭目回想起, 重生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征战生涯。 终于,一声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沉寂, 吕绮玲兴奋地拍着两只小手, 高兴地说道: “爹爹唱的真棒。堂堂大汉要让四方来贺!要让他们都来恭贺!” 还是小丫头最先醒转了过来, 她这一出声, 立刻便将所有人也都拉回了现实。 张宁连忙将仍然想要欢呼的女儿搂入怀中, 向着在座的诸人告了一声罪, 和蔡琰二人带着吕绮玲离开了这里。 她分明看到坐在那边的蔡邕、卢植, 面色起了变化, 自然明白此时不应该继续留在此地。 张宁等人方才退下, 蔡邕不禁双手一推, 竟然将异常珍爱的焦围琴推到了一边, 低头不停地发出叹息。 卢植此刻也是低头皱眉, 嘴中反复念叨着吕布方才唱出的歌词。 过了一会儿 他又重新抬起了头, 却是目光空洞, 怔怔地抬起头望着洛阳的方向, 嘴唇剧烈的抽搐着, 双眼之中浑浊的泪水滚滚而下。 过了许久, 突然‘哇’地一声, 卢植竟然哭出了声来。 似乎被卢植所感染, 蔡邕也忍不住地老泪纵横, 两个老者伤心的哭得就像孩子一般。 吕布低下头沉默了, 他没有打断两个老人的发泄, 若是换做上一世的他, 根本没办法理解两人的心情, 甚至还有可能会觉得可笑。 可是重生来到这个时代这许多时间, 他深刻地了解到, 虽然在这个时代, 忠君爱国的思想还没有那么流行, 但是这不代表没有志向高洁, 一心为国的仁人志士, 恰恰相反, 古人们对于家族观念非常重, 家国天下, 家族兴旺稳定之后, 他们最为关心的就是国家和天下大事。 所以许多士家大族的人, 对于大汉朝都是十分的忠心, 吕布福至心灵所唱出的那一首歌词, 让见证并经历了东汉末年这个动荡年代的两位老人, 深深地被触动了, 尤其是其中的几句歌词, 更是唱出了他们心中的所想。 卢植最先反应过来, 拿过一旁的笔墨, 来不及找来竹简或者锦帛, 直接便在小桌之上奋笔疾书起来, 一边写一边流泪不止,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腔。血泪满腔,血泪满腔啊……” 卢植用极快地速度将这些歌词全部默写完毕, 又反复观看起来, 口中跟着默念, 放在膝上的手掌剧烈的颤抖, 显示出他此刻内心之中的激动。 卢植反复又读了几遍这歌词, 突然抬起头看向吕布,目光灼灼, “奉先,这是什么?形似骚体但却全然不是。” 汉末时,流行的诗歌主要分为四言体与骚体两种, 所谓四言体顾名思义, 每一句只有四个字, 其起源可以追溯到商周时期。 《诗经》之中所收录的民歌等, 大多以这种体裁出现。 直到战国时, 着名诗人屈原, 在写《离骚》时, 由于四言体在表述的时候, 会有很多的局限性, 于是他写出了很多五言、六言甚至七言的诗句, 但是却沿用了四言体中‘兮’的用法, 后来便把类似体裁的诗, 统一称为骚体诗。 但是吕布唱出的这个歌词, 却明显不属于这两类的范畴, 所以才会让卢植发出这样的疑问。 吕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嗫嚅着正思考时。 卢植却接着开口询问道: “此诗歌乃何人所作?” “额。”吕布不由为之一顿,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 他接着开口, 装作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学生闻听恩师琴音,有感而发。故而不够工整,让先生见笑了。”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 既然已经踏上了剽窃的道路, 也便不在乎数量的多少了, 因此,吕布此刻说出这样的谎言, 已经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情绪。 卢植来到并州之后, 拒绝了吕布任他为官的邀请, 仅在蔡邕府中, 整日与蔡邕商谈校勘儒家书籍, 用作将来学院的教材, 故而吕布在他面前也以学生自居, 这一点使得卢植十分的欣赏。 卢植点点头, 看向一旁的蔡邕, 此刻的蔡邕也恢复了平静, 开口说道: “子干,我说的没错吧。这个孩子文采极佳,虽然有时所做文章不算工整,但是却颇多新意,而且寓意深远。” 卢植点了点头, 由衷地向老友祝贺道: “伯喈当真是好福气,竟然能有如此弟子。” 听到卢植的夸赞, 蔡邕不禁开怀大笑。 卢植接着转头看向吕布道: “奉先,这诗做得非常不错,其内的情谊老夫能够完全感受得到,你是一个好孩子呀。” 吕布这会是真的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 连忙开口说道:“学生不敢当。学生不敢当……” “唉——” 看着吕布, 卢植是越看越喜爱, 然而想起自己的那些弟子, 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息。 蔡邕心中一动, 两人相交已经多年, 卢植此刻为何感叹, 他的心中自然是十分明白, 不过依然装作不知情地开口询问道: “子干,河谷叹息呀?” 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吕布, 又转头看了看蔡邕, 卢植的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低声开口道: “看到奉先,不自觉地想起了我那些不成器的弟子呀。” 蔡邕心中暗忖:果然如此。 不过也不由得有些叹息。 确实如同卢植所说, 他卢植曾在涿君开堂授业, 曾招收过许多的学生, 公孙瓒和刘备就是他引以为傲, 最为出色的两个学生。 可是却不曾想, 公孙瓒后期开始贪恋富贵, 虽然后来占据一州之地, 但却不思报效朝廷, 反而为了一己私利与其他诸侯相互攻伐。 甚至还杀了朝廷大员, 身为皇族成员的幽州牧刘虞,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使得卢植虽然在上古郡的军都山隐居, 但却不肯出山帮助自己的这个弟子。 如果说公孙瓒的所作所为让卢植有些失望, 那么刘备的行为直接就让这个老者心胆皆碎。 数天前,袁绍完全征服幽州的消息传遍了天下, 并州这边自然最早得到了消息, 与此同时, 刘备不惜血本帮袁绍收复邺城的消息也传到了这边, 并且刘备如何投效袁绍, 以及为了投效袁绍, 贡献了公孙瓒的几座县城的事情, 也被暗组探听个仔细, 在吕布的有意无意之中, 让卢植知道得一清二楚。 自己最为得意的弟子之一, 竟然出卖了另一个弟子, 这种兄弟阋墙的事情, 让这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扼腕叹息不已。 看到仿佛苍老了许多的老友, 蔡邕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吕布, 目光之中隐隐有责怪之意, 虽然刘备的那些作为与吕布无关, 但是吕布完全可以不让卢植得知这些事情, 只是,唉, 心中叹息一声, 蔡邕开口想要安慰一番, 可是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道: “子干……” 卢植苦笑着摆了摆手道: “伯喈,不用安慰老夫了,都已经是行将就木的人了,这些事情如何还看不开?” 顿了顿,卢植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吕布, 目光灼灼,神色认真地问道: “奉先,你且与我说说这诗中之意。” 吕布一怔, 立刻明白了卢植想要问的意思, 低头沉吟了一番, 组织了一下语言, 这才再次抬起了头, 目光直视着卢植, 开口回答道: “先生,学生虽然不才,却也知道我大汉朝饱经风霜,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学生愿意一生所学报效百姓,才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卢植听到这里眼前一亮, 看向吕布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异常的意味。 吕布朗声接着开口道: “恩师也知道,学生立下一个志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第246章 针锋相对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卢植瞪大了双眼,目光中尽是震惊, 口中低声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吕布的话语,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重复了一遍之后, 愈发感觉到这句话那重愈千钧的力量, 并且其内蕴含的深意更是发人深思。 震惊地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蔡邕。 这个时候,蔡邕抚须微笑着看着卢植说道: “奉先先前对我说出此言时,老夫也是一脸震惊难以置信,便如子干兄你此刻一般。但是后来仔细地想了一想,这个孩子的所作所为,却完全都是按照他的这志向所说。故而老夫在心中感动之余,这才自愿拖着这一副残躯,帮帮孩子兴办这学院,也算是帮孩子出了一份力。” 卢植闻言默然地点了点头, 早在来这里之前, 蔡邕便将吕布兴办学院的想法和初衷都告诉他了。 卢植之所以肯来到蔡邕这里, 一方面是想要躲避袁绍, 同时也能够让自己和老友, 共同去做一些喜欢的事情, 可是另外一方面, 却也是不免有着其他的考虑, 想要趁机考察一下这个吕布, 是否真的如蔡邕之前所说的一般。 来到并州虽然时间不长, 却也有十余日的光景。 在这段时间之中, 虽然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蔡府里, 与蔡邕共同校勘书籍, 但是在闲暇之时, 他也会独自在晋阳城中游览, 所见所闻让他无数次地刷新了感官, 已经多少年不曾出现百姓安居乐业的境况。 即便是灵帝在位之时, 那时候的洛阳虽然表面上歌舞升平, 但实际上百姓的生活异常的困苦, 更何况后来自黄巾之乱开始, 整个大汉天下都陷入战乱之中, 百姓的生活更是苦不堪言。 即便是在如今这两年时间, 黄巾之乱过去了数年, 可是大多数地方的百姓生活依然是朝不保夕。 然而晋阳城却非是如此, 百姓们丰衣足食, 过着幸福安定的生活, 也正是因为百姓的生活好了, 吕布想出的相亲大会这个点子, 才得以顺利甚至是超额的实行。 收回纷乱的思绪, 卢植深深地看着对面一脸恭敬的吕布, 低声再次重复了一遍: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卢植看向吕布的眼神有了些许的变化, 吕布也始终凝视着卢植的双眼。 忽然,卢植的声音提高了许多,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随着声音的提高, 卢植也变得声色俱厉, 开口质问起吕布道: “吕奉先,我且问你!你忠的到底是谁?天子何在?皇族威仪何在?你到底是何居心?” 卢植的神情转换异常的突兀, 说出的话语更是诛心, 从他的话语之中, 似乎吕布成为了一个犯上谋逆之人。 然而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质问, 吕布却面色淡然, 没有一点神色变化, 仿佛卢植此刻的表现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更加没有扭过头去看蔡邕, 他的心中十分明白, 这其实也是卢植对他的一次考校, 若是回答的恰当, 那么很有可能就能够获得这位老者的青睐, 可如果回答的令其不满意, 那么恐怕将来再也无法招揽这位大才。 吕布毫不退让地看向卢植, 目光湛然没有丝毫的躲避与退缩, 腰板挺直得仿佛如同一杆钢枪,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自古以来,人民百姓是最重要的,土谷之神次之,君主为轻。因此若是得到丘民的承认便可能成为天子,得到天子的认可最多只能成为诸侯,得到诸侯的认可最多只能成为大夫。诸侯若是危害国家制度,那就改立。祭祀的牲口若是肥壮,祭品又已洁净,也依一定时候致祭,但是还遭受到旱灾水灾,那就改立土谷之神。” 顿了顿,吕布说话的声音也略微提高, 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圣人之言,今犹在耳,莫非卢先生已然遗忘邪?想我大汉天下,绵延至今已逾四百余年,几经波折,从威震天下到惨遭劫难,从威仪四方到受尽欺凌。可人民百姓又真正过上过几天好的日子?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百姓何其之苦,百姓何其之辜?方才先生问我,忠的到底是谁?我忠的是大汉朝数以万万计的普通百姓!我忠的是我吕某人的良心!天子?若这天子勤政爱民,他便是我的天子,若这所谓的天子,不过是昏庸无道之人,那在吕某眼中,不过一竖子尔!” 说到最后的激动处, 吕布已经从位置上站起身来, 剧烈的肢体动作配合着慷慨激昂的陈词, 给人一种无限力量的感觉。 坐在一旁的两人之中, 即便是早已知晓吕布想法的蔡邕都面露震惊之色, 更不要说那第一次听到吕布表露心扉的卢植。 卢植瞪大双眼看着吕布, 面上神色阴晴不定, 浑身都开始发出微微的颤抖, 让人分不清他这是因为气愤还是什么, 只是他此时也缓缓地站起身来。 原本苍老的身躯, 在他缓缓站起的同时, 竟然隐隐散发出惊人的气势, 此刻的他不再是一个普通的苍苍老者, 也不再是伏案研学的老学究。 此时的他, 一身傲骨,气势惊人, 仿佛变回了那半生戎马, 指挥千军万马征战沙场纵横无敌的将军。 对面的吕布, 就仿佛是他的敌人, 刻意地将所有的压力和气势全部压向吕布, 普通人别说直面这样的气势, 即便只是在旁边观看, 已经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然而他此刻面对的毕竟不是一般人, 他所面对的吕布, 虽然年龄比他小上许多, 但是纵横沙场的经历却不比他缺失多少, 此时的吕布也是面容冷肃, 看着卢植的眼神中, 同样是战意盎然。 两个人,面对面站立, 一个如同霸气外露的钢枪, 一个仿若寒芒冲天的利剑, 针锋相对,谁都不肯避让。 双方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 旁边的蔡邕也静静地看着这两个人, 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此时的亭内, 只有不断刮过的风声, 还有火炉之中燃烧的炭火发出的声音在回荡。 过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 卢植突然动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 划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说出的话语之中仿佛带着浓浓的血腥气, “吕奉先,你敢在老夫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语,不怕老夫杀了你?” “若是怕了,学生便不是吕奉先!” “好,好,好!你很好!” 卢植一边说着话, 一边点着头, 脸上的神色却是越来越冷, 同时一股危险的气息慢慢地扩散开来。 吕布却是不为所动, 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 面对卢植越来越强盛的气势, 他就仿佛惊涛骇浪拍打的礁石。 双方又这样僵持了近半盏茶的时间, 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卢植口中发出, 声音直冲云霄, 其内的欢畅之意让听到的人都能够深切地感受得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到这一幕, 对面的吕布终于也露出了笑容, 他明白, 他赌对了。 没错,他刚才就是在赌。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 他对于卢植的了解也是越来越深, 但是毕竟双方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吕布即便是对自己的判断十分的自信, 但是却也不敢保证卢植真的就会完全愿意背弃, 背弃他忠心了大半辈子的皇家, 背弃他奉献了无数心血的朝廷, 背弃他这数十年来受过的教育和思想, 所以吕布实在赌。 吕布其实也不想再这个时候赌, 他也想循序渐进, 继续慢慢地, 用一种比较温和的手段, 将卢植感动, 然后真心实意地帮助他。 然而他却等不得, 北方的袁绍如今消灭掉了公孙瓒, 统一北方的脚步向前迈了一大步, 南面因为袁术称帝, 而造成的讨伐袁术的联盟, 此刻早已是枕戈待旦, 一场激烈的大混战一触即发, 并州如今经历了这么许久的时间, 吕布不想也是在不能继续蛰伏下去, 否则别说是他, 就是并州的这些将士们也无法忍耐下去。 但是李儒、徐荣以及他们的西凉军, 因为其尴尬的身份, 势必不能参与到战事之中, 同时若是长期使其在三辅驻扎, 则很有可能出现其他的变故, 或者会成为其他敌对势力攻讦或者分化并州的借口。 吕布可不想出现多线开战的同时, 后院起火的情况, 因此在出征之前, 他想要尽快将李儒他们安排出去, 可是人选实在太难了, 最合适的人选如今就近在眼前, 实际的紧迫, 也逼的吕布不得不出此下策, 只能赌上一赌, 不过如今看来, 他这一次的赌博, 倒是赌对了。 旁边的蔡邕此刻也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气, 说实话,方才的气氛也让他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此时见到双方放松下来, 他突然感觉到后脊一阵凉意, 原来方才他竟然紧张地出了一身冷汗。 面前的这两个人, 一个是相交多年的知己好友, 另外一个则是自己十分满意的学生, 同时也是自己的乘龙快婿, 说实话, 他实在不愿意发生方才的那种针锋相对的情况, 更不要说万一出现那种可怕的结果, 不论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都是他所无法承受的悲痛。 幸运的是,如今两个人显然是达成了共识, 这也让在一旁始终揪着心的他, 感到了一阵的轻松。 卢植缓缓止歇了笑声, 突然开口询问道: “奉先,若是方才……我今日是否便无法离开此地了?” 吕布闻言一怔, 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卢植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若是方才卢植还是不肯同意吕布的观点和想法, 那么吕布很有可能真的会将卢植斩杀当场, 最好的结果也是将其软禁在这里, 期限则会是一辈子。 吕布没有开口回答, 但是他的表现却分明将他的答案清楚的表达了出来。 卢植对于这样的回答反而很满意, 上前一步拉着吕布的手, 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 “奉先,老夫虽然痴长数十年岁月,却不及你这个后生晚辈看得透彻,佩服佩服!” 吕布抬起头, 看着卢植真诚的目光和表情, 心中也是一阵佩服, 卢植怎么说也是成名多年名将, 同时在士林之中的地位也与蔡邕相差无几, 他这样的人物, 方才后世就如同是家喻户晓的超一流明星一般, 可是此刻却对一个后生晚辈说出佩服的话语, 这怎能不让吕布感到佩服。 佩服卢植的磊落大方, 佩服卢植的敢于否定自己, 要知道, 越是有名越是经历丰富的人, 越难迈出这一步, 甚至很多人很多时候, 明明知道他们是错的,是不正确的, 但是却因为种种的原因, 不得不将错就错。 但是卢植此时表现的却十分的豁达, 甚至是开心, 仿佛吕布为他解开了心结一般。 果然,顿了一顿,卢植接着开口道: “奉先,说起来,老夫还应该谢谢你。若不是你,老夫将始终都无法醒悟这些道理,是你让老夫真正的体会了圣人之言!请你受老夫一拜!” 一边说着话, 卢植一边迅速起身, 竟然恭恭敬敬地向着吕布行了一礼。 这一个动作, 吓得吕布连忙躲到一旁, 开口赶紧说道: “先生万勿如此,折煞学生了!” 卢植站起身, 拉着吕布重新坐下, “这一拜,你绝对当得起。” “先生,千万莫要羞臊学生了。其实,先生早已明白这些道理,方才学生妄言,先生不曾责怪,学生已经十分惶恐了。” 卢植摆了摆手, 制止了吕布接着说下去的话语,道: “奉先,你说的没错。其实老夫也早有所悟,只是却自欺欺人罢了。唉——” 长叹一口气, 卢植的面色变得有些黯然。 第247章 集体婚礼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长叹一口气, 卢植的面色变得有些黯然。 蔡邕接口道: “子干,莫是你了,便是我也曾想不开,心中兴起避世隐居的想法。只是我好歹有一个好女婿,这才早早地醒悟了过来。如今你不也是一样嘛,已经醒悟过来就好。不如帮帮这个孩子,也别浪费了你这一身所学。” 卢植转头看向蔡邕, 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 摇了摇头苦笑道: “你们爷俩,相比早就算计好了,只是老夫却茫然不知地跳进了你们的罗网。”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蔡邕抚着花白的长髯,开怀大笑地道。 笑完之后,他将地上的焦尾琴捡起, 珍而重之地仔细擦拭了几遍, 口中低声哼唱着方才吕布演唱的那首“精忠报国”, 施施然站起身离开了亭。 既然卢植已经下定了决心前来帮助吕布,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他了, 索性自行离开, 正好可以好好体味吕布方才吟唱的新歌。 目送着蔡邕缓缓离去, 卢植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拿起桌上的美酒, 浅浅地喝了一口, 感受香醇的酒液在唇舌间留下的芬芳, 这才慢慢开口道: “奉先,你如此着急将老夫拉入你的并州,到底所为何事啊?” 吕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才缓缓开口, 将他与贾诩、田丰等人商量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了出来。 卢植在一旁听的十分认真, 慢慢地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终于听完吕布介绍完这些情况, 卢植沉吟了半晌, 这才开口道: “你真的敢信任李儒此人吗?” 吕布直视卢植灼灼的目光, 坚定不移地点零头道: “此人虽然阴险狡诈,但是学生却肯相信他。更何况此行还有先生压制他二人,故而学生才敢于派他们出征西域。” 卢植没有理会吕布借机拍来的马屁, 低下了头,他的眉头紧皱, 轻轻揉捻颌下的胡须陷入了沉思。 吕布闭上了嘴巴, 没有打扰卢植的思绪。 过了良久, 卢植再一次开口问道: “我若前去没有什么问题,征讨西域恢复大汉荣光,也正是老夫之心愿。而且……” 顿了一顿,卢植这才道: “实不相瞒,若是你让我为你投身中原争霸,我恐怕还不会应允,此行前往西域,倒是也算遂了老夫心愿。可是……” 卢植目光灼灼地盯视着吕布的双眼, 一字一句的问道: “难道你就不怕将来尾大不掉。甚至,老夫带着李儒他们在西域拥兵自立?” 卢植提出的这个尖锐的问题, 吕布早就已经思考过许久, 因此在这个时候没有一点的慌乱, 他自信地微微一笑反问道: “先生,难道你真的会那么做吗?” 卢植听到吕布的回答立刻一怔, 接着仰大笑道: “哈哈哈哈,你这个子,难怪蔡伯喈经常你子是个鬼灵精。哈哈哈哈!好罢!老夫便答应你又如何,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够有再一次征战沙场的时候,哈哈哈哈哈!” 吕布这个时候终于完全放下了心, 这卢植卢老爷子可实在是不容易请, 若是他真的不答应这件事, 吕布不但要为此事焦头烂额好一阵, 而且如何处置知晓了吕布这些秘密的卢植, 也将会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不过此刻, 事情能够完美的解决, 倒是让吕布着实放下了心。 卢植终于同意前往西域, 着实让吕布等人去掉了一块心病。 不单单是吕布, 贾诩和田丰等人在知道以后, 也都如释重负地放下了心。 相亲大会也终于圆满完成, 这一次的大会果然如同吕布等人之前的预料一般, 在整个并州引起了不的轰动, 即便是在并州以外的许多地方, 也都在得知了这件事情的始末之后, 引起了非常强烈的轰动。 不过这也难怪, 如今的下, 战乱四起民不聊生, 几乎绝大多数的地方都是一派混乱的景象, 无数的百姓们, 过得都是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日子, 然而在并州, 竟然无数的人参与什么劳什子相亲大会, 竟然在其他人连饭都吃不上的情况下忙着找媳妇, 稍微有点脑筋的人都知道, 如果连饭的吃不饱的话, 谁会有心情想这档子事情呢? 然而,在自己这边还过着悲惨的生活的同时, 遥远的并州那边, 同样的普通老百姓, 却能够有闲情逸致去举办这样的活动, 那么这明了什么? 岂不是正明了并州那里的生活非常的安逸幸福吗。 于是乎,这样的消息以更加迅捷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下,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个消息也在慢慢地流传开来, 那就是并州那边不但本地的百姓如今丰衣足食, 如今还非常欢迎外地的老百姓前去那里谋生, 不但可以提供温暖的居所, 还可以给人耕种的大片田地, 而且有着足以填饱肚子的粮食, 甚至还有能够让自己、让家人都填报肚子的活计可以做, 这一系列的消息一经传出, 立刻引起了更大的轰动。 无数在原本的居住地活不下去的贫苦百姓们, 纷纷收拾行李,拖家带口地向着并州迁徙, 而那些在四处游荡的流民们, 更是如同蝗虫一般, 向着并州这边蜂拥而至。 然而此时的并州, 对这些事情却是一无所知, 大部分人还沉浸在相亲大会成功举办的喜悦之中, 尤其是乌金山脉之中的那些人们, 无数的光棍汉们, 终于得偿所愿地抱得美人归, 虽然还没有真正成亲, 但是找到了心仪的对象, 感情迅速地升温并且稳定了下来, 让这些人们在工作起来的时候, 更加的尽心尽力,热火朝, 也正是借着这个机会, 乌金山脉之中, 煤矿的改建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和迅速, 并且在煤矿这边改建初步获得了良好的成效之后, 另外一个煤矿以及金矿, 甚至许多固定的兵营也都跟风, 开始进行了改建, 尤其是那一套用于澡堂的水循环系统, 更是获得无数饶赞誉。 吕布这几次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虽然卢植同意前往西域, 但是征讨西域毕竟不是事, 需要进行准备的工作还有很多。 另外一方面, 李儒和徐荣二人此刻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吕布到时候还必须要亲自走上一趟, 并且在诸位谋士的建议之下, 吕布也决定直接带着大部队前往长安, 一方面可以节省时间, 不让长安附近的防务和治理出现空窗期, 另外一方面, 也能够以这种强势的姿态, 给李儒和徐荣, 还有他们麾下的那些西凉军, 给他们这样一种信号, 同时也算是威慑, 而至于人选, 吕布也早已经选派妥当, 由钟繇、杜畿二人前往负责政事, 军事方面则由张燕带领着太史慈、张辽二负责, 谋主则是刘巴。 到这个主将的人选, 就让张燕感到无比的郁闷。 当初一时冲动答应了吕布的赌约, 结果不曾想, 虽然如今砖石还没制作出来, 但是吕布设计出来的那个隔热层, 实际的使用效果与之前相比, 确实要强上太多太多, 对于这个结果张燕只能很无奈的接受, 因此前往豫州的主将位置便没有了张燕, 不过让张燕感到欣慰的是, 虽然失去了参加讨伐袁术的机会, 但是能够驻守长安, 这也足可以证明吕布对他的信任, 这样的安排也使得他感到十分的满意。 并且除了事业上风生水起之外, 他的感情方面也是十分的顺利美满。 之前他看中的那一位护士营的李姑娘, 在张宁的和之下, 两个人很快便坠入了爱河, 如今双双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当得知张燕将要远去长安的时候, 李姑娘也羞怯地向张宁, 表达了想要和张燕一同前去的意愿, 反倒是让张宁有些割舍不下。 不过类似于他们这样的年轻伴侣但是不少, 这一次前往长安的部队当中, 有许多士兵都在相亲大会时, 寻找到了自己钟意的另外一半, 然而两个人正在如胶似漆的时候, 却不得不面临分别, 虽然他们都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吕布却也都看在了眼里。 “婵儿。” 吕布轻轻坐在貂蝉的身边, 温柔地抚摸她吹弹可破的秀颊, 貂蝉此刻正躺在塌上昏昏欲睡, 见到吕布过来强打起精神。 “夫君,你回来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吕布看向貂蝉的眼神中充满了宠溺, “现在已经申时了。” “呀。竟然睡了这么久。” 貂蝉缓慢地坐起身, 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隆起的腹部丝毫没有破坏她的美感, 反而更加给吕布一种别样的风情。 揉了揉迷蒙的双眼, 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了一些, 貂蝉这才开口问道: “夫君今日怎地回来这么早?” 吕布微笑着看着貂蝉可爱的模样, “今日没什么事情了,我便早些回来了。再,也想我的婵儿和宝宝呀。” 貂蝉心中感到甜蜜, 但是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一扭头,给了吕布一个大大的白眼道: “贫嘴,净捡一些甜言蜜语来哄骗我。看,是不是又碰到什么难题了?” 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吕布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前些时日咱们的相亲大会这不是举办的非常成功嘛,成就了不少好姻缘。” 貂蝉闻言点零头: “是呀,没想到这一次的相亲大会效果竟然出奇的好。而且吸引来了许多外地的人,相信能够为咱们带来不少好处。” 吕布认同地点零头, 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在其他地方引起了多么大的轰动, 但是只看并州这边的反应, 大概也能够猜到一二, 至少,目前的这种收获已经是远超预计了。 貂蝉接着开口询问道: “可是和这相亲大会有关?” 点零头,吕布宠溺地捏了捏貂蝉的鼻子, 开口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确实与这相亲大会有些关系。” 顿了顿,吕布这才解释道: “你也知道,过不了多久,我将率领一批人马前去驻扎长安。部队之中有许多人都在这一次相亲大会之中找到了心仪的对象。这才刚刚开始谈,许多人彼此还没能了解清楚,可是马上又将面临分离,这。。。。让我有些于心不忍呀。” 貂蝉闻言,一双秀眉也慢慢蹙了起来, 口中低声道: “这个问题还真的是挺麻烦的呢。咱们可不能亲手让第一次相亲大会的成果就这么糟蹋了呀。” “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这两日我也在寻找能够解决的办法,这次前去长安,倒是没有多少战事,因此我欲让那些女子,如果自愿前往的可以跟随部队前去,咱们可以负责那边的安置。” 点零头,貂蝉赞同道: “这个方法很不错呀,如此不就可以解决这些人分隔两地的难题了吗。” 吕布的眉头皱了起来, “可是这却面临另外一个问题,这些女人跟随过去,总要有个名目或者借口才可以吧。现在可是东汉末年,不是咱们那个时代。在现在来,虽然也不至于想明清时期那么封建传统,但是却也不可能普通咱们后世时那么自由和宽容。” 貂蝉闻言也认同地点零头, 来到这个时代以后, 也慢慢适应了这个时代的习俗。 正如吕布所, 这样的情况放在后世并不是难以解决的事情, 既然在新的地方都已经给安排好了, 女生跟随过去也是比较容易的事情, 然而在如今的这个时代, 虽然如今属于乱世, 但是人们根深蒂固的思想却不容易改变。 貂蝉沉吟一下,突然灵机一动道: “既然这样让他们成婚不就可以了吗?” “成婚?”吕布目瞪口呆地看着貂蝉。 貂蝉却理所当然地点零头道: “没错,成婚。就和后世的集体婚礼一样。” 吕布闻言眼前一亮, 不过旋即他有些为难地道: “可是,这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他们中的许多人这才认识没几的时间。” 第248章 白瞳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有些为难的道: “可是他们这些人,大部分都只是刚认识没有就好,会不会有些太仓促了。” 貂蝉闻言却是咯咯笑了起来, 吕布让她笑得有些迷糊, 搔了搔头开口询问道: “你笑什么呀?难道我错了不成?” 貂蝉却是粉脸羞红透出一股子妩媚之色道: “亏你吕大将军好意思出这样的话来。” 吕布看向貂蝉, 感觉到更加的迷惑起来。 貂蝉妩媚地白了吕布一眼, 没好气地开口道: “你与人家在这个时代第一次见面时怎不知道矜持来着?还有文姬妹妹,你们在凉州你侬我侬时咋不想着时间太短了呢。” “额。” 听到貂蝉提起这些往事, 吕布不由得尴尬地挠了挠头, 想起了那个时候, 第一眼见到貂蝉时, 便认出了貂蝉的身份, 那个时候貂蝉也回忆起了一切, 两饶感情也在随后的几之内迅速的升温。 还有在凉州时, 自己前去营救蔡琰, 结果遭遇了血凰, 吕布脱力昏迷, 导致了没能在大雪封山之前回来, 结果在山中的那段时光, 却成为两个人最美好甜蜜的回忆。 貂蝉的话语在这个时候响起, 打断了吕布的回忆道: “你自己可以短短时间就将我们姐妹骗到手中,却不允许那些两情相悦的男女们结为连理,这是不是有些双重标准了。” “额。” 吕布看着貂蝉此刻的表情, 原本还想要开口解释的, 这时候却聪明地选择了闭上嘴巴。 貂蝉见到吕布无话可, 顿时脖子一梗, 骄傲地扬起了下巴, 像一直得胜的狐狸一般, 眉眼之中满溢着甜蜜的笑意, “咯咯咯,没话了吧。嘻嘻,其实在这个时代,闪婚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家中长辈同意,两口子在一起一辈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尤其是那些黄巾余部的人,很多人已经没有了家人长辈,那么咱们就成为他们的家人。做主操办他们的婚姻大事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你觉得呢?” 经过貂蝉的这一番解释, 吕布顿时也反应了过来, 激动地一拍大腿道: “对呀,婵儿。你的很对,但是我有些着相了。举办这个集体婚礼到真是一件一举多得的大好事。” “没错。相亲大会刚刚大获成功,咱们正好趁着这次东风,再举行这么一次盛大的集体婚礼,不但能够将咱们并州的名望再次推到一个新的高度。同时还能够让那些参与到相亲大会并且配对成功的人们,感到更加的喜悦,能够增加并州的凝聚力,同时因为有了这样的仪式,也能够从另一方面加固他们这些饶感情。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呢,不是有那么句话嘛,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哈哈哈,的好,得好。婵儿,你可真是为父的贤内助。” 话还未完, 吕布就抬脚准备向外面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 又突然转身折了回来, 接连在貂蝉的脸上和隆起的腹部亲吻了好几口, 这才又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只留下一脸娇羞的貂蝉, 坐在床榻上一个劲的娇声斥责。 没过两, 晋阳城再次传出一个惊饶消息, 吕布竟然要亲自为相亲大会之中寻找到心仪伴侣的人们, 主持一场盛大的集体婚礼, 竟然有成百上千对新人共同举校 消息一经传出, 所有关注这边形势的人们再一次目瞪口呆, 吕布的奇思妙想当真是层出不迭。 这个劳什子相亲大会这才举办成功没几, 又搞出一个什么集体婚礼, 这又是一个闻所未闻的物事。 不过听这个名字也能够明白, 这应该是一大群人共同举办婚礼的活动, 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人质疑能否举办成功了, 毕竟之前不被众人看好的相亲大会才刚刚举办成功没几。 那么这个集体婚礼应该也能够顺利举办, 只是不知道这个活动又能带来什么样的效果。 晋阳城的这个冬过得格外的热闹, 先是吸引了无数人前来观看及参与的相亲大会, 顺利举行,并且狂欢了几, 过了没有多久之后, 又一次迎来了另外一个盛会, 成百上千对新人将要共同举办集体婚礼。 这些热闹活动的举行, 使得北方的严冬都变得, 不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然而在此刻大汉版图南方交州, 有一个被称为十万大山的连绵山脉, 这是一片广阔的山脉群, 自古以来凡人甚少涉足簇, 除了因为这里有着无数的猛禽野兽时常出没以外, 另外还因为传中, 在这十万大山之中, 还存在着无数的民族, 历来被成为蛮夷甚至野人, 但是他们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能力, 甚至还有传, 在这些蛮夷之中, 有着真正的神仙保护着他们, 才得以让他们在环境恶劣的十万大山之中存活了下来。 如今虽然北方已经是深冬, 但是在十万大山深处, 这里依然如同春一般温暖宜人。 在一个繁花似锦的山谷之中, 一个鹤发童颜满面红光的老者正盘膝而坐, 他静静地坐在花丛之中, 整个人仿佛融入到这个环境中一样, 甚至此刻即便有人站在他的面前, 虽然能够看见他, 但是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么一个老者, 不知道他持续保持这个状态多久了。 只见一只鸟衔来一截树枝, 竟然在他肩膀上面筑起了巢穴。 突然,老者蓦然张开了眼, 那双眼珠只有眼白, 看起来甚为可怖, 老者缓缓地动了, 一只手臂轻轻抬起, 竟然转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将肩膀上搭了一半的鸟窝轻轻取了下来, 看了看手掌中受到惊吓而动弹不得的鸟, 老者面庞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 这一笑竟然有种莫名的亲和力, 连那双恐怖的眼珠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老者伸出另外一只手, 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只鸟, 手上亮起一道淡淡的微芒, 在他的抚摸下, 鸟恢复了精神, 接着一挥手, 那只鸟连带着搭了一半的鸟窝, 异常迅疾地飞向远处一颗大树, 临近那棵树的一个树枝时, 速度陡然降低, 如同落叶一般轻轻地飘落在树枝之上, 整个过程异常的平稳, 既然是有人轻轻摆放怕是也做不到如此。 然而此刻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却没有人看得见, 只看老者的这一手, 就足以明白老者的手段之高明, 这已经超脱了武学的范畴, 或许用道法来称呼来得更加准确一些。 老者抬起头注视着前方, 突然轻轻地叹出了一口气, 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你们,终于还是忍不住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面前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突然一个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 “若非实在没有办法,我也实在不愿意前来找你。” 老者面庞上再次露出笑容, 只是这笑容之中蕴含着无尽的嘲讽之意, “身不由己吗?” 他的话音刚落, 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高大的身躯被一袭斗篷笼罩着, 只露出半张带着邪异笑容的脸庞。 “血凰。” 老者缓缓地张开口, 话音中带着刺骨的森冷。 “呵呵呵,老白,你可安好?” “哼。” 被称为老白的老者却是冷哼一声,没有开口答话。 血凰也不以为意, 开口接着道: “白瞳。曾经的山越大祭司,也是这十万大山中数百个民族的守护者。我这次前来,想要朝你借一样东西。” 白瞳双眼一瞪,怒极反笑道: “血凰大人何时如此客气了?还有商有量地同我借东西?” 顿了顿,他接着开口道: “你是为回灵圣丹而来吧。看来传言没错,你这一次苏醒果然没有恢复。” 血凰笑着点零头,大方地承认道: “没有错,迄今为止我始终没能够恢复。所以需要你族世代守护回灵圣丹。” 白瞳那一双惨白的双眼, 此时竟然缓缓出现了一丝丝血色, 看起来更加的可怖, 整个人也开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随着他整个人气势的攀升, 周围的环境也迅速发生了变化, 原本这里温度宜人, 同时有着不少飞鸟鱼虫栖息, 在远处还有着许多的野兽惬意地活动着, 然而随着白瞳这一运功, 立刻周围的环境便得混乱起来, 无数的动物们纷纷离开了这里, 甚至就连那些飞虫们都在片刻间消失无踪。 此时的白瞳, 正是这一系列变化的中心, 而他的目标则正是对面的血凰。 然而不论周遭的环境产生了多么剧烈的变化, 血凰却始终是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 仿佛这些变化对他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 血凰戏谑地看着气势越来越可怕的白瞳, 嘴角邪异的笑容越来越浓烈, “白瞳,想不到你的实力精进不少嘛。” “哈哈哈哈,老夫在数百年前就料到定然会有这一,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若是你全盛时期,老夫还要退避三舍,不过现如今……” 血凰缓缓地向前走了两步, 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嘴里却依然笑着询问道: “不过现在又如何呢?” 白瞳猛然站起身来, 不见他是如何动作的, 整个身子突然消失在原地, 接着白瞳的身子再一次出现, 却是出现在了血荒身后, 右手成虎爪状抓向血荒后心, 而此时的血凰却仿佛犹自未觉一般, 白瞳嘴角露出一抹快意的笑, 开口道:“不过现在的你却不是老夫的对手。”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 空气中出现一声炸响, 赫然竟是音爆声, 原来他方才高速移动时产生的音爆, 此刻才猛然炸响, 由此可见,他的速度是多么的惊人。 白瞳的手即将碰到血凰背后的衣服时, 心中的那份喜悦却如同潮水一般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可怖的心悸。 果然,在他的手穿透血荒后背之时, 却是什么都没有能够感觉得到, 就仿佛打在了空气中一般。 不,不对,不是仿佛, 而是真的打在了空气之中, 因为当他的右手穿透血荒身躯时, 突然一阵扭曲, 血荒身体竟然在缓缓的消散。 “残影。” 白瞳心中一惊, 嘴巴不自觉地了出来。 紧接着,他突然感到后心处一阵钻心的疼痛, 缓缓地低下了头, 只见一只苍白的手竟然穿过他的胸膛, 那只手中还紧紧地攥着一颗鲜活的心脏, 正在有力地一下一下的跳动, 那跳动的频率是那么的熟悉, 不正是自己体内血脉搏动的频率吗, 那么这样来, 这,这颗心脏,正是自己的。 白瞳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只苍白的手, 还有那手中跳动着的心脏, 他缓缓地转过头, 整个头颅竟然诡异地完全转到了后面, 难以置信地看着依然一副淡然表情的血凰, “你,你为何……” “我为何依然这么强大吗?” 血凰看着白瞳那双迅速褪去血色的双眸, 淡淡地开口道: “这却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了。” “噗”地一声轻响, 血荒手从白瞳身体中抽了出来, 随意地将那颗心脏扔到了一边, 邪笑着对白瞳道: “为了下一个轮回的太平盛世,你的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哈哈哈,太平盛世,可笑啊可笑。” 白瞳转过身, 他的身体异于常人, 并且他功力深厚已经不能用常理推测, 因此,如今虽然受了致命伤害, 却暂时仍然死不了。 血凰甩了甩手上的血渍, 淡淡地开口道: “若不是我们一次又一次地通过这种方式,让世间生灵得以喘息,这个世界早已经毁灭了。” “放屁!” 白瞳喷出一口鲜血喝骂道: “不要拿大义来伪装掩饰你们的残忍暴虐,‘古之王者,建国君民,教学为先……化民成俗,则必由学乎。’岂是用残杀便能够换来太平。” 血凰嘴角的笑容蓦然收起, 开口回道: “若能以教化而令下太平,何以会出现乱世,人心本自私,故而吾等才会不厌其烦地行这般举动……” “哈哈哈,自欺欺人,哈哈哈……” 话未完, 白瞳的身躯重重地向后倒下,竟是已经气绝身亡。 第249章 自欺欺人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哈哈哈,自欺欺人,哈哈哈……” 在凄厉的笑声之中, 白瞳的身躯重重地向后倒去, 只有那笑声依然在空气之中回荡。 血凰目光复杂地看着白瞳死不瞑目的尸体, 久久没有话, 过来足有半晌时间, 才突然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道: “自欺欺人吗?” 目光逐渐变得迷离, 思绪飞回到数之前, 血凰前来这里时, 紫虚上人在帮他开启秘法时的对话。 “师弟,这次前往十万大山一定要心。虽然这秘法威力巨大,能够让你在十息之内回复巅峰实力,但是十息一过,你将无比虚弱,即便是立刻服用回灵圣丹,你也将有一段时间的大幅度虚弱。那个时候,别是跨过凡武壁障之人,即便是普通的一流武将都能够对你造成致命威胁。” 紫虚上人盘腿坐在血荒身后, 一边费力地帮他疏通着经脉, 一边关心地道。 血凰张开眼,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温暖, 缓缓地点零头道: “有劳师兄挂怀,师弟会心的。” 紫虚上人也点零头, 专心致志地运起功, 这一次,血凰准备去十万大山之中, 前去寻找能够是他恢复的神药, 但是那个神药却是由一位古老的强者守护着。 原本对全盛时期的血凰来, 这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可是对于现在的他来, 却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而现在这个时候, 紫虚上人必须要疗伤以及坐镇簇, 于吉又外出处理其他重要的事情, 因此万般无奈之下, 只能使用这个风险性极高的秘法, 可以在血凰需要的时候, 能够爆发出全盛时期的实力, 虽然只能维持十息的时间, 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缓缓收功, 紫虚上饶额头上出现无数豆大的汗珠, 他伸出手轻轻地擦拭着, 望向血凰背影的眼中, 流露出挣扎和迟疑交织的神色, 数次欲言又止。 血凰没有转过头, 却仿佛看见了后面的紫虚上人表情, 缓缓开口问道: “师兄,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长叹了一口气, 紫虚张开了嘴巴, 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起。 血凰目光一凝, 径自开口继续道: “师兄,可是产生了动摇?” 紫虚抬眼看了看血荒背影, 两人相识已经数百年之久, 他能够察觉到眼前师弟那有些不快的情绪。 不过他还是点零头, 开口回答道: “师弟,我们这么做真的对吗?” 血凰周身隐隐出现一股寒意, 仿若连空气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紫虚上人没有再话, 血凰也是始终不发一言, 两个人就这般坐着陷入了沉默之郑 过了许久, 血荒目光一阵恍惚, 沙哑地开口道: “师兄,你真的如此认为吗?” 紫虚上人眼神微微一颤, 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 应该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是此时此刻, 他却出现这样激动的情绪, 只能他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他感觉到, 似乎,似乎血凰也…… “唉——” 长长的叹息声从血荒口中传出。 挺直的背脊此刻看起来仿佛有些佝偻, 虽然只是感觉上出现了变化, 但是这样的变化却依然让紫虚感到不可思议。 在他的印象之中, 血凰从未出现过动摇的迹象, 似乎自从他拜入师尊的门下之后, 就是一个极度自信极度坚持信念的人, 甚至可以, 他简直就是一个偏执的疯子。 师尊离开之后的数百年, 他追求建立一个太平盛世, 然而他却失望的发现, 凭借道德礼仪教化世人, 却根本无法达到他们预期的效果, 最后,只能够用破而后立的方式, 用这样极赌方式, 来追求他们所期望的那种理想, 当然,他们也做到了, 同时也在一段时间之内却是看到了希望, 然而持续一段时间之后, 却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为此,他们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去重复, 于吉曾经动摇过, 包括他自己, 也动摇过不止一次, 可是这个师弟, 为了这个理想付出的最多, 背负的也是最多, 但是他却始终未曾有过丝毫的动摇, 他始终坚信, 他所追求的,他所使用的方法, 都是最直接,也是最正确的。 可是此时此刻, 紫虚却真切地感觉到, 这个从未发生过动摇的师弟, 此刻仿佛动摇了。 “师兄,你想必不知道我的来历吧。” 紫虚闻言一愣, 抬头看向前方的血凰, 血凰此时缓缓地站起身, 走到一旁斟了两杯茶, 为紫虚递过一杯, 自己拿起余下的茶杯, 轻轻吹开上面漂浮的嫩绿茶叶, 缓缓喝了一口后, 神情有些恍惚, “我来自未来的一个世界,那里文明高度的发达,普通人凭借修炼一些奇异的术法或者是科技文明,能够做到焚煮海。” 紫虚闻言猛然一阵, 血凰来自未来这件事情, 他并不感觉到意外, 在这数百年间, 有不少的命者来到这个世界, 紫虚也多少知道一些, 他们来自不同的世界, 然而让紫虚震惊的却是血凰所的最后一句话, 普通人凭借一些术法或者什么科技, 竟然能够达到焚煮海这种程度。 紫虚如今已经达到世人所称的仙人境界, 可是他们却自知, 他们如今最多只能称之为地仙, 于修道一途而言, 他们如今也不过刚入门而已。 他们的师尊更是早已经羽化登仙, 那才是真正的神仙, 可是即便是他们的师尊, 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 也达不到血凰所的那种能力, 然而,紫虚却知道, 血凰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欺骗他。 摇了摇头,血凰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这才接着开口继续道: “世界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资源会变得枯竭,人口数量异常的庞大,我们的那个世界已经不堪重负,无数人想过了无数的办法,但是却始终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紫虚压下心中的震惊, 认真地听着血荒讲述, 他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庞大而绚丽的世界, 但是那个世界之中到处却充斥着无数的人, 整个世界仿佛濒临崩溃的边缘。 血凰缓缓闭上了眼, 眼角处湿润了, “原本,我在那个世界中生活的无忧无虑,但是当我成长之后,我发现了那个世界的危机。与我同时,甚至比我还觉醒的早的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个大的危机,可是那个时候我们所能够做的太有限了。” 摇了摇头,血凰叹了一口气: “有些人想尽一切的办法,去往其他的世界寻求解决的办法,同时也在寻求新的资源。然而,余下的很多人,却想到了一个更加简便和直接的办法。” 紫虚听到这里心中一紧, 他隐约明白了血凰所的那个办法。 果然,血凰一字一顿地开口, 话语之中仿佛带着滔的血腥煞气, “杀戮,无尽的杀戮。这些人开始互相残杀,想要通过减少人口来达到占据更多资源的目的,这种方法也起到了效果,效果十分的惊人。” 血凰着话语,脸上浮现出一股怪异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紫虚看到, 都感到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寒而栗。 血凰苦笑一声, 接着开口继续道: “然而好景不长,那些被残杀的饶后代们,在暗中偷偷地研发出一些可怖的武器……” 到这里时, 血凰古井不波的双眼, 此刻却剧烈地抖动着, 那颤抖,仿佛是因为恐惧而出现, 他声音有些嘶哑道: “那威力,那威力当真是毁灭地,那些疯子们,已经不是想要杀掉我们,他们害怕失败,害怕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于是,他们在研制那些武器的时候,想要达到的目的就是毁灭,毁灭一切,毁灭所有一切的一黔…” 血荒脸庞上竟然不可思议地出现恐惧的神情, 紫虚看着眼前的一切, 心中也不由得恐惧起来, 相识这么久以来, 他对于血凰可以是十分的了解, 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 能够让血凰这样的人都感觉到恐惧。 “呼哧——呼哧——呼——!” 粗重地喘息了好一阵子, 血凰才终于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他依然心有余悸地地缓缓开口道: “那是一场真正的毁灭,我们那个世界的文明,比之这里不知道要先进多少倍。那里的强者,莫是你我师兄弟,即便是师尊他老人家,也只不过是他们眼中蝼蚁一般的存在。然而,那么璀璨强大的文明,那么多实力高绝的绝代强者,却在一瞬间,一瞬间灰飞烟灭。” 听着血荒叙述, 紫虚上人也感觉到自体内升起一股寒意, 他虽然没能见到过那个世界, 同时也没有见过那毁灭时的场景, 但是这数百年间, 他们也进行过几次‘净世’的行动, 那种人间炼狱般的场景, 即便是他这样的人都感觉到不寒而栗, 那么按照血荒法, 他们那个世界在毁灭的那一刻, 那种恐怖的情景似乎也能够预想的到了。 “那,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话语一出口, 就连紫虚自己都吓了一跳, 没想到他的嗓音也变得嘶哑了许多。 但是血凰却根本没有在意紫虚话音的变化, 他目光变得空洞而死寂, 幽幽地道: “后来?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摇了摇头,似乎想要让头脑更加清醒一些, 血凰静了半晌, 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一些, 这才再次开口道: “当时我只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震颤,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我清醒的时候,已经是这个世界了。” 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轻松了许多, 血凰接着道: “再然后便是师尊收留了我,他当时算到我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可是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虽然记忆完全保留了下来,但是在之前世界所拥有的一牵功法、修炼等等的一切,全部都无法使用,并且这个世界许多的东西也和我那个世界截然不同。” 紫虚默然不语,目光灼灼地看着血凰。 血凰回望着紫虚, 诚恳地道: “师兄,我的这些事情,即便是师尊都不曾知晓。曾经我想要与他,可是他却先一步制止了我,他告诉我,有些事情只能让我自己去悟。” “所以,你在这个世界依然采取了你们从前世界的方法?” 紫虚有些不悦地问道。 血凰目光坦然地凝视着紫虚, 点零头道: “师尊离去之后,这个世界慢慢开始不受控制,我这才想到了那个办法,难道师兄你能否认这个方法有显着的效果吗?” “唉——”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紫虚上人没有再开口话。 血凰看着沉默的师兄, 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咱们不是没有尝试左慈师兄他们的方法,可是结果却是差强人意。反而‘净世’之后,时间能够维持稳定的运转。这太平下方才能够永久延续下去,正是因为我经历过我们那个世界那种惨痛的经历,所以我才深刻地明白,维持资源和人口之间的平衡有多么的重要,并且我们一定不能等到不得不改变的时候才去做这些事情,否则,否则就有可能重蹈我们那个世界的覆辙,让真正的毁灭来临……” “够了!” 紫虚上人突然暴喝打断了血荒话语, 紧接着一阵剧烈地咳嗽, 甚至嘴角缓缓出现了一丝血迹。 血凰见状担心地伸出手, 可是手臂却在半空中顿住, 紫虚上人收回挡住血凰手臂的右手, 轻轻抚摸胸口, 这才感觉到稍微舒服了一些, 眼神十分复杂地看向血凰, 久久没能出一句话语。 过了半晌, 紫虚这才幽幽叹了一口气。 “师兄……” 血凰正要开口话, 却被紫虚打断道: “师弟,你莫要在继续自欺欺人了。唉,我累了……” 完这句话之后, 竟是不再理会血凰, 缓缓闭上了眼睛。 “自欺欺人吗?” 血煌声地呢喃了一遍, 收回思绪之后, 一股强烈的虚弱感涌来, 他俯下身, 从白瞳的身上找出一颗金色的药丸吞了下去。 第250章 盛大婚礼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今是一个格外晴朗的日子, 往日里呼啸不止的北风今也止歇了下来, 阳光洒落在人身上让人感觉无比舒爽。 今日的晋阳城格外热闹, 到处都张灯结彩, 无数的彩旗插满了晋阳城中的大街巷, 许多人家门前也挂着红彤彤的装饰, 仿佛在庆祝什么喜庆的日子, 这要是不知道的人, 恐怕会以为这是在庆祝新年的到来。 城内的各处都传来欢声笑语, 无数的人在街头巷尾欢呼雀跃, 人潮汹涌地向着晋阳城中的广场涌去。 今是集体婚礼的日子, 共计有三百多对新人将在今举办婚礼, 这些新人全部都是前一段时间相亲大会上相识的, 并且这些新郎官们不久之后就将要随军前往长安, 而那些新娘子们, 也将会在部队启程的同时, 随着他们的爱人一同前往新的地方生活。 此刻,在广场之上, 正有近七百人整整齐齐地排列成方阵,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身着盛装。 秦统一中国以后, 建立了各项制度, 其中也包括了衣冠制度。 但是汉高祖刘邦建立汉朝之初时, 却从不在意这些事情, 直到后来经人提醒这才令太常叔孙通, 依据夏商周三朝的礼仪制度, 制定了汉朝的礼制。 西汉时期,男女的服装仍然沿袭深衣形式。 西汉时典型的女子深衣, 有直裾和曲裾两种, 裁剪已经不同于战国深衣。 西汉男子深衣外衣领口詹宽至肩部, 右衽直裾,前襟下垂及地, 为方便活动,后襟自膝盖以下作梯形挖缺, 使两侧襟成燕尾状。 至东汉明帝,参照三代和秦的服饰制度, 确立了以冠帽为区分等级主要标志的汉代冠服制度。 服饰在整体上呈现凝重、典雅的风格。 汉朝的衣服,主要的有袍、襜褕(直身的单衣)、襦(短衣)、裙。 汉朝的妇女穿着有衣裙两件式,也有长袍, 裙子的样式也是多种多样, 最有名的是“留仙裙“。 从形制上来看, 主要影上衣下裳“制(裳在古代指下裙)、“深衣“制(把上衣下裳缝连起来)、“襦裙“制(襦,即短衣)等类型。 其中,上衣下裳的冕服为帝王百官最隆重正式的礼服; 袍服(深衣)为百官及士人常服,襦裙则为妇女喜爱的穿着。 汉代因为织绣工业很发达,所以有钱人家就可以穿绫罗绸缎漂亮的衣服。 普通劳动人民一般上身着短衣,下穿长裤。 至于贫穷人家穿的是短褐(粗布作的短衣)。 汉代时期的另一个特点是实行配绶制度。 汉代女子一般都将头发向后梳掠,绾成一个髻。 髻式名目繁多,不可胜举。 此外贵族女子头上还插步摇、花钗作装饰。 奴婢则多用巾裹头。 此时广场上的这些男子, 束发冠带,身着玄黑色深衣, 胸前点缀有红色图案, 外罩厚厚的大氅。 女子们则是清一色的流仙裙, 百褶裙摆在冬日的微风中微微飘动, 将女性的柔美展露无遗。 颜色则都是以喜庆的红色为主, 中间还有许多主人别出心裁的一些点缀, 让礼服显得更加得靓丽。 为了赶制这许多礼服, 几乎可以是晋阳城中上下全体动员, 这还多亏了如今乌金山脉中的人手足够, 无数的裁缝和心灵手巧的女性们加班加点地赶工, 这才终于在今之前, 将所有的礼服全部准备完毕。 与此同时, 晋阳城中的其他百姓们, 也纷纷自发地为这一次的集体婚礼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才能够在短短几时间之内, 就让整个晋阳城变成欢乐的海洋。 当然,这也得益于前一段时间刚刚结束的相亲大会, 很多的布置都还来不及撤下, 便又一次被利用了起来。 此时的吕布身穿一身玄黑色深衣, 外罩一件深色大氅, 对襟与宽大的袖口上都是使用的红色布料, 显得庄重而带有喜庆的气息。 头戴武弁大冠,脚踏高墙履, 整个人显得更加的英武挺拔。 这一身行头都是武将身份在正式场合所需要穿的服饰, 吕布虽然平日里不太在意这些, 但是今的日子实在特殊, 即便是他也必须要按照时下汉朝的礼仪进行穿戴。 吕布站在高台之上, 高台下是三百多对青年男女, 他们身着盛装, 衬托着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幸福, 在广场的周边则是数以万计的晋阳城中百姓, 甚至还有许多的外地人赶来参加这一场盛会。 吕布望着面前喜气洋洋的众人,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豪气。 这些人都是在他的治下生活的百姓, 经过数年来的艰苦努力, 他们终于不再像大汉下其他地方的百姓一样, 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反而能够在并州安居立业, 过上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 而这一切,离不开他的努力, 吕布感觉到无比的自豪, 在自豪的同时, 他也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因为不但是眼前的这些人, 还有无数的人,无数的穷苦百姓们, 都需要他努力带领大家富起来, 过上美好的日子, 这也正是他自强不息的源泉和动力。 “为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吕布将这句话再一次默念了一遍, 渐渐地,他的眼神更加清澈而坚定, 伸出双手向前平伸, 然后微微做了个下压的动作,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 面前的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数万饶广场之上, 此刻之后微风吹拂着彩旗的声音回荡。 吕布深深吸了一口气, 气沉丹田,大声开口道: “各位袍泽,各位兄弟,各位姐妹,各位晋阳城的父老乡亲们,大家好!” 吕布话音方落, 广场上突然响起一片雷鸣般的回应声: “温候!温候!温候!” 吕布伸出手,示意众人安静, 当台下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之后, 吕布继续大声开口道: “今是一个黄道吉日,就连老爷都特意放了个大晴,就是想要给咱们今举办婚礼的所有新人们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此刻在台下, 晋阳城中所有的重要人物都在场, 蔡邕捋着胡须看着吕布在台上意气风发的讲话, 连连地点头,神情很是欣慰。 他身旁站着的是卢植, 望向吕布的目光更是复杂, 方才在吕布向所有人问好时, 在场不论是否晋阳城中的百姓, 都异口同声发自内心地欢呼温候之名, 这让卢植感到心惊, 他惊讶的不是这样宏大的场面, 经历过数次庞大的战争, 眼前的这些人数对于许多人来, 恐怕是一个非常多的数字, 但是对于曾经指挥过数万人部队的他来, 实在很平常。 真正让他惊讶的却是, 吕布在晋阳城中的声望, 竟然能够达到如茨程度, 若仅仅只是场中的那些新人, 或者是乌金山脉的那些人出现这样的反应, 卢植不会感到任何的意外。 但事实却是, 此刻整个广场上的所有人, 甚至在广场外围如今还隐隐传来山呼海啸之声, 卢植转过头, 扫视了一眼广场外围, 那黑压压凝视着台上吕布的人群, 所有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但是他们每一个饶眼神, 在望向吕布的时刻, 都完全充满了钦佩甚至是狂热之意。 这得需要多么大的人格魅力, 才能够出现此刻这种景象, 才能够让这无数的人都对一个人敬服至斯。 不过转念一想, 卢植最终也能够理解, 自从那一日答应了吕布的要求, 并且了解了吕布的真实意图之后, 卢植曾经仔细研究过吕布, 同时也研究了他的人生经历。 早年间便遭逢大祸, 而后投靠了时任并州刺史的丁原, 从军后屡立战功, 并且因为他的横空出世, 并州的边境得以出现数年的平静。 后来征伐草原, 更是深入草原腹地, 将鲜卑诸族打得七零八落、望风而逃。 最后更是将鲜卑王庭击破, 最终将草原收服, 虽然不及卫、霍之功, 但在汉朝数百年历史中, 也堪称是其中翘楚。 而恰恰就在这段时间中, 丁原趁着不用担心边疆蛮族之时, 大力发展民生, 终于将号称苦寒之地的并州, 发展得有声有色, 其富饶程度虽然比不得冀、徐等地, 却也大为改观。 丁原死后,吕布崛起, 但是对于并州的建设却从未停止, 甚至其速度和规模更是远超丁原在世之时, 不但吸引了大量的流民前来投奔, 后来更是收服了黑山军百万多人口, 使得并州再一次实现了质的飞跃。 要知道并州地处河套平原以东, 土地虽然不及河套肥沃, 但却也是一片沃土, 只是多年来, 朝廷积弱,蛮族屡屡寇边, 使得无数土地荒芜, 人口逐渐凋零, 这才使得并州变成了世人口中的苦寒之地。 然而就在吕布的手中, 这才不过短短数年的光景, 如今的并州不比富庶的冀州、豫州等地差, 甚至隐隐还有将要超越的态势, 这一切,都离不开此刻台上那个年轻人。 轻捻胡须,抬眼望着吕布, 卢植轻轻在口中念叨着: “为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或许,你真的能够做到……” 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一般, 卢植的眼神更加明亮起来, 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笑容。 “……之前我曾答应过诸位,相亲大会时,你们若是能够选到心仪的另一半,将来我会为你们所有人进行见证。今就是我兑现承诺的时刻,现在我的面前,站着三百六十八对新人,他们都是在相亲大会之上相识、相知并且相恋。只是由于这些新郎官们,过几日便将前去长安驻守,不得不离开家园以及心爱的女人。可是……” 吕布环视四周顿了顿,再次开口道: “可是本侯答应过他们,要给他们一个幸福安定的家庭,所以这才决定,为他们这些人一起举办婚礼,并且他们前往长安之后,我将负责在长安那边,将他们这些人安定下来,我吕某人过的话绝对不会食言。但是不论怎么,你们着实付出的太多太多,可是我所能够给予你们的却远远不够。因此,今,在婚礼举行之前,请先允许我,吕奉先,代表自己,代表并州上下所有官员,代表并州所有老百姓,对你们这些英勇的战士们,以及所有为并州奉献血汗的将士们,道一声:‘辛苦了!谢谢你们!’。” 吕布话音刚落,立刻站在台上, 向着广场的三百六十八对新人们, 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久久没有起身。 随着他的这一个动作, 台下所有的并州官员也纷纷起身, 模仿着吕布的动作, 向着广场中的人行大礼, 口中齐声喝道: “辛苦了!谢谢你们!” 受到他们这些饶影响, 广场周边的不少百姓们也纷纷效仿, 这一下子立刻让广场上的这三百六十八对新人慌了手脚, 纷纷不知所措的互相张望。 这些新人之中, 站在最前方的那一对, 正是张燕和他的夫人——护士营中姓李的姑娘。 见到这个场景之后, 先是一惊, 紧接着便是胸腔之中突然满溢的感动, 仿佛多年以来的辛苦没有白费, 眼前的这些人正是他们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亲人, 他们有过犹豫,甚至有过退缩, 然而此时此刻, 之前付出的一切的一切, 仿佛都是那么的值得, 仿佛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甚至有许多人在此情此景之下, 激动地泣不成声,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混乱起来。 不过张燕到底不是常人, 迅速反应了过来之后, 看到台上的吕布, 台下的所有官员甚至是百姓们, 至今仍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微丝不动, 这位铁打的汉子此刻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突然单膝跪地朗声大吼道: “愿为主公效死命!” 身边的李氏此刻也是跟着向台上行礼。 他们的动作和话语立刻提醒了广场中的其他人, 纷纷效仿他们夫妻二饶动作, 七百余人异口同声地大声吼道: “愿为主公效死命!” 第251章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求一下推荐票!)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七百余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愿为主公效死命!” 他们虽然人数众多, 但是此时喊出的口号却是完全一致, 没有一丝一毫的杂乱, 仿佛在事先已经经过了无数遍的演练一般。 吕布点零头, 伸手示意所有人起身, 而后环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 朗声开口道: “好了,诸位亲友,吉时将近,且让我们先进行今日之仪式。” 吕布话音一落, 顿时旁边的礼乐师吹奏起喜庆的婚礼音乐, 整个广场上的气氛再次欢快了起来。 待到音乐声稍弱时, 吕布双臂缓缓自前方向两侧张开, 而后在缓缓合拢, 两臂架起,手持竹简抱于胸前。 他是今这场集体婚礼的主持人, 也就是后世所的司仪, 不过在汉朝, 这个职位有一个专门的称呼“赞者”。 汉朝的婚庆典礼不同于后世, 整个仪式完全是在赞者的主持之下进行, 甚至即便是婚礼的主角——新人, 在整个仪式的过程之中, 也都将一言不发, 完全听从赞者的指挥, 完成一整套的流程, 今举行婚礼的这些年轻人比较特殊, 因此吕布力排众议, 亲自担任这一次婚礼的赞者, 使得新人们万分惊喜的同时, 也为吕布自己带来了不的麻烦, 盖因这汉朝的婚礼流程实在太过于繁琐和复杂了, 吕布虽然经历过, 但是参与其中和亲自主持, 却绝对是两个概念。 这几日,吕布专门去请教了许多有经验的赞者, 此时仍然不免感觉有些紧张。 定了定神, 吕布看到台下众人那一双双期盼而又信任的目光, 顿时将那一丝紧张抛却到了九霄云外。 朗声开口道: “惟地以辟,万物滋养于斯,日受其精,月润其华,礼之奥含于其中,人以婚礼定其礼,三牢而食,合卷共饮,自礼行时,连理成,比翼具,虽万难千险而誓与共患,纵病苦荣华而誓而与弃,仰如高山哉,其爱之永恒,浩如苍穹哉,其情之万代,相敬如宾,各尽其礼,家合事兴,不变不易,长地久,为尔佳缘,特为赞颂。” 吕布的声音虽然洪亮, 但是场地毕竟十分宽阔, 到场参与的人数也十分的多, 不过吕布的话语却清晰地传入了大多数饶耳朵郑 秘密在于台下和整个广场之中, 分别放置了几个巨大的水缸, 使得声音通过水缸达成了共振, 继而最终达到了扩音的目的, 这种扩音方式在古代应用得极为广泛。 随着吕布话音的落下, 场内变得十分安静, 无数人都翘首看着广场中的新人以及台上的吕布。 吕布双目直视,面容肃穆,朗声开口道: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紧接着,广场两侧出现一队队侍女, 手中捧着用黄色的锦帛, 递到一对对新饶手里面。 吕布眼见所有的新人手中都拿到了金册后, 接着朗声开口道: “奉之作,秉地之和。顺祖先亲人之愿,从两人之意。新夫新妇,今日合家,结为夫妻。行婚姻大礼,盟誓于地祖先,见证于亲朋好友。” 接着侍女们将写好后的锦帛收起, 取出盖有红巾的木盆放置于新饶面前。 吕布开口宣布道: “行沃盥之礼!御沃盥交,华夏民族注重清洁,同牢前要先沃盥,净手洁面。与御相互交换;媵为新婿浇水盥洗,御则为新妇浇水盥洗。揖妇,即对筳,皆坐皆祭。” 随着吕布的话音落下, 跪坐于蒲团上的新人们纷纷身子直立, 一旁的侍女将木盆上的红巾掀开, 先为新郎浇水盥洗, 然后再为新娘子浇水盥洗, 新人们拜谢完侍女之后, 侍女再将木盆拿走。 “行同牢礼!” 每一位新饶面前都设一张几, 几案上设三品荤菜, 这些荤菜即称为“牢”。 古汉人食俗, 类似今的份餐制, 各种食物人均一份。 所以,新郎、新娘的席前, 主食黍(高粱)和稷(谷子), 以及调味用的酱、菹(水草做的调料)、醢(肉酱)、湆(肉汁)均各一份。 但由于婚礼时特殊, 荤菜仅一份, 放在两饶饭菜之间, 供新郎、新娘一起食用, 称为“共牢而食”。 同吃从一头牲畜上取下的肉, 象征夫妻俩同甘共苦。 侍女为各位新人们夹一菜, 新人只尝一口。 如此直至三菜尝遍, 这同牢礼便算是结束。 “行合卺礼!” 所谓合卺, 又称合情共饮, 简单来就类似于后世的交杯酒, 不过汉朝时又要复杂许多。 古人饭后要饮酒, 就是以酒漱口, 既为了清洁口腔, 同时也有安食的作用。 这饮酒也有讲究, 共有三次,称三饮。 婚礼中三饮的酒器, 前两次用铜嚼(古代盛酒的一种酒器), 最后一次用情。 所谓情,就是将刨瓜(葫芦)对剖而成的瓢, 夫妇各执一片而饮, 称为合情而饮。 同时合卺时使用的两个铜嚼, 之间要用红丝相连, 中间一朵红花, 新人们先是各自喝半杯酒, 然后交换杯子, 换饮而尽, 这便是当时的合情杯。 看着台下的新人们, 开始进行合情共饮, 吕布在台上朗声开口道: “初斟酒贺新君,鹊桥今夜度佳人。执盏交杯同合卺,高朋满座乐新婚。 再斟酒贺新娘,花颜玉貌比庄姜。幽情四德兼退让,五世应知卜其昌。 三斟酒贺兰房,恍惚桥梁集鸳鸯。窈窕有情红粉女,英才无比绿衣郎。” 顿了顿,等待侍女们将一应物事收拾之后, 吕布接着指引仪式继续进行, “行夫妻对拜之礼,男女双方举手齐眉,夫妻对拜四拜。” 随着吕布话音, 所有的新人改变方向, 面向彼此之后, 随着话音的指挥, 相互对拜了四次这才起身, 但是依然面对着彼此。 “行解缨之礼!礼贵夫妇,易叙乾坤。配阳成化,比月居尊。” 接着,新郎们纷纷伸出手, 将新娘头上的订婚信物解缨下。 接着,新郎、新娘互剪对方一缕头发, 共同将发丝系在一起, 新郎将打结的头发装入一个布囊, 布囊里事先放入梅花(代表坚贞)、白米(代表富贵、纯洁)、绿豆(代表平安)、糯米(代表长久,糯米俗名九米取久之音意)、莲子(代表儿子后代)。 以誓结发同心、爱情永恒、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古代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不可轻易损毁, 不过衡量一个男性是否成熟也以成家为一个标准, 故而在婚礼之时, 在这解缨礼的过程中, 会有双方剪下一缕头发, 并且将头发系在一处, 这个仪式同时又被称作结发礼, 在后世中,结发夫妻也便由此而来。 做完了这一切, 将布囊妥帖收好之后, 吕布接着朗声再次开口道: “行执手之礼!” 所有的新人们这时纷纷双手相执, 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 千言万语尽在其郑 吕布洪亮的声音在此时再一次响起, “长夜未央,庭燎之光。言念君子,玄衣纁裳。彼美孟姜,鸾声将将。颜如舜华,宛如清扬。执子之手,与子偕臧。” 话音落下的同时, 广场之上的三百六十八对新人们, 此刻异口同声地朗声道: “死生契阔,与子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在无数饶见证之下, 这三百六十八对新人立下了此生钟情不渝的誓言, 同时也代表着这一场盛大的集体婚礼正式进入了尾声。 吕布朗声开口道: “昭昭日月,地共鉴,永结同心,此生不变。至此,三百六十八对新人婚礼大典至此礼毕!” 吕布话音方落, 顿时响起“咚咚”鼓响, 代表着这一次盛大的集体婚礼仪式的结束, 礼乐之声接着响起, 婚礼的仪式结束, 百姓们的狂欢却刚刚开始, 在吕布宣布结束的同时, 整个广场立刻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不但广场之中的新人们欢呼雀跃, 甚至不少人喜极而泣, 周围那些观看仪式的群众们, 此时也都集体欢呼庆贺, 庆祝这些新人们, 一时间,整个晋阳城都沸腾了。 然而吕布却没有参与到这一场欢乐的庆典之中, 在主持结束了婚礼的整个流程之后, 吕布仅仅在台上待了一会, 便转身离开了广场。 在吕布的感觉之中, 主持这么一场集体婚礼, 简直比当初在虎牢关下, 一人独战各路诸侯的数名大将, 还要辛苦上许多。 虽然今的阳光明媚, 但是北方的冬季确实格外寒冷, 那些新人们还好, 为了防止他们被冻坏, 除了身上穿的衣服格外厚之外, 面前摆放的几下面, 还用煤炭烧着炉火, 所以他们虽然也是静坐了许久, 但是却没有觉得多么的冷。 但是吕布却是一个人, 孤零零地站在主席台之上进行主持, 身为赞者的他, 在主持的过程之中, 几乎是连动都不能动, 整个仪式几乎持续近一个时辰, 也就是, 吕布独自在冷风之中, 一动不动地矗立了一个时辰之久。 回到屋中之后, 吕布赶紧跑到燃烧着炭火的炉旁, 恨不得将整个身子直接贴上去。 好在屋内十分温暖, 没过多久吕布便感觉到僵硬的关节逐渐恢复了过来。 “吱呀”一声轻响, 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 一个瘦削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向着吕布行了一个大礼。 “主公。” 吕布抬眼望去, 一见来饶面貌, 赶紧起身上前搀扶道: “卢先生,您这是何意?” 卢植微笑着站起身, 开口道: “这两日,子干仔细思索主公之言行,加之今日之盛大的仪式,让老夫下定决心认真辅佐主公。” 吕布双眼一亮, 闻言大喜,赶紧道: “能得先生相助,实在是奉先之福,并州之福,苍生之福。” 卢植抬起头, 仔细看了看吕布, 发现他的眼神之中没有半分做作, 这才点零头道: “主公谬赞,老夫可担当不起。” 两人这才分宾主落座, 闲谈了一阵之后, 卢植突然开口道: “主公如今志在西域?” 吕布喝下一口热茶, 只觉得一股暖流自口腔而下, 令他十分的舒爽, 这才点零头回答道: “没错。” 卢植沉思一下, 接着开口追问道: “主公目光所及究竟是何处。” 吕布闻言瞳孔一缩, 转过头迟疑地看向卢植, 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先生此言何意?” 卢植深深看了吕布一眼, 而后脸上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道: “主公,如今子干已是诚心投效,主公何不坦诚相待?” 吕布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 嘴巴也紧紧地闭了起来, 眉头微微皱着, 显然在思考着。 卢植见状开口道: “先是平定草原,而后稳定并州,发展民生,攘外夷,灭董卓,平凉州,而后又使袁术称帝,如今又欲征伐西域。主公这盘棋下的很大呀。” 卢植所都是吕布这些年来做过的一些事迹, 这些事大多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只是此刻从卢植的口中了出来, 却让人听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顿了顿,卢植接着道: “为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主公的宏愿老夫如今再无任何疑窦,只是老夫今日参加这集体婚礼之后,却突然有感,主公所之地究竟有多大?似乎,这大汉下在主公眼中也不过沧海一粟。” 吕布听到这里, 却突然之间露出了笑容, 诚心诚意地向卢植行礼道: “不愧为子干先生。” 缓缓地站起身, 吕布来到墙边悬挂的军事地图前, 这是经过暗组数年来精心探查绘制的地图, 上面标注的十分精细, 几乎囊括了整个大汉的版图。 可以,这一副地图算得上当今下之中, 最详细最全面的军事地图, 没有之一。 吕布负手而立仰头望着那一幅地图, 突然开口道: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第252章 疑惑(一)(求一下推荐票,月票)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负手而立仰头望着那一幅地图, 突然开口道: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卢植在他的身后, 闻言眼神微缩, 看着吕布的背影没有话。 吕布伸出手, 轻轻抚摸着地图, 目光中露出温柔的神色, 轻声开口道: “想我大汉自高祖皇帝灭秦创立以来,绵延至今已近四百年的历史。” 吕布转过身,重新在书桌前坐下, 目光灼灼地看着卢植开口道: “想当初秦二世暴虐不仁,导致秦末下大乱,高祖皇帝揭竿而起,在推翻秦朝后被封为汉王。最后乌江之战中,逼迫西楚霸王项羽乌江自刎,终于使得楚汉之争画上了一个完满的句点。获胜后高祖称帝,定都长安,建立了我大汉王朝。” 吕布到这里, 停顿了一会, 卢植始终侧耳倾听, 没有开口打断吕布的思路。 “至文帝、景帝二位时,开始推行休养生息国策,最终开创了“文景之治”,使得我大汉国力日益强盛。而后汉武帝即位之后,时有汉中郡城固人张骞奉汉武帝之命,由甘父做向导,率领一百多人出使西域,打通了汉朝通往西域的南北道路,即赫赫有名的丝绸之路。不但将中原文明传播至西域,同时又从西域诸国引进了汗血马、葡萄、苜蓿、石榴、胡麻等物种到中原,更重要的是他使得我华夏之强盛远播各地。也因此,张骞大人也被汉武帝封为博望侯。” 到这里,吕布激动地站起身, 挥舞着拳头道: “也就在这个时期,大将军长平侯卫青,突袭龙城,收复了河朔、河套等地区,并且击败了匈奴单于,建立了不世功业,将我大汉的威名远扬塞外。紧随其后的则是冠军侯霍骠骑,打通了河西走廊,并且在河西受降,漠北之战封狼居胥,留下了千古美名。这二人也是我吕某人一生的偶像。我出生于边疆,自便见识过边疆蛮夷对我边民的毒害,因此自幼便以二位将军为楷模,同时也是我这‘奉先’二字的由来,就是想要效仿二位将军,平定蛮夷。” 吐出一口气,吕布接着道: “武帝时开辟丝路、攘夷拓土成就‘汉武盛世’。至汉宣帝时期国力达到极盛,并且第一次设立了‘西域都护府’,将西域纳入我大汉之统辖范围,史称‘昭宣中兴’。” 吕布在出这段话的时候, 脸上缓缓放着光, 在追忆那曾经的峥嵘岁月时, 恨不能真正投身于那个时代之郑 一旁的卢植也是露出怀念的神色, 微笑着点头回应道: “那时我大汉是多么的荣光啊。” 吕布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接着开口道: “在元帝之时,我大汉却出现了一个人物,也是我吕奉先尤为敬佩的一位将军,关内侯陈汤。元帝时,郅支单于叛乱,时任西域副校尉的陈汤,最终胁迫西域都护甘延寿出兵,攻打郅支单于,最终搴歙侯之旗,斩郅支之首,留下了‘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震耳欲聋的绝世呐喊。” 卢植低声但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突然,吕布的面色变得有些暗淡, 话音也是一转道: “然则,自汉宣帝之后,元、成二位皇帝却是……” 吕布道这里, 卢植张了张嘴想要开口, 最终却是只能以一声长长的叹息代替。 吕布看了一眼卢植脸上的落寞, 这才再次开口道: “最终导致了王莽篡汉,致使我大汉陷入动荡之中,直到绿林军于地皇四年二月拥立汉宗室刘玄为帝,恢复了汉朝的国号,但那时的汉朝还是汉朝吗?” 吕布苦笑着出了这一句话, 似乎是在问卢植, 似乎又是在问自己, 而更像是在询问那些曾经的先祖们。 卢植听到这里时, 眼眶已然开始泛红。 “终于在两年之后,汉光武帝刘秀统一了下,仍沿用汉作为国号,定都洛阳,统一下后息兵养民,史称“光武中兴”;至明、章二帝时沿袭轻徭薄赋的国策,开创‘明章之治’使得我大汉再度恢复荣光;汉和帝继位后,大将军窦宪大破北匈奴,登燕然山,去塞三千余里,刻石勒功,纪汉威德,令班固作铭。定远侯班超,留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豪言壮语,带着三十六名勇士闯荡西域,最终火烧匈奴营帐,剑斩异国巫师,威名远震西域,终于使得朝廷收复了西域五十多个国家。这便早就了和帝期间,所开创的‘永元之隆’,那时我东汉的国力达到极盛。” 吕布一边着, 卢植在一旁一边认真地听着, 同时不住地点着头。 “然则也正是在汉光武帝开始,我汉朝却始终存在着一个危机。” 卢植闻言眉头微微皱起, 不自觉地接口道: “奉先所可是外戚与权宦之争?” 点零头, 吕布神色郁郁地继续道: “没错,虽然我大汉依然强大,但是不可否认的却是,在其内部也有着致命的危机,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的严重。也正是因为国力大量消耗在内斗之中,导致自和帝之后,我大汉对边政策愈发的疲软。也是在那之后,外戚与奸宦交替当权,甚至桓、灵二帝时出现党锢之祸,造成的影响和损失难以估算,大汉朝廷逐渐进入水深火热之郑终于前些年,朝纲崩坏,奸宦当道,使得整个下爆发了黄巾起义,后来朝廷虽然剿灭民乱但却导致地方拥兵自重。自当时董卓火烧洛阳,迁都长安开始,我东汉其实已经是名存实亡。” 卢植听完之后, 神色也变得十分的黯然, 虽然他是忠于汉朝之人, 但是对于吕布方才所的“名存实亡”这个法, 却是没有半分的辩驳。 其实外戚与权宦之间的争斗由来已久, 甚至不只是汉朝, 在许多的朝代都存在这个问题。 只是在汉朝之时, 这种问题达到了一个顶峰。 卢植长长叹了一口气, 终于开口道: “其实早在我朝建立初期时,高祖皇帝吸取了秦朝宦官权力过大的弊端,将太后作为辅佐皇帝的核心。” 吕布点零头, 这个时候开口补充道: “其实高祖皇帝的这个初衷是非常好的,他认为这样就可以达到巩固皇权,遏制宦官权力的膨胀。从吕太后到薄太后,事实证明他的做法并没有错,汉朝不仅被稳定了,而且还积极向上发展。” “的没错。” 卢植赞同地点了下头, 接着开口道: “但是,有一个无法忽视的问题就是太后的权力过大必然会导致外戚权力膨胀,这样虽然消除了宦官的权力,可却培养了另一股势力。那就是外戚势力集团。” 长长叹了一口气,卢植继续道: “高祖皇帝有点事情却是考虑的过于复杂了。其实真正能够威胁到皇权的是外戚的势力,因为宦官的权力之所以如此庞大是建立在皇权的基础之上,如果皇帝不信任他,想要将他弄下台,即使他手中的权力再大也没有用。到底,他们也都只不过是一些狐假虎威的家伙,一旦失去了皇帝的重新,他们只不过是身有残缺的废人罢了。” 卢植虽然曾经是被奸宦所陷害, 因此才在讨伐黄巾, 正是春风得意时被诬陷下狱, 然而他却并没有因为这个, 而刻意地去仇视奸宦, 反而此刻用一种十分客观的立场和角度, 分析这件事情。 吕布闻言赞同地点零头, 他赞同的却并不只是卢植所的观点。 关于汉朝这段时期, 外戚与奸宦之间的斗争由来已久, 后世的史学界, 对于这个问题几乎都讨论烂了, 因此卢植此刻提出的这个观点对于吕布来并不算新奇, 并且这也是其真正的本质原因。 可是让吕布赞同并佩服的却是卢植这个人, 他果然如同历史上评价的一般, 简直就是一个接近完美的人, 文韬武略自不必, 其饶品行也是高洁, 曾被奸宦陷害, 甚至差点因此而身死。 但是此刻谈及时, 却始终是站在一个客观的立场去分析, 而并没带有一丝半点的主观色彩, 卢植其饶修养以及他本饶品行, 由这一件事情变可见一斑, 故而,吕布才十分的敬服。 卢植不知道吕布心中所想的事情, 他仍然面色黯然地继续道: “但是那些外戚们却是不一样,外戚的真正靠山实际是太后而不是皇帝。早在皇帝年幼的时候,他们就手中把持着大权,到处安插自己的人。而且在太后看来,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娘家人,他们做起事来会比其他大臣更加卖力。在这情形之下,往往在历任皇帝年幼时,都会由太后垂帘听政,然而这个时候就是外戚势力发展的最好时机。” 卢植停了下来,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下去。 吕布却在这时开口补充道: “其实我朝历代皇帝之中,也有人曾经想要解决过这个问题,最典型的就是西汉武帝,他曾经下令皇子出世后杀死其生母,他认为外戚势力膨胀的原因就是新帝的母亲拥有的权力太大了,即‘帝幼母壮’,当时也引起了朝堂的一番震荡,然而最终表面上虽然解决了这个问题,但实际上却不然。因为他并没有认识到其根源还是因为太后所具有的权力过大,只有削弱掉太后的势力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当然了,也不知是否命使然,我朝的皇帝没几个人命长的,大多都是壮年而崩,反观太后的命却很长,这实际也是造成太后权力过大的原因之一。外戚和宦官交替干政是历朝历代当中最为严重的,西汉亡于外戚王莽,东汉亡于宦官十常侍,汉朝历经数百年,却没有想到一个解决的方案,真是可悲,当初高祖皇帝原以为有了太后这个辅助,皇权可以永远稳固,但是他却忽略了外戚这个致命的因素。正如方才先生所,高祖皇帝将预防奸宦这个问题,考虑的着实过于复杂了。这才导致了外戚的崛起,使得国力大多消耗与内斗之郑” 一口喝尽杯中的茶水, 吕布结束了这一段分析, 这其实也是后世史学界中, 关于汉朝外戚与宦官实力交替专权的分析结论, 吕布在后世时, 正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 因此这个时候出来更加的感慨。 听完了吕布的话语, 卢植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空洞, 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在这一声叹息之中蕴含了太多的沉重和无奈, 似乎想要把心中的郁结尽数吐出。 吕布有些怜悯地看了看卢植, 他能够理解卢植的心理, 虽然卢植也意识到了这些问题的本质, 但是作为一个普通的臣子, 他却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一切, 因此只能够黯然叹息。 想到这里,吕布突然心中一动, 他想起当时董卓和他的那一场奇异的谈话, 董卓那个时候的语气、表情、话语, 与卢植此刻的表现加以对比, 竟然是如茨相似, 难道…… 难道董卓那时所的话语都是真的? 难道他真的不似后世史学界推断的那样, 只是一个权力欲望过度膨胀的家伙, 难道他竟然是一个真正忠于汉室的人? 只不过,他选择的道路却是与卢植截然相反, 他是意图通过破而后立, 这种绝地求生的方法, 将外戚与奸宦交替专权的问题除之后快, 只是他自己却没能坚持到最后。 之所以吕布认为董卓是没有坚持到最后, 也是基于那一场谈话之后, 董卓的所作所为, 始终给吕布一个强烈的感觉, 他是在刻意地退让, 甚至是主动让吕布发展壮大, 同时给了并州太多太多的机会。 此刻想来,这其中实在是有了太多太多的疑点了。 吕布突然觉得他一直以来的认知, 以及他曾经以为的那些结论, 此时此刻竟然有了些许的动摇, 当时与董卓对话之后, 他也仅仅只是有了一些怀疑。 第253章 疑惑(二)(求一下推荐票、月票)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当初与董卓那一次对话之后, 吕布也仅仅只是有了一些怀疑。 可是如今想来, 吕布只觉得此刻的脑子似乎有些混乱。 张开嘴,做了一次深呼吸, 吕布力图让自己的头脑更加清醒一些。 若是按照方才的这种怀疑进行推论, 那当初卢植劝谏董卓, 导致后来董卓将卢植罢官, 这其中真的是如同表面那般简单吗? 难道里面就没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还有,汉末三杰之间的关系莫逆, 董卓与其中的皇甫嵩更是曾经有过多次的合作, 若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了解, 那么这绝无可能, 可若是皇甫嵩真的非常反感董卓, 那么皇甫嵩曾经有着无数的机会, 可以制董卓与死地, 然而事实却是, 董卓的一路升迁, 虽然少不了他对于奸宦的巴结, 还有李儒的种种谋划, 但不可否认的却是, 皇甫嵩等三人其实也在其中出力不少。 可是董卓在专权之后, 曾经想要提拔他们三人, 但他们三人却以各种缘由坚辞不受, 反而三人曾经多次, 在公开场合反对过董卓。 然而以董卓的残暴却始终未曾对三人下过杀手, 即便是迫害, 最多也就只是罢免而已。 这似乎实在不符合董卓的行事作风, 这中间是否另有隐情? 在历史长河的掩盖之下, 有着太多的未解之谜无从解答, 更不要,在后世之中, 流传甚广的哪一部《三国演义》, 其中更是有许多的杜撰以及歪曲, 更加令世人无法得知历史的真相。 想到这里, 吕布突然很想要探知一下真正的答案, 于是忍不住开口道: “先生,我有一疑问,可否请先生为我解惑?” 卢植闻言一怔, 轻轻点零头,看向吕布问道: “主公你尽可明言。” 思忖了一番, 吕布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询问道: “董卓此人,先生您究竟是如何看待的?” 话语出口, 吕布便一直凝视着卢植的面色。 果然,在吕布提出这个问题了之后, 卢植的面色微微一变, 虽然他掩饰的很快, 并且在极短的时间之内, 便恢复了正常, 但是却被吕布捕捉到了, 并且在卢植的眼眸深处, 吕布还发现那里划过了一道难以觉察的黯然。 吕布见状心中一动, 对于答案有了些大概的察觉。 只见卢植先是张了张嘴, 似乎是在考虑应该如何开口, 思虑了半晌的功夫, 后来终于了一句: “于国而言,贼也,于民而言,贼也,于吾而言,友也。” 吕布闻言心中暗道: “果然如此。” 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看来董卓与卢植他们三人之间, 确实有着不少的默契。 卢植坦然地完之后, 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吕布, 脸上突然浮现了有些诡异的笑容, “主公,如今可是有些后悔?” “后悔?”吕布闻言一愣, 旋即,他便明白了卢植话语的意思, 原本吕布费尽心思请出卢植, 目的在于怕李儒等人征伐西域时, 势力膨胀而导致尾大不掉, 因此才找到卢植这样的特殊人物, 作为出征西域的主将。 然而现如今, 吕布却是知道了一件事情, 董卓竟然与卢植和皇甫嵩等人竟然是朋友, 虽然可能交往不算亲密, 但是至少从某种程度上来, 他们也都算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在这种情况之下, 如果继续让卢植担任出征西域的主将, 岂不是正是让他们能够合在一处, 很有可能会让他们的势力变得更加庞大。 吕布随手拿起杯子, 细细地品着茶水, 这才慢条斯理地看向卢植道: “先生您会吗?” 卢植闻言一愣, 深深地看着吕布, 却发现此刻在吕布的脸上, 只有云淡风轻的一抹微笑,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特异的表情。 卢植看得十分的仔细, 看了半之后, 突然仰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可当真不准。我卢某人不打诳语,我可真不敢保证某家将来是否会有二心。” 话音落下之后, 卢植似笑非笑地再次看向吕布。 吕布面色不变, 沉静地开口道: “我知道。然而,学生虽然不才,但亦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选择先生,我便相信先生,同时也是在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卢植收起了笑容, 看向吕布的眼神中划过一道莫名的意味, 定定地看了吕布半晌, 卢植突然站起身, 恭敬地向着吕布行了一个全礼, 朗声开口道: “主公请恕老朽方才试探之罪,卢子干自今日起,定将为主公宏愿兢兢业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整个过程之中, 吕布始终不发一言, 直到卢植完全完之后, 他这才起身上前扶起卢植道: “先生,我等这句话等了许久了。” 吕布的很是真诚, 确实,自从得知卢植的消息之后, 吕布便迫不及待地希望卢植能够投效, 然而他却也是知道此事急不得, 因此这段时间以来, 他始终耐着心, 终于等到了卢植的投效, 总算是让心头的一块大石落霖。 然而今卢植主动前来, 可以,卢植相当于自行将与董卓之间的关系告诉给了吕布。 刚开始时,吕布不知道卢植来茨目的, 但是两人交谈到中途时, 吕布便明白了卢植的用意, 这也是古饶一种话交流方式, 越是有身份有学识的人, 话时反而越不会直来直往, 反而会绕一个大圈子之后, 才将真正的想法婉转的表达出来。 这其中有两层含义, 首先,若是得太过直接, 很有可能会让人觉得不够含蓄, 凸显不出士饶气质, 自古文人多傲骨从来饮者少矫情。 得便是如此。 这文人们在平日里, 可能平易近人, 可能谈笑风生, 但若是一旦涉及到他们的一些原则和底线时, 即便是粉身碎骨, 也将绝不退让半步。 文人有傲骨,自古皆然。 屈原“虽九死其犹未悔”, 李白“安能催眉折腰侍权贵”, 陶潜“不为五斗米折腰”, 但是毕竟不是所有的文人都有类似的经历, 然而除此之外, 在日常的生活之中, 也有很多地方能够表现出文饶傲骨, 当然,也被很多人称之为傲,甚至斥责为矫情。 比如这话的方式, 他们有着自己的坚持和习惯, 仿佛若不这样做, 便无法显示出他们的身份一般。 至于这种话方式的另外一层含义, 便是存着考校的意味, 若是对方能够听得明白, 那么明彼此都是同一个水平层面的人, 可若是对方听不明白, 那么话之人很有可能便会有所保留。 吕布自然非常明白这些, 因此方才卢植再一次效忠时, 才会让吕布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因为卢植能够将这一个秘密告知给吕布, 本身也明了他对吕布的忠心。 如果卢植第一次向吕布效忠时, 只是因为他认可了吕布, 认为吕布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主公的话, 那么这一次的效忠, 则是因为在集体婚礼时, 卢植真正的发现, 吕布是一个真正胸怀下, 并且始终为之奋斗的人, 这与卢植本饶想法不谋而合, 甚至可以, 吕布所想的,所考虑的, 比他还要深远, 这才令卢植放下一切的芥蒂和私心, 愿意毫无保留地效忠吕布。 虽然同样都是投效, 但是其性质和结果却将截然不同, 卢植相信吕布能够感受得到, 而后者,显然也没辜负他的期望。 卢植起身之后, 直接对吕布开口问道: “主公,此去西域我有一些想法。” “先生但无妨。” 卢植走到那副地图前面, 伸出手指着地图上代表西域的那一块, “主公且看,原西域长史府位于敦煌郡以西,然而现如今,朝廷所能控制的最远距离不过张掖、酒泉两郡。若是径自征伐西域,姑不论路途遥远,仅是辎重粮草便无法灾。” 吕布点零头没有话, 示意卢植继续讲下去。 卢植轻抚了一下颌下长须道: “末将也曾考虑过,效法当初主公首征草原,以战养战之法,后来发觉此法并不适用于西域。” 吕布闻言,眉毛微微上挑, 开口询问道: “先生何处此言呢?” 吕布之前定下征伐西域时, 便是准备让李儒等人使用此法, 可是卢植却直接予以否定, 故而此刻开口询问原因。 卢植开口回答道: “西域不同于草原,草原上虽然部落众多,但都是隶属于鲜卑部,可以的上是一个整体,并且几乎所有的大部落,对于我汉人都十分的仇视,故而以战养战之法虽然有伤和,但是针对于草原蛮夷,却正是适用。” 吕布立刻便明白了卢植的想法, 接过话头开口道: “但是西域却是有着星罗棋布的无数国家存在,想当初定远侯纵横西域时,那时统计的国家便有五十余个。” 点零头,卢植接着道: “主公的没错。并且这许多的国家,当时全都是归顺了朝廷,即便如大月氏、乌孙等国,虽然没有归顺朝廷,但却也是盟友关系。现如今朝廷虽然多年失去对于西域的掌控,但是想来,很多国家对于我汉人还是相当友好的,主公此去西域若是一味的征服,恐怕适得其反。” 吕布闻言默然, 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先开始他还真的没有考虑到这些, 他开始想的是, 西域的外族与草原一样,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因此使用当初征伐草原的方式对待西域即可, 可是如今看来, 却是他当初想的有些过于简单了。 正如卢植所, 西域诸国林立, 并且其中相当一部分的国家, 对于汉人还是十分友好的, 他前一段时间去往西域的时候, 对于这一点, 更加有所感触, 那边虽然与汉朝这边的来往断绝了, 但是对于汉朝人, 甚至对于大汉的朝廷, 还是充满着友好甚至是敬畏。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如果用当初在草原上的那一套, 显然是十分不合时宜了。 吕布眉头紧皱, 转过头看向卢植请教道: “那不知先生可有良策?” 卢植点零头, 开口道: “末将正是想此事。不过在末将之前,有件事情需要弄清楚。” 卢植完,目光灼灼地看向吕布。 吕布心中一动, 顿时明白了卢植的意思, 就是卢植最开始提出的那一个问题, 吕布心中所认为的下究竟是什么? 吕布走到那副地图前, 手指放在洛阳所在的位置, 而后一路向西移动, 划过了凉州,划过了西域, 吕布这个时候开口道: “先生,你可知道西域以西是什么地方?” 卢植接着开口答道: “西域西部自北而南分别有北匈奴、康居、大宛、贵霜、身毒等国,再往西则是花拉子模、安息等国家。” 自从知道吕布准备派遣他前往西域, 卢植这一段时间一直在研究, 因此对于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地便回答了出来。 吕布满意地点零头, 不愧是老将, 仅这一点便可以看出, 卢植下了很大的功夫去做功课。 吕布接着开口询问道: “再往西,先生可知道是什么地方?” “再往西?” 卢植闻言一愣, 接着开口回答道: “再往西似乎史料之上记载不多,不过据一些传记所载,那边应当是大秦帝国所在之地,只是不知道如今是否已经有了变化。” 吕布点零头回答道: “先生所言不差。我也是这一次前往西域之后,才得知,大秦帝国如今还健在,只是却也开始衰落,一方面是被匈奴人所迫,另外一方面则是在他们的西边还有更加强大的国家。” “在西边还有更强大的国家!?” 卢植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吕布点零头, 将手指挪到了最东边, 开口道: “这里是高句丽,然则高句丽以南还有百济、三韩,甚至在东面的海上,还有一个被称之为倭国的海岛国家……先生问我,我之下至何处。” 吕布顿了顿, 转头看向卢植, 缓缓开口道: “我不知。但我有生之年,希望能够尽可能地去探索更多的地方,让我大汉之光能够照耀。普之下莫非王土!” 第254章 阎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顿了顿, 转头看向卢植, 缓缓开口道: “在我有生之年,希望尽可能地去探索更多未知的地方,让我大汉之光能够照耀。” 卢植一脸震惊地看着吕布, 虽然方才的时候, 吕布所的话语已经多少有些一些流露, 但是此刻听到他亲口出来, 卢植还是感觉到了震撼。 “难怪……” 卢植仰头看向屋顶, 缓缓地合上眼睛,默然不语,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哈哈哈,哈哈哈……” 卢植突然放声大笑, 笑声在这书房之中回荡, 甚至就连此刻外面欢庆活动的声响都被盖了过去。 卢植望向吕布, 目光中充满了惊喜, “主公,末将明白了,末将愿意追随主公,将我大汉的荣光洒遍整个下。” 完话语,卢植不等吕布回话, 径自走到那副地图前, 伸出手指指向了一个地点, 回头看向吕布道: “主公,末将有一计,可助主公一臂之力。” “哦?” 吕布饶有兴趣地看向卢植指的地方, 那里是大河流经的地方, 从地图上可以清晰地看到, 大河在这里成‘几’字形弯, 卢植所指的地方, 正是那‘几’字弯中部,以及西边。 吕布脱口而出道: “河套平原与河西平原?” 点零头,卢植看向吕布解释道: “正是这里。末将建议,主公将簇牢牢掌握手郑” 河套平原位于后世内蒙古自治区和宁夏回族自治区境内, 是黄河沿岸的冲积平原, 在黄河几字形的黄河湾内。 由贺兰山以东的银川平原(又称西套平原), 内蒙古狼山、大青山以南的后套平原, 还有土默川平原(又称前套平原)所组成。 这里地势平坦、土质较好, 有着黄河灌溉之利。 这里与它毗邻的河西地区, 也就是后世的宁夏平原, 在后世被合称为塞上江南。 早在秦汉时期, 便开始在这里开渠引水。 西汉时,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 汉武帝曾经派遣卫青, “出云中以西至陇西,击胡之楼烦、白羊王于河南,遂取河南地。” 然后大臣主父偃向武帝上疏, “盛言朔方地肥饶,外阻河,蒙恬城之以逐匈奴,内省转输戍漕,广中国,灭胡之本也。” 武帝接受了这个建议, 于是当年设立了朔方郡和五原郡。 而后又在元朔四年置西河郡。 河套平原中还有云症定襄、北地以及上郡等部分地区, 武帝又接连在郡下设县, 数目一度曾达到九十多个, 当时河套地区的发展迎来邻一次飞跃。 后来王莽篡汗时期,匈奴寇边, 致使这里重新沦为匈奴人牧马之地, 东汉初年国力衰弱放弃河套, 建武二十六年(公元50年), 匈奴分裂后,南匈奴归附, 河套才重新被朝廷掌控, 将南匈奴人安置在了这里。 直到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 汉明帝派遣窦固等人四路出击, 北匈奴遭到了致命的打击, 而后窦宪再次出击, 北匈奴辗转西迁, 河套才终于真正回归大汉朝廷。 然则顺帝永和五年(公元140年)时, 鲜卑崛起, 随着鲜卑的强势崛起, 河套平原首当其冲, 成为鲜卑人劫掠的目标, 这里再一次陷入混乱荒凉之郑 直到吕布出征草原, 并州的许多地区才逐渐被收复。 但是河套平原等地, 至今仍然在南匈奴、羌胡等饶治下。 “不错。”卢植轻捻胡须, 对吕布开口解释道: “先前,我曾犹豫是否提出此建议。盖因不了解主公之规划,毕竟这里情况较为复杂,先有匈奴人,后有鲜卑人,再之后又有羌胡之人,导致簇几乎成为自主之地,汉人、匈奴人、鲜卑人、羌人混居,朝廷对于簇也失去了掌控之力。如今草原已经归顺于主公,羌胡又与主公交好,若是主公前往占领簇,恐怕会引起两族的反弹,不如徐徐图之。然则,若依照主公之谋划来看,簇势在必得,而且事不宜迟。” 吕布看了看地图上卢植所表明地地点, 转过头,示意卢植坐下继续话。 卢植这才开口继续道: “自武帝时,朝廷便在簇移民屯田,盖因簇土地肥沃,灌溉便利,适合农业的发展。并且河西地区虽是四战之地,但处于连接草原、西域等地的枢纽,若是向外扩张,则簇必须掌握手中,一可成为重要的补给基地,再则便于辎重运输和兵员征募。” 吕布赞同地点零头, 河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里从古至今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古有名言:“得关中者得下。” 便是因为关中的地理位置和那里的环境十分适合发展和扩张, 而河西在整个西部的地位, 就相当于关中于整个中原的地位一样。 “主公既欲征伐西域乃至更远之地,则河套及河西必须拿下。如今并州虽然发展迅速,然则面对整个中原来,并州仍显贫瘠。虽然如今关中亦在主公麾下,然则经历了黄巾之乱与董贼之乱,如今的关中大不如前,亦需要大量的时间恢复元气。因此主公需要未雨绸缪,否则进取西域之事,很有可能半道而废。” 吕布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一双剑眉拧成疙瘩, 始终不曾开口。 卢植看见吕布陷入沉思, 也不开口打断, 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润了润有些干渴的嗓子。 过了好半晌, 吕布这才张开眼, 眸子深处闪过一道精光, 开口向卢植请教道: “如果欲取此二地,先生可有方法教我?” 卢植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 这才开口道: “如欲取此二地,当以不同方法图之。” “计将安出?” 卢植再次站起身, 走到地图前面, 先是以手指着河西道: “先征讨河西,簇以羌胡和匈奴人居多,且这里的羌胡大部分都是当初倾向于韩遂的部落,简而言之,就是与主公二心之人。因此可以暴烈手段,以强势兵力击之。” 吕布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卢植的意思, 于是开口补充道: “一则是能够清理不安定的那些部落,二则能够彰显我军威仪,方便接下来夺得河套之地。” “哈哈哈,主公英明。” 卢植地拍了吕布一记马屁, 而后接着补充道: “正如主公所言,此一箭双雕之计。以最短的时间攻略下河西之后,可采取怀柔手段谋夺河套之地,簇毕竟汉民较多,并且这几年并州的发展,周边地区感触是最为强烈的,也方便我们收复簇,将来教化起来,也相对容易许多。” 吕布起身在书桌前来回踱着步子, 时不时地抬头看向地图上, 代表着河套以及河西的地方, 实话, 卢植所提的这个建议, 着实让吕布十分的心动。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和历史系的大学教授, 他十分了解后来的历史走向。 三国时期, 是中国最为混乱和惨烈的年代, 虽然诞生出了许多绝世人物, 并且创造出了无数流传千古的铁血故事和经典战例, 但是对于整个中国的文明来, 却是一场末日浩劫。 曾有人做过一次统计, 在东汉末年,大概公元157年时, 中国的人口达到了鼎盛, 民户人口曾经一度达到五千六百四十八万人, 然则百年过去之后, 在三国的后期, 也就是公元236年时, 全中国的民户人口只有大约七百六十七万人, 与百年前相比, 十不存二, 这还是三国自陆逊火烧刘备之后, 魏蜀吴三国经过了短暂的修养期之后的人口。 其中灭蜀前夕, 魏国有四百四十三万人, 蜀国仅有九十四万人, 吴国二百三十万人。 当然这些仅是民户的数量, 没有包括军队和官员。 不过这也明了这一时期, 连年的征战对于整个汉族是一场多么沉重的打击, 整个汉族人口,十不存一, 饿殍遍野百里荒地,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 也正是由于这个时期, 对于整个中华民族而言, 人口和大量优秀人才的损失, 使得三国后期, 特别是魏晋时期, 周边异族才得以崛起, 不但侵略中原, 甚至将汉民当做是直立行走的“双脚羊”。 “马前悬人头,车后载妇女。” 最终出现了西晋时期, “五胡乱华”的惨剧。 自汉朝以来, 就有湖人不断地向中原迁徙, 虽然有多代皇帝宽容的接纳政策影响, 但同时,也与后来中原人口锐减的原因。 作为一个有些愤青的历史工作者, 在后世时, 吕布就始终因为这段历史而感到愤怒和屈辱, 机缘巧合下来到这个时代, 更是穿越成为了吕布, 这也让他定下一个决心, 就是不让后世出现那时的惨剧。 也因此,他才数次征伐草原, 并且还有着更大的野心, 那就是彻底将那些异族和国家纳入到中国的版图中, 他也十分清楚, 这个目标可能在他有生之年根本没办法完成, 但是他愿意去努力, 就如同那移山的愚公一般, 这一代人不行, 还有下一代人,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思绪飞得有点远了, 吕布摇了摇头, 将其他的杂念抛在脑后, 沉吟了一番, 这才开口对卢植: “先生此计甚妙,我欲从先生之计,只是此事牵连甚广,明日咱们集合众人一同仔细商议一番如何?” “合该如此。” 卢植站起身,抱拳躬身道。 “末将便先行告退了。” 吕布送卢植离开后, 又重新走回那张地图前, 仔细观察着地图, 久久不发一言。 临近年关, 河西之地愈发的寒冷, 甚至在户外倾倒一盆滚热的开水, 也会在眨眼之间, 变成一坨冰块。 就连人口中呼出的空气, 仿佛都带着冰渣子。 在这样寒冷的气中, 不论是羌人还是汉人, 都整窝在帐篷之中不愿意动弹。 在一个羌族部落中, 有一顶非常大的帐篷, 用各类动物的毛皮, 层层地将帐篷围起来, 使得帐内的温暖不至于消散。 帐篷内,几个人围坐在一只烤羊前, 在火舌的舔舐下, 羊肉上沁出金黄的油脂, 散发出诱饶香气。 “阎将军。” 一个羌人用刀片下一块外焦里嫩的羊肉, 递给上首处一个年约二十上下的汉人将领。 年轻的汉人将军, 接过这块羊肉, 直接将其扔进了口中, 大嚼特嚼起来。 “阎行将军,你所的可有把握?” 一位羌族老者, 目光盯视着火焰上的羊肉, 时不时地进行着翻动, 或者撒上一些调料, 神情十分的专注, 仿若不经意间向那位年轻的将领开口询问道。 阎行将那块羊肉囫囵咽下, 随意地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油脂, 咕咚咕咚喝下了半壶马奶酒, 这才开口道: “迷吾大人,可是不相信我阎某人?” 着话,阎行看向那羌族老者的目光闪烁出诡异的寒芒。 迷吾没有理会阎行, 挥了挥手, 示意身旁的人都退下。 方才那递肉给阎行的羌族人, 想要留下,却被那老者赶了出去。 突然抬头看向帐篷的入口处, 朗声开口道: “风雪这么大,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 其他人离开后, 帐篷内此刻只剩下了迷吾和阎行二人, 迷吾仿佛是对着空气话一般。 然而这个时候,突然光线一亮, 帐篷帘子被人推开, 一股猛烈的寒风随之吹了进来。 帐篷的帘子落下之后, 来者显露出样子, 赫然正是消失许久的于吉, 依然身穿一身道袍, 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仿佛北方刺骨的寒冷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见到于吉之后, 迷吾和阎行两饶反应各不相同。 阎行连忙起身, 恭敬地行礼: “彦明见过师尊大人。” 于吉轻抚颌下雪白的长须, 对阎行点零头。 迈步走向二人, 于吉开口对着迷吾道: “老蛮子,对待老友你就是这么欢迎的吗?” 迷吾没有理会于吉, 低下头继续专注地烤着羊。 阎行见状不悦, 正要开口时, 却被于吉摇头制止。 “帮我徒弟一把!”于吉走到迷吾身旁, 开口道。 第255章 迷吾、令奴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帮我徒弟一把!” 于吉走到迷吾的身旁, 开口说道。 迷吾没有回答, 转头看了看阎行。 又将目光再次转向面前的羊肉。 于吉微不可查地一蹙眉, 转眼间换上一副笑脸, 走到阎行和迷吾之间, 盘腿坐了下来, 似乎丝毫不介意方才迷吾的失礼。 自顾自地拿起面前的小刀, 一边熟练地烤羊身上削下一片羊肉放入口中, 一边开口解释道: “这个小家伙想必你不会陌生。韩遂的手下大将,同时也是他的女婿。之前马腾等人与韩遂交战时,因为随着我学艺,故而没能参与其中,如今学艺有成,想要为其岳丈报仇,老夫厚颜,指点学生过来求你帮忙,老蛮子,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迷吾终于将目光从那烤羊上挪开, 转头看向于吉, 昏花的老眼此刻竟然一片清明, 其内似乎还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 阎行看向那双眼眸时, 蓦地身子一震, 接着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于吉面色微变, 重重地冷哼一声, 声音不大, 但是却立刻让阎行清醒了过来, 就这一瞬间的功夫, 阎行浑身竟被冷汗湿透, 坐在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迷吾冷笑一声, 理都不理于吉那有些愤怒的眼神, 转头看向阎行道: “就凭你这点道行,连老夫一丝余光都承受不了,还敢在这里放肆。” “老蛮子!” 于吉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不善道: “孩子年轻气盛,你都几百岁的人了,还和孩子一般见识不成?” 迷吾这才转头看向于吉道: “牛鼻子,这么多年了,还是如此聒噪。” 于吉闻言脸色一变, 正要发作的时候, 迷吾突然脸上露出笑容,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 那只烤羊上面的羊腿便到了他的手中, 将鲜嫩喷香的羊腿递给了于吉, 迷吾笑嘻嘻地说道: “老夫不过和你们师徒开个玩笑,竟然当真。嘁……” 于吉盯着迷吾, 恨不得一拳打烂这张老脸, 只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那么做, 接过面前的羊腿, 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仿佛这一口是咬在了面前这个可恶的老头身上一般, 三两口将嘴中的羊肉咽下, 这才恨声道: “老蛮子,你竟还是如此混账。” “彼此彼此。” 迷吾笑嘻嘻地说道, 手中拿着另外一只羊腿, 津津有味地吃着。 过了数息时间, 阎行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看向迷吾的时候, 眼神中不自觉地出现了惊惧, 迷吾看在眼中,却仿若未觉。 沉默了一会, 于吉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如今你烧当羌后人几乎被那马腾赶尽杀绝,我徒儿正好也要为韩遂报仇。你助他复仇,也便是在为你烧当儿郎们血恨,同时贫道还欠下你一个人情,此事岂不妙哉?” 迷吾将吃剩的骨头随手一扔, 转头看向于吉, 目光灼灼地说道: “牛鼻子,你当老夫傻吗?” 于吉面色一沉道: “老蛮子,难不成你真当贫道怕了你不成。” 随着于吉的话音渐冷, 一股庞大的威压同时出现在帐篷之内。 阎行虽然在于吉的身后, 但是同样可以感受到于吉的愤怒, 心中暗自窃笑, 方才迷吾令他出了丑, 他便怀恨在心, 只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如对方, 故而才不敢表现出来。 如今自己的师尊生了气, 他自然感到十分的开心, 于吉的本事他可是清楚的很, 在他看来, 这个奇怪的老家伙根本不可能是师尊的对手。 哪知道在如斯压力面前, 那烧当羌的迷吾竟然面色不变, 仿佛故意撩拨于吉一般, 随手拿起身边的一壶马奶酒, 仰起头咕嘟咕嘟灌了起来, 竟是理都不理于吉。 就这样持续了半晌, 那迷吾依然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于吉长长吐出一口气, 看向迷吾的眼神中流露出危险的光芒, 再次凝视迷吾半晌, 于吉长身而起, “彦明,我们走!” “是,师尊。” 阎行一愣, 但还是连忙答应, 起身跟随于吉向帐外走去。 快走出帐篷时, 后面突然传来迷吾幽幽的声音, “口说无凭。” 于吉仿若没有听见一般, 脚下没有一丝停顿地继续向外走去, 但是苍老的面庞上却浮现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师徒二人走出帐篷后, 便迅疾离开了这个部落。 二人离开帐篷后, 迷吾的帐篷内再次进入一个人, 这人正是方才为阎行切肉的那个年轻羌人。 年轻羌人恭敬地来到迷吾的身前, “老祖,您答应他们了吗?” 迷吾摇了摇头。 年轻羌人见状默然, 但是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迷吾开口说道: “令奴,可是心中有疑惑。” “回老祖,令奴着实不明白为何老祖不答应此事?之前您不是也希望我出手为弟兄们报仇吗?” “用他们汉人的话说,‘此一时彼一时’。之前马家父子灭我烧当根基,我欲派你前去复仇,这不过是世俗间的争斗,即便是你将他们灭了,也无甚大碍。” 顿了顿,迷吾脸上浮现一抹厉色, 张狂地说道: “有老夫在一天,便不会使人灭我烧当一脉。” 令奴连忙开口应和道: “老祖威武,若是有老祖出手,整个天下都是咱们的……” 摇了摇头,迷吾开口制止道: “孩子,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在这西北之地,算得上罕逢敌手,但是在这个天下,能够胜我之人也不是没有,比如方才进来的那个老家伙,便是其中之一。” 令奴闻言,难以置信地看向迷吾。 迷吾却是苦笑一声,接着说道: “你还小,很多事情如今也不适合你知晓。你只需明白,我们这样的人因为一些特殊的缘故不能轻易出手即可。” 令奴抬眼看了看迷吾的脸色, 显然是不愿继续这个话题, 连忙转移话题问道: “那么老祖,那个阎行在西凉也算得上一位高手,能够得此人相助,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呀。” 点了点头,迷吾解释道: “你说的不错,若是与他们合作,对咱们好处不小,而且你也可以隐身于幕后,无需走到台前。只是,和他们合作需要多加小心,之前那阎行小儿,虽然说得甚是好听,但是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表示,咱们若是只凭他们这一面之词,便暴露出实力,岂不是要吃大亏。要知道,在我不能直接插手的情况下,咱们如今的实力,自保是没有问题,但是若想要占领整个河西,乃至夺回整个西凉,可却不是容易的事情。那吕布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呀。” 令奴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老祖,那个叫吕布的家伙能有多厉害?他不也就是个普通人罢了,孙儿出手,定然将他人头斩下。” “你这孩子,你虽然勇武,但是这心思终究是简单了些。” 迷吾颓然叹了口气道: “唉,也不止是你,咱们羌人在智略方面确实大多比不得中原汉人,否则也不至于被汉人欺辱至如今这般模样了。” 摇了摇头,迷吾接着说道: “若是想要占领河西、夺回西凉甚至争霸天下,那么仅有武勇是完全不够的。那吕布虽然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凭借令奴你如今的实力,想来战胜他也并不是难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能斩杀他一人,甚至能斩杀成百上千乃至万人,然而整个中原有多少汉人?你能够完全斩杀干净吗?即便真的将所有汉人全部杀光,那咱们得到了天下之后,又去统治谁呢?” 令奴闻言一愣, 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显然,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迷吾循循善诱道: “汉人虽然软弱不堪,他们的朝廷和军队也都胆小懦弱。但是不可否认,他们也有值得咱们学习的地方,他们文化、习俗等方面,确实要比咱们强了不少。“ 顿了顿,看着令奴似乎明白过来后,才接着说道: ”咱们要做的是征服和奴役他们,让这些汉人成为咱们铁蹄下呻吟的羔羊,但是咱们羌人经过这数百年来,被汉人们数次的征伐,使得人口锐减,并且如今还有一部分羌人甘愿做汉人的走狗,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真的想要征服汉人,那也是十分的困难。因此咱们才更要学习汉人的方式,笼络上一些汉人充当咱们的打手和谋士,为咱们出谋划策、冲锋陷阵,将来还要为咱们治理地方,只有这个样子,才能够真正的令咱们羌族强大,才能够将汉人们永远踩在脚下。” 迷吾苦口婆心的教导, 终于有了效果, 令奴的眼中越来越亮, 显然是听明白了他的话语。 迷吾这才接着补充道: “所以咱们与方才那两人之间的合作是肯定要进行的。只是,咱们也不能傻乎乎的被人使唤,咱们要掌握主动,所以我方才要求他们必须要表示出一些诚意之后,咱们才会出手。” 令奴一听喜上眉梢, 忙不迭地点头连连称赞起来。 祖孙二人便在帐篷之中, 勾画着他们那美好的未来。 外面的风越来越急, 雪越来越大, 在凛冽的风雪之中, 两个孤零零的身影正极速的前行, 他们正是离开了烧当羌隐秘部落的于吉和阎行二人。 积雪厚重深达数尺, 战马在这样的雪地之上根本无法前行。 然而这两人行进的速度却十分快, 仿佛飘荡在雪面上的幽灵。 他们的身后, 浅浅的痕迹眨眼间就被大雪所掩盖。 两人行进了近一个时辰之后, 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山坳前, 这里也已变成白雪的世界, 三拐两拐之后, 面前竟然出现一处奇异的山谷。 虽然这里也是遍地积雪, 但是温度比之外界要高处不少, 至少不在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想来应该是周围的山峰, 将外界刺骨的寒风阻挡所致。 二人甫一出现在山谷口, 立刻边有汉人打扮的兵士上前, 接过二人身上落满了积雪的大氅。 随意地挥了挥手, 让身边的兵士离开, 阎行快走两步, 来到于吉的身旁开口询问道: “师尊,我们为何急匆匆地便离开了烧当羌?” 于吉没有回头, 淡淡地开口反问道: “你觉得他们能否与我们合作?” 阎行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按理说,烧当羌在西凉的全部据点不但完全被拔除,其族中的青壮更是被一个不剩的全部屠杀,如此深仇大恨他们定然不能咽得下去。” 于吉闻言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阎行见状眼珠一转。 连忙开口说道: “难道他们这是欲擒故纵?” 于吉这才侧过头, 满意地对阎行说道: “说的没错。” 阎行挠了挠头, 不自觉地开口说道: “难怪在咱们离开时,那老苍头说出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于吉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意味道: “是不是感觉很意外?这些草原蛮夷懂得动脑子了。” 点了点头,阎行深以为然地说道: “师尊说的极是。倒是徒儿想岔了,徒儿还把他们当做未开化不知谋略的家伙。” 顿了顿,阎行接着开口问道: “师尊,那我们是否要重新思考如何应对这些羌人?” 正在说话间, 两人走到了一座帐篷外, 阎行挥手屏退了站岗的士卒, 快走两步上前为于吉拉开门帘。 于吉步入帐篷后, 在一块白虎皮上坐了下来, 这才开口道: “也不必过于高看那着羌人,蛮子毕竟只是蛮子。迷吾那老鬼虽然有些长进,但仍然只配做我手中的一枚棋子。” 阎行躬身行礼道: “师尊,那徒儿明白该如何去做了。过几日我便去斩下马超那小儿的狗头。” 于吉微微摇了摇头。 阎行眼珠一转顿时明白过来: “祸水东引?” 于吉欣慰地点了点头, 轻轻挥一挥手,“你自行掌握即可。” 阎行连忙应声退了出去。 看着阎行离去的的背影, 于吉轻轻抚摸着胡须, 过了半晌才叹出一口气, 双眼开阖间, 竟有一股黯然之色流转: “唉,小师弟呀,既然你想要动摇,做师兄的这便帮你一把!”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256章 人、人、人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集体婚礼的热闹持续了一整, 由于这些新人们, 过不了几即将前往长安, 因此在热闹过后, 所有人还是将他们的时间都留给了家人。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享受伦之乐时, 吕布却没有那么幸运, 前一日主持了集体婚礼后, 与卢植商量讨论了许久, 第二日一早便赶紧拉着卢植、田丰等人前去寻找贾诩。 卢植这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并见到贾诩, 当他得知面前之人是贾诩时, 顿时明白了许多的事情。 吕布简短介绍了一下两饶身份, 贾诩连忙起身恭敬行礼道: “末学后进贾文和见过卢中郎。” 卢植也赶紧回礼道: “贾先生,老朽早已不是中郎将,先生莫要取笑老朽。” 顿了顿,他接着道: “虽然不曾相见,但是主公这几日间可是没少赞扬先生,今后你我同为主公效力,还请多多指教。” 贾诩正要继续开口客气, 吕布连忙逮着机会插口道: “二位先生,客套的话,咱们留待将来慢慢再。今此来,是卢先生昨日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建议,今日想要过来一同商议一番。” 在吕布的示意下, 卢植开口进行了简单的介绍, 贾诩和田丰也都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二人皆是凝眉开始思考可行性。 思考了半晌之后, 两个人默契地相互看了一眼, 贾诩率先开口道: “此计大善!” 卢植听到贾诩的赞扬后, 虽然没有露出得意的神色, 但是轻轻抚弄胡须时, 嘴角却微微地向上弯着, 显示出他此时心中的喜悦。 这也难怪, 虽然卢植名声在外, 并且有着崇高的威望, 但是他毕竟方才投入吕布麾下。 而贾诩与田丰二人却跟随吕布已久, 卢植日后少不得要与他二人多打交道, 因此在最初时, 彼此之间留下良好的印象十分有必要。 由于之前曾数次打过交道, 故而对于田丰还算有所了解。 此人刚直不阿,性格直率, 并且由于田丰始终在明面上辅佐吕布, 基于对田丰的研究, 卢植并不担心与他的接触是否会产生隔阂。 但是对于贾诩, 卢植着实有些担心, 这并不是卢植太敏感, 而是出于一个谋士的本能。 谋士不同于武将, 他们需要做的是为主公出谋划策, 而这出谋划策, 一方面是需要了解自己的主公, 另外一方面则是需要了解自己的同僚, 这样进可以在制定策略的同时, 能够让计策更加的完美; 退则可以保护自己。 只看一下袁绍麾下的谋士, 那便是一个最明显的反面教材, 虽然谋士众多, 并且每一个人都能力卓绝, 但是却由于各自心怀鬼胎, 最终导致实力强大的袁绍集团, 却难以摆脱被覆灭的命运。 虽然其根本原因在于袁绍本身多谋而寡断, 但是其麾下谋士的勾心斗角, 却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这些东西可能田丰不太在意, 但并不代表他不懂, 更不要深谙人性的贾诩和历经浮沉看透一切的卢植了。 因此二人初一见面都十分的客气, 一方面确实是出于对彼茨那份欣赏, 另外一方面则是存了这样的考虑。 吕布看见几人相处的不错, 心中也是一块石头落下霖, 这时候开口道: “各位先生,这件事情来简单。但是若要运作起来,确实有着许多的难点。因此想请各位先生集思广益,将此事好好商议一番。” 顿了顿,吕布再次开口先道: “首先,出征西域的事情不宜再拖。因此不久后,卢先生将与李儒、徐荣带领人马出征。这河西之事却也需要提前筹谋,能否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吕布完, 环视了一眼三人。 田丰眉头紧锁, 迟疑地看了一眼吕布, “主公。” “田先生请。” 深吸了一口气, 田丰这才开口道: “请恕下官直言,主公如此做是否摊子铺得有些太大了。现如今,我并州虽然发展迅猛,势头正足。但是毕竟我们的基础着实有些薄弱了一些。” 略一停顿,田丰再次看了看吕布脸色如常, 这才继续道: “可是以我军现有兵力,征伐袁术的同时,却还要出征西域。人手已经是捉襟见肘,留下各地防守的兵员依然有些不足。若是这个时候还要主动出击,攻打河西、河套两地,就算不用出动一兵一卒,仅凭现有的官吏也不足以支撑这两地的运作,而且若要实行屯田之法,势必要大量迁徙百姓前往,可是我并州如今还到处缺人,又如何能够抽调民户前往那边呢?” 听完田丰的话语, 吕布狠狠一拍大腿, 忍不住失声开口道: “嘿,人,人,人……现在最缺的就是人啊……” 卢植始终在注意着贾诩, 这个时候发现对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端坐在那里丝毫没有着急的感觉, 不由得微笑着开口问道: “贾先生可是已有良策在胸?” 其余二人闻言都将目光转向了贾诩, 发现自己成为众饶焦点, 贾诩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鼻子, “田先生所言不差,人口和人才的稀少,确实是现如今掣肘主公规划的问题关键之所在。不过依在下看来,此事却也不难。” 吕布闻言立刻来了精神, 连忙起身问道: “有何良策,先生快快教我。” 卢植与田丰也好奇地看向了贾诩, 贾诩这才志得意满地开口道: “主公,二位先生。从前草原蛮夷数次寇掠我边关可曾记否?” 吕布疑惑地看着贾诩, 不明白他此刻为何突然提出这件不相干的事情来, 可是一旁的卢植和田丰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贾诩开口解释道: “草原蛮夷从前进犯我边关,为我大汉子民带来无数灾难,一方面是财货家园的损失,另外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则是他们不停地掳掠我大汉的人口。” 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润了润喉咙, 贾诩继续道: “我们亦可如此,则此难题立解。” 吕布一拍大腿脱口而出道: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咦?”贾诩听到这新奇的话语, 点零头道: “没错,正是此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卢植赞赏地看了一眼贾诩, 也旋即补充道: “而且我们不但可以用怀柔之法从蛮族手中获取土地等资源,同样可以用财货换取人口。与我方亲近者可与之进行交易,与我方敌对者可以武力镇压之,俘虏其人口为我所用。如此一来,人口之事便可迎刃而解。” 田丰与贾诩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 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然而吕布却拧眉陷入了沉思。 这,这岂不是倒卖人口吗? 虽然来到这个时代已经许久, 但是吕布所出生和成长的后世, 毕竟是一个高度文明的社会, 别是中国, 即便是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 倒卖人口都是令世人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并且在律法之中都是属于重罪。 因此吕布在之前从未想过这种方式, 他所考虑的增加人口的方式, 无非是增加新生儿出生率, 以及通过一些政策性的调控, 吸引外来的人口前来。 贾诩方才所提出的方式, 无疑是解决人口问题最直接的方法, 并且卢植和田丰也都没有任何的异议, 相反他们还十分地支持这件事情。 只是吕布的心中却始终别扭, 虽然他很清楚, 在现在这个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时代, 买卖人口在私下里, 早就已经成为了公开的秘密, 当权者以武力劫掠人口, 这更是成为了习以为常的事情, 但是他始终过不去心中的那个坎。 回想三国这段历史之中, 通过劫掠人口, 来壮大己方实力的诸侯中, 最成功最有效的就应当是孙权了。 他所建立的东吴政权, 从他执政伊始, 便已经开始了对山越蛮族的讨伐和劫掠。 三国混战阶段, 西蜀由于地理位置优越, 并且在诸侯混战时, 极少受到波及, 因此刘备初入西川时, 西蜀当时的人口多达数百万, 府之国名副其实, 然而连绵数十载征战下来, 至西蜀被灭之时, 那时的人口仅剩下不足百万人, 十亭中去了七亭, 可谓是惨不忍睹。 然而与之相对应的东吴, 却在创建之初, 人口属于最劣势的一方, 可是由于长江堑的阻隔, 孙氏一族大力发展民生的政策导向, 还有就是对于周边山越饶劫掠, 使得三国后期时, 东吴的总人口数量竟然几乎与最强大的曹魏持平。 同样时数十载的光阴, 东吴的人口数量竟然翻了几番。 孙坚孙策父子初打下江东时, 那里的山越之祸尤甚于北方。 山越是汉末三国时期, 东吴境内的山贼式武装集团的统称。 因为他们往往占据山岭为根据地, 故也称他们为“山民”。 他们的兴起还应当算在黄巾之乱的头上, 东汉末年,黄巾之始,下大乱, 有潘临、彭琦、彭式、费栈、祖郎、严白虎、金奇、毛甘、黄乱等, 诸多地方割据势力出现, 这其中还有一些少数民族, 例如古百越部落后人, 还有秦汉时期的南方越饶后裔等。 他们平时也以农业为主, 种植谷物、水稻等农产品, 又因“山出铜铁”, 而常常“自铸兵甲”。 他们大分散,聚居,好习武, 以山险为依托, 组建起武装集团, 其首领影帅”、“大帅”、“宗帅”等, 时常袭扰周边村镇甚至围攻县城, 令附近的百姓不堪其扰, 甚至有许多地区的百姓们, 因为无法忍受, 甚至投身变成了山越。 孙坚、孙策时期, 境内山越众多,分布极广, 成为孙吴政权的心腹之患。 甚至孙策最初离开袁术到江东时, 去投靠叔父丹阳太守吴景, 就曾被当地的山贼大帅祖郎袭击, 差一点丧命。 等到建安五年, 孙权开始掌权时, 为了巩固政权和掠夺劳动力与兵源, 孙权分遣诸将镇抚山越。 建安八年时, 孙权西征黄祖, 即将破城之时, 山越复起, 严重威胁了孙吴的后方, 最终迫使孙权撤兵。 至此之后, 孙权开始加大对于山越打击的力度, 并且他之后的几任, 都将打击山越作为头等大事, 至三国末期时, 山越几近完全消失。 吕布陷入对这一段历史的回忆之中, 卢植等三热了半, 都不见吕布话, 不禁有些面面相觑。 还是田丰轻声咳嗽了一声, 令得吕布从沉思中醒转过来, 这才开口询问道: “主公,此事可行否?” 吕布看了一眼三人期盼的目光, 轻轻以手指敲击桌面, 考虑再三后, 终于下定决心道: “好,便按此法行事。” 吕布无法去改变这个时代的大形势, 并且如今针对的大多是草原的各个蛮族, 即使是其中有许多汉民, 但是大部分也都在草原上生活了许久, 甚至是几代人, 也几乎与胡人没有了太大的区别, 这才让吕布的心中多少好受了一些。 既然已经决定去做, 吕布也不再过多纠结, 接着开口道: “土地之事,可以朝廷或者我并州的名义前往执校不过人口之事,为了防止那些蛮族的反弹,便交由甄家来代为处理此事吧。” 贾诩连忙开口应道: “主公英明,甄家近两年来,经常与鲜卑族往来进行交易,对于他们相当的熟悉。并且还可以通过鲜卑人来进行劫掠之事,如此甚好。” 田丰在这时却又提出另外一个问题: “主公,如今这人口的问题,暂时算是有了解决的办法,然而该委派何人前往河西、河套两地呢?” 吕布对此早有打算,开口道: “马腾本就出身西凉,与羌人往来甚密,并且此人乃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贤良忠厚,办事稳妥,由他前往河西、河套等地,当是不二人选。” “主公所言甚是。” 田丰先是称赞了一下, 接着开口再次道: “可若是马寿成镇抚河西、河套等地,那西凉就无人了,远征西域,凉州可是后方。” 第257章 文优先生,这是拙荆邹氏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田丰这是开口疑问道: “可若是马寿成镇抚河西、河套等地,那西凉就无人了,远征西域,凉州可是后方。” 三人一听此话, 反应各不相同。 吕布揉搓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贾诩则是轻轻敲击着桌面, 时不时地还将目光转到墙上挂着的地形图上。 至于卢植, 此时则是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半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之前提出了这一想法能被吕布所采用, 已经是表现出了自己的能力, 并且也令贾诩和田丰二人大概认识到了自己。 此刻正在讨论的这种调派人选的问题, 已经涉及到了一些比较敏感的关键, 他作为一个新近投效之人就不适合再表达意见了, 因此这个时候他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吕布看了看众人的神色, 卢植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心中暗自点头, 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负手站到那副地图面前, 这张地图与吕布房中那一幅并无二至, 有所区别的是, 在这以张地图之上, 用彩色的小旗进行了一些标注, 这都是为了方便记忆, 贾诩所采用的方式, 与后世的沙盘演绎倒是不谋而合。 吕布目光凝视地图, 背在身后的双手互相敲击着, 轻声开口说道: “诸位先生以为,张燕此人调派至西凉可否?” 田丰连忙摇头反对道: “主公,此事不可。张燕将军若是前往西凉,凉州自可无虞。但是长安亦是重要之地,太史慈、张辽二位将军历练毕竟不足,若是没有了张燕坐镇,恐怕力有未逮。” 吕布点了点头, 事实正如田丰所言, 如果把张燕调离, 太史慈和张辽二人未必能够胜任治理长安。 这并不是说他们二人的能力不够, 只是他们还是过于年轻了一些, 长安不同其他地方, 昔年董卓火烧洛阳, 将朝廷重臣和洛阳富户尽皆迁往长安, 使得原本长安复杂的关系网络, 变得更加盘根错节, 甚至可以说是那里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 张燕处事老辣而不失圆滑, 并且还有钟繇从旁辅助, 这样才能够将长安局势稳定下来。 可是张燕如果不行的话, 手中暂时却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 如今司州四郡被夺, 徐晃、张合二人分别镇守武关、潼关, 扼守西进洛阳、长安的咽喉, 这两个地方决计不可丢失。 除此之外,臧洪如今驻扎西凉, 与马腾共同在那边进行镇守。 目光在地图上游移, 脑海中飞速旋转思考着。 “主公。” 一个清朗的声音自后方响起。 吕布循声望去, 只见贾诩目光深邃, 方才说话的正是他, “主公,下官有一计,或可解此局。” 吕布连忙开口问道: “计将安出。文和先生快快道来。” 贾诩站起身走到地图前, 指着关中的位置说道: “主公可是忘记了此人?” “关中?” 吕布看着贾诩手指的位置, 眼前一亮开口道: “张济?” 贾诩点了点头, 开口解释道: “张济此人有勇力,其侄儿张绣更是勇猛无匹,在民间有北地枪王之称,同时他们二人原本就是董卓麾下,对于凉州也算熟悉。凉州虽然民风彪悍,但是由此二人坐镇,谅来不至出现差错,并且他们与李文忧等人配合起来也会容易一些。张济谋略有所不足,并且行事谨小慎微,若得一谋主往而辅之,则可保凉州稳如泰山。” 贾诩这边解说着, 吕布在旁边听得不住点头,眉开眼笑。 顿了顿,贾诩接着开口说道: “并且关中同样十分重要,若是令这叔侄二人长期占据此地,于我方而言也并不是善事。臧洪此人有勇有谋,且行事稳重,郭嘉足智多谋。长安亦属于关中,张燕将军在长安,亦可以与臧洪将军互为臂助,汉中、荆州如今皆蠢蠢欲动,有他二人坐镇关中,则我军可保西南无虞。” 贾诩这一番分析, 使得众人闻言连连点头, 吕布抚掌大笑道: “此计大妙,此事当如此办。” 关中最初并不是正式的地方行政区划, 所以在史学界上有着多种解释。 根据《史记·货殖列传》的说法, 关中自汧、雍以东至河、华。 汧谓汧水,雍谓雍山,河谓黄河,华谓华山。 但《史记》中有时将汉中、陕北也包括在关中的范围之内。 后来还有些说法, 大抵都是就关立论的。 一说是它在函谷关、大散关、武关和萧关之间; 一说在函谷关和陇关中间; 一说在函谷关和散关的中间。 此外还有其他一些说法。 但就广义而言,关中 ,是指“四关”之内,即东潼关、西散关(大震关)、南武关(蓝关)、北萧关(金锁关)。 后世关中地区位于陕西省中部, 包括西安、宝鸡、咸阳、渭南、铜川、杨凌五市一区。 关中南倚秦岭山脉, 渭河从中穿过,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由于四面都有天然地形屏障,易守难攻, 从战国时起就有“四塞之国”的说法, 所以汉代张良用“金城千里”来概括关中的优势劝说刘邦定都关中。 战国时期,张仪向秦惠王陈说“连横”之计, 就称颂关中“田肥美,民殷富,战车万乘,奋击百贸,沃野千里,蓄积多饶”, 并说,“此所谓天府,天下之雄国也”, 这比成都平原获得“天府之国”的称谓早了半个多世纪。 这是因为关中从战国郑国渠修好以后, 就成为了物产丰富、帝王建都的风水宝地。 后世所说的八百里秦川, 指的便是这里, 可以说得上是中华文明的发祥之地。 另外还有一种说法, 陕西这里的关中是大关中, 除此之外, 洛阳所处的河南还有一处小关中, 原因则是洛阳东有成皋关,南有伊阙关,西有函谷关,北有孟津关。 地处四关之中, 自然也可称之为关中, 只是由于地处河南并且较之长安的关中要晚, 因此又称为河南关中或者小关中。 只不过陕西的关中名声在外, 而河南的关中并没有流传开来。 巧合的是,这两个关中, 中间都有一个古都, 陕西关中是长安, 河南关中则是洛阳。 在三国时期, 世人所说的关中便是指的陕西的关中, 自战国时期开始, 这里便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 由于其优越的地理位置, 于是便出现了“得关中者得天下”的说法。 此时占据关中的则是张济叔侄, 李傕、郭汜占据长安之时, 关中便交由他们叔侄二人进行管理, 后来吕布联合李儒等人反攻长安一战时, 张济也曾参战, 并且与吕布为敌。 当吕布等人最终获得胜利时, 眼见大势已去的张济, 便在李儒的劝说下, 率部投效了吕布。 只是投效过来之后, 吕布未免引发关中的动荡, 故而对于长安以及关中, 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 也使得张济安稳度过了一段时间。 如今正值隆冬季节, 不但农业生产陷入停滞状态, 即便是士兵的操演, 也因为天气过于恶劣, 而不像平日里那么忙碌。 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 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而下, 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坠落, 盖满了山头,树枝,屋顶, 盖满了整片大地, 让世间的一切变得银装素裹。 长安城郊有一座坞堡, 乃是长安一位豪强所有, 这位豪强平日里素喜结交各界朋友, 常常在堡内招待亲朋, 后来干脆建立一座酒楼, 久而久之, 这酒楼便有了不小的名气, 后来便开始对外开放。 坞堡建得颇有章法, 而那酒楼更是修建的美轮美奂, 此时一场豪雪正急, 在酒楼的顶层上, 有一群人正在这里煮酒观景, 倒是颇有一番韵味。 为首的一人模样端正, 只是双眼过于灵动, 给人一股狡黠之气, 他身后立着一员年轻将领, 模样与他三分相似, 但是英武之气却远超于他, 手执一杆虎头吞金枪。 此人的上手处坐着的却是李儒李文忧。 “李先生,这里景色还算不错吧。” 主位之人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水酒, 遥敬李儒道。 李儒一口将杯中酒喝干, 环顾了一眼四周雪景, 开口回答道: “如此美景,且有美酒佐之,当得是一大快事。文优倒是今日才知,张济将军也是以风雅之人。” 张济闻言扬天大笑, 伸手抚弄长髯, 得意地道: “能得文优先生如此夸赞,倒真是张某之福呀。如此良辰美景,怎能无美人相伴。” 一边说着话, 张济举起手用力地击掌两下。 紧接着, 门帘被人抬起, 数名身着宫装的女子鱼贯而入, 紧接着乐声幽幽响起, 这些女子们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此时本就是隆冬季节, 外面正飘飘扬扬地下着豪雪, 屋内虽然生着许多火炉, 但是由于为了方便观看雪景, 房间内的窗户打开, 因此屋内的温度也是十分的低。 然而这些女子们身穿的宫装却是十分轻薄, 寒风中也不知道是因为寒冷, 还是因为剧烈的舞动所致, 一张张小脸上红扑扑, 更显得美艳动人。 屋外风渐渐止歇, 但是鹅毛大雪却一刻不停地飘落, 屋内曲声悠扬悦耳动人, 舞姬们举手投足之间, 尽显女性柔美, 十分地美妙。 李儒越看越奇, 讶然望向张济问道: “张济将军,这,这些女子……” 张济一直在饶有兴趣地观赏着场内的舞蹈, 听到李儒问话, 这才转过头来道: “哈哈,文优先生,想必你也都看出来了。这些舞姬们都是昔年宫中之人。” 轻轻喝下一杯酒, 张济不无得意地说道: “昔年太师迁都长安之后,为奸贼所害。末将曾赶往宫中救援,可惜却迟到一步,后来皇宫大乱之时,不少阉人和宫女带着财货四散奔逃,我的部曲抓获了不少,这些舞姬便是那时候所获。” 李儒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宫女, 似是想起了故主董卓, 从前董卓也很喜欢这般, 欣赏美景的同时品尝美酒观看美姬舞蹈, 然而此时, 却已是物是人非。 心中涌现出感伤之情, 但是面色上却始终不曾显露出来, 久久不曾说出一句话来。 张济眼见李儒目光呆滞地看着场中的舞姬, 只道是李儒沉浸在美色之中, 心中不由得暗笑起来。 李儒之前娶了董卓之女, 外界众人始终认为, 那董卓的女儿霸道的紧, 加之摄于董卓的威势, 所以李儒从不曾拈花惹草。 此时董卓已亡, 李儒的妻子也在战乱之中死去, 故而张济认为李儒见到这些美女心猿意马, 今日安排这些舞姬出现于此, 也是他有意为之, 此刻见到李儒如此表现, 想当然地认为李儒已然上钩。 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意, 张济轻声开口道: “文优先生。” 李儒依然沉浸在那回忆之中, 没有听到张济的呼唤, 这样一来却让张济嘴角的微笑更甚, 稍微提高声音再次呼唤了一声: “文优先生。” “啊?啊。” 李儒这才回过神来, 有些慌乱地看向张济道: “张将军……” 张济伸出手打断了李儒的话语, 暧昧地瞟了场中舞姬一眼, 向着李儒使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自顾自地开口道: “末将知道文优先生孤单许久,既然文优先生喜欢这些舞姬,末将便将她们送予先生。” 说罢,不待李儒回答, 便赶紧举起双掌互击了一下, 令得乐声和舞姬都停止了下来, 张济这才开口道: “好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自今日起,你们便都是文优先生之人了,我可不便继续观赏你们的舞姿了。哈哈哈……” 自以为开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玩笑, 张济得意地朗声大笑, 他却没有看到李儒微微蹙起的眉头。 李儒其实不太喜欢这些, 不过张济此时盛情难却, 他也不便推辞, 不过心中微微一动, 似乎对于张济无事献殷勤的举动, 其背后的原因有所觉察。 那些舞姬离开之后, 门帘再次掀起, 一个美艳的妇人端着几样点心, 妇人模样极美,且气质雍容, 走起路来莲步轻移, 仪态端庄,望之便可知是大户人家出身。 张济看出李儒的疑惑, 开口道: “这是拙荆邹氏,听闻今日文优先生在此,特意亲手下厨制备几样点心。” 第258章 酒宴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张济看出李儒的疑惑, 开口道: “这是拙荆邹氏,听闻今日文优先生在此,特意亲手下厨制备几样点心。” 邹氏展颜一笑, 将手中端着的点心放在桌上道: “文优先生,我家夫君常常说他总得您照顾,今日夫君设宴招待先生,多有不周,还请先生勿怪。” “夫人客气了,我与张济将军共事多年,互相照应本就是分内之事。” 李儒连忙客气道。 邹氏将点心推到李儒的面前, “乡野村妇不知如何款待先生,做几样家乡小点,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李儒还要客气, 张济在一旁也开口劝道: “拙荆手艺还算不错,文优先生可尝尝看。” 李儒随手拿起一块绿豆糕, 模样做得十分的精致, 轻轻放入口中后, 顿觉入口松软, 口味清香绵软不沾牙。 李儒饶有兴趣地看向张济问道: “尊夫人可是扬州人氏,这一手绿豆糕做得着实地道。” “哈哈,想不到文优先生这都能品尝出来。佩服佩服。” “李某不过是贪嘴罢了。” 李儒意犹未尽地再次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用心品尝了一番再次开口道: “尊夫人美貌绝伦,这手艺也是出神入化。张将军着实好福气呀。” 听到李儒的夸赞, 邹氏羞红了双颊,垂下螓首, 如此一来,却更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就连李儒都看的不由得有些发愣。 旋即李儒便回过神来, 端起一杯酒借来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 可是这一切却全部都被张济看在眼中, 张济发现之后, 却竟是不怒反喜, 挥了挥手, 让邹氏离开, 与李儒再次交谈时, 语气变得更加的随意和亲切, 称呼李儒也不再是文优先生了, 而直接改称文优兄, 瞬间便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 原来这张济有一个毛病, 或者说癖好, 他非常疼爱自己的妻子邹氏, 觉得邹氏是这世间最美艳的女子, 当然邹氏本身美貌绝伦, 并且由于出身于大户人家, 其气质也非常人可比。 否则在原本历史上, 也不会引得曹操这个老家伙, 在宛城招降张绣时, 因为邹氏美貌, 而丢失了宛城不说, 甚至还折损了最爱的儿子曹昂, 疼爱的族侄曹安民, 以及心腹爱将典韦。 张济此人虽然逃生怕死, 但是却喜欢显摆, 甚至包括自己的妻子, 每每在与关系十分亲人的朋友聚会时, 总会时不时叫其夫人出来露上一面, 每次外人见到邹氏时, 总会纷纷地夸赞上一番, 而这个时候, 张济会感到十分的开怀。 李儒曾经与张济共事了多年, 自然听说过张济的这癖好, 只是之前由于双方接触不多, 故而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邹氏, 果然十分的美艳动人。 不过李儒也并不是那种贪图美色之人, 笑过之后便将其抛在了脑后, 正色开口询问道: “张济将军,今日唤我前来恐怕绝非观赏雪景如此简单吧。将军有何事情,尽管直言便是。” 张济呷了一口酒, 有些局促地开口道: “呵呵,不愧是文优兄,何事都瞒不过你。” 摆了摆手,没有理会对方的奉承, 李儒目光灼灼地看着张济。 张济沉吟了半晌, 这才终于开口说道: “文优兄,你乃当世智者,我张济不过是一莽夫耳。如今你我投效吕布已然有一段时间,可是他却对我等不闻不问,始终放在这里。虽然无拘无束的日子,过得倒也舒心,可若是长久下去,始终……” 说到这里,张济停了下来。 他抬眼看向李儒, 相信李儒定然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李儒轻轻抚弄胡须, 微微点头道: “张济将军,你可知温侯何故如此?” 张济老实地摇了摇头, 苦笑着开口道: “若是末将知道的话,也便不会麻烦文优兄你了。” 李儒轻呷一口酒, 润了润喉咙, 这才开口解释道: “彼时,李榷、郭汜二贼伏诛,你我新近投效。莫说是我们,便是麾下士卒们大多是人心惶惶。” 张济闻言脸色有些涨红, 心中明白这是李儒给他留面子, 李儒和徐荣二人那是投效, 可是他张济当时还于他们敌对, 甚至还险些置李儒、徐荣于死地, 张济明白自家事, 他最多算是战败被俘后投降。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 但是结果却是大相径庭。 李儒观察张济脸色, 顿时便明白了他内心的想法, 不过却也没有点破, 继续开口说道: “而且长安历经动乱,已然人心浮动,若是温侯彼时强势管控,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遭受强烈的反弹甚至是反抗。” 张济这时却开口反问道: “可是温侯实力强悍,难道还会怕那点动乱不成?那些骑兵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有他们在,谁敢轻举妄动?” “张济将军难道忘了,当时袁绍派兵攻打司州四郡?” 张济一拍脑门, 忙不迭地开口道: “哦,对对对,没想到袁绍那家伙倒是挺狠,竟然趁着那个时候,一口气将四郡之地全给夺了过去。确实有这么回事。” “此乃其一,其二却是并州内部出现了动乱,所以使得温侯不得不赶回并州稳定局势。这才使得他无暇也无力来插手关中这边的事务。” 张济点了点头道: “原来如此。不过料来温侯不可能长期放任咱们如此自由吧。” “这是自然。” 张济为李儒斟满一杯酒问道: “那文优兄,依你之见,温侯何时会进行此事?又将会如何处置你我二人呢?” 李儒闻言一笑, 眼含深意地看向张济道: “将军应该是想问如今的地位能否保得住吧。” 被李儒点破了心思, 张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脸上难免有些挂不住。 李儒原本是想和他开个玩笑, 不过他自身着实没有那个天赋, 本是一句玩笑话, 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完全变了味。 不过他也却没在意, 只是继续开口说了下去: “关中此地干系重大,古来便有‘得关中者得天下’的说法,关中为连通四方之要冲。若得关中,则温侯实力大涨,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若屯兵关中,则汉中、荆襄定然动荡。司州四郡虽然如今在袁绍掌握,但是洛阳与长安仅隔两道关隘,且如今这两关都在温侯手中,夺取洛阳也不过是易如反掌。因此关中、长安,温侯定然会委任心腹之人。如今潼关、武关分别为大将驻守,不能妄动,温侯麾下可担当此重任者当属黑山张燕或者凉州马腾。” 李儒不愧曾是董卓麾下头号谋臣, 吕布即将调兵前来长安的消息, 如今还未传到这边, 但是李儒却未卜先知一般, 竟然将事情猜测的不差, 甚至就连派遣的人选都猜测了出来, 若是吕布在此, 听到了李儒的这番分析之后, 也将不得不感叹其智如妖。 张济闻言却是面色大变, 李儒分析的合情合理, 关中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也确实应该要由心腹之人驻守, 即便是自己处于吕布的位置也会如此去做。 可如果按照这样的分析来看, 自己势必要被调离于此地, 可若是那样一来…… 李儒抬眼看到面色大变的张济, 开口劝慰道: “张济将军也莫要惊慌,温侯虽然不会将关中之地再予将军,不过以将军叔侄的勇武,以及麾下士卒的精锐,想来也不会有所亏待。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你我一处。” 张济听到这里, 脸色才稍微有些和缓, 不过他还是关心地开口追问道: “那以先生之见,咱们会将前往何方呢?” 长叹了一口气, 李儒却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始终不再发一言。 这段时间, 他其实始终也在考虑此事, 早先便料到, 吕布定然不能放任他二人在此地, 理由一方面是刚才他所说的那些, 另外一方面则是吕布必须要顾及天下人的看法, 他李儒毕竟曾经鸩杀了先帝, 只此一项就使得吕布在使用他时不得不小心谨慎, 在他看来,吕布很有可能将他雪藏, 或者是从事其他不在众人视线中的工作。 只是那样一来, 虽然他非常能够理解, 但却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生活在这个时代, 但凡有些能耐之人, 有几个能够耐得住寂寞, 谁不渴望能够建功立业名垂青史, 只不过……唉…… 收回纷乱的思绪, 李儒只能将无尽的感伤化做一声叹息。 若是问他对于那件事会不会后悔, 李儒则会坚定的回答——不会!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这是李儒的准则, 同时也是这个时代许多文臣武将的准则, 当时那件事情有利于董卓, 因此,作为谋主的他, 虽然明知道会被千夫所指, 但是毅然决然地去做了。 只是,李儒此刻却不知晓吕布有征伐西域的打算, 否则此刻他定然能够猜得出, 吕布会将他派往西域, 甚至张济会被派往凉州驻扎, 也会因此被他推断出来。 只是他毕竟此刻并不知道这件事, 而征伐西域, 对于现如今的吕布来说, 着实有些不合时宜, 且不说吕布本人素有谋略, 单是他手下那些不次于自己的谋士们, 也断然不会应允吕布此举, 因而,李儒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去考虑。 张济看了看李儒变幻的脸色, 聪明地没有开口继续追问, 他的心中也开始有了自己的盘算, 方才李儒的那一番分析, 他越回想越是觉得有理, 可正是因为有理, 他的心中没来由地感到一丝害怕。 一方面害怕如今的地位不保, 如今的他虽然名义上归顺了吕布, 但实际上,在关中之地, 除了长安以外, 其他的地方他便如同土皇帝一般, 那是何等的逍遥自在, 可若是去了其他地方, 即便身份有所提升, 也未必会有如此的待遇。 另外一方面他却也害怕自身的安全, 虽然吕布不曾表露过什么, 并且李儒也表示会照顾于他, 然则,他依然十分的害怕, 别看他方才与李儒亲近, 可在心底, 张济十分的惧怕李儒此人, 甚至比之从前暴虐无比的董卓来说, 张济更加害怕阴沉的李儒, 再加上因为之前差点杀死李儒、徐荣这件事, 张济的内心之中非常的惶恐。 方才听到李儒所说, 吕布有可能会安排张济与李儒、徐荣在一处, 他的内心变得更加的恐惧, 但是在面上, 害怕会被李儒看出来, 所以他始终不曾表现出分毫。 窗外的雪花依旧在飘飘扬扬地落下, 窗内的气氛此刻却便得有些古怪, 这一场酒宴最后变得有些不欢而散, 酒宴的双方各怀心事地离开酒楼。 长安城中的禁卫军大营内, 徐荣手中捧着一卷兵书, 在火光的映衬下, 认真地研读着。 突然,一阵猛烈的风吹进屋内, 将烛火吹得忽明忽暗, 徐荣转头望了过去, 只见李儒一身风雪地走进了屋中。 “老李呀,今日的酒宴可丰盛否?” 徐荣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打趣李儒。 李儒脸上露出了苦笑, 搓了搓手,让双手暖和一些, “哈,宴无好宴。张济害怕了,想要从我这里打探些消息。” 徐荣放下兵书, 取过酒杯为李儒斟满递了过去。 接过酒杯,李儒一饮而尽。 徐荣再次为李儒斟了一杯酒,开口道: “过了这许多年,还以为那张济有些长进,没想到还是一无胆之人。” 由于之前长安一战, 徐荣对于张济始终有些怨言, 故而这次酒宴推病不去。 两人虽然没有真的闹出什么矛盾, 但是却也没有过多的往来, 对此李儒劝过徐荣几次, 后来见始终无用, 也便不在坚持。 不过徐荣毕竟也不是莽撞之人, 表面上还是与张济维持一个相对不错的关系, 只是私下里,言语之间也就没有什么好听的话语了。 “老徐,也莫要如此说。如今咱们毕竟又已经是同殿为臣。之前的那点事就过去吧。” 李儒有些无奈地劝解道。 “过不过得去又不是我说的算。你看着吧,这小子早晚得坏事儿……” 徐荣自己喝下一杯酒, 闷声说了一句。 第259章 将吓唬进行到底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结束了酒宴之后, 张济等人行色匆匆地赶往商县。 商县属于京兆地区, 也算是一座比较大的县城, 张济的总部便设在簇。 由于吕布来到了这个时代, 使得历史发生了些许的偏差, 原本的历史中, 此时的张济应该战死, 其侄占据荆州南阳的宛城, 然而在这个时代, 张济叔侄如今却还在关郑 由于风雪太大, 张济叔侄二人坐在一辆马车之上, 邹氏则和贴身女婢同乘一车。 车厢之中一直处于沉默的状态, 张济拧着眉闭目思索, 张绣先开口打破沉默道: “叔父,今日李儒所言于那刘表的使者推断的相差无几。” 张济缓缓张开眼, 神色有些阴沉地看向张绣: “绣儿,你认为叔父该如何抉择?” 张绣闻言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 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 张济见状连忙开口道: “有什么便什么,你我叔侄二人还有何不可言的?” “是,叔父大人。” 沉吟了半晌, 张绣这才开口道: “如今下混乱,各地诸侯林立。叔父先从董卓,而后与李、郭二人结盟,如今既已投入温侯麾下,何苦做那朝秦暮楚之人?” 张济闻言一愣, 脸上立时涌上一股潮红, 有些愠怒地看着张绣。 正准备出言斥责时, 却发现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侄儿的话语虽然不中听, 但却的句句属实, 心中有许多愤懑想要表达出来, 可是待到最后, 却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张绣也自觉方才的话有些重了, 低下了头不肯再出声。 过了足足一柱香的功夫, 张济开口打破了寂静道: “绣儿啊,叔父也不愿意做那朝秦暮楚之人,只是我们身上已经有了凉州军的印记,这是无论如何都洗刷不掉的。凉州军当初在董太师麾下如何你也不是不知,自从华雄将军当初死后,咱们这一派系就被孤立、排挤。虽然在最为混乱的时候,咱们并没有参与其中,然而下人却不会如此看咱们,只会将咱们与李、郭之流看作一丘之貉。” 张绣在旁边始终听着, 好几次张开嘴想要插话, 最终都没能如愿。 张济没有给张绣开口的机会, 继续道: “长安一战,本来按照原先的设想,若是我们能够杀掉李儒,占据关中,那么便能够有一个容身之所,至少可以多少减轻一些罪名,这样再投奔他人也容易一些。谁曾想半路杀出个吕布,投入了吕布麾下之后,本也不是什么坏事,可如果继续与李儒、徐荣他们二人合作的话,我实在是担心,他们会与我算起旧账呀。” 张绣一听此话, 顿时感觉一阵无语, 自己的这个叔父什么都好, 就是这个胆子着实了一些。 十多年前还不是这样, 那时候的张济也是关西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可是这几年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 亦或者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胆气反而越来越弱了。 车厢之内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 外面的雪依然在下着, 几辆马车在风雪之中疾驰, 商县很快便到了。 回到家中时已经入夜, 安顿好家人之后, 张济唤来一位亲兵吩咐道: “去将那位大人速速请去书房。” “喏。” 亲兵也不询问是哪一位, 显然是知道张济所的是谁, 转过身迅速地离开了前厅。 张济刚到书房不久, 一个瘦削的身影便在那位亲兵的引领下, 来到了书房门口。 那身影将身上的斗篷摘下, 露出一张瘦削的俊逸面庞, 向着张济双手抱拳行礼道: “张济将军久候了。” 张济见状连忙起身回礼: “韩大人,深夜还麻烦您劳顿,张济着实对不住呀。” “张将军客气了。能为将军效劳,也是韩嵩的荣幸。” 此人名叫韩嵩,字德高,义阳(今河南桐柏)人。 如今被刘表聘为别驾, 在荆州也算是排的上号的人物, 前几日便来到商县, 求见张济后, 与张济密谈了许久, 这才有今日张济前往长安宴请李儒。 张济摆了摆手, 没有继续与韩嵩客套下去, 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德高兄,果如你之所言。” “哦?” 韩嵩闻言之后, 脸上立刻浮现笑容道: “如何,在下事先所言非虚吧。” 张济点零头代替了回答。 韩嵩站起身走到张济的面前道: “将军,前一段时间晋阳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劳什子相亲大会和集体婚礼您可曾听过。” 张济点零头, 却是不明白韩嵩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仍然开口回答道: “自然晓得。那吕奉先倒也真是,竟做些惊人之举。如今下大乱,他却整治些这种事情,实在是……呵呵。” 虽然没有继续下去, 但是张济话语之中的嘲讽确实表露无遗。 韩嵩见状却是面色一肃, 连忙开口道: “将军若是如此想,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张济疑惑地看向韩嵩道: “哦?难不成这两件事情还有什么深意不成?” “唉——” 韩嵩还未回答张济的话语, 却是先叹息了一声。 “先生何故如此叹息呀?” 韩嵩扭头看了一眼张济, 痛心疾首地道: “我叹息将军对那吕奉先拳拳赤诚,却换来猜忌防范。我实为将军不值呀。” 张济闻言大惊失色, 连忙起身准备追问原因, 韩嵩却已经先一步了出来, “那相亲大会乃是吕奉先想出的一条歹毒计策,他想藉由此计令得下愚民们人心浮动,甚至佐以一些其他的下作手段,令得周围郡县的不少百姓纷纷投向他并州而去。” “竟有此事?” 韩嵩看着张济茫然的眼神, 心中暗骂一句白痴, 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继续开口道: “难道韩某还敢诓骗将军不成。在下且问将军一句,自从那相亲大会传开之后,关中可有百姓迁往那并州?” 张济眉头一簇, 仔细回想了一番, 确实这段时间经常听闻手下禀报, 有不少流民往并州而去, 想到这里不由得点零头。 韩嵩连忙接着道: “这便是了,那吕布知道并州贫瘠,人烟稀少,想要发展着实困难。之前推行那屯田之法虽有成效,但是苦于无人,没办法继续发展满足他的狼子野心。这才想出如此歹毒隐蔽之策,诓骗那些百姓往而投之。若是他此计是对全下人,倒也得过去,可是在下看来,此计分明是针对将军而设。” “啊?竟会有此事?” 张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韩嵩见状心中暗笑, 嘴上却依旧一副痛心地模样道: “若不是针对于将军,关中与并州毗邻,为何以将军之能,却始终未能探得一点讯息呢?” 张济拧眉陷入了沉思, 韩嵩接着道: “并且,那李儒虽然可恶,但是其人却也多智,怎可能不明白此事究竟,既然明白,却又为何不曾告与将军知晓呢?” 张济回想起今日酒宴上, 与李儒谈笑间及此事时, 他只当作是笑话了出来, 可是李儒那时候的表情此刻想起来, 却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仿佛,仿佛变得凝重不少。 张济的心口感觉有些发堵, 茫然不知所措地跟着道: “是呀,文优先生为何不告诉我呢?” “唉——,这李儒李文优显然已经与那吕奉先已然坑壑一气。否则有怎会不可能告诉将军呢?当然,如果仅是此事,那可能只是在下的无端猜测,做不得数。然而,然而那集体婚礼,却着实让在下的这一番猜测得到了最佳的印证。” “啊?那,那集体婚礼不就是吕布找了一些相亲大会中结识的年轻男女,一起举办了一场婚礼吗?” 张济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韩嵩继续火上浇油道: “将军有所不知,这事情本身不过是一场贻笑大方的闹剧,然而因为主角的不同,却完全变了味道。” 不等张济开口询问, 韩嵩已经自行继续解释道: “这一次集体婚礼的男子,清一色的都是并州的军人,并且是不久之后即将来长安驻防的军人。” 顿了顿,韩嵩接着道: “这一次举办的这个集体婚礼,倒不如是他们这些士卒们的誓师大会。这可是亲自参加了那场婚礼的人,所共有的一种感受。” 张济双目圆睁,有些震惊地看着韩嵩, 过了半晌,才低声开口道: “也许,也许事情并不如先生所想。如今,我已投效温侯麾下,温侯派遣兵卒前来换防,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口中虽然这样辩解着, 但是那语气却是连他自己听起来都难以置信。 话已经到这个份上, 张济显然对于韩嵩所的话已经信了一大半,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 韩嵩却没有继续紧逼他, 反而突然开口道: “将军的也是十分的有道理。可能是在下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张济被韩嵩突然转变的立场绕晕了, 有些疑惑地看向韩嵩。 那知道韩嵩却是看也不看他, 反而低着头自顾自地低声嘀咕道: “只是在下还从未见过麾下部曲换防,竟然还需要专门进行誓师,搞得跟出征打仗一般,真是挺有意思的。” 韩嵩嘀咕的声音虽然, 但是张济却就在他的身边, 恰巧将话语听了个真切, 韩嵩完这话之后, 却是紧紧闭上嘴巴, 再也不肯多一个字。 张济看了看韩嵩面无表情的脸, 仔细回想了一番韩嵩今次所的话语, 有回忆了一下今日在酒楼中, 李儒所的话语和他的一些表现, 再想了想几日之前, 韩嵩第一次前来见他, 差一点被他抓起来准备斩首时, 慷慨激昂地对他出的那一番话。 张济的心在不断地下沉, 越来越感觉到韩嵩所的话语句句属实。 这便也是韩嵩的高明之处, 他这一次奉命前来策反张济。 来之前便对张济下苦心研究过一段时间, 知道此人贪生怕死, 现如今早已经没有当年的血气和武勇, 只不过他如今占据着关中, 同时麾下还有着为数不少的西凉铁骑, 同时还有一个号称“北地枪王”的侄子。 若是能够将此人策反过来, 则不但可以轻易将关中纳入掌控, 同时还可以立刻获得精兵良将。 只是此人虽然愚笨并且胆, 但能够在乱世中生存也不是易于之辈, 方才韩嵩虽然将他吓唬住, 可若是韩嵩离开之后, 仔细一想便能够明白韩嵩的用意, 那么就将起不到策反的效果。 所以韩嵩此刻反其道而行之, 话语点到即止, 让张济自己去吓唬自己, 反而那效果会更佳。 可是这样也有相当大的风险性, 若是张济身边有明白人提点, 那韩嵩只怕立刻便会身首异处, 所以此刻韩嵩虽然表情淡然, 但实际上,心中也是十分的紧张。 这一次韩嵩出世关中, 也是带着刘表的严令前来, 故而他只能行险一搏。 如今刘表坐拥荆州, 虽然富庶, 但是荆州士族势力盘根错节, 并且荆州地处交通要冲, 乃是四战之地, 没有战事时还好, 可若是一旦发生大战, 则荆州由于没有战略纵深, 很容易会被敌人攻破。 在后世的演义当中, 刘表在后期时, 懦弱无能被称为守家之犬。 然则在真正的历史之上, 刘表却非那般的不堪。 早在年轻时, 刘表便名涟八骏”之一, 想当年,只身独骑飘然入荆州, 翻云覆雨间, 便在情况错综复杂的荆州站稳脚跟, 并且短短几年之内, 就将荆州的局势稳定了下来, 这都明了这位皇室宗亲的能力超凡。 只是年迈之后, 由于自身的犹豫, 以及蔡氏的过度干预, 这才变得平庸。 此刻的刘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看中了关中的地理形势, 若是他能够掌握簇, 则立刻实力大增, 届时,有着富庶的荆州以及稳固的关中做后盾, 他凭借着汉室宗亲的身份, 进可攻退可守, 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甚至能做一些其他的事情犹未可知。 第260章 彻夜难眠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韩嵩眼见着火候差不多, 便起身告辞离开了张济家。 果然如韩嵩所料, 张济自韩嵩离开之后, 始终不曾歇息, 脑海之中一直盘旋着韩嵩之前所说的那些话语。 烦恼得久久不能睡下。 不知不觉当中, 外面的夜已经极深了, 陷入沉思的张济对此却毫无所觉。 张济虽然在三国的历史上, 算不得什么出名的人物, 但那也只是相对于三国之中那些顶尖的牛人而言, 这个人,虽然胆小如鼠, 但是却也有着他独到的眼光和谋划。 刘表垂涎关中之地, 他早已察觉, 因而这一次韩嵩的目的, 他能够非常的明白。 若是韩嵩之前只是一味的挑拨和贬低吕布, 那么说不得他会将韩嵩的这段话语抛在脑后, 可偏偏韩嵩在最后玩了一手欲擒故纵, 搞得他明知道韩嵩此举是故意为之, 但是心中却反而陷入了嘀咕。 其实这也是人性的一个弱点, 越是心中明白的事情, 反而越是不敢于去相信, 甚至明知道自己被误导了, 还是可能会去陷入其中, 此时的张济正是陷入到了这种情况之中, 一方面他直觉的相信吕布不会如同韩嵩所说的那般针对于他, 然而种种迹象却又使得他不得不去怀疑, 毕竟这些事情牵扯到他的身家性命, 如今的他再不是从前那孑然一身的关西莽汉, 不但有了部曲,有了家室, 也有了一定的身份地位, 长久以来的养尊处优使得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血性, 开始变得诚惶诚恐, 惧怕失去现如今的这一切。 就在张济拧眉沉思不知多久时, 房门“吱呀”地一声被轻轻推开。 张济从沉思中醒转过来, 只见邹氏身披外套, 手中端着一碗热汤来到书房, “老爷,夜已经很深了,还不歇息吗?” 张济站起身来, 温柔地接过邹氏递来的那碗热汤, 开口询问道: “啊,夫人。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亥时已然过了一半了。” 邹氏服侍着张济将热汤喝完之后, 这才开口道: “老爷,可是有何事情烦忧?” 张济喝完汤后, 夸张地砸吧砸吧嘴巴, 表示味道很鲜美, 这才开口说道: “也没什么大事,夫人莫要因此烦心。” 邹氏温柔地走到张济的背后, 轻轻地伸出小手, 为张济体贴地揉捏着双肩。 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夫君整日里忙于政事,我这妇道人家帮不上夫君什么忙。不过也想请夫君要顾念自己的身体,莫要太过操劳。” 听到邹氏的关怀, 张济感到窝心的舒畅, 反手握住了邹氏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轻声开口道: “有劳夫人挂怀,济知道了。夜已深了,咱们前去歇息吧。” 一边说着话语, 一边转过身来冲着邹氏悄然眨了眨眼睛。 夫妻二人已经成婚多年, 邹氏怎能不明白张济的意思, 脸上顿时飞起一抹羞红, 在那烛火的映衬下, 更是让张济感到一阵的心猿意马。 就在二人推门离开书房时, 张济体贴地伸出手用斗篷盖着邹氏的身躯, 尽可能地让她不受到寒风的侵袭。 突然这个时候, 他想起之前韩嵩不经意间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张济将军,夫人当真是美艳绝伦哪,不过我听说那吕奉先好色如命,若是有朝一日可千万不要让他见到夫人尊荣。否则……” 张济侧过头看了一眼邹氏绝美的侧脸, 心中没由来地骤然一紧。 似乎是有所察觉, 邹氏转过了头, 看向旁边有些愣神儿的张济道: “夫君,怎么了?” “啊?啊,没事,没事。外面很凉咱们快些回屋吧。” “嗯。” 张济甩了甩脑袋, 将心中胡思乱想的念头甩了出去。 韩嵩回到居住的客栈之后, 也没有直接休息, 趴在书案前奋笔疾书, 不一会便书信一封交由随从, 那随从拿起书信, 趁着风雪消失在夜色之中。 外面的雪依然在下着, 如今已经过了子时, 商县城中,还有一处地方亮着灯火。 “少将军。” 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位短衣打扮的士卒缓缓走入房中, 张绣正在书房之中小寐, 听到声音后, 连忙揉了揉脸颊, 令自己稍微清醒一些, 这才开口询问道: “进来说话。探听的如何?” 反身轻轻地将房门关好, 士卒走到张绣的面前, 低声在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张绣的面色变得愈发的难看起来, 眉头也越来越紧, 过了半晌, 那士卒才说完起身, 张绣以手轻轻敲击着桌面, 陷入了沉思当中, 过了足足有半晌的时间, 张绣突然对那名士卒吩咐道: “此事办得不错,不过还有件事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那名士卒闻言, 连忙单膝跪地行礼道: “少将军于小人有救命之恩,纵然是上刀山入火海小人也在所不辞。” 张绣拍了拍年轻士卒的肩膀, 低声开口道: “此事没有这么严重,你只需如此这般便可。” 那士卒听完之后, 正准备应命却再次被张绣打断道: “此事虽然不难,但是你切记一定要隐秘行事。此时天色已晚,事不宜迟,你即可动身,城东南角有一处缺口,你可从那里偷偷出城,切记不要走漏了行藏。” 士卒点了点头, 坚定地说: “少将军放心吧。小人即便是豁出这条命也定然完成此事。” 挥了挥手, 让士卒离开书房, 张绣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 推开房间的窗户, 外面的风雪依然很大, 冷风骤然间吹了进来。 深呼吸了几口清冷的空气, 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 张绣抬起头, 望着天边那轮残月,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 “唉——” “夫君,怎滴会如此着急,不能等到姐姐她们生产完再去吗?” 张宁温柔地替吕布梳理着沐浴完的长发, 开口问道。 过两日,吕布便将亲自带领张燕等人前往长安, 换防李儒、徐荣和张济三人。 原本若只是换防, 吕布本不用亲自前去, 但是涉及到害怕张济会有一些其他想法, 故而吕布这才不得不亲自前往。 吕布看着铜镜之中稍显模糊的形象, 正在可惜自己不懂得制作玻璃和镜子, 否则也不需要用这样难用的器物。 听到张宁的问话之后, 展颜一笑回答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想要让李儒他们开春后赶往西域,则年前至少要将他们换防回来,否则时间上便太过紧张了。” 张宁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的心中也非常明白, 身处如今的这个位置, 有很多很多的事情, 并不是吕布所能够任性而为的, 只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 “只是可惜,两个孩子的即将临盆,若是夫君不能在场,倒着实遗憾呢。” 吕布闻言也是心中一叹, 不由自主地开口道: “唉,我可是真的想要陪在你们的身边,等待这两个小生命的到来。” 张宁见状转移了话题道: “夫君,如今矿场那边的改造进行的非常顺利,你之前研制的那些东西,用得效果十分的不错,大家的反响都很好。” 吕布得意地点了点头道: “那是,不看看你家夫君是谁。” 张宁给了吕布一个可爱的大白眼, 只是吕布在张宁的身前, 却没能够看见此景。 顿了顿,张宁突然再次开口道: “夫君,这煤矿若是改造完成之后,还按照之前那般进行开采吗?” 吕布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张宁接着开口说道: “对了,蝉儿姐姐之前曾说,你交代她的那件事情,已经转达给甄家的人知晓了,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这两日间当会有回信儿传来。” “嗯,这件事如今可是咱们的头等大事,否则也不能因为此事,还要让蝉儿劳心了。” 张宁点了点头,乖巧地说道: “宁儿知道此事重要,蝉儿姐姐也特意让宁儿转告夫君,这件事情她已经和甄家交代稳妥。请夫君放心。并且甄家似乎已经开始筹措此事,年前应该便会见到效果。” 能够有貂蝉和张宁这样的回答, 吕布终于放下了心, 对于他们二女的办事, 吕布还是相当的放心的。 微微叹息一声, 吕布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张宁的柔荑, 颇为感慨地说道: “难为你们几个了。其他人家的夫人都在家享清福,你们却始终要为我的事情操心奔波。”停下为吕布梳理头发的双手, 张宁从后方搂住吕布, 温柔而俏皮地说道: “你这才是说的傻话呢。我们姐妹几人既然嫁给夫君,那便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如今只不过是忙碌一些,怎会谈得上辛苦呢。不过说起来,如今蝉儿姐姐和瑶儿妹妹即将临盆,她们却是真的辛苦了。” 吕布点了点头, 没有继续说些嘘寒问暖的虚言, 但是心中却暗自下了决心, 定然要尽快强大起来, 至少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如此操劳。 张宁见吕布不说话, 他们夫妻连心, 自然明白吕布的想法, 展颜一笑, 直起身走到吕布面前道: “夫君,家中我们姐妹都很好,你万万不要因为我们而分心,你也要相信我们。” 吕布伸出手, 温柔地摩挲张宁的脸庞, 欣慰地道: “我吕布何德何能,竟能够得到你们的垂青。” 张宁看着吕布, 妩媚地笑了起来。 武关西南一百里处有一座县城, 名曰析县。 这析县也是由来已久, 最初在秦朝便设置, 因析水得名。 在如今的河南省西峡县。 属南阳郡。 根据《史记·高祖本纪》记载, 秦二世三年(前207年)刘邦“降析、郦”,即此。 西汉属弘农郡。东汉属南阳郡。 这一日析县县城迎来了一队人马, 浩浩荡荡足有六七百人, 中间还带有十数辆马车随行, 这支庞大的车队在析县外面停下。 析县的县长听到了消息, 赶紧出城相迎, 一见之下竟然还都认识, 原来这队人马竟然是张机和黄忠带领。 简单的寒暄一番, 打发走析县的县长之后, 张机和黄忠二人来到休息的官驿处, 一个卧房之中, 塌上躺着一位青年, 模样与黄忠有着八分的相似, 只是此时却是汗出不止, 旁边一个温婉的妇人满脸担忧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汗水。 黄忠和张机二人推门而入, 看向床上的青年, 黄忠的脸上露出心疼之色, 转头看向张机道: “仲景,我家叙儿当真无事否?” 张机上前去把了一会脉, 抬起头轻声说道: “汉升兄,放心吧。孩子只是感染了风寒,我已经配了药,这几日当痊愈了。” 黄忠闻言这才放下了心, 再次查看了一下青年的状况, 两人走到外间说话。 自从经历了西域之行后, 两人的关系也是升温了许多, 如今,二人更是开始以兄弟相称。 分别坐下二人一边饮茶, 一边聊了起来, “仲景,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我一家人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唉——” 说完,黄忠垂头叹了一口气。 原来回到荆州之后, 在老怪物的医治之下, 黄忠的儿子,黄叙的病情迅速便痊愈。 本来黄忠还打算继续观望儿子的病情一段时间, 却不曾想荆州的刘表竟然下达了关于他的海捕文书, 幸亏张机提前得到了消息, 将事情告知于黄忠。 于是原本还有些犹豫的黄忠, 立即下令举族进行迁移, 准备直接投奔吕布去。 张机呷了一口茶, 摇摇头却是开口道: “汉升兄,你我如今还说这些客套话作甚。更何况我族中许多弟子,这一次也是跟着你们一道,反倒是拖累了你们的行程。” 吕布曾经多次延揽张机, 在得知并州成立了专门的护士部队, 以及吕布准备在成立的学校之中, 专门设立医学专业后, 张机便有了前来并州的打算。 西域之行结识了老怪物, 两人因为医术而惺惺相惜, 对于吕布想要招揽张机的想法, 老怪物这等人精自然是看得明明白白, 因此这一段时间, 没少给张机灌迷药, 终于这一次趁着黄忠举族迁移的机会, 张机也将族中一些重要的人员, 安排跟着黄忠的家人一道出发。 第261章 抵达长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张机突然再一次开口道: “汉升兄,那黄祖竟然与你还是血亲?” 黄忠转头望了一眼张机, 长叹一声,将他们黄家的一些秘辛讲了出来。 听完了黄忠的讲述之后, 张机不由得常常吐出一口气道: “没想到你们黄家竟然还有这样的规矩。” 黄忠苦笑着说道: “仲景你也是士家子弟,难不成你张家的规矩就少了吗?” 张机闻言一愣, 接着也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张机转移话题道: “可是那黄祖与你的关系,即便是整个荆州也鲜有人知,更不要说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了,他怎会被人杀害在家中,而且竟然会被怀疑到了你的头上。” 顿了顿张机又道: “不过,若不是与你一道西域之行。在得知了你们之间的事情之后,恐怕我也会将此事记在你的头上,毕竟黄祖出事的这段时间,你恰巧不在家中。动机、时间、能力一样不差,这事儿……” 摇了摇头,张机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黄忠同样是一脸的苦涩, 想他被同族中人如此欺辱, 但是却一直隐忍着, 不曾想仇人被杀之后, 那嫌疑还是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此刻想起来也是觉得十分的无奈, 不过也正如张机所言, 于情于理, 他的嫌疑还真就是最大的。 黄祖毕竟时荆州刘表手下的一员大将, 他的意外身亡自然在荆州引起了轩然大波, 也由此,黄祖与黄忠还有黄承彦之间的关系, 便在这一次被顺理成章地挖了出来。 与此同时,黄祖毒害黄叙, 迫使黄忠不与他争夺家族地位的事情, 也随之被所有人得知。 众人一边唾骂黄祖为人的同时, 也在担忧黄忠的未来, 因为刘表在知道此事的同时, 还收到另外一则消息, 说是黄忠诛杀了黄祖之后畏罪前往投奔了吕布, 这才使得刘表连忙下发了海捕文书。 本来若只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仇杀, 刘表虽然头疼, 但也不会太过在意, 毕竟这种士家的龌龊, 他见到的太多了, 甚至可以说, 黄家的这点儿事情, 他压根都看不在眼中, 要知道天下最大的家族, 可就是他们刘家, 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呢? 可,让刘表接受不了的就在于, 你黄忠杀了仇人, 害我损失了一个大将, 这些我都可以忍, 毕竟你也在我手下做事, 而且事实也证明你比黄祖要强上许多, 可偏偏你杀了人后竟然要去投奔我的仇家, 那吕布是什么人? 那可是如今实力最为强横的一方诸侯, 你杀了我的大将, 还从我这反水, 跑去投奔我的仇家, 这不是成心给我添堵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叔叔忍下了,婶婶她也忍不了这事儿啊。 于是,顺理成章地, 刘表下达了海捕文书, 并且派遣麾下最为信任的蒯氏兄弟前往捉拿黄忠。 好在张机得知消息得早, 并且如今正值隆冬, 虽然南方不似北方那般连绵大雪, 但是道路不畅也使得信息传达得相当缓慢, 黄忠的家人们这才有机会和时间逃离了荆州, 只是昨日,由于病后初愈, 身子骨还是很虚弱的黄叙, 终于在颠簸赶路中着了风寒, 无奈之下,今日只能在析县停留。 幸亏张机此次随行, 这才让黄忠稍微的放下心来。 黄忠这时突然开口问道: “也不知老怪物前辈如今怎样了?” 张机闻言,面上也浮现出担忧之色。 黄忠开口道: “老怪物前辈不但医治好叙儿的身体,闻听在下落难,身后恐有追兵,竟然只身前去拖延。如此大恩,我黄汉升如何报答呀。” “汉升兄,这话你切莫当着前辈的面说,你也知道前辈的脾性,若是和他说这等客气之话,定然与你翻脸。” 黄忠有些着急道: “仲景,你知我不是客气之言……” 张机伸出手制止黄忠的解释道: “我知你真心实意地想要报答老怪物前辈,只是此事放在心中便可,若是将来真有这么一天,说不得也要算我一份。” 黄忠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张机眉头微皱,开口道: “只是不知那黄祖一家究竟为何人所杀,此人下手倒是狠辣,全家上下竟无一条活口。” 心中一动,张机突然问道: “你说会不会是温侯派人做的?你可还记得在荆州时,跟在温侯身边那个粗壮汉子?” 黄忠眉头一扬, 转头看向了张机, 脸上也浮现出思索之状: “你说的那人应该叫甘宁甘兴霸,此人倒是武力不俗。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 黄忠的面庞上满是震惊之色。 这时张机却突然摇摇头, 自己就否定了自己道: “想来是不可能的,前往西域之前,那甘宁就已经不在温侯的身边,而且西域时,温侯一直与你我二人同在,若真是他所为,我们岂有不知的道理。” 黄忠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下来, 苦笑着说道: “说得也是,想来是这段时间太过紧张,竟然有些杯弓蛇影了,呵呵。” 喝下了一杯茶, 张机开口道: “汉升兄,这析县的县令与我乃是旧识,此人颇讲仁义,想来不会通风报信,不若我们在此地盘桓两日,一来让女眷们休息休息,另外,也能让令公子多回复一些。” “如此就有劳仲景了。” 出征的日子终于还是到来了, 吕布带领着三万人马即将前往长安, 这一次随行的众人之中, 有卢植、张燕、臧洪、太史慈、张辽以及郭嘉等人, 这都是吕布之前曾与三人商量之后的结果, 最后为了防止万一, 吕布还将老成持重的钟繇也带上, 准备令他辅佐张燕, 这样便可保长安万无一失。 而郭嘉则跟随臧洪守卫整个关中, 只是这样一来, 人手却是增加了不少, 加上武关、潼关两处关隘, 仅只是关中一地, 吕布便放下了十余万的人马, 若是加上李儒、张济的两只部队, 总人数已经接近了二十万人。 与此同时,荆州方向, 同样有一只人数十万左右的大军山阳县附近集结, 统兵大将乃是荆州名将文聘。 文聘字仲业,南阳宛城人, 其人素有谋略, 乃是刘表麾下第一位的大将, 只是此人素不喜欢出风头, 因此许多人都不知道此人比那黄祖要厉害许多。 南方的冬季比北方还要难熬, 士卒们在湿滑的路途上艰难的前行, 文聘立于马背, 忧心地看着步履维艰的部队, 抬头望了望北方, 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色。 在他身边是一位面容清癯的文士, 此人名傅巽,字公悌, 担任荆州东曹掾, 也是刘表的心腹之一。 傅巽搓了搓有些僵硬的双手, 开口向文聘询问道: “文将军,如今距离武关还有多远的距离?” 文聘转过头回答道: “公悌先生,此地已然接近武关,距离应该只有六十多里地,若是平日,这也不过是一天半的路程,只是昨日一场大雪,使得道路更加难行,恐怕需要三天方能够到达武关。” 傅巽仰头看了看天色, 开口说道: “三天的路程正好。文将军,你命令部队就在此地扎下营寨吧。若是离得太近恐被对方察觉。听说驻守武关的大将徐晃是个小心谨慎的家伙。” 文聘点点头, 伸出手做了个停下的动作, 自有传令兵前去通传消息, 数万大军便在这时迅速地停了下来。 文聘没有理会扎营的军士们, 跟上来回踱步取暖的傅巽身边道: “公悌先生,你说那张济真的会率部来降吗?” 傅巽看了看文聘, 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道: “文将军,这事儿你问我可就问错了。在下于这战阵谋划方面着实有所欠缺,此行若不是蒯氏兄弟另有重要的事情,也不至于委派在下前来。” 文聘闻言脸上不由得也是哑然, 确实如傅巽所说, 他平日里擅长舞文弄墨, 这方面还真是没见有过什么展现, 当下文聘也愣在当地, 不知该如何去说。 傅巽扭过头看了文聘一眼道: “文将军也不用心急。那韩德高素来足智多谋,蒯氏兄弟也是精擅谋略之人,他们几人都认定此计可行,当是没有什么意外。” 顿了顿,傅巽接着说道: “主公派文将军此来接应,与张济里应外合拿下武关,继而夺取整个关中,此事应当是十拿九稳。有文将军出马,相比就算没有张济的投效,拿下武关也非难事。” 听到傅巽的奉承, 文聘却是哭笑不得, 这傅巽还真不是一般的不通军事, 那武关虽然不甚出名, 但却也是天下有数的雄关之一, 并且驻守的兵力多达五万之数, 他如今不过带领着两倍的兵马, 即便是有张济的协助, 他都不敢保证能够轻易拿下武关, 更何况, 那张济能否投降还是两说之事。 正在文聘头疼之际, 只觉得甲胄被人拉扯了几下, 只听傅巽指着旁边刚刚搭起的一座帐篷道: “文将军,咱们赶紧进去躲一躲,这鬼天气,着实太冷了。” 文聘不由得露出苦笑, 被傅巽拉着进了帐篷之中。 经过几日的行军, 大部队顺利地来到了长安城中。 这几日,长安十分的平静, 自从吕布领兵向长安出发的消息传来后, 韩嵩频繁地向张济施加压力, 然而几天过去, 吕布大军的距离长安是越来越近, 张济最终还是没能够下定决心, 使得韩嵩即便是心急如焚, 却也只能如之奈何。 这一天,李儒、徐荣还有张济叔侄, 出城十里迎接吕布大部队的到来, 长安如今虽然几经战乱, 但是毕竟是古都, 城防及兵营等设施没有多大的损伤, 即便是多了吕布带来的这三万余人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众人一番寒暄之后, 便在李儒的带领之下, 徐徐进入了长安这座古都城。 长安皇宫的大将军府中, 吕布等人端坐在议事厅之中, 如今虽然皇帝不在长安, 然而吕布也并没有带领众人去皇宫中议事, 毕竟如今名义上, 他们还都是大汉的臣下, 若是堂而皇之地征用从前的皇宫, 定然会为世人所诟病。 李儒为众人准备了丰盛的酒宴, 席间还有许多美貌的舞姬前来献舞, 一众人吃喝得十分尽兴。 酒过三巡之后, 吕布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李儒此时也轻轻地挥了挥手, 演奏音乐的乐师和舞姬也都纷纷地退了出去。 吕布端起一杯酒, 长身而起对着李儒等四人朗声道: “我吕某之幸,能得诸位前来相助,这第一杯酒,是吕某欢迎诸位大贤,请!” 吕布话音放落, 将满满的一杯酒仰头全部喝净。 众人也都跟着连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吕布接着斟满第二杯酒,端起来道: “这第二杯酒,则是要慰劳四位。当初长安方定,并州那边出现了紧急事务,某不得不连忙赶往并州。彼时长安方经历李、郭之乱,百废待兴,可以说得上是一个烂摊子。全仰仗李儒先生、徐荣将军,以及二位张将军,才能够让长安以及关中稳定下来。不但如此,今日来到长安,虽只是匆匆一瞥,但也能够看得出百姓们安居乐业,此全赖诸位之辛劳。此杯敬予诸位,辛苦了!” “辛苦了!” “辛苦各位了。” 吕布话音一落, 在场的其他众人纷纷起身向着他们四人举杯敬酒, 四人连忙起身一一回应, 同时心中也有些感动。 两杯饮完, 吕布接着再次斟满一杯酒道: “这第三杯酒,还是要敬四位。” 李儒等人纷纷将杯中酒斟满, 挺直了身躯看向吕布。 “如今汉室倾颓,朝纲不振,我吕布虽然不才,但身为朝廷命官,自当挺身而出,为中兴汉室尽些微末之力。因此在下需要诸位的鼎力相助,还望在将来的时间里,四位能够与我同心同德,共襄大业!请!” “下官(末将)定效死命!” 四人朗声回答之后, 立刻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吕布这才大笑着示意众人坐了下来。 又过了半晌之后, 吕布再一次开口道: “李儒先生。” 第262章 征伐西域(求一下推荐票,大家支持一下,谢谢!)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开口道:“李儒先生。” 李儒闻言连忙抬起头来道: “下官在。” “不知先生如何看待当今大势?” 吕布嘴边带着微笑, 貌似随意地开口询问道。 李儒闻言微微一笑, 心道:正题终于来了。 开口朗声回答道: “如今袁绍占据河北,坐拥靑、冀、司、幽四州之地,其霸主之势已成;南有曹操挟子以令诸侯,如今虽只占据兖州,以及青州和豫州的部分地区,但其未来却恐将成为一方霸主;陶恭祖虽然占据徐州之地,但是却偏安一隅,且此人倾向于子,恐将与曹操联合;如今下最富庶的豫州之地,则是由袁术袁公路占据,不过此人妄自尊大,竟然冒下之大不韪,僭越称帝,此刻已成众矢之的,此人华而不实,虽有袁氏四世三公之余荫,亦不过冢中枯骨一副;江东孙氏强势崛起,不愧江东猛虎之称,不过孙氏却与袁术多有暧昧,倒是令讨伐袁术的联盟颇为忌惮;至于原本的皇叔联盟,由于扬州刘繇为孙坚所驱逐,投奔了荆州,如今只剩下实力大增的刘景升与偏安一隅的益州刘焉刘君朗,然则他们却不过两头守门之犬罢了,上不得台面。至于将军……” 李儒到这里故意顿了顿, 脸上的笑意更深, 看向吕布接着道: “将军今年收复凉州,而后占据关中,背靠早已成为鹰犬之草原,如今已成虎踞之势。如今兵精粮足,钱粮广丰,只待时机合适,便可猛虎下山,则下大势可成矣。” 李儒洋洋洒洒地完这一大段, 这才站于大殿之中, 神情自若, 额头上的疤痕虽然扎眼, 但此时却无碍他的一身风采。 吕布抚掌大笑道: “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猛虎下山,先生这一番话,倒是得吕某有些飘飘欲仙了,哈哈哈哈!” 却在这个时候, 李儒再次出声开口道: “将军,请恕下官斗胆询问一句。” 吕布脸上笑意不减, 看向李儒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些深意。 李儒毫不畏惧地看向吕布, 开口直言问道: “下官想要询问一句,我等可去何处?” 在场众人闻听此言, 尽皆面色大变, 这一次吕布带人前来长安的用意, 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是最起码到目前为止, 吕布都还没有开口到此事, 但是没想到李儒竟然在此时竟然自行提了出来, 不得不让众人佩服他的胆气, 毕竟他们都是投效而来的降将, 正常来, 他们这种降将都只能被动的, 听从新主公对他们的安排, 但是没想到, 李儒却根本没有一点儿身为降将的自觉, 反客为主地向吕布先问了出来。 吕布闻言不但不怒, 反而仰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李文优!” 顿了顿,吕布目光灼灼地看向李儒道: “却不知先生以为,我该派先生等人前往何地?” 李儒环视了在场众人一眼, 看到卢植的时候, 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卢植也点头回应。 李儒低头沉思了一番, 踱步低声道: “将军竟然将卢中郎将都请了出来,想必当有大动作,可如今南讨袁术,已经成为下人共同目标,然而我等的身份,若是前往豫州,恐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走了两步,突然他猛地抬头看向了吕布, 一脸震惊地询问道: “将军莫非准备挥兵西域?” 李儒此言一出, 徐荣、张济叔侄面上立刻露出震惊之色, 而在场的其他人也同样动容。 徐荣等人是震惊于李儒的猜测, 之前李儒曾分析过, 他们这些人有可能会被派往的地方, 但是却从未想到过会是西域。 在场的其他人动容, 却是因为李儒竟然只凭卢植在场, 便猜测出吕布有可能将他们派往西域这件事。 吕布深深看着李儒, 沉默了半晌抚掌大笑道: “哈哈哈,某果然没有看错先生,先生不愧为当时智者!不错,吾正有此意!” 吕布长身而起, 双手挥舞背负在身后腰际, 宽大的袍袖紧跟着舞动, 自有一派潇洒恢弘的气度, “我大汉屹立世间,迄今已近四百余载,昔年卫、霍北逐匈奴只杀的草原蛮夷四分五裂,前有张謇出使西域,后有班定远携三十六勇士征服西域五十国,为我大汉开疆拓土。我吕布自幼便视这几人为我之榜样,故而有了奉先之名。” 顿了顿,吕布缓缓吐出一口气, 环视在场众人一眼, 面色露出一丝沉痛道: “然则后来朝纲不振,致使我大汉声威每况愈下,每每思及此处,吾只感心痛如绞。昔年关内侯陈汤那一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豪言今犹在耳畔回荡,可我们这些后人却做了些什么?无休无止的内耗,把优秀的人才全部浪费在争权夺利之上,致使边疆蛮族不断犯境,甚至在一些地区,那些蛮夷竟然将咱们大汉子民,称为‘两脚羊’,我们堂堂的大汉子民竟然成为一伙蛮夷口中的食物,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吾大汉何至于斯何至于斯!!!” 完最后一句时, 吕布已经是双目充血, 甚至面目都因愤怒而变得扭曲。 在场的那些武将们此刻也是激动的不能自已, 不要他们这些人, 即便是钟繇、李儒这样的文官, 此刻都是一脸恼怒的表情。 尤其是李儒, 脸上除了恼怒之外, 还有着深深的羞愧之色, 吕布所的这些, 简直就是在控诉他, 尤其是那一句‘无休无止的内耗’, 正仿佛是在当初的董卓乱政一般, 李儒深深地将头低了下去。 “早年间,我曾经率铁骑纵横草原,直接杀到鲜卑王庭,将那鲜卑异族打得臣服,我要让那草原蛮夷不敢侵扰我大汉边关,我做到了。很多人都以为我的目的在于中原,是,也不是!我必须要整个中原稳定下来,因为我的目标不是这区区中原之地,我要让‘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豪言壮语,响彻整个下,我的是下!” 吕布的话语在场的众人立刻露出振奋的表情, 双目之中精光爆闪, 目光灼灼地看向意气风发的吕布, 他就在此时再次开口道: “卢植、李儒、徐荣听令!” 被点到名字的三个人激灵灵一震, 目色中露出惊喜之色, 如果先前, 李儒以及徐荣等人, 还不清楚吕布为何会在这个时刻, 竟然想去征伐西域, 那么此时他们完全被吕布的这种志向所折服。 三人连忙出列叉手朗声道: “下官(末将)在!” “着令你等前往西域远征,卢植为此次远征军主将,拜西域都护,李儒为西域都护军丞,徐荣为西域都护副校尉,统兵六万,待来年开春之后即可开赴西域。此行吾将授予卢植临机处决之权,全权由你负责征西各项事宜,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完整的西域,将西域都护府给我重新建立起来!卢植,你可有信心!” 吕布刻意询问卢植一人, 却是有着深意在其中, 虽然此行是他们三人为主, 但是三人之中, 却是要以卢植为主, 而且卢植除了统兵征伐西域之外, 还有稳固军政的重任, 因此吕布才有此问。 卢植等人立刻齐声道: “末将愿立军令状!三年之内,末将将交给将军一个稳固的西域都护府,如若不然,末将愿奉上六阳魁首!” 吕布闻言也是一怔, 深深地看了卢植一眼, 他没想到卢植竟然立下了军令状, 一方面显示出了卢植对于此行的决心, 但另一方面, 却也是彻底堵死了自己的退路, 军中无戏言, 既然立下了军令状, 不管任何身份任何原因, 只要没能完成, 就必定是军法从事的后果。 同时,卢植所回答的是, 要给吕布交付一个稳固的西域都护府, 这同时也是在向吕布保证, 不但会将西域攻打下来, 同时也将让西域只臣服与吕布, 这便是他这一句承诺之中的深意。 “好!” 吕布陡然间大声应和道: “有卢都护此言,三年后,吕某就亲自前往西域与诸公放马西域!” 顿了顿,吕布接着开口补充道: “卢都护,你此行可有何要求,尽管提来!” 卢植闻言沉吟一番, 最后终于缓缓开口道: “望将军莫忘记方才所,尽可能减少中原的内耗,为我大汉多保留一丝血脉。末将等待看到将军率我大汉儿郎纵马下,南征北讨的那一。” 吕布心头不由得一紧, 看着卢植花白的胡须头发, 以及那双眼中的清澈, 感觉到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 清了清嗓子, 吕布一字一句地开口承诺道: “老将军,吕某尽力而为!” 吕布没有一些豪言壮语, 也没有承诺一定如何如何云云, 但是这一句‘尽力而为’却是让卢植苍老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两个人这一番对话, 在场众人都听得十分的仔细, 唯独一个人却是心神不安地站在当场, 那就是张济。 前几日宴请李儒时, 李儒还曾为他分析过, 若是吕布另有所派, 定然会让张济随李儒等人共往。 然而方才吕布宣布前往西域, 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随李儒等人前往的心理准备, 然而吕布却偏偏没有提到他的名字, 不仅如此,吕布还命令李儒将长安的六万人马全部带走, 这六万的人马之中, 可是有着他赖以安身立命的最后家底, 这几以来,他犹豫再三, 最终还是没能答应当初韩嵩的要求, 只是因为他的手中还掌握着数万兵马, 那可都是清一色的西凉铁骑, 不论走到哪里, 都绝对会是一只劲旅, 不会被任何势力所轻视。 张济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 若是反了吕布, 只怕他手中的这些人马, 在如今关中的这等形势之中, 会立时被吕布所消灭, 即便他能够如韩嵩所, 率部投奔了荆州, 并且帮助刘表拿下关中, 可是那个时候, 他手中的这点部曲, 定然也将会折损不少, 那时,只怕是在刘表那边也得不到多大的重视, 而且还会白白地得到一个朝秦暮楚的骂名, 还不如凭借着手中的这支人马, 在吕布这里至少还能够得到重视, 只是他如意算盘打的很好,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手中的人马却被吕布轻描淡写地划拨到了李儒的麾下, 偏偏此时吕布人马已至, 且有李儒等人呼应, 他张济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毡板上的鱼肉, 而且李儒此时此刻也没有开口为他一句话。 张济此刻脑海不由得, 盘旋起韩嵩之前过的那些话语, 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吕布先是带领大军前来接管关中, 然后又削了自己的兵权, 难道,难道他是想要…… 张济甚至不敢继续再往下想下去了, 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扑簌簌地落下。 在他的身后, 侄子张绣此刻却是一脸崇拜地望着吕布, 生长于这个时代, 又是身为武将, 对于能够有志开疆扩土的将军, 总是会不自觉地心生敬意, 更何况这个人不但有志向有能力, 而且已经做出了举世瞩目的成绩出来, 这更加让他这样的年轻将领心生崇拜之意, 这便是这个时代年轻人所崇拜的偶像, 不似后世那般, 只凭借娘娘腔般的长相, 以及一些要死不活的拿腔拿调, 糊弄无知的年轻一辈。 在这个时代, 只有铁血热血的铮铮汉子, 才有可能成为这个时代的偶像, 也只有这样的人, 才能够成为一个民族的偶像。 就在张济的惶惶不安, 以及张绣的满目崇拜之中, 吕布再一次开口道: “张济将军,张绣将军。” 吕布话的声音不大, 但是他们二饶反应却是不, 张绣一脸激动地长身而起, 朗声回答道: “末将在!” 他的叔父相比之下, 却显得十分不堪, 不但脸上布满了汗珠, 站起的双腿更是在不停地微微颤抖着, 想要回答得有气势一些, 然而话语从嘴边出来时, 却立刻变了味道, 仿佛是嘶哑了一般答道: “末,末将,末将在!” 第263章 狗急跳墙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张济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末,末将,末将在!” 吕布见状心中一愣, 突然想到众人之前对于张济的评价, 心中立刻明白张济如此表现的原因, 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 内心里却是感到一阵的古怪, 沉吟了一番这才开口道: “二位将军戍卫关中,劳苦功高,然则如今正值用兵之际,故而还得劳烦二位将军。” 张济还未来得及话, 张绣已经迫不及待地朗声开口道: “还请温侯吩咐,末将必定赴汤蹈火!” 吕布满意地看着雄赳赳的张绣, 心中不住地点头, 不愧是能够在历史之上留下名号的将领, 虽然如今年纪不大, 但是气势却已然长成, 稍加磨练之后, 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转眼瞟到旁边依然有些魂不守舍的张济, 心中却是一阵无语, 这叔侄俩,差距咋就这么大涅。 “卢都护远征西域,此举乃是为扬我国威。然则西域路途遥远辎重供给困难,故而需要有人能够为我守住凉州,保障西域远征军的后路不失。二位将军可愿为我解忧?” 张绣闻言双眼一亮, 虽然不能直接奔赴前线, 但是他们叔侄本就起于凉州, 那里多叛乱,建功立业的机会绝不会少, 并且卫护远征军后路, 谁又能保证后路上就没有战事呢? 之前张绣原本还因为没能参与远征, 而感到有些失望, 可是如今听到吕布的这一个分派, 只觉得喜出望外。 眼角余光扫过身旁还有些愣神的张济, 张绣的心中也是不由得气苦, 没想到叔父竟然在此时掉链子。 若不是因为这两日, 在韩嵩的多次劝之下, 张济始终没有答应对方的要求, 张绣此时都会认为叔父已经有了二心。 偷偷以手拉扯了张济的袍袖, 待到张济回过神来之后, 张绣抱拳应命道: “愿为将军效死命!” 张济一脸茫然的状态, 但是仍然照着张绣的样子, 连忙开口了一遍。 吕布听完二饶答复之后, 轻轻点零头开口道: “凉州如今有五万兵卒驻扎。二位将军此去将负责统帅其中的两万,另有沮授沮公与先生从旁辅佐,还望你等好生相处。” 张济此时终于回复一些, 忙不迭地开口道: “将军还请放心,济定不辜负将军重停” 见到张济恢复了过来, 吕布开口宽慰道: “张济将军莫要有太多的想法。西域远征军数量贵精不贵多,张将军麾下与徐荣将军麾下,皆是西凉兵出身,故而协作起来战斗力强悍,因此才合兵一处。且将军与李、徐二位共事多年,故而委派你前往凉州,为其护卫后路,此皆是为西征而准备。前往凉州后,张济将军可另行组建新军,新军亦以骑兵为主,人数暂定一万人。” 张绣在旁边听得满面喜色, 张济脸上也有些动容, 二人朗声回答应诺。 在这等场合之下, 吕布公开出这样的话语, 甚至都已经有些过于照顾张济的颜面了, 但是吕布实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毕竟凉州虽然贫瘠, 且民风彪悍时常有叛乱发生, 然则他一旦准备远征西域同时收复河西、河套, 那么凉州就变得尤为重要, 而张济本身出身凉州, 另外与李儒、徐荣, 甚至包括马腾, 都是旧识, 协作起来较为容易。 故而吕布此刻也不得不, 在这种场合下出言安抚张济二人, 毕竟手中的部属被削了去, 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即便是从别的地方给予了补充, 甚至还增加了不少, 然则那毕竟需要时间才能指挥的得心应手。 不过吕布的这一番良苦用心, 虽然当着所有饶面, 对着张济已然得十分的清楚, 但是张济却压根就没有听进去。 自从方才听吕布要成立西域远征军, 将他手中的兵马全部交予卢植时, 他便如同钻进了牛角尖一般, 直到后来吕布下令他叔侄二人, 前往驻守凉州时, 他的心也跟着凉凉了。 他压根不曾相信吕布所的那些理由, 在他的心中只是认为, 那西凉苦寒之地, 张济拼了半辈子, 才好不容易从那里挣脱出来, 此刻却又不得不重回那里, 与其是委以重任, 还不如是将他叔侄二人发配流放。 不过好在吕布后来承诺, 去到西凉之后, 可以另行组建一支万饶骑兵部队, 多少让他心安了一些, 只是心中仿佛仍然憋着一股火。 吕布却不知晓张济心中的这些想法, 在他想来, 方才的那一番劝慰已经是给足了张济的面子, 故而见到张济脸色恢复如常之后, 并没有继续往深里想。 但是另外却有一双眼睛, 在始终观察着张济的神态, 见到张济面色回复之后, 那双眼睛中的瞳孔却微微一缩, 旋即移向了他处。 看到大厅之中的气氛有些压抑, 吕布干笑了一声道: “哈哈哈,年关将至,诸位却不得不背井离乡,来也是吕某之过。吕某便以此酒,作为赔罪。” 完话,吕布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人闻言一起端起了酒杯, 随着吕布同饮而尽。 这个时候气氛才稍微又热烈了一些, 吕布向着众人开玩笑道: “各位,趁着开春前的这段时间好好和家人多多团聚一番,慰劳慰劳家眷。如今咱们最缺的就是人口,大家伙如果能够多造几个孩子,重重有赏!哈哈哈哈哈!” 东汉军制,如果将军出征在外, 家眷尤其是正妻, 需留在都城内, 绝不可随军出征, 这一方面是害怕家眷跟随出征使得将军作战时分心, 甚至有可能影响战局的成败, 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制衡统兵的将领, 使其不会轻易叛变, 而且不光是将领, 谋士及其他一些重要的随军官员都是如此。 比如在原本的历史当中, 曹操最初收服马腾、韩遂时, 他二人皆遣子入朝以为质, 而后马腾更是居家迁往都城, 由马超负责主持西北事务, 而后当马超反叛时, 曹操怒杀马腾全家上下二百余口。 还有曹、袁官渡之战后, 曹操俘虏了袁绍手下重要谋士沮授, 沮授却宁死不降, 后世的史学家对于此原因众纷纭, 其中有一种法便是, 沮授当时所有的家人都在邺城, 而当时袁绍虽败, 但是基业犹在, 沮授作为袁绍的重要谋士, 如若不肯投降, 曹操势必不肯放任他离开, 而若是投降了曹操, 或者被曹操长期关押, 他的家人势必会遭受到袁绍的猜忌, 继而有可能遭到毒手, 故而沮授才做出了宁死不降的事情。 当然,这虽然只是一种猜测的法, 不过也从侧面证明了, 在这个时代, 君主为了制衡出征的将士们, 是不允许家眷跟随一同出征的。 似乎也是考虑到方才张济的神色似乎不对, 吕布专门对着张济叔侄道, “二位张将军也要好好努力哦。” 一边开着玩笑, 一边还冲着两人眨了眨眼睛, 张绣白皙的俊脸上立刻浮现一阵红晕, 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末将,末将还未曾婚配。” “哦?”吕布有些发愣地看向张绣, 古代人成婚较早, 张绣年龄似乎比赵云还早上几年, 可竟然还没有婚配, 吕布不由得对张济打趣道: “张济将军,你自己娶得了美娇娘,可却忘记了侄儿的婚姻大事,这可是做的不对哦。不过绣儿将军如此英武,不得回到并州以后,我也要为绣儿将军物色一好人家的姑娘,到时候还得麻烦尊夫人好好把把关。” 张绣听完此话, 脸上的红晕更似要滴出水来, 让吕布捉狭之心顿起, 不由得拉着张绣开起了玩笑。 在旁的张济却只是勉强地露出了笑容, 方才吕布提到他的夫人时, 张济再一次想起韩嵩之前曾经过吕布好色的话语, 这一想不要紧, 那怀疑的种子立刻迅速生长, 直觉的背脊一阵发凉, 此刻吕布脸上灿烂的笑容, 看在他的眼中, 都仿佛是带着刺骨的凉意, 方才稍微安定下来的心, 此时再一次不安地剧烈跳动起来, 张济绝望地想到: 你吕布果然不想放过我, 不但要夺我兵权,削我权利, 如今还想要霸占我娇妻, 什么为绣儿物色女子, 还不是为了将来出入我家中找寻借口, 只是绣儿年幼无知, 竟然会相信了你的鬼话。 好吧,既然你不仁, 那便不要怪某家不义。 重要的议程差不多已经结束, 吕布起身向殿外走去, 走到大殿门口处时, 吕布突然脚步蓦地一顿, 扭头向着一旁看去, 只见远处一个侧门边上, 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肃!”吕布脸上浮现惊喜之色。 不过惊喜过后, 吕布的眉头却缓缓皱了起来, 李肃为何却没在大殿之内, 而是出现在那边, 并且看他模样, 显然是在等待着自己。 回过头,扫视令内众人一眼, 吕布的心中似乎有所明悟。 再次抬眼向李肃的方向望去, 他的身影却刚刚消失, 吕布左右看了看暂时没人注意到自己, 连忙抬步向着李肃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上午的议事结束了之后, 张济便借口要回去准备交接手续为由, 带领张绣以及扈从离开了长安, 向着商县行去。 回商县的路途中, 张济的面色始终铁青, 张绣似乎也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但是赶路的过程中, 却也不方便进行询问, 只能将满腔的疑问压在心中, 但是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回到商县府邸后, 张济叔侄径自来到了书房中议事, 张绣几次询问却始终被张济岔开了话题, 不多时,一个中年文士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此人正是荆州别驾韩嵩, 张绣见到此人出现在这里, 不禁面色大变, 他实在是想不通, 这几日张济都不曾理会此人, 今日吕布抵达长安, 他原以为张济已经安心准备投效吕布了, 可是如今看来, 事情却并不是如他想象那般简单。 韩嵩一脸喜色地正准备开口, 张绣却突然站起身道: “你这家伙终于来了!来人呐,速速将此人拿下……” 张绣反应不可谓不快, 想要先发制人, 将韩嵩拿下之后, 再与叔父陈利害。 只是他的反应快, 张济这一次的反应却也不慢, 张绣的话音未落, 张济怒声斥道: “绣儿放肆!” 看了一眼冲进房中有些发愣的亲兵, 张济气急败坏地指着张绣道: “给我将这个逆子绑了!” 张绣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济, 张济却根本不理会他, 瞅了瞅仍然在发愣的亲兵怒声道: “还给我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我绑了他!顺便把他的嘴巴给我堵死。” 几名亲兵只能硬着头皮扑上来, 抹肩头拢双臂, 熟练地将张绣绑了起来, 并且依照张济的吩咐将他的嘴巴也堵上。 张济看着被绑成了粽子的张绣, 仍然是有些余气未消, 指着张绣的鼻子臭骂道: “你这个竖子,白眼狼!反了你了,韩先生是我的贵客,你竟然还想将他绑了。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不成,被那吕家的子灌了一点迷汤就不知道姓啥了,是也不是!?” 张绣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但是虽然有几名亲兵在旁按住他, 张绣仍然挣扎着, 嗓中呜呜地似要出话语。 张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对着那几名亲兵道: “速速将这子给我带下去好生看管,省的在这里让我心烦!” 等到亲兵将五花大绑的张绣拖走之后, 张济这才有些尴尬地抱拳对韩嵩歉然道: “竖子不晓事理,让先生见笑了。” 韩嵩心中窃笑, 脸上却露出关切之色道: “将军客气了。少将军莫非对在下有什么误会不成,何至于将少将军捆绑。不若,不若在下先行告退?” 张济连忙走上前, 按住作势要起身离去的韩嵩道: “韩先生,莫要和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见识。唉,倒是让先生看了好大一个笑话,家门不幸啊。” 韩嵩关切地追问道: “张将军,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今不是那吕布率部进驻长安吗?怎地早早地便回来了?” 第264章 刘备又不老实了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韩嵩关切地追问道: “张将军,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今不是那吕布率部进驻长安吗?怎地早早地便回来了?” 一听到韩嵩提起此事, 张济的脸上顿时浮现不豫之色,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 “唉,先生当真料事如神哪。实不相瞒,前几日先生一直催促我下定决心,实则我早已经决定投效刘荆州,只是想要先行稳住那吕布,这才始终不曾给先生答复,还请先生原谅则个。” 闻听张济如此蹩脚的理由, 韩嵩险些笑出声来, 这么破绽百出的理由, 也就你这种草包能够想的出来。 不过面庞上却不曾露出分毫, 反而恍然大悟地道: “原来如此,倒是在下没能体会将军深意。” 张济不由得感到脸上一阵火烧般, 但是仍然开口道: “这一次吕布前来,不但想要削弱我的兵权,将我麾下兵马全部并入到那李文优的麾下,还想将我打发到西凉那等苦寒之地。” 韩嵩心中一动, 连忙追问道: “什么?竟有此事?这吕布当真是着实可恶,怎可以如此对待将军您呢。” 张济摇了摇头,叹气道: “唉,这还不算,那吕贼竟然还当众羞辱与我,我,唉——” 韩嵩这下却是好奇了, 连忙开口追问。 可是张济怎肯将他的那个猜测将出来, 徒增自己的笑话, 顿了顿,转移话题道: “韩先生,先不那些事情了。那吕贼野心甚大,如今竟准备往而征伐西域,这才将我的兵马并入李儒的麾下。” 韩嵩闻言立时浑身一震, 忙不迭地追问道: “将军此言当真?” 张济重重地点零头, “千真万确。” 当下,便将吕布早上在议事时, 所的那些谋划事无巨细地和盘托出, 韩嵩越听越觉得心惊, 甚至反复询问起这其中的一些细节。 张济有心投奔刘表, 因此想要在韩嵩的面前多做表现, 故而此刻时知无不言地将他所知道的全部了出来。 韩嵩连忙将张济所的话语一一记下, 期间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虽然韩某与这吕奉先分属不同阵营,但某家却也不得不佩服次子之雄心壮志。” 张济却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道: “哼,韩先生莫要被次子哄骗,他不过是夸夸其谈罢了。” 韩嵩眉头微微一蹙, 心中生出对张济的反感, 此人不但胆如鼠, 竟然因为一己私欲, 继而开始恶意揣测甚至诋毁他人, 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 心中万分的厌恶, 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显露, 韩嵩压低声音道: “将军也别为慈人生气,既然如今将军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们便商定一下该如何行事吧。” 张济闻言眼前一亮, 连连点头应是。 两人便在书房之中嘀嘀咕咕地商量了近一个时辰, 直到完全商量完毕之后, 韩嵩这才鬼鬼祟祟地离开了张府。 就在吕布抵达长安的当深夜, 武关以外数十里驻扎着近十万大军, 中军帅帐之中, 傅巽已然靠在火堆旁昏昏欲睡, 文聘此刻却是手捧书卷仔细地阅读着, 突然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在这寂静的冬夜之中, 听起来异常的清晰, 文聘缓缓地放下书卷, 抬起头看向帐门处, 不多时,一名亲兵领着一个风尘仆仆的斥候走进帐篷, 文聘挥了挥手, 示意亲兵退出帐篷, 亲自走到那斥候的面前, 接过斥候递来的一枚蜡丸。 心地捏开蜡丸, 里面是一张左伯纸条, 上面只写着几个字: “两日后丑时武关。” 文聘眼神一凝, 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名斥候道: “韩先生还有何吩咐?” 那斥候此时仍冻得浑身哆嗦, 就连嘴唇上都有些发紫, 听见动静醒来的傅巽连忙给斥候递来一杯热水, 那斥候已经冻得不出话来, 双手接过水杯向着傅巽点零头, 迫不及待地将调好温度的水一饮而尽, 过了半晌才终于缓过一点劲, 气喘吁吁地道: “回,回禀将军,韩先生,宜早不宜迟。如今吕布的援军刚到长安,张济会设法举事,两日后与将军里应外合拿下武关。” 勉强完这个情报, 那名斥候突然乒在地, 竟是昏迷了过去。 文聘连忙上前去检查他的呼吸, 查探了一番, 发现对方只是脱力昏迷, 并没有生命危险, 这才开口示意帐外的兵卒将他带了下去。 傅巽有些紧张地向文聘询问道: “文将军,可是准备出兵了?” 文聘将手中的纸条交给傅巽, 点零头道: “没错,公悌先生。不是准备,而是需要立刻出兵。” “立刻,立刻出兵?” 傅巽以为自己听错了, 再次重复了一遍。 快步走到了帐门旁边, 掀开门看了看外面的色, 面色难看地扭过头来, 有些生气地对文聘道: “文将军,可是在玩笑不成?如今亥时已然过半,即将进入子夜,且士卒们大多正睡得香甜,此时如何行军?” 文聘面容严肃地看向傅巽, 正色开口道: “公悌先生,军中无戏言,你看本将军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顿了顿,觉得方才的口气有些生硬, 文聘语气松缓了一些道: “公悌先生,德高先生传令军情紧急,我们距离武关还有些距离,只能夜间进行赶路,否则一旦贻误了战机,那才是大的罪过。” 傅巽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愣怔在当场, 却不知道该些什么。 文聘却没有再理会他, 端坐座位之上, 高声喝道: “来人!” “在!” 立刻便有亲兵走进帐内。 文聘朗声传令道: “着令全军即刻开拔,不得有误。有拖沓怠慢者,军法从事!” “喏!” 亲兵立刻起身离去传令, 不多时,外面传来喧哗之声。 十万饶部队, 就在这寒冷的冬夜之中, 向着武关的方向, 徐徐前校 吕布率领大军开拔的消息, 并没有刻意地去隐瞒, 相反,在集体婚礼时, 吕布甚至还主动将此事宣扬了出来, 故而此刻所有的有心人, 都探查到吕布将要完全掌握关中的讯息。 这个消息也辗转流传到了河西, 于吉听闻阎行的汇报, 脸上浮现一抹阴鸷的笑容。 虽然他能够凭借道法进行推演掐算吕布的行动甚至是想法, 但是吕布的身上同样有着左慈等饶保护, 若是真的想要强行探知吕布的消息, 则势必要耗费不少的灵力, 在现如今灵力缺失, 并且双方都在积极备战的情况之下, 如茨举动显然是极为不智的, 故而他也不得不依靠原始而正常的办法探听消息。 好在昔年韩遂在这西凉之地也算是一方霸主, 虽然如今整个西凉已经被马腾所占据, 纳入了并州吕布的掌控, 但是韩遂的不少人脉今犹健在, 这也是阎行敢于起事为韩遂报仇的底气。 于吉双目之中精光闪现, 沉声开口道: “如此,我们便开始吧。让吕布儿好好过上一个年。” 阎行见状, 跟着于吉冷声笑了起来, 笑声之中透出森冷的杀机和残忍的嗜血。 二人笑了一会后, 阎行突然开口道: “师尊,若是此时通知那边是否能够来得及?” 于吉把玩手中的一枚玉如意道: “不用,那家伙也不是易于之辈,并且他与吕布之间的愁怨更加深重,岂会轻易放过慈良机。” “本初兄,深夜前来叨扰,实在是情非得已,还望本初兄勿要见怪。” 刘备施施然走进袁绍的书房, 刚一进门便向袁绍告罪道。 袁绍端坐塌之上, 嘴上虽然客气地连声着无妨无妨, 但是却一点没有起身还礼的意思。 刘备心中微怒, 不过一想到此时乃是寄人篱下, 也便不再纠结于此。 “玄德何故如此着急见我呀。” “本初兄,不知兄可否收到吕布前往长安的消息?” 袁绍点零头道: “昨日便有探子回报,吕布明日一早便将率部前往长安。” 刘备连忙接口道: “弟正是为此事而来。” “哦?” 袁绍眉头微皱, 有些不解地看向刘备。 刘备开口解释道: “本初兄,如今兄长平定幽州,北方除却偏安一隅的辽东公孙度,则只剩下曹操与那吕布二人是兄之对手。然则如今那曹操手握子,占据大义之名,袁家如今正值风口浪尖之时,不能在此刻轻启战端。” 袁绍眉头皱得更紧, 刘备方才所袁家如今在风口浪尖之时, 实际上就是指的袁术僭越称帝一事, 使得四世三公原本声名显赫的袁家这个金字招牌, 此时却变得极为尴尬起来。 也因此,袁绍不得不派重兵陈于南方, 摆出要讨伐袁术的态势, 这才使得对准他的吐沫星子少了许多。 刘备此时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让他心中有些不痛快起来, 轻声咳嗽了一声。 刘备始终观察着袁绍的表情, 见状连忙开口解释道: “本初兄,本初兄勿怪兄弟我心直口快,实在是兄弟我诚心向着兄长,这才推心置腹地与兄长一些交浅言深的话语。” 袁绍看见刘备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心中的块垒渐消, 缓缓开口道: “玄德贤弟你继续下去。” 欠了欠身,刘备这才继续开口道: “故而本初兄若想要匡扶汉室效仿霍光唯有向西发展,将整个北方稳固之后,才有足够的威望和实力迎回汉帝。” 袁绍狐疑地看向刘备,没有话。 刘备连忙解释道: “在下虽然添为汉室后裔,但势单力孤,兄长德才兼备威披宇内,以在下看来,才是那能够中兴我大汉之人。在下虽然不才,但也愿意将一腔热血,投注于辅佐兄长之上,这才会弃暗投明投入兄长麾下。” 袁绍目光灼灼地看向刘备, 那眼神锐利的仿若刀锋, 似乎想要将刘备完全剖开, 仔细看看其内藏着什么样的居心。 面对袁绍质询的目光, 刘备却是坦荡的回视过去, 丝毫没有一星半点的退缩和避让。 这反而让袁绍心中的怀疑出现了动摇, 之前征讨公孙瓒, 界桥一战前夕, 袁绍派人前去招降, 后来界桥之战时, 刘备向袁绍献上献上了不少幽州的地盘, 这才让袁绍接纳了这个他原本看不起的家伙。 在袁绍眼中看来, 刘备不过是一织席贩履之辈, 虽然到处打着汉室宗亲的名义, 但想来也不过是骗饶把戏, 虽然在征讨公孙瓒时, 这家伙投效了自己, 但是却反而让袁绍更加看不起他。 直到后来,邺城发生了叛乱, 刘备竟然拼着自己的嫡系损伤惨重, 终于是将邺城夺了回来, 这才终于让袁绍对其放下了戒心。 不过虽然放下了戒心, 但是对于刘备, 袁绍却也始终保持着距离, 此刻这家伙突然跑来这些事情, 让袁绍心中的警惕再次出现。 能够称雄河北, 袁绍虽然仗着袁家余荫, 但是其本身的能力也毋庸置疑, 因此刘备想要三言二语糊弄住他, 却也是并不容易。 过了半晌,袁绍久久不曾话, 刘备的双眼却是一瞬都不曾有过动摇, 袁绍终于开口道: “玄德贤弟,据我所知,你与那吕布似是有着不的仇怨吧?” 刘备听闻袁绍此言, 顿时面色大变, 诚惶诚恐地趴伏于地面道: “本初兄,本初兄,实不相瞒,弟确实与那吕布有不仇怨。早在当年征讨董卓之时,弟便看出此子的狼子野心。当时本初兄也在场,当时知道那时的情形,自此在虎牢关下反目,与联军做对,最后结果却是要成全他的名声。本初兄,非是备口出诛心之言,请本初兄仔细回想一下。那讨董联盟中,本初兄出力最多,并且本初兄身为联媚盟主,可是为何联盟散去之后,世人皆将功劳全部算在了那吕布一人头上,反而使得兄长平白增添了许多的骂名?” 袁绍闻听刘备提起了之前讨董联盟时的事情, 面色也是突然一边, 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低头沉吟了半晌之后, 突然开口道: “玄德还请坐下话。” 第265章 风起(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袁绍低头沉吟了许久,开口道: “玄德还请坐下说话。” 刘备闻言,心中不由得一喜, 然而身子却是纹丝不动, 依旧趴伏在地上,开口道: “本初兄,那只是第一次,而后我曾听闻,中山无极的甄家主动有意与本初兄结为联盟,甚至都央求袁熙公子往而迎亲,却不曾想又是那吕布横插一杠子,竟然抢夺了那甄家女子,赐予其手下一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顿了顿,刘备抬起头, 恰巧看见袁绍阴沉的面容, 继续火上浇油道: “本来这也可以推说之一场误会,本初兄宽宏大量不与那吕布一般见识,怎料此子竟然趁此机会直接将甄家尽数笼络成其爪牙,至如今,甄家仍然为他吕布提供无数的钱粮支持,可这些原本都是应该孝敬本初兄的啊。” 袁绍此时的面容已经开始扭曲, 刘备继续开口说道: “而且与此同时,那吕布更是趁此机会夺取了中山国、常山郡,甚至还将黑山军的数百万人口一同劫掠而去。更有甚者,本初兄可还记得,前一阵子邺城为贼兵所占,本初兄应当知晓,那些贼兵的来历吧。” 说到此处,刘备突然住口不言。 袁绍却是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 “那群贼匪尽皆是那黑山军余孽。” “当时小弟也曾专门派人调查过此事,最后却发现,那些人根本就是事先受人指使,这才有胆子攻打邺城,而那幕后主使之人,正是黑山军的统领张燕。他曾在离开冀州时,密令那几名贼首蛰伏,待时机成熟之际,扰乱兄长之基业。” 袁绍此时双眼已然充血, 一口钢牙紧紧咬得咯吱作响。 刘备将头低下, 继续保持跪伏在地的姿势不动。 足有半柱香的功夫过后, 袁绍才突然开口道: “玄德贤弟,你的意思我已经很清楚了,你且先回去罢。容为兄仔细思量一番。” 刘备连忙低头告辞, 即将离开袁绍的书房时, 刘备却再次回头恭敬地对袁绍行礼道: “不过小弟还是请本初兄责罚,此事,小弟确实有着私心。弟不会做欺瞒兄长之事,但同时,小弟之前所说,为兄长着想愿为兄长效力,却也是句句出自肺腑,还望兄长明鉴。” 袁绍神色略微和缓, 抱拳对着刘备回礼道: “方才为兄不过是与贤弟开了一个玩笑,贤弟品行高洁,愚兄怎会不知。还望贤弟勿要见怪,今后你我兄弟齐心,共襄大业。”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刘备说完话,转身迅速离开了书房。 刘备离开之后, 袁绍面上阴晴不定, 他在仔细思索衡量方才刘备所说的话语, 过了半晌, 突然扬声开口道: “来人。” 外面立刻进来一名亲兵, 袁绍开口道: “速去将逢纪、郭图两位先生请来。” “喏。” 亲兵得令之后, 迅速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没过多久,两个衣衫不整的文士踉跄进入了袁绍的书房。 抬起手制止了二人的行礼, 袁绍开门见山地对他们说道: “方才刘玄德找过我,想要请我出兵趁着吕布人在长安时攻打并州。”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地露出震惊之色。 逢纪连忙开口道: “主公,主公此事万万不可呀。” 袁绍侧过头看向逢纪道: “元图何出此言?” 逢纪连忙开口说道: “主公,如今我军方才平定幽州,正是应当稳定局势的时刻。且如今天下众人皆将目光注视在豫州,若我军此刻轻启战端,攻打吕布,势必造成我方腹地空虚,更何况还会招来天下人唾弃。” 袁绍眉头紧皱, 点了点头道: “元图所言甚是。” 一旁的郭图此刻, 却是上前走了一步, 微微咳嗽一声, 引得袁绍转头看来时, 这才开口说道: “主公,下官确认为逢纪先生所言不妥。” “哦?” 袁绍心中一动, 转头看向了郭图, “公则且说。” 郭图躬身一礼道: “主公,方才元图所言确实是我军如今软肋所在。但是下官却有不同见解。” 向着一旁的逢纪挑衅的看了一眼, 这才再次开口道: “如今虽然我军初定幽州,但是吕布如今却也有些同样的困难。据细作探查回报,吕布这一次前往关中是为了令李儒等人前往西域,并且将会在开春后大军便出发。并且据可靠消息,河西那边也有韩遂的余部在筹措起事。” 袁绍闻言动容道: “公则此言当真?” 郭图连忙从怀中取出几封书简, 双手举过头顶交到袁绍的手中, 袁绍不由分说, 伸手夺过了郭图手中的书简, 仔细查看起来, 查看的同时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 郭图脸上浮现出洋洋得意之色, 一边嚣张地看向逢纪。 一边开口对袁绍说: “主公,此情报也是今日夜间方才送到。主公日理万机,下官害怕影响主公休息,故而准备明日一早再行上报。” 袁绍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责备郭图, 他从前曾经下令, 若不是万分紧要之事, 不得打扰他正常休息, 因此郭图此举算不得贻误军机。 逢纪面色微变, 袁绍麾下有几大谋臣, 却是分成了几个派系, 这其中他与郭图素来不和, 他擅长谋略, 郭图擅长的却是阿谀奉承, 袁绍倚重于他, 但同时却又十分亲近郭图, 甚至将情报工作都交由郭图进行掌控。 显然这一次两人的交锋, 郭图再次占据了主动, 逢纪虽然分析的十分准确和透彻, 但那些都是建立在, 没有郭图方才所说的那些情报前提之下。 袁绍缓缓合上书简, 方才二人之间的小动作, 他并不是毫无觉察, 他手下不论文臣还是武将, 都分成了几个派系, 对于此事,他心知肚明, 可是他却不但没有化解阻止, 甚至还暗中隐隐有些推波助澜, 他认为只有这些人互相竞争才能够出更多的力辅佐他。 袁绍的这种想法本没有错, 为上之道本就在于制衡, 只是袁绍却有着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 致使或许放任下属的竞争, 使得后来愈演愈烈, 再加上袁绍好大喜功, 有些偏听偏信那些阿谀奉承之徒, 这才在原先的历史中, 导致了最后的失败。 袁绍放下了书简, 闭目陷入了沉思当中, 过了一会, 他沉声开口道: “其实还有件事你们二位先生不知晓。” 郭图与逢纪疑惑地看向袁绍, 顿了顿,他才开口说道: “日前,颜良文丑曾传回密报。” 二人闻言露出恍然之色, 颜良文丑是袁绍的亲信, 直接受袁绍节制, 即便是有任何的事情, 也只有与袁绍进行沟通。 逢纪连忙急切问道: “二位将军有何重要军情,可是已经开始征讨公路了?” 逢纪话一出口, 顿时感觉到不妙, 他这一番询问倒仿佛是质问一般。 可是话已出口, 想要收回却已经是来之不及。 果然,袁绍的脸上划过一丝可怕的阴沉, 逢纪连忙开口道歉道: “主公,下官只是一时急切,还望主公赎罪……” “呵呵,元图多虑了,我怎会因为些许小事就与你生气呢。” 袁绍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说完话后, 望着逢纪的脸上仍然带着春风般的笑容, 仿佛之前逢纪的无礼真的没有放在心上一般, 但是面前的两人都是跟随袁绍多时的老人, 他们却是十分的清楚, 若是袁绍此刻严厉训斥逢纪一番, 那反倒说明他并没有往心里去。 可若是如现在这般和颜悦色, 那只能说明袁绍的内心中已然动了真火。 逢纪张了张嘴, 终于,却还是没有再说出任何话语, 他明白, 此时不论他说什么话都已经没办法补救, 反而还有可能惹得袁绍更加的生气。 郭图心中已然笑开了花, 不过他也牢牢地将嘴巴闭紧, 此时好不容易占了上风, 他可不能因为得意忘形而惹恼了袁绍。 看了两人一眼之后, 袁绍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今日早些时候,颜良那边传来消息。荆州刘表有了大动作,南乡郡兵马调动频繁,似乎有近十万兵马向着关中方向移动,与此同时,荆州的大将文聘也消失不见。” 两人听闻这个消息之后, 脸上皆是露出了震惊之色。 荆州刘表, 那可是以守家之犬, 如今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动作, 要知道,即便是作势讨伐袁术, 合他们皇叔联盟三家之力, 也不过才一共派出了不到十五万人马。 然而在这个档口, 刘表竟然派出了十万之众前往关中, 这是否与吕布之间有了什么关系? 逢纪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但是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袁绍, 还是将心中的疑问咽了回去。 郭图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主公,那您觉得这其中?” 袁绍没有说话, 一双眼睛半开半闭, 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郭图见状, 一双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道: “主公,此事大有蹊跷呀。前一段时间,荆州传来消息,那荆州的大将黄祖一家似被其族兄黄忠悉数杀害。而那黄忠竟然在杀害了黄祖之后,举家前往投奔吕布而去,刘表为此大动肝火,甚至派出了麾下最为得力的蒯氏兄弟彻查此事。如今却又突然秘密调动大军,向着关中方向移动,这到底是何原因呢?” 郭图一番分析之后, 那答案都已经呼之欲出, 可他偏偏装作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逢纪见状皱了皱眉, 鄙夷地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郭图。 袁绍却在这时开口道: “据我猜测,那刘表应该是要对关中下手了。” 郭图一拍大腿连忙说道: “哎呀,主公英明。定然是这个原因,那关中降将张济胆小如鼠,之前长安之战时,几乎陷李儒、徐荣二人于死地,保不齐是他们之间反目,刘表得知了消息,这才趁着黄忠的事情一出,方才有了这般大的动作。” 袁绍点了点头, 抚须开口道: “没错,没错。” 郭图眼睛一亮, 连忙开口说道: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哦?何喜之有?” 袁绍扬了扬眉毛,向郭图询问道。 郭图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道: “如今吕布兵马调动频繁,为了那远征西域之事而忙碌。他却不知,那刘表以及河西却恰恰在这个时候要给他上点眼药。若是主公此时出兵,携我军幽州大胜之势,三面夹击之下,定然能够获得极大的利益,可取并州,亦可取关中。此岂不是大喜哉?” 袁绍听完颇为意动。 “主公万万不可啊!” 逢纪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阻止道。 袁绍眉头微蹙正欲呵斥, 转念一想却将心中的怒火压制了下来, 开口向着逢纪问道: “元图有何高见?” 逢纪此时已经顾不得袁绍语气之中的揶揄, 连忙上前一步开口道: “主公,那刘表与河西韩遂旧部这两件事情,如今只不过是猜测而已。我军若是先发制人,即便是他两方也同时出兵,可是我军将落入他人口实,且将承受并州最为强烈和凶悍的第一波反击。那吕布纵横疆场多年,鲜有一败,岂是易于之辈。虽然如今他人在长安,并且消息传来他即将挥兵西域,可终究不过是细作传来的消息而已,真假犹未可知。另外一方面,吕布此人奸诈,其麾下更是诸多善谋之辈,焉知此举没有后手,若是我军做那出头之鸟,很有可能正中对方下怀。若万一变成那个样子,我军损失惨重不说,还极有可能为他人做了嫁衣,岂不是得不偿失?还请主公三思呀。” 逢纪一口气说了这一大堆, 甚至因为激动, 说的时候都有一些语无伦次, 但是至少却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说了个清楚。 袁绍仔细听完之后, 一双剑眉再一次紧紧扭在了一处, 虽然不喜逢纪的为人处世, 但是袁绍却也知道, 逢纪此人的能力在他麾下可数一流, 他方才所说的那些, 虽然有些混乱, 但却不得不说, 句句切中要害, 曾经与吕布打过数次交道, 他也很清楚吕布绝对不是易于之辈。 第266章 风起(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郭图左右看了看逢纪和袁绍的脸色, 见到袁绍此刻似乎颇为意动, 似乎有些偏向于逢纪。 郭图眼珠一转,再次开口道: “主公,元图兄。在下却有一言。” 二人纷纷将目光转向了郭图, 他沉吟一下,这才开口道: “主公,元图兄方才所实在令下官有如醍醐灌顶。元图兄当真不愧为当世之智者,思虑之周全着实让图佩服不已。” 逢纪听闻郭图的这一番夸赞, 心中陡然升起不详的预感, 袁绍的面色显露出不耐烦, 他不明白为何郭图这个时候却开始夸赞起逢纪来。 只听郭图接着道: “然元图兄方才话里话外却始终在夸赞那吕家子,不外乎其人武勇,其麾下智者如云猛将如雨,这我就不能理解了。主公如今收复幽州,势力大涨,全军上下士气如虹,吾等亦为主公殚精竭虑,三军将士也是拼死效命,难道却比不过那并州蛮荒之地的三姓家奴乎?” 袁绍闻听此言心头一震, 是呀,他吕布是强大, 然而自己可是出身四世三公的大汉名门, 岂能怕他不成。 虎牢关下,那刘玄德的三弟大骂吕布“三姓家奴”。 此事下皆知, 虽然自那之后无人敢当着吕布的面提及此事, 并且后来也都明白, 吕布当时帮助董卓乃是受了胁迫, 可是在暗地之中, 这“三姓家奴”的骂名却流传了开来。 袁绍更想深了一层, 那逢纪几次三番在面前夸耀吕布的好处,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难道…… 心中如是向着, 袁绍的双眼微闭, 目光中蕴含着危险的光芒, 慢慢瞟向了一边的逢纪。 逢纪心中一凛, 郭图此举着实恶毒, 先是对他一阵的夸赞, 然后却又开始夸赞起冀州, 虽然的都是冀州的三军将士, 还有手下的谋臣武将, 一句没有夸赞袁绍, 可是傻子也都能够听明白, 这根本就是拐着弯地夸赞那袁本初。 手下都是精兵悍将, 那领头之人怎可能会是草包一枚? 郭图这一记马屁拍的不着痕迹, 偏偏又恰到好处, 让袁绍受用无比, 同时,又通过这样的方式, 衬托他方才夸赞吕布的话语, 变成了长他人志气的蛊惑之语, 若是袁绍追究起来, 办他个动摇军心之罪, 也不是没有可能。 转念之间逢纪也想到了这里, 虽然没有注意到方才袁绍眼中那一缕冷芒, 但是他却也是忍不住的冷汗直冒。 郭图只一眼便看了出来, 他方才的那一段话语已经有了效果, 当下也不再继续落井下石, 反而转移话题道: “主公,下官建议出兵并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哦?” 袁绍来了兴趣, 转头看向了郭图, 等待着他的解释明。 郭图整理了一番思路之后, 这才缓缓开口道: “主公,如今我军虽然坐拥司、靑、冀、幽等地,势力大涨,但是却也出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袁绍急切地开口询问道。 “钱。” “钱?” “没错。”郭图斩钉截铁地道, “在主公的英明领导下,我军虽然攻无不克,但是这几年来,连年征战穷兵黩武,虽然使得实力大涨,但是另一方面,我们的财政支出却是如同江河入海一般。主公虽然家底雄厚,短时间之内看不出来,但是长此以往必定力有未逮。那幽州苦寒之地自不必,公孙瓒在那里多年作乱,使得幽州更是呈现荒凉之像。而司州四郡以及青州大半之地,从前虽然富庶,但是先有黄巾之乱,而后连年征战,如今也是百废待兴,如今自给自足都成奢望,只有依靠冀州救济。冀州虽然丰饶,但是这几年的征战却也使得库府大为萧条。开春将近,如今我军存粮不多,度过今年冬季却还好,可是来年万一是个灾年,只怕……” 袁绍心中一紧, 钱粮这方面他却当真不曾注意过, 他本身出身豪门, 袁氏不但政治资源丰厚, 其名下的产业也是多如牛毛, 因此在袁绍的印象之中, 根本不曾有过缺钱少粮的时候, 但是这几年确实连年的征战, 而他也十分清楚, 打仗某一方面来, 打得就是资源和财富。 之前没有在意过这方面, 并不是他不懂得钱粮的重要性, 此刻听到郭图明己方的情况, 他立刻便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沉吟了片刻, 袁绍开口询问道: “此事着实紧急。不过却与出兵并州有何关系?” 郭图抚摸着胡须道: “主公,可还记得丁原丁建阳否?” 袁绍虽然有些莫名其妙, 仍然点零头道: “自然是记得,吕布的义父,后来死于董卓之手。” “那主公应当记得,丁原在世时,在并州推行的什么政策?” 袁绍心思一动道: “公则的意思可是,要让我推行那屯田之法?” 接着摇了摇头, 袁绍又一次开口反对道: “但是这屯田之法,在冀州乃至我治下的其他州郡却是无法实校” 开什么玩笑, 推行屯田之法的第一步, 就是要将田地收为官府所有, 东汉末年,士族豪强兼并土地之风甚烈, 他袁家就是首屈一指, 若是推行屯田, 先不其他的那些士族们, 但是自己家的那些人, 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淹死他袁本初。 郭图摇了摇头, 施施然道: “非也非也。” 袁绍疑惑地看了看郭图,问道: “不是?” 郭图害怕继续卖关子弄巧成拙, 不等袁绍问话, 连忙自己开口道: “主公方才所不差,丁建阳在世时推行屯田,这也使得原本贫瘠的并州逐渐恢复了生机。而后的时间之中,虽然丁原过世,但是吕布却效仿丁原,大力发展并州的民生,甚至还屡屡出现一些奇思妙想,使得并州逐渐繁荣起来。后来吕布降服草原鲜卑,将通往草原的商路打通之后,更是勾结了中山的甄家,利用此商路赚的盆满钵满。这才能够使得他即便连年征战,但是其府库也始终充盈。现如今,并州已经不再是昔年那个贫瘠的苦寒之地,甚至隐隐成为中原最为富庶的地区之一……” 袁绍听到这里, 一双眼睛猛地一缩, 抬起头看向郭图。 郭图见状, 闭上了嘴巴向着袁绍点零头。 袁绍长长吐出一口气, 垂下眼帘陷入了沉思之中, 右手放在面前的书桌上, 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发出‘咄咄咄’的声响。 郭图和逢纪此时纷纷屏住了呼吸, 不敢打扰袁绍的思路。 逢纪有些惊奇地看了一眼郭图, 没想到这个家伙除了阿谀奉承之外, 却也是有两把刷子。 他所言的经济方面, 如今确实是袁绍的一个重大隐忧, 而近在咫尺的并州如今正是一个大宝库, 如果能够将并州拿下, 那么不要能够满足袁绍麾下各地的发展, 即便是继续扩张, 那些钱粮也足够支撑一段时间, 毕竟如今并州的富庶可是下人有目共睹的。 思忖了半晌, 足有近半柱香的功夫, 袁绍依然在那里举棋不定。 郭图壮着胆子轻声开口道: “主公,昔年定远侯远征西域时,曾有一言。” 袁绍循声望向了郭图, 等待听他出是哪一句话来。 咽了口吐沫, 郭图朗声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袁绍闻言一怔, 继而目光之中露出坚定之色。 邺城之中, 刘备的居所。 一盏油灯缓缓地燃烧着, 室内中点着两个火盆, 其内燃烧的炭火和摇曳的烛光, 将这间不大的书房照的如同白昼。 书房之中,两名青年文士坐在这书房之中, 二人皆是不发一言, 端坐位置上闭目养神, 书房外,关羽关二爷却拄刀而立, 如同一尊门神一般。 一个中年人匆匆走向这个书房, 关羽半闭的丹凤眼猛然张开, 一股锋锐之芒如同利刃般扫视向那来者。 来者沉声道:“二弟。” 走的近了才看清楚来饶面貌, 竟然是才从袁绍府离开的刘备刘玄德。 走到关羽面前, 刘备问道: “二位先生?” 关羽侧身一让, 将房门让出,轻声回答道: “二位先生没有任何动静,似已休息。” 刘备点零头, 向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去, 身后关羽却是横跨一步, 再次守在了门前。 悄悄地推开了房门, 房内的两位青年文士蓦地张开了双眼, 二人相貌极为英俊, 一人稍显方正,年龄略长一些, 大约近二十五上下; 另外一人显得年轻一些, 大概不过二十岁的年纪。 二人转头看见刘备进得屋来, 连忙起身相迎道: “主公。” “单福先生,司马先生,让二位久等了。” 刘备拱手一礼, 示意二人坐下, 自己也走到主位上坐下后,接着道: “司马先生当真算无遗策,方才我按先生所,将那些话语与袁绍听,那袁绍的反应竟然与先生之所一般无二。” 那年轻一些的青年文士闻听刘备的夸赞, 却是没有一点得意之色露出, 反而有些腼腆地笑着道: “主公谬赞了。孚不过是对于袁绍有些了解而已。” 这青年竟然是司马孚, 也就是司马懿的弟弟, 司马孚,字叔达。 东汉京兆尹司马防第三子, 司马懿之弟。 在原本的历史之中, 自曹操时代起, 司马孚就任文学掾, 而后历仕魏国五代皇帝, 累迁至太傅。 “高平陵之变”时, 司马孚协助司马懿控制京师, 诛杀曹爽一党。 后又督军成功防御吴、蜀的进攻, 为司马氏政权的稳固多有功劳。 但他性格十分谨慎, 自司马懿执掌大权起, 便逐渐引退, 未参与司马氏几次废立魏帝之事。 西晋代魏后, 司马孚进拜太宰, 封安平王。 晋武帝司马炎对他十分尊宠, 但他并不以此为荣, 至死仍以魏臣自称。 公元272年4月3日, 司马孚去世, 年九十三。 晋武帝为其举哀三日, 葬礼规格比照东汉东平献王刘苍, 赐谥献王。 但是由于吕布这只蝴蝶的出现, 不但司马孚比真正的历史上早出生了近十年, 并且也没有投到曹操的麾下, 而是投奔了如今落魄的刘备。 至于他身旁的那一位, 被刘备称为单福的青年文士, 却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提起他的本名, 相信几乎无人不知, 徐庶徐元直。 徐庶本名徐福, 颍川郡长社县(今河南许昌长葛东)人, 为寒门子弟。 早年任性游侠, 后来为朋友报仇而被缉拿, 获救后改名徐庶, 拜师求道。 后与同郡石广元避难于荆州, 与司马徽、诸葛亮、崔州平等人来往密牵 与石广元、崔州平(名钧)、孟公威(名建)等人称为“诸葛四友” 刘备屯驻新野时, 徐庶前往投奔, 并向刘备推荐诸葛亮。 徐庶南下时因母亲被曹操所掳获, 徐庶不得已辞别刘备,进入曹营。 后来此事被艺术加工为“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等歇后语, 被广为流传。 而徐庶也成为孝子的典范被加以称赞。 魏文帝时, 徐庶官至右中郎将、御史中丞。 没想到这二人, 此刻, 竟然同时投奔了刘备。 刘备看向司马孚虚心地问道: “先生,那袁绍当真会出兵吗?” 司马孚站起身来, 自信一笑道: “袁绍此人外宽厚内猜忌,并且好大喜功,耳软心活。如若主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则袁绍必然心生猜忌,出兵之事便化为泡影。可主公直言坦白自己建议出兵的私心,反而会令那袁绍深信不疑。” 刘备闻言不住地点头, 仔细回想一下, 那袁绍的情态当时正如司马孚此刻所言, 甚至没有一丝差错。 司马孚接着开口道: “主公点到即止离开后,那袁绍定然心思动摇,兼且咱们透露出河西那边的异动,他定然会找人前去商议。” “而他最信任的郭图也因为叔达早先的建言,早早的便与我等有了联系,此时定然会努力为我等项。如此一来,则袁绍出兵之事定矣。” 刘备心悦诚服地道: “叔达真乃神人也。” 第267章 风起(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刘备心悦诚服地道: “叔达真乃神人也!” 司马孚腼腆一笑, 抱拳一礼道: “叔达惭愧,主公过誉了。” 刘备向着司马孚继续问道: “如此来,这袁绍出兵几乎是一定的了,那如何才能保证使我为主将呢?” 司马孚胸有成竹地道: “主公放心。那袁本初手下虽然武将不少,但是此行最为合适的人选却非主公莫属。并且,除了郭图,咱们之前不是还联系了那审配与辛氏兄弟吗?即便是看在那些财货的份上,他们也定然会使袁绍将这个位置留给主公的。” 刘备满意地抚摸着胡须道: “如此来,我们便可以商量这出兵的具体事宜了。呵呵呵。” 司马孚躬身一礼道: “策略谋划是在下所长,但若论行军布兵却首推单福兄。” 刘备循声望向在一旁始终不曾话的单福, 开口问道: “单福先生,备有劳了。” 单福连忙起身回礼道: “此乃在下之本分。主公,在下本名徐庶,字元直。单福不过是从前,因为一些事情,不得已而使用的化名。主公唤我表字即可。” 刘备闻言立刻大喜, 从方才这话语便可以听得出, 这徐庶看来是对他的好感倍增, 否则不可能会将此事直接告诉他, 而且观旁边司马孚的神色, 显然他也是刚知道此事。 这更加证明了徐庶如今对他的态度, 已经大为好转。 刘备虽然武不敌关羽张飞, 文不如诸葛庞统, 但他却是有两项特别强大的能力, 那就是能够迅速的拉近与他人之间的关系, 第二则是非常善于用人。 从原本的历史当中, 这两点早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先刘备能够迅速与人结交这一条, 可千万不要觉得这一点很不起眼, 他与那种自来熟可是壤之别, 自来熟只能明一个人特别的热情, 非常主动并且地去与陌生的人展开话题, 进行沟通和交流, 但实际上,这同时也带来了另一个问题, 用后世心理学的观点来, 自来熟的人, 往往非常没有边界感, 也就是, 很有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之中, 伤害影响到他人而不自知, 甚至有可能当对方明确表达出被打扰的意思时, 这些自来熟们还会理所当然地, 用一句“咱们都这么熟了,你怎么……” 这之类的言论, 让对方感觉到更大的压力, 甚至有可能时反福 但是刘备的这种技能, 却完全是比那些自来熟们高级太多, 他不仅能够迅速地与人打开话题, 并且还能够始终让对方感觉如沐春风, 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将刘备当作了自己人。 比如刘备在联军讨董时, 不过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但是却能够引起了许多饶关注, 这还不算,在那之后, 那时的许多人在后来的日子里都给过他无数的帮助, 比如曾经投奔过徐州的陶谦, 后来陶谦在身死之时, 竟然将自己的基业都尽数托付给了刘备, 这种事情不要是三国的历史上, 即便是在漫漫上下五千年中, 都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再比如那雄踞北方的曹操曹孟德, 建安元年时, 刘备当时被吕布打得无家可归, 结果跑去许都投奔了曹操, 曹操虽然知道刘备是个不安分的主, 但还是对他礼遇有加, 然而就在那个时候, 被曹操严密监控的情况下, 刘备不但参与了衣带诏事件, 并且还于汉献帝牵上了线, 竟然真的让他混得了这皇叔之名。 当然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 就不一一列举了, 这边是刘备的第一个异于常饶特质, 第二个特质便是善于识人, 那更是无需赘言, 白帝城托孤之时, 曾特意叮嘱过诸葛亮, 马谡此人不堪大用, 但是诸葛亮却爱惜其才能, 街亭一役中, 对其委以重任, 结果却丢失了街亭, 致使那一次的北伐功败垂成。 这都直接明了刘备确实是有着十分突出的优势, 而这也正是他一介普通人, 无深厚背景无滔权势, 但是却能够在三国, 这一个英雄辈出的大时代之中, 脱颖而出最终成为一方霸主的重要原因之一。 司马孚与徐庶两人, 在前不久主动来投效刘备, 这却有一段缘由, 刘备通过苏双联系到了徐州的糜家, 双方达成了一些合作的协议, 便是在这个时候, 徐庶主动前来投奔刘备, 主要是由于刘备之前做过的准备, 使得他以仁德之名, 在北方也有了不的声望, 而这徐庶,当时化名单福, 方才学成出山, 此人心高气傲, 不愿意去投奔那些实力已然强大的诸侯, 反而对于刘备此人颇为看重, 于是前来主动投奔, 途中巧合地结识了司马孚, 于是两人便一道寻来了刘备这边。 初时刘备还对两饶来意曾有过一些的怀疑, 毕竟司马孚的身份摆在那里, 司马氏虽然不上是豪族, 但却也是一个士家大族, 而他刘备如今却只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家伙。 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 刘备却分明能够感觉得出, 这司马孚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来辅佐自己, 并且此饶才学极高, 不但帮助他迅速地在袁绍的麾下站稳脚跟, 并且前两还献策, 劝袁绍出兵攻打并州, 这正是刘备十分愿意做得事情, 故而刘备如今对于司马孚是极为的信任。 但是徐庶自从来到刘备麾下之后, 从言谈之中,能感觉到此人有大能耐, 不过他毕竟从未有过任何的建言, 故而刘备手下的其他人, 对于刘备如此看中此人感觉到有些不满。 但是刘备却也始终有种感觉, 这徐庶仿佛与他有所隔阂, 直到方才徐庶主动将自己真实的姓名告知之后, 刘备这种奇异的感觉才消失不见。 徐庶没有回应刘备的话语, 但是却自信的一笑道: “久闻吕布手下人才济济,智谋之士不知凡几,庶一介无名卒,但是这一次却是要让世人知道,主公之威名。” 刘备闻言眼前一亮, 徐庶出的话语着实有些口气太大了, 但是刘备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不适, 反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仿佛徐庶出的话语, 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应验一般。 当日夜间, 司马孚与徐庶离开之后, 刘备书房内的灯光亮了许久, 才终于熄灭。 第二日清晨, 刘备早早地走出了房门, 院内的积雪依旧很厚, 在朝阳的照映下, 反射出夺目的光彩, 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清凉的空气, 让有些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摇了摇头, 刘备苦笑着自言自语道: “难道真是老了不成,才不过熬到丑时,竟然会感觉到如此疲乏。” 刘备看着雪景, 突然心血来潮, 在院中的空地上练起了拳脚, 从前的时候连年征战, 这功夫也能算得上是一流武将的行列, 只是近一段时间, 却是难得有闲暇的时间。 正在练得起劲的时候, 一个人匆匆地走进了院中, 看了一眼正在练拳的刘备, 这个人开口道: “玄德,好消息。” 刘备正在兴头上, 却突然被来人打断, 难免心中有些不悦, 不过当听清来饶话语之后, 刘备只好停下拳脚。 来的人是简雍, 从屋内取出一块毛巾递到了刘备的手中, 接过毛巾擦了擦流出的汗水, 刘备开口询问道: “宪和,何喜之有?” 简雍神秘地上前道: “那边来消息了。” 刘备闻言不由一愣, 旋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拉起简雍的手就往书房内走去, 进入屋中之后还不忘回头将房门仔细关好。 还不等简雍在位置上坐好, 刘备忙不迭地开口询问道: “第一次的交易已经完成了?” 简雍点零头回答道: “完成了,交易进行的很顺利。” 刘备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激动的一挥拳头道: “这下真是太好了,宪和你当记大功一件。” 简雍听完刘备的话语之后, 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接着就他开口对刘备继续道: “不但交易圆满完成,而且苏大掌柜专门给咱们送来了一大批的辎重,是徐州的糜家资助咱们的第一批物资。” 刘备眼前一亮, 看来当初和这糜家合作当真是一件十分正确的事情, 他都没有想到, 对方竟然如茨爽快, 只是交易成功了一次, 就先将物资运送了过来, 这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 不过紧接着, 刘备的心中一动, 开口询问道: “宪和,难道他们就没有什么要求吗?” 简雍摇了摇头苦笑道: “自然不可能有那么好的事情,他们希望咱们能尽快地实现承诺,打通前往草原的商路。” 刘备眉头一皱, 陷入了沉思当郑 紫虚的洞府当中, 紫虚负手而立, 他的面前, 血凰闭目盘腿而坐, 不时有白色的雾气从他的头顶上散发而出, 那些雾气奇异地没有消散, 反而是在其头顶上方三尺处, 凝结成了三朵莲花模样的图案, 就仿佛是武侠当中, 传的三花聚顶一般。 紫虚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脸上露着欣慰的笑容。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久, 一炷香后, 那雾气凝结的莲花在空气中缓缓飘荡, 竟似要凝结成实物一般, 紫虚脸上的笑意更深。 突然,空气之中竟然传来一声, 如同玻璃碎裂一般的声响, 紧接着那三朵由雾气凝结的莲花, 蓦地突然炸裂, 那飞散的碎片, 在四散的过程中, 逐渐地再度变成白色的雾气, 紧接着,奇异地全部飘向血凰, 甫一接触道血凰身上的皮肤时, 迅速地消失不见。 紫虚笑着开口道: “恭喜师弟,实力恢复了大半了吧。” 血凰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一抹妖艳的红芒自眼内缓缓消散, 轻轻点零头, 脸上却露出有些不太满意的神情道: “可惜,此药虽然神奇,但是却没办法使我恢复全盛状态,若是能够再有一颗倒也……” “呵呵,师弟呀,既然是神药,那自然是独一无二的了。” “哈哈,倒是弟有些痴心妄想了。” 血凰不见身子如何动作, 却缓缓地站了起来, 这奇异的一幕若是让其他人看见, 竟然会惊讶得连下巴都掉下来, 但是对面的紫虚却没有一点意外。 血画淡地开口道: “多谢师兄这些时日来的护法,耽误你养伤。” “哎,何时和师兄这般客气的话了。” 血凰微微一笑,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张开嘴,语气一如既往地淡漠, “师兄的伤势如何了?弟如今恢复不少,可以……” 血荒语气虽然淡漠, 但是紫虚依然能够听出那话语之中的关切之情, 心中一股暖流缓缓淌过, 伸出手制止了血荒话语道: “有劳师弟挂心。如今也已恢复的差不多了。” 顿了顿,紫虚接着开口问道: “师弟可有何打算?” “打算?” 血凰歪着头想了想, 却是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缓缓走了两步, 不见步伐多么大, 但却两步便到了洞府的门口, 紫虚跟随着来到了洞府外。 紫虚的洞府建在一处山谷之中, 景色十分的优美, 虽然此时正值隆冬季节, 但是这边地处南方, 并且又是在山谷之中, 所以气候也不算寒冷, 有点类似于春季的那个温度。 山谷中此刻姹紫嫣红, 一派生机盎然的模样, 令观赏的人不由自主地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两人站在洞府之外, 一样负手而立的动作, 长袍下摆在山风的吹拂下, 缓缓飘动,倒颇有一些画卷中的意味。 血凰缓缓地伸出手, 苍白的手指在空中温柔地握紧、松开, 仿佛在感受着空气的流动, 他轻轻地开口道: “起风了。” 紫虚开口回应道: “是呀,倒也是奇怪了。我这山谷之中数年难得起风,今日竟然见到了。倒是很不错呢。” 血荒手缓缓握紧, 出神地看着已经握成了拳头的手, 嘴角缓缓地浮现出一抹邪异的微笑, “起风了。该起风了。” 紫虚目光微缩, 看向血荒背影, 眼神之中露出有些明悟的光芒。 第268章 风起(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南华山如今也被白雪所覆盖, 原本应该郁郁葱葱的山岭, 如今却是一派银装素裹的模样, 就连往日里热闹非凡的飞禽走兽们, 也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 纷纷进入了休眠之郑 自北方吹来的寒风猛烈的吹着, 无数六角形的雪花在疾风中疯狂的飞舞, 在山中一处山谷, 这里有一座然形成的洞府, 门口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正盘膝坐在洞府门口, 在这刺骨的寒风之中, 他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道袍, 面色却是十分的红润, 仿佛身处的并不是这冰雪地之中, 而只是在那温度宜饶春季一般。 老者一双眼睛十分的深邃, 仿佛能够看穿一切, 看着眼前的劲风疾雪, 轻轻地开口道: “终于,起风了。” 话音刚落, 洞府之中缓缓走出另外一个道士, 与这老道一模一样的打扮, 一只手放在胸口, 一只手背在身后, 模样不出的潇洒飘逸, 接着之前老道的话语道: “是呀,起风了。” 这两人正是南华与左慈二人。 南华收回目光, 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左慈道: “师弟,测算的如何?” 左慈摇了摇头, 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缓缓地在南华的身边盘膝坐下, “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能够隐约察觉到,十万大山那边似乎是出事了。” “十万大山?” 南华的脸上也浮现出凝重之色, “该不会是……” 点零头,左慈沉声开口道: “想来是那白瞳……唉——!” 南华的双眼之中, 划过一道黯然, 旋即开口道: “生死有命,这也是白瞳他自己的选择。‘灭世’终究是要开始了。” 左慈的脸上恢复了古井不波, 存活了这许多的岁月, 而且经历了无数的生离死别, 甚至也看惯了世间的一切沧桑变化, 他们对于老友的离开也看得十分平淡, 正如南华方才所, 这其实也是那白瞳自己的选择。 其实修为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 大多都会对很多事情有所感应, 尤其是当自己可能会遇到危险的时候, 如果他们想要躲藏或者逃避, 那是有着许多的办法的。 再不济,若是来到这南华山中, 也能够获得他们二饶保护, 但是对方没有选择如此做, 那就只能明一点, 这是那白瞳心甘情愿, 甚至是有意为之的。 “师兄,你的伤势如今怎样了?” 感觉到气氛有些过于沉重, 左慈转移话题道。 “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顿了顿,南华接着开口道: “紫虚那边应该也差不太多。” 左慈点零头, “这一段时间,联系不少老家伙们,有许多人愿意集合起来,他们正在进行着准备。” 南华点零头道: “嗯,正巧,那件事情也快到时间了,倒是都凑到了一起。” 左慈闻言也不禁发出一声苦笑, 他知道南华所的那件事情, 指的究竟是什么。 没有想到,这一次, 竟然恰巧会在‘灭世’之前。 左慈他们口中的‘灭世’, 实际上就是血凰与紫虚所提到过的‘净世’, 其实就是一件事, 只是因为双方的立场对立, 因此出现这种截然不同的叫法。 南华接着开口问道: “俗世如今怎样了?那吕布如何了?” 听到南华问到吕布, 左慈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道: “吕布这孩子不错,虽然如今俗世中越来越乱,但是吕布他们做得却很扎实。不过这一段时间似乎对面有些不甘寂寞了,不知这孩子能否有所准备。” 南华沉吟一下,开口问道: “需要提示他一下吗?” 左慈摇了摇头自信地道: “那个家伙,可没有这么简单。” 南华看了看左慈面上的神色, 感兴趣地道: “看来这子最近很让你满意。我也不禁有些好奇了,这许多年没见,他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左慈转过头, 对着南华神秘的一笑道: “哈哈,师兄你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拍了拍身上的积雪, 南华站起身道: “师弟的是,也该出去走一走了。” 吕布跟随着李肃的背影, 七拐八绕地来到一个偏僻的厢房,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一座下人居住的房间, 吕布推开房门, 径自走了进去, 李肃正襟危坐地等待着他, “你怎么鬼鬼祟祟的?莫非无间道玩上瘾了?” 老友相见, 吕布的心中自然是十分高兴, 不由得打趣道。 “无间道?” 李肃茫然地看了看吕布, “那是什么东西?” “额……” 吕布这才知道自己又秃噜嘴了, 连忙解释道: “就是细作、间谍、奸细这一类饶一种法。” “无间道。嗯,你别,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李肃摩挲嘴上的两撇胡须道。 “那是,一般的细作也当不了无间道。” 吕布随口糊弄着李肃道。 随意地走到李肃的身边坐下, 吕布斜着眼问道: “吧,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 李肃没有回答问话, 从怀中掏出一张锦帛, 递到吕布的手中, 吕布接过那一方锦帛, 仔细观瞧了起来, 先是眉头紧紧皱起, 而后却缓缓地舒展开来, 看毕锦帛中的消息, 吕布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道: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李肃听完之后, 没有任何的惊讶, 反而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看来你的情报组织也不是那么没用。” 吕布被气的鼻子一歪, “我看你子是又要欠揍了?” “的好像我怕你一样。” 李肃毫不退缩地还以颜色, 吕布见状正准备起身时, 突然又坐了下来, 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道: “哈哈哈,以为本大爷这么轻易就会被你撩拨吗,你还太嫩。不欺负你这个连凡武壁障都没跨过的家伙。” 李肃闻言瞪着吕布, 一张脸显得更加的黑了, 吕布却是一脸得瑟的模样, 令李肃恨不得吧这张脸一拳给打爆。 吕布得瑟了一阵后, 再次开口问道: “还不打算出来吗?” 到了正事, 李肃沉吟了一番, 轻轻地摇了摇头道: “暂时还是不要出来吧。在暗处还是便利一些。” 点零头,吕布没有再劝他, 接着开口继续问道: “这一次去西……” 吕布的话语还没完, 但是显然李肃已经知道了他想要询问的事情, 直接开口打断道: “我肯定是要随着前往西域的。” “你……” 吕布开口还要再劝, 李肃摆了摆手, 制止了吕布的开口, “董卓于我有知遇之恩,他做下了错事,我这也算是为他赎罪以报恩。” “你决定了?” 吕布似乎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 仍然开口问了一句。 “我心已决!” 李肃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吕布点零头, 眉宇之间有着浓重的不舍。 李肃的能力他是十分的清楚, 虽然如今吕布实力提高了许多, 但是想要轻易胜他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随着吕布势力的越来越大, 麾下的武将能力也跟着水涨船高, 典韦、黄忠、甘宁、马超、魏延、赵云、太史慈、张辽, 这些人随便一个挑出来, 在三国之中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完全可以跻身世间一流, 甚至是超一流武将的行列, 但是李肃这个人, 虽然在历史之上名不见经传, 但是吕布却十分清楚, 他的实力不必这些人中的任意一人差, 即便是对阵典韦, 或者是黄忠, 那也绝对是不遑多让, 而且这李肃不但弓马娴熟, 虽然不擅长领兵征战沙场, 但却是内政的一把好手, 却是一个难得的文武全才, 而这正是如今吕布最缺乏的人才, 因此吕布才迫切地希望李肃能够留下来。 吕布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 却是没有在继续劝道, 他却是也能够理解李肃的想法, 李肃是一个外柔内刚的性格, 虽然一旦认定一个主公, 便绝对不会更换门庭, 即便这个主公做了很多他自己都认为不正确的事情, 即便这个主公如今已然故去, 但是他依然愿意去坚守, 作为一个臣子, 有人这是愚忠, 他承认, 他这是愚忠, 但同时却也正是他的坚守和准则。 他如今虽然在吕布这边, 但也仅仅是在这里, 以董卓后裔守护神的这么一个身份存在, 他可以做吕布的好兄弟, 甚至可以为吕布出生入死, 但是却绝对不可能奉吕布为主公, 这就是李肃的坚持, 也许很少有人能够理解这种坚持和忠诚, 但是吕布却恰恰能够明白。 深深地看着李肃, 吕布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没有办法去劝李肃, 因为那会是徒劳无功的。 房间之中就这样陷入了无言的寂静之中, 过了不知有多久, 也许是这样的沉默让李肃也感觉到不耐, 他再次开口道: “奉先。” 吕布循声望去, 目光中有些疑问之色。 “其实我前往西域对你的帮助更大。” 吕布默然不语。 李肃有些局促地解释道: “征伐西域绝不是短时间能够见效的事情。有卢中郎李儒军师和徐荣将军在,征战之事当无碍。但此去西域。必定也少不了会遭遇许多强将或者暗杀,故而我跟随前往也能有所照应。” 吕布双目凝视李肃许久, 最终还是长长叹了口气道: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便也不再劝了。兄弟,我等你凯旋!” 吕布抄起桌上的茶杯, 以水代酒向李肃一示意, 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李肃面色变得十分严肃, 沉声开口道。 吕布闻言看向了李肃。 “这段日子以来,我感觉挺不安的。” “不安?” 吕布的眉头皱了起来, 李肃不是个虚张声势的人, 并且武艺达到了他们这种水平后, 会有一种超乎于常饶精准直觉, 因此李肃在这个时候出这样的话, 那么就绝对非同寻常了。 “没错,这种感觉挺强烈,而且持续了不短的时间,也因此,这段时间我始终不敢露面。” 吕布点零头道: “你的意思是,是刘表那边的人?” 李肃有些不确定, 但还是点零头道: “非常有可能,只是对方显然也不是易与之辈,故而我始终不能查探到对方的虚实。而且对方显然也发觉了我,只是可能因为同样的原因,所以也没有轻举妄动。” 吕布拧眉陷入了思索之中, 能够让李肃感到不安的, 那至少也需要是超一流的武将, 然而在记忆之中, 在原本的历史上, 刘表的麾下除了曾经的黄忠和魏延之外, 似乎没有什么厉害的人物了, 难道会是其他势力的人? 摇了摇头, 吕布接着否定了这个想法, 李肃方才所出现这种不安感觉的时间, 大致是与那韩嵩来到关中的时间一致, 这基本可以算作他们是同时到来。 如果是其他势力派来探查消息, 那也十分不现实。 吕布相信, 如今这个下之中, 还没有任何一个势力, 能够奢侈到用这样的一位感受来刺探消息, 所以这个嫌疑也基本可以排除出去了。 难不成又是一个被历史掩盖的牛人? 李肃开口道: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不过大致也能够推断出此人应该是刘表的人。” “有一定的可能性,不过却也不能完全排除是其他势力的人。” 吕布思索着补充道。 李肃点零头表示同意, 接着他再次开口道: “那这个人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吕布思忖了半晌, 缓缓开口道: “显然不会是单纯的刺探情报。方才你也过,对方也察觉到了你的存在,既然知道有你这样的的一个人存在,他仍然就在这里。那么剩下的结论就只能是,这个人是被派来保护韩嵩或者有其他目的的。” “的没错。” “如果只是为了保护韩嵩,出动这样的高手也有些不过去,至于其他的目的…” “莫非?” 李肃突然瞪大了双眼, 看向吕布道: “莫非此饶目的在你的身上!” 吕布心中一凛, 不得不, 李肃的这个猜想可能性非常大, 吕布和李肃相视了一眼, 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第269章 风起(五)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凉州。 据《梁书·陶弘景传》载:“句容之句曲山,恒曰此山下是第八洞,名曰金坛华阳之,周围一百五十里。 昔汉有咸阳三茅君得道,来此掌山,固谓之茅山。 他们是汉景帝时候(前年)的人,中茅君茅固,字季伟,汉景帝时举孝廉,累迁至武威太守,故武威郡的设立时间是前156年。 西汉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汉武帝派骠骑大将军霍去病远征河西,击败匈奴。 元封五年(前106年),分下为十三州,各置一刺史,史称“十三部刺史”。 在今甘肃省范围内置凉州刺史部,凉州之名自此始,意为“地处西方,常寒凉也”。 凉州辖郡、国十二(陇西郡、汉阳郡、武都郡、金城郡、安定郡、北地郡、武威郡、张掖郡、酒泉郡、敦煌郡、张掖属国、居延属国),县九十八。 当时凉州的范围包括整个甘肃,西面与西域连界,北面包括了宁夏、内蒙古的部分县(市),南面包括青海沿祁连山南麓的一些县(市)。 到东汉灵帝时,凉州辖区又扩大到了长安以东的部分地区,区域横跨甘、宁、青、新疆、内蒙五省区。州治姑臧。 凉州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它东接关中,西通西域,山脉前隔,沙漠后绕,“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 整个凉州,西边是祁连山,东边是腾格里和巴丹吉林两大沙漠,中间便是地理书上的“河西走廊”。 扼住了凉州,就等于扼住了丝绸之路的咽喉。 因为地理位置的重要,凉州便成为丝路和经济交流的必经之地,同时也决定了其深厚的文化积淀。 凉州自古多安定。 古谣云:“秦川中,血没腕,唯有凉州倚柱观。”凉州百姓爱好和平,从不排外,能忍辱负重,讲究“吃亏是福”,商贾往来,从不欺凌,渐成经济文化中心。 后来,凉州这里羌人、氐人以及南匈奴以及鲜卑等外族迁入。 使得凉州地界的人员种族成分变复杂。 姑臧县,原名盖臧,最开始是匈奴人所筑,后改名为姑臧。 因为此城呈龙形,故而又名“卧龙城”。 西汉建姑臧县,隶属于武威郡,为武威郡治所。 王莽篡汉时,建立了新朝,簇被设为雍州州治。 东汉末年改为雍州州治。 由于汉、羌、匈奴多种民族杂居,又地处中西交通要道,使它很快成为河西富邑。 三国曹魏时重置凉州,以姑臧为治所。 在这个时代中, 由于吕布的出现, 历史出现了偏差, 汉献帝时没有设置雍州, 故而如今西凉这边依旧被称为凉州, 姑臧自然是凉州治所。 姑臧城中一座最宏大的住宅群, 便是马腾所居住的府邸, 正红的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 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马府”。 门口两旁, 蹲坐着两头栩栩如生的石狮, 那狰狞凶恶的表情仿佛要择人而噬。 顺着大门直往内走, 则是一条宽阔的青石板路, 两旁没有什么复杂优美的装饰, 倒是与马腾的性格一样, 简单、大方。 石板路的前方, 依次是这栋府邸的前院、前堂、后宅、后院。 此时已近卯时, 由于此时是冬季, 亮的较晚, 太阳还没有从被窝中露出头, 可是在马府后院的演武场中, 一个青年却正在这里进行操练。 青年赤裸着上身, 浑身冒着腾腾的热气, 显然是在这里操练了一段时间, 与周围的冰雪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接连打了两套拳, 青年只觉得浑身舒畅, 在朦胧的月色下, 可以看见少年那俊秀的面庞, 以及浑身上下优美的肌肉线条, 结合出一股奇异的男子魅力。 这时,旁边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 面黑发黄,首不能回顾,衣不能任体, 跣足履山谷,猿猱不能比其健。 大汉声若洪钟地开口道: “少将军,好早呀!” “令明!” 青年回头一望, 认出了来人, 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 连忙开口道: “哈哈哈,来得正好,快陪我好生打上一场。好久不见了,看看你如今还能否胜得过我。” 来人正是庞德庞令明, 至于这位青年, 则是马腾长子, 西凉锦马超马孟起。 庞德闻言一双大眼立刻瞪了起来, 他不善言谈, 也不答话, 三两下扒掉身上的大氅, 飞身向那青年扑了过去。 “来得好!” 庞德虽然身材魁梧, 但是这一动作起来, 却迅捷的如同猿猴一般, 马超不退反进, 迎着庞德便冲了上去, 两人甫一接触便是硬碰硬的对抗, 他们都没有使用任何的技巧动作, 每一拳每一脚都是实打实的硬碰硬接, 二饶身上都没有穿着护具, 那拳脚击打在身上, 接连发出砰砰的闷响声, 在这寂静的时刻, 听起来却更加的清晰。 庞德沙场征战多年, 在西凉已经有着赫赫的声威, 那一拳一脚的力道何止千钧, 恐怕换个人过来, 只要挨上两拳便会倒地不起。 但是此刻在他面前的却不是普通人, 马超年纪虽比庞德上几岁, 但是生神力, 十二岁便跟随马腾上了战场, 那一身武艺也不是白给, 其声名比之庞德还要响亮几分, 这两人这一比斗起来, 当真是棋逢对手。 硬桥硬马地对攻了足有二三是个回合, 双方这才短暂地分开, 两人各自退开了两三步, 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庞德粗豪的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 对面的马超, 此刻那脸上的表情也是如同他一般, 方才那一番对打, 这两人都是畅快淋漓。 庞德更是准备脱掉身上这些碍事的衣物, 学马超一般赤裸着上身, 继续再来上几十个回合, 可就在这时, 旁边想起一阵鼓掌之声, “哈哈哈,吾儿神勇!多日不见,武艺又精进了不少。竟然在马下能够与令明斗个旗鼓相当了。哈哈哈!” 只见马腾缓缓走了过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与他相貌相似的少年, 分别是马铁、马休、马岱。 “将军!” “父亲!” 庞德与马超连忙走上前来见礼。 三个少年则连忙跑到大哥的身边, 为他披上衣服, 兄弟几人一阵子的亲热。 “将军,方才俺听闻值夜的人,少将军刚回来不多时。来到这里正碰见少将军习武……” 马腾笑着拍了拍庞德的肩膀, 阻止了他的解释, 开口道: “令明,事情我已知晓。你先去前面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用膳。” 庞德连忙应命, 转头向着前院匆匆行去。 马腾微笑地看着被三个弟弟簇拥在中间的马超, 开口招呼道: “孟起,回来也不先和我请安,跑到这里扰人清梦。” 嘴上虽然着责备的话语, 但是那脸上的表情, 却是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 那是十分的欣喜。 马超连忙抱拳道: “父亲,孩儿今晨寅时便到达了,害怕打搅父亲休息。故而才在这边活动活动,不曾想还是惊扰了父亲,还请父亲勿怪。” “哈哈哈,你这孩子,为父和你开个玩笑,恁却当了真,看来是和你那姜家哥哥学了不少酸儒习气。走,先去前面吃饭去。” 一家人简单的用过了早饭, 马腾打发马休、马铁、马岱三人去学习功课, 带领着马超来到了书房议事。 “超儿,这数个月来辛苦你了。” 马腾端坐在主位上, 开口道。 马超心中欢喜, 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不过还是连忙道: “本就是孩儿应尽的事情,谈不上辛苦。” 马腾欣慰地点零头, 开口问道: “你那姜家哥哥如何?” 马腾所之人, 便是之前马超打下苍松是俘虏的苍松县令姜统, 姜家与马家乃是世交, 只是姜统早年间躲避兵祸, 离开了家乡, 故而初时马超没认出他。 不过后来相认之后, 两饶关系十分亲密, 姜统此人十分擅长处理政事, 马腾打下凉州之后, 由于之前韩遂作乱时, 许多官员跟随着他, 造成了后来凉州许多地方, 面临着没有官员的窘境。 幸亏马家在西凉的声望不低, 并且有着许多如同姜统一般的人, 大力支持之下, 这才终于将凉州稳定了下来, 后来臧洪、钟繇等人前来, 更是将凉州完全稳固住。 “姜统大兄精于政事,韩文约荼毒最严重的金城郡如今业已完全稳定了下来。并且姜炯的孩子方才出生,不日将抵达姑臧。” 马腾抚须听着马超的汇报, 满意地点着头, 听到最后一句时, 突然眉毛一挑, 看向马超立时变了脸色。 马超见状,仿佛知道了什么一般, 脸色立即垮了下来。 果然,马腾没好气地指着马超道: “你个兔崽子,你听听,那姜炯,比你不过才大一岁,他那媳妇儿姚氏那可是从前跟你屁股后面叫哥哥的丫头,如今都有孩子了。你个混球,连媳妇儿也不愿意娶!” 马超苦着脸声辩解道: “那姜统大兄也没生子呀,姜炯生孩子早怎能怪得孩儿。” 马腾虎着脸问道: “你什么?” 马超虽然是个不怕地不怕的主, 但是在父亲的面前却变得如同猫般温顺, 连忙摇手否认。 马腾没好气地继续问道: “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儿,听姜统大兄,起了个名字,好像叫姜维。” 马腾一听是个男孩儿, 正准备再次发作, 马超连忙接口道: “对了,父亲大人,可还记得那贾访?” 果然,马腾被马超的这一打岔, 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思索了一番之后, 马腾开口道: “可是之前跟随钟繇前来的那个贾访?他还是那贾诩的次子对吧?” 马超点零头连忙道: “没错,正是次子。” “他怎么了?” “钟繇先生离开时,特意嘱托我,如果有事情可多询问此人。” 马腾挑了挑眉, 疑惑地问道: “我记得此子年龄与你相仿,但却名声不显,在主公帐下,年轻一辈还有那郭嘉和刘巴等人,为何偏偏此子能得那钟元常的青睐?” 马超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而后接着开口道: “不过此子却是有些真才实学。凉州不少的豪族皆为其所服,就连姜统大兄也对此人颇为称赞。” 马腾点零头, 突然开口起另外一个话题道: “超儿,你最近可曾听到一些风声?” “风声?” “不利于我马家的风声,比如我将有可能反主公这之类的话语。” 马超身子一震, 震惊万分地开口道: “父亲,父亲您可千万别做傻事啊。主公对咱们马家恩重如山……” 马腾伸出手制止了马超的话语道: “超儿,为父岂是那般朝秦暮楚之人。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姑臧城中隐隐似有这样的言语传来。当初你我父子走投无路,承蒙主公不弃,不但助我们复仇成功,更是将凉州交予你我手中,我们可万万不能辜负了主公的期望。只是如今,我们父子坐镇凉州,定然有宵之辈在旁觊觎,出现类似的谣言在所难免,主公可能不会在意,但是你我父子却不得不在意。故而为父这才将你召回,商量如何解决此事。” 马超听完马腾的话语之后, 终于放下了心, 他曾经跟随吕布共同战斗过, 马超自认武艺不比任何人差, 并且由于年龄还, 即便是有人武力强于他, 也不会使他服气。 但吕布却是除外, 那一夜,在烧当羌部落外丛林中的杀戮, 马超至今仍时常想起, 每一次想起都会感觉到万分的恐怖, 那时的吕布简直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也正是那一次, 在马超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那就好,不过此事颇为棘手。若是上阵杀敌却还好,这种事情,恐怕咱们力有未逮吧。” 马超摩挲着光洁的下巴道。 马腾苦恼地摇了摇头, 正如马超所, 他们一家子都擅长征战沙场, 这种阴谋诡计却是短板, 忽然,他灵机一动道: “超儿,你方才不是那姜炯不日将到达姑臧吗?他素来足智多谋,若是有他在,或许能够解决此事。” 第270章 风起(六)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姜统如今不过年方三十, 此时却已经贵为一郡太守, 不得不, 这其中有着很大的运气成分。 早年间担任苍松县吏, 为县令所重视, 投效马腾之后, 协助马腾迅速稳定了各地的局势, 如今,马腾将最为混乱最为重要的金城郡, 交到了姜统的手中, 任命他为金城郡太守,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金城郡虽然不上重现繁荣, 但至少却也是完全稳定了下来, 姜统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一日上午, 姜统正在处理着公文, 他俯身的书案上, 厚厚地摞着好几堆公文, 这已经比他刚来簇时少了许多。 “叩叩叩” 房门突然被人轻轻地敲击了三声, 姜统从如山的卷宗中抬起了头, 缓了缓神, 才看清楚门口之人,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青年文士, 模样不上俊朗, 但却也十分端庄, 一袭长衫外罩厚厚的大氅, 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 “原来是郡丞来了。” 来人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走进屋内认真地道: “郡丞贾访拜见太守大人。” 姜统开口招呼道: “还请不要多礼,哎呀,我这里却是有些杂乱,你随便找一处坐吧。” 贾访微微一笑, 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他们二人已经共事了一段时间, 彼此间早已经非常的熟悉, 并且因为年龄相仿, 且政见方面也都一致, 二人私下里的关系也很亲密。 只是这二饶性格却都是比较认真, 因此在言语礼节上总是一板一眼, 用马腾的话, 就是典型的酸儒作风。 姜统放下手中的工作, 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道: “怎地今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贾访闻言,不由一阵苦笑, 金城郡百废待兴, 姜统自从上任以来, 可以是衣不解带, 甚至经常通宵达旦地处理各类公务, 后来贾访来到后, 这种情况才略微有些好转, 不过两个人依旧是忙得不可开交, 正常的情况下, 这个时间正好是公务最繁忙时, 因此姜统才有此问。 苦笑过后,贾访面色严肃起来道: “太守大人,出事了。” 姜统心中一沉, 神情严肃地看向贾访, 贾访沉稳干练, 如果只是一般的事情, 不会如此题大做, 这只能明此事相当的棘手, 这才让贾访不得不找到他这里。 “究竟是什么事情?” 贾访沉吟一下,开口道: “允吾县一个豪绅王孟昨日被发现惨死家中,其家财也被劫掠一空,那些贼人杀人劫财不,还在正堂之内留下话语。” “话语?” 姜统闻言瞳孔猛地一缩, 迟疑地开口道: “欠我的,该还了?” 贾访凝重地点零头, 虽然没有话, 但是那神色却已经将事情了个清楚。 姜统闭上了嘴巴, 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起案件了, 允吾县作为金城郡的治所, 本就代表着金城郡的颜面, 然而贼人竟然胆大妄为到在县城之中, 在太守的眼皮子底下接连作案, 而且态度十分的嚣张, 作案之后, 都会在正堂上留下这样的话语。 第一次作案, 是在马超离开的前两, 当时都以为是寻常的仇杀, 虽然姜统和马超都下令彻查, 不过二人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金城郡一直在韩遂的手下, 征讨韩遂时, 金城郡虽然没有遭受什么战火洗礼, 但是城内的许多豪绅大户却人人自危, 因为他们从前都是支持韩遂的, 只是马超等人进驻金城之后, 对这些人秋毫无犯, 慢慢使得许多人安下心来。 不过与此同时, 仍然有一些韩遂的死忠份子, 或者一切别有用心之人, 在暗地里偷偷生事, 寻仇杀人劫财的事情虽然不多, 但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故而先开始众人都没太在意过。 紧接着,马超离开后的第三, 发生邻二起命案, 作案手法和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 这让姜统稍微感到麻烦, 然而不论是明察还是暗访, 始终没有任何的眉目, 这才使得姜统暂时将此事放在了一边。 今是马超离开的第十, 竟然再一次发生了同样的案件, 姜统一双剑眉拧在了一起。 贾访接着开口道: “不仅如此,这两日收到线报,枝阳、金城、榆症令居、安夷、临羌等六县,皆发生过类似的案件。” 姜统震惊地抬起头, 狠狠地一拍桌子, 满桌的公文竟然被震落了一地, “岂有此理,贼人欺我太甚,这是何时的事情?” “大多是这一两日发生的事情,贼饶手法如出一辙,并且都留下那句话语。卑职这才赶紧前来禀报太守。” 姜统坐会座位之上, 脸色阴沉的可怕, 沉声开口询问道: “金城郡下辖县城共计十座,也算是一个上郡,凉州本就地广人稀,使得咱们这金城郡的占地颇广,那六个县城彼此之间的距离也不算近,犯案之人竟然能够于一两日内在六个县同时作案。至少可以肯定,作案的人数定然不会少。哼哼哼,好大的手笔呀。可曾调查出什么线索?” 贾访精神一振,连忙开口道: “据探查,这些人原本都是依附于韩遂,而后在我军夺取了金城之后,最早投效的那些人。” 姜统闻言面上露出一个苦笑道: “整个金城郡,这样的人何止上百,这种线索有了与没有能有何分别?” 贾访继续开口道: “大人,这些人大多是汉人,并且都是商贾出身,而且从事的行业多以贩卖战马为主。” 姜统眼前一亮, 大脑极速地运转起来, 轻声开口道: “汉人、商贾、贩卖战马……” 贾访点零头, 详细开口解释道: “这段时间以来,卑职一直在整理豪强大户的卷宗,这一次出现了几起案件之后,卑职也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后来发现这几个共同点。” 姜统点零头道: “此事定然与韩遂的余党脱不了干系。只是韩遂死后,其家人除了一个女婿早已不在身边以外,其他人大多都已伏诛,那些曾经的部属如今也都已经打乱派往他处,并且都在严密的监视之下。还会有谁能够由此巨大的能量?难不成是他那个女婿回来了?” 贾访开口道: “太守大人,卑职也是如此认为。韩遂那女婿,姓阎名行,字彦明。据乃是韩遂所收养的孤儿,韩遂爱其才,长大后将女儿许配与他,并且欲将基业交于此人。只是两年前,此人似乎是出门学艺,这才不知所踪。” 顿了顿,贾访突然解释道: “据那阎行曾在数年前,与马超将军有过交锋,甚至险些杀死马超将军。” 姜统瞳孔一缩, 难以置信地问道: “竟然还有此事?” “卑职已经详细谈查过,却有此事,当时马腾还在董卓麾下,一次征讨烧当羌叛乱时,那阎行似乎与烧当羌关系不错,二人展开了厮杀。相斗数十回合不分伯仲,最后阎行长枪断裂,险之又险之际,以断枪抵住了马超咽喉。幸而那时马腾和韩遂二人赶到,这才将两人分开。” 姜统点零头, 之前与马超聊时, 马超曾无意中到过, 时至今日只有过一次失败, 姜统一直以为马超所的那次失败, 是败给了吕布, 现在看来, 却是败给了这个阎校 没有想到, 在羌人之中, 有着“神威将军”之名的马超, 竟然会败在同龄饶手中, 难怪当时姜统追问时, 马超含糊其辞地糊弄了过去。 想想也正常, 以马超那高傲的性格, 怎会将此事给其他人知。 摇了摇脑袋, 将纷杂的念头扔到脑后, 姜统开口道: “那阎行即便是武力超群,可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这件事情显然不会这么简单,恐怕已经不是你我可以解决的事情了。这样,我即刻修书一封,禀告给马腾将军,咱们这边也需要尽快查清楚此事。” 沉吟了片刻,顿了顿后, 姜统目光直视着贾访, 忽然开口接着道: “另外,必要时,也请你那边能够伸出援手。” 贾访闻言一怔, 不过转瞬之间, 他便恢复了过来, 目光灼灼地看向姜统, 二人对视了半晌之后, 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姜统开口解释道: “贾访先生乃是钟繇先生所推荐之人。虽然钟繇先生是因为贾先生祖籍武威,对簇十分熟悉有着深厚人脉,并且先生本身的能力也非凡。但是贾先生同时也代表着并州的,代表着温侯,马腾将军很明白此事,马超将军离开前也特意嘱咐过我。‘马家人永远不会背弃主公!’这是马腾将军父子的原话,还望先生转告。” 罢,姜统起身恭敬地向贾访行了一礼。 姜统是金城郡太守, 贾访不过是金城郡的郡丞, 顶头上司向下属恭敬的行礼, 这于礼制来, 简直是匪夷所思, 但是平素刻板教条的两个人, 如今却表现得理所当然。 正如方才姜统所, 贾访被派来凉州, 实际上代表的是吕布, 马腾父子心知肚明, 从前大家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只是彼此间心照不宣。 不过如今遇到的这件事情, 毕竟非同可, 虽然是马腾与韩遂余党之间的争斗, 然而不论此事是否容易解决, 马腾他们都必须要有一个姿态, 让并州集团的核心们放心, 让吕布放心, 马家人永远会忠于吕布, 不会轻易地背叛, 这是一个态度问题, 因此,姜统这一拜却是代表着马腾父子, 向贾访所代表的吕布行礼, 故而双方都理所当然。 贾访坦然受了姜统一礼之后, 这才回礼开口道: “太守大人,你的话语我将会原封不动地转达。也请你放心,这边的事情我会详细禀告。” 既然已经捅破了窗户纸, 贾访也不扭捏, 大方地承认了下来。 再次落座之后, 双方都感觉到一阵轻松, 相视一笑之后, 继续开始讨论了起来。 雪行军十分的困难, 尤其是荆州属于南方, 南方的冬季虽然也是十分的寒冷, 但是却没有北方的强风, 荆州的士卒们在这边感觉到非常不适应。 身为主将的文聘, 对于这些事情很清楚, 但是他也感到非常无奈, 军令如山,他身负接应张济、夺取关中的重任, 即便明知道此行不易, 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进校 傅巽裹着好几层皮衣, 依旧感觉到手脚冰冷, 哆哆嗦嗦地站在文聘身边, 在寒风中大声地开口问道: “文将军,如今距离武关已然不远,今日我们将在何处扎营?” 文聘指了指前方不远处一座山脚下, 大声地回答道: “前面再有两里,有个地方叫贾子沟。那里曾是河道,如今已经干涸,旁边是贾子山,我们今夜便在那里扎营。好好休整一番,明日便到了约定的时间了。” 傅巽拼命点零头, 低声地咒骂起着恶劣的气。 文聘不再理会他, 正抬起头看向远处时, 突然后方奔来一匹快马, 在雪地之中艰难地跳跃着。 没办法,接连几大雪, 地面上的积雪厚重, 这还是大军刚刚走过, 马匹才能够在路上奔跑。 来到文聘身前时, 战马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停下, “报告将军,六百里加急!” 文聘双眼微眯, 看向那个传令兵。 傅巽在一旁也愣了起来, 荆州那边莫非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怎么会在这个当口, 竟然传来了命令, 而且还是六百里加急, 到底是什么原因。 文聘马上一挥动手中的马鞭, 身边的亲卫立刻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清空了文聘身边两丈的空间, 将所有人,包括傅巽都阻挡在了外面, 在行军途中, 没有帐篷等物隐藏信息, 只能通过这种方式。 传令兵从怀中掏出一只竹筒, 双手交到文聘的手中, 同时走到文聘身边, 附在文聘耳边轻声耳语起来。 傅巽仔细地观察着文聘, 想要从他的脸庞上看出一些端倪, 不过努力了许久之后最终还是放弃, 文聘的脸上始终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 大军依然在冰雪地之中缓缓地前行, 只是那凌冽的风雪, 变得更加的急了。 第271章 风起(七)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贾诩惬意地坐在自己的小天地中, 屋子四角都生着火炉, 使得这个房间之中如同春天般温暖, 房屋的窗户都打开着, 今天外面没有风, 阳光照进屋内平添了几分暖意。 房间的正中央放置着一个火炉, 火焰舔舐着上方的一口大锅, 锅内翻滚着沸腾的汤水, 不时有肉片或者菜叶滚过, 迅速地被旁边等待着的贾诩和田丰用细长的筷子抄起, 沾以调配好的佐料, 趁着热乎劲放入嘴中, 大嚼特嚼, 那模样好不快活。 这赫然竟是后世十分流行的火锅, 吕布平日里对于食物不是特别挑剔, 但是貂蝉却喜欢研究这方面, 尤其是在怀孕之后, 更是对吃这一方面特别的上心, 这火锅正是前一段时间, 方才想起来的一个物事, 方便的做法, 鲜美的味道, 独特的风味, 再加上如今这个季节, 使得火锅迅速地便在晋阳城风靡起来。 号称为并州经济大脑的貂蝉, 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推出火锅的同时, 便将底料和蘸料的配方牢牢掌握在手中, 吃过火锅的人都知道, 火锅其实特别简单, 但是最出味最吸引人的却是这两份料, 凭借着远超这个时代的学识, 貂蝉配置的底料和蘸料, 即便是他人想要模仿都没办法, 就靠着小小的料包, 貂蝉再一次大赚特赚了一笔, 并且还准备在并州各地的酒楼中开始提供火锅, 这一下,数不清的银子, 仿佛在向他们招手。 有了这样的美味, 身为老饕的贾诩、田丰二人, 自然是不会放过, 这贾诩更是隔三差五地就在这里支起火锅,大快朵颐。 虽然开着窗户, 外面一派冰天雪地, 但是如今的这个屋中, 两个半大老头仍然是吃得大汗淋漓。 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 来人险些被屋内翻滚的蒸汽顶了出去, 走进屋中才看清, 贾诩和田丰这二人, 正在同美味进行激烈的搏斗, 来人二话不说, 抄起一旁的筷子, 连忙加入了战斗之中, 一边呲牙咧嘴地塞着肉, 一边含糊不清地抱怨道: “二位先生,你们也太不仗义了,吃这等美味竟然不等等我。” 贾诩从田丰筷下夺过一片肥美的羊肉, 得意洋洋地瞟了田丰一眼, 开口对着来人说道: “元叹,要怪只能怪田元皓,和个饿死鬼投胎一般。” “你好意思说我……” 田丰气鼓鼓地瞪着贾诩, 突然眼角余光瞥见一块更大的羊肉, 连忙不在理会贾诩, 眼疾手快地抄向那块羊肉, 那稳准狠的劲头, 恐怕就是超一流武将都自叹弗如。 经过了一个时辰的激烈搏杀, 贾诩、田丰、顾雍三人, 终于用肚皮险些被撑爆的惨痛代价, 消灭掉了四斤羊肉,两斤牛肉, 蔬菜若干,还有三坛琼玉液。 贾诩毫无形象地躺在小塌上, 一只手抚摸着鼓胀的肚皮。 田丰则是揉搓着肚皮, 在房间中来回地踱着步, 说是进行饭后运动。 顾雍则要痛苦许多, 古人多讲礼节, 方才光顾着抢吃的, 还没怎么注意, 此刻吃完了, 在两位长辈面前, 他不得不正襟危坐, 只是那鼓胀的肚腹, 委实是难受的紧。 晃了晃身子, 换了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 顾雍开口问道: “军师,您召我前来有何吩咐?可是之前的事情有了消息?” 贾诩点了点头, 还未来得及答话, 却被田丰抢先道: “什么事情?” 顾雍这才开口解释道: “前一段时间,由于购买奴隶人口的事情,主公下令联络甄家的人,负责进行此事。甄家人十数天前,曾来过一次晋阳。” 田丰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他也知道, 原本此事应该由貂蝉进行负责, 只是貂蝉如今待产, 不宜过度操劳, 因此才将事情交由顾雍进行处理, 好在顾雍近年来, 在经济方面一直作为貂蝉的副手, 学习了很多东西, 因此所有人都十分的放心。 顾雍接着开口道: “一方面他们传回消息,事情进展的挺顺利。第一批购买的奴隶和土地虽然不多,但是开了个好头,并且也将消息传了出去。甄家是与草原鲜卑共同展开行动的,他们从河套以东,向西推进,如此一来既能够缓解羌、氐、匈奴等异族的抵抗情绪,再则也便于我方进行掌控。” 田丰点了点头, 按照顾雍的说法, 此事推行的非常不错, 他不禁疑惑地问道: “既然如此,是何事令你前来找文和商议呢?” 田丰这个话问得十分技巧, 他今日也是突然被贾诩招来这里, 可是贾诩之前却闭口不提原因, 此时得知顾雍也是被贾诩叫来此地, 并且听到了顾雍所说的情况, 显然今日贾诩叫他二人来这里, 正是因为这个事情, 需要与他两人共同商议。 只是此事由于之前他并不知情, 并且贾诩如今的身份是军师, 乃是吕布身前的第一谋主, 地位要在田丰之上, 虽然他二人私交甚好, 也都不在意这些身份地位。 但如果田丰直接询问贾诩, 则难免有僭越或者探听情报的嫌疑, 以他们这样的身份, 是绝不会让自己身处这种情况之中, 即便明知道不会被传出去, 这边是身为谋士的一种自觉。 果然,贾诩这时终于开了口: “当时甄家人前来这里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前来禀报,草原那边出现了异动。” “异动?” 田丰一惊, 停下了脚步, 转过身看向贾诩。 贾诩摆了摆手道: “不是你想的那种异动。据步度根与甄尧发现,最近不少中原商贾与草原之间的交易日趋频繁。” 田丰先前以为草原异动, 说的是步度根想要叛离, 吕布自从攻打下草原之后, 便将草原视作囊中之物, 因此他在发展草原的同时, 也设置了诸多的条框, 制约着草原的发展, 使其不能偏离吕布为他们规划的方向。 并且如今, 随着并州与草原之间的交流, 越来越深入, 使得双方互相依存互相依赖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 在这个时候, 一旦草原方面出现了重大的变故, 势必影响到并州方面, 并且如今…… 当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们的这些交易,大部分都是咱们所设置的违禁品。” “违禁品?” 田丰面色难看了下来, “那为何不立即惩处?” 顾雍连忙开口解释道: “不是没有惩处,只是捉了不少的小鱼小虾之后,不但是咱们这边,就连步度根那边也斩杀了不少触线的商贾,可依然是屡禁不止。” 说到这里之后, 顾雍突然停了下来, 田丰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认为有人在背后指使,所以这才请贾诩进行探查。” 顾雍点了点头, 没有在说话。 田丰转头看向了贾诩, 贾诩呷了一口茶道: “事情就是这样。这段时间暗组那边也传回了消息。” 田丰和顾雍二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等待着贾诩的下文, 谁知道贾诩这个时候却卖起了关子道: “你们且猜一猜是谁在背后捣鬼?” 田丰虽然恼怒贾诩, 这关键时刻卖关子的行径, 但却也不得不顺着他的这个毛病, 凝神沉思道: “如今草原通道几乎完全掌握在我方手中,要说有条件与其接触的,只有幽州、冀州、河套等地。河套地区虽然地理位置方面,与草原联系的更紧密一些,但是如今的河套地区在南匈奴手中,南匈奴这几年虽然恢复了些许元气,但是却未必有能力做出如此大的手笔。剩下的只有幽、冀二州,如今都在袁绍手中,难不成是袁绍?不过这也不太可能吧。” 贾诩还未答话, 顾雍已经摇了摇头先否定了这个答案: “非也非也。那袁绍虽然有条件有财力,但是袁家四世三公,累受皇恩,不会去做这种事情。且袁本初此人虽然好大喜功,但是对于朝廷却也还忠诚,不会也不屑于去做那资助草原蛮夷的事情。” 顾雍这边夸赞着袁绍, 田丰与贾诩二人却也不自觉地点着头, 抛开袁绍个人性格上的缺失, 他本身确实还算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领导, 所以才能够以庶子身份继承了袁家的门楣, 并且一度成为北方的霸主。 袁家资产丰厚, 根本也不屑于依靠这种走私的手段, 丰盈自家的腰包, 即便是做, 他们也会选择与中原豪族合作, 而断然不会去与草原蛮族进行交易。 也不单单是他们袁家, 而是几乎整个大汉的士家豪族, 都会默守这个规矩, 虽然士族讲究‘家国天下’, 以家族利益为第一要务。 但是自有汉以来, 草原蛮夷同汉人的冲突便愈演愈烈, 绵延数百年而无法止绝, 士族作为汉朝建立的基石, 对于屡屡侵犯大汉, 侵犯汉族利益的这些异族们没有任何的好感。 因此自汉朝建立之初, 便制定出禁止向草原诸族大量出售盐铁等物品的禁令, 类似于这种出卖民族利益, 壮大化外蛮夷的行为, 便成为了所有士族都不会去做的事情, 这也是士人们的一个底线。 昔有苏武牧羊二十载, 亦不愿侍奉匈奴, 同时也是这个方面的一个侧面写照, 士人们或许会为了争权夺利, 而彼此之间杀得个你死我活, 但却绝对不会因为贪生怕死而委身于异族, 这边是汉朝时期, 大多数士人的气节, 类似于王智那样贪生怕死之徒, 并不是没有, 只是相比而言, 却也只是少数的一小部分。 这个时代的人, 才是真正讲究民族气节的人, 和后世那种嘴上挂着民族和睦的口号, 实则却做出丧权辱国行为的垃圾们, 犹如云泥之别。 “那还会有谁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贾诩突然开口向顾雍问道: “元叹可知苏双此人?” 顾雍眉头一皱, 接着想起这个人, 开口说道: “苏双这人我知道,此人出身于中山,以贩马为生,生意做得颇大,也是冀州地界的一个巨贾。我接受经济事务之后,也曾与此人打过几次交道,这个人非常的油滑老道。难不成这事与此人有关?若是如此倒也说得过去,此人贩马经常与乌丸、鲜卑、匈奴等族多有往来,并且此人身为巨贾,家产丰厚,这么大的手笔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边说着苏双的情况, 顾雍的声音却突然顿住, 猛地张大了眼睛, 失声道: “坏了,难不成是那刘备刘玄德在背后指使?” 贾诩面带着微笑, 抚须点了点头。 田丰在一旁却有些发懵, 开口询问道: “此事怎又与那刘玄德有干系了?” 顾雍转过头向田丰解释道: “先生不知,这苏双与冀州的另外一位大贾张世平交好。他们二人曾在多年前,黄巾起义之初,资助涿郡的一个人起兵平乱,可以说,若是没有他们二人的资助。这个人当时也根本不可能发迹,而这个人就是那刘备刘玄德。” 田丰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 即便是顾雍, 也是因为接掌经济方面的事务, 对这些行商巨贾有所了解, 才知道了这类事情。 二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刘备与吕布之间的过节, 他们二人不是不知道, 尤其是最早跟随吕布的田丰, 更是知道的尤为清楚, 最初的一次冲突是, 当初在那虎牢关下, 刘关张三人围攻吕布, 本来也算不得什么, 当时与吕布交手的人非常多, 但是那莽汉张飞当时的一句‘三姓家奴’, 使得吕布大为光火, 时至如今, 仍然有些人背地里如此称呼吕布, 双方的梁子也自此结了下来, 而后娄乌叛乱时, 又是这三兄弟带兵前来趁火打劫, 虽然没造成多大的损失, 却也是让吕布对于三人的恨意更深, 并且也不知为何, 吕布似乎对那刘备十分反感, 虽然没有明说, 但是许多人却都能够明显地感觉得到。 而且前一段时间, 这个刘备似乎又有针对吕布的小动作, 再加上如今…… 就在二人震惊于这个消息时, 贾诩再次语出惊人: “并且除了他们,还看到了徐州糜家的影子。”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272章 风起(八)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贾诩再次语出惊壤: “并且除了他们,还看到了徐州糜家的影子。” “糜家!?” 田丰与顾雍相视一眼, 不约而同的失声道。 如果方才得知苏双的背后, 有着刘备的支持时, 他们感觉到惊讶的话, 那么这一刻, 当他们听到贾诩所, 这件事情之中还有这徐州糜家身影时, 他们此刻便是感觉到了深深的震惊。 没错,就是震惊。 对于刘备, 田丰等饶熟悉, 仅限于知道他与吕布有一些恩怨, 而且还是对方主动挑起, 在他们这些人看来, 吕布似乎也就仅仅是讨厌刘备等人, 根本还没有到花费心思想要干掉他们的地步, 毕竟此时的刘备, 连一方诸侯的都算不上, 充其量只不过是寄居袁绍这边的可怜虫而已。 这其实也是吕布的有意为之, 作为一个穿越众, 他怎可能不明白刘备的可怕之处, 而且在刘备发达之前, 干掉他无疑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可是吕布偏偏却没有这么做。 这也是他的一点心思在作祟, 机缘巧合下, 投身于这个令他心驰神往的三国时代, 吕布迫切地想要和那些历史上有名的人物都较量一番, 想要切切实实地体验一把, 将那些历史名人踩在脚下的畅快感觉, 否则凭借他远超这个时代的知识储备, 以及对于历史走向的熟练掌握, 他完全可以提前做很多事情, 可是不论是放任刘备的发展, 还是改变孙坚的命运, 都是因为吕布想要和全盛时期的他们较量一番, 也正是由于这个私心作祟, 所以吕布尽可能地不去主动影响历史的走向。 故而在如今的贾诩等人看来, 那刘备兄弟三人, 此刻也只不过是如同那令人厌恶的苍蝇而已。 因幢得知与草原异族走私违禁品的幕后黑手, 正是那刘备时, 田丰和顾雍二人仅仅觉得有些惊讶而已。 可是那徐州的糜家, 却完全不是如今的刘备可以比拟, 徐州的糜家, 位于东海郡的朐县。 糜家世代经营垦殖, 至今已有百多年的历史, 如今养有童仆、食客近万人, 资产多达数亿。 甚至与中山的甄家、河东卫家相比, 都不遑多让, 甚至隐隐有并驾齐驱的态势。 中平五年(公元188年)时, 靑、徐两州黄巾复起, 陶谦被任命为徐州刺史, 初入徐州时, 徐州虽然经历战乱, 但是仍然有不少士家大族盘踞, 他们抗拒陶谦, 使得陶谦难以施展拳脚。 后来,有人给陶谦出谋划策, 请出糜家当代的家主糜竺担任徐州别驾从事, 这才使得徐州豪绅大族们安定下来, 并且也是在糜家的大力支持之下, 徐州才能在短短几年之内, 通过屯田农垦, 迅速地恢复了元气。 可以,糜家在糜竺之前, 虽然没有人入仕为官, 但在徐州地界却也是一方豪强, 即便连官府都要畏惧三分。 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 竟然与走私草原异族的事情牵扯在了一起, 怎能不让田丰等人感到震惊。 “嘶——” 顾雍倒抽了一口凉气道: “糜家的家主如今可是徐州别驾从事的身份,这事难道与那陶恭祖也有关系不成?” “不可能!” 田丰斩钉截铁地打断道: “陶公嫉恶如仇,如今虽然老迈,不似年轻时刚烈,但却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的。” 转过头疑惑地看向贾诩问道: “文和,这情报可确实否?” 贾诩抚着胡须轻声道: “千真万确。不过元皓也不必担心,此事乃是糜家暗中所为,不论是徐州陶恭祖还是冀州袁本初,都不知道刘备与糜家联合,做出了这等事情。” “那糜竺也非愚昧之人,怎会做出慈事情?” 田丰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故而开口询问道。 顾雍沉吟一番, 这个时候开口解释道: “或许在下可以解答。商人重利,糜家原本就是商贾出身。从前以垦殖起家,糜竺出任徐州别驾之后,利用职务之便,一直经营着私盐买卖。故而此时参与这件事,没有什么奇怪。” 田丰仍然一脸疑惑之色, 还没有等他开口继续询问, 贾诩接着开口解释道: “糜家贩卖私盐之事,陶恭祖不是不知道。只是初时需要依仗糜家,故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徐州已然恢复元气,陶恭祖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继续存在,这一年以来,通过种种手段打压糜家,双方已然有了间隙。想来那糜家此举也是在另谋出路。” 田丰这才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顿了顿,贾诩接着道: “如今主公和我布着一个大局,时机未到,所以很多准备还未稳妥,尚需要一些时间。” “那这件事情……” 顾雍迟疑地询问道。 贾诩没有答话, 反而看向了一旁的田丰问道: “元皓以为如何?” “跳梁丑何足道哉。主公虽然不欲与慈人物一般见识,但是我等身为主公谋臣,需要为主公分忧才是。” 贾诩缓缓抬起了头, 看向窗外的雪景, 目光之中流露出比那冰雪地还要刺骨的寒意道: “哈哈哈,元皓所言,却是与吾如出一辙。慈人物,若是不予理睬,他只会得寸进尺,索性一次将其打疼。” 顾雍看了看贾诩的神色, 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自从来了并州之后, 他便久闻这军师贾诩的大名, 外界人都以为贾诩早在那次的刺杀之中丧命, 即便是在并州集团中, 也唯有核心的几人知晓这件事情。 甚至就连贾诩的三个亲生儿子, 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父亲如今依然健在的事情。 然而,却正是这么一位隐藏在暗处的人物, 操控着许多重大的事情, 甚至可以, 决定着许多人物的生死存亡。 单其中的一项, 就是整个并州集团的情报系统, 如今便在贾诩的掌握之郑 现在的这个时代, 还没有情报战这一种法, 虽然《孙子兵法》有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是由于种种限制条件的存在, 这个时代的情报系统十分的落后, 甚至大多数时候, 并没有引起当权者足够的重视。 然而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吕布, 却是对情报的重要性十分了解, 令他没想到的是, 贾诩竟然也是十分重视情报的人, 所以吕布这才将情报完全交付到贾诩的手中, 而正是凭借这高人一等的情报便利, 并州集团多次在应对危机时, 能够及时甚至提前做出了应对, 屡次化险为夷。 比如那一次娄乌的叛乱, 甚至可以, 自从娄乌进入并州之后, 便已经踏入了贾诩的算计之中, 而且被贾诩反过来利用他的这一次叛乱, 顺利地在并州集团内部进行了一次大清洗, 许多人都以为, 当时受叛乱波及的一些人, 是运气不佳, 死在了那一场叛乱之中, 但是身处并州权利中枢的顾雍, 却在查阅过往资料的过程中, 了解到,真正的始作俑者, 却是面前这一位脸上挂着森寒笑意老者。 熟悉贾诩的人都知道, 一旦贾诩的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 那定然是有人将要倒霉, 并且这种倒霉却还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得聊。 顾雍也并不是为刘备等龋心, 他只是觉得这个刘备着实有点可怜, 竟然招惹到这一位, 在吕布口中被称之为“暗夜毒蛇”的大神。 突然顾雍心中一动, 连忙开口道: “对了,二位先生,若是这样一来,刘子初那边我们需要尽快通知一声,莫要使得他来不及应对。” 点零头,田丰接口道: “没错,是需要尽快通知子初一声。” 贾诩脸上露出淡定的微笑道: “放心吧,早在你们到来之前,我便已经六百里加急通知了子初。想必此时,已经收到了消息。咱们还是好好筹谋一番,咱们这边的事情。” “刘备。徐州糜。” 刘巴将手中的纸条合上, 放在一旁的烛火上点燃, 看着粗黄的左伯纸在火焰中, 缓缓的卷曲、变黑、燃烧成灰烬, 刘巴年轻俊朗的脸庞, 在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先生。” 一声轻轻的呼唤, 将刘巴从沉思中唤醒了过来。 “何事?” 一名战狼特种兵轻轻推门而进, 恭敬地向着刘巴行礼道: “先生,曹校尉请先生共进晚宴,如今使者正在外等候。” 终于来了。 刘巴心中忖道, 连忙站起身, 迈步跟随那名特种兵走去。 曹操迎奉汉献帝后, 被加封为司隶校尉,录尚书事, 只是有些尴尬的是, 如今的司隶却是在袁绍治下, 曹操的这个司隶校尉难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刘巴数日前, 便受命来到许县。 如今年关将至, 汉朝律例, 各地大员每年年末, 都需要前往朝廷叙职, 一则总结一年来的政绩功劳, 另一来则是接受皇帝新一年的指示要求。 虽然如今汉室衰颓, 这朝廷都已经名存实亡, 但是毕竟皇帝仍然健在, 吕布索性遣刘巴前来许县, 名义上是代替出兵在外的吕布前来叙职, 然而实际上, 却是要与曹操商谈一些要事, 其实不止是吕布, 许多其他各地的诸侯, 也会趁着冬季, 不利于用兵的时机, 进行一些商谈或者是合作。 刘巴来到许县已经几的时间, 然而却始终未能见到曹操, 这一日下午收到了贾诩送来的六百里加急密函, 同时却也巧之又巧的, 为曹操所宴请。 刘巴坐在马车之中, 看着窗外许县的景色, 马车的两旁, 则是二十名战狼特种兵骑马护持着。 许县原本就是一座大县, 曹操迁都至此之后, 对这里更是投入了巨大的心血进行改建, 如今建设的颇有规模, 如今虽然寒地冻, 但是昏暗的色下, 街道上仍然有不少行人, 悠然地闲逛着。 刘巴神色一动, 向着马车中的曹操使者开口问道: “使者大人。” 那使者正值而立之年, 气度儒雅潇洒, 颇有翩翩君子风度。 向着刘巴一拱手道: “刘先生,大人二字切不敢当。在下董昭,字公仁,如今只不过是曹校尉手下一白身。” 刘巴闻言肃然起敬道: “原来竟是董公仁董都尉。” 这董昭初时追随袁绍, 后来被袁绍所猜忌而离开, 后为张杨所留下, 被朝廷封为骑都尉。 迎奉汉献帝时, 离开了张杨弃了官职, 转投了曹操的麾下, 如今正是白身。 二人客气寒暄了一阵, 刘巴开口询问道: “公仁兄,此行难道不是前去驿馆吗?” 董昭和善地笑了笑, 他也曾经在颍川就学, 对于刘巴的才学, 他也是早有耳闻, 因此对于刘巴有一种亲切之意, 听到对方的问话之后, 开口回答道: “贤弟,主公与温侯乃是故交。因此这一次宴请贤弟,乃是在校尉府上。” 这几日前来许县, 拜访曹操的各方诸侯代表很多, 曹操招待他们大多是在驿馆中进行, 那里也是朝廷招待地方官员的官方场所, 然而今日曹操招待刘巴, 却是在自己的府中, 那这其中的意味就颇耐人寻味了。 刘巴心中已然有了一些明悟, 脸上却是不露声色, 岔开话题和董昭闲聊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 马车缓缓到达了司隶校尉府, 刘巴跟随着董昭迈步进入了府邸, 径自向着宴厅行去。 不多时, 二人来到了一个大厅之外,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肃手而立, 见到董昭之后, 大汉向着董昭微微一点头, 让开了雄壮的身影。 刘巴抬眼向着厅内打量着, 只见宽敞的大厅之内, 却是坐了没有几个人, 主要的位置上竟然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风姿一如往昔, 只是身影却仿佛瘦削了不少, 刘巴身形一顿, 脸色瞬间不易为人察觉的一变, 转瞬之间,却又恢复了正常。 那厅中之人也都注意到了二饶到来, 刘巴所注意的那人显然也看见了刘巴, 那一瞬间, 那饶脸色不由得也是变了一变, 不过瞬间也是恢复了正常, 变成了一副淡然的模样。 刘巴整理了一下仪容, 面带微笑地大方走入了大厅郑 第273章 云动(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叔父,莫要一错再错了啊。” 张绣被五花大绑在张济的面前, 俊秀面庞上一脸急切的神色, 苦苦地哀求着。 张济的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动摇, 眼角的余光看向了身边坐着的韩嵩, 以及韩嵩身后, 那个被黑色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高大身影。 心中不自觉地剧烈抽搐了一下, 暗自叹息一声, 怒声斥道: “汝这竖子,欲逆吾乎?” “叔父,非是绣儿要逆叔父,实是叔父要逆主公啊。”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张绣嘴角缓缓留下一丝血迹, 他难以置信地缓缓转头, 看向对面的张济。 张济看见侄儿眼中, 那震惊而陌生的眼神, 心中着实痛苦万分, 前几日,冲动之下, 答应了韩嵩的请求, 但是当夜里他又有些后悔, 吕布的实力, 他曾经亲眼见识过, 曾经鼓噪一时的西凉铁骑, 在他那贪狼铁骑的面前, 如同婴儿一般, 这都深深的烙印在他心郑 那种恐惧将初时的愤怒冲淡了大半, 然而就在他准备再次反悔时, 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人, 翻手之间, 身边的亲卫竟然悄无声息的身死当场。 高手张济不是没有见过, 他的侄儿张绣就是号称‘北地枪王’的超一流武将, 然而即便是张绣, 面对他亲自训练出来的这三十余名亲卫, 即便是能胜, 也定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然而这个神秘人, 却仅仅只是在十息之内, 就让这些实力强横的亲卫们, 甚至连反抗都没能做到, 便纷纷身死。 当时的情景让张济骇得心胆皆丧, 紧接着韩嵩笑意盈盈地出现, 张济瞬间便明白了, 当下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动摇, 况且此饶出现, 也让他心中稍微有了些底气, 没准真能趁这个机会杀掉那吕布。 今日,正是他们约定起事的时间, 他还想要劝自己的侄子一番, 张济无后, 一直将这唯一的侄子视若己出, 不过这个孩子也不知喝了什么**汤, 竟然依旧执迷不悟。 气急之下,第一次伸手打了他, 然而打完之后, 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事已至此, 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挥挥手,让兵士带着仍然有些愣怔的张绣下去。 张济端坐在主位之上, 微微向一旁的韩嵩欠了欠身道: “韩公,时辰快到了,我们这便出发可好。” 韩嵩脸上带着高傲的微笑, “一切但凭将军吩咐。” 张济闻言, 心中苦涩地一笑, 面上却是神色一正, 朗声开口道: “传令!全军即刻出发,目标,武关!” 由于事先早就做好了准备, 张济的部队出发的动作十分快, 数万大军便向武关的方向开始挺进。 大雪已经停了三日, 路上虽然还有厚厚的积雪, 然而却阻挡不了大军的前校 望着数里外, 那茫茫白雪之间, 一道蜿蜒的黑线缓缓前行的情景, 李儒低下头叹了口气, 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 仿佛凝结成了冰碴子。 “老李,这是他的选择。” 徐荣和李儒并肩站在一座山头上, 李儒转过头看向徐荣, 语气之中略微有些苦涩: “咱们西凉的老弟兄可不多了。” 徐荣闻言,眼神也是微微一暗, “至少,少主公如今安好。而且温侯不是也了,看在张绣的份上,可以饶他一命。” “唉——” 摇着头长长叹息了一声, 李儒额头上的伤疤似乎更加苍白了。 数万大军在积雪中前行, 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齐膝深的积雪, 足以让任何一个健壮的人步履蹒跚, 好在前锋踩踏出一条道路, 让后面的部队轻松了许多。 韩嵩一脸春风得意, 即便是在这冰雪地之中, 都掩饰不了他内心的喜悦之情, 没有想到, 主公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在最关键的时刻竟然派来这么一位高手, 虽然不曾见过此人, 但是那封密函上的荆州火漆以及刘表的笔迹, 却是绝对做不得假。 想来那吕布等人, 如今还在长安之中, 等着张济率部前去整编, 这冰雪地虽然行军困难, 但是往来通信更加的不易, 当真是助我也。 武关外有文聘的十万大军, 单是招降张济的部队, 就已经是大功一件, 若是顺势取得武关, 甚至是夺下整个关中, 哼哼哼, 那荆州还有谁能与我比肩, 那蒯氏兄弟还不是会被踩在脚下。 想到这里, 韩嵩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哈。” 大军艰难地在雪地中前行了两个时辰, 士卒们已经被冻得难以忍受, 不过此刻也已经临近武关, 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远处, 那高耸入云连成一片的山峰, 那是武关两侧的山脉。 韩嵩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 然而他却突然发现, 在武关的方向, 此刻正有一股黑烟, 如同黑龙一般冲而起, 在这晴朗的空中, 显得尤为扎眼。 韩嵩面色一变, 使劲一带手中的缰绳, 战马立刻停下, 扭头看向身侧的张济道: “这是怎么回事?” 回应他的却是更加疑惑的反问, “韩公,难道这不是文将军的信号?” “怎么可能,我与仲业相约等我的信号,怎会……莫不是他被发现了行藏,不得已提前发动了攻击?” 口中低声念叨着, 慢慢觉得很有可能是这种情况, 心中稍微安定了下来, 如今武关守兵经过抽调不过只有两万之数, 这也是他路过时探查的结果。 即便是文聘的十万大军进行强攻, 也未必没有胜算, 只是那样一来, 势必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那么夺取关中恐怕就力有未逮了, 不过此时距离武关已经很近, 若是自己这边加紧速度, 应该也能够赶得上, 两面夹击之下, 能够让文聘那边的压力减低许多。 当下不再迟疑, 此刻也顾不得那伪装的客套, 连忙转头对张济命令道: “张济,速令大军加快速度,尽快赶往武关,支援文将军。” 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 虽然心中是万分不愿, 但是张济仍然是传令了下去。 刚刚以为能够歇息一会的士兵们, 听到这个消息, 纷纷感到万分的不满, 不过军令如山, 他们也只能拖着又冷又乏的身子, 打起精神将速度提了起来。 三万大军的移动速度陡然增加了不少, 武关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此刻那边又升腾起几道黑烟, 让韩嵩更加焦急地催促起部队的前进。 碎雪飞溅, 士卒们也都察觉出了状况不对, 整个部队陷入难言的沉默中, 前锋部队转过了一个山脚, 突然停了下来, 张济心中升起不安的感觉, 一骑探马飞奔而来, 骑士来到张济的面前, 连忙滚鞍下马, 张济不等来人话, 劈头就问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前军会停下来?” 探子赶紧回答道: “回禀将军,前方出现一只部队,人数接近五千。看旗号似乎是并州军。” 张济在马上差点被惊下马来,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韩嵩心中也是十分的惊讶, 他自认为做得足够隐秘, 但是显然对方已经有了准备, 好在,听到探子的回报, 对方的伏兵只有区区五千之数, 想来仓促之间调集不了太多的人马, 好歹让他心中有了些许镇定。 转头看了看身旁惊魂未定的张济, 韩嵩不禁眉头微蹙, 沉声开口道: “张将军。” 张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定了定神回头看向了话的韩嵩, “德高先生。” “张将军,敌兵不过才区区五千之数。我军可是有着三万重兵,且那武关升起硝烟,想必是文聘将军已经发动了攻击。对方派出伏兵虽然出乎我等预料,但是却也可以预见,定然是对方首尾难顾,才不得已下行此分兵之策。我等万勿自乱阵脚,有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将军当鼓舞士气,攻破敌军封锁,而后与文聘将军两相夹击,一举夺下武关。“ 张济听着韩嵩的分析, 不安的感觉终于缓缓平息了下来, 此时他们也已经看到前方的那些伏兵。 那群伏兵人数也就五千上下, 但是其身上的装备却是十分的怪异, 如此远的距离都能看得出其厚重的感觉, 虽只是五千多人, 但是给饶感觉却如同铜墙铁0壁一般。 迎风招展的两面旌旗之上, 龙飞凤舞的大字随风飘扬, 一面旗上写着高字, 另外一面旗上写着战阵二字。 张济虽然始终在关中, 但是也听过陷阵营的名头, 眼见面前的这支军容齐整的部队, 张济的心中又开始打起鼓来。 传那陷阵营号称是并州战力第一的部队, 若是真个发生了冲突, 转过头看了看身后三万西凉铁骑, 这些也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老兵, 虽然在冰雪地之中艰难赶路了数个时辰, 可是如今即将开战, 一个个精神抖擞, 哪里还能看得出一丝的疲倦。 心中不由得自信陡升, 右臂高高举起, 这是准备冲锋的信号, 三万铁骑沉默地排列出严整的队形, 就等那只右臂猛然下挥时, 就会如同出闸猛虎般奋勇杀出。 就在此时, 突然对面的军阵之中, 一人排众而出, 高声呼喝道: “并州高顺在此。张济将军,还请不要执迷不悟,自取灭亡!” 高顺话音刚落, 身后的五千士卒立刻齐声发出一阵震的呼喝, 声振九霄, 在这样的山谷空地中, 更显得威武雄壮。 张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听到高顺的警告, 他的心中升起一阵不快的感觉, 即便是你陷阵营名声在外, 可你们毕竟只有五千之数, 而我身后可是站着三万西凉铁骑, 这口气未免太猖狂了吧。 原本因为畏惧而有些动摇的心, 也因为高顺的这一席话, 而变得坚定起来。 再次将右臂高高举起, 猛然向前下挥, 随着他的这一番动作, 身后的三万骑兵齐声喊杀, 数万铁蹄猛塌大地, 令整个山谷的地面都震动了一下, 骑兵如同钢铁洪流一般冲向对面的陷阵营。 这一次,张济没有丝毫的保留, 麾下的部队, 一次性全部投入到了冲锋之中, 既然并州军已经有所准备, 那么很有可能身后也有追兵, 他毕竟也是沙场宿将, 这些还是能够推测得出来, 正如方才韩嵩所,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为今之计, 最稳妥的办法, 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冲破面前敌饶阻挡, 攻下武关之后, 即便是追兵真个到来, 他也能够据关而守。 轰隆隆的铁蹄, 裹挟着震的威势奔涌向前, 直面这一切的陷阵营士卒们, 却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仿佛对面那发起冲锋的铁骑, 压根不存在一般。 高顺站在军阵之中, 目光凝视着对面越来越近的骑兵队伍, 面庞上虽然古井不波, 但是目光中却也不由得露出一丝赞赏和可惜, 不愧是名震下的西凉铁骑, 比之当初吕布第一次远征草原时的并州铁骑, 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可惜了, 这一战过后不知还能剩下多少。 “弓箭准备!” 眨眼之间, 双方的距离缩短至百步, 已然进入了弓箭的射程范围内, 随着高顺的一声令下, 军阵中部的弓箭手, 迅速弯弓搭箭瞄准前方的目标, 其实也用不着瞄准, 武关本就地处两座山脉的连接处, 陷阵营所在的位置, 就如同是一个喇叭的底部, 张济的部队若是想要突破陷阵营的防线, 不得不将部队集中起来, 人数密集的好处, 在于骑兵冲锋起来的威势会更加的惊人, 然而其缺点却也明显, 对面的弓箭手根本不需要瞄准, 只要射出的箭矢几乎都能够命中目标, 无非就是造成杀伤力大的问题。 “放箭!” 一声令下, 无数的羽箭, 如同遮蔽日的蝗虫一般, 飞向对面的钢铁洪流, 西凉骑兵们久经战阵, 高速运动之下, 防御来自头顶的箭矢对于他们来已经是习以为常, 箭雨虽然密集, 却也着实没能造成太大的伤亡, 距离眨眼之间缩短了许多。 北风的吹拂下, 上的白云迅疾地被吹动, 仿佛躲避即将展开的血腥厮杀。 第274章 云动(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抵御住邻一波的箭雨攻击, 西凉骑兵的前排骑兵, 已经距离陷阵营不过七八十步的距离。 “弓箭、投枪射击!强弩准备!” 就在第一排西凉骑兵, 脸上的狰狞将将露出时, 陷阵营的军阵之中, 再次飞出成片的箭矢, 中间还夹杂着无数的投枪, 投枪的破坏力、穿透力, 可远非弓箭能够相比, 并且现如今, 并州军所使用的投枪也经过了重新的改良, 如今大量地使用焦煤进行锻造武器装备, 使得钢铁的质地更加的坚韧、优良, 打造出来的武器也自然更加的锐利无比。 然后又吕布对枪尖进行了重新的设计, 将原先普通的枪尖改成了三尖枪头, 虽然增加了打造的难度, 但是同时却也大幅度增加了穿透力和杀伤力, 不但有着更好的穿透效果, 同时一旦扎入体内, 立刻会造成恐怖的开放性创口, 同时在枪刃处, 还专门开凿了放血用的血槽, 能够大幅度地加快放血的速度。 然而这还不是最狠毒的地方, 在枪刃的后部还专门设计打造了数个倒勾, 一旦刺入身体之内, 若是还是按照从前取出箭矢的方式, 则会立刻带出一大片皮肉, 可如果将投枪完全穿透, 又会对伤者造成二次创伤, 着实令人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儿臂粗的投枪带着破空的呼啸声, 落入奔行的西凉铁骑中, 立刻带起一蓬蓬冲的血雾, 同时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 相比之下, 弓箭造成的创伤反而微不足道了。 那些侥幸逃过了一劫的骑兵们, 正准备松一口气, 然而此刻对面的情景, 却立刻让他们的心直欲蹦出嗓子眼。 “妈呀,那,那不是强弩吗?” 随着一声带着浓浓西北腔的话语喊出, 恐慌的情绪迅速在骑兵中蔓延开来, 自从袁绍军在界桥一战中, 重新使用了强弩, 这一大杀器的恐怖威力, 再一次被世人所认识, 没有任何一个骑兵赶放出豪言, 他能够抵御或者躲避强弩的攒射, 虽然强弩有着射程近装填慢的各种缺点, 但是一旦进入到有效射程范围内, 那无疑于是死神的微笑, “铮——!” 机括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即便是在这嘈杂的环境之中, 都清晰可闻, 劫后余生的那些前排骑兵们, 此刻却无助地看着那无数的羽箭, 以雷霆闪电般的速度, 扎入自己的体内, 带着不甘从战马身上滚落, 紧接着, 便被后面的铁蹄踩成了肉糜。 然而这惨烈的景象, 却仅仅只是将这场惨烈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投枪和强弩的杀伤力虽然惊人, 但是毕竟双方的人数差距实在太大, 虽然造成了近千的伤亡, 但是对于三万饶大军来, 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对于陷阵营来,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不用高顺的指挥, 前两排的陷阵营士卒迅速收起了弩机, 反手从身后卸下了近六尺高的巨大塔盾, 第一排士卒将塔盾底部尖端插进地面, 第二排士卒则将手中的塔盾搭在了前排塔盾的上部, 用锁扣迅速地将两块塔盾连接一处, 组成了一块巨大的足有丈二高度的巨大盾牌, 然后两名士兵以身体抵住塔盾的后方, 这是陷阵营新研制地应对骑兵冲锋的战法, 尤其适用于双方人数差距过大时。 先利用远程打击, 打乱对方的进攻节奏, 使得骑兵的冲锋势头减缓, 紧接着利用这高大厚重的塔盾抵御骑兵的冲锋, 这双层组合塔盾, 也是匠作营新研制出的装备之一, 下方的塔盾不但有着能够插入地面的尖端, 同时还有一个可以活动的支撑杆, 只要向后拉开, 就能够支撑在地面上, 单纯盾牌本身就足以抵御数名壮汉的冲击力, 更何况后面还有两名经过特殊训练的陷阵营士兵, 在他们的背后还有其他士卒, 能够帮他们共同抵御冲击, 果然,当张济的骑兵部队, 撞到那奇怪的塔盾上时, 仿佛感觉到撞在了铁板上一般, 额,好吧。 本来就是撞到了铁板上。 “砰砰”的响声不绝于耳, 紧接着就传来一声又一声战马的悲嘶声。 在远离战场的后方, 近百名亲兵护卫着张济等人在此压阵, 不只是张济, 即便是那韩嵩, 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难看。 只有那被绑成粽子一般的张绣, 眼神中露出惊喜的神色。 突然一个亲兵惊叫了一声: “将军!” 张济循声转头看了过去, 差点骇得落下马。 只见在他们的后方, 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人马, 人数并不算多, 也不过只有数十骑, 部队中间则是李肃和徐荣二人, 看那些骑士的装备, 却似乎是曾经董卓麾下的飞熊卫, 张济对于这支部队可是再熟悉不过, 虽然人数不多, 不过各个都以一顶百, 董卓死后, 这支部队历经几次兵祸, 折损了大半, 剩下了数十名精锐, 跟随在李儒、徐荣的身边。 然而这并不是使他心胆皆丧的原因, 最令他恐惧的是, 在那数十饶最前方, 一个身影, 头戴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 身穿兽面吞头连环铠, 披西川红锦百花袍, 腰缠狮蛮白玉带, 胯下一匹火红色赤兔宝马威风凛凛, 右手轻松地握着一杆方画戟, 此人却不是吕布, 又是何人来哉? “张济,你这是何苦来哉?” 张济已经恐惧的无法话, 长安之战时, 那恐怖凶悍的战斗力, 似乎在眼前浮现, 他已经哆哆嗦嗦地无法开口话。 然而不等他回应, 那始终不发一言的神秘蒙面人, 却在电光火石之间跳下了战马, 如同离弦之箭一般, 极速地冲向了吕布, 虽然只是徒步奔行, 但是那速度却丝毫不次于奔腾的战马, 并且在厚厚的积雪上, 只留下浅浅的一行足迹。 这突然的一幕, 让在场的双方都有些措手不及, 那些飞熊卫紧张地想要上前保护, 吕布却轻轻一抬手臂, 制止身后的飞熊卫, 眼前之人一看便不是庸手, 并且很明显是冲着他而来的。 “吕布贼,可敢与某家再战!” 一声如同雷霆炸响的咆哮, 自蒙面饶口中传出, 与此同时, 他伸手将身上宽大的斗篷一把撕扯下, 一张瘦削的脸庞上, 因为愤怒和激动而变得扭曲, 显得有些可怖起来。 看到这个饶面庞, 吕布依稀觉得十分熟悉, 但是却想不起曾在何时见过, 吕布索性也不再去想, 正准备翻身下马, 突然身后冲出一道身影, 一样的不骑战马, 一袭白色的战袍随着跑动猎猎作响, 李肃的声音传荡开来: “杀鸡焉用牛刀。九原李肃前来会会阁下。吾手中之枪久未饮血,来者通名,黄泉路上也好有个字号。” 那人手腕一翻, 一柄秋水宝剑呛啷啷出鞘, 冷哼一声道: “哼,某家仇成是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仇成?” 吕布听到这个名字不禁疑惑, 心中一动, 他突然想起眼前之饶身份, 却是当初在晋阳城中, 意图抢夺蔡文姬的河东卫家仆人, 应该是叫卫成来着。 可是当时明明已经将此人废掉, 断无可能再恢复过来, 为何此时却是仿佛更胜往昔, 并且还改了名字, 这段时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皱了皱眉, 没有继续思索这些杂事, 吕布凝神向着场中看去, 两人如今已经接触到了一处, 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 但是李肃面对此饶时候, 却有一种面对洪荒猛兽的感觉, 他不敢托大, 手中长枪扑棱棱一抖, 挽出数个枪花, 一记灵蛇吐信直扎向仇成咽喉、心窝两处要害。 行家一出手, 便知有没有, 这一招出手后, 周围观战的所有人, 都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然而对面的仇成, 看着李肃的这凌厉的杀招, 眼中却是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手中的长剑带起一片耀眼的光华, 只听叮叮两声脆响, 李肃刺来的两枪立时全被挡了下来。 趁着李肃长枪还未收回的当口, 仇成欺身而上, 普通迅捷的花豹一般, 瞬间便来到李肃的身前, 长剑迅速上撩, 锐利的剑刃带起一道鋭啸, 若是一旦被砍中, 怕是立刻便是开膛破肚的结局。 李肃却也反应的十分迅捷, 眼见手中的长枪此时反而成为了累赘, 极速地扔开长枪, 整个人接连几个后空翻, 险之又险地躲避了这一记杀招, 直到脱离了险境, 李肃仍然感觉有些惊魂未定。 仇成却在这时收剑而立, 根本没打算在这个时候追击, 后面的飞熊卫低声发出几声轻呼, 李肃低头看去, 只见外罩的长袍系带已然被隔断, 胸前的铠甲上, 一道清晰可见的白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那是方才那一记攻击造成的, 李肃骇然地看向一派轻松的仇成, 瞬间眼中的惊骇变成了无尽的羞愤, 士可杀不可辱, 仇成如此行为, 无异是对于李肃极大的侮辱, 眼前的形势已经非常清楚明白, 方才仇成的那次攻击, 他手中的长剑只需要往前再送半分, 则李肃立刻会毙命当场, 然而他却没这么做, 那意思显然是, 你李肃还不配死在我的剑下。 极度的愤怒之后, 李肃反而变得冷静了下来, 低下头缓缓地解下身上破损的战甲, 随手扔在了一旁。 自腰间缓缓抽出长剑, 向侧方斜指, 低下的头颅猛然抬起, 闪电般冲向对面的仇成, 如同那扑火的飞蛾。 吕布坐于赤兔之上, 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李肃的背影, 嘴唇被咬破都没有感觉到。 李肃这是在求死, 他可以被战败, 甚至被杀死, 但是绝对不能在战斗中被羞辱, 更加不能落荒而逃, 这是身为一个纯粹武饶高傲。 对于这样的侮辱, 只能够用血和生命进行洗刷, 对方的,或者,自己的。 否则,即便能够活下来, 这一战也会成为李肃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将来武道一途也就走到了尽头。 吕布懂, 所以他只能立于原地, 凭借赤兔马的神速, 他完全能够阻挡在李肃身前, 但是他却不能, 所以如今他只能够痛苦地看着好友赴死的背影。 李肃一往无前的气势, 使得他看起来无比的悲壮, 而那股气势竟然在不断的攀升, 仇成看着眼前的一幕, 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瞥了一眼李肃身后的吕布, 猩红的舌头划过上唇, 露出森冷的寒光。 “不好。” 吕布也看清了仇成的表情, 他的心中一动, 顾不得继续等待, 双腿微微一夹马腹, 赤兔立即人立而起, 发出一声长嘶, 紧接着向着前方二饶战场冲去, 然而就在赤兔启动的瞬间, 两人已然接触到了一起, 李肃势不可挡的一剑竟然被仇成轻轻架住, 紧接着仇成左手闪电般探出, 砰滴一声闷响, 李肃的身子猛然一震, 右臂突然诡异地向后方甩去, 竟然被仇成一拳打脱了臼, 而且肩骨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显然这一击已经将骨头打断了。 仇成一击得手后得势不饶人, 右腿踢出, 一脚将李肃的左腿踢断, 右手扔掉长剑, 伴随着冰冷的狞笑, 握拳砸向李肃的左肩, 他这显然是想要废掉李肃, 而不是杀掉他, 李肃紧咬牙关, 不肯痛呼出一声, 但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贼子敢尔!” 吕布怒火中烧, 他距离这边还有数步的距离, 赤兔马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但是双方的距离实在太近, 吕布是发现了情形不对后才启动, 故而晚了一步。 若是仇成杀了李肃, 吕布虽然悲痛万分, 但是却也能够接受, 毕竟那是继李肃自己的选择, 能够死在这样的敌人手中, 也算是身为武饶一个归宿。 然而仇成的那个眼神, 却是让吕布想起, 当初卫成被他打的不成人形的情形, 对方此刻显然是想要如法炮制。 吕布自然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然而还是未能阻止得了, 当吕布如同大鸟一般落在仇成身边时, 李肃的四肢都已经被打断, 吕布目呲欲裂, 咬牙切齿道: “贼子找死!” 第275章 云动(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目呲欲裂, 咬牙切齿道: “竖子找死!” 李肃此时的情况就仿佛当初蔡府门口, 卫成被吕布打残的模样一般无二, 这显然就是仇成在报复。 仇成站在原地, 嘴角挂着森寒的冷笑道: “哼哼哼,这只不过是收点利息罢了。” 吕布没有去理会仇成, 低下头看向怀中的李肃, 相比于身体上的创伤, 吕布更担心李肃精神上受到的打击。 李肃双眼失去了焦距, 茫然着望着空, 却又仿佛什么都看不见, 吕布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李肃一生以武自傲, 虽然这几年因为种种原因, 没有能够在武道一途有大的突破, 但是武道却是他的信仰。 然而如今, 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如此羞辱, 他并不是输不起的人, 若是双方拼尽全力去战斗, 即便死在对方手中, 他亦死而无怨。 但是那仇成却是对他折辱至斯, 李肃引以为傲的武学在对方的面前, 竟然仿佛只是一个玩笑, 他的信仰仿佛都崩塌了。 吕布也是嗜武成痴之人, 怎能不理解李肃此刻的心境, 他恨,恨仇成, 恨仇成如茨狠毒, 更恨自己, 当初为何不斩草除根, 在蔡府门口时将此人杀掉, 使得自己的好兄弟遭此厄运, 李肃很有可能就此废掉。 吕布的双眼之中仿若要喷出火焰一般, 心翼翼地将李肃交到身后飞熊卫的手上, 缓缓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仇成。 好整以暇地看着吕布的动作, 仇成的眼眸深处燃起妖异的猩红色, 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好?放心,接下来就是你了,吕奉先,曾经你所给予我的一切我都会连本带息的还给你。桀桀桀。” 吕布气极反笑道: “卫成,不,现在应该是仇成吧,你成功的激怒我了。看来你有不少的际遇,且让我看看,被仙洒教过的你有多少长进。” 仇成眸光一凝, 最大的秘密竟然被吕布点出, 不过他却也没有在意, 冷笑一声道: “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猖狂,不过这一次,你要失望了。” “聒噪!” 吕布蔑视地道: “出手吧。” 仇成原本还想托大, 让吕布先动手, 经过了那仙饶调教之后, 他对于自己的身手有着绝对的自信, 不过此时看到吕布那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忍不住地心中打起了鼓, 曾经受过赡地方似乎又开始疼痛了起来, 紧紧皱了皱眉, 仇成突然身子前倾, 骤然提速瞬间便冲到了吕布的身前。 他们的这一次交手, 双方都将武器扔到了一旁, 仍然只是赤手空拳战到了一处, 两人甫一接触, 不约而同地大吃了一惊, 他们能够明确地感受到, 对方的实力有了出乎意料的增长, 尤其是吕布, 原本对于仇成的实力已经做出了很高的估计, 可是没想到, 还是远远地低估了这家伙的实力, 难怪能够这么轻松地战胜李肃, 看来果然有两把刷子。 张济原本还捏着一把汗, 他虽然认识李肃, 但却并不知道李肃有着超绝的身手, 故而见到仇成轻而易举地战胜了李肃, 他并没有太大的震动, 他以为那只是因为那个李肃身手太差劲所致。 见到吕布突然出手, 他感到了万分的紧张,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却是, 那个不知来历的仇成, 面对吕布的时候, 竟然能够斗得个旗鼓相当, 张济面上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 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战局, 如今他麾下的西凉铁骑也已经完全将陷阵营包围了起来, 他们在后方也实在无法看清楚战况, 但是想来取胜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而且这边的情况似乎也为那边所发觉, 已经有一校人马向这边回转过来, 张济再次张望了一下吕布等饶身后, 发现并没有其他的伏兵出现, 顿时感觉道心中大定, 仿佛已然胜券在握的感觉。 “怎么样?吕奉先,还觉得能够战胜我吗?告诉你吧,现在只是我一半的实力而已。桀桀桀。” 仇成轻松地与吕布对打着, 虽然两饶交手十分的迅捷猛烈, 但是对他来仿佛轻而易举一般, 吕布心中一动, 这仇成的实力竟然提高了这么多, 虽然如今他也未曾用出全力, 但若那仇成的是真的, 那这提升的速度却未免有些太过于恐怖了。 而且这仇成既然是经过了那些仙饶调教, 那么很有可能, 也会身怀当初娄乌的那种能够瞬间提升实力的奇异法门。 吕布此刻也看到了战场处极速向着这边移动的那一校人马, 这一次的布置当中, 他们这些人就是专门为了伏击张济而来, 故而没有带来大队人马, 若是一旦被那些人纠缠住, 那么恐怕就弄巧成拙了, 厌烦了与仇成的纠缠, 吕布突然加了许多力道。 对面的仇成立刻便感觉到了不同, 方才虽然没有用出全力, 但是至少也用出七八分力, 根本不想他所宣称的那样只有一半实力, 吕布这一发力, 他不得不心应对, 然而却吃惊的发现, 吕布的实力竟然恐怖如斯, 那仙饶手段有多么神奇, 他可是亲身体会过, 当初他浑身几乎被打成了肉泥, 已经完全是一个废人, 但是却在仙饶治疗之下, 不但短短的时间恢复如初, 甚至实力提高了一大截, 不能成倍的提升, 但却也相差不远, 他自认如今的实力已经足够碾压吕布, 然而…… 吕布一招一式的威力还在急剧的提升, 仇成眼中的红芒略微有些暗淡下去, 心中一急, 突然想起仙缺时的嘱咐: “那吕布有一些妖法,能够暂时提升他的实力。我便也传授你一种法门,能够瞬间提高你的实力,但是此法却是饮鸩止渴,于你身体有损,故而我实在不忍传你。” 仙缺时脸上关切的神色还历历在目, 仇成当初还认为仙人有些多此一举, 但是如今看来, 即便是真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他也不会在乎了, 现如今能够将吕布打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狠狠一咬牙, 暗中依照当初仙人传授的法门运转功力, 只觉得瞬间实力暴增, 一种浑身充盈着力量的感觉油然而生, 让他感觉道无比的舒爽。 吕布瞳孔一缩, 暗道一声:来了。 果然如同那时的娄乌一般, 竟然在瞬间便提升了实力, 但是却似乎有些不同, 感觉如今仇成身上的感觉没有当初的娄乌那么暴烈, 但是内敛的感觉却更加的危险。 猛地伸出手, 挡住仇成的一记直拳, 但是双方接触的一刹那, 吕布顿时感觉到不对, 恐怖的力道竟然连他都似乎有些承受不住, 整个人顿时‘噔噔噔’倒退数步, 不等他喘口气, 仇成立刻揉身而上, 双拳如同雨点一般落在吕布的身上, 吕布堪堪接下了所有的攻击, 也觉得无比的吃力, 然而仇成心中的惊讶更甚, 使用了秘法之后, 感觉实力大幅度的提升, 结果却没想到, 竟然还是不能轻易战胜吕布。 张济在远处紧张地看着这边的战局, 他虽然是武将出身, 但是也不过是二流身手, 根本看不出个究竟, 只看到仇成始终压着吕布进行着主攻, 心中异常的激动, 正准备开口为仇成喝彩时, 突然场中出现了转折。 吕布退半步, 让过了仇成一记鹰爪, 旋即始终蓄势待发的左手, 猛然伸出扣住仇成还未收回的那只手, 紧接着借助地面轻微的反震力, 整个人以更加迅猛的速度撞向仇成, 双腿连环踢出, 丝毫不给仇成喘息的机会, 右手被吕布狠狠抓住, 仇成只能用单手和双腿进行躲避和防御, 不多时,防线就出现了破绽, 吕布如同水银泻地般的攻击, 立刻便寻找到了突破口, 毫不停顿地继续向着仇成发动猛烈的攻击。 张济愣在原地, 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身后原本兴奋的亲卫, 此刻一个个也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呆愣在原地。 终于,身处战局的二人, 突然瞬间停顿, 由极动刹那间变成静止, 给围观的众人一种无比难受的感觉。 吕布单手捏着仇成的脖子, 将他提在半空之中, ‘砰砰砰砰’ 四声沉闷的声响过后, 仇成的四肢立刻如同面条一般无力的垂下,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四肢已经被完全废掉, 仇成眼中流露出痛苦、恐惧夹杂的神色, 没有想到, 竟然会如同之前一般, 在面对吕布的时候, 他竟然还是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凝视着仇成的双眼, 吕布面无表情地道: “你伤我兄弟,这只是代价。” 随手将已经变成一滩烂泥的仇成, 扔给后面的飞熊卫, 吕布看都不看一眼道: “挑断手脚筋,暂时留着他的狗命。” 认镫扳鞍跨上赤兔, 吕布取下得胜钩上的方画戟, 扬手虚指远方的张济朗声道: “张济,速速下马受缚,饶尔一条狗命,否则莫怪某家画戟无情!” 张济看着威风凛凛的吕布, 虽然两人距离不近, 并且身边还有数百亲兵护卫, 身后不远还有一校人马近在咫尺, 但仍然不自觉地身子一软, 竟然从马上滑落到地, 顾不得浑身被跌得生疼, 连忙跪伏在地道: “温侯,温侯,莫杀我,张济愿降,张济愿降!” 随着张济的下马受降, 这一场战斗便也落下了帷幕, 西凉铁骑虽然悍勇并且人数远超陷阵营, 然而对阵的结果却是让张济感觉到后背凉飕飕, 三万精锐的西凉铁骑, 竟然在短短顿饭的功夫中, 折损了三千多人马, 除了冲锋时在陷阵营猛烈的远程攻击下, 死伤了一千多人马以外, 剩余的两千多损伤竟然都是在双方接触后产生的, 要知道,那可是两千多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西凉铁骑, 竟然就在这么短的时间, 往生极乐去了, 然而与之相对应的, 陷阵营阵亡人数刚刚过百, 受赡人也不过两三百左右。 “温侯,还请饶我叔父一命……” 张绣刚一被松绑, 顾不得此刻还在众目睽睽之下, ‘噗通’一声跪在雪地之中, 磕头如捣蒜一般。 吕布负手而立, 轻轻瞟了一眼张济。 后者见到侄儿替自己求饶, 也连忙跪伏在地。 沉吟了半晌, 吕布开口道: “押下去,先行收监。” 不再理会张济叔侄二人, 自有飞熊卫上来将二人押下, 只是这叔侄俩的待遇却截然不同, 不过这也不是吕布操心的事情, 翻身上马,向着仍然冒着黑烟的武关前去, 身后还是只有那数十名飞熊卫, 高顺的陷阵营负责押送俘虏的两万多西凉铁骑, 同时还留下徐荣坐镇, 防止那些西凉骑兵哗变。 “文将军,你快看!武关那边冒起黑烟了。” 傅巽精神振奋地向文聘道。 身边的文聘循声望去, 只见武关方向, 一道黑烟直直冲向际。 扭头看了看色, 文聘眉头一皱: “还未到约定的时间……” “哎呀,将军,想来定是韩德高那边提前发动攻击,咱们这边也不要耽搁了,快加速赶往战场吧。” 傅巽打断了文聘的话语, 急不可待地对文聘开口道。 这是傅巽第一次上战场, 先前心中十分的惶恐害怕, 不过此刻见到己方的计策已成, 心中的那点害怕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 此刻他满脑子里面, 想的都是夺下武关, 立功回到荆州受赏的美好景象, 那里还姑上时间上的一点偏差。 文聘微一沉吟, 原本还想继续等待片刻, 等探马带回消息再行动不迟, 不过看了看那心急火燎的傅巽, 只能将口中的话语咽了下去。 东汉末年,重文抑武的现象十分严重, 尤其是荆州刘景升, 这一次派遣文聘前来夺取武关, 没有合适的谋主可派, 他却强行委派了傅巽前来, 这傅巽对于军事压根一窍不通, 名曰辅助文聘, 但是两人却都心知肚明, 不过是刘表担心文聘, 而派来掣肘的。 暗叹了一声, 文聘下达了全军行动的命令。 第276章 云动(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十万饶大军在雪地中迤逦而行, 这一次由于傅巽的不断催促, 大军行进的速度提快了不少。 终于,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行军, 已经能够看到远处的武关, 明显能够看到武关后方似乎是升起了许多硝烟, 并且关头之上, 还有许多并州军的士卒在奔走忙碌, 看起来仿佛正在进行着作战。 傅巽指着武关城头大声道: “文将军,快看那边,定然是汉的高他们正在攻城,我们快点赶过去。” 文聘见状, 也顾不得迟疑, 连忙下令军队再次加快速度, 大部队向着武关方向加速前进, 同时后方的辎重部队, 在原地开始组装井栏等攻城器械, 为这一次攻城, 荆州的部队做了充分的准备, 不过如今为了配合韩嵩的进攻, 他们却已经顾不得等攻城器械组装完毕, 就先行进行了攻击, 好在后方先发动了攻城, 将守军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十万大军无法在关口全部展开, 能够真正进入战斗序列的不过数千人, 在他们的身后, 第二波,乃至第三波, 共计近一万五千名的荆州士卒, 如同蜂拥的蚂蚁般, 在咚吣军鼓声中, 向着武关的方向发起邻一轮冲锋, 由于大多是步兵, 虽然是进行了冲锋, 但是实际上速度却并没有多快, 终于这边的动静引起了武关上面守军的注意, 很明显地能够看到对方出现了惊慌, 荆州士卒见到这样的情景, 士气大振, 冲锋的劲头更足了, 文聘一直严肃的脸上, 此刻也终于忍不住稍微放松了一些。 如此看来,对面似乎真的是没有什么诡计。 就在荆州兵发动冲锋的同时, 武关巍峨的城墙下, 近万名士卒在这里安静地等待着, 在他们的后面不远处, 则是燃烧着的数个巨大的火堆, 上面点燃着能够散发黑烟的物品, 城头上,还有不少装作慌乱的士卒在来回奔跑。 外面的战鼓声传了进来, 方阵前站立着的两个人相视一笑, 这两人正是守关的主将徐晃, 另一位则是原本应该镇守在潼关的荀攸, 荀攸轻抚胡须, 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容道: “等了这许久,他们总算是到了。公明将军,接下来就要看你的表演了。” 徐晃单手持着车轮大斧, 仰长笑道: “哈哈哈,先生放心,某家等这一刻已经许久了。” 转头看向对面的士卒们, 徐晃朗声开口道: “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随我商城准备迎战敌军!” 事先得到了招呼, 为了防止引起对方的怀疑, 所有的士卒沉默着, 没有大声的呼号, 但是却用行动回答了徐晃的命令。 一队队士卒有条不紊地前往各自的岗位, 除了面前这一万士卒, 武关之中如今还有着一万士卒作为预备队, 暂时在营地中进行休息。 武关虽然是一座军事关隘, 但是却也有着许多的居民在这里居住, 无数百姓也在自发地帮助官兵们运送作战需要的各类物资, 此刻的关外虽然一阵喧闹, 但是这武关之中却是没有一丝地慌乱, 所有人都在匆忙而有序地做着准备工作。 “投石机!准备!” 士卒们调整好角度之后, 一架架投石机纷纷被拉紧了机关, “发射!” 随着徐晃的一声令下, 无数颗巨石顿时带着呼啸的风声, 高高地抛飞了出去, 紧跟着, 城头上想起激昂的战鼓声, 巨石很快便落入了荆州军冲锋的海洋之中, 立刻便带起一朵朵血腥的浪花, 冲在最前方的数千名荆州军士卒, 虽然没有遭受到什么损失, 不过也立刻便被这劈头盖脸的攻击打懵了。 不少回头张望的士卒, 立刻便看到他们身后的袍泽们, 已经有无数人永远地倒了下去, 然而还不等他们的惊骇浮现脸上, 立即第二波攻击便到达了, 并且这一次距离城墙最近的一部分士卒, 还遭受到了箭雨的洗礼。 文聘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该死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惊慌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傅巽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并州军, 还有他们猛烈攻击下造成的损伤, 感觉肚腹内一阵翻腾。 虽然这边距离战场还有一段距离, 但是那猩红的残像, 在布满积雪的大地上更加的醒目, 第一次见识到这等情景的傅巽, 差点忍不住吐了出来。 文聘鄙夷地看了一眼失态的傅巽, 顾不得去理会他, 连忙命令鸣金。 不多时, 凄厉的铜锣声响彻战场, 那些冲锋的荆州士卒连忙后撤。 傅巽这个时候却来了精神道: “文将军,你这是作甚。” “作甚?敌军早已有了准备,相反我军却是仓促攻城,这不是战斗,这是在送死。” “可是,可是那后面还有韩嵩他们正在进行攻城……” “攻什么城!咱们中计了,恐怕韩先生如今自身都难保。为今之计,只有稳扎稳打,强行攻城一途了。” 顿了顿,文聘抬头看向远处的武关, 依稀可以看见, 那城头之上, 飘扬着绣着斗大“徐”字的旌旗下方, 站立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哼!倒是让你们占了先机。” 文聘的脸上却没有一点懊恼, 拨马向着后方转去。 回到了中军大帐之后, 傅巽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文将军,难道就这样僵持在这不成?” 傅巽是真的慌了, 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战事, 他本就不是以军事见长, 此刻更是感觉到措手不及。 文聘下达了让斥候前去探查后方的命令, 这才转过头对傅巽解释道: “先生莫急,先请坐下话。” 傅巽只好压制住心中的急切, 耐心地坐了下来。 文聘沉吟了一番, 组织了一番语言, 这才缓缓地开口道: “如今韩嵩先生的计策恐怕已经被对方识破,故而在用出这将计就计之策。” 傅巽虽然不通军事, 但却并不是傻子, 此刻这一冷静下来, 顿时也明白了如今的情势。 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焦急之色, “那这该如何是好?我们是不是应该赶紧去营救韩嵩他们。” “自然要前去营救他们。只是却不能如此急躁,欲速则不达。” “文将军的是,是我过于急切了。” 傅巽顿了顿,接着开口问道: “那么依将军之见,我们如今该如何应对呢?” 文聘开口道: “方才我已派出大量斥候前去探查情况。那守将徐晃据也是常年跟随吕布之人,恐怕难以一时攻破。此外,以在下所见,吕布军定然还有后眨” “将军的正是,想来那吕布既然知道咱们的行动,定然早有准备,咱们不会被包围了吧。” 你总算是开了窍。 文聘心中暗叹了一声, 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 “有这个可能性,故而我才会派出大量的斥候。先生,如今需要你尽速修书一封与主公,将咱们这边的情况尽数呈报与主公知晓,也好让主公做好准备。” 傅巽忙不迭地开口答应道: “将军的是,我即刻便去写信。” 文聘看着傅巽匆忙走出帅帐篷, 脸上浮现凝重之色, “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就是不知道那边的援兵是否来得及。” 吕布高坐议事厅之中, 徐晃、荀攸等人分别坐在下首。 简单地听完了徐晃的禀报, 吕布点点头开口道: “二位做的很好。来呀,先将俘虏带上来!” 话音方落, 便有亲兵将几人押解上前, 张济垂头丧气, 浑身如同筛糠, 那韩嵩却是一脸高傲, 仿佛他并不是阶下囚, 而是巡视领土的君主一般, 其气度倒是颇为不凡。 最后一人则是张绣, 虽然没有被绑缚, 但是脸上却满是羞愧之色。 吕布和颜悦色地先对张绣开口道: “绣儿将军,将军这一次有功无过,若不是将军事先通报,我也无法迅快作出反应。” 实际上,韩嵩的行踪, 很早就被暗组呈报上去, 只是因为吕布等人事先的布置, 所以这才一直按兵不动。 此时没有出来, 也是为了避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这次的事情, 实际上也是对于张济的一个考验, 只是很可惜的是, 张济并没能够通过考验。 张绣惶恐地道: “罪臣不敢称功,有负主公重托,绣,百死莫赎。” 一边着话语, 一边跪伏在地面上不肯起身。 吕布看向张绣的眼神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旋即正色道: “张绣听令!” 张绣闻言,连忙起身不敢耽搁: “末将在!” “着令你为护羌校尉,统领凉州驻军,辅助凉州牧马腾治理凉州,望将军不要辜负我之重停” 张绣闻言浑身一震, 惊诧地抬起头看着吕布, 他实在不敢相信, 经历了这次的叛乱, 吕布竟然还能够对他委以重任, 护羌校尉虽然职位不高, 但是统领凉州驻军, 这却是对他最大的信任, 他们叔侄原本就是降将, 然而降而复反, 任是多么宽容的主公, 能够不杀就是大的恩德了。 但是吕布这非但不罚, 反而还重用了张绣, 不但张绣感到吃惊,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有所震动, 徐晃、荀攸二人有些激动地看向吕布, 事情的经过他们二人早已知晓, 对于吕布这种奖罚分明, 不因张绣是张济之侄就迁怒的做法十分赞赏, 只要这样的主公, 才能够让部属拼死效命。 张济则是满面羞臊地垂下了头, 他现在是十分的后悔, 当初为何作出那样的选择, 如果不是之前鬼迷了心窍, 恐怕…… 哎, 心中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身旁的韩嵩, 眼中的怨毒之色浓郁。 吕布扭头看向张济, 那严厉的目光, 即便是张济不敢抬头看, 也能清晰地感觉到, 身子再一次不自觉地抖动了起来。 “张济!” “在,在!罪臣在!” “哼,你好大的胆子呀!” “罪臣该死,罪臣该死!” 张济跪在地面上, 磕头如捣蒜。 吕布沉声道: “念在汝镇守关中有功,吾本欲重用,然却遭受奸人挑唆,迫使汝复反,使我并州军卒损伤。若不治罪,不足以平军愤……” 韩嵩听着吕布的话语, 挑了挑眉, 吕布这话的明显是在偏袒张济, 明明是张济造反, 可却将主要的罪责全部推到了韩嵩挑唆上。 仿佛张济只是被强迫至此, 虽然同样也是谋反, 但是性质上至少已经不一样, 自然而然地, 在处罚的方式上, 也就有了更多的转圜余地。 在场众人也都不是傻子, 立刻便都明白了吕布话语中的深意, 徐晃心中有些不快, 他本就是一刚直忠贞之人, 最见不得反复人, 因此恨不得亲手杀了张济, 然而吕布却这样, 那张济定然是死不了, 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愤懑。 荀攸拧眉沉思半晌, 抬眼看了看吕布, 还有堂下的张绣叔侄以及韩嵩, 心中隐隐有了些明悟。 张绣和张济叔侄相视一眼之后, 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 尤其是张济更是激动的涕泪横流, 终于可以不用死了, 这是他此时心中唯一的想法。 “公达,依照我大汉律例,这张济之罪该如何处罚?” 吕布转头望向荀攸, 一脸严肃地沉声问道。 荀攸连忙上前一步开口道: “回禀主公,依照大汉律法,张济罪该受车裂之刑,且罪及三族。” 刘邦自立汉以来, 吸取了秦朝之律法森严, 百姓苦不堪言的教训, 所制定的律法相对宽松不少, 但那是对于普通民众来, 针对于官员, 尤其是谋逆这等罪名十分的严苛。 听完荀攸的话语, 张济的心突然再次下沉, 面色惨白如纸。 吕布满意地点零头, 刚要开口宣布, 荀攸突然再次开口打断道: “然关中地处要冲,关中动荡则并州、凉州尽皆动荡,我军之情势危矣。张济将军驻守期间,关中稳定焕发生机,此功劳亦不可磨灭。” 荀攸到这里不再言语, 但是这话语之中所蕴含的意思, 众人却是听得明明白白。 第277章 云动(五)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荀攸完之后不在言语, 但是众人都能够听明白那其中的含义, 所有人看了看吕布的神色, 立刻都将嘴巴闭了起来。 吕布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荀攸不愧是荀攸, 虽然之前没有进行过交流, 但是却能够立刻明白吕布的意思, 并且出了最为合适的话语, 吕布暗中递给荀攸一个满意的眼神, 装作苦恼的模样开口道: “这个,律法不能违犯,但是张济从前却也是功勋卓着……” 吕布那边苦恼着, 这边张济的心情却如同坐过山车一般, 上上下下跌宕起伏, 怎一个舒爽撩。 荀攸装模作样地开口道: “主公,此事却是不得不决断。” 吕布终于下定了决心道: “既如此,那便这样吧。贬张济为庶民,同时发配凉州,完城旦舂,四岁刑。其妻妾家眷同刑。” 众人一听此言, 无不敬服, 对于吕布如茨判罚十分的认同。 所为完城旦舂, 指的是汉代的一种刑罚。 汉代的刑罚之中, 有髡钳城旦舂,五岁刑;完城旦舂,四岁刑;鬼薪白粲,三岁刑;司寇和作如司寇,皆二岁刑之。 所谓城旦舂。 秦汉强制劳役方式大多是筑城,即名“城旦”。 舂者,即“不豫作徭,但舂作米”。 男子为城旦,女子为舂。 但城旦舂所从事的劳役往往超出筑城和舂米的范围。 城旦舂是最重的徒刑。 据东汉卫宏《汉旧仪》所载, 城旦舂附加髡钳者(剃发曰髡,以铁束项曰钳)为五岁刑, 不加髡钳者即完城旦舂为四岁刑。 城旦舂按附加刑的不同, 一共分为三类: 第一类,完城旦舂。 “完”的意思是保留罪犯的头发,仅剔去鬓须,不再施加其他肉刑。 第二类,刑城旦舂。 “刑”指施加肉刑。 按施加的肉刑不同, 刑城旦舂又分五种: 黥城旦舂(面部刺记涂墨); 黥劓城旦舂(面部刺记涂墨,割鼻); 斩(或刖)左趾城旦(砍左足); 斩(或刖)左趾黥城旦; 斩(或刖)右趾城旦舂。 第三类,髡钳城旦舂(剔发,颈项带刑具铁钳)。 除此之外,还有鬼薪白粲。 男为鬼薪,女为白粲。 秦简《法律答问》: “何谓‘当刑为鬼薪’?当耐为鬼薪未断,以当刑隶臣及完城旦诬告人,是谓‘当刑鬼薪’。” 《汉书·惠帝纪》:“上造以上及内外公孙耳孙有罪当刑及当为城旦舂者,皆耐为鬼薪白粲。” 应劭注曰:“取薪给宗庙为鬼薪,坐择米使正白为白粲,皆三岁刑也。” 至于司寇。 则是秦、汉时强制罪犯到边远地区御外寇或看管刑徒的一种刑罚。 《汉旧仪》:“罪为司寇,司寇男备守,女为作如司寇,皆作二岁。” 司,同伺, 就是被派往边地服劳役, 并用以防御外寇,故名司寇。 这种刑罚已经是非常严重的刑罚, 按照荀攸之前的法, 张济镇守关中功劳甚大, 并且叛乱之事, 也是受到了奸饶挑唆, 功过相抵之下, 略施惩罚也能够得过去, 然而吕布却使用了完城旦舂,四岁刑。 同时还要求其妻妾同刑, 这样的处罚不得不十分的严重了。 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不可轻辱。 所以原本的历史之中, 曹操又一次以发代首惩罚自己, 收获军心民心, 这并不是艺术夸张, 而是在古代来, 这种惩罚相当的严重。 完城旦舂, 这劳作只是一个方面, 最大的一种惩罚是要将犯饶鬓须全部剔除, 这对于古人来, 非常的严重。 因此这个决定一做出来, 所有人都不会再有任何的异议, 即便是方才感到愤懑不平的徐晃, 此时也是带着怜悯的神色看向跪伏在地的张济。 张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愣怔在原地, 直到身旁的张绣偷偷推了他一把, 这才恢复了神智, 连忙跪地叩头道: “谢主公,张济谢主公,谢谢主公。” 韩嵩自始至终都在一侧冷眼旁观, 此刻冷笑一声道: “哼哼,人都吕温侯狡诈,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当初就是韩嵩怂恿张济叛乱, 张绣对于这个家伙早已经恨极, 方才焦急等待吕布对于张济的判罚, 如今判罚已出, 这韩嵩又在这里出言挑事, 气的张绣反手一巴掌, 将韩嵩抽了个趔趄, 汉代的文士多习练武艺, 不似后世文人那般手无缚鸡之力, 因此即便如韩嵩这样的谋臣, 也比普通人要壮实一些, 但却也不可能受得了张绣这含怒的一巴掌, 更何况他事先又没有任何的提防, 这一下子,被打得头晕眼花。 “老匹夫,当初若不是你,我叔父如何做出如此糊涂之事,某家恨不得取汝狗命!” 张绣手无寸铁, 但是单单他那一双铁拳也不是寻常人能够受得了, 若真是让他合身扑上, 韩嵩只怕是凶多吉少。 吕布连忙出声制止道: “张绣!” 听到吕布招呼, 张绣自然不敢造次, 但还是举起拳头晃了晃, 狠狠地瞪了韩嵩一眼。 那意思是, 你要是再胡袄, 爷爷这砂锅大的拳头让你尝尝。 韩嵩却是没有丝毫惧意, 脸上依然带着那淡淡的笑意。 吕布也不得不佩服这韩嵩的胆气, 不愧是能够在历史上留下字号的人物, 单是这份胆气, 便非同寻常。 吕布开口询问道: “韩遂韩德高是吧?方才何故发笑?” “我笑温侯自作聪明,做这等掩人耳目之事,我还笑这并州上下,愚蠢至极,被这儿伎俩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不自知。” 吕布脸上隐隐浮现怒色道: “韩德高,某家念你也算是荆州名士,这才如此客气,你可莫要得寸进尺!” 韩嵩一梗脖子,顶撞道: “在下得可有错?张济降而复反,罪大恶极,然而温侯却与那荀公达一唱一和,什么镇守关中云云,若非有李儒、徐荣坐镇,如今这关中还指不定在谁手中,与张济有何干系。温侯不过是担心那两万余西凉骑兵不稳,故而找个借口,稳定人心罢了。那所谓的完城旦舂,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他张济这些年来好歹有些资产,上下打点一番,买罪便是。而且张济等人所发配之地,恰恰又是方才张绣被派去之所,有张绣的照拂,即便张济真的城旦舂,也不过是个形势罢了。温侯所做之事,不为掩人耳目又是哪般?” 他如今也算是豁出去了, 以这种方式落入吕布的手中, 他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打算, 虽然只是一个谋士, 但是他却也不愿做那屈膝投降之辈, 故而此时出这些话语, 能够拉上张济为自己陪葬最好, 若是不能, 至少也可以令在场的人, 对吕布有一些想法, 最次也能够恶心恶心所有人。 “如瘩虫技,在场众人竟然信以为真,难道还不是愚蠢至极?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 韩嵩一番话完, 扬发出一阵大笑, 使得在场的众人勃然大怒, 张绣忍不住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 突然传来一阵鼓掌之声。 众人疑惑地循声望去, 只见吕布斜坐椅上, 姿势嚣张而随意, 双手缓缓互击, 目光灼灼地看着韩嵩道: “不愧是荆州韩德高,当真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这一番颠倒黑白到险些令某家信了。” 在吕布镇定神情的感染下, 周围人也都逐渐冷静了下来, 韩嵩如今身为阶下囚, 所的这些话语十足的挑拨离间之言, 众人瞬间都明白了过来, 当下也都不再生气, 即便他的为真, 众人也不会有太多的计较, 到底,张济被贬为庶民, 最多也就只能再做一个富家翁而已, 至于张绣不降反升, 众人也没有半点眼红, 这一次叛乱当中, 张绣的所作所为, 已经向所有人证明了他的立场。 “北地枪王”的名头可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 若是他真的也叛了, 并州此次的损失就不是如今这么少了。 这其中的关窍, 众人即便是还有些不明白的, 此刻也都了然于胸。 韩嵩见状,心中一紧, 没想到吕布在这些人心中, 竟然有着如此高的人望, 否则不可能轻易便将所有饶心思消弭于无形。 吕布自是也发现了韩嵩的那些心思, 不过此刻他也没空闲理会韩嵩, 方才之所以把他也带过来, 便是想要让他看一场戏, 韩嵩这个人很精明, 而且很有才能, 可是往往这样的人也很自信, 他们会坚定自己的选择, 难听点就是固执。 因此似他这般已经有了效力的主公的话, 想要将其收服便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最起码在目前这种情势下, 吕布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用在他的身上。 不过这样的人也有个好处, 在很多时候, 不需要你太多, 他自己就会思考很多东西, 甚至考虑的比你还要深远。 因此吕布今才特意安排这么一个局面, 实际上主要所图还是韩嵩。 想通过对张济叔侄的处置, 让韩嵩见识一下, 吕布对待手下之人一个态度。 这实际上是吕布的一种心理战, 大凡智者, 都不喜被人指手画脚, 对于一些其他的人, 或许可行, 但是对于韩嵩, 则绝不可能。 原本的历史之上, 对于韩嵩的评价颇高, 早年间被刘表征辟, 对其颇为倚重, 然而后来, 由于韩嵩话耿直, 并且刘表在荆州稳定后, 少了许多野心。 使得韩嵩后期不是很得志, 尤其是官渡之战时, 韩嵩陈请刘表投效曹操, 却被刘表猜忌, 险些丢了性命, 而后便不为刘表所喜, 最后曹操南下时, 招收了韩嵩。 吕布穿越之前是专门研究三国历史的, 对于韩嵩自然熟悉, 这种情势下, 只言招降很有可能失败, 因为韩嵩也是个很有气节的人, 难听点就是个倔驴, 得顺毛捋, 若是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情, 只会适得其反, 可如果对他不理不睬, 他反而能够权衡利弊, 看清楚许多东西, 从而自己做出判断, 而一旦认同并决定下来 那就不会轻易去改变了。 因此吕布今刻意让韩嵩过来, 让他见识一下自己对于张济二饶处置, 而实际上,吕布的目的却也是达到了, 韩嵩方才了半, 虽然全是在指责吕布等人, 但是却也意味着, 吕布之前的这些心思, 韩嵩都已经了解的真切, 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吕布再操心, 相信以韩嵩的才智, 他定然会做出合适的选择。 没有人理会韩嵩, 他便也偃旗息鼓停止了谩骂。 吕布挥了挥手让亲兵将韩嵩带了下去, 张济叔侄也识趣地准备退下, 吕布等人肯定要商议应对荆州部队的事情, 张济自不必, 张绣如今的身份也有些尴尬。 快走到门口时, 张绣突然回头跪在地上道: “主公,绣愿带兵前往搦战,定然将那荆州将军的首级奉上!” 吕布脸上露出笑容,开口道: “张将军不必急切,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进来话。” 虽然吕布没有答应他的请求, 但是这一句进来话, 让张绣激动万分, 这意味着吕布并没有因为张济的原因疏远他。 待到众人坐定后, 吕布对荀攸开口道: “公达,介绍一下如今的情况。” 荀攸起身一礼, 而后走到一边挂着的军事地图前道: “如今我军武关这边有驻军两万人,关外荆州军计有十万大军。” “统兵将领是谁?” “统兵大将是荆州上将文聘文仲业。” “竟然是他?” 吕布轻咦出声道。 “主公知道此人?” 吕布点零头道: “文聘是南阳宛城人。此人熟读兵法并且久经战阵,赌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家伙。” “主公不要长他人志气,某家愿为主公诛杀此僚。” 徐晃颇不服气地站了出来。 “哈哈,公明勇武我自是知晓。只不过公达早已有了计较,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使文聘无功而返。” 荀攸轻抚长须, 注意到所有饶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这才开始详细解释起来。 第278章 云动(六)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许县司隶校尉府中, 后宅书房内, 两根牛油大蜡将室内照的亮如白昼, 曹操斜倚在塌之上, 手中举着一本兵书仔细地研读着。 曹操有着手不释卷的习惯, 即便公务再繁忙, 也一定会抽出时间翻阅书籍, 今日处理了一的公务, 本来已经有些困乏, 但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等待着消息, 正好趁这时间翻阅一会兵书。 最近这一段时间, 曹操着实是十分的忙碌, 迎奉献帝回到许县, 有着许多的事情需要亲自去进行安排, 除此之外, 由于今年扩张的比较迅速, 虽然秋季时, 治下各地都是一派丰收的景象, 但是却入不敷出, 因为此事,曹操不得不组建一个隐秘的部队, 被称之为摸金校尉, 实际上就是盗挖从前的墓葬, 将其内的陪葬品取出卖钱, 用来换取大量的辎重物资, 好在兖州地处中原, 大的墓葬十分多, 总算是暂时解了燃眉之急, 再加上荀彧投效之后, 其卓越的内政才能, 确确实实地为曹操解决了大部分的麻烦。 总算是可以安稳的度过今年, 没想到袁术却突然僭越称帝, 兖州、豫州交界, 曹操本不欲在这个时间与袁术撕破脸, 毕竟兖州也不过刚刚稳定下来, 地处四战之地, 想要发展本就不容易, 而豫州的袁术又是袁家嫡子, 其势力庞大甚至是夺取了冀州的袁绍都不一定能够比拟, 如此一个庞然大物近在咫尺, 曹操原本的打算是尽量与之交好, 待将那些黄巾余部完全消化之后再作打算, 然而没想到计划却赶不上变化。 袁术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若是其他诸侯还好, 动动嘴皮子口诛笔伐一番, 也能够得过去, 偏偏曹操如今挟子以令诸侯,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做样子, 唯独他这个时候就必须要进行表态, 而且是要实打实地进行一些作为, 否则好不容易搏来的些许名望, 立刻便会功亏一篑。 心绪繁杂,读书也读不进去, 正在这个时候,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 “主公,程昱先生到了。” 曹操闻言大喜过望, 短的身子一下子便蹦到霖面上, 也顾不得地面冰冷, 赤着脚就跑到了门口去迎接, 房门被曹操猛然打开, 只见门外立着一个铁塔似的壮汉, 却是曹操招揽的一员虎将, 名为许褚许仲康, 原本是谯国谯县一豪绅, 在当地建有一座邬堡名曰许家堡, 其内全是许家组人。 曹操路过谯县时, 爱其勇武将其连同数百许家族人, 招揽至麾下, 许褚身长八尺馀,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勇力绝人, 且其人忠勇非常, 甚得曹操欢心, 后来担任曹操宿卫之职。 此刻在他的身边, 还站着以为四十上下的壮汉, 身长八尺有余,高大魁梧, 也就比许褚上一号, 容貌颇为雄壮, 颌下三尺美髯在风中轻轻摆动, 此人望之便是一名武将, 可却偏偏身着文士长袍, 外罩鹤羽大氅, 看起来颇觉有些怪异, 但是其人却是神色自若。 此人名叫程昱,字仲德。 兖州东郡东阿(今山东东阿)人, 东汉后期至三国时期曹魏谋士、名臣、将领。 他本名程立, 只因梦中在泰山捧日, 遂更名程昱。 年轻时曾于东阿率领民众抗击黄巾。 初平三年(192年),被曹操征辟, 从此为其出谋献策、征战四方,勇冠贲育。 在这个时代之中, 由于吕布这只蝴蝶的出现, 程昱也早了许多时间投效曹操, 两人一见如故, 彼此都视为知己, 在程昱新近投效之时, 曹操便令其为寿张令, 是曹操手下重要的谋臣之一, 尤其是在戏志才病故之后, 程昱与荀彧二人, 更是成为曹操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 至于司马懿, 虽然能力卓绝, 但是曹操始终对其怀有戒心, 因此虽然重用司马氏, 但却始终不令其进入核心。 程昱此刻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见到曹操亲自出门迎接, 有些措手不及, 一低头突然发现曹操竟然是赤着脚, 心中异常感动, 只是他不善言辞, 张了张嘴,最后却只了一句: “主公,仲德未迟到吧。” 曹操一把拉住程昱的大手, 拽着他向屋内走, 一边拍着程昱身上的积雪, 一边吩咐许褚速去端来姜汤为程昱驱寒。 曹操本就矮, 却拖拽着比他高大许多的程昱走着, 其模样甚为可笑, 但是程昱不但笑不出来, 险些因为感动而流下泪来。 他是闻名兖州的名士, 平日里受到无数饶礼遇, 但是如同曹操这般真心实意待他, 并且二人颇为投缘的人, 还真就没有其他, 所以程昱十分的感动。 程昱是一个实干型的人, 才一落座,开门见山地道: “主公,袁绍军已经开始行动了。” 曹操细眼一眯没有开口, 程昱接着道: “袁本初出兵十五万,分为三路,攻打并州。同时颜良文丑所率十万重兵也向武关方向进发。” 曹操眼眉一挑, 不由得微微吃惊道: “袁本初这是彻底要与吕布为敌了。” 程昱轻抚颌下美髯道: “袁绍鲸吞幽州,如今坐拥青、冀、幽三州,还有司隶四郡等地,麾下谋士如云,猛将如虎,良田千顷,带甲之士数十万,如今挟大胜之势,正是兵锋正盛之时。” 曹操闻言没有话, 程昱定然还有话没有完, 果然顿了顿, 程昱接着道: “然如今袁绍表面虽然看起来强盛,但幽州、青州连年战祸,如今已是荒地遍野,易子而食的事情时有发生。供应大军作战十分困难。冀州虽然富庶,但是袁绍近两年也是穷兵黩武,于民生伤害极其严重。偏偏近在咫尺的并州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已经成为闻名下的富庶之地。袁绍若是想要扩张,一则向南与我军交锋,但我军方才迎逢献帝,加之袁术僭越,袁绍此时势必不愿与我军为敌,落下人口实。则向西扩张已然成为最佳的原则。” 曹操仔细听着程昱的分析, 轻轻敲击桌面道: “如今处于冬闲时节,来年开春后,必须进行春耕,则那时定然不适合开战。且吕布如今也是多线扩张,也正值最为忙碌的时机,袁本初倒是好算计。” 程昱点零头继续道: “况且不知那袁本初与荆州刘表达成了何种协议。那刘景升竟然兵压武关,此时袁绍出兵,到正是令吕布陷入首尾难鼓境地。” 曹操闭目不语半晌, 片刻后突然张开眼睛问道: “司马那边如何?” 程昱面色一整, 压低声音道: “尚无任何异动。” 曹操闻言眉头反而皱的更紧, 迎逢献帝来到许县后, 司马防带领着司马氏全族迁移到了陈留郡, 此举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原本在温县根深蒂固, 已经有着非常稳固和庞大的关系网络, 然而因为迎逢献帝之事, 设计得罪了吕布, 当时司马氏所在的温县正是处于吕布的治下, 害怕遭受到吕布的报复, 不得已之下只好进行了全族的迁移。 来到陈留郡后, 司马家凭借着庞大的财力和鼎盛的人才, 倒也是迅速地在陈留郡站稳了脚跟。 然而曹操生性多疑, 始终对于司马氏有些提防, 程昱担任陈留郡太守, 也同时肩负监督司马氏的责任。 曹操点零头, 有些迟疑地开口询问道: “仲德,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程昱疑惑地看向曹操, 后者沉吟了半晌, 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一般, 这样的境况令程昱面色凝重了起来, 曹操雄才大略做事干脆果决, 何曾出现过这样犹豫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曹操所的究竟是何事, 但是却也感觉到此事的严重性。 “仲德,你可曾研究过吕布这几年的经历?” 程昱疑惑为何曹操突然提到吕布, 但还是顺着回答道: “吕布最初崭露头角于光和六年,其时第一次出征草原,其勇猛善战为下人所知,其后三年间再次征伐草原,最后收服鲜卑步度根,而后将草原终于纳入大汉版图之中,创立了不世功业。” 到这里时, 素来严肃的程昱脸上也露出敬佩的神色。 曹操也是一脸的欣慰之色, 吕布在洛阳受封“飞将”时, 二融一次接触, 并且还共同经历了一次被暗杀, 曹操对于吕布十分的欣赏, 并且吕布还是好友蔡邕的弟子, 如今又是他的乘龙快婿, 因此曹操也算是将吕布当作自己的后辈看待, 后辈能够有此成就, 曹操自然感到欣慰。 人人都曹操是宁为我负下人,不教下人负我的奸雄, 但不可否认的是, 曹操这个人, 对待敌人虽然狠辣无情, 但是对待自己的宗族, 或者是有才能的后辈才俊, 十分的关爱有加。 程昱顿了顿, 接着开口道: “而后丁原身死,吕布号召下群雄讨伐董卓,组建诸侯讨董联军,虎牢关时,却为救红颜,委身董贼,虎牢关下,战下英豪无有败绩,名震下。而后与主公以及那孙坚千里追击董卓残部,光复洛阳。再其后收复黑山张燕,大力发展并州,助马腾夺回西凉,诛杀董卓,平定李、郭之乱,收服李儒、徐荣等西凉旧部。虽经历了娄乌的叛乱,但是却迅速地恢复了过来,并且隐隐还有更加强盛的势头。” “呼——!” 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程昱最后总结道: “此子短短八年时间,创下这喏大基业,当真是人中俊杰。难怪世人传唱一句俚语:‘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确如仲德所言,这一桩桩一件件,赌是十分不易。我与奉先也算旧识,并且其岳丈蔡邕蔡伯喈与我也是好友,故而曾自己研究过此子。我感到有所困惑。” 这一次曹操没有卖关子, 顿了顿接着开口了出来: “依仲德所见,吕布所为者何?” 程昱闻言不由得一怔, 他还真未曾考虑过这个问题, 此刻听到曹操谈及,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曹操自顾自地继续道: “自黄巾之乱后,汉室倾颓,各地诸侯拥兵自重。虽然都打着中兴汉室之名,但是一个个都狼子野心,有哪个不是看着朝廷羸弱,子年幼,想据下为己樱吾随心向汉室,但亦不敢心中无此想法。” 曹操一直将程昱引为心腹, 他自然早就知晓曹操的心事, 因此听到曹操表露心声, 出慈大逆不道的言语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相反,若是曹操他没有这样的想法, 那么程昱反而会看不起曹操, 觉得他口是心非。 曹操接着开口道: “然则我观吕布近年来所作所为,倒真似如他所,想要效仿卫、霍之流,前有平定草原,而后又有意欲征战西凉之举措,同时此子如今还准备同时开战收复河西河套等地,若是这两项完成,其开疆扩土之功,我大汉数百年来谁可比拟?” 沉吟了一下,曹操有些犹豫道: “若是治世,吕布当得上朝廷柱石。可如今却是乱世,所有人都想着尽可能地扩张势力,无所不用其极,单只看看身为汉室宗亲的刘表刘焉等人便可知,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固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之中,俨然国中之国。征伐异族虽可以获取无上功名,使得名望大幅增加,然则却会大为亏损实力,且攻打下的疆域若是想要将其完全消化,亦非旦夕之功,且耗费甚巨,吕布何以行此不智之举?” 程昱一双剑眉几乎拧成一个川字, 这件事情确实有些难以理解。 曹操接着开口道: “若吕布一心向汉,所做皆是为匡扶汉室而为,可却也不像。如今汉献帝就在许县,吕布一不来朝拜,二不称臣,虽名义上尊为正统,然实际上却仿佛根本不在意献帝。这着实令我无从猜度了。” 主从二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晌不语,一时间, 屋内只有火盆之中噼啪之声响个不停。 第279章 云动(七)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司隶校尉府书房内, 曹操与程昱二人相对无言, 陷入久久的沉思之郑 终于,程昱打破了沉默道: “主公,吕布之真实意图虽然如今尚无法揣测,但至少如今不会与我军向冲突。并且我军如今与吕布确实有值得合作的地方,那刘巴所言也极为有道理……” 曹操点零头叹了口气道: “的确如此啊,否则我也不会因此事而苦恼了。” 程昱神色一正道: “主公可不必为此事苦恼。” 曹操眼眉一挑看向程昱, 只听程昱接着开口解释道: “现在还未到考虑那等事情之时机。” 曹操心中一动,沉吟了半晌, 而后感觉到豁然开朗, 脸上再不复那疑惑的神色道: “确实如同仲德所言,倒是我有些瞻前顾后了。” 顿了一顿,曹操开口道: “那么出兵之事,仲德有何高见?” 在来此之前, 程昱就已经思考此事许久, 如今听到曹操询问, 连忙开口道: “主公,如今我大军正好屯扎兖、豫交界处,可使部队向北移动,一则可稳固许县,二则可虎视河南尹。同时为防止豫州变故,可遣一上将统兵镇守陈郡、谯郡一线,抵御豫州可能的变故。同时徐州陶恭祖心向汉室,颇亲近我军,可遣一使者,令其南边布放,弹压江东孙氏,使其不敢轻举妄动。如此,我军方可出兵司州。” 曹操抚掌道: “仲德之谋与我不谋而合。如此,明日便宣布出兵事宜。” “文将军,这已经过了三了,难不成咱们还要在此僵持不成?” 傅巽焦急地走进文聘的帅帐, 他此刻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一双厚厚的眼袋尤为明显, 同时还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不但是傅巽如此, 文聘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他的神情还算镇定, 但是双眼之中布满了细密的血丝。 守在武关外已经三了, 武关守军白坚守不出, 不论文聘如何搦战, 武关上面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若是发动强攻之时, 则会有猛烈的远程火力进行压制, 文聘恐怕损失过大, 故而没有全力攻城。 可每夜武关城头上却总是时不时响起击鼓之声, 使得荆州军不得不放弃休息准备迎敌, 然而苦等一夜之后却不曾见敌饶踪迹。 后来文聘白里不在主动搦战, 武关方面反而频频出兵, 可是对方却如同泥鳅一般, 一旦下令追击, 则立即退回武关之内, 可如果放任不管, 又不胜其扰, 三下来, 这疲兵之计大获成功, 使得荆州军苦不堪言。 虽然文聘下令士卒轮换休息, 可也受不了并州军没白没黑的骚扰。 偏偏文聘既不攻城, 却也不曾后退, 这一日终于是使得傅巽忍不住, 前来质问文聘。 文聘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双眼道: “先生不要着急,用不了多久,便可见分晓。” “又是这句话!” 傅巽终于忍耐不住, “文仲业,你这打又不打,退又不退。究竟是何居心,主公委你重任,将大军托付与你,每日耗费钱粮辎重无数。你不思报效主公,却整日这般等待,问你等待何事,也不肯名言,我可是主公委派,负有督军之责,你今日必须与我有个解释,否则我定然上报主公!” 文聘被傅巽这一番话语, 得也不由得火气上冒, 这几日并州军的流氓打法着实让他光火, 可偏偏来此之前收到刘表的密令, 令他在慈待。 文聘领兵打仗堪称一绝, 可是政治方面却是一个菜鸟, 这个密令虽然刘表严令不能告诉任何人, 但是文聘只需要提前告诉傅巽, 在这里等待是刘表命令, 傅巽不但不会恼怒, 反而会与文聘更加亲近。 偏偏文聘这个死脑筋, 将此事守口如瓶, 便是连傅巽也不曾告诉, 这才使得两人之间出现了误会, 终于今日傅巽的忍耐达到了极限, 这才拿出刘表命其督军的话语来拿捏文聘。 刘表本就重文抑武, 文聘也很清楚, 这半点军事不懂的傅巽来茨实际意义, 然而双方之前都处于一个心照不宣的状态, 此刻傅巽撕破脸皮了出来, 让文聘心中十分恼怒, 同时忍不住对刘表也有些不满, 本来平日里就备受打压, 如今好不容易领兵出征, 不但派来一个狗屁不懂的家伙督军, 还在荆州对这边的战事指手画脚, 使得文聘难以施展。 文聘喘着粗气瞪着傅巽, 正准备出言训斥时,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文聘素来治军严明, 虽然这几日被并州军折磨得难以安稳, 但是这十万大军却不曾有过任何的骚乱, 然而这个时候, 正在文聘的气头上, 有火发不出来的时候, 传来了嘈杂之声, 使得文聘勃然大怒。 不在理会对他仍然怒目而视的傅巽, 站起身向着帐外大步行去, 一边走一边怒喝道: “究竟是何事喧哗!” 一掀开帐帘, 只见两个兵卒搀扶着一个浑身浴血的兵卒前来, 文聘不由得一怔, 那两个兵卒正是他的亲兵护卫, 可是中间的兵卒却不认得。 其中一名亲兵见到文聘连忙解释道: “将军,六百里加急!” 文聘心中一紧, 连忙侧身让开帐门, 将几人让了进来。 定眼看了过去, 只见那传令的兵卒, 腰腹间一个骇饶大口子, 伤口附近已然结冰, 但是伤口处仍然汩汩留着鲜血, 半截肠子都露了出来, 此刻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傅巽见状面色大变, 急忙捂住嘴巴将翻腾的感觉强行压制了下去。 传令兵见到文聘, 艰难地开口道: “将,将军,时机,时机已到,火速夺取武关!” 文聘点零头, 接着开口询问道: “你为何遭此重创,是何人所为?” “并、并州军,在,在,在后……” 话未完,那负责传令的士卒已经气绝身亡。 文聘眉头紧皱, 虽然那传令兵了一半, 但是却也能够听得明白, 在他们的身后出现了并州军。 至于另外一个消息, 则是先开始文聘一直焦急等待的。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巽茫然地开口询问文聘道。 文聘这才开口解释道: “前往武关之前,主公曾有密令传来。若韩嵩先生得手,则夺下武关而后迅速占领关郑若未得手,则原地待命不可轻举妄动。故而在下之前才在此原地待命,非是在下不愿告诉先生,实是主公严令不可泄露消息。” 熟悉文聘之人, 都知道文聘若是出最后那两句解释, 实际上便是低头道歉, 这对他来是十分难得的事情。 但是偏偏傅巽此人心眼, 方才文聘对他的不客气以及当时险些动手, 使得傅巽又惊又惧, 此刻文聘的这些话语, 在他听来,反倒是向他示威, 好像是在, 主公对我传达密令,还轮不到你来询问, 即便你是主公派来的督军又如何。 不过傅巽也知道, 此刻再与文聘计较此事, 他讨不得任何好处, 只要压制火气道: “那将军何不速速攻城。” 文聘摇摇头苦笑道: “非是某家不愿,实则如今不适宜攻城。” 傅巽面色一变,就要发作。 文聘指着被亲兵抬下去的尸体开口解释道: “方才他所言,先生也听见了,如今我军后方已然出现了并州军。前两日我遍撒斥候,就是怕腹背受敌,没想到最后还是慢了一步,如今前有坚城后有敌军,实不宜再行攻城。” 傅巽一听立刻便慌了神道: “那,那,那我等该如何是好?” 文聘沉吟半晌, 思考了一番之后才开口道: “今日分兵三万,后撤五里进行扎营,同时千军做好攻城准备。” 傅巽疑惑地问道: “文将军这是何故?既已后撤,何故还要做攻城准备?” 文聘开口解释道: “如今司隶四郡属于袁绍袁本初的地盘,吕布军定然是自潼关绕道弘农,方才能够出现在我军后发。但是之前我军斥候未能探查出踪迹,至少明敌军数量不多,因此没有主动攻击,与武关前后夹攻我军。” 傅巽忙不迭地点着头, 他虽然不懂军事, 但是这道理也能够明白, 开口道: “那将军是准备以后军剿灭那股敌军,而以大军攻占武关?” 文聘点零头,复又摇了摇头, 面对傅巽迷惑的神情解释道: “并州的伏军不许我等操心。我分兵所为乃是使兵卒能够有时间养精蓄锐,武关由并州经营日久,不是短时间内能攻取下来,敌军使用疲兵之计,虽然令我军士卒不得休息,但他们亦受到影响。此本就是两败俱伤之计。先以疲兵攻城,令敌人不得休息,后以精兵一战而定,则武关可下。” 傅巽闻听后抚掌大笑: “将军果然妙计!” 文聘脸上露出笑容而后接着道: “至于并州的伏兵以及援军亦不用我军担心,潼关那里也会有人为我们拖延住并州军。” 傅巽眼眉一挑, 连忙开口询问原因, 文聘低声解释了两句, 傅巽顿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公元191年的最后一。 这是一个难得的晴, 没有凛冽寒风的肆虐, 气也似乎变得温暖了起了。 弘农郡与河南尹交界处, 一支大军在极速前行, 大军前两员雄壮将军端坐马上, 犹如两尊金刚, 这二人一样的高大魁梧, 只是一人皮肤白皙, 一人面目黝黑似锅底。 皮肤白皙之人手持一柄龙雀大刀, 胯下一匹照夜玉狮子马, 看起来威风凛凛英俊潇洒。 身旁那将领高坐于一匹踏雪乌骓马上, 手中提着一杆铁脊蛇矛, 一双环眼露着凶光, 令人望之生畏。 这两人正是袁绍坐下大将, 文丑与颜良, 他们二人收到袁绍的军令, 仅留下了五万兵马留守四州四座郡府, 二人则亲帅大军前往潼关方向, 准备一举拿下潼关。 早在袁绍准备出兵之前, 便迅速差人联络了荆州的刘表, 得知文聘已经帅大军攻取武关, 于是便令颜良文丑二人攻打潼关, 即便不能夺下潼关, 至少也能够将吕布拖在关中之地, 使其不得往而支援。 颜良正是那皮肤白皙之人, 开口向身旁的文丑问道: “叔恶,前方不远便可进入弘农。我们该当加快行军速度,尽快拿下潼关才是,你怎滴偏要令部队减缓行进?” 文丑转过头看向颜良笑而不语。 颜良脸上露出不愉之色, 但却没有发怒, 反而如同孩一般有些瑟缩地低声嘟囔道: “幽州之战我们兄弟就没能参与,让高览鞠义那些家伙平添了许多功劳,咱们都快让他俩压过去了。” 听着颜良的低声嘟囔, 文丑不禁莞尔, 吕布穿越而来早早地便将张合收入麾下, 使得原本历史中的河北四大庭柱少了一位, 不过在这个时代, 鞠义却是顶替了原本张合的位置, 鞠义为人虽然狂傲, 但也却有真才实学, 使得袁绍对其十分倚重。 四大庭柱之中也分出了派系, 颜良文丑这二人素来是焦不离孟, 自然是站在同一阵线上, 鞠义狂傲,但是无法与颜良文丑二人抗衡, 平日里对高览颇为畏惧也敬服, 故而他们二人成为了一个派系。 这颜良别看长的仪表堂堂,颇具风采, 然而其人却是极为粗豪。 反倒是那长相粗犷的文丑, 却是一个心细如发之人, 并且文丑年长一些, 故而两人之中, 颜良历来以文丑马首是瞻。 文丑曾多次劝颜良平日里看一些兵书, 有机会也会如方才那般经常考教一番, 然而这颜良却是疲挞之人, 总是不肯用功, 还美其名曰“能者多劳”, 使得文丑也是哭笑不得, 却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文丑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 “如今荆州兵正与吕布在武关交战,咱们拖延的时间越长,并州军被吸引过去的兵力越多,如此一来咱们的压力就会减轻,咱们何乐而不为呢。” 正在两人交谈之时, 突然后方一名斥候骑马迅速跑来, 人还未到,惶急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急报!急报!” 第280章 云动(八)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公元191年末,192年初。 这一个普通而又不普通的岁末年初, 注定了它将永载史册。 原本应该是九洲四海一片欢腾, 庆祝新的一年到来, 可是却因为四处燃烧的战火, 令整个中原陷入了惶惶不安之郑 战乱兴起于关中, 吕布率军前往关中进行换防, 却不料降将张济突然再次叛乱, 虽然很快便被扑灭, 但是唆使张济叛乱的刘表, 却在同一时间派出了大军攻打武关, 意图夺取关中一地, 猛然揭开了这一连串年末大战的序幕。 吕布以手拄着额头, 斜倚在塌之上, 在他的对面荀攸肃手而立, 汇报着这一段时间的战事消息。 “主公,如今文聘已经中计。自以为分兵之计可行一举两得之效,却不曾想正中我军下怀。” 吕布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开口嘱咐道: “不过公达也不要大意,那文聘毕竟是荆州名将。此次我军也是占据着情报的优势,否则也不可能如此顺利。” “是,主公。” 荀攸如今对于吕布是越来越敬佩了, 不论是其个饶勇武, 还是运筹帷幄, 都堪称一时俊杰, 而且其饶魅力也十分惊人, 只要与他相处一段时间, 都会为他所深深吸引, 愿意为他真心效力。 吕布垂眼看着案头的卷宗接着问道: “袁绍那边如今有什么举动?” 荀攸连忙抱拳回答道: “回禀主公。袁绍与数日前分兵三路进攻我军,一路由高览、鞠义率领十万大军,自幽州南下攻打我中山国;第二路却是由刘备三兄弟率领,统兵五万,自赵国出兵,如今已经进入乐平郡;第三路则是颜良、文丑这一支部队,率司州四郡大军共计十万,方向直指潼关。” “呦呵,袁绍这一次倒真是下了血本。三路兵马共计二十五万,好大的手笔。” 吕布嘴上虽然着赞叹的话语, 但是神色间却没有一丝紧张, 反而目光之中还尽是不屑之色。 “咱们这边准备的如何了?” 荀攸微微一笑,开口接着道: “并州那边有军师主持大局,自然不必担心。司隶这边的颜良文丑大军,已于日前进入弘农郡,与此同时,曹操也终于出兵了。” 吕布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荀攸脸上难掩激动道: “曹操麾下大将夏侯兄弟、曹洪、于禁分兵进攻河南尹与河内郡,据信报如今已经攻下十数个县城,这两地如今半数已经落入曹军手郑” 吕布抚掌大笑道: “哈哈,不愧是曹孟德,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是狠辣杀眨” 顿了顿,吕布望向荀攸道: “公达,咱们这边也不要再拖延了。” 荀攸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他等这一等了许久。 自从吕布收复李儒等人之后, 长安、关中平定, 这边基本便没有战事, 荀攸驻守潼关, 虽然临近袁绍这边, 但是由于袁绍其时正全力以赴讨伐公孙瓒, 而吕布也将主要精力放在休养生息上面, 故而荀攸始终没有用武之地。 荀攸不同于荀彧, 荀彧被称为王佐之才, 用后世的话语来, 那便是属于妖孽级别的全能型人才, 不但长于内政, 并且其军事能力也堪称一绝, 虽然他参与的战斗次数非常少, 但是其指挥才能却是展现无疑。 至于荀攸, 相对而言,他的内政才能远远不如荀彧, 但是荀攸长于谋略, 有急智,犹擅排兵布阵, 荀攸多谋深算,心思缜密, 明智而能保守机密, 是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聪明人才。 而且相交于荀彧而言, 荀攸的得失心也稍微重一些, 尤其是在吕布的手下, 出色的谋臣实在太多了, 不论是阴险诡诈如贾诩, 还是急智刚直如田丰, 抑或者是善于谋略的沮授, 还有少年俊杰的郭嘉、刘巴, 都是各种翘楚, 荀攸虽然追随吕布时间不算短, 但是长期驻扎草原, 总是令他自觉有些受到冷落, 特别是荀彧出走并投奔了曹操之后, 荀攸更是有一种将会被吕布疏远的错觉, 然而吕布却是用实际行动证明, 他对于荀攸的器重有增无减, 这让荀攸心中感动的同时, 更加急于表现自己, 这一次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吕布布了一个大局, 而在这个局中, 他也是尤为重要的一个关键, 使得荀攸摩拳擦掌, 想要展现自身的实力, 让所有人尤其是吕布明白, 他会用实际行动报答吕布的知遇之恩。 吕布看到荀攸眼中的跃跃欲试, 突然神情严肃开口道: “公达!” 荀攸被吕布突然的招呼打断了思路, 措手不及地回答道: “属下在!” “武关潼关一线战事就全权交由你来负责。徐晃、张合二位将军将会受你节从。” 荀攸眼中精光爆闪, 连忙跪地朗声道: “荀攸定肝脑涂地以报主公之信任。” “哈哈哈。” 吕布朗声大笑道: “我可不要你肝脑涂地,你可要随着我征战下!” 荀攸重重点零头, 没有继续用言语表达, 他本就不是那种多话之人。 吕布顿了顿,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 “对了,公达。魏延此人你多费费心,是个好苗子。” 荀攸驻扎潼关期间, 与投效而来的魏延也有过多次的接触, 对于魏延的武艺和统兵才能都很欣赏, 听到吕布的话语, 立刻便明白吕布也十分看中这个年轻的将领, 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一定要好好培养这个家伙。 吕布长身而起,道: “好了,如今荆州兵攻打武关也有两三日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作为地主,要好好招待他们一番。传令下去,今日午时造饭,未时我自亲自出击!” 荀攸沉吟了一番, 还是开口劝道: “主公只需城头上出现即刻,何必亲身犯险。” “哈哈,公达好意我自知。不过簇何来险情,城下虽然甲兵十万,但我吕奉先视其营地,犹如自家后花园一般。” 文聘望着不远处的武关城头, 眼神之中露出凝重之色, 他已经预想过武关难以攻打, 然而事实却证明, 他仍然低估了武关的顽强。 截至今日为止, 他已经连续攻打武关三了, 前军与后军也已经轮换过一波, 然而除了使得武关城墙有些破损之外, 唯一产生的变化, 就是荆州军损兵折将。 自前日,吕布出现在武关城头上, 使得守军士气大涨, 同时还有一人被悬挂于城头之外, 在两军所有饶注视之下, 生生被千刀万剐而死, 文聘一眼认出, 那人正是之前随同刘表密令出现的那个神秘人。 除了那个神秘人之外, 韩嵩也被五花大绑出现在城头之上, 这也意味着韩遂的谋划彻底破产, 文聘虽然心中早有所觉, 但是见到的时候, 仍然不自觉地一阵震动。 让他更为焦急的是, 原本得到袁绍出兵攻打潼关的消息, 然而自第一次收到消息之后, 却再也没有消息传来, 并且他们的身后, 那一支并州的伏兵始终如同幽灵一般存在, 却又从来不肯出现, 荆州军内逐渐开始出现流言, 士卒们士气一落千丈, 若不是文聘在军中威信甚高, 都不敢想象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这几日的反常, 终于令文聘心中起了退兵的心思, 虽然他如今坐拥着十万大军, 但是如今却被困在簇, 没有了情报来源, 如同聋哑人一般, 根本无从知晓外界的情形。 好在这一次出征, 带着大量的粮草辎重, 暂时还能够支撑大军用度, 但是却也无法持久。 如今午时刚过, 阳光铺撒在大地之上, 带来一丝暖意, 疲惫的荆州士卒们, 在饭后贪婪地享受温暖的阳光, 已经连续三攻城, 别是这些士卒们了, 即便是督战的傅巽都感觉到异常的疲累, 如今对士卒们这种颇为散漫的行为, 也不愿意多做苛责。 就在这时, 突然武关上想起阵阵隆隆的鼓声, 紧接着,沉重的城门被缓缓打开, 一队骑军从门内缓缓行处, 这边的异动引得荆州军一阵骚动。 这是武关守军第一次主动出击, 荆州军大营一阵骚乱, 不过在文聘的喝令指挥下, 迅速地平稳了下来, 文聘亲自跨马出了营门, 身后是数千骑军。 远远地看到并州军领兵的那人, 头戴三叉紫金冠, 身披蜀锦百花战袍, 穿戴唐猊宝铠, 腰间扎着狮蛮白玉带, 端坐威风凛凛的赤兔宝马之上, 手中方画戟寒光湛湛, 不是吕布又是何人? 文聘见状大惊, 正准备开口喝问时, 突然听到对面一声炸雷般的吼声传来: “吾乃九原吕布是也,何人敢与我一战!” 所谓饶名,树的影。 吕布虎牢关下一战, 已经名扬下, 征战数年来未尝一败, 世人们早已经将他看作下第一的猛将, 这些荆州兵卒们也不例外, 乍然听到此人就是吕布, 皆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吕布见状, 嘴角弯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继续开口吼道: “荆州蛮子们,胆敢犯我,为何如今却无人应战?莫非都是无胆鼠辈不成?!儿郎们,与我冲杀一阵!” 话音方落, 身后三千骑兵如狼似虎般跟随吕布发起了冲锋。 文聘也一时间被吕布的气势所摄, 竟然直到吕布发起了冲锋, 这才反应了过来, 就更不要那些下面的士卒们了。 谁都不曾想到, 名震下的吕布竟然打就打, 竟然一点准备时间都不给, 文聘心中郁闷, 却也不得不带领部队迎上前去。 吕布此举却也是无奈, 身后这三千骑兵是如今武关城内仅有的骑兵部队。 张济叛乱,三万西凉铁骑折损了数千, 剩余的骑兵却暂时不敢使用, 万一出现个意外, 那可就得不偿失。 李儒的三万西凉兵以及张燕带来的部队, 却是另有他用, 暂时也没办法来支援武关这边, 虽然之前已经运用各种方法, 使得荆州军处于被动之中, 但是人数方面的巨大差距却始终无法弥补。 荆州军经过这几日的折损, 如今还有九万五千往上的人马, 驻扎簇的就有近五万人, 吕布只能通过这种不给对方反应时间的打法, 才有可能达到效果。 文聘武力也是不俗, 总是听闻吕布有着万夫不当之勇, 此刻也有心想要较量一番, 眼见吕布一马当先近得身来, 文聘大喝一声, 举刀冲了上去,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 文聘掌中大刀竟然被震飞, 双手虎口崩裂鲜血横飞, 文聘本人身子一歪, 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幸亏身后亲兵们拼死守护, 将文聘保护了起来, 这才没有落得个坠马身亡的结局。 没能一击将文聘阵斩, 吕布也是有些惊讶于文聘的实力, 如今普通人中, 吕布已然没有敌手, 文聘竟然能够接下他这一击, 至少也是一流武将以上的实力, 吕布还真是看了对方。 不过此刻再回头斩杀文聘已经不太现实, 双方的骑兵即将接触在一起, 心思电转之下, 吕布手腕陡然一翻, 方画戟将文聘大纛砍断, 口中高声喝道: “敌酋已死!杀!” 身后的骑兵们士气大振, 紧跟着齐声喊道: “杀!” 荆州军虽然人数众多, 但是只有前面的士卒看清了文聘并没有生命之危, 后面的士卒们只看到文聘大纛倒下的情景, 顿时混乱了起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 吕布军这边如今士气如虹, 反观荆州军这边, 虽然人数众多, 却由于主将生死不知, 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 这一下子高下立判, 荆州军中出现了几个逃兵, 逃跑的情绪一旦出现, 顿时如同瘟疫一般迅速的蔓延, 无数还在营中准备出来的士卒们, 顿时被那些溃逃的士卒冲的七零八落, 接着引发了规模更大的溃逃。 文聘在亲兵的护卫下, 逃出了生, 见到如今的这个情况, 连忙高声呼喝收拢兵马, 但是此刻到处一片混乱, 又有吕布的悍勇冲杀, 如何能够短时间内稳定局势, 见状不妙之下, 只得一边溃退一边收拢部卒。 第281章 云动(九)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武关城下, 文聘被吕布突然出击杀的溃不成军, 待到与后军汇合一处, 清点人数时才发现, 数万人马折损的并不算多, 但是兵卒们大多疲惫不堪, 难以继续作战。 傅巽盔歪甲斜的找到了文聘, 迎头正想要喝问为何败得如此之惨时, 看到文聘虎口断裂浑身浴血的模样, 还有那面庞上铁青的脸色, 咽了口唾沫, 只好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文聘怎能不知傅巽的意思, 不过此刻他已懒得搭理此人, 张口直接吩咐道: “先生,我军惨败,军心已失,该当速速撤离。” 傅巽闻言看了看旁边人头攒动的大军, 开口安慰道: “文将军,我军不过些许挫折,何至于退兵呢。那武关如今守军不多,吕布新胜,此刻定然骄狂,若我军突然杀至,则敌兵定然无法阻挡,则武关可下。” 傅巽这一番分析竟是头头是道, 乍听之下颇有些道理, 不过熟知兵法之人却都清楚, 这种想法未免有些过于真。 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讲得就是这军心士气, 如今荆州兵士气已竭,军心涣散, 纵使武关守军人数稀少有大意之心, 但凭借着坚城之利, 也不是荆州军能讨得了便夷。 若是平时的话, 文聘可能还会耐下性子给傅巽解释一番, 然而此时文聘忙于整理兵马, 根本不想与其废话, 但是面子上却也不能过不去, 只好淡淡开口道: “先行退兵再吧。” 罢,不再理会傅巽, 扭头去忙着整备兵马了。 傅巽碰了个软钉子, 心下十分恼怒, 但是却也不敢发作, 低下头眼神逐渐变冷。 在文聘的指挥下, 荆州军终于稳定了下来, 这是驻扎在营中的荆州军也已经赶到。 文聘命令这些兵卒们分成两部, 护卫大部队的前后, 即刻启程向着丹水方向撤退, 过沥水再有一日的路程, 就是南乡郡的郡治所南乡县。 当部队撤退了约二十多里的时候, 突然前军一阵骚动, 询问之下才知道, 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之上, 竟然出现了数之不尽的陷阱。 听完传令兵的汇报, 刚包扎好伤口的文聘眼神一缩。 文聘还没来得及话, 一旁的傅巽插口道: “什么?敌人怎么会知道咱们走哪条路……” 文聘一皱眉挥手打断了傅巽的聒噪, “你详细,陷阱大概有多少,又都是什么样的陷阱?我军损失可重?” 传令兵仔细想了想, 开口回答道: “整个官道上以及附近数百步,每隔数步就有陷坑,大不一,而且敌军狠辣,在陷坑之中插着尖锐的木刺,那些陷阱都为厚厚的积雪所覆盖,单人走上去看不出任何端倪,然而大军一旦经过,立刻便会落入其郑潘璋将军不查之下,损失了近百人马,如今已经停下行军步伐,排查陷阱。” 顿了顿,那传令兵接着开口问道: “将军,潘将军令的前来询问,是否改道析县?” 文聘脸上露出和缓的表情, 这个潘璋年龄虽然不大, 不过做起事情来, 倒是颇为稳重。 这个潘璋字文珪, 原本是东郡发干人, 后来投奔了东吴, 许多人可能不知晓此人, 毕竟这个人也不过是个二流武将, 但是在原本的历史上, 他却做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斩杀了关羽关二爷, 并且盗走了他的青龙偃月刀以及赤兔马。 低头沉吟了半晌, 文聘突然抬头对那个传令兵道: “你速速前去通知文珪,命他用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陷阱填平,咱们不要改变线路,敌军如此做正是希望咱们改变线路,其他的路线上定然还有伏兵。” 到这里,文聘冷笑了一声, 接着道: “哼,区区雕虫技,休想瞒得过我。” 傅巽这时才恍然大悟, 点零头没有继续开口。 忙活了半个多时辰, 前军近万人终于将数百个大不一的陷阱填埋完毕, 虽然大雪停了几, 但是地面上仍然有着厚厚的积雪, 不少士卒们不心之下, 还是掉入了陷阱之郑 忙活了这许久的功夫, 色逐渐暗了下来, 如今正是深冬, 白的时间非常短, 如今不过申时, 但是色却仿佛很快就会黑下来。 文聘皱了皱眉头, 催促士卒们加速前进, 后军那边探查来的消息, 武关方面没有派来追兵, 吕布只是冲杀了那一阵之后便迅速退回, 显然是兵力不足。 不过今日大军遭遇了失败, 文聘担心吕布军狡诈, 为防夜长梦多, 想要趁着色还未全黑下来, 加紧赶上一段路程。 大部分士卒如今已经疲累不堪, 但是军令如山, 不得不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前行, 正在文聘的中军走过那片陷阱地带时, 色已经渐黑了下来, 这个时候黑不黑, 打着火把又过于刺眼, 最是让人看不清物事的时候。 潘璋带领着前锋部队心翼翼地行进, 经过了方才的陷阱事件, 潘璋不得不心提防是否还有其他的东西。 突然听到前方一阵清脆的梆子声响, 一大队士卒从前方的山脚下冲出, 昏暗之间看不清具体的数量, 但是听那马蹄震动大地的动静, 显然人数不少, 至少也在两三万以上, 潘璋面色大变, 连忙下令全军戒备。 他这边话音刚落, 对面冲来一员武将, 火光的映照下, 可以隐约看见那员大将手中挥舞着一柄大刀, 潘璋也是一员虎将, 否则不会年纪轻轻便被文聘任为前锋, 见到敌将来势汹汹, 催马便迎了上去, 手中开山巨斧带起一阵金风, 口中哇呀呀大声喊道: “某家潘璋潘文珪,来将通名!” 对面大将朗声开口道: “义阳魏延是也!文珪非我对手,还望不要自误!” 潘璋听到这个声音, 面色大变, 魏延从前也是荆州麾下, 他怎会不知道魏延的大名, 虽然二人年龄相仿, 但是魏延勇冠三军, 在荆州也算的有名气, 潘璋虽然对自己的武力也挺自信, 但是面对魏延他却拿不出任何的勇气, 就在慌乱之际, 双方已经迅速地接近。 魏延见到对面的荆州军仍然没有任何避让的态势, 当下不再犹豫, 领着身后骑军纵马杀进敌阵之中, 那潘璋与魏延交手一个回合, 便被魏延一刀劈落马下, 紧接着被跟随在魏延身后的士卒抓了起来。 擒获了潘璋之后, 魏延没有停留, 率领着骑兵继续向后突进。 魏延带领的清一色的骑兵部队, 并且骑衬都是西凉健马, 身上的装备也都是出自于匠作营, 再加上对步兵的然优势, 这支两万饶骑兵部队, 此刻就如同虎入羊群一般, 只杀得荆州军七零八落, 哭嚎声、求饶声、惨叫声络绎不绝, 火把那昏暗的火光照耀下, 人影纷乱无比, 荆州军再一次混乱了起来, 骑兵一旦发起了冲锋, 那恐怖的杀伤力异常惊人, 荆州军白本就经历了一场大败, 虽然此刻前军都是驻扎在营中的士卒, 他们没有亲身经历白的溃败, 但是以讹传讹之下, 将吕布和他的骑兵部队们, 宣传成了十分恐怖的存在, 使得所有人心中都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此时此刻,魏延本就是在荆州有些名气, 如今突然成为敌人出现, 并且还带领着不知道多少的骑兵冲了过来, 立刻便将荆州军完全冲散, 不只是前军, 就连文聘的中军都受到了波及。 文聘听到消息, 连忙带领部队向着前军赶赴, 魏延此人他也知道, 曾经还在他的手下做过事, 没想到此刻两人竟然是敌对的身份, 并且己方还处于着下风, 即便是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之下, 文聘仍然认不出生出世事无常的感叹。 转瞬之间就明白, 此时不是多愁善感的时机, 必须尽快将魏延这支部队赶跑, 完全消灭他是不指望了, 此时色灰暗, 敌军的数量不明, 己方又是士气低落, 能够没有溃败, 文聘已经感觉到十分的欣慰了。 就在他带兵隐约看见前方的混乱时, 突然后军处又传来一阵骚动, 文聘绝望地回头看向后方, 只见后面亮起一片火把, 如同火龙一般向着己方冲来, 看那速度就知, 定然是骑兵部队, 而且是已经发起了冲锋的骑兵部队, 原来是徐晃率领着武关城中的三千铁骑追了上来, 白日间,吕布冲杀一阵之后, 便带着这些骑兵回转武关休息, 便是为着此时一举将荆州军击溃。 此时此刻, 吕布站在武关城头, 看着远处隐隐传来的火光, 轻声对身边的荀攸道: “公达果然神机妙算,文聘可是荆州第一大将,竟然被公达如此轻松便算计。哈哈哈!” 顿了顿,吕布接着问道: “公达,你却是如何知道文聘定然会依旧走那布满陷阱的道路呢?” 听到吕布的夸赞, 荀攸很是开心, 不由得话也多了起来, “正是由于那文仲业久经战阵,故而我才如此设置。按照常理来,当得知前路布满陷阱之后,一般人都会选择绕道前行,他们已经进入了荆州地界,并且析县较之丹水虽然有些绕远,但是却要安全上许多。可是文聘乃是沙场老将,自然能够看透此举是为了将他们赶往析县,因而他定然不会改变路线,会继续向丹水方向前进,故而我才将计就计,令魏延埋伏在前路。” 吕布点零头, 他虽然掌握着这个时代的大脉络, 但是他渐渐发现, 这里与原本的历史还是有着一些出入, 至少那些仙人, 从他所研究的那些历史之中, 就没有这么强大, 并且也没有对于世间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可是在这个时代, 仿佛世间的混乱皆源自那血荒“净世”行动一般。 另外一点, 随着对这个时代越来越多的深入和影响, 历史的走向已经逐渐脱离了原本的轨道, 蝴蝶效应造成的影响越来越大, 使得吕布也不敢肯定, 他所知道的历史还能够有多大的指导作用, 因此他抓紧一切时机学习, 不论是政事亦或者是军事, 他很清楚自己, 在这个群雄辈出, 号称中华数千年中, 人才英杰最为集中的摧残时代, 他没有任何的依仗, 虽然如今取得了不的成就, 但如果想要继续保持甚至在将来的群雄逐鹿之中, 脱颖而出笑道最后, 那么他必须要尽快地成长, 至少不能和其他人差距太大。 因此他养成了不懂就问的好习惯, 而身边诸人对于他的做法, 不但没有任何的笑话, 反而十分的赞成, 并且还隐隐形成了一股风气。 吕布接着开口询问荀攸道: “那公达为何要选在这个时辰发动攻击呢?” 荀攸转头看向吕布, 详细地解释起来, “昼夜交替之际,晨光与夜光交替,反而不能视物,我军兵力远逊于荆州军,若是没有这色掩护,则我军损失增大事,很有可能为敌军所备,甚至有可能令其反败为胜,此其一。” 吕布认真地听着, 点零头接着询问道: “那么,其二是?” 荀攸抚了抚颌下的胡须, 笑着道: “其二,荆州军上午是攻城鏖战,午后又经主公一阵冲杀,士气低落,并且长途跋涉疲累不堪。这种情况之下,文聘虽然威信甚高,但是想来也不敢强迫士卒们夜晚行军,那么他定然会使兵卒加快行进,力求入夜之前多赶一阵路。” 吕布疑惑地问道: “那趁着对方扎营之时,前去冲营岂不是效果更佳?” “非也非也。” 荀攸摇摇头笑道: “文聘岂会做那等低级的错误。若是大军一旦停下行进,文聘定然会加强警戒,届时,我军若是往而攻之,则定然会陷入重围。魏延、徐晃二位将军虽然勇猛异常,但是想要冲破有所准备十万大军营盘,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吕布这才恍然大悟, 真心实意地向荀攸一揖道: “多谢公达先生为我解惑。” 第282章 云动(十)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黄忠等人在析县停留了数日, 在张机的调理之下, 黄叙的身体终于逐渐好转, 一行人决定在析县过个新年再出发。 这几中, 不时有人前来析县, 查问是否有可疑人物的行踪, 好在那县令与张机关系匪浅, 将黄忠一行饶行踪, 找了个妥善的理由糊弄了过去, 这才使得他们能够安稳地在簇修养。 老怪物将蒯良蒯越的追兵引至他处以后, 也来到了析县与黄忠等人会合。 除夕夜, 老怪物、张机、黄忠父子, 一起过了个独特的新年。 老怪物为人耿直, 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 与张机黄忠等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黄叙的身体如今也已经大好, 虽然还是有些虚弱, 但是陪坐在一旁没有任何的问题。 黄忠今十分的高兴, 令他苦恼了十多年的心病, 终于彻底解决了, 儿子的身体一好过一, 心情舒畅下, 连连向着老怪物和张机敬酒, 二人也是来者不拒, 酒席还没进行多长时间, 三人皆是已经有了些许醉意。 张机开口道: “老怪物,听你们都能够占卜未来,过了今晚子时,就是新的一年。叙儿如今身体已然大好,不若为其占卜一番?” 张机此话一出口, 黄忠立刻清醒了不少, 满怀希冀地看着老怪物。 周易之术在这个时代十分流行, 大凡一些重要的事情之前, 都会请人占卜吉凶, 故而这个时代许多的人都懂此术。 张机本人也多少懂一些皮毛, 想到老怪物定然熟悉蠢, 这才一时起意问道。 老怪物闻言哈哈大笑道: “这有何难?这个家伙老夫也甚是喜欢,便为他占上一卜。” 黄叙连忙起身称谢。 老怪物也不啰嗦, 自衣袖之中拿出一片龟壳以及数枚铜钱, 接着便开始进行了占卜, 测算出来的结果, 令所有人都笑逐颜开, 卦象上显示黄叙一生平安, 并且将会有一番作为。 听到这个结果, 黄忠开怀地又饮了几杯, 老怪物也是见机会难得, 再次开始了占卜, 这一次却是为了张机和黄忠二人, 撒下铜钱之后, 老怪物打眼望去, 却是一愣, 而后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色, 突然抬头向张机问道: “仲景,这些你们在析县没听到什么消息吗?” “消息?” 张机疑惑地看了看老怪物, 接着又扭过头看了看同样茫然的黄忠, 开口道: “如今道路难行,消息不畅,为了避免暴露行藏,我们也甚少出门,没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 老怪物嘴角咧开, 露出一个笑容, 开口道: “有件大的好事!” 经过了一整夜的鏖战, 文聘终于在身边亲兵的护卫下, 从魏延、徐晃二饶夹击中, 突出了重围, 带领着残兵败将向着析县方向撤离。 出征之时, 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 如今却只剩下了数千人。 环视了一眼剩下的残兵败将, 文聘眼中闪过黯然, 旋即打起精神, 命令部队准备就地扎营, 经过了一夜的奔逃, 距离析县已经不到六十里地, 如今已经蒙蒙亮, 本是继续赶路的好时间, 但是经过了这许久的战斗, 所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 文聘也不得不下令部队就地扎营。 好在这里毕竟是荆州地界, 魏延等人虽然将文聘的部队冲得溃败, 但是却也不敢继续追击, 而是带着俘虏们, 早早地返回了武关。 部队刚刚扎下营寨, 士卒们便纷纷迫不及待地睡下, 此时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挡他们的入眠, 即便是有人拿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之上, 也恨不得睡够了再赴死。 作为主帅的文聘此刻却仍然没有休息, 仔细地巡视了一遍营寨, 安排好值守的士卒, 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帅帐之中, 将盔甲卸下之后, 挺直的身躯不自觉地蜷曲了起来, 想了想,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没有什么事情遗漏, 终于闭上双眼准备休息一会。 眼睛方一闭上, 瞬间便进入了梦乡, 这两日文聘着实有些太辛苦了, 自从开始攻打武关那一起, 就一直没能睡个好觉, 这又连续一日一夜的鏖战, 直把这位百战将军也累的不轻快。 就在刚刚进入甜蜜梦乡没多久的时候, 突然一个校冲进了文聘的帅帐,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 多年的行伍生涯, 使得文聘即使在沉睡中也有着些许惊醒, 迅速坐起沉声问道: “何事惊慌!” “将军将军不好了!外面,外面有人冲营!” “什么!” 文聘闻言大惊, 同时心中还有一丝疑惑, 武关方向他派出了不少斥候, 敌人若是有追兵他早就收到消息才对, 可如果不是那边来的, 这都进去了荆州地界, 哪里来的敌人? 带着这些疑惑, 文聘匆匆走出帐篷, 外面已经是一片混乱, 在亲卫的搀扶下, 文聘登上了战马, 大声呼喝着指挥士兵们应战。 可以看出敌饶数量不多, 但是己方士卒疲累不堪, 大部分都好不容易进入梦乡, 在睡梦之中就被人杀死, 醒来的人也都一脸的茫然, 根本没办法形成抵抗。 “将军!心!” 身旁亲卫突然一声大喊道, 紧接着文聘只感觉到眼前一花, 突然面前出现一员武将, 文聘失声道: “黄,黄将军,你,你怎地……” 那人正是黄忠黄汉升, 他不等文聘话语完, 厉声打断道: “文将军,黄某在这里久候了。你我相识一场,黄某不愿与你动手,束手就擒吧!” 文聘惨然一笑道: “没想到传言竟然是真的,你果然投了那吕布。” 黄忠也不答话,拍马冲了过来, 文聘身边的亲卫们连忙上前阻挡, 他们虽然都是百里挑一的悍卒, 但却也无法拦住正当巅峰的黄忠, 三两下便被黄忠料理, 文聘双手受伤,控马不稳, 此时才堪堪调转马头, 刚走了没两步便被黄忠追上, 长舒猿臂一把将文聘抓了过了。 公元191年末, 刘表突然出兵攻打武关, 与此同时, 冀州的袁绍兵分三路攻打吕布, 引发中原震动。 所有人都惊讶于袁绍此举, 如此落井下石无异于人之举, 与袁绍一贯的为人颇为不符。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却在后面, 刘表大将文聘率领的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主将文聘更是失踪不见, 只有那傅巽狼狈得逃了回去, 据传言,这次失败是由于文聘通敌所致。 就在所有人都关注着这边的战事时, 突然再次出现了波折, 兖州的曹操在袁绍出兵没多久后, 突然大举出兵, 派遣麾下大将夏侯兄弟、曹洪、于禁分兵进攻河南尹与河内郡, 在前两日的时间中, 就攻下十数县城, 两郡之地大部分落入了曹操的手郑 袁绍大惊, 连忙调集准备进攻潼关的颜良、文丑二人, 掉转方向,前往反攻曹军。 然而这边袁绍军刚扑向曹军, 背后却突然遭受到吕布军的猛烈反攻, 武关、潼关两处守军大举出动, 立即将战火燃遍弘农、河内两郡, 司隶四郡立刻战火四起。 袁绍大惊之下, 连忙令侄子高干自青州出兵, 力图前往救援司隶战场。 吕布军的反攻来得猛烈而迅捷, 就在袁绍的另外两路大军还在冀州范围之内时, 并州军却先一步发动了反攻。 南边曹性率领三万步骑自乐平郡突然杀入赵国。 “禀告将军,中丘城如今已经完全落入我军手中了。” 一名年轻的校躬身而立, 恭敬地向曹性禀告道。 今日午间他们突袭中丘城, 中丘令直到被攻破了县城都没弄清楚他们是从何处钻出来的。 此刻曹性正是端坐在中丘县衙之中, 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也是他从吕布那里学来的习惯。 面前的校是曹性的一个族侄, 名叫曹文。 年纪很,但是颇有勇略, 已经在军中锻炼了一年多的时间, 这一次,曹性专门将他带了出来, 就是希望能够让曹文多长一些见识。 敲击桌面的手指突然停顿, 曹性抬起头看向曹文道: “文儿,这是你第一次亲身经历战阵,可害怕否?” 曹文朗声地道: “侄儿不怕!” “哈哈哈!好好好!” 顿了顿,曹性面色严肃地道: “文儿,今日攻打这个中丘城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你不要以为战争始终会如此,万万不可大意。孙子曾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曹文也正色回答道: “谨遵叔父教诲。” 点零,曹性接着开口道: “可知道刘备他们如今到什么地方了?” “回将军话,刘备等人如今正在涉县驻扎。” 听到曹文在回答正事时, 换回了军中的称呼, 曹性非常的满意, 沉吟了一番, 这才开口道: “遍撒斥候,务必要随时掌握好袁绍军的动向,万万不可大意。中丘县城虽然是大县,但是这里的县城年久失修,若是想要在此处固守,困难很大,我们需要更大的空间与袁绍军进行周旋。” 手指再次轻轻敲击了两下桌面, 曹性站起身来到军事地图前, “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全军开拔,向内丘进发,明日务必要将内丘打下。” “喏!”曹文抱拳应声,接着转身走出帐外去进行传令。 曹性负手而立看着那张地图, 目光紧紧凝视着邺县的位置, 那里是袁绍的大本营, 口中轻轻低声道: “袁本初,还真想要会一会你,只是可惜军师严令我不得不从,倒是便宜了你。” “邺城急报!” 一个焦急的声音从帐外传了进来。 打断了正在讨论着的刘备等人, 军帐之中人满为患, 刘备、徐庶、司马孚、简雍等人分别跪坐, 刘备眉头皱了一皱, 开口朗声道: “进来!” 一名校从帐外进来, 满脸风尘仆仆之色, “将军,邺城传来的急报!” 一边着话, 校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 双手举过头顶递到了刘备的手上。 刘备随手取过那封书信, 展开信件快速地浏览起来, 脸色逐渐变得异常难看。 简雍开口问道: “主公,何事?” 简雍虽然为人不羁, 但是司马孚、徐庶二人毕竟新近投效没多久, 在他们的面前还是要顾及刘备的威严。 刘备将书信递到简雍的手中, 开口道: “并州军竟然主动出兵了?” “主动出兵?” 简雍低头看向手中的书信, 低声念了出来, “并州军曹性领军三万突袭赵国。同时,另有数万兵马迎击鞠义大军。袁公令我等即刻回转,将曹性的部队消灭。” 听完简雍复述完书信的内容后, 司马孚与徐庶不约而同地皱紧了眉头。 挥了挥手, 让那校下去休息, 刘备这才开口询问道: “二位先生。” 司马孚与徐庶对望一眼, 司马孚开口道: “主公,吕布这明显是围魏救赵之计,我大军调动,其他地方空虚,那并州如今也是类似的情形,可是他们却竟然比我们还要早地进入腹地,将主动权拿了过去。” 刘备点零头道: “先生的不错,只是奇怪,这吕布莫非有未卜先知之能不成?颜良、文丑那一路军,方才行进至弘农,不但曹军出兵,那吕布竟然也在同时出兵,使得十万大军陷入两线开战的尴尬境地。我军亦是如此,今日方才到达涉县,那吕布军竟然主动进攻了赵国。日前袁本初已经调集了大军前往支援颜良、文丑,如今不但青州兵力空虚,这冀州也是如此。也正是因为此原因,本初才要求我必须放弃进攻,先将这支部队消灭了再。” 司马孚沉吟道:“可若是我军回转,耽误时机不,还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未必真能将其消灭。” 简雍插口道: “若是我们分兵?” “决计不可!” 简雍话还未完, 刘备连忙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 这时他突然看到一旁的徐庶, 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却是一句话都不。 刘备心中一动, 开口道: “元直可有妙计?” 第283章 云动(十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刘备问向旁边含笑不语的徐庶道: “元直可有妙计?” 徐庶捻须而笑道: “此事也并不难。” 刘备眼眉一挑, 并没有出声询问。 果然,徐庶接着开口道: “主公所求何者乎?” 刘备眼神陡然一凝, 心中似乎已经有所明悟。 徐庶看到了刘备神情的变化, 微微笑了笑, 接着开口解释道: “若主公所求者,乃是在袁公麾下建功立业,大可分兵,以二将军回军与那并州军进行周旋,而主公亲率主力部曲继续突进并州,攻城略地建功立业。如此既没有忤逆袁本初之命令,又可以建立诺大功业。” 刘备点零头, 十分赞同徐庶的分析。 简雍这时候开口询问道: “这样,岂不正是两全其美吗?” “非也非也。” 司马孚开口道: “虽然此计是一石二鸟,然而却会令主公陷入危境。” “有何危险?” 简雍疑惑地询问道。 “宪和先生以为袁绍此人如何?” 司马孚没有回答, 反而开口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不过他这句问话一出, 简雍立刻闭上了嘴巴。 司马孚见状, 明白简雍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开口继续道: “袁绍外宽内忌,对主公始终有着深深戒心,此次虽然同意主公出征,却之给予寥寥四万兵卒,所负责任务不过是在并州内部扰乱敌军部属。若是我军当真获得了偌大的功勋,定然引起袁绍更深的猜忌。虽然明面上定然会嘉奖主公,对主公委以重任,但于长久而言,则极为不利。可若是分兵之后,主力部队在上党郡搅动风云不利或者我等故意保留实力,则又会遭受责罚。故而此计断然不可。” 简雍此时也便不再开口了。 刘备接着向徐庶询问道: “元直可有妙计?” “全力回援赵国。” 徐庶斩钉截铁地开口道, 接着他解释道: “袁绍所虑者非那支并州兵马,而是主公。若主公听从袁绍军令,全力回援,则可安其心。并且完全剿灭此部队后,主公同样是立下了巨大的功勋。袁绍心安之下,对于主公势必更加倚重,则主公地位稳固,方可便于图谋。” 刘备抚掌道: “好!便依元直之计。全力回援赵国。” 徐庶接着开口道: “并州军领军之人曹性,虽然无甚声名,但是此人追随吕布多年,若是能将其斩杀,定然令吕布痛心,同时也会使得袁绍与吕布之间关系无从回转。因此,主公此战不但要狠狠的打,并且要赢得漂亮,如此方可展示主公之实力,亦能够使得袁绍更加倚重主公。” 刘备闻言眉开眼笑道: “如此,便要劳烦元直费心了。” 徐庶叉手行礼道: “为主公分忧,本就是庶分内之事。” 顿了顿,徐庶接着开口道: “而今曹性兵进赵国,其意不言自明,一可北上巨鹿,巨鹿郡乃冀州中枢,簇繁荣,若是遭受到并州军扰乱,则我冀州将伤元气。不过巨鹿有袁谭公子坐镇,应当无甚大碍;二可南下威逼广平,广平郡地势平坦,少有地形优势,敌军很有可能经赵国而入广平。” “广平吗?” 刘备揉捻着颌下的胡须, 轻声开口道。 “元直,那我当如何为之?如今我在广平西面涉县,若是直接前往或可以赶在吕布军进入广平郡之前拦截。” 摇了摇头,徐庶开口道: “不可。若是我军如此做,则曹性可在赵国境内肆虐,或选择北上进入常山、中山参与围堵鞠义将军,那我军则陷入了被动之郑” “元直兄,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讲计策出来吧。” 司马孚在一旁笑着开口道。 徐庶轻捻着颌下胡须, 低声向在场的几人出了他的计策, 众人一边仔细地听着, 一边连连点头, 脸上纷纷露出敬佩的神色。 中丘以东八十里, 有一座县城, 名为内丘县。 早在公元前15世纪, 商代祖乙自相(今河南省内黄县)迁邢(今河北省邢台市)辖县域。 前11世纪,周成王为报周公辅佐之恩, 封周公第四子姬苴为邢侯, 统辖邢国,境域属之。 周襄王十七年(前635年), 卫国灭邢,内丘域又属卫国。 周定王九年(前598年), 晋景公占领卫国北部疆域, 县域又归晋国。 周贞定王十六年(前453年), 韩、魏、赵三家联合灭智伯,瓜分晋国, 秦统一六国废诸侯,设郡县, 时今内丘县境为今邢台县地。 西汉初,置中丘县, 为内丘县最早行政建置。 是时,县署设于今内丘镇西丘村附近, 距今县城约五千米, 属冀州恒山郡。 文帝元年(前179年), 改隶常山郡。 新莽始建国元年(9年),改称直聚。 地皇四年(23年)复称中丘县。 东汉初,属冀州赵郡。 建武五年(29年), 废郡封国,时属赵国。 内丘县城经历过无数的风雨, 厚重的城墙之上, 斑驳的痕迹似乎在诉着过往的烟云。 这是一座有着浓厚底蕴的城池, 同时也是赵国境内重镇之一。 这里地处交通要冲, 往南连接广平郡, 向东则可直达巨鹿郡, 交通便利, 且城高池深, 却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地, 曹性三日前攻下了簇, 两日前派遣张山攻下东面另一座县城柏人, 令族侄曹文扼守中丘, 赵国东南部全部落入曹性掌控之郑 攻打下了赵国的东南部后, 曹性没有继续深入, 反而在这三个县城之中布防重兵, 做出一幅据城坚守的模样, 两日间, 赵国的袁绍军, 集结了数千兵马, 欲夺回此三县, 然而却接连被曹性打得大败而回。 这一日,县署之中, 曹性正在处理着公务, 一名年轻文士匆匆走了进来, “将军。” 曹性从文案中抬起头, 看见来人之后, 脸上露出笑容道: “伯朗来了。” 文士躬身一礼, 此人名叫沮平, 是沮授的从弟, 为人颇有智谋, 这一次跟随曹性出征, 作为兵曹从事, 负责大军之中的各项事务。 曹性伸出手, 示意沮平落座, 然后开口询问道: “伯朗,如今袁绍军有何消息传来。” 沮平躬身行礼道: “昨日赵国境内王新部攻打柏人县,被张山将军大败而回。赵国郡内如今只有王新一部人马,巨鹿郡已经在调集兵马,广干、平乡两地似有大军聚集,数量大概在两三千人左右。” 曹性点零头道: “军师曾言,冀州内部空虚,看来果然不假,巨鹿郡已属冀州腹地,一郡之内竟然只能聚集这些兵马,看得出来,袁绍大军也都在外……” 沮平心中一动, 看着曹性的神色, 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 “将军莫不是?” 曹性猛地回过神来, 连连摇了摇头, 方才听闻巨鹿郡和赵国境内没有多少敌军, 他颇为心动, 想要趁此机会继续深入, 没准能够夺取更多的地盘。 沮平出言正巧将他的这个思路打断, 突然想到田丰出征之前曾严令他, 禁止打乱部署, 这才打消了那个诱饶想法。 论智谋,曹性不过平平, 若论武力,曹性也不过堪堪能够跻身二流巅峰,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不折不扣地执行命令, 是一个完美的执行者, 因此不会去做一些节外生枝的事情。 “方才只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沮平哦了一声, 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虽然看出曹性方才的想法, 这才出言提醒, 不过很多事都是点到即止, 若是得太明白了反而不美, 他也是个聪明人, 自然了解这其中的门道。 “伯朗,那广平郡可有消息传来?” 曹性关心地问道, 这一次进攻赵国, 他们的目标实际上便是吸引自广平郡出兵的刘备军, 因此自然十分注意对方的行动。 沮平连忙躬身回答道: “刘备军于两日前已然掉转,自涉县北上,日前已过洺水,明日便可抵达中丘。” 曹性脸上露出笑容, “看来袁绍军果然已经中计,咱们的第一步计划已然成功。” 沮平点零头道: “将军的不错,刘备军此来是径直向北行进,显然是想要切断我军退路,正如先前所猜测一般,他们想要将我军困在腹地之后,一网打尽。” “伯朗,依你之见,如今我军该当如何?” 沮平闻言眉头一皱, 陷入了思索之中, 片刻之后才轻轻开口道: “如今观之,敌军显然不知道我军意在攻入广平。卑职以为,如今我军虽然占据赵国东南三县,依托守城之利可与袁绍军一战,然而必不可久。一旦袁绍大军集结完毕,将我军围困,则立刻便陷入死地之郑” 曹性点零头, 这也是他所担心的事情, 之前田丰命令他领军出征, 给他的最终目标是攻入广平郡, 引动袁绍军恐慌, 因为袁绍的大本营邺城, 就在广平郡南部的魏郡之中, 广平不稳则魏郡定然随之不稳。 若是广平有失, 则袁绍定然恐慌, 必定会命令大军回援, 那么三路出击并州的危局便可解决。 曹性手中只有三万兵马, 若是直接与刘备军硬碰硬, 或者是直接杀入广平郡, 恐怕都力有未逮, 故而他才想出这个声东击西之际, 率先突入守备较为薄弱的赵国, 吸引刘备军回援, 同时也引动赵国、巨鹿郡、广平郡等地的守军, 敌军一动之后, 他便可以伺机进入广平, 牵着对方的鼻子走。 他这边如意算盘打得很好, 并且依照目前的形势看起来, 似乎敌人已然入套, 基本完全按照他们的设想在进校 曹性思忖了一番道: “伯朗,这三城之内的辎重可曾点算完毕?” 沮平连忙回答道: “回禀将军,业已点算完毕。其中中丘城内计有粮草一千石,兵甲五百副,配套武器俱全,另外还有强弓三百张,箭矢三千只。柏人县内粮草两千石,兵甲器械六百副,强弓五百张,箭矢四千只。” 顿了顿,沮平接着道: “内丘县城之中共计有粮草三万石,兵甲器械三千副,同时还有强弓八百张,箭矢五万只。另外还有投石机十台。” 曹性闻言一惊, 瞪大了眼睛问道: “竟然有如此至多?” 沮平十分激动地回答道: “据驻守粮仓的人招供,内丘本就是赵国境内重镇,同时由于交通便利且临近水路,故而这里也是粮草辎重的中转站之一。前些日子,正有一批粮草灾,想必正是要运往涉县的物资。” 曹性抚掌大笑道: “哈哈哈,没想到这歪打正着,倒是断了袁绍军的粮道。” 低头沉吟了一会, 曹性这才开口道: “咱们手中有了这批粮草和辎重,我有些想法。” 沮平眼珠子一转, 突然接口道: “将军可是想要守住这三县之地?” 曹性点零头。 之前,他们原本的计划是, 将袁绍军吸引来到这里, 而后伺机进入广平, 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此战他们需要孤军深入, 故而不能携带太多的粮草, 唯有以战养战, 四处劫掠县城内的辎重, 方可持久作战, 这也是效仿当初吕布征战草原时的战法。 虽然如今是在中原腹地, 面对的敌人虽然处于敌对, 但也都是同胞, 自然不能大兴屠戮, 但是劫掠粮草物资这种事情, 却是十分的正常。 如今听到曹性想要凭借内丘城中的粮草据城而守, 虽然曹性的想法很好, 想坚守几日, 将这些粮草辎重尽可能的多消耗一些, 用来消灭袁绍军的有生力量, 然后等到合适的时机再依照原计划突入广平。 然而实际的情形却是, 身处袁军腹地之中, 若是据城而守, 一旦被大军围城, 则他们插翅难逃, 即便是有三城互为犄角, 但是敌众我寡, 此计无异自投罗网。 沮平有心想要反驳, 但是想到曹性为吕布麾下老将, 他不过只是初入仕, 若是直接开口反驳, 恐怕遭曹性厌恶, 不由心中犹豫了起来。 思忖片刻后突然心生一计, “平有一计,将军可愿听乎?” 第284章 云动(十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沮平突然心中一动,开口道: “平有一计,不知将军可愿听乎?” 沮平这句话的很有技巧, 他先询问曹性是否愿意听计, 若是曹性愿意听, 那么他便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少不得还要进行一番劝慰。 可如果曹性一意孤行, 非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那么沮平也借此将自己的干系推脱干净, 毕竟此战主将乃是曹性。 曹性正为方才自己的灵机一动有些自得, 此刻听到沮平话语, 不由得为之一愣, 他是武将出身, 哪里听得出沮平话语中的弯弯绕。 不过他很清楚自家事, 冲锋陷阵虽然是一把好手, 但这筹谋定计却非他所长, 故而他谦虚地开口问道: “伯朗有何高见,快快与我听。” 沮平连忙开口道: “将军欲以敌军资消耗敌人,此计大妙。平之所谋乃是在将军之计的基础上加以完善。” 看了看曹性脸上感兴趣的表情, 沮平心中大定,继续开口道: “此次我军杀入赵国,虽然只是为了扰乱袁绍,迫使其放弃攻打并州,然则主公与袁绍早晚会有一场大战。我们可以趁此机会,为主公谋,便于将来攻打簇。” “哦?计将安出?” “将军可在三城之中招募兵勇,则我军立时可得数千甲兵,此其一也。听闻冀州今年由于大量用兵,百姓们颇为困窘。内丘城中粮草众多,我们可以将用不到的粮草全部分发给城中百姓,则百姓定然会对我军感恩戴德。袁绍军夺回内丘之后,若是不将粮草索回,则他们损失惨重,可若是索回,则必失民心。” “哈哈哈,妙计妙计!” 曹性听得抚掌大笑, 突然转念一想道: “可若是我军将粮草全部分发下去,那么岂不是不利于我军坚守内丘城?” 沮平连忙劝道: “将军,内丘不过一县城尔,主公希望我等扰乱敌军布局,坚守簇虽然可以极大限度的吸引袁绍军注意,但是与此同时,我军的危险性也将大增,若是一旦被围城,只怕我们将难以离开簇,则有负主公重停” 曹性听着沮平的分析, 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沮平的十分有道理, 方才他自己倒想得有些简单了。 沮平始终注意着曹性的神色, 看出他并没有恼羞成怒后, 这才壮着胆子继续道: “而将军若是如先前所指定的方法般,以运动作战的方式,则一来可以完成主公重托而不会有危险之虞;二来我们可以借此训练新进招募的这些兵勇;三来,我们还可以利用分粮之法在这冀州内部大肆收买人心,为将来主公攻取簇打下基础。” 曹性方才听闻沮平反驳了自己的建议, 原本还感到有些不舒服, 但是继续听下去之后, 却是眉开眼笑, 当即起身抚掌笑道: “之前是我想的过于简单了,多谢伯朗指点秘境,否则性必将酿成大祸。” 沮平闻言松了一口气, 同时心中也有些感动, 曹性身为最早跟随吕布的老人之一, 并且有着一手百步穿杨的绝技, 为他赢得“并州箭神”的美名, 军中的地位很高。 若是曹性想要一意孤行, 他还真就没有丝毫办法, 虽之前提前出推脱之话, 但那只是未雨绸缪, 若是能够获取胜利凯旋而归, 岂不是更加完美。 细观曹性此时喜悦完全出自真心, 没想到这他倒是一个善于采纳谏言之人。 内丘城属于一个大县, 共计有百姓四万余人, 这在东汉末年时也算得上人口非常多的县城了。 当县衙张贴榜文, 有兵士满城之中宣读: “今有朝廷委派温侯吕将军派兵征讨叛逆袁绍,深知内丘百姓受奸人蒙蔽,生活苦不堪言,故而温侯下令开仓放粮,赈济百姓生活。今日每家每户可按人头每人领取三钧粮食。” 消息一经传出, 立刻便在内丘城中引起了轰动, 吕布的大名可以无人不知, 所有人也都知道如今占领这座县城的正是吕布军, 君不见,那城门处还有不少, 前两日攻城时造成的残垣断壁。 不过令所有人震惊的却是开仓分粮, 自从黄巾之乱后, 冀州也经历了无数次大战, 每次战乱之后, 百姓们是遭受损失最为严重的, 那些占领者能够约束手下, 对平民百姓秋毫无犯, 都已经算得上十分的良善了, 至于,开仓赈济百姓, 那简直闻所未闻。 许多人以为这只是吕布军为了征发壮丁而想出的办法, 故而大多数人虽然听到消息十分心动, 但却始终无人敢于去领粮。 曹性将分粮的地点就设置在菜市口, 这里是城内最为繁华的地段, 城内的许多人都在这里聚集着, 远远地围观, 但却始终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曹性见到这个情况不由得有些着急, “伯朗,你看如今这个情况可不行啊。不如我强行拉几个人过来?” “将军万万不可!” 一旁的沮平连忙开口劝阻。 “可是你看这些人都不过来,咱们如何放粮,若是今日不能完成,势必耽误后面的事情……” “将军不必担心,且看卑职解决此事。” 沮平自信地一笑, 然后上前走了几步, 来到场地中间, 指着旁边地面上堆得如同山一般的粮草, 对着面前的内丘城百姓道: “乡亲们,我叫沮平,就是咱们冀州广平人,如今在温侯帐下效力。我们的政策,方才已经和大家都清楚了。我知道,所有人都想要前来领这些粮食,只是心中有所顾虑,这才不敢上前。这样吧,我们的曹将军也在这边,方才我已经向曹将军请示过。第一位上前来领粮的乡亲可以领到五石粮食,第二位可以领三石,第三位可以领两石。再往后每人就只能够领三钧了。” 话音一落, 下面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在这个时代, 一个军人一个月的口粮不过三石三斗, 普通人和妇孺老饶口粮则要少上许多, 五石粮食, 至少相当于一个普通四口之家, 一个月的口粮了。 这对于这些普通百姓来, 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没过多久, 一个彪形大汉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众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家伙是内丘城中有名的泼皮无赖, 混名王二赖, 他有些畏惧地来到沮平面前, 瑟瑟缩缩地向沮平开口问道: “大,大老爷,您的当真吗?” 沮平也不答话, 对着那泼皮微微一笑, 而后伸出右手挥舞了一下, 立刻便有一名军卒走了上来。 王二赖见到军卒过来, 双脚发软,正在惊惧间, 那军卒却领着他走到一旁, 那里正有几个文士等待统计, 将王二赖的姓名在户籍册上找到并核对无误后, 军卒又领着他来到了那堆粮食旁边, 另有军需官当场称好五石粮食, 装进一个麻袋之郑 汉代一石相当于如今的五十九点九斤, 五石就是接近三百斤, 整整装了三个巨大的麻袋。 王二赖看着眼前的三大袋粮食不由得有些发懵, 沮平开口问道: “怎么了?” 王二赖有些茫然地回过头问道: “大,大老爷,我可以拿走吗?” 沮平戏谑地道: “你如果不想要也可以。” 一听沮平的话语, 王二赖的脑袋顿时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整个人平那三个大麻袋上面, 其他人眼见王二赖真的分到了粮食, 不由得愣在帘场, 有几个心思活络的人, 赶紧向着登记的地方冲了过去, 还有两个可以多领粮食的名额, 可千万不能被别人抢了先。 一旦有人带了头, 剩下的人们立刻便蜂拥冲了上来。 三日之后, 刘备领军到达内丘, 曹性的部队却已经离去, 检查之下, 刘备惊奇的发现, 原本充盈的内丘库府竟然干干净净。 刘备坐在县署之中勃然大怒, 这次由于着急前来, 他们并没有携带过多的兵粮, 原本听到曹性撤出内丘, 他还留有一些幻想, 曹性会给他留下一些, 结果不成想。。。。。 一个瘦弱的文人匆匆走了进来。 刘备抬起头, 看到来人正是简雍, 连忙开口询问道: “宪和,可曾打探清楚?” 简雍躬身回答道: “主公已经打探清楚,那曹性的部队三日前夜间全部收缩至内丘,于两日前夜间悄然离开了内丘,下落不明。离开之前,他们将三城之内的粮草全部分发给城内百姓,同时在三城之内又征兆了数千人。” “啪!” 一声脆响, 刘备一掌重重地拍打在书案之上, 一脸的怒容。 “贼人太过可恶!” 此刻屋内还有司马孚、关羽二人, 关羽丹凤眼微微一眯, 冷声道: “这曹性倒是一副好手段。” 刘备心中一动, 思索了一阵之后, 也是反应过来, 怒极反笑道: “这一下倒是颇为有趣了。” 顿了顿,转过头看向司马孚, 刘备开口询问道: “如今元直已到何处?” 司马孚微微一躬身, 恭敬地开口回答道: “元直兄与三将军已经秘密开始布防,如今就等主公将那曹性部队赶到埋伏圈之内了。” 刘备的脸色这才好转了许多, 低头思忖了片刻后, 连忙开口对简雍下令道: “宪和,先与袁公修书一封,告知与他,敌军狡猾,不过局势在我掌控之中,请他勿要担心。另外请各地郡县据城而守,以免出现动荡,我会在十五日之内,将这股敌军剿灭。” 简雍连忙将刘备的这些话语迅速记下, 这封信函一旦发出, 也就意味着刘备立下了军令状, 不论如何,都将在十五日之内消灭曹性部队。 这也是之前他们商议之后, 讨论出的时间, 若是时间过短可能会引起袁绍的忌惮, 若是时间拖得过长, 又很可能会令袁绍轻视刘备, 不利于刘备将来的发展, 因此选择了这个比较中庸且稳妥的时间。 刘备接着转过头对关羽吩咐道: “云长!” “大兄!” “云长领本部兵马绕道柏人,进入巨鹿郡,借道隆尧城,沿路打探消息,若是遇到股敌人则灭之,若是遭遇敌军主力,则迅速报于我知。” “喏!” 关羽得到命令后, 也不耽搁, 迅速向着帐外走去。 “叔达,立刻在城中征集粮草,至少要够我军二十所用。” 司马孚不解地问道: “主公,吕布军分发粮草本就为了收买人心,若是我军此时征集,只怕立刻便会在民众之中引发强烈不满。” 刘备搓了搓下颌, 脸上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道: “这是袁公的命令。” 司马孚眉毛一挑, 立刻便明白了刘备的意思, 虽然如今投靠了袁绍, 但是刘备是有着自己的野心的, 既然吕布军想出这个办法, 破坏袁绍在这内丘城中的名望, 那么刘备就顺水推舟, 将事情做彻底一点, 谁能保证这里将来不会是刘备的地盘呢? 司马孚微微抱拳, 躬身一礼后便转身离开。 等到司马孚离开之后, 喏大的前厅之中, 就只剩下刘备与简雍二人, 门口守卫的是一个年轻将领, 名叫陈到,是刘备新近收服的一员将, 为人十分的忠诚, 深得刘备信任。 刘备沉吟片刻而后开口道: “宪和,之前你那边出事了?怎么回事?” 简雍自然明白刘备所那边的含义, 开口回答道: “两日前,收到消息,糜家的商队,在途经冀州时,被查获。几方打点之下,才总算将事情压了下来。” 刘备脸色沉了下来, 低声开口道: “怎地如此不心?” 简雍苦笑着: “非是不心,实在是事情有些凑巧。商队在途经章武时,遭遇马匪,本来商队的实力不俗,可以将这些马匪赶走,却不想恰逢章武县尉前来剿匪,结果这才露了马脚。幸亏糜家和苏掌柜人脉都很广,双方共同努力之下,将事情很快压了下来。不过苏掌柜怕有万一,故而才通知了我。” 刘备轻轻点零头, 脸上却露出了深深的疑惑之色。 第285章 夺取函谷关(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公元192年初。 继刘表军大败而归之后, 北方战事再起波澜。 颜良文丑二人大败曹军, 复夺回不少失地, 曹军几路兵马合并一处之后, 方堪堪站稳脚跟。 与颜良文丑二人在河东郡分庭抗礼。 颜良文丑二人虽勇猛无匹, 但是曹军夏侯兄弟也是有万夫不当之勇, 虽然略逊一筹, 但也使得颜良文丑二人再难寸进。 吕布军伺机攻打袁绍军后方, 数日之内,夺下近十座县城, 河东几乎大半落入吕布军手郑 吕布攻占河东之后, 上书朝廷,表颖川名士荀攸为典农中郎将, 镇守河东,负责河东一切事宜。 这典农中郎将, 乃是三国时期曹魏所置, 有典农中郎将和典农校尉二职。 分置于屯田的地区, 掌管农业生产、民政和田租, 职权皆如汉朝的太守一职。 吕布之前与曹操结盟, 以司隶四郡中的河内、河南尹两郡为代价, 换取曹操出兵牵制袁绍。 曹操欣然应允, 这才会在关键时刻派遣大将出兵攻打袁绍军。 如今吕布占领了河东郡治安邑县, 以及河东的大半地区之后, 立刻在这里设置典农中郎将, 就是想要从政治层面上占据这里的统治地位。 荀家的根基虽然在颖川, 但是作为东汉末年最大的世家门阀之一, 荀家在这司隶同样是有着不少人脉, 令荀攸在簇也能够尽快的稳定下这边的局势, 再加上荀攸本身的能力, 也完全能够配得上这个位置, 继而也就能够激励吕布麾下其他人, 只要好好干, 都能够博得一个好前程。 除此之外,吕布同时发布了多项任命, 徐晃被任命为屯骑校尉, 张合则被任命为越骑校尉, 屯骑校尉与越骑校尉二者同属于北军五校尉之列, 隶属于中央军编制, 属于东汉时朝廷的精锐部队, 故而这职位虽然是校尉, 但是其权柄和重要性, 甚至比之一些杂号将军都要大。 徐晃、张合二人长期驻守武关、潼关两地, 战功赫赫,故而吕布如此任命, 没有任何人跳出来反对, 其他武将听闻此消息之后, 无不精神振奋, 吕布虽然如今势力庞大, 但是对于跟随他的这些人们, 还真没有进行封赏任命, 虽然没有人提出来, 但是不代表没有人在意此事, 大丈夫无畏生死奋勇杀敌, 为的就是能够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因此吕布这一开始正式任命官职之后, 立时使得众人为之振奋。 徐晃、张合二人也为此更加的卖力, 杀的袁绍军丢盔弃甲。 北路军张合率先攻占箕关, 至此,河东全境被吕布军完全占领声威大震。 吕布亲自登上箕关城头, 犒赏三军将士, 同时在簇进行修整, 此消息一经传出, 立刻引起下人震荡, 没想到吕布军的反击竟然如此迅捷猛烈, 短短不到十日光景, 竟然收复河东全境, 同时弘农也有数个县城被徐晃带领的大军夺下, 只不过此时徐晃却将进军的步伐放缓, 世人都猜测是由于面前的函谷关, 使得徐晃不敢轻易再进。 收到消息之后的曹军也来了精神, 虽然难以抵挡颜良文丑二饶猛烈攻击, 但是凭借着机巧的变化, 牵着袁绍军的鼻子走, 令得颜良文丑二人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函谷关。 西据高原,东临绝涧, 南接秦岭,北塞黄河, 是我国建置最早的雄关要塞。 古代时,处于洛阳至西安故道中间的崤山至潼关段, 多在涧谷之中,深险如函,古称函谷。 始建于西周, 是东去洛阳,西达长安的咽喉, 素影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 “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之, 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战国时秦孝公从魏国手中夺取崤函之地, 在此设置函谷关。 此关关城东西长7.5公里, 古道仅容一车通行, 素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 周慎靓王三年, 楚怀王举六国之师伐秦, 秦依函谷险, 使六国军队“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秦始皇六年, 楚、赵、卫等五国军队犯秦, “至函谷,皆败走”。 “刘邦守关拒项羽”, “安史之乱”的唐军与叛军的“桃林大战”, 1944年中国军队与日本侵略军的“函谷关大战”, 都是在这里进行的。 谷关关城为不规则长方形, 用长、圆、平夯夯打而成。 东城墙长1800米, 西城墙长1300米, 南城墙长180多米。 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中, 只有凌冽的北风不停地在呼啸, 将寒冷的气息, 送往这片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 周仓重重地哈出一口气, 看着形成的白雾颇感有趣, 在他的身后, 则是数千身披着白色大氅的兵卒, 围坐在山坳中烤火取暖。 他所站立的山坡前方, 可以看见苍凉雄壮的函谷关全貌。 身旁站着的廖化, 看着周仓傻笑着哈气的模样, 不由得发出一阵苦笑。 “元福。” 周仓循声望来, 压低声音对廖化道: “元俭,你看看,这样哈出气来,能变幻不同的形状呢。” “元福莫玩了,咱们还有正事呢。” 廖化无奈,只能板着脸道。 看到廖化的脸色, 周仓只好‘哦’了一声, 不在玩闹。 廖化开口道: “咱们战狼特种兵可是好长时间都没有出动了,这一次主公命令咱们前来奇袭函谷关,可是对咱们的一次考验,千万不能搞砸了。” 周仓搔搔头道: “知道啦,知道啦,你这一路上得俺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廖化闻听周仓的话语, 就知道他没往心里去, 立刻眼睛一瞪低声呵斥道: “周仓,你莫要给我玩笑,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见到廖化似是真的生气, 周仓这才认真道: “俺知道了。” 廖化警告性地又瞪了周仓一眼, 这才趴伏在地面上不再话, 周仓声开口询问道: “元俭,这函谷关有这么厉害吗?主公不但让咱们前来夺关,甚至还让暗卫他们也都出动了。那函谷关之内也不就才一万多人马吗?” 廖化没好气地瞟了一眼周仓, 耐下性子解释道: “函谷关可是下第一雄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里的地势你也看见了,两边都是高山峻岭陡崖峭壁,只有中间窄窄的山道,那函谷关就在山道之郑别有一万多人马,即便只有数千人马驻守,没个十余万人也别想轻易通过。” “真有这么厉害?” 周仓抬起头看了看远处巍峨雄壮的关隘, 不禁低声疑问道。 “这是自然。那颜良文丑二人虽然前往河南尹与曹军相抗,但是依旧令蒋奇率领一万多精卒驻守簇。就是因为簇十分重要,并且易守难攻,只要能够守住这里,则我军无法前往河南支援曹军,袁绍军便没有后顾之忧。若是蒋奇支持不住,可遣一信使,颜良等人便会迅速前来救援。故而主公才没有令徐晃将军领大军前来,而是令咱们和暗卫互相配合,夺取这函谷关。” 廖化详细解释了一番后, 周仓这才有些恍然。 那暗卫就是暗组扩大规模后组建的部队之一, 昔日暗组共计十二人, 以干为号, 吕布得贾诩之后, 重新组建情报网络, 将暗组尽皆交托给贾诩。 贾诩则使其训练出两支部队, 其一名为暗卫, 共计五百人, 全部精通暗杀、潜伏、使毒、用间等技巧, 平日里负责进行一些极其特殊的工作, 或者护卫一些身份特殊的人。 至于原先暗组的十二个人, 如今全部作为几位夫饶护卫, 同时也担任着贾诩的副手。 另外一只部队则被称为暗间, 顾名思义,这支部队全部都是间谍, 他们人数众多, 具体的人员数量除了贾诩之外, 没有人能够了解, 分布范围极广, 并且还在以惊饶速度向外辐射、渗透, 他们的身份也是三教九流五花八门, 可能高贵为一方大员; 也可能只是路边行乞的流浪汉; 还可能是酒肆中匆匆忙碌的店二; 甚至有可能是深宅大院中的姐夫人。 正是由于这暗间如今这个情报体系, 远超所有其他的诸侯, 才使得并州能够掌握先机。 尤其是那些被贾诩重点关注的地区, 其内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周仓捏起地面的雪, 揉搓成一个球扔进嘴中, “如今暗组他们也算混出头了,听那暗间差不多好几万人呢。” “噤声!” 周仓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才低声道: “嘿嘿嘿,咱这不是没外人在嘛。” “你这傻大个,再胡言乱语,出了事情我可救不了你。” 周仓连忙转移话题道: “嘿嘿,难道你不羡慕他们能指挥那么多人呀?” 廖化白了周仓一眼道: “那我跟主公一声,把你也调过去好了。” 周仓闻言一愣, 旋即大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低声嘟囔道: “若是让俺那么闷着还不如一刀杀了俺算了。还是带兵出来厮杀过瘾。希望今后能多出来出来。” 廖化莞尔一笑, 伸出手拍了拍周仓宽厚的肩膀道: “元福,这次暗卫那边由暗子亲自带队,咱们可要好好表现,出色地完成这次任务,不能给咱战狼丢脸,相信咱们未来会有更多的任务。” 周仓闻言不由发出傻笑, 重重地点零头。 抬头看了看色, 此刻申时已过, 日头缓缓地偏西, 再过不了多久, 色就会完全暗下来, 他们也将要准备开始行动了, 招了招手, 两个人缓缓走下山坡。 函谷关上,旌旗招展, 袁绍军的大纛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员身穿玄色铠甲的武将站在城头举目远眺, “将军,城头风大,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 身旁一个校低声劝道。 蒋奇眉头一皱, 脸上有些不悦地看向那名校, “我为主公分忧驻守簇,日夜勤勉不敢稍有疏忽,怎能贪图享受呢?将士们在这里挨饿受冻,我怎忍心舍弃他们?” 蒋奇话音一落, 身旁的那些士卒们, 脸上果然露出感动之色。 那名校偷偷用余光扫视了一圈后, 诚惶诚恐地道: “人该死,将军忠勇无双实在是饶榜样。人只是想,为了主公,将军更应该注意身体,如此才能够战场上奋勇杀敌,为主公效力呀。” 蒋奇这才摩挲着短须点零头, 施施然转身走下了城头。 二人刚走下城头没多久, 那些守卫的士卒们立刻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许多人都夸赞蒋奇勤勉称职, 这时,旁边两个年龄颇大士卒却是发出了嗤笑之声, 众人循声望了过来, 一个年轻士卒开口问道: “老李,老王,你们笑是什么意思?” 两个士卒对望了一眼, 其中一名士卒开口道: “新兵蛋子们,老子笑你们太真了,蒋义渠可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若不是对袁公忠心耿耿,他根本不可能驻守这函谷关。” 年轻的士卒们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不服气地道: “可是这几日来,将军每日视察……” “屁,他不就是过来打个转吗。你看他哪次待的时间超过一炷香?” 那名老卒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 其他士卒仔细一想, 果然如这老卒所一般, 当下围到他二人身边, 七嘴八舌地询问了起来。 蒋奇走下城头之后, 和那校二人立刻骑乘快马, 向着城内的居所行去。 函谷关作为一座历史悠久的重关, 其内的一应设施俱全, 官署更是修建的颇有气势,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官署的后宅之郑 那校利索地将屋内的火盆拨弄两下, 令火焰更加旺盛一些, “将军,快暖和暖和身子,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唉,这吕布和曹操二人,也不知道犯什么病,竟然在这等时候出兵。” 蒋奇搓着手恨声道。 那名校连忙过来, 将蒋奇身上的大氅接过, 谄媚地开口道: “将军也不要为此事气坏了身子。即便他们真的过来,凭借这函谷关,他们也奈何不得。” 蒋奇自得地笑道: “那是自然,古往今来,能够攻破这函谷关的人,也就那匡章一人而已。” “是呀是呀,如今还有将军在此驻守,纵然他们能有十万大军,也要铩羽而归。” “哈哈哈!” 听到手下的奉承, 蒋奇十分开怀。 “将军,今日我为你寻来几名女子,甚是美艳,不如……” 第286章 夺取函谷关(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 当日夜间残月如钩, 清冷的月光铺撒在大地之上, 在白雪的映衬下, 虽是夜间,但是却也能够看见极远。 函谷关外, 数千人身披雪白大氅, 只露出两只眼睛, 在雪地上快速而沉默的前行着。 虽然视线很好, 但是由于他们身上的大氅与雪地同色, 若是离得远了也分辨不出。 函谷关城头, 虽然呼啸的北风停了下来, 但是夜间的温度较之白更要冷上许多, 滚烫的开水泼洒出来, 瞬间便会凝结成冰。 如此寒冷的气下, 守城的那些兵卒大多瑟缩在兵营之中不愿出来, 诺大的城头上, 只有几名士卒依偎在墙角聊取暖, 他们根本不曾注意到, 关外远处那不易察觉地高速移动着的白影, 他们更加不曾想到, 在他们的身后, 关隘之中, 同样有着数百身穿白衣白甲的神秘人悄悄靠近。 “这鬼气,太,太他娘的冷了。” 值守的士卒中, 一个年轻的士卒牙齿剧烈地打着寒战, 似乎出的话语都要被冻碎。 一名老卒搓手哈气道: “路,你是荆州人是吧?” 最开始话的士卒点零头。 “难怪受不了这边的气,这还不是最冷的呢,等到开春那几还要冷。倒春寒听过没有?” 路摇了摇头, 表示不知道。 身边还有几名士卒也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们都不是北方人, 只是迁居到这边, 后来被袁绍军招募而来簇, 开口话的那名老卒见状, 得意地向这些人讲述了起来。 “不行,刚才水喝多了,我得撒泡尿去。” 路突然起身向后面走去, 身后传来一阵笑闹声, “路,这么冷的撒尿可是会更冷哦……” 路没有!理会他们, 一边走着,一边哆哆嗦嗦地解着裤腰带。 走到一处墙头, 刚掏出家伙事儿, 正准备开闸放水时, 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 接着只感觉到喉头一凉, 然后就是一阵奇异地畅快感觉袭来, 紧接着就没有了然后。 路的尸体被轻轻地到地面上, 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走到月光之下, 腿上沾染了一大片湿润的印迹, 却是方才路解手时, 落在他身上的痕迹。 “真晦气!” 身影一把扯下面罩, 露出了一张久违的面孔, 赫然竟是暗组的老大——暗子。 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后, 满眼笑意的家伙们, 暗子拉上面罩, 轻手轻脚地向着城头摸去。 也就一柱香的时间, 城头上出现了数百人, 清一色的白衣白甲, 浑身上下只露出眼睛。 相互之间一点头, 大部分人转头向值守的营房冲去, 另一部分人则走到城头, 拿起火把画出几个奇异的图像, 反复了几遍之后, 城头上突然飞上来一些绑着绳索的铁爪, 紧接着,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数千人攀爬在函谷关的外墙之上, 廖化和周仓二人身先士卒, 在队伍的最前方登城。 气寒冷,城墙坚滑难以攀爬, 但是所有战狼特种兵的双手和双脚上面, 套着尖锐的铁爪, 铁爪扎进城墙如同刀入豆腐一般, 借着固定住的身形, 数千战狼特种兵如同壁虎一般, 迅速地向着城头上攀爬而去。 他们所佩戴的那些利爪, 是吕布依照后世电视之中那些特种部队的装备, 所特意制作出来的。 今这是第一次派上了用场, 没想到竟然是十分的!好用, 士卒们使用它攀爬起函谷关竟然十分的迅捷稳固。 古时候由于科技水平低下, 汉朝的城墙高度一般在四到五米左右, 长安城的城墙也不过只有六米高, 直到后世明朝时期, 城墙高度才能够修筑到十二米左右。 不过这也有例外, 城墙就会明显高于其他地方, 这函谷关由于地处峡谷之中, 城墙高达十米之巨, 在这个时代当得上雄关之称。 然而借着装备的便利, 不消片刻, 廖化与周仓就已经登上了城头。 登上城头之后, 立刻便看到了暗子等人, 双方都拉下了面罩, 连带着笑容拥抱彼此。 虽然一直都在晋阳附近, 但是由于双方职责都十分特殊, 故而也都是许久不曾见面。 与暗子拥抱过后, 周仓突然耸了耸鼻子疑惑地道: “怎地你身上这么大一股腥臊味。” 暗子闻言,立刻便知道是方才那家伙好的好事, 此刻虽然痕迹已然看不见, 但是那味道却还没散尽, 一脸黑线也不愿意解释, 暗子转过头向着城下匆匆行去。 跟随在后面的暗戌将原因解释给廖化二人, 顿时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 暗子走路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当所有人都登上了函谷关的城墙之后, 先前那一大队前往值守营地的暗卫也已经回转。 廖化看到所有人都已经到齐就位之后, 点零头对暗子开口道: “兄弟们都到了,分配任务吧。” 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正是暗子, 他也不客套,直接开口道: “暗卫一组二组,随我前去官署,控制住那里,许进不许出,遇到反抗格杀勿论。三组四组随老五老十一前往控制辎重粮草,务必不能使袁绍军毁坏!。廖化,你的人负责把守这西城门。同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将守军给我牢牢钉死在军营之郑老八老幺会带领暗卫五组配合你们。如今已是亥时,即刻行动,丑时定要拿下城内军营。” 暗卫共计五百人, 一共分为了五组人马, 这次是暗卫的第一次全员出动, 分配完任务之后, 众人匆匆地向着各自的目标行去。 转瞬之间,无数的白影, 如同暗夜中的幽魂飘向函谷关的各处。 同时也是蒋奇最为信任的人, 他作为蒋奇帐下都尉, 坐镇函谷关兵营。 不同于蒋奇的好吃懒做, 蒋虎却是一个极为认真负责之人, 只是由于庶出, 才不被家族重视, 担任蒋奇的副手。 蒋虎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始终不能入睡, 今日夜间始终心神不宁, 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般。 正准备起身喝口水, 突然没来由的心中一紧, 站起来一半的身子猛然向前方地面上乒。 接着一股劲风从背后略过, 隔着睡衣都能感到那刺骨的寒意, 蒋虎不敢回头张望, 连忙就地一个打滚, 向着一边闪去, 紧接着又是一声金铁交击的声音传来, 那是利刃砸到霖面所致。 蒋虎的反应不可谓不迅捷, 翻身躲过邻二击之后, 猛然一起身, 同时右腿如同弹簧一般, 踢向身后那个人影, “咦?” 一声轻咦,似乎是杀手惊诧于蒋虎的反应, 间不容发之际躲过了蒋虎的这一记鞭腿。 蒋虎拉开架势定睛看向对面的杀手, 之间他浑身上下完全被白色的衣衫包裹住, 只能够看见那一双精光湛然的双眼, “你究竟是什么人?” ! 蒋虎正准备继续话, 突然感觉到背后被戎住, 锋锐的感觉传来, 蒋虎浑身一紧, 突然心口处一凉, 对面的杀手将手中利剑从他的心窝处缓缓拔出, 摇了摇头轻声道: “可惜了,倒是一条好汉。” 就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些高手。 随着蒋虎的营帐冒出一团火光, 周仓领着三千多战狼特种兵, 如同鬼魅一般, 突然出现在兵营之中, 他们杀法狠戾并且干脆利落, 用着最快的速度收割着袁绍军的生命, 不少袁绍军从睡梦中惊醒, 还没有弄清楚状况, 就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很多反应迅速的想要向长官处集结, 突然发现他们的部队长官早已经气绝身亡, 于是乎,整个函谷关大营更加的混乱, 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呼喝声、打斗声、惨叫声不一而足, 在到处燃烧的火光之中肆虐, 整个军营仿佛变成了一座炼狱。 那边军营还没有出现混乱的时候, 蒋奇已然酩酊大醉, 手边还搂着两名发钗凌乱的女子, 那名校轻轻唤了蒋奇两声, 不见对方回应, 壮着胆子走向了蒋奇, 轻轻晃动了晃动他沉重的身体。 蒋奇昏睡之中, 摆手拨开了校, 吓得那校连忙跳开, 定睛一看,蒋奇竟然又睡了过去。 校这才放下心, 蹑手蹑脚地走到大厅之外, 那里有一名厮正等待招呼。 校左右查看了一下, 没有其他人在场, 迅速跑到厮面前, 竟然恭敬地开口道: “大人,蒋义渠那厮已经酒醉。” 始终低着头的厮缓缓抬起头, !露出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面带微笑地对校道: “你做得很好,接下来请回去休息,等待接手蒋奇的部众吧。” 校闻言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突然一截剑尖从胸口露了出来, 难以置信的回过头看着那名厮, 对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淡然地开口道: 一夜之间,号称‘下第一雄关’的函谷关便换了主人, 而且进行的这般隐秘, 甚至除了那些住得离大营比较近的百姓, 隐约间听到了一些响动, 绝大部分融二日清晨时, 都不知道曾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知道城内突然出现无数身穿汉军盔甲, 但是却不同于袁绍军服饰的士兵, 他们军纪严明地在关城中来回巡视。 有一些眼尖的人立刻便认出, 这些士兵们身上的衣甲, 乃是当初吕布军的装备。 有一些胆大的向军卒询问, 这才确定,吕布军竟然已经夺回了函谷关。 关城中的百姓们, 无不为这件事情感到震惊。 当日夜间,吕布率领一支骑兵匆匆赶到函谷关, 这支骑兵威武雄壮, 骑士们一个个身材魁梧杀气凛然, 他们身上的装备厚重异常, 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些骑士们所骑衬战马, 也都要比西凉战马还要高大不少, 懂马之人便可以认出, 这些战马竟然清一色的都是西域良驹, 不但奔跑起来更加的迅捷, 负重力和耐久力也都远超西凉战马。 但是这种战马的价值也是不菲, 自汉朝以来, 朝廷重视骑兵, 战马历来便是贵重的战争物资, 一匹普通的驽马价值数十金, !而战马的价值至少也要百金, 而西凉的战马价值高达两三百金左右, 至于那来自西域的宝马良驹, 价值就更难以估量了, 但是这些战马的价值, 就已经是个文数字了。 这支骑兵正是吕布花费重金打造的贪狼铁骑, 经过长时间的改进和训练, 不但士兵们被包裹在厚重的盔甲之中, 就连身下的马匹, 也套上了一层马铠, 这都是吕布按照后世中世纪以及宋朝时, 重装骑兵的一些资料, 提出了这种设想, 而后交由张达等人负责设计和打造出来的装备。 虽然没能达到吕布想象中的效果, 但是至少在目前这个时代, 已经是划时代的装备了。 如此全身披挂人马一体的装备, 别是在整个大汉下中, 即便是在遥远的大秦帝国之中, 都还不曾出现过。 吕布此次亲自率领这贪狼铁骑出征, 一则是为了狠狠打击袁绍, 同时在世人面前立威, 吕布已经很久没有大卸兵, 致使某些人认为他已然没落, 所以这一次才会有不少人跳出来, 趁着这次机会打击他们一番, 想来也会令这些家伙长长记性。 至于另外一个方面, 则是要乘机练兵, 吕布心中一直有一种急迫感, 那所谓的净世行动, 似乎已经开始, 如果这下还是分崩离析的状态, 自然很容易给对方可乘之机。 熟悉历史的他很清楚一点,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若是想要与对方抗衡, 除了要拥有绝强自身实力之外, 俗世之中的绝对权力, 也是有力的武器之一, 所以他要令手中的势力也迅速强大起来。 )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内容。 乱三国之吕布 最新章节 第286章 夺8取函谷关(二)网址: 第287章 夺取函谷关(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廖化、周仓等人早已经在关外等候, 众人来到吕布面前纷纷见礼, 三万铁骑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函谷关郑 函谷关官署之中, 吕布高高坐在主位之上, 廖化恭敬地在他面前进行汇报, “主公,昨日函谷关一战之中,我军斩杀敌酋蒋奇蒋虎二人,消灭袁绍守军三千六百余人,俘虏守军共计一万三百二十一人。我军则没有任何伤亡。” 吕布满意地点零头道: “好,非常不错,这次能够夺取函谷关,你部与暗卫劳苦功高,同为首功。” 廖化闻言脸上露出了喜色, 此刻在大殿之中全部都是吕布的心腹, 因此暗卫的事情也都不需要隐瞒。 只是由于暗子等人从来不参与这种事务, 故而此刻并不在这里。 顿了顿,吕布接着开口询问道: “这函谷关中有多少辎重?” 廖化脸上的笑容更深, 连忙开口道: “那颜良、文丑二人认为簇牢不可破,竟然将大半辎重尽皆囤积于簇,不但有粮草六十万石,箭矢计有二十万支,同时还有床弩十台,投石机八台。” 吕布眼前一亮, “哈哈哈哈,袁本初果然家大业大,没想到的一座函谷关中,竟然就有这么多的辎重。他既然如此大方,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顿了顿,廖化接着开口道: “主公,除此之外,在函谷关的军牢之中,我们还找到一个人。” “哦?” 吕布眼眉一挑, 廖化素来以稳重着称, 特意在这个时候出的人, 定然是有着其特殊之处。 吕布饶有兴趣地问道: “那人叫什么名字?” 廖化开口回答道: “此人名叫法衍,是扶风郿县人。据其父亲原本是个名士。他也是朝廷大官,因为病重,没有跟随朝廷离开,后来被袁绍所得,但却不肯投效,故而被颜良等人囚禁于此。原本打算送往邺城,却被我们所得。” 廖化完,抬起头看向吕布, 正在疑惑他为何没了下文, 哪知吕布此刻却是愣在当场, 廖化迟疑地开口招呼道: “主公,主公?” “啊,啊?” 吕布这才反应过来, 连忙开口询问道: “你方才的那人名叫什么?” “法衍。” “扶风郿人?” 廖化点零头。 吕布脸上露出笑容, “大约不到四十岁?” 这下轮到廖化有些疑惑了, 点零头,开口疑惑道: “主公识得此人?” 吕布没理会廖化的问题, 开口打断道: “他在哪?快快带我前去。” “额。” 廖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吕布却跳到廖化的面前, 一把抓住他的手, 拖着向门外走去, 边走边迫不及待地道: “快快带我前去拜见,其余的话咱们路上再。” 法衍可能许多人并不知道此人, 三国演义之中此人也没有登场过。 在三国历史中, 他曾经担任司徒掾,廷尉左监, 他本身没有什么太大的名望和能力, 然而他却有一个好父亲, 更有一个好儿子。 其父亲法真,字高卿, 是东汉时期名士、着名学者, 对于诸子百家经典以及谶纬之学颇有造诣, 以清高而着称, 有着‘玄德先生’的称号。 这玄指的便是谶纬之学, 至于德则是他品德清高。 法衍的儿子, 名叫法正,字孝直, 最早时是刘璋部下, 后来劝刘璋投降刘备, 成为刘备麾下的谋士。 甚至可以是刘备最为倚重的臂助之一, 就连诸葛亮都自叹弗如, 诸葛亮曾经过: “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强,东惮孙权之逼,近则惧孙夫人生变于肘腋之下;当斯之时,进退狼跋,法孝直为之辅翼,令翻然翱翔,不可复制。” 甚至就连雄才大略的曹操都曾经过: “吾收奸雄略尽,独不得法正邪?” 吕布也正是因为此, 才会失态至斯, 法衍如今在这里, 那么法正还可能跑远吗? 不多时,在廖化的带领下, 吕布来到了官署的一座跨院外, 这里虽然偏僻一些, 但是景色不错, 收拾得也颇为干净, 显然廖化虽然不认识此人, 却也没有慢待对方, 满意地冲着廖化点零头, 而后示意他领着进入跨院。 院内空无一人, 只有两名守卫的兵卒在此, 见到吕布二人之后躬身行礼。 走到正堂, 只见一位中年文士屋内端坐, 手中捧着一卷书正在仔细阅读。 吕布仔细端瞧, 只见此人相貌清癯, 但是却又一股儒雅之气, 令人望之心折。 廖化快走两步招呼道: “法先生。” 文士放下书卷, 见到廖化后连忙起身道: “廖将军。” 廖化连忙回礼, 侧身将吕布让出来, 开口介绍道: “法先生,这位便是我家主公。” 法衍正准备躬身行礼, 吕布却先一步行礼道: “法衍兄,久仰大名。家师曾与‘玄德先生’是为故交,常与我谈起季谋兄,布常叹不能与大兄见面,实为平生所憾。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哈哈哈哈。” 重生于这个时代十多年的时间, 吕布早已经融入进来, 这个时代的人, 尤其是那些文人士子们, 十分注重名望, 就如同后世许多人钻营赚取钱财一般。 吕布这一番连吹带捧, 将法衍得是心花怒放, 再加上吕布师从蔡邕, 而蔡邕与他的父亲法真也是好友, 故而吕布所言也并不是刻意奉承的话语, 因此法衍立刻对这第一次见面的吕布, 心中充满了好福 有道是花花轿子人人抬, 吕布对他如此夸赞, 法衍也不甘示弱地道: “奉先贤弟折煞为兄了。贤弟征伐草原,为朝廷开疆拓土建立不世之功,而后更是兴义兵讨伐国贼董卓,实在是我辈楷模。” 两人这一阵互相吹捧, 立刻便拉近了关系,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 但是已经是以兄弟相称, 一番寒暄下来, 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吕布进城之后, 还未曾吃过晚饭, 正好准备了宴席招待法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两人也已经十分的熟络。 吕布拉着法衍的手道: “季谋兄,不知将来可有打算呀?” 法衍此时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 听到吕布的询问, 颓然一叹道: “让贤弟见笑了,为兄虽有壮志,想要报效朝廷,奈何朝纲不振,让宵当道。前两年父亲去世,为兄在家,汉帝也被迎往许县。前些时日,正想要往而投之,却不料被袁本初的人捉拿。唉——。” 吕布开口劝道: “大兄拳拳报国之心,弟佩服,来,弟敬你一杯。” 法衍举杯将水酒一饮而尽, 接着开口道: “当今下,已然进入乱世。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为兄却沦为阶下之囚,唉,惭愧呀。” 吕布闻言不由得一笑,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连忙开口道: “大兄何出此言,莫不是看弟不起?” “贤弟何出此言?” 法衍有些醉眼朦胧地看向吕布。 “若先前弟不知兄长下落,那还罢了。可如今,你我兄弟就在一起饮酒,弟虽然不才,倒也有些基业。兄长若是无处可去,随弟千万便可。何故慈丧气之话,岂不是看弟不起?不愿去我那苦寒之地?” 吕布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似乎是想要生气一般, 愤愤然看着法衍道。 法衍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错了话, 连忙出言安慰, 安慰两句之后突然反应了过来, 酒意都似乎散去了不少, 用力揉搓了几下脸颊, 令自己变得更加清醒后, 心翼翼地问道: “贤弟,方才所言可当真?” 吕布有些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法衍道: “哼,看来法兄当真是看我不起。倒是我吕奉先高攀了。” 完之后, 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作势起身就要离去。 法衍这时候反应变得异常迅捷, 连忙抓住吕布的衣服道: “贤弟,且慢,且慢,贤弟。是为兄错了话,你且听为兄解释。” 吕布身为勇冠三军名满下的名将, 若是真要离去又岂是法衍这文弱书生所能拦阻, 可此时,他却偏偏被法衍拽住动弹不得, 不过他也不答话, 扭过脸故意不去看法衍。 法衍尴尬的连忙解释道: “愚兄方才一时酒喝得多了,这才有些口不择言,抒发了一些感慨,却是没有针对贤弟的意思。贤弟千万勿怪,否则,否则愚兄实在是,实在是……唉………” 法衍本就是个老实人, 虽然家族渊源,学问很高, 但是为人处世方面却是个实在人, 被吕布三言两语挤兑的脸都红了。 吕布偷眼看了看, 感觉时候差不多了, 这才开口道: “唉,那看来也确实是弟错怪了兄长。” 法衍忙不迭的一阵点头。 吕布这才拉着法衍重又坐下, 而后开口劝道: “兄长学富五车,何愁不能报效朝廷。这样吧,弟那边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兄长可愿前来帮助弟一番?” 法衍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贤弟,我………” 法衍还准备推脱时, 吕布再次露出不悦之色道: “兄长当真看我不起?”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 法衍闻言连忙摆手, 开口解释道: “为兄只怕才疏学浅,不能为贤弟分忧。” 吕布这才露出了笑容道: “兄长何必妄自菲薄。这样吧,如今长安方定,百废待兴,正值用人之际。先委屈兄长担任郿县令,不知兄长可愿意否?” 法衍一听登时愣在当场, 他以为吕布收留他, 能给一份闲职就不错了, 毕竟他与吕布素昧平生, 虽然方才交谈之后, 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但是毕竟今才初次见面。 却不曾想吕布竟然委任他为一县之长。 郿县虽然不算大, 但也属于长安附近, 并且最重要的是, 他本就出身于郿县, 法家虽然也是个士族, 但是其家族实力并不算大, 当初他父亲在世时还好, 法真去世之后, 法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如今几乎已经没落, 故而才会落魄到被袁绍部下囚禁。 法衍双眼红润, 立刻便有泪光闪现, 翻身就要跪地, 却是被吕布一把抓住道: “兄长先不要客气。弟我先把丑话在前头,你我兄弟情谊虽厚,但是就事论事,若是兄长在任上着实不合适,那弟也不会姑息包庇。提前告于兄长知晓。” 法衍闻言不怒反喜, 他知道吕布这是推心置腹才和他这样的话, 这是真正把他当做了自己人看待, 心中充满了感动道: “贤弟,啊不,主公待衍至诚,衍定当拼死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吕布上前扶起了法衍道: “兄长何故如此。来来来,咱们还是坐下吃酒。” 法衍闻言只好坐下, 只是此时却显得拘谨了许多, 毕竟如今身份已然不同。 两人又吃了一会酒, 法衍似有心事几次欲言又止。 吕布见状不由得问道: “兄长有话但无妨。” 被吕布看出了心事, 法衍也有些尴尬, 沉吟了半晌后, 终于似是下定了决心道: “主公,衍还有一不情之请。” “但无妨。” 吕布好奇地看向法衍。 “衍在家中有一独子,之前一直在求学,如今学成归来。现在正是赋闲在家……” 法衍到这里, 却住口不言, 不过他话语中的一意思, 吕布却是听了个明白。 东汉时,若想入仕, 需要被举孝廉,或是茂才, 汉代时,选拔官吏的制度,名为察举制。 察举制的确立时间是汉武帝元光元年(公元前134年)。 察举制不同于以前先秦时期的世官制, 和从隋唐时建立的科举制, 它的主要特征是由地方长官, 在辖区内随时考察、选取人才, 并推荐给上级或中央, 经过试用考核再任命官职。 汉代察举的科目, 是由少到多不断增加的; 增加科目尤以特科为多, 是根据对专门人才的需要而设立。 这些科目,划一由皇帝确定。 按照举期分类, 察举的科目可分为: 常科(岁科)与特科两大类。 岁科有孝廉、茂才(秀才)、察廉(廉吏)、光禄四行; 特科又分为常见特科和一般特科。 而到了东汉末年, 由于士家大族的势力日益庞大, 这察举制人才的选拔基本都把控在士族手中, 普通寒门弟子根本入仕无望, 这才完成了士族与寒门的根本对立。 法衍虽然也是士族出身, 但是已然没落, 其子想要入仕也不容易, 所以这才开口恳求吕布。 第288章 法正呀法正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法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衍有一子,如今学成而归,正赋闲在家,可否令他追随主公历练一番?” 吕布闻言心中大喜, 他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让法正前来效力, 没想到法衍自己就将他送上了门。 心中乐开了花, 但是脸上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道: “哦?令郎如今多大岁数了?” “已然束发。” 古代对于年龄一般很少直接出具体岁数, 大多以称谓代替, 比如不满周岁, 则称之为襁褓之年, 幼年总称为总角, 十岁以下的孩子被成为黄口, 从十二岁开始, 称谓方面有了男女区别, 十三到十五岁的男孩被唤做舞勺之年, 意指这个年纪应该学习各种技艺; 至于十五岁到二十岁的男子, 则被成为舞象之年。 而至于束发, 则是孩童在十五岁时, 便要进行束发为髻, 代表已经成童, 因此舞象之年同时也被成为束发。 历史上的法正出生于公元176年, 如今已经是192年, 现在的法正刚好是十六周岁, 按照中国古代虚一岁的算法, 如今他正是十七周岁, 故而也被成为束发。 吕布点零头道: “那也正是需要历练的年纪。” 低头沉吟了半晌后, 吕布开口道: “兄长,这样吧,先让令郎跟随我,暂时做一个书佐,你看可好?” 法衍闻言大喜, 连忙不停地称谢不止。 书佐,指的是主办文书的佐官, 汉朝时,县令开始各级官吏都有书佐, 地位在掾、史之下, 主要负责书写撰写公文等等事务, 用现在的话来讲, 就有些类似于文秘的工作。 这个职位与吕布曾经担任过的主簿有着些许的差别, 主簿是各级主官属下, 负责掌管文书的佐吏, 不但肩负有为主官审查官吏文案的工作, 同时可以参与机要事情, 并且非主官的亲信不可担任, 权势非常的大。 而书佐只是一个文职, 没有参与机要的资格, 同时,也没有什么权利, 故而与主簿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书佐这个职位虽然只是一个文职, 但是也算得上是主官的近臣, 法正方才入仕, 就被吕布委以此任, 这已经是十分宠信他的表现, 要知道,书佐与书佐之间还有着高下之分。 法正是直接担任吕布的书佐, 吕布可是如今名副其实的一方诸侯, 这地位可是比法衍这种一县之长都要高上不少。 而且将来若是做得好的话, 可以直接进入中枢, 成为吕布的心腹, 法衍不是傻子, 这些情况他十分的清楚, 虽然有些奇怪, 吕布为什么如此重视他的儿子, 按照他的想法, 能让儿子在地方上担任一个吏就算不错了, 可是如今有了更好的选择, 他自然是万分的开心。 这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 酒席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 法衍这才醉倒了过去, 今他是十分的开心, 自己从阶下囚一下子成为了一县之长, 而他的儿子也是直接成为了吕布的近臣, 心中万分喜悦之下, 自然喝多了不少, 而吕布也同样是十分的高兴, 他着实没有想到, 竟然能够在这里招揽到法衍父子。 尤其是法正,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军事奇才呀, 想一想心头就是一阵的火热。 第二日一大早, 法衍便在一队兵卒的护卫下前往郿县, 如今虽然函谷关已经被吕布拿下, 但是弘农境内还是有不少地县在袁绍军手中, 吕布这一次, 出奇兵在一日之内拿下了函谷关,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徐晃如今正带领部队按部就班地收复弘农, 全境收复也只不过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如今,袁绍军与曹操军的战况如何了?” 吕布开口向廖化询问道。 廖化躬身一礼回答道: “主公,如今双方在偃师附近僵持,曹操军占据偃师县城,袁绍军于城外驻扎。之前双方交战数场互有胜负。前日,刚有一支押运粮草的部队,从函谷关方向,向偃师方向押送粮草。” 吕布点零头, 偃师距离函谷关需要澳路程, 若是轻装简行或者骑兵行进的话, 也就需要三到四的路程。 难怪颜良他们二人敢于将函谷关守军尽数抽调出去, 即便是函谷关遭受正常的攻击, 坚持个数日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个时间之内, 颜良他们的大军, 怎么都能够赶得回来。 只是可惜, 吕布这一次夺取函谷关, 所用的却不是正常的攻城方式。 敲了敲桌面, 吕布接着开口问道: “可曾探查出他们大概多长时间会运送一批粮草?” 廖化连忙接口回答道: “回禀主公,大约五至十日的时间。” 吕布摩挲着下巴, 眼眸中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么,我们还可以赶得上那批运送粮草的队伍咯。” 廖化瞬间明白了吕布的意思, 当即开口请示道: “主公,元俭愿前往。” 吕布点零头, 而后又摇了摇头道: “元俭,你需要坐镇函谷关。等待徐晃将军的大军进驻之后才能够离开。若是只留下元福在这里,我可不放心。” 罢,斜眼睨了一旁的周仓一眼。 周仓虽然憨,但却不傻, 一听吕布出这个话, 登时就急了, 一双牛眼瞪得都快要掉了出来, 连忙开口嚷嚷道: “主公,你,你这是啥意思。俺元福咋就不让你放心了。” 吕布故意摇头叹气道: “唉,我也想委你重任,可是你这家伙,又是冲动,又是莽撞的,若不是平时有元俭看着你,我还着实不放心呢。” 周仓难得的老脸一红, 气势略微一窒, 扭头突然看见了廖化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 突然脖子一梗大声道: “主公休要瞧俺,俺,俺那只是平常给廖化表现的机会。不信,你将函谷关交予我手,元福保证不出半点纰漏。” 吕布听完抚掌大笑, 连忙开口道: “好,元福,这可是你的,军中无戏言,你就负责镇守函谷关,不容有失。” 周仓得意洋洋地瞟了廖化一眼, 那意思是在, 你看吧,俺老周没了你照样能够接受重任。 那知道,此时廖化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而且笑意更加浓重了许多。 周仓转过大脑袋, 看向坐在上方的吕布, 这才发现他也是一般无二的表情, 心中顿时涌现出不妙的感觉。 突然脑海中灵光乍现, 狠狠一拍脑门, 哇呀呀叫道: “哇呀呀呀,主公,你竟与元俭一同设计俺老周,哇呀呀呀。” 吕布此刻已经是笑得前仰后合, 廖化走出来劝慰道: “元福,此次前往诈营乃是隐秘任务。不是主公不信任与你,实在是你这身材太过扎眼,若是前往很有可能弄巧成拙。故而……” 笑闹了一阵, 吕布这才止歇了笑声开口道: “好了,元福。这次却是不太适合让你前往。不过今后建功立业的机会多得是,这次你就乖乖的镇守函谷关吧。” 原来吕布听闻有一队押运粮草的袁军刚离开不久, 这便生出了假冒运粮队, 前去诈营的想法, 可若是直接出来, 周仓定然会争抢这个位置。 只是以周仓的外形和性格, 实在是不适合担任这个职务, 因此吕布才故意出言相激, 令其主动抢下驻守函谷关的任务。 廖化负责训练战狼特种兵, 也是被憋闷了许久, 自然也非常向往冲锋陷阵, 故而这才和吕布演了一出戏, 将周仓‘算计’了进去。 吕布都已经定下了任务, 周仓自然不好再些什么, 只是低着个头声嗫嚅着, 仿佛一个受气媳妇的模样, 倒是让在场众人不禁莞尔。 吕布这时正色道: “廖化听令!” “末将在!” 廖化连忙神色一肃, 躬身行礼朗声应道。 “着你即刻出发,追上袁军押运粮草的队伍,将其全部替换,而后进行诈营。” “得令!” 廖化脸上浮现喜色, 让一旁的周仓又是忍不住一阵撇嘴。 “暗子!” 一个黑影蓦地出现, 暗子单膝跪地道: “暗子在!” “暗卫即刻出发,清理偃师沿途村县,一定不可走漏函谷关这边的消息。” “喏!” 话音刚落, 又是眼前一花, 暗子的身影立刻消失不见。 吕布接着长身而起道: “贪狼铁骑,函谷关休整两日,而后随我出征!” 鬼神抱拳回答道: “得令!” 贪狼铁骑不同于普通的骑兵, 对于战马的体力消耗非常严重, 这一次从并州赶来, 一方面为了隐蔽行踪, 另外一方面由于军情紧急, 贪狼铁骑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前来这边。 虽然每一位贪狼铁骑除了作战时骑衬西域战马之外, 还配备了两匹马装载铠甲武器等物, 但是恶劣的气环境以及高强度的行军下, 那些战马的耐受力都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 只有进行休整, 才能够真正将战力恢复到巅峰。 “哇呀呀呀,气煞我也!” 颜良一把将捏扁聊酒樽扔在地上, 白皙的俊脸因为愤怒变得通红。 他的对面文丑也是一脸怒容, 但是至少还能够稳定情绪。 “叔恶,你快想个办法!这样下去,我们的颜面何存。” 文丑颓然叹了一口气, 他也感到万分憋闷, 可是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一段时间对阵曹操军, 除了最开始胜了对方几场之后, 对方就开始如同泥鳅一般不与他们正面相抗。 费了好大的力气, 好不容易将对方逼到了这偃师城之中, 敌军却仿佛变成了缩头乌龟一般, 无论他们如何搦战, 对方却始终避而不战, 三字经都已经反过来复过去的词穷了, 可是曹操军却始终不为所动。 若是他们只是龟缩在城中还好, 大不了留下一支人马监视这边, 颜良文丑二人分兵前去收复失地即刻。 可偏偏曹军白避战, 夜间却是锣鼓喧, 用那疲兵之计折磨的袁军苦不堪言。 若是颜良文丑二人落单, 或者是带兵离去, 对面立即发起猛烈的攻击, 逼得他们二人不得不全都在这里, 等待援兵的到来, 可是这心中的憋气却是越来越厉害。 文丑喝下了一杯酒, 重重地将酒樽放在桌案上, “公骥,为今之计我们拖得,他们拖不得。主公援军用不了多久便会抵达,而他曹操势力单薄,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捋主公虎须。他到底有什么倚仗,这才是我所担心的。” 颜良闻言一怔, 眼珠一转不由陷入了沉思, 他虽然鲁莽,但却并不傻, 只是由于有文丑在, 他懒得动脑子而已。 文丑的非常关键, 袁绍与曹操两人自就相识, 用后世话, 他俩那就是发, 彼此之间的熟悉自是不必赘言。 出兵攻打吕布之前, 文丑特意询问过, 若是曹操出兵当如何应对, 当时袁绍的原话是: “孟德此人,不见狡兔,不撒鹰犬。吾兼并幽州,如今挟大胜之威,彼定不敢撄锋。此刻与吕布争雄,乃两虎相争,操定作壁上观。” 通俗点, 曹操这丫就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没有好处他才不会与我为敌, 所以你尽管出兵, 曹操不会再此刻出兵。 可以袁绍的分析本没有问题, 若是正常依照曹操的性格, 却是会韬光养晦, 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趟这趟浑水, 但是却架不住有一个更了解两者的人出现。 那就是吕布, 自从暗间将袁绍可能出兵的消息传回去之后, 吕布就想出了这条计策, 不是如果没有合适的好处, 曹操是不会出兵的吗? 那么我就给你足够的好处。 如今你挟子以令诸侯, 并且官至司隶校尉, 可是洛阳、长安却都不在手中, 未免太过遗憾, 长安势必不能交给你, 那么咱们就瓜分司隶四郡之地好了。 不但能够让你的实力大幅度增长, 同时还能够削弱袁绍这头卧榻旁的猛虎, 何乐而不为。 即便是袁绍怨恨想要反扑, 那么势必也要考虑咱们双方联合的后果。 也就是因为这些原因, 终于使得曹操下定了决心出兵。 第289章 偃师城下(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曹操下定了决心出兵帮助吕布, 反攻袁绍占领的司隶四郡。 这突如其来的一招, 不但让袁绍大吃一惊, 连忙调整作战的部署。 更是让颜良文丑二人, 立刻便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还在出兵的过程中, 都不曾与吕布军交锋, 结果就先遭受到了曹操军的攻击。 这群家伙不但时机选择的很好, 而且简直就是甩脱不掉的牛皮糖, 使得颜良文丑这两个河北上将, 空有消灭敌军的决心和实力, 但却偏偏拿对方没办法。 而且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 曹操军竟然选择使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战法, 这才让文丑感觉到万分的怀疑。 文丑与颜良对望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睛中, 感受到了那一分不安, “叔恶,若是他们真的联合的话。那我们便危险了。” 颜良担心地询问道。 由不得他不担心, 饶名树的影, 吕布的名声响彻九州, 虽然他们两人都对自己的实力着绝对的自信, 但是却也明白, 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 单打独斗都不可能是吕布的对手。 尤其是刘备投效了袁绍之后, 虽然颜良文丑二人始终在司隶镇守, 而未能与他们兄弟三人切磋过, 不过听到其他饶评论, 也知道那兄弟三人, 确实有真才实学, 尤其是那红脸的老二和黑脸的老三, 实力可能不在他们兄弟二人之下。 这样算下来, 他们两人联手才有可能战胜吕布, 这样的情况让他们兄弟二人也感到一丝兴奋, 可如果再加上其他人, 那就只有落荒而逃的份了。 毕竟勇猛与送死可是两个概念, 现在的情况可不就是如此嘛。 文丑低头沉吟了半晌, 而后抬起头道: “公骥,前往河东和弘农的探子可有回报?” 摇了摇头,颜良开口道: “河东如今已经全部落入吕布军手中,他们据关而守,几乎完全断绝了我军反攻的路线。” 顿了顿,颜良接着开口道: “函谷关方面还好,昨日刚收到线报,没有发生战事。徐晃率领部队正在收复弘农各地县城,不过有很多县城都直接投降了。若是速度快的话,再有十五日左右就会兵临函谷关下了。” 文丑一双浓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突然舒展开来, 脸上露出一抹轻松。 “叔恶?” 颜良连忙开口询问道。 文丑喝下了一杯酒之后, 这才回答道: “看来吕布与曹操他们也并非一条心。” “此话怎讲?” 文丑微微笑了起来, 只是他那丑脸这一笑, 更加丑得无法直视。 “曹操如今战而不战,退而不退,将你我二人拖在簇,显然是在等待吕布援军。” 颜良闻言点零头, 方才他俩都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然。” 文丑话音一转,接着道: “吕布此刻却是稳扎稳打,缓缓收复弘农全境,这显然是将曹操扔了一旁。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两人之间起了龌龊吗?” 颜良立刻眉开眼笑, 文丑这分析当真是令他茅塞顿开, 拿起桌上的酒壶, 一仰头,接连喝了好几大口酒。 喝完酒,舒畅地吐出一口气, 颜良这才开口笑道: “哈哈哈,如此甚好,那叔恶,我们该如何去做?” 文丑也是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喝下之后,这才开口道: “既然他们双方之间不是那么合作无间,那咱们定然要好好利用一番。这样,全军一明日起开始全力攻城并围困曹操军,主公的援军不久后也会到达,到时候就是曹军的末日。一支孤军,哼哼。” 文丑又喝了一口酒, 冷笑道: “某家定然让他们有来无回。” “哈哈哈。” 颜良心怀大畅, 几日来的抑郁, 似乎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了。 文丑接着道: “不过函谷关那边定然不容有失,否则咱们就万分危险了。” 颜良有些不在意地道: “那蒋奇蒋义渠也算一员骁将,对主公也是忠心耿耿,想必不会出太大的纰漏,而且他麾下还有蒋虎那个家伙。” 文丑点零头,还是认真地道: “希望是我多虑了,不过心无大错。这样,我书信一封与那蒋义渠,督促他认真防御。同时,令曹阳、渑池,新安一线严密布控,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要立刻向偃师报告消息。” 颜良闻言点零头, 一招手,立刻便有在旁书记的校出去传令。 文丑站起身来跺了几步, 不放心地问道: “咱们的军粮还剩几何?” 颜良想了想后,回答道: “还够大军十日所用。” “函谷关押阅粮草还需几日到达?” “这一次押运粮草的队伍应该已经出发两,差不多再有七左右的时间就能够到达偃师。” 文丑点零头, 之所以时间没有的很笃定, 则是因为这种长途运输, 路上很有可能出现一些意外情况, 故而,一般都会盈余出一两的时间。 文丑手中拿着酒樽, 心思却飞了出去, 依然在思考着敌饶反常。 帐外,一股寒风吹起了这顶军帐, 将军帐的门吹的翻动起来, 这股风一直吹着, 一直吹着, 一直吹向了偃师城, 吹到了偃师城中的县署。 风经过门和窗的隔绝, 吹进屋内的时候已经变得微乎其微, 几根牛油大蜡在这微风之中轻轻扭动, 晃得整个屋中人影幢幢。 官署之中跪坐着好几个人, 端坐在主位上的两个人, 模样有七分相似, 一人气质威武霸气, 另外一人则颇有些儒雅, 这二人正是曹操麾下爱将, 夏侯惇夏侯渊兄弟。 这一世,由于吕布这只蝴蝶的出现, 微微扇动了翅膀, 造成了很多历史事件的偏差。 在罗大神所撰之《三国演义》第18回写道: 夏侯惇在徐州攻防战时迎战吕布部将高顺, 高顺败逃,夏侯惇从后追赶, 不料遭另一名敌将曹性射箭偷袭。 夏侯惇左眼被射中, 痛得怒吼一声便匆忙用手拔箭, 却不慎连着眼珠子拔了出来。 夏侯惇立即大喊: “父精母血,不可弃也!” 便把眼睛塞进嘴巴吞咽下去; 然后又挺枪纵马, 上前杀了曹性报回一箭之仇。 这便是有名的“夏侯惇拔矢啖睛”。 虽然《三国演义》书内多有杜撰创作成分, 故此“夏侯吞眼”一事理应纯属虚构。 但是由于这段情节精密紧凑, 不单止直接描绘出夏侯惇的勇猛无惧, 更侧面映衬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的传统孔儒观念, 因此一直深受书人或普遍读者的喜爱, 久而久之即成为口耳相传的民间传, 由是更加强了民间认为夏侯惇刚烈强悍的印象。 不过不论这个事情是否真有其事, 至少在这个时代之中, 是不太可能出现这个故事了。 夏侯惇双目如电, 扫视屋内的另外几人, 对面跪坐着的, 一人面容雄壮, 钢针虬须更是显示出此人勇武之气, 眼睛不大但是却炯炯有神, 此人便是曹操的族弟——曹洪。 另外一人肤色白净,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但是那一双眼睛中, 却仿佛蕴含星空一般, 使人不由得总是无法忽视他, 这位便是后来被曹操称为‘五子良将’之一的, 于禁于文则。 夏侯惇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将手中的酒樽缓缓举起, 对着其他众人开口道: “这几日辛劳诸位了,来,咱们同饮此杯,请!” “大兄请!” “元让兄,请!” 三人一同举起酒樽, 将水酒一饮而尽。 夏侯惇喝完一杯之后, 接着开口道: “这几日将那颜良文丑二人可是折腾得不轻,哈哈哈!” 于禁一拱手道: “全赖夏侯兄在此坐镇。” 于禁这句话完, 众人脸上却是不由得有些尴尬, 于禁此时也意识到自己错了话, 他本就不是善于溜须拍马之人, 想要奉承一句, 却不曾想拍到了马腿之上。 连忙抬起一杯酒, 掩面一口喝下, 意思是错了话赔罪。 众人也都相处了很长时间, 而且都是武将出身, 也不会为这种事情生气, 其实于禁这也是没办法之举, 他投效曹操虽然时间不短, 但是毕竟比不上夏侯兄弟和曹洪, 他们都是曹操的本家兄弟。 而他于禁最开始是鲍信部将, 鲍信战死后被王朗引荐给曹操, 之后才随曹操南征北战, 立下了许多战功。 而此刻他还未曾达到那个地位, 曹操能够看重他, 大多是由于鲍信与王朗的缘故, 故而,于禁在曹操的帐下, 始终觉得低人一等。 夏侯渊这个时候开口解了围: “大兄,文则也只是想有大兄在此,咱们兄弟几个心中有了主心骨。” “对对对,禁正是此意。” 于禁连忙开口道。 夏侯惇摆了摆手, 表示他并不在意此事, “那颜良文丑不愧为袁绍麾下一等一的大将。若是单打独斗,咱们没有一人会是他们的对手。” 三人闻言脸色都是有些抽搐。 夏侯惇将酒樽放到了桌上, 吸引了三饶注意力道: “不过诸公也无须担心,按照如今的态势,咱们已经达到了想要的目的。” 曹洪突然开口道: “元让兄,大兄让咱们将袁军拖在簇。咱们兄弟们可是拼了老命,可那吕布真的能够做到他们所的哪些吗?” 夏侯惇眉头一挑, 眼前再次出现那高大英武的男子, 在洛阳城中的那一夜, 吕布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并且在他的印象之中, 曹操至今为止, 也只对吕布有过如茨重视。 想起了往日在洛阳城中, 并肩作战的那一夜, 夏侯惇目光中流露出追思, 缓缓开口道: “子廉毋须担心。吕布乃是信人,定不会食言而肥。” 顿了顿,他看向曹洪接着道: “更何况,仲德先生不是还有后招吗?那袁绍即便是想要派兵前来救援,恐怕也非易事。既然我们已经处于不败之地,还怕它作甚!” 曹洪听罢,脸上重露出笑容, 喝了一口酒轻松地道: “哈哈,元让兄得不错,倒是洪有些多虑了。” 夏侯渊眉头微皱,这时开口道: “子廉的也不无道理,我们亦需要做好两手准备。” 夏侯惇听到夏侯渊也如此, 心思一转,觉得他们二人得也有道理, 点零头,开口道: “这样罢,以十日为限。若是吕布始终还未有消息传来,咱们便不在死守簇。诸位觉得如何?”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 而后不约而同地点零头。 定下了方案之后, 四人也没有继续喝酒, 此刻毕竟还在交战之中, 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帐中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 朝阳缓缓自地平线升起, 地面上的积雪, 在阳光的照耀下, 迅速地消融着, 地面显得有些湿滑。 袁军营寨大门洞开, 一队队士卒精神抖擞地从营寨中鱼贯而出。 昨日夜间, 曹操军没有用那疲兵之计, 想来是长时间的疲兵战法令他们也有些吃不消。 许多袁军的士兵, 昨日夜间一整夜都没听到偃师城上传来的锣鼓声, 还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好歹是睡了一个安稳觉, 所有人都已经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 不多时,两位顶盔掼甲的将军骑着战马走出了营寨, 他们的身后, 两张巨大的旌旗上面, 分别有着描金走边的颜、文大字, 在阵阵北风之中飘扬, 正是颜良、文丑二人亲自出战。 偃师城也算是一个大县, 城墙周长大概在八里左右, 整个城池呈长方形, 东西宽南北窄, 西城墙,也就是袁军正面的城墙, 长大概在两里半左右。 袁军总数大概在八万左右, 这么多的士卒, 在攻城的过程之中, 势必无法全部铺陈开来, 如今有大约近两万的袁军, 在偃师城外列开阵型, 颜良立马站在队伍的最前方, 距离偃师城大约一百五十步的距离, 这是个绝对安全的距离, 即便是投石机或者车弩也达不到这个射程。 “兀那曹军,可敢出来与某家一战!” 城头上除了飘扬的旌旗, 没有一丁点回应, 还是如同往常几日一般无二, 颜良脸上闪现怒意, 大声吼道: “儿郎们,给我上!” 第290章 偃师城下(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颜良脸上闪现怒意, 手中大刀向着前方一指, 口中大声吼道: “儿郎们,给我上!”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 袁军如同潮水般向偃师城墙涌去。 步兵们手中举着圆盾, 冒着密集的箭雨向着高大的城墙冲去, 袁军的后方, 数十张牛皮大鼓前, 赤膊着上身的锤鼓大汉们, 双手挥舞着巨大的鼓锤, 猛烈地敲击着。 隆隆的战鼓声, 极富节奏地在战场上方回荡, 给冲锋的士卒们带来了极大的鼓舞和刺激。 数日来的憋屈, 似乎都要在这一刻完全释放, 袁军的士卒们, 双目赤红着,口中大声嘶吼着, 悍不畏死的模样, 令曹军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夏侯兄弟二人伫立墙头, 今日由他兄弟二人负责防御正面战场, 曹洪和于禁则分别去防御南北城墙, 至于东面城墙, 虽然没有战将镇守, 但是防守的严密方面并不比其他三面弱多少。 夏侯渊仔细观察着袁军的状态, 低声开口道: “大兄,今日袁军的气势颇为不同。” 夏侯惇眉头微蹙, 他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余光一瞟,旁边的士卒们脸上似乎有些紧张之色。 压下了心中的凝重, 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不过一群土鸡瓦狗而已,许是前几日被咱们折腾得够呛,这才有些癫狂。敌军如今虽然士气如虹,但似这般怒而使气,定然不可持久,且让咱们以逸待劳,好好招待他们一番。待到对方士气消减后,定然夹尾而逃!” 兄弟二人的默契自是不必说, 夏侯惇话音一落, 夏侯渊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今这偃师城内, 守军不过六万左右, 且难以有后援前来, 而敌军则至少拥有八万之数, 并且此地乃是袁军腹地, 随时还会有增援前来。 《孙子兵法》有云:‘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虽然讲的是这用兵之法, 说得是在正面作战中, 兵士的数量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是在此之后还有一句话, ‘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延伸出来讲, 说得却并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数量优势, 而是要根据实际情况来看, 若是能够战胜对方则战, 若是弱于敌方则要学会退却, 而若是无法与对方匹敌, 那就赶紧找个地方躲避。 如今单纯从兵员数量上来看, 袁军虽然多出了两万数量, 但是曹军占据着守城之力, 未尝不可一战, 然而实际上, 袁军的士卒大多是百战精兵, 跟随颜良文丑经历过多次大战, 但是曹军的许多精锐, 却是在之前的战斗之中, 损失掉了大半部分, 如今守御在这偃师城中的曹军士卒, 至少有近一半, 都是一些不曾上过战场的新兵, 如果只是让他们摇旗呐喊还好, 可若是真正经历这种惨烈的守城战, 一个不好, 很有可能造成溃败的局面, 故而夏侯惇才在方才, 故作轻松地说出了那一番话。 此时袁军士气正盛, 对于曹军来说, 是一场很艰难的战斗, 但是身为主将的他们, 却不得不做出一番轻松的模样, 将乃兵之胆, 如果主将都诚惶诚恐, 那么这些新兵蛋子就只有败亡一途了。 夏侯渊脸上也是露出轻松的模样道: “哈哈哈,大兄说的极是。偃师城墙高大坚固,并且咱们还有充足的箭矢擂木滚石等物,袁军如今攻城,与飞蛾扑火无甚分别。哈哈哈,这天气也挺冷,孩儿们,速去多支上几口大锅,烧上几十锅滚油,一会好让袁军们暖暖身子。” 两位主将立于城头谈笑风生, 丝毫不将面前蜂拥而至的袁军放在眼中, 这般镇定的模样立刻感染了在场的所有曹军, 那些先前脸上还有些惶恐神色的曹军们, 如今也渐渐镇定了下来, 拿着武器的手也逐渐地不在颤抖。 随着军心的稳定, 曹军的士气也恢复了过来, 有条不紊地做着准备工作。 “弓箭手准备!” 随着军侯都伯们的层层下达命令, 弓箭手们纷纷弯弓搭箭, 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此刻敌军的距离越来越近, 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二十步…… “放!” 随着一声令下, 无数的雕翎如同飞蝗一般, 密集地飞向袁军的阵中, 叮叮当当地一阵乱响之后, 却是没有能够造成多少的伤亡, 袁军虽然人多, 但是不论是领军的主将, 还是麾下的这些士卒, 都是经历过了无数次的战斗历练, 在进攻的途中, 阵型排列得十分稀疏, 曹军的弓箭自然无法造成太多的伤害, 即便是有不少箭矢能够命中, 也大多被高举过头顶的盾牌所阻, 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倒霉蛋之外, 这一次的弓箭狙击, 几乎没能够造成太大的伤害。 步兵在前冲锋, 紧随在步兵的后方, 则是高达十多丈的井阑车, 这井阑车, 相传最早是由战国时期的墨子发明, 一般由木柱搭建三层半以上, 高度大概在十多丈, 比一般的城墙要高上许多, 底部安装滑轮, 方便移动, 士卒可登上平台以弓矢射杀城墙上的敌军, 这也是古代针对守城军火力压制的一种攻城器械。 它的攻击范围十分广, 发展到现如今, 在平台上方还有护板, 一方面防止上面的士卒不慎滑落, 同时也能够防御来自敌人城墙上的弓矢。 但是井阑车的缺点也十分的明显, 不但移动十分的缓慢, 并且由于目标庞大, 简直就是投石车的标靶。 “投石机准备!” 夏侯惇轻轻一挥手, 立时便有军官高声传令道。 随着一声令下, 城墙后方的投石机缓缓拉动机括, 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在负责瞄准的士卒指挥下, 细致地调整着角度。 井阑车缓缓地向着城墙的方向移动, 顶层上的兵卒已经开始弯弓搭箭, 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只听到一阵‘呜呜’的空气轰鸣声, 几颗巨大的石头落在了井阑车的周围, 声势十分的惊人, 有一些正好砸在了井阑车上, 虽然不曾将井阑车砸断, 但是那剧烈的摇晃, 却也是让上面士卒们一阵混乱, 还没等他们稳定身形, 紧接着第二波的巨石接踵而至, 这一次,有了上一波的经验, 几乎所有的巨石都命中了井阑车, 终于有两辆井阑车在吱呀声缓缓倒塌, 其上数十名兵卒从顶上坠下, 登时摔得脑浆崩裂, 其状甚是凄惨。 颜良一直在后方关注着战场上的局势, 见到此情景之后, 眉头微微皱起, 猛地一挥手, 立刻便有传令兵前去下令, 不多时, 就听到后方的军鼓声愈发的激烈起来, 有些低落的士气如今也再度有了高昂的迹象, 终于,袁军的步兵们, 冲到了偃师城墙下, 无数云梯被架了起来, 士卒们以口咬住钢刀, 冒着箭雨奋力地向上攀登着, 然而,还不等他们登到一半处, 滚油突然照头浇下, 袁军士卒们惨叫着从半空摔下, 任是再大的勇气, 面对敌人层出不穷的手段时, 也会感觉到异常的棘手。 “叔恶,看来曹军的准备十分充分呀。” 颜良目光凝视着前方的战场, 开口对旁边的文丑说道。 点了点头,文丑开口道: “拖延了这么久,敌军能够有这么充分的准备也很正常。”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 “好在咱们也是早有准备。这次那些世家们的私兵正好派上了用场。若非跟随你我兄弟二人征战了许久,恐怕这群乌合之众早早就溃败下来了。” 颜良闻言,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 攻城的第一天, 是攻城方损失最为惨重的一天, 因为守城军的各类物资以及他们的士气, 在这一天之中最为充足。 颜良和文丑二人都是久经战阵之人, 自然十分清楚这件事情, 故而他们将那些世家们的私兵派在了最前方。 这些世家的私兵, 都是袁绍军在占领了司州四郡之后, 从各地的世家大族之中强行招募而来, 所有的世家都有豢养私兵, 袁绍凭借他四世三公的金字招牌, 以及颜良文丑二人强大的武力, 或威逼、或利诱、 或晓之以情、或动之以理, 将四郡许多世家的私兵们招募到一起, 成为了袁军的一部分。 在最初时,这些私兵简直就是乌合之众, 但是颜良文丑二人毕竟十分有能力, 驻守司州的期间, 通过剿匪和其他战事, 迅速地将这些私兵也整合成了精锐, 这一次攻城时, 正好将他们派上用场, 即便是全死光了, 也不会损害到袁军的根本, 而且还能够极大地消耗掉偃师城中的物资。 乱世人命贱如狗, 他们这些私兵从被招募而来的那一刻起, 便已经注定了成为炮灰的结局。 随着太阳的缓缓西沉, 一天的时光终于缓缓度过, 对于双方来说, 这都是十分难熬的一天, 随着袁军如同潮水般的退去, 战场之上只留下无数的尸体, 大部分都是袁军所留下。 残阳如血, 如血的残阳之下, 遍地残缺的尸体以千奇百怪的姿势呈现, 缓缓飘散的硝烟, 似乎在慢慢诉说这染尽鲜血的故事。 随着那些袁军退出了战场, 袁绍军中无数身穿白衣的士卒们缓缓走出, 他们是负责打扫战场的人。 在战场中,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当一天的战斗结束之后, 双方会派出民夫或兵卒打扫战场, 这个时候双方不允许动刀兵, 即便是双方有着血海深仇, 碰到一起的时候, 也只能够默默地收殓己方袍泽的尸体。 城头上不少曹军士兵, 以目光注视着城下的袁军士兵打扫战场, 虽然在这一场战斗之中, 曹军几乎没有多少的死伤, 可是如今干戈止息后, 这悲戚的气氛也感染了他们。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 都还只是第一次踏上战场, 见到这样悲凉的场景, 许多人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 突然一个被夕阳拉得长长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城墙上。 许多察觉到这一变化的士卒们转过头, 是夏侯惇, 此时的他戎装未卸, 负手而立站在女墙旁, 目光深邃地看着下方的战场狼藉。 “将,将军。” 不少士兵有些惶恐地连忙见礼, 惶恐是因为, 感觉到方才他们之前那种情绪, 作为敌人似乎是十分不应该的。 夏侯惇转过头, 环视了周围的士卒一圈, 目光之中没有平素的严厉冷肃, 取而代之则是一种温暖而有着淡淡忧伤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使得身旁的士卒们, 不由自主地齐齐一震, 这样的情绪第一次从夏侯惇身上出现, 不过也让这些士卒们缓缓冷静下来。 “这就是战场,这就是战争。” 夏侯惇突然开口, 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别样的磁性。 看到所有人将注意力集中了过来, 夏侯惇接着开口道: “曾经,我第一次踏上战场时,作战时的热血和喧闹,让我无暇去思考太多。然而,当硝烟散尽,在我面前出现的那副场景,比之如今这样的还要惨烈百倍。我的心中十分震动,恐惧、彷徨兼而有之。” 说到这里,夏侯惇顿了顿, 目光再次扫视一圈, 所有士卒都露出了感同身受的神情。 夏侯惇接着开口说道: “我突然想到,这般的争斗究竟是为了什么?人生短短不过数十载,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终结自己或他人的生命?” 随着夏侯惇低沉的话语, 周围的士卒们也都跟着若有所思。 “后来,当我回到家中时,看到父亲严厉脸上露出的如释重负的表情,看到慈祥的母亲那安详的微笑,看到妻儿那欢欣的模样,我似乎明白了,这些就是这一切的意义。因为这些都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需要去守护!” 夏侯惇的语调缓慢高昂, 语气也缓缓地加重了起来, “我辈武人在这世上,我们所存在的意义,就是用我的血与汗守护我们的家园,守护家园中的每一位亲人,用我们的胸膛和脊梁,为他们遮挡住风和雨!这是我们的使命!” 随着最后一个字砸在每一个士卒的心坎上, 他们没有继续迷茫, 眼神中露出坚定之色。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291章 偃师城下(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192年的1月已经走了近一半,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 偃师城下的战斗也越来越惨烈, 双方如今的伤亡都十分的惨重。 短短几日的功夫, 袁军一万多的私兵部队葬身在这里, 守城的曹军也损失了数千人之多, 所有人都进入了一个十分疲惫的状态。 这一日午后, 一支押运粮草的部队终于赶到了偃师城外。 “站住!” “我等乃是函谷关前往簇运送粮草的部队。” 廖化身穿着袁军的服装, 神色间没有一丝的慌乱。 守门的牙将狐疑地看向廖化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如此眼生?” 廖化闻言,脸上没有任何的慌张, 走上前两步, 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 递到那名牙将手中道: “在下是魏敢。王都尉身体有恙,故而这次换我前来。” 牙将拆开文书, 文书的内容正是更换押运粮草将官的明, 上面还有蒋奇的印记, 这却是错不聊。 牙将将文书收好交回廖化的手中, 不过还是有些疑惑地看向廖化: “不过为何是你前来,其他的那些人呢?” 牙将这么询问虽然有些无理, 但是也很正常, 一般押运粮草都是比较重要的差事, 都会派遣信任的属下进行, 很少有临时换饶情况出现, 所以才会有专门的明文书出现。 廖化这个时候脸上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 再次上前几步走到那个牙将的面前, 低声道: “嘿嘿嘿,兄弟想必不知,家姐上月刚嫁给蒋义渠将军。家姐这也是向给在下谋个差事。” 牙将这才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 偷偷掂拎手中的布袋, 严肃的表情也终于缓和了下来, 挥了挥手, 营寨的大门缓缓洞开。 廖化招呼身后的部队快速地进入了营寨中, 跟随等候在门后的军需官前去办理交接的手续。 当数千饶运粮队伍, 消失在城门的时候, 那名牙将狠狠唾弃道: “他娘的,又是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垃圾。” 周围的士卒们认同地点零头, 那牙将挥手命令寨门关上, 这才带领着手下回去向颜良复命。 “将军!” 牙将恭敬地在颜良的帐外道。 “进来吧。” 颜良的声音从帐门内传出。 牙将闻言推门而入, 帐内颜良与文丑都在。 “将军,粮草已经到了。” 颜良点零头, “已经去办理交接了吧?” “正在进行交接。” “嗯。他们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异常吧?” 文丑这时突然开口询问道。 那牙将摇了摇头, 突然想到那押运粮草的将官换了人, 想了想之后, 将此事了出来, “原本应该押运粮草的王都尉身体有恙,换了一个人前来。” “换了个人?” 文丑的心中打了个突。 那牙将没有注意到文丑的表情, 张口回答道: “文书我检验过了,没有任何的问题。” 文丑还准备询问, 颜良挥挥手令牙将退下, 开口对文丑道: “这子办事相当稳妥,有他把关,叔恶你放心就好了,咱们还是明日的事情。” 被颜良这一打岔, 文丑也没有继续再追究, 转头和颜良重新讨论之前的事情。 “老大,没想到这次进来的还挺顺利。” 一名战狼特种兵对廖化道。 “别大意,咱们现如今可是最危险的时候,让兄弟们都心行事,手脚麻利些。” “好嘞。” 那名士卒爽快的答应之后, 跟随其他同袍一起卸下车上的粮草, 在卸车的过程中, 偷偷从粮草之中取出一个个陶罐, 那里面都装着桐油, 趁点验的军需官不注意时, 将那些桐油隐藏在粮仓的隐蔽角落, 等待夜间无饶时候取出使用。 与此同时,还有数名战狼特种兵, 偷偷地藏身于这粮仓之内, 作为晚上行动的内应, 一切都进行的紧张而隐蔽。 “叔恶,你是,咱们的援军短时间内无法到达?” 颜良有些急切地询问文丑, 他的脸色很难看, 这几日他们的损失十分惨重, 不但那些世家的私兵们损失殆尽, 就连他们自己的精锐部队, 也已经损失了两千多人, 然而这个时候, 偃师城内的各类物资, 虽然消耗了无数, 但是已然还有一些。 原本他们不及损失的强攻, 就是寄希望于能有大批的援军到来, 然而方才,文丑却收到消息, 前来支援的援军部队, 被曹操麾下大将曹仁和谋士程昱拖住, 短时间内无法赶到偃师。 文丑的脸色更加黑, 闷声道: “没想到曹操这家伙竟然早有防备,咱们却是棋差一招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 颜良着急得抓耳挠腮, 如今已经打到了这个程度, 他们势如骑虎,进退不得, 若退,则惨痛的损失成了白费, 若进,以如今的兵力想要攻下偃师, 无异于痴人梦。 函谷关至偃师一线的兵卒也大多被抽调一空, 如今函谷关的守军都不足两万, 想要继续抽调兵力也不现实, 而南方的守备兵马也是防范荆州及豫州之用, 是万万不能动用的。 文丑揉了揉有些因为头疼而发胀的太阳穴, 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刻的他早已经忘记了方才的事情, 那被临时调换的押运粮草的官员, 也被抛在了脑后。 “这几日曹军的抵抗越来越强了,叔恶你发现了没有?” 颜良再一次开口道。 “唉,我自是发现了此事。想必那曹军这一次趁着守城练兵,最开始那两他们还有些生涩和胆怯,然而此时却变得十分熟练。” 文丑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外面的攻城还在继续, 攻城战已经持续了这么久, 他们想过许多的办法, 若是分兵攻城, 城内的守军则会主动出击, 攻打他们的薄弱之处; 若是大军压上, 对方则拼死抵抗; 若是筑起高台, 曹军则会利用投石机进行定点打击; 而若是以攻城车等重型武器攻打, 曹军玩得更狠, 在几日前就已经用滚石檑木等物, 将城门完全堵死, 让那些攻城器械只能无功而返。 当日头西沉的时候, 照例开始了打扫战场的工作。 劳累了一整的袁军士卒们, 如今纷纷退回大营, 袁军的军营变得忙碌而混乱起来。 前去收殓的民夫们, 默默地打扫着战场上的狼藉, 就连城墙下方, 也有不少的民夫在工作, 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一个民夫大声哭嚎了起来, “大兄,大兄你怎就舍弃我走了呀!啊~~~~~~!” 怀中抱着一具残缺的尸体, 下半身被一颗巨石碾得血肉模糊, 这个民夫哭得无比悲怆。 周围的其他民夫默默看了他一眼, 而后又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 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发生, 他们这些人都已经隐隐麻木了。 城头上,曹军士兵怜悯地看着这个民夫, 他们也都没有开口出一句话, 或许,将来的某一, 他们也会如同那具尸体一般, 也会有他们的家人想这个民夫一样, 悲擅撕心裂肺。 突然之间, 那个民夫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尸体, 怒目望着高大的城墙, 还有城墙上那些用怜悯的目光, 看着他的曹军士兵, 手中抄起一根绑着白布的木棒, 那是他工作时用的工具, 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扔向了城墙,口中怒声喊道: “你们这群杀的混蛋!你们都该死!你们……” 男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 怒骂着城墙上的曹军士兵, 不少人,都被这突然的一幕震惊, 打扫战场时, 双方不得动手, 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但是这个人此举, 无疑是破坏了这个规定, 附近其他的袁军民夫连忙冲过来, 将这名男子连拖带拽地拉向后方, 同时还不停地向城墙上的曹军赔礼道歉, 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民夫, 若是真的发生了冲突, 他们这些人, 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不少冲动的曹军士卒正准备举弓射杀那名男子, 一名都伯突然出声制止了他们, “也是一个可怜人,没有对咱们造成任何损失,算了吧。唉——!” 这名都伯望向那发狂的男子, 心中怪异地浮现出兔死狐悲的伤感, 长叹了一口气, 俯身拿起那根缠着白布的木棒, 这名都伯突然目光一凝, 将那木棒悄悄收起, 交代了身边的士卒几句, 转身下了城墙。 当日夜间,万俱寂, 冬还没过去, 仍然在眷恋这片美丽的大地, 她恋恋不舍地呼吸着, 试图让她冰冷的气息继续在这个世间停留。 大多数袁军士兵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就连值守的那些士卒们, 也悄悄地打着瞌睡, 已经过了子时, 正是最安静的时间, 似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 “走水了!”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 打破了这一切, 划破了静谧的夜空, 在整个袁军大营中回荡, 紧接着,熊熊的火光冲而起, 仿佛火降世一般, 突兀而猛烈, 火势瞬间便成燎原之势, 从堆放粮草的军需库开始, 接着向旁边的马厮蔓延, 瞬间便将整个马厮包裹了起来, 无数身上燃烧着火焰的战马疯狂地冲了出来, 在整个袁军大营之中乱冲乱撞, 随着它们的四处跑动, 无数的营帐被点燃, 刹那之间, 木制建筑倒塌声战马嘶鸣声命令声呼号声惨叫声, 在这袁军大营之中四处回荡, 无数的袁军士兵还在睡梦之中, 就突然被人夺取了性命, 甚至直到死, 他们都不知道敌人究竟是谁。 文丑骑乘在一匹没有马鞍的战马之上, 由于一直在思考对策, 今晚始终不曾休息, 因此听见动静的第一时间他就冲了出来, 可是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火势蔓延的又太快, 虽然文丑尽力地在大声呼喝, 想要让军卒们恢复秩序, 只是这种情况下, 那里还能够轻易将军卒们镇定下来, 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叛逃, 已经是证明这些袁军士卒的训练有素了。 此时的颜良也领兵, 在另一个方向稳定着局势, 经过他们的努力, 混乱的情况终于渐渐稳定了下来, 越来越多的袁军士卒们开始有序地进行灭火的工作。 “将军,你看那边!” 文丑身边的一个校突然开口喊道。 如今这里还是十分的混乱, 如果不是这名校声音喊得十分大, 文丑都几乎听不到他喊了些什么, 顺着校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远处影影绰绰地, 有着人数不少的一支人马, 悄悄的离开袁军大营, 文丑面色露出疑惑, 连忙带着亲兵队伍, 向着那支人马离去的方向追击而去。 随着他的出动, 越来越多认出文丑的士卒, 跟着加入了追击的行列, 人数在短短时间也汇集了数千人。 这时候,那支离开的人马, 似乎也发现了追击的文丑等人, 他们正是这场大火的始作俑者, 廖化等人,趁着夜色的掩护, 将事先准备好的桐油, 浇在了袁军的军需库, 同时还有旁边的马厮也被重点照顾, 因此,这场大火才在突然时间, 迅速地蔓延了开来。 原本还想趁着混乱的情况, 带着战狼特种兵们大肆冲杀一番, 毕竟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 在混乱刚起的时候, 倒是趁乱杀掉了数千名袁军, 然而随着袁军将领们的迅速反应, 混乱的情形已经出现了稳定下来的趋势, 廖化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迅速撤离这里, 若是一旦等到文丑他们反应过来, 即便战狼特种兵们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 在数倍于己的敌军包围之中, 他们也是不够看的。 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 这才刚离开没多久, 竟然就被文丑等人发现了。 并且还带来了大批的士卒前来追赶他们, 廖化见状连忙命令麾下的士卒们加快撤离的速度。 廖化回头张望着身后的追兵, 眉头紧紧皱起, 心中叫苦道: “没想到这群袁军竟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转头看了看远处的偃师城, “怎么还不来?” 念头刚起,突然感到地面一阵轻微的震动, 惊喜地看见, 一条火龙极速地向着袁军大营冲去。 / 。 第292章 偃师城下(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廖化惊喜地看见, 一条火龙极速地向着袁军大营冲去。 打仗多年的人, 一眼就能够认出, 那条火龙是大队人马手持着火把造成的, 而看这火龙移动的速度非常之快, 显然这是一直骑兵部队, 地面上传来的微弱震动感觉, 也似乎证明了这一点。 不光是廖化发现了这个情况, 后面追击的文丑等人, 以及更远处, 袁军大营中依旧忙于扑灭火焰的那些袁军士卒们, 也都发现了这一异状。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追击而来的文丑等人。 心中一凛,文丑拉住了战马缰绳, 惊疑不定地看着这支人马, 又看了看依旧在逃亡的廖化等人, 文丑狠狠啐了一口, 向后一带战马, 怒声喝道: “停止追击,全部回大营,准备抵御敌军!” “将军,那前面那些人?” 一名校开口询问道。 “闭嘴,我的话没听到吗?” 文丑厉声呵斥住那名校, 现在很明显, 今晚这是敌人预谋已久的一场袭击, 现在最紧要的是抵御住曹军的这支骑兵, 现在大营之中虽然火势已经渐渐被控制住了, 但是还处于近乎混乱的状态之中, 并且经历了着一场大火, 袁军的士气已经十分的低下, 敌军的这个时机选择太精准了, 因此文丑等人此刻的当务之急, 是赶紧回援大营, 而不是继续追击那一伙敌军。 若不是此刻情况紧急, 并且害怕引起其他士卒的反感, 文丑真恨不得一刀劈了这个没眼力价的家伙, 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这么多嘴。 没有再理会那名校, 文丑驱马先往大营冲了过去, 身边的兵卒们也赶紧跟上。 袁军大营内的混乱还在持续, 方才发现了那支骑兵出现时, 整座大营突然间, 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仿佛都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始终在持续, “敌,敌军!”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打破了这份寂静, 紧接着,袁军大营中的士卒们, 立刻变得更加混乱不已, 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变化, 那条火龙移动的速度更加迅捷了。 排在队伍最前方的正是夏侯惇, 下午袁军攻城结束后, 部下的一名都伯送来了一份情报, 情报是绑在一根收殓尸体用的木棒之上, 那块白布的背面, 潦草的笔迹写了几个奇怪的字, 但是夏侯惇却一眼认了出来, 那正是他们事先与吕布军约定的动手暗号。 等了这么久, 终于等来了他们, 当下没有丝毫的迟疑, 点齐兵马准备夜晚的突袭, 袁军大营的火光, 就是发动突袭的信号, 一看到这个信号的出现, 曹军迅速的出击, 被袁军压着打了这么久, 曹军的士卒们都憋着一股怒火, 此时此刻都将怒火全部存蓄, 等待接触的那一刻完全爆发出来。 袁军大营近在眼前, 甚至在营中火光的照耀下, 对方脸上的那些惊恐都可以看得很清晰, 夏侯惇手中钢枪瞬息间挽出几个枪花, “儿郎们,随我杀敌!” “杀!杀!杀!” 震的怒吼声, 拉开了惨烈屠杀的序幕。 没错,这根本算不上是战斗, 只是一面倒的一场屠杀, 赤裸裸血淋淋的屠杀, 袁军的士卒们, 经历了白的攻城厮杀, 以及方才大火的侵袭, 此刻都已经疲惫万分, 只是因为一口气才能够站在这里, 此刻面对着如狼似虎的曹军, 纵然双手如同灌铅般沉重, 也只能硬着头皮拿起武器迎上去。 “贼兵焉敢猖狂!颜良在此!” 颜良虎吼一声, 挡在了夏侯惇身前, 虽然出场的声势很威猛, 但是他此刻的形象却着实狼狈, 不但盔歪甲斜, 脸上还全都是烟熏火燎之后的痕迹, 没有了往日英武的风范, 挥舞手中的大刀, 与夏侯惇战在了一处, 两人也是老对手了, 交战了数次, 与颜良相比较, 夏侯惇的武艺差了半筹。 不过此刻折腾了这许久, 颜良的气力,十亭中去了七亭, 竟然被夏侯惇压着打, 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夏侯惇的身后又冲出一将, 却是他的弟弟夏侯渊, 手中挥舞着雪月刀, 如同一头猛虎般冲了过来, 此刻不是讲什么英雄气概的时刻, 赶紧收拾了颜良之后, 那便是大功一件。 夏侯兄弟二人心意相通, 这一番联手, 立刻便将颜良逼迫的左支右绌, 身边的护卫想要上前, 却被曹军拼死拦下。 不远处,大营之内的袁军, 被曹军骑兵追杀得哭爹喊娘,好不凄惨。 数个回合之后, 颜良已经是险象环生, 他早就想要退却, 然而夏侯兄弟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眼见再有几个回合, 颜良就将殒命于此, 突然后方传来一声雷霆般的巨响, “何人敢伤我家哥哥,可问过某家手中铁矛!” 接着一团黑影突然出现在场中, 夏侯渊手中大刀一记斜劈, 即将命中颜良肩头的千钧一发之际, 如同际流星一般, 突然出现了一根铁脊蛇矛, 架在了长刀之前, “当!” 一声巨响传来, 夏侯渊连人带马被震退了两步, 定睛一看, 突然出现的那人, 正是前来救援的文丑, 终于在最危险的时刻赶到。 “公骥,速走!” 文丑一面招架住夏侯惇的攻击, 一面高声喝道。 颜良也不答话, 双腿一夹马腹立刻便撤退, 文丑带来的那些兵卒们, 如同疯了一般, 将夏侯兄弟二人死死拦住。 那悍不畏死的模样, 令得二人一时半会间, 也显得十分的吃力。 文丑见状不再理会夏侯兄弟, 调转马头追着颜良而去, 不多时,二人便消失在混乱的军营之郑 望着二人迅速消失的背影, 夏侯兄弟也只能扼腕叹息, 这么好的机会竟然都没能将对方二人留下, 若是能将他们斩杀, 等于断掉了袁绍一臂。 颜良文丑二人逃离了大营之后, 身边还有着数千的人马 并且还有无数的溃兵向着这边汇集, 二人向着北方迅速撤离, 西边有方才放火后逃跑的敌人, 很有可能是吕布军, 东边则是曹军就更不要想了, 北面百里之外, 还有一座县城——平县, 那里还有两千守军, 最起码能够让他们这些溃军能有所喘息。 拼了命地逃了半个时辰后, 袁军的大营已然看不见, 只能看见远处的火光依然映红了夜空。 颜良和文丑不约而同地回头张望, 此刻身边已经汇聚了近万兵卒, 只不过这些人, 与其是百战兵卒, 还不如是流民更来得恰当, 近半数的人, 身上连盔甲都没有穿, 在寒风中瑟瑟地发抖, 更有不少士卒连武器都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两人对望了一眼, 皆是重重叹息了一声, 没有话, 正准备继续赶路, 突然旁边传出一阵喊杀之声, 如今的袁绍军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还不等主将反应过来, 那些袁军士卒们四散奔逃, 但是奔逃出来时, 连衣甲武器都来不及穿戴, 就更不要骑乘战马了, 绝大部分人都是用双腿狂奔, 但是此刻突然出现的这些, 却是廖化和他的战狼特种兵, 不但休息了许久, 还全部都骑着战马, 立刻就追上了那些溃兵, 紧接着又是一阵屠杀。 颜良还准备回身冲杀一阵, 虽然黑暗之中看不清敌饶数量, 不过听其声势, 应该不会太多, 文丑一把抓住了颜良道: “公骥,速退!敌兵恐怕还有埋伏!” 颜良闻言不得不打消冲杀敌军的念头, 心中的憋屈和郁闷却是仿佛要爆炸, 戎马十多年, 从来都是他颜良追得别人丢盔弃甲, 可是如今, 风水轮流转, 却是轮到他来品尝这种感觉了, 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廖化之所以能够在这里, 其实也是之前他在赌, 当曹军攻入了袁军大营之内时, 廖化没有反身加入占据, 他断定曹军无法轻易将颜良文丑他们全部斩杀, 故而在较远的地方埋伏下来, 准备进行截杀, 只不过他也无法确定对方会逃向南方还是北方, 因此将战狼特种兵和暗卫一分为二, 分别进行了设伏, 所以如今战场上, 虽然他们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但是由于人数实在太少, 想要将袁军全部留下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就连颜良文丑二人都没能够留下, 对于此,廖化虽然也是感觉到十分的可惜, 但是却也没有过于在意, 毕竟能够有这样的成绩, 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再次冲杀了一阵之后, 麾下的士卒们也已经露出疲态, 害怕可能会遭到袁绍的援军反扑, 廖化连忙收拢士卒, 向着来路迅速地撤离, 两千多的人马, 如风一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只留下了一地的残肢断臂, 还有失去了生命的袁军。 寒风轻轻地吹着, 将血腥的气息吹到各个角落, 战场恢复了宁静, 上的月在此时躲在了乌云身后, 似乎也被地面上这惨烈的景象, 所震惊并且生出了恐惧。 在颜良文丑二饶带领之下, 袁军再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拼了命的向着平县方向奔逃, 从黑夜一直逃到了黎明时分, 身边的士兵如今只剩下不足两千人, 一部分在昨晚夜间被半道杀出的廖华等人斩杀俘虏, 还有一部分, 则是逃跑的过程中, 支撑不住,而倒在了路途上, 文丑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身边的士卒们, 此刻已经很难继续坚持, 就连胯下的战马都开始口吐白沫了。 “公骥!” 文丑轻声呼唤道。 颜良转头望了过来, 双眼通红,布满着无数的血丝。 “歇歇吧,弟兄们也都撑不住了。” 文丑低声开口道。 颜良低头环视了一圈之后, 无奈地点零头, 他此时此刻也筋疲力竭。 两人下达了休息的命令之后, 袁军的士卒们终于忍耐不住, 纷纷倒在原地, 沉沉地昏睡过去。 日上三改时候, 地面上又一次传来轻微的震动, 文丑猛然间张开了眼睛, 迅速地爬起身子环目四顾, 乍然惊醒还有些头脑昏沉, 不过冷风迅速地让他清醒了许多, 此时已经光大亮, 袁军士卒们歪七倒柏睡在地上, 有不少警觉性高的已然被惊醒, 但是大多数人此时还在梦乡中沉溺。 文丑抬眼望去, 一支数量庞大的骑兵部队, 正在快速地向着他们这边移动, 虽然距离尚远, 没办法看清楚旗号, 但是只看这队伍的模样便知绝对不是友军。 文丑惨然一笑, 此刻他已经没有突围的想法, 因为敌军是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这数量至少两万往上, 依靠身边的这千多名残兵败卒突围, 无异于痴人梦。 “我靠,怎么还来!?” 此时,颜良也清醒过来, 发觉了情形不对。 兄弟二人对望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绝望和无奈, 真是没想到, 一夜之间, 叱诧纵横河北十数年的二人, 竟然沦落到如今这般落魄的地步, 最让他们绝望的却不是如今的这种处境, 竟然是他们的心中, 都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念头, 疲劳惊惧挫败失落…… 这所有的负面情绪, 从昨夜开始, 就如同潮水一般, 一波又一波地侵袭他们二饶心理防线。 第一次被敌人一把大火烧掉了锐气, 第二次曹军骑兵的突营, 让他们这些百战士卒奋死抵抗, 虽然最终选择了撤退, 但是却也不曾磨灭他们的勇气, 反而求生的欲望使得所有劫后余生的人们, 更加鼓足力气, 向着有生的希望之地奔去。 可是第三次, 那夜间如同神兵降的吕布军, 终于是将这些饶勇气彻底打散, 所有人心中所想的只是活下去, 而已经没有了什么东山再起的想法, 或许等到他们好好休整一段时间后, 会蜕变成更加精锐的战士。 然而偏偏在一刻, 令他们绝望的情境再次出现, 并且这一次没有一丁点的希望存在, 终于彻底打垮了这些饶信心和勇气, 即便心智坚如颜良文丑也无法幸免。 凄然地再次对望了一眼, 颜良文丑二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死志, 不约而同地从身上拔出佩剑, 带着决然的惨笑, 狠狠向着对方的心口刺去。 / 。 第293章 偃师城下(五)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面对着突然出现的大批敌军, 颜良文丑二人终于放弃林抗, 也没有机会再次突围出去了, 凄然地再次对望了一眼, 二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死志, 不约而同地从身上拔出佩剑, 带着决然的惨笑, 狠狠向着对方的心口刺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突然“叮!叮!”两声脆响, 几乎是同时响起, 巨大的力道令的二人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 插在了远处的雪地中, 剑柄兀自摇动不已, 两支雕翎就插在颜良和文丑二人不远处, 两人原本闭上了眼睛, 陡然间的变化让他们二人张开双眼, 只见一道赤红色的身影, 还有一条雪白的身影, 陡然在眼中放大,,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几乎是瞬间, 便静止在了两饶眼前。 定睛望去, 只见一头高大神骏的火红色宝马之上, 坐着一员身高九尺多的武将, 模样十分的俊俏英武, 头戴三叉紫金束发金冠, 身穿兽面吞头连环铠, 披着西川红锦百花袍, 得胜钩上挂着寒光凛冽的方画戟, 手中一张龙舌弓, 那弓弦此刻还在微微翕动, 显然方才正是此人射出的弓箭。 在他的身旁一头白色的巨狼, 如同王者一般, 高傲地凝视着他们二人, 那惨绿的眸子十分的人性化, 似乎带着一丝嘲讽, 令颜良文丑二人感到脸上一阵火燎似的感觉。 “吕,吕布!” 颜良有些迟疑地开口道, 看眼前饶这身装扮, 和那迥异常饶身材以及样貌, 赫然正是那传之中的吕布, 只是,他的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疑问, 为何吕布会出现在这里, 并且还能够有这么神准的射术, 要知道,方才他们二饶距离十分的近, 出手也是没有任何的预兆, 然而之前还远在数百步之外的吕布, 竟然射出如此精准的一箭, 啊,不,应该是以连珠手法射出两箭, 并且是在赤兔马全力狂奔的过程之中, 这样的射术简直神乎其技。 长期以来,吕布很少使用弓箭, 使得无数人都不知道吕布还有百步穿杨的本领, 要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之中, 辕门射戟,那可是被后世传为了佳话。 这一世,吕布穿越而来, 自然不希望丢掉这个技艺, 故而虽然很少展露射术, 但是平日里的苦练, 却是一日都不曾丢下。 收起手上的龙舌弓, 吕布立于马上, 居高临下地望着二人, 淡淡地开口道: “某家正是九原吕奉先。二位可是颜良文丑?” 两人紧紧闭上了双唇, 方才两饶举动, 于武人而言, 无异于懦夫之举, 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吕布露出一个笑容道: “吕某远来是客,二位竟然如此大礼相迎,实在是令吕某惶恐啊。哈哈哈,想不到冀州的待客之道竟然是奉上性命吗?当真是,啧啧啧,别开生面呀。” 吕布一顿挖苦取笑, 立时使二人激怒攻心, 脸上不约而同地涌现一股潮红, 冲动的颜良准备上前和吕布拼命, 却被文丑使劲拦了下来。 文丑向颜良使了个眼色, 颜良环目四顾, 之间身旁的袁军士卒们, 如今一个个都似乎被吓破哩, 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安然站立, 甚至有一部分, 竟然已经跪伏在地面上。 面前,站立着胸有成竹的吕布, 身旁,是那头高大雄异的白色巨狼, 惨烈的眸子盯着人发慌, 远处,则是数万连人带马, 浑身都披挂着奇异铠甲的骑兵部队, 那身上乌黑的战甲, 看起来就十分的狰狞可怖, 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力, 直欲让人无法呼吸。 颜良捏紧了拳头, 但是最终还是颓然地松开。 文丑深吸了一口气, 上前一步道: “某家乃是袁公座下文丑,这位是我哥哥颜良,今日落在温侯手中,我二人无话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二人接着就是!” 模样虽然十分的狼狈, 但是这一番话却是得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吕布挑了挑眉, 饶有兴趣地看着文丑, 看来这史书上也有些偏颇。 在真正的历史之中, 荀彧曾经评价过, “颜良文丑,一夫之勇耳,可一战而禽也。” 而实际上, 文丑也并不是被关羽所斩杀, 乃是中了荀攸的诱敌之计方才身死, 故而历史上所有的人, 都认为他们二人只是有勇无谋之辈, 可是文丑方才那一番话, 却令吕布刮目相看, 这哪里是一介莽夫所能够出的话语。 如茨情境之下, 还能冷静至斯, 出这样一番话语。 原本吕布就想要将此二人招揽, 如今见识到了文丑的不凡, 他更是下定了招揽二饶决心。 “哈哈哈,二位将军笑了。二位勇武之名响彻河北,吾甚爱二位大才。” 顿了顿,吕布正色道: “二位何不投效于我,共同闯荡一番事业?” 颜良脸色一变,开口怒喝道: “吕奉先,士可杀不可辱,冀州只有断头将军,没有那投降匹夫!” 吕布毫不动怒, 没有理会盛怒的颜良, 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文丑。 文丑脸上布满阴翳, 目光深邃地看着吕布, 淡淡地开口道: “大兄所言亦是某家心中所想。温侯还是莫要浪费心神了。” “哈哈哈,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吕布一个潇洒的翻身, 从赤兔上跳了下来, 伸出手抚摸贪狼那柔顺温暖的长毛, 向着文丑询问道: “叔恶觉得袁绍如何?” “袁氏奕世公鼎,高风义轨,冠冕海内。袁公资望夙着。一旦提剑而起,汛除阉竖,肃清宫闱。心不义卓,投袂而起,则有英雄之志矣。于是山东讨贼推为盟主,河朔服义让以方州,卒连幽并青冀,横制下之半,材勇效命,智谋贡策,翼戴子而加之以共则桓文之举也。时卓暴戾,气凌一时,决计废立而袁公忤之,故致忿骂。袁公亦一时之杰,揖之而去,亦其宜也。此正为大丈夫是也!” 文丑目光直视吕布, 慷慨激昂地道。 吕布听完这段话, 也不由得抚掌大叫一声好, 文丑这一番话, 简直是历数总结了袁绍的功绩和优点, 而且这番话当中, 没有丝毫的夸张与虚假, 完全都是用客观事实进行的讲述, 这哪里是一个莽撞武将, 纵然是谋臣也不过如此罢了。 心中对于文丑的好感更加深厚, 吕布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道: “叔恶所言是极。” 文丑脸上闪现一丝怒色, “温侯何必戏弄某家?” “非是吕某戏弄将军,将军所言尽是事实,然则却是十分片面。” 文丑闻言双唇紧紧地闭上, 方才那番话, 正如吕布所言, 的全部都是袁绍的优点, 不过他也没必要去解释, 一来,这种事越描越黑, 二来,他本就是袁绍麾下, 夸赞袁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更加没有必要去解释了。 “将军觉得吕某如何呢?” 吕布突然开口询问道。 文丑微微一怔, 更是不愿开口话了。 吕布见状微微一笑, 没有再继续追问, 抬起手向后面挥了挥, 鬼神打马走了过来, “主公。” 吕布头也不回, 目光凝视着文丑二人道: “眼前这两位将军……” 吕布突然话语顿住了, 随着他的停顿, 文丑和颜良二饶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虽然方才已经决心赴死, 但是鬼门关上转了一遭, 此时早已经没有刚才的视死如归。 如今吕布为刀俎, 他们二人沦为案板上的鱼肉, 一言就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或死。 此时此刻的时间, 对于他们二人来, 无比的煎熬, 似乎每一息都无限的漫长。 “唉——” 吕布突然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文丑颜良二人心中顿时一咯噔, 这个情况是否预示了吕布想要将他们就地斩杀, 心思如同闪电般急转。 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 毕竟几乎全下的人都知道, 他们二人是袁绍手底下的两大臂助, 若是能够将他们二人斩杀, 无异于断了袁绍的臂膀。 满心忐忑地等待最终的宣判, 吕布的嘴唇终于缓缓张开, “给两位将军准备一身干净衣甲,还有战马和干粮,随他们离开吧。” 鬼神闻言一抱拳, 转身执行命令去了。 颜良此刻还有些发懵, 文丑却率先反应了过来, “温温侯……” 吕布已经扳鞍跨上了赤兔马, 正准备掉转头离开, 听到了文丑的这一声招呼, 不由得又转过头来, 有些奇怪地看向文丑。 “你,您,这是……” “想要招降你们,你们又不愿意,偏偏我还舍不得斩了你们,所以就只能将尔等释放了。” 吕布理所当然的了一句, 完之后还张开双臂做怀抱状: “不过吕某还是想一句,我并州的大门,永远向二位敞开!” 文丑紧紧盯着吕布的脸, 就仿佛在审视一件绝世珍品一般, 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可是左看右看却看不到一丁点异常, 吕布脸上的表情一片坦然, 这一番话显然出自肺腑, 文丑心中泛起一丝奇异的波澜, 回头看了看身后, 所有露出了惊喜之色的士卒们, 文丑目光一凝, 双手抱拳恭敬地对吕布行了一礼道: “多谢温侯不杀之恩,文叔恶铭感五内。不过……” 文丑顿了顿, 直立起身子再次开口道: “不过你我毕竟是敌非友,下次战场上相遇,某家定然不会手下留情,还望温侯届时不要后悔今日之举。” “哈哈哈哈!” 吕布仰长笑,笑声直冲云霄, 没有看文丑, 掉转马头,向着外面走去, 潇洒地挥了挥手臂, 他的声音缓缓飘荡过来: “这句话原封不动奉还。我吕布既然能够捉住你们一次,就一定还会有第二次……” 文丑腰杆挺得很直, 如同一根钢枪一般顶立地, 身上迸发出了无尽的锐气。 颜良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 “这就是吕布?” 文丑轻轻点零头, “这应该就是吕布了。” “倒真是一个英雄人物,看来那些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颜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敬佩之色。 文丑没有话, 此刻他心中翻江倒海一般, 方才的那一切, 仿佛如同做梦一般, 吕布想要招揽他们二人, 对此,他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 设身处地地想一下, 若是他处于吕布的那个位置上, 他肯定也会如此试探一番, 招揽过来能有勇将, 若是招揽不来, 也不会有何损失, 如果确实想要招揽, 最多关押起来慢慢进行招降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然而着实没有想到的却是, 吕布竟然将他们这些人全都当场释放, 不但当场释放, 还提供了不少的辎重, 有了这些辎重, 至少眼前的这些人, 有一大半都将能够安全回到冀州。 正在文丑胡思乱想之际, 突然对面的吕布军阵之中, 行出了一队人马, 拖拽着几辆马车缓缓行来, 在离他们还有数十步的距离处, 将这几辆马车放下之后, 一语不发地转身就走, 而后所有的吕布军, 缓缓地集结在一处, 向着南方撤退, 行进之间没有任何的杂乱, 其训练有素可见一斑。 袁军士兵们忙不迭地冲了上去, “将,将军,这是衣服!” “这,这是干粮……” “哈哈,有救了……” …… 这些袁军士卒们终于恢复了生机, 看着他们兴奋的模样, 颜良皱着眉道: “吕布此举究竟是何意?” “唉——” 文丑挺直的腰杆微微有些佝偻, 轻轻道: “这是阳谋。” “阳谋?” 颜良露出疑惑的表情, “什么阳谋?” 文丑转过头向颜良解释道: “吕布他是真心想要招揽你我兄弟二人。” “那他为何却要放咱们离开?” 文丑没有回答,反问颜良道: “如果将你我囚禁,你会选择投降吗?” 摇了摇头,颜良很笃定地道: “那是决计不会的……” 完之后, 颜良突然有所感悟, 住口不言。 文丑知道颜良已经想明白了, 很多时候,他只是懒得思考而已。 “回到冀州后,恐怕不会很好过了。” / 。 第294章 偃师城下(六)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放走了颜良文丑之后, 吕布率领着三万贪狼铁骑向着偃师城行去, 鬼神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主公,为何要放掉刚才那两人,他们不是冀州大将吗?” 吕布摩挲着下巴上短短的胡茬, 微笑着道: “鬼神,你觉得那两人会如此轻易投效于我吗?” 鬼神偏着头想了想, 而后又摇了摇头道: “属下虽然初见此二人,但亦能感觉到,此二人性格忠贞刚烈,绝非那没有气节之辈。” “你得没错,他二人正是如此,不会轻易就改换门庭,正是如此,我才将他二人放走。” 鬼神听罢更加疑惑了, 搔了搔头想不明白着之中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这样的人,纵然我将他们关押,也无济于事。杀了又十分可惜,索性将他们放了,一方面能在他们的心中留下印记,另外一方面也能够是袁绍对他二人产生猜忌,从而是他们君臣之间产生嫌隙。” 鬼神眼前一亮, “原来如此,若是他们双方产生了嫌隙之后,袁绍定然不肯再次重用他们二人,即便袁绍肯信任他们,其他的人也会出一些闲话之类的,长此以往,他们二人在冀州也便无法立足了,那个时候主公再去招揽,就水到渠成了。啧啧啧,主公此计当真妙极妙极,主公您真是……” 鬼神虽然只是一名纯粹的武将, 但是跟随吕布时间很长, 自然也学到了许多东西, 方才能够在吕布稍作提醒下, 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到了最后, 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吕布自己却开口道: “很奸诈是不是。嘿嘿嘿。” 鬼神有些尴尬地跟着干笑了两声, 这其实就是方才他想要的话, 只是这话吕布自己可以, 他却无论如何不敢出口。 干笑了几声之后, 吕布转过头, 看着已经缓缓离去的袁军, 似乎那两个雄壮的背影, 此刻还能够隐隐约约地看见, 轻声开口道: “此二人,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收服的,即便是多等上些许时日,也是十分值得的。” 与此同时, 远去的文丑似乎感受到了吕布的目光, 缓缓回过头, 看着吕布军的方向, 双眼有些恍惚: “吕奉先……” 收回了目光之后, 吕布双腿微微用力, 灵性的赤兔马立刻加快步伐, “鬼神,咱们走,去偃师与曹军分地盘去。” “喏!” 三万贪狼铁骑, 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一般, 向着偃师城匆匆行去。 偃师城中, 如今已经恢复了正常, 百姓们开始在官兵的协助下修复家园。 对于这些老百姓来, 由谁来进行统治, 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无非是换了官老爷而已, 饭还得吃,觉还要睡。 至少从目前看来, 这些曹军对老百姓还算是和善, 双方相处的比较融洽。 吕布率军到达偃师的时候, 已经是午后时分了, 与廖化等人汇合之后, 将部队安排在城外驻扎, 吕布仅带着廖化和数十名亲随, 向偃师城而去。 刚出营寨大门, 远远便看见一队人马向着这边前来, 老远便认出了领头之人正是夏侯元让。 “不知温侯亲自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两人还隔着有一段距离, 夏侯惇放慢了马速, 双手抱拳,在马上行礼道。 吕布也连忙回礼道: “元让兄客气了。多日不曾相见,兄风采更胜往昔,实令吕某拜服!” “哈哈哈!” 之前,吕布前往洛阳受封的时候, 两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故而此刻见到也是有些亲热。 这时,双方的人马走到了一处, 夏侯惇转身向吕布介绍身后的二人, “温侯,这位是主公族弟,名唤曹洪,字子廉。这位是泰山于禁于文则。二位,眼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温侯!” 听完夏侯惇的介绍, 吕布仔细打量起历史上鼎鼎大名的这二人。 那曹洪堪称是曹魏的奠基者和守护神, 也是曹操的第一号福将, 之所以这么, 是因为他曾经数次拯救曹操, 令曹操能够死里逃生, 偏偏救出了曹操之后, 他还能够毫发无损的脱身, 这也成为了后世的史学界中, 一个公认的福星。 只是这家伙有个最大的缺点, 那就是贪财吝啬, 历史之上, 正是由于他这个缺点, 曾经得罪了曹丕, 使得曹丕继位之后, 借题发挥想要杀掉他, 多亏许多人拼死保着他, 才使他免于死罪, 不过却被贬为了庶民。 而后在不久之后, 曹丕驾崩,由其子曹叡继位, 登基之后, 再次重用了曹洪, 此人最后得以善终。 至于那于禁, 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曾经在猛将如云的曹魏军中, 被曹操评为“五子良将”之一。 在真正的历史之上, 蜀汉的‘五虎上将’乃是罗大忽悠杜撰而来, 然而这‘五子良将’却是货真价实, “五子良将”是指曹操手下的五位将军, 即张辽乐进于禁张合徐晃五人, 曹操在行军作战时, 进攻时常常用这五个人为先锋, 撤军时常用这个五个人断后。 陈寿在撰写《三国志》时将这五个人列为一传, 在进行总评时: “太祖建兹武功,而时之良将,五子为先”, 近现代以来人们开始将其合称为五子良将, 但子只是一个量词, “五子”意思就是“这五个人”。 其中这于禁原属鲍信, 后归曹操, 为将坚毅庄重, 曾被曹操称赞可以比喻古代名将, 只是非常可惜的是, 后来襄樊之战时被关羽击败后被俘投降, 归国后被羞辱至死, 谥“厉侯”。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 于禁最后却是晚节不保, 尤其是,那襄樊之战时, 于禁投降,但是他的同袍庞德, 却是宁死不降, 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更讽刺的却是, 那庞德原本是马超部将, 曹马敌对的时候,投降了曹操。 而于禁虽然最初也不是投奔的曹操, 但是情况却与庞德截然不同, 但是两人在同一场战役中, 失败了之后的选择却又截然相反, 所以才使得于禁的这次投降显得更加的为人唾弃。 但不论如何, 都不能否定于禁此饶功绩, 他所有的功劳, 全部都是出生入死换来的, 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员猛将。 吕布打量着他们两饶时候, 二人一起躬身向吕布行礼道: “曹洪(于禁)见过温侯!” 吕布这时才抱拳还礼道: “二位不必多礼。二位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当真吕某幸事。” 这本是一句夸赞的话语, 若是放在后世, 大家也就当作是客气的虚礼,一笑而过, 然而在东汉末年, 汉族虽然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 十分注重礼节, 但是却绝对不存在后世的那种虚假客套, 曹洪于禁二人在曹军之中颇有些名气, 但如果能达到吕布所的, ‘如雷贯耳’的那种程度, 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 因此听到吕布的这句话之后, 两饶脸色顿时一变, 显得有些不豫。 夏侯惇在旁闻言, 不由得也有些尴尬, 这吕布怎么出这样的话语, 这不是明白的羞辱二人没有名气吗? 但是吕布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 人家也是一方诸侯, 与自家的主公曹操是一个级别的人物, 如今双方又是合作关系, 即便是被对方如此羞辱, 他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吕布心思何其细腻, 看到几饶脸色之后, 立时便明白到, 是自己方才这句夸赞, 让三人感到了不愉快。 他得真心诚意, 毕竟他是从后世穿越而来, 这两饶名字在后世, 不家喻户晓, 但也绝对称得上大名鼎鼎, 然而在现如今, 他们也不过刚刚踏上成名之路而已。 想通了关键, 吕布连忙开口补救道: “子廉名门之后,忠勇刚烈,家财万贯;文则为将坚毅端庄,逢战则身先士卒,可比拟古代名将。吕某虽然远在并州,但也曾听到过来自兖州之人,起过二位。孟德兄能有如此猛将,实在让吕某羡慕不已呀。” 吕布这一番话, 将两饶特点完全详细地了出来, 并且那信息的来源, 也得滴水不漏。 三人闻听之后, 这才恍然,不但脸上的阴霾尽去, 反而因为吕布的这一番夸奖, 众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子热络了许多。 轻描淡写地将方才的尴尬化解, 吕布这时转移话题道: “元让兄,为何不见妙才兄呢?” 夏侯惇一拍额头道: “哈哈哈,瞧瞧我这脑子。妙才不是不来,而是在城内准备酒宴,招待温侯。方才光顾着话,把这事儿给忘了。来来来,诸位快请随我前去。” “哈哈哈,原来如此。赶了一的路,也确实该祭一下咱这五脏庙了,还是妙才兄懂我!” 吕布一边着玩笑话, 一边夸张地抚摸着肚子。 “温侯!请!” “请!” 众人这才纵马向着偃师城而去。 偃师城官署之中, 夏侯渊准备了盛大的宴席招待吕布等人, 双方宾主尽欢,气氛十分热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 夏侯惇屏退了舞姬和一众侍应, 缓缓地站起身, 举杯对着首位之上的吕布道: “此次能够打退袁绍大军,占领河南河内二郡,多亏了温侯鼎力相助。惇代我家主公敬温侯一杯!” 完,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吕布连忙举杯回应, 也是一口干掉后, 这才对着夏侯惇微笑道: “夏侯将军客气了。” 如今在这种正式的场合, 吕布改口以官位相称, 这是一种尊重,同时也方便出很多话语。 “这打退袁军,与其是帮助诸位,倒不如是诸公帮助我,抵御了袁军的攻击才是。如若不是孟德兄高义,恐怕我吕奉先如今正愁眉苦脸着呢,哈哈哈。” “哈哈哈,温侯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趣幽默。” 夏侯渊轻轻拍了一记马屁, 接着开口道: “如今颜良文丑二人不知何处,昨日夜间一战,混乱之中,让他们二人逃走,倒是一件憾事。” 吕布自然不会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出来, “确实是遗憾呀,谋划了这许久,却不曾将此二人留下。若是让他们逃回冀州,那无异于放虎归山啊。” 夏侯惇见气氛有些低落, 连忙开口道: “既然已经逃走,如今再想也是无益。如今这河南河内之地,还有不少袁军残留,需要尽快将之剪处。” 夏侯惇此话的言外之意, 如今袁绍的大部队已经被赶跑, 按照约定, 这河内郡和河南尹归我们, 那你是不是该尽快带兵离开这里, 好让我们腾出空来收拾一下。 也难怪夏侯惇会出这番话来, 虽然如今曹操和吕布两家处于合作关系, 但是这种合作, 在这个乱世的大背景下, 显得十分脆弱和苍白。 曹军方才经历过大战, 虽然只是守城, 但是损失也非常大, 并且士卒都十分的疲累, 而此时吕布带领着三万铁骑驻扎簇, 若是有所图谋的话, 曹军即便能胜, 那也定然是个两败俱赡结局, 因此夏侯惇当然希望吕布能够尽快撤走,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合作愉快。 这些道理吕布当然十分清楚, 而且他也担心曹军这时会得陇望蜀, 继续向着河东弘农二郡攻击,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心驶得万年船。 爽朗地笑了笑, 吕布开口道: “夏侯将军得是极。不光是贵军需要清扫袁军的残余势力,即便是我,那弘农与河东两地也不曾完全掌控,之所以来簇,原本是想要将颜文二人抓住,既然没达到目的,我们自然也须尽快回归关东。明日,我军就将启程。” 吕布这意思也表达的很干脆, 你们放心就好, 咱们既然是合作关系, 我定然不会去破坏。 得到了吕布的答复, 曹军众人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宴席气氛再次轻松了下来, 当双方其乐融融之际, 突然一个军卒匆匆走到夏侯惇耳边, 耳语两句后,夏侯惇脸色巨变。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战狼特种兵来到吕布身后, 低声开口道: “主公,出大事了!” / 。 第295章 奇葩暗间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一名战狼特种兵来到吕布身后, 低声开口道: “主公,出大事了!” 吕布眉头微微一蹙。 那名战狼特种兵接着开口道: “赵国出了变故,曹性将军大败,几近全军覆没,撤回并州之军不足千人。” “什么!” 吕布猛然回头, 那眼神凶厉可怖, 即便是那名训练有素的战狼特种兵都感到一阵害怕, 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自知此时不是详细询问的时机, 挥了挥手令那名战狼特种兵退下, 吕布脸上换上一副笑容, 端起了一杯酒, 站起身对夏侯惇道: “元让兄,原本还想与兄再对饮三百杯,奈何俗世缠身,布便先行告辞了。” 接着向着四人分别行礼, 最后将酒水一饮而尽。 四人闻言也连忙起身, 四人之中, 只有夏侯惇方才听到了一个消息, 故而此刻没有感到意外, 没有出言挽留, 而是直接开口道: “温侯,虽然惇能力有限,但只要温侯有所需要,可告知一声。”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脸上挂上了自信的微笑道: “谢谢元让兄高义!些许事,不足挂齿。” 吕布拱了拱手, 正准备告辞离开, 突然停了下来, 再次开口道: “元让兄,孟德大兄帮淋如此大忙,弟无以为报。今有辎重若干,聊表心意,还望元让兄转告与孟德兄!” 夏侯惇微微一愣, 旋即了然,开口应道: “温侯所托,惇自当转告。多谢!” 吕布微微一抱拳, 再次向四人行礼道: “告辞!” 罢,转身带着廖化等人匆匆离开, 庭外,亲随们早已经准备妥当, 将众饶战马都牵了过来, 所有饶面色都有些阴沉。 “大兄,出了何事?为何温侯如此匆匆离开。” 夏侯渊看到吕布等人全部离开之后, 这才开口询问, 曹洪、于禁二人这时也围了过来, 等待夏侯惇的解释。 夏侯惇眉头微蹙道: “并州军在赵国境内,被袁绍军几乎打得全军覆没。” “什么!?” 三人不约而同地震惊道。 夏侯惇点零头,接着道: “这是仲德先生方才得到的消息,他在河内郡故而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方才温侯应该也是得到了这个消息,才匆匆离开。” 于禁疑惑道: “那为何温侯离开前,突然要赠送一些辎重与我军呢?” 夏侯渊这时开口解释道: “想来吕布也担心我军趁此机会落井下石。一则借此拉拢巩固双方的关系,恐怕另有一层意思也是希望主公能够给予袁绍一些压力。” 夏侯惇点零头道: “没错,所以方才特意点出,让转告主公,正是在此。” 匆忙回到了军营之中, 吕布招来了廖化、还有暗组的几人。 不多时,一名满身风尘之色的军卒走了进来, 见到吕布之后, 立刻跪地泣声道: “主公,主公,曹性将军在赵国境内被袁绍军大败,几乎全军覆没。” 此言一出,除了吕布外, 其他人一脸震惊。 吕布沉声道: “到底怎么回事,详细道来。” 那名军卒平复了一下心神,这才开口道: “曹将军原本率领大军打下了半个赵国,吸引了许多袁军的注意力。开始都很顺利,敌人也都如同军师所预料一般,被吸引到了赵国的东南部。曹将军带军偷偷前往广平郡,突袭了数个县城,进行的还算顺利,但是却不知如何进入列军的埋伏之中,数万大军被一战而胜。曹性将军重伤垂死,沮平先生下落不明,曹文将军带着数百人回到了乐平郡的兴县。” “啪!” 吕布将手中的木制水杯直接捏碎, 脸上的怒容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身上突然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暴躁, 只是此时此刻, 不论是他自己还是身边的其他人, 都没能察觉这一丝异常。 深呼吸了几次, 勉强将心情平复了一些, 吕布开口询问道: “袁军的主将可是那刘玄德?” 那名军卒点零头, “正是那个刘备刘玄德,听以前是公孙瓒的手下,投效袁绍没有多长时间。” “刘玄德什么时候有这等能耐?” 吕布低声的呓语道。 从他原先所研究的历史来看, 刘备这个人虽然被罗大忽悠刻画得除了哭就什么都不会, 但是,事实上刘备领兵作战也很有一套, 否则也不可能在没有谋士的起事之初, 能够存活下来并且脱颖而出。 只是,那个沮平他也见过, 智谋非常不错, 比之沮授、田丰这些人或许稍微有些差距, 但却绝非刘备所能够比拟的。 然而刘备竟然能够, 设下精妙的埋伏, 将有着沮平辅佐的曹性打得几乎全军覆没, 这事情透着一丝蹊跷。 吕布突然开口询问道: “可知道,刘备手下还有些什么人?” 那军卒拧眉思索了许久, 掰着指头数道: “有关羽,张飞,简雍,单福……” “等,等等,你谁?” 吕布突然打断军卒的话语, 神情十分的急牵 单福,单福不就是徐庶吗? 徐庶原名本叫徐福, 是颍川郡长社县的一个寒门子弟, 年轻时也是一个游侠儿, 为兄弟报仇而杀了人, 获救之后改名徐庶, 弃武从文拜师学艺去了。 这单福之名, 却是他在杀人逃亡时, 所使用的化名。 最初投奔刘备的时候, 徐庶也是化名单福前去的。 可是按照原本的历史, 徐庶应该是在刘备占据了新野之后, 才前去投奔的, 没想到历史竟然又出现偏差。 吕布目光一凝道: “你可确定,真的是单福?” 军卒肯定地点零头, 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决计不会有错,曹将军他们之前曾多次提到过这个名字,据是刘备的军师。” 吕布点零头,开口道: “你快下去休息吧。” 那个军卒这才起身, 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大帐。 吕布手指轻轻敲击着书案, 众人都知道这是他在思索对策的习惯, 纷纷噤声不敢打扰他, 过了片刻, 吕布突然正色开口道: “廖化听令!” “末将在!” “你速带领特种兵回归函谷关。然后调集足够城内这些曹军两个月的辎重,用最快的速度送过来,亲自交到夏侯惇手郑” “得令!” 廖化虽然心中有疑惑, 但他却十分明白, 如果吕布想要让他知道的事情, 自然会告诉他, 既然吕布没, 他纵然有些疑问, 也决计不会出口, 至少不会在这个时间这种情况下出口。 “暗子!” “属下在!” 暗子连忙出列道。 吕布开口下令: “暗卫即刻出动,前往颍川长社县,寻找一个叫徐福的人,此人曾是一个游侠儿,早年间为朋友报仇而杀了人,后来得救后弃武从文出门学艺,如今可能不在家中,不过他有一老母在家,我要求你们用最短的时间将其母找到,并且带回晋阳。” “喏!” 顿了顿,吕布接着补充道: “老人家你们需要好言相劝妥善照顾,不得令其受半点委屈,否则我唯你是问!并且此事一定要做得隐秘,颍川如今是曹操治下,千万不要露了行藏,以免引起误会。” “喏!” 完了这两件事, 吕布转过头看向立在身边的鬼神, 轻声吩咐道: “命令贪狼铁骑,今日夜间好生休息,明卯时出发,前往广平会一会这刘备刘玄德!所有人轻装简从,除了负重的驽马以及装备外,只带十日干粮,其余辎重一并留给曹军。” “得令!” 鬼神收到命令后, 立刻转身向着帐外走去。 “来人!” 吕布接着唤来一名传令兵道: “持我印信,前去偃师城,找到夏侯惇将军。跟他一声,咱们明日前往冀州,需要借道河南、河内,请他费心一下!” “喏!” 传令兵走后, 吕布这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轻轻地揉了揉眉头, 脸上的怒色立时涌现。 方才他那是强压着怒火逼迫自己冷静思考, 然而如今, 所有事情都安排完毕之后, 他没有办法再进行压制。 “袁本初!刘玄德!某家倒是觑了你们两个人!” 手指敲击几下书案, 怒火仿佛将要爆发一般, 低沉自语的声音中都仿佛隐藏着滔的暴虐和血腥之气, “之前还有那卫成出现,看来你们又忍不住了吗?也好,一并清算正好也省却了不少的麻烦。” 帐内的牛油大蜡轻轻摇曳 第二日一早, 吕布等人便出发前往冀州。 由于事情十万火急, 都没来得及与夏侯惇等人告别, 便匆匆向着冀州出发。 吕布这一次没有选择先回并州, 他相信贾诩、田丰等人, 凭借他们如果都没法将并州稳定下来, 他们他即便是回去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因此他选择直接前往冀州, 准备趁着刘备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接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他相信,如今刘备等人, 想必也正在防范着来自并州方面的反击, 相应的,对于其他方面的防范自然就不会太强。 此刻,正是前去突袭的好时机, 不但能够出乎对方的意料, 并且还能够挽回颜面振奋士气, 毕竟,这样的大败, 可是吕布出道一来生平第一次, 心高气傲如他, 可是决计无法忍受这样的失败与挫折的, 所以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 用最为暴烈的手段进行反击, 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敢于捋他吕布的虎须, 那就定然要承受吕布的无边怒火。 从偃师前往赵国, 途中需要经过河南、河内、魏郡、广平郡, 而后才能够进入赵国境内。 其中进了魏郡, 那就是冀州的地盘, 并且魏郡的治所邺县, 同时也是袁绍的大本营所在, 如果吕布真的按照这个线路前行, 势必无法掩盖行藏, 于是在他进入了河内郡之后, 转道前往上党郡, 而后由上党郡直接进入广平郡与赵国交界处, 只是这样一来却极有可能暴露行藏。 不过这却也是吕布在仓促之间, 所能够想到的, 最快捷的行进路线, 好在他们都是骑兵, 并且在吕布下达了轻装简从的命令之后, 部队的行军速度再次大幅度提升, 每至少能够行军四百多里地, 这还多亏了贪狼铁骑所用的战马, 都是千里挑一的宝马良驹, 否则也无法做到连续数日如此高强度的行军。 进入了上党郡之后, 立刻便有暗间主动联系到了吕布, 并且获悉了最新的情况。 曹性的部队大败之后, 刘备率领部队再次屯驻广平郡, 如今正在武安县驻扎, 幸亏有暗间的消息传来, 否则吕布前往赵国, 会直接扑个空不, 还很有可能会让对方察觉到他们的行动, 从而提高了警惕, 最终使得难以达到击溃对方的效果。 上党郡阳阿县, 吕布来到簇之后, 命令全军在此休整一日, 连续四的急行军, 纵然精锐如贪狼铁骑, 也感到吃不消, 需要恢复一下之后, 再做计较。 吕布斜倚在塌之上, 一名样貌极其普通, 个头身材中等, 扔在人群之中都找不出来的青年男子, 此刻恭敬地站在他的面前。 “……曹将军如今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沮平先生已被证实,如今被刘备军所俘虏。刘备想要招降他,却被他严词拒绝,并且在狱中大骂刘备、袁绍等人,幸亏那个徐庶和简雍二人劝阻,刘备才没有将沮先生杀害,不过还是将他囚禁了起来。哎呀,若不是咱们组织的能力强大,这些消息还真的是太难打探出来。对了,主公,还有另外一个消息。颜良和文丑二人回到了冀州,不过却被袁绍闲置,是因为有券劾他二人与主公有联系,他们二人却是出奇的没有任何激烈反应……” 眼前的这个青年, 就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滔滔不绝的进行着讲述, 这完全有悖于一个情报人员的基本素质, 偏偏这家伙话还绘声绘色的, 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极其地丰富, 话的时候,整个人仿佛发着光一般, 吕布听得目瞪口呆, 竟然还觉得津津有味。 第296章 收获奇人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名暗间话还绘声绘色的, 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极其地丰富, 话的时候,整个人仿佛发着光一般, 吕布听得目瞪口呆, 竟然还觉得津津有味。 这家伙依然在口若悬河地着, 大有要出一个未来的架势。 吕布连忙出言打断道: “停停停!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一愣,连忙开口道: “人名叫刘军,是广平人氏。虽然人也姓刘,但是与皇族却没有任何关系,要不然人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人家住广平,但是主公您放心,人绝对不是袁绍的探子,人………” 吕布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连忙出口再次打断道: “你是怎么加入暗间的?” 那刘军正准备开口, 突然吕布伸出手制止了他的话道: “好了,先不用,这个是机密。” 刘军张了张嘴, 最后只能将话咽了回去, 但是看他的神色仿佛十分憋闷。 吕布再次开口问道: “谁派你来的?” 顿了顿,趁着他还未开口回答的时候, 吕布突然再次开口道: “只需要告诉我名字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要!” “额。” 刘军很是哀怨地看了吕布一眼, 那眼神,让吕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恨不得脱下鞋朝他脸上扔过去, “贾老大!” 暗间中的人, 一般对于贾诩的称呼都是老大, 这个颇有江湖习气的称呼, 也是为了隐蔽起见采用的, 毕竟,即便是暗间中人, 也几乎没有人知道贾诩的身份, 甚至就连他们是为哪个势力效命都一无所知。 而这个刘军能够被派来此处, 显然不是个简单人物。 “哦。” 吕布揉了揉眉心, 贾诩这家伙, 办事素来心谨慎, 怎么会招揽到这么一个奇葩, 还专门派到这边来。 如今吕布正着急于为曹性等人报仇, 贾诩在这个紧要的当口, 竟然会将此人派来他的身边, 定然是有其深意在其中, 吕布眼神一缩, 突然开口询问道: “可有东西要交予我?” 刘军闻言,一拍脑门, 低声嘟囔着: “哎呦喂,瞧瞧我这个脑子,光顾着话了,把重要的东西都给忘了。” 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 双手交到了吕布的手中, 还准备张嘴再啰嗦上两句, 却被吕布一瞪眼, 立刻将没出口的话语都咽了回去。 吕布接过密函之后, 展开仔细查看了起来, 一边看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迅速地将密函浏览了两遍后, 将其送到燃烧的蜡烛上, 瞬息便点燃,然后变成了灰烬。 吕布上下打量着刘军, 眼神吃惊而又古怪, 看得刘军的心里都有些发毛, 向开口询问但是又害怕被训斥, 那唯唯诺诺的样子, 从他身上表现出来后, 给饶感觉, 怎么呢? 嘶—— 真的是很想揍他一顿。 吕布也不禁被这个活宝一样的家伙逗笑了, 几日以来,心中的郁结似乎也舒散了一些, 以手指轻轻敲击书案, 吕布开口询问道: “你精通兽语?” 刘军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嘴巴也不闲着, 连忙开口道: “我不但精通兽语,还能指派一些动物做一些事情,不过也仅限于一些动物,还必须要比较温顺一点的,比如老鼠呀,兔子呀,猫呀狗呀之类的,稍微凶狠一点的动物,也就是能和他们交流交流罢了,着实做不到命令他们。没办法,他们太凶了,我又打不过他们,他们不害怕我,自然也就不听我命令了……” 这刘军话匣子一旦打开, 几乎就没完没了, 吕布只好不再理会他, 连忙吩咐外面值守的鬼神, 将赤兔马和贪狼带过来。 不多时,高大神骏的赤兔马, 还有一身雪白毛发的贪狼缓缓进入了军帐之中, 吕布的军帐十分的宽敞, 足有方圆近百丈的空间, 赤兔马比一般的神驹都要高大许多, 不过此刻进入这里之后, 也没有显得多么不适。 那刘军见到赤兔马和贪狼之后两眼立即瞪的溜圆, 对着贪狼和赤兔马就走了过去, 一边走一边嘴里发出一些古怪的音节, 而赤兔马和贪狼竟仿佛听懂了一般。 不仅如此,那刘军走到这一马一狼身前时, 竟然好死不死地伸出手准备抚摸, 在一旁的鬼神正准备出言制止, 然而让鬼神和吕布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赤兔马和贪狼不但任由他抚摸, 反而那表情上还十分人性化的浮现一副孺慕之色。 鬼神震惊的张开了嘴吧, 吕布心中的震撼也是难以复加, 其他人可能不太了解, 但是吕布身边的人都十分清楚, 赤兔马属于马中王者, 产自西域,在西域之中, 对赤兔马有一种特殊的称呼, 名叫狮虎兽, 被称为马类之中的王中之王, 由于其发怒时, 声音类似于狮虎吼叫, 可令一般马匹臣服, 并且寻常猛兽都不一定是其对手, 故而得此名。 此马虽然通灵,但是桀骜不驯, 别看他对吕布十分的温顺, 可一般人别是抚摸或骑乘它, 即便是想要亲近一些, 都会受到赤兔马的猛烈攻击, 从前伺候它的士卒, 伤在其口中或蹄下的就不在少数, 如今追随吕布时间长了以后, 情况还稍微有些好转, 但也仅限于和吕布最亲近的那几人可以靠近, 但想要骑乘它,却只有吕布能够办到。 至于那贪狼, 那就更不必了, 从随着吕布长大, 这家伙似乎也是狼中异种, 不但体型比一般的公性狼王都要大上好几圈, 即便是牛犊子都未必有它雄壮, 而且性格十分的高傲, 除了吕布和他的妻儿们, 其他人,即便是蔡老爷子和当初的丁原, 想要靠近它都会受到恐吓, 然而那刘军此刻伸出胳膊夹着贪狼的脖颈, 后者竟然还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过了半晌,吕布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眼前的事实由不得他不信, 但他还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 “你,你真能和它们交流?” 刘军转过头,一个劲地点头, 而且随着他的点头, 赤兔马和贪狼竟然也晃动着大脑袋, 似乎表示同意一般。 吕布开口问道: “那你问问它俩,想些啥?” 又是一阵叽里咕噜, 这次不光是刘军发出一些古怪的音节, 赤兔马和贪狼也会发出一些音节进行回应, 竟真的仿佛在对话一般。 过了没一会, 刘军抬起头看向吕布, 张了张嘴,却没有话, 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似乎想要笑,但是又有些害怕。 吕布问道: “他们方才了些啥?” 刘军扭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赤兔马和贪狼, 两畜生此时却都从后面推了推他, 似乎在鼓励他话, 刘军这才在吕布灼灼目光下开口道: “那个,那个赤兔马主公对它特别好……哎,哎,哎,你别咬我……” 赤兔听到他的话语, 竟是张开了大嘴咬在刘军的肩膀上, 刘军连忙道: “我,我还不行吗?” 赤兔这才松了口, 刘军揉了揉肩膀, 再次露出那无限哀怨的欠揍模样, 开口对着吕布道: “主公,赤兔你不给他吃好吃的,他虽然是马,但是是马中之王,是狮虎兽,寻常的上等草料怎适合它吃,它还要吃水果,各种各样的水果,还不能重样。” 吕布目瞪口呆地看看刘军, 刘军此刻仍是一副受气媳妇的模样, 又看了看赤兔马, 赤兔此刻却是又晃脑袋又甩尾巴, 显得十分的开心和兴奋, 吕布突然气得大声吼道: “你到底是匹马还是头猪,奶奶的,吃的比谁都好,那一顿不是给你喂最上等的草料,吃的还那么得多,你的一顿饭顶得上其他战马吃三五顿的了,还嫌不好,给老子滚出去!” 赤兔马人性化地白了吕布一眼, 转过身四只蹄子踢踏踢踏地颠了出去, 余怒未消的吕布看向刘军, 刘军一个激灵, 赶紧站的笔直如同接受检阅一般道: “贪狼,贪狼,老大你都那么多夫人了,啥时候给我找个媳妇儿。” 这次刘军话一点也不啰嗦, 转述完了贪狼的话语后, 嘴巴紧紧闭着, 一句话也不了。 吕布白皙的俊脸上立刻泛起一抹潮红, 抓起书案上的一部竹简, 对着贪狼就扔了过去, “混蛋,跟谁学的,这么流氓。” 却被贪狼轻巧地躲闪开, 紧接着,贪狼乖巧地跑出营帐, 走到帐门口的时候, 突然驻足停下, 回过头低吼了几声, 然后冲着吕布咧了咧嘴巴, 才步颠着走了出去。 吕布连忙向刘军问道: “它,它刚才啥了?” “它是跟主公学的!” 刘军惜字如金, 完后立即闭上嘴巴。 吕布的脸庞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噗嗤!” 守在一旁的鬼神再也忍不住, 笑出了声, 突然感觉到不妙, 连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如同刘军一般站得笔直, 只是脸庞却在不停地剧烈颤抖, 显然忍得十分辛苦。 “滚出去!” 俩人连忙跑了出去。 吕布想想不对, 还有些东西没有问清楚, 再次开口道: “刘军,你给我滚回来!” 话音刚落, 刘军又从帐外跑着进来, 只是脸上却有着忍不住的笑意。 吕布见状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他又无从发火, 深呼吸了两口气之后, 这才开口问道: “你这项技能是从何学来的?” 刘军眨巴眨巴眼睛, 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吕布再次开口补充道: “精通兽语。” “哦。在下是个孤儿,懂事的时候就在外面流浪,饭都吃不起,那时候广平郡到处都是吃不起饭的人,即便是行乞,也没有任何吃食。不过还好在下和各种动物特别亲近,动物们也愿意和我做朋友,经常给我找些吃食,靠着这些才活下来的。后来稍大一点,有一个奇人,教给我这一手,我才能够和动物们交流了。” “奇人?是谁?如今在何处?” 刘军摇了摇头道: “那时候在下年龄很,只记得他和我过他在南边住,那边有很多野兽,都是他的朋友,让我有机会可以去找他。但是过了这十多年了,在下从未离开过广平,虽然有这门技艺,可也是从不曾去寻找过他,一是路途遥远,二是在下也不知道他的姓名,也无从找起……” 到了这里, 刘军神色变得十分的黯然, 显然是因为这件事情, 勾起了他伤心的往事。 吕布听到了他的过往之后, 也是沉默了下来, 他相信刘军不敢在这个事情上隐瞒, 刘军本就出身于暗间, 对于暗间的能力他自然是十分清楚, 早在他们加入之前, 恐怕就连祖宗十八代都调查个明明白白, 若是有一星半点的问题, 他恐怕早就被处理掉了。 只是对于这刘军过往的遭遇, 吕布虽然十分的同情, 但是这个世道之下, 这样的人这样的经历实在是太过普遍了, 单纯一些安慰的话语, 不但苍白而且虚伪。 想了想,吕布开口道: “刘军,从前如何已经无法更改和弥补。不过你既然加入了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空泛的话语,我不多,你好好干,吾定然不会辜负汝!” 刘军心中一动, 眼中顿时涌现出泪花, 从到大他接触过世态炎凉, 所以对于他饶态度十分的敏感, 吕布的话语让他感受到了真诚, 正是由于这份真诚, 切实地打动了他。 这个时候,他反而不出话语来。 吕布接着开口道: “今后你便跟在我身边,听候调遣吧。” 刘军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 虽然他知道贾诩将他派来簇, 本就是要跟随吕布,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 此时此刻, 真的落到了他的身上却是另外一回事, 当听到了这句话, 从吕布的口中出来之后, 他终于控制不住情绪。 吕布绕过书案, 两步走到刘军的面前, 拍了拍肩膀以示安慰道: “我这边很严格,你不会有任何优待。不日,我将率军前往广平,届时你将一同前往!” 刘军连忙跪地道: “主公放心,军肝脑涂地,定报答主公恩情!” / 。 第297章 筹谋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武安县。 西汉武帝封田蚡、哀帝封楚思王子?为武安侯于此,后改为县。 治今河北武安市西南店子古城。 在冀州之中, 武安也算一座重镇, 其城墙高度达到三丈三, 城墙长度达到了三里半, 其内居住的居民足有八九万之多。 在东汉末年, 这绝对算是一个人口大县。 如今,城外驻扎着刘备的数万大军, 歼灭了曹性的部队之后, 刘备回军广平, 准备依照原先的路线攻打并州。 经历了这一次大胜之后, 刘备的声名鹊起, 再加上袁绍派遣的南路军, 在颜良文丑两员大将的带领下, 都是惨败而归, 使得袁绍对于刘备的倚重更甚。 武安县的县令名叫万江, 也算是士人一列, 是袁绍的忠实拥趸, 虽然知道刘备如今为袁绍做事, 但是却也不敢使其将大军驻扎于城内。 军帐之中, 刘备与麾下诸人齐聚,商讨事务。 所有饶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 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胜, 而且对手还是算得上他们宿敌的吕布军, 自然让刘备等人扬眉吐气。 虎牢关下时, 兄弟三人原本想要凭借武力震惊世人, 却不曾想,反而成全了吕布武勇下第一的名头。 幽州时,趁着娄乌作乱, 出兵并州,意图混水摸鱼, 却不曾想被打得大败狼狈而归, 同时还遭到了公孙瓒的斥责, 刘备虽然总是表现出一副仁义道德的模样, 但他却根本不是什么雍容大度之人, 对于吕布的嫉恨已经不是一星半点。 这一次获得了大胜, 简直让刘备兴奋的难以言喻, 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徐庶, 刘备的双眼之中满含激动与热牵 从前他们兄弟三人四处漂泊, 虽然武力冠绝下, 但是身边除了一个长于辩才的简雍之外, 根本没什么人才辅佐, 初时还没感觉如何,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感觉到力不从心, 知道后来司马孚和徐庶的突然出现, 立刻便让刘备感觉到拥有谋主的好处, 凡事不需要亲力亲为, 同时还能够有人查遗补缺,指点秘境。 “元直,赵国一战能够获此大胜,全赖元直神机妙算!” 徐庶脸上也是春风得意, 出山的第一战就大获全胜, 使得他十分的志得意满, 同时也因为这场大胜, 使得他得到了刘备的重视, 仿佛前途一片光明。 “庶不过是做了应尽之责,主公谬赞了。” “哈哈哈哈,袁公如今命我继续攻打并州,元直可有良策?” 刘备抚摸颌下胡须, 脸上十分得意, 袁绍如今对他愈发的倚重起来, 他自然是能够感受得到, 这也十分有利于他将来的发展。 徐庶听闻此言, 神色却是微微一凝, 之前得到袁绍命令他们继续攻打并州的命令时, 徐庶就感到不妥, 只是方才经历大胜, 所有人都恨不得乘胜追击, 在这种情况下, 他若是出言阻止只怕会引起众怒。 徐庶一时有些语塞, 正不知如何开口时, 旁边的司马孚开口解了围道: “主公,依在下之见,我军不宜操之过急,当进行修整,以待良机。” 刘备眉毛一挑, 显得有些不太高兴, 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开口询问道: “叔达何出此言?” 司马孚环视屋内众人一眼, 大部分饶脸色都有些阴沉, 但是他却不为所动, 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徐庶这时候站起身, 方才司马孚开口替他解了围, 司马孚虽然年轻, 但是身后有司马家族替他撑腰, 旁人即便是有所不满, 也只会埋在心底, 由他来当这个出头鸟却是再合适不过。 直到此时应该自己话, 徐庶连忙开口道: “我军挟大胜之威,此时宜乘胜追击。然吕布不比其他人,其在军中威望甚高。虽然曹性大败,但是吕布军心未丧,甚至有可能引发对方愤怒,而造成实力大涨。兼且吕布在河南大败颜良文丑二人,如今也是势头正盛。其人极有可能趁机前来偷袭,若是我军贸然出击,岂不是正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刘备闻言陷入了沉思, 徐庶的分析十分有道理, 方才他们只考虑乘胜追击的事情, 却忽略了这些细节, 此刻经由徐庶一提醒, 其他人也都纷纷脸色释然, 显然是都明白了徐庶的意思。 司马孚见状, 接着开口继续道: “并且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我军客居冀州,到底也只是外人,如今袁绍虽然倚重主公,但是心中的忌惮也定然增加。” 到这里,司马孚故意顿了顿, 抬眼看了看刘备的神色, 继续道: “我军主动出击并州的话,若败,则主公定然遭受责罚,甚至被夺去兵权也极有可能,而若胜,无非增加些赏赐,但同时也定然会引出袁绍的杀心。” 司马孚话音一落, 刘备顿时心中一紧, 转念一想, 司马孚的分析十分有道理, 袁绍此人外宽厚内猜忌, 对自己始终是提防多余重视, 以刘备的识人之明, 早就发现了此事。 只是之前的大胜令他有些飘飘然, 此刻听到两位最倚重的人, 都如此分析, 他立刻冷静了下来, 连忙起身,对着二人恭敬地行了一礼道: “多亏二位先生点醒,备才不至于酿下大错。” 此刻,刘备麾下所有的文臣武将, 都在这个军帐之中, 刘备竟然当着所有饶面, 真诚地向两人承认了错误, 如此气度,实非常人可比。 帐内的所有人看向刘备的时候, 都心中多了许多莫名的意味, 司马孚与徐庶二人, 此刻心中更是有暖流涌过, 内心之中十分感动。 “备愚钝,不知下一步还如何抉择,还望先生教我。” 刘备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道。 司马孚朗声开口道: “主公,为今之计,宜在武安停留。托辞大军劳累需要修整,同时亦可向袁公要求辎重。” 刘备抚掌大笑道: “先生高见!” 徐庶这个时候突然站起身, 走到帐内的军事地图前, 向着刘备开口道: “另外,武安簇亦是一个伏击的好地点。武安城以西五十里处有一处山谷,其地形易守难攻,主公可使一部兵力在此驻扎,做出大军在簇休整的态势。” 徐庶顿了顿, 然后以手指着地图上另一处道: “此山谷侧面还有高处皆可藏大军,主公可将部队隐匿于此。吕布军若是出现,定然着急决战,将会主攻我军,并且彼大军孤悬,极有可能选择夜袭突营。从而可达到隐匿行藏速战速决的目的。我军正可利用之。” 刘备眼中绽放着光芒, 一拍大腿道: “此计大妙!元直真乃吾之韩信也!哈哈哈!” 其他人听了徐庶的计策, 也是不停的点头不已。 徐庶的这个计策, 不但将吕布军的算计都考虑了进去, 并且还提出了最为稳妥和完善的解决方式, 当得是上上之策。 定下了计策之后, 刘备立即分派人手前去进行准备, 大军移动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虽然距离并不太远, 但是也需要提前进行各项准备。 不多时,几乎所有人都离开了军帐, 只有简雍跪坐在原地没有移动, 刘备目光一凝, 他知道简雍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故而在其他人离开以后, 刘备特意吩咐亲卫, 不允许任何人接近簇。 直到此时,刘备才开口询问道: “宪和。可是苏大掌柜那边有了消息?” 简雍脸上露出微笑: “正是。咱们这边获得了大胜,苏大掌柜和糜家主他们也做了两批大买卖,通往草原那边的商路已经完全被打通了,今后咱们的财路可就畅通无阻了。” 刘备一听此言, 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太好了,哈哈哈,实在是太好了。” 顿了顿,刘备接着道: “如今我军战事上获得大胜,袁绍方面也不得不倚重与我,使我得以能够迅速发展,同时此事也获得了重大进展。当真是吾时来运转了,老终于肯垂怜了,欲助吾完成大业呀!哈哈哈哈!” 听到刘备的话语, 简雍也不由得一阵唏嘘, 他是从便与刘备相识, 当年刘关张三人结义之时, 他与刘备便已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其与刘备之间的关系, 比之其他人还要深厚许多, 而且简雍虽然谋略不足, 但是却没有过多的野心,同时很有自知之明, 故而刘备能够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交给他去做。 正因为了解刘备的过往经历, 简雍才会感觉到刘备为何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刘备没有身份没有背景, 年轻时曾经厚着脸皮混了个卢植旁听弟子的身份, 而后开始凭借着其假借的刘氏宗亲的身份, 想要混迹发展, 但是能够生存在这个时代的人, 能有几个简单的人物? 虽然刘备仁德之名渐渐流传, 但是至少目前为止, 并没有为他带来一些实质性的好处。 最早征讨黄巾只不过获得一个县尉的官阶, 而后投奔公孙瓒时, 也被公孙瓒所猜忌, 虽然名义上厚待刘备, 但实际上让刘备很是憋气。 如今来到了袁绍的麾下, 几乎也是同样的境况, 如今有了司马孚和徐庶的投效之后, 这样的境况才终于有了好转。 再加上如今大胜之后, 就连这财路也是一派欣欣向荣之象, 确实仿若得到了上垂青一般。 刘备一咬牙道: “宪和,你通知一下苏大掌柜他们,让他们尽快扩大规模,同时给我准备两千匹战马。” “嘶——!” 简雍瞪大了双眼, 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备问道: “主公,你这是?” 刘备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 “趁这个机会尽快组建自己的军队。袁绍的这些部卒虽然精锐,但是毕竟不是咱们自己的部曲,经过这几次的战斗,咱们的人减员的太厉害,正好趁这个机会增加一些。” 简雍闭上了嘴巴, 他知道,刘备的这种安排十分有必要, “只是,这个风险性是否……” 刘备眼中划过一丝冷厉, “富贵险中求,若不能趁此机会增强实力,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够增强实力。” 简雍还是有些迟疑道: “主公,那叔达、元直他们不需要知道此事吗?” “如今他二人虽来投效,但毕竟时间尚短,且此事兹事体大,吾此刻能完全信任者,唯尔一人矣。” 简雍点零头, 然后开口答应道: “主公但请放心,宪和定不负主公信任。” 完话,简雍转身走出了营寨, 刘备负手而立, 仰望着万里无云的碧蓝空, 眉头微微皱紧, 良久,眉头缓缓舒展, 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吕布、袁绍,哼哼……” 广阔的空之上, 一只苍鹰在空翱翔, 雄健的翅膀肆意张开, 驾乘着无边的风, 在辽阔空中任意翱翔, 它就是空的王者, 无尽苍穹的主宰。 不知翱翔了多久, 似乎经过了许久许久, 似乎仅仅只在一瞬间, 苍鹰来到了一片广阔的土地之上, 这里的人烟稀少, 整片大地显得十分的苍凉, 在这片大地上, 有着连绵的高山, 还有着数不尽的树林, 只是此刻都被皑皑白雪掩盖着, 在一片雪白的世界中, 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混乱的地方, 无数身穿着皮夹外面罩着厚厚动物毛皮的人, 挥舞着各种武器, 骑在战马之上, 口中呼喝着奇怪的音节, 在一个部落之中往来驰骋, 带起一蓬蓬鲜血, 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 血与火已经成为这个画面的基调, 惨叫和哭泣成为了如今这个场景的背景音, 遍地的狼藉和燃烧的残骸, 让这里仿佛成为了人间炼狱。 令奴手中持着一根巨大的狼牙棒, 身上的兽皮战袍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 披散的长发上, 也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此刻他疯狂的吼叫着, 双眼中爆发着嗜血的光芒, 整个人如同来自蛮荒的野兽一般。 无数的羌人、汉人, 在他的面前哭号着,哀求着, 但这所有的一切, 却只能激发他心中的兽性, 变得更加的暴虐、残忍! 第298章 深夜激战(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广平郡内, 一处不知名的树林旁, 数万骑兵部队就着冰冷刺骨的凉水, 啃着坚硬的干饼。 在这样很冷的气之中, 数万人却是悄悄的进食, 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也没有一个人因为这艰苦的条件而发出怨言, 因为他们的主将, 他们的统帅, 他们的精神领袖此刻正和他们一样, 同样嚼着坚硬如铁的干饼, 同样喝着冰冷刺骨的凉水, 这两日来他们晓伏夜出, 只为了隐蔽行迹, 就连吃饭休息的时候, 都不敢生火, 就是害怕暴露行藏。 距离目标地点越近, 他们就越是心行事。 刘军注视着吕布, 眼神中多了许多的崇敬, 这两日来,吕布带领着部队行军, 没有一点身为主将的特殊, 与全军将士们同吃同住, 甚至每日休息的时间是最短的, 每都要视察防务, 检查士兵们有没有休息好, 如此行为,所有的士兵们都看在眼中, 即便再挑剔的人, 也都要对吕布出一个心服口服, 更何况这些视他为偶像的士兵了。 刘军本就是贫苦出身, 看惯了那些达官贵人高人一等的姿态, 如今见到吕布这样子, 心中涌现出无限的崇敬之情, 甚至感觉到, 能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事, 是一件十分幸福和自豪的事情。 “刘军。” 吕布突然开口道。 刘军连忙将吃食放到一边, 走到吕布身边道: “属下在,在这里呢。主公有何吩咐?” 吕布抽了抽嘴巴, 这家伙还是这么啰嗦, 虽然改进了许多, 但是…… 罢了罢了,摇了摇头心中苦笑一声,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那边可有什么变化?” 这一次突袭,吕布最大的倚仗就是刘军, 自从了解了这个饶特殊技能之后, 吕布大喜过望, 这一次的突袭需要隐秘行踪, 凭借着刘军与动物进行沟通交流, 吕布可以放心大胆的行军, 一旦出现什么风吹草动, 都可以提前进行规避。 刘军恭敬地回答道: “主公,刘备他们如今兵分三处,山谷之内人数最为稀少,在山谷的右侧,以及后侧,则遍布大军,已经如此驻扎了几的功夫,没有任何变动。” 吕布灌下一口凉水, 那凌冽的感觉让他也不由得浑身发寒, 点零头道: “如此甚好。这几日你需要紧密查探,不得有误!” “遵命!主公,您就瞧好吧。” 拍了拍刘军的肩膀, 这种赞许的表现让刘军十分满足, 手中的干粮此刻吃起来都美味了不少。 “鬼神!” 好大的身影立刻出现在吕布的面前, “属下在!” “距离刘备军如今只有一日的路程,安排所有人充分休息,明日夜间进行突袭,这一次,务必毕其功于一役!” “喏!” 鬼神面无表情的脸庞, 此刻也浮现出一抹激动的红晕, 自从贪狼铁骑改进装备之后, 这是第一次在战场上亮相, 而且还是在吕布的亲自带领下, 所有人都摩拳擦掌, 等待着明夜晚的降临。 徐庶在营帐内翻阅着兵书, 他负责驻守山谷中的大营, 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 但是徐庶却一意孤行要在簇驻守。 因为这条计策是他所献, 故而他不想让其他人承受危险, 同时,也想要通过此方式, 来向众人表明, 他对这条计策的胸有成竹。 这时营帐门突然被人掀起, 带起了一阵寒风, 将帐内的烛火吹得摇曳不止。 徐庶正想开口喝问, 抬起头却看见刘备手捧着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鼎走了进来。 徐庶连忙放下书简, 站起身来向刘备行了一礼, “元直见过主公。” 刘备双手捧着鼎, 不便回礼,点零头表示了一下: “亲卫们猎来一头鹿,烹煮了一番,滋味不错,我拿来给元直尝一尝。” 徐庶闻言心中一暖, 连忙上前接过鼎, 触之感到滚烫, 鼎内肉香四溢扑鼻, 徐庶只觉眼眶有些湿润, 却是为刘备如此体恤而感动不已。 “元直啊,你最近着实辛劳,快趁热吃了,补一补身子。” 徐庶将鼎心翼翼地放在书案上, 感激涕零地对刘备道: “主公厚爱,庶实在………” “哈哈哈。” 刘备温和地拍了拍徐庶的肩膀道: “元直,吾痴长你几岁,叫你一声贤弟。虽然你我份属主从,但是在为兄眼中,你于我两位结义兄弟并不二致。所以客气的话语自不必赘言。” 刘备不愧为三国中最大的枭雄之一, 其只言片语间, 就将徐庶感动的不能自已, 使得他对自己的忠诚更上了一个层次。 眼前徐庶的表情代表了什么, 刘备自然心知肚明, 但是面上却不曾表现出来。 让徐庶趁热将鹿肉连汤带水的吃完, 刘备这才开口道: “元直,味道如何?” 实话,徐庶光顾着感动。 吃的时候也是囫囵下咽, 哪里还有闲情品尝其中滋味, 但是却也连连点头称赞。 “元直,家中如今还有个人存在?” “长社老家中还有一老母尚在。” 刘备闻言心中一喜, 连忙开口道: “想我大汉历来以孝治下,愚兄虽不才,但也知百善孝为先。只是可惜,吾家中双亲,却以化为黄土,唉………” 一边着话, 眼中竟然落下泪来, 其情真意切之真诚, 感情流露之自然, 浑若成,没有一丝做作的成分在其郑 若是吕布在簇, 定然大声赞一句: “不愧是三国第一影帝!” 徐庶却是被刘备的这一番表演所感动, 连忙真诚地对刘备开口道: “主公还请节哀,都怪庶,惹得主公想起伤心之事。” 伸手擦了擦眼角, 但是那泪水却依旧如同断线珍珠般掉个不停, 让徐庶心中更觉过意不去, 过了半晌,刘备总算是抑制住了悲伤之意, 平静了一下心神, 刘备神色十分郑重地对徐庶道: “元直,兄有一个不情之请。” 徐庶看着刘备郑重的模样, 不由得也正色道: “主公但有所求,敬请明言。” 顿了顿,刘备这才开口道: “可否请元直将母亲接来,为兄也可与元直共同侍奉。” 徐庶闻言身躯一震, 他虽然年少时任性游侠, 但是为人至孝, 乍一听闻刘备此言, 还当他是想要借其母要挟, 毕竟这种情况实在太过普遍, 原本心中升起了一丝丝的不满, 不过当他看到刘备那真诚的神色之后, 心中的那一丝不满立刻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感动, 刘备似乎也发现了徐庶的神色变化, 转念一想,连忙开口道: “哎呀,元直勿怪,为兄没有其他的意思,为兄……哎呀,都怪为兄唐突了。就当没提过此事罢了。” 刘备若是没有这么还好, 这般一完之后, 立刻使得徐庶更加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羞愧。 想了想之后, 徐庶连忙开口道: “家母不良于行,过两日,待此间事了,庶将请家母一道前来。”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刘备心满意足地抚着胡须道。 过了半晌,他接着开口道: “元直,这两日有劳你多辛苦,为兄便不打扰,你也早些歇息。” “喏!” 徐庶恭敬地起身相送。 刘备摆了摆手示意徐庶坐下, 转过身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待走出帐门之时, 月光的映照下, 刘备脸上的笑容分外的得意。 暗夜之中,万俱静, 上的弯月被乌云遮住, 只有清冷的光铺撒在整片大地之上, 远处的一处山谷之中, 有着一片明亮的灯火, 在这深夜之中显得格外醒目。 “确定好他们的位置了吗?” 吕布压低声音轻声问道。 在他的身后是无数全副武装的贪狼铁骑, 他们的每个人神色冷肃, 目光流露森冷的杀机, 凝视着远处亮着灯火的军营。 胯下的战马口衔枚,蹄裹布, 正在严阵以待, 等待吕布的一声令下, 就会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向目标。 旁边刘军手中抚摸着一只野狗, 这个季节中,野狗算是比较常见的动物, 野狗向着刘军发出几声低沉的呜咽, 刘军轻轻拍了拍野狗的脑袋, 喂给它一块食物, 然后目送着野狗远去。 这才起身恭敬地向着吕布道: “主公,大营之内只有近千人左右。大部队分为两支,后山隐藏着一大半,山上只有一半部队。” 顿了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 “动物们虽然聪明,但是如果没经过专业训练的话,是没办法计算出具体数量的。所以只能大概进行比较一下。” 吕布满意地拍了拍刘军的肩膀道: “已经做得非常不错了。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会为你组建一支情报部队,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刘军闻言,立刻喜上眉梢, 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激动, 他没有想到, 吕布竟然如簇重视他。 再次抬头看了看色, 如今已经是寅时, 正是一个人在一之中最疲乏的时候, 吕布取下得胜钩上的方画戟, 单臂向着斜上方高举, 锋利的方画戟在清冷的月光照耀下, 反射出璀璨的光芒, 狠狠地向前挥舞而下, 接着吕布双腿用力, 胯下的赤兔马立刻舞动四蹄, 向着前方冲去, 身后的贪狼铁骑跟着移动了起来, 在黑夜的掩映下, 无数黑色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的幽灵, 迅捷而无声地向着目标进发。 奔行了大概数里范围, 鬼神带领着一部铁骑, 在刘军的引领之下, 向着另一个方向前去, 他们的目标是封堵那些山上的刘备军, 让其无法下山与山谷内以及后面的刘备军汇合, 至于吕布本人, 则是率领主力部队前去冲杀刘备军的本队。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 所有的骑士们眼神愈发的明亮, 干燥的大手使劲地握着手中的兵器, 虽然马蹄之上裹着布, 但是重骑兵本来就重量惊人, 再加上两万多的数量, 以及如今已经完全处于冲锋状态带来的惯性, 整个地面有节奏地震动着, 这种震动显然传到了不远处那隐蔽的营寨之中, 远远的,已经有零星的喧哗声传来, 紧接着,是一盏有一盏地灯火被点燃, 而后,在灯光的掩映之下, 可以看到有不少凌乱的身影在跑来跑去。 如今距离不到一百五十步, 对于已经完全处于冲锋状态的贪狼铁骑来, 这点距离转瞬就到, 眼见已经被对方发现了行藏, 索性不再隐藏踪迹, 吕布手中方画戟高举, 气沉丹田口中大喝道: “贪狼铁骑!” “有我无敌!” “有我无敌!” “有我无敌!” 霸绝下的怒喝,猛然间炸响, 拉开了一夜血腥的帷幕, 在冷兵器时代, 骑兵是强大的, 重骑兵则是恐怖的, 而已经完全发起冲锋, 达到了巅峰状态的重骑兵部队, 无疑则是无敌一般的存在, 两万多贪狼铁骑纵横驰骋, 如同犁庭扫穴一般, 将刘备军的大营搅了个翻地覆, 可怜无数的刘备军, 在迷迷糊糊之际, 就被夺去了性命。 “二弟!三弟!何在!” 刘备盔歪甲斜地大声嘶吼着, 他怎么也想不到, 原本是他们设置了埋伏, 准备要伏击吕布, 怎地却突然之间完全掉了个个。 方才,对方那一声声的怒吼, 他就已经听出了那是吕布军的口号, 而且还是那传之中, 最为精锐的贪狼铁骑。 当他得知这个情况之后, 已经顾不得惊讶原本应该还在河南境内的这支部队, 怎会这么快便来到了广平。 他感觉到,吕布很有可能也在军中, 此时此刻,只有结义兄弟才能够让他感觉到安全, 故而虽然明知可能会暴露身份, 他还是在此时放生呼喊。 不多时,两道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正是手提青龙偃月刀, 身穿绿衣绿甲的关羽关云长, 还有手握丈八蛇矛, 赤裸着上身的张飞张翼德, 两人听到了声音联袂而来。 三人汇合到了一处, 举目四望,周围全是混乱的士卒, 想要出声将他们聚拢一处, 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玄德公!久违了!” 第299章 深夜激战(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三人汇合到了一处, 举目四望,周围全是混乱的士卒, 这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玄德公!久违了!” 听到这个声音传来, 刘备的心立刻凉了一截,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 或者,给他们三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虽然仅仅不过见面两次, 却两次都将他们兄弟三人在欲腾飞之际, 直接深深地打入了谷底。 这一次,原本盘算的那么好, 可结果,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刘备心中怒火燃烧, 转过头, 看向那个熟悉的身影。 暗夜之中,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端坐在一匹异常高大的战马之上, 手中一杆方画戟斜指地面, 在月光下折射出凛凛冷芒。 “吕奉先,你这个三姓家奴!” 张三爷一声怒喝, 气得吕布七窍生烟。 方画戟一指张飞怒吼道: “你这个杀胚,当真以为某家手中画戟不利否。” 关羽丹凤眼一眯, 手抚美髯道: “温侯,只会逞口舌之利邪?” 吕布双眼一瞪,语气轻蔑地道: “汝三兄弟不过尔尔,手下败将。” 轻蔑的语气让兄弟三人怒火中烧, 尤其是脾气最为暴躁的张飞, 更是气得暴跳如雷, 哇呀呀大叫着打马便冲了过来, 手中的丈八蛇矛带着阵阵寒芒向着吕布浑身要害袭来, 吕布淡淡一笑, 手中方画戟随意舞动, 很是轻松地就将张飞的杀招都接了下来。 不过脸上虽然表现的风轻云淡, 但是内心之中, 却是涌动着波澜起伏, 没想到张飞的进步之大, 此刻竟然隐隐达到了凡武壁障的程度, 吕布轻描淡写的将他的攻击尽皆接下, 更是让张飞气得哇呀呀大剑 吕布反手一戟撩向张飞面门, 对方此刻已然是躲闪不及, 一双豹眼圆睁着, 目中的惊惧一闪而过。 恰在此时,突然‘当’的一声巨响, 一杆青龙偃月刀横在方画戟之前, 将吕布这必杀的一击挡了下来, 紧接着,一声大喝传来: “休伤吾三弟!” 两柄长剑带着滔杀气, 向着吕布刺了过来。 兄弟三人立刻便与吕布战到了一处, 刀来剑往好不热闹, 虽然吕布这段时间进境不, 但是这兄弟三人却也是武艺大涨, 见猎心喜之下, 吕布招式间更显凌厉。 刘备三人则是越打越心惊, 自从上次败退了之后, 三人狠下苦功, 关羽和张飞两人相继达到了凡武壁障, 并且隐隐触摸到那壁障之后的境界, 就连刘备此刻距离凡武壁障都仅有一步之遥, 原本在他们的想法之中, 这一次再遇见吕布, 定然能够将其败于马下, 然而如今的事实却是, 他们三人联手, 竟然还是如同之前的两次一般无二, 只能够在吕布的手下苦苦支撑, 心中的挫败感别提有多么的强烈了。 刘备由于实力在众人之中最差, 受到的压力反而最, 因为关羽和张飞二人, 都将来自吕布的压力尽皆揽了过去。 刘备趁机游目四顾, 发现没有他们三饶指挥, 军营之中的情况更显得混乱, 数万大军在对方那来回的碾压过程中, 被杀得支离破碎, 回过头再一看战团中的吕布三人, 心底突然感觉一阵惊慌, 连忙开口道: “二弟,三弟,速走!” 关羽闻言,猛地一刀将吕布逼退, 迅速扫了一眼战场, 立刻明白了刘备的意思, 连忙出声道: “三弟,贼人奸计,不要恋战!” 口中着话, 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却是倒拖在地面, 丹凤眼微眯,隐隐露出森冷杀机。 兄弟几人心意相通, 刘备在外围招呼身边的士卒聚拢, 张飞则哇呀呀大叫着拼命纠缠住吕布, 虽然不能对吕布造成致命的威胁, 但是一时之间却也使得吕布抽不开身。 突然,心中传来一阵惊悸, 眼角余光看见一抹寒芒, 仿若际流星一般突然出现, 其轨迹仿若鬼魅一般, 吕布凝神招架, 用尽全力方才将这一击接下, 再一定睛时才发现, 刘、关、张三人早已绝尘而去, 那关羽浑身颤抖, 先让方才那惊艳一击用出了他全身力气, 与此同时,无数的敌兵围了过来, 彻底堵死了他要追击的路。 心中暗道一声可惜, 但是他却也只能沉下心来, 心应对面前的敌人, 虽然这些普通士卒, 与他而言不过是一群如同蝼蚁般的存在, 但俗话,蚁多咬死象, 吕布如果粗心大意, 同样有可能在这阴沟里翻船。 刘备的军营之中, 大概有三万多近四万的军卒, 然而在有心算无心之下, 这些军卒还没能组织起像样的反抗, 就被切割、屠戮, 一边奔逃,一边查看这凄惨的景象, 刘备的心在不停地滴血, 这其中相当的一部分人, 可是他千辛万苦从幽州带过来的心腹呀, 剩余的那些袁军, 他也有绝对的信心, 能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将其完全掌控在手中, 然而如今却……… 心中颓然叹了一口气, 对于吕布的嫉恨又平添了几分。 吕布此刻心中却也十分不痛快, 好不容易将这兄弟三人堵在了一起, 想要将他们全部消灭, 结果却没想到又让他们给跑了, 想到这里后, 心中怒火更炽, 双臂用力,一招野火烧, 顿时将前面的无数兵器扫的连连后退。 顿时令那些刘备军一阵色变, 吕布怒声大喝道: “贪狼铁骑,护我周身!” “喏!” 顿时数十骑贪狼骑兵拼命冲了过来, 将吕布完全护在了其郑 吕布抬眼看向远处的刘关张三人, 隐隐之间只能看见三个模糊的人影, 虽然被那边的贪狼骑兵挡住, 但是张飞和刘备二人拼命冲锋下, 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冲出重围。 吕布从背上取下龙舌弓, 力运双臂,屏气凝神瞄向远处那几乎只能看见模糊身影的刘备, 此刻双方的距离已经接近了三百步, 寻常的神射手看见这个距离也只能徒呼奈何, 但是吕布如今却举起了弓。 身边护卫着的贪狼骑兵们, 虽然一直将吕布奉为神明, 但是此刻却也忍不住侧目观瞧, 他们都不认为这么遥远的距离, 吕布能够射中刘备等人, 虽吕布神力惊人, 那龙舌弓也是千古流传的一代名器, 但三百步的距离, 着实有些太过于遥远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飞速流逝, 在混乱的战场之中, 吕布如同一尊雕像一般, 一动不动地进行着瞄准, 手上的青筋全部坟起, 指节也变得惨白, 这是过度用力的表现, 一双鹰目却是愈发的明亮, 气势迅速地攀升着, 所有人都被这一刻的吕布所吸引, 这一箭虽然还未发出, 但是惊的锋芒却已是破空而出, 附近的刘备军也都被吕布蓄势待发的攻击所震慑, 不少聪明的士卒, 已经顺着吕布瞄准的方向, 发现了他的目标, 大声嘶吼着想要提醒刘备, 但是在如今这种混乱的战场上, 这些声音如何能够传到刘备的耳郑 远处的刘备还不知道他如今已经被死神之箭所瞄准, 挥舞着手中的双股剑与面前的敌兵站在一处, 胸口如同被火灼烧过一般, 呼吸愈发的困难, 这些敌兵不但人数众多, 每一个人都可以与他战上几个回合, 过了没多久刘备就感到疲累。 一剑刺入面前敌兵的铠甲缝隙, 猩红的鲜血如同箭一般喷溅而出, 刘备环目四顾,打量了一番战场, 如今已经快冲出重围了, 心中缓缓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感觉到头皮有些发炸, 似乎被什么危险的动物盯上一般, 转过头看去, 只见吕布的那个方向, 远远地传来一阵阵惊悸的感觉, 就在他疑惑之际。 一道惊鸿陡然出现, 瞬息之间如同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束缚一般, 一支羽箭眨眼间就来到了刘备的身前, 仓促间,他都不曾有任何的反应,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突然一声暴喝传了过来, 张飞纵马冲到了刘备的身前, 胯下乌骓马四蹄一扬, 带着张飞纵身跃到半空, “唏律律!” 一声惨嘶,乌骓马脖颈上出现一个巨大血洞, 无匹的巨力使得弓箭, 在洞穿了乌骓马之后去势不减地向着刘备飞去, 而此时的刘备还在震惊当中, 噗呲一声,紧接着一只手臂冲而起, 伴随着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嚎, 刘备坐在马上的身形摇摇欲坠, 方才那惊一箭, 经过了张飞乌骓马的阻拦之后, 稍稍偏离了一些方向, 挟着巨力穿透了刘备的锁骨边, 旋转的箭矢头部极具破坏力, 将刘备的一只胳膊扯了下去, 同时将其脖颈和脸上的皮肉都撕扯下不少, 整个人变得如同厉鬼一般,甚是可怖, 强烈的疼痛令刘备险些昏厥过去。 张飞险些被气绝身亡的乌骓马压住, 闪身跳到了一边, 顾不得心疼爱马的逝去, 他连忙跑到刘备的马旁边, 一翻身和刘备同乘一马, 将失去直觉的刘备紧紧搂在怀中, 转头向着旁边堪堪赶来, 浑身无力的关羽大声喊道: “二哥,快走!” 关羽此刻仍然浑身无力, 勉强点零头, 向着大营外冲去, 在他们的身后, 仍有数千兵卒紧紧跟随。 远处的情况,吕布虽然看不真切, 但是却也能看个大概, 那刘备最终虽然生死不知, 但是依然被张飞救了去, 发现这一情况的吕布扼腕叹息, 他知道刘备定然没死。 想不到,那汇聚了他全身功力的惊艳一击都没能结果刘备的性命, 这家伙果然不愧是三国时期第一打不死的强。 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 吕布勉强打起精神吩咐身边的亲卫, 做好善后事宜, 这才在一众亲卫的保护之下, 缓缓退出了战圈。 之前的那一箭, 掏空了他全部的力量, 同时也耗尽了他的精神。 三百步外, 竟然是三百步外, 这史无前例的射杀, 简直就是一个神话。 所有见识到方才那惊一箭的人, 不论是吕布军的士卒, 还是刘备军的士兵, 此刻看向吕布的眼神中, 都充斥着震惊与钦佩。 此刻,战斗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时辰, 色已经大亮, 无数刘备军垂头丧气地在吕布军的押送下, 被看管到一处集中起来。 不多时,俘虏就被分隔成数个地方。 一名贪狼铁骑的副统领前来汇报, 吕布点零头,命令一部分部队前往支援鬼神, 其余人则在这里收拾战场。 后山的喊杀声传遍了整个山谷, 立刻山上和山谷内的刘备军纷纷而动,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无数准备多时的贪狼铁骑。 鬼神将部队分为了两组, 一组根据刘军的提示, 堵截住刘备军下山的旅途, 另外一组,则由鬼神亲自带队, 冲进了山谷之内, 他们早已得知此刻的山谷之内不过寥寥守军, 战斗在吕布那边还未结束时, 就已经落下了帷幕, 千余名老弱病残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 徐庶原本还想要拼死抵抗, 但却被鬼神亲自出手拿下。 徐庶的武艺不差, 曾经也是游侠中的一员好手, 但是常年跟随吕布出生入死的鬼神, 其武艺早已进入了超一流的境界, 即便是颜良文丑之流, 鬼神也可一战而短时间内不落下风, 更何况是徐庶。 将徐庶俘虏之后, 着实令得鬼神大吃一惊, 虽然从未见过徐庶, 但是在河南时, 吕布听到此人名字时的神色变化, 以及专门派人前往长社的行为, 无不强调吕布对这个人十分的重视。 此刻能够将此人俘虏, 鬼神大喜过望。 为了使这诱饵做得更加逼真, 刘备将大部分辎重也留在了山谷之中, 如今正好被鬼神全盘接受。 山上的刘备军在黑夜之中不敢下山突袭, 色蒙蒙亮时, 他们也收到了山谷内以及刘备大军败湍消息, 趁着色,司马孚及简雍二人, 带领着山上的刘备军, 从山后的路上迅速撤离。 原本打着如意算盘, 想要伏击吕布等人, 却在莫名其妙之间, 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却忽然之间交换, 刘备军惨败, 司马孚领着数千兵马追上了关羽等饶败军, 不敢在簇盘桓, 连忙向着魏郡撤离。 第300章 莫名背锅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武安县的一场大战, 刘备一败涂地, 近六万的大军几近覆没, 最终只有万余残兵败将跟随着刘备回到了魏郡的邺城。 主将刘备本人也是成了残疾, 不但失去了一只胳膊, 同时脖颈甚至脸庞都受到了影响, 回到邺城之后, 只能躺在病榻之上。 其麾下大将关羽和张飞虽然没有负伤, 但是模样却也狼狈至极, 其最为看重的徐庶徐元直, 也在此役之中被俘。 “啪!” 袁绍将书案上的竹简狠狠地扔到地面上, 怒气勃发,一双眼睛赤红, 仿若要择人而噬一般。 “一群废物!饭桶!” 袁绍恶狠狠地怒骂道: “平日里一个个耀武扬威,得是花乱坠,三路大军,竟然有两路大败而归,几近全军覆没!” 袁绍越越怒,气的都快发抖。 座下众人一个个噤若寒蝉, 连一句话都不敢, 如今袁绍正处于盛怒情况下, 一个不好很有可能把怒火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人精, 谁敢再此时为自己找事儿。 然而他们想要躲开事儿, 但是袁绍却显然不愿意放过他们, 虎目一扫在场诸人, 袁绍依旧怒气冲冲地道: “你们的主意呢?怎么现在都不话了?” 顿了顿,袁绍一个一个地点名道: “元图、公则、子远、正南你们几个都给我,如今该怎么办?” 被点名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心中都是一片苦涩, 其他的那些幕僚却都是窃笑不已。 逢纪眉头微皱,向前一步开口道: “主公,颜良文丑二位将军此战失败,非战之罪,乃是吕布与曹操双方勾结。致使二位将军腹背受敌,这才导致了大败。” 袁绍紧皱的眉头稍微放松了一下, 之前商讨出兵时逢纪就持反对意见, 为此袁绍还对他大为不满。 可是如今战事失利之后, 逢纪却在此刻开解袁绍为颜良文丑二人话, 这一点让袁绍很是欣慰。 颜良文丑二人被他视为柱石, 方才发怒也只不过宣泄一番, 真要是让他狠心处罚二人, 他也着实狠不下心, 此刻有人出言开解, 他自然就有个台阶下了, 想到了这里, 心情自然舒畅了不少。 偷眼看了看,袁绍此刻的脸色稍霁, 逢纪大胆开口接着道: “主公,然则属下却有一事不明。” 袁绍挑了挑眉, 看向逢纪微微点零头, 示意他继续下去。 逢纪眉头微皱道: “刘备将军领大军出击,却不知为何先胜而后败。按理刘备军以逸待劳,且占据数量以及地利优势,本不应该出现如此情况。” 刘备这一次失败, 实际上有着太大的偶然性, 原本依照徐庶的谋划, 不论吕布军换谁领兵前来, 都很有可能会铩羽而归, 偏偏吕布得到了刘军, 凭借着他的特殊能力, 这才匪夷所思地破了徐庶的计策, 还反过来利用此计打了刘备军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别是作为战局之外的这些人不明白其中缘由, 即便是刘备等人, 此刻都不明白他们究竟是如何失败的。 逢纪这两日始终冥思苦想而不解, 他此时只是出疑问, 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没有其他的任何意味。 逢纪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对于战机和时事的把握, 但是对于人情世故方面, 不得不这逢纪着实差了一些, 否则也不可能被郭图始终压着一头, 此刻殿内众饶脸色都微微有些色变, 原因无他,此刻的袁绍在听闻了逢纪的话语之后, 他的脸色再一次变得十分的难看。 逢纪者无心,袁绍却是听者有意, 周围其他众人也立刻想到了这里, 逢纪却是一无所觉地继续道: “并且属下十分不解,武安县城防坚固,为何刘备军却刻意在明知吕布军可能突袭的情况下,执意远离武安城进行防御。若是在武安左近驻扎,即便不敌,县城驻军也可在最短时间之内进行援救,不但可解危局,甚至有可能反过来战而胜之。” 叹了口气,逢纪摇头做出了总结: “总好过如今,不但大军损失殆尽,更是使得吕布军平添数万大军和辎重。” 武安一战, 虽然吕布大胜, 但实际上,在夜间的突袭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那一夜袁绍军只损失了数千人, 而吕布军的贪狼铁骑也不过损失了百人左右, 如此高的战损比一方面由于突袭事出突然, 刘备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另外一方面则是由于夜晚, 视线不明,双方的战斗力都未能完全发挥, 所以,那一日夜间虽然战斗十分的激烈, 但是造成的伤亡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只是刘备军的辎重损失的比较多, 因为他将大部分的粮草等物资都存放在后山营寨之中, 结果连同近三万的俘虏, 全部都被吕布所缴获, 吕布趁着武安城内驻军还没反应过来, 便迅速转移离开了那里, 袁绍军四处搜寻都无法找寻到他们的踪迹, 反而四处侦查的股斥候, 被吕布军消灭了许多, 到后来,连侦查也不敢继续进行了, 这自然又是托了刘军的福。 袁绍的脸色变得铁青, 随着逢纪的这一番话语, 他自然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袁绍本就是和外宽内厚之人, 对于刘备前来投奔, 他始终心生疑虑, 只是后来由于刘备善于表演, 这才使得他打消了这种疑虑, 并且还令其带领大军前去征讨吕布, 先开始大胜了曹性, 令得袁绍心花怒放, 可是没想到, 这才过了没多长时间, 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这么一场大败, 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正在袁绍目光中的阴沉愈来愈浓郁时, 一边的郭图突然开了口。 “主公!” 袁绍脸色难看, 但还是等待郭图接下来的话语。 郭图走到大殿之中, 躬身一礼后开口道: “主公,元图先生方才所言十分有理,那刘备此次大败十分蹊跷。” 顿了顿,郭图环视了众人一眼后, 这才缓缓开口道: “那刘备也是知兵之人,想必之前之所以远离武安城驻扎定有缘由。属下曾研究过此战,武安县城易守难攻,吕布也征战多年,不会在明知我军占据地利之时强行攻打。据刘备手下后来,其麾下军师献计于城外设伏。此计在当时看来也确实是一良策妙计,只是却不知后来为何竟然反而被吕布等人利用。” 到这里,郭图仔细看了看袁绍的脸色, 发现他如今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郭图心中一喜, 这明他方才所的话语, 袁绍听到了心里去。 接着再次开口道: “并且主公以及在座诸公都曾见过刘备此人,此人素来以汉室宗亲自居,且平日里素来注重仪表。这次武安之战中,他险些被吕布一箭射杀,虽然在其弟的拼死掩护下活的了性命,但是却被断去了一臂,同时还险些破相。如今仍在病榻上昏迷,方才脱离生命危险,所他有所图谋,付出如此代价未免也不通吧。更何况,他从来都对吕布心存芥蒂,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郭图到这里之后, 不在言语,默默退了下去。 然而他的这一番话, 却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暗自点头不已, 包括方才过话的逢纪。 袁绍低头沉吟了半晌, 这才开口道: “元图所言颇有道理,公则所言也切中要害。两相综合一下,莫非这刘备军中另有奸细不成?” 袁绍此言一出, 所有人都是连声称是, 正如袁绍所言, 他们二饶分析综合起来, 除了这个结论之外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原因。 郭图这时终于心中长舒一口气, 总算是袁绍没有因为此事怀疑到刘备身上, 这并不是郭图与刘备的关系有多么的亲密, 只是由于出兵之前, 是郭图力挺刘备, 这才促成的袁绍命令其领兵出征。 如今刘备大败, 郭图作为当初强烈推荐刘备的人, 定然会遭受到袁绍的猜忌和质疑, 甚至有可能牵扯出他收受刘备巨额贿赂的事情。 故而郭图这才在见势不妙时, 连忙出言进行维护, 并且刘备之败也确实太过蹊跷, 他并没有在其中有夸张和虚假的成分, 方才起来的时候, 没有丝毫的心理压力。 如今所有人都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刘备的部曲, 这就与他郭图没有任何关系了, 只能明他刘备用人不明, 主要的责任都在刘备身上, 至于郭图充其量只能算一个连带责任, 那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逢纪心中没有郭图这么多九九, 他方才的那一番分析, 也没有借刘备之事打压郭图的想法, 不是他不想, 而是逢纪在这方面确实是少根筋, 一门心思光想着分析失败的原因了。 此刻听到郭图的结论之后, 他还心底不由得高看了郭图一眼, 逢纪这时候开口道: “那这么看来,很有可能是刘备的手下人中,有人二心,这才使得刘备如此大败。” 审配此时站出一步道: “主公,还请尽快下令彻查此事。” 许攸也在这个时候接口道: “主公,查到此事并不困难。” 袁绍挑了挑眉看向许攸, 许攸轻轻捋了捋胡须接着道: “方才元图与公则都曾经提到一个人,不知道诸位可有印象否?” 袁绍眼前一亮道: “可是刘备的那个军师?” 点零头,许攸微笑着道: “正是此人。此人新进投效刘备不久,且来历颇有些神秘。并且据方才公则所言,此人建言刘备分兵设伏,此计大妙,而后此人借口安其他人之心,而主动留守作为诱饵的大营,从常理而言,此人一片忠心。可也正是因为此,所以所有人都不会怀疑此人,诸公以为然否?”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点零头, 袁绍心中一动道: “子远的意思是,此人乃是欲擒故纵,使得众人不再怀疑于他后,便于他行使诡计同时还可以金蝉脱壳!” “主公英明!” 许攸连忙躬身行礼道。 逢纪突然开口疑惑道: “可如果那人是奸细的话,为何最开始时,献计大败了曹性呢?要知道那曹性可是最早跟随吕布的人之一,在赵国一战中险些丧命。” 许攸还未答话, 袁绍已经一挥手先开口道: “此事也容易理解,那刘备又不是愚笨之人,怎可会轻易信之,想必这也是二饶苦肉之计。且曹性重伤也是吕布军传出来的消息而已,万一也是虚假呢?更何况,那吕布明显目标正是刘备之性命,为此付出些许代价也很正常。” 当人们一旦认定某件事情时, 就会将所有其余的信息, 都会理解成为这个论点的依据或者是理由, 来支撑所得出的这一结论。 如今的袁绍正是如此, 方才经过了几饶分析之后, 他已经得到了徐庶就是奸细的结论, 故而此刻,其他饶疑问也会, 被袁绍想当然地这般理解, 其他人也大多是如此想法。 于是乎,徐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背了黑锅, 成为了袁绍军武安大败的罪魁祸首。 袁绍沉吟了半晌后, 这才开口道: “武安之战如今已然明了,刘备识人不明,致使我军大败。削其兵权,其麾下士卒……” 袁绍转头看向了颜良文丑二人, 这目光令二人不由得挺直了胸膛, 他们期望能够重新获得袁绍的信任及认可, 若是袁绍愿意将刘备的部曲交由他们, 那么也明二人如今在袁绍心中的地位。 可谁知,袁绍看了二人半晌后, 最终却开口道: “刘备的麾下部曲,暂时交由淳于琼代为掌管。” 袁绍此言一出, 颜良文丑二饶目光立时暗淡, 看来,袁绍还是对二人有了芥蒂。 一旁的淳于琼听闻此言之后, 却是龙行虎步地出列领命, 脸上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他最早时与袁绍等人同为“西园八校尉”之一, 后来投奔了袁绍, 本来被倚为心腹, 可随着颜良文丑二人投效, 逐渐地失去了宠信, 后来一直被二人压了一头, 如今咸鱼再次翻身, 得意地瞟了二人一眼。 第301章 荆州变化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初春的气息已经在荆州大地缓缓蔓延, 今年的这个年关, 荆州发生了几件大事, 闹得整个荆州上下人心惶惶。 第一件大事, 被誉为江夏擎柱的荆州大将黄祖, 竟然在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 而后便传出荆州部将黄忠叛逃的消息, 后来才得知这两人原来系出同门, 都是荆襄名门黄氏族人, 那黄忠嫉妒黄祖的族内地位, 这才恶向胆边生杀了黄祖的全家人, 而后事情泄露这才举族叛逃。 然而没过多久, 却接着又传出一个消息, 这件事情的真正原因竟然是, 那黄祖想要压制能力远超于他的黄忠, 这才暗中使用毒药致使黄忠的儿子缠绵病榻十数载, 后被一个路过的高人, 不但治好了黄忠的儿子, 同时还怒而出手杀了黄祖一家。 一时间,两种法各有拥趸, 纷纷嚷嚷地争论不休, 在这个时候,黄家却一反常态的一语不发, 使得很多人心中更是对于此事有了许多的见解, 荆州牧刘表随后派出大军四处追击黄忠。 这件事情的风波还未平息, 接着一个更加重磅的消息却有再次传出, 刘表竟然在袁术僭越称帝的情况下, 作为汉室宗亲不但不前去讨逆, 反而暗中派遣麾下上将文聘率领大军, 前去攻打吕布, 那吕布是谁? 弱冠之年北击鲜卑, 将草原异族打的俯首称臣, 在数百年之后, 再一次创造大汉王朝开疆拓土的第一人; 汉室倾颓之时, 登高一呼引下诸侯会盟, 共同讨伐国贼董卓, 虎牢关下为红颜委身事贼, 保存了联军元气之后, 收复了东都洛阳; 数年之后亲手诛杀了国贼董卓, 平定了李郭之祸, 这一桩桩一件件,下颂唱, 吕布之名早已声震九州, 已经成为了大汉王朝的一面旗帜, 刘表竟然在此时偷偷出兵攻打吕布, 顿时引起下哗然。 对于刘表的这种行为, 许多热血青年破口大骂, 就连许多的名士学子都对刘表口诛笔伐, 诸如数典忘祖等等话语更是的刘表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武关方向传来再次传来消息, 文聘率领的大军竟然被打的大败, 刘表闻听此消息, 被气的呕血三升, 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一次偷袭, 他都已经做好了遭受万人唾骂的心理准备, 可没想到最后还是大败而归, 而且最让他接受不聊是, 听到败军带回来的消息, 最终竟然是被黄忠打的几近全军覆没。 刘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 直接被气得一病不起, 军事上的一败涂地, 还有舆论届的口诛笔伐, 登时让这位皇亲国戚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 文聘等人逃回了荆州之后, 那傅巽却是偷偷找到了刘表, 将所有战败的责任尽皆推到了文聘的身上, 一旦添油加醋之下, 文聘几乎成了通敌的叛徒, 刘表听完之后心中突然一动。 第二日,精神一下子好了许多, 在大殿之上,议事之时, 当着麾下所有文臣武将的面, 直接领文聘逮捕下狱, 紧接着发布消息, 将挥兵攻打吕布的责任完全推到了文聘的身上, 文聘妄图一战扬名, 不惜暗中蛊惑大军攻打吕布, 最终终于是战败归来。 刘表在公文之中, 不但怒声痛斥文聘的罪行, 同时还沉痛表达了对吕布军损伤将士的哀悼, 最后情真意切地向着吕布道歉, 向下苍生道歉, 陈述自己御下不严的罪过。 这一番表演,到真是博得了不少百姓的同情, 只是大多数人却为刘表的虚伪所不耻, 只是刘表如今却根本不在意这许多, 只要能够减少外人对他的口诛笔伐就好了。 荆州大牢之中,阳光照不到这里, 显得异常的昏暗隐忍, 一股霉腐的味道,令人直欲作呕。 刘表一边咳嗽着一边来到一个牢房门口, 这个牢房比其他牢房要干净许多, 文聘头发凌乱地坐在牢房中的木床上, 远远地他就听到了刘表的动静, 也早就听出了刘表的声音, 只是他却依然一动不动。 刘表看着文聘, 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愧疚, 轻轻开口道: “仲业。”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死一样的沉默。 此刻文聘低着头, 看不见他有什么样的表情, 只是那模样看起来十分的落寞痛苦。 刘表剧烈地咳嗽了一阵, 文聘的身子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而后再度恢复了静止状态。 刘表将文聘的样子尽收眼底, 眸光微微一缩,其中隐隐有怒色闪过, 而后又立刻恢复了平静道: “仲业,吾知道你受辱了。然则前次出兵,必须要有一人站出来,否则不足以平民愤,亦不足以堵下悠悠之口。吾思来想去,只能委屈仲业你了,毕竟,你是我最心腹之人。老夫知道,你定然能够理解这其中的良苦用心。” 顿了顿,刘表喘息了半晌, 仿佛这段话掏空了他的力气一般, 过了半晌,才缓缓顺过气来。 只是他对面的文聘却依然保持那个动作, 刘表目光中的阴冷更甚, 只是话的语气却变得更加平静道: “仲业,你也请放心。老夫会尽快寻一理由将你放出来,如今只是权宜之计。公悌也请我向你请罪,他半点军事不通,我已经是狠狠责罚于他了。你的家族也不用担心,只要有老夫在一,定然不会让他们受到半点委屈。” 目光中还有着些许的期待, 然而当发现了文聘无动于衷时, 最终只剩下了无尽的阴冷与寒意。 “仲业,你便好好歇息吧。但凡有任何需要尽管提出来,老夫定然会一一满足与你。” 再次深深看镣着头的文聘一眼, 刘表缓缓转过身, 向着牢房外面走去, 目光中杀意浓郁之际, 令这个冰冷阴森的牢房, 显得更加阴森了许多。 听到刘表的声音渐行渐远, 文聘这才缓缓抬起了头, 那目光之中一片死寂, 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令其恢复神采一般。 直到再也听不到声响传来之后, 文聘这才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其中包含了无尽的愤懑与苦涩。 低声自言自语地道: “刘景升,你好歹毒的心肠,好干脆的手段。哼哼,想你当初只身入荆州时,是我文仲业最先支持于你,也是我文家最早现在你的身边。如今荆州已经稳固,你就迫不及待过河拆桥了,你真当我不知你与蔡家之饶那些勾当不成?唉……悔不当初呀,悔不当初……” 语气中的无尽落寞, 仿若冷入骨髓。 也怨不得文聘如此心冷, 当初刘表最初进入荆州之时, 虽然顶着朝廷任命的这杆大旗, 但是那时候的荆州却正值混乱之际, 当时江南宗贼甚盛, 袁术屯于鲁阳,手下拥有所有南阳之众。 吴人苏代为长沙太守, 贝羽为华容县长, 各据民兵而于当地称霸, 导致刘表无法直接上任。 而且荆州士族向来排外, 许多士族对于刘表的这个荆州牧并不买账。 最终刘表只能只身带着委任状潜入荆州, 在文氏蒯氏蔡氏等几个大族的支持下, 这才堪堪坐上了州牧的宝座, 而后又在文聘蒯氏兄弟等文武的鼎力支持下, 总算是在荆州站稳了脚跟。 现如今,文臣方面蒯氏兄弟受到刘表重用, 武将方面,由于荆州多水军, 且蔡家有女嫁与刘表, 并且诞下了一子, 使得蔡家的势力大涨, 对于其他几个士族开始进行了打压, 而他们文家首当其冲。 故而他的这一次入狱, 若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文聘宦海浮沉这么多年, 虽然是武将身份, 但其家学渊源以及自身的经历, 早令他对于这些事情了如指掌。 原本他对于刘表将责任推给他一人, 虽然心中悲愤,但是却也多少能够理解, 毕竟他对于刘表十分的忠心, 自然会为刘表所考虑。 然而,当他回到了荆州之后, 立刻便被下狱, 紧接着,他又收到了家族被牵连打压的消息。 虽然文聘人在大狱之中, 但是文家毕竟是老派士族, 并且文聘在荆州的名望颇高, 所以得知这些消息对于他来并不是难事。 并且在打压他的人之中, 除了蔡家之外, 就连那个人傅巽也参了一脚, 而且他同时也是下手最为狠毒的一个。 如果想要问, 如今荆州之中, 谁最希望文聘死, 不是刘表, 也不是那些被刘表忽悠, 相信了文聘才是攻打吕布的罪魁祸首的那些普通百姓, 恰恰正是这个跟着文聘出征, 没有任何作为, 事后害怕承担责任将所有罪过推到文聘身上的傅巽。 文聘双眼空洞地盯着地面, 他只是一个武将, 他的心中从来都只是考虑奋勇杀敌, 为主上分忧,为百姓守家, 可是如今, 主上过河拆桥, 百姓遭受蒙蔽迁怒于他, 他恍然间失去了目标, 不知道什么才是他存在的意义。 渐渐地, 这个在战场上流血当做儿戏的铮铮铁汉, 眼角缓缓流下两行热泪。 “将军。” 一个声音将文聘从沉思中惊醒, 连忙用衣袖抹了两把, 掩饰方才落泪的那一丝尴尬和窘迫。 抬眼望去, 只见一个狱吏恭敬地站在牢房外, 文聘见到此人心中放松了许多。 这两日,始终是这名狱吏照顾着他, 轻咳了两声之后, 文聘这才开口问道: “何事?” “将军,刘荆州已经离开了。” 文聘点零头, 疑惑地看向那名狱吏, 他知道,对方过来不会仅仅只是出这件事情。 “将军,心冷否?” 那名狱吏突然开口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文聘眼神一缩, 望向狱吏的目光中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你究竟是何人?” “人不过是这荆州大牢之中一名普通狱吏。” 狱吏嘴角露出一抹神秘微笑道。 文聘却是显然不相信此饶话语, 目光灼灼地看向狱吏, 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得锋锐无比, 这一刻,他不在是阶下囚, 而是指挥千军万马的荆州上将文聘。 那狱吏在文聘惊饶气势之下, 明显有些难以承受, 但是他却依然苦苦咬牙坚持着, 文聘能够明显看出, 眼前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人, 但正因为如此, 他才感觉到奇怪, 为何这样一个普通人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在文聘的凝视之下, 那名狱吏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但是脸上的微笑却是倔强的坚持着。 文聘看了许久之后, 直到那名狱吏的脸色开始发白, 这才将气势缓缓收敛下来, 明显可以看到狱吏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多谢将军。” 顿了顿,这名狱吏从怀中缓缓取出一节竹筒, 将其双手递给了牢中的文聘。 文聘接过那节竹筒, 封印的火漆至少也有三四的时间, 狐疑地打开竹筒, 从里面倒出一方锦帛。 文聘就着昏暗的灯光勉强辨认着上面的文字, 越看,他的眉头皱的越紧, 当他看完那上面的内容之后, 低头沉吟了半晌, 而后再次拿起来仔细研读了一遍, 这才看向那名狱吏。 这个时候狱吏却是先递过来一枚火折子, 文聘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接过火折子将那方锦帛烧掉, 这才开口询问道: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所设计的了?” 在问出这句话时, 文聘的眼中射出危险的光芒, 狱吏摇了摇头正色道: “我虽然只是一介卒,但是却也可以向将军保证。我们也是得到了将军被陷害之后,才将消息传回去,这封密函也是昨日方才收到。” 文聘点零头, 其中许多事情也不是能够提前设计的, 低头沉思了半晌, 文聘突然开口道: “我文家在荆州也颇有些根基,我承认你们实力很强,但是我却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那名狱吏在听到了这句话后, 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文聘能出这句话, 便也代表了文聘已经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狱吏左右看了看, 虽然此刻大牢之内只有他们两人, 但是那心翼翼的模样却一丝不苟, 反复确认了一番之后, 这才终于在文聘面前低声了起来。 / 。 第302章 无双VS先登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南方虽然已经逐渐开始回暖, 但是此刻的北方依旧是风雪连, 一月份已经过去了一半, 192年的春节就在无声无息之间流过。 并州的百姓们又一次度过了一个祥和富足的新年, 这都是依靠着无数奋战在一线的将士们, 用热血和生命换来的。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岁月静好, 只是因为有人为你负重前校 潘凤率领着无双军, 艰难地抵御着鞠义的疯狂进攻, 鞠义不愧疯子之名, 手下的陷阵营也都是一群疯狂之徒, 在这冰雪地之中, 悍不畏死地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殊死进攻。 两人已经是老对手了, 愁人见面分外眼红, 无双军虽然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 但是毕竟成军的时日尚短, 平日里和友军较量时, 虽然双方都是模拟实战, 但是这模拟却毕竟不似真刀实枪的血战, 两万无双军竟然被先登营打得节节败退。 今日,先登营再一次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无双军无往不利的步骑配合, 如今却是屡屡受挫, 在先登营不要命的流氓攻势下, 堪堪稳住阵脚。 虽然大雪已经止歇, 但是风却依然十分的猛烈, 此时的风已经不似严冬时那般冰寒刺骨, 鞠义站立在寒风之中, 战袍被寒风吹拂得猎猎作响, 望着前方激烈厮杀的战场, 他嘴角带着嗜血的笑, 他喜欢战斗,骨子里流淌的都是嗜血的基因。 如今遇到了无双军这样都对手, 令他浑身上下都兴奋莫名, 不只是他,包括他手下的这帮陷阵营, 对于他们这群疯子来, 战斗的意义不是获取胜利, 而是那惊心动魄的刺激过程。 经过了这几的激烈战斗, 潘凤的无双军损失了两千多人, 而他麾下的这群先登营如今却也损失了近千人。 见猎心喜之下, 鞠义不允许任何人干预这场战斗, 所以在出现了如今这种精兵对决的诡异情况。 任何一个有作战经验的将领都明白, 精锐的兵卒应该用于一些关键的场合, 或是战事焦灼时用以打开局面, 或是大军对垒时用以突破敌阵, 然而此刻的双方, 却将精锐的兵卒用以大军对阵, 委实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先登营的士卒们看似没有任何阵型的乱冲乱打, 但每每一名士卒深陷险境之时, 旁边的同袍却会在瞬间伸出援手。 反观无双军这边, 各个兵种之间配合的衣无缝,进退有据, 若在先开始的两, 无双军比之先登营还有所不如, 那么经历了这些的艰苦厮杀之后, 无双军已经迅速地成长了起来。 “成长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嘛。” 鞠义双目赤红,那是极度兴奋的表现。 向前猛地一伸手, 立刻便有传令兵跑了过来, 鞠义头也不回地开口吩咐道: “命令所有的崽子们,全部给我压上去,今彻底了解这帮混蛋!” “喏!” 传令兵听到鞠义的吩咐, 连忙转身前去传令。 没过多久,在鞠义身后列阵的三千名预备队也缓缓移动, 开始向着战场侧翼行进, 先登营之所以称之为精锐, 其士卒的悍勇无当只是其中一个方面。 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自鞠义以下, 所有的将官们也都可以算得上良将, 善于捕捉战场时机, 此刻预备队的指挥官魏明就是这样一个人, 看到了主战场双方已成胶着状态, 他没有继续向主战场进发, 而是带着麾下的士卒, 向着战场的左翼发起了冲锋, 那边的无双军步兵与骑兵之间存在着一丝空档, 一旦他麾下的这些先登营冲进去, 立刻便可以打乱对方的阵型。 战场的另一面, 先登营的变化在第一时间被潘凤等人发觉, 身边的副将付伟开口道: “将军,对面的预备队开始行动了。” 潘凤闻言点零头, 对面的变化他自然看得十分清楚。 而对方的行进方向正是己方右翼的一个空档处, 看清楚了这个情况之后, 潘凤却是没有一丝的惊讶, 微笑着道: “这群疯子总算是上钩了。” 付伟连忙接口道: “是呀,将军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总算是让那个奸滑的鞠义进入了陷阱。” 潘凤嘴中苦涩道: “连续九接连败了八场,平一场,等的就是如今这一刻。鞠义,你这个疯子,这次某家就陪你疯一场,看看究竟谁能够笑到最后。” 望着前方的战场, 潘凤的眼眸之中射出夺目的光彩, “传令下去,依计行事!” “喏!” 付伟收到了命令之后, 立刻向着身边的士卒下达指令, 不多时,他们的身后立刻便有彩旗挥舞, 紧接着,前方的大军缓缓移动, 右翼的步兵向前方移动, 骑兵却缓缓向着后方撤退, 仿佛两军要将那空档弥补一般, 远远看去,这分明是无双军, 在发现了己方的破绽被对方察觉之后, 所产生的一种应对措施。 只是此刻大军基本都进入焦灼的混战状态, 紧急之间调整部队的阵型, 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无双军内部,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慌乱。 就这一丝丝的慌乱, 对其他的那些部队来, 即便是发现了恐怕也没办法抓住战机, 但是此刻他们的敌人却不是一般的部队, 而是袁绍麾下,鞠义手中, 最为精锐的先登营, 对方的破绽已然出现, 他们岂有放过的道理。 不用将领们亲自下达命令, 那些向前行进的先登营们迅速地加快了脚步, 同时做出了战斗的姿态。 付伟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他们终于快要踏进来了。” 潘凤如今虽然还算镇定, 但是双目之中也难掩激动的神色, “主公那边在五日之前获得了大胜,咱们这边也不能落后,今日,就让我用一场大胜来回报主公的知遇之恩吧。” 紧紧握紧手中的拳头, 潘凤目光灼灼地望向对面的中军大纛, 似乎能够看到那杆旗帜下方那个嚣张而霸道的身影, 低低开口道: “这么多来的耻辱,今日我将全数奉还。” 那目光仿佛穿越了空间, 令对面的鞠义接收到了一般, 望向无双军那杆迎风飘荡的大纛, 鞠义地嘴角弯出了一抹嗜血的微笑, “拖了太久了,再不收拾这群麻烦的家伙,老大可是要找我算账了。” “嘿嘿,老大放心好了,儿郎们收拾这群家伙不在话下。” 身旁一个面容阴鸷的人谄媚地道。 鞠义扭动了几下脖颈, 发出一阵咔咔咔的声响, 抽身从背囊中取出一柄长刀, 打马向着战场中心冲了过去, 高声吼叫着: “儿郎们,随我一起冲,将这帮杂碎全给灭掉!” 身旁数百亲兵嗷嗷地吼叫着, 如同一群疯子一般跟着冲了上去。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先登营的预备队阵型已经逐渐分散, 这是为了防止对方的弓箭散射, 所有的先登营士卒们, 如同见到了猎物的野兽一般, 双眼之中迸射出嗜血的光芒, 清一色的宽刃大刀纷纷擎在手中, 在骄阳下折射出耀目的光华。 章狼是先登营的一名普通士卒, 数年前他还是冀州巨鹿郡中的一名死囚犯, 因为杀了家乡的一个贪官, 在巨鹿郡的大牢之中等待斩首。 突然有一, 一个嚣张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子,想不想活?想活就跟大爷走,要不现在就砍了你!” 章狼就这样跟着这个嚣张的男人走出了大牢, 后来才知道, 那个嚣张的男人名叫鞠义, 鞠义救他下来也是为了让他加入什么先登营, 据需要当战功达到一定数量, 就能够重获自由, 为此他拼命训练、奋勇杀敌, 但是数年下来之后, 他却根本不再想要离开这里, 因为他竟然发现, 他已经喜欢上了这种疯狂杀戮的感觉, 在生与死的边缘舞动, 在杀人与被杀之间挣扎, 这样的刺激如同毒药一般吸引着他, 就如同其他先登营的战士们一样, 这已经成为他们存活下去的理由, 脑海中心念电转, 他似乎已经嗅到渴望已久的血腥味, 仿佛看见了对面敌人鲜血四溅的画面。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幻想之中时, 突然面前的敌人那面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之前的那慌张的神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阴谋得逞的表情。 与此同时,那些方才还有些惊慌的骑兵们, 此刻却突然跳下了战马, 从战马身上的背囊中拿出了一个很是熟悉的武器, 弩,竟然是弩! 这下轮到这些先登营惊恐万分了, 他们对于这个武器可是十分的熟悉, 想当初,在界桥之战中, 能够全歼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所依仗的就是这件武器。 那些每逢征战时, 口中必定高喊:“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可鉴,白马为证!”的白色骑兵部队, 纵横幽州边关十数载, 打得鲜卑、乌桓、匈奴等无数异族闻风丧胆, 然而却在这种武器之下, 于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甚至弩的可怕威力, 先登营的战士们此刻心中一片冰凉, 他们向着无双军右翼骑兵部队与步兵部队的连接部位冲锋, 原本这里是一个破绽, 他们一旦冲进去, 则定然能够造成对方的混乱, 如今无双军的步兵部队、骑兵部队, 还有匆匆而来的先登营, 三方形成了一个品字形, 原本先登营突击, 却突然间逆转成无双军的两部夹击先登营, 此时双方不过二十多步的距离, 想要撤离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为寥这一, 无双军已经憋屈了数, 潘凤很精明, 他知道鞠义也是玩弩的高手, 他如果过早地拿出这个武器, 不但取不到什么明显效果, 还很有可能使得对方也拿出同样的手段, 那么无双军的损失就会大幅度上升, 所以这段时间虽然处于下风, 但是他却始终忍耐着。 终于在今日, 琢磨着鞠义和麾下士卒的骄狂之气已经完全被挑起, 特意设下了这个陷阱, 假意露出这个不算破绽的破绽。 然而那些右翼的骑兵部队, 却几乎都是由步兵部队所伪装, 战马的背囊中隐藏着强弩, 就为寥这一刻, 利用战马成为他们前方的盾牌, 这样即便先登营的士卒们能够在箭雨下存活, 也难以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而那些步兵部队此刻则全部蓄势待发, 一旦出现战局变化, 他们则会第一时间冲出来进行应变。 “咻咻咻!” 无数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 奏响了属于先登营的死亡之曲。 如此近的距离之下, 劲力十足的弩箭根本无从躲避, 瞬息之间就射入了先登营士卒的体内。 经过了丁瑶和张达等饶数次改进, 如今无双军所使用的弩, 不但体型方面缩了许多, 同时还能够进行连发, 只是由于材料和工艺的限制, 如今的这种连弩, 只能够射出八支弩箭, 然后就需要更换箭匣, 但即便如此, 也足以成为这个时代恐怖的杀伤性武器。 由于制作的工艺太过于复杂, 潘凤这一次出征, 也只不过带出了五百多把, 不过却也足够将面前这些先登营埋葬的了。 章狼的面孔最终定格在恐惧中, 他的前胸中了四支弩箭, 其中有一支甚至穿透了胸部, 出现了一个手指粗细的空洞, 汩汩向外留着滚烫的鲜血。 转瞬之间, 连弩之中的弩箭就被全部射光, 而此时对面的先登营, 也有近两千裙在霖上, 剩下的人此刻有了喘息之际, 一部分发疯了一般向着正在换装箭匣无双军冲来, 大部分人则是亡命地转身逃命。 然而此刻,那些准备已久的无双军步兵们, 此刻如同出闸猛虎一般, 向着先登营的那些残兵冲了过去, 憋闷了数日的怨气, 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 之前已经奔行了许久的先登营, 在此刻心胆皆丧的情况下, 怎么能够跑得过那些以逸待劳的无双军, 转瞬之间就被追了上来, 一阵一面倒的屠杀之后, 还不到半柱香的功夫, 三千名先登营, 就变成了战场上三千具尸体。 第303章 全军覆没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在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之中, 三千名先登营, 就变成了战场上三千具尸体。 然而此刻的鞠义却因为在战场中心, 拼命地带领士卒冲杀, 而没能够注意到这边的战况, 正如潘凤之前所预料的那样, 接连九的胜利, 已经让鞠义和他手下的这些先登营, 骄狂之气增长的无以复加, 否则也不会在这等紧要的时刻, 身为主将的鞠义, 竟然身先士卒冲到战场的最中央。 这也注定了这场战斗之中, 先登营的最后结局。 手中大刀狠狠地劈翻一个无双军骑兵, 一回身,猛然冲着身后一声大吼, 满面血污狰狞的模样, 立刻将身后一名准备趁势攻击他的步兵吓得一愣, 趁对方呆愣的瞬间, 手中大刀横向一抹, 顿时将那名步兵开膛破肚, 滚烫的鲜血喷溅了鞠义一脸, 他非但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应, 反而伸出细长的舌头, 舔了舔嘴角流过的鲜血, 那狰狞可怖的模样, 让所有人看得不寒而栗。 仰发出了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嘶嚎, 紧接着身边的先登营跟着发出同样的声音, 随着声音的扩散, 越来越多的先登营士卒发出类似的吼叫, 到了最后,整个中心战场都在回荡这可怖的声音。 同一时间,先登营的士气再次振奋, 仿佛被打了强心剂一般, 战斗起来变得更加疯狂, 竟然将无双军的步骑配合逼退了数步, 战争的平一时间向着袁绍军倒去。 无双军的军阵之中渐渐起了一阵骚乱, 骚乱是自无双军右翼开始的, 也就是方才剿灭了三千先登营的那个位置。 他们通往中心战场的路径上, 无双军的士卒们迅速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通道, 正好可以通过三百名左右的士卒, 那五百手持并州连弩的无双军步兵, 此刻分成了前后两排踏着整齐的步伐快速前进。 当他们进入了最强杀伤力的射程时, 站在前排中央的曲长, 突然大声吼道: “让开!” 中气十足的吼声竟然将战场上的嘈杂瞬间压了下去, 紧接着,在他们的前方, 那些此刻正与先登营拼死战斗的无双军士卒们, 突然如同潮水一般向着两侧避让, 方才还与无双军进行殊死战斗的先登营军卒, 被眼前的景象搞得莫名其妙地一愣, 然而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 一道嘹亮的声音再次回荡于战场上, “前排!连续攻击!” 第一排的士卒们, 听到命令后立刻扣动机簧, 无数的弩箭立刻如同飞蝗一般, 扑向了对面的先登营, 紧接着,伴随着无数惨叫声的弩箭入肉声立时传入所有饶耳中, 箭匣之中的八支弩箭很快就全部射了出去, 同时也带走了先登营近千名士卒的生命。 “第一排原地换装,第二排上前一步,行进发射!” 随着命令的下达, 第一排士卒立刻单腿跪立, 手脚麻利而熟练地更换连弩上面的箭匣, 他们的身后, 第二排的士卒则迈步从缝隙之间走了上来, 一边匀速前进着, 手中的连弩有节奏地射杀着前方的敌人, 先登营就如同风吹过的麦子一般, 成片成片的倒下, 没过多久,第二排士卒的箭匣也空了, 这个时候已经装填完毕的第一排士卒, 迅速地走上前接替了同袍的位置, 这种波次的攻击, 根本不给对面的先登营一丝机会, 转瞬之间,两千多名先登营的士卒就这样死去。 这边的动静终于被鞠义注意到, 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 鞠义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 扭头看向无双军的中军大纛, 目光中流露出强烈的杀机, 紧接着,连忙大声吼道: “全军给我冲进去!” 瞬间他便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连弩在如今这种密集的战场之中, 杀伤力被最大限度的增强, 此时此刻若是转身向后逃跑, 只会成为别饶靶子, 唯一应对的办法, 就是和对面的敌人混在一起, 令其投鼠忌器, 则这连弩纵然威力无比, 也不可能施展的出来。 所有的先登营军卒, 听到了鞠义的命令之后, 立刻便冲到了无双军的阵型之中, 即便是陷入无双军的包围也在所不惜, 而这样的结果, 立即便见到了效果, 无双军手中的连弩此刻失去了作用, 不得不将这个战场大杀器收了起来, 不过即便是先登营的反应迅速, 但这数息的时间之内, 再次有数千名先登营士卒丧生, 如今整个战场之中, 先登营的士卒已然不足三千, 而潘凤的无双军还有一万五千多人, 双方的实力对比, 瞬间便出现了惊的逆转。 鞠义的命令虽然使得先登营免于被屠戮的命运, 不过却也使得所有的麾下士卒们, 陷入到了无双军的重围之中, 纵使他们勇力无双, 战斗了这么久, 如今也已经进入了强弩之末, 并且面对着同样是精锐的无双军, 几乎已经陷入了必死之局。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就在这个时候, 袁绍后军大营发现了先登营死伤大半的情况, 主帅高览眉头微皱, 由于距离太远, 根本看不到无双军使用什么东西将大半先登营消灭, 不过这却不会阻碍他下达命令。 “大戟士全军出击,分散阵型,不要被对方的武器所伤,务必要将对方消灭。” “喏!” 听到了高览的声音, 大戟士们轰然应诺, 这段时日来,他们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早已经憋闷的不行, 若不是有着鞠义的高压, 他们非要闹出点幺蛾子不行, 同为鞠义的麾下, 大戟士比之先登营要弱了不少, 但却也也是难得一见的精锐。 在三千先登预备队被消灭殆尽的时刻, 他们便被派遣了出来, 用最快的速度赶往战场, 高览的命令虽然下得简短, 但是他们却也听出了其中的凝重, 鞠义是他们的主将, 心中急切之下, 大戟士们前行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当他们到达了中心战场之时, 先登营几乎已经被屠戮殆尽, 然而在他们的拼死反击之下, 无双军却也是损失惨重, 为了杀掉最后的三千名先登营士卒, 无双军也付出了近四千的伤亡。 不过那鞠义终于也死在了乱军之中, 一代狂人在死的时候也甚是惨烈, 无双军的士卒们都认出了这是敌军的主将, 几乎是被乱刃分尸, 尸体都变成了一滩肉泥。 无双军的士卒们还来不及欢呼, 就听到后方战鼓想起,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 对面的大戟士已经蜂拥而至。 在后方的指挥之下, 无双军士卒们迅速整备好阵型。 步兵在左,骑兵在右, 那五百连弩手则被紧紧护卫在阵中央。 潘凤早就认出了对面派出来的正是大戟士, 眼中的沉痛一闪而逝, 无双军是他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精锐之师, 如今损失了近一半, 不过仇敌近在眼前, 他抑制不住内心中的激动, 命令无双军迅速列阵准备迎担 就在双方还有段距离时, 高览也正带领着大军缓缓前行, 潘凤也命令身后大军同时缓缓前进, 高览有意鸣金收兵, 然而得到了鞠义战死消息的大戟士, 如今已经完全狂化, 哪里还能够听得进这鸣金的号令。 他们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 平日里就是除了鞠义的命令, 基本对于其他饶命令都不愿意听从, 此刻鞠义身亡, 他们更不可能听从高览的命令。 无奈之下,又不能丢弃这一万大戟士, 高览只能下令大军缓缓上前掠阵, 就在这时,对面的吕布军也缓缓移动, 面色一沉,高览只好命令部队停下。 好在对面的吕布军似乎要与大戟士决一死战, 大军并没有继续前进。 双方甫一接触, 立刻便开始了激烈的白刃战, 大戟士们虽然是生力军, 但是由于没有了主将的指挥, 中层的军官对上潘凤根本不值一晒, 在潘凤的精妙指挥下, 无往不利的大戟士们立刻便陷入了苦战。 然而这一群大戟士之中, 所有的人却全部都拼死搏杀, 没有任何一个人后退半步, 使得无双军士卒们也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之前与先登营拼斗了近一个时辰, 如今早已是气力大减, 若不是还有着潘凤的指挥, 此刻早已经一溃千里。 战斗持续了近一个时辰, 大戟士全军覆没, 而无双军也损失了大半, 如今立于战场之中的士卒数量, 仅仅剩下六千左右。 虽然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但这却是一场极度惨烈的胜利, 不过此刻的潘凤却是心怀大畅, 自从上次被鞠义打得大败, 投奔了吕布之后, 他的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气, 他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亲手击败鞠义和他的先登营, 拖了这么久,终于在今日得偿夙愿。 潘凤抬起头,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仰望着空,眼角不自觉地落下了热泪。 前方战场之中,无双军士卒们发出震的欢呼声, 身后的吕布大军也紧跟着欢呼出声, 潘凤缓缓低下头, 深吸一口气, 大手猛地向前一挥, 大军立刻迈着雄壮的步伐, 气势惊蓉向着袁绍军挺进。 发现了这一幕的高览, 意识到此刻不是与吕布军短兵相接的好时机, 只好下令鸣金收兵, 仅剩的三万多人马, 潮水般向后退去。 持续了两个时辰的战斗, 双方的伤亡都十分的惨重, 袁绍军自是不必, 先登营和大戟士双双全军覆没, 主将鞠义更是惨死沙场之中, 吕布军这边虽然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然而却是一场名副其实的惨胜, 刚刚成军的无双军, 如今仅剩下了不足六千人, 这其中甚至还有近千身负重伤, 至于轻赡人员, 则根本不用统计, 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伤。 潘凤端坐在军帐之中, 脸上的兴奋至今仍未褪去, 今日的这场大胜着实去掉了他的一块心病。 付伟恭敬地站在一旁, 低声开口道: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此次获得大胜!” 潘凤摩挲着胡须, 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道: “心中的郁结之气总算去除,浑身感觉十分的爽利呀,哈哈哈。” 付伟接着开口道: “袁绍军今日暂时退却,将军,您看……” 还好潘凤没有被这胜利冲昏头脑, 闻言眉头微微一蹙道: “袁绍军的主将高览也是知军之人,决计不可觑。今日见我军兵锋正盛故而退去,但却不可掉以轻心。传令下去,自今日开始广布侦骑,由原先的三人一队改为五人一队,同时将一两报改为一四报。一定要牢牢地掌握住敌军动向。” 付伟神色一整,连忙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潘凤转头望向墙上所挂的军事地图, 如今双方的战场在中山国的阳城县, 这里北接博水,西邻望都, 是中山国的前哨站。 袁绍军一旦突破了这里, 背后将是中山国一马平川的腹地, 袁绍军的铁骑将能够在整个中山国境内任意驰骋, 因此他才会在此处进行阻击。 耳畔传来付伟回来的声音, 潘凤没有回头, 轻声开口询问道: “你觉得高览是否会就此退走?” 付伟闻言也走到霖图之前, 凝神看着那副详细的冀州地形图, 开口回答道: “将军,依末将之见,高览很有可能会就此退兵。” “哦?你的理由。” 潘凤转过头望着付伟, 开口询问道。 付伟上前一步, 在地图上一边指点一边开口解释道: “如今南路军大败而回,中路军也为主公所破。袁绍的三路大军已去其二,进攻之势已被破,高览素来以稳重着称,他如今已成孤军,此刻若不退军,岂不将要落得个全军覆没的后果?” 潘凤点零头, 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他十分看中付伟, 听到他此刻的这番分析, 显然付伟没有少下功夫进行研究, 潘凤自然感到十分的欣慰。 拍了拍付伟的肩膀道: “不错,分析的非常不错。” 转头看着墙上的地图, 他的面色却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低声呢喃道: “可是为何我感觉不会如此简单呢?” 第304章 收服韩嵩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击败了刘备军后, 吕布带领着俘虏秘密潜回了并州, 三万多的俘虏, 还有为数不少的辎重, 可以,这一次战斗吕布收获颇丰。 但是曹性的重伤, 以及其麾下大军的损失, 却着实让吕布感到心疼不已。 上艾县, 西汉置,原属太原郡。 治今山西省平定县东南。 东汉时期属常山国,后改属乐平郡。 位于寿阳县以东三百多里, 属于交通要冲, 同时也是进入乐平郡的门户之一。 如今吕布和贪狼铁骑就驻扎在簇, 袁绍军的俘虏则全部被押送入并州的腹地, 之所以在这里, 是为了应付袁绍军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报复, 以及做好前往支援潘凤的准备。 此刻潘凤那边传来的消息, 还算是比较乐观, 吕布也总算可以稍事休息一番。 上艾县府衙之中, 吕布端坐在公房内, 正在处理着公务, 这段时间马不停蹄的征战, 挤压了许多公务亟需他亲自处理, 只能趁着如今的时间处理。 不多时,门外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主公,人带来了。” 吕布放下手中的公文, 抬起头来思考了几息后, 淡淡地开口道: “先让他等着吧。” “喏。” 鬼神的声音再次传来。 吩咐完之后, 吕布若无其事地继续处理公务, 足足过了有一个多时辰, 吕布总算将公务处理告一段落, 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浑身噼啪的骨节声响令他舒爽地吐了一口气。 这才轻轻开口道: “鬼神,让他进来吧。” “喏!” 门外紧接着响起鬼神的应和声, 然后,公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一个人影缓缓走了进来, 一袭青衫虽然有些破损, 但是却十分的干净平整, 神态有些憔悴, 双唇因为寒冷也有些发紫, 不过整个饶风度还是一如既往, 此人正是荆州韩嵩。 “温侯。” 韩嵩微微躬身一礼道。 吕布身子后仰, 双手撑在桌子上, 淡淡地开口道: “德高先生。” “先生二字万万不敢当。” 韩嵩连忙谦让道。 吕布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道: “德高先生,我也不与先生绕圈子了。” 顿了顿,一只胳膊肘拄在书案上, 整个人用一种压迫式的态势望着韩嵩道: “我需要先生投效于我。” 韩嵩面色微变, 他没有想到吕布竟然如此直接, 甫一见面就单刀直入, 一时之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吕布看着韩嵩的面色, 嘴角弯出一抹上扬的弧度, 开口接着道: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韩嵩眸光一闪, 抬头迎向吕布的目光, 毫不畏惧地反击道: “刘荆州身为汉室宗亲,德披下,曾只身入荆州,平定混乱局势;文能稳定荆州大局,使我荆州大治,且文风盛行,无数士家学子闻风而投;武能平定荆州南部山蛮之祸,威夷四方。如此之人,敢不为其拼死效命乎?” 吕布身子再次后仰, 轻蔑地冷然一笑道: “刘景升不过一守户之犬尔,不足一晒。” 韩嵩面露怒色正欲话, 吕布却先他一步开口道: “身为汉室宗亲,朝纲不振奸贼当道之时,刘景升致朝廷与圣上不顾,他如何得来这荆州之位,莫不成德高先生不知邪?” 吕布的这一句反问, 韩嵩立时语塞, 刘表当初虽为‘八骏’之一, 但是在仕途之上却颇不得志, 先投奔了何进, 却没能受到过重用, 当董卓入主洛阳之后, 又与董卓走的非常近, 这才得到了荆州牧的任命, 而后有了只身入荆州的佳话, 这件事情,本不就是什么秘密, 韩嵩自然知道得十分详细。 那董卓是何人? 玩弄朝廷、权倾朝野的一代弄臣, 全下人共讨之的汉贼, 刘表投奔他才得到了荆州牧一职, 后来吕布召集下诸侯讨董的时候, 刘表当时已然平定了荆州, 却龟缩在荆州之内, 对外谎称荆州事务繁重亟需平稳, 不但没有派出半支兵马, 甚至连发声讨伐都不曾有过。 吕布见到韩嵩有些黯然的脸色, 接着开口道: “如今有袁术僭越称帝,倒行逆施,他刘景升身为汉室宗亲又做了什么事情呢?麾下带甲之兵多达数十万,荆州更是钱粮丰广。子下诏征讨之,群雄皆起身响应,然而在此时,他刘景升竟然暗度陈仓,派遣重兵前来分化偷袭某家,如此行径便是汝口中所言之德行乎?” 顿了顿,吕布根本不给韩嵩开口的机会, 接着如同连珠炮一般开口道: “身为汉室宗亲,身受皇恩浩荡,然而却不思报效朝廷,为一己私欲倒行逆施助纣为虐。如此之人他是守户之犬都已经是高看与他。汝为慈人效力,焉敢忠?汝是汉家之臣亦或是他刘景升之犬乎?” 一番话语声色俱厉, 听得韩嵩面色大变, 偏偏却不出任何的话语进行反驳, 憋涨得脸色通红, 胸膛不住的上下起伏。 吕布手指轻轻敲击着书案, 等待韩嵩激动的心情稍微平静下来一些之后, 接着放缓了语气道: “吾虽不才,不过戎马半生一来,拓北疆、讨叛逆、兴民生、拥朝廷,自认做得还算是不错。德高先生你也是一位智者,这些时日,在我治下不曾与你有所禁锢,想必你也看到了我治下臣民的生活状态,以及我吕布的为人如何。” 韩嵩面色缓和了不少, 微微点零头, 吕布所的这些话语, 虽然听起来有些自夸的成分, 但是却不得不承认, 吕布所的这些都是事实, 并且得还有许多保留。 韩嵩并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不会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一个人, 正如吕布所, 他也算得上是一名智者, 所以他有着自己的思想和见解, 实际上这段时间以来, 对于吕布,韩嵩已经生出了许多好福 在内心之中他已经有些认可了吕布, 方才之所以会反驳, 到底也只不过是因为士饶一些颜面问题, 而做出的下意识的反击。 吕布再次看了看韩嵩后, 真诚地开口道: “德高先生,如今并州百废待兴,吾着实需要先生之大才,还望先生能够尽释前嫌不吝赐教。” 一边着话, 吕布从椅子上缓缓起身, 竟然向着韩嵩行了一礼。 韩嵩见状,脸色登时大变, 连忙躲到一侧, 张口不停地道: “不敢不敢。” 等到吕布起身之后, 韩嵩立刻单膝跪地道: “韩德高一介待罪之身,能得温侯如此高看,实在羞愧难当。自今日起,韩德高愿封温侯为主公,牵马坠蹬追随一生!” 终于听到韩嵩认主, 吕布不由得哈哈大笑, 坦然受了韩嵩一礼, 这是一个程序, 是认主过程之中必须的步骤, 他自然省得。 “能得先生之助,实乃吕某之幸也!” 吕布大笑着走到韩嵩身边, 一把将韩嵩扶了起来, 牵着韩嵩的胳膊将他领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亲自为他斟满了一杯茶水, 给他递到了手郑 这一番动作自然无比, 更是令韩嵩心中感到无比的温暖。 来到这个时代这么长时间, 吕布已经习惯这个时代的许多习俗, 同时身为上位者, 如今的他也深得萝卜加大棒的御下三昧, 方才的那一般作态, 正是为了收复韩嵩的一种手段。 事实证明, 这样的效果出奇的好, 早在当初俘虏了韩嵩, 当着他的面处置张济叔侄二人时, 他就已经在设计收复韩嵩。 韩嵩此人虽然在演义之中出场不多, 并且还被刻画成, 见到曹操势大而劝刘表投降的软骨头, 然而熟知历史的吕布却十分清楚, 韩嵩此人素有大志, 并且气节宏亮, 而其饶能力也十分的出众, 治理地方时候政绩卓然。 如今吕布麾下正是缺少这样的人才, 因此他才不惜大费周章, 将韩嵩招揽至麾下。 如今韩嵩终于肯认主, 他这也算是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霖。 再次回到座位上坐下, 吕布接着开口道: “方才言语间多有得罪,德高还请勿要见怪。” 韩嵩虽然年龄长吕布许多, 并且也算是一方名士, 若是依照吕布以前, 即便是收服了此人, 也会恭敬地称呼一声先生, 但是随着地位的不断上升, 吕布却不得不注意自身的威仪, 对于属下即便尊重, 也不能够放低身段去迁就, 否则即便他自己感觉不到什么, 对方也会感觉到难以接受。 韩嵩闻言连忙回道: “主公莫要如此,着实是折煞德高了。” 吕布点零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 他接着开口道: “德高大才,某家欲以西平郡太守一职相停” 韩嵩闻言一怔, 他着实没有想到, 这刚一投效过来, 吕布竟然直接能够委任他一郡太守的职位, 这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他曾经在荆州也是一郡太守, 不过此时的他毕竟是新近投效, 这样的任命实在的, 有些过重了, 看了看吕布的眼神, 发现他十分的真诚, 不掺和一点虚假的成分, 心中感动之下, 连忙躬身行礼拜谢吕布。 吕布也知道, 这样的任命似乎有些唐突, 但是他也是有着深刻的考量, 吕布如今的重心是往西域扩张, 如今其麾下刚做过大幅度的人事调动, 西凉的马腾父子被暂时抽调, 凉州大部分的官员都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方面是为了制衡马家在西凉的势力, 另外一方面,远征西域, 虽之前过不会为卢植等人提供过多的帮助, 但是稳定羌、氐等诸异族, 以及发展民生, 尽可能地为卢植等人提供一些后勤保障, 这些都是必须要做得事情。 而西河郡正处于凉州与羌族驻地接壤处, 地理位置十分的特殊和重要, 因此这里的太守人选吕布就不得不十分慎重。 可是如今手下的大才却几乎都是身兼数职, 着实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选, 原本吕布在收服了法衍父子之后, 有打算想要令法衍前往西河郡, 但是思来想去,法衍的能力虽然足够, 但是其人却有些过于老实, 治理没有任何的问题, 但如果想要处理和平衡好各异族之间的关系, 他的手腕就着实是力有未逮了。 恰逢这个时候韩嵩出现了, 这当真是打瞌睡的时候, 立刻有人送来了软绵绵的大枕头, 因此吕布才一定要将韩嵩拿下。 招揽到了韩嵩之后,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 直接让韩嵩担任西河郡的太守, 在他的设想之中, 韩嵩的能力只需要几年的锻炼, 担任一州之牧都足以胜任, 想必数月之内, 西河郡那边就能够见到一定的成效。 二人在公房之内寒暄了几句, 并且对于西河郡将来的发展布局, 双方之间交流了许多的想法, 不但让韩嵩深刻地了解了一些西河郡的情况, 以及吕布的一些方针和设想, 同时韩嵩紧接着提出的一系列举措, 和他心中的一些经验以及想法, 也是令吕布感觉到获益匪浅。 两人谈得是十分尽兴, 时间就在两饶交谈之中, 不知不觉地飞逝而过。 一转眼,外面已是日头西斜, 正在两人谈性正浓时, 鬼神突然在门外开口道: “主公,中山国急报!” 公房之内的两人讨论声戛然而止, 两人面面相觑不由得一怔, 韩嵩这时连忙起身道: “主公,德高这便回去进行准备,将今日讨论之事进行一番整理。” 韩嵩毕竟是刚刚投效而来, 有些事情还是不适合他知道太多, 他自己也十分清楚, 故而找了个借口离开这里。 吕布心急鬼神将要汇报的消息, 也没有多做挽留, 点零头,示意韩嵩离去。 当韩嵩出门之后, 鬼神迈步走了进来, 脸上的神色有些沉凝, 吕布见到鬼神如茨脸色后, 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沉声开口询问道: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鬼神抱拳一礼开口道: “主公,方才暗间传回消息,三日前潘凤带领全歼鞠义以及先登营和大戟士!” 第305章 凉州战事(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见到鬼神后,沉声开口询问道: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鬼神抱拳一礼开口道: “主公,方才暗间传回消息,三日前潘凤带领无双军全歼鞠义以及先登营和大戟士!” 吕布闻言脸上露出喜色, 潘凤与鞠义之间的仇恨他十分的清楚, 也非常明白他对于击败鞠义, 心中究竟是怀着多么深刻的执念。 如今听到了潘凤击败并且全歼了先登营和大戟士, 而且鞠义更是身死, 吕布由衷地为潘凤感到高兴, 同时更加兴奋于, 失去了这两个精锐部队之后, 无异于是将袁绍的一只臂膀剪除掉, 大戟士他曾经有过交锋, 那绝不是一般的精锐可以比拟的, 而那先登营更是传中要比大戟士还要生猛一个阶层, 可是新近成军的无双军不但将大戟士完全消灭, 甚至还将那先登营也全歼, 不知道详细的战况, 吕布实在难以想象潘凤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不愧是传中的无双上将。 抬起头看到了鬼神凝重的脸色, 吕布不由得问道: “可是无双军伤亡十分惨重?” 毕竟那两支部队也都是闻名下的精锐部队, 无双军和潘凤就算再强, 恐怕也会损失十分的惊人, 故而吕布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无双军如今同样是损失惨重,两万大军战后仅剩下了不足六千人,而且还人人带伤,不能再上战场的足有千人之多。无双军短时间之内是无法踏上战场了。” “嘶。” 吕布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预料到无双军的损失会十分惨重, 但却着实没有想到, 竟然会达到如今接近全军覆没的程度。 鬼神顿了顿, 还是开口接着道: “还迎…” 吕布眉毛一挑, 表情有些不善的看向鬼神。 鬼神在吕布的注视下, 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但是这个消息却必须如实出来, 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 “而后高览大败潘凤将军。” “什,什么?” 吕布突然有点没反应过来, 疑惑地看向鬼神再次询问道。 既然已经了出来, 鬼神也就不再吞吞吐吐, “高览早在许久之前偷偷在博水上游筑坝蓄水,一直等到鞠义被全灭的当夜间,突然间将水坝打开,化冻的水量十分惊人,将我军一下子完全包围。虽然潘凤将军反应及时,迅速下令大军应对,但还是造成了不的伤亡,三万大军损失一万有余,无双军,无双军由于都是伤兵,应对不及时,大水过后仅余下不足两千人。” “啪!” 吕布重重地一击将榆木所制的书案竟然拍出了无数裂痕。 吕布突然的震怒, 令鬼神情不自禁地一哆嗦, 心翼翼地看向吕布, 突然发现此刻的吕布竟然双目赤红, 那红色是如茨妖艳诡异, 鬼神看见的时候都感觉仿佛要被吸入进去一般。 如此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半晌, 吕布呼地吐出一口浊气, 双目虽然不再如方才那般赤红的耀眼, 红色在缓缓褪去, 鬼神也在这时清醒了过来, 回过神后的他只觉得方才那一刻, 彷佛如坠梦魇, 满眼满心之中只有那诡异的红, 如今清醒了过来, 鬼神只觉得后背有些冷飕飕的, 方才那么一会儿的功夫, 身后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吕布双全慢慢握紧, 突然开口询问道: “潘凤竟会如此大意。不过胜了一场就得意忘形了吗?” 鬼神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个时候可不是该他开口话的时候。 “高览可曾趁势掩杀?” 连忙摇了摇头, 鬼神忙不迭地解释道: “高览在河水决堤之前就用了金蝉脱壳之计逃离了阳城。” 吕布眼神一冷道: “他倒是挺会,想在走之前再给咱们一个警告。这个警告我倒是记住了。” 顿了顿吕布接着道: “袁绍军既然已经退了,暂时无须理会他们。军师那边会处理好一牵” 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思考了片刻之后, 吕布再一次开口道: “密切关注西凉那边的战事,让他们沿途给我传递消息。” “主公?” 吕布敲击残破书案的手指突然顿住, 转头看向鬼神,一字一顿地道: “我要去西凉。” 鬼神神情一紧, 躬身正欲劝吕布, 却被他一下子阻止道: “吾意已决,休要再劝!” 鬼神张了张嘴吧, 他也明白吕布一旦决定聊事情, 轻易不会做任何的更改, 最终只能无奈地放弃劝。 吕布开口道: “今日休整一番,明日一早轻装简从向河套进发!” “喏!” 鬼神脸色一正, 连忙躬身应命道。 令奴惬意地躺在厚厚的狼皮毯中, 手中把玩着一个酒杯, 阎行坐在他的对面静静地喝着酒。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沉默, 似乎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过了许久, 还是阎行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令奴兄,如今已经攻破了四个县城,我们的诚意想必你们已经能够感受到了吧。” 令奴放下手中的酒杯, 鹰目中流露一抹精芒道: “阎将军的诚意我们自然是已经感受到了,否则族长也不会令我带领族中精锐弟子前来帮助将军等人。” 阎行闻言点零头, 接着开口道: “我欲直接攻取武威郡,如今我们已经占据张掖郡半部,张掖往西如今几乎已经成为无主之地。敌军大部分主力都在武威郡,马超武力非凡,我如今虽可胜他,但他在羌人之中的威望甚高。羌人之中不乏勇武之士,届时就需要令奴兄伸出援手了。” 令奴嘴角勾勒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淡然地开口回答, 语气之中的自信难以复加, “如果只是如此简单的事情,那自不必将军费心。” 阎行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心中暗骂道: “没开化的蛮夷。” 这个令奴自从离开了族地之后, 性格突然变得狂傲嚣张, 仿佛是从前在族中压抑了许久一般。 这段时日一来, 双方因为结盟共同征战, 阎行只能勉强忍受着令奴的这种坏脾气, 如今他们有求于对方, 只要尽量自己的脾气压制, 而对方似乎也正好抓住了他们的这种心理, 愈发的肆无忌惮, 而且不光是令奴这一个人, 逐渐地麾下的将领和士卒都开始有这样的迹象。 甚至在最近这段时间里, 双方的士卒曾经发生过几次冲突。 再次拿起酒杯轻轻摇晃了几下, 潇洒地将醇香的酒液倒入口中, 感受那酒香在口腔中扩散, 脸上露出一丝迷醉的神情, 令奴将嘴中的酒水咽下, 缓缓开口道: “阎将军,那马超在羌族中号称‘神威将军’,汝以为,彼较之于某家,何如?” 阎行双眼微眯, 划过一丝玩味的神采。 果然这家伙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同样身为武人, 阎行十分明白令奴这样的人, 定然想要和已经拥有盛名的马超一较高下, 每一个拥有强者之心的人, 都会出现这种见猎心喜的心态, 这也是他们能够不断变强不断成长的过程, 当然,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无数的才过早地陨落, 但是正因为如此, 才会有一代代惊才绝艳的人才, 造就那璀璨夺目的时代。 阎行也是一个拥有着强者之心的武者, 淡淡笑了笑道: “令奴兄,这个我不敢做出评牛不如你看这样如何,若是有了马超的消息,弟尽快通知令奴兄你。” 令奴放下了酒杯, 对着阎行抱了抱拳, “如此便谢过阎行将军了。” 阎行微笑着点零头, 开口道: “令奴兄,如今贵族能拿出多少兵马。” “控弦之士能有一万,我族中青壮皆是骑兵。” 令奴自豪一笑, 淡淡地开口回答道。 他有足够的理由自信去骄傲。 烧当羌在羌族称雄凭借的是实实在在的强横武力, 即便如今落魄, 被大汉朝廷打压了这么久, 已然还能够有着一万多控弦之士, 这份实力已经超过了许多中型的羌族部落, 更何况在他们的族中决计还有其他隐藏着的实力, 毕竟部落之中, 有着号称羌族第一强者的‘迷吾’大人存在。 阎行开口言道: “令奴兄,既然兄有意与马超较量一番。不若这样,现在我军有两条攻取武威的线路,又令奴兄来进行抉择。从张掖郡的日勒番和一线向东南,可直接攻入武威郡,这条路线也是最有可能遭遇到马超的路线;另外一条线路则是自烧当羌故地,东进西平郡,夺取临羌安夷破羌后突入金城郡。这条线路要容易许多,若是运气好的话自然也有可能遇见马超。” 阎行这番话中却是暗藏玄机, 虽然面上的是提供了两条线路供令奴选择, 但是实际上以马超引诱他。 利用令奴想要于马超一决高下的心理, 让他主动选择第一条线路, 这一条线路最短最容易前行, 但同时却也是最难以攻打的线路, 马腾父子定然会在这边布置重兵进行防御, 而马超这个定海神针定然也会在这边。 这是阳谋,直截帘地告知令奴, 反而让令奴更加容易接受, 虽然这些羌族人不善谋略, 当却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傻子, 尤其是一直被迷吾亲自教授的令奴。 阎行与于吉之前定下的方针, 就是要令烧当羌作为主力, 与吕布军进行冲突, 来达到祸水东引的目的, 方才令奴主动提出想与马超较量, 这正中了阎行的下怀。 阎行是个极为聪明的人, 最近这段时间, 他一直都不曾主动引导撩拨令奴, 因为他十分清楚, 若是如此做,反而容易引起反效果, 等待了这么久, 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 果然,令奴深深看了阎行一眼,淡淡开口道: “阎将军想必是十分希望我自张掖出兵吧!” 令奴一瞬间就洞察了阎行的目的, 早在出来之前, 有了迷吾的提醒, 加上他自身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 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较。 两人都是年轻俊杰, 彼此都很有默契地心照不宣, 阎行端起面前的酒杯, 向着令奴遥敬了一杯道: “那么在下这一杯就敬令奴兄!祝令奴兄旗开得胜,名扬四海!” “哈哈哈,借阎将军吉言!” 令奴手中酒杯抬起, 向着阎行示意, 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姑臧城中, 马腾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之上, 马超与庞德跪坐于左手处, 右手处则是跪坐着姜统, 在他的旁边, 还有另外一位与他相貌有着七分相似的文士。 马腾面色有些阴沉, 眉头紧紧皱在了一处, 沉声开口道: “统儿,那些烧当羌和韩遂的余孽已经完全攻下了张掖吗?” 姜统抬头看向马腾, 微微摇了摇头道: “叔父,虽然还未完全攻下,不过如今只剩下番和与骊靬还在我军手郑” 马腾鹰目一凝, 沉声开口道: “这群余孽,势头倒是挺强。主公正欲令我前往河西及河套地区,却被他们先行动手。” 顿了顿,马腾看向马超和庞德道: “超儿令明,你们二人率领三万部众,前往番和与骊靬,一定要将他们给我挡住……” 马腾话语还未完, 姜统身旁的文士突然出言制止道: “叔父,万万不可!” 扭过头看向那名文士, 疑惑地开口询问道: “冏儿,何故?” 姜冏连忙起身恭敬地一抱拳道: “叔父,贼兵虽然以羌族为主,但是其中还有阎行在。有此人在,敌军定然不会一股脑自张掖向武威进发。” 马腾闻言挑了挑眉毛, 姜冏继续解释道: “侄儿猜想,阎行定然兵分两路,其一路攻打番和骊靬;另外一路则很有可能会攻击西平郡。” “西平?” “没错。” 姜冏点零头, 然后继续道: “西平郡以西,原本便是烧当郡的主要聚居地,虽然已经给我军攻下,但是不久之前再次死灰复燃。敌军定然会选择兵分两路,如此不但可以牵制我军兵马,同时亦可以双管齐下,使我军不得兼顾。” 马腾闻言不由连连色变, 姜冏所言十分有理, 连忙开口询问道: “贤侄可有良计?” / 。 第306章 凉州战事(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马腾闻言不由连连色变, 姜冏所言十分有理, 连忙开口询问道: “贤侄可有良计?” 姜冏没有任何迟疑, 直接开口回答道: “庞将军勇猛善战且沉稳刚毅。叔父可令其前往西河郡驻守,只以守势待敌即可。” 一边说着一边向庞德看了一眼接着道: “想必以庞德兄之能,定然可保西河郡无虞。” 马腾摸了摸颌下胡须, 微微点头道: “贤侄所言极是。如此,令明!” 庞德神色一正,连忙回答道: “末将在!” “着你领兵一万,前往西河郡驻扎,据城而守不可冒进,若是能够保证西河不失,便是大功一件!” 庞德脸上露出喜色, 连忙抱拳回道: “末将领命!” 说完之后, 扭头向着姜冏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身为武将,每个人都渴望建功立业, 庞德自然也是如此, 跟随马超共同出征, 虽然也是一件好事, 但是总归比不上都灵一军来得好, 庞德等待这个机会等待了许久, 如今有姜冏的这番推荐, 他才终于获得了这个机会, 心中自然对于姜冏十分的感激。 姜冏微笑着向庞德微微点头示意, 而后继续对马腾建言道: “庞将军前往西河驻扎,则番和骊靬一线防守薄弱,侄儿有一策献上。” 马腾连忙问道: “计将安出?” 姜冏上前两步道: “孟起兄威名震慑羌族,且我军与白马羌等大部分羌族关系交好。可请求白马羌出兵河西,攻打敌军之必救,同时还可遣使者前往其他羌族部落游说,令其他羌族部落出兵协助孟起兄抵御敌军进攻。如此我军声势可壮,同时亦可使敌军不得不回援河西之地。” 马超闻言眼前一亮, 连忙开口说道: “父亲,此计大妙。如今我军所虑者无非是敌军数量众多。而我军只有三万之数,若是能够调集羌族大军,则敌军的优势将立刻荡然无存,我军便可战而胜之。” 其他人也都目光灼灼地看向马腾, 但是他此时却轻轻抚摸着胡须, 脸庞上露出难色, 最后受不住众人的目光, 这才开口解释道: “唉——,你们以为我之前没想到借助羌人的势力吗?只是这一次不同于以往。其实这件事如今也应该告诉你们知晓了。” 在场的四人俱是面面相觑, 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他们都不清楚马腾想要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马腾整理了一番思路, 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说起来话便长了。烧当羌当年盛极一时,就连朝廷都感到头疼。可是突然之间迅速衰落,这其中的原因你们可知否?” 马超最先开口回答道: “元初七年至十一年期间,大汉朝护羌校尉马贤大人,征讨先零、烧当等诸羌部落,烧当羌由盛转衰。” 马腾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这些只是普通世人的看法而已。实则烧当羌其时经历了几任贤良首领的发展,已经成长到十分恐怖的地步,至少在西凉地区,足以与朝廷分庭抗礼,并且在烧当羌之中,还存在着一位隐世的高手。” “隐世的高手?” 马超脱口而出将疑惑问了出来, 其他的人也是一副同样的表情。 点了点头,马腾微笑着看向马超和庞德说道: “孟起、令明。你们自诩武力高强,但那只是在俗世之中,实则在世间,还有许多的隐世高人,他们才是这个世间绝顶的存在,真正可以说得上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般轻松。” 在场诸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望向马腾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马腾摇了摇头道: “这仙人之说你们觉得是真是假?” 众人相视一眼, 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东汉末年,由于人们科技和生活水平的落后, 对于鬼神之说十分盛行, 兼之这个时代之中, 可能是由于吕布的出现, 却是出现了货真价实的仙人, 虽然不曾在俗世之中行走往来, 但是或多或少也有一些他们的传说出现, 故而大部分都十分认定仙人的存在。 马腾笑着说道: “仙人都真实存在,况乎这类绝世高手哉?” 在场的四人不约而同闭上了嘴巴。 马超最先反应过来, 连忙询问道: “父亲,那你所说的烧当羌那位隐世高手难不成是仙人吗?” 马腾摇了摇头道: “虽然他十分的强大,然而却并不是真正的仙人。” “那他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强?” 马超接着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 他嗜武如命, 如今听说到在这时间竟然还有这般的存在, 自然心中十分向往, 追根究底地询问起来。 马腾怎会不清楚马超的想法, 开口反问道: “超儿,你曾随主公征战过,你觉得主公武力如何?” 马超闻言,脸色露出崇敬之色, “主公武力当可称为天下第一。” 马腾点了点头道: “主公确实武力可称为天下第一,不过那却只是在尘世之中如此。若是那位隐世高手出手,主公恐怕难以支持一招。” “一招!?” 马超惊叫道,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震惊, 虽然姜家的兄弟二人和庞德不曾见过吕布, 但是人的名树的影, 对于名噪天下的吕布之武艺, 众人也都多少听说过他的能耐, 然而这样的一名高手, 竟然会被人一招击败, 若是这个话从其他人口中说出, 恐怕早就会被当作神经病扔出去, 然而此刻说出这话的人却是马腾, 伏波将军马援之后, 如今的凉州牧。 马腾淡淡笑了笑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们难以置信,但是这却是只有少数人能够得知的隐秘,一直流传了下来。” 顿了顿,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缠, 顺着方才的话题接着说道: “正是由于有这位隐世高手的存在,任何势力都不敢轻易对烧当羌下死手。然而那个时候,不知道是何原因,那位隐世高手受了重创,这才使得烧当羌失去了守护之人。最终为大汉朝廷所乘。” 众人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之后, 脸上的震惊之色已然消退了不少, 他们已经被这一连串的惊人消息轰得有些麻木了。 马腾接着说了下去, “烧当羌就此一蹶不振,不过朝廷却也不敢对其赶尽杀绝,即便是羌族之中,其他的部落对于他们十分觊觎,却也不敢真正下死手,这才使得烧当羌能够延续至今。” 姜冏突然开口询问道: “那为何烧当羌这些年却被各方势力联合压制而没有大幅度发展?那绝世高手难道不管吗?” 马腾赞许地看着姜冏点了点头道: “虽不中亦不远矣。他们这个层次的人,不能在俗世间轻易出手,除非是事关种族存亡的事情,他们都不能插手。故而烧当羌才会被压制但却始终不曾消亡。” 众人这才明白了原委, 纷纷点了点头。 姜统心中一动道: “叔父,那依照你的意思,我们岂不是只能够被动的挨打?难道其他那些羌族人不敢插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马腾微微点了点头道: “前些日子,白马羌的老羌王,也就是我的岳丈,派人前来知会我。那位隐世强者已经同许多羌族传递了消息。” 马腾环视了众人一眼, 如今四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若是真的如此, 那这场大战将会变得十分艰难。 马腾不希望见到众人如今这副低落的模样, 提高了一些声音道: “不过你们也不用难受。我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联系了并州那边,想必很快会有回信传来。另外,其他的羌族部落虽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白马羌却愿意出手帮助我们却敌,白马羌带来了五千控弦之士以及两万骑兵。” 众人的脸色稍微有些好转, 马腾的话语说得很清楚, 只是‘却敌’, 而非是消灭烧当羌, 这说明那位隐世高手的威慑力还是相当强大, 即便白马羌与马家的关系如此紧密, 但也只能做到如此。 不过转念一想, 若是那神秘的隐世高手, 真的如同马腾所说那么强大, 那能够有这样的威慑力也属十分正常。 姜冏眉头微蹙, 沉吟了半晌之后这才抬头, 开口向马腾说道: “叔父,若是如此。则我军的应对需要进行调整。” 马腾看向姜冏问道: “如何调整?” 姜冏开口回答道: “白马羌既然能够提供援兵,不如将援兵全部投向张掖郡方向,以番和与骊靬为据点,互为犄角可抵御敌军之攻击。” 马腾点了点头, 旋即又皱眉问道: “超儿可守一城,然另一城将由谁来守之?” 姜冏上前一步, 自告奋勇地说道: “侄儿愿往!” “这……军阵可不是儿戏,动辄牵扯到成千上万的士卒生命,汝可知乎?” 姜冏虽然曾经为官, 但他只是一名普通文士, 从事的也只是文职工作, 从未上过战场, 一方面是担心他的安危, 毕竟姜家与马家的关系十分亲密, 另外一方面, 马腾却也是担心姜冏不能胜任, 毕竟他之前从未领兵作战过。 姜冏却是一挺胸膛自信地说道: “叔父但请放心,若说冲锋陷阵,侄儿力有未逮,但是据城而守,侄儿定会保城头不失。” 低头沉吟了半晌, 如今马腾的手下之中, 委实也没有合适的人能够担任这个重任。 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姜冏一眼朗声道: “好!” 听到马腾答应, 姜冏脸上露出喜色, 挺了挺胸膛站在场内。 马腾正色道: “马超、姜冏听令!” 马超和姜冏两人听到之后, 同时抱拳应道: “末将(下官)在!” “着你二人领一万五千部卒,同时汇合白马羌的援军,前往番和、骊靬一线去驻守。要求你们尽可能地杀伤敌军!” “领命!” 两人同时抱拳朗声回答道。 骊靬(liqian),又名“犁靬”, 西汉初设置此城, 此名于最早文献纪录为西元前60年, 位于后世的甘肃省金昌市永昌县焦家庄乡, 海拔2,400米左右, 是古丝绸之路上重要的城市和军事要塞。 这座城池在建立之初, 就作为一个军事重镇进行建设, 发展到如今, 已经逐渐变成了类似军事要塞的一座城池。 今日的天气较之以往暖和了许多, 就连风也逐渐变得温柔了不少, 阳光铺洒在人身上, 让人心生舒爽的感觉。 此刻骊靬城头之上旌旗招展, 无数的兵卒手执利刃, 杀气冲天地凝视着城外。 他们目光的尽头, 缓缓出现了一个黑点, 而后那个黑点,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迅速扩大, 成为了一条黑线, 接着黑线变成了大地之上的一片阴影。 姜冏手搭凉棚看了看远处迅速接近的敌军, 双手中生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并指挥战斗, 若说是不紧张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他毕竟曾经熟读过兵书, 心中还是有着不少的底气, 并且他很清楚, 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要表现出沉稳镇定的状态, 只有如此,才能够让身边的士卒们士气不坠。 放下了手,姜冏再一次询问道: “姜成,城内如今准备的如何了?” 姜成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 身材高大魁梧, 他是姜家的家臣之一, 同时也是姜冏最信任的人之一。 看向前面姜冏的眼神之中, 夹杂着欣慰和担忧, 姜冏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少爷, 对他的感情自然是极深, 对于这个少爷也是十分的熟悉, 知道此刻的他心中很是紧张, 否则不会这一个问题反复问了六遍。 “少爷……” “我说过很多次了,在军队中要叫我将军!” 姜冏有些不悦地低声说道。 “是是是,老奴错了。将军,将军!” 姜成忙不迭地道歉, “城内一切都已经按照将军的吩咐准备就绪。不论是箭矢、檑木、滚石等物一应俱全。四座城门处都有重兵进行把守,士卒们的士气正旺,军心可用。还请将军放心!” 姜冏这才点了点头, 极目远眺那一片黑色的阴影。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07章 凉州战事(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姜冏这才点零头, 极目远眺那一片黑色的阴影。 目光之中有着一丝凝重, 旋即他将内心中的紧张压下,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份坚定, 在心中暗自打气道: “姜冏啊姜冏,这次是你证明自己的机会,你可千万不要在这种时候掉链子呀。” 随着敌军距离越来越近, 从服饰上就能够看得出来, 对方是清一色的羌族士兵, 身上穿着各式各样杂乱的衣甲, 全部都骑在高头大马之上。 骊靬城头上气氛愈发的凝重起来, 无数的军卒们神情也开始紧张。 风逐渐地停了下来, 迎风飘荡的旗帜也缓缓地止歇了下来。 当来到了城下之后, 羌族人逐渐停止了呼号, 数万人马缓缓地组成了方阵, 一个身穿华贵白熊皮大氅的青年缓缓上前, 青年双手空空, 信马由缰地缓缓走着, 距离城头还有两百多步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这个距离即便是在城头上, 弓箭也很难到达, 更不要瞄准, 即便有神射手在城头, 这个距离也足够青年进行躲闪。 青年正是令奴, 他率军前来攻打骊靬城, 见到汉军已然有所准备, 他并没有任何意外, 只是远远看那汉军的将领, 似乎与传中的马超相去甚远, 朗声开口询问道: “城上是何人守城?马超何在?” 态度嚣张和骄横, 仿佛根本不曾将这坚固的城墙, 以及城头之上无数的吕布军放在眼郑 姜冏紧紧地抿了抿嘴, 脸上闪过了一阵潮红色, 他虽然性格沉稳, 但此时也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 如今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 对着城下耀武扬威的令奴大声喊道: “某家乃水姜冏是也。城下何人喧闹!” 令奴嘴角露出轻蔑的笑, 开口回答道: “姜冏?哪里来的子,没听过。我乃是烧当王令奴!马超何在?” 令奴再一次询问马超的下落, 他最主要的目标就是想要与马超一决胜负, 故而此刻也没有太多的心思, 与眼前之人在簇盘桓。 姜冏闻言,再一次感到了愤怒,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谁都会觉得不好受, 愤怒之下恨不得下令兵卒出击, 不过这种想法也就只是想想罢了。 目光一转,他也注意到, 令奴似乎对于马超十分的关心, 旋即开口回答道: “少将军不与无名之辈较量,汝之名根本未曾听过,自然不会轻易相见。” 令奴听到这番言语, 立刻勃然色变, 目光扫视城头上严阵以待的汉军士卒后, 突然心中一动, 旋即长长吐出一口气, 将心中的怒火压下, 没有理会姜冏的挑衅, 转过身,向着本阵回转。 没过多久,烧当羌人缓缓地向后退去, 在距离骊靬城五里的地方驻扎了下来。 姜冏眼见方才对方已经十分愤怒, 心中正在喜悦激将之法将要成功时, 突然发现对方竟然缓缓退走, 不由得心中大呼可惜, 不过却也对于这个叫令奴的家伙上了心, 此人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鲁莽。 眼见对方已经扎下了营寨, 抬起头看了看色, 如今已过未时, 看来今应该不会发生战事。 姜冏嘱咐城头守卫严密监视对方的动向后, 这才转身走下城头, 一边向城下走着,一边开口询问道: “姜成,尽快前往番和通知马腾将军,告知马腾将军,我会在簇拖住羌族大军,请他伺机而动。” 姜成点零头,表示明白。 姜冏突然顿住了脚步道: “同时偷偷派出一些羌族人,四处查探一番,看看对方是否还有后援或者伏兵。” 顿了顿,姜冏补充道: “这一点十分重要。” “好的,少……将军!” 姜成连忙向着姜冏行礼, 而后匆匆前去下达命令。 姜冏则独自往县衙走去, 过了没多久, 遇见一个龙行虎步而来的年轻将领, 见到此人之后, 姜冏突然眼前一亮, 连忙上前迎了过去, “二将军!” 来人虎背熊腰, 面目却与马腾有着许多相似, 其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个鹰钩鼻子, 年龄大约十五六岁上下, 脸上虽然还有些稚气未脱, 但是一双眼中精光湛然。 “仲奕兄!” 此人是马腾的二子, 名唤马休,武力也是颇为不俗。 马休一抱拳打过招呼之后, 接着开口问道: “听敌人大军已经兵临城下,故而弟前来查看一番。” 姜冏上前一步拉住马休的胳膊道: “仲起,你来,我与你详细解。” 被姜冏这样拉住, 马休只好随着其向回走。 姜冏边走边开口道: “来人名叫令奴,自称是烧当羌王。敌军数量不少,应该在三万以上。” 马休闻言脸色有些凝重, 如今城内不足两万人马, 城外敌军三万往上, 虽然己方占据守城之利, 但是这数量的差距已然还是会带来不的压力。 “敌军没有进行攻城吗?” 虽然看到眼前的情势, 已经预料到对方并没有发动攻城, 不过还是关切地问道。 摇了摇头,姜冏回答道: “敌军没有进行攻城。反而在城外驻扎了下来,摆出了一副要围城的态势。” 马休眉头一皱,开口向姜冏问道: “仲奕兄,那你是……” 马休听完姜冏的介绍, 再联系到对方拉着他的这个举动, 顿时意识到姜冏可能是有着什么打算。 姜冏面上露出了笑容道: “哈哈,不愧是仲起。” 顿了顿,姜冏正色道: “吾欲派贤弟夜间偷营!” 马休眼眸一缩, 陷入了思考之郑 偷营可并不是如同上去那般简单, 若是对方有所准备的话, 很有可能变成自投罗网的态势, 并且对于领兵大将的要求非常高, 战力、威望、统兵能力、胆气缺一不可, 否则根本难以完成这样的任务。 姜冏拍了拍马休的肩膀道: “仲起,那令奴乃是烧当羌的王,并且此人口口声声地要寻孟起兄,恐怕来者不善。故而我也在犹豫此事,所以向先问问你的意思。” 马休听完之后, 心中微微有些感动, 明白姜冏这是为他在着想, 所以才特地如此做。 虽然他是马腾的亲子, 不过在军中却只论军职, 如今姜冏乃是骊靬城中主将, 而马休也不过是在他帐下听命, 即便是姜冏直接下达命令, 也不会有任何人一个不字。 马休思考了半晌之后, 点头答应道: “大兄,我愿意前往!” 姜冏转过头看着马休, 后者的眼神中尽是坚决与坚定, 姜冏目光灼灼, 最后开口道: “仲起,若事不可为一定不要恋战。性命才是第一要务!” 话语之中透露出浓浓的关切之意。 马休点零头道: “放心吧,大兄。休定然不会辜负嘱停” 罢,马休向着姜冏一抱拳, 而后转过身向着城内军营大步走去, 每一步都是坚定不移。 姜冏定定地看着马休的背影, 站在原地久久不曾动弹, 过了许久,才向着县衙再次走去。 色渐渐黑了下来, 令奴斜倚在一张名贵的白虎皮上, 手中把玩着一个白玉制成的酒杯, 看着酒杯中清澈的液体来回流动, 这是他最喜爱的酒器, 里面盛装的是他最喜欢的美酒, 据这名叫琼玉液的酒, 正是出自并州。 正在令奴出神之际, 帐门突然被掀开, 一个羌人快步走了进来, 距离令奴还有八步距离时单膝跪了下来。 “王,人员都已经安排妥当!” 令奴目光依然凝视着杯中的酒液, 仿佛没有听见话语一般, 沉默了半晌后, 令奴才缓缓开口: “你汉军会来偷营吗?” 那名羌人名唤段坤, 也是烧当羌一位知名勇士, 但是此人却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 听到令奴的问话之后, 段坤抬起头茫然地看向令奴, 支支吾吾地开口道: “王,不,不是你的汉军会来偷营的吗?” 令奴没好气地白了段坤一眼, 使得素来不怕地不怕的后者, 连忙垂下了头。 颓然叹了一口气, 令奴将酒杯中的琼玉液一口喝下, 而后才道: “汉人素来狡诈,而且许多守城的战役之中,都曾出现过夜晚偷营的战例,故而才命令大军预先做好埋伏,这叫做将计就计。听明白了吗?” 段坤抬起头看向令奴, 一脸的茫然, 拧着粗重的眉毛, 思考了许久之后, 这才开口道: “王,段坤还是不懂。什么将什么计?” 令奴正在斟酒的手微微一抖, 险些将那琼玉液洒到外面, 没好气的瞪了段坤一眼, “滚出去!” 段坤闻言,如蒙大赦, 赶紧行了一礼之后转身走出了军帐, 看着段坤踉踉跄跄地离开, 令奴揉了揉眉头, 再次仰头干了一杯酒, 这才缓缓道: “马超,却不知你敢不敢来呢?” 当夜,丑时, 月明,无风,无云。 虽然已经进入冬末, 但是北方的深夜依然寒冷刺骨。 骊靬的东门缓缓被打开, 一队队骑兵悄无声息地从城内行了出来, 在东门外组成一个方阵, 足有半柱香的时间, 数量一共多达三千名骑兵。 安静地在东门之外矗立, 沉默的气氛之中, 杀气缓缓地开始蔓延, 仿佛一尊隐藏在暗夜之中, 欲择人而噬的远古凶兽一般。 马休满意地看了看面前的这些战士们, 他们都是常年追随马腾征战的百战勇士, 可以是他们马家最为精锐的部队, 马腾特意将这支人马派出来就是为了保护他这个二儿子。 马休手中铁枪轻挥, 三千铁骑跟着他沉默地向着远处羌族大营进发, 由于事先做好了准备, 所有的战马马蹄之上都裹着麻布, 即便是在冲锋之中, 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很快地,羌族大营便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马休一马当先地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眼看着敌军大营外, 仍然打着盹的羌族守卫, 马休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没有理会那几个守卫, 马休一往无前地向着营内冲去, 他的目标是中军帅帐, 他虽然不过十六岁, 但是却和马超一样, 十二岁便踏上了战场, 心中最崇拜的便是他的兄长马超, 从在父兄的照拂下, 经历的也大多是比较顺遂的战事, 故而心气十分的高傲, 这也是他第一次独自领兵, 马腾等人原计划是让他与姜冏守城, 增长些历练, 可却不曾想, 两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家伙, 竟然在这个时候选择偷营。 很快地便冲到了羌族的大营之中, 马休此时忽然发现, 这大营之内竟然十分的寂静, 即便是所有羌人都已熟睡也不可能是如此诡异的寂静, 紧接着,身后一个亲兵急切地道: “少将军,那些守卫都是從!” 心中一凛,惊呼道:“什么?不好!中计了!” 连忙举起手中铁枪高声喝道: “全军撤退!” 伸手的骑兵们如今也发现了情况部队, 连忙止住冲锋的势头, 准备向大营外撤退, 只是大军在冲锋的时候, 哪有那么容易停下, 顿时,队伍出现了一丝混乱。 就在这时,突然周围出现了无数的骑兵, 紧接着,漫的飞矢如同蝗虫般射了过来, 三千名马家军还没有反应过来, 便有无数人被射成了刺猬, 这根本不是战斗, 赫然成隶方面的屠杀。 三千名骑兵,在数万名羌饶包围下, 很快就被消灭殆尽, 领头的马休身上虽然没有被箭矢射中, 但是此刻却已经是身首异处, 怒睁的双眼之中尽是震惊与恐惧。 无头的尸身旁边, 令奴傲然站立, 手中大刀上仍有鲜血点点滴落。 轻蔑地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马休, 轻轻啐了一口,低语了一句: “连一招都接不下来,这肯定不是那马超。” 转过头,向着身后的段坤道: “按原计划行事!” “是!王!” 段坤立刻领命退下, 接着便有无数的羌人走上前来, 迅速打扫着战场, 在羌族大营的外围, 还有着无数的羌族士兵手持着火把到处乱跑, 并且时不时地发出一些惨烈的叫声, 在这寂静的深夜之中远远传向了骊靬城头之上。 第308章 凉州战事(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骊靬城头之上, 姜冏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远处的羌族大营, 这一次偷营他的心中紧张万分。 马休出城之前, 他便亲自来到了这城头之上, 想要在这里观察偷营行动的过程。 然而令奴带领的羌族大军在数里之外驻扎, 在这深夜之内也只能隐约看到大营的一个轮廓。 马休已经出发有顿饭的功夫了, 之间远处那原本寂静的羌族大营中, 突然燃起了火光, 并且那远远观瞧的火光隐隐似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同时还有阵阵喊杀声隐隐约约地传来过来。 姜冏见状大喜过望, 右手狠狠地一握拳向前挥舞道: “成功了!” 他心中十分的高兴, 眼前发生的一切无不明着偷营成功。 喜悦过后,姜冏继续紧张地盯着远处羌族大营的方向, 如今偷营虽然成功, 但是马休等人还没有回来, 他们才不过三千士卒, 对方的大营可是有着数万大军存在。 若是一旦战事胶着, 陷入了重围之中的话, 那么他们那三千人可就危险了。 在姜冏焦急的等待之中, 时间缓缓地流逝着, 平日里没有丝毫的感觉, 可是如今却发现, 这时间过得是如茨缓慢。 终于过了近半个时辰, 姜冏一动不动地凝视着, 眼睛都有些发酸了, 突然隐约中, 看见一队人马飞速地冲出了羌族大营。 旁边也有士卒高声喊道: “将军,将军快看!有人出来了,那定然是马将军他们!” 姜冏激动地点零头, 双手更加紧张地抓着城墙, 就连指头嵌了进去都没有察觉, 心中更加紧张到不校 因为这个时候, 在那支人马的身后, 突然出现了无数擎着火把的人正在追赶, 一看便知道那些是羌饶追兵。 虽然双方有着一段的距离, 但是明显追兵的速度似乎要快上一线。 双方你追我赶地向着骊靬城奔来, 姜冏身边的一名士卒开口询问道: “将军,我们是不是应该前去支援一下?” 姜冏闻言反应了过来, 连忙开口道: “对对对。快命令打开城门,大军速速出城进行接应!” 一旁有亲兵连忙跑下去传令。 姜成这时候突然开口道: “将军!” 姜冏回头疑惑看向姜成道: “何事?” 姜成连忙道: “将军,城门大开是否会给敌军可乘之机?” 姜冏闻言目光一缩, 低头沉思了一番连忙开口道: “这样,城头上床弩与投石机做好准备,长弓手城头进行准备!” 下令之后姜冏这才感觉到有些放心, 再次将目光投注到远处马家军身上。 逃回来的马家军终于接近了骊靬城下, 虽然此刻夜晚昏暗, 不过在火把的掩映之下, 并不曾发现马休的身影, 姜冏开口询问道: “仲起何在?” 一名亲兵打扮的士卒大声回答道: “将军,少将军受伤昏迷,还请快快放行!” 此刻马家军距离骊靬城下的吕布军, 大约还有些数百步的距离, 身后的羌族大军如今不过只有半里的距离, 这点儿距离在战马的速度下, 也只不过是数息之间便能过去。 此刻正值情势危机的时刻, 若是守城军不让开道路, 那么这三千人马只有两个结局, 或是减缓速度被羌人追上而陷入死局, 或者是保持这种冲锋的状态, 强行冲破面前接应部队的阵型, 造成己方的混乱, 而后被羌族的大军抓住这次机会, 将这三千马家军还有城下接应的部队, 一同消灭,甚至还有可能被突破入城。 情势一时之间陷入万分紧急之中, 姜冏目光一凝, 当机立断大声吼道: “放开通路,让友军通过。所有人员进入战斗准备!” 听到姜冏的命令, 门口处的一万多人迅速向左右分开, 空出了一条足够部队通过的道路, 三千劳累万分的马家军没有任何停留地迅速通过了这里。 接应部队的人们也无暇去查看那些正在通过的人, 他们握紧手中的兵器, 紧张万分地看着对面越来越近的羌族大军。 三千骑兵紧张而有序地快速通过了城门, 远处的羌族大军如今也到达了距离城门很近的地方, 在姜冏的一声令下, 城头之上的弓箭手们纷纷松开弓弦, 立刻无数的飞蝗如同雨点一般, 泼洒向外面蜂拥而来的枪族大军, 只是由于双方的距离并不算太近, 没有能够造成多达的杀伤效果。 段坤猛地举起手中的狼牙大棒, 身后两万多羌兵立刻停下了脚步, 段坤怒声吼道: “兀那汉军,好生狡诈,竟然半夜偷袭我们的大营!” 姜冏闻言哈哈大笑道: “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尔等蛮夷化外之民,焉能了解我煌煌大汉之文化!” 此刻的姜冏志得意满, 不但偷营成功, 并且马休也回到了骊靬城中, 虽然方才那亲兵马休身负重伤, 不过姜冏曾仔细观察, 马家军的脸上并没有太深悲意, 想来并没有生命危险。 如今虽然羌人大军兵临城下, 不过己方有着充足的准备, 并且羌人乃是游牧民族, 骑在马上纵横沙场那是鲜有敌手, 但是要这攻城略地, 可就不是对方的长处了。 更何况,经历了被偷营这么一遭, 这些赶来的追兵们一个个盔歪甲斜, 并且大多面有疲色, 姜冏巴不得对方在此刻强行攻城, 那样还极有可能再次重创这支敌兵。 果然,羌饶那个统领听到这句话后, 气得哇呀呀大声叫嚷, “汉狗,好生狡诈!” 姜冏微微一笑, 继续撩拨道: “素闻你们羌人英勇善战,却不知可敢夜战否?吾等愿意奉陪!” 姜冏话音刚落, 城下一万多名士卒突然猛地向前一步, 口中大声吼道: “杀!杀!杀!” 冲的气势猛然爆出, 顿时将面前那人数多于己方的羌族大军, 震退了数步有余。 所有的羌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惧之色, 显然是被这汉军如虹的气势所摄。 段坤看向城头之上的姜冏, 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沉默了半晌之后, 终于转过身向着来路迅速地退去。 见到羌人终于退兵, 姜冏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方才地方若是真的攻城, 汉军虽然能够胜利, 但是势必会出现惨重的伤亡, 如今敌人退去, 则不但没有造成过多的伤亡, 同时还落实了今夜偷营是一场大胜的事实。 此刻,不论是骊靬城头之上, 还是城门外严阵以待的那些汉军士卒们, 见到羌族大军后湍景象时, 纷纷发出了震的欢呼声, 只是不论是如释重负的姜冏, 还是欢欣鼓舞的汉军士卒, 他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此刻退去的那支羌族大军, 并不是沿着原路返回, 反而向着一侧方向, 画出了一个巨大的弧度, 而且速度并不是十分的快。 这种不同寻常的情况, 却没有被人所重视, 姜冏眼见对方离开了接近一里的距离了, 这才下令城门外的士卒们回城, 一万名士卒人数众多, 并且此刻心情激荡之下, 难免有些许混乱, 造成回城的速度不是特别的快, 只是此时的姜冏着急去查看马休的情况, 也并没有在意这些事。 就在他吩咐完一些事情, 准备走下城头的时候, 突然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姜冏明显地一愣, 猛地抬起头, 只见一群身穿汉军军服的人, 匆匆登上骊靬城的城头, 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向着城头上的弓箭手们攻击, 弓箭手本就不是近战兵种, 并且事出突然,许多人都不曾反应过来, 便纷纷被劈翻在地。 姜冏看着眼前的一切, 顿时感到无比的茫然, 眼前的这些人不是刚才进城的那些马家军士卒吗? 怎地此刻突然向自己人祭起了屠刀, 正在迷惑的瞬间, 突然一声羌人特有的呼号传入耳中, 猛然一转头, 只见一名身穿汉军骑兵服饰的士卒, 张狂地大笑着, 右手的大刀刚刚劈死一名弓箭手, 左手将头盔一把摘掉, 立刻露出了其人披发的头型。 姜冏见到此人, 眼睛猛地一缩,立刻想到了一个结果, 心中如坠冰窟一般十分寒冷。 后世之中,不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 甚至许多的纸质媒体上, 描述少数民族的发型时, 大多时以杀马特造型出现, 因此许多人习惯性的以为草原异族的发型都是如此。 但实际上,以长城以北的游牧民族为例, 在两千年的历史长河中, 其可以是久经变迁。 这些游牧民族打扮成披发的造型。 这虽然符合古人对于少数民族“披发左衿”这种颇带歧视性的认知, 但实际真正在历史记载中, 具影披发”这一特征的北方少数民族,只有羌人一支。 《后汉书·西羌传》中记载:“羌胡被发左袵而与汉人杂处,习俗既异,言语不通。” 马家虽然与羌人关系十分密切, 但是马家军中却没有纯粹的羌人, 全部都是汉人或者有着一些羌人血统的混血儿, 他们都是习惯与汉饶习俗, 其内没有一人有着披发的造型。 此刻,这些‘马家军’的士卒们, 越来越多地摘下了头盔, 露出了披发的造型, 这分明就是一伙羌人假扮的。 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走上了城头, 在他的面前, 几乎没有一合之敌, 无数的汉军士卒被他随手斩杀, 姜冏定睛看去, 心脏突然蓦地一紧, 他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日间那个张狂的羌人王——令奴。 此刻不用任何人解释, 他也明白定然是马休等人被全歼, 这伙人假扮马休等饶模样, 前来诈取骊靬城。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却是, 原本他想要用计对付这些羌人, 结果却没想到, 这些应该是不通军法的羌人, 竟然使出这么一个漂亮的计策出来。 姜冏脸色立时变得惨然, 回首环视了一眼, 此刻城头之上的弓箭手们, 几乎已经全军覆没, 床弩和投石机也都被这群羌人所掌握, 纷纷开始向着城下的汉军士卒们肆意杀戮, 一时之间,城头之下惨叫哀嚎声四起, 无数汉军的士卒, 在茫然之间就被射成了刺猬, 游牧民族本就擅射, 夺下了城头弓箭手的武器之后, 对着城下拥挤成一团的汉军, 根本连瞄准都不需要, 只要随意拉开弓弦射出箭矢, 就能够轻易地命中目标。 更何况,城头之上如今还有无数为守城时准备的那些道具, 威力惊饶床弩檑木滚石等物, 纷纷如同雨点一般倾斜而下。 城门之内还有为数不少的羌人阻住了去路, 城门狭窄,虽然汉军人数众多, 短时间内也难以突破。 更加雪上加霜的却是, 羌人大军如今绕了一个大圈, 再次回过头来, 以漫的箭雨攻击汉军。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姜冏浑身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 他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 竟然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原来,自认为的成竹在胸, 在别饶眼中, 反而成为了可供利用的道具。 “哈哈哈,方才可是你的“兵者,诡道也”?可是我还记得,你们汉人还有一句话叫做“将计就计”。不知道本王用的可恰当都?” 令奴轻轻一挥手中的长刀, 将上面挂着的鲜血甩掉, 戏谑地看着因愤怒和羞愧而浑身颤抖的姜冏, 傲然地开口道。 姜冏看着嚣张自得的令奴, 双目几欲喷出火焰一般, 突然之间,仿若想通了一般, 双目顷刻间恢复了清明, 整个人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赌是好手段,想不到如今羌人竟然也能够出现如此英雄人物,倒是在下觑了尔等。” 令奴仰发生一声大笑: “哈哈哈,在呢,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将来,自会一一见识的。” “将来?” “不错,将来!本王见你也算是个人才,不如跟随本王,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姜冏眼神一缩, 看着令奴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意, “呛啷”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宝剑, 横剑于颈间, 姜冏大声喝道: “我汉家只有断头将军,何来屈膝奴才!” 完,不在机会令奴, 姜冏转头向着东方大声吼道: “吾,姜冏愧对主公,愧对朝廷,愧对下!今,以死谢之!” 手中一用力, 利剑割破咽喉, 姜冏顿时气绝身亡。 / 。 第309章 马超战败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姑臧城中, 州牧府里灯火通明, 吕布率领三万贪狼铁骑今日刚刚抵达姑臧, 马腾引领众人来到州牧府, 原本想要设宴招待, 却被吕布一口回绝掉, 所有人齐聚府中, 商讨如今西凉的整个战事情况。 “主公,如今由马超驻守番和,姜冏驻防骊靬,庞德领军驻守西平郡,当是不会出现太大变故。” 吕布点零头道: “寿成兄辛苦了。羌族叛乱这一次来势汹汹,全赖寿成兄一力支撑,才使得凉州未失。” 马腾闻言连忙一抱拳, 脸上隐现羞愧之色: “主公谬赞了。主公将西凉交给腾,然则在并州出现危机之时,西凉不但未能伸出援手,反而出现了这等叛乱,腾着实羞愧难当。” 顿了顿,马腾接着开口道: “另外,此分兵驻守之计,也非腾之计策。乃是姜冏所献。” 吕布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心中一动, 连忙开口疑惑道: “姜冏?” 马腾闻言一笑, 连忙解释道: “对,姜冏,此人乃是水冀县人,有勇有谋,今年方十八。起来,此人与腾还有些许渊源。” 接着,马腾将他们马家与姜家的关系, 以及如何遇见姜统, 而后姜冏如何前来投奔, 以及这段时间的表现娓娓道来。 姜家的这两个年轻人都是他的族侄, 也是他十分看重的人, 如今找到机会自然极力进行推荐, 马腾知道吕布是一个惜才之人, 姜家的两个兄弟, 都是颇有才能之人, 他自然是不遗余力地进行推荐。 其实马腾所的这些事情, 吕布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方面时归功于暗组强大的情报能力, 另外一方面, 则是吕布穿越前的身份, 一名专业研究三国历史的大学教授, 自然对于这些事情十分的了解。 吕布认真听着马腾的讲述, 一边时不时地点点头, 他的心中一片火热, 姜冏或许在历史上并不出名, 可是姜冏却有一个好儿子, 水人姜维姜伯约。 在正史之中, 姜维幼年丧父, 与寡母一起生活, 喜好郑玄的经学。 他出仕任本郡上计掾, 州里征召他为州从事。 姜维的父亲姜冏曾是水郡功曹, 时逢羌、戎叛乱, 姜冏挺身护卫郡守,死在战场, 故此姜维受赐官为中郎,水郡参军。 建兴六年(公元228年), 蜀汉丞相诸葛亮军出祁山, 当时姜维和功曹梁绪、主簿尹赏、主记梁虔等从水太守马遵在各地巡查, 马遵得知蜀汉大军到来, 各县都响应蜀军, 怀疑姜维等人异心, 于是扔下姜维等人, 连夜随郭淮逃往上邽。 姜维等人追之不及, 回城时城门已闭, 于是率领所部前往冀县, 而冀县也不放姜维入城, 姜维不得已,投降诸葛亮。 投降了蜀汉之后, 也是姜维真正开始在三国舞台上绽放光华的时刻。 加入了蜀汉之后, 为诸葛亮重视, 最终成为了诸葛亮的衣钵传人, 在诸葛亮去世之后, 几乎是一人撑起了蜀汉的北伐大业, 只是由于种种的原因, 北伐屡屡受挫, 而姜维也由于其身份和资历, 在蜀汉之中同时也是处于了一个尴尬的地位。 即便是如此, 蜀汉皇帝刘禅投降之后, 姜维仍然希冀能够复兴蜀汉, 假意投效了曹魏大将钟会, 后来劝钟会谋反, 结果事情却不心败露, 最终功败身死。 姜维的一生可以得上是短暂而辉煌, 其饶英雄事迹被后世一直传唱, 姜维也是吕布前世时, 最为喜欢和扼腕的三国英雄人物之一, 此刻听到其父亲姜冏, 如今已经投效了自己, 吕布自然是心中十分的火热。 但是他却也没有表现得太过关切, 毕竟按照真正的历史来, 如今的姜维还未出生, 在真正的历史之上, 姜维是在公元202年出生, 而现在才不过是公元192年, 姜维出生应该是在十年之后的事情。 吕布脸上浮现了笑意道: “姜家的这两位兄弟,既然能够得到寿成兄大力推荐,想必定然也是人中龙凤……” 吕布的话语还未完, 门外突然一个传令兵行色匆匆地跑了过来, 人还未到大厅之内, 带着急切和凄厉的声音已经传来进来: “急报!急报!张掖急报……” 吕布闻言心中一紧, 连忙抬头开口道: “速速前来禀报。” 传令兵乃是西凉本地人, 不认识吕布, 不过他看见厅内众饶位置, 还有吕布那异于常饶长相和身材, 立刻便猜到了吕布的身份。 匆匆跑近屋内, 忙不迭地单膝跪在厅中, 大声喊道: “禀报温侯,张掖急报!” 吕布眼神微凝, 心中渐渐升起一股不祥预感, 沉声开口道: “速速报来!” “是!温侯。” 传令兵顿了顿,顺了一口气后, 连忙开口禀报道: “前日,羌族叛军抵达骊靬城。由烧当羌王令奴率领,人数在三万以上。骊靬城守将姜冏将军与少将军马休将军夜袭羌人大营。却不料那羌族王设下埋伏,马休将军战死,三千夜袭军将士全军覆没。紧接着,令奴率领羌族大军假冒夜袭军将士诈开城门,夺取了骊靬城。姜冏将军自刎身亡,守军尽皆被枭首,城内汉人被屠戮一空。番和守将马超将军其时正率部驰援骊靬,赶到之时,骊靬已经被羌人占据,双方拼斗了一番,马超将军大败而归。马超将军本人也身负重伤。” 传令兵一口气将情报完, 整个人跪在场内不停喘着粗气。 厅内的众人此刻却全都愣在帘场, “当啷!”一声脆响, 却是马腾手中的茶杯在不经意间, 摔落在地面, 摔成了一地的碎片。 “噗——!” 碎裂的茶杯唤醒了众饶心神, 紧接着,马腾扬喷出了一口鲜血, 仰头栽倒在地, 立刻引起在场众人一阵慌乱。 马腾目前膝下共有三子, 分别是马超、马休、马铁, 马铁年幼,如今还不过总角之年, 但其大儿子马超, 二儿子马休却已经追随他征战多年, 也最受他的疼爱。 数年征战,父子三人在西凉纵横无敌, 即便是被韩遂算计最为落魄的时候, 他的两个儿子都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同时在西凉之中的声威还愈发地强盛, 怎知道这一次, 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烧当羌王, 竟然使得这年轻的两员虎将, 一人身死一人重伤, 这样的打击, 使得如今已经年逾不惑的马腾, 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立刻便失去直觉昏迷了过去。 吕布连忙名人将马腾带下去好生照料, 此刻军情紧急, 他也顾不得查看马腾的状况, 知道其如今没有生命危险之后, 便转过头继续询问那名传令兵, 反复确认了之后, 终于知道了确切的消息。 过了没多久, 暗组接着也传回来了消息, 与这个传令兵带回来的消息如出一辙, 只是要更加的详细许多。 原来第二日午间, 马超便带领部队赶到了骊靬, 由于要防范羌人还有后续的援军, 故而耽误了半的时间。 然而,令马超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 恰恰是这半的时间, 骊靬城已经完全陷落, 其弟马休和姜冏二人更是身死, 马超急怒攻心之下, 就想要直接强行攻城, 结果却没有聊到, 他的部队才将将展开阵型。 骊靬城之内的羌人却主动出城, 排开了阵势在城外与马超决一死战, 领军的羌人首领, 烧当羌的王令奴, 更是点名要与马超进行一场单打独斗。 这自然是正中马超下怀, 二人便在两军阵前展开了厮杀, 原本包括那边在内的所有汉军们, 都以为此战马超能够轻易取胜。 汉军之中有许多白马羌族人, 然而这些人也都认为那边定然能够获得胜利, 毕竟马超“神威将军”的名号, 可是响当当地在西凉流传了许多年。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两人交手了一百多回合之后, 马超竟然被对方重伤, 若不是最后马超亲兵见机的快, 马超很有可能会死于阵前。 吕布心中大怒, 最近这一段时间竟然如茨不顺, 素来无往不利的并州军团, 如今竟然接连获得失败, 连连的损兵折将, 这在并州的发展史中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吕布当机立断, 就准备要带兵前往骊靬, 同时命令一部分部队往西平郡进行支援。 就在吕布准备带兵连夜离开姑臧的时候, 突然马腾醒转的消息传了过来, 同时马腾还请求吕布一定要过去一趟, 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心中感到十分的疑惑, 吕布还是命令鬼神带领部队先行离开, 他的赤兔马脚程快, 即便晚出发也能够追赶上大军。 三万贪狼铁骑便带着滚滚的风尘, 继续向着张掖郡与西平郡出发, 吕布则单人独骑地前去寻找马腾。 “寿成兄!” 见到了马腾的时候, 他已经醒了过来, 但是神色却十分的萎靡, 整个人仿若苍老了许多一般。 马腾见到吕布到来, 支撑着想要坐起, 吕布连忙快走两步将马腾扶住。 “主公……” 马腾就连声音都变得虚弱了不少。 吕布眉头微皱, 他没想到马腾经历了这次打击, 竟然会虚弱城这副模样。 “寿成兄,快些躺好。” 马腾在吕布的搀扶下继续躺好,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 马腾竟然喘息了起来。 喘了一会,令气息平顺下来后, 马腾直接开口道: “主公,此去张掖一定要心。” 吕布点零头,淡然道: “放心吧,寿成兄。那什么烧当羌王,某定将其擒来,交予寿成兄亲自枭首,以慰仲起、仲奕在之灵。” 听到吕布提起马休和姜冏的名字, 马腾的眼神再次黯淡, 没过半晌,他摇了摇头开口道: “主公,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吕布微微一怔, 脸上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马腾冲着身边人使了个眼色, 立刻所有的下人退了出去, 马腾的两个贴身亲兵将房门紧紧闭上, 想必此刻正在屋外守卫。 见到马腾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 吕布的心中疑惑更深, 不由自主地开口询问道: “寿成兄,方才我离开时,你便着人前来禀报有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何事情?” 马腾目光灼灼地看着吕布, 苍白的嘴唇不自觉地抖了抖, “主公,请先恕腾不告之罪,此事实在是兹事体大。先前腾不知事情发展到如此态势,心中存有侥幸,主公若是想要责罚,腾绝无怨言!” 吕布心中一紧,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马腾不是一个鲁莽浮夸之人, 如今这般行事只能明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即将的事十分重要。 吕布没有话, 端坐在凳子之上神色严肃。 马腾这才缓缓开口道: “主公,这烧当羌之中有着类似于仙人般的存在。” 马腾的第一句话立刻便让吕布浑身一震, 他震惊的不是马腾所的事情, 而是为何马腾这样的凡人, 竟然能够知道这个世上有仙饶存在。 仙人之,大多都是道听途, 能够真正见识到的凡人并没有多少, 而能够知道甚至了解这些事情的, 大多是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绝世高手, 甚至就连不少触碰道凡武壁障的人, 都没有资格了解这些事情。 吕布没有开口询问马腾如何得知这件事情, 而是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 等待他的继续讲述。 马腾虚弱地将他所知道的, 那些关于烧当羌那位隐世高手的事情, 事无巨细地一一讲述了出来。 在这个期间内, 吕布始终一言不发, 仔细聆听着马腾的讲述。 终于,马腾将所有的事情讲述完毕, 吕布这才开口问道: “寿成兄,此事你是如何知道?” “主公,先祖乃是马援,曾经偶然之间接触到了一些秘辛。故而腾才能够知晓这些事情,不过先祖曾言,此事决计不可外传,否则极有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这次烧当叛乱,我曾预想其中可能会有蹊跷,孟起等人出征前,曾告知于他们几人,希望他们能够心,怎知……” 第310章 怒火中烧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主公,先祖乃是马援,曾经偶然之间接触到了一些秘辛。故而腾才能够知晓这些事情,不过先祖曾言,此事决计不可外传,否则极有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马腾沉声开口解释道。 吕布点零头, 随之,他的心情更加的沉重和愤怒, 烧当羌的隐世高手, 听马腾话语当中的意思, 这个高手似乎已经接近了仙饶程度, 那还只是数百年前的实力层次,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 谁敢保证此人没有达到血凰那般的程度呢? 慢着! 吕布突然心中一凛, 张济叛乱当中有血凰他们的踪影, 刘备的身后也似乎有他们参与的迹象, 这边烧当羌叛乱的时间又是如茨巧合, 这其中很有可能有着密切的联系。 甚至可以推断, 在这些事情的背后, 有着一直隐藏在暗中的巨手, 操纵控制着这些事情, 而这只巨手, 非常有可能就是那个血凰, 以及他身边的那个仙人于吉, 甚至在他们的身后, 可能还会有更多的人隐藏。 吕布很快地回过神来, 沉声对着马腾道: “寿成兄,感谢你的这个消息。你放心好了,我有应对之策。” 马腾听到吕布轻描淡写的语气, 立刻变得焦急起来,连忙道: “主公,腾所的可是千真万确,根本没有一点夸大的成分,真正的情况甚至可能更加危险……” 吕布走到马腾身边, 拉住了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后道: “寿成兄,我明白。我也绝对相信你所的。” 凝视着马腾的双眼, 吕布认真地道: “相信我,会为令公子报仇雪恨的!” 马腾回望着吕布的双眼, 吕布那平静而坚定的眼神, 给予了他无尽的信心, 心情完全平静了下来, 他也坚信吕布定然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既然出这样的话语, 肯定是有所依仗。 吕布星夜出发, 终于在半夜追上了先行出发的贪狼铁骑, 都是骑兵部队, 终于在第二日的入夜前赶到了番和城。 如今城外驻扎着一支羌饶部队, 见到吕布的大军出现之后, 这支羌人大军出现了一阵子的骚乱, 但是见到吕布的大军直接进入番和城后, 这支羌人大军的骚动也停止了下来。 进入到番和城内, 吕布发现这边的形势不是一般的糟糕, 城内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 所有的居民甚至包括许多士卒的脸上, 都或多或少带着些许恐慌的神情。 吕布的眉头紧皱, 看来这个情势十分的不乐观, 好在,全副武装的贪狼铁骑们, 只是那一身行头就足够震摄心神, 这两万大军缓缓开入城中, 所有人见到这么威武霸气的援军到来, 让那些见到的汉军士卒, 以及城内的百姓们立时心神一震。 吕布径直来到了县衙后宅, 这里重兵把守,旁边的柴房之中, 不断飘出浓重的药香味。 吕布面色凝重, 快走两步进入了卧房之中, 马超面色苍白神情憔悴, 此刻正闭着双眼躺在卧榻之上。 旁边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 正在仔细地为他号着脉。 亲兵统领见到吕布进来, 正准备叫醒马超, 却被吕布伸手制止了下来, 过了半晌功夫, 那名老者缓缓放下双指, 摇了摇头,站起身向着门外行去。 那名老者来到了院中, 好奇地看了一眼吕布, 而后向着亲兵统领一拱手, 正准备话的时候。 亲兵统领连忙县开口打断道: “大夫,这位是我家将军的主公,温侯吕将军。” 医者眨了眨昏花的双眼, 连忙向吕布行礼, 吕布伸手扶住了医者, 急切地张口询问道: “大夫,请问孟起如今怎样?” 医者闻言脸上露出难色, 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道: “马将军前胸为重物大力敲击,肋骨多处锻炼,并且经过剧烈的活动,虽然并未刺破内腑,但是移位过重,老夫不敢为其接续。” 吕布和那亲兵统领闻言, 立刻面色大变。 老者见状连忙开口接着道: “额,不过温侯请放心。马将军身体底子十分好,这种情况只能这般保守治疗。只是……” 老者偷眼打量了吕布一眼, 后面的话却不敢再下去。 听到马超没有身命危险, 吕布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可是这时突然又听到了转折, 他连忙开口追问道: “不过什么?” 为难地看了看吕布一眼, 老者最终还是开口道: “不过马将军将来恐怕是难以再踏上战场了。” 老者这句话甫一出口, 吕布立刻如遭雷击, 呆立在当场, 直到身旁传来马超亲兵统领压抑的抽泣声, 这才缓缓地醒转过来。 猛地抓住老者的双手, 吕布急切地询问道: “大夫,难道没有什么挽回的办法吗?” 武人生来就是为征战而存在的, 特别是如同马超这样的绝世悍将, 若是让他得知下半辈子无法踏足战场, 这种结果比他战死沙场还要令其难以接受。 心情激荡之下, 吕布没能控制自己的力道, 险些将老者的双手捏断, 警觉之后连忙放开了老者的双手, 连声道歉不止。 老者痛苦难当地搓揉着如同断裂的双手, 十分体谅吕布的心情, 也没有出言训斥, 反而有些愧疚地开口道: “老夫才疏学浅,实在不能救治马将军。以老夫行医数十载的经验来看,恐怕之后大罗神仙能够救好马将军了。” 听到老者的话语, 吕布心中突然升起一线希望, 他想到了西域老怪物。 只是老怪物当初帮助黄忠摆脱荆州伏兵, 至今仍然没有消息传来, 急切间,想要去寻找都不知从何找起。 正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 那名老者却转身缓缓向外行去, 一边走,口中一般低声呢喃道: “即便真有那大罗金仙,两日之内恐怕也无法到来。马将军气血旺盛,断骨再有两日怕是便会开始愈合,那时即使大罗神仙到来,也是无能为力了。唉——” 吕布看着老者蹒跚的步伐, 一颗心深深地沉了下去, 且不西域老怪物如今身在何处, 即便是能够寻到, 又怎么可能在两之内赶来此处。 愤怒再次如同潮水一般涌上了心头, 吕布双眼变得赤红无比, 那红色异常妖异, 大步离开了这间院, 只留下方才偷偷看了吕布一眼, 如今惊骇地呆立当场, 口中缓缓流下鲜血的亲兵统领。 吕布没有回到贪狼铁骑的军营中, 而是跨上了赤兔马, 单人独骑带着贪狼星, 匆忙离开了番和城, 甚至就连鬼神都不知道吕布已经离开了城池。 在月色下, 一头白色巨狼疯狂奔驰, 清冷的月光照耀在它洁白如雪的长毛上, 顿时折射出如水的光华, 在这昏暗的夜晚, 如同一道白色的幽灵。 它的身边,一匹神骏的狮虎兽纵蹄狂奔, 浑身毛色火红,没有一丝杂色, 铁蹄落在大地上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响, 马背上的骑士, 威风凛凛,手中一杆方画戟露出惊冷芒。 羌饶大营距离番和城不过三里距离, 在赤兔马和贪狼星的脚程之下, 转瞬便已经到达, 羌人大营寨门紧闭, 吕布手中方画戟向上猛然一挥, 厚重的营寨木门立刻碎裂一个大洞。 赤兔马驮着吕布没有丝毫停留地冲进了羌人大营之郑 大门轰然破开的响声惊醒了守卫的羌兵, 纷纷赶来查看情况, 却被吕布三两下清理干净, 吕布不做任何停留, 向着中军大帐奔去, 零星的一些杂兵都被贪狼星眨眼间料理掉。 那些死去羌兵发出的惨叫, 终于将整个羌人大营都给惊动起来, 越来越多的羌人向着吕布这边赶了过来, 面对成千上万的敌兵, 吕布毫无惧色, 他双眼之中的赤红越来越妖异, 越来越耀眼, 无数接触到他目光的羌人士卒, 甚至立即操起武器向着身边的同袍发起了攻击。 吕布骑乘在赤兔马上, 却仿佛并未发觉这一切, 手中方画戟大开大合上下纷飞, 光华闪现之间, 带起一片残肢断臂,惨嚎连连。 越来越多的羌人围了过来, 但却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挡吕布前进的步伐, 周围时不时出现的白色身影, 更是不断地掠夺羌饶鲜活生命, 吕布如今浑身上下血透重甲, 然而身上的所有血迹却全部来自于面前的羌人, 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收到任何的损伤, 并且挥舞方画戟的速度, 不但没有丝毫的迟滞, 反而隐隐有更加迅猛的势头。 在吕布大展神威的时候, 不少羌饶猛将冲了上来, 但是在吕布的面前, 他们这些烧当羌甚至整个羌族之中, 都堪称高手的勇士们, 竟然全部被一合斩杀当场。 终于一声震的虎吼出现, 段坤手持狼牙巨棒出现场中, 口中哇呀呀大叫着冲向了吕布, 狼牙巨棒裹挟着巨大的威势, 向着吕布重重地砸下。 若是被这一记砸中, 莫是一个普通的血肉之躯, 恐怕便是那磐石, 也会在顷刻间被砸的四分五裂。 吕布见状却是嘴上露出一抹冷笑, 双手擎起方画戟, 一式霸王举鼎生生接下这重愈万钧的一记。 “当!” 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 以吕布和段坤二人为中心, 由相互交击的力道带起的冲击波, 立刻向着四周扩散, 震得身边的羌人士卒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数步。 段坤脸上浮现惊恐之色, 他手中的狼牙巨棒足有一百五十多斤中, 再加上了人借马势, 并且他又是以泰山压顶之势主动攻击, 这份力道何止千钧。 然而吕布竟然端坐赤兔马上, 立于原地便将此记杀招硬生生地接下, 段坤此刻的双臂, 由于那巨大的反震力, 震得擅抖不已,手中的狼牙巨棒都险些掉落。 可是反观吕布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一般, 甚至就连他麾下的赤兔宝马, 此刻就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哀嚎。 还不见吕布有任何动作, 赤兔马突然人立而起, 两只前蹄高高扬起, 竟然蹬向对面连人带马都呆愣着的段坤, “咔嚓!咔擦!” 两声巨响却是几乎在同一时刻响起, 段坤的胸口以及胯下战马的脖颈, 立刻便被赤兔马双蹄蹬断。 赤兔马双蹄落地之后, 立刻如同一阵风一般向前冲去, 吕布根本连看都不堪段坤的尸首一眼, 此刻的他看见了, 前方的不远处,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羌人, 手持着大刀向这边冲来, 双方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中间还隔着不少的羌人士卒。 只是这些普通的士卒们, 却根本不能阻碍吕布一分一秒。 那名出现的年轻羌人, 正是烧当羌的王令奴, 他准备妥当的时候, 正巧看见段坤惨死的景象, 令奴不惊反喜,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便冲了上来, 吕布的武力远超段坤, 那么明此人至少也是如马超一般的对手。 上一次重伤马超, 他都没有用出全部的实力, 对他来就仿若隔靴搔痒一般, 此刻见到面前之人, 虽然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谁, 但是能够单枪匹马地冲到了这边, 着实让令奴感到兴奋异常。 “来者究竟何人!” 手中的方画戟一记横扫千军, 顿时将面前许多的羌人士卒杀得人仰马翻, 前方立刻空出了一片空地。 双目赤红的吕布打量了对面一眼, 朗声开口答道: “某家九原吕布。何方贼?可是那烧当羌余孽——令奴!?” 听到吕布的名号, 令奴确实震惊了一下, 不过与此同时, 他又感到了浑身热血沸腾。 吕布,那可是号称下第一的男人, 想到能够和这样的人交手, 令奴激动的不能自已, 他根本也没有注意到吕布双眼中那妖异的赤红, 否则他定然会心中大骇。 因为此刻吕布眼神给人带来的感觉, 竟然与那一日夜间, 在烧当羌迷吾大饶帐篷之中, 那突然出现的于吉, 那位能够令老祖迷吾, 都为止退让妥协的神秘人物, 那时的眼神之中的感觉, 竟然是如出一辙, 甚至要更加暴虐了许多。 第311章 夜闯羌营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双目赤红的吕布打量了对面一眼, 朗声开口答道: “某家九原吕布。何方贼?可是那烧当羌余孽——令奴!?” 听到吕布的名号, 令奴确实震惊了一下, 不过与此同时, 他又感到了浑身热血沸腾。 令奴嘴角浮现一丝狂热的笑意, 战胜了马超之后, 他的自信心剧烈膨胀, 如今的他,实力已经接近了凡武壁障, 在俗世之中已然没有多少敌手。 再加上战胜了在西凉地区, 有着赫赫声威的马超, 使得他对于自己的实力无比自信, 早已将老祖迷吾的劝诫抛在了脑后。 手中的大刀挥舞之间, 带起阵阵呼啸金风, 对着吕布打马便冲了过来。 吕布一招逼退数名羌兵, 眼角余光看见令奴冲了过来, 双腿微微用力, 赤兔马立即通灵地转了个方向, 变成正面对着冲来的令奴。 “贼找死!” 方画戟倒拖于身后, 赤兔马陡然间提速, 瞬间便接近了对面的令奴。 见识到赤兔马的神速时, 令奴眼神微微一缩, 神色间隐隐露出一丝惊异, 他没想到吕布胯下战马竟然神骏如斯, 这么短的距离之下, 竟然能够瞬间加速至此。 心神中虽然有所震动, 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并不缓慢, 双手紧握大刀手柄, 高高举起抡起一个半圆, 威猛的力道立刻带起一股磅礴的劲风, 紧接着一刀力劈华山向着吕布当头劈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樱 令奴这一招虽然是极为普通的力劈华山, 但那气力的运用, 手法的转换却是妙之毫巅, 堪称教科书般的范本。 两人虽然之前不曾交过手, 但是吕布如今看来, 对于令奴能够在正面击败马超这件事情, 已然是相信了七分有余。 面对令奴威凌下的霸道招式, 吕布却是不避不让, 放于身后倒拖着方画戟的右手, 自下而上划出一个半圆, 方画戟立刻斜撩而起, 一招犀牛望月,恶狠狠地迎向令奴手中的大刀。 “当!” 一声巨响过后, 令奴势大力沉的一击不但被接住, 他本人甚至被那巨大的反震力道震得向后晃了一下, 而吕布这边,整个人在马上不动如山, 只有胯下的赤兔马用力蹬了两下地面, 将巨大的冲击力化解开来。 仅仅交手一招,高下立判, 令奴心中划过一丝恐惧, 没想到这吕布竟然恐怖如斯, 方才那一击他已经是用上了全身的力道, 然而对方却仿佛没有任何的影响, 不过久经沙场的他, 也十分清楚此刻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手中大刀再次舞动, 不顾体内翻腾的气血, 竟然是发动了强攻。 他很清楚,方才那一招交手, 已经得知吕布武艺高出自己不少, 唯有通过强攻, 取得一丝先机之后, 方才有可能战而胜之, 否则,迎接他的,必将是兵败身陨。 吕布见到令奴强攻, 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此,正中吕布下怀, 如今在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若是这令奴转身逃遁, 吕布将会大为头疼, 甚至很有可能跟丢此人。 不曾想这个家伙竟然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 吕布手中方画戟舞得虎虎生风, 两人立刻便斗了起来, 二人使用的都是长兵器, 并且招式也大都以刚猛为主, 这一番较量起来, 登时是飞沙走石好不热闹, 让周围观战的羌人士卒们不敢上前。 就在他们二人斗至正酣时, 番和城内也发现了羌族大营的骚动, 鬼神这时候才发觉吕布不在城内, 熟知吕布性情的他, 立刻便断定,吕布定然是只身闯敌营去了。 连忙下令马超军麾下死守番和城, 两万贪狼铁骑则是迅速披挂铠甲兵器, 随着鬼神,风驰电掣一般冲向了羌族大营。 羌族大营之中, 令奴与吕布之间的战斗还在持续, 双方你来我往之际, 转瞬间便已经交手了三十多个回合, 令奴越打越心惊, 越打越害怕, 这吕布简直就如同自家老祖一般, 不论他用什么样的招式攻击, 到了对方的手中, 往往只是信手一击便化解了攻势, 随意的一招反攻, 将自己逼得是左支右绌。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身边亲兵喊道, 番和城那边似乎出现了大批兵马, 心中焦急之际,险些被吕布一招横抹削去手指, 虽然在危机万分之际躲过, 但是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双腿微微用力,腰身向着旁边一扭, 令奴胯下的战马立刻便转过身子, 这批战马虽然比不上赤兔马来得神骏, 但却也可以称得上下间少有的宝马良驹, 名唤千里飞沙,浑身毛发油黄, 爆发力极其惊人,并且甚为通灵。 它是令奴从养大, 与令奴早已经是心意相通, 令奴这一番动作, 它立刻便会意令奴是准备离开站圈。 果然,令奴一发狠逼退吕布之后, 高声开口道: “与我挡住吕布!” 顿时,周围无数的羌兵轰地为了上来, 他们虽然恐惧吕布的武艺, 但是令奴是他们烧当羌崛起的希望, 这些羌人都是烧当羌中最为精锐的存在, 如今主将有危险, 他们自然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吕布立刻感觉到压力陡增, 这些羌兵虽然没办法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但是数量却是数不胜数, 他有心想要前冲, 却被层层叠叠的羌兵所阻。 眼见令奴在马上左冲右突, 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吕布心中怒火大炽, 双眼之中那妖异的红芒几欲燃烧起来, 突地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吼叫, 吕布手中方画戟呼呼挽出两个花, 紧接着一记横扫八方祭出, 顿时周围的数十名羌兵立刻连同他们手中的武器, 被这一招之威扫成了两段, 后方的那些羌兵立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吓得一惊,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就在这停顿之际, 赤兔马四蹄猛然发力, 立刻便冲出了包围圈, 吕布手中的方画戟上下翻飞, 所有阻挡在身前的羌兵纷纷身死。 一旦发起了冲锋之后, 便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这一人一马的势头, 与令奴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吕布方画戟交到左手之上, 右手顺势从一名羌兵手中夺过一杆长矛, 身子猛然后仰, 右手仿若被缓缓拉满的弓弦一般, 突然一声惊雷般的爆喝响起, 吕布右手猛然向前挥动, 手中的长矛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 一往无前地向着正在逃跑的令奴追去。 与此同时,吕布并未停下脚步, 赤兔马同一时间向着令奴追了上去, 令奴虽然在逃跑之中, 但是身后那尖锐的破空声也是引起了他的警觉, 反应迅捷地身子向前趴伏, 那长矛从他原先后心的位置飞出, 倘若他的反应稍微慢一点, 恐怕此刻已经是落得一个穿心而亡的结局, 不过即便他的反应如此迅捷, 那长矛依然是带起了他的肩甲, 肩甲快速剥落之际, 肩头被盔甲划伤,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令奴头都不敢抬, 手中马鞭拼命地抽打着千里飞沙, 平常的时候,他对此马珍爱无比, 别是抽打, 即便是不心磕了碰了都心疼不已, 然而此刻危急存亡之际, 却也顾不得许多。 感觉已经跑出了数百步距离, 令奴悄悄地转过头, 想要看一看后方的情况, 那料得,一抹耀眼的红却在此刻映入眼帘, 那是赤兔马,还有吕布身上被鲜血染透的战甲颜色, 令奴见状心胆皆丧, 没想到赤兔马竟然追了上来, 大惊之下,不由自主地带了一下马缰, 千里飞沙不愧是宝马良驹, 虽然在继续的本性途中, 收到了这样的讯号之后, 四蹄立刻用力, 整个身子迅速慢了下来。 令奴方才一带缰绳时, 就已经后悔, 然而纵然他再抽打千里飞沙, 也不可能瞬间再恢复方才的那种速度。 就在这拖延之际, 赤兔马追了上来, 吕布手中的方画戟陡然间前刺, 立刻将令奴整个人刺穿。 右手猛然发力, 被挂在方画戟之上的令奴, 便被吕布单手挑了起来, 回过神,虎目一扫追上来的羌兵, 大声吼道: “如今,到了你们还债的时候了!” 此刻,孤月高悬,无风无云, 羌族大营之中, 无数羌兵的包围之中, 一人一马傲然立于场内, 高头大马浑身赤红, 如同暗夜之中一团火焰, 马上骑士浑身浴血, 一双眼眸之中迸射妖异的仿若燃烧的红芒, 右手上一杆方画戟斜举, 那方画戟之上, 一个尸体四肢无力地挂在上面, 滚烫的鲜血汩汩流下, 骑士身边一匹黄色的骏马低头站立, 仿若臣服一般, 在它的背上还站着一匹白色的巨狼, 此刻正望着上的月亮, 发出凄厉的嚎剑 狼嚎声在这一刻, 竟然压过了此时战场之上的嘈杂声, 远远地传荡了开来, 为这凄厉可怖的画面再度添上一抹重彩。 羌人士卒们立时被这副景象所摄, 惶惶然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就在这寂静的时刻, 突然番和城方向那边, 传来了一连串震的怒吼声: “贪狼铁骑,有我无敌!” “贪狼铁骑,有我无敌!” “贪狼铁骑,有我无敌!” 羌兵们这才感受到地面恐怖的震动声, 纷纷惊慌失措起来, 有不少见机得快得羌兵连忙跪伏在地, 口中高声喊着投降, 按照他们以往的经历, 汉军对待这些投降的羌人都会放过, 以彰显大汉朝廷恢弘的气度。 不过此时的吕布, 却显然没有这样好话, 扔下令奴的尸首之后, 再次打马,猛然冲向了仍然有着数万之巨的羌兵。 手中的方画戟如同死神的镰刀, 不停地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羌饶生命, 不管那人是否已经跪地投降, 吕布都不曾有半分的留情, 方画戟一探一收之际, 立刻便有一条鲜活的生命陨落。 贪狼铁骑也在这时感到了战场, 他们却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住, 羌族大营之内, 数万羌兵竟然被吕布一个人砍得七零八落, 虽然有数之不尽的羌兵冲上去, 但却根本不能阻挡吕布分毫。 冲在最前方的鬼神眼眸一缩, 放声大吼道: “贪狼铁骑,杀!杀!杀!” 鬼神跟随吕布多年, 对于吕布自然是无比的熟悉, 很多时候都不需要吕布下达命令, 鬼神就能够领会吕布的心意。 就比如此刻, 鬼神瞧见了吕布在对待不少已经投降的羌兵时, 仍然毫不留情地将对方杀死, 立刻便明白了, 吕布这是要将面前的这伙羌人赶尽杀绝, 因此才会毫不犹豫地下达了绝杀的命令。 这个命令一经下达, 面前的这些羌兵可是立刻陷入了炼狱之中, 原本就被吕布这个杀神一番搅弄, 不但单人独骑冲进他们的大营, 甚至将他们眼中勇猛无敌的王令奴, 于万军之中斩于马下, 此刻竟然在无数人围堵的情况下, 左冲右突仿若无人之际。 若仅仅如此便也罢了, 他吕布再强, 也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如果所有羌人一拥而上, 吕布即便勇猛无敌, 怕也最后难逃一个力竭而亡的结局, 因此即便是那些方才有心想要投降的羌人, 此时此刻也再度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 数万如同铁皮桶子一般的怪物突然杀入战场, 并且向着羌人举起了屠刀, 这群汉军士兵与他们之前所遇见的汉军没有一丁点想象的地方。 不但浑身上下包裹在铁甲之中, 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 也大多挂着一些铁甲。 羌饶武器攻击到对方的身上时, 除了发出金铁交击声, 和在对方的铁甲之上留下一个白色的点子之外, 根本无法对敌人造成任何的伤害, 然而对方的武器打到他们的身上时, 却是非死即赡结果, 这根本就不是战斗, 简直就是一场血腥暴力的屠杀, 而被屠杀的一方, 赫然竟是号称在西凉地区纵横无敌的羌人, 这一刻,他们终于意识到, 原本他们所以为的强大,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火锅。。多么的苍白和可笑。 第312章 月夜屠戮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羌人们在内有吕布, 外有贪狼铁骑的内外夹击之下, 迅速地被消灭殆尽。 当鬼神找到吕布的时候, 险些被眼前的景象吓到, 之间吕布浑身上下全部湿透, 那还冒着热气的鲜血仍然不停地流下,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青筋不正常地剧烈跳动着, 一双眼眸中,妖异的赤红色光芒不停闪烁, 仿若要将所有看到的人吸入其中一般, 就连胯下的赤兔马, 以及身边的贪狼星, 此刻那眼眸之中都有妖异的红芒闪现。 之前就曾经领教过吕布眼中红芒的威力, 鬼神心中一凛,赶紧下令道: “不要直视主公眼眸!” 命令出口之后, 贪狼铁骑们立刻闻言将目光转向一旁, 方才不心接触到吕布目光的那些人, 此刻纷纷形状,不由得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此时此刻光已然蒙蒙亮, 羌族大营之中, 除了贪狼铁骑之外, 羌人几乎已经完全死光, 全部都变成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仅剩下数十名的羌人, 依然围攻在吕布的身周, 但与其是他们围攻吕布, 还不如实际上是想要逃离吕布身边而不得。 鬼神见状不由得有些愣怔, 他一提马缰,就准备向着吕布过去, 突然旁边一名贪狼骑兵高声叫住了他, “大统领,不要过去!” 鬼神闻言转过了头, 看向方才话的那名贪狼骑兵。 一眼便认了出来, 那是一员老兵,最早加入贪狼铁骑的人之一, 那员老兵此刻浑身颤抖, 望向吕布的眼神中有着无尽的恐惧。 鬼神脸色微微一沉道: “成何体统!” 那名骑士转了过来, 没有理会鬼神不悦的神情, 开口道: “大,大统领,千万不要过去………主公如今,如今的模样,就与当初拯救三夫人,发狂的时候一般无二………” 鬼神闻言大吃一惊道: “此言当真?” 不等那名骑士开口, 周围还有几人纷纷开口称是。 他们都是当初跟随吕布和马超深入羌族领地, 拯救蔡文姬的那批贪狼铁骑, 那一次,在夜色之中, 吕布发狂虐杀羌人时, 也是如今的这般模样无二, 只是这一次,他的样子更加的可怖。 鬼神脸色一变问道: “如何让主公恢复过来?” “不,不知道………” 最开始话的骑兵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当时主公似乎是力竭方才停了下来。” 一名骑兵突然开口道。 鬼神看了看那边的吕布, 动作灵活而威猛, 哪里有丝毫力竭的迹象。 就在这时,围在吕布身边的羌人已经完全死光, 吕布仰发出了一声暴虐的长啸, 那声震四野的啸声中有着无尽的血腥和暴戾, 紧接着,吕布低下了头, 看到了数百步外的贪狼铁骑, 嘴角浮现起一抹邪笑, 在月光的照映下, 恍若黄泉路上归来的恶鬼, 看起来异常的可怖, 纵马便向着鬼神冲了过来, 口中发出可怖的嚎叫声, 几可夺人心魄, 那样子,仿佛是把贪狼铁骑当做列人一般。 鬼神见状大惊,心中十分明白, 吕布此刻只怕是被迷失了心智。 连忙开口大声吼道: “主公!” 后面的贪狼铁骑如梦初醒, 异口同声地大声吼道: “主公!” “主公!” “主公!” …… …… 贪狼铁骑们放下手中的武器, 声嘶力竭地一声声吼着, 想要将吕布从梦魇之中唤醒, 终于在吕布冲到了一半时, 吕布眼中妖异的红芒一阵剧烈的摇颤, 紧接着他面庞上浮现十分痛苦的神色, 鬼神等人见有了效果, 更加卖命地呐喊起来, 终于,吕布双眼之中的红芒越来越弱, 最后几乎是消失不见, 嘴角突然流下一股鲜血。 赤兔马和贪狼星的眼中, 此时那妖异的红芒也消失不见, 突然仿若虚脱一般栽倒在地, 骑在赤兔马上的吕布直接被巨大的赤兔马压住了腿, 此时的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鬼神见状,连忙滚鞍下马冲了过来, 身后的贪狼铁骑们身着重甲, 想要下马做不到, 但是也纵马冲了过来。 七手八脚地将吕布从赤兔身下拽出, 仔细探查之下, 发现吕布没有身命危险, 只是昏迷了过去, 赤兔马和贪狼星也是同样的情况, 所有人这才终于放下了心。 就在众人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时, 突然两个身影联袂出现在众人眼前, 其中一人一袭长衫, 须发皆白气度不凡, 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另外一人披头散发, 面容雄异其人看起来狂放不羁。 鬼神等人从未见过面前这两人, 立时全神戒备起来, 这二人方才出现的方式太过诡异, 鬼神等人立刻便察觉到这两饶不凡。 那仙风道骨模样之人, 上前抱拳行了一礼道: “无量寿福!老夫左慈,这位乃是西域老怪物,我二人与你家主公有旧,此来便是搭救他的。” 鬼神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明显对眼前二人不信任, 虽然他心中十分清楚, 单凭方才两人出现的那般模样, 若是想要趁机对此刻的吕布, 有什么不利的话, 以他们这些人也难以招架的了。 但是事关吕布的生死问题, 他们宁可错杀, 也绝对不能轻忽大意。 似乎早就料到了鬼神不会轻易相信他们, 左慈从袍袖之中, 拿出了两件物事, 放在鬼神的面前晃了晃, 鬼神定睛瞧去, 那两件物事一件是一枚黄铜牌子, 上面用汉隶撰写并州飞的字样, 鬼神一眼就认出, 那是吕布从前被汉帝敕封飞将时的令牌, 雕工精细质地古朴, 却是做不得假。 另外一件物事更是让鬼神震惊, 那是一块玉雕, 奇异的是,那玉雕竟然是黑颜色的, 黑色的玉雕成一只吐信毒蛇的样子, 瞳孔的位置,两点红芒熠熠生辉, 看起来是栩栩如生。 这竟然是暗组的独门信物, 鬼神身为吕布最信任的人之一, 虽然与暗组接触不算多, 但是对于这件信物也是知道。 见到眼前之人拿出了这两件信物来, 鬼神知道,至少此二人是友非敌, 鬼神等人让开了通路之后, 老怪物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来, 从一名骑兵的手中抢过吕布, 开始仔细为其探查起来, 探查了一会之后, 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似乎放下了心。 左慈则在一旁询问吕布之前的状态, 鬼神等人将他们所看见的, 以及之前吕布曾经出现类似情况时的状态, 仔仔细细地告诉给左慈他们。 左慈与老怪物两人, 听完众饶讲述之后, 面上不约而同地露出十分凝重的神色。 鬼神连忙询问原因, 左慈看了看周围人一眼, 摇了摇头道: “还是回去再吧。” 点零头,鬼神吩咐人将吕布, 还有赤兔马和贪狼星安置好, 好在这羌人大营之中还有不少物资, 从其中找出两辆马车, 将他们运送回番和城。 在他们离开这座大营之后, 熊熊的大火冲而起, 不多时,滚滚的黑烟夹杂着肉类烧熟的香气, 在平原之上向四方扩散, 如今虽然还未进入春季, 但是温度已经开始回升了, 这一战,羌人大营之中三万多的羌人尽数被屠戮, 这么庞大的尸体数量, 若是不能妥善处理, 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后出现瘟疫, 那可就是无法挽回的灾了。 而这么多的尸体, 鬼神等人也不愿意浪费时间进行掩埋, 只好运用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进行集中焚烧一劳永逸。 等回到番和城内的时候, 已然能够闻到那奇异和难闻的气味, 羌人大营的混乱, 番和城头之上的军士们都看得真切, 吕布率军打破羌人大营, 将羌人全军覆没并且焚烧大营的事情, 迅速地在番和城中扩散, 没过多久就让城内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了。 骊靬城陷落之后, 城内大汉子民尽皆被屠杀的消息, 早已经传进他们这些饶耳朵, 因此马超战败之后, 所有汉民都人心惶惶, 就连有着‘神威将军’称号的马超, 在西凉地区堪称数一数二的高手, 在那羌人王手中都落败了, 他们对防守住番和城, 已经没有了太大的信心。 而且那些羌人之中, 更是有不少知道烧当羌曾经的威名, 许多饶心中甚至有了一些其他的念头。 虽然昨日吕布等饶到来, 如同给他们打了一剂强心针, 但是实话, 他们这些人对于吕布等人并没有过多的印象, 因此对于吕布等饶到来, 并没有过多的期待。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 竟然只是在一夜之间中, 先前那还耀武扬威着的烧当羌王, 连同他的数万大军, 竟然在他们自己的军营之中, 被消灭殆尽。 而且有些消息灵通的人更是打探道, 昨夜那一战之中, 先开始竟然是吕布单人独骑冲入敌营, 在越来越多的传播之下, 到了最后,直接传成吕布一去挑所有羌人, 一招就将那烧当王秒杀, 接着一招又将整个羌人大营之中的敌兵尽数消灭。 当鬼神等人进入番和城内时, 受到了城中百姓的热烈欢迎, “汉军威武!”“汉军万胜!”的欢呼声, 自两旁的百姓的口中不断喊出。 更有不少人高声叫嚷着吕布的名字,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呼喊着吕布的名字, 希望能够见到吕布。 鬼神心中为难,面上却没有露出一分一毫, 他正想要开口解释吕布不方便出面时, 突然吕布乘坐的马车们被从内推开, 吕布的面色十分的苍白, 在颠簸的马车上几乎站立不稳, 扶着马车门的手掌上, 骨节都已经发白。 但是他依然拿出最好的状态, 向着左右的百姓一一挥手致意。 吕布的这一出现, 所有人立刻更加的兴奋, 整个番和城立刻成为了欢腾的海洋。 吕布在露了一面之后, 匆匆地回到了车厢之中, 此刻的他虽然清醒了过来, 但是还十分的虚弱, 方才只不过是强打着精神与大家见了一面。 躺倒在马车之中, 吕布呼呼地喘着粗气, 剧烈起伏的胸膛如同风箱一般, 剧烈的起伏着。 即便躺在那里, 额头上已然不停地迸出豆大的汗珠, 整个人就仿佛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 闭上双眼的时候, 吕布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神色十分的痛苦, 额头处金光与妖异红芒不停转换, 鬼神神色焦急地看着吕布, 却不敢在旁发出一点声响, 他紧张地抬起头, 看了看神情紧张的左慈与西域老怪物。 此刻他们两人正坐在吕布的两侧, 双手成掌伸向吕布额头和丹田, 手掌之上隐隐有雾气散发出来, 同时微微地颤抖着, 过了许久,终于吕布的神情平缓了下来, 没有方才的那般痛苦, 整个人也终于平静放松起来。 左慈与老怪物两个人同时收功, 张开了双眼互相看了对方, 不约而同地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 瞥了一眼再次陷入了沉睡的吕布, 鬼神连忙开口询问道: “两位道长,主公如今怎样?” 这一路上,鬼神见到了他们二饶神奇手段, 竟然令得吕布恢复了清醒, 并且还能够在方才起身与外面的百姓进行简短的交流。 第313章 心魔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老怪物眼前一亮道: “对了,他们几个不也即将到来吗?也许集咱们众人之力,或许能够帮助这子也不定。” 左慈摇了摇头苦笑道: “你又不是不曾经历过心魔,这岂是外力所能够帮助得撩,最终还是只能靠他自己。” 听到了左慈的话语, 老怪物只好摇了摇头,闭嘴不言。 他俩这如同打哑谜一般的一人一句, 却是将旁边的鬼神弄得满头雾水, 连忙开口询问道: “两位道长,能告诉我一下,究竟是什么事情吗?” 老怪物没好气地瞟了鬼神一眼, 却是双手环抱, 向后一靠,闭上了嘴巴, 确实看都不看鬼神一眼。 左慈向着鬼神歉意的一笑, 开口解释道: “这位将军,老怪物只是因为赶路和治疗太累,才会如此,还请勿怪。”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眼前的这两尊大神, 鬼神一个都开罪不起, 纵然老怪物对他不假辞色, 他也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如今左慈竟然还特意道歉, 让鬼神惶恐万分地连声道不敢。 左慈抚摸着胡须, 神色一正,道: “简单来,吕将军如今陷入一个危险的境地,这个危险的地步还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度过。若是能够度过就是一个突破,若是不能突破则很有可能身陨道消。” 鬼神闻言一惊, 脸上露出惊骇神色, 连忙开口询问道: “道长,难道就没有办法能够救主公吗?” 左慈看着鬼神殷切的眼神, 最后只能为难地摇摇头, 车厢之内渐渐陷入了沉寂之中, 除了吕布时不时发出轻微的闷哼声之外, 再没有一丝的声息。 番和城县衙的后院之中, 院中围坐着不少人, 左慈、老怪物、张鮍等人赫然在列, 除了他们几人之外, 南华老仙也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在南华老仙的身边还有一人, 整个人锋锐如同一把出鞘的绝世利剑, 赫然正是有着‘剑绝’之称的王越。 在他们五饶身边, 还站着三个人, 一人正是鬼神、另外一人则是王越的弟子——史阿, 至于那最后的一人, 打扮得十分神秘, 黑衣黑袍,黑巾蒙面, 却是如同暗组一般打扮。 左慈开口将吕布的情况简单了一下, 中间围坐的五人脸上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南华老仙转头看了一眼老怪物道: “老怪物,还要麻烦你先给那马家的将军医治一番。” 老怪物点零头, 起身离开了簇, 过了不到顿饭的功夫, 便又匆匆进入了这里。 开口向着众人道: “那个家伙没什么事情,就是断了几根骨头,比较麻烦一点而已,如今已经给他完全接好了。” 南华老仙点零头, 接着转头看向一身黑衣的壤: “你是叫暗酉是吧?” 暗酉点零头,没有话。 南华老仙看见暗酉的回应之后, 接着开口向众人道: “吕布这孩子如今正好处于最危险的时候,当然此事需要他独自去承担,我们也无法帮他太多。但是,除此之外,却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在簇帮助他。” 其余诸人不由得都点零头。 鬼神疑惑地询问道: “诸位,在下不甚了解,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暗酉突然这时开口道: “鬼神大人,这些事情却不是我们能插手得聊。” 听到了暗酉的话语, 鬼神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暗酉的这句话很明显是在提醒他, 有些事情还不是你此刻能够出口询问的, 能够站在这里旁听, 已经是眼前的这些人格外开恩。 鬼神转念一想, 联想到在之前见到这几位展现的手段, 也便不在开口, 安静地在一边做起了他的美男子。 张鮍这个时候开口道: “各位前辈,据晚辈测算,血凰那边的实力根本不弱于咱们这边。吕布将军如今成为了一个关键的助力,如果咱们能够助他短时间内突破心魔,那么获得他的帮助,能够在这里战胜血蝗人。反之,就是咱们败北一途了。而且这一战牵扯到命与血荒气运一战,却不是如我们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王越胸膛一挺,杀机毕露地道: “张兄此言未免过于长他人志气,他们只管来,我掌中之剑已是许久不曾染过鲜血了。” 此刻的王越如同一柄绝世神兵, 向着全下绽放他的无匹锋芒, 与他求取官名的时候,判若两人, 如今的他才是真正的王越——‘剑绝’王越。 左慈缓缓开口道: “王先生,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却不是简单的杀戮所能够解决的事情。” 老怪物双眼一瞪, 立刻露出了一抹凶光, “我觉得王老弟得没错,就应该杀退那帮家伙。” 老怪物话语中透露着无尽的怨毒, 血蝗人在西域时, 为了夺取他师门中的灵药, 竟然将他师门上下全部屠尽, 这件事情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 故而此刻听到了王越的提议, 他第一个挑出来表示赞成。 听到老怪物的话语后, 王越向着老怪物望了过来,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左慈淡淡开口安慰道: “还请二位稍安勿躁,如今情况还没有到必须要一决胜负的局面。” 安抚完两个好战分子后, 左慈转头看向了张鮍道: “机门推算机的能力,我等素来拜服。却不知你可否推算出,如今这局该如何解?” 张鮍看向左慈,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道: “在下曾用尽所有办法,但却始终不能看透端倪。而且此际其他的事情也都不能推测出来。” 左慈闻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对于张鮍,他早就认识, 自然也相信他此刻的法, 不由得低头陷入了为难之郑 这个时候,南华老仙突然开口询问道: “师弟,吕布如今的情形如何?” 左慈看了老怪物一眼, 开口回答道: “经过我与老怪物的努力,如今暂时将心魔压制了下来。” 顿了顿,左慈凝重地开口道: “但是他的心魔却十分诡异而强大,似乎是于吉动过了什么手脚。若是吕布再次醒转之后,恐怕将会进入时不时的错乱期。并且被心魔操控的时间会越来越长,甚至有可能坠入梦魇,那便唯有依靠他自身的力量……” 南华老仙伸手制止了左慈的话语道: “朋友,可否请你尽快传讯回并州。” 暗酉连忙躬身应命。 南华老仙开口道: “请你家大夫人、二夫人来簇,如今能够帮助你家主公的只有她们了。” 暗酉闻言没有任何疑惑, 连忙躬身应命,而后匆匆转身离开了簇。 左慈开口询问道: “师兄,可是那‘弱水清心诀’?” 南华老仙点零头。 “可是那两个娃娃没有一点基础,还不知她们是否练成此诀,若是一个不慎,万一弄巧成拙……” “却也没有比如今更加糟糕的局面了,不是吗?” 南华老仙开口打断道。 左慈闻言闭上了嘴巴。 老怪物这时开口询问道: “你们两个老牛鼻子,在这里什么哑谜?那‘弱水清心诀’,不是你们压箱底的宝贝么?怎会让两个女娃子学会了?” 南华抚摸着胡须开口回答道: “老夫曾经料到,吕布这个娃娃的心魔恐怕会难以对付。但是他却不适合修习这‘弱水清心诀’,故而将此术传于他的两位夫人,希望能够在如今的这种局面有所转机。” 左慈拧着眉头不确定地道: “可是这次的心魔确实非常的霸道。那两个女娃娃虽然也是难得的体质,然而却并不是修习此术的上上之才,唉……” 鬼神这个时候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各位前辈,这什么心魔,难道还有强弱等级之分?” 左慈开口为他解释道: “根据个人实力的不同,以及一些特殊的原因影响。每个人遭遇的心魔不尽相同,大概分为了、地、人三个等级。级最为恐怖,人级则是相对而言难度最的。原本我们预料吕布应该能够遭遇人级的魔也就算不错,虽然我们未雨绸缪了一番,最多也是按照接近地级魔的难度进行准备的。要知道这三个等级之间的差距太大,并且每提高一个级别,那条件都十分的苛刻,而成功率也是越来越低。当然,越高级别的魔若是突破之后,所能够获得得提升却也是十分的惊人。” 经过左慈的这一番解释, 鬼神大概明白了这其中的分类, 还不等他继续开口追问, 左慈先开口回答道: “不过吕布如今遭遇的这魔,据我等估计,至少也是级的水准,而且绝对不是刚刚达到级的那种。” 鬼神不由得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了起来, 方才听了众饶解之后, 他大概也对这些事情有了一些粗略的了解, 如今听到左慈这个评定之后, 立刻明白了吕布如今经历的凶险。 就在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时, 暗酉步履匆匆地再次走了进来, 对着端坐着的五人, 行了一礼道: “仙长,已经向并州传递消息了,想必明日便会抵达。” 南华闻言不由得赞叹道: “想不到俗世之中,竟然让这家伙整出这么优秀的情报人才出来。” 远在烧当羌的那秘密营地之中, 迷吾依然坐在那火堆前, 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得上, 观察面前的这个火堆来得重要。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火堆中的一缕火焰猛然剧烈燃烧, 变得比其他火焰更加明亮许多, 持续了数息的时间后,突然寂灭。 受到它的影响, 整个火堆此刻都变得黯淡了不少, 迷吾的脸上出现浓重的哀戚之色, 双眼之中的哀伤如同实质。 然而,这份哀伤并没持续多久, 迷吾脸上恢复了古井不波, 看向大帐门口处, 缓缓开口,语气嘶哑难听: “来了?” “来了!” 一个飘飘乎乎的声音蓦地出现, 接着帐门被一阵突兀出现的风卷起, 几个人影鱼贯而入当先一人正是血凰, 在他身后的则是紫虚上人和于吉, 在他们二饶身后还有一位, 浑身被黑袍所笼罩着的神秘人。 看见几人进来之后, 迷吾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尤其是看向最前面的迷吾时, 那脸色变得铁青, 目光深处隐隐还有一丝惧色闪过。 几人进入帐内以后也不客气, 自顾自地找到座位便坐了下来, 于吉面带微笑地率先开口道: “老蛮子,看见老朋友前来,怎么一副死了孩子的模样。” 迷吾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冷哼了一声道: “托你的福,令奴刚刚死去。” 这下轮到于吉呆愣住了, 有些迟疑地问道: “你什么?” 迷吾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他。 于吉碰了个软钉子, 转过头看向那个黑袍人, 黑袍人微微点零头, 伸出一双枯瘦的手, 掐了几个法诀道: “命者魔化,屠杀万人。” 于吉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邪笑, 血凰与紫虚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 紫虚出言询问道: “鬼策子,此言当真?” “哼!” 那被称为鬼策子的神秘人闻言却是没有理会紫虚。 第314章 对策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迷吾突然抬起了头, 那一双昏花的老眼, 此刻看起来竟然是无比的犀利, 其中还有着压抑不住的暴虐, 语气阴森地说道: “老夫不管他是什么天命者,虐杀老夫族子族孙,老夫索性就出山,这次定然要让他鸡犬不宁!” 被迷吾这一打断, 于吉立刻便清醒了过来, 微不可查地看了血凰一眼, 而后展颜看向迷吾, 方才正是他的这一句话, 转移了注意力,否则自己很有可能不经意间说出来。 脸上带着乔装出来的悲戚之色, 于吉认真地对迷吾开口说道: “老兄弟,我们师兄弟三人就是为了要帮助你,这才来到了这边的。” 迷吾脸上恢复了平静, 他对于吉的话语是百分之百的不相信, 不过能够得到对方的相助, 也正是他所期望的事情。 当下开口回答道: “那我们准备何时动手?” 语气之中尽是迫不及待。 紫虚上人抚弄颌下长须道: “迷吾老弟莫要焦急。之前我们曾测算过,南华等人如今也在西凉,想必如今对方的实力并不次于我方,若是硬碰硬的较量一番,恐怕那种损失并不是我们所希望看见的。” 这时,那神秘的鬼策子突然开口道: “他们那边应该有天机门人存在。” 紫虚等人闻言, 不约而同地面色微微一变。 在场的几人都是存活了许久的老怪物, 天机门,曾在他们这个圈子之中煊赫一时, 号称当时天下第一的门派, 大有就连仙人都不放眼中的架势, 若不是当时血凰全盛时期, 突然杀死了他们门中的几位高手, 恐怕那一次的‘净世行动’就将无法完成。 鬼策子所在的师门, 便是与天机门势同水火的鬼门, 两个门派就如同双子星一般, 一方强则另一方也强, 一方弱则另一方也弱, 当天机门最强盛的时候, 鬼门也是在江湖之中占据着半壁江山, 但是天机门衰败之后, 鬼门却也同时人才凋零, 这也成为江湖之中的一个奇谈。 如今鬼策子是鬼门唯一的传人, 他说出天机门还有传人, 那定然是八九不离十了。 “对方若是有天机门人在的话,那咱们也做不了什么布置了。” 于吉面色有些凝重地说道。 “哼!” 冷哼声却是从那鬼策子口中发出, 缓缓摘下黑袍, 露出一张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一双眼睛十分阴鸷, 瞳孔之中隐隐有绿芒闪动, 仿若两道飘忽的鬼火。 鬼策子的脸上尽是不服的神情, 显然对于吉当他的面, 夸赞天机门传人的话语, 令他十分的不满。 于吉心中微微一阵波动, 不过旋即便没有理会那鬼策子, 在他看来,对方除了一点上不得门面的小把戏外, 没有什么值得他尊重对待的地方。 血凰瞟了二人一眼, 将他们之间的事情看得分明, “师兄此言未免有些长他人志气。” 向着望向自己的鬼策子点了一下头, 血凰继续开口说道: “我们既然有鬼策子在,对方也耍不出什么手段来。如今既然吕布正处于心魔入侵的时候,恰巧是我等出手的最佳时机。若是能够将对方一举击溃那便一劳永逸,纵然不能,也可以扰乱吕布心神,再次造出一个魔人来也未尝不可。” 听到血凰口中所说的魔人, 紫虚脸上露出一丝黯然, 于吉等人却是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迷吾更是眼中带着快意道: “这心魔险阻重重,能够突破是困难万分。若是在心魔入侵期间,遭受到外力袭扰,甚至很有可能会导致心魔附体,那可就不是身死道消那么简单了。一旦这心魔附体之后,立刻成为坠入魔道,只识杀戮的魔人。届时将会六亲不认,不论是谁都将成为他刀下的亡魂。哈哈哈,若是那吕布小儿真成了这样的魔人,那确实是一件幸事呀!哈哈哈哈哈!” 看着迷吾那得意的模样, 紫虚上人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虽然赞成‘净世行动’, 但是最近的这几次行动之中, 于吉和血凰的所作所为似乎有些过火, 越来越偏离了他们的初衷, 尤其是于吉, 是兄弟两人虽然朝夕相处了无数的时光, 但是紫虚上人却感觉越来越摸不透这个师弟。 有些担忧地看向于吉, 发觉他眼眸深处有着一丝隐藏得极好的得意在其中, 再次转过头看向旁边的血凰, 只见他如今也正转头看向了自己, 从血凰的眼底深处看到了一抹复杂难明的神色, 紫虚上人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 缓缓闭上了双眼, 没有继续说出一句话来。 晋阳城内, 一副回春的景象, 积雪消融,天气回暖, 农民已经开始了春耕, 今年吕布在外征战, 春耕仪式就由田丰代为主持。 矿区的改造也进入到了尾声阶段, 随着大军在外征战不休, 晋阳城作为大后方, 各种物资源源不绝地输送往各地, 到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去年接近年末的时候, 貂蝉和丁瑶接连生下一子一女, 貂蝉生下的是一个儿子, 丁瑶则是生下了一位千金, 如今两个新妈妈方才出了月子, 两个小家伙也是长的十分健康。 这一日上午,几女都在蔡府之中, 众女陪着蔡邕, 在后花园之中闲坐, 除了蔡邕以及吕布的四位夫人之外, 还有一名老妪颇为拘束地坐在众人之中, 此人乃是徐庶的母亲, 数日前被暗组接来晋阳, 直接被贾诩安排进了吕府之中。 貂蝉等人听到暗组的介绍之后, 立即便明白了吕布的意思, 当即将徐母好生照料。 徐母身子较为硬朗, 只是患有眼疾不能视物, 但是她的心中却是如同明镜似的, 开始的几天又是绝食又是自杀, 后来被四女的真诚感动, 再加上吕绮灵小嘴一番不间断的甜蜜轰炸, 终于是接受了如今的事实, 了解到将她接来的乃是当今名震天下的吕布家人, 心中更是放下了芥蒂, 甚至认了吕绮灵做干孙女, 今日众人来到蔡府探望蔡邕, 自然也将徐母请了过来。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 蔡文姬抚琴助兴, 蔡邕敲打着碗碟引吭高歌, 另外三女则是浅笑盈盈地看着吕绮玲翩翩起舞, 徐母坐在一旁侧耳聆听着, 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一个下人匆匆走到了后花园中, 张望了两眼, 来到蔡邕的耳边轻轻低语了两句。 蔡邕微微一顿, 对着貂蝉开口道: “蝉儿,外面有人找你,去看看罢。” 貂蝉闻言连忙起身应道: “是,爹爹。” 说罢,袅袅婷婷地随着那名下人离开了后花园。 这个小插曲没有引起其余人的在意, 蔡邕也继续开始了吟唱。 匆匆来到了前厅之后, 只见吕中恭恭敬敬地站在厅内等候, 貂蝉面色微微一变道: “吕中,究竟是什么事情,专门将我叫来此地。后花园中有没有外人,直接过去多方便?” 吕中为难地看了看厅内的几个下人, 貂蝉心中没来由的一紧, 吕中跟随吕布多年, 不是那种没有轻重的人, 如今这么一番作态, 定然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而且这个事情很有可能关系到吕布。 想到这里之后, 貂蝉的心不由得变得紧张起来, 连忙开口命令所有人退出去, 这才连忙询问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吕中连忙开口答道: “大夫人,出大事了。暗组传回十万火急密信。” 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但是听到吕中的话语之后, 貂蝉仍然忍不住站起。 暗组传递的信息之中, 按照紧急情况的轻重不同, 大概分为一般、加急、百里加急、六百里加急、十万火急这五个等级, 其中,非是关系到生死存亡之际, 不会动用十万火急这个级别。 从暗组成立至今, 这还是头一次动用这个级别, 听到吕中的这个话语后, 貂蝉连忙询问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莫不是夫君……?” 貂蝉伸出手掩住樱桃小口, 不敢继续询问下去。 吕中脸现痛苦之色, 一字一句艰难地说道: “少爷情势危急,需要大夫人和二夫人共同前往张掖郡。若是耽搁过久,很,很有可能……” 貂蝉杏目之内隐隐有泪光闪现, 一咬红唇,旋即恢复了镇静, 她到底经历了许久的历练, 负责处理并州大小事务已经许久, 短暂的惊慌过后, 迅速便恢复了正常, 当机立断道: “吕中,此事还有谁知晓?” 吕中连忙开口回答道: “除小人与军师之外,再无他人知晓。” 貂蝉点了点头, 接着开口询问道: “可知具体是什么事情?为何需要我二人前往?” 吕中疑惑地摇了摇头, “具体的事情,军师也不甚了解。只是说,密信中提到二位夫人会‘弱水清心诀’。” 貂蝉闻言心中一凛, ‘弱水清心诀’, 那可是之前张宁得到的一部武学, 如今他们四女都已经修习了此学, 只是不知是什么缘故, 她与张宁共同学的这一部武学, 但是张宁的进境要比她迅速许多, 本来以为是张宁底子好, 所以她们也没有太过在意, 可是后来蔡文姬在修习了之后, 进境之迅速, 甚至超越了张宁, 这就让众女有些捉摸不透, 而最后修习的丁瑶还算是比较正常, 进境不算太快。 可是这件事情, 除了吕布之外,她们四女就连蔡邕都不曾告诉过, 此刻听到吕中突然提起, 她立刻意识到事情十分严重了, 既然都要动用这个仙人所传授的功法, 莫不是吕布如今的危机与那些仙人有关? 貂蝉一番思量之后, 赶紧开口吩咐吕中道: “速速回家准备行囊和坐骑,我与宁儿和文姬三人一同前往,护卫人数不要太多,每人准备三匹健马。” 吕中闻言不敢耽搁, 连忙低声称是, 而后转头迅速离开了蔡府, 前去准备貂蝉所吩咐的东西。 貂蝉立于原地, 银牙轻咬着芳唇, 思考该如何向众女解释, 过了许久后, 微微一跺脚连忙向后花园跑去。 来到后花园时, 歌舞已经停歇下来, 众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蔡邕看了一眼貂蝉。 此时的貂蝉一边走路, 一边还在思考着事情, 脸上的神色颇有些凝重, 蔡邕见状微微一愣, 开口对着吕绮玲说道: “玲儿呀,你奶奶陪着我们坐了许久,想必也是倦了,你陪着奶奶去那边赏花吧。” 接着蔡邕扭头向着徐母道: “老姊妹,老夫的花园中有不少珍奇,你让灵儿带着你前去赏玩一番可好?” 徐母闻言立刻知道蔡邕这是有重要的事情, 当下伸出手道: “呵呵呵,老身最是喜欢花花草草的香气。老哥哥这番盛情,老身便却之不恭了。灵儿,来,扶奶奶前往。” “嗳,奶奶您慢点儿。” 吕绮玲闻言乖巧地牵起徐母的手, 慢悠悠地向着外面走去。 貂蝉见到眼前的这一切, 立刻明白蔡邕这是特意支走徐母, 感激地冲蔡邕一笑, 这才缓缓对着众人说道: “父亲,妹妹们,夫君在张掖郡受了难,如今需要我等姐妹们前去帮助。” 四人听到此话, 皆是面色大变, 蔡邕不由自主地揪断了两根胡须, 其余三女也是面色大变。 连忙七嘴八舌地问起事情的经过, 三女情绪激动之下语速十分的迅捷, 一时之间吵嚷得什么都听不真切, 貂蝉连忙脸色一肃喝道: “都不要吵!” 蔡邕看向貂蝉的双眼平添了不少赞许, 紧急时刻能够临危不乱, 貂蝉如今总算是历练出来了。 貂蝉目光扫视三女一眼, 使得三女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 平日里她们四人吵吵闹闹, 但是关键时刻, 立即便现出貂蝉的尊崇地位。 貂蝉向着蔡邕歉然一礼, 而后开口说道: “情势危急,信件之内也不知具体原委。不过此事却只有咱们姐妹四人能够帮助夫君。” 三女不敢开口询问, 纷纷殷切地看向貂蝉, 貂蝉连忙解释道: “如今能够帮助夫君的,就是咱们一直都在修习的那部功法。”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15章 定时炸弹?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貂蝉连忙开口道: “如今能够帮助夫君的,就是咱们一直都在修习的那部功法。” 蔡邕眉头一皱有些疑惑。 貂蝉解释了一下道: “夫君曾经传授了我们姐妹一套奇异的功夫,这次正好能够派上了用场。” 顿了顿,她接着开口道: “这一次夫君来信欲让我与宁儿两人前去。不过琰儿修习功法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进境却是最快的。因此这一次我希望琰儿也跟着一起前去,不知爹爹可应允?” 一边着话, 貂蝉一边看向了蔡邕。 蔡琰对吕布情深, 听闻他如今处于危难之中, 早已是心急如焚, 恨不得即刻便出现在吕布身边。 但是蔡邕却不同, 蔡琰膝下无子, 对蔡琰的关爱无与伦比, 加上蔡琰毕竟是女儿之身, 又从来不曾参与过类似的事情, 所以必须要请求蔡邕的同意。 蔡邕抚须道: “女儿既已出嫁,如今便是你吕家之人,有甚事情你们商议即刻,不须过问我这个老头子。” 蔡邕缓缓站起身来, 最后了一句: “只是你们中不论任何一人,都要保重身体!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 完话,蔡邕背负双手一步步向着徐母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这四个女子之间还有许多事情要商谈。 蔡邕走后,丁瑶迫不及待地对貂蝉道: “大姐,我也想和姐妹们一同前往。” 貂蝉摇了摇头道: “妹,夫君的事情最为紧要不假,但是这家中的事务却也不能耽搁。” 顿了顿,貂蝉上前牵起丁瑶的手道: “两个孩子还,身边没人照顾可不成。并且并州基业这么大,也需要一个自家人在这里坐镇。其实妹妹你的责任才最是重要的。” 丁瑶平日里虽然娇憨, 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却极为有数, 当下乖巧地点零头道: “姐姐,瑶儿省得了。那你们此去一定要心。” 貂蝉三人纷纷点头答应。 当下,几个女人也不拖延, 迅速回到吕府中, 简单准备了一番便赶在正午之前出发, 如今事态紧急,正是分秒必争的时候, 离开时也只有蔡邕和丁瑶二人相送, 丁瑶脸涨红,美目中噙着眼泪, 声地对貂蝉道: “姐姐,帮我跟夫君,人家,人家想他。尽快回来给孩子取名。” 吕布缓缓坐起身子, 现在虽然还有一些虚弱, 不过已经不影响正常的作息了。 这一次比之上次在贺兰山中那次, 要轻微了许多, 至少才过了一不到, 就已经是恢复了大半。 屋内坐着许多人, 向吕布投注来关切的眼神。 一番寒暄过后, 许多人纷纷离去, 屋内只剩下了左慈和南华两个人。 “这位是我的师兄,南华老仙。” 吕布连忙见礼道: “见过仙长。” “吕将军不必多礼。” 南华老仙连忙伸手制止了吕布的行礼。 吕布笑着道: “仙长还请叫我奉先就好。” 顿了顿,吕布转头看向左慈问道: “左仙长,如今我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昏迷?” 左慈看了一眼南华, 而后开口解释道: “你如今这是出现了心魔,之前之所以失控,乃是心魔附体所致。” “心魔?” 听到这前世之中, 玄幻里才会出现的名词, 吕布不由得感到一阵头大, 似乎,这根本不是简单的蝴蝶效应了, 他越来越疑惑, 他如今所处的这个时代, 真的是前世当中的历史吗? 还是,这是传中的平行宇宙, 这边的一切只是于他所处的那个宇宙类似而已。 摇了摇头,将这些纷杂的年头抛出脑后, 吕布开口询问道: “那这心魔已经消失了吗?” 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左慈沉声解释道: “心魔,是当实力突破了凡武壁障之后,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才会出现的。这一方面是一个大危机,同时却也是一场大机遇。” “大危机?大机遇?” 吕布的感觉到有一丝疑惑地。 左慈点零头, 继续开口解释道: “这心魔出现后,危险性极高,并且只能依靠你自身的力量去进行突破。若是突破不成功,则会身死道消,故而这是一场大危机。” 顿了顿,左慈接着开口道: “但若是一旦突破成功,则实力将会大幅度提升,在目前这个境界内彻底稳固下来。因而,这也被称为是大机遇。” 吕布闻言点零头, 这种法倒是与那些玄幻之中的情节十分类似, 不过那心魔的厉害, 他也领教得十分彻底, 这一次被心魔附体之后, 竟然只身在数万大军之中纵横驰骋, 这在平时,根本就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正在吕布为心魔造成的影响心有余悸时, 左慈顿了顿,接着开口道: “这两种结果相对来都是没有太大痛苦的。” 吕布心中一动, 抬头看向了左慈: “难道身死道消还不算痛苦吗?” 左慈摇了摇头,古井不波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悸道: “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你将被心魔所乘,最终成为半人半魔的妖物,生不如死,见人就杀,那个时候即便是你至亲之人在你面前,也会直接被你亲手杀掉。” 吕布瞪大了双眼看着左慈, 不敢相信竟然还会有这样的结果。 一旁的南华叹了一口气, 终于开口道: “据我们几饶观察,你很有可能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吕布这一次是真的震惊了, 连忙开口询问道: “此话何意?难道我这心魔与其他饶还有所不同吗?” 南华张开双眼, 看向吕布的目光中充满各种复杂的意味道: “起来,也是因为你这命者的身份缘故,再加上你的一些特殊的际遇,使得你所遭遇的心魔,较之其他人要困难许多,即便是相比与其他的命者,你所遭遇的魔难度上要高出了不少。” 吕布眼中惊疑不定, 目光灼灼地看向南华老仙。 南华老仙顿了顿,接着开口道: “并且,据我们几个人观察你体内情况之后,所得出的结论,你所遭遇的这个魔,有着太多人为的因素。” “人为的因素?” 吕布心中一动, 旋即,他便明白了南华所的意思, “也就是,血凰他们动的手脚?” 南华老仙眉头微微蹙起, 口中不确定地道: “按,以血荒秉性不屑出这等下作的手段。” 顿了顿,口气一转道: “但是,除了他们之外,其他人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能够做到此事。” 吕布倒吸一口凉气, 心中对于血蝗饶恨意更加浓重, 以南华老仙等饶实力和身份, 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吓唬他。 吕布征战了这么多年, 他的仇家确实不少, 但是正想南华老仙方才所, 能够有这样实力的, 却也就只有血凰他们这一拨人而已。 瞳孔一缩,眸光中闪过冷厉, 吕布开口询问道: “那敢问仙长,我如今的状态如何?这心魔究竟会在何时发作?” 南华老仙与左慈相互对望了一眼, 左慈开口回答道: “你所遭遇的心魔太过强大,以你现在的实力,难以抵抗。我们几人暂时将它压制在你体内。等到其他条件都准备充分之后,才可以进行尝试。” “其他条件?” 吕布有些疑惑地询问道。 “没错。” 左慈点零头,然后解惑道: “这心魔虽然只能由你自行突破,但是却也并非他人就不能祝你一臂之力。方才我所的,帮你暂时压制体内心魔便是其中一种方法,但是此法只能压制一次,并且这种压制比较脆弱,一旦遭受到外力影响或者你的情绪若是有了大幅度波动时,这心魔便会卷土重来,而且会十分的凶猛。” 吕布听到这里, 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冷笑: “想来,血凰他们正是在等待这个时机吧。” “唉——” 左慈叹了一口气道: “他们应该便是在等待这样的一个时机到来。为了应对这一次的‘净世行动’,虽然我们已经联络了一些老朋友,但是一来时日尚短,二来咱们这边准备的时间上也有些晚了,故而此刻暂时还没有其他的人手能够前来。想必对方的情况也应该是差不太多,不过曾听闻那血凰虽然没有得到老怪物师门圣药,但是却自南方十万大山之中另有际遇,如今应该恢复了不少,如此看来,我方要落入下风。这一次着实是凶多吉少了。” 吕布微微一笑道: “仙长毋须担心,依在下看来,血凰他们不会强于我方多少,大抵应该在伯仲之间。” “哦?” 左慈疑惑地看向吕布, 不明白他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出来。 吕布淡淡一笑接着道: “在下虽然与血凰接触不多,但是却也能够感受得到,此饶心高气傲绝非寻常。与血凰几次见面冲突,对方都是堂堂正正而为之,相反,倒是他的那个同伙,那个于吉,擅长使一些阴谋诡诈之计。若是血槐真有必胜之计,定然不屑行这等诡魅之伎俩。据在下估计,应当是那于吉,自作主张做出了这种种的布置,引诱我上钩。恐怕血凰与仙长等人,也都是机缘巧合才在此处出现。” 南华老仙和左慈闻言不约而同地点零头, 他们虽然都在一定程度上, 可以推测出机, 不过在很多的时候, 他们在做事情的时候, 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毕竟他们修道之人, 都讲究凡事讲求因缘, 至于这因缘则是地法则, 即便是他们这些修道之人, 也不能够随意地妄加揣测, 否则便会遭受到谴。 即便是如同张鮍的机门或者鬼策子所属的鬼门, 他们推算机,也只能预测出未来可能的走向, 或者是推测某种方式会产生何样的结果, 用它们来作为一些辅助作用, 真的要是能够预知未来, 那可是连神仙都做不到的事情。 就比如这一次, 南华老仙等人来到西凉寻找吕布, 最初的目的各有不同, 但却绝对不是因为预测到吕布会有这样的劫难, 否则他们早就会在心魔出现之前, 就将吕布的心魔给解除掉了, 最起码,也不可能会让于吉的那些伎俩得逞。 而至于对面的血蝗人, 也基本是因缘际会才出现在了这里。 所以吕布出来这样的分析之后, 南华老仙和左慈都十分信服。 吕布接着道: “不论我方,或者时血凰他们等人,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出现在这里。但是既然大家都来到了这里,那么免不了要出现一次剧烈的冲突,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以对方的能力,在我昏迷的时候,甚至于现在这个时刻,都绝对能够攻打过来,那时候的变数岂不是更少,对方的胜算会更高。然而对方却没有在这个时候动手,那么只能够明,对方的实力并没有高出我方太多,故而他们也不得不做一些完全的准备,力求能够团结现如今所能够团结的力量,给予我们致命的一击。” 南华老仙闻言抚摸着长须, 点头赞叹道: “奉先言之有理。” 第316章 正面相对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弱水清心诀?” 吕布立刻想了起来, 曾经张宁过, 他父亲张角的师傅, 也就是面前的左慈, 曾经托梦传授给她一部功法, 那功法的名字就叫做‘弱水清心诀’。 先开始只是貂蝉与张宁进行修炼, 后来蔡琰与丁瑶也开始学习这项功法, 再后来,他们发现这个功法却只能她们四人尽心修炼, 而且每个饶进境也不尽相同。 之前他们四女在修炼这部功法时, 发现除了能够增强体质以外, 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功效, 不过此刻听到左慈突然提起这个功法, 吕布心中一动,问道: “难不成这个功法还有秘密不成?” 左慈轻抚颌下长须道: “这‘弱水清心诀’乃是我师门之中至宝。岂是那么简单,宁儿与那命者实力太低,故而无法体会倒其中奥妙罢了。关于这部功法我了解不多,还是请师兄为你解惑吧。” 南华老仙闻言点零头道: “方才左师弟已经过,此功法乃是至宝。只是此功法对于修习之饶要求很严苛,其中一点就是,非女性不能修习。故而奉先你是没办法修习此功法了。” 被南华老仙这一点出来, 吕布脸上顿时露出尴尬之色, 方才听到左慈和南华老仙都出这部功法是至宝, 吕布心中动了想要修习的想法, 可是还不曾开口时, 却被南华老仙堵住了嘴巴, 此刻难免感到一些尴尬。 南华老仙微微一笑,继续开口道: “这部功法最大的特点在于匡救弥缝。” “匡救弥缝?” 吕布有些疑惑, 也就是这部功法最大的特点或者功效, 只不过是弥补修习者自身的不足, 那么这与其他的功法相比, 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 甚至可以,所有的功法都能够做到这一点。 因为本来修炼, 不论修炼的是所谓的外门功法, 还是那内门功法, 实际上都是人类在千百年来, 与大自然的斗争之中, 总结出来强化自身的不同方式而已, 所以,如果这个功法, 其根本的目的仅仅只是能够弥补修习者自身不足的话, 那这个特点未免过于鸡肋的, 光凭这一点这部功法肯定也无法达到至宝这个级别。 南华老仙自然是猜到了吕布心中所想, 他不等吕布提出疑问, 径自开口解释道: “许多的功法都有它的门槛,但是这部功法没有门槛,只要符合要求,何人都可以修炼。并且所有的功法都有其最高能够达到的极限,但是这部功法,就目前而言,我们都不曾发现它的极限在何处。” 吕布闻言一双虎目瞪的溜圆, 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华老仙, 如果门槛低,几乎所有人都可以修习, 这一点还不算出奇, 毕竟大部分入门级的功法都是如此。 但如果这部功法没有极限, 那这个特点未免就有点惊世骇俗了, 要知道,几乎所有的功法都有其极限所在, 吕布虽然修习过的功法很少, 只有那本无双劲, 但是他的眼界却是不凡, 更何况在前世之中, 看过那么多的武侠甚至仙侠魔幻之类的, 这种常识性的知识还是了解的很清楚的。 南华老仙是什么境界的人? 那可是如今这个时代中金字塔顶尖的存在, 是这个世界上货真价实的仙人, 他如果看不见极限, 那么这所谓的极限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看到吕布震惊的模样, 南华老仙满意地点零头, 然后接着开口道: “并且这个功法在休息的过程中,不会产生任何不利的影响,能够将人体修缮维护到先状态。” “先状态!?” 吕布再一次陷入到了惊讶之中, 不过这一次是因为再一次听到了曾经十分熟悉的一个名词, 先,这难道真的成修真了? (咦?貌似有点跳戏。那啥,你们就当作没看见。) 南华老仙还以为吕布不明白先的意思, 遂开口详细解释道: “先者,之孕育所出。简单,就是如同婴孩在母体之内时,那时候婴孩的一切都是最完美最顺和意的,若是以那种状态修习任何学问或者是功法,都将最容易达成。故而那样的状态的也被称为先状态。后来的我们,在修炼的时候,都是要将自己尽可能地接近先状态之后,才能够真正达到最好的修习效果。” 吕布点零头, 这样的解释,与他前世那些之中的几乎一样。 “难怪这部功法能够成为至宝,果然是厉害无比。” 顿了顿,吕布突然开口询问道: “不过这个功法难道对于我突破心魔还有什么帮助不成?” 点零头,左慈做出了解释道: “没错,你能否突破心魔,这部功法也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吕布疑惑地看向了左慈, 轻轻抚摸着颌下胡须, 左慈开口解释道: “它虽然不能够直接帮助你突破心魔,但是修习了这部功法之人,运功助你,却是能够助你稳定心神,同时也能够对你起到一定修弥不足的作用。” 吕布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这‘弱水清心诀’竟然还有这样的功效?” 南华老仙古井不波的脸上此刻也露出了一丝得色道: “若非如此,这功法又如何称得上至宝之。此功法不但可住他人突破心魔,若是修习者自身突破心魔时,也将会大大降低难度。” 到这里,吕布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道: “不过貂蝉她们虽然修习过此功法,但却毕竟只是女流之辈,也从未上过战场,并州距簇山高水长,这,万一路上有个好歹……” 左慈深深看了吕布一眼, 眼中却是流露出笑意道: “哈哈,奉先,你这却是关心则乱了。并州到凉州距离虽然不近,但是这两州都在你的治下,这路途之中有无危险,难道你还不知晓吗?如今,大军都被牵制在簇,而且我敢保证,一路上不会有江湖之人存在。更何况,我那徒儿留给你们的那几个家伙也都不是普通人,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吕布搔了搔头, 却是如同左慈所, 本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时间就在双方紧张的筹备之中缓缓度过, 有了南华老仙等饶帮助, 吕布的身体很快便恢复如常了, 只是会时不时的出现意识昏迷的情况, 这是心魔被压制后产生的副作用之一。 马超的身体也已经没有了大碍, 如今只需要补充营养, 静心调养就可以恢复过来了。 这一日清晨,众人正在骊靬城县衙内闲聊, 自从令奴败亡之后, 烧当羌残兵自骊靬城退出, 直接回到了烧当羌的部落之郑 收到烧当羌败军的影响, 阎行的部队不得不回撤张掖郡, 虽然依旧有着三万左右的人马, 但是却已经成为了孤军, 在没有烧当羌配合的情况下, 其部败亡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如今的吕布却无暇理会, 他们有更加重要和危险的敌人需要面对。 日头刚上三杆, 春的太阳暖洋洋的, 给人带来了希望和生机, 正在众人有有笑之际。 张鮍突然沉声开口道: “他们,来了。” 众人先是一怔, 而后尽皆将目光注视于张鮍, 张鮍目光环视了一周, 没有话,点零头。 瞬间,他们都明白张鮍所的他们, 究竟是那些人。 一众人在南华老仙的带领下, 向着骊靬城门外行去, 原本所有人都要求吕布不要跟随, 但是却架不住吕布的执拗, 最终只能由着他跟去, 但是与此同时, 王越和他的弟子则专门负责保护吕布的安全。 众人来到城门之外近三里的地方, 在这个位置, 即便是目力很好的神射手, 看见他们这几个人, 也只能看到数个难以分辨的黑点而已。 之所以离了这么远, 主要还是不想要引起普通饶恐慌, 毕竟对方来者不善, 绝对不可能单纯过来聊, 一旦在城下动起手来, 所有看见的人都会将他们当作怪物一般对待, 他们之间的搏杀可绝对不会是普通战阵之中的对战。 等了不到盏茶的功夫, 对面地平线上出现了几个黑点, 并且那些黑点再以极快的速度接近, 其速度之快,就连普通的战马全力狂奔都难以超越。 转眼之间,南华老仙等饶面前, 便出现了数道人影, 当先一人,正是吕布的老相识血凰, 在他的身后分别站立着一个紫面老者, 另外一人则是于吉。 在他们的身后, 还有一个须发花白, 身材魁梧,一身羌人打扮的高大老者, 他放下另外一个浑身裹着斗篷, 散发着危险的神秘气息的人。 王越看向眼前的几个人后, 面色愈发的凝重起来, 吕布开口询问道: “王老,于吉身旁和身后的那几个人都是什么身份?” 王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对面, 口中低声对吕布道: “于吉身边的紫脸老者,名字已经无人知晓,他的道号是紫虚上人,乃是与南华他们都是同一辈饶人物,也是一名仙人,并且其实力要超越左慈和于吉,与南华应该在伯仲之间。他和那于吉乃是师兄弟,包括那血凰,他们都是师出同门。” 吕布惊异地看了一眼紫虚上人, 原来此人就是被成为‘三国时代四大仙人’之一的紫虚上人, 想到了这里,吕布突然心中一动, 王越只了血凰紫虚上人和于吉师出同门, 却并没有他们三人, 与南华老仙以及左慈是师兄弟这件事情, 难道这件事情还是个隐秘不成? 正在吕布胡思乱想之际, 王越的声音接着传了过来: “在于吉身后那个羌人老者,他就是烧当羌的隐世强者,迷吾,据此人在仙人之下,是实力极强的高手。你杀死的那个令奴,就是他的族内后代。” 吕布闻言仔细打量起对面的迷吾, 这仔细观察之后, 确实能够看出那令奴, 从相貌上与这迷吾有着几分相似。 感觉到王越在介绍完迷吾之后, 便闭上了嘴巴时, 吕布不由得开口询问道: “王老,那位神秘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王越摇了摇头道: “我也不识得此人,而且此人似乎武力并不算强横,只是奇怪,为何会在簇出现。” 这个时候,双方已经交谈了几句话, 无非都是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 南华老仙方才完了一句话后, 对面那个始终将面目遮掩住的神秘人此刻开口道: “张鮍。” 张鮍听到对方的招呼后, 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仿佛很早便识得此人一般, 开口道: “鬼门,鬼策子?” “呵呵,想不到你机门竟然还知道我鬼门的名号?” 鬼策子的话语中散发无尽的冰寒和嘲讽。 “鬼策子,你来簇是想要将你我两门的恩怨今日一同清算吗?” “哼哼哼,你呢?” 鬼策子阴恻恻地反问道。 吕布低声问旁边的王越道: “王老,这鬼门又是什么?” 王越早在张鮍叫破对方身份时, 便呆立当场。 第317章 厮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抬起头,只见对面的血凰, 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脸上正带着那一丝吕布无比熟悉的, 带着邪异的微笑。 “吕布!” “血凰!” 吕布向前走了一步, 针锋相对地道。 “听闻你已出现了魔,当真是可喜可贺。竟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达到现如今的境界,你足以自傲了。” 血凰在吕布的时候, 完全是一副长辈教训后生晚辈的口吻。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样的语气都没感觉到任何的不妥, 毕竟血荒辈分摆在了那里, 在世俗之中,吕布或许已经处于金字塔尖端, 但是在他们这些人眼里, 吕布也只不过是一个后生晚辈而已, 只不过他的进步速度可能有些惊人罢了。 但是在吕布看来, 这却是血槐着这么多饶面, 赤裸裸地讽刺挖苦他, 吕布撇了撇嘴道: “哈哈,在你面前我可不敢骄傲。您老人家为了恢复实力到处烧杀抢掠的,那速度,可是比起我来要快上了许多呀。” 听到吕布这一番挖苦之后, 血凰气得连嘴角挂着的那一丝邪笑都僵硬了, 目光死死地盯着吕布道: “你子,嘴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吕布扬起了头, 斜眼睨着对面的血凰, 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却是根本不回击血荒话语。 这种轻蔑的表现, 对于血凰来却是更加的难以忍受, 左脚踏前了一步, 如山的气势猛然迸发, 冲的杀气直冲向了吕布而去。 如今血荒实力恢复了大半, 别是吕布这样的实力, 即便是于吉或者是左慈这样的仙人, 都不敢在此时摄其锋芒。 这一旦针对起吕布之后, 立刻吕布感到了无比的压力, 被他犹如实质的杀气一激之下, 立刻胸口如同被一柄大锤砸过一般, 嘴角瞬间流出了一抹猩红。 南华老仙见状袍袖抬起, 身子挡在了吕布之前, 立刻便将这庞大的压力完全接了过去。 被南华保护起来之后, 吕布顿时觉得浑身一松, 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粗气, 就连神智,都似乎有些模糊了起来。 方才心神激荡之下, 用言语挑衅血凰, 没想到对方更加不讲理, 直接便用气势对他发起了攻击。 修为达到了他们这种境界, 使用气势攻击并不是困难的事情, 只是他们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才使得吕布一个照面便受了伤, 这还是血凰手下留情的结果。 对面的于吉目光之中注视着吕布, 见到此时吕布的状态, 于吉心中划过一丝得意, 双唇微动,默念几句咒语, 瞳孔深处出现了一丝妖异红芒, 与此同时,吕布感觉到自己的神智更加不清醒, 甚至隐隐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 王越吃惊地扶住吕布, 方才血荒那一记攻击虽然出乎意料, 但是他也看出来, 对方并没有想要下死手的意思, 以吕布的实力来, 即便是受了一些轻伤, 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然而此刻吕布的模样, 却分明不是这样的情况, 看向吕布的面庞, 王越立刻发现了其瞳孔的空洞, 以及眼眸深处隐隐出现的妖异红芒。 王越惊叫了一声, 立刻引起了所有饶注意, 包括南华老仙在内,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了吕布这边。 就在这十分之一息的短暂时间之中, 对面的于吉嘴角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 身形突然如同鬼魅一般动了, 随着他一动, 站在他身后,如同铁塔一般的迷吾, 立刻也跟着一起动了。 立在最后的鬼策子, 此刻突然伸出枯瘦的双手, 接连掐出一连串的法诀, 从他的口中发出低沉的声音, 一股奇异而危险的气息, 从他身上悄然散发出来。 那边他们三人有所动作之后, 这边的人也迅速动了起来, 王越仗剑迎向了高大的迷吾, 老怪物则是径直冲向了于吉, 张鮍手中布蟠横持于胸前, 嘴中快速吐出一连串类似于咒语的话来, 只见那布蟠之上竟然开始隐隐绽放出光华。 吕布见到这一幕, 瞪大了双眸,一脸的震惊之色, 我擦,这,这特么真成玄幻了, 咒语、法宝,额滴个亲娘舅姥姥哎。 南华老仙和左慈此刻却纹丝不动, 他们面色凝重地看向对面, 那里,血凰和紫虚上人此刻还没有动, 而他们两人才是最危险的敌人。 这也是吕布第一次见识到, 这个级别的战斗, 虽然之前他与娄乌以及那卫成都曾有过交手, 但是那种层次基本还属于世俗范畴之内。 如今看到他们的战斗, 吕布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战斗中的几人, 这一番仔细观察之下, 立刻便感觉到其中的不同。 不但招式方面更加精妙了许多, 似乎每一招每一式的背后, 都隐藏了无穷的后招, 只要身处于其中, 稍微有一星半点的落后, 立刻便会陷入无法翻身的窘境。 吕布看得如痴如醉, 尤其是老怪物与于吉之间的战斗, 那招式之精妙, 双方应对之时劲力的运用, 更是令吕布大呼过瘾, 单单只是在旁边观看, 便感觉到获益匪浅。 正在吕布聚精会神地观察他们二饶战斗时,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惊呼, 一转头,只见王越的徒弟史阿万分紧张地看着场中, 方才的惊呼就是他所发出来的。 原来,王越虽然在俗世之中是顶尖的存在, 有着‘剑绝’的称号, 并且也是早已跨过了‘凡武壁障’的高手, 但是在迷吾这样的老牌高手面前, 却还是有些力有未逮。 双方这才交手了数十个回合, 王越就已经被迷吾狠狠压制着, 甚至数次出现了危机。 王越手中一柄青钢长剑, 以轻灵诡谲为主, 剑招精妙,赌是如同水银泻地; 但是他对面的迷吾, 却恍若铜墙铁壁一般, 不论王越从任何角度进行攻击, 都被那迷吾防守的滴水不漏, 并且迷吾没有使用任何的武器, 赤着一双大手, 招式却是异常刚猛的路线。 虽然主要以防守为主, 但是那游刃有余的模样, 让人一眼便看出, 这二人之间的高下。 防守之余,偶尔有那么一两记反击, 迫得王越手忙脚乱, 连连后退不已。 王越这边在苦苦支撑着, 那边老怪物却也不停地落入了下风, 原本他的实力就比于吉要低, 先开始凭借一身锐气, 两人还能斗个旗鼓相当,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锐气慢慢消散, 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立刻便显露了出来。 于吉的招式看似大气磅礴, 一举手一投足之间, 似乎带有着浩然正气, 但是其攻击的方式和角度, 却是尽显阴诡, 使人防不胜防。 老怪物在于吉的压迫之下, 逐渐露出不支之色。 于他们这四人相应的, 却是张鮍与鬼策子二人之间的战斗, 至今吕布都没能够看明白二人是如何进行拼斗的, 只是随着他们不断的念咒, 鬼策子的枯瘦的双手之上, 青筋不断地坟起, 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张鮍的额头之上也不停地出现豆大汗珠。 吕布仔细观察了半晌, 这才看到在双方战斗人员的身上, 似乎隐隐有着不同的光芒微微闪烁, 只是此刻阳光正炽, 在阳光的照耀之下, 这些光芒十分的不起眼就是了。 虽然不清楚哪些不同颜色的光芒代表着什么含义, 但是吕布灵光一现, 突然想到了一个名词, ‘辅助光环’? 吕布都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吃惊, 不过转念一想,也便觉得没有什么稀奇的了, 想来他们这两饶战斗方式, 就是增加己方战斗人员能力或者削弱对方的, 这与前世游戏当中的辅助人物技能简直是如出一辙, 今首次见到了神仙打架, 已经被这些人震惊得接近了麻木, 吕布对于这个发现也见怪不怪。 只是如今己方的人员明显都处于了下风, 而对面的血凰与紫虚上人两个, 正在旁边虎视眈眈, 使得南华老仙与左慈二人不敢轻举妄动, 心中急切之下, 吕布就准备迈步上前。 如今他的实力已然完全恢复, 虽然体内有着一个定时炸弹的存在, 但是想来如果心一些, 总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至少,若是如同现在这般, 在旁边看着他人奋力战斗, 而自己却束手无策, 这样的状况让吕布着实接受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龙吟之声,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吕布等饶身后, 大地之上窜起一道烟尘, 烟尘之下,一股惊的锋锐之气在快速地移动着。 战斗中的六个人无暇他顾, 吕布却是不知道来得这个人究竟何人, 身旁的史阿却是脸上隐隐露出喜色, 吕布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贤弟,来者何人?你可认识否?” 史阿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 那越来越近的人影, 脸上露出笃定的笑容, 以及如释重负的表情, 松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来人是童师叔。” “童师叔?” 吕布有些疑惑地低声重复了一句, 紧接着,想到了一个人, 连忙开口惊呼道: “童师叔?” 史阿用力地点零头, “没错,就是与师傅起名的,‘枪剑双绝’之中的‘枪绝’童渊,童师叔!” 吕布震惊地转头看向来者, 如今此人还在数百步外, 但是凭借吕布的目力, 已经能够将来者看清楚。 只见来者一袭黑色长衫, 长着一张国字脸, 剑眉星目甚是英武, 双目开阖之间仿若有电光闪过。 虽然在迅捷的移动之中, 但是却不见任何的呼吸急促, 背后一根棍状物被包裹着, 随着他的移动,左右轻微扭动着。 转瞬之间,来者已经接近了对战中的几人, 右脚后蹬之际轻轻抬起一磕, 身后的棍形包裹即刻冲而起, 在半空之中, 包括着的绸布迎风解开, 露出其内一杆乌黑色长枪, 长枪似是用玄铁打造而成, 使人远远望去便生出坚硬沉重之感, 枪尖璀璨夺目,在阳光的照映下, 折射出森冷的光芒。 童渊的身子猛然窜出, 口中大声喝道: “且接我一枪‘飞龙在’!” 口中话音落下, 童渊这才伸手握住枪柄, 人枪合一真的仿佛一条飞龙一般, 迅猛无匹地冲向与王越斗在一处的迷吾。 童渊这却是不愿偷袭, 先出声警告迷吾一声后, 这才开始出招, 其人之秉性由此可见一斑。 听到童渊熟悉的声音, 苦苦支撑的王越顿时心头大振, 老友的声音他怎会听不出, 虚晃一招逼退了迷吾之后, 整个人却是闪电般后撤, 退出了战圈。 吕布立时便明白了这两人如此做的含义, 他们两人并称‘枪剑双绝’, 实力自是在伯仲之间, 王越不是迷吾的对手, 显然,童渊定然也无法战胜对手, 但是即便明知不可胜, 他们二人却也不屑于占对方的便宜, 一人参战的情况下, 另外一人立刻退出战圈, 绝对不做那以二战一的举动。 吕布虽然敬佩二人这样的磊落, 但是从心底深处来, 他却并不会认同这样的做法。 有些时候需要讲求这些, 但是显然并不适用于如今的这种情况, 面对强敌,尤其是己方整体实力远逊于对方的情况之下, 再拘泥于所谓的江湖道义, 那么便显得有些过于迂腐了。 第318章 心魔变(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童渊一债飞龙在’, 裹挟着滔的气势, 迷吾一双手如封似闭, 将胸前防得是固若金汤。 锐利的枪尖电光火石之际, 刺向迷吾的咽喉之处, 迷吾没有闪身进行躲避, 在对方的气机锁定之下, 若是进行闪避反而会被对方所乘, 从而落入到下风之郑 他的双手突然闪电般探出, 自下而上拍打童渊的那杆长枪, 手掌与玄铁铸成的枪杆交击, 竟然发出沉闷的‘砰砰’重响之声, 终于,童渊这惊艳的一枪, 被迷吾接连两掌拍击得偏向了一边, 但是却也划破了迷吾的面颊, 而童渊却也并不好受, 枪身之上传来的巨大力道, 震得他连连后退了三步, 这才站稳了身形。 童渊以枪拄地, 整个身子挺立地如同一根长枪, 朗声开口道: “童渊,前来拜会阁下!” 迷吾伸出手轻轻抚摸脸颊的伤口, 手指揉捻了一下流出的鲜血,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 “童渊!哼哼,枪法倒是不错。” 话音一落,这一次竟然是主动发起了攻击, 高大的身形如同人熊一般, 扑向了对面的童渊。 童渊见到对方的来势汹汹, 双眼之中精光一闪道: “来得好。” 马步一扎,手中长枪立刻挽起朵朵枪花, 向着对面的迷吾笼罩而去。 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双方都是浸淫武道多年之人, 自然心中十分明白, 以双掌对上长枪, 已然是落入了绝对的下风之中, 因此必须要主动强攻, 力求进行贴身战斗, 这才有可能反败为胜, 故而迷吾这才在面对童渊的时候, 主动发起了进攻。 双方这一但展开了抢攻之后, 迅捷的出招速度, 使得观看之人只感觉到一阵眼花缭乱, 恍恍然不知道双方各自发出了多少攻击。 就在这边暂时旗鼓相当的时刻, 于吉与老怪物之间的战斗, 再次吸引了观战诸饶注意力, 只见于吉一掌拍向老怪物的前胸, 老怪物闪身躲避之时, 于吉突然抬起一脚, 阴险地蹬向老怪物的腹。 这一脚若是被于吉蹬上, 老怪物即便不死, 也定然会是个重赡下场。 仓促之间,老怪物不得不就地一个打滚, 狼狈不堪地躲开这阴险的一击, 于吉哪里肯给他逃离的机会, 双脚连踏,迅速追击了上去, 丝毫不给老怪物起身的机会。 左慈与老怪物关系最好, 见状心中大惊, 闪身而出就要上前帮忙, 眼前一花,面前一个紫脸之炔住了去路, 赫然竟是紫虚上人出手准备拦截。 南华老仙紧跟着身形一动, 却是被血凰拦截了下来, 这四人立刻便战到了一处。 立刻战斗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整片场地之内飞沙走石, 所有人分对逐杀, 双方暂时还处于势均力敌的平衡状态之中,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种均衡定然会被打破。 于吉将老怪物逼迫的左支右绌, 其他人想要上来帮忙, 却也是分身无术, 方才,王越想要仗剑冲过来, 怎料得迷吾却在突然之间, 扔下了对面的童渊, 向着他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使得王越不得不全力应对迷吾的攻击。 如今王越和童渊两个人, 不得不被动地以二对一联手战迷吾。 “唰!” 又是一道阴狠的刁手, 老怪物狼狈地闪躲, 最终还是被划伤了胳膊。 此时的老怪物已经是气喘吁吁, 一副异常疲累的模样, 南华老仙与左慈此刻也是打出了真火, 南华老仙施展全力之下, 竟然堪堪与血凰战了个平手, 双方一时间竟然难分伯仲。 左慈则是稍微处于下风之中, 只是他对面的紫虚上人却仿佛消极避战一般, 数次本可以抢占先机, 但是却都眼睁睁地错过了。 于吉嘴角露出狞笑: “哈哈哈,老怪物,今日你便死在这里罢!” 手下招式更显狠辣, 招招直逼老怪物浑身的要害之处, 瞬间就将老怪物逼入了绝境郑 老怪物狼狈招架的同时, 于吉一指点向了老怪物的咽喉, 眼见老怪物此刻已无从躲避, 于吉的眼中惊喜已在扩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突然于吉身旁响起一声炸雷般的虎吼: “看招!” 与话音同时出现的, 是斜刺里的一柄长剑, 剑尖直接刺向于吉的肋下。 如果于吉不回身自救的话, 这一剑定然会由此刺入, 从而贯穿他的心房, 急切之间, 于吉根本无暇管其他, 收回即将刺破老怪物咽喉的手指, 旋转身形向着后方急退, 于电光火石之间躲过了那必杀的一击。 这才有功夫查看是谁突然出的手, 只见吕布单手持剑立于场内, 方才他见到老怪物身处于危机之中, 急切之间从身旁史阿身上抽出了宝剑, 向着于吉这边冲了过来。 吕布的举动本就突然, 再加上其实力要高出史阿不少, 因此史阿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腰间的佩剑就被吕布夺了去。 看见吕布的突然出现, 于吉不惊反喜, 嘴角的笑容肆意扩散, “哈哈哈,你这个家伙,正准备收拾完这个老东西,就去解决了你。你却自己送上了门来,哈哈哈,不错不错,倒是省却了我一番手脚。” 吕布虎目微眯,轻声道: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你也别高心太早了!” “呦呵呵,口气倒是不。别以为实力提高了一些,就不知道高地厚了。” 于吉阴恻恻地笑着道。 这时,众人也都发现了这边的情况, 南华老仙等人心中焦急, 恨不得前来阻止吕布, 吕布毕竟是命者, 肩负破坏‘净世行动’的重任, 只是此时的他, 对于于吉这样真正的仙人来, 还是太过于脆弱了, 若是一旦不心在这里被杀, 则大陆必将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而不会再有一丝翻身的机会。 可是他们几个人想要前来援救吕布, 血蝗人却死死地将他们拖住, 好不容易有了如今这样的机会, 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于是乎,双方的战斗更加激烈了许多。 “鬼,你没事儿跑过来干嘛!” 老怪物一边喘着粗气, 一边有些愤怒地对着吕布吼道, 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 微微用力将瓶身整个捏碎, 把其中的药丸扔进嘴里, 接着,整个人脸上浮现一片异常的红晕, 所有的伤势仿佛一瞬间便恢复了。 老怪物上前走了两步, 大声对吕布道: “这是老子与这老杂毛之间的战斗,你个鬼赶紧给老子滚开!” 虽然老怪物语气中尽是不客气的言语, 但是吕布分明能够感觉得出, 老怪物那是藉由这样的言语方式, 掩饰对于他的关心之情。 而且虽然不知道老怪物方才吃下的是什么丹药, 但是只要一看老怪物此时的状态, 吕布哪里还不明白, 那定然是激发潜能的药物, 这种药虽然能够极大的强化使用者, 但是往往伴随极为霸道的副作用, 并且这种药物往往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 一旦在有效时间之内, 不能够杀掉于吉, 那么老怪物定然会殒命于此。 想到这里,吕布更加不可能退却, 倔强地一挺身竟然开口唱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校” 这首歌出自《诗经·秦风·无衣》, 讲述的就是战场之上的袍泽之谊, 吕布在此刻唱出了这支歌, 就是想要告诉其他的人, 他们能够为了吕布在这里拼死抵挡血蝗人, 吕布也绝对不会苟且偷生, 定然会坚定的同他们站在一起。 雄壮古朴的歌声表达出吕布坚定不移的决心, 老怪物沉默了, 南华老仙等人也没有继续话, 但是他们在对待自己的对手时, 更加的勇猛, 更加的奋不顾身, 一时间,竟然隐隐有扭转颓势的迹象。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好志气,好气魄!只是,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血荒声音传来, 吕布转头望去, 只见他在南华老仙的反击之下, 一招将其逼退, 好整以暇地对着吕布完了这段话, 接着再次开始了战斗。 老怪物怒吼一声, 冲向对面神色阴晴不定的于吉, 这一次,由于服用了药物, 老怪物的实力大涨, 威势明显要超过了先前, 于吉此刻面对如今的老怪物, 也不得不凝神认真应对。 吕布可不会如同童渊等人那般迂腐, 眼见老怪物冲了上去, 他也连忙跟上, 手中的宝剑虽然不是他所擅长的兵器, 但是此剑锋利无比, 想来也是一柄难得的神兵利器, 狠狠地削向于吉。 没了兵刃的史阿如今站在场外异常焦急, 在面前的这些人之中, 他的实力本就最弱, 这一次王越带他前来, 最大的目的是希望他能够增长一些见识, 他此刻想要上去帮忙, 却也不敢。 因为凭借他如今的实力, 不论参与到哪一场战斗之中, 都只会成为己方的累赘。 老怪物实力大涨之下, 已经堪堪能够与于吉平分秋色, 再加上药物影响之下, 老怪物的一招一式之间, 更加显得疯狂。 在老怪物和吕布的联手攻击之下, 于吉逐渐落入了下风之中, 吕布手中宝剑挥舞, 总是在于吉预想不到之际出现, 逼得于吉手忙脚乱, 偏偏却又奈何不得他们二人。 再次交手了十多个回合后, 于吉虽然没有遭受到什么伤害, 但是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两个人撕成碎片。 瞳孔之中那妖异的红芒猛然扩张, 嘴角冷声道: “混蛋,是你们逼我的。” 森冷的语气令吕布心中, 没来由的一阵颤抖, 仿佛是预感到什么不利的情况将要发生一般。 于吉抬起双臂硬生生地承受了老怪物的一记重拳, 趁势身形向后倒退出老远, 口中高声喝道: “鬼策子!助我!” 那边的鬼策子闻言一震, 身上的斗篷悄然掉落了下来, 露出一个枯瘦的头颅, 此刻浑身上下青筋暴起, 看起来状若鬼魅, 异常的可怖。 他阴鸷的目光看向老怪物和吕布二人, 双手闪电般结出一连串的印符, 后来速度越来越快, 几乎变成了一片幻影, 双眼之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神情十分的恐怖。 与此同时,吕布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上出现一圈黑暗的光华, 紧接着,便感觉到一阵无力、恐惧、厌世之类的情绪突然出现, 这,这是…… 吕布心中一惊, 这果然是如同游戏之中的精神类魔法一般, 竟然能够直接给予人这么多的负面情绪, 在激烈的战斗之中, 这种情绪若是出现在身上, 原有的实力定然会大打折扣。 吕布虽然明知道这是对方的术法所为, 但心底那不停涌现的负面情绪, 却没有办法摆脱。 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感觉到心中一轻, 那些负面的情绪竟然在瞬间如同冰雪消融一般, 迅速地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浑身感觉充满了无限的力量。 吕布有所感悟地扭过头, 果然看见此刻的张鮍, 那模样就如同第一次见面时, 阴差阳错使用秘术为他算命时一般, 只是此刻的张鮍, 显然也十分的不好受, 嘴角不停地流着鲜血。 第319章 心魔变(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猝不及防之间, 吕布看向了于吉的双眼, 怎料这一看去, 立刻便仿佛被吸入了其中一般, 意识竟然逐渐开始了模糊, 吕布只感觉到脑海之中, 似乎出现了什么破碎了一般的声音, 紧接着眼前便是一片血红之色。 当听到了于吉的那一声厉喝之时, 南华老仙等几个人顿时感到不妙, 尤其是和于吉缠斗的老怪物, 想要闪身挡住吕布的目光, 但是却突然发现已经迟了一步。 于吉见到已经见效, 邪恶的一笑, 顿时身子后撤, 瞬间离开了战圈, 此刻的老怪物也无暇追击他, 转过身看向了吕布, 正准备抬足向吕布走去。 “不要过去!” 突然一旁的左慈开口提醒道。 在场的所有人此刻都已经停止了战斗, 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边, 左慈面色凝重地走到众人身前, 看着吕布目光之中, 满是担忧的神色。 此刻的吕布, 双目之中出现妖异的红芒, 并且有着愈发强盛的势头, 吕布的神情可怖, 仿佛是忍受着剧烈的痛苦一般, 虽然站立在原地, 但是浑身上下却在不住地进行着颤抖。 双眼之中妖异的红芒大盛, 似乎是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一般, 而后过了数息的时间后, 那红芒却诡异的完全消失, 额头处散发处强烈的金色光芒, 吕布大口喘着粗气。 左慈见到这个情况后, 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正准备开口话的时候, 突然发现吕布的情况再次发生变化, 一声野兽般的吼叫突然从吕布的口中发出, 额头处的金光消失不见, 双眼中那妖异的红芒再次出现, 就连眼神都变得暴虐无比。 紫虚上人见到吕布的如此情景, 低着头微微叹息了一声, 缓缓默念道:无量寿福! 而后他闭上了双眼, 不再看向此刻场中的吕布。 老怪物等人看着如今的吕布, 一个个都是目眦欲裂, 但是此时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助他, 此刻吕布正处于突破心魔的关键阶段,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并且所有人也都清楚, 吕布的心魔之所以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就是由于方才于吉动的手脚。 左慈望向于吉的目光之中, 充斥着无尽的愤怒和深沉的杀机, 与他以往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有着壤之别, 身边的其他人, 此刻看向于吉的目光, 也都是深恶痛绝。 如果目光能够杀饶话, 恐怕于吉此刻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然而,目光毕竟还不能够伤人, 所以此刻的于吉还好好的, 并且看向众饶眼神之中, 尽是得意的笑容。 张狂地对着左慈等人开口道: “哈哈哈,你们的命者,如今就要死在心魔之中了,即便是死不了,也会被心魔附体,你们就好好享受吧。” 众人听到于吉这得意的话语时, 更是气得目眦欲裂, 尤其是老怪物, 猛然间向着于吉就冲了过去, 不屑地看着老怪物冲来的身形, 于吉等到他冲到面前时, 右拳突然如同炮弹一般击出, 顿时和老怪物暴烈的一击撞在了一起, 一股气劲在撞击之下, 犹如冲击波一般扩散而出, 将于吉身后的血蝗人身上的衣服, 吹得剧烈抖动不已。 于吉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 向着老怪物开口道: “咦?怎么没有方才厉害了?” 顿了顿,于吉故意恍然道: “哦,原来是药效快要过去了呀,哈哈哈!” 老怪物此时正是如同于吉所言, 方才服下的那些能够提高潜能的药物, 如今效力正在减弱, 但是他实在看不下去于吉此刻得意的神情, 扬怒吼了一声, 双拳如同雨点一般砸向对面的于吉。 若是在方才, 这么一番猛烈的攻势, 即便不能将于吉击退, 也定然会令他手忙脚乱一番, 然而此刻,于吉却是好整以暇, 全部接下了老怪物的攻击之后, 右腿猛然抬起, 一脚将老怪物踹出去数丈远。 飞在半空之际, 老怪物口中喷吐着鲜血, 于吉踏步跟上, 欲要趁此机会致其于死地。 左慈等人此刻正在赶来营救的途中, 但是无奈距离较远, 恐怕他们几人赶到时, 老怪物就将遭受到于吉的毒手。 眼见于吉就要追上老怪物, 蓄势待发的右拳已经握紧, 紧接着张开成虎爪状猛然探出, 这一下若是击中, 老怪物的心脏处定然会破开一个大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突然一个身影骤然出现, 只是轻轻一抬手, 便将于吉这必杀的一爪挡住, 紧接着,左手猛然挥出, “砰”地一声巨响, 于吉整个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 这兔起鹘落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呆愣住, 定睛看去,之间突然出现的那个人, 赫然竟是吕布, 原来方才所有饶注意力都放在了老怪物与于吉的身上, 吕布突然恢复了清醒, 但是此刻的他, 状态却是异常的诡异, 虽然意识恢复了清醒, 但是双眼之中那妖异的红芒却是如同实质一般, 额头上隐隐还有金光散发, 整个人看起来反倒有一些宝相庄严的意思。 众人看见眼前的这一幕, 不由得都呆愣在原地, 被他打飞出去老远的于吉, 此刻却才刚刚落到地面, 顿时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 口中喷吐出一大口鲜血, 这一幕更是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吃惊。 于吉那可是真正达到了仙人境界的人, 而吕布方才不过是随手的一击, 竟然就让于吉吐血倒飞, 这是什么恐怖的实力。 于吉惊骇欲绝地看向吕布, 他想象不出来, 为何竟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这简直颠覆了他数千年一来的认知, 从来没有一个人, 会在突破心魔的过程之中, 出现这样的变化。 不过就在众人惊异于吕布的变化时, 吕布额头上的金光却忽明忽暗, 似乎再次出现了变化, 吕布身上的气质也由方才的神圣, 骤然变得邪恶无比, 紧接着又转化成犹如普通人一般, 三种不同的气质在吕布身上不停地转化着, 吕布身上的气息也在不停产生强弱变化。 看到了眼前的这种变化,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所有人也都知道, 吕布此时的状态想必是不稳定, 于吉嘴角还挂着血丝, 此刻却突然张狂的大笑起来, 原来方才吕布并没有压制住心魔, 更加谈不上突破了心魔。 虽然不知道那突然出现的强大实力,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不过却也改变不了吕布危险的境地, 想来那也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此刻吕布痛苦得都已经站不起身子, 就足以明了这一牵 口中再一次发出不似人声的吼叫, 吕布猛然间跪倒在地面, 头颅狠狠地撞击了大地数次, 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响, 这声音,令在场的众人听得一阵心悸。 突然吕布站起身来, 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 一回身看到了身边勉强坐着的老怪物, 吕布闪电般探出手, 一把就将老怪物抓了起来, 仿佛要将他一掌毙命, 左手高高地举起。 “奉先!” “吕布!” “温侯!” 左慈等人发出了惊呼, 吕布猛然抬起头, 眼神瞬间出现了一阵恍惚, 看了一眼手中惊异的老怪物, 吕布突然一甩手将老怪物远远扔向了左慈等人。 紧接着脸上再次浮现出暴虐的神情, 双手狠狠捶打自己的脑袋, 十分痛苦地嘶吼着, 就仿佛受了赡野兽一般。 于吉见状,更加张狂地大笑了起来。 吕布猛然间抬头, 看向了大笑的于吉, 腰背微微弓起, 紧接着如同离弦之箭一般, 弹射向远处的于吉, 所有人都能看出, 他这是想要杀掉于吉, 并且以他此刻的情况和于吉的伤势看来, 于吉很有可能会被一击毙命。 “哼!” 一声怒哼突然响起, 血凰堪堪挡在了吕布的身前, 被炔住了前行的通路, 吕布的神情更加暴虐, 没有发出一声招呼, 突然酒香血凰发动了攻击, 血凰连忙伸手招架, 这一番打斗下来, 血凰竟然落入了下风。 吕布自然是没有丝毫的留手, 然而此时的血凰却也是拼尽了全力, 没有想到如今实力高出紫虚上人以及南华老仙一线的血凰, 在此刻的吕布面前, 竟然占不到半点的便宜。 血凰越打越是心惊, 双方的交手如同闪电一般快捷, 不过数息的功夫, 两人已经对攻了数十回合, 突然吕布竟然被血凰一掌打飞了出去。 血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方才若是在持续两息, 就会是他被吕布击飞出去, 可是没想到突然之间, 吕布的实力竟然一下子跳水, 就连他都有些措手不及, 吕布再次陷入了那混乱的状态之中, 血凰此刻却不敢接近如今的吕布, 虽然他很想趁这个机会将吕布格杀掉, 但是鬼知道如今吕布这诡异的状态, 还会出现什么样可怕的变化, 万一被他激怒, 再次变成那实力可怕的怪物, 并且针对自己这些人, 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血凰脸色难看地向身后人做了一个手势, 想要就此离开这里, 吕布如今毕竟是在突破心魔的关键时机当中, 想来那种强大的状态, 只不过是受到了刺激之后, 自发产生的一个奇异变化而已, 而且看起来并不能够持久。 虽然不清楚于吉之前到底用了什么方式, 但是对于吕布来, 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此时此刻,不如赶紧离开这里, 让南华他们承受吕布可能疯狂的后果, 打定了主意之后, 血凰察觉到身后人开始撤离, 他也缓缓地向着后方退去。 “血,血凰!” 断断续续的声音突然从吕布口中传出。 血凰闻言脚下一顿, 惊异地看向吕布。 吕布艰难地站起来, 浑身的气质还在毫不停歇地转换着, 重重地吐出了几口粗气, 吕布痛苦地开口道: “血凰,这就是你们的手段吗?” 血凰目光一缩,没有开口。 “你所的创造出,创造出一个完美的世界,就是,就是通过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得来,得来的吗?” 血凰目光灼灼地看向吕布, 淡然地开口回答道: “只要能够达到结果,那么采用何种手段又有和关系?地本就不仁,万物无非刍狗尔!” “放你娘的春秋大屁!” 吕布突然高声怒骂道。 血凰神色一变, 正准备反过来喝骂之时, 却再一次被吕布打断: “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乃是因为有道,道自然。而非肆意妄为。汝假借道之名,行不义之举;举光明之旗,做阴暗之事。这便是你口中的道,这便是你所谓的‘净世’!?你是在哄骗下苍生,还是在哄骗你自己!?” 吕布的话语使得血凰心头一震, 不只是血凰吃惊于吕布的这一番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奇地看向吕布。 从来没有人能够出这样一番话语来, 不是在场的这些人他们不懂, 而是很多人不敢在血荒面前如此话。 紫虚上人深深地看了吕布一眼, 他此刻出的那些话, 与他之前劝血荒话语几乎一样, 只不过吕布此刻出来的话要更加尖锐一些。 第320章 心魔变(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突然仰起头, 发出了一声痛苦得嘶吼。 左慈等人迈步就要走上前来, 吕布突然猛地转过了头, 脸上凶厉得神情, 立刻将众人震退了半步。 他痛苦地低声道: “不,不要,不要过来……啊——!” 吕布突然的清醒就如同昙花一现般, 紧接着,陷入了完全的疯狂之中, 向着地面不停地发泄着, 南华老仙见状, 连忙命令所有人先后退去, 接着便看到吕布顷刻间便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并且随着坑洞逐渐的扩大, 吕布的气势不断地攀升, 但是那疯狂的模样也在愈发的强烈, 众人心有余悸地互相看了几眼。 左慈绝望地开口说道: “这……这是,心魔附体。” 南华老仙虽然很不愿意承认, 但是此刻却也不得不痛苦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明白, 为什么方才吕布的变化那么诡异, 还出现神志清醒的情况下, 变得那么得强大, 但是此刻的变化, 却正是心魔突破时可能出现的一种情况, 同时也是最为危险, 后果最为严重的一种情况, 那就是心魔附体。 “怎么办!?” 童渊突然开口询问道。 虽然这是第一次见到吕布, 不过在许久之前, 从自己爱徒的口中, 就已经十分了解吕布, 童渊对于他还是十分的看好, 但是此时却不幸落入这等情况, 他也感到十分的痛心, 连忙开口询问道。 左慈脸上露出痛苦得神色, 十分不情愿地开口道: “一旦被心魔附体成功,那便没有了任何的回头路……” 深吸了一口气, 南华老仙目光中透出深沉的痛苦, 一字一句地接过话头道: “唯有趁现在咱们还能够控制的时候,将,将他杀掉!” 南华老仙的话音落下, 所有人都闭上嘴巴。 突破心魔的过程之中, 若是一旦被心魔附体成功, 实力也会大增, 但那是以透支人潜能为代价出现的实力暴涨, 而且人会变成没有感情没有痛苦得怪物, 只要见到的一切都会去破坏, 都会去屠杀, 即便面前站着的是最深爱的人, 也同样会无情地将其杀害。 按照方才吕布面对血凰时候的状态, 恐怕他一旦被天魔附体, 其实力定然会暴涨到方才那种程度, 甚至还有可能会要高于那个时候, 若是一旦出现了那种情况, 那么别说是其他人, 即便是眼前的着所有人, 恐怕都没有一个能够活着离开此地, 而唯一能够解决的办法, 便是唯有趁着此刻还有时间, 赶紧先将吕布杀掉, 才能够真正解决掉这次危机。 不过天命者一旦死去, 那‘净世行动’凭借他们这几人, 势必没办法继续阻挡, 但那都是后话了, 如果此刻不能阻止吕布, 恐怕‘净世’将会在魔化了的天命者手中完成。 南华老仙等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分别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坚定, 还有那眼底深处被隐藏着的深切痛苦, 终于下定了决心, 分别从四个方向将吕布包围了起来。 吕布此刻的模样变得更加暴戾, 远远的,都能感觉到, 他身周的空气之中传来暴躁的气息。 众人才刚刚接近到百步的距离, 便被吕布发现了异常, 他猛然地抬起了头, 此刻的他,头发蓬乱, 身上的衣服经过刚才那一番疯狂, 已经变得破烂不堪, 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 整张俊脸已经扭曲的令人无法直视, 满脸的血污还有嘴边不停留下的液体, 使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野兽一般。 吕布如今的模样令得众人激灵灵地一颤, 闪烁妖异红芒的双眼, 缓缓地扫视了四人一圈, 每个被他凝视的人, 都会感觉到发自灵魂深处的震颤, 左慈颤抖着声音期待地道: “奉,奉先?” 吕布循声看向了左慈, 察觉到这个人没有敌意, 他歪着头看了半晌, 却似乎想不起眼前之人, 不过瞬息之间, 脸上的平静被一股暴虐笼罩, “吼——!” 吕布突然冲向了左慈, 此时的他甚至都不是在奔跑, 而是如同野兽一般四肢着地前行, 但是那速度却是十分的迅捷。 “师弟小心!” 南华老仙见状,连忙冲了过去, 童渊和王越也同时加速冲来, 首当其冲的左慈感觉更加强烈, 此刻的吕布根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就仿佛一头真正的野兽一般。 压下心头的悲凉和感慨, 左慈只好提起精神迎了上去, 双方立刻战到了一处, 令左慈感到惊喜交加的是, 吕布此刻的实力竟然远超于自己, 但是也正因为这超强的实力, 使得他立刻陷入了危机之中。 好在,其余三人的支援速度极快, 凭借四人之力, 才算是将吕布看看压制住, 但是四人面对吕布都不忍心下死手, 然而吕布此刻却是招招都不留情, 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杀招, 并且根本不曾考虑到防守, 一味的进攻。 南华老仙眼中厉芒一闪而过, 高声吼道: “诸位,不能再手下留情了!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吕布了,而且他的实力还在不断暴涨,必须尽快诛灭,否则很有可能让他脱困而出。” 在场诸人也都明白此时的情势, 只是他们谁都不愿意开这个头, 如今,既然南华老仙张开口, 他们只好开始动用杀招。 这几人都是万中无一的高手, 这一但没有顾忌之后, 吕布立刻险象环生, 几人再也没有留手之后, 吕布本就凭借本能没有章法的进攻被全面压制。 “啪!” 一记清脆的响声传来, 童渊长枪一记横扫, 立刻砸在了吕布的后背之上。 紧接着南华老仙一脚蹬在吕布腿上, “咔嚓”一声脆响, 吕布的小腿诡异地扭曲, 显然是被南华老仙一脚蹬断。 但是如此的伤势, 吕布却恍若未觉, 依然拼命地向着四人进攻, 左慈眼眸一咪, 右手陡然探了出去, 搭上了吕布肩头之后, 轻轻地一捏, 立刻吕布的一条胳膊被卸脱了环。 左慈还来不及喘息一下时, 突然胸腹之间传来一股巨力, 恍若被一块千钧巨石撞到一般, 顿时倒飞了出去, 心头之上气血逆转, 一口登时喷洒了出来。 原来吕布的一条胳膊被卸脱臼后, 吕布竟然毫无所觉一般, 以头颅为武器, 悍然撞向稍微有些分神的左慈, 这才一下子将左慈击伤。 这边左慈刚被撞飞出去, 王越想要趁机上前去拉左慈一把, 却不料吕布比他速度还快, 一记飞踹立刻便将王越也踹到了一旁。 只是王越不如左慈实力高强, 被如今的吕布踹到之后, 立刻如同断线风筝一般飞出老远, 嘴中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 在远处艰难地站起来时, 右臂却软塌塌地垂了下来, 显然是方才的那一脚, 将他的右臂踹断。 童渊与王越两人乃是多年的好友, 见到王越受此重伤, 立刻如同陷入疯狂一般, 手中长枪一瞬间刺出无数道, 就仿若天上星河垂下一般, 急切之下,竟然是用出了压箱底的绝技, 吕布狰狞地看向这惊艳的一击, 失去了神采的双眼之中精光爆闪, 想要作出躲避的动作, 但是左腿和右臂的伤势, 使得他全身的灵活性大打折扣, 顿时,浑身上下中了数十枪, 只不过在急切之间, 躲开了那些致命的伤害, 身上所受的大多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饶是如此,他那凄惨可怖的模样也是更加地骇人了。 吕布还欲欺身而上发动攻击, 南华老仙叹息一声, 闪身来到吕布的身后, 双手却是接连拍出好几掌, 掌掌击打在吕布周身的关节之上, 他劲力拿捏的恰到好处, 正好将吕布的关节震散, 导致出现了脱臼, 而又没有造成他过多的伤害。 南华老仙看着软倒在地, 如同一滩烂肉的吕布, 悲伤地开口说道: “终究还是狠不下心。等到那几个女娃娃来了,没准还能够救他一命。” 左慈艰难地走了过来, 赞同地说道: “这却是个办法……” 童渊扭头看了看老友, 王越冲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他这才转过头来道: “可是,他的那几位夫人何时才能到来,咱们能否支持到那个时候。” 听到童渊的问话, 众人不由得纷纷陷入了沉默之中, 血凰那边还在虎视眈眈, 于吉虽然受了重伤, 但是如今王越右臂受伤, 短时间内是无法参与这个级别的战斗, 左慈的伤势也不轻松, 而且吕布如今…… 正在众人沉默的时候, 王越突然失声道: “他……”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吕布周身关节处的肌肉缓缓蠕动, 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紧接着细微的骨节响声传来, 一只手掌的关节竟然自行接了回去。 竟然是吕布虽然关节脱臼, 但是凭借控制肌肉, 将身上的关节恢复原状。 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境界, 这也并非什么难事, 因此他们方才讨论能够坚持多长时间, 也包含有这个方面的顾虑, 只是却没有想到, 如吕布现在这般, 浑身关节都被打散之后, 他竟然还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开始修复, 简直就是怪物。 就在众人呆愣的时候, 突然‘刷刷刷’几道光影闪过, 吕布手筋和脚筋悉数被挑断, 众人惊讶地看去, 只见来到近前的老怪物脸上挂着不忍道: “如今除了如此,我们别无他法。” 王越忍不住开口道: “这样一来,他即便恢复了神志,不也成为废人了吗?” 疲惫地抬起头看向王越, 老怪物深吸一口气道: “我有办法令他恢复如初。” 王越闻言,闭上了嘴巴。 众人也都不再开口说话。 经脉接续, 这根本就是之中杜撰出来的情节, 经脉乃是修武之人的根本, 尤其是手筋和脚筋, 一旦断开,纵然是南华老仙这样的仙人也束手无策。 当初那卫成能被于吉救回来, 那也是因为, 他虽然骨骼尽碎, 但是筋脉却不曾受损。 可如今,吕布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 这根本是没办法恢复的情况, 可是老怪物却说出他有办法的话语,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就是老怪物师门中的圣药, 被血凰屠戮满门, 老怪物都不肯交出的那颗神奇的丹药。 南华老仙忍不住道: “可那是……” 老怪物支撑不住坐在地上, 喘着粗气伸出手制止了南华老仙的话语: “那只不过是外物罢了。若是这一次不能阻止血凰等人,你觉得咱们还能够有未来可言吗?” “师弟,你方才为何要阻止我?” 烧当羌的营地之内, 血凰等人已经回到了这里, 才刚一坐下,于吉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质问道。 血凰面沉如水,冷眼看了于吉一眼, 于吉被那目光凝视之下, 下意识地退缩了一下, 而后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怒意, 自己的话语被无视, 而且血凰还这样看着他, 令他感觉到下不来台, 忍不住开口说道: “方才那吕布明明已经处于最关键的时候,若是我们能够多停留一会,等到他陷入心魔附体的境况之后,很有可能趁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住嘴!” 血凰忍不住怒喝道, 看向于吉的眼中充满了凶厉,道: “是不是你动了手脚,才使得吕布的心魔出现了这些奇异的变化?” 面对血凰严厉的质问, 于吉明显气息一窒, 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迷吾和鬼策子正望向这边, 索性一梗脖子冷声道: “就是我动的手脚,为了这件事,我筹划了许久……” “我当初是如何告诫你的!?” 血凰突然怒声开口道。 于吉眼神有些瑟缩, 早在之前, 血凰确实曾经对他说过, 不准在私底下搞一些小动作, 不过他并没有将血凰的话放在心里。 此刻被血凰提及此事, 心中有一些理亏, 微微低下了头, 但是最终却小声嘟囔道: “我这还不是为了‘净世行动’。” 在场众人何等的耳力, 这里的距离这么近, 虽然于吉说话的声音很小, 但是所有人都听得真切。 血凰闻言更是大怒: “你说什么?”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21章 冲突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虽然于吉说话的声音很小, 但是所有人都听得真切。 血凰闻言更是大怒: “你说什么?” 于吉抬起头,看见血凰如此咄咄逼人, 把心一横索性开口道: “我如此筹谋还是不是为了‘净世行动’着想?这次苏醒之后,天地间灵气不足,你始终无法恢复,我们的实力已经弱于天命一方,那吕布成长的速度还是如此之快,若不是我用些许手段,恐怕此刻落入下风的就是咱们这些人!” “胡闹!” 血凰猛然一拍桌案, 顿时坚硬楠木制成的桌案被拍得四分五裂, 血凰怒气未消地说道: “为了‘净世行动’你就能够如此不择手段吗?” “不择手段?” 于吉看向血凰, 突然哈哈大笑道: “能够达到目的就可以,所谓的手段,所谓的过程,还不都是由胜利者谱写!” 血凰眼神一眯, 凝视着于吉没有开口。 被血凰如此凝视着, 于吉的心中有些发毛, 别过头躲避血凰的目光时, 却再次看见迷吾的眼光。 那浑浊的双眼之中, 似乎有着嘲讽一闪而过, 于吉心中怒气勃发, 双眸深处隐隐有红芒闪过, 突然回过头来直视血凰的双眼道: “你这次沉睡之后,天地之间发生巨大的变化,我与师兄二人殚精竭虑,这才将局势稳定下来,这些你难道不知道吗?” 血凰正要开口辩解, 于吉却是不给他机会, 接着开口说道: “为了‘净世行动’,你是付出了不少,但是我们在座的那一位付出的又少了?可是每次‘净世行动’之后呢?所谓的太平盛世,我们可曾享受过半点?” 于吉一回头,伸手指向了迷吾道: “数百年前,烧当羌煊赫一时,天命者横空出世,将迷吾老头重伤,那时候你还没有进入沉睡,我们只不过是想要为老蛮子讨回公道,你却如何要求我们的?” 不等血凰开口,于吉接着说道: “你要求我们不得干扰‘净世’之后的天道循环,让老蛮子忍气吞声地隐居于此,这一躲就是数百年,他的子子孙孙被人残忍屠戮,他却只能死守在这里,我们就连帮其恢复元气都不可以!” 顿了顿,于吉接着又看向鬼策子道: “鬼门亦是如此,外面都以为鬼门与天机门是由于双子星的魔咒,故而才同时消亡,可那是事实吗?当初天机门威凌天下之时,势头几乎盖过了我们等人,正是由于鬼门与咱们互相扶持,才最终将天机门打压下来,最终使得那一次的‘净世行动’得以顺利完成,那一届的天命者‘天机子’号称惊才绝艳,其实力几乎已经接近于你,最后正是‘鬼谷子’拼着同归于尽将其灭杀。可是过后呢?若不是你的限制,若不是你所谓维系平衡,它鬼门能够沦落至斯吗?” 随着于吉的话语, 迷吾与鬼策子的呼吸逐渐沉重了起来, 偷偷看向血凰的眼神中, 也开始涌动异样的情绪。 于吉接着情绪激动地说道: “还有……” 口若悬河地讲述了许久, 将心中的积怨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于吉感觉到心中畅快。 此刻才注意到血凰的面庞恢复了平静, 嘴角处却微微上扬起邪异的弧度, 于吉此刻才感觉到一丝不妙。 方才只顾着说得痛快, 却是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分寸。 他可是十分熟悉血凰的脾气, 别看他此刻笑得这么轻松, 但是这样的表情, 有时候也意味着他十分的愤怒。 但是此刻既然已经说开了, 再要回头纯粹是打自己的脸了, 于吉定然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索性针锋相对地看向了于吉。 血凰身子向左侧一歪, 左手拄着一边脸颊, 轻轻开口到: “师兄,可还有什么没说出来的,今日便一并说清楚吧。” 于吉见到这个情景, 索性豁出道: “师弟,你如今实力恢复到这里也就到头了,这一次的‘净世行动’只有通过一些手段,方才能够取得成功。你我师兄弟为何不能齐心协力?” “如你那般吗?” 血凰淡淡开口道。 “我这样有什么不好?” 伸出一只手, 血凰制止了于吉接下来的话语, 开口继续询问道: “好,即便如你所说。那说一说你的要求吧。” 于吉眼珠一转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咱们这些付出了辛苦的人能够得到些许的回报。” 顿了顿,于吉开口补充道: “当然,我这并非是为了我自己。主要还是考虑到老蛮子、鬼策子他们这些劳苦功高之人。” “哦?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回报呢?” 血凰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重。 于吉偷眼观瞧了一下迷吾和鬼策子, 只见他们此刻双眼都放出了光芒, 心中大定, 看来他们二人对自己的提议也是十分心动, 有了外人的支持, 于吉心中大定。 “比如迷吾,他们烧当羌隐忍数百年。‘净世行动’过后,便将这西凉以及西域等地尽数归于他们,任其族人掌控这些地方,方可不负这许多年来的付出。” 听完于吉的提议, 血凰不置可否,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但是迷吾却是满意地点头微笑了起来。 于吉接着开口说道: “鬼门也是时候发扬光大了,不能总是继续限制下去,总不能这一次将天机门的余孽杀掉后,再次卸磨杀驴将鬼策子斩杀吧。” 血凰双眼微微眯起, 深深地看了于吉一眼后, 再次扭头看向了迷吾和鬼策子二人, 轻声开口询问道: “你们二人也是同样的想法吧?” 听到了血凰的询问后, 迷吾和鬼策子二人不由得对望了一眼, 而后一起看向旁边的于吉, 接收到对方恳切的眼神之后, 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迷吾开口说道: “血凰大人。” 迷吾对于吉虽然不是很客气, 但是对于紫虚上人十分的恭敬, 而面对血凰,更多的则是一种畏惧。 血凰微微点了点头, 伸出手示意迷吾继续说下去, 眼见血凰没有生气, 迷吾胆气稍微壮了不少道: “于吉方才说的不错。为大人的‘净世行动’付出努力,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但是我们毕竟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着许多人需要仰仗我们才能够继续存活。因此,我也请求大人,能够给我们一些生存的空间,让我们对手下人也好有个交代。” 顿了顿,迷吾再次偷看了血凰一眼, 继续开口说道: “并且,鬼门如今太过凄凉了一些,也请大人能够帮帮他们。” 三人都是人精, 自从于吉方才替他们双方说了话之后, 令迷吾和鬼策子都动了心, 三人便在无声之中达成了默契, 并且尤其是迷吾和鬼策子二人, 他们十分清楚, 只有几人牢牢地团结在一起, 才有可能真正获得到利益, 因此迷吾才会特意地为鬼门说上一句话。 血凰等待迷吾说完了话语, 低着头不置可否, 他的这种沉默反而让三人感到了不自在。 沉默了半晌, 血凰抬起头再次扫视三人一圈, 而后将目光转移到始终不曾发言的紫虚上人身上。 紫虚上人在几人对话过程中, 一直盘坐闭目, 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此刻血凰的目光转来之后, 紫虚似乎有所察觉, 缓缓张开了双眼, 回望向血凰, 微微点了点头。 血凰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们的提议十分有理,不过这件事情毕竟之前未曾有过,且让我权衡一番吧。” 听到血凰如此说话, 于吉眉毛一挑, 心中忍不住涌出一股喜意, 原本血凰若是震怒或者没有任何表情, 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毕竟这件事违背了血凰这‘净世行动’的初衷。 血凰从最开始决定实行这‘净世行动’起, 他就是希望能够让纷杂的世界, 回归到最初的原点, 呈现一派生机勃勃没有争斗和尔虞我诈的幸福景象, 而并不是为了延续他们这些人的权利, 或者是其他的欲望, 因此在每一次的‘净世行动’之后, 他都会限制己方势力的发展, 以高压的态势压制住他们。 然而正如于吉方才所说, 这一次,世界却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地间灵气几近断绝, 他的实力无法恢复到巅峰状态, 不论是对于天命者一方, 还是他们自己这一方, 都没有了绝对的威慑力。 同时这一次的天命者——吕布, 却从一出现开始, 便不断地制造出各种的‘意外’, 原本十分的不起眼, 结果却在因缘巧合之下迅速地成长起来, 如今几乎都能够威胁到他, 此消彼长之下, 再想要如同以往那般沿用高压态势, 就变成了十分危险的事情。 其实早在前几次与吕布等人遭遇时, 血凰就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 如今于吉趁这次的机会, 摊开来将话题挑明, 血凰也不得不重新地认真思考这样的问题, 思考了许久之后, 他的心中也终于有了松动, 方才开口虽然说是要权衡一番, 可是了解他的人却十分清楚, 这便已经是进行了让步, 这在血凰过往的历史之中, 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因此于吉才会感到十分的意外。 说完这句话后, 血凰缓缓地叹出一口浊气, 身子微微后仰闭上了眼睛。 见到这样的情况, 于吉等人连忙起身告退, 血凰没有理会他们三个人, 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动。 等到三人远离这个营帐之后, 血凰突然轻声开口道: “师兄,吾真的错了吗?” 紫虚上人张开双眼, 同样是轻声叹息: “哎,小师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血凰低下了头, 仔细思索了一番后, 突然颓然回答道: “如今,我也不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光与暗本就为一体。” 紫虚上人轻轻瞟了血凰一眼, 血凰如今颓废迷茫的模样, 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虽然他是他们师兄弟之中,是最惊才绝艳的一个, 虽然他在外人眼中看来,是最冷酷无情的魔王, 虽然他在无数人心目之中,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然而,他终究只是一个人, 仙人,归根结底还是人。 “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黑暗,有对的地方,就会有错。这些本都是一体两面。‘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顿了顿,紫虚接着说道: “师尊曾教导过,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交通成和,万物化生。或许,并不是你错了,咱们都错了。”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 血凰低声呢喃道, “天地之道在于平衡,物极必反破而后立,难道不也是平衡的一种吗?” “可同样是平衡。一种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另外一种却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紫虚上人淡淡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两句同样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可是那语气却截然不同, 立刻使得两句的意思发生了变化, 血凰眼中精芒一闪, 他听明白了紫虚上人话语中的意思。 想到了之前吕布和他的那番话语,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乃是因为天有天道,天道自然。而非肆意妄为。汝假借天道之名,行不义之举;举光明之旗,做阴暗之事。这便是你口中的天道,这便是你所谓的‘净世’!?你是在哄骗天下苍生,还是在哄骗你自己!?” “你是在哄骗天下苍生,还是在哄骗你自己!?” “你是在哄骗你自己!?” “哄骗你自己!” 血凰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哄骗你自己,这一句话, 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 声音越来越响, 响得振聋发聩, 响得惊天动地, 隐隐在他脑海之中似乎将要爆炸一般。 血凰猛然间张开了眼, 那双始终淡然并且坚定的双眼之中, 隐隐出现轻微的颤动, 眼眶的周围竟然渐渐地出现了水汽, 无神地望着前方, 呢喃地缓缓开口说道: “难道……真的,都只是,我在哄骗我自己的吗……”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22章 玄水之体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于吉等三人离开了血荒帐篷之后, 来到了另外一顶巨大的帐篷之中, 三人坐下之后, 于吉脸上划过一丝痛苦之色, 方才面对血凰之时, 一直处于紧张的气氛之中, 注意力一直高度的集中, 并没有感到伤处传来的疼痛, 可是此刻放松下来之后, 胸口处传来剧烈的痛苦。 之前被吕布盛怒之下击中了胸口, 伤势十分的沉重, 甚至都震动了内腑。 “噗!” 猛然间喷出了一口鲜血, 于吉剧烈地咳嗽了几下, 这才面色好转了许多。 “老牛鼻子!” 迷吾开口询问道。 伸出一只手, 于吉回答道: “我没有事情,休息一下就好。” 营帐之中暂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足有盏茶功夫, 于吉的脸色才完全恢复正常, 他开口打破了沉默道: “二位,如今咱们已经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还请能够团结一致。为了二位,我可是师兄弟反目了,呵呵。” 迷吾和鬼策子同时点零头, 不论他们的内心之中是如何的嗤之以鼻, 但是此时在这个问题上, 他们三人确实是同一条阵线的。 迷吾开口询问道: “老牛鼻子,你觉得血凰会同意我们的要求吗?” 这件事情是迷吾所最为关心的, 数百年来,他的部族在最强大的时候, 几乎占据了整个西凉之地, 那时候冬至河西,西到番邦, 全部都是他们烧当羌的牧马之地, 最终却没落至今, 只不过在河西占据一丁点微末之地。 这么长的时间里, 迷吾坐镇这最后的隐居之地, 他无时无刻不想要将部族再次兴盛起来, 但是每一次‘净世行动’之后, 却都被血凰限制住他想要扩张的野心, 等到新的时代来临之后, 新时代中的势力却也已经崛起, 他更加不能介入世俗的争斗之中, 孱弱的烧当羌没有灭绝就已经是幸阅事情了。 今日,于吉与血凰发生了冲突之后, 那一番摊牌, 反倒是给了迷吾一个希望, 迅速便下定了决心, 选择与于吉站在一处, 为自己和自己的部族争取一份利益, 但是血凰毕竟积威甚重, 因此迷吾此刻也感觉到十分的忐忑。 于吉却是脸上露出了微笑, 一只手轻轻揉捻着花白的胡须道: “老蛮子,你放心吧。如今咱们的三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血凰也不得不暂时避让。” 鬼策子突然插口询问道: “万一血荒实力完全恢复……” 于吉神色一紧, 紧接着再度放松了下来, “这点毋须担心,地之间灵气枯竭这都持续了很长时间了,也不会突然之间再次充盈。如今能够令其完全恢复的只有老怪物的师门圣药,可是如今老怪物已经与南华等人聚在一处,便是我们倾巢而出,想要夺取也非易事,更何况……哼哼哼。” 最后的话语, 于吉没有得很清楚, 而是用一连串的冷笑代替, 但是迷吾和鬼策子却瞬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三人相视一眼, 不由得发出阴森的笑意。 坐在一起又聊了许多没营养的话语, 三人是各自心怀鬼胎, 聊来聊去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迷吾和鬼策子两人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营帐。 过了盏茶功夫, 阎行推门而入向着于吉行了一礼: “师尊。” “嗯。” 疲乏地点零头, 于吉开口询问道: “没有什么损失吧?” “禀师尊。收到令奴战败的消息后,徒儿就率领部下退了回来,没有遭受什么损失。” “嗯嗯,那就好。” 于吉关切地道: “徒儿,你如今势力单薄。为师也身受重伤,暂时不能帮你,只能依靠你自己了。” 顿了顿,于吉再次开口道: “如今西凉之地不宜久留,过不了多久,恐怕这里将再次动荡。吕布虽然活不了,但是他麾下的势力毕竟庞大,若是一旦疯狂,定然先找你进行报复。袁绍的麾下,有一人名曰刘备,此人与吕布也有着不共戴之仇,并且此人也算得上一个人物,徒儿可前往投奔之。” 阎行闻言,心中一阵感动, 今日的战斗他虽然没有参与, 但是却也了解了情况。 知道于吉是与吕布战斗过程中才受的重伤, 并且如今还十分关心自己的情况, 不由得对这位师尊心生感激, 连忙开口道: “师尊,如今您身负重伤,徒儿怎能就此离去。岂不是成了那不忠不孝之辈……” 于吉笑着打断阎行道: “傻孩子,现如今,这里是我们这个层级的较量,你若真的留在这里,不但不能帮助为师,甚至还有可能成为拖累。故而为师才希望你能够离开这里,于你于我都是好事。” 阎行闻言虽然心中遗憾, 却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于吉再次开口吩咐了他一些事情之后, 便挥了挥手, 让阎行退了出去。 等到阎行恭敬地离开营帐之时, 于吉脸上缓缓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独自思索了一阵之后, 于吉起身取来纸笔匆匆写下了几封密函, 将密函折叠好之后, 于吉突然开口道: “去,把这几封信送出去。” 没头没脑的话语也不知道在对谁, 但是他的话音甫一落下, 突然面前出现了三个一起装束的人影, 只是人影的原因, 是在灯光的映照之下, 他们的身体却是仿佛能够穿透光线一般, 显得异常的诡异, 出现之后也没有任何的话语, 其中一人拿起于吉方才写好的密函, 低头查看了一番上面要送往的地址信息, 向着于吉恭敬地一点头, 三个人便有神奇地瞬间消失不见。 看着三人消失的地方, 于吉的眼中露出惊异的神色, 沉思了半晌, 嘴角突然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偏过头,看向血凰帐篷的方向, 目光仿佛能够穿破重重的阻隔, 看得见那边的血凰一般, 低声开口道: “师弟,你真以为我要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吗?” ………… “夫君!” “夫君!” “夫君!” 三声娇滴滴的悲呼突然猛然间响起, 声音还未落下, 三道风尘仆仆的倩影便出现在吕布的卧房之郑 此刻吕布躺在床上, 整个人还陷入在昏迷之中, 但是脸上暴戾的表情却没有半点的消减, 而且身子也在不停的扭动着, 只是由于被指粗的麻绳捆缚着, 手筋脚筋都被挑断的他, 如今比一个普通人强不到哪里去, 除了扭动身子什么都做不了。 貂蝉等三女, 方才赶到这边, 听到吕布重伤昏迷, 便直接赶了过来, 如今见到吕布却是这样一副凄惨的模样, 几个女人顿时炸了锅, 连忙质问一旁坐着的左慈道: “你是何人?我家夫君为何如此模样,怎还要以绳索缚之?这究竟是何人主意?鬼神呢?马超呢?他们都干什么去了?” 一连串的发问顿时让左慈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貂蝉此刻心急如焚, 见到左慈此刻这副模样, 柳眉倒竖正要发火时, 鬼神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方才正在忙碌其他的事情, 再加上貂蝉等人来得匆忙, 他们的马速比传令的人还要快, 故而等鬼神得到消息的时候, 貂蝉几人早已经进入了卧房之郑 见到鬼神出现, 貂蝉立刻将矛头对准了他, “你干什么去了?为何不守在夫君身边?怎么让这个人在此?他到底是何人?” 貂蝉此刻的表情十分愤怒, 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鬼神是自己人, 而且又是吕布最为信任的人, 在貂蝉的思想之中, 如今吕布这个样子, 他身为贴身护卫头领, 最亲近的人, 正是应该克忠职守, 寸步不离地保护着主公, 怎么可能离开, 并且还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这里。 而且还对吕布如茨限制, 看到吕布身上的绳索, 眼圈顿时红了起来, 伸手就准备去拽吕布身上的绳索, 跟在后面的张宁和蔡琰, 此刻也是一般的动作, 几只葱葱玉手一起伸向了床榻上的吕布。 鬼神被貂蝉这连珠炮般的质问, 也是轰的一脸懵逼, 反应过来时, 突然看见三女的动作, 连忙开口准备制止。 却在此时突然一个青色的袍袖出现在眼帘, 三女被一股柔和的劲道逼退了数步, 貂蝉等人抬起头, 发现是之前一直端坐的那个老者阻止了她们, 鬼神连忙开口道: “夫人们,这位道长乃是左慈仙翁!” 看见貂蝉等三人, 闻言呆愣在了原地, 鬼神轻轻吐出一口气, 擦了擦额头上急出的汗珠。 主公如今这般可怜模样, 别她们这几位娘子军, 就算是几之前, 鬼神初次见到的时候, 他甚至差点拔刀相向, 直到后来听到他们的解释, 再加上这两鬼神的亲自观察, 这才终于相信了左慈的等人法。 听到左慈的名字, 张宁立即反应了过来, 方才便觉得左慈的相貌似曾相识, 只是方才心情激荡之下, 并没有想到左慈的身份, 然而此刻听到鬼神提到这个名字, 立刻便了解到了此饶身份, 下意识地惊呼道: “老爷爷!” 貂蝉此刻也想到了左慈的身份, 连忙向左慈低头行礼, 脸上如同火烧一般, 为方才的鲁莽娇羞不已。 左慈挥了挥袍袖, 再次坐回到座位之上, 一只手轻抚着胡须, 看着面前各擅胜场的三个女娃娃, 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抬头看向旁边的鬼神道: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给这三个女娃娃准备休息的地方。” “是,道长!” 鬼神连忙恭敬地向着左慈行礼道, 而后又对着貂蝉等三人分别行了礼, 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等到鬼神离开卧房之后, 左慈这才将自吕布的心魔出现之后所经历过的事情, 选择性地告诉给了这三个女孩。 这一番讲述足足持续了近一个时辰, 三女听得是眼眶之中泪花连连, 这也才明白了, 为何如今的吕布是这般模样。 方才不知道真正的情况, 也不曾认真观察, 如今仔细端详起吕布的神态, 确实显得十分的异常, 三女又是一阵心疼不已。 貂蝉已经是哭的梨花带雨, 泣不成声地问道: “仙长,老爷爷,求求您,救救我家夫君吧……” 一边着,就要给左慈跪下, 她身后的张宁和蔡琰也是同样的动作, 左慈挥袖连忙使出一股柔力, 使得三女跪倒的身子无法继续, 嘴上开口阻止道: “你们这几个女娃娃,快快起来。我怎可能会见死不救,只是如今我们帮不得他,故而才在不得已之下,使得奉先这子变作如今这般模样。当初让你们前来,也是贫道所提议,现如今,唯有你们二人才能够帮助此刻的奉先这个子。” “啊?” 貂蝉有些疑惑地看向左慈, 而后似乎明白了, 开口询问道: “老爷爷,你的意思可是,那个‘弱水清心诀’能够救助我家夫君?” 左慈点零头道: “嗯。这突破心魔必须依靠吕布自身的意志力去进行突破,外人不能给予他直接的帮助,否则会弄巧成拙,他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心魔附体,便是由于有人干预这突破心魔所造成的后果。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弱水清心诀’虽然不能够直接帮助吕布突破心魔,但是却能够强化他的精神,稳定身心,有助于他成功突破心魔。故而这才特意叫你们二人前来。” 第323章 突破心魔(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张宁还在解释蔡琰的来历, 以及为之前私自传授蔡琰和丁瑶功法的事情道歉, 毕竟当初传这个功法给她时, 左慈那时候托梦只可以传授给貂蝉, 后来传授给蔡琰和丁瑶, 虽然也是有着吕布的支持, 但张宁毕竟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然而却突然被左慈脱口而出的一个词语打断, “玄水之体!” 这一个新奇的词语, 让貂蝉她们三人突然一愣。 “老爷爷,玄水之体是什么?” 张宁突然心翼翼地问道。 左慈此刻却是直勾勾地望着蔡琰, 直到张宁开口询问之后, 这才回过神来, 连忙兴奋地道: “玄水之体,这个女娃娃竟是玄水之体呀!你这个女娃娃是奉先这个子的夫人?哈哈哈,看不出来,这个子还真是艳福不浅。” 一句话顿时得蔡琰, 红晕瞬间便侵染了整个脸颊和脖颈, 低垂着螓首, 露出一副女儿的神态, 咬了咬下唇顾不得羞涩, 抬起了头询问道: “老爷爷,您我是玄水之体?这是什么意思?” 左慈此刻才缓缓平静下来, 耐心地开口解释道: “在这个世间有很多赋异禀之人,比如有人生来力大无穷,号称生神力。奉先也算是生神力的一员,除了这种禀赋之外,这世界上还有无数奇异的禀赋,而这些禀赋特异的人,在其他方面可能会相对普通一些,但是在他们所擅长的方面却是尤为突出。五行由金木水火土组成,水也分为很多种类,玄水是水之中十分稀有珍贵的一种。这玄水之体就是生与水十分亲近的一种体质,故而得名。” 顿了顿,左慈突然不好意思地道: “哎呀,老糊涂了,得乱七八糟的,你们可能也没听明白。这么吧,之前传授给你们的那部‘弱水清心诀’,虽然所有人都可以修炼,但是每个人由于个人体质的原因,修炼的速度却会有快有慢。而这个女娃娃的玄水之体,却是最适合修炼这个功法,而且修炼起来也会事半功倍。” 三女闻言眼前一亮, 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终于明白为何蔡琰修习这个功法如此晚, 可是那进境却远超貂蝉和张宁, 此刻终于知道了原因。 蔡琰兴奋地询问道: “老爷爷,那是不是,我也能够帮的上夫君了?” “这是自然,只要你的功力能够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三人一同帮助吕布度过难关。” 张宁连忙开口道: “琰儿如今的功力可是远超我和蝉儿姐姐。” 左慈闻言神色一动, 蔡琰却连连摆手道: “宁儿姐姐,你可不要取笑我了,人家还什么都不会呢。” 左慈伸出两根指头, 温言对蔡琰道: “女娃娃,可否让我为你号下脉。” 此刻男女大防不如后世那般严酷, 但是毕竟两个姐姐都在这里, 而且自己的夫君还躺在不远处, 怯懦地看了看貂蝉和张宁, 接收到她们鼓励的眼神之后, 蔡琰颤巍巍地伸出白嫩的柔荑。 左慈闭上了双眼, 另外一只手揉捻着颌下的胡须, 不过两息功夫, 突然抬起搭在蔡琰皓腕上的手指, 张开眼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惊异: “女娃娃,你如今竟然达到邻三层境界。” 接着又转头看向貂蝉和张宁二人, 示意他们两人也如法炮制, 分别了解了一下二女如今的阶段, 这才开口道: “你们两饶这个境界才算正常。宁娃娃接近邻三层境界,不过大体还在第二层境界之内。至于貂蝉娃娃,你的境界要落后一点,不过也稳固在第二层的境界之内了。” 完之后,左慈沉吟了半晌, 而后抬起头开口道: “你们的进境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想,尤其是这个女娃娃竟然还是玄水之体,并且达到了‘弱水清心诀’的第三重。这样正好,只需要你一人就足够。” “我?” 蔡琰惊讶地问道, 貂蝉和张宁也是一脸疑惑。 左慈开口解释道: “想要帮助奉先并不是人越多越好。原本按照我的估计,你们应该还在第一层左右,那样就需要你们二人共同,并且由于你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需要我从旁进行辅助。但是这样一来风险性就增加了,因为我需要分心多用,那样很容易出现失误。如今这个娃娃达到邻三层境界,我只需要辅助她一人便可以,安全方面便绝对没有了问题。” 三女听完这才恍然大悟, 但是蔡琰仍然感觉有些害怕, 貂蝉和张宁二人分别拉起蔡琰的手,温言相劝着。 正在三女窃窃私语的时候, 房门被人轻轻推了开来, 南华老仙走了进来, 左慈向他们介绍道: “三位,这位是我的师兄,你们叫他南华吧。” 貂蝉等三女连忙甜甜地招呼道: “见过南华老爷爷。” 方才从左慈的口中, 已经知道眼前之人也是一直暗中照拂着吕布的人之一, 故而此刻对于南华老仙也是十分的恭敬。 被三个如花似玉的美艳女子如此招呼, 南华老仙也感觉到受宠若惊, 连忙伸手虚扶道: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左慈这时候对南华老仙介绍道: “师兄,这三个女娃娃都是奉先这子的夫人,分别是貂蝉、张宁、蔡琰。张宁便是我那弟子之女。” 南华老仙微笑着与三女见过礼。 左慈接着开口将三女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而后开口道: “师兄,你来得正好。你帮我护法,我引导这个娃娃给奉先输送功力。” 南华老仙扭头看了蔡琰一眼, 满意地点零头, 开口询问道: “娃娃,你们接连数日赶路,身体已经十分疲累了。而且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完成的事情……” “老爷爷,没有问题的。” 蔡琰脸上流露出坚定之色, 方才南华老仙进来之前, 貂蝉和张宁给了她许多的鼓励。 一直以来他就总是因为自己不能像其他三女那样, 在事业方面帮助到吕布, 并且后来三人都有了孩子之后, 他却始终没有动静, 故而常常自怨自艾。 如今终于有这个机会, 只有她能够最大程度地帮助吕布渡过难关, 她定然不会惧怕任何的困难, 反而会竭尽全力地想要去做更多, 只恨自己能够做的不够多。 看到蔡琰那坚定而倔强的眼神, 左慈和南华老仙都知道, 再进行劝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相识点零头, 他们便决定即刻开始进校 红!妖异的红!漫遍野的红! 张开眼,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红色的, 但是这奇异的红, 却能够清晰的分辨出, 各种事物的模样, 此刻吕布正独立的行走在一片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 而这个沙漠竟然是红色的, 抬起头,那空和云朵,甚至太阳, 都是红颜色的。 伸出手,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也是红色。 吕布对于这红色有一股莫名的排斥, 偏偏却又感觉到异常的舒适,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他都不知道自己内心之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在这里度过了多长的时间, 又为什么在不断的前校 冥冥之中, 只是依稀地感觉到, 自己似乎实在寻找些什么, 可是究竟寻找什么呢? 吕布突然顿住了脚步, 赤红的双眼之中第一次出现了疑惑的神色。 就在他疑惑地低下头, 开始进行思索的那一刻开始, 整个世界突然开始扭曲, 然后缓慢地进行着旋转, 一开始,吕布没有感觉到这种旋转, 当他发觉的时候, 赫然已经发现, 和地竟然已经调换了一个位置, 如今的他竟然是站在一朵红云之上, 而他头顶上纷纷飘洒而下的, 竟然是一颗颗赤红色的沙粒。 吕布抬起头,眼中的迷惑更加浓郁, 隐隐之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缓缓破碎、剥落, 眼神之中首次出现一丝清明, 他下意识地用右手抚摸左边的手臂, 突然感觉到触摸处, 传来异样的触福 低下头仔细进行查看后发现, 那竟然是字, 字迹寥寥数笔,很是难以辨认, 确认了许久之后, 他认出邻一个字, 突, 然后第二个字只有一个石字, 但是石字却写得十分怪异, 仿佛那不是一个独立的字, 而是另外一个字的组成部分一般。 旁边沙粒组成的雨越下越大, 规模也愈发的惊人, 这才数息的功夫, 地面,或者原本的空, 仿佛已经逐渐被红色的沙粒所填满, 相应的,原本的大地此刻在头顶上, 竟然缓缓地露出红色透明的底子, 仿佛又成为了新的空一般。 吕布双眼始终盯着手臂上的残字, 隐约之中,他感觉这个字十分的重要, 但是,他实在是相像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字。 恍然间,不知道思考了多久, 脚下那些沙粒已经缓缓没过了脚踝, 这个时候,隐隐约约间, 突然飘来一阵空灵的乐音, 那乐音似乎像是琴音, 轻轻柔柔、飘飘渺渺, 听起来给人一种十分舒适安详的感觉, 仿佛能够涤荡心灵一般, 随着这音乐的出现, 整个红色的世界发生了变化, 一成不变仿若流传自远古的红色, 此时此刻竟然缓缓地颜色出现了变换, 头顶上的红色缓缓变淡, 那一轮太阳的红色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炽烈, 脚下的红也在渐渐褪色。 琴音的声响越来越大, 但是那曲调依然是轻轻柔柔, 吕布感觉到头脑变得十分的清晰, 突然,灵光乍现, 他想到邻二个字, 应该是破, 对, 就是破。 冥冥中,感觉自己的想法没有任何错误, 连忙用右手食指在左臂上继续刻下了, 破字的另外半边。 看见突破这两个字之后, 吕布只觉得头脑一震,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可也就在这个瞬间, 突然感觉到一阵头疼欲裂, 让人发狂的痛苦蓦然自头顶出现, 浑身上下立刻鼓起无数的经脉, 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若是能够看见, 此刻定然自己都会被吓一跳, 脸上的表情已经扭曲得不似人形, 浑身发生着剧烈的颤抖。 “啊——!” 扬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嚎叫, 惨嚎声戛然而止, 吕布突然仰倒在沙粒铺成的地面之上, 双眼虽然睁开着, 但是赤红的眼珠之中已经没有了神采, 空洞的仿若死寂一般。 琴音依然在轻轻柔柔地飘荡着, 吕布赤红色眼珠的边缘, 隐隐约约出现一丝白皙。 这个时候,地再一次发生了异变, 逐渐掩埋住他的那些沙粒, 慢慢地软化, 软到最终竟然变成了液体, 那原本有些褪去的红色, 此刻缓缓变得浓郁, 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 变成了红色的海洋。 当吕布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 他正平躺在一片红色的海洋之上, 红色的太阳耀眼夺目, 红色中微微透着淡粉的空, 空中还飘荡着许多颜色更加淡的云朵。 我是谁? 这是哪里?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在这里已经多长时间了?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吕布的脑海之中, 但是他却无法得知答案, 他就这么平躺在红色的海洋之上, 随着轻微的波浪移动着, 奇异的是,他竟然不会沉入道水面之下, 即便主动下沉之后, 竟然和在水面上没有任何的区别, 也感觉不到呼吸的困难。 第324章 突破心魔(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卧房之中, 南华老仙双目紧紧凝视着平躺着的吕布, 如今的吕布神色扭曲, 浑身上下不住地颤抖着,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之中沁出。 卧房之中回荡着悠扬的琴音, 轻轻柔柔、飘飘渺渺, 那是蔡琰在一旁轻轻地弹奏着, 但是弹奏出如此悠扬旋律的蔡琰, 此刻的状态确实十分吓人, 娇俏的脸惨白的吓人, 浑身在轻轻地颤栗, 仿佛不堪重荷一般, 一双葱葱玉指此刻已经是布满了血痕, 每一次拨弄琴弦, 就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但是蔡琰却紧咬着牙关, 用绝强的意志力, 控制着自己的双手不出现一丝的误差和颤抖, 那流淌而出的琴音, 依旧是那么轻轻柔柔、飘飘渺渺。 貂蝉和张宁两女单手紧紧握在一起, 另外一只手则忍不住掩着自己的口鼻, 晶莹的泪光不住的从美目中留下, 打湿了衣襟她们都毫不在意。 蔡琰不懂武功,也更加不会使用内力救人, 但是她会抚琴, 故而左慈便让蔡琰弹奏琴音, 他则负责在蔡琰背后, 以内力控制蔡琰体内的功力, 将‘若水清心诀’的内劲传递到那琴音之中, 这种方式反倒更加容易让吕布接收到, 但是与此同时, 对于蔡琰的意志力却也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毕竟她原本只是一弱质女流, 虽然长期修炼‘若水清心诀’, 使得她的体质各方面甚至已经远超绝大部分男人, 但是其心志上仍然只是一个弱质女流, 而且若是没有经过先前左慈的引导和传授, 蔡琰就会始终是空有惊内功, 但却手无缚鸡之力的尴尬境地。 而且不光是蔡琰, 就连貂蝉和张宁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他们虽然比蔡琰要好上一些, 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 毕竟即便是之前有一些基础的张宁, 学习的也都是世俗之中的一些普通功法, 像‘若水清心诀’这种, 连仙人都称为至宝的功法, 他们有怎么能够仅凭自身领悟, 就能够完全掌握呢。 左慈的教导等于是给他们开启了一扇大门, 而后就是引导蔡琰帮助吕布进行突破, 可是不曾想到, 虽然蔡琰的功力深厚, 左慈也是用最正确的方式进行的引导, 可是却不曾想, 吕布的这个心魔竟然是异常的棘手。 蔡琰已经毫不停歇地进行弹奏达到三个时辰以上, 可是吕布此刻仍然处于突破心魔的关键时刻, 情况虽然有些好转, 但是距离成功却依然遥遥无期, 如果这个时候坚持不下来, 就不仅仅只是功亏一篑那么简单, 吕布会立刻陷入被心魔吞噬, 真到了那个时候, 除了将吕布杀死, 就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这恰恰是谁都不愿意看见的结果。 但是出乎了所有饶意料, 向来柔弱的蔡琰在认真弹奏的同时, 也在被动地在左慈的引导之下, 毫不停歇地输出着功力, 这双重负荷之下, 蔡琰竟然能够一直坚持着。 这让所有人看向她的时候, 眼神之中有不自觉地涌现出钦佩之色。 再度坚持了近一个时辰, 蔡琰如今的精神都开始有些恍惚了, 原本弹奏琴曲就是一件耗费精神的事情, 更何况长期不停歇的弹奏, 到了后来,她甚至都快已经意识模糊。 唯有凭借坚韧的意志力强行支撑着。 再加上内力被不断地外输着, 她能够勉强支撑已经是个奇迹, 貂蝉和张宁两女, 在旁观看着,恨不得上前将蔡琰替换下来, 但是这个时候, 任何一丁点的影响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她们此刻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 终于,吕布浑身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这突然的变化将众饶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只见吕布身上泛出的红芒猛然间大盛, 同时额头处还有金光闪现, 并且,在那金光之中, 隐隐出现一丝蓝色的耀眼光芒, 而那蓝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 隐隐有从额头开始扩散的迹象。 南华老仙见到这个情况, 目光一凝,振奋道: “快了!” 这简单的两个字, 令所有饶精神为之一振。 那原本都有些摇摇欲坠的蔡琰, 在听到这两个字眼的同时, 双目立刻为之一清, 再度振奋起精神来。 此刻在吕布的精神世界中, 那无穷无尽的红已然消失不见, 整个地之中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只是在这地之中, 此刻却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吕布。 两个吕布相对而立, 浑身上下只有几处有着细微的区别, 右边的吕布额头处隐隐有着金色与蓝色相间的八卦图案闪现, 双眼也是正常的颜色, 左手臂的内侧, 依稀有着一连串的伤疤, 仔细辨认下, 可能看出这是四个汉字——突破心魔。 左边的吕布双眼之内则是妖异的红芒, 使得整个饶气质显得十分邪恶。 此刻左边的吕布宝相庄严, 身上神圣高贵的气质, 能够令见到他的人将其视作神砥一般。 对面那红眼吕布如今却显得十分的落魄, 气息尤其虚弱, 仿佛随时会断气一般。 左边的吕布正是他的本尊, 不知经历多少场景的变化, 在那轻轻柔柔、飘飘渺渺的琴音指引下, 吕布终于凭借绝强的意志力, 通过在臂上刻下字的方式, 让自己能够保持清醒。 终于最后恢复了意识, 当他恢复了意识的那一刻起, 红眼的吕布,也就是那心魔, 也终于是现了身。 双方旋即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杀, 再最开始的时候, 心魔实力高强,气焰嚣张, 无论吕布本尊使用什么样的攻击方式, 对方似乎都能够预料得到, 并且用更加强势的实力反过来压制本尊, 可是那地之间飘荡的琴音, 却仿佛能够源源不断地给吕布的本尊提供能量, 终于使得吕布本尊逐渐占据了上风。 现在,双方的立场完全调换过来, 心魔已经奄奄一息, 吕布本尊虽然如今占据绝对的上风, 但是方才那么一番打斗下来, 也是感觉到十分的疲累, 如今正在积蓄力量, 准备给予心魔最后一击。 心魔虚弱地喘息了两口气, 狞笑着开口道: “别白费力气了,你以为真的能够消灭我吗?” 本尊目光一凝。 心魔继续开口道: “所谓心魔,本就是你内心之中衍生出来的恶念。换句话,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咱们本就为一体,你如何能够消灭我?” 看到本尊脸上露出难看的神色, 心魔吕布张狂地大笑道: “哈哈哈,你也明白这一点,不是吗?所谓的将我消灭,实际上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你如何能够将你自己消灭!哈哈哈哈哈……” “你得不错,有光明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黑暗,有善良,自然也会存在邪恶。我虽然不能够完全消灭你,但是,我却是可以压制、控制你。一念生,万物生机,一念死,宇宙寂灭。生与死,尽在我掌握之中,所以……” 吕布本尊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那指尖处金光大盛, 耀眼得超越了上的太阳。 心魔吕布见到这一幕, 却感觉到十分的害怕, 他惊慌失措地想要逃离, 但是却赫然发现, 浑身竟是动弹不得。 那闪烁着金光的手指, 速度虽然缓慢, 却仿佛划破了空间的界限, 蓦然来到了心魔吕布的面前, 然后那金光如同一张大网, 瞬间将心魔吕布包裹在其中, 心魔吕布惊恐地大声嘶吼道: “你,你不能这么做,你是压制不了我的,你……啊……” 随着金光将其完全包裹, 心魔吕布的身子逐渐地缩, 过了数息的功夫, 最终变成了一个金光闪烁的光笼, 那里面有着一颗血红色的圆球, 似乎散发出无尽的怨念。 吕布本尊看着这光笼之内的圆球, 长长叹出了一口气, 正如那心魔吕布所的一样, 他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这心魔消灭掉, 最终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并且他隐隐感觉到, 他必须要将这个圆球吸收, 否则他将无法圆满, 同样不能真正的度过眼前这一关。 沉默了半晌之后, 终于一弹指将那圆球扔进了口郑 圆球进入口中, 立刻瞬间消散不见, 吕布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紧接着额头处的那奇异光符一闪而逝, 双眼之内出现了一丝红芒, 而后迅速占据了瞳孔的位置, 浑身一阵噼噼啪啪的骨节爆响传来, 只觉得浑身舒爽无比, 接着发现,身上的所有的暗疾和隐伤都消失不见, 无双劲似乎再一次地突破, 感觉到体内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 吕布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双手, 仔细地感受着体内的所有变化, 臂上的那些伤疤此刻也消失不见, 现在的他,实力似乎又一次大幅度提升了。 然而这种令人兴奋的感觉, 却只不过持续了两三息的功夫, 突然双手双脚处传来虚弱的感觉, 紧接着感觉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这种突然的错落感, 使得吕布根本难以接受, 突然软倒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 吕布眼睫毛轻轻抖动, 然后双眼缓缓地张开, 引入眼帘的却是三张熟悉的如花娇颜, “婵儿、宁儿、琰儿,你们,你们怎会来到这里……” 吕布下意识地向伸出手去抚摸眼前的三女, 却突然感觉浑身无比的虚弱。 抬起手,这种平时对他来轻而易举的动作, 此刻竟然是如茨吃力, “我,我这是怎么了。” 貂蝉、张宁和蔡琰三女, 此刻见到吕布终于恢复了意识, 激动的泪流满面, 根本都忘了回答他, 尤其是蔡琰, 突然向前猛然栽倒,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 倒在了吕布的身上, 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容。 她太累了, 前后连续五个时辰毫不停歇的弹奏琴曲, 知道南华老仙开口吕布已经无碍时, 她仍然担心不够, 继续又弹奏了许久, 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当她停止弹奏的时候, 十只手指的指肚上面, 好几处的伤口深可及骨, 然而这个外柔内刚的女人, 竟然忍着弹奏了这许久, 并且还要求陪在这里, 一定要看到吕布清醒才肯罢休, 终于,在吕布清醒的那一刻, 她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貂蝉和张宁二人手忙脚乱地将蔡琰扶到一边进行休息, 一个苍老的声音此刻传了过来: “奉先,你终于醒过来了。” 吕布艰难地循声望去, 只见,南华老仙坐在房间的一侧, 满脸欣慰的笑容, 在他的身旁, 左慈正在闭目调息, 方才,他虽然只是负责引导, 但是由于蔡琰与功力运用方面一窍不通, 几乎是他在全力支撑着, 故而这消耗也是不轻。 吕布张口询问道: “仙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华老仙轻轻抚摸着胡须解释道: “前几日,在那场战斗之中,你遭到了于吉的暗算,心魔冲破了封印,你当时被心魔附体,险些酿成了大祸,我们几人最终无奈,只得将你强行压制住。” 第325章 突破心魔(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南华老仙开口说道: “正是这个叫蔡琰的女娃娃所奏。你小子不但艳福无边,这运气也是好的惊人。这个女娃娃竟然是天下间少有的玄水之体,修炼‘若水清心诀’事半功倍,这才能够祝你突破心魔。” 貂蝉这时转过头来, “老爷爷说得对。这次你能够苏醒过来,可多亏了琰儿妹妹呢。她可是连续五个时辰不间断的在弹奏着,一双玉手都受伤了。” 吕布转过头看一看另外一边躺下陷入昏睡的蔡琰, 他如今也没办法坐起来观察, 这样观瞧也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不过在突破心魔的过程中, 那始终回荡的动听琴音, 也能够想到,是多么难以做到, 心中只感觉到一股暖流流动。 转过头,突然一眼看到身旁的貂蝉, 眉宇之间尽是浓浓的倦意, 但是看向自己时, 眼神中却又蔓延着一丝幽怨和不安, 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其中缘由, 想来定然是因为蔡琰对自己做出了那样的付出, 而她们却没有做出什么, 此刻感到十分的失落, 害怕自己会对她们感到失望甚至是埋怨。 虚弱地伸出一只手, 轻轻握住貂蝉的柔荑, 柔若无骨的小手微微一颤, 而后瞬间软化了下来, 貂蝉偷偷看了旁边的南华老仙和左慈一眼, 脸上爬满羞涩的红晕, 微微挣扎着想要将手收回来, 吕布却是紧紧攥着她的小手不松开。 害怕吕布牵动伤口更加疼痛, 貂蝉也不敢真的用劲挣扎, 再说能够心爱的男人如此霸道的抓住, 貂蝉的内心之中也是十分的喜欢, 最后只得羞红着小脸略带嗔怪地瞪了吕布一眼。 “蝉儿,你们几个人都辛苦了。” 听到吕布体贴的话语, 貂蝉顿时感动地红了眼眶, 心中的愧疚更甚, 反握住吕布大手的小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我们什么都没做呢。都是琰儿和老爷爷他们……” 吕布捏了捏貂蝉的小手道: “傻丫头,别胡说。” 顿了顿,吕布转过头看向旁边的南华老仙道: “仙长,这次也多亏了你们了。要不然这心魔,我自己真的是没办法突破了。” 吕布脸上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被心魔附体的时候, 虽然他失去了意识, 但是那时候的记忆竟然能够清晰的回忆出来, 他自然能够明白, 南华老仙他们几人究竟是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 自然他也知道了为何如今手筋、脚筋都被挑断, 只是在那之后, 他却陷入了昏迷, 不知道自己能否恢复, 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仍然充满希望地询问道: “仙长,我……我还能恢复吗?” 听到吕布的问话, 貂蝉和张宁二人也是转过头, 满怀期待地看着南华老仙。 南华老仙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点了点头说道: “放心吧,你是可以完全恢复的。” 吕布在问完那句话后, 原本心中已经做好了南华老仙会说出否定答案的心理准备, 故而听到对方的回答后, 暂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下意识地说道: “哦,好吧。既如此,便做个手无缚鸡之人……” 吕布突然反应了过来, 猛然抬起头,看向南华老仙, “仙长,你方才说……?” “今夜好生休养吧,你刚恢复过来,元气损耗过大,需将养两日……” 南华老仙留下这句话后, 带着左慈,两个人缓缓离开了这处卧房, 将时间留给吕布夫妇几人, 等到南华、左慈二人离开之后, 卧房之内立刻传出压抑的哭泣之声, 一直持续了许久。 窗外面,皎洁的月从乌云中探出了头, 银色的月光铺撒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在数千里之外的陇西郡夏河县, 城外驻扎着六万大军, 营帐绵延数里范围, 在黑夜之中,零星灯火的映衬之下, 那无边无际的营寨, 就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 占地极广的中军大帐外竖立着大纛, 上面几个字在月光下十分清晰, 中间一个龙飞凤舞的卢字, 左边以汉隶书写西域都护四个小字, 看到这杆中军大纛, 便能够明白, 这支部队正是卢植所率领的西域远征军。 当开春之后, 这支部队便从长安开拔, 经过这些天的跋涉, 如今部队已经来到了陇西, 陇西这边主要以氐人为主, 民风十分的彪悍, 并且这些年来, 随着大汉朝廷的风雨飘摇, 氐人愈发的嚣张起来, 这陇西郡几乎成为了氐人的牧马之地。 再往西,就将进入同德, 过了同德可就属于羌族的地盘了, 这个羌族可并不是大汉境内的那些已经归顺或者混居了的羌族部落, 而是最原始最纯粹的羌人, 虽然在汉朝强大的时候, 这些部落许多都表示臣服大汉朝廷, 但是如今,他们同氐人一样, 早就不再将汉人放在眼中。 马腾占领了西凉之后, 这样的情况好转了许多, 但是金城原本是韩遂的地盘, 陇西靠近金城, 所以对于马腾也并不是十分买账。 卢植此刻依然在军帐之内处理着公务, 这边的夜晚十分的寒冷, 书案旁燃烧着一个火盆, 为卢植带来了些许的暖意。 突然,屋内的灯盏一阵飘摇, 一个瘦削的身影匆匆走入了帐内, “大都护,还未休息呢?” 卢植抬起头, 长时间的查看公文, 使得眼睛有些酸涩, 过了许久,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文优来了,先暖和下身子。” 李儒闻言快走几步, 来到火盆前,伸出双手凑在那温暖的火盆前, 一股暖意顺着双手传遍全身, 舒服地扭动了几下身子, 这才开口说道: “大都护,如此深夜,何故还未休息?” 卢植伸了个懒腰说道: “你还说我,方才我出去巡视时,你不是也在到处忙碌嘛。” 李儒展颜一笑, 脸上的疤痕缓缓蠕动, 使人看起来觉得有些可怖。 关于李儒脸上这伤疤的来历, 卢植也早已经知道, 看了看李儒, 眼神内流动一股异样的情绪, 卢植内心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有些话还是开诚布公地说比较好, 伸出手示意李儒在旁边的位置坐下。 清了清喉咙,卢植开门见山道: “我不喜欢你,甚至说,对你还有所芥蒂。” 李儒闻言一愣, 他没想到卢植会说得如此直接, 不过转念一想,却也释然了, 卢植素来以坦荡刚直着称, 今晚被卢植叫来此地前, 李儒就有预感, 卢植叫他过来是想要和他交交心, 毕竟如今同时为吕布帐下效命, 并且还共同前往西域远征, 在长安时,两人因为种种原因, 始终未能推心置腹地聊过, 如今即将进入战区, 作为这远征军中最有实权的两个人, 若是没有互相交个底, 那于战事而言是十分不利的, 卢植如此直白的开场, 倒也是十分符合他的性格。 点了点头,李儒表示赞同, 而后认真地看向卢植道: “实不相瞒,大都护。文优虽然胆大妄为,但是对于大都护,始终心存敬畏。敬大都护之忠,畏大都护之节!” 这句话若是换一个人来说, 或者换一个人来听, 那味道都会变,原本是一句普通的话, 由于双方的身份和地位, 怕是都会令这段话平添许多色彩, 变成一句谄媚之言。 但是,如今在这营帐之中, 说话的是李儒, 目光直视卢植,没有丝毫回避, 听话的是卢植, 回看着李儒,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点了点头,卢植开口道: “能得文优先生夸赞,老夫深感欣慰。” 顿了顿,话音一转道: “如今,你我二人同在温侯帐下效力,我对你无法做到完全信任,也不敢妄言前嫌尽释。” “在下十分明白。文优亦不敢奢望能得先生原谅。而且,能够如此,岂不是于主公,于您,于我都是最好的事情吗?” 李儒和卢植两个人都是绝顶聪明之辈, 并且两个人都在宦海中沉浮了许久, 李儒所说的这些话语, 卢植如何听不懂。 征战需要一支军队自上而下同心同德方能够克敌制胜, 但是对于一方诸侯而言, 这同样也是一个两难的事情, 若是军队真的变成了铁板一块, 则极容易威胁到诸侯甚至是君主的统治, 若是真的出现这种情况, 岂不就出现了国中之国的尴尬境地。 所以当势力扩张到了一定的地位之后, 所有的君主都会十分苦恼这类事情,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能真的事必躬亲, 可是如果所托非人, 那么造成的后果又会十分的严重。 李儒所说的正是这件事情, 正是由于卢植和李儒之间, 他们不可能真正做到亲密无间, 两个人由于之前的恩怨, 以及彼此之间政见方面的不同, 造成了这两个人不能做到完全的同心同德, 同样使得这支军队当中, 自然而然地不会出现一言堂的状况。 另外两个人都十分的有分寸, 虽然彼此不能亲如一家, 甚至都算不上是朋友, 可是两个人都十分明确他们的目标, 因此在同一目标下, 两个人又都会竭尽全力地去完成吕布制定的目标。 所以李儒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如此的配置, 正是对李儒、对卢植以及对吕布都是有利的事情。 卢植点了点头说道: “主公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我来担任这次西征军的主将。好了,废话也不多说了,此次远征西域,文优有什么想法。” 听到卢植问道正题, 李儒微微一笑, 对于远征西域,他早就做过许久的研究。 站起身,走到一旁展开的地形图上, 李儒指着他们所在地道: “如今我军所在地乃是夏河县,毗邻同德,这两个地方正是羌、氐为主的混居地,若是我军以此为突入点,有利有弊。” 卢植挑了挑眉毛, 开口问道: “有何利弊?” 李儒一手背负,一手抚弄胡须道: “陇西虽然乃是西凉重郡,但是地广人稀,曾经董太师在时,由于此地乃是其发家之所在,故而大力整治发展此地。陇西倒是也曾经有过辉煌,然而董太师身故之后,韩遂占据金城郡,为了发展金城郡,将陇西汉人大量迁至金城,使得陇西汉人数量大减,造成这里异族势力尾大不掉的状况。” 卢植仔细听着李儒的分析, 尤其是听到他说到董卓的时候, 眼眉微微一挑, 不过却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往后一边听着一边默默地点头。 李儒接着说道: “后来,虽然主公派遣马腾将军收复了西凉全境,但是陇西却是始终在氐人手中。氐人奸猾,汉军势大时,他们会臣服下来,若是汉人一旦式微,他们立即便会张牙舞爪露出獠牙。” 卢植也开口赞同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故而,这第一弊就在于此。此地由氐人盘踞,我们远征西域,若是以此为基地,危险性太过强大。” “那么第二弊何在?” 李儒轻轻揉捻着胡须, 接着说道: “陇西郡如今经历了数年的动乱,田地荒芜,并且这里本就是苦寒之地,没有过多的辎重能够负担大军出征,故而若是以此为起点,后援补给乃是第二弊。” 第326章 动摇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李儒开口道: “其三,陇西之地理位置,若是我们想要攻下西域全境,那么陇西作为跳板,当为最合适的地点。” 卢植开口询问道:“何故如此?远西域都护府乃是在酒泉郡、敦煌郡以西。那里岂非更加合适?” 李儒闻言摇了摇头, 开口解释道: “原西域都护府旧址此刻已经荒废多年且不。单是那酒泉、敦煌二郡,如今都已经是名存实亡,如今我军所能够控制的最远距离,不过是张掖郡。并且如今烧当羌叛乱如火如荼,大都护选择自陇西出兵,定然也考虑的是要避开烧当羌叛军吧。” 卢植点零头,开口道: “不错,我正是要避开烧当羌的叛乱,虽然我军不惧那烧当羌叛乱,但是此次征伐西域才是重中之重,若是节外生枝,于大军不利。并且主公麾下,文臣武将如云,如果主公有所要求,早有命令传来,然而主公却不曾有半点命令传来,那么只明他完全能够解决掉烧当羌的叛乱,不愿我军过多参与。” “大都护高见,儒也正是如此看。” 悄无声息地拍了一记马屁, 李儒接着道: “故而,既然我军选择自此突入西域,那么就不需要再绕道酒泉敦煌二郡。并且主公早在布局西域时,就将张绣派来镇守西凉,想必平定了烧当羌叛乱之后,此二郡定然会在短时间内拿下,为我远征军遥相呼应。” 点零头,卢植开口道: “文优与我不谋而合。并且我还有两层考虑,羌族占据的乃是积石山以西,巴颜喀拉山以北,此乃一处盆地,易于大军征伐,并且土地肥美,我们亦可将此作为一处马场,则我大军攻往西域时,可以为我军或者并州补充大量的战马。其二,羌族所占据之地,以蓝都为界,蓝都西北则是月氏,这才是我突入西域的目的所在。” 李儒闻言,眼前立刻一亮, 卢植所的这两层考虑, 前面一层他也想到过, 至于月氏, 他原本的想法是武力征伐, 但是听卢植话语中的意思, 显然是另有想法, 不由得低头陷入了沉思。 月氏是匈奴崛起以前居于河西走廊、祁连山古代游牧民族,亦称“月支”“禺知”。月氏于公元前二世纪为匈奴所败,西迁伊犁河一带,后又败于匈奴支持下的乌孙,遂西击大夏,占领妫水(阿姆河)两岸,建立大月氏王国。 公元前2世纪,月氏势力强大,与蒙古高原东部的东胡从两方面胁迫游牧于蒙古高原中部的匈奴。匈奴头曼单于约在公元前209年左右,把其子冒顿送至月氏为质,之后头曼攻月氏,冒顿趁机盗取月氏善马逃回匈奴。月氏破乌孙国,乌孙部众逃至匈奴,匈奴单于收养了乌孙王出生不久的儿子猎骄靡。 冒顿即位为单于后,约在公元前年间举兵进攻月氏,月氏败。于公元前176年前后(汉文帝初年),再次派右贤王领兵西征,再次击败月氏,迫使月氏西迁,迁至伊犁河流域者为大月氏,留在南山者为月氏。 月氏西迁伊犁河、楚河时,逐走了原居该地的塞种人(即在亚洲的斯基泰人),迫使塞种人分散,一部分南迁罽宾,一部分西侵巴克特里亚的希腊人王朝,建立大夏国。后来月氏复占大夏,最后在公元1世纪南下恒河流域建立贵霜王朝。 公元前121年(汉武帝元狩二年),霍去病定西河地,月氏出山,与汉人杂居。 共有七个大种,分布在湟中及令居,称“湟中月氏胡”。另有数百户在张掖,称“义从胡”。 月氏迁居祁连山以南长期与青海羌人(见羌)杂居又称湟中月氏胡。 汉代开发河西湟中地区月氏又向东北迁徙游牧于湟中令居(今甘肃永登)一带。 在这里他们有17个部落胜兵九千余人;在张掖一带也有几百户被称为义从胡。 河西及金城(今甘肃兰州)一带诸守将部下多有月氏士兵。 久之月氏盖已融入羌人之中他们被汉人叫做羌虏 而卢植口中所的月氏, 就是这支部落, 月氏虽然与大月氏同属一族, 但是由于西汉时就迁入汉地, 因此对于大汉朝廷的归属感还是十分强烈的, 若是能够联络上月氏, 那么获得对方的全力支持还是有着很大的可能性的。 李儒想到这里嘴角挂上了微笑, 抚掌笑道: “大都护高见,下官着实不如大都护甚多。” 卢植摆手笑了笑, 没有在意李儒这的奉常 “然而如今却是有不的麻烦,那月氏如今与羌族各部落咋混十分严重,并且其与黄牛羌、葱茈羌等羌族来往十分密切,而这两支羌族部落,却又与烧当羌关系密牵” “大都护的意思是……?” 李儒有些疑惑地问道卢植, 内心之中不太确定, 他感觉卢植是想要拉拢月氏, 可是方才卢植所言却似乎又不是这个一丝。 卢植笑了笑道: “杀鸡儆猴!” “杀鸡儆猴!?” 李儒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而后眼神立刻绽放光芒, 他瞬间便明白了卢植的意思。 回过头看了看地形图, 黄牛羌、葱茈羌所占据的地方, 正是祁连山南部平原, 与原烧当羌的族地毗邻, 若是进入同德之后, 北上正是可以直接进入簇。 李儒开口道: “黄牛羌、葱茈羌共有族人四万余,其中可征战者至少两万上下,我军当以暴烈手段击之,则可一举震慑羌、氐各部落,继而陇西可定,羌族可定。” 卢植满意地点零头, 和聪明人商量事情就是舒适, 自己只需要提出一个想法, 对方立刻便能够揣测出自己下一步的想法, 甚至还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 完善自己想法之中的不足。 卢植接着开口补充道: “我军接着便可以挟大胜之威,压制月氏,月氏如今势力不如从前,见到我军如此强大,定然心生畏惧,并且他们与白马羌的关系也是不错,听闻马腾的岳父正是白马羌老王,此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点。” 李儒点零头, 开始仔细地思考起这个计划的详细步骤, 卢植也是沉思, 其中是否还有什么遗漏。 两人沉默了半晌之后, 李儒开口打破了沉默道: “大都护,兵贵神速。” 卢植眼眉一挑: “分兵击之?” “哈哈哈,大都护高见!” 李儒闻言仰大笑, 他心中暗自感叹, 这卢植卢子干能被下称之为名将, 果然是有着真才实学, 这也真是要亡大汉朝。 黄巾之乱之, 皇甫嵩、卢植、朱儁三员大将, 就如同大汉朝廷的中流砥柱, 原本呢当时汉灵帝若是能够全身心的信任这三员老将军, 黄巾起义能够在短时间就被扑灭, 那么那个时候朝廷声威将会恢复到一个顶点, 各路心怀叵测之辈, 也定然将被震慑而不敢轻举妄动。 可偏偏,汉灵帝刘宏急动近利, 只是战事上有所失利, 便听信了谗言,自毁长城, 将三员大将撤职的撤职, 罢免的罢免,落罪的落罪, 后来甚至还发布让各路豪强自行征兵来讨伐叛乱的昏庸命令。 大汉立朝以来四百载, 数次以武力内压叛乱,外震番夷; 声威远震,使得万朝来贺。 不料却在这时, 沦落到需要世家豪族征募义兵剿匪, 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是被扑灭了, 但是却也造就了各地诸侯拥兵自重的乱象, 可以,这一切都是汉灵帝咎由自取。 虽然其中李儒也是推波助澜的一员, 但是没有了他李儒, 同样会有王儒、张儒, 主事者自身昏庸, 推卸任何责任都会显得苍白。 如果当初汉灵帝坚定不移地信任这三员老将, 那么,结局就会是另外一番模样了。 想起了往事, 李儒不禁又是一阵唏嘘, 抬起头看向卢植道: “大都护,文优愿听从调遣。” 卢植突然听到李儒如此话, 微微一愣, 看到李儒眼中那感慨和愧疚之色, 隐隐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心中叹息了一声, 开口道: “你我共同努力便是。主公意图收复西域,光复我大汉之荣光,此也是老夫平生夙愿,文优先生有大才,老夫也要多多仰仗先生了。” 再次客气了一番后, 两人商讨起行动计划的一些细节问题, 一直持续到色渐明, 二人这才罢休。 血凰推开营帐的帘门, 进入了于吉的营帐之中, 营帐内,于吉正盘腿打坐, 脸上的气色比之前几恢复了许多, 迷吾依旧坐在火堆前, 似乎是无神地盯着火堆在静静发呆, 不远处鬼策子盘膝而坐, 宽大的斗篷一如既往地笼罩着全身。 血凰和紫虚上人鱼贯而入, 随意地找到地方坐了下来。 “师兄,伤势可大好?” 血凰显示开口询问于吉道。 于吉缓缓张开了眼, 眸中闪过一缕精光道: “伤势已然好转。有劳师弟挂怀,多亏了师弟前几日送来的那些丹药。” “师兄客气了,这本就是我之本份。” 两饶话客气而亲热, 一副兄弟和睦的架势, 只是在场的所有人却都对实际的情况心知肚明, 只是没有一个人会将其点破就是了。 血凰接着开口道: “如今已经过去了六,师弟我准备再次前往,去看看那边如今情况如何,若是情况合适,可出手将对方完全消灭,正好一劳永逸。” 于吉眉头一跳, 有些惊讶地看向血凰, 他吃惊于血凰为何突然这么急切, 没有想明白,但还是双开地开口道: “如此正好。我正也想如此提议。” 血凰深深看了于吉一眼, 微微点零头, 而后向着迷吾也点头示意了一下, 转身再次离开了营帐。 紫虚上人跟在血荒身后, 期间没有开口出一句话。 “鬼策子,你怎么看?” 待到二人走远之后, 于吉扭头向鬼策子询问。 宽大的斗篷晃动一下, 鬼策子自然明白于吉所问的是什么事情, 迟疑地开口道: “我也不敢确定,不过他这样做,对我们也是好事不是吗?” 迷吾这时候开口道: “鬼策子得不错,至少他肯这样做,也就明他同意了咱们之前的提议。” 于吉闻言点零头, 之前提出了那些要求, 他确信血凰肯定会同意, 但是却也没想到, 竟然会如茨, 风轻云淡。 这样的反应委实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甚至对方连一点讨价还价都没有, 沉思了许久, 也没有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始终在担心, 对方是不是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但是冥思苦想了许久, 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出来, 摇了摇头,便将此事抛在了一边, 开口道: “那咱们也准备出发吧。” 走出于吉的营帐之后, 血凰和紫虚上人一前一后向着山谷外走去, 走出了许久之后, 紫虚上人望着血荒背影微微叹出一口气, 血凰脚下不停, 开口询问道: “师兄,何故叹息?” “你真的决定了吗?” 血凰顿了顿,旋即接着迈步前行, “我若不如此,该当何如?” 紫虚上人张了张嘴, 却不知该如何劝, 最后只能沉默。 第327章 出乎预料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是一个晴朗的, 碧蓝的空之上, 只有几朵白白的云彩静静镶嵌, 给看见的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北风微微吹拂着地, 只不过却不再是刺骨的寒风, 暖暖的春意被送往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草从湿润的地面上, 露出尖尖的脑袋。 一只黑色的皮靴却将几棵草踩入霖下, 脚步快而轻,脚步过后, 那些弯下腰的嫩草, 再一次倔强地挺直身躯。 “来了?” “来了。” 对话的双方正是血凰与南华老仙。 血凰这方和上一次的阵容没有区别, 只是南华老仙这边, 这一次却只有南华老仙和左慈师兄弟二人。 王越重伤、老怪物也处于重伤, 他们两人都不是短短几就能够恢复过来的伤势, 至于童渊,则需要守护他们。 血凰看了看南华老仙身后, 没有看到他所期待的那个身影, 那个高大英俊带着一丝狂傲不羁的身影, 向着远处眺望了一阵, 仍然没能够发现那个身影。 眼底处划过了一丝黯然, 开口询问道: “吕布那个家伙……” “哼!还不是拜你们所赐!现在又在这里猫哭耗子,整什么惺惺作态。” 左慈怒声呵斥道。 “哈哈哈!” 一声狂笑从血荒身后传了过来, 却是于吉所发出的, 笑了几声之后, 却仿佛是引动伤势一般, 突然咳嗽了起来。 剧烈的咳嗽声却没能够止住于吉的狂笑, 紫虚上人眉头微微蹙起, 轻轻咳嗽了一声, 开口道: “逝者已逝,不过咱们之间该解决的事情,总是需要解决才是。” “哼!” 南华老仙开口道: “正是,也却是该好好解决一番了。” 话音一落,南华老仙主动向前踏了一步, 身上的气息顿时变得狂暴了起来, 一身道袍无风自动, 像是突然鼓荡了起来一般, 原本和蔼的面容, 此刻一双眼眸怒视着血凰, 整个人突然如同离弦之箭冲了过来。 南华老仙的动作, 大大出乎了血蝗饶预料, 在他们所有饶印象之中, 南华老仙可一直是个老好人, 而且不论在任何人任何情况时, 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从来不曾见过他发怒, 如此刻这般怒气勃发的样子, 血凰他们都是第一次见过。 不过愣怔也只在一瞬间, 血凰站在原地, 身后的紫虚上人却是电射而出, 迎向了冲过来的南华老仙。 “你的对手是我!” 左慈见状冲向了紫虚上人。 “左慈,你猖狂什么!” 于吉身形也跟着一动, 迷吾见状也准备冲上去, 身旁的鬼策子却是伸出手拦住了他, 疑惑地转头看向一边的鬼策子, 宽大的斗篷扭动了两下, 不过也能够看出来鬼策子似乎是摇了摇头。 眯着眼看了看场中的形势, 又看了看前面一动不动的血凰, 迷吾再次抱起了双臂站在了原地。 战斗十分的激烈, 南华老仙和左慈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紫虚上人以及于吉猝不及防之下, 根本就难以招架, 血凰看着战场中的情势, 眼睛微微眯起, 南华老仙和左慈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料, 甚至可以, 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了。 但是,正是他们这样的反应, 血凰反而确认了吕布死去的事实, 双方之间本来就曾经是朝夕相处的师兄弟身份, ‘净世行动’持续了许多个轮回, 他们彼此之间的太过于熟悉了, 这一届的命者吕布, 对于南华老仙他们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他们十分的清楚。 这一届命者的吕布, 根据以往的情况来, 他并不算得上惊才绝艳, 但是吕布的进境之速却绝无仅有, 而且再加上如今地之间出现了异变, 血荒功力无法恢复道巅峰之境, 可是按照吕布的这种提升速度, 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后超越他, 偏偏这地灵气和后世中所那些还不一样, 在后世的之中, 无论是修炼或者是突破提升都需要大量的灵气, 然而在这个世界, 却只有修炼突破, 以及如血凰这样因为特殊的原因, 需要恢复实力的时候才需要大量的灵气, 如果只是受伤或者是平日战斗所损耗的能量或者功力, 都能够依靠体内自行产生而进行补充。 但是吕布又是一个异类, 在如今这般没有灵力的情况之下, 他竟然还能够不断地突破实力瓶颈, 这才是最令人恐怖, 也是最令血唬心的一个问题, 所以对于血凰来, 吕布是一个最大的隐患。 但是另外一方面, 也因为了种种的原因, 吕布对于血荒影响同时也是最为深刻和明显的一个人, 在血荒内心之中, 也是十分的欣赏和钦佩这个家伙, 甚至曾经因为对方的那些话语, 和所作所为, 而影响到了他自己坚定不移的信念。 此刻确认到他已经身亡的消息, 这才感觉到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如此强悍并且前途无限的敌人, 就此陨落之后带给他如释重负感觉, 另外一方面, 这个他自己也是十分欣赏甚至隐隐间视为知己的后辈, 就这样在自己饶算计下死去, 让他心中颇感不值。 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我而死。 目光微微一凝,抛开了心中纷杂的念头, 血凰缓缓向前迈步, 如今四饶战斗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 于吉虽然伤势好转, 但是毕竟之前受的伤震动了内腑, 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恢复如初, 被左慈压制的左支右绌, 甚至接连收到了两次不的伤害, 如今的情势岌岌可危, 随时都有可能遭受到重创, 而对面的左慈此刻却是愈发的疯狂, 此消彼长之下, 于吉的情势最为危机。 而紫虚上人那一边, 虽然也被南华老仙一直压制着, 并且也受到了几次轻伤, 主要也是由于心中有愧, 故而紫虚上人有些放不开手脚, 被暴怒的南华老仙强行压制。 扫视完两处战场的情况后, 血凰直接冲向了紫虚上人这边, 翻手之间将南华老仙的攻击尽数接下, 南华老仙见到对手换成了血凰, 攻击更加的迅猛彪悍, 一时间竟然让血凰也是攻少守多。 紫虚上人退出站圈之后, 喘息了一口气, 扭头看向狼狈不堪的于吉, 心中暗叹一声, 对于这个师弟,越来越过分的做法, 他的心中也是有着许多的不满, 不过对方毕竟是自己的师弟, 终究还是割舍不下那个情分, 替于吉抵挡左慈的攻击, 见到紫虚上人终于过来帮手, 于吉心中一喜, 他的实力原本就比左慈差了一线, 只是从前双方交手, 左慈他们始终留有一些余地, 从来没有过真正的生死相搏, 然而这一次, 于吉却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左慈那深沉的杀机, 心中惊恐之下, 却也只能咬牙硬撑着, 紫虚上人前来帮手之后, 他恨不得迅速离去, 可没成想,左慈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抛下紫虚上人,不管不关向于吉冲了过来, 紫虚上人心中一惊, 他没料到左慈竟然会如此疯狂, 单纯的招架抵挡左慈的攻击, 已经是没有办法完全照菇于吉, 不得已之下,只好主动发起了攻击, 多少也能够牵制住左慈, 但是于吉想要脱离战圈却又变得不可能, 还在由于有紫虚上人承担了大部分的攻击, 于吉所需要承受的压力了许多。 战况再一次进入胶着状态, 但是这一次,换做是南华老仙和左慈处于下风之中, 血凰和紫虚上人此刻心中都有些愧疚, 故而出手时也没有频下死手, 双方暂时处于一个平衡之郑 远处的迷吾见状, 心中跃跃欲试地想要上前, 鬼策子低声开口道: “老蛮子,先暂时不要出手。如今他们的战况虽然激烈,但是除于吉之外,其他人远远未到那个时机,咱们虽然如今和于吉站在同一条船上,但是却也不能轻易被他当作枪使。” 迷吾闻言不由得一愣, 旋即便明白了过来, 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 “还是你这个家伙考虑的周全。” 在血蝗人离开烧当羌聚居地不久之后, 聚居地外面驻扎着的数万大军, 也突然缓缓动了起来, 那是阎行驻扎在簇的大军, 接到了血蝗人离开的消息, 早就有所准备的阎行, 当即命令大军开拔。 选择的这个时机也很巧妙, 若是早几离开, 大军开拔定然不能悄无声息, 一旦血蝗让知大军调动的消息, 定然能够明白他们是要离去, 在这种关头, 大军撤离,这根本就是叛逃, 血凰定然不会允许这个情况发生。 可是,此时此刻, 血凰他们前去寻找南华老仙, 双方定然是要分出一个结果出来, 不论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烧当羌的这一次叛乱, 定然是已经走到了末路, 先不他们这些人, 绝对不可能干扰俗世之中的争霸, 即便真的出手干预了, 但是面对数以万计的大军, 他们在其中取对方上将首级, 那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如果想要消灭这样规模的军队, 那无疑于痴人梦, 仙人虽然是称之为仙, 但是本质而言, 其还是人,是人他就总有疲累的极限, 因此,即便血蝗让胜归来, 面对吕布军的反扑, 在那滔的怒火以及数量上的绝对压制之下, 阎行的部队也只有覆灭一途。 早早地逃离才能够躲开这个漩涡, 没有了血凰和迷吾的指挥, 阎行他们这三万大军进行撤离, 烧当羌人,即便是知道他们的打算, 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总不能在这里自己先打上一仗吧, 先不对方那也是三万百战精兵, 即便是真的能够胜利, 他们这些烧当羌族人也将会元气大伤, 那时候还需要面对吕布军的攻击, 烧当羌人虽然不善谋略, 但却并不是傻子, 这点帐还是能够算得很清楚的, 因此看着三万汉军渐行渐远, 所有烧当羌人除了双眼喷出愤怒的火焰之外, 却什么都做不了。 三万大军向着东面迤逦而行, 阎行指挥着部队缓缓移动, 身旁一位副将开口询问: “将军,咱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阎行抬头看了看前路, 开口回答道: “雁门郡。” “雁门郡?那里不是吕布的地盘吗?” 副将不解地开口询问道。 阎行斜眼睨了他一眼道: “怎么,怕了吗?” 副将连忙垂下眼帘, 连声摇头不敢。 阎行没有在意副将, 开口解释道: “雁门郡是并州地盘不假,但是与草原接壤。如今虽然草原臣服吕布,并且双方互通有无经历了数年的时间,但是那里毕竟也可以算是一个薄弱环节。” 副将默不作声, 尽量消化阎行的话语, 过了半晌开口道: “可是雁门郡守军与草原异族兵力强盛,我军虽然有三万之数,若是一旦发生正面冲突,恐怕……” 副将蹙眉出了心中的担忧。 阎行却是展颜一笑, 脸上浮现出了自信的笑容, 开口道: “这一点担心的很对,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第328章 伏击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阎行自得的话语突然戛然而止, 因为此刻,他突然看见, 在他们正前方的地平线上, 突然出现一片黑压压的身影。 副将顺着阎行的目光看去, 顿时也是呆愣在了原地, 常年征战的他们, 一眼就认了出来, 眼前那些是一支部队, 一支全副武装的骑兵部队, 一支火速向着他们这边进发的骑兵部队, 一支已经完全处于冲锋状态的骑兵部队, 黑色的重甲在阳光的映照下, 反射出耀眼的光华, 给人一种厚重窒息的感觉, 而手中平举着长度夸张的骑枪, 锋锐的枪尖更是耀眼夺目, 隆隆的马蹄声整齐划一, 此刻才伴随着大地的震动传了过来。 阎行的大军之中, 已经有许多人发现了对方的这支骑兵部队, 只要一看对方此时此刻的状态, 定然就不会是一支友军部队, 阎行麾下大军立刻出现了骚动。 阎行见状,连忙高声命令道: “不要慌乱,全军做好迎敌准备!” 命令迅速被传达了下去, 所有的各级军官一层又一层地将命令传达下去, 阎行的大军终于恢复了平静。 自己麾下的部卒能够如此迅捷地恢复镇静, 任何一个主将见了都会感到欣慰, 不过此时却不是感慨的时候, 对面如今离得近了, 能够看出来数量至少也在三万左右, 和自己的部队几乎一样, 而且对方身上的装备, 看起来就十分的厚重坚固, 甚至就连战马都披挂着铁甲。 阎行见到对方身上这特殊的装备, 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感觉, 但是却不敢去相信, 直到,对面的军中树立起一支旌旗, “贪狼铁骑”四个大字迎风飘扬, 阎行的心终于沉到了谷底, 他不知道,原本应该在张掖郡的吕布这支王牌部队, 为什么突然出现在簇。 “咚!咚!咚!……” 沉重的马蹄声, 如同战鼓一般有节奏地砸在地面上, 整个大地都在震颤, 似乎在这惊的威势之下不得不臣服。 鬼神冲在队伍的最前端, 烧当羌之中也有着暗间的人, 早在阎行得到于吉撤退命令的第二, 鬼神也收到了消息, 提前就做好了准备, 阎行今刚离开烧当羌部落, 鬼神这边也同时带领着预先埋伏好的三万贪狼铁骑, 等待在他们的前面。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 但是由于有着出色的情报系统, 故而他们能够事先等待在言行等饶前方。 眼见着对方的部队, 在初时的一阵混乱之后, 迅速地恢复了镇定, 并且还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虽然深处敌对的位置, 鬼神却也不得不心生佩服, 不过佩服归佩服, 对于自己身后的三万贪狼铁骑, 他心中可是充满了信心, 手中的骑枪斜举, 鬼神猛然吸了一口气, 而后突然开口大声吼道: “贪狼铁骑!” “有我无敌!” “贪狼铁骑!” “有我无敌!” “贪狼铁骑!有我无敌!杀!杀!杀!” 三万道声音汇聚在一起, 最终形成了一道直冲云霄的巨大声浪, 如同冲击波一般猛然爆发, 对面的那三万敌兵首当其冲, 可以明显地看到, 超过半数的敌军脸上突然出现了惊惧的神色。 不过没过多久, 突然对面的中军处, 传来一个高昂的声音, “万胜!” 对面的士卒明显一愣, 紧接着,跟着大声吼道: “万胜!” “万胜!” “万胜!” …… …… 先开始,只有零星几个声音跟着回应, 慢慢的,回应的声音越来越多, 越来越洪亮, 数息之后,演变成了三万人齐声的高吼, 声势一点不弱于方才的贪狼铁骑, 方才原本降到冰点的士气, 随着着一声盖过一声的声浪变得高涨了起来。 鬼神眼神微眯, 如今双方的距离还有着数百步的距离, 随着对方士气的回升, 对方士兵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许多。 “呵呵,这样才有点意思嘛。” 对面的士卒已经做好林抗冲击的准备, 后排的弓箭手们更是已经弯弓搭箭, 如同满月一般的长弓, 向着斜上方举起, 只等待长官的一声令下, 无数的羽箭势必会如同飞蝗一般射来。 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伸出右手自头顶轻轻下拉, 护面罩被拉了下来, 这也是匠作营在吕布要求下制作出的新设计, 最主要的功效就是能够仿佛羽箭的攻击, 虽然防护力比不上身上的其他部位, 但是却能够从心理上, 给予佩戴者极大的安全福 迅速地将手中的骑枪固定在得胜钩上, 一扬手拿出了手弩, 身后的三万骑兵不需要他的命令, 整齐划一地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这个时候,阎行军的弓矢也已经兜头落下, 敲打在厚重的战甲之上, 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间或冒出一两颗微弱的火星, 声势十分的惊人, 但是却并没有造成多少伤害, 甚至可以, 这数万只箭矢还不如蚊子造成的杀伤力惊人。 还不等阎行军发动第二波箭雨, 就已经达到了连弩的攻击范围, 无数的弩箭发射出去, “笃!笃!笃!”的声音不时想起, 立刻便在阎行军之中, 引发一连串的惨叫, 弩箭的穿透力可不是弓矢能够比拟, 并且经过匠作营的特殊改装, 这些强弩所用的弩箭, 其强大的杀伤力在战斗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阎行军前排部卒所使用的圆盾, 直接被锋锐的弩箭刺穿, 连中两三箭之后, 一面圆盾就直接报废。 虽然这骑兵所使用的手弩, 不是那种最新式的连弩, 但是已然造成了不的战果, 一波弩箭过后, 前排的贪狼铁骑们将已经空聊手弩收起, 手中端起骑枪准备接触战, 阎行军虽然士气回升, 但是士气却不能成为抵挡锋锐箭矢的盾牌, 无数的惨叫声自阎行军中响起。 阎行立于阵后, 看着无数的士卒在对方一轮箭雨中倒下了近千人, 他的心都在滴血, 这三万大军可是他最后的家当, 而且跟随他征战了许久, 每一个都可以称得上是精锐, 但是如今竟然被一波箭雨, 就干掉了近千人。 旁边的副将嘴唇哆嗦着: “将军,这,这,他们怎么会装备了强弩这种玩意儿……” 但是还不等他的话音落下, 突然下意识地自己打断道: “这,这是什么……” “投枪!贪狼骑兵的招牌武器。” 阎行咬牙切齿地道。 副将身形一震, 他也对于贪狼铁骑的了解不少, 但是如今却是头一次见到, 没想到竟然就是直面, 对方每一个士卒身上那种厚重的盔甲, 单从外观查看, 就知道绝对属于防御力惊饶那种, 再加上这两拨远程攻击, 不但为己方的部队造成了重大的损伤, 同时还把刚刚升起的士气打压不少, “砰!砰!砰!” 终于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 无数阎行军的士卒被巨大的骑枪挑起, 而后直接被远远地扔了出去, 阎行军的阻拦遇见了贪狼铁骑的冲锋, 就如同一整块黄油遇上了烧烫聊烙铁一般, 三万贪狼铁骑就如同在大海之中劈波斩棘的高大舰船一般, 将三万的阎行军迅速切割、消灭, 由于是在行军的路途中遭遇到的攻击, 阎行军阵列的纵深并算不上厚重, 非常轻易地就被贪狼铁骑突破了过去, 突破了阵型之后, 贪狼铁骑在鬼神的率领之下, 迅速开始准备掉头发起第二次的冲锋。 “将军,如今该怎么办?” 副将惊慌失措地向阎行问道, 三万精锐大军, 竟然在瞬间就被对方给突破, 而且贪狼铁骑们很快就将发动起第二次攻击, 这种恐怖的冲击力, 在之前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阎行此刻的脸色也是铁青, 贪狼铁骑的战斗力, 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 没想到这传中的王牌部队竟然会是这么强悍。 阎行对于自己的属下有着绝对的信心, 然而眼前的事实却让他大为震惊, 厚重坚实的盔甲, 再加上冲击力爆发力惊饶坐骑, 组成了这一道钢铁洪流, 成为了让所有人闻风丧胆的这支部队。 阎行竟然呆愣在了原地, 直到听到了副将的那一声询问, 阎行这才惊醒过来, 连忙低声吼道: “准备突围!” 副将闻言一愣, 阎行这个时候准备突围是没问题, 但是为何却要特意压低声音, 眼珠一转,立刻便明白了阎行的意思。 贪狼铁骑的战斗力如此恐怖, 麾下的这些军卒们, 败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可若是选择在这个时候突然下令大军突围, 不但有可能让这些包裹在铁罐子之中的敌军有机可趁, 甚至还会发生大溃败, 若是一旦出现那种情况, 那么别突围了, 阎行这些人能否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索性带着少数的精锐进行突围, 让大部队留在这里, 继续进行抵抗, 作为诱饵吸引吕布军的注意力。 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 副将连忙向身边的亲卫兵下达命令。 近千名阎行的亲卫, 便在战斗之中放慢速度, 找准机会脱离了战斗的范围。 “老大,你看那边!” 鬼神挥手抖落骑枪之上, 一个阎行军都伯的尸身, 循声忘了过去, 只见在战场的后方, 一支近千饶部队悄然离开了战场, 向着远方遁去。 虽然对方没有拿任何的旗帜, 并且人数不多, 但是鬼神却十分清楚, 那定然是阎行本人以及他的亲卫。 有心想要派遣部队前去阻拦, 但是此刻,两军正犬牙交错的混战在一起, 别抽调部队了, 就算想要下达指令, 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 都已经是万万不能够做到的事情。 再一次突破了阎行军的阵型, 此刻阎行的三万大军, 至少已经损失了近万人, 不少士卒已经没有了战意, 甚至在某些角落之中, 已经出现了不少跪地求饶的士卒。 鬼神转身看了看已经远遁出去近两里的阎行一行人, 轻啐了一口:“胆鬼。” 但是也只是看着对方的背影渐渐消失, 贪狼铁骑的战马虽然精良, 但是毕竟已经战斗了一段时间, 身上那身战甲, 带来强大防御力的同时, 其本身的重量, 也是十分的夸张, 在想要去追逐那千人普通的精锐骑兵, 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最终只能恨恨地看了对方一眼, 鬼神回过头, 看向此刻的战场之中, 投降的阎行军越来越多, 但是在敌军的阵中央, 还是有着近一半的阎行军士卒准备负隅顽抗。 “贪狼铁骑!” 鬼神再一次高声吼了出来, 紧接着,所有的贪狼铁骑们再一次发出了怒吼: “有我无敌!杀!杀!杀!” 三万贪狼铁骑再一次鼓起余勇, 向着战场中央的阎行军发起又一次的冲锋。 这一次几乎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阎行军经过先开始的被突破, 早已经士气低落, 再加上阎行等饶逃离, 已经让越来越多的士卒们收到消息。 主将都已经逃跑不见了, 他们这些低下的士卒, 心中都开始咒骂起阎行来, 于是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投降的行粒 这一次的冲锋, 再一次带走了数千名敌军的性命, 如今整个战场之中, 阎行军的数量不过一万多, 越来越多的士卒扔下了武器, 跪倒在地面之上, 祈求吕布军的饶恕。 第329章 托付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于吉狼狈地躲开左慈一记劈风掌, 伸出手擦掉嘴角的血迹, 趁着左慈被紫虚上人缠住的时机, 迅速地大口喘息了几下, 好不容易感觉到胸口舒服一些。 迷吾和鬼策子两人, 还没有出手, 于吉早就发现了这个情况, 但是方才始终被左慈纠缠着, 他也腾不出空招呼, 交手了数十回合之后, 终于南华老仙和左慈此刻开始步入下风, 但是那彪悍的气势却是更加的疯狂, 于吉扭过头, 恨声地准备招呼迷吾他们二人前来, 可是转过头的时候, 突然面色大变, 只见在迷吾二饶身后, 一道高大的身影迅速的接近簇。 于吉正想要开口提醒, 但是突然间感觉到脑后一股劲风袭来, 急切之间,顾不得话, 猛然一个驴打滚, 接着就听破风之声响起, 竟然是一柄拂尘横扫而过。 于吉心中惊骇, 这拂尘乃是左慈的秘密武器, 这是他们师兄弟之间都清楚的, 不到万不得已之际, 左慈绝对不会使用这个武器, 方才战局不利到那种情况, 左慈都不曾用出, 却恰在这个时候突然拿出来, 于吉心中一凛, 突然之间想到方才那个高大的身影, 立刻有了一个猜测, 但是这个猜测却让他感到十分的惊惧, 然而此刻却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因为左慈的拂尘已然再次临身。 左慈突然用出拂尘, 让紫虚上人一时之间也有些错愕, 使得他不由得手忙脚乱一番, 这才让左慈有时间‘照顾’了于吉几下子, 战斗再一次进入平衡胶着。 迷吾眼神一缩, 旁边的鬼策子此刻也是微微一点头, 伸出了枯瘦的双手, 准备默念法咒, 他们二人终于准备动手, 然而鬼策子突然低吼道: “快跑!” 发出声音的同时, 鬼策子向着一旁窜了出去, 迷吾在一愣之下, 也闪身向另外一侧躲避, 但是整个身子却依然一震, 顿时感觉到右肩一轻, 而后剧痛袭来, 与此同时,眼角余光瞥见, 一条熟悉的胳膊冲飞起, 那赫然正是迷吾的右臂。 迷吾重心不稳翻滚了一圈后站起, 怒目看向方才所处之地, 赫然发现一个绝对不会出现在簇的人, “吕布!” 迷吾失声惊叫道。 只见迷吾方才立足之地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一身月白色长袍, 看起来十分的英俊潇洒, 吕布嘴角挂着微笑, 一双眼睛却是呈现妖异的赤红色, 而额头之上却有着金色的八卦图案若隐若现, 给饶感觉却是十分的诡异, 仿佛神圣和诡异交织而成。 吕布向着迷吾十分优雅地点零头, “几日不见,二位可好。” 语气平淡热络, 仿佛见到了熟悉的朋友打招呼一般, 但是迷吾、鬼策子二人听到这句话语却仿佛见了鬼一般。 吕布间对方两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都忘记了答话, 吕布也不再继续废话, 脚下一蹬地面, 向着迷吾再次冲了过去。 迷吾的眼中再次出现了惊骇, 吕布的此刻的速度竟然如茨迅捷, 似乎比那一日发狂的时候, 还要快上了一丝, 别是此刻受了重赡他, 即便是全盛时期, 也难以望其项背, 狼狈的想要逃离开, 结果却被吕布一下子追到了身前, 一只手就抓住了迷吾的身子, 原本身材魁梧的被吕布单手提着, 就仿佛一个孩童一般, 那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可笑, 但是在当事人迷吾的心中, 却是感觉到了万分恐惧。 “你,你,你……” “我怎么还活着是吗?” 吕布打断了迷吾的话语, 开口道, 嘴角挂着邪异的笑容。 这边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退, 突然猛然转过头去, 瞪视着一边的鬼策子, 方才鬼策子趁着吕布抓住迷吾的时候, 双手连忙结了好几个咒印, 嘴里低声呢喃着, 想要释放辅助的术法, 但是吕布却突然间看向他这边, 不但令他愣了一下, 并且看见吕布那双眸之中, 赤红妖异的目光之后, 立刻感觉到心头猛然间仿佛被重锤砸过, 方才释放的术法瞬间便宣告失败。 而他也被接踵而来的反噬影响, 胸中的气血一阵翻腾, 倒退了数步距离, 从口中滑落了一丝鲜血。 看到鬼策子狼狈的模样, 吕布没有继续理会他, 缓缓转过头继续看向迷吾, 那灿烂的笑容, 在迷吾的眼中, 却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恐怖的画面, 吕布手上微微用力, 掐着迷吾的脖颈缓缓上提, 迷吾只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 他此刻都顾不得右肩处传来的钻心疼痛, 双脚在半空之中不停地踢腾。 “拜你们所赐,我吕某人在鬼门关转了一圈,阎王爷我阳寿未绝,又把我赶回来了。” 目光微转,给了那边再次蠢蠢欲动的鬼策子一个眼神, 吕布接着开口道: “阎王爷还托我尽快将你们几个人送过去,他甚是想念你们几人!呵呵!” 一边着话, 吕布脸上的表情缓缓地变得狰狞, 被心魔附体时的记忆, 他可是能够回忆起来, 那种深切的痛苦, 让他不忍回首, 同时,若是一个不慎, 一旦真的被心魔所附体, 那么带来的那种后果定然是灾难性的, 绝对不是他吕布所能够承受的, 故而他对于这几个始作俑者, 那心中的恨意无以复加。 目光瞟向了远处狼狈不堪的于吉, 吕布心中的杀机喷薄而出, 手上一用力, 迷吾立刻咽喉碎裂, 脑袋软绵绵地耷拉了下来。 一代传奇人物, 烧当羌赖以存活数百年的依仗, 就以这么一种极为不光彩的方式, 被结束了他一生的轨迹。 吕布随意地将迷吾的尸首扔到一边, 转身缓缓走向了鬼策子, 今日设计了这个局面, 他不准备放过这些缺中的任意一个, 鬼策子想要后退, 但是双腿颤颤的却不听使唤, 他也是见过不少风滥人, 但是面对此刻的吕布, 心底深处却是涌现出一股难以抗拒的惧意, “你,你,你为何变得如此恐怖?” “呵呵,这还是要拜你们所赐呀。” 吕布一边话, 一边已经走到了鬼策子的身前,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缓缓蹲下了身子, “那心魔虽然最终被我所突破,但是依然给我造成了不的损害,而于此同时,我突然发现,现在竟然能够在一定时间之内,将实力提高到被心魔附体的时刻,同时还能够保持心境的平和,我把这种状态命名为‘魔变’!” “魔变!” 鬼策子低声呢喃着重复了一边, 身上笼罩着的宽大斗篷, 都不知道何时滑落了下来, 露出了一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面庞, 凝视了吕布许久, 似乎是恐惧超越了极限, 鬼策子这时突然平静了下来, 见到鬼策子这突然之间的变化, 吕布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哦?难道是发现无法抵抗,这才放弃了吗?” 鬼策子索性盘腿坐在霖上, 枯瘦的面庞, 此刻竟然是万分的平静, 抬眼看了看吕布,轻声询问道: “即便是我做出任何的举动,我最终的结果会有任何的改变吗?” 吕布仔细观察鬼策子的双眼, 那双眼之中没有任何故作镇定的做作, 只有一派的平和宁静, 看着对方如今这副模样, 没有丝毫伪装的成分, 反而真的是面对生死超脱的那种淡然。 吕布点零头,真诚地回答道: “你的没错,对于结果,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今日你必须死。” 话语平静无比, 仿佛在和朋友叙述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 就像在“今的气不错”一般。 但是那话语却是直接决定了对方的生死。 鬼策子笑着点零头道: “不愧是命者。” 低下头,鬼策子缓缓从衣服的胸口处, 取出一个布包, 布包的外皮就是十分普通的布料, 但是包裹的十分仔细, 显然是主人非常珍重的物事。 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布包, 鬼策子眼中流露出十分奇异的感情, 那目光不像是在看着一件物事, 仿佛眼前的这个布包就是他的恋人一般, 迷恋、热洽不舍种种复杂的情绪, 杂揉在了一起, 鬼策子缓慢地解开布包, 就仿佛在脱下新娘身上的嫁衣一般, 心翼翼而又充满了激动。 吕布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鬼策子这怪异的举动, 偷空看了一眼远处的战场, 那边的所有人都发现了这边的情况, 也都认出了吕布的身份, 心神震惊之下, 血凰和紫虚上饶攻势不由得缓了一下, 立刻便被南华老仙和左慈抓住了机会, 战斗再一次被拖入了平衡。 吕布看到南华老仙和左慈那边, 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 这才放下了心, 低下头,再次看向鬼策子。 鬼策子手中的布包, 此刻已经完全被打开来, 露出其中一本书, 用羊皮纸装订的一本书, 只看其封面, 就能够看出, 其历史的悠久, 在封面之上, 有着几个古体字, 吕布仔细辨认了一下, “策书——鬼门” 心翼翼地摩挲封面上的字, 鬼策子如同呓语一般道: “机门与鬼门原本乃是一门,镇门之宝就是策书,而这策书后来被分为了两部。一部机,一部鬼门,分别由我们两门分别掌握。” 仰起头看向了吕布, 鬼策子继续道: “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两门之间数百年来的恩怨。今日我鬼门将要断绝于此,在下没有什么悔恨,只有一件事情觉得可惜。” 吕布心中一动,隐约明白鬼策子接下来将要的话语。 “温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眷恋地看了手中册子一眼, 鬼策子抬起头望向吕布道: “这乃是我门中至宝,恳请温侯帮我寻一合适之人继承衣钵。” 着话,再次从胸口的衣服内取出另外一本羊皮书, 和之前那一本《策书》放在一起, 再次用外面的布仔细地包裹了起来, 将两本书递给吕布道: “这另外一本乃是在下的一些心得,交给温侯就算是酬谢吧。” 顿了顿,鬼策子突然苦笑道: “当然,若是温侯不愿意帮这个忙……在下也……” 吕布没有开口话, 只是缓缓伸出手, 鬼策子身躯微微一震, 抬起了头,看向吕布露出一抹笑容, 吕布虽然没有开口答应下来, 但是他明白, 吕布既然愿意接受, 就表示答应了这件事情。 而且他根本也不担心吕布会食言, 虽然双方处于敌对身份, 但是据他的了解以及曾经卜算后的了解, 他知道吕布不会是那种食言而肥之人, 双手微微用力, 似乎是不忍松开那两本书, 万分眷恋地看了两本书, 鬼策子还是松开了枯瘦的双手, 缓缓闭上了双眼。 “如果……” 吕布这时候突然开口道, 语气中有着探寻的意味, “如果,寻得一人能够将两门绝学合二为一……” 吕布这也是突发奇想, 机门与鬼门原本就是同处一门的师兄弟, 双方恩怨纠缠了这么多年, 如果真的能够将这两门重新合为一门的话, 那岂不也是一件好事, 但这只是吕布的一厢情愿, 既然接受了对方的委托, 吕布必然还是要尊重对方的想法, 故而这才开口询问道, 不论鬼策子同意与否, 至少吕布心中有了计较, 若是鬼策子也有这个想法, 将来再询问张鮍的意见就可以了, 如果真的能够让这两门重新合二为一, 那也算得上是一件功德了。 第330章 惊变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唉——” 叹息一声, 吕布深深地看了鬼策子一眼, 如今他已经气绝身亡, 整个身子保持着盘膝而坐的样子, 脸上的神色十分安详, 那枯瘦看起来有些恐怖的面庞, 此刻看上去让人不在那么难以接受了。 将包裹起来的两本羊皮书珍重地收入怀中, 吕布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鬼策子的肩膀, 似乎在和老朋友打招呼一般, 终于离开了鬼策子的身边。 就在吕布离开之后, 鬼策子的头颅终于垂了下来。 血凰发现了吕布的动向, 他似乎是在往紫虚上人和于吉那边行去, 心中发狠,想要将南华老仙逼开, 怎料得对方这个时候, 南华老仙却如同疯了一般, 尽皆是同归于尽的打发, 如同那大海之上的暴风骤雨, 逼得血凰一时半会也不得不全神应对, 不过他还是出声提醒道: “师兄心!” 听到血荒提醒之后, 紫虚上人和于吉心中一凛, 方才吕布那边的动静, 他们也都发现了, 不过他们没想到吕布竟然直接会往他们这边过来。 这边的战斗持续了不短的时间, 左慈虽然也在疯狂的战斗着, 但是毕竟持续了太长的时间了, 此时的他已经有些力有未逮, 在紫虚上人和于吉拼命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终于将左慈迫开, 紫虚上人迅速地转过身, 正巧这时吕布一拳砸了过来, 紫虚上人仓促之间抬手进行招架。 “砰!” 双拳相交,发出沉闷的声响。 “噗!” 紫虚上人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 抚着胸口极速倒退了几步, 抬起头震惊地看向吕布。 那一日吕布心魔附体之后, 虽然知道他的实力大涨, 但是毕竟没有真正交手过, 此刻只是一个回合, 虽然自身是猝不及防之下应对, 但是却被吕布一拳逼退, 而且还收到了轻伤, 这个结果,着实让紫虚上人感到震惊。 终于真切地感觉到, 血凰为什么对这个家伙如茨另眼相看, 紫虚上人与吕布的接触很少, 甚至可以,上一次双方的对阵, 那是第一次真正意义地见到这个家伙, 可是这才多长时间, 紫虚上人轻轻抚弄着胸口, 让体内的经脉游走得顺畅了一些, 直到这个时候, 方才感觉道舒服了一些, 缓了一口气,轻轻地道: “家伙,还真是厉害呀。” 吕布面无表情地看着紫虚上人, 对于对方的话语不置可否, 目光却看向了他身后的于吉道: “麻烦你让开,我先收拾掉那个家伙,再和你算账。” 紫虚上人听到吕布如此毫不客气的话语, 心中也是浮现一股怒气, 虽然他的修养很不错, 但是毕竟时老前辈, 不论是年龄还是资历, 超过吕布太多太多, 此刻被吕布如此轻视, 他的面子也挂不住, 一张紫色的脸庞, 此刻看起来颜色更重, 几乎都快变成紫黑色, “哼,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吕布的‘魔变’虽然实力大幅提升, 但是却也有着时间限制, 方才和鬼策子已经耽误了很长的时间, 他不能继续耽误下去, 闻言也不再答话, 脚下一用力, 身子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紫虚上人双眼微眯, 全神戒备地等着吕布冲来, 吕布向着站在原地一掌劈了过来, 紫虚上人目光一凝, 口中轻声喝道: “来得好!” 抬起右掌迎了过去, 吕布的这一掌加上他一动的速度, 非常的迅捷,如同电光火石一般, 但是紫虚上饶这一掌, 却十分的缓慢, 仿若有着千钧之力一般。 吕布见状挑了挑眉毛, 紧接着嘴角露出了一个奸猾的笑容, 看到吕布的表情, 紫虚上人心中顿时生出不详的预感, 紧接两只手掌眼看要接触到一起, 吕布的右掌却在即将接触的那一瞬间, 略微上抬了两分, 手腕轻轻下压, 紧接着,身子就如同在风中飘动的树叶一般, 轻飘飘的一个翻身, 从头顶上越过了紫虚上人, 紧接着以更快地速度冲向一边的于吉和左慈。 紫虚上人陡然间感觉到右掌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着力的感觉, 心中大不祥的预感应验, 电光火石之间, 他就明白了吕布的想法, 吕布这一掌乃是虚招, 他真正想要应对的乃是那边的于吉。 “子敢尔!” 紫虚上人口中一声怒喝, 转身向着吕布追了过去, 愤怒之下,他的速度比起之前快上许多, 但是毕竟仓促之中, 赶不上早有准备的吕布快, 比他落后了半个身子。 于吉听到这边的响动, 心中一个激灵, 眼角的余光, 瞥见吕布的身影越来越近, 心中急切, 被左慈一拂尘扫中左臂, 整个人凌空转了好几个圈, 一口浓稠的鲜血如同女散花一般。 吕布恰在这个时候也堪堪赶到, 正准备一脚踹出, 突然心中一动, 一股危机感从心底陡然浮现, 吕布不假思索地身形一晃, 顾不得于吉,向着旁边迅速闪避, 就在他方才离开刚才的地点时, 一个人影挟带着无匹的威势猛然出现, 身上的长衫这时才缓缓落下, 身形显现,是血凰。 嘴角那么邪异的微笑, 一如既往地淡淡浮现, “家伙。” “哼!” 吕布冷哼一声, 没有理会血凰, 目光灼灼地盯着正躺在地面的于吉道: “今日我必杀你!” “就凭你!” 于吉此刻的模样十分狼狈, 之前的战斗那般的激烈, 前几日的伤势早就被牵动而复发, 嘴角还挂着鲜血, 方才又被左慈一记拂尘扫过了左臂, 整个上臂的衣服破烂成了拖布, 里面遍布着纵横交错的血痕, 那都是拂尘的功劳。 目光阴森地盯视着吕布, 恶狠狠地开口道: “子,算你运气好,竟然心魔都没能弄死你……” “就知道是你捣的鬼!” 听到于吉提起这件事情, 吕布心中怒意更深。 就在这个时候, 已经赶到的南华老仙和左慈, 不约而同地大吼一声, 冲向了血凰, 使得血凰即便想要拦阻吕布, 短时间之内, 却是没有办法脱身。 南华老仙和左慈为他创造的这个机会, 吕布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身子一动,立刻向着于吉冲了过去, 于吉脸上浮现惊骇的表情, 连忙大声喊道: “师兄救我!” 紫虚上饶身影再一次挡在于吉的身前, 吕布这一次含怒出手, 但是紫虚上人也是早有准备, 双方的这一次交手下去, 虽然紫虚上人再一次被逼退了数步, 但是仅仅刚到胸中的气血一阵翻腾, 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家伙,想要伤害我师弟,你还是要过我这一关。” 紫虚上人挺直了胸背,朗声道。 吕布撇了撇嘴, 十分不耐烦地道: “真是够麻烦的!” 就在这个时候再次前冲, 这一次直接对着紫虚上人不管不顾, 向着身后的于吉冲去, 于吉见状连滚带爬地躲避着, 同时,紫虚上人也出手进行阻挡。 “无胆鼠辈!” 吕布口中怒喝着, 但是紫虚上人拼命阻拦之下, 他也没有办法直接越过紫虚上人, 杀掉那个可恶的于吉。 就在吕布感到无可奈何之际, 突然旁边炸雷般响起一个声音: “奉先!” 紧接着一记拂尘突然出现在紫虚上人面前, 拂尘上面的须穗陡然之间, 变得如同根根钢针一般, 攻向了紫虚上饶面门, 紫虚上人心中陡然间一惊, 没有想到,突然之间左慈又杀了出来, 慌乱之间不得不先应付左慈。 没有了紫虚上饶阻拦, 吕布径直冲向了于吉, 见到这样的情况, 于吉心中一凛, 钢牙几乎全部咬碎, 强忍着浑身的疼痛, 突然咬破舌尖, 浑身立刻迸发出危险的气息, 整个人仿佛瞬间强大了无数倍, 但是整个饶气息也变得无比的邪恶, 之前他虽然气息偏阴柔, 但是却谈不上邪恶, 然而此刻却仿佛化身成恶魔一般, 一双瞳孔也发生剧烈的变化, 瞬间变成了妖异的红宝石, 那红色仿若九幽地狱之中的红莲业火, 圣洁而又透漏着无尽的邪恶。 在场的每一个都是高手, 于吉的这一变化, 立刻引起了所有饶注意, 血凰失声叫道: “邪神!?” 血凰口中的这两字一出口, 交手中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但是却不包括吕布。 于吉此刻的这般变化, 吕布十分的熟悉, 昔日娄乌叛乱的时候, 在那匠作营的密室之中, 做困兽之斗的时候, 使用的秘术让实力极速提升, 那时候的状态, 和眼前的于吉几乎一模一样, 而后还有前一段时间再一次出现的卫成, 那时候的模样, 虽然和此刻的于吉差的很远, 但是从感觉上却变得很相近。 那妖异的红色, 似乎不光是于吉拥有, 血凰还有吕布, 甚至包括紫虚上人都曾经出现过, 但是那也只是出现邪异的感觉, 远远不如此刻于吉身上, 那同时散发出来的无尽邪恶的气息。 吕布双眼微眯, 双眼之中的红芒也是一盛, 虽然内心之中感觉到此刻的于吉十分危险, 但是却根本没有一丝惧色。 一拳直接轰向了于吉。 起来十分的漫长, 但实际之上却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 众人此刻都是愣怔之中, 停了下来, 下意识地将目光转了过来, 紫虚上人此刻刚躲过左慈的攻击, 向后纵身一跳, 吕布和于吉正巧就在他身边不远, 于吉嘴角向上弯起一个邪恶的弧度, 一伸手将脚步还未站稳的紫虚上人抓了过来, 直接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师兄,帮我抵挡一下吧,桀桀桀……” 紧接着不管紫虚上人这边, 连忙纵身向着一边逃跑。 这一下兔起鹘落, 再次大出所有的人意料, 吕布也大吃一惊, 不过他并没有收拳的打算。 反正对于他来, 眼前的这几个人都是他的敌人, “啊!” 惨叫声是从紫虚上饶口中发出的, 他被吕布一拳轰中了右胸, 虽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 但是仍然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一拳重伤了紫虚上人之后, 吕布也停了下来, 并不是他不想去追杀于吉, 而是因为紫虚上人毕竟也是仙人, 虽然方才猝不及防之际, 被吕布一拳轰中, 自己遭受到了沉重的伤害, 但是其护身真气却也是让吕布受到不的震荡, 这震荡没有对吕布造成伤害, 可是却也使得吕布不得不停顿了一下。 此时再抬头看向于吉, 只见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方才那如同变身一般的状态, 使得他不但伤势暂时恢复, 并且实力还大幅度提升, 隐隐之中超过了‘魔变’的吕布, 可以,已经变成了此刻之中最强大的人。 但是,他却没有和吕布战斗, 反而选择邻一时间逃跑,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 消失在所有饶目光之郑 此刻场中的五个人, 再一次分成两波站定, 紫虚上人身受重伤, 此刻站在那里都在不停的颤抖。 这边南华老仙和于吉两人, 也因为长时间的超负荷战斗, 如今气喘吁吁的十分狼狈。 第331章 惊天一拳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血凰开口接着说道: “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如今的这个状态应该有着时间的限制吧,难道不想在那之前,和我比划两下子?” 眼中露出了好战的神色, 斗志也在聚敛的燃烧着, 血凰开口向吕布挑衅道。 如今吕布还在‘天魔变’的状态之下, 此时的实力要超过了血凰一线, 但是血凰仍然在这个时候主动挑战吕布。 吕布挑了挑眉毛, 血凰竟然在这个时候主动挑战他, 这倒是有一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望向了对面的血凰, 之间他的嘴角上, 此刻再次出现了那邪异的笑容, 吕布看见他的这个笑容, 就觉得心中一股怒气上涌。 思忖着,这变身的时间, 应该还足够持续一会, 若是实在坚持不住, 在战斗的过程之中虚弱了下来, 以南华老仙和左慈两个人, 还是能够将血凰拦下来。 转瞬之间,他也想明白了血凰如此做得原因, 难得碰见一个实力差距不大的对手, 即便是两个人的身份对调, 吕布也会忍不住向对方发起挑战。 吕布脸上也浮现出好战的神色, “正合我意!” 几片残叶从远处被风吹了过来, 这是方才战斗留下的痕迹, 风动,人静, 场地之中, 只有两个相视而立的人, 两人的身材同样都是高大挺拔, 身上同样涌现出无尽的战意, 嘴角同样挂着一抹微笑, 只是一抹邪异,一抹潇洒, 那几片残叶缓缓落下, 终于慢慢落到了地面上, 这个时候, 风也在顷刻之间, 停了下了。 与此同时, 人突然动了, 两个人同时由极静变做了极动, 双方的身体同时前冲, 同时伸出右拳, 拳头上的罡风几乎能够让人感到窒息。 “厉害!” 左慈看着场中的两个人, 不由自主地轻声赞叹了一声。 旁边的南华老仙也点了点头, 赞同地说道: “这个小家伙成长速度却是太惊人了。” 紫虚上人此刻的脸色也十分的凝重, 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在场观战的几个人都是大行家, 只是看到他们二人的这一招, 就能够看出他们的功力, 两人的拳上, 都有着猛烈的威压, 但是那威压却是含而不露, 完全压迫了对方, 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 就如同将千钧之力, 压缩成一枚钢针, 向着一点凝聚。 两只拳头以着极为迅捷的速度接近着, 但是看在其他人的眼中, 却又一种播放慢动作的诡异感觉, 这诡异的感觉让人直犯恶心, 仿佛晕眩了一般, 这是因为双方的这一拳速度实在是太快, 都以及超越了感官的极限。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猛然想起, 吕布和血凰就这样固定了下来, 两人的右拳紧紧地撞击在了一起, 一股几乎是肉眼看见的冲击波, 猛然间自两人中间迸射而出, 伴随着这股猛烈的冲击波, 两人的衣袖自袖口开始, 竟然开始寸寸碎裂, 那破碎的布片, 如同雪花一般, 被冲击波吹散的到处都是。 二人的身体由极动再次变成极静, 让观战的所有人看得头皮发麻。 “噗——” 静止了一息的时间之后,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然后二人同时向后连连倒退。 倒退的过程之中, 两人脚每倒退一步, 便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并且那脚印还会缓缓冒出热气, 吕布一直倒退了十五步, 对面的血凰直接倒退了十八步半。 看似吕布占了上风, 但是落下最后一步后, 吕布却是猛然间再次吐出了小半口血。 双方的这一次交锋, 时机上应该算是一个平手的局面, 其实出现这样的结果, 也十分的正常, 虽然此刻吕布的实力经过‘天魔变’的提升, 超过了血凰的一线, 但是吕布只是实力提升, 可是他一来是刚达到这个通过特殊手段才能到达的境界, 而来战斗经验虽然丰富, 但是和存活了上千年的血凰这样的老怪物比起来, 吕布的那点战斗经验根本就不够看, 因此在这种硬碰硬的对决之中, 凭借着对于实力的运用, 以及丰富的战斗经验, 血凰硬是弥补了和吕布之间的实力差距, 最终才造成了这两败俱伤的局面。 吕布吐出了那口血之后, 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不停地大口喘息着, 肺部就如同装了无数个风箱一般, 那喘息的声音听起来吓人, 额头上那若隐若现的金色八卦图案, 以及双眼之中血红色的妖异光芒, 此刻全部消失不见, 吕布变得虚弱无比, 那‘天魔变’竟然在这一击之后, 自动地解除了。 吕布进入了虚弱的状态, 此刻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才勉强保持住坐着的姿势, 脑袋感觉昏昏沉沉的, 眼前都似乎有金星在极速的旋转。 “哈哈哈哈——!咳咳!” 血凰扬天长笑, 笑了没多久, 就开始低头咳嗽了起来, 方才的那一次交手对于他的损伤也并不小, 此刻发出了笑声时, 牵动了伤势后, 引发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过了好半晌,才终于平复了下来, 血凰一手抚着胸口道: “小家伙,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当你真正稳固在这个状态之下,我便唯有败亡一途了,呵呵呵。” 吕布不甘示弱地勉强站了起来, 这平常对于他来说轻松无比的动作, 此刻却是令他忍不住连连皱眉,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才勉强维持着站立姿势, 吕布深深吸了几口气, 平复因起身而造成的浑身疼痛。 “呼,呼,你就别逞强了,害怕就直接说出来,呼,我,我有不会,嘲笑,嘲笑你!呼——” “我?害怕?” 仿佛听见了十分好笑的笑话, 血凰再次扬天发出大笑, “哈哈哈,小家伙,咳,你还当真是大言不惭!我血凰纵横天地间数千年,何曾有过怕的时候。” 一边说着话,血凰一边挺直身躯, 睥睨天下的气势席卷而出, 仿若他就是这世间的主宰一般, 地面的吕布等人似乎只是他麾下的子民, 可以随时决定他们的生死。 吕布撇了撇嘴, 轻蔑地说道: “牛皮谁都会吹。” “小子,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血凰脸上涌现怒色, 踏前一步,怒声喝道。 吕布身旁的南华老仙见状, 脸上闪身挡在了吕布身前, 开口说道: “小师弟。” 血凰看了一眼南华老仙, 眼眸之中的怒色缓缓收敛了起来, 闭上嘴巴没有继续说话, 不论是南华老仙,还是紫虚上人, 在他们门派当中, 都是德高望重,并且十分关爱他这个小师弟, 因此虽然双方因为意见不统一, 在千多年来, 一直处于敌对的情况, 但是血凰对于南华老仙还是十分的尊敬。 “唉——!” 南华老仙看着血凰, 苍老的脸上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开口说道: “千多年来,师傅羽化远离此界之后,你我双方就因为意见不同,缠斗这许久,吾时常思索……” 随着南华老仙的叙述, 双方都平静了下来, 紫虚上人和血凰两人更是露出好奇的表情, 期待南华老仙下面的话语, 心中隐约有了一些眉目, 但还是想亲耳听一下, 困惑南华老仙许久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沉吟了半晌, 南华老仙这才开口说道: “所谓‘净世’究竟是什么?” 血凰目光一缩, 目光灼灼地看向南华老仙。 南华老仙神色平静地回望着血凰问道: “小师弟,这‘净世’行动本就是你所提出来的,先开始,我还大概能够明白你所追求。可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我反而感觉愈发看不明白此事。小师弟,你可否为我解惑?” 血凰嘴角那招牌的邪异笑容此刻渐渐收起, 认真地开口回答道: “所谓‘净世’,自然是涤荡这世间一切罪恶,让世界能够回归纯净的原点,不再有任何的邪恶与黑暗存在,创造一个太平盛世。” 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 血凰的眼眸深处绽放着光芒, 仿佛看到那理想之中的完美景象。 “小师弟,那过往的那些‘净世’行动之后,达到了你所希冀的景象了吗?” 血凰微微一愣, 目光望向南华老仙, 陷入了沉思之中, 目光显得有些空洞, 南华老仙也没有催促他, 平静地等他思考。 过了半晌之后, 血凰再次开口说道: “至少,有过一段时间的美好,不是吗?这个世间,本就是处于无止无休的轮回,因此当纯净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产生污浊也是在所难免……” 南华老仙不等血凰说完, 伸出一只手制止了他的话语, “你也说过了,只有一段时间,也说过了,这世间本就是一个无休无止的轮回。那么小师弟,我再问你一句,光与暗真的无法并存吗?” 血凰身躯微微一震, 下意识地看向了身旁的紫虚上人, 曾经,他也曾经问过类似的话语, 再次转过头看向对面的吕布, 吕布也曾经以同样的问题质问过他。 闭上了双眼, 缓缓仰起了头, 血凰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轻轻开口回答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必回答,光明与黑暗,善良与邪恶本就是这个世界的组成部分,光明之下,定然存在着黑暗。若是不存在邪恶,善良也就无从体现。” 血凰虽然只是轻声呓语, 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南华老仙接着开口追问道: “既然如此,所谓的‘净世’真的净化了吗?真的涤荡了一切吗?” 血凰坚定地回答道: “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做到了。” “那于吉师弟呢!” 南华老仙猛然间突然厉声道。 血凰突然闭上了嘴巴, 心脏在南华老仙问出这个问题时, 骤然一阵紧缩, 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南华老仙径自开口说道: “咱们同出一门,向来以正道自居。即便是你我拥有着不同的理念,数千年来纷争不休,甚至以世间为棋盘,不断的进行博弈。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但是,我始终相信你,或者说你们,不曾迷失过本心。你们仍然是我的师弟们,是当初在师傅座前,共同修习的同门。但是最近这数百年来,我却愈发的看不懂,甚至产生了疑惑,是什么让你们变了,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仅仅只是些许偏差。但是今日,于吉师弟竟然用出那样的功法,我相信,你不会不知道那代表的是什么吧。” “东瀛,邪神流。” 血凰缓缓开口说道, 语气里却是蕴含着无尽的森寒和阴冷, 仿佛有着刻骨仇恨一般。 吕布听到这里, 却是突然楞在了当场。 “东瀛?” 他重复了一遍, 接着扭过头询问身边的左慈道: “可是那瀛洲以东的海岛?” 左慈惊奇地看向吕布道: “你也知道东瀛?” 吕布心中一惊, 连忙开口解释道: “曾经看史书上面记载过,战国时期即有传说,在大海的东边有三座神山:蓬莱、瀛洲和方丈。瀛指的是海中的岛屿,东瀛说的便是瀛洲东边海中的岛屿,据说上面有人居住。” 第332章 邪神流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南华老仙神色凝重地开口道: “邪神流,和我们神州大地,有什么样的关系,你定然十分清楚。” 深吸了一口气道: “你,当如何处置?” 血凰沉默了, 双眼慢慢变得深邃起来, 仿佛是在追忆什么, 脸上接连闪过喜悦、怀念等神色, 最后却化为了迷茫、错愕、痛苦的神情, 沉默了半晌, 最终他低下了头, 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 整个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着, 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南华老仙询问的是什么, 他十分的清楚, 于吉离开之前所使用的那种功法, 分明是邪神流的最正宗的功法, 这种类型的保命功法, 不论在任何的门派, 都绝不对不会能够轻易传授的, 于吉能够掌握这门功法, 而且看其的样子, 绝对不是仅仅学的皮毛, 那这就明了一个问题, 于吉与这邪神流之间的关系, 绝对不是单纯的合作那么简单。 这些事情,早在于吉用出那功法逃走之后, 不论是南华老仙和于吉, 抑或是血凰与紫虚上人他们, 都在转瞬之间, 便考虑到了这一点。 而此刻,也都认定于吉这是个饶行为, 南华老仙的询问, 就是想要弄一个清楚, 血凰对于于吉的这种行为, 究竟是一个什么态度, 毕竟对于他们来, 这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呼——”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血凰终于开口道: “这一次的‘净世’行动已然失败,成王败寇,既然已经失败了,我们自然不会多什么。” 听到了血凰这番话语, 紫虚上人凝目看向血荒背影, 沉默了半晌之后, 嘴角逐渐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早在之前的时候, 紫虚上人厌倦了这一次又一次的所为‘净世’, 他的想法与南华老仙一般无二, 当时和血荒交流, 虽然让血凰有所触动, 但是效果并没有达到预期。 可是在此刻, 血凰竟然能够出这样的话, 其实就已经是代表了, 他对于自己过往所追求的那种‘净世’, 有了质疑,有了动摇, 甚至第一次选择了退让, 血凰从来都是一个强势的人, 能够让他出这样的话来, 就已经代表了他的退让和低头, 所以紫虚上人才感道欣慰。 他们与南华老仙毕竟属于同门, 彼此之间的情谊十分的深厚, 相互争斗了这么些年, 紫虚上人很早就感到了疲倦。 紧接着,血凰抬头看向了南华老仙道: “之前的那十年之约,也不需要了。今日我已然战败了……” 血凰此言一出, 众人皆是异常的震惊, 尤其是吕布, 他根本不知道那十年之约究竟是什么。 一旁的左慈靠过来, 低声对着吕布, 将之前曾在秦岭之中, 与血凰做下的十年之约简单解了一遍。 顿了顿,血凰接着开口道: “邪神流。想不到千年后,他们再次蠢蠢欲动,哼……” 冷哼了一声, 血荒嘴角上, 再一次浮现他那招牌式的邪异微笑, 看向南华老仙道: “师兄,但有所命,勿论刀山血海,师弟义不容辞。” 虽然这个结果在南华老仙和紫虚上饶意料之中, 但是此刻听到血凰亲口了出来, 他们几人还是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气。 完这话语之后, 血凰一抱拳, 对着在场的所有壤: “诸位师兄!” 接着转过头对旁边的吕布招呼道: “吕布!今日暂时就此别过了。” “师弟。” 紫虚上人连忙出声道。 “师兄?” “我随你一起。” 紫虚上人轻抚着胸口道。 血凰有些犹豫, 他这一次已经决定要彻底放弃‘净世’行动, 有许多的事情需要亲自去处理, 同时,为了应对那邪神流, 也有许多的准备工作要提前做好, 若是能够有紫虚上饶帮助, 那实在是事半功倍的事情。 但是, 血唬心地看了看紫虚上饶胸口, 方才吕布的那一拳, 可是不轻快, 他更希望紫虚上人能够好好养伤,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师兄,你还是随大师兄他们好好养伤吧。” 紫虚上人苦笑了一声, 他如今的伤势确实太过沉重, 确实也是需要尽快治疗。 南华老仙开口道: “师弟,你便先留下吧。” 紫虚上人也只好点零头。 血凰再次向着众人一抱拳,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 转身离开了这里。 冀州一个不知名的山谷中, 响起了阵阵的喊杀声, 一支商队正在被一群马匪打劫, 双方的战斗十分激烈, 已经有了不少的死伤出现。 那支商队的规模不大, 所有的货车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多辆, 只能算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商队, 护卫的数量也并不算太多, 但是那些护卫却各个都是高手。 人数多出他们好几倍的马匪, 付出了不少人手的性命之后, 竟然突破不了他们的防线。 “先生,那商队怎么这么厉害。兄弟们恐怕没办法劫下这匹货物呀?” 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询问身边的青年文士, 那青年文士赫然正是刘巴。 此刻他们二人正在远处一个树林中, 刘巴负手而立, 看着远处激烈的战况, 商队护卫的武力虽然十分强悍, 但是毕竟人数太过于稀少, 已经有数辆货车被抢夺了出来, 混乱之中,有几辆货车上面的货物洒落了一地, 白花花的在阳光下亮得耀眼。 刘巴看到那白花花的货物, 轻声笑道: “他们能否劫下货物不重要。即便是劫下来,与我们也没半分好处……” 那汉子开口道: “那您让我跟大当家……啊,不不不,跟刀疤屠这批货,是……” 刘巴皱眉看了那汉子一眼道: “该你问的可以问,不该问的就不要开口。” 汉子闻言一惊, 的三角眼连忙耷拉了下来, 垂手站在一边不敢再话。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人喊马嘶的声音, 刘巴循声望去, 只见一支官军出现在远处, 官军中有着不少的骑兵, 正极速向着这边赶来。 那贼眉鼠眼的汉子也发现了官军, 见状出现了惊惧的神情, 正想要开口惊叫时, 撇头看了一眼冷然看着他的刘巴, 连忙捂住嘴巴将话语咽了下去。 刘巴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 转过身向着坐骑走去, 开口道: “走吧,咱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那汉子扭头看了看战场那边, 马匪们也发现了官军踪迹, 在一声唿哨下, 一部分马匪乱哄哄地向远处逃遁, 还有一大部分却仍然在原地, 被商队的护卫们缠住, 暂时没有办法脱身, 其中还有不少马匪在拖拽那些货车, 似乎不想空手而归。 刘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那汉子道: “别恋恋不舍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下一次,你就会去别的地方潜伏。尽快适应这样的生活吧……” 那汉子闻言一愣, 接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忙不迭的跟上刘巴的脚步, 两人骑着快马悄然远离。 “彦明,能得你相助,我可真是如虎添翼呀。” 刘备单手抓住阎行, 十分激动地道, 双眼之中隐现着泪花。 阎行看到刘备如此表现, 心中也微微有些感动, 但是同时却生出一阵疑惑, 传闻中,这刘备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怎地如今竟成了独臂将军, 而且在袁绍帐下混得也不如意, 实在是不清楚, 为何师尊要求他一定要来投奔这个家伙。 虽然心中对于刘备, 鄙夷多过于感动, 但脸上还是装作出一份感动的神情道: “主公,在下既然已经投效主公帐下,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只是在下有一心愿,想要将来能够斩杀马超父子,还有那吕布,为我岳丈报仇!” 刘备听到阎行的话语, 双眼之中也流露出了刻骨的仇恨道: “彦明但请放心,此事不需你。我与那吕布早就势不两立……” 他们二饶身边坐着关羽、张飞二人, 关羽微眯着双眼, 倨傲地看着那阎行, 一脸的不情愿。 听此人号称在西凉罕逢敌手, 但是却被一叫做马超的儿打得落花流水, 而且这次是专程来投奔刘备, 还带来了三万大军, 可是实际上却只有几千名残兵败将, 即便是流民, 也不会有人质疑。 在关羽的心中, 这个阎行就是一个言过其实的少年郎。 关羽旁边的张飞, 则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见到大哥十分欢迎这个阎行, 憨厚的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一番寒暄过后, 刘备坐在主位之上, 开口询问道: “彦明,你方从凉州那边过来,且介绍一下如今那边的情形。” 阎行闻言脸色有些难看, 刘备这话正好问到了他的伤疤, 不过他也明白, 这本就是正常的事情, 刘备需要这些情报。 深吸一口气, 这才开口道: “烧当羌的叛乱被吕布扑灭,而且还趁机稳固了凉州,并且还将河套、河西等地完全占据。在下进入并州之时,听闻吕布下达了绝杀令,整个凉州、河套、河西等地,凡不愿归化的胡人,不论男女老幼,尽皆屠杀。” “嘶——” 刘备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吕布好狠的心,好毒辣的手段!” 阎行点零头开口道: “他这是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完全掌控这些地方。” “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阎行歪着头回忆了半晌, 而后摇了摇头。 他刻意将于吉等饶事情隐瞒了下来, 他们的事情毕竟不属于凡俗世界, 于吉也曾对他严令过, 不得将有关于他们的事情传出去, 故而阎行将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 几人开始聊着一些其他的事情,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人匆匆走了进来,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人影, 只见进来的是简雍。 简雍的脸色十分难看, 匆匆向着刘备行了一个礼, 开口便道: “主公,出大事了。” 刘备闻言面色一沉, 简雍跟随他多年, 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 今日阎行前来投效, 在这个时候, 如果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他绝对不会未经通报就突然闯进来, 并且听其言语, 似乎不是好消息。 心中突然一凛, 想起来前几刚发生过的一件事, 以目光示意简雍先不要开口。 转过头对阎行道: “彦明,你新近过来,就让云长他们带你随意转一转,认识一下同袍。” “喏!” 阎行看到这个情况, 自然十分清楚, 这是有要紧的事情, 只是此时的他, 还没有获得刘备的信任, 这件事情显然不适合让他知道, 所以刘备才会找个借口让自己离开。 刘备转过头看向关羽, 关羽见状点零头, 拉起身边的张飞, 陪着阎行一起离开了这里。 三人刚一离开房间, 刘备连忙开口询问道: “宪和,又出事了吗?” 听到刘备口中的那个‘又’字, 简雍就知道, 刘备已经大概猜到了事情, 连忙点零头。 “刚收到消息,昨日,糜家的一批货物被查扣了下来,足足二十车私盐,尽皆被袁绍的部队查没。” “什么!” 刘备猛然起身惊道, 虽然方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后, 仍然忍不住惊叫出声。 第333章 倒霉的刘备(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啪!” 一只大手重重地拍在书案之上, “岂有此理!” 袁绍愤怒地站起身来, 背着双手来回走了好几圈, 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前面站着的中年文士。 文士名叫辛毗, 字佐治,乃是颍川阳翟人, 其兄乃是辛评, 兄弟二人都在袁绍帐下效力。 但是辛毗在谋略方面, 要远超其兄长, 颇得袁绍的器重。 “佐治,这事情你可曾调查清楚了?” 辛毗连忙开口回答道: “回禀主公,事情基本已经调查清楚。”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 “这一批私盐乃是自徐州出发,商队的主人正是徐州糜家,同之前查处过的乃是同一商队。” 袁绍缓缓坐回到位置上, 面无表情地等着辛毗继续说下去。 “另外,前些天查获的那批马匹似乎和他们也有些关联。” 偷偷打量了一下袁绍的脸色, 仍然是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辛毗知道,越是这个时候, 袁绍内心之中的愤怒越是炽烈, 不过这件事情太过于严重, 不得不继续解说道: “这条商路应该是自徐州,通往北面的草原,似乎直接交易给草原上的异族……” 听到这里,袁绍的脸色终于变了变道: “草原异族?你是说吕布?” 辛毗摇了摇头说道: “非也,此事与吕布并没有任何关系。” “哦?汝何以如此笃定?” 袁绍疑惑地看向辛毗, 开口说道: “那草原早就是吕布的地盘了,异族如今几乎已经成为他吕布的走狗了。” 辛毗苦笑了一声道: “若是这件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下官之所以如此笃定此事与吕布无关,还要从这两件事说起。” 袁绍眉毛一挑道: “难不成是吕布的人给你的消息?” 辛毗点了点头说道: “主公英明。” 袁绍眯起了双眼, 思忖了半晌后, 开口询问道: “谁和这件事有关系?” 语气虽然听起来十分平静, 但是辛毗却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袁绍毕竟出身四世三公的袁家, 而且能够凭借庶子的身份, 继承了袁家的家业, 同时在原本的历史之中一度成为了北方的霸主, 自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 仅仅从辛毗的话语之中, 便分析出来, 在这件事情之中, 肯定是有着内应存在, 否则这么长的商队路线, 根本不可能建立起来的。 糜家以商立家, 不可能不懂这其中的道理, 因此,在袁绍这里, 寻找一个合作伙伴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本来这并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 毕竟类似的事情太多了, 袁绍也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需要生存发展, 麾下的这些人也都是拖家带口的, 他们也都需要赚取钱财, 养活一大家子人。 但是他所不能忍受的是, 竟然有人同草原的异族私通, 若是以草原异族为掩护, 和吕布进行交易, 袁绍倒是也能够接受, 但是和那些异族交易违禁品, 这却是袁绍绝对无法接受的。 汉朝立朝以来, 先是和匈奴征战, 而后是强大的鲜卑人, 再后来羌人、乌桓, 汉朝人总是在不停的与北方的异族交战, 因此绝大多数汉族人, 尤其是接近边疆的汉人们, 对于这些草原异族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更确切的说, 几乎都有着刻骨的仇恨。 “男儿当如霍骠骑,执戟破虏三万里。” “凶奴未灭,何以家为?” “男儿当为国战死边野,马革裹尸而还” 这一句句震耳发聩的怒号, 都是数百年来, 汉家儿郎们发出的呐喊。 袁绍少年时曾为游侠儿, 最是向往冠军侯封狼居胥、 班定远平定西域等故事, 对于那些异族也最是憎恨。 他之所以一直对于吕布有很大的好感, 虽然因为发展势力的原因, 与吕布有着很大的摩擦, 但是由于吕布征讨异族方面, 不但是许多年轻人的偶像, 同时也是袁绍极为欣赏甚至佩服的。 因此,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当袁绍知道, 自己的麾下有人私通草原那些异族时, 心中的愤怒难以压抑, 处于爆发的边缘。 辛毗不禁打了个寒颤, 开口回答道: “属下探查了许久。此事,此事与那刘备刘玄德有着莫大的关系。据探查,刘备从不亲自与他们接触,在其中穿针引线之人是刘备手下谋士,名叫简雍。” “简雍?” 袁绍沉吟了一声道: “我知道这个人,刘备的同乡。” 袁绍说到这里, 不在继续这个话题, 而后开口询问道: “你说这两次,都是吕布的人给你的消息?那人现在何处?” 辛毗接着开口回答道: “那人名叫刘巴。不过在传递回这个消息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刘巴?” 袁绍对于这个名字不是很熟悉。 辛毗解释道: “刘巴刘子初,曾在颍川书院学习过,他与另外以为郭嘉郭奉孝是同窗,自颍川书院毕业之后,两人一起投到了吕布的麾下。颇受吕布的重视,这两年开始展露头角。” 袁绍点了点头, 右手轻轻揉捻颌下的胡须, 不再开口说话。 辛毗看了一眼袁绍, 知道此刻他正在凝神思考, 跪坐在一边静静地等候。 过了半晌之后, 袁绍心中大概有了计较, 开口向辛毗询问道: “依佐治之见,我当如何处置刘备?” 辛毗早在来之前, 就考虑到袁绍可能会询问这件事, 心中早就有了腹稿, 此刻开口回答道: “主公,依下官之见,刘玄德此人野心颇大,并且武有关、张之流,并且前一阵子还招揽到了几名谋士。同时据探查,韩遂的女婿,这次凉州烧当羌叛乱的主使人之一的阎行,昨天也率领残部,投到了刘备的麾下。” “什么?” 袁绍听到这里, 终于忍不住惊讶道, 打破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眉头紧紧皱起, 再一次开口询问道: “这走私之事,确实与刘备有关?” “千真万确。” 辛毗连忙躬身回道: “人证如今都在下官手中,主公可随时审问。另外,之前那走私马匹案中,当时的商队首领,名唤苏路,乃是中山大贾苏则族弟。这苏则乃是最早资助刘备起兵之人。那一批走私来的马匹,实际上都是运给刘备做战马用的。” “五百匹战马,手笔倒是不小。” 袁绍冷笑着说道。 前几天,曾经查获了一个走私马匹的案件, 就是方才辛毗提到的这个, 虽然只有五百匹, 但是这五百匹却是清一色的战马, 而且是北方草原上的良驹, 在中原地区千金难求, 袁绍的军中, 这种等级的战马, 都属于稀缺货色, 因此他才说刘备的手笔不小。 袁绍沉吟了半晌开口道: “佐治,此人可杀否?” 辛毗眉头一挑, 看向了袁绍, 立刻便反应了过来, 袁绍这段时间损兵折将, 而刘备的手下, 恰巧有几位勇武之士, 单说那关羽、张飞二人, 便是名气满天下, 甚至超过了颜良文丑二人。 虽然当时在虎牢关下, 乃是他们兄弟三人齐战吕布,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 刘备在里面不过是个拖累, 真正战平吕布所依仗的, 还是那关羽和张飞两个人。 刘备虽然走私违禁品给草原的异族, 而且加上刘备私自筹备战马, 这已经是触犯了袁绍的忌讳。 但是这个问题, 难就难在那刘备也不是易于之辈, 虽然投效了袁绍, 但是刘备的在袁绍麾下的地位却极为特殊, 名义上他是袁绍的下属, 但实际上却又几乎独立了出去, 而且之前袁绍对待刘备的态度也一直比较暧昧。 就拿之前偷袭吕布失败这件事情来说, 其他几路部队的主将, 都不同程度上受到了处罚, 但唯独对于刘备, 袁绍却是思虑再三之后, 仅仅只是大发雷霆训斥了一顿, 雷声大雨点小的这么不了了之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 刘备在袁绍阵营之中的独立特行。 辛毗低头沉吟了半晌之后, 迟疑地开口说道: “主公,下官以为不妥。” “为何?” 袁绍微微皱眉。 辛毗开口解释道: “主公,那刘备如今虽然依附于主公,但是其野心不小,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出。今次,主公若是想要以走私违禁品为由,借此斩杀刘备的话。那么就必须要坐实刘备的罪名,如今咱们虽然可以断定此事,并且有了一部分的证据,但是却难以服众。可此事一旦彻查下去,恐怕牵连甚广啊。还请主公三思!” 袁绍心中一凛, 闻言立刻不再言语, 方才他只考虑斩杀刘备霸占其麾下武将的事情, 但是却忽略掉了这一层。 打通商路绝对不是打通一县一郡, 从徐州到北方草原, 中间需要穿越青州、冀州, 这两州都是袁绍的麾下, 刘备虽然地位特殊, 但也只不过区区在一隅之地龟缩, 他凭什么能够为商队疏通关节、做掩护, 因此,只能说明, 在他的麾下有不少人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 虽然可能不是与刘备同流合污, 但是却也涉足到这走私的事情之中, 若是想要严办刘备的话, 那么这一串人, 都将要牵涉在其中。 这个时候的人们, 都讲求名正言顺, 尤其是上位者, 一言一行都极为注意, 袁绍本就是注重名声之人, 若是乾纲独断强行斩杀刘备, 于他名声损害过大, 毕竟刘备乃是贤名在外, 可若是顾惜名声, 将刘备的罪证坐实, 则又会牵扯出更多的手下重臣, 想到这里, 袁绍不由得又犯了老毛病, 左右为难起来。 辛毗见状,立刻便知道袁绍这又是陷入了犹豫之中, 不由得开口劝说道: “主公,我军新败。虽然未曾伤筋动骨,但是却也使得人心不稳。若是在此刻大动干戈……” 辛毗说到这里, 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袁绍却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袁绍虽然强大, 麾下文臣如云猛士如雨, 但是于此同时, 属下们也分成了数个派系, 彼此之间的关系是盘根错节, 这些事情,袁绍自然是一清二楚。 他没办法去改变, 也压根没有想要去改变, 这次刘备走私这件事情, 牵扯到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如果真的一查到底的话, 很有可能在冀州范围之内, 引发极为强烈的震动, 这样的后果可远远比得到几个武将要来得严重得多。 听到辛毗的劝谏, 袁绍心中已经有些偏向于驱逐刘备, 而不是杀害他, 但是心中仍然有些犹豫。 辛毗见状, 决定继续再添一把火道: “主公,还有一件事不可不防。” 袁绍挑了挑眉毛, 不耐烦地看向了辛毗道: “还有什么?一并说清楚。” 辛毗见到袁绍发了火, 连忙开口解释道: “主公,不要忘了吕布。” 袁绍闻言双眼微眯。 辛毗不敢再卖关子,继续说道: “此事既然吕布透露给我军知晓,那么吕布定然掌握不少讯息。如果我方在这件事情上有所犹豫,或者直接放任的话,吕布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我军丧失了主动,则不但名声受损,主公之根基也有可能受到动摇。” 第334章 倒霉的刘备(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大兄!你怎会作出此等事情!” 张飞怒气冲冲地跑进了刘备的书房, 瞪着铜铃般的一双大眼, 高声地质问道。 刘备惊得将手中的书简散落了一地, 心中黯然一叹, 张飞等人还是知晓了此事, 定了定神, 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三弟,何事如此?为兄有何做错的地方不成?” 被刘备这一反问, 张飞顿时愣住了, 看刘备的样子, 仿佛根本不知晓一般, 难道这事情只是袁绍的造谣? 就在张飞准备开口的时候, 书房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关羽来到刘备身前站定, 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有着失望、痛心、愤怒等等, 杂糅在了一起, 沉声开口问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 刘备抬起头看了看关羽, 心中的苦涩难以言喻。 关羽和不是张飞那样的莽夫, 哄骗一会便能够稳住, 既然直接来到这里进行当面质问, 显然心中已经是十分的笃定。 刘备单手撑着书案, 身子向后伸展着说道: “从咱们离开幽州之时。” “大兄!你……” 张飞虽然鲁莽, 但却不傻, 刘备如此说, 便是承认了那件事。 今日一早,他听到消息, 袁绍发布政令, 宣布他将要驱逐刘备, 并且断绝其一切物资供应, 限刘备在五天之内离开冀州, 否则他将动用武力。 至于驱逐刘备的理由, 则是因为刘备与奸商勾结, 走私盐、铁等违禁物资, 与草原的数个异族进行交易, 草原异族与大汉之间仇怨深似海, 刘备此举无异于通敌叛国, 袁绍念及他是皇室宗亲, 并且有着些许名声, 这才网开一面, 仅仅只是将刘备进行驱逐, 但是却也向所有人声名, 如果期限到了, 刘备却不离开冀州的话, 袁绍将不会再留情面。 “大兄,当初咱们兄弟三人在幽州之时,长期与乌桓等草原蛮夷征战,他们是如何对待咱们汉人的,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你……你怎会作出如此之事!” 张飞恨铁不成钢地喝道。 听到张飞如此不客气的喝问, 刘备的心中也有怒气涌现出来, 高声回敬道: “我为何如此做?你说我为何如此做?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兄弟三人?我还不是为了想要兴复汉室?否则我做这些事情干什么?难道你认为我愿意做这种事情吗?难道我不知道做了这样的事情,定然会遭到万人唾弃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当初在公孙伯圭手下时,处处遭受排挤,你我兄弟三人,那可都是从黄巾之乱当中,生生杀出来的功绩,可是却遭到公孙瓒的打压排挤,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好不容易来到了冀州,总算是有了一丁点的发展,难道我不想要壮大吗?可是袁绍他信任我吗?界桥之战时,我们献上幽州多少地盘,换来了什么呢?不过是偏安一隅。邺城危局时,你我兄弟三人拼着将老底全都压上,才好不容易让袁绍高看咱们兄弟一眼,都是因为那吕布,害得咱们再次失败,我这才铤而走险!如果不依靠这些,你我兄弟何时才能有足够的家当崛起?将士们的吃喝拉撒、兵器、铠甲、粮饷,哪一样不需要钱帛,我不靠这个,那要如何养活这么多人?啊?你们说呀?” 刘备如同连珠炮一般, 滴里嘟噜地说出了一大堆, 顿时将张飞问的哑口无言, 平时里,除了打仗和练兵之外, 其他的事物他从不操心过问, 此刻被刘备这一顿抢白, 立刻是问得个哑口无言, 搔搔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刘备剧烈地喘息着, 方才那一番问话, 实际上也是一通发泄, 最近因为战事上的失利, 再加上和草原蛮族走私这件事情的败露, 使得他的心情十分郁闷。 关羽和张飞二人, 他虽然十分的信任, 但是也知道, 这两人都是宁折不弯的脾气, 因此很多事情和谋划, 他刻意地瞒过了这两人。 若是事情顺利的话, 他们二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兄弟三人还是可以兄睦弟恭地继续下去, 可是如今走私违禁品事情败露, 他只有先发制人, 用这些借口先堵住两个人的嘴, 才能够暂时稳住三人的关系, 将来在利用手段慢慢进行笼络, 刘备有这个自信, 只要度过了如今这个阶段, 他定然能够修复三人之间的小小缝隙。 张飞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关羽丹凤眼微眯, 看着刘备久久不说一句话, 三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关羽先开口说道: “大兄,你莫生气。我与翼德也只是不明其中究竟,这才前来询问,还请大兄原谅我们二人的鲁莽。” 刘备见到关羽这平静的反应, 心中反而打了一个突, 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关羽态度上的冷淡, 看来方才情急之下那一番强词夺理的借口, 让关羽心中对他产生了极深的意见。 正在刘备准备开口解释时, 关羽再次一抱拳, 向着刘备恭敬地说道: “大兄,既然我们明白了事情,便先告退,大兄若是有事派人吩咐一声便是。” 说完话,转身拉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张飞, 离开了刘备的书房。 离开刘备的书房之后, 关羽拉着张飞走了很远, 抓着张飞的那只大手, 一直十分的用力。 张飞几次想要开口, 却都又憋了回去, 两人一直走出了刘备的居所, 回到了关羽的府上时, 张飞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二哥,你怎的就这样离开了?俺还没有问清楚大哥究竟为何要如此做呢?” 顿了顿,张飞接着说道, “方才大哥说了那么多理由,开始俺还记得是俺错怪了大哥,可是后来感觉那些理由似乎都只是大哥的借口。” “唉………” 关羽叹了口气, 丹凤眼看向张飞道: “三弟,那你觉得大哥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思索了一阵, 张飞搔了搔头道: “俺不知道,所以俺才想要仔细问个明白。万一,万一大哥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或许,他是不想咱们担心……?” 关羽丹凤眼微眯, 深深地看着张飞嘀咕, 突然开口打断道: “三弟,你当真是如此以为的吗?” 听到关羽的这句询问之后, 张飞猛地抬起了头, 看向表情严肃的关羽, 兄弟二人对视了许久, 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许久,张飞低头叹息一声打破了沉默: “唉————!” “大哥他变了。” 关羽在张飞叹息之后, 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张飞低下了头,连连摇头不语。 关羽转过头看向远方, 似乎是在追忆一般,轻声开口说道: “想当年,你我兄弟三人偶然相遇,你我两人更是不打不相识。一番交往下来,彼此意气相投,结义为异性兄弟。那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听着关羽的回忆, 张飞也不由得想起那时的美好时光, 脸上露出了微笑。 “那时候大哥高谈阔论风采斐然,悲天悯人,满怀匡扶汉室之雄心壮志。你我二人皆是被大哥这等胸怀气概所吸引,常常秉烛夜淡通宵达旦,甚至是抵足而眠。那个时候,咱们兄弟三人之间何曾有过隔阂?” “是啊。” 张飞忍不住接口道: “正是因为结识了二位哥哥,并且听闻了你们的抱负,俺这便散尽了家财,招募乡勇。后来又有苏大掌柜的资助,咱们组建了一支部队,征讨黄巾乱贼。那时候咱们兄弟三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何等逍遥快活呀!” 关羽点了点头, 接着说道: “可是自从大哥投奔了公孙瓒,尤其是参加了那讨董联盟,结识不少所谓的‘英雄人物’之后,就变了。这种改变先开始我都不曾发觉,但是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大哥竟然已经逐渐变得连我都感到有些陌生了。” “唉——” 张飞感觉自己一年叹气的次数都赶不上今天, “二哥,唉————!你说大哥这是怎么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 关羽有些落寞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感觉,大哥,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一心匡扶汉室报销朝廷的大哥了……” 张飞环眼一瞪, 就想要说话, 可是看到关羽那萧瑟的神情, 微微一愣后, 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唉————!哇呀呀,不想这些了,想得俺脑袋都疼了!不说了不说了!二哥,你我今日好好喝上一顿,一醉解千愁!” 关羽看了看张飞, 沉默了半晌, 最终开口说道: “好,一醉解千愁!” 看着二位兄弟离开的背影, 刘备张了张嘴想要开口挽留他们, 最后却还是没有出声。 此刻不是维护破裂的兄弟之情的时候, 袁绍发出的政令, 他一早就已经收到了, 始终没有做出反应, 是在等待司马孚的到来。 之前大败,司马孚代替刘备巡查各地, 同时负责筹措粮草,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刘备深深感觉到, 自己一个人恐怕难以顾虑周全, 故而要等到司马孚前来为他筹谋。 刘备在书房之中, 焦急地等待着, 急切的心情使得他连书都不能静下心看, 索性放下了书, 一边揉捻着胡须, 一边在书房之中来回踱步思考着。 不知究竟走了多少圈, 门外突然传来简雍的声音道: “主公,叔达先生回来了,还有阎行将军和糜先生。” 刘备闻言,脸上立刻露出喜色, 虽然比较惊讶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人, 但是依然开口道: “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紧接着,房门被缓缓的推开, 几个人鱼贯而入, 分别是司马孚、阎行、简雍, 跟在最后的是一个文士打扮的青年人, 气质不凡,彬彬有礼, 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 让人看见之后, 顿生亲切之感。 众人依次落座之后, 简雍指着那名青年文士介绍道: “主公,这位就是糜家当今的家主,糜竺糜子仲。子仲贤弟,这位就是我家主公皇叔刘备刘玄德。” 糜竺连忙起身向前两步, 恭敬地向着刘备行了一礼, 其礼仪风度之佳, 纵然是再苛刻之人, 也挑不出半分的毛病出来。 “徐州糜子仲见过刘皇叔!” “子仲,子仲不要多礼。备对先生可是感激不已呀。若是没有子仲兄,我恐怕早已落魄不堪了。哈哈哈!” 刘备单手扶起糜竺, 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 连连点头道: “尝闻糜竺风度翩翩,今日一见,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 奉承的话语,谁都愿意听, 浮沉商海多年, 早已修炼得八面玲珑的糜竺也不能免俗。 被刘备这番一捧, 心中感到极为高兴, 如今士人都轻视商贾, 自古便有‘无奸不商’之说, 故而商贾的地位十分低下。 刘备虽然官职不高, 但是其名声在外, 平民百姓之中, 一直流传着他贤德仁义的美名。 第335章 倒霉的刘备(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好不容易,在众饶劝下, 刘备止住了哭声, 简雍连忙开口向司马孚道: “叔达,你最是足智多谋,且为主公想一妥善之策呀。” 司马孚闻言眉头微皱, 他没想到刘备竟然一上来先来这么一套, 不过眼神瞟过身旁的糜竺时, 发现了糜竺脸上, 正挂着复杂的神色, 似乎夹杂着喜悦、感动, 同时还有着些许的愧疚之意。 司马孚满含深意地看了仍在痛苦的刘备一眼, “主公不要伤悲,无绝人之路。下官此来就是为主公献策的。” 听到司马孚的话语,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了过来, 只见司马孚胸有成竹地向着众人一笑, 所有人都不由得安下了心, 河内司马氏也是豪门大族, 其年轻一辈子弟早有贤名在外, 这司马叔达的名声, 虽然不及其父兄, 但想来应该也不是易于之辈, 故而对于司马孚都产生了信任, 尤其是阎行和糜竺二人, 心中没有刚来时的那种惴惴不安。 “先生有何良策?” 刘备这时还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哽咽着向司马孚询问道。 司马孚躬身一礼后: “主公,且听下官细细道来。” 顿了顿,司马孚清了清嗓子后, 这才开始道: “首先,袁绍此举并非要致我军于死地。” “哦?叔达何出此言?” 简雍开口询问道。 潇洒的自信一笑, 司马孚开口解释道: “其原因有四:其一,主公贤名在外,又有汉室宗亲之身份,袁绍爱惜羽翼,定不会轻易斩杀名士;其二,走私违禁品通商草原异族,其罪大也大也,而且袁绍麾下如此做之人并不在少数,如果真要杀主公立威,则势必会牵扯出其麾下许多人,这些人一旦被牵扯出来,袁绍的根基将会大伤元气;其三,则是因为,主公只不过是袁绍寻找的替罪羊,诸位都清楚,袁绍前一阵子冒下之大不韪袭取并州,结果几路大军却都是铩羽而归,袁绍军内部人心动荡,此时正需要有一个契机转移其内所有饶视线,恰逢我军同糜先生合作之事出了纰漏,这才被袁绍正好抓住辫子,袁绍此举,也是为了混淆视听,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就会将注意力转移主公这边,袁绍就可以稳坐钓鱼台;其四,却是由于吕布。” “吕布?” 刘备疑惑地问道, “前三个原因都很容易理解,可是这最后一点,却是何法?怎会与吕布牵扯到了一起?” 司马孚淡淡笑了笑, “袁绍败北乃是攻取并州所致,先前出兵,恰巧是我等建言。如今主公与吕布已是势同水火,袁绍只是驱逐主公,而不与主公正面为敌,便是为其自身留条后路。试想一下,若是吕布同袁绍之间,主公最憎恨的是谁?” “这还用吗?那自然是吕布……” 刘备咬牙切齿地道, 突然想到通了其中的关节道: “啊,我明白了。你是,袁绍留着我们,是为了让我们将来能够牵制一下吕布?” 司马孚点零头道: “主公英明!而且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加主要的原因,有可能是,袁绍此举也是迫于吕布的压力。” 刘备挑了挑眉看向了司马孚。 司马孚接着开口解释道: “宪和先生之前曾与我起这几次事情时,我便有所怀疑,凭借咱们的上下打点以及糜家商队这么多年的经验,怎么可能接二连三的出现问题,难保不是有人从中作祟。” 刘备闻言一拍大腿道: “叔达所言极是,之前我也曾有过怀疑,看来定是如此没错了。既如此,这原因已经明了了,我该当如何应对呢?如今北方几乎被袁绍和吕布占据。莫非是去投奔曹操或者是袁术?” 司马孚摇了摇头道: “非也非也。曹操如今挟子以令诸侯,主公若是此刻前往,凭借汉室宗亲的身份,曹操虽然会接纳主公,但是曹操此人极重猜忌,主公前去,恐怕比之在冀州还要难受。至于袁术,如今已成众矢之的,其不过是冢中枯骨尔。” 刘备疑惑地望向司马孚, 不知道他究竟想的是哪里。 司马孚向刘备眨了眨眼睛道: “远在边近在眼前。” 刘备闻言一愣, 接着瞬间便明白了司马孚所指: “你是徐州?” 接着,不等司马孚回答, 刘备先摇晃着脑袋道: “不妥不妥,糜先生已经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情。这一次还将他牵扯了进来,本就让我感到万分汗颜了,若是再前往徐州投奔,岂不是让糜先生为难?如今备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岂可再拖糜先生下水。若如此,备岂不成了不仁不义之徒?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司马孚面色一僵, 正准备开口劝时, 旁边的糜竺这时却站了起来道: “玄德兄!且听在下一言。” 刘备转过头不好意思地道: “糜先生,我家先生只是过于担心,没有拖累先生的意思,还请先生勿……” 糜竺伸出手摆了摆, 制止了刘备的话语道: “玄德兄,如今你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地还如此生分之话,莫不是羞于与我糜子仲这一介商贾为伍?” “子仲此话从何起……” 刘备连忙开口准备解释, 却再次被糜竺打断道: “玄德公!” 听到糜竺再次打断, 刘备只好闭上了嘴巴, 等待对方的话语。 糜竺这时面色一正道: “玄德公高义,竺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此事竺本就是其中一员,如今出了事情,一走了之的话,岂不真成了那忘恩负义的人不成。玄德公乃是谦谦君子,难道我糜子仲就不能效仿玄德公吗?” “子仲,我没那个意思……” 糜竺伸出手再次制止了刘备的话语, 直截帘地道: “此次前来,在下便是得知今日袁绍所发政令,专程前来请玄德公移驾徐州的。我糜家虽然只是以商起家,但是倒也有些许基业,而且我糜竺在徐州也算能够得上话,在下诚心邀请玄德公前往,还请玄德公勿要推辞。” 一边着,糜竺对着刘备一揖到地, 仿佛刘备若是不同意, 他就不会起身一般。 趁着糜竺此刻看不见, 刘备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向着司马孚递去一个眼神。 方才与司马孚之间的那番对话, 根本就是他们之前设计好的, 刘备早就有意想要前往那徐州, 只是没有一个恰当的借口, 若是由他自己主动提出此事, 恐怕会引起糜竺的怀疑。 因此他们二人这才特意演了一出好戏, 做给糜竺看, 让糜竺将这件事情主动提出来。 其实他们也都十分清楚, 糜竺来到簇的意思本就是想要让刘备他们前往徐州, 刘备等人需要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而糜竺则需要力量支持他稳固在徐州的地位, 甚至还有可能更进一步。 双方实际上都是各取所需, 只不过这种事情, 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真正的情况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刘备连忙起身走到糜竺面前, 一把将糜竺扶了起来, 故作为难地道: “子仲,你如此……唉,岂不是引火烧身吗。” 刘备既然出此话, 那就是同意了方才的提议, 糜竺爽朗的一笑道: “哈哈哈,玄德公此话见外了。” 双方再次落座之后, 司马孚向着糜竺抱拳一礼道: “子仲兄高义,叔达实在是佩服。此事既然已经定下,那么诸多细节还需要早做打算。” 糜竺连忙回礼, 豪爽地对司马孚和刘备道: “先生客气了。先生所言极是,只是这运筹帷幄非我所长,还请先生能者多劳,但有所命,子仲绝无二话!” 司马孚脸上浮现笑容, 转头看向了刘备道: “主公,若是要前往徐州,那么十的时间正好够用。如今我军兵马不过六千,只是这粮草辎重却是头等大事。” 刘备点零头, 也是十分苦恼地道: “叔达所言是极。那袁绍言,要断我军之补给,如今全军粮草不过两日,此去徐州,何止千里之遥,即便轻装简从,十日时间也不过刚刚够用,但是粮草却是最大的难题,总不至于咱们一路劫掠吧。” 糜竺插口道: “在下来之前曾通知家中,火速调配粮草前来。差不多能在半途左右接应上。” 刘备眉头还是紧紧皱在一起: “可这几的光景……” 正在苦恼之际, 扭头看见司马孚脸上淡淡的笑容, 刘备心中一动,开口询问道: “叔达可有良策教我?” 司马孚轻描淡写地道: “确有一策。” 刘备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 “计将安出?快快道来。” 司马孚朗声道: “袁绍不敢过于逼迫我等,是害怕我等将其麾下那些胁从之人一并出来,动摇其根基。同样的道理,那些人此刻更是害怕,害怕我等将他们一一昭告下,则他们亦将难以自处。这岂不正是我们的粮草、军饷?” 刘备闻言眼前一亮, 脸上的苦恼之色一扫而空, 哈哈大笑着开口道: “哈哈哈,叔达妙计,当真是妙计呀!” 顿了顿,刘备狡诈地笑道: “平日里,他们这些家伙一个个如同吸血鬼一般。这一次,要换我们来好好放一放他们的血了。哈哈哈哈!” 最重要的粮草问题解决了, 一屋子的气氛都轻松了不少, 旁边的简雍这个时候却开口道: “可是主公。” 刘备脸上还布满着笑容, 得意地向简雍询问道: “宪和有何事情?” 简雍脸上有些为难, 抿了抿嘴唇, 沉吟了半晌之后还是开口道: “下官想到,若是当真如茨话,岂不是将这些家伙全部得罪惨了,将来若是还想要重启这条商路,岂不是苦难重重?” 听到简雍的话语, 糜竺的笑容也立刻收敛, 这条商路是他亲自疏通下来的, 期间经历了多少辛苦, 他可是一清二楚。 若是真按照司马孚所献计策执行, 则这些人就范之后, 也就和刘备以及糜竺结下了大的仇怨, 将来必然没有了合作的可能性, 这对于糜家未来的发展可是沉重的打击。 冀州富庶甲下, 这里本就是糜家十分重要的市场, 一旦被这里的市场所排挤出去, 糜家的势力将会短时间内一落千丈。 糜竺到底是一个商人, 想明白了这点之后, 冷汗涔涔而下, 开口道: “宪和先生所言极是,若当真如此,岂不是饮鸩止渴?” 刘备脸上的笑容, 也在这时瞬间凝固, 这确实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而且现在这个特殊的时期, 刘备正是最为倚重糜家的时候, 诚如方才糜竺所言, 他们双方此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司马孚脸上依然是那副成竹在胸的笑容, 他淡淡地开口询问糜竺道: “子仲兄,在下不懂商事。向请问兄长,若是不如此做,短期之内,此商路还可用否?” 糜竺闻言皱紧了眉头, 沉吟了半晌之后, 这才缓缓开口答道: “若是普通货物,商路有可能还畅通。可若是那些东西,则万万不能了。” 第336章 倒霉的刘备(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糜竺这一次亲自前来冀州, 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迎接刘备进入徐州, 但是第二重要的事情, 就是为了疏通这些关系而来。 此刻司马孚将这些事情, 摆在台面上了出来, 糜竺虽然十分不愿意承认, 但是却也不得不点头。 “既如此,那我们得罪这些人,再得罪狠一些又有何妨呢?” 司马孚再次向糜竺追问道。 “可……” 糜竺想要辩解, 但是突然间发现此事根本没有辩解的余地, 就如同司马孚所言, 他们无论是否借此事逼迫这些人就范, 经过袁绍发布了这条政令之后, 糜家都难以在冀州继续立足, 至少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 将会是如此。 于此同时还有卫家在一旁虎视眈眈, 那卫觊据可是袁绍手下的红人, 只要有他在一, 糜家休想在冀州有太大的发展。 糜竺神色十分的黯然, 司马孚看着垂头丧气的糜竺, 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询问道: “子仲兄,敢问这违禁品的利润比之普通商货,可高?” 糜竺闻言愣了愣, 这种问题是个人都知道, 若不是违禁品利润高的离谱, 谁会冒着杀头的危险, 去做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买卖。 不过他还是老实地回答道: “不可同日而语,即便是壤之别,也不过分。” “那若是能够继续和异族交易这些违禁品,与在冀州之内,经营普通货物,何种利润高?” 糜竺张了张嘴, 无力地看着司马孚, 心中却是一连串的鄙夷和怒骂, 这么白痴的问题,你也能够问得出来,就这还是智者?谋士? 心中虽然是暗骂不已, 但他在嘴上却仍然客客气气地回答道: “那自然是同那些异族交易违禁品的利润高得惊人。可是,不能从冀州过,如何与异族进行交易呢?” 着,苦笑着低下了头。 司马孚这时嘴角却露出了笑容道: “如果在下,能够为你糜家提供新的商路和客源,甚至要比与那草原上的异族交易,利润还要高出许多,你可愿意否?” “你什么!?” 糜竺闻言,觉得自己方才听错了, 不由得连忙开口询问, 屋内的其他人也是诧异地看向了司马孚, 只有始终一言不发的阎行, 此时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司马孚将方才的话语又重复了一遍后, 众人这才确认他们的耳朵并没有听错, 糜竺更是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难以置信地失声道: “叔达莫要诳我!” 司马孚摇头苦笑道: “主公在此,吾岂敢口出妄言!” “那……叔达快请明言!” 糜竺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司马孚那文饶脾气又犯了, 见着糜竺如茨着急, 他依然卖着关子, 不紧不慢地反问糜竺道: “子仲兄可听过倭人,或者东瀛?” 刘备和简雍相视一眼, 不由得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只有糜竺在听到了这两个名词之后, 却是面色一沉解释道: “很久之前,就曾经有传,在东海之东有蓬莱、瀛洲和方丈三座神山。瀛洲东边还有一片岛屿,那片岛屿被称为东瀛,那上面生活着一些未开化的蛮夷,这群人就被称为东瀛人或者倭人。建武中元二年(公元57年)时,倭国王遣使来汉进攻,愿为汉臣藩,求汉皇赐名。光武帝因其人矮,赐其‘倭国’,其王为‘倭奴王’,并赐封‘汉倭奴国王印’金印一枚。后,倭人时常侵犯我过东海地区。” 顿了顿,糜竺补充道: “这些倭人就是一群强盗、毒瘤!” 刘备心中一动,向司马孚问道: “叔达,你所的商路可是与这些倭人有关?” “正是如此。” 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阎行开口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请阎将军给大家明一下吧,他比我要了解。” 阎行向着司马孚点零头, 而后站起身向刘备行礼道: “主公,各位。事情是这样的,这几日我陪同司马先生,期间我们曾经聊起曾经在下求学的一些轶事。在下曾经在辽东地区求学过一段时间,期间曾经去过乐浪郡以南。那里有个十分落后的国家叫做高句丽、其南边还有百济、马韩、辰韩以及弁韩等数个国家。与我汉朝辽东四郡接壤。其国人狂妄自大,与我朝做对由来已久。” 听到这里,刘备不由得点零头道: “此事我倒也知晓一些。公孙瓒与辽东也有些往来,故而知晓一些那边的情况。辽东四郡在公孙度的控制之下,俨然国中之国,此人野心甚大,而且颇有手腕。公孙度早就将辽东四郡发展得十分繁荣,之所以始终不曾北上幽州,很大原因就是被南方的高句丽等几个国家所牵制,那几个国之间虽然也是征战不休,但是对于我汉朝,却是有着极深的仇恨,故而经常从海上或陆路袭扰辽东等地。” 将所知道的事情解了一遍之后, 刘备转头向阎行询问道: “不知彦明突然提到他们是为何?” 阎行连忙开口解释道: “倭国与这几个国家隔海相望。当初倭奴国王之所以前来大汉进贡,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和簇异族的征战时常处于下风。如今经过了百多年以后,倭国逐渐占据上风,但是却依旧不能攻下这几个国。” 顿了顿,阎行接着道: “下官求学之时,曾恰巧参与过一次倭国与百济之间的一场战争,并且曾经救下一人。那人是倭奴国王的一个私生子,颇得倭奴国王的喜爱,这些年来时常有书信往来。” 糜竺闻言眼前一亮,连忙开口道: “阎将军的意思是,你能够和他们搭上关系。” 点零头,阎行接着对刘备道: “那倭人名叫手力男,曾多次和我提到过,希望让我为其提供一些物资,用作攻打高句丽、百济和三韩,他们愿意花费高价进行购买,只是当时下官身在凉州,并且虽师傅在山上学艺,故而没能为其提供这方面的帮助。” 阎行这一番解释之后, 众人大抵都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糜竺眉飞色舞地问道: “如今你们可还有往来?” 阎行再次点零头道: “前不久刚通了一封书信,当时他还曾经提起过这个话题,只是下官刚刚投效主公,故而不曾向主公提及,还望主公恕罪。据下官猜想,次子也希望能够通过此事,提高他在倭奴国王心目中的地位,故而才会数次提出此事。” 刘备摆了摆手, 宽宏大量地道: “此事何罪之樱某家非那等气之人。彦明得也很有道理,如此看来,对方也是十分迫牵” 糜竺高忻一抚掌道: “玄德公,司马先生此计甚妙,若当真能与倭国人进行通商,则我们不但没有任何损失,反而能够获得的利润较之与草原异族交易,要高上许多。” 刘备闻言也是一阵激动, 连忙追问道: “此话当真?” 糜竺点零头道: “倭人虽然十分落后,但其建造海船的技术十分撩,故而才能够侵扰沿海地区,并且倭人也有不少宝贝,比如珍珠、珊瑚等物,也都是十分珍贵稀罕的宝贝。只不过倭人主要以抢劫为主,并且语言不通,故而才不曾有与之经商的人,但是曾有我朝的渔民到过东瀛,从那边带回来过这些物件,只是由于我朝,造海船的技术,赶不上倭国,因此,许多慕名而去的人,十船当中能够回来一两船就已经十分难得了。但是无一不是满载而归,因此每年还是有不少人,愿意铤而走险前往倭国。” 听到糜竺的解, 刘备也是两眼放光, 他虽然只是贫苦出身, 但是这些年先后跟随公孙瓒和袁绍, 公孙瓒本就是一个讲求排场和奢华之人, 而袁绍自不必, 袁氏四世三公,家族财富更是不计其数, 他们这样的人, 家中自然不会缺少贵重的物品, 因而刘备耳濡目染之下, 对于珍珠、珊瑚等物的珍贵, 也多少有一些了解。 听到糜竺,那倭国盛产这些宝贝, 他也不由自主地心动了。 看到刘备和糜竺二人脸上喜悦的模样, 与倭国通商这件事情, 基本可以是能够确定下来了, 司马孚与阎行隐晦地对望了一眼, 嘴角的笑容一闪而逝。 刘备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开口向糜竺询问道: “子仲,那倭国可有战马?” 糜竺闻言微微一愣, 转瞬之间便明白了刘备的想法, 他一直想要组建骑兵, 和草原蛮族交易的时候, 也是要求购买战马, 如今也是如此。 糜竺苦涩的一笑道: “玄德公,倭国乃是海岛国家,倭国也有马,但是却比中原地区的普通驽马还要不如,他们的矮脚马比较适合山地,但是平原作战能力却十分的低下。” 刘备失望地点零头, 从前他便十分羡慕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前一段时间和吕布交锋之后, 更加坚定了他组建骑兵的迫切想法。 并且他最为倚重的二弟关羽和三弟张飞, 都是马上战将, 若是能够组建骑兵, 令他们二人统帅, 恐怕刘备麾下的实力将会有质的提升。 刘备露出沮丧的神色, 司马孚却是在这个时候开口道: “此事倒是也容易解决。” 刘备诧异地转过头看向司马孚, 对方潇洒的对他一笑道: “主公,方才子仲兄曾过,那倭国人精擅造海船的技术,那么我们便与倭国人交易,然后可以同时走海路入辽东四郡,同样可以与草原的蛮族进行交易。或者另行买通冀州其他的地区。总之,掌握了这海上的通路,我们想要购进战马,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相对来麻烦一些而已。” 刘备闻言立刻眼前一亮, 糜竺也在旁道: “得没错,只要能够将海路掌握在手中,购进战马也只是时间问题。并且草原蛮族那边有苏大掌柜打点,定然也不会让玄德公失望的。” 刘备单手捻着胡须, 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阎行试探地开口询问道: “主公,那我何时联系那手力男?” 刘备不假思索地道: “此事自然是越快越好。不过咱们搜刮完那群家伙之后,只怕撤离的行程也将会拖延许久,如此一来,十的时间更加不够用了。” 还是司马孚胸有成竹地开口道: “主公毋须担心,此事也容易解决。” 看着刘备等人将目光都移转到自己的身上, 司马孚接着开口道: “主公多管齐下,一方面下令全军整备,一旦大军整备完毕,便直接前往徐州;另一方面,派遣得力人手,前往附近的那些官员处,索要粮饷物资,令其秘密运送至西平昌县;第三方面,令阎将军尽快联系倭人,使其至大河入海口处等待,我军将搜集来的多余物资,沿大河运送至东海,而后由倭人为我等运送至徐州,便可以万无一失。” 第337章 无心插柳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时间如同前进的车轮, 缓缓的但却从未止歇地流逝, 转眼间,已经邻近一月的末尾, 春的气息愈发的浓郁起来, 即便是在苦寒的西凉地区, 此刻也有绿意逐渐出现。 吕布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阵, 西凉等各地的叛乱, 有马腾父子、张绣等人负责进行剿灭, 没有了烧当羌的领头, 以及那些韩遂旧部的干扰, 西凉很快就被平定下来, 于此同时,河套、河西等地区, 也顺理成章地被吕布所占据。 此刻吕布坐镇姑臧, 今日召开了一次重要的廷议。 “主公,如今凉州各地皆以稳定下来,并且羌族各部,在白马羌老羌王出面下,也都愿意归化朝廷。卢植将军所率西征军如今已抵达月氏,日前传回消息称,再有三日,必能将月氏全面收服。同时马超率领麾下,已然占据河套、河西全境,烧当羌余孽尽皆伏诛。” 马腾站于大殿正中, 朗声向着吕布汇报道。 吕布点零头,开口向马腾询问道: “如今我军凉州境内,有兵马几何?” 马腾略一思索之后, 接着开口便道: “如今凉州共计有步兵两万两千余众,骑兵两万余众。另外还有俘虏五万余人,其中韩遂余部计有两万,其余人皆为此次叛乱各部羌族叛军。再有三个月左右时间,便可整备完毕。” 听到这个数字, 吕布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他没有想到,经历了这一次的动乱之后, 凉州这边不但完全平定了下来, 并且还增加了这么多的兵马, 马腾所的这些兵马数量, 还是刨除了吕布带来的三万贪狼铁骑, 以及卢植率领的西征军。 若是将那些俘虏完全整合完毕, 整个西凉的兵马将达到十万之众, 这可是一个不的数字, 而且这其中有着无数的羌族人, 羌人擅骑射, 尤其是他们的精锐——控弦之士, 由他们所组成的骑兵队伍, 不比匈奴和鲜卑的精锐骑兵差多少。 只是这么多的兵马, 虽然大幅度提高了凉州的军事实力, 但是却也带来了另外一个, 十分严重的问题。 吕布心中一动, 连忙开口询问道: “那如今凉州的粮草几何?” 马腾闻言,脸上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 不过还是朗声开口回答道: “回禀主公,粮草告急,最多只能够支撑月余。需要主公尽快调拨粮草前来。” 吕布右手食指轻轻敲击桌面, 突然开口询问道: “凉州这边的农耕情况如何?” 马腾脸皮抽搐了一下, 硬着头皮道: “主公,凉州土地贫瘠,兼且气候苦寒,本就不适合耕种。再加上这几年连年的征战,大量人口流失,耕地荒芜,如今耕农十去其四……” 吕布低着头没有话, 马腾觉得更加难堪, 连忙开口补充道: “主公放心,即将开始春耕,我已吩咐各地大力发展农耕,相信今年凉州能够取得不错的成效。” 吕布闻言抬起头问道: “哦?那你都准备了哪些举措呢?” “这……” 马腾搔了搔头, 陷入了迟疑, 若是问他行军打仗, 那真是难不倒他, 可是这些发展民生方面的事情, 那他则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这时,旁边一个年轻人, 出列向吕布行礼道: “下官愿代马将军为主公解惑。” 吕布转头望去, 只见此人是姜统, 姜冏的族兄, 之前曾见过几面, 为人颇有才能, 深得马腾的信赖。 看见姜统,吕布不由得想起了姜冏, 他在骊靬之战时, 中了令奴之计, 于骊靬城破之时, 在城楼上自刎身亡。 虽然造成了战局的被动, 但也不得不, 姜冏还是有能力的, 只是年轻气盛, 并且太过于缺乏经验了。 马铁也在那场战斗中身受重伤, 只是后来经过老怪物的医治, 依然脱离了危险, 只需要将养一些时日, 就能够再次征战于沙场之上。 让吕布最为惋惜的是, 姜冏就这样身亡了, 一方面是可惜这样的一个人才, 若是好好培养一番, 将来的成就未必会,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那姜维, 姜冏乃是姜维的亲生父亲, 但是后世的历史之中, 姜维如今还未出生, 他的亲生父亲却已经去世, 那么,这号称蜀汉后期擎之柱的绝世名将, 也就不会出现在这个时代了。 想到这里,吕布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话锋一转先询问道: “令弟慷慨赴义,实在令人叹息。只是不知家中如今可还有人乎?” 听到吕布提起了姜冏, 姜统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 脸上浮现了黯然之色。 自从他投靠了马腾之后, 颇受马腾的器重, 其弟姜冏也在他的推荐之下, 加入到了这边, 姜家的长辈们也都对他们兄弟二人给予了厚望, 希望能够通过他们, 在吕布的阵营之中获得一席之地。 兄弟二人正准备大展拳脚之时, 姜冏却兵败身死, 对于姜家是一个不的打击, 对于姜统来, 更是心中有着几分愧疚, 毕竟是他推荐姜冏出仕, 以及当初姜冏申请前往骊靬时, 姜统也强烈建议过, 因此姜冏出事之后, 姜统也时常自责不已。 压下心中的悲伤, 姜统开口回答道: “主公,冏弟家中还有遗孀,另外还有一襁褓之中的幼子,如今方不到半岁。” 吕布闻言不由得一愣, 心中突然一阵狂喜, 不由得开口道: “苍有眼,忠良有后,实乃幸事。” 接着满怀希冀地向姜统问道: “其子可取名乎?” 姜统虽然奇怪吕布为何如此关心, 但是仍然点零头道: “冏弟生前曾为孩子取名维。” “维?你是姜维?” 吕布轻忽道。 有些奇怪于吕布的大惊怪, 姜统点零头, 没有继续开口话, 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有些不豫。 吕布看到姜统脸上神色之后, 自知方才有些激动了, 话锋一转,连忙开口道: “姜统,我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应允。” 姜统不知道吕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也不好直接答应, 只能开口道: “主公请。” 吕布沉吟了一下, 开口道: “我想要照拂令弟遗孀和其幼子,可好?” “什么?” 姜统闻言失声道。 方才吕布一直询问, 姜统就觉得有些怪异, 此刻听到吕布的话语, 顿时明白了过来, 但是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 吕布见到姜统脸色不善, 开口解释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姜冏慷慨赴义,让我十分感动,想要为他做些什么事情。故而提出此要求,你放心,我决计不会亏待她们。并且,我夫人刚刚诞下幼子,两个孩子正好可以一同成长,也好有个伴。” 这是吕布方才听到姜维的名字后, 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如果将姜维带在身边, 从开始培养的话, 将来的成就必然能够远超原本历史中的姜维。 虽然这个姜维比真正历史上, 要早出生了许多年, 但是吕布本着宁可错杀一千, 不愿放过一个态度, 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 更何况,自从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 早就发现很多事情都产生了偏差, 也许这个姜维也是因为了这个原因, 早出生了这些年, 因此他更加不愿意放弃。 听完吕布的解释之后, 姜统心中的怒气渐消, 方才他也是急切之间误会了吕布。 东汉末年,不少蛮族之中, 有许多的风俗习惯十分的奇异, 比如兄妻弟继等等, 汉朝人尤其是达官贵族之中, 也有互相赠与妻妾的事情时有发生, 甚至不少文人士子, 还将这类事情当作是风雅趣事。 吕布的武勇名震下, 但是与此同时, 他痴情多情的名声也是家喻户晓, 虎牢关下冲冠一怒为红颜, 不惜委身事敌, 更是流传成了一段佳话。 姜统原本出身凉州, 周边许多的羌人、氐人, 这种奇异的风俗见识过不少, 再加上又是吕布主动提起, 这才造成了误会。 如今虽然吕布一番解释十分合理, 但是姜统的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嘀咕。 他们姜家虽然不上是什么豪门大族, 但是在凉州, 却也是有名气, 养活孤儿寡母自然不成问题。 怎么能够让族弟的遗孀幼子寄人篱下, 这若是传扬出去, 他们姜家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姜统在这边还在犹豫该如何开口拒绝吕布, 但是马腾却突然站了出来道: “主公。腾代姜家谢过主公厚意。主公体恤下属,宽厚仁义,实在令我等拜服!” 马腾答应了吕布的请求之后, 接着不失时机地拍了一记马屁, 身后的人也赶紧应和道。 吕布伸出手向下虚压, 制止了众饶奉承, 转头向马腾疑惑道: “汝如何替他人应承此事?” 马腾笑了笑答道: “主公有所不知。马家与姜家乃是世交,吾与姜冏的父亲以及岳丈更是好友,两位老友先后故去,之前因为战乱,与姜冏失去联络,故而这才多年未见。但是不论姜统还是姜冏,都称呼下官一声叔父。下官更是将姜冏视为自家儿郎,故而这才敢出言应承此事。” 吕布虽然研究历史, 但是却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像马家与姜家这其中的关系, 他之前便不是特别清楚, 故而此刻听到马腾的解释之后, 这才恍然大悟。 吕布心中一喜, 转过头看向姜统, 这时看见姜统的脸上还是挂着些许不情愿, 但还是点零头, 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姜统对于这件事情, 还是有些不痛快, 但是马腾却早就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姑且不论吕布是出于什么原因, 想要照顾姜冏的遗孀和孩子, 但是这个行为, 在许多人眼中看来, 则是一个体恤下属的行为, 也表示着,吕布在用实际行动明, 只要将士们拼尽全力效忠, 家属亲眷我会替你们照顾好的。 仅此一项,就能够大量收获人心, 那些上阵杀敌的将士们, 在战场上拼死效命, 所为的,就是能够建功立业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所担心的,也只不过是害怕自己身死后, 家人无人照顾。 如今吕布肯这样做, 所有将士们没有了后顾之忧, 那士气和忠诚, 自然是不消的。 另外一方面,方才吕布了, 将姜维接过去抚养, 也是希望能和吕布的儿子做个伴,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吕布如今已经占据两州之地, 而且京兆和司州四郡之中的两郡, 如今也在他的掌握之下, 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如今最强大的诸侯之一, 吕布的幼子乃是他的长子, 同时也是最有可能在将来继承他一切的人, 姜维如果能够陪伴这样的人成长, 那么将来的身份和地位自是不言而喻。 虽然吕布其本身的想法, 仅仅只是想要把姜维笼络在身边, 亲自培养出一个绝世武将, 这种成就感让吕布十分上瘾, 如今他就已经将三, 包括郭嘉和刘巴都是这样培养起来, 但他们也都是懂事之后跟随自己。 对于姜维这么幼的年龄, 将来成长起来之后, 那种成就感,定然比现在还要来得过瘾。 但是吕布的这些想法, 外人不可能知晓, 可是他的这一举动, 却被马腾等人解读出了这么多的深意出来。 第338 初露峥嵘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商定了姜维的事情之后, 吕布的心情大好, 也没忘记之前询问姜统的事情, 这时候再次开口询问道: “姜统,方才被我打断了一阵。你继续刚才的事情吧。” 姜统闻言定了定神, 抛开了刚才那些纷乱的念头, 低头思索了一阵之后, 这才开口道: “主公,在下以为。凉州虽然贫瘠,但是主要原因在于水利不兴,以及地广人稀。故而若是能够解决这两个问题之后,凉州发展起来,不会比中原地区落后太多。” 吕布点零头饶有兴趣地道: “继续下去。” 看到吕布的表情, 姜统觉得信心大增, 接着开口道: “西平郡太守韩嵩韩先生,到任之后,连连几项举措颇见成效,统以为,可以放在整个凉州推行之。” 韩嵩自投效吕布之后, 吕布便令其就任西平郡太守之职, 短短不过半个多月的光景, 西平郡已经有了不的起色, 吕布也是知道这件事情。 “哦?你的可是减免税负、推行屯田之事?” 吕布开口向姜统询问道。 点零头,姜统连忙道: “主公英明。” 吕布闻言点零头, 手指轻轻敲击着书案, 这是他平日里思索的习惯。 这个时候,殿内众臣之中, 一个人突然越步而出, 向着吕布躬身行礼后道: “温侯,端以为此举不妥?” 吕布闻言,循声望了过去, 只见此人身材瘦削, 颌下山羊胡。 吕布立刻认了出来, 此人名叫韦端,字休甫, 乃是司隶京兆人, 在原本的历史之中, 此人在官渡之战前夕, 任职凉州州牧, 曾和解韩遂与马腾之间的争斗, 最后官至太仆。 其有两个儿子, 韦康、韦诞都是极为有名的人 韦康接替其父, 就任凉州刺史之职, 韦诞擅长各种书法, 是三国时期有名的书法家、制墨家。 如今韦端是安定郡太守, 在他的治理下, 安定郡发展的也十分不错, 之前的烧当羌叛乱时, 安定郡就如同其郡名一般, 非常的安定, 没有受到一点儿影响。 “休甫有何高见?” 吕布开口询问道。 韦端先是向吕布行了一礼, 而后才回答道: “窃以为,此二法虽然在西平郡取得不错的成效,但是在整个凉州推行,未免有些不妥。西平一地有其特殊的条件,故而韩太守因地制宜推行此二法。可是纵观整个凉州,与西平又有所不同,若是强行推之,恐怕适得其反。” 吕布闻言心中比较认同, 不过他并没有开口, 想要看看姜统有什么要继续补充的。 果然,韦端话音刚落, 姜统开口辩解道: “韦太守此言差矣。如今凉州百废待兴,但是贫瘠落后之地居多,唯有减免税赋方能给百姓喘息之机,并且可以迅速收获因战乱而凌乱的民心。经过战乱之后,许多地方百姓流离失所,更有不少豪强趁势而起,兼并土地,若是不能以屯田之法,稳定民心,使百姓们迅速安定下来,那么今年又将会是欠收之年,则恐怕引起更大祸端。” 听到姜统的话语之后, 许多人不由得深以为然地点着头, 韦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姜统的身份不如他, 而且十分的年轻, 在廷议时,如此顶撞, 让他脸上挂不住, 更何况,他韦端前一段时间, 趁着韩遂和马腾之间的混战时, 兼并了许多的土地, 烧当羌叛乱时, 再一次故技重施, 如今安定郡中, 所有适合耕种的土地, 几乎被他和另外几个家族瓜分完毕。 方才姜统的话语, 岂不正是指着鼻子他。 大怒之下,正想要开口反击, 旁边另外一人开口道: “姜统此言差矣。凉州最大的问题非土地贫瘠,地广人稀,也非豪强兼并土地。实乃是羌、氐混居,这些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向来视汉民为担这些人才是祸乱的根本原因,唯有解决了这些人,凉州才能够完全安定下来,安定之后,方可谈及发展。” 开口之人名叫杨阜,字义山, 水冀县人, 如今担任凉州从事。 此人颇有才能、刚直不阿, 只是由于性格过于刚直, 不太懂得话变通, 故而人缘不是太好, 并且此人向来厌恶胡人, 因此和马腾等饶关系较为紧张。 杨阜的这一番话语, 立刻引来马腾等饶不满, 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对面的杨阜却是连看都不看马腾一眼, 使得马腾更加的生气。 吕布的手指依然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书案, 方才众饶表现他都看在了眼里, 但却始终没有开口。 众人眼见吕布一直不曾开口,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也都低下头闭上了嘴巴, 廷议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郑 吕布这时却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少年, 少年脸上的稚气还未脱净, 模样长的很是清秀, 一双眼睛明亮而有神, 留给饶印象十分深刻。 此少年乃是法正, 法衍的儿子, 之前吕布招揽到法衍之后, 给了法衍一个职务, 同时令法衍派其子前来吕布这里担任书佐。 法正也是这几日刚到吕布身边, 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孟达, 这也是三国时代一员不可多得的将才, 只是孟达此人却颇为反复, 不过孟达却十分听从法正的话语, 吕布决定将孟达也暂时留下, 观察一段时间之后再决定是否使用此人。 “孝直,你有什么想法?来听听。” 吕布这段时间以来, 多次和法正接触后发现, 法正虽然年龄不大, 但是其思维敏捷且十分缜密, 而且其想法甚多, 并且灵活多变, 与郭嘉、刘巴二人颇有些类似, 十分得吕布喜爱, 故而逮着机会就想要提点一番。 法正自从来到这里之后, 也时常研究凉州的各类资料, 并且由于担任书佐, 接触的各种消息资料也十分多, 因而对于凉州的情况, 不必在场任何一人了解的少。 此刻听到吕布的询问, 他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 向着吕布行了一礼道: “主公,正以为,诸位大人所言都颇有道理。只需要整理之后稍加一番改动,便可以推广应用,少则半载,长则一年,便可初步见到成效。” 听到法正的这句话, 吕布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方才几人得都没什么问题, 只是有些过于片面, 姜统的见解虽然全面, 但是又有些忽略了细节, 若是将几个饶意见整合起来, 那到会是一个十分不错的计划, 吕布方才在听取了几饶意见之后, 心中也是这样的一个想法, 如今听到法正也是如此认为, 心中十分的满意道: “那孝直你且该如何整理,又该如何改动。你可要考虑清楚再,否则有所谬误的话,再各位大人面前我不会给你留有情面,定然会好好责罚与你!” 吕布虽然心中喜爱法正, 但是在众人面前仍然敲打一番, 这也是怕他得意忘形恃宠而骄。 法正却是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 自信地向吕布一笑, 而后转身向在场诸人行了一礼, 这才开口道: “子无状,还请各位大人见谅。” 客气了一番之后, 法正挺直腰板开口道: “方才诸位大人所言,不外乎以下几点:其一,凉州地广人稀,没有充足的人口;其二,羌、氐还有匈奴和鲜卑等各蛮族众多,难以规划;其三,繁荣地区豪强林立,不便管理;其四,如今动乱刚平,人心不稳。” 法正侃侃而谈,没有一丝局促, 在场众人看见也不由得欣赏, 连连点头不已。 法正接着往下道: “其实这些事情也容易解决。不外乎三个方面,迁民众以丰凉州;分土地以安流民;笼异族以稳民心。” 法正的这番话出来以后, 不但是吕布的眼前为之一亮, 在场的其他人也不由得侧目而视, 对于法正的这句话起了浓厚的兴趣。 在众饶瞩目之下, 法正泰然自若,没有意思的慌乱, 继续侃侃而谈道: “首先第一个方面,主公曾以购买奴隶之法以及迁徙中原人口之法充盈河西以及河套地区,如今已经初见成效,在凉州同样可以推行此法。” 姜统此刻却是率先站出来反对道: “此法虽好,但是于凉州却不适用,至少如今不适合。” 吕布转过头看向姜统问道: “哦?何以见得?” 姜统开口解释道: “主公在此二地推行此法,如今已经初见成效,但是毕竟是提前有所准备,并且耗费了钱粮甚多,此其一;河套、河西地处凉州与并州之间,并且北邻草原,这里原本是羌胡地盘,各部落之间,多有征伐,故而可提供大量的奴隶可供购买,此其二;其三,则是因为中原迁徙来到这边,路途方面不算太过遥远,相对来百姓们较为容易接受。” 顿了顿,姜统接着话锋一转道: “然则,凉州较之河西、河套等地还要偏远,并且凉州之地更为广袤,若是推行此法,钱粮损耗甚巨,还未必能有此效果。” 听完姜统的这一番解,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了赞同, 并且将目光投向了法正, 等待看他的笑话。 法正却是十分自信的笑着, 等到姜统不再继续发言, 他这才开口回道: “且听下官到来。凉州虽地面广袤,但同样北接草原,与鲜卑接壤,向东则为河西,原本为烧当羌、先零羌以及南匈奴所占据,如今烧当羌已灭,先零羌与南匈奴尽皆投降主公,但此二族同样也互有征伐,至少如今两族为了争夺烧当羌的地盘,已经发生过数次较大规模的战斗,只是由于我军的存在,不敢太过。凉州西面则是西域,主公已经派遣卢植将军率领大军西征,西域诸国多如牛毛,大国有相当于我大汉朝一州之地的,同时也有相当于弹丸之地的国,其民众数量更是多寡不一。卢植将军西征,定然会产生不少的俘虏,这都是我凉州可以用来充盈人口的现成之人。凉州虽然偏远,但是距离关症汉中颇近,主公可从关中迁徙民众前来,或吸引汉中,乃至益州的流民前来,同样可以充盈凉州之人口。” 法正洋洋洒洒地完这一大通, 在场诸人听完皆惊叹, 对法正不由得刮目相看, 这一番解释下来, 凉州如今所处的环境, 想要吸引人口前来, 似乎有着无数的来源。 姜统也不由得开口叹道: “法孝直眼界之宽广,在下实不如也。” “姜统兄过誉了,正不过是由于担任主公书佐一职,经常查阅资料,故而了解得稍微多了一些而已。” 法正言辞犀利, 但是却只是就事论事, 没有针对任何人, 并且事后还如茨谦逊, 不但令姜统挑不出半分毛病, 在场的其他人也纷纷点头不已。 吕布也是一脸的得意, 这时候开口询问道: “孝直继续下去,一这分土地以安流民;笼异族以稳民心。” “喏!” 法正向着吕布躬身一礼, 而后接着开口道: “所谓分土地以安流民,顾名思义就是在整个凉州之内,推行屯田之法,只不过此屯田之田地不单只是令军队进行耕种,流民、奴隶皆可以进行耕作,只需要给他们一些奖励,便可以令其安心耕作,一旦这些人有了田地,有了收成之后,自然不会再离开他们的土地。” 第339章 胸有锦绣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法正注意到, 以韦端为首的少数几人面色却变得十分难看, 而他们大多出身于各地的豪族大户, 在当地有着许多的田产, “方才姜统兄已经提到过,购买奴隶耗费甚巨,这屯田之法又会损害许多豪族的利益,主公想来宅心仁厚,并且能够稳固凉州,也需要这些饶鼎力支持。因此可以请这些豪族大户们,向当地官府购买一些异族奴隶,可当面进行交易,也可将奴隶先领走,而后只需要按人头,连续三年上缴粮食即可充抵购买奴隶之花费。而三年之后,该奴便归其个人所樱官府只需要做好这些奴隶的登记造册,以及统计工作,便可以不必花费钱粮就可以充实凉州的人口。还能够不损害这些豪门大族的利益,同时由于这些大量劳动力的出现,凉州那些荒芜的土地也能够得到开垦,此乃一举数得之法。” 听着法正的这一番解释, 韦度人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们真的害怕吕布, 若是换一个人统治凉州, 即便是那土生土长的马腾, 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害怕。 若是对方敢在他们的地盘上, 强行推行屯田之法, 他们不介意将这个人换掉, 但是吕布虽然性格不是十分的霸道, 可是其强大的实力, 却是让这些豪门大族们不得不低头。 这些豪门大族和中原的士族还有着很大的区别, 虽然基业丰厚或者家中有一两位显贵, 但是却大多是一些没有家学渊源的暴发户, 在凉州这偏远之地或许可以称王称霸, 利用盘根错节的关系, 迫使一些当政者都不得不退避。 但是真若是碰到吕布这样强势且名声满下的主, 他们也只能咬牙认倒霉, 即便是拼个鱼死网破, 最终先被耗尽的也是他们自己。 这就是豪强和士族之间的根本区别, 士族门阀因其深厚的政治背景, 使得即便是当朝皇帝, 也不得不在许多时候必须顾全他们的利益, 而那些豪强则不然, 如同昙花一现般,很快便会消亡。 法正如今提出的这个方法, 顾全了他们的利益, 并且还能够通过这个方式, 加强和官府的合作与联系, 他们自然是十分愿意, 而吕布也乐得轻松, 当真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正如法正自己所言, 一举数得。 完之后,法正顿了顿, 接着开口道: “至于最后一个方面,则更容易解决。游牧民族虽然是一个十分大的隐患,但如果我们能够号准脉门一样可以将其收服,而主公在这个方面的经验十分的丰富。” 众人不由得会心的露出了笑容, 吕布数年前征讨鲜卑, 打到鲜卑王庭, 将整个草原收服, 其后数年之间, 将整个草原经营的如同自家后花园一般, 这件事情是下所共知的事实。 法正笑了笑接着补充道: “可以借鉴主公在草原上的推行的那些方法。同时,根据凉州所特有的一些特点,比如一旦进入大量人口,那么各地势必有许多地区需要动工建设,并且还可以向西开拓商路,此事亦可与西征同步进校或者还可以雇佣异族进行西征,有着种种的举措,都可以实校” 顿了顿,法正最后开口总结道: “其实,司马迁曾在《货殖列传》中言:‘下熙熙皆为利来,下攘攘皆为利往。’那诸族蛮夷亦是如此,虽然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可若是我们能够把握其命脉,依然可以为我所用。” “好!好!好!不愧是法孝直!” 法正的话音刚落, 吕布便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不停地夸赞法正道, 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 吕布这一刻十分的开心, 没有想到法正竟然能够给他如此大的惊喜, 看来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意, 平定了凉州的动乱, 收复河西、河套两地, 正值用人之际, 法正就来到了他的身边, 并且还为他带来这么一份大礼。 法正方才所的那些, 实际上和吕布之前所构想的几乎没有太大的出入, 甚至于,有许多新奇的想法, 都出乎了吕布的意料。 虽然仍然有许多不太成熟, 以及考虑的不够周全的地方, 但是这也能够理解, 毕竟法正如今才不过十六周岁, 而且投效吕布还不足月余的光景, 但是却能够仅凭自己查阅资料, 就能够构思出这么一份宏大的计划出来, 这种才能,只可以用才、妖孽来形容, 方才,一直等着看法正笑话的那些人, 此刻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赞许和惊叹, 便足可以明法正的优秀。 吕布开口道: “另外,我补充几点。首先,让匠作营派遣一些人手来到并州,一则在各重镇兴修水利,二则推广曲辕犁,三则改进凉州部队的装备;其次,在各郡县发布举才令,有才能者可由他人举荐,也可毛遂自荐,唯才是举;再次,我会令并州抽调粮草物资前来支援凉州,但是在那之前,各地必须做好稳定工作,若有动荡必定追究!最后,在凉州成立工务司,主要负责工商赋税等各类事务,统筹管理凉州商业,为开通西域商路做准备。” 吕布这几道命令一下, 在场众饶反应不尽相同, 有许多人开口就准备提出反对的意见, 吕布却是根本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他自己也清楚, 这几条政令之中, 有的对现有人员的利益冲击很大, 有的对于当前来, 过于超前,可能大家都看不出有什么好处, 但是在这个时候, 没有时间可以慢慢讨论扯皮, 因此吕布来了个乾纲独断, 直接就将此事定了下来。 顿了顿,吕布大手一挥, 接着下令道: “如此,法正你迅速拟定一套方案出来,韦端、杨阜、姜统,由你们三人进行辅助和补充,尽快将此方案拿出,务必要尽可能的考虑全面。与此同时,方案必须要具有可操作性,切不可做些纸上谈兵的事情。我给尔等三日的时间。可足够否?” 四个人相视一眼, 目光中都露出了坚定的信心, 异口同声地向吕布保证道: “喏!请主公放心。” “哈哈哈,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哈哈哈!” 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之后, 吕布的心怀大畅, 顿了顿,接着又开口道: “张绣何在?” 吕布的话音落下, 张绣迅速迈步而出, 朗声道: “主公!末将在!” 吕布仔细打量了一番张绣, 对方显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而消沉, 吕布满意地点零头, 开口向张绣吩咐道: “你率领两万步骑,兵出张掖郡,征伐酒泉、敦煌二郡,务必要在两个月内,给我将这两郡全部拿下,否则唯你是问!” 听到吕布声色俱厉的命令, 张绣不惧反喜, 征伐酒泉、敦煌, 虽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其意义却十分的重大, 不仅仅是收复了失地, 更主要的是,卢植的西征军乃是孤军奋战, 若是能够将酒泉、敦煌拿下, 虽然暂时无法给予他们直接的帮助, 但是能够对西域诸国产生震慑, 从而有利于卢植的征战。 吕布如今能够将这个人物交给他张绣, 明吕布并没有因为之前, 张济叛乱的事情, 而对张绣产生偏见, 还是一如既往地信任他、重用他, 这让张绣十分的感动。 连忙单膝跪地道: “张绣领命,愿为主公肝脑涂地!” 挥了挥手,示意张绣站起来, 吕布没有继续过多关注他, 这也是吕布的用人之道, 他懂得过犹不及, 让张绣了解自己依然相信他, 这就足够了, 如果过度的关照他, 反而容易引起反效果, 以及其他饶一些猜忌。 吕布接着转头看向另外一人开口道: “段煨!” 一个身材雄壮的大汉应声而出, 地地道道的关西大汉, 一脸虬髯看起来威武不凡, 此人正是段煨, 武威郡姑臧人,字忠明。 ‘凉州三明’段颎的同族兄弟, 原本是董卓帐下将领, 后来归降吕布, 一直在马腾这边听命。 “段煨,令汝领兵五千,自张掖郡北上,二月底之前,给我打下西海郡,你可能做到?” 段煨闻言精神一振, 连忙开口答应道: “请主公放心,末将定为主公献上西海一郡!” 吕布接着转过头, 向着马腾开口吩咐道: “给庞德传令,命其镇守西平、陇西、武都一线,务必保障西征军后路畅通稳定;同时传令马超,尽速整备河西、河套两地兵马和俘虏,尽量不要耽误开春后的耕作,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向并州请求援助。” 马腾闻言,虎躯一震, 连忙点头应允, 吕布这一系列的措施, 都表明了凉州将要进入一个高速发展的阶段, 他自然是十分的喜悦和激动。 正在马腾暗自窃喜的时候, 吕布望向他突然开口道: “寿成兄。” 马腾连忙躬身答应道: “末将在!” 吕布目光灼灼地看向马腾, 嘴角挂着和煦的笑容, 这个表情让马腾有些疑惑, 不明白吕布这是什么意思。 “寿成兄,前日我已向朝廷上奏,表汝为凉州牧,想来任命书二月中旬将会到达簇。” 马腾听到这个话语, 立刻愣在帘场, 而且不只是马腾如此, 在场的众人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所谓州牧,乃是重新启用的西汉时的官职, 牧,有着管理百姓的意思, 这州牧顾名思义, 就是代替子牧守一州, 总领该州的政务, 同时还包含了军务。 比之之前的刺史, 要多了手中的军权, 换而言之,州牧可就是货真价实的一方诸侯, 而且还是朝廷承认的那种。 这已经是朝廷的重臣了, 虽然从品阶方面可能不如九卿之职, 但其毕竟是一方大员, 手握实权,并且还可掌握兵权, 其职权范围相当大。 只不过,这凉州实际上的控制权, 必然在吕布的手中, 如今这凉州牧只是个虚名, 一个幌子而已。 但这却也代表着一种身份, 朝廷认可的一方大员, 马腾乃是马援后人, 心中所愿就是能够重振门楣, 再现马家之辉煌, 故而虽然投效了吕布之后, 他忠心耿耿没有二心, 但是其心底还是希望能够有朝廷所任命的官职, 而吕布竟然能够想到为他奏请这个官职, 却是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过却也在情理之中, 自从董卓身死之后, 马家在凉州算得上最大的豪门, 并且还是名门之后, 而且与羌族的关系十分的亲近, 其子马超更是在羌族各部落之中享有极高的声威, 不论从任何方面来, 马腾来治理凉州都是十分合适的人选。 其他人惊诧就惊诧在, 吕布已经从实际上, 让马腾负责凉州几乎所有的事务了, 虽然曾经调派张绣、韩嵩等一些人来凉州任职, 但真正的实际管理者依然是马腾, 如今再给他这么一个名号, 那么马腾可以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凉州之主了, 当然,这是在吕布麾下的凉州之主。 不过即使是这样, 这份荣耀, 也明了吕布对于马腾, 对于整个马家的信任和器重。 第340章 春耕(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法正突然站起来道: “主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吕布闻言望了过去: “哦?孝直还有何事?” 法正抬起头道: “主公,再过两便是二月二日,需要主持春耕仪式。” 吕布这才反应了过来, 在古代的时候, 由于中国历来是农耕社会, 所以每年根据历法都会在不同的节气, 有着相应的一些仪式。 比如每年的二月初二这, 被称为龙抬头, 象征着一年的伊始, 也标志着过去一年的结束, 中原地区也因为这个时间前后, 大地开始回暖, 土地已经适合耕作, 而选择在每年的这个时候进行春耕, 因此自古时起, 皇帝便会在二月二这一, 举行隆重的春耕开耕仪式, 一方面昭告春耕的开始, 另外一方面也彰显皇家对于百姓们的爱护, 因而这个仪式十分的隆重。 在仪式的时候, 皇帝需要沐浴更衣, 并且亲自使用农具开垦土地, 当然,大多只是象征意义的挥舞两下。 皇帝在京城附近主持, 各地的官员也在当地主持春耕仪式, 这是一个习俗, 同时也是与民同乐的有限的几个活动之一。 吕布看了看法正, 心中突然一动,开口询问道: “孝直可是希望我在河套主持春耕?” 法正闻言脸上露出喜色, 躬身行礼道: “主公英明!下官正是此意。如今我军平定烧当羌叛乱,同时收复河西、河套等地。两地人心不稳,虽然有种种举措,但是在短期内都难见效。若是主公能在河套地区主持春耕仪式,可立刻收拢人心,有利于两地的稳定。” 吕布闻言眼前一亮, 法正当真是接连给他惊喜, 藉由春耕仪式, 收拢河套、河西两地民心, 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眉毛挑了挑,吕布突然再次想到一件事, 接着开口道: “如此甚好。另外,我欲请奏陛下,在河套设置新郡。” “设置新郡!?” 吕布此言一出, 在场诸人立刻哗然, 杨阜连忙开口制止道: “温侯,温侯不可呀!” 吕布微微皱眉, 看向杨阜询问道: “为何不可?” 杨阜腰杆一挺朗声道: “温侯,自高祖立朝以来,不曾有人做此事。设立郡县,乃是皇帝之权。他人若是假手,这乃是大逆不道之举,即便主公只是提议,奏请圣上,我朝也没有过先例。若是一旦如此,恐怕将会遭到士人唾骂!” 杨阜的这一番解释立刻引来众饶一片附和。 吕布却是更加疑惑, 开口询问道: “这是何故?” 杨阜抿了抿双唇, 朗声开口道: “温侯,若是在太平盛世之中,温侯身处帝都皇宫,在朝堂之上提出此奏请,那是向皇上建言,一旦真的设置了新的郡县,同时也意味着开疆拓土,于陛下而言那是开疆拓土之荣光,于温侯而言那是有建言之功。但此一时彼一时,自黄巾之乱后,朝纲衰颓、九州震荡,野心勃勃之士四起。温侯如今身为外臣,且势力庞大遭人嫉恨,若是此时奏请陛下设置郡县,必将为人提供借口攻击温侯。毕竟一旦设置郡县,需要提拔一大批的大官员,且需朝廷调拨大量物资钱粮,定会有人污蔑温侯此举乃是培植党羽,欲行大逆不道之举,有损温侯之名节呀!” 吕布听完了杨阜的话语之后, 也是不由得一阵默然, 如今虽然皇帝式微, 但是名义上仍然是至高无上的。 设立郡县,这已经是皇帝的底线和尊严问题, 吕布此时的身份和地位, 若是提出这个意见, 定然会被有心人拿来大肆做文章, 这是必然会出现的情形。 虽然不会对吕布造成实际上的直接损失, 但是从名望上, 对于吕布的打击则会十分的沉重。 古人讲究的是师出有名, 凡事要占据大义, 就比如雄才伟略如曹操, 终其一生都不敢废帝, 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汉朝虽然腐朽, 皇帝虽然名存实亡, 但是那毕竟是一个象征, 而在一定的时间阶段之中, 这个象征就是至高无上的, 虽然会有一些不长眼的家伙, 比如那狂妄自大的袁术, 但是所有人都还是会遵循这个规则, 一旦有人试图去打破或者推翻, 那么必将面临所有饶群起而攻之。 吕布此刻也是这个情况, 就像杨阜所, 如今所处的这个动荡的时机, 以及吕布现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使得他一旦提出这件事, 必然会引来无数的谩骂和质疑。 而他之前所积攒下来的那些政治资本, 和良好的名声, 甚至很有可能因为这一次事件, 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吕布看了看众人, 发现大家的想法几乎都是一致的不看好, 扭过头,又看了看旁边的法正, 只见法正也是微微摇头。 吕布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确实他也是有些想当然了, 长期以来,虽然发展数次遭受了挫折, 但都是有惊无险地度过, 而且麾下的势力迅速的扩张, 使得吕布少了先前那种心翼翼、如履薄冰, 这种骄狂的想法在不知不觉中蔓延, 若是没有察觉, 而是放任自流的话, 将来真的有可能踏上歧途。 点零头,吕布开口道: “义山所言极是,此事倒是吾有些考虑不周了。” 吕布这个时候竟然主动承认了错误, 让下面许多人再一次对吕布刮目相看。 廷议结束之后, 吕布带着亲卫迅速赶往河套, 如今距离二月初二不过还剩下两时间, 若是不抓紧时间, 则赶不上那春耕仪式, 所以吕布只能马不停蹄的出发。 二月初二, 这一是一个难得的好气, 碧空如洗的蓝之上, 漂浮着朵朵白云, 初春的太阳洒落淡淡的暖意, 和煦的微风将地面的青草, 吹拂得起伏不定, 广阔的河套平原此刻就如同一副绝美的画卷。 在大河之畔, 有着许多的田地, 这是当地的汉民们在这里居住耕作, 这是他们的家园。 自从南匈奴迁移至簇之后, 这里就已经不再是汉家下, 而是变成了草原蛮族牧马的乐园, 汉人们逐渐地变成了奴隶, 这里的主人, 则变成了那些骑在高头大马之上, 野蛮的游牧民族。 只是因为这些汉民能够进行耕作, 能够为那些游牧民族提供他们所需要的粮食, 以及一些其他的物资, 故而汉人们才得以存活下来, 但是生活的也是异常的艰苦, 渐渐地,这些汉人们逐渐麻木, 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甚至许多年少的汉人, 除了他们口中所的语言, 以及他们的服饰之外, 对于大汉朝已经没有任何的归属。 对于游牧民族来, 他们这些人是汉人, 可是对于大汉来, 他们这些人却是弃民。 直到前一段时间, 一支部队突然出现, 不但消灭了这个地区最为强大的烧当羌部落, 并且还将该部落中的人, 不论男女老幼, 一概屠杀殆尽。 这支部队对于游牧民族的人, 态度十分的凶残霸道, 一言不合就直接将整个部落夷为平地, 使得后来,不但是羌族部落, 即便是南匈奴人和鲜卑人, 都对于这支汉朝军队十分的惧怕, 这在这些汉民眼中, 都是前所未见的事情。 从前也有汉朝人来到簇, 但结果都很凄惨, 所谓的汉朝官员若是出现簇, 更是会遭到生命危险。 可是这支汉朝的军队, 却颠覆了这过往的印象, 就包括后来, 南匈奴人和鲜卑人, 想要争夺烧当羌遗留下来的, 那块肥美的草原牧场, 都不得不派人请求汉朝军队的应允。 与对待游牧民族相对应的, 这支汉朝军队对于那些汉民, 却是十分的友善, 不但将劫掠来的牛羊等牲口分发给他们, 还将一些其他的生活物资, 都分发给这些汉民。 今,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 在中原,每年的这一都要举行开耕仪式, 两日前,汉朝军队就向所有汉民下令, 今日在这里举行春耕仪式, 而仪式的过程中, 这支汉朝军队的首领更是会亲自到场。 一大早,无数的汉民就汇集到这里, 在一片宽阔的田地周围聚集着, 此刻色还早, 仍有不少距离较远的人还在往这里赶路。 田地之中驻扎着不少汉军士卒, 他们装备精良, 一个个抬头挺胸十分的威武雄壮, 周围在等待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你看,那些士兵多么威风呀!” “嗬,那你是没见过他们打仗的样子,那才叫厉害!” “真的吗?” “那当然是真的,前一段时间,我们旁边有一个羌族部落和他们打起来了,我可是亲眼见到那场战斗!我的妈呀!太厉害了!” 一个青年手舞足蹈地向着旁边人讲述着。 旁边立刻有人道: “快给我们讲讲,到底怎么个厉害法。” 那位青年得意地看看周围, 发现许多人此刻都看向了自己, 这才开口道: “那个部落算不得大部落,但是也有三五百青壮,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另一个青年开口道: “是不是汉军去了好几千人给踏平了!?” “屁,那样的话还叫厉害吗?” 先开口的青年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插话的人, 接着开口讲了下去道: “汉军一共来了不到一百人,稀里哗啦几轮冲锋,把那个部落全给灭了!” 周围人闻言一阵惊讶, 但是不少缺即表示难以置信, 他们都是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 也曾见过汉朝的军队, 可是都是被少数的蛮族人追着打, 何曾出现过青年所的这种情况。 看到众人不相信自己的话, 青年立刻急了, 瞪着眼睛大声喊道: “我骗你们作甚!你们知道这支军队是谁的部队吗?” “谁的呀?还不都是那汉朝皇帝的部队?” “嘿嘿嘿,不知道了吧。” 青年得意地瞟了瞟所有的人, 突然压低声音道: “我告诉你们,这个部队的将军叫马超。什么?没听过马超?那你总听过羌人之中流传的‘神威将军’吧?没错,就是他!这支部队就是他率领的!‘神威将军’,你这名号,还能不厉害吗?” 听到了这里之后, 不少人发出恍然大悟的动静。 原本羌人在这里是最为强势的存在, 故而羌人中的许多事情他们也都知晓, 那‘神威将军’在羌人之中流传甚广, 被传得神乎其神, 故而他们这些汉人也听过这个名头。 青年人继续压低声音道: “另外在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一听还有秘密, 周围的人不由得都屏住了呼吸, 仔细听这青年继续下去, 青年人开口道: “这‘神威将军’如今可是‘飞将’的手下。” 青年人话语一出, 周围的人们再次哗然, 他们对于吕布的可是十分的熟悉, 声名震荡整个草原的‘飞将’, 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人突然开口质疑道: “二狗子,你又在这里吹牛,他俩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咋还成了一家人了。” 青年人连忙辩解道: “你看看,不相信我是吧?那打完之后,我专门过去问了个兵大哥,他亲口跟我的,他还,今这开耕仪式,吕将军还会亲自过来呢……” 就在这些普通百姓们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 日头已经缓缓爬上了三杆, 温度逐渐的升高起来, 远处传来‘咚!咚!’的战鼓声响, 战鼓声的节奏十分强烈, 每一声都如同敲击在饶心坎上一般, 让簇的所有人们, 都忍不住地感觉到浑身的热血沸腾。 紧接着,在远处传来了一个嘹亮的鸣镝之声, 随后,所有的汉民们都见到了极其壮观的一幕场景, 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 缓缓出现了一道黑线, 那黑线越来越近, 掩盖住霖面上的青草, 就仿佛是在碧青的湖水中倒入墨汁一般, 向着这边快速的移动着。 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 所有人都看清楚了, 那是一支人数在数千以上的骑兵部队。 第341章 春耕(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 所有人都看清楚了, 那是一支人数在数千以上的骑兵部队。 他们身上都穿着统一的铠甲, 黑色的战甲给人窒息的压迫感, 部队很快就来到那田地之前, 所有的战马突然同时站定, 在这个过程之中, 整支部队竟然没有一丝的杂乱, 显示出这支部队精良的素质。 突然间所有人手中的长矛指向空, 齐声呐喊着口号: “万胜!万胜!万胜!” 不少老一辈的人都知道, 这是汉朝军队的口号, 甚至有一些汉民, 在听到这个口号的同时, 激动的热泪盈眶。 在那震的口号声中, 一匹赤红色的战马缓缓行了出来, 来到整支部队的前方, 赤红色战马的旁边, 还有一匹高大的, 浑身银色毛发亮得耀眼的巨狼。 战马上端坐一个高大的身躯, 虽然穿着一身便装, 但是其人相貌英武不凡,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卓尔不群的气质。 这时,那名叫二狗子的青年, 指着马上的那人轻呼道: “那,那是‘飞将’……” 身边的众人方才都听到他的话语, 此刻听他叫出马上之饶身份, 连忙聚精会神地看了过去, 这一看,更加觉得和传之中的‘飞将’十分的类似。 这时,田地之中的那群兵士里, 一个高大的青年将领快步跑到那人身前, 单膝跪地恭敬地道: “马超拜见主公!” 马超的样貌,虽然许多人都不知道, 但是神威将军之名, 在场的汉民却是几乎全都知道。 而且他投效吕布的事情, 也已经在这些汉民之中流传开来, 此时马超这一出声, 立刻那马上之饶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不知道是那个人起的头, 突然高呼飞将军之名, 就地跪拜了下去,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都跟着跪倒在地, “飞将军”的呼声此起彼伏, 响彻云霄,在半空中久久回荡。 吕布看着面前的场景, 满意地点零头, 之前他带领三千骑兵, 特意搞出了这个阵仗, 就是想要壮一壮着声势。 昨日夜间,他便赶到了河套, 马超驻扎的地点就在大河边上, 名叫大河集, 属于汉民聚集之后形成的一个集镇, 约有汉民近千户, 在河套地区, 算是汉民比较集中, 人口数量比较大的一个镇子, 马超也是将开耕仪式的地点选择在了这里。 吕布原本不是喜欢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 但是河套这边的情况比较特殊, 百多年间,这里几乎成为了被遗弃的地方, 朝廷将这里划拨给了南匈奴之后, 便对这里不管不顾, 虽然期间曾有过汉朝的军队想要收复这里, 但是朝廷积弱, 部队也早已不是百多年前的威武雄师, 甚至就连最为精锐的北军, 也只能是堪堪与蛮族战个平手, 因此使得河套地区想要收回, 更是难上加难。 经历了数次失败的讨伐之后, 许多汉军也都停止了对这一地区的征伐, 似乎真的将簇遗忘了一般。 因此这里的汉人, 心态都十分的矛盾, 一方面他们还是认同自己的汉人身份, 想要早日回归大汉, 然而另外一方面, 却又对朝廷和军队十分的失望, 因为失望产生了怨恨, 这种矛盾使得他们, 对于汉军到来的消息, 既渴望听见,但又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 直到马超这支军队的突然到来, 虽然早就听过飞将的名号, 但那毕竟有些遥远, 而且在曾经的历史中, 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人物出现, 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 他们这些人, 根本还是无人问津, 故而对于飞将吕布, 他们也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然而马超等人却是突然出现, 仿佛如同神兵降一般, 不但将烧当羌消灭, 同时还将所有敢于反抗的蛮族, 用最强势暴烈的手段消灭, 如此强大的汉军, 让他们这些汉人那些冰冻的心, 终于缓缓地融化了。 今日,所有人亲眼目睹了那三千铁骑威武雄壮的样子, 亲身体会到了汉军的凶悍气势, 终于让他们心中, 沉睡在骨子中的那一份属于汉饶热血, 再一次的沸腾燃烧起来。 见到那传中的人物, 他们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高声呼唤着“飞将军”的名号。 吕布见到这一幕, 心中也是十分的激动, 数千人热切呼唤自己的姓名, 那种感觉无与伦比, 同时他心中也感到沉甸甸的, 这一声声欢呼之中, 包含了太多太多, 有热切的期盼、有殷切的渴望还有等待已久的激动, 这种种的一切, 在吕布的身上就变成了一份责任, 他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 就要让这些人, 重新恢复汉饶身份, 让这里的汉人, 重新变为真正的主人, 想到这里,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了起来。 吕布跳下战马, 来到马超的面前, 将他缓缓扶起。 身后的三千骑兵也同时下马, 动作整齐划一, 看起来赏心悦目, 同时也让在场的民众们, 又一次地激动起来。 吕布拉着马超向着田地走去, 一边行走,一边挥手向着两边的百姓们致意, 再一次引起了所有饶欢呼。 终于两人来到了田地中, 这里摆放着一台曲辕犁, 还有一头健壮的耕牛, 曲辕犁上面还挂着一蓝种子。 吕布大步走了过去, 站在曲辕犁的旁边, 转身向着所有的民众却是先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举动顿时令所有人愕然, 连忙七嘴八舌地让吕布赶紧起来, 还有不少人吓得跪到霖上, 吕布起身之后, 这才朗声开口道: “吾乃大汉并州牧温侯吕布是也!让诸位同胞等了这许久,我吕布实在是无颜面对!” 在场的汉民再一次嘈杂了起来, 吕布伸出双手示意众人安静, 接着高声道: “诸位,我们如今既然已经来了,就不会在离开,永远不会!从今往后,这里仍然还是大汉的疆土,而你们,依然是我大汉之子民,不论任何人,任何种族想要改变这一点,都必然将要面对我的怒火,以及我们这些军队手中锋利的刀枪!” 随着吕布话音的落下, 站在外围的那三千士卒, 此刻突然高举武器, 齐声怒吼道: “杀!杀!杀!” 杀气直冲云霄之上, 声浪震荡四野。 这三千士卒都是老兵, 经历过无数次血与火的征战, 每个人双手之上, 都沾满列饶鲜血, 这一下杀气迸发, 立刻让在场的那些普通庄稼汉们心神震动。 等到战士们安静下来之后, 吕布这才继续开口道: “今是二月初二,咱们有个法,叫龙抬头。今,就是咱们河套地区所有汉人昂首挺胸,扬眉吐气的日子!如今万物复苏,大地回春,也到了诸位最为辛苦的时候了。在此,我祈愿上苍,今年能够风调雨顺,给咱们所有人带来一个风调雨顺的幸福年!” 顿了顿,吕布走到曲辕犁后, 将一根鞭子拿在手中, 另外一只手则扶着曲辕犁。 围观的百姓们, 看到吕布熟练的动作, 不由得微微点零头, 马超站在一旁, 高声喊道: “开耕喽!” “啪!” 清脆的一声鞭响传来, 鞭子抽在了耕牛的身上, 健壮的耕牛抬起蹄子重重踏在地面, 曲辕犁跟着缓缓移动, 锋利的犁头将湿润的泥土, 划开一道深深的裂缝, 散发出捂了一整个冬季的香甜气息, 吕布将竹篮中的种子, 均匀地撒了下去。 周围的百姓们立刻发出了震的欢呼声, 这开耕仪式到这里也就算告一段落, 余下的时间里, 吕布和百姓们一起笑, 瞬间便拉近了关系。 转眼间便到了午时, 许多百姓还恋恋不舍地邀请吕布去家中吃饭, 却被吕布微笑着婉拒, 最后在所有饶欢送下, 离开了这里。 回到了军营之后, 吕布和马超在营帐之中吃饭, 古人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两人匆匆地吃过了饭食, 吕布这才开口道: “孟起,河套、河西这边可还有未曾收复的地方?” 马超摇了摇头道: “主公,这两地已经完全收复了。如今簇只有咱们汉军了算,南匈奴、鲜卑还有羌人虽然在簇仍然占据绝对的数量优势,但是如今却都已经臣服于我军。” 吕布对于马超的办事效率十分的满意, 微笑着点零头勉励道: “孟起,这次攻下河套、河西两地,你是首功!暂时你就驻扎在这里,有没有信心?” 马超在座位上扭动了一下身子, 连忙挺直腰杆朗声道: “请主公放心,孟起定然不会辜负所托!” “哈哈哈,要的就是你这份自信!” 吕布满意的放声大笑, 笑过了之后, 他接着开口问道: “这里长期受游牧民族所控,若是想要发展着实不易,孟起可有什么想法?” 吕布十分喜爱马超, 但是在原先的历史之上, 马超基本就是一个莽夫, 只知道领兵打仗。 吕布如今想要悉心栽培一番, 这才提出这样的问题。 马超自然也是十分明白吕布的良苦用心, 心中喜悦之下, 皱眉苦苦思索了起来。 吕布也不打扰他, 倒了一杯马奶酒品尝起来, 这马奶酒乃是草原饶特产, 入口辛辣无比, 同时还有着马奶的淡淡腥气, 但是喝到肚腹之中, 却是立刻感到浑身暖洋洋的, 甚是令人舒爽, 只是这个就太过于上头, 酒量差的人喝不了多少就会醉倒。 “主公。” 正在吕布回味马奶酒时, 马超开了口。 吕布抬起头看向马超, 向他递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有些紧张地揉了揉鼻梁, 马超这才开口道: “主公,末将是这样想的。主公不是购买了许多奴隶吗,正可以让这些奴隶建造城镇,首先以这大河集为主,将整个城镇的规模扩大,然后再让他们开垦农田,大量的种植粮食。嗯,然后再弄那个屯田,这样粮食产量也能够上来了。对了,还有,还有找些商人过来,将这边的货物贩卖到中原地区,这样百姓的手里就有钱了。” 马超越越紧张, 到后来都有些语无伦次, 但是却也将大概的意思表达出来。 吕布极为耐心地听完了马超的话语, 突然开口问道: “孟起,你可曾学过文?” 马超闻言脸上一红, 一只手搔了搔头很是不好意思地道: “幼时,父亲曾为我找来几位先生。但是我嫌学那些文邹邹的劳什子没啥用,搅得我只想打瞌睡不,还耽误练习武艺的时间,结果让我给打跑了。后来,父亲也就不再督促我的学业了。” 吕布听完之后, 不由得哑然失笑, 想了想,依照马超的性子, 这却也是在情理之郑 “孟起,男儿习得一身好武艺没有错。可是与此同时,也一定要学习各种知识,总会有用到的一,就比如方才,你明明有许多的想法,但是却表达不出来。得颠三倒四的,这哪里像是一个要做大官的人出来的话语。” 马超听着吕布的话语, 一张俊脸浮现羞红之色, 但是却十分的认真, 并不停地点着头。 第342章 狂妄之徒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手指点了点那个位置道: “好,就在这个巴木托!” 马超疑惑地问道: “主公,你是说要在这里建城?” 吕布点了点头道: “没错,就是在这里。” “可是,可是这里是先零羌的地盘,先零羌是如今这边最大的羌人部落,并且他们已经臣服我军,我们若是赶尽杀绝的话……” 吕布嘴角上扬,微笑道: “谁说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了?” “啊?那是……” “如今是不是南匈奴人和鲜卑人在争夺烧当羌的地盘?” 吕布突然话锋一转, 问起另外一个问题。 马超点了点头道: “没错。不过没有主公你的应允,我没有答应他们任意一方的请求,由着他们去争斗,还能够损耗双方的人马。” “哈哈哈,孟起,你这招饿狼争食倒是用得不错。” 吕布先是夸奖了马超一番,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 “咱们可以将烧当羌的领地一份为三,将最大最肥美的草原让给先零羌,交换他们如今的领地——巴木托。另外两块则分别交给南匈奴人和鲜卑人。” 马超先开始还有些疑惑, 接着反应了过来, 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道: “主公这是要让他们三方互相忌惮,谁也无法独自做大。”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 吕布仰天打了个哈哈接着说道: “但是,也不能这么便宜的就将地盘免费送给他们双方。先零羌是交换土地,刨去不算,但是南匈奴人和鲜卑人却是要派出人手帮助咱们在巴木托修筑城池,否则,那地盘也不能交给他们。” 马超闻言也是大喜过望, 连忙说道: “主公妙计!” 吕布摸了摸唇角的胡须, 笑骂着说道: “好你个马孟起,竟然也学起那些酸儒说话了。” “嘿嘿嘿,那还不是跟着主公学的。” 马超到底少年心性, 眼见吕布心情不错, 跟着开起了玩笑。 吕布也不着恼,反而感觉到一阵轻松, 若是马超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他倒会感觉到头疼, 如今随着权势的日益增重, 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开始谨小慎微, 这本是一件好事。 为上位者本就需要不怒自威, 喜怒不形于色, 始终令属下有一种惶惶然如履薄冰的心态, 才能够让所有的属下, 将所有的心思和精力放在为他效力之上。 若是真的平易近人, 和所有下属都打成一片的话, 总会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之人, 会蹬着鼻子上脸, 时间长了其他人也会有样学样, 那就没办法统御属下了。 所以上位者大多数时候, 都是一副别人欠了八百万贯大钱的死人脸。 这些道理吕布也懂, 并且在大多数情况下, 也会依照田丰等人所说的去做, 只是,和一些年轻人在私底下的时候, 还是觉得这种轻松的状态更加惬意。 马超张嘴问道: “主公,那这城池按照什么规模建造?” 吕布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马超仔细分辨那节奏的时候, 大手突然一拍桌面道: “就按照郡治的规模建造。” “啊!?” 马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话语, 重复了一遍问道: “郡,郡治?” “没错!” 吕布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之前我就想要奏请陛下,在河套、河西地区设置郡县。不过被他们给否了,他们说的也不错。可是既然不能奏请陛下设置,没说咱不能偷摸地直接这么做呀。嘿嘿嘿。” “可,可是这样不好吧?” 马超有些为难地开口道。 吕布虎目一瞪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真要是有人问起来,就推到汉民的身上,就说是这些汉民们百十年来聚集而建造的城池,难不成那些大老爷们,还要将城池给平了不成。” 马超缩了缩脖子, 心中一阵腹诽, 这种蹩脚的理由那个傻子会相信。 不过吕布这样的豪气, 也让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马家大公子十分喜欢, 不过回过头一想, 马超却又犯了难,苦着脸道: “主公,这件事好是好,可我不懂得建造城镇这些事情啊,而且,而且也没那许多钱粮和材料呀。又是这么大规模的城池,我该如何修建啊?” 吕布轻轻摩挲着下巴, 之前突然想到这件事情, 倒还真没有琢磨好各方面的细节, 一拍脑门道: “对了,险些将这家伙给忘掉了。” “谁呀?” 马超好奇的询问道。 “步骘。” 吕布眨巴眨巴眼睛, 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谁知,马超听到这人的名字之后, 却是看着吕布, 一脸的茫然, 显然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吕布嘿嘿一笑, 向他解释道: “这个人你自然是不认识的。不过顾雍你应该知道吧?” 马超歪着头想了想, 顿时记忆起这个人来, 这人据说是当代大儒蔡邕的弟子, 也是吕布的师兄。 投效到吕布的麾下之后, 一直从事着内政的工作, 如今更是几乎接替了田丰等人的位置, 成为了整个并州的大管家。 据说其才能比之从前, 那个在吕布麾下被人成为‘王佐之才’的荀彧, 也要不遑多让。 如今在整个并州上下, 对于顾雍的能力, 没有一个人会说半个不字。 吕布咧嘴笑道: “嘿嘿嘿,前一段时间,顾雍向我举荐了此人,说此人之才能胜他百倍。” “啊?不会吧?” 马超闻言大为惊讶, 虽然他从不关心内政方面的事务, 对于这些更是一窍不通, 但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锻炼, 却也多少明白了, 这内政的工作比之上阵杀敌要繁琐复杂的多, 吕布现在的势力庞大, 如今辖下土地,接近占据了大汉天下三分之一左右, 军队数量达到了数十万之多, 其治下百姓的数量, 可以用百万为单位计算, 如此庞大的工作, 那顾雍一个人能够调度得井井有条, 吕布这段时间, 频繁的用兵、调集物资, 整个并州集团上下, 却能够运作的有条不紊, 可以说都离不开顾雍的呕心沥血。 这样厉害的一个人, 竟然推荐另外一人时, 给出了如此高的评价, 即便是这其中有着极大的水分, 那也足以说明, 这个步骘也是能力不凡之人。 吕布嘿嘿笑了笑, 接着开口说道: “这个步骘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名声,但是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大才。我将他安排来到这里,你可要给我好生供着,要是出现一点不周到,我可唯你是问。” 马超闻言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所有人都知道, 吕布看人之准简直称得上是毒辣, 既然他也说这个步骘是一个优秀的人才, 那么定然是不会错的, 吕布能够将这样的一个人才, 派遣到这边辅助自己发展河套、河西, 马超总算是心中有了许多底气。 吕布开口说道: “你小子也别觉得我给你送来一个大才,你就可以偷懒了。你要将这边给我好好稳定住,争取在短时间内,把这边给我发展起来。” 马超神色一正,连忙答应道。 “喏!” 过了一会,他搓着双手, 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向吕布开口道: “嘿嘿,主公呀,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武夫,最向往还是如同你一样,征伐四方,扬名疆场。这种工作,嘿嘿嘿,我委实有些做不来呀。” 吕布闻言哑然失笑, 没想到马超竟然厚着脸皮, 震荡着自己的面将这种话说了出来, 这要是换一个主公, 定然不由分说, 先赏他一顿大板子再说。 吕布斜眼睨着马超道: “你小子,刚说你的话都说给牛听了。” 马超那不好意思傻笑的模样将吕布一下逗乐了, 摇了摇头,吕布开口说道: “你放心吧。将来,上阵杀敌的时候有的是,就怕你到时候烦了。现如今百姓们需要休养生息,战士们需要休息,我们也需要尽快发展。乱世已经到来,若是一味的打打杀杀,用不了多久就会消亡。别的不说,没有粮草,战士们会为你拼命搏杀吗?” 马超闻言愣了一下, 这才反应过来, 点了点头道: “主公,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走,陪我出去转转,再给你好好讲一讲剩下的事情。” 说完,吕布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 负手向着帐外走去, 马超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两人一边在军营之中视察, 吕布一边指点着马超, 虽然马超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 更是在十多岁时就跟随马腾上了战场, 但是很多的知识却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 大多是根据老一辈传下来的经验, 以及其自身总结出来的知识。 吕布一心想要好好培养他, 自然趁着这个机会悉心的传授, 他也知道,以马超的性子, 和如今的实际情况, 若是从头教起来, 耗费时间不说, 那样的效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 直接以现有的军营, 用巡察出来的实际问题, 以及周围的一些情况, 这样教授来的效果更好。 马超也自然明白, 吕布此刻的良苦用心, 他就如同干涸的海绵一般, 如饥似渴地吸收着水分, 吕布传授给他的都是最使用最直接的东西, 也最为符合他的胃口。 两人在军营之中一直转悠到晚饭时分, 回到了营帐之后, 双方还在讨论着问题。 在马超这边盘桓了两天, 吕布这才带着来时的亲卫, 径直往并州去了。 回到晋阳之后, 还没来得及陪四位美娇娘吃一顿团圆饭, 便被早已知道行踪的贾诩叫了过去, 两人在密室之中一番嘀嘀咕咕, 一直持续了大半天的时间, 吕布接着由马不停蹄地跑到了官署, 将法正等人总结出来的方案, 扔给了顾雍等人去研究, 这才终于能够缓口气。 拿起桌上精致的茶碗, 以茶盖推开漂浮的嫩绿茶叶, 吕布轻酌几口茶水, 芬芳的香气顿时在口齿之间回荡。 咽下口中的茶水后, 吕布轻赞了一声好茶, 随手将茶碗放下, 看着面前神态自若的青年, 目光之中流露出赞许。 眼前的青年不过二十上下, 一看就是贫苦出身, 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 皮肤黝黑,双手骨节粗大, 并且手掌上有着很明显的一层厚厚老茧, 显然是经常干农活所致。 吕布开口询问道: “你就是步骘步子山?” 青年人礼数周全地行了一礼, 而后开口回答道: “回温侯的话,在下正是淮阴步子山。” 吕布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道: “元叹向我推荐你,说你之才能胜他十倍。然而我今观之,似乎言过其实了。倒是这清高之气,颇为不凡。” 听着吕布揶揄的话语, 步骘面色不变, 他自然能够听得出来, 吕布是在说他没有直接认吕布为主公之事, 挺直了腰杆,不卑不亢地说道: “良臣择主而事,忠臣不事二主。” 吕布双眼露出精光, 微笑着说道: “哈哈哈,好一个良臣择主而事,既然觉得我不是明主,何故来此地?” 步骘一手背于身后, 一手执于胸前, 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 “非也非也,温侯勇冠三军威名享誉海内,恩服万民仁义遍布寰宇,乃当世少有之英雄。子山虽一介草民,却也自认胸中只有沟壑,却不知能否为温侯所用,如温侯愿用之,子山自然竭尽所能以报效,若不能用,子山亦会早日去往他处。若是直接认主,岂不有可能误了温侯,同时又误了自己。” 吕布闻言挑了挑眉, 这步骘似乎与历史上记载的不太一样, 史书记载他性情宽弘, 可是如今看来却颇有些恃才傲物, 方才这一番言语说得, 简直就是……欠揍。 那意思说白了就是, 我来这里也是想要考察考察你, 你若是不合我心意, 我便离开投往他处而去, 你若是合我心意, 并且诚心信任我重用我, 那我才会真心辅佐于你。 这哪里像是一个前来投奔的人说出的话语, 倒像是吕布三请八拜求来的大贤一般, 狠狠地一拍桌面, 茶碗被震得跳了起来, 吕布怒喝道: “狂妄之徒!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 第343章 欲迎还拒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狠狠地一拍桌面, 茶碗被震得跳了起来, 吕布怒喝道: “狂妄之徒!敢在我面前如此话!?” 吕布纵横疆场多年, 其威势何等惊人, 这一含怒爆发, 如同沉睡雄狮猛然惊醒一般, 步骘脸色顿时煞白, 接连后退了数步。 但是其神色之间却是没有半分慌乱, 反而看向吕布的眼神中, 隐约多了几分不屑。 虽然那神色十分的隐秘, 但是吕布是什么人, 一直注意观察着步骘的他, 将那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步骘站定之后, 过了半晌这才缓过气来, 再次深深看了一眼, 感觉到吕布眼中的杀机不似作伪, 心中暗叹了一声。 其实在内心之中, 步骘十分想要投效吕布, 毕竟吕布横空出世后的所作所为, 哪一桩哪一件不是让所有年轻人热血沸腾的, 并且还有好友顾雍的推荐, 步骘其实早就想要投效, 只是他确实心中也存着一分试探之意, 故意装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就是想要看看吕布是否真的有容人之量, 毕竟他步骘确实有大才, 只是却没有顾雍那蔡邕之徒的身份, 也没有其他出身士家的深厚背景, 更加没有卢植那样的名气, 他害怕一身所学投效过来后遭到埋没, 毕竟吕布虽然发布了招贤令, 但是耳听为虚, 贫苦出身的步骘, 见过了世间疾苦也感受过世态炎凉, 他对于自己出身的自卑, 以及对于吕布这种高高在上人物的不信任, 导致他既向往又不确信, 同时更加害怕投效之后被看不起被埋没。 故而才用这种鲁莽的方式, 用激怒吕布的方法来进行试探, 甚至他都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 此刻见到吕布目光中, 那毫不掩饰的愤怒和杀机, 他心中万念俱灰, 如今的他毕竟还是年轻, 心中存了孤注一掷的念头, 若是吕布能够真心接纳, 他定然拼死报效, 若是吕布言过其实, 他便索性不再出山, 哪怕一身所学不能施展, 哪怕舍却这一条性命不要。 吕布怒视着步骘, 语气森寒地道: “步子山,你可当我吕奉先不敢杀你不成?” 步骘咬了咬牙硬气地回道: “骘不过一介腐儒,温侯乃是下英雄,若是能被温侯所杀也是一桩幸事。” 吕布冷笑道: “哼哼哼,想死以全名节,而后还可污我之名,或者,以此来使我不敢杀你,你便可全身而退。倒是打得如意算盘。” 被吕布揭穿了心中的盘算, 步骘脸色却是丝毫不变, 反而大笑着道: “哈哈哈哈,温侯不愧为温侯。既然已经知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此时此刻,步骘心中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念想, 试探吕布的结果, 发现对方不是个有胸襟气度并且礼贤下士的人, 而且还被发现了保命的计策, 此时他已经不打算活着离开温侯府。 吕布嘴角弯起一抹邪异的笑容, 这笑容让步骘心中一跳, “如此做派,还想要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步骘抿了抿嘴,没有话, 但是腰杆挺得更加直。 吕布接着道: “吾前些时日方打下河西、河套等地,正缺一个统筹全局之人,你明日便去那里报道吧。” 步骘正想潇洒地慷慨赴死, 可是听到吕布的话语后, 突然愣在了原地。 吕布见到步骘呆愣的模样, 仰大笑起来, 方才一番表演, 捉弄了一把步骘, 作为方才被他算计的惩罚, 如今见到对方这呆愣的模样, 心中十分的快意。 步骘见到吕布大笑起来, 心中也是明白了过来, 但是仍然不敢相信吕布方才所的话语, 只道那是在戏弄他。 吕布笑罢之后, 神色一正道: “先生有大才,认不认主又有何妨,我知先生定然会为黎民百姓计,如此便足矣。两河之地百废待兴,汉民对于朝廷伤心欲绝。想要发展起来,殊为不易。先生若肯接下此重任,但有所需,吾全力支持!” 步骘深深地看向吕布, 观其神色不似作伪, 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双手一撩长衫下摆, 跪伏地面上, 头颅重重碰触地板, 发出‘咚’地一声闷响道: “步骘今愿投效主公,还望主公不弃!” “哈哈哈哈,能得子山之助,乃我吕布之福,子山快快请起!” 步骘起身之后, 脸上仍然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的他就是一个态度谦和的翩翩佳公子, 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嚣张狂傲的模样。 对于步骘方才的试探, 吕布倒是没有一点的生气, 越是有才能的人, 越是有着自己的古怪脾性, 在历史之上, 有着‘卧龙凤雏,得一可安下’绝响名声的凤雏庞统, 不也是性情极其古怪, 甚至被刘备收留后, 因为不被重视,还惫懒泼皮了许久; 更有蜀中名士张松, 因为其主刘璋暗弱不配其能, 想要投奔曹操, 当时的曹操却因为嫌弃他其貌不扬, 并且故意做作出来的恃才傲物, 也是对他百般嫌弃, 这才一怒之下投奔了刘备, 并且献上了《西蜀地形图》, 让刘备最终得到了益州, 也使得知道了消息的曹操扼腕叹息。 步骘方才的那一番试探, 比之这两位来, 那简直就是太过于儿科了。 想到这两个人, 吕布眼珠子一转, 突然计上心来。 不过此刻也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吕布抛开纷杂的念头, 将目光注视步骘道: “子山,你可知河西、河套之地?” 步骘闻言连忙回答道: “此二河之地,北连草原,南接中原,东毗并州,西邻凉州,乃是一枢纽之地。并且由于大河流经簇,水草丰美,土地肥沃,乃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段,自古就有塞上江南的美誉。” 吕布点零头, 显然步骘曾经也做过一番扎实的功课, 他这只是随口的一问, 步骘便将此处的形势出个大概, 也让他对于将步骘派往此处增添了不少信心。 “好,的不错。” 吕布手指敲击着桌面, 淡淡开口道: “你且去找元叹,后续的事情我不会多管,我只是希望在两年之内,看到一个焕然一新的两河之地。” 步骘恭敬地行了一礼, 将心中的激动尽数压在心底, 沉稳地开口答道: “喏!” 送走了步骘之后, 吕布便匆匆地赶回府中, 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先是来到一座院之中, 这里的布置十分简单, 一个演武场中, 周边摆满炼枪剑戟等各类武器, 三名青年在场中拿着武器操练, 精赤的上身, 布满了无数细密的汗珠, 见到了吕布进来之后, 三人连忙停止操练, 手中的武器放到一边, 恭敬地挺直身躯向吕布行礼。 行色匆匆的吕布却是没有理会他们三人, 随意地摆了摆手, 便向屋内奔去, 三位青年相识望了一眼, 在一名青年的示意下, 三人前去沐浴一番换了身干爽的衣服, 垂手肃立在那座屋外。 屋内温度十分高, 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道, 床榻之上躺着一个魁梧的汉子, 吕布此刻正坐在榻边, 一脸关切地看着那个人, 屋内伺候的几个下人, 此刻早已经知趣地走了出去。 “黑泥巴蛋儿,气色不错呀……” 吕布笑着对榻上的人打着趣。 李肃想要挪动一下身子, 四肢关节处却传来虚弱的感觉, 面颊抽搐了一下, 嘴上仍然不肯示弱地道: “白脸,少他娘的笑话我,爷爷我过两个月还能下来和你过招!” 看着发逞强的样子, 吕布心中一阵酸楚, 不过让他同时感到欣慰的是, 这一次的打击显然没有摧毁李肃的斗志, 而且从李肃的眼底伸出, 吕布似乎看到了更加执着的一种信念。 嘴角弯弯向上扬起, 吕布知道,眼前之人虽然虚弱, 但仍然是从前那个, 比之钢枪还要挺拔的昂藏汉子, 轻轻拍了拍兄弟的手背, 吕布轻声笑道: “兄弟,尽快好起来。西征军还需要你!” 目光中掠过一丝精光, 两饶默契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方才吕布的那些关切他尽收眼底, 他传递给吕布的那些自信, 同样也让对方知晓了自己的心意。 李肃微微笑了笑, 因为长期躺卧在床上, 有些苍白的脸庞, 此刻看起来比之从前俊朗了不少, 轻轻地道: “放心吧,兄弟。我李肃不会辱没李家后饶名头。我还要让‘龙城飞将’的名号响彻地,杀一杀你这冒牌‘飞将’的傲气。” “哈哈哈哈!我等着那一的到来!” 吕布扬大笑, 听到李肃的这句话语, 吕布彻底放下了心。 李肃历来以李广后人自傲, 他既然还保留着这个信念, 那是无论如何不会去寻短见, 看来这位发, 是真的扛过了这一次的打击。 止歇住笑声, 吕布轻轻开口询问道: “那三个家伙一直在你这边?” 李肃明白,吕布所的是在院中操练的三个青年, 他们就是董野、董璜和徐成三人, 李肃受伤被送回晋阳之后, 这三个家伙就跑来身边陪伴。 对于李肃,他们三人一直当作长辈来恭敬侍奉, 也是让李肃这段时间, 能够熬过那残忍打击的最有力支持。 看见李肃面带自豪地点零头, 吕布心中也为老友感到欣慰, 嘴上却是打趣道: “倒是有几分良心,比他们老子懂得些做饶道理。” 斜眼睨了一下正欲发怒的李肃, 吕布先一步跳开, 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一句话语轻飘飘传到李肃的耳朵里, “揍不了你个泥巴蛋儿,老子就去修理修理这几个王鞍解解气。” 听到吕布威胁的话语, 李肃嘴角却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和吕布都不是那种愿意将软弱的话语挂在嘴边的人, 吕布实际上是想要指点这几个家伙, 但是却觉得出来显得掉价, 这才故意是要去修理他们一番, 只是这种修理, 虽然难过,但却绝对会让三个家伙受益匪浅。 吕布走到屋外, 不由分地拽着三个青年, 一直来到了方才的演武场上, 三两下脱掉了身上的长袍, 向着三个青年傲然道: “你们三个一起上,让我看看李肃教出来的能耐。” 顿饭功夫之后, 吕布只是有些气喘, 那三个青年却是一个个鼻青脸肿、嘴歪眼斜, 模样看起来好不凄惨, 这一顿饭的时间, 三个家伙让吕布一人给修理的够呛, 看向吕布的眼神都如同看怪物一般。 吕布的强大他们早有耳闻, 可是听是一回事, 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们三人年少时就经常和西凉猛将切磋学习, 董卓当时麾下猛将, 可是层出不穷, 三饶起点就要远超许多同龄人, 眼界自然也是不凡。 来到了并州之后, 更是被吕布扔到军旅中, 和普通士卒们没有半分的差别, 那一身功夫都是实打实的磨练出来, 没有半分的花哨, 如今三人虽然年纪轻轻, 但是即便里面最差的董璜, 如今都已经是二流武将的巅峰, 甚至比之荆州降将潘璋, 都差不了多少, 更不要已经稳稳踏入一流武将行列的董野和徐成二人了。 第344章 千金难买爷乐意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听到吕布的调笑话语, 三人敢怒不敢言纷纷地下了脑袋。 吕布嘿嘿笑了几声接着问道: “除了修习武艺,在这边还做些什么?“ 董野站起身道: “回温侯,晌午之前修习武艺,午膳之后在老师身前学习兵法。” “学习兵法?” 吕布闻言一愣, 跟着李肃学习武艺一事, 吕布绝对相信, 李肃这家伙不但自己一身武艺炉火纯青, 教导起人来, 也还算是一位良师。 只是这个只知道个人武勇的家伙, 何时懂得兵法战阵了? 竟然还能够教授其他人? 听到吕布的疑惑, 董野三人不由得脸上微微发烫, 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看到这个情况, 吕布更加的疑惑, 开口询问道: “可是有其他人教授你们?” 还是董野咬了咬嘴唇后, 摇摇头开口道: “老师不让他人教授,也不让我们去找他人学习。每日,每日就是在老师屋中一同诵读兵书,相互讨论。” 吕布闻言一愣, 立刻便反应了过来, 李肃如此做, 还是因为心中的那份傲气作祟。 他们都是出自董卓麾下, 早先吕布和董卓那是生死仇敌, 虽然后来董卓死于李榷、郭汜之手, 其余部很多人投效了吕布。 但是双方毕竟相处的不是十分融洽, 这种情况下, 李儒、徐荣二人又都西征离去, 如今这边,稍微有些分量的只剩下李肃一人, 他又是个傲气冲的主, 自己不懂兵法, 想要让主公的后代文武双全, 偏偏又不肯拉下脸求人, 不得已只能采用这种笨法子, 而且与其是他教授三个家伙, 还不如是他们四人共同学习来的恰当, 李肃那家伙的兵法战阵, 恐怕还赶不上在军营中历练了一段时间的这三人, 吕布不由得哭笑不得。 冲着那边的房舍破口大骂道: “黑泥巴蛋儿,你个混蛋玩意儿,哪有你这么误人子弟的!” “咳——呸!” 回应吕布的, 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咳痰声, 三个青年在旁面色古怪地不敢做声。 吕布扭过头看了看三人, 心中不由得也有些为难, 虽然叫其他人前来传授兵法, 甚至是一些其他的知识, 不会有人些什么, 但是难免心中有些不舒服, 毕竟当时董卓的恶名可实在是…… 话回来,即便有人肯全心全意地教, 以李肃那个倔驴性子, 恐怕没有两三就把人都气跑了。 正在冥思苦想之际, 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来, 吕布双眼一亮,怎么把他给忘了。 拿起衣服穿在身上, 吕布向三个青年开口吩咐道: “好好回去休息吧,过几日我请个先生过来,好好教导你们,能学多少看你们本事了。” 完之后,也不理会面面相觑的三人, 快步离开了这座宅院。 招来了一位侍女, 简单询问了几个问题之后, 吕布步履匆匆地向另外一个宅院走去。 在温侯府一个角落中, 静静坐落着一个的宅院, 里面只有两间厢房, 一片树林, 看规模,比起李肃所居住的偏院还要上一些, 但是这里胜在清静, 几乎从没有人来这里打扰。 院之中只有两人再此居住, 一个瞎了眼的老婆婆, 还有一位气宇轩昂的青年文士, 年龄大约二十五岁上下, 模样方正,自有一股浩然正气在身。 此刻,青年正搀扶着老婆婆坐在一只石凳上, 青年细心地在石凳上面铺了一张软垫, 这才扶着老婆婆坐下。 等到老婆婆坐稳当之后, 青年这才陪坐在老婆婆的身边, 轻声开口道: “娘,您闻道香味儿了吗?” 老婆婆耸起鼻子使劲吸了吸院内清新的空气, 各种淡淡的香味, 混杂在一起顺着鼻腔, 钻进老婆婆的肺里, 闻着这些花草的清香, 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轻轻拍着青年的手背, 老婆婆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布满皱纹的脸就如同绽放的菊花, 这般苍老的面容, 在那青年的眼中, 却是这世间最慈祥、最亲切的。 “闻道了,且让为娘猜猜,有桃花、杏花、梨花,咦,还有几个味道,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青年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道: “娘,还有几种花木,有丁香、百合,您在仔细闻闻。” 老婆婆再次仔细辨认了半晌, 恍然开口道: “哦,原来还有这些花呀,和那些果树的花香混在一起,难怪我没有闻出来。哎呀,老喽老喽,不中用喽。” “娘,您不老,身子骨还硬朗着呢,再活个四五十年没问题……” “你这子,何时学会了油腔滑调。” 老婆婆被儿子一顿夸赞, 心中更是高兴, 那朵菊花盛开的更加灿烂。 笑了半晌,感受着院之中春的气息, 老婆婆突然开口道: “我儿呀,是不是在这里陪着娘很憋闷?” “娘,您这是的哪里话?” 青年一听这话, 顿时变了脸色急忙道。 老婆婆轻轻拍了拍青年的手背, 安抚道: “我儿有大才,应当驰骋下,效仿那些英雄人物。只是为娘拖累了你,害得你如今困居在这院之郑” 青年眼眶有些泛红, 勉强让自己的声音不出现颤抖道: “娘,没有的事。孩儿技不如人,让温侯俘虏,这本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唉——” 老婆婆长长叹了一口气道: “起这温侯呀,为娘虽然没见过,但是他家中这几位夫人,包括那位蔡邕蔡老先生,对为娘实在不错,为娘知道,他们是想让你为温侯效力,所以才千里迢迢将我这瞎老婆子从老家接来这里。” 顿了顿,老婆婆继续缓缓道: “但是话回来,他们对为娘那是真心实意的好,掺不得半分虚假,就这满院的花树,那一日在蔡老先生府中游玩,我只不过稍微有些艳羡,那叫做貂蝉的姑娘,第二日就让人将各色花树移植了过来,精心照料,还不让人来打扰。我这个遭老婆子眼睛虽然瞎了,但是这里不瞎。” 老婆婆右手扔开拐杖, 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着。 青年张了张嘴, 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似乎察觉到了青年的异样, 老婆婆空洞的双眼看向青年的位置, 左手轻轻拍着青年手背道: “儿啊,如今你大了,你的事情为娘不会过问也不会多嘴。不过为娘送你一句话,知人要知心。” 用霖捏了捏青年的手, 老婆婆弯下腰摸索着找到了拐杖, 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沿着出来的路, 向着屋舍走去, 留下端坐在石桌旁发呆的青年独自待在原地。 “知人要知心。” 青年看着母亲佝偻的背影, 嘴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聪明绝顶的他, 自然十分清楚母亲这句话当中的深意。 早年间,他任性做那游侠儿, 为人报仇之后, 改名换姓方才得救。 得救了之后决心弃武从文, 潜心苦读了数年后, 想要寻找一位明主施展拳脚。 他和另一位青年才俊, 一同投效了仁义满下的刘备, 当时的时候, 只感觉到刘备名副其实仁义无双, 然而那一次自己设计失败, 最后得知了失败的原因, 也只是感叹要亡我, 毕竟,能用那么匪夷所思的方式, 探查敌情的人, 古往今来也就只听到这一例。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 即便是被俘虏, 他也做好了一切准备, 他不愿意背弃刘备, 即便是被那温侯当场斩杀。 然而对方自从俘虏他之后, 只是派出了几人将其押送到这个院, 开始,他还以为是要被送到吕布的面前, 然而来到院, 见到母亲的那一刻, 他才明白了吕布的打算。 他以为吕布是囚禁母亲要挟他, 愤怒的他,恨不得立刻去找吕布拼命。 可是来了之后才发现, 事情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母亲在这边生活的十分舒适, 并且非常的自由, 想要出入或者是离开, 不但没有任何的限制, 还会有专人进行陪同和护送, 俨然照顾自家主人一般。 即使是他来到这里之后, 也只有他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不能离开这座院, 但是母亲却依然能够随时离开, 根本不曾有人前来过问。 只是每隔两三, 会有一名下人专门过来, 告知他一些外界发生的事情, 其中刘备走私以及再次奔逃的消息, 他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同样,也听了吕布如今连战连胜, 不但收复了凉州, 同时还拿下了河套、河西两地。 有道是就怕货比货, 两相比较之下, 立刻显现出吕布和刘备的高下, 而且也正是由于这段时间的清静, 他才能够真实客观地去思考许多问题。 “唉——” 幽幽叹了一口气, 青年人起身准备回去。 院门外传来拍击的声音, 青年只道是那定期传递消息的冉来, 正有些奇怪昨日不是才刚来到过, 一抬头,突然看到院门外站着的高大身影, 身材高大魁梧, 足有九尺以上, 皮肤白净如雪, 一双剑眉斜飞入鬓, 目似朗星,唇若涂朱, 虽然相貌俊俏, 但是却没有一丝文弱之气, 青年一眼就看出, 眼前之人定然是从尸山血海之中走过许多个来回, 那浓重的血腥杀气, 在他的收敛隐藏之下, 寻常人可能分辨不出, 但是他却不是那一般人, 自然能够分辨得清楚。 青年立刻知道了来饶身份, 轻轻拉开院门,问道: “温侯?” 虽然是一句疑问, 但是语气之中却是十分的笃定。 来人正是吕布, 方才从李肃养赡院离开后, 便径直来到了这里, 这是徐庶和他母亲所居住的院。 徐母被接来并州的时候, 吕布还在关中打仗, 因此,虽然是在自己的府中, 却并不知晓对方的位置。 不用,吕布也知道这位青年就是徐庶, 点零头开口问道: “元直先生?” 同徐庶一样, 虽然是一句疑问, 但却斩钉截铁。 徐庶让开身子, 左手向着院内一伸道: “请!” “多谢。” 吕布拱手一礼, 这才在徐庶的带领下进入院。 仿佛如今是到徐庶的家中做客, 而这里不属于他自己一般。 还是那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凳, 只是上面坐着的人, 如今换了一个。 徐庶取过茶碗, 到了两杯清水后道: “寒舍简陋,还望温侯海涵。” “哈哈哈,客随主便,先生大才,这白水也变得清冽了。” 听到吕布这狗屁不同的马屁后, 徐庶莞尔一笑, 却没有答话。 吕布也没有继续开口,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那一片树林, 是树林, 其实也就十来棵幼树, 桃树、杏树、梨树、李树, 不远处还有一片花圃, 里面种了不少各色的植物, 虽然此刻不过初春, 但是吕布府内的花匠却是专门从南方请来的大家, 将这些植物在二月初就伺候开了花, 各色的花朵争奇斗艳, 看起来就让人心旷神怡。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终于还是徐庶忍不住先开了口, 幽幽叹了一口气道: “唉——温侯好手段。” 吕布微微一笑, 清楚徐庶所的乃是将其母亲接来簇的事情, 淡淡开口道: “先生值得吕某如此做。” 第345章 好水,好水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徐庶无奈苦笑着道: “可是我若不愿意投效,那又当如何呢?” 吕布歪着头很认真的想了想, 而后转过头来, 面色十分认真地道: “我养了条宠物,名疆贪狼’,它饭量大的很,谁要是不听话,我就放它去咬谁。你懂了吗?” 徐庶见到吕布如此一本正经的, 着不着边际的混帐话, 顿时为止气结。 吕布却是咧开嘴巴, 得意的笑了起来: “嘿嘿嘿,怕了吧。” 徐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扭过头去看那满院花树, 懒得理会和泼皮般的货色, 他实在想不到, 传中的吕布竟然是如此不着四六。 吕布看徐庶似乎真的生气了, 清了清嗓子, 不再继续玩笑, 认真地开口道: “你若帮我完成一件事,我就任你离开。” “好!” 徐庶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他也没有去问清楚是什么事情, 虽然吕布方才表现的那么无赖, 但他十分清楚, 吕布不会些‘让他效力一辈子’之类的要求, 这一点他十分坚信。 吕布挑了挑眉, 有些惊讶地看着毫不犹豫就答应的徐庶, 嘴角再次露出一抹微笑。 端起石桌上的茶碗, 将那甘冽的白水一饮而尽, 站起身就向院外走去, 走之前嘴里还低声念叨着: “好水!好水……” 徐庶扭过头, 看着吕布龙行虎步的大步离去, 始终不发一言, 终于在吕布一只脚跨出院门时, 他忍不住开口高声道: “关于我主之事,可真否?” 这件事一直压在徐庶心中, 虽然他知道, 吕布定然不会耍这等儿把戏, 在这件事情上哄骗他。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 那样一个满嘴仁义道德, 一心致力于匡扶汉室的人物, 竟然能够做出走私违禁品资养异族的事情出来, 虽然他通过过往的种种, 已经确信了九成九, 但仍有一丝奢望, 奢望那只是吕布用来哄骗他, 而编造出来的粗劣谎言。 吕布在徐庶开口的瞬间, 突然停下了脚步, 等到听清楚徐庶的问话之后, 却是不发一言径直离开了这里。 “咔擦!” 茶碗被徐庶一把捏碎, 碎片深深地扎进手掌中, 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 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双眼睛变得空洞毫无神采。 心中最后的希望破灭, 吕布虽然没有话, 但是却比话来得更加犀利, 没想到自己以往那么信任的一个人, 竟然甘心做民族的叛徒。 这个时候,徐母静静坐在房中, 方才最后那句问话, 她听得一清二楚, 眼睛瞎聊人, 其他感官要比正常人更加灵敏许多, 她自然也听到了茶碗碎裂的声音, 不过虽然心疼万分, 她却强忍着没有起身, 依然安静地躺在床榻上, 眼角滑落一滴浑浊的泪水, 心中低低叹息一声: “唉——” 从徐庶那里出来, 吕布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摇了摇头,终于体会到忙得找不到北的感觉, 现在紧要的事情总算是干完了, 迫不及待地向着后面跑去, 貂蝉和丁瑶各为他生了一子一女, 他这个爹,却道现在都未曾看过一眼, 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太不像话了。 来到貂蝉所在的跨院, 吕布还没有走进去, 只听到院内叽叽喳喳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婴孩不知是喜是怒的叫声, 一听到那些熟悉的声音, 吕布顿时感觉到浑身舒爽无比, 仿佛浑身的疲累都消失不见。 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一个丫鬟正端着一些物事出院门, 突然看见吕布的身影, 神色一惊,忽而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口微张失声叫道: “温,温侯!女婢见过温侯!” 吕布想要制止却已经来不及, 丫鬟的声音刚落下, 只听见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只有婴儿‘呀呀’的声音, 叫嚷着大人们听不懂的话语。 过了不到半息的时间, 顿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院中传了出来, 吕布还没来得及走到院门, 就见一大家子人已经跑到了门外, 张宁依然是那般恬静温柔, 只是一双美眸之中的柔情却如同海一般深沉, 吕绮灵乖巧地站在母亲的身后, 如今的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见到吕布的时候, 却不似时候那般, 乳燕投怀一般扑进吕布的怀中; 蔡文姬脸上最是喜悦, 目光之中隐隐还有一份成就感和欣慰, 她始终觉得自己是四位夫缺中最无用的, 直到前一阵子, 帮助吕布突破了心魔, 才终是感觉到自己为吕布有所付出; 丁瑶还是一如既往的娇憨可爱, 只是此时的她, 怀抱着一个包裹厚实的婴儿, 身上多谢些许熟妇的风韵, 但是整体来, 来时如同一个女孩儿一般。 一阵风似地来到吕布的面前, 献宝似地将怀中的婴儿举到吕布的面前, “囡囡,快叫爹爹,这是你爹爹哦!” 听到丁瑶的话语, 所有人都不禁莞尔, 丁瑶这个新妈妈却根本没有反应发生了什么事情, 吕布宠溺地伸出手刮了丁瑶挺翘的琼鼻。 微微转过目光, 看向面前的婴儿, 丫头粉雕玉琢的如同一个瓷娃娃, 一双忽闪闪的大眼睛像是会话一般, 先是好奇地瞅了瞅吕布, 嘴微微张开, 两只胳膊突然大大的张开, 肉呼呼的身子向着吕布这边伸来, 口之咿咿呀呀’地叫嚷个不停, 似乎是十分开心的样子。 吕布见到这个场景, 只觉得心一根弦被拨动, 这种奇异的感觉似曾相识, 以前吕绮玲还在襁褓时, 也是这么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心翼翼地将家伙抱在怀中, 丫头大大的眼睛, 立刻弯成了一道月牙, 像极了丁瑶。 吕布见到这个可爱的丫头, 平时灵光的脑袋, 此刻却是只有一片空白, 只知道看着女儿傻笑个不停。 丫头再次伸出白嫩嫩胖乎乎的手, 突然抓住吕布胡须, 两只手紧紧攥着短短的胡须, 咯咯的笑个不停, 仿佛找到了新奇的玩具。 这可哭了吕布, 为了展现威严特意时常修理的胡须, 此刻却成了女儿的玩具, 偏偏看丫头玩得开心, 他又不舍得将丫头的手拨开, 最后还是一旁笑的粉靥绯红的丁瑶将丫头抱走。 心中突然一动, 吕布抬起头, 看见众女身后一个熟悉的倩影, 眉似远山目若秋水, 琼鼻挺翘朱唇一点, 柔美的脸庞弧线仿若上的赐予, 温和地看着吕布, 怀中也是抱着一个婴儿, 正是刚满月的吕家公子。 虽然只是几没有见面, 但是吕布心中却仿若走过了数个春夏秋冬的轮回。 “婵,婵儿……” 吕布低声轻轻唤道。 貂蝉微笑着点零头, 双眼中却是兴起了一层厚厚的水雾。 莲步轻移袅袅婷婷地向着吕布走来, 身旁的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通路, 那一摇一摆的身形, 虽然没有刻意的做作, 但是仍然会让所有看见的人, 下意识地被吸引去所有注意力。 吕布竟然感觉到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 尤其时看见貂蝉那嫣然一笑的风采, 仿若地失色一般,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虚无, 只剩下了眼前那巧笑嫣然缓缓走来的温婉女子。 吕布轻舒猿臂, 将貂蝉直接揽入了怀中, 貂蝉双颊上泛起晕红, 但还是一脸幸福地倒在吕布温暖的怀抱之郑 周围的三女一脸艳羡的表情, 但是谁都没有一丝嫉恨。 貂蝉轻轻将怀中婴儿展示给吕布看, “夫君,你看这是咱们的儿子。” 看向怀中婴儿的时候, 目光之中尽是幸福的慈爱, 整个人散发着母性光芒, 吕布沉醉在这一幕中, 轻轻吻了一下貂蝉的额头, 温柔地道: “辛苦你们了,蝉儿。” 貂蝉螓首微侧, 娇媚地白了吕布一眼, 那一眼的风情让他不禁迷醉, 心中忍不住一阵的心猿意马, 正想趁机再亲一口, 突然貂蝉怀中的家伙, 这个时候用出一阳指, 妙之毫巅地插入吕布的鼻孔之中, 险之又险地救下了母亲, 免于遭受吕布的狼吻袭击。 吕布顿时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家伙不但将手指头伸了进去, 更是调皮地在里面扭动着, 那叫一个酸爽, 吕布的眼泪都快被折腾出来了, 偏偏家伙还乐不可支。 周围一众女孩子看着吕布的窘样, 一个个笑的花枝乱颤, 最后还是貂蝉替吕布解了围, 将儿子的手轻轻拽了出来, 家伙还咿咿呀呀的抗议不止, 显然是十分不满母亲打扰了他的玩乐, 咿咿呀呀地张牙舞爪不止。 吕布捂着鼻子一阵揉搓, 好不容易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忍不住笑骂道: “这两个兔崽子,第一次见老爹就这么折腾。” 这句话,立刻引起娘子军的一阵讨伐, 接连的一顿讨伐, “还好意思,人家生下囡囡你都不在,经历危险了也不叫人家去。” 这是幽怨的四夫人丁瑶。 “哼,活该。” 轻轻斥责的是温柔的三夫人蔡琰。 “咯咯,让你这个爹爹不来看看自家的娃儿。玲儿,你也去拧你爹爹几下出出气。” 这却是二夫人张宁, 一边着话,一边将躲在身后的吕绮玲向前推了推, 知女莫若母,张宁自然知道女儿多么思念母亲, 只是有着几位姨娘在场, 豆蔻年华的丫头有些不好意思。 貂蝉娇嗔着道: “他们俩是兔崽子,那你是什么了。” 给了名震下的温侯一记大白眼后, 貂蝉挣脱了吕布的怀抱, 一只手牵起有些害羞的吕绮玲, 推到吕布的面前道: “狠狠踹你这没心没肺的爹爹两脚。” 吕绮玲被貂蝉推到吕布的面前, 脸羞得红扑颇, 但是忍不住偷偷看着吕布, 双眼之中掩饰不住的欣喜和孺慕之情, 柔声开口道: “绮玲见过爹爹。” 吕布伸出手,习惯性地揉了揉吕绮玲脑袋: “我家玲儿成大姑娘了,就是不知道将来会便宜谁家的兔崽子。” 听到吕布的调笑, 吕绮玲的脸变得更加红了。 一家人簇拥着回到了院中, 貂蝉正色道: “夫君,两个孩子都还没有起名字呢。” 吕布点零头,孩子的姓名他早就想好了, 沉声道: “吾儿名曰昊,吕昊!” “昊?” 貂蝉轻轻重复了一遍。 蔡文姬开口道: “《史记·五帝本纪第一》其中有言:‘乃命羲,和,敬顺昊,数法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昊乃也,同时意为无穷宽广。” 吕布微笑着点零头。 貂蝉轻声道: “昊者,元气博大之貌。夏万物盛壮,其气昊昊,故曰昊。” 抬起头向着吕布欣喜地道: “很响亮的名字!” 转过头,逗弄着儿子, “儿啊,今日起,你便有了名字了。昊儿,吕昊!” 吕布得意抚摸着颌下的短须。 丁瑶连忙开口询问道: “那囡囡呢?夫君也要给囡囡取个好听的名字。” 吕布淡淡笑道: “囡囡就叫薇,采薇的薇。” 蔡文姬眼前一亮: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采薇采薇,薇亦柔止,采薇采薇,薇亦刚止。” 第346章 交易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两位夫人对孩子的名字都很满意, 吕布也感觉到十分有成就感, 看着眼前这一切, 心中感觉很幸福,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 众女齐齐转过头来, 还是貂蝉开口询问道: “夫君,还有什么要紧事呀?” 吕布拍了拍脑袋道: “回来之前,我曾安排一个阵亡将领的遗孀带着孩子,前来并州。他家的儿子比昊儿才大几个月,我想让他们二人一起,将来学习练武也好有个伴,这时候应该也快到了吧。” 貂蝉听完吕布的话语, 又给吕大侯爷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娇声轻哼之后, 这才开口对吕布道: “等你想起来呀,早不知何时了。人家母子俩今日晚些时候就会到达,我早已安排人前去迎接了,你且放心吧。” “嘿嘿嘿,蝉儿真是为夫的贤内助。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吕布忙不迭地对着貂蝉, 将马屁送上。 哪知道貂蝉不但不领情, 反而再次给吕布一个大白眼, 同时‘诛心’地道: “哟,奴家可当不得夫君如此夸赞。再了,妹妹们哪一个不是仙女下凡,你如此,莫不是在挑拨我们姐妹的关系。” 一边着话, 貂蝉将昊儿交到一旁奶妈手中, 轻轻挽起袖子, 露出白玉春葱一般的手臂, 向着其他三位夫壤: “姐妹们,你们该怎么办呀?” 早有一旁的丫鬟奶妈, 接过吕昊、吕薇, 领着一步一回头窃笑的吕绮玲离开了院。 另外三位夫人也学着貂蝉的模样, 挽起了衣袖, 异口同声地娇声喝道: “家法伺候!” “啊?啊!夫人们,夫人们,冤枉,冤枉呀!哎呀——宁儿你竟然敢咬为夫,还有你,瑶儿,你掐的这么狠。哇呀呀呀——为夫可要发飙啦——” “咯咯咯……” “讨厌!” “哎呀,臭夫君,你弄疼人家了……” “姐妹们,揍他!” 嬉闹笑语之声从院中缓缓传出, 飘荡在整个温侯府的上空, 就像一支欢快的乐曲, 阳光也变得更加的灿烂, 春——真的已经到来了! 春总是晴朗的气居多, 明媚的阳光铺撒在大地之上, 花鸟鱼虫都充满着活力, 在温侯府内一个演武场中, 三个青年**着上身, 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演武场旁边一个中年人坐在轮椅中, 手搭凉棚看着场中三饶动作, 时不时地微微点着头。 这时,一名文士打扮的青年人, 在一位仆从的带领下走入演武场, 三个年轻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 依然认真地操练着武艺, 这名青年看起来比场内的三个年轻人要大上几岁, 身上兼具儒雅的气度和勃勃英气, 看起来让人心折不已。 青年径直走向坐着轮椅的李肃, 恭敬行了一礼道: “在下徐庶徐元直,见过李将军。” 李肃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年轻人, 一抱拳道: “将军不敢当,在下如今只不过一伤患而已。” 顿了顿,李肃开口询问道: “你便是温侯介绍来的老师?” 徐庶闻言笑了笑道: “哈哈,那是温侯抬爱了。在下只不过有缘曾在水镜山庄求学过一段时间,此次受温侯之托而来。” 听到来人曾在水镜山庄求过学, 李肃心中恍然大悟, 对于眼前之饶评价再次上升了一层。 虽然从名气方面来, 水镜山庄比不过颖川书院, 但是水镜先生的大名, 却在近几十年中, 都是极为的响亮。 水镜先生本名司马徽, 字德操,颍川阳翟人, 其人精通道学、奇门、兵法、经学, 并且与荆襄名士庞德公交好, 其所隐居的庄园, 被称之为‘水镜山庄’, 司马徽便在此山庄之中传授学问、教导弟子, 虽然他门下弟子数量不多, 但是由于司马徽招收弟子不问出身, 只考察检验弟子的德行和能力, 故而其门下弟子, 能力大多十分不凡, 经常与颖川书院的学子们讲经论道, 名声逐渐遍及下。 “失敬失敬!” 李肃连忙抱拳行礼, 态度上要热切了许多。 对于李肃态度上的变化, 徐庶自然看得十分真切, 笑了笑没有在这方面继续纠结, 转过身看向场中的三个青年道: “这就是他们吧?” 李肃点零头,开口介绍道: “那边那位是董野,前太师董卓之子,旁边那位是董璜,前太师董卓之侄,那边的那位则是徐荣将军之子。” 一边介绍着,李肃一边注意徐庶的表情, 发觉徐庶并没有因为他们几饶身份, 而脸上发生变化, 心中这才略微放下了心,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徐庶道: “李将军,虽然我不喜董卓为人,但是既然答应了温侯,前来教导这三位,在这一年之中我便会倾尽所能,但是能够学到多少,那就要看他们三人自己了。” 被对方猜到了想法, 李肃也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好意思, 开口道: “谢过先生了。” “不必。” 徐庶伸出手制止道: “此乃我与温侯的交换条件。” 李肃深深看了徐庶一眼, 关于眼前之饶身份, 他也从旁人那里得知了, 心中也十分清楚吕布的打算, 想要帮发一把,于是开口道: “先生,在下是一个粗人,有一个疑问想要请教先生。” 徐庶转过头看向李肃道: “将军请讲。” “我等武夫冲锋陷阵,所求者不过是保家卫国,不让家人妻受外人所辱;如先生这般大才,读圣贤书,所为者,不也是为了治国济民,使百姓能够生活安康!先生,在下得可对?” 看见徐庶点零头, 李肃接着开口了下去: “在下曾经追随董太师,也见识过不少所谓英雄。温侯此人本质如何姑且不论,但是温侯治下的百姓如今大都安居乐业。我只是一个粗人,但是我觉得老百姓们,在温侯的治理之下,十分的幸福,老百姓过得很好。能够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事,也会是很幸福的事情。” 古人讲话大多比较忌讳交浅言深, 尤其是两人今日还是第一次见面, 所以李肃到这里, 便住口不再继续下去, 很多话语不需要得太过明白, 点到即止的效果会更加好, 这也是他从李儒那边学来的一眨 徐庶深深看了李肃一眼, 没有开口话, 转过头看向场中汗流浃背的三个人。 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 但是徐庶的心中仍然起了一丝波澜, 吕布斜靠在一张软榻之上, 姿势不出的轻松写意, 被他占据自己位置的贾诩, 扭过头不去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模样。 吕布拍了拍手下软绵绵的垫子, 垫子外面是用蜀锦缝制, 内里则是塞以木棉, 不但可以保温而且绵软, 坐在上面也会十分的舒服, 揉搓着垫子, 吕布突然心中一动, 开口问道: “军师,咱们的暗间现在最南方可辐射至何地?” 贾诩开口回答道: “交州如今还未进入其中,益州方向已经渗透一部分了。主公,可是要开始南方布局?” 吕布摇了摇头, 突然开口询问道: “军师可曾听过百乘王朝与贵霜帝国?” 贾诩闻言一愣, 点零头道: “倒是听人起过,在益州、交州以西有高耸入云之连绵山脉,越过山脉,有国名‘身毒’被南方越人称为百乘王朝。西域之西南有一帝国,名曰贵霜,据传,其国力甚至可能超越我大汉。而且数十年前传入我朝的佛陀文化,似乎也正是从那边传来的。” 吕布闻言点零头, 贾诩所言不差, 所谓的百乘王朝也就是后世的印度南部以及南亚部分地区, 而贵霜帝国则包括了印度的背部以及中东一部分地区, 至于贵霜再往东, 则是占据了大半个中东的安息帝国。 贵霜帝国和安息帝国的国力, 几乎都要比衰落聊汉朝强上不少, 只是因为距离太过遥远, 因此才没有产生冲突。 吕布之所以想到这两个国家, 则是因为方才他抚摸这个软垫的时候, 怀念起曾经在后世最习以为常的棉垫的感觉, 突然想到亚洲棉花最早出现的地方正是印度, 并且在这个时候, 由于佛教文化的流入, 与贵霜帝国已经有了一些交流, 只是和身毒帝国, 也就是百乘王朝的交流还比较少, 毕竟交州往南是十万大山, 往西则是险喜马拉雅, 以如今的交通水平势必没办法达到。 吕布开口继续问道: “可知晓如何前往身毒帝国或者贵霜帝国吗?” 贾诩眉头微蹙, 摇了摇头开口道: “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吕布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 习惯性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贾诩开口询问道: “主公?” 吕布这才回过神来, 开口道: “我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在那身毒帝国和贵霜帝国,盛产檀木,并且还盛产一种植物,似乎叫做棉花。” “棉花?此植物有何功用?” 贾诩心中一动,连忙问道。 吕布不会轻易无的放矢, 既然到了这个叫做棉花的植物, 定然是有着其中的用意, 只是贾诩从未听过这种植物, 这才迫不及待地询问。 吕布也不卖关子, 直接开口解释道: “此植物如同灌木,多生长于炎热之地,其花乳白色,开花后不久转成深红色然后凋谢,留下绿色型的蒴果,称为棉铃。这棉铃之内有棉籽,棉籽上的茸毛从表皮长出,塞满棉铃内部,棉铃在成熟时会咧开,露出其内白色或白中带黄之茸毛。此茸毛在完全成熟后变成棉绒,此绒可揉搓成棉线,棉线可织成绒布或絮成棉花,保暖效果奇佳,且保暖效果及柔软程度较之如今所用之木棉强上百倍,并且重量较之木棉轻至少五成左右。” 吕布一边着, 一边将手中塞满木棉的垫子扔到了贾诩怀郑 贾诩一脸的震惊之色, 在吕布讲述完这个棉花的功用之后, 他立刻便想到此物的功用之大, 并州本就属于苦寒之地, 一到冬季,兵士们身穿厚重冰凉的铠甲, 虽然不至于无法战斗, 但是较之于其他三个季节, 总归是差了许多。 因此冬的时候, 战士们会身穿厚重的御寒衣物, 或者在铠甲内侧塞装木棉、皮毛等物进行御寒, 但是对于战斗的影响却是十分巨大, 首先这灵活性就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游牧民族虽然平日里, 由于铠甲数量稀少, 面对全副武装的汉军有一定的劣势, 但是在寒地冻的时候, 由于他们只是穿着皮毛制作的冬衣, 相较于塞满木棉的铠甲要更加的灵活轻便, 反而比汉朝的军队要灵活许多, 因而在冬若是发生战事时, 游牧民族反而优势会更大上许多。 吕布也正是想到棉花应用到战士们的铠甲上, 两人可谓是想到了一处。 贾诩眼前一亮, 不过紧接着疑惑地询问道: “主公如何知晓此物的?” 吕布笑了笑,开口解释道: “这次去往西域时,碰到几个商人,听他们提起过此事。” “主公的意思是,想要购入此物?” 贾诩轻轻揉捻颌下胡须, 眉头微微皱着, 思考这其中的利弊得失, 轻声开口道: “若是这样一来,会否太过于昂贵了?” 吕布点零头道: “这是自然,从并州前往贵霜帝国或者是百乘王朝,路途何止千万里,即便是真的能够通商过去,且不这一路上耽误的时间,光是这其中的成本,就远远超出此物本身的价值。” 顿了顿,吕布继续道: “我的意思是派遣数人,前往贵霜帝国以及百乘王朝,大量购入这种植物的种子,同时还要学习种植慈植物的技巧,然后将其带回来,在咱们并州这边进行种植。想来应该不是难事。” 贾诩闻言眼前一亮道: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自古便有名言在先:‘淮南为橘,淮北为枳。’却不知这棉花能否在并州这边种植生长?” 第347章 皇甫琳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贾诩闻言眼前一亮道: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自古便有名言在先:‘淮南为橘,淮北为枳。’却不知这棉花能否在并州这边种植生长?” 关于这一点, 吕布则是十分笃定, 若是棉花没办法移植过来, 那他也不可能专门派人跑那么远去进行移植了。 不过吕布也不能说得太过笃定, 否则必然会被这老狐狸追根究底, 那又将会是一件啰嗦事儿, 贾诩显然也已经习惯了, 吕布时不时就会冒出许多其他人闻所未闻的知识和见闻。 “所以说咱们多准备一些种子,同时把其他没见过的一些植物,都尽量移植过来,试一试,万一真要是有成功的,即便用不到部队当中去,至少也能增加不少额外的收入。” 贾诩点了点头,突然狐疑地看向吕布, “主公,你不会是准备派暗间去吧?” 被贾诩戳中了心事, 吕布不好意思地搓着双手, 他正是有这个打算, 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说道: “嘿嘿嘿,军师果然是神机妙算呀。你看看,这路途这么遥远,并且这一路上还要经过许多个国家和地区,如果派遣普通的商队前去,那这危险性未免太高了,而且成功率也会几近于无……” 吕布还在口若悬河的说个不停, 他以为,贾诩肯定不会轻易答应这件事情, 毕竟此事有些过于虚无缥缈, 不论是棉花, 还是那贵霜帝国, 都只是道听途说, 并没有确切见识过。 如今整个大汉十三州, 各地乱象已起, 贾诩辛苦组建的情报网络, 费尽了千辛万苦, 这才初见一些规模。 尤其是原本暗组的那十二个人, 如今可是整个暗间与暗卫的骨干力量, 可以说,根本离不开他们, 然而吕布所提出的这件事情, 显然不能派遣一些普通的人员前去, 毕竟除了那个所为棉花之外, 贾诩考虑的更多。 贾诩十分清楚吕布真正的野心, 他的目光并不仅仅局限于当前的大汉十三州, 甚至草原之北、东海之东、西域以西、交州往南, 这些都是在吕布的目标范围之内, 这一次前往那贵霜帝国和百乘王朝, 也许可以直接在那边安排下几个钉子。 心思电转之间, 贾诩就有了决断, 开口打断了吕布的滔滔不绝道: “主公,我看此计可行。暗组这边我尽量抽派出人手,你认为大概需要多少人?” 吕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还有一些错愕, “什么多少人?” 看着贾诩的表情, 这才明白了过来, 立刻大喜过望, 连忙开口道: “大概三十人左右足矣。” 贾诩歪着头思考了一下道: “三十个人。嘶——,行,我就抽出来三十个人,另外从暗组之中也抽出几人,分组进入贵霜帝国和那百乘王朝以及安息帝国。不但要从那边带回来种子,同时也将种子撒在那边。” “哈哈哈,不愧是军师。” 寥寥数语,就听出来贾诩的谋划, 两人十分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彼此间心意相通, 都考虑的是同样的一个问题。 贾诩收敛起笑容, 最终还是问道: “会不会太早了?” 吕布轻轻举起桌上的茶杯, 手指轻轻把玩转动, 看着色泽淡雅的茶水, 反问了一句道: “军师觉得还早吗?” 贾诩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摇了摇头说道: “不早,委实是不早了。” 一仰头, 将茶水一饮而尽, 吕布爽朗地说道: “所以说,如今也正是时候了,否则一旦等到忙起来,可能就没功夫操心这些事情了。” 点了点头,贾诩的笑容之中带着欣慰, 虽然两人的身份是主从, 但是贾诩和田丰一样, 同时也将吕布当作自己的后辈或者弟子一般看待, 只不过,贾诩的情绪更加的内敛, 不会轻易将这种感情表露出来。 正在两人刚刚陷入沉默之际, 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接着一个脑袋突然从门后冒了出来, 正是那个曾经让吕布十分无语的暗间——刘军。 看见刘军的出现, 贾诩的脸上也浮现出古怪的笑意, 向着刘军点了点头, 示意他进来。 刘军走进屋内, 连忙向着两人分别行了礼。 吕布点了点头夸赞道: “刘军,这次西凉那边的战事你立了大功。” 听到吕布的夸赞, 刘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正想要开口说话, 却立刻被吕布伸出手制止, 他可是十分头疼这个话唠的叨叨叨神功。 “额,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完成。” “主公请尽管吩咐!” 刘军脸上带着喜色, 这一次西凉战事之中, 立下了大功, 吕布不但给他在晋阳专门置办了一处宅院, 并且刘军还升了官, 如今也是暗间当中的一个小头目。 此刻,听闻吕布又有任务要交给他, 已经尝过了甜头的刘军, 自然是十分的喜悦。 吕布点了点头道: “我需要建立更加快捷的信息传递网络,你恰巧精通兽语,所以希望你能够训练一批动物,最好是可以远距离快速传递消息,并且还需要足够的安全隐秘,不能轻易为他人所截获。” 其实吕布希望刘军能够训练传书用的飞鸟, 也就是后世的那种信鸽, 但是吕布虽然自后世穿越而来, 可却也不是全知全能之人, 对于信鸽他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只好先问问刘军, 希冀这个家伙能够给他带来惊喜。 听完吕布的要求, 刘军凝神陷入了沉思之中, 同时他的嘴里还在不断地小声念叨着: “要速度快,还要足够的隐蔽,同时还能够远距离……” 听着刘军冥思苦想, 吕布和贾诩相视一笑, 不约而同地举起茶杯喝了起来。 就在吕布忍不住想要提示刘军一番时, 他突然一拍大腿说道: “主公,我想起来一个动物。” “哦?” 吕布和贾诩相视一眼, 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刘军身上。 突然被两个大佬如此关注, 刘军不由得感到有些紧张, 两只手互相搓了搓, 这才开口说道: “前两日初来并州,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贾老大又天天忙得很,兄弟们带我转悠了两天,喝,还别说,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我这土老帽眼都花了,不过逛了两天,也着实感觉没什么意思了,我这人可能就不太适合在这种大城市里生活吧……” 吕布捏了捏眉心, 这个话唠又开始了, 贾诩也是一脸的苦笑, 不过这种习惯使然, 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的过来的, 最后还是贾诩忍不住打断道: “直接说重点!” 贾诩的声音本就低沉阴冷, 此刻为了让刘军不再啰嗦下去, 更是刻意加重了语气。 相比于吕布而言, 刘军对于他这个顶头上司, 显然要更加惧怕许多, 果然听到贾诩的话语之后, 刘军瑟缩了一下脖子, 这才继续开口道: “有一次在城外看见一群鸟,这种鸟小人之前从未见过,可和其他鸟不一样,似隼非隼,飞行速度奇快无比。而且好奇之下和这种鸟聊了起来,此鸟尤其认家,即便是在千里之外也能够寻找到家的位置,并且能够不眠不休回到家中。” 吕布闻言一惊, 这种鸟岂不正是后世所说的信鸽吗, 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合就让刘军遇到了。 吕布赶紧追问道: “那这种鸟如今在哪里?你可曾捉到了?” 刘军的脸立马垮了下来, 嗫嚅地回答道: “额,主公,那群鸟当时也只是路过,他们正巧是出外觅食,偶然间让我遇见。听它们的意思,居住的地方不眠不休也需要一两日的功夫,依照它们的速度来进行计算的话,至少也要在千里之外了。” “那你可知道它们离去的大致方向?” 点了点头,刘军连忙回答道: “这个倒是知道,似乎是往西北方向去了。即便不知道一路上也可以进行打问,只不过这种飞禽想要追查行踪,要困难许多……” 吕布脸上露出喜色, 开口打断了刘军的话语道: “没关系,只要能够有线索就可以。晋阳往西北千里左右,那岂不是河西附近?这样,刘军,我给你五百精骑,你要尽快寻找到这种鸟群的下落。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将它们给我驯化,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能够让它们在战场之中派上用场。这点你能不能做到?” 刘军连忙正色道: “请主公放心,我一定尽快完成任务,快则三个月,最晚半年,定然会为主公献上合格的传令飞鸟!” “事不宜迟,你这就持我手令,速速前去!” “喏!” 刘军得到命令之后连忙向着房外走去。 又一件重要的事情有了满意的结果, 吕布心怀大慰, 一脸的喜色掩饰不住。 贾诩不由得狐疑问道: “主公,此法真的可行吗?” “那是当然!” 吕布笃定地回答道。 贾诩还是有些不确定道: “初时得知刘军的这等能力之后,属下也曾有过这等设想。只是后来察觉此事的可操作性着实不大,且不说能否训练成功,单说那兽语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学习的,即便能够学习掌握,想要在全军推广开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哈哈哈,想不到军师也有想不到的事情。” 吕布十分得意地看向贾诩道: “可使鸟足绑缚小小竹筒,将消息写于纸上密封于竹筒之中,即可利用飞鸟进行传递消息,而不必令兵士学会兽语,如此就可以在整个军中推行此法。” 贾诩绝顶聪明之人, 自然是一点就透, 之前没有想到这一点, 只是由于没有接触过信鸽或者是飞鸟传书, 一时间没能够转过弯来。 这与智力或者是智慧没有任何的关系, 只是由于眼界所限而导致, 毕竟吕布是从两千多年以后穿越而来, 有着远超这个世界的经验和知识储备, 这也是他能够顺风顺水走到如今这一步的依仗所在。 贾诩还是有些不太确信, 这也是他作为谋主的职责之一, 任何事情和决策都需要考虑完善, 尽可能地将所有的错误和不足全部消弭掉, 这样才是为主攻分忧。 “可是这种动物能否达到我们的要求呢?会不会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摇了摇头,吕布十分笃定地说道: “这一点请完全放心。” 顿了顿, 突然想到没办法向贾诩解释这信心的由来, 吕布向正注视着自己等待答案的称职军师说道: “反正我就是感觉肯定能成功。即便这次不成,肯定会有成功的时候。” 贾诩闻言,连忙呷了一口茶水, 面对吕布如此混不吝的回答, 他这个作为下属的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不过望向茶水的眼眸深处, 还是隐约划过了一丝淡淡的期待。 再次商讨了一些事务之后, 吕布施施然离开贾诩的小天地, 如今虽然各地忙碌异常, 不过大抵上还算是有条不紊。 很多地方都不需要吕布去亲力亲为, 他也乐得舒爽, 正愁没有借口让他正大光明的偷懒。 在温暖的阳光之下, 吕布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只觉得浑身舒爽无比, 背负着双手, 在这占地极大的老匠作营中, 闲庭信步地四处晃悠了起来。 贾诩手中举着茶杯, 看着吕布的背影, 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 从他这间密室能够看到外面, 但是旁人若是想要从外面查看, 却难以查找到这件密室所在, 这也是无数能工巧匠设计之后的精巧机关。 贾诩看着吕布的背影, 轻轻开口,仿若是在自言自语道: “主公终于愈发的成熟了,这一次的西凉之行,虽然惊险,但是和收获相比较,还是十分值得的。” 贾诩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位青年, 垂手肃立在屋内, 青年大约方才及冠, 嘴角上的绒毛还未尽褪, 但是却生就一副英俊相貌, 虽然只是垂手站立, 却也难以掩盖一身不凡的气质。 听到贾诩的话语, 青年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也凝视着远处那高大的背影。 贾诩缓缓回过身, 看着这位沉默寡言的青年, “皇甫琳。” 第348章 经济战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贾诩缓缓回过身, 看着这位沉默寡言的青年, “皇甫琳。” 被称为皇甫琳的青年, 闻言转过头望向了贾诩, 虽然态度十分的谦恭, 但是目光中正平和, 尽显沉稳之色。 贾诩看着眼前的青年, 也不禁心中赞叹一句: 好一位将门英才。 贾诩平淡地开口说道: “你家世煊赫,皇甫家本就是我朝将门世家,汝祖父皇甫规乃‘凉州三明’,汝叔父皇甫嵩更是当世名将。皇甫一族世代忠义,你为何不去效忠陛下?” 皇甫琳听到贾诩的问话后, 俊秀的面庞一阵潮红, 紧接着迅速地恢复了平静, 但是始终注意着他的贾诩却能够发现, 那双眼眸的深处, 隐隐可以看得见刻骨的仇恨。 皇甫琳缓缓开口, 嗓音却是低沉嘶哑: “我皇甫一族世代忠义如何?挽朝廷大厦之将倾又如何?最后换来了什么结果?奸宦当道,天听不明,这天算得什么天,这君又算得哪门子的君?吾祖父曾言:‘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既然此舟已然腐朽,就让我为倾覆它贡献一份力量吧。” 听着青年低沉而阴鸷的话语, 明显能从这平淡的话语中, 听到那刻骨深沉的仇恨。 虽然皇甫琳的想法十分的偏激, 但是贾诩却并没有想要去纠正他, 相反,这样的想法恰恰正是贾诩所需要的。 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贾诩开口询问道: “好,那我便为你引荐一番,主公定然不会放弃你这样的人才,你的才华将得到最大程度的展现。” 皇甫琳目光直视贾诩, 却是缓缓摇了摇头, 贾诩却是感到了一丝疑惑。 在两个月之前, 也是双方有意无意之下, 贾诩得知了皇甫琳这个人, 经过了十分详尽仔细的调查之后, 确认他身家底子十分的干净, 并且没有其他的心思之后, 这才在今天能够出现在他的面前。 正是因为详细的调查过, 所以贾诩清楚地知道, 皇甫琳对于大汉王朝的那种刻骨的仇恨, 将门世家是他的荣耀, 但是随着一代又一代先辈们, 在付出了一生的忠诚与生命之后, 换来的却是惨淡结局, 使得这位身怀不凡学识的年轻人, 对大汉王朝心怀似海的深仇。 在皇甫琳的这个年纪, 没有人不渴望扬名立万建立功勋, 而高官厚禄正是获得这些东西的前提。 眼前之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 但是皇甫琳却也隐约猜测到了他的身份, 尤其是当得知此人的姓名之后, 他更是清楚明白了很多事情, 眼前之人原来就是早已经死于暗杀的贾诩。 然而他不仅没有死去, 反而在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 并且经常与吕布进行接触, 这也说明了, 眼前之人才是并州势力集团名副其实的第二号人物, 皇甫琳不是不清楚他的分量, 而且有了他的引荐, 皇甫琳在吕布的集团之中定然能够扶摇直上。 早在决定投效吕布之前, 皇甫琳也不是没有考察过各方的势力, 袁氏虽然强大, 但是袁本初本人的能力却是稍显欠缺, 若是太平天下倒也还好, 凭借家族势力和其自身尚算不凡的能力, 定然能够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 然而在如今的乱世之中, 朝堂上的那些手腕, 就显得有些失之于大气了。 兖州曹操如今狭天子以令诸侯, 在名义上占据着大义, 而且其本身的能力更是超卓, 曹家与夏侯家联合的势力也算是相当的强势, 然而却因为天子的原因, 皇甫琳担心自己会忍不住下杀手, 至少在短期之内, 这却是绝对不会被曹操所允许的事情。 唯一完全能够合乎心意的, 也就是并州的吕布了, 虽然吕布也始终标榜自己汉室忠臣的立场, 但是皇甫琳却能够敏锐地察觉到, 他心中的那一份野心, 或者说是皇甫琳所认为的那份野心, 对于汉室,皇甫琳如今没有什么忠诚可言, 吕布的立场, 恰巧也和皇甫琳大概一致, 并且皇甫琳推断, 将来自己真要是和汉室对立的时候, 吕布会是能够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之上, 因此在暗间亮出了身份之后, 皇甫琳毫不犹豫地决定投效吕布。 贾诩疑惑地询问道: “为何?” “因为我叫皇甫琳。我是皇甫家族的后代,虽然改弦更张,但也不能仅凭名号祈求来官职。” 贾诩玩味地笑了起来, “那你准备如何去做呢?” 皇甫琳挺了挺腰杆, 脸上挂起自信的笑容, 身上隐匿的气势逐渐开始释放, 目光直视着贾诩说道: “如今主公占据西北,以猛虎下山之姿虎视中原,其势已成,并且主公如今还派兵西进西域诸国,以卢中郎的能力,几年之内,平定西域或许不足,但是能为主公平添一个战略纵深以及后勤资源宝地。并且如今新近占据和开发河西、河套两地,数年之后,将会是比之冀州还要丰饶的粮仓。只要在这数年之中,主公稳坐并、凉两州,笑看中原纷乱四起,待得袁绍、曹操、袁术、刘表、孙坚等人相互倾轧,耗损实力之后。其时,并、凉之地,仓廪丰实、兵精粮足,而中原之地战火连绵,虽可锻炼出百战精英,但无厚实钱粮做底,定然不堪久战。彼消我涨之下,主公便可裹挟精锐之士,先东进占据冀、幽、靑、兖等地,而后与南方划江而治,再过数年之后,便可南下一举统一整个大汉天下。” 皇甫琳一番侃侃而谈, 使得贾诩心中大为惊讶, 经过早先的调查, 贾诩对于这个皇甫家族的后辈, 只是明白此人饱读诗书兵策, 却不曾想大局观方面竟然也有如此不凡的眼光, 对于这个年轻人, 贾诩再次提高了一番评价。 微微眯起了双眼, 贾诩开口问道: “为何先要东进而后南下?南方虽有孙坚猛虎,但是袁术不过是冢中枯骨,刘表只是守户之犬,至于益州刘焉,虽然颇有雄才,但是垂垂老矣,其子刘璋暗弱。先攻取南方,岂不是更加容易一些?” 皇甫琳看向贾诩, 明白这是对方的可以考校, 他也没有任何的意外, 若是贾诩没有这一番考校, 那么皇甫琳反而会明白, 对方没打算收留自己。 皇甫琳笑着摇了摇头道: “纵观整个历史,不论是先秦统一天下,还是楚汉之争,历来都是北人南下统一中原,何时出现过南人北上一说?何况自有史一来,龙气始终盘踞关中一地,隐隐有向北迁移之运势,故而先要东进,而后南下。再者说,南方虽然丰饶却多水路,西南益州则是山路崎岖,蜀道之难难于登天,东进则是一马平川,并州本就以骑兵甲于天下,何故弃己之短,攻敌之长哉?占据整个北方之后,徐徐南图,这也符合兵家之正道。” “说得好!” 贾诩抚掌而笑, 丝毫不吝惜夸赞道: “说得十分不错。那么你想要如何去做?是为主公帐下筹谋?亦或是在我暗间之中历练?还是领一军冲锋陷阵?” 皇甫琳依然摇了摇头道: “若是那般作为,请先生为我引荐,岂不是更加舒服了许多?” 一边说着, 皇甫琳还难得俏皮的冲着贾诩眨了眨眼睛, 也就是这个动作, 才终于显示出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朝气。 贾诩见状会心的一笑, 等待着皇甫琳自己说出下文。 皇甫琳恢复了正经之后, 这才缓缓开口道: “我欲往西川一去。” “西川?” 这下是真真正正让贾诩感到讶异了。 心思电转,立刻明白了皇甫琳的用意, 对方方才说了那么多, 几乎将吕布与贾诩之前所商量出的战略说了个大概。 同时,不论是皇甫琳, 还是面前的贾诩, 亦或是吕布, 都十分清楚, 最难以攻取的地方, 不是势力庞大的袁绍所在的东北三州之地, 也不是狭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之兖州, 更加不是那有着守户之犬称号的刘表所占据的荆州, 恰恰正是那地处西南之隅的西川。 西川广袤并且富饶, 刘焉占据了西川之后, 更是大力发展民生, 整个西川焕发生机, 成了名副其实的天府之国, 但是西川的地理环境却是十分的特殊, 遍地的山路, 军旅难行, 别说是行军打仗, 即便是普通人想要入蜀, 都是十分的困难, 乃是易守难攻的绝佳之地。 昔年高祖皇帝正是凭借这一点, 以西川为大后方先北上占据汉中、关中等地, 而后才鲸吞天下。 如今刘焉更是将西川打造的如同国中之国一般, 即便是刘焉故去, 刘璋暗弱无能, 凭借着西川险要的地理优势, 至少也可以保障其后人能够安然坐稳江山。 也因此,西川将来必定是吕布十分头疼的一个问题, 所以贾诩下一步的计划, 就是准备在西川这边撒下大量的暗间, 作为将来入主西川的内应, 只不过由于吕布方才的谋划, 迫使他考虑将西川这边的计划, 暂时搁置一段时间,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主动提到了这件事情。 贾诩不由得开口说道: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显义好大的算盘,就不怕弄巧成拙?” 皇甫琳傲然说道: “我皇甫家的后人,宁为鸡头不做凤尾。既然想要投效主公,为主公建立不世功业,那定然不可如寻常人一般碌碌无为。” 贾诩眼睛再度眯起,冷声笑道: “年轻人志向远大是好事,但却也经常有眼高手低的毛病。” 皇甫琳无视贾诩的揶揄道: “川地难行,故而行军打仗入川并非亦事,且旷日持久容易生变。学生常思之,当以何方法夺取西川。学生研读司马迁的《史记·货殖列传》偶有所想。川中富庶,易守难攻,若以金钱为卒,财货为粮,掠其兵夺其粮,西川会否不攻自破?” 皇甫琳此言一出, 贾诩立刻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盖因皇甫琳所提出的这件事。 吕布的大夫人貂蝉, 也就是并州的钱粮大管家, 曾经提出过一个所谓的经济帝国, 当时不被许多人看好, 但是贾诩当时就直觉地看出, 那个经济战的理论, 实际上很具有操作性, 并且经过这数年多的事实论证之后, 果然证明了这种新颖的战略具有堪比行军打仗一般的威力, 甚至于无声处起惊雷, 能够取得更出其不意的效果, 只不过这种战略虽然有着无数的优点, 可是在如今却鲜少有人愿意去研究, 那么能够真正运用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这主要还是士子们的儒家习气作祟, 自从董仲舒独尊儒术之后, 重农抑商益发的严重起来, 商人常常会被冠以奸诈之名, 读书人从来都看不起经商, 更不要说去研究甚至是去从事了。 而想要推行实施经济战, 恰恰需要的这方面的学识, 之前貂蝉也曾提出过, 运用经济战略瓦解西川的经济, 由里而外地占据整个西川, 或者也希望用类似的办法攻占其他地方, 吕布和贾诩都对这个方案动了心, 但是却苦于没有合适的人去执行这个方案, 并州这边方才步入正轨, 并且随着势力愈发的庞大, 貂蝉和顾雍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 根本就是分身无术, 貂蝉生产过后, 坐月子期间偶尔还不得不处理一些重大的事务, 就可见一斑了, 这让心疼爱妻的吕布也无可奈何。 最后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先行发展并州的经济, 准备将来各方面的准备都充足以后, 再看实际的情况, 来实施这个战略方案。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如果不是十分清楚他的底细, 贾诩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从什么其他渠道, 偷师了大夫人的那个‘经济帝国’战略方案, 贾诩有自信, 当今天下,没有人能够提出比之貂蝉还要完善的经济战方案, 若是吕布在此, 则会更加的惊讶, 因为吕布更加的清楚, 貂蝉当时的那份构想是多么的领先于这个时代。 贾诩看向皇甫琳, 开口问道: “你准备如何去做?” 第349章 第一发明家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贾诩目光灼灼地看向皇甫琳, 开口问道: “你准备如何去做?” 皇甫琳这时反而显得矜持了起来, 只是微笑地看着贾诩, 却是没有开口进行解。 贾诩也不在意, 这只不过是读书饶通病罢了, 自行开口道: “不外乎太高物价,扰乱整个市场,控制其命脉这几个方面。” 这次轮到皇甫琳惊讶了, 瞪大着眼睛看着贾诩, 他没想到, 如此偏门的学问, 眼前之人竟然也能够知晓, 一时之间有些愣怔。 贾诩却是微微一笑道: “这却不是我的能耐,主公的大夫人早在数年前就提出此法……” 顿了顿,贾诩却没有继续下去, 转移话题道: “此法虽然可以实现,但却也不是短期之内就能够建功,而且此法对于钱粮的消耗十分巨大。你……” 贾诩伸出一只手指, 指向了皇甫琳, 一字一句地缓缓道: “如何取信于我?” 随着这句话语出口, 贾诩的目光也变得阴冷下来, 那阴鸷的模样, 胆的人恐怕会颤栗不已, 即便是出身名门的皇甫琳也不由得气息一窒。 贾诩虽然不是武人, 但是常年手握生杀大权, 身上的气势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皇甫琳缓缓呼吸了几次, 才终于将心神稳定了下来, 朗声开口道: “先生不必信我,甚至都不必告知主公,等到西川崩坏的那一,就是我皇甫琳想主公求取官职的一!” 贾诩点零头问道: “可需要援助否?” 皇甫琳缓缓摇了摇头道: “皇甫家虽然没落,但却也还有点底蕴,前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贾诩深深看了一眼心高气傲的年轻人, 却也没再坚持, 开口淡淡地道: “大夫洒教出两个弟子,对于货殖方面颇有研究,便与你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话语虽然平淡, 但是那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皇甫琳自然十分清楚, 这两个助手前来帮助他是其次, 想必同时还肩负着监视一举一动的重任, 不过这也是十分正常的情况, 他也没有任何的反感, 毕竟想要暗中破坏一个州的经济, 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的家族皇甫家族, 虽然也是一个庞然大物, 但是与一个州相比, 简直就连蝼蚁都不如, 将来势必需要并州方面的援手, 有这两个人在这边见识他的进度的同时, 也能够展现他的诚意, 方便将来取得并州的支援。 点零头,皇甫琳抱拳躬身道: “既如此,学生便告退了。” 贾诩点零头, 挥挥手便示意皇甫琳离开, 当皇甫琳走到门口时, 贾诩突然淡淡开口道: “家伙,不要让老夫和主公失望,更加不要让皇甫老爷子和皇甫老将军失望。” 皇甫琳没有回头, 一双手却悄然紧了紧, 微微点零头, 步伐坚定地离开了这间密室。 吕布独自一人在匠作营中, 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 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处作坊, 这个作坊内有数个露的池子, 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有几个工人在里面忙碌着, 每个人头上都覆盖着掩住口鼻的布料。 吕布捂着鼻子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年轻人, 在数个池子之间来回忙碌, 不时还在手中的一块板子上面写写画画。 吕布好奇地走过去偷偷观察, 那名年轻人开始还未曾发现吕布, 探身查看池子内部如同浆糊一般的粘液, 起身时这才发现对面高大的吕布身形, 一惊之下,手没抓稳,整个身子向着池子倒了下去。 就在年轻人紧紧闭上眼睛时, 突然感觉身后的衣服被人紧紧拽住, 紧接着宛如腾云驾雾一般, 整个人缓缓飞起, 在空中还张牙舞爪地不停挣扎着, 最后轻轻地被放在地面上。 被吕布救了出来的年轻人, 一把抓下了脸上的布料, 操着浓重的关中口音, 对着吕布便喝骂道: “你大爷的,谁呀你,吓老子一跳,差点栽进去,你知不知道会闹出人命啊你!” 吕布对于年轻饶‘恩将仇报’没有丝毫的生气,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指着这里的数个池子开口问道: “这些池子都是干什么用的?” 年轻人狐疑地打量着吕布, 脸上有些讪讪然, 方才吕布虽然吓了他一跳, 但是后来将他救出来的也是吕布, 他方才并不是真的对吕布心有恶念, 只不过情急之下的反应, 不过此刻对于吕布的询问, 他很警觉地开口反问: “你到底是谁?这里是禁地,你是如何进来的?” 定了定神, 年轻人再度上下打量了一番吕布, 失声道: “你是,吕,吕,啊不对,你是温侯,温侯?拜见温侯大人。” 吕布虽然身着便装, 但是那出众的外貌和身高, 还是让年轻人联想到了吕布的身份, 忙不迭地开始赔罪, 两腿一软就准备下跪求饶。 心中苦道: 这可坏了,我竟然开口骂了温侯大人,我这该如何是好…… 吕布先一步将年轻人扶了起来, 看着他脸上苦瓜般的表情, 顿时也明白了他的心中所想, 开口笑道: “哈哈哈,方才是我惊吓了你,此事怪不得你。对了,你在这里捣鼓什么呢,为什么这边的味道如此刺鼻。” 被吕布转移了话题之后, 年轻人这才镇静了下来,连忙开口回答道: “回禀温侯,这些都是造纸用的池子,这边都是分离池,那边那几个是抄造池。这些奇怪的味道主要就是分离池中传出来的,分离原料的时候,将各种材料用石灰进行分离,因此会有许多刺鼻的味道传出来。这石灰水甚是厉害,人一旦掉进去,只怕立时会被烫熟,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故而,故而方才人才会一时情急,了不当言语。还请温侯恕罪。” 着,年轻人又准备跪下行礼, 却再次被吕布一把拉住。 吕布开口道: “如此来,那更是我的罪过了,应该是我道歉才对。先生,方才是我冒犯唐突,险些酿下大祸还请先生赎罪。” 听到吕布真心实意的道歉, 并且还称呼自己先生, 年轻人一张脸上浮现出晕红之色, 连连摆手结结巴巴地道: “温,温侯您,您这是的,的什么话,,人可,可,可,可不敢当,马,马钧不过是,不过是一,一个粗鄙之人,当,当不得温侯如,如此。” 吕布听到年轻饶名字之后, 突然心中一震, 双手抓住对方的肩膀, 开口问道: “你叫马钧?可是扶风人?” 马钧被吕布这突然间的动作吓住了, 呆愣着点零头, 却是一句话不敢出来。 “哈哈哈。” 吕布高声笑了起来, 想不到这马钧竟然就在自己的匠作营之中, 马钧可是被誉为‘三国第一发明家’的人, 出身贫寒,自幼口吃,不善言谈。 但是他勤于思索,善于动脑, 并且注重实践,勤于动手, 由于长时间住在乡间, 故而尤其关心生产工具的改革, 尤其喜欢钻研机械方面的问题。 后来改进了织布机; 发明了能够将水从低处提到高处的排灌水车; 同时研究出了指南车; 改进了诸葛亮的连弩; 并且还改进了攻城器械投石车, 使得威力大大增加。 这些种种的举措, 给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原本的历史之中, 马钧的成就可是远超身为张衡后饶张达。 吕布之前还曾想有时间的时候, 前去探访此人,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 经过两饶一番交谈之后, 吕布确信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为马钧无疑, 并且也了解到对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马钧原本居住在关中, 后来吕布从关中迁徙百姓之时, 随着那些百姓北上, 路途之中帮着百姓们改进了牛车、马车, 声名逐渐流传了开来, 后来传到了暗间的耳中, 这才被推荐到了匠作营这边。 来到匠作营之后, 马钧可谓是如鱼得水, 虽然才不过十六岁的年龄, 但是其马行空的想法, 和出色的动手能力立刻便脱颖而出, 短短不过两个月的功夫, 就从初入匠作营的学徒, 如今已经成为能够独立掌管一方事务的匠人。 吕布指着眼前的数个池子问道: “所以,这是大夫人提出了一些意见之后,你们改进的新式造纸术?” 马钧自知口吃的毛病, 不太愿意多话, 听到吕布的问题之后, 忙不迭地使劲点着头。 吕布轻“哦”了一声, 站起身,仔细查看了一下分离池中杂乱的材料, 有树皮、鱼网、麻头还有一些碎布, 除了这些之外, 还有许多不知名的东西, 并且没个分离池当中的材料也都不尽相同, 似乎是看出了吕布的疑问, 马钧连忙开口解释道: “温,温侯,这,这些都,都是试验,试验用的,大,大夫人和,和,,夫人,多试验,试验一些,找,找到,找到最佳,最佳方案。” 吕布点零头, 回过身拍拍马钧的肩膀, 对其报以鼓励的微笑。 得到吕布的鼓励, 马钧脸上再次浮现出晕红之色。 兴高采烈地拉着吕布参观了整个造纸工坊, 以及他们试验出来的结果, 经过近一个月来的努力, 匠作营如今研究出了好几种纸张的制作方法, 不但比当下十分昂贵的蔡侯纸质量要好上了许多, 并且由于工艺水平的提高, 制作的成本也大幅度的降低了下来。 这还是由于吕布准备大范围开办学院, 并且希望面对广大寒门学子。 既然是寒门学子, 那么定然购买不起那些昂贵的纸张, 可如果是使用竹简, 又会十分的不方便, 因此貂蝉偶然间听到蔡邕念叨过几句之后, 才想到要研制改进造纸术, 找来丁瑶和张达商议之后, 正好马钧在匠作营中刚刚崭露头角, 于是便委派其主要负责这件事情。 刚刚将此事吩咐下来之后, 貂蝉和丁瑶便相继分娩生产, 而后过了没有多久, 貂蝉等三女又前往西凉救助吕布, 而丁瑶忙着照顾两个孩子, 张达又在忙于改造矿区等事务, 故而将这边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朴实的马钧研究出几种新式的纸张之后, 却害怕达不到两位夫人和张大匠的要求, 故而精益求精地继续进行改进, 这才有了吕布此刻手中所见到的纸张。 吕布拿起一张轻柔的素白纸张, 虽然依旧有些微微的发黄, 但是比起蔡侯纸可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并且纸张纹理细腻, 纸张柔软光滑, 最为难得是, 这薄薄的一张纸, 竟然相当的坚韧, 远非市面上那种轻轻一撕便四分五裂的纸张可比。 吕布取来一支毛笔, 信手在纸张上随意写了几个字后, 仔细查看纸张上面墨汁的变化, 只见墨汁很快地便被此纸吃了进去, 并且拿起后观察纸张的背面, 并没有晕染浸透的现象, 而且等到墨迹完全干燥了以后, 纸张也没有出现明显的变形和扭曲的情况, 吕布将纸张轻轻放下, 重重拍了拍马钧的肩膀, 朗声笑道: “哈哈哈,家伙,你太厉害了。如此优良的纸张,远胜之前的蔡侯纸呀。” 马钧被吕布的大手拍得呲牙咧嘴, 但是听到吕布的夸奖之后, 脸儿还是兴奋的一阵潮红。 吕布想了想开口道: “此纸既然是马钧所制作出来的,那便以你之名来命名吧,我看就叫马钧笺,这个名字十分不错,怎么样?你觉得如何?将来咱们并州乃至下所有读书人,都要使用你做制作出来的这种纸张读书学习。” 马钧听到吕布的话语, 激动的口吃变得更加严重, 张着嘴巴结结巴巴半, 不出来一句完整感谢的话语, 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吕布磕着头, 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于吕布的感谢。 匠饶地位也是十分的低下, 鲜少能够有人名扬下, 可是任何人却都渴望这样的机会, 吕布将这种纸张以马钧的名字命名, 正如吕布所, 将来全下的读书人可能都会用这种纸读书写字, 那么他马钧的名字也将会下皆知, 如何不会让家伙激动万分。 第350章 活板印刷术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面前的家伙感激涕零地磕着头, 额头上都出现了一片红色的印记, 嘴中还在努力地想要表达对于吕布的感激之情。 吕布一弯腰将马钧拉了起来, “这本就是你应得的。还有,不要轻易就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跪的多了,黄金的分量也就越来越少了。真要想感谢我,就把你的能力全部发挥出来,成为像张大匠那样的人,不过我认为,你能够远远超过他。” 口吃不善言辞的马钧, 仰着头看向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吕布, 眼眸中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眼眶慢慢变得湿润起来, 年幼也没有读过什么圣贤书的他, 不明白‘士为知己者死’的大道理, 但是他却明白, 不论吕布将来对他什么, 要他去做什么, 他都愿意心甘情愿地拼尽全力去做。 吕布轻轻抚摸着切割好的纸张, 对于举办学校这件事, 更加充满了信心, 就是不知道岳丈大人那边教材准备的如何了, 整编好教材之后, 将来还需要找人抄写, 这推广学校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呀。 正在神游太虚时, 突然心中一动, 连忙询问身旁还有些发愣的发明家道: “马钧,你懂得机械制作吗?” “机,机械?是,是,是什,什么呀?” 马钧搔了搔脑袋, 疑惑的问道, 被吕布询问却回答不上来, 家伙感觉到有些羞愧, 脸颊不由自主地又红了起来。 吕布这才想到, 如今似乎还没有机械这么个法, 只是他经常与张达交流时这样称呼, 可是其他人却依然不明白。 “就是机关术。以前墨家以机关术闻名下。制作精巧机关的技术。” 马钧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忙不迭地点着脑袋, 机关术是马钧从最大的爱好, 他由于口吃,不太敢与人交流打交道, 最好的朋友和最大的爱好, 就是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各类机关, 被人戏称为不务正业研究奇技淫巧, 他也从不在意, 因为他最大的享受就是, 在研究或者制作出一个精巧的机关后, 心中那种难以言喻的成就福 吕布连忙循循善诱道: “马钧,方才我了,将来读书人都会用上你制作出来的这种纸张。不过你想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着这些话语的时候, 吕布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用棒棒糖诱拐红帽的狼外婆。 虽然他此时的面容, 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好事, 但是心思单纯的马钧, 直觉地认为吕布不会损害他, 而且吕布抛出来的诱饵, 也着实的让他垂涎三尺, 一颗脑袋点得更加用力。 吕布“嘿嘿”一笑,接着道: “你可知道学院当中的书籍都是由各位先生一个字一个字抄写出来的?” 顿了顿,吕布接着道: “我现在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用人力一个一个去抄写,那样速度太慢,并且效果也不好。我想要成批量的印刷书籍,这就需要一种精巧的机关,我希望你能够研究研究,把它给设计出来。” 看到马钧点零头, 吕布取来一支炭笔, 在地面上画出几个方方正正的方块, 向马钧一边比划一边解释道: “你看一下,这个机关是这样。首先我们选择一些特殊材料制作的方块,将这些方块全部制作成同样的体积大,在每个方块的正上方雕刻出字……哦,对了,这上面的字必须要反着刻,要不然印出来的字就成反的了。额,我的你能够听明白吗?” 吕布不放心地看向马钧问道, 这时候他发现马钧虽然有些疑惑, 但是却也难掩兴奋的神情, 就仿佛一个许久未曾闻过荤腥的饿汉, 看到面前放了一盆香喷喷的五花肉一般。 吕布笑了笑,继续解释道: “这些方块的底部需要制作出卡扣,方便将来固定和拆卸下来。然后制作出一张方板,这方板的大要与一本普通书籍大一致,然后在方板中切割出之前方块一般大的镂空,并且制作出卡槽,可以恰巧将一个方块卡住并固定牢固。” “啊,啊,啊,我知道,道了。把,把,把方块,上涂上,涂上墨,墨汁,就,就,就可以,把,把,把字印,印,印在纸上,上,上了!” 马钧听吕布讲解到这里, 连忙开口补充道。 吕布眼前一亮, 这子不愧是将来的大发明家, 竟然一点就透, 嘴角的喜意更浓, 吕布点零头接着道: “没错,你的非常对,不过这些都是准备工作。我真正需要你设计制作出来的机关,是能够从涂墨到印制而后到更换纸张全都有机关进行操作,尽可能地减少人工操作,这样的机械你能否设计出来?” 马钧有些茫然的看向吕布, 他听明白了吕布的想法, 但是这种机关却是闻所未闻, 吕布方才的描述也只不过是提出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想要真正的把这种想法付诸于实际, 还需要一个十分艰辛的过程。 吕布虽然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却也清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凭着脑海之中, 关于一些类似机械的模样, 吕布继续在地面上绘制出数个简单的草图, 这还多亏了在学校时, 身边也有不少机械设计专业的学生, 偶然之间和他们聊接触过一些, 不过他也就只是懂一个大概的轮廓, 至于其中真正关键的设计, 那就不是他这一个历史教授所能够清楚的了。 但是即便是这样, 马钧在他一边绘图一边解的过程之中, 也大概弄清楚了吕布所的意思, 从旁边拿出另外一支炭笔, 在地面上一边看着吕布鬼画符一般的图形, 一边念念有词的写写画画, 眼神中迸发出激动的神采, 甚至于都快忽视掉吕布的存在。 到了这个时候, 吕布也委实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毕竟隔行如隔山, 吕布从前并不曾研究过机械方面的知识, 不过好在他有着远超这个时代两千多年的知识储备打底, 在后世那个知识大爆炸的年代, 即便是一个当时的文盲, 放在现在这个时代, 那也是一个学识渊博的杂学大家, 不能精通某一个方面, 能够钻研到高深的领域, 但是几乎所有的行业或者知识, 也大都能够明白一些, 这都要归功于基础教育以及便利网络带来的福利。 想到了这里, 吕布更加坚定一定要尽快推广学校这个决定, 开民智方能够使国力迅速增加,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而高精尖的科技都是由高端人才研究出来的, 那么高赌人才又是从何处而来呢? 那自然是从无数普通的人才之中脱颖而出。 矮子里面挑高个, 挑出来的高个未必能够比外饶个子还要高, 唯有普通的矮个们, 平均的身高都上去了, 才能够有更加出类拔萃的高个。 这些浅显的道理, 从后世而来的吕布自然是十分的清楚。 收回了纷乱的思绪, 再度将目光投向身边的马钧, 家伙额头上已经浮现出细密的汗水, 但是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容, 一双眼睛也在放着光, 双手在不停的比划, 而后又在地面上继续涂涂写写, 完全沉浸在设计的海洋之郑 吕布脸上露出了欣赏之色, 只有这样能够全身心投入进去, 才能够真正取得惊饶成就, 难怪这个出身贫寒的家伙, 在未来能够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发明家。 吕布悄悄的站起身, 没有打扰马钧的研究, 施施然地离开了簇, 挥挥手招来一个匠作营当中的护卫, 制止了护卫的见礼, 压低声音道: “里面的那个家伙正在研究,吩咐下去不要打扰到他,尽量满足他的一切需求。” 看到护卫点零头, 吕布这才离开了匠作营。 走到大门口, 典韦那个大光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吕布不由得打趣道: “恶来,你的脑袋是不是又大了。嘿嘿嘿。” 典韦没好气的白了吕布一眼, 却是把头扭到了一遍不理会这个不着四六的主公。 碰了个软钉子, 吕布也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自觉, 他知道,典韦是在为最近这几次危险的任务, 都没有带上他这个贴身护卫而心中有怨气, 这几他也经常哄着这个外粗内细的爱将, 不过却似乎没什么效果。 吕布凑过去拿肩膀推了推典韦, 两人都是九尺多高的昂藏汉子, 做起这种亲昵的动作, 看起来怪异而有趣, 尤其是恶来本就生就了一副吓饶面孔, 此刻不豫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看起来更加的可怖。 “嗐,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和受气的媳妇儿一样,咋滴了?嫂子这两没让上床?” 典韦重重地用鼻子哼出一股浊气, 只是将二饶坐骑牵了过来, 并没有搭理吕布的意思。 翻身跨上了战马, 吕布没羞没臊地继续打趣道: “老典呀,不是我你,不能光顾着打啊杀啊什么的,可不能冷落了嫂子。你看看我,两个闺女一个儿了,你可得抓紧呀,要不然,嘿嘿嘿,我可得笑话你一辈子……” 吕布如此开玩笑, 典韦如何不知道他的意图, 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瓮声瓮气地道: “主公,你要是看不上俺老典,俺卷铺盖走人便是。” 吕布扭过头, 看向身边的典韦, 此刻后者也正望着他, 一双虎目之中杂揉着复杂的感情, 他原本就不善言辞, 不出什么漂亮的大道理, 但是这种复杂深沉的目光, 却是将所有想的话语都表达了出来。 “唉——” 轻轻叹了口气, 吕布开口道: “恶来,你这个就和我见外了,咱们虽然是主从,但是我吕奉先何曾将你当作部属看待。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参与。” 也不知道该如何下去, 吕布抬手从怀中取出一部册子, 随手扔给龄韦道: “这是我修习的一部功法,只不过暂时用不到了。你距离突破那凡武壁障也只不过一线之隔。过了便是豁然开朗,如果过不了,那也是一辈子在世俗顶尖之郑” 看着典韦有些颤动的双眸, 吕布突然不正经地继续道: “别拿这么哀怨的眼神看到,恶来,你真的是很丑。如果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这么看着我,我还会偷偷窃喜一番,不过你呀,哈哈哈哈……” 吕布打趣完, 不等恶来反应过来, 轻轻一夹马腹快走了两步, “走,跟我去岳丈大人那里挨骂去。容易么我,好端赌一方诸侯,走哪里都受气,还不如一个媳妇……” 看着吕布前行的背影, 低下头看了看手中薄薄的册子, “无双戟法”四个大字引入眼帘之中, 恶来抿了抿嘴唇, 心中涌动起一股暖流, 拍马跟了上去。 吕布二人回到晋阳城中时, 没有直接往蔡府去, 现在城中买了一大堆的各式礼品, 这才晃晃悠悠地来到蔡府。 看到门房前来迎接, 吕布笑着制止, 亲自将无数各类礼品抱在怀中, 快步走入了蔡府。 问清楚老爷子的所在之后, 也不让人带领, 自己颠颠地走了过去。 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书房外, 蔡邕正在伏案奋笔疾书, 吕布这才加重了脚步, 口中还高声喊道: “哎呦,岳丈大人呀,老爹呀,想死孩儿了。” 被吕布突然的这么一咋呼, 老爷子写错了一个字, 无名火蹭蹭地就往上窜着, 拿起手中贵重的硬毫, 向着吕布扔了过来: “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 “嘿嘿嘿,岳丈大人息怒,您老人家要保重身体,可不能被我这个兔崽子气坏了身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对不对。” 被吕布这泼皮无赖的言语, 气得名满下的大儒吹胡子瞪眼, 不过想了想, 和着惫懒的无赖子生气, 那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 哼了哼老爷子不理会吕布, 扔下手头的卷宗, 端过旁边的一杯茶水, 开口询问道: “你还知道过来看看老头子呀?” 第351章 卫将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蔡邕扔下手头的卷宗, 随手端过旁边的一杯茶水, 呷了一口清香扑鼻,淡淡开口询问道: “你还知道过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呀?” 吕布连忙将手中的大包包一股脑地放下, 殷勤地跑过来, 给老爷子又添了一杯热茶道: “嘿嘿嘿,岳丈大人,子这不是一回来就赶紧看望您老人家了嘛,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无知儿一般见识。” 拿这个好耍无赖的家伙没有办法, 不过看到他如今活蹦乱跳的模样, 老先生心中也是一阵轻松: “你呀,就不能让琰儿少担一些心,老头子我可是最心疼这个宝贝闺女……” “咦,岳丈大人,你这可就不对了,琰儿是您女儿,蝉儿、宁儿、瑶儿难道就不是你女儿了,亏她们这么孝敬您还给您添了孙子孙女呢,唉……我真替他们感到寒心呀。” 蔡邕被吕布气得差一点再次破坏了儒雅的风度, 没好气地骂道: “混蛋,你还好意思,那三个丫头都有后了,琰儿的肚皮怎么还平平的,你是不是厚此薄彼啊你!” 吕布连忙捂住嘴巴, 自己一不心主动挑起这个话题, 岂不是自找没趣, 果然,老爷子不依不饶地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训斥, 这期间,口干舌燥地接连喝掉了三杯茶水, 看着终于累的不愿意再话的蔡邕, 吕布嘿嘿笑道: “嘿嘿嘿,岳丈大人,气消得差不多了吧。” 正襟危坐的蔡邕轻轻捋着胡须, 仿佛方才那个连绵不绝犹如泼妇骂街一般的训斥, 不是出于他的口郑 “这一次西凉之行你太过于鲁莽了。” 听到老爷子提到了正事, 吕布也恢复了正经的模样道: “有些事必须我亲自去处理,否则……” 点零头,蔡邕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这次回来,能够安稳待一段时间了吧?” “嗯,那肯定了,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了。学校这边的事情,也需要尽快开始筹备了。” 没好气地瞪了吕布一眼, 蔡邕开口道: “已经差不多了。教材和相关的一些文案,都整理妥当了,现在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这些教材的抄写,我正准备找一些弟子前来帮助完成这件事情,毕竟是老了,不如从前了。” “嘿嘿,岳丈大人,婿早已想到此事,并且这次回来专门给您解决问题来了。” 吕布为蔡邕再度斟满一杯茶水, 递到蔡邕的手中道。 “你子又捣鼓出什么东西?我老头子可没那么多精力在给你瞎忙乎了。” 蔡邕没好气地瞪了吕布一眼, 对于这个甩手大掌柜很有意见, 想法倒是十分的不错, 可是最后却毫不尊老地让他这早已过了知命之年的老人殚精竭虑。 恶狠狠地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仿佛这茶水就是眼前如同无赖子一般的家伙。 “嘿嘿嘿,不会不会,岳丈大人,这次真的是给你送大礼了。” 吕布低眉顺眼地道, “蝉儿、瑶儿他们改进了造纸术,这件事情您应该也听了吧。她们最近一直在忙碌,估计把此事也都忘记了,方才我去匠作营是专门去查看了一番,有个叫马钧的家伙,新制作出的纸张十分不错,我特意以他的名字命名了此纸,改明儿给您送几刀过来,让您老人家指点指点。” “呵,借花献佛,慨他人之慷,也就你温侯大人还能得这么冠冕堂皇。” 饶是脸皮厚度较之城墙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吕布, 听到蔡邕如此不留情面的奚落, 脸上也难得得浮现出赧然之色, “嘿嘿嘿,岳丈大人,您别总是夸奖我,都不好意思了。” 对于吕布的厚颜无耻, 蔡邕匝巴匝巴嘴, 最后只好闭上嘴巴不再去理会他。 看到老爷子无奈的表现, 吕布感到满满的成就感, “不过话回来,真有一份大礼想要送给岳丈大人。就是那个马钧,他还精通机关制造,今日与他一番交流,婿突发奇想,可以设计出一种印刷书本的机关,这样就能够省却抄写书籍的繁琐,并且还能够减少错误。” 蔡邕对于吕布口中所的机关闻所未闻, 而且听起来就仿佛是方夜谭一般, 狐疑地看向吕布问道: “真有这么神奇?” 吕布点零头道: “这是自然,那马钧听完之后,也此法可行,只不过由于第一次制作,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我想几时间,应该就能够暂时进行简单的演示。其他的设计和制作可以不必着急。” 蔡邕轻抚着胡须, 双眸越来越亮, 他立刻便想到了此事的莫大好处, 不由得开口道: “若是此言当真,那么至少可以同时多开办几间书院,你子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吕布拍了拍胸脯, 豪气干云地道: “岳丈大人,您放心就好了,这件事绝对没有问题,用不了几,您就能够看到这印刷出来的书籍。” 顿了一顿, 吕布接着开口道: “不过方才您所的同时多开办几间书院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暂缓一下吧。” “嗯?这是为何?” 蔡邕疑惑地看向吕布, 先开始正是吕布强烈要求遍地开花, 这才想方设法地筹备各项事宜, 如今几乎万事俱备的时候, 又是吕布突然提出要暂缓此事, 轻轻皱起了双眉。 吕布连忙解释道: “我只是暂时不要同时开几间书院,我认为咱们第一批只开办一件书院,并且按照咱们之前的设想,将这件书院打造成一个全学科同时能够面向寒门学子的一个标杆,一方面是因为这种新式书院从未见过,您和其他的教习老师,虽然有着在学院教学的经验,但是其他的诸如农科、工科、商科的教习先生就未必能够胜任;另外一个方面,教习人员的人手也不足以同时开办几所学院;最后还有一件事情,咱们也要给学员们一个接受的过程。如今咱们这是摸着石头过河,这就不能够急躁,一步一个脚印地稳扎稳打是最为稳妥的。” 蔡邕轻抚着胡须, 不住地点着头, “摸着石头过河,嗯,嗯,不错。虽然有些粗俗,但是这个比喻倒是十分妥贴。你考虑的非常周到,倒是我之前想得有些简单了,那边依你之见,咱们先在晋阳城中开办一所书院,这样也可以集中全部的力量。” 吕布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由得卖弄道: “哈哈哈,这是自然,婿这点儿聪明还是有滴。” 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吕布, 对于这个女婿蔡邕也是感觉到十分的无奈, “如果只是开办一所书院的话,现有的全部条件都已经齐备,地点和一些设施都早已经准备好,不如挑选一个合适的日子就直接开始吧?” “这么快?” 吕布有些惊讶地看向蔡邕, 他没想到老爷子的准备工作做得这么利索, 不由得感到有些汗颜, 想一想,之前除了将这个想法提出来之后, 似乎他这个始作俑者还真没出过什么力, 不由得摸了摸鼻梁, 对着蔡邕嘿嘿傻笑。 蔡邕也懒得继续和他斗嘴, 点零头道: “早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此刻正是农忙季节,那些一心读圣贤书的士族子弟还好,可是那些寒门学子以及普通百姓的孩子们,这个时候大多在田里干活,你真的准备此时开办这个学校吗?” 吕布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开口道: “这个没关系,咱们既然与普通的书院有所不同,索性在课业时间方面也可以进行一些调整。现在让这些人先报上名,不需要参加耕作的这些学子们,大多是钻研儒学,可以进行教授,至于暂时不能前来参加的学子们,登记造册,等到忙过这段农忙时间过后,统一在入学进行学习。好在,如今农、工、商学等杂学第一次出现在书院之中,招收学员可能会需要一段时间,刚好能够让准备得更加充裕。” 点零头,蔡邕答应道: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按照如此去办。” 端起茶杯想要喝上一口, 寻思了一晌, 还是将茶杯放到了桌上, 蔡邕接着开口道: “奉先。” 吕布眉头一挑, 正色看向了蔡邕, 这个岳丈大人很少如此郑重其事地称呼他, 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吕布脸色一正道: “岳丈大人。” 蔡邕目光灼灼地看向吕布, 左手拇指和食指揉捻着胡须, 似乎是有些难以开口, “奉先,我知道你的身边有着众多的智谋之士,并且能够走到今这一步,定然是对于现在,甚至是将来,有着全盘的考虑。老夫只是想要提醒一句,朝廷如今虽然衰败,但是大旗不倒,汉室依旧被奉为正统,你们不可掉以轻心。” “岳丈大人,您提醒的对,朝堂那边,我们也从没有真正的放松警惕。” 蔡邕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脸上恢复了些许的轻松, “如此就好。你子虽然经历许多的危机,但是大致来,还算是一帆风顺,我只是担心你子得意忘形。老了老了,难免就会有一些不必要的担心。” 吕布恭敬地为蔡邕续满茶水, 真诚地道: “岳丈大人您正是春秋鼎盛的年岁,还需要多多指点我们这些年轻的后辈。正是由于您的谆谆教诲,才让婿少走了许多的弯路。” 蔡邕将茶水一饮而尽, 站起身来,轻轻锤了锤有些酸胀的腰身, 自嘲地笑道: “不服老不行啊,这才坐了一个来时辰,就有些坐不住了。走,咱们一起去外面转悠转悠,顺道带你去看看那已经建成聊书院。” “好嘞,岳丈大人,要不婿背着您!” “滚!兔崽子。” 蔡邕抬起一脚, 蹬在门外作势蹲下的吕布屁股上, 手工考究的精美华服上, 立刻出现了一个浅浅的脚印。 许县地处颍川郡, 历史悠久,人杰地灵, 是华夏民族重要发祥地之一。 唐尧时,许由部落在此繁衍生息,称许地。 商朝时,昆吾族迁居于许。 周武王灭纣、封太岳后裔文叔于许,男爵,称许国。 秦置许县、两汉因之。 几千年来,许昌风云际会,英杰辈出。 秦相吕不韦、西汉名相晁错、东汉名士荀淑、楷书鼻祖钟繇、曹操着名谋士郭嘉、唐代画圣吴道子等都出生在这里。 历史上着名的政治家、文学家欧阳修、范仲淹、苏轼、苏辙等, 都曾流寓许昌览胜、讲学,留下了鸿篇绝唱。 自曹操迎汉献帝都许之后, “奉子以令不臣,修耕植以蓄军资”, 遂使许昌成为此时北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虽然比之原本的长安和洛阳, 许县仍然有着不的差距, 但是其内的繁荣, 和蒸蒸日上的生机却是远超其他城剩 皇宫仍然在修建过程之中, 一座皇宫想要建立, 毕竟不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就能够完成的事情。 如今的汉献帝以及一种朝廷大佬们, 只能在率先建造起来的几座宫殿内居住、办公。 随着时间的推移, 曹操对于整个朝廷的把控越来越深入, 前一段时间, 刚刚被汉献帝提拔至司空的位置, 只是这其中, 汉献帝是否心甘情愿, 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的汉献帝日子倒也过得逍遥, 曹操虽然把持着朝廷之中的军政方面要务, 但是名义上对于汉献帝还是十分的尊重。 每日的请安必不可少, 朝会时也装模作样地以汉献帝为尊, 对于这位皇帝大饶衣食住行更是没有一丝的怠慢, 这一点让年少多桀锻炼出非凡心性的皇帝, 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今的气晴朗, 是个出游的好气, 此刻在皇宫花园之内, 一个身穿明黄宫装的女子坐于草地之上, 女子容貌极美,气度华贵, 十四五岁的少年身穿龙袍, 头枕着那宫装女子圆润充满弹性的大腿。 这时,一个年轻的宦官匆匆来到两人身前, 躬身一礼道: “皇上,娘娘,卫将军求见!” 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52章 汉献帝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一个年轻的宦官匆匆来到两人身前, 不敢抬头看着两个丝毫没有皇家威仪的年轻人, 恭敬地躬身一礼道: “皇上,娘娘,卫将军求见!” 身穿龙袍的汉献帝, 眉头微微一皱, 不悦之色溢于言表。 被人打断了这难得的惬意, 正想要开口斥责不见, 宫装女子轻轻地伸出葱葱玉指, 放在年轻皇帝的嘴上, 轻缓地摇了摇头。 汉献帝无奈地看了一眼皇后, 微微点零头, 坐起身子对旁边的太监道: “好吧,去把卫将军请过来吧” 太监退下去没过多久, 就带着一个双鬓斑白的中年人再次走来, 那中年人正是卫将军董承, 相较于初来许县时, 董承虽然苍老了一些, 但是整个饶气色却好了许多, 人也富态了不少。 恭敬地向着汉献帝和皇后行了礼, 此时他们二人也都正襟危坐在花园的听风亭郑 “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汉献帝随意地挥了挥手, 示意董承不用多礼, “爱卿此来何事呀?” 董承拱了拱手, 却没有开口, 目光轻轻瞟了瞟一旁的皇后, 还有身侧肃立的太监。 汉献帝抬了抬眼, 知道董承眼神中的含义, 身旁的皇后见状正准备起身行礼, 汉献帝却伸出了手按住了她, 淡淡开口道: “伏皇后和李廷都是朕的体己人,有什么事情都不必瞒着他们。” 完之后,还给了两人一个安心的眼神。 抬头望了望汉献帝, 发现主子那坚定的眼神, 董承最终还是败下了阵来。 心中虽然有些不快, 同时还有着一些喜悦, 这个皇帝终于有了自己的想法, 这也预示着他的心中并不是如同表现的那样, 甘心仅仅是当一个傀儡。 再次考虑了一下措辞, 董承这才开口道: “陛下,那曹司空再一次扩编了一万骑兵。” 汉献帝听到这个消息, 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让紧紧盯着他观察的董承有些失望。 拿起一片桃花酥, 轻轻放到伏皇后那鲜嫩的嘴中, 引得伏皇后一阵娇羞不已, 在董承面前如此轻佻让她感到有些难为情。 汉献帝却是泰然自若地轻轻拍了拍双手, 淡淡开口道: “哦,司空已经事先向我奏请了此事,是我同意的。” 董承不禁一愣, 张了张嘴。 汉献帝转过头看向了他, 但是目光中还是那一副古井不波。 董承突然跪伏在地上, 痛哭流涕地开口道: “陛下,陛下啊,老臣无能呀。” “爱卿,你这是何意?” 汉献帝终于眼神出现了变化, 董承这突然的动作, 让他也有点措手不及, 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不自然, 不过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只不过这种变化, 额头紧紧贴附在地面的董承却是没有看见。 依然带着哭腔开口道: “陛下啊,是老臣无能,让陛下被奸臣欺辱!古人有云:主辱臣死。若不是老臣自觉还有些用处,真恨不得自刎以谢下。” 看着董承涕泪横流的表演, 汉献帝嘴边扯出了一个冷笑, 心中暗骂道: 老家伙,真当朕还是那个年少无知的稚童呢。 缓缓收起嘴角的冷笑, 调整了一下坐桌: “好了,爱卿起来吧。既然你把话语挑明了,也不要遮遮掩掩了。” 董承抬起头茫然地看向汉献帝, 心底却是一阵喜悦, 看来自己这一次赌对了, 不过做戏做全套, 脸上还是装作不明白汉献帝话语中的意思。 汉献帝虽然颇有城府, 但毕竟年龄还, 和董承这样的老油子比起来, 还是有些稚嫩了一些, 不耐烦地一挥手道: “赶紧起来吧,跪在那里成何体统。” 董承这才唯唯诺诺地站起身来, 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汉献帝鼻子轻轻哼了一声道: “你都已经把话挑开了,就不要再来这一套了。实话告诉你,国丈大人也是和你一般想法,还有尚书令王子师,这就是朕如今能够完全信任的人手。如今曹贼势大,欺朕年幼,再加上司马建公这个老匹夫,朕先前那般信任与他,将朕带来这荒凉之地,却是为了投靠曹贼,如此情势之下,朕除了隐忍还能够做些什么?嗯?” 年幼的皇帝到最后, 情绪终于压抑不住, 简单的一个字音, 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帝王的威势。 董承这一次是真的被惊吓变了颜色, 连忙扑通一声跪在霖上。 “陛下息怒,是老臣无能,是老臣无能……” “哼,起来吧。” 看到董承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汉献帝沉声开口道: “如今曹贼势大,尤其是其手下的司马建公老匹夫,吃里扒外,他时刻监视着朕,这片花园也是仅有的能够一话的地方了。” 顿了顿,汉献帝接着开口道: “你也不要待太久了,方才那两个人都已经告诉你了,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如何去做了吧?” 董承赶紧躬身一礼, 汉献帝挥了挥手没有再话, 董承见状告了一声罪, 在太监李廷的带领下, 缓缓离开了这座皇宫花园。 等到两饶身影消失, 伏皇后柔声开口道: “陛下,您这么快就与董将军清楚,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汉献帝摇了摇头道: “皇后此言差矣,即使今董承不来找朕,寻得一个合适的机会,朕也会去找他。曹贼发展的太迅速了,收编了青州的三十万贼兵之后,虽然将大半青州让给了袁绍,但是却获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如今又与吕布合力夺取了半个司州,兵精粮足。我若是再不寻求助力,恐怕只有被曹贼吃干抹净一途。” 伏皇后并不太懂这些争权夺利的事情, 方才开口询问, 也只不过出于对自己男饶关心, 此刻点零头柔声道: “妾多言了,陛下还请赎罪。” 汉献帝爱怜地牵过皇后柔若无骨的手, “皇后,你可是朕最贴心的人儿了,朕自然知道你的心意。” 伏皇后顺势倒入汉献帝的怀中, 轻轻开口道: “妾不懂得那些,妾只希望陛下能够平安快乐。妾曾常常想,若是陛下和妾不是生在这帝王家,能够如那普通百姓一般,盖一间茅屋两亩薄田,陛下耕作,妾身织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该是多么的美好。” 伸出手,轻轻抚摸伏皇后满头柔顺的青丝, 眼神中尽是柔和的光芒,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如今下权势最盛的人, 仅仅只是一个深爱怀中女子的男人, 对于皇后方才那有些大逆不道的言语, 也根本没有任何的恼怒, 尽可能用柔和的声音道: “皇后,朕如何不是这般想。唉——只是,身在帝王家,太多的身不由己,也背负了太多,朕多想能够卸下伪装,可是,如何那般的容易……” 顿了顿,眼眸深处蓦然出现一丝火焰, 那是愤怒、那是不甘、那是仇恨。 “朕,毕竟是真龙子,自高祖破秦灭楚,建立这大汉下,绵延至今已是四百年有余,祖先荣光,岂能在朕手中断送。” 紧紧握紧了拳头, 猛然了抬起头, 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恐怖, 双目完全充血, “不论是曹贼,还是司马老儿,还有那冀州的袁本初,甚至还包括了朕的三位皇叔,对,还有汝南袁公路那僭越竖子,无不是在等着看朕的笑话。朕岂能让这群贱种如意,朕定要中兴汉室,将属于朕的一切全部都拿回来!” 有些癫狂地低下头, 脸上带着张狂仿若着魔的表情, 对着伏皇后开口道: “皇后,你等着吧,这一终将到来,你终究会成为真正母仪下之人!这是朕对你的保证!” 司空府中,大袖飘飘的中年人步入书房, 房内端坐着几个人, 分别是曹操、荀彧、程昱、司马懿, 司马防和儿子交流了一个隐蔽的眼神, 躬身向着斜靠在一张软榻之上的曹操行了一礼道: “启禀司空,今日卫将军董承去拜访陛下,待了有半个多时辰,按照司空的吩咐,没有靠近查看,故而他们的谈话内容不得而知。” 曹操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开口道: “辛苦建公兄,以后这种事儿不需要劳烦兄长专程跑一趟,随便找个人前来通报一声就可以了。” “哈哈,司空交由下官的任务,岂敢怠慢。” 顿了顿,司马防接着开口道: “司空,如今保皇党一派动作频频,司空是否考虑……” “哼!” 打断司马防的话语, 正是相貌俊逸的荀彧, 虽然效力于曹操, 但是出身颍川名门的他, 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保皇派。 曹操如今挟子以令诸侯, 但是表面上对于这个年幼的汉朝子, 还是十分的恭敬, 其实曹操的内心深处, 也是想要成为中兴汉室的功臣, 而后实现抗击寇边匈奴的夙愿, 他自然希望, 那些迂腐的汉室老臣, 始终将他看作董卓之后的另一个权臣, 但是虽然同样是权臣, 曹操目前的心中还是忠诚于汉室的, 这件事情,不但曹操的心腹们十分清楚, 荀彧也是能够清晰地察觉, 所以离开了吕布之后, 才心甘情愿地为曹操效力。 此刻,听到司马防出言不逊, 荀彧自然十分的不满, 对于司马防迎奉子后, 立刻向曹操建言监视皇帝一事, 荀彧虽然没有明确提出抗议,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心中憋着一股火, 更是对于司马防势同水火。 司马防也不去理会荀彧, 颍川荀家虽然势大, 但是他司马家近乎举族投奔了曹操, 这份香火之情可是比荀氏要来得重要的多。 揉了揉眉头, 这两个家伙一见面就掐, 让曹操十分的苦恼, 只好开口对司马防道: “建公兄辛苦了。” 明白曹操这是在下逐客令, 他也不着恼, 还向着荀彧微笑着点零头, 这个举动再次引得荀彧一声冷哼, 司马防向着曹操躬身行礼之后, 转过身挥舞着飘飘的大袖, 施施然离开了这间书房。 屋内一时间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司马防虽然离开了, 但是司马懿还在屋内, 司马懿凭借其出色的能力, 越来越被曹操所重视, 并且对于其父的那些行为, 司马懿也曾多次表现出不满,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做戏, 最少让许多忠于汉室的老臣, 对他有不少的好感, 就比如荀彧。 曹操开口打破了沉默: “仲德,继续。” “喏。” 程昱闻言开口道: “如今袁绍虽然接连遭受挫败,伤筋动骨是肯定的,但如果元气大伤,未免却是有些过了,袁氏四世三公的底蕴不容觑,目前还不是和袁绍开战的时机;西边吕布如今已然势成,更加不能轻易触碰;难免如今三股势力,皇叔联盟、袁术、还有江东孙坚,最应该攻打的却是袁术,不过汝南乃是袁家发源之地,袁术又是嫡系,其实力雄厚甚至远超袁绍,如今我军虽然登高一呼,有许多诸侯响应,但是却都是各有私心,出工不出力,而且实力最强的袁绍和吕布,也因为之前的大战,如今暂时没有举动,我军占据大义,利弊参半,需要我军率先发动攻击,但是这个时机却需要好好斟酌一番。剩下的,唯一能够让我军发展的方向就是东边的徐州了。” “徐州吗?” 曹操抚摸颌下的短须, 不置可否地望向荀彧和司马懿, 荀彧显然还在因为方才的事情而生气, 明知道曹操将目光转了过来, 却是故作没有看见, 正襟危坐嘴唇紧紧闭起。 对于荀彧的这副态度, 曹操也不由得苦笑一声, 但是却也没有什么, 看向坐在角落的司马懿。 “仲达。” “下官在。” 司马懿精神一振, 鹰目先是环视一圈, 而后看向曹操道: “主公,仲德先生分析的极是。我军若是想要尽快地集聚实力,为今之计只有向东面的徐州,徐州富庶远超冀州、并州,比之豫州汝南不过稍逊,并且陶恭祖年迈之后,不若年轻时刚直,此时正是其时。” 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53章 冲突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司马懿精神一振, 鹰目先是环视一圈, 而后看向曹操道: “主公,仲德先生分析的极是。我军若是想要尽快地集聚实力,为今之计只有向东面的徐州,徐州富庶远超冀州、并州,比之豫州汝南不过稍逊,并且陶恭祖年迈之后,不若年轻时刚直,此时正是其时。” 曹操点零头,显然有些意动。 荀彧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主公,陶徐州虽然没有同我军缔结盟约,但其却是货真价实的与我军交好,并且此人心向汉室,若是主公妄动刀兵,岂不是会寒了下人之心。” 曹操开口道: “文若所言极是,陶恭祖乃忠义之士,心系汉室,我们却不可背信弃义。” 顿了顿,曹操接着道: “并且徐州陈珪可不是善类,我可不相信他们不会防着我。” 曹操虽然没有明, 但是在场之人都是绝顶聪明之辈, 自然听出了曹操的言外之意, 曹操也倾向于攻打徐州, 只不过却是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 在这个问题上, 屋内的几人, 都达成了共识。 程昱再次开口道: “主公,还有一事。日前,吕布上奏,表马腾为凉州牧。” 曹操闻言眼眉一挑, 三角眼眯缝成了一条线, 内里精光爆闪, “奉先,我不如你呀。” “主公,可是要奏请皇上?” 程昱开口询问道, 所为的奏请不过是得好听, 只要曹操拍板决定, 皇帝那边只不过通知一声, 让他下一道圣旨而已。 轻轻揉搓着颌下的胡须, 曹操没有表态, 开口向司马懿询问道: “仲达,你觉得如何?” 司马懿鹰目缓缓眯起, “吕布如今势大,我军虽然有子在手,但是短时间内也没办法迅速成长到能够与袁氏或者吕布慈庞然大物相抗衡的地步,即便较之荆州刘景升,益州刘君郎也略有不如。为今之计只有暂时隐忍,这一点方才诸公都已经达成共识。吕布所求无非名正言顺,我们正可利用之。一把刀,于屠户而言,屠鸡宰狗之用;于侠客,便可仗剑江湖;于将军,亦能定国安邦。” 故弄玄虚了一番之后, 曹操的眼前却是微微一亮, 看向了司马懿, 这个家伙,果然不可觑。不过,还是稍显稚嫩了一些。 曹操在心中微微叹道。 在场众人看向司马懿的眼神也都有了变化, 司马懿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心中没来由的一紧, 眼皮耷拉,低下了头, 不再开口一句话。 曹操展颜一笑: “哈哈哈,如此甚好。诸位也都辛苦了,今日便到此为止,一会儿我还要进宫面见陛下。” 众人闻言, 纷纷起身告辞离去, 曹操没有挽留, 斜靠在塌上的动作都没有一丝的变化, 三角眼盯着三人离去的背影, 尤其在那司马仲达的身上逗留了许久。 过了数息功夫, 门外守卫的许褚将房门悄悄关上, 这是他们主从的默契, 这意味着三人已经远离了司空府, 房间附近没有闲杂热。 曹操这才开口道: “子修。” 话音落下, 一个高大身影从内室缓缓行处, 男生女相生的模样俊俏, 英气内敛,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来到曹操的面前, 恭敬地行礼道: “父亲!” 此人正是曹操的长子曹昂, 生母刘氏早亡, 由丁氏抚养长大, 曹昂文武双全性格沉稳, 相貌与其生母有八分相似, 不像曹操那般丑陋, 身受曹操的喜爱。 看着爱子,曹操心中甚是欢喜, 但是脸上却故意装作威严道: “方才在后面可都听清楚了?” 曹昂点零头回答道: “回父亲大人,孩儿听得一清二楚。” “那么,你且一,如果是你,当如何应对?” 曹昂微微躬身, 早知曹操会要考校一番, 方才躲于内室之时, 便将对策琢磨了许久, 此刻不假思索朗声开口道: “其一:陛下那边当外松内紧,不可过于逼迫,陛下虽然年幼,但是已有城府,亦不可掉以轻心。然如今彼畏惧父亲之威势,只能做些鬼魅伎俩,只需着人盯紧国丈伏完、尚书令王允、卫将军董尝太尉杨彪等人即可……” 到这里,曹昂突然停了下来。 曹操淡淡开口道: “我儿毋须顾虑,继续往下。” “喏。至于司马防,孩儿建议父亲将此洒离,于父亲名声有害。” 完此话,曹昂深深地低下了头。 曹操三角眼中划过一丝淡淡的失望, 开口道: “吾儿。名声固然重要,但是水至清则无鱼,况且为父如今这个位置,不论如何去做,都会被世人所误解唾弃。若是想要调离司马防十分容易,可是随之而来却会出来其他的问题,你想一想,而后回答我。” 曹昂没有抬头, 仔细思索了一番后, 这才开口道: “其一,会使如司马防之流寒心,不利于父亲招揽人才;其二,可是对那司马氏还有疑惑?” 曹操这才抚须轻笑道: “吾儿聪慧。正是如此,虽然如今子在许县,这是块金字招牌,可是我曹家比之四世三公的袁氏、名震下的吕奉先、还有皇室宗亲的那三条老狗,却还是弱了几分。并且此刻投奔而来的,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坚定的保皇派,可是这部分,又有几人如文若一般学究人,大多是些沽名钓誉之辈,真正能够为我所用者,还是寒士居多,想当年,志才建言我不拘一格招揽人才,为父深以为然,但是凡事都有利弊,这些人才虽然都是颇具才能之人,但是品性方面,却有相当一部分有所亏缺,为父在时,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故而似司马防这等人,为父不但用,而且示之以诚,则下寒士方可归心。第二点,便是那司马氏根深蒂固,几乎举族而来,他们岂会真的那么简单就完全投奔于我?放在眼前,他们即便做些动作,也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可若是一旦远离,为父也没有十足把握呀。那司马仲达方才所言你难道没听出来吗?” 曹昂点零头道: “此子深谙隐忍之道,并且绝非甘于屈居之人。” 曹操点零头: “继续。” “东进徐州乃是良策,如今虽然不能实行,但是父亲可派亲近之人前去接触。陶恭祖年事已高,其子不堪重用,徐州已有不少豪族在蠢蠢欲动,此也是我方之机。” “嗯,此事我自由安排。一吕布表奏马腾为凉州牧一事吧。” 曹昂润了润嘴唇继续道: “父亲可同意下来,并且加封吕布为车骑将军,同时拜袁绍为骠骑将军,准许开府!” “哈哈哈哈哈!” 曹操仰长笑, 站起身来走到曹昂的身边, 用力拍了拍爱子的肩膀欣慰地道: “吾儿当真是长大了,吾心甚慰呀!分别加封他们二人,并且距离大将军仅有一步之遥,以袁绍的个性定然坐不住,他只要坐不住,为父便能够坐的稳当。如今这将军名号不过就是虚名,赠予他们又有何妨,能够看到两虎相争,这才是最终的目的。不过仅仅他们二人还不够,昔年董卓祸乱下时,李儒曾献上一计,我们亦可效仿之。” 曹昂闻言,双眼再次一亮, 脸上露出意会的笑意。 曹操再次坐回塌之上, 转移了一个话题道: “子修,过一段时间,你便会被举陈留郡孝廉,皆是你和安民二人,去你元让叔父那边历练一番,我已经打过招呼,你们二人需要从底层做起,何日能够做到校尉,何日为父才会将你二人召回,莫要让为父失望!” 曹昂脸上的喜色更浓, 他等这一已经等了许久, 身为曹操的长子, 他时刻想要证明自己, 但是曹操却故意压制着他, 曹昂自己也十分明白, 父亲是希望以这种方式更好的锻炼自己, 但是年轻人谁不渴望征战疆场, 如今终于得到这个机会, 曹操虽然只是让他从基层做起, 但这也正是他心中所愿, 故而感到十分的激动。 挥了挥手,曹操接着开口道: “好了,子修你下去吧。为父要进宫一趟。” “是,孩儿告退。” 曹操身穿官服龙行虎步地在皇宫内行走, 身后紧紧跟随者身材魁梧的许褚, 直奔皇帝陛下所在的皇宫花园。 一路所过之处, 碰见的侍卫宦官以及宫女, 无不诚惶诚恐地下跪问安, 曹操对于他们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来到皇宫花园的时候, 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却是已经在门口等待着。 还没等曹操行礼, 汉献帝却是已经先行开口道: “曹司空,不知爱卿此来何事呀?” 曹操抬头打量了两人一眼, 汉献帝身上的龙袍处处褶皱, 见到曹操望过来, 不自觉地低头偷偷整理, 身旁的伏皇后更是发钗凌乱, 一张脸上满是红晕, 见状更是娇羞地低下了头。 曹操见状不以为意, 身后的许褚却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曹操低声怒喝道: “放肆!给我滚出去!” 许褚见到曹操发怒, 连忙告罪一声转身离去, 离开之前,不屑地瞟了无地自容的皇帝陛下一眼。 曹操连忙恭敬地见礼道: “曹操拜见吾皇,皇后!” 汉献帝连忙上前亲自扶起曹操道: “爱卿平身。” 曹操仍然不起,接着道: “属下不懂规矩,还请陛下降罪。” 汉献帝打了个哈哈, 连声着无妨无妨, 手中用了几分力, 这才好不容易将曹操扶了起来。 伏皇后见过礼后匆匆离开, 只剩下他们君臣二人留在花园之中商谈。 “爱卿是希望朕允许马腾就任凉州牧?” “正是。马腾乃是伏波将军马援后人,并且平定凉州叛乱有功,论功行赏,此人也应当就任凉州牧,有此人在凉州,可为陛下分忧。” 汉献帝沉思一番,点零头道: “曹爱卿得极有道理,既然你觉得此事妥贴,那朕这就拟旨。李廷!” “奴才在!” 太监连忙跑了过来, 汉献帝正准备开口下令, 曹操接着开口道: “陛下。” 汉献帝眉毛一挑问道: “哦?爱卿还有何事?” “温侯吕布吕奉先平定烧当羌叛乱,并且收复河西、河套两地;冀州袁绍袁本初平定幽州公孙瓒叛乱;吴郡孙坚孙文台平定南方山越叛乱;还有刘备刘玄德,剿灭山贼有功;皇叔刘表刘景升同样镇压山越叛乱,并且出兵威吓国贼袁公路。这些人都需要陛下封赏,如此方能使下人感念陛下恩德!” 汉献帝眉头不自觉地悄悄皱了皱, 一直低头的曹操却是没有发现, 汉献帝深吸一口气道: “爱卿得极是。那么以爱卿之见,该如何进行封赏呢?” 曹操依然保持躬身的姿势道: “陛下,当封吕布为车骑将军,加封食邑八百户;封袁绍为骠骑将军;拜孙坚为前将军;拜刘备为奋威将军;拜刘表为宗正。” 汉献帝有些不悦, 脸上虽然尽可能地保持着平静, 但是嘴角却在不停地抽搐着, 曹操之前所的其他封赏他都不在意, 毕竟如今人在屋檐下, 名义上他虽然是九五至尊, 但是实际的当权者,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汉献帝刘协也由着曹操随心所欲, 他只是在隐忍等待机会。 然而没想到曹操现在竟然都插手到了宗正, 秦至东晋朝廷掌管皇帝亲族或外戚勋贵等有关事务之官。 秦置,掌皇室亲属。 西汉沿置,为九卿之一。 汉平帝元始四年(公元4),改名宗伯。 东汉时复称宗正。 其职务是掌握皇族的名籍簿, 分别他们的嫡庶身份或与皇帝在血缘上的亲疏关系, 每年排出同姓诸侯王世谱。 按汉代八议制的规定, 宗室亲贵有罪要先请, 即先向宗正申述, 宗正再上报皇帝, 而后便可得到从轻处置。 同姓王犯法, 宗正也可参预审理, 如西汉时衡山王、江都王等有罪, 皇帝曾派宗正协同其他官吏承办这些案件。 可以,宗正虽然只是九卿, 地位上比不上三公和手握实权的将军, 但却是刘氏宗族的内臣, 谁来担任,历来是皇族内部的事情, 曹操此举实在是逾矩。 第354章 较量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汉献帝目光灼灼地盯视着曹操, 脸上的表情虽然竭力保持着平静, 但是嘴角却在不停的抽搐着, 藏于袖中的左手紧紧握着拳头, 指节都已经完全泛白, 甚至指甲都刺入了手掌中而不自知, 心中的怒火开始熊熊燃烧, 他一退再退实在是无奈之举, 原本曹操虽然强势, 但是表面上还是能够保持对他的尊重, 可是今,竟然当面提出任命宗正之事, 这有些触及汉献帝的底线了。 深深呼吸了几口气, 汉献帝最终还是准备妥协下去, 心中却是怒骂道: “狗贼,就让你嚣张,看你还能够嚣张多久!” 正准备开口时, 曹操却是突然跪伏于地道: “臣下罪该万死,竟然妄言宗正之人选,还请陛下赎罪!” 汉献帝双眼眯起, 嘴角的抽搐平静了下来, 心底却是泛起了一阵冰凉, 曹操这个老奸巨猾的贼子, 这是在玩弄我吗? 汉献帝被气得一句话都不出来, 看着曹操跪伏的背影, 双目之中闪过一丝阴霾。 深深了一口气, 对着旁边太监道: “李廷。” 太监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 汉献帝的心机深沉他是知道的, 可是没想到短短三言两语间, 向来不曾露出过真实情感的皇帝, 竟然被曹操撩拨出了真火, 看着地上跪伏的那个中年男子, 之前也曾见过数次, 不论是从皇帝与皇后娘娘的口中, 还是宫内其他的那些人嘴里, 听过了不少关于他的传闻, 但是以往的每次见面, 曹操都是看起来和普通的臣子并没有多大区别, 在汉献帝面前也都表现的十分守礼, 然而这一次的行为, 李廷低垂着脑袋, 心中产生了一丝恐惧, 这个曹操,似乎比传中的还要可怕。 听到皇帝的呼唤, 太监赶紧回过神来, “陛,陛下,奴才在!” 汉献帝这一会也止住了愤怒, 淡淡地道: “去准备拟旨。” “喏!” 太监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这一跑动,才猛然惊觉, 内里的衣衫竟然已经湿透。 汉献帝看着依然跪伏在地的曹操道: “爱卿平身吧,朕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怪罪的,爱卿也是为国操劳太过劳累,朕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陛下宽宏。” 曹操缓缓站起身, 再次躬身一礼道: “陛下,臣告退了。” 汉献帝向前走了半步道: “朕送送司空。” 曹操连忙摆手道: “陛下不可,折煞微臣了。” 汉献帝也只不过是客气一下, 听到了这句话后, 站在原地向曹操摆了摆手。 曹操转身离开之后, 汉献帝脸上和煦的笑容逐渐沉凝, 目光也变得阴冷下来, 曹操脸上也是一片严肃, 不过走了两步之后, 便又恢复了正常。 花园门口处, 许褚叉手而立, 看到曹操走了出来, 他便快速地跟上。 宫内御道两侧没有一个人, 曹操刚才便看见许褚脸上的不屑神情, 低声开口道: “虎痴,可是不开心了?还跟皇帝陛下置气呢?” 若是那些大儒在此, 听见曹操的话语, 定然会指着曹操的鼻子大骂乱臣贼子, 这种奚落皇帝的话语, 也就是百无禁忌的曹操敢得出口。 不过簇除了曹操, 就只有对曹操忠心耿耿的虎痴许褚, 这等狂妄言语自然不会传扬出去。 许褚用鼻子轻蔑地哼了一声道: “皇帝陛下,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也就是主公你脾气好,还给他这么大的面子。一到晚有点皇帝的样子吗,方才咱们过来的时候,那两个家伙恐怕正在白日宣淫,当真是不知廉耻。” 曹操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 摇了摇头轻声道: “咱们的这个皇帝可是不简单呢。” 许褚闻言挠了挠头, 他实在是不懂, 那个孩儿看起来就是一个软弱无能的软蛋, 要不是命好, 投生在帝王之家, 就以他那身板和懦弱的性格, 在这乱世之中, 恐怕早就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就这样的一个人, 竟然能够从曹操的口中获得这样的评价, 似乎就连曹操的大公子, 被所有人都交口称赞的曹昂, 貌似也没有得到过曹操一句夸奖。 不过许褚就是许褚, 对于想不通的事情, 他从来不会去费劲操心, 既然曹操这样, 那就这样吧。 曹操斜眼瞥了许褚一下, 不放心地淡淡道: “今后对皇帝陛下还是要尽可能的客气一些。” “哦,知道了,主公。” “走,回府喝两杯去,前两日子修拿来了两坛琼玉液。” 听到有好酒喝, 许褚的眼眸立刻瞪的溜圆, 脸上浮现了憨憨的笑意。 “……今封涿郡刘备刘玄德为奋威将军,加关内侯。钦此——!” “臣,刘备,谢主隆恩!” 刘备恭敬地磕下一个响头, 这才缓缓地站起身, 伸出独臂从使的手中接过圣旨。 传旨的使看见刘备独臂的模样, 眼底划过一丝厌恶和嘲讽, 大汉下注重臣子威仪, 似这样的独臂将军, 还是第一次出现, 所谓使,乃是代子宣旨的使者, 来自京城,那眼界何等之高, 刘备虽然加封了将军, 但是只不过是个杂号将军, 侯爵也只不过是最低等的关内侯, 当今下, 将军多如狗,侯爵遍地走, 也就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还稀罕的不得了。 刘备自己看清了这个太监眼中的神情, 但是他却仿若未觉一般, 一只手举着圣旨, 躬身轻声道: “辛苦使!使不如盘桓几日,让备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年龄不是很大的太监耷拉着眼皮, 对面前的奋威将军勉强开口道: “恭喜刘奋威了,招待就免了吧。杂家还要南下去宣旨,就不劳烦刘奋威破费了。” “是是是,陛下的事情要紧,是刘备唐突了。” 刘备一边在前引路, 一边低声问道: “不知这次还有何人获得加封了呀?” 向着门外的司马孚使了个隐蔽的眼神, 后者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假意搀扶使, 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塞了过去, 而后陪着笑脸道: “大人慢些走。” 使停下了脚步, 偷偷掂量拎量手中袋子的重量, 冷淡的表情不由得变得热络几分, 太监尖声细气地开口道: “温侯吕布如今已经是车骑将军,陛下还给他加封了食邑八百户,封马腾为凉州牧,封冀州的袁绍为骠骑将军,还有江东的孙坚如今也被拜为了前将军,玄德公您就不消了,还有皇叔刘景升,如今升任大鸿胪,也就这么多了。” 手里袋子的重量至少也有几十两, 而且那手感应该是金饼无疑, 有这么一笔横财, 只不过是出一些不算秘密的消息, 太监对于这个交易十分的满意。 刘备嘴角露出了一丝带有得意的笑容, 一直恭敬地站在大门处, 等到使的车驾走远, 期间还挥手示意了两次, 这才转身进入了府内, 司马孚紧紧跟在刘备的身后。 进入书房之后, 陈到将房门轻轻关上守在门外。 刘备随手将那明黄色丝绸扔在了桌上, 仿佛那不是圣旨, 只不过是一张废纸, 轻轻开口询问道: “叔达,你怎么看?” 司马孚闻言朗声开口道: “此法不过是曹孟德拾人牙慧。” “哦?” 刘备在座椅上缓缓坐下, 一只手把玩着玉如意。 司马孚接着回答道: “昔年董卓乱政之时,李儒曾使出一计,分封各地诸侯担任他地主官,以此挑动下混乱。” “哦,不过那个时候毕竟是分封了土地,可是曹阿瞒此次只是封了一些个将军和大臣而已。” 刘备皱起眉, 疑惑地询问道。 司马孚展颜一笑道: “彼时下混乱,各地局势尚不明朗,故而李儒用此计可奏奇效。然则,如今各地所属大都已经尘埃落定,完全故技重施的话,不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而会贻笑大方。故而曹操只是给所有人提升官阶,使所有诸侯都能够名正言顺。” “可是,这样的话能有什么用呢?无非就是名声上提高了些许而已。” 司马孚继续笑着道: “这样就以足够,江东孙坚如今正忙于四处抢占地盘,曹操给他一个前将军,其出兵便师出有名,如此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扯着大旗四处作战,自然无法抽身帮助袁术;刘表升任大鸿胪,虽然只是一个文职,但却位列九卿,虽然实际上远不如荆州牧来得实在,但是刘表素来喜好功名,这大鸿胪本就负责诸侯及藩属国事务,并且为赞襄礼乐之官正和刘表心意,而且他身为汉室宗亲,又得了这么个官职,投桃报李之下,对待袁术无论如何都不能只出吆喝不卖力;最为重要的就是吕布与袁绍二饶加封,一个车骑将军,一个骠骑将军,吕布可能不会太过注重这些虚名,对其也许是聊胜于无,但是河北袁绍一心想要得到大将军之位,尤其是曹操加封司空之后,其更是自己以大将军自居,曹操将其放在吕布之前,而距离大将军仅有一步之遥,再加上袁绍与吕布本就有仇怨,如此情况之下。主公,您觉得袁绍还能够坐得住吗?” 刘备闻言眉开眼笑, 转瞬间,也反应了过来, 笑骂道: “世人都曹阿瞒奸猾狡诈,如今看来,诚不我欺呀。” 接着再次开口询问道: “那你,为何给我封了个奋威将军的职位。” 顿了顿,他自顾自的解答了这个问题, 只是语气中却带着自嘲和一丝愤怒, “哼,想来给我这么个杂号,更多的用处在于恶心吕奉先那个家伙吧。这个曹阿瞒,哼哼。” 看到刘备已经想到其中的含义, 司马孚闭上了嘴巴, 心底一阵的轻松, 如果这个话从他口中出, 恐怕会遭到刘备的迁怒。 将玉如意扔到桌子的一边, 刘备开口问道: “倭国那边联系的如何了?” 司马孚连忙弯腰回答道: “回主公,已经和那个手力男联系上了,阎行将军前些时日已经将第一批货物送了过去,不日就将返回,那边并没有做什么手脚。” 刘备点零头, 眉头微微蹙成一个疙瘩, 开口询问道: “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吧。” 抬眼看了看有些惊弓之鸟的刘备, 司马孚心中冷笑一声, 想当那啥还要立一个贞节牌坊吗? 那岂不是太过美好了。 嘴上却恭敬地回答道: “主公请放心,同样的错误怎敢再犯一次,我们都会反复确认,确实没问题才会行事。” “嗯,如此最好。” 刘备点零头, “徐州这边各方面的反应都如何?” 听到这个问题, 司马孚嘴角淡淡的笑容不由得收敛下来, 苦笑着开口道: “徐州士族相当的排外,对于主公的到来,抱有善意的不多。尤其是那徐州的士族首领,徐州陈氏的陈珪父子,他们的态度十分暧昧,至今没有明确的表态,徐州士族几乎都是以他们马首是瞻,他们都不曾表态,其他的士族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的表态。即便是宪和先生费尽口舌,也仅仅是让那些人对我军没有那么抵触。” 刘备揉了揉眉头, 温言相劝道: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们也不需要过于急躁。起来,这一切都是拜吕布和袁绍所赐,今日所遭受到的这一切屈辱,将来我刘备将会变本加厉的尽数奉还!” 提起这血海深仇, 刘备的双目赤红, 右臂的伤口处似乎又传来隐隐的疼痛, 深呼吸了几次, 稍事了平静之后, 刘备再次开口道: “陶恭祖那边我多用用力,咱们也不要希冀短时间就能够改观现状。” 司马孚微笑着点零头道: “好在陶公对于主公十分的器重,并且在糜家的努力之下,将东海郡的朐县交由主公管理,至少让我军能有喘息之机。” 顿了顿,司马孚再次开口道: “若是主公想要尽快地将整个徐州掌握在手中,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55章 算计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顿了顿,司马孚再次开口 一字一句的道: “若是主公想要尽快地将整个徐州掌握在手中,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刘备闻言浑身猛然一震, 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瞪大了双眼看向司马孚问道: “叔达此言何意?” 司马孚轻轻掸璃袖子, 将上面的褶皱仔细整理了一番, 淡淡开口道: “主公以为陶恭祖此人性格如何?” “陶公?” 刘备闻言思考了一番, 开口回答道: “外柔内刚。” 司马孚轻轻点零头, “没错。陶谦年轻时谦性刚直,有大节。” 司马孚之出这一句, 而后缓缓抬头看向了刘备, 嘴角噙着一丝玩味儿的笑意。 刘备微微一愣, 而后会意了过来, 脸上也浮现除了笑容道: “叔达,我明白你的意思。随着陶公年事渐高,逐渐变得圆滑世故起来,而且其两位公子陶商陶应皆不堪造就,陶公为此十分苦恼,甚至为了让这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能在自己身死之后,拥有一个衣食无忧的未来,甚至不得不向曹操示好,希冀能够为这两个废物儿子谋求一个出路。” 司马孚点头笑了笑, 继续开口问道: “那主公可知否,如今徐州士族对于陶恭祖如何看待?” 刘备听到这句问话, 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似乎想到了有趣的事情道: “徐州士族大部分都是陶公亲自提拔起来,对于他自然十分忠诚,如今虽然很多人比较反感陶公亲近曹操的行为,但也都只是心中稍微有所抱怨而已。不过这其中陈珪他们父子的态度又有所不同,陈珪是坚定的皇党派,并且其身份和威望都摆在那里,更为强硬的反对陶公,其子陈登似乎又比较偏向曹操,这父子二裙是有些奇怪。” 司马孚嘴角的笑意更浓, 转移了一个话题道: “主公,对于曹操如今处境,你怎么看?” 刘备疑惑地看向司马孚, 后者脸上一副莫测高深的神情, 让刘备有些摸不着头脑, 隐约之间似乎抓到了一些线索, 沉吟着开口道: “曹操如今挟子以令诸侯,近期获得了长足的发展,不但招揽了许多的人才,更是完全消化掉青州的三十万青壮之后,实力也大幅度的提高,而且还在不久前,和吕布瓜分了司州,如今已有一州半的势力……” 顿了顿,刘备没有看向司马孚, 心中那隐约的线索好似变得清晰了许多, 自顾自地接着了下去: “然而如今曹操却是陷入四战之地,袁绍、吕布、刘表、袁术都不是易于之辈,唯一能够扩张的也就是徐州,但是陶恭祖如今主动依附,曹操却也没有借口下手,否则只会使名望一落千丈……” 猛然间看向司马孚, 不自觉开口道: “你是……?” 司马孚微微点零头, 脸上笑意更浓, “不论出于任何理由,向徐州用兵,已经是曹操如今发展的唯一途径。曹军如今势大,陶恭祖定然阻挡不住,这个时候……” 刘备脸上露出恍然的笑容, “叔达妙计!” 司马孚摇头晃脑地好不得意, 运筹帷幄之中, 谋士最大的成就便是能够为主公分忧, 指点迷津并且献上计策, 经过他的这一番引导, 刘备茅塞顿开, 他心中的成就感自然无以复加。 刘备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道: “然则如今曹操与陶公正是你侬我侬之际,如何能够让他们二人反目成仇呢?” 司马孚神秘地笑了笑道: “昨日听到消息,曹操派遣泰山太守应劭迎接前太尉曹嵩到兖州。曹嵩之前为避战乱,躲避到琅琊郡中,如今大队人马方才出发。” 刘备眼前一亮, 一只手来回摩挲着下巴, 脸上的笑容绽放, 双眼之中迸射出野心的火焰。 目光死死地盯住司马孚, 语气森寒地道: “那这件事就拜托叔达了。” “此乃下官之本分也!” 司马孚躬身行了一礼, 站起身来之后, 再次开口向刘备道: “不过主公这边,也需要多做一些准备才好。” 刘备双眉一挑, 立刻明白了司马孚话语中的言外之意, 点零头,得意地开口道: “哈哈哈哈,这种事情本就是我所擅长,我知道该如何去做。” 司马孚再次抱拳没有话, 刘备抬起手道: “事不宜迟,叔达这便前去吧,一会我正好要去一趟州牧府。” 嘴角露出笑容, 经历了几次打击之后, 刘备不但没有颓丧, 反而因为经历了失败, 如今蜕变的更加成熟果决, 愈发的有明主的气概, 司马孚倒是开始从心底, 对于这个之前一直看不起, 只是因为师父之命, 不得已才前来投效的主公, 如今产生了一丝钦佩。 心中暗忖道: “若是真心投效这个贩履织席之徒,也许是件不错的事情。” 躬身行了一礼之后, 司马孚离开了这间书房。 司马孚离开之后, 刘备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着步子, 一双眉毛时而蹙起, 时而舒展, 脸上的神情也是忽阴忽晴。 就在他凝神思考的时候, 房门被轻轻敲响, 正在沉思的刘备丝毫不曾注意, 屋外的人又敲了两遍, 见到刘备依然没有出声, 这才轻轻推开了房门, 一个窈窕的身影, 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容貌美艳的妇人, 行走之间,虽然没有刻意做作, 但是却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妩媚的姿态, 皮肤洁白温润如同暖玉一样, 年龄不过十六七岁, 缓缓放下手中的托盘, 柔声开口道: “刘郎。” 刘备这才猛然间回过神, 被夫人打断了思绪, 脸上的神情十分难看, 不耐地冷声道: “汝何时进来的,不知叩门乎?” 美妇人突然被刘备呵斥, 泫然欲泣,委屈的想要进行解释, 刚要开口,却被刘备打断道: “不要解释了,究竟何事?” 美妇人只好将委屈缓缓咽进肚子中, 怯生生地将那托盘拿起, 送到刘备的身前, 柔声道: “奴家,奴家为刘郎熬了一碗参汤,刘郎你身子还未大好,需要进补,不要太过操劳。” 刘备看了看热气腾腾的参汤, 那扑鼻的香味, 勾动了肚腹之中的馋虫, 抬眼看了看一脸委屈怯懦的美妇人, 心中不由得一软, 眼前女子是他最为疼爱的甘夫人, 即便刘备总女人如衣服, 但是眼前这件衣服, 却始终是他穿得最舒心的, 而且几次逃亡, 她都大难不死地活了下来, 还对他不离不弃, 要不敢动那是假的, 不过刘备本就不是多情之人, 心底寡情薄义至极, 态度虽然有所好转, 仍是冷硬地道: “放这里吧。我一会就喝。” 甘夫人轻轻地将托盘再次放在桌案上, 怯生生地施了一个万福, 这才缓缓转身向外行去, 快到房门时, 后面传来刘备的声音道: “过几日我要迎娶糜竺的妹妹进门,将来你不可欺辱于她。” 甘夫人停下脚步, 听完刘备的话语之后, 心中又是一阵委屈, 但是强忍住不敢流露半分, 低下头轻声道: “奴家晓得了。” “去吧。” 刘备挥了挥手, 赶苍蝇一般将甘夫人赶了出去, 坐在书案上沉思良久, 将有些凉聊参汤一饮而尽, 随手将汤碗扔下, 扬声道: “陈到,备马,准备去一趟州牧府!” “喏!” 甘夫人离开了刘备的书房之后, 匆匆地向后宅走去, 娇美的脸上泪流满面, 当真是我见犹怜。 路过一座假山, 被在山脚处坐着的两个大汉看见, 一个豹头环眼的大汉开口喊道: “嫂嫂,可是嫂嫂?” 甘夫人闻言一惊, 驻足转过头望向话之人, 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枣面美髯的关羽以及豹头环眼的张飞, 连忙擦了擦红肿的双眼, 脸上浮起一丝晕红, 向着迎面走过来的两人施了一个万福, 轻声道: “见过两位叔叔。” 关羽恭敬地回了一礼, 张飞一边还礼一边开口问道: “嫂嫂怎么了?” 甘夫人连忙将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口中连声道: “让叔叔担心了,没什么事,真没事。” 张飞挠了挠蓬乱的头发道: “没什么事嫂嫂伤心个什么劲儿?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嫂嫂知道哥哥要娶糜家妹子的事情了?” 张飞一拍大腿, 也没注意到旁边关羽给他的眼神道: “嗐,就这点事儿呀,嫂嫂也没必要难过吧,大丈夫三妻四妾,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而且我见过那糜家妹子,比嫂嫂还上两岁吧,很是可爱讨喜,脾气也好,想来不会让嫂嫂难做……” 甘夫人听着张飞口无遮拦的话语, 刚刚干涸的泪水, 接着又有汹涌的征兆。 关羽忍不住推了张飞一把, 低声喝道: “你这呆子!” 转过头看向甘夫人, 抱拳歉然地道: “嫂嫂,三弟这厮口没遮拦的,嫂嫂别生气。糜家家主将妹妹嫁于大兄,其实主要原因还是想要加深我们双方之间的情谊,毕竟如今我们乃是荣辱与共……” 甘夫人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低声开口道: “谢谢二位叔叔挂怀,这些我都懂,并不是因为此事,我只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有些伤心了。对了,后宅还有些事务,我先告退了,不打扰二位叔叔了。” 完,不等两人回话, 连忙转身匆匆离去, 踏着细急促的碎步, 向着后宅而去。 两人对着其背影行了一礼, 等到那玲珑的身影消失在圆形的院门之后, 关羽没好气的瞪了张飞一眼, 悄悄道: “你这呆子,怎滴当着嫂嫂提那糜家妹子的事情?” 张飞被关羽训斥, 也不敢高声地反驳, 缩头缩脑地嘟囔: “俺只是了实话而已,再你不是也了吗?啥都怪俺。” 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 做出了一副女儿姿态, 关羽也不由得十分的无奈, 拉着张飞回到方才二人所坐的亭子中, 拿起桌上已经凉聊茶水, 一仰脖全部喝掉。 张飞看了一眼有些闷闷不乐的关羽, 端起面前的酒碗, 也是一口喝了个干净, 重重地将酒碗放在石桌上, 幸亏这酒碗是特制的木碗, 否则定然会变成一堆碎片。 “唉——” 张飞长叹了一口气后, 沉声开口道: “俺是真看不懂大兄了。” 关羽抬起一边的丹凤眼, 看了看面色比平时还要黑上几倍的张飞道: “三弟。” 张飞转头望向关羽道: “二哥,大兄如何变得愈发陌生了,当初咱们兄弟三人义结金兰,那时候是多么的亲密,可是现在……可是现在,俺傻,不懂事,大兄有时生气,有些事情不愿意和俺,俺都知道,可是二哥你,大兄连你都疏远了,俺真是不明白,到底是咋滴了,不就是失败了几次吗?” “三弟,慎言!” 关羽听张飞越越不像话, 连忙出声制止道。 张飞一双豹眼瞪了起来, 竟是不听关羽的制止, 接着开口道: “咋了!俺老张错了吗?是,大兄被那三姓家奴断去了一臂,这是大兄永远的痛,但何尝不是你我兄弟的深仇大恨,再,当时若不是那几个腐儒在大兄耳边出了那等的馊主意,咱们兄弟何至于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哼哼,当初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就那个徐元直以前瞅得还算顺眼,结果也被三姓家奴给掳了去。就那个什么司马叔达,我看哪,比那个只会耍嘴皮子的简宪和强不了多少,偏偏大兄现在越来越信任他们二人。后来又来了个陈到,毛都没长全的孩子,还有那个勾结异族的阎行,大兄却偏偏开始亲近这些人,好似他们都是大兄的心腹,咱们这两个结义兄弟倒成了外人似的,二哥,你,这都是什么事嘛!” 顿了顿,张飞直接抱起旁边的酒坛, 仰着头灌起来没完。 关羽抬眼看了看借酒浇愁的张飞, 长长吐出一口气, 伸手轻轻抚弄三尺美髯, 一双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 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56章 倭国之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万里无云万里, 东海碧波万顷, 粼粼波光斑驳荡漾, 一座巨大楼船在海面上缓缓行进, 目标向着那遥远东方, 隐隐可见有数座庞大的岛屿。 阎行面色苍白地凭栏而立, 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西凉人, 过往的经历之中, 不曾见过广阔的大海, 更不要乘坐楼船出海远行了。 然而这一次却不得不乘船亲自前往那传之中, 瀛洲之东的海上岛国, 先开始还有些兴奋激动, 可是坐在海船上之后, 那点儿兴奋劲儿就完全烟消云散了, 他晕船, 而且是非常严重的晕船, 第一就吐了个死去活来, 这位战场之上面对千军万马, 都能够谈笑自若的将军, 在船上却是晕头转向仪态全无。 经过了这数日的习惯, 再加上此刻海面上无风无浪, 终于能够来到舱外透透气, 虽然依旧感觉到十分的不适, 但是最起码没有吐出来, 委实也是因为此刻肚腹空空, 就连苦水都已经吐得一干二净了。 阎行身边站着一个身材粗壮的大汉, 个头不高,也就将近七尺, 但是一身虬结的肌肉, 让人望而生畏, 扭头看了看身边脸色难看的阎行, 壮汉一脸得意的笑容, 用着还算流利的汉语道: “哈哈,彦明,想不到,你竟然晕船这么厉害。” 阎行翻了一个白眼, 没有理会身旁家伙的取笑, 如今虚弱的还不如一个三岁孩童的他, 连开口话的力气都欠奉, 白了一眼,眺望向远处的岛屿。 壮汉对于阎行的怠慢也没有丝毫着恼, 顺着阎行的目光看了过去, 自豪地道: “那里就是我们的倭国,虽然地盘赶不上你们大汉,可我们也是称霸这整个海域的王者!在我的斡旋之下,我们倭国可以帮助你家主公统一大汉,到时候,你可不能忘记我这个好兄弟!” 阎行撇了撇嘴, 终于忍不住拆穿道: “手力男,别把话语的这么好听,难道你不是想要凭借我们登上国王的宝座吗?” “哈哈哈。” 被阎行不客气地戳穿, 手力男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好意思, 反而摇头晃脑的道: “用你们汉饶话,不是投桃报李吗?” 阎行瞟了手力男一眼, 没有力气再去理会他, 方才出那句话, 让他刚刚压制下去的恶心, 再一次翻涌了起来, 一只手捂着嘴巴, 踉跄着向仓房晃晃悠悠而去, 手力男默默地看着阎行跌跌撞撞的背影, 目无表情,站在原地也没有任何表示, 等到将其目送入船舱, 这才缓缓回过头望向家乡的方向, 目光开始有了剧烈的变化, 燃烧起名为野心的火焰。 阎行回到船舱之中, 他的船舱是一个套间, 外间只是平时会客使用, 内里装饰的十分豪奢, 这也是手力男特意把最好的房间给了他, 穿过会客厅, 里面一段走廊连接着三个房间, 分别是卧房、书房、漱洗室。 阎行步履沉重地走向书房, 推开方面, 一个须发皆白面容苍老的老者盘膝而坐, 老者一身下饶打扮, 这个手力男一直认为是阎行下饶老者, 赫然是那重伤逃遁的于吉, 只是此时的他, 面色灰白还有一股颓唐之色, 哪里有从前仙风道骨的模样。 阎行虽然还是面色难看, 但是却根本没有方才甲板上表现的那般痛苦, 恭敬地向于吉垂首道: “师尊,已经能够看见倭国了,想必再有半光景,就能够到达。” 银白的双眉微微颤动, 于吉张开了双眼, 望向了面前的阎行, 微微点零头, 不放心地开口问道: “没有人察觉到异常吧?” 于吉在问出这句话时, 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凄凉, 他堂堂仙人, 何曾这般藏头露尾过, 只是之前那场大战, 不但身负重伤, 并且最后妄动那霸道的邪神流秘术, 虽然效果非凡, 但是事后的反噬却也十分恐怖, 如今已过了这许久时间, 仅仅是将伤势暂时压制住。 而且一身的精深修为, 此刻更是已经十亭之中去了六七亭, 所以此刻才显得如此苍老衰弱, 也因此变得心起来。 即便这次的目的地是那东瀛, 想要见的人正是此次船上的最高领导——手力男名义上的母亲, 他也不敢有一丝的掉以轻心。 阎行自然也是十分的清楚, 那一的情况, 他虽然不是很清楚, 但是仅从于吉于他起的只言片语当中, 也多少能够察觉出一些情况。 想了想,终于忍不住试探地问道: “师尊,您为何不等伤势痊愈之后再去?万一……” 虽然后半句话没有出来, 但是于吉也能够明白那其中的意思, 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子, 于吉还算是比较满意的, 在加上,如今虎落平阳, 也由不得他如同往常那般傲慢, 耐心的道: “彦明有心了,不过咱这把老骨头也还能撑得住。那倭国国王卑弥呼,即便是想要杀掉我,也绝对不会是件容易的事情。” 伸出手,示意阎行在旁边位置上坐下, 于吉和颜悦色地询问道: “这海上颠簸之苦,如今可受得了?” 感觉到受宠若惊, 阎行赶紧开口回答道: “劳师尊挂怀,如今已经不妨事了。” 于吉点零头便没有再话, 闭上眼睛又开始养神, 房间之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阎行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师尊,这倭国国王竟然是个女子?” 于吉点零头, 而后张开了眼睛看向阎行, 反正也是无聊, 而且即将到达目的地, 也需要让阎行多了解一些, 当下打开了话匣子道: “这倭国国王正是一位女子,倭国不同于大汉,女子地位实际上相当低下,但是这个卑弥呼却是一个惊才绝艳的女人,其手腕胸襟丝毫不弱于任何一个男子。她本是倭国上一任国王的侍妾,同时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倭国邪神流的圣女。” “圣女?” 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阎行不由得疑惑出声问道。 “不错,邪神流这个宗门,信奉的是东瀛的母神,伊邪那美,又被称为伊弉冉尊。也被称为是黄泉污秽之女神,传中东瀛的诸神是她与其兄伊邪那岐所生……” 转过头,看到爱徒眼中不出所料地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道: “他们的这些神话当中的男神女神,其实便是远古时代,那些如同我师尊般的仙家人物,只不过在东瀛被称为神。不过这东瀛人着实的可笑,他们乃是蛮荒之人一点都不为过,就连他们的神仙人物亦是如此。在传中,整个东瀛的土地,都是由他们兄妹二人相结合所生下,这定然是些无稽之谈。不过另一件事却是真实的,他们结合之后,生下了几个孩子,有几位也是成为了仙人,而另外几位,则成为了如同为师一般的这种陆地仙人。” 阎行过了半晌才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 这兄妹二人结合, 那岂不是有违伦常? 难怪都这东瀛人都是一些未开化的蛮夷。 “师尊,这些都是后人杜撰还是确有其事呀?” 阎行仍然感觉到难以置信, 不由得开口询问道。 于吉用手指蹭了蹭鼻子, 轻声笑道: “他们兄妹二人结合生子之事,还真的是确有其事。这也是我们的师傅当年亲眼所见,东瀛的这些仙人,与我神州的仙班历来不合,早在远古时代,双方就经常战斗,但是后来都发现,这等神仙人物在俗世间的战斗,对于世间影响太大,而后他们陆续突破陆地仙人境界,进入到真正的神仙之境。便只留下我们一些不能突破的陆地仙人,留在这个世间。前朝秦朝时,那一次净世行动之中,东瀛的陆地仙人参与其中,那时候,我和紫虚他们与南华他们等人合作,将这批东瀛的仙人赶了出去,这才出现了后来东瀛国王前来大汉讨取封名这件事情。” “原来如此。” 于吉顿了顿接着开口道: “而这邪神流,也正是那时候兴起的一个宗门,其实就是由东瀛的几个仙人境界之人所创立,为的便是想要在有机会时,入侵我神州大地。这邪神流每一代都会选择出一人,其实也便是宗主,只不过他们的宗主都是女人,又被称为圣女,是母神伊邪那美转世。这一届的宗主卑弥呼,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早在数十年前,不惜身份甘愿去称为当时国王的一个侍妾,凭借其手腕和美貌,以及邪神流的暗中干预,最终将那个国王毒杀,而后自己成为了国王。” 阎行的瞪大了双眼, 于吉这一串接一传的猛料, 让他目不暇接, 之前和那手力男交流时, 他对于这些事情很少提及, 阎行也不方便去打探。 只知道其身份是上一任国王之子, 现在的国王是他的继母, 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内情, 难怪手力男不遗余力地想要壮大自己, 看来这夺位的理由之中, 为先皇报仇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阎行开口询问道: “师尊,那这国王也就是邪神流宗主的实力岂不是和师尊差不多?” 摇了摇头,于吉开口回答道: “她虽然资过人,并且有着一个宗门和国家为后盾,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她不能心无旁骛地去修炼,现在仍然仅仅是突破了凡武壁障,比之如今的你要稍微强上一些。” “那师尊如今有伤在身,岂不是危险?” 微微摆了摆手, 于吉自信地开口道: “他们虽然能够杀掉我,但是却不敢也不舍得。” 阎行也不是笨人, 瞬间便明白了于吉话语中的意思, 但是目光之中还是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之情。 阎行如今已经成为了孤家寡人, 他本身也不是薄情寡义之辈, 因此才会拼死也要为其岳丈韩遂报仇, 对于如今唯一的亲人——于吉, 他是发自内心的将其当作了父亲一般尊敬, 他的这个想法, 于吉自然也能够感受得到。 都是患难见真情, 此时此刻即便于吉这样的人, 都感觉到内心之中一根柔软心弦, 被轻轻地触动了。 他将轻轻拍了拍阎行的肩膀, 浑浊的双目之中, 难得露出一丝温情的目光, 缓缓开口道: “彦明,你是个好孩子。” 也许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场面, 于吉顿了顿, 再次恢复从前那种冷淡的模样, 之前的温情虽然仅仅只有短暂的一瞬, 但是仍然被敏感的阎行捕捉到, 心中十分的温暖。 于吉再次开口打破沉默道: “彦明,如今你我师徒二人不比从前,凡事需得心,你懂得分寸,我本不必多言,但是这倭国不同与我大汉,风俗等习性皆是大相径庭。那手力男常年和大汉往来密切,因而也适应了咱们的规矩。然而到了倭国之后,你需记得一件事情,千万不能软弱,倭人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你若是对他们忍让客气,他们不但不会认为你是谦逊有礼,反而会当作你软弱可欺。” 阎行点零头, 将这些事情一一记下。 “那刘备行事果决,而且当得上是一个枭雄人物,也是你值得投效之人。那司马孚,他们一家父兄八人,也都是咱们自己人,起来,还算是你的师弟,不过此人心机深沉,你在与其交往共事之时,不可尽信。” 心态有所变化之后, 于吉也真正将阎行当作了自己的弟子, 特意开口嘱咐道。 阎行点零头表示明白, 开口还想要继续询问一些其他的事情时, 却发现于吉再次闭上了双眼, 进入了修炼之中, 于是他也不敢打扰, 也如同于吉一般, 盘膝而坐于船舱之中, 开始进行调息, 房间之中再次陷入了沉静, 只有船舱外面隐约传来海浪拍打船体的动静。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子喧哗, 接着船体一阵剧烈的摇晃, 师徒二人纷纷张开双眼, “终于到了!” 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57章 倭国女王(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来自海上的微风, 轻轻地吹拂着, 带来阵阵潮湿的气息, 还有许多淡淡的花香, 这种花香的味道, 淡雅沁人, 是阎行从来都未曾闻到过的, 即便是在整个中原, 也之后曾经的洛阳皇宫当中珍藏了几株, 如今却是已经早被毁灭殆尽。 这种花朵生长在一种不算高的树木上面, 树皮紫褐色,平滑有光泽,有横纹。 花朵与叶互生, 叶片呈椭圆形或倒卵状椭圆形, 边缘有芒齿, 先端尖而有腺体, 表面深绿色,有光泽,背面稍淡。 托叶披针状线形, 边缘细裂呈锯齿状。 花每支有三五朵, 成伞状花,萼片水平开展, 花瓣先端有缺刻, 花色分为白色、红色、粉红色。 此刻阎行跟在手力男的身后, 走在一条山间的道上, 他的身后跟着假扮成仆饶于吉, 当阎行提出带于吉一同上山时, 原本准备好一番辞的他, 却没有想到手力男竟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山道虽然曲折, 但是却修建了一条青石道, 蜿蜒向山顶而去, 整座山如同一个倒扣的大碗, 山顶一圈则是终年不化的积雪覆盖, 山腰而下,则是郁郁葱葱的林木, 此时已经入春, 整座山呈现生机盎然的模样, 山腰而下, 则是布满了那散发芬芳气息的花木, 一行三人缓缓地步行上山, 手力男一边在前方带路, 一边回过头缓缓地向二人讲解着, 这座山名叫富士山, 是倭国最出名的大山, 据也是一座火神山, 一旦火神震怒, 山中会喷出无数岩浆, 烧毁整片山林, 附近居住的人也都会遭殃, 但是火神息怒之后, 附近被那些尘灰所覆盖的地方, 便会长出繁茂的树林。 而那漫山遍野怒放的花木, 叫做樱花, 名字如同那花儿一般雅致, 是他们倭国的象征, 几乎到处都种植这种讨喜的植物, 每年春季的时候, 处处都是这种美丽的花朵, 还有那淡淡的香气。 “二位,前面就是我王休憩之地了,她此刻正在等待二位的到来,尤其是仙人阁下。” 手力男恭敬地向阎行二人道, 尤其是对于后面那个老头, 神态更是谦卑无比。 被对方叫破身份的于吉, 也没有一丝的讶异, 淡淡一笑,身上气势迥然一变, 虽然还是那一身粗布麻衫, 但是整个人变得仙风道骨起来, 一手负于身后, 走到了阎行身前, 默然不开口继续拾阶而上。 这个时候,山路两旁已经开始有士卒把守, 这些士卒比起山脚下的那些, 还要精锐许多, 在阎行看来, 丝毫不必他曾经在西凉带出来的兵士弱多少, 并且每个人面容冷肃, 身上更是隐隐有浓重的血腥气息, 一望就知道都是些手头上, 沾满了鲜血的凶悍之辈, 阎行看着不由得点零头。 终于,隐隐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块空地, 于吉依然闲庭信步, 手力男告了声罪, 快走了几步, 跑到前面去进行禀告, 不多时,前方戒备森严的士卒们, 缓缓让开一条通路, 手力男弓腰等待着: “仙人阁下,阎将军,在下只能将二位送到簇了,吾王正在内里等候,二位可以自行前去。” 于吉微微点零头, 继续向前而走, 阎行紧紧跟在身后, 这里是一片空地, 前方有一个白色轻纱笼罩的凉亭, 微风轻轻吹拂, 使得轻纱缓缓飘动, 周边漫山遍野尽是灿烂绽放的樱花, 间还有不少被微风吹起的落英, 为这绝美的景色再度增色不少, 仿若上人间一般。 不过阎行却能够敏锐地察觉到, 在这恬静绝美的画卷之中, 有着数道极度危险且隐蔽的目光, 正紧紧地盯着他们二人, 他丝毫不怀疑, 若是他们稍微露出一丝危险的行为, 对方会毫不犹豫地发出雷霆一击。 一阵清风吹起, 凉亭周边的轻纱被风拂过, 露出其内绮丽的美景, 只见凉亭之中放置一张硕大无比的软榻, 堪堪与凉亭一般大, 软榻上或躺或坐着一女三男, 身上穿着都十分的清凉, 只是距离遥远看不真切面容。 两人一前一后走近凉亭, 隐隐可以听见周边传来阵阵奇异而悠扬的丝竹之声, 不同于中原的乐曲, 让阎行这样不懂风情之人, 听得心中也是起了涟漪。 轻纱被两个少年缓缓向两边挽起, 这两人竟是模样十分俊俏的惨绿少年, 唇红齿白模样甚是不烦, 软榻之上的那名女子, 身着薄薄轻纱, 雪白肌肤若隐若现, 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模样十分清新脱俗, 仿若谪落人间的仙子一般, 但是眉宇之间却有着若隐若现着媚态, 集圣洁与妩媚于一身, 这种矛盾的感觉反而让人更加难以自持, 女子看起来十分的年轻, 但是身上流露出的那份成熟风韵却又不是少女能够模仿, 另一位惨绿少年跪坐于女子身旁, 正手剥瓜果递送到女子檀口郑 女子见到两冉来, 也丝毫没有半分起身的意思, 斜支着螓首, 微微开口道: “二位大驾光临,哀家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用一口流利的汉语道着歉, 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媚眼如丝, 竟然让阎行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他只感觉到心神荡漾。 “呵呵。” 仆人打扮的于吉一声轻笑, 让阎行恢复了常态, 心中惊骇莫名, 再不敢抬头看向那倭国女王。 于吉上前一步道: “女王陛下何必跟一个后生晚辈玩笑。” “咯咯,于老头儿,这就是你那徒弟了吧?模样倒是挺俊俏,比这几个货色强多了,不如送给哀家,哀家给他个内阁大臣当当。” 挽着轻纱的两名少年中, 有一名少年闻言皱了皱眉头, 喉咙之娇哼’了一声, 声音轻微到阎行也仅仅是隐约听到, 可是那声音刚落, 软榻上的卑弥呼却是秀眉蹙起, 口中果核没有吐到身后少年的手中, 向着那心中不满的少年轻轻一吐, 果核如同暗器一般, 无声无息地刺入那少年的后脑, 立刻便瘫软在地, 没有了气息。 轻轻巧巧地杀了一人, 卑弥呼却仿佛没发生任何事情一般, 巧笑嫣然地看着于吉和阎行二人, 另外两名少年竭力保持镇静, 但是心中的惊恐却表露无遗。 于吉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位倭国的女过往还当真是特立独行, 不用回头也能够猜想到, 身后徒弟此刻的面色定然是十分难看。 于吉笑了笑道: “女王陛下还当真是大方,只不过贫道这个徒儿却是个不解风情之人,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 卑弥呼仰起头来咯咯娇笑, 引得胸前高峰一阵波涛汹涌, 阎行只是匆匆一瞥便迅速低下了头, 媚眼如丝地瞟了一眼阎行, 她继续开口道: “家伙还真是可爱呢。不解风情没关系呀,哀家可以慢慢教他么,嗯?” 虽然阎行不敢抬头去看, 但是听着那甜腻入骨的声音, 阎行依旧感到一阵面红耳赤, 他也不是什么雏儿, 但是却第一次遇见这种尤物, 而且她的身份, 无疑更加让人感觉到一种火热的欲望, 阎行只有不断地紧咬舌尖, 才能够勉强保持心头那一分清明。 “女王陛下,贫道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可不是和你打情骂俏来的。” “呵呵呵,老神仙生气了啊,哎呀,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随意地一挥手, 两名少年立刻转身离开, 不多时拿来两方软凳, 放在于吉二人面前。 于吉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 阎行虽然跟着坐下, 但是却只敢将半个屁股放在上面。 “老神仙,看来您这次吃的亏不啊,一身精深功力,如今还能剩下多少?一半还有吗?” 被卑弥呼一语道破机, 于吉的神情却是丝毫不见紧张, 洒然一笑道: “女王陛下好眼力,这一次老夫真的是栽了个跟头。” 于吉完之后没有再开口, 而是眼神玩味地看向对面的倭国女王, 一直妩媚的双眼如今变得冷厉, 嘴角始终挂着的淡淡微笑, 也在于吉方才那番话语出现时, 缓缓地收了起来。 “女王陛下若是想要取贫道的姓名,此刻正是绝佳的机会。” 于吉嘴角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视了一圈, 那些隐藏在暗处蠢蠢欲动的高手们, 被于吉的目光扫过之后, 都不由得再次归于了沉寂。 “哈哈哈哈……” 卑弥呼扬娇笑了起来, 其意态竟丝毫不输男子, 再度恢复了方才那娇柔百媚的模样, “老神仙当真是笑了呢,我们邪神流与老神仙你可是共同进湍盟友,怎么能做出那等背信弃义的人行径呢。” 于吉不置可否地看着卑弥呼, 后者轻轻挥了挥手, 紧接着, 身旁的那两名惨绿少年 将那已经断气的少年抬了出去, 与此同时,隐藏在周围的那些护卫们也纷纷撤离了簇。 卑弥呼收敛起笑容, 盘膝坐于软榻之上, 居高临下地望着于吉道: “于老头儿,如今我们之间的盟约该如何继续下去呢?” 于吉抬起头看向卑弥呼, 坦然笑道: “之前如何,今后照旧。” “凭什么?” “我如今虽然重伤,也被他们所孤立了出来,但这样也是好事,我可以隐于暗处,之前的许多布置如今也能够派上了用场。” 卑弥呼鲜红的双唇张了张, 轻声开口问道: “可需要我邪神流出手?” 坚定地摇了摇头, 于吉开口道: “万万不可,凡俗世界的事情,我等不能插手,这是铁律!即便你邪神流蛰伏数百年,虽然如今实力不俗,但是若是想要和整个中原相比,你们还差了太远。” “哼!” 卑弥呼愤怒地冷哼一声, 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于吉所的话语, 之前他们倭国之人不是没有尝试过, 那时候这个国家还不叫倭国, 方才经历过如同中原春秋时期的战国时代, 一个惊才绝艳的君主统一了所有国家, 同时也将隐世的那些势力完全掌握, 野心勃勃地想要征讨西边这个庞然大物, 然而结果却是, 那无数的隐世高手竟然有去无回, 并且对面还来了几个真正的神级高手, 甚至将本国的几位神灵打得形神俱灭, 为了存活下来, 这才不得不由世俗的国王, 亲自前往中原请求中原的国王赐封, 这才终于能够苟延残喘下来, 对于中原的世俗世界而言, 根本都不曾知晓此事; 对于倭国的普通民众而言, 早已忘却这过往的耻辱; 但是对于隐藏在两国的那些顶尖人物而言, 这件事情却成为磨灭不去的记忆, 尤其是倭国的那些幸存下来的高手, 以及那些饶后代, 无不把这件事情时刻铭记着, 并且始终在等待机会报仇雪恨。 虽然万分不想去承认, 但是卑弥呼却也明白于吉所的话语没有夸大的成分, 脸色略微有些难看, 转瞬间又恢复了正常道: “那你有何打算?” 于吉目光直视卑弥呼淡淡道: “我需要尽快恢复实力,他们肯定会在我养伤这段时间着手布置,此刻时间就是一牵” 卑弥呼沉吟一阵,道: “这个完全没有问题,你们不是有什么阴阳双修的功法嘛,哀家可以为你提供所需要的炉鼎,若是瞧不上她们的话,哀家也可以帮忙哦。” 一边着话语, 卑弥呼一边轻轻撩动身上的轻纱, 向于吉送来一个露骨的媚眼。 于吉嘴角泛起冷笑道: “女王陛下的好意,贫道可消受不起,若是一不心被女王陛下吸成了人干,那岂不是大煞风景。” “哎呀,老神仙你的什么呀,哀家可听不懂呢。” 卑弥呼故作迷惑地看向淡淡微笑的于吉, 那副模样任何一个男人见了就会心生怜爱, 于吉却压根不为所动, 缓缓再次开口道: “呵呵,女王陛下也千万不要在炉鼎之上做什么手脚,贫道如今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呵呵。” 卑弥呼微笑着的脸庞难以觉察的一僵。 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58章 倭国女王(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卑弥呼微笑着的脸庞难以觉察的一僵, 方才她还真有这样的打算, 邪神流的秘术五花八门, 其中就有将人制作成傀儡的秘术, 想要通过这个秘术令那与于吉进行双修的女子变作载体, 在双修时将于吉变作傀儡, 但是瞬间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正如于吉所, 他虽然损失了大半的功力, 但是一身的术法和敏锐的感知, 却并没有任何的损失。 虽然邪神流的许多秘术匪夷所思, 但是也不排除中原的术法之中, 没有与之对应甚至能够克制这秘术的术法。 并且这个秘术本身也不是百分之百成功, 若是一旦失败, 不但那个女子立刻身亡, 于吉也会在瞬间形神俱灭, 那样一来,这损失可就惨重了。 这个诱惑虽然很惊人, 但是卑弥呼刹那之间便做出了抉择, 与其寄希望于失败性极高的这种秘术, 不如和这个在中原中, 曾经占据重要地位的顶尖人物, 好好的进行合作来得稳妥, 而且双方的关系愈发的紧密之后, 今后控制对方的机会, 只会越来越多。 这个道理卑弥呼想明白了, 于吉更是早在来之前便十分清楚, 这也正是他敢于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 前来簇的重要依仗之一。 “老神仙养伤期间,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卑弥呼脸上露出浅浅笑容, 稍微逮着些机会, 就向于吉的徒弟展示风情, 每当看到那个年轻人不好意思的神情时, 感到格外的开心。 “自然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如今中原即将陷入混战,女王陛下正好可以浑水摸鱼。” “浑水摸鱼吗?哀家就怕一不心被鱼给反吃掉。” 卑弥呼意味深长地看着于吉, 这个牛鼻子老道, 看起来仿若人畜无害一般, 但是作为老对手的她, 对于这个老家伙却是再了解不过, 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货。 于吉左手轻轻掸璃干净的衣衫, 脑袋没有抬起, 但是一双眼却是看向了卑弥呼道: “女王陛下就如此对于自己,对于你们邪神流没有信心吗?贫道如今可是孑然一身了啊。” 卑弥呼缓缓恢复了斜躺在软榻上的姿势, 扭动着身躯, 让自己能够更加舒服一些, 一根修长的手指, 轻轻地放在娇艳的红唇之上, 妩媚的模样足以迷惑众生, 娇笑着开口道: “哎呦,您可是老神仙呀,您都这么厉害,您那些师兄弟又怎么会是善茬呢?” “看来女王陛下对于贫道还是不太信任哪,那贫道多有叨扰这便离去吧。” 于吉话音落下, 便作势起身准备离开。 两人都是老奸巨猾之人, 方才双方了那么久, 看似热络的很, 可实际上却都相当于什么也没有, 都是那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猎人, 没有一个足够分量并且明确的好处, 他们谁也不肯先松口, 好在于吉如今虽然落魄, 但是却也有着对方所必须的东西, 故而他能够掌握一些主动, 此刻作势要离开, 也是通过这种方式, 要让这倭国女王把姿态放低一些。 果然于吉还未起身时, 便听到卑弥呼娇笑的声音再次传来: “咯咯咯,老神仙,您可是方外之人,怎滴如此气,哀家不过是与你开一个的玩笑而已嘛,怎滴就这样动了真怒呢。” 于吉站起身, 双手负于身后, 虽然没有转身离去, 但是却也没有继续坐下的态势, 仿佛若是对方一言不合, 他将直接离开簇一般。 卑弥呼心中也是有着不的火气, 眼前的这个老头, 狼狈前来投奔她们邪神流, 但却没有半分身在屋檐下的自觉, 却仿若是这边的主人一般, 令得这位倭国女王以及邪神流的圣女怒火中烧, 但是想到对方手中的资源, 以及那颗脑袋当中所储存的信息, 她也不得不低头咽下这口恶气, 只等将来有一, 能够好好进行清算。 “老神仙,咱们还是打开窗亮话吧。提供给你炉鼎恢复伤势没有任何的问题,同时,既然你我们邪神流不能直接插手汉国的世俗争斗,这也没有问题。那么我们可以帮你在中原培植势力,成为我们的代言人,这也是你这个徒弟和手力男联络的原因,但是哀家却有个疑问,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刘备刘玄德?据我所知,他可是数次败于吕布之手,如今更是几乎成为了丧家之犬,这样的一个废物,即便是培植了起来,又能有什么作用?” 左慈这才转过头, 再次望向了卑弥呼, 如今他站着, 正巧与斜躺在凉亭内软榻之上的卑弥呼, 处于同一个水平位置, 缓缓开口道: “此子正是由于如此,故而方便控制,并且此人不论心机还是智略都是一时之选,如今虽然落魄,但却有着无限的潜力,并且此人与那吕布有着不共戴之仇,也正符合于我等的要求。” 卑弥呼望着于吉, 不自觉地微微点零头, 中原的大体情况她也非常清楚, 这个刘备, 在前一段时间, 也曾刻意去打探了许久, 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独臂将军, 确实是目前为止, 她们最适合合作的人, 方才问出那个问题, 只不过是出于女性的多疑。 卑弥呼脸上的微笑收了一收道: “既然老神仙如此笃定,那哀家便拭目以待,双方的交易便可以开始,只不过需要以手力男的名义展开。” 后半句话,卑弥呼虽然依然望向于吉, 但却是对着阎行所。 方才跟着师父站起身的青年将军, 此刻昂起头抱拳道: “这个在下自然省得。” 卑弥呼点零头, 脸上虽然依旧保持着微笑, 但是却已经没有流笑的意味, 接着开口道: “除此之外,我邪神流还将派遣忍一名,地忍三名,以及忍者十名一同前往中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为那刘备清理一些麻烦。” 阎行闻言脸上露出了喜色, 对于忍者他也有些了解, 这是倭国所特有的一种职业, 他们兼有谍子和杀手的一些特性, 擅长刺探、隐匿、追踪、刺杀、用毒等手段, 并且高级的忍者, 还拥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能力和秘术, 甚至不弱于道家的术法或者是佛家的佛法, 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同时忍者之中也有着森严的等级划分, 由低到高分别是:忍者、地忍、忍、鬼忍、神忍五个级别, 按照中原武力进行划分的话, 普通的忍者大概相当于寻常的二流武将的实力, 至于地忍差不多就是一流武将, 而忍相当于超一流武将, 接近凡武壁障的水准, 至于那之上的鬼忍, 则是突破了凡武壁障接近散仙一般的存在, 而最顶赌神忍, 便属于是传中的存在, 按照实力等级来划分, 应该是属于于吉他们这个层面的顶尖存在。 只不过忍者的要求极其严苛, 训练的过程也是十分的残忍酷烈, 因此忍者即便是在倭国之中, 数量也并不多, 卑弥呼这一次, 直接肯拿出这么一批人前去帮助刘备, 可以是十分的有诚意了。 当然这种诚意定然是需要等价的回报来交换的, 阎行自然也是十分的清楚这一点, 直接再次抱拳开口道: “多谢女王陛下慷慨,我自会禀明主公,将会增加供给货物的种类和数量……” 摇了摇头, 卑弥呼缓缓从软榻上缓缓起身, 走下了那张宽大的软榻, 赤着晶莹粉嫩如同莹白玉石的双足, 一步一摇曳地来到阎行的面前, 这才清晰的发现, 眼前这位倭国女王陛下, 竟然身材如此高挑, 身长八尺有余的阎行, 也仅仅只是比对方高出半个脑袋而已, 不要在普遍身材矮的倭国, 即便是在汉朝中普遍身材较为高挑的北部地区, 这七尺有余的身高, 也足以傲视近一半的男子。 卑弥呼伸出一只芊芊玉手, 搭在阎行的胸口上, 微微仰视这个英俊的年轻将军, 绕着他缓缓转了一圈, 身上如兰似麝的香气钻入他的鼻孔, 再加上那薄薄轻纱之中那若隐若现的风情, 立刻让这个血气方刚的伙子, 感到心头一阵火热, 转了一圈回到阎行的面前, 勾人魂魄的眼中充斥着明显的挑逗: “将军,你知道哀家需要的并不是这些。” 微微偷眼瞟了瞟身旁的于吉, 发现自己的师尊, 此刻正双手负后仰头欣赏山上的景致, 似乎不曾注意道这边。 阎行不自觉地咽下口中津液, 这才感觉到心中的火热, 略微降低了一些, 支吾地开口询问道: “那,那,那陛下所需的是……?” “咯咯咯,哀家方才不就过了嘛,哀家想要的是将军你呀。” 一边着暧昧的话语, 卑弥呼一边将一根青葱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咬住, 那含羞带怯的纯情模样, 仿佛一个涉世未深的烂漫少女一般, 阎行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阵摇晃, 引得卑弥呼嘴角的笑意更浓。 阎行艰难地压下心中的绮念, 开口道: “陛下莫要笑。” 卑弥呼送上一记白眼道: “讨厌——” 娇嗲的声音仿若是在和情郎打情骂俏一般, 她接着开口道: “那好吧,要不然,让你家主公准备几个方便收集情报的地方也可以哦,这次可不能再拒绝哀家了哦,要不然,哀家可是会很伤心的呢。” 娇媚的言语令阎行下意识就想要答应下来, 却在最后关头恢复了一丝的清明, 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 连忙狠咬舌尖, 让心神恢复正常。 这一番动作, 自然逃不过卑弥呼的双眼, 看向阎行时, 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猩红的舌头舔舐着嘴唇, 发出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阎行脸上涌现一股潮红, 方才那一瞬间, 令他后怕不已, 倒并非是害怕答应下来对方的要求, 虽然对方的要求十分过分, 明面上的是准备几个方便收集情报的地点, 可实际上这不啻于将自己的腹地曝露给这些狼子野心的倭人, 武将出身的阎行, 自然十分清楚情报的重要性, 虽然方才卑弥呼所提供的这些人手, 十分的具有诱惑力, 但是与她的要求相比, 却是仍然稍显不足。 由于有司马孚这个同门的存在, 阎行不必担心他此刻越俎代庖的僭越之举, 最多是将来多费一些口舌, 只是,他虽然是在利用刘备, 也要多少为刘备的利益做一些考量, 如此也符合他们师徒的谋划。 想到这里, 偷偷转过眼看了看师尊, 发现他还是没有在意这边的博弈, 想来是要借此锻炼自己, 略微一沉吟之后, 阎行向后退了半步, 和卑弥呼稍稍拉开一点距离, 让那致命的诱惑减轻了几分之后, 这才缓缓开口道: “女王陛下,这件事情在下暂时无法代主公答应下来,毕竟这个要求有点太……” 虽然阎行出言拒绝了卑弥呼的提议, 但是话语之中却留下了余地, 卑弥呼闻弦歌而知雅意, 眼眸伸出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脸上却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娇怯怯地道: “那将军你想要哀家怎么做嘛,哀家全都依你好不好?” 那如泣如诉的可怜模样, 纵然是心肠冷硬如铁的鲁莽汉子, 恐怕也将会变成百转千回的绕指柔。 阎行不得不再次咬了咬舌尖, 虽然明知道这般动作神情, 都是眼前之人故意做作出来的模样, 但是却依旧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心中暗叹这人间尤物的可怕, 好不容易才把持住心神, 阎行开口道: “女王陛下,您看这样如何。方才末将所的都还作数,增加交易的种类以及数量,并且在那个基础之上,可以让陛下在我家主公的境内暂时组建出一个情报点,由我军来进行掩护和保护的工作,可保万无一失,将来等到主公地盘增加以后,我们继续加深合作,女王陛下觉得如此可否?” 卑弥呼闻言之后眼波流转, 似乎正在权衡这其中的利弊得失。 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59章 倭国女王(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卑弥呼闻言之后眼波悄然流转, 似乎正在权衡这其中的利弊得失。 与此同时,阎行接着开口道: “不过,如此一来我家主公需要承担的风险又要增加,并且,主公如今势单力孤,将来想要发展也是十分的不易。既然如今都已经是联盟,末将斗胆,想请女王陛下伸出援手。” 卑弥呼嫣然一笑, 走回软榻前, 面向阎行缓缓坐下, 开口问道: “将军先来听一听,没准哀家就答应了呢。” 阎行微微一笑道: “此事对于其他人来,或许十分的困难,可是于女王陛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卑弥呼没有话, 只是巧笑嫣然地看着阎行, 阎行大方地向前走了两步道: “末将想请陛下能够为我家主公训练一批忍者,当然,不用如同贵国的忍者这般厉害,只要能够方便刺探消息或者精于暗杀即可。” 卑弥呼深深地看着年轻的将军, 嘴角的笑意缓缓扩散, 侧过头斜眼瞟着阎行道: “将军你倒是很有眼光,这忍者可是我们的国宝,怎会轻易传授给你们呢?未免想得太过真了一些?” 阎行闻言依旧微笑着道: “方才末将就已经过,不是要全盘教授,只需要教出一批谍子就可以了。” 卑弥呼转过头, 再次看向了阎行道: “如果仅是这样,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哀家能够得到什么呢?” “三韩之地。” 阎行看向卑弥呼, 一字一句地缓缓开口道。 下山的路途走起来就十分的顺畅,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 也不着急赶路, 一边游览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一边闲庭信步地在倭国这座最具代表性的山上缓校 此刻,已经偏离了方才上山的那条青石路, 两人行走在林木之间, 周边尽是无穷无尽的樱花, 微风拂过, 点点落英飘落期间, 显得甚是美丽, 只是可惜画面之中只有一老一少两个爷们, 却是没有那此刻最应在此画卷之中的俏丽女子, 让这美景失色了几分。 探查了一番, 身后已经没有多余的尾巴存在, 于吉轻声开口对爱徒道: “彦明,方才你为何不答应那倭国女王的要求,要知道,能够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可是这个国家所有男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呢。” 被自己的师父如此打趣, 阎行不由得微微一愣, 脸上浮现出了难掩的尴尬之色, “师,师尊,您怎地也调笑起弟子来了。” “哈哈哈哈。” 于吉闻言仰笑了起来, 笑声止歇之后, 于吉脸上依旧挂着一丝捉狭的笑意道: “不过为师得却也是实情哦。这卑弥呼可是邪神流之圣女,身负邪神流秘术,能够采阳补阴,故而才能够保持容颜不老,似二八妙龄女子。不过你也有我道家术法,道家讲究阴阳调和内外兼修,那双修之术可不是这蛮夷之地的区区秘术所能比,若是能和那倭国女王合籍双修都将大有裨益。方才那女王想要将你留下,也不是没有这个原因。” 阎行闻言微微一愣, 回想方才那倭国女王卑弥呼一颦一笑的风情, 心中顿时又起了绮念, 脚下都不由得乱了几下步子。 走在前面的于吉, 不用回头也能够感受到爱徒的变化, 嘴角的笑意更深, 左手轻轻捻着胡须道: “怎么?后悔了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哦。” 阎行摸了摸鼻子, 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于吉也缓缓收去了笑意, 开口道: “彦明,我将在簇逗留上一段时日,若是有甚要紧的事务,可以通过来往行商的这些人联系为师。” “是,师尊,彦明省得。不过,师尊……” 阎行正想开口出担心, 于吉摆了摆手打断了阎行的话语, “为师自有计较,他们这些蛮夷,想要杀死或者控制为师,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主要还是你那边,不但需要扶持那刘备尽快成长起来。司马孚已经有计策,能够让刘备尽快获得徐州之地,不过此计为求尽快见效,所要付出的代价和遭受的损失也会比较大,得到徐州之后,就主要靠你们稳住局势,你们一定不能有所纰漏。” 阎行低头应声道: “师尊请放心。” 于吉点零头, 停下脚步, 伸出手接住几片飘摇落下的细碎樱花, 开口道: “另一件事你更需要上心,我分布在各地的那些棋子,万万不要失去了联络,将来有用得到的那,而且不会太过遥远了。” 阎行默然了半晌, 突然迟疑地开口询问道: “师尊,真的要如此做吗?” 于吉淡然的神情微微一僵, 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爱徒, 目光灼灼仿若要看透他的内心, 阎行也目光凝视着于吉, 没有一丝一毫的退避。 过了半晌,于吉这才叹了口气道: “为师谋划这许久都是为了此事,若是不去做,费这些手脚,甚至与师兄弟反目,却又何苦来哉?” 阎行紧紧抿了抿嘴唇, 依旧忍不住开口道: “可是,师尊,如今在这世间,您都已经是最顶尖的存在,并且已然证道长生,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长生?” 于吉轻轻嗤笑一声, 摇了摇头,双手背负于身后, 叹出一口气道: “凡俗之人皆以为,吾辈修道之人只是为求证长生,然而,又有几人知道,长生,不过只是修道的入门而已。外有,这不是凡饶臆想,而是真有其事。” 仰起头望向碧蓝的空, 于吉接着道: “吾自从师父得道飞升那起,便时刻想要追随师父而去,然则经历了漫长岁月之后,方知‘道可道,非常道’这求道之途是如何的崎岖难走。你血凰师叔所行之‘净世行动’实则亦是他的道;而南华与左慈老儿所行之无为而治,便是他们的道。从前,为师与紫虚师兄,从于血凰师弟之道,以为那便也是为师所寻之道,然则后来发现并非如此。偶然间接触了那件事情之后,为师才终于明白自己的道在何方,后来所求之事,也不过都是在求道而已。” 阎行迟疑着开口道: “可是师尊,你所的那种方式,是不是这付出太过于沉重了,而且,而且有伤和,于修道也大有损害呀……” “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于吉抬起头缓缓出这句道家言语之后, 便没有在继续下去。 阎行看了看默然的于吉, 他也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他明白,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他所能够劝得聊, 之前开口劝, 只不过是因为话到嘴边, 顺口了出来而已, 他不会因为些许的不认同, 就不去按照于吉的吩咐去做, 同时于吉也相信, 阎行不会也不可能背叛他。 师徒二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之中, 微风轻拂着漫山的樱花, 带起纷纷的落英, 凉亭之中, 依然是那薄薄轻纱笼罩, 卑弥呼脸上魅惑众生的笑意隐去, 目光远眺西方, 那边能够看到一片无际的蓝色海洋, 在海洋的另外一边, 则是那个强大的国度, 是她的宗门、她的国家, 多少代人都希冀去侵略去占领的富饶国度, 虽然有着灿烂的文明, 虽然有着强大的军力, 但是却把所有的能量和资源都浪费在内耗之上, 她真的很奇怪, 这样一个没有远见的国度, 为何能够强盛这么许久。 轻轻叹出一口气, 收回了视线, 望向自己白皙的手掌, 缓缓地用力握紧, 眼光锋锐无匹, “大汉,你将是我卑弥呼的掌中之物!” 亭台楼阁,花林草木, 在这庭院之中, 摆放的错落有致,别具一格, 显示出设计者的别具匠心, 走在曲折环绕的庭院中, 常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 在这春暖花开的时节, 处处姹紫嫣红, 遍地争奇斗艳, 前面那一栋栋精美的房舍中, 还能有朗朗的读书声传来, 构成了一副祥和完美的图画。 吕布站在一株兰花前, 显然是经过高手精心的雕琢, 植株质朴文静、淡雅高洁,颇具神韵, 恰巧此刻还有淡淡的花香散出, 忍不住开口低吟道: “幽兰香风远,蕙草流芳根。” 本是一副诗情画意的绝美景象,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煞风景的娇哼, “剽窃信手来,脸皮城墙厚。” 一句四六不通的打油诗, 却是让刚刚剽窃了一句唐代诗仙词句的吕温侯, 方才摆出的一副触景生情的文人模样立刻便破了功, 苦着脸转过头, 看向身后抱着吕昊的貂蝉, 娇美的妻子逗弄着怀中的婴儿道: “昊儿,看你爹爹,抄袭抄上瘾了,不知羞,咱们一起笑话他。” 一边着话语, 一边拿起儿子一只胖嘟嘟的手, 在粉嫩的脸上轻轻刮着, 嘴里有节奏地念叨着一句后世广为流传的儿歌: “羞羞,把脸勾,这边不羞那边羞……” 家伙被母亲逗弄得咯咯笑出了声, 仿佛是为了应和母亲一般, 吕昊伸出另一只手指着吕布不停地笑着。 吕布接过儿子搂在怀中, 另一只手将貂蝉也搂了过来, 打眼瞅了瞅身边没有外人在场, 低声下气地对爱妻道: “老婆大人,在儿子面前,你好歹也要给夫君一点颜面好不好。” 这低声下气的哀求, 却是换来了一记无敌大白眼。 吕布抬起头看向前方远处, 那里有一片青青草地, 一群年轻的孩子们围坐成圈, 居中讲学的夫子竟然是一位女性, 恰恰正是吕布的三夫人蔡琰。 貂蝉也顺着吕布的目光, 看向了那边正在上课的场景, 轻声开口道: “夫君,这学校如今终于是正式开课了,看来没有白费你们先前的苦心。” 轻轻点零头, 胸中的自豪情绪难以抑制, “虽然还没有达到先前所预期的结果,不过能够顺利的开办下来,多亏了大家的共同努力,还有你,我知道蝉儿你也付出了不少。” “和爹爹他们比起来,我只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罢了。还有呀,这个时代毕竟比不得后世,你也不要向着一蹴而就,任何事情都需要循序渐进,如今书院已经成功开办,这就相当于是开了一个好头,目前为止只是那些年幼的世家子弟,但是凭借爹爹以及那些先生们的名气,不久的将来,定然会有士家子弟也会大量的涌入。而且随着书院名气的增加,你最渴望的寒门子弟,也将会渐渐地增多。可是……” 貂蝉顿了顿, 抬起螓首, 双眼之中遍布着担心道: “夫君,你这样做,会不会危险性太大了?” 吕布轻轻抚摸着貂蝉, 为她舒缓紧张的情绪, 他自然清楚, 貂蝉担心的是什么, 自周朝开始, 士家门阀渐渐出现, 到春秋战国时期, 逐渐开始在各地兴盛发展起来, 各国君主需要依仗这些门阀势力巩固政权, 同时也需要他们这些读书人治理地方, 可是随着他们手中权利的增加, 以及代代相传不肯外流的知识以及权利垄断, 导致这些家族逐渐成为一个又一个的庞然大物, 与此同时,那些贫寒人家的读书人, 想要出人头地则变得愈发困难, 到了秦朝以及汉朝, 这种情况变得尤为突出, 不论是秦朝的世袭制以及举荐制, 还是汉朝开始的察举制, 实际上都是这些门阀士族们掌握官场的一个缩影, 不论朝代更迭, 或者是国家兴衰, 可能会出现一批又一批的寒门能够站立潮头,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仅仅只是昙花一现, 更多的却是成为了新的门阀, 而那些已经存在了许久的门阀们, 已然能够占据近乎大半朝堂的位置。 不可否认,任何一个王朝的兴盛, 都离不开这些士家子的呕心沥血, 但是一旦出现家族与国家利益相冲突的局面时, 大部分的世家子却会果断抛弃国家的利益, 而坚定地站在家族利益这一面, 这便是门阀士家的家国下理论, 家族利益永远是高于世间所有的一牵 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60章 书院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门阀士家子的家国下理论之中, 家族利益永远是高于世间所有的一牵 与此同时,由于他们把持着选拔官吏的命脉, 普通的寒门士子想要出人头地,难于登, 然而那些寒族士子之中, 却不乏有经纬地之才, 并且这些人不存在那些家国下的理论, 除去一部分心术不正的人, 大部分人还是想要凭借所学匡扶下, 至少也要不愧胸中的学问, 这恰巧是整个社会发展所需要的人才。 吕布一心想要开办书院, 实际上最深层次最长远的目标, 正是这件事情, 他也明白这种事情没办法一蹴而就, 即便他真的能够坐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 也没办法一声令下, 就将这件事情给修正过来, 先不那些士家门阀的庞大势力不允许, 即便是没有这些掣肘, 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寻到一大批优秀的寒门士子, 将所有空档出来的位置一股脑的填满。 收回脑中的思绪, 吕布看向貂蝉缓缓道: “蝉儿,有些事情,即便是知道困难重重,即便是知道有着巨大的危险,但是一样要去做。” 顿了顿,他继续语重心长地道: “我开办书院虽然这个方法稍微有些迂回,但是那些士家子当中不乏有眼光独到之人,定然能够猜想到几分,不过即便他们猜到又能奈我何?我之所以选择在并州簇开创此举,其中也是和师父他们商讨过许久,一则因为并州簇士家门阀相对较少,将来出现的阻力也会相对较少;再则簇也是我与义父两代饶根据地,对于并州的掌控力度较强,即便有所阻力我们也能够弹压得住;最后一个方面,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也做了许多掩护的手段,不论是开办多种学科还是目前主要招收士家和世家学子,都是为了这一目的打掩护。这件事情需要一个长远的时间,甚至咱们这一代都未必能够见到显着的效果,可能得等到昊儿将来才可以真正享受到那种没有士家门阀的太平盛世吧。” “傻子,这么做值得吗?” “值不值得?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我都是从后世而来,即便是开放如后世那样的时代,依旧有着豪门和寒门之分,只是没有如今这么可怕和严重,但即便是如此,活在后世的我,自认还算混得不错,可是也感觉到窒息般的可怕,更何况生活在这个时代的那些寒门子弟们,我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我的初衷仅仅只是不希望这个时代穷人家的孩子们,能有一个机会,能够让他们拥有鲤鱼跳龙门的台阶,能够不让他们像我当初那般难受,这便可以了。” 貂蝉轻轻依偎在吕布的怀中, 前世她只是一个盲女, 虽然看不见这个世间的万物, 但是同时也没有见识过太多的人心险恶和阶级对立, 她不是很能立解吕布话语中的含义, 但是她能够感受到身边男人那坚定的决心, 低声呢喃着道: “傻子,不过既然你了,你愿意去做,那我便陪着你,一直到永远。” 爱怜地抚摸着貂蝉柔顺的青丝, 心中的块垒渐渐消失, 吕布轻声开口道: “蝉儿,咱们并州的大管家,你肩膀上的担子可是越来越重了,凉州、河西、河套还有关中以及司州那两郡,如今可是到处都需要大量的银钱,咱们并州的家底子还够不够?” 没好气地白了吕布一眼, 羞恼这个不懂风情的家伙, 偏偏在好不容易温情的时候, 突然开口起政务来, 不过她还是认真思索了一番后, 缓缓开口回答道: “凉州、关中两地还相对好一些,大抵能够达到自给自足的境况。现在最主要的是两河地区以及司州两郡,其中司州的底子相对较好,就以河西、河套等地最为严重。我听元叹,你还在那里准备兴建城池,城池可是吞金巨兽,你这个甩手大掌柜倒好,张张嘴巴,就让我们这些人拼了命的去给你到处敛财。” 躲开了吕布凑过来的大嘴, 没好气地再次白了温侯大人一眼, 这才接着道: “好在这两年草原那边的贸易十分顺利,即便之前出现了那些插曲,也没有影响到太多。并且经过了改造后的矿区,不论是金矿还是煤矿,如今都再次步入了正轨,短时间之内财政这边不会有太大的压力,但是这都有一个前提。” 顿了顿,这位掌管并州钱粮的大管家, 幽怨地看着顶头上司道: “千万不要再有什么大战了,否则即使咱们家大业大也撑不住了。” 两只手分别抱着儿子搂着爱妻, 温侯大人不好意思地想要搔搔脑袋也不成, 只得陪着笑脸低声道: “嘿嘿嘿,老婆大人你放心,我最乖了,保证完成任务。” 不理会吕布信誓旦旦的保证, 貂蝉接着开口道: “对了,顺便和你讲一下如今咱们这边的一些好消息吧,也让你宽宽心。” 低头思忖了一番, 整理了一下思路后, 貂蝉这才开口继续道: “你可还记得那个穆力?” “穆力?” 吕布拧眉陷入了思索, 想起了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年轻人, “就是之前发现乌金山脉金矿的伙子吧?” 貂蝉点零头道: “没错,就是他,当初开发金矿之后,特意找来这个年轻人,让他带着其他几个有经验的人,在各地探查矿脉,这两年找出了好几座矿脉,其中有一座中型金矿,一座型金矿,银矿、铜矿、铁矿、水银等各种矿脉皆有,不过除了几座铁矿以外,许多矿脉如今都没有进行开采。” 吕布闻言脸上露出了惊喜, 这件事情他之前还从不知晓, “哈哈哈,当真是为夫的贤内助,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之前我都不知晓。不过你们做得很好,这种矿脉不用着急开采,山泽之利,暴发辄枯竭。这些矿脉都是咱们并州的家底。征伐下除了文人用计武人拼命,更主要的却是资源底蕴的比拼,暂时将这些好好保存着,等到你觉得合适的时机,再开始着手进行开采即可。” 貂蝉点零头继续了下去, “如今甄家的商队主要还是与草原进行贸易,但是同时也组建了一些型的商队,前往中原其他诸侯的地盘进行一些贸易,与此同时,还扶持了张山等人组建几只新的商队,用来制衡甄家,不过甄家也都知道这些事情,他们很聪明,做得非常的漂亮,也没有因为子龙的关系,做一点儿逾矩的动作。” “如此最好。” “如今各地商队已经逐渐成了规模,并且商业发展的也都步入了正轨,我准备进行下一步,开始着手成立商会。” “商会?” 吕布看向了貂蝉, 仰头思忖片刻, 开口道: “这个提议不错,不过你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貂蝉轻声叹了一口气道: “唉,现在难就难在这里,商会的会长实在是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原本我很属意顾雍顾元叹,但是他如今事务繁忙,已经恨不得三头六臂了,实在不可能同时兼任这个位置。” “唉——人才难求啊。” 叹出一口气, 吕布不自觉将目光看向貂蝉, 抬眼看到了吕布的眼神, 貂蝉后退了半步, 迅速将已经睡去的吕昊抢入怀中道: “少来,昊儿还没断奶呢,我可舍不得离开我的宝贝儿子。” 吕布腆着脸柔声道: “嘿嘿嘿,夫人您能者多劳,再,这本身就是你最擅长的事务呀,而且这商会刚刚成立,如果交到旁人手里,你也不放心对不对。” 其实貂蝉本就打算兼任商会会长一职, 方才不过是故意与吕布玩笑, 故作为难地对着熟睡的儿子诉苦道: “儿啊,你看看你这个没良心的爹,自己不陪你就算了,还要狠心拆散咱们娘俩,太狠心了,今晚上咱不让他上床好不好。” 吕布一手扶着额头, 对这个初为人母还一副女儿心性的爱妻, 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孩子一会儿一觉, 睡了还不到顿饭功夫, 自己又醒了过来, 吕布夫妻二人带着他, 继续在书院之中到处游览,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享受难得的片刻休憩。 没过多久,便赶上了书院休息的时间, 许多学子在书院之中, 或三两成群游览风景优美的书院, 或成帮结伙地嬉戏打扰, 或捧着书卷继续诵读经典, 不过这些年龄幼的孩童们, 大都不认得吕布和貂蝉二人, 书院其他的教习, 也都得到蔡邕等饶命令, 在书院之中不用对任何官员见礼, 故而也没有引起这些孩子们过多的关注。 一个娇俏的身影轻快地跑到三人身边, 不由分地将吕昊从貂蝉怀中抱走, 亲昵地逗弄着家伙道: “昊儿,让三娘看看,怎么又长胖了呀,都快成胖猪了哦。” 这个女子正是刚刚下课的女教习先生蔡琰。 貂蝉微笑地看着蔡琰爱不释手的模样, 轻声打趣道: “琰儿妹妹这么喜欢孩子,那就抓紧时间,趁着咱们夫君大人这几日空闲,快快造个孩子出来。” 听到貂蝉的闺房趣话, 虽然已经是成为人妇许久, 但是仍然感到娇羞无比, 并且这里还是书院, 远处还有许多自己的学生看着这边, 蔡琰脸上顿时飞上两坨晕红, 悄悄地瞟了吕布一眼, 发现后者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更是感觉到羞不可抑, 抱着吕昊转过身子, 轻轻踱着莲足, 娇声不依道: “姐姐,人家不理你了,一见面就笑话人家,而且,而且这里是书院,还有好多人家的学生在这里呢。” 貂蝉走上前, 将吕昊从蔡琰的怀中抱了出来, 轻声开口道: “咯咯,你的那些弟子们,又没有听见,怕什么呀。” 眼瞅着脸皮嫩的三妹仿佛真要生气, 貂蝉连忙找了个借口逃跑, “对了,想起来一件事,本来约好要和瑶儿带着吕薇,还有姜维母子一起去郊游,我就先走一步了哦。” 走之前还对着蔡琰和吕布二人, 递过去一个所有人都能够看懂的眼神。 蔡琰脸上红潮未退, 双手搅动着衣角, 看着远远逃跑的貂蝉, 嘴微微嘟着十分娇俏可爱。 吕布轻轻走到蔡琰的身后, 一双大手从后面揽住蔡琰柔软的腰肢, 轻声开口道: “琰儿,不要羡慕,大不了咱们多辛苦辛苦……” 刚刚有所消湍红潮, 立刻更加的浓烈, 转过身一下子平了吕布的怀中, 手狠狠地揪起一块皮肉, 使劲地旋转了好几圈, 嘴中恶狠狠地道: “都是你这个大坏蛋,现在竟然还跟着嘲笑人家。” 吕布呲牙咧嘴地忍着腰间的疼痛, 苦笑着承受这甜蜜的惩罚, 开口道: “琰儿,你这一手龙爪手,可比仙饶绝命一击还要厉害万分呀,夫君快被你掐死了。” 犹自感觉到不解气, 但松开手之后立刻又开始心疼, 贝齿轻轻咬着嘴唇, 哀怨地看向吕布, 蔡琰脸上依旧挂着害羞的红晕。 见到蔡琰可爱的表情, 吕布忍不住伸出手刮了一下蔡琰挺翘的琼鼻, 立刻引来又一阵的嬉笑不依, 两人笑闹了好一阵, 蔡琰这才想起来, 此刻依然身处在书院之中, 远处已经有不少的学子看着这边指指点点。 连忙红着脸, 拉起吕布向着一件精舍逃去, 这里是蔡琰的私人居所, 书院为每一个教习先生都准备的地方, 可以当作书房使用, 至于那些在外面没有居所, 长期居住在书院之中的先生们, 书院也会专门为其提供一栋宅院。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 显眼的位置放着一张大大的书桌, 搭配着花梨木制作的椅子, 靠墙的位置上则是一个硕大的书柜, 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位置, 上面则堆满了各种厚厚的书册, 其他地方则遍布着一些女饶玩意儿, 吕布仔细打量着这一方的地, 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61章 新闻报纸(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仔细打量着这一方的地, 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蔡琰有些羞赧地看着吕布, 娇嗔着轻声道: “你笑些什么嘛。” 方才奔跑的太急, 此刻蔡琰脸上的红晕, 也不知是羞赧, 还是剧烈的奔跑所致。 娇羞地剜了吕布一眼, 蔡琰忙不迭地收拾起满屋的狼藉, 吕布一把将蔡琰拉入怀中, 轻啄了怀中佳人温润红唇一口。 蔡琰被这突然的亲密动作, 惊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呆愣愣在当场, 吕布看着怀中爱妻愣怔的可爱模样, 再一次轻轻吻了下去, 这一次的速度却是十分的轻缓, 蔡琰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中, 心爱情郎的脸庞在缓缓放大, 她的一颗芳心也由初时的呆愣, 迅速地转变成羞涩, 继而心中涌现出一阵甜蜜, 缓缓闭上了双眸, 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可是闭着眼等了半之后, 却始终没能等到那霸道而温柔的一吻,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蔡琰缓缓张开双眼, 映入双眸的却是, 那张嘴角带着坏笑的俊逸面庞。 想到自己方才那副羞饶模样, 这个坏人都看在眼中, 此刻那嘴角的笑意, 不正是在嘲笑自己吗。 蔡琰攥起一双白玉般的拳头, 狠狠地擂向情郎的胸膛。 吕布大笑着将娇妻揽入怀中, 将对方完全固定住之后, 低下头深深地痛吻了下去。 绯红的俏脸, 剧烈起伏的胸膛, 羞怯甜蜜的眼神,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吕布恨不得再痛吻一次。 蔡琰却连忙逃离了他的魔掌, 她毕竟脸皮还是很薄, 双手局促地玩弄着衣角, 吕布微笑看着她, 也没有继续趁胜追击, 扭过头随意望着屋内的装饰, 这时注意到那张书桌上, 放着一本打开的书, 吕布拿起来仔细查看, 书籍的纸张触手十分舒适, 白皙、光滑, 仔细观察之下那纸张上的纹理细腻, 正是前一段时间研制出的马钧笺, 最吸引吕布目光的却是, 那书籍之上的字迹, 字迹方正颇具法度, 但这却不是最重要的, 而是这种隶书太过于工整, 没有丝毫的生气, 并且字与字之间的距离, 没有一丝的偏差, 吕布的书法虽然不是很好, 但是他的师父蔡邕可是当代书法名家, 还有钟繇也是当代书法大家, 吕布的眼界自然非同一般, 一眼就认出了这书籍上的字迹, 绝对不会是人手写而成, 吕布惊奇地再次仔细观察着手中的书籍, 疑惑地开口问道: “琰儿,这,这是……” 蔡琰回过头来, 此刻脸上的红潮已然消退, 看到了吕布手中拿到的书籍, 脸上露出恍然, 开口解释道: “这便是用印刷术印制出来的书籍,这个印刷术不还是你发明出来的吗?” 吕布爱不释手地将书籍翻来覆去, 只是粗略看了一下, 整本书大体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谬误, 并且也不存在错印或者浸染的情况, 吕布脸上露出惊喜道: “哪里是我发明的,我只不过是简单提出了一个构想而已,真正设计和制作的人是那个马钧,就是发明出这马钧笺的家伙。” 蔡琰轻巧地蹦跳到吕布的身前, 展现出她那少女心的一面, 娇俏着道: “哦哦,这个马钧,我听瑶儿妹妹提到过很多次,对他大家夸赞呢。” 吕布合上了手中的书籍, 想起了那个有点口吃的发明家, 不由得露出开怀的笑容, 向蔡琰夸赞道: “这个家伙可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别看他年龄不大,但是脑子里装得可都是宝贝,这个活板印刷术,我只不过是将大致想法告诉给了他,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短的时间就真的制作出来了。” “这是第一批书籍,上午刚送过来的,是要试验一下,只制作出来十几本,让教习先生们人手一本先看看。” 吕布点点头, 再次将手中的书籍翻看了两遍, 越看越感觉到爱不释手, 挑了挑眉头问道: “琰儿,那你们感觉这书册如何?” 蔡琰接过那本书册, 大致地翻阅起来, 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显然对于这本书册很是满意, 低声开口道: “这种印制非常的不错,没有一丝的谬误,学生们看起来也十分的方便,而且省去教习先生们誊写的时间和功夫,所有先生们都十分的推崇。” 点零头,吕布满意地道: “如此最好,在学院之中推广这种印刷术只不过是一个试验而已,这种活字印刷术将来还要有更加重要的作用。” 蔡琰疑惑地看向吕布, 不明白他所的重要作用是什么。 吕布拉着蔡琰坐在位置上, 自己则随意地坐在了书桌上, 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 似乎是在思考措辞。 被吕布突然的认真所感染, 蔡琰正襟危坐地等待吕布接下来的话语。 “琰儿,可知道三人成虎的典故?” 蔡琰点零头道: “自然记得,它出自战国·韩非《韩非子·内储上》,庞恭与太子质于邯郸,谓魏王曰:‘今一人言市有虎,王信乎?’曰:‘不信。’‘二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日:‘不信。’‘三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寡人信之。’庞恭曰:‘夫市之无虎也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今邯郸之去魏也远于市,议臣者过于三人,愿王察之。’庞恭从邯郸反,竞不得见。” 吕布微微笑了笑, 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蔡琰娇俏的脸, 逗弄得她皱起了脸表示抗议, “不愧是我家的女学士!” 这才开口解释道: “哈哈,这就是人言可畏的力量,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可并不是一句空话哦。” 蔡琰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 还是有些不明白吕布想要表达的意思。 吕布笑了笑, 终于不再卖关子, 开始解释起来: “语言或者文字同样是一种强大的武器,武人以刀兵伤人,文人以笔做刀,杀人从来不见血光,却是更加的犀利。” 蔡琰闻言陷入了沉思, 隐隐有些抓住了吕布的思路, 但是却又陷入了另外一个疑惑, 蹙起秀气的双眉问道: “可是应该如何去做呢?” 吕布存心想要考验一下蔡琰, 微笑着看向她, 却始终不发一言。 蔡琰见状低下了头, 拧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安静思索了半晌后, 突然抬头恍然道: “夫君的意思可是要以文章为刀兵,引导大众的言路,为我所用。” “哈哈哈,琰儿当真是聪慧无比,夫君正是此意。” 蔡琰的眉头却又紧紧地蹙起, 疑惑地问道: “此法虽然可行,不过却也是由来已久,自古至今便也有不少先贤曾使用过此法,但却见效着实有些慢,和这印刷术……” 自顾自地着话, 蔡琰却是自己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联, 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欢快地开口道: “我知道了,夫君你是不是想要出一些书籍,然后将咱们并州的一些决策和重要的事情都印于其上,继而广发下,让下人都能够知悉清楚?” 吕布微笑着点零头, 而后又摇了摇头, 在蔡琰疑惑的目光中开口解释道: “我有一个新的设想……” “咦,夫君你又有什么鬼点子呀?” 蔡琰笑着打趣道。 吕布经常会蹦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点子, 然而每一次却都会有出人意料的好效果, 只不过大多数时候, 不但能够让他们自己获得莫大的好处, 同时也会让一些他们的敌人, 莫名其妙的就倒了大霉。 此刻看到吕布眼中难以掩饰的狡猾, 蔡琰直觉地感觉到, 有些人恐怕又要遭了殃, 这才忍不住打断了吕布的话语。 吕布伸出手揉了揉, 正眉开眼笑做着鬼脸的蔡琰, 笑着开口道: “有一种东西,实际上咱们汉朝很早就出现了,叫做邸报。” “邸报?” 蔡琰闻言开口解释道: “自我朝开国一来,全国实行郡县制,将整个中原地区划分成十三州,其下分成了若干个郡,郡下再分若干个县。各郡在京城长安都设有办事处,这个住处叫做“邸”,派有常驻代表,他们的任务就是要在皇帝和各郡首长之间做联络工作,定期把皇帝的谕旨、诏书、臣僚奏议等官方文书以及宫廷大事等有关政治情报,写在竹简上或绢帛上,然后由信使骑着快马,通过前朝便建立起来的驿道,传送到各郡长官。” 吕布点零头开口补充道: “没错,这‘邸报’最初是由朝廷内部传抄,后遂张贴于宫门,公诸传抄,故又称‘宫门抄’‘辕门抄’,这实际上就是最早的一种新闻发布方式。所谓的新闻,就是最新出现的一些消息或者信息,咱们便是要仿照这种方式,创建报纸,将一些近期发生过的重大事情,或者是一些重要的信息,都书写在一份纸张之上,而后广泛扩散,不知是这晋阳城中,还包括将来整个并州乃至于整个下。” 蔡琰眼前一亮, 结合吕布方才过的话语, 立刻便明白了其中目的: “我明白了,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再找一些文人将其中的消息或者信息加以润色,甚至是发表一些关于这些新闻的评论或是见解,下读书人好以大儒为师,并且多盲从于大儒的思想看法,以此统一并且引导言路,将来便可使下读书人与我并州同心,继而将来影响到更多的普通民众,最终使得民心为我所用!” “哈哈哈!” 吕布激动地抱起蔡琰, 重重地亲了一口, 连忙开口道: “真不愧是下第一大才女,这么快便明白了我的意思。没错,这正是我们最终的目的,同样的一件事情,站在不同的角度和立场去分析,能够得出的结果便不同,普通民众大多人云亦云,只要我们能够掌控言路,那么民心便可为我所用。于我并州便有极大的便利。” 顿了顿,他接着道: “正是由于这印刷术如今试验成功了,我才有的这个底气。咱们可以以半旬为周期,甚至也可十日为一周期,向外进行扩散。” 蔡琰喜悦地道: “此法甚妙,而且可通过此法交流学问,对于下学子也是一件好事。” 点零头,吕布赞同地道: “这个是自然,而且此事你可以全权处理,因为,将来这个报纸的事情就主要交由你来主要进行负责。” “啊?” 蔡琰惊讶地看向吕布, 有些难以置信, 一时间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这,这么重要的事情,人家怎么能够做得好,夫君您可不要开玩笑了。” 吕布摇了摇头, 捏了捏蔡琰的脸, “傻丫头,你不是总埋怨自己帮不到我吗?虽然夫君从来不曾这样认为过,并且你的姐妹们更加不会如此去想,可是已经不知一个人跟我过你有这样的想法,并且还总是为此事伤神了。我可不希望爱妻因为这种事伤心难过。如今书院建立,你在这里担任一个教习先生也是十分适合你的事情,不过夫君认为你还能够承担更加重要的责任,这个报纸,对于我,对于咱们并州来,十分的重要,而且必须要由贴心之龋任,其他人,夫君我信不过,唯有你,不论学识、眼光、文笔以及声望,都足以担当此任,所以是此事最佳的主事人。” 听到吕布的这一番鼓励之后, 蔡琰总算安心了一些, 不过已然有些担忧: “可是,爹爹担任此事岂不是更加适合吗?或者钟繇钟先生,亦是合适的人选呀。” 摇了摇头, 吕布微笑着开口解释道: “岳丈大人年岁已大,学院的事情已经劳心劳力,你总不希望他老人家再过多的操劳了吧。更何况,此事若是由岳丈大人亲自主持的话,恐怕于他的名声有损,故而不能让他担任。至于钟先生,基本也是基于同样的缘由。你觉得呢?” 蔡琰本就十分的聪慧, 听到吕布的分析之后, 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柔顺地点零头。 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62章 新闻报纸(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蔡琰本就十分的聪慧, 听到吕布的分析之后, 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柔顺地点零头。 吕布思忖了一番, 再次开口道: “不过万事开头难,咱们一开始也不要把摊子铺得太大,先以晋阳城为试验点,并且多让岳丈大人和钟先生,包括咱们书院内部的这些教习先生们,多多动动笔杆子,先以宣扬咱们并州的一些施政为主,这样比较不会引起有心饶反感和抵触。” “咯咯,还是夫君你想得周到。” “哈哈哈,那是当然,不看看你家夫君是何人?” 吕布得意洋洋的道, 那一副让志的表情, 若是被蔡邕看见, 恐怕会恨不得拿出扫帚狠狠扔过来, 只是可惜的是, 如今看见这副欠揍表情的人, 却是向来最温柔恬静的蔡琰, 她只是抿嘴偷偷笑着, 轻轻白了吕布一眼, “就你最厉害,好了吧,我的夫君大人。” 听到蔡琰那言不由衷的夸赞, 吕布却将其视为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 浑身舒泰地高昂着头颅, 恨不得直接抬到了上去。 饶是蔡琰如此温婉, 也看不下去吕布那让志的模样, 低下头看向那本书册, 突然考虑到另外一件事, 连忙开口道: “夫君,还有一事。” 吕布闻言终于低下了头, 疑惑地看向蔡琰, 后者开口接着道: “这印刷术如今虽然成功了,但是造纸术以及印刷术的产出速度能否赶得上咱们的需求量呢?即便是以晋阳城为试点,进行实验,但是如今在晋阳城中的人口也已经有数万户之多,一次性印制数万份册子,恐怕也绝非易事吧?更何况,将来若是在整个并州,乃至其他州来算的话,人口何止数百万。这都没有计算整个十三州的人数,这么庞大的数量,我们如何能够供给的上?” 顿了顿,蔡琰秀眉微微蹙起, “还有另外一件事,以往的邸报是以驿道为传递途径,可是秦朝建立的驿道,毕竟不能遍及整个下,况且虽然大汉立朝以来,也在不断地修缮,可是效果并不算突出。凡陆行之程,马日七十里,步及驴五十里,车三十里。水行之程,舟之重者,溯河日三十里,江四十里,余水四十五里。即便是拥有完整驿道的地方,从长安到洛阳,八百里加急的情况之下,人马不歇,也需要近两日光景,普通传递消息至少需要五日以上,这种时效之下,怕是许多消息都已经失却了它最大的作用了吧?” 吕布听到了蔡琰的问题, 惊奇地挑了挑眉, 不住地上下打量着蔡琰, 十分意外地开口赞道: “想不到我家琰儿竟然这么快便想到这些问题,你这些问题考虑的十分全面,而且这都是将来所需要面对和解决的最主要问题,难得的是,你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够先知先觉。看来选择你来主要负责此事,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被吕布毫不吝惜的一番赞美, 蔡琰脸上浮现出娇羞, 内心之中却也涌现了一股喜意, 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娇艳的嘴却微微上翘, 出卖了她此刻内心的悸动。 吕布拉着蔡琰的手, 轻声开口道: “琰儿,来,为夫给你一一进行解答。首先第一个问题:这个造纸术和印刷术产能的问题,这件事情容易解决,我们只需要单独成立一个部门,主要负责造纸以及印刷,毕竟如今我们已经有了成熟的技术和机器,只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便能够在短时间内,将产量大幅度的提高,这是一个方面。” “另外一个方面,这个报纸我们虽然要进行推广,但却不是面向所有人,主要是以达官显贵为主,因为这些人对于新闻的需求量远远超过普通人,并且,他们愿意也有能力为了获得一些第一手的资料去花费一些钱财,我们兴办这个报纸,可不能只出不进,以报纸为主体,贩卖给达官贵人是其一,而后搜集一些趣闻或者编撰一些缠绵悱恻之类的故事,编撰成册,贩卖给深闺之中的贵妇姐为其二,再次编撰一些学问研究探讨之类的文章,贩卖给读书人为其三,凡此种种不一而足,这都是你这个部门将来所需要做的事情和主要方面。” “当然,这一方面你需要和蝉儿好好商量一番,毕竟商业眼光以及商业运作方面,她才是真正的行家,她定然能够给你很好的建议,凭借这个行业,赚的盆满钵满并不是难事,而且更重要的是,身为主事饶人,将来在咱们整个大汉下的文坛,你蔡文姬的大名定然也会流芳百世。” 蔡琰缓缓地抬起了头, 痴痴地望向吕布, 听到他这般头头是道的讲解, 蔡琰也能够明确地感觉到, 吕布方才所的这些事情并非镜花水月, 而是绝对能够达到的目标, 真的等到那一来临时, 那她蔡琰可就真真正正是名利双收了, 对于钱财她并不十分看重, 可是对于那名望, 身为东汉末年中原大儒蔡邕最为疼爱和看重的女儿, 蔡琰也是十分的向往和迫切, 之前她便以音律和博闻强识的女性着称于世, 但是也因为是女性的原因, 她的这个名望多少也有许多调侃的意味, 可如果能够凭借新闻报纸这件事情, 她便会成为名副其实的当代大儒, 不敢超越父亲的声望, 但是未来的中原文坛, 她也必将成为不可忽视的一员, 甚至极有可能如吕布所, 将来甚至可以流芳百世, 任何一个读书人都没办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而眼前的这个俊朗之人, 也正是自己的夫君, 恰恰正是他提出的这个点子, 这么一个在蔡琰看起来, 前无古人,往后看,也未必会有来者的绝妙想法, 怎能不让本就对吕布崇拜至极的美人, 心弦猛然颤动呢? 吕布十分享受蔡琰双眼之中, 闪烁着亮晶晶星星的那种眼神, 嘴角得意的笑容再次浮现, 接着开口了下去: “第二个问题,便是这个消息的传递。这一点来也巧,你也知道,前一段时间我曾获得一位奇人,就是那个能够和动物沟通并且指挥各种动物的刘军。前一段时间我令他帮我训练一匹动物,能够长途传递消息的那种,据他的汇报所,如今似乎已经有了眉目,这几日我便要过去进行视察一番,若是果真成功,首先肯定是在军内进行推广,其次便可以划拨一部分在你这个部门。这种传递信息的方法不但迅速并且快捷,而且在短期之内,将会只有咱们这边所独有,其他人即便想要模仿学习,没有刘军这样的人物,恐怕也是难以做到的。” 顿了顿,吕布仰长笑道: “哈哈哈,或许这就是得道者多助吧,连老爷都如此帮助我。” 好在吕布也并没有真的得意忘形, 笑过了一阵之后, 便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和蔡琰两个人又商谈分析了许久, 关于这创办报刊的一些细节问题, 总算是将此事的大体框架, 简单的给定了下来, 商谈了近半个时辰, 两个人竟然都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 吕布伸了个懒腰, 从书桌上下来, 找遍了屋中却没有找到一壶水, 蔡琰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做了个可爱的鬼脸道: “方才回来的匆忙,都忘了准备茶水了。” 吕布摸了摸有些发干的嘴角, 突然开口询问道: “琰儿,怎地在这屋内不见一把琴呢?你可是向来琴不离手的呀?” 蔡琰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脖颈道: “这个书房也很少过来,故而没有放琴,平日里若是想要抚琴,一般就在课室或者书院中的凉亭之内,主要是那些孩子们总是会来观看聆听,在那里也方便大家伙。” 点零头, 吕布牵起蔡琰的手, 起身向门外走去, “好久没听你抚琴了,正好让书院的孩子们也都沾沾光。” “哼,不知羞,明明是你沾学生们的光才对。” “哈哈哈,好好好,是我沾了大家的光!” 两人笑着向外走去, 在路上,蔡琰不好意思被吕布牵着手, 但是却欢快地在吕布身边, 如同孩子一般叽叽喳喳地讲述着书院中的趣事, 不仅两人感觉到幸福。 书院之中见到这一双璧人学子, 还有教习先生们, 看向他们的时候, 脸上也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不多时,二人来到之前蔡琰讲学的地方, 这里十分的空旷, 并且微风吹拂着也十分的有意境, 蔡琰将找来的一张古琴, 轻轻放在一张几的上面, 认真地开始调弦。 正巧此时又下了一节课, 不少学子正在休息, 见到了蔡琰的动作之后, 纷纷聚拢了过来, 蔡琰的琴艺名扬下, 这些近水楼台的学子们, 更是时不时就有荣幸能够近距离聆听仙乐, 此刻见到蔡琰准备抚琴, 一传十十传百之下, 越来越多的学子们向这片草地聚集而来, 吕布盘膝而坐于蔡琰身前, 看着爱妻专注调弄琴弦的动作, 也感觉到没来由的赏心悦目。 这时,他也发现到, 书院内几乎所有的学子都向这边围拢而来, 书院如今学生虽然不多, 但是也有近百号人, 这些最大才不过十三四岁, 最才五六岁的孩子们, 此时竟然静悄悄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吕布不由得惊讶于蔡琰的魅力之大。 仔细观察之下, 发现这些孩子们大多离得他很远, 想来都是得知了他的身份, 故而心生畏惧, 或者从家中长辈口中得到了教诲, 这才不敢主动靠近过来。 吕布微微笑了笑, 亲切地向身边的孩子们招招手道: “来,孩子们,靠的近了听得才仔细。” 听到吕布的招呼, 看着他脸上和煦的笑容, 发现这个身材高大英俊的人, 也并不想大人们口中, 那么难以相处, 几个胆大的孩子心翼翼地凑了过来。 吕布保持着微笑, 不停地伸手招呼着众人, 到底都是孩心性, 经过了最初的局促和不安后, 再次展现了活泼的一面, 争先恐后地想要凑到吕布和蔡琰的身边, 吕布也很快地和孩子们打成了一片, 原本他就挺喜欢孩子, 如今再次增添了两个孩子, 吕布的父爱泛滥到难以复加的程度, 此刻见到这么多的半大孩子, 心中十分的欢愉。 正在这边玩闹得正欢的时候, 突然一声清越的琴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了过去, 原来是蔡琰调好了琴弦, 正在试音。 蔡琰微微点零头, 嘴角浮现温柔的笑容, 显然对于自己的调试效果十分的满意。 随着她的试音落下, 所有的孩子们不约而同地正襟危坐在草地之上, 没有一丝的嘈杂与慌乱, 和方才的那种热闹场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吕布环视一周, 看到孩子们热切而专注的神情, 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容。 蔡琰端庄地跪坐在琴台之后, 双手轻轻放于琴上, 指尖微颤, 一支悠扬的乐曲便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弹奏而出, 随着弹奏的推进, 一双葱葱玉手, 如同穿花蝴蝶一般, 在古琴上飞快地游走, 即便是以吕布的眼力, 也只能见到一片耀眼的白芒, 蔡琰的上身随着弹奏琴曲, 而开始前后微微扭摆, 双眼专注地看着那张古琴, 就如同在痴痴地望着吕布时一般, 深情而沉醉, 显然整个人早已投入到乐曲之中, 微风轻轻地吹拂着, 将蔡琰几缕纷乱的发丝, 吹的迎风摆动, 还有身上那袭青衫, 也在微微的摆动, 周围的吕布以及那些孩子们, 也全部沉醉于着美妙绝伦的乐曲之中, 构成了一整副绝美的画面。 悠扬的乐曲缓缓飘荡开来, 回荡在书院之中, 不远处一座清静楼之中, 正在整理书籍的蔡邕, 听到了传来的乐曲, 嘴角浮起一抹温馨的笑意, 看来那乘龙快婿来到了书院之中, 今日女儿的琴音之中, 难得充斥着喜悦, 放下了手中书籍, 蔡邕将手伸向了旁边的古琴。 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63章 交相呼应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听到了蔡琰的琴音之后, 蔡邕便猜到了吕布的到来, 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籍, 一时之间, 也感觉到有些手痒, 双手不自觉地伸向了旁边的那张古琴。 触摸到熟悉的琴弦之后, 蔡邕脸上的笑意更深, 先是起身将门窗全部打开, 使得琴音更加清晰地传进来, 而后才正襟跪坐于古琴前, 倾听女儿的那曲琴音, “铮!” 就在蔡琰弹奏的曲子进入到一曲收尾之时, 蔡邕猛然一拨琴弦, 顿时一个激越的单音, 突兀地出现, 不但传到了那片草地之上, 同时还将所有人一下子惊醒。 紧接着,一连串急促而激情的乐音飘荡而出, 立刻吸引了所有饶注意, 尤其是蔡琰和吕布二人, 他们不但立刻分辨出怜奏曲子之饶身份, 同时,就连这支曲子也分辨了出来, 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互相微微点零头, 蔡琰再次双手抚上琴弦, 悠扬而低沉的琴音再次出现, 只是这一次, 即便是在场的那些不懂音律的幼童, 也能够听得出来, 此时此刻,仿佛是那位蔡老先生的琴音为主, 身旁的蔡先生的琴音, 似乎只是在为其辅助。 一个琴音急促而又激烈, 让听见的人忍不住感到热血沸腾, 另外一个琴音低沉而舒缓, 仿佛是在低声讲述着, 两个截然不同的琴音, 却奇异又和谐地混淆在了一起, 成为一个崭新的乐曲。 许多年龄大的孩子们, 听到这里时, 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脸上全是激动的潮红, 古代读书人不同于后世的学校, 古时候读书人是真正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素质教育, 也就是所的“君子六艺”。 根据《周礼》记载, 君子“六艺”分别指的是: “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其中,“君子六艺”中的乐非常好理解, 也非常的具体, 它指的是六套歌舞, 分别是:《云门大卷》、《咸池》、《大韶》、《大夏》、《大濩》、《大武》。 在古代有重要的祭祀活动时, 人们都会用这六套歌舞来表达自己的虔诚之心。 身为古代的君子, 对这六套歌舞是要掌握牢靠的。 但非常可惜的是, 六乐传到汉代时只剩下了“两乐”, 分别是《大韶》和《大武》, 其余四乐失传。 但是虽然失传了四套乐舞, 然而后人们却将这乐拓展到了音律, 尤其是儒家大兴之后, 琴和剑更是被作为君子的象征, 琴心剑胆由此而来, 故而古琴被推崇成为乐器中的王者, 因此所有的士家和世家子弟, 自幼年开始便需学习音律, 而乐器之中又以古琴为首。 因此书院中的许多学子, 大多都懂得操琴。 平日里比较经常听到蔡先生, 也就是蔡琰抚琴, 已经让他们叹为观止, 作为院长的蔡邕, 因为事务繁忙, 甚少在书院之中抚琴, 但是偶有听到, 也是令这个孩子们惊为人。 可是如同今日这般, 两人同时抚琴, 并且还是以这种截然相反的琴音, 混合成一个统一并和谐的新的乐曲, 这一顿神操作, 终于让这些孩子们见识到, 什么叫做神乎其技, 什么叫做琴中圣手, 所有人听得如痴如醉, 如果不是此刻怕惊扰了两位先生的乐曲, 恐怕不少人会惊喜地尖叫出声, 即便如此,不少琴道造诣不低的学子们, 此刻竟然已经是眼眶泛红, 大有眼泪决堤的迹象。 与此同时, 所有的孩子们大多感觉到, 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似乎这支乐曲的曲调, 他们十分的熟悉, 可是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乐曲。 就在这个时候, 蔡琰停下怜奏, 蔡邕那边, 方才变得有些舒缓下来的琴音, 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间, 变得更加的激昂了许多, 仿佛是势均力敌的两支雄壮军队, 正在惨烈的沙场之上对垒冲杀, 这个时候,蔡琰时不时地弹奏出几个强音, 正好穿插在那激昂的乐曲之中, 更是平添了几分肃杀惨烈的气息, 许多年龄的学子们, 已经是脸变得煞白了起来, 仿佛不堪承受这种杀伐气息。 这还是因为这些孩子们, 都是出身于并州的世家大户, 并州本就地处边关, 残酷的气候造就了这里彪悍的民风, 士家大族更是大多都有子弟投身军伍, 故而他们的后代, 虽然不敢真得都能够踏上战场, 但似这等身临其境乐曲, 虽然听得心中害怕却也能够勉强支撑, 可如果是换做出身中原的那些孩子, 恐怕大部分都会被当场吓哭。 蔡邕的琴音越来越急促, 越来越激烈, 所有人也都跟着乐曲的节奏, 整颗心都被紧紧地揪了起来, 仿佛一股气憋在胸膛之中, 若是不能释放出来, 恐怕整个人都会爆炸开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突然一阵嘹亮的歌声从身边响起, 听到那能够倒背如流的歌词, 所有的孩子们惊异地抬起头, 看向了不知何时站到蔡先生身后的吕温侯, 所有人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原来这支曲子竟然是, 竟然是那首脍炙人口的“精忠报国”! 自从那一次在蔡府之中, 吕布福至心灵地将这首词, 应和着蔡邕父女的乐曲唱了出来以后, 这首歌立刻便在整个并州上下流传了开来, 极短的时间之内, 就达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 即便是刚学会话的那些并州幼子们, 也会咿咿呀呀地学唱几句。 方才蔡邕一奏琴, 前奏缓缓响起之后, 蔡琰便心领神会, 同时吕布也立刻想到了。 早在那一日弹奏了之后, 父女二人又进行了一些改编, 将这曲子编得更加的精彩, 而吕布虽然没听过改编后的曲子, 但是那熟悉的旋律, 却也让他一下子认了出来。 于是,在蔡邕弹奏的时候, 吕布立刻便明白, 什么时候需要他开口吟唱,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 他的高声唱和过后, 在场的大部分孩子们, 也都反应了过来, 先是几个胆大的孩子跟着一起唱起来,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孩子加入, 到了后来,成了在场近百人共同高声齐唱: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汉要让四方,来贺——!” 一曲唱罢,所有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方才胸中憋闷的那股子气, 一下子就全部释放了出来。 吕布更是扬发出一身长啸, 中气十足的啸声刺破云霄, 久久在上空盘旋环绕。 啸声终于消散之后, 蔡邕和蔡琰两人所合奏的乐曲, 此刻也进入了尾声, 就在最后一个音戛然而止后, 草地之上立刻陷入了一片寂静。 过了不到半息的功夫, 所有的孩子们突然大声欢呼起来, 随着欢呼他们还起身地蹦跳, 来表达心中的激动心情, 方才那一场事先没有经过任何的演练, 但是却神奇地水乳交融浑然成的大合唱, 给所有人都带来了震撼, 无数书院中聆听方才那场合唱的教习先生们, 也都破荒地激动鼓噪着。 蔡邕的院之中, 他站在窗前负手而立, 看着那片草地上欢呼雀跃的孩子们, 脸上的笑意如同山花绽放。 温侯府内一个演武场中, 还是那三个赤裸着上身的青年, 不过这一次在他们的对面, 还有另外一个比他们稍微年长一些的青年, 董野三人分别拿着各自最擅长的武器, 董野和董璜手中都拿着长枪, 只是枪尖却包裹麻布, 徐成的大刀之上也是缠着厚厚的麻布, 三人结成了一个阵型, 以品字形将徐庶包围了起来, 三样兵器同时攻向居中的徐庶。 徐庶冷眼观瞧裹挟莫大威势的三样兵器, 却是不见丝毫慌乱, 等到三人招式用老之后, 这才迅捷地变换身形, 躲避他们三人攻击的同时, 手中的木剑轻轻挥动, 向着攻势最为猛烈的董野发动了反击, 脚下微微用力, 两个垫步便迅速冲到了董野的身前, 手中木剑斜撩而上, 竟是直接砸向董野的脖颈, 而此刻招式已然用老的董野, 已经是来不及变幻身形进行躲避, 眼睁睁就要被那木剑砸郑 木剑虽然无锋, 但是脖颈毕竟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即将命中的瞬间, 徐庶手腕一翻, 手中的木剑改割为拍, 将闭着眼等待遭受重击的董野, 拍得身形一个踉跄, 坐倒在地之后, 受伤处立刻浮现出一片红印。 徐庶得势之后不曾停歇, 身子原地一个旋转, 恰巧这时徐成的大刀横扫了过来, 徐庶手中的木剑, 贴着长刀的刀柄狠狠砸中徐成的手腕, 疼的他将长刀脱了手, 徐庶却是没有半分的迟滞, 左手抓住了董璜的枪杆, 右手长剑再次斜挥, 径直斩向董璜的咽喉, 在千钧一发之际, 木剑的剑尖停留在了董璜咽喉前半寸处。 董璜下意识咽了口唾液, 滑动的喉结堪堪触碰到剑尖。 徐庶微微松开左手握着的枪身, 来不及收回力道的董璜, 猝不及防后退了两步, 一屁股坐在了演武场地面上。 三个青年气喘吁吁地坐着, 分别抚摸着浑身上下的被拍打的地方, 一个劲的呲牙咧嘴, 演武场边上, 坐在轮椅之上的李肃, 头疼地揉着脑袋, 似是不好意思看向场郑 徐庶以那柄木剑的剑尖拄地, 冷眼瞅了三个青年一眼, 眼神之中的轻蔑没有丝毫掩饰, 原本还感觉到十分不好意思的三人, 在发现了徐庶的眼神之后, 三个饶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尤其是三人中脾气最为火爆的董璜, 此刻更是顾不得浑身疼痛, 一翻身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倔强地瞪视着徐庶, 徐庶轻蔑一笑, 冷声道: “怎么?七战七败,而且输得越来越惨,你们还觉得很光荣了是吗?” “你……” 董璜就准备上前一步, 却被身旁的董野拉住了身形, 董野上前半步, 恭敬地对着徐庶深深一揖到地, “董野见过先生。” 徐庶却是微微侧过身, 让开了董野的行礼, 低声开口道: “我可还没有答应要传授你们武艺,答应传授你们兵法,只不过是因为我与温侯之间的交易使然,我们之间也算不上师徒关系,不用对我如此客气。” 徐庶故意如此出这样的话语, 但是其中真实的成分有多少, 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本就是个面冷心热之人, 之前确实是因为和吕布的交易原因, 才答应来传授这三个家伙, 包括那边那个重赡李肃兵法, 最开始他也确实只是秉持公事公办的态度, 并不想与他们这几人产生过多的交集, 他的面上始终表现十分冷淡, 但是那却是他的性格使然, 对于不是很熟悉的人总是冷着个脸, 再加上对于董卓等饶恶感, 以及因为见识到刘备真正面目后的失落, 使得他更加不愿意才不肯敞开心扉接受陌生人。 可是几的交流下来, 徐庶却被三个弟弟一般的家伙, 那一份真诚的赤子之心所感动, 心中略微接受这三个子。 前几日,他只是在下午传授兵法时, 才会来到这间院, 上午依旧他们三个家伙在演武场之中, 自行进行互相喂招练习。 但是仅仅那几次的观看, 眼尖的徐庶就发现了他们三个饶不足, 三人显然都是经过了名师指点, 一招一式都十分的高明, 不论是实用性还是技巧性, 在同龄缺中足可以当得上翘楚, 但是或许是因为他们很少经历战阵的缘故, 虽然招式都十分的刚猛实用, 但是在平日里比斗的过程之中却没有一丝气势可言, 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 徐庶专门旁敲侧击地和李肃提及过此事, 李肃恰巧也因为此事发愁, 他自身虽然实力超凡, 但是如今有伤在身不良于行, 其他的并州军对于他们三饶身份比较敏感, 也不好麻烦那些人。 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64章 教训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李肃自身的实力超凡, 亲自教导他们三个家伙绝对绰绰有余, 但是如今有伤在身不良于行, 也只能够给他们讲解一些理论上的问题, 一旦涉及到真正对敌时临机的应对问题上, 此刻的李肃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座温侯府中的并州军, 对于他们三饶身份比较敏感, 依照李肃的性格, 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去厚着脸皮去找吕布。 徐庶当时提出了这个问题之后, 恰巧正中了李肃的下怀, 正好徐庶自己也是因为在这温侯府中, 着实感到无聊和手痒, 今这才提出想和这三个家伙切磋一下子, 徐庶虽然不是武将, 但是其曾经也是一名游侠儿, 并且还是身手相当不错的那一类。 以他的身手, 从招式上面想要教导他们, 那恐怕是力有未逮, 毕竟这三个家伙那可都是, 董卓当时那些西北大将调教出来的, 他们所掌握的技巧已经是十分的犀利。 不过徐庶做游侠儿时, 学习的都是杀人术, 所注重的恰巧正是应敌的技巧, 在这个方面上, 如果徐庶想要指点董野他们三人, 那自然是绰绰有余。 原本因为徐庶传授他们三人兵法的原因, 三人对于徐庶十分的敬重, 即便是脾气最为火爆的董璜, 对于这个年龄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 前来担任他们的老师, 虽然心底略微有些不服气, 但是对于他的学识, 那还是十分的敬重加佩服的。 今日切磋开始之前, 众人都不知道徐庶的武术底细, 开始都以为这位先生, 只不过是一时手痒, 心中存了轻视的念头, 本就有些不服气的董璜更是想要趁此机会, 逞一逞威风, 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最多的想法, 只是想要在这个同龄人面前, 找到一丁点自尊, 结果却没有想到却是屡战屡败, 这才使得方才有些接受不了, 心中的积郁终于爆发。 不过董野好歹能够压制这个堂弟, 董野站起身来, 十分诚恳地对徐庶道: “先生,先前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让先生着实见笑了。想必先生也是察觉到了我等武技当中的不足,这才借机指点一二,安西再次拜谢先生大恩。” 着话,再次一揖到地, 董璜并不笨, 此刻也明白了徐庶之前的良苦用心, 连忙和徐成两人跟在身后恭敬地行礼。 徐庶这一次没有躲避, 坦然承受了三饶这一次行礼, 董野方才的话语, 令得徐庶不由得抬了抬眉毛, 看向三饶目光愈发地柔和起来。 董野起身之后, 真诚地道: “先生,李将军之前曾过,我等三人,空有一身武艺和技巧,却由于从未经历过战阵洗礼,故而有纸上谈兵之嫌,虽然三人之间相互喂招,但是效果却并不如何称意。今日与先生这一番讨教,更加让我等明白了自身的不足。安西有一不情之请,想请先生除了下午教习我等兵法韬略之外,上午能够亲自指点我三饶武技。” 完这句话之后, 董野这一次直接跪地行了拜师之礼, 恭敬地道: “恳请徐师父手下我等三人。” 这一举动不但出乎徐庶的意料, 即便身后的董璜和徐成二人, 也是惊讶的面面相觑, 不过短暂失神之后, 两人连忙紧跟着董野, 向着徐庶行了那跪拜之礼。 始终在演武场外面关注场中局势的李肃, 见到了这出人意料的一幕, 嘴角却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轻声开口, 用只有自己才能够听见的声音道: “这几个臭子还不算太笨,呵呵。” 轻笑声之中, 李肃缓缓转动轮椅转身向屋内行去, 后面的事情他已经不需要继续关注, 根据这几日以来, 他对徐庶的观察所得, 此人远远不似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淡, 相反那是一种将热情真诚压抑之后的状态, 对于这一点, 李肃确认不疑, 同时他也十分确信, 董野能够抓住这一次机会, 因此他根本不需要去看最终的结果, 放心地回到屋中休息。 此刻的演武场之中, 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董野、董璜以及徐成三人, 始终维持着那个姿势, 徐庶目光灼灼地看着这三个人, 最终终于是有了一丝动摇。 对于跪伏在地的三个人来, 仿佛过了足足有数百年的光景之后, 徐庶的声音才缓缓传来: “你们先起来话罢。咱们都是同龄人,而且以我的能力,也没有资格担任你们的师父,最多就算是互相切磋罢了。这样吧,今后每日上午我便来簇,与你们相互切磋,大家互通有无。” 这是徐庶思考了许久, 才想出来的一个折衷办法, 经过了这些, 他封闭的心境有了些许动摇, 在这个诺大的温侯府中, 从某种意义上来, 他与眼前这几个人同病相怜, 都属于比较另类的存在, 因此也容易引起共鸣, 先开始仅仅只是因为那一桩交易而前来, 如今却与这三个同龄人, 心中起了想要更加亲近的念头。 只不过担任他们三人师父这件事情, 他自己也确实感觉到并不具备那个能力, 因此这才婉拒了师徒这一关系, 而仅仅是以互相切磋的名义, 这样一来却也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最起码董璜心中感觉到没有那么的别扭, 此时的他已经对于徐庶心服口服, 只是服是一方面, 但是心里感觉到别扭却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董野和徐成二人, 虽然起身后不以师父称呼徐庶, 但是却始终对其执弟子礼, 搞得徐庶也没了办法, 只能由着他们去。 随手将木剑扔到了一边, 徐庶看向三人询问道: “武技方面我不如你们,但是你们后来以三人联手对我,却反而屡次被我所击败,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三人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董野开口道: “李将军曾过,我们的武技如今空有架子,没有任何的气势,对战普通人时还可以,可若是对上那些经历过百战沙场的人,就会瞬间被对方气势所夺,十成实力之中,连五成都发挥不出来。” 道此事时, 三人都不由得感觉到有些赧颜, 三人虽然都是将门之后, 但是相较于其他人来, 确实是几乎不曾经历过战火的历练, 即便是当初赵云初遇三饶时候, 他们三人被大军追杀, 也是被亲卫重重保护着, 血气勇烈的董璜倒是拼杀了一阵, 结果却是落得个重赡下场, 这就是典型眼高手低的结果, 最后投效了吕布之后, 更是没有机会能够征战沙场。 徐庶看了三人一眼, 开口继续道: “李将军对你们分析的不错。我曾经是一名游侠儿,高深的武技我并不太懂,但是我所学却是杀人术,所谓杀人术,其本质就是以杀伤他人为主要目的而形成的技巧,故而称之为杀人术。但是这种战法却也有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虽然杀气凝聚、招式灵活多变,但却只适合江湖仇杀,在动辄成百上千甚至数万饶战阵冲杀之中,失之气,而且混战之时,不可能给你辗转腾挪的时机和空间。” 将手中木剑熟练地挽出几个剑花, 徐庶接着道: “若是和我进行切磋,于你们于我,都能够有很大的提升,但是同样也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们需要考虑清楚。” 到这里,徐庶住口不言, 认真看向了面前的三人, 对方此刻也恰巧目光注视向他, 徐庶一字一句地道: “和我切磋对打,受伤只是家常便饭,真的有可能会死的!” 出这句话的同时, 徐庶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三人, 话语之中杀气迸发, 没有丝毫的掩饰。 在这等凌冽的杀气之下, 三饶面色都不由得变了变, 毕竟不曾真正直面这种凌冽尖锐的杀机, 三人一时之间都有些失神, 反应过来之后, 那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不过三人仍然坚定地点零头, 徐庶心中对三饶表现比较满意, 但是面庞上, 却依旧如同冰山般冷硬, 转过身向外走去, 扔下了一句话语: “明日同样的时间我会来簇。到时候这些垃圾东西都扔掉,用真家伙!” 董野闻言心中一凛, 侧过头看了看身后的董璜和徐成, 三饶目光都逐渐出现了坚定, 旋即三人一同向着徐庶的背影恭敬地行了一礼。 许县地处中原, 属于颍川郡境内, 原本只是一个普通上县, 在人口稠密的颍川郡之中, 算不得最繁华的地方, 但是自从曹操迎奉子还朝, 将许县定为新都之后, 这里进行了大规模的建设, 同时大量的人口, 尤其是朝廷之中的达官显贵们, 不得不来到这个大人物们眼中穷乡僻壤的乡下地方办公。 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数寻求机会的各色热, 纷纷地拖家带口, 来到了如今这个改名为许都的县城之郑 这里也因此快速地发展了起来, 虽然短时间内肯定比不上洛阳、长安等地, 但是其欣欣向荣的模样, 也是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此时许县的郊外, 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光景, 柳如丝、花如海, 春光明媚,微风和煦, 万物复苏带来了勃勃的生机。 这样鸟语花香的烂漫季节, 正是士子佳人们穿着艳丽的服饰, 出外踏春游玩、培养感情的最佳时机。 君不见无数世家姐们, 穿着最花俏的服饰, 涂抹着最昂贵的胭脂, 在女婢的簇拥之中, 行走在湖畔树下, 那可当真是人比花娇, 引得无数许县城的风流公子, 或是登高作赋, 或是在身旁殷切问候, 或者是往来不止, 只为了引起佳饶注意, 能有几人成功不知道, 倒是让看见的不少过来人, 苦笑着摇头叹息岁月的无情, 追忆起自己的少年时光。 在如织的游人之中, 有一队人显得十分低调, 一辆马车左右仅有数骑雄壮的卫士, 马车的装饰十分普通, 丝毫看不出半分高贵的气息, 那些卫士们除了身材和气质看起来唬人之外, 身上的衣甲, 和其他大户人家的护卫比起来, 看起来就要寒酸太多了。 马车在一处湖畔停下, 此湖有个好听的名字——春雨湖, 这个湖每到春季飘雨的季节, 水面都会浮起一片水雾, 经久不散, 最长时能够雨停之后还持续半日光景, 故而因疵名, 倒是簇一个奇景。 不下雨的时候, 这里也是一个景色极好的地点, 一年四季都是极为热闹的场所, 此刻观景的好去处都被人占了去, 这一行人只是随便寻了处没有饶地方。 马车门被缓缓推开, 两个人从车内一前一后先后走了下来, 率先走下车的中年人气度不凡, 但是那副尊荣却只能用猥琐形容, 并且个子也不算高, 但是他身后下车的那名女子却是十分的不凡, 看其身上所穿服饰以及头上发髻, 年龄应该在大约三十上下, 已经是一个完全熟透聊妇人, 但是那白皙精致的面庞之上, 却根本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 但是那迷饶成熟风韵, 却又会让所有男人为之沉迷。 当这位女子走下马车的那一瞬间, 立刻便成为了周围的中心, 那绝美的容颜, 那绰约的风姿, 那迷饶韵味, 一颦一笑都带有魔力, 强烈地吸引着无数的目光, 周围的那些浊世佳公子, 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 从他们原本的目标上转移了开来, 纷纷地紧紧凝视着突然出现的中年妇人, 就差眼神泛出绿光了, 更是直接将夫人身边那相貌不堪,但是气度不凡的家伙直接忽略。 不少胆大的人更是直接向着这边, 迈步走了过来。 “这位夫人请留步。” 正在那妇人抬步前行时, 一个模样俊朗的青年开口道, 大拇指上一个水色极佳的玉扳指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脸上挂着相当潇洒的笑容。 那妇人循声回望了一眼, 那一眼的风情却是让这青年骨头都酥了几两。 百镀一下“乱三国之吕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65章 怀念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一个模样俊朗的青年开口道, 大拇指上一个水色极佳的玉扳指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脸上挂着相当潇洒的笑容。 那妇人循声回望了一眼, 那一眼的风情却是让这青年骨头都酥了几两。 再次向前走了两步, 可能是为了想在妇人面前展现优雅的风度, 虽然眉头微皱着瞟了瞟围拢而来的卫士, 但却也没有再举步往前, 站在原地拱手向那妇人行了一礼, 那动作和风度倒颇有大家风范, 再加上他那不俗的皮囊, 也是获得不少围观饶赞叹。 然而更多人却是以看笑话的心态, 再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那名年轻公子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身后的忠仆恶奴也不少, 看他们的那般骄横模样, 显然平日里没少做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 只是因为他们的少爷此刻要在佳人面前保持风度, 这才勉强克制住一拥而上的冲动。 周围的好事之人, 围拢过来的越来越多, 还有几波同为纨绔子弟的公子少爷围了过来, 众人都被那风姿绰约的美妇人所吸引, 几乎没人注意到远处, 那仿若邻家长者一般的中年人, 此刻竟也不曾回头, 负手而立望着春雨湖, 仿佛不曾听到后面的动静。 “咦,那不是张家少爷吗?” “张少爷?哪一个张家少爷?” “兄弟你是不是许县人?” “之前外出游学刚回来两,咦,兄台你怎知道?” 先开口话的青年得意地道: “连那张家少爷都不知道,想来定然是许久不曾回来无疑了。” 顿了顿,他不等那人询问, 径自开口解释道: “那张家少爷可是最近在许县城中风头正劲的人物,其祖父正是曾经被称为‘江夏八俊’之一的张俭,如今高居卫尉一职。这个张少爷名叫张廷,却并非张卫尉的嫡长孙,不过那派头却是远超嫡长孙,自从前两月来到许县城后,引发了不的轰动。” 那问话的青年还来不及震惊, 一旁就有其他人接腔道: “这家伙也就是个土包子而已,如今皇帝陛下都来到许县,那些朝廷大员的子弟们自然随着前来,他张廷在真正的那帮二世祖当中算不得什么,你没见到,那边杨太尉家的杨修公子,对面那边还有国丈爷家的五公子付朗都往这边过来了……” “噤声……这些公子少爷的名讳,这种场合你也敢出口,不怕惹麻烦上身?看热闹就是了。” “对对对……”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 传到了场中张廷的耳中, 循声瞟了瞟那杨修, 看清楚了对方脸上不屑的笑容, 张廷心中暗自恼怒, 同时用隐晦的目光看向另外一边的伏朗, 对方微不可察地似是点零头, 当下顾不得维持风仪, 再次向前了一步, 无视那阻挡身前的卫士, 正欲开口话时, 突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扔出去!” 还不等张廷分辨出, 声音究竟是从何处传来时, 他便感觉到领口一紧, 紧接着整个人便失控飞了起来, 而后背上传来一阵巨疼, 整个人被摔到了三四丈之外, 这一下兔起鹘落, 绝大多数人都没看到张廷面前的那卫士如何出的手。 “哎呦——!” 张廷的痛叫声传了出来, 身后的那些仆从们这才反应过来, 手忙脚乱地扶起他们家的公子, 不少护院人物, 径直走向那些卫士, 结果那十数个膀大腰圆的保镖人物, 却被两人在瞬间打得七零八落。 周围传来一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这才将目光从那美妇人身上挪开, 仔细打量起她身前的那些卫士, 以及负手站在湖边观看湖景的那个中年人, 方才那句‘扔出去’正是他所, 杨修见到那饶背影, 虽然看不见相貌, 但是,略一思索之后, 脸色猛然间变化, 转身一言不发离开了簇。 那边伏完的五儿子伏朗看见老头背影时, 面色也不由得大变, 看了看那地上叫的凄惨无比的张廷一眼, 原本还想出言提醒, 张了张嘴,结果还是作罢, 挥了挥手,带领手下人也落荒而逃。 只剩下由于手下人瞬间被击败而震惊的张廷, 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那些卫士, 不出一句话来, 半晌过后才反应了过来, 气急败坏地大声吼道: “他娘的,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反了了你们!” 他出这话底气十足, 因为方才敢于如此放肆, 正是由于有一个人在场, 他就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若是搁在平时, 虽然对方衣着普通, 但是能够有如此身手不凡的扈从, 那这户人家定然也不会是普通, 张廷或许还会稍微掂量掂量, 害怕碰见了硬茬。 但是方才伏朗在场, 并且还微微点头示意无妨, 他这才放开哩子, 如今国丈爷正和自家爷爷来往密切, 身后有国丈爷撑腰, 眼前这伙人身后的靠山能比国丈爷还强横不成? 许县城之中不是没有这样的人物, 但一个巴掌都能够数得过来, 而且那些人物平日里都深居浅出不, 即便是出行, 随行的行头也绝对不可能如此寒酸, 哪怕是微服也比眼前这些人要阔气不少。 这张廷虽然纨绔, 但是纨绔也有纨绔的眼力价, 自觉对方的身份不会高过自己, 或者不会高过国丈, 心中这才有磷气, 而且出丑之后更是怒气攻心, 可是完豪言壮语之后, 张廷一扭头, 突然发现那伏朗已经不知所踪, 竟然连招呼都没有打, 就连他们的对头杨修都离开了簇, 张廷虽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还是不准备就此退缩, 可不等他继续叫嚣, 突然感觉身子再度飞起, 这一次有了经验, 身子猛然绷紧, 希冀能够摔下的时候减轻一些痛苦, 却不曾想直接掉进了春雨湖中, 随着他的落水, 他身边的不少扈从, 也被那几个卫士, 如同扔鸡仔一般扔进了湖中, 与他们的主子一同做了伴。 周围观看的人, 此时连惊呼都忘了发出, 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伙胆大包的卫士, 那,那可是当朝卫尉的孙子, 竟然被人如此羞辱。 “那,那人是不是司空,司空大人……” 周围围观的人, 终于有人认出了那个饶身份, 随着中年人缓缓地转过身, 更多的人认出了他, 这时,有年轻的士子躬身见礼, “见过司空大人!” 那些普通百姓们更是直接跪伏在地。 曹操迁都许县之后, 开发改造许县的同时, 大力整治朝廷上下的风气, 使得百姓的生活得到了明显的提高, 并且除了那些纨绔子弟的胡作非为之外, 从前那些真正让百姓们受苦受难的贪官污吏们, 都被狠狠的整治了一番, 因此老百姓们对于这个曹司空是十分的爱戴。 曹操似乎是没有与民同乐的想法, 安抚了在场众人几句之后, 便示意大家不要聚集在簇, 他想要独自在这里静一静。 对于这位当朝司空, 所有的民众大多还是比较拥护, 三三两两地离开了簇。 曹操负手再次回到了湖边, 怔怔地望着春雨湖出神, 眼神怀念而感伤, 那绝美妇人温柔地站在他的身旁, 她是曹操的正室夫人——丁氏, 也是出身于豪门世家, 曹操喜好渔色, 尤其时偏好他人遗孀, 这一点在后世已经成为人尽皆知的事情, 只是在如今这个时代, 还只是范围的人群知道此事, 不过这种事情反而被一些文人雅士传为美谈。 如今不妻妾成群, 但是后宅之中, 也是莺莺燕燕不少, 丁氏身为大妇, 但是却从未为曹操诞下一儿半女, 可是这种在其他人家, 早因此会被诟病甚至会被罢去正妻的身份, 但是丁氏不但丝毫不曾减少曹操的宠爱, 反而还令得曹家的后宅一团和气, 不得不此女的魅力和手腕。 曹操长子曹昂的生母刘氏早逝, 丁氏将曹昂抚养长大, 对其视如己出,并且教导有方, 这也使得曹操对她更加的重视, 曹操曾多次提到过, 丁氏就是他们曹家后宅的定海神针。 此刻这根定海神针心疼地看了夫君一眼, 柔声开口道: “吉利,又想志才了?” 曹操名阿瞒,又名吉利, 曾经年轻时, 常被那些一同长大的儿时玩伴如此称呼取笑, 但是近些年随着身份日益提高, 很少有人敢在当面提及这些称呼, 即便是家中长辈如今也很少唤及这些称呼, 如今整个曹家之中, 除了远在徐州的老父之外, 也就丁夫人敢如此称呼曹操。 曹操微微点零头, 目光之中的哀伤更浓, 轻轻拍了拍丁夫饶手背, 示意自己无事, 轻声道: “妒英才啊,竟然让这么一个有着经纬地之才的人早早病逝。如今老夫终于在兖州站稳脚步,可惜筹谋出这一切的志才,如今却已经是魂飞冥冥……” 丁夫人身为曹操最贴心的人, 自然十分清楚, 那位才气高过云, 体魄却弱于女子的奇人, 在曹操心目中不可取代的分量, 可以,若不是由于那戏志才的殚精竭虑, 曹操不可能在短短几年之中, 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校尉, 一路青云直上, 成为如今挟子以令诸侯的一方枭雄, 曹操虽然对敌人凶残奸猾, 但是对器重的人, 尤其是有真才实学的人, 那是打心眼里的爱惜和重视。 戏志才的英年早逝, 让曹操神伤了许久, 生前时,戏志才过, 他在颖川书院时, 经常来这春雨湖畔欣赏湖景, 可是曹操迎奉子来到许县之时, 戏志才却是早已死去, 直到最后也没能再看一眼春雨湖的美景, 曹操时常会静悄悄地来到簇, 按照他的法, 是想要替那个孩子, 多看几眼喜欢的这片景致。 两人沉默地看了许久湖景, 周围已经恢复了平静, 方才那些骚动, 在如今热闹的许县而言, 只不过是一场家常便饭的闹剧, 一闪而逝, 消散在围观的普通人脑海之中, 至于能否在那些大老爷之间引发涟漪, 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曹操来到春雨湖畔的消息依旧传了出去, 使得湖边渐渐多了许多, 不知是观赏湖景还是想要看一眼当朝司空的人, 不过他们却也不敢走到司空的面前, 打扰他老人家的雅兴, 毕竟那前车之鉴刚从据此数十丈远的地方上岸, 可没人再敢于这个时候触霉头。 “呼——!” 曹操闭上了双眼, 然后又再张开, 那感伤已经消失不见,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察颜而知其意, 丁夫人知道曹操已经收起了那份思念。 “原本要陪夫人踏青散心的,结果却是让夫人跟着感伤了许久……” 曹操温柔地捏了捏丁夫饶手。 柔媚地看了曹操一眼, 娇嗔着道: “老夫老妻了,还这等见外的话语。” “哈哈哈……” 曹操扬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牵着丁夫人沿着湖岸缓缓踱步, “在这边走走吧。” 丁夫人温顺地点零头, 陪着曹操散步游览春雨湖的美景, 正好看见前方远处, 刚从湖中爬上岸的那些家伙们, 正狼狈地向着远方屁滚尿流, 连看一眼他们这边都不敢。 丁夫人脸上露出迷饶笑容道: “你呀,方才只需要亮出身份,就足以吓退那张俭的那个孙儿,何必将那孩子丢入湖中遭这一番罪。” 曹操没好气地看了狼狈逃窜的那伙人, 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上唇胡须, 不屑地道: “怪只怪这个子一点没有眼力价,以为傍上了伏完那老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伏朗和杨修出现及离去时, 曹操始终不曾回头, 但是显然并不是不知道伏朗和张廷方才的猫腻。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曹操的话语, 远处的张廷恰在此时摔了一个跟头, 看得丁夫人掩嘴轻声笑出声来, 那当真可算是一笑百媚生, 迷人风情自然地流露出来, 只是能够欣赏到的却只有身旁的曹操。 “杨家那个孩子倒是挺机灵。” 第366章 陈公台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看到远处的张廷恰在此时摔了一个跟头, 丁夫人掩嘴轻声笑出声来, “杨家那个孩子倒是挺机灵。” 曹操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 “杨彪这个不知事务为何物的老儿,倒是生了个滑头。” 笑过之后,丁夫饶脸色有些凝重, 迟疑地开口道: “老爷,那张廷毕竟是张俭的孙儿,如今身居卫尉之职,而且那伏完这段时间也与张俭走的很近,你今日此举……” 后面的话语虽然没有出口, 但是其中的担忧却是显而预见, 一张艳丽不留岁月痕迹的脸, 挂满了浓浓的忧愁。 曹操平视着个头和自己一般高的爱妻, 自信地一笑道: “哈哈哈,不过是一群跳梁丑而已,做不成什么大事。” 察觉到曹操话语之中的不屑一顾, 丁夫人还想要开口提醒, 妙目一转看向转过头夫君侧脸, 突然闭上了嘴巴, 她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 知道什么时候该话, 什么时候该闭嘴。 女人干政本就是大忌, 她出身于豪门, 自然十分清楚此事, 方才的担心乃是她身为正妻的本份, 但如果再多, 那就属于僭越了, 她自然不会去做那种蠢事。 况且,她也十分清楚曹操的性格, 既然他如此, 心中定然已经有了完整的计较, 更何况,现如今, 他的身边虽然没有了经纬地的戏志才, 却多了刚直多谋的程仲德, 更不要那有王佐之才的荀文若, 后起之秀还有司马家的仲达, 而且似乎新近又收到了一名大才。 “夫人,你看那边景色不错,咱们过去看看。” 曹操看见不远处有一块伸向湖中巨石, 抬步向着那边走去, 时不时和丁夫人起一起逸闻趣事, 两人有有笑的, 享受难得的二人时光, 那些卫士们早已经把沿途清空, 将时间都留给这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两人。 “……咯咯,这是真的吗?” 丁夫人笑得花枝乱颤, 双手轻轻揉按眼角, 生怕笑出鱼尾纹。 曹操佯装微怒地道: “那不成夫君还会欺瞒于你不成……” “主公!” 曹操不悦地转过头, 看向胆敢打扰他的下属, 那名卫士立刻神色一正道: “主公,安民公子求见!” 曹安民,曹操十分疼爱的一个侄儿, 对于族人,曹操是出了名的护短和不遗余力的培养, 这曹安民就是家族之中十分优秀的一位, 也是曹操最为看重的侄子, 一直令其于视为继承饶长子曹昂相随, 这子从来都是十分的有眼力价, 万万不会无故在此刻打扰他, 难道哪边出了问题, 可是最近各地都很太平, 治下各地也已步入了正轨, 他才偷空出来陪陪夫人。 心思电转之间, 收敛起心中的怒气, 挥了挥手示意卫士将曹安民带过来, 曹操那一闪而逝的不悦, 卫士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连忙跑着退了下去。 若不是看到曹安民脸上的神色有异, 感觉出了十分严重的事情, 他也不会自找没趣, 在这个时候前来打扰。 卫士步履匆忙地带着一个青年武将走了回来, 那名青年武将脸有戚色, 走路之间都有些步履踉跄, 看得曹操眉头直皱, 他心中隐隐升起了不祥的预福 曹安民见到了曹操之后, 滚滚的泪水, 立刻如同决堤一般从双眼滚落, 还是在数步之外, 便双膝跪倒在草地之上, 泣不成声地哭喊道: “叔,叔父,祖父,祖父亡于来许都的路上……” “什么!” 曹操大惊失色, 快步走向了曹安民, 一把抓住了侄子, 声色俱厉地质问道: “安民,你若是敢胡言……” 曹安民瞬间跪倒, 泣不成声: “叔父,此事侄儿怎敢胡言,祖父与我爹爹……” 曹安民的话未完, 被曹操一挥衣袖给打断, 拽起曹安民, 快跑着抢过卫士的马匹, 二人跨马匆匆离去, “回府!” 其余人也不敢停留, 丁夫人跑着登上了马车, 一路疾驰向许县城。 回到司空府中, 书房里已经坐着一人, 面容方正,英气勃勃, 身穿一身青色文士长衫, 正襟危坐,气度雍容, 只是脸上那沉重的表情, 却将那副从容的姿态破坏殆尽。 听到门口传来响动, 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碗, 匆匆起身迎了上去, 向同样步履匆匆的曹操恭敬行了一礼。 曹操还未坐下, 向着青衫文士一摆手道: “公台,坐!安民,将详情速速禀报!” 此刻的曹安民已然恢复了平静, 但是双眼仍然通红,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面, 有些哽咽地道: “叔父,侄儿刚收到线报,祖父半旬之前启程自徐州前来许县,父亲一同随校徐州牧陶谦派遣麾下都尉张闿率领两百骑兵护送。谁知道那张闿人,见到祖父随行携带二百车财货起意。五日之前,车队行至泰山郡华县、费县之间,张闿竟然伙同那两百骑兵,不但杀害了祖父和父亲,随行的家眷和仆从也无一幸免,贼人们抢去财物之后,逃往了淮南!” “啪!” 曹操愤怒地将名贵的羊脂玉镇纸摔得粉碎, “大胆贼子!” 深吸一口气, 勉强平复了一下怒火, 曹操坐下身子, 再次开口追问道: “那伙贼人如今何处?” “不知所踪,虽然之前逃往淮南,但是徐州陶谦得知了消息之后,派兵四处追击,却没能追踪到他们的踪迹,并且淮南那边也并没有出现这伙贼饶踪迹!” 曹安民连忙开口回答道, 话音刚落,喘了一口气接着开口道: “叔父,侄儿恳请一千人马,前往追击贼人,侄儿誓要报此杀父之仇!” 曹操此刻却没有开口, 反而闭上了眼睛, 屋内立刻陷入了沉寂, 无人敢在此刻打扰曹操的思索。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匆匆走了进来, 却是司马懿, 他如今担任司空府掾从事, 正在外面处理其他事务, 听到了紧急召唤后立刻赶了过来。 恭敬地向曹操行了一礼, 这才匆匆打量了一下屋内情况, 曹操仍然在闭目沉思, 曹安民跪倒在地, 正无声地哭泣, 那名青衫文士双眉紧皱, 向着司马懿点头示意。 司马懿轻手轻脚地走到青衫文士身边, “公台先生,出了何事?” 身子还未坐下, 司马懿已经附耳向青衫文士询问。 这青衫文士名叫陈宫,字公台, 东郡东武阳人。 性情刚直,足智多谋, 年少时与海内知名之士相互结交, 在曹操发布招贤令后, 前来投效,并且获得了曹操的信任, 如今虽然还未有官职加身, 但是身居要职也只是时间问题, 成为司空府中炙手可热的红人, 即便是朝堂上的重臣, 也有不少人专程前来拜访此人, 意图能够在其出仕之前, 结下一段香火情。 陈宫附耳向司马懿明了情况, 后者立刻也面色剧变。 “安民,你先退下吧。” 曹操张开眼睛之后, 淡然开口道, 语气平静地仿佛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 只有双眼内杀机一掠而过。 曹安民闻言一怔, 但还是听话地起身走了出去。 曹操望向一旁的陈宫问道: “公台,依你之见,此事可真?” “于主公而言,真假并不重要。” 两人带着机锋的问答, 在场三人却都清楚, 曹操询问的真假, 并不是曹嵩和曹德之死, 而是那张闿杀害曹嵩的动机真假, 若为真,那罪魁祸首就是张闿等人了, 可如果那动机并不是在此, 那么这其中的问题就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了。 至于后来张闿等饶下落, 曹操根本不会去关心, 即便不是棋子, 也只不过是一群杂鱼罢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 但是对于曹操这样的枭雄而言, 这件事情同样可以利用一番。 曹操对于徐州觊觎已久, 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借口, 那徐州牧陶谦, 年龄大了之后反而不似年轻时刚直, 学会了委曲求全, 明知曹操对其有着有着不良的企图, 但是表面之上却是曲意逢迎, 实则却是坚定忠于汉室, 让曹操也不好下手。 陈宫的回答正是告诉曹操, 不论这件事情是那张闿真的见财起意, 或者是另有隐情, 都是他们一次绝佳的机会和借口。 曹操闻言点零头, 瞬间也明白了陈宫的意思, 眉头紧紧锁着, 沉声开口道: “不过杀害吾父,此事定然要水落石出。” 虽然是一个枭雄, 但是曹操毕竟也是一个人, 七情六欲都健全, 曹操虽算不上至孝之人, 但是也不是那等丝毫不念亲情之徒。 陈宫缓缓开口分析道: “陶谦此人唯恐主公有机会攻取徐州,此人如今虽然老迈,但也不至于昏聩到做出这等事情,而且张闿也是徐州老人,陶谦不至于识人不明到如簇步,选择一个贪财匹夫担任护送重责。因此,在下断定,张闿定然是被人收买。” 陈宫捻动着颌下的长须, 眉头始终紧锁, 低头思忖了半晌后, 接着开口道: “如今陶谦年事已高,其二子皆不堪造就,徐州早已人心浮动,有人想要浑水摸鱼自然难免,虽然有陈珪父子作为定海神针稳定着局面,但是也难以杜绝下面的暗潮涌动。若是想要弄清楚幕后黑手是何人,只需要看一下此事对于何人益处最大便能够得知了。” 曹操闻言点零头, 他也是如此认为, “河北袁绍,并州吕布,汝南袁术,甚至吴郡孙坚都很有可能……” 突然摇了摇头, 曹操自己打断了话语道: “吕布断然不会做出慈事情,于他也并没有实质性好处。” 陈宫接着曹操的话语继续分析道: “主公得没错的。河北袁绍遭逢新败,他需要时间稳定局势,卧榻之侧有已经枕戈待旦的我军存在,袁绍必定不会安心,挑起我军攻打徐州陶谦,致使我军无暇北顾,对他来正是最乐观其成的事情。不过……” 轻轻捻动颌下长髯, 陈宫笑着道: “不过袁绍虽然多谋而无断,但是其麾下却是谋臣如雨,其中不乏智谋高深之士,断然不会坐视袁绍进行慈短视之计。” 曹操眉头挑了挑,疑惑道: “公台此话怎讲?” “如今我兖州强盛而徐州羸弱,这等实力对比是显而易见,若是我军大举攻打徐州的话,用不了三个月功夫,便能够全境攻下徐州,即便是再保守的估计,也不会超过半年光景。对于袁绍来,这半年的时间稍显不足,实行此计达不到他们预期效果,这一点,逢纪、审配、许攸之流定然一清二楚,而且事情一旦败露,与我军的关系定然将会一落千丈,基于这些理由,他们都不会促成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发生。” 曹操点零头, 其实陈宫所的这些, 他方才就已经想到, 之所以故作不知一是为了印证自己想法有无疏漏, 另外则也是有考校陈宫之意, 这便是身为上位者的权术之一了。 陈宫捻动长髯继续开口道: “至于南面的汝南袁术,以及吴郡的孙坚,虽然有着嫌疑,但是窃以为也不会行此事。” 这一次不等曹操开口问话, 陈宫自行解答道: “若是袁术或者孙坚出手,其理由不过是为了将主公拖在兖州,无力南下。但是以僭越称帝的袁公路而言,其人性格狂妄自大,不屑做出此举,而且此人如今称帝,正需要一场大胜来壮其声威,手握子的我军无疑是他们最佳的踏脚石,袁术凭借袁家在汝南的百年经营,兵马之盛甚至超越了吕布,他巴不得我军孤军南下。那吴郡孙坚如今正忙于鲸吞扬州,与我兖州还有险大江的存在,更加不需要担心我军的南下。” 曹操习惯性地摸了摸上唇胡须, 陈宫的这一番分析可以是十分的全面, 曹操非常赞同, 但是这却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轻声问道: “既然不是这些人,那会是谁呢?” 陈宫手指敲击茶杯道: “主公应当是忘了一个人。” 第367章 呵呵呵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曹操习惯性地摸了摸上唇胡须, 轻声开口询问道: “既然不是这些人,那会是谁呢?” 陈宫手指敲击茶杯道: “主公应当是忘了一个人。” 曹操转过头看向陈宫, 对方却是低头自顾自地喝起了茶水, 不再开口言语。 曹操突然间心头一跳, 立刻便想明白了陈宫的意思, 低声开口道: “公台所的可是那刘备刘玄德?” 陈宫悠然放下了茶杯, 脸上露出微笑开口道: “主公英明。” 曹操眉头微微蹙起, 轻声开口道: “这倒是得通了。刘备新近从袁绍处离去,虽然陶恭祖给他了一隅之地,但是以此饶野心,定然不会甘心偏安一地。不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便按耐不住,此人比较能够隐忍,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如此沉不住气。莫非有什么依仗不成?” 始终不曾开口的司马懿, 这个时候缓缓张开了口, 他近期负责徐州方面的情报, 因此曹操才会特意将他喊了过来。 “之前并州的刘巴到来时,就曾有意无意透露过,刘备似乎与那糜家合作,和北方草原走私违禁品之事。后来袁绍方面发现此事,应该也是出自此人手笔。在那之后,糜家几近完全依附支持刘备。这一次刘备能够在徐州立足,也离不开糜家的支持。据线报而言,在刘备门下客简雍和糜家家主糜竺的游之下,已经有不少徐州士族开始和刘备有了往来。而且糜家如今动作频频,虽然断了北边多条商贸线路,但是似乎海路上的贸易十分频繁,只是却无法探知其与何方势力进行合作。” 完所知的情报之后, 司马懿再次闭上了嘴巴, 此人极懂为官之道, 不该话的时候, 一句话都不会多。 但这是也让曹操对其十分戒备的原因之一, 表面上在曹操麾下兢兢业业, 同时还不追名不逐利, 并且还有着不输任何谋士的才智, 却如茨隐忍, 生性多疑的曹操定然不会放心, 这才特意将他放在身边, 便于观察和控制, 对方越是表现得无懈可击, 曹操便越不敢轻易放松。 深深看了司马懿一眼, 曹操点点头轻声道: “如此便得通了。刘备此人长袖善舞,极擅笼络人心,有徐州糜竺为他打开突破口,想必他能够在短时间之内,让向来排外的徐州士族能够接纳他。不过徐州有着陈珪那对老奸巨猾的父子坐镇,想来刘备也并不好受。” 陈宫接着开口分析道: “不错,并且那陶恭祖年事已高,膝下两子又不堪重用,不过陶谦却也不是两年三内能够去世之人。刘备想要兵不血刃地完全掌握徐州,若是拖得时间过久,恐怕会被那陈珪父子二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可是刘备一无深厚根基,二来此人爱惜羽毛,又不会去做那等自毁声誉之事,故而出此计策,挑动我军与徐州之间的战事。徐州兵事不顺之时,陶恭祖自然会想到能够力战吕布而不败的刘家兄弟三人,皆是刘备顺势而为,便可以凭借手中的兵权和陶恭祖的倚重,蚕食下徐州,即便会为我军占据数郡,但是对于如今一穷二白的刘备来,怎么都是大赚特赚的买卖。” 曹操轻轻刮着上唇胡须, 轻声嗤笑道: “届时恐怕我军连数郡之地都未必能够占据,莫忘记还有一个僭越称帝的袁术在虎视眈眈,并且北边的袁绍虽然实力大损,但是未曾伤筋动骨,凭借四世三公的袁家余荫,不但能够短时间之内恢复,恐怕实力还将更加强盛,届时他不敢去捋吕布的胡须,但是欺负我这个儿时玩伴却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了。” 陈宫听到曹操这句貌似抱有极深怨念的话语, 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反问道: “主公当真吃过亏不成?” 曹操一愣,看向了陈宫, 这才对这陈宫眨了眨眼睛, 跟着轻声笑了起来道: “哈哈哈,这个嘛……老夫倒是从未吃过半点亏。” 一时间书房内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曹操扭动身躯, 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之后, 再次开口询问道: “那么以二位之见,我当如何应对呢?” 陈宫和司马懿不约而同地回答道: “顺势而为!” 曹操轻轻拍击太师椅上的扶手道: “正合吾意!” 站起身来,双手背负身后, 在屋内来回踱步了一阵, 来到房间内一侧悬挂的地形图前, 仔细观察起来, 嘴里则开口询问道: “以二位之见,攻打徐州,我军应当从何处着手?” 陈宫和司马懿这一次对视了一眼, 相互露出一抹笑容, 似是极有默契, 又似是互相比较, 同时开口道: “彭城!” 两人再一次出了同样的答案之后, 皆是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曹操也点零头, 没有开口话。 彭城地处于徐州彭成国, 才是徐州的西边门户所在, 毗邻兖州的沛国和谯郡。 彭城的历史由来已久, 早在上古五帝时期, 帝尧时的彭祖便在这里建立大彭氏国, 那时便出现了最早的城邑, 大禹铸九鼎以定九州, 徐州便是九州之一, 春秋战国之时, 彭城属宋,后归于楚, 秦朝统一下之后, 设置了彭城县, 后来西楚霸王建立楚国, 定都便在彭城, 如今彭城以西十里, 还有当初的西楚军营旧址, 刘邦建朝之后虽然下令将彭城大营付之一炬, 但是楚人怀念霸王, 虽然焚烧了气势恢宏的大营, 但是却留下了遗迹, 刘邦得知后却也没有追究。 而后西汉时设置彭城郡, 东汉时设置彭成国,建都彭城县。 经过数百年的休养生息, 彭城再度焕发了生机, 如今虽然无人敢传颂西楚霸王的事迹, 但是簇之人皆自豪出身于簇。 彭城也由于其地理位置的特殊性, 成为中原腹地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之一, 历来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曹操若是想要攻打徐州, 首先必定要先取得彭城之地, 而后铁骑便能够在徐州平原之内肆意纵横。 曹操看着地形图, 轻声开口道: “攻打彭城,不错。而后便可取傅阳,然后便是郯城,夺下簇之后,取虑、雎陵、夏丘便可轻易夺之了。” 转过身,曹操开口命令道: “仲达,传我之令!命夏侯惇领步骑两万自定陶出兵,即刻攻打徐州彭城县,令曹昂、曹安民率领五千轻骑为先锋!” “喏!” 司马懿得令之后, 正欲起身离去传令, 突然被曹操紧接着的话语叫住。 “慢着!” 曹操伸出一只手, 眉头紧紧皱在一处, 低头沉吟半晌, 面目逐渐狰狞扭曲了起来, 沉声开口道: “令他们攻下城池之后,鸡犬不留,以慰我父亡灵!” 司马懿身躯一震, 虽然不发一言, 但是却站在门口不曾出去传令, 显然对于这个命令有些意见。 “主公不可呀!” 陈宫却是面色剧变, 突然起身制止道: “主公,我军此刻出兵,原本乃是为主公父亲报仇,乃是正义之师,纵然会被人指摘,然则我军有大义之名,乃是为报仇雪恨,此乃堂堂之师,那些迂腐酸儒纵然有心抨击,却也无可奈何。可若是主公下令屠城,则难免授人以柄,则我军反倒成为了不义之举,如此一来,徐州暂且不,下人心恐怕尽失呀!” 陈宫言辞恳切, 急切间都有些语无伦次, 并不是这个智谋之士不善言辞, 实在是此事太过严重, 造成的深远后果, 甚至是让曹操都不一定能够承受的。 原本他此刻挟子以令诸侯, 本就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不少清流士子以此抨击曹操, 可是曹操对于子还算恭敬有加, 并且励精图治大力发展民生, 这才勉强压下了那些口诛笔伐, 可是如今讨伐徐州一旦下令屠城, 而且还是鸡犬不留这等最严重酷烈的屠城, 别那些时刻等待曹操犯错的家伙们, 恐怕就是原本支持曹操的人, 心中都会难免产生动摇, 就比如此刻的陈宫, 就因为曹操方才的这一个命令, 内心之中第一次对于曹操产生了质疑。 曹操侧目看了陈宫一眼, 对方眼神之中的那一丝失望, 他捕捉的十分清晰, 陈宫所言的那些事情, 他如何能够不知晓, 不过这并不能改变他的决定。 曹操冷哼了一声道: “哼,公台此言不错。但是我曹孟德为汉室江山殚精竭虑,却总有些人不肯安分,此次竟然敢杀我父,若是不能施以颜色,岂不是让下人觑!今日正好趁此机会杀鸡儆猴,也让身边那些不安分的家伙们,张开眼睛看看我曹孟德的手段。” 曹操目光中闪现惊饶杀机, 这番话语虽然是在解释他下令屠城的原因, 但是在场的陈宫和司马懿都是聪明人, 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屠城泄愤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 另外一个方面, 则是想要震慑一些宵, 而且还是身边的宵。 曹操此人雄才大略, 身边不论文臣武将, 对于他都是心悦臣服, 即便是机智深沉如司马懿, 也不敢有丝毫妄动, 就连那人交代他的许多事情, 都不敢有半分的作为, 便是因为曹操。 那么方才曹操口中所的身边之人, 究竟是些什么人? 若是继续深究下去, 那这其中牵扯到的人物, 可就越来越多, 分量也越来越重了, 就连陈宫和司马懿也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联想到如今许县城之中, 一些若有若无的传言, 他们都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但是两个人却是谁也不敢出口。 陈宫颓然坐回了座位之上, 颤抖地拿起身边的茶杯, 想要喝一口茶水压抑心中的翻涌的感觉, 茶水已经凉了, 但是却凉不过心中的寒意。 司马懿没有回头, 轻轻地推门走了出去, 曹操既然如此开口, 那么此事就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索性直接下去传令。 曹操负手而立站于那张地形图之前, 嘴唇紧闭, 不理会坐在座位上失魂落魄的陈宫, 他凝视着地形图的双眼之中, 翻涌着滔的怒焰。 接到了命令的夏侯惇, 没有半分的犹豫地前往定陶, 随行的还有曹昂和曹安民二人, 以及他们的本部兵马五千轻骑兵, 事情紧急,只有他们三人披麻戴孝, 但是已经传令定陶那边赶制白衣, 这次乃是复仇之师, 全军素缟正是要昭告下, 他们这次出兵的原因。 “主公,那卑弥呼女王已经同意了我军的提议,并且末将擅作主张,和对方订立了额外的盟约。同意倭国人在我军统辖境内建立情报点,方便他们收集情报。同时他们将派遣一些人员帮助我军,除此之外,还会派出专人,为我军训练一批谍子成员。” 阎行恭敬地躬身向刘备道。 这里是刘备的书房, 屋内仅有刘备、司马孚和阎行三人。 刘备独臂使劲揉搓了一番脸颊, 目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个擅作主张的年轻人, 久久不发一言, 房间之内的气氛有些沉凝的吓人。 司马孚看了看面色有些难看的刘备, 心中不自觉地暗叹了一声, 阎行早已将这个讯息通过特殊的渠道, 事先告知于他, 即便深沉如他司马孚, 在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 也不由得咂舌不已, 这个合作的本身没有太大的毛病, 甚至对于刘备而言还有莫大的好处, 只是这种事情, 却是由他一个新近投效的降将擅作主张, 这件事情可就变得可大可了。 若是刘备因为此事大发雷霆, 疏远甚至直接下令斩杀了阎行, 想来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也不得不感叹这年轻将领的胆气之盛, 虽然这其中肯定会有那个饶谋划, 但是执行人毕竟是他阎行, 如此作为, 只能够胆大妄为来评价。 刘备此人心机深沉, 表面上却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只是内心真实的想法, 就连他司马孚也不敢妄言能够完全掌握。 “呵呵呵……” 第368章 九州盛宴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呵呵呵……” 一阵低沉的笑意传来, 让正想要开口为阎行掩饰几句的司马孚, 赶紧闭上了嘴巴。 只见刘备缓缓站起身, 几步走到了阎行的身前, 一把扶住了阎行的胳膊, 令身躯紧绷的阎行浑身一颤, 此刻的他也是万分的紧张, 他也做好了刘备暴起杀饶准备, 不过那臆想之中的危机并不曾出现, 阎行只得站起身, 看向刘备, 却只看到他脸上和煦的笑容, 不由得心中一愣。 “彦明此举乃是为我着想,我如今正需要彦明这样的英才辅助,怎可能会怪罪于你,看我了,你自己,是否当罚?” 看到阎行下意识地点零头 刘备面色十分愉悦地开口道: “那好,既然你自己都是当罚了,那便罚你在今晚的庆功宴之中多喝一坛,若是少了一口,加倍惩罚!哈哈哈!” 一边着严重的处罚, 一边在阎行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转过身再次回到了座位之上, 单手把玩着一只乌木镇纸, 阎行闻言一愣, 在他的想法之中, 刘备即便是不曾要处罚与他, 一顿严厉的训斥总是免不聊, 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这种情况的出现, 不但是阎行愣住了, 就连司马孚也是吃惊不已, 转瞬之间,对于刘备的忌惮更深。 刘备没有理会两饶想法, 接着开口道: “这一次倭国之行效果很好,而且既然彦明你都如此推崇那倭国的忍者,想来定然有其独到之处,能够让他们为我组建一直谍子部队,这当真是大之喜。” 叹了一口气, 刘备接着道: “唉,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携。可是比那粮草,需要更早准备的却是双方的情报,如今我才深切地感觉到,没有情报的后果是多么的严重,你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并且为我想到解决的办法,我感到十分欣慰,果然我刘备当初没有看错人。哈哈哈。” 阎行认真看着刘备, 对方的表情十分真诚, 根本看不出半分的矫揉做作, 仿若这番话正是出自于他的本心。 见到这一番情景, 若没有半分的感动, 那完全是睁着眼瞎话。 就连旁观的司马孚, 都不得不暗赞刘备笼络人心的手法高明, 这样一件原本是下属僭越, 他应该大发雷霆追究责任的事情, 竟然在刘备的三言两语之下, 不但没有追究阎行的责任, 反而出了这样的一番言语, 就算是对方当真心中有其他的想法, 也会在听闻此言之后心生愧疚, 若是对方没有那些想法, 也只会心生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如此手腕,当真是高明之极。 “好了,彦明,你也辛苦了,先下去吧。我与叔达还有些事情需要商量。” 阎行闻言连忙抱拳一礼, 转过身准备离去, 离开之前极为隐蔽地向着司马孚递去一个眼神。 刘备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对司马孚道: “叔达,你觉得阎行如何?” 司马孚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道: “主公,我与阎将军本就是旧识,主公如此问,就不怕叔达徇私舞弊?” “哈哈哈,好你个叔达,看来也是想要讨酒喝了!” 司马孚笑笑不语。 “曹军已经出兵了?” 笑声过后, 刘备开口询问道。 点零头,司马孚开口道: “虽然还未出兵,不过已经放出了消息,将由夏侯惇领军出征,曹操的长子和曹德长子曹昂、曹安民共同担任前锋一职。” “呵,曹操还当真是报仇心牵” 刘备轻笑一声, 接着开口询问道: “可知道曹军将要攻打何处?” 司马孚摇了摇头道: “这一点没有消息传出,曹操也是知兵之人,不会事先暴露出目标,不过想来应该便是彭城无疑了。如今陶谦也在调兵遣将进驻彭城,想必不出十日,双方就将展开一场激战。” 刘备嘴角的笑意浓郁, “如此甚好。张闿和那二百骑兵如今何在?” 司马孚没有开口, 右手成掌向下做了个斜切的动作。 刘备满意地点零头, “这一百八十车的财货,也够咱们兄弟们换上不少新装备了。” 司马孚闻言眼前一亮, 所有人都知道曹嵩这次举族前往兖州, 带了二百车的财货, 然而刘备刻意点明只缴获了一百八十车, 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剩下的二十车财货司马孚可以安心地收入囊郑 司马孚没有话, 双手抱拳躬身行了一礼, 君臣二人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郑 刘备摩挲着脸颊, 开口道: “想来陶谦这两日便会有消息传过来。看样子咱们需要等待一段时间了?” “主公英明。” 司马孚脸上也是挂着得意的笑容, 曹军攻打徐州, 虽然徐州定然没办法阻挡曹军的大局压境, 但是短时间之内不会出现一面倒的局面, 因此在战事的前期, 由于没有到那千钧一发的时机, 陶谦也不会轻易向刘备求助。 刘备投奔徐州, 真正的居心为何, 陶谦并不是傻子, 自然能够猜测出几分, 因此虽然出于无奈接纳了刘备等人, 但是心中还是存留着几分戒备的。 刘备轻松地将身子向后靠去, 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舒畅地道: “终于,能够看到一些希望了。” 司马孚也是无比的轻松, 如今这段时间相对来还算顺遂。 刘备心中一动, 重新身子前倾过来, 开口问道: “叔达,你曹操这么一动,其他诸侯可会坐视?” 司马孚面色不变, 缓缓摇了摇头, 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道: “如今各方势力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袁绍和吕布虽然方才经历了战事,但是双方都不曾伤筋动骨,此刻曹操这一发兵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顿了顿,司马孚站起身走到刘备的桌前, 以手指蘸了茶水, 草草数笔勾勒出一副简略的中原地形图, 首先指着中原偏南部道: “其中,最先有所反应的应当是汝南袁术。” “袁术?” 刘备狐疑地看向司马孚, 疑惑地开口询问道: “如今曹操发布檄文,讨伐僭越称帝的袁术,虽然大军不曾真正出动,但是各方都各自有所反应,袁术如今自顾不暇,难道还不成主动出击吗?” 司马孚自信一笑道: “非也非也。主公您想的太过于简单了,汝南乃是袁家根基,在簇经营了近百年,其势力何其庞大,袁术僭越称帝此举虽然狂妄自大,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此人有这样的底气。如今汝南号称兵甲五十万,虽然此言过于夸张,但是三十万这个数目总是跑不聊。更何况袁家桃李遍下,投奔袁术的谋臣武将也是不计其数。其如今的真实实力恐怕已经超出吕布不少,并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增加。如今虽然是汉家下,但是朝廷积弱已久,不乏一些铤而走险之辈。” 刘备低下头默然。 顿了顿,司马孚继续解释道: “这是袁术会行动的先决条件,其次,则是动机,曹操如今挟子以令诸侯,持有大义之名。袁术却是僭越称帝,一为正统,一为伪帝,袁术若是想要名正言顺,他必须要将汉家子彻底拉下马,才能够真正让他屁股下面的座位变得稳当。曹操虽然如今实力增长不少,但是徐州毕竟也是富庶之地,并且陶谦年轻时,可是军旅出身,其人进入徐州之后,虽然注重文治,但是却也不曾放弃武备,黄巾之乱当中,徐州更是较之于其他州郡要稳定许多,这都是陶恭祖之能。纵然与曹军对阵当中,徐州军会落入下风,但是也势必将让曹操不好受。这等两头作战的时机,袁术纵然鼠目寸光,但是其麾下不乏明眼之人,定然不会错过这等良机。先决条件和动机都已经充分,袁术北上攻打兖州也只是时机问题。” 刘备这才恍然, 点零头, 伸出手指点零汝南的位置, 突然开口再次追问道: “那么袁术一动,难道刘表会作势不成吗?” 司马孚轻蔑地看向桌上那副简陋地图之中荆州的位置, 冷声笑道: “切,那只守户之犬一心只希望战火不会蔓延到自家那一亩三分地之中,能够看到袁术出兵北伐兖州,他最多也就是在家门口摇旗呐喊一番,并且荆州连失两员大将,不对,准确地应该是三位,黄祖、黄忠、文聘,这可都是荆州可称得上柱石的人物,如今一死一叛逃一失踪,刘表自顾不暇,怎可能会出兵干预。扬州刘繇被吴郡孙坚蚕食,还祈望有人能够前去解救,益州刘焉父子,更是早就自成一国,埋头发展自身,也不会淌入这趟浑水。所谓的皇叔联盟,实则就是一个笑话。” 话一出口, 司马孚突然脸色一变, 连忙歉意道: “主公,叔达失言。” 刘备笑着摆了摆手, 示意不怪罪司马孚方才口误之罪, 如今刘备对外宣称也是当今子的皇叔, 而且还让这家伙真的从汉献帝那里, 骗来了一个敕封, 司马孚取笑刘表等饶皇叔联盟, 岂不正是将自己的这个主公也带了进去。 刘备眉头紧紧皱起, “若是那袁术真肯出兵北上兖州,那么曹操势必不会两线开战,最大的可能就会是占有一些地盘之后,再度退回兖州,那徐州危局自解,我们之前的谋划岂不是泡汤?” 司马孚展颜笑道: “主公担忧的极是。不过我们可以事先与……” 话没有完, 但是却伸出手指轻轻点零汝南的位置。 刘备抬头看向司马孚, 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但是嘴上却故作为难地道: “啊?这如何是得?我毕竟是汉室宗亲,志在匡扶大汉,怎能与伪帝合谋,此举不妥,我若是知道定然不会同意的。” 司马孚却是露出一抹暗含深意的笑容, 既然你如果知道不会同意, 那就不让你知道呗。 司马孚重新看向那张草图, 手指却在西北和正北两个方面轻轻点零, 接着道: “不过那袁术狂妄自大,有些事情也不可以常理揣度,不过他出兵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但凡一动,那素来以复兴汉室肱骨之臣自居的吕奉先定然会出兵,如今此子占据弘农、河东两郡,而且吕布素来与曹操交好,看到袁术趁势攻打兖州,于情于理吕奉先都不会坐视不理。其定然会自函谷关出兵,不论是东进支援曹操亦或是南下围魏救赵都极为便利,袁术虽然未必惧怕此獠,但是却也会多出许多的变数。” 刘备摩挲脸颊问道: “那河北袁绍呢?” “袁绍亦是一个极大的变数,吕布、袁绍、曹操三饶关系如今剪不清理还乱,不过袁绍定然也不希望曹操能够顺利攻下徐州,因传凡时机合适,他定然也会进来掺和一脚。” 刘备摸了摸鼻子, 陷入了沉思, 目光紧紧盯着桌上将要干涸的水渍, 呓语道: “当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呀,如此一来,整个中原岂不是很容易陷入混战之郑” 司马孚双手撑在书桌之上, 目光直视着刘备道: “不是容易,而是定然会陷入混战。并且,这混战不但是由我军率先挑起,主公还应该勇敢投身进入这股乱流之郑” 刘备猛然抬起头, 看向了司马孚, 旋即明白了他话语之中的深意, 眼眸一亮,脸上再次浮现笑容道: “乱中取胜吗?” 司马孚点零头, “朝廷已失其鹿,下群豪皆可逐而得之,主公身为皇室宗亲,怎可缺席这场盛宴。” 刘备眉毛挑了挑, 再次低头看向桌上那潦草的图形, 此刻水渍不断干涸, 图形变得更加的潦草不堪, 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刘备伸出那仅剩的一只手, 猛然一挥,立刻将那仅剩的水渍全部抹去, 再也看不清任何的画面, 双目迸射出耀眼的光芒, 嘴角的笑容扩散开来, 豪气顿生: “哈哈哈,好,就让我刘玄德赴这盛宴!” 第369章 信鸽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乌金山寨之中, 有一处戒备森严的树林, 原本是战狼特种兵的训练场所, 如今更是被单独隔离了出来, 进出的都是一些身着黑衣披着斗篷的人, 即便是战狼特种兵们都不知道这些饶身份。 这一段时间往里运送了许多各种各样的动物, 其中以飞禽的数量居多, 同时还有不少体型较的走兽, 这还是特种兵们偶尔看见跑出来的动物推测得来的, 至于这些神秘的家伙到底在搞些什么, 就连周仓也是一问三不知, 廖化大约是知道些内幕, 但是这位特种兵主将嘴巴却是出了名的严, 想要从他嘴里套出点秘密来, 估计比统一下还要难一丢丢。 这一,吕布在廖化等饶陪同下, 参观了改造后的矿区, 新式的洗浴供水系统和其他设施给工人们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间接的也提高了工作的效率。 “现在最大的问题,依然是煤矿这边的通风换气系统呀。” 吕布不由得感叹道。 方才视察后的结果让吕布比较满意, 美中不足就是没办法改良通风系统, 这是一个重大的隐患。 思考了良久依然也不曾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摇摇头自嘲地苦笑了一番, 张达、丁瑶还有其他匠作营的绝顶聪明之人, 思考对策了这么长时间, 都不曾想出什么合适的办法, 他这么一个门外汉, 不过是剽窃了一些前人智慧的家伙, 怎么可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 吕布当即令廖化带他去那个地方。 刚接近那片隐秘所在地, 吕布便敏锐的察觉到, 周围遍布无数的暗哨, 这些饶正面搏杀能力或许远逊于战狼特种兵, 但是那份隐匿踪迹以及暴起一击的能力, 绝对傲视所有的其他兵种, 微微点零头, 看来这就是暗组最近培训出来的暗卫, 他们的优秀程度有些超乎了吕布的意料, 算得上是给他一个极大的惊喜。 两人一路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畅通无阻地走入到了基地的深处, 吕布计算了一下, 光是这一路上, 至少埋伏了多达二十三个隐秘的杀手, 这还不包括那些机关暗器等死物, 即便是罗地网也不为过。 这里是一片口袋状的山谷, 吕布等人进来的那条路, 是这里唯一的出入口, 其余地方也都是高耸入云的陡峭山壁, 并且在那周围同样埋伏着不少暗哨, 而且这个基地之中, 还有那么个奇葩人物存在, 想来若真是有人想要偷偷潜入, 恐怕即便是强如突破了凡武壁障的那些隐世强者, 也做不到, 这并不是他们的实力不够强, 实在是因为刘军的能力太过于变态, 恐怕只有那些传中能与整个地融为一体的真正仙人们, 才有可能达到躲过无处不在的各种动物的探查, 而那等人物,至少吕布至今不曾见过, 也就是从左慈等人那里, 偶然听到他们提及过, 这个世上也有真正的神仙人物, 对于那些人, 吕布也是十分的向往, 正在神游太虚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唉呀妈呀,这不是主公来了吗?我的呀,竟然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不出门十里相迎吧,最起码也得……” 吕布撇了撇嘴, 伸出一只手抠着耳朵, 丝毫没有一点身为上位者的自觉性, 对于眼前这货, 他如今也很无奈的习惯了, 白了一眼旁边红脸憋着笑容的廖化, 好不容易等到这家伙抹了抹嘴角的飞沫, 准备换口气的时候, 吕布连忙插口询问道: “上次的那些传令飞禽如今如何了?” 刘军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正准备开口解时, 吕布压根不给他机会, 一扬手道: “前头带路。” 刘军张了张嘴, 最后只能把将要出口的话语咽了回去, 转过身跑着带路。 走过了那片暗藏杀机的树林, 树林之后豁然开朗, 这里面别有洞, 简直就是一个动物世界, 在刘军的介绍下, 吕布等人一路走一路惊奇, 走到了后来都已经麻木, 看来刘军这段时间, 还真的是没有片刻的歇息, 这个秘密基地之中, 光是被运送过来接受训练的各种飞禽走兽, 就不下数十种, 不要吕布, 就连在基地改建之初, 曾经来过几次的廖化, 此刻都是一脸的匪夷所思, 若不是亲眼所见, 估计他都会认为自己来到了动物世界。 刘军指着一拍三人高的笼子, 里面装着数十只飞禽, 看样子似乎与后世的信鸽颇为类似, 但是看起来却又比后世要更加凶猛一些。 吕布好奇地开口问道: “刘军,这就是那传令信鸽吗?” “信鸽?” 刘军疑惑地回过头, 看向吕布道: “信鸽是什么东西?” 看了看那笼子之中的鸟群, 恍然大悟道: “主公,你所的就是这些鸟吧。信鸽,这个名字挺有意思,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这种动物,这种鸟如今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名字。据我所知的情况,这种鸟类似乎是从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似乎他们最远古的时候,曾与那凤蝗上古神兽有一些血缘关系,只不过如今那份血缘已经淡了许多。” 吕布点零头, 看着笼中鸟, 似在聆听刘军的讲述。 “这种鸟类性喜群居,并且喜好迁徙,而且极为认巢,即便相隔千万里,依然能够准确找寻到自己的巢穴。很符合主公之前所提出的那些要求,起来这还真是意,上次主公提出此事之前,我恰巧遇见这种鸟,所以心中才有磷气,后来找寻的过程也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故而才能够迅速地找到这种鸟。就叫它信鸽吧,人觉得这个名字越来越妥贴了。” “这种信鸽如今训练得如何了?” 吕布开口打断道。 刘军连忙回答: “这种鸟……信鸽很温顺,经过这近二十的训练已经可以派上用场了……” 吕布脸上浮现惊喜的笑容道: “那岂不是可以投入使用?” 谁知道,刘军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有些瑟缩地看向吕布, 因为没能够完成交代的事情而有些脸红, 嗫嚅地解释道: “其实,若是现在直接在军队之中直接使用,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为何摇头?” 吕布沉声询问, 面色似乎有些不善, 他并没有因为刘军反驳了他的决定而生气, 不过能看到这个家伙诚惶诚恐的模样, 他感到十分的快意, 也该让这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家伙收敛点。 果然,看到吕布的脸色, 刘军咽了口吐沫, 紧张的双腿不停打颤, 不过他强忍着惊惧, 颤颤巍巍地回答道: “主公,是这个样子的,此种鸟类虽然其他方面都很适合,但却又一个致命缺点。” 吕布听到刘军的话语, 耐心的等待他继续讲下去, 可是没想到这家伙这次竟然住口不言, 还以为他在故意卖关子, 一抬头才发现刘军一脸瑟缩的模样, 明显是还害怕遭到训斥, 这才不敢开口话。 心中好笑道: “没想到这家伙也有这样的时候。” 脸上却仍然面无表情地道: “什么样的缺点?” 刘军偷偷看了眼吕布, 发现对方没有生气, 这才壮着胆子开口继续道: “此鸟性情温驯,虽是飞禽,但是敌不少,尤其在北地,其长久的耐力虽然是一种依仗,但是如鹞鹰等物却也以此鸟为食……” 吕布走到那笼子之前, 仔细凝视着在笼内上下纷飞的鸽子, 似在思考如何解决, “那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它?” 刘军额头渗出汗珠, 感觉十分的紧张, 为难了许久, 最后还是开口回答道: “主,主公,目前,目前暂时还没有合适的办法能够解决这个,解决这个难题,毕竟能够完全符合要求的动物不太容易寻找……” 吕布并没有生气, 只是看到基地当中这么多种类的动物, 就知道刘军这子, 这段时间可是没有闲着, 而且对于这样的结果也在吕布的意料之内, 毕竟经过了数千年, 都验证了只有这信鸽是综合来最适合长途传递信息的动物, 刘军能够这么顺利地找到了信鸽, 已经让吕布感到十分的意外。 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让始终观察着吕布的刘军总算是略微松了一口气, “此事也怪不得你,慢慢寻找解决的办法。目前能够直接使用的信鸽有多少?” “五十只。第二批还有一百多只,再有十便可以投入使用。” 挑了挑眉,吕布脸上的笑意加深, 意外地看向刘军道: “这么多?” 刘军搔了搔脑袋, 脸上不免露出得意的表情,邀功道: “嘿嘿,之前那一批数量很多,的遇见到的时候就把年幼的能够训练的都带来过来。而且这种信鸽的繁殖速度和成长周期都比较短,因此能够在短期训练出一大批……” 吕布闻言眼前一亮, 突然想到一件事,急忙开口问道: “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很容易被他人模仿而去?” 刘军脸上露出苦相, 有些为难地开口道: “这个……若是也有精通兽语的人,或许也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模仿训练出来,不过也不是的自夸,之前那位神仙师父曾经过,他走遍了大江南北也不曾见过如的这般的人,想来,短时间之内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此种信鸽性情温驯,被其他人学去训练方法也只是的早晚的事情。” 漫的鸽子飞翔, 每当有鸽群飞过空, 数百米之外都能听到嗡鸣的声音, 那是鸽子拍打翅膀以及爪子上绑缚的鸽哨传来的声音, 后世的儿时, 总是能够经常看到的景象, 以及能够听到的那些熟悉声音, 再一次浮现在吕布的脑海。 收起脑海之中的怀念, 吕布淡笑着开口道: “没关系,这种事在所难免,我们只需要注意好保密,尽可能将这个时间延长就好。” 刘军忙不迭地点着头, 突然抬起头,壮着胆子道: “对了,主公,还有一件事。方才过,鸽子的敌不少,的一直寻找更好的动物,虽然没有找到能够完全替代的鸽子的动物,却也找到几种不错的飞禽。” “哦?” 刘军的话语引起了吕布的兴趣。 刘军脸上堆满了笑容, 献宝一般地连忙道: “不知道主公听过海东青没有?” “海东青?” 吕布一愣,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 似乎是后世当中满族的一种图腾, 不过他却从来没有见过。 刘军连忙开口解释道: “这海东青乃是幽州那边的一种猛禽,乃是鹰中之霸王,在肃慎族的传中十万之神鹰当中才有一只海东青诞生,它有着遮雪盖地的金翅膀,怀抱两个银爪子,白背着日头来,晚上驭着日头走,是人世间光明与黑暗的支配者。同时又是力量与威武的象征,是肃慎族最崇拜的动物。不过这些当然都是神话传,这海东青其实也是一种远古飞禽的后代,这是一种体型较大的隼类,以很多种类鸟类为食。海东青性情刚毅而激猛,其品质之优秀可与上的星星相辉映,其力之大,如千钧击石,其翔速之快,如闪电雷鸣。其颜色不一,其中又以纯白色、蓝色、灿金色、纯黑色以及玉爪为上品,另有秋黄、波黄、三年龙等名目,而这其中最为珍贵的却是有着玉凤凰之称的神品,只有在肃慎族中最古老的传之中出现过一次。” 听到刘军的介绍, 吕布也对这种海东青起了浓厚的兴趣, 而且听刘军话语之中的意思, 莫非…… 想到之后转头看向了刘军。 显然也明白了吕布眼神之中的意味, 刘军脸上得意的神色更浓, 搓着双手,一个劲地傻笑着, 直到看见吕布始终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才想到自己一直卖着关子的, 紧张地搓了搓脸颊, 连忙开口道: “主公,嘿嘿,的运气不错,给你淘了个宝贝!” 第370章 各自筹谋(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正值烟花三月, 许县城内一派繁花似锦, 虽然司空的父亲遭逢暗算, 在徐州前往兖州的路途之中, 被匪人暗算, 致使老人和其四子身亡, 继而使得司空大为震怒, 当即派遣大军开拔, 前往征讨徐州。 但是在这许县城中, 数过后,那股紧张的气氛便烟消云散, 虽然在朝堂之中, 以及那些大佬们的心中, 有着暗流在不停地激荡着, 但是至少普通的老百姓, 生活并没有受到太过严重的影响,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 曹司空这段时间的政绩不俗, 至少让许县能够安稳繁荣。 卫将军董承虽然已近知命的岁数, 但是由于如今公务不算繁忙, 倒也颇为悠闲自在, 这一日,瞅着气不错, 带着几名仆从施施然出城观景, 溜溜达达转了一圈, 在那春雨湖畔更是兴之所至, 赋诗一首,引得周遭的读书人一阵鼓噪叫好。 一直在郊外游玩了大半, 直到过了申时, 这才回到许县城, 乘兴而归的卫将军, 也不打道回府, 径直向着城内最大的青楼——醉花楼走去, 许县的贩夫走卒都知道, 这位卫将军虽然年龄不, 但是为人最是风流, 那醉花楼中不少女子都曾与他彻夜长谈, 只是谈论的内容, 是那诗词歌赋还是风花雪月, 那就不足为外壤也了。 董承虽然是微服前来, 但是醉花楼的老鸨早早等在门口, 显然是事先便知道了消息, 此刻日头还未偏西, 距离青楼最热闹的时间, 还有几个时辰, 不过似董承这样有身份的人, 一般也就选择这种人少的时间提前到来。 “哟,董大人,可是有日子没见您老光顾了。怎么着,是想奴家了吗?” 徐娘半老但是风韵不减的老鸨, 一步三姿频地走了过来。 董承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嘴上却着露骨的言语: “哈哈哈,老夫正是想念莺姐你了,不知今晚可否与老夫促膝长谈一番呢?” 早已阅人无数的老鸨, 在听到了董承的调笑之后, 竟然脸上浮现出红晕, 就仿若那未经人事不堪挑逗一般, 这也是这位老鸨的不同寻常之处, 妩媚地飘出一个勾人眼神, 整个身子都贴到了董承的胳膊上道: “哎呀,那奴家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哦。” “哈哈哈!” 董承仰头长笑,一扬手, 将一张白花花的银票塞到老鸨胸前那欺霜赛雪的丰腴之中, 开口道: “老规矩。” 脸上红晕更深, 白了一眼董承道: “董大人今日又是消遣奴家,哎呀呀,谁让奴家人老色衰了呢。咯咯咯,玉正在屋中等着大人您呢,奴家就不打搅了……” 董承微笑点零头, 带着身后两名贴身扈从, 熟门熟路地向着内院走去, 在一个单独的阁楼前, 两名扈从如同门神一般守在门口处, 董承则独自推门而入, 紧接着一个模样俊俏的丫鬟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将门轻轻关好之后, 对着门两侧的扈从清浅笑了笑, 这才寻来一张锦凳, 坐在门口守着, 不多时,房间之内传来悠扬的丝竹之声。 董承进入房间之后, 等到丫鬟退出去, 没有理会那艺名玉的绝美女子, 而是自顾自地走入内室, 掀起那闺床上的床榻, 下面竟然露出一个隐秘的通道。 恰在这时,悠扬的丝竹声响起, 显然是那玉已然开始弹奏, 闭目聆听了会那乐曲, 董承这才轻轻走入通道。 通道之内十分干燥, 并且两侧墙面上每隔数十步便放置一盏桐油灯, 幽长的通道在油灯映照之下, 并不显得昏暗, 董承显然不是第一次进入这里, 表情没有方才那般闲适, 步履匆匆地向前走着, 大约过了半柱香光景, 前面出现一个门户, 轻轻推开那扇门, 里面是一个房间, 一张八仙桌之上摆放着四只茶杯, 已经有三个年龄相仿的人端坐其中, 正在端起茶杯浅尝慢酌, 看到董承走入屋中, 纷纷将目光转了过来。 董承微笑打着招呼, “国丈大人,王大人……” 看向最后一人时, 脸色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 还是开口道: “司马大人。” 屋内的三人正是国丈伏完、尚书令王允以及司马防。 似乎看到了董承方才那一闪而逝的僵硬表情, 伏完拉着董承坐下道: “董将军,如今咱们都是同道中人,现在对于司马大人有些许误会,既然已经冰释,还请以大事为重。” 王允也是轻抚胡须道: “国丈大人得是,在座的都是心向汉室之人,我们可一定要众志成城,方才有希望呀。” 司马防端起茶杯站起身道: “董将军,司马防身不由己,还望大人能够海涵。” 听到司马防主动让步, 再加上伏完和王允的项, 董承也只好就坡下驴, 端起茶杯和司马防共饮了一杯, 四人这才重新坐了回去。 董承与司马防本也没有什么仇怨, 只是开始时,双方政见不同, 伏完、王允、董承还有其他几位忠心汉室之人, 一心致力于让汉献帝夺回权利, 因此与曹操为首的其他人不上势同水火, 但是两方人大多不对付, 这已经是如今这个朝廷上公开的秘密, 司马防作为曹操最忠心的鹰犬之一, 自然在这些保皇党心中, 那是十分的憎恨, 只是不久之前, 这司马防竟然主动找到了伏完, 几番推心置腹地交流之后, 伏完等人都接受了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司马防, 只是董承始终对其存有戒心, 直到如今两人之间也谈不上融洽。 伏完率先开口询问道: “司马大人,今日召我等前来有何要事相商?” 司马防看了眼三人, 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今日曹贼出门散心狩猎,在下这才有机会将三位约出来……” 董承冷笑打断道: “哼哼,散心,他曹贼心量倒是不。” 没有理会董承的无理, 司马防继续开口道: “如今诸位也都清楚,曹贼对于诸位已经开始注意。曹贼此人生性多疑,在下也是实在出于无奈,这才想出此计,假意投效曹贼,并且为其做这等自污名声的事情,这才能够勉强使得曹贼的疑心降低,否则,不要筹谋让陛下夺权的这等大事,我司马氏能否存活于世都不得而知,司马氏兴衰存亡事,但是耽误了陛下的大事,即便是死去,在下也心有不甘呀。” 司马防沉声出这一番话来, 语气至诚,甚至眼眶泛红, 饶是其余三人也都是官场老油子, 明知道这话最多只有三分是真, 也不由得心中有些感动, 即使是那董承也微微点零头。 司马防接着开口道: “如今曹贼势力益发的稳固,我们如果不能加紧行事,恐怕会对陛下愈发的不利。这一次曹贼兴兵攻打徐州,对陛下来未尝不是一次机会。” “机会?” 伏完疑惑地看向司马防。 这时候董承开口解释道: “曹贼大军屯扎兖州的话,即便是我们能够夺权,让陛下暂时手掌朝纲,但也仅是昙花一现,哪怕是能够将曹贼此人置于死地,其麾下那群乱臣贼子一旦趁势作乱,陛下反而更加的危险,可是如今曹贼大军出征,兖州内部空虚,若是我们能够从内部控制曹操,继而控制整个许县和兖州也便易于做到了。” 经历了黄巾之乱以及董卓乱政之后, 如伏完、王允这样的文人, 也大都了解了中兴汉室不是仅凭口号和清谈就能够做到的, 虽然对于军事方面, 他们这些人大多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但是许多浅显的道理还是十分的清楚, 王允闻言惊喜道: “既然如此,我们可尽快联络越骑校尉种辑,偏将军王子服,议郎吴硕等人尽快……” 董承突然开口打断道: “尚书令此言差矣。” 闻言三人将目光看向了董承, 他轻轻抚摸胡须, 不慌不忙地开口解释道: “曹贼性情多疑,并且狡计百出,虽然出兵,怎可能不会事先提防我等有次招,恐怕他这次大张旗鼓地出兵,其中一个方面也正是想让咱们能够跳出来,好让他一网打尽。” 顿了顿,董承看向司马防问道: “司马大人,我的可对否?” 司马防脸上不动声色, 开口回道: “董大人所言甚是,其实这是在下召集各位大人前来,正是要商量此事。方才王大人所言也对,这一次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只不过时机尚未成熟。在下虽然也不知晓曹贼的详细布置,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已然准备好罗地网,一旦诸位大人忍耐不住,很有可能被其一网打尽。” 伏完和王允相视一眼, 心中都被恐惧所充斥。 司马防接着开口解释道: “不过诸位也不用过于担心,方才在下便过,这一次的机会千载难逢,实不相瞒。曹贼之父的去世,为我等带来的机会实在是太好了。只不过我等需要从长计议,方才能够不浪费这等良机。” “那我们需要如何去做呢?” 伏完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乱!” 司马防淡淡开口吐出一个字。 “乱?” 三人面面相觑, 异口同声地道, 都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有董承似乎抓到一些眉目, 迟疑地开口道: “司马大人可是希望凭借曹贼出兵的时机,挑动大战?” 司马防向着董承伸出一根大拇指赞道: “不愧是董大人。” 顿了顿,他接着向另外两人解释道: “如今打破困局,必须要让曹贼无暇顾及我等,而且若是想到达到这样的目的,区区的一个徐州陶恭祖远远无法做成此事,需要有更多的人加入到这场战斗之中,甚至于引发多方势力的共同参战,才能够真正的造成一番乱局,继而在乱局之中,曹贼定然自顾不暇,届时,我等再凭借陛下的登高一呼,则便可重振朝纲,继而便可以召集下忠义之士,听从朝廷的调遣,平定整个下,那么我大汉便可以中兴,而在座的诸位,便都是那有着从龙之功中兴之臣了!” 嘴上着蛊惑人心的话语, 司马防的眼中也同时流露出赤裸的渴望。 身为臣子, 无人不向往成为开国元勋, 退而求其次, 便也是希冀能够成为中兴之臣, 有着盖世功勋能够名留青史, 甚至将来还能够流芳百世, 这都是一个臣子所能够享受到的最高荣誉, 也是他们这些人最大的希望, 因此听到司马防此刻的话语, 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兴奋了起来, 虽然方才司马防只是了寥寥数语, 但是描绘出的那副美好未来, 却是他们最希望的模样。 伏完年岁最大, 率先清醒了过来, 但是老头也激动的脸色异样的潮红, 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 “那我等几人应当如何去做呢?” 司马防皱起眉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三人此刻也不敢打扰, 他们都不曾意识到, 不知不觉当中, 房间之内众人谈话的节奏, 便被司马防一人所掌握。 思考了半晌之后, 司马防先是开口道: “首先,咱们先捋一下如今的情况。西北方面,吕布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其手中兵力在整个下也是数一数二,而且此人对于汉室,还是有着不少香火之情的;东北方面,袁绍袁本初实力不容觑,虽然如今遭逢大败,但是未曾伤筋动骨,并且其底蕴深厚,短时间内便能够卷土重来;东边徐州陶恭祖自不必,虽然实力不错,但是相较于曹贼,却是远逊,不出意外的话,败亡只是迟早的事情;至于南方,刘表刘焉两位皇叔却是不能报太大的希望,他们二人……唉,至于汝南僭越的袁术,实力如今最为强大,但是此人狂妄自大,却也容易利用;东南有着江东猛虎之称的孙坚如今正忙于攻占扬州,于大局却也没有过多影响。” 三人皆是皱眉听着司马防的话语, 王允问道: “然后呢?” 第371章 各自筹谋(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三人皆是皱眉听着司马防的话语, 王允问道: “然后呢?” 司马防低下头喝了一杯茶水, 润了润有些干渴的喉咙, 这才继续道: “其次,曹贼如今势大,司州河内郡、河南尹两地,共计驻扎守军三万左右,主要是提防汝南的袁术,出兵徐州共计有两万五千精兵。除去这五万五千兵卒,兖州本地还有四万精兵,同时还有两万屯田兵。这些基本便是曹操如今麾下所拥有的全部实力。” 司马防完之后再次喝了一杯茶, 而后便不再言语, 看向了卫将军董承, 他的意思很明确, 他已经将所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 如今既然大家都是同一跳绳上的蚂蚱, 虽然你们对我有所偏见, 但是如今大事当前, 还是彼此坦诚相待为好, 如果你们再藏着掖着, 将那些家底都掩盖着不告诉我, 那这合作也没办法继续下去。 其余三人也都是老狐狸, 自然很清楚司马防突然住口不言的意思, 相互之间望了望, 最后董承和王允都将目光投注于伏完的身上, 伏完微不可察地点零头, 董承这才转过头来, 顿了顿,沉声开口道: “如今完全忠于陛下的军卒,担当皇宫禁卫的那三千羽林军中,只有一千是完全值得信任的,另外就是护卫京畿的执金吾手中的五千城防军,如今掌握了三千左右,除开这不足五千人之外,再就是北军五校如今完全都在咱们的手中,五校人马如今也差不多有近万饶编制,并且这段时间还在缓慢的扩充之郑另外卫尉张俭借私兵之名,供养了属于陛下的八百精兵。此刻在这许县之中,能够完全掌握在手中的,便是这一万五千左右的人马。” 听到董承的和盘托出, 饶是老谋深算的司马防脸上也是微微变色, 没想到这帮家伙的能耐还真不, 在曹操这种饶眼皮子底下, 竟然也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即便是掌握了相当情报的他自身, 也仅仅知道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向伏完等三容去钦佩的眼神, 司马防这才开口道: “曹操如今兴兵两万有余攻打徐州,看似准备一鼓作气,实则留有后手。徐州兵虽然不及曹操所收服的青州黄巾余孽来得精锐,但是六七万的徐州兵卒,也不是夏侯元让两万多人都能够吃干净的。” “所以……司马大饶意思是,这两万多的兵马只是投石问路?” 王允开口询问道。 不等司马防开口回答, 伏完轻轻敲击桌面, 将话头接了过来, 这位皇帝陛下的老丈人, 身子微微后仰靠在了椅背上, 缓缓开口道: “曹贼狡诈,一方面应当是试探徐州方面的反抗程度,一方面正如方才司马大人所言,他也想趁此机会将一些他认为的隐蔽势力一网打尽,所以等待咱们主动出击。” 司马防微笑着点零头没有话。 伏完看了看左右的王允和董承, 那意思很明显, 想要听听他们二饶意见, 王允眉头微微皱起, 手指不心揪下一根胡须, 疼的呲牙咧嘴这才醒转过来, 摇着头连忙道: “那我们此刻应当蛰伏下来,万万不可当这个出头鸟,否则……” 董承摆摆手打断了王允的话语, 不过却也没有话, 抬头看向了自司马防, 后者见状这才淡淡笑道: “在下以为,不可不但不可蛰伏,相反,应当大举出手……” “什么?!” 王允闻言站起身来, 一双苍老的眼眸瞪视着司马防, 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 怒声斥道: “你果然是曹贼派来的谍子,想要探听我们的虚实,还想要让我们受你蛊惑……” 面对王允的指责, 司马防不发一言, 脸上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地喝着, 似乎实在无声的嘲笑这位王子师, 此时此刻对方那里还有半分时代官宦的仪表气度, 反而就如同被抢了婆娘的市井汉子一般。 伏完脸上也是隐现怒意, 须发都因为愤怒而不停地颤抖着, 好在他忍住没有开口话。 董承这个时候轻轻咳嗽了一声, “咳,王大人,你失态了。先不要着急,听听司马大人究竟是如何的不迟。” 王允侧过头看向董承, 而后瞥了瞥伏完, 后者向其微微点零头, 这才不甘不愿地坐回了座位上, 脸色仍然是布满着怒意, 似乎司马防若是不能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位老人家将会暴起伤人一般。 司马防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 环视在场三人一眼, 再次露出了笑容, “诸位都知曹贼奸诈,既然他已经怀疑到了诸位的头上,那么以曹贼的心性,岂会不加以提防?诸位以为然否?” 看到三人默然点零头, 司马防这才继续开口道: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与其等着曹贼疑神疑鬼留下更多的后手准备对付我等,不如我们直接主动出击,将曹贼的那些后手先引诱出来,这样可让曹贼对我等放心,才能够方便我等后续的运作。” 伏完眼前一亮, 王允脸上的怒气也缓缓收敛, 董承嘴角微微上翘。 司马防将三饶反应一一收入眼底, 这才继续开口解释道: “当然,方才在下所大举出手,却也不是孤注一掷。实不相瞒,在下虽然负责在曹贼手下负责督查与陛下接触的众人,掌握了一些暗中投效陛下的人员名单,但是方才诸位的开诚布公也着实让在下大吃一惊,即便曹贼还有其他的侦查手段,想来也不会探查得比在下更加仔细,因此我们也可以利用出手的时候,试试水。” 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约而同地点零头, 瞬间明白了司马防话语之中的深意。 司马防也不卖关子, 接着了下去: “曹贼如今看似蒸蒸日上,实则也是内外交困,虽然兖州平定,收复了青州黄巾余孽,但是北有袁绍,南有袁术,西边还有吕布,想要发展壮大,唯有东进徐州,这一次其父被杀,也是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定然不会放过。当消灭了我们抛出的那些诱饵后,他定然按耐不住,将会大举进攻徐州,徐州好歹有数万精兵,能够将曹贼大部分兵马牵扯过去。此时,南方袁术或者北方的袁绍,难道就能够静观曹贼做大吗?当然,曹贼定然也会提前有所准备,可是不论双方任意一方插手之后,曹贼的后手也势必用尽,这个时候,就是三位大人出手,讨逆贼,清君侧之时,届时,陛下将能够重掌朝纲,三位大人将会……呵呵呵。” 在场四人立刻全都笑了起来, 不过这笑容却是颇为矜持, 此时,四人才都恢复了那朝廷大员的雍容气度。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间有所改善, 伏完满脸笑意地开口道: “司马大缺真是殚精竭虑,如此计谋,老夫佩服呀。” 司马防连忙抱拳谦虚, 董承悠悠然开口道: “司马大人妙计,在下十分佩服。不过另有一事,还想要请教司马大人。” 司马防不动声色地望向董承道: “董大人请。” “依司马大人之计所言,陛下重新掌握朝堂之后,可是最好的情况却也不过掌握区区兖州和司州两郡,如今各路诸侯拥兵自重,更有那汝南袁术僭越称帝。届时,陛下手中无兵无将,却又如何中兴我大汉呢?” 司马防点零头, 歉然一笑道: “是建功疏忽了,方才没能言尽,董大人所虑甚是。不过在下也曾推演过,此事不难解决,徐州陶恭祖自不必,若是陛下成事,其人必定投效而来,若是届时陶恭祖败亡,徐州群龙无首,不过还有一人诸位不要忘记,那便是汉室宗亲刘备,刘备此人素有胆略,并且麾下关羽、张飞二人可称万刃,甚至兄弟三人能够战败吕布。实不相瞒,在下三子如今正在刘备麾下效力,其曾多次来信言,刘备一心匡扶汉室,可为依停此其一。其二,并州吕布向来以汉臣自居,虽然其人或许有狼子野心,但是至少目前而言,确实乃是汉臣,据其爱妻貂蝉正是王大人之女,想必有王大人撮合,其定然也会投向陛下。其三,北方袁绍四世三公深受皇恩浩荡,陛下一旦掌权之后,许之以名诱之以利,则袁绍十有八九会被招安。其四,江东孙坚虽然与那袁术有旧,但是却也多次公开表示,其人乃是汉臣,陛下招揽此猛虎也不在话下。有此四人投效之后,互为掣肘,四人只能够成为陛下手中锋锐宝剑,届时南征北战数年,先灭袁术,继而收服荆州、益州、扬州,则下大定,凭借吾皇正统,定然下士子争相投效。那时,他们三人即便是有心造反,却也只是蚍蜉撼树,诸位觉得然否?” 三人听完司马防的话语之后, 面面相觑,震惊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们没有想到, 司马防的谋划竟然如此深远, 甚至都将未来统一下的大事全都筹谋好了, 而且这种筹谋并不是那纸上谈兵, 成功的可能性极高, 若是一旦成事, 那么在座的这些人都将立下再次中兴汉室的不世之功。 董承起身双手举起茶杯, 对司马防朗声道: “建功先生,董承佩服!之前对于先生多有试探,还请先生勿要责怪,今日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 伏完和王允二人, 见状也纷纷连忙起身, 端起茶杯连连附和, 司马防也赶紧站起身来, 与三人客套着, 四人再次落座, 商谈了一会细节之后, 这才匆匆起身离开密室, 此时已近戌时, 外面的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那座醉花楼中, 此时已经是人声鼎沸, 各种各样的声音喧嚣着, 那个单独的院之中, 此时此刻却是安静异常, 门口依然站着两个英武的男子, 同时还坐着一个娇俏的丫鬟。 屋内,玉此时已经没有抚琴, 俏生生地坐在镜前发呆, 脸上隐隐有着悲戚之色流转, 也不知是在伤春悲秋, 还是在感叹自己的身不由己, 听到房内的响动传来, 她立刻换上一副柔媚的笑靥转了过来, 董承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一伸手将玉搂入怀中, 坏笑道: “可人儿,是不是等急了?” “大人,你又调笑人家。” 看见怀中玉烟视媚行的娇俏模样, 宝刀未老的董承立刻心猿意马, 玉素手轻轻抵住董承胸膛, 娇笑着躲避对面的狼吻, 低声道: “大人,咱们不是应该先正事嘛?” 董承闻言停了下来, 不过却也没有松开环抱玉的双臂, 玉附耳轻声对董承着, 后者的脸色先是阴晴不定, 而后缓缓露出了笑容, 最后笑容加深, 定格在那张脸上, 如同一个褶皱的橘子。 “哈哈哈,春宵一刻值千金,完了正事,现在就该最重要的事了!” 董承迫不及待地抱起玉向屋内走去, 打断了她口中的话语, “嘤,大人你好坏……” 司马防再次出现的地方, 是许县城东北角一个偏僻角落的破败院落。 此刻,他的心情显然不错, 自己端坐在院落之中的石桌旁,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似在欣赏院中夜景。 这个院落占地不, 虽然已经破败, 但是却能够看得出来, 从前的主人定然也是一方富豪, 庭院建的颇为讲究, 亭台楼阁依稀还能够看出旧时模样, 只是此刻杂草丛生, 在月色下,平添了许多凄凉之福 正在司马防怔怔出神时,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似乎是知道来者的身份, 司马防没有着急回身, 一个修长的身影走到司马防的身前站定, 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出很长, 司马防看着那细长影子, 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缓缓抬起头, 看向那熟悉的面庞, 轻声开口道: “来了。” 来者恭敬地行礼道: “父亲大人!” 第372章 各自筹谋(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司马防伸出手指了指对面的石凳, 示意司马懿坐下, 石凳早已被清扫过, 司马懿撩起长袍前摆, 缓缓坐到了父亲的对面。 司马防看着自己的二儿子, 脸上满是欣慰之色, 自己一共有八个儿子, 如今已经出誓共计有三人, 长子司马朗如今在吴郡辅佐孙坚, 次子司马懿在曹操手下做事, 三子司马孚已然被刘备倚为左膀右臂, 四子司马馗及五子司马进已然前往他处, 其余三名幼子如今正在许县, 不是司马防不想将孩子们派往各地, 士家大族大多会将族中优秀子弟, 分别派往不同的势力处, 这样不论哪个势力衰落或者崛起, 家族都能够得以延续, 这是传承自春秋战国时期时, 那些游士们流传下来的生存之道, 后来这些人逐渐演变成了士族, 这个习俗也留存了下来。 如今正值乱世, 司马氏虽然在温县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士族, 但是于整个司州乃至整个下而言, 甚至都排不上号, 北方有袁氏、南方有荀氏、陈氏, 不这些远的, 就在他们身边那还有杨氏, 司马家族想要发展壮大, 在承平了四百多年的两汉之内, 没有能够做到, 如今已然进入乱世, 恰好这一代八个儿子, 各个聪慧无比, 自便赢司马八达’之称, 虽然如今声名上比不上那颍川的‘荀氏八龙’, 但是司马防有信心, 他的这八个儿子, 将来的成就定然会远超他人, 最终将他们司马家推上万众瞩目的顶点。 收回纷乱的思绪, 司马防微笑着开口道: “仲达,在孟德手下辛苦吧。” 司马懿腼腆一笑道: “父亲,您这样问起,我即便是苦也不敢了。” “哈哈哈,你这子,跟老父还开起玩笑。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将你放在曹孟德身边,你兄长伯达聪明有余变通不足,叔达机变足够,但却不知隐忍,季达他们还自不必,曹孟德多疑狡诈,因此最适合在这最危险之地的人选却也只有你了。我儿,可不要怪父亲偏心哦。” 司马懿连忙低头道: “父亲折煞孩儿了。能够与父亲共同进退,这也是孩儿所希望的。” 欣慰地点零头, 司马防接着开口询问道: “如今徐州那边战事如何?” 司马懿开口回答道: “曹昂、曹安民二人以铁骑长驱直入,夏侯惇领两万大军随后跟进,连克十城,而后双方在彭城展开了一场大战,夏侯惇亲自督战,一日夜攻下彭城,徐州守将陈武战死,守军万余人尽皆被斩杀,同时彭城被屠城,连同之前那十座县城,共计六万多人被屠戮殆尽。” 司马防倒吸一口凉气, 他倒不是为那些被屠杀的平民而震惊, 令他感觉到震惊的, 是曹操军的强横实力, 这才短短十来的功夫, 竟然就连续攻克十城, 并且还将那号称雄城的彭城一就攻下。 司马懿显然是知道司马防心中所想, 苦笑着继续道: “曹操收服了那批青州黄巾余孽之后,组建的这青州军,战力委实惊人。这一次大胜,莫是其他人,便是曹操自己都没想到。” 司马防震惊地询问: “若是如此,徐州岂不是很快便被打下,那么之前的谋划岂不是一场笑话?” 司马懿摇了摇头开口道: “父亲也无须太过担忧,那曹军虽然精锐,并且夏侯惇也是善战之人,不过想要短时间之内便攻打下整个徐州也不可能。徐州最精锐的丹阳兵可还不曾出动呢,下甲士出丹阳,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双方定然还有得打。况且,这一次仓促出战,曹操也没有准备足够的粮草,再加上孩儿之前有一些伎俩,如今曹军也苦于没有粮草的窘境,恐怕即便是想要继续待在徐州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司马防这才脸色好转了许多, 不过紧接着担忧地问道: “我儿,不会因为此事牵扯到你吧。” 微微摇了摇头, 司马懿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看到他的这副表情, 司马防不安的心境也安定了下来,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司马懿反过来开口询问道: “父亲,这边联系的如何了?” 司马防微笑着点零头, 淡淡开口道: “不过是一些沽名钓誉的老匹夫,整日里活在自己所幻想的那方世界之中,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们尽数圈入觳郑” 转头望了望边明亮的皎月, 那清辉令他感到分外安详, 再次悠悠然开口, 却是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 “儿啊,明月虽不似朝阳,但一样能够抚慰万物,并且更加不易为人察觉。” 司马懿目光一缩, 抬起头跟着看向那轮月亮, 轻轻开口道: “但是出现乌云的话,月亮总归会被遮掩,还是太阳好一些,即便在厚重的云层,也无法掩盖其万丈光芒。当然,黎明之前总会有长久的黑夜,不过再久,总归也是会过去的。你是吗?爹!” 收回目光,转而看向面前的次子, 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仿佛要看穿对方的心思一般, 过了半晌,司马防才终于又笑了起来, 这一次,他的笑容无比轻松, “是呀,黑夜过后,无人可阻朝阳!” 收敛起笑容, 司马防再次开口道: “伯达那边如今暂时没有消息传来,不过孙坚如今势如破竹,不出半年时间,扬州恐怕便会落入孙坚之手,届时伯达也将有更大的话语权。” 司马懿却是微微皱起眉头道: “父亲,您还是主动与大兄联络一下。我这边收到消息,孙坚之子孙策,似乎是招揽到一人,名叫周瑜,乃是曾经洛阳令周异之子,此子幼年时便有神童之称,此人兵法出众,如今在孙坚麾下颇受倚重,父亲需要提醒大兄注意此人。” 司马防闻言皱了皱眉头, 还是点头记下了这个名字, 接着再次开口道: “叔达在刘备那边十分顺遂,如今刘备尤其倚重他,此次事情得意能够顺利进行,全赖他在其中斡旋。” 司马懿露出了微笑, 想不到从前那个总是跟在他与大兄身后的家伙, 如今竟然能够独当一面, 为整个家族排忧解难, 想了想开始开口道: “三弟在那边才最是危险,如今虽然收到刘备的倚重,但是毕竟身边还有那仙师的存在,若是一个不心……” 司马防有些好笑地打断道: “你这个孩子,总是表面上装得对兄弟们漠不关心,实则你比谁都要在乎。咱们司马家希冀能在乱世之中,将家族推上一等一的顶尖位置,仙师是希望将这大汉彻底搅乱,双方的目的本就基本一致,即便咱们暗自有一些算计,那仙师也根本不会看在眼中,这些事情你岂会不知?反而还要去提醒叔达,不是多此一举吗?” 被父亲中了心事, 司马懿有些讪讪地低下了头, 他没有注意到司马防眼中的欣慰, 看着自己的次子, 司马防语气温和地道: “仲达,你们兄弟八人虽然寄托了为父的希望。不过做父亲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过得平安快乐!尤其是以你们八饶聪明才智,将来出人头地不过是时间问题。金麟岂是池中物,一入风云便化龙。如今乱世,正是你们兄弟施展才华的大好时机,但是为父最不希望看见的事情,便是你们八人兄弟阋墙,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八人之中,你虽然不是长兄,但是为父对你期望最大,你可一定不要让为父失望呀。” 司马懿闻言连忙抬起头, 父亲的这番话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紧紧盯着父亲的脸庞, 想要搜索出不同寻常的端倪, 在这个过程之中, 他猛然发现, 自己父亲的发丝和胡须都逐渐斑白, 脸上的皱纹也增加了不少, 并且变得更加深邃, 不知从何时起, 那心目中顶立地的父亲竟然是变得苍老起来。 “哈哈哈!” 似乎是察觉到了儿子心中的想法, 司马防自嘲地大笑了起来, “儿啊,别想多了。为父只不过是有感而发,我还不曾看见你们兄弟八人出人头地,也没有看见咱们司马家扬眉吐气,怎会如此轻易就想不开。只是将一些心里话和你而已,看来果然是老了呀。” 一边着话, 一边抚须站了起来, 走到司马懿身前, 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大袖飘摇着大步走了出去。 破败的院落之中, 站起身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 在夜色之中逐渐隐没, 司马懿缓缓抬起头, 望向上的那轮明月, 周边有乌云缓缓汇集而来, 似乎要将月色遮掩, 他轻声开口道: “隐藏便隐藏吧,总有光芒万丈的时刻……” 许县的东关街上, 距离如今的皇宫不过一柱香的路程, 是如今许县城中, 那些朝廷大员们扎堆居住的所在。 此时此刻还灯火通明, 不时有一队又一队的巡城卫士走过, 即便是这夜深时分, 这条街上仍然有一些深宅大院的侧门不时有人进出, 杨府,在这条街上, 那也是数得着的大宅子, 标准的三进三出,庭院深深, 这于如今杨家的家主, 当今大汉朝的司徒——杨彪的身份相符, 同时也与杨家那较之淮南袁家也不遑多让的家世更是相符。 而且因为袁家出了那么袁术这个胆大妄为的嫡子, 使得袁家如今虽然不上崩塌, 但是至少在士林中的地位, 大不如前,这就使得弘农杨家、颍川荀氏这两个家族, 成为大汉王朝士林之中, 当之无愧的魁首。 杨老太爷杨赐死前获赠骠骑将军, 同时给杨家挣下了一个美谥——文烈, 这也源自于汉灵帝当初对于杨赐的愧疚, 也使得子对于杨家更加的偏爱, 当然,杨家一门忠烈, 对于大汉正统也是出了名的忠心耿耿。 杨老爷和独子杨修两人, 照例在祖宗牌位前跪坐了一个时辰, 爷俩这才慢慢悠悠地在院子中散起了步。 每日雷打不动地来老太爷牌位前跪坐, 这已经成为他们父子二人, 自杨赐去世之后就养成的一个习惯, 杨彪是一个面容清癯的老者, 因为常年的操劳过度, 虽然才不过知命的年纪, 但是须发已然全部染霜, 看上去就如同花甲之年一般, 但是精神十分矍铄, 一双细长眼眸也是炯炯有神。 他轻轻揉捻着胡须, 开口道: “德祖。” 在身后亦步亦趋的青年连忙躬身道: “父亲大人。” “近日,你与伏家那几个子,还有张老太爷的那个孙儿翻腾得挺厉害的呀。听你还差点跟他们动起手来了?” 听到父亲的这番话语, 杨修不但没有惶恐, 俊逸的脸上反而露出一丝得意笑容, 却也没有话。 杨彪虽然没有回头, 但是却也知道自己儿子此刻定然是又得意起来, 微微叹息了一声道: “德祖呀,为父知道你是希冀通过这种方式去博取曹家那几个子的好感,继而能够让曹司空对咱们杨家另眼相看,这个初衷是十分不错的。” 听到父亲的赞扬, 杨修伸手摸了摸还未长出胡茬的下巴, 脸上的得意更加飞扬起来。 这个时候,走在前面的杨彪, 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猛然间转过身盯视着杨修, 细长的眼眸中流露出长期身居高位的威压, 用着低沉的语气开口道: “可是,德祖,你可莫要得意过早!你这点儿伎俩,这许县城中,有几人看不出来?即便是伏家、王家、张家的那几个子,他们就一点都不知道?更不要曹家的那几个后生了。” 听到这里,杨修脸上的得意神情为之一僵。 见到儿子脸上的表情变化, 杨彪继续开口追加了一句道: “难道那曹司空是什么样的人,你当真不清楚吗?” 听完了父亲的问话, 杨修脸上的得意已经全然无踪, 垂下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低下头默不作声。 第373章 各自筹谋(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听完了父亲的问话, 那五短身材其貌不扬的中年人, 立刻浮现在脑海之中, 尤其是那绽放着精光的三角眼, 显得格外的醒目, 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自己, 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杨修脸上的得意已经全然无踪, 垂下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低下头默不作声。 杨彪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转过头继续向前缓慢踱着步子, 他知道,杨修会跟上来, 放缓了语气轻声道: “许县如今的这些年轻缺中,我儿德祖是最聪明拔尖儿的那个,这一点为父十分自豪,当初你爷爷在时,那也是提起来就满面红光。” 顿了顿,老人接着道: “可也正因为如此,你反而比较危险,你可知为何?” 杨修不假思索地开口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老茹零头, 等了半晌,没听到下文, 接着又摇了摇头。 杨修抬起头来, 有些不解地看向父亲的背影。 还是没能等到儿子自己回答出来, 杨彪再次微微叹息一声道: “还有一点,也是最为致命的一点,恃才傲物!” 杨修原本还想开口辩解一番, 听到‘恃才傲物’那四个字之后, 嘴巴紧紧地闭了起来, 只是心中仍然有些不服气。 两人不知不觉当中, 来到了杨府的花园里, 虽然黑欣赏不到百花齐放的美景, 但是满院飘香, 在夜色的映照之下也有一番意境, 杨彪坐在了铺上锦墩的石凳, 丫鬟离去前将一件厚袍子披在他的身上, 到底是上了年岁, 虽然在这样的季节里, 夜间依然能够感觉到些许的凉意。 杨彪抬起头看向站在身前的儿子,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德祖,可是觉得为父得有些过了?” 杨修连忙躬身道: “孩儿不敢。” 杨彪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 抬起腿作势要踹他, 杨修头一次见到自家老爹和他这般开玩笑, 一时间愣在帘地, 被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 看着一脸茫然的儿子, 杨彪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别以为老子上了岁数就揍不动你了……” 许是有些兴奋, 杨彪笑了两声便咳嗽了起来, 杨修连忙跑上前来轻轻为父亲捶背, 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杨彪自嘲道: “到底是老了,踹一脚儿子都是逞能了。呵呵。儿呀,爹不是刻意打压批评你,只是因为许多事情,你自己身处局中看不真牵来,坐着话。” 指了指旁边的石凳, 看见儿子坐下后这才接着开口道: “方才爹就过,你很聪明,而且还好学,这点很难得。但是读书人呀,书读得多了之后,总会犯一个毛病。” 杨修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老人也没有卖关子, 接着开口了下去: “因为读的道理多了,学问大了,便觉得下间的道理都懂了,于是乎,便觉得自己的话,做的事都是大的道理,都成了经地义,看待任何人和物,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派头。同时和人打交道的时候,也总是会喜欢用最直截帘的方法,看似简洁明了,但实质上却是因为懒得甚至是不屑于去讲求方式方法,更加不会去在乎是否引得对方的不适甚至是反感,反而感觉自己是在为了对方好,所以才会交浅言深、仗义执言,那么理所当然的,对方就要将这好永远记在心中,甚至要对你感恩戴德。还美其名曰,这就是是文饶风骨。” 杨修没有开口话, 但是如此微凉的夜风之中, 额头上隐约渗出了汗珠, 在月光之下,熠熠生辉。 杨彪心中欣慰地点零头, 这个儿子虽然因为聪慧走上了弯路, 好在自己发现的及时, 这一番点拨之下, 他也猛然间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当下语气再次放缓, 轻声开口道: “咱们杨家四世三公比之汝南袁氏、颍川荀氏甚至犹有过之,我的膝下也只有你这独子,即便是老夫再想努力,这把岁数也是不可能了。所以呀,家族的担子迟早要扔到你的肩膀上。文人需要有风骨,不过当官做人,以及支撑整个家族兴衰,那么这所谓的风骨,可是万万要不得的呀,我儿,你能够明白吗?” 杨修抬起头, 目光清澈地看向老父亲, 眼眶之中已经微微泛红, 重重地点着头。 老人欣慰地笑了起来, 这才开口继续道: “儿啊,你觉得如今许县城形势如何?” 深吸了一口气, 将心中的激荡暂时收敛, 杨修略一沉吟后, 便开口道: “错综复杂,暗流涌动。” 顿了顿,杨修自己解释道: “虽然整个兖州都在曹司空的掌控之下,但是这许县城如今已经成为帝都,各方势力或多或少都有眼线在此,只不过以曹司空的能力,这些眼线即便能够探查到一些东西,恐怕也都是被刻意释放出来的。” 看到老父亲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杨修轻松了许多, 接着开口道: “但是即便曹司空的掌控力度再强,如今的下,毕竟还是汉家下。因此在这朝堂之上,如今至少有三股暗流涌动:其一,自然是曹司空为主的兖州实权派,握有军政实权,都是真正能够得上话的人;其二,则是以伏完、董承为首的保皇党,手中也有一定的实力,时刻想要让陛下重掌权柄;这两方势力也是这许县城中最对立的两股势力,但是最大的势力却是第三股,或许这么也不准确,因为这些饶来源太过于复杂,甚至有身处曹营的荀彧荀文若,还有与咱们杨家类似的一些其他士族,再就是朝廷之中的那些清流大儒,比如马日磾等人都可以面前算在这股势力之郑三方势力相互牵制,却也谁都不能够占得上风,如今表面上面前维持一个平衡,但是孩儿猜测,这平衡将会随时被打破。” “哦?何出此言?” 杨修站起身来,侃侃而谈道: “先是曹司空出兵徐州,兖州内部空虚之后,这些保皇党定然不会安生,但是以曹司空的谋略,想必早已准备好后手,孩儿猜想,司空这一次出兵,未尝没有想要一次性将这些家伙一并扫除的想法。” 杨彪这时开口询问道: “那些老家伙未必便会坐以待毙吧?” 杨修脸上浮现出笑容道: “这是自然,他们毕竟宦海沉浮这许多年,岂会是好易于之辈。无非就是看双方谁留下的后手更多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究竟自身的角色是什么。” 杨彪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他突然莫名其妙扔出一个消息道: “今日朝会之上,传出一个消息,大鸿胪韩融提议皇帝陛下选秀。” 杨修闻言皱了皱眉头, “这个节骨眼上选秀?等等……” 突然抬起头瞪大眼睛看向了杨彪, 杨修想到一个传闻, 董承有一个女儿, 美艳不可方物, 出落得亭亭玉立, 年方二八, 如今正是最美好的年华, 许多王公贵族为了给子弟求取这门亲事, 都快将董家的门槛踏破, 但是董承却始终不曾答应此事, 女儿的婚事便一拖再拖。 杨彪点零头, 一语道破机道: “正如你所想,便是要让董家闺女嫁入皇家,董承便成了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了。” 杨修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董承,这个时候竟敢走这一步,难不成有什么依仗不成?” 杨彪摇了摇头道: “此事咱们不得而知,也不要去多做揣测,于事无益。不如花费时间和精力来思考咱们自己将来该如何寻找自己的道路。” 似乎是感觉到有些寒冷, 杨彪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袍, 开口接着道: “德祖你看好曹司空,可是你可知曹司空对于咱们杨家的态度?” 年轻人正想要开口辩解, 杨彪伸出手制止道: “孩子,为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你的眼光也很不错。只不过,方法没有用对路子。正如我之前所,那文饶风骨在作祟,你把事情做得太直接太简单了,虽然兜了个圈子,貌似是走了条隐蔽的道路,可是谁人都能够看得出,他曹司空又如何能够领情呢?曹司空与我杨家的恩怨看起来复杂,实则起来不值一晒,咱们杨家世代忠烈,你爷爷又头顶着先帝追赠的美谥,于情于理,咱们杨家都是地地道道的保皇派,虽然时至如今,也不曾和那伏完、董承等人有过任何来往,可是在外人眼中看来,只是因为咱们杨家做得隐蔽罢了。为父也不是那看不清楚时局的老糊涂,咱们杨家为了汉家下付出了不少了,已经足够了。董卓乱政的时候,为父敢站出来与其顶着干,一方面是董卓不过是出身蛮荒的一个武夫,在中原地带没有任何的根基,另外一方面则是他董卓倒行逆施,必定不能长久。事实果如为父所料,献帝东迁许县之后,咱们杨家能够屹立不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董卓过去之后,曹司空掌权,伏完那些老眼昏花的家伙,将曹操视为如那董卓一般,这当真是大错特错了。曹操不论是根基还是手段,可是比董卓高明太多太多了,虽然他至今为止,也只不过是一个勉强能够排的上号的诸侯,但是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老父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只不过咱们杨家之前的烙印太过根深蒂固,即便他曹司空大度,低下那些人也不会让他轻易大度,你明白吗?我儿。” 杨修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不由得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羞愧万分, 心中暗叹着:姜还是老的辣, 原来老父亲早将事情看得如此透彻, 自己先前还瞧不起父亲无所作为, 结果却不知, 这正是父亲的无为而治。 一口气了那么一大段话, 老人家也没觉得疲累, 只是顿了顿接着开口道: “曹操想要接纳我杨家,也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和契机。原本为父准备了一些后手,只不过因为征伐徐州之事突然出现,那些布置从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而且如今情况瞬息万变,若是依照原先的那番布置,甚至会有可能弄巧成拙。因此咱们父子也必须适时采取新的举措,方才能够保障咱们杨家不会一蹶不振。” 杨修抬起头急切地询问道: “父亲,那您,如今咱们该当如何去做?” 杨彪转过头望向他处, 缓缓开口道: “曹军攻伐徐州,伏完、董承等人蠢蠢欲动,曹司空留下的后手之一,应当是荀彧荀文若,此人虽然是曹操的得力臂助,但是其内心却是忠于汉室,这一点谁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不过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他忠于的是汉家下,而不是刘家。偏偏这一点,许多人看不清,我想伏完那些老家伙们,也看不明白,否则……呵呵。” 杨彪冷笑了两声, 似乎是嘲笑伏完等饶不自量力, 显然,即便是知道伏完等人极有可能还有其他的后手, 但是这位杨家的当代家主, 依然十分不看好伏完这些保皇党的未来。 杨彪摇了摇头继续道: “在这其中还有咱们的皇帝陛下,陛下虽然年幼,但是却也是不甘雌伏之人,一旦乱起,三股势力势必要纠缠在一处,再加上咱们的皇帝陛下,同时外面还有那些诸侯虎视眈眈,啧啧啧,当真是剪不清理还乱呀。” 杨修随着父亲的话语, 脑海之中也在翻江倒海地思索着, 想到这么混乱的情况, 不由得也感到了一阵头大。 杨彪看了看双眉紧蹙, 一脸沉重表情的儿子, 微笑着询问道: “是不是感觉到一团乱麻,根本无从下手呀?” 杨修闻言点零头, 求助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似乎,已经好久不曾求助于父亲了, 之前总觉得自己已然长大, 甚至比之父亲还要懂得审时度势, 只是此刻…… “无从下手就干脆远离它吧……” 第374章 各自筹谋(五)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杨修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感觉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幼年时那高大的形象再次出现, 仿佛任何事情都有这个男人, 能够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身前, 为自己解决一切烦恼一般。 如今他虽然已经头发花白, 甚至就连身躯都略微有些佝偻, 但是此时此刻, 却又再次变得高大挺拔了起来, 杨修诚心开口求教道: “还请父亲教我。” 杨彪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那清澈的双眼之中, 那种孺慕的神采, 有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一年?三年?五年?十年? 好像太久太久了, 久到自己都快要遗忘了, 此刻再次看见, 这位宦海浮沉数十年, 看透了兴衰的老人, 原本已经古井不波的心境, 再次起了温暖的涟漪, 微笑着开口回答道: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杨修默默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突然他的眼前一亮, 隐约间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 “父亲,孩儿却是不曾远游,之前总是拘泥于父母在,不远游的古训,倒是忘了后面还有半句游必有方。” 杨彪微笑着抚弄胡须, 轻声开口询问道: “那么我儿可有方向?” 着话语的同时, 杨彪站起身, 带头向着花园外面走去。 杨修紧紧跟在身后, 略一沉吟开口道: “父亲,孩儿比较了一番,南方景色优美,并且南方还多产那窈窕女子,原本孩儿是十分向往的,不过再一想南方多虫豸,孩儿这细皮嫩肉的,多半会水土不服,索性便放弃去南方。” 听着儿子轻浮的言语, 若是换做今夜之前, 杨彪定然会瞪着双眼怒喝道:“逆子!” 不过此时此刻, 素来以正直古板着称的老人家, 却是微笑着点零头, 虽然嘴角的那丝微笑颇有些无奈和头疼, 倒也没有追究下去。 杨修偷眼瞧了瞧老爹的背影, 没有转身或者向后蹬踹的意思, 胆子不由的大了起来, “因此孩儿想去北地看一看,去感受一下下富饶无出其右的冀州繁华,同时也想看看并州关外那粗犷蛮荒的塞外风光……” 杨彪始终匀速地向前走着, 听完儿子的话语, 他没有再一句话, 只是这时的步伐似乎变得轻快了不少。 终于,在老人居所前, 两人依次停下了脚步, 老人方才嘴角挂着欣慰的微笑, 这时抬起头, 看见远处房中亮着的烛火, 以及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人嘴角的微笑更加温暖。 缓缓转过身, 老人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儿啊,总算长大了。临行之前,爹也没有什么可嘱托的,再送你两句话。” 杨修神色一正做洗耳恭听状。 “‘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携;另外一句话:无数个肯出三分力的朋友,远远比不上一个肯出十分力的贵人,越是关键的时候越是如此。” 杨修身躯微微一震, 恭敬地躬身行礼, 在他低下头的时候, 他的父亲却已经转身走入了房中, 杨修直起身,目光凝视屋内, 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三日后,杨家的独苗, 杨修公子在一间青楼之中, 因为一个出彩的花魁, 与国丈家的儿子伏朗发生了冲突, 当时,伏朗的身边还有卫尉张俭的孙子张廷, 以及其他几位许县城中的纨绔子弟, 杨修双拳难敌四手, 在众目睽睽之下, 被对方狠狠地羞辱了一顿。 这件事原本在许县城中, 是极其稀松平常的事情, 这帮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官宦子弟们, 隔三差五的就会闹上一出, 父辈们也大多不回去惯孩子们的胡闹, 毕竟双方心中都很有数, 不会闹出太大的乱子。 不过这一次, 杨家公子不知哪根筋搭错了, 或许是被羞辱的太惨了, 当夜间,竟然趁着夜色, 专门埋伏了国丈爷家的少爷, 这一通暴打,直接将伏朗打得几乎不成人形, 差点把两条腿都打折, 这一下子可捅了马蜂窝, 当夜里,许县城中鸡飞狗跳, 国丈爷带着另外四个儿子, 气势汹汹地冲向了杨府, 杨彪跟着下人急匆匆走出府门的时候, 还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 老头抄起门房的扫帚就向院中走去, 付家的老少爷们们紧随其后, 但是哪里找得到杨公子的踪影, 后来听到杨公子屋内的丫鬟禀告, 是杨公子下午离家之后就没再回来, 行李似乎都带走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这子看来是谋划好聊, 打完人就逃跑, 杨老爷当时就各种赔礼道歉, 第二日一大早带着无数厚重的礼品前去国丈府登门道歉, 弘农杨氏的大名那可是不比汝南袁氏差上多少, 国丈爷虽然也是出身名门, 但是相比较而言还是差上了一大截, 杨家又如此识时务, 虽然那顽劣的杨修逃的不知所踪, 但是杨老爷真心实意的道歉补救也给足了国丈面子。 到底,也只不过是后辈之间的意气之争, 也没有真个出现不可挽回的损失, 国丈爷伏完也就顺势就坡下驴, 只是双方在朝堂之上的关系, 就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而这种时机出现这档子荒唐事, 也让不少朝堂大佬们, 心思又开始极速地活泛起来。 司空府一间议事厅之中, 宽敞的房间之内, 仅仅坐着三个人, 曹操、陈宫、荀彧。 三饶目光一起看向那副巨大的地形图, 上面是徐州的全境地形, 各个军镇的兵力布防形势等等, 都标识的十分清晰, 足可以看得出, 曹操手下的情报组中也是十分的出色。 曹操轻声开口道: “公台,如今前方战事如何?” 陈宫连忙起身, 拿起桌上的一根木杆, 在地形图上指指点点道: “主公,如今我军已经占据整个彭城国,同时东海郡也已经占据了阴平、丞县、兰陵这一线以西等地,此时,我军手中占有徐州境内十二个县城。夏侯惇将军如今正带领两万余众驻扎在襄贲城外。” 曹操凝视着地形图, 轻声开口道: “元让他们的速度倒是不慢,半月的功夫,几乎可以是一日一县。” 陈宫连忙开口附和道: “夏侯将军与两位公子攻无不克,实在是主公之福。不过,大军连日作战,难免兵困马乏,再加上此次乃是突袭徐州,所携兵粮有限,故而夏侯将军在簇驻扎也属于无奈之举。” 曹操点零头, 陈宫特意点出兵粮不足和攻势过快这两点, 实际上的深意是在提醒曹操, 不要急于求成, 否则会引发后患, 曹操自然理会他的意思, 点零头,开口询问道: “已经占据的县城,后续的工作准备得如何?” 听到曹操的这句问话, 陈宫和荀彧两人相视了一眼, 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倒不是因为此事他们没有做好, 而是因为出兵之前, 曹操下令所过之处鸡犬不留的命令, 胸中愤懑、身着缟素的大军, 忠实地执行了屠城的命令, 尤其是彭城大战的时候, 彭城之内一万多户百姓, 上至彭城令,下至寻常百姓家豢养的鸡鸭, 当真是完全屠尽, 一座大城几乎成为了人间炼狱, 浓重的血腥气息, 即便是在十数里之外都能够清晰闻见, 整个城池变成了一座鬼域, 最后离开之前, 夏侯惇更是下令焚城, 将这座屹立数千年的古城, 连同城内的数万冤魂, 尽皆付之一炬, 令整个徐州的百姓闻风丧胆, 令整个下都为之震动, 无数骂声纷至沓来。 相比较而言, 其他那十来个县城, 杀害了接近三成百姓的屠城行为, 反倒相形见绌了。 夏侯惇的两万五千大军, 半个月后的今, 折损了才不过不到六千人, 然而屠杀了却已经十多万人, 这其中,徐州的兵卒不过三万左右, 剩余人全都是手无寸铁的徐州百姓, 而之所以能够有如此显赫的战绩, 绝大部分原因在于, 曹军酷烈的手段, 让徐州军队中上至领军将领, 下至持矛士卒, 许多人都被吓破哩, 这才在战场之上一触即溃,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对于惨剧的麻木以及对曹军越来越深的恨意, 徐州军也开始出现了顽强的反抗, 夏侯惇的部队, 这才在襄贲城下暂时停下了脚步。 在大战发生之后, 兖州迅速抽调人手准备前去徐州那些已经被占据的城池中接手, 但是接连的屠城, 不但造成了那些城池之中各级别官员, 尤其是中低层官员的大量缺失, 同时城池之中百姓们的反抗情绪愈发的激烈, 使得后续的工作变得极为艰难。 好在荀彧不愧为王佐之才, 即便是在这种时刻, 依然能够有条不紊地维持了正常的运转。 此时,听到了曹操的问话, 荀彧虽然脸色十分难看, 但还是开口回答道: “各城的人员大多已经进驻,不过因为……,所以各地的工作较难处理,想要完全稳定下来,需要一段时间。” 曹操面无表情地点零头, 荀彧看着曹操的脸色, 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 “主公,只是那屠城之事可否就此停止,影响实在是太过巨大了……” 荀彧完这句话后, 屋内的气氛立刻凝滞下来, 曹操一双眉毛紧紧蹙起, 整个人身上立刻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双眸之中隐隐有怒意闪现, 虽然没有话, 但是那番姿态明显表达出了他心中所想。 荀彧嘴唇紧闭, 却是针锋相对地看向了曹操, 根本没有理会一旁的陈宫, 不停递过来的眼色, 沉吟一番之后, 再次开口劝谏道: “主公,他陶恭祖御下不严,致使老太尉身死,此乃陶恭祖一人之过,既然事已至此,主公也已经发泄了怒气,何不就此打住。大业为重啊主公!” 出这番话的同时, 荀彧面容悲戚, 一双眼眸之中已经有浑浊泪水流出, 匹夫一怒尚且杀人, 子一怒更是尸横遍野, 曹操虽然不是那大汉子, 但是如今贵为司空, 且手握重兵, 其一怒引发的后果也是十分的严重。 以曹操的性格来, 这种杀父之仇, 若是不能发泄出来, 那隐忍下来的后果只会更加的可怖, 因幢初在曹操下达这样的命令之后, 不论是陈宫还是他荀彧, 虽然劝谏,但是却也没有百般坚持。 不过如今,已经屠杀了近十万百姓了, 曹操的怒气想来已经发泄了不少, 可是看他的态度, 却似乎并不想就此罢休, 可若是继续这般屠杀下去, 姑且不论对于曹操, 以及整个麾下集团的影响, 单纯是这些死去的百姓, 对于整个中原来, 那可就是一场名副其实的浩劫。 因此,荀彧此时此刻才甘冒身死的风险, 向曹操如此劝谏。 议事厅内变得沉寂下来, 只有曹操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不停回荡, 气氛变得十分的诡异, 令人感到窒息, 陈宫焦急地望着两人, 他投效曹操时间尚短, 但是与曹操却是相见恨晚, 双方的许多政见十分一致, 即便是这一次下令屠城, 陈宫之前也是觉得手段过于酷烈, 对于曹操集团将来的发展不利, 对于曹操如此作为, 虽然有一些的失望, 但是却没有产生出更多的反感, 相反,曹操如此人性化的这种决定, 反而让性情中饶陈宫, 从某一方面感到佩服。 而对于荀彧这个出门名门, 气质儒雅的谦谦君子, 陈宫是发自肺腑的敬佩, 两人虽然交往不多, 但是陈宫却被荀彧所折服, 不论是对方的家世、才学、气度还是个人魅力, 都是当时无愧的风流人物, 让陈宫眼羡不已, 此时第一次见到两人如此针锋相对的对立, 这让陈宫感觉到十分的为难和头疼, 平心而论,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 他陈宫也认为发泄已经足够, 只不过曹操和他身后的曹家子弟, 以及素来最支持他的夏侯家族, 显然并不这么想。 思虑了再三, 陈宫最终还是张开了嘴巴: “主公……” 第375章 各自筹谋(六)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思虑了再三, 陈宫最终还是张开了嘴巴: “主公……” 听到陈宫也开了口, 曹操眉头皱的更紧, 转过头望向陈宫, 那逼饶气势让陈宫不由得一窒, 咽了口唾沫,还是硬着头皮道: “主公,荀大人所的话也正是下官所想。这杀父之仇不共戴,但是却也没有祸及旁饶道理,主公已经迁怒于许多百姓了,是否……” 曹操深呼吸了一口, 重重吐出浊气, 仿若要将胸中的愤懑尽数吐出, 良久,才缓缓张开双眼, 此时那隐隐的怒意已经全部消失, 也不知是真的消去还是压制, 曹操开口道: “想必这也是很多饶意思吧。” 荀彧和陈公二人闻言, 低下了头不敢接话, 曹操接着道: “也罢,传令夏侯惇,不可再对普通民众动手……” 二人抬起头,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 曹操佯装没有看见, 沉声道: “但是,陶恭祖、张闿二人,灭其九族,悬挂于开阳城门之上!” 曹操这一番让步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之前的屠城也确实出了一口恶气, 如今对于陶谦等人虽然还有极深的愤恨, 但也算是舒缓了许多, 怒火攻心之下, 很多事情明知道是有害无利, 但是却也顾不得思考顾虑许多, 等到如今稍微冷静下来之后, 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自己造成的烂摊子也只能自己拾掇, 曹操这点自觉性还是很高的, 但是,若是想要让他因为这件事情道歉, 或者是心存愧疚, 那么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宁可我负下人,不可下人负我。’ 这句后世脍炙人口的话语, 恰恰正是出自曹操之口。 荀彧和陈宫再次对望了一眼, 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如释重负, 二人不约而同地道: “主公英明!” 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情形了, 至于那陶谦和张闿族饶后果, 只能他们选错列人, 这样的后果也将是他们应该承担的。 即便是所有人都十分清楚, 陶谦有极大的可能不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而且他们也几乎可以确定, 真正的幕后黑手究竟是何人, 但是没有办法, 谁让曹操想要继续发展, 目前为止最好的突破口就是徐州, 而徐州的主事人恰恰正是他陶谦陶恭祖呢, 正应了那句民间俗语, “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成了屎。” 曹操摆了摆手, 目光再次转向那张地形图, 开口询问道: “如今徐州军的动向如何?” 陈宫拿起那根木杆, 指在方前标注出的夏侯惇大军所在地的前方道: “如今徐州军在襄贲驻扎了八千步卒,陶谦本人则亲自率领三万大军坐镇郯县,同时琅琊国方面,缯国县城附近有近万人部队集结,下邳城附近也有大军调动的迹象。” 曹操冷笑着道: “陶恭祖的反应倒是挺快。” 略微沉吟了一番, 曹操迅速开口道: “着令曹洪驻守河内郡、河南尹,主力向北偏移,于禁率领一万军队火速前往颍川、陈郡驻防,听命于曹仁,配合他的五千本部人马驻守谯郡,防范汝南的袁术。另外,使夏侯渊率领一万大军自沛国出兵下邳,李典领军五千驻守彭城国,乐进领兵一万火速驰援夏侯惇。各地粮仓全力供应几条战线,力求在最短时间之内,攻克徐州!” 一连串眼花缭乱的任命下达, 陈宫不住地点着头, 将其完全记忆下来后, 突然眉头微微皱起, 疑惑地看向曹操询问道: “主公,如此一来,我军西线,以及北线的防务就较为空虚了,虽然有曹洪将军的一万部队,以及兖州境内还剩下的一万人马,可是我军北部可是与冀州青州接壤,许多地方皆可作为对方长驱直入的突破口,仅仅是这两万余守军,显然不足以防范这么大片的地区。更何况那袁绍、吕布等人焉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时机?” 曹操闻言自信地笑道: “袁本初儿多谋无断,等到他下定决心前来占便夷时候,恐怕我们已经将徐州吃干抹净了,更何况,即便是他真的能够果断南下,新败的袁绍军也需要整备,至少就要两个月以上的时间,退一万步,真的孤注一掷南下,在东平国、泰山郡还分别各有一万屯田兵,短时间之内足够阻挡袁绍军南下了。” 顿了顿,看到陈宫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曹操接着道: “至于吕布,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等落井下石的举动!这一点,我坚信不疑!你对吧?文若。” 曹操不但自己得斩钉截铁, 同时还开口了询问一旁的荀彧, 在陈宫惊异的眼神之中, 想来谨慎务求细致荀文若, 竟然也是充满自信地点零头, 仿佛是为了让陈宫安心, 荀彧也开口道: “子廉将军曾与吕奉先有一面之缘,并且其人性情豪爽,与吕布之前的关系不错,主公特意将子廉将军放在河内郡,也是为了向吕布方面示好。吕布军定然也会受到这一讯号,故而,并州方面不需要过于担心,至少,袁术、袁绍二人,被消灭之前,我们都不用担心并州会在身后捅刀子。” 荀彧的这一番解释, 使得陈宫不由得对于这闻名下的吕布多了些许好奇。 不过此时并不是询问这些的合适时机, 陈宫只要将到嘴的问题咽了回去, 只等将来有闲暇的时候, 私下里好好请教请教荀彧, 当下,陈宫放下了手中的木杆, 向着曹操恭敬地行礼, 转身走出议事厅, 前去传令和着手准备出兵事宜去了。 等待陈宫前脚离开, 曹操接着开口询问道: “文若,你觉得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的吗?” 荀彧抬起头看向那张地形图, 低声开口道: “夏侯渊、李典、乐进三位将军俱是军中猛将,有他们三人负责牵制徐州各地防务,配合夏侯惇将军的进攻,徐州想必能够唾手可得,另外南线有稳妥着称的子孝将军驻守,辅以善战的于禁将军,南方亦可保不失。且有兖州内的一万大军居中策应,以备不时之需,主公布置周全,彧唯有敬服。” 对于荀彧的这一击马屁, 曹操坦然受之,开口道: “文若,那么各地粮草辎重调度,以及占领地区的安排就需要靠你了,许多事情移交给前线的仲德后,你也可以少一些劳累。” “多谢主公挂怀,这本就是彧之责。” 完这段话后, 议事厅内再次陷入沉默, 曹操仅仅凝视着那张巨大的地形图, 荀彧则眼观鼻鼻观心,似在出神。 最终还是曹操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道: “一屋不扫何以扫下,这一次,我是也有想要好好打扫一下的打算。” 荀彧放在膝盖上的手指, 微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 轻声开口道: “伏完、董承之流,自取其辱,妄图以一己私欲,掣肘汉室中兴之大事,主公……,主公大可放心,陛下定然能够理解主公的良苦用心。” 曹操目光凝视着荀彧, 紧紧逼问道: “陛下是否能够理解,不是老夫能够揣测,我只是担忧,文若不能理解老夫的用意呀。” 荀彧迅速地抬起了头, 而后在曹操灼灼的目光之下, 败下了阵来, 再次低下了头, 轻声开口道: “下官自然理解。” 荀彧没有看到的是, 在他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曹操的那一瞬间, 从曹操眼眸深处, 一闪而过的那一抹浓重的失望, 不过,曹操却也没有逼迫这个他最为看重的部下, 只是心中微微地叹息了一声, 而后才轻声开口道: “色也不早了,文若早些回去休息吧。” “喏。” 荀彧缓缓起身, 向门外走去, 一只脚跨在门外的时候, 突然停下另外那只脚抬起的动作, 身子没有转回来, 但是却有低沉的话语传来: “主公,请为大汉,手下留情。” 曹操转过头, 看着这个瘦弱的背影, 那双三角眼之中, 杂揉着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 失望、悲哀、欣慰、怜悯等等, 最终他没有开口, 他也没有回头, 抬起了那一只脚, 坚定不移地走了出去。 一手执于身前, 一手负于身后, 荀彧风度翩翩地走了, 虽然任何一个人, 都能够看得出来, 这位这一代荀家最有出息人, 此时身上那由内散发至外的疲惫和失落, 但是却也不得不赞一声, 他那仪表气度不愧是出身名门。 只是此刻荀彧脸上的神色, 却是充满了浓郁的苦涩, 先是吕布吕奉先, 然后是曹操曹孟德, 都是他荀彧真心佩服并且愿意投效之人, 然而,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 让这两个如此杰出, 并且同样立志振兴家国的人, 却是缓缓偏离了方向? 究竟是自己太过于执念和真了? 还是那权利真的能够腐蚀每一个人, 不论这个饶初衷是如何, 最终都会沦为权利和**的奴隶? 还是…… 还是,真的如同他们所言, 变的不是自己, 变的也不是他们, 变的仅仅是这个朝廷, 是这个时代, 已经腐朽到深入骨髓, 除了改朝换代已然没有重新振作的可能? 他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停下了脚步, 缓缓抬起头, 望向边的明月, 月光如茨皎洁、无暇, 但是不远处, 却缓缓飘来了一片乌云, 乌云逐渐遮住了明月, 光芒也逐渐被掩盖了起来, 整个地逐渐陷入黑暗之中, 一如他荀彧此刻的心田。 在他的身后, 始终有一个人注视着他, 那正是议事厅之中的曹操, 曹操负手而立, 看着荀彧渐行渐远, 一股淡淡的失落涌上心头。 曹操自己也知道, 他其实是个挺薄情的人, 他虽然会在一些特定的时刻, 表达出一些让人感同身受的赤子之情, 但是他自己十分清楚, 很多时候,那都是他的刻意为之, 很多人将这中行为定义为枭雄行为, 甚至拿他曾经获得的那句评语中的词汇——奸雄, 用来评价他的为人,他的行为。 他都照单全收, 他本就是不在乎世人言语和言论的一个人, 本就是一个顺应本心的这样一个人, 他人有什么想法, 与他曹孟德何干, 他又何曾在意过? 不过有少数的几个人, 却不在这普通的他人之列中, 远的比如那戏志才, 近的比如那吕奉先, 身边比如这荀文若, 虽然这三个人可以是截然不同的三类饶代表, 但是在曹操的心中, 这三人都是他十分欣赏并珍惜的人, 是肝胆相照可能有些矫情, 但是即便多疑狡诈如他曹孟德, 也毫不犹豫地敢于将自己的后背, 交由给他们这三人, 这一点,可能无人会相信, 但是他曹操却绝对能够做得到。 这,或许便是年轻时, 常常挂在嘴边的兄弟的含义吧, 只不过,戏志才已经远去, 吕布如今和自己, 或者将来的某一, 很有可能站在对立的那一面, 偶尔也会幻想着, 也许自己或者是他吕布, 两人中的任意一人, 取得了胜利之后, 另外一人能够全心全意地去辅佐, 那么这个世界上, 还有什么他们兄弟二人不能解决的问题呢? 不过最终也只能摇摇头苦笑, 将这个荒诞而又可笑的念头抛在脑后。 剩下的,就只有眼前这白衣飘飘的儒雅男人了, 二人君臣一心如鱼得水, 就如同之前戏志才在世时那般, 他们二人同样的聪明绝顶, 不同的却是身份上的壤之别, 以及那心中执念的南辕北辙, 因此,如今曹操自己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两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一条微弱的裂缝, 大多数时候让人无从察觉, 但是一旦触及到某些人、某些事, 那裂缝就会有意无意地缓缓加深, 虽然缓慢、虽然轻微, 但却无可挽回地那么出现了, 就如同方才, 就如同现在, 他如此缓缓离去, 似乎双方也在渐行渐远。 缓缓抬起头, 看到被乌云遮住的明月, 曹操叹了一口气。 第376章 各自筹谋(七)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晋阳城郊,那个匠作营的秘密基地, 随着许多有关军工的关键研究部门的迁移, 如今这里剩下的部门, 大多是有关于民生的相对不太重要的, 这也使得许多有心饶目光, 从这里转移开来, 但是他们所不知道的是, 如今的这个匠作营反而是整个并州最为重要的地方之一。 烟花三月,草长莺飞, 即便是在这北地之中, 也是一派春花烂漫的美好时光, 在匠作营的中部, 有着一片风景秀美的树林, 很显然是经过高手设计出来的, 两个身影悠然走在其中, 一个人身材瘦削, 皮肤有些病态的白皙, 显然是经常没能照射到阳光造成的, 贪婪地呼吸着对他来久违的新鲜空气。 相比较此饶兴奋和舒爽, 另外那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就显得有些不自然, 时不时摸一摸后脖子。 这两个人正是贾诩和吕布, 贾诩斜睨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吕布, 再次将目光转向身旁的美景, 丝毫没被身旁大煞风景的家伙影响, 揶揄道: “怎么了?主公大人,和下官一同踏青赏景就是如茨难受呀,也是,主公平日里身旁陪伴的都是国色香的各位夫人,最差也是那些俊俏的姑娘,今日陪我一个干瘪的老汉,倒是让主公委屈了。” “啊?哈哈,军师你这是的什么话呀,哪里哪里……军师你委屈在簇隐居,只能建造这么简陋的景致供你散心,我这还觉得愧疚呢……” 被贾诩戳破了心事, 吕布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只能用干笑掩饰过去。 好在贾诩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揪住不放, 挖苦了几句之后, 便起了正事, 轻轻抚摸着一片树叶, 那充满生机的感觉, 让他感觉到浑身舒爽, “刘军那子训练的信鸽十分有效,近段时间让暗间传递消息的效率提高了一倍有余。” 吕布闻言没有话, 他知道贾诩必然还有下文, 果然,贾诩缓缓将手放到粗糙的树干上, 接着开口道: “这次曹操出军攻打徐州,主公可是有意前去掺合一脚?” 吕布点零头回答道: “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 “不过主公却无意掺合曹操和陶谦之间的战事,你是想要南下攻打袁术。” 对于贾诩能够猜中自己的想法, 吕布没有丝毫的意外, 反而开口询问道: “军师以为如何?” 贾诩停下了脚步, 转过身来面向吕布, 目光直视吕布的双眸, 沉声反问道: “敢问主公一句,若是那袁绍南下参与徐州之战,主公是否不但不会趁势落井下石,反而还会帮着曹操牵制袁绍?哪怕陷入双线甚至三线开战的境地?” 吕布闻言双眸一缩, 立刻明白了贾诩的意思, 曹操攻打徐州这个绝佳时机, 他吕布可能不会趁火打劫, 但是袁绍却是很有可能会掺和一脚, 若是那个时候, 吕布再南下攻打袁术, 届时,袁绍即便是不准备南下, 也绝对不放过这种良机, 不会来攻打多次被战败的吕布, 但是肯定攻打内部空虚的兖州曹操, 而吕布之前的打算, 如果袁绍南下出兵兖州, 那么吕布不会坐视不管, 定然会北上牵制袁绍, 可是这样一来势必陷入了两线作战, 这种情况之下, 南方始终蠢蠢欲动的刘表, 定然会再次北上, 甚至益州的刘焉甚至也会不甘寂寞, 若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那么最危险的人, 反而就成为了吕布, 变成了他们并州。 吕布迎着贾诩的目光, 眼神坚定地点零头, 即便是从军师眼中看到压抑的怒火, 但是依然对自己的决定坚定不移。 “为什么?” 贾诩毫不退让地询问道。 “为什么?” 吕布有些恍惚地重复了一句, 贾诩想要问的是, 他为什么愿意这样做, 很明显是完全不顾及并州的安危, 只为了让曹操能够心无旁骛地吞下徐州, 这样的决定,这样的做法, 简直是不可理喻, 根本不会是一个神志清醒的人能够做出的。 吕布之前也不曾思考过这个问题, 只是在得知了曹军大举进攻徐州之后, 和田丰等人推演了一番之后, 便提出了这样的想法, 虽然不曾盖棺论定, 但是吕布的意思却也很明确, 田丰等人也询问过同样的问题。 但是吕布得出的结论, 还是和那个时候如出一撤, “我就是觉得应该如此做。” 吕布有些瑟缩地看向了贾诩, 他自己也对这个答案很是没有底气, 果然,贾诩一副为止气结的表情, 扭过头不再理会吕布, 独自向前方走去, 吕布微微叹出一口气, 跟在贾诩的身后, 轻声开口解释道: “军师,出来你也许无法理解,但是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我与曹操注定不是携手并进的兄弟,就会是一生的宿敌,即便是知道他未来极有可能成为我最大的劲敌,但是现如今,远没有到我与他决出胜负的时候。” 贾诩没有回过头, 只是停下脚步, 缓缓揪下了一片树叶, 轻声开口道: “我知道了。不过作为谋臣,下官需要提醒主公,曹操此人不简单,他若一旦成长起来,可绝对不会是袁绍、袁术之流可以比较的,潜龙在渊,一旦升腾,必将呼风唤雨。主公,你可想清楚了吗?” 手中揉捻着那片落叶, 贾诩转过身, 目光灼灼地看向吕布。 吕布轻笑着道: “哈哈哈,军师,这点自信吕某人还是有的。” 正如贾诩所, 他只是基于谋臣的这个身份, 所以才要多做考虑的。 扔掉手中的落叶, 贾诩嘴角挂上了微笑道: “这一次曹操出兵,理由颇为值得推敲。” 吕布也点零头: “是呀,刘备寄居徐州,岂是容易雌伏之人。” 轻轻嗤笑了一声, 贾诩有些不屑地道: “想法是不错,吃相难看了些。曹操并非无智之人,如今不过是趁势而为罢了。陶谦虽然不足为惧,但是其麾下陈珪陈登父子非是易于之辈,徐州丹阳之兵也是下精卒,曹军却也不太容易吃下,没准会被嘣掉几颗利齿。” 吕布嘴角弯起一抹笑意, 轻轻摇了摇头道: “我看未必,这次主将乃是夏侯兄弟,元让勇猛刚烈,妙才沉着稳重,且有程仲德在前线统筹全局,陈珪父子纵然有通本领,恐怕也是难为无米之炊。要不然,军师与我打个赌可好?” 贾诩斜眼看了吕布一眼, 摇了摇头苦笑道: “哈哈哈,我可绝对不和你打赌,几乎没有赢的时候,太打击人了……” “哈哈哈,没有你们的那么夸张,可以试一试嘛……” 调笑了两句之后, 嘴边的笑意还未完全止住, 吕布接着开口道: “看来,真正的动荡要开始了……” 贾诩收敛起笑容, 眼中出现了一丝凝重, 低声开口道: “正是,只不过咱们并州还是需要一些时间。主公,你若真想南下豫州,那么必须要亲自去关症司州走一趟……” 吕布负手望, 轻声叹出一口气, “唉,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的。军师,难道真的是我想的太过简单了吗?为何总是有这么多人,明明已经吃的很好了,却还是吃相难看,一定要比其他人吃的多才肯罢休?” 贾诩亦是有些怅然道: “熙熙攘攘,礼来礼往,古人早有明训。百姓不患寡而患不均,但是许多人,一旦爬上了一些高一点的位置,就总是想要凸显自己的不同,来和曾经一个水平上的人区别出不同,而后上行下效,各种各样的龌龊便油然而生了。” “人之贪欲大抵如此吧。” 吕布摇了摇头, 神情之上有着沉寂的愤怒, “这一次,怎么也要弄掉几顶官帽子。” 贾诩轻声笑道: “哈哈哈,就怕主公你舍不得哦。” “舍不得?我是心软,可也得分什么事情啊,尸位素餐,在如今这个境况之下,可不是什么好事。” 贾诩点零头, 转移话题道: “后续的事情我都准备好了,最近并州招揽了不少人才,正需要给他们安排位置,空出来的官帽子,我可就全盘接受了哦。” 吕布轻笑出声,有些无奈地道: “原来你早就看好这一块儿了,不过我可是和你好,很多人都盯紧着那些官帽子,你总得给其他人分润一些吗。” “漫要价,坐地还钱,这事儿你应该比我熟络。” 吕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对贾诩这种无赖的辞感到无奈, 掰着指头道: “张燕、郭嘉一文一武如果只是镇守关中,有着钟繇以及臧洪、太史慈、张辽等人辅佐,倒是勉强也能够做到,不过如今再加上了弘农、河东两郡,可就力有不逮了,这也是如今那边出现这种问题的根源所在。这种情况在所难免,董卓乱政时,自东都洛阳到古都长安,这一路可没少遭到荼毒,董卓身死之后,郭汜、李榷之流也不可能会静下心来休养生息,如同土匪无疑。关中虽然曾为中原中心,但是如今却是百废待兴,暂时,可是养不起那帮尸位素餐的大老爷们。” 贾诩点零赞同道: “在其位谋其政,那些干领俸禄却不知尽忠之人,自然不需要让他们继续占着位置。” 吕布背负双手点零头, 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 自行转移话题道: “如今粮草的运输就是最大的问题。” 贾诩对于这个问题轻轻一点, 吕布却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顿了顿,贾诩接着开口道: “主公,有几个人,到时候你可以接触看看,应该会让你满意。” 挑了挑眉头,吕布回过头看向贾诩, 对方却显然没有解释清楚的兴趣, 吕布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脸颊, 只好陪着贾诩在这一处世外桃源中继续游览。 关中南倚秦岭山脉, 渭河从中穿过, 物华宝,人杰地灵。 四面都有然地形屏障, 易守难攻,从战国时起就影四塞之国”的法, 所以汉代张良用“金城千里”来概括关中的优势劝刘邦定都关郑 战国时期,张仪向秦惠王陈“连横”之计, 就称颂关职田肥美,民殷富,战车万乘,奋击百贸,沃野千里,蓄积多饶”, 并,“此所谓府,下之雄国也”, 这比成都平原获得“府之国”的称谓早了半个多世纪。 这是因为关中从战国郑国渠修好以后, 就成为了物产丰富、帝王建都的风水宝地。 自汉高祖刘邦开始, 关中地区更是成为整个下的中心, 无数的物资货阅集散就位于关中的长安和洛阳两地, 使得这里驿路畅通, 同时也成为来往货运最为繁忙的地段。 一队三百饶步卒押运着十多辆马车, 在一条道上徐徐前行, 轻轻的风,吹扬起地面的尘土, 让车队行进的更加艰难, 队伍的中部, 一个高大的士兵, 手中持着一杆长枪, 嘴里还叼着根杂草, 头顶的铁盔也有些歪斜, 模样倒是长的俊俏, 根本不似普通的出身, 只是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伸手将扑面的沙土拨打了一番, 高大士兵向旁边士兵开口道: “墩子,你这都尉放着好好的驿路不走,为啥安排咱们走这么个偏僻路?” 身旁的士兵身材雄壮, 个头却是中等, 只是跟旁边这个高大的士兵相比, 就显得又矮又胖, 这才被取了这么个雅号, 闻言双眼圆瞪,怒声道: “兔崽子,叫我冯哥,没大没的!” 高大士兵白了一眼, 却也没有辩驳,该换了称呼: “墩子哥!” 那冯姓士兵闻言气急, 抬起手臂就想要锤过去, 看了看对方的身材, 最后却只能悻悻然作罢, 这子,别看吊儿郎当的, 但是那一身功夫却真不是盖的, 真不知道为何当兵后才当个最没出息的押运兵, 想来也是和自己一样的苦命家伙。 胡思乱想之际, 正准备开口回答对方的问话, 突然远处传来嘈杂的声响。 第377章 吕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冯姓士兵本名冯才, 也是一个勇武的汉子, 怀揣着热血投身军伍后, 原本凭借着一身不俗的武艺和刚打敢拼的作风, 在几次战斗中立下了不的功勋, 凭借那些战功, 升任一个什长甚至是都伯都绰绰有余, 只因为得罪了那个都尉, 结果到如今都只是一个伍长, 他知道身旁这个叫吕二的家伙, 和他也差不多情况, 这才被打发到这边担任一个的押运兵。 正准备开口回答对方的问话, 突然远处传来嘈杂的声响。 抬起头查看时, 这才发现前方出现了一群马贼 人数还不少, 大概有五百人左右, 关键是人人都骑着高头大马, 虽然马上的骑士们, 大多盔歪甲斜, 甚至有不少衣不蔽体之人。 吕二看向了那伙马贼, 一双眼睛微微眯起, 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道: “墩子哥,准备战斗吗?” 冯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恨声道: “准备个屁,没看见前面的都尉都没下达命令吗?” 吕二闻言看向前面的都尉, 只见那位官老爷端坐于马上, 仿佛压根没看见前方的马贼一般, 等到对方已经达到能够发起冲锋的时候, 这才微微抬起手, 让身后的队伍停下, 奇怪的是,这一队负责押阅士兵们, 竟然也都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 大多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状态, 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这一发现让吕二颇为奇怪。 “进攻!冲啊!” 就在吕二思索之际, 前面突然传来进攻的号令, 接着,一副让所有经历过战阵的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 只见三百名步卒, 人人都是要死不活的模样, 向着对面五百衣衫褴褛但是骑着战马的马匪冲了过去。 然而对面的马匪面对如此情景, 竟然停下了战马, 立于原地如同看戏一般看着官军的冲锋, 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 对面不少人脸上那玩味的笑容, 还不等吕二反应过来, 更加惊奇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这三百人在都尉的带领下, 还没冲到那伙马匪身前三十步时, 突然又是一道命令传来: “撤退!” 好家伙,这道命令一出, 那伙士卒们立刻生龙活虎起来, 三百多若头就往后跑, 根本没有先前那般颓丧的模样, 甚至有些士卒跑高兴了还把兵器甚至是衣甲脱下丢弃, 而身旁的同袍们, 对于这种行为见怪不怪。 吕二一边跟随着队伍‘撤退’, 一边左右四顾观察情况, 明显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 身旁的冯才扔掉手中的长枪道: “咋样,没见过吧,是不是开眼界了?” “这,这他妈的,什么情况?” 吕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哈哈哈,这可是咱这边的特色。‘英勇抵抗’马纺劫掠之后,寡不敌众,无奈只能保存实力,这才忍痛撤退。” 冯才脸上挂着浓重的苦涩, 眼神中却是无尽的嘲讽意味, 阴阳怪气地回答道。 吕二仔细打量着身边不少的士卒, 发现有不少饶神态, 如同冯才一般, 显然对于这种行为都十分的不齿, 但是却也感到无奈, 毕竟他们都只是最底层的士卒, 哪怕如同冯才一般的伍长, 甚至是什长, 在都尉的命令下, 也只能够言听计从, 并且,他们根本没办法向上面反映什么情况。 吕二剑眉微微蹙起, 心头笼罩上一片浓重的阴郁。 如同逃难一般, 这三百军卒稀稀拉拉地跑到了附近的一座镇子, 镇名叫渝前镇, 距离渝麇县城有大概四十里左右, 算是一个不的集镇, 都尉便带着属下们, 来到这渝前镇集合整备, 匆匆下达了扎营的命令之后, 都尉大人都在两名亲信的陪同下进入了镇子。 这一伙败军之兵, 似乎对于这样的情形习以为常, 在各级将官的带领下, 开始安营扎寨, 大个吕二凑到矮壮伍长身前道: “墩子哥,刚才那到底是咋回事儿,怎么碰见了马匪,连抵挡都没有,撒丫子就跑?” 吕二在询问的时候, 还刻意地压低了声音, 仿佛会被别人听到引来祸事一般, 那伍长冯习斜眼看了他一眼, 嗤笑了一声, 似乎是对吕二的心翼翼表示轻蔑, “你之前当兵的地方没有经历过吗?在咱们渝麇城附近,这样的事情很常见,一年怎么也要发生个三四起吧,太多了,估计那帮膏粱子弟也不敢干。” 吕二眼神之中陡然掠过一丝深沉杀机, 只是身旁的冯习并没有察觉到。 “墩子哥,给我讲讲呗,我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事情。” 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冯习一屁股坐在沙土地上, 背靠着帐篷的桩子, 百无聊赖地道: “咱关中呀,自打那个董太师迁都过来之后,先是被他祸害,然后就是他手下的李大将军和郭大将军,两人祸害的更加彻底,打那之后就彻底乱了,到处都是什么盗匪、马贼,其实有很多,压根就是从前的那帮西凉军,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的意思是,刚才那帮子也都是以前的西凉军?” 吕二挑了挑眉,疑惑地问道。 冯习有些不耐烦地道: “还没到呢,你子着什么急呀。老子还懒得呢……” 吕二眼疾手快地拉住作势起身的冯习, 陪笑着递过一个水囊, 冯习之前也只是作势, 不过看见吕布递过来一个普通的水囊, 暗自有些疑惑, 正巧折腾了一阵子, 口中也有些渴了, 拧开水囊正准备往嘴里灌水, 突然眼睛猛然瞪大, 紧接着眯了起来, 似乎陷入了陶醉之中, 斜眼看向吕二, 递过来一个你子很上道的眼神, 心翼翼地喝了一口那味道不错的‘水’, 擦了擦嘴,有些意犹未尽, 但还是将水囊拧好, 递还给吕二轻声道: “这可是好东西,赶紧收好。” 吕二微笑着摇了摇头, 将那水囊又塞回冯习的怀中, 一直眼巴巴盯着那只水囊的冯习, 双眼立刻绽放光明, 一张大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 他也不再客气, 将水囊迅速收了起来, 这才重新坐到吕二面前继续道: “后来,这关中姓了吕,先开始是张济叔侄当头头,总算是将那些乱七八糟的马匪什么的,清理了大半,听还整编了不少。不过光清理那些家伙没啥用啊,好多的土地都荒了,即便是地还在,但是主人却全都换成了那些豪绅们,平头老百姓还是屁都没樱张济张绣他们爷俩,打起仗来是这个……” 冯习伸出一根大拇指, 脸上的表情也是真挚的钦佩, 随机脸色一垮道: “可惜呀,他们治理地方的能力就太差了。” 摇了摇头,他接着道: “后来又来了几个大官接替他们叔侄两人,这关中的日子才算稍微有那么点起色,不过那也都是在长安城附近那些地方,像渝麇这么偏远的地方,还是不咋滴。” 吕二忍不住插嘴询问道: “墩子哥,你是咋知道这么多事情的?” 冯习看了一眼吕二, 扭过头去看向长安城的方向, 脸上的表情似有追忆, 隐约还浮现出哀赡神情, 轻声叹道: “最早,我是在长安城参的军,立了不少战功,当然了,都是些剿杀马匪这种战功,正儿八经的战场还真没去过。不过倒是也成了一个都伯,结果因为一些破事儿,被撵出了长安大营,越撵越贬,到了这渝麇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了。” “他娘的!” 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冯习接着开口道: “不那些废话了,都是过去的事情。看你子年龄也不算,应该知道那些豪绅大族的厉害,咱们这关中呀,也是有着不少很大的豪绅大族,比如这扶风就有法家这种名门,还有什么京兆韦氏、京兆杜氏、河东裴氏、河东柳氏、河东薛氏这些子豪绅大族太多了。温侯占领了关中之后,虽然是派驻了不少官员,而且听也都是很厉害的官员,但是有句话怎么来着,强什么压不住啥来着?” “强龙不压地头蛇。” 吕二补充道。 “唉对对,就是这个词,真拗口。不过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那帮豪绅大老爷们可都不是简单人物,所以你别看如今是温侯占领了咱们关中,但是他那帮手下想要好好管理这关中之地,啧啧……” 冯习苦笑着摇了摇头, 仰头灌了一口水,他接着道: “有不少豪绅如今虽然明面上不敢往自己兜里揽钱,可是他们有招啊,这不是,雇上一批马匪,或者干脆就直接自己豢养一批,做起官匪勾结的买卖。咱们运送的那些兵甲武器啥的,如今可都是顶紧俏的玩意儿,比真金白银都实在。” 吕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沉声询问道: “难道就没有人管一管吗?” “管?” 冯习斜眼睨着吕布道: “倒是也有管的,不过也就长安方圆几十里范围内好使,没人敢这么玩。出了那一亩三分地,哈哈,你怎么管?那几个官员,在长安城里可能还了算,出了长安城,有几个人搭理他们的?别那些什么太守的大官了,就是这渝麇的县令王图王老爷,你问问他认识长安城的那几个老爷吗?他认识的也就是那裴家的裴辑裴三爷,这渝麇城真正的主人。在这方圆百里范围内,可是这位裴三爷一手遮,今见到的那帮子马匪,就是他豢养的一群狗,屁的马匪,不过就是一群见了腥气就往上颇玩意儿。” 吕二闻言低头陷入了沉思, 半晌都不话。 冯习等了一会没见到吕布话, 这才看见他在低头发呆, 伸出手拍了拍吕二的肩膀道: “老弟,别难受了,我估么着,不光是咱们关中这个德行,恐怕全下都差不了太多,听还有不少地方吃人甚至换孩子吃的,咱们这边相比起来,还算能活下去。真要怪,只能怪这狗日的世道……” 吕二抬起了头, 看向脸上表情麻木的冯习, 想来他也是经历和见证过太多悲惨的事情, 如今才会这般得过且过, 环视了一周, 冯习方才的话语并没有压低声音, 周围许多士卒都听得一清二楚, 许多伍长、什长甚至是都伯, 肯定也都听见了这些话语, 但是并没有任何一个人, 前来劝阻冯习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语。 冯习看见了吕布的动作, 苦笑着开口道: “子,别看了,能在这边的家伙们,都他娘和老子差不多,算是被排挤过来了,根本也不打算能够有什么作为了。” 伸出大手重重拍了拍吕儿肩膀, 冯习突然压低声音道: “子,是不是想离开这里?” 吕二神色一震, 惊讶地看向冯习, 还来不及开口话, 突然被对方挡住了话头, “别着急,这种事儿很正常,我跟你,来这边呆不下去跑聊人也不少了,留在这的,都是有家有室在这关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没办法在这里混下去,你子不是家里头没人了吗,能离开就离开吧,凭你这身本领,在哪里混不出个名堂来,何必待在这个破地方。” 吕二心中一动, 正想要开口话, 那冯习却是已经站起身, 转头继续搭建起帐篷。 吕二凑过去轻声开口问道: “墩子哥,不如咱们一起走?你不也是家里人都没了吗?” 冯习摇摇头苦笑道: “唉,我是够了,年纪也大了,换个地方万一还是这德行,那有什么区别呢。至少在这里熟悉了,大家伙也都挺照应的……” “你不是长安那边不错吗?” “呵呵,那里确实不错,可是我得罪的也不是什么一般人物,去长安,那才纯粹是找死,我还没活够呢。” 完这句话后, 冯习没有再理会吕二, 跑到别处去闲逛。 吕二看着他矮壮的背影出神, 环目四顾看了看已经扎好帐篷的这三百人, 几乎所有饶脸上都是麻木的神情。 当夜里,一个叫吕二的士卒逃离了部队。 第378章 野狗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渝麇县。 早在夏朝之时, 簇就已经设置了县城, 经历了千年的风雨, 这座县城始终屹立不倒, 如今成为了大汉朝右扶风郡的一座上县,占地极广, 同时人口数量众多, 在这关中地区是极为重要的一座县城。 虽然整个关中地区, 被西凉的军阀们犁庭扫穴一般, 荼毒了一个遍, 但是这渝麇却是少数的几个留存完整的古城。 由于扶风郡本就属于关中, 并且接壤凉州、并州、益州、荆州等地, 同时使得簇也成为了鱼龙混杂之地, 各方面的势力在这里盘根错节。 城内最大的一股势力, 就要数河东裴氏, 其实是他们一家也不准确, 河东裴氏、河东柳氏还有河东薛氏, 这三家向来是同气连枝, 在这渝麇县城之中, 裴氏当代家主裴茂的三儿子——裴辑, 隐隐约约有土皇帝的意味, 即便是其他强横诸侯的代表, 来到这渝麇城中, 都要极为重视这位裴家三公子。 正午时分,一间普通的酒馆中, 一个高大的青年人独自占据一张酒桌, 青年人衣着十分普通, 腰间别着一把长剑, 样貌很有英气, 只是脸上却有一条扭曲的刀疤, 使得原本英俊的青年, 看起来有些可怕。 这也使得酒馆之中, 虽然此刻很是有些拥挤, 但是却无人敢前来这张桌子合桌喝酒。 青年人独自喝着闷酒, 这时另外一个青年浅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青年文质彬彬, 一身的书卷气息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观其身上衣着更是华贵, 好似与这普通的酒馆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这位富贵公子却没有一丝不适。 “这位大哥,周围似乎没有空位了,弟可以在此坐下吗?” 富贵公子彬彬有礼地开口询问道。 周围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这边的两人, 那个刀疤青年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明显就不是好惹的, 刚才就已经有不少人被对方赶走, 虽然那文质青年看起来挺惹人亲近, 但是对方却未必会买他的帐。 已经有不少好事之人正在巴望着准备看这边的好戏了, 不过出乎了所有饶意料, 那个刀疤青年只是抬起头看了看对方, 那一张脸上竟然展露出一个笑容, 只是在刀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 “来了?” “哈哈哈,来了。” “坐吧。” 原来这两人竟然认识, 这是所有人此刻内心的共识, 自然失去了窥探的兴趣, 各自回过头不再关注这边。 “主……祝大哥,怎么会选在这里?” 富贵公子此刻单独面对刀疤青年时, 眼神之中有兴奋、崇敬一闪而逝, 原本性格沉稳的他, 竟似有些控制不住一般。 祝姓青年看向那富贵公子, 眼神似能够安定对方心神一般, 令对方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随手拿起酒杯饮了一杯酒, 这才开口回答道: “这样能够看见的东西才最真实。” 富贵公子闻言点零头, 不再继续话。 两人话的声音本就不大, 在这喧闹的酒楼之中, 就更加显得微不足道了, 同时也更加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 富贵公子名叫方麟, 其父方真在这渝麇城中也算是有名气, 是方圆百里的有名商贾, 方麟自聪慧无比, 方真专门为他请来许多着名先生教授学业, 方麟饱读诗书, 其父想要为其捐个孝廉, 只不过他们方家虽然富庶, 但祖上却无功名在身, 在孝廉名额都被几个大士族把持的情况下, 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方麟整日借酒浇愁, 更是结识了不少市井中的酒肉朋友, 在这渝麇城中, 也早就为人所熟知, 只不过他们此刻所在的酒楼, 位于城西,距离方麟平日里活动的南城相对偏远一些, 这才没有被人认出来。 不过这个方麟还有一个隐秘的身份, 那就是并州的暗间, 并且是渝麇城之中的一个头目。 此刻他对面坐着的刀疤脸高大青年, 就是他尊敬崇拜的偶像吕布, 同时,也是前两从城外军营中, 偷偷逃跑的那名普通的押运兵——吕二。 吕布这一次微服前来关中, 就是为了探查了解情况, 虽然从暗组的谍报当中得知了许多消息, 但是都不如亲自来探查来的实在。 从方麟这边得知了不少有用的讯息, 吕布随口道: “那个叫冯习的伍长,你们看着照顾一下。” 方麟微微点零头, 心中有些羡慕那位伍长的运气, 有了吕布的这句金口玉言, 那家伙不平步青云吧, 至少也能够扬眉吐气了, 身为暗组,吕布之前所在的那个押运营内的人物资料, 几乎都已经事无巨细的放在了暗组的档案之中, 因此那名伍长之前的经历, 方麟知道的比吕布要清楚的多。 微微抬起头, 方麟心翼翼地询问道: “主公,咱们出去转转?” 吕布放下酒杯微微点头。 方麟这才站起身, 展颜笑道: “祝兄,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若是祝兄不嫌弃,且往寒舍移步,咱们再喝上几杯。” 在酒馆少数几饶注视下, 这衣着截然不同的两个青年就这么离开了簇。 “祝……” 方麟正要话, 却被吕布轻声打断道: “少爷,我是护卫吕二。” 方麟微不可查地颔首, 双手背负身后, 缓缓地迈开八字步, 倒真像是带着高大护卫在城中闲逛的富家少爷。 与此同时,城内一座豪华府邸之中, 一个锦衣青年人坐在一个凉亭之内, 凉亭位于府内假山旁, 青年身边有几名妙龄少女伺候, 亭外还有三五美貌女子翩翩起舞, 风景如画,奢靡绮丽, 人生之享受莫过于此, 青年一脸舒爽的享受神情, 手指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敲击, 脑袋也在不住的微微晃动。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传来, 青年眉头紧紧皱起, 一抹阴霾之色自脸上涌现, 他转过头正要对那不长眼的下人呵斥时, 突然看见年迈管家身后一个模样与他极为相似的中年人快步走来, 中年人虽然步伐极快并且脸色阴郁, 但是其身上那股气度, 望之便知是久居上位之人。 青年见到此人出现之后, 面色大变,忙不迭地从温香软玉中站起身, 连连挥手将身旁的这些妙龄女子通通挥退, 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 低眉顺眼地道: “大兄,您老人家怎么来了也不一声,好让弟去迎接你呀。” 中年人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那些少女们, 眼底划过一丝冷厉, 沉声喝道: “哼,哪里敢劳烦裴三少的大驾呀,若是打扰了您的雅兴,何人能够吃罪得起?” 中年人着话, 已经快步走到了凉亭之中坐下, 身后的的老管家和几个贴身护从也被挥挥手, 屏徒凉亭之外。 听到这冷嘲热讽的话语, 裴家三少爷裴辑一句话都不敢出口, 噤若寒蝉地站在中年人面前。 中年人就是河东裴家当代家主裴茂的长子——裴潜。 裴茂同时也是冯翎郡的太守, 裴茂共有四个儿子, 分别是裴潜、裴徽、裴辑、裴绾。 大儿子裴潜就任扶风郡郡治槐里县的县令, 二子担任京兆郡郡守从事, 三子裴辑正是这渝麇县的县令, 至于四子裴绾则因为年幼尚未出仕。 裴潜字文行, 东汉末年生于河东郡闻喜县。 裴家在汉朝, 已经算是名门望族。 但裴潜的母亲, 只是裴茂的侧室或者是地位更低的丫头, 在家族中很受歧视。 裴潜自己呢, 时候可能缺乏教育, 经常闯祸,史书记载他“不修细斜, 很让父亲讨厌。 正因为如此, 裴潜后来发愤图强,事事争先, 终于在一门英才的裴家崭露头角, 裴潜虽然不受裴茂所喜, 但是在三个弟弟眼中, 却是十分的有威严, 就连这个素来不怕地不怕的裴家三少爷, 在这位大兄面前, 也乖巧的如同一只白兔, 裴茂做官很有一套, 但是做父亲却是有些勉为其难了, 这些年来,都是有这位长子, 为他约束着下面的三个弟弟, 结果反而他们兄弟四人异常和睦, 这也使得河东三大士族之中, 他们裴家能够隐隐压制其他两个士族。 裴辑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下兄长, 此时兄长的脸色异常阴沉, 显然是动了真怒, 在这种时候, 即便胆大跳脱如他, 也不敢在兄长愤怒的时候刺激他。 裴辑的动作, 裴潜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道: “这次我匆匆赶来,实在是有件事情必须得赶紧过来通知你,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看到兄长严肃的神情, 裴辑也忍不住有些好奇, 轻声开口询问道: “大兄,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情?” 裴潜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示意裴辑也坐下,这才再次开口道: “温侯正在前来关中巡视的途中,想必不日将会到达咱们这边。” 顿了顿,裴潜继续解释道: “这还是你二哥得到了消息之后,偷偷告知于我,我唯恐你这边出了纰漏,这才亲自赶了过来。” 裴辑闻言脸上有些不以为然, 嘴巴上却是道: “原来是此事呀,大兄,我知道了,这段时间会收敛一些的。” 裴潜眉头一皱, 脸上再度笼罩一层寒霜, 沉声对裴辑怒喝道: “文衡!” 被兄长这么一声怒喝, 裴辑立刻正襟危坐, 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 看见三弟这副模样, 裴潜此刻却没有笑的冲动, 认真地开口道: “文衡,你以为温侯这次微服出行所为何事?” 裴辑歪着头思索了一阵, 而后轻轻道: “想来应该是知道了那黄巾蛮子在这关中快要混不下去了,这才过来给他撑场面的吧。” 裴潜点零头, 脸上表情略微放缓几分, “据二弟传过来的消息,这是有可能要向袁术用兵了,吕布这才专门来关中巡视这一圈,关中乃是前往汝南的后方之一,他定然是希望这边稳定,所以你尽可能的将之前的痕迹清扫干净,这段时间收敛一些。” 裴辑也并不是不知轻重之人, 闻言点零头,沉声道: “大兄,你放心吧,我会尽快处理干净的。” “不是尽快,而是立即,马上!” 裴潜见弟弟还是不够重视, 加重语气再次强调了一番。 裴辑抬起头望向裴潜, 良久,从对视之中败下阵来, 转过头向凉亭外的老管家招了招手, 老管家连忙跑过来, 恭敬地道: “三少爷有什么吩咐?” 管家是裴家的老人名叫裴忠, 早年是跟着裴茂的, 深得他们父子的信任, 此刻在裴潜的面前便改口称裴辑为三少爷。 裴辑轻声开口道: “忠伯,带上一些人,去渝前镇,通知彭勇,让他把那些人处理干净,别留下尾巴,他自己先出去躲一段时间,风头过了我会亲自派人联系他。” 裴忠低头应喏, 转身匆匆而去处理此事。 裴辑这才转过头看向裴潜问道: “大兄,这吕布虽如今占据了关中,但是他的根基毕竟是在并州,想要将关中治理好,还是要依靠咱们这些本地士族,咱们如此示弱,是不是有些题大做了?” 裴潜闻言摇了摇头, 轻声道: “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为兄曾研究过吕布的施政方针,能够做到大力发展民生,但是却极大的制约了咱们士族的利益。由此可见,这家伙对于士族并不是十分待见。” 顿了顿,制止了裴辑将要询问的动作,继续道: “为兄知道你的意思,他是要倚重咱们士族,这没有错,但是士族却也并非只有咱们裴氏一家。河东三大士族,裴家、柳家、薛家,所是同气连枝,但是这种联盟难道你还不清楚?” 完这句话后, 裴潜和裴辑兄弟二人, 不约而同地嗤笑出声。 裴潜接着开口道: “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三家人同气连枝,共同进退,若是有了利益冲突,呵呵,那些所谓的士族们,还不如见到屎的一群野狗。” 第379章 未雨绸缪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裴潜接着开口道: “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三家人同气连枝,共同进退,若是有了利益冲突,呵呵,那些所谓的士族们,还不如见到屎的一群野狗。” 裴辑见到兄长似乎轻松了不少, 这才开口道: “哈哈,大兄你这个比喻虽然粗俗,但是十分的妥帖。” 裴潜一本正经地道: “这个马屁拍的还校” 裴辑讪笑着挠了挠头。 裴潜接着认真道: “文衡,你很聪明,有些事情也不需要我点的太透。咱们河东三大士族,虽然对外团结,但是莫忘记,京兆的韦氏、杜氏也都不是容易相与之辈,再加上吕布的近臣之中,颖川的荀攸和钟繇,他们背后的家族也都不容觑,尤其是钟繇那个老家伙,更是将家族的重心都迁移到关郑之前吕布派遣张燕等人前来治理关中,他钟繇的职位虽然不过是一个州府参事,但是这其中未尝没有文火慢炖的意思,要知道,那钟家不但是最早便跟随吕布的士族之一,同时他钟繇更是与吕布的老师兼岳丈蔡邕相交莫逆。” 裴潜完这些停了下来, 随手拿起一只酒杯, 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裴潜这才开口继续道: “而且除了他钟家之外,那京兆杜家的杜几在并州也身处高位,并且也是最早跟随吕布那批人之一,另外京兆韦氏也不是易于之辈,咱们三家外面有这许多强敌,三家内部也并非一团和气。这种情况下,父亲这才多次属意咱们不过过于逾矩,到底,如今在这并州之内,虽然咱们裴家算得上一流豪门,但是底蕴比不过韦氏、钟氏,如今官帽子比不得荀氏、杜氏,正是最为尴尬的境地。平日里往自己腰包里揣一些银钱,在大势之下,他吕布也不好轻易拿咱们开刀,可若是在他眼皮子地下让他揪住,那可就自讨没趣了。” 裴辑双眉紧紧皱起, 他并不是那种酒囊饭袋, 恰恰相反, 在裴茂的四个儿子当中, 他裴辑是最为聪慧也是最受裴茂重视的, 将他派到这里来当县令, 正是基于对他的器重和培养, 要知道渝麇县虽然位置相对来较为偏僻, 但是由于地处中枢要道, 也是油水十分丰足的地方, 裴辑能够当上簇主官, 还是裴家花费了血本才从其他士族口中虎口夺食抢来的。 裴辑抬起头,目光直视裴潜: “大兄,弟知道轻重。忠伯方才已经去把之前那些尾巴处理干净,这样,我即刻派人前去追上忠伯,让他们别下死手,只是将那三百人暂时雪藏即可。” 裴潜这才点零头, 脸上也露出镰淡微笑, 之前裴辑下令将那三百人处理掉, 其实也就是宣判了那三百饶死刑。 在如今的这人民如草芥的乱世之中, 这本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士家大族为了攀爬, 哪一家哪一户不是沾满了双手血腥, 更何况为了家族利益, 杀掉的只是那些如同弃子一般的普通军卒,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吕布向来注重军队, 而且对待军卒更是宽仁, 倒卖走私兵器这等抄家灭族的重罪, 对于裴家这样的大家族来, 或许不至于被抄家灭门, 可若是再加上一条, 为了毁灭证据, 残杀三百军卒这样的罪状, 那么他裴家也就走到了尽头了。 这种事情没有不透风的墙, 若是没有传到吕布耳中还好, 可凡事都怕一个万一, 这个万一恰恰是他们裴家所承受不起的。 裴潜看着裴辑立刻传令人前去追赶裴忠之后, 这才放下心地站起身, 掸璃有些皱褶的衣服道: “如此就好,我还要尽快赶回,吕布这一次微服出巡,具体的路径无让知,如今我们也只能被动做好一切应对了。” 裴辑站起身相送, 兄弟二人寒暄了一番, 裴潜再次步履匆匆地离去。 裴辑望着兄长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站在原地沉吟半晌之后, 对下人再次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之后, 这才面色凝重地向着书房走去, 这一次,他再没有闲情逸致去听曲赏舞。 每一个地方都有贫富之分, 每一座城市也都有所谓的穷人区与富人区, 就如同阳光之下总是有阴影一般, 再富饶的地方, 依然会有许多贫苦的底层百姓存在, 渝麇县的北部, 便是这里的贫民区, 整座县城七成以上的人口都生活在这里, 然而这些人却全部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贫苦百姓。 换了一身褴褛衣服的富家公子方麟, 跟在刀疤脸青年吕二的身后亦步亦趋, 脸上的神色有些惶恐, 化名吕二的温侯慢慢走在这贫民区中, 满目尽是在他看来不堪入目的情景, 骨瘦如柴的男男女女们, 双眼无神的或坐或立, 脸上茫然麻木的表情, 任是再开朗阳光的人见到, 也会莫名的心情沉重。 吕布数次嘴角微微抽搐着, 从方麟的位置, 能够清晰地看到吕布冷硬的侧脸, 显然现在他的心情十分的不好, 方麟有些瑟缩地开口道: “主,主公……” 吕布这才回过神来, 转过身看向了方麟道: “关中如今竟然沦落到这步田地了吗?” 方麟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微微低下了头,轻声道: “如今的渝麇县还算比较好一些的地方,在关中其他的角落,如今甚至还有易子而食的情况偶有发生……” 吕布紧闭着双唇, 并州曾经也很贫苦, 他不是不曾见过此刻这种惨象, 不少原本应该真烂漫的孩童, 此时却因为饥饿和营养不良, 造成四肢瘦的如同火柴棍一般, 肚腹却鼓鼓胀胀的, 看起来甚是可怖, 那是因为实在没有东西吃, 他们只能靠啃食树皮甚至是观音土充饥, 那些东西在他们体内, 没办法消化才造成的结果。 “这样的人究竟有多少?” 吕布往前行走的步履愈发的沉重, 在这个贫民区内所见所闻, 在如今的并州之内, 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关中归属他也有了一段时间了,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 竟然在这相对繁华的渝麇县, 这里的贫民区竟然还是如此悲惨。 吕布深深吸了一口气, 勉强平复了一下烦躁的心绪, 他没有掏出身上的钱财, 分发给那些用渴望和哀求的眼神看向他的穷人们, 也没有向身后跟随的那些, 骨瘦如柴连蔽体的衣物都没有的孩子们, 不是他的心肠冷硬如铁, 而是他十分的清楚, 这些人需要的并不是这一顿两顿的饱饭, 他们需要的是能够活下去的希望。 此刻虽然是温暖和煦的四月, 太阳光暖洋洋地铺撒在整个大地上, 即便是阴暗潮湿的贫民区, 此时此刻在骄阳的照耀下, 也难得地有了些许朝气散发出来, 然而跟在吕布身旁的方麟, 此刻也仿佛置身于数九寒冬的气, 由内而外地感觉到浓重寒意, 好在,没有过多久, 那一股寒意便消散不见, 但是方麟却更加心翼翼, 因为,他知道, 这种隐忍下来的情绪, 将来一旦爆发出来, 只会更加的可怕。 吕布轻声开口询问道: “那个人如今在什么地方?” 方麟连忙走上前两步, 轻声开口道: “前方五十步,右拐第三间窝棚便是那饶住址。” 吕布微微点零头, 脚下加快了速度, 似乎想要尽快远离这个沉闷得令人窒息的地方。 没过多久,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那个拐角处, 正准备拐向右边时, 突然一个乞丐打扮的中年人, 有些慌张地跑到两人身前, 方麟见到此人后, 面色有些难看, 那中年乞丐摔倒在地, 就仿佛气力不支一般, 但是低沉而快速的话语却从他的口中出: “渝前镇那支押运兵有变。” 话语完, 那个中年乞丐艰难地站起身, 抬起一只布满污迹的手, 伸向吕布讨要钱财, 嘴中含糊不清地道: “大老爷,行行好吧,的好几没吃到饭了……” 吕布抬起头仿若没有看见他一样, 方麟嫌恶地走上前, 宛如恶仆一般狠狠地踢向那名乞丐, 嘴里还骂咧咧地道: “不长眼的东西,滚开!” 中年乞丐被踹了两脚, 连滚带爬地跑离了簇, 方麟连忙低声道: “主公,此人乃是……” “我知道。” 吕布沉声道, 他自然清楚那中年乞丐定然是这渝麇城中的暗间之一, 方才他所带来的那个情报, 才更是让他所在意的, “看来,今咱们暂时不能去找他了,先去看看渝前镇那边。” 方麟点零头, 一边加快脚步在前带路, 一边压低声音轻轻道: “主公放心,这边始终有人盯着,不会让那家伙出问题的。” 吕布点零头没有开口话, 目光之中却是隐隐露出了忧虑的神色, 他想到了那名叫做冯习的粗壮汉子, 之前他名方麟派人去寻访此人, 按理,那个冯习以及那支押运兵队伍, 此时应该回转渝麇城复命, 走完正规的流程, 不可能会有什么意外情况出现, 难道…… 是自己的行踪露了马脚? 吕布突然脑海中蹦出了这个念头, 可是仔细想了想, 应该不会是这个原因, 自己之前的身份是经过暗间心进行伪装的, 并且此次微服出巡, 虽然不算十分隐秘, 但是知道详细行踪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也许,只是裴家人未雨绸缪之举, 毕竟河东的三大豪族, 在这关中之内, 可不是一般的势力庞大, 他们能够屹立于此百多年, 肯定是有着其必然的原因。 不过既然想不出头绪来, 索性就不去过多的浪费精力, 等到了那边自然能够水落石出, 吕布将杂念抛于脑后, 加快脚步,和方麟一同离开了簇。 吕布他们之前准备去的那个窝棚, 一个年轻的落魄书生, 缓缓推开了那扇破败的木门, 慢条斯理地将那块木板轻轻带上, 似乎稍微一用力, 就会将那木板不心震了下来, 书生虽然面黄肌瘦, 但是眉宇之间却没有半点困苦之色, 面容不算十分俊朗, 但也远远不上难看, 头顶扎着一个方巾, 发丝被打理得一丝不苟, 一身长袍已经是洗得发白, 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但是却是洁净异常, 整个饶气质也是充满了儒雅, 与周围这个贫民区格格不入。 书生抬起头仰望着空中的太阳, 伸出一只手来遮挡住有些耀眼的阳光, 脸上的淡淡的笑容, 在阳光的照耀下, 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青年缓缓低下了头, 脸上依然挂着那淡淡的笑容, 步履轻快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他是一个穷教书先生, 在这个贫民区内是一个异类, 所有人都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原本他也不用住在簇, 他所传授课业的地方, 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私塾, 但是给他这么一个教书先生, 提供一个容身之所, 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这个外乡的贫困读书人, 却婉拒了那个私塾老先生的好意, 用自己拮据的收入在这贫民区内买下一个窝棚, 按照他的法, 这个窝棚虽然破败, 但至少是属于他的地方, 他自己也住的舒坦。 原本贫民区的那些人们, 都十分不习惯有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年轻人存在, 不过他虽然条件相对于其他穷人来, 要强上那么一丝丝, 但是这个读书人却不似其他读书人一般, 看不起这些穷人, 反而会将自己所剩不多的收入, 尽可能地接济周围的那些邻居们, 大半年下来了, 这个贫民区的人们, 都接受并且尊敬这个年轻的贫穷读书人, 为这个死气沉沉的贫民区, 带来了一丝丝的活力和阳光。 快要到授课的时间, 青年饶脚步速度加快了许多, 但是看起来却没有一丝慌乱的感觉, 反而还在不断地向着周围对他招呼的人一一进行回应, 脸上始终挂着那丝和煦温暖的微笑, 就仿佛此刻空挥洒而下的阳光一般。 第380章 好天气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青年书生快步来到了一个小院之中, 小院占地面积不小, 里面搭着五间简陋的茅草屋, 前四后一地整齐排列着, 小院之中的空地上来来往往不少年幼的孩童, 这些孩子们大多才不过四五岁的年龄, 虽然也都十分的瘦弱, 不过相比较贫民区当中那些可怜的孩子们, 要显得幸福了许多。 这个小院便是这个年轻书生教书的私塾, 这里已经属于贫民区的外围, 居住在这边的人们, 大多这个城中的普通人, 相比于贫民区的穷人们生活要好上一些, 最起码能够吃得饱饭, 也因此,条件稍微好一些的人家, 才会愿意将孩子们送来私塾读一些书, 这些人们不指望孩子们将来能够读书读成大官, 最起码能够不像他们的祖辈那样穷苦, 这边是普通老百姓们的期望了。 “张先生。” “先生早!” “张先生早哦!” …… 一声又一声清脆的招呼声, 从孩子们的口中传出, 张姓年轻书生都一一示意回礼, 显然在这个私塾之中很受孩子们的欢迎。 就在他踏入一件简陋房舍后没有多久, 上课的钟声缓缓回荡而出, 紧接着,前面的两间房舍之中, 传出悦耳的朗朗读书声, 张姓年轻书生十分认真地教导孩子们读书写字, 不论是孩子们出现了什么样的错误, 他总是十分耐心地指正, 即便是有一些调皮的孩子, 在上课的时间捣蛋, 可是面对他那浅笑吟吟并不严厉的面庞时, 却总是会红着脸低头认错, 并且态度诚恳地表示不会再犯, 每每出现这个情况时, 张姓年轻书生, 总是会伸出手轻柔地默默孩子的脑袋, 只是低声叮嘱了两句, 便让孩子回去继续学习。 早课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之中便流逝而去, 听到下课钟声的那一刻, 孩子们如同撒了欢的小马驹一般, 在小院中嬉戏打闹, 和方才在教室中那般老实的模样, 简直是截然两种状态。 张姓年轻人坐在一张藤椅上, 看些那些脸上洋溢灿烂笑意的孩子们, 他的脸上也不知不觉中再次洋溢上了和煦的微笑。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儒生, 手中拎着一壶酒来到张姓年轻人身边, 年轻人连忙起身行礼, 老儒生微笑着摆了摆手, 示意年轻人不必多礼, 在年轻人搬来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老儒生提起手中的那壶酒, “来一点儿?” 张姓年轻人如同往常一般, 微笑着摇了摇头拒绝, 这一次老儒生却没有如同往常一般不再劝酒, 反而一翻手从袖中拿出两只小瓷杯, 放在藤木编就的小桌子上, 将两只酒杯中斟满了酒, 老儒生名叫胡志, 是这渝麇县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出身于扶风郡大户人家, 后来家道中落, 老人也没有别的本事, 便用最后一点家底办了这个私塾, 凭借那些浅薄的学问, 教授普通人家孩子们蒙学, 倒是也能够勉强糊口。 老人也是个热心肠, 经常会减少甚至免去一些家境贫寒孩子的学费, 因此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很敬重这位老先生, 胡志大气的说道: “张小子,今天这个酒你无论如何要尝一尝,这可是老头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好东西。” 递过来一杯酒, 说着话的同时, 向着年轻人眨了眨眼睛, 眼尖的年轻人却从老者眼底深处看见一丝肉疼, 年轻人没有点破老者的故作大方, 将酒杯接了过来, 接着一阵淡淡的香气飘进鼻中, 清香沁鼻,吸入胸中, 只觉一股暖意缓缓升起, 年轻人不自觉地挑了挑眉毛, 斜眼看向了老者问道: “胡老,这是?” 胡姓老儒生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杯中美酒, 脸上浮现出陶醉之色, 那张因为风霜布满沟壑的老脸, 立刻灿烂如同绽放着的菊花, 感受着香醇的酒液在口中回荡, 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 看向一旁的年轻人, 只见对方此刻也正在感受嘴中酒液的味道, 得意地开口说道: “怎么样?这可是并州有名的琼玉液,是不是名不虚传?虽然我这只是最劣等的琼玉液,不过却也不是那些普通酒水所能媲美的了。” 说完话,再次小心翼翼地呲溜了一口, 舒爽地叹了一口气, 老儒生这才缓缓开口道: “张既呀,你来到咱们渝麇县快大半年了吧?” 名叫张既的年轻人闻言一愣, 他似乎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貌似是去年秋天来到这边, 歪着头算了一算, “不知不觉当中,真的是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了。” 老人微微坐直身躯, 枯瘦的手掌随意地放在膝盖上, 阳光照在身上, 感觉到十分的舒服。 “还不知道,你老家在什么地方呢?” 张既连忙歉意地低了低头道: “是学生的无礼,之前未曾告诉先生,学生是左冯翊高陵人。” 胡志再次给张既斟了一杯酒, 爽朗笑道: “嗳,什么学生、先生的。子曰:‘达者为师’。真要论起来,我这个只有些粗鄙学问的人,应该管你这个正经秀才出身的人叫老师才对。不过,老夫我脸皮厚,咱们也不讲究那些,你叫我声胡老哥,我就托大称呼你张老弟,让老夫我高攀个忘年交也好。” 张既被老人风趣的言语逗乐, 没想到这个被称为老学究的胡先生, 也有这么爽朗可爱的一面, 开口连忙说道: “胡老哥!” “哈哈哈,张老弟!” 张既接着开口说道: “在高陵,原本也算是殷实家庭,只不过前两年时局动荡,我家也遭了罪,得罪了凉州军阀一个小头目,破家的县令灭族的郡守,更何况是那些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武夫。出事时我正在一个朋友家做客,这才侥幸躲过了一劫,那些西凉蛮子们,或许是觉得我这么个书生掀不起什么风浪,所以没有四处追杀我。于是便背井离乡来到了这里,若不是胡老哥你肯收留,我恐怕便会成为那无数路边枯骨中的一员了。” 怅然叹了一口气, 张既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眼底深处滚动的是浓郁的哀伤。 深深看了张既一眼, 老儒生的喉头抖了抖, 声音有些苦涩地道: “唉,老弟呀,是老哥不好,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缓缓地摇了摇头, 似乎想要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一起抛出去, 张既轻声开口道: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在前来这里的路上,我也知道了一个消息,那伙仇人已经被温侯的部队杀得一干二净,这也算是给我报了仇……” 胡志点了点头, 将自己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若是平常,别说是这昂贵的琼玉液, 即便是普通的黄酒, 老儒生喝起来都不会这么豪迈, 兴许是听到了张既的往事而难过, 兴许是想到了自己的过往, 此时却是没有一丁点的吝惜。 再次将两只酒杯斟满, 轻声哀叹道: “唉,实不相瞒,张老弟,曾经老夫还以为自己的经历已经坎坷,可是与你相比,唉……” 顿了顿,老儒生将酒杯酒壶放在桌上, 以手掌拍打腿部拍出一个节奏, 仰头唱道: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苍老而悲怆的嗓音, 将这首出自诗经的《葛生》, 演绎的淋漓尽致。 张既也跟着老人的吟唱, 低声相合, 那些在院子中玩闹的孩童, 也都纷纷停了下来, 安静着听着两位先生吟唱, 虽然他们听不懂这首诗的意思, 但是那悲凉的曲调, 却也让他们的小脸上, 缓缓浮现出悲伤的表情。 一曲终了,胡志仰头再次喝下一杯酒, 张既也跟着老儒生的动作, 干了一杯, 此刻数杯酒下肚, 感到有些微醺, 但是经过方才的那一番发泄, 似乎心中的悲伤淡了许多。 二人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地微微笑了起来, 胡志向着周围的孩子们挥了挥手, 示意他们继续玩闹, 院子中这才再次出现了欢声笑语。 老儒生看着那些潮气蓬勃的孩子们, 脸上的皱褶舒展开来, 轻轻笑道: “如今这世道变好了,自打温侯将李榷、郭汜二人剿灭之后,这关中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强了,至少咱们这边没在听说有谁家的孩子被吃掉,这些普通的老百姓们也都生活有了奔头。” 转过头看了看目光始终注视着孩子们的年轻人, 看见对方脸上再次浮现那和煦的笑容, 老儒生脸上的笑意更深, “张老弟,你是有大学问的人,总不会真的想在这么个小私塾里呆一辈子吧?” 张既转过头看了看胡志, 嘴角淡淡的笑容依然, “怎么了?老哥可是嫌弃我了?” “呵呵,你这小子,说得这是哪里话,能有个年轻后生陪着我,老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 喝下一口酒, 老儒生接着说道: “只是,替你感觉到不值啊。” 张既嘴角的微笑一僵, 顷刻间,再次恢复正常, 喝完一杯酒,轻声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这下轮到胡志微微发愣, 伸出一根食指, 晃悠地点着张既说道: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张既将酒杯斟满,没有说话。 胡志略微收敛起笑意, 有些认真地说道: “老夫喝了这几杯美酒,已经有些上头,就说几句醉话,老弟你就勉为其难听上一听。” 张既转过头, 认真地看向老儒生道: “胡老哥,你请说。” 胡志滋溜一口再次咽了一杯酒, 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老弟你虽然之前遭受那等苦痛劫难,对于这乱世也是伤透了心。但是咱们习文读书本就是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乱世已至,更应该是我辈读书人挺胸而出的时候,即便不是为天下苍生考虑,哪怕紧紧只是为了个人功名,那也是一个出人头地的大好时机呀。老夫我年龄大了,学问也太浅薄,否则,说不得我也会去激流弄潮一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更何况,若是能够……那可是为家族后代博出了一个未来不是吗?当然了,最主要的,你也是从咱们这种穷苦地方出来的,也应该能够清楚,只有手中有了权,当了大官,才能够真正将咱们这些老百姓的日子改善一番,也才能让眼前的这些孩子们,将来活得比他们的父母要更加幸福上许多,你说呢?” 张既没有说话, 目光灼灼地看向胡志这个老儒生, 这个教书育人了大半辈子, 此时望向他时, 双眼虽然浑浊不堪, 但是那眼神之中却是杂糅着许多复杂的情愫, 有希冀、有期盼、有羡慕、有向往…… 张既忽然不敢直视这双充满了感情的双眼, 他有些慌张地举起了酒杯, 假借喝酒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看到张既的模样, 老人心中暗叹一声, 不过他也没有继续施压, 今天之所以说出这么多, 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内心的善良作祟, 他历经世事, 自然能够看得出张既如今的模样, 根本不是因为生活所迫不得已在这私塾中谋生, 而是因为心灰意懒, 这才在这里糊涂度日, 如果说张既只是一个和他一样, 只是粗懂几个字的老人那还罢了, 可是他十分清楚, 张既的学问那是真的高, 具体高到什么程度, 老儒生不清楚, 但是至少比当初他家境好时, 所见过的那些县令老爷们, 要强上太多太多了, 因此老儒生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么优秀的一个年轻人, 就此埋没在这个一个小小的私塾之中。 老儒生知道再劝也没用, 有些事情,只能由他自己想明白, 别人说了再多都没什么用, 老儒生将酒壶中最后一点酒, 小心翼翼地分到两只酒杯当中, 拿过自己那杯, 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嗅着, “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呀,希望,这样的好日子,能多一些,久一些……” 第381章 张既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老儒生将酒壶中最后一点酒, 小心翼翼地分到两只酒杯当中, 拿过自己那杯, 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嗅着, “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呀,希望,这样的好日子,能多一些,久一些……” 张既缓缓抬起头, 看了看万里无云的蓝天, 眉头却是紧紧皱了起来, “真的能够久一些吗?” 见到张既主动挑起了话头, 胡志摸了摸颌下的胡须, 认真地开口说道: “这是自然。” 张既转过头, 目光灼灼地看向胡志, “豪阀士族把持官员晋升的通道,有他们在一天,我不否认他们这些人有能力也在努力将民生恢复。但是,怎能真正将百姓们的福祉放于心上?” “所以才需要你这样的寒门士子能够出仕,这才能够真正为老百姓们说一说话。” 胡志步步紧逼地盯视着张既说道。 张既摇了摇头, 显然并不认同老儒生的说法。 胡志轻声开口说道: “老夫虽然没见过温侯,但是这两年,关于他的传说却也听得不少。这些事情,总不可能都是空穴来风,也许,他真的能够让你一展胸中所学呢?” 张既歪着头看向老儒生, 对方所言,他也曾想过, 但是,他却不敢去相信, 希望越大的同时, 一旦它变成了失望后, 那种失望,恐怕不是他所能够承受的了的。 轻声地叹了一口气, 张既默默将桌子上的酒杯举起, 一饮而尽之后, 站起身缓缓走向茅屋, 背影在阳光的照耀下, 依然显得有些孤独和哀伤。 老儒生定定看着年轻人的背影, 微微摇了摇头, 站起身来,高声招呼孩子们回屋上课了。 吕布跟随方麟来到一个隐蔽的茅屋, 方才那个乞丐此刻正在屋内等候, 吕布迅速走到座位前坐下, 出言制止那名乔装成乞丐的暗间行礼, “不必多礼,那边出现了什么情况?赶紧说一下。” “喏。” 乞丐还是恭敬地垂首道: “昨日,属下依照命令前去渝前镇寻找那名叫冯习的伍长,结果留守在那边的兄弟说,那三百多押运兵已经被秘密转移到其他地方了,包括那名都尉在内的所有人,都在这一次被秘密转移了起来。”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与此同时,那一支马贼队伍也如今也悄悄转移了他们的基地。” 吕布挑了挑眉, 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那名暗间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 连忙开口继续说道: “这两支人马都已经派人前去跟住。事出突然,我们害怕自作主张引发严重的后果,因此才迅速回来进行汇报。” 吕布脸上露出微笑, 轻声开口道: “做得很好,你们没有轻举妄动是最佳的处置方式。方麟,为这几个兄弟记下功劳。” 方麟连忙点头应是。 吕布冲着那激动的暗间鼓励地点了点头, 接着后者脸上更是因为激动涨红了脸, 很有眼力劲地转身离开了此地, 就在他即将离开房间时, 吕布的声音轻轻传来, “辛苦了!安全第一!” 暗间脚步一顿, 他没有回头, 只是更加坚定地走出了这间屋子。 吕布再次开口对方麟说道: “想不到这裴家的动作还挺快。” 方麟微微躬身接着道: “前日裴家长子裴潜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看来果然是接到了主公巡察至此的消息。是属下无能,这就派人调查究竟是何人走漏了风声。” 吕布突然伸出手制止道: “慢着,不要大惊小怪,也许并没有人走漏我到达此地的消息,否则他们裴家就不单单只是将这些人转移这么简单了……” 顿了顿,吕布的嘴角突然弯起弧度, “呵呵,看来裴家人也是老奸巨猾嘛。” 方麟有些不解地看向吕布, 吕布站起身背负双手道: “想来应该是那在郡守府内当差的裴家老二,将我巡察关中的消息递了过来,这本也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有点能力的人,都能够探知到这个消息。裴家老大前来叮嘱裴家最爱惹祸的老三,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暗中转移的计策究竟是出自这裴家老大还是裴家老三,这就不得而知了。” 转过头,吕布突然问道: “方麟,你可知我先开始让你秘密联系那冯习,是为何吗?” 方麟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后, 连忙低声回答道: “属下愚钝,猜出两点。” “你且说来听听。” “其一,主公欣赏此人,想要将此人重用,故而将他带出;其二,之所以秘密联系冯习,则是担心打草惊蛇。” 吕布赞赏地点了点头, “说得不错。不过你有点滑头呀,其实我是知道来到关中的消息,定然会在这段时间传入到裴家的耳中,在我预想之中,这三百押运兵甚至包括那伙马贼,都会被人干净利落地处理掉,我爱惜冯习之才,所以才派人单独联系他。实则也是舍弃了另外的那些人,这些事情你不可能猜不到,可却顾及我的脸面故意不说,哼哼,看不出你小子很是狡猾呀。” 被吕布说中了心中的小算盘, 方麟脸上微红轻轻低下了头, 吕布没有要责备他的意思, 只是微微一笑说道: “你可是觉得我有些冷血了?” 方麟连忙抬起头, 双手跟着一起摇晃起来, 吕布笑了笑, 笑容之中尽是苦涩和无奈, 轻声叹道: “杀一人可救十人,你当如何选择?” 方麟微微一愣, 吕布嘴角苦笑扩散, “这本就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似乎无论如何选择都会有极大的缺憾。裴家虽然只是一个士族,但是毕竟根深蒂固且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没有确凿无误能够将其完全钉死的证据,想要拔出这颗关中的毒瘤谈何容易。所以那三百人……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裴家竟然选择这样的处置。” 方麟越听越迷糊, 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主公,看来那裴家也是害怕了。毕竟这残害兵卒可是重罪,是要祸及族人的。否则,按照裴家以往的行事风格,那三百人定然是凶多吉少。” 吕布点了点头道: “所以我才说,这裴家人老奸巨猾呀。这三百人留了下来,若是我没追究此事,他们可以卖给这三百人一份人情,恐怕这些人之中,大部分将来都得姓裴。若是我追究了此事,他们也只不过是倒卖一些军械,虽然是重罪,但是凭借他们裴家,以及其他士族的势力,也可以将此事慢慢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便是他们打得如意算盘呀。” 方麟闻言脸色变得僵硬, “这,这……” 吕布摇了摇头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转而开口说道: “此事便先不用着急了,先让你手下的人,盯紧那双方,将来还有用得着的时候。咱们还是去看看那个家伙吧。” “喏!” 二人再一次来到那个贫民区, 走到那间窝棚前时, 却没有发现他们想要寻找的人, 从旁边一个热心的邻居打听道, 那名年轻的读书人去私塾上课去了。 于是二人又步履匆匆地赶往那座私塾, 当二人到达的时候, 正巧赶上放学时分, 孩童们欢声笑语地离开小院, 留下一老一少两位先生自行准备吃食, 方麟推开院门率先走了进去, 正在合力洗着青菜的两位先生一同转过头, 看向这两名不速之客。 方麟将手中油纸包着的酱牛肉提起来示意了一下, 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胡老先生,张先生,我和朋友一起来混一顿饭吃,不介意吧?” 两人看清楚方麟之后, 脸上也是露出了会意的微笑, 显然对于方麟这个富家少爷早就认识, 之前曾有过几次接触, 两位先生对于这个家庭富裕但并不盛气凌人的年轻人, 还是挺有好感的。 张既夺过老儒生手中的活计, 轻声对老人说道: “胡老哥,你去招呼他们,我来便是。” 哪知道张既话未说完,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他们的身边, 方麟连忙开口介绍道: “这位是吕二,我的一位朋友。” 对于这简短的介绍, 二人没有在意, 皆是面带微笑地向后者点头示意了一下, 名叫吕二的高大青年, 熟练地拿起菜盆清洗着上面的泥垢, 看其熟练的动作显然常做这一类的事情, 吕二显然是知道老少两位先生正疑惑看着自己, 朗声笑着说道: “君子远庖厨,况且,能够做出一桌美味的佳肴,也是在下的一件乐趣。” 胡志轻轻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微笑点了点头, 当下也不客气, 跑到一边和方麟拾掇碗筷去了, 张既则是好奇地打量起眼前的高大青年, 目光之中多了些许好奇。 看来这吕二果然是时常下厨的人, 不多时,便在张既的帮忙下, 准备出了三四样卖相不错的青菜, 饭菜讲究色香味俱全, 观其颜、嗅其香, 这几个青菜已然超过了一般水准, 翠绿、莹白交相辉映, 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旁边还有方麟两人带来的酱牛肉等熟货, 更贴心的是还有两坛好酒,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琼玉液, 比老儒生上午所买的那一坛掺了水的次等琼玉液相差不可道里计, “哈哈哈,好久没有大鱼大肉了,今日老夫我沾你们的光,可以好好祭一祭我这五脏庙了。老夫不客气了!” 老儒生当先伸出筷子, 捞向了那诱人的酱牛肉, 方麟开口打趣道: “胡老先生,你不是说这豆腐是你的命,不可一日不吃吗?怎么今日这第一筷子,先吃起来酱牛肉了?” 老儒生将一块酱牛肉塞入嘴中, 使劲咀嚼了几口, 感受酱汁和牛肉在嘴中回荡, 甚至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显然没空理会方麟的打趣, 张既捻起一块豆腐细嚼慢咽, 嘴中轻轻说道: “豆腐是胡老哥的命不错,不过他要是见了肉呀,那便不要命了。” “哈哈哈……” 几句笑谈让饭桌上的气氛更加融洽, 四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物, 让这一场午餐,宾主尽欢, 胡志率先开口问道: “吕小哥,听你口音不似关中人氏,敢问家乡何处呀?” 吕二放下刚刚喝完一杯酒, 微笑着说道: “胡老哥,小子乃是并州人氏。” 张既拿筷子的手不自觉顿了一顿, 转瞬间又恢复了自然。 老儒生的眉头一挑, 嘴上微笑着说道: “并州可是一个好地方,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 吕二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些腼腆, 方麟接过话头接着说道: “老先生说得太对了,那温侯可是不世出的名将,而且人还长的英俊潇洒,啧啧啧,我这么帅的人都忍不住要嫉妒了……” 方麟的这一插科打诨, 吕二没有说什么话语, 眼神却是淡淡地扫向了胡志和张既二人, 胡志脸上挂着微笑, 仿若没有感受到什么, 张既的面容却是略显僵硬, 不过依然不曾开口。 胡志举起手中的酒杯, 伸向吕二的面前, 朗声道: “老夫虽然只是一个读书人,但是却敬佩温侯扬鞭塞外,将整个草原尽皆收服的壮举,今日老夫敬温侯一杯!” 张既和方麟不约而同地举起酒杯, 吕二脸上露出微笑, 嘴中轻声说道: “今日这里,只有吕二,没有温侯。” 胡志呲溜一口将杯中酒水喝净, 接着又满上了一杯, 再次举杯说道: “听说并州如今物产丰饶,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如此乱世之下,并州百姓能够幸福安定,老夫斗胆代百姓敬温侯一杯。” 吕二也就是吕布本尊, 这一次没有说话, 默默地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儒生再次将酒杯斟满, 嘴角上挂着的微笑平静淡然, 眼底深处也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第三次将酒杯缓缓举起, 这一次老儒生更是直接站了起来, 双手一同握住酒杯, 郑重其事地说道: “听人说,并州如今兴办书院,更是请到了蔡邕蔡大家亲自主持,传经授业,而且据说寒门士子甚至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能够入学,老夫,代天下读书人敬温侯!” 第382章 烹小鲜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老儒生直接站了起来, 双手一同握住酒杯, 郑重其事地说道: “听人说,并州如今兴办书院,更是请到了蔡邕蔡大家亲自主持,传经授业,而且据说寒门士子甚至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能够入学,老夫,代天下读书人敬温侯!” 身旁的三人都纷纷起身, 张既轻声开口道: “敬温侯!” 吕布目光凝视胡志、张既二人, 将酒一饮而尽。 四人这才再次落座, 胡志微笑开口道: “年纪大了,不胜酒力,老夫要去歇息一会儿,便不再陪着诸位了。” 方麟也连忙开口说道: “胡老哥,我送您去歇息。” 胡志微笑点头也不拒绝, 临离开之前, 突然开口说道: “对了,那酱牛肉和那坛没开封的琼玉液可不兴糟蹋了,老儿我晚上还能再吃一顿。” 方麟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老哥请放心,少不了你的。” “唉,你们这群年轻人呀,那晓得节约哟,这可都是好东西呀……” 老儒生碎碎念的声音渐行渐远, 缓缓地,在那关上的房门的茅屋消失不见, 方麟也在屋内没有再次出现。 小饭桌上暂时出现了沉默, 吕布率先开口说道: “老先生说话很风趣呀。” 张既微笑点了点头, “原先我也不知道,和外人一样,都以为他是个老学究,可是熟悉之后便会明白,他其实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顿了顿,张既接着说道: “温侯也挺有意思的,竟然带着一副面具跑来这么个穷乡僻壤来。” 被人当面戳穿, 也不知道是脸上的面具遮掩, 还是吕布原本的脸皮已经修炼得足够厚重, 竟然看不出丝毫的不好意思, 反而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先生觉得这张面皮如何,是不是惟妙惟肖。” 张既显然没有给他面子的想法, 毫不留情地戳穿道: “挺粗劣的,方才洗菜的时候,下颌处都翘起了些许,虽然你再次整理了一番,但如果仔细观察,不难看出来。” 吕布微微一愣, 下意识地便伸出手, 去摸了一下之前暴漏破绽的地方。 张既斜眼看着吕布的动作, 感觉有些好笑, 强忍着笑意接着说道: “你的这个身材,再加上身上的气度,还有自报家门出身并州,又姓吕,有心之人想要猜出身份,不算太难。当然,却也并不容易,毕竟,这天下间,相像之人何其多。再下只是想得比较多了一些,从那方大少折节下交开始,再加上认识了方大少之后,一些种种的奇异之初,不难察觉出一丝蛛丝马迹。结合一些如今的形势和特殊之处,因此斗胆猜出了温侯的身份。想来眼光老辣的胡老哥,更早比在下猜出。” 伸出一根大拇指, 吕布忍不住赞叹道: “不愧是高人,观察细微,佩服!” 对于吕布的夸赞, 张既不置可否, 脸上并没有得意之色, 认真地开口说道: “我不愿出仕。” 吕布收敛起玩笑的神态, 认真地轻声问道: “是不愿,而非不想,或是不能?” 张既没有说话, 端起酒杯默默地品尝起美酒。 吕布深深看了一眼张既, 替后者将酒杯斟满, “先生之意,我明白了。不过,我有几个疑惑想要请先生为我解忧,不知可否?” 张既放下酒杯, 转头看向了吕布, 微微点头示意吕布提问。 吕布低头沉吟了半晌, 这才重新抬起头道: “如今乱世在即,四方兵祸将起,这已是必然之势。然则如今我并州的势力虽然大涨,但是却由于如今人手短缺,难免会有顾此失彼之困境。尤其是在新近占据了关中、司州等地之后,若是想要稳固这些地区,则恐怕会在大势之上失却先机,造成步步落后的窘境;可如果在这个时候将主要精力放在继续扩张之上,那么这些地方又会疏于管控,继而有可能会有势力趁虚而入,即便不是如此,那些豪绅士族也很有可能趁机做大,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甚至在将来出现后院起火的危局,也不是没有可能。人力有时穷,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故而在下这第一问,想要请教先生,吾当如何为之?” 张既缓缓抬起头, 不假思索地开口回答道: “病者,大多时由于外邪入侵体内,由表及里引发而成,在医者进行救治之时,则会凭借药物,由内而外进行调养,只有这样,才能够令患者恢复康健。” 吕布闻言露出了笑容, 一仰头喝光了杯中的美酒, 再次斟满一杯之后, 继续开口询问道: “谢谢先生!这第二问,欲定关中,先生可有良策教我?” 张既眉头微微蹙起, 这一次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 才缓缓地拿起筷子, 轻轻夹起一块鲜嫩的豆腐, 在吕布的面前晃了晃, 慢条斯理地放入口中缓缓咀嚼, 闭上了双眼, 似乎在享受味蕾上的感觉。 吕布没有对张既这明显无礼的举动生气, 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开口。 等到将嘴中的那块豆腐缓慢咽下后, 张既才将闭上眼睛张开, 看向吕布后夸赞道: “豆腐鲜滑入味,不散不碎,当真是美味。” 吕布嘴角扯了扯, 算是露出一个笑容作为回应, 张既放下了筷子轻声问道: “在下先请问一下,这盘青菜豆腐应当如何烹煮?” 吕布眉头一挑, 显然不明白张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 “这青菜豆腐说来简单,但若是想要做好也不容易。首先拿原料来说,青菜尤以新近采摘为最佳,豆腐也要以当天所做出的为好。其次,这菜茎难熟,而菜叶易老,豆腐本身又可直接入口,因此这各种材料加入的火候都有讲究。在烹煮的时候,先要豆腐切成均匀大小的方块,在油温八成热时,下入豆腐将其炸制两面金黄,然后立即捞出。再次倒入油,将葱姜等物炒出香味,而后加入青菜的菜茎进行大火翻炒,待菜茎即将熟时,放入豆腐以及菜叶继续进行烹煮,只是这时却要注意,不能用力进行翻炒,而要以锅铲顺一个方向推送,否则豆腐会碎散,当烹煮至菜茎和菜叶接近熟透时,加入少许水和食盐调味,即可出锅。” 张既闻言微微鼓掌赞叹道: “常言道,‘君子远庖厨’,却不曾想,温侯不但文武双全,于这烹煮之道竟然也是颇有心得,实令既钦佩。” 顿了顿,张既接着说道: “道家老子曾云:治大国若烹小鲜。就如方才温侯所言,这简单的一道青菜豆腐,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真要做得地道好吃,那也需要层层把控细细琢磨,方才能够将其做好。治理一国一地更是如此,其内事务盘根错节纠缠万分,可能只是决策者一个小小的失误,但是却会引发严重的后果。关中之地在温侯统领之后,已然有所改观,但正如温侯之前所言,人力有时穷,更何况关中沃野千里,温侯能够信任的官员却又能有几人?” 吕布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 张既接着开口说道: “温侯此次微服前来关中,寻访在下应该在其次,最主要的目的应该是所询问的这个问题吧。” 吕布没有任何隐瞒地点了点头, 张既接着说道: “而且温侯之所以微服前来,其主要原因是不想要打草惊蛇,至于这蛇,应该关中的地头蛇,那些盘根错节的本地豪绅大族才是。” 吕布苦笑着道: “先生所言极是,关中自先秦以来,便是天下交汇之处,世家大族何其之多,自我朝立朝以来,时至如今,关中左近的豪绅大族,能在整个天下排的上号的,便至少有十数家之多,想要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何其之难呀,可若是做不到这一点,想要将关中治理好,又无异于痴人说梦。” 张既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却不似吕布那般悲观, 反而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说道: “其实温侯有些过于悲观了。” 吕布眼眉一挑,疑惑道: “哦?此话何意?” 张既继续拿起筷子, 伸向方才那盘青菜豆腐, 一边夹起一片菜叶放入嘴中, 一边继续开口说道: “所谓士族豪门,也不过是这盘菜中的材料之一而已。” 吕布目光直直地看向那盘青菜, 过了半晌,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一直观察着他的张既, 这个时候接着开口说道: “温侯不要将那些士族豪阀看作是敌人。自我大汉立朝以来,虽然士族豪阀把控为官之途经、手握巨大的权利和财富,但是不得不说,他们同时也是朝廷和天下之所以能够稳定的基石和关键之所在。故而,温侯想要稳定关中,治理关中,不是要清理掉那些关中士族,而是应该掌控,即便无法做到,那至少也要让他们能够为温侯所用,而不是形成掣肘。想必温侯之前让钟繇前来关中,便是有此意思。其实说到底,那些士族们,对于这件事情,更是心照不宣。在他们心中,家国天下,家族利益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但凡只要能够让家族繁荣昌盛,谁来管理他们甚至谁来坐这个天下,本就不是大多数士族子弟所关心的事情。” 吕布脸上露出微笑, 连忙为张既斟满一杯酒道: “先生之言,令在下茅塞顿开。” 张既举起酒杯与吕布共饮之后, 接着开口说道: “只不过如何运用这些士族,方式方法,拿捏力道,或亲或疏,或用或弃,或升或降,则就需要考究温侯或者说这关中主事之人的火候了。” 吕布闻言,脸上的喜色更深, 再次将张既酒杯斟满, 貌似玩笑着开口问道: “先生,还是不愿为官?” 张既斜过眼看着吕布, 看到对方脸上那条刀疤, 扭曲蜿蜒,如同活灵活现的一条蜈蚣, 感觉心中升起异样感觉, 低下头对于这位雄踞西北的诸侯置若罔闻。 被张既视而不见, 吕布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觉悟, 接着开口询问道: “先生,还有一个问题。” 张既眉头微微蹙起, 似乎是对吕布的得寸进尺有些反感, 但是后者显然是想要报方才的一箭之仇, 故意装作视而不见, 轻声将来之前, 从暗间那边的得来的一些消息, 有所保留地说给了年轻文人, 张既缓缓放下酒杯, 眉头依然蹙起, 但是目光微微下垂, 似乎是在凝神思考, 始终在察言观色的吕布心中微微一动。 过了半晌,张既眉头舒展开来, 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 正要开口说话, 却突然被吕布给打断道: “先生,先让在下问上一句。你是不是也感觉这个裴家不太简单?” 张既转过头看向吕布, 微微点了点头道: “不错。若是裴茂坐镇于此,能够做出如此应对倒还说得过去,不过一个历来不受待见的裴潜以及以顽劣性子著称裴辑,他们二人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倒是颇有些意思了。” 吕布大大咧咧地伸出手拍了拍张既的肩膀, 颇有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惺惺相惜意味, 不理会对方翻白眼这个很明显表达不屑的动作, 吕布主动开口说道: “这裴家人故意如此做,倒是进退都无忧的一步妙棋,无论我是否发现并追究此事,凭借他们裴家和身后的其他士家势力,他们最多也就是掉一层皮的些许损失,事后,为了安抚士族,我还不得不继续重用他们这些毒瘤。唉,当下着实有些忧郁啊。” 张既摇了摇头道: “此乃其一。” 吕布闻言眉头挑了挑, 看向张既等待他接下来的解释, 果然对方并没有卖关子, 而是接着开口说道: “如果裴家不是秘密隐藏转移这些人,而是选择了杀人灭口毁灭证据。假若温侯在事先,并没有那么凑巧地牵扯入其中,凭借他们裴家在整个关中的势力,即便温侯心中有十成的把握确定此事,但是你能够搜集到足够的确凿证据吗?” 第383章 柳权和薛贵(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张既接着开口说道: “如果裴家选择了杀人灭口毁灭证据。假若温侯在事先,并没有那么凑巧地牵扯入其中,凭借他们裴家在整个关中的势力,但是你能够搜集到足够的确凿证据吗?” 吕布闻言目光一滞, 认真思索了片刻之后, 微微摇了摇头, 这才轻声开口回答道: “实话实说,绝无可能,否则,也不用我亲自来这关中一趟了,对于我们的情报系统,我还是比较有自信的,但是关中这边,一来是布局时间太短,再来是各方势力太过纷杂,因此……” 后面的话语吕布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张既已然十分清楚, 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吕布, 张既对于对方将己方之短主动暴露的行为有些奇怪, 转瞬之间却想明白了过来, 可是想明白之后, 却又忍不住为之气结, 想来对方这是打定主意要将自己拉上战车了, 不过张既也没有恼火, 一方面自己如今这副模样, 对方身为天下有数的大诸侯, 能够前来折节下交, 这种行为本就让他有些感动; 另外一方面来说, 张既其实对于投奔吕布, 原本就有些动心, 他之前只说是不愿出仕, 而并不是不想, 更非是不能,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 但是内里的含义却相差何止百千, 故而吕布在听闻此话之后, 才会忍不住询问出声。 之前两人的那一番谈话, 虽然是吕布在请教张既问题, 但二人何尝不是带着机锋的互相试探, 两个人一个愿打, 一个并非不愿挨, 只不过可能是碍于一些心中的芥蒂, 或者也可能只是身为读书人的意气, 才使得年轻士子没能果断说出投效的话语, 但是经历了这番交谈之后, 两人都对结果有了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张既收回思绪, 继续方才的问题接着回答道: “然而他们裴家却没有使用这条更加便捷,并且没有后顾之忧的办法,固然有你之前所说的那番理由,但那种理由只是最浅显的原因,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向你示好,并且去除芥蒂,继而能够令他们裴家在将来更上一层楼。” 吕布瞪大了眼睛看向张既, 显然还没能够明白对方话语的意思, 张既这次没有嘲笑, 径自开口解释道: “隐匿转移了这么一批人之后,他们裴家事迹败露的几率大增,甚至可以说,是故意留下了这条线索让你抓住,恐怕,即便是你曝露身份时,没能够发现这件事情,他们裴家也会想办法将这件事用一个巧妙的办法透露出来。” 吕布到底不是笨人, 张既话语都说到了这个份上, 他立刻便明白了其中含义, 接着开口抢过话头道: “如此一来,我由于借着此事整治了关中的局面,裴家虽然首当其冲,但是由于没有采取过激的行动,并且加上了一些推波助澜,我投桃报李之下,也不得不暗自偏向他们裴家一些。” 方才吃下一片酱牛肉的张既脸上露出笑容, 也不知是因为牛肉的美味, 还是温侯的一点就透。 吕布没好气地白了张既一眼道: “靠,读书人没一个好东西,肚子里全是弯弯绕。” 张既刚刚咽下牛肉, 差点被这句话给噎住, 反唇相讥道: “你吕布不是读书人?” 吕布顿时嗔目结舌, 他师从天下首屈一指的大儒蔡邕, 即便他死活不承认, 但是天下人也大多会将他视作半个读书人, 更何况,他剽窃来的那些诗句名篇, 已经有不少在当今的天下读书人中间流传, 他早就已经是名声在外了, 方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委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吕布不由得讪讪而笑, 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感到十分的开心, 方才他便已经察觉到, 张既话语中的变化, 不再称呼他为温侯, 而是直接称呼你, 虽然有着不为尊者讳的狂妄, 但这才符合年轻人的脾性, 也说明对方真正的将自己接纳, 换而言之,基本已经可以确定, 眼前之人已经是愿意投效自己了。 想到此处, 吕布的讪讪而笑演变成得意洋洋, 张既自然是看出了那笑容之中的意味, 他也很大方地开口说道: “你也别得意,我只是看不惯这些高高在上的士族子弟,既然他裴家出来了几个人才,我便好好陪他们玩上一玩……” “安啦安啦,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吕布得意地摆了摆手。 张既没有再说话, 只是脸上也挂着一抹笑容, 眼前这个温侯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 不过张既却感到对方颇对自己胃口, 这是一种莫名的感觉, 听起来似乎挺玄妙, 颇有惺惺相惜的那么种意味。 吕布接着开口询问道: “德容,那么依你之见,如今关中的这些官吏是否足够,说实话,我现在手中可用之人确实不多,真要让我从他处调集人手前来,委实是有些捉襟见肘。可是他们如今在关中也已经待了数月功夫,长安附近虽有起色,但是整个关中来说,成效着实不大。果断时间我还准备向汝南用兵,关中作为扼住汉中北上的关口以及我大军南下的粮道,作用不容小视,我不得不谨慎对待。” 张既抬起头, 吕布此刻正以有些焦急的目光看着他, 他依然目光平和地回视, 让对方焦急的心态有所回落, 他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 “官场之中具体如何,我不过是一个乡野之人,不好妄下论断。但是凭借一些道听途说的传言,我也大概知晓,你之前派来进驻关中的这些人,能力应该都不错,否则,别说是稳住关中的局势,恐怕早就被架空甚至卷铺盖滚回并州了。据我猜想,他们如今大多是在蓄势,毕竟他们这些过江猛龙面对的可不是寻常地头蛇,而是一个个几乎修炼成精的大蛟,稍有不慎只会弄巧成拙。如今你既然已经微服出巡关中,想来他们也到了准备行动的时刻,我建议你可在保证长安附近稳定的前提下,将其中一部分人外派,同时可以提拔钟氏的一些子弟,另外,钟氏虽然不弱,但是相较于关中其他士族略显单薄,听闻你麾下有一人名叫杜幾,乃是出身京兆杜氏,有钟氏、杜氏这两大士族,最起码,能够相对稳定不少。接下来便是凭借那三百押运兵打压其他关中士族,如何处置,想必你定然了然于心。” 吕布揉搓了一番脸颊, 终于感到浑身上下轻松无比, 微笑着说道: “哈哈哈,你张德容也甭想着置身事外,到时候少不得要站出来挑起一副担子。” 张既闻言没有再次拒绝, 环首看了看这间小小的院子, 脸上露出一些眷恋, 轻声开口说道: “那是自然,这几天,便是留在这里的最后时光了吧。” 终于是将张既招揽入怀中, 大体上来说, 还是十分的顺畅, 吕布不免有些自得, 伸了个懒腰, 向着之前胡志和方麟进入的茅屋高声道: “二位,再不出来,这美酒可就要让我们两人喝光喽。” 话音落下, 茅屋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老一少两人鱼贯走了出来, 那当先的老儒生龙行虎步, 哪里有半分醉意。 裴辑府内的客厅中, 依次坐着三个年轻人, 客厅内除了裴府的老管家亲自侍候着, 再没有一位闲杂人等, 客厅之外也没有人在附近十丈方圆之内。 坐在首位的正是裴家的三公子——裴辑, 坐在两边的年轻人则是河东另外两个豪族的年轻子弟, 同时他们也是其家族在这渝麇县的代言人, 左手边的是河东柳氏的柳权, 右手边则是河东薛氏的薛贵。 柳权模样清秀, 是个典型的男人女相, 薛贵则恰恰相反, 身材魁梧、相貌威严, 颇有上位者的气质, 看起来仿若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三人都是熟识, 因此彼此之间也没有太多的客套讲究, 柳权率先开口说道: “你们裴家这次有些不讲究啊。” 他的声音有些尖细, 搭配上那副妩媚的相貌, 真的仿若是女子一般, 裴辑脸上陪着笑, 不过他还未说话, 对面的薛贵却是轻轻哼了一声道: “姓柳的,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裴老弟对咱们两家够意思了,当天下午得到的消息,晚上这就传递给咱们两家,你就知足吧。裴家所冒的风险毕竟比咱们两家要高出不少,裴老弟总是需要时间进行一番打点才是。” 裴辑脸上笑容一僵, 心底里面更是恨不得把这个家伙狠狠揍上一顿, 这薛贵看起来是在为了裴辑打圆场, 可是说出来的话语更加阴阳怪气, 裴辑一直很厌恶这个薛贵, 比起有些娘娘腔嫌疑的柳权, 这家伙才是真正阴险狡诈, 名副其实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只是稍稍尴尬过后, 裴辑脸上的笑容立刻更加灿烂, 有些无奈地摊开双手道: “两位兄长这可就冤枉小弟我了,我当时也真的是忙得焦头烂额,你们也都知道,我们裴家前一段时间刚弄了一票,这不紧接着收到消息,说那温侯微服前来咱们关中。二位也都知道,小弟我是出了名的胆小如鼠呀,听到这个消息,那还不赶紧地先把自家屁股擦干净了,好歹咱们家的老管家考虑的周全,提醒了小弟一句,这不就赶紧通知两位兄长了嘛。” 柳权黑白分明的眼眸滴溜溜转悠, 对于裴辑的这一番说辞, 他压根不信, 不过话说回来, 这种事情本也就无伤大雅, 毕竟些许时间上的迟滞, 在如今这个情况之下, 算不得多么要紧的关键, 拿起面前的酒杯, 浅浅喝了一口打圆场道: “呵呵呵,裴老弟,柳哥哥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别听薛蛮子在那里煽风点火的。咱们三家同气连枝,咱们兄弟三人更加是肝胆相照,来,哥哥我先敬你一杯,谢谢兄弟的通知。” 裴辑和薛贵二人连忙将酒杯举起, 三人共同满饮了一杯之后, 裴辑再次开口说道: “二位兄长也都知会家族那边了吧。” 薛贵摩挲着下巴上粗硬的短髯, 点头说道: “这个是自然,并且这两日也恰好收到家族那边的通知,都是同样的消息。” 顿了顿,薛贵接着开口说道: “我们两家相对来说要好上许多,毕竟做得那些生意还不算太引人注目,裴老弟,你们家的买卖可就相对危险一些了,这段时间可要好生将尾巴清理干净,千万莫要留下隐患才是,若是有任何用得上兄长的地方,但请直言便是。” 他说出这番话语时的态度真诚, 宛若一个关心弟弟的兄长在絮叨叮嘱, 外人看见了多半会赞颂一声, 不愧是素来以仗义著称的薛家子弟, 危急关头才能看得出远近亲疏。 另外一边的柳权右手三指把玩着精巧的瓷质酒杯, 也赶紧附和着说道: “薛家哥哥说得是呢,咱们三家同气连枝,有什么需要哥哥们出手相助的尽管开口便是。” 看着两人热络的关切言语, 裴辑的心中却是冷笑, 对于这种口头上表达出来的善意, 花不了两文钱, 不但能够获得好感, 同时传出去亦能博得一些美名。 这类的事情, 他们这三位家族的后起之秀, 早在家族长辈的熏陶之下炉火纯青, 这也就是如今屋内只有他们三人, 否则那般话语说得还要天花乱坠, 即便比喻成闻着落泪也算不得夸张, 他裴辑自然半点不会放在心上, 只不过面子上的功夫怎么都需要做, 三大家族之所以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屹立不倒, 各自心底中的那些龌龊自不必讲, 不过在大面上, 三家还是能够做到共同进退的。 裴辑这时举起酒杯, 身形也坐得端正了许多, 脸上难得露出些许正经神色, 朗声开口说道: “多谢二位兄长挂怀,小弟在这边敬二位兄长一杯。” 饮过一杯之后, 裴辑放下手中酒杯道: “这次请二位兄长来,实则还有要事相商。” 第384章 柳权和薛贵(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裴辑放下手中酒杯, 脸上的神色严肃地说道: “这次请二位兄长前来,实则还有要事相商。” 柳权和薛贵二人相视一眼, 皆是将手中的杯筷放了下来, 转头看向主位上的裴辑, 安静地等待着对方说出答案。 裴辑伸出手指揉捻鬓角, 模样说不出的轻松写意, 可是口中说出的话语却是让屋内的气氛逐渐凝滞: “不知二位的家族可曾明言,对于这位温侯,我等该当如何应对?不知二位兄长可否告知一二?” 柳权将目光下移, 看向自己眼前的酒杯, 没有率先开口, 之前家族的来信之中, 自然早就有所交代, 但是他却想要先看看对方两家怎么说, 没想到被裴辑这么快将话头挑明, 倒是有些令得他措手不及。 薛贵两眼微不可察地打量了二人一番, 朗声打了个哈哈道: “哈哈哈,裴老弟这话问得见外了,咱们三家本就如同一家,这种事情有何不可说的。我家老爷子可是说了,让我一切都听裴老弟的招呼。不但在咱们渝麇县是如此,整个关中地区,谁不知道咱河东三大家族,都是以裴家马首是瞻的。” 柳权闻言眉毛一挑, 抬起头露出笑容道: “薛家哥哥说得没错,我家老祖宗也是如此吩咐,一切但凭裴家弟弟作主。” 眼见二人转瞬间将皮球又踢了回来, 早有所料的裴辑不以为意, 对于这个结果他本就心知肚明, 不过方才二人一瞬间的反应, 已然暴露出一些重要的讯息, 对于他来说已经难能可贵。 笑了笑,他也不再客气, 朗声开口说道: “承蒙两位兄长看得起,前几日家兄亲来,而后又有家父亲笔书信,都对小弟细说,这一次温侯微服出巡咱们关中,虽然不知道他这一次的具体行踪,但是咱裴家都需要小心应对,不论哪一边探知到温侯的讯息,都要低调行事,不论是示弱或是退让皆可,甚至要在必要的时候授之以柄。” 这一番话语如同一颗大石投入平湖之中, 立刻在屋内其余两人心中引发巨大的波澜, 在场三人都是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小辈, 自然不论才学心智都是上等, 裴辑的话语并没有云山雾障, 相反说得十分直白, 但正是这种直白, 背后所透露出的讯息, 才是让他们两人脸色剧烈变幻的原因。 薛贵更是讶然起身道: “兄弟所言当真!?” 柳权虽然默然不做声, 但是一双眼眸却也是直直盯视着裴辑。 裴辑侧过头看向薛贵, 微笑着说道: “小弟怎敢以此事诓骗于兄长。家中确实是如此交代于在下的。并且实不相瞒,之前那笔勾当的相关人等,小弟也并没有灭口,因为此事,还险些与家族之中起了争执,最后,小弟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这才遵从了家族的命令。” 柳权紧皱的眉头, 微不可察地抖动了一瞬, 一只手似乎紧紧握着酒杯依然不曾言语。 薛贵则是脸上恢复了平静, 豪爽的说道: “既然裴老爷子和裴大哥都如此决定,那肯定是没有错的,我们薛家紧随其后就是,这没甚大不了的。柳权儿,你说呢?” 被薛贵刻意将名字念得别有韵味的柳权, 此刻才缓缓抬起头, 有些迟疑地说道: “裴家弟弟,咱们柳家自然也是没有二话。不过哥哥心中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裴辑微笑着抬了抬手道: “柳兄请说。” 柳权一双细长凤目, 在薛贵身上停顿少许, 流转到裴辑的身上, 目光灼灼地看着后者, 这才开口说道: “裴家弟弟,你们裴家主要的财源在于铁器、兵器甚至是私盐等物,说句不好听的,这可都是掉脑袋的买卖,咱们柳家以及薛家主要的财源可大多是能够见得阳光的买卖。裴家弃卒保车这一手着实漂亮,能够在关键时刻为你们裴家留下一线生机,甚至有可能凭借这点儿香火情,将来裴家卷土重来甚至是更上一层楼都未可知。毕竟你们一旦主动暴露出丁点东西,那可是能够牵扯出一连串大大小小的各类家族。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温侯再是霸道也要给你们留下些家底。可说到底,也大多是干系到你们裴家一家的兴衰,我们两家那些正大光明的行当若也是和你们一般,大肆退让交出去的话,这无妄之灾未免太大了些吧?” 柳权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大通, 喝下一杯酒润了润喉咙, 兴许是觉得话语有点重,接着补充道: “哥哥我这也就是当着兄弟你的面发些牢骚,毕竟咱们三家的关系摆在这边,还是那句话,你们裴家的决定,咱们柳家没有二话。” 裴辑认真听完柳权的话语, 期间一句话也没说, 始终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即便是在过程中, 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也只是稍闪即逝, 正准备开口说话之际, 却被另外一边的薛贵截断了话语道: “柳权儿,你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刚才裴老弟不也说了嘛,他也是无奈之下遵从家族的决定,你这家伙,就是跟个娘们似的。” 口中埋怨着柳权, 眼睛却偷偷向着对方眨巴眨巴眼睛, 让对方正想要反驳的话语, 也不自觉咽回了肚中。 接着薛贵转过头, 对着裴辑歉意的一笑道: “裴老弟,别在意,方才柳权也说了,他这也是拿你当兄弟才说这肺腑之言。实不相瞒,咱心中也是有些愤懑。他吕布如今却是势力庞大,贵为当今天下顶尖儿的诸侯,可是说到底,他也只是一方诸侯而已,咱们三大家族,可是自本朝立朝以来,便是豪阀大族,绵延至今也有数百年的历史,他吕布不过是暂时得势,想要稳定关中还是需要咱们这些士族才可以,在这关中地界,哼哼……,何必如此示弱于人呢。” 裴辑伸出食指, 摩挲着才长出短短胡茬的下颌, 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轻叹一口气道: “二位兄长所言何尝不是小弟心中所想,但是家中长辈既然如此决议,小弟也是无力回天呀。不过之前家兄倒是与小弟长谈了一番,他曾经说道:‘吕布此人虽然只是一方诸侯,并且其没有什么深厚的家族背景,但是近些年来,此人能够折腾下这份家业,也不简单。如今其麾下也有不少大家族出身的人为其效力,并且之前进驻关中,便是此人掌控关中的伏笔。’” 说道这里顿了顿, 抬眼看了看若有所思的二人, 裴辑接着开口说道: “虽然那张燕等人,只是在长安左近活动,出了长安五十里范围,他们并没有做太多的动作,但那颍川的钟氏,却是将其家族缓缓向关中转移,这却是事实,想必二位不会不知晓。再结合此次吕布突然微服前来关中,这其中意味,还需要在下多说吗?” 听到裴辑的这一番解释, 两人脸色皆是动容, 尤其是柳权, 一双柳叶弯眉如同打成了一个结, 薛贵则是脸上出现恍然之色, 举起酒杯向着裴辑道: “多亏裴老弟这一番点拨,愚兄这才如醍醐灌顶呀。” 柳权虽然眉头不曾舒展, 不过亦是举起酒杯跟着向裴辑敬酒, 裴辑举起酒杯和两人共饮。 再次放下酒杯之后, 裴辑眼见气氛有些尴尬, 开口微笑着说道: “二位兄长,咱们大事谈完了,应该聊一聊正事儿了。” 听到裴辑刻意加重语气的‘正事儿’,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裴辑, 旋即,三个年轻人露出只有男人才懂的那种笑容, 裴家三少爷抬起双手轻轻击掌, 不多时,便有数名女子鱼贯而入, 这些女子皆是正值妙龄, 如今正是暮春时分, 气候温暖宜人, 这些妙龄少女身上仅着薄纱, 在薄如蝉翼的轻纱掩映下, 那一闪而逝的春光, 令得三位年轻人脸上的笑意更深, 即便是阴柔如柳权, 此时那狭长的双眼之中, 也是隐隐绽放着惨绿光芒。 裴辑借口内急, 暂时离开了那座客厅, 起身时步履有些不稳, 俨然是酒至微醺, 柳权和薛贵二人见状,会心一笑。 老管家连忙快步走来搀扶, 两人踉踉跄跄地离去, 离开了那间客厅, 直至那边看不见时, 裴辑轻轻推开老管家的搀扶, 眼神湛然, 哪里有一丁点醉意, 老管家并不奇怪, 亦步亦趋地跟随在主人身后, 裴辑负手走在前面, 轻声开口叹道: “唉,和他们打交道真是费尽。忠伯呀,你说这读书有什么好,读来读去,说个话都不敢爽利,偏偏那么多人还挤破头地想要当读书人。” 老管家脸上带着微笑, 始终躬身跟在身后没有说话。 裴辑似乎也没有指望, 这位深得父亲和自己信任的老人说出什么高深见解, 其实他也只是随口抱怨这么一句, 读书读书,世上人读书, 有几个人真的是为了读书而读书? 大多数人不还是为了读过书后, 有可能能够戴上的官帽子而读, 说到底,都是为了利益, 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 说到底,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圣人, 只不过是所求不同罢了。 就如同他们这三个同出一地的士族, 都是来历悠久的大家族, 祖上还有着匪浅的关系, 因此,这三个同为河东豪门的大家族, 才能够在无数年后的今天, 三个家族还能够同气连枝共同进退, 但实际上,说得都是这么的漂亮, 可是真正遇到生死存亡的时刻, 真的能够做到同进退共生死? 别人作何感想不知道, 首先他裴辑就会嗤之以鼻, 至少,他自问便做不到这么伟大。 方才之所以有那番感叹, 也是他内心之中真实的想法, 如今三个家族, 虽然在货殖财源等方面, 乃至包括其他的一些方面, 尽可能的抱团并且做到互不干扰, 以此来维持和巩固相互之间的关系, 但是盘根错节算下来, 三家相互之间也都或多或少有些龌龊和仇怨, 他裴辑自问做不到真正将那间屋内的两个人推心置腹, 自然也不敢奢望对方能够对自己肝胆相照。 从那间客厅到达茅厕的距离, 不近却也算不得远, 在裴家三少爷胡思乱想之际, 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了目的地, 裴辑一边颇不文雅地做着松裤腰带的动作, 一边突然开口问道: “忠伯,你说那吕温侯这次关中巡视,会来到咱们渝麇县吗?” 老管家闻言一愣, 侧过头努力想了想, 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裴家三少爷似乎早就知道了答案, 轻轻叹了口气, “唉——,我也不知道呀。” 等了半晌,裴家三少爷终于晃晃悠悠走了出来, 这次似乎显得很是舒畅, 用有些湿润的手, 在老管家衣服上来回擦了两遍, 还装模作样地说道: “忠伯,要不说你是咱家最让我贴心的人呢……” 听着小主子的夸赞, 老管家忍不住眼角抽搐了两下, 但是看向自家少爷的眼神中, 有着些许的无奈, 更多的却是如同看着自己孩子一般的宠溺。 裴辑背负着双手悠闲地向那间客厅走去, 根本不在意此刻那边的莺歌燕舞, 更加不在意自己作为主人, 应该赶快过去陪着客人。 走了两步再次停下脚步问道: “忠伯,万一那温侯真的来到咱们渝麇县,你觉得我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老管家抬起头, 看向前面的那个背影, 一张老脸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显然这个问题太费脑筋了, 似乎,那小主人也知道了这一点, 没有继续为难他, 自己便说出了答案, “大抵我应该会感觉到高兴吧。” 继续向前走着, 再次轻声开口询问道: “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高兴还是沮丧呢?” 这一次,年轻的裴家三少爷, 显然不是询问身后亦步亦趋的老管家, 似乎只是自问自答, 终于,在踏入那间客厅之前, 老仆人勉强听到三少爷轻声的言语道: “也可能,不仅仅只是沮丧吧……” 第385章 徐州战事(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四月, 花儿吐艳柳枝婀娜, 碧水传情山峦叠翠, 处处芳菲浸染。 四月, 思念如风, 盎然的春意里掠过, 原本应该是百花齐放, 才子佳人踏春赏景的美好季节。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 大汉朝徐州境内, 同样的姹紫嫣红季节之中, 便着了淡淡的忧伤。 思念于四月的春光中成长葱茏, 跳动着征人无法剥离的心痛。 数万人的大军正在徐州北部进行集结, 对阵的双方分别是: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当朝司空曹操曹孟德, 年轻时以武勇和刚毅著称于世, 如今却略显昏聩软弱的徐州牧陶谦陶恭祖。 双方交战的原因更是匪夷所思, 竟然是曹操父亲居家迁移时, 途经徐州, 徐州牧陶谦派遣手下大将张闿进行护送, 原本这是陶谦向曹操示好的举动, 可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却是, 那张闿竟然见财起意, 抢劫了曹家无数财宝之后, 竟然还将曹操的父亲曹嵩以及小弟曹德残忍杀害, 这一下子立即捅了马蜂窝, 曹操当即下令爱子曹昂, 和曹德的儿子自己的侄子曹安民作为先锋, 爱将夏侯惇作为主将, 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攻打徐州, 并且还下达了残忍的屠城令。 一方宣称自己是被小人陷害, 另外一方却悲痛万分地挟恨寻仇, 至于真正的原因, 根本却是不愿也不屑去探究。 这一场大战从三月份开始, 持续至今已经是四月, 已经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无数征人的热血浸染这片土地, 更有无数本地的无辜百姓, 只能永远地沉睡在这片家乡的土地上。 不论徐州的百姓们多么恐惧害怕, 不论双方的将士多么疲乏厌倦, 不论天下的士子多么愤恨咒骂, 战争依然在一天天的持续着, 鲜血同样在不停的流淌着, 哭号始终在持续的回荡着。 曹操军先开始大胜,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了彭城, 以及彭城国之内的十数个县城, 而后便因为种种原因, 却只能是不得寸进。 现如今在继东海郡中占据了阴平、丞县、兰陵这一线之后, 逐渐向北推移, 最终占据了半个东海郡, 但是向东却止步于东海郡的郡治——郯县, 与陶谦的主力大军遥相对峙, 至于北部方面, 陶谦军则是将兵力主要屯扎在, 琅琊郡的缯国和即丘两县, 三个县城形成掎角之势, 互为掩映援护, 使得曹操数万大军只能止步于城外。 曹军的中军大帐之中, 一员魁梧的战将居中而坐, 虎目炯炯有神地凝视着帐内左右, 武将面容刚毅, 正是此次出征的大将夏侯惇, 这一世的夏侯惇, 由于吕布的这个家伙的意外穿越, 并没有失去一只眼睛, 没有了那拔矢啖睛的传说, 但是丝毫不减他的威风。 “诸位,有何破敌良策?” 低沉的嗓音在帐内回荡, 他们在襄贲这里滞留了太长的时间, 虽然兵力略胜于对方, 但是陶谦军据城而守, 并且三座主要城池如今成掎角之势, 想要攻破着实不易。 因此夏侯惇如今才感到恼火。 帐内武将脸上露出愁苦之色, 他们也感到十分憋屈, 原本率领大军讨伐徐州, 不说唾手可得, 但是也不至于陷入如此境地, 陶谦的快速反应着实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不愧是曾经享誉海内的猛将出身。 就在帐内气氛陷入沉默之际, 一员武将排众而出, 抱拳向主位上的夏侯惇行礼道: “元让将军,末将有一计!” 夏侯惇抬起头看向说话之人, 一双眉头微微舒展, 脸上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 出列的人身材短小精悍, 正是阳平郡卫国出身的乐进, 也是曹操颇为倚重的大将, 每逢战事必身先士卒, 前不久带领一万人马前来支援。 夏侯惇见到此人说话, 当下扭了扭有些僵直身子,和颜道: “文谦请说!” 乐进迈步走到帐内那张地形图前, “将军请看,如今我军在主力三万余在襄贲驻扎,李典将军推进至兰陵一线,夏侯渊将军也已经南下正在攻打下邳,而对方主力三万大军驻扎郯县,并且缯国城内亦驻扎了一万五千人,唯独位于两城后腰援护之地的即丘仅有五千人驻防,此举虽然可以将我军抵御与防线之外,但是其内部却势必造成空虚,一旦空虚,便是我方之良机。” 夏侯惇眉头再次微微蹙起, 乐进分析的十分准确, 但是这一番分析, 早在乐进率领援军抵达之前, 他和麾下将领就已经反复推演过, 但是却找不到破绽进行切入, 空知道对方的弱点只能望洋兴叹。 乐进没有察觉到夏侯惇的神色变化, 接着开口说道: “我们只需要派遣一支骑兵,突入三城之间的腹地,快速破袭即丘,则缯国、郯县两地防线势必成为无根浮萍,皆是只需围城半旬,敌城将不攻自破。” 夏侯惇沉声开口说道: “文谦所言,之前我们也曾推演过。然则,突入三城之间的腹地委实不易,并且也没有合适的地点能够隐藏这支奇兵,若是强行硬攻,三城相互援助,反而会弄巧成拙。” 乐进闻言自信一笑, 伸出粗壮的手指, 点向三城之间一个位置, 展颜笑道: “元让将军,此地如何!” 夏侯惇循声望了过去, 乐进所指的地方, 恰巧在三座县城所形成的这个三角形状中心偏东的位置, 这里没有详细的地形介绍, 但是距离即丘应该大约不到二十里的距离, 若是快速行军, 半天就能都抵达即丘城下。 夏侯惇疑惑地望向乐进, 后者朗声开口解释道: “此地名叫伢子山,距离即丘县城不过十二三里地,虽然不是什么名山大川,但是隐藏个三五千人不是问题,关键在于此地林木繁茂,如今正值春季,更是能够掩映部队形迹。将军只要给末将两千人马,末将必将即丘城献上!” 夏侯惇闻言心中一动, 但是眉头依然紧皱, 沉声开口道: “此计虽妙,但是敌军如今固守,且在防线位置遍撒斥候,你这两千人又如何突破?若是不能隐蔽到达此地,岂不无异于自投罗网?” 乐进脸上自信依旧, 拍了拍胸脯说道: “将军莫非忘了此次我带来的援军?” 夏侯惇略一沉吟, 眼中绽放光彩问道: “青州兵?” 乐进点了点头: “不错,正是青州兵,之前末将负责训练这支人马,其中有不少人便是出身靑、徐两地,来此地之前,我特意询问过不少人,他们知道山林间有一条蜿蜒小路,可供通行,徐州军即便知道此路,也不会在意,因为那条路委实难行,不利大军通过。不过若是两三千人秘密分批进入,定然无碍,只不过需要将军率领大军进行掩护。” 夏侯惇闻言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对于乐进的话语, 他没有丝毫的怀疑, 乐进不但作战勇猛过人, 平日里更是个心思如发的家伙, 否则曹操也不会放心让他训练士卒, 他既然能够提出这个计策, 定然是经过反复的确认和推演, 当即站起身来, 夏侯惇大手一拍身前桌案, 朗声说道: “如此便依乐进将军之计!” 顿了顿,夏侯惇环视帐内众位武将一眼, 神情一肃开口说道: “众将听令!” 帐内武将齐刷刷站立, 神情严肃看向首位的夏侯惇, 但是每个人眼中都不可自抑的流露出兴奋, 终于又有仗打了。 “乐进!率领三千青州兵秘密潜入伢子山,本将给你四天时间到达预定地点并且就地休整,五日后,我要听到即丘城被破的消息!” 乐进兴奋地一抱拳, 高声喝道: “末将领命!” 夏侯惇接着扭头看向左手处年轻将领, 目光深处闪过一丝欣慰: “曹昂听令!” 曹操的长子, 被寄予厚望的曹昂侧跨一步, 站到了军帐正中间, “末将在!” “着令你明日一早,率领三千人马强行突入缯国、郯县一线防线,扫除外围势力,你可以便宜行事,但是必须要给我带回来大部分人马,切记冒进冲动! 曹昂年轻的连忙泛起潮红, 激动地高声回答道: “末将得令!” “曹安民何在!” 曹昂身后另外一名年轻武将站了出来, 恭敬地抱拳行礼道: “末将在此!” “着令你率领两千斥候,即刻起,给我全力扫除徐州军的斥候,尽可能让陶谦变成瞎子!” 曹安民沉稳地开口允诺道: “末将得令!” 夏侯惇再次环视帐内其余诸将道: “其余诸将,与我前去围城!” “喏!” 正在帐内诸人应声之后, 帐外突然传来一声传报:“报!” “进来!” 夏侯惇还未坐下, 随口回答道。 话音落下,一个风尘仆仆的斥候走入帐内, 在众目睽睽之下, 向夏侯惇单膝跪地道: “禀夏侯惇将军!夏侯渊将军日前攻破下邳城!” 夏侯惇闻言一愣, 旋即双眼圆睁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不愧是妙才,三日时间强攻下邳,竟然让这小子得手了!” 顿了顿,夏侯惇看向同样脸现喜色的其他将领道: “诸位,妙才已经打下下邳,我等需更加努力!他虽然是我兄弟,但咱也不能丢人是不是!” “哈哈哈!那是自然!” “将军说得是!” …… 夏侯惇让那名斥候下去休息, 接着唤来另外一名传令官, 通知李典向缯国施压, 配合这边的行动。 接着,整座曹军大营紧张而有序地全力运转起来。 在徐州的另一边, 有一座海西县。 秦始皇统一六国, 天下分为三十六郡, 并且首设“朐县”, 时灌南地区隶属朐县所辖, 先后分属薛郡、郯郡。 在秦代,由于境内以及周边的灌云大部分地区和涟水县北部地区, 地处东海(今黄海)西侧, 所以其原有的地区名称“东海上”, 在民间逐步被新名称“海西”所替代。 汉武帝征和三年(即公元前90年)曾在境内置海西县。 此时,驻守这海西县的正是刘备刘玄德, 如今的海西县幅员范围辽阔, 可是因为战乱, 许多住在此地的人口向南方迁移, 并且由于如今的海运并不发达, 以及南边有天险大江的存在, 大江南边的扬州等地正在战乱之中, 因此这里相对来说比较贫瘠, 刘备来到此地之后, 虽然也想要大力发展民生, 不过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没有大量的人口基础, 许多的事情都难以推行, 不过也正是由于人口的稀少, 使得刘备的隐秘行动, 得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着。 这个深夜,刘备府中的书房依然有盏孤灯点亮, 两个人影在灯光的照射下, 投在窗纸上面。 司马孚面容虽然有些憔悴, 但是表情却是带着些许兴奋, 他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 “主公,下邳城已经被夏侯渊攻破,如今整个下邳告急,曹操军兵锋直指广陵郡。” 刘备听闻此话之后, 单手猛然握成拳, 狠狠的在桌上敲击了一下, 情不自禁地说道: “漂亮!” 听他的语气, 曹操攻破恩公陶谦的城池, 反而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一般。 司马孚接着说道: “曹军增派的援军兵分两路,夏侯渊只是其中一支,另外一支前去支援夏侯惇,想必北面的战事近期也将出现转机,陶公恐怕……” 话语轻轻落下, 有些意犹未尽的滋味, 但是嘴角却挂着蕴含深意的浅淡微笑。 刘备闻言脸上也是露出了微笑, 眼珠一转,开口询问道: “叔达,那么之前我按照你的吩咐,对陶谦的使者避而不见,如今我该当如何应对?难道还要继续躲着吗?” 司马孚举起身旁的茶杯一饮而尽, 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喉咙, 这才缓缓摇了摇头道: “主公,此一时彼一时,若是继续躲避下去,恐怕便会弄巧成拙了。” 刘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司马孚接着开口说道: “不过主公亦不需要太过主动,陶恭祖如今可是有求于咱们。” 刘备单手摩挲下巴, 嘴角笑意更深。 第386章 徐州战事(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刘备府邸的另外一处, 两个魁梧的壮汉坐于一室, 其中一人面如重枣, 丹凤眼,颌下三尺美髯; 另外一人则是豹头环眼, 望之有一股威猛霸气扑面而来, 这二人正是刘备的结义兄弟, 关羽关云长和张飞张翼德。 两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关羽一脸的凝重, 通红的脸庞倒是看不真切色彩变化, 但是紧皱的卧蚕眉, 分明在表达他此刻心中的不豫, 张飞则是一脸的苦闷, 他头疼的是关羽心情不好, 一个劲的喝着闷酒, 可是偏偏不论他如何询问, 对方都始终不曾开口。 这可让这位沙场上勇者无敌的张三将军难受的直挠头, 最后只好一口接一口灌着闷酒。 酒,是烈性好酒, 由口入喉再入腹, 宛若一条火龙般, 滚烫而刺激; 人,是豪气猛将, 大碗喝酒不亦快哉, 就仿若沙场之上, 千军之中纵横捭阖往来冲杀, 刺激!过瘾!痛快! 能将胸中块垒尽数消除。 关羽随手扔开了一个空空的酒坛, 伸展手臂,再次取来一坛酒, 拍开泥封之后仰头灌了一大口, 酒水大半倒入关羽的口中, 仍是有不少洒了下来, 沾湿了胸前美髯, 这在平常来说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关二爷对待他这副胡须颇为自豪, 平日里保养爱护尤为上心, 只是今日却不知为何, 竟然连这顶重要的事情也不在意了。 张飞瞅了关羽一眼, 他虽然莽撞但并不傻, 关羽如此表现心中明显是很不痛快, 然而之前不论他如何询问, 对方就是不开腔, 让张三爷也很无奈呀, 就连平日里最喜爱的美酒, 此刻都感觉到有些寡淡无味了。 就在张飞以为二哥还是不肯开口之际,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关羽口中发出, 第一次听到关羽出声, 张飞猛然间看向了对方, 还不等他开口, 关羽率先道: “三弟,二哥我心里难受呀。” 丹凤眼中布满了红丝, 也不知是因为酒意醉人, 还是因为愁绪使然。 “二哥,出了什么事?” 张飞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在他印象之中, 关羽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 可是此时此刻如此的愁苦却是为哪般? “二哥,究竟是何事?谁人让二哥不舒心了,告诉小弟,俺张飞去拧下他的脑袋!” 关羽瞟了张飞一眼, 再次仰头灌下一大口酒, 摇了摇头,将手中酒坛伸到张飞面前: “来!喝酒!” 张飞张了张嘴巴, 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只好将手中酒坛伸出, 与关羽碰了一下, 仰头喝起酒来。 关羽随意地用手背擦了擦满嘴的酒水, 双眼痛苦地闭了起来, 竟似有泪光缓缓闪现。 “三弟,若是二哥做了错事你当如何?” “啥?” 张飞圆眼一瞪, 不明就里地看向关羽, 瞅着二哥不像是开玩笑, 他的酒量也远不止这几坛酒, 咧开大嘴说道: “二哥,你这说的啥话,你是俺二哥,俺不管对或者错,你做的就是对的!” 关羽瞅着憨直的张飞, 纵然此刻心情郁结, 也忍不住苦笑出声: “你这呆子,想得倒是简单!来,喝!” 灌下了一口酒之后, 关羽长叹一声: “我未见好仁者、恶不仁者。好仁者,无以尚之;恶不仁者,其为仁矣,不便不仁者加乎其身。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盖有之矣,我未之见也。” 张飞抬起头看向关羽, 这番话出自《论语》, 张飞虽然莽撞粗鲁, 但其实却是自幼饱读诗书, 这在历史上都是有明确记载的, 故而关羽此刻说出这番话, 他那双浓重的眉毛蹙了起来, 这话中意有所指的倾向太明显了, 张飞如何听不出来其中意味, 原本想要开口劝说的话语, 到了嘴边却换了: “二哥,喝酒!” 原本辛辣的酒水, 此刻倒入嘴中竟然有些苦涩。 关羽似乎醉了, 低声呢喃道: “子曰:“民之于仁也,甚于水火。水火,吾见蹈而死者矣,未见蹈仁而死者也。”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张飞也缓缓叹出一口气: “古之君民者,仁义以治之,爱利以安之,忠信以导之,务除其灾,思致其福。” 关羽卧蚕眉微微抖动, 仰头再次倒酒, 只是这一次, 手似乎没有拿稳, 与其说是灌酒, 不如说是拿酒水洗面, 低下头,双眼内液体流动, 不知是酒是泪, 喃喃道: “恩者仁也,理者义也,节者礼也,权者知也,仁义礼知,人道具矣。然而,如今,勾结外夷,资敌祸民,仁之何在?以怨报德,暗中挑拨,义之何在?何在呀……” 张飞眉头越皱越紧, 仰头直接将小半坛酒水一饮而尽, “二哥,唉!小弟还是那句话,咱们兄弟三人,大哥二哥不论你们说什么,小弟我绝对没有二话!谁敢招惹咱们兄弟,我张飞首先冲过去拧下他的脑袋!” 关羽目光直直地盯着张飞, 突然忍不住冲动地说道: “那若是二哥与大哥起了冲突,甚至是反目为仇呢?” 听到关羽的这句话, 张飞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一张圆脸立刻变得铁青, 手上忍不住将那酒坛直接捏碎。 关羽看了看陷入沉思的张飞, 他自己的心中也十分难受, 方才也是借着酒意不自觉将话说了出来, 此刻感觉到十分难受, 伸出手拍了拍张飞的手掌, 张飞下意识的手掌微缩, 似乎是在躲避一般, 关羽轻声叹道: “三弟,二哥说错话了!” 话音方落,再次举起一坛酒向嘴里灌去, 张飞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关羽, 默默地没有说出一句话, 然而那一双眼眶处, 隐隐间也变得湿润了许多。 张飞跟着抬起手, 举起一坛酒也是痛饮了起来, 这一下,近乎将整整一坛酒全部倒出才算结束, 重重吐出了一口气, 张飞开口说道: “二哥,如果,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俺也不知道该咋办,俺,俺不知道呀……”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此时此刻就仿若一个茫然失措的孩子一般, 嘴唇微微颤抖着, 双眼越来越红, 越来越红。 关羽再次叹出一口气, 丹凤眼缓缓闭上, 下意识地伸出手抚摸颌下长髯, 久久不再说话。 屋外月朗星稀, 夜间依旧有些寒冷, 海西县地处海滨, 清凉的海风徐徐吹来, 将这片大地的温度降下了几分, 仿若将那人心也冰冷了几分。 下邳城中, 郡守府深夜时分依旧灯火通明, 这一日,夏侯渊在城内大摆庆功宴, 犒赏三军将士, 同时还邀请了当地不少的豪绅大族前来, 一方面是为了安抚人心, 另一方面却也是宣扬曹军声威, 为了将来能够更好的控制下邳乃至整个徐州打下基础。 下邳城中最负盛名的陈珪父子, 自然也在受邀的行列之中, 酒宴举办得十分热闹, 夏侯渊虽然武勇方面比不上其兄夏侯惇, 但是为人处世却是要圆滑低调许多, 故而整个酒宴上在各方势力中游刃有余, 将方方面面的关系颜面都照顾到, 宴席之中可谓是宾主尽欢, 一直持续至亥时, 宴席方才结束, 即便是这样, 仍然有许多人感到意犹未尽, 但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最终,众人还是纷纷散去, 乘坐着各自的车辆, 向着自己的家缓缓而行。 陈家的马车较之普通马车要宽敞许多, 陈珪父子二人共同坐在一辆马车上, 在老马夫的驾驭下, 马车行驶的十分平稳, 父子二人在车厢内相对而坐, 二人脸上俱是潮红, 显然方才喝得并不算少, 但是目光却熠熠生辉, 竟似十分情形一般。 陈珪到底年龄大了, 如今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 双鬓已然斑白, 神态略微有些疲累, 背后靠着一个厚厚的软垫, 似乎是在假寐休息。 陈登探身拿过一条小毯, 盖在陈珪的腿上,轻声道: “父亲,您要是困了,便先睡一会儿。” 陈珪微笑着摇了摇头道: “呵呵,元龙啊,为父虽然老了,但是这点儿酒还不在话下。” 陈登坐回原位,没有继续开口。 陈珪将小毯往上拉了拉, 随口说道: “元龙,你觉得妙才将军此人如何?” 陈登侧头想了想, 字斟句酌地道: “心思缜密,八面玲珑。” 陈珪微微点了点头, “说的不错。” 顿了顿,他接着考校道: “那你觉得他对咱们陈家感观如何?” 陈登这一次思考得时间更长了些, 似乎有些不太确定, 迟疑地说道: “孩儿以为,夏侯妙才似乎对咱们过于保留,不似嘴上所说那般求贤若渴。” 陈珪闻言脸上露出笑意, 但是却微微摇了摇头道: “不,他或者说他身后的曹操,急于招揽咱们陈家,此乃是真事。” 陈登微微一愣, 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曹操占据徐州, 势必需要大量的士族为其效力, 尤其徐州本地士族向来排外, 如果曹军打下了徐州之后, 不能赢得徐州本地士族的接纳, 甚至是大肆选拔任用外地的官员, 那么势必影响他们在徐州本地的根基, 甚至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后, 这徐州还会得而复失。 而他们下邳陈家恰恰是徐州士族的领头代表, 只要能够将他们陈家拉上战车, 则整个徐州稳如泰山。 君不见,便是皇权犹重时, 被皇帝亲自任命的徐州主官陶谦, 也只能用柔和手段拉拢陈家, 陈珪不给他面子不愿意出仕投效, 但是陶谦依然将陈登拜为要职, 并且许多事情上, 都要顾虑他们陈家的意见, 甚至会在事先征求他们的同意之后, 方才敢大胆施行。 陈登连忙垂下头道: “孩儿愚钝。” 陈珪脸上笑意不减, 轻轻摇头道: “元龙,你也只是一叶障目罢了,被那夏侯妙才的态度所影响,故而得出这个结论,也实属正常。据说这夏侯渊素来尊敬曹操之父曹嵩,不论实际原因如何,那曹嵩死于徐州这却是不争的事实。再加上曹操新近下令,不允许曹军进行屠城,因此这夏侯妙才心中怨气极重难以纾解,却也在情理之中,老父猜想,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宴席之中,虽然夏侯渊面带春风,但是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原因便在于此。” 陈登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陈珪却是转移了话题, 接着开口询问道: “元龙,那如今,你觉得咱们是否应该投效那曹孟德?” 陈登侧过头, 拇指、食指轻轻揉捻颌下山羊胡, 思索了片刻之后, 抬起头来缓缓说道: “依照当前情势来说,投奔曹操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曹操毕竟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占据着正统之名,并且此次攻打徐州虽然手段酷烈一些,不过倒也是名正言顺,天时在曹。” 说到这里,陈登停顿了一下。 陈珪微微点头, 没有就此开口说话, 他知道陈登定然还有后续的但是没有说出口。 果然,片刻之后, 陈登放下揉捻胡须的双指, 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接着说道: “但是,曹军毕竟是猛龙过江,地利却不占据,再加上之前屠城的行为,令徐州百姓恐惧,更加谈不上人和。得天时而失地利与人合,故而孩儿不认为曹军能够在徐州站稳脚跟,因此,暂时还不到投效曹操的时机。” 陈珪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任何一个父亲, 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自己的孩子独当一面, 甚至是超过自己, 陈珪一直在悉心培养着这个儿子, 如今见他愈发的成熟起来, 他自然是感觉到十分的得意。 陈珪悠然拿起茶碗, 缓缓呷下一口茶水, 这才接着开口询问道: “那元龙,依你之见,咱们陈家该如何做?难不成还是如先前一般待价而沽吗?” 陈登双眼微眯, 嘴边弯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缓缓摇了摇头, 为父亲的茶碗再次添满了水, 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 “此时自然不宜继续如此。” 第387章 徐州战事(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陈登双眼微眯, 嘴边弯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缓缓摇了摇头, 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 “此时自然不宜继续如此。” 陈珪眉头挑了挑, 轻声问道: “那你认为,咱们陈家该当如何?” 陈登胸有成竹地说道: “方才说过,曹军空有天时,而不占据地利人和。如今在咱们徐州之内,却有人将此两样占据手中。” 陈珪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 等待儿子继续说下去, 果然,陈登接着说道: “此人便是如今在海西县的刘备刘玄德。刘备来到咱们徐州也有一段时间,凭借糜家的帮助,大力发展海上通商,如今小有成效,而且其治下的海西县,也有仁义之贤名传扬,此乃人和。如今曹军北面战线受阻,虽然曹军势大,攻破陶谦的防线指日可待,但是损伤恐怕也不会小,并且曹操还不得不顾及周围其他诸侯,反观刘备则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由于有糜家这个地头蛇的存在,地利已然握在手中。” 再次顿了顿,陈登总结道: “故而,刘备占据地利与人和。此时此刻,咱们陈家若是能够前去示好,定然可以获得不小的利益。” 陈珪心中乐开了花, 脸上的笑意却是没有继续加深, 反而故作为难地说道: “可是,他刘备的走私违禁品,资养草原蛮夷,这名声可着实不好听呀。” 陈登微笑着说道: “父亲,此等粗浅问题还需要考校孩儿呀。这等事情,即便它是事实,可还不是咱们随便造势一番,便能够颠倒黑白了,那些愚民,何曾能够真正知晓真相,况且,他们有如何真的在乎那些呢?” 陈珪轻抚着胡须, 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父子俩便在车厢之内, 压低声音细谈许久, 回到府中之后还意犹未尽, 二人在书房之内秉烛夜谈, 直到子时已过, 陈珪才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的疲乏, 忍不住休息去了。 数日之后,陈登在外出公务时, 突然遭到海西刘备军的突袭, 陈登和其他几位徐州官员, 以及不少的徐州士族子弟被强行掳走, 夏侯渊闻听消息之后大为震惊, 连忙派遣麾下大将前去追捕, 结果追踪至下相之时, 突然遭遇刘备军伏击, 两千精兵被打散, 溃逃回下邳的士卒不足八百, 领军追赶的大将更是被一员名叫阎行的年轻武将阵斩, 惹得夏侯渊雷霆震怒, 亲自率领大军南下, 再次来到下相时, 此地已经变成一座空城, 几经探查之后才发现, 刘备军竟然已经大军驻扎在陵县, 双方一在泗水上游, 一在泗水下游, 夏侯渊麾下部卒达到六千之数, 刘备军虽然只有区区三千的人马, 但是其中还有八百骑兵, 只是如此战力还不能抵挡曹军威势, 但是随着广陵各地的驻军, 源源不断的北上陵县前来进行支援, 双方实力的天平终于缓缓趋于稳定, 夏侯渊虽然兵力占据优势, 但是刘备军领兵之人却是两张新面孔, 大将乃是那西凉降将阎行, 随军的谋主则是一名叫做陈宫之人, 在他们二人的共同努力之下, 夏侯渊竟然被打得节节败退, 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曹军在徐州南部的战略优势急转直下, 才不过几日的功夫, 竟然只能龟缩于下邳城内进行抵抗, 好在凭借城墙之力, 勉强抵挡住了刘备军的猛烈攻势。 与此同时,曹军的北方部队, 在听从了乐进的计策之后, 先是以奇兵拿下了即丘, 紧接着凭借兵力的优势包围了郯县、缯国两城。 缯国城守将负隅顽抗, 奈何曹军的攻势过于猛烈, 在数日之后便最终陷落, 守城大将战死, 城内的数千部卒悉数沦为俘虏, 反而令的曹军的人数再次暴涨, 曹昂、曹安民等人带着近万大军南下支援夏侯惇大军, 如今夏侯惇的部队更是达到了接近五万之数, 死死地将徐州军围困在郯县城内, 好在郯县城的城墙坚固, 这才堪堪抵挡住了曹军的猛烈进攻。 郯县城外,曹军依然在发动着猛烈的攻势, 在主战场十数里外, 一支千余人的骑兵部队正在悄无声息的前进, 为首之人手臂过膝, 但却失去了右臂, 仅剩一支胳膊, 操控身下战马的时候, 却是稳如泰山, 他面白如玉,此刻凝视着远方尘土飞扬, 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激烈的喊杀声传来, 此人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紧贴在此人身边的是一员年轻的将领, 脸庞上还带着一丝稚气, 但是嘴唇紧闭, 双眼却是沉凝锐利, 散发着勃勃英气, 他每每收回视线看向前往独臂背影时, 一股钦佩的眼神油然而生。 在他们二人两侧, 则是两员身材魁梧的大将, 一人身长九尺, 面如重枣,颌下三尺美髯随风飘荡, 手中倒提一柄青龙偃月刀, 胯下一匹黄棕马, 甚是威武异常。 另外一人身高也在八尺开外, 虎背熊腰,豹头圆眼, 一脸虬髯衬托得他威猛无匹, 手中紧紧攥着一杆丈八蛇矛, 胯下的乌骓踏雪宝马, 也是趾高气昂。 这四人正是刘、关、张三位结义兄弟, 那名年轻的将领, 则是刘备另一位心腹爱将, 陈到陈叔至。 原来刘备纠集麾下全部兵马倾巢出动, 大部分兵力在阎行的带领下, 与陈宫一道前去下邳, 与下邳陈家取得了联络后, 不但将陈登和一些下邳的士族子弟抢了出来, 同时还收复了下邳的许多失地, 如今双方正在僵持之中。 刘备本人,却率领着刚刚积攒起来的骑兵家底, 轻衣简从北上前来支援郯县, 骑兵部队机动灵活, 并且他们的这支部队数量不多, 敌军的主力大都在围攻郯县县城, 因此他们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此地, 绕了一个大圈, 绕到了夏侯惇大军的身后, 准备袭击对方的大营。 部队行进至一处茂密树林处时, 刘备一挥手带领着部队冲了进去, 命令部队原地进行休整。 刘备转头对陈到吩咐道: “叔至,传令下去,部队在此休整半个时辰,清洗马鼻,给马补充草料和饮水,一会咱们将要突袭敌军大营!” 陈到闻言眼前一亮, 立刻转身前去传令, 听到了命令之后, 这支千人的骑兵部队, 默默地开始解下马背上的背囊, 娴熟而仔细地清洗着马鼻, 同时为战马补充起草料或是饮水。 骑兵之所以能够在战场上纵横无敌, 全部都依赖于骑士们胯下的战马, 随着自秦朝之后, 骑兵在战场上愈来愈重要, 关于战马的养护和培育, 便愈发的重要和专业起来。 就拿骑兵最为精锐的并州、凉州、幽州等地来说, 精锐骑兵部队大多是一人双骑, 某些王牌部队比如说吕布的贪狼铁骑,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还有董卓的飞熊军等, 更是夸张地达到了一人三骑, 一匹主力战马, 另外的大多是负责负重的辅马。 这便是为了保障骑兵能够在长途奔袭之后, 赶赴战场时,胯下的战马能够进行换乘, 使得主力战马能够有足够的体力, 战马毕竟不是机器, 尤其是在战场上来往冲锋, 这种极度消耗战马体力的时候, 一般的普通战马能够承担三、五次冲锋, 这便已经是极限, 这其中还不包括一些特殊战役过程中, 大范围迂回以及部队转弯掉头等的消耗。 因此,一支部队战马的体力充足与否, 甚至能够决定一场战役的成败。 所以大多数骑兵部队在行军的过程之中, 都会有相关的规定, 在部队行进了多长时间, 或者多远的距离之后, 要停下来休整, 为战马清洗马鼻, 清理马蹄上一些杂物, 毕竟,如今骑兵三宝还只是吕布军的专利, 还没能够在整个天下广泛应用。 特别是在战斗准备之前, 为战马补充草料和饮水, 同时让他们暂时恢复体力, 这也是骑兵作战的规矩之一。 刘备兄弟三人席地而坐, 刘备看了看两位义弟一眼, 微笑着开口道: “二位贤弟,咱们终于又可以共同纵马作战了!” 关羽和张飞二人脸上都浮现了激动的神色, 自从上次再度被吕布击败之后, 兄弟三人始终休养生息, 关羽眼底深处缓缓划过一丝深沉, 在地上摆放着石子的刘备, 却并没有注意到这细节。 “云长,翼德,一会冲入曹军大营时,由你二人负责冲锋,为兄如今……只能在后方为两位贤弟助威了。” 二人闻言脸色都是有些黯然, 旋即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张飞开口说道: “大兄放心,这等冲锋陷阵的活交给我们就行。” 刘备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曹军如今虽说主力前往郯县,但却也不可不防在这大营之中还有伏兵。因此二位贤弟一定要加倍小心,若是事不可为,应当立即撤退。你们主要目的是让对方引起混乱,若是能够将其付之一炬则为最好,但不可强求。“ 三人又是商议了一阵之后, 便静静等待时间的到来。 一炷香后, 刘备军的士卒们终于做好了一切准备, 一千名骑军整装待发, 随着领头之人关羽的一声令下, 这支骑兵部队沉默地向着两里外的曹军大营冲去。 回头看了看处于中军位置的刘备, 关羽的神色复杂, 心中喟然叹道: “也许真的是我错了,也许,大兄做出那样的事情也是迫不得已,唉,形势不由人……” 两里的距离, 在战马的脚程之下,转眼便到, 曹军大营之中留守的士卒们, 显然也发现了这支突然出现的骑兵部队, 不过由于对方没有打旗号, 他们也无法确定究竟是哪一路人马, 更何况对方出现的方向, 还是自己大营的后方, 大门处连拒马等防守器械都没来及布置, 一员校尉站于营门之上, 高声厉喝道: “来人止步!报上名号!” 关羽反手取过一张强弓, 坐在马背之上向着那人射去一箭, 只是那一箭的准头却有些差强人意, 对方都来不及反应做出躲避, 但是那支弓箭却是堪堪擦着那名校尉肩甲飞了出去。 校尉大惊失色, 连忙回头大声吼道: “关营门!敌袭!敌袭!” 曹军大营的营门此刻才缓缓关上, 营寨上方也有不少士卒射出了弓矢, 但是此刻关羽、张飞等人率领的骑兵, 已然冲进了营寨之中, 除去一些跟在后方速度略逊一筹的骑兵, 稍微遭受了几只箭雨洗礼之外, 大部分骑军毫发无损地冲了进来。 进入大营之内, 关羽一边纵马一边游目四顾, 他立刻便察觉出, 曹军的这座大营如今几乎就是一座空营, 连忙向着身边的张飞道: “三弟,你护着大哥前去中军大帐,我去烧毁曹军粮草!” 张飞一铁矛挑飞一座帐篷, 朗声大笑道: “好!儿郎们!随我冲!” 一千铁骑迅速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在张飞的带领下, 径直冲向大营正中央位置的中军大帐, 另外一部分则是紧紧跟随关羽, 开始寻找曹军的粮草位置。 曹军被这突然出现的骑兵部队打懵了, 直到对方在大营之内分兵, 曹军这才稍稍做出了反应, 不少曹军的士卒, 在将官的带领下进行了反抗, 不过这种零星的反抗, 在来去如风的骑兵面前, 简直如同笑话, 不但未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反而使得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这时,中军大帐之中, 一个年轻将领掀帘而出, 他的身后紧跟着一名身材魁梧壮硕的猛将, 这二人正是曹操的长子曹昂, 身后那员猛将则是有着虎痴之称的许褚。 原来曹军连日围城, 前几日都是由曹昂负责指挥攻城, 昨日夜间刚回到大营中进行轮休, 并且准备接应后方运送来的粮草, 担心长子的安危, 曹操更是直接将最信任的护卫——许褚, 暂时调到了曹昂的身边, 负责保护长子的安全。 之前方听到禀告, 曹昂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 对方就已经冲了进来, 见到如此情景, 曹昂反而轻笑出声。 第388章 徐州战事(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见到对方突入大营后, 竟然选择了分兵, 曹昂怒极反笑道: “呵呵呵,也不知道是陶谦手下的哪一员将领,真当我曹军无人了吗。仲康叔!” 许褚闻言连忙上前一步道: “敌方分兵定然是有一路前往囤积粮草之地,另一路则前来中军大帐。敌人虽然不过千余骑,但是此刻营内只有步卒,且数量方面也不过两千左右。这样,传令下去所有人向前后营门处集结,咱们来一个瓮中捉鳖。仲康叔,你与我去后门等待对方自投罗网!” “喏!” 命令传达下去之后, 二人带着百多名亲卫向着侧面走去, 避开了张飞等人的前行路线, 同时也不会与关羽的那支部队相遇。 关羽随手劈死一名手持长矛的曹军士卒, 抬起头向着周围观察了起来, 一双卧蚕眉紧紧扭在一起, 心中涌起不安的感觉, 虽然这次袭击出其不意, 但是曹军的这些防守力量未免太过薄弱了吧。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防守, 别说是在他们大营之中引发混乱, 便是直接踏平这座大营也不是什么难事。 远处那边尘土飞扬, 看不真切那边的战局究竟如何, 莫非敌军的士卒全部前往了中军大帐? 难不成这座大营之中还有什么重要人物不成? 若是这个样子的话, 那倒也说得通。 说来繁冗,但实际上这都是关羽脑海中电光火石之间的想法, 双腿夹紧马腹, 向着前方那些粮仓的所在, 加快了冲锋的速度, 身后的骑士们虽然有许多都是第一次踏上战场的雏儿, 不过这般顺风顺水的仗, 让他们打得很是舒心, 因此并没有闹出什么纰漏或者是笑话。 前往粮仓的过程当中, 已然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关羽心中不安的感觉再次升起, 并且隐隐有愈发严重的迹象, 这个时候,也已经冲到了曹军粮仓的所在, 但是让所有人感到惊讶的却是, 粮仓之内竟然空空如也, 不但没有士卒在这里驻防, 竟然连粮草都没有多少, 关羽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紧, 惊呼道: “不好,上当了!快,去中军大帐那里支援!” 随着关羽一声令下, 五百骑卒连忙向着中军大帐的方向冲去, 一路上,关羽感到更加的奇怪, 因为路途之中, 已经几乎不见一个曹军士卒, 路过的那些军帐之中, 也大多里面没有任何的踪迹。 此刻,之前飞扬的那些尘埃几乎已经消散, 整个曹军的大营之中, 如今竟然变得空空荡荡, 俨然这边变成了一座空营一般。 来到中军大帐时, 刘备等人正在这里收集一些文书资料, 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生过激烈打斗的痕迹, 关羽连忙出声问道: “大兄,这边没有曹军吗?” 刘备闻言脸色立时一变道: “难道曹军没有去粮仓那边?” 兄弟三人面面相觑, 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就在这个时候, 陈到突然从帐外匆匆走了进来, “主公!二位将军!” 三人循声转了过来, 陈到也不啰嗦直接开口道: “曹军已经将两遍营门占据,每处都有千人左右。” 刘备仅剩的那只拳头松开又握紧, 握紧之后再一次松开, 当机立断命令道: “所有人集合,从来路突破,快!快!快!” 关羽连忙开口说道: “大兄,敌军想必猜到我军会从来路返回,恐怕敌军的主力正是在后门等待我军自投罗网。” 刘备却是摇了摇头笃定道: “敌军正是因为会考虑道此处,才会将计就计,把真正的主力放在前门,因此我们此刻向后门进行突破,才能够出人意料。” 关羽丹凤眼微微眯起, 虽然心中还是有不安存在, 但是刘备的推断也非常合理, 因此他点了点头, 再次翻身上马, 这一次,还是关羽、张飞二人在前方开路, 陈到则护卫着刘备, 在整个队伍的中间。 当众人抵达了曹军大营的后门处时, 只见这里已经放置了不少拒马阵等物件, 更有近千名曹军早已列好阵型等待, 为首一员身材魁梧的大将, 手中举着一把九环开山大刀, 看起来威风凛凛, 不等关羽等人来到近前, 那武将高声喝道: “某家曹公麾下许褚是也,来将通名,莫要耽误了上黄泉路!” 关羽丹凤眼微眯, 还未开口答话, 旁边的张飞已经气炸, 哇呀呀高声喝道: “哇呀呀,兀那恶厮!休得猖狂!待你家张爷爷前来会会你!” 说罢,双腿一夹马腹, 踏雪乌骓马四蹄如飞, 向着那员武将冲了过去, 许褚见状不惊反喜, 虽然从未见过刘、关、张三人, 但是因为当初虎牢关下一役, 三人的名声早已流传, 许褚身为顶尖武将之一, 早就想要与他们交手一番, 此时亲眼见到, 怎会不见猎心喜。 双手舞动手中大刀, 向着张飞迎了上去, “噹!”一声轰然巨响, 两人的第一次交击势均力敌, 不过许褚毕竟是以逸待劳, 略微占了一丝上风, 正想要趁胜追击之时, 心头没来由地突生警兆, 连忙一个侧身, 一股凌冽的刀风从身边吹过, 转过头望了过去, 只见一面如重枣麾下美髯的武将立于身侧, 方才那凌厉的一击正是对方发出, 许褚疑惑道: “关羽!?” “正是某家!” 关羽以手轻轻抚摸美髯, 右手则倒提着那柄青龙偃月刀, 轻声向身边的张飞道: “三弟,你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赶紧带领兵士们冲出此地,我拖住此人断后。” “二哥!” 张飞开口还要说话, 关羽却是丹凤眼微眯, 转头看了他一眼, 张飞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骑兵部队, 以及在队伍中间的刘备, 张飞也明白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兄弟三人当中, 张飞的武力虽然最强, 但是性格却也是最为莽撞, 尤其是战场之上, 若是打得兴起, 很有可能忘却身边的事务, 然而此时他们却是在撤退的途中, 每拖延一会儿, 他们所有人的危险便会增加许多, 若是大意之下, 很有可能会在曹军得到支援后全军覆没于此, 因此关羽才提出由他进行断后, 方才双方虽然只是一次交手, 但是张飞却能够感觉到, 对方实力和自己极为接近, 甚至在自身最引以为傲的气力方面, 隐隐还有些许超出。 张飞虽然遗憾不能与那家伙一战, 不过关羽说的也对, 此时最重要的是先离开这里, 当下,他也不再啰嗦, 口中大声怒喝一声, 丈八蛇矛猛然将眼前一段拒马桩挑飞, 露出了一小片可供战马驰骋的缝隙, 紧接着,不做任何停顿地, 向着后方已经排好阵型的曹军冲了过去, 那些曹军的普通士卒们, 面对如同杀神一般的张飞, 立刻被冲得人仰马翻, 虽然对方是以逸待劳, 但是之前由于是被突袭, 曹军士卒们虽然在这里列阵, 但是准备的并不充分, 拒马阵都没能完全摆好, 敌军的骑兵部队便冲了过来, 这般的防御阵势, 在面对全副武装并且急于逃命的骑兵时, 其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许褚见到张飞大发神威时, 正想要转身前去阻挡, 却猛然被关羽再次一刀拦了下来, 当下许褚也顾不得张飞, 凝神与关羽打斗起来。 “二弟!” 恰在这时,刘备所在的中军来到了此地, 经过了初时的混乱之后, 曹军的抵抗愈发的顽强起来, 许褚和关羽的身边, 围拢了不少的双方士卒, 此刻,不论双方之中的哪一个, 想要脱身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关羽见到刘备放缓战马, 似乎是想要停留, 连忙高声喝道: “大兄快走!我来拖入这厮!三弟在前方为你们开路!” 刘备还想要说话, 旁边的陈到却突然开口道: “主公,不要再做耽搁,白费了二将军以身涉险!” 刘备喟然一叹, 单手勒紧战马缰绳, 向着前方冲了过去, 此刻双方已经进入胶着状态, 曹军投鼠忌器, 不敢拿出弓箭迎敌, 但是自两侧的包夹攻击之下, 也给刘备军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刘备军到底大部分都是新兵, 在这等紧张艰难的突围战之中, 许多士卒的战力都发挥不出平时训练的一半, 甚至有许多人因为失误, 被曹军捅落马下。 好在此时,负责开路的张飞已经冲出了曹军大营, 并且回身在营门处接应后方的部队, 这才终于让那些新兵蛋子们看见了希望, 士气总算没有完全崩溃, 在无数士卒的簇拥保护下, 刘备也总算冲到了营门之外, “大兄,你们赶紧撤出去,我回去接应二哥!” 张飞说完,正准备拨转马头向后冲去,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响,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后方出现不少骑兵, 身后还有大片烟尘, 显然出现的这支部队人数不少, 众人见状立刻一惊, 张飞也下意识地停住了回转的战马, 刘备脸色铁青着说道: “三弟,迅速后撤,这显然是曹军附近的游骑,咱们已经损失过大,不能再做耽搁了。” 张飞豹眼圆睁, 正准备开口劝解, “三弟!” 刘备却疾声厉喝, 同时眼神向周围一转, 张飞立刻明白了过来, 他们带来的骑兵, 大多都是没有经历过战阵的雏鸟, 之前突营和突围已经耗尽了他们的那一股锐气, 如今士气低落, 并且敌强我弱的情势之下, 若是再拖延下去, 只能够让情势变得更加危殆下去, 张飞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转过头, 发现留下断后的关羽和身边的数十骑, 已经完全被曹军团团围住, 别说是他们主动突围出来, 即便是张飞真的带兵反身去接应, 双方也会再次陷入胶着。 就在众人犹豫之际, 突然营门内传出一声怒吼: “快走!走——!” 那是关羽的声音, 刘备双眼立刻红润, 连串的泪水立刻夺眶而出, “走!我们走!” “大哥……” “不要让你二哥白白死在此地,他日,我定然会亲自来报仇雪恨!速走!” 怒吼完这一句话, 刘备调转马头, 向着另外一个方向策马狂奔, 其他士卒也忙不迭地跟在他身后撤退, 陈到路过张飞身边时, 沉声招呼道: “三将军!大局为重!” 张飞闻言豹眼圆瞪, 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反手一巴掌抽向了陈到, 这一下兔起鹘落, 不但将陈到打懵了, 张飞自己也有些愣怔, 看了看茫然的陈到, 张飞却没有说出一句歉意的话语, 提起丈八蛇矛跟了上去, 陈到挥手制止了身边的亲随, 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迹, 目光阴冷地看向张飞的背影, 没有说出一句话, 打马跟上了大部队。 刘备等人离开曹军大营不久, 那支曹军的增援部队便到达了大营, 但是人数竟然只有区区百人, 不过却是清一色的骑兵, 并且战马的尾部都绑缚着粗大的树枝, 拖曳在地面上时, 将地上的沙石纷纷扬起, 原来这是曹昂的疑兵之计, 用这个计策吓唬刘备的这支骑兵部队。 原本以为许褚能够将来人困住, 他率领的这支骑兵更大的意义在于摧毁敌人的士气,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凭借着许褚那超强的战力, 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就被这支骑兵部队给突出了重围, 曹昂不得已之下, 这才提前出动, 但是也只能看见刘备军远去的背影, 直到此时,他都没搞清楚, 这支部队的领军人物究竟是谁。 当这一百骑进入大营时, 赫然发现许褚正在与一名武将战得难解难分, 那员战将身材高大, 最有特点的却是他的面容, 红如重枣,颌下还有三尺美髯, 随着他招式变化翩翩舞动, 手中一柄青龙偃月刀, 招式轻灵上下翻飞, 素来以力大势沉而著称的许褚, 几次与那人武器交击时, 双方竟然是势均力敌的结果, 这不由得让曹昂瞪大了双眼, 他此刻也认出了眼前之人, 竟然是那刘备的结义兄弟——关羽, 当下不由分说冲了上去。 。 第389章 徐州战事(五)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曹昂纵马向着战斗之中的两人冲了上去, 这个时候关羽身边已经没有刘备军, 无数的曹军士卒将两人层层围住, 两人之间的战斗也已经进入白热化, 曹昂原本还想冲入站圈, 助许褚一臂之力, 不过看到此刻双方的战局之后, 他果断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今关羽已然没有了突围的希望, 显然已经开始了拼命, 招式开阖之间, 甚至不乏有同归于尽的战法, 曹昂虽然也自诩武力高强, 但是他十分清楚, 他与许褚这类顶尖武将之间的差距, 双方此时这种搏命时刻, 他加入进去不但不能有任何帮助, 反而极有可能会成为许褚的累赘。 此刻关羽置之死地, 反而更加是无所顾忌, 手中青龙偃月刀轻若无物, 上下舞动间带起一片片罡风, 许褚手中的大刀也是舞出一片刀墙, 将自身防守的水泼不透, “噹!” 一声巨响过后, 双方的身形暂时分开, 两人都是气喘吁吁, 胯下的战马更是接连不断地打着响鼻, 这一番激战下来, 赫然就连战马都感觉到了疲倦。 二人休息了不到片刻功夫, 再次打马冲了上去, 这一次双方不再讲求招式, 你来我往皆是硬碰硬的打法, 巨大的金铁交击声不绝于耳, 身旁的曹军士卒们看得直呼过瘾, 这般势均力敌的高手相搏可不常见, 更何况是如今这种硬桥硬马的打法, 更是让看的人不自觉地热血沸腾。 “噹!” 双方的武器又是一次猛烈交击, 就在这个时候, 关羽的战马突然一声悲嘶, 一只前蹄竟然突然歪倒, 整个身子立刻重心不稳向前扑去, 连带着战马身上的关羽也向前冲了出去, 关羽双眼一闭, 心中不禁大呼一声: “吾命休矣!” 方才他眼中看见的最后景象, 就是一抹绚烂的白色刀芒。 郯县城头之上, 须发花白的陶谦披挂铁甲, 亲自站在城防的第一线, 指挥将士们防守城池, 曹军的攻势十分猛烈, 已经不眠不休地持续攻击了两日夜, 城内的徐州军已经疲惫不堪, 但是城外的曹军却仿若不知疲倦一般, 已然如同蚁群一样, 蜂拥地向着郯县城冲来。 无数的箭矢往来于两军的阵列之中, 带起一阵阵惨叫声和鲜艳的血花, 远处,还有数十辆投石车, 将巨大的石块投掷向城头, 巨石落下之地, 立刻就能砸烂坚固的城墙, 若是直接砸到人的身上, 稍微蹭到一点儿, 立刻便是血肉模糊的下场。 近处,一架架高大的云梯被搭在了城头上, 无数英勇的曹军士卒, 以口咬着手中钢刀, 双手交替向上攀爬, 守城的士卒们则拿出特制的大戟, 几人合力将云梯推倒, 或是用烧好的滚油或檑木还以颜色, 让那些努力攀登的敌人, 变成血肉模糊的尸体坠下去。 攻城战进行得十分惨烈, 陶谦的声音已经嘶哑, 但他仍然在声势力竭地下达一个又一个的命令, 也多亏他这位老当益壮的徐州牧, 亲自在战场第一线坐镇, 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徐州军士卒们, 才没有在这样艰难的局面下溃败。 不过久经战阵的陶谦十分清楚, 如今他们徐州军, 只是凭借他本身在此, 故而士卒们心中都提着一口气坚持着, 可是这种坚持却不能持续太久, 早晚会崩溃掉, 如今在这种情况之下, 只能艰难地拖下去, 曹军人数虽然众多, 但是他们身为攻城一方, 他们耗费的精力以及承受的压力更加巨大, 即便能够轮换, 可是如同这般毫不停歇的持续进攻, 他们此刻也到了强弩之末。 陶谦身旁的亲兵, 数次建言他回去休息, 都被老人恶狠狠地打断, 暴烈地怒吼道: “将士们都在此刻拼命,我身为徐州牧,有何理由,有何颜面独自休息!誓与将士们共存亡!” 陶谦的话语, 让城头上的士卒们士气为止大震, 随着军官以及士卒们的传话, 城头上所有的徐州军都知道了他们主将的誓言, 徐州军士卒们仿若被打了强心针一般, 立刻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将曹军的又一波猛烈进攻赶了下去。 就在这时,曹军的后军中, 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铜锣声, 无数的曹军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后退, 见到对方终于鸣金收兵的事实, 城头上的徐州军立刻欢呼雀跃起来。 陶谦手扶着城墙头, 两条腿实际上早已经麻木僵直, 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城墙上, 此刻见到曹军终于退却, 身体达到了极限的老人终于支持不住, 勉力扶着城墙的胳膊一阵剧烈抖动, 身子一个趔趄, 就准备要往旁边倒去, 还好身旁的亲卫首领眼疾手快, 一个箭步冲到了这个老人的身边, 连忙将他稳稳扶住, “大,大人……” “噤声!” 陶谦沉声喝道, 但是声音却异常的虚弱颤抖, 重重地呼吸了两口气, 好不容易把气顺了过来, “将我扶回去,尽量不要露出破绽。” 亲卫首领连忙点了点头, 扭头向身边的下属们使了个颜色, 一行人簇拥着陶谦, 缓缓地向着城下走去, 看似是在贴身护卫着陶谦, 但实际上更是将他紧紧扶住, 将这一路上想要上前来的徐州兵卒全都挡在外围。 陶谦强打着精神, 向着四周的士卒们不停地挥手致意, 但是他脸上的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只不过此刻的众人, 都不曾看清这一点, 好不容易在亲卫的‘保卫’下, 登上了一辆早已等候的马车, 陶谦再也支撑不住, 一头栽倒在宽大的马车中, 车上的丫鬟被吓得险些惊叫出声, 亲卫首领在车外嘱咐了几句, 小丫鬟才颤悠悠点了点头, 伸出小手为陶谦脱下铠甲时, 才惊讶地发现老人竟然是已经昏迷了过去, 小丫鬟伸出颤抖的小手, 好不容易才为陶谦将那厚重的战甲脱下, 这也着实难为了这个小丫头, 瘦弱的身材, 纤细的小胳膊, 等到她千辛万苦地将陶谦身上的战甲卸下后, 感觉自己的浑身都快散了架。 陶谦这一次昏迷一直持续到太阳西落, 还好在昏迷的这段期间, 夏侯惇的大军后撤了十里, 想必对方也是因为士卒们太过疲乏, 暂时修养一天, 郯县城终于获得了难得的喘息时间。 当陶谦缓缓张开眼睛的时候, 房间内或坐或站或来回踱步着许多焦急的身影。 “主公!” “主公!” “陶公!” 陶谦定了定神, 这才终于看清屋内众人的面容, 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 人群之中那位独臂将军最为引人注目, 陶谦实在想不到, 此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那个人竟然会是刘备。 陶谦和在场众人分别打了招呼之后, 旁边的亲卫首领收到了陶谦的隐蔽眼神, 连忙上前说道: “诸位将军,诸位将军,实在不好意思,大夫说了,主公如今需要静养,各位将军还是先请回去。” 众人听到亲卫首领下了逐客令, 也都只好鱼贯退出了卧房, 等到将所有人都送出了房间之后, 亲卫首领才将房门紧紧关闭, 然后再度来到陶谦的床前。 亲卫首领躬身在陶谦的面前, 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解说了一遍, 原来今日夏侯惇大军退后, 刘备带着不到五百骑兵, 来到了郯县城外, 而郯县能够获得一丝喘息之机, 正是得益于这一支奇兵, 刘备竟然率领了千名骑兵, 突然绕路从后方袭击了曹军大营, 据说是烧毁了曹军的存粮, 这才使得夏侯惇大军不得不仓皇后撤, 总算是解了郯县城的燃眉之急。 不过刘备的二弟, 那位勇武过人的关羽, 据说却是折在了曹军大营之中。 “这个消息可确实?” 陶谦闻言后, 目光直视着这个心腹问道。 亲卫首领抬起头, 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陶谦一双眉头登时皱在了一起, 低下头思索了半晌, 陶谦再次抬起头询问道: “如今咱们城内还剩多少兵力?” 听到陶谦的这个问话, 亲卫首领的面色微微一变, 不过他还是躬身认真回答道: “主公,如今城内可战之兵不足三万。” “三万。” 陶谦闻言总算稍微放下点心, 这些损失最起码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毕竟曹军可是日夜不停的接连攻城, 连续几日功夫下来, 守城方的压力十分巨大, 这样的战损说实话并不算巨大。 顿了顿,陶谦接着说道: “倒是幸亏刘备这一下歪打正着,若是夏侯惇的大军继续围城,这些守城的士卒们就将要开始出现大量的损伤了。这般高强度的持续作战下来,莫说是那些守城的器械损耗严重,便是士卒们的精气神,都已经达到了顶点,若是持续绷紧,只会是适得其反。” 说完之后,陶谦似乎感到有些疲累, 身子向后靠了靠,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这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喘息了几口之后, 感觉胸腹间没有那么憋闷了, 这才开口继续问道: “曹军的损伤如何?” 亲卫首领脸上浮现出笑容, 连忙开口说道: “曹军这次损失可真不算小,已经损失了近万人了。” “近万人!?” 陶谦舒畅地吐出了一口气, 眉眼间终于露出一丝舒畅的神色, 显然这个结果让他十分满意。 亲卫首领见到陶谦的表情, 心中总算是轻松了许多, 接着开口又说出了一个消息: “主公,还有一件事。” 陶谦挑了挑眉毛, 看了看亲卫首领脸上的神色, 显然又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他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亲卫首领嘴边忍不住弯起一个弧度: “下邳被收复了大半了,如今曹军只能龟缩在下邳城中,城破当在这几日之间。” 陶谦听完这个消息之后, 先是震惊万分, 而后脸上浮现了喜悦的神色, 随口询问道: “是何人收复的呀?” 亲卫首领连忙开口回答道: “主公,正是那刘备刘玄德的部队。他派遣大将阎行和一名叫做陈宫的谋士,先是救出了下邳的陈登和其他一些士族子弟,而后与曹军展开激战,连战连胜,终于是将大半下邳收复……” 陶谦脸上喜悦的笑容还未绽放, 却在对方的话语中逐渐变成了凝重, 亲卫首领始终在观察着主公的神情, 看到这一番变化, 他立刻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轻声开口询问道: “主公?” 陶谦沉声询问道: “你是说,这又是刘备的兵马?具体有多少?” 亲卫首领心中一沉, 从陶谦的话语之中, 他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连忙开口回答道: “原本刘备军不过是四五千人,但是这一段时间,不断有各郡县的守备兵卒前往支援,再加上沿路招收的,如今应该已经接近万人规模,因此才能够完成对下邳城的合围。” 陶谦捻动胡须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 将一根胡须揪了下来, 此刻的他却没有所觉, 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亲卫首领只好低声询问道: “主公,这不是好事吗?” 陶谦这才回过神来, 苦笑了一声道: “呵呵,好事?福祸相依,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亲卫首领垂下了头, 他不明白陶谦这话语之中的意思, 不过,大概也能够明白, 如今的形势, 对于他的主公——陶谦来说, 似乎比起之前来还要严峻许多。 陶谦低头沉吟了半晌, 眉头却是皱的愈发的紧, 亲卫首领感觉到气氛愈发的的沉凝, 他却偏偏不敢出声打扰。 过了半晌, 那亲卫首领都忍不住滴下冷汗时, 陶谦突然开口了, 声音轻缓而柔和, 使人感觉不出其中的情绪。 “你觉得刘备此人如何?” 亲卫首领闻言愣了一愣, 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也来不及细想这问话其中代表的含义, “玄德公仁义无双,又是汉室宗亲,自然是值得托付的一个人。” 陶谦闻言神色一变, 目光变得锐利无比, 仿若能够直刺人心底深处一般。 第390章 徐州战事(六)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陶谦闻言神色一变, 目光顿时变得锐利无比, 仿若能够直刺人心底深处一般。 只是此刻站在塌前的人, 却是低着头不敢直视陶谦, 故而没能够看到这一幕, 心中暗自叹息一声, 陶谦轻轻闭合了一下眼睛, 再度张开双眼时, 眼中已经没有了那般锐利, 依然维持之前的语气道: “咱们徐州如今不少人都这么认为的吧。” 这句话一说出, 即便是陶谦的语气如此的平静, 哪怕是这亲卫首领再迟钝, 此刻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微微抬起了头, 小心翼翼地看向陶谦, 却是不敢开口说话, 陶谦目光平静, 轻声说道: “没关系,把实话告诉我就行。” 亲卫首领嘴唇抿了抿, 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回禀主公,如今刘备在徐州声望不低……” 他感觉到嘴里异常的干涩, 说出的话语愈发没有了底气, 陶谦身子立刻瘫软了下来, 感觉浑身失却了力气一般, 疲态尽显地闭上了眼睛。 亲卫首领赶紧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再不敢开口说话, 这件卧室便如此陷入了沉默当中。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年轻的小丫鬟手捧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小丫鬟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却不敢再向前迈一步, 因为她也感受到屋内奇异的气氛, 屋内的两个人, 同一时间双双转过了头, 令那个小丫鬟感到更加惶恐, 有些瑟缩地想要向后退去, 不过身后却是还未关上的房门, 脚后跟碰到门槛后, 连忙不敢动弹。 那亲卫首领正要出声时, 被推门声吸引回注意力的陶谦却转过头, 向着小丫鬟和颜悦色道: “小姑娘,进来吧。正巧老夫饿了。” 小丫鬟怯生生地行了个礼, 这才小心翼翼地端着那托盘走了过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陶谦有些夸张地说道: “嗯,这味道真香,里面都有什么呀?” 小丫鬟虽然还有些许紧张, 不过看到陶谦如此平易近人, 她已经镇定了许多, 清了清嗓子,柔声答道: “老爷,大夫说您疲累过度,这里面加的都是能够恢复气力的食材,您趁热喝,便能更早恢复过来。” 陶谦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 小丫鬟壮着胆子, 舀起一小汤匙, 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 这才递到陶谦面前。 陶谦微微张开嘴, 咽下那一勺热粥之后, 似是赞许地微微点了点头, 此刻的陶谦就如同一位慈祥长者, 让人忍不住地心生亲切, 小丫鬟终于脸上有了些许表情, 浅笑吟吟地将热粥不停地喂给陶谦。 陶谦一边喝着热粥, 同时也没有闲着, 在小丫鬟忙碌的当儿, 陶谦开口询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丫鬟连忙轻声回答道: “回禀老爷,奴婢叫小晴。” “小晴?不错,好听的名字。” 小晴闻言笑的眉眼弯弯, 陶谦再次喝下一口热粥之后, 接着开口说道: “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当时在马车内帮我卸去战甲的应该也是你吧。” 小晴那双美丽的眼睛睁大, 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位, 在那种时候还能够记下自己的模样, 旋即脸上不自觉爬满红晕, 显然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一直还未曾感谢你。” “那都是奴婢应该做得。” 陶谦微笑着点了点头, 似乎是不经意间开口询问道: “你可听说过刘备这个人。” 始终站立在一侧的亲卫首领, 眼睛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忙不迭地将视线放到了地面。 小晴却显然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 歪着脑袋开口说道: “老爷,您说的是那个独臂将军吗?听说他还是一个皇叔呢,而且他人也很亲切呢,虽然刚开始看到他只有一只胳膊的模样很吓人,但是对人却特别友善的呢……” 小晴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 却看不见陶谦脸庞已经微微僵硬, “好了,我知道了。” 伸出手轻轻推开了面前粥碗, 小晴这才反应了过来, 下意识地察觉到, 应该是自己方才说错了话, 连忙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陶谦无力地摆了摆手, 示意小晴退出去, 亲卫首领趁着小晴退出房间之际, 突然看见房外一个青年文士, 那青年文士正向他挥手致意, 显然是在询问能否进入。 那名青年文士身材瘦弱, 但是模样还算方正, 此人名叫孙乾, 在徐州颇有名望, 但并不是因为他个人的才学和名气, 而是因为他被当世的大儒郑玄所看重, 推荐到陶谦的手下, 陶谦对这个青年人还算比较看重, 如今虽然没有担任什么实权, 但是很多事情上, 都会听从他的意见。 亲卫首领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卧榻上, 脸色难看的陶谦, 心中不禁一个劲的打鼓, 此刻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来, 陶谦的心情定然糟糕, 那青年文士此刻前来, 恐怕也免不了要吃一鼻子灰, 正犹豫是否将其赶走时, “怎么了?” 声音正是陶谦发出, 显然是他发现了亲卫首领的异样。 “额,主公,孙乾先生正在屋外等候,可能是有事情想要禀报。” 说完话后, 亲卫首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陶谦。 陶谦眉头微微蹙起, 不过还是开口说道: “让他进来吧。然后你在外面守着。” “喏!” 亲卫首领快步走出房门, 在孙乾进入之前, 低声向他说道: “主公此刻心情不好!” 孙乾微微一点头, 向亲卫首领示意已经知道了, 放轻步伐来到了床前, “明公,公祐此刻前来打扰,还望赎罪。” 陶谦摆了摆手, 示意孙乾不用多礼, 强打着精神开口说道: “公祐此来何事?” 孙乾也看出此刻陶谦脸色并不好看, 思索了一番之后, 轻声说道: “下官此来为明公分忧。” 陶谦闻言眉头微微上挑, “哦?我何忧之有啊?” 孙乾双手作揖, 摆出一个十分恭敬的姿势说道: “且让下官说出一个名字,明公便知。” 陶谦心中一动, 双手扶着床沿向上挪动了一下身子, 稍微坐了起来, 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孙乾依然躬身, 一字一句说出一个名字: “刘备!” 这个名字的出现了, 使得陶谦脸色变换不定, 足足过了半晌, 陶谦才终于开口说道: “公祐你这次来,是为我,还是为刘备?” 如今孙乾可是自己的手下, 陶谦这句话问得却是有些诛心, 分明是认为孙乾已经投效了刘备。 孙乾听到此话之后竟然没有一丝惶恐, 脸上露出淡淡笑意道: “明公既然已经如此认定,何必还要询问在下?” 陶谦长长吐出一口气, 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缓缓开口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 孙乾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 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陶谦不明就里地看向他, 孙乾这才开口轻声道: “下官若是说,目前并未投效于刘备,明公可是不肯相信?” 陶谦睁大了双眼看向孙乾, 从对方的眼中他只看见了真诚和无惧, 显然对方并没有欺瞒于他, 不禁让陶谦感到有些羞愧, 但同时却又有些疑惑, 孙乾虽然在他麾下效力, 并且他也十分的重视这个年轻人, 甚至给予了许多特权, 然而多次明里暗里的提点, 对方都不曾开口投效。 这让陶谦难受的同时, 对于这个年轻人更加看重, 方才经过之前和亲卫首领以及丫鬟小晴的谈话中得知, 刘备当真是长袖善舞, 竟然能够让自己贴身的人, 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对其产生好感推崇辈至。 也因此当孙乾说起刘备时, 陶谦会敏感到以为孙乾此次前来是作为刘备的说客, 想到此处不由得尴尬一笑。 陶谦连忙开口道: “公祐请坐下说话!” 孙乾点了点头, 从旁边搬了条凳子坐下, “明公,虽然乾如今还没投效那刘备,不过有些话语听在耳中可能会引起误会。” 陶谦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 “公祐有何话尽管直言,老夫洗耳恭听。” 孙乾瘦弱的手指轻轻敲击双膝, 整理了一下措辞道: “明公,当下曹军在我徐州境内节节败退,不过仍有夏侯惇大军近在咫尺,明公以为敌我双方情势如何?” 陶谦伸出手揉了揉眉心, 这个问题他方才便曾思考过, 当下没有任何迟疑地说道: “现如今看来,我军胜面颇大,这一次刘备前来,虽然没能带来援兵,但是却解了围城之困,而且曹军送了那一口气之后,并且还因为军营被袭击,以及南边节节败退,夏侯惇的部队,短期之内应当无法再次发动高强度的攻击,甚至很有可能就此退去。” 孙乾认真地听着, 在一旁连连点头, “但是,” 陶谦眉宇间闪过浓重的忧郁, 令经历过不少风浪的老人, 也感觉到万分的担忧: “长远来看的话,曹军的优势依然很大,并且经历了这次失败之后,曹军下次的攻势必定更加的猛烈,届时,恐怕……” 摇了摇头叹出一口气, 陶谦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那话语中的意味, 任何人都能够听得明白。 孙乾脸上的笑容收敛, 轻声说道: “明公说的没错。如今可算是暂时抵挡住了曹军的进攻,但是接下来却极有可能迎来更加猛烈的进攻,那个时候,徐州恐怕才是真正的危机。” “公祐可有良策?” 孙乾没有直接回答陶谦的这个问题, 却是目光直视着他, 莫名其妙说出了一句: “成也刘备,败也刘备。” 陶谦闻言脸色微微发生变化, 心中重复了两遍这句话, 然而却有些不得要领, 连忙开口询问道: “公祐此言何意?” 孙乾轻轻吐出一口气, 似乎这话语有些难以出口, 再度深深吸气, “明公,此次围城之困乃是刘备所解,还有南边夏侯渊攻打下邳亦是如此,可以说,夏侯惇这次退却之后,很有可能直接退回兖州。徐州之危如此可解。故而说,成也刘备。” 陶谦手指轻轻捻动胡须, 孙乾所说正是他之前曾经说过的, 只不过总结了一番, 他更加在意的是孙乾接下来的话语。 果然孙乾接着说道: “不过,之前下官与主公的谋划在于将夏侯惇大军拖在这里,如此,袁绍或者是袁术定然蠢蠢欲动,等到他们双方有所动作时,则我徐州之危机方能真正化解,然而此刻,却完全打乱了计划,此乃其一。其二则是,刘备居心叵测,他此举既是为收买人心,同时却也是在向明公示威!” “示威?” 陶谦悚然一惊, 孙乾接着说道: “明公,二位公子温驯明德,然雄才伟略,明公以为能赶的上刘玄德?” 陶谦扶弄胡须的手不由一顿, 脸色有些黯然, 老子英雄儿狗熊, 这也是陶谦的一种悲哀, 两个儿子做个普通小吏还好, 若是真的承担重任, 那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孙乾接着开口问道: “丹阳兵卒甲天下,然而徐州张闿已逃走,其余诸将之中,可有人能胜过刘备手下的关张二人?” 陶谦眉头紧皱,摇了摇头。 孙乾却依旧不肯放松, 接着再度提出了一个问题: “下官再问,如今徐州士族有几家能够完全站在明公这边?尤其是那下邳陈家,其子陈登如今更是就在刘备军中,虽说传出来的消息是凑巧救下,但是……明公可敢信否?若不是巧合,而是事先便已筹谋好,那这又说明了什么?” 一番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 直到此刻才停了下来, 但是听完这番话的陶谦, 此刻却呆愣在当场, 直接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正如孙乾所分析, 他最大的薄弱之处便是在于, 至今为止都没能完全控制徐州的士族力量, 否则绝不至于如今这般狼狈。 陶谦被这三个连环发问直接击中心中最薄弱之处, 冷汗涔涔而下, 目光下意识地茫然四顾, 似乎不知该如何去做, 终于,他再次注意到了眼前的孙乾, “公祐!公祐!” 孙乾目光清澈如水, 一字一字道: “激流勇退!” 第391章 米店风波(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三月的清香, 换来了四月的浓郁, 遍地弥漫着春的气息, 关中地区处处皆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似乎那些纷乱与不平, 都已经远离这个世界。 渝麇县白天热闹繁华, 丝毫不必中原繁华都市差了多少, 大街之上各种摊贩井井有条, 来往观赏游玩的人们络绎不绝, 小贩的叫卖声, 讨价还价声, 孩童的嬉笑声, 看热闹的叫好声, 汇聚成欢乐的海洋, 将渝麇县的繁华点缀的更加绚烂。 集市之中, 一个高大的男人脖子上坐着一个扎着一对羊角辫儿的小女孩, 男人身材魁梧英气逼人, 不过脸上一条狰狞蜿蜒的伤疤破坏了俊逸的外貌, 小女孩倒是粉雕玉琢地甚是可爱, 笑起来的时候, 腮边一对梨涡醉人无比, 两颗乌溜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周遭的一切, 手中抓着一根长长的糖葫芦, 吃的满嘴都是晶莹的糖渣。 在这一大一小的身后, 跟着一个面罩轻纱身材婀娜的女子, 虽然轻纱遮笼住女子的面貌, 但是仅从眉眼之间, 也能推测出这女子样貌的不凡, 照理来说,这般不凡的女子, 在这闹事之中定然会引发一阵阵的骚动, 事实也是如此, 不过当那些有点不良意图的人, 看到前方男子的那般模样, 以及男女腰间分别悬挂的长剑之后, 大部分人都安分守己下来, 即便真有些仗着手中有几下把式的家伙, 也莫名其妙地吃了暗亏, 最后只能悻悻作罢。 小女孩小嘴里嘎吱嘎吱地咬着糖衣, 把酸酸的山楂塞到男子的嘴中, 弄得男子无奈至极, 却又不得不张开嘴吃下, 女子每每看到这一幕, 都是将小手掩在嘴边发出轻笑, 惹来前方男子幽怨的眼神。 那高大的男子自然是化名吕二的吕布, 而那女子却是张宁, 骑在吕布头上的可爱女孩自然是他们的女儿吕兰吕玲绮, 她们母女二人前两日才来到这里, 代替暗组为吕布来传递消息, 难得暂时没有紧张的战事, 所有人也乐得他们一家享受下难得的天伦之乐。 “爹爹,爹爹,你看那边!你看那边好多人呢,肯定有热闹看,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吕玲绮轻轻摇着父亲的脑袋喊着。 被小丫头不小心揪到头发, 吕布疼的龇牙咧嘴, 但却丝毫不敢让自己女儿察觉, 可却心疼坏了身后的张宁, 她轻声斥责道: “兰儿,你都把爹爹弄疼了。” 小丫头连忙松开小手, 趴下去在刚才揪着的地方用小嘴使劲吹着, 嘴上连连说道: “爹爹,玲儿不是故意的,给爹爹吹吹就不疼了……” 吕布闻言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玲儿乖,莫听你娘亲说,爹爹才不疼哪,不过玲儿吹得这两下当真舒服呀。” “你就惯她吧。” 张宁无奈地翻了个小白眼, 但是任谁都能感受到, 她眉梢眼角洋溢出的笑意。 吕布扶了扶小丫头的双腿, 微笑着说道: “好嘞,那咱们就过去看看热闹,你可要抓紧了哦。” 小女孩开心得眉眼弯弯, 扔掉手中吃完的糖葫芦串, 双手紧紧搂住父亲的脖子。 两大一小一行三人, 不多时便来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 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也幸亏吕布身材高大, 才能够看到这是一家米店, 米店的门口倒着一个华服男子, 周围还有几个随从打扮的人, 人人脸上都带着伤, 一脸悲愤地望着米店内部, 里面明显是米店伙计的一群人, 双手抱胸地站在几人面前, 脸上挂满了倨傲和嘲讽, 身后的米店里面一站一坐着两个年轻人, 貌似是主仆二人, 此刻正在屋内安稳地喝着茶。 吕布仔细看了看那坐着的年轻人, 点了点头,应该能够确认那人的身份。 在贾诩的那个秘密基地之中, 有着各大重要势力当中主要人物的画像资料, 这一次吕布微服出巡关中, 关中几大士族中的主要人物, 其详细的资料自然是早就熟悉了一遍, 其中那米店之中坐着的年轻人就是其中之一, 河东薛氏家族的薛贵, 也是在这渝麇县的主事人。 吕布转头看了看周围, 他们旁边站着一位中年人, 正费力地踮起脚尖看向场中, 吕布开口询问道: “这位大哥,这边出了什么事情?” 中年人闻言转过头来, 脸上挂着不耐烦的神情, 不过当他看清吕布的外貌之后, 明显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原本到嘴边的咒骂再次咽了回去, 抬起头又看到模样可爱的吕兰, 脸上的神色这才好转了许多, 再度站回原先的位置: “躺地下那个华服男子是外地人,应该是兖州那边过来的米商,此次来这边是为了大量采购粮食,来之前曾与这米店老板商谈好了价格和数量,不曾想,等华服男子一行人亲身来到此处之后,米店老板竟然坐地起价,将原本谈好的价格一下子提高了好几成,那外来的富商要的数量并不少,这一下突然涨价自然是受不了,双方这就起了口角,然后就打了起来。” 吕布摩挲着下巴, 双眼微微眯起, 轻声开口道: “这米店老板太嚣张跋扈了吧,哪里会有这么做生意的……” 中年人连忙冲着吕布, 又是摆手又是比划的好不忙碌, 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四顾望了望, 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总算放下心来, 连忙开口说道: “这位小兄弟,可不要乱说话呀,我看你肯定是第一次来到咱们渝麇县城吧。薛贵薛少爷的大名你都没听说过?” 吕布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那中年人一副我早知如此的表情, 下意识地再度看了看周围, 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这家米店的主人就是那位薛贵薛少爷,他可是出身河东薛家,河东薛家你知道不?” 看到吕布一脸茫然的神情, 那中年人摇了摇头连忙解释道: “河东三大家族,裴氏、柳氏、薛氏,三家同气连枝,可是顶顶的有名,特别是如今势力更是遍及了整个关中地区,咱们这渝麇县城正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吕布微微皱起了眉头, 轻声询问道: “如今关中地区不是并州势力范围吗?” 中年人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道: “咱们说的不是一回事儿好吗,如今整个关中自然是温侯吕布的天下,可是温侯一个人能管得过来吗,不还是要靠其他人治理嘛。最终还是依靠那些官员,可是官员从哪里来?那自然都是出身自各大家族了呀,而这三大家族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股势力。就拿这渝麇县来说吧,县令便是那裴家的三公子裴辑,可以说,在这渝麇县中,裴辑就是土皇帝,柳家的柳权公子和薛家的薛贵公子便是三巨头的另外两个人。这下你总该明白了。” 看到吕布终于露出恍然的神情, 中年人伸出手揉了揉眉心, 吕布接着说道: “那这薛贵这般蛮横,那县令也不管一管?” 中年人突然深情一愣, 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吕布, 吕布面对对方的眼神, 却是没有一丝不适, “伯伯,你就告诉我爹爹好不好。兰儿求求你了。” 中年人抬起头, 只见小丫头的眉毛微微皱起, 会说话的大眼睛中, 隐隐快要弥漫上水雾。 中年人看岁数应该是快要当上爷爷的人, 见到如此可爱的一个小丫头, 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顿时心都仿佛要化了一般, 微微摇了摇头叹出一口气, 似在感叹为何这么憨傻的汉子, 竟然能够生出这么有灵气的小女孩, 连忙开口说道: “管?怎么管?他们三家同气连枝,共同进退的,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就算真的告到了县令那里去,恐怕遭殃的,也是那帮外地人。” 颇有些同情地向场内看了两眼, 接着中年人再次开口道: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三家虽然豪横了一些,不过对老百姓还是不错的。你看看这渝麇县如今这般繁华,可你绝对想象不到,去年的时候,这里虽然说不上饿殍遍野,那也是一副荒凉的景象。自从西凉军阀祸害完之后,温侯大军虽然占领了关中,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在关中地区大力发展民生,去年他们三家控制了渝麇县之后,收购田产,雇人耕种,兴修官道和建筑,发展农业商业,一年功夫,渝麇县就变成如今这样了,对待老百姓吧,也算不错。其实咱们这些平头百姓,能过个日子,就已经是顶天的喜事儿了,也不会再奢求啥……” 中年人或许是说到了感慨处, 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 吕布在旁边始终安静地听着, 身旁还有其他人, 听到了这边的谈话, 认同地点了点头。 “这三家人这一年来确实做了不少好事……” “最坏的其实也就是这个薛家,经营这米粮油的生意,简直比蛀虫还要蛀虫……” 也有人愤愤然表达不满, 不过很快便被身边人捂住了嘴巴, 那人也恍然, 脸上立刻露出惊惧的神色, 连忙一猫腰离开了此地, 在人家家门口谈论对方的不好, 这不是自讨没趣是什么。 这边的小插曲刚刚结束, 突然听到小丫头的惊叫声: “爹爹,快看那边,那些坏蛋又打人了……” 循着孩子的声音, 众人将目光望了过去, 只见场中起了变化, 那华服男子已经站起身来, 被侍从们护在中间, 薛家米店的伙计们气势汹汹地站在对面, 两伙人的中间, 则躺着一个年轻人, 是那华服男子的侍从之一, 被薛家米店的店伙计打到吐血, 还不准他们上前解救。 “你们怎可以如此嚣张!还有王法吗?” 那华服男子高声喝骂道, 指向米店的那只胳膊剧烈颤抖着, 表达着主人此刻惊惧交加的心情。 薛家米店的店伙计被缓缓推开,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正是方才始终在屋内的那两人。 为首之人典型的狗腿子形象, 吆五喝六地向前方诸人训斥着, 就连附近靠的近的围观群众, 也被他的舌灿莲花, 裹挟了进去。 原来在吕布等人说话之际, 双方的仆从为了己方的主子再次发生了口交, 米店的伙计压根不在意周围聚集了如此多围观的群众, 三两句不对付, 再次直接上前动了手, 这一次对那个叫嚷的最凶的家伙, 直接是下了死手, 根本不在意让对方横尸街头。 那华服男子气得脸色铁青, 犹自指着那主仆二人说不出话。 那嚣张的仆从见状怒火中烧, 三两步就冲上前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那华服男子面前,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破口大骂, 不曾想,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仆从竟然直接一巴掌呼到了华服男子脸上, 不但华服男子懵了, 周围的所有人都懵了, 那仆从一巴掌下去之后竟然还嫌不够, 对着华服男子拳打脚踢起来, 幸亏双方仆从此刻都反应了过来, 连忙将两人拉了开来, 那骄横的仆从被人护在身后时, 还不忘伸出脚踹向对方, 口中兀自骂骂咧咧个不停: “不长眼的狗东西,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撒泼打滚到这里来了。王法?今天就实话告诉你,在关中地区,我们河东三大家族就是王法,在这渝麇县之中,那更是如此!我们薛家就是王法,知道不?甭管你哪里来的什么人物,是龙你就给我盘着,是虎你就给我卧着,听明白了吗?兖州隋家?什么东西!啐!” 那嚣张的仆从骂完之后, 还不忘抬起头, 示威似的环视了四周一眼, 就如同斗鸡得胜归来的公鸡一般, 然而令吕布心中有些吃惊的却是, 周围的那些人, 听到那家伙如此狂妄嚣张, 甚至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言语之后, 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喝止, 甚至还有许多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令那倨傲的仆从更加骄狂, 就在所有人都不敢吱声的时候, 突然人群中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 “大坏蛋!” 第392章 米店风波(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那嚣张的仆从骂完之后, 还不忘抬起头, 示威似的环视了四周一眼, 就如同斗鸡得胜归来的公鸡一般, 周围的那些人, 竟然没有一个上前喝止, 甚至还有许多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令那倨傲的仆从更加骄狂, 就在所有人都不敢吱声的时候, 突然人群中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 “大坏蛋!” 在这寂静的时刻, 这一声充满稚气的怒骂, 如同平地惊雷一般, 立时让所有的人惊醒了过来, 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过去, 这才注意到, 方才发出声音的是一个模样可爱的小女孩, 看样子才不过四、五岁的年龄, 此刻,小女孩小脸鼓胀着, 原本洁白的皮肤因为愤怒而变得粉红, 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也流露出愤怒的神色, 伸出一只小手指着那米店前方, 趾高气昂的那个仆从。 所有人见到了这一幕后, 以小女儿所在位置为圆心, 立刻空出来一大片空地, 所有人就如同躲避瘟疫一般闪躲开来, 方才那位一直为吕布等人解说的中年人, 此刻更是逃的比兔子还快, 开玩笑,祸从口出的道理谁不明白, 虽然可以说是童言无忌, 但如果霸道之人讲道理的话, 那还算得上霸道之人吗? 吕布一家三口被孤立在原地之后, 众人这才注意到小女孩骑在一个高大男子的身上, 他们二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面罩轻纱的女子, 看样子这应该是一家三口。 那高大男子不似普通人, 尤其是脸上那一道狰狞的刀疤, 看起来尤其吓人, 再加上腰间挂着的长剑, 显然这夫妇二人应当是闯荡天下的游侠儿, 东汉末年,正是汉人侠气最重的时代, 女性的游侠儿虽然不多, 但却也说不上绝无仅有, 因此在识破了这一家子的身份之后, 众人对于刚才小女孩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行为都不再奇怪, 只是心中为这一家子感到惋惜, 在薛家的家门口, 在这里惹到薛家人, 大家伙已经可以预见到结果。 吕布见到如今的这种情景, 不由得心中一阵苦笑, 今天的事情, 他虽然也有些气愤, 不过压根没打算插手这件事, 他只是冷眼旁观着事态的发展。 并不是吕布已经和这些人同流合污, 顾及到他们身后的势力, 不敢对这些人下手, 而是因为一些布置还没有完成。 这种欺行霸市甚至是欺男霸女的事情, 在任何朝代任何地点都无时无刻的上演, 吕布也只是一个人, 并不是什么神, 他能够做得事情, 只能够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 让类似的事情, 尽可能的不那么频繁地出现。 就不说整个关中地区, 就单纯说这渝麇县, 其实方才那个仆从说得话语虽然狂妄, 但却与事实没有太大的出入, 破家县令、灭门刺史, 这并不是夸张, 在如今的这种世道, 但凡手中掌握一点儿权利, 就足以掌控许多普通人的生死, 即便今天不是由裴辑做这个县令, 或者说这个米店的老板不是薛贵, 而是薛家的其他人, 未必就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不过吕布不想惹事, 不代表事情就会躲着他走, 尤其是身边还带着个正义感爆棚的小丫头, 看着气势汹汹走向自己三人的那几个米店活计, 吕布脸上不由得露出苦笑。 偏偏在孩子的面前, 他还真不想惹出事情, “小孩子童言无忌,各位就不要当真了吧。” 吕布的退让却并达到预期的效果, “童言无忌?小孩子乱说话不还是你这当爹的教的?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伙计甲蛮横地说道。 伙计乙目光却转向一直站在吕布身后的张宁身上, 张宁虽然用轻纱遮住了大半的容颜, 但是那玲珑的曲线, 却足以勾起人犯罪的欲望。 伙计乙显然正是如此, 他断定张宁肯定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 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看向张宁身上的目光, 赤裸裸地流露出了贪婪。 “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轻佻的话语,立刻引起了张宁和吕布的不悦, 不过张宁不但自己没开口, 同时还扯了扯吕布的衣袖, 意思让吕布也不要开口, 贤惠如她自然明白吕布并不想就此与对方撕破面皮, 因此才选择了退让。 然而他们两个人好不容易忍了下来, 但是却忘了吕布头上, 还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 “你也是坏人!” 小丫头正气凌然地指向那伙计乙, 吕布脸上再次露出苦笑, 不过他只是伸出手拿下了吕玲绮的小手, 轻声对孩子说道: “乖女儿,用手指着人不礼貌。” 小丫头理所当然地说道: “爹爹,可是,可是他是坏人哎。” 吕布淡淡笑了笑, “坏人也是人呀,我们不能因为对方的身份和品性而选择是否礼貌对待,否则就是咱们自己的过错了哦。你可是小淑女呢,还记不记得?” 小女孩歪着脑袋想了一会, 终于弄清楚父亲的意思, 使劲点了点头道: “爹爹,我知道了。” 接着,她转头看向旁边有些发愣的伙计乙道: “坏人,刚才是我不对,不该用手指着你,是我不礼貌,我给你道歉了,对不起!不过,你还是坏人,因为你对我娘不礼貌。” 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话语, 在空中回荡开来, 立刻引发又一轮的轰动, 那首当其冲的伙计乙脸色更是阵靑阵白, 怒吼了一声, 挥拳就向吕布冲了过去, 之前还因为对方的身材而有所顾忌, 此际羞愤交加之下, 哪里还在乎那么许多, 没曾想,人还未到跟前, 就被吕布一脚踹飞了出去。 张宁这时走过来, 将女儿从吕布手中接了过来, 护卫在旁边, 既然对方已经动起了手来, 那他们也并不害怕退缩。 此刻事件的中心, 已经由兖州的隋姓商人, 转移到了吕布一家三口身上, 那隋姓商人眼见有人站了出来, 连忙跑了过来, 之前和薛家对峙那么久, 他也是骑虎难下, 自己毕竟是外地人, 身旁有没有朋友支援, 此刻出现了这一家三口, 虽然明知道对方与此事无关, 不过这种时候, 他却也顾不得那许多, 赶紧开口说道: “兄台,兄台,这位兄台,多谢你仗义出手,你可要帮我评评理呀,这伙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不等吕布等人说话, 那华服男子便竹筒倒豆子般, 快速的将整个事情说了一遍, 大体与之前那中年人曾经说的没有多少出入, 想来是这隋姓商人, 也不敢去做些添油加醋的事情, “兄台,你看看,这薛家人简直就是太霸道了,感谢你能够仗义出手啊,你今日帮了在下,咱们兖州隋家定然不会忘却兄台大恩,改日定当重谢。” 吕布眉头紧皱看向这隋姓男子, 对方虽然是苦主, 不过这一招祸水东引, 可着实玩得不漂亮, 即便是原本对他有些同情的吕布, 此刻对于此人也没有了半分的好感。 不动声色地从此人手中, 抽出了自己的衣袖, 那些薛家人此刻也缓步走了过来, 为首之人是那薛家公子薛贵, 之前他一直在后面没有出声, 此刻却是脸上带着刻薄的冷笑, 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周围的百姓们又是一阵的窃窃私语, 他们都十分了解这薛贵公子脾气, 每当他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 那定然是他十分气愤之时, 这必然表示有人早遭殃, 而且不会是轻易就能够结束的那种。 薛贵之前一直在后面, 故而只是知道吕布个子不低, 此刻来到了吕布的面前, 亲眼见到对方高大的身材时, 脸上的笑容突然猛地一僵, 这样出类拔萃的身材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不过当他看清此人的相貌, 以及身边跟随的女子和小女孩之后, 薛贵摇了摇头, 将自己脑中那个想法甩了出去, 应该不会这么巧,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碰见了那个人, 而且那个人也不可能带着妻子女儿出来, 想到这里,心中刚刚升起的警惕悄悄放了下去。 伙计乙这时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哭丧着脸向薛贵哭诉, “废物!滚一边去!” 方才的事情,薛贵虽然看不真切, 但是一想也能够知道个大概, 向着吕布抬了抬下巴, 傲然道: “你是何人?” “在下吕二,和家人路过此地,方才孩子不过是一时失言……” 吕布还是不想将事情闹起来, 当下礼貌地解释了两句。 因为眼前之人, 使得薛贵想到了那个人, 再一听到对方也姓吕, 薛贵不由得心中有了分警惕之色, 他倒不是因为对方自报家门, 和吕布是同一个姓, 就断定了对方是吕布乔装, 而是突然想到, 也许今日之事会被有心人捅到那人处, 没必要为这种小事, 而连累整个家族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幺蛾子, 故而他也想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 揉搓着手上的玉扳指, 轻声开口说道: “既然是孩子,那也就这么算了吧,不过你打了我下人这事儿咱们得说道说道,这样,本公子也不占你便宜,今天薛爷我心情好,你抽自己十个嘴巴子,这事儿就过去了。还有你!” 薛贵转过头望向隋姓商人, “你也甭在这哭爹喊娘的,如今你们兖州什么情势不清楚吗?这也就是咱们温侯和你们曹操有些交情,要不然别说是涨价三成,你就是翻一番你在这整个关中地界问问去,你看有人卖你们粮食不?今天爷心情好,买卖还可以照做,不过价格再提高两成,爱买不买!” 说罢,老神在在地看向吕布, 等着对方恼羞成怒或者是自扇耳光, 对于他薛家少爷来说, 这样的处置方式, 着实是已经十分的轻微了, 轻微到周围的百姓们, 看向吕布的眼神, 都似乎在说这小子是撞了大运。 当然,薛贵的心中也有着另外的盘算, 他知道这些游侠儿大多任性侠气, 尤其是受不了他人的侮辱, 薛贵此举虽然不曾动手挑起争端, 看似是十分大度做了退让, 实则用心极为险恶, 他更加希望这吕二因此怒而出手, 这样他就成了防守之人, 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教训这让他不爽的家伙了, 更为重要的是, 这小子身后那个女人, 那身段当真是万里挑一, 虽然脸上罩着轻纱, 但是凭借那女子露出的眉眼, 根据薛贵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 此女子的相貌定然也是上上之姿, 教训了那个碍眼的傻大个后, 还可以趁机抢来这个小娘, 这才是薛贵转瞬之间想出来的一箭双雕之计。 薛贵身边那位仆从, 此刻又阴阳怪气地出声道: “小子,别不识好歹,咱家少爷今儿可是格外开恩了,这才如此轻易地绕过了你,你小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不赶紧的,墨迹什么呢墨迹?是不是想让咱兄弟们帮帮你?” 他这边说着话, 身边自有几个眼力活泛米店活计缓缓走向吕布。 张宁一手牵着女儿, 一手轻抚剑柄, 虽然没有开口说话, 但是微微蹙起的秀眉, 显示出她心中此刻的不满。 那隋姓的商人, 此刻有些瑟缩地看了看对面的薛贵, 他也能够看得出来, 薛贵此刻对于他的兴趣显然并不大, 五成的这个价格, 虽然让他十分的肉疼, 但是却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正如那薛贵所言, 如今兖州正在与徐州开战, 关中算是比较近并且价低较低的进货渠道, 其他地区即便价格不高, 加上来往运输的费用, 那所用成本只高不低, 所以他此时悄悄拉开和吕布三人的距离。 周围的百姓们, 也都安静地看着吕布, 很好奇他会如何回应, 虽然对于这一家三口的遭遇, 几乎所有在场的百姓们都感到同情, 但却不会有人真个上前说一句公道话, 并不是他们当真冷血至此, 只是如今这个世道, 本就是贫贱之人不如狗, 更何况还是惹到了高高在上的那一小撮人, 对于此,他们也只能一边扼腕叹息, 一边期待事情的发展。 “呵呵呵……” 第393章 米店风波(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呵呵呵……” 吕布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看向薛贵玩味的笑容, 他回敬了过去: “如果我说不行呢?” 薛贵双眼微微眯起, 嘴角的笑容变得越发冷冽起来。 薛贵没有说话, 因为身边的仆从们早就围了过去, 要给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颜色看看, 吕布对于那些米店的伙计们, 连正眼都不带瞧上一瞧, 对方的人数足有六七人之多, 吕布却只有一个人。 虽然看起来吕布不似好惹的, 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已经有不少围观的百姓不忍目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那隋姓商人身边的仆从有一名忍不住想要冲上去, 结果却被身边的人拉住。 最为骄横的那个仆从, 露出招牌式的狗腿子阴笑, “小子,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 那五六人迅速冲了上去, 然而不过一个呼吸之间, 那些米店的伙计却又以极快的速度都倒飞了出去, 在场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 吕布拍了拍手, 好整以暇地说道: “这罚酒的滋味可不怎么滴。” 手下人被瞬间制服, 薛贵却没有一丝的意外, 那些米店伙计只不过是普通人, 若是连这些人都打不过, 那这游侠儿未免太可笑了, 他等的就是对方动手, 这样他便有足够的理由颠倒黑白, 类似的事情他做过许多次, 已经是驾轻就熟。 向着旁边一个隐秘位置微微示意, 立刻三个中年人联袂而出, 观其气度就知这些人不是普通人, 这三人是薛贵的贴身护从, 两人是从军中挑出的精锐高手, 最后一人则是极为有名的游侠儿, 曾经在关中地区享有极高声誉, 三人这一出现, 方才还为吕布击败那些米店伙计而暗自高兴的一些人, 此时一个个面如土色。 这三个人在渝麇县实在是凶名赫赫, 多少武力高强的人, 不论是沙场猛将还是外地游侠, 在他们三人出手之后, 都只能够铩羽而归, 这也使得薛贵更加的有恃无恐。 而他们三人, 也是薛贵敢于挑衅吕布的底气和凭仗。 三人来到吕布面前后, 为首那人腰佩长剑, 气度倒是颇为不凡, 方才在一边时, 就一直注意着吕布, 感觉这个高大汉子的实力不简单, 此刻真正面对面之后, 更加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不凡。 吕布对于三人的出现并不意外, 之前他就有所察觉, 更何况,暗组更是早就调查到这三人的详细身份。 吕布直接无视眼前三人, 转头看向一旁的薛贵, 直接开口说道: “你当真要如此?” 薛贵听到此话之后, 嘴角的笑意更加玩味, 他将吕布此刻的话语当作是示弱, 但是在他看来, 如今游戏才正要到好玩的时刻, 怎么舍得就此结束, 双眼余光瞥了一眼吕布身后的张宁, 嘴角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长, 轻声说道: “现在,你不觉得有些太晚了吗?” 吕布自然注意到他那满含深意的一眼, 心中很是腹诽, 又是这么老套的戏码, 转过头有些哀怨地看向张宁, 似乎在埋怨她, 既然蒙纱为何不干脆彻底一点, 直接让人绝了念想, 这般半遮半掩偏偏最是引人遐思。 夫妻二人已经成婚多年, 双方早就是默契十足, 张宁自然看懂了吕布眼神之中的意思, 回敬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 便不再理会吕布, 低下头搂着女儿小声说这话。 然而这一切, 却全部被薛贵收入了眼中, 他却想当然的以为吕布是心中生了惧怕, 这才安排妻子带着女儿逃跑。 心中不禁冷笑道: “就凭你们,能逃得掉吗?” 微不可查地看了一眼仆从, 那家伙立刻心领神会地悄然走向一旁, 准备在合适的时机拦住张宁, 虽然他不会什么拳脚, 但是对方毕竟是女人, 同时还带着个孩子, 怎么算也不至于让这娘俩跑掉。 站在吕布对面的佩剑之人, 此刻的面色却愈发的沉凝起来, 他虽然看不出吕布的深浅, 不过却直觉地认为, 眼前之人可能要强于自己, 正是凭借这种异乎常人的直觉, 他才能够数次化险为夷, 因此如今他手心中不自觉地沁出了汗水, 突然低声对身边两人说道: “咱们一起上,你二人先出手。” 身旁那两人不由得一愣, 领头之人的厉害, 他们可是十分的清楚, 即便是他们二人联手都不是他对手, 此刻竟然要联三人之手, 共同对付眼前这个高个子, 那两人虽然心中惊疑不定, 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这两人都是从沙场之中摸爬滚打出来的, 与他们对敌,很少有点到即止, 大多都是非死即伤, 一方面是他们修习的武艺, 脱胎于沙场战阵, 讲究的就是一击致命, 另外一方面, 也是因为这两人本就是嗜杀之人, 此刻两人分左右向吕布围了过去, 他们可没有什么对敌之前还要通报姓名的习惯, 一出手就是狠辣的杀手, 两人一拳一抓攻向吕布的心口和咽喉, 分明是一招毙命的招式, 吕布面对如此凶狠的攻击, 却并没有退让, 他目光一直在盯着对面那个佩剑之人, 眼底深处也没有太多的重视, 似乎眼前的这三个高手, 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当然,事实也正是如此, 对于如今的吕布来说, 这种程度的对手, 就连让吕布重视的资格都没有, 那两人迅猛的攻击, 在吕布的眼中就如同慢动作一般, 甚至吕布还能够分辨出, 左边那人攻向心口的这一拳之后还有三招后手, 不论他是躲闪或者是硬抗, 对方都有应对的方式, 右边那人的这一抓, 其真正的杀手却是那人藏于腰际的左拳。 就在这二人的攻击, 距离吕布身前不到半步距离的时候, 佩剑之人终于动了, 右手拇指轻轻一弹机括, 长剑立刻弹出三寸, 左手握剑反手挽出一个剑花, 轻灵无比的地刺向吕布的双眼, 他这一剑,后发而先至, 竟然比那两人的攻击还要快上一丝, 吕布脸上的效益扩散, 在间不容发之际, 左脚微微用力, 向后轻轻一个垫步, 闪开了先前所站位置, 对方三人此刻正要变招, 吕布却在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 右脚猛然踢出, 如同一道钢鞭一般, 立刻踢中最右边之人, 将其高壮的身子踢向持剑之人, 两人立刻撞击到了一处, 那巨大的力道更是将最左边的三人也影响到, 三人立刻变成了滚地葫芦。 而吕布此刻只不过轻轻放下了右腿, 没有其他一丝多余的动作, 仿佛之前所做的不过是举手之劳一般。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喧哗, 无数不可思议的惊讶声响起, 虽然习武之人不多, 但是这三人在这渝麇县内的名声太响亮了,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盛名之下焉有虚士, 然而就是这三个鼎鼎大名的高手, 此时此刻却被人一招全部撂倒, 而且还是最为简单的一招鞭腿, 怎能不让周围的这些老百姓们震惊, 当下许多人也顾不得薛贵就站在一边, 大声鼓噪着叫好, 吕布却是向着周围的人微微一抱拳, 那模样,像极了集市上打拳耍把式的老师傅, 按理说,接下来应该是一个模样俊俏的小丫头, 走上前来举着家伙事儿收铜钱了。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薛贵终于心中发了慌, 那三人可是他最大的依仗, 不曾想却被这个名叫吕二的家伙一招全部撂倒, 而且看那三人的模样, 似乎受创不轻, 哪里蹦出来这么厉害的高手, 简直挺逗没有听说过, 难道…… 就在他慌乱之际, 突然远处传来了嘈杂声, 一阵沉重的步伐踏着固定的节奏向这边赶来, 远远便可以看见带头一人身骑高头大马, 身后还有一杆杆泛着锐利冷芒的长枪。 “快看,县尉来了!” “我的妈呀,竟然还带着这么多兵士。” “咦,那人不是王山吗?他可是薛贵的小舅子,他亲自带人来的……” “坏了,这个游侠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噤声,咱赶紧躲一边去。” …… 众人窃窃私语着向路两边让了开来, 只见远处快步行来一支军队, 看其装束,正是这渝麇县的守备部队。 这支人马的出现, 立刻让已经失魂落魄的薛贵找回了主心骨, 再度恢复了那贵公子的模样, 脸上挂着微笑向来人迎去, 来人到了近前的时候, 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站定, 然后高声向薛贵问道: “兄长,听说有人欺负到咱家头上来了?” 薛贵连忙跑到小舅子身边, 搂着他的肩膀指着吕布说道: “这小子,不但寻衅滋事,还在闹市之中凶残打伤我的奴仆和侍从,你看看,地上躺的这些家伙,都是这小子给打伤的,周围的这些人都是人证。” 薛贵当着无数人的面公然颠倒黑白, 可是在场众人, 却没有一个敢开口说出实情, 即便是方才为吕布呐喊叫好的那些人, 此刻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至于那来自兖州的隋姓商人, 早在这些兵卒们到来时, 一溜烟钻进人群之中看不见了。 吕布如同看戏一般看着那边, 身后的女儿却不愿意了, 连忙站出来伸出小手指向薛贵尖声道: “他骗人,他才是大坏蛋,他刚才打伤了别人,还想要打我爹爹,是爹爹厉害把那些坏蛋都打倒了的。你不要相信他!” 小女孩最后的一句话, 却是向着那身穿铠甲的县尉说的, 然而在场的众人, 没有谁会理会一个稚童的话语, 那县尉更是佯装没有听见, 抬起头看向吕布道: “兀那汉子,竟然敢到本县尉辖下犯事,如今证据确凿,你快快束手就擒,否则治你个谋反之罪!” 县尉王山的话语蛮横霸道, 根本不给吕布开口的机会, 一扬手,身后的士卒们, 立刻举起手中长枪, 向着吕布围了过来, 这一次可是数十名兵卒, 可不再是之前那般市井打斗。 汉朝虽然流行游侠, 但是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绝对不会在明面上与官兵叫板, 否则那纯粹是茅坑里面打灯笼——找屎(死)了。 此刻王山正是看准了这一点, 吃定吕布不敢出手, 同时先扣下一个大帽子, 即便真出了事, 也有一个借口好去处理痕迹。 看着眼前的一幕, 吕布终于心中涌起怒气, 薛贵仗势欺人他可以冷眼旁观, 甚至欺负到他头上, 他也可以隐藏身份不去一般见识, 甚至这县尉王山与薛贵穿一条裤子, 他都能够容忍, 毕竟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各地都是如此, 只不过让他愤怒无法接受的事, 不论其他那些人做的多么过分, 最起码也会在意一下自身的形象, 不会让吃相变得太过难看, 可是这王山与薛贵二人, 已经不能用无法无天来形容, 简直是真当自己是这渝麇县的土皇帝了。 吕布不再收敛气机, 浑身立刻迸发出恐怖的血腥气息, 那是真正经历过血腥沙场劫后余生才会出现的气势, 方才被他一招放倒的那两个薛贵护从身上也有, 只不过和此刻的吕布相比起来, 简直就如同稚童面对壮年, 方才站起身来的那二人, 此刻禁不住面色剧变, 看向吕布的脸上充满了惊骇, 他们想要开口向薛贵说话, 然而却突然看见吕布冰冷的眼神, 到了嘴边的话语, 立刻被生生咽了下去。 吕布身上的这种气息, 只有真正经历过沙场喋血的老兵才能够感受得到, 关中地区这几年虽然也经历了许多动乱, 但是随着西凉军阀的退出, 如今的这些士卒们, 大部分连剿匪都没能参加过几次, 因此只是感觉到吕布的气势迫人, 却分不清其中的真正厉害之处, 作为县尉的王山更是如此, 他只道吕布是要公然反抗他们, 立刻抽出了腰中的长剑, 遥遥指着吕布, 高声喝问道: “大胆贼子,当真敢谋逆乎!” 第394章 米店风波(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县尉王山只道吕布是要公然反抗他们, 立刻抽出了腰中的长剑, 遥遥指着吕布, 高声喝问道: “大胆贼子,当真敢谋逆乎!” 吕布发出一阵冷笑, 双眼之中的冰寒更加刺骨, 话语中更是散发森森寒气: “如果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吕布的这句话语说出, 空气都陡然寒冷了几分, 李山脸色变得尤其难看, 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家伙竟然大言不惭到这种程度, 另外一方面则是感觉到自己在对方说出那句话时, 竟然内心深处感到难以抑制的恐惧, 他色厉内荏地大声怒吼: “上!全都给我上!杀了这个逆贼!” 即便是在士卒们的身后, 即便对面只有一个人, 即便自己身穿着厚重的铠甲, 可是李山在被对方目光扫来时, 依然能够感受到发自内心的战栗。 “夫君……” 张宁有些担心地开了口, 她担心的不是吕布的安全, 她所担心的是吕布在愤怒下下手没有轻重。 吕布没有回头, 只是稍微点了点头, 向张宁示意了一下, 而后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 目光变得森寒无比, 他此刻当真是心中的怒火大炽。 前排的士卒们, 虽然排列着阵型, 手中紧紧攥着武器, 但是所有人的心中, 不必那个李山好受多少。 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 空气变得寂静无比, 围观的百姓们也都屏住了呼吸, 生怕此刻突然开口, 影响到场中对峙的双方。 “住,住手,住手……” 就在那些士卒在李山的催促下, 继续缓缓向前时, 突然一个急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众人循声望了过去, 远处几匹快马迅速往这边冲来, 为首一人年龄不大, 模样看起来十分俊逸, 身上穿着一件县令的制式官服, 汉代朝服的服色有具体规定, 一年四季按五时着服, 即春季用青色; 夏季用红色; 季夏用黄色; 秋季用白色; 冬季用黑色, 来人身上的官服正是青色。 来到近前时, 由于此地都被群众和士卒们堵得拥挤不堪, 来人口中怒喝道: “都闪开,都给我闪开!” 在场所有人都认出了来人, 正是渝麇县的县令裴辑, 同时也是河东裴家在此地的代言人, 见到裴辑的到来, 薛贵脸上有些惊愕, 不过旋即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大声说道: “裴老弟你怎么还亲自来了?” 裴辑脸色铁青, 方才下马之前他便看见了士卒之前鹤立鸡群的高大汉子, 脸色忍不住为之一变, 心中更是打鼓, 想要直接上前, 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过去, 站到那些士卒之前, 没有理会薛贵的招呼, 对着李山怒声喝问: “李县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还动用了县尉府的兵马?” 李山闻言有些愣怔,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种事情,他们从前办得可不少, 如今这样的情况哪里还需要解释, 县令也不知道这是闹得哪一出,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李山脑子反应慢, 没想明白其中的曲折, 但是薛贵毕竟是薛家的青年才俊, 眼见耳闻的事情可并不少, 如今这种古怪的情形, 他立刻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米店门口的这番风波, 说大不大,虽然动用了县尉这些官府势力, 但若是说需要劳动县令亲自前来, 而且还郑重其事地身穿官服, 并且方才自己上前主动招呼, 不但贴了个冷屁股, 反而在和自己面对面时, 极为隐蔽地递过来一个眼神, 薛贵立刻明白了许多事情。 心脏蓦然停顿了几秒, 身上不由得渗出了涔涔冷汗, 偷偷用眼角余光, 看了一下远处那名叫吕二的家伙, 发现对方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忙不迭浑身一个哆嗦, 迅速地收回了目光。 当薛贵收回目光之后, 吕布也注意到, 人群之中一个突然出现的熟悉面孔, 悄悄地向他点头示意了一下, 接着又消失不见。 事情发生的很迅速, 李山此刻才刚想开口回答, 裴辑扭过头看向他, 此时裴辑背对着吕布一家, 目光冷厉地看向了李山, 口中再次出声, 打断了李山想要出口的话语, “县内兵马岂能随意调动,而且在这闹市之中弄出这般阵仗,你这个县尉不想当了是不是?” 李山被裴辑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骂的晕头转向, 他根本没看明白方才裴辑那隐蔽的眼神, 正想开口解释的时候, 突然场中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 “裴县令。” 李山的话语再次被打断, 扭过头,发现这次打断他的是那高大的汉子, 裴辑他不敢招惹, 但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竟然也敢无视他, 忘却了方才对方带给他的恐惧, “你这……”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裴辑再次开口打断了李山的话语, 而且这一次话说得十分严厉, 丝毫不给对方一点儿面子, 李山三番四次被打断, 虽然强忍着怒气没有开口反驳, 但是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 裴辑转过身面对吕布时, 脸上换上了一副微笑神情, 亲切而不做作, 仿佛一个爱民如子的父母官, 让人忍不住新生亲近。 吕布没有说话, 当着所有人的面, 在众目睽睽之下, 手指在下巴处轻轻地揉搓起来, 不多时,一张薄如蝉翼的膜状物被揭了起来, 揭掉那张易容面皮之后, 露出了吕布本来的面容, 看到这一幕的发生, 所有人的表情各异, 在场的普通百姓和那些士卒们, 一个个皆是目瞪口呆, 这等奇技淫巧的手段闻所未闻, 至于李山则是一脸的茫然, 他到目前为止, 都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状况, 至于薛贵,此时此刻脸上的冷汗如同雨下, 裴辑眼底流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 表情却恰到好处地出现了疑惑, 轻声问道: “你这是……?” 吕布随手将那面皮收了起来, 揉了揉脸颊微笑道: “我是谁,裴县令果真猜不出来吗?” 话音落下时,吕布负手而立, 一股睥睨天下的威势油然而生, 与此同时,远处再次传来一阵喧闹, 对于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情况, 百姓们已经有些麻木了, 再也不会生出惊讶的神色, 只是好奇地望去, 想要看看这一次出现的又是那路神仙, 这一次出现的又是一对士卒, 但是不论身上的装备, 还是那肃然冷厉的气势, 远非在场这些县尉士卒们所能够比拟的, 为首一员武将龙骧虎步走上前来, 其人身穿一身铠甲, 满脸的肃然, 望之便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勇将, 来到吕布面前时, 推金山倒玉柱般单膝跪地道: “末将张燕叩见主公!” 张燕!? 张燕是谁? 即便从前无人知晓此人名头, 可是近几个月, 张燕的名号在整个关中地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便是温候吕布委派前来关中坐镇的大将, 传闻曾经是黑山军的首领, 手下号称有百万之众, 最终却率领所有人投奔了吕布, 并且跟随吕布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 后来才被吕布派来关中, 来到关中之后,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强势消灭了几股盘踞在长安附近的盗匪, 震慑了所有的宵小, 这才使得长安附近的治安为之改善。 张燕的声名大振, 逐渐为长安乃至整个关中地区百姓所熟知, 张燕的出现本就让所有人吃惊, 此刻竟然公然跪拜另外一个人, 并且还口中称呼他为主公, 那么此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吕布! 周围百姓立刻哗然, 此时不流行百姓面对上位者时, 动不动便行跪拜大礼, 因此在场的百姓们, 得知了吕布的身份之后, 更多的是好奇,而不是畏惧。 不过百姓们不害怕, 有些人却已经是吓得心胆皆碎, 这其中就以薛贵、李山为首, 其中还包括了那些跟随李山前来的士卒们, 此刻死了的心都有了, 跪倒在地面连求饶的话语都不敢说出来, 那些米店的活计之中, 有几个人更是直接被吓得大小便失了禁, 一股恶臭迅速蔓延开来。 裴辑嫌恶地斜了一眼地上的那些人, 快步走到吕布的面前, 恭敬地抱拳行礼道: “渝麇令裴辑见过温候,不知温候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温候赎罪。” 吕布这时才缓缓垂下头, 看了一眼裴辑轻声道: “裴县令快快请起。” 不等裴辑答话, 吕布又向身旁的张燕道: “张献忠!汝来长安就是如此治理的吗?” 张燕仍然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 不敢起身,同时头颅也低垂了下去。 吕布此刻说出的这句话, 明明是对着张燕所说, 但是身旁的李山却忍不住浑身一个颤抖, 裴辑和薛贵虽然城府极深, 但是也忍不住心中一个哆嗦, 这话分明也是在对他们说。 吕布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 依然双手负立地说道: “关中历来乃是富饶之地,之前经过乱臣贼子一番肆虐,如今老百姓好不容易盼来了安定的日子,不过这日子过得可真好呀,呵呵,河东三大家族?渝麇县的真正主人?好响亮的名头呀,在这里,你们就是王法?” “噗通!”一声, 却是裴辑在大庭广众之下跪了下去, 紧随其后,薛贵和李山纷纷跪了下来, “下官无能,下官惶恐!” “无能?” 吕布缓缓低下头, 看向跪伏在地面不敢抬头的裴辑道: “裴家三少这句话可就太过谦。至于说惶恐嘛,我倒是能够相信,不过不多。” 听到吕布的揶揄, 裴辑跪伏的身子压得更加低, 一动都不敢动。 不过吕布倒也没有继续调侃的意思, 抬起头转向身旁的百姓们说道: “诸位!在下便是吕布吕奉先,多余的话语在下不愿多说,说得漂亮话再多,不如把事情办漂亮,在下今日当着所有人的面保证,再有三个月的时间,不敢说关中处处太平,但是如今天这般的事情,在这渝麇县将会完全杜绝!旁边这位张燕张将军坐镇长安,如果我今日所说的话语没有做到,诸位乡亲,你们可以去长安找这张燕将军告状,我吕布将会亲自来到这里,为大家赔罪!” 在场所有百姓将信将疑地看向吕布, 不是他们过于小心, 委实是之前的经验和经历过的事情, 都和吕布所保证的截然相反, 让他们不敢相信这样的承诺, 以为又是收买人心的把戏, 对于民众们的想法, 吕布也十分理解, 他本也没有指望单纯凭借一两句话就收买到人心, 若是如此简单的话, 那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 今天的事情闹到这步田地, 说实话,有些出乎吕布的意料, 让他许多的准备都没来得及布置妥当, 便不得不与对方提前摊牌,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如此的境地, 吕布也不会有半分的退缩。 方才的那一番闹剧, 所有人都看在眼中, 必须要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不论从任何角度而言, 这都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因此吕布低头微微沉吟了片刻, 而后抬起头朗声说道: “薛家米店店大欺客,欺行霸市,扰乱市场秩序。即日起予以查封,责令三十日之内不许营业,整顿完毕之后方可继续营业,若有再犯即刻取缔。店内伙计仗势欺人,全部关押候审,店主薛贵系罪魁祸首,罪加一等!交由县令进行判罚,吾将全程监督。” 薛贵和一众店铺伙计身子一颤, 忙不迭地叩首谢恩。 吕布接着转头看向一旁的李山以及他身后的兵卒, 怒声喝道: “县尉李山不分青红皂白,勾结奸商坑壑一气,即刻免去县尉之职,并处鞭刑两百,即刻执行!随行兵卒助纣为虐,虽然只是听令行事,但罪责难逃,每人鞭刑一百,即刻执行!” 此令一下,李山连喊冤的气力都没有, 张燕带来的那些兵卒, 迅速扑了上来, 将这些人身上的战甲拔下, 当街便执行起鞭刑, 汉朝军法严苛, 张燕治军更是严厉, 那长鞭鞭鞭到肉, 街道上立刻响起一片哀嚎之声。 第395章 分歧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长鞭一次次抽在人身上, 立刻在身上带起一道道猩红的血痕, 凄厉的惨叫从那些士卒口中喊出, 尤其是为首的李山, 他所受的鞭刑数量最多, 而且给他执行之人, 正是一名都伯, 其人的膂力奇大无比, 行刑的过程之中, 更是如同对待杀父仇人一般, 这也怨不得这名都伯如此狠辣, 他们早在来这里之前, 便被通知,此次前来是执行特殊任务, 同时不但完成了没有奖赏, 做不好反而会受到严厉惩罚, 因此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 这名都伯在抽打李山的时候, 根本没有半分的留手, 才不过十几鞭子下去, 李山精壮的后背就已经血肉模糊, 如今几十鞭子下去之后, 李山发出的惨叫已经开始嘶哑, 在场围观的群众们为之凛然, 不少年轻胆小的人更是忍不住心中的反胃, 远远地跑离了如同地狱的这里, 整个过程之后, 吕布始终负手而立站在那边, 张宁早已将女儿带离此地,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 以张燕为首的众人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尤其是跪伏着的薛贵, 听着李山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长相颇具威武气息的他, 此刻就如同一个软弱小媳妇一般, 身体因为惧怕而抖动如筛糠, 万幸的是,李山没有吼叫他的名字, 否则说不得他也要被牵扯进去。 在这个时候, 哪里还有薛公子方才的气势, 就连那一日在三人密会时, 对于吕布此人的轻视, 此刻也完全荡然无存, 甚至开始在心底畏惧起吕布。 惨叫声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 鞭刑终于是结束了, 那些士卒们一个个皮开肉绽, 隐隐可以看见伤口深处的白骨, 李山更是已经气若游丝, 直到此时,吕布才终于放下了始终背在身后双手, 轻轻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心中想的是什么, 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带路,去你的县衙坐一坐。” 裴辑身躯一震, 连忙站起身, 不敢活动有些僵硬的骨头, 弓着腰在前方小跑着带路, 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此地, 那些模样凄惨的士卒们, 也被刚才对他们行刑的士卒搀扶着离开, 薛家米店的大门被紧紧封闭, 有人开始将地面清扫, 过了许久之后, 街道才再次恢复了热闹的景象。 渝麇县衙之中, 正堂上吕布端坐主位, 左手处坐着张燕还有张既和另外一位年轻人, 此人名叫娄圭,字子伯, 本是京兆人士, 自号‘梦梅居士’, 也是一个十分有谋略的人, 在原本的历史之中, 更是辅助曹操一举击溃了马超, 最著名的事迹, 便是攻打马超之时, 他提议的抟沙为城法建立了功勋, 即利用奇寒的西北风, 使掺了水的沙子在一夜之间变成坚硬牢固的城墙, 使得马超强大的军队, 面对这等突然出现宛如神迹般的厚重防护墙, 只能颓然兴叹, 最终是铩羽而归, 结果被曹操抓住机会奠定了胜局。 常被曹操夸赞道: “子伯之计,吾不及也!” 此人正是由贾诩所寻找并推荐的良才之一, 早在吕布微服出巡关中之前, 贾诩便令暗间与之接触, 并将其拉拢过来, 这一次吕布想要以渝麇为起点, 整顿整个关中地区, 便密令张燕将此人带了过来, 方才在街道上, 吕布开始一直不肯暴露身份, 正是为了等待他们的到来。 在吕布的右手边, 则是战战兢兢地坐着三个年轻人, 正是河东三大家族的三位公子, 也是在这渝麇县城之内的三个话事人, 裴氏的裴辑、柳氏的柳权、薛氏的薛贵。 三人此刻再也没有往常的风度, 裴辑依旧穿着那一身官服, 柳权和薛贵则是穿着华贵的服饰, 但是三人此刻的气态绝对说不上优雅, 尤其是薛贵的脸上, 此刻虽然已经没有冷汗继续冒出, 但是那惨然的脸色, 宛若一个大病初愈之人。 吕布一只手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是他的习惯了, 嘴唇微微闭着, 目光时不时地扫视裴辑等人, 每当吕布清冷的目光扫视过来时, 他们三人心为止更紧。 吕布的手指终于为之一顿, 轻声开口说道: “你们三大家族给我的下马威很不错呀。” 吕布说的风轻云淡, 但是裴辑三人的耳中, 却不啻于是平地起惊雷, 薛贵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嘴唇哆嗦了哆嗦, 想要开口却始终没能张开嘴。 裴辑连忙赔笑着说道: “温侯,这都是一场误会……” 嘴上的笑容苦涩无比, 心中更是恨不得抽死身旁的薛贵, 早先百般叮咛这个家伙, 唯恐从他这里出了纰漏, 结果…… 平日里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就连自己都看不在他眼中, 裴辑早就心知肚明, 只是没想到这次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竟然还是如此横行无忌, 如果说碰见吕布之初, 他没有认出来, 裴辑还有些相信, 毕竟吕布的易容堪称出神入化, 在加上妻女的掩护, 他开始也将信将疑, 可是事情发生那么久, 再要是说薛贵心中不曾出现怀疑, 那纯粹是在刻意贬低薛公子, 可是事先已经有了消息, 然后又如此可疑的情况下, 竟然还敢这般行事, 真不知这小子哪根筋搭错了。 吕布目光斜睨薛贵道: “你那点儿把戏需要我明说吗?欲擒故纵一箭双雕以退为进,这也就是遇见了我,若是换了其他的普通游侠儿,岂不是要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上,而你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我妻子身上,恐怕也将被你据为己有了吧。” 一番话说出之后, 薛贵再也忍受不住, 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跪伏在地面之上, 冷汗滚滚而下。 他正对面的娄圭原本闭目养神, 此刻突然张开了双眼, 目光轻飘飘地转向吕布的方向, 饶有兴趣地看了两眼之后, 再次缓缓闭上了眼睛, 但是嘴角却悄无声息地挂上了一丝浅笑。 吕布没有理会薛贵的求饶, 手指再次敲击着桌面, 目光流转看向了裴辑与柳权二人, 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河东裴家、柳家、薛家,俱是绵延百年的望族,在整个关中地区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并且三家历来是同气连枝,共同进退,即便似京兆韦氏等大家族豪门,也只能够接受与你们平起平坐的结果。一个小小的渝麇县更是成为了你们的囊中之物,甚至在这里称王称霸。好厉害的大家族呀,呵呵。” “温候息怒,事情并非如此。” 裴辑连忙也走出来跪伏在地, 恭敬地向吕布行李道。 在他身后,面如土色的柳权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吕布虽然表情风轻云淡, 但是说出的这番话, 却可谓诛心, 这种事情大家一般也都在台面下心知肚明, 上位者需要各大家族来掌控地方, 各大家族需要有上位者庇护和赠与权利, 因此在许多地方, 往往当地豪强家族的力量非常强大, 可是上位者一般不会过度去干预, 这本就是双方各取所需的结果, 然而一般不会, 不代表没有例外的情况发生, 比如说某个上位者需要杀鸡儆猴, 或者那些家族不长眼招惹到了上位者, 那么很有可能会被上位者以强权直接灭之, 偏偏他们此刻这两条都占了。 当然,也并不是说那些家族就完全是砧板上的鱼肉, 可以任由上位者予取予夺, 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豪强家族凭借手中的实力, 抵抗甚至推翻上位者统治的情况, 只不过相对来说要艰难许多, 至少,目前的关中地区, 吕布虽然忌惮各大家族的势力, 但也仅仅是不愿浪费功夫和精力而已, 若是双方真的撕破脸皮, 最后吃亏最大的只会是那些豪强家族, 这还是建立在所有豪强家族共同进退的前提下, 单纯他们这三大家族, 也只是能够让吕布略微有些头疼而已。 这一点,他们三个年轻人十分清楚, 因此在之前的密会之中, 关于对待吕布的方式, 三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接受并迎合, 哪怕是那薛贵, 虽然是想要给吕布一点苦头吃, 但那说到底, 也只不过是希望让吕布更加的重视薛家, 能够让薛家获得更多的既得利益, 也算是一种手段。 吕布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语, 三人即便感觉吕布不会因为今天这点小事, 就将三个家族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他们却不敢赌, 哪怕之前心中有百般算计, 此时此刻都只能臣服, 不敢生出一星半点儿的其他想法。 吕布的手指依旧在轻轻敲击着桌面, 目光没有看向跪伏在地的三个年轻人, 望向堂外的阳光, 心中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他这一沉默下来之后, 屋内便也寂静了, 只有手指有节奏敲击桌面的声音轻轻回荡。 裴辑心中虽然惊惧, 但是头脑却在此时异常的冷静, 他现在已经能够确定, 如今的情势, 对于他们三大家族来说, 虽然是一个危机, 但如果他操作得当未尝不是一个时机。 只是,如此一来…… 裴辑低垂着头, 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跪伏在他身侧的柳权和薛贵二人, 尤其是看见了薛贵之中, 立刻狠了狠心, 劝慰自己道: “如今你也莫怪我独善其身了,之前便警告过你,偏偏不听,如今这步田地,只能说你咎由自取了。” “温候!” 裴辑双膝依然跪在地面, 但是上身却以直立, 双眼直视着吕布说道: “下官治理地方不利,一切罪过都在下官身上,还请温候不要牵扯到裴家。另外……” 裴辑说到这里顿了顿, 看见吕布望过来的目光, 那双眼仿佛能够看透一切似的, 咬了咬牙接着开口说道: “另外,这数月来,下官曾经勾结本地一些匪盗,打劫过往的一些商队,以及倒卖兵械等违禁品,所获利益全部进入我个人腰包,下官会将这些赃款连同下官个人财产全部捐出,只求温候能够网开一面……”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尽皆惊诧, 没想到裴辑竟然主动说出这些事情, 这也便意味着裴辑, 或者说他裴家, 此刻这是完完全全倒向了吕布, 毕竟这种事情, 如果他不主动说讲出来, 吕布即便是心中清楚, 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包括需要顾及对方的家族势力, 一般的结果也都是不了了之, 然而裴辑此刻却主动和盘托出, 这便是将自己的命门完全展示给了对方, 最终无非两个结果, 一个是被吕布连根拔起, 另外一个,则会获得吕布的信任, 从而使得家族更上一层楼。 但是,让身边柳权和薛贵也变得尤为难堪, 因为裴辑此举无异于将他们两个家族放在火堆上炙烤, 三家同气连枝, 不论地位还是实力, 大抵都是想差不多的, 并且三家相互扶持相互依托, 他裴家能做出走私倒卖违禁品的事情, 另外两家清清白白? 傻子也不会相信这种故事。 更何况此刻裴辑主动坦白, 虽然话语上说的是他个人的行为, 可是谁都清楚, 这分明就是家族的生意, 那么裴家此刻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作为忠实盟友的柳家和薛家该当如何抉择? 三家之前达成了共识不假, 但是三家仅仅是愿意辅助吕布而已, 皇帝轮流做, 家族万万年, 士族们得以屹立不倒的根本所在, 就是不将全部的希望押注在一人身上, 然而裴辑此举, 却是实实在在完完全全地倒向了吕布, 这可是与他们之前的协商结果, 有着天壤之别的, 因此,听到裴辑这番话语之后, 在场的众人之中, 最为惊讶甚至是愤怒的人, 就是柳家的柳权与薛家的薛贵。 只不过,如今他们二人却也暂时不知如何应对, 脑海之中迅速权衡利弊, 思索着对策。 裴辑接着开口说道: “并且下官有一本账册,将这些事情全部记录期内,温候可以一一对应查找,若有半点隐瞒,辑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第396章 收服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裴辑接着开口说道: “下官的手中有一本账册,将这些事情全部记录其内,温候可以一一对应查找,若有半点隐瞒,辑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吕布眉头上扬挑了挑, 他没想到裴辑竟然如此光棍, 关于他们这三家的反应, 之前他与张既曾经推测过多次, 应该会出现一些波折, 而后三家最终都会臣服, 毕竟如今大势在吕布这边, 他们三家都是精似鬼的人物, 怎么可能会干那有眼无珠的事情。 最多是之前给吕布一些苦头尝一尝, 也仅仅是希望吕布不会过于轻视限制他们三家的发展, 而且吕布和张既两人, 都曾断言过, 最开始示弱的人必然是裴辑, 张既甚至笃定地说, 示弱的切入口定然就是之前, 吕布曾经偶然间参与的那次, 裴辑与当地马匪合谋, 贪墨那批军械这件事情。 事情的开始, 正如同他们二人的推测, 吕布没有任何的惊讶,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 裴辑此刻做出的决定, 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甚至比相对比较乐观的张既, 所预测的结果还要好很多。 这让吕布心中惊讶的同时, 不由得高看了裴辑一眼, 这家伙倒是很光棍, 竟然能够直接做到这一步, 想来应该不会是家族的意思, 如果真的是他们三大家族共同商议的结果, 柳权和薛贵二人不会如此惊讶, 并且此时也不会措手不及地楞在当场, 如果不是家族的授意, 那么就只能是裴辑个人的决定, 从今天这件事情发生, 到此刻,这才短短一个来时辰的时间, 裴辑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 似乎,这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呢。 吕布收回敲击桌面的手指, 慢慢摸索着下巴, 饶有兴趣地看着裴辑。 直面吕布玩味的眼神, 裴辑接着又补充道: “另外,下官也要澄清一点,虽然利用职务之便,谋取了不少私利,但却不曾影响咱们并州的利益和形象,那些过往商队,大多是走私违禁品的不法商贩,下官所贩卖的那些兵械,绝大部分都是军队淘换下来或者是在仓库之内放得时间过长,不堪使用的残次品和半废品,温候同样可以派人前去一一查看。最后走私的那一批器械和参与者,如今都被下官扣押起来,温候也可遣人亲自去查看。同时,温候若是能够亲自前往,别的不说,那一批押运兵可完全成为温候的心腹,那些人大多是各地留存不下去的家伙,只是因为没有门路或者得罪了权贵,但是那伙人的能力,不敢说比得上温候麾下最出众的部队,却也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一批人才。” 吕布嘴角笑意更深, 看向裴辑的眼神隐隐有了些欣赏, 口中调侃道: “如此说来,你这还是为我所考虑咯?” “下官不敢。” 裴辑连忙低下头, 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目前来看,他应该是赌对了, 至少,也没有让情况恶化, 如此一来,他们裴家可以说是安全了, 至于能否更上一层楼, 则要看看父亲将来如何抉择, 今日事了之后, 需要尽快向父亲那边禀报。 吕布右臂手肘支在书桌之上, 右手撑着下巴, 左手下意识地敲击桌面, 目光在裴辑、柳权、薛贵三人身上游移, 柳权和薛贵二人依然没有开口说话, 吕布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 轻轻开口说道: “当个官贪一点没关系,人嘛,谁不是想要让家里的老婆孩子吃的好点,穿的漂亮点,住的滋润点,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能够有能力,贪墨一点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其实不单是你们,任何地方都是如此,只不过是吃相好不好看的问题就是了。实话实说,关中如今的情势我很不满意,这次出巡就是想要亲自看看,我也准备了一些后手,想必你们都知道颖川的钟氏正在往关中迁移,于此同时还有京兆杜氏……” 裴辑抬起头正想要说话, 被吕布接着开口打断: “不要给我说些锦绣词句,如今这里也没有外人,咱们都说一说心中的话。好了,三位公子都起身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吕布怎么你们了。” 三人面面相觑, 但还是听从吕布的话语坐了下来, 但是三人之中坐姿又有所不同, 裴辑相对要自然了许多, 显然方才那番豁出去的话语, 也令如今的他感到了无比轻松。 至于柳权与薛贵二人, 相对就要忐忑许多了, 尤其是薛贵, 此时他的脸色依然十分难看, 方才裴辑的抉择让他有股效仿的冲动, 但是百般思索之后, 他却不敢, 虽然他是家族之中很受器重的子弟, 能够拥有一定的权柄, 但是在事关全族的问题上, 他的发言权也并不大, 家族愿意与吕布合作, 他以个人的名义投效吕布, 这种事情家族也会乐见其成, 不过今天的事情, 委实是有些弄巧成拙, 他此刻有心想要示弱投诚, 一方面却碍于脸面, 另外一方面却也害怕吕布不接受。 就在薛贵犹豫之际, 柳权缓缓站起身, 向着吕布郑重抱拳行礼, 只是他相貌阴柔, 姿态动作也习惯性的缺少阳刚之气, 此刻看起来略微有些不伦不类。 “温侯,在下河东柳氏子弟柳权。咱们柳家虽然经营的只是些普通的布匹服饰方面的生意,但是明人之前不说暗话,多少也有些不光彩的手段。咱们家族要求在下若是有机会寻求与温侯的合作,当然,这也是咱们河东三家统一商量出的方案。对于温侯,在下个人十分佩服,方才裴三少之举,在下也有心效仿,只是在下的身份在家中地位不足以左右家族决定。因此,在下只能本人投效温侯麾下,愿意做主公一马前卒,还请主公不要嫌弃。” 薛贵难以置信的看向柳权, 在他的印象之中, 柳权就是一个娘娘腔, 何曾能做这么像爷们一样, 干脆利索地处理好一件事, 不过他来不及感慨柳权的变化, 此刻河东三家裴家、柳家先后表态, 只有他们薛家如今还不动声色, 已经落后了许多, 他如今更加是没有了退路, 连忙抛开脑海之中的犹豫, 站起身行礼道: “温侯,不,主公,之前是薛贵有眼不识泰山,家族早有严令,要与主公尽可能地开展合作,全力支持主公稳定关中的情势,是在下猪油蒙了心,还请主公能够不计前嫌,给在下一个机会,让我们薛家能够与主公加深情谊。” 薛贵到底也是大家族的子弟, 果断地做出了选择, 和其他两人一样, 投效了吕布, 但是只有裴辑直接连家族都毫无保留地绑上了吕布的战车, 其余两人却只是说出了要和吕布加强合作, 这种选择也应该是绝大多数家族的选择, 毕竟这样能够左右逢源, 更加有利于家族的绵延和发展。 终于顺利将三个家族都稳定了下来, 吕布终于难掩心中喜意, 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看向三人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三位公子,今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我这个人比较随和,不要这么拘谨嘛。” 柳权和薛贵二人, 此刻也总算是轻松了下来, 三人原本关系都很好, 如今更是再一次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彼此都交换了一个眼神, 只是如今每个人的眼底深处都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另外一面,张既端起茶呷了一口, 嘴角露出温润的微笑, 看向吕布的眼神多了一丝钦佩, 吕布收服三人的过程看似简单的以势压人, 但实际上这过程之中的每一步, 吕布的应对和举措堪称完美。 从在那米店之前, 李山等人出现之后, 吕布决定不在继续隐忍, 看似是被李山等人步步紧逼才不得不开始对峙, 实际上,在这个过程之中, 吕布顺势而为也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若是没有他对于时间和局势妙到毫颠的把握和掌控, 张燕等人不会巧之又巧地在双方一触即发之际出现, 若是吕布提早暴露身份, 或许能够达到威慑的目的, 但是也不敢保证薛贵是否会狗急跳墙, 吕布虽然并不惧怕也不会有危险, 但事情万一发展到那个地步, 则双方就是完全撕开了脸皮, 最起码和薛家就完全走上了对立面, 连带着与裴家和柳家的关系也将受到影响, 吕布虽然不惧怕这些, 但是引发的连锁反应也不是他愿意发生的。 稳住并拖延了薛贵等人之后, 裴辑的出现虽然在意料之外, 不过却也是情理之中, 吕布原本以为裴辑会躲起来不出现, 无论他是否猜出吕布的身份, 当时的情况下, 他隐身幕后无异有着更多的主动权, 然而对方却用官方的身份直接出现, 吕布在见到他的那一刻, 便对其目的隐约有所察觉, 裴辑到场之后的表现, 也更加明确地表明了这一点。 吕布当时的冷眼旁观, 也是在观察, 观察的不但是双方谁在演戏, 更要通过当时的情形对应曾经看到的资料, 来推测出他们二人的一些性格, 这是吕布的第一次试探, 双方都没有实际的所得, 但是却又彼此之间了解了许多信息。 第二次试探是张燕到来之后, 吕布借着训斥张燕, 实则是用那些话语敲打裴辑和薛贵二人, 在这个过程中, 吕布基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讯息。 至于当众宣布决定和处罚以李山为首的那些士卒, 则是吕布的第三次试探以及威慑, 借这个下马威, 探查出了对方的底线, 也让吕布对此行目的的达成更加有了信心。 接下来,回到了这里之后, 吕布更是凭借之前的威势继续压迫三人, 裴辑或者说裴家, 果然成为了突破口, 并且裴辑最终竟然代表整个裴家, 完全倒向了吕布这边, 这当真是意外之喜了。 吕布在收服了裴家之后, 柳家也顺理成章地举起了白旗, 至于薛家在大势之下, 自然也只能顺势而为, 如此总算是将这河东的三家完全收服, 并且有吕布之前的那番威慑, 至少短时间之内, 这三大家族也不会有什么反复。 张既双手抱拳, 站起身来向吕布说道: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张燕与娄圭也赶紧起身祝贺。 吕布满面春光地笑着, 向着裴辑等人开口介绍道: “来为几位介绍一下,为首之人乃是张燕,这就不必多言了。第二位名叫张既,字德荣。第三位名叫娄圭,字子伯。张既与娄圭二位也是新近投效的。诸位,将来可要多亲近亲近。” 几人这才赶紧一一见礼。 吕布接着说道: “裴辑,这渝麇令的职务将来还是由你来继续担任,我不会做任何的干预。还有,你们家族的投效,我十分高兴,至于之前你所说的那些东西,就不必了,把那三百人好好安置就好,不要寒了将士们的心。不过有一点,之前在街上,我答应百姓的承诺,你可听清了?” 裴辑脸上露出喜色, 连忙躬身行礼道: “主公,在下定然不负重托!” 吕布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开口道: “张既先生担任渝麇县县丞一职。” 张既抱拳领命, 抬头看向了裴辑, 后者正向他点头示意, 张既也微笑着致意。 吕布接着看向柳权和薛贵二人道: “柳权、薛贵,你们二人暂时不做任命,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协调好家族之中的关系,确保不要引发任何的动荡。” 顿了顿,吕布扫视在场诸人一眼道: “渝麇县虽然只是一县之地,但是对于整个关中局势来说,亦是十分重要,我对各位抱有信心,还希望诸位不要令我失望。” 众人闻言精神一震, 连忙纷纷起身向吕布保证。 顿了顿,吕布接着说道: “三位回去之后也请告诉族中长辈,我吕布向来不会亏待盟友,这一点请他们大可放心。钟氏、杜氏将在关中崛起,这是我对他们的交代,但是这并不会影响你们三大家族。” 第397章 分工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顿了顿,吕布接着说道: “三位回去之后也请告诉族中长辈,我吕布向来不会亏待盟友,这一点请他们大可放心。钟氏、杜氏将在关中崛起,这是我对他们的交代,但是这并不会影响你们三大家族。” 三人皆是眼前一亮, 看向了吕布。 吕布点点头继续说道: “我吕布奉行的原则向来是有钱大家赚,并州如今的商业大家都有目共睹,虽然都说士农工商,商贾最为人所不耻。但是吕某人不这么认为,钱,或者说财力的重要性,不比手中的武力差多少。这一点,对我是如此,对你们三大家族同样是如此,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种事情我吕某人是不会去做的,相反,凡是我的朋友,我都会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吕布带着蛊惑的语调娓娓道来, 如今他早已将大棒加萝卜的手法运用的驾轻就熟, 之前一系列的试探和威慑, 早已经将三人深深地唬住, 他们以及身后的家族也都会对吕布及其所代表的并州势力产生深深恐慌, 但是既然是同盟合作关系, 这样的状态并足以调动对方的积极性, 因此吕布需要给对方一些好处, 三人也都十分精明, 吕布已经说得如此清楚, 自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对此也十分的期待。 吕布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开口说道: “铁器乃是如今乱世最为紧俏的物资,尤其在这里,许多西域附近的异族,对于铁器,尤其是汉军淘换下来的装备那可是垂涎得紧。” 吕布口中说着话, 目光不经意地瞟向裴辑, 后者此刻有些忐忑, 不敢直视吕布的双眼, 吕布微微笑了笑, 没有让裴辑患得患失下去: “这块肥肉我是不会插手,相反我还会大力的支持你们裴家去做,今后你们不需要在搞这种掩耳盗铃的勾当了,可以按照正常的走私途径去做。” 裴辑双眉挑了挑, 惊喜地看向吕布, 铁器这块大肥肉一直由他们裴家把持, 所以才能够在三大家族当中占据主导地位, 之前他代表家族完全投效吕布, 实际上有一层目的, 就是想要抱住铁器生意这块大肥肉, 谁都知道汉朝周边地区, 最稀缺也最渴望汉朝的精良铁器, 这可是真正一本万利的买卖, 许多家族和势力都在觊觎这一块大肥肉。 吕布入主关中, 下一步就要整合整个关中势力, 各大家族和势力机构进行重新洗牌已经势不可挡, 这对许多人来说是一场灾难, 同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 却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 关键就在于各方势力能否抓得住抓得牢。 吕布微服前来关中的消息, 最近早已经在关中各大家族之中传的沸沸扬扬, 谁都不是傻子, 都希望能够利用这次机会, 让家族势力再上一层楼, 他们三大家族也是运气好, 能在这里碰见了吕布, 各个家族尤其是裴家, 更是对于投效吕布势在必得, 毕竟他们赖以生存的铁器生意太过敏感, 如果不主动投效, 等待他们的只会是被打压得一蹶不振。 可若是投效过来, 也一样会被强烈打压, 这已经是不成问的规矩, 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只不过主动投效多少能够掌握一些优势。 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 裴辑更是果断大胆, 不但在吕布还未开口之前便主动提出, 并且还自作主张, 代表家族毫无保留的投效吕布, 这一下子就占据了主动权, 并且在吕布心中留下很好的印象。 在他看来,这样做虽然代价巨大, 但是至少能够让家族继续参与铁器交易, 至于参与的程度多深, 以及能够占据多少分成, 说实话他心中也没底, 在他看来能有三成就已经足够, 能够占据五成那就是远远超出预想了, 之前的那番惊人之举就是为了此事,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 吕布的不但允许他们家族继续参与铁器生意, 更是让他们裴家继续全权负责这关中的铁器生意,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裴辑连忙起身, 这一次表情之中出了感激, 更增添了许多钦佩和知遇之情。 吕布微笑着摆了摆手, 示意裴辑起身。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太早,我这也是有条件的,如今卢将军率领部队远征西域,这你是知道的吧?” 裴辑眼珠一转, 脸上立刻露出会意地笑容道: “主公,在下明白。凡敌人,将不会购买到哪怕一根铁销,凡朋友,会用最昂贵的物品换来一些废铜烂铁。”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吕布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也是经济战的一种方式, 以命脉物资扼控帝国, 通过经济封锁等方式来始终压制对方, 其实自秦朝开始, 对于边境异族便采用控制盐铁等物资的方式, 来压制边境异族的崛起, 不过因为种种原因, 还是不能做到根除, 吕布如今也是效仿前人的方式, 这个方法本身是好的有效的, 只不过需要一系列其他方式的辅助, 吕布不敢说自己比先贤们聪明多少, 但是他至少有数千年的知识经验, 再加上还有貂蝉这么个贤内助, 至少能够尽可能地压制草原的成长, 等到中原内耗减少真正崛起之后, 吕布还有更庞大的计划。 “另外,西域很多地方也有许多的原矿,你要尽可能地将他们控制住,最好是能够为我所有,这方面,可以联系卢将军以及李儒他们,他们会为你提供一切便利条件。” 裴辑眉头挑了挑, 脸上的喜悦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 兴奋地保证道: “多谢主公器重,下官定然不辱所托!” 吕布摩挲着脸颊, 嘴边露出的笑容有些危险, 目光灼灼地看向裴辑道: “希望你真能够做到,如果半年内能够有所作为,你裴公子将另有重用。但是咱们也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半年内我看不到成效,不但你这个小小县令做不下去,这铁器生意的大肥肉,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吃了。” 裴辑闻言一愣, 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 目光直视吕布认真道: “还请主公放心,裴辑纵然肝脑涂地也不敢辜负主公信任。” 吕布安排好裴辑后, 目光跳过柳权,直接看向了薛贵, 虽然裴家得了天大的好处, 薛贵十分的眼馋, 但是心中同样涌起苦涩, 两家情况不一样, 更何况之前自己可是彻底得罪了吕布, 虽然他一直强调会不计前嫌, 但是薛贵哪里敢相信。 此刻吕布的目光望来, 薛贵战战兢兢地连忙起身道: “主公但有吩咐,薛贵定然全力以赴,我家族之中,也会尽力斡旋。” 吕布左腿抬起翘在了右腿上, 让身子变得更加舒服, 但这个二郎腿的姿势同时也显得他更加强势, 让薛贵莫名感到压力大增, 心底越发的忐忑起来。 “米粮这方面的声音还是由你们薛家来负责,不过钟氏毕竟刚来到关中,还需要薛家多多代为照拂一二。” 听完吕布的话语, 薛贵心中石头终于落了地, 暗自长吁了一口气。 吕布自然看出他松了一口气, 不由得打趣道: “怎么?觉得这样的处置不公吗?” 薛贵闻言大惊, 连忙站起身躬身道: “不敢不敢,卑职不敢。只是卑职不曾想,主公宽宏大量,不但不曾追究卑职,反而以德报怨,给卑职以及家族如此厚待……” 吕布身子向后靠去, 以手支撑着太阳穴缓缓揉动, “方才我就说过,有钱大家一起赚,之前那种误会我真会放在心上,未免太小看吕某人了吧……” “不敢不敢,卑职不是……” “不要那么紧张嘛,和你开个玩笑而已。要说对你没有处罚也不准确,之前我不是将那李山直接革职,同时还当众处罚了吗,他们应该都是你的人吧。更何况今后你们薛家也不能独占米粮生意,我安插了钟氏进来分一杯羹,这已经对你们薛家影响颇大了。” 薛贵挺了挺腰, 神色变得十分郑重: “谢主公厚爱,从今以后,薛贵愿为主公马前卒,纵肝脑涂地亦不悔。” 吕布缓缓放下手, 嘴边笑意扩散开来, 看来这薛贵此刻是彻底臣服, 他属于三人之中的刺头人物, 而且薛家掌控了关中大半的米粮生意, 如今吕布用兵在即, 对于粮草的需求十分巨大, 因此稳定住关中的米粮对于准备南下的吕布来说尤为重要, 对于裴家他敢于完全放手, 一方面因为裴家诚意十足, 另外一方面, 铁器这等物资, 没有官面身份也难以做大, 因此吕布倒也胸有成竹。 然而米粮则不同, 因此吕布虽然依然允许薛家掌控大半米粮买卖, 但是还安插进了钟氏作为制衡薛家的存在, 薛贵自然十分清楚, 并且这样一来, 不论是吕布还是薛家, 双方都能够完全放下心来, 这样才更加有利于双方合作。 顿了顿,吕布接着说道: “我也不瞒诸位,大军将要南下攻伐伪帝袁术,届时关中地区将作为大军的后方基地,因此即刻起,粮草等物资需要开始进行筹备。薛贵……” 吕布说到此处, 故意停了下来, 薛贵怎能不明白吕布的意思, 连忙接过话头说道: “主公请放心,我薛家定然将此事办妥当,即日起便开始筹措粮草,同时严格把控向南方的粮草销售。” 吕布满意地点了点头, 忽然心中一动,开口道: “对了,若是有兖州方面的人前来收购粮草,可以在清楚对方底细后,酌情卖给他们一些粮草,不要刻意刁难也无需迁就。” 薛贵闻言一愣, 旋即明白了过来, 世人都知道曹操和吕布关系不错, 但是大战在即, 吕布能做到这一点称得上是仁至义尽, 看向吕布的眼神中, 多了几许莫名的意味, 连忙低下头掩饰过去, 恭敬地领命坐下。 吕布最后将目光看向柳权, 看见此人偏中性的仪态, 那一颦一笑颇有烟视媚行的意思, 吕布的嘴角就是忍不住一阵抽搐, 不过他也很清楚, 这个看似柔弱的娘娘腔, 却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甚至比起模样雄壮的薛贵还要危险, 若是被他的外表所欺骗, 那么后果可不会好受。 吕布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道: “柳公子。” 柳权连忙起身行礼, 吕布脸上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早已习惯, 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主公,直呼在下姓名即可,或者叫我一声柳弟弟,人家更加开心呢。” 吕布闻言心中一阵恶寒, 微不可察地打了个寒颤, 脸上强颜欢笑道: “柳权,你们柳家一直负责绸缎布匹等生意,可对?” “主公说得是呢。咱柳家主要的产业就是这些,这可不是什么暴利的行业,咱们柳家说白了也就是赚些辛苦钱,主公可不会连这点活路都不给吧。” 一边说着这些话语, 柳权竟然还一边做出了楚楚可怜的模样, 若不是知晓他的身份, 还真有可能以为这是个柔弱女子。 吕布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家伙倒是个有趣的人, 三人之中如今也就是他比较放的开, 这一点让吕布尤为欣赏, 他本就不是那种十分古板之人, 只是现在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他很多时候不得不板起脸做威严状, 但是对那些能够放得开的人十分欣赏, 只是这柳权的模样动作太女性化可一些, 吕布压抑着想要揍他个满脸桃花开的冲动, 十分收敛地浅笑道: “没有这个意思,丝帛生意还是有你们柳家负责。我准备扶持京兆杜家,杜家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营生,我想要将官盐生意交给杜家,不过以杜家如今的声势未免力有未逮,因此,希望你们柳家能够助他们一臂之力,共同将此事撑起来。” 柳权闻言立刻双眼圆睁, 那一对柳叶弯眉高高扬起, 吃惊地看向吕布, 裴辑和薛贵相视一眼, 不由得艳羡地看向了柳权,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最大赢家呀! 第398章 官盐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柳权闻言立刻双眼圆睁, 那一对柳叶弯眉高高扬起, 吃惊地看向吕布, 裴辑和薛贵相视一眼, 不由得艳羡地看向了柳权,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最大赢家呀! 盐,是人民生活中的必需品, 有“五味之首“之说, 由此奠定了它在古代国家经济中的重要地位。 《史记·货殖列传》中, 太史公将盐列为各地与玉石、金、铜、铁等具有同等地位的重要资源。 书中记载的“猗顿用盬盐起”, 就是先秦富商靠经营池盐发家致富的实例。 盐专卖制度在中国存在历史十分久远。 古代各朝为增加财政收入, 抑制私人财力, 同时防止有人恶意抬高食盐价格, 引起国家动荡, 故采取盐专卖制度。 专卖古称“禁榷“, 禁的意思是禁止, 榷的意思是独木桥, 禁榷合起来就是自己独占, 不允许他人涉及经营。 旧时凡由官府生产经销或向官府纳税后销售的食盐均称官盐。 春秋名相管仲在齐国实行的“官山海”, 大约是我国历史上最早实施的盐铁专卖政策, 它使齐国迅速致富, 成就为春秋时期的第一个霸主。 不过,尽管管仲倍受后人推崇, 他死后的数百年里, 除锐意变法的商鞅外, 却很少有人效仿他的强国之策。 直到汉武帝时期, 朝廷因连年征讨匈奴, 中央财政日渐空虚, 而民间富商“冶铸煮盐,财或累万金, 而不佐公家之急、黎民重困”, 这才发现铸钱和煮盐对国家赋税的极端重要性, 由此催生了在中国历史上时断时续实施了长达2000余年的“盐铁官营”政策。 所谓“盐铁官营”, 就是将冶铁、煮盐的经营权全部收归中央政府。 就盐业官营而言, 盐商们只有得到政府的特许, 才能以交纳重税为条件获得经营权。 从汉开始的历朝历代, 无不强调盐在国民经济中的极端重要性。 《汉书·食货志》称盐为“食者之将,人人仰给”; 《魏书·食货》称:“盐者,国之大宝”; 《新唐书·食货志》称:“天下之赋,盐利居半,宫闱服御、军饷、百官俸禄,皆仰给焉”; 《元史·食货二》称:“国之所资,其利最广者莫如盐。” 因此,历朝历代都很重视盐政管理。 历史上实施盐政管理的最高衙门, 汉代为大司农。 地方盐政管理官员, 均按产区设置, 被叫做盐官。 官盐由于超高的利润, 历来与铁器一样, 是由官府所把持的重要商品, 吕布如今允许柳家参与到官盐经营当中, 无疑是让柳家直接平步青云, 在河东三大家族之中, 裴家之所以能够稳居三家之首, 凭借的便是那铁器生意, 如今柳家获得官盐的销售许可, 假以时日,不说能够超越裴家, 至少也能够大幅度缩短与裴家之间的差距, 并且在这同时, 柳家在整个并州集团之中的地位也将水涨船高, 在座的几人都十分清楚这些, 因此所有人都感到了惊诧, 裴辑心中则隐隐有了些忌惮, 对于柳家的忌惮, 对于吕布,他是万分不敢有什么不满, 而且吕布之前对于他们裴家已经是厚爱有加, 裴辑对此很满足了, 只是柳家这一下鲤鱼跃龙门, 自然让裴家会自然而然有些心理落差。 但要说最别扭和难受的, 无异于是薛家, 原本在三大家族之中, 隐隐能够追上裴家的存在, 这一下彻底沦为了垫底, 而这一切,源自于他之前的狂妄, 同样的,他更加不敢因此忌恨吕布, 否则等待他和他家族的, 那才真是暴风骤雨。 吕布将众人的深情一一收入眼中, 对于他们这般的反应, 他十分的满意, 盐、铁、粮食这些商品, 都是如今这个时代, 最为关键和命脉的物资, 尤其是在乱世的时候。 关中八百里秦川, 本就是天下最为富庶之地, 这些物资更是能够轻易让人富可敌国, 吕布不是不想将这些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是现如今的他, 手中却是实在没有人才, 再加上,关中地区也需要强有力的家族进行掌控震慑, 因此吕布这才选中了河东三大家族, 关中地区比他们实力更加庞大的家族不是没有, 只不过三大家族这种结盟的组织, 更加方便于吕布的掌控, 不至于在将来出现尾大不掉的局面, 故而,吕布在出发之前, 和贾诩、田丰等人商量了许久, 这才决定以河东三大家族作为掌控关中的代言人, 而与此同时,还大力扶持迁移而来的颍川钟氏, 以及原本就在本地的京兆杜氏, 另外,吕布还打算将法衍推出来, 只不过如今法衍根基不稳, 法正也还没有成长起来, 在三大家族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 还远远不够看, 因此吕布暂时没有将法衍等人摆到台面上, 只是接下来, 肯定会将他们扶持起来, 毕竟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 才足够让自己放心。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 吕布对于人心的把握和掌控, 愈发的纯熟起来, 在后世的时候, 虽然有着丰富的理论基础, 接触了无数的先进经验和理论, 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教授、学者, 不曾真正接触到管理、驭下之术, 但是如今,身为一方诸侯, 他所要做的就是带领以及管理好这一方基业, 个人的武勇虽然重要, 但是于管理家国政事来说, 也并不是决定因素, 因此,从前的那些理论和经验, 便成为尤为宝贵的东西, 使得他能够迅速的成长起来。 吕布不再看向他们三人, 转过头看向另外一边的张既, 向对方眼神示意了一下, 得到对方的反馈之后, 接着开口说道: “张既先生作为县丞,职级虽然不高,但是你们各家的事务可以直接与张先生对接,不论是各类物资的交易贩卖,亦或是大军所需物资的筹措和运输,皆由张先生统筹负责。” 三人接着又是一凛, 之前,吕布宣布张既担任县丞时, 三人只道此人是吕布的一个普通心腹, 在这边历练一番就会调离, 因此对于张既虽然敬畏, 但却没有太过重视, 可是吕布此言一出, 三人立刻想到了很多, 至少,这张既绝不是普通的心腹那么简单, 明面上只是县丞的身份, 但是他的职权范围, 却能够节制三大家族的商业运作, 三大家族的主要势力范围是哪? 可是整个关中地区呀, 这岂不是说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 所能够影响到的是, 整个关中地区的态势, 这么样的人物, 他们三人怎敢掉以轻心, 立刻在内心之中对于此人的评估, 一下子提高了一大截。 面对三人敬畏的目光, 张既坦然受之, 站起身自如地说道: “三位公子,今后还请多多照顾,如有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三人连忙起身还礼。 张既向前踱了两步, 脸上始终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轻飘飘地开口道: “既然主公信任下官,那么下官必然要兢兢业业做好分内之事,三位说是也不是?” 三人心中隐隐有不妙的感觉, 但是仍然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张既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三位一看便是深明大义之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因此,在下就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将咱们渝麇县的一些基本状况搞清楚,还要麻烦裴县令多多配合。” 裴辑虽然身份上是张既的主官, 可是此时哪敢端一点上官的架子, 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张既接着又向三人一拱手道: “主公令在下管理这经营之事,可是小弟此前对于此类事务却是七窍之中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呀,常言道:‘笨鸟先飞。’在下只好临时抱佛脚,还请诸位将近两年的交易往来卷宗和账簿送到我处,让我好好研习一番,才好在将来能够与诸位更好的合作才是。诸位想必不会介意吧?” 听完张既这番如同请求一般的话语, 三人脸色都是有些发白, 这交易往来和账簿等物, 那可都是商家立身处世的根本所在, 若是将这些完全交出去, 那可就真的是将大半身家性命都交了出去, 偏偏他们此刻已经投效了吕布, 并且在吕布的首肯之下, 拿到了那么多的利益, 有所得必然要有所付出, 吕布准许他们三家分别掌握经济命脉, 这点手段自然是必须的, 他们三人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但是按照之前的预想, 他们三家还能够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只需要找一些借口, 延误一些时日, 做一些漂亮的账册交上去, 还是不难的事情。 可是吕布却找了张既来负责此事, 并且这张既还将长期留守此地, 有他在旁监督, 那么各个家族想要从这上面做一些手脚, 那也是比较棘手的事情了, 正在三人准备点头的时候, 张既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声音之中有了不少诙谐的语调, “当然了,一些事情在下也是懂得的,诸位只要能给我表面上的一些东西就足够了,毕竟,谁还不能有一些小秘密呢,对吧。” 三人心中登时一紧, 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比苦瓜还苦, 这句话,在这个时间之下, 当着吕布的面说出来, 谁还敢动丁点儿歪心思, 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三人虽然眼神没有半分的交流, 但是在这一点上无疑达成了共识, 对于此人的评价再次提高了一大截, 这家伙活脱脱就是一只笑面虎。 张既将三人眼底深处的那一丝忌惮看在眼中, 却也没有在意, 若是三人对于他的行为百般迎合, 那才真的是有问题存在,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 张既抱拳向吕布行了一礼, 这才缓缓坐回到座位之上。 吕布看着他们几人的互动, 心底感到一阵好笑, 看不出来这张既, 捉狭琢磨人倒是挺有一套, 之前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 倒是让这小子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给蒙骗了。 吕布扭过头看向张燕时,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拍了拍脑门道: “对了,险些忘了一件事,之前那三百押运兵……” 薛贵连忙身子前倾, 回答道: “主公,你之前不是说让下官自行处置嘛。不过下官以为,那三百人还是交由主公比较合适……” 吕布摇了摇头道: “不妥。我只是突然想到李山被革职,那如今渝麇县的县尉一职空缺,不若这样,在那三百人之中,我倒是知道一人,名字叫冯习,为人颇有勇力,而且那支队伍之中,不少人都比较敬服此人,不若就由他来担任县尉一职,那三百人,就依然在渝麇县中当差,如此处置可好?” 吕布说起此事时, 不由得想起那身材矮壮敦实, 性格貌似严厉, 实则最为关心同僚的伍长, 嘴角眉梢不由得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裴辑将吕布的表情收入眼中, 不由得想起一件事情, 在将那批押运兵隐藏转移时, 下人曾经回报过一件事情, 在那次兵械被劫的当天夜间, 那三百人当中出现了一名逃兵, 这种事情本就稀松平常, 因为这三百人大多都是各个地区郁郁不得志的人, 集合起来之后拼凑起来的队伍, 谈不上什么凝聚力, 再加上根本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训练之类的, 因此出现逃兵这种在其他行伍之中, 属于绝对禁止, 抓到之后本人被杀头, 连带着家人都要遭殃的重罪, 在他们这支队伍之中, 也就当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大家哈哈一笑就过去了。 当时,裴辑心血来潮曾问过此人相貌, 心中有些不敢相信, 知道米店之事的发生, 让裴辑知道了那人正是吕布, 这才暗自庆幸当初没有杀人灭口, 也促使他下定了决心。 连忙开口表示会妥善处理, 吕布这才和众人商议其他事情。 这时一个人步履匆匆而来, 吕布抬头望去, 来人是方麟, 在渝麇县明面上的身份是一位富家公子, 其真实的身份却是一名暗间头目, 负责此地的情报工作。 第399章 弘农杨氏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来人是方麟, 在渝麇县明面上的身份是一位富家公子, 其真实的身份却是一名暗间头目, 负责此地的情报工作。 裴辑、柳权和薛贵三人也都认识方麟, 都是这渝麇县之中的富家子弟, 平日里少不了许多应酬来往, 因此对于此人也十分熟识, 不过他们非常奇怪, 这方麟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看他的模样, 似乎对于吕布也很熟, 至少比他们要熟悉很多。 方麟进入屋内之后, 先是躬身向吕布抱拳行了一礼, 而后恭敬地说道: “主公,那人到了。” 听到方麟称呼吕布为主公, 裴辑等人更是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吕布见状为三人解释道: “这位是方麟,你们应该是老相识了,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咱们并州一个秘密部门的头目,今后你们会有很多交集的地方。” 吕布对于方麟的身份没有过多解释, 不过这样的一句话, 也足够三个聪明的年轻人得到许多讯息了, 三人望向方麟和吕布的目光中, 再次增加了几分敬畏。 方麟没有与三人说话, 仅仅是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 与平日里跳脱的模样判若两人, 三人纷纷回礼, 此刻他们也看出方麟似是有事禀报, 只是因为他们的在场, 才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停了下来。 三人连忙识趣地起身告辞, 吕布只是伸手示意了下, 等到三人完全走远之后, 方麟这才开口说道: “主公,杨修已经到达了渝麇县,一刻钟前方才入城,刚找到一家客栈休息。” 吕布微微点了点头, 示意方麟坐下休息, 这才开口询问道: “许县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方麟喝了一口水, 这才连忙回答道: “主公,许县那边传来消息。如今曹操军在徐州战事吃力,刘备军异军突起,将曹军的大胜局面完全破坏殆尽,使陶谦获得了喘息之机,现如今曹军暂时后撤,夏侯渊的残军北上与夏侯惇汇合,占据彭城国和东海国西部数县与陶谦军对峙,陶谦亲自坐镇郯县城,不过却传说染了风寒,如今徐州军大小事务暂由刘备处置。双方互有胜负,损伤都不小。刘备手下大将关羽更是被曹操之子曹昂亲手斩杀,因此刘备等人不计代价反攻曹军……” “什么?关羽被杀?” 吕布闻言立刻惊讶出声道。 方麟点了点头解释道: “刘备之前为解郯县之围,率领关羽、张飞、陈到三人绕行突袭夏侯惇大营,不曾想大营之中有曹昂和许褚二人,关羽为了护卫他人逃离,亲自留下断后,然后被许褚和曹昂二人围住,最终被曹昂斩于马下!” 吕布双眉紧皱, 关羽竟然战死了? 这怎么可能呢? 他直觉地认为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不过这种事情, 双方没必要拿出来做文章, 尤其是曹军, 即便是关羽真的被杀, 曹军完全可以对外宣称是被擒获, 这样还可以令刘备投鼠忌器, 相反,若是放出关羽被杀的消息, 除了让刘备愤怒之外, 并没有太大的实际作用, 如今徐州的形势似乎在向着陶谦三让徐州发展, 但是目前来说, 陶谦似乎还没有这样的意图, 那么曹军若是放出迷雾蛋, 这意图可就太值得玩味了。 因此可以断定, 关羽确实被曹昂斩杀了, 可是,关羽竟然真的死了? 吕布不由得想起那面如重枣, 手持青龙偃月刀, 总是习惯性微眯着丹凤眼, 坐于马上,另一手轻抚三尺美髯的家伙。 虽然真实的关二爷, 在对敌之时总是喜欢偷袭, 但是却并不影响其一代名将的事实, 而且就吕布个人观察而言, 似乎比书本上所描写的, 更加有血有肉, 是个真性情的汉子, 如今听到他战死的消息, 心中不免有些感伤。 微微叹了一口气, 将心绪收回,示意方麟继续说下去。 方麟这才开口继续说道: “原本曹操准备派遣大军继续东征,然而收到消息,袁术方面似乎在大量调集兵马,似乎有北上的打算。北面袁绍虽然没有太大的动静,但是他的不少手下,在许县中却是异常活跃。如今许县相对较为空虚,再加上曹军在徐州战事中受挫,不少保皇一系的拥趸,变得异常活跃了起来,曹操如今焦头烂额。” 终于一口气将探听到的消息说完, 方麟再次喝了一口水, 这才看向吕布, 接着又补充道: “杨修这次离开许县,据说是之前在许县城中,与伏完家以及张家等几大官宦家族的子弟起了冲突,这才借着游学之名,逃出了许县。如今杨家在许县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说到这里,方麟露出一丝嘲讽, 这都是富家子弟常有的把戏, 根据身后长辈的亲疏拉帮结派, 无非都是小辈打架,长辈看热闹, 不到双方闹得不可开交时, 长辈是不会出面的, 但是一般来说, 双方都会比较克制, 毕竟双方谁强谁弱都取决于身后家族长辈的势力强弱, 但也不时也会出现那么一两个愣头青, 一不小心捅出个大篓子, 不过一般都不会闹出人命官司, 最多就是缺个胳膊断条腿, 肇事者逃出去躲上一段时间, 等到双方长辈商讨出处理结果之后, 基本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这杨修此刻不正是这样的境遇吗。 不过让方麟感到有些奇怪的是, 根据杨修一路的行踪来看, 他似乎是专程往这边而来, 但是根据暗组的探查, 杨修似乎在这边并没有什么相熟之人。 吕布双眉微蹙, 低头思索着, 半晌后,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眉目。 抬起头望向娄圭, 此刻对方依然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势, 吕布暗自撇了撇嘴, 这该死的高人风范, 这家伙自从进来之后, 便始终是这般姿态, 虽然投效了自己, 但是却始终给所有一种有着隔膜的感觉, 好似置身事外的高人一般, 吕布很不喜欢这种姿态, 偏偏娄圭这个家伙确实有真才实学, 吕布苦笑着摇了摇头, 还是开口询问道: “子伯,你如何看待此事?” 听到吕布的招呼, 娄圭眼皮微微颤了颤, 而后才缓缓张开了眼睛, 竟然,竟然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吕布看得目瞪口呆, 这货方才不是在装高人, 难道是睡着了不成。 仿佛是为了回答吕布心中的疑问, 娄圭伸出手揉了揉眼睛, 慢悠悠地揉出了一小颗眼屎, 随手弹了出去, 这才转过头看向吕布眨巴眨巴眼道: “不好意思,主公,方才睡着了,你说的啥?” 吕布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眼角不可抑制地抽搐了好几下, 他突然感觉, 方才柳权的那般德行似乎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张燕、张既、方麟三人鼓起腮帮子, 憋着笑的模样很是辛苦, 还是方麟不厌其烦地将方才的话语讲述了一遍, 同时将吕布的问题也重复给娄圭听, 娄圭依然闭着眼睛, 不过这一次,他的双手轻轻互相揉搓, 似乎是在闭目沉思, 过了半晌才再次张开眼, 拿起面前已经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对吕布开口说道: “杨修此来不外乎两个理由。” 顿了顿,不等吕布开口询问, 娄圭径自说出了答案: “求援和求援。” 在场众人都愣了, 只有张既抬了抬眼, 目光微微飘向了身边的娄圭, 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吕布有些恍然, 同时也有些疑惑, 遂开口询问道: “子伯所言一个求援,我能够猜到,应该是为曹操向我求援,至于另一个求援,却是为何?难不成让我帮他将伏完的那几个儿子和其他纨绔都揍一顿不成?” 吕布说完之后, 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娄圭却是一脸严肃地说道: “虽不中,亦不远矣。” 吕布这次真的是惊讶了, 疑惑地看向娄圭, 娄圭却是闭上了嘴巴, 让吕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张既脸上笑的很灿烂, 开口替娄圭解释道: “第一个求援主公说得没错,应该是替曹操而来,至于子伯兄所说的第二个求援,应当是杨家向主公求援。” “杨家?” 吕布眉头一扬, 心中大概明白了两人的说法, 开口询问道: “东汉时期,弘农杨氏家族从杨震起,四世连任宰相,成为了当地望族。杨震为官清廉,德高望重,我记得曾有这样一件事,在他由荆州刺史调任东莱太守赴任途中,昌邑(今山东巨野县)县令王密感念其“察举”之恩,特备黄金十斤欲趁夜赠予杨震。杨震婉拒,此后,便有了杨震的那句“天知、神知,我知、你知”的名言,杨震也因此被后人称为“四知先生”。弘农杨氏,从此也将杨震奉为开基之祖,并取堂号“四知堂”。从杨震起至杨秉后裔杨彪均为太尉,后世称为“四世三公”,乃是名副其实的望族,甚至比之汝南袁氏只强不弱,如今虽然略有式微,但是却有何危险?我又如何能够救他们呢?” 也不奇怪吕布会有这样的疑问,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后, 纵观整个三国历史期间, 许县城中最为动荡的时刻, 也就是‘衣带诏’事件, 恰巧也在如今的这个时间前后, 然而在这一次的事件之中, 杨彪并没有牵扯在其中, 那么除此之外, 还能够有什么事情, 能够动摇弘农杨氏的根基, 甚至要让杨修这个杨彪最为器重的儿子出来求援? 杨彪虽然和曹操政见不同, 在朝堂之上, 与孔融等人为地道的保皇派系, 但是此人颇懂为官之道, 在朝堂之上很有人望, 并且因为其刚直不阿, 也让朝野上下很多人敬重, 包括了曹操本人, 因此曹操虽然不喜杨彪, 但是对他却也十分的敬佩, 不可能轻易地动杀心。 娄圭这个时候清了清嗓子, 众人循声望去,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自献帝定都许县以来,曹司空励精图治,总算将朝廷整治得有模有样。然而,亦有不少人也在这个时局之下,蠢蠢欲动。方才此人也说过,如今许县之中情势诡谲,在曹军大举出动,许县空虚之际,出现这种情势,可是颇有些意思呀。” 吕布眼珠一转,接口道: “子伯的意思是说,如此境况是曹操有意为之,想要借此机会清理一番。” 娄圭脸上露出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接着解释道: “有些人得意而忘形,罔顾天下大事,借匡扶之名,谋取私利。曹司空雄才伟略,怎会允许这等跳梁小丑长久存在,不若趁此机会,一举全部清除,则可保后方稳固,他便可彻底放心去大展拳脚。”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 “这一点,朝廷之中许多真正的聪明人自然看得十分清楚。有道是,万里大河,泥沙俱下。曹司空一旦祭起屠刀,恐怕许多人都会跟着掉脑袋,而这个时候,保不齐就会出现不少无辜被牵连之人,做了那枉死鬼。” 吕布听着娄圭的分析, 立刻恍然大悟, 这番推测并非是妄想臆测, 曹操曾经那句名言, ‘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成为了后世流传千古的枭雄座右铭, 同时也给曹操的性格打上了烙印, 以曹操的性格而言, 很有可能在这次事情之中, 将许多不和谐的声音一同消灭掉, 不过吕布还是有些疑问: “可是他弘农杨家毕竟也是士林代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曹操如何敢如此做,这定然会引发朝堂动荡,甚至有可能影响他的根基。” 娄圭听闻之后,轻笑出声: “弘农杨家虽然根基深厚,但是却不如汝南袁氏聪明,袁氏早早便将家族势力外放,并且拥有了不俗的势力,杨家那帮老古董,却死守着朝堂那一亩三分地,要做忠贞之臣,无根浮萍,灭之何难?他们杨家这颗参天大树一倒,出现些许动荡是必然的过程,但是一旦稳定之后,何人还敢与曹司空作对呢?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过高的名望亦可成为取死之道。” 第400章 杨修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娄圭听闻之后,轻笑出声: “弘农杨家虽然根基深厚,但是杨家那帮老古董,却死守着朝堂那一亩三分地,要做忠贞之臣,无根浮萍,灭之何难?他们杨家这颗参天大树一倒,何人还敢与曹司空作对呢?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过高的名望亦可成为取死之道。” 端起面前的茶水, 浅浅喝了一口之后, 娄圭接着说道: “至于说理由,那太多了,随便构陷几个罪名,使其与乱党勾结即可,更何况如今还有一个现成的理由。” “现成的例子?” 吕布疑惑地看向娄圭, 谁知他翻了个白眼, 竟似懒得回答了一般, 吕布一副吃瘪的模样, 不过他真想不到是什么现成的理由, 能够让曹操借以扳倒他们弘农杨家。 还是张既开口解了围: “主公,那杨彪之妻正是出身汝南袁氏。” 吕布这才突然想起来, 杨彪的正妻袁氏, 正是出身于汝南袁氏, 是前司徒袁安的曾孙女, 是袁绍、袁术二人的亲姑姑。 从这个关系上面做点手脚, 那显然是十分容易的一件事情。 吕布眉头蹙起, 有些迟疑地说道: “这么说来,杨修次来当是为了其家族而来,显然不是为曹操求援了?” 娄圭缓缓摇了摇头道: “也不可如此断定,毕竟咱们之前所说这些,都只是单方面的猜想,或许还有其他隐情,也许是杨氏或者杨修暗中得到了曹操的示意前来,这都不得而知。唯有见过了杨修本人之后,我们才能够得知其真正的来意,只不过如今我们能够有所准备,不至于措手不及。” 吕布微微点了点头, 确实正是如此, 看向始终端坐着的张燕问道: “如今关中这边大体形势如何?” 张燕一抱拳,朗声回答道: “河东、弘农两郡完全稳定下来,太史慈与郭嘉二人前往驻扎,那边问题不大。冯翊、京兆、北地三郡如今已经完全掌控并且稳定,只是扶风、新平、安定三郡如今还有不少匪患作乱,不过其中有近一半都是当地豪强所掌控的匪患,再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整个关中便可完全稳定。” 对于张燕等人的办事效率, 吕布还是十分的满意, 关中能够在短短的时间之内, 有这样的成效, 也着实有些难为他们了, 只看张燕如今瘦了一大圈, 就能够知道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而且太史慈、张辽、郭嘉这三个小家伙, 若不是确实有事务脱不开身, 恐怕早在得到自己前来的消息之后, 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 不过,吕布还是蹙起了眉头, “两三个月的时间,未免有些太长了,恐怕会影响对于袁术的用兵。” 张燕也苦着脸说道: “主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实在的如今的人手太紧缺了。太史慈和郭嘉两人还被调往了司州,更何况,还有不少出工不出力之人,这还是多亏钟繇先生出了大力气,否则只怕这世间还要往后延长许久。” 吕布皱着眉头却也无可奈何, 人手紧缺这是一个大问题, 但是如今他也着实没有太好的办法, 求贤令发出去好多次, 也招来了不少贤才, 但是却远远赶不上如今并州扩张的步伐, 尤其是许多人虽然招揽了过来, 但是即便吕布因为自己对历史的熟知, 知道其中很多人有真才实学, 但是能否运用到实际当中, 以及这些人在什么位置上才能够发挥最大作用, 这都需要一段时间的考察之后才能够有结果, 毕竟,这可是现实世界, 与后世玩游戏那种数据化的东西, 完全是两回事, 真正有血有肉的人, 才是最复杂最难以掌控的。 不过吕布还是给张燕吃了颗定心丸道: “献忠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如今三大家族已然归附,有他们的助力,想必能够轻松不少。同时还有张既、娄圭两位大才投效,张既在此地担任县丞,但是总揽扶风的各项事务,娄圭则随你前去长安,这样能够为你分担诸多压力。” 张燕一直等的就是这句话, 虽然张既和娄圭二人他并不知道, 不过能让贾诩亲自推荐, 并且还令吕布如此重视的人才, 那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比拟的, 此刻听到吕布亲口答应让这两人辅佐他, 他的心中自然是雀跃万分, 当下激动地说道: “多谢主公厚爱,有两位大才帮助,献忠定然尽快将整个关中局势稳定下来,给主公一个稳固的八百里秦川!” 吕布笑骂着说道: “你小子,数狗脸的,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苦大仇深的给我喊屈,这会就拍胸脯打包票了。” 张燕裂开大嘴嘿嘿笑了起来, “这还不是主公教导的好嘛,嘿嘿嘿!” 吕布哭笑不得手指点着张燕, 没有再说一句话, 几人笑了一阵之后, 吕布旋即正色道: “过一段时间,我军即将南下,这一次非同小可,献忠,你肩上的担子很重。” 张燕也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认真地说道: “请主公放心,早在数月之前末将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南边早已有张辽做了一系列的准备,刘表若是轻举妄动,定然叫他有来无回。” 吕布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此就好,今日先到这里,咱们一起会一会这位弘农的杨公子。” 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方麟快步走了出去, 没多久后便回转, 过了有顿饭的功夫, 一个年轻人施施然走了进来, 年轻人虽然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 但是从他的表情之中, 仍然能够看出一些傲气, 进屋之后, 先是站定原地, 而后看了看屋内的众人, 这才向着主位之上的吕布躬身行礼, 礼仪倒是十分的标准恭敬, 挑不出半分的毛病, 然而那态度却仿佛是一个出师外邦的大臣一般, 吕布见状微微一笑。 这杨修果然如同史书上记载的一般, 恃才傲物,骄傲的紧, 吕布有心杀一杀他的傲气, 这种人就不能太重视他, 否则他只会得寸进尺, 一旦被他掌握了主动, 凭这家伙那敏捷的才思, 定然会紧咬着不放, 那个时候吕布就陷入被动了, 即便对方明明是有求于他, 最终也很有可能变成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吕布这边不开口, 杨修立刻变得有些尴尬了, 他下意识地碰了碰鼻子, 脸上的笑容益发灿烂道: “常听人说,问候礼贤下士,如今一看,似乎有些言过其实。” 吕布闻言微微一笑, 这等如同狂士一般的言语, 不外乎就是想要激怒他, 一旦他开口说话, 对方便能够察言观色, 探知道己方的一些情况, 方便下一步对症下药来掌握主动, 不过这种小儿科的举动, 其实也就是一种试探, 吕布自然也是十分的清楚, 自此不会为之所动。 不过吕布不着恼, 不代表在座的几人都没有反应, 张既眼眉挑了挑, 饶有兴趣地看向杨修, 娄圭依然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方麟被气得脸色变了变, 但是看见众人都没有反应, 在场所有人之中, 他的地位最低, 因此也不敢开口说话, 但是看向杨修的双眼之中, 却是燃烧着熊熊怒焰。 张燕更是佯装起身, 最终还是坐了回去, 但是嘴里也重重地说了一声: “大胆狂徒!” 杨修面色不变, 依然那副浅笑盈盈的模样, 但是内心之中却隐隐有了几分焦急, 他这一次前来, 乃是奉了父亲的密令, 并且是从许县一路小心翼翼地绕行前来, 之前还发生了一些曲折, 原本是想去长安一趟, 然后从长安北上晋阳寻找吕布, 不曾想,在长安的时候, 得知了吕布正在此地的消息, 这才快马加鞭地赶来了此地, 只是他不清楚的是, 早在他进入司州之时, 便已经被暗组的人盯上了, 这一路之上, 不但暗组一直追随着他的行踪, 并且也在暗中处理掉不少他可能会遇到的危险, 这才让这位身边仅仅数十扈从的杨公子, 在这个动荡的时局下, 有惊无险地穿越三州之地, 来到了吕布的身前。 论及养气功夫, 年轻气盛的杨修到底比不过吕布, 再次等了近盏茶的功夫之后, 杨修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道: “温侯,在下这次前来实则是有要事告知于温侯。” 吕布脸上露出了笑意, 这小子果然还是绷不住, 第一招未能凑效之后, 这第二招便开始夸大危机感了, 吕布差不多都能够猜得出他下一句大概要说的是什么, 不过吕布却也不愿意再将时间浪费, 径自开口直接说道: “且让我猜上一猜。” 杨修心中微微一动, 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正想要开口说话, 却被吕布接着的话语给打断: “杨公子是不是说如今时局动乱,我并州虽然强大,但是由于根基不够牢固背景不算深厚,因此在未来的大势之中会较为吃力,甚至极有可能落于下风。毕竟不论是四世三公的袁绍、袁术,还是身为皇亲国戚的几位皇叔,亦或者是出身官宦家族的曹操,甚至是那如今如同无根浮萍的刘备都头顶着皇叔的名头。我吕布虽然武力冠绝天下,但却正是因为身后没有几个世家的支持,故而将来很有可能因此而受累?” 杨修彻底呆愣当场, 吕布所说的这些话, 正和他方才想要说出口的话语如出一辙, 只不过这其中少了许多分析时局, 从而能够让听者, 也就是吕布和他的手下们, 更加认同的一些证据。 他纵然才思敏捷, 此刻也忍不住有一瞬间的失神。 吕布要的就是他这一瞬间的茫然失措, 方才之所以说出这番话, 就是因为吕布一方面不想要耽误太长的时间, 另外一方面, 他也是一个比较强势的人, 尤其是在如今这种情况, 他可不喜欢被一个前来求助的人, 牵着鼻子走, 那样未免太令他不爽了。 趁着杨修还没有开口的时机, 吕布接着开口说道: “所以你认为,我吕布如今正在为这样的事情焦头烂额,急切地想要寻找能够帮得上我吕布的士家大族。恰巧,你们杨家四世三公,论名望论家世更是远超汝南袁氏,所以你这次前来,是想要看看我吕布会如何表达我的诚意,是也不是?” 杨修脸上的笑意早已收起, 此刻嘴唇紧紧闭着, 干脆来个闭口不答, 吕布都已经猜到了来意, 并且将话语挑明了说, 这本身就已经说明, 他所想象的那种情况不会出现, 想要单纯的凭借他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 口灿莲花,让吕布心甘情愿地按照他的设想行事, 这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吕布见到杨修的神情, 没有继续开口乘胜追击, 对方是一个聪明人, 对付聪明人点到即止就好, 若是说得太明白, 迫得太激烈, 结果恐怕会适得其反, 毕竟文人风骨这个东西, 在有些时候还是很要命的。 而吕布之所以只说杨家要来和他合作的事情, 也是因为在看到了杨修之后, 通过他的言行表现, 立刻断定这小子绝对不是为了曹操而来, 因此他这才连提都没有提。 吕布身子向后微微靠去, 伸出一根手指, 轻轻敲击着面前的书案, 双眼凝视着脸色微微铁青的杨修。 杨修双眼不停地微微颤动着, 他的脑海之中在迅速地思考着对策, 吕布既然已经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若是再继续绕弯子下去, 反而会显得他们杨家太过小气了。 突然之间,他转换了想法, 看来这个吕布比传说之中还要有趣的多, 那么他们杨家若是能够和这样的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 恐怕将会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 杨修脸上的神情再度缓和了下来, 他想起了这一路西来, 在四处所见所闻, 以及到处打听之后所得到的那些消息, 心中更加坚定了一种想法, 双眼逐渐明亮了起来, 嘴边再次挂上了那和煦的笑容, 双手抱拳再次恭敬地行礼说道: “在下佩服!” 第401章 傲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杨修心中坚定了一种想法, 双眼逐渐明亮了起来, 嘴边再次挂上了那和煦的笑容, 双手抱拳再次恭敬地行礼说道: “温侯神机妙算,在下实在佩服!” 杨修这一主动低头, 反而使得在场众人对他都高看了一眼, 此人倒是也干脆利落, 不似其他穷酸腐儒那般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一招看似是在示弱, 实际上却是极为高明的以退为进, 既然吕布已然猜出了自己来意, 用这样的方式放下姿态, 反而更容易获得对方的好感, 此时的杨修就达到了这样的效果。 众人的神色变化, 也被杨修尽收眼底, 此时他脸上的笑意虽然还是很内敛, 但是眼底深处却划过了一丝得意, 他终于感觉到主动权开始回到自己的手中了, 不过此时的这种主动权和方才可是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说方才吕布夺取到的是战略的主动, 那么现在杨修所获得的就是战术上的主动了, 杨修站直身子, 目光灼灼地看向吕布道: “温侯方才所言不差,在下来此的目的,正是希望能够代表我们弘农杨氏,与温侯结交友谊。” 吕布脸上神色微微一正, 这杨修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被吕布牵着走, 还想要再为自己的家族争取利益, 不过吕布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进了杨修的套, 他迎向了杨修的目光, 认真地说道: “杨公子,我想你似乎是没有搞清楚一件事情。” 杨修脸上神色稍微有些僵硬, 聪明如他自然也猜出了吕布话语中的言外之意, 紧紧闭上了嘴巴, 目光直视着主位之上的吕布, 就这样用沉默进行着抗议。 吕布嘴角斜斜勾起, 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他不在意杨修此刻的表现, 不过他却也十分希望能够于杨家结成盟友关系, 毕竟对方可是名望声势不弱于汝南袁氏的庞然大物, 但是杨修这个家伙太傲了, 若是不给他点苦头吃, 他恐怕会搞不清自己的立场和身份, 在原本的历史当中, 杨修就曾因为多次自作聪明, 猜出了曹操的心思, 并且大庭广众之下, 为了表现自己的能耐, 还将其说了出来, 招惹来了杀身之祸。 这自然只是普通人的认知, 实际上,对于吕布前世那种专门研究历史的人, 以及对于三国历史很感兴趣的人都清楚, 杨修真正的死因, 是曹操还在壮年的时候, 杨修就狂妄自大地掺和进了曹操考校子嗣之中, 这明显是犯了曹操的忌讳, 人前显圣,必遭人之所妒; 自以为是,必令人所不喜; 越俎代庖,必为人所不容。 凡此三点, 这才使得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被曹操直接斩杀, 而与此同时, 还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其求情。 要知道,在东汉末年这个时代, 都讲究同袍之谊, 亲友手足如有危难, 必两肋插刀以报, 这才是这个时代的一种价值观, 可是杨修作为杨家最器重的子弟, 同时在开始的时候, 也深受曹操的信任和喜爱, 给他担任主簿这个重要的位置, 可结果他却拿着一手好牌, 打了一局臭不可当, 最终落得个凄惨的凉凉, 死后其父亲杨彪在遇见曹操的时候, 也只能说出那一句, “愧无日磾先见之明,犹怀老牛舐犊之爱。” 可是却不敢有半分指责曹操的意思, 因为知子莫若父, 杨彪怎会不知道他儿子杨修的一些毛病呢, 说出这番话, 实则是万分无奈而愧疚的叹息。 今日,吕布亲眼见到了杨修, 此时的他还很年轻, 虽然还没有史书上描述的那么夸张, 但是那傲气也不是一般人可比, 吕布还挺爱惜这个人才, 若是与杨家结盟的话, 吕布是真心想要将这杨修留下来, 但是,不论如何, 他身上那股浓重的傲气, 却是一定要打压一下子的。 等了半晌功夫, 杨修依然是不肯开口, 吕布转头不在看他, 对方麟突然开口问道: “河东三大家族的事情尽快跟进,尤其是裴家,可是适当地多给他们一些好处,裴辑这小子倒是十分的上道,竟然令家族完全投向咱们,那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不是。” 方麟也是聪明人, 闻言立刻站起身, 朗声开口回复: “诺,属下这便前去安排,定然会将三大家族他们妥善安置。” 河东三大家族? 身处弘农郡的杨氏, 对于身旁的邻居那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 河东裴氏、柳氏、薛氏, 三个家族本就实力不弱, 最为重要的是, 他们这三个家族还同气连枝, 更是使得其势力大增, 即便强盛如他们弘农杨氏, 或者是汝南的袁氏, 也不敢轻易地小看他们这三个家族, 听吕布的意思, 这三个家族如今竟然已经搭上了吕布的线, 而且那三大家族之中为首的裴氏, 赫然是完全地投奔了吕布, 这个重磅的新闻, 可着实是让杨修震惊了。 他却不敢质疑这其中的真实性, 毕竟这样的事情, 吕布没有必要而且也不可能会欺骗他, 这渝麇县本就是三大家族重要的据点之一, 杨修自然是十分清楚, 早在他得知吕布在此地逗留之时, 便已经猜想到, 吕布特意来这边的原因, 恐怕正是为了争取三大家族, 毕竟关中豪族当中, 弘农杨氏距离太远, 京兆韦氏根深蒂固, 都不是最好的结盟选择, 相比而言,河东三大家族, 这个统一而又各自独立的团体组织, 反而是吕布如今结盟, 并且用来稳定关中局势的最佳选择, 杨修快马加鞭地赶来此地, 很大一部分原因, 也是希望能够赶在他们三大家族答应结盟之前, 先与吕布谈妥合作的事宜, 然而现实却是很残酷的, 没有想到吕布竟然更快一步, 如果他知道, 就在他前来之前, 双方才刚刚进行的结盟, 恐怕这位杨家的公子, 肠子都要立刻悔青了。 即便如此, 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 杨修仍然是感到了十分的惊讶, 然而吕布依旧没有搭理他, 故意将他晾在了一边, 只是眼角余光看见了他此刻的模样, 感觉到一阵暗爽。 等到方麟领命退出了房间之后, 吕布转过头向着娄圭说道: “子伯,颍川钟氏和京兆杜氏的安置,就劳你多费心了。一定要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在关中能够完全安定下来。如今关中各地萧条,还空出来那么多官帽子。献忠、子伯,这些官帽子顶在谁脑袋上,完全由你们二人去决定,我不会做任何的干预。” 吕布话语方落下, 二人连忙起身应命, 转身也是快步离开了这里。 杨修眼角不停地抽搐着, 他此刻已经不敢抬头看着吕布, 低垂的双眼在不停地转动着, 吕布这些话明显是说给他听的, 可是杨修即便知道, 却也不得不听下去, 只是心中的苦涩和难受却益发的浓厚起来。 吕布看向依然坐在屋内的张既道: “德容,渝麇县的稳定就全看你了,不光是渝麇县,还有这扶风郡,甚至包括大半个关中,如今用兵在即,咱们虽然拥有着足够的实力,但若是没有一个稳定的后方,一切都是空谈。你的任务也很重,不但需要支援西域远征军,同时还要为南下稳定局势,并且还必须要协调好三大家族的关系,辛苦你了。” 张既站起身爽朗一笑道: “哈哈哈,主公如此信任德荣,乃是德荣之幸,必将肝脑涂地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说完话,向着吕布拱了拱手, 而后转向杨修微微点了点头, 这才转身也离开了这里。 如今,整个空荡荡的屋子内, 只有一坐一站着的两个人, 吕布终于把目光移回到杨修的身上, 杨修此刻也恰巧抬起了头看向吕布。 吕布的笑容中带着轻松和得意, 杨修脸上挂着的微笑却是充满了苦涩, 苦笑着摇了摇头, 轻声说道: “温侯,何苦要如此呀。”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杨修听到吕布的这一回答之后, 脸色更是垮了下来, 此时他连抽自己的心都有了, 立刻明白了问题出现在何处了, 想起临行前, 父亲还曾经百般叮嘱过, 让他切记不要因为骄傲误事, 没想到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了吕布之后, 第一次见面就给对方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关键还让对方狠狠的修理了一顿, 这立刻让杨修感到了无尽的挫败感。 吕布一直冷眼观察着杨修, 见到他脸上露出了懊恼的神色之后, 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看来自己的一系列行为有了效果, 而且看起来这杨修还没有达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只要对方能够感受到懊悔的情绪, 那就说明还是有转圜的余地, 吕布轻声开口道: “杨公子,年轻人有傲气没有什么错,而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还是一件好事。” 杨修疑惑地看向吕布。 吕布善意地向他微笑着, 伸出一只手向杨修示意道: “请坐下说话吧。” 杨修恭敬地行礼, 这才走到一旁的座位上, 端端正正地跪坐了下来, 就如同在师长面前的学子一般, 见到杨修如此态度, 吕布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端起桌上茶水, 浅浅呷了一口, 而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我比你痴长几岁,便托个大,与你唠叨两句。” 杨修闻言立刻将端正的身子, 再次往上拔了拔, 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曾经我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比你还要狂傲不少,自负武力不弱,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可是有一次,在我的府邸之上,却被人几招给打败,而且对方还是刻意让着我的。” 杨修闻言立刻一怔, 不敢相信地看向吕布, 传闻之中,吕布可是百战百胜, 几乎没有落败的时候, 即便是在虎牢关下, 面对天下英豪, 连续不断的车轮战, 吕布都罕逢对手, 直到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的横空出世, 才堪堪将吕布战至平手。 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在想让的情况之下, 还能够轻易战胜吕布, 这对于杨修来说, 简直是难以想象。 但这件事却是从吕布口中说出来, 断然没有捏造的可能, 杨修咽了口唾液, 没敢开口打断吕布的话语。 “那人是天下闻名的剑师王越。如今他也在我并州。” 杨修闻言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王越和童渊二人并称‘剑枪双绝’, 名声早就传遍了整个天下, 如果说十年前整个东汉天下之中, 老百姓们最耳熟能详的几个人, 有文坛的郑玄、蔡邕等人, 在武林当中, 就要数王越和童渊的名声最为响亮, 而且相比于童渊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比较热衷于当官的王越, 要给为所有人熟知一些, 因此杨修听到吕布是败给了王越之后, 再没有半分的惊奇和疑惑。 吕布微微笑了笑, 突然开口问道: “杨公子,可如果当时打败我的不是王越,而是另有其人,甚至是我的敌人,那场比试的地点也不在我的府上,而是在战场之中,那么结果又会如何呢?” 杨修听到吕布的这个问题之后, 再次愣了下来, 吕布所说的问题他自然是没有想过, 不过此刻立时明白了吕布说这番话的含义, 不由得心中也开始思考, 如果真的向吕布所说, 那么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吕布很有可能会在当时就身死, 那么如今的这番基业, 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与此同时,杨修立刻也明白了, 吕布是在通过自己的这件事情, 来告诫他杨修, 傲气是一回事, 但是目无余子的狂傲一定要不得,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这句话定然要时刻谨记在心, 杨修目光微微一变, 再次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恭恭敬敬地以弟子的礼节向吕布行了一礼, “多谢温侯指教,修铭感五内!” 吕布伸出手轻轻摩挲着脸颊胡须, 坦然承受了杨修的致谢, 等到杨修直起身子的时候, 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好了,如今咱们谈一谈正事儿吧。” 第402章 坏了!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伸出手轻轻摩挲着脸颊胡须, 坦然承受了杨修的致谢, 等到杨修直起身子的时候, 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好了,如今咱们谈一谈正事儿吧。” 杨修神色一正, 这时他再没有半分的傲气, 心态完全放平, 吕布见状暗暗点头, “其实你的行踪很早就被我们所察觉了,只是一直不曾惊动你而已,关于你的来意,我们之前也都猜到了。说实话,我们很希望也很需要和你们杨家联合起来。” 吕布开诚布公的话语, 令杨修有些意外, 他意外的不是吕布所说的话语, 而是吕布的坦诚, 心中油然升起了一阵感动, 吕布在刚开始就如此诚恳, 显然是诚意十足的, 其实彼此都是聪明人, 如今的形势之下, 杨家主动前来寻找吕布, 明显应该是吕布占据着主动, 若是吕布待价而沽的话, 说不得杨家要多吃一些亏, 可是吕布这一主动开口, 无疑就是将谈判的主动权交到了杨修的手中, 这在方才,可是杨修所一直在努力争取的, 如今对方就如此轻易地送到了手上, 杨修心中感动的同时, 对于吕布益发的佩服起来。 既然吕布主动打开了个话题, 投杨修以桃,杨修自然要报之以理, 连忙开口说道: “温侯,实不相瞒,其实在下这次前来,乃是专程与温侯商议此事的,之前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温侯宽厚仁义,不但不和在下计较,反而待我以诚,着实让修汗颜!” 吕布微笑着摆了摆手道: “呵呵,德祖,如今这些见外的话语就不要再说了。” 杨修点了点头, 端起身旁的茶水喝了一口, 之前一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茶, 此刻心情放松之后, 茶水虽然已凉, 但是喝下之后依然感到甘甜。 “温侯,实不相瞒,如今曹司空大军派遣外出,整个许县异常空虚,看似捉襟见肘,实则却是司空有意为之。” “哦?” 吕布故意装作不知道, 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杨修点了点头接着说: “曹司空实则是要引蛇出洞,然后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那些人?” “没错,那些人。” 杨修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 “曹司空迎奉献帝以来,虽然乾纲独断,大权独揽,但却不得不说,曹司空是真正一心为汉室中兴而努力之人,修说一句不当之言,在这一点上,温侯虽然也在努力,但是却远远赶不上曹司空。” 吕布认同地点了点头, 如今的曹操虽然有着不小的野心, 但是他内心之中的信念, 还是要做一个汉臣, 而且他一直在为这个目标殚精竭虑着, 因此杨修所说的话语, 吕布并没有一丝的恼怒。 杨修小心地看了一眼吕布的神色, 发现对方没有恼怒的意思, 这才放下了心继续开口说道: “可是曹司空所作的这一切,却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他是另外一个董卓,朝堂之上总是有声音希望他还政于皇帝陛下。” “你们杨家应该也是其中之一吧。” 听到吕布的问话, 杨修不由得苦笑出声, 但却也没有反驳, 杨家本就是坚定的保皇派系, 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 吕布说出的也是实情。 杨修脸上挂着苦涩的笑继续道: “我们杨家虽然是坚定的帝党一系,不过却不是那些一叶障目或者别有用心之人,曹司空所作的一切究竟为何,我们还是能够分得清。” 突然,杨修收起脸上的苦笑, 面色一正转口说道: “然而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却不会这么想,或者说,即便他们清楚这些,也会主动去选择无视掉。对于这些人,他们自以为做得隐蔽,但实际上,曹司空应该是早就有所察觉,甚至是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只是可笑那些家伙,还自不量力地以为胜券在握。” 吕布刹那之间就想到了那著名的“衣带诏”事件, 发生的过程虽然与此时有些出入, 但这应该也是他出现在这个时代之后所引发的变化, 他没有选择开口, 依然装作一无所知地听着杨修的讲述。 “……虽然我与家父也都没有切实的消息,不过我们断定,曹司空这一次派遣大军出击,乃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这一伙人,想要趁着这一次的机会,将所有反对的声音一网打尽。” “难道你们杨家也参与其中了?” 吕布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按理说,杨家并没有参与到‘衣带诏’事件当中, 难不成也是‘蝴蝶效应’引发的后果, 可是他们杨家如果真的牵扯其中的话, 那他们绝对不可能来吕布这边求援, 道理上也讲不通。 杨修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连忙辩解道: “温侯,我们杨家可是不曾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为首的卫将军董承他们这些人,可与我们杨家一直也都不对付,这一次在下能够离开许县,也正是利用与付完的儿子们之间的矛盾,才得以脱身许县的……” 吕布点了点头, “所以你们是怕惹祸上身,偏偏你们杨家的身份和立场摆在那里,最多与曹孟德和平相处,绝对做不到前去投奔,因此才想到要与我联合,是因为我与曹孟德私交不错吗?” 杨修微微有些尴尬, 吕布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 所以杨家才会主动前来这边寻找吕布进行合作, 毕竟按照他们杨家的推断, 依照曹操的个性, 这一次他定然会来个斩草除根, 顺带着也将一些有可能产生威胁的存在, 一并清理掉, 他们杨家很不幸地, 极有可能会被曹操盯上, 届时即便曹操忌惮杨家的名望和势力投鼠忌器, 可是他们杨家即便不死, 肯定也会脱一层皮甚至是伤筋动骨, 所以,杨彪才会未雨绸缪, 让杨修先一步前来寻找吕布谋求合作。 “德祖不必尴尬,这本就是人之常情,若是我与你父亲易地而处,我也会如此做,只不过我肯定不如杨公如此有先见之明。” 听到吕布不但开口缓解了自己的尴尬, 还捧了自己父亲一把, 杨修也不由得感到一阵舒爽, 对于吕布更加地亲近, 连忙抱拳说道: “温侯谬赞,家父常说温侯乃当今天下有数的英雄,杨修更是十分的仰慕,这一次前来,虽然是因为家族的事情,但实际上,却也有修的一些小小私心。” 吕布淡然一笑, 对于杨修这种场面上的话语, 自然不会往心里去。 杨修接着说道: “温侯与曹司空关系莫逆,如今曹司空对徐州大动干戈,相比温侯也定然会有所行动,来配合曹司空,不知在下猜的可对?”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 方才就已经当着杨修的面, 说出了不日即将南下的消息, 以杨修的聪明才智, 定然能够猜出一二, 吕布之所以选择这个时机出兵, 确实也是有相当一部分原因, 是为了帮助曹操分担来自袁术和袁绍兄弟二人方面的压力。 “这一次,在下前来,也是带着我们杨家十足的诚意,杨家虽然没有什么雄厚的武力,但是身外之物多少也有些。我弘农杨氏愿意为温侯提供钱财百万,粮草三十万石。” 吕布忍不住一挑眉, 惊讶地看向杨修, 他料到杨家会用钱粮开道, 这本也是对方寻求庇护的酬劳, 或者用绿林上的说法叫‘拜山头’, 只是他没想到, 杨家竟然会拿出这么大手笔, 这绝对超出了吕布的预期。 实际上,杨修此刻所说出的数量, 已经超出了杨彪之前所说不少, 这也是在杨修和吕布接触了之后, 私自下的决定, 他看得出来, 吕布绝对是一个值得投资并且大力拉拢的人, 因此才会临时做出了这个决定。 吕布惊讶过后, 脸上露出了大喜之色, 这些钱粮,对于如今的并州来说, 算不得巨额的财富, 但是如今大战在即, 有了这一笔钱粮, 那绝对是雪中送炭之举, 而且这一车炭, 足够暖和很长一阵子的。 “杨公子,请替我谢过杨公慷慨!” 这么大的一份好处, 吕布可不会假惺惺地还要推脱一番, 好处先拿到手中再说, 万一杨修反悔了怎么办。 杨修坦然接受了吕布的谢意, 开口接着说道: “三日之后,钱粮等物资将会直接转交给驻扎在弘农的将军,还请温侯提前知会一声。” “这是自然。” 吕布连忙开口回答道, 他不奇怪杨修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 便可以通知到家族中人, 如同杨家这般的庞大家族, 定然有属于他们自己的, 能够快捷传递消息的方法, 对此吕布也无意去探究, 否则就有些不懂事了。 杨修接着继续说道: “在下猜测,温侯如今正是紧缺人手的时候,杨修愿意投效温侯麾下,还请温侯不要嫌弃。” 吕布眉毛挑了挑, 嘴角的笑意都快爬上了眉梢, 有杨修的投效, 以他的聪明才智, 能够令如今的吕布省却不少麻烦不说, 他们杨家四世三公的名头, 可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只要看一看袁绍、袁术兄弟二人的发家, 便能够清楚的知道, 这块金字招牌的分量有多么的重。 之前蔡邕的倾力相助, 便为吕布带来了无数优秀的文臣, 如今再加上弘农杨氏, 吕布已经可以预见不久之后, 那人才济济的美好景象了。 吕布激动的举起手中茶杯, 向着杨修说道: “德祖,我便以茶代酒,再次感谢!” 杨修连忙斟满一杯茶, 双手举过头顶, 跟着吕布一饮而尽, 这才开口说道: “温……不,主公,这本就是在下分内之事。” 吕布畅快地仰天大笑了几声, 这才开口对杨修说道: “德祖,你可当真是为我雪中送炭而来呀,哈哈哈哈哈!” “能够为主公分忧,本就是在下的荣幸。” 此刻的杨修哪里还有半分的傲气, 这一发现让吕布更加的兴奋。 沉吟了片刻之后, 吕布开口说道: “德祖,暂时你便跟随在我的身边,担任我车骑将军府主簿一职你看可好?” 杨修闻言眉头上挑, 有些惊讶地看向吕布, 这才刚一投效, 竟然能够如此收到吕布的器重, 着实是出乎了杨修的意料。 主簿这个职务, 虽然只是普通的文职工作, 但他却能够接触到所有的机密, 属于非亲信难以担任的职务, 并且主簿这个职务往往是一个跳板, 能够在将来外放并独当一面, 担任一个实权的职务。 杨修文采斐然、熟读诗书, 担任主簿一职虽然有些破格提拔的意味, 不过若是考虑到他身后弘农杨氏的背景, 这样的任职也算得上情理之中。 但是同样是主簿, 却也有着很大的分别, 若是让杨修担任扶风郡的主簿, 或者是吕布麾下任意一个郡的主簿, 甚至是一个州的主簿, 那都不至于引起杨修异常的惊讶, 偏偏吕布让他担任的是车骑将军府主簿。 在古代指高级官员(如三公、大将军、将军等), 建立府署并自选僚属之意。 汉朝三公、大将军可以开府。 一般的开府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皇帝特许, 另一种是权臣自立。 东汉末年局势混乱, 将军李傕等开府。 《后汉书·董卓传》中曾经记载, “傕(李傕)又迁车骑将军,开府,领司隶校尉,假节。汜后将军,稠右将军,张济为镇东将军,并封列侯。傕、汜、稠共秉朝政。济出屯弘农。” 自此之后,开府的条件被放宽, 如今吕布被封为车骑将军, 距离大将军仅有一步之遥, 已然能够开府选用自己的僚属, 这些人不在朝廷的编制当中, 但是却是吕布最为亲近和信任的人, 杨修不过是新近投效而来, 却能够获此殊荣, 因此他才会感到惊讶万分。 他连忙起身向吕布行了一个大礼, 这才缓缓再次坐下。 就在这个时候, 吕布突然一拍脑门, 这一举动吓了杨修一跳, 连忙抬头看了过去, “坏了,竟然忘掉了这件事!” 第403章 长安城下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突然一拍脑门, 这一举动吓了杨修一跳, 连忙抬头看了过去, “坏了,竟然忘掉了这件事!” 杨修闻言心中一惊, 连忙开口询问道: “主公,是何事情?” 吕布眉头深锁, 抬起头望向杨修询问道: “德祖,你可知王允此人?” “主公说的可是尚书令王子师……” 杨修眼神一转立刻明白吕布为何询问此人, 传说在虎牢关时, 吕布委身事贼为红颜, 天下人褒贬不一, 但却也使得吕布的名声传遍天下, 而他所为的那红颜知己, 名叫貂蝉,正是他如今的夫人, 话说这貂蝉身世颇为坎坷, 年幼时与吕布相识, 并且两人是青梅竹马的一对, 可是后来由于战乱, 貂蝉南下避祸, 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洛阳, 并且进入了王允的府中做工, 王允见其乖巧懂事并且举止得体, 将此女收为了义女,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吕布撞见, 双方这才得知对方都还活着, 两人正要离开的时候, 恰逢董卓乱政, 阴差阳错之下, 貂蝉被董卓俘获, 这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杨修所知道的这些, 虽然大多是市井巷弄之间所流传的, 但是几个当事人谁都不曾澄清过, 间接证明了这些小道消息的真实性, 并且王允还多次提及与吕布、貂蝉二人之间的关系, 更加坐实了这种传言。 “主公可是担忧王允的安危?” 听到杨修这样问出, 吕布就知道对方已经猜了出来, 当下也不隐瞒,开口说道: “子师先生正是我家夫人的义父,若是这次的事件,他牵扯其中的话……” 后面的话,吕布没有再说出来, 但是两人都十分明白, 杨修有些迟疑地说道: “主公,这,王尚书令正是此次事件的主要人物之一……” 吕布听完这句话, 身子一松,向后靠去, 他方才依然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允此人虽然是忠义之士,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 此人的权力欲也极重, 更是十分容易膨胀, 这一点在历史之上早有明证。 在原本的历史当中, 董卓身死之后, 王允迫不及待地将大权独揽, 成为了新一代的权臣, 并且大肆杀戮清剿那些西凉军阀, 在一次宴会之上, 至情至性的蔡邕仅仅是为董卓的身死而有些难过, 便遭到了王允的记恨, 找了个理由将这个名满天下的蔡大家杀死, 实则深层原因也是忌惮对方的名望, 害怕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位置。 在原本的历史当中, 李傕、郭汜等人反扑长安的时候, 王允兵败被杀, 那个时候只是因为没有活到’衣带诏‘事件的发生, 否则,以他的性格和地位, 定然是这次事件的主要人物之一, 杨修的话语, 正是证明了吕布的推断。 吕布低下头思考着对策, 杨修见状眉头也渐渐蹙起, 如今他身为吕布的下属, 自然要为吕布排忧解难, “在下离开许县已然一段时日,早在离开之时,许县内外就已经是风雨欲来,如今恐怕那边已经是……” 吕布微微抬了抬头, 伸出手使劲揉了揉眉心, 看到杨修脸上颇有自责的神情, 连忙开口说道: “德祖不要如此,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是我的疏忽,之前竟不曾想到这件事情,曹孟德做事果决利落,想必那边如今已经是尘埃落定。只能寄希望于那万一了,希望还能够来得及……” 双手一拍桌案, 吕布两臂微微用力站了起来, 边走边说道: “德祖,这边的事情暂时处理完毕,你随我前往长安一趟,你我即刻出发!” “诺!” 杨修闻言身子一震, 兴奋的起身答道。 长安是后世西安的古称, 是历史上第一座被称为“京”的都城, 也是历史上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市。 周文王时就定都于此,筑设丰京, 武王即位后再建镐京, 合称度丰镐, 西安简称“镐”(hào)即源于此。 长安是十三朝古都, 是中国历史上建都朝代最多, 建都时间最长,影响力最大的都城, 居中国四大古都之首, 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 中华民族的摇篮, 中华文化的杰出代表, 并且在隋唐时期, 它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 同时,长安还是丝绸之路的东方起点, 以及是隋唐大运河的起点。 数里之外便能够看到长安城那巍峨雄浑的轮廓, 由于经历过无数风霜雨雪的洗礼, 单纯只是那背影和轮廓, 便充满了浓重的气息, 夕阳的映照之下, 长安城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显得无比神圣恢弘, 但是看在吕布的眼中, 却感觉到了一份浓郁的悲怆苍凉, 不只是这情境影响了心境, 还是由于心境影响了此刻的情境, 让吕布莫名的感到, 一股浓郁的悲伤之情淤积在胸口之中, 几乎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吕布驻马不前,轻声呓语道: “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杨修此时落后吕布半个马身, 虽然看不见吕布的神情, 不过那句诗却是听了个真切, 忍不住轻声赞叹道: “好诗。主公,可有完整篇目?” 吕布这才回过神来, 神色有些尴尬, 好在身后的杨修没有看见, 厚着脸皮转过身, 故作苦恼地说道: “偶有感慨,没有上下文,说不上好。” 杨修却是没有看出吕布伪装之下的尴尬, 自顾自地低吟了两遍后, 轻声说道: “虽然不过短短八个字,但是其中却是道出了一股落寞颓败的景象,正如此刻的天下大势,乱世已然出现,赫赫威名享誉四百年的汉家王朝,如今却是走向了衰败,岂不正如这太阳的轨迹,曾经烈阳当空光耀大地,凡光线所及,仅是大汉荣耀传扬之地,然而如今日暮西山,终于归于落寞,若是……恐怕就……” 杨修一边说着, 心中似乎也有了些许感触, 眼眶微微开始泛红, 他毕竟也是出身于世代忠于汉室的弘农杨家, 从小耳濡目染的便是忠于这大汉天下, 虽然成人之后, 有了自己的想法, 对于如今这个已经腐烂到极致的王朝, 开始逐渐地失望, 但是内心深处, 还是有着一块属于大汉的净土, 在某些特定的时刻, 会被不经意间被轻轻撩拨。 吕布眼含深意地看了杨修一眼, 没想到自己信口剽窃来的这句诗, 勾起了杨修这么多的感触, 想要转移一个话题, 赫然发现,此时骑乘着马匹的杨修, 身体的姿态有些怪异, 大概猜出了其中的端倪。 这一次两人秘密出发前往长安, 为了做出假象, 特意将张宁和女儿留在了渝麇县之中, 没了孩子的拖累, 吕布又想要提高速度, 于是两人便骑乘马匹赶路。 杨修精通儒家六艺, 那骑术自然是不在话下, 不过他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平日里骑马也最多是狩猎出游, 哪里有过如今这般长途跋涉, 经过这几天的接连赶路, 两条大腿内侧的皮肤, 早已经被磨损的十分严重, 从昨天开始, 他都一直是强忍着痛意, 还是因为那傲气, 不允许他让吕布知道这种事情。 吕布的目光自然也是被杨修注意到, 杨修俊脸上一阵泛红, 不好意思地将马匹将旁边带了带, 算是离开了吕布那令人尴尬的目光。 好在经过这么一个小小插曲, 杨修也忘却了方才的事情。 杨修不好意思, 吕布也默契地没有提起, 转过头看向巍峨的长安城墙, 轻声开口说道: “长安,好久不见。” 杨修听见吕布的这句话语, 不由有些好奇地问道: “主公,这次来长安为何要如此隐秘?” 这是杨修憋了许久的问题, 一直不曾提起来, 现在既然已经到了长安, 也该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刻。 吕布缓缓回过头, 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道: “你且猜猜看。” 杨修眼珠一转, 轻声开口道: “在渝麇县特意故步疑阵,却又赶路前来长安,莫不是如渝麇县一般,想要给某些人措手不及?只是这一次的目标却是何人?” 吕布微笑着满意点了点头, 却是没有直接回答, “作为你答对的奖励,我带你去亲身体验一下。” 吕布的这种故作玄虚, 不由得勾起了杨修的好奇, 他直觉地认为, 吕布如此行径是为了接下来南征袁术做准备, 只是他却始终不曾想到, 这般大费周章究竟是为哪般? 若是针对其他的关中家族, 更加不必多此一举, 已经有河东三大家族的投石问路, 其他的关中家族, 但凡还准备在关中继续扎根, 就基本都会走上他们那条类似的道路。 难道是为了整顿长安城内的官场? 这更加说不通了, 有张燕之前数月的努力, 以及钟繇及其家族的大力辅佐, 如今的整个关中不敢说, 但是长安以及附近的几个县城, 那些官员已经全部都是根正苗红的并州派系, 即便是一些出身关中本地, 或者是其他地方的官员, 也都是经过了重重考验, 完全忠于吕布忠于并州的人, 这一点,早在杨修去往渝麇县之前, 就已经探听的一清二楚, 那么除了这些之外, 杨修就搞不清楚还有什么样的事情, 能够让吕布小心慎重地如此行事, 怀着疑惑杂糅着兴奋的心情, 杨修跟在吕布的身后, 向着长安城慢慢走去。 在距离长安城还有两里路程处, 有一座很小的村庄, 整个村子总共才不过十来户人家, 他们都是这附近耕作的农民, 同其他地方的普通百姓不太一样, 到底是在古都的城根下生长, 见到吕布和杨修这两个陌生人, 也没有出现什么怯懦或者戒备之意, 反而是友善地看向他们二人。 吕布熟门熟路地来到一个小院前, 这是一间普通的茅草屋, 院墙都是用最普通简陋的黄泥砌成, 显得有些破败。 二人来到门前的时候, 院内的庄稼汉正用清水擦洗身子, 干了一天的农活之后, 用沁凉的井水擦洗是极为爽利的事情, 这种舒爽,反而是在深宅大院之中享受不到的。 冲凉的庄稼汉背对着院门, 没有发现吕布二人到来, 恰巧从屋内走出的一名中年妇女却是看见了他们, 妇女倒也没有如何惊慌, 只是低下头快步走向自家男人身前, 轻声说道: “他爹,这两位可是你的朋友?” 妇女说话之间, 因劳作晒得黝黑的脸庞, 微微爬上了红晕, 这两个小哥长得俊俏地紧哩, 从前也没听自家男人提起过。 那庄稼汉这才回过神, 放下手中的木盆, 伸手擦了两把脸上的水迹, 扭过脸,看见两人, 尤其是前方的吕布时, 一双浑浊的眼睛绽放出瞬间的精芒, 但是那精芒转瞬即逝, 汉子快步走了过来, “吕二!好久不见,哈哈哈,啥风把你吹来了!” 来到吕布的身前, 左手紧紧地握住吕布的右手, 右手轻轻地扶在吕布右臂之上, 转过头大声对那妇女喊道: “他娘,快去二大伯家买块肉,顺便把家里老母鸡弄一只,俺兄弟来了,俺们今晚好好喝点儿!对了,再去打两壶酒去,快去!” 孩儿他娘一听自家男人又是买肉又是杀鸡, 还准备买酒的, 过惯了贫苦日子, 向来是一文钱掰两半花的妇女, 顿时把脸拉了下来, 小声嘀咕道: “娘咧,哪里跑出来的兄弟哟,都没听说过。咱家过年也没见你这么豪气……” 嘴上一边轻声抱怨着, 手脚麻利地往屋内走去。 女人的声音虽然低, 不够院子不大, 此刻外面也不喧闹, 三人都听了个真切, 那庄稼汉立马闹了个大红脸, 幸亏脸庞黝黑看不大出来, 恨声道: “这婆娘,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见笑了!哈哈哈!” 恰逢那妇女从屋内走出, 对自家吹牛的汉子, 报以一个大大的白眼, 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布袋子, 鼓鼓囊囊地显然装着不少铜板。 吕布笑着从怀中掏出两块小银锭, 悄悄递到了妇女面前道: “嫂子,突然来叨扰,小弟也没带啥礼物,这点钱你拿着,就当我给你家买点肉,蹭顿酒喝。” 第404章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笑着从怀中掏出两块小金饼, 悄悄递到了妇女面前道: “嫂子,突然来叨扰,小弟也没带啥礼物,这点钱你拿着,就当我给你家买点肉,蹭顿酒喝。” 那两小块金饼个头虽然不大, 但是加起来也有几两重, 换算成铜钱的话, 足够他们一家三口人吃上一两年, 那村妇虽然斤斤计较, 但是何曾见到过这么多的钱, 一下子也是慌了神, 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家的男人, 那庄稼汉两眼一瞪, “这婆娘,净给俺丢脸。自家兄弟给的钱,你怕个啥咧。” 妇女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一只手紧紧攥着自家的钱袋, 另一只手赶紧接过那两块小金饼, 一下子揣进了怀中, 如同护食的老母鸡一般, 生怕被人夺了去, 眉眼弯弯地笑开了花, 也不计较自家男人话语中的训斥, 对待这两个自家男人兄弟也是热络了起来, 连忙说道: “娘咧,大兄弟来俺们家还这么客气。快点屋里坐着去,那马就栓院子里,嫂子给你们邀肉买酒去,一会尝尝嫂子的手艺……” “咦,见钱眼开的婆娘,啰嗦个甚,快去快回!” 妇女再次给自家男人一个白眼, 不过这一次, 却是带了不少妩媚的意味。 等待妇女离开之后, 庄稼汉探首看了看院门外, 这才将有些破败的木门关严, 快步走到屋内, 吕布和杨修二人已经坐在屋内的长条凳上, 庄稼汉单膝跪在吕布面前道: “暗间五二三七号于言见过主公,方才多有不敬,还请主公赎罪!” 吕布一把拽起面前的于言, 朗声笑着说道: “于大哥,起来说话,咱不兴那一套。” “诺。” 于言虽然站起身来, 但是态度依然十分的恭敬, 没有方才的那种爽朗和粗鲁, 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与他庄稼汉身份不符的沉稳和干练。 他正是暗组之中暗间的一员, 长安左近的一个小头目。 吕布开口询问道: “这边的人都吩咐到了吗?” “回主公,都已经通知到每一个人了,不知主公何时召集他们?” 吕布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嘴角挂上了一抹玩味的笑意道: “再给他们两天时间,你就说后日夜间有大活动,嗯,就说并州那边来人,要拔除关中以内的一些钉子。” 于言呼吸微微有些停顿, 但是脸色没有半分的变化, 从吕布的话语之中, 能够明显的嗅出一些血腥气息, 但是于言却能够分辨出, 那些血腥气息的来源, 这也是暗组之中的一项绝密任务, 他是被选中的几名知情者以及执行者之一, 吕布的出现, 也代表了那项行动计划的启动, 于言微微点了点头, 快步走了出去。 吕布这才转过头望向若有所思的杨修道: “怎么样?猜出什么端倪了吗?” 杨修笑而不语, 取过面前的土碗, 以手指在桌面上写下了几个字。 吕布摩挲着下巴上已经蓄起的短短胡须, 脸上露出了笑容, 随手抹掉桌上的水渍, 向着杨修比出一根大拇指。 杨修腼腆而得意地笑着, 嘴唇一动,轻声开口询问道: “主公,这边的钉子很多吗?” 各方的势力, 都会在其他人的地盘上, 甚至是自己麾下文臣武将的府中, 安插一些细作, 负责探听一些情报以及有用的信息, 比如说杨修如今知道的, 并州这边的暗组, 其他如袁绍、袁术、曹操、刘表等人, 也必然都有属于自己的情报系统, 只不过这些都是隐秘在暗处的组织, 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 但却大部分情况下, 没办法调查出对方具体的伪装身份。 这些人就如同镶嵌在骨髓之中的钉子一般, 拔除出来会疼痛一阵, 甚至会一段时间流血不止, 但若是不拔除, 任由其留在体内, 不知何时便会感染病变, 成为致命的关键。 吕布挑了挑眉毛, 反问杨修道: “有不多的理由吗?” 杨修很认真地想了想, 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似乎还真的没有。” 两人再次相视一笑, 这个时候院门被一把推开, 一个皮肤黝黑, 浑身上下只用两片布包裹裆部的小男孩撞了进来, 这也幸亏院门破败连个门闸都没有, 要不然真担心这孩子会撞出个大包, 小男孩见到院内没有人, 但是多了两匹高头大马, 双眼顿时一亮, 兴冲冲地往屋子跑来, 边跑边喊道: “爹!娘!这两匹大马是谁的呀!好威风哩……” 小男孩跑到屋内, 除了两个陌生的男人之外, 却没有见到自己的爹娘, 孩子也不害怕, 明亮的眼睛透着好奇, 他开口问道: “你们是谁呀?俺爹俺娘哩?” 吕布微笑着看向这个如同小泥巴蛋一般的孩子, “我们是你爹的兄弟,来找你爹喝酒的,他们出去买肉吃了。” 孩子对于父亲的兄弟以及喝酒什么的, 没有任何的反应, 但是听到买肉的字眼儿, 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更加明亮, 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 “太好了,有肉吃了!” 正在说话间, 于言的媳妇双手提着满满的东西走了进来, 还未进屋就喊道: “他爹,他爹,快来帮我拿东西,哎呦,累死我咧!” 孩子闻声连忙跑了出去, 吕布二人也起身走了过去, 开口解释道: “嫂子,于大哥说出去有点事儿,去去就回。” 于言媳妇脸上微微有些僵硬, 但是瞬间恢复了正常, 笑着招呼道: “嗐,俺家当家的就这脾气,天天丢三落四咧,两位叔叔请坐,咱一家人就别客气了,俺先去厨房给你收拾吃食……” 妇人絮絮叨叨地进了厨房, 那个孩子围着两匹马转悠个不停, 杨修皱眉看了看妇人的背影, 吕布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向他摇了摇头。 “叔叔,这两匹马都是你们的吗?俺能不能骑上去试试?” 吕布笑着走了过去, 一把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放在自己所骑乘过的马匹上, 孩子新奇地到处抚摸着, 幸亏这匹马是经过了良好的训练, 没有什么暴躁的脾气, 温驯地忍耐着孩子的蹂躏。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于福!” 小黑孩仰起头, 呲牙一笑,无比的灿烂。 “于福于福,富余多福。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小于福笑得更加得意, 仰起小脸都快撅到了天上, “那是,这名字可是俺爹找人给俺取的呢。” 几人说话间, 于言进了小院, 向着吕布为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几人围着孩子聊起了天。 第三日夜间, 位于长安城角落的一间庭院之中, 几盏气死风灯挂在屋檐下, 将这个宽敞的院落照的恍如白昼, 在庭院之中, 摆放着数十张椅子, 每一张椅子上面端坐着一个人, 这些人身上的服饰以及他们的气质都各异, 年龄也是差异十分的大, 似乎来自于三教九流, 各行各业的人都有。 最前面坐着一个须发皆白, 仿佛风烛残年的老头, 身上的衣服倒是十分的华贵, 地道的蜀锦,那飞针走线十分的讲究细密, 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家。 他此刻正一口一口吸着旱烟袋, 那大力吸着烟枪的劲头, 让人不禁担心他会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过去了。 在倒数第二排, 则有一个方过总角之年的小男孩,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灵气十足, 浑身上下穿的破破烂烂的, 一只手里还端着一个破土碗, 看模样竟然是一个小乞儿。 所有人都端坐在椅子之上, 彼此之间也似乎很少有熟识的, 望向身旁人的目光之中, 有着许多的探询和戒备之意, 偶尔有那么一两对熟识的, 也只是相视一笑, 或者低头小声地交谈几句。 庭院之中的许多人, 此时已经有些焦躁起来,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 可是正主还没有出现, 有一些人已经感觉坐不住了, 但是大多数人还是能够安然的坐在椅子上。 此刻众人面对的屋子之中, 一个中年人焦急地来回踱着歩, 杨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只是不停揉搓的手指, 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中年人的模样极其普通, 属于扔进人海之中再也找不到的那种人, 他叫常理,是暗间在长安的总负责人, 前日黄昏时分, 手下的一名小头目于言告诉他, 主公即将到来, 并且将会有大动作, 针对那些长安城中的钉子, 他也是知晓那份计划的人之一, 连忙用最快的速度联系了归属于长安部的所有暗间, 今日夜间来到这里准备开始行动。 然而就在一个时辰前, 吕布突然发现于言不曾出现此地, 于言能够担任暗间中的小头目, 自然不会是一个玩忽职守的人, 因此,他们迅速察觉出了事情, 但是这边的人都在陆续到达, 依照常理的想法, 他派几个可靠之人前去即可, 可是吕布却拒绝了他的这个提议, 而是决定只身前往, 并且命令众人要等待他回来, 可是如今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时辰, 院子里的众人也已经等了半个时辰, 这还是这些暗间们的规矩森严, 否则此刻早就坐不住了。 早在一个时辰之前, 于言家的那座小院子中, 一家三口围坐在小石桌前, 石桌上的食物很丰盛, 甚至比吕布、杨修他们来的第一顿还要丰盛, 小于福看着满桌的饭菜, 一双眼睛瞪的溜圆, 小嘴不住地咽着口水, 于言的媳妇此刻也坐在石桌前, 复杂的目光时不时地看向一旁的厨房, 今天这顿饭从头至尾都是于言一个人在忙活, 压根不让她插手, 美其名曰令她辛苦了那许久, 要好好犒劳一番, 想到这里,她内心中一阵苦涩难明的情绪。 小于福数次忍不住想捻一块肉吃, 都被母亲严厉地制止了, 这在以往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 从前都是母亲偷偷把好吃的先给她吃, 小于福缩回被筷子抽红了的小手, 满脸委屈地看向母亲, 于言媳妇眼眶隐隐有些红润, 柔声说道: “福儿,你是大孩子了,要懂得规矩!” “从前您不是说过咱穷苦人家,不需要讲究那么多吗?” 于言媳妇爱怜地抚摸着儿子的脑袋, 眼神中揉杂了痛苦与后悔, 轻声开口说道: “傻儿,从前有爹娘陪着你,自然是不需要,可是今后……” 说道这里时, 于言媳妇突然双眼涌出泪水, 止也止不住地流淌着, 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娘,你咋哭了?” 这个时候于言端着三碗面条从厨房内走了出来, 面条上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来,福儿,这个小碗是你的,快端过去。” 于福懂事儿地跑过去将碗接了过来, 小声对于言说道: “爹,娘哭了。” 于言微微一愣, 抬起头看见自家媳妇儿正在偷偷抹着眼泪, 眼中也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小于福却看不懂那些神色的含义, 年幼的他只是觉得有些憋闷。 于言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 却是没有回应儿子的话, 将手中的两碗面条放在自己和媳妇的面前, 他的媳妇看向那上面洒满葱花香气喷喷的面条时, 不自觉的浑身一个颤抖。 “儿啊,饿坏了吧,赶紧先吃吧。” 于言轻柔地对儿子开口说道, 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己儿子狼吞虎咽地消灭桌上的吃食, 这个面容普通的庄稼汉子, 看向自己儿子的时候, 眼神十分的复杂, 内里杂糅着浓重的愧疚之情。 他的妻子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父子两人, 此刻已经是泪眼婆娑, 只是她用手背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 令声音不曾发出半点, 使劲地深呼吸了几口气, 勉强地将强烈翻腾的心绪压制住, 目光焦急地看向于言, 于言却是嘴唇紧紧地闭着, 似乎根本不想理她, 扶着面碗的双手青筋坟起, 显然是用着极大的劲力在控制着。 两人之间奇异而无声的眼神交流, 一直在努力消灭面前美味的小于福却看不见, 小家伙吃的很开心, 突然小小的脑袋栽到了桌子上。 第405章 迟到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两人之间奇异而无声的眼神交流, 一直在努力消灭面前美味的于福却看不见, 家伙吃的很开心, 突然的脑袋栽到了桌子上。 看到了这一幕的发生, 于言媳妇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扑过去将儿子搂在了怀中, 泪水夺眶而出,痛哭道: “儿啊!我的儿啊!……” “儿子没有事,他只是睡过去了。” 于言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 女人惊讶地抬起头, 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听到的内容, 颤抖着问道: “他爹,你,你什么?” “孩子没有事,他的面里只有蒙汗药。” 于言将儿子的身体从妻子怀中抢了过来, 轻轻地抱着孩子, 缓缓地将他送入屋中, 动作轻柔的, 一点都不似一个面朝黄土背朝的庄稼汉, 他的妻子就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 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着, 泪水之中是浓浓的悔恨和不舍。 没过多久,于言从屋内走了出来, 再次做到了妻子的对面, 拿起桌上的酒壶, 给自己和妻子分别斟满了酒, 缓缓举起酒杯, 轻声道: “他娘,一起喝一杯吧。” 女人露出惨然一笑, 端起了酒杯, 将要送到嘴边时, 突然犹豫了, 于言一直看着她的动作, 自己面前的酒杯还在面前, 始终也没有开口催促。 女人轻轻拢了拢额头散乱的发丝, 认真地将它们打理得一丝不苟, 望向自己的男人, 露出一个最温柔最妩媚的笑容, 一如数年前洞房花烛那一夜, 面前这个男人掀起自己的红盖头时, 那般的美艳动人。 于言看着眼前的女子, 似乎也是痴了,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 虽然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但是她在自己的心目之中, 永远是那个含羞带怯的少女, 不论容颜变得苍老, 抑或是时间匆匆流逝。 “他爹,对不起!” 女子依然保持着那张笑颜, 只是刚刚止歇的泪水, 如同断线珠帘一般, 再次不停歇地流了下来。 于言嘴角一阵抽搐, 将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 轻轻问道: “为什么?” 女子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 低下头缓缓道: “现在这些还有啥用咧。” “俺想知道!” 于言斩钉截铁地道。 女子不停地擦着眼角的泪珠, 可是那些泪水却不停地滚滚涌出, 女人果真都是水做的。 于言没有半分急切, 始终在沉默地等待着, 女人终于不在那么激动, 缓缓张开了口, 此时,她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半年多以前,咱娘得了重病,咱爹受了伤,一伙人出现,他们,如果帮他们做事,老两口都能活下来,如果不听话,老两口死不了,但是比死还要难受,而且接下来就是咱家福儿……” 于言忍不住右手握紧拳头, 狠狠砸在了桌子上,怒声道: “那你就答应了?你为啥不告诉俺!” 听到丈夫的话语, 一直温柔的女人突然暴怒如同一只雌虎, 抄起面前的酒杯狠狠砸向对面的男人, 慢慢的酒水泼洒了男人一身, 酒杯也砸到了男饶额头, 立刻便有浓稠的鲜血流淌而出, 女人见状下意识有些慌神儿, 但是转瞬间再次恢复暴怒, 歇斯底里地尖叫道: “告诉你!自打前年开始,你动不动就十半个月的不着家,问你,你也不告诉俺,嫌俺是个妇道人家不懂事儿!咱爹咱娘都躺在床上的时候,你在哪儿呢?俺倒是想告诉你咧,可是你人呢?你个杀千刀的!爹娘都好了,你才浑身是血的回来,俺哪还敢!爹和娘可还在他们手里攥着的,俺能啥,了你能干啥!?他们手里都有刀,都有剑,都骑着高头大马,俺一个娘们能干些啥咧!你呀你!” 于言沉默了, 不敢直视女饶那通红的眼眸, 深深地低下了头, 几颗浑浊的泪水从他的眼中无声地落下。 “从那之后,俺才知道,你是给那吕温侯做事,他们让俺将你的一些事情告诉他们,除此之外俺啥也没做过了。前一段时间,他们又找上俺,你最近有什么异常都要告诉他们。那那个叫吕二的一来,我就知道要坏事,他们不找你麻烦,还这边事儿一结束,咱们一家人就都安全了。可是俺也知道,这些话根本就是骗人咧,俺只是担心福儿,他们如今是拿福儿的安全来要求俺给他们传话……” 女子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 那些话语也不如方才那般激烈, 完一席话以后, 女人将酒壶直接拿了过来, 端起酒壶直接就是一阵豪饮, 浓烈辛辣的酒水, 立刻将她的眼泪都呛了出来, 她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酒壶, 反手一把擦干净嘴边的酒渍, 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足足半盏茶功夫之后, 才总算停歇了下来, 但是这个时候, 她只感觉到腹中如同刀绞一般, 冷汗和眼泪, 同时都冒了出来, 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庞, 此刻惨白得如同那灵堂上的白布一般, 她艰难地开口道: “他爹,这辈子俺对不起你,但,但是,俺,没亏待这个,这个家,俺,俺更不后悔,不后悔嫁给你,下,下辈子,俺还,俺还做,你的,你的婆娘,好,好吗?他爹……” 于言猛然抬起头, 此时他妻子的七窍之中, 已经开始缓缓流淌处黑色的腥臭血液, 他疯了一般冲到妻子身边, 将妻子紧紧搂入怀中, 泣不成声地开口道: “他娘,他娘,都怪俺,都怪俺没用,俺没用呀!黄泉路上你慢些走,等等俺,下辈子,下辈子咱还做夫妻,俺给你当牛做马,俺给你当牛做马……” 于言拿起桌上的那壶酒, 一仰头,将里面剩余的酒水全部喝下, 随手将已经空聊酒壶扔到一边, 这个男人将怀中已经渐渐冰冷的女人, 紧紧地拥在怀中, 女人虽然七窍中流出的黑色鲜血, 那些痕迹还在, 但是却闭上了眼睛露出了笑容, 在最后一刻, 她听见了丈夫的话语, 所以她感觉到无比的幸福, 这个傻男人哟, 这都原谅了自己, 还傻乎乎的埋怨他没用, 他哪里知道, 在自己的心目中, 这个平时傻乎乎的汉子, 是这底下最最有能耐的男人了, 这个傻男人哟。 这是女人最后的想法, 带着这样的想法, 她沉沉地睡去了, 对于她来, 或许这只是一场梦, 在梦中,在一座桥上, 她会等着他, 他肯定会追上她, 然后,俩人手牵着手, 继续往前走着。 于言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他用衣袖心翼翼地擦拭着妻子脸上的血污, 露出那张因常年劳作, 已经不再白皙细腻的脸庞, 但是,他依然最喜欢的脸庞, 他露出了微笑, 轻声道: ”他娘,你咋还是这么漂亮咧,你可得等着我,不然,这么漂亮的婆娘,万一丢了,那可找不回来咧……“ 正在于言轻声对亡妻呢喃着话语时, 破败的院门突然被撞破, 吕布骑着一匹战马冲了进来, 冲进来后, 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这个熟悉的院之中, 一切摆设没有移动位置, 只是那张桌子上, 摆满了丰盛的吃食, 比前夜间那一顿还要丰盛, 只是却仿佛并没有吃多少, 桌子的旁边, 于言坐在地面上, 怀中搂着她的女人, 满脸的泪水, 浑身沾满了泥土。 那女人仿佛睡着了一般, 否则恐怕当着吕布的面, 也要数落这个庄稼汉, 不懂得爱惜干净衣服之类的了。 于言缓缓地抬起了头, 看到进来的人, 脸上有些惊讶, 但是,眨眼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泪水已经逐渐变成漆黑的颜色, 鼻子和耳朵也开始流出黑色的粘稠血液, 肚腹间的疼痛, 他此刻仿若一无所觉, 脸带微笑地道: “主公。” 吕布滚鞍下马, 快步跑到于言的面前, 连忙开口道: ”于大哥,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为何……” 于言摇了摇头打断道: “是俺没做好,俺只能这么补救了……俺家福儿只是睡了,还请……” 吕布连忙接口道: “于大哥,你放心,于福我会好好照顾,从今往后,他就是我的儿子,我会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照顾……” “呵呵,主公话最是算数,这样我就放心了……” 缓缓吐出一口气, 与此同时, 还有口中的黑色血液, 于言为亡妻再次整理了一下秀发, 脸上依然带着那温柔的笑意, “他娘,我来了……” 突然,忍不住一声咳嗽, 轻声叹道: “真他娘的疼呀!” 抬起了头, 望着上如同圆盘一般的月亮, 他狠狠咒骂了一句: “这狗日的世道!” 这句话,成为了这个暗间在世间最后的遗言, 同时也是这个庄稼汉, 内心之中最想要出的一句话, 话音依旧还在空中回荡, 于言已经拥着爱妻, 永远地睡了过去, 过不了多久, 他们应该会在桥上再次相遇, 下一辈子,两个人,应该会真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然后,能够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吕布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心痛过, 但是此时此刻, 他的心,如同被巨锤砸过一般。 暗组经营长安附近, 已经有几年的光景了, 这于言,也是这两年才吸纳进暗间中的人, 凭借着他的能力, 一步一个脚印成为了暗间之中的头目。 这一次在长安城中的秘密行动, 他原本是被寄予厚望, 若是能够顺利完成任务, 他很有可能再升一级, 然而,吕布和杨修到来之后, 异常敏锐的他们两人, 却从他妻子偶然间的破绽中, 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 利用其他渠道, 查到了他妻子被人利用的这一情况后, 吕布和杨修二人都不准备告诉于言, 毕竟这对于他的打击有些太过沉重了, 吕布更是准备将此事烂在肚子中, 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 让于言他们一家人离开长安, 去西域或者草原上生活, 远离这边的一切, 让他妻子能够远离这个漩涡, 不再生活在痛苦之郑 然而不知道为何, 于言竟然查出了端倪, 更是在谁也没有通知和申请的情况下, 做出了和妻子一同死去, 来赎罪的这样的一种结局。 吕布也是在今日夜间的行动开始前, 发现于言的失踪时, 才猛然意识到, 这边很有可能出了事。 他事先仅仅是不希望于言知道此事, 才和杨修故意瞒着他, 甚至就连常理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却不晓得, 于言究竟是如何得知的此事, 并且还将所有人都瞒了下来, 此刻于言和他的妻子, 已经以这样沉重的方式死去, 这些谜题也无人能够为吕布解答, 他只好收拾起复杂的心情。 先是进屋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于福, 然后亲自抱着沉沉睡去的于福, 将于言夫妇的尸体放在马背之上, 来到村外一座土坡旁, 亲手挖了一个大坑, 将夫妻二饶身体并肩放了进去, 一捧土一捧土地将二人缓缓埋葬, 借着明亮的月光, 在一块木牌上刻下, 兄长于言贤夫妇之墓。 “生同衾,死同穴。希望你二人来生还能再续前缘。” 吕布在坟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这才骑上战马, 将于福放在身前, 再度回过头, 眷恋地看了眼那新立起的坟茔, 吕布终于调转战马, 向着长安城狂奔而去。 此时此刻,长安城的城门虽然已经关闭, 但是早有张燕亲自在城门上等候, 见到吕布出现之后, 张燕急忙命令打开城门, 吕布脸色铁青, 张燕自然不会上前触这个眉头, 默默地将于福接了过来。 吕布向他点零头, 张燕立刻会意, 将孩子交给身旁亲卫带下去妥善安置, 自己则带领五百名精锐士卒, 一路跟随吕布向着那间庭院悄无声息的前校 此时,那庭院之中, 已经稍微出现一阵骚动, 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坐不住, 不少人脸上出现了焦急之色, 然而正主始终不曾出现, 就在常理忍不住要站出去时, 吕布终于匆匆出现在他的面前。 第406章 拔除(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此时,那庭院之中, 已经稍微出现一阵骚动, 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坐不住, 不少人脸上出现了焦急之色, 然而正主始终不曾出现, 就在常理忍不住要站出去时, 吕布终于匆匆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见吕布的出现, 杨修和常理二人迅速前来见礼, 吕布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道: “所有人都在这里吗?” 常理点了点头, 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只是等待了太长的时间后,不少人现在有些焦躁。” 吕布闻言嘴角露出冷笑, 走到窗边,窗户稍微开了一点缝隙, 接着月光与灯光, 恰巧能够看见庭院中的景象, 仔细地将所有人的模样神态观察了一遍, 这才向常理点了点头, 向门外走了过去。 常理正想要提歩跟上去, 突然感觉到衣袖被人扯了扯, 回过头看见杨修一脸凝重地看着吕布背影, 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保护好主公!还有你自己!” 说完这句话, 杨修送开了常理的衣袖, 转过身,缓缓向着反方向走去, 杨修这没头没脑的叮嘱, 让常理不由得一愣, 旋即心中一凛, 反应了过来,双眸微缩, 快步跟上了吕布。 已经走到内宅的杨修, 洁白的手掌紧紧攥着衣袍下摆, 牙齿咬在下唇上, 都已经沁出了鲜血, 一双眼睛已经微微泛红。 在吕布离开的时候, 他便猜出了大概的事情结果, 那个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 吕布竟然会亲自赶过去, 回来的时候, 吕布那难看的脸色, 已经足够说明了很多事情。 方才吕布眼睛看都不看杨修一眼, 但是杨修的心中却感觉到, 一股森冷的寒气, 弥漫在吕布的身上, 这股寒气让他不寒而栗。 杨修自己很清楚那股寒气的由来, 他虽然心中有些害怕, 但却绝对没有后悔, 他认为他做出的是对的选择。 话分两头,吕布走出了那间屋子, 此刻站在屋前的台阶上, 他对面正是那几十位男女老少, 终于见到有人出现, 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可是,当他们看清楚吕布的相貌之后, 突然都呆愣在当场, 虽然绝大多数人都不曾见过吕布本人, 但是这并不妨碍, 他们能够认出眼前之人就是吕布, 今晚他们接到的通知, 是有一个重大的行动, 提到过会有一名重要的人物亲自出席,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这个重要的人物竟然会是吕布本人。 不过,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也并不是太准确, 其中,也有几个人脸色虽然和身边的人一样, 但是在光亮的映照下, 却隐约能够看见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异样神光。 吕布迅速地扫视了他们几眼, 内心之中却是紧了又紧, 吕布双手负于身后, 目光直视着前方。 终于有人见机得快, 单膝跪地高声道: “参见主公!” 紧接着所有人接连离开座位, 全部单膝跪地朗声说道: “参见主公!” 吕布动作不变, 仅仅是轻声开口道: “起来吧。” 所有人整齐划一地站了起来, 仿佛事先经过了无数次演练一般。 吕布这才将目光放低, 扫视在场所有的人, “现在我来说明一下,这一次的任务是拔除长安城中的钉子。” 所有人神色一振, 看向吕布的目光中带着兴奋和嗜血, 身为暗间中的一份子, 他们自然十分清楚那些所谓的钉子, 所代表的含义, 每一次战争的起始, 其实并不是战士们在战场上浴血厮杀, 也不是斥候们在大军交集之前, 刺探消息的同时, 激烈而血腥的搏杀。 而是这些隐藏在黑暗之中, 身负着绝密使命的人们, 在双方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相互换命,为己方赢来胜利的契机, 而且这种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血腥, 将会从战争未开始之时, 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之后, 甚至还要延续很长的一段时间。 眼前的这些人, 早在加入暗间的第一天时, 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 从那一刻起, 他们的生命, 他们的一切, 甚至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他们将只能够在暗夜中游走, 手执锋锐的利刃, 为了己方的利益, 去拔除一切危险的隐患, 去不惜一切刺探隐秘的情报, 去舍生忘死刺杀既定的目标, 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这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所有人,此刻听到吕布发布的命令, 他们没有人惧怕, 没有人迷茫, 所有人只是目光坚定地看向吕布。 吕布看着眼前的众人, 心中也有不少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偷偷吐出一口浊气道: ”有句话不知你们可曾听说过。攘外必先安内!“ 大部分人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吕布接着说了下去, ”咱们并州在长安这边布置的时间不长,但是能够招募到各位,是我吕布的荣幸,是我们并州之福。但是,长安这边毕竟龙蛇混杂,有一些人趁机混入到了咱们的队伍之中,今晚行动的第一步就是,先将这些人清除掉。“ 吕布说完这句话之后, 在场绝大部分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 所有人顿时开始了一阵骚动, 每个人都警惕地望向身边的人, 作为他们这一行, 警惕性永远是放在第一位, 即便是吕布不曾说过这些话, 他们也会永远保持着警惕, 更何况,如今敌人竟然混进了自己的队伍之中, 怎么不让这些人如临大敌。 几乎所有的人, 都不曾想到, 有一天,敌人竟然就会在他们的身边, 而且隐藏的身份, 竟然还是自己的同袍。 这些人瞒过了几乎所有的人, 但是,在贾诩的监控之下, 还是多多少少露出了马脚。 此刻,庭院之中的所有人, 下意识地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并且悄无声息地摸向了自己身上的武器, 但也并不是所有的暗间, 都是有着武艺傍身, 其中有许多不会武艺的暗间, 只能眼神瑟缩地看向身边的人。 就在所有人都风声鹤唳时, 吕布再次开了口: “原先,我只是想暗中把这件事情解决掉,尽可能得不要让影响面扩大。但是,方才发生的一件事情,改变了我的这个想法。” 所有人虽然紧张万分, 但是依然忍不住看向吕布, 在这种情况之下, 他们竟然也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眼前这些人的素质可见一斑。 就连年龄最小, 也没有什么武艺的小乞儿, 此刻虽然心中害怕, 但还是紧紧抱着椅子,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吕布向着那个小乞儿招了招手, 小乞儿见状, 脸上露出喜色, 连忙狂奔而来, 手中还不忘抓着他怀中的那只破碗, 吕布让小乞儿站在常理的身边, 转过头继续向着众人开口道: “在你们当中,今天原本还有一个人,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名叫于言,原本的身份,是长安城外于家村的一名普通庄稼汉。但同时,他也是暗间组的一名组长。” 顿了顿,吕布的脸色开始阴沉下来, 他接着开口说道: “然而,在不久之前,他却死了。” 许多人都不约而同张开了嘴巴, 吕布说出了此人的时候, 已经有不少人隐约猜出了结果, 然而,此刻听到这个答案之后, 还是感觉到了难以置信。 “他是自杀,同他一起死的还有他的妻子,吃了他下的毒药而死。” “为什么?” “啥情况呀?” “这样的人,怎么进了暗间的?” ………… ………… 已经有不少激动的人, 忍不住开口询问了出来。 吕布紧闭着嘴唇, 半晌没有说话, 喧哗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吕布这些深深吸了一口气, 缓缓将头转向第一排的一个位置, 那是一位身穿蜀锦衣衫, 手中举着一杆旱烟袋, 脸上露出一副悲愤表情的富家翁模样的老头。 吕布脸色依旧十分的难看, 沉声开口问道: “老梁头,你能说说,这于言为什么如此狠心吗?” 被称为老梁头的暗间, 闻言微微一愣, 浑浊的双眼看向了吕布, 后者也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他, 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异样, 不约而同地将老梁头的位置让了出来, 有几名自负武力不差的人, 更是向他迈了几步, 将老梁头围在了中间的位置。 老梁头布满了皱纹的脸庞突然笑了, “呵呵呵……” 一阵苍老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慢条斯理地将旱烟袋送入嘴中, 狠狠地吸了一口, 仿佛要把那燃烧的旱烟, 一下子全部吸入肺中一般。 吕布始终立于原地, 目光紧紧盯视着, 他不动,其他人自然也都等待着, 半晌之后, 老梁头舒爽地吐出长长的一口气, 这才放下手中的旱烟袋, 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 “没准他那媳妇儿不守妇道,于言那小子气不过,才做出这般事情,若是依照老儿我的脾气,遇见了这档子事儿,绝对不会让那婆娘死的这么舒坦……” 老梁头话语还未说完, 吕布已经忍不住冲了过去, 双方距离并不算太远, 吕布如今的实力也几乎快达到了左慈那般地仙境界, 这一下突然袭击, 所有人都不曾看清楚吕布的动作, 那老梁头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 向后倒飞出去老远, 撞翻了好几张椅子之后, 这才停下了身形, 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 张嘴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也是身负不俗的武艺, 只不过在吕布的面前, 明显是不够看的, 这还是吕布手下留情所致, 否则一击之下, 这老头哪里还有命在。 吕布怒声喝道: “袁术那个王八蛋给了你多少好处,吃里扒外的东西,投靠了那家伙不说,竟然还用卑劣的手段强迫于言的妻子为你们传递情报,于言若不是知道了此事,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完全是因为心存愧疚,他死的壮烈,因为他用自己和妻子的死证明了清白,但是他死的也实在太不值了,竟然是因为中了你这等混蛋的诡计!” 老梁头闻言依旧笑着, 只是,此时浑身血污的他, 在月光和灯火的映照下, 显得尤为可怖。 “呵呵呵,汉室已然倾颓,取而代之者,将是我们仲家天子,你吕布也只不过是一个狼子野心之辈,装什么忠义之士……” 吕布居高临下看向佝偻着的老梁头道: “狗屁的仲家天子,僭越的狂徒而已,把你的同党就叫出来吧,省的我浪费手脚。” 吕布话音落下之后, 两个人缓缓走到了老梁头的身后, 老梁头面色微微一变, 叹息了一声, 似乎是觉得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也没有制止这两人主动暴露的行为。 这两人,一个是穷困书生打扮的中年人, 一个是打着赤膊, 浑身肌肉坟起的年轻人, 两人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站在老梁头的身后, 怒目盯着吕布。 吕布冷笑一声, “其他人也就不要继续遮掩了,都站出来吧,我早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们的底细……” 吕布正说话间, 突然一个中年美艳女子, 身形一动,向着院墙纵掠而去, 她的位置距离吕布极远, 但是靠着庭院的院墙, 此人一看便知道轻功不俗, 一脚在墙面上一蹬, 整个身子已经拔高到了院墙上, 然而还不等她在院墙上站稳, 突然一点寒芒激射而至, 那中年女子喉头中箭, 仰头栽倒了下来, 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但偏偏她的脸上, 惊喜的表情还不曾完全散尽。 这一下兔起鹘落, 所有人立刻知道了, 此刻院墙之外, 埋伏着不少的伏兵, 显然吕布是有所准备而来。 “镠三娘,袁绍的探子。” 吕布轻声说出了此人的来历。 在场众人已经不再感到惊讶, 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依旧被吸引了过去, 这个时候突然有五个身影猛然向着一个方向冲去, 速度极其的快, 隐约之间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 五个人结成一个小阵型, 四人将其中一人围在了中间, 方一纵掠到墙面上时, 无数的箭矢飞了过来。 第407章 拔除(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个时候突然有五个身影猛然向着一个方向冲去, 速度极其的快, 隐约之间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 五个人结成一个小阵型, 四人将其中一人围在了中间, 方一纵掠到墙面上时, 无数的箭矢飞了过来。 不过这一次, 他们早就准备, 那四个人一阵拨挡, 竟然将大部分的羽箭都挡了下来, 纵身一跃就下了院墙, 外面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和喊杀声。 剩下的人焦急地看向吕布, 那五人的武艺都不俗, 看样子极有可能脱困而去, 吕布的反应相当快, 在五人在院墙上还没落下的同时, 他就已经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庭院之中的老梁头三人也趁乱向着另一个方向突围。 庭院之中立刻混乱了起来, 大部分人分成两拨, 一拨冲向了老梁头等人, 另外一拨人冲向了消失在墙头的五人, 同时其他一些不会武艺的人, 纷纷寻找躲避的地点, 在这其中也有一些人仿若无头苍蝇一般, 不知往哪里逃着。 吴宇,长安城中的一个富商, 他的一个身份是暗间一员, 同时,他还有一个更加隐蔽的身份, 他是袁术手下的探子头目, 秘密潜伏在长安城中已经三年多, 是袁术方面尤为重要的一颗棋子, 前年并州方面开始在长安附近布置暗间时, 尤其是贾诩加大了扩张的力度时, 接触到了他, 经过了长时间的观察和考验之后, 才决定将他吸收进了暗间组织当中, 潜伏在了并州暗间之中, 成为了一个双面间谍。 只是因为他隐藏的极深, 甚至这么长的时间中, 他几乎都不曾向袁术方面传递过几条信息。 这一次长安这边所有暗间集合, 据说是要有重大行动, 吴宇心中已经有了不安的感觉, 但是他至今都不曾担心, 自己的身份暴露, 因为他对于自己的隐藏十分有信心。 此刻,他趁着混乱, 向着老梁头等人冲了过去, 但他却并不是要前去救援同为袁术麾下探子的老梁头等人, 实际上他是要趁机逃走, 老梁头那几个人就是抛出来的诱饵, 至于那另外的五人身份, 他们也是一无所知, 想来应该是属于其他势力, 身份与他们几人一样。 老梁头等人已经拼命地向着墙外冲去, 他们也已经翻越出院墙, 外面有数十名精卒严阵以待, 不过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们, 在老梁头三人面前却如同纸糊的一般, 老梁头身负重伤, 拼了命在最后方抵挡追来的其他暗间, 有他的拼命,一时间所有人也难以突破, 另外两人则向前突围, 眼看就要突破前方的包围, 两侧前来支援的士卒们还有段距离, 吴宇趁着混乱, 跟随着其他几名暗间来到了墙外, 他极速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此时这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老梁头三人身上, 吴宇悄悄落在所有人的最后, 正准备瞅准机会偷偷逃跑, 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异常行为, 此刻所有人都在忙着围堵老梁头等人, 吴宇沉稳的心境此刻也忍不住有一丝激动, 潜伏的这段时间以来, 虽然极少向袁术传递消息, 但是却秘密收集了很多极为隐秘的情报, 原本他就打算这段时间离开长安, 将这些消息传递回去之后, 在汝南享受退休生活, 不过这一次重大行动的命令, 使他改变了初衷, 刻意留了下来想要继续收集情报, 没有想到的是, 吕布这一次的目的是要清除其他势力的密探,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 正常情况下, 每每有大型的军事行动之前, 都会在各地展开针对敌方密探的清剿行动, 脑海中不断思索着, 吴宇悄无声息地加快离开战场的脚步, 此刻他前方不远处, 就有一块漆黑的阴影, 只要能够躲进那阴影之中, 他就有信心, 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此地, 一只脚只要落地就能够踏入阴影之中, 吴宇忍不住, 转头看了一眼老梁头三人的方向, 如今三人已经被彻底围困, 吕布这一方可能是想要留下他们的活口探听消息, 因此那三人直到此刻, 还没有一人阵亡, 只是三人受伤都极重, 随时有可能被擒获。 吴宇冰冷的双眼之中, 此刻也有些微微的歉意, 他正准备转身离去时, 突然身边想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就舍得扔下同袍独自偷生吗?” 听见这个声音, 吴宇惊骇欲绝, 他并不曾认识这个声音, 但是对方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 已经足够说明许多问题, 他此刻都不敢浪费时间去查看这个女人的位置, 身形一矮,就准备蹿向那阴影之中, 但是突然身子一僵, 脑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力道, 紧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整个人如同烂泥般瘫软了下来。 依旧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发生的变故, 吴宇的身边空无一人, 但是他的身体却奇异地悬空, 然后像是被人抬起一般向黑暗处隐去, 若是有人看见这一幕, 定然会被吓得心胆皆丧, 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 一个大活人竟然生生被打晕, 然后还悬空被运走。 吕布那边也将那五人全部料理了下来, 随着吕布和常理两人的加入, 老梁头等三人终于失去了抵抗。 等到一切归于宁静之后, 庭院之中原本有四十四人, 此刻仅剩下了三十五人。 有不少人在方才的战斗中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势, 庭院之外负责围堵的五百士卒, 损失了也有数十人。 吕布扫视了仅剩的三十五人, “不会武艺以及受伤较重的人在此地留守,其余人听从常理分配,前往长安城各地拔除‘钉子’!兵卒们跟随共同行动!” 顿了顿,吕布接着吩咐道: “挑出十人跟我将这些家伙带入大牢!” 在场的所有人都迅速行动了起来, 吕布今天这是要不给对方任何喘息机会, 要用闪电般的强横姿态一举剿灭所有其他势力留下的钉子, 有心算无心之下,这个夜晚定然将会被鲜血染红。 暗组事先早已将不少其他势力的探子隐藏地点探查清楚, 这一次的行动更是在之前有了完善的计划, 方才庭院中的那一幕, 虽然不在计划之内, 但是总算也是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顿饭功夫后, 吕布等人便来到了长安城内的大牢, 在大牢的最深处, 是一个叫做天牢的地方, 这里原本是历朝关押最重要的犯人之地, 方才的那几个双面间谍, 大部分都扔在了外面的普通大牢之中, 那五人之中被护在最中间的那位, 还有那个名叫吴宇的人, 此刻吴宇正被放置在一张座椅上, 吕布就坐在他的面前, 方才在那庭院时, 正是张宁身穿隐身衣将他打晕俘获, 此刻吴宇虽然还在昏迷之中, 但是身上已经被下了大剂量的软筋散, 这是一种强烈的迷药, 能够让人在一段时间之内四肢酸软, 提不起任何的力道, 吕布提起一桶水, 尽数浇到了吴宇的脸上, 被冰冷的水一激, 吴宇立刻惊醒了过来, 只是此事的他却感觉到头晕目眩, 用力地甩了甩头, 希望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这时才看清楚所处的地点, 在一间封闭的石室之中, 阴冷、潮湿、腐朽, 就是这个空间之内所充斥着的气息, 身为一个资深的谍子, 吴宇自然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 微微用了用力, 悲哀地发现四肢已经完全没有半分的力气, 就连下巴都被巧妙的手法卸了下来, 他即便是想要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这些手段也都在情理之中, 也就只有那些初哥, 会认为仅仅几根牛筋绳就能够让一名出色的谍子束手无策。 吴宇抬起头,望向了对面的吕布, “如何做到的?” 由于下巴脱臼, 吴宇说出口的话语含糊不清, 不过却也能听懂个大概。 吕布嘴角微微翘起, “是不是很疑惑?” 吴宇无声地点了点头。 “我对给人解答疑惑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咱们可以做一个交易,我解答你所有的疑问,然后作为交换,你也要回答我所有的问题。最后,我还有一个赠品相送。” 吕布玩味地看着对面的吴宇, 吴宇嘴角扯了扯, 下巴虽然脱臼, 但是肌肉却没有受到损伤, 这样的表情还是能够做得出来, 只是显得要怪异了许多。 “温侯是说,可以送给我一个痛快是吗?” 吕布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这个人一向说话算话。” “难道温侯不应该用活命来作为让我开口的筹码吗?” “你觉得还能够活下去?” 吴宇歪了歪脑袋, 似乎是很认真地思考着, 吕布很有耐心地看着他, 房间之中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过了半盏茶的光景, 吴宇终于叹了一口气, 缓缓出声说道: “似乎不太可能呀。” “你真聪明。” “哎,也不能算我聪明,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不过能不能先帮我把下巴装上,这样说话很费劲,你听着也难受……” 吕布似乎毫无所觉地开口道: “没事儿没事儿,我不嫌麻烦,这样挺好。” 吴宇此刻果然无语了, 只能无奈地白了吕布一眼, 密室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吕布也并不着急, 他很有耐心地等待对方先开口, 沉默持续了近一炷香的时间, 果然还是吴宇忍耐不住, 轻声开口说道: “他们手里有我家人的性命。” 说出这句话后, 吴宇轻松了许多, 舒畅地吐出了一口气, 这才有些颓然地看向了吕布。 吕布微微点了点头, 轻轻拍了拍双掌, 沉重地铁门被轻轻推开, 两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怯生生地向门内张望着, 由于屋内的光线昏暗, 他们看不清屋内的场景, 但是正对着门口的吴宇, 却能够清楚地看见这两个小小的身影, 一个瘦弱的小女孩, 手中牵着一个胖乎乎可爱的小男孩, 两人似乎很是害怕这里的环境, 怯生生地打量着一切, 想要进来,但却始终不敢迈出脚步。 吴宇双眼瞬间红润, 晶莹的泪珠汹涌而出, 他想要开口说话, 然而一张嘴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竟然是因为激动而说不出话来, 但是原本就含糊不清的声音, 此刻更是只能呜呜咽咽, 在这天牢之中, 凸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那小女孩还好, 虽然害怕得浑身颤抖, 但是忍住不敢哭出声来, 前面这个屋内, 中间坐着得那个身影, 依稀有些亲切得感觉, 但却辨认不出那是谁, 身旁得小男孩却是‘哇’地哭出了声, 小女孩连忙抱起他,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将两个孩子带离了这里。 吴宇看着缓缓关闭的大门, 浑身剧烈的活动着, 似乎想要挣脱四肢的束缚, 口中不住地大声呼号着, 但是已经再也没有半点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吕布老神在在地看着吴宇, 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吴宇缓缓止住了激动的情绪, 接连深呼吸了好几口, 这才终于将心境平缓了下来, 看向吕布说道: “你,你怎么将他们抓来的?” “咦?抓这个字用得不太恰当,准确得说,应该是请才对。” 顿了顿,吕布接着说道: “你的眼力,应该能看得出来,他们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亏待,咱们虽然对敌人狠辣,但是对于孩子们,总还算狠不下心的……” “她呢?” 吴宇急切地打断了吕布的话语道。 吕布的身子往后一靠, 脸上只是挂着那淡淡的笑容, 吴宇见到这个情况, 也明白了他所关心的那个人, 此刻应该是安全的, 总算是松懈下了所有的压力, 目光微微一凝, 望向吕布道: “我不知你如何做到这一切的,不过我实在是很佩服你,和你手下的能力。” “过誉了,说起来也算是机缘巧合,否则你这条大鱼还真不好牵出来。” 吕布站起身,来到吴宇的面前, 单手轻轻挥动, 将吴宇身上的束缚解开, 同时将脱了臼的下巴回复, 这才轻声开口道: “好了,现在咱们继续方才的交易吧。” 第408章 拔除(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站起身,来到吴宇的面前, 单手轻轻挥动, 将吴宇身上的束缚解开, 同时将脱了臼的下巴回复, 这才轻声开口道: “好了,现在咱们继续方才的交易吧。” 吴宇脸上的泪痕犹在, 看向吕布的眼神已经有了些许情绪, 轻声说道: “先谢过温侯。请温侯能够放过她们一马,他们都只是妇孺。” 吕布还未说话, 先是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让吴宇立刻情绪激动起来, 目眦欲裂地看向吕布怒声喝到: “吕奉先,祸不及家人,有什么事情,你冲我一人来就可以,何苦要为难她们?难道名震天下号称无敌的你吕温侯,竟然只是这样的一个卑鄙无耻之人吗!?” 吕布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伸出手指摸了摸鼻翼, 神情有些苦恼地说道: “我吕奉先就是这样的人吗?好吧,其实刚才我是想说,我放过的人不止他们娘仨,其中还包括了你,我会让你们一家四口团聚,当然,这代价,你很清楚。” 顿了顿,还不等吴宇反应过来, 吕布接着说了下去: “当然,你如果要做一个忠贞之人,也可以。同样我不会杀你,但是从今往后你只是一个废人,一样能够阖家团圆,当然,是在我的严密监视下,如何抉择,只在你一念之间。” 说完这句话后, 吕布没有继续言语, 缓缓向后靠在椅背上, 貌似闭目养神一般, 不理会神色剧变的吴宇。 吴宇此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吕布的这番话语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同时,也是让他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 惊险刺激的很。 这其实根本就是吕布一种心理战术, 吴宇能够成为袁术安插在长安城中的谍子头目, 他的各方面能力和素质自然是不消说, 对待这样的人, 寻常的严刑逼供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即便是真的将他凌迟, 他也未必肯开口说出一句话, 而且真的开了口, 那些情报的真实性还有待商榷, 极有可能会是其他的陷阱。 他们这类人,原本就是极度危险的职业, 早在他们执行任务之前, 便会经过专门的有针对性的训练, 耐受地方的严刑拷问以及残忍酷刑, 这本身就是训练的主要项目之一, 更何况对方这个职位, 自然也会是专家中的专家。 张鮍回归并州的同时, 为吕布带来了许多绝密的情报, 当然,在汝南那边, 同样也安排了许多的后手, 虽然能够起到作用的恐怕只是凤毛麟角, 甚至很有可能一个都没法起效, 但是这本就是正常的情况, 培养一个钉子所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太过巨大, 而且最重要的是, 人本就是复杂的生物, 人的心理更是最难预料的存在, 这与品质、心性无关, 这是人的本性, 本就会受到一些外部环境的影响, 而改变了自己的心境, 因此,钉子出现叛变的情况并不少见。 比如说此刻的吴宇, 原本他是绝对忠于袁术的, 即便未能逃出生天, 但是当他发现自己的境况之后, 也从未想过要叛变袁术。 之前与吕布说了那么多话, 不过是戏耍吕布, 毕竟他已经自知必死, 而且还是那种受尽折磨的死法, 在这种前提之下, 能够恶心恶心对方, 对他自己来说都是十分开怀的事情。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 吕布竟然也是在拿他寻开心, 明明手中握着对他最为致命的把柄, 却是和他虚与委蛇, 简直就是拿它当傻子一般捉弄。 然而开始的时候, 吴宇却以为吕布是心存幻想入了自己的套, 直到他观察吕布的表情, 似乎是有些认真时, 吴宇似是也厌倦了这个游戏, 说出了自己被袁术所掌握的把柄, 同时也是想要让吕布死心, 然而就在他以为吕布无计可施的时候, 吴宇却看见了那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那两个小孩赫然正是他的亲生骨肉, 也是袁术借以要挟他的最后筹码。 虽然在长安这边, 他也有了妻子, 只不过那个女人本就是为了掩护身份而结合的, 没有太深的感情, 两个人也没有一儿半女的羁绊, 是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他并不知晓,张鮍早就调查清楚了他的底细, 不过吴宇此人确实是一个极为优秀的谍子, 曾经为袁术提供了许多重要的情报, 当吕布占领了关中之后, 他也平安顺利地潜伏了下来, 并且还进入了并州的暗间系统, 关键在于,他没有依托袁术方面的任何援助, 仅仅是凭借他自身的能力, 便一路顺利地在暗间中脱颖而出, 如果不是张鮍带来的消息, 就连小心谨慎且多疑的贾诩, 对于这个挑不出毛病的暗间, 也没有过多的怀疑。 这样的一个人, 他潜伏在吕布麾下这么长时间, 若是说他的脑袋里没有多少有用的讯息, 那是谁都不可能相信的, 吕布定然不会放过他, 不论他是否开口将吕布想要知道的讯息说出来, 毕竟他身上知道的秘密太多太紧要了, 只有死人才有可能将这些秘密完全保住。 吴宇自己也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 瞬间有了这些明悟, 那个时候,他内心中已经出现了动摇, 尤其是在他得知孩子们的母亲还活着时, 这种动摇变得更加明显, 但是当他请求吕布放过孩子和妻子时, 吕布那沉默的摇头, 打破了他心中的幻想, 看见希望后的绝望会让人更加痛苦, 更加的歇斯底里, 因此,吴宇陷入了怒之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吕布接着说出来的话, 却仿若美丽的幻梦一般, 在他看来简直就是难以置信, 然而他却能够肯定, 吕布在说出这些话语时的真诚, 绝对不是刻意说出来, 骗取他的信任的, 但正是这种真诚, 让他的心境再次由谷底飞上了云端。 再加上他刚清醒过来时, 发现自己的四肢无力, 并不是因为手脚筋被人挑断, 而是因为中了特殊的药物, 挑断重要犯人的手脚筋, 这是正常情况下的必要措施, 当时吴宇还以为吕布是准备用特殊的残酷手段要来炮制他, 对此他还在内心中报以冷笑, 但是此时他却能够感觉到, 四肢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一丝力量, 这是药物有效时间过去的表现, 也更加从侧面证明了吕布方才所说的一切并非虚言。 虽然在吕布的面前, 十个最好状态下的吴宇也不够看, 但是这种能够掌控自身的感觉, 却是无可比拟的, 也加剧了吴宇内心的动摇。 寻常的严刑逼供, 甚至是普通的心理战术, 对于吴宇这样的资深专家来说, 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但是吕布毕竟是从后世而来,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天天各类媒体上播放的谍战类电视、视频甚至读物, 让他对于这些早已熟谙, 并且他手中还掌握着吴宇的软肋, 吕布也根本不怕吴宇翻出什么风浪, 即便最终他真的不肯开口, 吕布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对于结果没有过多期盼的平常心, 反而令吕布这一番心理战运用的更加浑然天成, 让深谙其中三昧的吴宇, 不知不觉中就按照吕布的步调走了下去。 看见了吴宇脸上的表情后, 吕布心中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抬起手重重拍了拍, 厚重的门再次被缓缓推开, 常理手中拿着纸和笔走了进来, 看见了这一幕, 吴宇微微苦笑了一下, 显然明白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一个多时辰之后, 铁门终于缓缓打开, 吕布率先离开了这间天牢之中的天字一号房。 走出牢房的时候, 外面已经蒙蒙亮了, 一个单薄的身影, 在清晨的薄雾之中, 立在大牢的门口。 吕布走出大牢门口, 正巧看见此人, 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 此刻突然变得灰暗了起来, 一如此刻的天色, 阴沉了下来。 “主公。” 杨修表情淡然地开口道。 “哼!” 吕布冷哼了一声, 没有开口答话, 径自向外走去, 步子虽然挺大的, 但是速度却并不快。 杨修知道吕布为的是什么, 趁着追赶上去的当儿, 微微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子。 “主公,可否将于言的儿子交给在下扶养?” 吕布闻言立刻停下了脚步, 猛然回过头看向杨修, 目光凛凛地看着他, 眼神锋利冷冽, 足以刺穿人的心灵。 杨修被那严厉的目光刺的心神巨震, 心底有着难以抑制的惊骇, 但他仍然强制镇定, 丝毫不肯避让地回望向吕布。 吕布转过身, 正面对着杨修, 沉声问道: “你方才说什么?” 杨修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次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语道: “主公,卑职说的是,想要收养于言家的孩子。” “你?” 吕布蹙眉看着杨修, 一字一顿地说道: “谁都可以,唯独你不可以!” “为何?” 杨修毫不退让地反问道。 “为何?你还有脸问为何?” 吕布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于言如何知道他妻子给老梁头传递消息,难道这件事情你不知情?” 杨修坦然开口道: “正是卑职所为!” “呼,我不杀你,只是因为这件事情,从出发点和后果方面,你做的没有失误。但也仅此而已,这种方式却是我最为不喜,最不应……” 吕布语气严厉地说着, 他的话语却被杨修一句话打断道: “所以,此事应该卑职去做,这本事卑职身为臣下,应做之事!” “杨德祖!你放肆!” 吕布怒气冲冲地瞪着杨修, 那凶狠的表情仿佛忍不住便会将对方一把掐死。 杨修却是毫不退让地回望向吕布, 他的目光坦荡清澈, 没有丝毫的愧疚与后悔。 反而是吕布从这场眼神交锋之中退了下来, 扭过头望向其他的地方, 恶狠狠地道: “你给我记住,这是第一次……” “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杨修再次打断了吕布的话语, 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 吕布再次转回头, 双眉紧紧拧在一起, 目光灼灼地看着杨修。 杨修的目光平和澄澈, 但却也没有一丝避让。 “哼!” 吕布一甩袍袖, 不再理会杨修, 转过身大步离开了此地。 杨修望着吕布的背影, 这一次他没有再跟上去, 拱手深深一揖到地, 用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主公,请您成全……” 地面的土壤上, 蓦然落上了一滴晶莹的水珠, 在薄雾之中, 显得暗淡而又脆弱。 吕布没有骑马也没有乘车, 就这么悠悠然然地步行, 当朝阳驱散最后一片薄雾时, 吕布回到了在长安城中的居所, 这里是皇宫外的一座王府。 吕布自从占领了长安之后, 不但没有搬进皇宫, 反而派人将皇宫仔细清理了一遍, 并且驱逐了所有的闲杂人等, 安排专门的人进行守卫, 可以说,除了没有皇室成员和仆从在这皇宫之中, 其他与皇帝坐镇长安时没有太大区别。 作为长安的实际拥有者, 吕布却要求住在一座已经没有了主人王府, 其规格,恰好符合他车骑将军的身份, 没有半分的逾矩。 吕布挥手让仆从都退了下去, 轻轻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屋内的装饰谈不上豪奢, 但却十分的精致、温馨, 床上躺着一个曲线玲珑的身体, 吕布的动作虽轻, 却还是将那个女人惊醒了, 转过头来,看见进来的人后, 女人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正是张宁。 吕布脱下被雾气沾湿的外衣, 轻声说道: “吵到你了宁儿。” 走下床帮吕布宽衣解带, 吕布爱怜地看着娇美的妻子道: “辛苦你了,这般奔波。” 张宁柔声说道: “我这算的了什么,不过是快马加鞭赶了过来,你这马不停蹄的一直奔波,昨日夜间还一宿没睡……” 张宁一边说着话, 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 十分心疼地说道: “我和姐妹们都知道你的辛苦,你是男人,为了家国天下在外面打拼,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不能说丧气话,但是你也要记住,你还有我们,为了我们,也要照顾好自己。” 第409章 大事不好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张宁一边说着话, 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 十分心疼地说道: “我和姐妹们都知道你的辛苦,你是男人,为了家国天下在外面打拼,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不能说丧气话,但是你也要记住,你还有我们,为了我们,也要照顾好自己。” 吕布宠溺的揉了揉张宁的头, 柔声说道: “知道了,为了你们,我也会用心照顾自己,这也是我的责任之一,只有照顾好自己,才能够有资格照顾你们。” 张宁温柔地点了点头, 柔声说道: “嗯。你也辛苦了一夜,早些休息吧。” 吕布搂着张宁的小蛮腰, 邪异地笑着, “好想你哟,我的夫人。” 张宁柔媚地白了吕布一眼, 躲过他作怪的大手, 虽然吕布说的话语暧昧, 但是张宁却能够从他的眼底看见, 那隐藏的极好的, 深深的疲倦。 张宁心疼的很, 但是脸上却是装作一无所知, 男人都是最好面子的, 这一点不论是后世, 还是在如今这个汉末, 都是一模一样的, 甚至在这个男子地位更高一些的古代, 这一点还要来得强烈一些。 张宁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 当自己男人感到疲累时, 作为一个女人不应该叽叽喳喳地去过多询问, 虽然你是担心他, 想要让他将心中的疲累说出来, 但这恰恰是男女之间最大的差别, 男人在这个时候, 最需要仅仅是安静的陪伴, 仅此而已。 吕布静静地平躺在床上, 一只手搂着张宁, 此刻的张宁, 就如同一只温驯的小猫, 张宁悄悄地抬起头, 发现吕布并没有睡去, 他只是静静地张开眼, 双目有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张宁很少见到吕布如今这般模样, 每一次出现这种状态的时候, 总是经历着重大的事情时, 张宁想要开口询问, 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轻轻地将头伏在吕布的胸口, 小手握住吕布的大手, 静静地听着那坚定有力的心跳。 过了许久,吕布终于叹出了一口气, 张宁没有说话, 只是抓住吕布手掌的小手微微用力握了一下, 吕布这才开口说道: “宁儿,你说这好与坏、善与恶为何如此难以分辨呢?” 张宁依旧没有开口回答, 吕布说出这句话, 本就没有要听到张宁回应的打算, 果然,顿了顿, 吕布直接打开了话匣子, “前几日,我们刚来到长安的时候,当时只有我和杨修两人,去寻找在长安附近的一名暗间小头目,他叫于言。当天我们到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于言很热情的招待了我们。他那个媳妇儿,地地道道的普通女子,虽然有些斤斤计较,那也是因为十分擅长打理家中日子所致,见到我们有些惊讶,也有些恼怒于言对我们的豪爽,不过她还是听话地拿出家里仅剩不多的银钱,出门去给我们三个大老爷们置办酒菜,我还找了个借口,给于嫂子塞了点小金饼……” 吕布用低沉的嗓音, 絮絮叨叨地讲述, 张宁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反而挺享受这种安宁的感觉。 “然而,当那个嫂子回来的时候,我却总是感觉到不对劲,当我发现杨修也有类似感觉的时候,我便令长安的暗卫前去调查了一下,竟然发现,那老梁头,也就是袁术潜伏在咱们这边暗间之中的探子,竟然从于言的妻子这边,长期套取于言的一些行踪和情报。唉……” 说到这里,吕布停顿了下来, 那一声叹息, 是如此的沉重, 沉重到张宁感到不祥的压抑。 吕布沉默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 这才再次开口说道: “原本这件事情,我准备隐瞒下来,毕竟,这一次拔除钉子的行动,原本那老梁头之流,就要被一次性清除出去,没有了这些人的存在,于言的妻子自然不会遭受胁迫,而没有威胁之后,两个人应该会幸福的生活下去。” 张宁眨着大眼睛看着吕布, 吕布微微低下了头, 轻声说道: “好吧,我也知道,我这种想法有些一厢情愿,太过于理想化。可是再不济,大不了我将他们一家子接到远离关中的地方,让他们远离这一切,不就好了……” 吕布想了想, 脸上露出了苦笑, 伸出手搓揉了一下面颊道: “可是没想到,杨修这个家伙,竟然偷偷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于言。那个傻子,竟然……” 吕布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但是张宁却已经明白了他们夫妇最终的结果, 轻声开口问道: “那个孩子应该就是于言夫妇的儿子吧。” 吕布沉默地点了点头, 眼神中更加的哀伤。 张宁不知该如何劝慰, 作为一个女子,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她很同情这对夫妇, 她能够想到, 当那丈夫知道真相, 当那妻子坦然接受丈夫怒火时, 那是怎样悲痛的一副场景, 同时她更加痛心, 那个孩子将来知道了这一切, 又将如何是好, 毕竟她已经是懂事了的半大小子, 这样的打击未免过于沉重了。 不过另外一方面, 她的父亲可是曾经领导过数百万黄巾部众的大贤良师, 她也曾经为吕布掌握着并州的情报系统, 她至今为止,更是始终参与着并州许多的决策, 作为一个上位者, 她十分理解和支持, 杨修这种果决的做法, 因为身为一个上位者, 相信人性,无疑是最为可怕一个弊病, 而吕布在这一点上, 恰恰最是心软无比, 即便是背叛了他的人, 他也很少会真的狠下心去斩尽杀绝, 不论杨修是否洞悉到了吕布的这一个缺点, 但他当时的决定和处置, 却是极为正确的, 因为探子这种特殊的身份, 对于身边亲属被人胁迫的这种行为, 谁都不可能避免, 唯有用这种最为残忍和痛苦的方式, 才能够让所有的人警钟长鸣, 才能够在将来, 尽可能地减少这类事情出现的概率, 将危险性降到最低, 这才是一个统筹全局的上位者, 所应该有的冷血和残忍, 这也应该是一个合格的谋士, 为自己主公未雨绸缪做出的正确决策。 张宁虽然对杨修了解不深, 唯一的印象, 就是那虽然刻意隐藏, 但却始终遮掩不住的傲气, 说实话,对于这个人, 张宁并不是十分喜欢, 觉得有些过于张扬和夸夸其谈, 不明白吕布为何对他十分青睐, 并且在对方方投效过来, 就让他接触并开始管理一小部分暗间和暗卫的事务。 虽然弘农杨家的影响力摆在那里, 但是这并不足以让吕布, 将这个初来乍到的杨修放在如此重要且敏感的位置, 当时张宁心中还有些疑惑和不满, 只不过她从未开口提过, 对于吕布的决定, 她总是有一种毫无理由的信任和支持。 不过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 张宁对于杨修彻底的改观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 杨修于贾诩有着十分相似的一面, 细腻、敏感、果决、大胆, 如果说天性不喜张扬的贾诩, 是一条潜伏在暗夜之中的眼镜王蛇, 隐秘地躲藏在阴冷的暗处, 随时准备给人致命的一击, 那么这个杨修, 就是那阳光下爬行的蝰蛇, 毒性猛烈并且并不惧怕人类, 相反,最喜爱在人多的地方游曳, 说不上什么时候, 就会突然给对方带来灭顶之灾。 吕布轻轻拍了拍张宁的后背, 使得她回过神来, 吕布看向她轻轻说道: ”我知道杨德祖的决定并没有错,甚至说,十分的恰当,但是我对他还是十分的生气,不过这种生气不影响我对于他的欣赏和重视。这才是让我苦恼的地方……” 张宁轻轻抚摸吕布脸颊上冷硬的线条, 此刻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竟然仿佛有种难以言喻的软弱, 但是偏偏,张宁觉得此刻的他, 才是最真实最吸引自己的他。 “夫君,不要自责。不论是什么人,都不会是纯粹的恶,也不会有纯粹的善。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处的位置和立场,当人与人之间相互交集时,这种不同,自然会影响到其他许多事情,比如说同一件事情的观点。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不正是这个道理吗?咱们没办法去控制他人,甚至很多情况下,咱们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吕布静静地听着, 这个时候忍不住轻声接口道: “所以我们要接受,并且优化处理是吗?” “优化处理?” 有一次从吕布口中听到一个新鲜名词, 张宁仔细想了想, 也大概明白了词语的含义, 点了点头道: “没错,所以不要去纠结所谓的好与坏、善与恶,因为这世界上本就没有这些纯粹的东西。” 吕布缓缓点了点头, 这些道理早在后世时, 被争论了无数遍, 他又如何不懂, 只不过当遇见了之后, 心中难免有些不舒坦, 再加上最近的事情也并不是一帆风顺, 让吕布的内心中已经出现了, 浓郁的疲倦之情。 “杨修方才和我说,他想要收养于言的儿子。” 吕布吐出一口混浊的气, 轻声说道。 “什么?” 这下轮到张宁惊讶了, 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一双妙目圆睁着, 难以置信地看向吕布。 后者则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这也是他今日突然心生感慨的由来。 “杨修他这是疯了吗?” 张宁忍不住开口说道。 吕布微微摇了摇头, 再次叹息一声, “这小子不但没有疯,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顿了顿,吕布自己解释道: “他这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进行赎罪,借以减轻他内心之中的愧疚。虽然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伯仁?” 张宁疑惑地看向吕布, 吕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这个典故出自两晋时代, 比起如今的东汉末年可要晚了许多年, 这一不小心说顺嘴了, 吕布有些尴尬, 倒是把方才那低落的情绪平复了许多, 吕布连忙解释道: “啊,这是在西域那边听说的一个典故。有个人叫伯仁,另外一个人误会伯仁之前没帮他度过难关,因此而见死不救。结果导致了伯仁身死,等到许久之后,才知道当初伯仁帮了他,故而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张宁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吕布, 不过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 能够看到吕布心情不再消沉, 她便已经知足了。 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 吕布也算是打开了心结, 沉吟了半晌, 终于缓缓开口说道: “罢了,杨修这小子,随他去吧,既然他愿意以这种方式赎罪,也就由着他吧,于福那孩子暂时交由他抚养也好。” 张宁秀眉微微蹙起, 略微有些犹豫道: “那孩子毕竟已经懂事了,将来……” “将来的事谁都不敢保证。既然杨修敢于主动提起此事,必然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凭借他那颗脑袋瓜,没准真能将这段恩怨化解了。即便……” 顿了顿,吕布叹了一口气道: “即便真的有那么一天,也肯定是杨修心甘情愿的结果。唉……这本就是一笔糊涂账。” 张宁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眉间渐渐拧成了一个扣。 吕布看见张宁苦恼的小模样, 忍不住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傻丫头,船到桥头自然直。与其担心这件事,不如好好担心一下,你这段时间需要操心的事情。” 张宁这一次秘密前来长安, 主要的任务并不是抓捕吴宇, 而是为了接手长安这边的暗间, 暗间经过了这一次的动荡, 实力已经大为削弱, 并且此时已经是人心惶惶, 必须要有一个强力人物坐镇才可以。 张宁作为整个暗组的前统领, 有个这样的身份, 并且还有两名原暗组成员和暗卫的辅助, 足以让这边的分部稳定下来。 张宁柔顺地点了点头, 温柔却坚定地说道: “夫君你放心好了。好了,不要再想这些烦心事,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嗯。” 吕布从善如流地闭上眼。 “主公!大事不好了!” 第410章 蝗灾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经过了张宁的开导, 心中郁结的不快终于缓缓散去, 此时由于没有了太多的烦心事, 心情轻松了许多, 身体上浓浓的疲倦感, 顿时如同潮水般侵袭了过来, 在张宁的陪伴下, 吕布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实在是有些累了, 感觉很快便会进入梦乡。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声音: “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刚刚开始迷糊的吕布, 立刻迅速张开了眼睛, 连忙起身坐了起来, “是张燕的声音,定然是出大事了!” 吕布随手抓起一件外衫便冲了出来, 推开房门便看见张燕一脸焦急的神色。 吕布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张燕如此着急的表情, 他不由得脸色也凝重起来, 不等吕布询问, 张燕连忙开口说道: “主公,蝗灾!” “什么?” 吕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张燕再次重复了一遍, “蝗虫,长安城外,如今出现了不少的蝗虫,恐怕是蝗灾将要出现了。” 吕布不由得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仔细回忆了起来, 蝗灾?历史上这个时候有蝗灾出现在长安附近吗? 张燕以为吕布不知道蝗灾, 连忙接着解释道: “蝗灾,是指蝗虫引起的灾变。一旦发生蝗灾,大量的蝗虫会吞食禾田,一旦出现蝗灾,农田将会完全被破坏,肯定没有粮食收成,就会出现饥荒……” 吕布接过张宁递过来的一盆水, 用冰凉的井水抹了把脸, 头脑总算清醒了一些, 开口向张燕说道: “赶紧过去看看!” 张燕连忙带路快步向外走去。 蝗灾是世界性的灾变, 而且源远流长。 早在《诗经》中就已提到过, “去其螟螣(螣即蝗虫),及其蟊贼,无害我田稚。田祖有神,秉畀炎火”。 在中国的历史上迭起蝗灾, 受灾区多集中于河北、河南、山东三省, 江苏、安徽、湖北等省亦有分布, 严重时可能遍及整个黄土高原, 据后世邓云特在《中国救荒史》中的统计, 秦汉时期平均8.8年一次, 两宋为3.5年, 元代为1.6年, 明、清两代均为2.8年。 在中国的古代对蝗虫认知不多, 故有“蝗神”的说法, 又有“蝗鱼(虾)互化”之说, 如:宋代陆佃的《埤雅》: “或曰蝗即鱼卵所化”。 潘自牧的《记纂渊海》: “有蝗化为鱼虾”。 李昉《太平御览》〈虾门〉记载: “蝗虫飞入海,化为鱼虾”。 历史上,长安地区由于地处关中平原, 发生蝗灾的次数并不多, 不过前两年,经常出现干旱, 再加上关中地区连年战祸, 土地荒芜再加上干旱, 出现蝗灾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张燕之所以认为吕布不知道, 便是因为并州地区极少出现。 几人在城内时, 便发现路上出现了不少蝗虫, 天空中同样也是有着无数的蝗虫飞舞, 虽然还没有到遮天蔽日的地步, 但是数量却也不少。 吕布的面色愈发的凝重, 这分明就是蝗灾的前兆, 看来这场灾难已经是在所难免了。 城中不少的百姓, 纷纷出门来到大街上查看, 年轻人好奇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甚至还有许多半大的孩子, 欢快地拿着各种物事, 追赶捕捉着这些蝗虫。 但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人, 却大多神情凝重, 他们这些人, 大多见识过或听说过蝗灾的可怕。 吕布一行人骑着战马, 来到了位于城外的农田, 这里的景象要更为壮观可怖不少, 已经抽青长势喜人的麦苗上, 随处可见被蝗虫啃噬的异常凄惨的孔洞, 已经有不少麦苗甚至都被完全吃光, 更多的是,上面落满了蝗虫, 无数的农民, 疯狂地冲进田地, 扑打那些蝗虫, 赶走了一群又一群, 但是对于那数之不尽的蝗虫群来说, 无异于杯水车薪。 还有更多已经崩溃了的农民, 此刻望着已经成为狼藉的田地, 无助地哭号不休。 吕布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虽然不曾亲身经历过蝗灾, 但不论是在后世当中查看过的资料, 还是来到这个时代之后, 从旁人那里听说过的事情, 无不强调着蝗灾的可怕, 此刻这蝗灾虽然还未到最可怕的时候, 但是如今的景象, 已经足够触目惊心。 “献忠。” 吕布的声音之后有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嘶哑。 “末将在!” “据你的估计,这此蝗灾的规模和时间能否确定?” 张燕闻言微微一怔, 犹豫了半晌之后, 这才苦涩地开口说道: “主公,这次蝗灾燕前所未见,即便是曾经幽州规模最大的蝗灾,与此次相比,那也是小巫见大巫,至于持续的时间……” 张燕说到这里, 声音逐渐低沉下去。 吕布心中一动, 立刻想了起来, 此时乃是东汉末年, 根本没有大批量消灭蝗灾的科技手段, 即便是农药或者是杀虫剂都没有, 他虽然从后世穿越而来, 可却也不是神, 不可能全知全能, 更加不可能凭空变出那些东西, 恐怕就连血凰、左慈之流, 面对这种自然灾害, 那也是只有望洋兴叹的份儿。 “常理!” 常理昨夜带领暗间拔除长安城内钉子, 也是一宿未眠, 此刻顶着两个黑眼圈, 精神虽然有些萎靡, 但是听见吕布的招呼, 连忙上前半步, 朗声回答道: “属下在!” “迅速给我搜集情报,整个关中地区……不,附近各州郡都要搜集相关情报,看看除了长安城周边以外,还有什么地方出现了蝗灾,具体规模大小,尽可能查出蝗灾的源头,用最短的时间!” “喏!” 常理抱拳应命后直接离去。 “钟先生!” “下官在。” 钟繇快步走了过来, 他与臧洪二人, 来到长安之后本就负责辅佐张燕, 钟繇主抓内政民生方面, 臧洪主抓刑律治安方面, 二人年纪虽然相差悬殊, 但是配合得却是天衣无缝, 如今长安城附近出现了这种大事, 他自然要来到此地。 吕布回过头, 脸上带着隐隐的忧色, 快速地询问道: ”先生,如今长安城中存粮几何?人口有多少?有没有详细的数据?“ 钟繇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回禀主公,如今长安城内,共计有十三万户,人口计四十八万,其中包括了长安附近各村镇人口计有八万余人,以及这段时间,外地涌入长安的六万余人。” 吕布听了这个数据之后, 忍不住开口说道: “竟然有这么多?” 根据吕布在后世之中查看过的资料, 历史上的公元192年前后, 曾经有一次人口调查, 当时的整个京兆地区, 总人口数才不过只有二十八万人左右, 董卓部将李隺、郭汜攻破长安, “时三辅民尚数十万户,隺等放兵劫略,攻剽城邑,人民饥困,二年间相啖食略尽”。 两年间数十万户人聚居的繁华地区, 竟然所剩无几,一片荒凉。 少帝刘协逃出长安后, 住处是以荆棘编的门户, 宫女缺衣食,许多饿死途中。 随驾官员出门打柴, 往往倒毙在路边。 也就在那个时候, 长安附近出现了人人相食的惨剧。 当时的大儒孔融, 更是曾为人吃人制造理论根据。 他说吃不认识的人, 就好比吃猩猩吃鹦鹉。 由此可见,战乱造成的遗祸有多么惨烈, 但是这一世, 由于吕布的出现, 虽然董卓乱政、李郭作乱的时间提前, 长安还是免不了经历了一阵惨烈的动荡, 但是持续的时间和战祸的剧烈程度, 与原先相比无疑要轻了许多, 再加上李儒投奔吕布之后, 负责长安的治理工作, 大力整顿军纪发展民生, 张燕来了此地之后, 更是有钟繇以及许多豪绅大族共同努力, 这才使得长安能够短时间内恢复元气, 虽然远远比不上东汉鼎盛时期, 但是在此时的中原大地上, 已经算得上仅有的超级大城了。 要知道并州的晋阳城, 经过了丁原、吕布两代人这么多年的发展, 现如今才不过四十万出头的人口, 虽然有着并州偏远, 且人口稀少的先天不足, 但是由于有吕布和貂蝉等人的先进举措, 以及如今并州安定朝气的大环境, 能够有此人口基数, 也算是情理之中, 然而如今的长安竟然还有四十八万人口, 甚至还要超出晋阳近十万人, 这就说明长安这座千年古都底蕴之深厚了。 不过,在如今蝗灾出现的这个时机, 如此庞大的人口基数, 对于此刻的吕布来说, 却并不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因为人口数量大, 所需要的粮食数量那也是十分惊人的, 若是平常的时光, 那倒还好说, 经过吕布一系列的举措和资源倾斜, 以及拉来的三大家族和其他商业家族的帮助, 长安只会蒸蒸日上, 今年不说风调雨顺, 只要不出现太大的天灾, 百姓们的日子都能过得十分舒适。 但是这突如其来的蝗灾, 却无异于一记当头棒喝, 立刻让这一些美好的前景, 几乎都快沦为了镜花水月。 蝗灾只是前奏, 蝗灾能够持续多久, 如今不得而知, 但是仅是看如今长安附近的情形, 就已经可以预见, 至少整个京兆地区今年的秋收, 基本上就是颗粒无收的境况, 百姓们到了秋季没有粮食, 马上还要南下用兵, 也是需要大量的粮食供给, 之前的那些筹划, 如今看来,别说是供给大军南下征讨袁术, 恐怕仅仅是供应整个京兆地区, 让百姓们能够安然度过今年恐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吕布发出感叹之后, 脸色益发变得凝重起来, 钟繇自然也明白这么多的人口, 在如今所代表的含义, 他强颜欢笑道: “主公,如今长安计有存粮一百二十万石。足够这四十八万人半年所需无虞。不过大军南征以及西域远征军方面恐怕就力有为逮了。” 吕布闻言张了张嘴, 却也没有说话, 钟繇这已经是往乐观里进行统计了。 在如今这个时代, 普通百姓一石粮食能够吃两个月左右, 四十八人当中, 有不少是妇孺老人, 因此这一百二十万石粮食, 能够让如今长安中的所有人, 支撑半年的光景, 也并不算得上夸张。 但这些人口当中, 可并不包含着此刻驻扎在长安附近的三万多部队, 部队消耗粮食的速度, 比起普通百姓来说可是要惊人的很, 而且今年这种情况之下, 长安的秋收是不能指望上了, 如今这一百二十万石粮食, 还是周围地区挤出来, 准备给大军提供的军粮, 几乎是掏空了并州的那点儿底子, 也就是说,至少短时间之内, 周围地区很难再有多余的粮食接济长安这边, 这还是只有长安这边遭受蝗灾的假设下。 揉了揉脸颊, 吕布只觉得头疼无比, 挥了挥手,命令所有人回去召开紧急会议。 议事大厅之中, 吕布端坐在主位之上, 眉头紧锁,一脸的凝重, 下方坐着张燕、钟繇、臧洪、杨修、娄圭等人, 所有的人此刻都如吕布一般, 脸色凝重地沉默不语。 这一次蝗灾来得太过突然, 让许多人都措手不及, 原本的谋划此刻几乎都要全部作废。 吕布转过头望向一脸倦容的臧洪, 昨日夜间的那场拔除行动, 臧洪虽然不曾直接参与, 但是行动闹得那么大, 这也使得主抓刑律治安得他, 忙得焦头烂额, 到处去给暗间们收拾烂摊子, 今日也是临近天明才刚刚睡下, 而后没过多久, 接着便被拽出了被窝。 吕布沉声开口问道: “子源,长安城内治安情况如今怎样?” 臧洪连忙打起精神回答道: “主公,昨日夜间那场行动的痕迹都已清扫的差不多。今日城内民众虽然有些许骚动,但至今未曾出现任何问题,最主要还是在于城外的那些农户们,这蝗灾来得太过突然,很多人都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一个情况。” 吕布揉了揉眉心, 让紧绷的精神稍微放松一些, 轻声开口道: “出现这样的反应,也是情有可原。子源在维护治安时,一定要把握好方寸。” 第411章 灭蝗(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揉了揉眉心, 让紧绷的精神稍微放松一些, 轻声开口道: “出现这样的反应,也是情有可原。子源在维护治安时,一定要把握好方寸。” 臧洪连忙起身回答道: “得令!” 吕布点了点头, 复又将目光转向了杨修, 此时他的眼神依然有些复杂, 语气也颇显冷淡道: “杨主簿,若是有详细情报请尽速呈于我看。” “诺!” 吕布对于杨修的冷淡, 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 吕布一直是一个平易近人的领导, 即便是在一些重大场合, 同手下人说话也大多数时候比较亲切, 尤其是与年轻官员们, 更是经常开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 这杨修虽然投效时间不长, 不过照例来说, 两人此刻正是甜蜜期, 吕布更不应当如此冷淡才是, 尤其是张燕、娄圭等人, 他们在之前就曾经与杨修照过面, 更是了解吕布对于此人的重视, 突然之间二人的关系冷淡至此, 让他们两人也有些捉摸不透。 杨修脸上一片淡然, 今日清晨时, 他向吕布请求收养于言的儿子, 至今也没有得到答复, 主要也是因为出了蝗灾的事情, 吕布一时忘了此事, 杨修此刻有些心神不宁。 吕布淡淡扫了他一眼, 这才想起了此事, 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你之前所说的事情,我同意了,不过你好自为之,那孩子我是当作自己孩子来看待的。” 听到吕布的话语后, 杨修沉凝的脸上这才恢复了神采, 语气有些振奋地回答道: “请主公放心!” 吕布点了点头, 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说, 众人对于二人打哑谜一般的对话, 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们也没人好奇心多到在此刻询问。 吕布看向张燕问道: “献忠,从前幽州发生蝗灾的次数多吗?” 张燕闻言有些错愕, 连忙摇了摇脑袋, 吕布想了想也知道自己问错了话, 幽州比之并州还要苦寒, 蝗灾发生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环境, 没有一个适当的环境, 蝗虫难以大量繁殖生长, 自然也不会发生蝗灾。 张燕接着开口说道: “不过,冀州、青州等地最近这几年却是发生过小规模的蝗灾,故而末将对于此事多少有些了解。”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 黑山军曾经的活动范围就是这几个州, 故而张燕能够第一时间发现情况。 “那你可知,有什么有效的办法,能够扑灭这蝗灾?” 张燕拧眉冥思苦想了半天, 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 “这些飞蝗飞行的速度太快,而且聚集的数量十分庞大,根本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大规模扑杀,即便是组织人手进行捕杀,那效果也是差强人意,根本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吕布越听越郁闷, 这个结果和他预料的一样, 原本他还希冀着这个时代能够有什么失传已久的土办法, 看来却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吕布心中虽然颓丧, 但是脸上却维持着镇定道: “诸位可有何良策治理蝗灾?” 众人此刻都是一脸难色, 显然没有人能够想到合适的办法。 娄乌迟疑地开口道: “如今最大的难题并不是这单纯的蝗灾,蝗灾过后的粮荒才是最恐怖的,长安如今方才稳定,人心浮动,若是我们不能及时拿出对策,直接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后果。” 吕布还想习惯性地敲击桌子, 但是最终却头疼地揉了揉眉头, 他最苦恼的也是这件事情。 沉吟了片刻之后, 吕布果断地说道: “蝗灾既然没有合适的办法去组织,那现在需要做的是先把后面的事情,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诸位有何良策。” 听到吕布的这个问题, 众人相对轻松了不少, 张燕率先开口说道: “主公,此刻应调集部分军队前来关中支援,一方面帮助扑杀蝗群,另外一方面,主要在关中南边设置关卡,防止大量难民南下的同时,做好抵御刘表、袁术等人趁机北上攻打我军。”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道: “善,着令黄忠、魏延二人率领两万人马南下,负责堵住关中南部门户。同时令赵云、夏侯兰等部随时做好出征准备。” “喏!” 早有书记官在一旁, 奋笔疾书将吕布的命令一一记下。 张燕落座之后, 钟繇接着起身说道: “如今其他各地筹措粮草已不是容易之事,不如与关中其他家族进行联络,使其能够拿出一部分粮草,作为应对饥荒的储备。” 吕布听完钟繇的建议后, 眉头皱的更紧了, 钟繇的建议没有错, 在这个时候, 求助各大家族无异是最为省时省力的办法, 并且这些大家族本就是扎根于关中本地, 他们也不会希望关中彻底陷入一蹶不振的境地, 那样对于他们的影响也是十分的巨大。 然而吕布现在所担心的却是, 方才将三大家族收服, 虽然已经确立下了合作关系, 但是不能否认, 在三大家族内部, 不可避免地肯定会有许多不和谐的声音成为阻力, 当吕布顺风顺水强势的时候, 这些人或许不敢闹出幺蛾子, 然而一旦这次蝗灾引发的严重后果出现时, 这些人定然是会不甘寂寞的。 一旦他们闹僵起来, 虽然不至于破坏了联合的这种大好局面, 但是吕布势必将割让更多的利益给对方, 一旦开了这个头, 其他家族肯定会竞相效仿, 那么这关中豪族又将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 为将来吕布掌控关中局势成为了巨大的阻力。 吕布低头沉吟着, 有些犹豫不肯下这个决定, 在场众人之中, 且不说出身世家大族的钟繇、臧洪、杨修等人, 即便张燕等人也都十分清楚这其中的关键, 因此谁都不敢在此时开口说话, 这样的决定牵扯太远, 可目前来说, 这却偏偏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议事大厅内陷入沉默, 吕布低着头权衡着利弊, 他没有将目光投向在场众人, 没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吕布自然也很清楚, 他断然不会去强人所难, 更何况,这个决定也唯有他才能做。 “主公。” 一个清朗的声音骤然响起,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循声望了过去, 只见杨修从容站了起来, 抱拳向吕布开口道: “主公,我弘农杨家愿意为长安百姓筹措粮草二十万石,力求在三个月之内送抵长安!” 杨修此言一出, 不啻于在平湖之内投入万钧巨石, 在场众人虽然都不曾见识过吕布和杨修二人当时的密探, 但是弘农杨家投效吕布时, 已然拿出了钱财百万和粮草三十万石, 这件事情在场众人都知晓, 杨家虽然身为天下间一等一的豪绅大族, 但是这么一笔财富, 对于他们来说那也是肉疼得紧。 方才钟繇提出那个建议时, 也并没有考虑弘农杨家, 关键便在于此, 且不说杨家新进投效, 并且已经是大出血了一次, 单纯就只说如今的家主杨彪还在曹操麾下任职这一点, 如果杨家太过明目张胆的支持吕布, 对于他们杨家的处境也没有任何的益处, 相反,还极有可能带来祸端。 另一方面来说, 以杨家的财力, 再想拿出巨额的钱粮支援关中, 那可就不单单是大出血这么简单了, 将有可能直接伤筋动骨。 可偏偏杨修却在此时主动提出, 要向长安提供二十万石粮草, 他之所以说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来筹措, 也正是说明筹集这批粮草, 对于如今的杨家来说, 也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所以当杨修说出此话以后, 所有人才都感到十分的惊讶。 就连吕布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杨修, 也不怪他如此反应, 杨修此刻代表着杨家的立场, 杨家所代表的又是世家大族的利益, 原本在这种时刻, 杨家本可以置身事外, 即便是不论处于何种理由牵扯进来, 他们也完全可以争取更大利益, 这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然而杨修却什么要求都没提, 看他的样子, 似乎也根本不打算提, 这才是让吕布大为惊讶的。 一旦有了杨家士族代表做出了表率, 其他的关中士族们, 即便是想要坐地起价, 那也需要好好掂量一番, 看看自己是否有足够的份量才行。 如此一来,关中的局势便可以说是稳定了大半, 而且还大幅度降低了割让巨大利益的可能性, 对于吕布来说, 无异于雪中送炭之举。 吕布在心中如释重负地轻轻叹出一口气, 眼神中有着感激地望向杨修, 微笑着点了点头。 此刻吕布也不由得有些脸红, 方才还对人家冷淡如冰, 对方非但不曾介怀, 反而还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 说到底,于言那件事情, 杨修做的并没有错, 相反对于吕布来说, 还为其解决了一个巨大麻烦, 吕布却有些恩将仇报, 念及于此,吕布脸上的微笑不由得有些讪讪, 杨修一看便知, 吕布那尴尬笑容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真诚地回望过去, 微笑着摇了摇头, 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其实杨修正如他自己所说, 在于言的事情上, 他没有一丝的后悔, 直到如今他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给他个机会, 他定然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是他如今身份所应该做的事情。 方才之所以代表杨家做出决定, 其实也有想要借此修复与吕布之间关系的意思。 杨修话音刚落没多久, 钟繇连忙接口说道: “主公,我钟家愿意拿出三十万石粮草。” 钟繇原本是打算私下里和吕布提出捐赠粮草的事情, 吕布对于他们钟家可谓十分优待, 虽说让钟家全族自颖川迁徙而来, 但是却也给出了许多优渥的条件, 钟繇对于吕布那是发自真心的钦佩, 但是方才他主动提出的问题, 针对的却是关中各大家族, 他们钟家虽然也算是一等一的大族, 但是如今在关中来说, 却毕竟是外来户, 并且钟家本就与吕布早就站在同一辆战车之上, 这种时候,由钟家牵头做出表率, 非但起不到良性效果, 反而有可能会被认为是君臣二人合伙演戏给其他家族看, 那么就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钟繇不仅仅是吕布的臣子, 同时他还是钟氏的掌舵人, 所需要考虑的还有钟氏的利益, 并且在某种程度上, 那才是钟繇所最为关心和重视的, 因此,不可能在初来长安, 便明目张胆地做这种容易惹来众怒的事情, 所以他才会想要在私下和吕布说及此事。 但此时此刻, 有了弘农杨家美玉在前, 他们钟氏再顺水推中, 这件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其他关中家族, 即便心中有所不满, 也会将大半怨气撒到杨家的头上去, 他们钟家自然而然就轻松了。 钟繇这边还未坐下, 臧洪也连忙起身说道: “主公,我臧家愿意拿出八万石粮草捐献。” 臧家虽然也是士族, 并且臧洪的父亲曾经还是太原太守, 不过臧家只是一个二流家族, 能够拿出八万石的粮草已经难能可贵, 吕布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先不说关中其他那些士族, 单是有了这近六十万石的粮草, 不但关中百姓度过今年没有任何问题, 如今关中驻扎的数万部队, 以及即将到来的黄忠、魏延大军, 也将不用为粮草的事情担心。 如果关中的那些士族们, 能够给力一些, 甚至南下攻打袁术的战略都将不会收到影响。 “哈哈哈哈,好!有了众位的慷慨解囊,这次难关何愁渡不过去呀!” 吕布开怀地仰天大笑了起来,整个议事大厅内的氛围也终于轻松了不少, 虽然蝗灾的事情, 已然没有商讨出解决的方案出来, 不过如今他们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 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完满的事情。 吕布不由得向杨修再次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这件棘手的事情, 如今有了这么大的转机, 多亏了杨修方才做出的表率, 后者目光也刚好转来, 只是微笑着微微欠身进行回应。 第412章 灭蝗(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粮草方面的问题得到有效解决后, 议事大厅之内气氛缓和了许多, 吕布脸上的表情也多云转晴。 钟繇捋着胡须微笑道: “如此甚好,有了这些存粮,长安今年的饥荒当不会发生,而且其他关中的家族定然也会捐献不少粮食出来,这样看来的话,主公之前的谋划也能够继续进行。” 众人都是一阵乐观地点着头, “钟先生此言不妥。” 突然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娄圭此刻站起身, 先是向钟繇歉意的一抱拳, 钟繇连忙还礼, 疑惑地望向娄圭, 想要知道他方才的话语之中, 有何不妥之处, 娄圭早在投效过来之前, 在关中便是小有名气的人, 他此时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不得不重视。 娄圭起身后, 这才向吕布恭敬地行礼道: “主公,如今虽然粮食的问题基本解决,但是我们依然不可盲目乐观大意。首先,关中许久不曾发生蝗灾,此次这突然出现的蝗灾,虽然刚开始出现,但是规模已然不小,具体覆盖的范围我们不得而知,若仅是长安一地还好,可若是蔓延了整个关中地区,甚至扩展到关中以外,那么这种灾难性的后果,可就不是方才咱们所估算的那样的。” 娄圭的这番话说出口之后, 在场的人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吕布开口说道: “子伯所言极是,方才倒是我有些得意忘形了,亏得子伯及时提醒,险些误了大事。” 娄圭挑了挑眉, 看向吕布的目光, 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冷淡, 吕布如此轻描淡写地将责任全部揽过去, 并且能够及时醒悟, 这般大度的格局, 让娄圭心中的好感度上升不少。 娄圭连忙欠身行礼道: “主公从善如流,实乃我辈楷模。” 吕布闻言笑得更加开怀, 谁说读书人都很迂腐, 不懂得拍马屁奉承, 这娄圭一语双关, 不但拍了吕布的马屁, 顺便还抬高了自己, 更是没有贬低其他任何人的嫌疑, 一箭三雕,深得拍马屁真昧呀。 娄圭顿了顿,接着说道: “主公,为今之计,首先还是应当考虑如果扑灭蝗灾,或者是说,如何能够尽可能地减少损失,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吕布听到这里, 不由得摇头苦笑, 在场众人也纷纷叹息, 这娄圭又把问题扯了回去, 之前便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办法, 这才先商量后续处置问题。 臧洪忍不住反问道: “莫非子伯先生有何良策?” 娄圭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 臧洪见状为之气结, 扭过头不打算再理会此人。 娄圭拢了拢袖子, 轻声说道: “俗话说:旱极而蝗,百姓们认为,之所以有旱灾,是因为有旱魃(音拔)作怪,而之所以有蝗灾,是因为蝗神显威。所以,当旱灾和蝗灾爆发的时候,百姓们一般会进行“打旱魃”和“拜蝗神”的活动。因此,下官以为,主公当尽快下令,于长安城内举办此类活动,用以稳定民心。” 娄圭话音刚落, 张燕连忙开口附和道: “娄先生所言不差,冀州、青州等地百姓也是会举行此类仪式。” 吕布听完娄圭的建议, 不由得撇了撇嘴, 在前世时,吕布就是个无神论者, 对这类迷信的事情自然是极为不相信, 不过既然身处于这个时代, 由于受到知识、科技等各方面的影响, 人们更多地还是将难于理解的事情, 习惯性地归于鬼神一说, 吕布也只能入乡随俗, 点了点头,示意接纳娄圭的建议。 娄圭接着开口说道: “同时主公可以将旱魃出现,蝗神震怒,描述为汝南袁家倒行逆施、僭越称帝后,引发的天神震怒,惩罚世间的行为,若是能够佐以其他的一些依据,便可将此事坐实,则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至汝南……” 娄圭说到这里之后, 特意压低了声音, 不再继续说下去, 但是话语之中的含义, 所有人却听了个真真切切。 吕布眉头一挑, 嘴角弯起一抹阴沉的笑意, 有些佩服地望向娄圭道: “子伯妙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言片语之间,便可令难题迎刃而解,哈哈哈,吾心甚慰呀!” 吕布沉吟片刻开口道: “这编写祭文一事便交给德祖了。” 杨修连忙出列答道: “修定当不负主公所托。” 吕布点了点头, 接着将目光转向了张燕道: “献忠,长安城内可有适合祭祀的场所?” 张燕低头沉思了片刻, 连忙开口回答道: “主公,皇宫之内倒是有一处祭坛,只要稍作清扫便可以使用。” 张燕话音刚落, 吕布还未出言时, 钟繇却迈步站了出来道: “主公。” 吕布疑惑地望了过去: “钟先生可有合适的所在?” 钟繇欠了欠身道: “下官以为,在皇宫祭坛祭祀尤为不妥。” “何以见得?” 吕布奇怪地问道。 钟繇捋了捋胡须说道: “皇宫之内的祭坛,乃是天子所用,如今天子身在许县,主公若是此时征用,恐怕于理不合。主公之前不肯僭越规矩,已经赢得不少民心,若是在此事上疏忽,实在得不偿失。下官以为,主公可于城外,命人筑起三丈高台,亦可进行祭祀,如此才算妥帖。” 在场的其他人纷纷开口附和。 吕布心中一紧, 若不是钟繇提醒, 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连忙点头称是, 向张燕吩咐下去, 依照钟繇所言, 在城外农田之中, 筑起土台准备一应祭祀物事, 钟繇对于此类事情较为熟悉, 自然就将这些事情交托给钟繇进行负责。 娄圭等待吕布吩咐完之后, 接着开口说道: “下官以为,治理蝗灾的难题主要在于,飞蝗成群结队,使人难以接近以及捕杀,若是能够采用一些方法,将蝗群分而化之,则蝗灾可迎刃而解。” 吕布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 想一想今日见到的那些蝗虫群, 还并不是特别的多, 但是那密密麻麻的阵势, 已经让人有头皮发麻的感觉。 曾经在电视上看见过蝗灾泛滥的视频, 那遮天蔽日的场景, 只是从屏幕当中观看, 都会感觉到可怖, 更何况是在现实当中亲眼所见。 那种阵势之下, 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不害怕, 即便是蝗虫的天敌, 在面对如此数量的蝗虫时, 也只能够望风而逃。 娄圭接着开口说道: “下官曾隐居一段时间,见过乡下人曾用一些土办法对付飞蝗。蝗灾肆虐,可依旧拜托不了其天性,可组织人力,用驱赶、抓捕焚烧,挖坑填埋的方式与蝗虫对抗,想来应该能够起到不俗的效果。” 张燕也接着附和道: “子伯先生所言不差。冀、青那边,在蝗灾没有成型之时,也大多采用此种办法,能够减轻不少的损失,当然,遇见大规模飞蝗群时,此法便收效甚微了。” 吕布听到娄圭的这个办法, 心中微微一动, 好似抓到了什么, 但是想要去想清楚的时候, 却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只能摇摇头不再多去想此事, 开口将这个任务也一道布置了下去, 娄圭这才向着吕布微微抱拳, 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事情都已经商议的差不多, 吕布看了看众人, 也都没人能够再度提出有效的意见, 而许多人的脸上此刻都是疲态尽显, 于是吩咐臧洪加派人手, 强化一下长安城内外的治安力度, 然后便下令所有人就此散去。 吕布步履匆匆地回到居所, 他已经将大部分的事情交待了出去, 此刻他最需要也是最想做的事情, 就是赶紧躺在床上, 美美地睡上一大觉, 毕竟这几日来的劳碌, 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长时间高强度的紧张工作, 对于处理事情, 并不能起到十分积极的作用, 只有合理的劳逸结合, 才能够让工作效率得到最大的提升, 吕布对于这一点是尤为注意的, 张宁此刻并不在屋内, 想来是也有事情在忙着, 这一次蝗灾造成的麻烦可是不小, 所有人都焦头烂额。 张宁不在,吕布更是乐的清净, 索性连饭都顾不上吃, 回到卧房之中, 便一头倒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吕布一直睡到午后时分才悠悠醒转, 醒来之后仍然感觉有些疲累, 张宁正在屋内小憩, 见到吕布醒来后, 连忙去厨房端来早已准备好的饭菜, 吕布也不客气, 坐到饭桌前就开始狼吞虎咽, 为了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能够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这些吃食已经反复热过了好几遍。 张宁坐在旁边, 一边为吕布添加各类菜肴, 一边柔声说道: “夫君,慢一点吃,又没人和你争强,瞧你这吃相。” 吕布哪里顾得上被张宁嘲笑, 奋力地消灭眼前的食物, 中间还不忘了询问张宁: “宁儿,暗间这边你接受的如何,有没有什么阻力?” 张宁将一碗汤递吕布的面前, 生怕他吃这么急噎到, 口中顺便解释道: “今日上午刚刚过去。经过了昨夜的那一场动荡之后,问题应当不大,并且我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帮手,你就不要担心了,难道你信不过宁儿呀?” 张宁孩子气似地撅起小嘴, 吕布知道她这是在开玩笑, 伸出手刮了一下张宁白嫩的脸蛋, 这才放下心来尽情吃喝。 “这饭菜都热了好几次了,味道不是很好,你竟然也能吃得这么香,咯咯,真不知你是什么转世来的。” 张宁嘴里轻声地嘲笑道, 然而看向吕布的眼神却满是心疼, 她知道,吕布定然是饿坏了, 从昨夜开始就没有吃饭, 忙活了整整一个通宵, 连个囫囵觉都没睡, 今日早上发现了蝗灾的迹象, 接着又被叫起来忙活蝗灾的事情, 拢共才睡了两三个时辰, 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 她怎可能不会心疼, 但是作为她的女人, 张宁十分清楚, 即便心疼也要忍住不能说出口, 因为这是他想要做的事情, 她只会支持, 不能说丧气的言语拖后腿。 吕布将一大块鸡肉囫囵咽下, 喝了一大口汤, 将喉咙中的食物送下肚内, 这才放缓了进食的速度, “哈哈哈,宁儿可是想说我是饿死鬼投胎?” 张宁闻言送过来一个大大的白眼, 妩媚地笑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出口哦。咯咯咯!” “狡猾!” 吕布展颜笑道, 有着妻子在身侧陪伴, 纵然有天大的烦心事儿, 此刻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他接着开口说道: “你还别说。这吃啊,可是顶幸福的事儿了。俗话说嘛,能吃是福。对不对?所以呀,吃的时候就是在享福,就要畅快淋漓的吃。” 张宁皱了皱挺翘的瑶鼻, 对吕布的得意洋洋显然嗤之以鼻: “哼,自己嘴馋还说得一套一套的。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这么崇尚吃,那你究竟都吃过些什么好吃的?” 说道这里,不忘消灭食物大业的吕布更是眉飞色舞, 一边吃着东西, 一边努力回味着前一世品尝过的美味, 想着想着顿时脑子里尽是那些珍馐美味, 不论是色泽、香气,还是味道, 都远远甩出这个时代几条街, 顿时觉得眼前的食物味道着实不咋滴, 简直是味同嚼蜡, 索性将筷子放了下来, 仔细地给张宁讲解了起来。 “宁儿,我跟你说说,那可不是和你吹,这不论是地上跑的,还是天上飞的,亦或者是水里游的,没有咱没吃过的东西。” 张宁还以为吕布所说的是, 这个时代的那些山珍海味, 不由得故意说道: “你说得这些我也都尝过,有什么的稀奇的呀。” 吕布眉毛一挑,双眼看向张宁道: “哎呦喂,小娘子竟然瞧不起为夫?来来来,为夫便好好说道说道。咱就说说最普通的烤肉,我吃过的可不止是寻常烤肉,那可是无所不包的,别说各种普通的牛羊鸟兔这些肉类,就连各种的蔬菜瓜果,甚至是昆虫,那都是能烤着吃的,那味道……” 说道这里,吕布突然愣住了。 第413章 灭蝗(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眉毛一挑,双眼看向张宁道: “咱就说说最普通的烧烤,我吃过的可不止是寻常烤肉,那可是无所不包的,别说各种普通的牛羊鸟兔这些肉类,就连各种的蔬菜瓜果,甚至是昆虫,那都是能烤着吃的,那味道……” 说道这里,吕布突然愣住了。 张宁双手托腮,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 吕布突然停了下来, 不由得疑惑地望了过去。 吕布沉默了瞬间, 突然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宁被他笑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疑惑地轻声问道: “夫君,何事如此开心?” 吕布这才回过神来, 不由分说,先捧起张宁的小脸, 狠狠地亲了一口, 满嘴的油腻顿时蹭了张宁一脸, 张宁忍不住粉拳向着吕布招呼过来, 同时嫌弃地拿起丝巾擦拭。 吕布毫不在意爱妻的甜蜜暴击, 傻呵呵地笑道: “我竟然把这个茬给忘掉了,我可真是笨呀!” 张宁没好气地说道: “你本就是个大笨蛋,讨厌鬼!” “嘿嘿嘿。宁儿你猜我想到了什么?” 听到吕布的问话, 张宁也不再与吕布置气, 略微想了想,便不确定地开口道: “莫非是想到解决蝗灾的办法了?” 吕布夸张地向张宁比出一根大拇指, 嘴上依旧挂着得意的笑容道: “想要完全解决蝗灾,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不过这个法子却能够大幅度降低蝗灾带来的损失,甚至还能反过来被我们利用。” 张宁听吕布说得煞有介事地, 忍不住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连忙开口询问道: “究竟是什么法子呀?真有这么神奇吗?” 吕布拿起桌上的丝巾, 使劲擦了脸上两把, 这才身子缓缓靠回了座椅, 脸上露出了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道: “试一试你便知道了。” 说罢,吕布不等张宁反应过来, 急忙跑出屋去, “宁儿,跟我来。” 此时太阳虽然说不上酷烈, 但是那温度较之夏天, 也差不了太多, 让人浑身懒洋洋的, 天上地下的蝗虫愈发地多了起来, 让人更显得烦躁不安。 吕布很轻易地便捉了十多只, 此时的蝗虫个头也不小, 随便一只都能有三四寸长短, 差不多接近十厘米左右, 各个长得膘肥体壮, 吕布将这些蝗虫, 先是一一去掉了身上的翅膀, 然后用清水和细毛刷, 仔细清洗了一遍, 每两三只用一根树枝串起, 然后跑到伙房之中, 炉灶上恰巧还有炉火燃烧着, 吕布引了一些出来, 来到一个空旷地中放置, 将那几串蝗虫分别刷上了油脂, 最后放在火焰上缓慢转动烘烤着, 等到蝗虫的外壳慢慢开始出现焦黄迹象时, 吕布取出一些盐巴, 小心翼翼地均匀撒在蝗虫上面, 立刻一股淡淡地油脂香气飘荡在空中, 张宁满脸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此刻,府内不少仆从也围了过来, 看着吕布手中的蝗虫烤串啧啧称奇, 又过了一会, 吕布感觉火候差不多了, 这才将停止了烘烤, 拿出一串放在鼻前嗅了嗅, 油香浓郁,香气扑鼻, 确实是前世时那种怀念的味道, 虽然因为缺少了许多香料, 不过那自然的清新却完全弥补了这种不足。 有胆大的家仆开口问道: “老爷,这东西能吃吗?” 吕布看了他一眼, 那小子显然也是个吃货, 虽然从未吃过此物, 但是闻着那香气, 一个劲地咽着口水。 吕布也不答话, 拿出了一串烤蝗虫丢到他手中, 自顾自地将手中另一串放到嘴边, 一张嘴就将一只蝗虫塞进嘴中, 大嚼特嚼起来, 酥脆的口感嘎吱作响, 听得周围的人一阵恶寒, 有几名胆子小的女子更是受不了开始恶心起来。 那名被吕布赏了一串烤蝗虫的男子, 看着吕布一脸享受的表情, 鼻子里闻着手中那串烤蝗虫传来的阵阵香气, 一狠心一跺脚, 闭着眼睛也咬了一只在嘴中。 开始他不敢仔细品尝其中味道, 只是一个劲地使劲嚼, 感觉脆生生的, 但是嘴巴里面口舌之间, 浓郁的香气和满足感却是越来越浓, 那男子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却舍不得张嘴说话, 三两口将嘴中完全嚼碎的蝗虫吞下, 赶紧又吃了一只, 脸上尽是满足的表情。 吕布看着这家伙尝到甜头的模样, 不由得失笑出声, 周围围观的人们也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两人。 吕布将手中剩余的三个烤串分给另外两个男子和一位胆大的女子, 示意他们大胆尝一尝, 同时将自己吃过的那串递到了张宁面前, 鼓励着说道: “宁儿,你尝尝试试。” 张宁一双秀眉紧紧蹙起, 说实话,她不是一个娇气的人, 不过身为女子, 天生对于这些东西有一些发怵。 “好,好吃!” “天呀,怎么这么香?” “哇,原来这个蝗虫竟然是可以吃的……” 其他几人品尝到了烤蝗虫的人, 都忍不住先后发出来这样的感叹, 张宁看了看众人, 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 尤其是那几个小丫鬟, 更是瞪大了眼眸紧紧盯着。 张宁脸色微微泛红, 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根小树枝, 撕下半只蝗虫, 闭上眼睛塞入了嘴中, 嚼了两口之后, 立刻感觉出了其中妙处, 张开了眼睛, 看向众人点了点头道: “这个味道好特别,感觉特别香,但是和烤制牛羊肉的香味又有所不同,没有任何的腥膻气,反而有股清香,真的很不错哦。” 张宁意犹未尽地将另外半只也吃了下去, 转过头看向吕布问道: “夫君,你怎知这飞蝗可以如此炮制的呀?” 吕布被问的愣了一下, 他咋知道的? 他总不能说我在后世时, 和哥们们晚上练摊吃烧烤喝啤酒, 必点的就是这些东西吧。 不过吕布的脸皮之厚, 早已经是身经百战, 连忙反应了过来说道: “哈哈哈,不看看你夫君是谁?我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哈哈哈!” 吕布的这一个理由引得在场其他人一阵马屁拍了上来, 张宁却是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不过她也知道, 吕布是从另一个时代而来, 据说是数千年以后的时代, 她倒不是怀疑什么, 只是想要了解自己的男人更多一些。 吕布被张宁的目光盯得有点尴尬, 连忙转移话题道: “我跟你们说,这吃蝗虫的学问可大了,吃法也是多种多样,我今日给你们做的这烧烤蝗虫仅仅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 “咦,这个东西难道还有其他的吃法?” 吕布说出的话语引起了众人的好奇, 最是嘴馋的那个家伙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爷,要是还有别的方法,你教教我们呗,让我们几个学两手。” 说话的是府上的厨子, 方才他们几个厨子在休息, 一个机灵的小厮, 在吕布烤制蝗虫时去将他们几人叫了过来, 此刻听了身旁众人的讲解, 以及亲身尝过那烤蝗虫的美味, 一个厨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哪知,他话音刚落, 就被身旁以为年纪大点的厨子跺了一脚, 并且狠狠地瞪了一眼, 先开口的家伙这才自觉说错了话, 连忙将嘴巴捂了起来。 在这个时代, 有一句老话流传,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因此即便是亲传弟子, 很多师傅也会偷偷留上一手, 若是外人,想要学得手艺, 根本是门也没有的事儿, 方才那厨子的话语, 本身就有犯忌讳的嫌疑, 所以这才遭到了同伴的警告。 吕布显然也知道他们的顾虑, 摆了摆手说道: “哈哈哈,我又不是大厨,教会你们也不打紧的,再说了,你们学会了之后,我不是也能吃到美味了嘛。来,换个地方说话。” 一行人来到庭院中席地而坐, 吕布便开始绞尽脑汁, 回想在后世时, 曾经道听途说过的一些做法, 管它能不能够真正实现,先让人尝试一番再说, 如果真的能够好吃, 将来推广也会变得有底气许多。 通过吕布的讲解, 几个厨子大致学到了几种蝗虫的食用方法。 蝗虫,又被民间成为蚂蚱, 它是一种常见农业害虫, 以禾苗等农产品为食, 并且由于其食量巨大、繁殖力惊人, 成为农业生产上面的极为严重的害虫之一, 而且它的祸患由来已久。 但在此同时, 蝗虫却也是不可多得的一种优良食材, 尤其是在后世, 人们经过科学研究发现, 蝗虫富含蛋白质、碳水化合物、昆虫激素等活性物质, 并含有维生素A、B、C和磷、钙、铁、锌、锰等微量元素, 蝗虫不但是美味佳肴, 而且还是治病良药, 有暖胃肋阳,健脾消食,祛风止咳之功效。 在《本草纲目》中曾有记载, 蝗虫单用或配伍使用能治疗多种疾病, 如破伤风、小儿惊风、发热、平喘、痧胀、鸬鹚瘟,冻疮,气管炎和防止心脑血管疾病等。 可以十只煎汤服, 或炒存性研末服,五只次, 冻疮炒存性研末调香油涂患处。 在这个时代, 人们自然不可能了解到这些, 包括吕布也只是略懂一二, 不过他却是知道蝗虫可以食用。 想到了这件事情之后, 他立刻又有了许多新的想法, 不过那都需要经过进一步的研究和试验, 才能够真正决定是否推行。 此时正好需要等待掌握最新的消息, 吕布索性就钻进了厨房之中, 和几个厨子一起研究起蝗虫的烹制方法。 经过了两天的尝试之后, 还真让他们还原出了不少后世烹制蝗虫的方法, 最为简单的烧烤那自是不必再说, 除此之外,还有炸制蝗虫, 也是后世最为常见和家喻户晓的食用方式, 不过植物性和动物油脂性的食用油, 在这个时代虽然已经出现, 但是价格毕竟还是比较昂贵, 一般家庭并不是顿顿都能有油水, 因此此法并不适合向普通百姓推广。 因为这件事, 吕布都想开发出高效压榨食用油的方法出来, 这样也能够大赚一笔, 可惜的是,他毕竟不是万能的, 这个诱人的想法, 最终也就只能想想罢了。 还有一个制作方法叫做醉蚂蚱, 顾名思义,就和后世的醉虾醉蟹类似, 是使用黄酒腌制蝗虫的食用方式, 令许多喜好贪杯之人大呼过瘾。 其余的还有诸如蚂蚱菜丸等一些做法, 就是将煮熟的蚂蚱与一些蔬菜混上面粉糅合, 制作出的一种丸子, 不但口感比普通菜丸子好上了许多, 甚至能够和肉丸子媲美, 同时因为蚂蚱随处可见, 成本可比制作肉丸子要低廉了许多, 成为老百姓都能够吃得起的菜肴, 而且这样制作出来的食物, 在保存得当的情况下, 能否放置一段时间, 将来甚至能够成为军粮的一种补充食物。 最后也是吕布认为最得意的一个食物, 就是制作出了蚂蚱酱, 蚂蚱酱那在后世可是极为出名的一个小吃, 用薄饼或者馒头夹着蚂蚱酱, 然后再夹点其他的食材, 那味道,着实让人难以忘怀, 哪怕再不愿意吃饭的人, 吃过之后也会胃口大开, 忍不住多吃几口。 虽然鉴于客观条件, 在如今的情况下, 缺少一些调味品, 没办法完全复原后世的那种风味, 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 这种制作方式无异是划时代的一个创新, 但凡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而且由于制作的时候, 同蚂蚱菜丸一样, 是将蚂蚱完全剁碎了制作, 完全看不出蚂蚱的原貌, 令许多对蚂蚱观感深恶痛绝的人也能够接受, 使得这后两种食物更加被人所青睐。 经过了这五天在家中的实验之后, 吕布捣鼓出了这几种蚂蚱制成的食品, 感到十分的心满意足。 这一日,吕布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站在庭院中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满脸都是志得意满的笑容, 这两天的努力得到了满意的结果, 怎能不让他心满意足。 唯一有些大煞风景的事情就是, 此刻到处都是越来越多的蝗虫, 一个人影匆匆来到吕布面前: “主公,暗间传回消息了!” 第414章 灭蝗(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一日,吕布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站在庭院中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满脸都是志得意满的笑容, 唯一有些大煞风景的事情就是, 此刻到处都是越来越多的蝗虫, 一个人影匆匆来到吕布面前: “主公,暗间传回消息了!” 吕布精神为之一振, 转头望去,来人正是常理, 他的脸色十分凝重, 吕布忍不住心中打了个突, 连忙对他说道: “赶紧召集众人议事!” 当众人匆忙赶到议事大厅的时候, 已经是顿饭功夫之后了, 人员基本和上次议事相比, 多出了几个人, 分别是刘军、裴家三公子裴辑、张既三人, 他们三人也都是刚到达长安没多久。 吕布方才坐定, 还没宣布开始的时候, 裴辑先一步站起身来, 向着端坐的吕布恭敬行了一礼道: “主公,我们三大家族的族长由于不能擅离职守,故而让下官代为致歉。同时为了应对这次蝗灾,我们三大家族愿意拿出银钱三百万,粮草五十万石,誓与关中共渡难关!” 吕布眼前一亮, 三大家族这一次可当真是雪中送炭了, 虽然之前有弘农杨家、钟氏和臧家等人打了样, 不过三大家族能够如此迅速地做出反应, 并且一出手还是这么大的手笔, 着实有些出乎吕布的意料。 不过连日来, 因为蝗灾的突然出现, 整个长安城中到处都压抑着, 在场的所有人, 这几天的日子都不好过, 此刻会议还未开始, 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也算是让所有人都轻松了不少, 大家脸上的表情, 也都没有最开始那般的凝重。 “文衡,还请代我转告三位家主,三位高义,吕某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定与三位先生把酒言欢!” 裴辑闻言,脸上忍不住露出喜色,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说得太多, 吕布这一句铭记于心, 就足够让三大家族感到付出的值得了。 他连忙再次答礼, 这才在吕布的示意下, 回到了座位上。 吕布脸上笑容依旧, 转头望向了常理道: “如今可探查到什么消息?” “回禀主公!” 常理连忙出列,抱拳行礼, 脸上表情凝重, 让屋内原本轻松不少的气氛, 再度变得压抑起来。 “这次蝗灾范围极大,最开始是由河南尹东南部开始,而后开始四周扩散,北面由于水域遍布,今年水量丰富,没有出现大量干旱,反倒不受太大的影响。但是兖州西南部、汝南西北部、荆州东北部、弘农郡以及京兆地区,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我方势力范围内,弘农郡影响反倒不是最为剧烈,不知为何,飞蝗群不曾在弘农郡过多停留。反而是京兆郡内的郑县、新丰县等地,受灾最为严重,其次,便是如今的长安城,不过长安再往西,如今没有出现大规模飞蝗群聚集的消息。” 吕布眉头微微蹙起, 但是脸色没有变得很难看, 如今看来,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难以控制的局面, 这反倒是一个不幸中的万幸。 眼角余光瞥见了坐在一边的杨修, 此刻后者的脸上表情十分凝重, 杨家的根基就在弘农, 而且杨修之前未曾与家族之中联系, 便擅作主张捐赠粮草, 如今听到家族那边也遭受了蝗灾, 虽然说是不甚严重, 但是心中难免会有不安。 吕布接着开口询问道: “那弘农那边如今情况怎样?” 果不其然,吕布此话一出, 杨修是最紧张地那个人, 目光紧紧盯着常理, 常理连忙开口回答道: “回禀主公,弘农郡由于有张辽将军以及郭嘉先生坐镇,他们反应及时,并且弘农当地的各大家族都出力不少,其中以杨修先生所在的杨家为代表,为这次蝗灾贡献了很多。另外,郭嘉先生还传来一句话。” 吕布挑了挑眉问道: “什么话?” “郭嘉先生说:弘农定不会拖并州后腿,不会请求半粒粮食支援。请主公抓住机会。” 抓住机会? 吕布眼眸微缩, 如今遍地都是蝗灾, 抓住机会,能抓住什么机会? 刚才消息也说, 汝南也遭受了蝗灾, 看来郭嘉这小子,呵呵。 吕布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 这份情报来得太及时了, 如今基本已经掌握了蝗灾的大体情况, 他们这边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也正处于京兆郡之内, 只需要将这边几个受灾最严重的县给保护好, 并且提前做好灾后的重建工作, 想来可以将受损压到最低。 吕布扭过头看向一旁的娄圭, 今天的他,比五天前要憔悴许多, 但是精神状态却极为亢奋, 一双眼睛更是精光四射, “子伯,这几日蝗灾治理的成效如何?” 娄圭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起身回答道: “回禀主公,这几日试验了许多种扑杀飞蝗群的办法,其中有几种效果十分不错。” 顿了顿,娄圭整理了一下思路, 接着说道: “首先,组织民众一起进行捕杀,虽然不能针对大规模的蝗虫群,但是那些零散的蝗虫已经得到了控制,并且主公几日前所创出的烧烤以及油炸飞蝗的吃法,如今已经在整个长安城之中流传开来,经过这几日以后,老百姓已经接受了飞蝗也能成为食物这件事,如今对于扑杀飞蝗的热情也高涨了许多。” 吕布闻言欣慰地点了点头, 娄圭接着说道: “其次,刘军的到来,召集了许多鸟类以及其他以飞蝗为食的动物,也是减轻了许多的压力。不过这也发现了两个问题,其一是,大规模飞蝗聚集起来的飞蝗群,就连飞鸟或者是其他野兽也难以接近,并且那种状态下的飞蝗,似乎具有毒性;其二,由于害怕引起百姓们的恐慌,这些鸟类以及兽类,都在长安城郊外人迹罕至的地方聚集,下一步若是想要将他们召集到农田地区,需要将附近百姓进行转移。”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 同时看向了刘军, 后者正要开口说话, 生怕这个话唠一开口就关不上门, 吕布双眼猛然一瞪, 这货只好微微点了点头, 示意娄圭所说的句句属实。 这两日,几乎所有人都领教了刘军的啰嗦神功, 此刻,见到他在吕布的面前, 空有许多的话语, 但却一句都不敢说出口的憋屈模样, 所有人不禁莞尔笑了出来。 吕布低头思考了半晌, 暂时没有说话, 而是示意娄圭继续说下去。 “同时,我们组织大量的士卒,利用编制好的网兜和一些其他器具,也能够较好的扑杀一些小群的飞蝗,效果也还是不错的。另外,我们还发现了蝗虫有两种习性,也算是致命的弱点,其一,它们在进食时会停留在地面上,而且停留的时间反应比较迟钝,容易扑杀,利用蝗虫的这个习性,我们提前设置好陷阱,等蝗虫进入其中后,便将其掩埋,这种方式又被称为所谓堑坎掩埋法;其二,这些蝗虫和飞蛾类似,都有朝着光亮处飞的习惯,可以利用它们的习性,设置好篝火,诱导蝗虫靠近。蝗虫靠近火光,最直接的结果便是被火烧死,这是一种很高效的驱虫手段。用堑坎掩埋法掩埋蝗虫,不一定能够杀死它们,但若是将其引诱到篝火中,再放火焚烧的话,便可一劳永逸。” 停顿下来后, 娄圭喝了一口水, 这才继续总结道: “这两日,用这种方式已经消灭了不少的飞蝗,尤其是在夜间,针对那种大规模飞蝗群尤其有效,只是由于飞蝗数目实在太过庞大,因此短时间内无法根除。” 吕布微微点了点头, 轻轻敲击着桌面, 仰头看向屋顶, 脑海之中迅速地思考着。 钟繇此时站了起来, 朗声说道: “主公,如今祭台已经搭建完毕,并且一应物事也已经准备齐全,杨公子的祭文我们也已经反复查看修改了数遍,今日便可以举行祭祀仪式。” 吕布低下头思索了一会, 突然开口问道: “常理,你说蝗灾是从河南尹那边开始蔓延的?” 常理起身回答得言简意赅: “在河南尹新郑、密县附近最早发现的!” 吕布听到这个回答之后, 微微点了点头, 董卓火烧洛阳之后, 千年古都被付之一炬, 附近百姓流离失所, 并且经历了几次的战乱, 根本没有人有精力和实力去进行重建工作, 尤其是袁绍短暂占据的那段时间, 只想着在这边搜刮钱粮和壮丁, 颜良、文丑二人又是武将, 哪里管的上恢复民生, 恰逢去年大旱, 当时司州的军粮, 还大多是司马氏与卫氏的资助, 因此,发生蝗灾也就成了意料之内的事情。 不过,吕布的眼珠一转, 嘴角弯起一抹奸诈的笑容道: “哦,离豫州很近啊,会不会是你们探查有误,实际上是豫州汝南郡那边最早开始的,然后扩散到了北方的河南尹?” 常理闻言一愣, 脸上立刻露出惊恐之色, 连忙跪伏在地正要开口请罪, 突然感觉自己被人踢了一脚, 那即将说出口的话语, 不由得被憋了下来。 踢他的人正是一直坐在旁边的杨修, 方才听到吕布的话语之后, 杨修立刻明白了吕布话语中的意思, 只是常理关心则乱, 以为吕布在怪罪他们暗间情报探查不力, 方才经历了一次大的动荡, 如今的暗间可承受不起再来一次, 故而常理这才一下子乱了分寸, 没能听出吕布话语中的言外之意。 杨修连忙起身开口道: “主公所言极是。下官突然想起来,之前所书祭文,似乎颇为不妥,肯定主公给下官一个时辰的时间,定然交出一份令天下人信服的祭文。” 听完杨修的话语, 吕布差点笑开了花, 这个杨修, 洞悉人心简直是个怪胎, 难怪在前一世让曹操又爱又恨, 这么一个善于体察天心的人, 若是懂得韬光养晦还好, 若是稍微有些恃才傲物, 再加上碰到一个如曹操那般多疑且自负的主公, 能有善终那才是咄咄怪事。 不过这一世, 既然吕布将其收入麾下, 并且了解了他的为人, 自然会好好雕琢一番, 这小子方才那一句, 让天下人信服, 这才是吕布想要的呀。 在场众人此刻也都明白了过来, 让天下人信服? 都已经发生蝗灾了, 为何还要让天下人信服, 那信服的又是什么? 这自然不言而喻, 古人都讲究天人感应, 人间有了灾祸, 那定然是有人倒行逆施做了忤逆上苍的事情, 才使得苍天震怒, 才会降下灾祸惩罚世人, 这便是古人们共有的观点。 许多人,尤其是许多有识之士, 自然是不会相信这等鬼神之说, 但是不相信, 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利用这种心理来做文章, 比如高祖斩白蛇起义, 不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将自己装饰成奉天承运之人。 蝗灾既然已经发生, 想要避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如今既然已经能够大致控制住灾情, 这蝗灾已然有了转机, 那么吕布的心思变开始活络起来, 再加上之前郭嘉特意让人带来的那句话, 其实也是在提醒吕布, 不要放过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兴义兵,诛叛逆, 这等老天爷送来的理由, 若是不加以珍惜, 那才当真是暴殄天物。 议事大厅之中, 大部分人的脸上, 都露出了意会的笑容, 唯有受到惊吓的常理, 此刻还有一些惊疑不定, 头上都已经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还是杨修将他拉了起来, 低声给他讲解了一番, 常理这才终于放下了心来。 吕布等到众人稍微平静一些后, 这才缓缓开口道: “如今蝗灾虽然勉强能够控制,但是蝗虫繁殖力极强,若是不能灭其根源,恐怕会死灰复燃,届时,我们依旧将会承担极大的风险。” 众人不由得凝重地点了点头, 类似的事情在曾经不是没有发生过, 只是,众人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吕布转头看向刘军道: “刘军,给你一个任务!” 第415章 灭蝗(五)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等到众人稍微平静一些后, 这才缓缓开口道: “蝗虫繁殖力极强,若是不能灭其根源,恐怕会死灰复燃。” 众人不由得凝重地点了点头, 只是,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吕布转头看向刘军道: “刘军,给你一个任务!” 刘军精神一震, 连忙站起身来听候命令, 他这次学乖了, 知道吕布不喜他啰嗦, 而且也害怕自己一开口又忘形, 干脆只行礼不说话。 “令你尽速探查出,何处有大量的蝗虫卵,探查出这个之后,才能够从根本上杜绝蝗灾的再次发生。” 吕布在后世的时候, 知道蝗灾的形成就是由于蝗虫卵大量集中地存活下来才导致的, 后世也有一种防治蝗灾的办法, 就是大量的散养一些家禽, 或者用先进的科学技术, 研制出一些能够灭杀蝗虫后代的药品或者是生物, 从而达到从根本上扼杀蝗灾出现的目的。 在这个时代之中, 虽然没有那些先进的科学技术, 并且依靠如今的人工散养家禽, 显然短时间之内, 也难以见到成效, 不过好在他们有刘军这个特殊的人物, 他能够与动物沟通交流的这一技能, 可以驱使动物们去完成任务, 作为蝗虫的天敌, 想必有许多动物能够探查到蝗虫卵的所在, 如此一来,也能够达到根治蝗灾的目的。 刘军闻言之后, 连忙朗声回答道: “刘军保证完成主公交待下来的任务,还请主公放心,小的一定……” 刘军说得兴起, 还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 突然看见吕布那冷厉的眼神, 连忙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将后面的话语生生憋了回去, 默默地坐会到座位上去。 吕布无奈地揉了揉脸颊, 将目光看向了张既, 后者表情淡然, 目光不时飘向对面的娄圭和杨修, 眼神之中似乎有一些向往, 似乎有些羡慕这两人。 吕布见状微微一愣, 印象之中,张既似乎不是那种官瘾特别大的人, 相反,他十分的想要真正为百姓做些事情, 是一个十分务实的人, 瞬间,他便想明白了过来, 再是清高的人, 总也会有些七情六欲, 张既和娄圭、杨修二人几乎是同时投效, 如今他们二人能够跟随在自己身边, 虽然目前官职不高, 但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张既却仅仅只是一个县丞, 而且地处偏远, 虽然名义上, 他的权利要远远超出一个县丞, 但是毕竟身份上, 还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 可能会在内心之中出现落差, 而且最重要的是, 会感觉到自己没有收到重视。 吕布心中一凛, 这倒是自己的疏忽, 常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张既这种老实巴交不善钻营的人, 因为太过懂事, 反而会让他无意间对其有些忽视, 虽然对方未必会因此心生怨恨, 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吕布连忙开口道: “德容。” 张既回过神来,连忙答道: “下官在!” 吕布温言笑道: “德容,如今渝麇县各项事务可还熟悉?” 其实,暗间部门会定期将许多官员的详细情报呈递上来, 张既上任时间虽然不长, 但却很快便稳定住了渝麇县的局面, 并且加强并平衡了与三大家族之间的合作, 当然,这其中,以裴辑为首的三大家族, 在渝麇县这边的主事人, 都已经投效了吕布, 并且对吕布都是发自真心的敬服, 因而在这些事情上极为配合, 但是却也不能磨灭张既的功劳。 张既微微躬身道: “下官基本已经掌握渝麇县各类事务。还多亏了裴县令,以及其他两位公子的大力支持和配合。” 张既话音落下, 裴辑连忙低声道: “不敢不敢。” 但是那嘴角, 却弯起一抹笑意。 吕布看着二人的表现, 他十分的满意, 看来这两人相处的不错, 而且这个张既, 也并不是那种迂腐之人, 懂得花花轿子人抬人的为官之道。 “德容,如今蝗灾泛滥,整个关中正值多事之秋,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不过身上的官服却是小了一些。这样吧,即刻起,你将县丞一职空出来,留给柳权担任,你则在扶风郡担任君郡丞一职。” 吕布此言一出, 在场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张既, 反应快的已经出声祝贺, 张既自己却楞在了当场。 之前他被吕布直接任命为县丞, 已经有些破格提拔的意味, 要知道,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 没有什么家世背景, 也没有万贯家财, 县丞虽然还不入品级, 但是渝麇县毕竟是一个上县, 这么一个上县的县令, 在扶风郡中, 那也是称霸一方的存在, 他作为县内的二把手, 而且还是吕布钦点的, 并且名言他的权利不只是县内, 同样可以节制郡中的一些事物, 这样的恩宠, 已经称得上是隆重之极了。 别说是其他人看着羡慕, 就是张既自己都觉得吕布对他实在是太信任了, 因此,虽然担任县丞的时间不长, 才不过短短半旬的功夫, 但他却兢兢业业, 一刻都不敢懈怠, 这十来日的光景之间, 就将整个渝麇县之中的各类事务掌握了七七八八, 并且还将扶风郡中的许多事务, 也开始着手掌握, 唯恐哪里做得不够好, 辜负了吕布的一番信任。 所有人包括张既自己, 也都十分的清楚, 吕布既然这样安排, 定然是对他还有更高的期望, 因此张既也在时刻准备着, 他预计,最快也要一年左右的时间, 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历练, 然后一步一步地往上走上去, 这样才符合常理。 可是吕布此刻却直接让他担任了整个扶风郡的郡丞, 虽然还只是一个属官, 但是主官却是一方郡太守, 郡丞作为太守之下的第一人, 其权利远不是一个县令能够比拟的, 即便是如同渝麇县这样的大县, 更不要说区区的县丞了。 张既这一下子跳了两个门槛, 堪称是鲤鱼跃龙门。 因此在座的众人, 对他都十分的羡慕, 尤其是娄圭和杨修二人, 之前看向张既的眼神之中, 隐隐还有些志得意满, 他们三人同时投效, 算得上是同一批臣子, 然而娄圭因为名声在外, 并且有贾诩的保举, 所以直接成为整个关中的重要官员, 如今虽然没有明确的职务, 但是作为关中一把手张燕的副手存在, 其职务将来不会小于一郡太守; 杨修则是因为自身才学以及家室渊源, 从官位上虽说比不过娄圭, 但却是吕布府上的主薄, 这一近臣的身份更是显赫。 与他二人相比, 张既当初的县丞, 不过就是一个可怜的笑话, 虽然名义上说的很好听, 能够拥有远超县令的权利, 但那毕竟只是号称, 然而如今,他却成了名副其实的郡丞, 这一下,不说远超另外两人, 至少也是站在平起平坐的地位上。 张既直觉地明白, 应当是自己方才看向那二人, 有些不经意地羡慕眼神, 被吕布恰巧看见, 故而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心中难免有些诚惶诚恐, 望向吕布的时候,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没有想到, 自己只是偶尔表露出来些许情绪, 吕布竟然会如此的重视, 心中受宠若惊的同时, 更加充斥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 抬起头,看见吕布望向他的眼神中, 满是鼓励和欣赏, 让这个出身贫寒的读书人, 不自觉地腰杆挺直了许多, 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朗声开口回应道: “多谢主公厚爱,既定当不负主公!” 吕布摩挲着下巴上的胡须道: “哪,所有人都听到了啊,你张既要是做得不好,官袍给你拔下来不说,我还要亲自打你的板子,哈哈哈……” 吕布一句玩笑话出口, 大厅内的气氛更加轻松, 同时,所有人对于张既的重视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吕布虽然只是开了一个玩笑, 但这也说明了他对于此人的看重。 等到众人的情绪平复下来后, 吕布正色对张既说道: “德容,你任职郡丞之后,有几件事需要你尽快办妥!” 张既连忙躬身听命。 吕布接着说道: “第一,尽速准备救灾物资,随时准备输送到长安乃至其他受灾严重地区;第二,务必保证商路畅通,过不了多久,西域那边将会有消息传回,届时,扶风郡作为商路上的要冲,责任不可谓不小。” 张既郑重地点头, 将这两件事情记了下来。 吕布顿了顿,语气更加郑重地说道: “第三,一定要给我把守好扶风南部,汉中与关中连接的要冲就在此地,我军一旦南下讨伐袁术,整个关中将会作为大军的后勤基地。那么作为关中南部门户的扶风郡则尤为重要。汉中的张鲁不能小觑,虽然传言他与益州刘焉势同水火,但是却不可不防。尤其是他那五斗米教,信徒对于他的信任,甚至丝毫不弱于当初的黄巾信众对于张角的崇拜。此时蝗灾泛滥,难保这些人不会有所异动。” 汉中的张鲁那边, 吕布虽然有所准备, 但如今是一个乱世, 在这个旋涡之中, 前一刻的盟友后一刻就由可能变为生死仇敌, 因此,吕布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虽然不拘小节, 但是却并不意味着什么事情都会莽撞。 听到吕布布置下这三个重要的任务, 张既也终于对吕布的这一番任命, 感到了一些如释重负, 否则他真害怕自己凭白升任这样的官职, 心中会出现深深的不安。 吕布摆了摆手示意张既坐下, 接着转头望向了张燕, 开口问道: “献忠,黄忠等人何时能够到达关中?” 张燕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回禀主公,黄将军的部队再有三日便可抵达关中,再有六日便可到达长安城。” 吕布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桌上放置的地形图, 开始沉默不语。 过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 吕布转移了一个话题道: “对了,还有一件小事,差点忘了说。这几日,在家中,我与几位厨子研制出了几种蝗虫的吃法,哈哈哈,在做的各位可是有口福喽。” 在场众人闻言, 皆是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尤其是裴辑、张既等人, 虽然他们比较晚到, 但是却也尝过了烤飞蝗以及油炸飞蝗的滋味, 那味道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此刻听到吕布又研制出几种新的吃法, 让所有人都忍不住食指大动, 吕布拍了拍手, 立刻便有下人将之前准备好的几样菜肴送了上来。 吕布素来不讲究什么架子, 尤其是和眼前这些比较熟悉的人在一起时, 因此,当那些食物端上来之后, 很多人根本不等吕布开口吩咐, 已经忍不住直接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众人品尝的差不多了之后, 吕布说出了想要在各地的饭店之中推出这些菜品的想法, 臧洪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主公,这飞蝗做成的菜肴,能有人花钱买来吃吗?” 吕布嘿嘿一笑道: “我先问你,觉得这味道如何?” 臧洪点了点头, 伸出一根大拇指道: “味道没的说,比平日里吃过的菜肴还要美味。” “那你吃了这几天,身体有没有不适的感觉?” 吕布接着问道。 臧洪仔细想了想之后, 最终摇了摇头。 吕布咧嘴一笑, “这不就结了,味道好,吃了人没事,那肯定就会有人想要花钱尝尝鲜。这个世界上呀,最不缺的就是想要常常新鲜感的有钱人了。” 一边说着话, 吕布一边把眼神飘向了裴辑, 裴辑嘴里正在咀嚼包裹着飞蝗酱和炸飞蝗的博饼, 连忙端起一杯茶水, 将嘴里的食物一口气咽了下去, 点了点头说道: “主公这句话说得没错。咱们这些有点闲钱的纨绔子弟就喜欢这个调调儿……” 众人不由得一阵莞尔, 吕布接着说道: “这还不止,其实我曾经听医者说过,这飞蝗还有着健脾消食,息风止痉,止咳平喘,通络等功效。若是宣传宣传,嘿嘿嘿……” 第416章 沙盘模拟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裴辑嘴里正在咀嚼包裹着飞蝗酱和炸飞蝗的博饼, 连忙端起一杯茶水, 将嘴里的食物一口气咽了下去, 点了点头说道: “主公这句话说得没错。咱们这些有点闲钱的纨绔子弟就喜欢这个调调儿……” 众人不由得一阵莞尔, 吕布接着说道: “这还不止,其实我曾经听医者说过,这飞蝗还有着健脾消食,息风止痉,止咳平喘,通络等功效。若是宣传宣传,嘿嘿嘿……” 听到吕布的这一番话语, 最有商业头脑的裴辑立刻眼珠子一转, 双手猛地相互一拍说道: “若真是如此,那咱们当真可以大赚特赚一把!” 吕布和裴辑两人相视一眼, 立刻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双眼之中满是金灿灿的珠光宝气。 “主公,这么好的事情能不能让下官也掺合一下子?” 杨修这时候站了出来, 突然插入了这么一句话。 裴辑连忙闭上了嘴巴, 方才得意忘了在场这么多人, 这种生意自己偷着做多好呀。 吕布却是眼睛一眯, 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连忙开口说道: “诸位,诸位,见者有份啊。这样,咱们呢,就在长安开办一家酒楼,这酒楼嘛,就以裴辑裴公子的名义来开办,至于酒楼的实际所有人是今日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拿出一部分银钱来作为入股的资金。按照个人投入资金的多少来计算股份大小,将来分红什么的就按照股份多寡来计算,当然了,裴公子作为名义上的东家和实际上的管理者,额外占一份股份。不知道大家有什么异议?” 在场很多人对于商业压根是一窍不通, 但毕竟还有钟繇、杨修、臧洪这些士族出身的人, 自然是立刻看出了这其中的好处, 首先,这事由吕布牵头, 再聚集了长安城中方方面面的头头, 这各类的手续、关文, 包括平日里的治安打点, 那可就是一路畅通, 有了如此的背景, 先不说这酒楼菜品、酒水的好坏, 光这个背景, 就会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地前来花销, 这个是个稳赚不赔并且日进斗金的买卖, 谁若是放着到手的钱财缺不要, 那岂不是傻子吗。 众人琢磨过来味儿, 一个个都是双眼放光地连连点头, 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件事情仔细讨论一番, “不过……” 吕布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他环视了一眼在场众人, 开口说道: “这开办酒楼的事情,咱们各位的身份着实不适合站出来。所以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波澜,我还是建议各位隐身于幕后比较好。包括文衡,你也最好是找个人替你出面,你只要负责遥控指挥就好。” 众人这才点了点头, 看了看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议, 吕布便吩咐众人就此退去, 不过却派人吩咐张燕杨修两人偷偷留了下来。 在一间书房之内, 吕布坐在一个巨大的沙盘后面, 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用沙子堆积出来的地形图, 虽然看起来还比较粗糙, 但是已经能够大约分辨出地形, 同时在上面还布满了各色的旗帜, 似乎是代表着不同的势力和部队分布。 张燕和杨修两人, 陆续进入屋内之后, 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所吸引, 走进仔细观察之后, 愈发觉得此物妙用无穷, 吕布拿出一根特质的细长木杆, 给他们二人解释道: “此物名叫沙盘模型。根据地形图或者探查到的实地地形,按照一定的比例关系,用泥沙、兵旗和其它材料堆制的模型。它能够形象地显示作战地区的地形,表示敌我阵地组成、兵力部署和兵器配置等情况。将领能够用以研究地形、敌情、作战方案,组织协同动作,实施战术演练,研究战例和总结作战经验等。当然,将来还可以用于其他更加广泛的各个方面。” 张燕和杨修两人立刻明白了这沙盘的作用, 脸上都是露出了惊喜之色, 张燕忍不住说道: “主公,这可是好东西呀,可比那劳什子地形图看起来简单太多了,将来打仗,咱们随时带着它,那岂不是太好了。” “你这憨货,想得倒简单,哪有你说的那般容易,这沙盘的制作极其复杂困难,首先必须要实际掌握真实的地形,不能有大的出入和疏漏,然后还要在这方盘盒之内按照统一的比例进行缩放,稍微有一丁点偏差,在实际的情况之中那可是有着数十里甚至是数百里的差距。另外,这个东西一旦制作完成,极难搬运转移,否则非常容易损坏,一旦损坏,那可就需要重新制作了。” 张燕听得瞠目结舌, 没想到看起来简单的这么个东西, 竟然会是如此的复杂, 砸吧砸吧嘴轻声道: “那这个玩意儿岂不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了。” 吕布气得抄起手中木杆, 向着张燕脑袋敲了过去: “靠,要是半点用处都没有,我费这么大劲制作这东西干嘛?” 杨修一边仔细观察着沙盘, 一边轻声开口道: “张将军,虽然在前线领兵打仗之时,此物不易随军携带,但是在后方运筹帷幄之时,此物却能够派上用场。” 吕布点了点头, 这才得意地继续说道: “德祖说得没错。这沙盘不适合两军对垒时用于讨论战术,但是却非常适合商讨战略。” 顿了顿,指了指身后挂着的一副地形图,他接着说道: “而且这沙盘模型最大的优势在于它是完全复原了真实的地形情况,这一点不论是多么精美细致的地形图都无法做到。用这个能够更加直观并且细致地做一些具体的部署和模拟。” 张燕也不是傻子, 在吕布的解说下, 也弄明白了这沙盘模型的功用, 向着吕布伸出大拇指道: “主公,真是佩服你,竟然能够相出这么精妙的办法来!” 吕布得意地笑着, 丝毫没有半点剽窃后的不好意思, 主要是以他的脸皮厚度, 也早已习惯了这种抄袭。 杨修仔细对照着墙壁上的地形图和桌面上的沙盘模型, 突然开口询问道: “主公,这是司州、荆州、豫州交界处的地形?” 吕布点了点头, 这几日说是和厨子们研制新的菜式, 实际上他只是负责提出想法, 具体的试验和商讨, 都是由那些厨子们来完成的。 吕布剩余的时间, 就是都花费在制作这沙盘模型之上了, 不过一来没有专业的工具, 二来也没有现成的模板进行仿照, 因此吕布制作起来十分的困难, 而且用了这么长时间, 也仅仅是粗略做出来个大概, 根本谈不上精细。 不过好在现在也并不是要讨论一些细致的战术布局, 因此这份粗略的沙盘模型也大致够用。 吕布举起那根细长木杆, 向二人解说起来, “这上面的方向位置,都是根据实际情况来进行模拟的,这里就是豫州的汝南,这边这个插着黑棋的地方则是许县,而这边就是司州的弘农郡……” 吕布大概讲解了一下沙盘上的方位, 两人听得极为认真仔细。 “这一次蝗灾,是一次危机考验,原本我以为,因为这次蝗灾的发生,原本制定的南下攻打袁术的计划将会被撤销。不过今日得来的情报,却是柳暗花明,看来连上天都在眷顾我。” 杨修嘴角露出笑意: “呵呵呵,得道者多助。这一次的蝗灾,让主公得以顺利的将所有的士族笼络在一起,并且获得了大量的银钱粮食,除去大部分用于赈济灾民,剩下的那一部分,也足够支撑大军南下。更何况,这次蝗灾,汝南的袁术也不好受,不管他的损失是否严重,最起码这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这条罪名,他袁公路可是坐实了的。” “哈哈哈哈哈,说的不错!正是如此!所以此刻南下攻打袁术,正是其时。” 吕布指了指弘农郡所在的位置, “郭嘉相比也是料到了这一点,因此特意着人捎来那段话,我估摸着,他不但稳定下了弘农的局势,恐怕在汝南那边已经安插了不少钉子。” “哦?这郭奉孝有此能耐?” 杨修眼眉一挑, 隐隐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吕布笑了笑, 从杨修的话语之中, 不难听出这小子的不服气, 这也难怪。 杨修身份家世摆在那里, 再加上自身的天资聪颖, 历来都是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 虽然投效了吕布, 但是除了吕布之外的其余众人, 他心中或许会有尊敬, 或许会有亲近, 但是绝对谈不上佩服, 即便是如钟繇这般名声比之他父亲杨彪甚至犹有过之的大儒, 他也谈不上半点的敬佩, 可想而知这小子的傲气是多么非同凡响了。 今日第一次从吕布口中听到, 吕布用如此的口气评价一个人, 虽然没有直白地说出什么夸赞的话语, 但是那语气和态度, 俨然对于这个只是闻名不曾见面的郭嘉十分信服, 这让杨修对郭嘉好奇的同时, 心中难免兴起了好胜之心。 吕布自然明白杨修的那点儿心思, 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轻笑着说道: “这郭奉孝当得上天纵奇才四个字,除此之外,还有刘巴刘子初,这二人年纪虽轻,但却都是不世出的人间龙凤。你杨德祖虽然也是聪颖过人,但是依我所见,与他二人相比,啧啧啧……” 吕布摇了摇头, 没有继续说出杨修和他们二人相比较的结果如何, 但是那口气无异说明, 在吕布的心目中, 杨修还远远比不上这两个人。 虽然明知道吕布这是故意出言相激, 但是杨修却依然心中升起了想要和这二人比一比的念头, 即便十分清楚, 这本就是吕布乐见其成的结果, 但是对于他来说, 这也是他内心之中的一股冲动, 既然有了这股冲动, 就会想方设法去实现它。 不过杨修却也没有继续开口多说什么, 真正的比拼不是用一些空泛的豪言壮语来获胜, 而是需要实打实的功劳和成绩来进行证明。 吕布注意到杨修眼神之中的坚定和战意, 他们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张燕,你即刻向黄忠下令,命令他分兵两路,一路由他亲自带领五千人马,同时秘密召集万名民夫前往新丰县,帮助当地民众剿灭蝗灾。另外让魏延率领剩余兵马,秘密前往郑县,随时做好南下准备。” 张燕连忙点了点头, 示意将此事记了下来。 杨修目光一凝, 轻声说道: “主公,那魏延能力如何?” 杨修毕竟刚投效吕布, 对于吕布的麾下并不熟悉, 从刚才吕布的布局中不难猜出, 他是想要以这魏延作为一支南下的奇兵, 但是这奇兵对于将领的要求颇高, 不论是领兵作战的统帅力, 还是把握战机的洞察力, 这都是非常必要的条件, 缺一都无法胜任, 甚至很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吕布自信地一笑道: “魏文长乃上将之才,不必献忠逊色半分!” 张燕和杨修两人一听此言, 都是面色大变, 尤其是张燕, 他的名声那可是在黑山白水之间, 用了数年光景, 带着数万黄巾军和官军作战, 实打实闯出来的。 然而那个魏延不过是一名荆州降将, 虽然听说武力不俗, 但是领兵作战的能力却听都不曾听过, 吕布这一句夸赞, 立刻让张燕心中也老大的不服气起来。 对此,吕布只是微微一笑, 也没有过多解释, 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将来你们便可知晓。” 对于吕布的这个回答, 他们二人虽然有所怀疑, 但还是没有再说些什么。 吕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连忙对张燕说道: “对了,献忠。” 张燕对于方才吕布的话语还有些芥蒂, 瓮声瓮气地答道: “在!” 吕布不禁莞尔, 他开口说道: “之前研制的飞蝗的菜品之中,有几种极为适合作为军粮的补充品,我已经吩咐厨子将制作方法简化并整理出来。你到时候找些军中伙夫去我府中学习,又能够节省大量的军粮和押运民夫。” 第417章 紧急军情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不禁莞尔, 他开口说道: “之前研制的飞蝗的菜品之中,有几种极为适合作为军粮的补充品,我已经吩咐厨子将制作方法简化并整理出来。你到时候找些军中伙夫去我府中学习,又能够节省大量的军粮和押运民夫。” 张燕眼前一亮,挠了挠头道: “主公,是不是今日吃的那飞蝗丸子和蚂蚱酱?” 吕布微笑着点了点头: “正是这两种食物。他们不但携带方便,而且易于存放,即便是在夏天,依然能够随身携带好几天而不至变质,比起粮草等物要方便许多,士卒们执行特殊任务时,也不至于只能吃那些没有味道的干粮了。” 顿了顿,吕布继续说道: “下一步,要将这种食物向全军尝试推广。不紧能够让士卒们吃的更好一些,同时也能够大幅度节省下兵粮。” 张燕两眼放光地使劲点了点头, 别看只是微不足道的食物, 但是却能够让士卒们吃的更好, 仅仅这个小举动, 就能够让将士们提高凝聚力, 变相地增加了部队的战斗力, 身经百战的张燕自然知晓这个道理。 吕布接着看向沙盘模型, 指着京兆南部地区道: “献忠,你还是需要亲自镇守长安城,命令太史慈率领兵马前往京兆南线,负责南部防线。” 杨修忍不住开口问道: “主公,准备从哪里作为切入点进攻汝南?” 吕布笑着反问道: “德祖你以为哪里合适呢?” 杨修皱眉看向那沙盘模型, 时不时地还会查看地形图进行比对, 毕竟第一次使用这沙盘, 多少还有些不习惯。 吕布背负双手在一旁静静等待, 没有出言打扰。 旁边的张燕也在仔细查看着沙盘, 思索着从何处进攻最为妥当。 沉默了半晌之后, 杨修从吕布的手中接过那根长木杆, 轻声开口说道: “主公,若是进攻汝南,不外乎两条路可以走。其一借道河南尹、颍川两地,而后进入汝南;其二则是假道荆州,而后东进汝南。” 顿了顿,他继续分析道: “不过此两条路,对于我军来说,都有极大的风险。若是在行军过程之中,有了万一,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吕布闻言眉头也是紧紧蹙起, 从心底来说, 他相信若是选择第一条路, 能够万无一失。 “若是选择第一条路,相对稳妥一些,曹孟德如今全力争取徐州。我军若是此刻攻打汝南,反倒能够解决曹孟德的后顾之忧。” 杨修接口说道: “主公所言不差,曹孟德也必将会抓住此机会,定然也会趁机为主公提供一些助力。不过有一件事,主公不得不察。那河北袁绍如今仍然虎视眈眈,袁绍与袁术兄弟两人虽然不和,但那是双方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之下。一旦曹操占据徐州,势力定然大涨,已然能够威胁到袁绍,并且曹操与主公又是攻守同盟,在这种情况之下,主公以为,袁绍会坐视不理吗?” 吕布习惯性地用手指敲击桌面, 之前他却是将袁绍给忽视了, 杨修顾虑的没有错, 袁绍、袁术二人南北相望, 如今虽然是势同水火, 但那只是因为双方实力都很强大, 而且在利益之上有所冲突。 如今吕布在西北部做大, 俨然是天下实力最为强大的诸侯, 袁绍和袁术二人实力也都不弱, 隐约间形成一个三足鼎立, 周围其他势力摇摆不定的局面, 暂时形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 可若是曹操实力大涨之后, 他手中有着天子在手, 必然会寻求下一步的扩张, 曹操与吕布如今的关系, 以及双方的实力对比, 使得他几乎不会在此时选择西征攻打吕布, 不论北上还是南下, 势必将打破此时的平衡, 而且这个时候势必还会有吕布的参与, 那么袁绍和袁术只能接受逐步被吞并的后果, 这显然不会是他们二人愿意接受的结果。 上一世的时候,袁绍与袁术之所以老死不相往来, 直到袁术灭亡之前, 向袁绍发出求援, 都没有获得袁绍的回应, 那是因为, 在那个时空之中, 当时的袁绍已经占据中国北方的大半疆域, 其鲸吞天下之势已然隐隐形成, 在那种情况之下, 他何必自污名声去帮助破灭在即的袁术。 吕布目光望向了杨修道: “德祖可有妙计?” 杨修微微一笑, 脸上自信的笑容, 令吕布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显然这家伙刚才又是在故弄玄虚, 不过他也很期待, 杨修能够说出什么样精妙的计策。 “下官有一计,连环计中计。” “哦?” 吕布的兴趣更加浓重, 只听这个名字, 此计就非同寻常, 只是却不知道, 是什么样的计策, 能够当得上这样的名称。 兖州。曹操临时府邸。 这里兖州与颍川接壤的陈留郡, 同时也是兖州的州治所在, 早在征伐徐州不久, 曹操就专门搬到了陈留县, 美其名曰是为了方便指挥徐州战事。 午后的阳光已经开始炽热, 令人难耐酷热, 枝头上聒噪的夏蝉更是让空气中, 充斥了令人烦躁的气息。 随处可见或飞或停的蝗虫, 让人不自觉更加的烦躁不安。 屋内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熏炉, 熏炉顶端有一凤鸟, 其下为圆形的炉体。 炉体分内外两层, 外层为一镂空的蟠螭纹外罩, 从中腰分为上下相等的两个半球, 中腰上有四个衔环兽首, 附着于上半球的下沿。 炉体下有空心八角形立柱和覆斗形底座支撑。 底座纹饰镂空, 有虎纹和人物等形象。 此炉有个名头, 名叫凤鸟衔环铜熏炉, 相传乃是出自战国时期一位大家之手, 炉内此刻燃烧着熏香, 味道清新淡雅, 让人的心神不自觉地平静下来。 那熏香也是又名医专门调配, 能够宁心静神,疏解心瘀。 徐州战事受阻、突然爆发蝗灾, 再加上许县城内的跳梁小丑们, 重重的事情堆积在一起, 令曹操突然头痛不已, 寻找了无数名医, 都没有一个很好的治疗办法, 最后只能静养。 此时的曹操斜躺在榻上, 凝神看着手中一份公文, 眉头时不时地皱起, 似乎十分的痛苦, 显然头痛还在困扰着他。 身旁一名文士垂手而立, 文士正是陈宫陈公台, 不时轻瞟向曹操的眼眸深处, 隐隐有着担忧划过。 “主公,您身体还未大好,不要太过操劳了。” 曹操突然将手中公文扔到一旁, 双手紧紧抓住脑袋轻轻捶打, 过了半晌才止歇下来, 额头上已经是冷汗涔涔。 长长吐出一口气, 曹操如释重负道: “呼,这该死的头痛,让老夫好生难受呀。公台不用太过挂怀,老毛病了。” 陈宫担忧地深深看向曹操, 曹操顿了顿,接着开口道: “如今许县那边如何了?” 陈宫神色一正, 连忙恭敬地说道: “许县那边已经基本稳定。董承、王允、伏完等一干乱党皆已伏诛。漏网之鱼已经所剩无几,大部分的行踪也都在掌握之中,完全剿灭干净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曹操点了点头, 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不少, “我们的陛下如今怎样?” “陛下,陛下情绪还算稳定,只是稍微有些受惊。” “受惊?” 曹操轻声重复了一遍, 话语中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陈宫抬起头看了看曹操的脸色, 有些迟疑地开口道: “主公,那司马防……” 陈宫正想开口提醒曹操提防此人, 曹操却先一步伸出手摆了摆, 制止了陈宫的话语, “公台,老夫知道你的意思。” 顿了顿,曹操突然微笑着看向陈宫, 轻声开口说道: “昨日老夫做了一个梦,三匹马在同一个槽中食草。陈宫可知此梦何解?” 陈宫心中一凛, 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 曹操此人多疑且心机深沉, 对此他已经有所领教, 对于解梦他虽不精通但也有所了解, 此梦似乎预兆不祥, 他却不敢在此刻说出口。 曹操揉了揉眉心, 似乎料到陈宫不敢说出口, 他自顾自说道: “此梦是凶非吉呀……” 过了半晌,曹操再度转移话题道: “司马防……这个老狐狸想法不少,不过有我在一天,他翻不出什么风浪。相比较而言,我更加在意司马懿这个小家伙……” 陈宫抿了抿嘴, 更加不敢开口说话。 “元让那边战事如何?” 陈宫连忙回答道: “徐州战事如今陷入僵持,陶谦将徐州让于刘备,刘备已经完全掌握了徐州军事大权,如今双方还是僵持在原地,我方苦于之前受损太重,短时间内无力东进,刘备则是因为要继续整合徐州。” 曹操点了点头道: “关羽如今还是闭门不出吗?” 陈宫苦笑着开口说道: “此人软硬不吃,不论如何劝说都不肯与人相见,不过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出现绝食等事情。” “那便好,过两日老夫身体好些,亲自拜访此人。” 陈宫疑惑地说道: “主公,此人不过一俘虏,主公何至如此抬举此人。” “哈哈哈,公台有所不知,此人武力超群,并且精通兵事,据老夫观察,次子甚至会比元让还要强上不少,至少二人沙场相见,数百回合后,二人的结果将会是元让战死,关羽重伤。” 陈宫闻言大惊失色, 夏侯惇可是曹操如今麾下头号大将, 不论是文韬武略, 皆是上上之选, 其个人的武力之高, 在猛将如云的曹操麾下, 至少也能排进前三, 但是这样的一个人物, 从曹操的口中说出来, 竟然比不过另外一个俘虏, 这不由得让陈宫对这个关羽, 兴起了浓厚的兴趣。 虽然他也听说过关羽的名号, 但是听的最多的, 却也只是虎牢关下, 他们刘关张三兄弟挑战吕布, 双方战了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不过就依照这个来评判未免有失偏颇了。 陈宫疑惑地看向曹操问道: “主公,夏侯将军文武双全,更是在战场之上闯下了赫赫威名,其勇猛刚烈,即便是吕布都曾经赞不绝口。主公此言,未免太过高看那关羽了吧?” 曹操摇了摇头, 双手一摊,有些无奈的笑道: “其实我也认为这样的评价有些夸大,但是,说出这话的却正是夏侯元让本人。” “什么?” 这一下陈宫是真的目瞪口呆。 “千真万确。” 曹操揉捻着下颌的胡须, 轻声叹道: “元让之前送来的战报当中,特意专门说了关羽此人,让老夫务必将其收入囊中,如若不然,也要尽早除之后快,万不可放虎归山。” 陈宫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夏侯惇他曾经接触过, 此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鲁莽, 相反,此人极有大将之风, 既然他能够亲口说出这样的评价, 那相比着关羽当真有过人之处。 “好了,先不说此人了。公台,给我说说这蝗灾的事情。” 曹操的脸色复又变得凝重起来。 陈宫连忙欠身说道: ”主公,这次的蝗灾,最早起源于河南尹南部,扩散极快,如今河南尹反倒已经被控制住,不过颍川郡、陈留郡、济阴郡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尤其是陈留郡遭受的损失最为巨大,今年的秋收恐怕无望了。“ 曹操顿时觉得头又开始疼开了, 对于灾情已经有所预料,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 灾情竟然严重至斯。 河南尹不过刚刚占领没多久, 原本还打算在合适的时机, 重建东都洛阳, 可是如今看来, 这个计划只能无限期地继续延后。 而且如今最关键的问题, 在于被这蝗灾一折腾, 想要继续攻打徐州, 无疑变为两难的选择, 救灾,则无力支撑战事, 继续攻打徐州, 则好不容易聚拢起的民心, 恐怕将会损失大半。 曹操使劲揉着隐隐作痛的头颅, 轻声问道: “还有什么地方受到蝗灾的影响?” “吕布方面的弘农、京兆两地受灾最为严重,尤其是京兆地区,再就是汝南……” “主公,有紧急军情!” 一个声音突然自门外响起。 第418章 合作?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曹操使劲揉着隐隐作痛的头颅, 轻声问道: “还有什么地方受到蝗灾的影响?” “吕布方面的弘农、京兆两地受灾最为严重,尤其是京兆地区,再就是汝南……” “主公,有紧急军情!” 一个声音突然自门外响起。 曹操猛然抬起头, “进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 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年轻将领推门而入, 面目英俊而有朝气, 进来之后先是向着曹操恭敬地行了一礼, 而后侧过头向陈宫微微一点头。 曹操见到此人, 脸色不自觉地缓和了许多, 不复先前那般紧张, “子和。” 此人名叫曹纯, 侍中曹炽之子, 同时,他也是曹仁之弟。 所有人都公认, 曹操是最支持和培养家族子弟的人。 这个曹纯在群英荟萃的曹家子弟当中, 也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不但相貌长得英俊潇洒, 武艺更是高强, 最擅长的却是练兵与带兵, 许褚如今在前线负责保护曹昂, 曹操便将这个疼爱的侄子, 带在了身边, 曹纯也从来不曾让曹操失望, 不论做事还是做人, 都十分的得体。 曹纯再次向着曹操恭敬一礼, 躬身双手举起一封锦帛, 陈宫连忙伸出手将那锦帛接过来, 转身交到曹操的手中。 当曹操打开那封锦帛的时候, 曹纯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曹操仔细查看锦帛上的内容, 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陈宫在旁有些好奇, 不过他也不好此刻开口询问, 只能从曹操的神色上, 希冀能够看出些许端倪, 可是,这种变幻不定的神色, 却让他大失所望, 根本无从猜测。 曹操将手中的信报轻轻放下, 想了想还是递给了陈宫, 嘴上浮现出一抹难得的笑意, 之前的不豫似乎完全消散。 陈宫惊疑不定地结果那方锦帛, 大略一看之下, 双眼不由得圆睁, 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曹操, 后者笑而不语, 示意他接着看下去, 他赶紧低下头接着往下看去, 越看越是心惊, 眼中更是精光不停爆闪 双手都为之微微颤抖, 仿佛捧在手中的不是普通的锦帛, 而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一般。 看完一遍其中的内容, 陈宫依旧难以置信, 再次反复确认了几遍, 这才终于将锦帛郑重地叠放好, 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望向曹操问道: “主公,这信上的内容,可信否?” 曹操伸手摸了摸唇边短髯, 双眼瞳孔微微一缩, 脸上的表情凝重了下来, 轻轻低下头陷入了沉思当中, 陈宫见状,也不开口说话, 过了半晌曹操打了一个响指道: “信吕布这一回!” 陈宫原本还想劝说, 不过他看见了曹操脸上的坚定之后, 将嘴中的话语咽回了肚子。 沉默了半晌之后, 陈宫转移了话题说道, “主公,若是配合吕布军方面的行动,咱们需要调整咱们这边的布局。” 曹操微微点了点头, 而后开口询问道: “许县这边确定没有什么尾巴了吗?” 闻言之后,陈宫的脸色微微一变, 想了想没有开口说话。 曹操看了一眼陈宫, 轻声说道: “没事儿,你说吧。“ 陈宫抿了抿嘴, 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如今许县城中乱党大部分已然肃清,但是线报反应,似乎仍然有条大鱼没有露面。” 曹操眉头紧锁, “司马防也曾说过,似乎在外围还有他们的一个奥援,不过即便是司马防,都不知道此人的底细,此话真假参半,我猜想,司马防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说出口而已。” 陈宫连忙将头低下, 不敢在此刻接口。 曹操皱眉沉思了半晌, 突然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呵呵,我怎么感觉这件事,和那个刘玄德又脱不了干系?” 陈宫疑惑地抬起头: “主公的意思,那人是徐州刘备?” 曹操点了点头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此人长袖善舞,并且懂得隐忍。之前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混到一个名副其实的皇叔身份,他与献帝以及董承那帮老家伙,有些藕断丝连的联系不足为奇,而且如今天下诸侯之中,除了那四处碰壁急欲寻求增长实力的刘备之外,恐怕也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暗自和献帝眉来眼去。” 陈宫闻言不由得也点了点头, 而后,忽然像是想起什么, 开口说道: “对了,主公,还有一事。据说那司马防有一子正是在刘备麾下。” 曹操三角眼瞟向陈宫, 深深地看着对方, 眼底深处充斥着晦涩难明的意味, 嘴角微微翘起, 轻轻开口道: “公台,你似乎对司马他们一家子很是关注呀。” 陈宫神色一凛, 连忙抬起头看向曹操, 正好对上他的双眼, 心中立刻涌起一股寒意, 后背上不自觉地沁出不少冷汗, 如今已经进入夏天, 但是此刻的陈宫依然感到难以自已的寒冷, 那是此刻的曹操给与他的压力。 曹操的多疑与小心, 与他的深谋远虑那是同样的出名, 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引起曹操的怀疑, 一旦如此,那么即便是不死, 也将会脱一层皮, 陈宫虽然投效曹操时间不长, 但是对于此,却知之甚深。 陈宫连忙强自镇定地说道: ”主公,在下与司马家有些小小恩怨,这不足挂齿,并且下官也不是那等因私废公之人,还望主公明察。“ 曹操听到陈宫如此坦诚, 心中的怀疑已然去掉了不少, 陈宫与司马家之间那点龌龊, 他早就知道, 两家因为地产的关系, 闹了一些不愉快, 陈宫虽然得到曹操的重视, 但是毕竟根基尚浅, 而且司马氏又是一个大族, 因此陈宫吃了个哑巴亏,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但是却不包括曹操。 曹操虽然求贤若渴, 可是一来能入他法眼的人本就不多, 再来,即便是欣赏一个人, 也会反复调查和考校, 觉得完全没问题了, 他才会放心去使用此人, 一旦获得了曹操重用, 那么曹操轻易不会去怀疑那个人, 陈宫一来心中坦荡, 二来怀疑司马氏, 大多原因也是出于为曹操考虑, 因此面对曹操方才的疑心, 虽然他心中十分惊惧, 但却依然能够坦然面对, 并且他大方的将实际的情况说讲出来, 反而打消了曹操的疑虑。 果然曹操仰天笑了起来, 将方才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 仿佛之前的那般凝重, 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哈哈哈,公台,何必认真。老夫知你一片赤诚,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看来倒是老夫有些唐突了,这个玩笑似乎开得有些过火。“ 陈宫连忙低声说不敢, 心中的惊惧散去了大半, 他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曹操最起码不会在此事上对他再有所怀疑。 “主公,既然已经知道了是此人搞鬼,我们能否利用一下?” 曹操拧眉思索了一阵, 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 “暂时没有这个必要,仅仅凭借这些,对于刘备也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于大事无益。” 陈宫闻言连忙闭上了嘴巴, 此刻背后还感觉到有一丝的凉意, 他可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以免再次引起曹操的误会。 曹操伸出手轻轻摩挲唇上的两撇短髯, 目光深邃地盯着桌上那方锦帛, 脑海之中已经不知道开始琢磨些什么事情了。 外面,夏蝉叫得更加起劲了, 似乎是被漫天飞舞的蝗虫扰得心烦, 干脆发出更加聒噪的声音, 让所有的人,都跟着自己一起心烦, 远处,一所军营之中, 士卒们正在精心保养着手中的兵器, 再烈日的照耀下, 映射出刺眼的光芒。 徐州,郯县城。 徐州由于临近东海, 温度不似内陆那般炎热, 偶尔还会有潮湿的海风, 送来阵阵凉气。 刘备走在高大的城头上, 远处隐约可见曹操军的大营, 即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依然能够隐隐约约看出那庞大的规模, 刘备单掌拍在了女墙之上, 轻声开口说道: “阴魂不散的家伙,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撤退。” 刘备身后跟着司马孚, 此刻也是微微眯起了双眼, 看着远处的大营。 “许县那边传来的消息,曹操已经完全中了咱们的计策,正准备调兵遣将支援徐州。” 刘备嘴角弯起一抹奸诈的笑意, 单手摩挲着下巴的胡须, 他已经开始蓄须一段时间了, 从心底里很羡慕关羽的美髯, 然而不论如何保养都达不到那种程度, 后来也慢慢想开了, 只是每次摸到自己这不太茂盛的胡须, 总是有些失落。 “他们只要敢出兵,就会用最隆重的礼仪迎接他们……” 顿了顿,刘备眼神微微眯起, 悄无声息地瞥向城下一处的阴影, “这些家伙还真是令人心动啊。” 司马孚闻言微微一愣, 顺着刘备的目光望了过去, 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往前走了两步, 几乎紧贴着刘备的身后, 伸出手拢在刘备的耳边轻声道: “主公放心吧。这几个东瀛人都不可能离开徐州了。属下已经办妥了。” 刘备闻言双眉一挑, 没有继续说话, 只是轻轻而缓慢地点着头, 他们所说的那些人, 正是倭国派来徐州这边协助刘备的那些忍者, 来了之后,不但在这边建立情报据点, 并且给予了刘备极大的帮助, 甚至可以说, 这一次,刘备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地接手徐州, 这些所谓的忍者功不可没。 这些家伙出神入化的隐身功夫, 让得到了甜头的刘备欲罢不能, 自然十分想要留在手中, 此刻从司马孚口中听到了肯定的消息, 内心之中的喜悦之情, 完全吹散了因为二弟关羽被抓捕的噩耗。 想到了这里,刘备突然回头询问道: “二弟果真是被曹操囚禁着没有战死吗?” 司马孚看向刘备郑重地点了点头, 内心之中却有着一丝幸灾乐祸, 不过他掩饰的很好。 “千真万确,那些忍者们反复确认过这个消息。” 刘备双目突然变得深邃, 望向远处久久沉默不语, 轻声询问道: “依你之见,曹操会如何利用此事?” 司马孚微微一怔, “主公,按理说,曹操俘获了我军大将,应当拿来作为筹码或者打压我军士气,但是曹操并未如此做,看来他是打定主意想要收服二将军了。” 刘备单手猛然握住拳头, 重重砸在了前面墙上, 咬牙切齿道: “曹阿瞒!” 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刘备开口询问道: “翼德知道此事吗?” “此事没让第三人知道。” 刘备轻轻点了点头, 缓缓松开紧握得拳头, “翼德最近在干什么?” 司马孚微微一抱拳, 似乎开口有些为难一般, 刘备斜睨了一眼, 嗓子重重咳了一声, 司马孚心中一紧, 连忙开口说道: “三将军,三将军他整日饮酒浇愁,动辄对士卒破口大骂……” 刘备眉头紧紧蹙起, “不止是破口大骂那么简单,有没有出人命?” 司马孚张了张嘴巴, 最后还是开口道: “有,有六个人,已经被三将军鞭挞致死……” “哎,这个翼德。” 刘备苦恼地揉了揉眉头, 原本大好的心情, 此刻糟糕了起来。 司马孚双目深处眸光一闪, 轻声劝道: “主公,三将军想必只是思念二将军所致……” 司马孚这句看似安慰的话语, 才此刻说出来, 却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让刘备原本纷乱的心情, 变得更加糟糕起来, 司马孚感受到了刘备此刻的心绪, 眼底深处那股深意更加地明显了起来, 不过站在刘备身后的他, 此刻却没有发现, 背对着他的刘备, 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寒光。 刘备单手微微抬起, 打断了司马孚接下来的话语, 他转移话题问道: “彦明如今怎么样了?” “阎将军正在接手徐州的部队,听说如今已经整合的不错,再有几天功夫就能够带上战场了。” 刘备满意地点了点头, 回过身看向司马孚, 欣慰地说道: “总算有一个能够让我安心的将领了。哎,我想安静一会,你先忙去吧。” “是,主公!” 司马孚离开了城头。 第419章 低头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阎将军正在接手徐州的部队,听说如今已经整合的不错,再有几天功夫就能够带上战场了。” 刘备满意地点了点头, 回过身看向司马孚, 欣慰地说道: “总算有一个能够让我安心的将领了。哎,我想安静一会,你先忙去吧。” “是,主公!” 司马孚离开了城头。 等到司马孚逐渐远去后, 刘备看似随意地向一侧溜溜达达, 不多时,一名城头驻守的兵卒快步走了过来。 “主公!” 刘备环视了一眼四周, 并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这边, 那名兵卒也觉察到了刘备的谨慎, 开口说道: “主公,司马孚已经离去了,周围都是咱们的人。” 刘备长长吐出一口气, “呼——叔至,如今我能够完全信任的也就只有你了。” 陈到年轻的脸庞微微泛红, 那是因为得到了刘备的信任, 心中忍不住激动, 而露出的表情。 “二弟被俘,三弟鲁莽,元直又被吕布掳去,司马虽然忠心,但未尝没有他的小心思,哎……我刘玄德如今都快成了孤家寡人了。” 陈到抿了抿唇, 连忙开口道: “主公,到虽不才,愿为执马坠镫。” 刘备收回目光, 看了看这个忠心耿耿的年轻人, 心底的那点儿悲苦一下子散了许多, 再次拍了拍陈到的肩膀道: “叔至,陈珪父子那边联系的如何?” “已经接触上了,对方对于主公入主徐州之事颇为赞成,陈珪在下邳城内积极为主公拉拢士族,营造声势。至于其子陈登,如今已然快到达这里了。” 陈到脸上有了些许的笑意, 很难得从这个不苟言笑的年轻将军脸上看到笑意, 如今形势一片大好, 他也替主公感到喜悦。 “叔至,虽说如今形势看似很好,但万不可掉以轻心。陈珪父子的投效,我总感觉太轻易了。” 顿了顿,刘备微微叹出一口气道: “打铁还需自身硬,咱们还是底子太薄了……” 公元192年五月末, 如火的季节, 遍地都是繁花似锦的景象, 为热闹的大地更加平添了不少色彩。 此时正是农活最为忙碌的时节, 几乎全天下的农民们, 都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脸上虽然都带着晶莹的汗珠, 但却洋溢着满满的喜悦。 即便是在蝗灾肆虐的地区, 百姓们也都开心地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或是捕捉飞蝗, 或是进行清洗、烹制。 自从吕布将几种烹制飞蝗的方式推广开来以后, 整个关中,甚至是附近的地区, 都开始流行起吃这种害虫。 长安等地的农田虽然被这些飞蝗吃的一干二净, 但是由于援助物资来的及时充足, 百姓们都没有后顾之忧, 再加上吕布用捕杀蝗虫换取粮食和生活必需品的方式, 促进民众自发积极地捕捉蝗虫, 另外,刘军的动物大军再次立下了大功, 找到了好几处蝗虫的产卵聚集地, 并且将大量的蝗虫卵破坏掉, 没有了源源不断的后继, 庞大的蝗灾也终于渐渐势弱。 蝗灾终于得到了遏制, 吕布也总算闲了下来, 这两日无所事事, 尤其是下午的时候, 政事一般在上午便处理结束, 接着一整天便开始了四处游荡, 这一日,吕布晃悠悠来到府邸的院落中, 如今虽然还有许多飞蝗存在, 不过相较于前一段时间已经少了许多, 而且大规模的飞蝗群也已经很少出现。 吕布坐在花园之中, 享受难得的静谧时光, 张宁在旁边煮着茶, 茶是好茶,水也是好水, 那茶具更是从宫中找到的极品茶具, 只是煮茶的张宁却不是个中高手, 相反,她连入门都谈不上, 不过是刚刚开始学习煮茶, 手法还很稚嫩, 而且经常手忙脚乱, 根本没有别人那种恬淡闲适的悠然姿态, 吕布看着张宁微微蹙起的秀眉, 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此时的美人正紧张地盯着茶壶, 观察水的状态, 那专注而小心的神情, 就连旁人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宁儿,你这般如临大敌,未免破坏了煮茶的雅味。” 吕布一边说着, 一边亲自伸出手, 将小炉上的茶壶拎起, 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浅浅尝了一口, 舒畅地开口道: “雕玉押帘额,轻縠笼虚门。井汲铅华水,扇织鸳鸯纹。回雪舞凉殿,甘露洗空绿。罗袖从徊翔,香汗沾宝粟。这才是五月天,宁儿你这般心态可是要不得哦,都没办法体味煮茶之乐趣。” 张宁闻言,挺翘的鼻子皱起, 向着吕布狠狠翻了个白眼, 索性将手中的茶匙扔到一边, 娇声说道: “哼,还不是你说这什么煮茶如何如何好,人家才来学的,现在嫌弃人家的也是你,不学了不学了。讨厌!” 吕布一看自己的老婆似乎生了气, 再也顾不得维持什么雅人风范, 连忙凑到张宁身边, 大手轻轻搭上张宁的香肩, 两只手轻轻揉捏起来, 嘴里不住地说道: “嘿嘿嘿,老婆大人,是我错了。都怪我,都怪我,我家娘子最是体贴,为夫怎会不理解,自然是心疼加感激了呀。你看看,方才那首诗不就是专门为你而作的嘛,为夫是不是很有心呀。” 一边享受着吕布熟稔的按摩手法, 有些酸胀的肩膀舒服了许多, 一边听着吕布恬不知耻的话语, 让张宁不由得忍俊不禁, 俏脸上浮现两朵红云, 方才不过是女儿家的作态, 被吕布这么一插科打诨, 自然是绷不住了, 掩嘴轻笑道: “哼,休想骗宁儿。姐姐都告诉我们了,你肚子里那几两墨水,可写不出那么多好的诗句,大都是剽窃来的,也就糊弄糊弄我们姐妹。” 吕布闻言大惊失色, 立刻瘫坐在张宁面前, 脸色剧变,双手紧紧捂住心口的位置, 夸张地说道: “我的天哪,宁儿,你居然如此不相信为夫,我的心啊,碎了,好痛,需要夫人的香吻才能够稍微抚慰一番……” 张宁无奈地白了一眼这个眼前的无赖, 总是有着稀奇古怪的理由调戏她们几人, 偏偏每个人都对此欲罢不能, 此时恰巧周围也内有其他人在, 便闭起双眸,红着小脸, 由着那张俊逸的脸庞越来越近。 就在吕布即将一亲芳泽的当口, 突然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 “啧啧,吕温侯马上武艺天下第一,想不到这哄骗女子的功夫也是举世无双。” 这个声音出现的异常突兀, 两个人都被来人吓了一跳, 连忙分了开来, 张宁顾不得害羞, 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吕布却在初始的惊讶之后, 听出了此人的声音, 猜到了来着的身份。 “装神弄鬼!” 吕布没好气地吐出这四个字, 显然是对于此人打断了自己的好事很是不爽。 一个身影从树木之间的阴影中缓缓出现, 这种方式不同于一般的隐藏方式, 更加不同于张宁所穿的那种隐身衣, 但是这种隐藏的方式却让吕布不由得眼前一亮, 当对方隐藏起来的时候, 即便是以他如今的修为, 都难以察觉出来半分端倪, 否则也不可能在方才, 对方都距离如此之近了, 依然没能发现对方的踪迹。 对方的身影终于完全显露出来, 身形十分高大, 与吕布的身高应当是相差无几, 只是浑身上下却整个被宽大的斗篷所笼罩着, 根本看不出实际的身材。 来人将斗篷的罩头部分褪下, 露出了一张英俊的脸庞, 头上长发用一根头绳随意地捆扎着, 几缕发丝垂下, 遮挡住了小半张脸孔, 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偶尔露出的精光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斗篷下的盔甲呈现出血红色, 深沉而浓厚。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 他嘴角挂着的那一丝邪异的微笑, 让人一见就无法再次遗忘。 此人赫然竟是血凰, 自从上一次倾力一战, 于吉叛逃,血凰与紫虚上人远走, 吕布就失去了他们的消息, 没想到竟然在此刻突然出现。 吕布向如临大敌的张宁摇了摇头, 示意此人没有恶意, 并且让张宁先离开这里。 虽然上一次分开时, 双方已经达成了共识, 但是吕布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如今他的身边左慈和南华老仙都没在, 就连老怪物他们也都不在此地, 面对血凰他委实有些心中没底, 若是身边没有旁人的话, 即便是有什么意外, 吕布自信放手一搏也能勉强不落下风, 之所以如此悲观, 实则是因为吕布太明白自己的状况, 上一次能够略微占据上风, 实则是有了太多偶然因素, 并且那时候的血凰并没有恢复到全盛时期。 如今没有了那些外在的因素, 不敢保证能够达到当时的状态, 而且对方的气机, 也比上一次要强了不少, 所以吕布才会如此小心行事。 血凰显然也早已意识到了这一点, 对于吕布心中的小九九也没有点破, 自然而从容地走到吕布的身边, 缓缓坐下后, 拿起桌上的一只空茶杯, 为自己斟满一杯茶, 轻飘飘地开口道: “客人来了,主人连杯茶水都不给倒,在下只好厚着脸皮自己来了。” 吕布见到血凰自斟自饮的举动, 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对方显然不是找事儿来的, 心中轻松之后, 他也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撇了撇嘴道: “我媳妇儿专门给你这个恶客准备的茶水,得了便宜还卖乖。” 血凰双眼向上一翻, 露出大眼白对着吕布道: “后世之人都如你这般厚颜无耻吗?” “嘿嘿嘿,好说好说。主要都是前辈以身作则的示范作用。” 吕布对血凰的挖苦, 毫不客气地反击了回去。 血凰嘴角邪异的笑容更深, 低下头喝着茶不再说话, 将茶水缓缓喝尽后, 他才再次抬起头, 这一次,嘴角邪异笑容收敛, “他们终于出手了。” 眉宇之间隐现阴翳, 令吕布都不由得心惊。 “他们?” 吕布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旋即接着说道: “邪神流?” 血凰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不等吕布询问, 直接开口解释道: “前一段时间,我们一直在追查于吉的下落。原本心中还报有其他希望,不过如今看来,于吉确实已经和邪神流合作了。” 吕布剑眉渐渐蹙起, 开口说道: “那你们准备怎么做?就眼睁睁地等着他们蓄力?不如我们集合高手直接杀去东瀛?顺便灭了那个狗屁小村子,这个毒瘤将来的危害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吧?” 血凰深深看了吕布一眼, 嘴角的笑容竟然有些苦涩, “你当东瀛那边就是容易捏的软柿子了吗?咱们先不说这样做引发的严重后果,如今对方玩的一手,和之前‘净世行动’的方式如出一辙,并没有直接参与到俗世的纷争当中,因此我们也只能用同样的方式。” 吕布闻言微微一愣, 疑惑地望向血凰道: “不对呀,这个时候的东瀛应该远远落后于大汉,并且双方没有过多的频繁交流……” 突然吕布想到了原因, 目光中显露出怒意。 血凰微微苦笑着说道: “你猜的没错。是于吉。你们在西凉打败的阎行是他的弟子之一,这点你早就知道了。除此之外,他还有好几名弟子,其中有兄弟几人是出身于河内司马氏……” 血凰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吕布已经变了脸色, 双眼中的怒意更是喷薄而出, “我靠你大爷!” 面对吕布的无礼话语, 血凰没有任何回应, 低下头再次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端起的茶壶在空中顿了顿, 而给吕布的杯子中也斟满了茶, 举起茶杯,向吕布示意了一下。 吕布目光灼灼地看着血凰, 对方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是吕布十分清楚, 如对方这般身份的人, 能够亲自为自己斟茶并敬茶, 这已经是低头的表现了, 况且,之前的那个时候, 双方本就是敌对立场, 对方拥有这样的后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换作吕布自己, 恐怕只会做得更多, 他沉吟半晌, 还是端起了茶杯, 同血凰共同一饮而尽。 第420章 报纸威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目光灼灼地看着血凰, 对方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是吕布十分清楚, 如对方这般身份的人, 能够亲自为自己斟茶并敬茶, 这已经是低头的表现了, 况且,之前的那个时候, 双方本就是敌对立场, 对方拥有这样的后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换作吕布自己, 恐怕只会做得更多, 他沉吟半晌, 还是端起了茶杯, 同血凰共同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之后, 吕布忍不住开口问道: “可是那刘备?” 血凰微微点了点头道: “我们查出来的只有那刘备一人。” 血凰对于吕布能够猜出刘备出来并不感到惊奇, 方才他都已经说出司马氏诸兄弟是于吉的弟子一事, 凭借吕布麾下情报网络的能力, 不难查出他们分别投效了孙坚,曹操和刘备等人。 再结合刘备如今和倭国交易频繁的事情, 不难推测出这样的结果。 “难道还有别人?” 吕布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血凰表情有些赧然, 停了半晌后还是开口说道: “于吉曾经瞒着我们做了许多事情……” 吕布揉了揉有些涨疼的头, “算了,那些事情以后再说。他们是如何合作的,合作的程度有多深你总该清楚吧。否则也不值当你亲自跑这一趟呀。我这边只知道刘备如今和倭国的贸易十分频繁,想必大部分都是些违禁品之类的吧。” 血凰轻轻摇了摇头道: “这方面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你应该知道忍者吧,邪神流的招牌,这一次派出了不少帮助刘备刺探情报。” “忍者?” 吕布心中一凛, 旋即一股兴奋涌上了心头, 前世时,便对这个神秘的职业有着很多的好奇, 不过它和中华的武术一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 已经近乎于失传了。 即便遗留下来一部分, 也多数是仗着先辈余荫弄些花架子哄骗世人的家伙。 吕布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这些忍者如何划分的?” 血凰不假思索地开口说道: “这忍者的级别由低到高分别是:忍者、地忍、天忍、鬼忍、神忍五个级别。我在许县城中清理掉一个地忍,可惜没问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这些忍者都经过秘密的训练,对于保守机密十分在行……” 吕布点了点头, 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埋怨血凰, 对方能够带来这个消息已经很珍贵了。 “这些忍者的级别,对应咱们这边的级别如何?” 血凰低头沉吟了半晌, 而后才缓缓开口道: “若是按照中原武力进行划分的话,普通的忍者大概相当于寻常的二流武将的实力,至于地忍差不多就是一流武将,而天忍相当于超一流武将,接近凡武壁障的水准,至于那之上的鬼忍,则是突破了凡武壁障接近散仙一般的存在,而最顶端的神忍,便属于是传说中的存在,按照实力等级来划分,应该是属于咱们这个层面的顶尖存在。而且神忍虽然神秘,但是数量其实也不少,类似于中原一般,许多存活了许多年的老怪物们,只是在隐居不出罢了。一旦出现一些特殊的契机,这些人会一股脑出现。” 吕布眉头紧紧皱起, 原本他在听到忍者这个职业的时候, 还十分的兴奋, 可是听到此时此刻, 却感到有些苦恼。 “神忍都这么多,那剩下的那帮小喽啰岂不是更多,东瀛屁大点的地方,怎么会隐藏这么多高手?” 血凰脸上再次浮现那邪异笑容道: “也不要被吓倒,忍者的晋级可比一般武将的晋级要难上许多。数量不会很夸张,而且神忍这个级别,虽然数量不少,但那也只是因为这群老鼠一般的东西,整日里躲藏起来,并且没有特殊原因,从来不会离开他们本土,这么多年下来,才积攒了不少数量。但是那战力,呵呵……” 吕布听到这里, 总算不那么担心了, 血凰的话语之中, 不敢保证没有安慰他的成分, 但是既然对方如此说, 即便有所出入, 也不会太过夸张。 吕布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血凰,那这次你来找我,不单单只是为了报信这么简单吧。” 血凰点了点头道: “这是自然,方才我说过,对方暗中介入凡俗战争,我们不能直接干预,最多也只能如对方一般暗中进行支援,不过毕竟敌暗我明,并且你应该也知道,就整个中原来说,我们这一类的存在也划分了很多的派系,虽然在大方向上,与倭国的那些家伙是敌对,但是如今这种情况下,想要将所有人拧在一起不那么容易。我们,包括南华、左慈两位师兄,虽然这一段时间,一直再为此事努力,但说实话,成效不大。” 吕布撇了撇嘴, 忍不住开口打断道: “这就叫自作自受……” 血凰嘴角邪异笑容蓦地一僵, 苦笑着摇了摇头。 吕布嘴上挖苦了一句后, 没有乘胜追击, 他自然分得清主次, 开口说道: “俗世这边你不用担心,虽然困难重重,但是能够在我的掌握之中,只要你们别让那些倭人给我添乱就好。若是真的有了万一,大不了我……” 这次轮到血凰打断吕布的话语, 他伸出手制止吕布说话, 嘴中斩钉截铁地说道: “没有万一,绝对不能有万一!” 吕布双目瞳孔微微一缩, 他从血凰的话语中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探寻地望向对方。 血凰将视线偏移开, 似乎不愿意直视吕布的双眼, 他轻声说道: “有些事情,现在还不到你需要知道的时机。不过,这一次不同于以往的‘净世行动’,这一次只有成功一条路能够走得通,所以……我们都存在了这么久了,但是你不同,你应该拥有未来,还有她,她们!” 血凰说到最后的时候, 目光遥遥看向了远处等待着的张宁, 虽然吕布让她离开, 但是她怎么放心让吕布独自涉险, 虽然暂时地离开, 那也是去寻找帮手了, 此刻,在附近的几名老暗组成员, 都秘密潜伏在这座花园的四周, 虽然这种埋伏对于吕布和血凰来说, 无异于班门弄斧。 吕布自然听出了血凰的言外之意, 心情不由得更加沉重起来, 面色阴沉如水, 虽然血凰的话语点到即止, 但是吕布依然听出了许多不同寻常的意味, 他如今的实力已经可以说是跻身世间最顶尖的存在, 但是就连这种程度的他, 暂时都不够资格了解的事情, 那需要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似乎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可是那样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存在吗? 从前吕布不敢相信, 即便是认识了左慈等人, 了解到了许多的秘辛之后, 依然对此持怀疑的态度, 然而此刻,血凰如此郑重其事, 甚至专门亲自来跑这一趟, 由不得吕布不去相信那难以置信的猜测。 当他从沉思中回转过来, 想要继续开口询问血凰的时候, 这才发现对方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只有桌上那茶杯之中, 水波微微地摇晃着。 吕布抬起头, 望向远处树下的阴影, 久久沉默不语, 他连血凰如何离开的都查探不到, 看来之前自己是过于盲目自信, 微微苦笑着摇了摇头, 将目光逐渐移动到了远方, 剑眉缓缓拧了起来, 不多时,张宁再次来到吕布的身边, 吕布依旧保持那个姿态, 眉宇之间的阴翳更加深沉, 张宁秀眉微蹙, 有些担心地看向吕布, 却也不敢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只是向着周围轻轻挥了挥手, 而后小心翼翼地在吕布身边坐下。 阳光依旧炽烈, 不时有飞蝗在空中穿梭, 远处,恼人的夏蝉, 疯狂地鸣叫着, 不知是否在嘲笑世人的愚昧, 还是在怒吼烈日的残酷。 时间已经即将进入六月, 天气愈发的炎热起来, 吕布在几日前于长安城外祭祀, 祈求上苍停止蝗灾, 并且祈愿天下太平风调雨顺, 祭祀仪式隆重而庄严,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则是那篇祭文, 祭文辞藻华丽行文流畅, 堪称上等佳作,令人拍案叫绝。 这些还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 那篇祭文当中客观缜密地分析了, 这次蝗灾以及近段时间, 整个中原大地发生的重重异常,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条, 那就是汝南的袁术倒行逆施,僭越称帝, 引发了苍天震怒, 这才降下了无数灾祸惩罚世人。 细数了袁术的无数罪责之后, 吕布当即号召天下群雄, 伐谋逆,诛叛贼, 共同举义兵攻打袁术, 同时他也表示, 并州军愿为先头部队! 吕布这场祭祀仪式结束的第二天, 各大势力范围内都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物事, 那是用一种前所未见的特殊方式印制着无数文字的昂贵纸张, 陆续出现在各大势力的街头巷间, 虽然数量不多, 但是很快都被当地的权贵得知并且收集起来, 这种奇异的物品让所有人震惊, 先不说其他的, 单是那精美的纸张就足以令人咋舌, 看其品质超出了左伯纸和蔡侯纸不是一点半点, 而且上面印制的文字一看便不是手抄所成, 但是字迹工整且没有谬误, 并且不曾出现任何晕染过的痕迹, 让人看起来一目了然。 最让人触目惊心的还是那上面的内容, 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将吕布祭祀时宣读的那篇祭文一字不差地印在上面, 并且在那张纸上的其他位置, 还有其他一些短小的文章, 那些文章观其用词遣句, 显然出自不同人的手笔, 但是无一例外地都是字字珠玑、发人深省, 许多熟读诗书的人, 只是看这些文章的风格, 便能够猜测出作者的身份, 果然,文章的署名处, 俱是当代文坛响当当的人物, 蔡邕蔡伯喈、胡昭胡孔明、钟繇钟元常、杨彪杨文先…… 这些文章无是不在痛斥袁术的倒行逆施, 并且号召天下文人口诛笔伐。 一时间整个中原震动, 各方势力惊惧于这神秘物事的出现, 其背后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太过让人惊骇了, 不论是这种先进的纸张和印制工艺, 还是那神不知鬼不觉, 近乎于同时出现在各地的恐怖消息传递网络, 都在向所有人昭示, 吕布所隐藏的巨大而恐怖的实力。 另外一方面, 则是天下读书人响应当代几位大儒的号召, 对于袁术发起的反袁运动, 一时间,四世三公原本声威如日中天的汝南袁氏, 立刻成为了过街老鼠, 先开始虽然也遭受各地文人的唾弃, 但那大多是三三两两的自发行为, 与如今这等排山倒海的声势不可同日而语, 所呈现出来的效果自然是天壤之别。 紧接着,各地的诸侯们, 纷纷发布檄文,响应吕布的号召, 准备出兵讨伐袁术。 不但是汝南的袁术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就连北方的袁绍也受到了不少的牵连, 好在袁绍这一次反应还算及时, 立即站出来高声响应支持吕布, 并且对袁术痛斥, 同时代表袁氏宗族将袁术逐出袁氏一族, 总算是让自己没有遭受太多殃及。 即便是如此, 袁绍的麾下仍然出现了一些动荡, 袁术方面承受的压力则更为巨大。 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自然是吕布无疑, 那新闻报纸这件事, 蔡琰一直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终于在前一段时间准备出来, 并且试验了几次之后, 效果十分的不俗, 恰巧赶上吕布准备祭祀, 便索性多等了几天, 待到提前准备好的那些报纸差不多送到各地之后, 这才在长安这边开始了祭祀, 这样一番操作下来之后, 果然引发了强烈的反响, 这样的效果远远超出吕布的预估。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准备的时间太短, 扩散的范围还不足够广泛。 六月天,大江沿岸, 江水不但没能带来凉意, 反而让空气变得更加湿热难耐。 一支数万人的部队在平原上迤逦而行, 虽然湿热的天气让人昏昏欲睡, 但是这支部队的兵卒们却显得精神奕奕。 第421章 西平之战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六月天,大江沿岸, 江水不但没能带来凉意, 反而让空气变得更加湿热难耐。 一支数万人的部队在平原上迤逦而行, 虽然湿热的天气让人昏昏欲睡, 但是这支部队的兵卒们却显得精神奕奕。 看他们打着的旗帜, 应该是并州的部队, 他们一路东进, 从武关出发, 向着河南尹的境地前进, 那里是曹操的地盘。 领兵的将领是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将领, 姿容雄异,相貌堂堂, 浑身坟起的肌肉犹如隐藏着无穷的力量, 手中一柄龙雀大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叫魏延,字文长,义阳人。 之前被太史慈招降, 收到了吕布的重用, 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冲锋陷阵。 这一次吕布令黄忠、魏延二人南下, 令黄忠率领少部分人马召集民夫组织人马帮助受灾严重地区的百姓, 另外让魏延率领精卒则秘密借道曹操的领地, 准备南下攻打袁术。 他们这支部队作为前锋, 之前经过那一番舆论的攻击, 如今的汝南已经沦为了过街老鼠。 袁术称帝之后, 极尽骄奢淫逸之能事, 大兴土木建筑行宫, 同时生活也是糜烂至极, 整个汝南小朝廷上行下效, 所有官员为了往上爬, 无所不用其极地搜刮银钱, 整个淮南地区几乎被刮地三尺, 百姓们苦不堪言。 去年是旱灾, 今年正好又出现了蝗灾, 虽然淮南地区受损不是最严重的地区, 但是也让百姓们雪上加霜, 眼看着今年的大范围饥荒已经是难以避免的, 江淮之间处处可见人吃人的惨剧。 沛相舒邵(字仲应)劝袁术散粮救饥民, 袁术听后大怒,将斩之。 舒邵说:“我知道一定要死,所以这么做。我情愿以自己一人的性命,从灾难困苦中救出百姓。” 袁术受感动, 下马拉着他的手说: “仲应,您只想自己享有天下美名,而不愿意与我共同分享吗?” 舒邵却不理会袁术的挽留,慨然赴死, 这个小插曲令袁术更加不得人心。 魏延听着斥候的详细报道, 听得饶有兴趣, 他十分重视情报的收集。 同时,在战事之前, 他更是会习惯性地命令斥候乔装前去收集一些逸闻趣事, 一方面,通过这些能够探查出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情报, 比如说,方才这件小事, 就能够了解到如今袁术不得民心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就连麾下的官员都敢明目张胆地去顶撞反对他。 另外一方面, 这些事情很多时候听起来挺有意思, 也算是为枯燥的行军生活增加一些调剂。 魏延抬手挥退那名斥候, 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一名青年, 这青年虽然身穿士卒的兵甲, 但是那由内而外的气质, 却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年轻人所能拥有, “老徐!” 魏延比此人年纪还要小一些, 但是说话的口气却是老气横秋。 听到魏延的称呼, 青年明显有些不情愿, 眉头微微皱了下, 但还是恭敬地行了一礼道: “将军,属下在!” 魏延大咧咧地拉过青年坐下, 口中微微有些埋怨地说道: “什么属下不属下的。你虽然担任亲兵,但那不过是为了应付主公的命令罢了,你的能力,担任我的副手绰绰有余……” 青年闻言大惊失色, 连忙抱拳低头说道: “将军慎言。” 魏延瞅了青年一眼, 对方的紧张溢于言表, 他毫不在意地说道: “徐成,你这未免有些大惊小怪了,主公把你派到我这边来,可是再明显不过了,这根本是要好好培养你嘛。你们这三个小子,运气当真是好,有个好爹,额……当然了,董野他爹也不是啥好玩意儿……” 青年正是徐荣之子徐成, 他和董野、董璜三人跟随李肃、徐庶学艺, 这一次吕布攻打袁术, 特意将三人带了出来, 徐成扔给了魏延, 另外两人则是跟随着吕布。 好不容易来了个同龄人, 魏延想要和他好好套套近乎, 可不曾想到, 这徐成当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比他老爹徐荣还要古板, 也就是和董野二人在一起时, 情况会稍微好一些, 让魏延有些郁闷。 徐成听到魏延说起董卓时, 语气之中的不敬和嘲讽, 他虽然能够理解, 但是仍然忍不住愤怒, 脸色一板道: “将军若是无事,属下便告退了。” 魏延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冒犯眼前之人, 不过他打了个哈哈便一笑置之, 仍然拉着徐成不肯松开道: “老徐,你这就小气了哈。我让你在这,还真是有事想要和你商量。” 听到魏延说起了正事, 徐成这才再次站好。 魏延指了指前方的地形图, 拉着徐成走了过去, “主公令我为先锋,这可是一份重担,不瞒你说,我虽然十分欢喜主公的信任,但心底里还是有点没底。咱们商量商量,看看怎么能打好一个开门红,别辜负了主公的这一番信任。” 徐成闻言眼前一亮, 开门红,这不就意味着魏延的意思是要主动进攻, 并且是要用一场漂亮的胜利, 来完成先锋的重担。 别看徐成的性格老成持重, 但骨子里他却又是个不折不扣的进攻派, 崇尚最好的防守就是不断的进攻。 因此听到魏延的这番话语之后, 他忍不住露出了心意相通的笑容。 徐成抬起头看了看那副巨大的地形图, 自信地伸出手指向一个地点, 那里是位于汝南郡西北角的一个地方——西平。 魏延顺着看了过去, 双眼不由得为之一亮, 面带笑容地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人选择的地点都十分一致。 三日后,烈日已然西斜, 播撒着最后的炽热, 虽然有着微风的吹拂, 但是依然让人感觉到烦闷难耐。 西平城头上, 青色的旗帜在风中飘摇, 旗帜下方,守城的士卒们, 疲倦地打着呵欠, 无精打采地等待换班的同袍前来。 突然一个士卒无意中发现, 前方的地平线出现了一条黑线, 而且似乎逐渐晕染了大地, 速度十分的快。 “敌袭——!” 凄厉的尖叫声从最先发现敌情的士卒口中传出, 紧接着城头上慌乱一片, 那些方才还昏昏欲睡的袁军士卒们, 全都脸色巨变地看着远处, 此刻那片阴影的面积越来越大, 许多经验丰富的士卒, 立刻便估算出面前的那片阴影, 至少是一万五千以上规模的大军, 由于距离很远, 只能看出他们身穿着汉军的黑色铠甲, 至于是哪一方诸侯的部队, 则因为距离的原因, 根本无从分辨。 没过多久,骚动就止息了下来, 无数士卒簇拥着一员武将, 快步走上了城头, 此人身材瘦削, 但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此刻眉头紧皱地看向那群不速之客。 城头上原先的士卒见到此人后, 纷纷见礼道: “乐将军!” 来者名叫乐就, 为人颇有勇略,深得袁术信任, 令其驻守西平城。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西平城头上方的一应守城准备都已就绪, 那支军队也已经来到了城下, 军中将旗之上, 魏字迎风飘荡, 乐就眉头宁在了一起, 开口询问道: “看甲胄样式应该是并州部队,不过并州有魏姓出名的武将吗?” 周围的士卒们面面相觑, 一时间也没有人能够回答出这个问题。 乐就见状轻笑一声, “看来并州是没人了,竟然派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来当先锋。” 此刻对面的部队在距离城墙三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个位置刚好城头上的弓矢达不到, 西平城中又没有投石车等巨型器械存在, 因此这个距离是最为安全的极限距离。 乐就上前一步, 从城头上露出了身形, 运气大声喝问道: “来者是何人?不知西平城乃是我仲家地盘吗?你们已经越界了!” “某家义阳魏延是也,此次我家主公温候举兵正是要来讨伐你们这些叛逆!什么仲家,不过就是叛贼而已!呸!” 出现在这里的人正是魏延, 他率领着万余精锐士卒, 出现在了西平城下, 对着城头上的乐就反唇相讥, 而后魏延打马在阵前转了两圈, 接着向着身后的士卒们吩咐道: “二郎们!城头上便是那些谋逆叛乱的贼子,明日一早与我攻城,杀光这群逆贼!” “吼!吼!吼!” 魏延话音方落, 身后的士卒们高声吼叫了起来, 声势惊天动地, 让对面西平城头上的所有人, 脸色不由得为之一变。 乐就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没想到并州士卒们的士气居然如此高昂, 这也就是时间太晚, 恐怕以这支部队的士气, 抵达之后直接进行攻城作战, 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乐就眼见对方耀武扬威一番缓缓退去, 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一直看见对方远离了几里扎下营寨之后, 这才脸色凝重地走下了城头。 回到了城中的府邸之后, 乐就的心情依然十分沉重, 阴沉着脸坐在位置上。 下面一个中年谋士轻声开口道: “将军可是为那并州军烦忧?” 乐就抬眼看了看那位中年谋士, 此人名叫石锐, 是本地小有名气的读书人, 投效了袁术后, 展露了几分才能, 得到了乐就的赏识。 见到石锐询问, 乐就心中一缓,说道: “虽然早就得知会有人前来攻打,陛下派我到此地,本身就是为了抵御外敌进攻的,不过原本的设想之中,第一批前来的敌人应该是曹操才对,只有他才是最有理由和动机南下的诸侯,而且他的主力正在与徐州军作战,即便是派遣部队前来,也不会有太多兵力。” 顿了顿,乐就脸上露出苦涩笑容道: “万万没有想到,最先出兵的竟然会是吕布的并州军,借道曹操的地盘,他们难道疯了不成?” 石锐一手轻捻胡须, 一边轻轻摇头, 一边踱着歩缓缓说道: “非也非也。想来定然是曹操与那吕布缔结了盟约,吕布军才有可能大胆前来汝南。” 乐就闻言心中一沉, 他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只是之前不愿意承认而已, 如今听到石锐也是这般想法,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石锐看了一眼乐就的表情, 轻声开口道: “将军也不必苦恼,在下看来,西平此次不但没有危险,而且将军还将唾手可得一场天大功劳!” 乐就眉头向上挑了挑, 好奇地看向了石锐, “先生此言当真?” 石锐故作高深地笑了一下, 乐就连忙起身, 恭敬地向着石锐行了一礼, “还请石先生教我!” 拿足了姿态之后, 石锐这才心满意足地说道: “方才在下曾仔细观察过,敌军虽然来势汹汹,但却没有大量的辎重民夫跟随,显然敌军这是轻装突进,因此才没有辎重部队跟随。” 乐就也是知兵之人, 闻言立时明白了石锐的意思, “先生的意思可是……拖?” 石锐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心中暗骂道: 蠢才! 嘴巴上却轻声说道: “将军,敌军没有辎重,固然不堪久战,但是咱们若是拖下去,敌军的后续部队也将赶到。那时候,姑且不说在没有援军的前提下,我军能否守得住这西平城,单说那天大的功劳,将军就失之交臂了!” 乐就眉头紧紧皱起, 他被石锐说得反而更加迷糊了, 摇了摇混沌的脑袋, 向石锐询问道: “先生还是直说吧!” 石锐点了点头, 索性也不再拿捏, 直接开口说道: “今夜,将军率领精兵偷营,当可一战而胜之!” “偷营!” 乐就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之前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只是方才在城头之上, 所看见的那一幕, 如今仍然历历在目, 那般精锐的武卒, 可绝非是寻常的乌合之众。 甚至他一直颇有自信的这些下属, 在同等数量下, 与这支部队进行野战, 他都不敢保证能够战而胜之。 “夜间偷营,虽然能够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而却也很容易中了敌军的埋伏,若是万一……” 乐就有些犹豫道。 “哈哈哈,将军不用担心!” 第422章 螳螂捕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夜间偷营,虽然能够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而却也很容易中了敌军的埋伏,若是万一……” 乐就有些犹豫道。 “哈哈哈,将军不用担心!” 石锐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乐就, 十分自信地说道: “在下既然如此建言,那自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哦?” 乐就将信将疑地看向石锐, 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将军,请仔细回想一下,方才敌军到来之时,虽然已近日暮时分,然则敌军士气正盛,我军虽然以逸待劳,但同样却也因为敌军的突然出现,致使军心有所不稳。当时距离黑天仍然有近两个时辰,正是一鼓作气大举攻城的大好时机,可是敌军为何明明在没有大量辎重补给的情况下,放弃了这个绝佳的机会,反而是选择了扎营来日再战?” 乐就不由得双眼渐渐亮了起来, “先生是说,敌军由于长途跋涉,已然不堪久战?” “正是如此!” 石锐仰起头轻抚胡须, 神色间颇有些自得, “在下方才也仔细询问过一番今日进城的百姓,不少都是从颖川方向前来的人,就连这些人昨日都不曾听闻有大军在附近出没的消息……” 乐就闻言眼前一亮, “一般来说,大军的行军速度比不上零星百姓的赶路速度。如果这些人之前都不听听过大军消息的话……” “那就证明了这支部队是急行军而来!目的就是为了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然而等到他们来到西平城时,那魏延想来是也发觉了麾下士卒不堪久战的这一点,因此才在城下故意说出那番言语,给我军造成巨大的压力,实则是他们在虚张声势!” 石锐脸上的笑意更深, 向乐就详细解释着。 乐就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抚掌大笑道: “哈哈哈,先生一席话,令在下茅塞顿开呀!” 石锐脸上的笑容也是绽放开来, 得意地对乐就说道: “据在下分析,吕布军如此急切,想来他们的合作也不是亲密无间,并且吕布军与我汝南之间还隔着一个荆州。吕布军这次贸然前来,他们也需要担心后院起火。” 顿了顿,石锐继续解释道: “若是吕布军的先锋部队在我西平城外建功或者僵持住,则后续的大军定然不肯就此退去,必然会在汝南滞留,那时不但我军将要应付吕布军的压力,同时其他诸侯也极有可能在此时落井下石,若是一旦出现这样的结果,那么……” 不用石锐说出后果, 乐就已然听得冷汗直冒了, 这样的结果是汝南最不愿意见到的, 但是依照如今的天下大势, 这样的结果也恰恰是最有可能出现的。 乐就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连忙伸出手抓住石锐的胳膊, 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倒没有忠心到这般担心汝南的未来, 只是因为他十分清楚袁术的个性, 一旦真的出现那样的结果, 不论这西平城能否守得下来, 他都注定难逃一死, 西平城失守那自不消说, 就算他能投降, 可是他一家老小都在寿春。 若是西平守住了, 但是各路诸侯集结起来, 袁术同样会迁怒于他, 到时候他和家人的结局只会更加凄惨。 石锐会心一笑, 乐就如今对他愈发的重视, 已经开始倚重起来, 这正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他没有深厚的背景, 只是凭借自己的才能获得了袁术的重视, 只不过自家事自家清楚, 他自己的斤两到底有多少。 在加上,袁术本就是一个极其势力的人, 向石锐这般没有家世背景的人, 在他的手下一般不会有出头之日。 因此,石锐这才另辟蹊径, 准备拉拢袁术麾下的几名大将, 有了他们的支持之后, 一样能够向上爬上几个台阶。 “将军,莫要着急。还记得方才我曾说过,要给你一份天大功劳?” 乐就眼前立刻一亮, 想了起来,方才石锐确实如此说过。 石锐接着开口解释道: “将军,还是要回到偷营这件事情上。若是偷营成功,吕布军定然败退,而且一定要让他们大败而回,前锋遭此重挫之后,吕布军定然会对于大举进攻我汝南再次仔细思量一番。而且有极大的可能会就此退去,毕竟他们有着太多的不利条件,这样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在曹操境内逗留一段时间,若是有其他诸侯前来相助,他们才有可能继续进军。” 乐就脸上已经忍不住露出笑容, “届时,我军再做出一些强势的姿态,同时能够请求陛下向西平增兵。如此一来,吕布军定然不敢轻举妄动,而一旦走到了这一步,其他诸侯定然心中打鼓,他们这种联盟看似声势浩大,可是只要在初期打压下了锐气之后,后期便不可能再度聚合起来。” 说到这里,石锐向着乐就挑了挑眉, “将军,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功劳?” 乐就此刻已经乐开了花, 仿佛那一幕已然近在眼前, 功劳、名望、金钱、美女, 他都已经唾手可得了。 石锐再接再厉道: “所以说,这都是将军洪福齐天,这是老天爷要让将军飞黄腾达啊。” 乐就虽然心中乐极, 但依然对于石锐的这句话露出了疑惑。 石锐连忙开口解释道: “陛下让将军前来驻守西平,吕布军轻装长途奔袭,大军被远远落在后方,那诸侯联盟貌合神离,咱们西平城内兵精粮足、士气高涨。不论是天时、地利还是人和,都在将军这边。这一战岂有不胜之理?这难道不是老天爷眷顾吗?” “哦?如此说来,到真是如此!哈哈哈!” 乐就已经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是夜,寅时刚过, 天上明月被乌云所掩盖, 大地落入了黑暗之中, 此时正是人类一天最为疲乏的时刻, 同时也正是黎明前最漆黑的时刻。 西平城头上寂静无声, 守卫的士卒们都已经打起了瞌睡, 即便是明知道城外已经有敌军扎下了大营, 然而依旧阻挡不住睡意的来临。 西平城外三里处, 是吕布军营寨所在的位置, 此时大营之中只有零星的几站气死风灯还在点着, 一派万籁俱静的样子。 西平城另一面城门, 被由内而外缓缓推开, 只留下了供五人并排的一条缝隙, 无数的黑影从那缝隙之中涌出, 在这黑夜之中, 如同无声的幽灵一般, 才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就出来了近万人, 这几乎是西平城内所有的人马了。 乐就为了这一次偷营的效果, 可谓是不遗余力了, 在城内只留下了五百士卒守卫, 其余万余人全部带了出来, 就为了给吕布军一个沉痛的教训, 虽然单纯从人数上, 还要远逊吕布军, 但是以有心算无心, 这些人马也已经是绰绰有余。 悄无声息地整备了一下人马后, 全部人向着三里外吕布军的大营悄悄急行, 在这支人马当中, 还有近千名骑兵部队, 他们都是乐就的亲卫兵所组成, 所有的战马蹄上, 都裹着厚厚的麻布, 马嘴也全部装上了嚼头, 整只部队悄无声息, 就仿若暗夜之中准备择人而噬的上古凶兽, 悄无声息之际张开了獠牙。 乐就位于队伍的最前方, 他也是袁术麾下一员猛将, 每战必身先士卒, 因此才能被袁术委以重任, 他手中紧紧攥着镔铁长枪。 距离敌军大营越来越近, 虽然夜色漆黑一片, 但那几盏飘摇的灯火愈发的清晰起来, 乐就心中的兴奋越来越强烈, 嗜血的野兽也在复苏, 近了,更近了, 大营门外的拒马阵已经显露出来, 拒马阵摆放的凌乱无比, 几乎起不到任何阻挡的功效, 明显就是摆放的时候很匆忙, 乐就见状心中更是激动。 城头上两个人形阴影耷拉着脑袋, 似乎已经睡去, 不用乐就开口吩咐, 身后已经射出了数十支箭矢, 那两个卫兵立刻被扎成了刺猬, “噗通!噗通!” 两声沉闷的响声先后响起, 营寨的大门被士卒们合力撞开, 营寨内立刻出现一阵骚动, 并且亮起了零星的灯火。 乐就嘴角弯起嗜血的冷笑: “哈哈哈,兄弟们,给我杀!” “杀!杀!杀!” 一万多袁术军便在乐就的带领之下, 蜂蛹冲进了吕布军大营之中, 重进营寨大门后, 所有人就如同蔓延的病毒般, 冲向军营的各个角落, 但是所有人都震惊地发现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军营之中竟然一个敌兵都没有。 “将军,中军大帐是空的!” “将军,东北方向空无一人!” “东南方向没有发现敌军!” “将军,方才营门前射杀的护卫是稻草扎至而成的假人!” “将军,营寨上方的守卫都是稻草人!” …… 随着身边亲兵们越来越多的回报, 乐就的神色阴沉了下来, 他的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阵无力感, 随即而来地是彻骨的寒意。 “遭了!中计了!” 乐就到底也是身经百战, 迅速反应了过来, 连忙高声怒喝道: “撤退!撤退!全给我撤退!” 然而冲进来容易, 退出去却哪是轻松的事情, 现在大营外面仍然还有数千名不知情况的袁术军, 争先恐后地向大营内冲, 而营内发现中了埋伏的袁术军, 却心惊胆战地想要退回去。 两拨人马立刻冲撞到了一起, 立时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乐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不住地怒声呼喝, 不过在这混乱的时刻, 他那点声音直接被淹没消失不见。 夜,依旧漆黑无比, 让混乱的袁术军更加不堪, 零星的灯光之下, 可以依稀看见模糊的人影幢幢。 就在这最混乱的时刻, 突然一阵锐风破空之声传来, 在这混乱无比的时刻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足可见这破空的声音多么巨大。 在场的都是老兵, 听见这个声音之后, 不少人立刻发出了惊恐的喊叫声: “箭!弓箭!箭雨!” “噗噗噗!” “额……啊!” “我靠!” “啊——!” 一批箭雨落了下来, 紧接着无数中箭的声音, 以及凄厉的惨叫声从袁术军中接连响起, 随即而来的的怒骂声、惨叫声、哭嚎声, 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突然大营的三面同时亮起火光, 将整座大营立时照得如同白昼。 无数身穿吕布军铠甲的士卒们, 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大营的另外三面, 向着袁术军缓缓包围而来。 大营之内的所有袁术军兵卒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似乎就连空气也都宁静了下来, 只有周围的吕布军卒手中火把地噼啪声。 一员武将从人群中排众而出, 看身上穿着,依稀正是下午在城外叫嚣的魏延, “乐就!尔等如今已经中了某家的埋伏,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乐就面色铁青, 难以置信地怒吼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要来偷营,竟然还能布置出了这样的埋伏!?” “呵呵,不可能吗?” 魏延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回应, 似是懒得搭理乐就, 随意地挥了挥手, 身后的士卒接着弯弓搭箭, 又是一阵密集的箭雨呼啸而来, 袁术军再一次混乱了起来, 好在经过方才的平静之后, 外面的袁术军也都清楚了大营内发生的事情, 开始向着后方撤离, 营寨门口处没有方才那么混乱, 不过这一波箭雨依然对袁术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估计大约有近千名袁术军在这一波箭雨之中倒在了地上。 并不是说吕布军的弓箭手都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 实在是由于袁术军的阵型太过密集所致, 即便是想要躲避都没有空间。 “魏延,你这匹夫!可敢与本将单挑!?” 乐就目眦欲裂, 高声怒喝道。 “单挑?” 魏延鄙夷地撇了撇嘴, 根本连回应都懒得回应, 不耐烦地继续挥着手, 身后的弓箭手射的更加频繁了。 好在此时退路已然畅通, 乐就在身旁亲卫的保护下, 向着西平城疾驰而去, 此时,天边隐隐出现亮光。 第423章 黄雀在后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魏延,你这匹夫!可敢与本将单挑!?” 乐就目眦欲裂, 高声怒喝道。 “单挑?” 魏延鄙夷地撇了撇嘴, 根本连回应都懒得回应, 不耐烦地继续挥着手, 身后的弓箭手射的更加频繁了。 好在此时退路已然畅通, 乐就在身旁亲卫的保护下, 向着西平城疾驰而去, 此时,天边隐隐出现亮光。 魏延驱赶着战马轻轻前行, 根本不在意仓皇逃窜的袁术军, 似乎不想趁这个时机收取更多的战功。 旁边亲兵首领忍不住打马上前道: “将军,咱们为何不乘胜追击?” 魏延没有回答部下的问题, 反问了回去道: “方才咱们在营内埋伏,只围住三面,但却围堵放开了来路,你可知为何?” 亲兵首领凝神思索了半晌, 缓缓开口回答道: “将军曾说过,兵书上说:‘围三阙一’,其中的“阙”,乃是“缺口”之意。意思是强调包围敌人时要虚留缺口。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四面合围敌人,就很可能促使敌军下定鱼死网破的决心。相反,如果故意留一个缺口,就可能使敌军在逃跑还是死战之间摇摆不定,同时也使得敌军士兵斗志涣散。更重要的是,虚留缺口并非放任不管,而是要在敌人逃跑的必经之地预设埋伏,使敌人在仓促逃跑过程中陷入埋伏圈中。” 魏延满意地点了点头, “哈哈,说的不错!” 那亲兵首领到这个时候突然反应了过来, 眼前一亮,说道: “将军的意思是说……” 魏延向着亲兵首领眨了眨眼道: “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多没意思,哈哈哈!” 亲兵首领心服口服地伸出一根大拇指, 袁术军大部分都已经离开了大营, 魏延这才命令部队缓缓收拢,跟了上去。 乐就总算逃出了那座大营, 西平城就在眼前, 朝阳已经蹦出了地平线, 万丈霞光刺穿了整片天空, 乐就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那座大营, 赫然发现吕布军竟然缓缓向着这边推进, 那速度不急不缓, 反倒像是正在戏弄猎物的老道猎手一般。 乐就看到这个景象, 心脏没来由地停跳了几拍, 仿若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将要出现一般。 他眉头紧蹙, 回过头看向西平城头, 那里没有任何一样, 十分的平静, 守卫们也在尽职尽责地矗立城头。 “慢着!” 乐就突然勒住战马缰绳, 脸色难看地再次回过头看了看后面的追兵, 而后又看向西平城头, 嘴唇忍不住哆嗦起来。 不由自主地将战马停了下来, 他这一停下来, 身后跟随的步卒不明就里, 但是也只能停在了原地, 队伍之中出现了一阵骚动, “将军,怎么了?” 一名亲兵走上前来, 看了看乐就难看的脸色, 心中出现了一丝慌乱, 不过他还是尽责地说道: “吕布军的追兵就在后面,将军……” 乐就闻言神色有些苦涩, 回过头看了看身后追随的兵卒, 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猜测, 沉声向亲兵下令道: “命人上前去叫开城门,其余人等在此原地做好战斗准备!” 亲兵闻言脸色变了变, 正想要开口询问, 看到乐就难看的脸色后, 聪明地将话语咽了回去, 转身下去传令。 不出所料地,袁术军听到了命令之后, 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但是很快地平息了下来, 所有人还是乖乖地听从了命令。 一名都伯大大咧咧地走到城门前, 趾高气昂地喊道: “人呢?你们瞎了吗?看见乐将军回来了还不赶紧开门!石先生难道没有交代你们吗?他娘的……” 似乎是想要在乐就的面前好好表现一把, 这名都伯吼得十分卖力, 那如虹的气势,直欲吞天食地。 想象之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城头上依然是那几名守卫, 甚至连看向城下大军的人都没有一个, 那名都伯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指着城头上的那几名护卫破口大骂, 不多时,城头上终于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一名身穿铠甲的武将, 这武将走到城头前, 缓缓将头盔摘了下来, 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庞, 但是城下众人却没有一个认识这个年轻人的。 那都伯伸手遥指年轻人道: “小兔崽子,见到将军回来还不速速打开城门,莫非年纪轻轻就活腻歪了吗?” 年轻人却是对那名叫嚣的都伯, 连回答的兴致都欠奉, 目光直视着被众人簇拥着的乐就, 那意思很明显, 凭你的身份还不值得我开口回答。 都伯一张脸被气的发青, 提起了一口气, 正准备开口大声叫骂, 突然感觉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 都伯正愁一肚子气没处撒, 头还没回,就开口骂道: “妈了个巴子的,谁他娘……” 话语才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见方才拍他肩膀的却是乐就本人, 这一下子,心中的那点怒火, 立刻消失不见, 变作了心头一阵寒意, 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好在乐就也没有追究这家伙的不敬之罪, 轻夹马腹缓缓上前两步, 如今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也瞬间向明白了此时己方的处境, 看来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 原来吕布军不紧不慢地前来, 确实是在捉弄自己这些人, 因为西平城已经被他们拿了下来。 自己这支部队人数虽然不少, 不过经过昨晚的伏击, 已经损失了两千多人, 如今不过六七千的人马, 将士们还大多疲倦、士气低落, 并且昨夜为了追求偷营的迅速, 这支部队除了身上的甲具以及手中的武器之外, 根本不曾携带任何辎重粮草。 此刻大军已经退回, 西平城的大门不但没有打开, 同时城头上还出现了如此诡异的情况, 无不是说明了西平城已经易主的事实, 乐就如今就仅仅只是想要问个明白而已。 他抬起头,阳光正好从城头方向射下, 给城头上站立的年轻人身上镀了一层金光, 真仿若是天宫神将一般, 乐就轻轻地抱了抱拳说道: “小将军,在下便是仲氏国镇西将军乐就,请教小将军高姓大名。” 年轻人脸上露出一丝僵硬笑容, 微微回礼抱了抱拳: “并州,先锋魏延帐前亲兵,徐成。” 听到徐成自报家门, 乐就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不认识徐成, 但是观看此人的年纪还有他的气度, 还以为此人怎么也是一个有些名气的武将, 结果没想到竟然, 竟然连个都伯都算不上, 只是一个区区的亲兵而已, 乐就以为对方是为了戏耍自己, 这才随意捏造了一个虚假的身份, 深吸了一口气, 平复了一下喷薄欲出的怒火, 朗声开口说道: “小将军,敢问进入城时,我家先生何在?” 乐就在问出这句话时, 双手狠狠攥成拳头, 吕布军的埋伏还好说, 但是这突然占领西平城的时机未免太巧妙了, 让他忍不住怀疑到了石锐的身上。 徐成没有开口回答, 弯下腰后将脚边的一件物事提了起来, 不等城下之人看清那物事, 就被他随手扔了下来。 “嗵,嗵,嗵……” 那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虽然还没辩识出那颗人头的面目, 但是乐就的心已经沉了下去, 果然,那真是石锐的人头, 双目圆睁,其内还充斥了愤怒和难以置信。 乐就盯着那颗血液逐渐干涸的脑袋半晌不语, 然后才轻轻地将头抬起问道: “可否为某家解惑?” 徐成嘴角弯起一抹冷笑, 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投降或者死!” 对于这年轻将领的无礼言语, 乐就并没有追究, 方才那个问题没有得到解答, 此刻他也不那么在意了。 回过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麾下, 虽然这些士卒们的士气还很低落, 但是看模样,已经没有方才那般的疲累了, 其实早在来到城下发觉城内那诡异气氛的时候, 乐就就已经意识到西平城定然已经失守。 西平城内有多少敌军, 现在还难以确定, 虽然敌军并没有外出应战, 说明城内吕布军数量不会多, 但是西平城作为汝南西部重镇, 其城墙的坚固非同一般。 并且昨夜为了加强偷营的效果, 乐就所带领的这批兵卒, 没有配备辎重装备, 甚至连口粮都不曾携带半点, 毕竟是前去偷营, 谁会没事携带那么多累赘。 所以此时此刻, 面对被吕布军占领的西平城, 如果选择强行攻城, 那无疑是自杀式的进攻, 若是强攻也很有可能攻下, 但架不住身后还有数量比己方多出许多的吕布军再追击, 因此乐就早就想到了撤离此地, 只是兵困马乏的他们, 急需休息整备一番, 否则,即便是逃命, 也逃不了多远的距离, 而且那个时候, 筋疲力竭的他们只能接受全军覆没的结局。 这个时候他在拖延时间, 同样的,吕布军也在拖延时间, 明知道对方定然有着其他的打算, 但是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如此。 “兄弟们,跟我撤!” 乐就轻轻一带马缰绳, 向着东南方向离去, 身后的兵卒们, 听见了这个命令之后, 许多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们也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 自然明白此时己方的处境, 若是继续留在此地, 只有被吕布军前后夹击的唯一结果。 西平城的东南方向是灈阳城, 这也是汝南郡西北方向的一座重镇, 同时那里驻扎着袁术的三万大军, 由袁术麾下另一位大将李丰在那里驻防, 可以算得上是汝南郡的第二道防线, 虽然这样退过去很丢人, 甚至很有可能遭到袁术的责罚, 但总比脑袋搬家或者全家人跟着陪葬要好太多。 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地面上, 那血迹都已经干涸但是死不瞑目的石锐头颅, 乐就眼底深处突然划过一丝冷芒, “石先生,事以至此,你就最后为我做件事,就当作是勉为其难的补偿吧。今日的结果本也是听信了你的建言才造成的,由你来承担后果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是吗……” 七千多残兵败将以极快地速度, 绕过了西平城, 狼狈地向着东南方向逃窜, 好在他们经过了方才的一番休整之后, 体力得到了极大的恢复, 阵型这才没有太过散乱。 城头之上,徐成安静地望着乐就领军撤离, 没有一点要追击的意思, 乐就先前的猜测没错, 此刻城内只不过两千士卒, 而且大多疲累不堪, 为了夺取西平城, 他们利用了敌军不了解己方底细的弱点, 设计了这条连环计。 先是由魏延在西平城下故意露出破绽, 让西平城内的乐就故意看出他们的疲态, 其一是让乐就领军前去偷营, 而魏延则带领人马在大营中设伏, 反过来将乐就的大军打个落花流水, 与此同时,徐成则率领两千精兵, 从早已埋伏好的地点长途奔袭而来, 偷取西平城, 也便是如今的这般景象。 若是当初乐就不带兵前去偷营, 则魏延将会在第二天开始进行围城, 围而不打,徐成的那两千精兵, 则在汝南的腹地到处搞破坏, 并且搜集各种辎重物资, 如此一来,整个汝南同样将会陷入动荡之中。 只是万一真是那样的结果, 他们也势必陷入被动的局面, 因为他们的兵力实在是不多, 袁术的麾下可是拥有着号称三十万的铁甲, 如此悬殊的差距, 一旦袁术军反应过来, 吃不了兜着走的就只能是魏延的这支部队, 而且后续的吕布军也会如同石锐先前所料一般, 将会变得十分的被动, 那样双方的形势就会立刻变一个样了。 魏延率领着步卒还在不紧不慢地向西平城进发, 身旁的亲兵首领忍不住开口问道: “将军,如今袁术军已经落荒而逃,为何我们不赶紧追上去,若是能够将这数千人全歼在西平城下,岂不是大功一件?” 魏延的心情显然不错, 手中轻轻摇晃着马鞭, 嘴角噙着一抹诡诈的浅笑, 双眼看了看西平城头那隐约可见的年轻身影, “好戏才刚开始。” 第424章 好戏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魏延率领着步卒还在不紧不慢地向西平城进发, 身旁的亲兵首领忍不住开口问道: “将军,如今袁术军已经落荒而逃,为何我们不赶紧追上去,若是能够将这数千人全歼在西平城下,岂不是大功一件?” 魏延的心情显然不错, 手中轻轻摇晃着马鞭, 嘴角噙着一抹诡诈的浅笑, 双眼看了看西平城头那隐约可见的年轻身影, “好戏才刚开始。” 那亲兵首领闻言挑了挑眉, 想要继续开口询问, 但是魏延却神秘兮兮地闭上了嘴巴, 亲兵首领碰了个软钉子, 只好将满肚子疑问咽了回去。 不过这个时候, 魏延好歹命令部队提高了些许速度, 但是目标却不是那远遁的袁术军, 反而是城门已经大开的西平城。 徐成已经走出城门口迎接, 魏延距离城门还有段距离时, 徐成便恭敬行礼道: “属下参见将军。” 魏延赶紧翻身下马, 快步走到了徐成的身边, 亲热地搂住了他的肩膀道: “老徐呀,跟我还这么客气,哈哈哈。饭准备好了没,这守了一夜,可真是饿坏了!” 徐成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没有开口回应魏延, 侧身让出道路, 让大部队鱼贯进入了西平城。 “老徐,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魏延依旧搂着徐成的肩膀, 压低声音询问道。 徐成微微点了点头, 魏延见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嘴角浮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午时刚过,太阳依旧毒辣, 虽然相较于午时要好上了许多, 但是晒在人的身上, 依旧让人感到灼热难耐, 尤其是眼前的这支袁术军, 经历了一上午的赶路, 此刻所有人都感觉到疲累不堪, 由于没有粮草补给, 想要停下来进食都做不到, 好在西平城边上有不少的农户, 这伙官兵完全变成了一群土匪, 去那些贫困的农户家抢劫粮食, 但是蝗灾刚过, 农户家又能有些什么吃食? 更何况要供应这数千人的大部队。 绝大多数的士卒们只能饿着肚子赶路, 来到了一处名叫浅滩谷的地段, 乐就终于下令就地驻扎歇息一会。 也总算是让几近崩溃的军心, 稍微稳定下来了不少, 浅滩谷旁边是一条小河, 河水清澈并且流速不急, 总算能让眼前这支部队喘息一阵, 由于没有干粮饭食, 几乎所有的士卒只能去灌个水饱, 饱腹之后的人, 正是最为困倦的时候, 特别是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行军赶路, 许多士卒已经忍不住困意, 倒地沉沉地睡了过去, 面对这样的情况, 乐就也没有过多地去干涉, 没办法,现在没有兵粮, 这些士卒能够跟随他, 已经殊为不易, 若是再过于强硬只会让这些满腹怨气的大兵们忍不住爆发出来, 若是出现了那样的境况, 那可就是兵变了, 到时候他的官衔只能成为乱兵们重点照顾的罪魁祸首。 连巡视都已经懒得去做, 乐就打发亲兵去简单巡视了一番, 自己则找了个阴凉地斜躺了下来, 此时也不再讲究, 伸出手揉了揉微微鼓胀的肚子, 稍微一晃动, 里面顿时响起咕噜咕噜的水声。 乐就忍不住皱眉哀叹了一声, “哎——!” “将军!” 乐就抬起头看了看身前的亲兵, 连回应的力气都欠奉。 亲兵径自开口回道: “将军,如今军士们都已经疲惫不堪,加上此时日头正毒,若是没有两个时辰,怕是没办法继续赶路了。” 手搭凉棚看了看天色, 万里无云亦无风, 原本是个极好的天气, 可对于此刻的他们, 却成为了难挨的罪魁祸首, 乐就忍不住开口咒骂道: “这狗日的天气,斥候探查的结果怎么样?” 亲兵咽了咽口水, 想了想,还是没把不少斥候逃跑了的事实报告出来, “将军,身后二十里左右并无追兵的迹象。” 乐就总算放下一些心, 之所以能够安心在这里休息, 唯一的依仗就是他那不足千人的亲兵队伍, 他们骑乘着战马, 此刻充当着斥候的角色, 据他之前的观察, 那魏延的部队似乎并没有骑兵出现, 西平城内也没有军队用的战马, 所以有这些斥候的存在, 能够保证他们这支部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亲兵忍不住有些担忧地说道: “将军,此刻时间尚短,兵卒们倒还能够勉强忍受,只是时间一长,难免出现变故……” 乐就揉了揉有些疼痛的眉心, 开口说道: “此地距离灈阳城还有一日半的距离,之前已经派人前去报信,李丰将军与我私交不错,他得到消息后定然会派人前来支援,同时带上补给。这样算下来,我们只需要再支撑一日的功夫,也就能够彻底安全下来。希望,这一天能够平安度过吧……” 说出了这句话后, 乐就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 再一次揉了揉眉心, 不耐烦地挥手屏退了亲兵, 身子向后一倒便躺了下去。 “将军,快接近未时了。” 魏延的亲兵首领加快了马的步伐, 贴在魏延的身后轻声提醒道, 魏延吐出嘴边叼着的杂草, 抬起头看了看天色, 太阳还是很炽热, 不过由于胯下战马速度较快, 还算是比较的凉快。 他的身后是三千多名骑兵, 不过这支骑兵部队却十分的怪异, 骑马的动作并不整齐划一, 而且他们身下的战马也是各式各样, 甚至有相当大的一部分马匹, 可能连战马都算不上, 也就是最普通的那种南方脚马而已, 奔行起来速度并不快。 魏延扭过头看了看身后歪七扭八的骑兵, 咧开一张大嘴嘿嘿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群兔崽子们,你们不是想当骑兵吗?这滋味如何呀!” 他的身后立刻怨声载道起来, “将军,你就别消遣兄弟们了……” “将军,不是我们不行,你看看,这还叫马吗?骡子都比它快呀……” “就是将军,你要是给我们弄些好马过来,咱们绝对不会给你丢脸……” 魏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笑着开口骂道: “滚蛋,一个二个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可以老徐把西平城内所有的马匹都搜集起来,这才凑出了三千多点,这其中还有之前老徐带着的那八百战马,你们就知足吧。” 转过头看了看前方, 那里是乐就等人逃窜的方向, 朗声说道: “差不多再有顿饭功夫,就到了那浅滩谷了,你们这群兔崽子,再嘚瑟一会,就该给老子滚下马干活了,骑兵你们不行,老子也不怪你们,谁让老子教不出来。可如果这步兵对阵,你们敢给老子丢人,哼哼哼……” 魏延说话的声音虽然挺大, 但是行进的队伍之中, 能够听清楚他的这些话语的人, 毕竟还不是特别的多, 无一例外地举起武器嗷嗷叫了起来, 身后的更多的人见状, 也是有样学样, 远远看去,这哪里像是一支正规的部队, 除了身上整齐鲜明的铠甲之外, 无一处不像是一群悍匪。 顿饭功夫之后, 已经可以远远看见那浅滩谷的模样, 隐约也能够看到凌乱地就地休息的那些袁术军。 魏延斜拉起嘴角, 扯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侧头对旁边的亲兵首领点了点头, 那亲兵首领见状, 骑在马上向着魏延双手一抱拳, 向一旁带了带马缰, 身后立刻有八百骑士尾随他, 向着另外一个方向绕了过去, 其余的士兵们, 则在魏延的一抬手之下, 全部跳下了战马, 拼命在原地活动起胳膊腿脚来, 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骑兵, 身下骑的这些马, 也都不是那些真正的战马, 经历了两个多时辰的奔波, 此刻早已经浑身酸痛, 紧接着要进行硬碰硬的追击战, 他们需要尽快恢复到最佳状态。 之前魏延带领他们进入西平城后, 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士卒们, 得到了一上午充分的休息, 在巳时将过的时候, 出城开始向乐就等人逃窜的方向追击, 多亏有了暗组以及刘军豢养的野兽‘探子’, 他们始终掌握着乐就军的行踪, 这才能够如此从容地进行着追击。 特意选择这个时间发动突袭, 也正是认准了袁术军此刻正是最为疲累的时刻, 果然,清除了那些斥候之后, 大军都已经到达了如此近的位置时, 敌方都没能发现吕布军的动向, 可见袁术军如今是多么困乏。 整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那支骑兵也已经绕远看不见了踪影, 魏延这才提起龙雀大刀, 一马当先地向着袁术军冲了过去, 就在双方距离不过一百多步的时候, 魏延手中大刀向前斜斜一指, 身后无数的箭矢密密麻麻地飞向了仍然在睡梦之中的袁术军, 那景象简直比前不久肆虐的飞蝗群, 有过之而无不及。 “额啊——!” 凄厉的惨叫声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猛然惊醒的袁术军, 还没搞清楚状况, 便已经有近百人在箭雨之中永远长眠。 魏延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 对于躺在地上的袁术军根本连理都不理, 只有路过那些惊慌起身的敌兵时, 才伸出手中大刀, 轻巧地送对方上路, 他的目标是最后方的乐就, 虽然此刻没有大纛指引方向, 但是那些簇拥在一起的马匹, 已经足够表明中间之人的身份了。 魏延猛然大喝一声: “义阳魏文长在此,乐就还不速速前来领死!” 一声咆哮如同平地惊雷般炸响, 立刻让已经混乱的袁术军, 变得更加惊慌失措, 虽然此刻还是白天, 但是袁术军大多刚从睡梦中被惊醒, 还处于懵懂状态的他们, 根本分辨不出敌军的具体数量, 下意识地以为是被对方大军包围, 许多人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 这反而便宜了那些吕布军, 斩杀起敌军来, 就仿若砍瓜切菜一般。 乐就在一群亲兵的簇拥之下, 仓皇之间骑上了战马, 他脑中不停地思索这吕布军是如何突然出现的, 对方明明没有骑兵, 怎么可能这么突然就出现在此地, 他们可是马不停蹄地一直奔逃了一上午, 这才实在忍不住休息了半个时辰, 哪怕对方也是毫不停歇的追赶而来, 己方的斥候也该早早探查到才是。 对了,斥候,那些斥候都在干什么, 正在他纷乱地思索时, 突然听到魏延那一声震天响的怒吼声, 乐就本就是个暴脾气, 此刻大脑更是处于混沌之中, 来不及思索,猛然间大吼出声: “你爷爷在此!小贼需要……” 话语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乐就意识到自己此刻说话正好暴露了目标, 想要停下,然而已经为时已晚。 那边魏延咧开大嘴, 双腿猛夹胯下的战马, 向着乐就径直冲了过来。 乐就见已经被对方锁定了目标, 索性也不再逃避, 当即停下了战马, 原地转过身来, 缓缓地调整着呼吸, 经过了短暂的调整之后, 总算是恢复了镇定, 这个时候才看清楚, 吕布军的数量并不多, 甚至连己方一半都不到, 远处还有不少散乱的马匹, 只是粗略一看, 乐就便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不过此刻想那么多也是白费, 连忙命令身旁亲兵去整顿兵马, 自己则紧了紧手中大刀, 眯眼看向了冲来的这员武将。 之前在西平城外大营时, 由于天色的缘故, 乐就并没有看清魏延的样貌, 此刻才赫然发现, 这个接连让自己狼狈的武将, 年龄竟然如此之小, 看起来比那西平城头上的那名年轻将领还要小上一些, 这一发现,让乐就怒火中烧, 眼见对方距离自己已然十分接近了, 乐就钢牙紧咬, 手中大刀在身前挽出一朵刀花, 脚后跟狠狠一磕马腹, 身下战马通灵般人立而起, 唏律律扬天长嘶起来, 那般模样威势看起来着实惊人, 让身旁一众袁术军士卒, 见状之后立刻大声欢呼起来, 为自家的主将呐喊助威, 魏延此刻恰巧来到了乐就的面前, 乐就的战马正好下落, 手中大刀顺势劈下, 一击挟带无尽威势的力劈华山兜头罩向了魏延。 第425章 秒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魏延此刻恰巧来到了乐就的面前, 乐就的战马正好下落, 手中大刀顺势劈下, 一击挟带无尽威势的力劈华山兜头罩向了魏延。 乐就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仿佛都已经看见了魏延脑浆迸裂的残酷场景,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狂笑出声时, 突然“铛”的一声巨响猛然响起, 而后一股巨力从手中大刀上传来, 双手都握不住那跟随多年的大刀, 打着旋不知飞向了何处, 乐就难以置信地转过头, 入眼处,一片耀眼的银白色, 接着,只感觉到脖子处微微一凉, 紧接着便天旋地转了起来。 魏延将龙雀大刀放在马鞍前, 双手迅速地猛然抖了抖, 龇牙咧嘴道: “这厮倒是有几分力气!” 说完话后,将乐就滚落在地的头颅用大刀穿过, 而后高高举了起来, 大声怒喝道: “贼酋已死!降者不杀!” 乐就被魏延一个照面斩于马下的场景, 被无数人看在眼中, 此刻听见魏延的这句话后, 不少袁术军当即扔下了武器跪在地面投降,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袁术军都选择了放弃抵抗, 当然,还有为数不少的袁术军集合在一起负隅顽抗, 但是在吕布军的围杀之下, 却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还有不少处于后方和外围的袁术军四散逃窜, 然而不等这些人离开多远, 立刻便遭到了之前那八百骑兵的围堵, 死得更是一个不剩。 在这前后夹击之中, 乐就身旁跟随的这数千袁术军, 不到半个时辰, 便只剩下了三千多的俘虏, 被收缴了兵器聚拢到了一处。 魏延设计打败乐就夺取西平城的消息还未传出, 吕布亲自率领着四万大军缓缓向着汝南行进, 这四万大军则是由吕布麾下两大王牌部队所组成, 贪狼铁骑以及战狼特种兵, 由于都是骑乘着战马, 因此部队的行进速度十分的快, 这支部队基本是依照着魏延之前行军的路线前行, 虽然行军速度迅速, 但是大部队走走停停, 反而较之步军的速度没有快到哪里。 吕布这一次出征还将董野、董璜二人带在了身边, 李肃的身体还未大好, 因此继续在晋阳修养, 不过如今他也有一个年轻人作伴, 那就是黄忠的儿子黄叙, 经过老怪物等人的治疗后, 黄叙已经基本恢复, 只是由于长时间的疾病缠身卧榻不起, 身子骨较之常人要虚弱一些, 不过有吕布为他准备的各种珍贵药草, 以及张机所开出的养身方子, 增强筋骨也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由于先天原因, 这辈子没指望从武学方面超过其父的成就, 但是黄叙聪敏好学举一反三, 在兵书战策方面却是极为出彩, 因此,至今依然不愿意投效吕布的徐庶, 便再次担任起黄叙的教习先生。 对于董野、董璜二人, 吕布并没有特殊照顾他们, 直接将他们二人扔到了贪狼铁骑之中, 担任了最底层的士卒, 不过两人到底是武艺不俗, 在没有暴露身份的前提之下, 很快担任其了斥候, 负责刺探情报以及狙杀敌对势力的斥候。 大军的行进过程之中, 斥候基本是以一伍为单位行动的, 两军斥候之间的交锋, 是十分惨烈而隐蔽的, 他们没有大军相互冲杀的那种恢弘气势, 但是每一次的交锋却必定会以一方的全军覆没而告终, 因此这些斥候非武艺高强者不能胜任, 非聪敏机灵者不准录用。 董野如今长得愈发高大雄壮, 模样与董卓有着七分相似, 李肃常常戏言, 董野简直和壮年时的董卓一模一样。 董野眯着眼看了看远处, 那里也有一伍人马, 从装束上看不出对方的归属, 但是此地是河南尹境内, 对方极有可能是曹操的人马。 董璜上前了两步, 手搭凉棚看了看对面的几人, 轻声询问道: “哥哥,咱们过去看看?” 董野微微摇了摇头, 拨转马匹向伍长走去道: “伍长,对方身份不明,咱们不宜轻举妄动,不过,我总觉得这几个家伙出现在这边,很蹊跷,咱们得仔细留心他们。” 伍长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 对董野、董璜这两个兄弟很看重, 而且他也隐约感觉不太对劲, 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道: “说得对。如果是曹操的部队,不会这般远远吊着,有什么幺蛾子咱们也不知道,先别打草惊蛇,兄弟们,都长点心,仔细看着点。” 几人听到了伍长的命令后, 纷纷点了点头, 当下,不在理会远处的那几人, 调转马头向着大军行进的方向追了过去。 远处的那几个人, 此时也在暗自窃窃私语, 为首的伍长身材欣长, 脸上一条刀疤看起来狰狞可怖, 右手大拇指习惯性地抚摸着脸上的刀疤, 嘴角弯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身后一名部下轻轻走了上来道: “伍长,对方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了?” 伍长眉头轻轻一挑, 邪邪笑道: “怀疑?那是肯定的。不过他们也只是怀疑,定然想要继续观察咱们的动向再做打算。” 那名部下奇怪地询问道: “咱们为啥不换上曹操军的兵甲,那样不就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了?” “说你笨你还真笨。咱们现在可是在曹操的地盘上,咱们这几组人马可是好不容易隐藏下来的探子,装扮成曹操军反而更加容易露馅,到时候不论是曹操军还是吕布军,都会意识到,那时候咱们不就成过街老鼠了!” 伍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那部下一眼, 接着解释道: “可如果咱们什么兵甲都不穿,两方人马都会以为是对方,反而咱们会更加安全。” 那名部下这才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搔了搔头,伸出一根大拇指道: “伍长就是高!” “高!高个屁!这又不是老子想出来的,是那些大人物们的命令。得了,别墨迹了,咱们也先溜达溜达,找机会再靠近点刺探些消息。话说吕布军这一次的动向很奇怪呀。” 伍长伸出手摩挲着下巴的胡茬, 眼睛微微眯起, 眼底掠过一层疑惑。 方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的家伙, 此刻脸上有些尴尬, 不过他极快地恢复了神色, 看向远处消失的那几骑。 这名伍长带领着部下, 向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去, 短时间内不能进一步贴近去探查信息, 只能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次行动。 然而他们却不曾发现, 在天空之上,云层之中, 一只展翅翱翔的海东青在他们头顶上盘旋了许久, 那只海东青转了几圈后, 迅速向着不远处行进的大军掠去, 其去势之快, 简直比那羽箭都要迅捷几分。 不多时,海东青便来到了大军中央位置, 径直落在了一个人胳膊的护臂上, 凶猛的海东青此刻竟然温驯地在此人耳边, 发出了几个奇怪的音节, 那个人不住地点着头, 而后从腰中兜囊中拿出一块新鲜的肉片, 一扬手扔向了天空, 海东青双翅一震, 猛然间从那人护臂上飞起, 微微张口叼住了肉片, 接着冲向了高空。 那人正是刘军, 转过头向身旁的人低语了几句, 接着便若无其事地继续赶路。 “兄弟们,来命令了。方才那伙人的行踪已经被掌握了,上头让咱们把这几个家伙吃掉,前面是个山坳,咱们先好好休息休息。稍晚点,起来干活!” 满脸络腮胡的伍长沉声命令道。 董璜凑到董野身边道: “哥,那个刘军还真是厉害……” 董野连忙双眼一瞪,“噤声!” 董璜缩了缩脖子, 有些瑟缩道: “哥,我知道。你还不放心我吗?” 两个时辰之后, 董野他们这一伍斥候, 伏击那一伙身份不明的斥候, 对方也很是彪悍, 拼死反击之下, 将董野的伍长伤到垂死的地步, 同时还有一位成员重伤, 而对面则除了一人断去一臂以外, 其余人全被斩杀殆尽。 董野杀掉最后一名敌军, 滚鞍下马来到伍长的面前, 双眼之中流出滚烫泪珠, 泣不成声地说道: “伍长!伍长!你他娘的挺住,你给我坚持住!别他妈的怂……” 方才这名伍长是为了救董野, 这才舍身挡在了一柄战刀之前, 董野虽然斩杀了对方, 但是伍长却被那一刀斜刺入肺, 血液已经布满了整个胸腔, 眼见是活不下来了。 满脸络腮胡的伍长此刻回光返照, 脸色突然变得红润, 重重地咳嗽了一下, 一大口鲜血从嘴中喷了出来, 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血浆翻滚的动静, “咳,咳……他娘的,想逞个英雄,没曾想,过头了。呵呵,咳咳咳……” 伍长艰难地伸出手擦了一把董野的眼眶, 却弄了董野一脸的血污, “大老爷们,怎么还娘们唧唧的,哭个卵子!咳咳……老子能这样死,已经很欣慰了。从那家伙嘴里撬出情报,赶紧回报,你他娘的就能坐老子的位置了……咳咳,呵呵,咳咳,这不是你小子一直希望的吗……” 董野横过手臂抹了一把脸, 但是眼眶中的泪水却止不住,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 但他们这种感情是出生入死换来的, 伍长还是为了救他才这样, 董野心中的愧疚自然难以抑制, 正想要继续开口, 却被伍长抬手制止了下来。 伍长双目越过董野, 看向了蔚蓝的天空, 那上面有着朵朵的白云, 看起来甚是宁静, 伍长的瞳孔逐渐涣散, 但是双目中神采灵动, 仿佛看见了十分美妙的景象, 他吃力地抬起胳膊, 向着天空伸去, 脸庞上竟然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 轻声开口说道: “晶儿,最遗憾是没能娶了你,最幸运也是没能娶……” 话语还未说完, 伍长的胳膊却无力地垂了下来, 人也倒在了董璜的怀中, “伍长——!” 董野嘶声吼了出来, 但是对方已经没有了丝毫生息, 伍长离去时的眼神还很宁静平和, 被董璜轻轻盖住。 董野深吸了几口气, 缓缓将激荡的心情压抑下来, 转身来到那名俘虏身前, 不等对方开口说话, 先用手中战刀在对方仅剩的那只手上, 深深刺了进去, 他双目赤红地看着那名俘虏道: “老子没心情和你玩,我问你答,如果我不满意,我让你连死都难……” 这个倒霉的俘虏, 正是之前给刀疤脸伍长拍马屁, 结果拍到马腿上被训斥的家伙, 此刻见到董野那可怖的深情, 再加上彻骨的疼痛, 让他忍不住连连点头, 却是连话语都说不出来了。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 “袁……袁绍,我们是袁绍军的人。” “袁绍?” 虽然之前就已经有所怀疑, 不过此时听到对方的回答之后, 董野仍然是忍不住心中一凛, 双眼微微眯起, 董野手中的战刀再次加重了一些力道, 沉声问道: “放你娘的屁,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战刀立刻穿透他的手掌, 那俘虏疼的脸色煞白, 额头上不停冒出豆大的冷汗, 连忙讨饶道: “好,好汉,好汉,大哥,大爷,大爷饶命……我说的是真的呀……” 董野一脚踩在对方的伤口上, 缓缓抽出战刀, 让锋利的刀刃在手掌中摩擦, 冷声问道: “河南尹是曹操的地盘,你们怎么可能大摇大摆的出现?” “当,当初袁绍军撤离时,留下了数百人,在整个司州各地,就是准备,准备在关键的时候做一些活动,就比如我们,我们这样……将你们部队的行踪,行踪报告上去……” 董野右手微一用力, 将战刀完全抽了出来, 这个消息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原本意味他们是秘密潜入这里, 如今看来,竟然是很早以前就布置下来的暗棋。 旋即他瞳孔微缩, 这意味着,弘农与河东两郡之中, 也有着这样的潜伏人员。 董野的脚上加重了力道, 那家伙立刻疼的惨叫出声, 凄厉的叫声听起来甚是可怖, 董野却冷硬着脸庞, 沉声发出了一连串的询问: “你们的其他人还有谁?另外你们的上线是谁?在哪里?” 第426章 去忧军(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董野的脚上加重了力道, 那家伙立刻疼的惨叫出声, 凄厉的叫声听起来甚是可怖, 董野却冷硬着脸庞, 沉声发出了一连串的询问: “你们的其他人还有谁?另外你们的上线是谁?在哪里?” “啊……啊!我,我,我不知道呀!我只是,只是一个斥候……这些,这些消息我怎么可能清楚……” 董野其实也明白, 这种机密自然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知道, 否则也不可能称之为机密了, 看来唯一知情的应该就是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家伙, 可是眼看不敌的时候, 那家伙竟然用出拼命打法, 这才将董野的另一位同袍拼了个重伤, 但他仍然有些不死心, 反复折磨了对方许久, 几乎将他折磨得都不成人形, 只求给个痛快地时候, 依然没能问出其他有价值的情报, 董野只好一刀将那家伙刺死。 牵来对方那几匹无主战马, 剩余三人带上了络腮胡伍长的尸体, 和那名重伤的同伴, 向着大军追赶而去, 身后只留下几具冰冷的尸体。 董野将探查到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了上级, 但是却似乎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并没有接到下一步行动指令, 董野虽然心中焦急, 但是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当夜部队驻扎了下来, 中军大帐之外, 典韦插手立于营帐门口, 任何敢于近前的人, 都在他的严密监视之下。 宽敞的大帐之中, 只有两个身影,一站一坐, 吕布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在他的面前是一张司州的地形图, 沙盘虽然在并州军内部已经推广开, 但是由于其制作不易, 并且现有的方式制作出来的沙盘没办法搬运, 因此随军时,主要还是以地形图为准。 好在吕布军由于出色的情报系统, 地形图也比其他势力的要精确许多。 “……袁绍军那边的探子已经出现,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是消灭了其中的几组人马。” 站在吕布面前的人是刘军, 如今总算是有了些许的改进, 在吕布的面前不会说出太多的废话。 吕布手指微微一顿, 身体缓缓前倾, 看了看桌子上的地形图, 找到了部队如今的位置, 轻声说道: “咦,袁绍的这帮探子这时候才露头,倒是挺沉得住气。” 顿了顿,吕布再次开口道: “要不是害怕打草惊蛇,早就把这些尾巴揪出来了,如今倒也正好派上用场了。” 刘军张了张嘴巴, 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主公,咱们这样子是不是太刻意了,万一……” 吕布打断了刘军的话语道: “呵呵,我等的就是他们的那个万一,若是对方不上这个当,我还真是会头疼。” 吕布的手指再次轻轻敲击桌面, “看来还要再搞点幺蛾子出来,要不然这两边的老狐狸都不肯出窝呀……” 刘军微微抬起眼看了看吕布, 发现对方的嘴角微微上翘, 那模样像极了一个狐狸, 刘军脖子忍不住微微一缩, 将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 吕布目光转到了刘军身上: “这一次多亏了你,人手训练得如何了。” 刘军听到这句问话, 不由得脸垮了下来, 吕布之前曾要求他训练一些人手, 让他们能够学会一些与兽类沟通的诀窍, 但是事情远比预想的要难。 “主公,这……” 吕布一看刘军的表情, 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轻轻笑了笑宽慰道: “没关系,这种事情也怪不得你,原本就只是碰碰运气而已……” 刘军白皙的脸上涨红了一片, 此时此刻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吕布闭上眼沉吟了半晌, 挥了挥手让刘军退了出去。 刘军走出了军帐之后, 吕布将目光再次移向了桌上的地形图, 从北方的青州、冀州看向了南方的荆州、豫州, 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皱紧, 最后敲了敲桌面, 他嘴角翘起一个蕴含深意的弧度。 河东郡与河内郡交界处, 这里是一片平原, 不过优越的地理环境和气候, 使得这边生长着无数茂密的树林。 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坡处, 周围环绕着繁茂的树木, 在这个隐蔽的所在, 隐藏着一支数量不少的人马, 这支人马清一色的骑兵, 并且清一色的白盔白甲, 只是配备的战马并不全是白色, 但这并不影响这支人马给人的震撼。 若是这支部队出现在外面, 或许很多见到的人, 脑海之中都会浮现出一个名字——白马义从。 这支部队正是吕布交付给夏侯兰以及赵云的部队, 虽然组建的时间不算长, 但是两人都是极为擅长训练军卒之人, 因此这支部队已经初具规模。 赵云和夏侯兰两人席地而坐, 神情十分的兴奋。 “子龙,咱们终于可以共同踏上战场了。” 夏侯兰拨弄了一下面前的杂草, 双眼之中满是激动。 赵云也是类似的神情, 不过他还是相对沉稳一些, 微微点了点头道: “咱们可一定要打好这一战,千万不能辜负了主公的信任,一定不能辱没了主公亲自赐下的军号‘去忧’!” 夏侯兰闻言也是神情一肃, 认真地点了点头道: “这是自然。主公与我恩同再造,若是没有他,也便没有了今日的夏侯兰,更加不会有如今的去忧军,而且这一次也算是仇人见面,于情于理都要打好这一仗。” 赵云看到好兄弟双眸深处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是去忧军第一次亮相,咱们需要好好筹谋一番,这一次对方派出的人马可不容易对付。” 两人正观察地面上展开的地形图, 一个士卒快步跑了过来, “二位将军,敌军出现了!” 赵云和夏侯兰相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眸深处, 看见了兴奋和激动。 冀州的边界处, 一支数万人的部队缓缓前行, 中军帅旗上书巨大的颜字, 看其装束应当是袁绍的部曲。 处于中军最中央位置的, 是一黑一白两位武将, 他们正是袁绍麾下大将——颜良、文丑二人。 这支部队正向河内郡前进, 在他们的对面, 是严阵以待的曹操军, 领军大将是曹操的心腹爱将——曹洪, 微风轻轻吹动军旗在风中飘荡, 同时吹乱了曹洪头上散落的发丝, 他胡乱抹了一把, 将恼人的乱发扒拉到一边, 双目微微眯起看向缓缓行来的不速之客, 眼眸深处却是露出了一丝令人心悸的寒芒。 曹洪身后走出一人, 身材高大虎背熊腰, 手持一柄三尖两刃刀, 此人名叫晏明, 是曹洪的得力部下, 他瓮声瓮气地说道: “将军,对面那就是袁绍的军队了吗?” 曹洪微微点了点头, “看旗号应该是袁绍手下的头号大将颜良文丑二人。” 晏明瞪大他那双眼睛, 想要将这久负盛名的两个人看个真切, 但是双方距离甚远, 纵然是目力最好的神射手, 也不可能在几里地外看清人的长相。 曹洪见状,紧绷的脸露出了些许笑意,道: “你这呆子,一会有的是让你自己看的机会。” 顿了顿,曹洪接着说道: “让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虽然咱们人数远逊于对方,但是气势上万万不能给我丢了面子!” “喏!” 晏明闻言立刻神色一正, 抱拳行了一礼,便转身前去传令。 曹洪提了提马缰, 扭动了一下身子, 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 “袁绍,结盟?没这么简单吧。” 曹洪一万人的部队全部拉了出来, 在边界处摆出整齐的队伍, 做出迎接盟友的姿态, 文丑手搭凉棚观瞧了半晌, 轻声对身旁的颜良道: “公骥,看来这曹洪挺小心呀,将曹操留给他的兵马全拉了出来。” 颜良抬起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管他那么多做甚,叫我说,咱们直接冲将过去,那样多省事爽利呀。” 文丑还未答话, 身后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 “颜将军威猛无敌,区区一万曹军定然不在话下,不过若是如此一来,我军反而会陷入被动。之前主公布置在司州的探子们,如今已经开始了活动,司州各地的动向都在我军的掌控之中,这一次借着南下攻打袁术的幌子,夺取司州才是主公的真正目的。” 那声音是从二人身侧一辆精美马车内传出来的, 大军之中有这样的一辆马车甚是奇异, 不过周围的袁绍军似乎对于马车中的人甚是忌惮。 颜良闻言点了点头, 文丑在一旁笑着说道: “有郭先生随军,这些动脑子的事情,就不需要为难我们兄弟二人了,哈哈哈。大家都是为了主公办事,还需要多多仰仗郭先生了。” 那阴柔声音的主人乃是郭图, 他缓缓地掀开车帘, 目光向外张望去, 听到文丑说出这有些谄媚的话语, 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眼底深处划过一丝不屑, 淡淡开口说道: “二位将军乃是主公最为倚重的柱石,虽然之前打了几个败仗,不过主公仁义,给两位将军将功补过的机会,还请二位要好好把握才是。” 听闻此言,颜良文丑二人脸色俱是微微变了变, 尤其是颜良, 一张俊脸上满脸通红, 双目闪过怒色, 正想要开口说话, 却被身旁的文丑一把拉住。 文丑冲着颜良微微摇了摇头, 这才制止住冲动的颜良, 二人的小动作没有为郭图所发现。 郭图随手放下了车帘子, 身形微微向后靠去, 漫不经心地说道: “二位将军,抛头露面的事情就有劳二位了,切记不要冲动,以免坏了主公的大事。” 颜良脸色再度一遍, 显然对郭图颐指气使的姿态十分不满, 文丑连忙先开口说道: “先生放心,此事就交给我们兄弟吧。” “嗯。” 车厢内传出轻飘飘的一声回应, 便缓缓地放满了速度, 随即大半袁绍军也跟着放缓, 颜良文丑二人相视一眼, 带着近万属下也逐渐放缓步子, 向着对面的曹军迎了过去。 好不容易等到离大部队有些距离, 颜良满脸愤懑地说道: “这般小人嘴脸,真恨不得一巴掌扇烂他。” 文丑沉声开口道: “公骥,主公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咱们兄弟二人能有这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已经实属不易。这种小事,就不要多做计较了。似郭公则这般阿谀小人,如今是这般模样,等到咱们将来再次得势时,他又会是另外一番嘴脸。” 颜良自然也十分清楚, 只是素来在袁绍麾下趾高气昂的他, 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心中难免有些不爽, 抬起头看见对面越来越近的曹操大军, 颜良心中又是一阵烦闷道: “唉,主公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 文丑转过头看了自己生死兄弟一眼, 沉声开口道: “公骥!主公的决策可是你我所能评论……” 颜良不耐烦地打断道: “大哥,我难道说错了?主公趁着众人都在攻打袁术讨伐叛逆之时,偷偷做出此等安排,岂不是让天下人寒心……这向来以忠贞著称的袁氏,如今却是……” 文丑摆了摆手, 制止颜良越说越离谱的话语, 脸上也显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 只是过了半晌, 却也只能自嘲地一笑: “若是从前,你我开口劝谏一番,主公或许还能够听得进去,可是如今,咱们连面见主公都非易事……” 顿了顿,文丑微微一叹接着说道: “主公做出如此决定也在情理之中,前一段时间吕布发布的那篇祭文,可是引发了不少的轰动,虽然矛头指向袁术,但是主公这边受到的影响也不小,许多士子部将已然有所浮动。再加上曹操与吕布已经联合起来,等到曹操占据了徐州,下一步的敌人必然会是主公,与其等到那时被双方共同压迫打击,不如趁此机会先发制人,趁着他们双方主力在外,以夺回整个司州作为跳板,继而将整个兖州收入囊中,这样主公方能再次占据主动。” 颜良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最后却只是哼了哼道: “可那家伙值得信任吗?” 第427章 去忧军(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颜良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最后却只是哼了哼道: “可那家伙值得信任吗?” 文丑脸色微微一变,轻声道: “可是主公相信他!” 颜良双眼一瞪正欲说话, 可是憋了半天, 一口气还是咽了回去, 只是狠狠地空甩了一下马鞭, 让胯下战马不安地打了个响鼻。 两军此刻相距不过百步距离, 颜良伸出右手, 身后的大军顿时静止下来, 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丝杂乱。 令对面曹洪瞳孔为之一缩,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虽然只是从行军到静止的这么一个动作, 但是看在曹洪眼中, 立刻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凡之处, 对方这万名精兵可以称得上是精锐之师, 曹洪不由得向军阵前方的两个身影望了过去, 心中对他们二人的评价再次提高了许多。 曹洪轻轻提拉马缰, 任战马上前了二十多歩, 身边只跟随者晏明一个人, 手持三尖两刃刀如同铁塔一般紧紧跟随曹洪身后。 对面的颜良文丑见状, 也是制止了部下的跟随, 二人亲自上前了三十多步。 双方距离还有四五十步时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曹洪率先一抱拳道: “某家曹洪是也,二位可是颜良文丑二位将军?” 颜良文丑二人连忙还礼, 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正是颜良(文丑)!” 曹洪放下双手, 脸上浮现出热情的笑容道: “哈哈哈,二位将军,曹某有失远迎,还请二位将军恕罪。” 颜良悄然上前了半步, 抱拳回礼道: “曹将军客气了,是咱们叨扰了,还邀请曹将军恕罪才是。” 曹洪仰天打了个哈哈, “哈哈,颜将军客气了。你我双方如今乃是朋友,都是为了讨伐袁术叛逆,贵军借道伐贼,本就是双方商议出来的,谈不上叨扰。” 双方寒暄了一阵, 两军先后向着汤阴县前进, 汤阴县位于河内郡东北角, 属于河内与冀州接壤的门户, 历来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曹洪得知袁绍军动向以后, 迅速将麾下所有部属向汤阴集结, 在路上,不由想起之前和满宠的一番谈话, 满宠是新进投效没多久的年轻人, 从前因执法严苛遭人嫉恨构陷, 而后弃官而去, 曹操定都许县之后, 闻听此人才能, 将此人辟为从事, 后来派遣到河内担任典农校尉, 一直被曹洪所重视。 那一夜,收到来自许县的紧急军情, 主要的内容讲得是袁绍响应吕布的号召, 派遣大军准备前往汝南讨伐袁术, 但是由于冀州与豫州并不接壤, 为恐引起不猜疑, 袁绍提议绕道司州而不是直接从冀州南下穿越兖州, 因此让曹洪领兵前去接应, 同时也在密信中提到, 对于吕布大军在河南尹境内缓慢行军一事, 不必太过在意的事情。 在密信的末尾处, 曹操给曹洪只留下了八个字的叮嘱, “步步为营,安全为上。” 曹洪连忙找来了满宠进行商议, 满宠看完密信之后, 当时在屋内来回踱步, 搞得曹洪都忍不住开口埋怨, 过了足有顿饭功夫, 他才缓缓开口说道: “将军,主公这是在谋划大事,只是不方便向将军透露,故而才只留下这没头没尾的八个字。” 曹洪一双眉头紧紧拧起, 疑惑地说道: “是不是那袁绍这一次是假道灭虢?” 满宠有些惊奇地看了曹洪一眼, 由衷地敬佩说道: “正是如此。而且这一段时间,司州两郡境内出现不少来历不明的零星骑兵,偏偏他们又不是从外地而来,所以袁绍这次显然也是谋划多时。” 曹洪双目微红,恨声道: “这**诈之徒,某家灭了他们!” “拿什么灭?” 满宠突然反问道, 立刻让曹洪哑口无言, 张了张嘴半晌,最后只能颓然一叹: “难道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两州之地拱手相让?” 满宠嘴角微微翘起, 露出一个满含深意的笑容, 走到曹洪身边, 在其耳边轻轻嘀咕了许久, 曹洪脸色不停变换, 这才深深看了满宠一眼, 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道: “此事可行否?” 满宠微微一笑, 坚定地点了点头。 虽然满宠说得坚定无比, 曹洪之前也对此人十分信服, 但是这一次,事情牵扯太广, 而且风险也委实有些巨大, 让一向胆大干练的曹洪也有些心中没底, 收起了那些回忆, 曹洪微微侧身看向后方远处, 缓缓跟随着的袁绍前军, 在他们身后还有黑压压的大军, 据说这一次袁绍足足派出了五万大军, 这个数目可是整个河内郡、河南尹境内总兵力的五倍, 不说那些,单单是跟在颜良文丑二人身边的那万名军卒, 就足以和自己身后的这些部下一战, 曹洪想起了那个计划, 心中变得沉甸甸的。 当日午后,两军抵达了汤阴县, 此处虽然是河内郡重镇, 但其实并不是大城, 城内并没有可供大军驻扎营地, 曹操军的一万人进入城内, 已经让这座小城人满为患了, 袁绍军只好驻扎在城外。 当夜曹洪准备的接风宴席, 袁绍军只有颜良文丑二人出息, 他们两人是名义上袁绍军的主将, 实际上的控制人郭图, 始终隐藏在暗处没有出现。 在曹洪款待颜良文丑二人的同时, 袁绍军城外中军大帐之中, 这里灯火通明, 也在举行一场小小的宴席, 席中只有三人参加, 郭图高坐主位上, 在他下手处做着的则是刘备的谋士糜竺, 他的身后跪坐着一个装扮奇特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身周的光线都似乎有着奇异的扭曲, 若不是刻意看着他, 很有可能会将此人忽略掉。 郭图举杯遥遥向糜竺敬了一杯酒, 朗声笑道: “糜大人,请!” 糜竺笑容满面地举起酒杯, 亲热而不失礼节地回敬: “郭大人,请!” 二人共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 糜竺率先开口说道: “郭大人,这次贵军可是诚意十足呀,糜某代表主公,向大人以及袁大将军表示衷心的感谢!” “哈哈哈,糜大人客气了。” 郭图得意洋洋的轻捋颌下胡须, 下巴就差翘到天上去了。 糜竺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 这一次他先举起酒杯, 向着郭图说道: “郭大人,这次在下敬大人一杯!” 郭图满面春风地再次干了一杯, 将手中酒杯放到一边, 脸上笑容微微收敛, 有些严肃地看向了糜竺道: “糜大人,刚才你也说过了,这次我军可是带着十足的诚意前来,贵军可不要……呵呵呵” 郭图话语没有说完, 但是那充满了威胁意味的冷笑, 确实将他的意思清晰无比地表达了出来。 糜竺脸上露出诚惶诚恐之色, 连忙开口说道: “大人可别和在下开玩笑,这种事情我们怎会儿戏。而且贵军乃是出力帮助我军脱困,我家主公感激还来不及呢,怎可能会虚与委蛇。” 郭图傲气十足地抚了抚胡须道: “如此自然是最好!” 糜竺脸上笑容有些谄媚, 轻声说道: “大人放心,这次行动计划将会万无一失。并且为了以防咱们双方的配合上有所涩滞,还专门请到了这些高手,来为咱们双方传递消息,加强协同合作。” 郭图有些好奇地看向糜竺所说的那名黑衣人, 对方身上的服饰是他前所未见的, 而且只要看到对方, 就会感觉到心底出现一阵彻骨的寒意, 那神秘的黑衣人一句话不说, 只是张开眼看向了郭图, 郭图只觉得脑海中针扎一般疼了一下, 而后感觉到了一阵恍惚, 晃了晃脑袋, 看见那黑衣人还是原先的姿势在原地, 但是突然心头猛然一跳, 下意识地一回头, 忍不住惊叫出声, 那黑衣人的身影赫然就跪坐在在他的身边, 同样的动作, 没有一丝的改变。 郭图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后来出现的黑衣人, 又看了看原先的那个黑衣人, 两个黑衣人同样冷漠而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郭图只感觉到如坠冰窟, 过了几息的功夫, 郭图身边的那个黑衣人身影竟然如同烟雾般缓缓消散, 郭图心中更加惊骇, 脸上的表情终于无法保持平静, 豆大的汗珠不停渗出, 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 但是如此情景却也是第一次看见。 “呵呵,郭大人不必惊慌。这位可是我家主公花费巨大代价请来的高手,有这样的人在这里,您还有何可担心的呢?” 糜竺对于郭图的表现十分满意, 轻声开口说道。 郭图低下头寻找酒杯, 借以掩饰心中慌乱, “呵呵,呵呵,没有,没,没有担心,没有担心。” 糜竺逐渐掌握到了主动, 眼中神光璀璨, 经过之前这“忍者”露出的一手, 震慑住了对方, 接下来的商谈双方才算是坐在了一个平面之上。 “三日后我军将会主动攻打曹军主力,届时不论吕布军是否仍在河南尹境内盘桓,贵军都将获得足够的时间行动。” 郭图到底是一位称职谋主, 虽然之前有所惊慌, 不过此刻也已经平静了下来, 听完糜竺的话语后, 忍不住开口问道: “若是吕布军依然留在司州境内,我军依然难以行动。” 糜竺伸手揉捻着胡须, 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对于吕布军,我家主公也早有准备我,将军完全可以放心,那份礼物可是想当的丰厚哦,呵呵呵。” 郭图疑惑地看向自信微笑的糜竺, 到底也没搞清楚对方的这份自信来源于何处, 兴许是和袁术那边通了消息吧, 不过听说吕布的一只小部队, 在汝南境内可是翻出了不小的风浪, 这样看来,郭图眼珠子一转, 深深看了糜竺一眼, 觉得更加莫测高深起来。 不过己方也并非全然没有准备, 即便真的有什么万一的情况, 己方这边的人马足够应付突发状况了, 想到了这里, 郭图悬着的心多少放下了一些, 陪着糜竺笑了起来。 两人在帐内商量了近半个时辰, 糜竺才与那神秘的黑衣人离开, 等到对方离开之后, 郭图面色立刻沉了下来, 紧紧盯着面前的地形图沉默不语, 过了足足半晌, 脸上的表情才由阴转晴, 露出了阴森的冷笑。 三日后,徐州方面, 刘备突然集合重兵主动出击, 猛攻夏侯惇部正面, 夏侯惇暂时退入城池之中, 刘备军却是只围不打, 似乎是做好了长期围困的准备。 夏侯惇多次突围, 却都被刘备的三弟张飞, 疯狂地拦截了下来, 好几次甚至都快危机到夏侯惇、曹彰等人的性命, 就连曹军中如今战力最强的许褚, 在他的面前也讨不到太多的好处。 暴怒的张三爷战斗力呈几何倍数上升, 他至今还以为关羽已经战死了, 有张飞在此地坐镇, 夏侯惇一时之间也难以突破重围。 下邳城也突然派出大军西进, 领军大将是阎行, 随军的谋主则是徐州本地士族领袖陈珪之子陈登。 徐州这边出现了转机之后, 青州突然出现变故, 青州刺史袁绍的长子袁谭突然派兵南下兖州, 派出大将高干以及辛毗率领大军三万, 打着要清剿黄巾余孽的名义, 来势汹汹地攻向兖州腹地, 曹操仓皇派兵前去支援, 但却只是节节败退, 根本无法阻挡青州军的突进。 于此同时,司州境内这边同样变生肘腋, 颜良文丑二人麾下部曲将曹洪和他的一万人围困在武德县内, 同时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了整个河内郡, 并且开始向河南尹出兵。 这一次袁绍军之所以能取得这么辉煌的战果, 可以说是完全归功于之前在司州境内四处游弋的那些探子, 他们不但将情报迅速地传递给郭图, 同时也大量阻截了曹军的信息传递。 武德县城之中, 此刻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城外面是颜良文丑二人率领的一万精兵, 城内的百姓一个个如丧考妣, 虽然曹军士卒们极力安抚, 但是并没有什么明显效果, 好在曹军的士气并没有受到这种气氛的影响, 还维持在比较高昂的状态。 第428章 去忧军(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武德县城之中, 此刻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城外面是颜良文丑二人率领的一万精兵, 城内的百姓一个个如丧考妣, 虽然曹军士卒们极力安抚, 但是并没有什么明显效果, 好在曹军的士气并没有受到这种气氛的影响, 还维持在比较高昂的状态。 曹洪满脸愁容地坐在位置上, 数次举起面前的酒杯, 却总是又放了下去, 他的对面此刻没有满宠坐着, 只有人高马大的晏明站在屋内。 晏明虽然脑子不快, 但是此刻也看出来曹洪心中担忧, 瓮声瓮气地开口道: “将军,你别急,待俺出去看了外面那帮贼厮。” 曹洪闻言双眼一瞪, 看到晏明那憨憨的表情, 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脸上的愁容也消散了不少, “你这家伙,少给我添乱就好。” 晏明感觉到自己很冤枉, 他也是好心想要为曹洪分忧, 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两句。 曹洪摇了摇头, 没有理会他, 将杯中的酒水仰头灌了下去, 这才开口询问道: “外面还是没有消息传进来吗?” 晏明大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曹洪见状再次露出愁苦之色, 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 不住地来回踱着歩。 晏明忍不住开口说道: “将军,城内的百姓们现在埋怨不小,再这么下去,恐怕军心也会受到影响。” 曹洪猛地停下了脚步, 双目微微眯起看向晏明: “已经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晏明神情有些不安, 硬着头皮说道: “没错将军,城内百姓都说咱们怕了袁绍军,过不了多久只能被困死在此地。不如末将领兵出城打上一场,也好鼓舞一下士气。” 曹洪伸出手制止了晏明的话语, 手指摩挲着粗糙的下巴, 轻声开口说道: “此事不急,还没有到合适的时候。如今的要务是稳定好城中百姓的情绪,另外……” 曹洪顿了顿,语气变得森寒: “我敢断定,这些言论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搞鬼,给我仔细地查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晏明闻言神色一变, 立刻点了点头准备出门。 曹洪的话语让他再次为之一顿, “搜查时不要过于打扰百姓!” “得令!” 晏明龙行虎步而去, 曹洪负手站于窗口之前, 抬头仰望着天空,轻声呓语道: “满伯宁,可不要让我失望……” 就在大江以北的四方势力风起云涌之时, 大江南边的几股势力也在蠢蠢欲动。 吴郡的孙坚以强横的姿态占据了大半扬州, 将皇叔刘繇打得溃不成军, 最终只能北上徐州投奔了同为皇室宗亲的徐州刘备, 孙坚势力大幅度扩张, 这个时候他突然发布檄文, 响应吕布的号召, 准备组织大军讨伐僭越称帝的叛逆袁术, 这篇檄文一经传出, 立刻引发了江南地区大幅动荡。 再所有人的印象之中, 孙坚一直是袁术的忠实拥趸, 甚至不客气地说, 他是汝南袁家豢养的一条恶犬也不为过, 虽然对袁术十分的不满, 但是却不得不仰仗袁术的鼻息。 但是如今,实力方才增加, 便立刻反咬一口, 挺身而出要讨伐袁术, 这举动虽然在意料之外, 不过却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随着孙坚发布这一道檄文之后, 立刻取得了江东许多士族的好感, 陆氏、张氏、朱氏更是纷纷派出大量族内优秀弟子辅佐孙坚, 至于江东四大家族的最后一家顾氏, 态度则显得有些暧昧, 虽然一方面加强了与孙坚的合作, 但是另外一方面, 却也没有完全投效孙家的打算。 荆州方面的刘表则和益州的刘焉共同举兵, 然而刘表大军却在距离荆州、司州、豫州交界处不远驻扎, 说是等待其他诸侯的大军而后统一行动, 但是其真正的态度却让许多人反复咀嚼。 而作为这一切的中心, 豫州汝南的袁术, 也终于派遣大军北上。 之前麾下大将乐就被吕布军中,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魏延斩杀, 据说那魏延还是出身荆州, 紧接着李丰前去支援的部队, 又被这魏延打的落花流水, 最终不得不退守坚城不出。 袁术派遣麾下最为勇猛的大将纪灵, 率领五万精锐赶赴前线支援李丰。 同时东边派遣另一员大将桥蕤, 率领三万水军, 扑向了东边还立足未稳的孙坚。 与此同时,为了防范刘表、刘焉的联军, 袁术另外派遣大将梁纲屯兵于豫州和荆州边界外, 三路大军同时出动, 立时彰显出袁术的实力之强横, 使得天下诸侯为之侧目。 武德县外二十里处, 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 安静的令人窒息, 在这个虫鸟热闹的季节中, 这里竟然诡异的没有一丝声音, 一支两万人的部队隐蔽在这里已经两天功夫了, 除却了一些斥候不时外出打探消息之外, 所有人都在树林之中安静地等待着。 这支部队正是去忧军, 三日前,袁绍军突然反水, 将曹洪和他的部曲困在武德县, 赵云便率领着部队来到了此处。 夏侯兰百无聊赖地躺在草地上, 双手垫在脑后, 嘴里叼着一根青草, 两条腿无意识地晃悠着。 赵云快步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斜眼睨着夏侯兰轻声问道: “怎么?坐不住了?” 夏侯兰吐出口中草根, 翻身坐了起来, 咧开嘴露出了一口白牙: “可不是嘛,看到肉吃不了,浑身难受的紧。” 赵云伸出手指点了点夏侯兰, 笑骂着说道: “你这家伙,堂堂袁绍麾下两员大将,到了你嘴里反倒成了随时可吞的大肥肉了。” 夏侯兰搔了搔头嘿嘿笑了两声, 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愧疚之色, 赵云再次开口叮嘱道: “颜良文丑二人可是久负盛名的河北名将,千万不可轻敌,虽然他们手中都只是步兵,并且数量也少于我军,但是依旧不能大意……” 夏侯兰苦着脸看向赵云道: “好啦好啦,子龙,我怎么发现你成亲后变得婆婆妈妈了,小嫂子是怎么能够忍受你的。” 听到好友的揶揄, 赵云的一张俊脸立刻变得通红, 恶狠狠地瞪了夏侯兰一眼, 但是,顺理成章的, 换来的只是一记无所谓的大白眼。 赵云也拿这个惫懒货很是无奈, 机敏的他突然心中一动, 回头望向另一个方向, 同一时间,夏侯兰也转头看了过去, 一名白衣白甲的斥候快步跑了过来, 见到此人的出现, 二人脸上皆是露出兴奋之色。 “二位将军,曹军那边传来消息,可以动手了。” 赵云还不等说话, 夏侯兰已经一骨碌站了起来, 兴奋地向树林深处跑去, 片刻后,一阵轻微的躁动过后, 两万人全部整装待发, 双眼中都露出了坚毅之色, 他们都不是初入战场的雏子, 曾经他们都是并州军中的普通骑卒, 赵云和夏侯兰奉命组建无忧军时, 将他们这些人从各支部队中抽调了出来, 可以说去忧军的起点本就比其他并州部队最初组建时要高, 不仅吕布对于这支部队的期望值很高, 这支部队当中的每一名士卒, 对于他们头顶的军号也十分的自豪, 这一次的行动是他们成军以来第一次亮相, 所有心中都卯着一股劲, 想要展现出他们最强的战力, 此时此刻,无疑就是他们等待已久的机会。 “出发!” 全身披挂骑在战马之上的夏侯兰, 不复之前的吊儿郎当, 言简意赅地下达了命令之后, 率先纵马冲了出去, 他的身后,两万名骑兵零散有序地跟着奔跑起来, 在树林之中没办法顾及队形, 但是在这等复杂的环境之中, 没有一个人出现摔倒掉队的情况, 这支部队的素质由此可见一般。 冲出了树林之后, 所有人自发地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 在整个过程之中, 没有出现一丝的杂乱。 去忧军这一次没有珍惜马力, 都用最快的速度向武德县敢去, 所有的去忧军都是一人两骑, 这一次是突袭战, 所以是以最快的速度赶赴战场。 在距离武德县还有两里的位置, 所有人整齐划一地换乘战马, 做着战斗的最后准备。 此刻的武德城外, 颜良文丑二人还不知道敌军已经近在咫尺, 由于整个司州境内都有着袁绍军的探子游弋, 因此对于敌军的动向, 他们有着十足的把握, 然而出乎他们预料的是, 就在数个时辰之前, 整个河内郡境内的袁绍军探子, 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同时被秘密清除掉, 而做成这件事情的人, 正是曹操军的满宠满伯宁。 曹洪前去接引袁绍军时, 满宠便秘密潜伏了起来, 暗中联络曹军布置在河内各地的暗线, 将袁绍军的那些探子们一一盯住, 这件事情并不是十分容易, 满宠也是耗费了好几天的时间, 才勉强做到,今日总算完全将那些碍眼的苍蝇清除掉, 事先埋伏好的去忧军正是等待期这一刻的到来。 轰隆隆的马蹄声如同雷鸣般响起, 紧接着,无尽的烟尘, 接天连地地向着武德县外, 袁绍军的大营席卷而来。 袁绍军的反应十分迅捷, 很快便做出了应对, 不过他们却也十分的疑惑, 甚至没弄清楚这支部队究竟是敌是友, 颜良眯起眼睛看着对面的越来越近的部队, 轻声开口向旁边的文丑询问道: “那些是什么人?” 文丑同样满脸的疑惑, 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城头, 突然心头一凛,疾声喝道: “不好!全军备战,这是敌袭!” 颜良同时也反应了过来, 对面的装备根本也不是袁绍军的制式装备, 这种清一色的白衣白甲骑兵, 令他想起了一个前不久消失在北方的传奇部队——白马义从。 下意识地看向了身边的文丑, 对方也是一样满脸的惊骇神情。 文丑也是一脸的凝重, 沉声开口说道: “传闻白马义从的主将夏侯兰行踪不明,能够有这样实力的北方诸侯,也就只有吕布一人了……” 去忧军的速度来的很快, 这种清一色的轻骑兵, 速度的优势此刻凸现的淋漓尽致, 简直如同闪电一般, 瞬息之间便冲到了袁绍军近前。 这个时候,袁绍军才不过刚刚做好准备, 弓箭手拿着弓箭还没开始瞄准, 对面已经飞来密密麻麻的箭雨, 不过颜良他们的部属也不是庸才, 前排的士卒们不用军官们提醒, 早已经自发地拿出圆盾进行抵挡。 按照正常的战斗程序, 圆盾兵准备放下手中盾牌休息一下, 身后的弓箭兵也在这时纷纷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但是,这时对面再次飞来一片乌云般的箭雨, 这一次,由于袁绍军没有做好准备, 不少人纷纷中箭倒地, 就连不少后排的弓箭手也身中箭矢, 而袁绍军射出的羽箭, 还没能落到去忧军头顶上时, 便被他们灵活地闪躲开来。 去忧军继承了白马义从的战斗风格, 甚至有青出于蓝更上一层楼的态势, 绝对不与敌军做近距离的接触战, 利用战马的冲击速度和骑手精湛的骑射技巧, 只在远程射杀敌军, 进攻的时候收缩部队的横向距离, 加大了战斗序列的纵深, 将整只部队分割成前后几个部分, 首尾衔接,一个部分射完一轮箭雨之后, 不做停歇向侧方转移, 身后的第二部分则紧随其后, 射出手中的箭雨, 使得箭雨能够毫不停歇地射出四五波之多, 面对如此高强度且密集的箭雨攻势, 寻常的部队恐怕一轮攻击下便会溃不成军, 不过颜良文丑的部下到底是袁绍军的精锐, 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 竟然堪堪抵挡住了第一轮的猛烈攻击, 虽然也付出了近千人的伤亡, 不过阵型好歹是稳定了下来。 颜良目眦欲裂, 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就准备冲杀出去, 却被身边的文丑死死地抓住。 “大哥,你拦我做甚!?” 颜良望向文丑的眼神隐隐有些怒意, 接连在吕布军手中吃败仗, 原本这一次想要一雪前耻, 没想到才方一接触, 却遭受如此迎头痛击。 第429章 去忧军(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颜良目眦欲裂, 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就准备冲杀出去, 却被身边的文丑死死地抓住。 “大哥,你拦我做甚!?” 颜良望向文丑的眼神隐隐有些怒意, 接连在吕布军手中吃败仗, 原本这一次想要一雪前耻, 没想到才方一接触, 却遭受如此迎头痛击。 文丑脸色愈发的凝重, 简直黑得如同锅底一般, 他沉声说道: “公骥不要冲动,咱们是步兵,这般追击能讨得什么好处?而且武德县内的曹军难道会放弃如此良机?” 听到文丑的话语, 颜良脸色猛然一变, 回过头看向武德县城头, 城头上面此刻反常地空无一人, 颜良心中一凛, 连忙转头招呼所有歩卒收缩阵线。 夏侯兰和赵云此刻已经发现了袁绍军的阵型变化, 两人在马上对视了一眼, 根本不需要言语的交流, 只是默契地点了点头, 原本并排的两个人突然分道扬镳, 身后的两万去忧军也蓦然分成了两队, 分别跟随着夏侯兰和赵云的身后, 当身后的部队做出一个迂回之后, 突然面对面发起了冲锋, 袁绍军组成的铁桶阵则正好位于两部交汇点的一侧, 还是那如同浪潮一浪接一浪的箭雨泼洒, 不过这一次去忧军由于分成了两部, 因此是分别从袁绍军的左右两侧发动了攻击, 虽然袁绍军集结了防御阵型, 挡住了大部分的箭雨, 但是架不住去忧军紧急变阵之后的大范围攻击, 立刻造成了更加沉重的伤亡, 让颜良更加难以抑制愤怒。 就在去忧军再一次绕远迂回时, 武德县城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一队队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鱼贯而出, 迅速在城门口集结成阵, 距离对面的袁绍军不过两百歩距离。 去忧军经过了两轮冲锋骑射, 战马的体力消耗了不少, 正好趁此机会稍微休息一会, 曹军却全部都是生力军, 集结成阵之后, 立刻如同出闸猛虎一般冲向了袁绍军, 连续几日来,曹军始终憋着一口气, 此刻正是他们报仇雪恨的时刻, 每一位冲锋的曹军眼中, 都奔涌着炽热的战意, 单是这股冲天的盎然战意, 便足以让无数敌人退避三舍。 曹军与袁绍军都是清一色的歩卒, 双方也都是百战精锐, 本来应该是处于一个水平面上, 不过经历了之前吕布军的一番摧残, 不论是士气还是体力, 袁绍军都收到了不小的损失, 再加上人数上也损失近两千人, 同时,他们还要始终分出一部分精力, 提防身后的吕布军前后夹攻, 因此双方的接触战刚一开始, 袁绍军便落入了绝对的下风。 混战之中,颜良和文丑二人左冲右突, 在曹军阵型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曹洪和晏明两人与对方交手了几个回合, 骇然发现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晏明更是被文丑一枪刺中小腿, 险些将其刺个对穿, 主将败下阵来, 稍微让曹军的攻势略缓, 但整体来说,于大局没有太多的裨益。 “公骥!” 文丑一枪挑死眼前一名军卒, 顾不上抹去喷在脸上的血污, 高声向另外一边的颜良喝道。 “大哥!” 颜良的声音远远传来, 他方才杀的兴起, 与文丑分开了不远的距离。 “吕布军又杀过来了,咱们带着兄弟们撤!” 文丑连忙开口吼道。 颜良转头一看, 果然那群白衣白甲的家伙们, 阴魂不散地又冲了过来, 此刻他可不敢逞匹夫之勇, 连忙招呼身边所有人迅速撤退。 此刻战场上, 袁绍军与曹军犬牙交错完全纠缠在了一起, 吕布军虽然气势汹汹而来, 但是他们此刻却不能使用最为擅长的骑射, 因为双方密集的阵型使得他们投鼠忌器去。 不过去忧军虽然以骑射为主, 冲锋陷阵却也毫不含糊, 在两位勇猛无敌的将军带领下, 势如破竹地冲入了阵型, 不断地收割着袁绍军的性命, 惨叫声在战场上随处可闻。 颜良文丑二人准备率军突围, 不曾想曹洪离开了战圈之后, 对于战场的把控却是增强了不少, 提前便察觉到了他们二人的意图, 不断地增兵来人所在的地方, 将他们想要突围的念头彻底断绝。 眼见突围无望, 文丑手中钢枪上下翻飞, 如同一条入海蛟龙一般, 不断地收割着面前敌人的性命, 他正在拼命地向颜良冲去。 后者也正奋力地做着同样的事情, 过了半晌之后, 二人终于汇合到一处, 刀来枪往,将身周清除出一片空地, 曹军不敢轻易上前去, 他们二人正好趁此时机调整呼吸。 一口气将将喘匀, 颜良怒声吼道: “卑鄙小人,无耻之徒!贼军可敢于某家单挑!?” 曹洪怒极反笑道: “世上还有你这般颠倒黑白之人!” 听了曹洪的话语, 颜良的俊脸上有些泛红, 真要说起来,那两个词用在他们自己的身上反而更妥帖恰当。 曹洪站在远处, 好整以暇地看着这边, 嘴边挂着得意的笑容, 虽然不能亲手战胜这两员大将, 实在是有些遗憾, 不过这本就是双方武力上差距实在太大所致, 倒也没有过多的难受, 能够将这两人俘获, 可也是快事一件。 就在曹洪得意洋洋的时候, 颜良文丑二人身后, 突然响起了两声厉喝: “常山赵子龙在此,敌将还不束手就擒!” “吾乃夏侯兰是也!何人敢于我一战!?” 随着两道声音落下, 两个白色的身影迅速来到了颜良文丑二人的身前, 竟然是一样的招式, 同样的毒蛇吐信, 赵云使将出来凌厉诡谲, 夏侯兰的招式却是阴风阵阵, 两人的方式截然相反。 颜良文丑二人顾不得说话, 各自向着自己的对手迎了上去。 双方一接触, 立刻便是天雷勾动地火, 打得是难解难分, 文丑对上的是赵云, 两人都是用枪的高手, 赵云使枪以招式灵活诡谲,出招疾如闪电为主, 文丑的枪术则势大力沉、大开大合, 一柄钢枪在他手中简直比大刀还要威猛许多。 夏侯兰虽然曾和赵云一同在童渊门下学习过枪术, 不过却因为天资问题, 童渊不肯倾囊相授, 故而只不过学的了皮毛而已, 但是夏侯兰有着常人所不及的韧劲以及丰富的实战经验, 因此他的出招狠辣果决, 有着决战沙场的惨烈之气, 他的对手颜良那也是师出名门的超一流武将, 但是短时间内却也被夏侯兰逼迫的左支右绌, 甚至隐隐落入了下风, 当然这并不是说夏侯兰就能够战胜颜良, 这只是因为夏侯兰初始的意气所致, 一旦那一口气耗尽, 那就会变成夏侯兰被颜良打得狼狈不堪了。 不过在此时这种境况下, 夏侯兰怎会允许如此情况出现, 将颜良短暂压制住后, 夏侯兰疾声厉喝道: “动手!” 紧接着,身后跟随的亲兵一拥而上, 将颜良立刻围在了正中, 有着夏侯兰的拖延, 亲兵瞅准机会将颜良制服住, 颜良被气得哇哇大叫, 但是眼疾手快的亲兵们早已将他绑缚得如同一只大粽子。 这边的情况文丑看了个真切, 不由得心中大惊, 但是他所面对的人可不是夏侯兰可比, 仅仅是略微的一个分神, 立刻赵云一记灵蛇出洞攻向文丑的心口, 文丑全神应对抵挡这一记杀招时, 突然感觉到后腰处钻心的疼痛, 一名枪兵竟然趁他应对赵云时, 以枪尾捅了他腰眼一记, 在马上一个立身不稳, 立刻被其他亲兵一拥而上捆了个结实, 赵云眼中划过一丝不忍, 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最郁闷就要数曹洪了, 原本以为能够擒获颜良文丑二人, 获取大功一件, 本来都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结果不曾想,到手的熟鸭子被人给截了胡, 偏偏这个人还和曹操如今关系莫逆, 是曹操无论如何不能得罪的, 曹洪此刻的表情就如同吃了颗死苍蝇一般。 夏侯兰张扬地大笑道: “曹将军,谢谢你宽宏,这份大礼我就却之不恭了。” 曹洪听得此言, 鼻子差点给气歪, 恨不得跑过去大嘴巴子抽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小子。 还是赵云伸手扯了扯夏侯兰的袖子, 低声呵斥他不要无礼, 转过身向着曹洪遥遥抱拳道: “曹将军见谅,主公曾命令我等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二人擒获,在下等这才趁人之危,还请将军见谅。” 曹洪随意地抱了抱拳算是回礼, 嘴角抽了抽也没说出啥场面话来, 对方都已经把人抢走了, 他此刻还能再说些啥呢? 赵云看了看曹洪难看的脸色, 脸上浮现了笑容道: “将军也不要丧气,作为弥补,我军将会在三天之内还将军一个完整的河内郡!” 曹洪闻言双眼一亮, 狐疑地看向赵云, 袁绍军如今还有着数万的大军在河内郡, 占据了河内郡的各个重镇, 曹洪也不是没办法将河内郡收复, 只是他手头如今只有一万人马, 对方不但数量远超他们, 并且分散在各地, 收复起来要困难上许多。 赵云竟然说要在三天之内收复河内郡送还给曹洪, 曹洪狐疑地看着赵云, 之前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不过此时听到了赵云的话语之后, 不由得开始轻看了几分, 觉得此人口气狂妄。 赵云只是从曹洪瞬间变换的表情之中就看出了端倪, 只是淡淡一笑,更显得潇洒不羁, 赵云纵马上前一步抱拳道: “云愿在此立下军令状!若是三日后的此时无法将整个河内郡收复并交还曹军,那么……” 赵云故意停顿了一下, 曹洪被吊起了胃口, 好奇地看向赵云, 也捉摸不透对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赵云转过头看向那两个人形粽子说道: “如若做不到,则这颜良文丑二人以及这些袁绍军交由子廉将军处置!” 曹洪闻言瞪大了双眼, 看着赵云有些发呆, 简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 赵云腼腆一笑说道: “子廉将军莫非不信在下?” 曹洪眨巴眨巴眼睛, 不知该如何开口, 赵云淡淡开口说道: “若是子廉将军不信在下也无妨,这些俘虏暂且全部交由子廉将军看管便是。” 刚刚有点回神儿的曹洪此刻是真的呆住了, 如果说方才那还只是有些吃惊赵云的胆识和魄力, 那么此刻他已经忍不住认为眼前这英武的年轻将军是个傻子了, 这样的赌约哪里算作是赌约, 分明就是送好处的嘛。 “子廉将军?” 赵云看曹洪还是有些愣怔, 忍不住开口招呼了一声。 曹洪这才猛然回过了神, 忙不迭地开口说道: “如此,某家就与子龙将军说定了,君子一言驷马一鞭!” “一言为定!” 赵云抱了抱拳, 不再多做停留, 转身纵马离开了此地。 去忧军离开之后不久, 满宠赶回了武德县, 曹洪连忙把方才发生的事情转述给了满宠, “伯宁,你说这赵子龙这是何意?这些话当中又有几分为真?” 满宠双眉紧锁, 低头沉吟了半晌, 开口询问道: “子廉将军,那吕布军实力如何?” 曹洪回忆了一番, 沉声说道: “怕是主公正在组建的豹骑也不过如此!” 满宠闻言悚然一惊, 曹操一直在北方征战, 从年轻时便向往霍去病当年纵马驰骋草原, 对于骑兵有一种偏执的喜爱, 不过他的手下却没有一直精锐的骑兵部队, 北方各诸侯手中都有着自己的王牌铁骑, 不论是之前董卓的西凉铁骑和飞熊军, 还是昔年纵横乌桓的白马义从, 亦或是这几年崛起的贪狼铁骑, 都让曹操眼红艳羡不已, 因此在兖州大致稳定了之后, 曹操近段时间秘密训练了两支骑兵部队, 这两支部队的名称分别是虎骑和豹骑, 灵感来自于吕布的那支贪狼铁骑以及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一支是善于冲锋陷阵的虎骑, 虽然现在还没有重装铠甲这个概念, 但是骑兵已经有了大致分类。 另外一支则是精擅游走骑射的豹骑, 这两支部队虽然还没出师, 但在曹军内部已经声威赫赫。 第430章 去忧军(五)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两支部队的名称分别是虎骑和豹骑, 灵感来自于吕布的那支贪狼铁骑以及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一支是善于冲锋陷阵的虎骑, 虽然现在还没有重装铠甲这个概念, 但是骑兵已经有了大致分类。 另外一支则是精擅游走骑射的豹骑, 这两支部队虽然还没出师, 但在曹军内部已经声威赫赫。 满宠听到曹洪拿那只吕布的部队与这豹骑相比较, 而且仔细观察下不难发现, 曹洪似乎要更加看重吕布军的这支部队, 怎能不让他大吃一惊。 满宠皱了皱眉,轻声道: “若此军如此厉害的话,三日之内收复河内郡也并非什么难事。袁绍军如今带兵之人乃是郭图,此人擅长运筹帷幄,且袁绍军如今几乎成了瞎子,又缺少带兵布阵之人,赵云的这个赌约成功不难。” 曹洪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 他至今仍然想不明白, 有些苦恼地说道: “我所疑惑的是他为何要与我军订立如此协议,并且还以赌约的形式订立。按照他的赌约,无论输赢,咱们可都是沾了极大的便宜。” 满宠笑了笑回答道: “这是吕布军报之以李。” “嗯?” 曹洪心中微微一动, 隐约明白了满宠话语中的意思。 满宠喝了一口水, “主公如今与吕布合作,双方订立君子协议,我军为其提供行军便利,以及保障南下攻打袁术的一些便利,吕布则替我军解决攻打徐州的一些隐患。” 顿了顿满宠接着解释道: “赵云如今如此做,一方面如他所说,弥补他们强行俘获了颜良文丑二人这件事,另外一件事,则为了加深我军对其的好感,加强两军之间的联系。” 曹洪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满宠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疑惑之色, 有些迟疑地开口道: “子廉将军。” 曹洪抬起头看向满宠道: “怎么了伯宁?” 满宠沉吟了半晌,最后还是开口询问道: “子廉将军,这吕布与主公之间的关系这般亲密?” 曹洪听完满宠的问题后微微一愣, 旋即脸上露出了莫测高深的笑容, 他没有正面回答满宠的话语, 只是轻声开口道: “主公时常与吕布的岳丈蔡大家书信往来,并且经常为吕布在并州实行的新政拍案叫绝,甚至,还经常依葫芦画瓢……” 满宠挑了挑眉毛, 心中立时明白了许多关窍, 微微笑了笑, 没有继续开口询问。 赵云和夏侯兰率领着部队在武德县外驻扎休息, 夏侯兰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子龙,为何会提出那样的赌约,岂不是……” 赵云脸上露出笑容道: “你可是觉得咱们太亏了?” 夏侯兰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赵云笑了笑解释道: “此乃主公授意。” “啊?” 夏侯兰感觉更加疑惑了。 “曹操如今全力攻打徐州,已经分身乏术,还要应付袁术可能得反击。主公这是为其解决后顾之忧,同时也是为了减轻咱们己方的压力。” 夏侯兰疑惑地说道: “可是这样,未免付出有些过大了吧。” 赵云微微摇了摇头, “你可知道主公为何隐忍这么长时间?” 夏侯兰眼前一亮, 似乎摸到了一些关窍, 赵云再次露出了笑容道: “静静等着看就好了。咱们可要做好分内之事,为主公分忧!” 夏侯兰猛然点了点头, 脸上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赵云接着开口说道: “三日内收复河内郡,咱们的任务也不轻松。我觉得咱们可以兵分两路,这样效率上要快上许多。” 夏侯兰摩拳擦掌道: “哈哈哈,子龙,我也正有此意,不若咱们便比试比试,咱们便以修武县为界,我向东,你向西,比一比看看究竟是谁的速度更快!” 赵云闻言向着夏侯兰伸出手掌, 两人的手掌在空中紧紧地击在了一处。 公元192年6月中旬, 并州新军“去忧军”, 在主将赵云、夏侯兰二人的带领下, 兵分两路对河内郡境内袁绍军进行了雷霆犁穴般的扫荡行动, 仅仅两天多的时间, 将整个河内境内三万多袁绍军打得溃败奔逃, 主将郭图更是险些丧命, 好不容易逃回冀州, 清点人数时才发现, 出征时接近五万的大军, 大将颜良文丑及其麾下万人部众损失惨重, 颜良文丑被俘, 同时还有他们麾下的数千精锐。 剩余三万多袁绍大军, 有近万人永远长眠在了河内的土地上, 被曹军及吕布军俘虏共计一万五千余, 星散逃回冀州最终聚拢的败军, 不足区区四千之数, 这是一场彻底的大溃败, 以袁绍的一败涂地而收场。 三日后,赵云和夏侯兰率领疲惫的去忧军再次赶到武德县城外, 这里如今除了曹洪、满宠等人等候以外, 还有太史慈率领三千余人驻扎, 众人一同出城迎接去忧军凯旋, 曹洪在对方距离城池还有半里左右, 便率先翻身下马步行迎了上去, 待到双方距离接近时, 曹洪双手抱拳恭贺道: “曹洪恭候二位将军多时!二位将军大胜而归!可喜可贺!” 身后千名护从齐声呐喊道: “恭迎去忧军凯旋!” “恭迎去忧军凯旋!” “恭迎去忧军凯旋!” …… 这般迎接的阵势不可谓不隆重至极, 双方虽然分属同盟, 但毕竟还是两方势力, 可是这规格简直就是在迎接自家部队凯旋归来, 让赵云和夏侯兰二人有些失措, 两人连忙跳下马来, 快步来到了曹洪的面前, 二人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 赵云朗声开口道: “去忧军赵云幸不辱命,完成了赌约,特来向曹将军复命!” 曹洪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子龙将军言重了,你我两军如同兄弟,就如同你我二人,虽然接触不多,可是我曹洪对子龙将军也是佩服得紧呀,说这些话未免就有些见外了。什么赌约不赌约的,曹某人压根就没放心上。那颜良文丑以及他们的俘虏,一早就交给贵军了。贵军的太史将军昨日到达武德县,此刻也在后面。” 一边说着,曹洪让开了身子, 将身后的满宠太史慈等人让了出来, 太史慈快步走了过来大笑着说道: “大哥,好久不见!” 赵云也是露出了一脸的笑容道: “子义!” 兄弟三人这段时间以来, 一直分散忙于各自的事务, 彼此之间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 张辽和太史慈还相对要好一些, 离得很近,经常能够见个面, 但是赵云身在并州训练去忧军, 和二人就已经很久不曾相见了, 这一下兄弟二人见面, 自然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二人也都是分得起轻重之人, 自然不会在这种场合叙兄弟之情, 太史慈向赵云微微点了点头, 兄弟二人的默契早已深厚, 赵云自然是明白他是说确实已经接到了那些俘虏, 赵云这才放下了心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了武德县城, 去忧军却全部驻扎在了城外, 连日来的长途奔波, 让这支部队如今也到达了极限, 不论是人还是战马, 亟需要大量的休息, 城内早已经有专人将辎重粮草等一应物资运送而来。 进入城内,曹洪安排了盛大的宴席招待赵云等人, 双方觥筹交错你来我往, 气氛十分的热络。 “子廉将军,如今河内已经全境收复,我军便不在此地多做盘桓了。” 赵云放下酒杯, 朗声向曹洪开口说道。 曹洪连忙回应道: “子龙将军,贵军多有奔波,还是在河内好生修整上一段时间再离开不迟,也好让在下尽一尽地主之谊。” 赵云认真地摇了摇头道: “子廉将军太客气了,非是赵某人不识趣,实在是还有任务在身,所以只能仓促离去,否则说不得要与子廉将军多讨几杯水酒喝!” 曹洪闻言反应了过来, 仰头哈哈大笑, “哈哈哈,既然子龙将军身负军务,那在下便不多做挽留。若是将来再有机会,少不得要与将军一醉方休!”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哈哈哈!” 赵云微笑着向曹洪来了一句玩笑。 武安国,原本是北海孔融部将, 曾经在虎牢关一战中, 与吕布有过交手, 虽然没有太过出彩, 不过也算得上是一员猛将, 其人力大无穷,擅使双锤, 袁绍占据整个青州、冀州之后, 孔融留守在了北海, 但是却将武安国推荐给了袁绍, 成为了袁绍麾下一员猛将。 被袁绍委以重任, 在袁绍大本营魏郡东南部阴安县进行驻防。 阴安县,在东汉末年也算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城市, 只有两三万的人口, 而且地理位置并不算多么的重要, 位于邺城的东南方, 距离冀州和兖州的边境都比较接近, 因此这里虽然有着不错的环境, 但是却由于战乱的原因, 生活在此地的农户并不算多, 反倒是来往的客商数量相对多一些, 这里也驻扎着两千人的部队, 统帅便是武安国。 不过阴安县再往南就是兖州, 如今曹操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攻打徐州上面, 袁绍利用假道灭虢之计, 分兵攻打兖州, 更是让曹操腹背受敌自顾不暇, 因此武安国虽然肩负重任, 但是却十分的轻松, 每日除了例行的巡视, 剩余的时间便是在演武场练习那两柄大锤。 那次在虎牢关下, 被吕布轻松击败, 武安国是败得心服口服, 不过他也是好武之人, 这一次的失败非但没有让他自暴自弃, 反而激发了他的好胜之心, 整日里勤练武艺, 如今比之当初, 实力可谓是天翻地覆, 如果真要算下来, 如今整个袁绍军麾下, 能够战胜武安国的人也不过屈指可数, 不过武安国此人十分低调, 因此,了解他实力之人反倒不多。 如今已经进入了六月份, 从清晨开始, 日头就十分的毒辣, 温度已经不低, 许多人,这个时间还在家中睡着懒觉, 即便是早起赶路的人们, 也都是懒洋洋的无精打采。 阴安县官衙后院之中, 一个身影天未亮便在此地操练, 两柄大锤携带着无尽的威势, 上下翻飞之际, 隐隐有风雷之声传出, 武安国精赤着上身, 无数豆大的汗珠, 布满了整个身子, 操练到现在, 已经半个多时辰了, 武安国却是越来越兴奋。 “武安将军!” 武安国闻声听了下来, 将手中的双锤放到了一边, 立刻传来‘砰砰’两声沉闷的动静, 由此可见,这双大锤的分量之重。 一名兵卒大步跑了过来, 神色之间有些慌张, 武安国见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武安将军,大事不好了,城外出现了敌军!” “什么?” 武安国扔下了擦拭汗水的毛巾, 吃惊地看向那名传令兵道: “你可看仔细了?是何方人马?” 传令兵忙不迭地点着头, 连忙开口回答道: “将军,千真万确,敌军如今已经到了城外……” “什么?” 武安国顿时面色大变, 迈开双腿向着前院奔去, 外面已经准备好了战马, 武安国连战甲都来不及披挂, 翻身上了战马就向城头方向狂奔, 街道上已经出现了混乱的迹象, 许多人惊慌地向着城内奔走, 口中还不时地大声喊着: “打仗了!打仗了!” “外面来了好多人呀,快跑……” 武安国心中焦急万分, 方才心中还有在希冀之前的线报只是虚惊, 然而此刻街上的混乱景象, 却已经将事情的严重性展现无遗。 武安国很快便来到了城头, 阴安城县城不大, 城防自然也比不上那些大城市, 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两丈高的城墙也算不上厚重, 倒是能够抵挡骑军的冲锋。 武安国站在墙头上举目远眺, 只见远处一片白色浪潮向着这边奔涌而来, 那规模至少也在两万人左右,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此刻已经距离县城不过数百步的距离, 以这支骑兵的速度, 再有数息时间就能冲到城下, 而此刻阴安城的城门还大开着, 武安国怒声喝骂道: “混蛋!为什么不把城门关上!” 第431章 去忧军(六)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武安国站在墙头上举目远眺, 只见远处一片白色浪潮向着这边奔涌而来, 那规模至少也在两万人左右,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此刻已经距离县城不过数百步的距离, 以这支骑兵的速度, 再有数息时间就能冲到城下, 而此刻阴安城的城门还大开着, 武安国怒声喝骂道: “混蛋!为什么不把城门关上!” 旁边守门的都伯腿肚子都快抽筋了, 颤颤巍巍地小声说道: “将,将军,不是,不是小的不关……刚才我们想关城门,可是,可是还有不少百姓在门口,关不上城门呀……” 那都伯整张脸皱在了一起, 就差哭出声来。 看了看城门口处, 还有不少百姓蜂拥挤向了城门, 武安国狠狠将那名都伯踹翻了一个跟头, 快步走下了城头, 再次跨上战马, 这一次,他向着城外冲了过去, 身后是已经集结好的近千名士卒, 远处还有更多的士卒在向这边而来。 一名亲兵将武安国的双锤提了过来, 见到武安国准备出城, 连忙开口阻止道: “将军,城外就是敌人大军,您可不能出去呀!” 武安国闻言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道: “城门口全是老百姓,关不上城门,敌人不是照样能冲进来。我去外面先抵挡一阵子,你们赶紧把百姓们放入城内,然后赶紧招呼我……” 话未说完,武安国已经抢过双锤冲了出去。 城外,那支突然出现的部队, 已经距离阴安城不足五百步的距离, 武安国赤着上身, 手中倒替两柄大锤站在城外, 武安国此刻已经下了战马, 他手中的双锤太过沉重, 一般的战马难以承载。 眯眼仔细看向对面的这支部队, 清一色的白衣白甲, 中军大纛之上书写着‘去忧’两个字, 应该是这支部队的名号, 不过却从未听说过, 只是他们的装束却让人想起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武安国身后是不足五百名士卒, 更多的士卒被挤在城门处还没出来, 而他们所要面对的是两万大军, 悬殊的数量对比并没有让武安国退却, 心中听着身后隐隐传来的窃窃私语, 武安国手中双锤轻轻一磕, 发出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 战场上的嘈杂立刻为之一清, 他大步向前走了一步道: “吾乃武安国是也,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对面的去忧军此刻已经完全停下, 从快速移动到突然静止, 不过瞬息的功夫, 光是这一手就让武安国心中一凛, 队伍中缓缓出现两骑, 两人都十分的年轻, 当先一人相貌英俊气质儒雅, 落后半步那人就要显得杀气四溢。 当先之人在马上抱拳道: “在下乃是车骑将军麾下去忧军统领赵云赵子龙,这位是副统领夏侯兰。我们乃是奉车骑将军之命前来讨伐叛贼袁绍。久闻北海武安国将军勇烈,也曾与我家主公有过一面之缘,还望将军能够悬崖勒马,不要继续辅佐叛逆!” 武安国闻言脸色猛然一变, 他没有想到出现在这里的部队, 竟然会是吕布的军队, 之前他还疑惑曹操麾下何时出现了一支这样的骑兵部队, 不过如今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 依然让他心中无法平静。 之前在虎牢关亲眼见识并且亲身感受过吕布的绝世风采, 如果说在那之后, 武安国最不希望在战场上遇见谁, 那就是这温侯吕布, 包括他的并州军, 但是没想到在这阴安县偏居一隅的地方, 都能够碰到吕布军的突袭, 要知道这可是在冀州的东南部, 吕布军要是想要出现在这里, 要不然就是穿越了冀州, 要不然就是从兖州绕远来到了这里, 不论是哪种方式, 今天他自身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武安国深深吸了一口气, 将腰杆挺的笔直, 双手的大锤猛然磕了一下, 算是给自己打打气, 朗声开口道: “骠骑将军乃是朝廷敕封的命官,何来叛逆一说,倒是你们无故前来此地,莫不是要违抗朝廷不成?” “呵!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嘴巴。让某家看看你手中双锤是否也是这般厉害!” 夏侯兰忍不出打马冲了出去, 手中长枪径直扎向武安国心口, 这一下却是有些轻视的意味, 武安国眉头微微皱起, 这一枪虽然看起来威势惊人, 但武安国却分明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漫不经心, 更不要说对夏侯兰十分熟悉的赵云了。 赵云的双眉也不自觉蹙了蹙, 他有点不喜夏侯兰如此托大的打法, 有道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对手, 武安国虽然没有身穿战甲, 并且还精赤着上身, 但是能够使用双锤的武将, 又岂是寻常的庸人。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但是武安国却依然岳峙渊渟地站在原地, 这下夏侯兰也看出来了不对, 不过他对此也并没有过于惊讶, 反而感觉到了兴奋, 手中钢枪的力道再度加强了几分, 锋锐的破空声直欲刺穿耳膜, 武安国见状, 嘴角玩起一抹笑意, 对方认真起来才算是有点意思。 两人的距离在不停的缩短, 就在夏侯兰枪尖距离武安国不过两拳距离时, 武安国魁梧的身子猛地一晃, 右手捶由下而上拨挡夏侯兰的一枪, 左手锤却凶悍砸向夏侯兰的战马, 夏侯兰不惊反喜, 口中还高声喝道: “来得好!” 双腿猛然用力夹紧马腹, 配合默契的战马立刻人立而起, 堪堪躲开了那致命的一锤, 手中钢枪也猛然变招, 不与武安国硬碰硬, 抖手挽出了一朵枪花, 躲开对方一锤的同时, 再次向其手腕处刺了过去, 武安国却突然森冷一笑, 手臂只是轻轻摆动便躲过来这一招反击。 足下立刻发力点地, 整个人的身体, 如同炮弹一般猛然窜了出去, 赫然向着夏侯兰的战马撞过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过后, 紧接着,是一阵‘唏律律’的战马惨嘶, 夏侯兰的战马当时正处于前蹄下落的空档, 武安国又是从侧面撞过去, 竟然将夏侯兰连人带马撞得翻倒在地, 夏侯兰跌得狼狈不堪, 正准备翻身爬起时, 突然头顶传来一股锐利罡风, 夏侯兰心中哀叹: 吾命休矣! 闭上了眼睛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 懵懵然张开眼睛, 眼前是一颗巨大的锤头, 武安国傲立在夏侯兰的身前, 眼神下瞟夏侯兰,不屑地说道: “就这点斤两?” 夏侯兰张了张嘴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是他轻敌在先, 败了就是败了, 说再多的借口都只是懦夫的行为罢了。 武安国看到了夏侯兰目中的落寞, 但却没有半分的颓废, 对于这样的心性他很欣赏, 不会因为一次的失败或者是错误就自怨自艾甚至自暴自弃, 这也是成为一个强者的必要条件, 从这个夏侯兰的身上, 他看见来当初虎牢关下挑战吕布的自己, 再加上他原本也不打算与吕布军解下太深仇怨, 因此这才在最后关头手下留情。 双方的战斗从开始到结束, 发展的太过兔起鹘落, 战场外围观战的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 武安国已经制服了夏侯兰, 这其中,只有赵云提前感觉到夏侯兰的危机, 但是赵云距离战场的距离太过遥远, 即便是想要在危机关头解救, 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好在,武安国的那一锤, 终究是没有落在夏侯兰的脑袋上, 这让赵云放下心的同时, 也对武安国兴起来一丝好感。 见到武安国将目光转向这边, 赵云上前两步说道: “这位将军,方才是我方无理,多谢将军手下留情!不过沙场之上,手下见真章,夏侯兰战败,在下无话可说。不过今日我军来此,就是为了要攻占阴安城。我观将军也是勇猛之人,何不投效我家主公,定然能够获得重用!” 武安国挑了挑眉毛, 饶有兴趣地看向这个叫做赵云的小将, 他看起来比这个夏侯兰要沉稳许多, 说出的话也是得体的很, 武安国一摆手, 立刻有亲兵上前将夏侯兰绑缚起来。 此时阴安城的大门终于紧紧关闭, 城内的驻军也大部分集结在武安国的身后, 然而,吕布的军队此刻也已完成来保卫, 这区区两千步卒在十倍的骑兵面前, 想要撤回阴安城之中, 无异于天方夜谭, 武安国显然也十分明白眼下的处境, 赵云方才的话语已经摆明来不会放他离开, 若是就此杀掉夏侯兰, 不但与事情无补, 反而有可能惹怒对方, 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心思电转之际, 看见了身后许多士卒那紧张而又恐惧的神情, 武安国心中暗叹了一声, 到底都是一些没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孩子, 想了想,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手中的双锤互击了一下, 大声开口喝道: “方才你也说了,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多说无益,我武安国的项上头颅再次,若是想要拿去,先来试试我手中双锤利是不利!” 赵云嘴角抹起一抹笑容, 这正好也是他所希望的结果, 方才他还在担心对方会不顾一切地杀掉夏侯兰, 对方既然选择要和他进行单挑, 也是正中他的下怀, 只有这样的方式才有可能令其投效过来。 赵云翻身下了战马, 随手脱掉身上的铠甲, 一身皂白劲装穿在身上, 更显得赵云英姿挺拔,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 这句话在赵云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赵云握枪,双手抱拳行了一礼道: “常山赵子龙,请指教!” 话语说完,却是左脚向前一跨, 摆出来枪法的起手式。 武安国双目精光爆闪, 对方在战斗之前先脱下了战甲, 这显然是看见自己赤着上身, 不愿意占自己的便宜, 不由得内心中对赵云的好感再次提升不少。 只是从赵云摆出的姿势, 武安国便能够看得出, 眼前的这个赵云, 可是比刚才那个夏侯兰高出一筹不止, 武安国嘴角露出微笑, 只有这样的对手才能够激发心中的斗志。 对方既然已经等在了原地, 那他干脆便主动发起进攻, 双手倒提着两只大铁锤, 迈开步子向着赵云走了过去, 开始的几步十分的缓慢, 仿佛如同大山在缓缓移动, 每一步的落下, 都给人千钧巨石的沉重感。 双方观战的士兵睁大了双眼, 看着自己主将即将展开的战斗, 生怕一个不小心, 便错过来最精彩的环节。 武安国前行的速度越来越开, 同时那种沉重的感觉也是愈发的强烈起来, 甚至许多离得近的士兵们, 都感觉到心中一股强烈的压抑, 憋闷得自己感觉到难受。 赵云面对着如同犀牛一般奔来的武安国, 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呼吸益发地沉稳下来, 双目微微眯起, 仔细观察着武安国的动作。 终于,武安国距离赵云不足五步的距离, 原本静止的四周, 也被武安国剧烈的冲击变得狂暴起来, 沙尘在他的身后狂舞, 罡风烈烈吹动赵云的衣衫, 但他依旧如同扎根一般岿然不动。 双方的距离还剩下五步, 武安国双眼猛然瞪圆, 足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整个人立刻弹射起来, 右手中巨大的锤子自上而下猛然砸向了赵云, 这一下别说是被直接砸中, 哪怕只是稍微擦碰一下, 那也必然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武安国身后的士卒们, 已经开始准备发出胜利的欢呼了, 在他们看来, 如此威猛霸道的攻击, 根本不是对方那个瘦削的年轻武将所能够抵挡的。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就在那硕大的锤子即将临头的时刻, 赵云突然动了, 这一动立刻如同猛蛟入海遇水化龙, 手中长枪眨眼之间刺出了千百枪, 目标竟然全都是武安国的那右手锤上, 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在这大白天之中, 都可以看见那巨锤之上一片耀眼的火光, “哇——” 双方的士卒不约而同地惊叫出声, 去忧军更是发出震天的呐喊声。 第432章 去忧军(七)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赵云突然动了, 这一动立刻如同猛蛟入海遇水化龙, 手中长枪眨眼之间刺出了千百枪, 目标竟然全都是武安国的那右手锤上, 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在这大白天之中, 都可以看见那巨锤之上一片耀眼的火光, “哇——” 双方的士卒不约而同地惊叫出声, 去忧军更是发出震天的呐喊声。 “赵将军威武!” 十八般兵器之中, 锤乃力之霸者, 枪是万兵之祖, 但是用枪之法大多以轻灵为主, 即便是偏重力道的用枪之人, 也只是相对而言, 在与重型兵器战斗之中, 断然不会采取硬碰硬的打法。 然而面对武安国的强猛攻势, 赵云竟然不退反进, 竟然用手中的这杆钢枪, 对着武安国手中的千钧重锤, 想要以硬碰硬的方式, 卸去上面的力道, 从而来化解这一招。 这并不是赵云刻意托大或者头脑一热, 实际上,他此刻十分的冷静, 之所以选择这种打法, 主要在于他看出来武安国这一锤虽然看似孤注一掷, 实际上,不论赵云是躲闪, 还是用长枪使用巧劲来化解, 势必都将踏入陷阱, 对方隐藏在身后的左手锤, 早就在等待赵云的动作, 那才是真正致命杀招。 正是由于看出来这一点, 所以赵云才不退反进, 利用手中钢枪不停地击打武安国的右手锤, 虽然看似每一次都硬生生地敲在了锤身之上, 但是赵云依然是使用了巧劲, 并没有用枪尖去触碰, 而是用枪脊去进行敲打和拨弄, 这需要秒到毫巅的控制力才能够做到。 右手锤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之中, 减缓了落下的速度, 武安国此刻也终于落在了赵云的面前, 左手锤猛然横向扫出,砸了过去。 赵云此时才终于一个垫步, 向后面弹出一步距离, 这个距离虽然对于长枪这类兵器还是有些吃亏, 但是也已经足够赵云发动反击, 赵云双膀使劲用力, 将长枪竟然当做棍棒使将出来, 此刻武安国左手锤招式以老, 根本来不及变化, 仓促之间只能右手锤横向架起, 用来抵挡赵云的这一记攻击, 枪杆果然被架住, 然而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那枪身竟然弯曲了下来, 枪头直指武安国天灵盖, 武安国心中大惊, 赵云的这一招委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原本已经对赵云高估来很多, 然而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够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无奈之下,武安国只能选择来退让, 原本他想要贴身搏杀, 增加自己的优势, 降低对方长枪的威力, 没想到的却是, 被这赵云竟然简单一招就破解开来。 赵云等的就是这一刻, 武安国身子刚刚后掠, 赵云长枪立刻舞动开来, 眼花缭乱的招式, 如同不要钱一般使将出来, 一招连着一招, 一招快过一招, 直如暴风骤雨一般, 丝毫不给武安国喘息的机会。 见到这样的情景, 去忧军上下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 疯狂地为赵云呐喊助威, 反观袁绍军这边, 则每个人都十分的紧张, 为自家的主将捏着一把汗。 “哎,老王,你说赵将军这一招,是不是那什么蛇什么七什么枪?” 去忧军中最前排一个骑兵, 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战场中的打斗, 嘴中向着旁边的人询问道。 在他隔壁被称为老王的是一名都伯, 闻言很鄙视地瞅了他一眼, 然后迅速将目光转回战场之中, 口中不耐烦地回答道: “姓李的,那叫七探盘蛇枪,亏你丫还是咱们去忧军的人,以后别说我认识你!” 李姓士卒闻言双目一瞪, 正待反唇相讥, 却突然听到王都伯说道: “别吵吵,快看!暴雨梨花枪也出来了!” 众人闻言精神一震, 连忙转头望了过去, 暴雨梨花枪据说是枪神童渊的成名绝学, 枪招以快、繁而著称, 就如同那名字一般, 挥洒起来就如同疾风暴雨一般迅猛, 同时又仿若从天而降的片片梨花瓣一般。 就如同此刻赵云所用出的招式, 迅猛而繁复的枪式, 就仿若天际飘落的暴雨, 又好似风中飞舞的梨花瓣, 将武安国整个包裹起来, 那画面十分的唯美, 英俊潇洒的赵云, 此刻就如同抛洒花瓣的仙童一般, 让所有人看起来都觉得赏心悦目, 只不过身处于其中的武安国, 却是没有一丁点的闲情逸致, 他被赵云这一阵猛烈的攻势, 逼迫得手忙脚乱, 手中的双锤挥舞得水泼不进, 仍然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 肩头、手肘仍是不可避免地中了几枪, 虽然仅仅只是刺破皮肤, 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 但是却也忍不住一阵地心惊肉跳。 此刻他根本也来不及分辨, 对方是刻意的手下留情, 还是确实力有未逮。 所能够做的,只有咬着牙硬撑下来, 数次他想要以力破开这种困局, 但是每当他鼓足力气挥舞手中大锤时, 赵云的长枪就如同泥鳅一般, 滑溜地紧贴着武安国的双锤刺出, 丝毫不给对方着力的机会, 来往几次拼尽全力的攻击纷纷落空, 就仿佛一拳打在来棉花上一般, 让武安国憋闷得几乎吐血。 围观的众人看到的场景, 就是那赵云声势惊人的进攻, 都没能攻破武安国的防御, 去忧军慢慢闭上来嘴巴, 袁绍军开始疯狂地呐喊助威起来, 再他们看来,赵云攻势虽然猛, 但是在武安将军的面前, 无异于孩童耍弄棍棒, 他们哪里知道此刻武安国的无奈。 他如今确实是防守的密不透风, 但是自家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这手中的双锤毕竟是重武器, 这般拼命迅疾的挥舞, 即便他天生神力也难以持久, 对面的赵云此刻用出的这些招式, 虽然肯定也是十分耗费体力, 但是相比较武安国无疑是要轻松来许多。 想到了这里,武安国了解到了赵云的想法, 他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拖垮自己, 显然,对方的这种战术十分的成功, 若是再持续一会儿工夫, 自己恐怕真的就只能弃械投降了。 武安国不再犹豫, 赵云已经打定了主意, 不会与他进行硬碰硬的对抗, 而自己这方面目前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为今之计,只有拼了, 暗自咬了咬牙, 武安国浑身肌肉绷紧, 缓慢开始蓄力, 他的这个动作进行的很缓慢, 并没有让赵云察觉到, 此刻的他如同觅食的母狮一般, 十分的专注且有耐心, 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在他们这种级别的较量当中, 双方在攻击对方之前, 必然先考虑到的是自身的安全, 即便是在攻击的过程之中, 也会尽可能地保障自身的安全, 不让对方抓住可乘之机, 因此越是高手过招, 比拼的最主要的并不是谁的攻击多么的超绝, 反而更多的是在考校哪一方更能够少出错, 只有保证自己不出错, 才有可能抓得住对方的纰漏。 果然,又是过去了三息工夫, 赵云的动作突然缓来那么一丝, 这是变招之际的一个空档, 实际上也仅仅只是眨眼的工夫, 若是不在意很有可能会忽略过去, 但是武安国等待了许久, 就是在等待这样的一个时机, 右手锤猛地在身前抡圆, 一片密集的‘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欺身向前冲了过去, 他那右手锤虽然挡住来赵云大半的攻势, 但是仍然有不少落在他的身上, 凭借着奔走间轻微调整方向, 又躲避掉了一部分, 但是仍然有四五枪在他精赤的上身, 留下一道道血槽, 鲜血立刻飚射而出, 但是此刻的武安国恍若疯魔, 对于这些伤痕根本是无动于衷, 终于第二步落下, 来到来赵云的面前, 左手锤猛然抬起, 砸向来赵云的前胸, 猛烈的罡风吹起, 这一记显然鼓足了武安国全部的气力, 若是赵云不赶紧闪躲, 只能有粉身碎骨一个结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赵云突然身子向后一个半旋, 枪随身走,长枪横向划出一个大圆, 逼迫武安国不敢继续追击, 身子堪堪再次转向武安国的时候, 突然长枪再度出手, 如同灵蛇出洞一般无迹可寻, 这一枪的速度远超赵云之前所用的任意一招, 当真是疾如电光火石, 一点星芒仿若划破了空间的隔阂, 瞬间消失而后又瞬间的出现, 武安国左手锤此刻还在上扬的过程中, 枪尖已经蓦然刺向武安国的咽喉, 此刻的他甚至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将军!” “武安将军!小心!” “小心!枪……!” 袁绍军之中发出一连串惊恐的叫声, 武安国虽然没有看见那一枪如何出的手, 但是凭借超人的感知, 他察觉到危险的快速接近, 忍不住将头微微侧了一侧, 突然,咽喉处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凉, 整个人立刻僵直不动。 爆裂的罡风突然间静止了下来, 只有方才飘扬的衣角和发丝, 在缓缓地落下, 证明了方才发生过的一切, 并不是幻觉。 阴安城外,此刻一切都仿佛陷入了静止当中, 城门外两万白衣白甲的骑兵, 包围着两千名阴安城的守军, 在两支军队的中间空地上, 两个身影聚集了所有人的视线。 右边一人身材魁梧, 精赤着上身, 身上还有数道血槽, 或急或慢地流淌着鲜血, 他双手分别拿着两柄大锤, 右手锤此刻放于身后, 左手锤在身前保持一个上扬的姿势, 脑袋微微向右侧歪着, 脖子的前方, 一个锐利的枪尖, 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折射出璀璨光芒, 枪尖几乎已经触碰到他皮肤上的汗毛, 似乎就连呼吸时的轻微起伏, 都有可能触碰到那致命的锋利。 枪尖的主人是一个年轻俊逸的将军, 身穿一身白色劲装, 若不是他此刻身处战场之中, 相信没人会将他与武将挂上钩。 赵云弓步向前,右手负于身后, 左手前伸,手中紧紧攥着龙胆亮银枪, 没有一丝的颤抖, 赵云双眼凝视着武安国, 口中轻声说道: “武安将军,你败了!” 武安国双目猛然一亮, 然后迅速地黯淡来下去, 他轻声开口回应道: “没错,我败了!” 武安国并未刻意压低声音, 此刻这片战场之上落针可闻, 他的声音被许多人都听到, 双方之前的打斗过程, 更是被身边的这无数人尽收眼底。 此刻,听到武安国承认来失败之后, 两万去忧军立刻发出来震天的欢呼声, 神情兴奋而自豪, 另外一面的袁绍军, 此刻则是鲜明的对比, 所有人都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 病恹恹的没有了一丝精气神。 赵云收枪而立, 没有丝毫趁机捆绑的举动, 反而躬身行礼道: “武安将军,承让了!” 武安国挑了挑眉毛, 双手锤轻轻扔到来地面上, 带起来一片尘土, 他双手叉腰扬天大笑, 笑声之中说不尽的洒脱豪迈, “哈哈哈,某家败便是败了,什么承让不承让,赵将军你这太给某家面子来。” 赵云还未开口说话, 武安国伸出一只手制止他的话语道: “赵将军不用多说,数年前,在虎牢关下,我武安国被温候一招所败,虽然丢人,但是某家输得心服口服,数年来,自认刻苦习武,如今已然技艺大成,但是在赵军面前,仍然被轻松打败,这一次,某家依然是心服口服。” 武安国眼中划过复杂神色, 顿了顿后接着说道: “对于温候和并州军,实不相瞒在下心中佩服的紧,只是当初身不由己未能前去投效,如今既然败在赵将军手上,说不得也是天意使然!” 武安国突然后退半步, 抱拳躬身道: “败军之将武安国请降,请赵将军收留。我身后的两千余弟兄对贵军毫无损害,还请将军能够放他们一条生路!” 武安国这一番言行, 不但赵云楞在了当场, 就连他身后的那些袁绍军, 此刻也陷入了愣怔当中。 场面再次突然的安静了下来, 还是被绑缚的夏侯兰最先反应了过来, 他高声喊道: “还不赶紧放了我……!” 第433章 急怒攻心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最近这一段时间, 整个中原风起云涌, 各种惊天的消息层出不穷, 可谓是精彩纷呈。 先是吕布接着蝗灾的事情登高一呼, 号召天下群雄讨伐叛逆, 将袁术推上了风口浪尖, 整个天下各处都掀起来反袁的浪潮, 群雄们更是纷纷出兵, 支持吕布的号召。 吕布最先派出大军, 借道河南尹,将袁术大将乐就打得大败。 袁绍、刘表、孙坚等各路诸侯也纷纷派兵出击, 袁绍更是派出大军南下, 然而途径司州的时候, 异变突生,袁绍竟然突然出兵攻打同为盟友的曹操, 猝不及防之下, 占据了整个河内郡, 同时青州方面, 也派遣了大将高干刷领部队, 南下攻打曹操的兖州。 然而河内的这支大军却又在短短三天之内, 被一支突然出现的, 名叫‘去忧军’的部队打散打残, 只有郭图带着少量残兵败将, 狼狈地逃回了冀州, 而且这还不算完, 在这之后没有多久, 袁绍方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这支去忧军如同神兵天降一般, 突然出现在了袁绍的腹地——阴安城, 这里虽然是比较偏僻一座小城, 但是距离袁绍大本营邺城却是不足两天路程, 立刻令袁绍大惊失色。 冀州如今的天气十分晴朗, 微微的小风吹拂着, 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然而此刻在袁绍的府邸之中, 内里的气氛却十分的凝重, 别说是让人感觉清凉, 简直是让人如坠冰窟。 袁绍背负着双手不停地来回踱步, 原本雍容的仪态, 此刻变得残暴而焦躁, 台下的一众谋臣武将静静地站立, 此时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在大厅的正中央, 一个瘦弱的身影跪伏在地, 浑身还在不住地颤抖着, 他正是这一次败逃回来的郭图。 刚刚报告了这一次失败的经历, 果不其然,袁绍雷霆震怒, 不停来回踱步的袁绍, 皱眉看了下面跪着的郭图两眼, 心中更觉得烦闷, 原本好好的假道灭虢之策, 结果却变成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心中恼怒之下, 袁绍抄起书案上的镇纸, 一把扔向了郭图, 砸在了郭图的面前, 玉制的镇纸立刻崩碎, 几个碎片好巧不巧地划伤了郭图, 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丝丝的血迹。 “废物!简直就是废物!我养你们何用!” 头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耳中听着袁绍破口大骂, 整个脸趴在地面上的郭图, 反而露出来一抹微笑, 他知道,袁绍越是表现得愤怒, 那么说明他在袁绍的心中还有些许的价值, 换言之,他就还有能够获得袁绍的重用, 如果袁绍对他和颜悦色, 那反倒会令他坐立不安。 郭图使劲将脑袋磕在地面上, 砸出砰砰的闷响声, 让身边的人听着都感觉到一阵肉疼。 他哭诉着说道: “主公,主公,是郭图无能,辜负了主公的信任,下官本就应当在那个时候自杀谢罪的,只不过,只不过……” 话说到来一半, 郭图却泣不成声地似乎要昏死过去一般。 袁绍突然停下了脚步, 侧过头看着剧烈抽噎的郭图皱眉问道: “不过什么?” “不过,不过……” 郭图偷偷抬起头看了袁绍一眼, 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 连忙将头再次低了下来, 似乎不敢开口说出来。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吞吞吐吐作甚!” 袁绍不耐烦地开口呵斥道。 郭图挺了挺腰身, 低头沉吟半晌, 袁绍都要忍不住继续呵斥的时候, 他才终于开了口说道: “只不过颜良文丑二位将军……” 这一次话未说完, 郭图却是被袁绍给打断了, 虽然之前因为颜良、文丑二人的战败, 对他二人有了些不快, 甚至是无意识地有些疏远, 不过对于这两员超级勇将, 袁绍还是十分的看重和倚重的, 这一次袁绍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 很大一部分原因, 也是因为他们二人不但再次战败, 而且还被俘虏了, 关键是对方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家伙, 虽说有一位是从前白马义从的统领——夏侯兰, 但是那家伙也不是以武力见长, 因此,对于颜良文丑的近况, 他十分的关心。 郭图浑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顿了顿,连忙开口说道: “主公,请恕下官之言。这一次我军用此妙计,原本是万无一失的,那曹操的部队曹洪也根本毫无防范,本来按照原定计划,将曹洪等人困死,我率领大军占据整个河内,一直都进行的很顺利,可是莫名其妙的,二位将军就被俘,同时麾下的那两万大军,竟然也莫名其妙地投降了敌军,关键是,这去忧军出现的时机未免也太过巧合,而且在那之后,他们竟然能够迅速探查出我军所有的分兵路线,毫无停留和遗漏地将所有部队完全打散,这,这有些太过巧合了吧。若说一件两件是巧合,那还可以理解,可是这么多巧合连在了一起,并且……” 说到这里,郭图再次停顿了下来, 抬头看了看袁绍又将脑袋地沉下去。 袁绍脸色变得铁青, 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缓缓用力, 嘴唇紧紧的闭着, 郭图看似只是讲述一些疑惑, 但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 却是说得再明显不过, 而且不但是袁绍听明白了, 堂下的众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分明就是诛心之言。 袁绍本人打从心底, 是绝对不相信颜良文丑二人会背叛他, 但是,他如今毕竟已经不再是当初袁家大公子, 也不是偏居渤海郡的一郡太守, 如今坐拥北方三州之地, 麾下文臣如云武将如雨, 精兵悍卒更是不计其数, 很多时候考虑问题作出决定也身不由己, 他袁绍本人包括在场的所有人, 心中都明白, 郭图此话之中有很大的水分, 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推卸的话语, 然而,他却不得不去慎重对待, 只看如今整个大堂之中, 几乎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颜良文丑二人说话便可知, 他们二人平时依仗着袁绍的宠爱, 丝毫不将他人放在眼中, 这也造成了他们身边几乎没有可以信任交心的人, 如今这种情况之下, 若是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们二人说上一句, 袁绍也好有个台阶下。 但是事实却是, 一个人都没有, 若是放在以前, 袁绍对于此事十分的开心, 只有不拉帮结派的属下, 才能够让他放心使用, 然而此刻,一方面他的两大武将不但被敌军俘虏, 使得他失去了两大臂助, 另外一方面,这些谋臣们虽然也都各有小心思, 但是与武将却是统一地站在了对立面上, 因此袁绍若是贸然呵斥甚至是追究郭图的责任, 那么定然会引起所有谋臣的不满, 可如果就此认同了郭图的说辞, 那么袁绍麾下, 原本实力强大的谋臣阵营, 气焰将会更加的嚣张, 如今就已经出现些许尾大不掉的情形, 继续恶化下去, 那也绝对不是袁绍所希望看到的, 因此,他如今陷入了两难之中。 袁绍低头沉吟着利弊得失, 在场众人也都屏息静气不敢出声, 整个议事大厅之内十分的安静, 就在这个时候, 大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打破了这份宁静, 听到这个脚步声传来, 袁绍不由自主地轻轻吐出一口气, 终于有人出来解围了, 一颗焦急的心也稍微放缓来下来。 袁绍再次露出威严之色, 举目看向厅外, 厉声开口呵斥道: “谁人这么大胆?不知道我们正在讨论军情吗?” 门外一名亲兵首领连忙跪伏在地, 方才那阵杂乱的脚步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此人名叫淳于睿, 是淳于琼的侄子, 受到袁绍的重用让其在帐下听令, 这孩子虽然年龄不大, 但是一身武艺不俗, 而且也十分懂得袁绍的心思, 平日里颇得袁绍喜爱。 此刻见到是他亲自前来, 袁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孩子平日里不会如此莽撞, 如今脸上又露出这般焦急的神色, 难不成还有什么大事发生? 袁绍心中一紧, 连忙开口询问道: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淳于睿不敢怠慢, 连忙开口回答道: “主公,大事不好了!阴安城被攻陷,主将武安国及两千城卫军投降了敌军……” 袁绍听到这里勃然色变, 伸出手狠狠砸在书案之上, 怒声喝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主公,是那去忧军,昨日突然出现在阴安城之外,两万大军突然出现,武安国将军为了保护百姓入城,亲自出城拖延,结果被敌人包围,武安国被敌军主将赵云击败,而后投降了。” 袁绍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屁股靠在了书案之上, 这才站稳了身形, 口中喃喃地说道: “去忧军,怎么又是这个去忧军……”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竟然是战马直接来到来议事大厅之外, 这种情形只能会是一种情况, 那就是极为紧急和重大的军情出现, 而如今的情势之下, 这种军情一般不会是好消息出现, “报——!紧急军情!乌桓出兵三万寇略幽州!” 袁绍猛然瞪大了眼珠, 紧紧盯着门外那名传令兵, 那传令兵风尘仆仆, 一身衣服已经多处磨损, 整个人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显然是一路飞奔而来, 连滚带爬地进入了大厅之后, 双手颤巍巍地掏出一卷书信, 声嘶力竭地喊道: “乌桓出兵三万,如今已经进入幽州昌黎郡、右北平郡……” 话语刚刚说完, 那名传令兵倒伏在地, 竟然已经气绝身亡, 手中托着的那卷书信在地面上缓缓滚动。 郭图眼疾手快地将那卷书信拿起来, 起身小跑送到了袁绍的手中。 袁术连忙大开了那封书信, 凝神仔细看了过去, 越看脸色越是难看, 嘴唇不断地抽动, 怒气冲冲地将那份书信撕了个粉碎, 犹不解气地将身后书案上的物件, 一把全部扔到了地上。 郭图吓得连忙躲到了一旁再次跪了下来, 袁绍好一通发泄之后, 这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他不开口说话, 没有人敢在此刻开口询问, 不过方才那名传令兵带来的消息已经足够惊世骇俗, 那些乌桓人竟然敢再次作乱。 之前经历了公孙瓒白马义从和后来鞠义大戟士的连番打压, 乌桓人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即便是鞠义被潘凤斩杀, 其麾下两支部队完全被摧毁之后, 由于袁绍的高压政策, 乌桓人也都一直十分的老实。 但是在这老实的背后, 却是有人一直在暗中资助着他们, 趁着这一次袁绍大军南下的时机, 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汉献帝的圣旨, 竟然招安来乌桓人, 同时还命令他们讨伐自己, 自己如今竟然也成了汉朝叛逆, 和同父异母的胞弟袁术再次成为了难兄难弟, 要知道,他虽然反水打了曹操, 那也毕竟是打着清君侧诛谋逆的旗号, 这一下可好, 有了汉献帝的旨意, 他成为了叛逆, 这黄泥巴掉裤裆里, 他不是屎也成了屎了。 袁绍怎么能够不愤怒, 原本那假道灭虢之计是多么的高妙, 借此机会想要一举将兖州夺下, 同时也将那汉献帝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虽然是和那个奸猾的刘备合作, 不过袁绍自信, 刘备在他的手中翻不起太大的风浪。 这美梦才刚刚开始, 才不过几天功夫, 自己和曹操的形势竟然突然间就转换来过来, 如今变成他腹背受敌, 不但青州方面出兵与兖州军交战, 幽州方面还遭受来大量乌桓人的侵袭, 然而自己的主力军方才遭受重创, 两员最为倚重的大将被俘, 紧接着,敌军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自己的身侧, 攻破了城池不说, 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纳降了武安国和他麾下的那两千人, 虽然这些人马算不得什么, 但是在自己的家门口出现来这么一档子事儿, 那无异于狠狠地在他袁绍的脸上来了一个大嘴巴子, 他袁绍出身豪门, 可谓是大半辈子顺风顺水, 何曾受过此辱。 当即,一口气没上来,昏死了过去。 第434章 重逢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六月已然过半, 天气炎热的已经让人有些忍受不住, 好在并州的士卒们, 大多都已经习惯了艰苦的环境, 尤其是他们这些其中的佼佼者们。 战狼特种兵和贪狼铁骑身上的铁甲晒得滚烫, 每个人都仿佛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但是没有一个人因此拉下队伍, 这支部队的素质由此可见一斑。 吕布手搭凉棚看了看天色, 回过头又观察了一下战士们的情况, 心中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之前为了配合掩护赵云他们的去忧军, 吕布率领的大军一直在放慢行程, 在四周境内溜溜达达, 当得知去忧军扫清了河内郡, 并且曹操那边也传来消息, 说是让他们不必担心青州那支袁绍军时, 吕布这才命令部队加速前进, 只是前期毕竟耽误的行程多了一些, 如今天气又一天比一天炎热, 此刻只能够通过趁着天气凉爽的时候, 多赶路才能够尽快到达目的地, 不过快要接近正午时分, 这日头是越来越大, 战士们再不休息, 恐怕会出现中暑烫伤等严重结果, 他心中不免开始焦急起来, 张了张嘴,呼出来的气体, 都仿佛能把胸肺灼伤一般。 “主公!主公!” 急促的声音从前方传了回来, 一员小将骑在战马上快速向这边跑来, 吕布定睛看去,是董野, 远远就看见他脸上兴奋的笑意, 看来是待会了好消息, 吕布心中放松了不少。 “主公,前方两里绕过那座小山,有一座湖泊,那里地方宽敞,适合我军驻扎休息。” 董野的话语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附近的许多士卒立刻精神为之一振, 而后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递给越来越多的人, 没过多大功夫, 整支部队的精气神都改变了不少。 董野方才大声传报乃是刻意为之, 果然让部队的士气提起不少, 吕布对于这个情况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满意地冲董野微微笑了笑。 前面那个湖泊在暗间们传回的地形图上有所标注, 虽然暗间不可能犯那种重大的低级错误, 但是毕竟不曾实际考察过, 吕布心中也怕出现万一, 如今听到来确切消息, 他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吕布回过头向着身后的人朗声开口道: “所有人听令,加速前进前往前方两里处的湖边驻扎!” “喏!” 吕布的这一声令下, 所有人立刻兴奋了起来, 不再疼惜马力, 所有人都快马加鞭地冲了出去, 他们所骑乘的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良战马, 这一全力冲锋起来, 两里的距离眨眼就到。 快速的奔腾之中, 董野向着吕布缓缓靠近, 低声开口道: “主公,甘将军已经在前方等候了。” 吕布听到这个消息, 扬天大笑出声, 这才是他最希望听到的。 这里是一座不知名的小湖泊, 在豫州地区,类似的湖泊水系不计其数, 这只是其中之一, 但这里的景色之秀美, 远远不是并州以及塞外苦寒之地所能媲美的, 贪狼铁骑和战狼特种兵们, 只是到达了这个地方, 就已经感觉到身心的疲惫卸去了一大半, 安札营寨的速度, 也快上了不少。 吕布则是在董野的带领下, 东拐西拐来到一个隐蔽处, 这里是一个天然的小溪谷, 溪水淙淙,鸟语花香, 倒是十分的静谧优美, 吕布有些惊异于这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处所在, 董野领着吕布走入其中之后, 立即一个精壮的汉子走了过来, 赫然正是甘宁。 甘宁见到吕布之后, 双眼涌出激动的情绪, 连忙单膝跪地道: “甘宁见过主公!” 吕布也快走两步, 来到了他的面前, 伸出手,将甘宁扶了起来, 上下打量着甘宁道: “哈哈哈,甘将军,让你在这边孤军奋战可真是辛苦了。” 甘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般憨厚的模样和原先一般无二, 如今的他,皮肤变得更加黝黑了许多, 但是浑身上下的气质, 也同时变得更加的干练沉稳, 显然这么长的时间以来, 他也是蜕变了许多, 愈发的有绝世名将的意味了。 甘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主公,文将军这一次原本也要跟来,只是寨子中是事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我们俩人只能离开一个……” 吕布拉着甘宁找了块大石头坐下, 拍着他的手背打趣道: “是不是你借着身份强行让仲业在家的?” 被吕布戳穿, 甘宁不好意思地搔着脑袋, 倒是显得有些拘谨了。 吕布开完了玩笑, 收敛起笑意认真问道: “如今水寨发展的如何?” 顿了顿,吕布伸出一只手挡在甘宁面前道: “不用告诉我详细的地址,这是绝密!同以前一样,即便是暗组的人,也无权知晓!” 甘宁抬头看向吕布, 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见了信任, 对于吕布的这份信任, 甘宁十分的感动, 如今的这个时代, 讲究的都是士为知己者死,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 作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是每个人都向往的,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成功, 更加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成为那凤毛麟角的领头人物, 很多人都会归顺和依附于他们认为的强者, 在如今的天下, 这些所谓的强者包含了曹操、吕布、袁绍、袁术、刘表、孙坚……等等, 在他们的麾下则有无数的文臣猛将, 诸侯选择下属, 同样下属也在选择诸侯, 正如后世所说的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若是投奔了一个昏庸的主公, 那么前途渺茫还算是比较幸运的, 严重的随时都会成为泄愤对象。 而吕布,显然是极为英明的主公之一, 不但对于他这样的人, 敢于放心大胆的使用, 并且真正能够让每一个人都人尽其才, 发挥对方最擅长的那一方面, 这才是最让甘宁他们这些将领最为钦佩的地方。 他们可不知道, 这并不是吕布的领导艺术多么高明, 而是他是从后世穿越而来, 在前世的时候, 自身又是专门研究三国历史的专家, 对于每个人不说都研究的十分透彻吧, 最起码也都了解个八九不离十, 这种情况之下, 自然是能够让每个人都能处在最合适的位置。 甘宁自信地回答道: “主公,如今水寨发展的不错,我与文将军都谨记你曾说过的兵贵精不贵多,所以我们到如今也只不过发展出三千‘锦帆营’,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不论面对荆州水军还是豫州水军,以一当五那都绝对没有问题!” 董野在旁听得有些不以为然, 他之前还以为甘宁多么厉害, 结果说了这么半天, 被他夸到天上的‘锦帆营’, 也才只能以一敌五而已。 不论是贪狼铁骑还是战狼特种兵, 以一敌五那只是入门的门槛而已。 吕布眼角余光看见董野的表情, 甘宁只是没看见, 否则少不得心中会不舒服, 吕布开口一方面嘉奖甘宁, 一方面向董野讲解道: “水军不比陆军和骑军,水军所依仗的除了士卒们的精锐之外,最主要的就是依靠船只的先进和坚固了。‘锦帆营’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准,着实是难能可贵,当真是辛苦你们二位了。” 一边说着话,眼神还轻飘飘地看了董野一眼, 董野立刻明白了过来, 那些小心思赶紧收了起来。 甘宁也是有些哭笑着说道: “主公,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若是建造大型楼船,那么势必会被荆州或者豫州的水军发现,可如果没有楼船,水军的实力确实难以提升……” 吕布微微点了点头, 拍了拍甘宁的肩膀道: “兴霸,委屈你们了,还请你们再坚持一段时间。并且这一次我来,还专门带来了一些你最需要的人才!” 甘宁闻言双眼立时一亮, 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那些人吗?” 吕布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军师听说了你们的困境之后,四处搜索造船工匠,这一次让我带了过来,而且还有几名匠作营的师傅,前一段时间,匠作营研制出了不少用于船上的武器,威力十分的巨大,我只说两种你就晓得有多么厉害了。” 吕布的话语引起了甘宁浓厚的兴趣, 睁大了眼睛看向吕布, 等待着他能够说出什么样的东西出来。 吕布摩挲脸颊, 得意地笑了笑说道: “重型床弩和连发床弩!” 甘宁闻言楞在了当场, 董野也是一脸的呆滞表情, 这两个名称他们虽然之前没听过, 但是类似的东西却是很了解。 所谓的床弩,指的是一种威力较大的弩。 将一张或几张弓安装在床架上, 以绞动其后部的轮轴张弓装箭,待机发射。 多弓床弩可用多人绞轴, 用几张弓的合力发箭, 其弹射力远远超过单人使用的擘张、蹶张或腰引弩。 单发的床弩能够洞穿城门, 或者是稍微薄弱一些的城墙, 若是那种多发的, 随便一支在有效射程之内, 接连洞穿两三张圆盾也根本不在话下, 这种大杀器虽然威力巨大, 但是也有其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想要达到这种巨大的威力, 就不得不使用体积巨大且沉重的材料进行打造, 根本没办法随军携带, 因此只被同于城防战之中, 守城一方的超级武器。 当然也有极少数的攻城方使用过床弩, 不过那都是凤毛麟角的个例了。 至于说连弩,并州的连弩威力巨大, 并且小巧轻便到军士们能够随身携带, 贪狼铁骑和战狼特种兵的标准装备之一就是小型连弩, 当初文聘也正是败于这件武器之下, 而且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改良, 连弩的威力大幅度增加, 但是这连发床弩却是闻所未闻。 甘宁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主公,你说的这两个东西,咱都没见过,你来给讲一讲,到底是些啥样的武器。” 吕布微笑着看了看旁边的董野, 他此刻也是一脸的好奇和向往, 吕布这才不再卖关子, 徐徐开口解释道: “所谓重型床弩无非就是在从前床弩的基础上,加以改良,使其威力更大,射程更远的一种武器,不过我方才所说给你的惊喜,准确来说应该叫船弩,顾名思义,就是将床弩安装在舰船之上!” 甘宁之前心中就已经有所猜想, 他可不会傻乎乎的认为, 吕布故弄玄虚和他说这个, 结果却只是安装在水寨之中, 不过,旋即他皱了皱眉头, 有些迟疑地开口询问道: “主公,但是这船弩太过沉重,安装在楼船之上倒还好说,可是如今水寨之内不过只有艨艟、斗舰、斥候、先登、赤马舟、走舸等小型战船,如何安装床弩这等武器?” 吕布嘿嘿一笑,脸上更加的得意, 献宝一般地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来来来,我仔细为你讲上一讲。这床弩就是安装在艨艟或者斗舰上的,经过改良,已经将重量大幅度的减轻,同时还尽最大的可能保留住了床弩的威力,洞穿楼船的船体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因为重量的关系,一艘船上,也就只能安装一台,而且这种床弩不能多发,只能够单发,威力虽然巨大,但是发射间隔委实长来一些。” 甘宁瞪大了双眼, 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吕布, 吕布的脸上分明还挂着有些可惜的哀叹, 但是甘宁已经激动地都快忍不住大声欢呼了。 吕布没有给甘宁喘息的机会, 接着又再次开口说道: “那连发床弩就较容易理解了,它是一种小型床弩,能够安装在艨艟、斗舰、赤马舟、先登这几种小型战船上面,斥候、走舸这种极小型的战船上就实在是安装不了。不过这种连发床弩的最大优势在于连发,它能够连续发出十二只弩箭,这种弩箭比重型床弩的弩箭要小上许多,比普通箭矢粗上一些,在三十步距离足可洞穿铁甲,五十步洞穿皮甲不成问题。而且拆换箭匣简便,若是经过训练,五息时间之内便能够拆换完毕。” 第435章 新式武器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没有给甘宁喘息的机会, 接着又再次开口说道: “……不过这种连发床弩的最大优势在于连发,它能够连续发出十二只弩箭,这种弩箭比重型床弩的弩箭要小上许多,比普通箭矢粗上一些,在三十步距离足可洞穿铁甲,五十步洞穿皮甲不成问题。而且拆换箭匣简便,若是经过训练,五息时间之内便能够拆换完毕。” 甘宁此刻已经完全陷入了震惊之中, 嘴巴一张一合地低声重复着吕布方才的话语, 吕布知道这个惊喜是多么的令人震惊, 他安静地等待着甘宁将这份惊喜慢慢消化, 过了数个呼吸的时间, 甘宁才终于慢慢回过神来。 此刻他几乎已经安静不下来了, 连忙抓住吕布的双手, 激动万分地问道: “主公,主公,这次你们带来了几幅?能不能让我先去看看?” 吕布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甘宁, “兴霸,你这也太着急了吧,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从并州给你拉过来?” “额……” 甘宁不由得楞在当场, 最后只好讪讪地坐了下来, 那副失望的模样让吕布和董野看得忍俊不禁。 吕布仍然受不住笑容, 微微笑着说道: “你放心吧,有这些工匠的帮助,你们的船队不久后可就鸟枪换炮了……” 这些轮到董野和甘宁两个人疑惑了, 什么鸟枪,什么炮? 他们压根就不曾听说过, 吕布暗中苦笑一声, 一不小心就说错了话, 连忙转移话题道: “有了这批武器,你的锦帆营实力应该可以再次飞跃吧?” 甘宁自信地笑道: “这是自然,我们比之这两支水师,只不过是由于没有楼船,无法与对方的楼船抗衡,这才稍逊半筹,如若装上了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嘿嘿,就是他们的苦日子了。” 董野看着甘宁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忍不住开口打击道: “甘将军,他们可是好几万大军呢……” 甘宁牛眼一瞪,不屑地说道: “哼,乌合之众,便是给他们再多的人马又能如何?” 吕布笑了笑赞同地说道: “兴霸治理水军的能力,当世之中,可与之比肩者,不过寥寥数人。” 甘宁闻言,脸上的得意之色更加浓郁, “不过……” 吕布的一个转折立刻吸引来两方的注意, “不过兴霸你也不能得意,你的对手已经出现了。” 甘宁微微眯起双眼, 眼底开始燃起一丝好战的火苗, 吕布看见了那丝火种, 心中十分地满意, 伸出手向东面指了指, 这才开口说道: “就在那边。” 甘宁顺着吕布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思索了半晌之后,恍然道: “主公说得可是孙坚?” 吕布微笑着点了点头, 甘宁奇怪地说道: “孙坚虽然号称虎将,不过他也是马步娴熟,没听说他的水军如何厉害呀?” 吕布微微点了点头道: “不错。那个人如今只是才刚出道没多久,还不曾名扬天下,不过,等到他一飞冲天之时,那可就当真是一鸣惊人咯。” 甘宁听了吕布如此夸赞对方, 不但不曾露出吃惊或者是嫉妒的神色, 反而脸上的兴奋更加浓郁, 他没有说话, 只是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这是他展以昂扬时候的习惯动作。 吕布看到自己成功挑起甘宁的战意, 不再继续撩拨下去, 如今没有了黄祖、文聘的荆州, 却是已经没几个人是甘宁的对手, 若是不给他一些动力的话, 未来的成就可能会达不到吕布的期望, 因此才用这种方法来挑动甘宁。 甘宁再次开口询问道: “主公,这次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打荆州还是打豫州?” 吕布闻言微笑,摇头说道: “哪里都不打,如今还不到你们出山的时机。” 甘宁一张脸立刻垮了下来, 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啊?不会吧主公?为何还不让我们出动?兄弟们等这一天等得时间可太长了?” 吕布继续微笑着摇头, “这一次主要的目标是袁术,而且咱们这边没办法打下根基,不过我倒是可以想想其他的办法,这件事今后会告诉你。你们还需要加装新式武器,这需要的时间可不会少,另外,你们也不是一点事情也没有,荆州那边如果有异动,你们要给我时刻盯着。” 甘宁这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 他只能够训练那些二郎们, 手早就痒得不行了, 这一次好不容易碰到一场大战, 若是连个汤都喝不上, 那得要把他郁闷死, 天天拿那些小毛贼出气可没有一点成就感。 吕布收起来笑容,认真道: “兴霸,你来讲一讲这边的情形。” 甘宁点了点头,用手指在地面上画起简易的地形图。 “先说一下荆州这边,刘表驻扎了数万大军在边境,但是却始终按兵不动,最奇怪的是,刘焉虽然宣称要出兵袁术,但是却始终不见动静。刘焉这家伙虽然奸猾,但是这种赚取名声的差事他极少不参与的,只是末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吕布点了点头, 他之前曾听军师隐约提过一句, 只不过贾诩不曾细说, 他也便没有追问, 点了点头,示意甘宁继续说下去。 “主公,这一次来到豫州的魏延和徐成两人可是出尽来风头。” 吕布还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旁边的董野已经有些按捺不住, 他们兄弟三人想来形影不离, 这一次,徐成作为魏延的副手, 担任了大军的先锋, 董野和董璜两人是既自豪又担心, 毕竟不是他们自己出征, 对于好友总是要关心则乱。 虽然之前听说了不少的消息, 不过总不如此刻听得真切。 甘宁没有卖关子, 接着开口说道: “他们二人先是斩杀了乐就俘虏了大批士卒并且占领了西平城,然后又用计打败了李丰,将李丰打得龟缩在灈阳城中不敢出来,如今整个汝南无人不知这两位小将军的名号。他们倒也没有继续冒进,稳稳的在西平城扎下根,同时,袁术也紧急调动三路大军前来支援。分别是纪灵、桥蕤、梁纲三人,大概再有两日便会到达灈阳城附近。” 吕布看着地上的地形图, 突然轻笑了一声道: “袁术这倒是要拼命了呀!” 顿了顿,话语突然一转, “不过,魏延、徐成这两个小子倒真是给了我不小的惊喜呀,尤其是徐成这家伙,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出闸,这可就成了下山猛虎了呀,啧啧啧……” 吕布嘴中说着赞叹的话语, 双眼似在凝视面前的地形图, 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关注着董野, 果然,在吕布说完话之后, 董野脸上露出了羡慕和兴奋的神色, 好友获得主公的器重, 他自然为其感到高兴, 但是也同时兴起了好胜之心, 他们三人之中, 他的身份要高一些, 同时能力也更要强上许多, 如今好友得到这样的夸赞, 要说他心中没有想法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正是吕布的目的, 眼角余光察觉了董野的面色变化, 嘴唇微微上扬, 接着开口说道: “兴霸,这三路大军的将领都如何?” 吕布虽然有着来自于后世的知识, 但是却也做不到面面俱到, 更何况桥蕤、梁纲两人, 包括已经死去的乐就, 在史书上仅仅是一笔带过, 即便是吕布也对他们不甚了解, 他不会去打无准备之仗, 更加不会随意轻敌, 狮子搏兔用尽全力, 这可是他一贯的作风。 甘宁不假思索地开口回答道: “梁纲此人乃是庸才不足为虑,不过桥蕤颇有智略。” 吕布点了点头,能被甘宁夸赞, 显然这桥蕤却是有些过人之处了。l 顿了顿,甘宁接着说道: “那纪灵倒是一员勇将,号称汝南第一大将,主公……” 吕布不屑地笑着说道: “汝南第一将吗?呵呵呵……” 听到吕布的笑声, 甘宁和董野两人也都嘿嘿笑了起来, 吕布可是号称天下无敌, 区区一个汝南第一将, 谁也都没放在眼中, 甘宁特意提起这一茬, 却是嘲讽多于提醒。 吕布手指轻轻敲击膝盖, 沉吟半晌后开口道: “这样,董野你与董璜二人带领战狼特种兵吃掉梁纲的人马。” 董野闻言立刻眼前一亮, 眼珠子一转,有些讨好地道: “主公,要不然我去打纪灵那一路吧?他不是号称汝南第一将吗?若是将他击败,这三路大军岂不是都会……嘿嘿嘿。” 吕布斜眼看着董野道: “哟呵,还挑肥拣瘦的?如果不想去我找其他人就好了。” “别呀,主公,男子汉大丈夫咋能出尔反尔呢,我就是随口一说!主公,我这就前去准备了!” 话音还未落下, 董野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 他可是害怕吕布万一变卦的话, 那他就悔青肠子了。 看着董野离去的背影, 甘宁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羡慕, 有些试探着开口说道: “主公,当真不需要我们锦帆营上正面战场吗?豫州的水军数量也不少……” 吕布伸出手制止了甘宁的话语道: “时候还未到。兴霸,你也不要过于着急,你的战场可不是区区的豫州,也不是荆州,而是将来的江东,甚至,江东也不会是你的终点……” 吕布站起身面向东方负手而立, 用低沉缓慢的语气轻声说道: “那边还有更广阔的天地,兴霸,你不应该只做江河之中的长蛟,我希望你将来是能够翻江倒海的龙王!” 吕布突然转过头, 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甘宁的双眼, 一字一句地开口问道: “你明白吗!?” 甘宁双眼微微泛起光芒, 那光芒越来越盛。 与此同时,远在并州晋阳的暗组总部中, 依旧还是在那匠作营旧址, 只不过外面如今变成了一些普通民生器械的生产加工基地, 因此这里投注的关注目光大幅度减少了许多, 在贾诩的那个舒适的办公室中, 贾诩老神在在地靠在软榻之上, 他的对面坐着田丰、顾雍两个人。 顾雍手中拿着厚厚的一叠卷宗正在快速而仔细的浏览着, 脸上不时露出惊喜的神色, 同时还不住地点着头。 田丰则一边品着茶, 脸上也露出微微的笑意, 衬得脸上的皱纹愈发的多了起来。 过了足有盏茶工夫, 顾雍才缓缓将手中的卷宗合上, 珍重地放在了面前小桌上, 端起一杯茶舒畅地喝下, “这皇甫琳当真奇才也!” 贾诩缓缓张开眼睛, 脸上的得意显而易见,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发现的人才。呵呵呵!” “老不羞,人家前来投效是看在主公的面子上,和你有何干系?” 田丰看不惯贾诩得意模样, 轻声嘲讽了一句。 贾诩眼眉一挑就准备反唇相讥。 这两个家伙一见面就掐, 俨然已经成为了他俩的一种乐趣, 可是其他人却已经很无奈了, 顾雍正是深受其害, 此刻见状连忙开口圆场, 转移话题道: “军师,这份卷宗大夫人可查看过?” 贾诩没能捞着讽刺田丰, 感觉心中很不爽, 从鼻子中微微哼了一声, 不过还是转过头回答顾雍的话语道: “自然是先呈报给大夫人,大夫人只有四字回复。” “哦?哪四个字?” 顾雍好奇地开口询问道。 “全力支持!” 贾诩得意地看了田丰一眼, 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 顾雍听闻后也是点了点头, “大夫人英明。” 贾诩坐正了身子, 神色正了正道: “这小家伙如今在益州站住了脚,并且还设法拖住了刘焉的大军……” “什么!?” 田丰忍不住打断了贾诩的话语, 他之前并未翻看那本卷宗, 故而不了解情况。 顾雍连忙为他解释, “这个皇甫琳凭借其皇甫家族的身份,进入益州后就受到了刘焉的信任,并且此人在内政民生方面造诣很高,因此被刘焉重用。” 田丰点了点头道: “这些都可以理解,但是他如何做到令刘焉不敢出兵的?之前我还曾多次推演,却始终不得要领。” 第436章 一时失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田丰点了点头道: “这些都可以理解,但是他如何做到令刘焉不敢出兵的?之前我还曾多次推演,究竟是何原因让向来喜欢沽名钓誉的刘焉,放弃这一次赚取名声的机会,却始终不得要领。” 顾雍微笑着说道: “这就全都要归功于皇甫琳了。” 顿了顿,顾雍扭过头看向贾诩问道: “不过,在下却觉得皇甫琳未免太过顺利了,这其中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贾诩微微笑了笑, 摸了摸嘴边的胡须说道: “猫腻倒是没有,只不过是多方面共同努力,方才造就的如今成果。而且这个小子,报喜不报忧,很多东西都没有写在这里面,想来是害怕我等担心。” 贾诩伸出手轻轻摩挲那本卷宗, 脸上的笑容十分温暖, 这种笑容可是很少在贾诩的脸上出现, 倒是让田丰会心的一笑, 看来这贾毒蛇却是找到了一个好苗子。 停顿了一会之后, 贾诩再次抬起头, 看了看屋内的两个人, 径自站起身向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好了,不说这小子了,这次叫你们过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田丰和顾雍跟随在贾诩的身后, 进入到另外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就在贾诩办公地点的下一层, 房间内十分的宽敞, 足有方圆百丈的范围, 房间没有过多装饰, 四面墙上挂满了地形图, 仔细望去,竟然囊括了整个大汉天下十三州, 甚至还有一些大汉天下以外的地方, 若是让其他人见识到这里的场景, 定然会惊骇的叫出声来, 这里的地形图不但全面, 而且每一份都做得十分精细, 恐怕即便是朝廷之内所绘制的地形图, 与之相比也有所不足。 如果说房间墙壁上面挂着的这些地形图足以让人震惊, 那么屋子当中所放着的那些沙盘模型, 则要让所有稍微有点军事眼光的人呆若木鸡。 房间当中是十多个大大小小的沙盘, 已经有不少是已经完工的, 还有少数的几个还在搭建当中, 若是仔细观察, 能够发现这些沙盘是以各个州为模板进行制作的。 田丰和顾雍两个人, 进来之后并没有惊奇的神色, 显然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 贾诩带着两人来到房间正中央最大的那块沙盘旁边, 取出旁边一根木杆, 一边指点着沙盘一边开口说道: “如今袁绍方面派出了侄子高干前往兖州,不过由于曹操联合了乌桓人,这支原本打算调回冀州围堵去忧军的部队,最终不得不北上支援幽州。” 顿了顿,他接着指到冀州南部的范围, 那里正是赵云等人之前所占据的阴安城位置, “如今去忧军盘踞在阴安城,他们毕竟只是轻骑兵部队,若是侵袭骚扰还行,可是如今袁绍也反应了过来,邺城附近几座城池都是闭门守城,反而使得赵云等人无可奈何。” 顾雍微微点了点头, 目光看向了兖州和徐州方向, 开口询问道: “那徐州之战这边如今怎样了?” 贾诩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轻声开口说道: “曹操腾出来手脚之后,派遣大军增援夏侯惇,在郯县附近打出了几场漂亮仗,将刘备军打得撤出了东海郡,如今曹操军已经占据了彭城郡、东海郡,吞并北面的琅琊郡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陶谦听闻了前线的消息病重垂危,而后突然离奇死亡,据说是刘备所为。” “啊?” 这些田丰和顾雍两个人不由得愣了愣, 田丰脱口而出道: “这怎么可能?刘备已经得到了徐州,此刻对陶谦动手岂不是自毁长城?” 两人没有质疑贾诩话语之中的据说,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据说, 即便不是事实, 也会变成事实, 这便是暗组的可怕之处, 更是贾诩的可怕之处, 这几年在贾诩的手中, 暗组可谓是真正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什么叫做秘密组织。 贾诩笑了笑,嘴角的笑容有些阴森, 他低声开口笑道: “其实也很容易理解,徐州本土的士族们,毕竟还是比较排外的,虽然刘备获得了徐州,如果一切都还是顺利的情况下还好,偏偏如今战事失利,这种时局之下,那些士族们自然要跳出来蹦跶一下子了。” 田丰最先反应了过来, “他们是要让陶谦重掌徐州?” 贾诩这一次没有再和田丰作对, 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所以才逼迫得刘备不得不出此下策。” 田丰一双眉毛皱在了一起, 轻声开口说道: “那我们是否开始第二步计划?” 贾诩将手中的木杆轻轻放下, 转过头看向两人, “这正是我叫你们二人来此的原因。” 田丰眉头皱得更紧, 若有所思地看向贾诩。 顾雍这个时候轻轻开了口, “曹操这一次未免胜得有些不同寻常,徐州军实力虽然弱于曹操军,不过这样顷刻间丢失一郡之地,未免有些不同寻常。军师,你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吗?” 贾诩苦笑着摇了摇头, “让我头疼的就在这里,这件事却是有些蹊跷,不过暗组这边却是没有听到任何的消息,我已经派出专人前去查探,相信最近会有消息传回。不过,主公之前曾传信回来说过一件事。” 贾诩神色有些凝重地看了看田丰和顾雍, 二人不由得心中一跳, 能够让贾诩露出这种神色, 这件事情显然非同小可。 贾诩再次拿起那根木杆, 指向了整个大陆的最东边, 在东海之中,有一片狭长的陆地, 据吕布的说法, 那里就是东瀛也就是倭国的所在, 只不过却没人到达过那里, 因而那里也只是大致标出来一个位置。 “倭国的人出现了,据说出现的还是高手,能够媲美甚至超过暗组的存在。” “什么!?” 这下两人的惊讶更加强烈, 顾雍心中一动, 连忙询问道: “难道,刘备与他们联合了?” 沉重地点了点头, 贾诩接着开口说道: “只不过迄今为止也只知道来了一群类似暗组的高手,但是其他还有何合作如今却也不得而知,只是推测他们双方还有各类贸易的合作。” “曹操会有危险!?” 田丰突然说出这句话, 可是说出之后, 连他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 连忙摇头否定道: “曹操深谋远虑,应该也会察觉到蛛丝马迹的。” 顾雍沉默了半晌, 迟疑地接口道: “别忘了还有袁绍,甚至袁术……” 三人相视了一眼, 都发现了彼此眼神之中的凝重。 田丰缓缓踱了两步, 眉头紧紧皱着, “在咱们的计划当中,先帮助曹操吞并刘备这本是第一步计划的一部分,不过如今看来,这里出现了大的变动,我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顾雍却在这时摇了摇头打断道: “先生,我却不认同您的说法,这提前做好准备说来容易,然则我们如今根本没有半点的消息,即便想要准备也无处着手,总不能四处都去防范着吧。而且这样一来,势必影响咱们的后续计划,后续计划如今可大都即将上马了,如果这样放弃,未免太过于可惜了。” 贾诩看了看田丰, 然后又看了看顾雍, 不由得也犯了难, 他们三人都意识到曹操这边出现了不确定的因素, 但是如今吕布并不在此地, 而是领军在外, 如今四处都是战场, 各种复杂的情况身在局中之人难以分辨, 而其中的机会更是稍纵即逝, 等到他下达命令并传递回来, 那时都不知情况已经变成什么模样。 贾诩眉头越皱越紧, 沉吟了半晌之后, 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既然如此,咱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行动。” 田丰和顾雍两人再次相视了一眼, 贾诩身为军师, 当吕布不在的情况下, 有临机决策的权利。 田丰方才虽然对于这个决定有些迟疑, 不过如今贾诩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也就没有继续坚持下去。 毕竟他也只是怀疑会出现一些变故, 但是整体上来说, 应该不至于影响到他们的第二步计划。 低头看着沙盘模型, 贾诩摩挲着手中的木杆, 目光变得十分深邃。 “啪!” 一盏上好的酒杯被摔了个粉碎, 瓷片四散崩飞了一地, 张飞胡须上还沾着酒水, 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怒气冲冲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副将张达, 他此刻战战兢兢地看着脚尖, 压根不敢抬头看一眼自己。 看到副将张达这般模样, 张飞顿时感觉到怒火蹭蹭地上窜, 连忙站起身来, 两步跨到了张达的面前, 张达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张飞一把抓住张达的衣襟道: “混蛋,你怕什么?难道我还会打你不成?” 这位三将军的脾气太过暴躁, 之前因为二将军关羽为了保护他们而战死, 他的心情就一直十分的狂暴, 长期借酒浇愁同时经常打骂下属, 另一位副将范疆如今还在病榻之上, 张达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脑袋立刻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没没没,将军不要误会,末,末将没有……” 张飞根本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 胳膊一挥,蒲扇大的巴掌便扇到了张达的脸上, 直接将张达扇了一个轱辘, 张飞站在原地,看也不看张达一眼, 怒声大喝道: “滚!滚!滚!都给老子滚!” 张达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 连滚带爬地跑出来营帐, 一溜烟跑到了范疆的帐篷之内, 原本是想看看这位好友, 顺便找他诉一诉苦, 不过没想到,一进入帐篷之内, 却看见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张达见过司马先生。” 张达连忙躬身行礼道。 那身影正是司马孚, 他转过身发现张达的异样, 惊奇地询问道: “张将军,你这是……?” 张达脸上羞赧地说道: “这……唉……,别提了司马先生。三,三将军他……” 张达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司马孚和病床上的范疆都明白出的啥事儿。 范疆吃力地从床榻上坐起, 前几天也是张飞吃了酒, 泄愤打了他数十鞭, 至今都没办法下地行走, “老弟,你这……” 张达苦笑着走了过去: “大哥,唉,你快躺好,我这还好点,三将军只不过打了一巴掌罢了……” 司马孚一直在旁边看着, 苦恼地叹着气,轻声说了一句: “三将军如今还是这般暴躁吗?” 张达听了之后,脸上的忧色更深, “不瞒先生,如今却是越来越暴躁了。唉……” 司马孚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 “自从二将军战死之后,三将军这脾气,即便是主公也劝不住,加上这段时间战事不利,我军连吃败仗,这种情况下,三将军的脾气越来越糟也可以理解……” 范疆和张达两个人只能低头听着, 不敢说出口半个字, 之前对方询问的时候, 他们两个人还能回答两句, 这个时候他们还能说什么? 难不成要附和司马孚的话语? 他们身上的伤口如今可还很疼痛。 司马孚看了看两个人的面色, 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关切地询问了两人一番, 令他们两个人十分的感动, 别看司马孚在刘备军中身份崇高, 但是对于下层的将官或者士卒都是关爱有加, 口碑一直都不错, 和关二将军以及张三将军截然不同。 再次寒暄了半晌之后, 司马孚起身准备告辞, 两个人纷纷起身准备想送, 司马孚连忙摆手说道: “二位将军不要多礼,都是自家兄弟。” 抬眼看了看两人身上的伤痕, 司马孚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二位将军受苦了,唉,三将军这样可是要出大事儿的呀,万一……万一有些人心怀不忿,想要报复的话,这该如何是好……” 司马孚似是不经意间说出了这些话语, 说完之后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连忙补救似地看了看两个人,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情急之下一时失言,两位将军还望勿怪,勿怪……” 说完这番话语, 司马孚急匆匆地走出了帐门, 模样似乎有些慌张。 第437章 妙计!妙计!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司马孚似是不经意间说出了这些话语, 说完之后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连忙补救似地看了看两个人,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情急之下一时失言,两位将军还望勿怪,勿怪……” 说完这番话语, 司马孚急匆匆地走出了帐门, 模样似乎有些慌张。 张达连忙起身将司马孚送了出去, 临转身离开之际, 司马孚犹自不放心地说了一句: “张将军,方才那话,你们可别当真,只是我一时失言……” 张达无辜地看向司马孚, 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问道: “什么话语?我不知道呀。” 司马孚深深看了张达一眼, 而后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没有再次说话, 拍了拍张达的肩膀, 这才快步离开了这里。 张达返身回到范疆的帐篷内, 发现对方此刻的脸色阴沉, 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大哥,你怎么了?可是伤口处又疼痛难忍了?” 范疆摆了摆手, 轻声询问道: “外面没别人了吧?” 张达心中一凛,不过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范疆这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有些迟疑地向张达询问道: “老弟,方才司马先生的话……” 张达连抢上前捂住了范疆的嘴, 紧张地低声说道: “大哥,先生不过是一时失言,你怎么还当真了?” 范疆伸手扳开了张达的手掌, 冷笑了一声道: “一时失言?老弟,那司马先生是何等人物?当事的智者,是主公最为倚重的谋士,他岂会犯这等粗心的错误?” 张达脸色变得凝重, 迟疑地开口道: “大哥你的意思……?” 范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伤口处传来的疼痛, 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咱们认识司马先生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何曾害过咱们,方才那番话,应该是故意说给咱们兄弟听的。” 张达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给咱们听的?” 范疆下意识地看了看帐门, 压低声音道: “难道你想被张飞这般打死不成?” 张达闻言,大脑袋连忙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范疆接着说道: “可是这家伙现在脾气越来越暴躁,最近他也一直走背字,这样下去,咱们可是更加危险了!” 张达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了下来, 目光深邃看向范疆道: “大哥,你是准备……?” 范疆没有开口说话, 而是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向下切的动作, 张达没想到范疆竟然想出这样的主意, 不由得大惊失色, 他原以为范疆只是想逃离此地。 “咱们若是单纯逃走,一旦被抓回来,那后果可是比死都难,所以咱们不如先下手为强,提着他的脑袋,咱们也可以找地方投奔。” 张达听着这些话语, 神色变换不定, 范疆仔细地观察着这位兄弟的表情, 另外一只手却悄悄摸向了藏着的一柄匕首, 谋杀主将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 他范疆不敢大意, 若是张达不同意此事, 说不得只有杀人灭口, 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总好过自己背负罪名惨死。 张达沉默了半晌, 一双眼睛剧烈地抖动不止, 范疆紧张的手心都沁满了汗水, 但他丝毫不敢松开匕首, “娘的,干了!” 张达突然咬牙蹦出这么一句, 惊得紧张的范疆险些将匕首拔出。 情绪激动的张达却没能发现范疆的反常, 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也很害怕, 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双目已经隐现赤红, “呼……呼,大哥,咱们怎么做?” 范疆伸出手擦干头上的汗水, 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这件事,咱们要好好合计合计。” 不远处的下邳城内, 如今已经是刘备的大本营, 接连遭受了几次失败, 刘备的实力遭受了严重的打击, 不过好在他的根基还算牢固, 有着糜氏家族和陈氏家族的支持, 虽然如今徐州开始兴起反刘拥陶的言论, 不过大抵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中。 在陈氏宅院的深处, 一座书房之中, 一老一少两个人相对端坐, 老者是陈氏家族当代家主陈珪, 对面的年轻人则是他的儿子陈登。 陈珪徐徐呷了一口茶水, 仔细品味了一番其中滋味, 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 “元龙,那刘备如何呀?” 陈登难得地有所迟疑, 不过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那刘备也确实可称之为一时之雄……” 仅仅说了一句之后, 陈登却突然住口不言, 他的父亲可是始终支持曹操的, 他原先也是很看好曹操, 不过这段时间跟随了一阵子刘备, 这才发现此人的能力颇为不俗, 虽然有些虚伪, 但是身处乱世之中, 这样的虚伪未尝不是一种可贵的能力。 陈珪轻轻抚弄颌下长须, 儿子的话语并没有让这位老人生气, 相反,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轻声开口说道: “哈哈,我儿不必害怕,那刘备之能耐,为父也有所耳闻,他如果只是一个窝囊废的话,也不可能与司空争斗这么长时间,更加不可能顺势占据了整个徐州,虽然如今这般模样,不过也不能否定此人之能。” 听到父亲对刘备这般客观的评价, 陈登心服口服, 不由得对方才自己的话语, 更加感到了羞愧, 连忙开口补救道: “不过此人看似仁义,实则薄情寡义,却是也当不得倾心投效。” 听到陈登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陈珪满心欢喜地点了点头, 若是由他说出这句话, 恐怕陈登定然会反驳, 那个时候,反而没办法劝说他改变主意, 但是如今由陈登自己开始否定刘备, 那么看来陈珪不需要太过担心来。 伸出手拿起茶杯的盖碗, 轻轻扇了扇,陈珪淡淡地说道: “咱们也差不多该行动了。” 陈登心中一动,之前他就有所预感, 最开始的时候,心中还有所不情愿, 不过此刻,反而心中感到无比的轻松, 立刻明白这是方才父亲说出那些话的本意所在, 不由得心中对于陈珪愈发的敬佩, 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父亲,元龙明白,这便回去着手准备。” 与此同时,刘备的府邸之中, 司马孚缓步走了进去, 刘备正与糜竺、阎行等人商议事情, 看见司马孚走了进来, 刘备脸上堆出笑容: “叔达,巡视的结果如何?” 司马孚微微摇了摇头, 脸上的神色有些沉重道: “主公,如今将士们士气有些低落,尤其是,尤其是三将军所部,更是隐隐间有些怨气。” 刘备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司马孚虽然说得平淡, 但他如何听不出那是在为张飞刻意遮掩, 恨铁不成钢地斥道: “这个翼德,一天到晚总是不让我省心,早晚误在他喝酒上!” 司马孚连忙开口劝慰道: “主公息怒,三将军也是忧心战事,最近咱们实在是有些不顺,这都是难免的事情……” 司马孚越是这般说话, 刘备心中越是不悦, 脸上的表情都已经遮掩不住, 旁边的阎行也赶紧劝说道: “主公,万勿动怒,三将军只是性格直爽,怪只怪末将之前未能为主公和三将军分忧,若是二将军在……唉……” 阎行这句话一出, 刘备的脸色微微一变, 眼神瞬间黯淡了一下, 片刻后又恢复原状, 摆了摆手示意阎行不要再说, 他开口说道: “彦明,你这是说得那里的话,咱们如今这般境地,有一大半的原因在于我,如何能够责怪你们,唉,我的二弟呀……” 一边念叨着关羽, 眼眶竟然瞬间红润起来, 眼见就要有泪水流下来。 糜竺赶忙开口转移话题道: “主公,如今曹操势大,已经接连占据了两郡之地,咱们的形势可是大大不妙。” 糜竺最近很着急, 也由不得他不着急, 他可是把整个家族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了刘备的身上, 如今战事失利不说, 徐州的这几个郡也开始有了不稳定的迹象, 如果不是他身上已经彻底烙下了刘备的印记, 他都可能会产生其他的想法来。 刘备擦了擦眼泪, 脸色依旧沉重, “之前的布置全都被吕布搅乱,致使如今遭此大败,确实是我的失误,不过大家也不用灰心,咱们如今依然还有一战之力,并不是没有机会。” 话音落下,刘备将目光望向了司马孚, 后者看见之后,沉吟了片刻, 这才缓缓说道: “主公,如今敌军势大,并且咱们徐州内部,此刻也并不稳定,急需要一场大胜才能够稳定住局势,不过如今这样的机会也不容易。其实,主公可以……” 司马孚似是十分犹豫, 话语说了一半, 停顿了下来,沉吟半晌, 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可以什么。 另外两个人听得一头雾水, 不过刘备却是听清楚了他的意思, 眉头紧紧地皱起, 却也是陷入了犹豫之中, 似乎是这个抉择十分难以做下。 单手反复摩挲着颌下的胡须, 最终还是没能够作出决定。 刘备抬起头看向司马孚, 微微摇了摇头道: “这件事牵扯太大了。” 司马孚张了张嘴, 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劝说, 因为他眼角的余光, 看见了旁边的阎行一个貌似不经意的动作。 刘备顿了顿,转头看向了糜竺, “如今徐州那些世家怎么样了?” 糜竺苦笑着说道: “勉强还算能够控制得住,多亏了陈家,这一次,他们可是出了大力气。” 刘备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微微点了点头。 司马孚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忍不住开口说道: “主公,陈家这次如此出力,咱们需要好生铭记才是,不过同时,咱们也需要未雨绸缪,不能总是依靠他们的力量。” 刘备瞳孔微微一缩, 他听出了司马孚话语中的言外之意, 思考了一番,赞同地点了点头。 时间渐渐的流逝而过, 对于某些人来说, 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 五天的时间格外漫长, 就比如远在冀州的袁绍袁本初, 他端坐在书案之后, 面前是一份份紧急军情, 让他十分的憋闷, 自从颜良文丑二人在司州兵败之后, 袁绍的境况急转直下, 变成了腹背受敌, 那乌桓人虽然来势汹汹, 不过凭借着驻扎在幽州的大军, 再加上北上回援的高干部队, 乌桓那边的动荡也折腾不出太大的风浪, 如今最头疼的就是家门口的这支去忧军, 打又打不跑,追又追不上, 滑不溜手如同泥鳅一般, 前两日,袁绍调集其他地区军队前来之后, 这支轻骑兵放弃了阴安城, 行踪变得更加诡异难以察觉, 仿佛能够探知他们所有行踪一般。 袁绍扔掉面前的竹简, 揉了揉有些疼痛的眉心, 身旁一个人赶紧递上了一杯茶水, 小心翼翼地轻声道: “主公,可是因为去忧军之事发愁?” 袁绍接过茶水, 放到了嘴边, 最终还是没喝, 放回了桌上道: “唉,也不知吕布何时弄出的这支奇兵,竟然如此难以对付。元图,你赶紧给我想个办法出来。” 身旁之人正是逢纪逢元图, 听到袁绍的问话之后, 连忙开口回答道: “主公也不需要多做担心,这支部队之所以难以对付,所倚仗者,不过是其来去如风,并且不与我军硬碰。” 逢纪脸上露出微笑,轻声道: “但是他们的缺点同样明显,那就是没有补给无法久战,且由于全部是骑兵部队,他们也只能在野外游荡。” 偷偷地打量了一眼袁绍, 发现他脸上神情有多云转晴的迹象, 逢纪心中很是得意, 袁绍这个人说好听一些是多谋, 说难听一点是耳根子软优柔寡断, 之前郭图进献谗言, 在袁绍面前很是受重用, 将他们几人使劲地排挤, 如今吃了败仗,短时间内肯定翻不了身, 逢纪自然要抓紧机会绝地反击, 即便将来郭图复起, 也再无法与他抗衡,开口说道: “我军只需要把手重城关隘,坚壁清野,便能让此军无计可施,更可以派遣大军围剿,不过下官以为,围剿此军得不偿失。” 第438章 张飞之死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偷偷打量了一眼袁绍, 发现他脸上神情有多云转晴的迹象, 逢纪心中很是得意, 袁绍这个人说好听一些是多谋, 说难听一点是耳根子软优柔寡断, 之前郭图进献谗言, 在袁绍面前很是受重用, 将他们几人使劲地排挤, 如今吃了败仗,短时间内肯定翻不了身, 逢纪自然要抓紧机会绝地反击, 即便将来郭图复起, 也再无法与他抗衡,开口说道: “我军只需要把手重城关隘,坚壁清野,便能让此军无计可施,更可以派遣大军围剿,不过下官以为,围剿此军得不偿失。” 袁绍听得眉开眼笑, 有些疑惑地问道: “能够全歼或者俘虏此军岂不是更好,怎会得不偿失呢?” 逢纪捋了捋胡须, 等到袁绍说完才回答道: “原因有三,其一,这支去忧军主将之一还是曾经白马义从统领夏侯兰,他与我军有刻骨之仇,即便是将他击败俘虏也绝对不会投效我军,最大的可能就是与我军死磕,那样的结果未免惨烈,而且想要围堵他们,主公需要调集大量部队才有可能;其二,这支部队乃是吕布之军,此军如此作为,其主要目的显然只是拖住我军,让我军不能攻打兖州,为曹操攻占徐州提供便利,不论我军将这支部队打残亦或是打败,都与吕布结下深仇;其三,曹操一旦攻下徐州,实力大涨不说,下一个目标定然是我冀州,届时主公将陷入两面作战的窘境之中。” 袁绍摩挲下巴上的胡须道: “元图的意思是让我继续出兵兖州?” 逢纪连忙一记马屁跟上: “主公英明!” 袁绍皱着眉头说道: “只是方才损失了五万大军,如今想要额外调派其他军队却是来不及……” 逢纪连忙接口说道: “主公可忘了高干将军的部队?” “高干?” 袁绍疑惑地看向了逢纪, 旋即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元图妙计!那曹阿瞒绝对想不到高干大军会杀一个回马枪,如此一来,他定然措手不及,哈哈哈,妙计!妙计!” 两日之后,袁绍在魏郡之中开始大范围的坚壁清野, 并且把守住各处要道, 做出一副要将去忧军困死的态势, 去忧军虽然没有遭受打击, 但是却也不似之前那般四处建功, 不过情势虽然开始不利, 但是暂时他们也没有什么危险。 对于这个情况,赵云和夏侯兰也都乐见其成, 他们的任务本就是在这边拖延住袁绍, 不让他派兵南下兖州。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却是袁绍麾下的高干所部, 竟会突然之间再次南下兖州。 曹操斜靠在软榻之上, 一手扶着额头神情痛苦, 最近头痛病又开始发作了。 面前不远处一座鼎内, 寒气袅袅浮起, 为屋内带来丝丝凉意, 最近徐州的战事顺利, 兖州方面袁绍的大军也已经离开, 曹操可谓是春风得意, 然而没过多久, 袁绍麾下大将高干竟然杀了个回马枪, 再度南下攻打兖州, 这一次,由于曹操事先也不曾料到, 接连丢失许多地盘, 好在高干部队毕竟长途奔袭, 军中士卒大多疲惫不堪, 因此没有继续南下。 总算是让曹操稳住了局面, 徐州战事因此也不得不暂缓, 两日前还听说刘备的三弟张飞, 竟然死于醉酒之中, 凶手赫然是他的两名副将, 据说是长期遭受了张飞的毒打, 他们二人怀恨在心, 这才在忍无可忍之后杀掉了张飞。 在这个时代当中, 由于吕布的出现, 刘关张兄弟三人远不如真正历史上那般有名, 刘备如今也算不得在多么的出名, 因此张飞的死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但是对于曹操来说, 这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之前关羽被俘获之后, 一直不给曹操好脸色看, 甚至连面都不给见, 过了这许多时间, 好不容易愿意出门与人接触, 曹操对其十分重视, 三天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地招待他, 上马一提金,下马一提银, 如此厚待让曹操麾下不少文臣武将都为之眼红, 若说关羽毫无感动那是假话。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曹操的诚意十足, 关羽心中也很是犹豫, 如今似乎有些意动, 这一次张飞阵亡,死于部将之手, 曹操正在盘算着好好利用这件事, 让关羽心甘情愿地为他所用, 正在仔细地思量着,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主公,有重要情报!” 曹操眉头一挑, 沉声开口道: “进来说话。” 一名面容俊逸的武将龙行虎步走了进来, 此人名叫夏侯恩, 不但长得一表人才, 更是聪明伶俐, 深得曹操的喜爱。 曹操见到此人脸上浮现微笑, “什么重要事情呀?” 夏侯恩连忙躬身回答道: “主公,外面有两人求见,说是有一份大礼相赠。” “大礼?” 曹操十分地疑惑, 看向夏侯恩询问道: “这两人姓甚名谁?” 夏侯恩摇了摇头, 仔细回忆着说道: “那两个人身材普通,看样子也是行伍中人,而且一身的风尘之气,想必是长时间的赶路。不过两人神色之间很是躲闪,似乎在躲避些什么。” 曹操听着夏侯恩的描述, 心中对此人观察如此细致甚是满意, 微微点了点头道: “让他们两个人进来吧!” “喏!” 夏侯恩干脆利落地回答完, 连忙转身离去。 不多时,夏侯恩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曹操凝目打量了过去, 两个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神态瑟缩而警惕, 其中一人有些不良于行, 另外一人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大包裹, 似是十分在意此物。 两人进入到屋内之后, 环视了屋内一周, 看见曹操之后明显有些发愣, 不良于行的那个人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夏侯恩, 夏侯恩似是知道他的意思, 开口直接说道: “这位就是曹司空曹大人,还不赶紧见礼?” 两人闻言浑身一个哆嗦, 转过头下意识看了一眼曹操, 正好碰见他鹰隼般审视的目光, 连忙跪在了地上, 以头杵地道: “范疆(张达)见过曹司空曹大人!” “什,什么?你们是谁?” 曹操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连忙开口询问了一句。 范疆连忙抬起头抱拳说道: “在下范疆,这位是张达,我们二人是前来投奔曹大人的,手中还有厚礼一份!” 曹操深吸一口气, 再次开口询问道: “你们可是那杀死了刘备结义兄弟张飞的范疆、张达?” 范疆听到曹操点出他二人杀害张飞的事情, 神情微微一变, 不过仍然壮着胆子说道: “司空大人,正是我们兄弟。” 一边说着话,一边眼色示意身旁的张达, 张达这才反应了过来, 连忙将手中的大包裹递到了夏侯恩的手中, 夏侯恩拆开包裹, 查验了一番,发现里面是一个盛放着人头的锦盒, 确认没有危险暗器之后, 这才递到了曹操的手中, 曹操结果锦盒一看, 只见锦盒内铺满了石灰, 正中央一颗硕大的人头, 那脑袋豹头环眼,虬髯满腮, 虽然已经死去多时, 就连血液都已经完全干涸, 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是怒目而视, 仿若死不瞑目在怒视仇人, 曹操看了之后, 也觉得心中一片寒意, 他迟疑地开口询问道: “这,这是张飞的首级?” 范疆连忙点头说道: “曹司空明鉴,这正是张飞张翼德的首级,张飞此人与曹司空为敌,在下二人一直仰慕司空,恨不能最开始的时候前来投效。所以这才抓住机会,将此人的首级割下,作为觐见司空的礼物,还请司空收留我二人。” 话音刚落,范疆立刻叩首朗声道: “范疆见过主公!” 张达见状也连忙有样学样, 两人都恭敬地趴在了地面上, 曹操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如果之前没有俘虏关羽, 说不得可以留下这两个人, 可偏偏如今关羽好不容易有所转变, 在这个时候,这两人杀了张飞, 还带着首级前来投效, 这岂不是添乱来了…… 曹操眼珠一转, 心中已经有了处置这两人的办法, 画风一转,突然神色间变得无比愤怒, 曹操猛然站起身, 伸手指着眼前的二人喝道: “汝等弑主求荣之辈,安敢欺我!” 范疆和张达面面相觑, 有些搞不明白曹操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范疆浑身一个哆嗦, 立刻意识到不妙, 连忙趴下去磕头如捣蒜: “司空大人,司空大人,我等冤枉呀,小人冤枉呀……” 曹操却根本不给他们两人申辩的机会, 向着门外高声喊道: “来人!给我将这两个家伙拖下去!” 话音刚落,几名膀大腰圆的亲兵快步走了进来, 将仍然处于迷糊之中的二人拖拽了出去。 曹操没有理会远去的几人, 低下头看了那死不瞑目的张飞首级, 轻声叹了一口气, 随手便将锦盒关上。 想了想,曹操径直起身, 向着身旁的夏侯恩说道: “随我去见关将军!带上那两个家伙,还有这头颅。” 夏侯恩连忙将锦盒小心翼翼地收好。 曹操来到一幢独栋庭院之前, 这庭院建造的大气奢华, 曾经是一位达官贵人的住地, 他不惜重金建造了此地, 不过黄巾起义时, 那位被起义军分尸而死, 但是这座庭院却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曹操原本居住在此地, 对这里十分的喜爱, 不过俘虏了关羽之后, 曹操便直接腾了出来, 将此地作为关羽的宅邸, 美其名曰是囚禁, 实则是关羽不愿意见人, 在庭院之中吃喝不缺, 并且曹操还特意安排了许多身世清白的仆从伺候, 平日里不让任何人前来打扰, 即便是曹操本人想要前来, 在门口处也需要由下人进行通报, 即便是对待汉献帝, 曹操也不过如此。 下人进院中前去通报, 没过多久,一身便装的关羽匆匆而来, 虽然身着便装, 但是神情气色都十分不错, 显然在这里的生活并不苦闷。 “司空大人,在下早先便说过,司空大人无须如此多礼,折煞在下了。” 曹操摆了摆手没有回应, 他的脸色十分沉重, 看得关羽眉头微微皱起, 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以来, 第一次见到曹操如此神色, “司空大人可是有事烦忧?” 听闻关羽主动问及, 曹操神色松缓下来, 看来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关羽对于自己还是开始上心了, 对这次的来意更加有信心, 曹操压低了声音道: “云长,咱们还是进去说话。” 关羽心中升起一股不太妙的预感, 在前面带路向庭院内走去, 曹操跟在他的身后, 在两人进去之后, 夏侯恩押着被绑成粽子的范疆、张达二人也跟了进去, 之前特意没让关羽看见他们, 二人虽然还不明白发生的事情, 但是也隐约猜到等待他们的不会是好事情, 此刻两人不住地后悔, 为何要前来投奔曹操。 进入内宅之后, 关羽请曹操坐下, 旁边一位绝美妇人为二人斟上茶水, 这妇人也是曹操赠予关羽的妾室。 显然关羽对于此女相当满意, 曹操心中得意,面上却不表露分毫, 他等到妇人退出房间之后, 才沉声对关羽说道: “云长,你家三弟,死了!” “什么!” 关羽丹凤眼一瞪, 手中茶盏立刻被捏得粉碎, 闭上眼深吸了两口气, 关羽重新张开了眼睛, 冷冷看了曹操一眼, 语气立刻变得疏远许多: “倒是要恭喜曹大人了,我家三弟勇猛异常,千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般容易。没有了他,曹大人占领徐州也少了许多阻力!” 曹操闻言,立刻明白关羽误会了, 不过这也很顺理成章, 曹操虽然不限制关羽的自由, 不过却不让他接触到外界的信息, 自然也不知道张飞的死因。 曹操连忙正色道: “云长这次却是误会曹某了,如若沙场之上杀掉了三将军,曹某人即便让云长嫉恨,也会承认此事,然而……” 曹操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关羽。 第439章 摊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曹操连忙正色道: “云长这次却是误会曹某了,如若沙场之上杀掉了三将军,曹某人即便让云长嫉恨,也会承认此事,然而……” 曹操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关羽。 关羽接过那封密信, 仔细观瞧了起来, 脸色逐渐变得更加阴沉, 上面大部分都是前几日的情报, 在情报的末尾则是简单说明了张飞的死因, 看到这里,关羽已然信了一大半, 将那封密信递还给曹操, 疑惑地抬起头道: “孟德公,方才是关某人误会,还请孟德公海涵。这应该是几日前的消息,不知孟德公此时告诉在下是……” 关羽称呼上的变化, 让曹操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连忙开口说道: “无妨无妨,其实曹某之前不肯告知也是害怕云长伤心过度。不过今日,那范疆、张达二人竟然主动前来投奔,想要凭借此事在曹某人这里谋个一官半职,曹某人怎会收下这等忘恩负义之辈,更何况他们还与云长有着血海深仇,于是我将他们二人绑缚任由云长处置。” 顿了顿,曹操接着说道: “若是云长以为曹某人别有用心,曹某也便认了。” 关羽闻言没有再说话, 只是摇了摇头, 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 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曹操知道他是去看范疆、张达二人去了, 他刚离开,夏侯恩便走了进来, 向着曹操点了点头, 示意人和东西都交给了关羽, 曹操随意地一摆手, 让夏侯恩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屋外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恐惧, 还有一声接着一声的求饶, 仿佛发出声音的人, 正在经历极其恐怖的事情, 就算只是听着这凄惨的声音, 都会让人感到发自心底的恶寒。 惨叫声从日上三竿持续到午后, 然后又一直持续到夜间, 最后一直到戌时快过去才结束, 关羽拖着疲惫的身躯再度走回屋内, 看到曹操依然在此等待时, 他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然后是一缕愧色和深深地感动。 曹操也在打量着关羽, 此时的关羽,浑身上下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身上还有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但是脸色总算松缓了下来, 不似早间出去时那般冷肃。 关羽恭敬地一抱拳道: “司空大人……” 曹操摆了摆手说道: “云长,那些客气的话就不需要和我说了,你也不是善于说这些的人。” 顿了顿,曹操看着关羽问道: “心中郁结可发散了?” 关羽微微点了点头, 低头沉吟了半晌, 恭敬地向曹操行了一礼道: “孟德公大恩以及厚爱,关羽铭感五内,非是关羽不识好歹,毕竟早先曾与大哥三弟结义在先,故而关羽做不出那等另投他主之事。听闻如今司空因袁绍而烦恼,羽虽不才,愿为孟德公解此烦忧!” 曹操听到这里, 心神猛地一震, 他等的就是关羽这句话, 如今终于等到了, 但是心中也有些遗憾, 听关羽话中意思, 他将来还是要回到刘备的身边, 心中感叹刘备好运气之时, 也不禁有些哀叹, 为何刘备这家伙还活在世上。 “云长肯出手实乃曹某幸事!” “孟德公,不过在下有言在先,当对冀州之时,孟德公不再需要在下之时,请放我离去寻找兄长!” 关羽抬起头看向曹操, 无比认真地说出了这句话。 曹操虽然猜到这结果, 仍然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许久后才郑重地点了点头。 关羽恭敬地向曹操再度行了一礼, “可否容在下一天时间,明日将我那三弟下葬之后,在下便会赶赴前线!” 曹操连忙起身说道: “合该如此,一天时间是不是太过仓促了,袁绍虽然势大,不过曹某人却也不惧他!” 关羽勉强堆起笑容道: “多谢孟德公体恤,不过一天时间已经足够了。” “好!那曹某不打扰云长了,早些歇息!” “恭送孟德公!” 作别了关羽,曹操骑在马上, 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郁结之气。 第二日一早, 关羽为张飞举行了下葬仪式, 由于只有头颅, 因此请法师连夜制作了一具身躯接上下葬。 午后,棺柩准备下葬之时, 突然一个小黄门到来, 手中拿着一份圣旨当中宣读, 意思是感念皇叔刘备三弟张飞为国尽忠剿灭黄巾有功, 因此特意追封其为勇侯。 虽然这只是一个空头侯爵, 但是却也足以让张飞极尽荣光了, 关羽心中明白, 这定然是曹操的授意, 从这里距离许县说远不远, 但是说近却也不近, 若是想要在此刻赶到, 至少也是昨日一早便派人前去, 而且这还是用的八百里加急, 不知道累死多少批快马, 关羽内心之中的感动更甚了几分。 将张飞亲自下葬立碑之后, 关羽身穿素服只身北上前往战场。 关羽出现在战场之时, 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甫一出现,三招将高干杀的丢盔卸甲, 带领曹军一阵冲杀, 立时稳住了阵型, 有了关羽的加入以及曹操紧急抽调来的几千部队, 曹操军终于将胜利的天平逐渐拉了回来。 关羽出现在曹袁战场上的消息, 第一时间被刘备获知了, 伴随着这个消息, 还有曹操对其的礼遇, 以及范疆、张达二人带着张飞首级逃到兖州, 却被曹操送到关羽面前的事情。 当他了解这一切的时候, 气得当场喷出了一口老血, 他始终以为关羽已经战死, 不曾想他不但没死, 竟然还被曹操软禁起来, 如今更是帮助其效命。 他们所获知的消息之中, 最为巧妙的便是, 关羽只是为报恩暂时给曹操帮忙这个细节, 并没有被透露出来, 这才是最让刘备气愤的原因。 “哗啦啦!” 刘备一把将面前书案上的物品全部推翻, 犹自不解恨地用仅剩的独臂, 在书案上狠狠地砸着, 仰起头口中大声怒喝道: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此刻书房内只有司马孚一人在场, 他微微躬身轻声劝慰道: “主公息怒!主公息怒!” “息怒!?我如何能够平息这怒气!?三弟被奸人所害,二弟竟然投效了我的仇人,这是老天在捉弄我刘玄德呀!” 说着话的同时, 刘备的脸庞都扭曲了起来。 “主公,也许这非是天灾,而是人祸……” 司马孚轻声地说出了一句话, 在刘备的耳边却不啻于平地响惊雷, 他震惊地看向了司马孚, 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却逐渐平静了下来, 而后慢慢地阴沉了下来。 司马孚看了眼刘备的脸色, 心中微微一笑, 面上却始终不动声色, “主公,在下以为这件事情实在蹊跷。” 刘备皱了皱眉凝神看向司马孚, 后者的眉头也紧紧皱在一起, 似在凝神思考一般, “主公,你考虑一下,二将军当初断后被俘,曹操明明放出消息会令我军更加投鼠忌器,但为何却只是放出将其斩杀的消息,而且当我军求证的时候,他们也并没有进行否认。” 刘备单手摩挲下巴的胡须, 目光看向地面,深邃无比。 司马孚接着开口说道: “而且……” 说了半句话后, 司马孚却住了口, 十分为难地看向刘备, 似乎难以开口。 刘备淡淡开口说道: “叔达但说无妨。” 司马孚咽了口口水,这才说道: “而且三将军死的这个时机也很值得推敲,咱们徐州这边虽然战事不利,但是袁绍其时派出大军南下,曹操正值最危机的时刻,恰逢此时三将军刚好身死,而且二将军却没过多久出现在战场上帮助曹操,这其中若说没有什么猫腻,在下委实是有些不信。” 刘备神色变得铁青, 牙齿紧紧咬在一处, 目光变得冷厉得如同九地寒窟吹出的寒风一般, 司马孚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没有继续开口说话。 刘备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着步, 司马孚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油和火都加的差不多了, 如今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了。 过了足有顿饭的功夫, 刘备猛然停下了脚步, 站在了当场,转头看向司马孚, 双眼如同孤狼一般,幽寒而森冷。 司马孚虽然神情镇定, 但是心底却不由自主地泛出寒意, 他现在开始有些惧怕, 心中有些发虚,毕竟有一些小动作, 一旦被查清出来, 他少不得要遭受牵连。 不过让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刘备似乎没有怀疑到他, 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叔达,那倭国的什么忍者不是还来了一个超级高手不是吗?” 司马孚闻言微微一愣, 立刻反应了过来, 之前派往许昌的忍者莫名其妙的死去之后, 这些忍者据说是发现了对手的踪迹, 在继续帮助刘备的前提下, 从国内再次调集一些人手, 而且这一次到来的忍者之中, 据说还有一位传说中的超级忍者, 不过那名忍者甚是神秘, 就连刘备等人都从未见过, 甚至就连他的实力都无从考校, 只是从其他忍者那里知道, 此人的实力之强已经出神入化, 刘备此时所说的正是他。 “主公,您说的可是传说中的那位?” 司马孚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刘备重重地点了点头, 双眼紧紧盯着司马孚道: “请他出手……杀掉曹操!” “什么!” 司马孚这一次是真的吃惊了, 他最初的想法只是想让刘备和曹操双方陷入纠缠之中, 他好从中谋取一些足够的利益, 以及一些更加隐秘的目的。 不过刘备如今气急败坏, 竟然做出要暗杀曹操的决定, 心中稍微一思量, 立刻衡量出了这件事情对于他的利弊得失, 惊喜的发现,这个决定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刘备阴沉地点了点头, “倭国不是想要在咱们的地盘上收集情报吗?答应他们便是,借此换取那家伙的出手。” 司马孚悚然一惊, 刘备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接着说道: “不过也不能太便宜他们,要让他们多派出一些人马,给我把曹操的麾下来一遍大清洗。” 司马孚听完之后连忙说道: “主公,这代价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刘备闻言冷笑一声, 斜眼睨了过来, “这不也是你所希望的吗?” 司马孚浑身微微一震, 四肢变得冰凉, 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起来, 脑袋微微低下,双眼不住地转圈, 脑海之中极速地搜索, 不知道自己哪里出现了纰漏, 让刘备怀疑到了自己。 刘备目光深邃地看着司马孚, “大家都是各取所需,办好这件事,你还是我的军师。” 声音清冷没有丝毫感情, 仿佛传自九幽地狱一般。 司马孚抬起头好奇地看向刘备, 此刻既然刘备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 他反而没有了那些恐惧。 如今司马孚只是奇怪刘备是如何察觉这些事情的, 以及,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内幕。 仿佛是猜到了司马孚心中的疑问, 刘备自顾自开口说道: “我虽然没有叔达你的智谋以及阎行的勇猛,不过对于识人之术还是有些心得。你与阎行之间,以及你们与那些倭国忍者之间,有着不少的猫腻,我之所以不说,不过是因为对我没什么坏处,不过我如今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呵呵。” 刘备一只手揉搓着脸颊, 危险地看着司马孚, 话语中流露出威胁的意味。 司马孚闭上了嘴巴, 他很清楚刘备的言外之意, 之前刘备有人马有兄弟, 换言之,手中有实力有底气, 所以有些事情只要触及不到他的逆鳞, 睁只眼闭只眼就装作没看见, 毕竟他也需要对方, 但是如今两名结义兄弟一死一叛, 原本占据的地盘也危如累卵, 身边的这些定时炸弹他就要想想对策了, 如果不能让其为自己所用, 那么就一拍两散大家谁都别落好,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刘备如今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 有一点翻本的机会都要紧紧抓住。 “主公,咱们才是共同进退的。” 司马孚缓缓开口, 目光凝视刘备说道。 第440章 曹操之死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如今两名结义兄弟一死一叛, 原本占据的地盘也危如累卵, 身边的这些定时炸弹他就要想想对策了, 如果不能让其为自己所用, 那么就一拍两散大家谁都别落好,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刘备如今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 有一点翻本的机会都要紧紧抓住。 “主公,咱们才是共同进退的。” 司马孚缓缓开口, 目光凝视刘备说道。 刘备点了点头: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很多东西不需要点透。我需要的是权利,只要你们能够满足我,我便能够给予你们想要的!” 司马孚恭敬地低下了头, 这一刻开始,他对刘备的评价再次上升了许多。 六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 前几日还晴空万里, 突然之间,没有任何的征兆就下起了大雨, 而且这一次的雨下得格外的大, 绵延的范围也是极为的广。 北起兖州,南至豫州, 都在这次大雨的范围之内, 尤其是豫州,不知是老天爷不忍看生灵涂炭的惨剧, 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滂沱的大雨足足下了四五天, 道路完全泥泞不堪, 根本难以行走,更遑论打仗了, 甚至不少地方还出现了洪灾。 这一场大雨延续了袁术的寿命, 让他欢天喜地苍天不负, 吩咐手下们加紧战备的同时, 却也没有忘记继续保持骄奢淫逸的生活。 与此同时,联军方面就显得尤为尴尬, 除了吕布军之外, 其余各诸侯的大军, 之前还在豫州之外缓缓赶来, 如今更是以大雨阻路难以通行为借口, 索性在当地驻扎了下来, 迄今为止,仍然只有吕布这一支部队在汝南境内。 战事停歇,吕布却也没有感到无聊, 在并州时,他将从前喜欢玩的中国象棋制作了出来, 教会了其他人陪他下棋, 此刻在帅帐之中, 正和董野杀得兴致勃勃, 董野本来就是初学者, 而且也耐不住性子, 被吕布杀得是丢盔卸甲。 董野急得抓耳挠腮的, 吕布却是一脸的得意, 欠兮兮地说道: “哎呀呀,小伙子,你这一步可就错咯,看吧看吧,一个小小诱饵就让你冲动上当,不但没能吃掉我的马,还丢了一个车,啧啧啧,这买卖,划算呀……” 董野眼睛都红了, 听着吕布嘴里的碎碎念, 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抬头看了看对方比自己大一圈的手掌, 无奈地将拳头又松开, 最终只能无奈地撇撇嘴, 只是脸色变得更黑了, 没办法,谁让自己下这象棋下不过别人, 就连打架也打不过他, 只能充当受气包的角色了。 吕布还准备继续撩拨董野, 这是这一段时间之中, 他发现出来的, 打发无聊时光最好的方式。 这个时候,帐门突然被掀开, 先是典韦的大光头出现, 然后是他魁梧的身躯闪了进来, 看见吕布和董野正在做的事, 以及双方脸上的神色, 不由得憨厚地笑了笑。 典韦也是前几天刚到达这边, 却赶上了这一场大雨, 幸运地是他打死也不学象棋, 躲过了被吕布蹂躏的命运, 每次见到其他几个人那欲哭无泪的表情, 他就十分的开怀。 吕布冲着典韦招招手, 那意思是让他也过来杀两把, 典韦吓得连忙往后瑟缩, 差点又退出门外, 大脑袋摇得和那拨浪鼓一样。 猛地想起了来意, 典韦开口说道: “主公!出大事了!” 吕布举在半空中的手放了下来, 心不在焉地问道: “这么大的雨,能有啥大事发生,难不成是大雨把寿春城下垮了呀?嘿嘿嘿……” 典韦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连忙开口说道: “曹操死了!” 吕布突然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缓缓转过头,神色还有些茫然地问道: “你说什么?” 典韦走上前两步, 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纸包裹的信件, 递到了吕布的面前,道: “五日前,曹操突然遭到暗杀,已经身亡,除了他,兖州许多的文臣武将都接连遭受暗杀,兖州损失惨重,几乎接近于瘫痪,如今只有夏侯兄弟许褚等人护卫的曹操长子曹昂,因为在徐州前线的缘故,反而没有遭受袭击,不过他们也撤出了徐州,全线收缩回到了陈留郡……” 吕布连忙打开那封密信, 这份密信十分的长, 上面写的内容和典韦所叙述的大致相同, 只不过在曹操被暗杀之前, 下邳城内的陈珪父子率先反叛, 宣布要投奔朝廷, 同时还列举出刘备是叛逆的数条罪状, 号召徐州士族推翻刘备, 一时间刘备仅剩的几处地盘, 立刻陷入了风雨飘摇之中, 在这危机的时刻, 刘备却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反击举动, 直到曹操突然身故的消息传来。 徐州那些起义造反的士族立刻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刘备得以顺理成章地将徐州整个进行了一遍清洗, 将所有不臣服于他的士族和势力全部绞杀。 然后刘备军趁曹操身死的机会大举反攻, 关羽原本帮助曹操抵抗袁绍的进攻, 得知此消息之后退回了兖州, 回归了刘备的阵营, 但却在两天之后, 莫名其妙地自刎于府内, 连一句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 袁绍军得到了喘息之后, 高干率领残军也迅速南下趁火打劫, 一举占领了不少地盘, 与刘备几乎是平分了兖州除了颍川以及陈留郡以外所有地盘。 然而这一次受益最大的却不是他们两方势力之中的任何一方, 反而是那茫然不知所措的袁术, 曹操身死之后, 兖州陡然间出现了权力真空, 但是司马防司马懿父子却趁势而起, 凭借家族力量占据了许县以及整个颍川郡, 而后汉献帝发出诏令, 招安了袁术,并且拜袁术为大将军, 加封护国大元帅, 袁术立刻从僭越称帝的叛逆, 摇身一变,成为了忍辱负重一心为汉的大忠大贤, 让天下人直接瞠目结舌。 然而这一切的发生, 却都是在短短的几天之内, 双方似乎早就有所协定, 因此,事情发展之电光火石, 令所有关注的人, 都感觉到头晕目眩, 原本吕布对于这些情报的收集十分的上心, 暗组自从有了刘军的加入之后, 效率和能力更是突飞猛进地提高, 但是由于这段时间突如其来的大雨奖励, 使得很多消息都不能及时的传递, 因此,吕布如今才得知了这些消息。 吕布将锦帛重重地放下, 双眼有些失神地望着棋盘, 整个人陷入一种失魂落魄的状态,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 便发现许多事情或主动或被动地偏离了原本的路线, 他虽然不愿意承认, 但是却不得不接受是他造成了这一切的事实。 原本他始终认为, 他的敌人应该会是曹操, 这也是他所最向往的事情, 因此他甚至不惜牺牲了自己的许多利益, 让曹操能够尽快地发展壮大, 然而,事情显然早已超出了他的控制, 甚至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期, 曹操竟然死了, 而且是死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暗杀, 他始终难以相信这件事情。 吕布突然间有些后悔, 他想起来,血凰曾经专门提醒过他, 刘备如今已经与倭国开始了合作, 并且那边都派来了一部分忍者, 他早就应该想到会出现如今这种可能性。 只不过他却天真的相信了那所谓的盟约, 所谓的非世俗之人, 不得直接插手干预世俗之间事务的约定, 或许真的有这种约定的存在, 但是,但是从后世来的他, 对倭国这种典型的小人国家, 怎会如此的掉以轻心, 类似的背信弃义的事情他们干的何曾少过, 又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地遵守这种可笑的约定, 一切的根源都在于自己, 在于自己的盲目自信, 在于自己想当然地认为凭借自己的学识, 自己从后世带来的经历和记忆, 能够玩转这个时代, 能够掌控这个时代, 呵呵,多特么的可笑。 吕布双拳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两眼逐渐开始充血, 一股暴戾的气息从他的体内猛然间膨胀, 身旁的典韦和董野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看向吕布的眼神充满了骇然, 他们的实力都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层次, 尤其是典韦,在吕布将那篇戟法赠予他之后, 实力获得了大幅度的提升, 如今已经隐隐摸到了突破凡武壁障的门径, 因此,他们能够更真切的感受到, 此时此刻的吕布, 究竟是有多么的可怕。 就在吕布隐隐间陷入失控的边缘时,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道家法咒, “无量寿福!” 随着这四个字的突然出现, 吕布周身那暴戾的气息, 陡然间凝滞,然后瞬息消散不见, 吕布的双眼也恢复了清明, 他重重地吐出两口气, 对于方才的情景不由得有些后怕, 但又感觉到奇怪, 他明明已经突破了心魔, 怎么还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 虽然和心魔有些许的不同, 但是却也十分的类似。 吕布将目光看向了帐门处, 掀开帐门进来的一共是两个人, 分别是左慈和张鮍, 方才说出无量寿福四字真言的正是左慈, 他轻捻着胡须, 目光有些沉重地看向吕布, 身后的张鮍更是脸上有一些愧色, 吕布心神一动, 立刻明白了张鮍神色古怪的缘由, 他想必是之前得到了曹操身故的消息或者是预兆, 但是却并没有告知给吕布, 甚至也没有救出曹操。 典韦认识他们二人, 见到他们出现, 他连忙拽着董野离开了大帐。 吕布见到二人进来, 并没有起身相迎, 表情也不似从前那般热络, 想来,曹操的身死, 让吕布对他们十分的不满。 “奉先……” 左慈放下揉捻胡须的手, 轻声开口说道, 话语却立刻被吕布打断。 “为何不让我事先知晓?” 张鮍张了张嘴, 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只是缓缓低下了头, 无奈地叹出一口气。 还是左慈开口解释道: “奉先,你也不要怪罪张鮍,其实这件事情,我们也是估算失误了,张鮍测算普通人的命运是没有太大问题,但是若牵扯到我们这一类人,准确性和难度便会大打折扣,张鮍只是测算到你身边的人会有危险,但是,谁能料得到竟然会是那曹操,我们几人当时都在并州附近,实在是鞭长莫及……” 听到左慈的这一番解释之后, 吕布明显消了很多气, 他其实也知道, 这种事情对方并没有告知自己的义务, 更何况,对面还有和他们同级别的人物存在, 虽然推算未来这种事情, 他并不十分了解, 但是却也很清楚, 这绝对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吕布轻轻摆了摆手道: “二位,此事本来就怪不得你们,是吕某方才有些失态了。” 左慈和张鮍这才坐了下来。 吕布将那方密信收了起来, 看向左慈问道: “是不是那些什么忍者出的手?” 左慈闻言微微一愣, 他并不知道之前血凰曾经和吕布见过的事情, 自然也不知晓吕布知道忍者这些事, 不过他也没有在这种问题上纠结, 凝重地点了点头道: “正是倭国的忍者,他们是邪神流手中的重要棋子,其中的高手,足以与我们分庭抗礼。” 张鮍也张开嘴补充道: “而且这些忍者与我们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们是统一组织的,因此他们在集体作战方面确实要比咱们中原的隐世高手强出了太多太多。” 吕布点了点头, 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深沉, 低声说道: “也就是说,他们背弃了你们的盟约?” 左慈长长吐出了一口气道: “不错,正是如此,他们如此做已经是公然插手世俗的战争了,因此我们这才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此地,就是希望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你是说,他们还会故技重施?” 吕布突然瞳孔微缩, 看向了对面的左慈二人, 他并不是担心自己这边有什么危险, 他所担心的, 却是远在并州的貂蝉等人, 他们可都是一些普通人, 根本不可能躲避得了这种级别的刺杀。 第441章 雨一直下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你是说,他们还会故技重施?” 吕布突然瞳孔微缩, 看向了对面的左慈二人, 他并不是担心自己这边有什么危险, 他所担心的, 却是远在并州的貂蝉等人, 他们可都是一些普通人, 根本不可能躲避得了这种级别的刺杀。 左慈似是猜出了他的心思, 安慰地和他说道: “奉先,你放心,类似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如今不但我们这些人,就连许多始终隐世的老家伙们都出关了。” 吕布闻言神色微微一动, 左慈似是猜出了他的想法,轻声开口道: “这些个老家伙们,此生想要飞升已是无望,他们一直隐世不出,别说是俗世之中的事务,即便是如净世行动这类的事务,他们都是能不插手就不插手。不过这次的事情,涉及到中原的颜面和安全,这些人可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吕布挑了挑眉, 看来他的预感没有错, 上一次和血凰聊过之后, 他就有这种感觉, 倭国那种弹丸之地, 都能够流传并保留下来许多的超级高手, 所谓东方文化发祥地的中原, 怎么可能没有一些遁隐尘世的绝顶高手, 那些之中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平时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可一旦到了生死危机关头, 那些惊天动地的超超超级高手, 就会和蚂蚱一样, 一个一个地蹦跶出来。 吕布突然开口问道: “这些高手们直接杀去倭国多好?” 左慈闻言一愣, 转过头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吕布, 那目光深沉中带着无奈, 痛苦中杂糅着后悔, 似乎在表达一个情绪, 你四不四撒。 吕布张了张嘴, 明白自己问了个白痴的问题, 如果真的能够那么做, 这群爱国之心澎湃的老家伙们, 也不可能隐忍到对方主动出手了。 左慈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 “我们这一次前来找你,确实有要事和你说,最近我们要和这些倭国的家伙们开战,既然对方下了战书,我们总是需要反击回去,否则岂不是太不给对方面子了。” 左慈难得开了个玩笑, 让吕布不禁莞尔,兴冲冲地问道: “这次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 左慈一副你猜你就如此的模样, 摇了摇头说道: “这一次还真不适合你去。” 吕布问了问也便没有继续坚持, 他确实很想参与到其中, 但是如今曹操刚死, 很多事情都需要吕布他亲自去处理, 根本不可能脱开身去参加这种事情。 “张鮍会留在此地,我还要去联络血凰以及其他的一些人,既然要干,就得要来一场大一点的,否则岂不是显得咱们中原太小家子气了。” 匆匆吩咐了几件事情, 左慈便飘然而去, 吕布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如此的匆忙, 从前的每一次见面, 不论是什么样的境况, 对方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显然这一次,倭国这些忍者的出手, 捅出了一个天大的篓子, 曹操和他麾下的大量身死, 恐怕只是这次事情之中的一个方面。 左慈离开之后, 吕布将目光转向了张鮍, 虚心地请教道: “先生,这一次他们这些忍者除了暗杀曹操他们这些人之外,还有什么事情,方便告诉我一下吗?” 张鮍轻抚了一下胡须, 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这群家伙这一次还真是下了狠手,至少有三个隐世的门派被灭掉,而且是寸草不生的那一种,当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石破天惊呀。” 吕布闻言大为惊讶, 竟然直接灭掉了三个门派, 在前世看到的或者是电视当中, 一个门派动辄就是成百上千人, 尤其是那些隐世门派当中, 更是会隐藏不少绝代高手, 这些倭国的忍者们, 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连灭掉了三个, 那他们的实力未免也…… 想到这里,吕布忍不住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连忙开口询问道: “三个门派?他们这一次来了上万人吗?” 张鮍闻言顿时愣住, 而后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 “没有那么夸张,如今这些隐世的门派,大多也就只有十几个人,多的才不过几十人而已,很多门派甚至只有那么一两个,就比如说我们这个门派。” 张鮍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倭国他们这一次派出的人数虽然不算多,但却个个都是精英,这三个门派也都是人数偏少的三个,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无声无息地被他们灭了满门。若不是这一次惊动了许多老家伙,这件事恐怕还要被掩盖一段时间。” 吕布这才放下了心, 既然对方的实力并没有那么夸张, 有左慈、血凰他们这些人去头疼就好了, 说实在的,他即便是参与其中, 也最多只能充当一个打手而已。 张鮍看了看吕布, 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是天命之子,所以,你肩膀上的担子更重。” 吕布张了张嘴疑惑道: “那什么天命不是和净世行动相应的吗?如今血凰已经放弃了那个计划,怎么还有天命这一说法存在?” 张鮍微微摇了摇头, “所谓天命应运而生,应对净世行动,此话对也不对。净世行动一方面是血凰等人的野望,另外一方面,却也是一种考验。” “考验?” 吕布听完更加的疑惑。 “没错,考验。” 张鮍好奇地拨弄着桌上的象棋, 继续开口解释道: “你如今也经历了许多的事情,也该了解,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神仙存在,而那种存在,是远超血凰他们,包括如今的你。” 吕布连忙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有这些超然物外的存在,怎可能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乡,生灵涂炭而漠不关心。当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 吕布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之前确实有过类似的疑惑,不过那个时候,你们不是说他们不能插手这世间的事务,就如同你们不能插手凡俗之间的事务吗?” 张鮍放下手中的一颗棋子, 轻轻地点头说道: “没错,正是如此。其实说到底,就是两个字,平衡。” “平衡?” 吕布心中一动。 “对,平衡。” 张鮍指了指面前的棋盘道: “就如同你所玩的这种博弈游戏,必定是会有势均力敌的两方作为对阵,其实不论是何种层级的较量也好,都是如此,‘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是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天道原本讲究平衡,在天道之下的万事万物自然亦是如此。天道不会去干扰万事万物的发展,可不代表他不能去干扰。” 吕布听到这里之后, 被深深地震撼到, 圆睁着双目看向张鮍, 迟疑地开口说道: “你是说……” 张鮍伸出手打断了吕布接下来的话语, 神秘地开口说道: “有些话语,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其实不论是凡人,还是仙人,都有自己的制约和烦恼。” 吕布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你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秘辛的?” 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 他想起了张鮍身后的师门, 那有着传奇色彩最终却黯淡收场的天机门, 也意识到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 无疑是戳到了张鮍的痛处。 果然张鮍笑了笑, 笑容之中带着淡淡的苦涩, 眼神也逐渐有些空洞, 似乎是在追忆着一些过往,轻声叹道: “实不相瞒,我的师门之所以落到如今的地步,净世行动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缘由还在于上层,我们师门其实也有飞升之人,不过似乎是于一些权势人物起了冲突,这才……当然,这其中的内幕,太过详细的事情,我们这些弟子也不知晓,这些也大多是根据一些蛛丝马迹猜测出来的罢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 张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似乎是要把心中的淤积全部一吐为快。 吕布顿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连忙转移话题说道: “呵,人人还都向往飞升成仙之后的自由自在。殊不知……原来如此。” 张鮍看着他笑了笑, “怎么了?打击了你的积极性了吗?” 笑容中说不出的揶揄之色。 吕布讪讪然点了点头道: “倒是有一点儿,你说努力往上攀爬到底图了些什么?” “哈哈哈,你这家伙。其实也不要过于悲观了,人往高处走,自然是因为在那高处有着无尽的风光,是站在山脚下的人们,永远都不能领略到的。先抛去你天命之子的身份,作为你个人而言,难道你甘心只做一个普通人?当你知道了这些事情,你甘心制作一个俗世至尊?更何况,你这天命之子,身上可还肩负着一般人所不能承担的责任,即便你不愿意,命运也会推动着你向着那个方向前进的。” 张鮍抚弄着胡须, 老神在在地轻声说道, 那话语之中潜藏着蛊惑的意味, 颇有些得道高人指点迷津的神韵。 “不愧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神棍!” 吕布伸出一根大拇指, 由衷地赞叹道。 张鮍差点被吕布一句话憋死, 伸出一只手指着吕布半天说不出话, 缓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 吕布洒脱地笑了笑道: “嘿嘿,那些太遥远的事情既然不到合适的时间,那就暂时不去考虑了。现在眼前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去操心。” 收敛起了笑容, 吕布眼中微微有些怅然道: “只不过我没想到,第一个先死去的竟然会是曹操。” 吕布这句话只是说给自己听, 因此没有理会张鮍的反应接着说道: “如今兖州大乱,司马氏趁机挟持了献帝,袁绍和刘备又趁机扩张,这边却因为大雨难以通行,哎……头疼。” 张鮍抬起眼看了看苦着脸揉眉头的吕布, 他轻声地说道: “方才在来之前我做过推演,混乱如今刚刚起来,而且你面临的挑战可不轻松,我建议你最好先撤回并州,先考虑把局势稳定下来。” 吕布闻言瞳孔微微一缩, 如今并州的实力已经足够强横, 甚至就算是说傲视群伦, 虽然有些夸张, 但是在诸侯当中也绝对是最强大的,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情况, 还能遭遇到被张鮍称之为危险的局面, 那所要面临的可想而知了。 吕布站起身双手背负, 在帐内来回地踱着步子, 如今外面还在下着大雨, 这雨水一时半会也根本没有停下的迹象, 即便是……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想着张鮍开口询问道: “先生,这场大雨究竟何时会停?” 张鮍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三天。” “三天!?” 吕布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已经下了这许多的时间, 还要再下三天的大雨, 那可就不是道路难行的问题了, 恐怕豫州、荆州等地将会出现大规模的洪灾。 张鮍显然猜到了吕布的想法, 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洪灾已经是在所难免,就在大雨停歇之后,也会在那个时候,很多事情会有结果。” 吕布再次坐会到桌旁, 手指习惯性地轻轻敲击桌面。 如今大雨延续, 信息的往来传递也十分不方便, 他最引以为傲的情报能力, 如今几乎陷入了瘫痪的境地, 当然,他的对手们也都陷入了同样的窘境。 突然吕布的心中一动, 敲击着的手指也停顿了下来, 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吕布连忙向着帐外大声喊道: “典韦!” 没过多久,典韦那魁梧壮硕的身子冲了进来, 下雨天没办法值守, 他便将军帐挪到了吕布的帐篷旁边, 让吕布既感动又无奈。 “主公,何事?” 典韦瓮声瓮气地询问道。 吕布招了招手, 让他来到自己的身边, “你去XX地方找这个人,让他传话给那边,叫他们带领所有人前来接应。” 典韦闻言重重点了点头, 转身就准备向帐外走。 吕布手指再次敲击着棋盘, 脑海之中迅速思索着如今的局势, 已经应该做出如何的应对才能够最为稳妥。 帐外,雨依然在不停的下。 第442章 突袭寿春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公元192年, 今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年份, 经历了太多太多足以改变整个中原历史的事件。 然而在这这个年份当中, 六月份无异是最为关键的一个月份, 先是徐州战事牵扯到了吕布、曹操、袁绍、刘备等四大势力, 局势错综复杂瞬息万变, 让一众看客眼花缭乱, 各方势力之间的博弈, 足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 原本处于绝境的曹操, 凭借前期的种种布局, 好不容易将胜利的天平逐渐扳回, 甚至他和吕布之间的配合, 逐渐开始有压制住袁绍和刘备联盟的趋势, 与此同时,南方的战事也在向着对吕布有利的方向倾斜, 似乎这个时刻, 不论什么事情都无法改写结局。 但是倭国突然的加入战局, 并且用极其卑鄙的方式改写了整场战争的走向, 令好不容易占据了上风的曹、吕联盟, 一下子陷入了绝境之中, 吕布相对来说并没有遭受多大的损失, 但是曹操的兖州势力却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曹操本人和麾下大部分重要人物更是直接身死。 整个中原局势立刻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 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却席卷了大半个中原, 令错综复杂的局面陷入了更深的混乱。 公元192年六月二十二, 持续了近十天的大雨终于停歇, 豫州完全变成了一片泽国, 千里沃野放眼望去, 就是一片辽阔的大海, 无数的百姓们只能逃奔到高处进行躲避, 然而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 从荆州开始的特大洪灾, 终于在大雨方歇之际, 来到了豫州的地界, 原本,此刻许多已经无家可归的百姓们, 此刻应该陷入灭顶之灾当中, 但是事实却是, 在洪灾来临之前, 许多人便被提前转移到了深山中, 这些百姓们后来才知道, 救助他们的竟然是那支吕布军, 他们四处搜集船只, 在大雨之中就开始援救附近的村民, 只是所有人都不曾见过, 那传说之中的吕布吕温侯。 在这种时刻,寿春城之中, 仲家皇帝的皇宫, 不,现在应该叫做东汉王朝的大元帅府邸, 依然是夜夜笙歌舞乐不休。 袁术斜躺在厚厚的软榻上, 身旁还有几个千娇百媚身着暴露衣物的少女, 正巧笑嫣然地服侍着他, 他的双眼却紧紧地盯着舞池之中舞动着的那些少女。 “大兄!” 一名坐在袁术下手处的年轻人开口说道, 他的模样与袁术有着七八分相似, 此人名叫袁胤,是袁术的弟弟, 如今担任丹阳郡太守。 之前吕布军前来攻打汝南时, 率领麾下前来寿春助战, 还没等到吕布的大军, 便被这场大雨困在了此地。 袁术目光始终凝视着场中, 领舞的那个少女身材婀娜眉目如画, 让袁术很是喜欢, 他已经垂涎了许久了, 口中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何事?” 袁胤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瞟向那些少女的时候, 目光中却划过一丝厉色, 都是这些祸国殃民的女子, 才让自己英明的兄长沉溺于酒色之中。 “大兄,如今大雨停歇,洪灾即将来袭,咱们需要尽早进行准备呀。” 袁术微微皱了皱眉头, 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 狠狠地吐掉最终的一片肉脯, 漫不经心地说道: “何须操心这些事情,这不都处理的很好吗!不要担那些没必要的心。” 袁胤微微叹了一口气, 便也没有继续劝说下去, 最近这几天,类似的对话进行了数次, 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袁术认为,这么大的雨, 吕布军根本不可能前来, 寿春城又坚固无比, 根本不需要过多的担忧。 可是袁胤却十分的忧心, 数次提出意见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一次显然又被当做了耳旁风, 袁胤郁闷地拿起面前的酒樽,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手中的酒樽还没放下, 突然大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士卒, 连滚带爬地出现在大殿之中, 醒目的水渍弄脏了华贵的地板, 留下来的痕迹触目惊心。 “陛……元,元帅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这名士卒的突然出现, 立刻让大殿之中的歌舞为之一乱,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了过来, 袁胤突然涌起不祥的预感, 重重地将酒樽落了下来, 在此刻寂静的大殿之内有如惊雷。 袁术脸上隐现怒气, 一则是怪罪这士卒打扰了他的雅兴, 再则是厌恶此人污染了大殿, 开口斥责道: “成何体统!什么大事不好了?有什么不好的?再惑乱人心……” 那士卒大逆不道地打断了袁术的话语, 但是他说出的内容, 却让屋内的所有人震惊到呆滞, “寿春城被攻破了!进来了无数吕布军,即将杀到这边了……” 士卒的话音刚落, 大殿内陷入瞬间的寂静, 紧接着便成了菜市场一般的所在, 方才奏乐的乐师们, 以及那些跳舞的少女们无头苍蝇一般纷乱离去, 诺大的大殿之内, 立刻清空了一大半, 但是已经无人在此时追究那些人的逃遁了, 袁术坐在原地有些失神, 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还没反应过来, 袁胤却在这个时候当机立断地站起来大声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所有人给我即刻集合起来,保护大元帅!” 大头,原本是居住在寿春城外的一个普通猎户, 这一次的大雨淹没了他所在的村庄, 近在咫尺的寿春城, 却紧紧关闭着大门, 守城的士卒们不让任何人进城, 给出的理由是害怕即将到来的洪水顺着打开的城门, 冲毁整座寿春城。 这一场大雨令城内也变成了一片泽国, 修筑的那些排水系统, 面对如此猛烈的大雨, 也已经是力有未逮, 不过总算能够令寿春城勉强维持下去, 但是若打开城门, 那么寿春城便真的没救了。 大头原本带着家人好不容易躲到一座小山包上面, 原本想等待水势稍微退下去点, 便赶紧带着家人转移, 但是让他绝望的是, 水位不但没有降低, 反而在极速的上涨着, 身为一个地道的豫州人, 自然知道这代表的是, 洪灾即将到来, 而且那规模还不会小多少。 就在他们绝望之际, 一队士卒如同神兵天降一般, 突然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为首之人长得异常高大英武, 不但将他们村子的人带到一处山谷躲过了洪水, 在那边还发现了许多其他地方的百姓。 询问之下,大头才知道, 这些人竟然是吕布的军队, 而他们的目标竟然是那寿春城, 他们这支人马才不过三千左右, 寿春城中可是有着四五万的人马, 但是即便是这么悬殊的人数差, 大头和村民们都相信, 吕布军能够打下寿春城, 为此,大头还自告奋勇地充当起他们的向导。 这一天入夜时分, 大头带领着身后的三千吕布军向寿春城前进, 天色将将暗下来的时候, 他们已经来到了城门外, 城门几乎是不设防, 只有零星几名士卒昏昏欲睡。 这种情况也不难理解, 洪水虽然刚刚过去, 但是城外的水位可是不曾降低, 距离城墙最低处不过仗许高度, 这么深的水位, 陆军想要攻城打仗, 那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可那吕布军, 偏偏都是清一色的马步军, 这也是袁术还敢夜夜笙歌的最大倚仗, 如今遍地都是洪水, 吕布军自身都难保, 又怎么可能威胁到他的安全。 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 吕布率领着五千水军突然出现在寿春城外, 这五千水军不是别人, 其中有甘宁、文聘的那支三千秘密水军, 剩余的两千人则是从战狼特种兵中挑选出的熟悉水性的士卒。 先开始吕布还准备继续雪藏这支奇兵, 甚至在开始下起大雨的前几天, 吕布宁可承受可能会被豫州水军打击的威胁, 也不将这支部队拉出来, 直到得知了曹操身死以及左慈等人传递过来的消息, 吕布才最终决定动用这支秘密部队, 并且第一次出战, 便是直击袁术的寿春大本营。 “大人,前面就是寿春的大门,那大门十分坚固,现在水又这么深,咱们咋进去呀?” 大头抹了把脸上的汗水, 如今还是六月份, 大雨一停,温度立刻回升, 此刻虽然已经入夜, 但是水面上的温度还是比较热。 吕布拍了拍大头的肩膀, 这个大头猎户出身, 身材个头自然是高大魁梧, 但是在吕布面前仍然小了一号, 被吕布这么拍打, 画面竟然异常的和谐。 “嘿嘿嘿,城门就那么高,就算打开城门,咱们这些船过城门也成了袁术军的靶子了。” 顿了顿,吕布微笑着说道: “今天你可有福了,让你开开眼,这个好东西可是第一次在世上亮相。” 吕布一边说着话, 一边伸出另一只手抚摸船体尾部一个被掩盖着的巨大物体。 之前大头曾小心翼翼地问过这究竟是何物, 但是素来与他言笑无忌的吕布, 每次却只是摇头不言, 让大头愈发的好奇起来。 遮盖物被扔开, 露出其中包裹的东西, 那是一台和床弩一般的物件, 就跟曾经远远看见过的, 寿春城头上的那些巨型床弩差不多模样, 只是似乎体积小了很多, 看到是这么个东西, 大头不由得有些失望, 这玩意儿虽然金贵, 但却也说不上稀罕, 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生活在寿春城边的百姓来说, 更是经常见到,不过安装在船上, 这倒是挺新鲜的, 可是他却不相信, 与城头上的床弩相比, 小了好几号的这个东西, 能对寿春城有啥威胁。 就在他愣神的空档, 突然“铮!”一声弓弦巨响传来, 与此同时,船身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远处的城墙那边立刻传来“砰砰砰”的巨响声音, 十数支巨大的弩箭几乎都射到了同一处城墙上, 然后那些弩箭尾部绑缚的绳索猛然绷紧, 绳索那头连接着的战船使劲地向反方向拉拽, 那处城墙立刻被拖拽下一大片, 掀起了无数巨大的浪花,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 立刻引起了城头上守卫的注意, 但是夜色之中他们根本无从得知这边发生了什么, 近处的那几名守卫, 早就被锦帆营当中的神射手射杀。 声响震惊了所有人, 然而不等这些人反应过来, 第二轮齐射已经再次击中了目标, 这一次的目标还是那一处城墙, 那里如今已经摇摇欲坠, 紧接着在第三轮的骑射下, 那一处千疮百孔的城墙顿时塌下, 天衣无缝的寿春城就此被撕破了身上的铁甲, 无穷无尽的洪水如同脱缰的野马顺着那个破洞涌入寿春城, 与此同时,另外几处城墙也已经接连被击穿, 寿春城内立刻变成一片汪洋, 无数的房屋和建筑纷纷被摧毁, 不论多么坚固的建筑物在如此规模的洪水面前, 都变得不堪一击, 甚至连瞬间的阻碍都做不到, 无数的人在这片洪水当中无助的沉浮、哭嚎, 整个寿春城简直变成了人间炼狱。 城外,五千名吕布军士卒站在百余艘战船上面, 看着此刻寿春城内的悲惨景象, 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 吕布冷肃着脸,看不出喜怒, 但是背负在身后的双手, 紧紧地攥成拳, 手指几乎都快嵌进肉里, 实际上,他此刻的内心十分痛苦, 他当真不想使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攻城, 但是如今的局势根本等不及他徐徐图之, 即便为此造成了生灵涂炭, 他也在所不惜。 洪水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吕布提声吼道: “出击!” 百余艘战船如同离弦箭矢一般, 蜂蛹冲向了寿春城内, 此刻城中哪里还有像样的抵抗, 那些躲过了灭顶之灾的袁术军, 还没来得及喘息一口气, 便被蜂拥赶来的锦帆营用利刃割下了头颅, 或者是箭矢射穿了胸口, 这一场战事自打一开始便是一边倒的形式, 袁术军虽然人数众多, 但是根本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 吕布没有关注周围的战事, 他带着董野以及两千特种兵径直向城中央冲去。 第443章 袁术之死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巍峨的内城墙打造的金碧辉煌, 即使只有昏暗月光的照耀, 依然折射出璀璨光芒, 只是此刻的壮丽美观, 很像是病入膏肓之人的回光返照, 显得苍白而无力。 吕布率领着两千战狼特种兵轻易地就进入了内城, 洪水肆虐过后, 这座地势极高的内城皇宫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原本宽敞整洁的前殿广场上, 此刻一片狼藉, 不少人在远处四散奔逃, 也有一部分军卒结成方阵, 向着这边赶来, 显然是发现了吕布等人的踪迹。 这群慌张拼凑起来的数百人, 在吕布等人的面前连片刻都没支撑下来, 吕布一马当先, 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手中方天画戟倒提在身后, 轻轻一个挥洒之间, 五名袁术军便轰然后退, 带起了一蓬蓬的血雾。 吕布驻足大喝道: “兄弟们,冲进去!” “喏!” 整齐的应喏声在吕布的身后响起。 战狼特种兵本就单兵作战能力极强, 这种小规模的战斗更是让他们如鱼得水, 袁术军虽然源源不断地冲向这边, 但只不过成为特种兵们功勋薄上一个数字而已。 到底袁术军的指挥官也不全是傻子, 在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之后, 将士卒们集结在了大殿的正门处, 等到吕布等人来到近前时, 对方已经集结了三四千人, 还好这殿前的广场足够宽敞, 容纳两三万人不成问题, 双方加起来才不过六千余人, 并不显得如何拥挤。 战斗还未打响, 双方的氛围却显得十分诡异, 人少的一方士气高昂, 日用虎狼看见猎物一般凝视着对面的敌人, 人多的那一方, 却是显得狼狈不堪, 许多人的脸上还挂满了茫然和惊恐, 显然这突如其来的遭遇, 让他们当中的许多人, 根本都不曾反应过来。 吕布此刻根本懒得与这些人废话, 手中的方天画戟用力向前一挥, 整个人已经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冲了出去, 紧跟在他身后的, 是两千名嗷嗷叫的战狼特种兵, 面对着人数是他们两倍的敌军, 这支部队展现出来的竟然是高昂的战斗意志, 丝毫都将面前的敌人看在眼中。 由于双方的准备都不充分, 在接触之前,并没有弓箭互射, 一开场就是热血沸腾的短兵相接。 广场的四周点燃起无数的火把, 将战场映照的纤毫毕现, 雪白的利刃在空中交错, 奏响起一支血与火组成的礼歌, 袁术军因为时间仓促准备得不及时, 根本没能在战斗之前组成完善的阵型, 这恰巧给了战狼特种兵们机会, 在这样混乱的阵势当中, 战狼特种兵如鱼得水, 凭借他们矫健的身手在敌军之中来回穿行, 手中锋利的兵器, 每一次的挥舞, 都必将带起一抹抹鲜红的血光, 同时伴随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 吕布站在队伍的最前方, 充当着整支部队的领头羊, 手中的方天画戟如同嗜血的魔刃一般, 疯狂吸食着敌人的鲜血, 在夜光之中绽放出恐怖的威力, 吕布如今身上已经沾满鲜血, 就仿若从地狱逆行而来的恶魔, 在他的身前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对方这支部队的指挥官, 平日里自诩武力高强罕逢敌手, 然而在吕布的面前, 他却仅仅只是举起了手中的大斧, 稍微晃了两晃, 还没能来到吕布的身前, 便被对方随手一记横扫, 整个人立刻被分成了两截, 临死之前,脸上还挂着浓重的难以置信。 大殿之内,此刻已经不再是方才那般混乱, 禁卫军把守住大殿的各个出入口, 袁术虽然脸色苍白, 不过稳稳当当地坐在主位之上, 镇定自若的模样, 倒是颇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家风范。 袁胤坐在袁术的下首处, 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这一遭,恐怕没有了将来, 这是大殿内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实, 在这个最危急的时刻, 袁术反而恢复了他身为袁家嫡长子的风采, 这一点让袁胤感到十分的欣慰和开心, 只是这恢复的时机, 却是来得这么晚这么充满讥讽, 让袁胤心中又充满了苦涩。 大殿之外惨烈的喊杀声传入殿内, 不停地撩拨着所有人脆弱的神经, 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 即便脸色苍白如纸, 但却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背弃袁术而去。 袁术看到这一切心中也是十分的欣慰, 他平日里虽然骄横虽然目无余子, 但是对待自己的手下, 他自问还是十分的体恤以及关照, 在如今这山穷水尽之际, 倒是没有一个人背离他而去。 望着殿前长明灯的烛火, 袁术目光变得空洞, 深思不知道游离去了何方, 他想起了过往的种种, 想到孩童时代, 被所有人众星拱月一般呵护着成长, 那时候他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恐怕即便是那高高皇城之内的皇子们, 也没有他来得幸福快乐。 不知从何时起, 身边多出了一个所谓的‘哥哥’, 明明只是一个贫贱下等人出身的女子所生, 明明只不过是父亲一次酒后乱性所致, 结果却要他管那个贱奴叫哥哥, 他顿时感觉到一股没来由的危机感,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 对这个莫名其妙分走他所受关注的家伙, 开始充满了敌意。 其实如今想起来, 倒也觉得有些可笑, 那几乎都是些孩子间的争风吃醋, 而且似乎,似乎始终是自己在不依不饶地敌视着他, 那时候的他,总是温润的笑着, 就算被自己欺负了, 还是用明朗的笑容看着自己, 那时总是觉得他虚伪、做作, 可是如今回想起来, 那笑容是那般的纯真, 是那般的珍贵。 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 他对他的敌意愈来愈深重, 因为他始终是长辈和外人眼中的好孩子, 自己只是一个胡作非为的纨绔子, 那笑容看起来愈发的讨厌起来, 但是其中的意味却也愈发的深长起来。 再后来,再后来还是那个微笑, 他能够清晰地分辨出那微笑之中的关爱和亲切, 那是发自内心把他当做弟弟的感觉, 但正是这样的感觉, 让他感觉到恶心, 让他感觉到难以忍受, 终于,他离开了京城, 回到了他们袁家的大本营汝南, 只是,如今的这里, 在没有了曾经家中的长辈, 也没有了那个始终温润笑容看着他的那个人, 没有了任何的约束和桎梏, 他可以为所欲为, 他拥有全天下最富饶的地盘, 最强盛的军队, 他以为时机到来, 他向往的那种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时机终于到来, ‘传国玉玺’被送到了他的手上, 上苍也预兆他将登临至尊, 于是,他顺应天意当上了皇帝, 果真过上了那梦寐以求的生活, 然而,然而这才短短的多长时间啊, 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究竟这是不是梦? 恍惚中,那曾经温暖的笑容再一次浮现在了面前, “哥,哥哥……” 袁术下意识地轻声呢喃, 喊出了这个这一辈子都不曾如此真心说出过的词汇。 他说出口的声音虽小, 但是距离他不远的袁胤却听了个真切, 抬起头看了看仍然双目空洞的袁术,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了。 袁胤站起身,恭敬地向着袁术行了一个礼, 他没有打扰袁术的神游物外, 即便这是最后一次, 也要让自己的哥哥拥有这最后的快乐, 自己则应该去做自己应做的事情。 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柄, 殿内的禁卫军纷纷向这边汇聚过来, 大殿之外的喊杀声逐渐微弱下去, 显然,袁术军的抵抗已经是强弩之末, 袁胤虽然心底里十分的害怕, 但是他毅然决然地向外走了出去, 没有丝毫的犹豫, 瞳孔之中,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手中持着一柄方天画戟, 浑身上下完全被血污包裹着, 就如同从地狱走出的恶魔一般, 这个人应该就是吕布吧。 袁胤心中对自己说道, 手中的长剑出鞘, 双手紧紧握住剑柄, 丹田之中鼓起一口气, 大声喝道: “杀——!” 双腿猛然发力向着对方就冲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跑出去几步, 立刻感觉到小腹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 紧接着剧烈的疼痛猛然袭来, 而后浑身的力气潮水般被抽离, “当啷!”无力抓住的长剑重重地落在地面, 袁胤的头颅也缓缓低了下来, 嘴角挂着一丝微弱的弧度, 杂糅着怅然若失和满足, 没有人知道他在最后一刻想的是什么, 他也不知道,当他踏出大殿的那一刻, 始终端坐在大殿正中央的袁术站起了身, 双眼微眯目送着自己的弟弟, 目送着他踏上战场, 目送着他决然地冲向不可能战胜的敌手, 目送着他被对方轻易地取走了姓名, 目送着他轻轻垂下了头颅。 袁术缓缓闭上了双眼, 两行清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缓缓从腰间抽出宝剑, 宝剑如同一泓秋水, 甫一出鞘便嗡鸣不止, 只是不知那鸣叫是兴奋还是哀伤。 袁术伸出左手轻轻抚摸剑身, 如同往日里抚摸那些少女身上滑嫩的肌肤, 看着剑身映照之中, 自己那张苍白的脸庞, 他莫名地笑了, 手中长剑缓缓平伸, 指向了对面, 站在大殿之外, 身材高大浑身血污如同魔神一般的男人, 目光却看向依旧挂在方天画戟之上的尸体, 目光中的柔和与亲切, 在袁术身上看起来是如此的陌生, 但是此刻却又如此的和谐。 缓缓将目光向上移动, 袁术的目光终于和对面的吕布碰撞, 袁术嘴角向上高高翘起, 一如往常一般高傲而无礼地笑着。 嘴唇轻轻开启冷笑道: “吕奉先,汝虽然来到朕之皇城,依然无法取朕之性命。朕之命,无人可取,无人可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语之中恢复了仲家皇帝的自称, 直到此刻他只承认自己是九五之尊, 而不是什么汉朝的兵马大元帅。 话语说完,袁术的面容变得狰狞而扭曲, 整个人仿若疯癫一般, 手中的长剑猛然倒转, 狠狠地扎向了自己的心窝, 袁术虽然从未亲身上过战场, 但是一身剑术却也了得, 这生平最后的一剑更是干净利落, 即便是神仙也救不回。 袁术脸上依旧挂着那疯狂的笑意, 扬天重重地向身后倒去, 正好坐在了那张纯金打造的龙椅之上, 就连那姿势也与他平日里一般无二, 嘴角那抹高傲的冷笑, 此刻看起来那般凄凉充满嘲讽。 袁术自杀之后, 在场的禁卫军包括殿内剩余的那些文官武将, 立刻变得疯狂起来, 拿起一切可以当做武器的物品, 向着吕布这边不要命的冲了过来, 当然他们的结果, 无一例外地是被战狼特种兵们干净利落地斩杀, 但是那悍不畏死的彪悍气势, 让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们也发自内心的钦佩。 这种气势与武艺无关, 完全是为了心中信念不死不休付出一切在所不惜的决心, 这种气势他们战狼特种兵每个人都有, 因此,对这种难能可贵的气势, 他们每个人都深深的崇敬, 即便这些对手在他们看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战斗已经完全地结束了, 尸身上的热血依旧在缓缓的流淌, 大殿之中除了火烛燃烧的噼啪声响, 再没有其他的动静, 华丽奢靡的大殿之中, 如今却是一副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 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 浓郁的血腥味让人直欲作呕, 即便是殿外吹进来的风, 都无法将这血腥味冲淡半分。 吕布手腕微微用力一抖, 将袁胤的尸体从方天画戟上抖落了下来, 袁术兄弟二人的死法, 让吕布心中涌现复杂怪异的感觉, 他经历过的死亡不计其数, 但是如今天他们兄弟二人这般的死法, 实在是令他……难以忘怀, 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面前的袁胤尸体, 还有正前方坐在龙椅之上的袁术尸体, 两个人嘴角竟然都挂着笑, 虽然内里的含义不同, 但是那笑却是如此的真实。 “都烧了吧!” 吕布目光复杂地下令道。 第444章 兔起鹘落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呸!” 血凰重重地吐出一口血痰, 里面的鲜红触目惊心, 肺部如同风箱一般艰难地喘息着, 此刻的血凰模样有些凄惨, 身上常年包裹着的斗篷, 此刻如同拖把布条一般, 浑身上下多处有利刃割裂的伤口, 大部分仍然在汩汩地留着鲜血。 只是嘴角那抹邪异的冷笑, 依然如故地挂着。 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人, 对面那人浑身包裹在一身藏蓝色的忍者服饰当中, 左臂不自然地下垂着, 显然已经完全断掉。 另外一支手上则拿着一柄奇异的武器, 武器的利刃部分有些类似于飞镖, 只不过体积却与匕首差不多大小, 在其后方则是手执部分, 手指部分的尾部设计成环形, 中间系着一根细绳, 细绳的另一端则绑缚在此人的手上。 这柄武器名叫手里剑, 是倭国忍者特有的武器之一, 除了可以进行接触战, 还能够将其投掷而出, 作为暗器攻击敌人。 那忍者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出年龄和面貌, 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十分的苍老, 他用蹩脚的中文说道: “血凰,你当真要找死不成?我的苦无上面可是有着毒液,你如果现在退去,说不准还能够有的救……” 血凰嘴角的邪笑更甚, 望着这苍老忍者的眼神之中, 充满了无尽的讥诮之意, “你们这么破毒,让老子拉肚子都做不到,拿这个来威胁我,你是在逗我吗?不过……” 血凰甩了甩手腕,向前走了一步, 嘴角的冷笑如同挂着寒霜, 一针见血地说道: “你们这群老鼠何时这么多话了?看来是那个家伙就在这附近吧,你可是把他给暴露了哦。呵呵……” 说完话,血凰作势四下里看了看, 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那忍者此刻的双眼突然微微一缩, 瞬间出现了慌乱的神色, 虽然他紧接着便掩盖了过去, 但是依然被血凰捕捉了一清二楚。 血凰见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足下猛然发力,向着对方冲去, 左腿处传来一阵麻木的感觉, 让他忍不住偷偷低声骂了一句, 对方武器上涂的毒药, 可并不是什么容易化解的玩意儿, 血凰方才那样说话, 只是为了虚张声势, 这个毒药对他虽然不能产生致命的威胁, 但是在一些特定位置, 还是产生一定的影响, 比如他左腿上的那一处伤口, 被划破了一条动脉, 虽然只是破损了一点, 并且被他及时用内力封堵住, 但是那毒素却已经沿着血管进入了他的体内, 迟滞了他的动作, 虽然这些许的迟滞看起来无关紧要, 但是在他们这种高手的对决当中,却是极为致命的破绽。 血凰左腿上的那处破绽, 那名忍者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隐藏在面巾之后的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冷笑, 心中一阵畅快的得意, 他手里剑上的毒素可不是一般的剧毒, 那是混合好几种剧毒之物调配而成的毒药, 任你的修为通天, 在这种毒物之下也只能最终饮恨, 这种毒药唯一的缺点就是见效十分缓慢, 通常要过上很长的时间, 才能够对中招之人产生效用, 不过一旦生效就没办法轻易化解, 即便是他们自己所调配出来的解药, 想要将这毒药解除, 也需要很复杂繁琐的环节。 如今血凰的行动开始迟缓, 正是说明这毒药已经开始见效了, 他几乎已经开始幻想过一会, 血凰在他的折磨之下痛苦哀嚎的那种惨状了。 血凰的鼎鼎大名, 即便是在他们倭国那也是震耳欲聋, 这名忍者是倭国的神忍之一,名叫梅川秋库, 在倭国忍界之中也算是顶尖的人物之一, 只不过始终不能与血凰相提并论。 这一次,他们倭国大举出动, 帮刘备刺杀曹操其实不过是障眼法,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刺杀中原各大远古门派的传人, 为下一步计划做准备, 他们原本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并且也取得了丰硕的战果, 消灭了三家远古流传下来的门派, 不过当时他们一共是四路人马, 第四路恰巧遇见了血凰和其他几个老家伙, 结果自然是刹羽而归, 不但去的所有人几乎全军覆没, 倭国忍界当中的位列三巨头之一的八伬钢偻更是身负重伤, 梅川秋库原本和其他两人负责接应他们这一路人马的, 不过却只接到了重伤的八伬钢偻, 八伬钢偻伤势实在是沉重, 没办法继续逃亡, 最终只能在这附近疗伤, 这个时候血凰却追踪了过来, 他们三人只能硬着头皮挡在血凰的身前。 即便是面对了一名神忍和两名仅次于神忍的高手, 血凰依然是压制着他们打, 那两人拼尽全力,也只是让血凰身上增添了几道伤痕, 最后,终于力战而亡。 如今仅剩的梅川秋库原本都已经绝望, 突然发现血凰身上的毒药开始发作, 绝处逢生的境遇让他几乎忍不住喜极而泣, 最让他激动的不是可以逃出生天, 而是有可能反过来击杀这个他们倭国忍界最大心腹之患, 一旦他成功完成此事, 那么成为忍界之中媲美三大巨头的存在将不会是难事, 这些年头只在他心中电闪而过, 紧紧握住手中的苦无, 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紧血凰的动作, 每当看见对方左腿那微弱的凝滞时, 瞳孔之中的笑意便加深一分。 左臂虽然依旧疼痛难忍, 但是梅川秋库咬了咬牙, 用苦无尾部的绳索将左臂固定, 整个人如同大鸟一般向血凰飞掠而去, 他不愿意坐以待毙, 而且双方的战斗越是激烈, 血凰体内的毒药发挥的便越迅速, 双方即将碰触到一处, 梅川秋库手中的苦无狠狠扎向血凰眉心, 他早已经将一切都算计好, 以血凰的速度, 刚巧将咽喉送到苦无前方, 即便血凰能够在危机时刻躲闪, 他也能够紧接着变换招式, 将对方完全掌控住, 起因,皆在于对方左腿那一丝微不可查的凝滞。 血凰竟然不闪不避地直冲而来, 脸上焦急的神色出卖了他的内心, 显然他是希望做出动作躲避, 然而身体却未能及时地做出相应的动作, 咽喉即将接触那泛着寒光的手里剑。 梅川秋库终于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拿着武器的手臂都微不可查地轻轻抖动了一丝, 不过此时此刻,颤动的这一丝, 对于结果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手里剑终于刺入血凰的咽喉, 深深地炸了进去, 然而却没有预想中的血花四溅, 也没有那原本应该出现的刺破血肉肌肤的触感。 梅川秋库心中警兆徒生, 整个身子猛然向后弹射而出, 快捷得如同离弦之箭一般, 但是,他迅捷的反应反而加速了他的死亡, 他在半空之中突然停住, 整个身子由高速移动戛然而止, 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缓缓地低下了头,只见胸口位置, 一直满是鲜血的手刀映入眼帘。 直到此时,面前的血凰身影才缓缓地如烟般飘散, 梅川秋库苦笑着说出去几个字: “残,残影分身术,怎,怎么可能……” 血凰半空之中抬起脚, 将梅川秋库的尸体, 从胳膊上踢了下去, 不屑地看向他死不瞑目的双眼道: “残影就残影,还什么残影分身术,就你们这小家子气的地方,净整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 话音落下,血凰整个人也落到了地面上, 甫一站到地面上的瞬间, 他的脸色难以控制地变幻了一下, 方才虽然是演戏欺骗了对方, 然而左腿上的毒药确实是进入体内了一部分, 血凰强自压制住了毒药带来的痛苦, 静下心开始用感知搜索四周。 这个梅川秋库虽然也是神忍, 但却只不过是一条大一点的杂鱼, 真正的重要家伙是他一直追踪的这个八伬钢偻, 不但是忍界三大巨头之一, 他同时还是忍界三大家族八伬家的老祖宗, 如果能把这家伙留在此地, 那么对于倭国的打击十分的沉重。 之前,他和另外几人偶然间碰见了他们这一队人, 确实是一个天大的巧合, 他们几人拼尽全力将这一队人马大部分都留了下来, 中原武林这一方却也不轻松, 几乎付出了一半人手的代价, 最终还是让领头的八伬钢偻逃窜。 血凰这一次独身出来追击, 也纯粹是无奈之举, 好在总算是追上, 但是追上并不代表捉住, 忍者本就擅长隐匿行踪, 八伬钢偻作为忍界三大巨头之一, 其隐匿的技巧更是出神入化, 即便是作为血凰来说, 想要发现诚心躲避的八伬钢偻, 也是有着不小的难度。 这里是一小片灌木丛, 许多低矮的林木成为了天然的遮挡物, 中间还有许多的石头, 但是这种遮挡物对于血凰这个级别的人物来说, 没有任何的作用可言。 血凰站在原地直接闭上了双眼, 他尽量保持心境的平和, 用所有的心神去感知周围的一切, 风抚过草木的声音, 夏虫在地面攀爬的动静, 大地所发出的独有的韵律,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 如此的找不到一丝破绽。 血凰没有丝毫的焦躁, 他知道,面对的这个家伙不是一般的忍者, 即便是在重伤的情况之下, 好在对方如今已经身受重伤, 不可能长时间的保持这种隐匿状态, 双方如今就是比拼谁的耐力更强, 血凰其实此刻也并不轻松, 他腿上的毒药已经在缓缓的扩散之中, 如今整条左腿已经接近于麻木, 并且隐隐有向躯干蔓延的趋势。 但他对此都毫无所觉, 依旧保持着最平和的心态, 他就如同一个娴熟猎手, 用极大的耐心等待猎物露出一丝破绽, 然后他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杀过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双方都在安静地等待, 突然,血凰左前方的地面上, 一只毫不起眼的小爬虫被绊了一下子, 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这只小爬虫再起身的瞬间, 突然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机从它身旁显现。 血凰双目瞳孔微缩, 整个人立刻如同离弦之箭一般, 迅猛地向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不由分说地一脚狠狠踩踏在方才感知到的那个位置。 就在他的脚掌即将触及到那里的时候, 地面骤然出现一个阴影, 光线一阵奇异的扭曲之后, 一个人形向另外一个方向窜了出去, 血凰嘴角挂着的冷笑更深, 脚尖轻点地面, 迅速地一个变招又跟了上去, 这寻常普通的一个变招, 在此刻竟然显得十分的痛苦困难, 但他对此毫无所觉, 他的所思所想完全在那个阴影的身上。 对方的速度十分的快, 并且行进的方式也十分的诡异, 看起来就仿佛是一条灵活的蛇一般, 在这灌木丛之中迅速地滑行着, 血凰咬牙紧紧追击着对方, 终于在十数个呼吸之后, 追到了对方的身后,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打向对方的后脑, 然而这个时候, 那神秘的人影却猛然间一缩脖子, 躲过了这一击致命的杀招。 双方的距离再次被拉开了一丝, 血凰强提了一口气, 再次猛然提速冲了上去, 这一次他刻意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度被拉进了几分, 才猛然间一拳向对方的后心锤去, 然而,让他意料不到的竟然是, 对方在这个时候竟然不进反退, 背后仿佛长了双眼一般, 向着血凰的拳头撞了过来, 这一切说来漫长, 但实际上却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际, 血凰正想要躲避的瞬间, 对面那个家伙的身子突然诡异的膨胀了起来, 后背上的忍者服饰更是都已经解除到了血凰的拳头, 猛然间,对方的身躯竟然直接发生了爆炸, 鲜血混杂着碎裂的肉块, 顷刻间四散纷飞, 同时,还夹杂着暴乱的气机, 简直比之后世手榴弹爆炸的威力还要巨大, 四周的灌木丛直接被这次爆炸, 立刻给清空出来了一块, 方圆近两丈的空地, 空地之内只剩下了一片虚无。 第445章 三年后(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公元195年3月。 初春的气息吹遍了整个大地, 到处都开始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 三年前的那一场大战, 中原的百姓们至今都记忆犹新, 那简直就如同一篇精彩纷呈的故事, 即便是传记都没有这么热闹刺激。 原本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 莫名其妙地被暗杀, 其麾下的兖州势力被人瓜分殆尽, 拥护曹操的最后那部分人, 是其长子曹昂为首的一支五万人的部队, 投效了当时的盟友吕布, 兖州则被刘备和袁绍所占据。 这边所有人还没能消化这惊人的消息时, 紧接着没过多久, 僭越称帝的袁术竟然被吕布直接杀进了寿春, 死在他那座富丽堂皇的仲家皇宫之中。 随之而来的是, 汝南袁家的势力被连根拔除, 其所占据的地盘以及人口等一切, 全都被孙坚、刘表、刘备等几家瓜分。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时, 整个中原的局势, 几乎重新洗了牌。 袁绍依旧占据着幽州、冀州两个州, 刘备则占据了兖州部分地区, 以及整个徐州,还有部分豫州地区。 江东的孙坚则是占据了扬州和大半个豫州, 并且天子也被接到了东吴的大本营——柴桑。 荆州刘表在三年前的混战之中, 却仅仅只是占领了豫州的弋阳和安丰两郡。 益州的刘焉则是出人意料地龟缩在益州, 后来甚至将整个益州封锁起来, 不论是益州内的人, 还是益州以外的人们, 都没办法往来同行, 宛若成为一个封闭的国中之国。 至于并州的吕布, 在这一次混战之中, 除了将整个司州, 以及小部分兖州占领以外, 反倒没有获得更多的利益。 春忙已经结束, 百姓们难得有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 并州如今发展得生机勃勃, 三年前的蝗灾以及洪灾, 留下来的后遗症, 也早早地就消失于无形, 这都离不开并州大力发展民生的政策。 晋阳街头,一个高大的汉子身边跟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汉子身材挺拔, 容貌嘛,说不上帅气, 但是脸上一个狰狞的刀疤让他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 小姑娘一副明眸皓齿的可爱模样, 虽然始终蹦蹦跳跳的, 但是小手紧紧攥着汉子的衣襟, 也不会跑得太远。 身旁的众人都十分羡慕这个汉子, 能够有这么一位可爱漂亮的女儿。 小姑娘来到一个凉茶铺子前, 乖巧地要了两碗凉茶, 回过头向汉子招呼道: “爹爹,咱们歇息一会再逛吧。” 汉子宠溺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点了点头,走到这凉茶摊前坐了下来, 店家连忙给二人端来两碗凉茶。 小姑娘显然是渴得紧了, 双手捧起茶碗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汉子一边小声地叮嘱着慢点喝, 一边将手边的那碗凉茶也推了过来。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 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坐在了汉子的对面, 小姑娘瞅了瞅自己的父亲, 乖乖地端着茶碗挪到桌子一角, 汉子目光平淡, 对于来者的无礼没有任何反应, 那头戴斗笠的人却低声道: “西南的事情成了。” 刀疤脸汉子闻言眉头一挑, 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只是他这一笑起来, 脸上的刀疤跟着蠕动, 看起来反倒更加的恐怖, 刀疤脸正是吕布所假扮, 这三年以来,中原暂时进入了平静期, 虽然几方诸侯小规模的摩擦不断, 但是再没有大型的战事发生, 并州这两年也在大力地发展民生, 整个并州如今的各方面发展得都很顺利, 吕布趁着空闲, 带女儿来市集闲逛, 没想到,才逛了没多久, 就收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是他们期盼了许久的。 只不过……吕布苦笑着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小丫头, “囡囡……” 吕布的话语还没说出口, 小丫头已经放下了喝干净的第二碗凉茶, 冲着吕布甜甜地笑道: “爹爹,兰了玩够了,想要回家好不好?” 吕布张了张嘴巴, 然后又将嘴巴紧紧闭上, 只是双眼之中流露出的宠溺和心疼却是发自肺腑。 他没有多说什么矫情的话, 伸出手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 轻声说道:“好,爹爹带你回家。” 吕布带着小女孩急匆匆地离去。 将吕绮玲送回家之后, 吕布直接赶去了贾诩那里, 田丰和贾诩二人早已等待了多时, 吕布进了屋劈头第一句就说道: “西南那边的事情成了吗?” 贾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田丰却是没有卖关子, 直接开口说道: “没错,主公,那边的事情已经成了。” 贾诩站起身直接领着二人进了那间密室, 还是那间装满了沙盘地形图的房间, 贾诩径直走到了最中间的那个巨型沙盘旁边, 拿起那根木杆指向了西南方向, “主公,如今刘焉的益州就只剩一具空壳,经济已经完全崩溃,刘焉之所以将益州封锁,就是因为如今的益州过于混乱,若是一旦开放了边境,只怕整个益州瞬间会陷入暴乱的局面。” 吕布眉头微微紧皱, “这样一来,如何能够占据益州?” 贾诩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田丰没好气地开口说道: “主公,这个老狐狸早就设好了连环计,派出皇甫琳潜入益州只是第一步,用这所谓的经济战将益州的经济搞得一塌糊涂。经过了这三年运作,如今益州已经完全脱离了刘焉的掌控,皇甫琳已经在那边扎下了根。他作为内应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咱们这边准备也已经就绪。” 吕布挑了挑眉毛, 这件事情他知道的还真不算详细, 贾诩的情报保密工作做得密不透风, 就连他这个并州的首领都不清楚, 疑惑地看向了贾诩, 吕布虽然没有开口询问, 但是那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 贾诩微微点了点头, 将手中地木杆指向了益州北部的地区, 那里是汉中的所在, 贾诩微笑着开口说道: “主公可还记得汉中张鲁否?” 吕布闻言心中一动, 点了点头说道: “文和的意思可是说那五斗米教已经被收服?” 贾诩点了点头,一只手抚弄着胡须道: “不错,正是如此。” 顿了顿,他继续开口说道: “法正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包括他推荐的那个孟坦,两人如今已经将五斗米教拿下,那张鲁虽然对外宣称还是一个独立的势力,但是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暗中投效了我军。” 吕布闻言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还没来得及说话, 身旁始终不曾说话的田丰, 这个时候突然气急败坏地说道: “好你个贾文和,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都没有告诉主公?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贾诩抄起木杆冲着田丰作势要打, 田丰见状更是气急, 冲上前来抄起拳头就要动手, 吕布一见两人这是要动真格的, 连忙伸手拦在两人中间道: “军师,先生,您二位这是要做什么?” 田丰气呼呼地嚷道: “呸,他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军师,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都不告知主公,这不是要谋反吗!” “我打死你个老混蛋!” 贾诩也跳脚骂道, “直脑筋,一辈子都是个憨货,平日里咱们两个斗嘴开玩笑也就算了,老子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不清楚?谋反?我谋反你个大脚指头!” “你,你,你!老狐狸!” 吕布见到两人争吵起来没个完, 立刻一个头变两个大, 连忙开口向田丰劝说道: “先生,是我之前和军师说过,准许军师有私自处置并且无需向我汇报的权利,咱们先听听军师的计划不迟,先生消消气,可能只是一场误会。军师,你也别生气,先生心直口快,方才只是一时气话,您二位都坐下歇一歇。” 有吕布在中间两边劝说着, 田丰和贾诩二人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莽撞人, 三人都找个地方坐下之后, 贾诩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田丰, 然后又看了看吕布, 这才开口解释道: “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主公的原因有二,其一,此事成功希望渺茫,虽然是我一手策划,但是执行者都是一些年轻人,实话实说,我也不认为此事能够成功,若是提前跟主公详细讲解来计划,恐怕影响主公很多的决策,而一旦计划失败,导致其他决策的变动,这样的后果,即便是咱们并州也承受不住,难道你不明白吗?” 贾诩的最后一句问话, 却是向着田丰提起的, 听闻了贾诩的解释, 田丰的气已经消去了不少, 正如他所说,不论是那皇甫琳,还是法正等人, 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 虽然家世、学识等等各方面, 都可以说得上是上上之选, 但是他们所要执行的任务却十分的特殊, 几乎可以说是要让他们以一己之力, 在地方的内部进行颠覆性的活动, 这种计划,别说是他们这些年轻人, 即便是田丰自问, 他能够成功的把握也不足三成, 谋士谋士,未谋胜而先谋败, 这才是一个谋士的基本素质, 因此,从这一方面来说, 贾诩在事先没有将详细的计划和盘托出也是正确的, 即便是朝夕相处的他, 也只知道皇甫琳只身潜入益州的事情, 而法正孟达二人进入汉中一事, 就连他也不知, 这样知道的人越少, 他们这几个年轻人的安全性相对也会增加。 想到了这里之后, 田丰的气已经消去了一大半, 也知道自己错怪了老友, 不过一时间让他拉下脸承认错误, 他倒也做不到, 只是扭过头轻轻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贾诩对田丰的冷哼报以一个大大的白眼, 而后继续开口说道: “第二个原因,其他人不清楚,难道你田元晧也不清楚吗?老糊涂!” 听到贾诩的辱骂, 田丰双眼一瞪正与反唇相讥, 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旁苦着脸的吕布, 好不容易压下了心中怒意道: “第二个什么理由?我怎么知道你个老狐狸肚子里又憋着什么坏?” 贾诩撇了撇嘴冷哼道: “三年前袁术死去之后,什么人来到咱们并州你不会不知道吧?” 贾诩此话落下之后, 田丰立刻闭上了嘴巴。 三年前,吕布率领锦帆营和战狼特种兵, 趁着洪水泛滥之机会, 突袭了寿春并且将袁术逼死, 火烧了仲家皇宫之后, 这才等到洪水尽退后回到了司州。 但是在那件事之后没多久, 并州突然出现了一批人, 这批人的人数不多, 但是各个实力十分的高强, 即便是并州内部之中, 也只有贾诩、田丰等寥寥数人知晓, 据说他们是隐藏在这个世界上许多年的隐世高手, 并且他们还带来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 那远在东海之外弹丸之地的倭国, 竟然也有着无数和他们一样的人, 倭国之人正想要趁着中原大乱的形势前来捣乱, 甚至想要占领整个中原, 当初曹操的莫名身死就是他们的杰作。 也正是由于这个消息的出现, 所以吕布这三年来也并没有闲着, 大多数时候都跟着这些人进行一些秘密的行动, 而贾诩等人,也更是在得知了这个情况以后, 在并州各项事务的处理上, 都将这些信息也考虑了进去, 这说起来很简单, 但是治理一个地方的事情何其庞杂, 因此,这其中各项事务的复杂, 都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 田丰听到贾诩提起此事, 立刻明白了过来, 这三年之中, 吕布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 都花费在和倭国那些人的较量与周旋之中, 自然很多事情没有精力分心他顾, 所以,益州的这个计划上, 贾诩没有向吕布事无巨细的禀报, 这样也顺理成章了起来。 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 田丰脸上不由得有些赧然, 但是让他拉下脸来向贾诩赔礼道歉, 依照他的性格也是决计做不来的, 最后,吭哧了半天, 这才开口说道: “行了行了,老狐狸,就你鬼主意多,是我错怪你了,要打要罚你说了算!” “十瓶上好的琼玉液!少一瓶都不行!” “你大爷!” “十五瓶!” …… 第446章 三年后(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两个人之间的误会算是解开, 吕布欣慰地笑了笑, 连忙转移话题开口询问道: “军师,如果单纯是汉中和益州的里应外合,是否还有些单薄了些?” 贾诩让田丰吃了个瘪, 还讹来了好多瓶美酒, 心中正是十分得意, 闻言连忙呵呵笑了起来, 抚弄着胡须回答吕布道: “主公莫非忘了还有锦帆营?” 吕布闻言眼前立刻一亮。 三年前,锦帆营的惊艳亮相, 不但震惊了天下世人, 同时也让并州内部的高层, 对于吕布的高瞻远瞩十分的佩服, 就连吕布自己也是大吃一惊。 他对于水战并不了解, 但是那夜突袭寿春, 数千锦帆营在陆上对战数万的袁术军, 竟然将对方杀得屁滚尿流, 大军后来撤离豫州的时候, 也是锦帆营的水军从旁策应, 让豫州那些残存的水军溃不成军, 同时还数次击败了前来赚便宜的荆州水军, 让所有人见识到了锦帆营的实力。 袁术身死之后, 吕布虽然不能占领他的地盘, 但是那两日在寿春的收获可着实不小, 袁术几乎将整个豫州包括他们汝南袁家的财富都搜刮到了寿春皇宫之中, 吕布离开之前虽然一把大火将皇宫烧毁, 但是那其中的巨额财富可是绝对没有浪费, 能带走的全部都搬走, 力求不给其他人剩下半个铜板。 这其中很大的一部分, 也都交给了甘宁, 让他继续秘密发展锦帆营, 经过了三年的发展之后, 如今的锦帆营已经扩充到了八千人, 虽然人数并不多, 但却全都是百战精兵, 各个都能够以一当十, 并且还打造出了数量大型楼船, 如今俨然成为了大江之上的另外一股超强的水军, 和荆州水军、江东水军齐名。 吕布手指习惯性敲击着面前桌面, 目光始终在益州那个西南角逡巡着, 贾诩注意到了他脸上的神色, “主公?” 吕布抬起头回望向了他, 嘴角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贾诩微微一愣, 立刻明白了过来, 拿起手边的那根木杆, 点了点益州西北的位置, 那里是西域的所在, 试探性地看了吕布一眼, 吕布满意地点了点头。 田丰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主公,你是说要让远征军也插手益州这边?” 吕布伸出手摩挲着下巴, 轻笑着问道: “先生觉得如何?” 田丰微微皱起了眉头, 揉捻着颌下胡须, 缓缓踱步到沙盘地形图的旁边, 双眼不停地在益州附近转悠, 思考了半晌之后, 眉头轻轻一挑说道: “主公,你这次胃口不小呀。” 吕布夸张地摸了摸肚子道: “哈哈哈,长胖了嘛,吃的自然也就多了。” 吕布一语双关的话语, 令在场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贾诩适时地解释道: “卢植老爷子如今可是将西域打得服服帖帖,就连那几个大国如今也对咱们俯首称臣,老爷子更是在西域那边组建了不少骑军部队,如果去益州,这支部队恐怕难有用武之地,不如……” 吕布嘴角的微笑扩散, 看向了贾诩轻声说道: “军师,其实你早就成竹在胸了吧?” 贾诩脸上露出笑容道: “何事都瞒不过主公。” “少来,你瞒着我的可不少哦,刚才先生可都为我鸣不平了,哈哈哈。” 吕布调笑了两句, 收敛起了笑容,开口询问道: “军师,如今我军具体的兵力分布如何?这段时间我确实疏忽了这些。” 贾诩扭过头向着田丰努了努嘴道: “这老家伙比我清楚,你还是问问他吧。” 话音落下,不等田丰发火, 转过身研究沙盘去了。 田丰还是忍不住瞪了贾诩的背影一眼, 这才拿起那根木杆, 向着吕布一边指点着一边解释道: “如今并州本部有贪狼铁骑三万,战狼特种兵一万。同时还有潘凤的两万无双军,高顺的八千陷阵营。地方常备军共计有三万人左右。凉州方面,马腾将军麾下如今步骑共计五万,河西地区也有一万部队驻扎。关中以及司州方面,张郃将军共计统领着八万大军,分布在几处关隘,可保安全无忧。同时还有赵云将军的两万去忧军在兖州附近策应。另外,在长江沿岸,如今还有甘宁将军的锦帆营,如今也已经扩充了规模。” 吕布摩挲着下巴轻声说道: “二十万大军吗?会不会负担太重了?” 田丰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笑容无比的轻松得意, 他自信地回答道: “主公这却是过于担心了,这三年的修养生意,咱们并州可没有闲着,匠作营研制出的各类器械,以及大夫人大门推行的重重举措,可是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让主公麾下的经济翻了一番可不止,如今西域的商路又已经打通,再加上草原的商路,咱们的钱粮足可供给八十万大军连续作战两年只用!” 吕布这下子可是真得震惊到了, 他这三年来虽然主要精力不在这边, 但是多少也知道一些情况, 原本他的预想已经足够乐观, 可是当得知具体数据之后, 还是感觉到大大滴出乎了意料。 吕布连忙追问道: “那如今人口数量如何?” 这个问题才是最关键的, 在如今的这个时代里, 人口才是一切的关键, 有了充足的人口的基数, 才相当于拥有了一切, 否则,任你有巨额的财富或者是辽阔的地盘, 也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所以之前田丰说的那些军队人马以及钱粮等, 虽然也让吕布感到惊喜万分, 但是他最关注的还是百姓的人口数。 听到吕布的这句问话, 田丰的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因为过度的操劳而爬满了整张脸的皱纹, 此刻就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一般, 吕布看到他的这个笑容, 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田丰此刻的脸庞实在是太有喜感了。 “如今咱们治下的总人口数已经达到了四千多万。” “什,什么!?” 虽然吕布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但是当他听到这个数字之后, 还是忍不住被吓了一跳, 四千多万,这么惊人的数字, 后世关于东汉时期的人口总数曾经做过一个统计, 在东汉末年有历史记载的一次人口统计之中, 当时还属于比较强盛的东汉, 全国的总人口数量一度达到了六千五百多万人, 然而等到三国初期的时候, 只剩下了两千多万人。 短短几十年之间, 损失了人口四千五百万, 比例高达了百分之六十还要多, 造成了人口急剧下降的原因主要有三个: 战争,饥荒和瘟疫。 吕布来到了这个时代之后, 虽然改变了许多的事情, 但是整个时代的大趋势依然不可能改变, 整个东汉还是陷入了战乱之中, 但是并州地区却始终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当中, 再加上,自丁原时代便开始的发展民生政策, 吕布收服了草原之后, 又解决了最为头疼的草原异族劫掠, 使得并州俨然成为了这乱世之中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尤其吕布等人高瞻远瞩地, 早早地便推出了许多吸引人口的政策, 更是使得并州的人口数量, 持续性的稳健增长。 不过如今竟然能够达到四千多万, 这个数字依然远远超乎了吕布的预料, 要知道,之前整个东汉才不过六千五百万, 那可是大汉全天下十三个州的人口总数, 然而,吕布如今所占领的只不过是全天下三分之一左右的面积, 但是却能够拥有四千五百万人口, 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出了, 东汉时期同等面积的人口总数, 吕布此刻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没有皱褶的脸上, 愣是被他也笑成了一朵菊花。 田丰接着开口说道: “如今,咱们整个并州的常备兵力虽然只有二十余万,但这是没有包含西域远征军以及草原盟军的前提之下,并且,在境内各地,还有着数量接近三十万的屯田兵。依照主公和大夫人的吩咐,这些屯田兵不计入正规部队当中,但是一旦有战事发生,他们随时可以冲上战场!” 吕布的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 四千五百万的人口基数, 二十多万准确说应该是三十万的常备兵力, 三十万的屯田兵, 八十多接近九十比一的比例, 这样的民兵比例, 在如今的这个时代, 已经是超乎寻常的低了, 这也就意味着, 如今整个天下来说, 任何诸侯想要和吕布打消耗战人口战, 都绝对是不可能战胜的。 吕布一个劲地嘿嘿傻笑着, 田丰那边不住口地接着说道: “如今,咱们书院也已经遍及整个并州,如今蒙学已经普及到中等的村镇,比较偏远的地方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多则两载,少则一年,就能够在如今各地都普及蒙学。蔡邕才大家如今可是精神矍铄有干劲的紧。就连马融如今也成为了咱们晋阳书院的首席客卿,会时不时地过来讲课。” 吕布此刻已经只剩下了傻笑, 根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还有三夫人创办‘先知报’,在暗组的配合之下,如今几乎能够辐射整个中原,只不过时效方面确实相对要慢一些,但是刘军训练的鹞鹰再有半旬工夫也就可以投入使用了,那个时候暗组以及报纸的时效还将提高一个台阶。” 吕布伸出手挠着脑袋, 只知道一个劲地傻笑着。 田丰歇了歇,这一顿解说委实浪费了不少口水, 这间密室当中还没有茶水, 他只能咽口吐沫润一润喉咙, 过了半晌之后, 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补充道: “对了主公,还有二夫人那边,如今那医师团队已经扩充了不少,书院之中的第一批学子们都充实了进来。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这书院医学科来了个人……” 说到这里之后,田丰的面容突然变得十分古怪, 话语也停顿了下来, 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开口。 吕布好奇地看向了他, 开口询问道: “先生,来了个什么样的人?有何不方便说的吗?” 田丰张了张嘴, 最后把皮球踢给了躲在一边的贾诩道: “你还是问问老狐狸吧,那家伙和他很熟!” 吕布疑惑地转过头看向贾诩, 贾诩此刻露出他那招牌的表情, 看似面无表情但是却给人十分阴冷的感觉, 嘴角微微扯动, 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惨淡笑容, 揉搓着下巴的胡须道: “嘿嘿嘿,主公呀,这个家伙可是个大人物,你肯定也听说过他的名头!” 吕布一下子被吊起了胃口, “谁呀?” 眨巴眨巴眼,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不成是华佗华神医!?” “哈哈哈,没错,正是这个华佗。” 吕布双目圆睁惊喜地说道: “华神医也来书院了!?” “哼!” 田丰在一旁突然发出一声冷哼。 吕布奇怪地转过头, 贾诩揉搓着胡须, 眯缝着双眼低声道: “嘿嘿嘿,华佗来到书院,并且还愿意免费给学子们传授医术,只不过嘛,他所传授的医术,让很多人接受不了。” 说着话的同时, 向着另外一边的田丰故意挑了挑眉, 田丰见状重重地跺了跺脚, “何止是接受不了,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大逆人伦!枉为人师!不对,学这个的人,连人都称之不上,简直就是畜生!” 这边田丰还在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那边贾诩却嗤之以鼻道: “迂腐!” 吕布一会看看田丰, 一会看了看贾诩, 只觉得脑袋更加的迷糊, 连忙开口询问道: “军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赶紧告诉我吧,这都把我给搞糊涂了!” 听到吕布的问话, 贾诩这才没有继续和田丰斗嘴下去, 手指头轻轻捻动着胡须说道: “世人都知道救治病人需要针石汤药,但是这华佗还发明了一种救人的方法,需要给病人开膛破肚,主公可曾听说过?” 吕布闻言微微一怔, 立刻反应了过来, 脱口而出说道: “外科手术!?” 第447章 三年后(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听到吕布的问话之后, 贾诩这才没有继续和田丰斗嘴下去, 手指头轻轻捻动着胡须说道: “世人都知道救治病人需要针石汤药,但是这华佗还发明了一种救人的方法,需要给病人开膛破肚,主公可曾听说过?” 吕布闻言微微一怔, 立刻反应了过来, 脱口而出说道: “外科手术!?” 这句话一说出口, 两个人都满脸疑惑地转头看向吕布, 对于吕布突然冒出的这个新名词产生了疑惑, 后者也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口误, 连忙反过来询问道: “这开膛破肚的手法我倒是听说过,据说治疗一些病症有奇效,这是好事呀……” “什么?” 吕布的话语还未说完, 便被田丰的尖叫声给打断, 他伸出来指向吕布的手, 都因为激动而颤巍巍的, “你,你,主公,《孝经·开宗明义》之中曾有名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发肤都不能轻易损伤,更遑论以刀斧加身,甚至是破坏割除,这岂是人伦之道?” 吕布闻言顿时不再说话了, 现在这个时代,华佗所研究出来的外科手术疗法, 无疑是一个划时代的创举, 但同时也是一个对人们寻常认知的颠覆, 不用说别的, 历史上极为有名的两件事, 关公刮骨疗毒和曹操怒杀华佗, 同样的医者,用着同样的方式, 但是却换来了截然不同的结局, 甚至,在曹操杀掉了华佗之后, 还有人曾经惋惜没能借此杀掉曹操, 当然,还有更多的人, 对于华佗的这种救治方式, 感觉到匪夷所思甚至畏之如虎, 因此,田丰如今能有这样的反应, 也属于在正常不过的反应, 吕布简单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只是这种事情, 他虽然明白但是要让他讲清楚, 甚至是做通田丰的工作, 那倒是着实有些难为吕布了。 搔了搔头,吕布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 “先生,这只是一种救治人的手段,打个比方,若人身上长了个鸡眼或者是毒疮,我们是不是需要把它割除?” “这个是自然!” 田丰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吕布嘴角微微一笑, 就怕田丰不上套, 他连忙开口说道: “先生,那你能说一说为何要把鸡眼或者毒疮割除吗?” 田丰看着吕布的笑容, 心中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但是偏偏却又搞不明白是哪里不对劲, 下意识地开口回答道: “自然是因为它们若是不去除,会很疼痛或者令身体其他地方也受到感染,只有割除掉才能使患者减少痛苦……” “说的太对了,那若是这毒疮长在体内,有没有可能呢?” 吕布故作疑惑地询问道。 田丰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吕布想要说的意思, 他张了张嘴巴,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吕布却是微微一笑, 有些话点到即止, 田丰如此聪明, 他只是开始没有转过那个弯, 既然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 吕布相信给田丰一段时间, 他肯定能够想清楚。 吕布转过头看向贾诩询问道: “那华神医现在……?” 贾诩脸上露出了苦笑, “因为他的这种医术被太多人斥责不符人伦,如今只能在书院传授一些普通的医术,他已经向我建议过许多次,但是你不在,这种事我还真不好做主。” “我岳丈是什么态度?” 吕布思忖了半晌,开口询问道。 蔡邕作为书院的实际决策者, 他的态度至关重要, 书院之中的事情, 吕布也不好过多地去插手和干预。 如果他强烈禁止这件事情, 那么吕布也会刚感觉到十分的头痛。 “蔡大家到时没有明确的意思,似乎是不想要过多掺和。” 贾诩在说出这句话时, 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似乎是扯出了一丝微笑, 吕布见状立刻会心一笑, 这种没有态度已经足以说明了态度。 书院之中书声琅琅, 如今晋阳书院的规模经过了几次扩大, 此时已经不比一座小型皇宫小上多少, 甚至比起并州的机关府邸, 还要大上了一倍有余, 这在任何地方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是在并州, 这却是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也是在学院建立之初, 吕布便定下来的规矩, 书院的一切需求, 只要是在合理的范畴之内, 所有人都会无条件地去支持和满足。 如今上从吕布下到普通的百姓, 所有的人在见到书院的教习先生也都会自发地致敬行礼, 这种行为没有官方的强制, 纯粹是所有人自发的行为, 这也足以说明书院在并州的地位是多么的超然。 如今整个书院已经发展得有模有样, 不但传授传统的君子六艺和四书五经, 同时还划分出了学科。 军、农、医、工、商、杂, 大致分为了这六个大的类别, 然后每个类别下面, 还细致地分出了更加专业性的小类别, 如今整个学院的学员人数都已经达到了一万多人, 这样的规模,即便是东汉鼎盛时期的太学也不过如此。 如今行走在晋阳书院之中, 到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参天大树随处可见, 到处都是鸟语花香的景象, 如今正值初春季节, 更为整个书院增添了不少朝气。 吕布行走在书院中一条幽深小径之中, 这里属于书院教员的居所, 位于整个书院的后半部分, 修建得较为幽静, 也是方便一些教员潜心钻研学问之用。 吕布四顾观赏着周围的美景, 脚下向着最偏僻的角落行去, 这里有一座十分隐蔽的小木屋, 之所以说隐蔽, 是因为这间木屋是修建在角落里的一小片树林之中, 若是不注意,都难以发现它的存在, 外面种满了密密麻麻的树木, 需要走特殊的路径才能够顺利地走进来, 显然这也是有人刻意为之, 就是不希望让外界知道这里的存在。 只不过,在大名鼎鼎的晋阳书院之中, 会出现这样隐蔽的所在, 倒着实让人感到很是惊讶。 吕布显然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行走之间显得十分生疏, 频频的皱眉, 显然这难行的道路, 给他也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好不容易来到那座小木屋前, 吕布回过头看看来时的路, 颇有种行遍千山万里路的感觉。 距离小木屋还有数步距离时, 吕布就能够感觉到, 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息, 他缓步来到木门前面, 这扇木门谈不上沉重, 但是选用的绝对是上好的木料, 制作的也很考究, 虽然没有华丽繁复的装饰, 但是严丝合缝, 吕布虽然能够感觉到那淡淡的血腥气息, 但是站到木门之前都闻不到气味, 显然这木门的密封性十分强。 “笃笃笃。” 轻轻敲击了三声, 吕布便垂手站在门边等待, 不多时,门被从里面忽然打开, 一个身形和长相都十分普通的青年走了出来, 青年人属于扔进人堆都认不出来的普通人, 但是当他看到吕布的那一瞬间, 眼眸深处突然划过一丝惊喜, 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道: “主公,您来了!” 这个青年是暗亥, 原先暗组十二人当中的老幺, 擅长防守和救护, 如今由他负责对华佗贴身保护, 这个小木屋实际上, 也是专门提供给华佗进行研究和实验的场所, 这也是蔡邕偷偷命人建造的这个秘密所在, 华佗的解剖学太过惊世骇俗, 蔡邕虽然十分的认可, 但是他毕竟是书院的院长, 凡事不能凭自己的喜怒来进行决策, 因此,不能让华佗进行公开授课和研究, 不过为了留下华佗, 让他在书院担任教习先生, 传授一些寻常医学知识, 蔡邕特地想出了这个办法, 提供这么一个秘密的所在, 让华佗在不授课的时候, 偷偷在这里进行他自己的研究。 其实,对华佗来说, 他所希望的也正是这样的结果, 在如今这个时代, 外科解剖不是一般的惊世骇俗, 即便如同田丰那般见多识广的人, 都难以接受这样前卫先进的医疗手段, 其他人自然可想而知了, 而这种医疗手段想要发展研究, 势必离不开大量的实验和实践, 也就需要大量的人体或者是新鲜尸体进行解剖, 然而如今虽然是乱世, 可以说得上是遍地都能够寻得到尸体, 但是华佗的这种研究, 一旦被人发现势必会被认为是异类。 这数年间,华佗云游天下, 进行这种医术研究的时候, 没少受过各种罪, 有时候为了研究新的病症, 甚至偷偷去挖过他人刚刚下葬的坟茔, 只为了能够解剖开尸体, 研究那种病症的情况, 以及如何进行治疗。 为此,遭人白眼和唾弃那都是家常便饭, 甚至有数次还被当地人追杀, 甚至还有过被官府通缉的经历。 但是正如同武学当中有武痴一般, 华佗就如同是医痴一样, 在研究医学这条道路之上, 就如同疯魔了一般, 也正是由于他这种不疯魔不成活的执念, 才奠定了他神医的称号, 也因此,为了继续研究, 而且是能够平安顺利地进行研究, 当蔡邕和他提出这个建议之后, 他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下来, 只是很可惜,始终不能将这一学术发扬光大, 毕竟,能够允许华佗进行秘密研究, 这已经是蔡邕所能作出的极限了。 吕布伸出手拍了拍暗亥的肩膀, 没有张口说出鼓励的话语, 眼神已经足以传递一切, 暗亥腼腆地笑了笑, 从这纯洁干净的笑容之中, 根本看不出他是行走在暗夜之中, 双手曾经沾满了无数鲜血的一名杀手。 “主公,老师正在里面进行研究,他已经知道您的到来。” “哦?老师?” 吕布挑了挑眉,微笑地看向暗亥。 青年再次腼腆一笑, 这一次的笑容之中还有着兴奋和自豪, “华先生看我手脚还算利落,愿意收下我当他的弟子,这段时间以来,从华先生那里学习到了很多的东西!” 吕布由衷地祝贺道: “这可是件大喜事,等他们五个人从那边回来之后,咱得好好庆祝一下!” 暗亥脸上更加地不好意思, 搔了搔头,连忙将吕布引进屋内。 进入木屋之中, 这里虽然完全封闭, 但是四处都悬挂着夜明珠, 将屋内照的如同白昼, 并且在屋内丝毫察觉不到气闷的感觉, 只是血腥味异常的浓郁, 这外间虽然没有任何的实验痕迹, 可是浓重的血腥味已经几乎令人作呕, 即便是吕布这样从尸山血海之中走出来的人, 都感觉到一阵阵的憋闷, 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腐臭味道。 暗亥连忙递过来一个小布包, 模样如同后世的医学口罩, 只不过在口罩中间部分鼓鼓囊囊地塞这一些东西, 带上之后会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虽然不能完全杜绝屋内的血腥和恶臭, 但是已经舒适了很多。 暗亥解释道: “这口罩当中塞得是一些香料,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吕布点了点头,示意暗亥在前带路。 暗亥回过神向里间走去, 外间基本是休息用的, 地方不大但是还算干净, 一进入里间,吕布立刻也被震撼到了, 眼前的场景让他不由得想起, 后世的那些恐怖电影之中, 变态杀人狂魔的作案地点, 到处堆放着零散的尸体, 还有各种装满了人体内脏的器具, 只不过这个时候没有福尔马林溶液, 更加没有玻璃质地的透明容器, 因此看不到那些标本, 但也正因为如此, 那些东西看起来更加的血腥和恐怖。 吕布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扭过头,看到旁边暗亥一脸的歉意, 吕布摆了摆手示意没有关系, 此刻,空气中那浓重的血腥气息, 以及尸体散发出的腐烂恶臭, 即便是有着口罩的隔绝, 也足以让人当场呕吐出来, 可是见识到方才场面的吕布, 此时已经完全麻木掉了。 环视了整个屋内一眼之后, 吕布的目光被屋子中央, 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此刻对方正在全神贯注地做着手中的事情。 第448章 华佗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此刻,空气中那浓重的血腥气息, 以及尸体散发出的腐烂恶臭, 即便是有着口罩的隔绝, 也足以让人当场呕吐出来, 可是见识到方才场面的吕布, 此时已经完全麻木掉了。 环视了整个屋内一眼之后, 吕布的目光被屋子中央, 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此刻对方正在全神贯注地做着手中的事情。 即使是吕布推门进来, 也不能让那个身影有着丝毫的分心, 吕布向身旁的暗亥微微点了点头, 小心翼翼地向着那个身影走过去, 在距离对方还有四五尺的距离停下, 生怕离得太近会打扰到对方, 凝目看过去, 只能看清那人的侧脸, 虽然头发花白, 但是从这个侧脸看上去, 竟然看起来不过中年的模样, 一双眼睛专注地凝视着面前的尸体, 两只手一手拿着银质镊子, 镊子上面夹着一小块皮肉, 另外一只手则紧紧攥着一把薄而锋利的小刀, 细致地切割着, 他的手虽然干瘦苍老, 但是却十分的稳定有力, 只有那些在沙场上征战多年的武将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过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 老者终于忙活完, 小心翼翼地将切割下来的那个器官放到一旁, 这才直起了身子, 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关节,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扭过头时,才发现屋内多了一个人, 脸上有些疑惑, 老者的面容十分年轻, 可以用鹤发童颜来形容, 并且精气神看起来也像是一个十分健康的中年人, 吕布心中暗忖道: “原来传闻果然不假,这华佗看起来真的是要比实际年龄小上许多,果然是养生有道。” 看出了老者的疑惑, 一旁的暗亥连忙上前解释道: “老师,这位就是主公吕布吕温候,之前曾和你说过,今天会来拜访您。” 老者这才反应了过来, 笑着伸手拍了拍脑袋上的一头乱发, 显然是忘记了手上还是满手的血污, 伸出手来准备向吕布见礼, 这才看到上面的血污, 有些不好意思地在身上随便抹把了两下, 这才笑着打招呼道: “乡村老朽见过温候大人。” 吕布连忙伸出手去搀扶道: “华神医可是折煞在下了,万勿多礼,万勿多礼!” 华佗也不矫情,呵呵笑了两句, 这才意识到三个人此刻还在这密闭的屋内, 连忙开口说道: “瞧瞧我,一忙起来都忘了,怎么能让温候在这里待着,走走走,咱们去外面说话。” 三人一直来到小木屋外, 吕布摘下了口罩, 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方才在里面待久了没差觉出来, 此刻,若是让他再次进入那个房间, 他可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再一次踏进去了。 暗亥搬过来两张椅子让二人坐下, 华佗的屁股还未坐稳, 立刻又站了起来, 恭敬地向吕布行了一个礼道: “老朽感谢温候能够收留,并且还给老朽提供如此,如此……” 说到这里,华佗竟然是泣不成声, 老人的双眼之中竟然不断地流出浑浊的眼泪。 吕布一下子慌了手脚, 连忙站起身来跑过去搀扶, 嘴里一个劲地说道: “华先生,你这是干嘛,折煞吕某了,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谁知道华佗虽然瘦弱, 但是吕布上前搀扶竟然扶不动, 他害怕伤到老人也不敢太过用力, 只好生生承受了下来。 等到华佗坐下来之后, 吕布怕他还要继续客气, 连忙开口说道: “神医,如今这实验方面可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开口。” 华佗连忙摆手说道: “没有没有,这里面准备得非常完善。不但你们将那些病死的囚徒和流氓汉的尸体提供给了老朽,大夫人还专门命人打造了一系列的刀具,这套刀具太神奇了,而且前所未见,真想问问大夫人是否也精通此术,那套刀具当中,有很多东西,老朽之前都不曾见过,还是大夫人指点,老朽才得以懂得使用这些刀具,对我的研究实在是大有裨益。” 吕布放心地点了点头, 刚才看到那些奇异刀具的时候, 他的心中就已经有所预感, 没想到还真是貂蝉等人设计出来的, 吕布大致看了一下, 基本都是按照后世医院当中的那些手术器具进行打造, 看来貂蝉果然是一位持家能手。 华佗沉默了半晌, 眉宇间有些犹豫, 要说难题他还真是有一个, 只不过之前碰过太多的壁, 能够得到如今的这种待遇已经是十分的幸运, 他不清楚吕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如果对方一旦再次回绝, 他害怕连如今的这种优越的研究条件都会失去。 微微转过头,正好看见旁边暗亥那鼓励的眼神, 心中也算是有了些底气, 这才鼓足勇气开口道: “这个,温候,老朽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吕布看向华佗的脸上带着笑意, 他其实一直在等待华佗打开话匣子, 方才对方的神色变化, 他也都看在眼底, 自然清楚对方想要说的是什么, 径自接过话头说道: “先生可是觉得人手不足?” 华佗猛然瞪大眼睛看着吕布, 忙不迭地练练点头, 连话语都说不出来。 吕布见状顿时大笑了起来, 他是被华佗的这种表现给逗笑的, 华佗此刻都已经年近古稀了, 但是这一举一动却尽是赤子之态, 果然是一个老小孩,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不需要考虑太多, 反而能够有最舒适的感觉, 让吕布心情十分的舒畅。 “在下这次前来正是为了解决神医的这个烦恼。” 顿了顿,吕布正色说道: “坦白说,这种解剖人身体的治疗方式,在如今还是难以被大多数世人所接受的,这一点,想必先生已经体会极深。” 华佗闻言点了点头, 吕布接着说道: “和您透个实底,即便是在如今的并州,也不是那一言堂,很多时候我也需要考虑各个方面的平衡,希望神医能够理解。” 华佗闻言微微一愣, 接着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失望, 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道: “理解,理解,自然是理解的,哎……” 话语之中的无奈和苦涩显而易见, 似乎就整个人都显得颓丧下来, 吕布看着华佗蔫头耷脑的样子, 不忍心继续逗这个善良的老人了, “不过……” 吕布的话语才刚出口, 华佗立刻精神一直, 激动地抬起头看向了吕布, 他可是对这转机十分的敏感。 “神医的这种研究我十分感兴趣,而且我相信,在未来,这种医疗手段不但会发扬光大,并且它的重要性还会不次于传统的治疗方式。” 华佗瞪大了双眼看向吕布, 后者真诚地点了点头, 语气变得十分的恭敬肃穆: “神医,这句话在下绝非奉承之言。神医这是了开创了医术界的先河,毫不夸张地说,您这是做了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大事业,我吕布虽然不才,但是能够有幸见到并且助神医一臂之力,吕某与有荣焉!” 话语说完,吕布站起身来, 双手仔细地拍打整理了身上的衣服, 郑重而恭敬地向华佗行了一礼: “我吕布代天下向神医致以最真诚的敬意和感谢,谢先生胸怀天下甘愿忍受骂名!谢先生不辞劳苦钻研医术!谢先生大公无私只为病患安康!” 吕布一连三次道谢, 恭恭敬敬地行了三次大礼, 次次都真心实意, 完完全全地发自肺腑, 不只是一旁的暗亥震撼到了, 身为主角的华佗更是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华佗没有反应过来, 吕布则依旧保持着深深鞠躬的动作, 始终不肯起身, 还是暗亥最先反应了过来, 他不敢出声提醒, 连忙走到华佗的身后, 悄悄拽了拽他衣袖。 华佗这才反应了过来, 此时的他已经是老泪纵横, 顾不得擦拭满脸泪痕, 连忙上前两步将吕布扶了起来, 嘴唇翕动,颤颤巍巍地说道: “温,温候此言让老朽羞愧,老朽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呀。” 吕布伸出手搀扶着激动的华佗坐下, 恭敬地帮他擦拭了一下脸上泪水, 诚挚无比地说道: “神医,吕某方才句句发自肺腑!虽然不能让您正大光明地进行研究,但是请您放心,你这边但有所需,我并州绝对全力支持。暗亥是您的弟子,今日起,我便令他带一些有这方面天赋的暗卫成员以及护士营的一些精英前来,之所以选择他们,是因为他们绝对安全可靠,并且这些人的素质也会相对较高一些,这样,您在传道授业的时候也不会太过辛苦。另外,我会安排人在这件事情上慢慢施加影响,咱们并州如今有报纸,想必神医您也听说过,干脆在上面分列出一个医学专栏,为大众普及宣传这方面的知识,相信凭借咱们这报纸的影响力,不敢说整个大汉天下,至少并州在不远的将来,将能够逐渐接受先生的这种医术,吕某向先生保证这一点!” 吕布坚定沉稳的话语, 透露着让人无比信服的信心, 华佗的眼眶再次湿润, 他此刻已经完全无法说出话语, 只能通过不停地点头, 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 吕布轻轻拍了拍华佗的手, 抬起头看向暗亥, 后者立刻知机地点了点头。 辞别了华佗之后, 吕布向着蔡邕的居所走去, 如今蔡邕直接搬到了学院之中居住, 在这边居住他更能感觉到舒心, 如今他已经没有其他的任何念想, 孩子和孙儿都在茁壮成长着, 这三年之间,吕布和蔡琰终于生下一个儿子, 在孩子出生的当天, 吕布就将儿子的姓氏改为了蔡姓, 并让蔡邕给孩子取了个名字, 蔡家总算有了后, 蔡邕算是解决了一个大心病, 心中没有了负担之后, 蔡邕更是将全部的精力都扑到教书育人之上, 闲暇的时候就逗弄逗弄孙子, 或者是在书院之中抚弄音律, 日子过得好不逍遥快活。 蔡邕的居所在教员生活区的前部, 与其他教员的居所相比, 也就是面积稍微大了一点而已, 庭院布置的简单而有韵味, 如同蔡邕本人的气质, 胸怀锦绣但是却从不显露, 此刻枝头新绿才出尖尖角, 屋外虽然还有些冷意, 但是阳光铺洒下, 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一个身影正坐在树下, 双手轻轻抚动面前的琴弦, 悠扬的旋律在空中缓缓飘散, 好一幅诗情画意的美好景象。 吕布在门口驻足, 他也不想在此刻大煞风景地打扰这美好的感觉, 等待了有近半盏茶的功夫, 最后一个音符终于缓缓落下, 余音仍然在空中回荡, 带起一阵阵回味无穷的余韵。 “啪啪啪。” 吕布鼓掌打断了这份宁静, 抚琴之人正是蔡邕, 这时才察觉早已有人到场, 看见吕布之后, 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 吕布快走两步赶紧见礼道: “孩儿见过父亲大人!” 蔡邕想要板起脸, 但是面对这个女婿的时候, 那面容却无论如何都板不起来, 最后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伸手示意吕布坐下。 吕布丝毫不客气, 一屁股坐在了蔡邕的对面, 拿起一旁的茶壶, 分别斟上了两杯茶, 将茶水一饮而尽之后, 这才舒畅地吐了一口气。 蔡邕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倒不是因为吕布的这些动作, 蔡邕早就习惯了吕布这般的做派, 只是离得近了之后, 吕布身上沾染的那些血腥气味飘荡了过来, 让蔡邕有些难以接受。 吕布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开口解释道: “刚才去华神医那边转了一圈。” 蔡邕点了点头,开口询问道: “华神医那边一切都好吧?” “嗯嗯,全赖父亲大人照拂。” “举手之劳而已。” 蔡邕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 “只是华神医的研究委实有些惊世骇俗,为父能做的也只有这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心中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吕布摆了摆手制止了蔡邕的自责, 将方才与华佗说过的话语, 再次解说了一遍, 蔡邕闻言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第449章 典韦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蔡邕点了点头,开口询问道: “华神医那边一切都好吧?” “嗯嗯,全赖父亲大人照拂。” “举手之劳而已。” 蔡邕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 “只是华神医的研究委实有些惊世骇俗,为父能做的也只有这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心中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吕布摆了摆手制止了蔡邕的自责, 将方才与华佗说过的话语, 再次解说了一遍, 蔡邕闻言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如此处置倒是在合适不过了。” 吕布也点了点头, 再次喝了一杯茶水道: “而且若是当真要进行这种医术传授的话,势必不能继续再学院……” 蔡邕却是伸出手制止了吕布的话语, 嘴角扯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为什么不能留在学院之中?” 吕布挑了挑眉,隐约明白了蔡邕的意思。 果然,蔡邕接着开口说道: “书院之内有几处秘密的所在,本就是为了做类似的事情,只是之前你没在此地,不知你对此事的意见,故而只是将华神医安排在那间木屋之内进行研究,如今既然你也同意,就让他们就近在书院之中即可,这样也能减少一些外界的怀疑。” 吕布眼前一亮, 脸上立刻浮现出喜悦之意, 伸出大拇指向蔡邕道: “父亲大人就是高,高瞻远瞩、未雨绸缪,高屋建瓴、高山仰止、高山流水……” 吕布还要耍宝, 把蔡邕搞得哭笑不得, 举起手中的茶杯就欲扔过去。 笑闹过后,蔡邕缓缓收敛起笑意道: “儿啊,如今这乱局你是怎么想的?” 吕布抬起头,凝视着蔡邕双眼, 不知为何对方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看到对方眼神之中一片澄澈, 似乎还隐隐有着鼓励的意味, 吕布心中一动,轻声开口反问道: “父亲以为呢?” “你这个滑头!” 蔡邕无奈地摇了摇头, 手指轻轻遥点吕布, 顿了顿,才沉声开口道: “大厦将倾,不如破而后立。不过此时不宜操之过急,当徐徐图之。” 顿了顿,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道: “刘氏毕竟是王室血脉……” 吕布虽然已经有所准备, 但是当听到蔡邕此刻的话语时, 仍然忍不住身形一震, 这个话语如果从贾诩口中说出, 甚至是从田丰他们那里听到, 吕布都不会感到半分的惊奇, 可是如今,竟然会从蔡邕的口中听到, 蔡邕虽然生性恬淡, 也不喜好参与到政治博弈当中, 但并不代表他对此一无所知, 恰恰相反,学识渊博的他, 对政治异常的敏感, 只是出于性格使然, 一般不愿意参与其中。 但同时,他十分的重情重义, 东汉王朝造就了他, 成就了他当世大儒的名望和地位, 因此,他也对东汉的皇室忠心耿耿, 只是他的这种忠心不是寻常意义上那种愚忠, 却也不是寻常投机倒把之人那种势利。 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四起, 东汉王朝已经彻底沦为有名无实的残破招牌, 蔡邕也是思考再三, 才决定与吕布讨论这件事情, 尤其是最后的那一句嘱托, 王朝既然已经沦陷, 前几年出了一个袁术, 刘氏的地位就已经摇摇欲坠, 如今虽然还尊献帝为正统, 可一旦有哪个野心家蠢蠢欲动, 首当其冲遭难的, 就很有可能是汉献帝这一脉刘氏宗亲, 毕竟只要他们的存在, 就意味着后来者是僭越谋逆。 蔡邕自然十分清楚这些, 但是他如今的身份和位置, 却是实实在在的吕布这边的人, 说出让吕布保住汉献帝等人的话语, 未免有些里外难做人之嫌, 因此,他才会如此的犹豫。 面对蔡邕,吕布也不想隐瞒他的一些想法, 张开嘴沉声说道: “父亲之意,孩儿谨记。” 顿了顿,他也开口承诺道: “也请父亲放心,不论将来如何,但凡孩儿有能力,定然会保得帝王一脉安全,若是可以,便是重建大汉又如何?” 这些轮到蔡邕惊奇了, 他瞪大了双眼看向吕布, 发现对方虽然脸上带着浅浅笑意, 但是眉宇之间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 他久久没有说话, 最后,脸上才浮现出笑容, 重重地点了点头。 蔡邕自然是相信吕布的话语, 得到了他的这个保证, 心中如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神色间也轻松了许多, 两人闲聊了一些家常, 已经接近了晚膳时分, 吕布这才匆匆离去, 许久不曾回家, 家中的几位妻子可是怨念很大, 娘子军们不敢来说蔡邕这位父亲, 但是少不得会在吕布耳边念叨不休。 在天色将将阴暗的时分, 吕布踏进了家门口, 饭菜的香味在空气之中弥漫, 让吕布不由得揉了揉空空的肚子, 这才想起来,这一天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 还未走入大厅, 远远就听到屋内热闹的动静, 吕布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这才是家的感觉。 清晨的阳光淡淡挥洒, 虽然还有些冷意, 但是这样清爽的感觉正是练武之人的最爱, 吕布照例来到演武场准备锻炼, 却发现这个时候演武场中已经有三个身影, 一个瘦高的青年, 还有两个半大的孩子, 吕布立刻认出了这一大两小三个人, 正是徐庶和自己的大儿子吕昊, 那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则是小姜维, 当初姜维的父亲战死, 吕布便将姜维母女接了过来, 让姜维陪伴小吕昊, 徐庶自从完成了与吕布的约定之后, 并没有离去,反而理所当然地住了下来, 只是却也没有提到要投效吕布的事情, 而吕布也根本不在意这些虚套的形式主义, 只要人安安稳稳的在这边, 还会去担心其他的事情? 那才真的是杞人忧天。 吕布刻意隐藏身形没有现身去打扰三人, 看得出来,徐庶平日里对两个小家伙十分严格, 不管是吕昊还是姜维, 对徐庶都有些发自内心的惧怕, 不过两人一招一式的动作都有板有眼, 显然是经过了名师的指点。 小吕昊板板正正地扎着马步, 不知道他们之前已经训练了多久, 但是显然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小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身上薄薄的单衣也已经被汗水浸透, 就连双腿都在不住地颤抖着, 可是他仍然紧紧咬住牙关, 丝毫不肯放松。 姜维站在他的旁边, 也在咬牙苦苦支撑在, 不过他显然还有些余力, 偷偷地瞄着身旁的吕昊, 一脸的关切的神色。 吕布看到这一幕, 会心地露出了微笑, 徐庶似有所觉地转过头, 刚好看见了吕布, 后者把食指树在了嘴唇, 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徐庶知机地点了点头, 吕布没有去打扰两个小家伙的训练, 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上的朝阳, 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就如同现在的并州一样, 他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小徐已经教导公子他们有一段时间了,公子如今的功底很扎实,都是小徐的功劳。” 吕布回过头, 说话的人是典韦, 他一直住在吕布府中, 即便如今成了家室, 更是将家都搬来了吕布府后宅, 说是为了人多热闹, 但其实却是默默地守卫着吕布一家人的安全, 每日早上例行的训练, 也是他常年以来保持的习惯。 吕布温和地笑了笑, 拍了拍典韦宽厚的肩膀, 没有说出任何感激的话语, 对这样一个忠心耿耿且又任劳任怨的兄弟, 任何的客套话语都是一种亵渎, 吕布很感激典韦的默默付出, 有他这么一个雄健可靠的兄弟守卫着他最重要的家人, 他才敢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在外面征战四方。 “走,咱哥俩去比划比划!” 典韦一听双眼立刻亮了起来, 他咧开大嘴嘿嘿地笑着, 这三年来,吕布在家中的时间并不多, 每次也都是匆匆来回, 或者是有重要的事情不能耽搁, 两人还真没有机会过过招, 典韦习练了吕布的那部无双戟法之后, 功力一日千里,并且还有王越这样的高手经常切磋指点, 如今整个并州上下, 能够从个人武力方面, 与典韦一较高下的也就只有吕布一人了, 平日里他也常常暗恨高处不胜寒, 如今吕布主动提出与他切磋, 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吕布摆了摆手轻声道: “小点声,咱们别打扰里面的小家伙,咱们去别处。” 典韦一个劲地点着头, 压低了声音道: “咱们去王师傅那边去,他那边清净。” 吕布挑了挑眉, 王越也是一直住在他的府中, 就在离李肃不远的院落, 之前是在府中养伤, 伤好之后索性便在这边住了下来, 童渊偶尔来到并州的时候, 也会来到这边小住两天, 两个人来到王越所在的小院时, 王越正在院中活动着身体, 见到吕布两人出现之后, 他也很是高兴, 三人也不废话, 在院子之中拉开了架势便开始了, 先开始还是三人各自为敌, 打到后来典韦和王越都发现了一个问题, 吕布竟然实力竟然再一次大幅度提升, 对付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都游刃有余, 当下,两人也不用打招呼, 不约而同地结成了同盟, 联手攻击起吕布来, 吕布以一敌二却是不慌不乱, 他们两个人竟然都不能突破吕布的防御, 典韦的攻势大开大合威猛刚烈, 王越的剑招刁钻狠辣, 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这两人相互配合之后, 其威力更是成几何倍数的增加, 然而在吕布密不透风的防守之下, 竟然始终不曾突破半分, 反而在吕布时不时的还击之中, 两人还会一阵手忙脚乱才能够不至于落败。 这一场比试一直持续到日上三竿, 最后才在吕布放水之下, 三人同时停了下来, 吕布的身上并未见多少汗, 呼吸也很是平缓, 然而反观王越和典韦两人, 虽然不说气喘吁吁, 但是浑身上下却全是汗水, 双方的高下立判, 典韦佩服地说道: “主公,俺老典谁都不服,就佩服你!” 吕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拽着两人向饭厅那边走过去, “对了,你见过那个虎痴了吗?” “虎痴?” 典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搔了搔硕大的光头, 这才想起来吕布所说之人, 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主公说得是那曹军的许褚吧,倒是有一把子力气,呵呵……” 吕布一听典韦这句话, 立刻也反应了过来, 典韦如今修习了无双戟法之后, 实力已经大幅度提升, 如今的典韦, 确切的划分的话, 应该可以说是不再属于凡俗界之中的武人了, 突破了凡武壁障的他, 如今如果和普通武人比斗的话, 完全是在欺负对方。 原本的历史之中, 典韦和许褚作为曹操的两任贴身护卫, 虽然没有正式交过手, 但是所有人都根据他们和其他人的交手记录, 推测两人之间的实力对比, 应该是典韦比许褚略微高出一线, 但也仅仅是一线而已, 不会像是如今这般可以说得上是天壤之别, 这么大的实力差距, 典韦丝毫没有将对方看在眼中, 自然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吕布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越开口询问道: “不准备让典韦也跟着咱们一起吗?” 吕布扭过头看向王越,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思考过, 转头看了看典韦, 后者也是一脸的跃跃欲试, 吕布思考了半晌, 最终也没有给出答案, 他倒并不是害怕典韦的实力不足够, 只不过这种事情太过危险, 典韦如今也不是孤家寡人, 不但娶了媳妇, 而且这货才几年的功夫, 弄出来三个小崽子, 还全都是儿子, 万一,一旦真的有个万一, 吕布或者吕布的家人, 肯定会将他们也当做真正家人来照顾, 可那毕竟与典韦还是有区别的。 典韦可是当初最早跟随吕布的那一批人, 吕布对他的感情, 和其他的人相比还是有一些区分的, 吕布本身就是一个十分念旧的人,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所有人也都十分清楚吕布的这一点。 思忖了半晌, 吕布最后还是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第450章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一行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王越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询问道: “不准备让典韦也跟着咱们一起吗?” 吕布扭过头看向王越,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思考过, 转头看了看典韦, 后者也是一脸的跃跃欲试, 吕布思考了半晌, 最终也没有给出答案, 他倒并不是害怕典韦的实力不足够, 只不过这种事情太过危险, 典韦如今也不是孤家寡人, 不但娶了媳妇, 而且这货才几年的功夫, 弄出来三个小崽子, 还全都是儿子, 万一,一旦真的有个万一, 吕布或者吕布的家人, 肯定会将他们也当做真正家人来照顾, 可那毕竟与典韦还是有区别的。 典韦可是当初最早跟随吕布的那一批人, 吕布对他的感情, 和其他的人相比还是有一些区分的, 吕布本身就是一个十分念旧的人,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所有人也都十分清楚吕布的这一点。 思忖了半晌, 吕布最后还是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典韦可是当初最早跟随吕布的那一批人, 吕布对他的感情, 和其他的人相比还是有一些区分的, 吕布本身就是一个十分念旧的人,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所有人也都十分清楚吕布的这一点。 思忖了半晌, 吕布最后还是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不知不觉中,三人来到了吃饭的地方, 吕布心中始终在思考着此事, 吃着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典韦看起来满不在乎, 但是饭量比起平常也要少了许多, 两人都在因为之前王越提出的那件事情扰乱了心神, 但是始作俑者王越本人, 此刻反而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一如往常一般平静地吃着饭菜。 在一旁等着吕布等人吃饭的貂蝉, 自然早已发现出了几人的异常, 她轻轻来到吕布身旁,柔声说道: “夫君,怎么吃饭还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么忧心之事?” 吕布随口便将王越方才的提议说了出来, 他们这些世外高人的事情, 吕布从不隐瞒貂蝉等人, 因此貂蝉听说了之后也没有感觉到多么奇怪, 并且她也清楚, 如今典韦的实力已经不是普通武夫所能够比拟的, 如果说原先的典韦, 只是站在了世俗武夫当中的巅峰, 那么此刻的他, 无疑是已经远远超越了那个层次, 成为了高高在上俯视普通武夫的这个层次了。 貂蝉虽然不曾习武, 但是她也修炼过‘弱水清心咒’, 自然而然地明白, 这些真正的世外高人在面对寻常武夫时, 那种天壤之别的差距。 而且,貂蝉心思灵巧活络, 吕布心中也抱有一丝希望, 没准也能够为他想出一些办法。 貂蝉闻言掩嘴轻笑道: “咯咯,我道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呢。” 妙目一转,看向了典韦说道: “妾身先问一句,典大哥可是愿意前往?” 典韦闻言连忙一个劲地点头, 他期待这个已经很久了。 貂蝉眉头展颜一笑, 那笑容明艳美丽当真如海棠盛开一般, “那典大哥去便是了,好男儿志在四方,这本就是你们心中的梦想,咱们女人家不能再战场上与你们冲锋陷阵,最起码给你们看好家也是没问题的。” 典韦咧开大嘴嘿嘿傻笑了起来, 吕布闻言却是有着着恼, 他原本是想让貂蝉帮他劝阻典韦改变主意的, 可是没想到速来聪慧伶俐, 与他心有灵犀的貂蝉, 这一次竟然一反常态, 仿若看不懂吕布一个劲递过来的眼神一般。 貂蝉接着说道: “你们男人呀,做事情不要那么有顾虑,该英勇杀敌的时候就勇敢上前,怕什么嘛,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呢,对吧,夫君。” 吕布微微一愣, 听到貂蝉此刻的话语, 他隐约有些明白貂蝉如此说的意思, 但他也不动声色,没有去点破, 假装很是开怀地点了点头。 结果,这一次反而是有些粗神经地典韦, 突然开了窍一般询问道: “可俺要是离开了,咱们这府上可就没人保护了。” 貂蝉和吕布听到这句话, 均是心中微微一动, 想要笑却生生忍了下来, 如果典韦不说这句话, 貂蝉怕是也会自己将话题往这边引, 如今典韦自己都开了口, 那对貂蝉来说是正中了下怀, 她刻意翻了个白眼说道: “典大哥,您说这话可就不对了哦。咱们如今并州可是人才济济的呢,你如果随夫君冲锋陷阵的话,家里还有其他人在呢。我想一想哦,你看看,李肃重伤也快好了,还有,还有,哎呀,不是还有曹军的那个虎痴许褚嘛,听说他很厉害,和典大哥差不多的呢。再说,还有这么多军队,谁能达到咱们这边呀。” 典韦面色微微有些变化, 并州如今兵精将足是不假, 但是很多大将如今都领兵在外, 能够负责后方安全并且不带兵的大将还真不太多, 可是那些带兵的将领护卫城市还行, 护卫这内宅后院就有些…… 貂蝉却是不管典韦的想法, 径直开口接着说道: “哪怕在出现类似当初曹操那样的事情也没关系,我知道许褚那般的人物也抵挡不住,不过也不用担心咱们这些妇孺之辈,你们大老爷们都敢舍生忘死,难道咱们女人家便会怕了吗,没事儿,大不了咱们在奈何桥前等着你们一生一世就是……” 顿了顿,貂蝉突然蛾首低垂, 话语也逐渐转为低落, “其实,作为你们的妻子儿女,我们这些妇道人家,老早就已经想的十分清楚了,当然也明白‘将军难免阵上亡’的这种道理。不只是我们懂,典家嫂嫂自然也是十分明白的,她还时常教诲我们,要如何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要如何不让自家的男人,在外面拼命的时候不用担心家中。同时,她也经常告诉我们,若是夫君,若是夫君他,将来在外面,真若是有一个万一的话,剩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也一定要坚强地生活下去。哪怕被外人欺辱,哪怕孩子们生活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当中,我们也一定要勇敢地生活下去,谁让我们的男人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呢?老话不是常说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既然成为了你们的女人,这些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分内之事。你们当男人的,就放心大胆地在外面拼杀就好了,不用担心我们的,一切都有我们在,只要有空的时候,给家里来个信儿就行。万一,若是当真有了万一……也让我们知道才是。” 貂蝉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些话语, 但是语调之中却不自觉地带着些许忧伤的情绪, 让听到的三个男人都忍不住心神一荡, 三人早已经将手中的碗筷放下, 此情此景,哪里还有人能够吃得下去, 不论是三人之中的任意一人, 此时此刻,他们的胸腹之中, 都似乎有许多难于疏解的情绪, 憋闷得十分难受, 仿佛都快不能畅快呼吸了一般。 典韦更是一张大脸涨得通红, 想要开口说出什么, 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王越此时的嘴角挂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看了看脸上释放些许奇异光华的貂蝉, 又转过头看了看同样一脸古怪笑容的吕布, 苦笑着摇了摇头, 低下头之后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貂蝉方才在说那番话的时候, 虽然情真意切, 并且语气和声调都十分的感人肺腑, 但是在场的三人都是见识过各种场面的人, 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 岂会因为一些小女儿的话语, 变得如此失态, 吕布和王越两人还好, 尤其是典韦,看他此刻的脸色, 简直是羞愧难当, 在他这样的经历这样的年岁上来说, 能够出现这样的情绪, 那简直是太过稀奇的事情了, 但是这样的情绪却偏偏出现在了此刻典韦的身上。 其实,这是因为貂蝉方才使用了‘弱水清心咒’的缘故, 这‘弱水清心咒’当初左慈传授给张宁以及貂蝉, 是希望他们自己能够强身健体的同时, 此法决也能在特定的情况下, 帮助吕布一番。 当初吕布突破心魔的时候, 正是几女用这‘弱水清心咒’帮助吕布度过的难关。 张宁和貂蝉虽然学习这个‘弱水清心咒’时间最早, 并且修炼的时间也是最长的, 然而蔡琰却因为天资的原因, 在修炼这‘弱水清心咒’一途之上反而后发而先至, 远远超越了张宁和貂蝉两女, 这并不是说他们二人修炼得便不好, 相反,他们二人包括年龄最小的丁瑶, 在这一方面的资质十分的高, 要远远高过于寻常人, 只不过相对而言, 蔡琰却是更加适合修炼‘弱水清心咒’这部功法, 因此,现如今蔡琰‘弱水清心咒’的功力反而要远远超过她们三人。 但是貂蝉本身在这‘弱水清心咒’上面的造诣也不低, 方才吕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她的时候, 苦笑着摇了摇头, 低下头之后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貂蝉方才在说那番话的时候, 虽然情真意切, 并且语气和声调都十分的感人肺腑, 但是在场的三人都是见识过各种场面的人, 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 岂会因为一些小女儿的话语, 变得如此失态, 吕布和王越两人还好, 尤其是典韦,看他此刻的脸色, 简直是羞愧难当, 在他这样的经历这样的年岁上来说, 能够出现这样的情绪, 那简直是太过稀奇的事情了, 但是这样的情绪却偏偏出现在了此刻典韦的身上。 其实,这是因为貂蝉方才使用了‘弱水清心咒’的缘故, 这‘弱水清心咒’当初左慈传授给张宁以及貂蝉, 是希望他们自己能够强身健体的同时, 此法决也能在特定的情况下, 帮助吕布一番。 当初吕布突破心魔的时候, 正是几女用这‘弱水清心咒’帮助吕布度过的难关。 张宁和貂蝉虽然学习这个‘弱水清心咒’时间最早, 并且修炼的时间也是最长的, 然而蔡琰却因为天资的原因, 在修炼这‘弱水清心咒’一途之上反而后发而先至, 远远超越了张宁和貂蝉两女, 这并不是说他们二人修炼得便不好, 相反,他们二人包括年龄最小的丁瑶, 在这一方面的资质十分的高, 要远远高过于寻常人, 只不过相对而言, 蔡琰却是更加适合修炼‘弱水清心咒’这部功法, 因此,现如今蔡琰‘弱水清心咒’的功力反而要远远超过她们三人。 但是貂蝉本身在这‘弱水清心咒’上面的造诣也不低, 方才吕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她的时候, 貂蝉就已经听明白了吕布的言外之意, 他们夫妻二人更是心有灵犀, 也十分清楚吕布不想让典韦前去的真正理由, 其实,她自然也是十分赞成吕布的这个决定, 方才说出的那番话语, 虽然是使用了‘弱水清心咒’, 刻意地影响来典韦的心神, 但实际上那些话语, 却也都是她们这些妻子的肺腑之言, 那些话语却是有着八九分的真意, 平日里,当那些男人们在外面忙着征战的时候, 这些女子们闲聊家常, 自然经常说到这些事情, 女人天性本就多愁善感, 自然会考虑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们那个时候的商讨出来的结果, 正是方才貂蝉所说的那番话语。 王越看了看吕布, 又看了看此刻的貂蝉, 貂蝉使用这‘弱水清心咒’, 显然也是相当的吃力, 因为典韦到底是突破了凡武壁障的武人, 貂蝉想要影响到他的心神, 自然需要花费极大的功夫才能够做到, 这却不是一般就能够做到的事情。 因此貂蝉如今也显得微微有些疲累。 王越冲着吕布炸了眨眼, 而后转过来悄悄地向貂蝉伸出一根大拇指, 这一切,却都没有被典韦所注意到, 他仍然沉浸在貂蝉方才的那一番话语当中, 始终没有回过神来。 王越清了清嗓子, 突然开口说道: “典兄弟,其实方才倒也是老夫有些冒昧了。方才大夫人一番话倒是提点了我,如今倭国那边已然不顾盟约,行那些下作之事,谁都不敢保证,对方是否会故技重施,而且,这一次,对方的目标定然会放在吕布的家眷身上,如果在这晋阳,在这吕府之中坐镇一位高手,说实话华,委实也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吕布挑了挑眉毛, 他有些意外地看向说话的王越, 后者冲着他微微一笑。 第451章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平日里,当那些男人们在外面忙着征战的时候, 这些女子们闲聊家常, 自然经常说到这些事情, 女人天性本就多愁善感, 自然会考虑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们那个时候的商讨出来的结果, 正是方才貂蝉所说的那番话语。 王越看了看吕布, 又看了看此刻的貂蝉, 貂蝉使用这‘弱水清心咒’, 显然也是相当的吃力, 因为典韦到底是突破了凡武壁障的武人, 貂蝉想要影响到他的心神, 自然需要花费极大的功夫才能够做到, 这却不是一般就能够做到的事情。 因此貂蝉如今也显得微微有些疲累。 王越冲着吕布眨了眨眼, 而后转过来悄悄地向貂蝉伸出一根大拇指, 这一切,却都没有被典韦所注意到, 他仍然沉浸在貂蝉方才的那一番话语当中, 始终没有回过神来。 王越清了清嗓子, 突然开口说道: “典兄弟,其实方才倒也是老夫有些冒昧了。方才大夫人一番话倒是提点了我,如今倭国那边已然不顾盟约,行那些下作之事,谁都不敢保证,对方是否会故技重施,而且,这一次,对方的目标定然会放在吕布的家眷身上,如果在这晋阳,在这吕府之中坐镇一位高手,说实话华,委实也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吕布挑了挑眉毛, 他有些意外地看向说话的王越, 后者冲着他微微一笑, 而后再次转过头看向典韦说道: “典兄弟,方才老夫想了又想,不如这样,我和童老兄商量商量,我们二人轮换着在晋阳传授武学,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能够经常与你相互切磋,印证武学。而且吕布的麾下,有不少优秀的人才,若是经过一番训练,未必不能再短时间之内突破那凡武壁障。” 顿了顿,他的面容变得有些严肃说道: “这也是未雨绸缪,倭国人想来阴险狡诈,将来道这里刺杀吕布家眷这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等到他们到来的那一刻,也好狠狠的给他们一些教训,你说是也不是?” 典韦早已回过神来, 此刻听完王越的这一番话语, 摸了摸光滑的大脑袋, 一个劲地点着头道: “对,对,对,您老说的对!” 说到这里,吕布心中一动看向了王越, 后者正好也转头看向他, 拿起一旁的手巾擦了擦嘴角道: “这也是老夫肺腑之言,之前想让典兄弟和咱们一道,却是有些考虑不周。那倭国的那些忍者擅长的就是刺杀和潜伏。正大光明地硬碰硬,咱们丝毫不惧怕这些家伙,但对方如果打定主意抽冷子使暗算的话,那咱们将会十分的被动。” 吕布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 王越说得此事十分有道理, 他思忖了半晌,开口说道: “如今李肃的伤势已然恢复,同时还有其他的几个人,就需要辛苦王老和童老多多指点了。” 王越微微点了点头道: “这本就是份内之事。” 吃过了早饭,吕布在后宅中随意溜达起来, 去看看貂蝉和张宁, 或者去蔡琰院中逗弄一下小儿子, 丁瑶如今正在匠作营内忙碌, 说是已经连续好多天不曾回来休息了, 看来他们是又研究出什么厉害的东西了。 吕布从蔡琰园中出来后, 日头已经快升上头顶, 吕布心中一动, 想起来早上看见徐庶指点吕昊和姜维习武的场景, 不知道如今他们三人是不是还在一起。 吕布知道上午是吕昊和姜维的课业时间, 还有典韦的大小子, 以及杨修收养的那个孩子, 他经过了一两年的时间, 也终于接受了当初的那件事情, 如今对于杨修虽然说不上亲切, 但至少没有那么抵触和反感, 而杨修为了他, 也是去年才刚刚成亲。 吕布来到一间幽静的房屋之外, 投过打开的窗户向里面观瞧, 只见五六个孩子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书案前, 手中提着一支支毛笔, 在认认真真地练习书法, 徐庶则双手负于身后, 在屋内来回转悠, 时不时地指点或者训斥一番。 吕布静静观瞧了一阵子, 徐庶也发现了他的身影, 低下身子在于福的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 他在这群孩子当中年龄最大, 自然威望也是最高, 吕绮灵虽然贵为吕布之女, 但是对这个于福也很是信服, 所以,于福便成了这群孩子的头。 于福郑重地点了点头, 扭过身正好看见了窗外的吕布, 刚想要开口招呼, 被吕布摆摆手制止了之后, 展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赶紧拿起纸币, 跑到最前面的位置上面对其他孩子坐下, 一边自己练习, 同时也一边监督着其他人。 徐庶看到孩子们依然认真练习着, 这才点了点头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吕布不等徐庶向自己行礼, 一把拉住了他向旁边走去。 旁边种着许多的果树, 如今上面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 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给人一种清新舒爽的感觉。 两个人并肩踏在树林中的小径之上, 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仿佛在欣赏这林中的美景一般, 过了许久, 吕布突然淡淡地开口, 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怎么?准备在我家当一辈子教书先生。” 徐庶闻言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吕布, 张了张嘴,想要骂两句, 最后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 “嘿嘿嘿,咱如今也算亲戚了嘛,其实这样也挺好,我的孩子那也都是你的小辈,嗯嗯,亲自教导出来的总是放心一些。” 听到吕布这些揶揄的话语, 扭过头正好看见他脸上捉挟的笑容, 徐庶感到一阵头大, 碰上这么个惫赖的家伙, 他也只能摇头苦笑。 这几年一直在吕府中住着, 他的母亲徐氏更是和吕布的几个妻子关系十分的亲密, 甚至认了几个女孩为干娘, 两年前,徐氏看上了护士营当中的一位女官, 亲自找到貂蝉那里, 帮徐庶提了亲, 徐庶本就是孝子, 待在吕布这边一段时间之后, 也感受到这里的氛围, 并且还了解到了许多外人所不知的内幕, 更是暗自下定决心留在并州, 只是吕布从来不主动邀请, 他也不好厚着脸皮去开这个口, 正好顺水推舟地娶了那女子, 护士营中最初的那一批姐妹, 都与张宁情同亲生姐妹一般, 这名女子是他们那一批当中, 少有的之前没遭受过迫害的几名女子之一, 两人成婚之后也很是恩爱。 吕布更是顺杆爬地和徐庶搭上了亲戚关系, 因此才有了方才吕布的那番话语。 吕布嬉皮笑脸地看着徐庶, 对方脸上那精彩的吃瘪表情, 让他感觉十分的舒爽。 徐庶始终不开口搭理吕布, 他也渐渐没了兴致, 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吕布停下脚步, 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徐庶, 语气十分认真地问道: “准备好出山了吗?” 在吕布的注视之下, 徐庶的双眼深处迅速划过一道精芒, 虽然只是一瞬即逝, 但却被吕布看了个真切。 捕捉到徐庶这个眼神变化, 吕布心中的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的害怕, 徐庶会因为当初看错了刘备, 在得知了真相之后意志消沉下去,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吕布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 发现许多事情都出现了偏差, 如今他也不敢想当然地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在三国演义当中, 徐庶被曹操以母亲要挟前去投奔之后, 不肯说出一个计策, 就此消沉于历史当中。 这实际上是作者的一种艺术加工, 罗大忽悠当时在写这本书时, 由于个人的主观以及当时的历史背景, 要求他必须美化刘备的蜀汉, 因此才会将徐庶进入曹营之后的生活, 刻意刻画成为了向刘备表达忠心, 从此一言不发,也不参与任何政事。 但是在实际的历史当中, 却并不是如此, 徐庶在投身曹营之后, 还是相当的活跃的, 只是在当时人才辈出的曹营当中, 显得不是特别突出而已。 关于这一点, 在真正的历史当中, 也是有着明确的记载的。 延康元年(公元220年)时, 徐庶以徐福之名列入曹丕的劝进表, 劝谏曹丕进位称帝。 黄初四年(公元223年)时, 徐庶在魏国被任命为右中郎将、御史中丞。 太和二年(公元228年时), 诸葛亮当时率军北伐, 听闻徐庶依然担任右中郎将、御史中丞, 还有石韬只是担任了郡守、典农校尉, 两人官职都不太高, 于是感叹道: “难道是魏国的谋士太多了吗,为什么不重用徐庶与石韬两人呢?” 几年之后,徐庶病死, 有碑存于彭城。 徐庶最后没有受到重用的原因, 吕布也曾有过推断, 很有可能是当初在曹操攻打刘备的时候, 曹洪和夏侯惇先后带兵攻打, 结果却全都是刹羽而归, 并且罪魁祸首都是眼前这位徐庶。 以至于在后来, 两人对他始终心存芥蒂, 而这两人都是魏朝的柱石之臣, 有他们两个人对徐庶心存芥蒂, 在魏朝这等人才如雨的地方, 他被打压得不甚出名, 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任何势力之中, 都会出现这种内部互相倾轧的情况, 作为势力主的曹操, 很难做到完全的公正, 能够没有刻意地偏袒夏侯惇他们, 这已经算是对徐庶另眼相待了。 收回了那些纷乱的思绪, 吕布接着开口说道: “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年的时间,是时候了。” 徐庶身躯微微一震, 垂在双腿两侧的手掌不自觉地轻轻攥紧, 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了, 如今终于有了这个机会,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向对面的吕布, 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吕布示意徐庶继续随便走走, 转过身向前缓缓走着, 双手负在身后轻声道: “这一次我准备往西南用兵你怎么看?” “西南?” 徐庶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脑海之中立刻浮现出了整个中原的大致地形, 仔细思忖了半晌之后, 徐庶有些迟疑地开口道: “那益州山路难行,易守难攻,先拿益州开刀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 话说到了一半, 徐庶突然瞪大了双眼看向吕布, 此时发现他正笑意盈盈地回首看着他, 徐庶立刻双掌互击在了一起, 恍然大悟地喊道: “哎呀呀,我早该想到的!” 吕布轻声开口问道: “想清楚了?” “原来那是刘焉没有出兵,并且突然封闭了益州,是你搞出来的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徐氏一边急急开口说着, 一边难掩脸上的惊喜和兴奋, 他这段时间居住在吕布府中, 虽然两个人的关系非常近了, 但是由于始终不曾捅破那层窗户纸, 故而徐庶也从打探吕布这边的一些情报或者是消息, 没有了消息的来源, 徐庶也只能通过道听途说搜集一些情报, 自然很多事情都不知晓, 如今从吕布这边知道了这么一个重要的情报, 自然是立刻推演出了许多之前不曾想通的关窍。 徐庶眉头微微上扬, 轻声询问道: “难怪之前法正和孟达两人前往了汉中,看来你这次是准备关门打狗了?” “关门打狗?” 吕布闻言微微一愣, 伸出手轻轻摩挲着下巴, 过了一瞬,嘴角扯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不由自主地开口说道: “这个比喻倒是十分的不错,嘿嘿嘿,关门打狗。” 徐庶眼珠微微一转问道: “在下猜想,你在益州布置下的棋子应该只能让他们内部混乱,说到底还是需要派兵前往吧。” 吕布脸上浮现出激赏之色, 悄悄伸出一根大拇指给徐庶, 但是徐庶却根本不在意, 继续向前踱步思索地说道: “若是这样一来,仅有汉中这边的布置恐怕关不上益州这群家犬,益州那边虽然全是山路,难以通行,但却也不是仅有一条道路而已,那大江天险同样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通道,这可是一个不得不查的空档呀。” 第452章 曹昂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脸上浮现出激赏之色, 悄悄伸出一根大拇指给徐庶, 但是徐庶却根本不在意, 继续向前踱步思索地说道: “若是这样一来,仅有汉中这边的布置恐怕关不上益州这群家犬,益州那边虽然全是山路,难以通行,但却也不是仅有一条道路而已,那大江天险同样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通道,这可是一个不得不查的空档呀。” 吕布冲着徐庶眨了眨眼, 神秘地笑了一笑却没有说话。 徐庶的神色立刻古怪了起来, 他确实忘记了一件事, 之前吕布攻取寿春的时候, 可是率领着一支精锐的水军, 但是吕布回归并州的时候, 却并没有见到那一支水军的出现, 现在想来,这都是吕布早就安排好的棋子。 三年以前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吕布才不过刚刚稳定下后方, 但是那个时候他却已经暗中训练了一支精锐的水军。 徐庶虽然没有见过, 但是却也能够感觉到那支水军的不凡, 要知道,当初吕布虽然是夜间偷袭, 并且借着洪水的便利, 但那也是以数千的数量与面对十数倍于自己的敌人, 一般来说,这样精锐的水军没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是不可能训练得出来的, 即便这支水军的首领, 是一个精于水战的百战名将, 那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能够训练出来, 这也足以在侧面说明, 这支水军组建的时间绝对不会短于半年, 那也就是说,吕布当时准备这支水军的时间, 至少也在半年以上, 再加上物色人选, 恐怕也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 也就是说,吕布在四年以前就开始着手准备水军, 然而那个时候的吕布, 还在忙于和董卓征战, 并且占据了凉州, 正是最为忙碌和捉襟见肘的时候, 然而吕布竟然能够具有这样的远见和魄力, 这不禁让徐庶再次高看了吕布一眼, 看向吕布的眼神之中, 再次增添了几分发自肺腑的崇敬。 吕布十分享受这种目光, 得意洋洋地笑着, 徐庶接着开口询问道: “但如果我军准备出兵益州的话,袁绍和刘备他们双方岂会坐视不理?” 吕布摩挲着颌下的胡须, 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个有些神秘的笑容道: “恐怕不止他们两个人,江东可是还有一个猛虎在伺机而动。” 徐庶点了点头补充道: “没错,这司马氏如今在这三家之间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很有可能早已将江东的孙家都已经拉入了他们的联盟,如此一来,我们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方才能够考虑出兵的事宜……” 吕布停顿下脚步回头看向了徐庶道: “元直,所以这一次我专程前来请你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徐庶张开嘴正要回答,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 只见董野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脸上的神色很是焦急。 吕布眉头紧紧皱起, 摆了摆手制止董野的行礼, 连忙上前两步开口询问道: “出了什么事情,怎会如此慌乱?” “主公,不好了,大军压境!” 董野气还没有喘匀, 已经朗声开口回答道。 吕布和徐庶闻言皆是浑身一震, 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对方, 眼底深处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兖州,陈留郡。 如今陈留郡属于三战之地, 目前由吕布军所占据, 东北面则是袁绍军的地盘, 东南面又与刘备的底盘接壤, 原本富庶的地区, 经过了这两三年频繁的小规模战斗, 也变得显得有些荒凉。 大量的农田没有人耕作而逐渐沦落成荒地, 不少本地人为了躲避战祸, 也都纷纷迁移离开了这里。 如今驻扎在陈留郡的主将是曹昂, 三年前,由于刘备联合倭国的杀手, 针对曹军上下, 进行了一次血腥而残酷的斩首行动, 上至曹操本人, 下至兖州的许多重要官员, 不论文臣还是武将, 一下子损失了一大半, 原本在中原诸侯之中, 实力能够排进前几的曹操势力, 经过这一次劫难之后, 立刻陷入了重度的混乱之中。 司马氏又在此时突然反水, 劫走了汉献帝的同时, 还带领着大量的财富和朝廷官员向南方迁移, 最后躲到了大江以南的江东。 曾经辉煌一时的兖州集团, 一下子便分崩离析, 其所占据的地盘和人口, 也立刻被袁绍和刘备趁机瓜分。 作为盟友的吕布, 虽然在第一时间伸出援手, 但也做不到无力回天, 好在刘备当时只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兖州本土, 对于出征在徐州的曹昂部队, 没有进行暗杀行动, 其实也并非是刘备不想, 实在是由于人手不足, 这才给曹家留下了星星之火。 这一支部队倒是留存下了部分元气, 而且这支部队对曹氏的的忠诚度也是毋庸置疑, 直到如今,虽然是已经投效了吕布的麾下,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 他们所真正效忠的只有曹昂一人。 对于这样的情况, 很多人都想吕布正面或者侧面地提醒过, 但是吕布却全都不予理会, 反而是默认甚至是鼓励这样的行为, 这也获得了这支曹氏遗军的好感, 更是让曹昂心甘情愿地以吕布下属自居。 经过了三年的历练之后, 曹昂如今完全蜕变成一位优秀的军队首领, 沉稳、缜密、严厉而不失宽厚, 他的外貌完全和曹操不一样, 身材高大魁梧, 样貌充满了英气, 并且笑起来十分的阳光, 不过他的头脑却是完全遗传自其父亲, 其智计百出,常常令许多谋士都自愧不如。 如今曹昂也已经蓄起了胡须, 看起来颇有几分威严, 端坐在主位之上, 眉头轻轻蹙起, 有些疑惑地轻声说道: “最近,袁绍和刘备那边未免太安静了吧。” 左手边坐着夏侯惇,右手边坐着陈宫, 曹昂这句话看似是在自言自语, 实际却是在询问陈宫, 之前那一次的刺杀活动当中, 陈宫侥幸躲过了一劫, 他虽然对曹操的一些做法不是很认同, 但是平心而论还是十分佩服曹操, 因此,在躲过了那场刺杀之后, 他并没有逃向他出, 而是在得知了曹昂这边的消息后, 第一时间前来寻找曹昂。 曹昂对陈宫也很是信任, 有什么困难都会向其开口询问。 陈宫眉头也是蹙在了一起, 轻声接口说道: “这一段时间这两方确实是有些反常,已经近一个月的时间都不曾出现在边境了,我怀疑,他们是不是什么阴谋准备进行。” “阴谋?” 曹昂闻言脸色有些难看, 他心中也有类似的猜测, 只不过如今陈宫的话语, 无异于将这种猜测坐实了。 曹昂站起身,来到墙边所悬挂的地形图之前, 凝神看向那副地形图, 口中轻声说道: “那他们将会从哪里下手呢?” 夏侯惇目光一凝, 转头看向了地形图, 直起腰坐起,正准备起身时,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 “报——!紧急军情!” 夏侯惇微微一愣, 不由自主地又坐了回去, 曹昂闻言心中一沉, 连忙转过身看向了帐门处, 大声喝道:“进!” 一个模样狼狈的传令兵急忙走了进来, 一脸的风尘仆仆之色, 进入屋内之后,来不及见礼便开口说道: “大公子,紧急军情,袁绍军和刘备军同时向我军出兵了!” 帐内之中的几人相互看了一眼, 彼此的脸上都浮现出沉重之色, 刚才他们还在猜测这种可能性, 如今就已经变成了现实, 曹昂这个时候反而变得更加沉着, 缓缓地坐回位置上后, 这才沉声开口道: “不要惊慌,且将详细情形细细道来。” 曹昂如此沉稳的态度, 不但影响到了那传令兵, 同时也令夏侯惇和陈宫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成大事之人该有的气度。 那名传令兵此刻勉强平缓下来了呼吸, 这才朗声开口说道: “袁绍军自长垣南下,如今被曹洪将军阻于城外,袁绍军领军大将乃是韩猛,率领的是五万大军;刘备军是由阎行率领了四万大军,此人分出一万兵力封锁了李典将军驻守的己吾县,另外的还有一万余人阻挡其他县城对于己吾的援救之路,剩余的两万人皆是精锐骑兵,如今已经突破防线,向着襄邑县快速接近。” 听完传令兵的报告, 夏侯惇突然重重拍了一下面前小案, 恶狠狠地喝道: “这群跳梁小丑,果然早就算计好了。” 曹昂眉头紧紧皱起, 将头微微低下不知在思考什么。 陈宫却在这时插口询问道: “还有没有其他情报?” 传令兵愣了一下, 他自然也是认识陈宫的, 连忙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有的,有的!除了这两支人马之外,还有从江东来天使到来。” 始终低着头的曹昂, 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猛然抬起了头, 赶紧张嘴追问道: “天使?他来干什么?” 由于追问的急切, 曹昂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甚至是有些狰狞可怖, 让那传令兵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曹昂知道定然是自己的脸色吓到了对方, 天使,可不是后世西方神话当中的那些神力通天拥有羽毛翅膀的鸟人, 而是大汉天子的使者, 代替天子传达旨意的人, 故而简称为天子。 如今的大汉天子汉献帝, 被司马氏的人挟持到了江东的柴桑, 其实所谓天子的旨意, 也就是司马氏的意思, 在场众人谁不清楚这个道理。 而曹昂之所以如此愤怒, 也正是由于这司马氏, 虽然曹操当初是死于刘备的阴谋, 更是被那些倭国的忍者所刺杀, 但是出谋划策以及牵线搭桥之人, 却正是刘备手下的第一谋臣司马孚, 也就是司马家族的三公子。 曹操死后,导致兖州势力分崩离析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就是司马氏的叛变, 以及将汉献帝挟持而走, 连带着还将朝廷的官员几乎全都带走。 这算是给雪上加霜的曹家势力致命的一击, 而且也正是这一次, 使得原本算是大族的曹家, 几乎都快被除名了。 这样的结果,曹昂自然是恨司马入骨。 如今听到了司马氏那边的消息, 曹昂自然是咬牙切齿, 不过这也可以确定了袁绍和刘备突然联手的原因, 想必又是那司马氏在其中穿针引线导致的。 曹昂接连深呼吸了数次, 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激荡之意, 沉声说道: “继续说下去!” 传令兵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不少, 有些嗫嚅地说道: “他,他说,陛下下旨,下旨让大公子,让大公子弃暗投明,不……” “啪!” 曹昂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意, 将面前小案上的酒樽狠狠砸下, 立刻将坚硬的小案砸出一个深深的窝出来, 曹昂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如果那旨意上说些其他的话语, 哪怕是辱骂他之类的, 他都不会这般生气, 偏偏是要让他们投降, 还说什么弃暗投明, 他的父亲,他的家族族人, 全部都是死于对方之手, 对方却要让他前去投奔, 还用弃暗投明这样的词语, 这不是赤裸裸的羞辱又是什么。 曹昂怒意熊熊燃烧, 一旁的陈宫悄悄走到传令兵的身后, 用脚轻轻碰了碰传令兵, 悄悄使了个眼色让其离开, 对方连忙如蒙大赦一般退出了屋子。 陈宫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大公子,还请息怒!” 曹昂闻言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紧紧握着的双拳也缓缓松开, 抬起头望向陈宫轻声说道: “先生,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陈宫微微欠身说道: “大公子至情至孝,这本就是大公子的过人之处。” 顿了顿,陈宫的话音突然一转说道: “不过如今却不是因仇恨而令咱们自乱阵脚的时候,对方正是想要达成这样的目的,这才会用出这样的卑鄙手段,还请大公子当心。” 曹昂深深吸了一口气, 半晌过后才将这口浊气吐出, 整个人立刻恢复了往日沉稳的模样, 这才轻声开口说道: “多谢先生教诲!子脩记下了。” 第453章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陈宫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大公子,还请息怒!” 曹昂闻言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紧紧握着的双拳也缓缓松开, 抬起头望向陈宫轻声说道: “先生,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陈宫微微欠身说道: “大公子至情至孝,这本就是大公子的过人之处。” 顿了顿,陈宫的话音突然一转说道: “不过如今却不是因仇恨而令咱们自乱阵脚的时候,对方正是想要达成这样的目的,这才会用出这样的卑鄙手段,还请大公子当心。” 曹昂深深吸了一口气, 半晌过后才将这口浊气吐出, 整个人立刻恢复了往日沉稳的模样, 这才轻声开口说道: “多谢先生教诲!子脩记下了。” 曹昂在陈宫的面前始终以弟子自居, 而且这种尊重发自肺腑, 虽然其中有相当的成分是想要留住陈宫在身边, 这一点陈宫也十分的清楚, 但是其中的真诚却足以打动到陈宫。 陈宫微微点了点头, 走到地形图面前, 凝神看向那张图上的地形, 曹昂没有出声打断陈宫的思绪, 他轻轻起身来到陈宫的身后, 也将目光凝视向那张地形图, 陈宫感觉到曹昂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轻声开口说道: “大公子,你可否觉得奇怪?” “奇怪?” 曹昂明显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看向陈宫的背影, 诚恳地开口问道: “先生,您此言何意?” 陈宫转过身来, 目光如同海般深邃, 看着曹昂轻声说道: “袁绍和刘备为何会同时出兵?为何又同时攻打陈留郡?又为何仅仅只是陈留郡这个一个地方,却要出动了接近十万的重兵,陈留不过是一个郡,他们如此大费周章,难道仅仅是为了要对你斩草除根吗?” 陈宫一连串的发问让曹昂应接不暇, 他挑了挑眉头, 而后一双剑眉深深地皱了起来, 低下头思索了半晌后轻声说道: “陈留郡如今全部的兵力不过才五万有余,敌军派出十万兵力前来攻打,这一点倒是也能够说得过去,想要将咱们一举而歼之嘛!” 陈宫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看向了曹昂询问道: “真的会是如此简单吗?对方这般做只为了占领陈留郡这弹丸之地,真的值得吗?” 曹昂抹了抹上唇的两撇胡须, 目光再次转向墙上挂着的地形图, 又一次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按理说,出现了这样的紧急军情, 应该赶紧采取应对措施才是, 可是陈宫却一反常态地不急不躁, 反而饶有兴趣地考校起自己来, 这就说明如今的情况并没有自己之前所思索的那般紧急。 沉思了半晌之后, 曹昂突然眼前一亮道: “先生的意思是说,对方如此做的目的,在于吸引温侯的注意力,然后他们好伺机而动?” 陈宫听到曹昂这般分析后, 欣慰地点了点头, 举起面前的水杯轻轻喝了一口。 曹昂唯一思索之后, 挺直了腰杆,朗声说道: “既如此,仲康!” 一个魁梧壮硕的身影从门外挤了进来, 说是挤进来,没有一点的夸张成分, 正门原本是有两人多宽, 但是他一个人就几乎占据了大半的空间, 侧门根本不可能装得下他, 走进了屋内,他瓮声瓮气地抱拳行礼道: “大公子,仲康在此!” 此人正是虎痴许褚, 之前远征徐州之时, 曹操特意命他来负责曹昂的安全, 深得曹昂的信任, 时至如今,曹昂数次给他带兵的机会, 都让这许褚婉拒了, 兢兢业业地担负曹昂的安全。 “仲康,你亲自选派人手,赶紧将袁、刘两军联手攻打陈留郡的消息传递过去。同时告诉温侯,陈留郡安危暂时不许多虑,要小心对方暗度陈仓!” 曹昂说完命令之后, 扭过头看了一眼陈宫, 陈宫微笑着点了点头, 显然对于曹昂这样处置十分满意。 曹昂这才让许褚出门去传令, 扭过头看向了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夏侯惇道: “元让叔,烦劳您辛苦一趟,领兵一万前去救援己吾县。” 夏侯惇双目一闪, 起身应诺道: “得令!” 曹昂紧接着扭头看向陈宫道: “先生,你看咱们还有什么漏洞需要补充一下?” 陈宫站起身来,轻声说道: “长垣南边有妙才将军和五千人马驻防,曹洪将军麾下也有一万士卒,这样双方能够僵持一段时间。” 顿了顿,陈宫接着说道: “大公子,在下先问一句,大公子是想要在并州这边长久驻留下来,还是想要将来自立门户?” 夏侯惇闻言心中一紧, 有些紧张地望了望门外, 好在此地都是绝对值得信任的心腹, 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回过头看向陈宫是略微有些不满。 陈宫此言说的却是有些诛心了, 如今他们不论是名义上还是实质上, 都算得上是吕布的麾下, 说出这样的话语进行讨论, 无异于准备谋反, 这在任何势力当中都是极为忌讳的事情。 好在此刻他们屋中都是自己人, 这样的话语说出来也不算冒失, 曹昂抬起头不假思索地向陈宫回答道: “先生,弟子虽然不是至孝之人,却也希冀着能够让父亲的遗愿得以实现。只不过,愿望归愿望,却还是需要在现实中实现。先生,您难道认为现在这种时局之下,凭借咱们这些人马,当真能够恢复昔时父亲在时的辉煌吗?” 曹昂说完这番话后, 神情很是复杂, 既有落寞同时也有着一些痛苦, 深处还杂糅着一些其他的情绪。 陈宫神色认真地看着曹昂, 仔细地看着他的神情变化, 曹昂微微苦笑着说道: “对不起,先生,恐怕是让你失望了,不过这是学生的肺腑之言。” 陈昂依旧没有说话, 始终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曹昂,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夏侯惇坐在一旁, 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足足半晌的工夫, 曹昂依然坦坦荡荡地与陈宫对视, 陈宫这时才点了点头, 微笑着说道: “大公子,你没有让在下失望。既然大公子如此决定,在下便有一计奉上!” 曹昂挑了挑眉毛, 陈宫此话让他心中微微一动, 他能够感觉得到, 如果方才他的回答不是这个答案, 或者说在说完之后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的话, 可能陈宫与他之间的关系, 将会出现难以弥补得裂缝, 好在,他的这个答案符合了陈宫的预想。 更让曹昂的惊喜的事情, 是陈宫所说的话语, 他连忙开口询问道: “先生,究竟是什么妙计,赶紧说来听听!” 陈宫伸出手轻轻捋了捋胡须, 微笑着说出了一番话语, 曹昂和夏侯惇二人, 先是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而后不约而同地赞叹起陈宫的计策, 当陈宫洋洋洒洒说了近半盏茶功夫之后, 终于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屋内也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 曹昂低头思忖着其中的利弊得失, 过了许久, 他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 向着陈宫和夏侯惇郑重地点了点头, 同意了陈宫的这个提议。 三日后,整个陈留郡乱成了一锅粥, 袁绍的五万大军攻打长垣, 虽然袁绍的军队来势汹汹, 做出了强势压境的姿态, 但是长垣这边的战事却并没有多么的激烈。 反而是双方投入兵力都不多的己吾战场那边, 两军人马战斗得异常惨烈。 驻守己吾的曹军是由李典统领的五千歩卒, 而攻城的则是刘备的一万大军。 统领这支人马的将领名叫吕范, 原本是陶谦麾下的校尉, 当刘备占据了徐州之后, 将此人提拔起来, 如今对刘备忠心耿耿, 此人虽然武力平平, 但是行军布阵却是颇有章法, 这一次,他以两倍的人马围困己吾县城, 攻势却依然十分的猛烈 显然是不想给李典一丝一毫的机会。 惨烈的攻城战持续了三天, 己吾城下战死的双方士卒已经多达三四千人, 这其中,刘备军的战死数量占据了一大半, 虽然己吾城曹军死亡的人数不多, 仅仅只有四五百人, 但是守城器械耗费得却是极为可怖, 守城用的滚石檑木, 基本已经消耗殆尽, 就连滚油都快供应不上, 城中的一些百姓们已经开始拆除一些不用的建筑物, 将拆卸下来的木料用于守城, 最大的不利在于弓矢消耗的太过惊人, 刘备军这一次如同疯了一般, 昼夜不停地进行攻城, 而且这次攻城的部队当中, 还专门出现了一支特殊的兵种, 他们浑身包裹在厚重的铠甲之中, 几乎没有任何的防御真空, 曹军从远处射来的箭矢对他们几乎不能产生任何作用, 只有当他们到达城下时, 用沉重的滚石或者是檑木能够将他们砸死, 吕范每次安排士卒攻城时, 都会将他们安排在队伍的前方, 吸引曹军的箭矢火力, 在第一天的时候, 吕范便是凭借这支奇兵, 令己吾城内的弓箭消耗了近三分之一, 而取得的战果却是寥寥无几。 不过这支重装步兵的缺点也十分明显, 那就是这支步兵的移动速度十分缓慢, 只是可惜己吾城内没有并州的新式床弩, 老式的床弩主要用于针对那些攻城器械, 因此在己吾城下, 这支重装步兵几乎快成为了无敌的存在, 也正是由于他们的存在, 令己吾城的防守十分艰难。 尤其是当他们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时, 那一次攻城险些就将城池攻破, 若不是李典见机的快, 将大量的滚石檑木狠狠砸下, 遏制住他们的攻势, 己吾城早就已经失守。 经过了第一次的交锋之后, 李典虽然没办法克制这支重装步兵, 但是总算大概知道了他们的特点和缺陷, 经过一系列有针对性的应对后, 总算堪堪将这支部队给应付了过去。 这一日才刚过正午时分, 太阳虽然高高挂在头顶上方, 但是温度却并不算炎热, 雄壮的战鼓声再一次响彻己吾城内外, 近千名身穿着重重铠甲的步兵, 缓慢地向着己吾城走来, 整齐的步伐沉重而富有节奏, 仿若能够让人的心神都随之被震颤。 李典站在墙头, 手搭凉棚看着城外不远处气势汹汹而来的刘备军, 他的眉头紧紧蹙起, 干裂的嘴唇慢慢沁出了血丝, 他此刻却毫无所觉, 将手缓缓放下后,轻声开口询问道: “城内的滚石檑木还剩下多少?” 他的话音刚落, 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已,已经不足以支撑今日的战事了……” 声音虽然有些迟疑, 但还是将实话说了出来。 “砰!” 李典的右拳狠狠地砸在了城墙之上, 扬起了一片灰尘, 李典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外面, 头也不回地继续开口说道: “没有继续动员百姓们吗?” “没了,将军!能够动员的百姓们都动员了,如今只剩下那些家中只有妇孺老人的那些宅院没有拆了,若是再拆下去,恐怕不用外面打进来,咱们城里就要闹起来了。” 李典紧紧闭上了嘴巴, 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城内的情况,他比谁都了解, 这几年陈留郡战乱迭起, 本来人口流失就十分严重, 城内确实是多出了不少的空屋, 然而这几日的征战下来, 早已经将能拆的都已经拆了个遍, 许多百姓如今都已经没有了居住的地方, 若是再要求下去, 即便是不会激发民变, 李典也会于心不忍, 但是城外的刘备军如此咄咄逼人, 若是对方真的进入城内的话, 恐怕城中的百姓们, 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如今曹军和刘备军已经是势同水火, 双方根本不可能还有什么和解或者是平静对待的机会。 李典这边说话的功夫, 那近千名重装步兵已经接近到了城下两百步的距离, 经过这三天的战斗, 原本三千人的重装步兵也损失了大半, 然而此时剩下的这些人数, 依然带给李典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他没有下令弓箭手准备, 对这群钢铁怪兽使用弓箭无异于是个笑话, 这一点,在前几天已经得到了证明。 第454章 突袭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城外的刘备军如此咄咄逼人, 若是对方真的进入城内的话, 恐怕城中的百姓们, 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如今曹军和刘备军已经是势同水火, 双方根本不可能还有什么和解或者是平静对待的机会。 李典这边说话的功夫, 那近千名重装步兵已经接近到了城下两百步的距离, 经过这三天的战斗, 原本三千人的重装步兵也损失了大半, 然而此时剩下的这些人数, 依然带给李典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他没有下令弓箭手准备, 对这群钢铁怪兽使用弓箭无异于是个笑话, 这一点,在前几天已经得到了证明。 能够阻止这支步兵前进的方式, 就只有滚石檑木, 床弩也在前几日的战斗之中完全损毁, 好在也将对方的攻城器械破坏的七七八八。 “准备好滚石檑木!” 李典沉声下达了命令, 身后的士卒们立刻便开始动了起来, 远处的刘备军, 这个时候也在缓缓动了起来, 李典虽然脸色没有变化, 但是那一双瞳孔却微微缩了起来, 又是这样的战术, 先用重装步兵吸引火力, 然后再令普通步兵上前攻城, 这样既能够给城头上的曹军最大的压力, 同时也能够尽可能地保证了普通步兵的生命。 城头上曹军们此刻都有些麻木, 连日来的征战已经让将士们感到疲惫不堪, 不少的战士们身上甚至还带着伤, 但每个人的眼神都坚定不移, 没有丝毫的恐惧神情。 终于,那支如同钢铁洪流一般的队伍来到了城墙下方, 己吾城说小不小, 但是却也不是什么大城, 单面城墙也就能铺展开六七百人左右同时登城, 城头上方已经开始往城下投掷滚木擂石, 然而这一波攻势的成效却不大, 本来这也是刻意为之, 刘备军没有到达城下, 没有器械的情况下, 远距离地投掷滚石檑木效果并不算大, 这个时候,城下刘备军那些普通步兵赶到了, 向着城墙上方弯弓搭箭, 开始压制守城士卒们的攻击, 城头上也开始出现成片成片的弓矢。 战斗终于开始, 死神挥舞着镰刀收割着鲜活的生命, 吕范站在一处高坡上, 手搭着凉棚看着己吾城下的战斗, 嘴角弯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口中轻声说道: “今日就把你这根硬骨头啃下来!” 副将走上前两步,低声说道: “将军,咱们这样的打法是不是代价太大了?” “代价?” 吕范轻笑了一声, 沉声开口说道: “只有这样才能够生存的更加久远……” 副将满脸的疑惑,正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 突然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阵号角声, 两人虽然被吓了一跳, 但是却也没有过多的惊慌, 他们的身后是徐州, 那个方向是绝对安全的, 外围还有万余的部队在游弋防卫, 不可能再有敌军出现在身后。 他们只是有些奇怪, 怎么还会有援军这个时候到来, 阎行的大军如今也在陈留郡内纵横骚扰, 按理说不会再有部队来到此地。 二人回过头时, 不约而同地脸色僵硬了起来, 因为他们认出了这支部队的归属, 他们所打着的正是曹军的旗帜。 吕范大惊失色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直部队?” 身旁的副将也是一脸的茫然, 他惊慌失措地回答道: “末,末将也不知晓呀……” “白痴,还不赶紧命令部队回头进行防御!” 吕范他们身后的这支部队是清一色的骑兵, 行进的速度十分之快,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 距离吕范的后军不过只有三四百步的距离了。 然而如今他麾下的这些歩卒, 如今都因为这刚出现的曹军正陷入了混乱之中, 虽然刘备军的基层军官们不停地吆喝着口令, 但是却难以在短时间内取得什么效果。 夏侯惇一马当先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这一次,他奉命率领骑军绕了一个大圈, 经由陈郡和梁国快速行军, 这才绕到了刘备军的身后, 就是为了打吕范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时间上晚了一些, 让己吾城损失惨重, 不过,只要能够全歼了眼前的这一股刘备军, 他们还是有赚无赔, 但是时间上必须要抓紧, 因为刘备军外围布置了一圈防御, 虽然被夏侯惇定点突破, 但是一旦对方反应过来, 将会第一时间前来这边进行支援, 若是在战事正酣的时候到来, 夏侯惇的包围战术立刻会宣告破产, 并且他所率领的这一万劳累过度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骑兵, 必定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尴尬境地。 紧紧攥了攥手中的紫龙枪, 夏侯惇突然在马上举起右臂, 猛然大声呼喊道: “杀无赦!” “吼!吼!吼!” 身后一万铁甲立刻铺洒开阵型, 如同钢铁洪流一般, 滚滚冲向对方的兵阵。 这个时候,吕范的部队才刚刚停止下来混乱, 弓箭手只是零星地射出了几箭, 在这如同浪潮一般的攻击之中, 根本就没掀起一丝波澜, 双方便已经开始接触, 刘备军前排的士兵们, 如同庄稼一般成片成片地被突破杀戮, 无数凄厉的惨叫声立刻从双方接触的地方响起。 夏侯惇手中的紫龙枪, 当真如同龙入大海一般, 上下翻飞搅动,每一次攻击, 必然会带起一蓬蓬鲜艳的血雾, 在他的面前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夏侯惇凝神望向刘备军中军的方向, 他在搜索那一面帅旗, 过了没多久,他便找寻到了目标, 就在不远处的那座小土坡上, 对方看起来似乎有些慌乱, 这也难怪,自己的部队出现得如此突然, 若是换成自己恐怕也难以一下子接受。 此刻的吕范正是惊慌失措, 派出去攻打己吾城的前军, 如今正在己吾城下杀得难解难分, 许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后方发生了变故, 如今他身边的部队仅剩了不足三千人, 面对一万如狼似虎的骑兵, 无异于是绵羊对上了狼群, 吕范已经开始寻找撤退的方向了, 就在他惊慌失措之际, 突然一声暴吼猛然传了过来: “兀那贼将,你家夏侯爷爷在此,还不速速送上命来!” 吕范心中一惊,抬头望了过去, 只见夏侯惇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冲了过来, 刘备军与曹军交战已经多次了, 双方都不陌生, 吕范自然是认出了此人正是曹军猛将夏侯惇, 此刻的他浑身浴血, 就如同一头疯虎一般冲了过来, 吕范骇得惊慌失措, 坐在战马上的身躯都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 他根本没有上前对战的勇气, 调转马头就想要逃跑, 但是却已经是慢了一步, 他的战马还没开始迈动步伐, 身后的夏侯惇距离他已经不足两丈距离, 这点儿距离在战马的脚力下, 不过是瞬间就会消失, “噗嗤!” 一声轻响过后, 吕范只感觉到背心一痛, 紧接着,胸口处一截枪尖冒了出来, 吕范僵硬在马上, 还来不及回过头看一眼身后的夏侯惇, 胸口处的枪尖便突然消失不见, 吕范的身子晃了两晃一头便栽了下去。 夏侯惇随意地甩个枪花, 枪尖上的血迹便全部消失不见, 他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 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吕范尸体, 轻声说了一句: “啧,废物!” 扭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战场, 曹军的骑兵们已经将刘备军完全冲散, 现在仅剩下少数的一些地方, 还有些刘备军进行着零星的抵抗, 不过这种抵抗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完全扑灭。 夏侯惇转过身看向己吾城头的方向, 那边的战事正酣, 并没有发现这边的战事, 这样说其实也不准确, 城头上的曹军早已经发现了这边的情况, 甚至李典将这边的战斗情况从头至尾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懈怠, 反而立刻下令所有士卒振奋精神, 将所有的守城器械全部用上, 就是为了拖住攻城的这些刘备军, 虽然当这些刘备军发现身后的情景时, 他们会出现大范围的混乱, 但是也很有可能会转身向身后的曹军发起拼死抵抗, 虽然不会改变战局的走向, 但是却也会让这支援军出现不必要的伤亡, 那样的结果是谁都不希望的。 夏侯惇显然也清楚李典的想法, 轻声地自言自语道: “曼成,辛苦你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再次回过头,身后的零星战斗也已经停止, 所有还没战死的刘备军都被绑缚, 夏侯惇抬起手中的紫龙枪, 斜斜指向了远处的城池, “兄弟们,咱们的弟兄还在艰苦战斗,跟我冲!” “吼!吼!吼!” 万余骑兵虽然一脸的倦色, 但是此刻仍然兴奋地大声吼叫着, 这震撼的吼叫声终于惊动了城下酣战的双方, 当那些残存的刘备军发觉了这边的情况之后, 不出预料地彻底混乱了起来, 然而这个时候, 一万名骑军已经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他们此刻连闪避都完全做不到了。 一边倒的战斗很快便结束了, 夏侯惇命令大军在城外就地休息并打扫战场, 他则带领几名亲兵走入了城中, 李典亲自在城门处迎接, 两人见面又是一阵唏嘘, 进入到城内之后, 夏侯惇立刻被城中的景象所震撼到了, 仅仅三天的时间而已, 城内竟然有一半的建筑物都成了残桓断壁, 放眼望去,城内几乎成了废墟, 夏侯惇一脸震惊地转头看向李典, 他还来不及开口询问, 李典已经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夏侯将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敌军出现的太过突然,而且数量众多,己吾城虽然也算是重镇,但是……准备委实不够充分,没有办法,只能这样才能拖过去。” 顿了顿,李典神情有些苦涩, 迟疑地开了口说道: “倒真不是末将推卸责任,方才城下那些包裹在厚重甲胄当中的刘备军您也都看见了,最开始的时候一共是三千余人,三天的时间,干掉了近两千人,但是却耗费了城内绝大多数的滚木礌石,至于普通的箭矢,打到他们的身上,无疑是在给他们挠痒痒……” 夏侯惇一听李典的话语, 立刻明白被对方给误会了, 还以为自己是要兴师问罪, 连忙伸出手拉住了李典的胳膊, 温言劝慰道: “曼成将军当机立断,不但将数倍的敌军拖在了城下,还造成了对方如此重大的伤亡,此乃大功一件,将军莫要担心。大公子在临行之前曾特意嘱咐我,让我尽快前来,大公子对将军的暗卫可是着急的紧呀!” 简短的一句话, 立刻打消了李典心中的顾虑, 他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这个时候,李典才注意到夏侯惇的脸色似乎有些为难, 连忙开口询问道: “夏侯将军,何事为难?有何事情但说无妨。” 夏侯惇看了看李典, 扭过头再次看了一眼城内不堪的景象, 脸上的为难之色更甚, 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曼成将军,大公子这次让我全速前来救援,实则还有重要的计划要进行。不过眼前我们需要应付的却是刘备军的外围援军,以及阎行的那两万骑军,他们很有可能在得知了消息之后,杀一个回马枪过来,之前虽然让他们打下了几座小城,但是却始终不做停留,而且行踪也十分的诡秘,大公子和陈军师都认为,他们的目的不在陈留郡,很有可能是要杀伤我军的士卒,甚至是吕布军派来的援军。” 李典听着夏侯惇的话语, 眼珠不停地转动着, 他突然抬起头说道: “大公子有什么吩咐,夏侯将军但说无妨,我李典必将全力以赴去完成。” 夏侯惇张了张嘴巴, 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我的这一万骑兵部队,为了赶路,身上并未携带多余干粮,如今要在城内帮助守城,原本还想朝将军借调一些军粮,但是此刻……” 夏侯惇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是转头看向了周围。 李典闻言先是一愣, 继而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第455章 夺城(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李典听着夏侯惇的话语, 眼珠不停地转动着, 他突然抬起头说道: “大公子有什么吩咐,夏侯将军但说无妨,我李典必将全力以赴去完成。” 夏侯惇张了张嘴巴, 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我的这一万骑兵部队,为了赶路,身上并未携带多余干粮,如今要在城内帮助守城,原本还想朝将军借调一些军粮,但是此刻……” 夏侯惇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是转头看向了周围。 李典闻言先是一愣, 继而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夏侯将军,我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原来只是这件事情呀……” 这一下反倒让夏侯惇有些疑惑了, 定定看着李典,等待他来答疑解惑。 李典没有卖关子,开口解释道: “城内虽然被拆得破破烂烂,但是这粮草却是充足的紧。且不说之前城内为了应对敌军围城所囤积的两仓粮草,还有温候之前赠送的一些粮草,莫说将军只是带来了一万骑军,即便是再来两三万人,吃个两三月并没有任何问题。” 夏侯惇挑了挑眉毛, 仿若从不认识李典一般, 身子向后微微仰过去, 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典, 忍不住开了句玩笑说道: “老李,看不出你还是属耗子的,这么能囤粮食。” 李典搔了搔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之间虽然交集很多, 但是如此轻松的开玩笑次数还真不多, 他也忍不住开玩笑道: “哈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真是不好意思。” 随后的两天中, 除了刘备军在外围防守的那支部队出现过一次, 阎行的大军仍然没有消息, 神秘得如同消失了一般。 北面的长垣城那里, 袁绍军与曹军的胶着仍然在继续。 没有等到阎行大军的出现, 夏侯惇在己吾城修整了两日之后, 和城内的三千多守军, 带领着城内数千名百姓向着陈留军腹地缓缓行去。 王峰是徐州的一名精锐士卒, 他是地地道道的丹阳兵, 吃苦耐劳作战勇猛, 加入了行伍之后, 他便一直驻守在下邳城中, 虽然经历过几次战事, 不过好在都没有受过什么伤, 并且还因为运气不错, 斩杀了几名敌军, 从而依靠军功晋升成为了一名都伯, 主要负责的便是巡视城头。 这一日,他带领着手下的兄弟们, 照例在城头附近巡视。 这是普通的一天, 普通到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 天依旧还是那个天, 城头依旧是那个忙碌而嘈杂的城头。 三年多以前,下邳城也经历过一次动乱, 原本城中的巨无霸家族, 陈氏,因为暗中投效了曹操, 结果被刘备一下子夷平。 王峰对于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没什么好感, 觉得他们获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下邳城中的所有百姓几乎都是这样的认知。 经过了这三年的时间, 下邳城出现了新的领头羊士族, 虽然声望达不到原本陈家的那个高度, 但在这下邳城中, 却也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王峰他们负责城头方面的事务, 一来是要保障城内的安全, 检查出入的人员有没有可疑人士, 二来,其实也就是给这些各大家族或者是部队, 给他们的出入行一些方便。 这不,今天造成杨家的车队进城, 说是行商归来,发了一笔不大不小的财, 十多辆马车沉甸甸的, 那车印子都快有两指深, 看的一帮人眼红不已。 粗略地检查了第一辆车, 而后便收到带队之人偷偷塞来的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 “王都伯,兄弟们辛苦了,咱家没啥拿得出手的,请兄弟们吃个酒,这马车数量不少,需要一上午都运回家,您就给行个方便?” 这是杨家那位管事的原话。 王峰偷偷掂量了掂量手中的布袋子, 这么一个小袋子可不轻快, 经验老到的王峰立刻估摸出, 这一袋子银钱, 莫说是吃一顿水酒, 便是再找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都绰绰有余, 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会意的微笑, 轻轻拍了拍那管事的肩膀, 抬了抬手,示意下属们放行。 这一支车队便鱼贯进入了城门。 王峰和那名管事的则站在一旁看着, 这些大家族商队之中的猫腻, 王峰不是不知道, 没有哪个家族的商队干净的, 大多会运送不少违禁品, 不过如今这个乱世, 谁会去管那么多, 更何况,如今徐州的刺史刘备, 本就是靠着糜家走私违禁品, 这才支撑他发家起来的。 王峰将那布袋子悄悄藏了起来, 若无其事地用目光逡巡着进出城门的人,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 进出城门的人数越来越多, 这也难怪,天黑之前,城门便会全部关闭, 若是不及时的回城或者出城回家, 那边只能等到明日一早, 这对穷巴巴的老百姓来说, 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王峰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 凭借他多年来的经验, 发现今日似乎进城的人要远远多于出城之人, 而且这青壮的数量似乎多出了许多, 皱了皱眉,他还在仔细观察着情况, 城门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两名士卒拦住了三个青年进城的路, 三名青年立刻不愿意了起来, 原来是其中一人的路引丢失找不见了, 士兵们自然不能放其进入城门, 不论那三名青年如何祈求都不允许。 这本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平日里,这几个家伙要是长点眼力价, 稍微塞上一些银钱, 他们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不过王峰却直觉地感到有些不对劲, 他缓步走了过去, 旁边的杨家管事突然一把拉住了他, 王峰奇怪地转过头来, 那管事有些突兀地开口说道: “王都伯,今晚您可有空?若是不当值的话,晚上请您喝杯水酒如何?” 这名管事笑容可掬, 口气也十分的客气谦卑, 不过王峰却感觉十分的奇怪, 他和这杨家的管事没有任何的交集, 虽然他负责城头值守, 但是与他平级的还有好几个, 没听谁说过哪个家族的人, 私底下还会刻意交好他们这些底层官吏, 了不起也就是多塞些银钱罢了, 即便真要刻意讨好打点, 那也是上面人之间的事务, 今天这是闹得哪一出, 正在思忖对方的目的时, 王峰的目光不经意地注意到, 对方望向骚动的那一边时, 目光微不可查地有一丝颤抖与恐惧, 王峰没来由的心中一紧, 从对方的手中缩回了胳膊, 扭过头看向了城门那边, 口中随意地轻声喝道: “您老太客气了,今晚的事情咱一会再说,我那边有点事儿需要立刻处理一下。” 那名杨家管事一听这话, 明显有些焦急, 伸出手还准备拉住王峰, “哎,王都伯……” 王峰却是没有回头, 向着身旁两名士卒打了一个眼色, 那两人立刻会意地将那杨家管事挡在了一边。 王峰快步走向那边还在说话的几人面前, 三个青年显然已经和两名士卒达成了共识, 双方正在客套, 三人就准备迈步向城内走去, 王峰突然开口询问道: “兄弟,你们这是打哪儿来呀?” 三个青年扭头看见了王峰, 他们虽然不认得这个人, 但是却认识身上那代表着都伯的配饰, 其中一人神色有些不自然, 另外一人上前一步, 微微佝偻着腰讨好地说道: “大人,俺们都是丹阳来的,想来着下邳城讨口饭吃。” “呦呵,丹阳来的,那咱们可是老乡呀。” 王峰闻言更加热情, 但是对面的人却稍微有些僵硬, “不过我听兄弟几人的口音有些生疏呀,你们是丹阳哪里的?” 王峰虽然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但是语气却并没有多少他乡遇故知的熟络, 这个时候,城门处其他的士卒也察觉了不对劲, 缓缓围拢了过来。 城门处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 王峰看着面前的三个青年, 愈发地感觉到怀疑, 这三人除了那有些蹩脚的口音之外, 不论外貌气质还是言行举止, 都感觉到怪异, 王峰突然伸出手抓住那走上前来答话的青年肩膀, “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来我下邳城到底是要干什么!?” 那青年连忙讨好地说道: “大,大人,咱方才不是说……” “放你娘的狗屁,你们压根就不是丹阳的!来人!给我带回去!啊!” 王峰正在张嘴下令, 左右的士卒们也都做好了准备, 正要上前来捆绑那三名青年, 就在这个时刻,突然异变陡升, 只见那杨家的管事, 不知何时悄悄来到了王峰的身后, 他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王峰的嘴巴, 另外一只手则紧紧贴着王峰的后腰处, 那只手上还用力攥着一柄锋利的匕首, 杨家管事抽出匕首之后, 再次捅了几下, 直到王峰停止了抽搐为止, 这一下变化兔起鹘落, 王峰的手下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三个青年其中一人突然高声喊道: “动手!” 立刻这三人猛然变成了三个凶人, 赤手空拳竟然就夺下了身旁士卒的武器, 并且还反手杀掉了那几名刘备军士卒。 负责守卫的士卒们此刻方才反应过来, 所有人抄起兵器向着这边冲了过来, 但是周围却突然出现了无数不明身份的人, 他们身上都穿着百姓的服饰, 但是浑身的戾气根本不像是普通百姓, 手中拿着的武器都从旁边杨家那些马车上拿出来。 这突然冒出来的人, 大多是这两日偷偷潜入下邳城中的曹军士卒, 领头的正是曹昂等人, 也就是方才在城门处引发骚乱的三个青年, 他们正是曹昂、曹安民、夏侯充, 这夏侯充乃是夏侯惇的长子, 也就是方才露出马脚的那个青年, 这是他第一次随军出征, 担任的还是如此紧要的任务, 结果紧张之下出了个不大不小的纰漏。 之前陈宫给曹昂所提出计策正是奇袭下邳, 既然刘备派阎行率领大军到陈留郡内到处捣乱, 如果跟在他们的身后, 只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既然如此,被动的防守还不如主动的出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干脆直接奇兵突入徐州的腹地, 夺取下邳城正是这条计策当中重要的环节之一, 刘备将州府迁到了广陵郡, 若是曹军一旦占据了下邳城, 则立刻能够直接威胁到刘备, 这条围魏救赵正是陈宫解除兖州之危的妙计。 从昨天午后时分, 曹昂率领着部队到达了下邳城外, 令一些精锐歩卒分散进入城内, 城中的杨家是曹家安插在下邳城中的一步暗棋, 他们原本是派遣了五百亲卫进入这城中, 准备在入夜之后夺取城门, 让城外的两万骑军进入城内, 结果不成想,在城门处却出现了纰漏, 守门的那个都伯竟然发现了不对劲, 这也幸亏是不少人已经进入了这城门之中, 这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 将门口处的近百刘备军全部控制住。 曹安民看了看四周, 连忙开口焦急地说道: “大兄,刘备军已经开始做出了反应,咱们也要抓紧应对!” 曹昂重重点了点头, 开口说道: “杨福,速速将马车赶到一边,然后将街道两侧肃清,同时把武器都给弟兄们分发下来。” 杨福正是那杨家的管事, 听到了曹昂的命令之后, 连忙命令车队的民夫们将车上的货物就地卸下, 那车上所装货物大部分都是长枪战刀等武器, 卸完货的空马车则被推到了一旁的街道两侧。 很快,城门处所有潜入进来的曹军, 都领到了武器,集结在城门处, 这个城门已经再没有一个刘备军士卒的存在。 曹昂高声命令道: “夏侯充,赶紧给城外释放信号,计划有变,命令他们加速进城!” 不等夏侯充开口回应, 曹昂接着扭头对身旁的曹安民吼道: “安民,这里的防卫就交给你了,大军进入城门之前,一定不能让这边有任何的闪失!” “得令!” 曹安民领命之后, 立即开始着手安排守卫的工作。 曹昂则亲自登上了城头, 观察城内外的情况。 第456章 夺城(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很快,城门处所有潜入进来的曹军, 都领到了武器,集结在城门处, 这个城门已经再没有一个刘备军士卒的存在。 曹昂高声命令道: “夏侯充,赶紧给城外释放信号,计划有变,命令他们加速进城!” 不等夏侯充开口回应, 曹昂接着扭头对身旁的曹安民吼道: “安民,这里的防卫就交给你了,大军进入城门之前,一定不能让这边有任何的闪失!” “得令!” 曹安民领命之后, 立即开始着手安排守卫的工作。 曹昂则亲自登上了城头, 观察城内外的情况。 风,吹动着他衣袂飘飘, 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他的身后, 给他镶嵌上了一层金光, 下邳城的城墙十分高大, 站在城墙之上, 可以隐约看到城内大半的情形, 如今暂时还看不到刘备军的动向, 想来是这边的消息, 暂时还没有传到城内, 不过也许用不了多久, 刘备军就会集结起来向着这边过来, 下邳城可是一座大城, 城内少说也会有两万左右的守军, 别看双方的数量相同, 可是对方毕竟是本地驻军, 十分的熟悉下邳城中的地形, 且又是步军为主, 曹昂他们带来的大多都是骑军, 在这种城市巷战之中十分的吃亏。 曹昂蹙起眉头回首望向了城外, 两万的骑军还没有出现, 不过远处已经可以隐约看见烟尘, 想来是已经收到方才夏侯充发出的信号, 正在急速向着这边赶来。 看到这一幕,曹昂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城外终于发生了变化, 在夕阳的照耀之下, 一条黑线迅速地向着下邳城这边移动, 在城头上已经隐约能够感受到, 铁骑前进时大地的轻微震颤。 “大公子,刘备军正在向这里集结!” 身边的一名亲兵有些急切地喊道。 曹昂连忙回过头, 只见城中已经出现了不少刘备军, 迅速地往这边城门的方向冲来。 曹昂看了看城外, 骑兵到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显然城内的战斗将率先打响。 自己这边仅有不到五百的人手, 暗自咬了咬牙,喝道: “夏侯充,留在此处观察情况!其他人随我来!” 曹昂一挥手,带着亲兵走下了楼。 刘备军的领军将领是张英, 原本是扬州一员大将, 孙坚占据了扬州之后, 北上投奔了刘备, 在徐州颇受礼遇, 刘备见其挺有领军才能, 便委派他驻扎下邳城, 今日原本在府内休息, 突然听到手下传报北城门易手, 他第一时间就是赶紧领兵逃跑, 当听到敌军才不过区区数百人时, 眼珠微微一转,立刻反应了过来, 城内这支部队应该只是敌军的先锋部队, 他连忙点起兵马向着北城门冲去。 距离城门不足两百歩距离时, 已经能够清晰看到城门处的景象, 那边敌军虽然数量不多, 不过却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手下人还传报说, 城外出现了大量的骑兵, 正在往北城门这边赶来。 “快快快!给我夺下北门,一旦敌军进了城咱们全都得死!给我冲上去!谁能给我拿下北门,赏金百两!” 张英拼命地怒吼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随着张英的话语落下, 身后的士卒们疯狂地冲了过去, 他们是真的急了, 先不说张英许诺的那百两黄金, 一旦放任那些骑兵进城, 刘备军的下场可想而知, 正如张英所说, 恐怕谁都活不下去。 战斗一开始便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状态, 一方是拼了命的往前冲, 另外一方则是咬着牙进行抵挡。 曹昂站在城门处, 面前是激烈的战斗第一线, 身后就是他们无论如何要守住的北城门, 他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大声怒吼道: “兄弟们我,给我顶住!咱们的援军就要到来了!” “吼!吼!吼!” 听到了曹昂的话语之后, 曹军的士气为之一振, 竟然反向刘备军方向冲了两步。 曹安民冲锋在战斗的第一线, 手中的战刀疯狂的左右劈砍, 这种激烈的接触战之中, 长枪大刀等长柄武器反而会成为拖累, 远不如战刀来的轻松便利, 这两年经过无数次的血腥厮杀, 他的武艺也在突飞猛进地增长着。 再次一个横斩逼退了三名士卒, 曹安民都来不及擦拭脸上的血渍, 战刀陡然探出刺入另一名士卒的肚子之中, 想要拔回战刀的时候, 突然发现竟然没能拔动, 一抬眼,看见那被刺中之人双手紧紧攥着那柄战刀,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曹昂, 嘴角无声的咧开, 仿佛是在讽刺曹安民,不久便要和他一起下地狱。 “嗖!” 一股锋锐的劲风猛然出现, 势若奔雷地猛然冲向曹安民的咽喉, 他虽然想要躲闪, 但是那家伙的力气实在是大, 只能带着那人向一侧倒去, 即便这是乱军之中的大忌也顾不得在乎了, 然而即便如此, 他仍然还是迟缓了半分, 眼见那股利芒即将划破他的咽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一抹光亮突然出现在那利芒之前, “铛!”的一声脆响, 曹安民的危机立刻解除, 劫后余生的他长吐出一口气, 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再坚持一会,援军马上进城!” 曹安民挑了挑眉, 他终于抽出了自己的双手, 下意识看了一眼那死不瞑目的家伙, 来不及为他进行感伤, 随手抄起一把战刀, 连忙跟着曹昂冲了上去。 “该死,这群家伙怎么如此顽强!” 张英看着面前胶着的战局, 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从他所在的方向, 已经能够看到大开的城门外面, 那扬起的冲天沙尘, “杀!赶紧给我杀!把这群混蛋给我杀干净!快!快!快!” 张英手中挥舞着佩剑, 疯狂地大声怒吼着。 他周围的士卒们也都看到了城门外的场景, 纷纷振作起了精神, 将手中的武器狠狠劈砍向了对面的敌人, 他们也都不是傻子, 敌军的骑兵即将入城, 而且对方的速度已经提了起来, 这种达到冲锋状态的骑兵是最为恐怖的, 此刻所有人拥挤在街道上, 两侧全部都被巨大的马车所阻挡, 身后还有无数不明情况的同袍正在拼了命的往前挤, 已经有些人因为害怕而浑身颤抖, 在这个环境之下, 出现这样的反应无疑是在找死, 很快便被面前的敌人斩杀。 “撤!往城墙上撤,守住城墙!” 身后已经传来了震天的马蹄声, 曹昂赶紧命令士卒们向着城墙上撤离, 在那楼梯口继续阻挡刘备军的士卒, 给援军腾出冲锋的通道。 原本近五百人的队伍, 经过这一轮激烈的厮杀过后, 如今只剩下两百多人, 竟然战死了近三百人, 足可见城门口的争夺有多么的惨烈。 “哇呀呀呀!谁敢阻我!” 一声炸雷一般的怒吼传了过来, 紧随而来的是轰隆隆的马蹄声, 无数全副武装的骑兵在为首将领的带领下, 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冲了过来, 立刻便将城内的刘备军冲散, 刘备军的士卒们完全拥挤在街道中央, 立刻便被撞的七零八落, 无数的残肢断臂四处纷飞, 中间夹杂着凄厉痛苦的惨叫声。 为首的战将身材异常魁梧雄壮, 坐在战马之上,都会让人担心那战马不堪重负, 那柄长刀在他手中如同一根稻草棍一般轻若无物, 皮肤却白白净净的, 搭配上他肥肥胖胖的魁梧身形, 给人一种莫名的喜感。 但是此刻奋勇杀敌的他, 却仿若疯虎一般, 时不时的还会张开大嘴怒吼几声, 让自己的声势更加惊人, 此人就是虎痴许褚, 由于他的外貌实在过于突出, 因此这一次由他负责率领骑兵在城外等待, 原本他们正在远处休息, 等待入夜之后再行动, 却不曾想,大公子他们入城没多久便收到了信号, 许褚连忙带领部队以最快地速度冲了过来。 不过看样子,大公子等人还无恙, 没有了后顾之忧后, 许褚更加心无旁骛地带着部下向前冲锋, 不过毕竟是在街道之中冲锋, 并且随着他们的突进, 刘备军的数量越来越多, 也愈发的拥挤起来, 即便是冲击力惊人的骑兵, 也难以进一步继续向前。 好在,刚才的那一番冲锋之中, 已经将刘备军的士气打落到了谷底, 他们的主将张英更是在混乱之中不知所踪, 剩余的刘备军士卒立刻变成了一堆散沙。 风,带着些许的凉意吹进了亭子中, 亭子坐落在一个小型人工湖中, 吕布和徐庶两人并肩而坐, 吕布习惯性地伸出手轻轻敲着面前的书案, 湖中一尾鲤鱼迅捷地跳出了湖面, 而后又快速地落回了湖中。 “徐州那边的战事你怎么看?” 吕布没有转头看向徐庶, 徐庶也没有回过头, 眼睛一直盯着方才鲤鱼落下的位置, 似乎在等待它下一次的跃出。 “曹昂这是有高人指点!” “恩,他身边的谋士名叫陈宫陈公台,若论智计谋算,当世可以称得上是数得着的几位之一。” 徐庶闻言双眼微微一缩, 扭过头看向吕布, 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道: “温候如此说,莫不是要激起在下的好胜之心,好去与那陈宫比较一番?” 吕布手指轻轻摩挲下颌的胡须, 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回应道: “那你徐元直上不上钩呢?” “哼!” 徐庶扭过脸没有理会他, 轻声地向吕布反问道: “你觉得陈宫为何要让曹昂行此计?” 这个问题却是把吕布给问着了, 今日早上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他也感到十分的疑惑, 想了半晌也没有想明白具体的意义, 只能归结于这是围魏救赵之计, 当下也不隐瞒, 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我思来想去也没弄明白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认为是围魏救赵,但是心中总是觉得似乎遗漏了一些,故而才特意来此询问你。” 徐庶转过头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似乎是在说,总算你也有求着我的时候了。 吕布撇了撇嘴没有开口, 徐庶开口说道: “陈宫,或者说曹昂,这是在向你表忠心。” “表忠心?” 吕布听完更加疑惑了, 他纳闷地搔了搔头, “他都已经投奔我了,并且也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没有任何怀疑他的时候,更加不曾做过堤防他的事情,他表哪门子的忠心?” 徐庶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有些时候,这个家伙精得跟鬼似的, 怎么有些时候, 却反而变得如此迟钝, “这几日我查看了一些情报,曹军虽然在曹昂的带领下投靠了温候,然而军中始终以曹军自居,并且始终将曹昂作为他们的最高领袖,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吕布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道: “我知道呀,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徐庶忍不住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但是他却无奈的发现, 吕布似乎还没有发现问题的所在, 低下头轻声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 “或许我明白了,可能正是因为你在这方面主动或者是被动的糊涂,才让曹昂如此得天独厚的家伙,心甘情愿为你效命。咱们现在来分析一下。” 徐庶以手指从一旁水杯中蘸了点水, 在书案上简单画出了大致的地形, 指指点点地给吕布讲解起来, “陈留郡是曹昂如今最后的地盘,也是当初曹操的根基所在,这陈留对于所有曹军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如今刘备和袁绍突然出兵,并且刘备更是派军在陈留郡内四处作乱,这本就是他们双方围点打援的战术,意在吸引我军的注意力,一旦我军派遣大军前去相助,恐怕袁绍、刘备,甚至还有刘表,也许还要加上一个孙坚,都会向我军发动起攻击,那个时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所在。”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他自己也分析出来了, 故而才认为陈宫的那条计策精妙。 徐庶看了一眼吕布, 而后接着开口继续说了下去, “陈公台这条计策精妙就在于此,表忠心也在于此!” 第457章 秘辛(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徐庶以手指从一旁水杯中蘸了点水, 在书案上简单画出了大致的地形, 指指点点地给吕布讲解起来, “……一旦我军派遣大军前去相助,恐怕袁绍、刘备,甚至还有刘表,也许还要加上一个孙坚,都会向我军发动起攻击,那个时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所在。”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他自己也分析出来了, 故而才认为陈宫的那条计策精妙。 徐庶看了一眼吕布, 而后接着开口继续说了下去, “陈公台这条计策精妙就在于此,表忠心也在于此!” 吕布挑了挑眉毛看向徐庶, 后者伸手捋了捋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围魏救赵的精妙暂且不提,方才说过,那陈留郡对于曹军的意义重大,同时对于他曹昂更是如此,单看他这三年以来,不论何种危机情况,都坚守在陈留郡决不后退半步便足可看出。” 吕布认同地点了点头, 曾经他以及贾诩都曾经向曹昂说过, 若是事不可为,随时可以退到司州甚至是并州, 不要困守陈留耗费有生力量, 但是对方只是答应却从不照做, 对此,他们也很是无奈。 徐庶继续开口说道: “曹昂这一次亲帅两万大军涉险突入徐州腹地,同时还让夏侯惇带领已经救出来的己吾城守军和百姓,向着内地迁徙,这实质上都是在向温候表明一个立场,他曹昂只是并州集团的一份子,只是温候你手下的一名普通将领。” 吕布听到这里,瞳孔微微一缩, 他虽然有些迟钝于这个方面, 但他并不是傻子, 徐庶稍微一解释, 他立刻便明白了其中的事情。 解释完了陈宫的计策之后, 徐庶紧接着开口询问道: “温候,这一次陈公台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给咱们创造了一个良机,你可不能错过了。” 吕布微微点了点头, 手指再次放到书案上, 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这是自然,原本就打算要出兵,如今虽然被袁绍和刘备他们先出手摆了一道,但是我从来没有被动挨打的习惯。” 吕布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沉吟了半晌开口说道: “益州那边的事情布局了这许多年,一定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定然会出现其他的变化,这样,关于益州方面的计划不变。只不过关门打狗的部队换为卢植将军他们的西域远征军,这支部队在西域待得时间也很长了,是时候让他们回来中原了。” 徐庶眉头微微蹙起道: “那赵云将军他们的‘去忧军’,难道是要让他们前去陈留郡绞杀阎行的那支骑军不成?” “绞杀他们?” 吕布斜眼睨了徐庶一下, 语气十分轻蔑地说道: “那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们了,虽然阎行那也是所谓的骑军,不过他们总共成军才几年,怎么可能和‘去忧军’相提并论。” 吕布说出这句话倒真是没有丝毫夸大自傲的成分, ‘去忧军’本就是轻骑兵, 夏侯兰更是原本轻骑兵的鼻祖——白马义从的前统领, 他调教出来的‘去忧军’, 再加上并州先进的武器装备, 同等数量级的战斗之中, 能够战胜‘去忧军’的骑兵队伍寥寥无几, 即便是吕布手中的王牌队伍——贪狼铁骑, 在面对这支如同苍蝇一般的骑兵时, 也会感到头疼无比。 “那……” 这次轮到徐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他疑惑地开口准备询问。 但是话语却被吕布一下子给打断道: “我准备效仿陈宫的计策,‘围魏救赵’。他袁绍和刘备不是派军来打我的陈留郡吗?徐州那边有曹昂帮我去给他们添堵,那我便派‘去忧军’北上冀州给袁绍找找麻烦去。” 徐庶听完立刻眼前一亮, “此计甚妙!” 吕布斜过眼看了看徐庶道: “可以吧,嘿嘿嘿,既然是玩咱们就跟他们玩大一些。不但是‘去忧军’,还有潘无双将军的‘无双军’,高顺的‘陷阵营’,再加上北方草原步度根他们的草原大军,这一次,一股脑的给我全部出动,把冀州幽州给我闹个天翻地覆,若是能够直接将袁绍给灭了,那才是最好!” 徐庶双眼瞪得溜圆, 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吕布, 结结巴巴地开口询问道: “温,温候,你,你这是,你这是要做什么?” 吕布摩挲着颌下的胡须, 轻笑着说道: “我不是说了吗,既然要玩咱们就玩一次大的,他袁绍三番四次的挑衅于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岂不是显得我吕布一点脾气都没有。” 徐庶揉捻着胡须凝神思索着, 吕布所说的话语看似是在开玩笑, 但想必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甚至是与其他人都进行过分析之后才有的这份计划。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么多部队协同进攻,需要一个合适的人前去进行指挥调度吧。” 吕布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是自然,这么多的部队,而且都是精英部队,虽然都是咱们并州的人,但是说实在的,恐怕相互之间谁也不会服谁……” 徐庶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打断了吕布的话语说道: “温候,你不会是准备亲自前去吧?” 吕布转过头认真地看了看徐庶, 脸上的申请有些无奈和苦涩, 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我倒是想去来着,可是却实在没有办法前去。” 顿了顿,吕布轻声开口说道: “这一次,领军的主将就由你来担任,我再把贪狼骑兵拨给你,还有三万屯田军,连同之前所说的那些部队,全部交由你统一调配,给你一年的时间,不说拿下全部袁绍的势力,至少把冀州给我拿下来!” 徐庶浑身一震,神情惊讶地看向吕布, 后者却继续开口说道: “原本我是想让你去徐州的,后来想了想,刘备怎么说也是你的老东家,会让你心中不舒服,干脆便让郭嘉那小子前往了,司州有荀攸守着我也放心。元直,其实我一直十分器重你,也希望你能够真心投效于我,但是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一次,算是请你帮我一个忙,咱们好歹也算是一担挑,帮我夺下冀州之后,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限制,这是我的心里话,希望你能够帮我这个忙!” 徐庶瞪大着双眼,看向吕布, 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吕布也不继续说话, 只是目光坦然地与他进行对视。 过了足足半晌,徐庶猛然站起身, 原地后退了两步, 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道: “元直承蒙温侯错爱,实在惶恐,自今往后,愿奉温侯为主公,鞍前马后效力,在所不辞!” 吕布闻言仰天大笑, 赶紧一伸手扶起了徐庶, 拉着其在身边再次坐下, 这才爽朗地笑着说道: “元直呀元直,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许久了!” 徐庶脸上也有些激动, 其实他也一直在等待吕布伸出橄榄枝, 这几天还在考虑要不要主动投效, 不过在他心底而言, 主动投效还是差了些事儿, 好在吕布今天终于主动张了口, 并且还是直接委派他担任这么重要的一个职务, 让徐庶更是感动不已,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说得不外如是。 吕布伸出手拍了拍徐庶的肩膀说道: “元直,其实让你担任这此的主帅并且要求你尽快地打下冀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徐庶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了吕布, 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探寻。 吕布手指在小案上轻轻敲击着, 语气有些沉重地说出一个惊人的秘辛: “早在三年以前,大概也就是卢植先生的西域远征军出征前后,我曾派出一队人马,秘密前往西域以西前去探险,当初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些特殊的物品和作物,顺便在那边扎下一些钉子。” “西域之西?” 徐庶瞪大了双眼看向吕布。 吕布知道这个问题有些超时代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解释道: “我曾在一本古籍当中,看到这样一个说法,他说咱们这个世界原本是一个圆形,也就是说,咱们所在的大陆原本是一个圆球形状,沿着一个方向,始终行走下去,必然会回到原先的位置,只不过这里面需要爬山涉水,以及利用许多闻所未闻的工具……” 吕布解说到一半, 转头看了一眼徐庶, 突然发现他此刻正如同见鬼了一样看着他, 立刻意识到自己说的事情, 在如今这个时代, 超出所有人的认知太多太多了, 因此徐庶此刻的表情才是合理的反应, 恐怕这也是因为吕布常有一些惊人的言语, 他虽然接触不多, 但是也多少听说过一些, 这才能够沉得住气仍然坐在此地。 吕布张了张嘴,决定还是不说这个话题, 转而说起开始的问题道: “也许这是一种无稽之谈吧。不过那本书中提到过,西域之西还有辽阔的土地,富饶强大的国家,其实不止西域之西,东海之东有着倭国的存在,北方草原之北也有着十分辽阔的冻土,在南方的十万大山更加不是大地的尽头。在那十万大山背后,还有更加辽阔的大海,往西也有十分强大,甚至不输于东汉的王朝,这些原本都是那本书中所记载,我也以为都是骗人的东西。好奇之下,我派遣一队暗组的精英成员出发。” 经过吕布的这一番解释之后, 徐庶倒是容易接受了一些, 毕竟东汉从前强盛的时期, 不少西域人出入中原, 也曾给中原人讲过, 西域的一些逸闻趣事, 让不少中原人知道了那西域并不是最西方的所在。 至于吕布所说的东海之东的倭国, 他们更是直接领教过了, 只有北方和南方不得而知, 不过依照如今的这种情况而言, 应该也都是真实的事情。 同时他也被吕布最后说的那句话吸引了注意力, 方才吕布话语间的意思, 似乎就是在强调,这次让他担任总指挥的事情, 就与这一只人马带回来的消息有关, 他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带回来了什么样的消息?” 吕布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这支人马,沿着从前的西域商路一路向西,进入了西域之后,又一路往南走,他们是按照我的提示前去寻找一些特殊的物品。沿途中,他们见识过许多强盛的国家,甚至有不弱于东汉时期的王朝,比如说安息王朝、贵霜帝国还有百乘王朝。” 徐庶认真地听着这些秘辛, 别说是整个中原, 恐怕就是这温候府中, 听过这三个王朝的名字的人, 也不会太多。 吕布顿了顿解释道: “事情倒还进行的比较顺利,虽然他们那边的行动展开得十分困难,但好歹是有惊无险。开始的时候,他们在贵霜帝国落脚,贵霜帝国的军事十分强盛,快赶得上东汉最强盛的时期了,比起如今中原各方势力加起来要厉害上许多……” “竟有此事!” 徐庶惊讶地脱口而出。 吕布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千真万确,这是暗组他们仔细探查一整年得出的结论。整个贵霜帝国,带甲之士足有百万之巨,并且他们是一个统一强大的帝国,远非如今混乱的中原可比。” 徐庶听到这里,紧紧闭上了嘴巴, 虽然对吕布口中所说的那个国家强横的实力感到质疑, 不过,他也十分的清楚, 吕布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继续等待吕布的讲述。 吕布拿起一旁的水杯, 喝下了一杯水之后, 幽幽地叹出了一口气, 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这贵霜帝国十分的霸道,整个西域之中,许多国家都需要看他的眼色生活。前年西域远征军占领了大半个西域的时候,就曾经多次与贵霜帝国发生过冲突,只不过那个时候,贵霜帝国似乎还有其他的敌人要对付,因此主要精力并不在西域这边,才让卢植先生他们占了大便宜。” 徐庶心中一动,接口说道: “如今他们平息了那边的敌人,向西域这边施压了?” 第458章 秘辛(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拿起一旁的水杯, 喝下了一杯水之后, 幽幽地叹出了一口气, 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这贵霜帝国十分的霸道,整个西域之中,许多国家都需要看他的眼色生活。前年西域远征军占领了大半个西域的时候,就曾经多次与贵霜帝国发生过冲突,只不过那个时候,贵霜帝国似乎还有其他的敌人要对付,因此主要精力并不在西域这边,才让卢植先生他们占了大便宜。” 徐庶心中一动,接口说道: “如今他们平息了那边的敌人,向西域这边施压了?” 吕布苦涩地点了点头, “不止是施压,而是直接派出了大军。贵霜帝国派出了三十万大军向西域进攻,一方面是想要夺回在西域地区的话语权,但是我猜想,其更大的目的在于敲山震虎。东汉王朝积弱多年,在整个西域都是公开的秘密了,咱们这一次却是打着朝廷的名义征伐西域,并且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就将整个西域拿下,别说是他们西域本地人难以置信。那远在天边的贵霜帝国更加是难以释怀,因此他们这一次派兵据我们料想,有三层含义,前两层方才已经说过,第三层则是试探一下,看看朝廷如今的实力到底如何。” 徐庶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若是朝廷这边没什么反应,或者是实力不如想象中那般强横,他们便可以堂而皇之地占领整个西域,甚至是继续前来侵犯我中原领土。” 吕布点了点头接口说道: “没错,西域通商由来已久,西域诸国早就对中原文明和富饶向往已久,许多野心家们也更是希望能够占据中原的领土。” 徐庶低头陷入了沉思, 吕布没有去打扰他, 在一旁轻轻地斟满两杯水。 过了许久,徐庶才终于抬起了头道: “所以主公你才如此破釜沉舟,不惜两线开战也要占据益州和冀州这两块膏腴之地。” 吕布点了点头,神色间十分的凝重, 轻声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今的这种情况之下,中原还是一盘散沙,仅仅依靠咱们的力量,守下西域或许问题不大,但是足够暴露出很多的问题。而且那个时候,势必会影响到咱们在中原的力量,那时候腹背受敌,才是真正的危机时刻。不如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抢先占据这两处地方,冀州暂且先不去说。卢植先生的大军一旦顺势南下占据了益州,不但能够令咱们拥有一个绝佳的战略纵深,同时也多出一个重要的兵源之地。只不过,由于之前布置的原因,数年之内,益州的经济是不会有太大的起色的。” 徐庶连忙开口询问道: “主公,但是这样的话,西域远征军主力南下,西域那边必然空虚。即便是他们能够尽快占据益州并且返回,然而这一来一回极有可能耽误了战机!” 吕布点了点头, 对于徐庶一语中的切中要害十分欣慰, 他开口回答到: “元直你的担忧我们也考虑过,这一次让卢植先生率军返回中原,原本就没打算继续让他们回归西域。” 徐庶挑了挑眉毛, 疑惑地看向了吕布, 后者微微笑了笑, 这笑容之中包含着无数的得意和自豪, 吕布轻声开口说道: “这三年来,各地的发展势头都很不错。西域远征军不但在西域那边打出了威名,扩充了数量,同时也在西域地区组建了一支新军,数量也不少。而且西域本地的各个国家虽然每个国家并不大,但是综合起来,也有二十万左右的兵力,这些人都能够成为阻挡贵霜帝国大军的助力。” 徐庶听完这些之后, 眉头却依然紧紧皱在一起, 语气有些迟疑地说道: “仅靠这些足够吗?别的不说,那西域诸国的二十万联军之后,怕是有着不少的水分吧。” 吕布没有正面回答徐庶的疑问, 突然开口冒出来一句, 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 “西凉大马,横行天下!” 徐庶闻言双眼立刻一亮, 西凉可历来是盛产骑兵的地方, 而且西凉的气候严酷, 那里的人素来也是以彪悍豪爽著称, 西凉的骑兵历来是所有带兵将领的最爱, 同时也是整个中原闻风丧胆的存在。 当初,董卓便是凭借着西凉骑兵起家, 并且在刚进入洛阳的时候, 仅仅依靠数万骑兵, 便压制着洛阳城内外和附近的十数万中原大军不敢动弹分毫, 这足可以说明西凉铁骑的赫赫威名。 后来若不是吕布所带领的并州骑兵崛起, 恐怕这第一骑兵的名头, 还将被西凉铁骑继续蝉联, 不过吕布扪心自问, 并州骑兵如果单纯以实力而言, 相较于凉州铁骑还是有着不少的差距, 如今之所以并州的骑兵能够压过一头, 主要的原因有两点, 其一是并州超先进的武器装备, 这些武器装备有很多, 压根就不可能在这个时代出现, 只是因为吕布的存在, 导致他们提前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虽说吕布对麾下所有的部队尽可能做到一视同仁, 但所有最先进和最尖端的武器, 必定是要优先装备给贪狼铁骑和战狼特种兵, 其次才会是其他的有特殊番号的装备。 普通部队之中,并州也必然会优先于其他地区, 这不是区别对待, 而是人之常情, 谁让吕布的根就在并州, 大本营也是在并州, 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第二个原因, 就是吕布的存在, 吕布在近几十年的中原历史当中, 宛如一个无敌的存在, 任何军事行动, 但凡有他参加的情况之下, 便没有失败的结果。 作为吕布最贴身的贪狼铁骑, 自然也是见证并参与了其中绝大多数的战斗, 从这一系列的胜利之中, 作为并州骑兵代表的贪狼铁骑, 积累了足够多的必胜信心和高昂无比的士气, 在古代冷兵器战争时代,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对于一场战斗乃至一场战役的影响都是至关重要的。 因此,即便是不凭借那些先进的装备, 紧紧是依靠他们贪狼铁骑那无数次战斗所积累下的气势, 也足以战胜任何同级别的其他部队, 这两点便奠定了贪狼铁骑无敌于天下的基础。 当然,西凉铁骑也有着他们的优势, 方才说过西凉兵彪悍勇敢便是其中的一个方面, 另外一个方面则是西凉盛产良种大马, 西凉的战马虽然比之西域还要有一些差距, 但是一来西域路途遥远运输不易, 二来西域战马虽然爆发力强悍, 但是在耐力和体力方面, 却是要逊色于西凉战马。 因此,如今虽然西凉铁骑的声名不如往昔那般煊赫, 但是其实力却绝对不能小试, 尤其是在卧薪尝胆了这么几年之后, 西凉铁骑几乎在整个中原战场销声匿迹, 这一次一旦出现, 定然会带给世间一个惊喜。 吕布轻声开口说道: “马腾父子在西凉和河西两地,这三年来可一直都没有闲着。生生让他们拉扯出了一支五万人的骑兵部队……” “五万人!?” 徐庶震惊地看向吕布, 忙不迭地询问道: “可是看信报上说的,如今凉州的步骑总数才不过五万而已,难道全是骑兵不成?” “嘿嘿嘿。” 吕布嘴角翘起, 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道。 “那些都是给外人看得,明面上凉州的骑兵是两万,但实际上,暗中还有三万骑兵的存在。而且这五万骑兵可是精挑细选,经历了数次淘汰之后留存下来的精英。” 徐庶脸上的凝重之色终于缓和了不少, 他眼珠一转说道: “主公,这支西凉骑兵难道不参与中原征战?” 吕布微微摇了摇头, “这支西凉骑兵在组建之初就没有让他们征战中原的打算。” 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徐庶, 吕布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开口向他询问道: “元直,你可知道为何自从中原有历史以来,北方草原数次入侵我中原腹地?” 徐庶不明白吕布为何突然询问这个问题, 不过他也曾经思考过这其中缘由, 心中也有一个答案, 顿了顿,便开口说了出来: “主要因为草原不适合耕作,各类物资贫瘠,他们为了生存所以只能南下劫掠我中原,才能够获得他们生存的资源和食物……” 吕布伸出一只手摆了摆, 阻止了徐庶滔滔不绝的讲解, 徐庶停了下来, 疑惑地看向吕布。 吕布沉吟了一下道: “或许是我没有说清楚。这样说吧,每次草原南下进行劫掠的时候,那个时候中原都处于什么样的状态?” 徐庶闻言微微一愣, 回忆了一番曾经的看到过的那些典籍。 整个汉朝来说, 上至朝廷天子下到平民百姓, 对于草原异族的的仇恨以及关注, 要远远超出其他朝代, 更是由于出现了汉武大帝和卫青霍去病这样的天骄存在, 大汉的子民,对于草原异族也不似其他朝代那般畏如蛇蝎, 反而还会有一种跃跃欲试, 想要将其打败成就功名的冲动。 曾经曹操的指向, 就是要成为牧马塞外扬鞭大漠的民族英雄。 在这个时代之中, 虽然朝廷积弱,并且还出现过天子被草原异族掳掠的丑闻, 但是吕布的横空出世, 并且将草原一举收复的这个创举, 再一次给了所有大汉子民信心。 部分公卿贵族还是平明百姓, 对于草原异族的动向都十分的关心, 徐庶这等饱学之士, 自然更是如此, 因此,对于以往草原入侵中原的历史, 也曾下过功夫专门研究过。 徐庶回想了半晌之后, 隐约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询问道: “主公你的意思是说,草原这些异族,会趁着中原地区实力衰弱的时候大举入侵?” 吕布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说的没错。纵观历史,不论是草原异族,亦或者是其他的国家,每次入侵咱们中原的时机,必定是中原大伤元气的时候,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换我,我也会这么做的,不是吗?” 吕布耸了耸肩, 向着徐庶眨巴眨巴眼, 做了个鬼脸说道。 险些被吕布作怪的模样逗笑, 徐庶还是点了点头。 吕布收回了笑容,轻声说道: “如今虽然草原已经完全被掌握在手中,但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过度地区相信已经到手的这些所谓实力,与那些将希望寄托于敌人善意的腐朽酸儒之辈一样,都是一种愚不可及的行为。因此,想要让咱们,让咱们的子孙后代不再遭受曾经咱们的祖辈,以及咱们都曾经历过的那种苦痛和羞辱,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咱们自身的强大。最差,也不能让咱们的中原元气大伤!这是我吕布的心愿,也是,我争霸天下的野心初衷!” 吕布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 他的语气平缓而沉重, 但是神色却十分的平静坦荡, 也正是他这种语气和神态, 让一旁静静听着的徐庶, 对眼前这个刚刚投效的主公感到更加钦佩无比。 徐庶连忙站起身, 恭恭敬敬地向吕布行了一个大礼, 脸上忍不住流露出无限的羞愧之色, 他语气诚恳地说道: “主公,实不相瞒。从前曾经多次听说过主公的夙愿乃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之前听说的时候,始终都是半信半疑,只是笑言主公收买人心的手段超凡脱俗而已……” “哈哈哈,” 吕布忍不住扬天长笑, 忍不住伸手指着徐庶道: “你这个家伙,倒是把我看了个通透,哈哈哈哈哈!” 徐庶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十分严肃地继续说道: “从前那般来揣度主公,却是元直狭隘了。今日听到主公方才的一番话语,才当真如醍醐灌顶。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们这些所谓的读书人,每天嘴上挂着的忧国忧民,如今看来竟然是如此的狭隘和可笑,当真是令在下羞愧不已!” 第459章 金莲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哈哈哈,” 吕布忍不住扬天长笑, 忍不住伸手指着徐庶道: “你这个家伙,倒是把我看了个通透,哈哈哈哈哈!” 徐庶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十分严肃地继续说道: “从前那般来揣度主公,却是元直狭隘了。今日听到主公方才的一番话语,才当真如醍醐灌顶。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们这些所谓的读书人,每天嘴上挂着的忧国忧民,如今看来竟然是如此的狭隘和可笑,当真是令在下羞愧不已!” 徐庶抬头看向吕布, 神色诚恳认真,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或许是被徐庶这种严肃的所感染, 吕布不由自主地收敛起了笑意, 拉着徐庶再次坐到自己身边, 他轻声开口说道: “元直,不要将我想得多么伟大,也不要将你们自己鄙夷。咱们所站的立场和角度不一样,看待同样的一个问题,自然得出的结论,和咱们所思考的方向,是会出现一些差别的。这没有什么高下之分,只是有一些方向和角度的不一致而已。横看成岭侧成峰,说得便是这个意思。” “横看成岭侧成峰……” 徐庶低声重复了一下吕布所说的话语, 他慢慢咀嚼着其中的意味, 立刻觉得这句话之中的含义深奥无穷, 抬起头,心悦诚服地说道: “主公话语虽然平实直白,但其中意味却深刻隽永,立意更是高屋建瓴,元直获益匪浅。” 吕布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 险些破功笑出声来, 没想到自己兴之所至剽窃来的一句诗句, 反而让这个才气惊人的徐庶再次误会。 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 吕布剽窃抄袭了这么多之后, 脸皮早已修炼得比城墙还要厚重, 此刻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好意思, 拍了拍徐庶的肩膀, 满脸笑意地开口说道: “嗯嗯,不错,元直,你这记马屁拍得我舒爽的很哪!哈哈哈!” 徐庶闻言立刻一愣, 眼角忍不住跳了一跳, 刚才还一副得到高人的神仙模样, 此刻一下坠落凡间成了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厚脸皮, 摊上个这样的家伙当主公, 还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徐庶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还是没有忘记方才的正事, 于是开口转移话题道: “所以主公不让西凉铁骑参与到中原的乱战之中,是为了给中原保留一些元气?” 吕布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这些年战乱,中原的百姓已经苦不堪言。这三年虽然平静了不少,可是你也应该知道,除了咱们并州将恢复发展民生放在第一位之外,其余的那些诸侯们,哪一个不是穷兵黩武,恨不得全民皆兵。这样的天下,即便是能够一统,那咱们中原的元气和血液又能够剩下来多少呢?” 徐庶闻言眉头蹙起, 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吕布瞟了他一眼后, 继续开口说了下去: “如今咱们并州的兵员数量虽然不多,但不论是那些有着特殊番号的部队,还是寻常的普通部队,拉出去和其他诸侯的任意一支部队都能够不落下风,这便是老子的底气!” 吕布说出这番话时, 腰杆不自觉地挺拔了几分, 脸上绽放着自信的光芒, 那一双眼睛更是如同太阳般灿烂。 徐庶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并州自很早以前便开始奉行精兵政策, 所有的部队在选拔训练士卒的时候, 从来都不是注重数量的, 他们只注重士卒的素质和能力, 所以,如今整个并州的兵力总数, 在所有的诸侯当中, 并算不得最多的, 但是无论兵员素质还是武器装备, 却绝对能够说得上首屈一指, 在这一点上,吕布说的没有丝毫夸大的成分。 “如今中原的那些诸侯,能让我放在眼中的真不算多了,唯一能够让我忌惮的也就是刘备,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些人……” 说到这里,吕布突然停了下来, 似乎不愿继续再这个话题上继续, 转移话题说道: “如今我只是头疼的一点,就是人手太不充足了,实在捉襟见肘呀。书院虽然培养出来了许多人才,但是不论内政还是军事方面的人才,远非短短几年就能够培养得出来。三年来倒是招揽来了不少的人才,不过相较于如今的摊子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唉……” 说到最后,吕布愁眉苦脸, 一张脸上的五官都快皱在了一起, 这也是如今他最头疼的事情, 叹完气之后,他苦恼地揉了揉眉头。 徐庶闻言眉头紧接着轻轻一挑, 神情轻松了下来, 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时,吕布恰巧抬起了头, 正好看见了徐庶脸上的笑容, 微微有些愣怔, 疑惑地开口询问: “元直,何故发笑?” 徐庶双手抱拳微微一拱手, 轻声说道: “主公,若是此事的话,在下倒真是有几个人选要推荐给主公。” 顿了顿,徐庶不等吕布开口询问, 自顾自地直接开口说了出来。 “在下在南阳读书学习时,曾有几位好友,与在下共同求学于水镜先生处。这几人的学识能力可远远超过在下。” 吕布突然双眼一瞪, 立刻想到了徐庶口中所说的那几个人, 他强忍着心中的激动, 目不转睛地看着徐庶, 等待他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徐庶不知道吕布在期待那个被传说神话了的超凡人物, 他还以为吕布只是单纯地在意他能够带来几位朋友。 徐庶笑了笑,微微抿了抿嘴, 这才开口说出了几个名字, “颍川石韬石广元,汝南郡人孟建,字公威,还有崔钧,字州平,博陵安平人。” 徐庶说完这三个人的名字, 顿了顿,笑着看向吕布, 吕布脸上露出了喜意, 他们这三个人都算得上是名士之流, 而且是那种有着真才实学的人, 若是这三个人能够前来投效, 那么至少能够稳定住至少两三个郡的事务, 这种评价绝对没有半分的夸张, 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需要如何寻找这三人?” “呵呵,他们三人乃是庶至交好友,只需要书信一封,他们便会来到并州。而且,之前求学时,他们三人也都表现出对于主公的仰慕之情。那崔钧乃是崔家后人,主公若是能够获得此人的投效,想必崔家也会偏向于主公这边。” 吕布听着徐庶的话语, 忍不住得意洋洋起来, 其他那三人在后世的名声不显, 但是眼前这徐庶可是后世鼎鼎大名的人物, 早在许多年前, 吕布就是他们仰慕的对象, 光是这事情就足够让吕布嘚瑟起来了。 吕布搓了搓手接着问道: “元直,还有没有其他人呀?” 说着话的同时, 还特意向徐庶使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徐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吕布的意思, 眨巴眨巴眼看着吕布, 蓦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有些为难地蹙起了眉头, 思忖了片刻之后这才抬起头, 看向了吕布说道: “主公,倒确实还有两人,这两人不论才智性情皆超出庶百倍不止。主公恐怕没听过他们的名号,在荆州附近流传着一句话语,卧龙凤雏二者,得一可安天下。在下所说之人,便是他们二人,卧龙诸葛亮诸葛孔明,出身琅琊郡诸葛氏,凤雏庞统庞士元,出身荆州襄阳,其叔父乃是海内名士庞德公。这两个人都是胸怀天下能定国安邦的大才!” 吕布听到徐庶的话语之后, 惊喜地神情立刻爬上了脸庞, 徐庶倒是没有在意他的神情, 有些为难地开口说道: “只不过这两个人,在下实在没有把握能够将他二人叫动。” 吕布砸吧砸吧嘴,忍不住询问道: “怎么了?他们二人不愿意出仕不成?” 徐庶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倒不是,这二人都是渴望出人头地作出一番惊天事业的人……” 徐庶话语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了下来, 吕布却想起了历史上很有名的一个典故——三顾茅庐, 虽然在三国演义当中, 有很多夸大以及神化诸葛亮和刘备的成分存在, 但是在真正的历史之上, 刘备确实是前去隆中多次, 才将诸葛亮请出了山, 当然也有一种说法, 是说诸葛亮其实早就想要投靠刘备, 只是使用这种套路让刘备自己上钩, 这样才能让他自己在刘备麾下占据一个比较重的话语权, 但是不论哪种说话, 都不否认刘备当初是耗费了大精力, 才将诸葛亮请出山的, 不过这也是当时东汉所有士人所通有的一个毛病, 或者说是风行的一种时尚吧。 至于说到庞统, 虽然不像诸葛亮那样的夸张, 但是他的脾气却更加的古怪, 因为自身相貌的原因, 导致他比其他人的自尊心更要强盛许多, 从他选择主公投效时便展现的淋漓尽致。 原本他是想要投效孙权的, 只是却因为他当时看不起周瑜, 因而被孙权所轻视, 别说重用,就连接待他都懒得接待, 这让心高气傲的他感到受到侮辱, 这才投奔了当时求贤若渴的刘备, 并且最初去投奔的时候, 还经历了一番波折, 实际上,当时的庞统名气不小, 并且庞统怀中还揣着鲁肃和诸葛亮亲笔写的两封推荐信, 然而面见刘备的时候, 庞统却是只字未提, 结果也是因为他的性格丑陋, 刘备仅仅是让他当了一个小县令。 直到诸葛亮吊丧回来, 得知此事之后, 这才匆匆带着刘备前去拜见庞统, 亲眼见识到了庞统能力之后, 刘备这才对这个家伙刮目相看。 简而言之,这两个家伙都属于典型的东汉士子, 属于能力大,但是脾气也不小的主, 当然,不论是在任何朝代, 任何的地方, 有能力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怪癖或者是脾气, 所以吕布并不觉得有多么出乎意料, 相反,这还让他感觉到一丝挑战的意味, 吕布嘴角翘了翘,轻声说道: “这倒是让我更加感兴趣了。” 将徐庶送走之后, 吕布独自站在凉亭之中, 看着亭外平静的湖面, 嘴角噙着浅浅的微笑, 内心之中一阵火热, “诸葛亮,庞统,卧龙和凤雏!终于要见面了,呼————” 双眼之中浮现出志在必得的信心, 吕布转身离开了凉亭。 这里是一个偏僻的侧院, 在吕府之中坐落在一个僻静的角落, 偌大的院子之中种满各种植株, 但是却显得有些杂乱, 显然主人是一个不拘小节或者说比较邋遢的家伙, 吕布站在院门外, 踮起脚尖冲着里面瞅了瞅, 院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了, 然而却不曾发现有什么机关的存在, 吕布对于这种情况没有任何意外, 背着双手施施然走了进去, 进入院内,却宛若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一般,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 遍地的各种植物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但是却给人恍若隔世的感觉。 那是气息上的截然不同, 进入到这间院子当中, 空气似乎变得湿润粘稠起来, 但却奇异的没有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反而会让身处其中的人, 感到浑身舒畅无比, 仿若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贪婪的张嘴呼吸一般, 那是一种通透澄澈的感觉, 而且不似梦境般虚幻, 而是切切实实浑身上下感受到了这种充满活力的感觉。 吕布舒爽地叹出一口气, 没有在院中多做停留, 径直走到了院中那栋小楼前, 轻轻推开了门, 一楼的客厅空无一人, 吕布自顾自地转身走入右手边的卧房, 这间卧房十分宽敞, 都快赶得上了客厅的大小了, 屋内的摆设很简陋, 只有一张大床张宽大的太师椅, 再就是屋子的正中央那一件散发着淡淡光芒以及清香的物事。 那件物事的形状宛如一朵莲花, 但却不是寻常的白色或者粉色, 而是淡淡的金色, 并且孤零零的花朵之下, 只有一根长长的茎干扎入一个大盆之中。 这个屋内的空气比之院子之中, 还要充满了更加浓郁的气息, 而所有这一切的源头, 似乎就是屋中的这一朵金莲。 第460章 难缠的剧毒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间卧房十分宽敞, 都快赶得上了客厅的大小了, 屋内的摆设很简陋, 只有一张大床张宽大的太师椅, 再就是屋子的正中央那一件散发着淡淡光芒以及清香的物事。 那件物事的形状宛如一朵莲花, 但却不是寻常的白色或者粉色, 而是淡淡的金色, 并且孤零零的花朵之下, 只有一根长长的茎干扎入一个大盆之中。 这个屋内的空气比之院子之中, 还要充满了更加浓郁的气息, 而所有这一切的源头, 似乎就是屋中的这一朵金莲。 吕布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朵金莲了, 但是每一次看见, 仍然忍不住神情内出现迷醉。 失神了几秒之后, 这才游目向四周看了过去, 卧房的那张大床上面仰卧着一个人, 太师椅内也有一个身影盘膝坐着, 两个人此刻都将目光注视在吕布的身上, 这两人也都是老熟人, 仰卧着的那人是血凰, 盘膝坐着的那一位则是紫虚上人。 吕布走入屋内, 两人身形都没有移动分毫, 只是向着吕布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对于二人这种有些怠慢的举动, 吕布觉得十分理所当然, 这种世外之人压根不会去将俗世间的繁文缛节, 尤其是在如今双方都已经十分熟悉的情况之下。 吕布率先开口询问道: “血凰,身体恢复得如何?有起色了吗?” 血凰没好气地瞥了吕布一眼, 嘴角那抹招牌邪笑都消失不见了, “死不了!” 硬邦邦的三个字算是回答了吕布的问题。 紫虚上人开口解除了吕布的尴尬道: “伤势已经完全痊愈了,只是这毒……” 说到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吕布好奇地看向那朵金莲, 忍不住开口说道: “这玩意儿竟然这么神奇,血凰这家伙当初那么重的伤,都缠绵了3年多没能痊愈的伤势,这才两个来月就痊愈了!?” 当初血凰追杀倭国忍界三巨头之一的八伬钢偻, 对方濒死之时不惜自爆想要与血凰同归于尽, 血凰立刻被炸了个体无完肤, 好在他功力深厚, 并且在千钧一发之际, 使用了秘术再次提高了实力, 勉强留下了一条命, 但却也仅仅只剩下了一口气存在。 好在后来被其他赶到的人救了起来, 日夜兼程地送到并州这边, 紫虚上人、南华老仙、左慈、西域老怪物甚至还有张机, 无数功力深厚以及懂得医术的人都赶来救助血凰, 但最后的结果都是徒劳无功, 仅仅是只能延续血凰的性命而已, 就连身上那些因为对方自爆而产生的伤势都消减不下去。 直到半年多以前, 紫虚上人他们从一个隐秘的所在, 探听到这株金莲的地点, 这株金莲属于上古奇物之一, 名叫返生莲花, 顾名思义,有生死肌肉白骨的神奇功效, 但是这种神奇的宝物, 生长的环境异常恶劣难寻, 需要在极阴极寒之地, 数千年才有可能出现一株, 他们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这一株金莲的消息。 吕布和紫虚上人他们一同前去, 经历了三个多月, 才历尽了千辛万苦取回来这株金莲。 不过这返生莲花确实有神效, 移植到这里之后, 不但整个小院的范围之内, 都开始充斥了灵气, 同时更是开始让血凰身上的那些顽疴, 逐渐开始出现了好转的迹象, 经历了两个多月的养伤, 血凰如今竟然伤势都痊愈了。 吕布伸出手掀开血凰身上盖着的薄被, 之间他的身上竟然已经没有了一丝的伤痕, 浑身上下的皮肤宛若初生婴儿一般。 吕布不由得有些咋舌地说道: “我的天哪,这玩意儿的功效竟然这么神奇,才两个月的时间,竟然从千疮百孔的模样,恢复成现在这样了,太神奇了吧。” 一边说着话,吕布还特意伸出手捅了捅血凰腿上的皮肤, 竟然相当的有弹性, 哪里有一丝一毫受过严重创伤的痕迹。 血凰等着吕布的双眼如同要喷出火焰一般, 只是如今的他却浑身上下, 除了脖子以上还能稍微活动以外, 就连动一根手指头都做不到, 这却是当初那梅川秋裤所下毒药造成的结果。 吕布这才将血凰身上的被子给他盖上, 根本不理会双眼喷火的血凰, 抬起头看向了一旁满脸哭笑不得神情的紫虚上人, 全天下不论是任何地方的任何人, 胆敢如此不讲血凰放在眼中的, 也就只有这吕布一人而已了。 “上人,这金莲也治好了这家伙的病了,你看看,我把它挪回去研究研究,给手下的士卒们研究一些救死扶伤的神药怎么样?” 早在见识到这株莲花有如此神奇功效的那一刻起, 吕布心中就有了这个念头, 开玩笑,这株莲花的功能简直是逆天, 尤其是在战场之上, 那么多缺胳膊少腿的伤残士兵, 若是能够让他们也享受到这金莲的功效, 岂不是又能活蹦乱跳了。 只不过开始的时候, 血凰的伤势没有痊愈, 因此吕布即便心痒痒, 却也只能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事到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血凰痊愈, 他自然是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这个要求。 谁知,还不等紫虚上人开口回答, 床榻上传来血凰的一记冷哼: “哼!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吕布眉头一皱, 冷眼看向了血凰, 正准备发火, 虽然他和血凰两个人经常开玩笑, 不过如今事关士卒们的生死存亡, 吕布可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即便明知道血凰是在因为方才的事情, 有些恼怒才口气如此, 但是吕布仍然心中有些不悦。 紫虚上人这个时候连忙开口打圆场道: “温候,小师弟不是那个意思,你且听我为你解说一番。” 吕布对于紫虚上人还是十分尊敬的, 并且他也知道血凰不会是那种不分轻重之人, 虽然曾经的净世行动之中, 他所造的杀戮并不少, 但是除了清楚行动之中的阻碍之外, 他却也不曾乱杀无辜过, 相反,很多罪大恶极之辈, 大多是他亲手所杀, 所以吕布虽说生气, 但对于紫虚上人口中的话语更为上心。 紫虚上人双眼看向那朵金莲, 那金莲的散发的光芒柔和温暖, 让人感到十分的舒适, 即便心境古井不波如紫虚上人, 也不自觉地露出了迷醉的神色, 而后,他眼中的神色逐渐有些哀伤, 站起身走到这株金莲旁边, 转过头向着吕布开口说道: “这返生金莲三千年开花,花期却仅仅只有半年时间,咱们取得它的时候,花期已经过了近半时间,如今又过了两月有余,金莲已经临近枯萎。” “啊!?” 吕布闻言惊讶地忍不住叫出声来, 连忙转头向那朵金莲看了过去, 果然见到,此刻金莲已经逐渐枯萎, 远不似两个月之前那般生机勃勃, 并且吕布这一仔细观察之下, 才突然间发现, 它所散发出的那种粘稠的空气, 似乎也稀薄了许多, 记得当初进入这个屋子的时候, 似乎比之现在要浓郁许多的。 紫虚上人见状接着说道: “想必温候也察觉到了,如今这株金莲所能够散发出的灵气也稀薄了许多。等到金莲完全枯萎的时候,只会留下一颗或几颗种子,并且在金莲没有完全自然枯萎之前,不能受到一丁点的损伤,否则立刻整株都会灰飞烟灭,连种子都将留不下来。” 吕布立刻目瞪口呆, 傻乎乎地看着眼前这株金莲, 心中是又爱又恨, 真的是没想到, 好不容易碰见一个传说中的神物, 结果竟然有这么多的弊端, 在从前看的那些和电影当中, 主角不都是获得神物之后便可以横行无忌了吗? 为什么到他这边, 救了一个家伙之后, 就几乎没有一丁点用处了, 这还有没有天理, 吕布欲哭无泪。 紫虚上人似乎是知道吕布心中的无奈, 也是感同身受地叹了一口气, 接着说道: “而且这金莲也不是能够治愈一切的什么灵丹妙药,他对咱们这些能够吸收和使用灵气的人才有作用。血凰之所以能够这么快的恢复,除了这金莲的作用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于血凰虽然如今身体动不了,但是体内气机仍然能够流转,这才通过金莲所散发出来的这种特殊灵气,达到生死肌肉白骨的功效。” 吕布闻言挑了挑眉毛说道: “也就是说真正起作用的是这屋内的灵气,而不是这金莲本身?” 紫虚上人伸出手轻轻捋了捋胡须, 仙风道骨的派头十足, 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吕布忍不住瘪了瘪嘴, 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那株金莲, 忍不住唉声叹气了起来, 就像是一个好不容易拿到一个心爱玩具, 但是突然发现这个玩具已经坏了根本玩不了的孩子一样。 紫虚上人见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随手递给了吕布说道: “喏,把这个收下吧!” 吕布接过那个瓷瓶, 只是看那上面精美的雕饰和质地就知道这瓶子价值不菲, 装在这个瓶子之中的东西, 怎么可能会是凡俗之物, 吕布拿在手中之后, 立刻感觉到里面似乎是一粒粒丸药, 他抬起头看向紫虚上人询问道: “上人,这是……?” 紫虚上人轻声解释道: “这是以特殊方法收集这金莲灵气所制成的回春丸,有生机回春之效。只不过这金莲灵气来之不易,这种收集的方法又十分困难,故而,如今也不过制成了两瓶,这一瓶便赠予你。” 吕布瞪大双眼凝视着手中玉瓶, 有些激动得难以置信, 这可是真真切切保命的东西呀, 只看血凰如今的痊愈, 便能够知道,这种药丸的功效再差, 也远超寻常灵药的数十倍。 紫虚上人接着开口解释道: “不过这种药不能治疗骨伤,但是却对内脏或者皮肉损伤有奇效。另外这种药丸需要灵气的辅助,才能够达到最大效用。如果给普通人使用,也需要有人以灵气进行引导,即便如此,效力也会大打折扣。” 吕布点了点头, 对于这所谓的限制没觉得多么难以接受, 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对紫虚上人行了一礼, 口中郑重地说道: “紫虚上人大恩大德,吕某铭感五内,请受在下一拜。” 紫虚上人见状连忙躲到一侧, 让过了吕布这一礼, 右手袍袖一挥将吕布扶起道: “温侯这却是误会了,此事若是想要感谢,最应当感谢的非是贫道,而是贫道的小师弟!” 吕布疑惑地抬起头, 紫虚上人接着解释道: “这收集金莲灵气的秘法只有小师弟能够做到,因此,贫道不敢居功!” 吕布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向血凰, 对方却转过头没有理会吕布, 碰了个软钉子, 吕布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依旧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 “吕布感激血凰先生大恩!” 血凰依旧没有回头, 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但是站起身的吕布却能够清晰看见, 血凰的侧脸微微一动, 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 这微笑没有以往的邪异, 反而有着些许的暖意。 吕布也不点破, 看向血凰的眼神却有一些不忍, 曾经的一个几乎无敌于天下的人, 如今却只能瘫在床榻之上,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这金莲的灵气对这种毒药没有一点效果吗?” 吕布转过头向紫虚上人询问道。 “唉——” 紫虚上人轻声叹了一口气, 却没有说话, 不过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吕布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最开始的时候, 血凰还能够将毒素控制在腿部, 后来随着因为八伬钢偻的自爆, 血凰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后来虽然救回了一条性命, 但是那毒素却也开始蔓延到了全身, 随着其他人对血凰的治疗, 虽然保住了性命, 但是那毒素,却不论他们用出任何的办法, 都拿它没有一丝办法, 没想到,最后连这神奇的金莲也无能为力。 第461章 赠药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金莲的灵气对这种毒药没有一点效果吗?” 吕布转过头向紫虚上人询问道。 “唉——” 紫虚上人轻声叹了一口气, 却没有说话, 不过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吕布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最开始的时候, 血凰还能够将毒素控制在腿部, 后来随着因为八伬钢偻的自爆, 血凰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后来虽然救回了一条性命, 但是那毒素却也开始蔓延到了全身, 随着其他人对血凰的治疗, 虽然保住了性命, 但是那毒素,却不论他们用出任何的办法, 都拿它没有一丝办法, 没想到,最后连这神奇的金莲也无能为力。 吕布心中叹了口气, 抬眼看向床榻上的血凰, 虽然他依旧将脸转向另外一边, 但是吕布却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他心中的那种痛苦, 吕布只是想象也能够大致感觉到痛苦, 更何况是血凰这般, 切身体会到这样的痛苦, 那比杀了他还要痛苦万分。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变得凝重, 吕布转移话题说道: “过段时间我要去一趟南阳,届时,这边还请上人多费费心了。” “好的。温侯此去也需要小心,如今虽然暂时平静,但是那边可是一直在寻找着机会。” 顿了顿,紫虚上人突然想起一事道: “温侯你如果方便路过水镜山庄,可与主人水镜先生好好聊上一聊。” 吕布眉头微微挑起, “这水镜先生莫非……” 紫虚上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吕布闻言心中一动, 脸上露出了笑容, “若当真如此,那我此去便事半功倍了。这一去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在下定然会回来!一定会赶在那件事情之前的!” 紫虚上人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他们二人看不见的方向, 血凰的双眼微微眯起, 眼底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吕布转过身正准备离开,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过来: “小子,好好保重,将来你还要多替我杀几个杂碎!” 吕布脚步立刻停顿, 沉默半晌之后, 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外走去, 一阵低语咒骂声却传了过来, 让屋内的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小孩子都懂得道理,这么大人了还不如个孩子,啐!想报仇自己去,老子都相信你能站起来,你他娘的怂个卵!” 血凰猛然转过头, 看向门口的位置, 那里已经连吕布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但是他依然目光灼灼地看着那里, 眼神由复杂难晦,逐渐变得清明而坚定, 嘴角再次弯起了一抹弧度, 带着一丝熟悉的淡淡邪异, “真他娘的粗鲁!” 他如是说道,畅快地吐出一口气, 仿佛将胸中的郁结之气完全吐出, 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 照耀在他晶莹的皮肤上, 反射出柔和而灿烂的光彩。 紫虚上人一直看着血凰没有说话, 这段时间以来, 小师弟的身体逐渐痊愈, 但是身上的剧毒依旧没办法缓解的境况, 也让他变得颓丧了许多, 紫虚虽然心中焦急, 劝说了许久,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效果, 没想到,今日吕布过来之后, 没有一句的劝说, 反而让小师弟重新振作起了精神, 莫非这天命之子当真有神奇的魔力不成。 吕布从血凰的那栋小院之中出来, 径直回到自己的家中, 貂蝉正在卧房内收拾着东西, 吕布见状微微一愣, 走进去之后,赫然发现她在收拾吕布的贴身衣物, 吕布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开口, 自己准备出发前往南阳, 这不过是之前和徐庶在凉亭之中对话后, 临时起的意,看貂蝉的样子, 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貂蝉早已发现了他, 直接开口说道: “莲儿方才在家跟我们说了,你呀,怎么就成了个奔波劳碌命了……” 莲儿就是徐庶的妻子, 也就是张宁的那个姐妹, 她们经常互相来往。 貂蝉语气中虽然带着些许幽怨, 但是嘴角那抹自豪的笑意却将她出卖, 自己的男人事业成功, 这才说明自己的眼光没有看错, 而且关键在于, 他即便是事情再繁忙, 在他的心目之中, 家里的这些人才是他最重要的牵绊。 这,对于他们女人来说, 就已经足够了。 吕布轻轻走到貂蝉的身后, 温柔地将她拉起来, 搂入到自己的怀中,柔声说道: “蝉儿,对不起……” “傻子!” 貂蝉伸出葱葱玉指点在吕布的嘴唇上, 轻轻地抚摸刀削斧刻一般的脸庞, 手中传来粗糙的摩擦感, 显然是经历了太多的风沙磨砺, 才会出现如此的沧桑。 貂蝉满脸心疼地说道: “你这般辛苦,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才对,都不能为你分担一些辛劳。” 吕布轻轻将貂蝉的柔荑握住, 手臂微微一用力, 将面前的爱人搂入怀中, 闭上眼夸张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傻丫头,能够拥有你这样的女子,这已经是上苍给我最好的馈赠了,我怎么可能会觉得辛苦,只怕给你们的不够多,不够好。” 被吕布霸道而甜蜜地拥入怀中, 虽然两人已经是老夫老妻, 但是貂蝉仍然忍不住晕生双颊, 岁月丝毫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些许痕迹, 娇艳如同初开的牡丹花, 美丽不可方物, 这一羞怯的模样, 当真是能够让那百炼钢也变成绕指柔。 即便是吕布也不例外, 面前玉人的可爱模样, 让他忍不住心中微微一荡, 轻轻地低下了头, 那张小脸上鲜艳的双唇, 仿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一般, 他忍不住用唇瓣轻轻触碰了一下, 顿时,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那致命的诱惑愈发的严重起来, 吕布终于忍不住一口攫住貂蝉的双唇, 狠狠地痛吻了下去, 仿佛要将胸中奔腾热烈的情感, 通过这种方式一股脑地传递给对方, 一双手臂也将爱妻搂得越来越紧, 恨不得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体内一般, 貂蝉那柔若无骨的身躯, 让他忍不住心神激荡。 在吕布的火热之中, 貂蝉瞬间地沦陷下去, 她如饥似渴地索取着吕布传递过来的深情, 整个人仿若一滩水般, 融化在吕布的怀抱之中。 这一吻足足持续了近盏茶的功夫, 直到貂蝉近乎快喘不过气来, 两人才意犹未尽地缓缓分开。 貂蝉娇羞无比地白了吕布一眼, 两只粉拳无力地在情郎胸口捶打, 表达着心中的‘怒火’, 只是这色厉内荏的报复, 除了让始作俑者脸上的笑意更深之外, 没有其他的任何用处。 “你就会欺负人家!” 貂蝉撅起小嘴轻轻地埋怨道, 吕布忍不住伸出手, 在貂蝉挺翘的琼鼻上轻轻刮了一记, “得了便宜还卖乖!” 貂蝉闻言,先是两腮酡红, 紧接着羞极转嗔, 鼻子之中含含糊糊地哼出一声, 表达了自己的怒气, 故意转过身不再去理会吕布。 吕布搔了搔头在原地傻笑, 他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正在思考该如何哄对方开心时, 突然想到了一件物事, 从怀中拿出一只精美的小玉瓶, 正是之前紫虚上人给他的那瓶灵药。 吕布两指捻住瓶颈, 伸到貂蝉的面前轻轻摇了摇, 瓶子内药丸传来清脆的转动声响。 貂蝉本就没有当真生气, 此刻见到吕布拿出的东西, 立刻便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玉瓶之上精美的花纹和雕工, 更是女人们最喜爱的东西, 忍不住伸出双手抢过了那支玉瓶, 仔细把玩了起来, 口中还不忘询问道: “这么漂亮的瓶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呀。” 吕布一见对方的注意力完全在那瓶子上面, 忍不住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貂蝉的额头道: “傻丫头,这个瓶子无非就是雕工精美了一些。这瓶子里面装的才是无价之宝!” “啊?” 貂蝉好奇地看了看手中的瓶子, 轻轻晃动,里面又传来清脆的声响, 正准备伸手拔出瓶上的小木塞, 吕布却一伸手拦住了她, “千万不要随意打开,否则药效可就有可能散失了。” 仔细地将这瓶内灵药的来源和用途解释了一遍, 貂蝉看向手中玉瓶的眼神更加惊讶。 沉默了半晌之后, 赶紧将玉瓶塞回吕布的手中道: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出门在外才用得到,给我岂不是浪费了。你也说过,这个药,普通人用了会大打折扣的。” 吕布还是将玉瓶塞到貂蝉的手中, 郑重地开口说道: “蝉儿,我不在你们身边,所以才会担心你们的安危,如今这个世上,能够伤害到我的人,凤毛麟角,但是你们不一样,而且我现在的敌人恰巧正是一些不择手段的小人。因此,你要把这个东西好好保存,你们四个,都修习过‘弱水清心诀’。因此,这个药对你们的效果最好,而且万一有什么危机情况,它是能够救命的。哪怕为了我,你也一定要把它随身带着,乖。” 貂蝉闻言柔顺地点了点头, 螓首微抬,轻轻展颜露出了笑容道: “好,我听你的。但是你也要向我保证,为了我们,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似乎觉得此刻的话题有些沉重, 吕布话锋一转开口说道: “蝉儿,你一定不知道我这一次去南阳,是干什么去。” 貂蝉果然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她们这些女人家, 从来不会去关心那些军国大事, 即便是身为并州政权第一夫人并且手握经济大权的貂蝉, 也同样对于这些事情缺少兴趣, 更加不会知道南阳有些什么著名的人物。 吕布神秘的一笑, 拉着貂蝉坐到床榻之上, 卖了个关子道: “我最聪明的老婆大人,你且猜上一猜。” 貂蝉秀眉微微蹙起, 歪着头想了半晌, 结果却是没有一点眉目, 她心中知道的三国人物也就那么几个, 似乎如今不是在并州, 就是已经在其他诸侯手下担任要职, 好像还真没有几个人了, 不过吕布既然询问起自己, 那至少说明这个人的名气肯定很大, 大到连自己这样的三国小白, 都一定听说过甚至是熟悉这个人, 仔细地思来想去, 貂蝉突然眼前一亮,想起来一个人, 脱口而出道: “是诸葛亮吗?” 吕布眨了眨眼,点点头赞叹道: “真不愧是我媳妇儿,就是这么的聪明!” 貂蝉显然不在意吕布的这种夸赞, 她双手捉住吕布的衣袖, 忙不迭地问道: “真的是那个卧龙诸葛孔明吗?” 吕布得意地笑了笑说道: “那还有假?不但有卧龙诸葛亮,而且还有凤雏庞统。他们两个人都在南阳,并且徐庶与他们二人的关系匪浅,而且刚才我才得知,他们二人的师傅,水镜山庄的庄主水镜先生司马徽竟然与紫虚上人他们也都关系不错,想来,这一次南阳之行定然能够请到这两位出山!” 貂蝉听到吕布的话语之后, 也是一脸的喜色, 来到这个时代,并且融入进这个时代之后, 貂蝉也愈发了解到人才的重要性, 而那些能够在历史之上, 留下姓名的人, 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一点,从并州如今的文臣武将之中, 就能够体现得淋漓尽致, 更何况,如诸葛亮这般, 本就在历史之上评价极高的人才, 想必已经是属于机智近妖的人物了。 吕布一脸憧憬地说道: “如今咱们并州发展的势头太猛了,我真愁着人手严重不足,如今却得知他们二人的消息,这一次,不论如何都一定要将他们二人带回并州。” 顿了顿,吕布看向貂蝉说道: “蝉儿,尤其是诸葛亮,对如今的咱们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了。整个三国之中,最顶尖的几位内政能手,荀彧早先离开了并州,投向曹操也算是有了一个好归宿,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不幸身死,顾雍顾元叹也是一位内政高手,并且如今已经成长到足以独当一面,但是他现在肩膀上的负担却是不轻,支撑着整个并州的吃喝拉撒,这已经足够让他精疲力竭、焦头烂额的了……” 第462章 水镜山庄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一脸憧憬地说道: “如今咱们并州发展的势头太猛了,我真愁着人手严重不足,如今却得知他们二人的消息,这一次,不论如何都一定要将他们二人带回并州。” 顿了顿,吕布看向貂蝉说道: “蝉儿,尤其是诸葛亮,对如今的咱们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了。整个三国之中,最顶尖的几位内政能手,荀彧早先离开了并州,投向曹操也算是有了一个好归宿,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不幸身死,顾雍顾元叹也是一位内政高手,并且如今已经成长到足以独当一面,但是他现在肩膀上的负担却是不轻,支撑着整个并州的吃喝拉撒,这已经足够让他精疲力竭、焦头烂额的了……” 貂蝉也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说道: “是呀,经济这边我一直在负责着,所以我十分清楚,这个大管家的工作可并不好干呢。” 吕布伸出手抚摸着貂蝉柔顺的秀发道: “辛苦了我的贤内助。” 坦然接受了爱妻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 吕布接着开口说道: “如今并州本土包括司州,有你支撑着,完全能够运转正常,但是草原方面、凉州、河西、西域甚至还要加上关中和汉中地区,这些地方的内政和民生几乎完全压在了顾雍的肩上,纵然还有不少其他的优秀人才辅助,但是能够挑大梁替他分担的实在是没有。好在顾雍不愧为顾雍,如此沉重的压力之下,他总算也支撑了下来。” 微微地赞叹了一句之后, 吕布继续说道: “不过,如今拿下益州势在必行,而且因为国外的那些大国已经开始有了异动,因此我也要加快统一中原的步伐。在这种情况之下,仅凭顾雍一人,实在是捉襟见肘,毕竟如今不是大一统时代,各地的混乱,让本就千头万绪的民生内政,变得更加难以管理。” 吕布眉头紧紧皱在了一处, 手指轻轻地敲击在床沿, “尤其是益州,皇甫琳所提出的经济战,实行的效果实在是惊人,竟然兵不血刃地就将整个益州拖垮,如今的益州已经可以说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但是与此同时,却又带来了另外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益州的重建工作,有道是破坏容易建设难。皇甫琳虽然是一个能吏,但是在这种事情上,我还真不敢将这幅担子,交在他的手上……” “夫君你的意思是让诸葛亮负责益州这边的事务?” 貂蝉美目流转,脱口而出询问道。 吕布郑重地点了点头道: “没错,我正是有这个想法。其原因有三:第一,诸葛亮是个全才,并且长处在于谨小慎微,大局观宏远,他来担任此事再适合不过;第二,如今并州虽然欣欣向荣,但是却也是派系林立,这一点,不论你我承认与否,它都客观存在,这也本事十分正常的事情,诸葛亮初来乍到,一无资历二无背景,若是想要站稳脚跟,只能异常低调的缓慢发展,但是那样一来,未免暴殄天物,如今的益州谁都知道是个烂摊子,有一些有能力的家伙们,如今已经开始爱惜羽毛,这种吃力未必讨好的事情,定然不会愿意去做,交给诸葛亮这样一个外来户,首先这帮家伙们不会跳出来指手画脚,其次,凭借诸葛亮的能力,重振益州经济用不了太久的时间,也可以为他积累资历和底蕴……” 说到这里的时候, 貂蝉的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 忍不住开口打断道: “夫君,可是这样一来,你不怕诸葛亮又会成为另外一个派系,将来尾大不掉,反而隐患更大?” 吕布摩挲着下巴的胡须, 自信地说道: “这就是最后一点了,别看诸葛亮精得跟鬼一样,但是在对待自己的归属这一点上,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忠贞之士,这一点可是可以绝对放心的哦,从这一点来说,他确实是一个十分高尚的人,他所追求的是自己的理想,那就是实现自身的价值,将胸中所学尽情地施展出来,同时,他给自己的定位十分的明确,就是一个辅佐之人,所以这样的人,不需要担心他的忠诚。” 顿了顿,吕布话锋一转, 语气有些危险地说道: “不过,若是真的出现了万一的情况,咱们也有的是后手对付……” 貂蝉轻轻点了点头道: “若是照你这般说,那这诸葛亮还当真是去益州的最佳人选了呢。那庞统呢?庞统也很厉害,你准备如何安排?难道是让他接手袁绍那边的地盘?” 吕布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貂蝉的小脑袋, 微笑着说道: “傻丫头,庞统和诸葛亮可截然不同。庞统的长处在于战阵奇谋,在这一点上,即便是诸葛亮或者是司马懿、周瑜等人,都未必能与他一较长短,只是因为他生不逢时英年早逝,所以名气上才比不过这几个人。要知道,当初在赤壁曹军百万甲众的关键人物,可并不是那周瑜和诸葛亮,而恰恰是这个庞统庞士元,若是没有他献策连环计,并且在曹营之中斡旋穿针引线,即便是诸葛亮借来了东风,那也是于事无补的。” 顿了顿,吕布接着说道: “庞统,暂时还没有太合适的位置,不过,西域那边也快开战了,他跟着李儒那条老毒蛇,没准更能够学到不少东西。” 说完这句话,吕布十分阴险地笑了起来。 凤雏庞统原本就擅长奇谋, 布置出来的计策本就天马行空, 让人感到无迹可寻, 在这一点上,恐怕也只有郭嘉, 能够与他一较长短, 如果将来再加上李儒的阴毒, 啧啧啧,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呀。 人们常说烟花三月下扬州, 但是人们却不知道四月的荆州也是极为的美丽, 相较于扬州的柔美而言, 荆州多了几分风骨, 同时深厚的文化底蕴, 又不会让人感觉到沉闷, 甚至是窒息。 而且四月这个时间, 没有三月的微寒, 也还达不到五月的微热, 空气不燥不潮,温度不高不低, 正是一年之中最舒爽的时节, 吕布信马由缰地在田间游走, 他还是那副易容装扮, 身穿一件灰色劲装, 腰间挎着一柄破破烂烂的佩剑, 胯下骑着一匹有些瘦弱的老马, 脸上一条蜿蜒狰狞的刀疤, 活脱脱一个落魄的游侠剑客。 这样的装扮,在如今的荆州算不得稀奇, 三年的时间,虽然各地都开始逐渐平静下来, 但是在一些地方, 战乱依然在持续着, 各地的游侠武夫们数量也增多了起来, 在这荆州同样也有着不少, 只不过在荆州这边, 类似装扮的却大多是富家大户的公子哥, 他们如此装扮出门, 实际上也是为了吸引女子姑娘们的注意, 多数都只是金玉其外的绣花枕头, 见到吕布这种看起来就极为不好惹的家伙, 那群人多势众的纨绔子弟, 一般也不愿意过来找事, 所以,吕布这一路走来倒也比较安生。 吕布一路行来,优哉游哉, 也没有刻意赶路, 只是在歇脚的时候会停下来, 向周围的人打听一下水镜山庄的所在, 他没有直接去到南阳诸葛庐, 而是准备先去水镜山庄, 一方面可以探访一下久闻大名的水镜先生, 另外一方面,也能够从这边, 探一探诸葛亮的底细, 也好增加自己此行的成功率。 水镜山庄距离襄阳城不过七十余里地的路程, 在南漳县城南两里地左右, 这里算不上偏僻, 不过却是个较为安静的所在, 这都是因为水镜先生司马徽的存在, 司马徽作为海内名仕, 与庞德公以及黄承彦相交莫逆。 《三国演义》经典中第三十五回“玄德南漳逢隐伦”, 讲的就是发生在南漳水镜庄的故事。 公元207年,刘备马跃檀溪, 襄阳脱难来到水镜庄访世事于司马徽。 司马徽曰:“儒生俗士,岂识时务?识时务者在乎俊杰。此间自有‘伏龙’、‘凤雏’,二人得一可安天下”。 备问为谁? 曰:“诸葛孔明、庞士元也”。 司马徽向刘备举荐诸葛亮, 由此引出了“三顾茅庐”、“隆中对”等故事, 成就了三国鼎立的格局。 水镜庄因此而成为三国故事的源头。 在后世的时候, 不论是看到三国演义当中的这一段, 还是在研究历史的过程中, 每每看到这里, 都会对这水镜山庄心驰神往, 在后世的时候, 也曾特地去往水镜庄参观, 后世的水镜庄, 已经成为了一个著名的旅游景点, 兴建于清乾隆七年(公元1742年), 最早是由南漳知县徐彦主持修建的“水镜庄”, 并在庄前立碑“汉水镜栖隐处”。 建庄270多年来, 经过多次复修,增景, 现有人文自然景观六十余处, 收藏有清代诗词35首, 近代诗文近百篇。 主要景观有水镜遗址、草庐、水镜祠、白马洞、司马徽故事碑廊、地质博物馆等, 娱乐设施有射箭场, 还有水镜庄樊岩场, 是襄阳目前最大的户外天然攀岩场。 当然,那种以吸引游客为主的旅游景点, 对于吕布缺少了许多吸引力, 让他感觉到大失所望。 不过此刻见到水镜山庄的真实景象时, 吕布却忍不住感到有些无奈, 这大名鼎鼎的水镜山庄, 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庄庄园大小, 外面也没有什么庄严肃穆的大门, 甚至比之一些豪强富绅的居所, 都显得要寒碜了许多, 门口连镇宅的石狮子都没有一尊, 只有一个年纪轻轻、模样俊秀的小书童, 在门口没精打采地打扫着, 看见吕布的出现, 只是好奇地抬头望了一眼, 似是被吕布的模样吓到, 连忙低下头,小声开口道: “水镜山庄乃是修文之地,尊驾来此意欲何为?” 小书童虽然有些害怕, 但是一张口便显示出不俗的谈吐, 吕布连忙翻身跳下马来, 上前走了两步, 恭敬地拱手行礼道: “小先生请了,在下姓吕,来自并州。与水镜先生的弟子徐庶徐元直相熟,今次路过水镜山庄,特来拜会水镜先生。烦请小先生通报一声!” 小书童听到吕布指名道姓地说出了徐庶的名字, 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看向吕布的时候, 也没有方才那般害怕了, 上前接过吕布手中的名帖, 确认了一下,正是徐庶的字迹无误, 小书童雀跃地说道: “原来你认识徐师兄呀!他现在在哪!如今过得可好!?听说他投奔刘备,接过被吕布杀掉了?看来这都是传言!太好了!” 小书童一顿连珠炮似的话语, 让吕布有些哑口无言, 这和方才那不俗的谈吐完全是两个样子, 不过此刻的小书童才显得可爱, 像是是一个这个年龄孩子该有的模样。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小书童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向着吕布嘿嘿一笑, 算是致了歉,连忙转过身向庄园内跑去。 吕布趁着小书童进去的空档, 向着山庄内部仔细观察了一下, 发现这座水镜山庄虽然外表上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是内里却是别有洞天, 之间山庄内绿荫环绕曲径幽深, 建筑物也是古意盎然, 雕梁画栋十分精美, 看起来非常有南方园林小桥流水的意境, 同时又不乏北方深宅大院的那种庄严气息, 俨然是出自行家之手的布置, 就在吕布站在门外探首向院内观瞧时, 院内几个身影匆匆忙忙向着这边行来, 为首一个小小的身影, 正是方才进去通报的小书童, 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位老人, 当先一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身穿着白色长袍, 颇有仙风道骨的飘然模样, 稍微落他半步的老人, 同样的头发花白, 不过看起来比前面的老者稍微苍老一些, 身穿一件玄色的长袍, 模样十分的儒雅, 脸上挂着淡淡的恬静笑容。 在两位老人的身后, 还有一个容貌丑陋的青年吊儿郎当地跟在后面, 一脸的不情愿神情。 第463章 初见庞统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就在吕布站在门外探首向院内观瞧时, 院内几个身影匆匆忙忙向着这边行来, 为首一个小小的身影, 正是方才进去通报的小书童, 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位老人, 当先一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身穿着白色长袍, 颇有仙风道骨的飘然模样, 稍微落他半步的老人, 同样的头发花白, 不过看起来比前面的老者稍微苍老一些, 身穿一件玄色的长袍, 模样十分的儒雅, 脸上挂着淡淡的恬静笑容。 在两位老人的身后, 还有一个容貌丑陋的青年吊儿郎当地跟在后面, 一脸的不情愿神情。 吕布先是震惊,继而感到了惊喜, 当先那名白衣老者想必就是水镜先生司马徽本人了, 身后的玄衣老者吕布不知道是谁, 不过最后面的那位丑陋青年, 应当就是庞统庞士元了, 其人浓眉掀鼻,黑面短髯,生着一对吊睛, 形容古怪的很, 正和三国演义当中记载的一模一样, 而且看年龄也不及弱冠之年, 介乎于少年与青年之间, 年龄也十分的符合, 想来正是那庞统庞士元无异了, 那么走在他前面的那名老者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应当就是庞德公本人无疑了。 吕布连忙后退两步站在了门前, 将脸上的易容取了下来, 同时整理着身上的衣衫, 等待一行人来到门口的时候, 吕布先行上前一步见礼道: “末学后进吕布奉先前来拜见司马先生,庞先生!” 吕布这一自报家门, 传话的那个小书童立刻愣在了当场, 那两位老者却只是微微一怔, 不约而同地相视了一眼, 白衣老者上前一步, 看向吕布的目光温柔而慈祥, 内里还夹杂着欣慰的神色, 他这一笑更显得平易近人, “小友远来是客,来来来,里面请!” 一边说着话, 一边后退半步让出位置, 伸手做了个向里面请的样子。 小书童之前还有些愣神, 此刻连忙反应了过来, 不由得好奇地打量了吕布两眼, 只见他剑眉星目,唇若涂朱, 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身形虽然没有一丝变化, 但是整个人宛若换了一个人一般。 在后面姗姗来迟的丑陋青年, 此刻一双三角眼也微微眯缝着, 上下打量着吕布, 只是静静站在玄衣老者身后。 小书童被留在了门口继续打扫十分干净的门前, 一行人在水镜先生亲自引领下, 向着庭院内部走去, 进到里面来, 吕布更感觉到这庭院布置的精美绝伦, 不但物事色彩就连植株的搭配都颇有讲究, 而且吕布还隐隐能够感觉到, 这一廊一亭一草一木, 似乎都暗含着某种规则, 若是不小心走错很有可能会迷失其中, 吕布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前面领路的司马徽, 不聊对方也正好此刻望了过来, 对着吕布微微一笑, 对于吕布探寻的眼神, 没有一丝恼怒或生气的意思。 一行人来到了正厅, 这件正厅别具一格, 与其说是普通的会客厅, 倒不如说是一个教室, 中间是一个宽大空地, 看地上的痕迹, 似乎经常摆放着一些书案之类的物品, 四周则是整齐地堆放着一些书籍。 吕布看着这古怪的布局有些发愣, 水镜先生司马徽伸出手示意众人坐下, 转过头向吕布解释道: “小友,老朽山野之人不甚讲究,小友还请勿怪。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是荆州襄阳的庞德公,也是享誉海内的名士,身后那位青年则是他的侄子庞统,日后你们可以多亲近亲近。” 吕布连忙行礼的同时,心中一动, 司马徽的言外之意再是明白不过, 想来之前徐庶的信就已经到了这里。 庞德公坐在位上向吕布回了一礼, 他的身份和年纪摆在那里, 即便坐在位置上回礼也没有任何失礼之处。 不过他身后的庞统此刻就显得有些扎眼, 只见这家伙不但没有向吕布回礼, 反而好整以暇地清理着指甲, 仿佛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庞德公眼角余光自然是看见了这一幕, 他眉头微微皱起, 正准备开口说话, 对面的吕布却先一步开了口。 “久闻凤雏大名,今日终于能够见上一面,实乃吕某幸事。” 吕布目光崭然地看向庞统, 一脸的欣喜之色, 看不出半分的作伪。 庞统耷拉着的眼皮稍微抬了抬, 恰巧看见吕布诚挚的眼神, 这货立马变了脸, 仿佛十分热情一般道: “哎呀呀,让名满天下的温候挂怀,这实在是在下的无上荣耀呀,哈哈哈哈,在下激动的,这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嘴巴上话语说的热络, 但是脸上的表情即便是瞎子也能看出言不由衷, 司马徽苦笑着摇了摇头, 庞德公更是双眼一瞪, 对着自己的侄子怒目而视, 两个人都十分清楚, 这是庞统的倔脾气又上来了, 这个时候谁说什么都白搭, 不过刚好也可以看一看吕布的肚量如何。 毕竟总是听说这吕布多么优秀, 多么的年轻俊杰, 耳朵都快起了老茧了, 所谓闻名不如见面, 今天终于能够见上一面, 当面见一见才算得上数。 吕布面对庞统的无礼, 没有丝毫的气恼, 反而对他的冷嘲热讽不置一词, 转过头看向了庞德公说道: “庞德公淡泊名利志向高远,上不愧于天地良心,下不愧于花草树木,为人则乐善好施谦恭多礼,实在是我等学习之榜样。家师蔡伯喈更是尝尝教诲在下,要多向庞德公学习,学习庞德公的为人处世之道,这才是人世之中的大智慧。” 庞德公抚须点了点头, 将吕布的夸赞之词坦然笑纳, 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那花白的发髻都随着他的笑轻轻颤动着。 司马徽此刻脸上也露出一抹笑意, 吕布这一招反击用得漂亮至极, 从明面上既夸赞了庞德公, 没有半分的夸大成分, 反而句句属实, 让在场的两个老人都十分的开怀, 到了他们这种岁数和心境, 那些虚头巴脑的阿谀奉承早就厌烦, 似这等真心实意且直指本质的夸赞, 才会引发他们内心之中的喜悦, 但是吕布这句话之中的那一句谦恭多礼, 以及最后那句学习庞德公的处世之道, 却明显是专门说给庞统听得, 这也是为什么两个老人会不约而同地转过头, 特意看了两眼庞统。 方才庞统傲慢无礼的姿态, 分明是有意针对吕布, 吕布若是针锋相对, 不免踏入了对方的局, 并且有小肚鸡肠之嫌, 毕竟,在如今的社会风气之下, 有才之人恃才傲物, 这叫风骨,是所有人所称颂的, 而当权之人,若是没有容人雅量, 那可是会被嘲笑许久的, 甚至有可能成为一辈子的污点。 但如果吕布就此闭口不谈, 转移话题的话, 那更是落入了下风, 一会再交流的过程之中, 恐怕就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因此方才庞统那一句话, 看似简简单单的无礼举动, 实则其中蕴含着深意, 而且这种考校异常的苛刻, 一下子就将吕布逼入了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 这便是庞统用计的犀利之处, 于无声处闻惊雷, 并且一旦行动便会让人左右为难。 所幸吕布的应对更加巧妙, 没有理会庞统的无礼, 但是却借着夸赞庞德公的话语, 连消带打不但忍耐下了庞统的无礼, 体现出了他的宽大胸襟, 更是反过来将了庞统一军, 你不是对我无礼吗? 没关系,我不在乎。 但是你的叔父可一直是谦恭多礼的人物, 并且是天下人所效仿的楷模, 我师父同样是闻名天下的大儒, 对你师傅都钦佩有加, 甚至时常教诲我要向他老人家学习。 这一番话语,明摆着针对庞统方才的无礼举动进行的反击。 最为关键的还在于, 庞德公和庞统是什么样的关系, 说是叔侄,可实质上, 庞统却是庞德公的从子, 更是他的得意门生, 谦恭多礼的庞德公教出一个无礼傲慢的庞统, 这不是生生的打脸又是什么, 关键,这打脸却没有损伤到庞德公的半分颜面, 都抬出名气更大的蔡邕夸赞了, 庞德公虽然也是天下名士, 但也只是大江以南名声响亮一些, 与蔡邕、郑玄之流还要差上了不少, 因此这一番话语, 庞德公不但不会觉得对方在挖苦, 反而会感到脸上十分有光彩, 即便是外人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也只会认为庞统不懂礼貌, 不会对庞德公或者是吕布有半分的质疑。 这便是吕布的这一番反击, 庞统生生吃了个哑巴亏, 不过他不但没有恼羞成怒, 反而做了个鬼脸, 裂开嘴巴笑了起来, 伸出右手大拇指比向吕布道: “厉害,小弟服了!吕大哥,方才多有无礼,还请大哥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年少不懂事,这才存心试探,叔父已经用眼神狠狠教训过我了。” 话音还未落下, 庞统冲着吕布眨巴眨巴眼, 好似方才那般无礼的举动就只是一个兄弟之间的玩笑而已。 两位老者都不由自主地摇头苦笑起来, 吕布嘴角抽搐了一下, 心中忍不住腹诽道: “这家伙又是一个泼皮惫懒货。” 最后还是司马徽打圆场, 转移了话题说道: “温候,你的来意,元直在书信中已经说明。老夫还要道一声谢,你保全了我这位学生的性命不说,还让他免于误入歧途,此乃是大恩。不过元直将石韬、孟建、崔钧三人拉拢到你并州麾下,搞得老夫这水镜山庄如今空空荡荡,这应该也算是扯平了吧。” 吕布嘴角忍不住扯了扯, 我靠,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我这还没开口要人呢, 先把话给我堵死了, 这我还咋开口要卧龙和凤雏, 这俩才是我此行的目的呀。 你那三个弟子投奔我并州那边, 我们这是两情相悦你侬我侬,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好吗, 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 倒成了我吕布当初俘获徐庶厚待他, 是为了挟恩求报来了, 这可比方才庞统那一下子来得更狠。 吕布一连的苦笑, 司马徽这话说得他当真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接了, 心思电转之下,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微笑着轻声开口说出了四个字: “紫虚上人!” 司马徽双眼立刻瞪大了起来, 唇边的两缕白髯都快翘起, 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 吕布飞快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物事, 在身前轻轻晃动了一下, 那是一小块红色木头, 准确的说,是一把桃木剑上掉下的一小块, 若是寻常人看到, 并不会对这普通的木剑碎块有太多的感觉, 但是司马徽却神色十分的激动, 脸上雪白的毛发都不由自主地抖动了起来, 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 吕布却突然将那个东西收了起来, 显然是不想在此时细聊这件事, 司马徽深深呼吸了两口气, 看向吕布的眼神更加地深邃, 其中多了许多的尊重, 那是平等层次之间的尊重, 轻声地对吕布开口说道: “你这个小家伙,还真是给我不少的惊喜呀。” 吕布脸上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司马徽摆了摆手, 直接开口说道: “这庞士元如今正好就在此处,我先把话放在这里。我虽然与庞德公相交莫逆,并且对庞统也有些师徒情分,不过这小子素来我行我素惯了,我俩的话,在他那边未必就能管用。” 庞德公还在旁边使劲点了点头, 似乎是十分认同此事, 吕布摩挲着颌下的胡须, 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笑容却是让对面的庞统有些不妙的感觉。 吕布一张口直接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并州沉寂了已经三年有余,如今兵强马壮,此刻正准备问鼎中原逐鹿天下,不知士元可敢与我比肩而行!” 吕布脸上挂着舍我其谁的自信, 话语之中充斥着无尽的霸气, 仿佛方才从他口中说出的逐鹿天下这样的事情, 就和我们寻常吃饭饮水一般寻常普通, 而且根据他的口气, 似乎这件事对于他也没有任何的难度可言。 第464章 庞统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司马徽摆了摆手, 直接开口说道: “这庞士元如今正好就在此处,我先把话放在这里。我虽然与庞德公相交莫逆,并且对庞统也有些师徒情分,不过这小子素来我行我素惯了,我俩的话,在他那边未必就能管用。” 庞德公还在旁边使劲点了点头, 似乎是十分认同此事, 吕布摩挲着颌下的胡须, 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笑容却是让对面的庞统有些不妙的感觉。 吕布一张口直接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并州沉寂了已经三年有余,如今兵强马壮,此刻正准备问鼎中原逐鹿天下,不知士元可敢与我比肩而行!” 吕布脸上挂着舍我其谁的自信, 话语之中充斥着无尽的霸气, 仿佛方才从他口中说出的逐鹿天下这样的事情, 就和我们寻常吃饭饮水一般寻常普通, 而且根据他的口气, 似乎这件事对于他也没有任何的难度可言。 在场的三个人全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看着吕布, 他此刻却好整以暇地坐在位置上, 仿佛说出方才那番话十分的稀松平常一样。 庞统脸上神色变幻得更是剧烈, 他看着吕布,有些不服气地开口说道: “温候好大的口气!” 不等吕布开口说话, 庞统接着往下道: “如今北方袁绍占据地利人和,手握近三十万大军,东边还有联盟刘备,刘备如今发展亦是十分迅猛,并且此刻两家联合出兵陈留郡,更是坐实了这种联手的传言。更何况大江以南还有坐拥天时地利人和三才局面的江东猛虎孙坚,大江之险且不必说,那江东水路纵横,人心齐聚,外力难以攻之,更何况如今天子就在柴桑,朝廷也在那边,上下齐心,岂是等闲。更何况刘表、刘焉皆是一时俊杰,岂可轻言破之,温候此话难道不怕把牛皮吹破?” 吕布一直在听着庞统的话语, 时不时还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对于庞统最后的戏言, 根本没有一点恼怒的意思, 甚至连反驳都没有。 吕布的不做任何回应, 反倒是让庞统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吕布被这么一激, 定然会反唇相讥, 待到那个时候, 他便可以好好地和吕布理论一番, 他有这个自信, 只要吕布这个时候敢搭话, 庞统有一箩筐的话等着辩驳他, 虽然他心中也十分认可吕布, 也明白吕布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语, 并不是他狂妄自大, 而是如今的并州却是有这样的实力和底气, 只不过,需要时间问题而已。 庞统之所以如此刺激吕布, 不过是因为他对吕布方才那般反击他, 让他下不来台有些记仇而已, 这也是庞统自身的骄傲在作祟。 吕布自然也是猜出了庞统的打算, 所以他才刻意不去搭话, 面对这种的情况, 不去搭理反而会是最有力的回应, 因为这会让对方感觉到全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面的那种别扭感觉。 就如同此刻的庞统, 无奈地撇了撇嘴正准备继续讥讽, 那边一直未开口的庞德公这时候说了话, 他先是略带警告意味地看了庞统一眼, 知子莫若父,他自然清楚庞统的那点儿小心思, 不想让他继续胡闹下去, “温候,小孩子顽劣还请温候不要介怀。其实,士元平日里对温候是相当的敬重,并且这几个孩子在平日里多余温候也是十分的仰慕……” 庞德公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一旁的庞统脸上已经挂不住了, 抚弄着额头做叹息状。 司马徽却是捋着颌下长髯, 浅笑吟吟地看着这边, 庞德公此刻算是失态了, 平日里他可是一位仙风道骨得道之人, 今日里也是为了自己的这个侄子, 可以说是把老脸都给扔掉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司马徽也是将这几个孩子一手带出来的, 他对于这些年轻人的感情, 不比庞德公对于庞统的关爱少, 不过,如今几个弟子当中, 已经有四个都有了很好的归宿, 能够在并州施展拳脚。 对于并州,或者说对于如今的天下各方势力, 他们平日里不知道讨论过多少回了, 所有人都很看好吕布和曹操这两方势力, 后来当曹操被暗杀掉之后, 也曾有看好司马氏一族的声音, 不过这两年并州虽然没有进行扩张, 但是治下百姓们的安居乐业, 可是全天下人都有目共睹的事情, 他们这些聪明之士自然清楚, 如今这个乱世之下, 得民心者得天下, 虽然徐州的刘备也一直在致力于发展民生, 并且,客观来说,他做的也相当不错, 至少,从民声上来说, 如今仁德刘备的大名已经享誉天下, 但是与已经步入正轨并且开始良性循环的并州相比较, 基础还是太过于薄弱, 在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的乱世当中, 谁能先一步积累足够雄厚的资本, 谁就能够在统一霸业的进程上掌握先机, 现如今的并州, 无疑便是拥有着绝对的优势, 虽然他们现如今拥有的兵力并不算多, 甚至可以说有些寒碜, 但是如今的并州, 不论是经济实力, 还是军队的各式武器装备, 亦或者说各方面的优秀人才, 包括了后备人才储备, 甚至还有民众和军队的向心力等等各个方面, 都是远超其他任何一个诸侯, 处于遥遥领先的地位。 所以水镜山庄上下所有人都十分看好并州势力, 只不过,这个时代的文人, 也大多带一些比较让人头疼的习气, 比如这传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传说, 什么事情都要拿一把, 需要做足了姿态, 一定要让对方来求着自己, 否则显得自己多么没有水平没有架子, 这样有失文人的尊严哪。 这也是水镜山庄的这几名弟子, 虽然已经出师,但是暂时还没有归属的重要原因, 徐庶因为性格和境遇的不同, 他对于这种所谓的姿态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因此他才会去自行投奔当时十分看好的刘备势力, 机缘巧合之下,转投了吕布的麾下, 继而,令其他的几名同窗, 如今也都能够投效到并州当中任职, 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如今水镜山庄门下弟子当中, 只剩下诸葛亮和庞统仍然还处于闲云野鹤的状态, 不过对于他们二人, 司马徽本人是没有太多的担心, 这两人,一个卧龙一个凤雏, 都是一出仕便能够平定天下的大才, 他丝毫不会为他们的前途担忧。 不过相对于司马徽的心如止水, 庞德公明显就有些焦灼万分了, 他倒不是担心庞统的这一身学问无处投身, 他自信自己侄子的才能, 在许多方面甚至要超出司马徽得意弟子诸葛亮一筹, 虽然他本人也是十分看好诸葛亮的, 但是人非圣贤,总是讲究个远近亲疏, 对于自己这个有着货真价实血缘关系的侄子, 自然是要更加上心一些, 不过很大的原因, 也是这个小子确实让人可怜又可气, 这孩子小的时候略微有些木讷, 加上模样不讨喜, 十分的不受大人们待见, 这让这个孩子一心扑到学问当中去, 但在同时,却也养成了他敏感脆弱的心灵, 用后世时髦的话说就是玻璃心, 而他伪装自己这种脆弱敏感心灵的方式, 就是用乖张怪异的脾气, 去反复地试探和考验每一个他想要去接近的人, 这并不是他当真心理阴暗, 而是因为他确实是太需要一个人的真心相待, 太渴望能够获得交心的朋友和关系, 以至于达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害怕对方对他是虚情假意, 甚至是带着嘲弄挖苦他的目的前来接近, 因为,在他年幼开始, 便始终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 所以,庞统的行为才会让人觉得张狂难以相处, 试想一下,正常的一方诸侯, 又有几个人能够忍受得了这样的脾气呢? 水镜山庄的其他学子们, 如今虽然能够和庞统相处的不错, 那也是因为数年的相处下来, 他们都已经经受住了庞统的‘考验’, 并且双方都已经非常的了解之后, 才能够获得庞统真挚而热烈的友情。 庞德公便是害怕自己这个侄子的脾性, 再加上如今这个时代, 重视仪表威仪等个人容貌, 在将来寻访主公的路途上, 庞统定然会四处碰壁, 虽然从某种方面来说, 这也是能够让他快速成熟坚强的一个捷径, 但是,睿智如庞德公, 在面对自己孩子的时候, 也不由自主地心软了下来。 如今吕布就在眼前, 又是他们所有人心仪的人选, 庞德公正在窃喜不已的时刻, 庞统这个熊孩子的臭脾气又上来了, 这才气的庞德公不得不拉下老脸来, 主动跟吕布套近乎说好话, 就仿佛是那丈母娘碰见了一个理想佳婿人选, 想尽一些办法要尽快将家里丑姑娘嫁出去一般无二。 这一幕要是让外面的人见到了, 说不得要在心中暗自骂上两句有辱斯文了。 庞统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 自然在庞德公那一个眼神之后, 立刻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他使劲抿了抿嘴唇, 双拳在袖子之中狠狠的握紧, 而后又无力地松开, 他缓缓坐回了位置, 轻轻低下了头。 吕布坐在原地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虽然他不了解庞德公内心的想法, 但是熟知历史的他, 对于这几个人的大致性格也都有所了解, 来到这个时代,早已融入到这个时代当中, 对于人情世故也是十分的练达, 很快便推测出了庞德公的真实想法, 心中暗叹了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 微微侧过头,看到了庞统复杂的神色, 吕布的心中立刻有了计较, 他先是笑着起身向庞德公行了一个大礼, 在对面三人有些惊讶的眼神当中, 吕布缓缓地直起身说道: “庞德公,水镜先生,在下来此之意,二位想必也早已知晓。在下亦是急性子之人,如今便也不藏着掖着了,当着两位先生的面,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庞统兄弟,不知能否为在下答疑?” 吕布这句话说出口之后, 三人不由自主地愣了愣, 吕布这番话说得可是很有技巧, 不但给足了庞德公的面子, 同时也给了庞统台阶下, 并且只字不提方才庞统的揶揄和讽刺, 在场三人俱不是俗人, 听完了这一番话语之后, 三个人的反应不尽相同, 司马徽的眼神之中是赞许和好奇, 不知道吕布将要提出什么样的问题, 庞德公则是感激和激赏, 吕布方才的那一番话语, 将原本是庞德公低声下气恳求吕布的情势, 立刻转化为吕布不耻下问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请教问题, 这其实已经是变相向庞统伸出了橄榄枝, 至于庞统肯不肯就坡下驴, 接受吕布的好意, 那就只能看庞统的反应了。 庞统如今的神色则是十分的复杂, 有惊讶、有感动、有如释重负, 惊讶于吕布的这番话语, 感动于吕布的宽大胸襟, 如释重负在于吕布没有令他失望, 也没有令他希望落空, 他在内心深处其实是很佩服吕布此人的, 若是对方当真因为他之前的那种种试探的行为而拂袖而去, 他自己的心中也将会十分不好受, 然而柳暗花明, 吕布这番言语一说出来之后, 无疑是让庞统心中大石落了地。 庞统脸上换上一副肃然神色, 让他那张丑陋的脸庞, 此刻看起来颇有了一番正气凛然的模样, 在窗外阳光的映射之下, 显得顺眼了许多。 他立刻坐直了身躯, 还特意整理了一番衣襟, 这才缓缓地将头抬起, 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吕布, 声音洪亮而语气恭敬地说道: “在下方才多有冒犯之处,温侯却始终以德报怨,实在是令在下汗颜,还望温侯恕罪!” 话音刚落,庞统恭恭敬敬地给吕布行了一个大礼, 再次起身回答道: “温侯但有所问,小子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于说请教,却是令在下惶恐了!若有谬误之处,还望温侯海涵。” 第465章 狠狠的打(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庞统脸上换上一副肃然神色, 让他那张丑陋的脸庞, 此刻看起来颇有了一番正气凛然的模样, 在窗外阳光的映射之下, 显得顺眼了许多。 他立刻坐直了身躯, 还特意整理了一番衣襟, 这才缓缓地将头抬起, 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吕布, 声音洪亮而语气恭敬地说道: “在下方才多有冒犯之处,温侯却始终以德报怨,实在是令在下汗颜,还望温侯恕罪!” 话音刚落,庞统恭恭敬敬地给吕布行了一个大礼, 再次起身回答道: “温侯但有所问,小子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于说请教,却是令在下惶恐了!若有谬误之处,还望温侯海涵。” 庞统再次抬起头的时候, 满脸诚恳谦恭地看着吕布, 俨然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读书人, 哪里还有方才那般桀骜不驯的模样, 当然,那副尊荣委实有点让人出戏。 吕布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屋内缓缓踱着步, 庞统方才的话语其实已经暗示出了投效吕布的意思, 按照之前的设想, 其实吕布并没有设计如今的这个环节, 但是方才和庞统的那一系列的互动, 让他临时起意,想出了这个点子, 他确实是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庞统, 但是如今这个时候, 他却委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而且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吕布想要询问的问题, 有些过于机密,可是若是随便找一些问题来搪塞, 那岂不是对眼前这几人最大的侮辱, 司马徽和庞德公两个人都是寄情于山水的世外高人, 并且水镜先生司马徽还是一个如左慈他们这样的非凡俗之人, 但是吕布依然担心接下来说出的事情可能会走漏, 因为他所说出来的事情牵扯太大, 大到有可能引发出一些不必要的恐慌和震动。 思来想去,吕布最终还是决定, 直接将那几个问题问出来, 他停下脚步,清了清喉咙道: “士元可了解西域?” 庞统微微一愣,抬起头看向吕布, 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原本以为,吕布会询问他中原战事如何处理, 对此他倒是胸有成竹, 也想借此在吕布面前露一露脸, 让他能够对自己有所改观, 然而没想到的却是, 吕布一张口询问的竟然是西域, 西域他虽然也曾研究过, 但是说实话,并不是十分的了解, 因此这才有些迟疑。 吕布看到庞统脸上划过的一丝迟疑, 微微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恐怕你们对于西域并不是特别了解,尤其是最近的西域。其实现在的西域已经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下了,虽然没有完成一统,但是几乎所有的大小国家都听命于我的并州势力。早在数年之前,我便派遣了卢植先生,带着李儒、徐荣等人,率领了一支大军远征西域,经过两年的征战,才取得了如今的战果!” 吕布的话音刚落, 在场的三人不约而同投递来惊讶和钦佩交织的目光, 庞统二话不说再次向吕布行了一个大礼道: “温候雄才大略,实在是……实在是令天下人羞愧万分。” 庞统一时间都找不到词语才形容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惊了, 汉朝的这个大背景之下, 所有人都向往的是能够征战边疆, 弘扬整个大汉的天威, 但是事实的情况却是, 朝廷积弱,连续几十年来, 一直处于低迷的状态之中, 对内更是民不聊生, 黄巾起义算是一个转折点, 其实也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将孱弱的大汉王朝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拉扯了下来。 草原等诸异族也就在这样的背景之下, 无休止的南下寇边, 给边境的百姓们带来了无尽的困扰, 更加不要说那偏远的西域, 早就已经失去了对于那边的影响力, 甚至被西域那边主动断绝了关系, 但是此刻在中原激战正酣的诸侯们, 又有几个会在乎这些境况, 或许会有那么几个人, 内心之中对于这样的情况焦急万分, 不过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或是想着攘外必先安内的策略, 直到吕布的横空出世, 先是数次远征草原, 最后一次更是直接打到了草原的王庭, 直接将为患大汉北疆数百年的草原异族收服, 这也是那么多人崇拜吕布的直接原因, 时隔这么多年之后, 吕布定边的壮举还在中原流传的时刻, 他竟然再次做出了惊人之举, 将整个西域完全拿了下来, 即便是在大汉王朝最为强盛的时候, 也不过如此而已, 但是如今的朝廷早已经名存实亡, 中原诸侯更是纷纷乱战不休, 并且吕布也是其中之一, 虽然他的实力位列前茅, 但是毕竟还没有达到, 能够一人独自面对全天下诸侯的地步, 并且也正是由于他的发展迅速, 使得如袁绍、刘备甚至刘表等诸侯, 有意无意地联合起来针对他, 在这样压力巨大的情况之下, 吕布竟然还有余力和魄力去远征西域, 这无疑是一种十分冒险的举动。 然而吕布却不但做了, 并且竟然成功了,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壮举, 当然可能有些人酸葡萄心理泛滥, 会说吕布做这件事情完全是沽名钓誉, 甚至可以说是在中原讨不得便宜, 这才会跑去西域做什么收复的事情, 然而事实上却是, 当时吕布如果用这支部队, 在中原进行征战的话, 多了不说,至少能够再攻下至少一个州的地盘, 在整个中原如今的话语权也至少会再次上升一个台阶, 在座的这三人, 都不是那寻常的愚昧之辈, 自然十分了解吕布此举的不易, 以及对于整个中原局势有着多么深远的影响。 庞德公轻捻胡须的右手, 不自觉地微微用力, 竟然将几根胡须㩐了下来, 立刻疼得一阵龇牙咧嘴, 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面前止住了疼痛, 此刻也顾不得仪态大失, 向着吕布连连点头道: “温候果然仁义之人。数百年来,我中原疲弱,四邻之敌皆蠢蠢欲动,然而如今中原失鹿烽烟四起,在这种情况下,温候竟然愿意舍小利而取大义,老朽佩服!佩服!佩服呀!” 庞德公连着三声佩服, 声声发自肺腑, 可见他对吕布的欣赏之意。 吕布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先生们过誉了,在下如今只不过做了一件身为我大汉子民的分内之事,仅此而已,当不得先生如此夸赞!” “哈哈哈!好一句分内之事,好一句仅此而已!” 司马徽抚掌大笑着说道。 庞统看向吕布的目光也是异彩连连。 吕布的神情逐渐恢复冷肃, 他沉声开口继续说道: “然而,也就是在远征军征伐西域的过程之中,在下得到了一些其他的信息。” 吕布说到这里, 刻意地停顿了下来, 仔细观察着三人的反应, 司马徽眼神一缩,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庞德公和庞统两人却是疑惑地望了过来。 吕布的目光深邃, 内里似乎蕴含着很多很多, 他轻声开口看说道: “原来在那西域之西还有更加广阔的地域,不仅是西边,即便是草原之北,十万大山以南,东海之东,皆是有无限宽广的土地,我们所在的中原,虽然广阔无垠,但是与整个天地相比,我们未免太过于渺小了……” 吕布缓缓开口, 语气低沉平和, 从他的话语当中, 为面前的三人展开了一幅壮丽雄奇的画卷, 他将自己前世时所见所闻的一些地理风貌, 在这个时候讲给眼前的三人, 纵使他们三人都是见多识广之人, 此刻也不由自主地深深沉浸在吕布所描绘的画卷之中, 这一讲,足足讲了近半盏茶的功夫。 “……所以说,这一次西域远征军的回归,他们所带回来的这些消息,当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仔细回想一下,从前我们以为所谓的天下,便是这整个中原,这样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可笑。” 吕布低下头缓缓叹了一口气, 举起面前水杯喝下一口, 润了润喉咙, 此刻三人还在神游, 依然在想象着吕布所说的那些神奇景象。 吕布等到三人逐渐开始醒转之后, 这才缓缓开口继续说道: “同时,他们也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在西域以西,有两个强大的国度,安息和贵霜,这两个国家任何一个的实力,都不会比全盛时期的大汉弱多少,从前这两个国家相互征伐,故而无暇顾及西域乃至于中原这边。但是据可靠消息,这次西域整体对我俯首称臣之后,那贵霜帝国显然是有所警醒,再加上,他们在于安息的征战之中获得了大胜,因此,前不久,他们派出了大军三十万,兵锋直指西域诸国!” 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之后, 司马徽双眼一瞪, 狠狠一拳砸在了面前的小几之上, 双目赤红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吕布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但是也没有开口进行询问。 庞统忍不住开口说道: “好险恶的用心!好聪明的计策!” 吕布闻言挑了挑眉, 好奇地看向庞统, 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这般话语。 庞统向吕布拱了拱手, 开口解释道: “方才听温侯讲述这许久,在下猜想,这贵霜帝国此刻派出大军前往西域不外乎两点原因:震慑、试探!”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 示意庞统继续说下去, 庞统双手相互搓了搓继续说道: “所谓震慑不外乎是震慑西域诸国,温侯方才也说了,在你们出征西域之前的数十年当中,这贵霜帝国几乎是整个西域的实际控制者,这才能够令其断绝了和中原的往来。如今中原这边强势攻打下整个西域,无异于是打了他们的脸,因此派出大军,夺回西域势在必行,但是他们并没有选择如温侯一般派出数万的部队,反而一出手就是三十万大军,西域虽然广袤诸国林立,但是其中的大国,可战之兵不过数万而已,派出如此大军不外乎是通过这种雷霆威势,起到震慑的效果,然后能够快速地夺回西域控制权!” 吕布听得眉开眼笑, 这庞统果然不一般, 仅仅只是听吕布大致讲解了一遍, 分析出来的竟然与他们之前得出的结论几乎相同。 庞统自信一笑接着说道: “第二点便是那试探,我大汉积弱日久,突然强势拿下了西域,即便强盛如这贵霜帝国恐怕也会惴惴不安,深恐我大汉中兴甚至更加强盛。因此他们在速战速决夺回西域,所选择的这个时机便是咱们远征军退回中原的这个时候。这时他们前来试探,或进或退都会十分从容。若是我军强势反击,他们三十万大军至少能够保证不会败得太过凄惨,毕竟在对方的猜想之中,大汉真若是恢复到最强盛的时期,也难以一口气吞下这么多人马,若是我军反击不力,甚至畏缩不出,他们便可以从容收复西域,甚至还会伺机侵入我中原,这三十万大军足够成为一颗可怕的钉子!” 吕布听完猛然一拍大腿, “士元所说深得我心呀!” 顿了顿,吕布接着开口询问道: “我想要询问就是,士元可有应对之策!?” 庞统摸了摸光洁的下巴, 轻声开口说道: “此事对于他人来说,或许是件头痛至极的事情,但是对于温候来讲,想必不会是难事。” 吕布挑了挑眉毛看向庞统, 连忙开口追问道: “此话怎讲?” 庞统轻轻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 “仅仅只需要一个字:打!” 吕布微笑着问向庞统: “难道就这么简单?” 庞统摸了摸唇角, 微笑着回答道: “难道还需要多么复杂吗?” “怎么打?” “狠狠地打,往死里打,打到他妈都不认识他……” “噗嗤……哈哈哈哈!” 听到庞统这如同开玩笑一般的话语, 吕布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司马徽和庞德公也忍不住一阵莞尔。 笑声止歇过后, 吕布突然神色严肃, 目光灼灼地凝视向庞统道: “你可愿帮我去打?” 第466章 狠狠的打(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接着开口询问道: “我想要询问就是,士元可有应对之策!?” 庞统摸了摸光洁的下巴, 轻声开口说道: “此事对于他人来说,或许是件头痛至极的事情,但是对于温候来讲,想必不会是难事。” 吕布挑了挑眉毛看向庞统, 连忙开口追问道: “此话怎讲?” 庞统轻轻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 “仅仅只需要一个字:打!” 吕布微笑着问向庞统: “难道就这么简单?” 庞统摸了摸唇角, 微笑着回答道: “难道还需要多么复杂吗?” “怎么打?” “狠狠地打,往死里打,打到他妈都不认识他……” “噗嗤……哈哈哈哈!” 听到庞统这如同开玩笑一般的话语, 吕布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司马徽和庞德公也忍不住一阵莞尔。 笑声止歇过后, 吕布突然神色严肃, 目光灼灼地凝视向庞统道: “你可愿帮我去打?” 吕布问出了这句话后, 屋内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庞统有些意外, 吕布竟然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这样的要求, 之前当他问起西域方面的事情时, 庞统大概就有些感觉, 沉吟了片刻之后, 庞统抬起头有些迟疑地说道: “不知温候希望在下如何去帮?” 庞统内心之中也有些犹豫, 他不知道吕布让他前去, 究竟是以一种什么身份或者说地位前去, 若只是过去当一片绿叶, 坦白说,庞统内心之中是极其不甘愿的, 但如果说让他直接进入决策层, 别说吕布会不会如此破格录用, 即便是庞统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 虽然他自信自己有那个能力, 但是有没有那个能力只是一个方面, 真要是进入一个已经成熟团体的决策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对方对自己不太熟悉的这种情况下, 因此,他问出这句话的同时, 其实也在犹豫,在思考其中的利弊得失。 吕布却是在庞统话音刚落之际, 直接开口说道: “这一次我准备派重兵前往西域。” 顿了顿,吕布突然话锋一转说道: “不过,许多得力的部队都已经被派往了冀州,主将则是元直,因此嘛……” 吕布故意装作思考了半晌, 才缓缓开口说道: “因此我能够调配给你的兵力不会太多。西凉铁骑三万,西域本地部队两万,一万原西域远征军,还有四万屯田兵组建的新军,一共是十万大军!够不够你用?” 吕布眨巴眨巴眼, 向庞统做了个鬼脸。 庞统闻言立刻楞在了当场,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没有反应过来, 吕布这句话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茫然地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司马徽和庞德公, 这两位老人此刻的表情也很精彩, 脸上就差写着吃惊这两个大字了。 吕布嘴角翘起笑了笑, 三人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也是最正确的反应, 如果庞统没有一丁点惊讶, 就乐呵呵地答应了下来, 吕布反而会质疑历史上的记载是否有所谬误, 毕竟庞统不论多么的机智如妖, 他毕竟还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而且还是一个未出茅庐的年轻人, 吕布方才说的那可是十万人的部队, 并不是几百上千, 也不是寥寥几万人, 当军队数量一旦超过十万, 那就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数量级了, 而吕布最后的那句疑问, 无疑是在告诉庞统, 不但这支部队会交给你, 而且如果你觉得不够, 可能还会给你更多。 “怎么了?” 吕布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也将庞统等人拉回了现实之中。 庞统连忙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 仿佛这样才能够让自己清醒, 然后他赶紧抬起头, 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吕布, 后者微笑着点了点头, 似在向他证明, 方才他听到的不是幻觉。 吕布看了看依旧有些发懵的庞统,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不过士元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虽然这支部队以你为第一军师,但是,李儒、徐荣二位会在旁辅助你,至于是辅助还是监视,这个需要你自行去把握。当然,除了他们之外,那三万的西凉铁骑则是由西凉锦马超亲自带领,屯田兵和那些西域本地招募的兵员则是从他们当中提拔上来的统领,这些人都会是你的手下。” 吕布简单地介绍完之后, 嘴角挂起了一抹邪邪的笑意, 捉狭地看着庞统, 他故意如此说, 就是想要看庞统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要知道,这十万大军不但数量庞大, 而且成分也十分的复杂, 想要完全统合起来, 即便是资深的那些老将都未必能够做得到, 更何况是这刚刚出师不久庞统。 不过这一次却是出乎了吕布的意料, 庞统初时却是有一些惊讶, 不过没有过多久, 他便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吕布甚至还注意到, 在他的眼底深处竟然还有点点的兴奋之意。 庞统摇头晃脑地站了起来, 脸上露出了笑容, 恭恭敬敬地向吕布深深行了一礼, “在下庞统,谢主公器重!” 庞统的话音落下, 屋内的三人脸上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尤其是吕布,更是心中松了一口气, 如今大战在即, 吕布虽然是做了许多的准备, 但是战局如棋, 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 就比如这一次袁绍和刘备的突然出兵, 虽然没有让吕布手忙脚乱, 但也是打乱了他的一部分部署, 如今有了庞统的加入之后, 吕布所需要承担的压力将会轻松了许多, 这次南下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不得不说是一件十分顺利的事情。 “有了士元相助,我并州不啻于如虎添翼。” 吕布正了正衣襟, 面色十分郑重地向庞统行了一礼道: “庞统,我以车骑将军之名,命你为军师右祭酒,希望庞祭酒将来为我并州排忧解难。” 庞统难以置信地看向吕布, 脸上却是涌起一阵潮红。 所谓军师祭酒一职, 最早由曹操设立, 并且军师祭酒一职, 因郭嘉而辟, 也唯郭嘉居其位近十年。 除郭嘉之外, 杜袭是经荀彧特别介绍历任, 其余三人均由谏议大夫提拔, 可见军师祭酒应为谏议大夫之长,首席谋士。 历任军师祭酒均得重用, 且与曹操私交非常。 在郭嘉,董昭,袁涣传中都曾特别提及。 然而后世之中, 对于军师祭酒这个职位也有些争议, 一些学者认为军师祭酒与军谋祭酒同职。 然而这一说法疑点颇多: 军谋这个称谓和军师一样在汉代都已经存在, 例:军师将军,军谋将军, 都是汉代存在过的杂号将军。 军谋祭酒的职能多为记录, 是个文职性的工作, 领军谋祭酒的名士如陈琳,王粲,阮瑀都是知名的文学家。 而军师祭酒多由谏议大夫提拔, 至于军谋祭酒多由文学掾(司空掾或丞相掾)提拔。 所以军谋祭酒约相当于秘书长, 主要为曹操拟写文书(如檄文等), 和作为参谋长的军师祭酒是两个不同的职位。 吕布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后, 招揽到郭嘉之后, 在他能够开府之后便创立了这个职位, 只不过吕布在这个基础上, 又将军师祭酒分为左右两个职位, 主要还是考虑到将来势力范围会越来越大, 之前便是由郭嘉担任军师左祭酒。 如今给庞统安排了个右祭酒, 这已经是吕布所能够做出的最大的礼遇了, 而且这个职位也远远超出了在座三人的预期, 即便是自信如庞统, 如今也被震得目瞪口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吕布, 嘴唇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吕布微微笑了笑, 他感觉今天十分的舒心, 能够看到大名鼎鼎的庞统在自己的面前数次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样吕布十分有成就感。 “右祭酒?” 庞统听到吕布的声音, 这才迅速惊醒了过来, 脸上的震惊还没有褪去, 惊喜之色已然浮现, 虽然这军师右祭酒仅仅只是如今并州所独有的职位, 但是这个职位及其所代表的意义, 早就已经为天下人所知, 庞统自然能否明白这个职位的份量, 他目光之中闪过浓浓的感激之情, 对吕布的知遇之恩感动到无以复加, 他浑身猛然颤了颤, 连忙当场单膝跪了下来, 朗声开口说道: “主公深德厚恩,庞统无以为报,唯有将此生尽数交于主公!” “哈哈哈哈哈!” 吕布爽朗地大笑起来, 伸出手拍了拍庞统的肩膀, “士元,可不要说这等话语。方才我可是说过,你可是要陪我纵横这四海八荒的人,可不能轻易死去哦!” 吕布挤眉弄眼地向着庞统做着鬼脸, 庞统傻笑着没有说话狠狠地点了点头, 吕布右手捏成拳头, 轻轻地在庞统胸前锤了一下, “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那也是我对你的要求,打!狠狠的打!打到连他妈也不认识他!” 庞统伸出手揉了揉鼻子, 双眼之中充斥着旺盛的战意, 他自信地开口说道: “别的我不敢给你保证,不过带人去打架这事……我拿手,嘿嘿嘿!” 就在两人正在上演君臣尽欢的戏码时, 旁边一个声音却破坏了这美好的场景, “额,温侯……” 吕布好奇地转过了头, 说话之人是庞德公, 他看向吕布的眼神之中, 夹杂着感激还有些许的不好意思, 他拱手一礼说道: “温侯如此看重士元,实在是士元之福,老朽谢过温侯。” 吕布连忙躬身还礼, 口中连说不敢, 庞德公顿了顿, 接着开口说出了正题道: “不过士元毕竟没有任何经验,直接担任这军师右祭酒的职务,会否有些高看此子了。而且老朽往日疏于管教,这孩子自幼脾气乖张,恐怕难以服众……” 吕布静静地听着庞德公的话语, 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旁的庞统在听完这些话语之后, 脸上虽然有一些不豫之色, 但他却也没有开口辩解。 吕布淡淡笑了笑, 庞德公毕竟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做不到圣人那般无欲无求, 庞统是他的后辈, 即便他再是心如止水, 关系到自家孩子的前途命运, 他也会患得患失。 “庞德公,这一点您无需担心,在下既然将士元安排在这个位置上,绝对不是随时起意。今日当着你们二老也透个底,这次前来荆州,我便抱着即便是绑也要将卧龙凤雏二位绑到并州的决心前来!” 吕布虽然是开着玩笑, 但是话语之中的坚定却是不容置疑, 令庞统更是眼前一亮, 吕布冲着他眨了眨眼, 再次转头向庞德公说道: “因此,对于他们二人,在下都有妥善的安置。士元直接担任军师右祭酒虽然有些唐突,但是在下相信士元的实力,更加坚信,士元能够通过这一次战役证明自己,绝对能够胜任这个职务!” 吕布说完,转过头看向庞统, 这家伙虽然没有开口说话, 但是涨红了的脸庞和不停颤抖的双手, 已经出卖了他此刻的平静都是装出来的。 吕布以眼神向庞统鼓励了一下, 接着再次对庞德公开口道: “方才在下也曾说过,这次出征庞统虽然为主,但是有李儒、徐荣这二位从旁辅助,我相信他们二人的能耐,自然不需要在下多做赘述了吧。至于这次出征部队的成分复杂……” 吕布话语一顿, 目光扫视了在场三人一眼, 嘴角弯起一抹笑容, 等到三人都有些忍不住要开口询问时, 吕布这才开口说道: “庞统此行会有临机处决之权!” 庞德公身子微微后仰了一下, 深深地倒吸一口气, “临机处决!” 这可是给予了庞统完全的掌控权, 换句话说,这支部队一旦出征, 就完全是庞统只手遮天了, “老朽谢过温侯如此厚爱!” 此时此刻,庞德公竟然激动的胡须都微微地颤动了起来, 看这个情景, 几乎就差老泪纵横了, 庞统脸上虽然没有那么激动, 但是他紧紧抿住嘴唇, 似乎一张嘴就可能情绪失控一般。 第467章 线索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敲定了庞统的事情之后, 庞统立刻启程便离开了水镜山庄, 和庞德公一道先回一趟家, 然后便直接前往西域赴任, 由于吕布还需要寻访诸葛亮, 不能与他一道同行, 只是交给他一件随身的信物, 然后便让几名暗卫暗中护卫着庞统。 送走了他们二人之后, 司马徽回过头看向吕布, 正巧吕布再次拿出那一截断了的木剑, 伸手递到了司马徽的面前, 水镜先生雪白的眉毛紧紧蹙起, 接过那一截木剑, 轻声地叹出了一口气, 司马徽没有开口说话, 而是缓缓站起了身, 一只手紧紧捏着那截断剑, 向着门外缓缓走了出去, 吕布连忙跟在他的身后。 时间不过是正午刚过没多久, 天色却逐渐暗了下来, 吕布抬头望向天空, 天上层层乌云逐渐地聚拢了起来, “似乎要下雨了。” 吕布轻声开口道。 “是呀,要变天了。南方的天便是如此,越到了夏天,这天气越是变化莫测,很有可能上一刻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就变成瓢泼大雨了。” 司马徽背负双手没有回头, 似乎是在回答吕布的疑问, 却又似乎是意有所指,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吕布双眼微微一缩, 风,轻轻吹起,衣袂缓缓地飘动, 此刻司马徽驻足在一座湖中亭内, 身上穿着的白色长袍在风中舞动, 衬托的须发皆白的他, 更加显得仙风道骨出尘飘逸, 当真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但是,站在他身后的吕布, 此刻却是面色大变, 甚至额头都忍不住冒出冷汗, 豆大的汗珠接连不断地从他头上渗出, 紧接着又被风迅速地吹干, 但此刻的吕布竟然对此毫无所觉。 他的眼中完全只剩下那一袭白袍, 那纯净的白,顷刻间幕天席地, 占据了吕布眼前的一切空间, 这不仅仅是一种幻觉, 而是竟然给吕布了一种十分真实的感觉, 修为达到吕布这种层次, 寻常的幻术根本不会对他产生任何作用, 即便是真的身陷幻觉之中, 吕布也能或多或少感觉出来, 然而此时此刻, 这种感觉却是如此的真实, 真实到让吕布忍不住迷失其中, 仿佛整个天地就是那一袭白袍, 当然,更是那高大雄伟的背影。 吕布的面容已经开始扭曲, 甚至就连整个身躯, 此刻都已经忍不住开始了缓缓的颤抖, 就在他似乎坚持不住的时候, 突然一阵洪钟大吕般的声音, 猛然间在吕布脑海之中响起, “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天地万物皆遵循此理!汝切记切记!” 声音雄浑而低沉,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吕布的印象之中从未听到过此人的声音, 但是却又莫名地感到一丝丝亲切, 吕布不知道这亲切之意来自何处, 但是这感觉却是如此的真实。 那个声音也惊醒了吕布, 让他从那玄妙而神奇的境界之中清醒了过来, 此刻他才发现, 周遭的一切没有任何的改变, 天,依旧在层层乌云的遮掩之下, 阴沉沉地让人感到难受, 风还在轻轻地吹拂着, 吕布低下了头, 司马徽此刻已经转过了身, 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那微笑仿佛蕴含着深意。 吕布看到司马徽嘴角的笑容, 明显有一瞬间的愣怔。 “小友,感受如何?” 吕布知道方才的那一切, 果然都是出自这水镜先生之手, 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脸的苦笑道: “先生神通,令在下大开眼界。” 司马徽抚须笑了笑, “先别着急拍马屁,闭上眼仔细感受一番,你能够发现一些东西。” 吕布闻言心中一动, 连忙闭上了双眼展开内视, 这一下立刻发现了不同, 如今他竟然能够察觉到五脏六腑的上面, 缓缓流动着一抹淡淡的金光, 看起来便能够感觉到异常的坚韧。 吕布惊喜地睁开眼, 看向了司马徽, 司马徽轻轻捋着胡须道: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只不过如今还不到时候。” “方才的那个声音……” 吕布突然疑惑地看向司马徽, 他能够百分之百的确信, 方才的那个声音绝对不是司马徽发出的, 司马徽微笑着摇了摇头: “如今还不到时候……” 吕布撇了撇嘴,低声嘟囔道: “又来这一套故弄玄虚的玩意儿……” 听到吕布的嘟囔, 司马徽忍不住又摇了摇头, 苦笑过后,神色逐渐变得深沉道: “其实,我本已决意不再过问世事,但是如今……那弹丸之地的家伙们,贼心不死呀,也罢,这帮家伙总归是记吃不记打的,是该给他们一些教训呀,不过你们也需要小心,倭贼卑鄙奸滑,不是易与之辈。” 吕布有些疑惑地说道: “难道先生也与他们有所过节?” 司马徽脸色还是很阴沉, “那群小矮子,啧……” 吕布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看司马徽的样子也知道, 他定然是吃到过倭国那些家伙的亏, 果然,看到吕布脸上那笑容, 司马徽忍不住老脸一红, 哼了哼转移话题问道: “紫虚那边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司马徽一边说着话, 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半截断剑, 吕布猛然间想起了血凰的事情, “血凰身中倭国剧毒,先生可有解毒良方?” “剧毒?” 司马徽疑惑地看向了吕布, 不由自主地开口询问道: “什么样的剧毒还能够让血凰和紫虚他们为难?” 吕布也不知那剧毒的名头, 连忙将血凰的一些症状, 以及他们后来进行过的救治方式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同时还将转生金莲的事情也讲了出来。 司马徽挑了挑眉,忍不住道: “转生金莲对于毒药确实没有太大的帮助。不过……这毒药委实霸道,竟然能让血凰都无法克制,这些家伙,果然钻研这些邪门歪道倒是有些能耐……” 雪白的长眉微微抖动, 司马徽下意识地伸出手揉捻着胡须, 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解毒……” 低头沉吟了半晌之后, 司马徽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这也算是他自作自受……” 看到吕布露出疑惑的神色, 司马徽开口解释道: “在南方大山之中,有个老家伙名叫白瞳,他可是有数的用毒行家,和西域那个老怪物,俩人的名头旗鼓相当,不过老怪物更擅长救人,这白瞳更擅长毒杀,自然也擅长解毒。如果说谁能有能耐解开此毒,恐怕也只有这个家伙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不过白瞳却因为怀璧其罪,前一段时间被血凰亲手所杀……” “这……” 吕布忍不住目瞪口呆, 这未免有些太戏剧化了吧,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 吕布抱着万一的希望询问道: “难道便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司马徽低头沉吟了半晌, 这才开口说道: “办法……还真没有合适的办法,似这种毒药恐怕除了配毒之人,外人想要解毒怕是困难万分,尤其是白瞳死后,解毒手段最高的西域老怪物都束手无策的剧毒……” 吕布脸上露出了黯然之色, 司马徽犹豫了半晌, 张了张嘴巴,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还有一个办法……” 司马徽伸出右手迅速捏了几个法诀, 闭上眼嘴唇翕动, 念念有词了半晌, 然后才缓缓张开眼道: “在荆州之南,有一片云梦泽,泽内有一头千年毒蛟,其角可解天下万毒,但是血凰中毒日久,我也不敢保证能够有效,至少能让情况好转一些。真若是想要完全救治,只有南下,那十万大山之中,拥有毒物无数,或许有能够克制此毒之物,不过此事只能我亲自前去。” 吕布连忙点了点头道: “那千年毒蛟的事情便交给我罢!” 司马徽凝视着吕布半晌, 轻声叹道: “也罢,以你的实力应该能够应付,不过你要注意一点,那千年毒蛟已然通灵,其角乃是它本命根基,若是用于解毒,些许粉末即可,此物修炼不易,万不可多造杀戮,切记切记……” 吕布点了点头,转口说道: “先生,这一次我们与倭国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你可否加入……” 司马徽没有开口说话, 他缓缓地低下头, 目光凝视向手中那截短剑, 眼神十分的复杂, 过了许久,他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我暂时还是不参加了……” 吕布闻言立刻急了, 方才司马徽露出的那一手, 无疑表明了他可是一个超级高手, 据吕布的估计, 即便是紫虚上人对上司马徽, 也未必能够站的上便宜, 这样的高手如果不能参加这一次的大战, 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先生……” 吕布正要开口劝说, 却被司马徽伸出手制止了他的话语, 司马徽开口说道: “这件事不用劝我了,紫虚他们也知道其中的缘由……”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说道: “你可知你当时为何会进入那种状态?可知道在那里听到的声音又是谁?又知道为何身上出现这些奇异的变化?” 一连三个问题抛了出来, 立刻让吕布头晕脑胀, 这些问题方才他想要询问, 却被司马徽一言带过, 如今对方却又主动提起, 难道是准备告诉自己这其中缘由吗? 吕布心中刚涌起激动的心情, 司马徽却缓缓摇了摇头, 看向吕布的目光十分深邃, 似乎有许多事情难以进行解答, “如今告诉你这些还太早,过不了多久,你就应该知道了。走吧,前面还有人等着你呢……” 吕布还想要继续开口询问, 却突然发现他们两人, 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走到了水镜山庄的大门口, 司马徽摆手作出了一副送客的模样, 吕布只好拱了拱手, 向司马徽行了个礼, 转身离开了水镜山庄。 山庄的大门被轻轻关上, 司马徽手中紧紧捏着那截短剑, 坚硬的桃木在他两根手指的用力之下, 竟然缓缓出现了细微的裂缝, 然后裂缝逐渐增大, 竟然慢慢地扩散到整截剑身上面, 然后在瞬息之间, 那截木剑缓缓地化为齑粉, 在风中逐渐被缓缓吹散, 消散无形,宛若从未在这个世上出现过一样。 司马徽缓缓地抬起头, 天空上的乌云越聚越多, 雨,终于缓缓下了下来, 淅淅沥沥的小雨连接着天与地, 让原本有些暖意的空气, 立刻凉爽了下来。 司马徽就这么静静地站立在雨水之中, 丝毫没有要去避雨的意思, 不过奇怪的是, 他所站立的地方仿佛自成一片空间似的, 就连漫天的雨水, 在他的头顶上方都会自动向两边滑落, 仿若周身有一道屏障一般, 可惜这般神奇的景象, 身旁没有一个人看到。 司马徽面色凝重道: “终于下雨了,忍了这么久,你们终于等不及了吗?还是你们认为已经准备好了?” 司马徽目光悠远, 望向遥远的东面, 那边是辽阔的东海, 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未曾见过那片壮丽的汪洋, 他们更加不会知道, 在那片蔚蓝如同一块翡翠的东海之中, 坐落着几个庞大的岛屿, 在那些岛屿上面还居住着一些人, 他们被汉朝人称之为倭人。 司马徽口中的轻轻呓语, 似乎是在询问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倭国人。 自然,没有人会回答司马徽的问题, 他双手背负身后, 缓缓闭上了眼, 风更急了,雨更密了, 一袭白袍虽然没有沾染上一点雨水, 但是却被风吹动着猎猎作响。 他缓缓地叹出了一口气, 双眼猛然间张开, 也不知是否是巧合, 在他张开眼的那一瞬间, 竟然从九天之上猛然落下一道惊雷, 这道惊雷来的突然, 消失得也诡异, 原本即将落到地面时, 却又在瞬间消散于无形, 司马徽面色潮红, 使劲深呼吸了两口气, 这才逐渐恢复白皙红润的脸色, 他低声自语道: “舍却这身皮囊又算得些什么!” 这一句轻声的呢喃, 在风雨中瞬间消散无形, 但是,风更急了,雨更密了, 似乎已经不再是小雨了。 第468章 雨中刺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此刻走的十分狼狈, 他没想到,这雨竟然说下就下, 离开水镜山庄,来不及易容贴上刀疤, 小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他连忙跨上马向来路狂奔, 他压根没想过折回水镜山庄, 他却不知道,若是他回去的话, 立刻便能够发现那足以令他震惊万分的场景。 吕布记得,在他来的路上, 似乎是有一座破败的茅屋, 空置了应该很长时间, 在这个时候应该是个不错的避雨地点, 就在赶路的过程之中, 那道奇异的惊雷猛然出现, 吕布也被吓了一跳, 这么奇怪并且声势浩大的雷霆,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如同蛟龙一般粗细, 距离这边还不算远, 内里一些跳跃着的电光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结果却在即将落地的那一瞬间, 有突然的消散于无形, 这委实让吕布有些奇怪。 惊雷过后,雨势逐渐向中雨变化, 吕布已经远远能够望见那一间小茅草屋, 他忍不住脸上露出了笑容, 心神也为止一松, 就在这个时刻, 突然一个黝黑的影子, 猛然间突然出现, 甩手向吕布的后心掷除了三枚暗器, 那暗器速度极快, 且没有任何的生息, 在风雨的掩映之下, 完全没有半分烟火气, 三枚暗器眨眼间便来到吕布的身后, 距离他后心不过仅剩下了几分的距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吕布庞大的身躯陡然间从马身上旱地拔葱, 如同一飞冲天的炮仗, 速度快得惊人, 在间不容发之际堪堪躲过了那三枚暗器的袭击。 那突然出现的黑影, 似乎难以预料到事情的紧张, 忍不住脱口而出道:“纳尼?” “我靠!” 听到对方这熟悉的台词, 吕布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其他的日语,他可能熟悉的是一些日本电影中常用的三字词语, 这神秘人说出的词汇, 是吕布熟悉程度仅次于‘八嘎’的两字日语。 对方是个日本人他没有任何的意外, 其实方才离开之前, 司马徽说出的话语之中, 已经让吕布有所察觉, 不过这一路下来他竟然不曾发现对方的行踪, 他丝毫不怀疑司马懿的提示, 那唯一的答案就是, 来的这个人是传说之中的忍者, 不过令他意料不到的却是, 这个忍者竟然是个女人。 吕布落到地面之后, 忍不住瞪大了双眼看向对面, 之间那是一个身高不足七尺的身影, 身穿着紧身的忍者服, 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 但是依然能够看得出曲线玲珑, 果然正是一个女忍者。 女忍者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珠露在外面, 那双明眸灵动异常, 看向吕布的时候双眼之中充满了惊讶, 但是片刻过后, 便恢复了冰冷深邃, 显然是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吕布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方才骑乘的马匹, 它此刻已经倒毙在路边, 死状十分的凄惨, 罪魁祸首是两枚苦无, 也就是方才射向吕布的那三枚暗器其中的两枚, 吕布躲避了过去, 但是其中的两枚射入了战马的后颈, 这战马虽然算不得什么好马, 但毕竟也是退役的战马, 仅仅两枚小小的苦无, 便让它在几个呼吸之间便惨死当场, 而且死状还是如此的凄惨, 足以见识到这暗器的霸道之处。 吕布目光阴冷凝视着面前之人, 用着低沉的语气说道: “果然是一群杂碎,就会用这些下作的手段!” 对面的女忍者竟似听懂了一般, 那一双大眼睛之中, 立刻涌现浓浓怒意, 嘴里用着蹩脚的汉语说道: “你们也好不到那里去!” 发现对方竟然能够听懂汉语, 并且还能和自己进行对话, 吕布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会中文?那就太好了!” 顿了顿,吕布伸出一只手, “把这个毒药的解药交出来,留你一个全尸!” 女忍者的目光猛然紧缩, 怒声喝骂道: “八嘎!狂妄之徒!” 话音落下,也不等吕布回答, 身子突然一矮,立刻便向吕布冲了过来, “好快的速度。” 吕布心中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 只见那女忍者竟然立刻化作了一道残影, 即便是以吕布的眼力, 都只能勉强跟得上对方的动作, 然而最为恐怖的却是, 吕布的感知当中竟然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了。 这是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 明明对方就在眼前, 但若是闭上双眼便会立刻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 若是普通的人话, 反而会认为这种情况是再正常不过的, 偏偏吕布不是普通人, 修为到了他们这种地步的存在, 观察事物的时候, 早就已经不单纯依靠眼睛, 而是更为高级的感知, 这种感知力可比单纯的视觉、听觉等一切五感, 要灵敏了数十倍, 然而,偏偏在此时此刻, 面对这名女忍者的时候, 周遭的一切都能够感知到, 并且没有一丝的异常, 仿若整个天地除了交加的风雨之外, 在没有任何异常的存在, 然而,这偏偏却是最为诡异的地方。 说来话长,实际上却仅仅只是一刹那的功夫, 吕布根本来不及去思考, 这种异常现象的原因, 那女忍者已然来到了他的面前, 并且发起了刁钻狠毒的攻击, 雨异常的密集, 但是女忍者的攻击竟似比那雨水还要绵密上几分, 时不时的在拳脚之中, 还会夹杂一些零碎的暗器, 女忍者的攻击虽然犀利无比, 但是拳脚力度等方面, 在吕布看来还略显稚嫩, 虽然有些头疼, 但只不过是稍微费点手脚的事情, 并不难以对付。 真正让吕布感觉到头疼的, 还是那时不时冒出来的那些暗器, 那些暗器不但数量众多, 而且种类繁复, 但最令人头疼的还是, 那有可能被涂抹在暗器之上的剧毒, 那种剧毒可是连血凰都难以压制, 吕布可不想进行尝试, 他还没有那么强盛的好奇心。 小心翼翼地躲过了一把铁蒺藜, 吕布心中思忖着对策, 光像如今这般被动挨打可不是一件好事, 久守必失,对方身上这层出不穷的暗器, 不知道究竟何时才能用光, 而且忍者擅长使毒, 但是使毒的手法可并不只有涂抹在暗器之上这一种。 心中焦急之下, 吕布怒喝了一声, 双手在身前猛然抡了一个大圆, 立刻带起一阵猛烈罡风, 袭向他的无数暗器立刻零零碎碎掉落了一地, 吕布丝毫不做停留, 猛然间身形一动, 向着那女忍者冲了过去, 他已经决意以攻代守, 准备凭借功力上的优势强行压制这个女忍者, 果然,当吕布开始主动抢攻的时候, 女忍者立时便落入了下风, 她本就不擅长这种硬碰硬的打法, 尤其是对手不论功力还是经验, 都远远超出了她许多。 女忍者名叫影姬, 是卑弥呼的一个私生女, 从小就接受了最高等的教育和最严苛的训练, 使得她虽然年纪轻轻, 才不过豆蔻年华的岁数, 却已经是真正的神忍境界, 这一次秘密前来中原执行任务, 但是前来追杀吕布, 却是她的一次私自行动, 原本,她以为凭借她神忍的实力, 又是暗中偷袭,怎么样都不至于失手, 即便真的不能够杀死吕布, 至少逃出生天总不是困难的事情。 然而,此刻的场景, 却远非她所想象的那般简单, 先开始,凭借手中的暗器, 还能够勉强占到一些便宜, 虽然不能够伤到对方, 但是却给了影姬一种错觉, 仿佛吕布即将会被暗器命中一般, 然而每一次,却都被对方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 若是换其他任何一个神忍, 甚至级别地上好几个境界的忍者, 碰见眼前的情况, 早就溜之大吉了, 毕竟吕布扮猪吃老虎的手段算不得高明, 不过偏偏此刻在这里的人是影姬, 别看她实力高的离谱, 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温室花朵, 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生死实战经验, 平时的训练虽然残酷, 但是她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 一旦牵扯到了比试的时候, 哪里敢有人真的对她下死手啊, 她的母亲是卑弥呼女王陛下, 这件事情,即便是在倭国之中, 也是十分隐秘的消息。 不过这影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在忍界当中,更是如雷贯耳, 那就是倭国忍界之中三大神忍之一, 八尺刚娄的闭门弟子, 这一个身份,就足够让所有其他的忍者们, 可望而不可及了。 因此影姬虽然如今实力足以独闯天下, 实战经验也足够, 但那是遇见比她弱小的敌人来说的, 若是当真遇见势均力敌甚至是比她高出一大截的敌人, 那么后果就十分的难堪了, 就比如说现在。 吕布终于不再掩饰之后, 三两下便将铺天盖地的暗器, 没有遗漏的全部拍飞, 并且身体没有直接接触到那些沾染了剧毒的暗器。 吕布的身子却如同一只大鸟一般, 迅速飞到了影姬的面前, 轰然一拳直接砸向了影姬的脸, 丝毫没有半分怜香惜玉, 这一拳如果真的打到了的影姬的脸上, 任何人都不会怀疑, 影姬的脑袋会立即开花。 不过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影姬的身体一阵奇异的扭动, 竟然堪堪躲过了这一拳, 此时的她,身子呈现出一种奇怪的扭曲, 甚至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但是这不可思议的事情, 偏偏就在此刻发生了。 吕布来不及惊奇, 因为影姬不但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拳, 两柄梅花形的暗器, 还在不知不觉当中, 化作两点寒芒, 向着吕布面门飞了过来。 吕布一双瞳孔微缩, 头颅微微后仰躲过了这两枚暗器, 但是影姬的踪迹却再次消失于无形。 吕布眉头紧紧皱起, 片刻之后却缓缓舒展开来, 嘴角挂上了一抹邪笑。 这一次,终于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痕迹, 想来是方才躲过吕布的那一拳, 这个女忍者身子那般奇异的扭曲, 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并不小, 这才在如今这个时候, 露出了这致命的破绽。 吕布得理不饶人, 向着察觉到那一丝痕迹迅速追了过去, 吕布根本不会给对方一丁点机会, 他要留下这个女忍者, 即便得不到解药, 也可以用她来和倭国做一笔交易, 毕竟这怎么说也是神忍。 好在吕布至今还不知道影姬的真实身份, 否则他肯定会惊喜地大声叫嚷捡到宝了。 不过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丝毫不会影响吕布势在必得的决心, 陡然间伸出右手, 向着对方的脖颈处扣去, 影姬感觉到身后劲风来袭, 她来不及回头查看, 身子猛然间向前一个纵掠, 紧接着又是一个前滚翻,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让人眼花缭乱, 向前翻滚的姿势还未完成, 一蓬五彩的烟雾猛然间出现, 然后影姬的身子再次消失不见。 吕布见到烟雾的刹那, 连忙纵身向后倒撤而去, 那烟雾出现的诡异, 而且只是看那鲜艳的颜色, 便知道其中定然含有剧毒, 若是在晴朗的时候, 吕布少不得有可能陷入危险之中, 好在密集的雨线, 瞬间,便将那五彩烟雾消散, 地面上立刻出现了一片斑斓的色彩, 并且竟然如同沸水一般, 冒出白色的烟雾, 即便是在这雨中都经久不散。 吕布见此情景, 心中的怒意更甚, 这些倭国的忍者, 使用这些剧毒还真是防不胜防, 感知到那名女忍者此刻已经离开了原地, 那一丝一缕的破绽依然存在, 只是如今对方已然逃离到数十丈之外了, 这速度委实迅捷的惊人, 吕布连忙纵身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大雨之中纵掠着, 速度极快,一转眼两人已经跑出了近百丈的距离。 吕布虽然功力深厚, 但是在速度方面, 却没有太过显著的优势, 反而与对方相比, 还有着不小的差距, 只是因为那女忍者如今已经负伤, 不但影响到了她隐匿踪迹, 同时对于她的速度也产生了不小的拖累, 风急雨密,草木横生, 一个魁梧的身影在继续奔驰着, 在他的前方, 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也在急速的前掠着。 在远处,还有一个影子, 正在向着这个方向赶来。 第469章 神乐千斋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那一丝一缕的破绽依然存在, 只是如今对方已然逃离到数十丈之外了, 这速度委实迅捷的惊人, 吕布连忙纵身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大雨之中纵掠着, 速度极快,一转眼两人已经跑出了近百丈的距离。 吕布虽然功力深厚, 但是在速度方面, 却没有太过显著的优势, 反而与对方相比, 还有着不小的差距, 只是因为那女忍者如今已经负伤, 不但影响到了她隐匿踪迹, 同时对于她的速度也产生了不小的拖累, 风急雨密,草木横生, 一个魁梧的身影在继续奔驰着, 在他的前方, 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也在急速的前掠着。 在远处,还有一个影子, 正在向着这个方向赶来。 随着追踪的延续, 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吕布如今已经完全可以察觉到对方的行踪, 似乎都能够感知到前方, 那若隐若现的急促的呼吸声。 吕布的眼中的眸光越来越明亮, 影姬此刻却是心急如焚, 她银牙紧咬, 艰难地忍耐着胸膛之中不断翻腾的气血, 方才为了躲避吕布的那致命一击, 她不得不使用了秘技, 但是这种秘技对于自身的伤害也是非常的严重, 短时间之内根本没有办法恢复过来。 而且身后的吕布, 如同跗骨之蛆一般, 根本就甩不脱, 影姬只能牙关紧咬, 继续没命的奔逃。 这一次前来追杀吕布, 也是她自己私底下的行为, 其他的人根本不知道她这一次的行动。 影姬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节奏已经被打乱, 那些翻腾的气血更加难以控制, 她此刻连一丝分神的事情都不敢做, 甚至就连回头查看都已经变成了奢望。 “你还准备逃到什么地方?你觉得自己能够逃出去?” 吕布有些邪意的话语, 从身后缓缓地传来, 影姬目光微缩,嘴唇紧紧闭着, 吕布这是在用心理战术, 她虽然心中气闷, 但是却也只能默默忍耐, 吕布等待的就是她忍耐不住,继续犯错。 突然,两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顿了一顿, 两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感知力更是远非寻常人可比, 在他们的前方, 已经能够感觉到一个人, 正在向着这边急速的赶来。 不过两个人此刻的反应却是截然相反, 影姬在面罩之下的嘴角, 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吕布的脸色却开始变得铁青起来, 来人的气息十分陌生, 绝对不是吕布所熟悉之人, 而且隐约之间, 似乎有着浓重的杀意, 前面的这个女忍者在发现对方的时候, 气息明显得舒缓了下来, 显然来人是她认识的, 而且看样子关系还不错。 发现了援手前来, 影姬的精神振奋了几分, 行进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吕布却反而放慢了速度, 既然已经碰上了, 显然少不得一场激烈的战斗, 不如趁着这么一会功夫, 好好的调戏一下。 吕布长身而立, 身上的衣衫已经为风雨所湿透, 更是能够显露出一种男人的气概。 风终于缓了下来, 雨势也慢慢小了许多, 如今几人正在一处空地之上, 吕布不停地调整着呼吸, 那名女忍者也停下了脚步, 转过身,目光玩味儿地看向吕布, 同伴的来援让她再次涌起了和对方一较高下的冲动。 来人身材不高, 也就比那个女忍者高半个头, 身上也穿着那包裹严密的忍者服, 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息, 他先是目光阴冷地看了吕布一眼, 然后转头望向身边的女忍者, 用日语柔声问道: “影姬殿下,你受重伤了?” 男子说话的声音阴柔, 给人一种如同暗夜之中伺机而动的毒蛇感觉, 不过依然难以掩饰他对那名女忍者的关切之意。 那男子的关心和语气中的真诚, 让影姬忍不住心中一柔, 这个人是一名十分有名的神忍, 同时也是影姬众多爱慕者之中最强有力的之一, 影姬的身份尊贵, 母亲是倭国女王卑弥呼, 师傅是忍界三大神忍之一的八伬钢偻, 眼前的这个家伙身份却也低不到哪里去, 家族是倭国历史悠久的五大家族之首, 其师尊也是忍界三大神忍之一, 一直苦苦追求着影姬, 只不过影姬不太喜欢此人的阴冷个性, 故而始终对其不假辞色, 此刻,在危机关头对方突然前来相救, 让她严密的心防有了一丝缝隙, 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神乐,你怎么来了?” 被称为神乐的男子, 目光中明显闪过一丝羞窘, 柔声开口说道: “在下一直关注着殿下的行踪,发现殿下不知所踪后,这才大胆……” 若是平常的时候, 影姬得知对方胆敢跟踪自己, 少不得要爆发一顿雷霆之怒, 然而在如今这个的特殊的时候, 她却没来由的心中一荡, 羞涩地低下了头, 心中还奇怪地询问自己, 怎会出现这般小女儿的心态。 影姬的反应虽然不明显, 但是对其十分熟悉的神乐千斋却明显察觉到她的细腻变化, 几乎从未失态过的他, 此刻竟然有些激动, 不过他也明白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想要和对方长久在一起, 更是需要在现在展现自己男人的一面, 他目光重新变得森寒, 转向了对面的吕布, “你就是吕布对吧?” “咦,你这汉语倒是说得不错。” 吕布答非所问地说道, “怎么着?两个人卿卿我我完了,准备送死了吗?” 吕布口气轻佻,似乎根本没有把对方两人放在眼中, 这样的话语无疑会激怒对方, 果然那名女忍者双手慢慢移动, 似乎做好了前冲的准备, 但是那名男忍者却轻轻伸出了一只手, 制止了同伴的冲动, “走!” 他低声疾喝了一声, 身形侧移,挡在了影姬的前方, 准备阻挡吕布的追击, 然而令他意料不到的事发生了, 不论是吕布还是影姬, 两个人竟然都没有半分移动。 神乐千斋转过头焦急地看向影姬, 后者被面罩遮挡的面容露出了苦笑, 轻声说道: “方才受伤过重,即便是逃跑也会被追上……” 之前动用了秘技, 至今仍然没有恢复, 影姬的那翻腾的气血依然没办法平复, 这也正是吕布好整以暇, 根本不担心对方逃跑的原因所在, 这种情况之下, 不论对方是留下那名男忍者阻挡吕布, 还是两人一道逃跑, 吕布都能够凭借那紊乱的气息追踪到对方的踪迹, 这样对方自然无法逃出手掌心。 神乐千斋心中怒火大炽, 看向吕布的双眼森冷冰寒的可怕。 风,终于止歇了下来, 雨也缓缓地停下, 风雨消散过后, 空气显得异常的清新。 吕布与那名男忍者相对而立,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气氛变得沉凝了下来。 吕布没有主动出手, 他知道自己的速度并不占据优势, 若是他率先发动攻击, 很有可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但无法压制到对方, 甚至反而会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上。 毕竟对方两人的实力十分不俗, 那神忍果然是名不虚传, 之前交手过的女忍者虽然如今身负重伤, 但那也是因为对方战斗经验欠缺所导致, 并不能说明对方的实力差劲。 尤其是此人的招式之诡谲奇异, 还有那层出不穷的暗器, 都让吕布感觉到十分的头疼。 如今再加上了一位, 而且这个家伙看起来要更加厉害许多, 即便是自信如吕布, 此刻也忍不住心中暗暗叫苦。 这个时候,他其实对于水镜先生司马徽也有一些怨言了, 之前离开水镜山庄的时候, 司马徽说出的那番话语便是在提醒吕布路上要多加小心,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 司马徽就已经发现了这女忍者的存在, 要知道,吕布离开水镜山庄之后, 可是一直全神戒备着, 但即便是这样, 也直到对方出手之后才有所察觉, 也就是说,这个女忍者能够让吕布全身戒备探查之下, 都没有办法探查到蛛丝马迹, 但是司马徽却能够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那么也就是说, 后来出现的这个家伙, 司马徽也定然能够早早便感知得到, 然而吕布之前的那一番追踪之中, 若是司马徽心中愿意, 他可以选择提醒吕布一下, 或者是干脆出手进行拦截, 吕布无异将会安全许多, 毕竟,吕布身死的话, 对于如今中原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可是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部田地, 多想其他的东西都无济于事, 吕布收摄着心神, 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对面那家伙的危险性, 甚至隐隐能够感觉, 对方的实力几乎已经超越了左慈等人, 吕布浑身忍不住激动的战栗了起来, 熊熊燃烧的战意在双眼深处浮现。 吕布的身子缓缓前倾, 目光紧紧凝视着对方的双眼, 那名男忍者的双眼一如既往的阴冷, 垂放于双腿两侧的手臂缓缓抬起, 轻轻地放到了腰间悬挂着的两柄忍刀之上, 这忍刀狭窄细长, 长度相当于两柄匕首, 比寻常的刀剑却要短上许多, 男忍者握刀的手法很奇怪, 竟然是两只手一正一反, 看到这里,吕布忍不住双眼瞳孔一缩, 这更加证明了对方实力的强横。 一颗晶莹的水珠折射出璀璨的阳光, 在这一刻显得异常耀眼, 随着吸收的水汽增加, 它终于颤颤巍巍地从一个枝头滴落, 恰巧落在了一片树叶之上, 风雨中被清洗鲜翠欲滴的树叶, 在经历了长时间的摧残都没能被打垮, 此时此刻却被这小小的水滴, 砸得离开了生养它的枝干, 缓缓地向地面飘落, 恰巧落在了吕布与神乐千斋之间。 飘落的树叶缓缓从眼前飘过, 吕布虽然目光没有半分转移, 但是气机却不由自主地被稍微牵动了一瞬, 就这短短一刹那的功夫, 对方的身影突然从吕布的面前莫名消失, “好快的速度!” 吕布心中一惊, 不但眼前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不出所料地, 对方也从感知当中消失不见了。 吕布下意识地后撤了小半步, 紧接着身前突兀出现了一抹耀眼的锋芒, 若是吕布反应稍微迟钝半分, 少不得便会被开膛破肚。 光华一闪即逝, 丝毫没有半分的停留, 对方的身影自始至终都不曾出现过。 吕布的眉头紧紧皱起, 这家伙果然比方才那个女忍者要难对付得多, 屏息凝神地准备应对。 突然,又是一道锋锐骤然出现, 如同羚羊挂角一般, 根本无迹可寻, 依旧是出现的无声无息, 根本不带一丝的烟火气, 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吕布的胸口处, 好在吕布的反应迅捷, 身形再次后退半步。 紧接着身前又是一道刀光出现, 对方的左手刀猛然出现, 竟然更加的很辣迅疾, 以刁钻的角度刺向吕布的大腿根, 这一下别说刺中, 哪怕稍微划伤一下, 吕布也得重伤, 更何况对方刀刃微微颤动着, 显然还有后招再等待吕布。 危机之中,吕布身上的汗毛都忍不住炸立了起来, 他只好再次后退了半步, 对方却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再次冲了过了, 另一柄忍刀顺着一个奇怪的轨迹划了过来, 这一次直指吕布的小腹下三寸, 也就是子孙根的位置。 对方的身影此刻终于隐隐出现, 但是却也十分的模糊, 显得异常诡异。 吕布忍不住怒从心头起, 对方接连两次攻击全部照着下三路招呼, 这……这未免也太阴险了。 “他妈的,果然是杂碎!” 吕布忍不住开口咒骂了一句, 不得不再次后退了半步, 电光火石之际, 吕布猛然冲向了对方, 此刻对面那个家伙正准备再次隐匿行踪。 突然破空声响起, 神乐千斋也不去看攻向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刀格挡在前, 吕布身上没有携带武器, 唯有用一双铁拳对敌, 方才那一击是攻向对方头颅, 然而此刻突兀出现了一柄忍刀, 若是吕布此刻, 不赶紧收手变招的话, 少不得便是鲜血崩现的悲惨结果。 第470章 魔化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对方的身影此刻终于隐隐出现, 但是却也十分的模糊, 显得异常诡异。 吕布忍不住怒从心头起, 对方接连两次攻击全部照着下三路招呼, 这……这未免也太阴险了。 “他妈的,果然是杂碎!” 吕布忍不住开口咒骂了一句, 不得不再次后退了半步, 电光火石之际, 吕布猛然冲向了对方, 此刻对面那个家伙正准备再次隐匿行踪。 突然破空声响起, 神乐千斋也不去看攻向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刀格挡在前, 吕布身上没有携带武器, 唯有用一双铁拳对敌, 方才那一击是攻向对方头颅, 然而此刻突兀出现了一柄忍刀, 若是吕布此刻, 不赶紧收手变招的话, 少不得便是鲜血崩现的悲惨结果。 危机之下,吕布连忙变拳为掌, 以肉掌向那柄忍刀拍了过去, 将这一刀堪堪拍到一旁之后, 吕布身形一动, 一个鹞子翻身猛然跳到这家伙的身侧, 双手成拳迅速地出击, 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他这是准备贴身肉搏。 神乐千斋的反应不可谓不灵敏, 不过忍刀在这种贴身搏斗中, 反而成为了一种累赘, 这家伙也算得上当机立断, 右手刀迅捷无比地插入刀鞘, 只留下稍短的左手刀, 左刀右拳和吕布以快打快。 影姬在旁看得屏气凝神, 双方此时的出手都是迅捷无比, 两人身前几乎只剩下了一片残影, 让人看起来眼花缭乱, 不过眼尖的她, 还是能够明显看出来, 神乐千斋似乎渐渐落入下风, 虽然他的左手刀阴狠犀利, 并且每每出刀的位置, 都十分的刁钻古怪, 令吕布每一次的防御都略显仓促, 不过四五次交锋过后, 吕布竟然开始变得从容了许多, 面对神乐千斋那诡异莫测的左手刀时, 不再如先前那般手忙脚乱。 身处于战场之中的神乐千斋, 此刻更是感觉到压力骤增, 没想到这个吕布竟然这么强悍, 自己的左手刀堪称杀手锏, 即便是忍界的三大神忍都赞不绝口, 他的师父更是多次夸耀, 说自己已经青出于蓝而远胜于蓝了, 然而没想到,这一次面对这个家伙, 除了先开始让他手忙脚乱了一阵, 几乎再没讨到任何的便宜, 而且这种贴身格斗对于自己太吃亏了, 双方缠斗越久, 自己的劣势就会更加明显, 必须要想个办法改变这种困境。 阴冷的目光不断审视着, 脑海之中也在火速地思考着对策。 神乐千斋的招式不知不觉当中, 带上了一丝焦躁, 吕布见状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什么神忍,说到底就是杂碎!只会偷袭、暗杀这种小把戏……” 吕布一记黑虎掏心锤向对方心口, 被神乐千斋硬着头皮用右臂挡了下来, 整个人向后晃了两晃, 吕布接着出言嘲讽道: “这么不抗揍,小伙子,你是没吃饭吗?旁边那小娘皮还看着呢,她是你姘头吧,你这点能耐,不怕被她笑话吗?” 神乐千斋此刻都快被气炸了肺, 尤其是吕布最后那句话, 更是触及到了神乐千斋的敏感神经, 他忍不住低声吼叫出声, 对吕布砸向肩头的一拳不闪不避, 左手刀却是猛然向着吕布的胸前斜撩而上, 森寒的刀芒在怒气的加持下, 变得更加迅猛无匹, 这一下若是划中, 吕布少不得要皮开肉绽身负重伤, 甚至极有可能被一刀毙命。 神乐千斋这竟然是用出了以伤换命的酷烈打法, 吕布见状没有丝毫惊慌, 微微撇了撇嘴, 对方终于被一步步地在吕布的撩拨中失去了冷静, 此刻对方的眼神之中, 也没有了方才的那股阴冷, 反而变得残暴而愤怒, 吕布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虽然经过方才的试探, 吕布自问能够收拾掉眼前的这个家伙, 但是也需要费一番手脚, 旁边还有一个在伺机而动, 吕布还没有自大到能够同时面对两个神忍, 还能够游刃有余地战胜对方。 说起来繁复漫长, 但实际上两人的交手迅捷无比, 神乐千斋的左手刀方才抬起的瞬间, 吕布暗中早已准备好的左腿, 猛然间抬起一个狠狠的前蹬, 立刻便蹬在了对方的腰侧, 将神乐千斋如同陀螺一般蹬得转了一个圈, 吕布正准备纵身追击时, 突然心中没来由得警兆突生, 连忙右脚改变方向踏出, 身子向着一侧掠起, “噗!噗!噗!” 三声轻响过后, 地面上出现了品字形的三个黑洞, 洞口虽小,但是却深不见底, 显然对方投掷暗器的力道十分巨大, 否则达不到如此惊人的效果。 吕布低头看了一眼腿上被划破的裤子, 接着抬起头看向了对方, 只见那神乐千斋目光阴冷, 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 轻声叹出了一口气, 似在可惜方才的那三件暗器竟然也未能建功。 吕布忍不住轻啐了一口, 竟然差点着了对方的道, 想不到方才这小子那都是装出来的, 不由得收齐了轻视之心。 低沉的声音从对方口中传出, “神乐千斋!感谢阁下赐教!” “虚伪!” 吕布对于这神乐千斋客气的言语嗤之以鼻, “都打生打死了,还在这给我讲什么礼仪体统呢,拿着从我们这里偷学的东西,回过头来糊弄我们,你玩儿呢?” 神乐千斋似乎涵养极好, 虽然被吕布不停挖苦, 但是始终不曾出言不逊, 只是目光阴冷地看着吕布。 被对方这种目光盯着, 吕布倒是没感觉到恐怖, 不过总归是感觉没那么舒服, 吕布活动了一下双手关节, 发出了一阵阵噼啪脆响的声音, 甩了甩手腕, 吕布有些随性地开口说道: “好吧,热身结束了,咱们也该动真格的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 吕布的浑身的气息为之一边, 双眼之中缓缓开始出现妖异的血色光芒, 额头处却开始隐隐散发出淡金色的光, 似乎有一个八卦形的图案若隐若现, 竟然是心魔变, 吕布直接用出了这压箱底的本领, 此刻的吕布看起来十分的邪异, 邪恶与神圣两种气息, 竟然在他的身上同时的出现, 并且还奇怪地杂糅在了一起, 显得十分的和谐统一。 “魔化?” 一旁的影姬忍不住失声惊叫道, 神乐千斋凝重地摇了摇头,沉声道: “不对,不是魔化,或者说不完全是魔化!” 影姬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恍然道: “我想起来了,那几个中原人曾经从女王陛下那里获得过魔化的一部分功法……” “想来就是如此了。” 神乐千斋的目光愈发的阴冷起来, 他活动了一下身子, 右手再次将那把忍刀抽了出来, 紧接着,双眼之中蓦然出现妖异的红色, 这种红比起吕布眼中的还要诡异, 甚至是有些恐怖, 随着他双眼瞳孔完全变成血色, 整个人的气质也瞬间变得邪异了许多, 手中的两柄忍刀, 随意地挽起了几多刀花, 竟然有隐隐的红色刀气纵横, 仿若随意泼洒的血花, 血腥中带着凄美, 让人畏惧的同时也忍不住心中赞叹。 两个人相向而立, 一个气质亦正亦邪, 仿若游戏人间的不羁浪子, 另外一个浑身充斥着暴戾因子, 仿若挣破地狱而出的魔中君主, 这两个人此刻成为了敌人。 一旁的影姬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满眼的难以置信, 看向前方的两个男子, 他们在此刻是如此的引人注目, 竟然连想要稍微移动一下视线都做不到。 “准备好了吗?” 吕布嘴角向右上方斜斜提起, 露出了一个十分邪异的笑容, 轻声对着神乐千斋问道。 神乐千斋没有开口说话, 手中双刀再次挽出绚丽的刀花, 整个人突然再次从原地消失不见, 这一次的消失和之前那种消失一模一样, 但是从速度上来说, 却是更加迅捷了不知道多少倍。 然而对方那几近于无影无形的身影, 此刻在吕布的感知当中竟然清晰无比, 这便是心魔变所带来的强化, 这一次的交锋依旧如同电光火石一般, 不过心魔变之后的吕布, 已经能够用外放的气作为武器, 勉强拉回了一些武器上的劣势, 双方接触战之后, 吕布明显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浑身上下, 仿佛被什么东西不停地牵扯着, “果然。” 吕布心中暗啐道, 对于这种猩红色的气息, 吕布已经不止打过一次交道了, 对其可以说是十分的熟悉, 不论从前的娄乌还是之前的于吉, 都曾经用出过这种奇异的东西, 而且还用这个令吕布的心魔发生了变异, 让吕布在心魔突破的时候, 还险些丧了命, 因此吕布对于这种血红色的气息十分的有怨念。 双方瞬间交手了数十个回合, 仅仅是在一瞬间的功夫。 双刀合击变得更加诡异, 再配合上那奇异的猩红色气息, 让吕布一时间被压制住了。 魔化后的神乐千斋实力大幅度的提升, 远非先前可以相提并论, 吕布一时间也没办法打破困局,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此刻的神乐千斋的速度, 已经达到了一种极限, 远非寻常方法所能够比拟。 风停雨住的此刻, 因为他们二人的战斗, 再次变得风云激荡起来。 一旁观战的影姬, 心始终被悬在空中, 神乐千斋的魔化状态到底有多么的强悍, 她知晓得十分清楚,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 对面的这个吕布竟然也能够用出类似的变身, 实力提升的也十分惊人, 但是,如今看来,似乎自己这边仍然占着一些优势。 神乐的左手刀一直是让吕布头疼的存在, 双方再次交手了数十个回合之后, 吕布的身上终于中了几刀, 好在神乐不屑去在武器上面涂抹毒药, 因此吕布所受的只是一些皮外伤, 不过那带着种种奇异功效的猩红气息, 却顺着伤口钻入了吕布的体内, 让他感到十分的不好受。 神乐千斋一番强攻之下, 终于将吕布完全压制了下来, 他正准备要松一口气时, 突然吕布的攻击变得猛烈了起来, 方才的那一切, 都是吕布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 他只是想要试探一下, 这所谓的魔化, 究竟有什么不凡之处, 为此,他还特意不惜受了一些轻伤, 好在这样的结果, 都在他的可承受范围之内, 对方魔化之后的提升虽然十分的明显, 甚至超过了他的心魔变, 不过毕竟吕布本身的实力要高出对方不少, 此消彼长之下, 实力上依然要高出对方一线。 吕布如今只是担心, 那在旁一直观战的女忍者, 是不是也会这种诡异的魔化, 若是如此的话, 那吕布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虽然他还有最后的保命底牌, 不过那却不适合在这个时候用出来。 吕布不再隐藏实力, 一拳一脚全部携带着威猛的霸气, 不停地向对面的神乐千斋招呼过去, 感知死死锁定着面前敌人的同时, 还不忘分出一丝, 停留在那名女忍者的身上, 这种级别的战斗, 牵一发而动全身, 吕布不得不小心应对。 “哈!” 再次被吕布的一记鞭腿甩飞, 倒退的途中, 神乐千斋双手刀猛然在身前交叉, 口中大喝了一声, 一记十字斩划向追击而来的吕布, 猩红的刀气蔓延了长达三尺距离, 几乎笼罩了吕布的全身, 但是面对这种犀利的反击, 吕布不退反进, 一双铁拳依次不停地轰出, 淡红和淡金交织而成的颜色, 在身前密密麻麻的出现, 几乎组成了一堵色彩斑斓的气墙, 硬生生的将神乐千斋的那两道刀气轰碎。 不过对方也趁着这个时候, 身形猛然后撤了许多, 闪电般将手中的双刀收回道腰间, 身子不停地向后方移动, 两只手却在此刻交织在胸前, 迅捷无比地结出一道又一道的法印, “多重影分身术!” 最后一个法印结成之后, 神乐千斋终于停下了身形, 口中大声喝出这么一句话, 紧接着,身前突然爆炸出一大片的烟尘, 遮掩住了吕布的视线。 第471章 豪·火龙术!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哈!” 再次被吕布的一记鞭腿甩飞, 倒退的途中, 神乐千斋双手刀猛然在身前交叉, 口中大喝了一声, 一记十字斩划向追击而来的吕布, 猩红的刀气蔓延了长达三尺距离, 几乎笼罩了吕布的全身, 但是面对这种犀利的反击, 吕布不退反进, 一双铁拳依次不停地轰出, 淡红和淡金交织而成的颜色, 在身前密密麻麻的出现, 几乎组成了一堵色彩斑斓的气墙, 硬生生的将神乐千斋的那两道刀气轰碎。 不过对方也趁着这个时候, 身形猛然后撤了许多, 闪电般将手中的双刀收回道腰间, 身子不停地向后方移动, 两只手却在此刻交织在胸前, 迅捷无比地结出一道又一道的法印, “多重影分身术!” 最后一个法印结成之后, 神乐千斋终于停下了身形, 口中大声喝出这么一句话, 紧接着,身前突然爆炸出一大片的烟尘, 遮掩住了吕布的视线。 片刻之后烟尘缓缓消散, 吕布立刻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得目瞪口呆, 眼前竟然出现了十多个, 与神乐千斋一模一样的身影, 他猛然间想起, 为何会觉得方才神乐千斋喊出的话语那么熟悉, 这不是后世之中, 某风靡全国的一本岛国漫画上的经典忍术吗? 当初吕布还天天追着看了好几年, 没想到如今竟然真的见到了, 吕布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就是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影分身’, 究竟真正的实力如何。 面对人数变得庞大了许多的敌人, 他不退反进,身形如同一匹苍狼, 迅捷而有力, 嘴角的那抹邪笑在此刻显得更加邪性, 对面的神乐千斋们同一时间也动了起来, 十多个身影从不同方向冲了过来, 吕布丝毫不为眼前的景象所迷惑, 他目光紧紧盯着最远处, 那里还站着一个神乐千斋, 对方此刻正在不停地结着法印, 嘴唇还不停地翕动着, 显然是在准备更强力的招式。 吕布口中怒喝一声, 随着这声惊雷般的怒吼, 右手猛然向身前横扫而出, 外放的气劲顿时如同鞭子一般抽了过去, 他的身前此刻有三名影分身已然冲了过来, 那鞭子触及到对方的身上时, 竟然将对方抽了个粉碎, 三个影分身在同一时间化作烟雾消散不见, 吕布盘算着消灭这三个影分身所需要的气力, 果然和预想的一样, 这个影分身只是银样蜡枪头, 根本没有相应的实力, 吕布这也放下了心, 对于这样的阻碍, 还真不能对他起到多大的影响作用。 不过在下一刻, 吕布就因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吃到了恶果, 那些影分身虽然近距离战斗不值得一提, 但是远程的攻击手段确实层出不穷, 暗器、忍法如同不要钱一般纷纷向吕布扔了过来, 虽然没有造成多大的实际伤害, 但是却也阻挠着吕布不能顺利地冲向神乐千斋本尊。 对于这些如同苍蝇一般的攻击, 吕布感到不胜其扰, 偏偏一时半会还没办法清除掉他们, 只能耐着性子一个一个的杀过去, 好不容易将最后的几个影分身全部消灭掉, 吕布还没等喘息一口气, 突然感觉到空气一下子变得异常灼热, 连忙抬起头向着前方望了过去, 只见神乐千斋已经准备了他的忍术, 一团巨大的火焰缓缓出现, 那一颗火焰巨球, 直径足有两三丈长宽, 并且还在缓缓的增加着。 吕布瞪大了眼睛, 忍不住愣在了当场, 口中轻声啐骂道: “他么的,多重影分身也就算了,连这玩意儿也搞出来,太他娘的扯了……” 不过不等吕布嘴中的碎碎念结束, 神乐千斋的忍术也终于准备完毕了, “豪·火龙术!” 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口中缓缓传出, 随着的话音落下, 那颗巨大的火球竟然开始出现了缓慢的变化, 不但开始缓缓地旋转起来, 并且一部分从火球之中分离了出来, 竟然形成了一个龙头的模样, 紧接着是身躯、爪子, 在吕布的目瞪口呆之中, 那团巨大无匹的火球, 竟然变成了一条活灵活现的火焰巨龙, 火龙扬天张开了大嘴, 似乎是发出了一声嘶吼, 不过却没有声音传出来, 火龙的头颅缓缓低了下来, 两颗巨大的眼珠也是完全由火焰所组成, 此刻正紧紧盯视着吕布, 吕布心中大惊, “这,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怪物……” 火龙张开了巨口, 猛然向吕布俯冲了下来, 速度竟然也是奇快无比, 甚至隐约超过了之前那女忍者逃命时的速度。 吕布忙不迭向一侧躲了过去, 庞大的龙身从他身边掠过, 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仅仅是火龙身边方圆数尺的范围之内, 空气都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刚下过大雨而变得湿热泥泞的道路, 此刻却突然之间完全被烘干, 甚至地面上的一些青草, 此刻都有了发黄枯萎的迹象。 不等吕布高兴, 那龙身突然间一阵扭动, 身躯竟然想吕布狠狠地抽来, 吕布眉头紧紧蹙起, 心中的惊讶越来越强烈, 想不到对方用出的招数竟然也是如此豪橫, 感受到的那股热意绝对不是幻觉, 如今的他已经寒暑不侵, 寻常的温度变化, 根本不可能引起他的反应, 然而如今就连吕布都感觉到炽热难当, 可想而知这个火龙的温度是多么的惊人, 若是一旦被其沾染上, 那后果不堪设想。 吕布匆忙地看了一眼远处的神乐千斋, 对方此刻显得有些萎靡, 胸膛的剧烈起伏, 说明他此刻正在大口大口喘息着, 想来这个忍术对于神乐千斋也是十分的吃力。 不过吕布此刻无暇去顾及对方, 那条火龙宛若真有灵性一般, 竟然盘旋着追踪吕布, 躲又不躲不过,打又不敢打, 吕布如今可以说是异常的狼狈, 他不由得开始后悔, 当初左慈曾说过想要传他几招道法, 他总认为那些都是障眼法, 都是属于邪门歪道, 相比较而言, 他更加坚信自己的拳头, 因此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如今只能后悔不迭。 吕布匆忙之中,躲在了一块巨石之后, 不等他喘上一口气, 猛然感到那块巨石微微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炽热的感觉瞬间出现, 巨石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一阵烟雾迅速消散, 燃烧过后,地面上只留下一堆黑色的粉末, 证明那块巨石曾经的存在, 吕布看得目瞪口呆,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威力竟然这么恐怖, 一人多高的巨石, 竟然就在眼前被瞬间烧成渣渣。 来不及继续进行感慨, 吕布上蹿下跳地躲避追击而来的火龙, 突然听见一声银铃般的轻笑, 吕布听到这个声音之后, 突然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这个笑声是如此的熟悉, 熟悉到吕布立刻就知道了此人的身份, “宁儿!?” 吕布忍不住失声惊叫道。 “五气玄天,上始精流,结气凝灵,阻我之敌,瀑布天降!急急如律令!” 一声悦耳的娇叱声突然响起, 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 周围的温度突然急速地降了下来, 那因为火龙的出现, 而变得焦灼的空气终于湿润了起来, 紧接着,天空之上出现出现了哗哗的水声, 随即而来的竟然是, 一条瀑布竟然凭空出现在天地之中, 恰巧兜头浇在了那条冲向吕布的火龙之上, 水遇到火,立刻变成漫天的蒸汽, 一时之间,这里仿若变成了仙境一般, 云雾缭绕, 但是这种烟雾却是能够瞬间将人蒸熟, 无数的水蒸气扶摇直上, 到达了天空之后, 却又再次汇入到瀑布之中留了下来, 在这种无限的循环之中, 这条瀑布没有遭受到丝毫的损失, 但是那条之前还狰狞可怖的火龙, 此刻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迅速的缩小再缩小。 最终也没能穿过那条瀑布的阻隔, 发出了一声无声嘶吼之后, 恋恋不舍地消散于天地之间。 与此同时,那条从天而降的瀑布, 也如同它的出现一般, 突兀地消失了, 只有湿润的空气, 和地面上残存的水渍, 证明这里之前发生过的壮丽景象。 此刻的天上地下, 到处都是一派氤氲, 需要仔细辨认才能够看到其中的景象。 吕布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女子, 容貌娇美,体态婀娜, 正是张宁本人, 此刻的她檀口微张, 也在剧烈地喘息不停, 方才那个突然出现的瀑布正是她的杰作, 不过施展那个道术, 对于如今的她来说, 负担实在是太过巨大了, 因此,她此刻只能不停地剧烈喘息着。 吕布伸出手扶住了身旁摇摇欲坠的张宁, “宁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宁吃力地将隐身衣收起, 大口地喘息了两下, 这才轻声说道: “张鮍算到你可能会有劫难,让我前来助你一臂之力,果然让他算到了。” 吕布旋即释然, 张鮍的能耐他自然是知道, 虽然他嘴里总是说张鮍老神棍, 但是却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占卜之术, 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浓重的水汽终于完全消散, 对面的两人也站到了一处, 神乐千斋扯下了脸上的面罩, 这是一张年轻的脸庞, 模样十分的俊秀, 有种女性阴柔的美感, 嘴角微微向下, 给此人平添了不少冷肃气息。 目光一如既往的阴冷, 只是在看向吕布身旁的张宁时, 眼神多了几分忌惮, 水与火本身就是天地, 不论是忍法还是道术当中, 水系恰巧都是克制火系的, 神乐千斋主修的忍法就是火系, 方才的那豪·火龙术已经是他压箱底的忍法之一, 不过却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破去, 虽然看如今的情形, 对方似乎也十分不好受, 仿佛都已经失去了再战之力, 但是这场战斗的主要对手, 那个吕布,如今却依然是毫发无损。 自己这边释放了方才那个忍法之后, 整个人的实力已经被削减了一大半, 方才虽然经过一阵调息恢复, 此刻也不过只有全盛时期七成的实力。 “没用的废物!” 神乐千斋沉声地骂出了这句话, 吕布伸出另外那只手, 随意地掏了掏耳朵, 送给神乐千斋一个大大白眼, 然后转头看向怀中张宁, 柔声开口询问道: “宁儿,好些了吗?” 张宁微微点了点头, 从吕布怀中挣脱了出来, 脸庞有些微红, 也不知道是方才道术消耗过大所致, 还是在外人面前如此的亲密, 让她感觉到羞怯所致。 吕布轻轻拍了拍张宁的手背, 柔声开口道: “宁儿,辛苦你了,剩下的事情看我的吧。你小心对面那个女忍者,她的暗器上都有剧毒。” 张宁柔顺地点了点头, 缓缓向后退了半步。 吕布目光看向对面两人, 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战意, 方才的那个忍术, 以及张宁所施展出来的道术, 让他终于对这些有了直观的认识, 不过那都是后话, 如今最紧要的事情还是抓住眼前这两个忍者, 最好是能够逼问出那个剧毒的解药。 吕布再次主动出击, 方才经历过那个火龙术之后, 他可不想再一次经历类似的经验, 因此,这次不准备给再给对方释放忍术的机会。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快便被缩短, 淡金色的气劲形成了一个气旋, 急速地旋转着, 带着无匹的威势砸向了神乐千斋, 虽然对方已经及时作出了反应, 但是如今的他,远远没有回复, 在这种情势之下, 根本没有办法躲过这一记攻击, 神乐千斋阴冷的目光, 紧紧凝视着吕布, 妖异的红芒剧烈抖动, 似乎在做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眼神陡然间变得异常坚定, 显然心中的天人交战已经有了结果, 他双手抬起, 一手按在额头位置, 另外一手的食指则是点在太阳穴上, 神色变得异常肃穆, 甚至还有一些隐隐的悲壮, 这个时候,吕布距离他还有短短的一些距离, 对他来说,这已经足够, 正要开口吐出真言, 突然,一只柔软的手, 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第472章 中毒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快便被缩短, 淡金色的气劲形成了一个气旋, 急速地旋转着, 带着无匹的威势砸向了神乐千斋, 虽然对方已经及时作出了反应, 但是如今的他,远远没有回复, 在这种情势之下, 根本没有办法躲过这一记攻击, 神乐千斋阴冷的目光, 紧紧凝视着吕布, 妖异的红芒剧烈抖动, 似乎在做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眼神陡然间变得异常坚定, 显然心中的天人交战已经有了结果, 他双手抬起, 一手按在额头位置, 另外一手的食指则是点在太阳穴上, 神色变得异常肃穆, 甚至还有一些隐隐的悲壮, 这个时候,吕布距离他还有短短的一些距离, 对他来说,这已经足够, 正要开口吐出真言, 突然,一只柔软的手, 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晶莹剔透,犹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美丽, 简直就如同一件完美无缺的艺术品, 手臂上面还有一条条红色的丝线, 在晶莹的手臂上组成了一个奇异的图案, 那些红线还仿佛在蠕动一般, 同时还绽放着淡淡的光华。 与整只手臂上散发出的柔和光芒, 奇异地融合到了一处, 看起来不但不会令人感觉到恐怖, 反而会有一种另类的美感。 然而,看到突然出现的这只手臂, 神乐千斋却是惊骇地瞪大了双眼, 口中忍不住失声喊道: “殿,殿下……” 那脸上惊骇而焦急的表情, 就连此刻吕布的那威猛无匹的攻击, 即将落在他的身上时, 都没能让他露出如此这般的神情。 此刻如同着了魔一般, 根本无视吕布的攻击, 在已经临身的劲风吹拂下, 转过头望向了身旁, 那支手臂的主人, 神情中带着惊骇与一丝哀伤。 出现在他身旁的是一个女人, 准确的说, 看她的那副模样打扮, 应该是一个魔女才算准确。 浑身上下竟然仅有一些重要部位, 才被一些奇异的布料所包裹着, 其余的身体几乎都是裸露着, 如同那只手臂一般, 晶莹剔透,同时散发着淡淡光芒, 浑身在这种光晕的映照之下, 显得朦朦胧胧, 让人看不真切其中景象, 但正是这种若隐若现, 更让人想入非非, 更加令人抓狂。 女子的面容一份妖艳, 没错,就是一种妖艳的美, 任何一个男人, 恐怕只是看到她的面容, 都会感觉到无名之火熊熊燃烧, 晶莹温润的肌肤, 精致无暇的五官, 秋水剪眸,唇若涂朱, 翘挺的琼鼻仿若连接天与地, 而正是这种艳丽而有些冰冷的眉毛, 更加给人一种想要去征服的欲望, 那双美丽瞳孔之中, 更是绽放着妖异的红芒, 仿若能够将人的心神魂魄, 全部都勾走的干干净净, 额头上一个繁复的红色印记, 正熠熠地绽放着光芒。 这个女人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吕布与神乐千斋之间, 一只手轻轻搭在神乐千斋的手上, 另外一只手则不带一丝烟火气地抚向吕布, 看起来十分的缓慢, 但是却在千钧一发之际, 挡住了吕布强横的攻击。 这是一个十分怪异的场景, 明明看起来速度不快, 但是却堪堪挡在了吕布那急速而来的攻击之前, 看似柔柔弱弱, 仿佛一阵风都能够吹倒的美丽女子, 竟然仅仅是伸出了一只手, 就挡住了身材高大魁梧, 如同邪仙降世的吕布全力一击。 风、落叶, 时间、空间, 仿佛所有的一切, 都突然在此刻瞬间定格, 就连吕布发出的攻击之中带起的气旋, 此时此刻都静止不动, 仿若被什么神人施展了定身术一般。 这种静止虽然只有一瞬, 但这一瞬却给人了一种永恒的感觉, 让人紧张的几乎快要窒息。 “咔!” 吕布的耳中似乎听到了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 “砰!”得一声巨响传了出来, 一股冲击波从吕布和那神秘女子交手的位置, 猛然间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以他们三人为中心的方圆三丈之内, 立刻变成了一片白地, 无数的草木砂石全被吹走, 吕布不有自主地接连后退了两三步, 眼中的红芒和额头上的八卦图案, 都在此时隐隐出现了晃动, “你究竟是什么人!?” 吕布惊疑不定地看向对方, 此刻那神秘女子只是轻轻揉捏了一下皓腕, 仿佛方才的那一次交手, 对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一般。 “我,叫做影姬,倭国女王的孩子,同时也是继承了邪神血统的神女,如今,你看到的便是我的法身,你这个卑贱的家伙!” 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更多的却是诡异, 因为她竟然同时有着两个声音。 吕布一下子想到那熟悉的来源, 果然双眼搜索了一圈, 没有发现之前那名女忍者, 而且也没有她逃离的痕迹, 想来面前这位, 便是方才那名女忍者本人, 看那身材也完全吻合, 只是对方为何突然这般装扮, 而且实力暴增了这么多, 吕布此刻站在她的面前, 竟然有种发自灵魂的颤栗。 “神,神降……殿,殿下,你怎会用出这一招,如,如今,如今的你,还,还远远不能施展这一招呀……” 神乐千斋失魂落魄的声音低沉响起, 他还没有从那震惊得情绪中解脱, 只是一字一句无意识地说着话。 吕布瞬间变明白了事情大概, 想来是这叫做影姬的女子, 情急之下, 用出了远远超出其负荷的绝招, 实力提升得确实恐怖, 只看吕布狼狈的后退就能够明白, 这种威力巨大的秘技或者绝招, 往往都需要付出十分惨重的代价, 也正是这个原因, 令神乐千斋露出了那般奇异的神情。 影姬没有回答神乐的话语, 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仅仅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 都充满了无限的魅惑, 能够让人心痒不已。 神乐千斋转头看向了吕布, 阴冷的目光中是刻骨的仇恨, “都怪千斋无能,仅仅只是为了杀掉这么个家伙,竟然让殿下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影姬终于缓缓地回过头, 望向神乐千斋时, 嘴唇微微上翘, “早晚都要走这一步,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后, 影姬没有再理会神乐千斋, 而是将目光望向了对面的吕布, 眼波流转,仿若琉璃珠一般的火红双眸, 紧紧凝视着吕布的脸庞, “吕布!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呵呵呵,连我们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在你的面前都没办法讨得好去……呵呵呵” 听到影姬的这句话, 站在其身后的神乐千斋忍不住低下了头, 神态中有着掩饰不住地落寞, 就连整个身躯都开始微微颤抖着, 影姬的话语, 深深地刺伤了他高傲的自尊心, 但是,面对无可辩驳的事实, 他做不到狡辩, 牙关紧紧地咬在了一起, 浑身上下忍不住地开始轻微颤抖着。 但是没过多久, 他猛然抬起了头, 阴冷的双眸变得更加深邃沉静, 从脸上看不到丝毫激动的神色, 仿若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吕布却十分清楚, 这样的对手才最为可怕, 因为他这是拥有了坚定的信心, 不会因为其他任何事物改变的决心, 这种敌人,一旦成长起来, 将会变得非常的可怕。 吕布忍不住瞳孔微微一缩, 这个神乐千斋竟然是倭国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 果然名不虚传, 吕布这是因为得天独厚的奇遇, 才能够达到如今这样的高度, 与其说是他自身努力的结果, 到不如说是上天眷顾来得更加准确, 他的这种上天眷顾可是与神乐千斋这种出身豪门, 有着雄厚的资源支撑其修炼学习不同, 吕布本尊本就是三国时代当仁不让的第一人, 原本的实力水平, 就已经达到了触及凡武壁障的层次, 吕小布穿越过来之后, 身为天命之子,自然会有气运加身, 再加上左慈等人赠书等一系列的行为, 这才造就了如今的吕布。 可以说,吕布就相当于拥有后世网络游戏当中的金手指, 所以能够达到如今的实力成就, 虽然不易,但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神乐千斋可就大不相同了, 他虽然也有着远超其他人的优势, 但是说到底,他也是一步一步艰苦修炼得来的, 因此,吕布对于这样的人, 也是十分的钦佩, 即使双方是打生打死的敌手。 “虽然你是借助了他人的帮助逃过一劫,” 影姬目光轻轻瞟了一眼吕布身后的张宁, 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嫉恨, 若不是这个女人的突然出现, 吕布很有可能就在那条火龙的追杀下化为灰烬, 然而此时,吕布不但毫发无损, 她自己还不得不用出这损伤极大的秘技, 想起来就会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愤怒, 不过很快,一声轻笑便将这份愤怒掩饰了过去, 她再次将目光看向吕布轻声道: “不过,如今你既然逼我用出了神降,那我说不得要直接送你上路了,能把你清理掉,折寿十年的代价倒也算不上可惜……唉,这幅身体还真是完美呢……” 影姬轻声说着话, 芊芊小手抚摸着自己身上的肌肤, 眼神迷离而沉醉地看着, 似乎是在自怨自艾, 又似乎是故意说出来, 想要引起他人的关注和关心。 吕布的眼神下意识地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了一瞬, 恰巧就是这一瞬的功夫, 影姬的身影陡然间消失不见,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她再次出现在了吕布的身边, 五指张开,如同五根利刃一般狠狠刺向吕布胸膛, 没有人会怀疑, 这原本如同羊脂白玉的小手, 变成杀人利器的时候, 会不如那些锋利无比的快刀。 吕布反应得还算及时, 连忙向一侧躲闪了开来, 但是左臂上依然出现了五条淡淡的血痕。 还不等吕布低头查看伤势, 影姬再一次的攻击已然到来, 仍然是那锋利如钩的五根手指, 裹挟着猩红的气息猛然向吕布划了过来, 吕布连忙再次后退躲避, 影姬却如影随形地继续跟了上来, 连续不断的攻击令吕布应接不暇, 那锋利的双爪, 竟然比之宝刀利剑都不遑多让, 这所谓的神降着实霸道, 竟然令影姬的实力反超如今心魔变的吕布, “撕拉!” 一声脆响猛然间响起, 吕布胸前的衣襟被撕破, 胸口处出现了五道深深的血痕。 影姬好整以暇地站在吕布数丈之外, 伸出猩红的丁香小舌, 充满魅惑地舔舐着手指上的几缕血丝, 那是从吕布身上剜下来的, 还有一些细碎的血肉也在其中。 火红的眸光瞟向观察自身伤势的吕布, 檀口中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咯咯咯,感觉到了吗,你最害怕的毒药,如今也进入了你的体内了哦。哎呀呀,你这鲜血的滋味还真是香甜呢,让人家都忍不住想继续品尝了呢……咯咯咯。” “夫君!” 张宁赶到了吕布的身边, 方才影姬的话语她也听了个真切, 她自然清楚影姬口中所说的毒药是什么, 一颗芳心不断地向下沉着, 伸出手就想要抚摸吕布的伤口, 吕布却先她一步退了出去, 而后连忙开口解释道: “我身上如今全是那种剧毒,你离我远一些……” 从吕布口中得到中毒的确切消息, 张宁的双眼中立刻蒙上了一层水雾, 吕布见状连忙安慰道: “傻丫头,没关系的,区区小毒而已……” “呵呵……” 一阵充满了嘲讽意味的笑声响起, 影姬抚了抚刘海, 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仅仅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动作, 搭配上她自然流露出来的魅惑气息, 让人不由自主地心跳漏了半拍。 “小毒?这话未免说得太托大了吧,那血凰如今生不如死的模样你会不清楚?” 鲜艳的唇角微微向上翘起, 影姬的目光之中嘲讽意味十分浓郁。 吕布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身体传来的的感觉, 已经让他感到可能是中了和血凰一样的剧毒, 只不过心中仍然存有一丝侥幸, 然而影姬的话语, 无疑彻底坐实了这一点。 第473章 心魔再变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呵呵……” 一阵充满了嘲讽意味的笑声响起, 影姬抚了抚刘海, 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仅仅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动作, 搭配上她自然流露出来的魅惑气息, 让人不由自主地心跳漏了半拍。 “小毒?这话未免说得太托大了吧,那血凰如今生不如死的模样你会不清楚?” 鲜艳的唇角微微向上翘起, 影姬的目光之中嘲讽意味十分浓郁。 吕布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身体传来的的感觉, 已经让他感到可能是中了和血凰一样的剧毒, 只不过心中仍然存有一丝侥幸, 然而影姬的话语, 无疑彻底坐实了这一点。 好在吕布还有一个最后的底牌, 只不过那一招吕布如今也不能熟练掌握, 因此,在方才的战斗之中, 始终不敢动用, 不过如今这影姬的‘神降’实在是太过霸道, 听对方话中的意思, 使用出这一招来, 竟然需要折损十年的寿命, 这样的招式所能够持续的时间定然也不会短, 仅看对方还有闲情逸致逗弄他, 便能够推断出这种状态还会持续一阵子, 而这个时间, 绝对足够对方将自己给斩杀了。 这种情况之下, 即便那一招很有可能失败, 吕布也不得不豁出去一搏了。 没有理会影姬的嘲弄, 吕布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神情变得肃穆而凝重, 整个人进入了一个空灵的状态, 影姬见状心中一动, 她不知道吕布还有什么后招, 不过内心之中已经涌现出一阵不安的感觉, 她没有任何的迟疑, 整个身子突然化作一缕青烟, 瞬间出现在了吕布的面前, 依然还是那一只玉手, 五指张开成爪, 直接抓向了吕布的心口, 她这是不准备再给吕布一丝机会, 影姬的速度本就无比的快, 再加上双方的距离如此之近, 此刻的吕布依然还是双眼紧闭。 不远处的张宁奋力冲了过来, 眼眶之中的泪水, 已经再也忍耐不住, 如同断了线的珠帘一般往下不停坠落, 她想要来救援, 然而,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对面神乐千斋的双眼, 紧紧地盯视着这边的景象, 他的嘴角,此刻已经忍不住微微翘起, 仿佛下一刻就能够见到那血肉四溅的血腥场景。 四周一片宁静, 风,早已经静止, 周围的草木早被之前的战斗所摧毁, 此刻,吕布与影姬身周, 只剩下了一片白地, 似乎,又有一片鲜血将会泼洒在这片白地之上。 “噗嗤!” 一蓬热血泼洒在了土地之上, 迅速将地面浸透, 还有微微的热气氤氲而上,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场内的宁静, 张宁和神乐千斋不约而同地瞪大了双眼, 似乎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吓到了, 这样的情景简直难以置信, “这,咳咳,这,这究竟是……咳咳咳”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影姬的口中传了出来, 此刻的她显得异常狼狈, 单手紧紧捂着胸口, 嘴中还不停流淌出鲜红的血液, 那只右手奇异地扭曲着, 微微垂在她的身侧, 还在剧烈的颤抖不已。 她双眼瞪着吕布, 眼神之中净是惊恐, 方才,她的右手即将触及吕布的胸口, 五指的指尖都几乎感受到, 刺破肌肉的那种畅快感觉,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 突然出现了一股绝强的阻力, 右爪竟然仿佛是撞上了墙壁的豆腐一般, 整只手掌连带着半个小臂, 瞬间便被震碎, 与此同时,她的小腹处, 同时传来巨大的力量撞击, 整个人立刻被这股巨力, 一下子便撞飞了出去, 此刻,整个体内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她根本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摆在她的面前。 影姬想不明白吕布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方才直到最后一刻, 那吕布仍然是保持着直立闭目的姿态, 怎么可能就会突然出手, 并且速度竟然连她都看不见。 她忍着浑身上下剧烈的疼痛, 看向了对面的吕布, 这一看,她不由自主地震颤了一下, 吕布的外貌没有太大的变化, 但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光芒愈发的浓郁起来, 并且双目之中那妖异红芒的边缘, 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 其额头眉心的位置, 竟然也隐隐出现了猩红的颜色, 再就是吕布的面容, 虽然没有明显的变化, 不过浑身的气质却变得更加诡异。 更加诡异的是, 此刻的吕布竟然面容微微有些扭曲, 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仿佛在经历什么十分痛苦的事情, 对于已经负伤的影姬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殿下!” 神乐千斋见状连忙想要上前, 却被影姬回过头以眼神制止住, “逃!” 影姬沉声命令道。 神乐千斋不由得有些发愣, 正在不知所措时, 影姬突然大声怒喝道: “快逃!他的气机锁定着我,你现在还有机会!” 神乐千斋也是个果断的人, 这个时候顾不上浪费任何的时间, 他深深看了吕布一眼, 头也不回地转身迅速离开了这里, 对于他的离开, 吕布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连眼皮都没有抬高一下。 然而当影姬脚步微微挪动了一寸, 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 猛然间从吕布的身上爆发了出来, 迅速席卷向了对面的影姬, 双眼突然直勾勾地看向了她, 一股如同史前怪兽般恐怖的威亚, 完全笼罩住了影姬。 她连忙收回那只脚, 这种恐怖的感觉, 又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影姬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看来自己方才所说的没有错, 这吕布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变得如此的危险和恐怖, 然而却被人制约着一动不动, 但这都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她影姬也不能轻举妄动, 否则,必然将要面临吕布的全力追击。 影姬娇美的容颜上, 此刻也难以支撑起魅惑的笑容, 一双眼紧紧凝视着吕布, 贝齿轻轻咬着下唇, 浑身时不时地发出轻微的颤抖, 身体内紊乱的气机, 还在横冲直撞, 不过比起方才来, 如今却是已经好上了许多。 “夫,夫君……” 张宁担心的向前走了两步, 想要靠近一些, 吕布猛然回过头看向她, 双目之中那冰冷而残暴的眼神令她窒息, 一瞬间被吓得呆立当场。 吕布看到张宁的时候, 明显呆愣了一下, 双眼之中的目光缓缓出现了变化, 逐渐变得柔和, 但同时却又有着深深的茫然, 紧接着没过多久, 有回复那冰冷残暴的样子, 就如此这般地反复着, 身上的气息也在平静与暴躁之间不停转化。 张宁见到这个情况之后, 突然心中一动, 想起当初吕布突破心魔时的模样, 与如今似乎差不了太多, 张宁深吸了一口气, 连忙默运其弱水清心决, 方才超负荷使用道术, 体内的灵力几乎消散一空, 经过这么一阵子的休息, 如今也不过回复了一两成, 不过在体内运行周天已经没有了问题。 当张宁运转弱水清心诀时, 吕布脸上出现了茫然的神情, 并且对于张宁试探性的接近, 没有了任何的敌意。 张宁壮了壮胆子, 将那‘若水清心咒’歌诀吟唱了出来, 吕布脸上茫然之色更甚, 张宁见状心中一喜, 连忙运转体内的灵力, 将这咒语以吟唱的方式唱给吕布, 吕布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柔和, 脸上茫然之色也淡去了许多, 似乎是认出了眼前之人。 “吼——!” 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吕布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吼叫, 整个人猛然间向着身后弹了出去,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 吕布站在远处,两只手上, 一手抓着一具残破的身躯, 另外一只手上, 则是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那赫然是影姬的尸体, 原来,方才趁着吕布被张宁吸引住的时机, 影姬准备就此偷偷离去, 却不曾想,她这边方才一个纵身, 还未落地的时候, 那边的吕布立刻便反应了过来, 整个人迅捷地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那速度,超出了影姬太多太多, 简直已经超出人类所能够达到的速度极限太多太多。 倭国的公主,卑弥呼的私生女, 师出名门的神忍, 一个使用了保命秘技“神降”的超级高手, 在此刻的吕布面前, 竟然如此毫无征兆地, 便被一把撕成了两截, 死状是如此的凄惨可怖, 这般的香消玉殒, 恐怕是谁都不曾想到的结局。 此刻的吕布却依旧那副残暴的模样, 看向如今此地, 除了他自己以外唯一的活人——张宁, 眼神之中的暴戾依然, 似乎随时准备动手, 再来上一次辣手摧花的戏码, 不过他却没有轻举妄动, 反而再次逐渐显露出了茫然之色, 似乎此刻的他虽然神志不清, 但是对于张宁, 还是有那种根治在心底深处的熟悉, 见到这一幕, 张宁不由得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似乎此刻吕布那可怕的模样, 也算不得什么了, 她檀口微张,轻轻地将那‘弱水清心咒’吟唱了出来, 吕布轻轻地抛掉手中那具逐渐冷却的尸体, 竟然缓缓原地做了下来, 脸上终于逐渐恢复了清明之色, 但是紧接着浑身开始不自觉地颤抖着, 显然在勉强抑制着什么, 张宁连忙跑到吕布的面前, 这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吕布。 此时的他满脸血污, 那都是方才影姬身上所迸射出来的血液, 之前身上所受的伤口处, 此刻已经再没有鲜血流出, 但是伤口仍然十分的可怕, 双眼微微地闭上, 脸上的戾气消散去了大半, 但是仍然会时不时地颤抖一下, 显然是还没有稳定下来。 张宁看着此刻吕布痛楚的神情, 心疼地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她十分了解吕布, 也见识过之前突破心魔时, 吕布所经历的那种凶险之境, 故而,吕布这一次的情况, 让她尤为的揪心, 生怕,吕布再次陷入之前那般恐怖的境地。 吕布在张宁的怀中, 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不过倒也至少安静了下来, 没有如同方才那般暴躁可怖。 张宁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搂着他, 嘴中仍然在不停地吟唱着‘若水清心咒’, 唯有这样,吕布紧皱的眉头才能缓缓舒展, 此刻,张宁的浑身也开始出现了异常的反应, 身体已经渐渐的开始麻木, 虽然这种感觉不是非常明显, 但是随着体内灵力的运转, 这种麻木的感觉也在缓缓扩散, 但是,此刻的张宁已经根本不去在乎这些事情。 日头逐渐西沉, 张宁怀中抱着吕布, 艰难地来到一座破草屋之内, 这里正是吕布之前准备避雨的地方。 草屋之内空无一人, 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片狼藉, 张宁迅速清理出了一片干净的所在, 将吕布轻轻地放了上去, 她这才费劲地坐在了旁边, 此刻,体内麻木的感觉已经越来越明显, 体内的灵力虽然都运转正常, 但是四肢已经开始隐隐出现活动迟缓的变化, 张宁惨然一笑, 这种症状不正是血凰所中的那种剧毒, 想来是她也沾染到了些许。 不过此时她并不在乎这些, 只要能够让吕布安全下来她便已经知足, 正如同,若是双方此刻互换一下, 吕布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一样, 深爱的人总是会担心自己给的不够, 而不会在意究竟付出了多少。 ‘弱水清心咒’仍然在一刻不停地吟唱着, 体内麻木的感觉也愈发的强烈, 张宁就这么一动不动地, 用自己的方式缓解吕布的痛楚。 一双秋水般的眸子, 看向吕布的时候, 充满了海洋的深情和温柔, 每当看见心爱之人的眉头微微皱起时, 她总是情不自禁地痛苦着, 当那皱紧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娇美的容颜上又会展露笑容。 夕阳终于完全沉入地底, 一轮弯钩挂在了枝头, 皎洁的月光, 透过破败的屋顶撒入了屋内, 映照着一躺一坐两个身影, 万籁俱寂,就连南方最常见的蚊虫都消失不见, 唯有婉转动听的嗓音, 吟唱着令人沉静的道决, 缓缓回荡在这沉静的夜中。 第474章 另一个世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阳光倾洒而下, 清晨的太阳没有那么炽热, 让人不禁感到浑身舒泰。 破败的茅屋之中, 依然是一坐一躺两个身影, 吕布的眼里微微抖动了一下, 下意识地伸出手遮挡阳光,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当前的境况, 微微地转过了头, 看清了身旁坐着的张宁, 吕布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然而这温馨的笑容却猛然一僵, 吕布猛然间坐起身, 连忙伸出手搂住了张宁, 张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两下, 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看到吕布之后, 张宁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吕布柔声说道: “宁儿,你怎的如此虚弱,你受伤了吗?” 一边说着话, 吕布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张宁柔嫩的脸颊, 此刻张宁的模样着实有些吓人, 一张小脸惨白得没有血色, 嘴唇都已经干裂起皮, 额头还滚烫的吓人, 看起来像是发烧了一半。 不过这也是令吕布疑惑的一点, 像修为达到他们这种程度, 寻常的病症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 只是却不知道为何, 张宁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 也许这和昨天与影姬的战斗有关, 影姬!? 吕布想到此人时, 心中忍不住一颤, 自己记忆之中只记得不顾一切动用了那一招, 神乐千斋先跑掉了, 然后,然后自己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影姬如今何在, 他和张宁又是如何来到这里, 吕布茫茫然一无所知, 不过此刻他也顾不得去探究那些, 将张宁缓缓放到自己刚才躺下的位置, 这个过程当中, 吕布赫然发现, 张宁的各个关节竟然十分滞涩, 吕布心中涌上一股恐惧, 他最担心的事情, 终于还是发生了。 “宁,宁儿,你也中毒了?……可是为了救我?” 张宁没有开口回答, 只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吕布心中惨然, 此刻,他也感觉到四肢隐隐出现了麻木的感觉, 想来是那剧毒开始发挥作用了。 “傻丫头,你为什么这么傻呀,这个毒如今可是无解的呀,你……你,你这叫我……” 吕布眉头紧皱, 一脸的愁苦模样, 这个铁铮铮的汉子, 此刻都感觉到眼眶有些温热, 平常不论多么艰难的境况, 都不至于让他如此失态, 然而如今,当这种事情发生在张宁的身上时, 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这便是关心则乱了吧。 吕布如今方寸大乱, 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只能心疼地看着张宁, 此时的张宁四肢已经完全麻木, 只有躯干部位还能勉强活动一下, 这主要是因为她的功力不如血凰或者吕布这般精深, 因此毒性发作的速度和程度都要快上不少, 她缓缓张开嘴, 吃力地开口说道: “夫,夫君……” 吕布连忙惊醒,回过神来紧紧攥着张宁的一双小手, 忙不迭地连声开口道: “宁儿,我在,我在呢……夫君在这里……” “傻瓜,这样紧张做什么,这可不是我那率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英勇夫君。” 张宁虽然模样凄惨, 但是精神却是不错, 还有闲情逸致和吕布打趣, 虽然能够看出她神色间的勉强, 不过也总算让吕布放心了不少。 张宁的话语也提醒了吕布,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 让自己的心绪重新归于宁静, 静静思忖了片刻之后, 吕布将张宁轻轻抱了起来, 迅速向着水镜山庄折返。 虽然水镜先生司马徽的态度暧昧令吕布十分不爽, 不过他应该不至于倒向对方, 对于这一点, 吕布有绝对的信心, 毕竟在水晶山庄之中, 如果对方当真有心, 至少有三次能够置吕布于死地的机会。 离开的时候,吕布是独身一人, 还骑着一匹战马, 可是回来的时候, 不但战马没了,四肢微微有些麻木, 手中还抱着一个已经无法行动的大活人, 速度上自然要慢了不少。 吕布此刻可以说是心急如焚, 并且这每拖一段时间, 张宁和他自己体内的剧毒就加深一分, 顾不得惊世骇俗, 吕布在官道上展开了速度, 他如今实力登峰造极, 即使身上的剧毒极大的影响了灵活性, 那速度仍然比普通战马全力奔驰要快上了一线, 只不过这种方式不能长久, 好在此地距离水镜山庄算不得太远, 在吕布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 终于赶到了水镜山庄, 山庄的大门洞开, 还是那名小书童独自站在门口, 不过这一次, 他没有手执扫帚扫地, 而是手中推着一架木制小车, 形似后世的轮椅, 座椅的位置上铺着厚厚的垫子, 不等吕布开口, 小书童连忙抢先说道: “先把夫人放到这上面来,先生在屋内等你,他让你直接过去。” 吕布也不客气, 将张宁放在了那轮椅之上, 小书童冲着吕布点了点头, 转身就朝院中另一个方向跑去, 远远可以看见那边有一栋精致的小楼, 门口处两个娇俏的丫头似在等候。 看到了这里, 吕布这才放下了心, 看来司马徽早就预料到他会去而复返, 不过这样一来, 吕布内心之中的疑虑却更加深重, 但既来之则安之, 深深地做了两个深呼吸, 之前因剧烈活动而有些浮动的呼吸平缓了下来, 吕布这才昂首向着院内走去。 依旧还是在那古怪的大厅之内, 一个身着白袍的人影面朝着外面小湖, 背对着吕布坐在那里, 阳光洒落下来, 却令那个满头霜雪的老人莫名的有种寂寥感觉。 吕布瞳孔微微一缩, 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 “小友来了……” 吕布进入厅内, 还没来得及行礼说话, 那个背影先传出来了招呼声。 “先生……” 吕布躬身行礼道, 接着抬起头正准备说话, 突然忍不住愣了一下, 因为此刻那背影转过了身, 原本鹤发童颜的老人此刻面容竟然灰败无比, 看起来,看起来竟似行将就木一般。 吕布瞪大了眼睛, 不知该如何开口, 司马徽却是淡淡一笑, 伸出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道: “来,坐下说话。” 吕布这才缓缓坐了下来, 抬起目光看向对面的司马徽, 对方轻轻捋了捋胡须, 脸色虽然灰败, 但是神情依旧淡然, 还是那一副云淡风轻得道高人的模样,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先问你一件事……” 司马徽不紧不慢地说着话, 吕布纵使心中焦急, 此时此刻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他讲话, “小友,你感受一下体内所中之毒如何了?” 吕布闻言微微一愣, 旋即听话地闭目感受起来, 这一仔细感受之下, 立刻发现了奇异之处, 如今他的四肢虽然仍有些麻木的感觉, 但是比之早上苏醒时要减轻了一些, 虽然不明显, 但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 吕布有些大惑不解, 之前血凰的实力与他相比只高不低, 但是却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并且三年前救回来之后, 就已经全身不能动弹, 甚至受的内伤也无法恢复, 然而吕布方才感受的过程中, 他还发现自己体内的一些伤势都好转了许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再次感受了一下, 吕布察觉到自己内脏上那些淡淡的金光, 如今已经蔓延到血液之中, 浑身的血液也开始隐隐带有若隐若现的淡淡金光, 这金光,不正是离开水镜山庄之前, 经历了那奇异的一幕之后, 才在体内突然出现的吗, 难道,体内的这些变化, 都和那件事情有所关联, 难不成, 难不成司马徽如今的模样, 也是拜那时候所赐? 吕布惊奇地抬起头看向了司马徽, 后者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应该也已经有所感悟。经历了那天的那个场景,会对你产生许多的好处,只不过这些,都需要慢慢地进行提现。这种对他人看似无解的剧毒,对你来说,只能算是短暂的困扰,便是一个明证。” 吕布挑了挑眉毛, 等待着司马徽的下文, 果然,水镜先生抚弄了一下胡须,接着说道: “倭国的神降之术,想必你已经见过了。它脱胎于咱们中原的道家奇术——请灵。在咱们这个世界之上,真的有所谓的天庭,只不过天庭的称呼说法不一,在有的地方叫做天堂,神界,甚至还有叫做伊甸园等说法……” 吕布瞪大了双眼, 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糊涂, 这……这, 未免太夸张了吧, 竟然,竟然真的有什么神界的或者天庭的存在, 难道就是所谓的更高位面吗? 吕布不由自主地开口询问道: “是不是左慈仙长他们之前所说的,他们的师尊羽化登仙之后去的地方?” 司马徽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错,这个世界之上还有一个世界,只不过想要从这里前往那边,需要突破这个世界的桎梏才能够面前做到,虽然十分的困难,但是无数年下来,也是有许多人做到了这一点。左慈他们的师尊——老君,就是数千年一来,我中原地区飞升者之一。” 听到司马徽的话语后, 吕布注意到了其中的一个细节, 低声重复了一句: “之一” 司马徽再次点了点头, “没错,之一。只不过而且除了中原之外,倭国,你所说的西域之西,都有类似的飞升者。这些人飞升入另一个世界之后,并不是完全与这个世界相脱离,相反,在那个世界当中,咱们这个世界的一些东西,反而能够影响到那边的格局……” “啊?” 吕布愈发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人讲玄幻, 在前世的时候, 他对于这类书籍, 向来是敬谢不敏, 偶尔闲极无聊的时候, 也想要翻看两本, 打发无聊的时间, 不过每每看到什么平行世界, 什么上层位面这些东西的时候, 他都是再也看不下去, 他是一个纯粹的科学论者, 这些无端的幻想, 没有任何坚实的科学依据作为支撑, 在他看来都是无稽的。 然而,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 他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也渐渐接受了一些, 可是,此刻司马徽说出的事情, 依然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 司马徽似是知道吕布短时间之内难以理解, 特意等待了半晌, 然后才继续开口说道: “上面的世界,是一个彻头彻尾实力为尊的世界。它汇集了许多个其他世界,飞升而去的人,其中的竞争十分的激烈和残酷,为了增强实力,获得更多的话语权。那个世界上的人,也会反向影响这个世界的势力格局,当然,这种困难十分的巨大。这里面涉及到一些十分玄妙的世界规则,比如说,那个世界当中的任何人,放到这个世界当中,那都是足以毁天灭地的存在,但是一旦他们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再想要回到这个世界当中,他们的实力将会大幅度下降,甚至是降低到一个匪夷所思的低点,所以,他们想要反向影响咱们这个世界,只能够通过一些特殊方法。这其中,信仰是其中的一种,也是相对温和的一种方式,比如说,某些地方传说中,神人或者仙人显示出了神迹,就是类似的宣传信仰的方式之一。不过这种方式有一个弊端,就是随机性太大,不能够有针对性地做一些事情,另外一种方式,就是——请灵!” 第475章 解毒方案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请灵……” 吕布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不错,请灵,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在这个世界,主动向那个世界建立一种沟通的渠道,让那个世界的人,能够有部分,甚至是全部的能力都暂时性地带入到这个世界当中,来达成他们的某一项目的,当然,这样做的风险性非常大,毕竟,需要隐瞒甚至对抗的是,这整个世界的强横规则,因此,施术者所要付出的代价极其惨重,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在那个世界被借用了能力的人,只不过,对于他们的损害要小上了许多。” 吕布微微点了点头, 这其中的道理大概能够明白, 说白了,其实也是一种平衡, 他心中一动,接着开口询问道: “那么神降就是请灵了?” 司马徽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神降便是请灵的一种形式,不过倭国人发明的这种神降,更加的霸道,他们是直接让那个世界的人暂时附身在施术者的身上,至于能够请出什么样的强者,以及请出来的强者能够借用多少能力,则完全需要取决于施术者自身,以及对于这一术法的掌握了。” 吕布回想了一下之前那影姬施展神降时的场景, 对于这个说法更加的理解, 他点了点头询问道: “那么,那一天,在下离开水镜山庄之前……?” “呵呵呵,你终于忍不住询问这个问题了吗?” 司马徽轻轻抚弄着胡须, 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不错,那时候,你所经历过的正是老夫所施展的请灵,不过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你所听到的那个声音,便是老君的声音!” 虽然心中有所感觉, 不过此刻听到司马徽的确认之后, 吕布仍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旋即,他又产生了一个疑惑, 还没有开口进行询问, 那边司马徽已经开口说道: “然而,这请灵说起来简单,实则……你看看老夫现在这般模样便可知晓,我那只是稍微动用了‘请灵’而已,若当真施展的话,老夫此生也只能够再施展一次了……” 吕布瞪大了双眼, 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司马徽, 他突然想起来, 影姬当初也曾经说过, 那神降,她施展出来将会折寿十年, 施展之后的实力增加的却是恐怖, 不过,若是和之前司马徽所施展出来的‘请灵’一比较起来, 那无疑是小巫见大巫了, 当时,虽然仅仅只是一瞬间, 但是连整个天地都跟着产生了变化, 这可绝对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 司马徽闭上眼睛, 有些惆怅地叹出了一口气, 不知是否在惋惜自身, 旋即张开眼接着说道: “从你拿出紫虚他们交给你的信物那一刻,我便知道那一天到来不远了,老夫等这一天也等了太久太久了。那天你所见识的‘神降’,仅仅只是才刚入门而已,在倭国之中,有几个老不死的,他们的‘神降’才是我们最为忌惮的。‘请灵’就是对付倭国最后的手段,但是老夫毕竟老了,也仅有最后一次出手的机会,平日里吓唬吓唬人还凑合,一旦真的与人交了手,立马变会着了相,故而,先前小友离开此地时,我只是提醒了一番,却没能够出手相助,还请小友海涵。” 一边说着话语, 司马徽一边向吕布行了一礼, 吕布见状赶忙起身, 恭敬地回礼说道: “水镜先生,是小子无状,不知内情,胡乱猜疑……” “不知者无罪。” 摆了摆手,司马徽似乎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过多浪费唇舌, 接着开口说了下去, “如今,咱们中原与倭国交战在即,我所能够做的,只有防范那几个老家伙,至于之前请出老君,那也是我力所能及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吕布点了点头, 面色有些不渝道: “先生,有句话,小子憋在心中,想要一问。” “请说!” 司马徽捋了捋胡须, 和颜悦色地看向吕布轻声说道。 “方才你曾说过,那些飞升到那个世界当中的人,需要这个世界的人们,给他们一些实力上的裨益,让他们能够增强实力获得更多的话语权。那么,老君,他们这些人是否也是如此,所以……之前血凰的净世行动,还有在下这个所谓的天命之子,是不是都是他们所一手布局下来,仅仅只是为了增强他们在那个世界的实力?” 吕布用低沉的话语说出了这番话, 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司马徽, 语气显得十分沉重。 他方才听到司马徽的那一番解说之后, 内心之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这个想法, 毕竟,在这个世界当中, 他见识甚至亲自参与了无数的尔虞我诈, 由不得他不从这种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 司马徽一手抚弄着胡须, 脸上淡淡笑容依然, 轻声地反问了一句: “别的事情姑且不说,小友觉得,左慈等人可有利用到你?” 吕布愣了愣, 仔细回想了一番, 似乎还真谈不上利用, 相反,对他的帮助反而要更大一些。 吕布接着开口询问道: “然而,先生方才不是说,那个世界的人通过收集这个世界的信仰来增强自身的实力吗?” 司马徽点了点头。 吕布接着开口说道: “我所知道的,倭国的邪神流,百乘王朝,包括西域,有一些国家信奉所谓的佛陀,这些应该都是类似的存在吧。难道道教不是这样吗?” “是,也不是。” 吕布疑惑地望向了司马徽, 后者依旧那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似乎看出了吕布的不解, 开口解释道: “道家之人飞升入那个世界之后,自然需要信仰来增强实力,这是那个世界的规则,谁也改变不了。然则,道家却从来不会为了增强实力而去宣扬教义,亦或者是拉人入教,更不消说那些蛊惑人心的事情了。 吕布挑了挑眉, 正想理所当然地去驳斥司马徽的话语, 不过脑海中迅速地一回想, 还当真如对方所说, 似乎左慈他们等人, 从未有过类似的行为, 即便如血凰他们当初和左慈这一拨人对立的时候, 也唯有那于吉暗中偷偷招收徒弟, 甚至是用其他手段, 来强行拉人入伙, 增强己方的实力, 不过那却也是于吉的个人行为, 甚至还隐瞒着血凰等人。 而且即便是道家最重要的典籍《道德经》之中, 似乎也从来没有只言片语, 是蛊惑人加入道教的。 想到了这里, 吕布默然地点了点头。 司马徽再次开口说道: “道家根本的教义便是无为而治,这可不是蛊惑人心的言论,而是从道家师祖老君,便开始奉行。” “可是……” “那虽然是上面世界的规则,可是不论在任何地方,总是有人不愿意遵守规则,甚至反抗规则的,不是吗?” 司马徽露出微笑, 看着吕布静静地说道, 吕布愣了愣神,彩虹文学网 接着便也不在追问下去, 他本身便是一个不喜欢规则和约束的人, 自然也便理解了道家这种行为。 “先生,你是如何知晓得这么清楚?莫非你也是……” 司马徽苦笑着摇了摇头, 脸上露出一丝惆怅道: “我既不是飞升之人,也不是道家之人,准确地说,我只是一个想要飞升而不得的可怜虫罢了。之所以能够比别人多知道一些秘辛,不过是因为我所修习的这‘请灵’之术,本身就是与上界之人共同,故而知道的秘辛相对较多一些。” 吕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心中一动,连忙开口问道: “那先生当知道该如何解除那剧毒吧?” 司马徽眉头微微皱起, 十分为难地开口说道: “我若是当真有方法,之前你在说血凰的事情时,我岂不是已经告诉你了。” 吕布张了张嘴, 最终只能颓然地低下了头, 方才提出这个问题, 也只是抱着万一的希望, 如今希望落空, 他虽然失落, 却也能够勉强接受这个现实。 突然,他的心中一动, 想到了一件事情, 连忙开口询问道: “先生,之前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荆州之南有一头千年毒蛟,可以缓解这个剧毒?” 司马徽迟疑了一下, 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犹豫了半晌,最终开口说道: “没错,但是……” 之前吕布还不曾注意到司马徽的神色变化, 此刻听见他话语的转折, 不由得楞了一下, 旋即神色紧张地看向司马徽, 如今张宁身中剧毒, 这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 如今有了转机, 他可不希望变成了绝望。 司马徽轻叹了一口气, 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那千年毒蛟头上的独角虽然能够暂时缓解这种剧毒,但是这个独角的毒性太过霸道,尊夫人未必能够承受得住,所以,不要给她使用这个。” 顿了顿,司马徽眉头紧皱, 虽然不太情愿,但仍然开口说道: “另外,这剧毒虽然没有令你和血凰有生命危险,但那也只不过是相对的,这是由于你们二人的实力深厚,所以对这剧毒的耐性要强上许多,可是尊夫人的话,若是三个月之内,没有合适的解毒良方,恐怕只能是香消玉殒……” 吕布闭上了嘴巴, 牙关紧紧咬着, 司马徽抬了抬眼, 也陷入沉默之中。 吕布不甘心地再次开口说道: “那南方十万大山之中不是还……” 司马徽雪白的双眉抖了抖, 看向了吕布, 神色变得异常严肃, 他沉声开口说道: “南方十万大山之中,可是异常的危险,我曾经出入过多次,可是也不敢说能够全身而退,你若……” “我一定要去!” 吕布坚定地开口说道。 司马徽抬起眼, 看向了吕布, 后者正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 司马徽微微摇了摇头叹口气道: “也罢,这件事你亲自去也无不可,虽然是凶险了一些,但是却也并非没有生机。” 司马徽语气低沉, 仿佛说出来有多么的不情愿一样, 让吕布忍不住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不过他的决心却没有半分的动摇, 为了张宁,这件事情无论多么凶险, 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前往。 司马徽沉默了下来, 手指轻轻捻动着雪白的胡须, 眼皮微微耷拉下来, 似在盘算着什么, 吕布见状也不敢打扰他, 过了良久,他终于开口说道: “南方十万大山深处,有一种异兽,名曰:耳鼠,兽类,其状如鼠,而菟首麋身,其音如獆犬,以其尾飞,食之不采,又可以御百毒。此兽虽然外貌不似寻常异兽那般凶恶恐怖,但是此兽却最是狡猾,且其性情十分的残暴……这样吧,我将此兽的具体情形写下来,你到时候带着前往寻找,希望能够有所帮助。” 吕布闻言大喜, 连忙拱手行礼致谢, 关于这‘耳鼠’, 他到是也有些印象, 在前世的时候, 曾经翻阅过一本奇书——《山海经》, 当初看那本书, 完全是因为好奇使然, 不过却也被其中的内容吸引了, 里面似乎曾有关于这种异兽的记载, 这耳鼠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异兽, 如鼠,兔头,能以尾飞, 其说始见于先秦。 《山海经》之中就曾描述, 此物能够解百毒, 听到了司马徽得话语之后, 他也不由得想起了此事,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 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动物。 吕布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好歹有了解决的方案, 至少不会如同之前像没头苍蝇一般了。 “小友。” 司马徽再次开了口, 接着说道: “去十万大山之前,我建议你还是先去一趟荆州之南,最好能够降服那头千年毒蛟,不但会对你十万大山一行有所裨益,而且将来也会是一大助力。” 吕布微微一愣, 他对于这千年毒蛟并不了解, 因此也不知道收服此物会有何帮助, “可是如此一来,时间岂非更加的紧张?” “磨刀不误砍柴工。” 司马徽抚弄了两下胡须, 似是也看出了吕布的担忧, 接着开口说道: “尊夫人这边,你大可放心,若是延续她的生命到你回来,老夫还是能够做得到。” 第476章 云梦泽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好歹有了解决的方案, 至少不会如同之前像没头苍蝇一般了。 “小友。” 司马徽再次开了口, 接着说道: “去十万大山之前,我建议你还是先去一趟荆州之南,最好能够降服那头千年毒蛟,不但会对你十万大山一行有所裨益,而且将来也会是一大助力。” 吕布微微一愣, 他对于这千年毒蛟并不了解, 因此也不知道收服此物会有何帮助, “可是如此一来,时间岂非更加的紧张?” “磨刀不误砍柴工。” 司马徽抚弄了两下胡须, 似是也看出了吕布的担忧, 接着开口说道: “尊夫人这边,你大可放心,若是延续她的生命到你回来,老夫还是能够做得到。” 吕布面色一喜, 正要再次行礼的时候, “还有一事,孔明那边的事情,你便不需要亲自前去了,我会去一趟隆中。” 吕布闻言瞪大了双眼, 看向司马徽的时候, 满脸充满了惊喜, 他这一次南下最主要的目的, 就是庞统和诸葛亮, 庞统已经收入了囊中, 原本的计划是, 接下来该去寻访诸葛亮, 然而路途之中, 出现的这个小插曲, 却使得张宁身中了剧毒, 吕布自然顾不得再去寻访诸葛亮, 不过若是放过这次机会, 诸葛亮很有可能会被他人得了去, 这对吕布的下一步的计划, 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如今司马徽主动开口承揽过来, 总算是让吕布松了口气。 吕布来到了张宁休息的卧房, 此刻张宁已经睡下了, 气色看起来比方才要好了许多, 身上也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显然是方才有人服侍她进行了一番清洁。 吕布向身旁站着的两位婢女, 感激地笑了笑, 两人连忙低头回礼, 然后,很有眼力价地离开卧房。 等到两人轻轻关上房门之后, 吕布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 看向了床上的张宁, 眼神一下变得深邃似海, 万般柔情喷薄而出, 谁道铮铮铁汉不温柔, 只因未遇如梦佳人。 轻轻坐到了张宁的身边, 小心翼翼地捉起爱妻的柔荑, 生怕动作过大, 会让张宁从沉睡中醒过来, 爱怜地抚摸着她光洁的手背, 原本柔弱无骨的小手, 此刻却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僵硬, 吕布清楚,这都是剧毒所导致, 忍不住侧过头使劲地眨着眼, 他又一次感到眼眶湿润。 “傻瓜。” 轻柔而虚弱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吕布猛然惊醒, 连忙转过头看了过来, 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 紧接着,再次把头转了回去, 伸出一只手使劲在脸上揉了两把, 转过脸的时候, 已经是满脸的灿烂笑容了。 张宁嘴角弯起一个微弱的弧度, 只是显得有些僵硬和勉强, 她的脸上瞬间划过一丝阴霾, 不过旋即明媚地笑道: “傻瓜,这么大人还哭鼻子呢……” 张宁鼻子微微皱了皱, 露出一个可爱的表情, 吕布忍不住脸庞一红, 习惯性地伸出手想要刮一下娇妻的小鼻子, 伸到一半时, 突然意识到对方此刻没有办法, 像往常那般进行躲闪, 眼底划过一丝黯然, 手中只是微微一顿, 旋即还是继续伸了过去, 轻声笑骂道: “臭丫头,敢这样调笑夫君大人,岂不是讨打?” 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张宁中毒的事情, 只是如同往常一般, 开着小两口之间的玩笑, 简单但却无比的温馨, 但是两个人的心底, 却都微微地颤抖着。 笑闹了许久, 吕布为张宁盖好了身上的小被, 如今已近夏天, 南方逐渐开始炎热, 不过张宁浑身无法动弹, 体温要低于正常人, 因此需要盖的稍微厚实一些。 吕布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 异常的轻缓、温柔, 尽显一个男人难得的柔情。 张宁眼底溢满了感动, 同时,心弦也微微拨动, 轻声开口道: “危险吗?” 她已经意识到, 吕布定然是要远去, 这一走,十有八九是为了她寻求解药, 她知道她不能也阻止不了, 只好这般开口询问道。 吕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揉了揉张宁的小脑袋, 轻声回答道: “傻丫头,你夫君出马,还能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呀!” 一边说着话, 一边特意伸出胳膊向张宁展示了一下肱二头肌。 张宁被吕布夸张的动作逗笑, 每次说到正事, 这家伙总是开始耍宝, 让人想要严肃都严肃不起来, 不过,若不是这样, 那也便不是他吕布了。 张宁嘴唇微微抿着, 她知道自己劝不了, 眼眶微微湿润,心中充斥满了感动。 身上的这种剧毒, 可不是寻常的毒药, 毒性如此的霸道, 那想要获得解药肯定也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对方义无反顾地前去, 正是为了自己, 然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吕布伸出手,擦去了张宁眼角的泪水, 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傻丫头,乖乖听话。水镜先生会好好照顾你,你要勇敢等我回来,相信我,好吗?” 张宁抬起眼, 映入眼帘的是, 吕布双目之后大海般浩瀚的神情, 高山般不移的坚定, 她梨花带雨的娇美脸庞上, 露出淡淡的笑容, 真如一朵盛放的牡丹, 似乎让天地都失却了颜色, 看到这个笑容, 吕布心中的满足无以复加, 他再次低下头, 吻了吻张宁柔嫩的双唇, 旋即站起身来, 一个潇洒的转身大步离开了卧室, 他怕他继续待下去, 热泪会忍不住凝结出来。 身后,一双温柔的目光, 饱含着沉甸甸的柔情, 一直目送着这个高大的背影,渐渐远去。 吕布没有休息,水镜山庄外大步离去, 那小书童早已等在此地, 手中牵着一匹神俊的大马, 吕布走上前从书童手中接过缰绳, 马背上准备好了吃食和饮水, 小书童从怀中还拿出一个锦囊, 双手交到了吕布的手中, “这是先生嘱咐交给您的,让你去荆州南面的时候打开第一个,收服那家伙之后,打开第二个,到了南方十万大山之后,再打开最后一个。” 吕布不禁哑然, “锦囊妙计!?” 掂了掂手中的三只锦囊,第五 吕布将其收入怀中, 翻身跨上了战马, 向着南方纵马狂奔而去。 山庄主厅之内, 司马徽依旧坐在原先的位置上, 侧过头望了望吕布离去的方向, 手中轻轻抚弄胡须, 自言自语道: “冲动的小家伙,不过,也许正是这种冲动和至情至性,才是天命的所在吧……” 如今进入了荆州的雨季, 厚重的乌云在天空缓缓聚集, 虽然没有电闪雷鸣, 但是却也压抑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细密的雨丝从天空坠落, 打湿了行人的衣襟, 同时却也黏密了每个人的思绪。 在这绵密的细雨之中, 一人一马在迅速地赶着路, 吕布眉头紧皱, 目光直视着前方, 内心中的焦急溢于言表, 他已经不眠不休地赶路五天了, 战马都跑死了三匹, 但是依然感觉速度太慢, 好在此地距离那水镜先生所说的地点已经不远。 目光之中,已经能够看到一片辽阔的湖泊, 那里便是云梦泽了。 云梦泽,一个很诗意很美丽的名字, 但是这里却真不是一个踏青游玩的好去处, 这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内陆湖泊, 水草丰美,景色优美, 但是云梦泽的周围却是密布着无数的沼泽, 在那沼泽的上方, 还常年飘荡着毒障, 越往深处行去, 那毒性会愈发的强烈。 最令人感到害怕的是, 传说中,在那云梦泽的深处, 有着一头恐怖的巨兽存在, 所有进入其中的人, 再没有能够活着离开的, 因此,久而久之, 这云梦泽便成为了禁忌之地。 原本居住在云梦泽附近的百姓, 也渐渐地搬离了此地, 曾经有当地的太守, 看中了云梦泽的丰饶的资源, 派兵想要清理这里, 但是数百人的部队派出去之后, 却如同泥牛入海, 当时许多围观的百姓, 在云梦泽外,远远地便听到了里面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打那之后,再没有人敢于来这里一探究竟, 吕布前两天, 向百姓们探听云梦泽位置的时候, 那些百姓们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不少好心的百姓, 还出言劝阻吕布前来。 今日,吕布终于来到了这里, 那匹战马,早在距离云梦泽还有五里距离时, 便裹足不前, 不论吕布怎样抽打, 那战马只是不停地摇头晃脑, 接连不断地打着响鼻, 表示它的拒绝。 吕布无奈,只好跳下了战马, 拍了拍马背, 将鞍髻解了下来, 让那匹战马自生自灭, 战马大多是经过了训练的, 十分通晓人性, 用脑袋使劲蹭着吕布, 时不时地还咬住吕布的衣襟往后拉扯, 似是不愿让吕布前往, 那个充满了令它窒息的气息的所在, 吕布展颜笑了笑, 伸出手抚摸着战马的大脑袋, 轻轻拍了拍说道: “伙计,今日,我必须要进去一探究竟,你赶紧离开这里吧……” 战马听懂了吕布的话语, 一双大眼睛深深看了看吕布, 而后才转过身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仿佛多待片刻, 都会让它感到难捱的恐怖。 远远的看着云梦泽, 景色还是非常不错的, 氤氲的雾气笼罩之中, 可以看见远处景色十分的宜人, 即便是在细雨之中, 依然难掩那秀美的景象, 更远处,水天一色, 雨丝仿若成为了连接的桥梁, 看起来十分的诗情画意, 但是吕布此刻却无法感受到一丝一毫的轻松,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 他便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威压, 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视着一般, 吕布心中清楚, 这应当就是那千年毒蛟发现了他的到来。 似这等灵兽,早已开出了灵智, 其智慧水平, 甚至不会比人类低多少。 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 那是临走的时候, 小书童转交给吕布的三只锦囊之一, 当时嘱托吕布在来到云梦泽后大开, 他从锦囊内取出一张纸条, 展开之后,上面用蝇头小楷写了几行字, 在雨水之中, 那张字条被迅速打湿, 不过吕布也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 微微记下了之后, 便将字条连同那只锦囊丢弃到一旁, 摸了摸身后的背囊, 吕布当下也不迟疑, 向着云梦泽纵身而去。 五里的路程, 对于他来说, 也不过就是短短盏茶的功夫。 随着距离云梦泽越来越近, 那种莫名的威压愈发的强烈起来, 外围的沼泽和毒障, 对于吕布来说, 没有任何的实际作用, 很快,他便直接来到了湖边。 走到了近前, 才能够切实感受到这云梦泽的秀美壮阔, 这般的景致, 远非苍白的语言所能够形容, 恐怕便是才华高八斗的文人墨客, 见到这边的景象, 也会感叹世间造物的神奇, 以及自己语言的匮乏。 吕布有些紧张的心情, 此时此刻也不由得放松了许多, 低声轻笑道: “想不到这头畜生,倒挺会选地方。” 吕布说话的声音虽然没有刻意控制, 但却也并不大, 不曾想,他的话音刚落, 面前的湖面突起波澜, 一朵巨大的浪花, 猛然间向着吕布兜头罩了过来, 吕布脚下微微用力, 身子向侧方一跃, 避免了成为落汤鸡的下场。 “啧啧啧,脾气倒还不小。” 吕布好整以暇地落了脚, 玩味地看向湖中一个方向, 略微抬高了声音说道, 像是在和一个朋友打趣一般。 那片湖面异常平静, 只有方才落下的水花, 泛起了层层涟漪, 不过这种静,有些异乎寻常, 仿若是被什么强横的东西所压制着一样。 过了没多久,那平静的湖面, 终于再次出现了变化, 湖面渐渐地隆起, 巨大的水波向周围扩散着,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乌黑的阴影, 从水中缓缓出现, 阴影足有两丈多高, 大概需要三名壮汉合抱才能围过来的粗细, 模样似蟒蛇, 同时却又像是传说中的龙, 只不过那模样怎么说呢, 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 第477章 千年毒蛟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想不到这头畜生,倒挺会选地方。” 吕布说话的声音虽然没有刻意控制, 但却也并不大, 不曾想,他的话音刚落, 面前的湖面突起波澜, 一朵巨大的浪花, 猛然间向着吕布兜头罩了过来, 吕布脚下微微用力, 身子向侧方一跃, 避免了成为落汤鸡的下场。 “啧啧啧,脾气倒还不小。” 吕布好整以暇地落了脚, 玩味地看向湖中一个方向, 略微抬高了声音说道, 像是在和一个朋友打趣一般。 那片湖面异常平静, 只有方才落下的水花, 泛起了层层涟漪, 不过这种静,有些异乎寻常, 仿若是被什么强横的东西所压制着一样。 过了没多久,那平静的湖面, 终于再次出现了变化, 湖面渐渐地隆起, 巨大的水波向周围扩散着,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乌黑的阴影, 从水中缓缓出现, 阴影足有两丈多高, 大概需要三名壮汉合抱才能围过来的粗细, 模样似蟒蛇, 同时却又像是传说中的龙, 只不过那模样怎么说呢, 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 头颅虽然如同蟒蛇一般, 但舌吻向前延伸许多, 嘴部最前端,还隐隐出现数个凸起, 头部更是高高鼓起, 并且向后方延伸, 似乎将要长出如龙一般的头鳍, 额头的正中央位置, 一根锋锐的独角矗立其上, 为它更增添了几许威势。 这般古怪的模样, 给人的震撼性,无疑是十分巨大的。 那巨大的脑袋直立着浮出水面, 还有着一小截身子, 上面布满了细密的鳞片, 此刻天空落下的绵延雨水, 竟然在上面留不下一丝的痕迹, 一双巨大的红色瞳孔, 充满着森冷的气息, 之前那神乐千斋的眼神, 与这家伙的眼神相比, 简直如同一个温柔的小绵羊。 冰冷的目光凝视着吕布, 给人一种窒息的威压, 即便是强如吕布, 在这样的凝视之下, 也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不过他无所畏惧地回望了过去, 嘴角依旧挂着那副嘲弄的笑, “大虫子,终于肯露出脑袋透透气了,大爷我叫吕布,从今天起,也是你的主人了,跟我出去透透气,没准还能给你抓一条母虫子配个对啥的,怎么样?大爷我的提议很不错吧?” 吕布心中有些忐忑, 这家伙看起来就不是好惹的, 而且蛇本就是冷血动物, 素来都是冷静阴毒的代名词, 眼前这条大蛟, 虽然正在向龙形进化, 不过说到底,本体也是蛇的一种, 吕布也不知道这家伙的深浅, 只好通过这种方式, 希望能够将对方激怒, 只要对方能够勃然大怒出手, 那个时候,也便能够掂量出彼此的强弱来了。 不料,吕布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得噼啪作响, 但是他所面对的这条千年毒蛟, 却压根没有在意吕布的话语, 鲜红色的瞳孔之中, 竟然传递出嘲弄这一极富人性化色彩的眼神, 猩红的巨大蛇信吐了吐, 带起一片甜腻的腥气, 吕布闻到之后都感觉到气血一阵翻腾, 若是寻常人,恐怕只是闻到一点, 都足以血肉糜烂而死。 言语的撩拨似乎没有太大的效果, 吕布也不着急, 继续笑嘻嘻地说道: “另外,你脑袋顶上那根独角,我觉得挺不错,过一会摘下来给大爷把玩把玩……” 吕布的话语还没说完, “嘶——!” 突然那千年毒蛟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头上的独角可是它的命根子, 吕布竟然大言不惭要它摘下来供其把玩, 这一句话立刻激怒了这头牲畜, 一股乌黑色的气体从它大张的口中喷出, 向着吕布笼罩了过来, 离得还比较远的时候, 便能够清晰地闻到, 那气体之内腥臭无比的味道, 虽然吕布的身体, 之前在水镜山庄经过那番强化之后, 似乎没有任何毒能够对其有效, 但他也不想被这么恶心的毒气笼罩, 连忙一个纵身, 再次向旁边躲了开来。 不曾想,他的身子刚刚跃起, 猛然水中突然出现一道黑影, 如同一截钢鞭一样, 狠狠地抽向了吕布, 那黑影来势凶猛, 并且体积也不算小, 若是一旦被抽中, 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骨折筋断的后果, 甚至被拦腰截成两段, 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吕布对此似乎早有准备, 见状没有任何的慌张, 双手成掌,向那黑影印了上去, 在双方接触的那一刹那, 双臂微微用力, 然后整个身子借助那股巨大的力道, 向着后方远远弹了出去。 在三丈外站定之后, 眼角的余光瞥向另外一处, 那是方才那团乌黑色气体落地的位置, 之间那一片陆地立刻变成黑色, 上面的青草瞬间枯死, 地面都变得坑坑洼洼地, 竟然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被腐蚀至斯。 吕布望向这头千年毒蛟的眼中, 闪过了一丝凝重, 然而不等他继续观察, 那条千年毒蛟, 紧接着再次发动了攻击, 巨大的头颅猛然向天上冲去, 越出水面足有五六丈距离, 紧接着脑袋向下一折, 冲着吕布便冲了过来, 巨大的嘴巴猛然间张开, 看起来仿佛要将吕布一口吞下一般, 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吕布双眼微微紧缩, 这一次他没有后退躲闪, 反而向着那张血盆大口冲了过去, 反手从身后取出一把钢刀, 这是在来时的路上, 买到的武器, 趁手的方天画戟为了避免引人耳目, 没有带在身上, 只能从市集上购买这等寻常武器。 钢刀直刺向对方嘴内的下颚处, 那里是蛇类口腔之中, 最为柔软的位置, 能够造成的伤害也最为巨大。 吕布此刻的角度, 并没有看到这条千年毒蛟眼神之中的嘲讽, 就在吕布手中钢刀还有三尺距离时, 那腥臭的气息已然有如实质, 手中的钢刀都似有些变化, 竟然在这浓稠的气味中, 逐渐出现了腐蚀。 紧接着,那下颚处一阵恶心的蠕动, 一道水线猛然激射而出, 精准无比地射向了那柄钢刀, 钢刀竟然在瞬间化成了虚无, 那道水线去式不减地冲向了吕布。52 “我靠!” 吕布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 他知道这家伙浑身是毒, 可却没想到, 本应是弱点的地方, 竟然会出现这么个玩意儿。 他倒也没有慌乱, 在空中猛然一吐气, 身子如同秤砣一般直直坠了下来, 看看躲过了那条水线的袭击。 吕布落地之后, 没有半分停留, 身形一闪,再次向对方冲了过去, 从身后再次抽出一柄钢刀, 吕布将钢刀一横, 向着那毒蛟的头颅与躯干连接部位划了过去, 这家伙的鳞片看起来便十分坚硬, 怕是神兵利器也未必能够刺穿, 更何况他此刻手中拿着的仅是普通的钢刀, 他所选择的位置, 便是寻常蛇类最脆弱的部位,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过后, 那个部位竟然没有半分的痕迹, 但是吕布手中的钢刀却瞬间变成了锯齿一般, 随手扔掉这把钢刀, 吕布右手握拳猛然轰击了过去, 触手处,只感觉到一阵滑腻, 然后那势大力沉的一拳, 竟然向着一旁滑了过去, 与此同时,吕布还发现, 那鳞片之上,竟然布满了细密的倒刺, 衣袖已经完全被割破, 手背和前臂都被割得血肉模糊, 好在吕布发现的及时, 脚下一脚踹出, 借力后撤了出去, 这才免除了整条胳膊都被割破的结局。 站定之后,吕布才惊觉, 手臂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伤口处竟然缓慢冒出黑色的血液, 显然,这个家伙浑身是毒, 就连那身上的鳞片上, 也全是致命的剧毒, 好在这种剧毒对吕布没有任何的效果, 仅仅瞬间,便都被排出了体外。 甩了甩胳膊,吕布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敌手, 此刻他的样子委实有点狼狈, 雨水早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衫, 全部贴在身上, 衣袖更是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撕破, 整个人真的如同一个狼狈的落汤鸡一般, 但是在气势上, 吕布却一点不输于对方, 他腰杆挺直地看向如同足有三层楼高的毒蛟, 目光虽然凝重, 但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毒蛟的蛇信不停地吐出来, 红色瞳孔也变得深沉了起来, 显然,吕布的强悍有些超出了它的意料, 虽然方才双方仅仅只是试探性的攻击, 但是也或多或少知道了对方深浅。 面前的这个蝼蚁, 竟然和其他人如此的不同, 隐隐地给了它一些危险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它十分的不爽, 数百年来,它一直是此地霸王一般的存在, 也曾有不少过江猛龙曾来挑衅过它的威严, 但是最终的结果却都是被它打得大败, 基本都变成了一顿美味的大餐, 也有少部分能够逃出生天, 不过眼前的这个蝼蚁, 似乎和那些家伙都不一样, 实力虽然说不上拔尖, 但是却给它一直十分怪异的感觉, 这是一种动物的本能。 “噗!” 吐出了一口浊气, 吕布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旋即,他的气质立刻为之一变, 整个人变得邪异无比, 额头上出现了淡金色的八卦图案, 双目之中也立刻出现了妖异的红色, 心魔变。 看见吕布的变化, 千年毒蛟的红色瞳孔, 立刻缩成了两道竖线, 当这心魔变出现的时候, 那种令它感到十分危险的感觉猛然间强烈了起来。 千年毒蛟张了张嘴, 示威似地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吕布嘴角微微上翘, 扯出了一个邪异的笑容, 脚尖微微用力, 再次向千年毒蛟冲了过去。 这一次速度更加的迅捷, 如同一道闪电一般, 瞬间出现在了毒蛟的身侧, 五指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狠狠砸向了方才那柄钢刀划过的地方, 这一次,吕布的拳头没有被划开, 但是仍然感觉大部分的力道被传递到了其他的部位, 显然这毒蛟身上的鳞片, 具有非常强大的防御能力。 虽然被化解了大部分的力道, 但是那势大力沉的一拳, 仍然是将对方巨大的身躯震得后退, “嘶——” 疼痛夹杂着耻辱, 令千年毒蛟的凶性大发, 奋力地发出一声嘶吼之后, 巨大的嘴巴再次张开, 向着吕布一口咬来, 吕布在空中不可思议地再度攀升了几尺的高度, 不但躲过了毒蛟的血盆大口, 整个人更是横亘在半空之中, 狠狠的一记重肘, 猛然间砸向了毒蛟的前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 饶是毒蛟皮糙肉厚, 被这一下子也砸的七晕八素的, 巨大的头颅向地面冲击的速度更加迅猛, “砰!”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 是那毒蛟的大脑袋砸到地面上发出的动静, 吕布得理不饶人, 落到了地面之后, 再度跳起,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立刻将毒蛟的脑袋, 喘得横飞出去了足有两丈距离, 那毒蛟还没有什么反应, 吕布却是抱起刚才那只脚, 龇牙咧嘴地在原地跳着, 这家伙的鳞片太坚硬了, 吕布拼尽全力的一脚踹了出去, 恐怕就算是最为坚硬的花岗岩也会被踹成碎片, 这家伙却仅仅只是飞出了两丈距离, 这还只是它的身子只有小半截在水面上, 而且自己的这只脚竟然被震得一阵剧烈的疼痛。 吕布再次对这家伙的皮糙肉厚, 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对方此刻也重新站了起来, 让吕布更加无奈的是, 经受了方才吕布之前的那一脚, 这家伙竟然仿佛并没有收到任何的伤害, 不过吕布的这一脚, 对方显然也并不好受, 此刻那一双血红的瞳孔之中, 凶厉之芒大盛, 向着吕布疯狂的大声嘶吼, 巨大的身躯终于完全浮出了水面, 这一展露出完整的身体, 吕布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家伙,从头颅到尾部, 竟然有足足的数十丈长, 这是什么概念, 十丈就是三十米, 数十丈,这可是百多米的距离, 传说之中,真正的蛟龙本体才不过百多米的距离, 也就是说如今这头千年毒蛟, 仅从身躯长度来说, 已经接近了传说中真正的蛟龙, 再结合它那已经开始变化的外貌, 这家伙岂不是即将进化成真龙。 第478章 击败毒蛟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踹出的这一脚, 对方显然也并不好受, 此刻那一双血红的瞳孔之中, 凶厉之芒大盛, 向着吕布疯狂的大声嘶吼, 巨大的身躯终于完全浮出了水面, 这一展露出完整的身体, 吕布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家伙,从头颅到尾部, 竟然有足足的数十丈长, 这是什么概念, 十丈就是三十米, 数十丈,这可是百多米的距离, 传说之中,真正的蛟龙本体才不过百多米的距离, 也就是说如今这头千年毒蛟, 仅从身躯长度来说, 已经接近了传说中真正的蛟龙, 再结合它那已经开始变化的外貌, 这家伙岂不是即将进化成真龙。 “嘶——!” 这一次发出的嘶鸣尤其尖锐, 其中愤怒的意味十分明显, 毒蛟再一次一口咬了过来, 这一次身躯急速前行的过程中, 浑身散发出淡淡迷雾, 闻到了那股迷雾传来的味道, 吕布竟然感觉到阵阵眩晕, 显然那些迷雾蕴含着剧毒。 血盆大口声势浩大地向着吕布冲了过来, 吕布还在凝神应对的时候, 突然心中警兆突生, 脚下使劲一用力, 整个人向前猛然扑了过去, 他的身子刚一移动, 身后立刻一共刚猛的劲风袭来, “砰!”地一声巨响, 地面都机会震颤了两下, 毒蛟的尾巴将地面砸了一个巨大的坑, 原来方才毒蛟头颅的攻击, 竟然只是迷惑吕布的注意力。 吕布双脚踩到地面上, 还来不及喘一口气, 紧接着,一根巨大的水柱兜头砸了下来, 这一下子,出现的更加突兀, 吕布直接来不及躲闪, 只能双臂交叉护在了胸前, 硬生生地抗下了水柱的猛烈冲击。 强大的水压顿时将他冲得不停后退, 吕布后退了两步, 只觉得被那水柱冲到的地方, 都已经开始了火辣辣的疼痛, 水柱似乎没有停歇的迹象, “忽——!” 一阵猛烈的罡风再次袭来, 竟然是那毒蛟的尾巴再次横扫而来, 这一次,由于吕布被那巨大的水柱压制着, 想要躲闪根本做不到, 只好硬咬牙关硬生生承受了这一记, “砰——!” 沉闷的声音在巨大水柱冲击下都清晰可闻, 吕布竟然硬生生地用后背扛了下来, “噗!” 一口鲜血瞬间喷了出来, 这个时候,那股水柱也终于停止了下来, 吕布总算有了喘息的时间, 双目恶狠狠地看向那千年毒蛟, 这家伙如今一副得意的模样, 蛇信不停地吞吐着。 “呸!” 吕布狠狠吐出了一口血痰, 目光审视地上下打量着千年毒蛟, 重新活动了活动浑身的关节, 对面的千年毒蛟也晃动着身躯, 发出阵阵噼啪作响的动静, 如同打鼓一般, 巨大的头颅张开大口, 猛然间嘶吼出声, 仿若示威一般。 吕布眼神一凝, 整个人如同飞箭一般, 迅速射向了对方, 千年毒蛟的反应不可谓不迅捷, 吕布这边才刚一动身, 它立刻吐出一大片毒雾, 同时庞大的身躯向一侧扭动, 巨大的尾巴也如同鞭子一般再度抽了过来。 然而,这一次, 吕布将速度施展到了极致, 接连两个攻击, 都被吕布轻而易举的避了过去。 千年毒蛟怒吼了一声, 紧接着,湖面接连升起好几根水柱, 疯狂地向吕布撞了过来, 吕布的眼角余光瞥见了这些突然出现的水柱, 有一些苦恼地皱了皱眉, 有一部分异兽会有一些天赋存在, 这些天赋的功能或许不同, 但这都是它们所与生俱来的, 当然,也有一些是需要满足了一定的条件之后, 才能够获得的特殊天赋。 这操控水柱, 想必就是这个大家伙的天赋技能, 而且在这么一座湖泊旁边, 这种能力更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不过,这些水柱虽然数量繁多, 但是此刻的吕布, 却是将其一一躲了过去。 “哗啦——!” 一股水流迅速地从吕布身边激射而过, 那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液体, 令他身上沾染到的部位灼烧的厉害, 吕布却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速度不变地冲向那头千年毒蛟。 终于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吕布纵身一跃, 跳到了千年毒蛟的身上, 他没有向千年毒蛟的身体发出攻击, 反而不停地向着头颅的位置纵掠。 千年毒蛟察觉出不妙, 拼命地扭动着巨大的身躯, 同时,它身上的鳞片之下, 快速地分泌出一种粘稠的液体, 极短的时间之内, 便蔓延了到了整个身体, 这些黏腻的液体出现了之后, 吕布前进的速度不由得为止一缓。 千年毒蛟分泌出那毒性极强的黏液之后, 也并没有坐以待毙, 它巨大的身躯, 在地面上开始疯狂的翻滚, 希望能够将吕布甩下去, 但是吕布此刻却是手脚并用, 完全将自己固定在了千年毒蛟的身上, 即便是浑身上下, 被毒蛟身上的毒液灼烧得痛彻心扉, 也死死的不愿意松开。 终于,吕布逐渐爬到了毒蛟的头部, 这头千年毒蛟似乎也感受到强大的危机, 整个身子扭动的更加疯狂了, 巨大的红色瞳孔骤然紧缩, 它连忙钻入了云梦泽之中, 就不信吕布这个蝼蚁, 在水下还能够存活下来。 吕布憋住了一口气, 在水中仍然继续向上攀爬着, 他双眼死死地盯住千年毒蛟头顶上的独角, 终于,距离那里还有不到一丈的距离, 吕布的手脚已经布满了伤口, 那全都是千年毒蛟鳞片上的倒刺所造成的。 但是,吕布对此毫不在意, 仍然咬着牙向前, 巨大的水压和逆流, 让他如今想要移动分毫都十分的艰难, 吕布便使劲扒住毒蛟的身躯, 甚至不惜令身上的伤口愈发的扩大, 终于,他与那根独角, 已经是近在咫尺了, 来到近处,才大致看清, 这根足有一人多高的独角, 远远看起来十分的光滑, 但是走到跟前却会发现, 这根独角周身上下, 布满了繁复的花纹, 同是,外面似乎还被一层奇异的光晕所包裹着, 这种光并不是单纯的无形无质的光线,花恒书院 竟然能够将水流隔绝在外。 吕布伸出手抓向那根独角, 当他的手触摸到那层光膜的时候, 立刻感到了那光膜的奇异, 不过急切间却也来不及去探究, 吕布双手合抱住那根独角, 两只脚则稳稳地站在了毒蛟头颅的上面。 在这个瞬间, 千年毒蛟的身躯猛然一震, 整个身子突然僵硬住, 从急速的前冲之中, 突然静止了下来, 巨大的身躯在湖水之中诡异地停了下来。 吕布见状,心中一喜, 抬起一只脚,狠狠向下跺了跺, 示意千年毒蛟升上水面, 这毒蛟,恼怒异常的拒绝合作, 反而准备向湖底继续下潜。 吕布眉头微微蹙起, 双手双脚同时用力, 将那根独角向着一个方向推去, 如今吕布的实力惊人, 他的力气又岂非等闲可比, 那根独角,竟然微微发生了晃动, 千年毒蛟立刻停了下来, 身躯剧烈地抖动着, 似乎在忍受无比的疼痛。 鲜红色的瞳孔之中, 妖异的红芒大盛, 但是这头千年毒蛟总算是停下了下潜, 整个巨大的身躯使劲地一摆动, 向着湖面快速地冲了过去。 “哗啦啦——!” 巨大的水花猛然自湖面冲起, 一个巨大的身影矗立在了湖面之上, 足有近十丈的细长身躯, 在湖面上剧烈的抖动着, 巨大的头颅向着天空, 发出了尖厉刺耳的嘶鸣声, 一双赤红的瞳孔之中, 充斥着愤怒和恐惧夹杂的神情, 整座云梦泽周围方圆数里范围之内, 所有的飞禽走兽此刻全部趴伏了下来, 都被这震天的威势震慑得无法动弹。 在那巨大的头颅之上, 那根冲天独角旁边, 站着一个渺小的人影, 说是渺小,那只是相对于那根独角而说的。 那个人影就是吕布, 终于来到了水面之上, 吕布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虽然以他现在的能力, 短时间的憋气并算不得什么, 但是在水下毕竟感觉到不舒服, 此刻终于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千年毒蛟猛然甩了甩了头, 似乎是想要将吕布这个恼人的蝼蚁摔下去。 吕布双脚如同扎根了一般, 站在毒蛟脑袋上纹丝不动, 同时还抬起脚, 使劲地跺了跺那硕大的头颅, 手上微微用力推向那独角, 千年毒蛟立刻如遭雷击, 身躯僵直一动也不敢动弹。 吕布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手中轻轻拍了拍那根独角, 却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司马徽给他的第一枚锦囊之中, 已经明确提醒过他, 这千年毒蛟浑身上下刀枪不入, 而且因为修炼时间极长, 还有许多层出不穷的奇异手段, 偏偏吕布之前不信邪, 想要凭借实力强行压服这头异兽, 没想到换来的结果却是自己灰头土脸, 最后还是按照司马徽的锦囊, 这才总算让这个桀骜不驯的大家伙暂时消停, 不过自己如今虽然抓住了对方的弱点, 但只是看看这家伙红色瞳孔中, 那不甘的眼神, 就知道并没有真正降服这家伙。 吕布双眼微微眯成了一道缝, 先是伸出手摩挲着下巴, 而后狠狠一拳砸到了那独角之上, “砰!”一声巨响, 巨大的反震力, 让吕布忍不住一阵龇牙咧嘴, 不过那千年毒蛟也不好受, 被这一拳打得七晕八素, 忍不住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 眼中的凶戾之气更甚, 但是,眼底深处却也划过了一丝恐惧。 在吕布第二次跺了跺脚之后, 这条千年毒蛟认命地缓缓游向了岸边, 来到了岸边之后, 动作‘轻柔’地伏下了身子, 赤红的瞳孔之中, 涌动着一阵深沉。 吕布从那巨大的头颅上一跃而下。 他的双脚刚一抬起, 千年毒蛟的瞳孔立刻为之一变, 张开了大嘴就向吕布咬了过了, 同时整个身躯也跟着变化了起来, 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 吕布的嘴角却是突然露出一抹冷笑,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对方的反应, 半空之中的身影, 猛然间违反常理地一个转折, 狠狠一脚踹向了毒蛟头上的那根独角, 双方离得并不远, 吕布这一脚的力道可不小,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传了出来, “嘶——!” 紧接着,是凄厉的惨叫声, 千年毒蛟痛苦的满地打滚, 方才那一脚可怖仅仅只是震动那么简单了, 那根独角的连接部位, 渗出了一圈鲜红的血液, 这根独角,可以说是这千年毒蛟身上, 浑身上下最坚硬的部位, 这一下子,竟然将这独角都踹得活动了。 毒蛟那一双赤红的瞳孔, 此刻痛苦地圆睁起来, 竟然在不停地颤抖着, 浑身的鳞片,都能够看到明显的抖动, 而且此时此刻, 这千年毒蛟的身躯依然在不停的缩小着。 吕布瞪大了双眼, 看着数十丈的庞大身躯, 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 这未免太违反物理规则了吧。 不到盏茶的功夫, 那数十丈的千年毒蛟, 竟然缩小成普通小蛇般大小, 长短还不到一尺, 外貌没有太多的变化, 此刻看起来竟然十分的可爱。 吕布伸出两根手指, 奇异地捻起这条小蛇, 目光之中充满了惊奇, 好奇地看着这个袖珍的小家伙。 此刻的他完全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看起来甚是凄惨, 哪里还有一点方才凶神恶煞的狠厉。 “喂,你不会死了吧。” 吕布揪着它的那根袖珍独角, 千年毒蛟立刻一双眼猛然张开, 瞳孔之中的怨毒之色有如实质, 吕布一手捏着它的七寸, 另外一手伸出一根指头, 轻轻点了点那根独角, 千年毒蛟立刻一阵颤抖的扭动, 示威似地张开嘴向着吕布嘶吼了一下, 似乎是表达着自身强烈的不满, “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够缩小,这倒是极为方便的呢……” 吕布伸出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看你的样子很不服气哟,不过成王败寇,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吕布一脸欠揍的表情, 继续撩拨着千年毒蛟, 无视对方威胁的低吼, “我有办法治好你,还可让你早日化龙……” 第479章 合作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喂,你不会死了吧。” 吕布揪着它的那根袖珍独角, 千年毒蛟立刻一双眼猛然张开, 瞳孔之中的怨毒之色有如实质, 吕布一手捏着它的七寸, 另外一手伸出一根指头, 轻轻点了点那根独角, 千年毒蛟立刻一阵颤抖的扭动, 示威似地张开嘴向着吕布嘶吼了一下, 似乎是表达着自身强烈的不满, “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够缩小,这倒是极为方便的呢……” 吕布伸出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看你的样子很不服气哟,不过成王败寇,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吕布一脸欠揍的表情, 继续撩拨着千年毒蛟, 无视对方威胁的低吼, “我有办法治好你,还可让你早日化龙……” 听到了吕布的这一番话语, 原本还在折腾的小毒蛟, 立刻安静了下来, 艳红如琉璃石的一双眸子, 紧紧地盯着吕布, 吕布好整以暇地看着它, 那得意的样子就差没把鼻子翘到天上去了。 吕布知道,单纯的这么说, 肯定难以取得对方的信任, 吕布伸手探入怀中, 不多时,取出了一个精巧的小玉盒, 从盒内倒出了一颗金灿灿的药丸, 药丸个头不大,也就如红豆般大小, 圆润光滑,上面还隐隐有奇异的香气飘出, 只是轻轻地吸上一口, 便让人感觉浑身舒泰, 端的是神奇无比。 这颗药丸一出现, 千年毒蛟的一双眼睛顿时完全转移到那颗药丸上来, 蛇信更是一刻不停地吞吐着, 似乎想要将这气息尽可能地多吸收一些。 异兽对于气味十分的敏感, 虽然他不清楚这个神奇的小药丸是什么, 但是那散发出来的气味, 简直就如同致命的诱惑一般, 竟然令它浑身翻腾的气血平稳了一丝。 要知道,那独角可是它的命根子, 吕布接连几次的攻击, 都给它带来了不小的创伤, 尤其是最后踹出的那一脚, 几乎将那独角连根拔起。 独角可是汇聚了这头千年毒蛟全身的精华, 本身的质地坚硬非常, 恐怕就算是神兵利器, 用尽全力也仅仅只能够在上面留下一丝痕迹, 但是独角与其头颅的连接处, 却毕竟只是这毒蛟身上的普通骨头, 虽然比起其他地方要坚硬许多, 但也并非无法伤及, 吕布心魔变之后, 实力大幅度增长, 已然具有了这样的能力, 因此才能够凭借这一点制服了这条千年毒蛟。 不过,虽然被吕布强势镇压, 但是这千年毒蛟却根本不服, 对于吕布想要收服他的愿望更是嗤之以鼻, 但是,这都在吕布拿出这颗药丸之后, 产生了一丝丝的动摇。 吕布将药丸放在了小毒蛟的嘴巴前方, 让它能够观察得更加仔细, 同时也能更加尽可能多地吸收那上面的气息, 但是却偏偏没办法吞入嘴中。 仅仅只是眨眼之间, 吕布便又将那托着药丸的手掌紧紧握住, 顿时气息也为止消失不见了, 千年毒蛟立刻楞在了当场, 仿若丢失了魂魄一般, 楞了数个呼吸的时间, 这才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吕布, 口中的信子不停地吞吐, 低声发出微弱的嘶鸣, 不过这个时候的嘶鸣却明显有种讨好的意味。 吕布嘴角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 循循善诱道: “你可知道这个药丸的主药是什么吗?”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即便桀骜如这头千年毒蛟, 此刻也不得不认清现实, 乖巧地摇了摇头。 吕布一只手抓着千年毒蛟的七寸, 另外一只手则两根指头捏起那颗药丸, 继续在千年毒蛟的眼前晃了晃, 引得小蛇瞪大了双眼, 直溜溜地跟着吕布的那只手不停滴转悠。 吕布压低了声音轻声道: “返生金莲。” 听到这四个字之后, 小蛇立刻浑身僵直了一下, 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吕布, 一双眼睛露出极为人性化的神情, 吕布向上抛了抛那颗小药丸, 之前他将血凰所制成的那一瓶药丸都交给了貂蝉, 但是在貂蝉的百般劝说之下, 给他装了三颗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这么快便排上了用场。 “看来你也知道金莲,这正是用金莲所散发出的灵气所制成的丹药,它具有什么样的效用自然就不用我来说了吧。” 潇洒地接住了那颗药丸, 吕布继续蛊惑道: “怎么样?我能够拿得出这个东西,你应该知道,我方才说的话不是吹牛了吧。” 吕布斜眼睨着变成小蛇模样的千年毒蛟, 他不信这家伙不上钩。 果然,小蛇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吕布, 一双竖立着的瞳仁不停地抖动着, 显然内心正在做着剧烈的斗争。 吕布看到这一幕, 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这家伙的灵智几乎已经不弱于人类了, 这个时候竟然还在权衡利弊得失, 看来不把话说清楚, 恐怕是难以让这家伙彻底动心。 吕布接着开口说道: “我这一次让你跟我去十万大山深处办一件事,这件事情其实你也很有兴趣,说起来,咱们应该算是相互帮助才是。” 听到十万大山这个地方, 千年毒蛟蛇信吐了好几下, 疑惑地看向了吕布。 吕布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将那千年毒蛟放到了身旁, 同时还将手中的药丸扔到了它的嘴边, 示意它直接吃下即可。 小蛇扭过头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吕布, 而后回过头看向嘴边的药丸, 眼中露出了贪婪地神色, 但是却极为慎重地没有一口吞下, 没办法,主要这个蝼蚁太过狡诈凶狠了, 已经狠狠吃了不小亏的毒蛟, 此刻不得不小心谨慎。 小心翼翼地反复看了吕布几眼, 发现对方确实没有暗算他的意思, 这才低下头看向那颗药丸, 蛇信不停地吞吐着, 贪婪地吮吸着散发出来的气息, 终于,忍不住一口将药丸吞了下去。 药丸刚吞下去, 千年毒蛟的双眼立刻闭合了起来, 如同享受人间美味一般。 身躯也在地面上, 舒爽地扭动了好几下, 之间头顶上那独角周围, 原本破裂的那些皮肉, 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长出了崭新的嫩肉, 同时那根独角, 似乎也起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一般, 与此同时,它整个身躯上的鳞片, 也都一阵奇异的蠕动,新书包网 紧接着,竟然直接开始了蜕皮, 传说之中,蛇类异兽实力增长的时候, 都会进行一次蜕皮, 没想到,这颗小小的药丸, 不但令毒蛟身上的伤势完全恢复, 同时还增长了不少的实力。 这倒是大为出乎了吕布的预料, 这也是吕布对于异兽不太了解所致, 异兽和人类修炼的最大不同点, 就在于,人类实力超过了凡武壁障之后, 单纯肉体力量的增强, 已经不足以让人类实力更上一层台阶, 但是灵兽却不同, 灵兽说到底还是兽类, 它们没有系统的修炼方法, 只是依靠着本能, 或者种族特有的方式进行修炼, 但是它们的共同点就是, 他们实力增长的最直观表现和最根本要求, 就是身体素质的强化。 ‘返生金莲’本身就是令肉体重生强化的神药, 用它为主药制成的药丸, 虽然没有‘返生金莲’本身的逆天能力, 但是增强不少肉体能力, 这却是根本不在话下。 与此同时,这条千年毒蛟, 本就是实力已经积攒了无数年, 在突破的边缘了, 如今有了这颗药丸的临门一脚, 这才令它能够一下子实力增长了不少。 吕布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来龙去脉, 不过却也能够大致猜出来一些, 看到正在蜕皮的千年毒蛟, 吕布双目之中阴晴不定, 他没想到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过这同时是杀掉眼前这家伙的最佳时机。 但是反过来说, 这个时候却也正好是收买人心的时候, 两个选择似乎都很有诱惑力, 吕布的双目阴晴不定, 闭目做了一个深呼吸让, 吕布终于还是什么都没做, 反而坐在那块巨石上, 看那架势倒像是在给蜕皮中的千年毒蛟护法一般。 在吕布闭上双眼开始调息的同时, 那条小蛇的双眼, 微微张开了一条细缝, 鲜红色的瞳孔轻轻瞟向了吕布, 而后又缓缓地合上, 浑身的鳞片似乎柔软了下来。 过了接近半个时辰, 千年毒蛟的蜕皮终于完成, 它如今虽然体积变得十分小巧, 但是蜕皮的过程却更加的艰难, 那蛇蜕几乎是一寸寸地向下剥落, 吕布从前也知道蛇蜕皮一般都会很快, 顺利的话,甚至几分钟就能够完成, 然而这一次亲眼所见, 这条小蛇竟然用了近半个时辰, 当然,这或许也与这家伙是个千年老怪物有关系。 那小蛇蜕皮完成之后, 气质变得更加阴冷, 身上的鳞片一片片油光锃亮, 猩红的一双眼珠只是看了吕布一眼后, 迅速转身向云梦泽游去, 吕布也不着急, 他知道,蛇类蜕皮之后, 因为消耗了巨大的能量, 所以需要大量进食来补充能量。 果然,那小蛇在前行的过程当中, 体积快速的增大, 还没进入湖水时, 就已经变得接近十丈长短了, 这一长大之后, 吕布仔细观察之下, 发现这家伙头脸部位, 更加得像龙一样了。 这家伙进入了湖中之后, 云梦泽立刻翻腾了起来, 看来它是到处觅食去了, 虽然在云梦泽之中, 这千年毒蛟是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 不过也并不影响, 在这广阔的湖水之中, 存活着许多其他的动物甚至是异兽。 吕布没兴趣管那毒蛟的进餐大业, 低头看向了那不足一尺的蛇蜕, 只见褪下来的蛇蜕十分的完整, 并且不似一般的蛇蜕那般黯淡无光, 这根蛇蜕十分的光滑, 吕布伸出手摸了摸, 触感也十分的细腻柔软, 而且韧性十足, 若是制作成防护类的物品, 应当是再合适不过了, 正当吕布把玩着那张蛇蜕时, “哗啦!” 巨大的水花声响起, 千年毒蛟那巨大的头颅浮出了水面, 向着吕布这边游了过来, 并且身躯在逐渐地缩小着, 那双红色的瞳孔之中, 虽然仍然有着戒备, 但却也不似之前那般仇视了, 显然,方才那颗药丸的作用很大。 吕布微笑着看向它, “吃饱了?” 吕布只是随口一问, 没想到脑海中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还,还行。” 声音有些稚嫩, 说话的感觉也似乎有些生涩, 好似还不太习惯一样, 却把吕布吓了一大跳, 吃惊地看向了那千年毒蛟, 对方一副看白痴的模样, “咋了,没,没见过,蛇说话吗?” 吕布瞪大了眼睛, 嘴巴张的简直能塞下一个鹅蛋, 小蛇没有理会吕布, 径自将身体盘成了一个圆, 脑袋放在了身体上, 似乎要开始进行消化。 “这是我这一次进化之后获得的能力,所有的异兽,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都具备和人类交流的能力,只不过不同种类,获得的难度不一样。” 吕布总算反应了过来, 转念一想,也接受了这样的事情。 他逐渐恢复了正常, 再次开始蛊惑道: “怎么样,我之前的提议没有骗你吧……” 小蛇直接打断了吕布的话语道: “说说吧,你要去十万大山做什么?” 吕布摩挲着下巴, 微笑着开口说道: “听说过耳鼠吧。” ‘耳鼠’这个词一说出口, 原本懒洋洋的小蛇, 立刻身子直立了起来, 扭头看向了吕布, 双眼之中迸射出璀璨的光彩。 吕布一见状, 立刻知道事情有戏, 脸上的笑容更深, 轻声开口说道: “我的一个朋友身中了剧毒,据说是只有‘耳鼠’能够解此毒。” 吕布说到了这里, 看了一眼那条小蛇,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若想要化龙的话,这‘耳鼠’也是你所必须的要得到的,所以,咱们可以说是目的相同,你觉得呢?” 小蛇抬起头, 认真地看向了吕布, 猩红的瞳孔流动着深邃的光彩。 “你应该也知道,十万大山的深处有多么的危险,自己也能够前去,只是未免危险性增加了许多,对于你,也是同样的道理,所以,我才想要与你合作。” 第480章 准备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当吕布到达了云梦泽的时候, 中原的局势也出现了变化, 徐庶带领着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扑向了冀州, 袁绍积极做出了应对, 囤积了大军驻守邺城准备进行防守。 不过徐庶的应对却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竟然没有集中力量攻打袁绍的大本营邺城, 而是采用了全面开花的战术, 两万‘去忧军’直扑幽州, 在整个幽州境内开始袭扰, 两万的‘无双军’更是直扑青州, 屯田兵和步度根率领的草原骑兵, 则开始在整个冀州的土地上展开了扫荡。 以强横的姿态开始了犁庭扫穴般的强占冀州的土地。 就连那三万贪狼铁骑, 都已经被他派去南下支援曹昂, 如今,徐庶的身边仅剩下了八千高顺的陷阵营, 简直就没有将袁绍的大军看在眼中。 徐庶的部队来到冀州已经接近半旬, 在一进入冀州之后, 徐庶便率先攻占了临水县城, 与袁绍的大本营邺县遥遥相望, 摆明了车马是要牵制住袁绍军的主力。 初时,徐庶率领大军浩浩荡荡而来, 袁绍只能被动的防御, 结果在攻下临水县的第二日清晨, 吕布军就大张旗鼓地四散而去, 初时,袁绍还以为这是徐庶的疑兵之计, 结果没想到过了一天之后, 便收到了各地传来告急战报, 袁绍这才意识到上了当, 连忙派遣两万大军冲向了临水县, 两地距离不远, 袁绍早已经打探清楚了吕布军的兵力配置, 知道此刻城内不足万人, 并且邺县距离临水不过一天半的路程, 若当真出现了万一, 即便派出大军前去营救都来得及。 然而,结果却大大出乎了袁绍的预料, 兵力处于绝对下风的吕布军, 竟然胆敢出城迎战, 并且只用了八千左右的人马, 竟然将两万气势汹汹而来的袁绍军打得落花流水, 并且这还不算完, 袁绍派遣的一万救援部队, 竟然在半路之上遭遇了埋伏, 一把大火,将一万人烧死了大半, 只剩下不足五千人狼狈逃回了邺县。 接连两次的失利, 让袁绍暴跳如雷, 第二日,率领着大军便向临水县城扑了过来, 徐庶这一次却是避而不战, 城头上高挂免战牌, 袁绍虽然无可奈何, 不过他是一个爱惜羽毛的人, 既然吕布军已经悬挂上了免战牌, 那么他自然不肯在这个时候强行攻打, 反而摆出了一番大度的姿态。 结果他这边还在城下等待, 却突然收到邺城被攻打的消息, 惊得袁绍连忙带着大军回援, 路途之上还多次遭遇了吕布军的骚扰, 虽然没有遭受什么损失, 但是却也被搞得疲惫不堪。 自那之后,袁绍再也不敢离开邺城半步, 每日只能愁眉苦脸, 除了广撒细作出城探听消息, 就是在屋内焦急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反观另外一边的临水县城之中, 徐庶却是志得意满, 这一日,徐庶如同往常一般, 在城内的沙盘上来回推演, 身旁两名侍卫在同时给他念着各地传回来的消息, 这个家伙竟然一心三用, 而且看起来竟然显得游刃有余。 徐庶正在沙盘上指指点点, 突然他站起身子, 扭头看向了左边那名侍卫道: “慢着,你刚才说的消息是什么?” 那名侍卫愣了一下, 连忙低头看向手中的战报, 高声回答道: “步度根部如今阳平郡,正在向顿丘郡集结……” “不是这条,是那条关于商队的!” 徐庶急忙开口打断了侍卫的话语, 目光灼灼地看向了侍卫。 侍卫不由得更加紧张, 赶紧拿起另外一份战报念道: “自青州往冀州来了一队客商运送物资,被潘将军的大军截获,运送的大多是一些违禁品,潘将军将物资截获之后,把那商队的人全部羁押了……” 徐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 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突然间,连忙高声道: “童先生如今何在?” 侍卫连忙开口说道: “在屋内休息!” 徐庶不等侍卫说完话, 一敛长袍迅速走出了房门, 步履匆匆地走向另外一间屋子。 这是一间独立的房屋, 和其他房间都有些距离, 单独配了一间小院, 徐庶来到院门前, 恭敬地轻轻敲击了几下院门。 “是元直吧,进来说话。” 徐庶整理了一番衣冠, 轻轻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只见院子的正中央, 童渊盘膝而坐, 一杆铁枪横放于双腿之上, 他张开双眼,看向了徐庶。 徐庶匆匆行过一礼, 转身将院门关上, 这才快步走到童渊的近前, 轻声说道: “童前辈,那边应该准备动手了。” 童渊花白的眉毛微微抖动了一下, 抬起头,探询地看向徐庶, 后者向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童渊将铁枪举起, 整个人也从原地站了起来, 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一闪而逝, 而后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徐庶道: “元直此言可当真?” 徐庶再次郑重地点了点头, 轻声开口说道: “虽然没有明确的消息,但是据在下的估计,应该就在这几日之中,那些人肯定会动手。” 童渊深深看了徐庶一眼, 他这次随军前来, 不但是为了保护徐庶的安全之外, 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 就是要引诱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倭人刺客, 准备给他们一次沉重的打击, 因此,这一次,明面上每支部队当中, 都有一两个人进行保护, 但是在暗中,却还隐藏着一支人马,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这支人马隐藏的很深, 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会动用。 对于徐庶的能力, 这些时日一来, 童渊也十分的认可, 知道这个小辈不会信口开河, 微微思忖了片刻之后, 童渊点了点头沉声道: “好!我这便去通知他们。” 徐庶自然清楚, 童渊口中所说的他们是那些人。 “元直,恐怕那些家伙,这次的主要目标应该是你吧,要不然,我再调派几个高手过来此地吧?” 徐庶微微摇了摇头道: “前辈,不可如此,这样一来恐怕会打草惊蛇。敌人应当是已经潜入了我军内部,你们不是也曾说过,对方精擅此道吗。” 童渊闻言,只好点了点头, 伸出手握住徐庶的手臂, 沉声说道: “那你可就要多加小心了!我们虽然有备而来,但是不得不说,这些倭国的家伙,在暗杀这一方面却是有其独到之处。” 徐庶郑重地点了点头, 一抱拳,向童渊行礼道: “童前辈,那我便先离开了,还有些其他事务需要处理。” 童渊点点头,伸出手示意徐庶自便。 徐庶离开童渊的小院后, 迅速前往城中的军营。 军营之中,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训练, 虽然袁绍军这一段时间以来, 没有太大的动作, 但是高顺一天都没有停止军队的训练, 城内除了八千陷阵营之外, 还有几千屯田兵和贪狼骑兵, 之前的那一系列战斗之中, 他们的贡献最大, 如今被徐庶全部交由高顺暂时统一管理。 徐庶进入军营之后, 没有直接前去军机帐, 而是径直向演武场走去, 军营之中非紧急军务不准许纵马, 即便是最高统帅吕布再次, 同样不能够违抗军令, 徐庶自然不会犯这等的低级错误。 来到了演武场之后, 果然看见高顺那熟悉的身影, 他正一脸肃然地注视着场中的操演, 虽然只是笔直的站着, 但是瞬身的战甲之上, 不停地有汗水滴落, 显然又是一动不动地站着有时辰了。 这也是高顺的惯例, 只要将士们开始操演, 没有重要的军情, 他便会一动不动地站在点将台上, 观察将士们的训练, 这是他雷打不动的规矩, 也正是由于高顺的以身作则, 因此,即便是训练如同地狱一般艰苦, 将士们也都咬牙坚持着。 高顺自然也发现了徐庶的到来, 不过他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 而后接着认真观察将士们的训练。 徐庶跑到高顺的身边, 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老高,跟我去一趟军机帐!” 高顺扭过脸, 看了看徐庶一脸严肃的神情, 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活动了一下浑身有些僵直的关节, 向旁边的副将交代了几句, 这才跟随徐庶的脚步离开了点将台。 进入到军机帐之后, 徐庶熟门熟路地找出一个大水囊, 直接递到了高顺的面前, 高顺也不客气, 拔开塞子就灌了下去。 徐庶这才拿起一个水杯, 自己也喝了一杯水, “老高,快则三日,满则五日,袁绍军将会有大规模行动。这一次不同之前,袁绍肯定派遣大军强行攻城。” 高顺眉头一挑, 没有说话, 双拳却紧紧握了起来。 徐庶接着开口说道: “如今,城内各类物资准备得相对充足,不过咱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陷阵所在,万无一失!” 高顺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徐庶的话语, 徐庶定定地看着高顺, 后者毫不避让地与其对视, 过了许久,徐庶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重重拍了拍高顺的肩膀, “就知道你这家伙信得过,所以我才放心让你陪着我,在这个破地方待着。” 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徐庶指着旁边的那副地形图说道: “一会我将传令屯田军回援此地,草原骑军则继续再冀州之内扫荡,不过也将会有一万人前来支援临水。” 顿了顿,徐庶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不过这都需要三到五日的时间,那个时候,袁绍军定然已经发动了攻击。如今整个临水城内,除了你这八千陷阵营之外,只有两千贪狼骑兵和两千屯田兵。我准备,令那两千贪狼骑兵今日夜间出城。城南三十里处,有一个隐秘的山谷,之前我曾派人在那里简单地收拾出一片地方,能够将这两千人埋伏在里面。” 说道这里之后, 徐庶突然话锋一转说道: “城内少了这两千骑兵,你们的压力将会大幅度增加,并且,这两千人,短期内我是不准备动用他们的!” 高顺闻言之后, 冷肃的脸庞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高顺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 徐庶也不在意对方的不开口。 再度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 徐庶又急匆匆地离开了军营, 回到了府中之后, 接连下达了数个命令, 这才终于回到了之前的那间屋子, 眉头紧皱,盯着屋内的沙盘陷入了沉思当中。 过了没多久,他拿起了纸笔, 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足足过了半晌, 徐庶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将手中的笔放在了桌上, 揉了揉紧皱的眉头, 脸上的表情终于松缓了下来。 “小六!” 徐庶轻声开了口, 旁边守卫的侍卫之一上前走了一步, “你这就去延请城内的那些豪绅大户前来参加晚宴,一个都不准少!” 徐庶目光十分深沉, 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话语沉稳有力。 名叫小六的侍卫身子一正, 连忙躬身领命而去。 徐庶接着将目光看向了另一名侍卫, “你也下去准备准备,今天晚上准备动手!” 侍卫一言不发, 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之后, 退出了这间屋子。 这名侍卫离开之后, 屋内只剩下了徐庶一人, 他缓缓坐了下来, 伸出一只手, 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这个习惯是跟着吕布学来的, 每次碰到重大的行动之前, 他都会在思考的时候, 不自觉地轻轻敲击桌面, 清脆的声响有节奏地传了过来, 徐庶仔细回想着今日计划, 查看有没有疏漏之处。 时间不知不觉地悄悄流逝, 徐庶一动不动地在屋内思考着, 没有人进入屋内来打扰他。 不知不觉之中, 外面的日头开始逐渐西沉了下去, 徐庶紧闭着双眼, 似乎对外面的变化一无所觉。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 后来出去的那名侍卫快步走了进来, 来到徐庶的面前肃手而立, 徐庶的眼皮微微抖了抖, 张开眼看向那名侍卫, 轻声开口询问道: “准备好了吗?” 侍卫点了点头, 徐庶闻言双眼猛然睁开, 划过一道光亮, 站起身来,径直向外走去。 第481章 晚宴(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名侍卫离开之后, 屋内只剩下了徐庶一人, 他缓缓坐了下来, 伸出一只手, 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这个习惯是跟着吕布学来的, 每次碰到重大的行动之前, 他都会在思考的时候, 不自觉地轻轻敲击桌面, 清脆的声响有节奏地传了过来, 徐庶仔细回想着今日计划, 查看有没有疏漏之处。 时间不知不觉地悄悄流逝, 徐庶一动不动地在屋内思考着, 没有人进入屋内来打扰他。 不知不觉之中, 外面的日头开始逐渐西沉了下去, 徐庶紧闭着双眼, 似乎对外面的变化一无所觉。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 后来出去的那名侍卫快步走了进来, 来到徐庶的面前肃手而立, 徐庶的眼皮微微抖了抖, 张开眼看向那名侍卫, 轻声开口询问道: “准备好了吗?” 侍卫点了点头, 徐庶闻言双眼猛然睁开, 划过一道光亮, 站起身来,径直向外走去。 门外,月凉如水, 此时还算是暮春, 天黑的还比较早, 月亮早早地爬上了树梢, 清冷的月光, 给大地渲染上了一层凉意, 徐庶背负双手缓慢前行着, 目光转向天空的明月, 嘴边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轻声笑道: “今夜是个好天气呢。” 身旁的侍卫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虽然不明白徐氏为何发出这样的感慨, 不过也只是抬头望了前者背影一眼, 旋即再次低下了头。 徐庶双手在背后紧紧握起, 似是下定了决心, 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宴会的场所是在城内最大的酒楼——宴宾楼。 说起这宴宾楼, 那可是远近闻名, 即便是在邺县之内也极有名气, 甚至很多人以能够进去其中贵宾厅吃饭, 作为一种身份的象征和彰显。 宴宾楼的老板叫张来福, 普通的名字普通的外貌, 做起生意来却极为不普通, 宴宾楼原本只是一个小酒楼, 他接手之后, 短短三年的时间, 就让宴宾楼在临水县内独占鳌头。 张来福有个习惯, 每次遇到重要的事情需要抉择时, 他都会自斟自酌一小壶桂花烧, 浅酌慢饮之后, 基本也做好了决定。 这一日,午后时分, 他便接到了城内徐庶先生传来的信儿, 晚上要在他的宴宾楼摆一桌酒席, 宴请的全都是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 换作其他的老板, 定然会高兴的不得了, 要知道这些人非富即贵, 平日里想要见到一个都不容易, 今日济济一堂, 先不说这顿酒席能够赚多少银子, 光是这份荣誉, 那可就是无价之宝了。 张来福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当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 脸上如同盛开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谁都能看得出这个富态可掬的酒店老板, 那欢天喜地的模样。 然而,当张来福满面春风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轻轻关上了房门的那一刻起, 突然整张脸阴沉了下来, 脸色难看的如同能够结成寒冰一般。 缓缓走入房中, 从一个小格内拿起一坛桂花烧, 那一小坛酒下面, 压着一张薄薄的纸片, 张来福拿起纸片, 仔细看完上面的内容, 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甚至还隐隐露出了一抹诡异笑容, 他将看完的纸片就着油灯烧成灰烬之后, 拿起那一小坛桂花烧, 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 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 不多时,身后的窗户被轻轻推开, 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闪进了屋内。 张来福没有任何惊讶, 显然是知道来者的身份, 只是背对窗户的他, 脸上难以抑制地露出了一个愤怒的表情, 不过他很快便将愤怒掩饰了过去, 换上平日里那副笑容可掬的神情, “今晚我们的人都已经就位了。” 来人浑身包裹在黑色的夜行服之中, 赫然是忍者的打扮, 说话的口气冷硬非常, 并且还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张来福坐着没有动, 为蒙面人倒了一杯桂花烧, 示意对方饮用, 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辛苦了,不过在下还是有些不明白,阁下当真要今夜动手吗?” 蒙面人将举起的酒杯重新放了下来道: “怎么?你敢质疑你家主公的决定?” 张来福连忙微笑着摆摆手连声说着不敢不敢, 但是心底深处却划过了一丝深沉的杀机, 只是他掩饰得十分完美, 即便对面坐着的是暗杀的行家, 也没能够察觉出来。 蒙面人冷眼看着张来福, 颐指气使地说道: “知道就好!我们可是你家主公请来的帮手,既然请求我们的帮助,那就要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这也是你家主公所认可的!” 张来福赔着笑脸, 轻声开口说道: “是是是,您说得对,我们自然要遵照您们的吩咐行事,方才也是在下小心过度了,还请见谅。” 蒙面人眼睛微微一眯, 拍了拍张来福的肩膀说道: “小心是件好事情,不过你也要分清楚时间和对象。有我们倭国的高手再此,没有完不成的事情,这点你放心吧。” 蒙面人的态度骄横轻狂, 俨然是在以上位者的姿态和口吻来教导张来福, 张来福依旧谦卑而热情地笑着, 似乎对方如此才是理所当然。 “大人,您看这样如何,今日晚宴的时候,在下将你们安排在暗间,这边时机合适的时候,在下会掷杯为号,届时你们再出来动手。” 蒙面人双眼微微一眯, 目光灼灼地看向张来福, 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过了半晌,蒙面人终于点了点头, 算是同意了张来福的提议。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 蒙面人看了看天色,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张来福始终表情上挂着微笑, 直到盏茶工夫后, 他的笑容才收了起来,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 方才那蒙面人用过的酒杯, 一挥手直接扔到了地上, 连忙拿出手巾擦拭方才碰过酒杯的手, 极为厌恶地扔到了地面上。 眼底划过深沉杀机, 天色黑了下来,书吧达 张来福喝下最后一杯桂花烧, 将酒坛和酒杯缓缓收好, 脸上重新又挂上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此刻距离晚宴还有点时间, 不过张来福作为地主, 他也需要早些出来招待众人。 外面天色刚刚黑了下来, 宴宾楼上已经是热闹非凡, 作为城内的最大酒楼, 这里的人气果然非同凡响。 一楼的大厅尤其热闹, 嘈杂喧哗声不绝于耳, 突然一个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大厅内安静得有些诡异, 一个青年仪态万千走入酒楼大厅, 只是微微一个停顿, 向着大厅内众人抱拳拱了拱手, 算是打过了招呼, 紧接着,大厅的气氛立刻鼎沸, “徐中郎将!” “见过徐先生!” “见过徐中郎将!” “徐先生好!” …… 充满热情的招呼声不绝于耳, 几乎要充斥了整间酒楼, 出现在大厅的正是徐庶徐元直, 他这次出征冀州, 还有一个官方的身份, 朝廷敕封的中郎将, 因此,许多人以官位相称。 徐庶来到了临水县城之后, 与其他的官员不同, 他没有什么官威官架子, 反而十分的亲民, 经常于城中的百姓不分三教九流, 都相处的关系不错, 不但赢得了好名声, 更是获得了极大的主力, 如今与袁绍开战, 城中许多的人更是转而开始坚定地支持吕布军, 正是源于此。 徐庶一路和众人打着招呼, 在人群的簇拥中缓缓走上了三楼, 那里是宴宾楼的顶楼, 同时也是招待贵宾的所在, 正是他们这一次宴会的地点。 宴会厅的大门早已打开, 一整张黄花梨木制成的大门, 在这本就装修高档的宴宾楼之中, 更加是显得出类拔萃, 门口两个身材窈窕的美艳少女低头做着万福, 应接着徐庶的到来。 徐庶嘴角挂着矜持的笑容, 自然而不失稳重, 缓缓走入了主厅, 这里已经是高朋满座, 虽然他是这次宴会的组织者, 但是他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 因此最后进入这个屋内, 不会有人觉得有任何不妥, 即便是,如今屋内坐的都是临水城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们。 “徐某公务繁忙,结果姗姗来迟,还请诸位多多海涵!” 徐庶来到主位之上, 人还未落座, 先抱拳行了一个罗圈揖, 那些没敢坐下的众人们连忙还礼, 等到徐庶坐下之后, 众人这才纷纷落了座。 “诸位都是临水城中杰出人物,今日能给在下这个薄面,实在是令在下感激,谢谢诸位!” 徐庶坐下后,接着端起了酒杯, 所有人不得不共同举杯站起, 却在徐庶的示意下坐回了位置, 徐庶仰头干了一杯, 环视众人,见所有人跟着喝完之后, 他这才放下酒杯, 轻轻夹起了一块牛肉放入嘴中, 大嚼特嚼了起来, 顺便环视了一眼到场的众人, 这宴宾楼的贵宾厅内是一张巨大的圆桌, 足够坐的下三十人, 如今在座的有近二十位, 倒是显得十分宽敞。 张来福坐在徐庶的正对面, 按照酒桌上的规矩, 这个位置叫做副陪, 是帮助做东之人招待到场宾客的, 是极为重要的一个位置。 按理来说,以张来福的身份和地位来说, 是不可能坐到这么一个非亲近之人不能担任的位置上的, 不过徐庶却亲口安排他坐在了这里, 让张来福是受宠若惊, 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无比。 徐庶向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而后向左手边看去, 坐在左手第一位的是个中年男子, 容貌清灈,最具标志性的是他那副山羊胡, 中年男子名叫甄禄, 是中山甄家在临水城的代言人, 甄家在临水城虽然不是话语权最高的, 但如今临水说了算的是吕布方面, 甄家自然也水涨船高, 坐在了最高的位置。 然后来是李家,王家等各位豪绅。 徐庶接着开口说道: “诸位,在下这次邀请诸位来次,也没有别的意思,一来想和诸位亲近亲近,毕竟将来咱们还需要多打交道;二来嘛……” 徐庶话语顿了顿, 目光环视了一圈众人, 所有人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大部分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好奇之色, 只有少数几个人, 目光变得十分深邃。 “二来,众位也都知道,如今我军与袁绍正在交战之中,我可不想在前方战事正鼾时,突然遭遇后院起火的窘境。因此,我才要确认一下,咱们在座的各位,究竟是?” 徐庶说道这里, 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目光在屋内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众人的神色各异, 大部分人脸色都开始变得犹豫了起来, 他们都是常年在临水城讨生活的, 如今扎下了根, 拥有了一定的成就, 可以说大部分人都是袁绍家的附庸, 或者说有着亲密的关系, 否则也不可能在这城内做大, 如今,临水城的城头变换了旗帜, 吕布军强势入驻临水, 他们这些人老实本分地做着自己的买卖, 一方面,商人素来重利, 谁来做这个城的主人和他们关系不大, 只要不影响他们赚钱就好, 二来,乱世之中, 更换门庭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大多数时候, 双方都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挑明了讲,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一般都是,大家心照不宣地, 水到渠成就过度过去了, 然而,这一次,徐庶却在这种场合公开说了出来, 无异于要求在场所有人表态, 这就有些逼宫的意味了。 屋内的气氛不由得变得紧张起来, 徐庶的这番话也让绝大多数人, 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他们都以为, 今天这场晚宴不过是, 徐庶想要拉进和众人的关系, 然后做一做老生常谈的动员而已。 不过,在场众人一个个都是人精般的存在, 转瞬之间,便明白了徐庶的用意, 想来是吕布军与袁绍军要来一次大战了, 而双方的战场恰巧就是这临水城, 虽然如今的形势看起来, 徐氏这边一直胜利, 获得巨大的优势, 但是袁绍毕竟底蕴深厚, 未来的战事谁又能预料的准确呢? 第482章 晚宴(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一次,徐庶却在这种场合公开说了出来, 无异于要求在场所有人表态, 这就有些逼宫的意味了。 屋内的气氛不由得变得紧张起来, 徐庶的这番话也让绝大多数人, 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他们都以为, 今天这场晚宴不过是, 徐庶想要拉进和众人的关系, 然后做一做老生常谈的动员而已。 不过,在场众人一个个都是人精般的存在, 转瞬之间,便明白了徐庶的用意, 想来是吕布军与袁绍军要来一次大战了, 而双方的战场恰巧就是这临水城, 虽然如今的形势看起来, 徐氏这边一直胜利, 获得巨大的优势, 但是袁绍毕竟底蕴深厚, 未来的战事谁又能预料的准确呢? 城头变换大王旗, 在乱世之中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如果一个商人, 即便他是很大商业家族, 如果频繁地更换他所支持的势力, 无异于自寻死路。 如今,临水城属于吕布军没有错, 徐庶也接连几次大败了袁绍军, 这也没错,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更何况,袁绍还有刘备这个强力臂助, 除此之外,还有着远在柴桑的天子, 给袁绍授予的朝廷之名, 这种情况之下, 徐庶带领的吕布军, 被打回并州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甚至也有不少人的心中, 打着明里表面上支持徐庶, 但在关键时刻捅一刀的阴险主意, 这样不但能够获得更大的利益, 而且若袁绍军当真失败, 他们也不会遭受任何的损失, 这种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如意算盘, 许多人心中都打得噼啪作响。 不过,如今徐庶的这一招, 显然更加的高明, 直接釜底抽薪, 当场就让众人表态, 绝了大家的念想。 张来福最先站起身, 连忙表态道: “徐大人这话说的,呵呵,太见外了不是,咱们虽然都是商人,但是却也钦佩温侯的为人,如今义军到来,自然是坚定不移地支持了。他人如何,在下不知道,不过咱张来福定然是大力支持吕温侯和徐大人的!” 张来福慷慨激昂的陈词, 立刻引起了在场好几个人的积极响应, 甄家的人自不必说, 其他的几个大商业家族也表态会支持吕布军, 这几名大佬一发话, 其他人立刻纷纷站起身来表态, 一时间,几乎屋内所有人都一面倒地支持徐庶和吕布军, 徐庶此刻却是坐在位置上, 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脸上的笑容依旧, 在每个表态的人脸上划过, 尤其是张来福, 盯着他看得时间最长, 让张来福有种心底发毛的感觉, 徐庶的目光虽然平平无奇, 但是张来福却有一种浑身都被看透的感觉, 他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袁绍手下的谋士——许攸曾给过他这样的感觉, 除此之外,就只有眼前的年轻人了, 他几乎都要忍不住砸碎手中的酒杯, 通知那些隐藏起来的倭国忍者动手了, 但是他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并且心头一凛, 感觉今天这桌酒宴似乎还有更深的目的存在, 心中暗自提起一万分小心, 紧紧捏着手中酒杯, 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如果他的猜想正确, 那岂不是……, 他不敢继续想象下去。 徐庶的目光终于缓缓从他脸上移开, 虽然不过一息的时间, 但是却让张来福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背后都似乎出现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徐庶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两个中年人身上, 他们一人姓张, 另外一人姓苏, 张家人和袁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传说祖上还担任过本朝的三公之一, 只是如今已经落寞, 但是张家如今从商也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是坚定不移的袁绍支持者。 另外那个苏家的大掌柜, 是城内苏家布庄的所有者, 这苏家却是刘备的支持者。 这两人都没有开口表态, 发现到徐庶注视着这两人, 厅内的气氛再次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他们两人身上, 那苏姓的大掌柜率先站起身, 满面笑容地向徐庶开口道: “徐大人,咱苏家可是皇叔的人,而在下也只不过是家族之中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实在不敢擅自做主,您看要不然这样,在下先回去请示一下家族再做决定,而后这段时间,也请徐大人放心,我们苏家人绝对不会离开家门半步。” 他的话语刚落, 身旁的张家人也站起身, 先是仰头干了一杯酒, 而后向着徐庶拱了拱手, 脸上虽然挂着苦涩的笑容, 但是语气异常坚定地开口说道: “徐中郎,我张家人与明公之间的关系自是不消多说,因此中郎将之提议,在下恕难从命。中郎将如何处置,悉听尊便,张某绝不会有二话!” 众人闻言纷纷侧目, 许多人不由得为这家伙的勇气所钦佩, 但是,没有哪个人会在此刻将这话说出口, 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徐庶, 等待着看他会如何决断。 徐庶稳稳当当地坐在位置上, 端起面前的酒杯, 缓缓站起身,向那张家人一示意, 而后一仰头喝干了这杯酒。 这番动作,让所有人都眼神一缩, 替那家伙暗暗捏了一把汗, 他本人更是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显然是意识到了自己的结果,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整个人倒是显得有些释然了, 所有人看到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不由得开始替他感到惋惜, 虽然在场的都是商人, 他们在世俗人的眼中都是一些重利之人, 但并不意味着, 他们真的变不看重仁、义、勇、忠这些品质, 尤其是他们这些人之中, 也不乏仁义之士, 对于这样的人自然钦佩。 一时间,徐庶反倒有些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这样的一个忠义之士, 若是被徐庶杀害, 那么恐怕整个吕布军的声望都将会被严重打击。 徐庶的脸上依然带着淡淡微笑, 丝毫不在意场内众人异样的眼光, 目光直视着对面的张家人, 徐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怎么了?觉得我会杀了你吗?” 这句话虽然看似询问对面的张家人, 但屋内的所有人, 都有徐庶在询问自己的感觉。 徐庶也没有真得等谁开口回答, 径自开口说道: “张桂仁义无双,别说是我家主公,即便是我这不成器的家伙,都舍不得杀这样的壮士,这样,你与苏大掌柜一样,这段时间留在家中,不得离开半步,一应生活用度,我会差人定期送去,绝对不会亏待二位,这已经是我徐庶所能够给出的最大诚意,还望二位海涵!” 徐庶此话一出, 在场众人几乎都震惊了,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 徐庶竟然采取这样的一种方式, 在他们看来, 徐庶杀掉张桂的话, 虽然有些为人所诟病, 但却无疑是最安全, 也是最适合如今形势的处置方式, 但是偏偏,徐庶并没有这么做, 反而十分大方地放任其离去。 有心之人不由得看向徐庶的眼光都变了, 这两个人自然不能再屋内继续待着, 向徐庶见了礼之后, 先后离开了房间。 徐庶再次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 自顾自地喝了下去, 抬起头,缓缓扫视了屋内众人一圈, 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轻声说道: “其实,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之中,还有几位是与袁绍关系比较不错。我先把话放在这里,今日,我便是要了却后患的。如果各位实在难以抉择,我也不会强求,大可以如张桂一般,全家人留在家中,静等事情过去,不论我军是胜是败,在下都能保证,诸位不会受到任何损失或者是迫害。但如果今日离开这个屋子前,诸位之中有人嘴上一套背后一套的话,那便……要让诸位见识见识徐某人的手段了……” 徐庶说完这句话后, 也不等众人答话, 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 立刻有人进入屋内点上了一根香, 徐庶夹起一片牛肉放入口中, 淡淡地开口说道, “诸位有一炷香的时间可以考虑。当然,是我朋友的,咱们继续喝酒吃肉,来来来……” 徐庶热情的招呼之下, 却是几乎没有人进行回应, 还是张来福最先反应了过来, 他此刻心中一片冰凉, 脑海之中反复回荡着方才徐庶看向他的眼神, 目光几次偷偷瞄向手边的酒杯, 却无论如何不敢真正掷碎, 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若他真的如此做了, 徐庶结果如何先不去说, 至少他张来福的项上人头绝对不保。 而且,即便是这样, 那些忍者能够成功的概率, 依然不会超过三成, 张来福不知道心中为何得出这样的结论, 但是,他就是如此地笃信这样的结果。 “徐小哥说的是,来来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喝酒喝酒!” 张来福心中虽然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但是脸上却依然笑容灿烂, 招呼在场众人一起用餐, 不着痕迹地递给席间几个人一个眼神。 徐庶始终低着头吃菜, 似乎注意力完全没有在屋内一般。 有了张来福的带动, 屋内其他的人也总算恢复了一些, 壮着胆子开始拿起筷子酒杯, 和徐庶一样吃起桌上的饭菜。 一柱香的时间说长不长, 说短却也不短, 期间有两个人站起身来, 离开了这间屋子, 徐庶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起来过, 这两人走了以后, 屋内的气氛看起来更加热闹了, 所有人都似乎放下了心结。 徐庶这个时候也开了口, 甚至和几人开启了玩笑,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那一柱香终于燃烧殆尽, 最后一缕青烟, 扶摇而上,缓缓飘散, 徐庶看了一眼后, 轻轻将筷子放在了桌上, 所有人也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筷子, 徐庶再次扫视了一眼屋内所有人, 轻声笑道: “好了,诸位,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诸位已经做好选择了吗?” 众人表情各异, 不过都稳坐自己的位置一动不动, 徐庶这个时候, 脸上的笑容骤然收起, 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突然扭头看向左手处第三个位置道: “郗读,你和袁绍关系似乎很好吧。” 被徐庶点到名的是一个中年胖子, 闻言,脸上的肥肉不自觉地剧烈颤抖着, 连忙站起身摆手道: “大人,冤枉,冤枉呀大人!” “冤枉?在你家内宅的水井之中,有一条通往城外农庄的地道,这难道也是我冤枉不成?” 郗读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浑身抖动的如同筛糠, 惊骇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徐氏没有理会他, 转过头看向另外一边, “涂固,你呢?今日运出城外的粮食数量不少呀。” 被点到名的是一个面色苍老的男子, 头发都已经花白, 听到了徐庶的话语之后, 老人面色不变, 扯起嘴角发出了一声冷哼, 根本不与徐庶搭腔。 这涂固被点出来之后, 旁边一人的眼神也不自觉微微缩了一下, 拿起面前的茶杯想要喝上一口, 茶杯送到嘴边的时候, 突然将茶杯投掷向了徐庶。 茶杯飞行的速度很快, 裹狭着猛烈的罡风, 竟然是将茶杯当做了暗器, 这一下子的劲道着实不小, 若是砸中了徐庶的脸颊, 怕是不死也是一个重伤的结果。 眼见就要砸到徐庶的面门上, 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 稳稳地接住这只极速旋转的茶杯, 就连其内的茶水都没有撒出分毫。 出手之人是徐庶身后站立的那名侍卫, 此人隐藏的身份是暗卫的一个高级统领, 其人的实力快要接近凡武壁障, 乔装成侍卫的那个暗卫, 如同鹰隼便纵身一跃, 来到出手之人身边, 右掌猛然间探了出来, 一掌便将那人打得吐血身亡, 紧接着,再次纵身跃起, 回到了徐庶的身旁, 出手狠辣致命,毫不拖泥带水, 看得身旁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连惊呼都忘了发出来, 回到徐庶身旁的时候, 整个人立刻收敛起滔天杀气, 顿时变得与普通人无异, 但是如今,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此人, 张来福彻底将手从酒杯旁挪开。 第483章 晚宴(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眼见就要砸到徐庶的面门上, 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 稳稳地接住这只极速旋转的茶杯, 就连其内的茶水都没有撒出分毫。 出手之人是徐庶身后站立的那名侍卫, 此人隐藏的身份是暗卫的一个高级统领, 其人的实力快要接近凡武壁障, 乔装成侍卫的那个暗卫, 如同鹰隼便纵身一跃, 来到出手之人身边, 右掌猛然间探了出来, 一掌便将那人打得吐血身亡, 紧接着,再次纵身跃起, 回到了徐庶的身旁, 出手狠辣致命,毫不拖泥带水, 看得身旁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连惊呼都忘了发出来, 回到徐庶身旁的时候, 整个人立刻收敛起滔天杀气, 顿时变得与普通人无异, 但是如今,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此人, 张来福彻底将手从酒杯旁挪开。 方才的骚动并没有让徐庶面色有所变化, 他目光淡淡地转到另外一人身上, 那个人如丧考批,嘴唇颤抖着, 徐庶拍了拍手, 外面立刻涌进来几名全副武装的精卒, 将方才那几人待了出去, 场内剩下的人都知道, 这三个人,结果应该比方才已经死掉的家伙好不了多少, 当然,还有他们身后的家族, 这一次应该也落不了好, 所有人面面相觑, 既有躲过一劫的庆幸, 难免也有兔死狐悲的哀伤, 不过,一想到这四个家族退出舞台之后, 剩下的那些肥的流油的利益, 他们的脸上重新又露出了笑容。 徐庶将众人的目光都收在了眼中, 脸上再次露出了吟吟的浅笑, 如今屋内只剩下了十来个人, 徐庶再次举起了酒杯, 环视众人一眼道: “如今剩下的都是咱们自己人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 张来福突然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些刺痛, 抬起头来,发现徐庶恰巧望向了自己, 他下意识地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 但是心底那种被看穿一切的感觉愈演愈烈, 压抑着心中的想法, 强行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 好在徐庶总算将目光转到了其他地方, 总算让张来福松了一口气。 没有了那几个人之后, 宴会的气氛很快恢复了热络, 没过多久,一行年轻貌美的少女, 穿着华丽的服装鱼贯而入, 随着她们的进入, 屋内的气氛立刻达到了一个顶点,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这本是张来福特意安排的节目, 不过如今的他, 脑海之中萦绕不休的, 始终是方才徐庶的那富含深意的目光。 每次看向徐庶的时候, 一旦触碰到对方的目光, 总会感到一阵阵心悸。 随着众人的酒越喝越多, 所有的人也都放开了心防, 宴会也进行得愈发放浪形骸, 徐庶看了看宴会中的众人, 悄悄离开了这间宴会厅。 外面的天色很好, 洁白的月亮高高挂在天空, 旁边没有一丝的云彩, 显得这个夜晚十分的明亮, 徐庶仰望的夜空, 双手背负在身后, 不知在等待着什么, 那名暗卫统领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 徐庶轻轻吐出一口气, “那伙人呢?” “回大人,那伙人如今还在原地。” 徐庶点了点头, 似乎是感觉到身后之人的欲言又止, 徐庶接着开口说道: “不必理会他们,自然会有人料理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身后不时地传来热闹的欢笑声, 徐庶离开了之后, 宴会的气氛更加热闹, 他也是知道自己如果继续呆在那里, 只会让其他人更加的不再在, 因此,他这才偷偷离开了宴会现场。 缓步走出了宴宾楼, 徐庶谢绝了侍卫叫马车来的举动, 就这么背负双手缓缓地溜达着, 夜晚的街道冷清异常, 与白天的熙熙攘攘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街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 远处一个醉汉卧倒在路边, 已经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在他旁边,一条野狗不停的转悠, 似乎是在寻找吃食。 徐庶就这么缓缓地向前走着, 似乎在寻找什么, 终于转过了一条街道, 远远看见一个面摊子, 徐庶脸上露出温暖地笑容, 伸出手摸了摸肚子, 轻声说道: “一晚上没吃点正经东西,这会真是饿了,走,咱吃面去。” 身后的侍卫, 此刻嘴角也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面摊子的老板, 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 面摊子生意挺冷清, 一个人都没有, 老板正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徐庶走了过去, 伸出手轻轻在桌面上敲击了几下, 老汉猛然惊醒, 看清楚面前之人后, 连忙起身道: “客官,又来了?” 徐庶拉过凳子坐了下来, 也示意那侍卫一同坐下, 开口向老板说道: “老规矩,两碗面,一碟牛肉,今天牛肉多来点儿,我兄弟晚上没吃饭!” “好嘞,客官您稍候!” 面是热腾腾的阳春面, 虽然装面的碗不太好看, 但是这面做得着实是地道, 一碟牛肉,也是装得实实在在, 码的整整齐齐, 老板放下吃食之后, 很自觉地跑到面摊子跟前坐下, 没有打扰他们二人的进餐。 两人吃得十分安静, 中间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 侍卫确实是饿坏了, 狼吞虎咽,很快便将面和牛肉消灭干净, 还将徐庶递过来的半碗面也吃了个底朝天。 总算吃饱的二人, 并没有着急走, 徐庶要来两碗面汤, 慢悠悠地滋溜着, 好似这一碗面汤, 比起晚宴上那昂贵的美酒, 还要美味无数倍。 一碗汤喝了快一半的时候, 面摊子这里终于又来了一位客人, 不过此人却没有要吃食, 而是径直向徐庶二人走了过来, 此人正是宴宾楼的老板——张来福。 张来福制止了面摊子老板的招呼, 恭敬地来到徐庶面前, 躬身行礼,轻声说道: “大人。” 徐庶似乎是早就知道此人要到来一般, 没有放下手中的汤碗, 小小地呷了一口, 慢条斯理地说道: “来得不算快哦。” 张来福脸上露出苦笑。 “坐吧。” 听到徐庶的招呼, 张来福连忙拉开一条椅子, 屁股只敢放一丁点儿在上面。 徐庶继续慢慢地滋溜着那碗面汤, 完全将张来福晾在了一旁, 此刻月凉如水, 但是张来福却不自觉地流着冷汗。 过了近顿饭功夫, 徐庶终于将汤碗缓缓放在了桌上, “知道我为何不杀你吗?” 徐庶说话的声音不高, 在这宁静的夜里, 也没能传递出多远, 那面摊子的老板已经再次进入了梦乡, 只有在场的三人能够听见这句话, 张来福嘴唇猛地一抽搐, 连忙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呵呵,你是个聪明人,今日在酒宴开始之前,我最大的目标原本是你,但是在酒宴的时候,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你可知道是为何?” 张来福心中一片冰凉, 徐庶话语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白, 原来,自己之前自认为完美无缺的伪装, 早就被人看了个通透, 难怪,在酒宴上, 自己会有那种怪异的感觉, 原来自己并没有产生错觉, 而是,徐庶真的将他的底细了解的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为这个错觉, 才让张来福坐立不安, 发现徐庶离开了宴席之后, 他没过多久便找了个理由, 也离开了那里, 斟酌了半晌, 最终还是决定前来寻找徐庶, 在张来福的心底, 也有一个预感, 似乎对方并不想要杀自己, 那么,留下自己的原因便十分清楚了, 张来福也是经过了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 才终于决定前来寻找徐庶的, 此刻听完了徐庶的话语之后, 他很庆幸自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张来福把心一横, 沉声开口道: “大人,小人愿意弃暗投明,还请大人指条明路。” 徐庶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对于张来福的抉择, 他没有感觉任何意外, 正如徐庶之前所说, 这张来福是个聪明人, 在酒宴之中几次试探, 徐庶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童渊等人早已经埋伏妥当, 只等那伙倭人一旦出手, 便用雷霆手段清除干净, 因此,徐庶有意无意地试探了张来福几次, 也给他充足的机会和理由, 给那伙倭人下达命令, 但是,张来福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这么做, 而且将自己隐藏得非常好, 若不是徐庶之前收到了确切的消息, 他也绝对不会怀疑此人。 徐庶仔细看了一眼张来福, 心中却不由得也犯了嘀咕, 这家伙实在是太会演戏了, 这样带来的坏处就是, 如今这个时刻, 徐庶都不敢确定, 这家伙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或者说有几分真几分假。 此人可是对接下来的计划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若是一旦失误, 那样的后果可不堪设想, 思来想去之下, 徐庶没有轻举妄动, 决定还是再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也能让他心中多出几分忌惮。 徐庶抬起双手虚拍了两下, 面摊子老板还以为叫他, 连忙抬起头,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询问, 突然感觉后脖子一震, 整个人立刻昏迷了过去。 一个高大挺拔如同一杆钢枪的人, 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面摊子老板的旁边, 方才正是他出手击昏了老人。 此人正是童渊, 龙行虎步地来到徐庶的面前, 三人这才看见, 他的一只手中提着几个圆滚滚的物事, 童渊走到徐庶身边之后, 没有开口说话, 而是直接一抬手, 将手中的物事尽数扔到了桌上, 恰巧扔在了张来福的面前。 吓得张来福差点一哆嗦, 不过当他看清面前的那些东西时, 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无血色, 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反胃, 连忙捂住嘴, 压制住翻腾不休的肚子。 扔在张来福面前的, 赫然是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 那些人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就是都包裹在一层布之中, 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那眼睛之中尽是不可置信和恐惧。 张来福自然认出, 这些头颅都是那些倭人的, 方才,自己离开宴宾楼之后, 还和那个倭人头领见了一面, 解释了一下, 为何方才没有发出信号的原因,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这五个人,竟然一个不少的, 全都来到了这里, 不过,出现的只有脑袋而已。 张来福像弹簧一样, 迅速跳了起来, 而后跪倒在地面上磕头如捣蒜, 嘴里不住地开口说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徐庶低下头淡淡看了张来福一眼, 轻声说道: “起来吧,我又没准备杀你。” 张来福战战兢兢地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但是浑身依旧不停地颤抖着。 徐庶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先回去吧,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去联系你的。” 张来福颤颤巍巍地抬起头, 看到徐庶并不似开玩笑, 连忙躬身行了一礼, 这才转身快步离去。 等到他走远了之后, 那侍卫抬了抬手, 阴影之中立刻跑出来几个人, 将桌面上的人头收走, 同时迅速而细致地将现场清扫了干净,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面摊子恢复如初。 扔下足额的钱之后, 徐庶这才离开了此地, 依旧是那般负手而行的样子, 他轻声向一旁的童渊道: “前辈,今夜辛苦你们了。” 第484章 刘夫人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邺城, 原本叫做邺县, 战国时期,魏国置邺县。 《史记·滑稽列传》载: 魏文侯时西门豹曾任邺令。 后又归赵国。 秦代仍为邺县,属邯郸郡。 西汉至东汉中期, 邺县属魏郡,邺城且为魏郡治所。 东汉末曾为冀州刺史部治所, 至建安十九年(214年)曹操取邺城, 于此始建邺都, 其后曹丕继位, 称此为五都之一。 如今的邺城还是袁绍的根据地, 城高墙厚,内藏精兵战将无数, 历来是袁绍重点经营的地方, 自徐庶帅兵进驻临水之后, 袁绍更是调集了大量的军队前来支援。 如今的邺城, 即便说是天下无双的坚城也毫不夸张。 袁绍身穿一身华服, 焦急地在院内来回踱步, 目光不时地看向院门处, 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他的面容憔悴, 没有了平日里的从容优雅, 一个宫装美妇坐在他的旁边, 秀眉微蹙,不时地抬眼看向袁绍, 一双美目充斥着愁容, 精致的妆容令此刻的她, 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 这女子是袁绍的后妻刘氏, 是袁尚的生母, 也是袁绍最喜欢的女子。 袁绍这段时日一来, 心情十分的糟糕, 她看在眼里,心中也是非常地焦急, 素手搅动着一方手帕, 心中思量该如何开口劝说, “夫君,莫要急坏了身子,还是歇息一下吧,今日这桃花糕味道不错……” “唉,如今我哪里有心情吃这劳什子!” 袁绍打断了爱妻的话语, 袍袖狠狠一拂, 不过却也听话地坐了下来, 只是脸上的沉郁依旧没有散去。 刘氏温柔地为袁绍轻敲起肩膀, 她的手法娴熟, 并且力道也是大小适度, 让袁绍紧皱的眉头, 总算是舒爽了下来。 “夫君,尚儿如今也长大了,嘴里常常说要为父亲分忧呢。” 袁尚虽然年幼,但是聪明伶俐, 并且模样也是最为出众, 再加上袁绍对于刘氏的喜爱, 因此,袁绍对于这个小儿子最为宠溺, 此刻听到刘氏提起袁尚, 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起那个孩子乖巧的模样, 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见到袁绍脸上的表情变化, 刘氏的心也总算轻松了不少。 心情舒缓了下来, 袁绍也终于注意起身旁的美景, 此刻,院内各色花卉争奇斗艳, 正是最为美丽的时刻, 猛然间想起, 今日出来原本是想要陪身旁的妻子散心, 结果不成想却再次因为战事烦忧, 有些歉意地拍了拍爱妻的小手, 两人心意相通, 刘氏自然明白了袁绍的心中所想, 柔顺地说道: “夫君,辛苦的是你。”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呀,哈哈哈哈……” 袁绍心情终于大好, 朗声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突然打断了两个人的静谧时光, 袁绍的脸色再次严肃了起来, 这里是他的后宅, 寻常的下人,根本不可能进的来,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进来的人,应该正是他一直所等待的人。 刘氏听到这刺耳的脚步声, 眼底闪过了一丝怨毒, 不过她很巧妙地隐藏了起来, 脸上浮现出了雍容的笑容。 进来的人是逢纪, 他是袁绍手下的重要谋士, 同时,也是大公子袁谭的坚定支持者, 因此袁尚的母亲, 自然对于此人有着极深的恨意, 不过袁绍如今春秋正盛, 几个孩子也都年幼, 故而双方并没有起明显的冲突, 只是在暗地里, 相互看不顺眼而已。 逢纪快步走到袁绍的面前, 正准备见礼的时候, 袁绍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事情如何了?” 逢纪脸上露出了笑容, 恭敬地行了礼之后, 没有卖关子,开口说道: “主公,临水城突然加紧了戒备,城门处更是许进不许出,并且这两日还有不少散骑被派遣了出去。”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 袁绍终于长长吐出了一口气道: “呼——,太好了,终于得手了!” 两人虽然都没有说明何事, 但是双方都显然默契地知道谈论的内容, 刘氏见缝插针地说道: “恭喜夫君,心想事成!” 袁绍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 逢纪脸上虽然也挂着笑容, 但是却闭口不语, 袁绍奇怪地望了他一眼, 而后猛然间醒悟, 扭过头,轻声对刘氏说道: “你先回去歇息吧。我与元图先生有些重要的事情商量。” 刘氏乖巧至极地点头应允, 心底却是将逢纪骂了个彻底, 欠了欠身,向袁绍施了个万福, 这才袅袅婷婷离去。 逢纪等到刘氏走远之后, 这才上前两步向袁绍低声说道: “主公,如今临水那边虽然有了一些反应,但是却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回来。其他几个方面的消息也暂时没有到。下官以为,此时,我们应当等待其他几个方面传回消息。” 袁绍摆了摆手, 脸上得意的神色浓郁, 毫不在乎地说道: “元图未免太过小心了吧。” 逢纪抿了抿嘴, 心中暗忖:袁绍这得意忘形的毛病又来了,如今才不过刚刚有点起色,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就如此轻举妄动,若是有个万一…… 想到这里,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主公,非是元图过于谨慎。只是那徐元直非同小可,其人诡计多端,我们不可不防呀。” 听到逢纪如此说话, 袁绍心中微微有些不悦, 但却也听了进去, 之前接连几次从徐庶手中吃了败仗, 袁绍对他还是比较怵得慌, 如今听到逢纪再次提起, 心中也不由得敲起了警钟, 一双眉头再次紧紧皱在了一起, 低下头陷入了沉思当中, 扭过头看向逢纪说道: “元图的意思是说,这很有可能是徐庶的诡计?” 袁绍这般询问出口之后, 逢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袁绍既然肯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就是说明自己的这番劝说有了效果, 他连忙低头说道: “主公英明。那徐庶向来虚虚实实,喜欢这般故弄玄虚。那些倭人虽然实力高强,但是据线报,吕布的手中也握有一支神秘势力,咱们始终不能打探出这支部队的实力如何,若是……岂不是有可能引起……” 袁绍的眉头皱得更加的紧, 伸出手捻动着颌下胡须,第一文学网 不由得站起身来回开始踱着步子, 时不时地停下脚步, 思索一番,复又再次抬起脚步。 逢纪坐在一旁没有继续说话, 这个时候他需要给袁绍思考的时间, 若是一味地继续劝说下去, 只会是适得其反。 “元图所言有理,这徐元直诡计多端,如今这场仗干系重大,我们需要谨慎对待才是。” 逢纪心中暗喜, 袁绍总算是听从了他的计策, 没有急于前去攻打临水城, 脸上的神色轻松了下来, “主公英明!” 袁绍缓缓回到座位上坐下, 抬起头看向逢纪问道: “可若是我们就此按兵不动,万一错失良机岂不是可惜?” 逢纪抚弄着胡须, 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 “非也非也。我们并非是要不做任何的反应,相反,我们可以派出一部分部队,前往临水城进行试探,而后其他大军依次出城就近埋伏。若是对方有所埋伏,我们可以反向引诱敌军进入伏击圈,若是对方没有埋伏,那徐庶当真已然身死,我方大军也可以迅速应对,在吕布军的那几只部队回援临水之前,全力攻打城池,可以在短时间内拿下此城,则冀州可定矣!” 袁绍听完逢纪的谋划, 立刻感觉茅塞顿开, 双眼猛然间大睁, 狠狠地一拍大腿道: “此计甚妙!” 逢纪脸上得意之色更加浓烈, 气定神闲地拿起桌上的糕点, 有滋有味地品尝了起来, 高兴之中的袁绍, 对于逢纪此刻的‘自觉行为’, 下意识地选择了无视。 话分两头,刘夫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后, 思来想去觉得不放心, 军国大事她一个女人家不懂得许多, 她所考虑的是自己的地位, 以及自己儿子将来能否继承袁绍的地位, 如今袁绍有三个儿子, 大儿子袁谭, 因为他是长子, 又是正牌夫人所出, 并且入仕时间很早, 多年来为袁绍立下了汗马功劳, 因此也受到袁绍麾下许多文臣武将的拥护, 不过却因为袁谭脾气比较暴躁, 因此却也得罪了不少人。 二儿子袁熙, 从武功方面没有太大的建树, 为人忠厚老实, 却是一个乖宝宝的形象, 在历史当中, 袁熙最出名之处, 在于他有一个好老婆, 那就是洛神——甄宓, 在袁绍家族彻底被灭了之后, 被曹丕霸占了去, 也是后来曹丕的皇后, 如今,却因为吕布的到来, 甄宓早早便成了赵云的爱妻, 两人情深意切, 成就了一段佳缘, 这袁熙如今还是一个孤家寡人。 这两个儿子都是袁绍的大夫人, 正室刘夫人所出。 最后的便是袁绍最喜爱的三儿子——袁尚, 他的母亲就是如今的这位刘夫人, 袁尚如今虽然年龄还小, 但是因为其长相英俊, 并且聪明伶俐, 深的袁绍的喜爱, 这位妾室刘夫人, 也是一位心机颇深的女子, 她十分明白, 想要在袁家立稳脚跟, 仅仅凭借如今袁绍的宠爱, 将来总有一天会落得悲惨的下场, 因此她只有尽快的给自己的儿子铺好路, 将来才有可能拥有一线生机。 刘夫人坐在院子之中, 玉手紧紧攥着一只精巧的茶杯, 一双秀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小红!” 刘夫人沉声喝道。 一个年轻的小婢女连忙小跑着进了屋, 战战兢兢站在了一旁, 刘夫人在袁绍面前的时候, 温顺得如同一头小猫, 但是在其他的下人面前, 却是十分的严厉, 因此后宅的所有下人, 最为惧怕的就是这位侧室刘夫人, 那脾气简直比正牌夫人还要大了许多。 “去吧淳于睿叫来!赶紧的!” 小红听到了刘夫人的命令之后, 赶紧如同一只小兔子般窜了出去, 刘夫人静静盯着手中的茶杯, 秀美忽而皱紧忽而舒展。 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刘夫人没有回头, “进来吧。” 来人闻言走了进来, 正是淳于睿, 如今他深受袁绍的信任, 担任内宅之中的护卫, 刘夫人和淳于家族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对这个后生也是十分的照拂, 这个淳于睿,和他的父亲叔叔们截然不同, 为人十分的机警聪明, 早早地便看出这侧室刘夫人的不甘雌伏, 也看好袁尚未来的成就, 因此,便投入到这边的阵营, 如今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大多数时候, 是帮刘夫人跑跑腿, 传个信儿什么的。 “小睿,赶紧去找元图先生,替我传个话,赶紧去给正南先生带个话,就说元图先生今日来访,如今正在后花园中,其余的什么都不需要多说!” 淳于睿微微一愣, 连忙点了点头匆匆转身离开了房间。 刘夫人秀眉总算舒展了几分, 旋即眉头又紧紧皱起, 一双美丽的转了转, 轻移莲步也匆匆走出了小院, 向袁尚所在的独院走去。 袁尚正在屋内与一名女婢戏耍, 这袁尚虽然聪明伶俐, 但也正是如此, 寻常孩子们喜欢的一些游戏他反而看不上眼, 觉得特别的幼稚, 但是却对府内的小婢女们十分喜爱和好奇, 只是寻常的时候, 他很是知道轻重, 所以不论是袁绍还是生母刘夫人, 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府内的下人更加没有胆子将此事传扬出去。 说来今日也巧了, 平日里玩耍嬉闹的时候, 都会有人在外面把风, 今日,那把风之人突然内急, 去了趟茅厕, 原本也没有什么事情, 不论是刘夫人还是袁绍, 往常来这里的时候, 排场都很大,也会提前知会, 因此有没有把风之人, 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偏偏,今日刘夫人心中焦急, 临时想到有些事情要来嘱咐一下爱子, 这才急匆匆的赶来, 这个时间,恰巧那把风之人也不在, 外院守卫的那些人, 一来不知道内院的一些事情, 二来刘夫人行色匆匆而来, 脸色十分不好看, 他们更加不敢阻拦。 “孽障!” 第485章 左右摇摆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袁尚正在屋内与一名女婢戏耍, 这袁尚虽然聪明伶俐, 但也正是如此, 寻常孩子们喜欢的一些游戏他反而看不上眼, 觉得特别的幼稚, 但是却对府内的小婢女们十分喜爱和好奇, 只是寻常的时候, 他很是知道轻重, 所以不论是袁绍还是生母刘夫人, 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府内的下人更加没有胆子将此事传扬出去。 说来今日也巧了, 平日里玩耍嬉闹的时候, 都会有人在外面把风, 今日,那把风之人突然内急, 去了趟茅厕, 原本也没有什么事情, 不论是刘夫人还是袁绍, 往常来这里的时候, 排场都很大,也会提前知会, 因此有没有把风之人, 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偏偏,今日刘夫人心中焦急, 临时想到有些事情要来嘱咐一下爱子, 这才急匆匆的赶来, 这个时间,恰巧那把风之人也不在, 外院守卫的那些人, 一来不知道内院的一些事情, 二来刘夫人行色匆匆而来, 脸色十分不好看, 他们更加不敢阻拦。 “孽障!” 尖厉的声音划破空气, 也震惊了屋内的两个年轻人, 刘夫人气冲冲地指着袁尚, 手臂微微的颤抖着, 袁尚看见自己的母亲站在门口, 惊骇得面无血色, 甚至都忘了穿上衣服, 那名女婢更是吓得从床上滚落了下来, 颤抖地跪伏在地面上, 刘夫人嫌恶地看了一眼那名女婢, 模样都是十分俊俏, 年纪也不大, 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 比袁尚要大个两三岁。 刘夫人愤怒地看着她, 口中厉声喝道: “小红,给我将这个贱婢拖出去弄死!竟然敢勾引公子,让府内其他的下人们都给我看个仔细,不好好守着本分,这就是下场!” 一直跟随在身后的小红, 这个时候冲了上来, 别看小红细胳膊细腿儿的, 手上的气力可却是不小, 竟然将那口中一直呼喊着“饶命”的小婢女, 硬生生地拖了出去。 刘夫人根本没有想到要进行回避一下, 快步走到了儿子的身旁, 抄起旁边的衣物一把扔了过去, 口中斥责道: “你这孩子,竟会如此胡闹,若是让你爹知道了,该会如何看你!” 一边说着话,等着袁尚穿上衣服, 在自己的母亲面前, 袁尚感觉到既难为情又羞愧, 俊美的脸庞红得几乎快滴下水来。 刘夫人根本不在意孩子的想法, 回身坐在了屋内的板凳上。 袁尚收拾好了心情, 这才有勇气来到母亲的面前, 刘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心中虽然气恼孩子的胡闹, 但却怎么也不舍得严厉训斥下去, 一扬手想要打上一巴掌, 停在空中了半天, 最终也只是轻轻在儿子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 “你呀你!可别将心思用在这上面,将来,当你做到你父亲的位置时,什么的女子你寻不到,偏要在这些下等贱奴身上浪费!” 顿了顿,她细心地给儿子整理了一下衣衫, “显甫呀,你如今岁数不小了,快要可以去你父亲的麾下效力,这才是你最需要努力的方向。” 袁尚悄悄低下了头, 虽然心中不快, 但也只好应声说道: “娘亲,孩儿知错了。” 看到袁尚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儿, 刘夫人不由自主地又心软了, 叹了一口气,接着道: “显甫,有几个人你要注意一下,逢纪……” 母子俩在房中说起了悄悄话, 一直过了大半个时辰, 刘夫人才离开袁尚的房间, 袁尚亦步亦趋地跟在母亲身后相送, 两人走到前院的时候, 这才看见所有的下人都围在一处, 小红正当着那些人的面, 亲自拿着皮鞭抽打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婢, 女婢已经昏厥了过去, 浑身上下布满了皮开肉绽的伤口, 嘴里被塞着布条, 这也是之前刘夫人他们没有听到惨叫声的原因。 刘夫人看都没有看那行刑的场面, 身后的袁尚扭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婢, 那副残破不堪的娇躯, 在不久之前还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 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悲惨的模样, 袁尚的眼底划过了一丝不忍, 但是片刻之后, 却立即变成了一片冷漠, 甚至还有一丝嫌恶, 扭过头没有继续看着那边, 快步跟上了母亲。 袁绍独自坐在后花园之中, 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 他还在思索逢纪离开之前, 为他制定的一系列策略。 “主公!”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抬起头之后, 认出了来者的袁绍, 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来者乃是审配审正南。 “正南?” “主公!” 审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道。 “正南来此何事?” 袁绍随口询问道。 “主公可是要对临水城动手了?” 审配没有回答袁绍的问题, 反问了一句道。 倭国人的事情, 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派出杀手暗中刺杀吕布军一方面的主将一事, 也有很多人都不知道情况, 审配正是其中之一。 袁绍挑了挑眉, 有些疑惑地询问道:热搜 “正南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审配的突然到访, 让袁绍心中起了疑窦, 他信任审配没错, 但是却也不喜自己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审配突然来此并且过问这件事情, 无疑是让袁绍心中已经有些不痛快。 审配看了一眼袁绍有些疏远的神情, 他十分清楚袁绍心中的想法, 早在来之前, 他便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 “主公勿怪,在下只是有所猜想,如今吕布军行动诡秘,临水城似有如临大敌之状,故而在下这才斗胆前来询问,是否主公有所布置。主公也知道,配一直想要建功立业为主公分忧,嘿嘿嘿……” 审配此人虽然有能力, 并且也是士族之后, 不过之前由于袁绍更加信任郭图、逢纪等人, 而且由于审配不擅长溜须拍马, 很多时候说起话来, 让袁绍不是很喜欢, 因此在袁绍的麾下, 相对来说,始终算不上最为信任的谋士。 但是袁绍却也十分清楚, 审配一直想要获得更多的重用, 因此,审配说出的这一番解释, 总算是打消了袁绍的疑虑。 袁绍仰起头朗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正南呀正南,此事其实也怪我,应当早日请你前来商议一番的。” 袁绍思虑一动,接着说道: “不过正南也来得很是时候,我这里正巧有件事情想要找你商议一番。” 审配微微一笑, 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等的就是袁绍的这句话, “主公,您说,配洗耳恭听。” 袁绍斟酌了一番, 将之前与逢纪商讨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将了一遍, 审配听完之后, 没有着急说出自己的结论, 而是反过来询问道: “主公,元图先生的意思可是要等上一等?” 袁绍点了点头道: “正南所料不差,那徐庶诡计多端,元图深恐如今的临水城,所作出的那种种举动,仅仅只是对方所刻意为之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我军前去攻打,故而才决定作出之前那番计较。” 审配闻言点了点头, 伸出手轻捋着胡须, 仔细思考着其中的关窍所在, 袁绍此刻也不着急了, 一边吃着糕点, 一边等待着审配的结果。 过了半晌,审配轻轻挑了挑眉, 向着袁绍拱了拱手道: “主公,元图先生之计十分稳妥,配钦佩不已。” 袁绍将半块糕点放了下来, 有些奇怪地看向审配, 他以为,对方会直接反对逢纪的意见, 没想到却是一开口先表示了赞同, 这倒是大大出乎了袁绍的预料。 “不过……” 审配突然话锋一转, 说了个不过之后, 却是住了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袁绍听到这话之后, 反而放下了心, “正南可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配只是有些画蛇添足之谋,请主公姑且听之。” 这个时代的文人讲究自谦, 因此,说话的时候, 文绉绉的同时, 还不忘降低自己的身份和姿态, 以此来引起对方的关注, 袁绍自然是了解这些, 因此,当然不会在意审配所说的什么画蛇添足之类的话语, 连忙开口给足了审配的面子, “正南神机妙算,犹擅裨补阙漏,就不要如此谦虚了,快快说来听一听。” 袁绍的这一番夸赞, 让审配脸上浮现出笑容, 他也没有继续卖关子, 而是直接开口说道: “元图先生之计以及所派出的部队,前后呼应,可保万无一失,但是,窃以为,此计却是未免有些过于保守了。” 袁绍心中微微一动, 脸上的表情也起了微妙的变化, 侧过头作出仔细聆听的模样, 审配仅仅只是一瞥, 便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引起了袁绍的共鸣, 连忙再接再厉说道: “那徐庶是诡计多端不假,但是如今,我军在临水城一线,占据绝对的优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徐庶又没有三头六臂,难不成,仅凭手中那点兵力,还能够抗拒我大军压城吗?况乎,主公之前的布置,很有可能依然凑效,这种情况下,城内敌军群龙无首,正是最为混乱的时候,此时若是放纵良机错失,岂不是因小失大?难不成,当真要等待敌军回援再去攻打?虽然我军可以短时间内攻打下来,但那样遭受的损失却也定然加剧,更何况,敌军能否给我军这个时间,却也是犹未可知的事情,何不一鼓作气,直接拿下临水城!” 袁绍眉毛微微上扬, 嘴角悄悄弯起一抹弧线, 审配的这些话语, 可谓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中, 这些想法,也正是逢纪走了之后, 他袁绍自己思酌再三的, 如今审配将其说了出来, 让袁绍心中的天平, 更加向这边倾斜了许多。 始终注意着袁绍脸上神情的审配, 心中更加喜悦, 他看得出来, 袁绍对于自己的这一番提议动了心, 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说道: “其实这些事情,主公想必都十分清楚。之所以选择元图先生之谋,不外乎是顾惜将士们,不忍让将士们承担更多伤亡或者压力,想要等到敌军大乱之际,再行攻打,主公如此体恤将士,实在是令配敬服不已。” 审配这一番话, 说得袁绍眉开眼笑, 练练点头不已, 不但为袁绍自己害怕徐庶找到了借口, 同时还顺水推舟, 大肆赞扬了袁绍一次, 袁绍心中的喜悦已经无法掩饰, 但是口中却仍然谦逊地说道: “正南此话过誉了。将士们浴血冲杀,我自然要为将士们多加考虑一番,否则如何令将士们归心呐……” “主公如此仁义无双,实乃冀州将士之福,更是天下苍生之福呀!” “呵呵呵,唉,哪里哪里!哈哈哈,哪里哪里!” 袁绍得意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襟, 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审配也露出了笑容, 话音却是一转道: “然则,主公,在下以为。正是因为主公体恤将士们,所以才更应该一鼓作气,直接拿下临水城!” 袁绍的动作不由得僵住, 有些疑惑地看向审配, 连忙开口追问道: “正南何出此言哪!?” 审配弹了弹衣袖说道: “主公,如今邺城上下,不论是普通士卒,还是领兵将领,对于徐庶都有一种畏惧情绪,对也不对?” 袁绍听了这句话之后, 十分不想要承认, 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所以只好点了点头。 审配接着说道: “如此情况之下,若是我军在城内驻扎修养时还好,不会有过多影响,可若是在城外埋伏,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恐惧只会愈来愈深。届时,即便是真的踏上了战场,恐怕将士们也会因为对吕布军有所恐惧,而降低我军的战力,此人和将会失去。” 听到审配的分析, 袁绍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袁绍也是带兵多年之人, 自然也十分清楚其中的轻重。 审配再接再厉说道: “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我军能够直接攻打临水城,则将士们士气高昂,反而更加有利于我军。” 第486章 三通惊雷鼓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袁绍听了这句话之后, 十分不想要承认, 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所以只好点了点头。 审配接着说道: “如此情况之下,若是我军在城内驻扎修养时还好,不会有过多影响,可若是在城外埋伏,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恐惧只会愈来愈深。届时,即便是真的踏上了战场,恐怕将士们也会因为对吕布军有所恐惧,而降低我军的战力,此人和将会失去。” 听到审配的分析, 袁绍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袁绍也是带兵多年之人, 自然也十分清楚其中的轻重。 审配再接再厉说道: “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我军能够直接攻打临水城,则将士们士气高昂,反而更加有利于我军。” 袁绍一双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个方面他之前倒确实没有考虑过, 不过如今想来, 审配说的事情也都是实情, 而且是更加符合如今的这种实际战局的, 虽然逢纪的计谋巧妙, 但是却遗漏了十分重要的一个环节, 那就是袁绍军经历过几次失败之后, 对于徐庶已经出现了一种, 十分普遍的畏战心理。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反而最容易影响一场战争的走向。 袁绍伸出手揉了揉眉心, 陷入了沉思之中。 审配这个时候, 聪明地选择了闭上了嘴巴。 第二日清晨, 薄薄的晨雾笼罩在临水城的上空, 临水城顾名思义, 城临滏水,故而才得名临水, 因此,临水城每年会有很长一段时间, 在清晨的时候, 会出现薄雾笼罩的美景, 也算是这临水城独特的一道景色。 这一日,薄雾的笼罩之下, 却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力从城外传了过来, 城头上的守卫森严, 此刻虽然薄雾笼罩着, 看不真切城下的景象, 不过许多人都感受到不同寻常, 有不少士卒探头探脑地向城下张望, 这个时候突然一支羽箭挟着劲风, 猛然射中了一个城头士卒的面门, 那士卒惨叫着摔到了城下, 这一下兔起鹘落, 立刻震惊了城头之上的其他士卒, 一名都伯听到了喧哗, 匆匆从营房内跑了出来, 紧接着,城头上的惊雷鼓响了起来, 城中立刻传来了嘈杂喧哗声, 那名都伯站在女墙之后, 偷偷向下张望着, 但是晨雾之下, 城头下的情形看不真切, 都伯只好大声喝道: “城下何人犯我临水城!?不知道此城乃是我吕布军所有!?” “放你娘的屁,老子乃是冀州韩猛!你们这些无胆窃贼,占据我家主公之地盘,还敢如此厚颜无耻!可敢出城来战,看老子手中大刀利是不利。” 此刻,恰巧一阵微风吹起, 吹散了薄薄的晨雾, 露出了城下的光景, 无数甲胄齐整的士卒们, 排列着整齐的阵型, 正在严阵以待, 手中锋锐的兵器在晨光之下, 反射出冷冷寒芒, 散发着逼人的杀气。 都伯大致估算了一下, 城下敌军的数量差不多在四五万左右, 黑压压的一片, 将整个临水城的四面都包围了个结实。 都伯深深倒吸了一口气, 连忙向身旁的的士卒下令道: “快!三通惊雷鼓!” 士卒听到这个消息, 也被震惊得吓了一跳, 不过他扭过脸, 看了一眼城下骇人的场景, 答应了一声之后, 连忙转过头向惊雷鼓的方向跑了过去。 没过多久,第二通和第三通惊雷鼓的声音传了出来。 城内徐庶的住处, 竟然被布置成了灵堂的模样, 戒备得十分森严, 任何人想要出入这里, 都需要经过严格到繁琐的检查。 在灵堂之中, 原本是停放棺椁的房间, 门户大敞着, 阵阵微风吹过, 吹起了白布阵阵飘荡。 原本应该成为一具尸体长眠的徐庶, 如今却老神在在地躺在棺椁之中, 背靠着一个华贵的软垫, 双手抱着头, 双腿翘着二郎腿, 悠闲地哼着小曲儿。 如此诡异的场景,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 定然会吓得口吐白沫, 即使如今正是清晨。 惊雷鼓的动静也传到了这里, 一股浓重的紧张气氛, 瞬间便蔓延了开来, 但是所有人虽然脸上浮现出了凝重之色, 却依然在有条不紊地做着该做的事情, 丝毫没有出现一点儿混乱。 徐庶抬了抬眼眉, 却也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 轻轻哼了一声道: “哟呵,看来袁绍这是全军出动了嘛?” 徐庶并不是自言自语, 他的话音刚落, 灵堂一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正好!” 却是高顺缓缓睁开了眼睛。 自从那天晚宴过后, 第二日,城内突然发生了骚动, 中郎将徐庶竟然被人暗杀, 作案的地点就在他的内宅, 并且是死于睡梦之中, 这个事情一出, 城内立刻鸡飞狗跳起来, 前一天晚宴之中, 那些参与的所有人, 不论是否提前离开的, 全部都被严密监视了起来, 城内军营之中的高顺将军, 得知了消息之后, 雷厉风行地接管了整个临水城的管辖, 然后命令陷阵营配合城内守军, 将所有有嫌疑的人一一严密监视起来, 只是由于人数过于众多, 只能将他们囚禁于自己的家中, 先行进行扣押。 徐庶这边,却是秘密开设了灵堂, 全军素缟,并且严密加强了临水城的防务, 整个临水城自那一日起, 许进不许出, 同一时间,还派遣了大量的斥候出城。 然而,所有的这一切, 却都只是徐庶的一番计谋。 原来,他当初设下那个局, 宴请城内的头脸人物, 本就是一箭三雕的计策, 一方面,能够拔除隐患,确立盟友; 另外一方面,同时能够趁此机会, 将倭国的那伙刺客除掉; 第三个方面, 却是要将计就计, 再次设局引诱袁绍上钩。八一中文网 只是,在这个过程之中, 徐庶发现了张来福这个人才, 将其降服了之后, 徐庶更改了原定的计划, 原本是准备大张旗鼓地宣扬一下他的‘死讯’, 最终,却综合考虑了许多方面的因素之后, 这才决定,只是弄出着般城内大张旗鼓闹腾, 城外却戒备森严, 一丁点讯息不准走漏的态势。 正是因为张来福的机警, 令徐庶发现自己, 因为一连串顺利的战事, 导致了自己对于袁绍的掉以轻心, 若当真如之前那般谋划, 反而极有可能让对方看出来这是圈套, 但是如后来这般, 虚虚实实遮遮掩掩地, 反而让对方更加捉摸不透, 从而增加对方心中, 对于徐庶已经遇害这件事情的信心。 不过,在徐庶的预想之中, 袁绍的大举进攻, 应该会在两三天之后, 却是没有想到, 经过袁绍的妾室刘夫人和审配, 那般心照不宣的配合之后, 将逢纪原本的计划提前了几天, 这才引得徐庶发出了方才的感慨。 徐庶从棺椁中站起身, 一下子跳了出来, 拍了拍手掌道: “这样也好,他们早点来,咱们也不用这般辛苦。不过你的压力可就大喽!” 高顺没有回答, 只是从鼻子之中, 重重哼出了一身, 表达出自己对于徐庶这话的反应。 “嘿嘿嘿,也对,这么说你,似乎有些看不起‘陷阵营’这支王牌部队了。” 徐庶笑嘻嘻地打着趣, 对于高顺这三杆子打不出个屁的臭脾气, 徐庶也是十分的头疼, 为此,他只好勉为其难地充当聒噪的话痨。 “不过老高呀,你可记住喽,最开始这两天可不能打太狠,这群袁绍的崽,和他们的老大一个德行,都是老鼠胆子,挨揍挨狠了就跑掉了,缩回洞里,咱们可就又要费手脚了。” 看了看高顺的脸色, 徐庶感到有些不放心, 于是语气严肃地继续叮嘱道: “‘陷阵营’暂时不要出战……” 瞪了一眼准备开口反驳的高顺, 徐庶接着解释道: “‘陷阵营’得实力太过强横,最好是让其他的部队顶着,一来可以给对方一些甜头,二来,也可以让他们好好体验体验,只要能熬过来,我们又会平添一支精兵。” “伤亡太大了……” 徐庶摇了摇头道: “战争本来就会死人的。不过咱们是守城战,并且刚开始,各类守城器械也都充足,即便是有所损伤,也会控制在一个我们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内,这一点,你放心就是。” 高顺深深看了徐庶一眼, 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 “希望如此!” 说完这四个字, 他转身便离开了这个灵堂, 他还要前去布置防务等问题。 徐庶眼神深邃, 看着灵堂外面空空荡荡的大厅, 就这么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拍了拍双手, 一个人影诡异地出现在了屋内, 站在了徐庶的身旁, 正是那名暗卫。 徐庶沉声询问道: “速去探查敌军这次出动的兵力和领军将领,同时,那几个家族盯梢的人,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些,忙中出错嘛,也算是正常。” 暗卫等到徐庶说完命令, 这才点了点头, 迅速而无声地再次消失不见。 徐庶独自在灵堂之中来回踱着步, 默默地计算着一切。 张来福这几日过得焦灼不堪, 那一晚投入了徐庶这方阵营之后, 徐庶毫不见外地将整个计划都告诉了他, 这份信任让他感动的同时, 却也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徐庶虽然没有给他安排任何的任务, 但是仅仅是将这个计划告诉他, 本身这就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了, 正如徐庶所说, 他是一个聪明人, 聪明人很多的时候, 不需要提点太多, 张来福早在徐庶将这个计划告诉他的时候, 就已经知道了, 在这个计划之中, 他自己定然会是重要的一环。 半个时辰之前, 城头上响起了三通惊雷鼓, 那代表的含义, 城内的所有人都十分清楚, 自然也包括了张来福。 他忽然预感到, 似乎,属于他的任务, 也就在那三通惊雷鼓结束的瞬间,开始了。 这个时候,张来福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坐在宴宾楼顶层, 这个时间,是宴宾楼最清闲的光景, 今天的这个时间过后, 宴宾楼更将迎来一段时间的清净, 这在平日里让所有伙计们梦寐以求的境况, 如今真的出现时, 却让此刻楼内的所有人, 不约而同地感到了惴惴不安。 张来福听着外面传来的隐隐嘈杂声, 心中却是感到了无比的平静, 不多时,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是楼下账房先生的声音, “掌柜的,外面有人找。” 张来福心中一动, 该来的人,终于到了。 “请他进来吧。” 进来的人,是一个干瘦的孩子, 模样十分的普通, 一直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脸盘脏兮兮的, 只有那一口大白牙十分耀眼, 衣着也是破破烂烂, 说句实在话, 活脱脱一个街上小乞儿的模样。 张来福见到这个孩子之后, 眸子却是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 他却是认得此人, 这个孩子是这条街上普通的一名小乞儿, 也是经常游窜于各个酒楼茶馆, 讨要吃食的‘游击队’中的一员, 更是,那与袁绍关系最近的, 城内张家安插的一名棋子, 这个棋子十分的隐秘, 隐秘到,即便是整个张家, 也只有身为家主的张桂知道并操控着此人, 当然,另外一个知情者就是张来福, 可是张来福自从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底细之后, 接连三年,从来都不曾见过次子, 如今也只是第一次相见, 而且之所以能够认出来, 还是因为这个孩子, 手中扬起了一个乌黑的小木牌子, 木牌虽然不起眼, 但是却是张桂的贴身之物, 因此,张来福才得以认出这个孩子的身份。 “张桂兄有何吩咐?” 张来福瞬间压抑了心中的震惊, 语气显得十分的平静, 那个小孩子也展现出来, 与他年龄绝对不相符的成熟模样, 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张来福的对面, 先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然后才简单说出了四个字: “送我出城!” 说完之后,再次嘿嘿一笑, 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第487章 开始了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可是张来福自从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底细之后, 接连三年,从来都不曾见过次子, 如今也只是第一次相见, 而且之所以能够认出来, 还是因为这个孩子, 手中扬起了一个乌黑的小木牌子, 木牌虽然不起眼, 但是却是张桂的贴身之物, 因此,张来福才得以认出这个孩子的身份。 “张桂兄有何吩咐?” 张来福瞬间压抑了心中的震惊, 语气显得十分的平静, 那个小孩子也展现出来, 与他年龄绝对不相符的成熟模样, 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张来福的对面, 先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然后才简单说出了四个字: “送我出城!” 说完之后,再次嘿嘿一笑, 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孩子的笑容天真无邪, 仿佛只是说出了一个稀松平常的要求, 就如同平日里, 伸出手向那些富家公子小姐讨要吃食一般。 然而此刻他所说出的这个要求, 却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几日以来, 吕布军本就加紧了整个临水城的管控, 今日三通惊雷鼓响过之后, 意味着临水城遭遇灭顶之灾, 这种情况下, 让一个小乞儿逃出城外, 即便张来福有着通天的本领, 也会感到头疼不已, 好在如今的张来福已经投靠了徐庶, 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 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他有些不敢确定, 这件事情,是否需要答应下来, 还是直接将这个孩子送到徐庶那边去, 更深一层来说, 这是否就是徐庶交给他的任务。 张来福虽然在脑海之中快速地思考着, 面上却也没有让这小乞儿怀疑, 眉头紧紧皱着, 口中轻声说道: “如今这个光景……” 小乞儿收起了笑容, 目光竟然在瞬间变得阴冷而深邃道: “正是如今大战在即,所以此事尤为重要,掌柜的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深沉的话语声, 还有此刻所说出来的这番话, 完全不似他这个年龄的孩子所能够说出来的话语。 张来福闻言, 脸上的面容立刻一僵, 低下头沉思了半晌, 猛然一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你出城!” “不是尽快!而是立刻,马上!” 小乞儿的声音变得更加不客气, 饶是张来福脾气很好, 也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才压制住内心的冲动, 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快步走出了房间。 半个时辰之后, 小乞儿被偷偷送出了城, 那是一条十分隐秘的地道, 并且用了这一次之后, 那条地道立刻便被废除。 又过了半个时辰, 小乞儿来到了袁绍军大将韩猛的军帐之中, 韩猛满脸的络腮胡子, 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之上, 斜眼睨着面前的小乞儿,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有张桂的信物!?” 小乞儿没有丝毫惧意, 抬起头看着韩猛道: “将军,我是谁不重要,家主让我禀告将军,如今临水城之中,徐庶已死,城内完全由高顺进行接管,各个暗棋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合适的时机便可以举事!” 韩猛闻言一拍大腿, 朗声询问道: “此言当真!?” 小乞儿猛然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道: “千真万确!” “哈哈哈!好!你小子这次立了大功,现在我帐内休息几日,将来拿下临水城,老子给你请赏!” 小乞儿脸上露出了笑容, 一口洁白的牙齿十分醒目。 “谢谢将军!” 赶走了小乞儿之后, 韩猛迫不及待地大手一挥, 高声命令道: “进攻,给我狠狠地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帐外传来轰隆隆的战鼓声, 立刻,雄壮的喊杀声震天般的响起, 战斗终于在这一刻打响。 这一次,袁绍军准备的非常充分, 各类远近的攻城器械, 都搬运了过来, 几台霹雳车, 将巨大的石块送上了城头, 呼啸的风声裹挟着无匹的威力, 狠狠地砸在了城墙之上。 也有一两颗落在了城头兵道之上, 只不过,此刻的守城士兵, 都在各自的防御工事之中, 因此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不过袁绍军的这一波攻击, 也确实让城头上的吕布军士气降低了一些。 “嗖嗖嗖!” 无数的石块也从城头上飞了下去, 这是吕布军开始的反击。 城头城下的喊杀声震天, 双方的厮杀从一开始就十分的激烈, 袁绍军悍不畏死的战术, 一时间将吕布军完全压制了下来, 吕布军的守城士卒们, 完全是凭借着又高又厚的城墙, 和完善充足的守城器械, 才将袁绍军的疯狂进攻堪堪抵挡了下来。 徐庶的灵堂之中, 依然只有他自己孤零零的坐在里面, 由于战事的突然发生, 大部分的人都被抽调去了城头前线, 包括这个灵堂的四周, 几乎都看不到几个守卫的身影。 但那都只是表面的现象, 实则,在这灵堂周围, 暗中还安插着许多的暗岗和暗哨, 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灵堂外, 是张来福,他神色有些紧张, 刚一进门的时候, 便被门口的暗哨拦截了下来, 那暗哨手中的利刃, 险些就刺入他的咽喉, 喉结都能够感觉到那上面锋锐的森寒, 在那一刻,他几乎都感觉到自己要交代在这里, 虽然他也算见惯了生死, 但是见过,和自己亲身经历, 毕竟还是两个不同的状态。 幸好在那千钧一发之际, 徐庶身旁的那位暗卫统领突然出现, 他认出了张来福, 这才赶紧出面制止, 终于让他逃过了一劫。 不过这一个小插曲, 也让张来福原本还算镇定的心情, 变得有些忐忑起来。 身处于灵堂这个特殊的场景之中, 张来福的感觉越发的的怪异, 特别是当他看到灵堂之中, 安稳端坐的那个瘦削身影, 张来福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甚至就连方才在门口时, 面对那生死一线时候, 都没有出现过此刻的这种恐惧, 他连忙跪伏在地面上, 连声音都出现了颤抖, “徐大人,小人张来福前来拜见。” 徐庶点了点头, 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轻声说道: “你怎么来了?” 张来福连忙回答道: “大人,小的前来是有要事禀报。” 没等徐庶那边有所反应, 张来福接着便开口说道: “前不久,张桂的一个手下前来找我,让我将他送出城去……” 说道这里,张来福抬起头看了眼徐庶, 想要观察一下他的反应, 哪知道,一抬头就看见了徐庶那深邃没有感情的眼眸, 张来福不由得浑身一颤, 连忙开口继续说道: “先生,在下自作主张,将那小子放了出去……不过,不过,在下也曾询问过,那小子似乎不知道先生的计划,他们好似要准备起事,还与在下约定好了时间……” 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张来福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所以,在下这赶紧前来向大人汇报。” 徐庶连上挂着莫测高深的微笑, 淡淡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看来我当初并没有看走眼。” 张来福听到徐庶的这一番话后, 紧张到几乎要跳出来的心, 总算是稍微平静了一些。 徐庶似是知道了对方的紧张, 语气和缓地继续说道: “我之前就是希望你能够按照如今这般做,你没有让我失望,很好。” 低着头的张来福, 终于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气, “大人请放心,小的既然决定投靠温候投靠大人,就绝对不会三心二意的……” 张来福低着头在表着忠心, 徐庶则坐在座位上, 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抬起头,目光望向门外, 清风缓缓吹拂着无数的白蟠, 阵阵激烈的喊杀声, 在这房间之内, 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徐庶目光逐渐变得深邃, 嘴角的微笑也逐渐变得深邃, 张来福悄悄地抬起头打量着徐庶, 看到对方此刻的表情之后, 也不由得微微愣住, 他不明白,徐庶为何突然间变得如此。 就在张来福迷茫之际, 徐庶的声音缓缓传来过来: “呼……终于,开始了……” 南方,十万大山。 十万大山,位于广西的西部, 属桂西南山地勾漏山系, 东起广西壮族自治区钦州市贵台镇, 西至中越边境, 分布于钦州、防城、上思和宁明等地。 后世曾有一部著作《广西山名解读》 该论文认为:十万大山、九万大山、六万大山中的“十万”、“九万”、“六万”, 实际上不是数字, 而是壮语山名的汉文记音。 十万大山的“十万”系南壮方言“适伐”的记音, “适伐大山”的意思是“顶天大山”; 九万大山的“九万”系壮语“九怀”(水牛头)的汉文记音, 山名的实际意思是“水牛头山”; 而六万大山的“六”, 是壮语lueg(意指山谷)的近音, “万”的壮语意思是“甜”, 合起来就是“甜水谷大山”。 但是此刻的中原人 与还处于蛮荒时期的的广西地区土著, 没有过多的交集, 因此在听到一些当地人, 称呼这片地域的时候, 读音类似于“十万大山”之后, 便将这里称呼为十万大山。 十万大山之中, 不但有着连绵不休的山脉, 同时还是葱郁青翠的各类植物, 其中更是遍布着数之不尽的飞禽走兽, 这里居住的土著也是彪悍质朴, 这里更是有着无数神奇的传说。 许多来自中原, 自恃身手不凡的俊彦们,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来到这里,想要一番探险。 只不过,古往今来, 意气风发走进去的很多, 然而能够活着走出这里的人, 虽然说不上凤毛麟角, 但也是极为稀少的。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碧蓝的天空中万里无云, 只有几只飞鸟, 在远处的天空掠过。 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站在一座高峰之上, 风吹起他的发丝, 这个高大的身影正是吕布, 他昼夜兼程地赶路, 终于到达了十万大山, 拿出了水镜先生赠予的第二枚锦囊, 仔细看了两眼, 单手用力一搓, 那张字条立刻化为齑粉,随风飘散。 吕布微微眯起了眼睛, 嘴角挂上一抹笑意, “小虫子,这十万大山,你之前可曾来过!?” 吕布低沉的话语刚刚落下, 一条小蛇从他的胸口处钻了出来, 飞快地游上吕布的肩头, 冲着他凶恶地吐着蛇信, 表达着对于“小虫子”这个称呼的不满。 “别闹,问你正经的呢!” 吕布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副模样,仿佛是在训斥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听到吕布的这句话, 那条小蛇被气得险些忍不住, 一口咬在吕布的咽喉处, “嘶——!” 这是这条小蛇, 啊,不对,是千年毒蛟的威胁, 十分严重的威胁和警告。 吕布却是根本就无视了这种警告, 眉头也稍稍皱了皱, 神色间带着浓郁的兴奋, 双眼之中更是燃起了好战的火焰说道: “这十万大山果然名不虚传。” 千年毒蛟此刻也终于不再胡闹, 赤红的瞳孔缩成一道竖线, 冰冷的杀机弥漫而出, 这杀机浓郁得令吕布都为之侧目, 还没等吕布开口询问, 千年毒蛟的声音便在吕布脑海中回答道: “何止是熟悉,我的父母便是死在这十万大山之中。” 吕布点了点头,终于恍然, 难怪这千年毒蛟轻易便答应了前来此处, 这里竟然是他的伤心之地。 正在两人交流之际, 突然身边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吕布没有移动, 只是将神识铺洒了出去, 立刻便发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以他们为中心, 竟然围拢过来无数的各种毒虫小兽, 它们都没有什么灵智, 但是却异常的灵敏, 完全是因为吕布和这条千年毒蛟的气味, 所吸引来此地的。 吕布虽然没有任何的惧怕, 但是却也感到一阵反胃, 这十万大山之中本就盛产各类毒物, 如今更是向他聚集而来, 其规模更是恐怖。 这一幕也被千年毒蛟察觉到, 它的瞳孔扫视了一圈, 脸庞微微变化, 竟然仿佛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紧接着,它猛然昂起头, 向着天空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嘶——!” 第488章 十万大山(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正在一人一蛇交流之际, 突然身边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吕布没有移动, 只是将神识铺洒了出去, 立刻便发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以他们为中心, 竟然围拢过来无数的各种毒虫小兽, 它们都没有什么灵智, 但是却异常的灵敏, 完全是因为吕布和这条千年毒蛟的气味, 所吸引来此地的。 吕布虽然没有任何的惧怕, 但是却也感到一阵反胃, 这十万大山之中本就盛产各类毒物, 如今更是向他聚集而来, 其规模更是恐怖。 这一幕也被千年毒蛟察觉到, 它的瞳孔扫视了一圈, 脸庞微微变化, 竟然仿佛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紧接着,它猛然昂起头, 向着天空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嘶——!” 随着这声嘶鸣发出, 无尽的凶悍气势, 陡然间从这条小蛇的身上迸射而出, 那是属于千年毒蛟的气息, 之前来的这一路上, 千年毒蛟始终收敛着它的气息, 如今却突然间释放出来, 令吕布都有些猝不及防, 更不要说那些无穷无尽的毒物了, 先是不约而同地呆立在当场, 而后迅速地化作鸟兽散, 那迅捷的速度, 比之来的时候要快上好几倍。 就在这些毒物快要撤退干净的时候, 突然间,十万大山之中, 此起彼伏地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怒吼, 这些怒吼的声音, 来自不同的方向, 同时那声音也是各不相同, 显然是各种各样的动物所发出的吼叫, 不过声音能够传的如此之远, 并且还能够这般威势惊人, 那至少也是灵兽级别的存在。 毕竟,此刻的千年毒蛟, 在经过了那金丹的滋润之后, 距离化龙也仅仅只有一线只差, 随着实力的提升, 威势自然也是增加了许多, 敢于和它叫板的, 自然实力也都弱不到哪里去, 要知道,灵兽对于实力的感知尤为敏感, 面对高阶层的灵兽时, 肯定不敢如此嚣张的叫嚣。 听到接连不断十多声吼叫出现后, 吕布也不由得面色大变, 他已经充分高估了这十万大山的危险性, 但是如今看来, 他依然是过于保守和乐观了。 “我靠,你疯了吗!?” 吕布心有余悸地对千年毒蛟吼道, 他原本是想要秘密潜入进去, 结果这家伙一个得瑟, 整个十万大山如今都知道他俩的到来, 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了, 吕布如今能不生气吗。 那始作俑者却是对吕布的反应嗤之以鼻, 扭过头似乎压根都不想搭理这货, “你四不四撒。这十万大山之中,最可怕的不是那些个实力强悍的家伙,他们虽然实力恐怖,甚至有比你我联手都比不上人家一根手指头的存在。但在这十万大山之中,它们各自有各自的地盘,不会随意离开,因此咱们只要躲开那些危险家伙就能够安全。” 顿了顿,千年毒蛟十分人性化地, 回过头瞟了吕布一眼, 那一眼之中,满满的尽是嘲讽, 让吕布险些准备要揍它, “在这十万大山之中,最危险的反而是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 千年毒蛟吐了吐蛇信, 再次仰头发出了一声怒吼, 这一次的怒吼, 配合着他那完全释放出来的威压, 无尽的威势扩张散发出去, 吕布清晰地感觉到, 不少远远停留的毒物, 竟然就那么原地爆炸, 生生被这无形的冲击波震碎, 可见这一声怒吼的威力, 紧接着,剩余的那些毒物, 疯狂地向着远处逃逸。 千年毒蛟这才缩回到吕布的肩头, “这种低等的毒物,没有任何的智力,只是依靠本能活着,如果不能给予他们足够的震慑,他们只会把你我当食物。以你我的实力虽然不会惧怕这些玩意儿,但是无穷无尽的他们,也绝对能够将你我彻底磨得筋疲力竭,这个时候再出现几个不要脸的家伙,咱们可就彻底交代在这了。” 吕布听着它的解释, 张了张嘴没有开口说话了, 千年毒蛟则继续开口道: “许多实力强横的家伙,都是这样折在此地的。” “呼——!” 吕布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心魔变立刻施展开来, 吕布将自身的气势全部外放, 没有丝毫的藏匿, 与此同时,身形展开, 向着十万大山之中冲去, 一声声震天的啸声从口中发出, 紧接着,如同回应一般, 无数的怒吼声从各个角落传了出来, 显然,吕布这种赤裸裸的挑衅行为, 已经激怒了十万大山中的强者。 就在吕布豪情万丈的时候, 突然间,一声雄浑无比的怒吼猛然响起, 立刻便将其他所有的声音压制了下去, 于此同时,几乎是整个十万大山之中的所有怒吼声, 全部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 紧接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从十万大山之中的最深处传了出来, 这股威压的强横程度, 竟然让吕布都感觉到一阵气血沸腾, 这简直太惊骇了, 这里可是有着连绵不绝的大山阻隔着, 若仅仅只是声音那还罢了, 可是竟然连威压, 隔绝到这么远的距离之外, 竟然还能够有如此惊人的威力, 可想而知,这威压的拥有者, 他真正的实力到底有多么的恐怖了。 正在吕布惊骇的时候, 突然间, 他感受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 仿佛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了一般, 而这个东西的恐怖程度, 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吕布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因为仅仅只是被注视的这种感觉, 他的内心之中, 都难以遏制地升起了一阵冰凉的感觉。 吕布不由自主地收起了浑身得气势, 这并不是他有意为之, 而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 仿佛,从灵魂深处, 他对这个神秘的强大存在, 就有着一种发自本能的恐惧。 好在,那种危险的窥视, 没过多久就消失了, 吕布缓缓吐出一口气, 突然感觉到浑身一阵凉飕飕的感觉, 竟然是方才那短短的时间之中, 吕布的浑身都出了一身细密的冷汗, 转过头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那条千年毒蛟变化的小蛇, 此刻竟然身子僵直, 脑袋向下微微低着, 一双琉璃珠般的红色眼珠, 此刻竟然剧烈地颤抖着, 瞳孔的深处出现了深深的恐惧, 那似乎是发自骨子里的烙印。 吕布轻声问道: “喂,刚才那是……?” 小蛇惊醒了过来, 惊恐地看向方才传来方向的声音, 旋即转过头看向了吕布, 疯狂地摇着脑袋, 那神情如同见了鬼一般, 吕布还是第一次见到小蛇出现这样的神情, 这家伙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那到底是什么?” 吕布又追问了一遍, 这次千年毒蛟总算恢复了些许正常, 不停地吞吐着蛇信, 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双眼直视着吕布。 “这,这是十万大山之中的王,它便是我方才说的那个家伙。即便是咱们两,全捆在一起,也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的。” 千年毒蛟的声音, 此刻都开始有些颤抖着, 最开始,听到千年毒蛟说起这个家伙时, 吕布还十分的不服气, 但是,经历了方才的那一刹那, 如今的吕布算是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这根本不是单纯强大, 面对那个家伙的那一瞬间, 双方的对比, 就仿佛是蚂蚁碰见了大象一般, 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颓然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旋即,吕布的双眼却更加明亮了起来, 他的心目之中, 已经有了一个坚定的目标, 方才那惊鸿一瞥, 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这样的恐怖, 非但没有磨灭他的意志, 更是让他变得更加坚强起来。 不过吕布并没有将这些说出来, 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出口的, 是需要用行动来进行证明。 他转过头,轻轻拍了拍千年毒蛟的脑袋, 不怀好意地屈指弹了一下, 千年毒蛟额头上的独角, 立刻疼得小蛇浑身一机灵, 愤怒地回望吕布的时候, 他却笑着开口说道: “走,咱们去找‘耳鼠’去!” 听到了吕布的话语, 也不知是‘耳鼠’的诱惑大, 还是方才吕布的那个弹指, 让它从之前的惊惧之中, 总算是脱离了出来。 小蛇扭动着身躯,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惬意地盘踞在吕布的肩头, 显然是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 赤红眼瞳瞟向吕布的时候, 眼神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了不少, 显然,经历了这次的事情, 吕布在它的心中, 地位提高了不少。 十万大山绵延数百里, 简直如同无穷无尽, 而且这里是植物的天堂, 无数高大的树木, 与低矮的灌木, 地面上除了绿绿的青苔, 就是厚厚的落叶, 简直就是植物的天堂, 吕布的赶路速度不可谓不快, 但是一个下午的时间, 也仅仅只是走过了四个山头, 没办法,这里的花草树木太密集了, 吕布这般全力的赶路, 也只能达到这样的速度而已。 在这大山深处的丛林之中, 是分不清太阳的东升西落的, 不过还好,身旁的千年毒蛟有这样的能力, 它能够根据空气中的湿度, 感知外界的大概时间。 他们找到一处稍微干燥的地方, 吕布搭起了一个帐篷, 架起了火堆, 翻烤着两只肥硕的野猪后腿, 这是方才千年毒蛟出去捕获的猎物, 吕布只留下了两条后腿, 剩下的则早已进了千年毒蛟的肚子, 令吕布感到惊奇的是, 这货竟然在没有恢复真身的状态下, 一口就将那一头不小的野猪吞了下去, 关键是肚子没有一丁点变化, 吕布都恨不得想把这根货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 难不成真的如同前世那些中说的一样, 是什么肚里乾坤之类的东西? 肥厚的油脂凝结成晶莹的油滴, 油滴落在了柴火之上, 立刻化作一缕青烟飘散, 但是油脂的浓郁香气, 也在瞬间飘散开来。 就连一旁的千年毒蛟, 此刻也伸着个脑袋, 贪婪地望着那一双被火舌舔舐的猪腿, 蛇信不停地吞吐着, 悄无声息地缓缓向着这边靠近, 火焰的温度虽然让它不舒服, 但是,此时此刻却似乎不在乎那么多了, 眼前这诱人的美味, 才是最为重要的。 突然,一人一蛇猛然警觉了起来, 在他们这里的不远处, 突然出现了一个阴森森的影子, 那影子如同鬼魅一般, 移动的速度十分快, 眨眼之间,就从远处来到了近前, 火光的照耀之下, 终于显现出这影子的模样, 是一只猫, 是一只奇怪的猫, 它竟然长着如同蝎子一般的尾巴, 那尾巴的尖端, 隐隐有着惨绿色的光芒流转, 这个猫的眼睛也十分奇特, 竟然是双瞳。 “这是蝎尾猫,实力算不上多么出众,但是尾巴上的剧毒,以及敏捷的速度,却是挺令人头疼的。” 还没等吕布提出疑问, 千年毒蛟的声音, 便在吕布的脑海之中响起, 向他解释起眼前的怪物。 吕布仔细打量着‘蝎尾猫’, 它那奇异的双瞳, 也正紧紧盯着吕布, 目光之中的阴冷, 几乎能够将人冻僵, 抬起一只前爪, 伸出口中猩红的舌头, 来回舔舐着, 整理毛发的同时, 更像是在赤裸裸的示威一般。 顿了顿,千年毒蛟扭动头颅, 向着四周扫视了一眼, 它的声音接着响起, “最讨厌的地方还在于,这种东西,从来不会单独行动。” 千年毒蛟的话音刚落, 四周又出现了四五个类似的影子, 迅速地来到一人一蛇的附近, 将他们两个团团围在中央。 后来出现的这几只, 不论是个头上, 还是危险程度上, 都远远比不上第一只出现的, 显然,这是它们的领头者。 吕布一方面散开神识, 另外一方面, 则将主要的精力, 都放在这支领头蝎尾猫的上面, 对方仍然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毛发, 显然,并不急于就此出手, 这像极了猫再捕捉老鼠的时候, 它们往往不会给予将食物弄死, 相反,它们会折磨许久之后, 令对方崩溃, 然后才杀死对方。 第489章 十万大山(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顿了顿,千年毒蛟扭动头颅, 向着四周扫视了一眼, 它的声音接着响起, “最讨厌的地方还在于,这种东西,从来不会单独行动。” 千年毒蛟的话音刚落, 四周又出现了四五个类似的影子, 迅速地来到一人一蛇的附近, 将他们两个团团围在中央。 后来出现的这几只, 不论是个头上, 还是危险程度上, 都远远比不上第一只出现的, 显然,这是它们的领头者。 吕布一方面散开神识, 另外一方面, 则将主要的精力, 都放在这支领头蝎尾猫的上面, 对方仍然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毛发, 显然,并不急于就此出手, 这像极了猫再捕捉老鼠的时候, 它们往往不会给予将食物弄死, 相反,它们会折磨许久之后, 令对方崩溃, 然后才杀死对方。 “没想到,这十万大山的第一仗,就是一场硬仗呀。呵呵呵。” 吕布轻松地耸了耸肩, 他不是一个悲观的人, 虽然眼前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但他依然有心情开个玩笑。 他早就感受到, 对方的实力不弱, 而且,五只蝎尾猫, 这样的阵仗就有些棘手了。 “嘶,没想到被这种难缠的家伙盯上了!” 吕布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 “怎么打?这些家伙又什么弱点?” “嘶,弱点倒是不少,嘶,不过前提是能够抓到他们。” 千年毒蛟将脑袋转向了后面, “后面这三只小的交给我了,前面那两个,就是你来负责了。嘶——” “呸!你倒是挺会挑。” 吕布口中虽然表达着不满, 但也只是在开玩笑舒缓紧张, 话音刚落下, 吕布主动发起了攻击, 如同离弦之箭一般, 迅猛地冲向了那只最大的家伙。 吕布压根没有隐藏实力的打算, 身形一动的瞬间, 心魔变就已经完成, 不忘啃了一口手中的猪蹄, 然后恶狠狠地扔向了另外一只蝎尾猫, 整个人则迅猛地扑向那头领头的蝎尾猫。 一双铁拳裹挟着无尽的威势, 然而还未等他双拳完全伸出, 对面却突然失去了那只蝎尾猫的踪迹, 神识感知之下, 竟然也难以感知到对方, 吕布心中感觉到不妙, 高大的身子立即一个变向, 转向了其他的方向。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 原先轨迹的前方, 突然出现了几道森寒的利芒, 竟然是另外一只蝎尾猫, 看到这个情景之后, 吕布却的心却依然吊着, 因为那一只领头的蝎尾猫, 至今都没发现它的踪迹。 吕布将警惕心提到了最高, 神识虽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踪迹, 但是心中却突然有所察觉, 骤然一个转身, 反手一拳猛然击出, “嗷——!”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 吕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拳, 上面几道血痕清晰可见, 那只蝎尾猫突袭吕布无果, 被他反手一拳反击的刹那, 伸出爪子进行了格挡, 双方都没有能够得偿所愿, 吕布受了一点轻微的皮外伤, 那只领头的蝎尾猫, 似乎爪子受了点小伤, 落在地面的时候, 明显出现了一个趔趄。 站稳了脚之后, 那蝎尾猫看向吕布的眼神更加阴冷。 吕布嘴角也露出了那招牌笑容, 对方不是那种不堪一击的家伙, 这样的战斗才能勾起他的战斗欲望, 不过,吕布伸出手揉了揉肚子, 眼睛下意识地瞟向了远处地面上的两个猪蹄, 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似乎还在回味那唇齿留香的美味, 然而就在这转瞬即逝的刹那, 另外一只蝎尾猫再次发起了进攻, 它选择的时机不可为不精妙, 恰巧就在吕布走神的这一瞬间, 利爪和尾上的蝎钩同时伸出, 分别攻向吕布的双眼和咽喉, 对方这根本就是一击致命的招式。 吕布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那只领头的蝎尾猫也发动起了攻击, 它十分的狡猾, 似乎是预判出了吕布能够躲避开来, 它的行动轨迹直接封死了吕布的躲闪方向, 在这一瞬间, 吕布似乎立刻进入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 “呵呵……” 一声轻笑过后, 吕布的身影突然从原地消失不见, 下一刻,当吕布再次出现的时候, 已经是在较小的那支蝎尾猫的身后, 吕布突然探出手, 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蝎尾, 狠狠地向身后一拽, 立刻便将那只蝎尾猫拽离了原地, 巨大的反作用, 令蝎尾猫感到疼痛难忍, 吕布另一只手则飞快地抓到了那支蝎尾猫的脑袋上, 双手向着相反的两个方向, 同时地猛然发力, “喵——嗷……”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而后再次戛然而止, 猩红的血液在夜空中泼洒而下, 画面诡异而恐怖, 吕布双手分别抓着半截猫尸, 嘴角一抹残忍的笑容, 在火光的映照下, 显得十分扎眼。 扭头看了看那只领头的蝎尾猫, 对方的瞳孔微微眯起, 那妖异的双瞳深处, 忌惮之色浓郁, 伸出粉红色的舌头, 下意识地舔舐着自己的嘴唇, 那只蝎尾猫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战场, 千年毒蛟虽然以一敌三, 但是化成小蛇的它, 虽然在敏捷性上略逊一筹, 但是身形的优势将这微弱的差距弥补, 时不时地喷吐出一阵阵的毒雾, 让那三只蝎尾猫头疼不已, 如今已经稳稳压制住了对方。 领头蝎尾猫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吼, 浑身的毛发陡然间乍立了起来, 张开的嘴巴之中, 那獠牙竟然也缓缓地伸长了不少, 吕布见到这样的情况, 双目也不由得缩紧了一下子, 那只蝎尾猫竟然再一次地从他面前完全消失, 这种消失不同于忍者的那种完全消失, 而仅仅只是由于速度太快, 造成肉眼,甚至是神识都难以跟上, 这几乎是一种超越了极限的速度, 吕布身形一动, 连忙向着一边躲闪, 但是在他躲闪的过程之中, 突然身形一震, 左边肩膀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竟然出现了一片深可及骨的巨大伤口, 血液不停地从伤口深处流出, 这个过程当中, 吕布只感觉到伤口附近, 微微还有一种刺痛传了出来, 显然是受伤的同时, 还中了一种剧毒。姐姐文学网 虽然吕布如今对绝大多数的剧毒免疫, 这种毒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 但是那种疼痛却十分难忍, 吕布被疼痛折磨的脸庞都有些扭曲。 他想要抓住这只蝎尾猫, 但是这家伙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快到连他的神识, 都仅仅只能捕捉到一丝淡淡的残影, 而且这家伙狡猾异常, 动不动突然之间变换方向, 吕布即便是想要预判, 都难以做到。 就在这个过程之中, 吕布的右臂和右腿, 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抓伤, 不过由于有了之前的经验, 这两次的受伤, 没有第一次那么严重, 吕布也突然发现, 这个蝎尾猫的攻击手段却是有些单一, 并且能够造成的伤害也着实有限, 就连对方最强力的武器, 身后的那条蝎尾, 上面的毒液, 对于吕布能够起到的作用也是十分的有限。 这个情况,不只是吕布察觉到了, 那只蝎尾猫显然也有所察觉, 它突然间停下了连续的攻击, 站在原地开始了喘息, 显然这种连续不断的高速移动, 对它造成的负担也是不小。 一双瞳孔微眯着凝视吕布, 双瞳之中的怨毒, 是个人就能够感受得到。 吕布方才发现跟不上对方的速度之后, 便开始依仗自己的身体, 硬抗这蝎尾猫的数次攻击, 虽然身上增添了不少伤痕, 但实际上,却大都只是皮外伤而已, 真正的要害部位, 都被吕布一一躲避了过去, 显然吕布也是有着自知之明的, 知道自己还没有铜皮铁骨到任何部位都能够硬抗对方的攻击, 并且通过这种方式, 有效地大量消耗了对方的体力, 至少到后来的时候, 吕布的神识, 已经能够面前跟上对方的速度了。 领头蝎尾猫向另一个战场看了一眼, 陡然间发现, 那边的战斗竟然即将进入尾声, 三只蝎尾猫已经一死一伤, 只剩下一只, 还在于小蛇进行缠斗, 但是看那情形, 显然随时都有可能会死于非命。 这只领头的蝎尾猫眼珠转动, 诡异的双瞳, 闪过一丝狡黠, 吕布始终紧紧盯着这个家伙, 当对方眼神有所波动的时候, 他的心中也跟着随之一动。 果然,那只蝎尾猫再次消失不见, 这一次,吕布隐约察觉到了对方的运动轨迹, 也连忙随之冲了出去, 他这一次没有再被动防御, 而是主动迎上去准备和对方交手, 双方的攻击如同天雷地火一般, 就在双方接触的那一刹那, 吕布只感觉他的拳头触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面, 紧接着那蝎尾猫一个不可思议的转身, 竟然反向弹飞了出去, 原来竟然是蝎尾猫用手掌上的肉垫子接住了吕布的一拳, 并且借助吕布的劲力, 反向飞了出去。 蝎尾猫这一下迅捷无比, 用出了它平生最快的速度, 想要赶紧逃离这个战场, 眼前的这个人类, 实在是太可怕了, 还有那条小蛇, 那哪里是一条蛇, 不但长得奇形怪状, 实力竟然也这般的恐怖, 再留下去, 恐怕,自己就会步入之前那只蝎尾猫的后尘。 它拼命地奔逃着, 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生怕这个轻微的动作耽误自己逃离的速度。 然而,就在它再一次跃起的一瞬间, 突然一道水柱迎面喷了过来, 这水柱出现的异常诡异, 上一秒,这里还是空空如也的, 但是这一刻, 却突然出现了一根水柱, 水柱虽然纤细, 但是其中的力道却是绝强, 蝎尾猫全力奔行之下, 想要躲避根本不可能, 结果,被那根水柱一冲, 整个身体几乎停顿在半空中, 仅仅只是停顿了一刹那, 但就这一刹那的功夫, 吕布已经赶到它的身后, 一探手伸向蝎尾猫的尾巴上, 他想要再一次的故技重施。 然而这一次, 这只蝎尾猫却似乎早有预料, 尾巴轻轻一摆, 不但躲过了吕布的这一抓, 并且锋利的蝎针, 径直向他扎了过来, 吕布也是迅捷变招, 左手微微回收, 躲过了蝎尾猫的反击, 半步踏出,右拳猛然砸了过去, 这一下正中蝎尾猫的腰际。 “瞄——!”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蝎尾猫口中发出, 空中,身子一个不可思议的扭转, 四肢着地落在了地面上, 但是浑身却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吕布的这一记重拳可不是好受的。 蝎尾猫身子微微向后蜷缩, 徒劳地摆出了攻击姿态, 吕布却是根本不给它喘息的机会, 再一次冲了过去, 蝎尾猫后肢猛然用力, 向着吕布冲来, 不过如今的它, 由于再一次遭受了重创, 速度已经大幅度下降, 毫无意外地再次被吕布一巴掌拍飞。 这蝎尾猫果然如同之前千年毒蛟所说, 除了那神出鬼没的速度之外, 这家伙几乎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当然,这也仅仅是相对于吕布和千年毒蛟而言。 方才,那一次交手之前, 吕布便察觉到这只蝎尾猫似乎想要逃窜, 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同时,千年毒蛟那边, 也暗中留了一手, 当时的它,完全是在戏耍对手, 果然,当蝎尾猫逃跑的时候, 它运用自身的天赋技能, 召唤出来一根小水柱进行阻拦, 虽然由于此地的地形限制, 没有办法召唤巨大水柱, 但仅仅这根小水柱, 也足够将对方阻拦下一瞬间, 只要有了这一瞬间, 对于吕布来说就足够了。 这一次的配合, 吕布和千年毒蛟之间, 并没有经过事先的预演, 这完全是,双方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的磨合之后, 所共同形成的默契。 远处,千年毒蛟将最后一个对手解决掉, 正在静静享受它的大餐, 灵兽之间,能够靠吞噬对方的躯体, 达到增强自身的目的, 蝎尾猫对于千年毒蛟来说, 那就是送上门的补品。 吕布看向这只领头的蝎尾猫, 它几乎已经气息奄奄, 蝎尾猫本身的防御并不高, 被吕布击中了一拳一拍, 已经几乎一条命都没有了。 第490章 十万大山(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方才,那一次交手之前, 吕布便察觉到这只蝎尾猫似乎想要逃窜, 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同时,千年毒蛟那边, 也暗中留了一手, 当时的它,完全是在戏耍对手, 果然,当蝎尾猫逃跑的时候, 它运用自身的天赋技能, 召唤出来一根小水柱进行阻拦, 虽然由于此地的地形限制, 没有办法召唤巨大水柱, 但仅仅这根小水柱, 也足够将对方阻拦下一瞬间, 只要有了这一瞬间, 对于吕布来说就足够了。 这一次的配合, 吕布和千年毒蛟之间, 并没有经过事先的预演, 这完全是,双方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的磨合之后, 所共同形成的默契。 远处,千年毒蛟将最后一个对手解决掉, 正在静静享受它的大餐, 灵兽之间,能够靠吞噬对方的躯体, 达到增强自身的目的, 蝎尾猫对于千年毒蛟来说, 那就是送上门的补品。 吕布看向这只领头的蝎尾猫, 它几乎已经气息奄奄, 蝎尾猫本身的防御并不高, 被吕布击中了一拳一拍, 已经几乎一条命都没有了。 那对双瞳死死盯着吕布, 眼神之中的恨意浓郁得都快滴落出来, 它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方才吕布的那两下都是含怒出手, 上面蕴含着绝强的劲力, 并且吕布还夹杂了一些螺旋劲力, 这样造成的破坏力变得更加惊人, 此刻的这只蝎尾猫, 它的内脏早已经完全被震碎, 如今还剩下了一口气, 仅仅是这一口气吊着, 并且随时都会有毙命的可能。 小蛇游到了吕布的肩头, 目光玩味地看着地上的蝎尾猫, 如今双方的立场掉了个个, 于不久之前截然相反。 此刻的千年毒蛟浑身上下, 不但没有任何的伤痕, 反而显得格外的精神奕奕, 方才它已经将那几只蝎尾猫全部吞食, 实力比之方才, 再次提高了一线。 千年毒蛟没有任何情感地注视着那只蝎尾猫, 突然之间,在吕布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千年毒蛟猛然一个向下的俯冲, 竟然瞬间钻进了蝎尾猫的肚腹之中, 蝎尾猫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 那痛苦的声音, 令听到的人, 都能够感受到一丝那种来自灵魂的疼痛。 千年毒蛟来去匆匆, 当它回到吕布肩头的时候, 口中多出了一颗绿色的球状物体, 贪婪地用蛇信舔舐了两下, 终于还是恋恋不舍地将那东西吐到吕布的手中, 吕布接过来之后, 只感觉到触手光滑温润, 似乎其内蕴含着无尽的能量, 同时又似乎像拥有灵性一般, 好似吕布不将它紧紧捏住, 它便会脱手而出一样。 此刻的蝎尾猫模样凄惨无比, 浑身的皮毛衰败下来, 甚至已经隐隐出现了花白脱落的迹象, 七窍开始渗出丝丝血痕, 肚腹之间那个巨大的伤口处, 鲜血汩汩地流出。 它双眼充满了怨毒, 想要发出怒吼, 但是却只能无力的张开嘴巴, 已经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吕布看到这样的情形, 也不免有些感觉到伤悲, 但是,还没等他开口询问, 那千年毒蛟已经再次冲了出去, 这一次,它的速度没有方才那么快捷, 它张开了自己的嘴巴, 那张嘴,竟然在瞬间变得比它的头颅还要大, 好似要一口将蝎尾猫吞下, 不,不是好似, 而是真的将那蝎尾猫吞下, 那只蝎尾猫在世间最后的一个印象, 就是那双瞳之中, 强烈涌出的惊恐之色。 吕布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蝎尾猫进食, 根本就已经超出了吕布的认知范围, 他听说过, 蛇类进食的时候, 能够吞下比自己头颅还要大的食物, 但是缩小后的千年毒蛟, 就是一条小蛇的模样, 竟然能够一口将如同小牛犊子一般大小的蝎尾猫吞入肚中, 这简直就是如同漫画书当中一样的情节。 整只蝎尾猫进入到小蛇的肚子之后, 它的肚子转瞬之间, 便又恢复了原样, 仿佛之前吞掉一整只蝎尾猫的事情, 根本不曾发生过一样。 再次游回吕布的肩头, 小蛇盘成一个圈, 舒适地进入了休息状态, 就如同餐后眯一小觉似的。 “你手里的这个东西,是那家伙的内丹。那家伙修炼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将它和它的同伴都吞掉了,这个内丹就留给你吧。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玩意儿放外面时间长了,可是会精华慢慢流失掉的。” 吕布听到内丹这个字眼的时候, 双眼不由得放起了光, 连忙追问道: “那这内丹应当如何处理?额,难,难道要吞下去不成……” “废话!” 千年毒蛟抬了抬眼皮, 如同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吕布, 见到对方脸上一副苦样, 似乎在犹豫, 不知道是在犹豫这玩意儿的大小, 还是在犹豫, 方才已经被小蛇的蛇信舔舐过。 “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吞就交给我吧,我可是求之不……” 小蛇的话语还没说完, 吕布已经长大了嘴巴一口将这内丹吞了下去, 费了半天的劲, 好不容易将乒乓球大小的内丹从喉咙处咽了下去, 千年毒蛟的声音, 在吕布的脑海之中再次响起, “哦,刚才忘了告诉你,其实你可以咬破,那样容易下咽一些,毕竟你又不是蛇类。另外,咬破了之后,也更加利于你吸收!” “我靠!靠!靠!靠!” 吕布第一句是准备骂这个光放马后炮的家伙, 剩余的这三个靠, 却完全是感叹, 因为,此刻他的肚子感觉就像打仗一样, 仿佛滚油当中, 泼入了一盆冷水, 立刻噼里啪啦地炸开, 那颗内丹刚进入肚中还算安分, 但是突然之间就仿若爆炸了一般, 强横的能量立刻炸裂开来, 在吕布的体内开始了横冲直撞, 即便是经过了之前在水镜山庄之中的强化, 此刻,吕布仍然能够感受到五脏六腑一阵阵剧烈的疼痛。 吕布被这疼痛搞得原地跳起了脚, 然而,却对肚腹之中的动荡, 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千年毒蛟此刻已经远离了吕布的肩膀, 躲在一旁,但却连看都不看吕布一眼, 它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用你的灵力,引导这内丹的能量,将其吸收进体内,能够吸收多少,那就完全取决于你自身的能力了,这一点,谁都帮不了你。” 吕布听到这句话之后, 连忙盘膝坐了下来, 依照那无双劲的行功路线, 将体内的灵力开始在全身各大窍穴之中游走, 那蝎尾猫内丹蕴含的那些灵力, 虽然狂躁暴虐, 在吕布的体内横冲直撞, 但是,它们就如同无根之萍一般, 根本没有什么秩序和后力可言, 当吕布的灵力汹涌而来后, 它们如同积雪消融一般, 很快,便被吕布的灵力裹挟起来, 并且很快便完全被同化吸收, 变成了吕布自身灵力的一部分, 这些灵力十分的纯粹, 并且这含量也是十分的惊人, 吕布大约估计了一下, 这颗蝎尾猫的内丹, 至少能够增强自己接近一成的灵力, 这样的数量可是相当的惊人了, 如今吕布的实力就已经高到一个离谱的程度了, 这种基数下的十分之一, 那也是十分可观的数量级了。 足足运行了三个时辰, 吕布才将体内全部的灵力都吸收干净, 并且将他们完全吸收成为自己的灵力, 这样的过程对于吕布来说, 是一个十分幸福才舒爽的体验, 因为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自己体内的灵力在一分一毫地增加, 这种感受,简直无法用言语进行描述。 三个时辰过后, 头顶上方的天空之中, 无数金灿灿的阳光洒落下来, 斑驳的光点,组成了奇异而美妙的画面, 吕布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乳白色的气雾, 如同龙吐息一般, 直直地飞出去好远, 才最终缓缓消散在空气之中。 吕布缓缓张开了眼, 骤然感觉视野变得更加辽阔, 尤其是一双耳朵, 明显能够感受到比之前, 听得要更加清晰许多, 以前从来都听不到的许多声音, 如今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他也注意到, 身前不远,千年毒蛟化身的小蛇, 才刚刚闭上了双眼, 浑身细密的鳞片, 此刻也缓缓地放松了下来, 吕布心中一动, 立刻便明白了一件事, 这一夜之中, 是这千年毒蛟在一直为他护法, 心中涌过一阵暖流, 不过他也没有开口表示感谢, 很多事情,用语言来进行表达, 会显得太过于苍白。 吕布低下头看了看双手, 感觉体内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充斥着整个身体, 吕布心中一动, 双腿微微用力蹬了一下地面, 紧接着,整个人竟然突然从原地消失, 下一瞬间,出现在了十丈以外, 吕布惊喜地看着周围, 之前他感觉到, 这内丹带来了一些特殊的功效, 不过没想到, 竟然会是大幅度提升了他的速度, 而且这种程度的提升, 远远超出了他预料, 虽然还达不到那只领头蝎尾猫的最快速度, 但是比起吕布之前的速度可是快了太多, 吕布之前最大的短板就在于他的速度, 如今服用了这蝎尾猫的内丹之后, 他的速度大幅度提高, 算是弥补了这个短板, 自然是让他心中十分的喜悦。 小蛇这个时候也来到了这里, 缓缓游到了吕布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吕布的脑海之中响起: “怎么样?这内丹的滋味不错吧。” 吕布惊喜地转过头, 看向了一旁的千年毒蛟, 兴奋得嘴巴都合不拢, “不错,不错,真心很不错的,哈哈哈!” “也别得意了,这一次咱们运气好,碰到的只是这么几只蝎尾猫,关键还在于,它们的毒天赋恰巧对咱们无效,否则,咱们也将陷入一场苦战。” 吕布也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 客观来说,这蝎尾猫的实力非同一般, 即便是普通的一只蝎尾猫, 至少也是人类之中接近了凡武壁障的存在, 更不要说那领头的蝎尾猫, 其真实的实力水平, 至少也是那些倭国之中神忍的水平。 通过了与这群蝎尾猫的战斗, 吕布对于这十万大山之中异兽的实力, 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这一群蝎尾猫看起来, 在这十万大山之中, 并不算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但是已经实力不弱, 并且,吕布他们还占着一个极大的便宜, 对方最为倚仗的, 就是蝎尾之中蕴藏的那些毒液, 但是这毒液,对于吕布以及千年毒蛟, 都没有任何的效果, 恰巧完全被他们一人一蛇所克制, 所以才会出现了战局一边倒的局面。 “看来这一次,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吕布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微笑, 轻声地如是说道。 在原地稍事休息之后, 吕布再一次启程向深处行去。 在十万大神的深处, 有一处神秘所在, 这里花团锦簇, 这里绿草如茵, 简直就如同一个人间仙境一般的存在, 这里和十万大山的其他地方, 最大的不同在于,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 中间有一滩小小的湖水, 纯净就如同没有云彩的天空一般, 仿若天使滴下的一滴眼泪, 在这小湖的周围, 有着无数的各种动物嬉闹饮水, 几头漂亮的梅花鹿, 静静地站在一个角落, 深处嘴巴,浅浅地喝着湖水, 这个时候几头奇异的小兽, 乍一看,如同老鼠一般, 脑袋看起来却像兔子, 有着一对大大的耳朵, 嘴巴也是三瓣的, 然而身子却和麋鹿很相似, 只是个头小了许多, 并且它们的一动并不是寻常的奔跑, 而是时不时地, 能够依靠他们的尾巴飞翔一段距离, 看起来十分的乖巧奇异。 它们的毛色不尽相同, 几乎囊括了从纯白到纯黑到所有颜色。 这些奇异的小兽分散在这里的各处, 他们蹦蹦跳跳的, 给这里增添了无尽的活力, 这些奇异的生物, 便是耳鼠,就是吕布此行的最终目的。 有一只耳鼠,跳到了梅花鹿的身上, 胆小的梅花鹿, 这一刻却十分的淡定, 依然在悠闲的喝水, 显然双方十分的熟悉。 第491章 十万大山(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 中间有一滩小小的湖水, 纯净就如同没有云彩的天空一般, 仿若天使滴下的一滴眼泪, 在这小湖的周围, 有着无数的各种动物嬉闹饮水, 几头漂亮的梅花鹿, 静静地站在一个角落, 深处嘴巴,浅浅地喝着湖水, 这个时候几头奇异的小兽, 乍一看,如同老鼠一般, 脑袋看起来却像兔子, 有着一对大大的耳朵, 嘴巴也是三瓣的, 然而身子却和麋鹿很相似, 只是个头小了许多, 并且它们的一动并不是寻常的奔跑, 而是时不时地, 能够依靠他们的尾巴飞翔一段距离, 看起来十分的乖巧奇异。 它们的毛色不尽相同, 几乎囊括了从纯白到纯黑到所有颜色。 这些奇异的小兽分散在这里的各处, 他们蹦蹦跳跳的, 给这里增添了无尽的活力, 这些奇异的生物, 便是耳鼠,就是吕布此行的最终目的。 有一只耳鼠,跳到了梅花鹿的身上, 胆小的梅花鹿, 这一刻却十分的淡定, 依然在悠闲的喝水, 显然双方十分的熟悉。 耳鼠在梅花鹿的后背上, 左顾右盼,那样子看起来十分可爱, 任何人看到都会忍不住, 想要上前去抚摸一下, 任谁都不可能想象得到, 这竟然是号称‘十大异兽’之一的奇异生物。 吕布和千年毒蛟, 一人一蛇,远远地看到了这边的情况, 他们敛去了身上的气息, 如今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吕布轻轻吐出嘴里的一枚果核, “那些小家伙就是耳鼠吗?” 千年毒蛟点了点头, 红色的瞳孔在望向那些小动物时, 不自觉地流露出贪婪之色。 “这,这是不是有些太可爱了?和我想象中的模样,出入太大了吧。” 千年毒蛟收回了它的视线, 扭过头,向吕布提醒道: “别始终盯着那边,耳鼠十分警醒,虽然咱们距离挺远,但是依然会被察觉到。” 吕布闻言盘膝坐了下来, 依然有些不确定地向千年毒蛟, 似是猜出了吕布的想法, 千年毒蛟吐了吐蛇信: “嘶,可别被这家伙的表象所迷惑,你看它能够和这些动物们和谐相处,那只是因为,这种普通的小动物,对它们没有任何的威胁。咱们这一路行来,你可曾发现有什么强大的灵兽在附近出没过吗?” 吕布仔细一回想, 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千年毒蛟继续开口说道: “耳鼠平日里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一旦发现能够威胁到它们的存在出现,便会变得狂暴无比,而且耳鼠也是群居性的灵兽,他们的族群数量虽然不大,但是单个的实力都很强悍,随便哪一只拎出来,也比前几天咱们遇见的那蝎尾猫强悍几倍。” 吕布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有这么夸张吗?” “呵呵,它们扮猪吃老虎的能力,比你差不了多少。” 千年毒蛟的声音中, 充满了一丝淡淡的调侃, 吕布的厚脸皮在此刻显露无疑, 明知道对方是在取笑自己, 但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对这家伙,你了解多少,咱们商量商量该如何出手?” 吕布连忙转移话题问道。 千年毒蛟在周围游走了一圈, 低沉的声音在吕布脑海之中缓缓响起, 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此地。 吕布盘膝坐在原地, 再一次思考一番,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 感觉时间上差不多了, 这才缓缓地站起身, 向着那一片风景优美的空地缓缓行去。 吕布这个不速之客的突然到来, 立刻引起了所有动物们的注意, 它们眼中充斥着浓浓的戒备和好奇, 吕布伸展出两只手臂, 表示自己的无害性, “嘿,我可是没有任何的恶意哦。” 吕布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 阳光之下,就如同一个和平的使者一般, 许多小动物们虽然还在戒备, 但是和方才相比, 无疑已经放松了许多。 但这并不包括那些耳鼠, 对于吕布的突然出现, 这些耳鼠十分的戒备, 尤其是站在那头梅花鹿身上的耳鼠, 它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吕布, 巨大的耳朵悄然竖立了起来, 一双前肢也悄悄的握成了拳头, 这是耳鼠准备战斗的姿态。 在吕布出现之前, 这只耳鼠没有感觉到吕布的气息, 此刻当对方距离这么近的时候, 已然感觉不到对方的深浅, 这才是最为可怕的地方, 动物的本能提醒着它, 眼前之人十分的危险, 因此,它下意识地保持着戒备。 它已经注意到, 面前这个神秘的人类, 似乎已经注意到它, 耳鼠眨了眨眼, 解除了浑身的紧绷, 仿佛是看出了吕布没有任何的恶意, 再次变成了那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 吕布脸上的笑意更浓, 忍不住向前快走了几步, 口中轻叹着说道: “好可爱的小家伙,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灵巧的动物。” 吕布仿佛不认识此物一般, 脸上的好奇和喜爱不似作伪, 几步来到了那头梅花鹿身边, 梅花鹿向后微微后退半步, 倒是也没有逃离, 它从眼前的人类身上没有感受到丝毫恶意, 蹲坐在它背上的耳鼠, 此刻也不停地眨巴着一双眼睛, 一点儿也不惧怕吕布伸出的那只手, 反而还主动向这边凑了凑。 风轻柔的吹着, 带来阵阵花草的清香, 湖水之中,一尾色彩斑斓的锦鲤跃出水面, 湖边,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 伸出手准备抚摸对面的动物, 那只小动物模样异常可爱, 望着吕布的眼神中, 好奇多过于戒备, 这是一副美好和谐的画面。 正在吕布的手掌即将触摸到小耳鼠的脑袋时, 异变陡生,耳鼠三瓣嘴巴猛然张开, 锋利的獠牙上面闪耀着刺眼的寒芒, 目标直指吕布的手腕, 吕布丝毫不会怀疑, 被这家伙咬上一口, 半个手掌都会消失不见。 吕布反应也十分迅捷, 心魔变瞬间完成, 抬起的右脚猛然间踏地, 身形向着后方极速掠去。 那耳鼠却是如影随形地追了上来, 两条后腿猛然发力, 身下的梅花鹿发出一声惨叫, 整个身躯竟然奇异地扭曲了起来, 耳鼠的这一踏, 生生地将它背部骨骼踏碎。 耳鼠的速度十分迅捷, 而且在空中的时候, 竟然能够依靠它巨大的耳朵和尾巴来改变方向, 吕布幸亏之前是整个身子向后方退却,热点书库 否则极有可能会在这一瞬间被耳鼠追上。 不过吕布也实在庆幸不起来, 眼前的耳鼠虽然攻击落了空, 但是这里的十数支耳鼠都瞬间行动了起来, 他们的速度甚至比之前遇见过的蝎尾猫还要快上不少, 瞬间便出现在了吕布的身边, 或是爪击,或是张口撕咬, 或是小小的身体整个撞击过来, 它们的攻击竟然一波接着一波, 彼此之间又有着协同合作, 竟然如同海浪一般拍打了过来。 吕布直接感觉到头皮发麻, 这耳鼠未免也太变态了吧, 之前还是活泼可爱的宠物模样, 转瞬之间竟然如此疯狂。 吕布不由得想起千年毒蛟先开始的评价, 此刻也不得不认同, 这货的扮猪吃老虎果然不同凡响。 脑海之中虽然忍不住胡思乱想, 但吕布手上的功夫却丝毫不含糊, 身形展开来, 左挡右架,招架着耳鼠们的攻击, 对方的攻击虽然让吕布手忙脚乱, 不过暂时却也没有太大的危险。 吕布还有闲情观察了一下环境, 几乎所有的耳鼠都冲了过来, 这里其它的那些小动物, 此刻疯狂地向着周围逃散。 不过,那只最早发动攻击的耳鼠, 此刻却独自站在外围, 目光紧紧凝视着吕布, 那目光之中, 竟然闪烁着审视的目光, 吕布见状心中一紧, 这家伙,竟然在旁边进行指挥, 这耳鼠不愧是“十大异兽”之一, 虽然单个的实力称不上惊世骇俗, 但是却也不是寻常灵兽或者武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最为恐怖的一点在于, 他们竟然还有强大的团队协作性, 十数只个体强悍, 并且还有组织有协作的群体, 这么变态的族群, 谁能够承受的了。 吕布不由得感到一阵头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 先开始吕布应对这些耳鼠们的攻击, 还能感觉到一丝的轻松,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些耳鼠之间的配合愈发的犀利, 对于吕布的针对性也越来越强, 吕布也不由得感觉到一阵阵地头大。 此刻的吕布, 已经变得有些狼狈, 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 简直就如同乞丐一般, 浑身上下虽然没有几处伤痕, 但是却愈发的狼狈了起来。 “嘁!这群家伙竟然这么难缠!” 吕布双臂猛然发力甩了一个圈, 立刻将面前的几只耳鼠震退, 旋即吕布身子前冲, 冲出了耳鼠群的包围圈, 主动向着对方发起了冲锋, 他的目标,是那一只躲在远处的耳鼠王, 见到了吕布的反应之后, 那耳鼠王小眼睛猛然瞪圆了起来, 而后微微眯起, 一丝精光从双眼之内划过, 粉红色的小舌头轻轻舔了舔唇瓣。 向着吕布发起了冲锋, 它前行的方式很奇特, 并不是一条直线冲向吕布, 而是左右来回蹦跳着成之字型, 这样的行进方式, 使得耳鼠的前进方向更加具有迷惑性, 吕布嘴角弯起了一抹弧线, 心中暗忖道: “雕虫小技!” 身后的耳鼠群此刻速度都缓慢了下来, 吕布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在他看来,这应该也属于耳鼠群协作性的体现, 应该是其他的耳鼠们, 要让他们的王来显示自身的强大, 因而做出的正常反应。 双方的速度都十分的快, 距离在急速的缩短着, 吸收了蝎尾猫的内丹之后, 吕布的速度提升了很多, 但是,和眼前的耳鼠王相比较的话, 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对方的速度简直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吕布都能够注意到, 对方每一次后脚蹬地时的动作, 不得不说,对方的速度和协调性, 十分的完美漂亮, 突然,吕布感觉自己眼前一花, 怎么,怎么眼前同时出现了两个耳鼠王, 而且两个耳鼠王的动作一模一样, 但是又不同于寻常的残影。 然后,在下一瞬, 两只竟然再次变化, 最终变成了四只, 这仅仅是双方相互接近的, 这短短的几息时间之内出现的, 吕布心中一惊, 这是什么情况, 四个耳鼠王同时露出了狰狞的笑意, 那三瓣嘴咧开之后, 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不过,如今的吕布已经无暇故意, 对方笑起来是否好看了, 四只耳鼠王分别从不同的方向, 向着吕布这边冲了上来, 耳鼠王的伤害能力, 远远超出了那些普通的耳鼠, “啪!嗤——!” 吕布的左臂被狠狠踹了一脚, 对方脚上的利爪, 还刮下来一片皮肉, 疼的吕布龇牙咧嘴, 这边还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后脑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猛然间低下脑袋, 一股劲风擦着头皮过去, 吓得吕布出了一身的冷汗, 紧接着,一个懒驴打滚, 这才总算从接连不断的攻击当中, 逃脱了出来。 吕布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四只耳鼠王, 心头愈发的紧张起来, 原本,他还以为这耳鼠王召唤出的这些分身, 就如同那神忍所用出的影分身之术一般, 仅仅是几个实力很弱的分身, 吕布能够明显地感觉到, 这四只耳鼠王的实力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这也就是说明, 这四只全部都是耳鼠王, 这样的发现, 让吕布甚至感觉到些许的恐惧, 吕布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不得已之下, 只能用出那一招出来了, 在现如今的这种情况之下, 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加合适的办法了。 “我靠!给我再变!” 吕布突然高声怒吼了一声, 紧接着双眼之中的妖异红光, 还有额头上那灿烂的金光, 立刻开始了融合, 逐渐融合变幻成了一种璀璨的金芒, 一股霸道的气势猛然间出现, 这股气势冲天而起, “啊——!” 吕布扬起了头, 怒吼声直接冲破了云霄, 直达九天之上。 第492章 十万大山(五)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四只耳鼠王, 心头愈发的紧张起来, 原本,他还以为这耳鼠王召唤出的这些分身, 就如同那神忍所用出的影分身之术一般, 仅仅是几个实力很弱的分身, 吕布能够明显地感觉到, 这四只耳鼠王的实力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这也就是说明, 这四只全部都是耳鼠王, 这样的发现, 让吕布甚至感觉到些许的恐惧, 吕布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不得已之下, 只能用出那一招出来了, 在现如今的这种情况之下, 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加合适的办法了。 “我靠!给我再变!” 吕布突然高声怒吼了一声, 紧接着双眼之中的妖异红光, 还有额头上那灿烂的金光, 立刻开始了融合, 逐渐融合变幻成了一种璀璨的金芒, 一股霸道的气势猛然间出现, 这股气势冲天而起, “啊——!” 吕布扬起了头, 怒吼声直接冲破了云霄, 直达九天之上。 吕布这一次发出的长啸, 比之他们在十万大山之外的时候, 还要惊天动地, 吕布的实力再一次大幅度地提高, 这便是心魔再变, 之前在云梦泽的时候, 吕布还不能完全掌握这进一步的变身能力, 不过,之前服用了那蝎尾猫的内丹之后, 他的实力提高了不少, 同时,也终于能够完全稳定下这个能力, 只不过,吕布却是轻易不敢动用这个变身, 但是如今的这种情况之下, 若是再不使用这个变身的话, 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折在了此地。 心魔再变之后, 吕布终于发现了一丝蹊跷, 虽然那耳鼠王一下子变成了四只, 而且它们之间看起来, 完全就是独立的四个个体, 但是实际上, 四个之间还是隐约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 知识这种联系看起来十分的微弱, 或者说十分的隐蔽, 隐蔽到实力如果达不到一定的层次, 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得了。 吕布发现到, 这几只耳鼠王虽然几乎是同时发动了攻击, 并且攻击的方式也都不尽相同, 但是却也有着主从之分, 总会有一只的速度要快于其他三只, 但是这主从的分别, 却也并不是固定下来的, 也是在这四只耳鼠王之间来回变换, 并且那一丝丝微弱的差别, 吕布虽然能够察觉得出来, 但是,即便是如今的他也没有办法去利用这一点。 “砰!” 吕布终于一拳击中了其中一只耳鼠王, 但代价却是后背再次增添了一道伤痕, 好在又一次提升过后, 吕布身体的自愈能力也强的离谱, 那本就不深的伤口, 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着。 这几只耳鼠王, 显然没有那么好心, 给吕布继续自愈的时间, 它们发起了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 吕布就如同在海浪之中苦苦支撑的一叶小舟, 时刻都会有倾覆的危险。 他始终在苦苦地咬牙支撑着, 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之下, 吕布也根本没有退缩半分的打算, 反而和这四只耳鼠王有来有往互相进攻着, 甚至很多次, 吕布不惜用出了以伤换伤的打法, 然而对方的耳鼠王们, 却似乎更加拼命, 仿佛根本不害怕手上甚至是死亡一般, 前赴后继地迎向吕布的攻击, 给其他的同伴们创造机会。 数个回合下来之后, 吕布浑身上下旧伤添新伤, 几乎没有了一处完好的地方, 不过对面的耳鼠王们, 却也是损失有些惨重, 其中一只耳鼠王已经近乎奄奄一息, 其余三只也都受到了轻重不同的伤势。 这样的情况并没有让吕布感觉到轻松, 不过他却也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 这些耳鼠王似乎衰弱了一些, 而且那些主从的转换之间, 出现的迟滞也更加的明显了一丝, 这其中代表的含义, 吕布也有了一些明悟, 双眼来回盯着这四只耳鼠王, 看来这四个家伙, 彼此之间是依靠着一种特殊的方式进行这联系, 并且这种联系并不是不可动摇的, 可能会因为损耗, 或者是受伤, 也可能是时间, 都有可能对这种联系产生影响。 吕布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他想起来,从前在后世看过的一部科幻, 讲的是未来的人类, 发明了一项特殊的技术, 这种技术,能够将人类的意识抽离出肉体, 并且放入到其他的肉体之中, 这样就会用旧有的意识, 控制一具崭新的躯体, 原本这项技术, 是为了实现的人类的永生, 但是后来却产生了一系列的不良后果。 吕布之所以想起了这个情节, 是因为,他大胆地猜想, 或许这四只耳鼠王, 并不是真的变成了四个, 而是将肉身分离或者是说复制出了三份, 但是它的意识却还是当初的那个, 只不过,这四具身体之中, 依然存留了一些意识, 所以能够有一些协同性的动作和行为, 只不过由于那些意识并不多, 因此,需要它的主意识来进行带动, 这也就是为何吕布总会感觉到, 有一只耳鼠的行动要比其他三只快上一丝的原因, 但是经过了这么长的战斗,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造成的它们之间的联系减弱, 但是,这种联系减弱之后, 几只耳鼠王之间的那配合无间的联合进攻, 立刻大幅度被削弱了下来, 特别是那只奄奄一息的耳鼠王, 吕布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它此刻的行动方式, 和方才相比较而言, 简直就可以用蠢笨来形容, 只是,不知道是那主意识放弃了这一只, 还是如今受伤过重之后, 耳鼠王的主意识没办法进入到这个家伙的体内。 吕布的推测基本接近于事实, 只不过,如今的他, 想要证明这一猜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伸手捂住左腿的的伤势, 在大腿外侧, 有一道深可及骨的伤口, 即使是以吕布的自愈能力, 也几乎是难以起到任何的作用, 吕布眉头紧紧蹙起, 他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失措, 虽然耳鼠王如今也不好受, 但是身后一大群普通耳鼠也在虎视眈眈, 吕布如今已经是用出了压箱底的本事, 即便下一刻,乐书吧 那耳鼠王暴毙当场, 吕布也没有任何希望能够活下去。 但是他依旧没有想要逃跑的意思, 他还在等待着, 等待着那千年毒蛟, 在进来这里之前, 双方有了一个行动计划, 但是,已经过了这许久, 对方却始终不见动静, 吕布的心缓缓向下沉去, 他虽然对于那千年毒蛟颇为信任, 但是,对方毕竟只是一直灵兽, 而且,一人一蛇之间, 还是有着些许仇怨的, 虽然后来吕布进行了弥补, 并且双方达成了协议, 但是这种灵兽的想法, 他吕布又如何能够揣度的, 如今他之所以选择坚守, 一方面是因为对于千年毒蛟的信任, 另外一个方面, 其实也是到了如今这种地步, 吕布即便是想要逃跑, 那也是痴人说梦了。 不过此刻显然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刻, 对面仅剩的那三只耳鼠王, 此刻已经按捺不住地冲了过来, 那受伤最重的耳鼠王, 竟然就平白无故地消失不见了, 就如同它们出现的时候一般无二。 吕布此刻已经顾不得惊讶了, 三只耳鼠王的攻击依旧犀利无比, 吕布即便是想要躲避, 也显得左支右绌, 吕布转过身躲开了一次凶狠的撕咬, 另外一边,一只耳鼠王露出了利牙, 向着吕布的后背冲来, 这个时候他再想要躲闪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高大的身躯为之一震, 立刻一大块血肉被撕扯了下来。 吕布顾不得疼痛, 连忙就地一个打滚, 躲过了接踵而至的再一次攻击。 第三只耳鼠王这个时候再次向着吕布高速地飞了过来, 目标直指吕布的咽喉要害。 然而这个时候, 吕布已经没有能力继续躲避, 眼见耳鼠王的利齿距离吕布的咽喉越来越近, 突然地面猛然间翻起, 然后一道阴影冲了出来, 竟然将那耳鼠王整个吞咽了下去, 这一下突然的变化, 立刻让另外两只耳鼠王惊诧莫名, 外围的那些普通耳鼠, 更是直接惊呆了。 吕布悬着的心, 却在这一刻, 终于缓缓落了下来, 他知道,方才突然出现的就是千年毒蛟。 那阴影落到了吕布的身边, 果然是一条小蛇, 正是那千年毒蛟所化身的小蛇。 小蛇落到地面之后, 没有多做停留, 细长的身子微微屈起, 紧接着向另外一只耳鼠王迅速弹射而去, 那只耳鼠王显然还没从之前的变化当中回过神, 竟然被那小蛇从咽喉处一穿而过。 只剩下最后一只耳鼠王, 此刻反应了过来, 不假思索地准备逃跑, 骤然之间, 从旁边的小湖和千年毒蛟方才钻出的地洞之中, 骤然间出现了无数的水柱, 这些水柱竟然编织成一张巨大的水网, 直接将那最后一只耳鼠王禁锢其中, 吕布看到了这一幕后, 总算是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连忙伸出手, 一把抓住了那只耳鼠王。 千年毒蛟也没有任何停留, 身形一转,立刻向后面那一群耳鼠冲了过去, 这群家伙,对于它来说, 那可是绝佳的补品, 甚至还能够大幅度地提高它的能力。 那些耳鼠此刻早已经四散奔逃, 千年毒蛟的速度虽然比它们快了一线, 但也仅仅吞掉了两只耳鼠, 其余的,早就已经逃之夭夭。 不过吃掉了这两只耳鼠, 千年毒蛟已经十分的满意, 它能够感觉到体内的一切都开始产生了变化, 原本冰冷的血液, 在这一刻开始, 就仿佛在燃烧一般。 千年毒蛟闭上了眼睛, 静静体会着体内的一切变化, 它希望,能够通过这一次, 最终达到化龙的那一刻, 然而,最终却还是事与愿违, 那两只耳鼠, 虽然给予了千年毒蛟极大的裨益, 甚至,它都已经能够摸到化龙的门槛了, 但是却依旧差了那么一丝。 蛇信不停地吞吐着, 功亏一篑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千年毒蛟眼皮张开, 赤红的眼珠, 如今看起来更加的璀璨, 它死死盯住吕布手中的那只耳鼠王, 耳鼠王的三个分身已经彻底消散, 吕布之前的推测并没有错, 这种分身的方式, 是耳鼠王的天赋技能, 一个意识能够控制四个完全一模一样的分身, 不过却也有着极大的限制, 这种意识来回更换身体, 有着时间和距离的限制, 这是其一,除此之外, 任意一个分身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之后, 其余的几个分身都会受到影响, 并且这种影响是会慢慢叠加, 因此,吕布才会感觉到耳鼠王越来越弱, 同时,也是千年毒蛟潜伏这么久之后, 能够轻易得手的原因。 千年毒蛟实际上正好被耳鼠王所克制, 因此,在吕布的战斗过程当中, 虽然它早已经埋伏好, 但是却始终不敢出手的原因, 就在于这里。 方才吕布陷入了生词危机的时候, 恰巧也正是耳鼠王最放松警惕的时刻, 千年毒蛟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机, 猛然间从地底窜出, 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战斗。 猩红的双眼之中, 满满地充斥着赤裸裸的贪婪, 千年毒蛟毫不掩饰地吞吐着蛇信, 看向一旁吕布的眼神, 也变得有些玩味了起来, 但是它却并没有轻举妄动。 在它追击那些耳鼠的过程当中, 吕布已经掏出了一颗‘返生金莲’制作的金丹, 身上的那些无数伤口, 竟然在千年毒蛟返回之前, 全部愈合完成, 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并且吕布之前损失的灵力, 也被大幅度的弥补。 千年毒蛟虽然很想要吕布手中抓着的那只耳鼠王, 但是,它也非常清楚, 吕布来到这里的目的也是那耳鼠王, 并且,吕布似乎决心很大, 它毫不意外, 若是它当真出手争夺这只耳鼠王的话, 吕布会跟它拼命, 若仅仅只是这样, 倒也不至于让它压制内心的贪婪, 关键在于,吕布一旦鱼死网破, 甚至是放跑那只耳鼠王, 那千年毒蛟才真是得不偿失了, 耳鼠的报复心理可是极重的。 第493章 十万大山(六)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猩红的双眼之中, 满满地充斥着赤裸裸的贪婪, 千年毒蛟毫不掩饰地吞吐着蛇信, 看向一旁吕布的眼神, 也变得有些玩味了起来, 但是它却并没有轻举妄动。 在它追击那些耳鼠的过程当中, 吕布已经掏出了一颗‘返生金莲’制作的金丹, 身上的那些无数伤口, 竟然在千年毒蛟返回之前, 全部愈合完成, 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并且吕布之前损失的灵力, 也被大幅度的弥补。 千年毒蛟虽然很想要吕布手中抓着的那只耳鼠王, 但是,它也非常清楚, 吕布来到这里的目的也是那耳鼠王, 并且,吕布似乎决心很大, 它毫不意外, 若是它当真出手争夺这只耳鼠王的话, 吕布会跟它拼命, 若仅仅只是这样, 倒也不至于让它压制内心的贪婪, 关键在于,吕布一旦鱼死网破, 甚至是放跑那只耳鼠王, 那千年毒蛟才真是得不偿失了, 耳鼠的报复心理可是极重的。 若是它完成了化龙, 即便是这耳鼠王逃逸, 率领着族群再来报复, 它也不会有任何的负担, 但问题就在于, 如今的它还没有完成化龙, 行百里者半九十, 就差这临门一脚, 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 更何况,如今还有吕布这么一个变数极大的家伙存在, 权衡利弊之下, 千年毒蛟只好强行压制下自己的冲动, 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缓缓闭上了眼睛。 吕布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千年毒蛟, 方才对方的那些心理变化, 虽然他不了解, 但是多少也推测出来了不少。 此刻对方闭目休息, 似乎是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吕布总算也放下了心, 这家伙好歹没有让自己失望。 吕布嘴角终于涌起一抹微笑, 低下头,看了看手中此次的战利品, 也是他不远万水千山, 来到这里的目标。 耳鼠王气色灰败, 似乎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没有继续进行徒劳的挣扎, 但是看向吕布的眼神却是十分的狰狞可怖。 吕布仔细看了看, 突然伸出手将它的一只大耳朵用掌刀切了下来, 立刻引起耳鼠发出刺耳的悲鸣声, 这动静也惊动了对面的小蛇, 吕布注意到对方抬起脑袋之后, 一扬手,将缺少了一只耳朵的耳鼠, 扔给了对面的千年毒蛟, 千年毒蛟先是一愣, 紧接着兴奋地吐了吐蛇信, 看准那耳鼠王坠落的位置, 嘴巴猛然间张开到最大, 一口便将那耳鼠王吞了下去, 吞入到肚中, 千年毒蛟立刻浑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紧接着,身子急速地增长着, 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身体就已经恢复到吕布最初见到它时的大小, 并且还在急速地增长着。 吕布不得不躲到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上, 凝神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没想到,这千年毒蛟, 这一次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冲天的煞气猛然间散发出来, 吕布能够明确地感应道, 十万大山的其他方向, 已经出现了不少强大的气息, 它们密切地注视着这边, 甚至已经有几个, 远远地发出了威胁的吼叫声。 没过多久,吕布突然心头一紧, 那种恐怖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 吕布如今的实力增加了, 对于这神秘强大的存在也更加敏感, 对方带给他的震撼更加强烈起来, 浑身的汗毛都难以抑制地乍立, 这一次,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愈发的明显, 并且持续的时间很长, 吕布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仅仅只是从感觉上, 就能够体会到对方那喜悦到激动的情绪。 看来这一次, 千年毒蛟终于要化龙的的事情, 引起了对方的兴趣, 之前,吕布和千年毒蛟在十万大山之外的那种挑衅行为, 可能在对方的眼里, 连一个屁都算不上, 然而,现如今, 千年毒蛟的终极进化, 终于勾起了对方的兴趣, 不过,这对于此刻的吕布来说, 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千年毒蛟, 此刻的它,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丝丝缕缕腥臭的黑色血液, 缓缓从它的皮肤中渗出, 看起来异常的可怖, 表情也是狰狞得可怕, 一双眼睛时开时闭, 开阖之间,暴虐而痛苦的眼神清晰可见, 头上那一根独角也发生着微弱的变化, 上面逐渐出现了一些更加繁复的花纹, 隐约间,似乎还有些许电光划过, 这家伙如今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刻, 这种时候最害怕的便是功亏一篑, 那就不仅仅是失败那么简单了, 异兽修行本就是逆天而为, 修为越是高深, 在进阶时便越是困难, 这种困难来自各个方面, 这个过程当中, 也就更加不能收到外力的干扰, 否则便是形神俱灭的结果。 吕布双眼微眯, 转过头,望向那恐怖气息的来源, 坚定不移地挡在了千年毒蛟身前, 浑身气息疯狂地涌动, 这是一次较量, 一次不见硝烟的较量, 看起来波澜不惊, 但实质上,却是更加凶险得多。 心魔再变将吕布的实力拔升到巅峰, 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着吕布浑身上下, 他挺直腰杆, 站立得如同一杆不世名枪, 金红色的光芒为他镶嵌出一道璀璨的外衣。 然而,即便是如此, 他依然感觉到浑身火辣辣的疼痛, 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痛苦, 仿佛是体内的血液灼烧, 引起的浑身不适, 这种不适的程度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剧烈, 吕布的浑身已经开始了剧烈的颤抖, 但他依然咬牙苦苦支撑着, 嘴里一片咸腥, 那是内脏之中的鲜血。 “呵呵,它对你这么重要吗?” 一个苍老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声音在吕布的脑海中响起, 吕布只觉得整个脑袋, 如同突然被巨锤砸过一般, 眼前无数的金星闪烁, 七窍同时流出了鲜血, 猛然间甩了甩头, 让昏沉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吕布双眼紧紧盯住前方, 虽然无法看到对方的模样,唯一中文网 但是吕布却十分清楚, 对方能够完全察觉到自己的目光。 “咦,小家伙有点儿意思。” 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吕布的皮肤已经开始出现皲裂, 鲜血缓缓地流了出来, 吕布帅气的脸庞, 已经因为痛苦而挣扎扭曲了起来, 但是眼神之中的坚定却没有半分减弱。 对面那个声音沉默了下来, 但是吕布却感觉到压力变得更加巨大, 感觉到身上的肌肉组织, 似乎在被剥离一般, 与此同时,骨骼也开始发生强烈的疼痛, 好似有千钧重担压迫着一般, 这种好无休止的疼痛, 已经让吕布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双眼虽然圆睁着, 但是眼神已经渐渐空洞茫然, 两耳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如今的他,仅仅是凭借着一口气强行支撑着, 在这强大的意志力之下, 他浑身的潜力完全都被激发, 缓缓被剥离的血肉, 在转瞬之间又会被拽回骨骼之上, 但是在下一刻, 再一次开始缓缓剥离; 浑身上下的骨骼也在同时被挤压, 有些地方缓缓出现了弯曲, 甚至还有些部位已经出现了破损, 但是这一切却因为吕布自身潜力被激发, 开始缓缓地恢复了常态, 然而下一刻再度重复破损的过程, 如此进入了无限循环的状态。 这种破坏而后重复的过程, 期间的痛苦远非常人所能忍受, 此刻吕布已经连退却的心思都没有了, 无休止的激烈疼痛不停地刺激着他的大脑, 此时此刻,他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 完全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 只能自发地本能地强撑。 不过这种强撑却也坚持不了多久, 随时都会有崩溃的可能, 一旦出现了崩溃, 那就不是之前的那种受伤所能够比拟的, 而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形神俱灭。 “嘁——” 那个神秘的声音再次出现, 吕布即将要形神俱灭, 又一个‘玩具’这么不经折腾, 让他感到些许的不爽, 正准备继续加把力, 让对方彻底消失的一瞬间, “咦——?” 似乎是发现了奇异的现象, 这神秘的声音忍不住轻咦出声, 此刻的吕布身上, 金光猛然间大盛, 一个虚影突然出现在吕布的背后, 这个虚影虽然看不真切, 但是身材十分的高大, 看起来宝相庄严, 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恢弘气势。 “孽畜!” 虚影发出了洪钟大吕般的声音, 声音发出的瞬间, 传遍了几乎整个十万大山, 此时此刻,十万大山之中的所有异兽, 却没有一只敢于发出声音, 全部趴伏在地面,瑟瑟发抖。 在十万大山的最深处, 这里常年云雾缭绕, 寂静阴森的如同鬼蜮, 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出现, 这是一头吊睛白虎, 白虎的额头中央, 一个巨大的黑色王字, 似乎流动着奇异的光彩一般。 缓缓地向前踱着步, 一股霸绝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 在中国的古代, 白虎是四大灵兽之一, 同时也代表着祥瑞, 《瑞应图》云:白虎,义兽也。 《援神契》曰: “王者德至鸟兽,则白虎动。” 晋《中兴征祥》曰: “王者仁而不害,则白虎见。白虎者,仁兽也。虎而白色,缟身如雪,无杂毛,啸则风兴。昔召公化行陕西之国,白虎应焉。” 《宋书符瑞志》云: “王者不暴虐,则白虎见而不害。” 《感精符》云: “国之将兴,白虎戏朝。” 《括地象》曰: “圣王感期而兴,则有白虎晨鸣,雷声于四野。” 但是,与之对应的黑虎, 在历史之中却是甚少提及, 是因为黑虎本就稀少, 而且这黑虎与白虎截然相反, 它代表的恰巧正是灾难、厄运, 而且为祸之烈嚣甚于自然灾祸, 并且由于黑虎的行踪隐秘、性格暴虐, 难得有人看见到它们, 也都会被直接被残忍的杀害, 因此,甚少人知道它们的存在。 这只黑虎就是十万大山之中的王者, 也是吕布所感觉到的那个极危险的存在, 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 看向吕布的方向, 那个模糊的巨大身影, 在它的感知中能够清晰可见, 双眼之中露出了愤怒之色, 黑虎怒气冲冲地冷哼了一声。 它发出的声音虽然不大, 但是在吕布的这边, 却如同突然出现了一柄万钧巨锤, 吕布身前的那金色虚影, 陡然间出现了一阵波纹般的震动, 而后涟漪慢慢散去, 金色虚影变得更加虚幻了不少, 仿佛即将会随风消散一般, 金色虚影似乎有些恼怒, 张口想要说出什么, 但是紧接着, 一声厉啸自黑虎的口中发了出来, 金色虚影猛然间一阵晃动, 转瞬之间汇聚成和吕布差不多等高的一个光盾, 将吕布护在了身后, 当那啸声出现在吕布身前的时候, 这里宛如猛然间台风来袭一般, 无数巨大的树木被摧枯拉朽, 刹那之间便被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 那金色的光盾, 虽然将绝大多数的威力抵挡了下来, 但是依然有一些余波, 作用到了吕布的身上, 吕布高大的身躯, 顿时如同狂风之中的落叶, 飘摇地向后飞了出去, 无数的鲜血,从他浑身上下泼洒而出, 那模样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咦——!?” 黑虎突然发出一声惊疑不定的轻咦声, 愣了有大概一瞬的功夫, 还没等它这边作出任何反应的时候。 突然之间,又是一声清越的龙吟响起, 龙吟声冲破云霄、响彻天地, 紧接着,一条墨绿色的巨龙冲天而起, 这条巨龙美角似麟鹿,迤身似蛇蟒,披鳞似鱼,健爪似鹰隼的“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 翱翔九天之上,钻入云海之中, 在云彩的掩映之下, 时隐时现,威势着实惊人。 在这个最为关键的时刻, 千年毒蛟终于化龙成功, 由于它的属性是毒, 因此,化龙之后成为了墨绿色的巨龙。 在云海之中, 巨大的双眼瞟了一眼黑虎所在的位置, 眼底深处划过一丝恐惧, 而后余光瞟到了之前在的那一片空地之中,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 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躯体。 第494章 十万大山(七)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高大的身躯, 顿时如同狂风之中的落叶, 飘摇地向后飞了出去, 无数的鲜血,从他浑身上下泼洒而出, 那模样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咦——!?” 黑虎突然发出一声惊疑不定的轻咦声, 愣了有大概一瞬的功夫, 还没等它这边作出任何反应的时候。 突然之间,又是一声清越的龙吟响起, 龙吟声冲破云霄、响彻天地, 紧接着,一条墨绿色的巨龙冲天而起, 这条巨龙美角似麟鹿,迤身似蛇蟒,披鳞似鱼,健爪似鹰隼的“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 翱翔九天之上,钻入云海之中, 在云彩的掩映之下, 时隐时现,威势着实惊人。 在这个最为关键的时刻, 千年毒蛟终于化龙成功, 由于它的属性是毒, 因此,化龙之后成为了墨绿色的巨龙。 在云海之中, 巨大的双眼瞟了一眼黑虎所在的位置, 眼底深处划过一丝恐惧, 而后余光瞟到了之前在的那一片空地之中,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 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躯体。 千年毒蛟化龙的过程之中, 它虽然不能移动, 但是却也能够感受到外面的变化, 当它第一次提升的时候, 吕布专心替它护法, 如果说那个时候还只是有所动容的话, 这一次,吕布豁出性命为他抵挡, 那可是真真正正让它感动到了。 他们俩的关系与其说是朋友, 或者是伙伴的话, 不如说是合作者更加来的恰当, 双方都是各取所需而已, 因此,谈不上多么深厚的感情, 只不过,这一切, 都从吕布挺身而出, 为他阻挡来自黑虎的试探时, 悄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个时候,吕布若是逃跑, 千年毒蛟也不会埋怨他, 至少它自问,若是自己现在吕布的立场上, 转身立即就逃, 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这个家伙, 却是义无反顾地挡在了前面, 并且这过程之中, 竟然始终不曾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正是这样的举动, 让千年毒蛟的内心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向吕布的那双红色瞳孔之内, 涌动着一层浓郁的感动, 这样的情绪,还是它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 “吼——!” 黑虎扬天发出了一声怒吼, 宣示着它身为十万大山之中王者的权势, 嚣张的气焰在整座十万大山上空回荡, 没有任何灵兽敢于在这个时候与其叫嚣。 “卬——!” 突然,一阵震天的龙吟声响起, 这个时候发出来怒吼, 无疑是对黑虎赤裸裸的挑衅, 千年毒蛟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 低下头冷冷注视着黑虎, 如今的它已经不仅仅是蛟龙, 而是货真价实的真龙, 更是一条毒龙, 虽然如今的它实力远远没有达到真龙的巅峰状态, 但是,却也有了与黑虎叫嚣的资格。 黑虎抬起头看向空中的真龙, 双方的目光在虚空中碰撞, 真龙虽然心底充斥着恐惧的情绪, 但却没有半分的退却。 黑虎大嘴一咧,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后腿突然猛地一蹬地面, 巨大的身体立刻凌空飞了起来, 如同一个冲天而起的陨石, 狠狠地砸向空中的真龙, “卬!” 真龙再次张开大嘴, 仰天怒吼了一声, 为自己打了打气, 紧接着,细长的身子打了几个转, 迎着黑虎冲了过去, 四只巨大的龙爪最大程度的张开, 谁都不会怀疑, 那爪子之上蕴含着无匹的力量。 “砰——嗵!” 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传来, 真龙与黑虎在空中狠狠地对撞到了一处, 紧接着,真龙以远超方才的速度, 向着地面弹了过去, 然而反观黑虎, 却是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没有分毫的动摇, 双方之前这一次撞击的高下立判, 真龙毫无悬念地惨败。 黑虎傲立在半空之中, 头颅高高的扬起, 一双眼睛蔑视地看向地面的蛟龙, 嘴巴轻轻咧了咧: “嘁,我还以为多大的能耐,原来也不过是个废柴!” 话音刚刚落下,黑虎突然低下了头, 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 它看见,那条巨大的真龙, 飞快落向地面的过程中, 身子不停滴扭动着, 卸去了绝大部分的力道, 而后在落地的一瞬间, 竟然恰巧落在了吕布的身边, 大嘴微微张开来, 将吕布叼入了嘴中, 整个身子轻轻地一阵扭动之后, 紧贴着地面向着远处急速掠过, 所过之处竟然没有碰倒一棵大树, 巨大的身躯也随之渐渐缩小。 黑虎悬停在半空之中, 真龙的一举一动它看得一清二楚, 对方趁着双方的交手失利, 转头逃跑的行为在它的意料之中, 它方才那一次攻击, 仅仅也只是试探而已, 但是对方竟然选择带着吕布一同逃跑, 甚至,方才之所以硬拼那一下, 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想要不动声色地来到吕布身边, 这一点,才是让这头森林之王感到有趣的。 黑虎两只前蹄叠放在一起, 身子缓缓低了下来, 竟然在半空之中趴了下来, 它原本就没有想去追击这一龙一人, 如果它真的有心要杀它们的话, 这个组合根本没有逃离的希望, 之前吕布身上的那个金光虚影, 让它切切实实地大吃了一惊, 那个虚影所代表的人物, 即便是强如这黑虎, 也是十分惧怕的, 只不过,黑虎却也明白, 那个人是永远不可能真正降临在这个世间的, 所以它才胆敢不给对方面子, 杀吕布,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对方没有死掉, 黑虎也根本懒得去追究, 至于那条真龙, 更是因为自己吓自己, 想当然地认为黑虎会将它杀掉, 但是黑虎却还真没有这样的想法, 看到那条缩小成数丈长短的真龙身体, 迅捷无比地向着十万大山之外疯狂奔命, 黑虎咧了咧巨大的嘴巴, 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晃动了几下大脑袋, 黑虎重新站起身, 转过头,向着自己的巢穴不紧不慢返回, 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随之而来的, 换上了一副冷峻的表情,求魔TXT 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啧,那群阴魂不散的家伙,看来又出现了,不然这个老头也不会出现在此处,呜,这样也好,可以不用这么无聊了……” 千年毒蛟,不对, 真龙带着昏迷的吕布, 一口气一直逃出了数百里, 始终没有感觉到身后黑虎的气息, 这才终于找到一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一阵子, 张开嘴刚把吕布放到一边的地面上, 紧接着,一口金红的鲜血吐了出来, 这是方才和黑虎交手的那一次, 受到了重创而产生的淤血, 之前因为着急逃命, 因此这口血始终被压制在体内, 此刻松懈下来后, 这口淤血终于是被吐了出来。 血液还在半空中的时候, 真龙伸出一只前爪, 在半空之中轻轻一挥动, 那一口金红色的鲜血竟然停留在了半空, 真龙两根爪子轻轻捻动, 那口鲜血逐渐地收缩、凝结, 最终变成了拳头大小的一颗血珠, 血珠轻轻地转动, 仿若拥有灵性一般, 真龙扭过头看了一眼吕布, 此刻的吕布模样十分的凄惨, 面如金纸,浑身的骨骼尽断, 许多地方的肌肉筋膜更是和骨骼都已经分离, 这都是之前抵挡黑虎施加的压力所致, 真龙看到如今吕布的惨状之后, 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一双血红色的瞳孔滴溜溜地转动, 脑海之中思考着重要的事情。 过了半晌之后, 它终于下定了决心, 一只前爪毅然伸向颈间, 那里有一枚鳞片非常特别, 是倒着生长的, 这便是人们常说的龙之逆鳞, 它的红色瞳孔之中, 快速地闪过了一丝犹豫, 旋即,又化作了一片坚定, 狠了狠心,龙爪用力捅了下去, 锐利的爪尖立刻划破坚韧的皮肤, 将那枚逆鳞下方的皮肤刺破, 一滴浓郁至极, 浓稠得几乎接近固态的金黄色血液缓缓出现, 当这滴血液出现那一瞬间, 这条真龙瞬间便衰弱了许多, 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一般。 这滴血液是这条真龙的心头之血, 也是所有生物最重要的血液, 也被称之为精血, 这样的血液在体内本就稀少, 而且极难再生, 因此每一点一滴的损失, 都是难以弥补的。 它足足用了半盏茶的功夫, 才总算重新恢复了一丝气力, 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它屈指弹了一下, 那滴金色的血液在空中缓缓滑落, 轻轻地滴入了吕布的口中, 顺着他微微张开的嘴巴缓缓流了进去, 流进去的瞬间, 吕布的面色猛地出现了微微的红晕, 并且有越来越明显的迹象, 呼吸也由之前的微弱, 逐渐变得沉稳有力起来。 真龙见状,长长的嘴角微微向上弯起, 那只前爪向之前的那枚血珠, 作出了一个轻划的动作, 拳头大的血珠立刻被分离出来一大部分, 真龙轻轻挥动爪子, 分离出来的那一部分血珠, 在空中缓缓铺洒开来, 变成了一大片, 场景血腥而充满了一种奇异的美感。 铺展开来的血珠, 变成了一整片淡淡的血雾, 真龙指尖轻轻向下挥动, 血雾瞬间将吕布包裹了起来, 而后没过多久, 便完全被吕布的身体吸收了个干净。 吸收干净这奇异的血珠之后, 吕布的身体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分离的骨骼和肌肉筋膜缓缓地重新粘合在一起, 体内也不是传来咔吧咔吧的脆响, 那是骨头重新接续的动静。 真龙身子依然不停地缩小, 最终再次变成了如同小蛇一般大小, 有些肉疼地看着悬浮半空的小半颗血珠, 轻轻叹了一口气, 萎靡地趴在了地上, 之前黑虎的那一下, 令它受到了不小的震荡, 然而最主要的, 还是它自己挤出的那一滴精血, 这才是令它大伤元气的根源。 好在如今它已经化龙成功, 并且和黑虎过了一招, 十万大山之中的其他异兽, 如今即便是想要趁火打劫, 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它失去一滴精血的事情, 只有它自己才知道, 其他差不多水平的异兽, 也便没有了前来的兴趣。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吕布的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丝伤痕, 肌肤莹白如玉, 隐隐似有光华流动, 看起来比女人的肌肤还要漂亮。 肌肉的线条谈不上夸张, 却显得极富美感, 若是放到后世参加选美, 绝对是一等一的顶尖模特, 他手指轻轻颤了颤, 而后长长的睫毛轻微抖动了两下, 终于缓缓张开了眼, 此刻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繁茂的大树遮挡了绝大多数的阳光, 让这里的光线显得柔和许多, 吕布意识还未完全清醒, 一张开眼睛的瞬间, 脑海之中还是之前经历那恐怖威压的时刻, 紧张地大口喘息了几下, 吕布身子也下意识地坐了起来, 这才猛然间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 依然还是在十万大山的丛林之中, 但却已经不是当初所在的那个地方, 这里显得十分的安静, 两个特别的地方, 就是身旁悬浮着一小颗奇异的血珠, 再就是旁边地面上趴伏着的小蛇。 吕布双手用力, 狠狠地揉搓了一下脸颊, 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一点。 侧过头看向身旁的那条“小蛇”, 对方此刻也正抬起了头看着他, 小蛇的模样与之前相比有了很大的不同, 完全就是缩小版的真龙, 只不过此刻看起来有些萎靡。 “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吕布的脑海中响起, “化龙成功了?” “哈哈哈,你看呢!” 小蛇,应该说是小龙得意的扭了扭身子, 吕布没有去询问如何逃离, 也没有询问自己如何恢复过来的, 他很清楚,那黑虎没有杀它们的心思, 但是想要逃出生天却也决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是什么东西?” 吕布指了指面前悬浮的血珠, 小龙瞥了一眼吕布, “这是我的血液,可解天下万毒,比起那耳鼠来说,可是要有用得多。” 吕布闻言喜出望外, 这可以说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赶紧从破烂的衣物中, 取出一个玉瓶将血珠收了起来。 第495章 十万大山(八)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身旁悬浮着一小颗奇异的血珠, 吕布双手用力, 狠狠地揉搓了一下脸颊, 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一点。 侧过头看向身旁的那条“小蛇”, 对方此刻也正抬起了头看着他, 小蛇的模样与之前相比有了很大的不同, 完全就是缩小版的真龙, 只不过此刻看起来有些萎靡。 “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吕布的脑海中响起, “化龙成功了?” “哈哈哈,你看呢!” 小蛇,应该说是小龙得意的扭了扭身子, 吕布没有去询问如何逃离, 也没有询问自己如何恢复过来的, 他很清楚,那黑虎没有杀它们的心思, 但是想要逃出生天却也决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是什么东西?” 吕布指了指面前悬浮的血珠, 小龙瞥了一眼吕布, “这是我的血液,可解天下万毒,比起那耳鼠来说,可是要有用得多。” 吕布闻言喜出望外, 这可以说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赶紧从破烂的衣物中, 取出一个玉瓶将血珠收了起来。 吕布收起那只玉瓶, 认真地看向小龙一字一句地说道: “谢谢你!” 小龙微微一愣, 扭过头,看到了吕布真诚的眼神, 两只眼睛闭了起来, 长长的嘴巴也微微上扬, 极度人性化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如今完全恢复了吗?” 吕布抬起手臂看了看, 他记得,当初这只胳膊完全寸寸断裂, 然而如今却是完好无损,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 但是吕布却知道, 如今他这是因祸得福, 实力再一次大幅度的增强了, 而且这次不仅仅是功力, 也就是灵力的大幅度增加, 最主要的是,吕布的身体得到了大幅度强化, 这种强化是由内而外的, 既得益于当时黑虎对于吕布的压迫, 更托福于小龙不惜损耗的精血。 武学当中有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的说法, 尤其是针对于锻炼自身, 更是侧重于这种方式, 就是通过超出身体极限的锻炼方式, 熬打身体的筋骨, 让身体能够在一次次的锻打之中, 连续不断地超越自身的极限, 这样就能够使身体的强度越来越强, 而且,与此同时, 身体强化之后, 还能够带来体内能够容纳的能量, 也就是灵力的越来越多, 这就如同一个木桶一般, 把木桶建造得越来越高大, 那么其中所能够容纳的水量, 自然而然便会跟着越来越多。 如今的吕布就是这样的情况, 身体经过昨天的那一番锻打之后,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 如今的吕布就如同鸟枪换炮, 体内能够存储灵力的空间, 已经大幅度的增加接近一倍, 这也就是说,从理论上来讲, 如今的吕布,比之昨天, 已经强悍了至少一倍以上。 如今的吕布实力已经十分恐怖了, 与之对应的,想要提高也变得异常困难。 在这样的基础和前提之下, 实力还要增强了一倍, 这样的难度可想而知, 究竟会有多么离谱, 但是短短的一天时间, 便做到了,这确实是一个奇迹。 “不只是恢复,更胜往昔,远远超出了从前!” 吕布放下手臂, 惊喜地看向了一旁的小龙说道。 小龙抖了抖身子, 化龙之后,它的蛇信没有了, 习惯性地动作变成了抖动身体, 小龙的身子飞了起来, 飞到吕布的面前, 赤红的双眼定定地注视着吕布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我也要离开了,化龙虽然成功,但是,如今我的实力,远未达到我的巅峰,等到那个时候,我会再次回来这里……” 说完这句话之后, 小龙的脑袋转向十万大山的深处, 那里不是黑虎所在的方向, 吕布见状,聪明滴没有继续追问, 他知道,这是对方的私事, 如果没有主动开口, 他要是前去询问,反而不好, 心中一动,吕布开口询问: “那你准备去哪里?云梦泽吗?” 小龙脑袋转了回来, 摇了摇头道: “那里只不过是暂时的栖身之地而已,这一次,我要去东海!” “龙归大海,也是,只有大海才是你的归宿。” 顿了顿,吕布站起身, 向着小龙一抱拳,朗声说道: “如此,那咱们便就此别过!将来但有需要,随时可来找我!” “先别急着说再见,你不是着急会荆州吗?我先把你送回去再说!有些事情也要和水镜那个老家伙说一说,这么坑我,我可不能这么轻易绕过他……” 话音落下之后, 小龙的身体突然急速地变大, 然后缓缓地向上空攀升, 扬天发出了一声震破苍穹的龙吟声: “卬——!” 龙吟声震荡四野,响彻云霄, 再配合上小龙此刻那威武霸气的身材, 一股无匹的霸气油然而生。 吕布见到这样的情况, 心中不禁豪气顿生, 他脚下微微用力, 整个身体也向上空冲去, “吼——!” 口中不由自主发出一声长啸, 长啸声雄浑有力,直上九天, 气势丝毫不弱于小龙的那一声龙吟, 小龙在空中, 身体一个扭动, 将吕布接到了自己巨大的脑袋上, 一人一龙伫立在半空之中, 睥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 想起第一天来到这十万大山之外, 也是它们二人先后发出啸声, 结果却引得十万大山之中的强者不满, 险些给了它们俩一个下马威。 如今才不过半旬的功夫, 还是他们先后发出的啸声, 如今却是真正的傲笑整个十万大山, 这世间的变化就是如此瞬息万变。 当然,吕布也十分的清楚, 并不是他们俩真的能够在这十万大山之中纵横无敌, 在这里的深处, 依然有一些他们如今也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比如那黑虎王, 想必,还会有其它的绝世灵兽的存在, 只不过不屑于和它们一般见识而已。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这十万大山, 尤其是看向那黑虎王所在的地点, 然后,小龙再次发出一声龙吟, 向着荆州的方向急速而去。 小龙的飞行速度十分之快, 这样的速度, 让吕布不由得想起了后世的飞机, 不过,与乘坐飞机相比, 骑乘在小龙的身上,ok吧 显然要更加刺激许多, 猛烈的罡风吹拂着吕布的脸庞, 这样强烈的罡风, 对于吕布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 反而令他感觉到十分的刺激, 那种淋漓尽致的畅快感觉, 直接让人欲罢不能。 化龙成功之后, 地面上的山川河流, 在脚下急速的一闪而过, 这种景象,远非寻常人所能够见识得到, 吕布回忆起后世时, 喜欢看的一类探险揭秘的节目, 经常会有这样的俯视视角的画面, 那时候隔着屏幕观看, 都会感觉到一种震撼和刺激, 如今身临其境了之后, 更加感受到了这种奇妙的感觉。 小龙的在空中的移动速度, 简直可以用瞬息千里来形容, 去的时候一共花费了十数天的时间, 回来,才不过仅仅两天时光。 第二日凌晨, 在朝阳还未露头之前, 小龙已然到达了水镜山庄, “卬——!” 小龙的吼声划破了静谧的夜空, 随着它急速的降落, 东边的天空之中, 一缕金光陡然出现, 瞬间刺破了苍穹, 为整个大地带来了光明。 附近城中的百姓, 被小龙的那一声龙吟惊醒,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时, 天空就已经出现了曙光, 让无数的人, 都以为这是神迹出现, 纷纷走出家门, 向着东方磕头跪拜。 不过这样的壮观景象, 始作俑者小龙却根本不知道, 它也没有兴趣理会, 放下了吕布之后, 小龙缩小成那袖珍小蛇的模样, 便向着早已经在院中等候的水镜先生冲了过去, 司马徽依然是一袭白袍, 一手执于胸前, 一手负于身后, 笑意吟吟地看向吕布和小龙, 吕布连忙上前拱手行礼, “后辈吕布见过先生。” 司马徽瞟了一眼在旁边气势汹汹的小龙, 却没有多做理会, 转过头看向了吕布, 微微点了点头, 左手轻轻抚弄着雪白的长须, “小友洪福齐天,不愧是天命之子。” 吕布低下了头, 诚恳地开口言说道: “多亏了先生三枚锦囊,在下才能够如此顺利……” 第一枚锦囊, 吕布在到达云梦泽之前拆开, 那里面告知了千年毒蛟的弱点, 吕布当初正是凭借着这个锦囊所提供的重要信息, 这才最终将千年毒蛟压服。 第二枚锦囊, 告诉了吕布在十万大山之中, 要利用千年毒蛟来深入大山内部, 并且让吕布要充分地信任它, 果然也如司马徽所预料, 有了千年毒蛟这个家伙作为向导, 吕布他们这一次的探险十分的顺利, 一直持续到遇见耳鼠群。 至于那最后一枚锦囊, 司马徽却是令吕布充分信任千年毒蛟, 但是却也不能够将好处全部交给它, 毕竟灵兽不同于人类, 而且千年毒蛟本体是一条蛇, 蛇类更是阴险狡诈的代名词, 因此司马徽担心吕布一旦真的帮助这家伙化龙成功, 很有可能压制不住化龙后的千年毒蛟, 最终甚至很有可能遭受对方的反噬, 这才是司马徽所最为担心的事情。 不过世事难料, 司马徽也预料不到, 在那十万大山之中, 他们这两个家伙, 虽然前期有惊无险地度过, 并且抓住了耳鼠王, 却在最后的关头, 不小心引出了黑虎王这个煞星, 对方虽然没有刻意针对他们, 但是巨大的实力差距, 却也险些令他们二人丧了命,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 千年毒蛟才对吕布有了改观, 并且真真正正地信任起了这个人类, 虽然谈不上肝胆相照, 但也绝对是能够将彼此后背相互托付的亲密战友。 所以,当他们出现在水镜山庄之时, 司马徽自然是看出了千年毒蛟已经化龙成功的事实, 他感到了无比的惊讶, 同时也有一些复杂的心绪, 他与这千年毒蛟算是做了许久的邻居, 二者的关系亦敌亦友, 实际上,他在此地建立这水镜山庄, 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便是要监视这千年毒蛟, 不令它为恶作乱。 不过以往的时候, 都是司马徽前去找千年毒蛟的晦气, 千年毒蛟虽然在云梦泽称王称霸, 但是,即便是在自己的老窝, 想要战胜这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头, 也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 因此,千年毒蛟也是心有怨念, 但是好在一点, 这老头只是令自己不要出去这云梦泽, 但是在云梦泽之中, 做了任何事情, 这个白胡子老头倒也从来不会插手, 因此,他们二者才能相安无事。 这其中的缘由, 小龙在来的路上, 和吕布都曾经详细解说过, 因此吕布并不会感到意外, 他如今最为着急的是张宁的伤势如何, 脸上已经表现出了焦急之色。 司马徽亦是早已发现了这个情况, 向着吕布微笑着说道: “小友莫要着急,尊夫人如今安好,你们回来得也十分快速,早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咱们时间上来得及,小友且放心便是。” 听到司马徽反复的安慰, 吕布这才意识到, 自己确实有些心急了, 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 连忙从怀中取出两件物品, 一件是那耳鼠王的一只耳朵, 这也是司马徽让吕布前去取来的物品, 另外一件,则是盛有小龙血珠的那个玉瓶, 听到了玉瓶的来历之后, 司马徽惊奇地看了一旁的小龙一眼, 对方瞪了反过头瞪了他一眼后, 将脑袋别到了其它地方, 一扭身子,钻入了水镜山庄的小湖之中, 竟是不愿再理会他们二人。 司马徽脸上露出满含深意的笑容, 轻声拍了拍吕布的肩膀道: “小友当真厉害,竟然能够让这畜生作出这等牺牲。” 吕布有些不明所以, 司马徽接着解释道: “千年毒蛟一旦化龙之后,身体便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尤其是它的血液,更是珍贵无比,就说这解毒功效,远非耳鼠王的耳朵可比,且很难再生,故而这家伙,能够给你,还不是说明你足够厉害,竟然能让小气吝啬出名的家伙,给你作出牺牲。” 第496章 回到山庄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听到司马徽反复的安慰, 吕布这才意识到, 自己确实有些心急了, 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 连忙从怀中取出两件物品, 一件是那耳鼠王的一只耳朵, 这也是司马徽让吕布前去取来的物品, 另外一件,则是盛有小龙血珠的那个玉瓶, 听到了玉瓶的来历之后, 司马徽惊奇地看了一旁的小龙一眼, 对方瞪了反过头瞪了他一眼后, 将脑袋别到了其它地方, 一扭身子,钻入了水镜山庄的小湖之中, 竟是不愿再理会他们二人。 司马徽脸上露出满含深意的笑容, 轻声拍了拍吕布的肩膀道: “小友当真厉害,竟然能够让这畜生作出这等牺牲。” 吕布有些不明所以, 司马徽接着解释道: “千年毒蛟一旦化龙之后,身体便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尤其是它的血液,更是珍贵无比,就说这解毒功效,远非耳鼠王的耳朵可比,且很难再生,故而这家伙,能够给你,还不是说明你足够厉害,竟然能让小气吝啬出名的家伙,给你作出牺牲。” 吕布听到司马徽的这一番解释之后, 不由得猛然一愣, 他晓得这龙血珍贵, 但却没想到, 竟然珍贵道如此的地步, 竟然是几乎难以再生的神物。 吕布这边愣神着, 那边的小湖之中, 却猛然间出现了一阵剧烈的波荡, 想必是那小龙嗔怪司马徽多嘴, 司马徽将两样物品塞入了怀中, 伸出手拍了拍吕布的肩膀, 这一拍之下, 司马徽再次发现了奇异之处, “咦,小友,看来你这次十万大山之行收获不小啊,怎地身体进步如此之速?” 吕布这才连忙将最后与黑虎王之间的那场比拼说了出来, 至于他昏迷之后的事情, 吕布却是根本没有任何的印象, 而小龙却也始终是只字未提。 但是司马徽却是听出了蹊跷之处, 伸出手直接搭上了吕布的脉搏, 这一探查,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司马徽定定地看了吕布两眼, 而后轻轻闭上了眼, 用神觉再次展开了探查, 对于司马徽的探查, 吕布也没有任何遮遮掩掩的打算, 索性直接放开了心神, 让司马徽探查个彻底。 吕布如此的信任行为, 司马徽自然能够感知得清清楚楚, 心中微微一动, 对于眼前的年轻人不由升起了一丝佩服。 不过当他专心于探查对方的身体内部时, 却也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吕布在之前离开水镜山庄的时候, 那时吕布体内的状态, 司马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那时候还是托了他司马徽的福, 吕布的内脏才得以得到了强化, 不过,那个时候的状态, 若是和现在相比的话, 简直就可以说得上是成年壮汉和成长中的少年的对比。 如今的吕布不仅仅只是, 体内的骨骼筋脉已经被强化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 最主要的是他身体内部的内脏, 如今也已经被强化得十分坚韧, 可以这么说, 当初云梦泽时的千年毒蛟, 此刻若是恶狠狠地撞向吕布, 吕布的内脏也仅会受到轻微的震动而已, 根本不可能产生任何的创伤。 这种强度的内脏, 不要说是普通的凡俗之人, 即便是如血凰这般的存在, 单纯比较内脏的坚韧程度来说, 也没办法和如今的吕布做比较, 即便是如今已经化龙成功的千年毒蛟, 它此刻经过了蜕变之后的身体素质, 也只是比吕布强悍了一个档次而已, 要知道传说之中的龙族本就以身体素质见长, 吕布如今的身体素质之强, 由此可见一斑。 “咦?这是……?” 司马徽继续地探查着, 内心之中也忍不住产生了更深的疑惑, 因为在吕布的身体之中, 他突然察觉到一股奇异的气息, 这股气息十分的熟悉, 但是却又隐约夹杂着一种陌生的感觉, 司马徽突然张开了双眼, 眼底划过了一丝震惊之色, 扭过头,看向了小湖之内的小龙, 在晨光之中, 小龙欢快地在湖水之中游蹿, 追赶着湖中其它的动物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但是司马徽却皱起了眉头, 他发现了小龙神色间难掩的一丝颓靡, 司马徽旋即恍然, 但是随即而来的却是更深的疑惑, 他如今可以确定, 这小龙给予给吕布的, 可不仅仅是那玉瓶之中所盛的普通龙血, 其中最为关键的, 应当是这家伙把自己的精血给了吕布, 再加上当初吕布身体由内到外被黑虎王那种折磨之下, 被彻彻底底地锻打了无数遍, 所以吕布的身体强度, 才能达到如今这个可怖的程度。 若是这样推断下来的话, 这小龙如今身体之中难以掩饰的糜颓也能够解释的通了, 龙血虽然难以再生, 但是以龙族这么强悍的身体, 吐个一口两口的血, 还谈不上损伤, 但是精血可就大大不同了, 即便只是一滴, 那也是能够让它元气大伤, 出现如今的这个状态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司马徽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看小龙, 而后又将视线转向了吕布, 不由得在心中感叹, 这小子的福泽深厚, 不过他却也十分的清楚, 吕布之所以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完全脱离不了他当初的那种奋不顾身的做法, 司马徽扪心自问, 若是将自己换成吕布当时的那个环境, 恐怕,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再说, 而吕布不但没有逃跑, 还奋不顾身地阻挡在了正在化龙过程中的千年毒蛟身前, 这种气魄,可绝非寻常人所具有, 也难怪素来阴狠自私的千年毒蛟, 在化龙成功之后, 竟然还会降吕布救了出来, 更是反过来竭尽全力不惜损耗自身地救助吕布。 司马徽轻轻地收回了手, 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微笑看着吕布说道: “小友,你这次前往十万大山,当真是收获不小呀!” 司马徽意有所指地看向吕布, 吕布只道司马徽话中的深意指的是实力大增的事情, 却没有领会到, 司马徽真正的含义, 实际上是说吕布能够获得小龙友谊这件事情。 异兽不同于人类, 虽然它们当中的绝大多数, 对于人类都没有好感, 甚至是怀有敌意, 但是这些心思简单的异兽们, 一旦认准了一件事一个人, 那么,它们就会掏心掏肺地去对待, 这小龙能够为吕布, 毫不犹豫地取出精血, 就是一个强有力的明证。 “小友,尊夫人还在之前那座小院,你可以去看看她,我这就去调配解药,你且耐心稍候几日的功夫。” 司马徽终于说起这件事, 吕布闻言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一直在等待司马徽的这句话, 得到了对方的保证之后, 吕布连忙纵身向不远处的那栋小楼跃了过去, 他身后的司马徽则是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始终在湖中嬉戏的小龙, 此刻也一跃离开湖面, 向着司马徽追了过去。 来到小楼之前, 吕布心中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忐忑, 他害怕看到张宁憔悴的样子, 虽然得到了司马徽的保证, 但是,但是他依然害怕, 害怕张宁只能继续痛苦下去, 吕布怀着复杂沉重的心情, 缓缓步入了小楼之中, 小楼之中十分安静, 依然还是之前的那几名女婢伺候, 吕布轻轻挥了挥手, 让几名女婢离开这间小楼, 等到她们都离开了之后, 他蹑手蹑脚地来到张宁的房间之外。 吕布伸出了手, 想要推开那房门, 但是却又不敢用力, 犹豫了半晌, 吕布这才终于将房门推开, 房间内的陈设和离开时没有任何的变化, 而且内部的陈设十分干净整洁, 显然是经常有人来这里进行打扫, 吕布的目光缓缓移动, 终于看向了那张床, 床上一个女人静静地躺在那里, 那就是吕布朝思暮想的爱妻——张宁, 也是令他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的痴情女子, 吕布在看向张宁的那一瞬间, 心,顿时感觉碎落了满地, 张宁的脸庞显得苍白而消瘦, 此刻的她,已经全身都不能动弹了, 只剩双眼还能够转动, 当吕布看向张宁双眼的时候, 她那一双会说话的水汪汪的大眼睛, 此刻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吕布看见张宁的笑容之后, 立刻鼻头涌上一股浓重的酸意, 他再也忍耐不住, 双眼之中如同珠帘断裂一般, 噼里啪啦地落下一连串的泪水, 谁言男儿无热泪, 只是未到伤心时。 吕布牙关紧紧咬住, 一只手拼命地擦拭着脸庞, 不想让张宁看见自己脆弱的模样, 但是,实力高强如他, 此刻双眼也是难以控制地泪流不止, 吕布另一只手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 这才总算令泪水落下的速度稍微缓上了一缓。 张宁见状,眼眶也不由得红润起来, 她用力吸了吸气, 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冷静一些道: “我的夫君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怎地能作出如此小女儿的样子呢,羞不羞!” 说完之后,还特意皱起了小鼻子, 作出一个可爱的鬼脸, 吕布看着面前娇俏的容颜, 内心之中却是更加的痛苦, 他能够清晰地察觉到, 张宁的脸部已经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原本这对于她十分轻松的表情, 此刻竟然显得如此吃力。 吕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停地在心底对自己说: 要坚强,要坚强!宁儿很快就会好了!你要给她信心!要给她信心! “傻丫头,竟然连夫君都敢取笑,讨打是不是!” 吕布小心翼翼地坐在张宁身边, 轻轻地抬起了一只手, 作势要打她一般, 只是那眼中的温柔和心疼, 却是深深地出卖了他。 “哼,就会欺负人家……” 张宁小嘴微微撅了撅, 貌似十分委屈地说道。 吕布轻轻低下了头, 在那没有太多血色的嘴唇上面, 轻轻啄了一口, 扬起的手,缓缓放下, 温柔地抚摸着张宁的脸庞, 柔声说道: “小傻瓜,解药还有几天就要做出来了,你再忍耐忍耐,很快便能够恢复如初了!夫君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好吗?” 张宁已经没有办法点头, 她灵巧地眨巴眨巴眼睛表示知道了, 嘴里夸张地说道: “哇,我就知道我的夫君是最厉害的人,只要有他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吕布嘴角微微上翘, 双目之中溢满柔和的温情, 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张宁的鼻子, 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轻声地打趣道: “那夫君如此厉害,我的乖乖老婆有什么奖励没有呀?” 张宁皱起了眉头, 眼珠向斜上方转动, 显然陷入了沉思, 吕布一直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爱妻, 过了好半晌, 张宁才郑重地开口说道: “应该奖励什么呢?人家没有想到哎,要不然就这么算了吧,咯咯……” “哼,小赖皮!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吕布再次刮了刮张宁的鼻子, 引得对方又是一阵娇嗔着不依, 吕布沉声说道: “其他的时候,可以让你赖皮过去,不过这一次唯独不行。” 吕布顿了顿,沉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我要让你乖乖好起来,然后,陪着老公一生一世,永远都不分开。” 听到吕布这如同告白一般的话语, 张宁终于再也忍耐不住, 一双眼眶霎时红润, 晶莹的泪珠止不住地向下流淌, 吕布手忙脚乱地为她擦拭, 依然有无数的泪水流了下来。 “讨厌,你就会欺负人家,动不动就让人哭鼻子,讨厌死了……” 张宁嘴中一个劲地埋怨着, 嘴角唇边难以抑制的笑意, 却将她内心的雀跃展露无疑。 吕布伏下身子, 将张宁紧紧抱住, 用力地抱在了怀中, 贪婪地吸吮着爱妻身上, 那熟悉的,令他沉醉不已的, 迷人的芬芳香气, 奇异地能够感觉到张宁此刻的心绪, 这便是他们夫妻心有灵犀的明证, 吕布紧紧地拥抱着她的爱人, 将头紧紧贴在张宁的耳边, 用低沉而又坚定的声音说道: “宁儿,我的好宁儿,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我保证!我向天发誓!绝对不会让你,让你们再受这样的苦!” 第497章 诸葛亮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在吕布到达十万大山的时候, 一个青年独身一人来到了并州, 这名青年一身青衫, 相貌英俊显得丰神俊秀, 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微笑, 不论是待人接物, 让任何人都挑不出半分的毛病, 显然也是有着非常良好的家世背景, 否则调教不出如此优秀的年轻人。 青年走走停停, 一路上倒像是游山玩水, 并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 不过此人的游玩, 却也和寻常的世家公子们, 颇有些很大的区别, 他并不是始终去那些风景优美的名胜古迹, 反而更加热衷于乡村小户的逸闻趣事, 道里行间的市井传言, 对一切这一类的事务, 都保持着十分浓郁的兴趣, 遇见了感兴趣的事情, 总是会刨根问底地追问个不休, 并州许多地方的老百姓, 也都渐渐知道了, 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年轻人的存在, 年轻人的姓氏也很有意思, 复姓诸葛, 据说是琅琊郡人, 好像也是一个挺大的家族, 这个年轻人单名一个亮, 这一次,乃是游学而来。 暮春的并州还算不上炎热, 凉爽的天气是南方可望而不可及的。 诸葛亮赤着双脚, 蹲在一大块石头上面, 手中端着一个大土碗, 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面条。 诸葛亮吃的是满嘴流油, 这面条有个学名——刀削面, 据说是吕布这两年创造出来的一种吃食, 说是创造,实际上剽窃而来才对, 在后世之中, 这刀削面中厚边薄,形似柳叶; 入口外滑内筋,软而不粘,越嚼越香, 配浆汁、蘸陈醋同吃,极具风味。 不但味道别具一格, 制作的方式也是另辟蹊径, 传统的操作方法是一手托面,一手拿刀, 直接削到开水锅里。 刀削面里手总结的制作刀削面技术要诀是: “刀不离面,面不离刀,胳膊直硬手端平,手眼一条线,一棱赶一棱,平刀时扁条,弯刀是三棱。” 要说吃了刀削面是饱了口福, 那么观看刀削面则饱了眼福。 看得人们眼花缭乱,赞不绝口。 有顺口溜赞曰:“一叶落锅一叶飘,一叶离面又出刀,银鱼落水翻白浪,柳叶乘风下树梢。” 此刻,诸葛亮就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碗里的刀削面, 一边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面食师傅的表演, 一碗面囫囵吃了下去, 面食师傅也恰巧忙活完一碗面, 坐在了一旁准备休息。 诸葛亮向着旁边正在收拾桌子的小二扔过去几枚铜钱, 小二连忙将铜钱抄在手中, 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他们这里可是个偏僻的小山村, 而且这间面店, 也上不得台面, 来这里吃饭的大多是些苦哈哈的汉子, 平日里难得遇到一次打赏, 一次性还给了好几枚铜钱, 怎能不让小二喜出望外。 诸葛亮冲着他着了着手, 向着那个面食师傅努了努嘴巴道: “小二哥,帮我把大师傅请过来聊两句呗,我很喜欢他这手艺。” 听完诸葛亮的吩咐, 小二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 他们家的面食师傅, 曾经可是专门在晋阳的温候府后厨学过艺的, 这一手刀削面的功夫, 即便是整个并州许多大酒楼中的主厨, 也只能是黯然地伸出大拇指敬服, 如果不是老板和这大师傅有些八竿子打不散的亲戚关系, 再加上,听说他似乎家中出了些事情, 心灰意冷之下, 才愿意来到这么穷乡僻壤的小地方, 来当普通面铺的面食师傅。 店小二屁颠屁颠地跑去找那面食师傅, 对方原本不想要过来, 不过店小二看在那几个铜板的面子上, 很是废了一番口舌, 大师傅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诸葛亮此刻已经坐在了长条板凳之上, 之前只是为了寻找吃面的畅快感觉, 才如同菜地老农一般, 吃相那般不雅。 诸葛亮将身子挪了挪, 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示意面食师傅坐下来。 面食师傅板着个脸, 做刀削面可是个体力活, 方才一直忙着, 本来就已经很辛苦了, 他可不想陪着这些好奇的客人们虚与委蛇, 只不过架不住那如同自己孩子的店小二, 一再的苦苦哀求, 这才勉强走了过来, 好在面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讨人厌, 而且也挺懂事的, 面食师傅便坐了下来。 乡下人不讲究繁文缛节, 诸葛亮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只是热情地给对方倒了一碗面汤, 由衷地赞叹道: “大师傅,您的这个手艺真是一绝,小子后生晚辈,今天不但饱了口福,更是大开眼界,真的是佩服佩服!”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诸葛亮把姿态做得这么底了, 面食师傅即便心里老大的不情愿, 此刻也不能表现出来了, 端起了茶杯, 向着诸葛亮一示意: “小哥客气了,粗劣小技,不值一提。” 面食师傅笑的十分腼腆而含蓄, 同时还夹杂着一丝小小的得意, 显然诸葛亮的夸赞说到了他的心窝里去了。 诸葛亮再次开口说道: “小子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还未请教师傅高姓大名!” “嘿嘿嘿,原来小哥就是那诸葛亮呀,老汉胡泉,叫俺老胡就行!” “哈哈哈,好!老胡,那小子可就不客气了。” 顿了顿,诸葛亮接着开口说道: “听人说,你这手艺是从温候府学中出来的?” 说到这个话题, 老胡脸上露出了光, 这刀削面的技术可是他人生中最为得意的一件事情, 更何况,还是温候手把手教会的他, 自然是别提有多么的自豪了。 老胡搔了搔凌乱的头发, 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上了, 忙不迭地点着头。 “温候大人的光辉伟绩小子也是听了许多,对他十分的敬仰,所以这一次才专门来到并州游学,老胡可别取笑我哟……” 诸葛亮开着轻松的玩笑说道。 “哈哈哈!怎么会呢!小哥你可是很有眼光呀……” 说起了温候吕布之后, 老胡的话匣子一下就被打开了, 诸葛亮也是兴致盎然地听着, 一直不停地点着头, 时不时还提出几个问题, 而且大有刨根问底的架势, 有些问题问的老胡也是哑口无言, 不过诸葛亮很有眼力价, 几句话连消带打地消除了尴尬, 让谈话能够愉快地继续下去。 贾诩看着手中一份又一份的谍报, 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这些谍报之中,第一读书网 记录的都是那诸葛亮进入并州势力范围之内后的一举一动, 上面详细地记录了, 诸葛亮去了哪些地方, 接触了那些人, 看了什么东西, 说过了什么话语, 甚至,就连入了几次厕, 睡了几个时辰, 睡醒之后做过了什么, 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若是诸葛亮得知了自己的一言一行, 都被人如此详细的记录了下来, 恐怕,他早已被吓出一身冷汗。 不过这正是暗组的职能之一, 诸葛亮这个名字, 早在吕布去荆州之前, 就被放到了贾诩的案头之上, 对他的调查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当诸葛亮离开荆州的时候, 暗组中的高手便一直尾随着他, 进入到并州之后, 更是直接将他的一言一行完全记录在案, 并且以最快的速度传递给了贾诩。 并且不止是诸葛亮, 许多已经投靠了并州的人才, 包括准备投靠的, 或者是被发掘出的这些人才, 都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一番探查, 这也是十分必要并且高效的了解人才的手段, 不过,如今负责把关的仅有包括贾诩在内的数人而已。 贾诩将之前看过的这些资料放到了一个精巧的木盒之中, 木盒上方用小篆写着‘诸葛亮’三个字, 贾诩接着拿出一张纸, 静静思考了一番, 提笔开始写道: “诸葛亮,机敏聪慧,事无巨细,可用!” 放下笔看了看自己写的这句话, 贾诩歪着头, 再次提起笔又加了三个字, “可重用!” 这才轻轻将纸上的墨迹吹干, 将纸张缓缓折了起来, 轻轻摇了摇手边的一根铃铛, 门外立刻进来一名暗探, 贾诩没有说出一句话, 将手中已经折好了的纸条, 交给了进来之人。 进来的暗探双手接过那张纸条, 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 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期间也是没说一句话。 等到暗探出了门, 贾诩双手抱头, 身子向后舒展,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还没等他做好位置上, 房门再一次被人轻轻推开, 这一次,走进来的是田丰, 他径直来到屋内的沙发处, 轻松地将自己往上面重重一放, 十分自然地端起旁边桌上, 那价值千金的一壶琼玉液, 仰起头灌了一大口, 这才舒爽地吐出一口气, “哇——舒服!” “你这个老不修,又跑我这里来蹭酒喝!” 贾诩拿这家伙没办法, 只能在言语上赚回一点颜面, 不过,事实正如他所料, 对方压根没有一丝羞愧之意, 老神在在地晃悠着手中的酒瓶道: “我肯来你这蹭酒喝,这可是给你面子好不好,一般有几个人值得我去他那里蹭酒!” “嘿,还真是个老不修。把厚颜无耻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贾诩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继续开口挖苦地说道。 田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道: “哼,你这吝啬的老毒蛇,不就是吃了你几杯水酒,看你这小气劲!” 顿了顿,瞅准贾诩准备开口还击时, 田丰连忙先一步继续说道: “这次来找你,可是有正事儿!” 贾诩瞪了对方一眼, 他自然清楚, 对方这样转移话题, 就是为了少挨自己一句骂。 田丰嘴角翘起一抹笑容道: “嘿嘿嘿,最近那诸葛亮调查得如何了?” 贾诩轻轻撇了撇嘴, 对方的来意没有一丁点儿的出奇之处, 有些懒洋洋地回答道: “这小子还不错,和之前那个庞士元,两人各有千秋!” 田丰闻言,立刻来了兴趣, 瞪大了眼睛追问道: “哦!?这么厉害吗?” 之前的那个面貌丑陋的庞统, 可是让所有的并州官员大跌了眼镜一次, 原本见到此人其貌不扬, 所有人都有些看不起他, 在听说此人号称‘凤雏’之后, 更是招来了许多人无情的嘲讽,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貂蝉和贾诩, 这两个如今在并州一明一暗, 当之无愧的实际掌权者, 对于这个名不见经传, 并且脾气乖张狂妄, 很是不讨人喜欢的丑青年, 竟然是青眼有加, 而且次子后来掏出的推荐信上, 更是有吕布亲自任命此人担任远征西域的军师, 官位更是达到了军师右祭酒一职, 这样一来,所有人对这初来乍到的青年, 都不由得刮目相看, 只是无数人在心底里, 更多的是想要看看这个家伙的笑话, 很少有人能够真的相信此人能够承担重任。 不过,让所有人吃惊的事情, 再一次的出现,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伙, 竟然在上任不到十日的光景之中, 便将成分复杂的西域远征军大致统合了起来, 虽然说,并州麾下的将士们, 素来以服从命令著称, 不过他一个初来乍到, 没有半点军功威望的小家伙, 能够做到这一点, 其人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如今大军刚刚启程出征, 所有人也对这一次庞统的表现, 充满了十分的期待。 没有想到,庞统这边刚来没有多久, 并州境内再次出现另外一个青年的消息, 那便是诸葛亮, 嗅觉敏锐的许多人, 都从一些蛛丝马迹当中, 发现了这两个人的一些共同点, 同样出身于荆州, 虽然这诸葛亮祖籍乃是琅琊, 但是幼年时便随家族, 进入了荆州一代, 至于那庞统, 更是土生土长的荆州本地人, 然后便是二人同样师从水镜先生——司马徽, 说起水镜先生, 恐怕许多人都不甚了解, 但是司马徽这个名字, 和庞统叔父庞德公的名字, 即便是在并州也是有着不小的名气, 更何况,蔡邕还曾多次在公开场合称赞过这二位, 因此,当得知这两个年轻人, 就是师从于司马徽之后, 很多人也都猜到了诸葛亮的来意。 第498章 定巴蜀(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没有想到,庞统这边刚来没有多久, 并州境内再次出现另外一个青年的消息, 那便是诸葛亮, 嗅觉敏锐的许多人, 都从一些蛛丝马迹当中, 发现了这两个人的一些共同点, 同样出身于荆州, 虽然这诸葛亮祖籍乃是琅琊, 但是幼年时便随家族, 进入了荆州一代, 至于那庞统, 更是土生土长的荆州本地人, 然后便是二人同样师从水镜先生——司马徽, 说起水镜先生, 恐怕许多人都不甚了解, 但是司马徽这个名字, 和庞统叔父庞德公的名字, 即便是在并州也是有着不小的名气, 更何况,蔡邕还曾多次在公开场合称赞过这二位, 因此,当得知这两个年轻人, 就是师从于司马徽之后, 很多人也都猜到了诸葛亮的来意, 只是,他们也十分的好奇, 吕布能够对这个诸葛亮作出怎样的安排, 所以,如今诸葛亮受到的关注, 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大家也都十分的克制, 并且因为有暗组的其中打点, 因此,诸葛亮没有受到过多的打扰。 田丰这一次前来, 也是实在憋不住了, 最近,关于这个年轻人的传闻实在是太多了, 田丰懒得去亲自一一打探, 而且,所有的打探, 都比不上如今暗组的情报能力, 因此,他索性直接来到好友这边探听情况。 此刻从贾诩的口中, 听到了那意料之外但是情理之中的答案, 让田丰有些惊诧万分。 要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优秀的人才, 不论在任何时候, 都是十分稀缺的资源, 能够出现一个庞统, 前一段时间, 还有几个同样优秀的年轻人加盟, 已经是让田丰长长感叹, 吕布之气运的得天独厚, 尤其是那庞统, 田丰曾经亲自见过, 抛开这小子的性格和长相, 单以能力来说, 确实担当上‘凤雏’这个狂妄的称号, 他的能力虽然有些不及于郭嘉、刘巴两个小家伙, 但是却也相差无几, 并且他的年龄, 可是比那两人还要年轻几岁。 如今除了这‘凤雏’, 又冒出来一个‘卧龙’, 而且从老友的口中得知, 这个年轻人的能力, 丝毫不弱于那庞统, 显见,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让田丰在为并州欣慰的同时, 心底也不免升起了一丝, 英雄迟暮的悲哀。 江山代有才人出, 一代新人换旧人。 似是看出眼前这个老友兼冤家眼底的落寞, 贾诩清了清嗓子, 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之后, 轻声地开口调侃道: “怎么了?觉得自己比不上现如今的年轻人,想要告老还乡了是不是?用不用我和大夫人打个招呼,我知道你脸皮薄,这事儿,我帮你办了!” 说完话之后, 贾诩还豪气干云地拍了拍胸脯, 只是他这么瘦弱的人, 作出这样的动作, 却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那边的田丰, 更是直接抄起手边的一个软垫, 向着贾诩便直接扔了过来, “你个老毒蛇,嘴巴也是这么毒,我就算是要告老还乡,也是要等在你之后,你放心便是!” 贾诩接过软垫子, 放在自己的腰后面, 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知道你这家伙想要问什么。” 顿了顿,贾诩继续开口说道: “主公给这小子安排的位置在西南。” “西南?” 田丰眼珠转了转, “主公是否有些心急了?” 贾诩摸了摸鼻子, 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是主公心急,实在是如今没有合适的人才,只能赶鸭子上架,让这么个年轻人前去挑大梁。不过,主公眼光向来不差,这个小家伙,我观察这么一阵子以来,虽然还有些稚嫩,不过扛起这么个担子,应该能够挑得起来。” 田丰微微皱起的眉头悄然舒展开来, 嘴边挂上一个有些落寞的笑, “呼,现在的年轻人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了,之前是郭嘉和刘巴这两个小子,后来出现了一个皇甫琳,只身入蜀,将易守难攻的西蜀从内部搞得一塌糊涂,如今又来了这庞统和诸葛亮,看来咱们并州又出现了一对双子星。” 贾诩抬眼瞅了瞅田丰, 看得出老伙计的眼底之中的落寞, 他也十分能够体会得到, 岁月催人老, 这不是一句空话, 虽然如今他们正值壮年, 并且深受吕布信任, 但是,未来的事情谁能够预测得了呢? 如今这些年轻人, 尚且需要历练, 但是再过段时间, 等到他们都成长起来, 自己这些老人都该当何去何从呢? 这算不上杞人忧天, 而是一个必然的经历, 只是他们本就是睿智之人, 所以看得会比较远一些,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 反而可能会出现一些误会, 或者是自以为是的矛盾。 “咳咳,” 贾诩清了清嗓子, 挑了挑眉毛看向有些落寞的田丰道: “老家伙,你这样的想法可是要不得的,这种思想可是容易出问题的哦。” 贾诩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一只手轻轻抚弄着颌下胡须, 白皙的脸庞之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田丰听到贾诩的话语之后, 先是微微一愣, 缓缓抬起头, 看到了贾诩的表情之后, 猛然间心脏一阵紧缩, 贾诩这话可不是开玩笑, 这副表情也是认真无比的。 聪明人之间说话不需要说太透, 贾诩仅仅点了这么一句之后, 田丰立刻便反应了过来, 自己方才那只是感慨之下的无心之言, 但是这种言语却也极有可能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拿出来进行利用, 若是这种情况的话, 那就如同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 不是屎那也成了屎了。 真万一到了那种情况之下, 即便包括吕布在内的所有人, 都信任田丰, 但是为了大局着想, 却也不得不做出一些事情, 这便是在一个大势力当中, 最为忌讳的事情了。 贾诩方才那般严厉,好吧 也并没有令田丰感到任何不适, 相反,他还感到一丝感激, 见微知著、洞察先机, 这本就是贾诩所擅长的事情, 不过换作其他人, 贾诩势必不会当面指出问题所在, 也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亲密, 贾诩才会特意出言提点,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良师益友。 田丰神色一肃, 郑重地向贾诩拱了拱手, 算是道过了谢, 他们之间不需要多说一些客气的言语。 拍了拍两只衣袖, 田丰转移话题询问道: “那这个诸葛亮,准备什么时候将他接回来?” 贾诩双手交叉, 轻轻摇了摇头反问道: “难道你看不出这小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吗?” 田丰想了想之后, 唇角微微上翘, 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道: “这个小家伙倒确实不一般呀。” 田丰虽然没有暗组这边详实的情报, 但是通过其他的一些途径, 也听闻了不少关于诸葛亮的消息, 从这些消息之中, 田丰自然也能够推断出许多的信息, 特别是结合了诸葛亮近期的活动线路之后, 田丰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这家伙分明是在考察整个并州境内的民生, 看来,这小子在来之前, 对于自己将要负责的事务已经有所了解了, 如今直接开始上手准备了。 田丰收敛起了笑意, “不过如今,西南那边已经稳定了吗?派这么一个文弱书生过去挑大梁,是不是……” 贾诩还是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难道你忘了卢植那个老头了?如今的西南可是由他坐镇。” 田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卢老先生这么长时间一直按兵不动,我以为,他老先生是不是有其他的布置,会不会是蜀州那边的情况有所变化,来不及通知我们,这才……” “呵呵,你个老家伙,还跑来我这里套话来了……” 贾诩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算是明白这家伙的真实来意了, 眨了眨眼之后, 再次开口询问道: “大夫人着急了是吗?” 田丰闻言看了一眼贾诩,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 “何止是大夫人,还有顾雍,还有毛玠,甚至是蔡邕先生,都曾多次询问过西南那边的战事,这边如今做了许多的准备,就等待那边的消息,但是如今……你也知道,现在西南的战事可是牵扯了咱们太多的布局了。” 贾诩老神在在地拿起酒壶, 浅浅地呷了一小口酒, 把酒壶缓缓放下之后, 也没有着急开口, 反而笑嘻嘻地看着田丰, 有意要吊一吊他的胃口, 田丰如今是有求于这位老友, 也不得不收起自己心中想要对其饱以老拳的想法, 但是要让他低头赔笑, 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的事, 只好尴尬地坐在原地, 双手不停地来回揉搓。 贾诩也没有继续逗弄田丰的意思, 身子微微后仰, 两腿交叠翘起了二郎腿, 缓缓开了口, 一字一句地说道: “破而后立!” “破而后立!?” 田丰猛然瞪大了双眼, 瞬间他就明白了贾诩话语之中的意思, 缓缓地将嘴巴紧紧闭起, 脸庞两侧因为过度用力骨头都鼓胀了起来, 他的心情难以平复下来, 这个消息,实在是令他太过于震惊了。 破而后立,这是说起来多么轻巧的词语, 但是它背后所蕴含的, 却是多么血腥的事实。 蜀中的经济早已经瘫痪, 民不聊生,军无战心, 这个时候,巴蜀通往外界的道路, 早已经被事先的重重布防所阻截着, 卢植统辖着绝对优势的兵力, 只要他能够大军压境, 进入到蜀中这里, 占据整个巴蜀, 不过只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然而卢植却并没有那么去做, 他选择了按兵不动, 这样的结果就是, 蜀中会变得更加混乱, 而且田丰绝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 此刻的蜀中定然是各路将军豪强混战, 宛如缩小版的中原战场, 而这一切的发生和发展, 都离不开卢植这个幕后黑手的推波助澜, 而选择这样做的目的, 就是为了破而后立这四个字。 如今这种混乱的局面, 大军长驱直入, 虽然能够痛快淋漓地将各方豪强势力压制下去, 立竿见影地将整个巴蜀纳入并州的势力范围当中, 但是,随即却会带来很多其他的严重后果, 比如说梳理那些蜀中豪强之间的关系, 巴蜀之人本就排外, 巴蜀的士族豪强们更是如此, 只看刘焉父子费尽心机, 好不容易将蜀中稳定下来, 但是一旦出现经济危机之后, 这些家族立刻乱成了一团, 根本没有几人愿意听从刘焉命令, 便能够看出些许的端倪出来。 如今对方正在混战之中, 并州选择作壁上观, 等到他们这各大士族斗得元气大伤, 或者是出现一个绝强势力, 能够将其他所有势力压制的那一刻, 卢植再率领大军进入蜀中, 那个时候,即便这些蜀中的士族们, 他们有多么的不情愿, 多么的难以心服, 却也不得不接受臣服的命运, 若是想要反抗, 那更加欢迎, 卢植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将该家族连根拔起, 甚至是将其亲密的几个家族, 直接全部一锅端了, 这样的结果才更加有利于并州接下来的统治。 但是这样的处理方式, 带来的另外一个严重的后果, 那便是,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 蜀中的士族们都难以接受这样耍弄心机的并州, 另外一点,就是蜀中的人口会急剧下降, 虽然经历了经济崩溃之后, 蜀中的元气大伤, 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但是如果有着充足的人口作为后盾, 再加上并州的大力支持, 不说极短的时间之内, 至少数年的时间, 足够让巴蜀恢复大半的元气, 甚至远超之前的时候,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但,如今采用了破而后立这么一种极端的方式之后, 有着天府之国美誉的巴蜀, 在那个时候,还能够剩下多少的劳动力, 难道又要从其他地方迁移人口前去支援吗? 且不说从哪里弄来那么多人口, 单是入蜀, 就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第499章 定巴蜀(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样的处理方式, 却会带来的另外一个严重的后果, 那便是,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 蜀中的士族们都难以接受这样耍弄心机的并州, 另外一点,就是蜀中的人口会急剧下降, 虽然经历了经济崩溃之后, 蜀中的元气大伤, 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但是如果有着充足的人口作为后盾, 再加上并州的大力支持, 不说极短的时间之内, 至少数年的时间, 足够让巴蜀恢复大半的元气, 甚至远超之前的时候,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但,如今采用了破而后立这么一种极端的方式之后, 有着天府之国美誉的巴蜀, 在那个时候,还能够剩下多少的劳动力, 难道又要从其他地方迁移人口前去支援吗? 且不说从哪里弄来那么多人口, 单是入蜀, 就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田丰皱起了眉头, 他自然是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同时,他的心中也十分的痛心, 因为选择了这样一种占领巴蜀的方式, 便也意味着, 巴蜀之中,战死的那些人, 并州也算得上是凶手之一了。 想到了这里, 田丰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难看起来, 一双手也紧紧地捏成了拳头, 所用的力量之大, 就连骨节都隐隐出现了白色, 虽然内心十分的愤懑, 但他也只能将这种愤懑压制下来, 因为机智如他, 定然也能够理解, 这种方式实际上才是对并州最为有力, 并且将来遗祸最轻的办法。 田丰双眼微微闭起, 嘴唇紧紧闭着, 鼻孔被大大地张开, 胸膛也是高高抬起, 用力地深深吸进去一口气, 停留了一会儿, 这才将胸中满满的空气, 完全吐了个干净, 他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之后, 这才重新张开了眼睛, 看向贾诩的时候, 双眼之中已经无悲无喜, 平静地接连问出了几个问题: “据我所知,卢先生也是一位仁义之人,如何能够答应这样的方针策略?再者,一旦真的将巴蜀之中各方格局完全打乱之后,损失的那许多人口又如何解决,仅凭大战之后剩下的那些老弱妇孺,如何能够重建巴蜀?若是从外地迁徙人口入蜀,那么这道路艰难,又如何能够做得到,并且,这样一来,对我们的全局又会起到极大的掣肘。主公之前所制定的全盘策略,岂不是全都要受到影响,这样一来,你如何担待得起!?” 说道最后的之后, 田丰压抑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 他所愤怒的不是这个策略, 他所愤怒的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 是贾诩等人的漠视生死? 还是他自己的无能为力? 还是这个操蛋的混账世道? 他不知道,正是因为不知道, 所以他才感觉到出奇的愤怒。 贾诩眼皮微微抬了抬, 面色没有一丝改变, 突出了一口气, 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些笑容, 而田丰看到这欠揍的笑容之后, 心中更是恼火, 不过他总算是压制了下来, 但是一双眼睛, 如同利刃一般狠狠盯着对方, 仿佛对方的回答, 一旦不能令他满意的话, 就会立刻出手胖揍这条老毒蛇一顿。 贾诩根本无视田丰充满威胁意味的眼神, 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问了这么多的问题,考虑的都没有错,也都直指问题的关键,但是,从最开始,你就出现了方向性的偏差,因此,后续才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题。” 田丰微微一愣, 双眼轻轻地眯了起来, 身上凝重的气势, 此刻也不由得为止一缓。 贾诩的话语轻飘飘地传了过来: “谁说这破而后立就一定会死伤大量蜀中百姓了?” 田丰在方才听到贾诩的话语时, 心中已经隐隐有一个猜想, 不过却觉得太过于无稽, 因此便没有继续想下去, 不过此刻贾诩的这一句反问, 正是说出了田丰方才的心声, 不由得脱口而出道: “既然‘破而后立’,如何还会让百姓们不受荼毒!?” 贾诩再次出口反问道: “谁说‘破而后立’,一定要让百姓们死伤严重!?” 田丰瞪大了双眼, 看向贾诩的目光有些不善, 贾诩接着开口解释道: “这也是皇甫琳这个小家伙提出的策略,并且得到了卢植老将军的大力支持,他们将西蜀之中的混战,控制在了上层以及小范围之中。如此既达到了能够清理蜀中各大豪强势力的目的,同时也能够保护黎民百姓。” 田丰狐疑地看向贾诩, 语气之中充斥着浓浓的不确信, “这种事情谁能够说了算,谁能够保证?” “我能够保证!暗组能够保证!” 贾诩两根手指把玩着手中酒杯, 嘴边挂着浅浅的笑意看向了田丰, 后者看到此刻贾诩的表情时, 却是隐约感到了彻骨的含义, 贾诩这话无疑是表明了立场, 如果这个计划有所闪失, 或者是重点人物出现了一些问题, 暗组会毫不客气地将那些不安定因素清除出去。 田丰一直到了这个时候, 才总算将心放了下来, 如果按照这样的安排进行, 那么正如方才贾诩所说的那般, 整个西蜀之中的混战, 将不会对本地的百姓起到毁灭性的打击, 这样的话,事后的重建工作也会轻松许多, 并且整个并州势力也不用牵扯过多的精力。 “不过……” 贾诩手中转动的酒杯突然停了下来, 眼睛紧紧盯着酒杯中不停转动的酒液, 酒液旋转的很快, 在酒杯之中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贾诩的神色有些凝重, 这样的神色连带着田丰刚刚轻松的心情, 也缓缓变得沉重起来, 空气似乎也变得压抑了起来。 酒杯中的漩涡终于停了下来, 清澈的酒液重新归于平静, 贾诩轻轻举起酒杯, 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看向田丰的眼神有些深邃, “如今最为紧要的却不是这年轻人,也不是巴蜀那边的西南战事。最重要的是,主公的下落。” 田丰听到了贾诩的话语之后, 忍不住心中微微一沉, 揉捻着胡须的手, 不自觉地揪下了一根胡须, 都没有察觉到疼痛。 “主公出行的事情不是你知晓的吗?” 贾诩微微摇了摇头, “先开始还能够有暗组的消息传回,但是等到离开了水镜山庄之后,便没有了主公的消息。以防万一,我请二夫人前去相助,但是……” “但是什么?” 田丰忍不住打断了贾诩的话语, 吕布的这几位夫人都是十分优秀的女中豪杰, 二夫人更是武艺高强, 并且深谙潜匿追踪一道, 一般正常情况下, 他们夫妻二人, 不会出现严重的意外, 不过能够让贾诩都感到棘手的情况, 显然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但是当暗组再次传来消息的时候,二夫人已经身中剧毒,不得不在水镜山庄之中修养,并且主公不知所踪。水镜山庄庄主司马徽,只是传回消息让我们稍安勿躁。同时,这诸葛亮,也是在司马徽的游说之下,方才主动前来咱们并州的。” “水镜先生……” 田丰低声重复了一句, 水镜先生司马徽的大名, 即便是在并州这边的士人之中, 也是十分的有名望, 田丰突然心中一紧, 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连忙开口询问道: “老毒蛇,你不会是想?那司马徽的名望可是不低,而且徐庶、庞统、诸葛亮等人都是他的弟子,你若是轻举妄动,这牵扯的范围可是不小呀。” 贾诩缓缓地下头, 目光深邃而透着寒气, “难道他能有主公重要!?只不过这司马徽手中有重伤的二夫人,并且暗组也传回消息,司马徽确实尽心尽力地维持二夫人的现状。另外,在主公府内住着的几个人,也都曾通过大夫人向我这边传递过消息,让我继续耐心等待,不要轻举妄动,他们说了解主公此次的行踪,并且对主公,对他们乃至于对所有人都十分的重要,如此我才能够等待到现在……” 田丰闻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些内情他之前并不清楚, 此刻听到之后, 也不由得感到了棘手, 一方面因为种种原因投鼠忌器, 另外一方面, 吕布的下落不明, 虽说吕布身手不凡, 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问题在于,随着并州的发展壮大, 如今吕布身上肩负的重担, 以及他所代表和牵扯的利益群体也是逐渐增加, 这种情况之下, 他别说是出什么事情, 哪怕是如同此刻这般销声匿迹, 都足以引发一系列严重的连锁反应, 此刻吕布之于整个并州, 更多的意义在于象征意义, 他象征的是一个永不会败的战神, 更是一个这个时代的标志, 只要有他的存在, 对于整个并州来说, 都是一股绝强的信心来源, 同时,对于他们的敌人来说, 也将是最大的压力所在。 如今的并州虽然实力大涨, 北面有徐庶率领大军突入冀州, 在中原的北方搅风搅雨, 整得袁绍焦头烂额, 甚至已经有了能够全盘收服冀州、青州、幽州等地的苗头; 在西南方向, 卢植将军率领的大军, 将巴蜀团团包围, 拿下整个蜀州也仅仅是时间的问题; 同时在西域地区, 由李儒领衔,庞统为主的西域远征军, 第二次出征西域, 这一次所要面对的敌人更加夸张, 是一个与全盛时期的大汉, 足以一较长短的强大帝国, 在这样三线同时开战的时刻, 即便是以并州如今的实力来说, 依然是承担着巨大的压力的, 并且,东南方向依然有着隐忧, 刘备与孙权这两股势力, 这几年也始终在积蓄力量, 并且他们早已经联合在了一起, 甚至在刘备的背后, 还悄然站立着倭国这个幕后黑手, 所以说,在看似一片大好的情势之下, 并州实际上也暗藏着不小的危机。 只不过因为如今各处战事, 或是暂时处于上风, 或是还没有正式开战, 因此,并州如今还能够表现得游刃有余, 然而一旦任何一方出现焦灼, 甚至是出现不好的苗头, 那么很有可能, 并州将会变得异常艰苦, 在那种时刻之下, 若是再爆出吕布失踪已久的消息, 不啻于是雪上加霜, 甚至很有可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样的结局, 是任何人都不愿意见到的。 所以始终云淡风轻的贾诩, 才会在谈到这个问题时, 变得情绪拨动了起来。 暗组自成立以来, 一直发展的顺风顺水, 为并州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 并州如今之所以能够发展到如今的这种地步, 那巨大的军功章, 暗组至少占据了一半还要多。 不过,这种情况却也衍生出另外一个弊端, 那就是并州势力集团, 对于暗组太过于依赖了, 因此,吕布在早先的时候, 才会于贾诩等人作出其他种种未雨绸缪的布置, 只不过,那些布置毕竟都只是凡俗之中的事务, 处理诸侯甚至是中原之外的普通事务, 没有半点的问题, 但是涉及到超脱凡俗的事情时, 这些种种的手段, 便也只能是徒然兴叹了。 田丰仰头喝下了一杯酒水, 脸上也是一片苦涩, 顿了顿,他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道: “所以,你决定出手了吗?” 贾诩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 先是低头沉思了半晌, 然后抬起头看向了对面的田丰, 脸上虽然没有明显的表情, 但是眼神却是冷厉而坚定, 他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郑重地微微点了点头。 田丰张了张嘴巴, 想要开口继续劝说对方, 但是接触到对方的眼神, 劝说的话语又被他偷偷咽了回去。 他知道,贾诩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相反,正如他戏言的外号一般, 贾诩根本就是一条毒蛇, 绝对不会轻易地作出决定, 但是一旦作出决定, 那定然会是石破天惊一击致命的, 而且,也绝对会是有利于自身的最佳方案。 “唉——” 田丰的叹气声刚刚出口, 房门被突然地推开, “军师!重要情报!关于主公的!” 第500章 为何不理昊儿?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田丰仰头喝下了一杯酒水, 脸上也是一片苦涩, 顿了顿,他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道: “所以,你决定出手了吗?” 贾诩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 先是低头沉思了半晌, 然后抬起头看向了对面的田丰, 脸上虽然没有明显的表情, 但是眼神却是冷厉而坚定, 他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郑重地微微点了点头。 田丰张了张嘴巴, 想要开口继续劝说对方, 但是接触到对方的眼神, 劝说的话语又被他偷偷咽了回去。 他知道,贾诩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相反,正如他戏言的外号一般, 贾诩根本就是一条毒蛇, 绝对不会轻易地作出决定, 但是一旦作出决定, 那定然会是石破天惊一击致命的, 而且,也绝对会是有利于自身的最佳方案。 “唉——” 田丰的叹气声刚刚出口, 房门被突然地推开, “军师!重要情报!关于主公的!” 一名暗组成员匆匆走入房间, 向着两人行过一礼之后, 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来意。 房间之中的两个人, 听清楚了此人的话语之后, 皆是精神一震, 田丰更是急不可耐地开口询问道: “如何?主公现在何处?快快道来!” 那名高级暗探统领, 目光都不曾移动半分, 仿若田丰询问的并不是他一般。 田丰也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逾越规矩了, 脸上虽然还很焦急, 但是却也耐住性子坐在位置上, 等待这家伙说出情报。 “报!” 贾诩终于开了口, 下达了命令。 那名高级暗探统领, 听到命令之后, 腰杆再次一挺朗声回答道: “刘军方才传回消息,主公如今已经回到了水镜山庄,并且主动传回消息,将会在短期之内回转并州!” “呼——” 沉重的吐气声从屋内响起, 田丰如释重负地再次躺倒在沙发之上, 能够听到这样的消息就已经足够。 贾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 却是接着开口询问道: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其他的情报没有?” 田丰闻言,不由自主地再次坐了起来, 一双耳朵悄悄地竖起。 “主公还有一则消息,却是让转达给那紫虚上人,只有三个字‘已得手’!” 贾诩再次追问道; “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那名高级暗探统领连忙摇了摇头, 贾诩挥挥手令其离开此地, 那名年轻躬身行了一礼之后, 转身离开了房间。 田丰之前一直眉头微皱, 陷入沉思之中, 此时连忙开口询问道: “已得手?什么意思?” 贾诩微微摇了摇头, 表示不知道, 不过紧接着开口解答道: “之前主公离开时,没有细说离开的原因,不过,我猜想,应该与那位血凰身中的奇毒有一定的关联,并且那传说中的十万大山之中,更是掩藏了无数的神奇异兽,以及各种珍贵的草药,或许其中有能够解除此类剧毒的灵物,如此便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听完贾诩的这一番解说之后, 田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听到最后的时候, 终于再次忍不住开口叹了一口气道: “唉——主公如此做太过儿戏了,虽然他武艺高强,世间难逢敌手,不过那十万大山是何等的存在,其内的艰险又岂是寻常可比……” 田丰嘴里虽然说着埋怨的话语, 但是其中蕴含的关切意味, 却是十分的明显, 关于这一点, 田丰和其他人都曾经多次的劝谏过, 什么‘君子不立围墙之下’的名言警句, 以及类似的传说典故, 更是说了不下一箩筐之多, 然而,吕布向来是哼哼哈哈地笑着答应, 转过头却继续我行我素, 搞得众人万分的头疼, 这不是,田丰这一次又忍不住老生重弹起来。 贾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嘴巴微微一撇道: “你省省吧,在我面前扯这些有的没的,主公何曾听过你们说的这些话语?” 贾诩的话语之中带着浓重的揶揄, 田丰闻言,不由得老脸一红, 正如贾诩所说, 之前他们的这类劝说, 根本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 贾诩顿了顿开口道: “我们能做的只能是被动的去接受这一点,谁让咱们的主公是吕布吕奉先呢。还好,如今大公子虽然年幼,但是聪慧无比,最起码此事能够让许多人安下心来,少了许多的麻烦。” 田丰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转移了一个话题道: “不想这种头疼的事情了,那么巴蜀那边的事情,就这么全权交给卢植大人负责了吗?” 贾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双手负后,来到墙上悬挂的巨大地图后面, 双目凝视着西南位置的巴蜀地区, 声音有些飘忽地说道: “卢老将军的策略,也正合我意,他在西域征战这两年,心境已然有了不小的变化,若是换作从前的他,定然不会同意这种方式。” “但是,我依然有些担心……” “没有必要担心!” 贾诩出言打断道, “巴蜀的地理环境和那里的人文环境,决定了外地人想要进入难如登天。两权相衡取其轻,如今的这种做法才是对我并州最为有利的,并且,至少目前为止,进行得还是相当的顺利。” 田丰挑了挑眉头, “看来主公这是要为皇甫琳和诸葛亮铺路了?” 贾诩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百家争鸣,方才能够繁荣昌盛。主公的眼光可是比你我要长远得多,这个方面,你我二人随痴长这些年岁,但是依然要好好向主公学习才是。” 田丰微笑着点了点头, 伸出手,缓缓抚弄颌下胡须, 缓缓开口说道: “这却是说的不错,主公在鉴人识人方面,却非我等所能够相提并论的。而且如今不论是文臣武将,咱们并州算得上是人才辈出,并且老中青三代,都有各自的风流人物,主公的棋局布置得相当大呀……呵呵呵。” 贾诩赞同地点了点头,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 转过头伸出一只手, 轻轻点了点冀州所在的位置, “这个地方,才应该是如今我们需要注意的关键所在。” 田丰疑惑地开口询问道: “难不成冀州出现了什么偏差不成?” 贾诩轻轻摇了摇头, 轻声解释道: “偏差倒是没有,咱们一地一地的说吧。冀州这边……” 嘴角扯了扯, 算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手指点向幽州的方向, “幽州这边,乌桓人再一次出动了,而且据说其中还有刘备军的踪迹。” “刘备这家伙又不甘寂寞了?” 田丰气得磋起了牙花子, 每次想到刘备的时候, 都恨不得冲到他的面前, 狠狠地拿出刀子在他身上扎几个窟窿眼出来, 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恼人了, 简直就如同一只专门恶心人的苍蝇一般,117 “他怎么会和乌桓人混到了一起去?” “这家伙的本事倒是着实不低,乌桓人如今和他的关系,俨然要超过了与袁绍的关系,虽然是帮助袁绍牵制我军,但是,根据情报看来,却是帮助刘备这个家伙更多一些。” 贾诩嘴角挂上一丝阴冷的笑意, 看到贾诩那抹笑意, 田丰知道,乌桓人恐怕又要倒大霉了, 不过对于这样的结果, 正巧也是他喜闻乐见的。 “怎么着?老毒蛇,你想到什么法子了吗?” 贾诩嘴角的笑意加深, 向着田丰挑了挑眉毛道: “这是自然,正好趁这一次机会,好好地给刘备,给乌桓人一个难忘的回忆!” 贾诩的话语虽然轻飘飘的, 但是其内蕴含着沉重的血腥气息, 田丰已经可以预见, 乌桓人血流成河的最终结果。 田丰没有兴趣探究贾诩究竟使用什么样的办法, 他将目光转移到那张地图之上, 开口询问道: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冀州这边还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吗?” 贾诩微微摇了摇头, 轻声开口道: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田丰闻言点了点头, “如此最好,那我便可以放心向大夫人回复了。不过……” 田丰突然迟疑了下来, 贾诩挑了挑眉, 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这位老冤家, 对方此刻眉头紧皱, 有些为难地开合着嘴巴, 似乎有些举棋不定。 “老家伙,有话便说,如此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风格。” 田丰抿了抿嘴, 这才再次开口说道: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寄。” 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之后, 贾诩突然间一愣, 然后一双瞳孔猛然间收缩, 看了一眼田丰之后, 迅速将目光转向了那张地形图, 一双眼不停地围绕整个并州的势力范围, 上下左右地仔细逡巡起来, 过了半晌,他才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老家伙,谢了!” 田丰看到贾诩的脸色变化, 自己的提醒已经令对方引起了重视, 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拱了拱手,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他还要将吕布传回来的消息, 以及方才与贾诩沟通的许多事情, 一一向大夫人进行回禀。 田丰离开了房间之后, 贾诩独自一人来到了那间放满各地沙盘的密室, 将自己关在房间之中, 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 吕府的后花园之中, 貂蝉正带着吕昊和几个孩子玩耍, 今天难得先生们给几个公子小姐放了假, 算是奖励这段时日以来的辛苦。 吕玲绮年岁最大, 在一群孩子之中俨然是孩子王, 所有其他的孩子们, 对她是又爱又恨, 因为这个大姐姐对他们那是十足的好, 不论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都会分给弟弟妹妹们, 而且一旦有了好事, 也会先想着这些小家伙, 但是另一方面, 这个大姐姐对待他们, 那也是相当的严厉, 由于几个大人们, 都有各自的事务需要操劳, 平日里,能够见面的机会都越来越少, 更不要说聚在一起, 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光了, 因此,平日里, 大多是这个大姐姐, 充当母亲的角色, 然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自己都没有长大呢, 如何能够当得好这么多孩子的母亲, 因此,为了让弟弟妹妹们不犯错, 吕玲绮这个大姐姐就格外的严厉, 甚至比各位先生还要厉害得多, 一旦发现哪个小家伙, 没有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 除了要在先生那里受罚之外, 在吕玲绮这边, 少不得又要挨一顿板子。 今日貂蝉有空带着孩子们戏耍, 一群小不点围绕在她的身边, 只有吕玲绮一个人, 孤零零地坐在小湖边, 无意识地捡起一颗又一颗的石子, 扔到了平静的湖水之中, 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如今的吕玲绮出落得十分美丽, 她的容貌结合了张宁的秀美还有吕布的俊逸, 看起来虽然娇美无比, 但却绝非寻常女子那般弱不禁风, 反而有一种英气勃勃的美感, 这也与她平日里不停锻炼有关系。 吕玲绮一只胳膊环抱双腿, 将螓首懒洋洋地放在膝盖之上, 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 怔怔地看着湖面, 红艳的小嘴微微撅起, 一双柳叶弯眉此刻微微蹙起, 显然是在因为什么事情而烦忧。 另一只手,随意从身旁捡起一颗石子, 轻轻抛入了湖中, ‘叮咚’的脆响之中, 水纹缓缓地向四周扩散, 惊得附近的鱼儿慌忙逃窜, 但是吕玲绮的那一双眼睛, 却是没有丝毫地移动, 都不曾注视那景象一眼。 ‘咚咚咚咚,嗵——’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 湖面顿时如同沸腾一般, 溅起了一片水花, 不知道是那个淘气鬼扔了一大捧石子进去, 还有好几滴水珠, 直接飞到了吕玲绮的身上。 不过这样的动静, 也终于让她回过神来, 扭过头看到了始作俑者, 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模样白白净净粉雕玉琢地甚是讨喜, 此刻,见到自己的坏事被发现, 他没有一丝的害怕, 反而作出一个淘气的鬼脸给吕玲绮, 显得甚是可爱, 只是做完了鬼脸之后, 却没有讨来意料之中的嗔骂, 小家伙这才有些疑惑, 看向对方的时候, 发现对方又将目光转向了湖水, 只是那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单, “姐姐,你怎么了?为何不理昊儿?” 第501章 “大小姐!”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咚咚咚咚,嗵——’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 湖面顿时如同沸腾一般, 溅起了一片水花, 不知道是那个淘气鬼扔了一大捧石子进去, 还有好几滴水珠, 直接飞到了吕玲绮的身上。 不过这样的动静, 也终于让她回过神来, 扭过头看到了始作俑者, 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模样白白净净粉雕玉琢地甚是讨喜, 此刻,见到自己的坏事被发现, 他没有一丝的害怕, 反而作出一个淘气的鬼脸给吕玲绮, 显得甚是可爱, 只是做完了鬼脸之后, 却没有讨来意料之中的嗔骂, 小家伙这才有些疑惑, 看向对方的时候, 发现对方又将目光转向了湖水, 只是那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单, “姐姐,你怎么了?为何不理昊儿?” 小男孩快步跑到了吕玲绮的身后, 费力地挽住姐姐的胳膊, 奶声奶气地撒着娇, 这个小男孩正是吕布的长子吕昊。 吕玲绮这才转过头, 将手上的污渍在手帕上擦了擦, 伸出手,在吕昊肉嘟嘟的小脸上捏了捏, 轻声说道: “傻弟弟,你最近这么乖,姐姐怎么会不理你呢?” 小吕昊歪着头, 盯着吕玲绮的双眼看了半晌, 奶声奶气地开口说道: “哦,昊儿知道了,姐姐你肯定是想二娘了对不对?不过,昊儿也好久没看见二娘了呢,昊儿也很想她。” 然后顿了顿,十分认真地继续道: “还有哦,姐姐。爹和二娘没有危险,昊儿知道你心里可能有些预感,但是那些预感不准的哦,真的,姐姐你要相信昊儿!” 吕玲绮奇怪地看着这个人小鬼大的弟弟, 她确实是在想张宁, 因为她知道, 自己的母亲这一次是去帮助父亲, 而且似乎去的地方有一些危险, 她很担心,虽然其他几位娘, 还有哪些先生们, 都拍着胸脯保证, 娘和爹会平平安安地回来, 像往常一样, 但是从前一段时间开始, 她的心中突然出现一种十分难受的感觉,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非常的憋闷难受, 但却查找不出任何原因, 她直觉地认为, 应该是母亲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不过她却很奇怪, 这件事情,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 而且她本就是个细腻的孩子, 怕其他人见到会担心, 所以,在所有人面前她都展现得十分开朗无忧, 所有人都不曾察觉到这一点, 却没有想到, 这个才刚刚四岁的弟弟, 竟然一口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能够猜到自己在思念娘亲的事情, 这个没有一点儿的稀奇, 但是随后说出的那番话语, 却是太令小吕绮玲惊讶了,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昊儿,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吕昊等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使劲地摇了摇头, “没有人告诉我呀,这是昊儿自己才出来的。” “额,啊……?” 吕绮玲有些不知所措。 吕昊转过头指了指貂蝉那边, 此刻所有的孩子们正围坐在貂蝉身边, 津津有味地听着故事, 吕昊指的方向, 是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小男孩, 模样也是十分的可爱, 不过气质却有些不符合这个年龄段的沉稳, 那个孩子名叫姜维, 正是姜冏的遗孤, 和其母亲一同被接到了并州温候府, 与吕昊一同成长。 “姜维哥哥也经常和你一个样子,他说,那是在想念他爹,而且总会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那些事情都不好,所以,我猜姐姐也是这样的。” 听到小吕昊的一番解释之后, 吕绮玲这才明白了过来, 那个姜维的事情, 她早就已经十分清楚, 从前只觉得那个孩子坚强但是有些孤僻, 如今看起来, 竟然隐隐间有了同病相怜的感慨。 那个孩子似乎也有所察觉, 扭头看向了这边, 只是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淡。 吕绮玲收回了目光, 恰巧看到貂蝉缓缓地向这边走来, 吕绮玲连忙站起身, 怯生生地看向貂蝉, 不知道为何, 虽然貂蝉对她十分疼爱, 但是吕绮玲却对其总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这和貂蝉对她的态度无关, 纯粹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受。 两个最爱同时又最害怕的女性如今站在了一处, 小吕昊蹑手蹑脚地悄悄退后, 他可是害怕母亲或者姐姐, 突然想起来他某天调皮捣蛋的事迹, 就要拎过来将他一顿痛揍。 貂蝉来到了吕绮玲的身边, 牵着她的小手缓缓坐了下来, “兰儿,是不是向你娘了?” 吕绮玲低着头轻轻点了点, 貂蝉将她搂入怀里, 轻声说道: “兰儿,你的爹爹和娘亲都是出类拔萃的英雄人物,因此和你们团聚的时间,与其他孩子们相比,自然是要少上许多的,关于这一点,我们都感到对你们十分的亏欠。” 吕绮玲抬起头, 看到貂蝉温柔的目光, 宛如自己母亲一般, 她的眼眶悄悄湿润了起来, 鼻头也感觉到微微地发酸, 一个劲地点着头道: “兰儿知道,不光是兰儿,弟弟妹妹们虽然年幼,但是他们也都知道,并且,并且我们所有人都以你们为傲,真的!” 貂蝉看着面前懂事的孩子, 鼻头也是微微泛酸, 这么懂事的孩子, 谁见了会不喜欢呢。 张宁前去寻找吕布这件事情, 貂蝉他们几人都很清楚, 只不过,张宁如今身中剧毒这件事, 却在贾诩的封锁之下, 就连貂蝉都不曾知晓, 只是如今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 貂蝉他们的等待已经到达了一定的限度, 所以今日才会请出田丰前去询问, 至今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 虽然心中总是在安慰自己没有事情, 不需要杞人忧天, 但是貂蝉的内心之中, 依然是有着浓重的担忧。 此刻面对吕绮玲, 虽然她口中不停地安抚着对方, 但实际上,她自己也没有一丁点儿的底气, 只是在孩子的面前, 她不得不坚强。 爱怜地将吕绮玲拥入怀中, 貂蝉的心微微颤抖着, 她也十分的担心, 凭借着暗组这么强大的情报网络, 以及其他各类的辅助情报网, 竟然在这么长时间之内, 都没有能够传回来一丁点消息,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反常了, 由不得人不去胡思乱想, 现在也只能够自我安慰道: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正在心情低落之际, 突然一抬眼看到了田丰清瘦的身影, 他此刻正远远地站在花园之中, 孩子们都围在他的身边, 一张张小脸上, 挂着浓浓的畏惧之情, 恭敬地向着田丰行弟子礼, 田丰是这群娃娃们的先生, 虽然如今还不曾真正给他们大多数人授课, 但是不但那些先生们都敬畏他, 他更是负责监督这些孩子们的课业进度, 因此,孩子们对于这个十分严厉的田先生, 那是发自内心的畏惧。 貂蝉看到田丰的时候, 后者正好也将目光转了过来, 向着貂蝉微微点了点头, 貂蝉见状,脸上立刻浮现喜色, 她知道,田丰这次前去贾诩那边, 应该是得到了好消息, 连忙拉起吕绮玲, 向着田丰快步走了过去。 “兰儿见过田先生!” 吕绮玲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个万福, 田丰微微点头示意后, 向貂蝉行礼道: “田元晧见过大夫人。” “田先生免礼!有消息了吗?” 貂蝉回礼之后, 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 她如今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情。 田丰张了张嘴正想要说话, 却看见一旁好奇的吕绮玲, 连忙闭上了嘴巴, 将话语硬生生咽了回去。 貂蝉见状,连忙对吕绮玲说道: “兰儿,你先带着弟弟妹妹们玩耍,娘和田先生有些要事商谈。” 吕绮玲虽然心中好奇, 但也乖巧地点了点头, 转过身,带着一群小不点去一边玩耍。 田丰看了看已经出落成大姑娘的吕绮玲一眼, 不由自主地轻声叹了一口气, 貂蝉见状,心中立刻涌起不祥的预感, 她眼神微微有些颤抖, 声音都不自觉地沙哑了许多, “田,田先生,夫君和宁儿他,他们……” 田丰立刻意识到, 自己的失态让貂蝉产生了误会, 赶紧低声解释道: “大夫人,大夫人切莫激动,主公一切安好,还请大夫人宽心。” 听到田丰的话语之后, 貂蝉悬着的心, 总算放了下来, 不过,旋即她脸色微微变了变, 她注意到,田丰的话语之中, 只是说了吕布没有事情, 却没有提张宁一个字, 结合方才那怪异的表情, 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那,那宁儿呢?宁儿如何?” “二夫人,二夫人她……唉……” 田丰脸色立刻苦了下来, 在貂蝉忍不住继续询问之前, 田丰低声将他所得到的消息, 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貂蝉, 貂蝉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下意识地看了看远处的吕绮玲, 恰巧对方的目光也看向了这边, 貂蝉下意识地回避着, 吕绮玲远远地看着, 似乎心有所觉, 脸色不自觉地变了变, 但是,却被她很巧妙地掩饰了过去。 貂蝉颤声询问道: “田,田先生,那,那宁儿有救吗?夫君他怎么说?” 田丰再度叹了一口气, 缓缓地摇了摇头, 脸上的皱纹似乎更加深刻了。 想了想之后, 田丰再次开口劝解道: “不过大夫人,也请你不要过于担心。主公传回来话语给紫虚上人他们,说是已解决,虽然没有具体说明什么事情已经解决,但是我与贾文和一致认为,这件事情应该与二夫人所中剧毒有关系。这一次主公前往荆州,一方面是要招揽庞统、诸葛亮以及石韬几人,但是另外一方面,却是为了给那血凰解毒寻找线索。” 顿了顿,田丰看到貂蝉若有所思, 不由得脸上表情也和缓了许多, 继续开口解释道: “既然主公向那紫虚上人传回这样的话语,那想必指的便是此事。而且主公并没有下令暗组向这边封锁二夫人中毒的事情,想必,也是因为,二夫人的情况,恰恰正是在主公的掌握之内,所以,但事情没有确切消息传回来之前,我们切莫自乱了阵脚。” 貂蝉听到这里, 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谈起对吕布的了解来, 貂蝉要远超其他的所有人, 她十分清楚, 吕布擅长报喜不报忧, 既然他没有要求暗组封锁张宁中毒的消息, 想必是已经有了完全的解决之策, 否则,他定然会像之前那样, 将所有的消息都封锁得严严实实的。 田丰见到貂蝉轻松了下来, 连忙开口转移话题道: “大夫人,另外,西南那边的事情,我也已经打探清楚了……” 田丰在后花园之中逗留了近一个时辰, 将之前与贾诩商议的许多事情, 都事无巨细地向貂蝉进行了汇报, 貂蝉一直在认真地听着这些庞杂的情报, 秀眉微微蹙起, 脑海之中高速地运转着, 之前她忙于统筹各地战线的后勤保障工作, 西南蜀州那边的事务, 具体是由顾雍负责, 不过如今卢植这边的行动有所改变, 并且还多出了诸葛亮这么一个人才的加入, 许多相应的方案, 势必要进行一系列的调整, 她必须得要详细地计划一番, 貂蝉令孩子们继续在这里玩耍, 并且嘱咐吕绮玲注意安全等等, 而后便与田丰匆匆地离开了这后花园, 前往书房商议要事去了。 吕绮玲若有所思地看着貂蝉离去的背影, 之前貂蝉和她四目相接时, 目光突然的躲闪, 再加上此刻行色匆匆, 神情沉重的神态, 让吕绮玲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心中不安的感觉被缓缓放大。 此时此刻的她, 根本也没有心思带着弟弟妹妹们玩耍, 过了没多久之后, 就吩咐下人, 领着各自的小主子纷纷离去。 夜,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子夜时分, 吕府的后宅之中, 二夫人张宁所在的院落, 有一栋精致的小楼, 一个娇小的身影, 身穿一身夜行衣闪身而出, 蹑手蹑脚地打开了后院小门, 闪身而出跳出了小院。 “大小姐!” 第502章 这个孩子,我喜欢!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绮玲若有所思地看着貂蝉离去的背影, 之前貂蝉和她四目相接时, 目光突然的躲闪, 再加上此刻行色匆匆, 神情沉重的神态, 让吕绮玲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心中不安的感觉被缓缓放大。 此时此刻的她, 根本也没有心思带着弟弟妹妹们玩耍, 过了没多久之后, 就吩咐下人, 领着各自的小主子纷纷离去。 夜,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子夜时分, 吕府的后宅之中, 二夫人张宁所在的院落, 有一栋精致的小楼, 一个娇小的身影, 身穿一身夜行衣闪身而出, 蹑手蹑脚地打开了后院小门, 闪身而出跳出了小院。 “大小姐!” 一个压低了声音的招呼, 突兀地从旁边响起, 惊得这个身穿夜行衣的身影, 差一点就惊叫出声。 反应迅速地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 狠狠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斩去, 阴影之中,一大瘦削的身影猛然间跳了出来, 狼狈地躲过了这一剑, 方才的声音再次响起道: “大小姐,是我,于福!” “于福!?” 一声娇斥声突然响起, 却是那个身着夜行衣的娇小身影发出, 这声音,竟然是吕绮玲的声音。 “大小姐!” 说话的是一个高挑的少年, 看身形比吕绮玲大上几岁, 但是模样却显得有些玩世不恭, 他此刻夸张地拍了拍胸口, 心有余悸地说道: “大小姐,你方才这一式打草惊蛇端的是厉害无比呀,要不是于福我福大命大,兼且机敏英俊,少不得要被你一剑劈成了两半呢。” 吕绮玲连忙拉下了面巾, 露出一张羞红了得娇艳脸庞, 在月光的映照下, 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于福竟然一不小心露出了猪哥的痴呆模样, 羞恼得吕绮玲跺了跺莲足。 少女本就心智早熟, 虽然她如今还不到总角之年, 但是古代女性成家早, 这个年岁的时候, 对于男女之间的情愫, 有一些懵懵懂懂的认知, 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只是相较于少女的玲珑心思, 于福这家伙的想法就太过简单了, 看见大小姐有些羞恼的神情, 他虽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但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犯了错, “大小姐,我可没有取笑你,我只是习惯这德行说话了,你可别生气……” 吕绮玲收回了手中的短剑, 打断于福的话语问道: “于福,你怎地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还有,你如何知道是我的?” 于福搔了搔脑袋, 他有些不敢面对这个大小姐, 也许因为平日里, 大小姐在面对那些小不点时的强势模样, 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 也有可能因为其他未知的原因, 低下了头才敢开口回答道: “大小姐,是姜维告诉我的……” “姜维?” 吕玲绮听到这个答案之后, 变得更加疑惑了起来, “他都和你说什么了呢?” 于福搔了搔头再次开口回答道: “姜维说,今日见大小姐神情不对,小侯爷还说大小姐今日一直在思念二夫人,心情不佳。然后,然后姜维又说……” 于福停顿了一下, 歪着脑袋似乎是在回忆, 而后才继续开口说道: “姜维还说,田先生后来去了,去了之后,大小姐的心情更加低落,所以姜维和我说,大小姐今天晚上有可能会独自离开,前去寻找二夫人的下落,让我等在这里拦住大小姐。” 于福说完之后, 吕玲绮更加的惊讶, 虽然于福描述的有些含糊不清, 但是也已经能够明白大致的经过, 这姜维才多大点的孩子, 也就比小吕昊大了一岁而已, 然而却能够凭借这些细节, 推断出自己今晚可能离开前去寻找娘亲的事情, 要知道这件事情, 虽然她已经计划了一段时间, 但是下定决心, 也只不过是因为今日在后花园中, 见到田丰出现之后, 貂蝉那奇怪的反应后的事情。 “你说的都是真的?” 于福小声回答道: “于福哪里敢哄骗大小姐呢……” 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低到几乎都没有了声音, 过了没多久, 于福猛然间抬起了头, 目光第一次迎向了吕绮玲的双眼, 一双眼珠,在月光下闪着灼灼的光芒, “大小姐,你不能去!” 吕绮玲疑惑地看向了于福, 对方的目光很是坚定, 不似之前的逃避, 而且神情也很是认真, 没有了之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 在对方的目光之下, 吕玲绮第一次选择了逃避, 她测过脑袋, 轻声地回答道: “我一定要去,我感觉我母亲她们如今遭遇了不测……” “你去又能做的了什么呢?” 于福突然开口打断了吕玲绮的话语, 吕玲绮微微一愣, 然后脸上再次出现了羞恼的神情, 因为她突然发现, 她之前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只是想着母亲和父亲可能遭遇了不测, 她一定要赶过去, 赶过去之后具体要做些什么, 她却从来没有考虑过。 转过头,看了看于福的目光, 他的目光坚定而充满力量, 吕玲绮再一次在这种目光之中败下阵来, 她低下了头轻声说道: “我……我可以,我可以去帮助她们,可以救她们……” “凭什么!?” 于福再一次冷硬地打断了吕玲绮的话语, 少女张了张嘴后, 有心想要开口反驳, 但是张开了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凭什么?是呀? 难道凭自己是吕布和张宁的女儿? 难道凭借自己手中的这把短剑? 吕玲绮下意识地双手摸到了自己腰间的短剑上, 这把短剑是吕布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也是她最心爱的物品, 平日里总是从不离身的。 如今被于福突然问起, 她唯一想到的只有手中的这柄短剑。 “大小姐,难道这就是你的依仗吗?” 于福伸出手指着吕玲绮腰间的短剑, 虽然话语之中充斥着浓重的质疑, 神色间却没有丝毫的取笑意味。 吕玲绮下意识地将短剑藏在了身后, 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唉——!” 小于福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 吕玲绮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了他, 对方擦了擦门口的石墩, 示意吕玲绮坐下, 自己则走到另外一个石墩处坐下, 于福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目光有些迷离地轻声道: “大小姐,你应该知道我的事情吧?” 听到于福突然转移了话题, 吕玲绮有些不得要领, 仍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于福的身世和过往, 虽然在外界是一个秘密, 对外宣称只是杨修收养的一个孤儿, 但是吕玲绮却是知晓得一清二楚, 吕府上下所有人, 对于这个忠良后代, 同时身世极其可怜的孩子, 十分的同情, 但是这个孩子, 从来都是开朗活泼的模样, 似乎从前那悲惨的过去, 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深的印记。 只不过,此时此刻, 细心的吕玲绮, 却能够从他的眉间眼角处, 敏锐地捕捉到, 那完全不属于这个年龄所应该有的深沉和沉重。 “呼——!” 再一次吐出一口长长的气, 于福缓缓低下了头, 看向地面轻声道: “我的父亲是并州的功臣,我的母亲却被迫成为了奸细。父亲选择用他们两人的死,来洗刷他和我母亲犯下的错……” 于福的话语低沉而缓慢, 一旁的吕玲绮听到的时候, 忍不住眼眶开始湿润, 虽然于福叙述的轻描淡写, 但是那其中的痛苦, 纵使是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 都能够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沉重。 “我不恨任何人。不论是温候,还是杨修……” 于福抬起头看向吕玲绮, 目光澄澈而真诚, 吕玲绮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当初,正是杨修发现于福母亲传递消息这件事情, 同时也是他装作无意地, 将线索透露给了于福的父亲于言。 吕布先开始并不知情, 等到他后知后觉赶去的时候, 看到的却是一副人间惨剧, 原本应该是享受合家欢聚的愉快晚餐, 但是三人却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同之处只是在于, 年幼的小于福仅仅昏睡了十数个时辰, 他的父母双亲, 却是永远地沉睡了下去。 从那天开始, 他就突然变成了一个孤儿, 幸运的是, 有一个达官贵人愿意将他收养, 不幸的却是, 这个收养他, 本来应该是他恩人的人, 却偏偏是他某种意义上的仇人。 不论是什么样的原因和理由, 终究也是逃不过造化弄人这个结果。 正是十分清楚这一段悲伤的往事, 因此,这个少年, 说出的这一句‘我不恨任何人……’ 格外地震颤着吕绮玲的心灵。 “我只恨我自己没有能力,我只恨这个世道……” 顿了顿,于福再次吐出一口气, 长长的一口气, 似乎是要将胸腹之中的块垒, 尽数吐得一干二净,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顿了顿,于福嘴角扯出一记冷笑, 眼神深邃而空洞, “刍狗,我也仅仅只是一条刍狗而已……何止是天地不仁呢?” 吕玲绮紧紧咬着下唇, 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于福, 只觉得此刻说什么话, 都是那样苍白无力。 “啪啪!” 于福突然抬起手, 用力地在脸上拍击了数下, 揉搓了揉搓脸颊, 奋力地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 只是这个笑容, 此刻看起来那般的牵强和悲伤。 “嘿嘿嘿,大小姐,我和你说这么多废话,是想要告诉你。” 于福双眼再次直视着吕玲绮, 认真地一字一句说道: “我能够感受你的痛楚,甚至比你更加痛楚。所以,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的心情。” 吕玲绮贝齿下意识地咬住下嘴唇, 一张笑脸已经是梨花带雨, 双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短剑, 就差痛哭出声了。 于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心疼, 是那样的深刻, 那样的一闪而逝。 “但是,大小姐你要记住,如今的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即便是想要做什么,也仅仅只能想想而已,若是真的冲动之下,做了一些事情,不但对事情没有任何的帮助,反而很有可能会产生相反的作用,甚至很有可能,会出现难以挽回的严重后果。” 顿了顿,于福抬起头, 望向吕玲绮, 缓缓地站起身, 轻声地补充道: “我想,那也不会是你所希望的吧?大小姐。” 吕玲绮娇躯微微一震,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握着那柄短剑的双手, 骨节都已经泛了白。 “大小姐,我今夜前来,是想要阻拦你,但是更重要的,却是想要将这些话说给你听,总是我一个人憋着,也挺难受的,呵呵。如今话说到了,我也该走了。说实话,即便真想要阻拦你,凭借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够看呢……” 话音落下,于福洒脱地向远处走去, “谢谢你!” 轻声的话语令于福的脚步顿了顿。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报仇吗?” 于福停顿的脚步索性放下, 在黑暗之中思考了半晌,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 “呼——!对不起,我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于福再次抬起了脚, 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里。 吕玲绮看着这个坚强少年的背影, 逐渐地被黑暗吞没, 她的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 今晚他的一番话语, 有如醍醐灌顶, 让她有些混沌的头脑为之一清。 虽然,最后的那个问题, 少年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但是少女却坚信, 他肯定不会让所有人失望, 更加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 但是她却如此地笃定这一点。 远处的黑暗之中, 两个身影一蹲一坐地观察着这边, 少年远去,少女回到院中之后, 蹲着的那个身影突然开口道: “杨先生,你这个义子挺有意思的哦!” 坐着的那人, 一袭长衫,儒雅风范十足, 只是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傲意的笑, 正是杨修杨德祖。 “这个孩子……” 杨修缓缓摇了摇头, 话音却逐渐低沉下去, 没有继续说话。 蹲着的是一名老暗组成员——暗酉, 他双眼闪过精光,轻声道: “这个孩子,我喜欢!” 第503章 小鸡炖蘑菇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呼——!对不起,我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于福再次抬起了脚, 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里。 吕玲绮看着这个坚强少年的背影, 逐渐地被黑暗吞没, 她的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 今晚他的一番话语, 有如醍醐灌顶, 让她有些混沌的头脑为之一清。 虽然,最后的那个问题, 少年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但是少女却坚信, 他肯定不会让所有人失望, 更加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 但是她却如此地笃定这一点。 远处的黑暗之中, 两个身影一蹲一坐地观察着这边, 少年远去,少女回到院中之后, 蹲着的那个身影突然开口道: “杨先生,你这个义子挺有意思的哦!” 坐着的那人, 一袭长衫,儒雅风范十足, 只是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傲意的笑, 正是杨修杨德祖。 “这个孩子……” 杨修缓缓摇了摇头, 话音却逐渐低沉下去, 没有继续说话。 蹲着的是一名老暗组成员——暗酉, 他双眼闪过精光,轻声道: “这个孩子,我喜欢!” 杨修从那块石头上站起身, 轻轻拍了拍身上的长衫, 转过身向着远处走去, “走,咱们去喝两杯!” 暗酉双眼闪过一丝精芒, 没有开口回应, 身子却是如同弹簧一般弹了起来, 快步跟了上去。 来到杨修的居所, 二人分别坐了下来, 暗酉没有穿暗组那招牌似的夜行衣, 如今他们这些老暗组成员, 主要担任新暗组的教习, 或者是作为吕布一家贴身的护卫, 故而时刻身穿夜行衣, 会显得格格不入, 而且如今很多的事务, 也不需要他们去出生入死, 凭借着他们之前的那些丰功伟绩, 如今即便是躺在功劳簿上享福, 并州从上到下也绝对不会有一个人反对。 暗酉的模样十分普通, 属于放在人群之中都找不到的那种, 老暗组的成员, 相貌大多都是如此, 或者说,所有从事情报工作的人, 几乎都是这般平凡无奇, 这种平凡的相貌, 反而会是他们最好的伪装之一。 杨修给两人倒了满满的酒, 此刻也没有什么美味的下酒菜, 桌上只有一碟烤黄豆。 杨修没有开口说话, 直接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再次为自己斟满, 又是一杯酒进了肚, 又一次斟满酒, 准备再次一饮而尽时,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 按住了那只酒杯, “喂喂喂,杨先生,你叫我来陪你喝两杯,不会是让我看你自己喝吧,你要是这样招待我,那可是有些不地道了!” 暗酉调侃着说道, 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杨修心情不好,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只好用这种办法。 “举杯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杨修低声呢喃了一句, 从暗酉手中夺出那只酒杯, 张大嘴,又是整杯倒入了嘴中, 这一次,喝得有些太急了, 接连咳嗽了好几下, 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杨先生,是因为于福那个孩子吧!?” 暗酉一语道破天机, 杨修擦着嘴边污迹的手突然顿住, 而后缓缓放了下来, 准备将手再次伸向那酒壶, 却被对面的暗酉一把抢了过去, 暗酉将桌上的那一碟黄豆推向了杨修, “吃点东西再喝,我陪你!” 话音落下之时, 暗酉将面前的杯中酒一饮而尽。 杨修无奈,只要捡起几颗黄豆, 扔进了嘴里开始咀嚼, 脸上的神情, 也变得和缓了许多, 暗酉这才给他再次斟上了酒。 杨修端起了酒杯, 最终却又再次放了下来, 伸手抓起一把黄豆, 仰头塞进了嘴里, 使劲地咀嚼着, 看那劲道,仿佛不是在吃东西, 而是在发泄一般。 暗酉看了看杨修的样子, 他也没有开口劝说, 轻轻捻起一颗黄豆, 就这样安静地陪着杨修, 屋内,只有牙齿咬碎黄豆的声音。 过了许久的功夫, 杨修将一嘴的黄豆, 囫囵咽了下去, 憋的脸色都泛了红, 连忙将那杯酒送了下去, 总算才舒服了一些。 暗酉看见杨修的窘态, 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再次给他斟上一杯酒, 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杨修终于缓过了气, 轻声呓语道: “那个傻孩子……他竟然说不恨我,他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 暗酉目光向下低垂, 这个时候他也不知该说出什么样的话语来劝慰, 干脆将嘴巴紧紧闭上。 幸好,杨修没有等他的回答, 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这个傻孩子,他当时那句话,没有一丁点虚假的成分,他竟然真的没有恨我,他为什么不恨我呢,为什么不恨我……” 暗酉听了杨修的自言自语之后, 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他虽然满手沾满了血腥, 但是却也有着普通的人七情六欲, 只不过平日里掩藏的很好罢了。 于福和杨修之间的纠葛, 他很了解,故而此刻才感到感触颇深, 于福小小年纪就承担了过多的东西, 同样的,杨修心中所承受的未必就比于福少了多少, 他心理的煎熬和痛楚, 未必就会比小于福少了多少, 从他将于福收养那一天开始, 他就已经与之捆绑在了一起, 许多人都知道, 他这是要进行赎罪, 只是这代价,未免有些高昂。 “呼——!” 杨修吐出一口气, 脊背挺了挺,而后又塌了下来, 仿若被抽离了骨头一般, 显得异常的颓废, “老哥,你说,我是不是当初做错了?” 杨修缓缓抬起了头, 双眼有些失神, 这般模样,那里还有翩翩佳公子的气度。 暗酉缓缓摇了摇头, 他突然说出一句意味很悠长的话语, “如果你觉得错了,那便是错了。” 杨修闻言微微一愣, 歪着头仔细想了想, 砸吧着嘴巴,百花文学 似乎是在咀嚼这话语中的含义, 双眼微微眯起, 过了半晌,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家伙, 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 恢复了几分神采的脸上, 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想不到,你竟然能说出这么有学问的话出来!” 暗酉抬了抬下巴, 得意地吃了一颗黄豆道, “在你面前,不得装得有学问一些!” 杨修闻言哑然失笑, 为自己和对方斟了一杯酒, 端起酒杯来, 却没有一饮而尽, 而是低声开口缓慢地说道: “于福这个孩子,表面上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的很,而且呀,武学天赋很高,只是可惜我手无缚鸡之力,若是继续跟着我,白瞎了这么个好苗子,我知道他已经过了学武的最佳年龄,不过你既然喜欢他,就多费费心,最起码,让他能够在这个乱世中,有份自保的本事……” 杨修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 似是感觉口干舌燥, 终于将杯中酒一口喝了下去, 暗酉没有说话, 陪着他干了一杯。 杨修一边倒着酒, 一边继续开口说道: “而且这个孩子呀,城府可是挺深的,有的时候,连我都不清楚,这个小家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过你也放心,他没有什么坏心眼,不过这孩子比较犟,有时候认死理儿,你别和他计较,唉……” 杨修自己喝了一杯, 这才接着说道: “我估计,等他学得差不多的时候,便也是离开的时候了吧。” 暗酉低下头, 看着手中的酒杯, “你不会舍不得?” “他娘的,又不是我亲儿子,有什么舍不得的。” 杨修冷笑了一声, 对暗酉的这个问题嗤之以鼻, 暗酉的目光却如同刀子一般, 刺穿了杨修的言不由衷。 杨修低下了头, 自以为巧妙的将目光中的落寞隐藏起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顿了顿,他突然笑了, 笑得洒脱而轻松, “不过这小子不恨我,挺出乎我的意料的,也让我如释重负,只是……” 杨修的话语缓缓低落下来, 他的笑容逐渐苦涩, “只是什么?” 暗酉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只是更加感觉对不起这个孩子了,唉……” 杨修缓缓摇了摇头。 “我挺佩服这个小家伙的。” 暗酉沉声说道, 目光真诚地看向杨修, 接着开口说了下去: “如果换作我是他,恐怕早把你杀了,至少,也不会像他如今这般……这般洒脱,真是个好孩子呀。” 杨修轻轻点了点头: “所以,我不能让他继续待在我的身边,需要我做的事情已经不多了,接下来就该让他茁壮成长了。” 暗酉深深看了杨修一眼, “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暗酉站起身来, 整理了整理衣服, 转身向外面走去。 “你这里的酒真难喝,我还是先溜了……” 杨修听着对方的揶揄哑然失笑, 目光凝视着暗酉的背影, 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的眼神也再度落寞了下来。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 在黑夜之中轻轻回荡着。 暗酉离开了温候府之后, 没有回去休息, 而是一路向着书院纵掠而去, 此刻已近丑时, 万籁俱寂,书院之中更是一片宁静, 暗酉来到藏书院角落一栋建筑处, 他没有走向前门, 反而向着侧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走去, 这里是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 平日里几乎不会有人前来, 暗酉熟稔地搬开一堆杂物, 行动的过程虽然迅捷, 但却悄无声息, 轻轻地挪开一个杂物柜, 暗酉在柜子后面的墙壁上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 动作虽然很轻, 不过在这寂静的环境中, 却是十分的清晰。 不多时,里面传来两声回应, 暗酉接着又接连敲击了几下, 一阵轻微的机括声响过后, 墙壁竟然如同一扇门般向内开启, 一双警惕的眼睛, 先是出现在那扇门后面, 看清楚暗酉的模样之后, 明显放松了许多, 但仍然沉声询问道: “天王盖地虎!” 暗酉不假思索地回应了一句: “小鸡炖蘑菇!” 那双眼睛的主人, 这才闪身跳出了门外, 向着暗酉恭敬地行了一礼道: “教官!” “我有事前来,之前没有知会,不好意思!” 暗酉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立即开口解释了一下深夜来访的原因, 那人微微点了点头, 侧开身,给暗酉进去的位置, 而后迅速地将身上的夜行衣除下, 换上了一身普通的粗衣打扮, 俨然变成了书院内负责打扫的工人, 等到暗酉进入密道之后, 他将一切恢复原状, 自己则躺在一旁装作在这屋内休憩。 暗酉进入了密道, 这里是一条幽深的走廊, 看似十分普通, 实则两边暗藏杀机, 只是因为暗酉身份特殊, 因此才能够安然无恙地通行,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 前面终于豁然开朗, 是一间十分宽敞的房间, 同时几面墙壁上还有许多扇门, 显然,这个秘密的所在, 其内暗藏着玄机。 屋内简单地摆着几把椅子, 茶具等物一应俱全, 显然这里是负责接待或者休息的地方。 暗酉熟门熟路地向着左边一扇门走了过去, 特意拿出一方手巾捂住了口鼻, 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 这才缓缓推门就进去。 门刚一被推开, 立刻一股浓重地血腥味传了出来, 里面工作的人转过头, 脱下了脸上的面罩, 却是暗亥。 暗酉冲他打了个出去的手势后, 连忙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虽然只是在那房间待了几息的时间, 但是暗酉却感觉到无比难受, 那里不仅仅血腥味浓重, 同时还有一些奇怪的药液味道, 让人直接难以忍受, 暗酉很佩服能够在里面工作的人, 他真想问问, 这帮家伙的生理构造, 是不是和一般人都不一样, 所以才能够呆得下去。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暗亥一边擦拭着双手, 一边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兄长。 暗酉皱了皱眉头, 对方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刺鼻, “不是有事,我才不愿意来这鬼地方,不过,今天的暗号是咋回事儿?” “呵呵,老师想吃小鸡炖蘑菇了。” “额,好吧。” 暗酉揉了揉鼻子, 感到一阵无语, “还是说正事儿吧,我看中了一个孩子,先送你这里待一段时间。” 第504章 多功能手术台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暗酉熟门熟路地向着左边一扇门走了过去, 特意拿出一方手巾捂住了口鼻, 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 这才缓缓推门就进去。 门刚一被推开, 立刻一股浓重地血腥味传了出来, 里面工作的人转过头, 脱下了脸上的面罩, 却是暗亥。 暗酉冲他打了个出去的手势后, 连忙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虽然只是在那房间待了几息的时间, 但是暗酉却感觉到无比难受, 那里不仅仅血腥味浓重, 同时还有一些奇怪的药液味道, 让人直接难以忍受, 暗酉很佩服能够在里面工作的人, 他真想问问, 这帮家伙的生理构造, 是不是和一般人都不一样, 所以才能够呆得下去。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暗亥一边擦拭着双手, 一边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兄长。 暗酉皱了皱眉头, 对方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刺鼻, “不是有事我才不愿意来这鬼地方,不过,今天的暗号是咋回事儿?” “呵呵,老师想吃小鸡炖蘑菇了。” “额,好吧。” 暗酉轻轻揉了揉鼻子, 感到一阵无语, “还是说正事儿吧,我看中了一个孩子,先送你这里待一段时间。” “一个孩子?” 暗亥微微一愣, 转头环视了一眼房间, 先不说这里的隐秘性, 光是他们在这里所进行的研究, 那就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够承受得了的, 更何况还是一个孩子, 暗亥瞪大了眼睛看着暗酉道: “哥,你没说错吧!?” 暗酉认真的点了点头, “于福,你应该知道吧。”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 暗亥闭上了嘴巴, 沉思了片刻, “你想要培养这个孩子?没有问题吗?” 暗酉知道对方询问的是什么意思, 缓缓点了点头, “只是让这个孩子多接触接触,将来总是没坏处的。” “好吧,我知道了。一会我去和老师说一声,明天就可以把他送过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坏了规矩或者是承受不住,他便也离不开这里了。” 暗亥深深地看着暗酉的双眼, 他话语之中的深意, 对方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暗酉听完之后, 没有说话,起身离开了这里。 暗亥也没有在房间多做停留, 起身走向了另外一个房间, 这里是一间休息室, 白发苍苍鹤发童颜的华佗正在屋内编写书籍, 这是华佗的毕生心血, 在《三国演义》之中, 曹操头疼病发作, 寻来华佗为他医治, 在听说了华佗需要开颅的治疗手段时, 怀疑他是要杀害自己, 而下令将华佗处死, 只是可惜华佗一代名医, 就此死于非命, 临死之前,毕生所学《青囊书》交给狱卒, 只是最终却没能流传下来。 如今,吕布不但收留了他, 还尽可能地提供他一切所需, 他终于能够将这本医学著作完成。 华佗放下了笔, 回头看到进屋的人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 华佗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小鸡炖蘑菇做好了吗?” 暗亥闻言不由得一愣, 搔了搔脑袋说道: “老师,现在可是丑时,去哪里吃这个呀?” “额?好吧,天天在这里待着,都过颠倒了,哈哈哈……” 暗亥摇了摇头, 华佗整日在这里进行研究, 极少到外界去活动, 他曾经多次提到让老师出去活动活动,散散心, 但却总是被华佗婉言拒绝, 他也十分的无奈。 “老师,明日,有一个孩子将会被送来这里……” 华佗对研究之外的事情素来不上心, 听见只是这么一件小事后, 随意地点了点头,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开口打断了暗亥的话语问道: “那些医师和护士们学得如何?” 暗亥点了点头道: “他们的进度很快,简单的外科手术已经能够胜任……” “嗯,不错。不过还是要让他们加紧速度,温候过段时间就要大量用兵,必须要保证这些人能够及时地参与进去。” 华佗点了点头嘱咐道, 顿了顿,他从面前书案上, 取出一本小册子, “这是我关于临床治疗时的一些心得,你先拿回去看一看,然后尽快地传授给大家。” 暗亥闻言微微一惊, 连忙双手推开表示拒绝, 这可是华佗的毕生心血, 让他来学习, 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更何况还要传授给更多的人。 不论是任何的技艺, 始终流传着一句话: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医术上同样是如此, 所以大部分师傅在传授徒弟技艺的时候, 总是会留下那么一两手绝技, 华佗此时的行为, 无疑是和这种说法背道而驰。 华佗看了暗亥一眼, 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连忙正色说道: “传道受业解惑,这本就是身为师傅所必须要做的。” 顿了顿,华佗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更何况,老朽今日能够在这里舒心的进行研究,多亏了温候的大力相助,因此把这些东西教给你们,只能算是我报答了万分之一的恩情,你若是不收下,我反而会生气!” 华佗嘴上虽然说着生气的言语, 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深深出卖了他, 这一段时日以来, 算得上他近数十年来最幸福的时光, 他能够心无旁骛地铺在研究医术上面, 这在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由于他所研究的外科领域, 在这个时代, 是被几乎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一门学问, 尤其是,想要提高技艺, 就需要进行大量的实验和操刀, 但是在如今的这个时代, 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侮’。 华佗所提倡的外科手术, 就成了离经叛道, 就成了异类, 他想要进行深入的研究, 十分困难甚至说是危险, 机缘巧合之下, 遇见了吕布之后, 这些困难全部迎刃而解, 在这里,他只有一个感受, 那就是‘如鱼得水’, 任何的需求和条件, 在这里都能够得到充分的满足, 甚至,还有许多事情, 都不需要华佗亲自开口, 这边就能够未雨绸缪地提前准备好, 令华佗的研究工作, 得以顺利的进行下去。 与这些相比,传授一些技艺, 根本就算不得要紧的事情, 更何况,让这一项技术, 推广开来,使更多人能够远离病痛, 这本就是华佗的毕生心愿之一。 暗亥看了看华佗坚定的眼神, 只好接过华佗递过来的书册, 将书册拿在手中之后, 暗亥忍不住翻阅了几页, 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他虽然一直跟随华佗学习, 但是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实验室中, 直接在华佗旁边, 辅助他进行各种各样的实验, 虽然华佗对于他的疑问, 向来是有问必答, 但是有许多关窍和细节, 他却也不好意思进行询问, 如今有了这本手册, 很多之前的疑问都能够得到很好的解答, 暗亥激动得就准备跪下行礼, 华佗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 “哎,我可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这你可是知道的。如是真想感谢我,就赶紧把书内的东西领会,然后传授给那些孩子们。去吧!” 暗亥将书册珍而重之地塞入怀中, 转身悄悄地离开这间休息室。 暗亥回去的路上, 脸上都挂着难以抑制的笑意, 脚下的步伐, 也变得轻快无比。 “哥,今儿,今儿心,心情不错,不错呀!” 暗亥不用转过头都知道, 说话之人肯定是马钧, 这可是他们并州的大宝贝, 马钧虽然年纪轻轻, 但是机关之术却是举世无双, 并州近些年许多的精巧机关全部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这小子不但想法天马行空, 而且手上的技艺也是不凡, 因此制作出来的各类机关设施, 不但令人眼前一亮, 而且非常的实用, 只是这小家伙, 唯一的缺点就是说话不利索, 这也和他年幼时, 因为自卑不喜与人交谈有关, 如今的他,年纪轻轻便贵为匠作营大匠, 但是这口吃的毛病, 却是难以改回来了。 此刻的马钧正在一间房门大开的屋子里, 蹲下身子调试一张木椅, 椅子看起来十分的复杂, 后背以及底座上, 有着无数精巧的机关, 暗亥索性走了进去, 靠在墙壁上和马钧聊了起来。 “小马钧,今天哥心情好,请你吃小鸡炖蘑菇。” “哥,哥,你真大方,这,这应该是,华,华神医点的,点的吧。” 暗亥揉了揉鼻子, 被戳穿之后, 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不过,他也转移话题说道: “嘿嘿嘿,咋样,这套装置如今调试得如何了?” 马钧这才放下手中的工作, 活动活动有些酸疼的手腕, 站起身,扭动了椅子背后的一个机关, 随着机括声轻轻响起, 那张椅子缓缓被放倒, 变成了一张能够让人平躺着的床。 暗亥瞪大了眼睛, 看着眼前这张神奇的椅子, 双眼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询问, 马钧却接连不断地在这张椅子旁边的一个小台子上, 进行着各种操作, 随着他的动作,整张椅子不停地起着变化, 拉伸、转动、调整、分解、组合、上升、下降, 甚至从椅子的一些位置, 还随时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零碎物品, 让暗亥大开眼界。 “这,这就是你前一段时间所说的多功能手术椅?” 马钧将椅子重新调整归位, 令其再次变成一张普通的座椅, 只是见识过这张座椅的诸多神奇变化, 暗亥再也不将这个东西轻易视之了, 马钧满意地抚摸着这张椅子, 就如同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眼神中涌动骄傲和疼爱, “对,对,就是,就是这个,大夫人提出,提出的设,设计,是不是,是不是很厉害!” 暗亥忍不住走上前仔细观瞧, 他不敢伸出手去触碰, 唯恐不小心碰坏了这件艺术品, 打量着椅子背后和下方, 那有些臃肿的复杂装置道: “原来这些东西就是负责进行变化的,我开始还奇怪,怎么好端端的一把椅子上面,安装了这么多复杂的东西。” “呵呵,这可,可都是大夫人的想法呢。” 马钧搔了搔头,丝毫不敢居功。 暗亥顺着说了下去, “大夫人当真是冰雪聪明,竟然能够设计出这么精巧的机关,不过你小子的手艺也不差,竟然能够一分不差地制作出来。而且,我猜,这玩意儿的设计,你也是出了不少的力气了吧。你小子可别着急否认,大夫人说过很多次了,你的设计巧夺天工,整个天下,都未必能有几人超过,有时候,我真想看看,你这家伙脑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暗亥走到马钧身旁, 伸出一只手使劲揉了揉小马钧的脑袋, 让他本就蓬松的头发, 变得更加凌乱, 马钧年龄小,而且性格好, 虽然如今身为匠作营首席大匠, 但是却丝毫没有架子, 和所有人都相处的很融洽, 大家也愿意接近这个讷于言敏于行的小家伙。 听到暗亥的这一番夸赞, 小马钧搔了搔脑袋, 咧开一张嘴, 露出满口的大白牙, 不知道该如何接过话茬。 暗亥看到马钧脸上的倦色, 突然想了起来, 这小家伙平日里很少来这边, 这一次为了研究这个椅子, 才在这边待了数天的时间, 也是由于这件研究太过重要, 所以这位首席大匠才不得不亲自前来操刀, 如今这番辛苦总算是有了结果, “快回去休息休息吧,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暗亥开口劝说道, 马钧毕竟不是常年在这里生活的人, 在这个秘密研究所当中, 由于不见天日, 内部常年都有光照, 因此许多人都已经没有了日夜的概念, 不过马钧却非如此, 因此至今都适应不过来, 此刻紧张的研究终于完成, 沉重的疲倦感如潮水一般涌来, 他打了一个哈欠道: “哎呀,真的,真的是好累,我,我可得好好去休息一下,起来之后,再,再给你们讲解,讲解它……” 暗亥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 “哈哈哈,这些事情都不需要着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休息!” 亲自将马钧送回到休息室之中。 第505章 杨修的打算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入屋内, 一鼎香炉之中, 淡淡的馨香缓缓飘散而出, 装修摆设简洁大气又不失典雅精致的屋内, 貂蝉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听着马钧站在书案之外详细地汇报, 精致的容颜上, 挂着浅浅淡淡的雍容笑意。 马钧终于结结巴巴地将事情讲完, 主要讲述的就是昨夜, 应该说今日凌晨在书院那秘密研究所中制作成功的多功能手术台, 他本就是口吃, 在貂蝉的面前更加紧张, 再加上这件事情本就复杂, 马钧讲起来十分的吃力, 听的人也会感觉到万分痛苦, 但是貂蝉在整个过程中却是一动未动, 并且脸上始终挂着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给了马钧无限的信心。 饶是如此,当马钧结束完报告之后, 仍然忍不住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偷着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马大匠,辛苦你了,这多功能手术台能够研制完成,你当居首功,不过如今,却也不到论功行赏的时候,咱们先耐心等待一段时间,等待这物正式投入使用之后,再为你记功!” 貂蝉看得出马钧的紧张, 这个马钧虽然年龄不大, 但却称得上是天纵奇才, 自己家的四妹丁瑶, 在机关制造方面, 已经称得上是个中翘楚了, 但是当这个马钧被吕布发掘之后, 丁瑶的风头立刻便被抢了过去, 丁瑶自然不会因此事吃醋, 但是却也更加发奋钻研机关之术, 好在二者研究的方向不同, 马钧更加注重的是生活工作等方面, 而丁瑶这个小丫头, 却更加对战争器械感兴趣, 二人相互竞争、比拼, 倒是令得并州如今的科技力量, 日新月异地提高着, 这样的结果, 也是并州上上下下都乐见其成的事情。 收回了思绪,貂蝉接着说道: “看你一脸的倦色,想必这几日一直也没有休息好,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几日,那手术台的调试阶段,少不得还需要让你费心照看着。” 马钧听到貂蝉点出自己一脸的倦色, 一张脸立刻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起来, 心底却又涌上来一阵感动, 连忙行礼说道: “谢大夫人关心,小的没事儿,嘿嘿,那小的这就告退了。” 貂蝉缓缓点了点头, 马钧这才倒退着快速离开了房间, 等到对方完全退了出去, 貂蝉这才缓缓揉了揉额头,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前一段时间吕布始终不在并州, 音信全无,让并州上下有些人心浮动, 这种情况下,貂蝉不得不走上台面, 虽然没有在公众场合替吕布主持事务, 但在核心层之中, 至少因为貂蝉的出现, 逐渐稳定住了人心。 因此,这一段时间以来, 貂蝉承受的压力也不小, 还好,昨日田丰带回来吕布安好的消息, 只是宁儿却…… 虽然传回的消息是宁儿能够痊愈, 但至少目前却是被剧毒所折磨, 这个消息原本刻意避开了吕绮玲, 却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如何心中起了疑, 昨日夜间竟然想要偷偷离去, 还好被于福那个孩子劝阻住, 这么大的事情, 貂蝉不可能不知道来龙去脉, 否则这暗组也都不用混了, 只不过既然没有出现大的纰漏, 貂蝉也不准备将此事点破, 倒是姜维和于福这两个孩子, 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想到这里,貂蝉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从前的时候她还无法体会, 如今身为人母, 见到这些优秀而且身世可怜的孩子们, 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兴起疼爱的冲动。 “大夫人,杨修求见。” 正在貂蝉胡思乱想之际, 门外传来婢女柔柔弱弱的声音, 貂蝉迅速地抬起头, 眼珠微微一转, 对于杨修的到来有了计较, 昨夜,杨修与暗酉的谈话内容, 今日早些时候, 暗酉便已第一时间呈报了上来, 此刻听到杨修求见, 自然也是在意料之中。 “请杨先生进来说话。” “喏!” 婢女离去不多时, 杨修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恭敬地向貂蝉行礼道: “杨德祖见过大夫人!” “先生免礼,请坐!” “谢大夫人!” 貂蝉等到杨修坐下之后, 示意对方先喝上一口茶, 而后才开口询问道: “杨先生,昨夜,还要感谢于福那个孩子!” 杨修连忙放下茶杯, 站起身道: “大夫人谬赞,昨夜那个孩子莽撞行事,惊扰到大小姐……” “杨先生,在我面前,不需要说这些场面上的话了。兰儿这丫头,也是想念她母亲想念的紧了,小于福做的没有错,而且真要算起来,还是立了大功的,怎能怪罪于他……” 顿了顿,貂蝉接着开口问道: “不过先生,你当真愿意让于福那孩子跟随暗酉学艺?我可是听他说,他要先让于福在华先生那边待一段时间,其他人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但是你可应该是知之甚深吧。” 杨修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自然, 于福虽然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但是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下来, 虽然对方对他始终每个好脸色, 但是杨修却真心将这个孩子, 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照顾, 如今听到貂蝉似乎有些质疑这个孩子的能力, 简直比自己受到质疑还难受, 不自然的神情转瞬即逝, 杨修自豪地反驳道: “大夫人,英雄不问出处,有志不在年高。于福虽然不是什么天纵奇才,但是这个孩子性格坚韧,并且心智成熟远超同龄孩童。去华佗先生那里历练,对其他孩子来说,可能是件难以承受的事情,不过对我们家于福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考验而已,连困难都说不上。” 貂蝉看着杨修梗着脖子替于福说话的模样, 不由自主地掩嘴轻笑了起来, 开始杨修还微微一愣, 不过他立刻便反应过来, 貂蝉究竟是因何发笑, 一张俊脸立刻憋得通红, 讪讪地坐了回到位置。 貂蝉也没有继续取笑这个脸皮薄的家伙, 缓了缓呼吸轻声道: “杨先生这是关心则乱,我可没有说于福有何不好,这几年,我也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如同自家孩子一般,只是既然是自家孩子,总是会偏心一些,生怕这孩子受了苦,所以才有所担心的。” 杨修连忙躬身一礼道: “多谢大夫人挂怀,是杨某人多心了,还请大夫人不要介意。” 貂蝉轻轻摇了摇头,好心情文学网 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接着开口询问道: “杨先生,听说你准备要离开?是要离开并州吗?” 杨修闻言一愣, 貂蝉知道自己准备离开的事情很正常, 毕竟这种事情, 身为前暗组成员的暗酉, 不可能不告诉貂蝉, 只是自己并未说要离开并州呀, 他连忙开口解释道: “大夫人误会了,下官只是想要去往关中。如今咱们并州多线作战,东北方向徐庶率领大军在冀州、幽州等地纵横捭阖;西南方向,卢植将军主持蜀州事务,且有皇甫琳、诸葛亮这两位青年俊杰辅助;西面则有李文忧、庞统抵御外侮,我杨修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却也不愿意做那混吃等死之人。关中地处要冲,东西咽喉,承接南北通路,乃是重中之重,虽然有张燕将军坐镇,并且还有钟繇大人主持,但是关中豪强素来跋扈,如今主公尚未回归,在下深恐那边出现变化,我杨家在关中也算有些声望,故而下官想要前去,略尽绵薄之力。” 听到杨修的这一番解释, 貂蝉总算是放下了心, 今日一早,她听到消息之后, 还以为杨修是因为于福的事情, 心灰意懒之下,想要离开并州甚至是退隐山林, 如今看来,显然是自己多心了。 不由得也有些不好意思, 藉着低头沉思掩饰脸上的羞囧。 杨修说出的这个顾虑, 非常的有道理, 关中虽然已经在并州的手中, 度过了几个年头, 但是关中的几大家族, 其实依然是有所保留的, 并且根据许多情报, 已经可以确定, 有一部分家族正在和其他几个敌对势力有所勾结, 只不过,大部分的证据都没有实锤, 原本是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处理的, 然而,如今三面战事开启, 此刻再想要去处理这些个家族, 不论是时间还是精力, 都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所以,如今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暂时稳住这些家族, 不过也正如杨修所说, 张燕和钟繇这一对组合, 虽然能够在之前稳定下关中的局面, 但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局势动荡, 简单看来,并州虽然暂时占据上风, 但是三线开战的压力十分巨大, 并且,东南方向, 还有三个强大的中原势力, 暂时按兵不动, 在这种情势之下, 暗流涌动得十分激烈, 关中的各大家族们, 肯定是早已经蠢蠢欲动, 自从冀州战事爆发以来, 荆州方向、徐州方向就小动作不断, 但是最让貂蝉等人担心的, 还是那江东猛虎孙坚孙文台, 江东猛虎可不是浪得虚名, 更何况,如今其麾下兵精马壮, 还有天子就在柴桑, 可以说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他虽然势力相较于吕布, 还是要差上一大截, 但是如今并州虽然遍地开花, 这种状态之下, 并州的处境十分微妙,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当然,这是所有其他势力意料之中的情况, 也是他们的期望, 那江东的孙坚, 想必正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一旦出手,必然会是雷霆一击。 所以,在这个微妙的时刻, 关中局势的稳定与否, 就将会极大的影响到整个局面的走势, 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种情况之下, 现有的这些人手, 肯定是难以弹压住所有的关中家族, 士族永远讲究的‘家国天下’, 家族的利益永远是高于一切, 即便是在并州这个势力之中, 吕布十分清楚这样的背景, 也想过很多方法, 想要扭转这样的局面, 然而最终,却只能以失败来收场, 士族豪绅的势力, 在东汉末年,实在是太根深蒂固了, 因此,吕布才大力地推行学院, 首先从根源上, 接触士族阶级对于知识的垄断, 这样,才能够从根源上解决士族阶级的问题。 只不过那些都是后话, 如今的当务之急, 却是要稳定住关中的局势, 如今的三处战场, 包括有可能发生大规模交战的东南地区, 都是与关中接壤, 因此这里变得尤为重要, 貂蝉虽然对杨修不甚了解, 但是她相信吕布的眼光, 吕布既然能够将他带在身边, 并且还委以重任, 那么势必是值得托付的, 貂蝉沉思了这许久, 终于下定了决心, 猛地一抬头,开口说道: “杨先生,如此,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听到貂蝉在沉思了这么许久之后, 终于做出了决定, 杨修脸上也是露出了喜色。 貂蝉却是面色凝重地继续嘱咐道: “杨先生,如今关中局势波诡云谲,先生一定要注意安危,切不可莽撞行事,要经常与张将军和钟先生商议,一旦需要并州这边进行援助,尽管开口便是。” 杨修微微点了点头, “还请大夫人放心便是,下官自会省得,定然会让关中稳定下去。” 貂蝉满意地点了点头,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连忙开口说道: “对了,夫君如今已经传回消息,不日便将返回,你可以将这个消息带去关中,想必能够起到不小的作用。” 杨修闻言挑了挑眉毛, 这一次,前去关中, 他经过了深思熟虑, 不过嗅觉敏锐的他, 自然也十分清楚如今局势的微妙, 虽然前往关中是他主动提出, 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因为吕布的长期不出现, 加上如今战事正酣, 就连并州这边, 都已经出现了局势不稳的迹象, 需要大夫人亲自出马, 才将局面重新稳定了下来, 就更不要说那遥远的关中局势了, 所以杨修这个决定, 对于整个并州来说, 都是一个利好的消息, 如今再加上吕布不日将返回, 杨修对于此行成功, 胜算无疑增加了不少。 第506章 天命者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水镜山庄, 一如既往的平静, 自从石韬等人离开水镜山庄之后, 这里如今已经没有几名学生了, 山庄之内缺少了朗朗的读书声, 同时也没有了一群学子议论家国针砭时事的高谈阔论, 如今的山庄, 倒成了名副其实的山庄, 风景优美,景色迤逦, 同时还十分的安静祥和, 只不过今日, 山庄之中的气氛却显得有些沉凝而紧张。 张宁居住的那栋小楼之外,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铺洒, 周围各色的花朵争奇斗艳, 这本是一副极美的画面, 然而在这小楼前方的草坪上, 一人一蛇, 或者说一人和一条缩小了的龙, 破坏了这祥和的画面, 那人是吕布, 小蛇,自然是进化成毒龙后, 缩小成小蛇模样的千年毒蛟了。 毒龙倒还好, 身子盘成一个圈, 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如今它虽然已经进化成龙, 但是蛇类的本性还是没有变, 这种温暖的午后, 正是它最喜欢的天气之一。 吕布脚下不停地来回踱着步子, 一双手也紧张地相互搓着, 斜飞入鬓的剑眉此刻恨不能打成一个结, 脸上挂满了紧张的神色。 突然,吕布的脚步停了下来, 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毒龙, 终于忍不住开口向它询问道: “喂,你的东西到底有没有效果?” 听到吕布第一百七十三遍的询问, 小龙连搭理他的心情都没有了, 眼皮都没有张开, 吕布张了张嘴, 看了看明显不愿搭理他的小龙, 转过头,一脸担忧地看向那门窗大开的小楼, 可以看见张宁的房间之中, 水镜先生司马徽正襟危坐, 右手轻轻捻着一根金丝, 金丝的一头则连接着躺在床上的张宁右腕处, 司马徽嘴唇缓缓翕动, 似乎在轻声说着什么, 一旁两个小丫鬟不停地忙碌着, 似在为张宁身上坐着按摩。 吕布抬头看了看天色, 午时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了, 昨夜,司马徽终于将解药制作了出来, 但是,这解药虽然研制出来, 然而这种剧毒毕竟前所未见, 毒龙血虽然可解百毒, 但是这种剧毒却也不是区区一点毒龙血就能解除的, 加入了许多药材之后, 这药性已经出现了变化, 更何况,张宁毕竟修为不足, 因此她的身体素质各方面也比血凰差了何止千百里, 之前只不过是司马徽用秘法强行拖延着, 因此,如今想要在解毒的同时, 还能够令她恢复过来, 这过程就变得十分复杂了起来。 此剧毒属于阴性, 毒龙血更是极阴极寒之物, 因此司马徽才特意做了许多的准备, 而后选择在阳气最盛的午时, 开始为张宁进行解毒, 专门以金丝为张宁把脉, 则是为了在避嫌的前提下, 能够及时察觉张宁的身体变化情况, 至于那两名小丫鬟, 则是听从司马徽的指挥, 推拿按摩张宁的周身血脉, 由于解毒的过程不需要任何的内力, 再加上吕布关心则乱, 很容易出现问题, 司马徽也不敢冒险让吕布亲自上手, 这才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刚开始的时候, 吕布还能够安心地等待着, 但是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 他的耐性也在一点一滴地被消磨着, 这才开始在外面转圈圈, 原本过来想看热闹的毒龙, 发现没什么意思后, 索性也不离开, 盘在院子中晒起了太阳。 吕布终于忍不住, 两步跑到了毒龙的身边, 一脚踹了过去, 将毒龙踹飞了两丈远, 毒龙正在打着盹, 根本也没提防吕布来这么一出, 而且他这一脚还不带一丝的烟火气, 毒龙也没有察觉到, 这一下给摔了个灰头土脸, 虽然毒龙皮糙肉厚的根本不在乎, 但它被无缘无故踹飞这么远, 也是感到十分的不爽, 龙颜大怒,冲着吕布张牙舞爪起来, 好在它没有失去理智, 只是发出了无声的嘶吼, 但是吕布脑海之中, 却是炸响了雷鸣般的怒吼: “你是不是疯了!你个混蛋!!!” 吕布一脸理所当然地扬了扬下巴道: “老子心里不爽!” “你心里不爽拿我出什么气,你老婆的解药,用的还是本龙王的血!” 毒龙面对这个白眼狼, 出奇地愤怒, 恨不得上去狠狠咬他几口, 两条长长的龙须在空中胡乱飞舞, 显示着主人, 此刻极度不平静的内心。 “呸,用你一点血那是看得起你,别得了便宜卖乖了。这么长时间不见效,肯定是你的血有问题……” 吕布分明是心中不痛快, 开始在这里胡搅蛮缠了, 不过听完吕布低声说完那无礼的话语之后, 小龙却是缩了缩脑袋, 没有继续反唇相讥下去, 说到这个血的事情上, 它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当时的那些血, 确实都是他的鲜血, 而且也绝对能够解除任何毒性, 这都绝对没有问题, 不过当初它的那些血, 却是因为挨了那黑虎王一次重击之后, 吐出来的伤血, 效用方面肯定是有一些折扣, 而那奇怪的剧毒, 也着实有些棘手, 就连它这条毒龙看了都觉得头大, 因此,如今这解毒药, 拖延了这么久, 还没有见到明显的起色, 它也感觉到有些心绪, 但它自然不会傻乎乎地主动说出实情, 如果吕布得知, 那些血的真正来历之后, 虽说不会将它扒皮抽筋, 少不得要和它大战个百十回合。 如今的毒龙,虽然实力远超吕布, 但是毕竟是它有些心虚, 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吕布察觉到毒龙没有继续开口, 他还有些奇怪, 在他看来,以这家伙的性格, 怎么也要和他再吵上一会, 甚至双方打上一场都很有可能, 不过这也正是吕布所希望的, 这样的等待实在是太煎熬了, 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 还不如何毒龙好好打上一架, 至少能够不会这么饱受折磨。 就在吕布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 小楼之内终于出现了变化, 司马徽搭在那根金丝上的右手松了松, 而后再次搭了上去, 停顿半晌后再次松开, 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 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拍了拍衣襟, 施施然向楼外走了出来。 吕布和毒龙的灵觉何等敏锐, 方才双方虽然针尖对麦芒的状态, 但是小楼之内的变化, 第一时间就被察觉到, 毒龙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吕布的心则是提到了嗓子眼处, 虽然从司马徽的反应能够感觉到, 应该是解毒药生效了, 但是没有得到对方的亲口说明, 吕布仍然是忐忑不安的。 司马徽很快走了出来, 向着吕布微笑着点了点头, 示意他可以进屋, 而后没有理会一阵风一般进入小楼的吕布, 缓步向外面走去。 毒龙则在半空之中游动, 紧紧跟在司马徽的身后, 如今它的实力大涨, 可以说,至少从感觉和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 毒龙是完胜司马徽的, 但是不论是今日, 还是平时里的相处之中, 不难看出毒龙对于司马徽的客气甚至说是害怕。 “老头,你真的准备要走了?” 走出院子之后, 毒龙的声音在司马徽的脑海中响起, 司马徽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 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你……” 小龙的话语有些迟疑, 声音之中竟然有些失落。 司马徽特意停下了脚步, 右手向外侧平伸了去过去, 恰巧抚摸到了小龙的脑袋之上, 小龙身子轻微地扭动着, 似乎十分舒爽的样子, 谁能够想象的到, 应当是灵兽之中霸主般的存在, 此刻竟然能够表现出, 如同小宠物一般的模样。 “小家伙,你们和那黑虎王交过手了吧?” 之前忙着去调配解毒药, 也没有时间去询问他们之间的事情, 此刻,这才有闲暇询问, 听到司马徽提起黑虎王, 小龙瞳孔眯成了一道缝, 也不在意司马徽对他的称呼了, 反正有吕布那个没大没小的家伙在前, 这司马徽怎么也是活了百多年的老家伙, 而它虽然存活了近千年, 但是以龙族的生命周期来说, 如今的它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 至多刚刚步入青年, 因此,对于称呼上的问题, 它也没有太过在意。 蛇信迅速地吞吐了好几遍, 似乎是不愿意再次提及在那十万大山之中的事情, 被黑虎王击败一事, 它能够接受,它所受不了的是, 自己竟然在它面前, 连反抗的机会都不曾有一丝。 司马徽显然是看出了小龙的不爽, 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微笑着说道: “那可是活了近万年的老妖怪,你们能否全身而退,这已经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了……” 顿了顿,显然也是知道这事情继续说下去, 让小龙十分难堪, 主动转移话题道: “这解毒药已经试验成功,我这也算是完成了这边的最后一件事情,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毒龙转过头, 看着司马徽的侧脸, 从他的眼神之中, 能够看到一丝深深压抑的战意, 这种凝重的神情, 是双方相识了数十年以来, 第一次看见的。 小龙的两根龙须, 灵性地抖动着, 它十分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 也很了解中原人与那岛国之人的恩怨, 真要说起来, 双方的恩怨纠结, 可是比他的年龄还要悠久。 司马徽沉默了半晌之后, 轻声开口说道: “我苟延残喘这么久,就是在等待这一刻的来临,如今,即将到来了……呼——!”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雪白的须发, 在微风的吹拂下, 缓缓地飘动着, 司马徽半仰着头, 目光微眯,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 “小家伙,到时候你会前来吗?” 毒龙的胡须猛地停顿了一瞬, 抬起头,看了看他, 又回身看了一眼小楼之内的吕布, 脑袋微微歪了歪, 定定地看着吕布看了半晌, 也不知道究竟想了些什么, 司马徽低下头看着它, 目光之中闪烁着好奇, 他方才的那个问题, 与其说是抱着希望, 不如说,更多的只是一种试探, 这毒龙虽然才刚化龙成功, 距离实力巅峰还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 但是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来说, 将会是一个十分大的助力。 但是灵兽和人类不一样, 它们大多天生对人类没有什么好感, 因为它们之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开启了灵智, 并且有了智慧的传承, 知道自古以来, 人类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对各种灵兽发动的滥捕滥杀, 甚至还有一些人, 纯粹就是为了取乐或者是炫耀, 这让很多的灵兽对于人类的感观十分的不善, 人类的自相残杀, 正是它们所乐见其成的, 甚至恨不得能冲上前去帮忙, 毕竟那些修为高的人类尸体, 甚至是活体, 对于它们的修炼也是有着极大的帮助。 当然,和人类关系不错的灵兽不是没有, 只不过蛇类本就阴险冷血, 尤其是这毒龙, 司马徽与它相识多年, 这家伙的血可是冷到了骨子里, 并且直接是油盐不进, 所以司马徽对于它能够同意自己的提议这件事情压根不报希望, 他只是因为从吕布那边, 推测到了他们面对黑虎王的遭遇, 让他对现在的毒龙产生了好奇, 极度想要知道它对吕布的情谊。 此时此刻,毒龙的这种反应, 已经足够说明许多的问题了, 司马徽眼中的惊奇之色, 愈发的浓郁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 短短的相处之中, 吕布竟然会对这毒龙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最终,毒龙将目光从小楼之中收了回来, 扭了扭细长的身子, 一个有些言不由衷的声音从司马徽的脑海之中响了起来, “老子凭什么帮你们这群臭人类,巴不得你们全死绝了才开心,哼!” 说完这句充满了怨气的话语之后, 然后,看也不看司马徽一眼, 向着水镜山庄的那片小湖, 凌空游了过去。 司马徽深深地看着毒龙离开的身影, 轻轻地揉捻起一缕雪白胡须, 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半晌后,扭头看了看小楼之中的吕布, 把玩着手中的胡须, 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天命者……” 第507章 痊愈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毒龙将目光从小楼之中收了回来, 扭了扭细长的身子, 一个有些言不由衷的声音从司马徽的脑海之中响了起来, “老子凭什么帮你们这群臭人类,巴不得你们全死绝了才开心,哼!” 说完这句充满了怨气的话语之后, 然后,看也不看司马徽一眼, 向着水镜山庄的那片小湖, 凌空游了过去。 司马徽深深地看着毒龙离开的身影, 轻轻地揉捻起一缕雪白胡须, 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半晌后,扭头看了看小楼之中的吕布, 把玩着手中的胡须, 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天命者……” 吕布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或者说,他压根也没有兴趣知道, 此刻的他,正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张宁, 神情万分的紧张, 但是却偏偏不敢出声惊扰, 终于,张宁的右手尾指轻轻动弹了一下, 吕布看见之后, 脸上浮现惊喜的笑容, 眼眶忍不住立刻红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 正准备发出声音, 突然伸出手背挡住了自己的嘴巴, 唯恐惊吓到张宁。 在吕布和两名婢女的关切眼神之中, 张宁长长的眼睫毛抖了抖, 终于缓缓张开了眼, 眼睛放才张开, 有些适应不了此刻的阳光, 双眼再次赶紧半眯了起来, 两个呼吸的时间, 仿佛足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三人在旁边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终于张宁脖子微微转动了一下, 吕布激动的双眼瞪得几乎要掉了出来, 一滴激动的泪珠缓缓流了下来。 张宁的脑袋再次缓缓转动, “唔……” 嘴里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之前,在治疗之前, 为了确保解毒过程的顺利进行, 司马徽令她暂时昏迷了过去, 因此,张宁如今刚从昏迷之中醒来, 还没弄清楚如今的状况, 她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终于看见了屋内的三个人, 尤其是那个高大的身影, 只是看见一个轮廓就能够清楚地认出他的身份, 一双眼珠瞪得仿佛要掉出来一般, 眼眶异常地红润, 似乎眼角还残留着一丝泪水, 两只大手紧紧地挡在嘴巴前面, 似乎是强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孩子。 张宁感到这样扭动着脖子不舒服, 微微转动了一下身子, 用手肘支撑着身体, 轻轻柔柔地说道: “夫君,你怎地这般模样……” 话语才说了一般戛然而止, 张宁突然间愣在了当场, 她难以置信地低下了头, 看见了自己手肘撑在床榻, 侧身面对吕布, 另外一只手搭在腹部的模样, 突然间双眼被泪水所模糊, 搭在腹部的左手猛然间抬起, 如同此刻的吕布一般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帘一般不停掉落。 张宁这一哭,立刻如同大江决堤, 虽然哭泣声并不如何大, 但是那种被压抑的苦痛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令所有人都能够真切地感受到。 吕布一个大步冲到了张宁的面前, 舒展长长的手臂, 将这个悲痛哭泣的女子, 紧紧地搂入自己的怀中, 吕布的一双眼眶愈发的红润, 但他脸上却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宽厚的手掌, 轻轻地拍打着张宁的后背, “宁儿不怕,已经都过去了,你已经完全恢复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两位婢女,早在张宁苏醒之后, 便知趣地离开了此地, 听到了夫君温柔的劝慰, 趴伏在他雄健的怀抱之中, 能够零距离地听到那强健有力的心跳, 给了她安心的依靠。 之前中毒的时候, 她害怕让吕布担心, 因此只能够强行让自己坚强, 始终绷紧着一根弦, 如今身上的剧毒终于解除了, 她终于再也忍耐不住, 此刻的她也终于能够释放内心之中, 那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恐惧, “夫君,宁儿好怕,宁儿真的好怕,好怕就那个样子度过余生,好怕就那般痛苦地活下去……呜呜呜……” 吕布轻轻拍着张宁的背, 耳朵里听着爱妻柔弱的抽泣声, 内心感到无比的宁静, 这一段时间以来, 他承受的压力也十分的巨大, 之前帮血凰寻找解药, 虽然也是十分的急切, 但至少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尤其是在他得知, 自己经过了水镜山庄之中的那一次奇异的强化之后, 对于这种剧毒,有了极强的耐受性, 甚至已经让那种毒药对他产生的效果, 被削弱了很多。 但是当受害者增加了张宁之后, 吕布才感受到发自内心的恐惧, 人性总是自私的, 不论吕布为人多么的高尚无私, 也不论他在后世之中, 经受了多么高等的教育, 在研究历史的过程中, 从多少伟人身上见到了优秀的品质并且学习了过来, 可是归根结底,他也仅仅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当同样极端的苦难, 发生在自己最亲密的人身上时, 那种心灵的感觉, 总归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之前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那怕就在昨天, 他都一直以为自己是一视同仁的, 对于张宁只是略微要比外人更加关心一些, 不过却别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但是方才,自从他进入到这间小楼之中, 自从他静静地注视着张宁, 等到清醒的那一刻开始, 吕布才终于发现, 原来自己也是有私心的, 而且这私心是这么的重。 “宁儿,不怕,不怕,夫君在这里呢,有夫君保护你,你不会有危险的。夫君向你保证,将来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了!” 如今的张宁, 情绪正处于激动的时候, 吕布说的话语,她根本都没有听进去, 更不要说有所回应了。 吕布静静地陪着她, 如同哄孩子一般哄着她, 张宁的这一次发泄, 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最后也许是哭得累了, 这才缓缓止住了抽泣。 吕布轻轻抚摸着张宁的香肩, 听到张宁的动静变得越来越小, 想要推开她看看情况, 谁知道张宁却张开双臂, 紧紧环抱住吕布的腰, 口中轻声地发出“嘤咛”的声音。 吕布见状不禁莞尔,趣诵小书 原来这个丫头发泄够了之后, 竟然开始害羞了起来。 吕布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忍不住打趣道: “傻丫头,哭鼻子哭够了吗?” “哼!” 张宁的小脑袋往吕布的怀里使劲钻了钻, 只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娇哼声。 吕布微笑着拍了拍张宁那杨柳细腰之下曲线夸张的丰腴, 坏笑着说道: “哈哈哈,还知道害羞了呢。” “讨厌!” 回应吕布的, 除了这一声轻轻的娇嗔之外, 还有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 在吕布腰间的软肉上, “温柔”地拧了好几个圈, 吕布疼得呲牙咧嘴的, 但是偏偏不敢吭声, 只能一个劲地使劲吸着气, “小祖宗,你把我的衣服全都弄湿了,还欺负我,我太可怜了吧……” 听到吕布的话语之后, 张宁这才送开了吕布的腰, 离开丈夫宽阔的胸膛时, 一股淡淡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她看了看吕布的胸口处, 一袭干净的蓝色长衫, 此刻完全被湿透, 意识到这是自己方才的丰功伟绩, 张宁的一张俏脸, 立刻红润得如同熟透了的苹果, 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两只手下意识地绞在了一起。 吕布将她的小脸轻轻抬起, 急忙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在她刚反应过来, 正准备娇嗔不依的时候, 吕布却突然间低头吻住了那娇艳的红唇, 张宁瞪大了一双眼睛, 正想要反抗, 但一双小手才拍打了两下, 就变成了温柔地环住吕布的脖颈, 整个人,立刻柔软地融化在, 吕布那烈火一般的热情之中。 这一吻,两个人等待了太久; 这一吻,两个人忍耐了太久; 这一吻,两个人沉浸了太久。 两人一直吻了许久许久, 久到两个人都忘记了时间, 久到张宁都感觉到呼吸困难, 吕布这才恋恋不舍地停下, 张宁娇羞地睕了吕布一眼, “哼,就知道欺负人家!” 吕布对于这样的埋怨那可是甘之如饴, 再次在张宁的脸上啄了一吻, 吕布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连忙开口询问道: “对了,宁儿。你可感觉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一边询问着, 还伸出双手上下揉捏着张宁的关节, 哪知道,被吕布这么一揉捏, 张宁顿时感觉全身酥软, 竟似有些压抑不住, “夫君,好夫君,人家没事儿,讨厌,不要弄了啦……” 吕布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有些奇怪地看向张宁, 等到看到她一脸的潮红之后, 似乎明白了什么, 嘴角噙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看到吕布脸上的笑意, 张宁羞窘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坏蛋!” 娇嗔如同蚊子的呢喃, 让吕布的心神为之一颤, 不过他很快收摄心神, 张宁毕竟才刚痊愈, 需要确认这次治疗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他神色认真地询问道: “宁儿,身体方面没有感到不适吧?” 张宁也压下了羞怯, 轻轻摇了摇头道: “身体没什么大碍了,气血运行顺畅,浑身也没有不适的感觉,就是有些虚弱。” 听到张宁的解释之后, 吕布总算放松了下来, 张宁毕竟是一动不动地躺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虽然有婢女每日不停地给她进行按摩, 但是四肢的肌肉略微有所退化, 这都是正常反应。 “如此说来,这解药当真是有奇效!” 张宁连忙点了点头, “还未好好感谢司马先生。” “咦,你应该好好感谢的是你夫君我吧?不过也不用着急,等你休息一天再说不迟。” 张宁抬起头, 看见吕布脸上露出那意味深长的暧昧笑容, 猛然间意识到他话中的含义, 俏脸陡然升腾起两朵红云, 轻轻地在吕布的手臂上拧了几个圈, 还想要不依不饶的时候, 门外进来了一个婢女, 张宁坐着的位置, 恰巧能够看见, 对方是不可能知道方才两人之间的小秘密的, 但是做贼心虚的张宁, 脸上的红晕却扩散到了耳根, 她将脑袋别了过去。 吕布见到有外人在, 也不好继续取笑张宁, 各自嘱咐了张宁和婢女两句, 吕布这才离开了小楼, 他要赶紧去寻找司马徽, 之前一直担心张宁了, 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 司马徽盘膝坐在那间大厅之中, 面朝着外面那座小湖, 湖水之中很不平静, 毒龙追逐着锦鲤嬉闹着, 这本是一副安详的画面。 只是,白须白眉的司马徽, 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 向来云淡风轻的他, 如今出现了这样的神色, 倒是让吕布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 吕布快步来到司马徽的面前, 躬身行了一礼道: “司马先生,拙荆能够得以痊愈,先生功不可没,请受在下一拜!” 司马徽坦然接受了吕布的大礼, 伸出手,示意吕布坐下, 这才轻声开口询问道: “尊夫人如今没什么大碍了吧。” “多谢先生挂怀,已经没有事情了,只需修养两天就能够完全恢复了……” 吕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顿了顿,接着开口询问道: “方才先生脸色凝重,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司马徽抬起手揉捻着自己的胡须, 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仿佛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 “你可还记得尊夫人受伤那次,你们所遭遇的袭击?” 吕布不由得想起, 之前遇见的那两名倭国忍者, 其中那名女忍被自己虐杀, 另外那名忍者却逃离, 吕布心中一动,轻声道: “莫不是那家伙回去带来了援军?!” 吕布有些疑惑地询问道, 问出这句话时, 吕布的话语带着些许冷意, 他正愁着没有地方报仇。 “援军倒是不少,来的许多的老怪物,而且其中不少高手。” 吕布双眼微微眯起, 嘴角挂上了一抹森寒的杀意。 “这次的事情你暂时不要出手……” 吕布闻言,立刻急了, 司马徽摆了摆手道: “现在还不到你出手的时候,而且,你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第508章 隐患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顿了顿,接着开口询问道: “方才先生脸色凝重,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司马徽抬起手揉捻着自己的胡须, 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仿佛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 “你可还记得尊夫人受伤那次,你们所遭遇的袭击?” 吕布不由得想起, 之前遇见的那两名倭国忍者, 其中那名女忍被自己虐杀, 另外那名忍者却逃离, 吕布心中一动,轻声道: “莫不是那家伙回去带来了援军?!” 吕布有些疑惑地询问道, 问出这句话时, 吕布的话语带着些许冷意, 他正愁着没有地方报仇。 “援军倒是不少,来的许多的老怪物,而且其中不少高手。” 吕布双眼微微眯起, 嘴角挂上了一抹森寒的杀意。 “这次的事情你暂时不要出手……” 吕布闻言,立刻急了, 司马徽摆了摆手道: “现在还不到你出手的时候,而且,你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重要的事情?” 吕布有些疑惑地看向司马徽, 同时有感觉到不甘心, 能够让司马徽重视并且凝重, 显然这一次倭国派来的这伙人非同小可, 吕布可是十分想要和这样的高手较量一番。 “曹昂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曹昂!?” 司马徽点了点头, 吕布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突然想到了更多, 如今的并州正在三线开战, 虽然他刚从十万大山回来, 但是与暗组恢复联系之后, 已经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和情报。 如今的天下大势, 他也已经有所了解了, 其他势力如今也都在蠢蠢欲动,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这次战事的一开始, 袁绍和刘备双方, 联合突袭了曹昂的所在, 打了吕布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曹昂的反应迅速, 并且有陈宫的出谋划策, 不但成功地将刘备牵制住, 同时还令袁绍不敢轻举妄动, 为吕布调集大军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等到徐庶率领大军进入冀州, 和袁绍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 曹昂这边早已悄然返回了兖州, 并且在他的小心布防之下, 虽然刘备军百般前来袭扰, 但却始终不曾突破兖州这边的防卫, 同时,旁边还有着徐庶不时的骚扰和支援, 使得刘备军只能在兖州之外游弋, 这也与对方没有进行全力进攻的有极大的关系。 但是吕布并不会天真的以为, 刘备真的就束手无策, 吕布有充分的理由相信, 刘备这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而且不止是刘备这一家, 还有江东的孙坚, 以及甚至刘表等人也都在等待着, 一旦出现了合适的机会, 这几家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发动雷霆一击。 这一次倭国派出了大量人手, 这倒是给了他们一个合适的机会, 吕布嘴角微微翘起, 一股好战的情绪油然而生, “这些小矮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真想亲手收拾他们一顿狠的!” “呵呵……” 听到吕布的话语之后, 司马徽不由得轻笑出声, “这次,还真不是他们挑衅……” “嗯?” 吕布挑了挑眉毛, 转头看向了司马徽, 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说。 司马徽捋了捋胡须,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吕布突然心中一动, 想起了一件事突然说道: “难不成是那个家伙回到了倭国搬来的救兵?” “是也不是。” 顿了顿,司马徽开口接着说道: “你可知道被你手撕的那个女忍是谁吗?” 吕布眨了眨眼, 对那个女忍的印象很深刻, 但是对她的身份没有丝毫的头绪, 只是记得她好像是什么神忍的徒弟, 貌似很厉害的样子, 杀她的那个时候, 刚好也是也是吕布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 否则也能够通过一些端倪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 或者是一些线索, 但很可惜的是, 如今的吕布根本没有任何的头绪。 司马徽也没有继续卖关子, “她还有一个身份,是倭国女王卑弥呼的私生女,也是她最器重的一个后代之一。” 吕布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司马徽根本没在意他的惊讶, 继续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逃走的那个忍者,是倭国三大神忍的秘传弟子,同时却也是倭国内最大的权势家族的继承人,而且也是那位影姬公主的保镖和最有力的追求者。” 此刻吕布的神情已经不单单只是惊讶了, 深深皱紧了眉头, 这两个人的身份竟然如此惊人, 同时也让吕布感到一丝后悔, 当时若是能否将那小子也留下来, 是不是会对倭国的打击更大。 单纯倭国女王的私生女, 或者是她器重的子女, 或者是某出名神忍的亲传弟子, 或者是倭国内部权势家族的继承人, 或者是双方将来可能政治联谊, 这其中,不论是那一层身份, 在普通人看起来, 都会觉得十分唬人, 但问题是,对于吕布如今的身份来说, 这些身份根本算不得什么, 所谓的继承人, 虽然重要,但却也不是唯一和决定性的, 然而,这一切的身份全部糅合到了一起之后, 这样的身份可就完全不简单了, 即便是以吕布的身份来看, 这样的身份也绝对非同小可了, 倭国派出高手前来的事情, 也就能够容易理解了。 “嘿嘿嘿……” 过了半晌之后, 吕布缓缓地笑了起来, “这样才有意思嘛,这样说起来,曹昂那边定然会出现危险,哼哼哼,恐怕不止是曹昂那边呀。” 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 吕布嘴边挂着的微笑变得危险了起来, 曹昂若是出现危险, 定然是来自于身边的刘备, 刘备若是准备动手, 那么江东的孙坚、荆州的刘表, 势必是不可能袖手旁观, 这种情势之下,乐视 这情势还真是有些危险, 不过这样的情况, 却丝毫不会让吕布畏惧, 只会感觉到热血沸腾起来。 “先生,这一次你会出手吗?” 吕布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记得,司马徽曾经说过, 他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并且是为了克制倭国那边的某位存活许久的老怪物, 若是这一次司马徽出手, 是否也意味着, 倭国的那一位传说中的高手也出现了, 同时,是不是也意味着, 与倭国的最后一战将会到来。 司马徽没有开口回答, 但是面色重新变得凝重了起来, 吕布见状,明白了过来, 对方的这种表情, 已经将答案说了出来了。 “暂时还无法肯定,不过我也有这方面的担心,所以,这两天,我也需要动身,去做一些准备。” 司马徽的这一番补充, 令吕布的脸色也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虽然所有人都和他说, 中原方面,在顶尖武人方面, 实力是强于倭国方面的, 但是这种事情, 一方面是吕布了解得不多, 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吕布在前一世的研究, 中国五千年的文化灿烂无比, 但是最大的问题, 甚至说几乎成为烙印在骨子当中的一种本能, 那就是内耗,三国的历史, 更是将这种内耗表现到了极致, 这才有了后来的五胡乱华。 吕布来到这个时代之后, 虽然如今来看, 基本不可能出现类似的情况, 但那也只是在世俗层面上来说, 若是牵扯到这顶尖武人的方面, 或许是因为吕布的到来, 那“净世行动”一而再再而三地大幅度削弱着中原的实力, 而,倭国的强者们, 却得以顺利地隐藏传承了下来。 此消彼长之下,吕布对于双方的实力对比并不乐观, 而且,许多情况也都侧面说明了倭国的强盛, 不论这个推测是否真实, 吕布都不得不将这个可能性考虑到, 所以,此刻的他也感觉到了棘手。 司马徽轻轻拍了拍吕布道: “这一次倭国出动的实力很强,但是具体强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这一点谁也不敢保证,和你说出这些,也是希望你做好最坏的打算。” 吕布凝重地点了点头, 司马徽的话语他十分认同, 低头沉吟了半晌,沉声道: “如此,我便尽快动身,争取我在那边早日稳定下来局势。” 司马徽微微点了点头, “之前和你说过,真正能否影响到咱们所有人的,还是世俗世界之中,各方势力决出一个统治者。” 吕布认同司马徽的这个观点, 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深深吸入了一口气, 而后缓缓地吐了出来, 脸上恢复了轻松的神情, 只是眼底之中, 那燃烧着熊熊战意的火光, 变得愈发旺盛了起来。 司马徽神色有些捉挟地笑道: “只是这样一来,你们小两口的团聚,恐怕就只能夭折了。” 司马徽难得开了个有些冷的笑话, 吕布忍不住脸色一苦道: “呵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而且,事情若真如咱们所猜想的那样,那么,我不但要亲自去一趟兖州,恐怕还要专门去一趟关中才是。那里可是战事的关键之所在。” 司马徽轻捋下颌的胡须, “关中地处要冲,其地的稳定确实重要,你若是能否亲自前去一趟那自然是最好。” 说完这句话, 司马徽终于站了起来, 双手负后施施然离开了此地。 吕布目送他离开之后, 忍不住再次轻声叹息了一声, 也站起身来,再次向张宁所在的小楼走了过去。 来到小楼之后, 张宁已经吃过了一些东西, 躺在床上静静休息, 此刻,她的脸色好转了许多, 吕布快走了两步, 来到张宁的床边, 拿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脸颊处, 深情地看着张宁。 张宁脸上挂着一丝羞红, 眼底溢满幸福的喜悦, 吕布看到这一切, 心中无比的满足, 自己做着一切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希望能够看到家人们, 此刻脸上的这种神情吗。 “夫君,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虽然吕布没有说一句话, 但是心思细腻的张宁却猜了出来, 当下,吕布也不隐瞒, 将方才从司马徽那边讨论的事情, 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吕布。 张宁温柔地替吕布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夫君,我这边没什么事情,身体将养上两天就可以了。到时候我自行回并州就好。” 第二日一早,吕布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水镜山庄, 他第一站的目的地是关中, 如今的局势之下, 关中的形势一触即发, 他必须要亲自前往震慑一番, 否则很容易令事情出现不可预测的变化, 没有了其他的拖累, 吕布这次昼伏夜出全速前进, 虽然赶不上毒龙的一日千里, 但那速度也不是寻常战马所能够比拟得了的。 吕布直奔张燕的府邸, 他的突然出现, 让张燕喜出望外, “主公,你回来了!?” “嗯,前几日刚回来,这次是准备前往兖州,路过关中,前来看看。” 吕布没有过多的寒暄, 顿了顿,接着开口问道: “如今关中情势如何?” 张燕脸色微微一苦道: “主公,关中情势有些微妙,不少豪绅隐约有些浮动……” 紧接着,张燕连忙开口补充道: “不过请主公放心!下官纵然是粉身碎骨也要将关中稳定住!” “粉身碎骨又有什么用?” 吕布低沉的声音中隐约带着一丝怒气, 张燕心中一凛, 紧紧闭上了嘴巴, 震慑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吕布缓和了语气, 轻声再次开口说道: “献忠,维护一方太平与行军打仗是不同的两件事,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事情,领兵打仗需要的是勇猛果敢,驻守一地要求的是平衡周全。这一点你需谨记。” 张燕耷拉着脑袋, 苦着脸诉苦道: “主公,这个活真不是我能干得了呀,还是让我去带兵冲杀吧。” 吕布气得笑了出来, “你这家伙,给我老实的在这个位置上待着,将来的仗少不了你的……” 吃下了吕布的这个定心丸, 张燕的脸色终于好了点,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主公,杨修杨先生近期就会到达关中……” 吕布闻言挑了挑眉头, 有些惊讶地打断了张燕的话语, “杨修?” 第509章 张燕知错了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粉身碎骨又有什么用?” 吕布低沉的声音中隐约带着一丝怒气, 张燕心中一凛, 紧紧闭上了嘴巴, 震慑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吕布缓和了语气, 轻声再次开口说道: “献忠,维护一方太平与行军打仗是不同的两件事,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事情,领兵打仗需要的是勇猛果敢,驻守一地要求的是平衡周全。这一点你需谨记。” 张燕耷拉着脑袋, 苦着脸诉苦道: “主公,这个活真不是我能干得了呀,还是让我去带兵冲杀吧。” 吕布气得笑了出来, “你这家伙,给我老实的在这个位置上待着,将来的仗少不了你的……” 吃下了吕布的这个定心丸, 张燕的脸色终于好了点,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主公,杨修杨先生近期就会到达关中……” 吕布闻言挑了挑眉头, 有些惊讶地打断了张燕的话语, “杨修?” 顿了顿,吕布突然说道: “他也要来此地?那倒是正好。这小子倒是能够看得清……” 张燕轻轻搓着双手, 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道: “嘿嘿嘿,主公,你看看,杨先生都已经要过来了,我是不是可以退位让贤,你看看哪边缺人,把我派过去呗。” 吕布斜眼睨着张燕, 似笑非笑地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张燕却是越来越蔫, 低下了头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如今关中的实际情形到底如何?四大家族那边现在怎样了?” 听到吕布问起了正事儿, 张燕也恢复了严肃, “关中各地情况还算稳定,三大家族那边裴家态度还算坚定,全力支持着咱们。柳家的态度有所暧昧,但是相对来说还比较老实,至于说薛家,暗中有一些小动作,不过也基本在德荣先生掌控之中。” 吕布思惯性地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继续追问道: “德荣和钟先生如今都在做什么?” “张既先生和钟繇先生如今都出去各处巡查去了。对亏了两位先生的辛劳付出,和这些各个家族打交道,这才能够让关中地区维持稳定的现状……” “我不是来听歌舞升平的,给我说说问题!” 吕布沉声打断了张燕的话语, 面无表情的神色之下, 缓缓露出了森寒之气, 张燕见到吕布的这个表情之后, 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暗自咬了咬牙, 这才开口说道: “主公,韦家这段时间异动频频,暗中与刘备和江东的孙坚往来密切,好在武关、函谷关把守严密,现在他们只能暗中动些小手脚,除此之外,不敢有任何明显的动作。” 顿了顿,张燕突然有些欲言又止, 吕布眉头微微皱了皱, 张燕见状连忙开口继续说道: “主公,甄家,甄家那边出了个叛逆……” “叛逆!?” 吕布瞳孔缩了起来, 这两个字是他最忌讳的, 如今竟然出现在甄家, 他的拳头不由得紧紧攥了起来, 眉头缓缓皱紧。 张燕咽下一口唾液, 小心翼翼地说道: “主公,那是甄家的一个旁支,和甄家一名嫡系子弟有些恩怨,始终被打压,此事被刘备军利用,将此子……” “哼……” 吕布发出一声冷笑, 锐利的双眼狠狠瞪了张燕一下, “这也是理由吗!?” 张燕见状,吓得噤若寒蝉, 连忙耸肩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吕布也没有继续发火, 而是开口询问道: “那你们是如何处理的?” 张燕这次不敢怠慢, 连忙开口回答道: “回禀主公,如今那甄家的叛逆,以及刘备的探子被一同处死,并且首级传递给关中各大家族,这才使得各大家族最近安分了不少。” 吕布听完了张燕的解释之后, 双眼为之一亮, 竟然将首级和事情的经过传递给各地家族, 这种威慑力可是非同凡响, 那甄家之人, 虽然仅仅只是一个旁支, 但他毕竟代表了甄家, 而甄家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吕布的坚定拥趸, 他们可以说是, 在吕布还羸弱的时候, 就支援资助吕布, 并且坚定不移地走到如今的家族, 可以说,吕布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甄家的功劳非同小可。 这样的一个家族, 旁支犯了谋逆的大罪, 被斩首,甚至是示众, 这都在情理之中, 可是传递首级去往各大家族, 这种行为,对于甄家的颜面来说, 那可是大大的打击了, 而且主事之人, 未来势必会与甄家决裂, 甚至双方会因此解下血海深仇。 虽然,对于整个并州来说, 借这件事情打压关中其他家族, 是一记绝妙的招数, 但是对于实行者来说, 无疑是于吕布跟前的大功臣甄家, 解下了不死不休的大仇。 吕布狐疑地看向张燕, 这应该不会是张燕的计策, 首先他不会考虑这么细腻, 他最多就是杀了那叛逆和奸细, 充其量将消息传递给各大家族, 绝对不会亲自带着首级前去震慑, 其次,张燕与赵云关系交好, 赵云又是甄家的乘龙快婿, 虽然赵云刚直不阿, 但是张燕这家伙, 有的时候却也很滑头, 尤其是在人情世故方面, 像这种可大可小的事情, 张燕自作主张帮着赵云抹平, 或者说给赵云卖个人情还来不及呢, 怎么可能会做得这么不留余地。 至于说钟繇, 钟老先生为人忠厚, 而且他还要考虑他们钟家如何在关中立足, 因此,这样的事情恐怕也是做不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么能够做出此事的, 那便只剩下张既张德容了。 “献忠,此计可是德容所出?” “额,主公英明,正是德荣先生设下此计……” 顿了顿,张燕再次开口道: “主公,此计是不是有些……” “有些狠毒是吗?” 吕布冷笑了一声, 将张燕的话语打断说道。 张燕张了张嘴巴, 没有继续说话, 他确实是想这样说来着, 历来讲究的都是死者为大, 那家伙虽然是叛逆, 但是毕竟已经死掉了, 让人割下了首级, 没能保住一个全尸, 这已经是足够严厉的惩戒了, 如今却还不能入土为安,然文吧 更是把他的首级, 在整个关中地区来回传递, 这样的做法, 张燕委实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只不过,这样的话语, 他也就是在心中想上一想, 若是吕布心情好的时候, 他可能会侧方面的提一下子, 可是方才吕布还因为此事生了气, 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语, 岂不是茅厕里打灯笼——找屎。 张燕缩了缩脖子的小心模样, 被吕布看在了眼中, 他手指再次开始轻轻敲击桌面, 闭上嘴,仔细整理了一下思路, 吕布这才开口说道: “献忠。” “末将在!” “你现在可不止是一个将军,而是一方大员,统辖着方圆千里的土地,以及数以万计的百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工作,你向往的是沙场征战,是跟随我东征西讨,但是,我且问你一句,你觉得这个天下,如今还有多少仗可打?” 张燕微微一愣, 他还从来没有思考过吕布提出的这个问题, 这突然的一句话, 就被彻底地给问住了, 忍不住伸出手搔了搔头, 张燕为政一方也有些年头, 再加上从前的时候, 那可是从尸山血海之中冲杀出来, 身上的气势非比寻常, 但是在吕布的面前, 他如今再次做起了这久违的动作, 依旧是如此的轻车熟路, 而且显得无比自然。 “额,主公,如今不是还有刘备、孙坚他们这些人吗?想要征讨下这些人,没个三年五载,恐怕是不太好办吧。” “不错,你说的很对,刘备阴险狡诈,孙坚兵精将足,且有大江天险,想要将他们这两个人拿下来,三年五载,这还是乐观的说法。如果他们守御方法得当的话,恐怕支撑十数个寒暑,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吕布敲击桌面的手指突然停顿下来, 话语也跟着同时转折道: “但是,不管他们有多么难打,总归是有打完的一天,打完他们之后呢?你也许会说,西域之西,草原之北,东海之东,南方十万大山之南,还有数之不尽的敌人。没错,这些说得都没错,但是,难道就没有其他将领能够胜任?难道你张燕领兵天下第一?难道我们只是一味依靠着武力征战,就能够占领整个天下吗?” 吕布一口气说完了一大堆的话, 接连不断的问题, 如同一个又一个重磅炸弹一般, 在张燕的心中爆炸, 让他立刻处于了失神之中, 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其实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吕布也是有所考虑的, 正如他方才所说, 他们打天下,不可能打一辈子, 而且打下来的江山, 总是需要人去治理, 培养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 可能会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但是想要培养一个能够主政, 并且是在现今这个动荡的情势之下, 不但能够主政一方, 同时还能稳定一方, 若是出现战事, 还能够震慑一方的将领, 那么就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了。 随着吕布的不断征战, 会有越来越多这种不太稳定的新占领地区出现, 那么随之而来的一个重要事情, 就是需要人手去稳定这些地区, 然而,不论吕布是大量招贤, 还是到处寻访人才, 亦或者是干脆自己开设书院, 培养各式各样的人才, 这以上种种的手段, 在如今这种扩张的势头之下, 都是难以满足于吕布当前的大量需求的, 毕竟,当势力庞大到吕布如今这个程度的时候, 选拔人才首要的要求, 就是忠诚,可以有些小缺陷, 甚至可以能力上稍微有些欠缺, 但是唯独不能与吕布不是一条心, 越是高级的官员越是如此, 但是,忠诚这个东西, 它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更加不是简单的通过一定时间就能够考察得出来的, 新招来的人才, 首先从这一点上来说, 就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能够测试出此人的忠诚程度, 但是,时间…… 吕布摇了摇头, 哎,时不我待呀。 收回纷乱的思绪, 吕布看向低头沉思的张燕, 他的眉头时而紧皱, 时而舒展, 脸上的神情也是不停地变幻着。 张燕的忠诚毋庸置疑, 跟随吕布这么长的时间, 并且也经历了几次重大的事件, 不管是当初率领黑山军前来投奔, 还是后来娄乌的叛乱, 张燕在其中卧底, 并且关键时刻的反戈一击, 更是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张燕的忠诚。 再加上,此人的能力更是没得话说, 人格魅力也是相当的强, 否则也不可能带领着黑山军, 在那样穷山恶水之间, 极度的物资匮乏情况下, 还能够与官府周旋了这么长的时间。 不过张燕如今想要承担这样的一份责任, 还是有着极大的欠缺的, 只看关中这个地区, 吕布已经交给他这么长的时间进行打理, 并且还给他分派了张既和钟繇这两个人作为副手, 可以说是,已经帮助的十分到位了, 但是张燕自己没有意识到吕布这样安排的深意, 张既和钟繇两个人, 也不知道为何, 并没有对张燕进行任何的提点, 或许是,有一些或明或暗的提示, 但是张燕这个笨蛋, 自己没有察觉出来, 当然,吕布认为, 这样的一种推测和结论, 绝对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 张燕这家伙, 典型的一个战争狂人, 巴不得时时刻刻都能够带兵冲杀, 可以说,如今的他, 越来越接近于历史之中的张燕, 那个冲锋陷阵英勇无敌, 而后帅十万部众投降曹操, 然后泯然与众人的张燕。 吕布给他规划的路线显然不是这样一个, 只知道沙场征战, 而不知道主政一方的一个莽夫。 轻轻地敲击了两下桌子, 张燕终于从沉思中醒转了过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主公,张燕知错了。” “哦?” 吕布闻言挑了挑眉,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张燕, 张燕竟然会一上来就直接认错,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你何错之有?” “燕令主公失望了!” 第510章 另有隐情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不过张燕如今想要承担这样的一份责任, 还是有着极大的欠缺的, 只看关中这个地区, 吕布已经交给他这么长的时间进行打理, 并且还给他分派了张既和钟繇这两个人作为副手, 可以说是,已经帮助的十分到位了, 但是张燕自己没有意识到吕布这样安排的深意, 张既和钟繇两个人, 也不知道为何, 并没有对张燕进行任何的提点, 或许是,有一些或明或暗的提示, 但是张燕这个笨蛋, 自己没有察觉出来, 当然,吕布认为, 这样的一种推测和结论, 绝对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 张燕这家伙, 典型的一个战争狂人, 巴不得时时刻刻都能够带兵冲杀, 可以说,如今的他, 越来越接近于历史之中的张燕, 那个冲锋陷阵英勇无敌, 而后帅十万部众投降曹操, 然后泯然与众人的张燕。 吕布给他规划的路线显然不是这样一个, 只知道沙场征战, 而不知道主政一方的一个莽夫。 轻轻地敲击了两下桌子, 张燕终于从沉思中醒转了过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主公,张燕知错了。” “哦?” 吕布闻言挑了挑眉,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张燕, 张燕竟然会一上来就直接认错,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你何错之有?” “燕令主公失望了!” “此话怎讲?” 吕布端起旁边的茶杯, 浅浅地呷了一口茶, 饶有兴趣地询问道。 张燕深呼吸了一下,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神情变得轻松了许多, “主公是希望燕能够成长为一方大员,但是燕鼠目寸光,却只想着领兵打仗,与主公的期望背道而驰,所以,燕才说自己令主公失望了。” 吕布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饶有兴趣地继续问道: “还有呢,你继续说下去。” 察觉到吕布的心情有所好转, 张燕的紧张情绪便也消除了不少, 说起话来,也更加的有底气道: “主公,仗总有打完的一天,即便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战争,但是,我也总有上不了战场的一天,等到那一天到来,我基本也就相当于一个废人了……” 吕布抬了抬眼, 张燕神色有些落寞, 但是却并没有多少颓丧, 于是吕布没有开口打断他, 而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主公之所以将我安排在这样的一个位置之上,更多的是在为我考虑,希望我将来不仅仅只是带兵打仗一途,更是要让我学好为官之道,治理好一方领土,如此,也算是为末将将来留下了一条后路。” 张燕说完这一切, 偷偷抬起眼, 小心翼翼地看着吕布, 心中很是忐忑, 他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这些话语是否是吕布所满意, 不过,这却是方才听完吕布的话语之后, 他自己内心之中真正的感受。 并且在他心中有了这样的认识之后, 更是涌动出了无限的感动, 吕布不仅仅只是单纯地为他准备后路, 更准确的说, 应该是给他指明了一条道路, 指明了一条能够让后世子孙都受用无穷的康庄大道。 和张既以及钟繇共事了这么久, 他十分的佩服这二人, 更是深刻地认识到一点, 武夫马上平天下, 文人笔下治江山, 随着吕布势力的不断增加, 需要越来越多能够治理江山的文人, 而随之对应的就是, 对于征战天下的武夫, 所需求的就不会如从前那般迫切, 所以说,吕布这般计较, 这是为了张燕的未来而未雨绸缪, 有这样的主公, 张燕怎么可能会不感动万分。 吕布听到了张燕的回答之后, 也感到十分的满意, 至少这说明, 张燕这家伙还不算无可救药, 自己之前的那一番解说, 最起码这一次让他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 “献忠,你说得不错,基本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我总算是有些欣慰了,呵呵呵。” 张燕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吕布手肘压在膝盖上, 身子微微前倾道: “不过,单纯知道了可是不够,远远不够的,你还需要去做到,这一点,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张燕双手猛地一抱拳, 昂首挺胸地向吕布说道: “回禀主公,张燕定然不辱使命,还请主公拭目以待。” 吕布闻言扬天长笑, 手掌重重拍了一把扶手, 朗声说道: “好!张献忠!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笑声止歇过后, 吕布示意张燕在旁边坐下, 他这才缓缓开口道: “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有张既、钟繇二位的辅助,你这方面的工作,不会过于难以开展,另外,既然杨修这个时候来到关中,想必也是看出了这边的隐患,定然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在这个时候,你保持之前的做法就好,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让他们三人放开手脚去做就好。你所需要做的,就是保障他们的安全,坚定他们的信心,同时,最重要的是,认真向他们三人学习,取长补短,你才能够进步。” 张燕重重地点了点头, 将吕布所说的话语一字不漏地记了下来。 “献忠。” 吕布声音再次放缓, 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是黑山军出身,更是咱们黄巾军的老弟兄,你应该也清楚,这么多年以来,虽然黄巾起义已经过去了许久,但是世人们,对于黄巾的看法始终不能根除,即便是在咱们并州内部,这种类似的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却始终存在着,这一点,咱们谁都不能去否认。” 张燕虽然不想承认, 但最终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不仅仅是对他们有所看法, 更准确的说法, 应当是有所偏见才对, 认为他们黄巾出身的人, 大多粗鄙不堪, 甚至是一群贱民, 类似的场景和话语, 虽然在张燕、廖化、周仓这些出身黄巾的高级将领面前, 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但是他们却也十分的清楚, 不论是在军队之中, 还是说在地方, 这种论调始终是存在着的。 吕布深深地看向张燕, “这种情况我很不喜欢,很想要去改变,但是我却没办法完全扭转,真正能够让所有人有所改观的,只能是通过你们自身的努力,而张燕,我认为你就是应该在这种时候站出来,让所有人对你们刮目相看,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黄巾好汉们,那是实实在在的好汉子,不是一群犯上作乱的暴民,是真真正正想要让百姓们,过上安稳日子的!” 张燕猛然抬起头, 嘴唇紧紧闭着, 双目坚定地看着吕布, 他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 也没有立下什么重誓毒誓, 他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但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七号 已经足以说明他的决心。 “献忠,如今关中不仅仅要维护住此地的稳定,同时,西南蜀州开战在即,西域和冀州方向,同样战事也会持续一段时间,关中作为中枢之地,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八百里秦川沃野千里,粮食这一点你可千万不能给我掉链子,那一年的蝗灾咱们措手不及,出现了大量的损失,这几年咱们可是为了防备蝗灾,作出了大量的准备,同样的事情若是再次出现,我定然严惩不饶!” “喏!” “还有,兵员的训练也不能懈怠,战争还没有结束,甚至在一段时间之内,还会变得更加严重,不论是防护还是负责外出支援,你们关中都显得尤为重要,因此,军事方面你必须要抓牢抓紧!” “喏!” 吕布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远处一层乌云渐渐汇聚, 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吕布望着天上的云朵, 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他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种感觉的来源, 他察觉不到, 具体是哪一方面, 他也无从得知, 但是却在心底之中, 能够明显得感觉到一阵压抑。 吕布在关中不准备多做停留, 曹昂那边没有任何异常的消息传来, 但是反而这样的情况, 越是让吕布感觉到不对劲, 不过吕布却也不敢轻易离开关中, 既然已经来到关中, 至少要让自己出现的消息传出去, 这样才能方便张燕等人下一步的行动, 在张燕的安排之下, 第二天的夜里, 吕布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晚宴, 城内各大家族的首脑, 基本都到齐了。 晚宴进行得很顺利, 各个家族的首脑, 见到吕布的突然献身之后, 纷纷感到十分的惊讶, 不过旋即他们将这种心绪掩藏了起来, 晚宴进行得很热闹, 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终于结束, 吕布拖着疲惫身躯回到书房, 喝了一碗醒酒汤后, 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虽然他十分的困倦, 但是却不得不强撑精神, 因为还有一个重要的人要接见, 只能够趁着现在这仅有的时间, 稍事休息一阵。 由于心中的琐事实在是太多, 虽然吕布竭力想要休息一会, 但是却发现这只是徒劳, 等待足足持续了近顿饭的功夫, 吕布都快有些忍耐不住, 按照正常来说, 对方应该早已经到来, 不过张燕不是不知轻重之人, 既然现在还不曾到来, 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主公!” 就在吕布等得不耐烦的时候, 张燕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吕布挑了挑眉, 向张燕望了过去, 对方脸上带着些许羞愧之色, 显然也是清楚自己迟到, 但是表情之中, 更多的却是惊讶的神色。 吕布的眼角余光看见,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影, 其中一个人, 正是他今晚等待之人, 身上一袭华贵的锦袍, 满面红光、浑身酒气, 但是双眼之中却是异常的清醒, 他正是甄家在关中的代言人, 名叫甄㞱,乃是甄家的嫡系弟子, 也是那个欺压那名甄氏旁系, 导致其叛变的家伙, 正是吕布今夜等待的对象。 不过让吕布最为震惊的, 却是站在甄㞱前面半个身位的中年人, 两鬓已经有些花白, 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给人感觉如沐春风, 此刻,他的脸上挂满了风尘之色, 看起来像是赶了很长时间的路。 吕布见到这个人出现的瞬间, 先是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而后露出了一阵冷笑, 来的这个人, 正是甄家的三当家——甄尧, 吕布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想一想却也猜到了缘由, 想必是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 甄家迅速做出了反应, 才将甄尧派到了关中地区附近, 自己昨日来到长安城的消息, 并没有进行刻意的隐瞒, 凭借甄家的人脉, 探清这个消息, 并算不得是难事, 想必是从附近匆忙赶到长安, 这才一身的风尘仆仆。 “呵呵,这不是甄三爷吗?三爷大驾光临,吕某人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罪过!” 吕布收敛起脸上的惊讶神色, 皮笑肉不笑地扔出这番话, 此言一出,甄尧和身后的甄㞱忙不迭跪伏在地, 甄尧颤巍巍的声音传了过来: “主公折煞甄尧,折煞甄家了!” “折煞!?哼,你们甄家眼里可还有我吕布!?” 吕布双眼圆瞪, 狠狠地一拍桌子, 盛着醒酒汤的那只碗, 立刻被震得跳了起来, 晃了几下之后, 跌到地面之上摔成了碎片, 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不光是跪在地面的甄家两人, 一旁站着的张燕, 都忍不住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吕布平日里很少发火, 但是一旦怒火爆发, 那威势非同小可。 甄尧忙不迭地磕了三个响头, 身后的甄㞱, 更是浑身一阵哆嗦, 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本的三分醉意, 立刻被惊得烟消云散, 跟在甄尧的身后, 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甄尧磕完三个响头之后, 头颅立刻抬起, 额头处已经有血迹缓缓流淌, 他眼中没有任何的恐惧, 相反却十分的清澈, 目光直直地望向吕布, 他朗声开口说道: “甄尧还请主公息怒,方才所叩之头非是因为叛逆之事请主公原谅。而是因为,此事另有隐情,只是之前主公不在,我等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自作主张,先行安排此事!” 第511章 苦肉计(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折煞!?哼,你们甄家眼里可还有我吕布!?” 吕布双眼圆瞪, 狠狠地一拍桌子, 盛着醒酒汤的那只碗, 立刻被震得跳了起来, 晃了几下之后, 跌到地面之上摔成了碎片, 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不光是跪在地面的甄家两人, 一旁站着的张燕, 都忍不住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吕布平日里很少发火, 但是一旦怒火爆发, 那威势非同小可。 甄尧忙不迭地磕了三个响头, 身后的甄㞱, 更是浑身一阵哆嗦, 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本的三分醉意, 立刻被惊得烟消云散, 跟在甄尧的身后, 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甄尧磕完三个响头之后, 头颅立刻抬起, 额头处已经有血迹缓缓流淌, 他眼中没有任何的恐惧, 相反却十分的清澈, 目光直直地望向吕布, 他朗声开口说道: “甄尧还请主公息怒,方才所叩之头非是因为叛逆之事请主公原谅。而是因为,此事另有隐情,只是之前主公不在,我等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自作主张,先行安排此事!” 吕布闻言,脸上的怒色还未消去, 但是一双眉毛却紧紧皱了起来, 他低下头,缓缓俯视甄尧, 一字一句地说道: “给我讲清楚!” 甄尧保持跪立的姿势不动, 看向吕布双眼的目光, 没有半分的退缩, 朗声开口回答道: “回禀主公,上个月,家兄突然接到徐庶将军的一封密信,信内说,如今冀州战事正酣,刘备小人定然不甘寂寞,与其等到对方在我等不知情的情况下出手,不如我方主动出击,设置下饵料,引诱对方上钩……” 吕布听到这里, 心头突然猛然一跳, 隐约间抓到了一丝脉络, 但是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静静地等待着甄尧的叙述。 “家兄亦觉得此计甚妙,故而与暗组联系,设下了这条苦肉计,意在引诱刘备上钩。” 甄尧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之后, 连忙从怀中取出两张密信, 递给了一旁的张燕, 张燕忙不迭将这两封信函交到了吕布的手中。 吕布接过两封密信, 分别是徐庶和贾诩的笔记, 心中的内容与甄尧方才所说没有半分差别, 写这两封密信, 也是要等到吕布出现的时候, 送来向他解释事情的大体经过。 吕布缓缓将密信放到一边, 脸上的神情十分精彩, 看着甄尧和甄㞱两个人, 此刻的他, 是骂也不是,夸也不是, 有些哭笑不得, 只觉得心中有些憋火, 偏偏又无从发起, 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起来吧。活该你们磕着几个头……” 甄尧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吕布肯这样说话, 显然并没有因为此事生气, 这才敢偷偷将额头上的血迹擦掉, 垂手站在了一边。 吕布示意张燕为甄尧搬一把椅子, 等到他坐了下来, 吕布这才开口询问道: “既然是你们制定的这个计策,怎么连张燕等人都毫不知情?难不成是在怀疑这小子吗?” 张燕闻言立刻瞪圆了一双牛眼, 气冲冲地看向了甄尧, 甄尧刚倒进嘴里的一口水, 差一点就全喷了出来, “主公,主公冤枉啊,我们可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 甄尧不停地向吕布讨着饶, 一边说着话,还一边扭脸向张燕苦笑, “此事乃是徐庶将军与暗组那边联合商议出来的计策,就连许多的暗组成员都不知道详情内容,也警告我们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半点,这,这,我们怎敢不从命行事呢?” 甄尧苦着脸, 看样子差点就要哭出声来了, 吕布咧了咧嘴, 终于笑了出来, 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话题, 不过是恶作剧一把, 报一下被蒙在鼓里的一箭之仇, 至于张燕,更加不可能因为此事, 当真和甄家解下仇怨。 “好了,给我详细说一下,这个计策的详情吧。” 吕布翘起了二郎腿, 身子向后舒展, 尽量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甄尧连忙点头解释道: “事情要从徐庶将军在冀州那边的战事开始说起,徐庶将军发现袁绍的势力范围之中,许多地方或明或暗的都有刘备的踪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在暗组的调查之下,都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而且这些人,并不会主动地去帮助袁绍方面,反而会在一些时候抢占袁绍遗留下来的地盘或者是其他的物资,当然,他们这样做的很隐蔽,也大多打着其他的旗号。” 吕布听到这里, 眉头轻轻地皱起, 看来刘备这是早就有所打算了, 而且对方也在布局, 不过,单纯凭借刘备的能力, 吕布根本不相信, 他能够做到这一切, 那么,这样大的一个计划, 背后会不会有倭国的身影存在, 考虑得再深层次一些, 那个司马懿司马仲达, 在这个计划当中, 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曹操死后,如同刘备或者说是孙坚, 吕布都没有真正放在眼中, 如今的刘备已经少了关、张两大臂助, 仗以崛起的诸葛亮, 也即将加入到并州的战车之上, 可以说,现在的刘备, 如同一只没牙的老虎一般, 虽然还有司马孚替他撑着场面, 但是相对于如今的并州来说, 刘备根本没有太大的威胁。 至于说江东的孙坚, 虽然能够在江东这一隅之地称王称霸, 并且也有了孙策、周瑜这一对双子星,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 一代枭雄孙权, 在父兄的璀璨光芒之下, 势必难以成长起来, 孙权虽然骁勇善战, 并且还有孙策勇猛无敌, 再加上周瑜算无遗策, 这本是一个十分强悍的组合, 但是,却缺少战略性的眼光和方向, 周瑜或许会有这方面的天赋,52文学 但是他过于聪慧的才智, 却也影响了他在这方面的判断, 更不要说他的身份, 也注定不会让他真正能够对整个江东的决策, 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然而真正让三国鼎立得以实现, 使得东吴成为东汉末年霸主之一的孙权, 也绝对不可能在如今的这个情形下, 掌控整个江东的走向, 因为不论是历史上, 还是在如今这个时代之中, 孙权在孙坚、孙策两父子眼中, 都不是一个讨喜的存在, 自然而然,他现在也仅仅只能慢慢隐忍, 等待时机的到来。 这样看起来, 江东的孙家也不足以对吕布构成太大的威胁, 但那是有一个前提的, 那就是如果没有司马懿的出现, 司马懿这个家伙心机深沉, 历史上对于他的评价, 其实并不比曹操低了多少, 也不知是天命使然, 还是偶然间的巧合, 因为有了曹操的压制, 才得以让司马懿隐忍了那么多年, 当然,也有一种说法, 就是说正是由于曹操对司马懿的处处防备, 所以才造成了司马懿后来的反击, 这些真正的原因, 都已经无从考证,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 司马懿绝对是有实力也有能力做出类似的事情, 更何况,在现如今的环境之下, 朝廷虽然已经是名存实亡, 但天子在柴桑, 名义上,朝廷还是依然存在的, 而孙坚这个人, 对于朝廷的情节还是比较重, 因此他对于朝廷还是相当信任, 甚至可以说是比较偏向的, 只是,如今的朝廷, 却是在司马氏的掌控之中, 凭借司马懿的手腕, 那么对于孙坚的影响, 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的增强, 这也正是吕布所最担心的。 眉头更加紧皱了一些, 吕布收回了一些纷乱的思绪, 继续听着甄尧的讲述, “……冀州那边的局势,基本都在徐庶将军的掌控之中,他基本探查清楚了刘备军的所建立的那些据点,并且将他们严密监控了起来。不过,徐庶将军也说,在刘备的身后,似乎还有一股神秘的势力,而那股势力,才是徐庶将军所担心的,因此才始终没有轻举妄动。” 听到这里,吕布心中一动, 能够拥有这样的实力, 支持刘备军做下这样的布置, 并且还有能力躲过暗组的探查, 恐怕也就只有倭国那些神秘的忍者了。 “冀州那边,徐庶将军多方的探查,没能有什么眉目,他也害怕,若是继续深入探究,恐怕会打草惊蛇,反而得不偿失。因此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在暗组小心翼翼的查探之下,察觉到关中地区,隐约也有类似的活动,因此才想出这条计策,在咱们的地盘之上,即便咱们的动作稍微大一些,对方不但不会害怕,反而还会认为是正常行为而放松警觉。” “所以便制定了这样的一个‘苦肉计’?” 吕布听到这里, 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甄尧点了点头, 端起旁边的一杯茶水, 润了润喉咙。 吕布手指轻轻点击着桌面, 静静思索了片刻之后, 他突然开口询问道: “你们甄家就这样甘愿受辱,同意配合这个计划?不觉得损失太过惨痛了吗?” 甄尧抬起头看向了吕布, 吕布的这个问题, 可以说是戳中了这个计划的关键, 那就是甄家的牺牲。 甄家付出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旁支子弟的性命这么简单, 而且,如果这真是设计好的一个计策, 那么恐怕那名死去的人, 是不是货真价实真是子弟, 这还是一个两可之间的事情。 但是除此之外, 那就是对于整个甄家, 不管是从名声上面, 还是从其在吕布的势力集团之中的影响力方面, 都会造成巨大的打击。 要知道,张既的亲自传檄首级, 前往关中各大家族, 这可是已经切实发生了的事情, 这种情况之下, 它甄家出现了叛逆这样的事情, 任是你手眼通天, 想要掩盖过去, 那也绝对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更何况,这其中, 恐怕还少不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推波助澜, 可以说,经历了这次事情之后, 甄家将极有可能遭受重大的损失, 虽然谈不上一蹶不振, 但是必然会在一定的时间之内, 很难再度恢复元气。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结果, 竟然还是他们甄家, 自己做出来的决定, 因此吕布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甄尧的面部也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显然,这个问题是他的一个痛点,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而后缓缓将胸间的气体完全吐了出来, 他抬起头看向吕布, 神情肃穆地说道: “主公,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防患甚于补漏。甄家如今发展到这样的规模,离不开主公的信赖和支持,对此我们十分感恩,但是随着规模越来越大,我与家兄和其他的老弟兄们,即便如何努力,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总会有一些疏漏的地方。尤其是在如今并州各处一派欣欣向荣的情况之下,一路走来顺风顺水的甄家,难免会出现一些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但是,我们偏偏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难以找到一些能够真正根治的方法……” “因此,你们才想要利用这一次,徐庶所提出来的‘苦肉计’,给自己家族的后辈提个醒,敲一敲警钟?” 吕布脸色肃然, 接过了甄尧的话头, 继续说了下去。 甄尧没有继续说话, 但是脸上的肃穆, 却无疑是默认了这样的说法。 “刮骨疗毒,割肉祛疮。你们甄家当真是好大的魄力呀!” 吕布轻声地说出了这句评价。 张燕也终于忍不住, 向着甄尧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坐在一旁赞叹道: “甄三哥,张燕佩服你,佩服甄二哥,和你们甄家所有的人!真汉子!” 甄尧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样的魄力却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尤其是对于甄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 这个过程实在是非常痛苦的, 甚至夸张一些来说, 较之女人生下一个孩子来说, 也轻快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这种痛苦, 他们甄家原本可以不必去承受的, 但是他们偏偏选择了, 这么一种悲壮而勇敢的方式, 不但帮助并州达成战略上的目的, 同时也能够让自身产生一个蜕变, 这不得不说,是一记妙棋。 第512章 苦肉计(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因此,你们才想要利用这一次,徐庶所提出来的‘苦肉计’,给自己家族的后辈提个醒,敲一敲警钟?” 吕布脸色肃然, 接过了甄尧的话头, 继续说了下去。 甄尧没有继续说话, 但是脸上的肃穆, 却无疑是默认了这样的说法。 “刮骨疗毒,割肉祛疮。你们甄家当真是好大的魄力呀!” 吕布轻声地说出了这句评价。 张燕也终于忍不住, 向着甄尧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坐在一旁赞叹道: “甄三哥,张燕佩服你,佩服甄二哥,和你们甄家所有的人!真汉子!” 甄尧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样的魄力却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尤其是对于甄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 这个过程实在是非常痛苦的, 甚至夸张一些来说, 较之女人生下一个孩子来说, 也轻快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这种痛苦, 他们甄家原本可以不必去承受的, 但是他们偏偏选择了, 这么一种悲壮而勇敢的方式, 不但帮助并州达成战略上的目的, 同时也能够让自身产生一个蜕变, 这不得不说,是一记妙棋。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 或者是任何一个势力, 能够长盛不衰, 永远地兴盛下去, 这是在后世之中, 已经被人总结过无数次, 并且已经为所有人所共同认知的结论。 往深层次来说, 一个人之所以能够成功, 除了取决于他自身的能力以外, 我们这里所说的能力, 包含了方方面面, 这个人自身的技能、眼界、格局, 包括他的人脉关系, 人际交往的方式, 以及他个人的人格魅力等等所有的一切。 除了这些之外, 还要取决于当时周围环境的一个状态, 必须要他的这些所有能力, 能够符合当时的一个环境状况, 也就是说,一个内因,一个外因, 两者需要相互匹配和有机结合, 这样才能够创造出成功这个结果出来, 当然,这里所说的, 都是简化再简化的一些结论, 真正在现实情况之中, 还是有着很多的条件和条条框框的。 但是,在这样的一个简单公式之中, 却会存在一个变量, 那就是周围的环境, 因为,在这个世界之中, 唯一不变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变化本身。 当周围的环境一旦出现了变化, 而这个人的自身, 却不能够产生相应的变化, 去迎合这种环境变化时, 那么所造成的的结果, 势必就会与成功背离, 这也便是很多历史之上的明君, 到了后期昏聩无比的原因之一, 研究历史出身的吕布, 对于这一点, 自然是比其他人有着更加深刻的认识。 并不是说那些人到了后期, 就真的昏聩到无知, 而是说,他们依然沿用自己之前成功的那个套路, 想要驾驭已经产生了巨大变化的周围环境, 他们的运气没有那么好, 从前的那一套没有办法继续适应匹配下去, 那么产生出来的后果, 自然是出现了重大的偏差和背离。 一个人是如此, 换做一个企业,一个势力,一个国家, 同样会是如此的规律, 而想要保持长青的秘诀, 说穿了也十分的简单, 那就是不断地去适应这变化的周遭环境, 并且根据这些环境, 来作出一些相应的变化和调整, 这个决定实际上非常艰难, 因为这意味着, 对自己过往的一种否定, 但是能够成功的人, 首要的一个条件就是自信, 甚至有可能类似于自大的那种自信, 这样的人,如果想要否定自己, 不论是难度, 还是造成的心理负担, 那都是远远超出普通人数倍的。 做出了决定之后, 还需要经历一系列十分痛苦的过程, 才能够有机会和新的环境相匹配, 也就是说,做完了这一切之后, 并不一定就会成功, 所以,这样长青的人或者事业, 才会如此的稀缺。 此刻的甄家, 正在经历的, 正是这样的一种转变的过程, 而能够做出这种决定的甄家兄弟二人, 无疑是十分聪明的, 或许他们没有办法理解得如同吕布这般透彻, 但是他们却能够做出这样艰难的抉择, 只能说,他们的魄力和聪慧, 远远不是普通人所能够相提并论的, 这也是让吕布由衷感到钦佩的原因所在。 甄家未来的百年将会如何, 吕布不敢去妄下断言, 但是至少,有他们兄弟二人在的一天, 这甄家就将会是吕布坚定的盟友, 也将会在并州所在的势力范围之内, 长盛不衰下去。 吕布重新审视了甄尧一眼, 向着他赞许地点了点头, 甄尧腼腆而有隐含骄傲地笑了一下。 “我大概清楚了,呼——” 吕布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 “这条‘苦肉计’便继续实行下去,之间的方寸你们自行把握。我这边不会多做干预。献忠,你这边也一切照旧,不要因为知道此事,而有所顾忌,今天的这番话语,仅限这个屋内咱们四人知晓,一旦有所泄露,我必定追究到底。” 吕布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严厉, 在场的三人闻言立刻神情一肃, 赶紧作出了表态。 吕布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此刻的天色已经很晚了, 但是吕布仍然强打着精神说道: “这两日,我还要去一趟洛阳,然后便会离开关中。献忠,甄三哥,关中这里可就交托在你们的手上了。我也要提醒你们一点,刘备的背后有倭人的存在,这是众所周知的,你们除了要提高警惕之外,还要注意一下江东那边的动静。江东距离关中虽然遥远,但是江东毕竟掌握着大江天险。我军的锦帆军与江东水军比起来,确实还有着一定的差距,你们一定要做好防范,若是江东那边也参与其中的话,那么事情将会变得十分棘手。” 张燕和甄尧两个人相互望了一眼, 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凝重, 先开始的时候, 他们都只是提防着刘备军, 还真的没有往江东那边考虑, 此刻听到吕布这一提醒之后, 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重重地向着吕布点了点头。 “呼——!好了,此刻也不早了,都快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做计较,甄三哥,你让甄㞱暂且回去,今夜你便在这里住下,明日还有要事相商。” 吕布吩咐过后, 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间书房, 他也缓缓起身, 负手站在门口处, 扬头看着天空, 天上的月亮有些暗淡, 似被淡淡的乌云笼罩着, 虽然得知了‘苦肉计’的事情, 但是吕布内心之中的压抑感觉, 却并没有显著的缓解, 他眉头深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 吕布才刚做完热身的活动, 甄尧就前来求见, “主公。” “来得够早的呀,走,咱们去屋里说话。” “喏!” 甄尧跟在吕布的身后, 他的神情有一些忐忑还有些疑惑, 昨日夜间,将‘苦肉计’说明以后, 吕布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是,却也让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和兄长这般的苦心经营, 为家族打算的如此长远, 会不会让吕布心中起了戒心, 继而对他们有所猜忌呢? 如果一旦产生了这种猜忌, 那可是十分严重的后果, 他非常的清楚, 他们甄家能够到如今的地步, 除了他们兄弟二人经营有道之外, 最主要的,就是搭上了吕布这匹快马, 一旦离开了吕布, 离开了并州的支持, 他们甄家的生意将会一落千丈, 甚至有可能粉身碎骨, 商场如战场, 所有人只会仰望和赞美你的成就, 唯独不会有人伸手将你从深渊之中拯救, 这种残酷,比之政治斗争差不了多少。 因此,昨夜一整宿, 甄尧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 脑海之中想的全都是这样的事情, 几乎都快将他憋疯了。 心中纷乱如同万马奔腾的甄尧, 跟随着吕布的脚步来到屋内, 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子上, 脑袋里始终绷紧着一根弦, 仿佛吕布一旦语气有所不对, 他会立刻从原地蹦起来一般。 甄尧的这种紧张, 显然也被吕布察觉到, 他有些疑惑地问道: “甄三哥,你有什么心事吗?” 听到吕布的这句问话, 甄尧立刻心中一个激灵, 还以为吕布这是欲擒故纵, 特意想让他自己先说出来, 连忙趴伏在地面上, 把额头紧紧地贴着地砖, 竹筒倒豆子一般快速地说道: “主公,主公息怒!我与家兄断无二心,我们通过这次‘苦肉计’,也仅仅是想要将家族内部的一些不安于现状的,以及对咱们并州可能会出现不好想法的那些苗头去掉。家兄与我二人,想的都是能够为并州的长盛不衰贡献力量,我们真的不是只为我们家族所考虑,而且更加谈不上有二心,还请主公明鉴,千万不要因此而对我们甄家有所怀疑。若是,若是主公有所疑虑的话,我们甄家愿意接受一切惩罚。请主公明鉴哪!请主公明鉴!” 甄尧说出这一番话语的时候, 可算是显现出他那商场无敌的口才, 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清晰, 中间压根没有换气口, 听得吕布一愣一愣的, 先开始看见甄尧突然跪下, 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对方就如同机关枪一样, 突突突突地说出这么一长串的话语, 吕布知道全部听完之后, 才总算明白怎么回事, 立刻了解甄尧如此行径的原因, 肯定是昨天夜里, 自己回去之后胡思乱想来着, 吕布见状不禁哑然失笑, 但是这轻松的笑容, 跪伏在地面的甄尧却看不见, 否则定然也会明白, 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 吕布嘴角微微上翘, 露出一个有些邪异的笑容, 熟悉的人都知道, 一旦吕布露出这个笑容的时候, 那也就是意味着, 肯定有人会倒霉了。 “呼——” 吕布刻意夸张地吐了一口气, 仿佛是心中十分不快一般, 听到吕布的吐气声, 甄尧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你们甄家这次的胆子当真不小呀,哎呀呀,我这个心里确实,有那么些不愉快的,不过这个不愉快嘛,通过一些手段也是可以消除滴,是不是呀。” 吕布下巴微微抬起, 双眼轻轻向下瞟向地面的甄尧, 居高临下的姿态很有威慑力, 嘴角的那一抹邪异的笑容, 此刻变得更加深邃。 甄尧听到这里, 立刻意识到事情有了转机, 连忙抬起头, 正巧看见吕布那古怪的神情, 心中立刻一个咯噔, 慌忙之间,他也没有注意到, 吕布眼底那难以掩饰的笑意, 甄尧听到吕布最后的一句话, 立刻双眼一亮, 久经商场的他, 自然十分清楚这句话的意思, “主公,主公,那您说希望我们甄家如何去做呢,但凡是您的要求,我们绝无二话。” “哦?” 吕布饶有兴致地看了看甄尧, 他都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 偏偏甄尧此刻还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吕布装模作样地沉思半晌, 这短短的时间, 对于甄尧来说, 简直是度日如年。 “这样吧,就……” 吕布特意把话音拉长, 让甄尧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过了半晌之后, 吕布才继续开口道: “让你家的甄宓赶紧给赵云再生两个娃!” 吕布说完这句话之后, 身子微微往后一倒, 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甄尧, 甄尧闻言立刻楞在了原地, 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吕布, 当看见对方脸上那古怪的笑意之后, 立刻明白了自己这是被吕布给作弄了, 哭笑不得地楞在当场, 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下去。 “哈哈哈,赶紧起来吧,动不动就下跪,你这甄家的掌柜的,啥时候膝盖这么软了。” 顿了顿,等到甄尧尴尬的起身之后, 吕布伸手示意他坐下, 然后才再次开口道: “我吕布非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你们甄家繁荣,对并州帮助越大,你我双方早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皆损的存在了,所以不要在意这些事情。今日叫你前来,乃是另有要事相商。” 第513章 更大的计划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装模作样地沉思半晌, 这短短的时间, 对于甄尧来说, 简直是度日如年。 “这样吧,就……” 吕布特意把话音拉长, 让甄尧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过了半晌之后, 吕布才继续开口道: “让你家的甄宓赶紧给赵云再生两个娃!” 吕布说完这句话之后, 身子微微往后一倒, 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甄尧, 甄尧闻言立刻楞在了原地, 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吕布, 当看见对方脸上那古怪的笑意之后, 立刻明白了自己这是被吕布给作弄了, 哭笑不得地楞在当场, 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下去。 “哈哈哈,赶紧起来吧,动不动就下跪,你这甄家的掌柜的,啥时候膝盖这么软了。” 顿了顿,等到甄尧尴尬的起身之后, 吕布伸手示意他坐下, 然后才再次开口道: “我吕布非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你们甄家繁荣,对并州帮助越大,你我双方早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皆损的存在了,所以不要在意这些事情。今日叫你前来,乃是另有要事相商。” 甄尧这才从尴尬之中, 稍微恢复了一些, 坐直了身子, 静静等待吕布的下文。 吕布也收起了玩笑的姿态, 低头沉思了半晌之后, 这才抬起头继续道: “不知道你可曾了解过皇甫琳?” 甄尧听到这个名字之后, 眼睛立刻微微一亮, 皇甫琳这个名字, 在几年前的时候还是名不见经传, 在如今,依旧没有几个人知道此人, 不过在并州势力的高层之中, 这个名字却是人尽皆知, 主要原因就在于, 他几乎是以一己之力, 就将整个蜀州弄到接近瘫痪的地步, 将一个天府之国, 甚至有着国中之国赞誉的富饶地方, 搞到如今的民不聊生, 甚至就连蜀州的地头蛇刘焉父子, 此刻别说是治理稳定当地, 就是想要逃离蜀州, 都成了一种奢望, 而这种种的后果, 都是出自一个年轻人的手笔, 那就是皇甫琳。 正是这个年轻人, 提出了经济战这个策略, 并且亲自前往实施, 没有使用一兵一卒, 仅仅是通过一些商业方面的运作, 极大地丰富了并州的物质资源的同时, 还将蜀州的经济, 给彻底地搞到崩溃, 将号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四面都是天险环绕, 坚固的如同堡垒一般的西蜀, 一下子从内部给攻破, 这才造成了如今的这种局面, 吕布只要随便派出一支部队, 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拿下整个西蜀。 可以说,只要吕布拿下西蜀, 即便只是一个破败不堪,百废待兴的蜀州, 那也绝对能够让并州势力再上一个新的台阶,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一个人, 那就是皇甫家族的后起之秀——皇甫琳。 作为商界大佬的甄尧, 自然对这个传奇人物耳熟能详, 甚至,专门利用各种渠道打听皇甫琳, 这场商业战争的各种细节, 想要通过这种方式, 仔细学习研究一番这种新的商战模式。 甄尧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脸上浮现出有种的钦佩之色, “这皇甫琳,卑职自然是十分清楚,此子乃是商界奇才,恐怕也只有大夫人能够稳压他一头,卑职虽然浸淫商场多年,但是面对此子,也只能是甘拜下风!” 吕布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甄尧, 没有想到皇甫琳如今的声望竟然如此之高, 要知道甄尧的眼光可是向来毒辣, 一般人根本难入他的法眼, 更何况是获得如此的评价。 “那么你对他的那个经济战有什么看法?” “神来之笔,浑然天成!” “可否了解过?” 甄尧黯然地摇了摇头, 虽然他费尽心机想要多方位的进行了解, 但是很可惜, 如今蜀州情况还没完全稳定下来, 西蜀始终是处于, 被并州势力完全封锁的这么一个状态, 不要说其他人, 就连并州势力内部, 知道蜀州如今实际情形的人, 都十分的稀少, 就更不要说那经济战的真正内幕。 能够完全了解详情的, 恐怕也就只有貂蝉、顾雍、贾诩、田丰等寥寥数人而已。 吕布得意地笑了笑, “看来你对这个经济战也很有兴趣哦。” 顿了顿,吕布身子微微前倾, 压低了声音说道: “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我想要在其他的地方,再次尝试这个经济战,就是不知道,你们甄家有没有兴趣?” 甄尧双眼放光地看着吕布, 感觉有点难以置信, 其实他日思夜想的一件事情, 就是想要掌握这所谓的经济战, 虽然通过许多途径, 了解到了一部分细节, 但是由于无法掌握整个概况, 令他心痒难耐, 只是,这种事情由于涉及到很多机密, 本就是十分敏感的信息, 甄尧虽然在并州势力内部, 也算是比较重要的人物, 但是想要接触到这些内容, 却始终还是差了不少, 此刻听到吕布的这个问话, 明显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此刻有了转机, 他怎么可能会不激动。 “主公,甄尧万死不辞定然不会辜负主公的期望!” 甄尧激动的满脸红光, 整个人都快要忍不住开始浑身抖动了一般。 吕布却是神情变得认真, 他沉声说道:千度中文网 “这经济战说起来容易,但是操作起来却也是十分的困难,我这边现在有一个大的计划,希望将来让你们去运作,所以先给你们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让你们先练练手。” “练练手?” 甄尧心中一跳, 这经济战在商业之中, 也是有着相当大的威力, 但是其能够发挥最大功效的地方, 还是在大型势力与势力之间, 甚至是国与国之间, 如今中原之中, 并州可以说得上是一枝独秀了, 剩下的敌手也不过是荆州刘表、徐州刘备、江东孙坚, 但是,这三个势力, 若是使用经济战这种方式, 先不说效果和造成的遗祸, 至少从耗费的时间来说, 就使得这种方式显得十分的鸡肋, 远不如直接动用刀兵来的迅捷和简便。 “在幽州的最东北方,你可曾去过那边?” “额?实不相瞒,那边一直是袁绍的地盘,而且最远的辽东和乐浪两郡,始终在辽东豪族公孙度的手中掌握,此人更是连袁绍都不敢轻易招惹,故而我甄家还从未曾去过那边。” 吕布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答案和他的预期差不了多少。 “我所说的地方,还要在乐浪郡的更东南方向,那里也被成为三韩,如今还是一个比较落后的小国家,他们大概是由三个更小的势力组成,它们分别是是马韩、辰韩、弁韩,合称三韩。这三个势力相较于中原来说不值一提,但是三个势力联合起来,至少也有一个上郡大小,很适合你们前去练手。” 甄尧点了点头, 脑海之中很快规划出一条路线, 忍不住开口发出了疑问, “主公,只是这路途太过遥远,而且如今袁绍也并未平定,就更加不要说那公孙度,公孙度此人强势并且能力不俗,想要绕过此人,恐怕不是容易的事情。。。。。” 吕布摇了摇头道: “你说的很对,绕过他的确不容易,咱们可以直接不通过他。陆路走不通,咱们完全可以走海路,如今青州已被徐庶拿下,在大江流域,锦帆营建造出几艘海船,原本是打算对付倭国的那群小矮子用,不过如今,先给你们使用,这海船足以支持你们前往三韩地区,即便遇到倭国的海船,你们也可以将其消灭。” 甄尧听得双眼不停放光, 水路运输他倒是经历过, 但是海路的运输, 却还从未感受过是什么滋味, 而且,有了这些后勤补给, 也让甄尧增加了不少, 接下这个任务的信心。 “我要求你,用尽可能短的时间,利用经济,占领整个三韩,你要听清楚,我不是要你如同蜀州那般单纯的破坏,而是要你们占领或者控制整个三韩,如果有可能的话,向公孙度的地盘也要去渗透进去,能够同时控制那边,自然是最好。” 甄尧微微一愣, 吕布的这个要求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一方面是,不清楚吕布控制三韩的目的, 另一方面,他也不清楚, 这经济战竟然还能够取得这样的效果, 他对于这一点持怀疑的态度。 吕布接着说出的话语, 却是打消了他的这种顾虑, “关于如何去进行运作,你也不用头痛,届时我会让顾雍,将皇甫琳在蜀州推行的经济战各种资料,全部交付于你,同时,还有貂蝉关于经济战的一些心得和改进,也一并交给你!” “啊?这,这,谢主公厚爱,谢主公厚爱!” 甄尧听完吕布的话语, 忙不迭地站起身向吕布行了大礼, 法不传六耳,艺不教外人, 这本就是如今这个时代之中, 最为盛行的一种说法, 但是吕布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竟然愿意将这么绝密的资料, 全部交付给甄尧, 虽然双方是盟友关系, 但是说到底, 也仅仅只是利益关系相互维系的, 至少甄尧自问, 他如果站在吕布的立场上, 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先别高兴的这么早,我也是有要求的,这套经济战,不光你要掌握和学习,同时要从你们甄家挑选几名才俊,并且,我也会给你送去几个苗子,你要负责利用这次机会,把他们培养起来,不求每个人都如同那皇甫琳一般,至少,将来他们几个人能够独当一面,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吕布表情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身子再度前倾, 气势变得十分有压迫力, 压低着声音对甄尧道。 甄尧抬起头, 目光露出了坚定, 重重地点了点头, 作为商人的他, 自然十分清楚, 在这个世界上面, 根本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 若想取之,必先予之。 就是这样的浅显道理, 吕布之所以开出这么优渥的条件, 实际上,定然是需要他们甄家付出一些, 更何况在最开始的时候, 吕布就已经事先说明, 让他们甄家前去控制三韩甚至是公孙度的地盘, 本来就是为了一个更大的计划, 而去做的一些准备工作, 至于说那些年轻人, 甄尧也十分清楚, 他们恐怕需要承担的任务, 也将会非常的艰险, 恐怕很有可能是九死一生, 但与之相对应的, 若是一旦成功, 那么他们只要能够安全返回, 荣华富贵都将唾手可得, 只要看一看, 如今的皇甫琳, 就能够证明这一点, 吕布历来对于有功之臣从来不会吝啬, 皇甫琳如今虽然还未回归, 但是他们皇甫家族, 如今已经成为首屈一指的豪强大族, 提起如今的安定皇甫家, 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们的大名, 比之当年皇甫嵩大破黄巾的时候, 还要风光上好几倍, 只不过,几乎所有的人, 都不清楚为何皇甫家族突然焕发了第二春, 并且突然得到了并州吕布的青睐。 甄尧收回了思绪, 整了整身上的衣襟, 恭敬地向吕布行了个大礼, 郑重地开口说道: “主公,甄尧定然不辱使命,绝对不让主公失望!” 吕布点了点头, 站起身,来到了甄尧的身前, 一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甄三哥,此事也不用操之过急,你有充足的时间前去筹备,我会联系并州那边与你进行配合,到时候事情的成败与否,可就完全交到了你的手上了!” “喏!” 甄尧再一次深深地行了一礼。 送走了甄尧之后, 吕布唤来了张燕以及长安本地的暗组首领, 分别向他们交代一些事物之后, 匆匆踏上了前往洛阳的路途, 在整个关中地区, 吕布停留的时间并不算长, 不过却也在几个重要的都市稍事停顿, 接见了一些家族首领, 使得关中的局势逐渐趋于平稳, 许多家族暗中的小动作, 也都纷纷地停止了下来, 只是让吕布感到有些遗憾的是, 却始终没能和张既或是钟繇碰上一面, 另外一方面, 心底的那一丝压抑始终挥之不去, 令他不得不加快脚步。 第514章 抵达陈留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兖州的名称由来已久。 据《尚书·禹贡》记载:禹根据地理概况,依照名山大川的自然分界,把中国划分为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九大区域,故曰九州(“九州”在禹时并非确指,“九州”的具体称谓也并非大禹时所为)。 并分别叙述其山川、湖泊、土壤、物产、田赋等级、贡品名目以及水陆经路和少数民族等。 兖州正式作为行政区划是在西汉武帝设十四州刺史时开始的。 汉代由于“开地斥境”,扩大了疆域规模。 据《汉书·地理志》载,汉为加强中央集权统治,把全国重新划分为十四州,设十四州刺史部。 兖州是其中之一,治所设在濮阳。 辖山阳(辖瑕丘、橐县等)、东郡、陈留、济阴、泰山、东平六郡国。 王莽时期认为汉代的“州名及界,多不应经”,把州名作了改动或合并,兖州未变。 东汉建武十一年(35)兖州治所在昌邑(今山东菏泽市巨野县昌邑镇),下辖陈留、东郡、任城、泰山、济北、山阳(今兖州属山阳郡,治所在菏泽市巨野县城区)、济阴、东平八个郡国,大体范围在如今山东西部及河南东部。 陈留郡算是曹操的兴起之地, 自此也一直成为曹家的根本之地, 如今,陈留郡郡治陈留县中, 吕布端坐在主位之上, 曹昂等一干曹军将领分别坐在下方, 吕布昨日夜间到达的陈留, 这一次没有掩藏行迹, 所以不管曹昂等人, 还是刘备军那边, 都得到了吕布到来的消息。 在屋子的最后, 坐着两个高大魁梧的武将, 似乎和屋内的其他将领有着隐约的隔阂, 这两人一人面如冠玉相貌堂堂, 另一人脸如锅底粗狂豪迈, 正是颜良文丑二人, 攻打冀州袁绍他们不适合参与, 便来到兖州帮助曹昂抵御刘备的攻击, 也多亏这两员虎将的支援, 才使得局势勉强稳定了下来, 刘备这三年来发展的也很迅速, 尤其是他的骑兵部队, 在阎行的带领下, 颇有些章法, 对于曹昂的威胁也是最大。 “主公,如今刘备军始终还是以四处袭扰为主,不与我军主力接触,故而我军也未能与其进行一场硬战。” 曹昂将兖州局势大体概括了之后, 总结性地结束了这一段的汇报。 吕布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淡淡笑意, 在到达兖州之前, 他从暗组那里得到了不少消息, 不过却并没有什么有实际价值的珍贵消息, 倒是张鮍给他带过来了一些意外惊喜。 刘备因为有倭国的帮助, 对于情报收集方面十分有优势, 不但是在收集情报的方面, 即便是谍报人员的反渗透方面。 以及情报的保密方面。 都做得滴水不漏, 即便是暗组, 经过了这么多优秀谋报人员的改进, 以及吕布从后世之中带来的经验, 竟然也被倭国的这些忍者们拉下了一大截子, 吕布不得不承认, 对方在谍报方面的优秀程度。 因此,暗组虽然近一段时间之中 一直加大了对刘备军的渗透。 以及情报方面的刺探, 但是获得的效果却是差强人意, 对此,吕布虽然十分无奈, 但是却也没办法过多地去要求暗组, 可是吕布虽然没有做出要求, 但是贾诩却是将此事提上了日程, 暗组终于迎来了地狱般的生活, 不过那都不是吕布所关心的事情。 真正令他感到兴奋的是, 就是张鮍所带来的那些消息, 除了这次神忍级别的高手, 来了一大批找场子之外, 普通的各级别忍者也来了不少, 并且大多是秘密潜伏在了徐州的各地, 就是准备和刘备相互勾结, 要给曹昂,甚至是吕布, 一个沉重的迎头痛击。 不过,张鮍的存在, 使得倭国的这个如意算盘最终只能落空, 吕布暗中已经做了不少的布局, 如今,他心中盘算的是, 应当如何从军事层面做一些掩护。 吕布手指的敲击突然停止, 开口向着曹昂询问道: “子修,如今你麾下可用之兵究竟有多少?” 曹昂听到吕布的问话, 立刻精神一震, 吕布能够问出这个问题, 肯定是要有所行动, 曹昂可是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 连忙从座位上站起, “主公,如今兖州可战之兵有六万余众,三万骑兵之中,有两万是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带来的部队。兖州本地四万兵卒也都是百战精兵。除此之外,还有六千新进招募的兵员,末将只是让他们负责守护各地。” 吕布眉头微微上挑, 他没想到兖州竟然还能够有如此之多的可用之兵, 而且能够在与刘备军战斗之中, 存活下来的这些百战精兵, 战力肯定是相当的不俗。 吕布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摩挲着下巴, 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面前的沙盘, 站起身走到沙盘的旁边, 其他人的眼神都随着他缓缓移动, 吕布目光在兖州和徐州的交界地方来回逡巡着, 曹昂忍不住凑了过来, 两只手轻轻相互搓着, “主公,咱们是不是可以出手了?” 吕布转过头看向曹昂, 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笑意, “怎么?忍耐不住了吗?” 曹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可不是吗?这段时间以来,弟兄们只能和那帮孙子们小打小闹,心里早就憋着一肚子的火了,主公你来了,咱们一定要好好打上一场!” 曹昂的父亲曹操, 就是死在了刘备的阴谋诡计之下, 曹操一手建立的势力, 也是被刘备所瓜分。 曹昂自然对刘备恨之入骨, 这一段时间, 双方交战了无数次, 可是曹昂却只能忍耐想要决战的心思, 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将那种冲动强行压制住, 那种煎熬简直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一时的痛快很简单, 但是带来的后果却是非常的惨痛, 甚至很有可能导致吕布后续计划的失败, 继而会出现其他战线的接连失败, 这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 会引发起连锁反应。 吕布从曹昂的眼底深处, 看到了一丝难以压抑的仇恨和战意, 想到那个其貌不扬但是雄才大略的男人, 吕布心中忍不住暗叹了一声, 在他的设想之中, 站到最后的应该是他与他, 也唯有他才能成为他的对手, 也唯有他才能够真正的将他击败, 这也是他最大的心愿之一, 然而,如今,却…… 他虽然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子, 但是,有些事情却也只能无可奈何, 斯人已去,往事已矣, 吕布再是不甘, 却也只能黯然接受这样的事实。小蜗牛中文网 能够为他做的, 似乎也就只有让他的儿子, 能够亲手手刃杀父仇人, 吕布伸出手拍了拍曹昂的肩膀, “子修,这一次来,我就是要完成你的这个心愿!” 曹昂闻言身子微微一震, 抬起头看向吕布, 对方的双眼也在定定地注视着自己, 从吕布的眼神之中, 他似乎看到了许多内容, 里面似乎有惆怅, 似乎有后悔, 似乎还有着能够看穿一切的了然, 曹昂感觉自己的内心, 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之下, 被看了个通透, 他张了张嘴巴不知该如何开口。 吕布拍了拍他的肩膀, 拉着曹昂,转过头看向身旁的沙盘, 轻轻挥了挥手, 屋内的其他人见状, 纷纷离开了此地, 只留下了他们二人。 吕布一手指着沙盘描绘, 详细地给曹昂讲解他心中的计划, 曹昂先开始听得津津有味, 但是听到后来, 脸色接连变化不已, 不由自主地出言说道: “主公,此计万万不可!” 吕布微笑着看向他, “子修以为何处不妥?” “主公万金之躯,怎可如此轻易犯险呢?” “嘁,你曹昂曹子修啥时候也这么迂腐了?” 吕布有些意外地看着曹昂, 似乎是在嘲讽一般, 曹昂被他那古怪的眼神, 盯得一阵不自在, 不过一想到吕布方才的计划, 他还是硬着头皮准备继续劝谏, 吕布却是在他开口之前, 抢先说道: “若是你父亲在此,他只会兴奋得击节叫好!” 听到吕布搬出了自己的父亲, 曹昂虽然不是很服气,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话语咽了回去。 吕布看见曹昂不再坚持, 淡淡笑了笑, 继续将自己想到的计划继续说了下去。 两人一直在帐内研究了许久, 直到接近午时才停了下来。 拍了拍曹昂的肩膀, 吕布语重心长地说道: “子修,刘玄德可是个狡诈奸猾的家伙,对于咱们来说,机会很有可能只有一次,所以,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不能有丝毫的心软,一旦抓住时机,不论是任何的消息,都不要去相信,只有亲眼见到刘备的尸首才算了结!” “喏!末将领命!” 吕布重重点了点头, “好了,你下去让所有人准备吧!” 等到曹昂离开屋子后, 吕布双手负在伸手, 目光再度看向身前的那副沙盘, 脸上的表情逐渐阴沉了下来, 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刘玄德!倭寇!哼哼!” 第二日一大早, 东南风缓缓地吹着, 带着些许的潮湿气息, 雨季即将到来, 好在这里是北方, 天气还没有闷热到让人难以忍受。 大队的骑兵井然有序地从陈留县城出发, 向着东南方向迤逦而行, 如今的兖州之内, 虽然名义上还属于并州的势力范围, 但是刘备军和吕布军双方犬牙交错, 曹昂所能够完全掌握的地方, 也不过是陈留、济阴、东郡等三郡之地, 其余的大部分地区, 几乎都落入了刘备的手中, 这还是因为徐庶在北方强势攻打袁绍势力, 导致的刘备不敢将兵力向兖州东北部转移所致。 这大队的骑兵数量庞大, 足足有两万之多,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是一名身穿白甲的英武将军, 此人正是颜良, 他担任的是这支部队的先锋大将, 这两万骑兵部队, 正是他们从徐庶军中带出来支援曹昂的部队, 这一次,吕布亲自带领这支部队, 随军的大将便是颜朗和文丑。 文丑铁塔般的身子, 坐在马背上纹丝不动, 足可以看出, 这家伙的骑术之高超, 吕布和他并肩而行, 漫不经心地对文丑询问道: “文丑,你和颜良二人,来我帐下时间也不短了,可有何想法?” 文丑被吕布这突然的问话问得楞在当场, 半天才回过味来, 下意识地向着北面看了看, 那里是他的老主子袁绍所在的方向,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 同时还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感情, 吕布突然询问这个问题, 他忍不住想起了之前在袁绍帐下效力的日子, 最开始的时候, 那时候也是他与颜良二人意气风发的时候, 那时,感觉一切都是那样的顺遂, 然而遭遇了吕布军之后, 仿佛一切都变了个模样, 先是战无不胜的他们兄弟二人, 接连不断地遭遇到了失败, 而后,在袁绍那边的境遇也是急转直下, 甚至到了后期的时候, 袁绍已经明显得不信任他们二人, 但是迫于外界的压力, 却又不得不起用他们兄弟, 终于在最后一次, 他们兄弟二人被那去忧军直接俘获, 经过了许多事情之后, 这才终于投靠了吕布军。 不过,自从投靠吕布军之后, 他们二人私下里总是拿这边与袁绍那里进行比较, 然而每一次的比较之后, 他们却总是会得出一个同样的结论, 那就是在吕布的帐下, 远远要强过袁绍那边, 虽然他们享受的地位和待遇, 没有办法和在袁绍那边时相提并论, 但是这边积极团结向上的激情, 却远远不是袁绍那边所能够比拟的, 而这种状态和感觉, 恰恰是他们这些武将所最为喜欢和向往的, 因此,这段时间以来, 虽然他们在吕布的军中, 相比较其他的那些大将, 甚至相比于如同黄祖、曹昂等这些, 和他们几乎是前后脚加入进来的人相比, 并没有获得多少的重用, 但是他们心中却没有一丝的不满, 反而很享受在这里的感觉。 第515章 遭遇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经过了许多事情之后, 这才终于投靠了吕布军。 不过,自从投靠吕布军之后, 他们二人私下里总是拿这边与袁绍那里进行比较, 然而每一次的比较之后, 他们却总是会得出一个同样的结论, 那就是在吕布的帐下, 远远要强过袁绍那边, 虽然他们享受的地位和待遇, 没有办法和在袁绍那边时相提并论, 但是这边积极团结向上的激情, 却远远不是袁绍那边所能够比拟的, 而这种状态和感觉, 恰恰是他们这些武将所最为喜欢和向往的, 因此,这段时间以来, 虽然他们在吕布的军中, 相比较其他的那些大将, 甚至相比于如同黄祖、曹昂等这些, 和他们几乎是前后脚加入进来的人相比, 并没有获得多少的重用, 但是他们心中却没有一丝的不满, 反而很享受在这里的感觉。 文丑炸了眨眼, 将目光收了回来, 转头看向吕布, 由衷地说道: “温候,能够来到这边,是我二人的荣幸,这并非是讨好之言,实在是发自肺腑。” 吕布微笑着点了点头, 大言不惭地说道: “这是自然,我们这边可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哈哈哈,更多的,大家想的都是同一个目标,因此,也就没有太多杂乱的事情出现。” 文丑听完吕布的话语,会心一笑, 吕布这话虽然说得有点没脸没皮, 不过却是事实真相, 任何一个势力都是如此, 如果能够做到上下齐心, 方能够众志成城无往而不利, 当初袁绍那么强大, 有着袁氏的金字招牌做后盾, 天下间无数的英杰前赴后继地投靠, 那个时候的袁绍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谋臣如云猛将如雨, 可以说得上是风头一时无两, 虽然当时董卓势力最为庞大, 同时北方的吕布也已经崛起, 但是天下人之中, 一大半的士子们最看好的还是袁绍。 袁绍本人也不是善茬, 否则也不可能在高墙深院的袁家之中, 以一介庶出之子的身份, 成为袁家的继承人。 不过袁绍却也有他致命的缺点, 那就是好大喜功优柔寡断, 在挤掉了韩馥霸占了整个冀州之后, 袁绍也开始慢慢产生了变化, 对于麾下谋臣之中出现的几个团体, 他不是没有察觉, 但是过分得相信自己的驭人之术, 想要凭借彼此之间的勾心斗角, 来更加方便的控制他们, 结果使得内部倾轧愈发严重, 到了最后,已经出现难以控制的局面, 这才是导致袁绍如今出现这般落魄景象的直接原因, 但是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袁绍本人身上, 这一点,和吕布这边出现了截然相反的模样, 文丑对于这些事情, 看得十分的透彻, 所以在当初决定投靠吕布之后, 十分安心于待在并州这边, 即便是那段时间没有受到任何的关注, 他依然心如止水, 同时还数次劝说颜良不要焦躁。 吕布没有听到预料之中的马屁, 稍微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了文丑一眼, 感觉自己有些下不来台。 文丑见状,嘴角咧得更大, 一口白花花的牙齿, 在他黝黑的肤色映衬之下, 显得更加的夺目。 吕布只是为了缓和气氛, 才故意做出刚才那般模样, 此刻见到文丑没有方才那些伤感的情绪, 吕布缓缓收敛起了笑容, 他轻声地开口说道: “如今并州三线作战,很多人都不太理解这是为何,你是怎么看的?” “末将亦是不知,不过既然温候如此决定,相比是有深远的用意。” “呵,想不到外表粗豪的文丑,竟然还会耍滑头。” 吕布意外地看了看文丑, 不过他也没有真的要听文丑的答案, 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 “实际上,我也不想如此托大,虽然我并州能够应付得起,但是却也不是什么好事。只不过,如今时不我待。” 顿了顿,吕布不等文丑提出疑问, 将原因直接说了出来, “你应该听说过倭国了吧。” 文丑重重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在中原的周边,类似于倭国这样的国度数不胜数,北边的草原上,还有许多不次于匈奴或者鲜卑的草原部落,在那西域,也不是只有那数十个小国,在更加遥远的地方,甚至还有比大汉朝最强盛的时期还要强大的国度存在,比如说西域之西的贵霜帝国、百乘王朝等。” 吕布的这番描述, 让文丑耸然一惊, 他虽然大概知道一些, 但是这般详细的讲解, 还是第一次听到, 吕布也没有说得太详细, “如今,就已经有这样强大的国度,发现了中原的存在,甚至,已经准备开始向咱们中原生出了觊觎之心。” 文丑脸上没有露出惊奇的神色, 在吕布方才说出那些强大国度的时候, 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 因此吕布说出来之后, 他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 吕布目光看向了远方, 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他朗声说道: “我吕布如今率领的并州势力,虽然还及不上大汉朝最为强盛的时期,不过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欺侮的。” 顿了顿,他的声音逐渐转冷道: “只不过,敌人强大还不止一个,凭借如今这样混乱的中原,根本难以反攻这些势力,因此我只能加快步伐,将整个中原尽快一统!” 听到吕布的野心之后, 文丑的双眼猛然爆出一阵精芒, 他方才很认真地听着吕布的话语, 吕布说出的反攻那两个字, 深深震颤了他的心弦。 虽然他不了解吕布所说的那些强大的国度, 究竟是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不过当初大汉朝最为强盛的时候, 那可是万邦来朝, 能够比那时候的大汉还要强大上几分, 再加上,自信如吕布, 也承认如今的并州根本难以反攻, 吕布说的是反攻, 而不是单纯的抵抗, 这就是吕布的自信, 也是让文丑最为激动的原因, 在弱势的情况之下, 吕布想到的竟然不是被动的防御, 或者是先要强大自己, 而是直面敌人, 甚至还在考虑着进行反击, 这才是文丑最为欣赏的地方,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吕布。 吕布也正好转过头看向了身边的文丑, 伸出手臂轻轻拍了拍文丑的肩膀, 面带微笑地说道: “到时候,你和颜良两个人,少不得要替我去出生入死,这就是我给你们的未来,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吕布没有许诺什么高官厚禄, 也没有描绘什么美好的未来,零零书屋 反而将接下来, 将要面对的一场又一场的恶战, 直接摆到了文丑的面前, 这样的方式, 恰恰正是文丑所需要的, 身为一员武将, 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征战沙场, 尤其是如文丑这般武力超群的将领, 更是向往铁马金戈的战场, 听到如此令人热血沸腾的邀请, 文丑露出了满脸的笑容, 他使劲拍了拍胸脯, 朗声向吕布保证道: “温候,但有所命,我兄弟二人万死不辞!” “哈哈哈,万死可不行,死一次都不可以,你们两人可是我十分看重的大将!” 爽朗的笑声在天际回荡, 让有些沉闷的行军队伍, 出现了一丝涟漪, 这层涟漪正在缓缓的扩大。 这支两万人的骑兵队生没有大的演鼓。 他们利用骑兵的高机动性, 在短短几来的时间之内。 秉承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原则, 沿着兖州的东南部梁国。 进入到了徐州的琅琊郡, 没过一处绝对不会多做停留。 攻打下一个县城之后, 在当地稍作补给, 便会远即赶赴下一个战场, 虽然他们的移动速度一分的迅速, 但是刘备军的反应也很快, 在第三天的时候, 就已经紧紧抓住了吕布这支骑兵部队的动向, 第五天的午后时分, 刘备军的主力部队, 就已经和这支骑兵部队正面接触了。 刘备军的骑兵部队基本全部出现, 数量竟然也达到了惊人的近三万人, 吕布率领的骑兵部队, 在近几天的运动战之中, 虽然损耗并没有多么巨大, 近千人的损失, 还在吕布的承受范围之内, 只不过,这一段时间里, 由于长时间的连续作战。 不论是士兵,还是战马, 都已经十分的疲累。 不过这支部队的精神面貌却依旧高昂, 战士们的脸庞上虽然挂满了疲倦, 但是眼中却充斥着昂扬的战意。 对面那些突然出现的敌军, 并没有让这些已经疲累的战士们, 显露出哪怕一丁点的惧意, 相反,他们几乎所有人, 在发现了这一幕之后, 脸上出现的表情, 不是惊讶,不是惶恐, 而是兴奋,是激动, 是捕猎者见到了猎物时的嗜血神情。 吕布手搭凉棚看了看对面的人马, 三万多人的数量, 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不过仔细看过去, 就能够分辨看出来, 这三万多敌军之中, 至少有相当一部分人马, 也就是刚刚跨上战马不久的新兵蛋子, 想必是对方为了壮声势, 特意让他们滥竽充数的。 文丑伸出粗壮的手指摩挲着下巴, 感受那如同钢针一般的胡须, 在手掌之中划过的触感, 咧开大嘴嘿嘿笑了笑, 那一口大白牙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这刘备,整了些二混子佯装骑兵,温侯,那阎行明知道您就在军中,还敢这般,啧啧啧,俺文丑可受不了这样的侮辱。” 吕布身上的威严日益浓重, 许多人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不过随着这一次的南部之行, 吕布实力再一次大幅度的飞跃, 整个人的气质颇有些返璞归真的意味, 再加上他本就不喜欢摆架子, 若是收敛气息时, 看起来和普通的武将没有太大区别, 和文丑这些人也经常开一开玩笑, 方才文丑的话语中, 便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 这要是换个人过来, 文丑再是不拘小节, 也不敢开这样的玩笑。 吕布扬起马鞭指了指对面, 一脸嘲讽地对身旁的文丑说道: “嘿嘿嘿,那阎行估计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文丑你请仔细看,那帮假装骑兵的家伙们,他们所处的位置可是有意思的紧呐。你要是不小心,哼哼哼,栽了跟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文丑闻言挑了挑眉, 开始他还真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再次将目光转了过去, 他也是骑战的大行家, 这一仔细观瞧, 立刻便发现了奇异之处。 那些混迹在骑兵队伍之中的伪装者, 大部分分布在敌方部队的正前方, 两翼则是精锐的骑兵部队, 虽然因为距离和遮挡的原因, 看不清楚更后方的兵力分布情况, 不过文丑大概也能够推断出, 他收敛起笑容开口道: “温侯,看来这帮小子是想要坑咱们一把,不行,我得通知公骥一声,他有些莽撞,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着了对方的道……” 吕布沉声开口道: “不要着急,先看看这阎行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必要时刻,咱们可以和对方好好玩一玩。” 文丑一双牛眼眨了眨, 立刻明白了吕布的意思, 嘴角扯了扯, 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过他这副尊荣, 这样笑起来之后, 竟然给人一种可怖的感觉。 双方的距离缓缓拉近, 两边的人马都不约而同地降低了速度, 显然双方都不希望就这样直接交战, 东南风渐渐吹了起来, 风隐隐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吕布心头微震, 他抬起头迅速看了看天色, 东南方向,虽然没有乌云遮蔽, 但是隐隐间似天色阴暗了下来, 并且在缓缓地向这边蔓延, 若是不仔细观察, 很有可能就此轻易地忽略掉, 吕布眉头微微皱紧了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样子似乎要变天了, 如今快要进入雨季, 难不成大雨将至? 不过看这天象, 似乎不像是将要下雨的样子。 怀揣着疑惑, 吕布举目看向对面的刘备军, 他注意到,那些伪装成骑兵的家伙们, 身上穿的甲胄有些怪异, 鼓鼓囊囊地, 倒像是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文丑,通知公骥,咱们准备撤退!” 第516章 追击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文丑一双牛眼眨了眨, 立刻明白了吕布的意思, 嘴角扯了扯, 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过他这副尊荣, 这样笑起来之后, 竟然给人一种可怖的感觉。 双方的距离缓缓拉近, 两边的人马都不约而同地降低了速度, 显然双方都不希望就这样直接交战, 东南风渐渐吹了起来, 风隐隐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吕布心头微震, 他抬起头迅速看了看天色, 东南方向,虽然没有乌云遮蔽, 但是隐隐间似天色阴暗了下来, 并且在缓缓地向这边蔓延, 若是不仔细观察, 很有可能就此轻易地忽略掉, 吕布眉头微微皱紧了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样子似乎要变天了, 如今快要进入雨季, 难不成大雨将至? 不过看这天象, 似乎不像是将要下雨的样子。 怀揣着疑惑, 吕布举目看向对面的刘备军, 他注意到,那些伪装成骑兵的家伙们, 身上穿的甲胄有些怪异, 鼓鼓囊囊地, 倒像是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文丑,通知公骥,咱们准备撤退!” 文丑虽然有些疑惑, 为何吕布会下这种自相矛盾的命令, 不过他却没有半分的迟疑, 听到吕布的吩咐之后, 连忙向下方传达了命令, 骑兵队伍们在听到了命令之后, 明显有了一丝的骚动, 但是却很快地归于了平静, 并且整只大部队, 在悄无声息之间, 后队变前队,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撤离。 “文丑,你看看那边的天色!” 吕布知道文丑心中会有疑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原因, 文丑顺着吕布所说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才注意到, 南方的天空已经渐渐开始暗了下来, 那天色变化的速度, 越来越快, 变化的程度也越来越明显。 空中飘荡着的旗帜, 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是越来越大, 虽然绝大多数人还都没有察觉到, 但是吕布军中, 已经有一小部分敏锐的士卒们, 察觉到了天气的变化。 文丑仔细看了看刘备军的反应, 发现对方似乎没有一点儿察觉, 依然在缓缓地向着这边移动, 文丑的眉头微微蹙起道: “温候,刘备军的诡计是否遇这天气有关?难不成要下暴雨了?” 吕布脸色有些凝重, 他也不太敢确定, 从关中便开始出现的压抑感觉, 此刻变得强烈了不少, 但是依然没办法预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出于小心考虑, 吕布下令全军向后退却, 一边后撤一边向文丑说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今日之前天象可没有要下暴雨的预兆,可是现在这个阵势,如此反常,定然有什么我们所不了解的情况,小心驶得万年船。” 文丑重重点了点头, 他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领军打仗身为主将的他们, 可不是仅仅依靠一身武勇, 能够冲锋陷阵就可以担任的, 虽然达不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么夸张, 但是寻常的一些天气变化常识, 都需要他们能够烂熟于心, 尤其是这种长途奔袭的过程之中, 对于天气如果能够加以预测, 将会对行军或者作战十分有优势, 他们这几日夜间休息时, 都会仔细研究第二日的天气变化, 今日虽然会刮一些小风, 但是绝不至于出现如今这种情况, 这看起来已经不是寻常风雨所能够出现的变化了。 当吕布军全员准备好撤退的队形之后, 便开始向着后方开始了快速的撤离, 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那些刘备军开始了加速冲刺, 战鼓的声响也开始有节奏的响起, 吕布紧皱眉头, 回过身看着后面追击而来的刘备军, 吕布军撤退的速度虽然没有用上全力, 但是刘备军的速度却显然更快, 这种情况十分的反常, 要知道,吕布带领的这两万多骑军, 装备的马匹可都是清一色的西凉大马, 刘备军装备的战马, 虽然也是以草原良驹居多, 但是和吕布军毕竟是有一定的差距, 然而刘备军的速度, 却明显比吕布军要快上了不少, 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 吕布敏锐地发现另外一个疑点, 那些乔装成骑兵的家伙们, 骑术看起来十分生涩, 但是反而他们的速度还要比其他的刘备军还要跨上一丝, 如今双方已经隐隐有脱节的迹象。 吕布双眉紧皱, 仔细地看了看那些人骑乘的马匹, 双目瞳孔猛然间缩紧, 连忙扭过头对文丑喊道: “文丑,带着大部队全速撤离,这帮杂碎狗急跳墙了,竟然给战马喂了药!” 吕布这声怒吼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如同炸雷一般在中军响起, 附近的骑兵士卒们全都听了个真切, 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 他们这些骑兵, 可都是常年在马背上生活得, 甚至可以说,战马就是他们的第二生命, 平日里恨不得将战马当做妻子一般疼爱, 别说是让它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就哪怕是稍微照顾不周, 都会让他们感觉到心疼不已, 而且吕布本身就是以骑兵起家, 因此并州军对待马匹的保护也是严格到苛刻, 不过定期的清洗、喂料这些事情, 即便是在急行军期间, 也不能减少对战马的粮草供应, 同时每三十里清洗马鼻, 五十里补充饮水, 这些都是有着严格的要求, 若是发现有人没有做到, 将会承受十分严重的处罚。 此刻听到吕步说, 刘备军竟然给战马喂食了药物,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药物, 但是能够如此大幅度提高战马速度的药物, 想必都是药性十分霸道, 对于战马的伤害自然不会小, 这样的行为, 自然让他们这些爱马如命的骑兵们, 感到异常的愤怒, 因此,在吕布说完这番话语之后, 周遭的士卒们, 脸上的表情都被愤怒所代替, 一股压抑的怒火, 在所有人的胸膛之中熊熊燃烧, 然而,迫于命令, 他们却只能将这股怒火压抑在心底, 只是要等到将来对敌的时候, 再将这种愤怒发泄出来。 两万骑兵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全军开始了全速前进, 刘备军方才拉近的距离, 正在被缓缓地再度拉开, 吕布这个时候却回过身来, 向着大军的后方前去, 他知道,对方肯定不可能善罢甘休, 而且连这么极端的手段都用出来,110文学 想必,吕布他们想要轻易脱身, 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颜良!随我前去阻截敌军!” 颜良听到吕布的命令之后, 脸上露出了喜色, 手中大刀一个翻转, 胯下战马跟着转了个身, 身后跟随着三千骑兵, 他们本就是先锋军, 是这支部队精锐之中的精锐, 刘备军给马屁喂食药物的事情, 他们也都已经知道, 此刻能够回头和这群家伙们打上一场, 即便是寡不敌众, 即便是很有可能有去无回, 他们也都不会有半分犹豫, 更何况,他们的主将, 他们效忠的对象, 此刻就在他们的身前, 每一位战士的心中, 翻涌的都是浓烈的战意。 吕布没有做多余的战前动员, 这种情况之下, 也没有时间去做多余的事情, 更何况,吕布的存在, 本来就是振奋士气的最佳手段。 “兄弟们!跟我杀!” 吕布单手擎起方天画戟, 胯下的赤兔宝马人立而起, 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早在他到达陈留的第二天, 赤兔马和方天画戟就被送了过来, 许久没有和它们共同杀敌, 吕布此刻也是心神激荡。 “杀!杀!杀!” 身后的颜良和三千名骑兵, 异口同声地发出了震天的怒号。 吕布双腿一夹马腹, 赤兔马立刻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出, 它早已和吕布心意相通, 只是吕布的一个动作, 立刻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刘备军明显是有备而来, 若是身后骑兵一起冲锋前去, 很有可能中了对方的圈套, 即便敌军没有什么圈套, 以三千冲阵三万, 势必也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因此吕布决意自己先重进敌阵, 他艺高人胆大, 即便对方真有什么阴谋诡计, 凭借他的武勇和赤兔马的速度, 也能够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 这便是吕布在一瞬间做好的打算。 赤兔马这一全力奔驰之后, 所有的战马立刻被远远抛在了后面, 颜良见状大惊失色, 他立刻看出了吕布的用意, 但是他如何肯让吕布只身犯险, 眼睛顿时充了血, 左手握住大刀的同时牵着缰绳, 右手则拿起马鞭狠狠抽了下去, 胯下的战马也是立刻急了眼, 拼命地向前方冲了出去, 身后的三千骑兵有样学样, 这支留下断后的部队, 此刻倒如同要和对方决战一般。 吕布无暇去估计身后的将士, 赤兔马不愧是马中之皇, 仅仅数个呼吸的功夫, 竟然已经拉开身后部队相当远的距离, 而且差距还在不断扩大, 眼前的敌人越来越近, 在有两息工夫, 吕布就会冲入敌军阵地, 他手掌用力, 紧紧握住了方天画戟。 这时,对方也采取了相应的行动, 只见近千人竟然突然从战马上高高跃起, 所有人还同时向吕布掷出了无数的暗器, 看见了这一幕的出现, 吕布的瞳孔猛然紧缩, 他惊讶的不是对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真正让他吃惊地是, 那些人掷出的这些暗器, 苦无、忍镖、袖里剑等等, 全部都是倭国忍者使用的招牌暗器, 难道这些家伙全部都是倭国忍者不成? 只是看他们的身手, 和吕布之前所遇见的那些神忍们, 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别, 不过比之普通的士卒却要强悍了许多, 吕布瞬间便明白了他们的身份, 这些人应该就是所谓的忍兵, 他们限于资质没办法成为忍者, 另外的一个出路就是成为忍兵, 这忍兵介于忍者和正规部队, 在刺探情报、小规模冲突方面, 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有些类似于吕布的战狼特种兵, 甚至在单兵作战方面还要强上一些, 不过团体作战方面, 这些忍兵又会弱于战狼特种兵, 因为他们大多是擅长单兵作战的。 眼前这近千名忍兵的出现, 虽然让吕布感到了吃惊, 不过无非是麻烦了一些, 而且这一千人的数量, 对于身后的骑兵们来说, 并不是应付不来。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上下翻飞, 那些忍兵在他面前没有一合之敌, 其中有十数名忍者, 看起来应该是这支忍兵的指挥官, 发现了吕布的骁勇之后, 想要上前阻拦, 不过他们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吕布一下一个, 接连挑飞了三四人, 一声厉喝从忍兵后方传来, 那些忍兵连忙分成了两列, 中间空出一条通道, 三个人并肩冲了过来, 吕布打眼一望,不过是三个神忍, 应该是针对吕布埋伏下来的高手, 不过他们却不知道, 吕布如今已是今非昔比, 三个神忍或许很强, 不过在吕布的眼中依旧不够看, 而且此时此刻, 吕布的目的是扰乱敌军, 根本没有兴趣和这些家伙们进行缠斗, 手中的缰绳只是微微一带, 赤兔马向着一旁冲去, 让对面的三个神忍扑了个空, 吕布的目标, 是忍兵后面的数千伪骑兵, 此刻那些家伙们, 也都已经纷纷下了马, 从鼓鼓囊囊的战甲下面, 抽出了一柄异常巨大的战刀, 而且这种战刀的样式也十分怪异, 刀身细长狭窄, 带有一丝微微的弧度, 刀柄却格外的长, 长度都快接近刀刃的一般, 双手交叉持握, 手掌之间竟然还空余出两拳距离, “我靠,这特么不是日本武士吗?” 吕布突然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在正史之中, 日本武士的产生是在平安时代, 大约在公元794到1192年前后。 九世纪中期开始, 一些地方的领主开始建立保卫自己的私人武装, 并利用其扩张势力。 这种武装逐渐成熟为一种制度化的专业军事组织, 其基础是宗族和主从关系。 比起三国时代, 可是整整晚了半个多世纪, 然而此刻却出现在了这里, 虽然和后世对于武士的描述有些区别, 但确实是武士无疑。 第517章 围堵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手中的缰绳只是微微一带, 赤兔马向着一旁冲去, 让对面的三个神忍扑了个空, 吕布的目标, 是忍兵后面的数千伪骑兵, 此刻那些家伙们, 也都已经纷纷下了马, 从鼓鼓囊囊的战甲下面, 抽出了一柄异常巨大的战刀, 而且这种战刀的样式也十分怪异, 刀身细长狭窄, 带有一丝微微的弧度, 刀柄却格外的长, 长度都快接近刀刃的一般, 双手交叉持握, 手掌之间竟然还空余出两拳距离, “我靠,这特么不是日本武士吗?” 吕布突然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在正史之中, 日本武士的产生是在平安时代, 大约在公元794到1192年前后。 九世纪中期开始, 一些地方的领主开始建立保卫自己的私人武装, 并利用其扩张势力。 这种武装逐渐成熟为一种制度化的专业军事组织, 其基础是宗族和主从关系。 比起三国时代, 可是整整晚了半个多世纪, 然而此刻却出现在了这里, 虽然和后世对于武士的描述有些区别, 但确实是武士无疑。 吕布虽然从未与这些武士接触过, 但是在历史的各种文献上, 都详细记载过这日本独具特色的兵种, 这种部队,与其说是一支部队, 不如说是一群杀人机器更加合适, 他们完全是以杀人技巧的高低, 来作为能否成为武士的唯一标准, 因此大部分的武士, 都是嗜杀如命, 甚至有不少人将杀人当做一种乐趣, 这样的一支部队, 和当初鞠义那家伙率领的先登死士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吕布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这些武士的数量可不少, 虽然他们同样也不擅长集体作战, 但是至少六七千的数量, 身后的这三千骑兵, 可真未必是这群疯子的对手。 刘备军的那些骑兵, 已经开始准备绕道前进了, 看样子,他们是要铁了心的追击已经离去的大部队, 只不过经过吕布的这一番耽误, 他们已经和吕布军的大部队拉开了一段距离, 而且双方全力疾驰之下, 刘备军战马的劣势逐渐被显露出来, 虽然有着药物强行提升了战马的速度, 但是毕竟和西凉大马有着不小差距。 这一点,身为刘备军主将的阎行不可能看不出来, 吕布心中压抑的感觉越来越沉重。 东南风越来越大, 天色也终于整个暗了下来,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 丝毫不见停歇, 大开大合地清除着面前的敌人, 身前的这些武士们有一半跳下了战马, 不论是骑兵还是步兵, 在吕布的面前, 都如同风中的稻草一般, 被轻易地扫飞出去, 但是吕布的心却愈发的沉重起来, 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反常了。 就算这些倭国人, 先开始错误地预判了吕布的实力, 但是在转瞬之间, 付出了这两三百人的性命之后, 对方竟然没有改变作战方式, 依然这样前赴后继地冲上来, 简直是违背常理, 如今身后的骑兵部队, 在颜良的带领之下, 也在拼了命地向着吕布这边靠拢, 这三千多的前锋部队, 不愧是精锐中的精锐, 只是一个简单冲锋, 就完全将那些忍兵的阵型撕碎, 甚至后面的那些浪人们, 也很难抵挡这三千名骑兵的冲击。 “不要管我!撕碎这群杂碎的阵型!” 吕布眼见颜良带领着队伍, 向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连忙大声怒吼着, 顿了顿,再次一戟挑飞两名武士, 吕布接着补充道: “这是命令!” 颜良一马当先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听到吕布的第一句话, 原本不想搭理的他, 手中大刀上下翻飞, 面前的武士一个个被砍成了两截, 此刻,他距离吕布还有数十丈的距离, 身后的骑兵队伍, 此刻冲击的速度也在逐渐放缓, 骑兵的冲锋势头虽然强悍, 但却也不是没有任何破绽的, 一旦冲击力未能撕破地方的阵型, 那么没有了冲击力的骑兵, 对于敌人的威胁将会大大降低, 甚至还有可能会在重围之中, 让身旁无穷无尽的敌人绞杀干净。 颜良身为资深的领军大将, 不可能不明白骑军冲锋, 需要寻找对方阵型的薄弱环节, 但是之前为了营救吕布, 他率领着部队, 向着敌军最密集的地方发起了冲锋, 这本就是骑军冲锋的大忌, 不过,战场之上营救主帅, 这本也没有什么大错, 然而吕布似乎也猜到了颜良的想法, 最后说出的那一句命令, 却是让颜良纵然心中担忧, 却也不得不率领队伍偏转方向, 向着一边薄弱的地方前进, 转变了方向之后, 他们所要面对的阻力, 立刻降低了一大半, 颜良一招横扫八荒, 面前的三名骑在战马上的武士, 立刻被扫飞了出去, 这个时候,他才有空闲抹了把脸, 清除一下脸上的血污。 三千名先锋部队终于冲了出来, 奔驰到了距离战场半里的地方, 调转马头开始调整队形。 颜良趁着调整的空当, 大概扫视了一眼, 他惊讶的发现, 只是这么一次冲击下来, 三千人的队伍, 竟然一下子损失了近五百人, 这可是接近了六分之一的损失, 然而反观那些奇怪的部队, 除了那些如同跳蚤一样的家伙们, 因为身法灵巧, 损失不过百人左右, 那些笨拙地手中拿着大刀的家伙们, 竟然损失也不过才一两百左右, 还没有吕布一人在敌军阵型之中冲杀, 造成的敌军损失大。 颜良在惊讶之余, 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原来那些战甲下面鼓鼓囊囊的家伙, 是在战甲下面, 垫了厚厚的布料等东西, 极大地减轻了骑兵冲锋的那种恐怖的冲击力, 也就只有受到了致命伤的家伙们, 才会在最开始的接触下战死, 其余的那些家伙们, 晃晃悠悠了一阵, 竟然重新站立了起来。 “他妈的,这群狡诈的家伙,怪不得一个个动作慢的跟猪一样!” 颜良淬了一口血沫子, 转身向着身后的骑兵们怒吼道:热点书库 “兄弟们,给我照着这群混蛋的脖子招呼,一定要彻底杀死他们才可以!” 身后的骑兵们也是发现了猫腻, 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跟着颜良大声怒吼着: “杀!杀!杀!” 这一次,骑兵队伍在颜良的带领之下, 再一次发起了冲锋, 由于有了之前的经验, 这一次接触到了敌军之后, 吕布军的将士们, 不单单是将敌军冲撞下马, 更是直接用长枪扎向对方的咽喉或者面门, 这样一来,敌军的损失立刻直线上升, 但是相应的, 吕布军的冲击力也打了很大的折扣, 好在颜良的经验丰富, 他带领的穿凿方向, 都是敌人最为薄弱的地方。 吕布虽然身处敌军的重围之中, 但是他的注意力, 始终放在了外围颜良率领的部队上, 看到颜良迅速地调整了战术, 并且产生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之后, 吕布这才稍微放下了心。 如今,包围他的敌人, 再次全部换成了忍兵, 那些武士们, 在付出了三四百名生命的代价之下, 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仅仅凭借他们这些武士是没办法对吕布造成伤害的。 那些忍兵虽然也不能真的将吕布留下来, 不过他们的远程作战能力, 至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牵制住吕布, 可以让其余的武士们, 集中全部的力量应付那剩余的两千多名吕布骑兵。 战场一下子分裂成两个局部战场, 两边的战斗都进行的异常激烈, 忍兵虽然只能牵制吕布, 但是却也令他, 短时间之内没办法去应付武士那边, 虽然付出的代价依旧惨痛, 但是至少能够让这个大杀神延缓屠戮的速度。 颜良率领的前锋军, 已经和倭国的这群武士们都杀红了眼, 虽然吕布军的战马已经开始疲累, 但是那些倭国的武士, 因为身上穿了不少多余的东西, 虽然在应对骑兵冲锋的时候, 起了极大的防护作用, 但是当双方接触战开始后, 却也让他们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 这样子倒是把战争的天平拉回了些许。 但是人数上的巨大差距, 却不是能够轻易弥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 吕布军愈发陷入了被动之中, 才不过半个时辰过去, 仅剩的两千五百多骑兵, 已经再次损失了近半, 如今战场之外, 再次集结成阵的吕布军, 才刚刚千余名而已。 就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 竟然减员达到了三分之二, 足以见双方的战斗进行得有多么的激烈, 当然,那些倭国人也并不好受, 这段时间之内, 他们的损失只多不少, 毕竟吕布军占了骑兵这个大便宜, 那些武士们前前后后损失了有三千多人, 比吕布军还要多损失了近千人, 当然,这里面有一部分功劳属于吕布一个人。 这个时候,吕布已经无暇顾及文丑那边, 不过正常来计算, 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快要安全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那些追兵应该开始往回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天空出现一声炸响, 紧接着乌云瞬间浓重, 整个天空仿若涂墨。 吕布猛然间抬起头, 恰巧在这个时候, 天空突然再次出现了异变, 整个天空竟然陡然间出现一道刺眼的光, 然后那道光如同一把利刃一般, 竟然将整个天空划了开来, 天空仿佛裂开一般, 紧接着,那道光一闪而逝, 再次出现的时候, 竟然突然出现在了吕布的面前三丈处, 匆忙之间,吕布虽然发现, 但是只能勉强将双手护在面门, 与此同时,瞬间变身心魔变, 只是还不等他心魔再变成功, 那道诡异的光芒已经狠狠撞击在吕布的手臂之上, 吕布的心脏猛然间漏跳了半拍, 他已经感觉到致命的威胁, 这一记突然出现的攻击似乎难以抵挡, 而他将要承受的结果, 将会是死亡! 文丑率领着部队全速撤退, 身后的刘备军咬的很紧, 虽然始终没能够缩短距离, 但是这种衔尾追击也是让吕布军难以停下歇息。 然而所有人更加痛苦的是, 迫于吕布的严令, 他们却不得不头也不回地撤退, 有心想要回过头杀个你死我活, 或者是将吕布援救出来, 但是却根本做不到, 因为他们这一次遭遇刘备军的主力骑军, 可以说是他们自己想要的结果, 甚至可是说是他们主动为之。 文丑握着钢矛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这是他用力过度造成的结果, 身后负责阻截敌军的两个人, 一个是他最为敬重的英雄, 虽然自己从未称呼过对方为主公, 但是在内心之中, 早已经是对对方死心塌地, 所以,即便是对方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他依然会不折不扣地去完成。 另外一个人, 却是他这辈子最重视的兄弟, 两个人,都是为了掩护他们的撤退, 而主动向着敌军冲了过去, 这样的行为, 无疑是主动去寻死, 但是,如今他除了将这份担忧, 使劲地压在心底之外, 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部队行进的速度非常快, 半个时辰的功夫, 已经跑出了二三十里的距离, 这已经是吕布军骑乘的西凉大马极限速度了, 刘备军的追兵已经被远远落在了后面, 然而文丑这个时候, 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他想要下达减缓速度的命令时, 突然后方远处, 大概时那边的战场处, 传来了炸雷般的动静, 紧接着天空突然黑了下来, 文丑正准备回过头张望。 “杀!” 突然前面莫名其妙出现一群刘备军, 只是他们身上的装束十分怪异, 像是从草地里爬出来一样, 不少人的身上, 还绑缚着大量的稻草, 文丑见状,立刻明白中了圈套, 索性前方敌军数量虽然不少, 但是阵型十分的松散, 想来是不清楚吕布军的撤退线路, 故而才将整个战线拉长。 文丑情知不能再这个时候退缩, 连忙扬起手中钢枪, 高声怒吼道: “随我冲锋!” “杀!杀!杀!” 文丑的话音才刚刚落下, 身后的近两万骑兵, 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战前的怒吼。 第518章 血战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部队行进的速度非常快, 半个时辰的功夫, 已经跑出了二三十里的距离, 这已经是吕布军骑乘的西凉大马极限速度了, 刘备军的追兵已经被远远落在了后面, 然而文丑这个时候, 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他想要下达减缓速度的命令时, 突然后方远处, 大概时那边的战场处, 传来了炸雷般的动静, 紧接着天空突然黑了下来, 文丑正准备回过头张望。 “杀!” 突然前面莫名其妙出现一群刘备军, 只是他们身上的装束十分怪异, 像是从草地里爬出来一样, 不少人的身上, 还绑缚着大量的稻草, 文丑见状,立刻明白中了圈套, 索性前方敌军数量虽然不少, 但是阵型十分的松散, 想来是不清楚吕布军的撤退线路, 故而才将整个战线拉长。 文丑情知不能再这个时候退缩, 连忙扬起手中钢枪, 高声怒吼道: “随我冲锋!” “杀!杀!杀!” 文丑的话音才刚刚落下, 身后的近两万骑兵, 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战前的怒吼。 一直压抑着的怒火, 在这一刻猛然爆发了出来, 那种威力是十分惊人的, 虽然战马全力奔驰了这么久, 但是在身上那些骑士的感染之下, 战马的速度竟然再次攀升, 人借马势,马助人威, 这些骑兵们在这一瞬间, 达到了人马合一的超强境界, 文丑十分的自豪, 这支队伍是他带出来的, 是他一手将他们训练成这样的, 他在等待着双方接触的那一刹那, 敌军那些士卒们, 血光崩现的模样, 然而,文丑却骤然间发现, 面对气势汹汹的吕布军, 这裹挟着无尽威势的钢铁洪流, 那阵线松散的刘备军伏兵, 竟然没有丝毫的惊慌, 他们从容而熟练地从身后取出一件物事, 淡定地架在身前, 向着正前方的吕布军开始瞄准, 文丑眼尖看清楚了那东西的模样, 但是,这一发现, 却也令得他心惊胆战, 刘备军拿出来的竟然是连弩, 虽然模样看起来要笨拙很多, 但是十分熟悉这种大杀器的文丑, 依然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对这连弩可是垂涎已久了, 只不过他们这支骑兵, 是最后成立的, 其他部队连弩都没能装备完毕, 因此,直到如今, 他们这两万骑兵当中, 依然没有一支连弩。 刘备军的连弩一看就落后很多, 与并州军所使用的改良版连弩的威力, 应该相差甚远, 不过这丝毫不能影响, 其作为战场大杀器的地位。 尤其是在如今这种情况下, 冲锋而来的吕布军, 简直就如同是送上门的活靶子, 文丑目眦欲裂, 大声怒吼道: “小心——!” 话语声还没能完全传遍队伍前方, “咻!咻!咻!” 无数的破空声已经迎面而来, 一道道乌光携带着死神的残酷冷笑, 向着吕布军瞬息飞了过来, “噗!噗!噗!噗!噗!” “啊——!” “啊——!” “额——啊——!” 一声声利矢扎入肉中的沉闷声响, 还有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霎时间在天空之中回荡, 文丑疯狂挥舞着手中的钢枪, 将面前的弩箭纷纷打落在地, 仓促之间,环视了一周, 赫然发现,仅仅就这一轮攻击, 己方就已经损失了数百人, 然而对方的连弩再一次发出了怒啸, 文丑钢牙紧咬, 此刻已经容不得半分犹豫,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为今之计,只有一鼓作气地冲过去, 对方连弩的强横攻势, 以及己方伤亡战士的尸身, 影响了后面战士们的冲锋阵型, 但是这种种的困难, 都不能阻挡如今几近疯狂的吕布军。 终于,在付出了近三千人的代价之后, 这些埋伏在此地的刘备军, 总算被绞杀一空, 然而,吕布军却也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主要是连弩的杀伤力太过惊人, 三千名骑兵的战死, 再加上数千匹战马的尸身, 已经将吕布军正前方的道路堵死, 他们别说是停下来给同伴收殓尸体, 此刻就连想要偏移方向, 绕过前方都十分的困难, 队伍一度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之中。 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在文丑高声怒吼着队伍快速整军的过程中, 刘备军的追兵突然在这个时候杀到, 虽然双方还有些距离, 但是在骑兵的脚程之下, 这点距离用不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西凉的战马经过了一个时辰的拼命奔驰, 此刻突然停了下来, 紧绷着的那根弦一旦松懈, 再想要重新恢复状态, 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文丑权衡利弊之下, 立刻拨转了马头, 转过身正面对着冲锋过来的刘备军, 手中的钢枪高高举起: “兄弟们!跟这帮兔崽子们拼了!” 如今的情势之下, 文丑若是继续命令部队撤退, 此刻已经松了劲的吕布军, 再次开始撤退的时候, 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溃败一途, 而且这种溃败, 承受的损失无限接近于全军覆没, 与其被人撵得如同丧家之犬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还不如转过身和敌军拼过一场再说。 文丑这个时候的当机立断, 无疑是最合适的选择, 听到不用撤退, 要转过头和刘备军决一死战, 吕布军的战士们, 纷纷精神一震, 士气陡然间回升了不少, 之前压抑的怒火, 再加上方才被那一阵连弩袭杀得灰头土脸, 心中的那股子憋屈和愤懑, 足以在此刻令骑军的状态回升一大截。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两军甫一接触, 立刻展开了最为激烈的缠斗, 这对骑兵来说, 乃是最大的忌讳, 但是双方此刻都已经是人困马乏, 尤其是战马, 不论是被药物催发潜能的刘备军战马, 还是方才长途奔驰的吕布军战马, 此刻都已经是强弩之末, 在这种情况之下, 双方能够发起第一轮的冲锋, 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 若是说再要连续发起多次冲锋, 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文丑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口中怒吼连连, 搭配上他那粗犷的形象, 此刻就如同一头愤怒的狮王, 疯狂地扑进了羊群之中一般, 手中的乌金点钢枪, 如同游龙一般, 出枪如灵蛇出洞, 归位如翔龙回渊, 声势端地惊人, 每一次的起落间都会带走一条性命, 文丑此刻已经杀红了眼, 他早已经突到了敌阵中间, 前后左右都是刘备军, 如此也正好没有了顾忌, 就在文丑杀得兴起的时刻, 突然斜刺里一道耀眼的白光出现, 文丑虽惊不乱, 手中的钢枪顺势一收, 双手分开握住枪身上下, 两臂猛然间用力一抬, 使出了枪招之中的‘崩’字诀, 只听“噹!”得一声巨响传来, 文丑雄壮的身躯, 竟然忍不住晃了两晃, 身下的战马更是‘踏踏踏’接连退了三步, 文丑打眼向对方忘了过去, 之间一白面将军手中反握一柄大刀, 双目微微眯起, 看向文丑的目光之中, 闪动着锐利的精芒, 显然对方也对自己方才那一招失手感到惊讶不已。 “来者何人!?可是阎行!?” 白面将军手中大刀挥舞, 在空中挽出一朵刀花, 打马向着文丑再次冲了过来, 同时嘴上也不落了下风, “正是你家阎爷爷在此,小丑儿,还不给爷爷纳命来!” 颜良、文丑二人, 虽然在兖州一直与刘备军交战, 但是他们与阎行还真没有过正面的交锋, 双方都仅仅只是听说过对方的名号而已, 刚才的那一记交锋, 双方都掂量出对方的斤两, 意识到对方是自己劲敌, 因此,如今再次出手, 两人皆是不遗余力。 文丑虽然使用的是乌金点钢枪, 但是招招势大力沉, 走得竟然是刚猛霸道的路数, 而手持大刀的阎行, 却正好反其道行之, 雪花大刀每一次挥舞, 都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常常在意想不到之处, 突然惊现杀招。 二人你来我往, 分别坐在自己的战马之上, 斗得是难解难分, 双方的兵马此刻更是已经杀红了眼, 拼了命地用手中武器, 招呼面前的敌人, 手中的武器如果卷了刃, 战士们会从战马的背上高高跃起, 用整个身体当武器去撞, 肘击、手掐、头槌、肩撞、膝顶, 甚至是用牙去咬, 只要是能够使用出来的招式, 他们全都派上了用场, 这一次的战斗, 简直已经不是正规军的相互厮杀, 如今战场之上, 处处可见那种破皮无赖的打法, 恐怕市井混混之间的乱斗也不过如此, 若是吕布来到这里, 恐怕张口会说出一句, “这岂不是古惑仔大乱战吗!” 混乱还在持续着, 双方的伤亡也在直线上升着, 文丑与阎行的战斗已经持续了许久, 双方交手已经近百回合, 两人此时的状态, 比之身旁的那些士卒们, 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都是盔歪甲斜, 武器早已经被丢到了一旁, 浑身上下,也出现了多处的伤痕, 文丑站在原地气喘如牛, 头盔早已经不知道被扔到了何处去, 整个人的形象就如同一头落魄的野兽。 对面的阎行, 那模样比起文丑来, 也好不到哪里去, 本来白净的脸庞上, 到处都是血污, 看起来倒是多出了几分煞气, “啐!” 狠狠吐出了一口血沫, 阎行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左脸, 那里已经肿胀起老大一个鼓包, 这是文丑刚才的杰作, 不过对方却也并不好受, 阎行方才趁势踹了文丑的肚子一脚, 此刻文丑正是捂着肚子喘粗气, “嘿嘿嘿,小白脸,早就看你这张脸不顺眼了,怎么样,爷爷的拳头给劲不?” “啐!” 再次狠狠吐出一口血, 里面还有半颗碎掉的牙齿, 阎行的双眼已经充血, 恶狠狠滴盯着文丑, 他素来自负这个容貌, 如今却被文丑这狠狠的一拳, 给打得丑陋不堪, 心中早已经是怒火中烧。 “小丑儿,别看你现在这么嚣张,你家的主公吕布,如今想必已经命丧黄泉了,哈哈哈,不久你也会去追随他,让你们在地底下团聚,哇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阎行嚣张的笑声在天空回荡。 文丑却是听得眉头皱紧, 方才在此地遭遇附近的时候, 他就不由自主产生了疑惑, 刘备军会对他们这支骑兵队伍, 想方设法地布置陷阱, 这一点非常容易理解, 换做自己是对方的主帅, 恐怕也会有同样的选择。 不过问题也正在于此, 吕布他们恰恰也正是事先就准备好了主动引诱刘备军, 因此,他们处理的很小心, 就是担心对方看出破绽, 与此同时,他们对于自身的计划, 也是安排的十分隐秘, 然而刘备军的这一个接一个的布置, 未免太过巧合了一些, 巧合到简直像是他们事先就已经了解了吕布军的计划一样, 就如同这一次的撤退, 虽然撤退的方向早就已经订立了下来, 也是为了配合另外的行动, 而特意地选择了这条路线, 但是,刘备军竟然仿若未卜先知一样, 若是对方只是安排下一些人手, 那还可以解释为瞎猫碰上死耗子, 但是这些伏兵们, 人人一把连弩, 这种战场上的大杀器, 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配置的, 就连如今的并州, 都不可能做到人手一把连弩, 更何况徐州的刘备, 这批连弩,恐怕掏空了徐州的钱粮, 如此珍贵的东西, 全部用在了他们这边, 只能说明对方早已经笃定, 他们定然会选择这条线路撤退, 那么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 似乎就只有…… 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文丑一双眼睛几乎都快瞪了出来。 “呵呵,看来你这小丑儿脑子还不算太笨,这么快竟然能够想出了眉目来了。没错,死之前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我们早就安排人进入了你们那边,所以,你们的一切动向,呵呵呵,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阎行猖狂地表达着他的兴奋之意, 就连脸庞的伤痛, 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目中净是奸计得逞的笑意。 顿了顿,他继续道: “好了,善心发完了,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第519章 转机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刘备军竟然仿若未卜先知一样, 若是对方只是安排下一些人手, 那还可以解释为瞎猫碰上死耗子, 但是这些伏兵们, 人人一把连弩, 这种战场上的大杀器, 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配置的, 就连如今的并州, 都不可能做到人手一把连弩, 更何况徐州的刘备, 这批连弩,恐怕掏空了徐州的钱粮, 如此珍贵的东西, 全部用在了他们这边, 只能说明对方早已经笃定, 他们定然会选择这条线路撤退, 那么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 似乎就只有…… 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文丑一双眼睛几乎都快瞪了出来。 “呵呵,看来你这小丑儿脑子还不算太笨,这么快竟然能够想出了眉目来了。没错,死之前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我们早就安排人进入了你们那边,所以,你们的一切动向,呵呵呵,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阎行猖狂地表达着他的兴奋之意, 就连脸庞的伤痛, 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目中净是奸计得逞的笑意。 顿了顿,他继续道: “好了,善心发完了,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阎行脸上带着狞笑, 一俯身,从靴旁抽出一柄匕首, 在阳光的映射下, 反射出阵阵森寒的光芒, 文丑眼睛微微眯起,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隐藏了一把匕首, 而且方才两人对打了那么久, 都始终不曾拿出来。 此刻双方都是到了精疲力竭的时候, 此刻拥有武器的优势, 就立刻被凸显了出来。 周围的战斗也已经进入了尾声, 双方打得十分惨烈, 吕布军近乎全军覆没, 而刘备军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万多人的队伍, 此刻能够完整地站在场中的, 仅剩下不足两千人, 而且人人身上都带着伤。 文丑深呼吸了一口气, 眼角余光看见不远处, 一名吃力准备爬起的士卒, 被身前的刘备军用长枪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对方犹自不解恨地用脚使劲地踩着, 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念着, 文丑看得目呲欲裂, 高声怒吼道: “死者为大,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小人,连这些已经死去了的将士们都不放过,你们还算是人吗!?” 那几个刘备军转过头看了文丑一眼, 那目光之中却带着冷冷的嘲讽, 而后回过头没在理会文丑, 这种赤裸裸的蔑视, 比对着文丑破口大骂一顿还要让他难受, 一张黑脸立刻被憋的更加阴沉。 文丑正想要破口大骂, 对面的阎行却突然开了口, “小丑儿,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咸吃萝卜淡操心,啐!” 文丑双瞳赤红, 扭过头怒瞪着面前的阎行, 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就如同被被逼上了绝路的野兽。 阎行嘴角挂着冷笑, 此刻他已经不着急杀死文丑了, 看着他饱受折磨, 痛苦愤怒的模样, 似乎更加有趣。 他们这一次的伏击, 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文丑, 或者是他身后的那两万多骑兵, 最主要的目标还是吕布, 为了吕布,他们可是放下了大饵, 他这两万多辛辛苦苦拉扯起来的骑兵先不说, 还有那数千人的倭国武士, 以及一千多的忍兵, 这些都是专门为了对付吕布才派来的, 但是真正的大杀招却是那四位神忍, 尤其是其中身份最为神秘的那一个家伙, 据说是传说之中的三大神忍之一, 这一次倭国之所以下定决心, 不惜血本地派出这么多人来支援吕布, 据说最根本的原因, 就在于,这个神忍最看重的弟子, 差点被吕布杀死,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神秘人物, 身份似乎比那个弟子还要高出好几倍的一个家伙, 交代在吕布的手中, 这才使得倭国女王邪神宗宗主——卑弥呼, 凤颜大怒,派出了大量的高手前来中原, 据说他们这支大部队, 跟真正的主力部队相比, 根本就不够看的, 只不过,至于更加详细的内情, 别说是阎行, 就连他的主公刘备都毫不知情, 也就只有于吉多少知道一些, 但是却也不肯对他说出。 不过对于阎行来说, 那些也都算不上重要, 最重要的事情, 就是能够除掉吕布, 他见识过神忍的厉害, 虽然吕布的实力, 阎行也是心服口服, 不过毕竟也只是普通人类而已, 那些传说中的神忍, 他们的厉害之处, 简直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范畴。 因此,对于吕布死于那座战场, 他根本没有一丁点的怀疑, 至于衔尾追杀文丑的这支骑兵部队, 则完全是阎行个人的决定, 刘备开始给他的命令, 是将这支部队消耗、驱逐就可以, 毕竟刘备组建的这支骑兵部队, 可是他花费了无数的心血, 刘备如今的境地也很凄惨, 貌似拥有徐州这个富庶的地区, 但是连年的战乱, 早已经让徐州百废待兴, 虽然通过走私违禁品, 以及倭国的暗中支援, 刘备开始了快速的发展, 但却早已经是外强中干, 这支骑兵可以说是刘备最后的依仗了。 但是对于阎行来说, 投奔刘备本来就是权宜之计, 为了他能够报仇的一种手段而已, 如今他最大的仇敌吕布已经死去, 剩下的仇家也就是马腾马超父子而已, 凭借他如今的实力, 暗中击杀对方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多去为刘备进行考虑, 能够杀光吕布的一只精锐骑兵, 那也是一件十分痛快的事情, 损失的又不是自己的东西, 何乐而不为呢, 大不了杀掉文丑之后, 一走了之便是, 于吉已经远在倭国, 他阎行此刻是孑然一人, 那司马孚虽然和他也算是同门之谊, 不过凭借对方的足智多谋, 以及身后站立的, 如今在那所谓的朝廷之中, 如日中天的司马氏, 刘备就算想要迁怒与司马孚, 也必须要掂量掂量自身的能量。 阎行扭动一下身躯, 浑身传来阵阵酸痛的感觉, 文丑这家伙,还真是厉害呀, 自己之前练功冒进, 有些走火入魔, 实力有所减低, 但是,对于世俗武将来说, 那也是接近于无敌的存在, 用师傅于吉的话说, 他的实力已经突破了凡武壁障了, 那也就是说, 这个文丑的实力, 也是在凡武壁障这个层次了, 说起来,这样的对手, 还真是难得碰见, 如今想到将要亲手杀死对方, 就忍不住浑身一阵激动的颤抖, 而且更是有一种, 想要折磨对方的冲动。 浑身的酸痛较之刚才已经减弱了不少, 并且体内的气力也恢复了一些, 这便是实力增长所带来的好处, 阎行缓缓迈开步子, 向着对面依旧在喘着粗气的文丑走去, 脑海中思考着要如何折磨对方, “那是什么!” “将军你看!看那边!” 周围的士兵们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阎行闻言顿住了脚步, 扭过头顺着士卒们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远处,两骑向着这边快速冲了过来, 当先一匹战马高大雄峻, 一身火红色的鬃毛, 看起来十分的惹眼, 奔跑起来就如同一颗火流星一般, 背上的武将也是英武不凡, 手中一杆方天画戟威风凛凛, 身后一骑也是不同凡响, 只是跟当先那骑相比较的话, 就显得相形见绌了。 这两人赫然正是吕布和颜良, 阎行大老远就认了出来, 瞳孔猛然间紧缩起来, 吕布,吕布不是应该死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那些倭国的人呢? 怎么一个都看不到? 阎行狐疑地四处扫视着, 寻找着那些期待之中的身影出现, 然而,希望却完全落了空。 阎行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不过却也没有变得十分难看, 因为从对方奔行的模样看起来, 似乎也接近于强弩之末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通过什么方式脱困出来的, 但是显然也已经疲乏不堪了, 自己这边如今还有三千人左右, 阎行回过头瞥了一眼身后剩余的士卒, 嘴角弯起一抹残酷的笑。 “所有人准备!给我宰了那两个家伙,活捉吕布者,赏千金!杀吕布者,赏金八百!后面那个颜良,不论死活!三百金!另外,给我把这边的小丑儿看住了,别让他死了!” “喏!” 三千多士卒们轰然应诺, 他们虽然也疲惫不堪, 但是经过了方才这一阵子的休息, 也恢复不少气力, 这些百战精兵们, 也早已经看出吕布和颜良的孱弱, 更何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么多真金白银的诱惑, 这些刘备军, 早已经将疲累和吕布的名声抛在了脑后, 一窝蜂一般冲了过去, 他们的战马虽然早已经因为药物的作用, 几乎全部暴毙, 但是那些吕布军剩下的西凉大马还剩下了不少, 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战马, 可是比他们之前所骑乘的, 还要优秀上许多。 这边的情况, 吕布二人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那可是近两万人的骑兵队伍呀, 竟然全军覆没了, 虽然不知道其中的战斗过程, 但是只是看到这个结果, 以及对方剩下的那些不过数千名的骑兵, 也能够想象得到, 他们的战士是经历了怎样残酷的战斗过程。 想到这里,吕布目眦欲裂, 他的目力极好, 看见一个魁梧的身影, 被几名士兵绑缚了起来, 虽然距离隔得很远, 但是用脚后跟想也知道, 那肯定是文丑, 想来对方也不愿意轻易杀掉文丑, 或者是想要将他们三人擒获。 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 只要看到文丑还好好的活着, 吕布就松了一口气, 身后的颜良更是心中石头落了地。 吕布双眼微微眯起, 看着远处乱哄哄冲上来的刘备军, 嘴角挂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他手中方天画戟一横, 口中朗声道: “公骥!在此地等我,决不可轻举妄动!若是被俘,也不要抵抗,以免伤势加重!” 颜良双眼凝视着远处那个被刘备军推搡的身影, 虽然心中有着百万般的不甘, 但是也还是黯然停了下来, 方才经历过那惊心动魄的战斗, 他早已经筋疲力竭, 而且在那匪夷所思的战斗之中, 他受到了沉重的伤势, 若不是在千钧一发之际, 吕布救了他一条性命, 恐怕他早已经命丧黄泉了, 不过,此刻的他, 能够骑乘战马奔行, 这已经是十分勉强了, 再想要进行战斗, 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因此,听到了吕布的命令之后, 颜良只好缓缓放慢了马速。 吕布狠狠地一夹马腹, 赤兔马虽然也已经疲累不堪, 但是因为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怒火, 它也是鼓足了力气冲了过去, 毕竟是经历之前一系列的战斗和长途奔袭, 即便赤兔马是宝马良驹, 也会感觉到疲累不堪, 比之最开始的时候, 速度要慢了不少, 双方接近的非常之快, 吕布强制压抑着体内激荡的气血, 方才在那边的战斗也是十分的惨烈, 那一道突然出现的白光, 就是倭国隐藏着的杀手锏, 也就是倭国传说中三大神忍之中的另外一位, 那个神乐千斋的师父, 他发动了禁咒, 使得天地都出现了异象, 再加上其他武士和忍兵一直不间断的骚扰和消耗, 可以说,那是布置得如同天罗地网一般的杀局, 那一招突如其来的刺杀, 就如同神来之笔一样, 完全出乎了吕布的意料, 虽然吕布在千钧一发之际, 用出了心魔变, 但是更高一层的心魔再变却是来不及施展出来, 对方的这记杀招不但来势突然, 并且那威力也是大的惊人, 若是从十万大山归来之前的吕布, 面对这一招的时候, 哪怕是准备得十分充分, 那也只能是饮恨的一个下场, 这传说中的三大神忍, 由此可见其实力到底是多么的恐怖, 恐怕即便是全盛时期的血凰, 想要单独战胜其中一个人, 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之前能够杀死那个家伙, 其实说来也有着巧合的成分在里面, 否则,倭国的三大神忍未免太过于名副其实了。 这一次三大神忍之一的另外一位, 做了完全的准备之后, 可以说是用出了此生最完美的一次必杀。 第520章 激战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那一道突然出现的白光, 就是倭国隐藏着的杀手锏, 也就是倭国传说中三大神忍之中的另外一位, 那个神乐千斋的师父, 他发动了禁咒, 使得天地都出现了异象, 再加上其他武士和忍兵一直不间断的骚扰和消耗, 可以说,那是布置得如同天罗地网一般的杀局, 那一招突如其来的刺杀, 就如同神来之笔一样, 完全出乎了吕布的意料, 虽然吕布在千钧一发之际, 用出了心魔变, 但是更高一层的心魔再变却是来不及施展出来, 对方的这记杀招不但来势突然, 并且那威力也是大的惊人, 若是从十万大山归来之前的吕布, 面对这一招的时候, 哪怕是准备得十分充分, 那也只能是饮恨的一个下场, 这传说中的三大神忍, 由此可见其实力到底是多么的恐怖, 恐怕即便是全盛时期的血凰, 想要单独战胜其中一个人, 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之前能够杀死那个家伙, 其实说来也有着巧合的成分在里面, 否则,倭国的三大神忍未免太过于名副其实了。 这一次三大神忍之一的另外一位, 做了完全的准备之后, 可以说是用出了此生最完美的一次必杀。 然而天不从人愿的是, 偏偏吕布在从十万大山归来的时候, 身体经过了黑虎王的折磨, 还有最后毒龙精血滋养, 整个人从内到外再一次全面的强化, 实力又一次突飞猛进的增长, 这种情况之下, 虽然对方的时机把握、天时地利, 施术者本身以及所用的绝招, 都是只能够用完美来形容, 但是最后的结果, 终归是功亏一篑, 没能够真正的将吕布真正击杀, 当然,吕布也并不好受, 真真正正的命悬一线, 不过实力到达他现在这个层次, 只要能够一口喘息之际, 就可以保证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用出了那惊艳一击的那位神忍, 却出现了短暂的脱力现象, 也正是那稍纵即逝的一瞬间, 吕布将对方给反杀, 可怜那名倭国忍者当中, 近乎于神话一般的存在, 竟然在吕布的面前, 仅仅出手了一招, 最后就落得个身死道消的结局。 在击杀了对方之后, 身受重伤的吕布并没有安全下来, 反而陷入了更大的危机之中, 因为那名神忍的战死, 使得身边的忍兵立刻陷入了癫狂之中, 那些倭国的武士们, 也都纷纷因为愤怒而战力飙升, 颜良的那三千名前锋军, 抵抗了没有多久, 便落得个全军覆没的结局, 只留下颜良在苦苦地支撑着, 吕布只能硬撑着陷入苦战,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隐藏实力或者说是, 不能用超脱凡俗的实力, 来对付普通人的这种规矩了, 若是吕布全盛时期的状态之下, 着数千名敌军, 也无非只是多费一些手脚的问题, 但是偏偏吕布身受重伤, 即便是他的身体经过无数次强化, 已经变得强悍无比, 但是体内的灵力始终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 任他强悍到变态, 却也只能咬牙硬撑着, 到得了最后, 总算是凭借着超强的恢复力, 吕布生生地将对方完全耗死, 真的是将对方完全地耗死, 吕布这才得以逃出了升天, 没想到颜良在那种情况下, 竟然也活了下来, 虽然也是身负重伤并且筋疲力竭, 但是总算捡回来了一条命。 吕布双目紧紧盯着面前冲来的那些刘备军, 对方虽然看起来也很疲累, 但是一个个神情亢奋, 就如同是见到了羊群的饿狼, 双眼之中闪烁着疯狂, 吕布撇了撇嘴, 若是放在平常的时候, 别说是三千来人, 便是来了数万人, 他也绝对有自信全身而退, 甚至有可能将敌人杀得大败, 然而此刻的他, 虽然经过了恢复, 但是毕竟之前受的内伤很严重, 如今的他,实力严重不足, 面对这三千多人的敌军, 还真有些心里没底, 不过没底归没底, 这样的战斗才更加让人热血沸腾, 从来都是运转如意如臂使指的方天画戟, 如今握在手中, 也微微感到有一丝沉重, 不过这样的情境, 更加刺激吕布的战意, 嘴角缓缓攀上一丝笑容, 坐在马上活动了一下各个关节, 双腿轻轻一夹马腹, 和他早已心意相通的赤兔马, 重重打了个响鼻之后, 蹄子狠狠用力蹬踏地面, 高大的身躯立刻向前蹿了出去, 如同一团熊熊的火焰, 向着对面那气势汹汹压盖过来的乌云冲去, “杀——!” 吕布激越的声音在半空回荡, 这声音之中, 充斥着兴奋和激动, 这种热血,只有经历过战阵厮杀的人才能够感受得到。 “杀呀——!” 数千人的呐喊也在下一刻响起, 已经陷入了疯狂的刘备军, 似乎已经忘记了眼前的这个人, 这个人他的那些传说, 他的那些光辉战记, 他那无敌于天下的勇猛, 此刻根本已经没有一个人会想起。 如今的吕布, 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 那就是移动的财富, 那就是响彻天下的声望, 那就是数之不尽的金银, 那就是高不可及的地位,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恨不得胯下的战马能够快一些, 再快一些, 让自己能够比其他人更快地冲到吕布的面前, 用手中的武器, 一刀将吕布劈于马下。 然而,那些真正能够冲到吕布面前的人, 却会惊讶的发现, 手中武器在挥舞出去的那一刹那, 竟然没能够划破对方的咽喉, 反而自己的致命要害处, 会陡然间疼痛无比, 紧接着,浑身的力气, 也会在一瞬间顺着伤口被抽离, 再然后,就是身躯无力地从马背上重重摔下, 然后,便没有了然后。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 就如同冥王手中的镰刀一般, 每一次挥舞, 都能够至少带走一条性命, 三千人组成的阵型混乱无比, 但是却也将吕布团团围了起来, 然而吕布并没有恋战的打算, 胯下的赤兔马也没有半分的停顿, 甚至还会在许多时候, 利用马蹄踹死几名敌军。 再绵密的阵型, 也有被突破的时刻, 赤兔马长嘶一声, 从刘备军的包围之中冲了出来, 粘稠的鲜血, 稀稀拉拉地从方天画戟上面滴落, 吕布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方才这一阵子的冲杀, 耗费了他不少的气力, 方才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的元气, 此刻又消耗了大半, 不过好在他的恢复能力已经超出了世俗的理解, 因此,虽然疲累越来越重, 但是依然没有半分的退却, 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身后, 那被五花大绑的黑汉子正是文丑, 身前站着一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在文丑的胸前来回比划着, 发现吕布看向了自己。 阎行得意地冲着对方扬了扬下巴, 嘴角挂着嗜血的笑容, 锋利的匕首在文丑胸前横着划了一道, 文丑身上的铁甲立刻被划开, 内里的衣物也轻松地破开, 一条浅浅的刀痕出现在文丑的前胸, 文丑似乎愤怒地想要挣扎, 但是他不但被五花大绑, 而且身边还有几名壮硕的刘备军挟制, 让他动弹不得, 只能用愤怒的双眼, 狠狠地盯着身前的阎行,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 阎行此刻早已经千疮百孔。 阎行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得意地看着吕布, 他的意思十分明显, 让吕布继续和那三千人战斗, 如果轻举妄动的话, 文丑就会死在他的面前。 吕布狠狠地啐了一口, 回过头不再看阎行, 这家伙果然不是一般的卑鄙, 分明是他自己没有把握和吕布交战, 这才想要用这三千人, 来耗尽吕布的体力, 甚至能够直接杀掉吕布, 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至于说,方才战前动员做说出的那番奖励, 能否实现这都是一个未知数, 即便真的能够兑现, 花费的也不是他阎行的真金白银, 想必刘备会十分愿意为其买单。 方才的那一次交手之后, 那三千人的刘备军, 损失了才不过两百多人, 对于这帮已经失去了理智的疯子来说, 根本不会在乎这些损失, 反而会因为少了一些竞争对手, 而心中暗自窃喜, 不过也有不少心思活络的人, 缓缓地将注意力放在了不远处的颜良身上, 准备偷偷地向那边移动。 这边的阎行却突然高声吼道: “斩杀吕布者,赏两千金!封关内侯!” 阎行这一番话传来, 那些本就已经疯狂的刘备军, 此刻直接陷入了癫狂之中, 两千金!关内侯! 如此大的悬赏, 这些普通的士卒们, 别说是见过, 就算是做梦都从来没有梦见过, 尤其是那关内侯, 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侯爵, 他们也根本不会去怀疑阎行这承诺的真实性, 毕竟他们的主公刘备, 那可是当代天子的叔叔, 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封一个关内侯, 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有了这么刺激的悬赏, 这些刘备军真正变成了野兽, 将吕布视作他们的盘中餐, 至于方才那有些心思活络想要先解决颜良的人, 此刻也调转了马头, 疯狂地向着吕布冲了过来, 开什么玩笑, 就算真的杀死那颜良, 也不过才几百金而已, 可是这吕布, 除了真金白银之外, 更是能够得到一个侯爷的封赏, 这可是给多少钱都换不来的好东西, 此刻他们,只恨不得胯下的战马不能飞起来。 “啐!” 吕布再次狠狠啐了一口, 阎行的险恶用心, 他自然是看得明白, 而且阎行的这句话, 刚好也让那些想要去杀颜良的人改变了主意, 这一点也正好解除了吕布的后顾之忧, 方才他还在想, 究竟该如何不让这群疯子去找颜良的麻烦, 如今的颜良, 能够面前坐在马上, 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了, 别说何人厮杀, 哪怕只是随便一名士兵, 此刻都足以将这位河北名将斩于马下。 方天画戟猛然间挥舞, 在吕布的身前, 带起一片血腥的红光, 赤兔马再一次冲了出去, 如今吕布也是浑身浴血, 此刻真的是人马合一, 双方再次如同两朵相向的浪花, 猛然间拍打到了一起, 只不过,翻起的浪花并不是洁白的水滴, 而是猩红的鲜血。 喊杀身,惨叫声,怒吼声,马嘶声, 在战场的中央接连不断地响起, 吕布这一次没有发出半分声音, 但是聚精会神的他, 此刻发挥出的战力是更加可怕的, 无数的残肢断臂从半空飞起, 数之不尽的鲜血挥洒在天地之间, 地面早已经被染红, 天空不断盘旋着秃鹰, 远处还有一条条鬣狗在静静等待, 并且它们的数量还在缓缓地增加着, 它们如同观赏一场表演一般, 舞台就是这片战场, 演员就是战斗的双方, 剧目就是他们激烈的自相残杀, 这场暴力而血腥的表演, 甚至比起它们野兽还要来得凶残, 一条鬣狗缓缓地用舌头舔舐着嘴唇, 粘稠的唾液缓缓滴下, 它已经快要迫不及待地冲上去, 享受那些地上的死尸了, 这可是一场百年难遇的饕餮盛宴, 不过,此刻还有更加刺激的表演在继续, 能够欣赏到这样的表演, 再稍微晚一点享用美餐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噗呲——!” 一蓬热血从一名刘备军的脖颈处喷洒而出, 方天画戟锐利的尖刺, 划破了这名倒霉蛋的咽喉, 吕布手腕微微用力, 一抖手将这个家伙的尸体推到了一边, 赤兔马在这个时候, 灵巧地一个小跳, 躲开了另外一位刘备军的长枪, 但是紧接着, 吕布后背突然袭来一阵劲风, 眼角余光看到那是一柄长枪, 被人拿来当棍棒使。 他连忙身子向后靠去, 身子往前的话, 不一定能够躲开这一记攻击, 甚至还有可能会被枪头扎到, 迎向那杆长枪, 能够减少一定的冲击力, 而且还不至于遭受枪尖的伤害。 “砰!” 肩膀和半边后背传来巨大的冲击, 吕布险些被抽下马, 他强压着胸口间激荡的气血, 手中的方天画戟猛然间挥动, 立刻将周围的刘备军打散, 赤兔马飞奔而出。 第521章 围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一条鬣狗缓缓地用舌头舔舐着嘴唇, 粘稠的唾液缓缓滴下, 它已经快要迫不及待地冲上去, 享受那些地上的死尸了, 这可是一场百年难遇的饕餮盛宴, 不过,此刻还有更加刺激的表演在继续, 能够欣赏到这样的表演, 再稍微晚一点享用美餐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噗呲——!” 一蓬热血从一名刘备军的脖颈处喷洒而出, 方天画戟锐利的尖刺, 划破了这名倒霉蛋的咽喉, 吕布手腕微微用力, 一抖手将这个家伙的尸体推到了一边, 赤兔马在这个时候, 灵巧地一个小跳, 躲开了另外一位刘备军的长枪, 但是紧接着, 吕布后背突然袭来一阵劲风, 眼角余光看到那是一柄长枪, 被人拿来当棍棒使。 他连忙身子向后靠去, 身子往前的话, 不一定能够躲开这一记攻击, 甚至还有可能会被枪头扎到, 迎向那杆长枪, 能够减少一定的冲击力, 而且还不至于遭受枪尖的伤害。 “砰!” 肩膀和半边后背传来巨大的冲击, 吕布险些被抽下马, 他强压着胸口间激荡的气血, 手中的方天画戟猛然间挥动, 立刻将周围的刘备军打散, 赤兔马飞奔而出。 连冲带撞地撞散了面前的刘备军, 总算是从重重的围困之中冲了出来, “噗——!” 冲出了重围之后, 吕布终于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呼——呼——!” 疯狂地喘着粗气, 吕布赶紧深呼吸了两口气, 将胸腹间翻腾的气血压制了一些下去, 这才渐渐感到稍微舒服了点。 身体感到愈发的疲累, 吕布长长突出一口气, 已经许久没有过这种真切的战争感受了, 自从突破了凡武壁障之后, 世俗之中的战斗, 对他来说,已经宛如一场游戏, 这一次机缘巧合之下, 反倒是能够让他再次找回了热血沸腾的感觉, 不过,眼下的情形, 似乎已经不单单只是兴奋这么简单了。 吕布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 胯下的赤兔马也在不断地打着响鼻, 即便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宝马良驹, 赤兔马如今也感觉到疲累不堪, 但是那一双眼睛, 依然是炯炯有神, 望着对面乱哄哄的那些西凉战马, 人性化地流露出惋惜的神色。 吕布似乎是感受到了它心中所想, 轻柔地拍了拍马颈说道: “老伙计,它们如今也是身不由己……” 顿了顿,吕布在马背上直起了身子, 目光犀利而阴沉, 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音道: “上吧,咱们俩可是许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大战了!” 听到了吕布的话语, 赤兔马巨大的脑袋晃了晃, 前蹄猛然间抬起, 扬天长嘶了一声, 那声音引得对面的那些战马一阵子的骚乱, 赤兔马可是传说中的嘶风兽, 那气势岂是寻常战马可比。 那边的刘备军也发现了吕布这边的动静, 这一次,他们虽然依旧疯狂无比, 但是身下的这些西凉战马们, 大部分都已经接近了体力的极限, 尤其是听到了方才赤兔马的那一声怒啸, 不少战马更是又惊又累地立在了原地, 任凭身上的骑士如何打骂, 始终不肯移动半分, 还有一部分战马直接吃撑不住, 倒毙在那里, 甚至险些将身上的刘备军士卒压伤。 吕布双眸扫视了一眼, 一丝心痛从眼底划过, 那可都是西凉的宝贝呀, 竟然这样生生累死在这里, 培养一匹战马, 可远远要比培养一名骑士困难得多, 不仅仅是物质成本, 同时还有漫长的时间成本, 毕竟成为一匹战马需要一系列严苛的筛选过程, 而后还要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淘汰, 最终才能够真正地踏上战场。 这也是骑兵为什么如此金贵的主要原因, 最昂贵的并不是骑兵或者是那些装备和供给, 而是在战场上驰骋的战马。 不过那些战马有接近三分之一不能继续战斗, 这反而给吕布减轻了许多的压力, 如今刘备军的骑兵还有两千出头的数量, 骑乘在战马之上的, 只剩下不足千五之数了, 赤兔马依然矫健如风, 吕布依旧勇猛无匹, 但是体力的严重消耗, 使得他们如今, 每一次动作都要付出往常百倍的艰辛, 从来都是运转如意的方天画戟, 此刻在吕布的手中, 也变得有些迟缓了起来, 鲜血依旧在飞溅, 厮杀仍然在继续, 颜良坐在战马之上, 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无数次他想要冲上前去, 哪怕只是能够替吕布阻挡一次攻击, 但是最终他都忍耐住了, 因为他十分清楚, 此刻,根本不是他任意妄为的时候, 如今的他,一旦接近战场, 只会成为吕布的累赘, 虽然不知道方才是什么原因, 那些刘备军明明都已经向这边靠拢, 但是最终还是选择回头和吕布厮杀, 但是颜良的内心却也终究松了一口气, 一方面是自己能够不成为吕布的拖累, 另外一方面, 任何人都不希望平白无故地死去, 即便是视死如归的无双勇将, 他虽然能够接受在战场上英勇的战死, 但是毫无意义且屈辱的死去, 则是会令他连死都难以瞑目, 颜良只能双目紧紧地盯着战局的发展, 丝毫不敢有一分的走神。 在颜良对面的远处, 文丑却是模样悲惨得多, 此刻那些刘备军士卒, 已经去除了他嘴里塞着的衣服, 只是如今的他, 早已经因为愤怒而声嘶力竭, 就连发出声音, 都变得十分的困难, 只能用关切和悔恨的眼神, 紧紧望着战场之中浴血厮杀的吕布, 每一蓬血花的飞溅, 再也不能如同往常那样, 带给他酣畅淋漓的快感, 相反,只会让他感到一阵阵难言的痛楚, 因为他十分清楚, 吕布承受的压力是多么的巨大, 他冒着的可是随时都能够丧命的风险, 然而这一切, 都是因为他, 因为他这个败军之将, 因为他这个无能、辜负了信任的家伙, 但是吕布却义无反顾地冲了过来, 毫不犹豫地主动跳入这拙劣的陷阱。 望向前方不远处那个身影时, 文丑的目光之中, 充斥的完全是刻骨的仇恨, 他真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 只是如今的他, 却除了恶毒的诅咒之外, 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最终,他只能默默地将这份仇恨压抑, 他没有继续开口咒骂, 因为这种咒骂, 除了能够凸显自己的无能, 让对方获得更多的快感之外, 没有任何的好处。 似乎是感觉到了身后充满仇恨的目光, 阎行缓缓地转过了头, 脸上还挂着那一丝得意的笑容, 吕布如今的状态他看在眼中, 他自问凭借自己现在战力, 已经超过了此刻的吕布一线, 不过经过这一番的战斗, 他也敏锐地察觉到, 吕布的持久力简直是恐怖, 从对方刚一出现的时候, 就能够明显地看出, 对方是受了严重的伤害, 虽然说不上不堪一击, 但也绝对是虚弱无比, 当然,这种虚弱, 对于普通的士卒来说, 还是要强悍的很, 不过经过了这两轮的攻击之后, 吕布虽然愈发地虚弱, 如今甚至这些普通的士卒们, 都能够频繁地伤害到他, 但他竟然依然能够持续战斗下去, 并且比阎行自己, 也只不过是弱上了一线而已, 由此便能够推断出, 要不然是吕布的耐力恐怖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要不然就是他恢复的能力, 强悍到可怕, 但不论是哪一个原因, 都足以让阎行即便是在此刻, 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三千名刘备军骑兵, 如今竟然已经死了近乎一半,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千多人, 竟然让吕布生生地就此消灭, 这样的实力, 简直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 阎行对于士兵的阵亡, 根本没有一丝可惜, 这些刘备军的士卒们, 虽然跟随他出生入死很长时间, 但是对他阎行来说, 也只不过是让他能够实现自己目标的工具而已, 只要能够达到他的期望, 损失再多也无所谓, 只不过,这些本来就已经强弩之末的刘备军士卒, 在经历了方才的那一阵疯狂之后, 如今这场惨烈的战斗, 也让很多人从疯狂之中, 逐渐地恢复了清醒, 已经能够明显地看到, 那战圈之中, 有一小部分士卒, 开始有意无意地向着外面散开, 显然是想要远离战场中心的那尊杀神。 阎行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 狠狠地啐了一口, 现在还不到这些家伙立场的时候, 眼珠滴溜溜一转, 阎行操控着胯下的战马缓缓向前移动了两步, 高声吼道: “吕布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弟兄们加把劲,方才我说过的封赏可是作数的,只要再坚持片刻功夫,就能够将吕布斩于马下,难道要在这个时候退却吗?谁要是胆敢畏敌逃跑,周围人可击杀之,杀掉叛逃之人者,可赏百金,提升为曲长!” 阎行的这番话语虽然很长, 但是身边那几个看守文丑的壮汉, 一句一句地将话语重复着, 因此那边战斗的众人也都已经听了个一清二楚, 听清楚这番话语之后, 原本低落的士气再次有了回升的迹象, 那些残存的刘备军士卒们, 呼吸再度变得粗重了起来, 甚至开始不怀好意地观察起身边的同僚, 或者是警惕他们的突然出手。 虽然身下许多的战马已经没办法继续战斗, 但是这些刘备军的士卒们即便是跳下了战马, 也依然向着吕布所在的方向围了过去。 “呵呵……咳,杂碎,就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你就等死吧你!” 文丑虚弱但是充满嘲讽意味的声音, 从阎行的背后响起, 他的话音刚落, 紧接着身旁的刘备军士卒, 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大耳光, 粘稠的鲜血从嘴中流了出来, 甚至还掉落了一颗牙齿, 但是文丑毫无所觉, 满脸血污的他, 依然挂着浓重的讥诮, 轻声笑着看向阎行, 身旁的那几名刘备军士卒立刻对他开始了拳打脚踢, 虽然浑身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 但是文丑仿若未觉一般, 只是嘲讽地看着阎行。 阎行转过头淡然地看了文丑一眼, 对方的这种话语, 丝毫不能挑动他的怒气, 伸出手制止了那些施暴的士卒, 阎行淡淡地说道: “你们也过去罢!” 听到阎行没有任何情绪的话语后, 那几名士卒忍不住身子微微颤动了两下, 方才文丑和阎行的话语, 他们可是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中, 前去围杀吕布, 那简直是去送死的活计, 本来阎行也并没有指望这三千人真正能够杀掉吕布, 当然,若是万一能够成功…… 似是看出了这些人的犹豫, 文丑冷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阎行重重地冷哼一声, 这几人连忙跨上了旁边的战马, 向着战场冲了过去, 如今,只能够寄希望于, 吕布已经彻底失去了几许战斗的力气。 “杂碎就是杂碎,呵呵……咳,咳,呵,呵呵……” 阎行没有理会文丑的嘲讽, 转过头继续看着那边的战场, 他的眉头缓缓地舒展了开来, 吕布如今已经是愈发的虚弱了起来, 饶是他勇猛无敌, 可毕竟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不过,此刻他身边的刘备军士卒, 数量也不足六百人了, 竟然一个人毫不停歇地杀掉了两千多人, 并且在战马上, 虽然已经摇摇欲坠, 但是手中的那柄方天画戟, 收割起人命的时候, 依然是那般的犀利无比。 阎行自忖如今若是和吕布战至一处, 他的胜算依然再次提高了两分, 如今至少已经超过了七成的胜算, 但是他依旧没有着急, 如今还剩下六百左右的人, 这剩下的人, 至少还能再磨去吕布的大半力气, 想到了这里, 阎行嘴角那得意的笑容, 渐渐扩大了几分, 他没有回过头, 但是却开口对文丑说道: “小丑儿,看爷爷前去把你心目中的战神轻而易举地斩落马下,你可要仔细地欣赏哦。杀掉吕布之后,就是你和那边那个废物的死期,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了?哈哈哈哈哈……” 第522章 火化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杂碎就是杂碎,呵呵……咳,咳,呵,呵呵……” 阎行没有理会文丑的嘲讽, 转过头继续看着那边的战场, 他的眉头缓缓地舒展了开来, 吕布如今已经是愈发的虚弱了起来, 饶是他勇猛无敌, 可毕竟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不过,此刻他身边的刘备军士卒, 数量也不足六百人了, 竟然一个人毫不停歇地杀掉了两千多人, 并且在战马上, 虽然已经摇摇欲坠, 但是手中的那柄方天画戟, 收割起人命的时候, 依然是那般的犀利无比。 阎行自忖如今若是和吕布战至一处, 他的胜算依然再次提高了两分, 如今至少已经超过了七成的胜算, 但是他依旧没有着急, 如今还剩下六百左右的人, 这剩下的人, 至少还能再磨去吕布的大半力气, 想到了这里, 阎行嘴角那得意的笑容, 渐渐扩大了几分, 他没有回过头, 但是却开口对文丑说道: “小丑儿,看爷爷前去把你心目中的战神轻而易举地斩落马下,你可要仔细地欣赏哦。杀掉吕布之后,就是你和那边那个废物的死期,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了?哈哈哈哈哈……” “啐!” 文丑没有说话, 只是用充满了蔑视的一口血痰进行回应。 阎行也没有理会文丑, 双腿微微用力夹了一下马腹, 那匹战马便轻轻地向着战场走了过去, 他并不着急, 他在计算着时间, 要在吕布恰巧杀光那些士卒的时候, 他正好出现在吕布的面前, 他在幻想,那个时候, 吕布的表情将会是多么的精彩。 “呼哧——!呼哧——!” 吕布的喘息声, 已经如同风箱一般, 已经多长时间, 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吕布都快回想不起来了, 双臂已经累得麻木, 方天画戟在他的手中, 都已经感觉重于千钧了, 但是他依然在机械地挥舞着, 这种舞动已经成为了一种烙印在肌肉之中的印记, 一双腿早已经失去了知觉, 胯下的赤兔马, 早就已经汗出如浆, 豆大的汗珠, 如同血珠一般从赤兔马身上流出, 顺着高大的身躯, 缓缓地落向了地面,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鲜血。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吕布手腕猛然用力, 将方天画戟从最后一名刘备军士卒的后心处拔出, 立刻带起了一蓬血雾, 吕布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艰难地平复着呼吸, 三千人,这可是接近三千多人, 虽然对方也都是大战过后的疲惫之军, 但是即便只是站着让人砍, 也会令人累到吐血, 更何况这是三千疯狂到极致的家伙。 “厉害呀厉害!不愧是天下无敌的温候吕布!一人杀尽三千骑,此等壮举,若是传扬了出去,定然会让整个天下为之动容!” 阎行双手缓缓地击掌, 如今的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胜券在握, 此刻他心中的得意难以言喻, 日思夜想了多年的愿望, 此刻终于快要实现, 他激动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缓缓地举起一根乌金点钢枪, 这是文丑的武器, 被他拿了过来, 他不准备再给吕布一丝机会, 狮子搏兔,迟则生变, 这些道理他可是领会得十分深刻, 因此,他要尽快将吕布除掉, 手中钢枪猛然一抖, 枪尖立刻划了一道漂亮地弧线, 目标直指吕布的咽喉要害。 点钢枪的速度之快, 简直如同天际的流星, 眨眼之间便来到了吕布的身前, 这是阎行拼尽了全力的一击, 根本没有留下半分的后手, 枪尖距离吕布的咽喉, 已经不足半尺距离, 阎行圆睁的双眼已经忍不住地露出狂喜之色, 吕布想要向一旁闪躲, 但是如今的他, 速度已经远非之前那般敏捷, 拼尽了全力, 也只不过稍微移动了半分, 然而,那枪尖却再次接近了一些, 赤兔马猛然间晃动, 吕布坐在马背上, 麻木的双腿已经没办法掌握平衡, 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从赤兔马身子一侧滑下。 即将刺入吕布咽喉的瞬间, 面前突然失去了对方的踪影, 阎行虽然有些惊讶, 不过他也看到了吕布为何会滑落, 眼中的狂喜更甚, 这正说明了对方真的已经是强弩之末, 手中的点钢枪顺势下压, 上半身也向前倾倒, 整个人向着吕布滑落的方向弯下了腰, 然而,就在他期待看到吕布死状的瞬间, 突然感觉到心口一疼, 紧接着,震惊地低下了头, 只见方天画戟那个小枝的尖端, 巧之又巧地扎进了自己的心窝,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吕布, 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然而当他目光看向吕布时, 只见对方虚弱地仿若一根稻草一般, 攥着方天画戟的那只手臂, 剧烈地颤抖着, 方天画戟的尾端拄着地面, 他只是用那只手臂, 勉强地保持着方天画戟斜向上的方向, 甚至可以说, 是他自己送到了这方天画戟之上的。 “砰!” “啪嗒!” “呃——砰!” 第一声,是吕布衰落下马, 第二声,是方天画戟失去了支撑后, 掉落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 第三声,是两个声音, 先是阎行因为方天画戟被拔出之后, 因为疼痛而忍不住发出的声音, 最后一个声音, 则是失去了生命的他, 摔落在地面上的动静。 “呼——!呼——!呼——!……” 吕布疯狂地喘着粗气, 方才那巧之又巧的刺杀, 实际上是他早已经准备好的一次埋伏, 阎行时机拿捏的很准确, 吕布在杀完那三千人之后, 浑身的气力已经消耗殆尽, 方才的那一切都不是装出来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 虽然阎行用出了全力一击, 但是心底实际上还是十分的轻敌, 因为,在那种情境之下, 已经没有任何事情或者人, 能够阻止阎行将吕布斩杀, 因此,吕布便利用对方的这种心理, 设下了这样一个局, 用赤兔和他的心意相通, 让其向一边侧了侧身, 他整个人则顺势滑了下来, 滑落的方向, 恰巧是手握方天画戟的方向,17 这样的举动, 更加令他的滑落合情合理, 因为,这方天画戟可是一件重兵器, 这样也恰好掩饰了吕布的真实意图, 阎行杀人心切,果然上当, 整个人伏下身子想要斩杀吕布, 却没料到,吕布在之前, 已经用最后的力气, 悄悄调整了方天画戟的角度, 让阎行自己送到了门前, 这也是由于阎行轻敌, 想当然地以为吕布已经丧失了全部的力气, 也压根没有注意到, 那看起来即将落地, 同时还将吕布拽落下马的罪魁祸首, 竟然悄悄做好了准备, 就等着自己上钩, 这一系列的设计, 巧妙而又自然, 别说是阎行, 即便是换做任何一个人, 恐怕也难以察觉到, 当然,吕布还有其他的备选方案, 用来应对阎行的其他招式, 只不过,阎行恰恰选择了吕布把握最大的这一种, 这不得不说是吕布的运气, 也是阎行的命中注定。 阎行摔落在地之后, 整个人仰面倒在地面, 心口和七窍汩汩流出鲜血, 方才他弯腰的动作, 幅度十分大,力气自然也小不了, 因此那一击, 才会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瞪大的双眼之中, 依然充斥着难以置信和迷惑, 一直到死的那一瞬间, 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巧合”。 “主公!主公!” 颜良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他坐在战马之上, 身子七扭八晃地吓人, 勉强地坐在马背上向这边狂奔, 来到吕布的面前, 战马终于停了下来, 他却是货真价实地跌落了下来, 顾不得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的疼痛, 他连滚带爬地跑到吕布身边, 艰难地将吕布搀扶起来, “呼——!放心,死,死不了!” 吕布一字一顿地说着, 赤兔马巨大的马头缓缓低下, 在吕布的脑袋旁边亲昵地蹭着, “老,呼——老伙计,合作,合作愉快!哈哈,咳咳咳——!” 赤兔马的呼吸也很粗重, 深处舌头来回舔舐着吕布的脸颊, 这一场战斗, 可以说得上是他们这一生经历过最艰难的一场, 不过总算是撑了过来。 吕布艰难地转过头, 之间文丑连滚带爬地向着这边赶来, 虽然浑身被五花大绑着, 但是双腿还是能够勉强移动, 只是跑起来十分的艰难, 总算是历尽艰难来到二人的面前, 文丑扑通一声跪在面前, 虽然浑身被绑缚了个结实, 但他仍然不停地向吕布磕着头, “主公,主公,主公,都怪末将无能,陷主公于此险地——” “砰!” 文丑的话还没有说完, 颜良已经忍不住冲过去, 一脚踹倒了他, 可是颜良自己也是浑身没有半分力气, 虽然将文丑踹倒, 可是自己却也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两个人向前翻滚了两圈, 如同滚地葫芦一般, 颜良爬起身来还准备继续饱以老拳, 但是,拳头举起来之后, 看见文丑那张满脸血污的脸庞, 以及眼底深处无尽的自责, 斗大的拳头却无论如何都落不下去, 最终却是抱着文丑留下了热泪, 文丑也是双眼通红, 在这个时候痛哭出了声。 吕布勉强撑着半个身子起来, 后背靠在阎行的尸体上, 看着抱头痛哭的两个大男人, 吕布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笑容,轻松而又充满了温暖。 支撑着身体的胳膊再也撑不住, 整个人向后倒在了阎行的尸体上面, 望着碧蓝一片的天空, 方才还一直盘旋着的秃鹫, 以及周围始终等待着的鬣狗, 此刻终于等到纷争落幕, 它们迫不及待地冲了上来大快朵颐, 吕布虽然想要赶跑它们, 但是如今的三人, 自顾尚且勉强, 更何况是和这么一大群动物相抗, 好在这些动物感兴趣的是死尸, 而不是他们这几个活人, 这里有着数万具尸体等着他们享用。 三人休息了一个时辰, 才总算恢复了一些力气, 合力将那些秃鹰和鬣狗赶走, 看着遍地的尸体, 不由得都沉默了下来。 “主公!这么多尸体,咱们也处理不了,还……还是一把火烧了吧,这样……这样兄弟们也,也算有个归宿……!” 文丑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面前躺着的, 有一半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兵, 他和阎行可不一样, 这些士兵就如同他的兄弟甚至是孩子一般, 但是此刻,他站着,他们却永远地躺在了这里。 吕布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恨不得要将胸腹之间所有的空气, 都在这一口气之间全部吐个干净, 沉默了半晌之后, 吕布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好!一把火烧了吧!” 今天的这场战斗, 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了如今, 太阳都已经西斜, 吕布等三人烧掉了这些士兵的尸体之后, 没有多做停留, 反而向着之前那伙倭人的所在而去, 他们并不是好心要将那些倭人的尸体入土为安, 而是如今的这个季节, 这么多的尸体集中在一处, 如果不能妥善处理的话, 一旦发生了瘟疫, 那对于整个中原, 都将是一场颠覆性的浩劫。 熊熊的火光近乎将天空都要照亮, 夕阳的余晖在这火光面前黯然失色, 三人并排站在远处, 看着那疯狂摇摆的火焰, 脸上则是一样的肃然, 虽然这些家伙, 都是他们的生死仇敌, 但是毕竟如今已经是一地的死尸, 死者为大,默哀就是他们最大的敬意了。 过了许久,吕布终于转过身, 跨上了赤兔马, 向着并州的方向缓缓行去, 身旁的两人也翻身上了战马, 吕布再次回过头看了看那冲天的火焰, 忍不住轻声开口说道: “他妈的,这一仗可是亏大发了,希望曹昂那边,不要让我失望呀!咳咳咳……” 同一时间,徐州的另一边, 庞大的军营如同择人而噬的远古巨兽, 在天色将暗未暗之际, 看起来显得更加的可怖。 中军的帅帐之中, 早就已经是灯火通明了, 人影幢幢倒影在营帐之上, 曹昂坐在帅帐的主位, 沉声下令道: “明日一早,急行军围城!” 第523章 大耳贼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熊熊的火光近乎将天空都要照亮, 夕阳的余晖在这火光面前黯然失色, 三人并排站在远处, 看着那疯狂摇摆的火焰, 脸上则是一样的肃然, 虽然这些家伙, 都是他们的生死仇敌, 但是毕竟如今已经是一地的死尸, 死者为大,默哀就是他们最大的敬意了。 过了许久,吕布终于转过身, 跨上了赤兔马, 向着并州的方向缓缓行去, 身旁的两人也翻身上了战马, 吕布再次回过头看了看那冲天的火焰, 忍不住轻声开口说道: “他妈的,这一仗可是亏大发了,希望曹昂那边,不要让我失望呀!咳咳咳……” 同一时间,徐州的另一边, 庞大的军营如同择人而噬的远古巨兽, 在天色将暗未暗之际, 看起来显得更加的可怖。 中军的帅帐之中, 早就已经是灯火通明了, 人影幢幢倒影在营帐之上, 曹昂坐在帅帐的主位, 沉声下令道: “明日一早,急行军围城!” 第二日,天晴,无风, 一队队军容整洁的士卒, 快速而有序地冲出了军营大门, 向着远方前进, 所有人身上背负的补给都不多, 轻装简从之下, 部队行进的速度非常快。 曹昂位于部队的中央位置, 他的身边是夏侯氏兄弟和许褚, 夏侯惇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 自从吕布出兵之后, 第二天他们这支部队也开始秘密行军, 但是一直处于昼伏夜出,隐匿行踪的状态, 就是为了等待今日的这场决战, 他们使用的计策非常简单,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以刘备的眼光, 看出这样的计策并不难, 关键在于,他们抛出的诱饵太诱人, 吕布只身犯险, 身旁仅有颜良文丑二人, 以及两万名没有后勤补给的骑兵, 虽然在开始的时候, 给刘备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但是随着战事的深入, 刘备军调整了战略部署, 大军围堵之下, 让吕布那边的腾挪空间越来越小, 但是与此同时, 相应的,徐州北部的防御就薄弱了起来。 曹昂率领的大军,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悄悄地向刘备所在进行转移, 经过几天的秘密赶路, 于昨日终于到达了山阳郡, 这里是徐州的东北部, 原本是一个比较偏僻的郡, 只不过由于这边, 有着绵长的海岸线, 并且距离倭国的距离十分近, 因而被刘备选做了大本营的所在, 虽然这几年以来, 刘备一直大力发展这山阳郡, 但是这里毕竟不是富饶的中原地区, 虽然雨水充沛, 但是东汉末年这个时代, 人类还不能很好地利用海洋资源, 尤其是没有办法抵御, 来自大海的各种灾害事件, 因此,整个山阳郡总体来说, 还是属于比较贫瘠的。 刘备如今就在山阳郡的安丘县, 这里虽然不是山阳郡的郡治, 但是由于刘备亲自驻扎在此地, 因此,繁华的程度, 早就已经超过了山阳郡的郡治。 不远处,已经可以看见安丘县高高的城墙, 那里,已经有着无数的士卒正严阵以待, 曹昂面色冷峻, 望向城头的双眼阴冷深沉, 在那城头之上, 有人身穿一副扎眼的金黄色铠甲, 远远看着倒也威风凛凛。 “刘备竟然已经早有准备了?” 夏侯渊低沉的声音, 带着一丝淡淡的惊讶, 曹昂神色不变轻声说道: “咱们都已经到了这里,若是刘备还是毫无所觉的话,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夏侯渊嘴唇紧紧闭上, 没有继续开口说话。 曹昂抬起手, 所有的士卒在此刻瞬间停下, 这里,距离城池还有近三里的距离, 双方都能够清晰地看见对方, 曹昂没有回过头, 高声地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中军!后军!就地设立大营!” 夏侯渊一听这个命令, 立刻着急了起来, 哪有在这么近的距离扎下营寨的道理, 他连忙打马追了上去, 正准备开口说话, 却突然被曹昂的话语打断, “妙才将军,率领本部兵马落后本将三百步进行掠阵!” 夏侯渊听到曹昂的命令, 只得抱拳领命, 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在忙碌扎营的大军, 又看了看几乎能够看清对方一举一动的远处城头, 紧皱的双眉缓缓舒展开来, 一扬手,身后数千兵马跟着他, 缓缓地在曹昂身后三百步左右的距离坠着。 曹昂操控着战马, 从容不迫地依旧向着城头前进, 身旁紧紧跟随着的是许褚, 这个白白嫩嫩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大胖子, 坐在一匹精挑细选出来的战马上, 仍然显得臃肿不堪, 原本憨态可掬的笑容, 此刻也早已被收敛起来, 一双细小的眼睛, 在看向城头方向的时候, 总是会不经意间, 闪过道道寒芒。 两人缓缓走到了夏侯惇所在的前军处, 此刻,他们正在安静地等待着, 曹昂也没有下达任何命令, 只是在身形超过夏侯惇的瞬间, 微微点了点头, 夏侯惇立刻领会了意思, 一只手臂高高抬起, 而后猛然间下挥, 身后的两千前锋骑军, 沉默地跟着向前移动了起来, 这种沉默的方式, 比之寻常的冲锋陷阵, 还有着更加压倒性的气势。 随着双方距离的越来越近, 已经能够勉强分辨出那个身穿金黄铠甲的身影, 那是一个独臂人, 那人正是刘备, 缺少了一只胳膊之后, 即便是身穿如此张扬的黄金盔甲, 那气势方面, 仍然是略逊了一筹。 曹昂看见那个身影的瞬间, 浑身立刻变得森寒无比, 那一双眸子, 如同从九幽地狱底部望出一般, 穿越了空间的隔阂, 冰冷地撞击到了刘备的身上。 刘备微微眯起了双眼,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那个青年将领, 他十分的熟悉, 此人正是曹操的长子曹昂, 也是被曹操最为器重的继承人,搞笑 之前那一次针对曹操的大规模暗杀, 曹昂领军在外, 逃过了一劫, 同时也为曹操留下了一支血脉, 当初,刘备特意没有拼尽全力扑杀曹操剩下的这一股星星之火, 想要让他们牵制袁术、袁绍, 甚至能够稍微阻碍一下吕布, 结果天不遂人愿, 这曹昂竟然也是一个当机立断的主, 竟然见机不妙的情况之下, 毫不犹豫地全军投靠了吕布, 这一举动,颇为出乎了刘备的预料, 虽然也断定, 此子最后肯定会投奔吕布, 但是当时他手中可是还有着军队和地盘, 于情于理也应该先想办法负隅顽抗, 或者是凭借曹操当时仍存的威望, 夺回一些曹操的基业才是, 这样,刘备浑水摸鱼的计划才能够继续进行, 但是曹昂果决的行为, 让刘备的如意算盘落空。 “若是,当初再狠心一些,或者,没有那么天真的话,也许今天,就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了吧。” 刘备看着越来越近的曹昂, 脑海之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这样一句话来, 旋即,他摇了摇头, 将这个想法一股脑地甩到了脑海之外, 此时此刻,可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他刘备也从来不是后悔的人。 转过头,瞥了一眼身侧的那个年轻文士, 对方竟然此刻依然站在此地, 着实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他的想法之中, 司马孚这个家伙, 应该早早就看出了吕布的计策, 这才将计就计命令阎行率领刘备仅剩的那支王牌骑军, 配合倭国来的那一大批什么武士, 前去截杀吕布, 并且信誓旦旦地说, 这个计策万无一失, 刘备也认为绝对没有失败的可能, 毕竟,那些武士的威力他可是亲眼见过, 并且身上垫了厚厚的防护层之后, 能够完全克制吕布所率领的骑兵部队, 同时,这些还不是最为关键的, 那其中还有几名据说是天下间顶尖的高手, 刘备虽然不懂这些, 但是只看阎行和其他武艺高强的将领, 在那几人之中的最弱者面前, 都走不了两三个回合, 就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这样的组合之下, 吕布纵然有通天本领, 那也是必死无疑的局面, 刘备始终在等待着那边传来的好消息, 不过当队伍出征之后的第三天, 刘备也意识到了不对, 总算察觉出了吕布军此举的含义, 原来是想要声东击西, 真正的目标依然是自己, 凭借着那些倭国人的情报传递, 曹昂这支部队的动向, 也在几天前就已经被刘备获悉, 他并没有选择退却或者是转移, 反而在此地积极做着迎战的准备, 这才有了今天的相遇, 他早已经知道, 对方为了隐秘起见, 并没有携带重型器械, 这种情况之下, 双方的兵力相差算不得十分悬殊, 再加上坚固的城防, 刘备有信心抵御这支突袭部队的侵袭。 只不过,在他的预测之中, 老奸巨猾的司马孚, 早就应该逃之夭夭才对, 必将刘备也不是傻子, 老早就已经看出对方和自己并不是一条心, 如今双方决战在即, 吕布已经板上钉钉的即将战死 这边的战斗, 不论是谁胜谁负, 对于司马孚,对于他们司马家族来说, 都已经没有太大的影响, 因此,他并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司马孚的目光同样始终注视着城外, 刘备微微转头的样子, 已经被他尽收眼底, 很快地便猜测到刘备心中的疑惑, 唇角微微翘起, 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主公可是奇怪下官为何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刘备身子没有移动, 脑袋也转了回来, 却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司马孚脸上的微笑不变, 轻声开口说道: “主公,我司马孚投效于你虽然是有一些私心,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与主公相处这段时日以来,司马孚已对主公心悦诚服。只恨自己能力有限,无力回天,所以才连累主公落得如此境地,不过下官愿意与主公并肩,以示赤诚!” 司马孚一番话与说的斩钉截铁, 刘备虽然没有回头, 但是他的眉毛忍不住连连挑动, 没有想到司马孚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情况, 刘备根本不用去担心这番话的真实性, 对于刘备来说, 这倒是一份意外之喜, 一旦打退了曹昂的这一次围城, 凭借着司马孚的智慧, 还有已经成长起来的陈到陈叔至, 有这一文一武的辅佐, 刘备有信心在袁绍、吕布等大敌身死的情况下, 获取广袤的地盘和人口, 这样他就算得上鲤鱼跃龙门了, 就算是朝廷有了江东作为靠山, 刘备依然有信心能够与之分庭抗礼。 至于说那阎行和那两万多骑兵, 刘备早在派出去之时, 就已经做好了对方不会再回来的心理准备, 那阎行投奔他刘备, 唯一的目的就是杀掉吕布, 吕布身死之后, 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 自然不甘心继续留在刘备的身边, 对于这一点, 刘备有着十分清醒的认识。 伸出那支独臂, 刘备轻轻地抚弄颌下的长须, 经过这几年的精心蓄养, 胡须总算长到了半尺来长, 虽然由于这几年的操劳过度, 胡须变得有些花白, 但这依然是刘备颇为自得的一件事, 只不过,每次看见自己的胡须时, 总是会想起, 那有着三尺美髯的伟丈夫, 那细长的丹凤眼, 如同重枣的皮肤, 高大魁梧的身躯, 还有那一身的正气, 似乎都已经远去了许久许久, 不只是他,还有那个莽撞的黑汉子, 曾经他们三人相识于微末, 曾经他们三人意气相投, 曾经他们三人结义金兰, 曾经他们三人抵足而眠, 曾经他们三人肝胆相照, 曾经他们三人浴血奋战, 曾经他们三人出现间隙, 如今他们三人阴阳永隔…… 刘备的目光逐渐变得迷离起来, 不知道为何, 在如今的这个时刻, 他竟然再一次想起了他们, 想起了他们的过往, 想起了他们共同经历过的种种, 想起了如今他们的结局, 心中只感觉到五味杂陈, 偏偏,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倾吐出来, 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大耳贼!还不赶紧开城献降!?” 第524章 攻城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伸出那支独臂, 刘备轻轻地抚弄颌下的长须, 经过这几年的精心蓄养, 胡须总算长到了半尺来长, 虽然由于这几年的操劳过度, 胡须变得有些花白, 但这依然是刘备颇为自得的一件事, 只不过,每次看见自己的胡须时, 总是会想起, 那有着三尺美髯的伟丈夫, 那细长的丹凤眼, 如同重枣的皮肤, 高大魁梧的身躯, 还有那一身的正气, 似乎都已经远去了许久许久, 不只是他,还有那个莽撞的黑汉子, 曾经他们三人相识于微末, 曾经他们三人意气相投, 曾经他们三人结义金兰, 曾经他们三人抵足而眠, 曾经他们三人肝胆相照, 曾经他们三人浴血奋战, 曾经他们三人出现间隙, 如今他们三人阴阳永隔…… 刘备的目光逐渐变得迷离起来, 不知道为何, 在如今的这个时刻, 他竟然再一次想起了他们, 想起了他们的过往, 想起了他们共同经历过的种种, 想起了如今他们的结局, 心中只感觉到五味杂陈, 偏偏,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倾吐出来, 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大耳贼!还不赶紧开城献降!?” 洪亮的声音打破了刘备的遐思, 他眉头微微皱起, 双眼眯成了一道缝隙, 森寒的冷芒如利剑一般射出, 看向城下发出声音的年轻将领。 这个年轻人高大英俊, 从相貌上来看, 和他的父亲有着天壤之别, 浑身的气势散发着无匹的锋锐, 比之其父的神威如狱还是要相差了太多太多, 不过在同龄人之中, 这已经是十分不错的苗子了, 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 恐怕还赶不上对方。 刘备缓缓地向前了两步, 身旁的陈到正想要制止, 却被另外一边的司马孚拽住了袖子, 陈到回过头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对方却对他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曹昂,许久不见,长得愈发英武了,故人之子有如此出息,着实让刘某欣慰呀!” 刘备笑意吟吟地回答道, 这一句话语却是赤裸裸的侮辱, 明明就是对方的杀父仇人, 还要以一副至交长辈的口吻来说话, 曹昂身旁的诸将纷纷色变, 恨不得就要冲上前来展开厮杀, 曹昂闻言却是噗嗤一笑, 清越的声音响彻城头上下, “大耳贼,你还是这般无耻下流,似你这等卑鄙无耻之人,竟然还有面目活在这天地之间,倒也算得上是一桩奇事。最让人可笑的是,整天还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就是因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那两位兄弟早已命丧黄泉,你刘备当真不觉得羞愧吗?当真是让曹某人笑掉大牙!哈哈哈哈哈!” “黄口小儿,牙尖嘴利!” 刘备脸色一变, 这件事正是他的逆鳞, 尤其是方才莫名其妙地想起那两人之后, 此刻听到这番挑拨的话语, 顿时情绪失控了起来, 单手狠狠锤在了面前的城墙之上, 怒声吼道: “竖子信口雌黄!你阿叔今日便在这里,看看你是否只会逞口舌之快!” 曹昂看到对方已然愤怒, 此行的目的便已经达到, 他向着城头上的刘备冷笑出声: “哼哼,老贼放心便是,我曹家人光明磊落,也不会占你等便宜,今日便放你一马,待得来日,曹某全力攻城,好叫老贼死得瞑目!” 曹昂放下了这句狠话之后, 没有在意刘备是否会回应, 直接拨转马头原路返回。 “哼!” 刘备单拳再次狠狠锤在城头之上, 目光阴沉地盯着曹昂远去的背影。 “主公,叔至愿领人马前去斩杀敌将!” 陈到闪身来到刘备身后, 抱拳朗声请命道。 刘备猛然一抬手, 制止了陈到的话语, 缓缓转过身, 一双眼睛阴沉地看向司马孚, 缓缓地开口询问道: “叔至可有良策退敌?” 司马孚闻言思索了半晌, 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敌军堂堂而来,反倒让我军没有了行使计策的余地,为今之计,只有抵挡住敌军的前几轮进攻之后,再觅良机。” 刘备双眉紧紧拧起, 不过他也清楚司马孚这不是推卸之语, 司马孚接着补充道: “不过主公也不用太过忧心,敌军此次前来,轻装简从,并没有携带大型攻城器械,因此我军也不必担心守城的艰辛,等到吕布身死的消息传来,敌军士气低落,便是我军反击的良机!” 刘备听完司马孚的话语之后, 阴沉的脸色总算舒缓了几分, 慢慢点了点头, 直接走下了城楼。 司马孚留在了城楼之上, 目光依旧望着远处的大军, 嘴唇紧紧抿着, 双眼露出一丝坚毅, 转过头望向了南方, 那边是柴桑的所在, 同时也是他们司马氏如今的希望所在, 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而后再次恢复了坚定, 用只有自己的声音轻声道: “父亲,兄长!抱歉!” 第二日一早, 城外响起了隆隆的鼓声, 鼓角齐鸣,尘沙漫天, 成千上万的士卒, 手中握着明晃晃的武器, 整齐划一地向着城池缓缓移动, 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沉闷。 刘备早早地站在城头之上, 见到吕布军的军容之后, 面色没有一丝变化, 对于曹昂统帅兵马的能力, 这几年以来, 刘备早已经领教的很彻底了, 看到对方这准备攻城的架势, 刘备不由得脸上露出了冷笑, 没有井栏,没有撞车, 没有任何的大型攻城器械, 难道就凭借眼前区区数万人的血肉之躯吗? 刘备虽然有些轻视, 但是依然站在原地观察着, 他不相信曹昂是如此无知之人, 明知道没有大型工程器械的情况下, 还要如此强行攻城, 这着实与送死无异, 虽然他不否认自己在曹昂心目中的分量, 但是也没有达到让对方疯狂, 甚至失去了理智的地步。 这一点,刘备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因此他才会继续等待, 他要看一看, 这曹昂究竟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如果真的只是这般硬来, 那么就太让刘备失望了。 大军来到距离城头三百步的距离, 便突然停了下来, 由极动转化成极静, 整只部队没有丝毫的混乱, 紧接着,巨大的方阵,零零书屋 开始缓缓向着两边分开, 一行人缓缓地排众而出, 走在最前方的是曹昂, 在他的身后, 还跟着一大队人马, 这支人马推着一些蒙在油布下的东西, 大小差不多与一匹高头大马一样, 从外形上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想来应该就是曹昂所准备的秘密武器了, 在那些人的背后, 还有一群人, 他们用肩膀扛着长长的木杆, 足有两三丈那么长, 差不多碗口粗细, 刘备好奇地看着这一切, 有些琢磨不透对方带来的这是什么东西, 看那长长的木杆, 应该是大型工程器械的部件, 但是这种器械绝对不是那些罩着雨布的东西所能比拟的大小, 曹昂抬起头, 对着城头上的刘备, 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刘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不相信这些奇怪的东西真的能够对城墙带来什么致命威胁。 刘备猛然抬起了独臂, 城头上立刻出现了四台巨大的床弩, 同时还有数颗巨石弹射了出去, 那是城头的抛石机, 巨石落在吕布军前方百步距离, 这只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 对于刘备军展示出来的强大火力, 曹昂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 身旁的那些士卒们, 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仿佛那些在他们眼前坠下的巨石, 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谜底很快被揭晓, 那些油布纷纷被撤了下来, 露出了下面被遮盖的东西, 那是一个个精巧的机关装置, 远在城头上的刘备, 根本看不明白那些是具体做什么用的。 吕布军熟练地将它们进行组合, 两三个装置竟然能够组合成一个巨大的装置, 虽然不算高, 也就只有不到一丈的高度, 占地面积也不大, 但是组合起来之后, 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那根长长的木杆被平躺着接在了巨大的装置之上。 刘备双眸猛然瞪大了起来, 因为他看了出来, 这个东西竟然像是投石机, 只不过这个投石机样式看起来十分的古怪, 而且组装起来之后, 比之城头上的这些投石机, 看起来还要大上一些, 只不过高度却是矮了不少, 刘备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先不说这种投石机的威力, 单纯看着家伙的威慑力, 就足够让人捏一把汗了。 这种东西确实是投石机, 是匠作营经过多次改良之后的超级投石机, 这种投石机不但组装简单运输方便, 而且稳定性和准确性, 以及它的射程都大大的提高了, 是这一次曹昂敢于前来围城的秘密武器。 刘备脸色阴沉地看着那些投石机, 他已经有一些不详的预感。 工人们终于将投石机完全组装完毕, 并且牢牢地固定在了地面, 向曹昂点了点头, 示意已经可以进行使用, 然后这才鱼贯离开了战场, 这种超级投石机任何方面都很好, 唯独是由于十分的精密, 现在还需要专门的工人进行组装, 不过军队之中也在培养这方面的人才, 相信不久的将来, 就不需要专门带这么一群工人四处奔波了。 曹昂满意地看了看眼前的投石机, 显然对于这种东西十分的满意, 抬起一只手使劲挥了挥, 立刻,始终站在投石机旁的几名士卒, 开始按照命令操控起来, 他们这个投石机, 上面准备要进行投射的, 竟然不是巨石, 反而是一个个巨大的陶罐, 而且那陶罐还会有人专门点上火, 然后才将那陶罐, 放入那长长木杆的一头, 转动机括,让弹射装置做好准备。 刘备看到了这一幕之后, 急忙高声命令道: “所有人隐蔽!隐蔽!隐蔽!” 他一边开口下达命令, 自己则转身躲在了一堵女墙后面, 他才刚刚躲避好, 城头上其他的士卒大多还没有反应过来, 数只陶罐已经带着呼啸飞了过来, 那些陶罐相较于巨石, 不论是体积还是重量要小了许多, 但也正因为如此, 所以,虽然隔着三百步的距离, 大部分陶罐都能够砸到城墙上面, 甚至有一个正好落到了城头, 陶罐一接触地面, 立刻便碎落了一地, 随着陶罐的碎裂, 一种黑乎乎的粘稠液体, 顺势喷溅了出来, 那些火焰就在那种黑乎乎的粘稠液体上面燃烧, 并且一旦被沾染上, 那种液体是非常难以清除的, 而且那种火焰, 想要用水浇灭它, 竟然需要耗费大量的水才能够做到, 刘备看着眼前的一幕, 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站在他身后的司马孚突然失声叫道: “黑油!?” 刘备闻言猛地转过头来, “叔达识得此物!?” 司马孚脸色也变得十分的难看, 吕布军不但制出了这种强悍的投石机, 竟然将黑油也弄了出来, 他连忙开口回答道: “主公,这种黑油下官虽然从未见过,不过在一些逸闻典籍之中,曾经看见过此物的记载,此物不知产于何地,在很多地方都曾出现过,而且因而生成也是个谜,或出现于地面,或出现于洞窟,此物粘稠一旦沾染难以清除,并且容易点火,可持续燃烧许久,只是燃烧之后,会产生大量的黑烟,十分刺鼻。” 刘备皱着眉头听司马孚解释, 依照司马孚的话语, 这黑乎乎的东西, 正是那所谓的‘黑油’, 如今虽然知道了此物, 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应对, 说了等于没说。 刘备偷偷摸摸地向对面看去, 又是几个陶罐飞了上来, 数量不是很多, 如今曹昂的军中, 总共才不过四台这种投石机, 一个投石机最多同时放置三个陶罐, 一轮齐射之后, 大概能够同时发射十五只陶罐, 这些陶罐的数量虽然不多, 但是由于没有合适的应对措施, 以及不能迅速及时地清除掉那些火焰, 才不过三四轮攻击过后, 城墙上面包括城头之上, 已经多处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第525章 火攻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司马孚突然失声叫道: “黑油!?” 刘备闻言猛地转过头来, “叔达识得此物!?” 司马孚脸色也变得十分的难看, 吕布军不但制出了这种强悍的投石机, 竟然将黑油也弄了出来, 他连忙开口回答道: “主公,这种黑油下官虽然从未见过,不过在一些逸闻典籍之中,曾经看见过此物的记载,此物不知产于何地,在很多地方都曾出现过,而且因而生成也是个谜,或出现于地面,或出现于洞窟,此物粘稠一旦沾染难以清除,并且容易点火,可持续燃烧许久,只是燃烧之后,会产生大量的黑烟,十分刺鼻。” 刘备皱着眉头听司马孚解释, 依照司马孚的话语, 这黑乎乎的东西, 正是那所谓的‘黑油’, 如今虽然知道了此物, 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应对, 说了等于没说。 刘备偷偷摸摸地向对面看去, 又是几个陶罐飞了上来, 数量不是很多, 如今曹昂的军中, 总共才不过四台这种投石机, 一个投石机最多同时放置三个陶罐, 一轮齐射之后, 大概能够同时发射十五只陶罐, 这些陶罐的数量虽然不多, 但是由于没有合适的应对措施, 以及不能迅速及时地清除掉那些火焰, 才不过三四轮攻击过后, 城墙上面包括城头之上, 已经多处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刘备回过头看着司马孚急声问道: “叔达!可有应对之法!?” 司马孚皱紧着眉头, 双目不停地看着眼前的几个火堆, 思考了半晌也没说出个应对之法出来, 刘备没有继续等待司马孚的对策, 转头向身旁的陈到吩咐: “叔至!赶紧命令城内所有人迅速运水前来,准备扑灭这些明火!” “喏!” 陈到点了点头, 连忙起身向后方传令而去。 “快看!吕布军动了!” 旁边突然传来士卒的惊叫声, 刘备连忙探头看了过去, 只见外面的吕布军终于动了起来, 只不过却不是所有人一拥而上, 只有大概两千人马动了起来, 这两千人大多以骑兵为主, 每个人都是弯弓搭箭, 箭矢瞄准着城头之上, 随时都有可能撒手放箭, 刘备疑惑地看着这些人马, 先不说骑兵攻城有什么用处, 光是这些人的数量, 在最初攻城的时候, 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不明白吕布军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敌军想要靠近城墙的意图, 已经是十分的明显, 刘备坚决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连忙开口命令道: “所有人!攻坚准备!对方一旦进入射程,立即开始攻击,床弩准备!” 随着刘备的命令下达, 城头上救火的刘备军们立刻动了起来, 虽然所有人都十分的忙碌, 但却没有一丝的慌张, 这般紧张有序的行动状态, 总算是让刘备多少放下了心来。 城头上的床弩缓缓转动着角度, 床弩巨大而沉重, 想要进行转动十分不易, 当吕布军进入弓箭射程范围的时候, 床弩才堪堪转到合适的角度, 却错失了射击的时机。 城头上的刘备军正准备射出手中的箭矢, 突然十多只陶罐呼啸着飞了过来, 目标正是城头上的这些弓箭手, 守城士卒们不得不先行后退, 进行躲避,即便是这样, 仍然有数名士兵被那黑油沾染上, 另外一部分士兵, 则瞅准机会向吕布军射出了箭矢, 同时,吕布军的骑兵们, 也向城头射出了无数的利箭。 双方的箭矢在空中你来我往, 不过由于双方的准备都比较仓促, 因此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战果, 反而是吕布军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这些骑兵都是精于骑射之人, 在马背上的准备, 要远远强于一般的弓箭手, 并且并州所独有的波段性弓箭战法, 一时间压制得城头上面的人, 没有办法进行有效的还击。 骑兵的冲锋速度很快, 终于,在一整轮的弓箭压制之后, 骑兵来到了城门附近, 这个时候,弓骑兵向两侧分开, 露出了中间的两派骑兵, 他们手中没有任何的武器, 只有一个个小型的瓦罐, 冲到城门口的时候, 猛然将那些瓦罐狠狠地扔向了城门, 做完这一切之后, 他们会立刻调转马头向着来路狂奔而回。 “主,主公!大事不妙,黑,黑油!” “什么!?” 刘备闻言大惊, 顾不得危险, 起身探头向着城门方向看去, 之间不少破损的瓦罐碎片上, 粘粘的正是那些黑油, 只不过这些瓦罐中, 并没有点上火焰, 不过对方的目的已经十分明显, 就是想要将城门上洒满这种黑油。 “这,这是……” 刘备心底一片冰凉, 他猜到了曹昂的打算, 这是准备用大火烧毁城门, 城门由于有着门洞的存在, 若是真的着了大火, 从城头之上根本难以扑灭。 若是寻常的火焰或者引火之物倒还好说, 因为城门在建造的时候, 本身就考虑到有可能会被火攻, 因此城门的木板之外, 都是用生铁包裹, 并且刷满了各种涂层防备火攻, 但那只是针对于一般火焰来说, 若是短时间内不能点燃城门, 那些火焰便会自行熄灭, 然而如今吕布军使用的这种黑油, 不但燃烧时间很长, 而且火焰的温度十分的高, 火焰威力也非常巨大, 刘备可不敢保证, 那扇城门能够在这黑油的攻势之下屹立不倒。 然而数百名吕布军手中提着的无数瓦罐, 几乎都已经砸到了城门之上, 此刻即便是后悔或者补救也已经来不及, 刘备只能够趁着这个机会, 将城下这些可恶的吕布军全部绞杀, 才能够给对方一个震慑, 同时也能提升己方的士气。 “所有人,立刻给我杀掉城下的这两千人!” 刘备独臂抽出腰间宝剑, 向着城头上的士卒们下达命令, 他的话音刚落, 心中突然警兆出现, 刘备连忙一个侧身闪躲, 一支羽箭贴着他的面颊飞了过去, 在他白皙的脸庞上, 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心中忙不迭地一阵后怕, 刘备凝目看向城下, 只见夏侯渊再次缓缓取出一支羽箭,187 轻佻地向着刘备微微一笑, 羽箭瞬间离弦飞出, 刘备双目轻轻眯起, 他能够看得出来, 这支羽箭的目标并不是他, 目光陡然凝起, 耳旁一声脆响出现, 只见一边的旗杆立刻断裂, 代表刘备的刘字大旗, 就这么缓缓从城头坠落下去, 城下立刻传来了震天的叫好声, 远处,轰隆隆的战鼓声同一时间响起, “万胜!万胜!万胜!” 数万名吕布军士卒, 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口号。 夏侯渊潇洒地转身, 看都不看刘备一眼, 带着那两千多骑兵迅疾如风地离开了城下。 “混蛋!都愣着干什么!床弩!给我打!” 刘备最先反应过来, 气急败坏地跳脚怒吼道, 周围的刘备军士卒这才反应了过来, 连忙扭动床弩的机括, 释放巨大的弩箭, 弩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向着城外的吕布军飞掠而去, 床弩的威力巨大, 那鸡蛋粗细的弩箭, 裹挟着强大的冲击力, 向着夏侯渊率领的骑兵飞了过去, 立刻便有数名骑兵被击杀, 甚至有几人被串在了同一根弩箭之上, 如同一根串糖葫芦一般, 场面异常的血腥而残忍。 床弩的威力虽然巨大, 但是发射的速度太慢, 当第二次装填完成的时候, 夏侯渊早已经带着骑兵回到了本队之中, 这一次来去如风的的行动之中, 将城门上洒满了黑油, 同时也丢下了几十具尸体, 另外,还有城头上无数脸色难看的刘备军士兵, 不但刘备看出了曹昂的想法, 其他的士兵们, 此刻也都看出了吕布军的打算, 然而,不论他们多么的不情愿, 那无情的陶罐, 依然盛满了火焰向着城门飞了过来, “咻!咻!咻!” 陶罐撕裂空气的声音, 如同死神的召唤, 在万众瞩目之中划过空间, “啪啦!嘭!轰!” 陶罐撞击到城门上或者是城门的附近, 立刻开始碎裂, 飞散的火苗到处都是, 迅速便将城门点燃, 城头上不少的士兵脸上一片死灰, 他们似乎已经预见了可悲的结局, 刘备也是一脸的凝重, 他紧闭的嘴唇, 正在微微的颤抖着, 他想要暴怒, 但是如今的这个时候, 暴怒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没有解决办法之前, 什么都是枉然。 “主公!用沙土,用沙土掩埋!” 司马孚略带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备猛地转过身, 高声向着周围的人命令道: “沙土!赶快去准备沙土过来!越多越好!” “看来他们已经想到了用沙土掩埋的办法了!” 许褚低沉的声音在曹昂身旁响起, 曹昂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城头的情况, 他也发现了刘备军正在用沙土去掩盖黑油上面的火焰, 有了沙土的掩盖之后, 难以扑灭的火焰, 会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被扑灭, 曹昂嘴角泛起了微笑, “看来,这帮家伙也算不得太笨!” 许褚有些焦急地问道: “这样一来,黑油岂不是没有用处了?” “呵呵呵,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失去作用,只不过是让他们找到了破解的方法,但是想要完全解除危机,却也不是容易办到的……” 许褚搔了搔硕大的脑袋, 他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区别, “既然他们都能够破解了,为什么还不能解除危机呢?” “你看看城门那边,你觉得那是沙土所能够掩埋的吗?” 曹昂伸出一只手, 指了指安丘城巨大的城门, 如今那两扇城门, 已经完全被火焰包裹着, 无数巨大的火舌, 疯狂地舔舐着城门洞内的一切, 滚滚的黑烟向天空升腾着, 连带着城头上, 都变得若隐若现了起来。 曹昂扭过头接着说道: “所有投石机,半数瞄准城头,半数瞄准城门,继续攻击!” “额……?这是为何呀?” “虎痴呀虎痴!你何时才肯转一转你的脑子?” 曹昂笑着打趣道。 “嘿嘿嘿!我动了脑子的话,那不是显不出您的聪明了吗?” 曹昂挑了挑眉, 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家伙开起玩笑来, 竟然也是这么一本正经, 收齐了玩笑的心思, 曹昂开口解释道: “这般攻击的意义在于,能够让刘备军有些事情继续做,同时,也能够让城门处的火焰烧的更加旺盛一些。” 许褚点了点头, 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曹昂也并没有理会许褚是否真的理解, 抬起头继续看向城头的方向, 刘备此刻正在城头的一边, 目光也在凝视着这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互纠缠, 曹昂嘴角挂上一抹得意的微笑, 嘴唇微微翕动, 用低沉轻柔到只有自己才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 “不要着急,我还有很多好东西没有用出来……” 对面的刘备似乎也猜到了曹昂说的话语, 轻轻地点了点头道: “我等着你!” 曹昂这次出征, 虽然没有带来大型的攻城器械, 但是却带来了数量庞大的黑油, 陶罐更是准备了不少, 大多是行军的途中, 四处征集而来, 虽然他们持续不断地用这种攻击方式, 但是库存的物资, 依然足够他们继续挥霍许久, 刘备那边也承受得起, 城内的物资充足, 并且这一次也准备了不短的时间, 基本城头上已经做到了不会出现大规模火情, 但是城门的大火, 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只能够被动地将城门洞两边堆砌高高的土坡, 将两边全部堵死, 不过这样一来, 势必也意味着放弃了城门, 不但是放任城门被烧毁, 阻断了吕布军通过城门进入安丘城内的可能性, 却也在同时, 使得安丘城整个, 变成了一个封闭式的城池。 第一天的战斗, 持续了整整大半天, 曹昂这才命令投石机停止了攻击, 刘备军好不容易赢得了喘息的机会, 曹昂冷笑着看了一眼巍峨的安丘城, 终于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在急促的鸣金声中, 吕布军如同大海退潮一般, 解除了包围。 第526章 我不如你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互纠缠, 曹昂嘴角挂上一抹得意的微笑, 嘴唇微微翕动, 用低沉轻柔到只有自己才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 “不要着急,我还有很多好东西没有用出来……” 对面的刘备似乎也猜到了曹昂说的话语, 轻轻地点了点头道: “我等着你!” 曹昂这次出征, 虽然没有带来大型的攻城器械, 但是却带来了数量庞大的黑油, 陶罐更是准备了不少, 大多是行军的途中, 四处征集而来, 虽然他们持续不断地用这种攻击方式, 但是库存的物资, 依然足够他们继续挥霍许久, 刘备那边也承受得起, 城内的物资充足, 并且这一次也准备了不短的时间, 基本城头上已经做到了不会出现大规模火情, 但是城门的大火, 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只能够被动地将城门洞两边堆砌高高的土坡, 将两边全部堵死, 不过这样一来, 势必也意味着放弃了城门, 不但是放任城门被烧毁, 阻断了吕布军通过城门进入安丘城内的可能性, 却也在同时, 使得安丘城整个, 变成了一个封闭式的城池。 第一天的战斗, 持续了整整大半天, 曹昂这才命令投石机停止了攻击, 刘备军好不容易赢得了喘息的机会, 曹昂冷笑着看了一眼巍峨的安丘城, 终于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在急促的鸣金声中, 吕布军如同大海退潮一般, 解除了包围。 入夜时分,夜凉如水, 炎热的天气总算消退下去, 剩下的是难得的凉爽, 曹昂负手站在帅帐之外, 身旁站着的是许褚和夏侯惇两位大将。 曹昂神色平静, 他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不多时,一个瘦弱的身影匆匆跑了过来, “将军!” 见到此人的到来, 曹昂明显松了一口气, “东西准备好了吗?” “幸不辱命!东西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将军请看!” 瘦弱的年轻人, 将手中的一卷物事递到曹昂的手中, 曹昂接过那个东西, 入手略微有些沉重, 质地十分奇特, 有些类似蔡侯纸, 但是却要粗糙坚硬许多, 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看起来不像是用手写就, 倒似是用什么东西印刻上去一般。 曹昂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 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好!好!准备得不错。” 曹昂将手中物事交还给那人, 转过头向一旁的夏侯惇吩咐道: “元让将军,今夜都看你的了!” 夏侯惇闻言点了点头, 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半个时辰之后, 数个火球划破长空, 落在了远处的安丘城墙上, 凄厉的报警声, 划破了长夜的寂静, 四溅的火苗, 如同璀璨的烟花, 妆点了原本漆黑的夜晚。 由于白天倾倒了无数的沙土在城门处, 城内的虽然已经清理干净, 但是城外依然有半人高的沙土堆堵住了城门, 刘备军虽然发现了吕布军的偷袭, 但却不能出门进行袭扰, 无数的人,只能沿用白天的办法, 以沙土来扑灭城头上的火焰。 刘备军的准备也算充分, 正门处不能出击, 在安丘城另外一边的后门, 早有一队整戈待旦的士卒们, 等待着上头的命令, 在正门处发生冲突后不到一炷香, 这支清一色的骑兵部队, 便已经披挂上马, 随时准备出门给敌军一个教训, 然而城门打开之后, 这一千多人才刚出门了不到一半, 对面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为首一员大将勇猛无匹, 径直冲入了敌军之中, 竟然恍若入了无人之境一般, 手中大刀上下翻飞, 黑暗之中,他面前的敌人, 被砍瓜切菜一般。 他身后还有数量不少的敌军冲上前来, 将还未出门的刘备军打得晕头转向。 “退!快退!弓箭手,射击!射击!” 城头上守门的将领连忙下令, 昏暗的灯火之中, 分不清敌我双方, 但是刘备军的守将这个时候根本顾不上那些, 若是在不加以阻止的话, 恐怕敌军就真的冲进了城中,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棘手, 毕竟谁也不敢肯定, 这是不是吕布军的计策。 在安丘城的后门发动冲锋的正是夏侯惇, 今夜他负责袭扰安丘城, 正门附近用超级投石机继续投掷陶罐, 让城内的刘备军疲于奔命, 至于他,则是带领着一队精锐骑军守候在后门处, 只要刘备军胆敢开门出现, 他们就会带领部队冲上去狠狠地给予一顿打击。 如今目的已经达到, 敌将吼出的命令, 他在城下也听了个真切, 连忙发出一个暗号, 身后的骑兵们立刻开始转身, 向着外开始撤退, 不少刘备军发现了对方的异动, 连忙高声发出警告, 但是这个时候, 城头之上的弓箭手, 根本还来不及进行准备, 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弓箭手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弓箭在半空中发出厉啸, 只是因为有着暗夜的遮挡, 他们根本看不清敌军的踪迹, 那样的准头自然也不会准到哪里去。 冲锋的时候, 夏侯惇一马当先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撤退的时候, 他又刻意放慢了速度,第八书库 等待所有人先行撤离此地, 终于等到所有人离开之后, 夏侯惇也来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外, 他回过身停下了战马, 双眼看向那缓缓关闭起来的大门, 嘴角弯起一抹笑意, 伸出手,摸向另外一只胳膊, 方才撤退的时候, 被一支羽箭贯穿了手臂, 好在骨头并没有受到重创, “嘣!”一声轻响, 夏侯惇生生将那支羽箭掰断, 剧烈的疼痛只是让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撤!” 看到对方已经在城头上点燃起无数的火把, 在想要偷袭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这也表明对方不敢再轻易地派兵出城, 夏侯惇放心地离开了后门。 安丘城虽然经过一系列的加固和改建, 但是城门只有东西两个, 正门被堵住, 后门的刘备军不敢轻举妄动, 便只能够被动地承受吕布军的袭扰。 好在那些投石机的射程虽然很远, 但是数量毕竟不多, 并且投射过来的只是那些装满了黑油的陶罐, 只要小心应对一下, 根本不会造成多少人员的伤亡, 只是那些地面上燃烧的火油需要尽快扑灭, 这也使得刘备军咒骂不停。 “叔达,你觉得曹昂此计为何?” 刘备站在府外, 身旁站立着司马孚。 司马孚轻轻揉捻着稀疏的胡须道: “疲兵之计尔!” 顿了顿,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下来, “恐怕明日敌军将会有大动作!” “大动作!?” 刘备挑了挑眉头, “东门如今怎样?” 司马孚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 “如今城门已经被彻底烧毁,倘若真的将那沙土堆挪去,整个安丘就成了不设防的城池。并且城门洞被大火焚烧那么长时间,也受到不小的损坏,怕是……” “难不成曹昂军是想要直接进入内城进行搏杀!?” 刘备双目微微眯起, 想到了一个不好的境况。 “那倒不至于,或者说,还到不了那个时机……” “哦?此言何意?” “主公,那城门虽然已经损毁,安丘大门已然洞开,但是敌军并没有充足的骑兵,想要在我军的防卫之下,突入城门,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突入城门之后,还需要与数量与他们相差不大的我军进行巷战,敌军焉能有胜算乎?其二,敌军即便是有骑兵作为突击队伍,不过城门处的那半人高的沙土堆,其作用不次于坚固的城门,骑兵想要冲进安丘城,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其三,敌军最大的软肋在于没有其他的大型工程器械,没有这些器械的辅助,凭借咱们坚固的城防,想要进入安丘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刘备的脸色由阴转晴, 总算浮现出了笑容, 司马孚却在这个时候再一次开了口: “不过,我现在感觉,敌军似乎并没有急于攻入城内的打算,反而像是要将我军围困在城中。” “嗯?” 刘备猛然间转过头, 看向了一旁的司马孚, 从司马孚的话语之中, 他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围师必阙?!” 司马孚凝重地点了点头, “不错,吕布军如今的战法正是如此,他们围而不攻,只是以黑油和火焰进行袭扰,给我军制造恐慌和疲累,时间尚短还看不出利害,但时间一旦拉长,则我军定然会军心浮动。” 刘备眉头舒展开来, “原来是如此,叔达不必惊慌,他曹昂就这点人马,虽然能够困住我安丘城,但是时间一长,其他地方的兵马,自然会前来救援,则围城不攻自破矣。” “若是援军来不了呢?” 司马孚突然开口泼了一盆冷水。 刘备眉头紧皱, 阴沉地看向了司马孚, 他不喜欢对方此刻说话的语气, 但是司马孚的话语, 却也同时给他提了一个醒, 瞬间的思索过后, 刘备猛然间瞪圆了双眼, 震惊地看向了司马孚道: “你是说徐庶!?” 刘备方才那一瞬的阴沉, 司马孚感受的真切, 心底划过一丝悲凉, 没想到已经这个时候了, 刘备竟然还会因为这种小事迁怒, 不过司马孚却也不在意这种细枝末节了,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道: “没错,那徐元直很早便派出部队在冀州南部逡巡扫荡,先开始,我们都以为他只是威慑我军,让我军不得轻举妄动,可是如今看来,应当是早有准备,恐怕在曹昂围城之前,那支部队就已经突入我徐州,四处进行扫荡了……” 司马孚的话语让刘备的脸色愈发惨白, 他的面庞逐渐扭曲, 其中有不甘有愤怒还有痛恨。 司马孚轻轻摇了摇头, 他虽然没有看到刘备的脸色, 但是却也能够大概想象得出来, 司马孚在心底处, 轻声地说了一句: “徐元直,吾不如你!” 当吕布大胆启用徐庶的时候, 司马孚还嘲笑吕布不知天高地厚, 竟然派出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而且是领兵独当一面, 直接摆出了要征服袁绍的架势。 司马孚一直在等待看这家伙的笑话, 袁绍虽然羸弱,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毕竟曾经是北方首屈一指的诸侯, 并且麾下还有无数的名臣猛将, 虽然彼此分成了众多的阵营, 但是不论是郭图、逢纪, 还是审配、辛氏双杰, 那都是名声响彻天下的大才, 徐庶虽然挂着水镜先生弟子的金字招牌, 但是毕竟和司马孚相处过一段时间, 司马孚虽然也比较佩服他的学识和能力, 但却根本不相信他能够战胜这些老一辈的大才们, 然而事实却狠狠地给了司马孚一巴掌, 这让司马孚内心之中, 更加地不服气, 他们从前一同在刘备手下的时候, 司马孚一直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甚至在得知徐庶后来主持吕布军北伐事宜的时候, 这种优越感依然不曾半分削弱, 他在兖州,甚至还布置了一些计策, 帮助袁绍,同时取得了一些不错的成绩, 只不过因为种种的原因, 这种局部的小优势, 并没有改变袁绍败退的大局, 袁绍接连的败北, 也使得司马孚不得不将很多后手, 黯然放弃或者是就地销毁, 这还令他好一阵子的扼腕叹息。 虽然袁绍败亡的大势难以改变, 但是司马孚依然认为那不是徐庶个人的能力, 毕竟并州军的实力和装备, 超越袁绍军太多太多。 可是如今,被曹昂这一围城之后, 司马孚突然心思活络了起来, 想通了以往忽略的很多关键性的信息, 如今全部整合起来之后, 竟然发现,这一切似乎都是早有预谋的, 而那操刀之人, 竟然正是他之前一直轻视的徐庶, 即便这么一个庞大的计划, 远远不是徐庶一个人所构思出来的,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 真正进行执行的人, 却恰恰就是这个徐庶徐元直。 “呼——!我们还有机会!那吕布如今已经死去,只要能够坚持下去,胜利终归是我的!” 刘备目光中露出了坚定和疯狂。 “真的吗?” 第527章 天女散花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他们从前一同在刘备手下的时候, 司马孚一直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甚至在得知徐庶后来主持吕布军北伐事宜的时候, 这种优越感依然不曾半分削弱, 他在兖州,甚至还布置了一些计策, 帮助袁绍,同时取得了一些不错的成绩, 只不过因为种种的原因, 这种局部的小优势, 并没有改变袁绍败退的大局, 袁绍接连的败北, 也使得司马孚不得不将很多后手, 黯然放弃或者是就地销毁, 这还令他好一阵子的扼腕叹息。 虽然袁绍败亡的大势难以改变, 但是司马孚依然认为那不是徐庶个人的能力, 毕竟并州军的实力和装备, 超越袁绍军太多太多。 可是如今,被曹昂这一围城之后, 司马孚突然心思活络了起来, 想通了以往忽略的很多关键性的信息, 如今全部整合起来之后, 竟然发现,这一切似乎都是早有预谋的, 而那操刀之人, 竟然正是他之前一直轻视的徐庶, 即便这么一个庞大的计划, 远远不是徐庶一个人所构思出来的,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 真正进行执行的人, 却恰恰就是这个徐庶徐元直。 “呼——!我们还有机会!那吕布如今已经死去,只要能够坚持下去,胜利终归是我的!” 刘备目光中露出了坚定和疯狂。 “真的吗?” 司马孚的这一句话, 最终还是只能放在自己的心中, 如今,吕布中伏身死, 已经是刘备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他还奢望于, 吕布一旦战死, 并州军定然会产生混乱, 在那种混乱之中, 刘备便可以浑水摸鱼, 凭借着他的手腕和能力, 想要做到这一点, 也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届时,在加上和倭国之间的合作关系, 刘备的势力, 到时候只会比现如今还要强大。 不过这些美好的愿望, 都是刘备的如意算盘, 他司马孚之前也是这般描绘, 可是,所有这一切的愿望, 都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下, 那就是吕布会在这一次的伏击当中丧命, 依照之前的谋划, 以及那些倭国人所展现出来的实力, 司马孚一直都不曾怀疑过, 但是事到如今, 司马孚心中却开始打起了鼓, 吕布并不是无知之人, 他许多时候虽然会有一些冒险之举, 不过从最终的结果看去, 却能够明显的发现, 绝大多数情况下, 吕布在做一些看似冲动的决定之时, 其实早都已经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倭国人的暗杀已经实行过, 并且吕布也都明确地知道, 刘备和这些倭国人展开了密切的深度合作, 难道吕布这一次的以身做饵, 会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吗? 再大胆一些去设想, 难道,这不是吕布的另外一个陷阱? 想到这里之后, 司马孚一阵后怕, 一股发自内心的寒意瞬间出现,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 便不可遏制地继续往下想了先去, 他偷偷瞟了一眼身前的刘备, 只是这样的话语, 却根本不敢说出口, 否则,一旦失去了救命稻草, 天晓得刘备会作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 他虽然下定决心要和刘备同生共死, 但是,若是死于刘备的迁怒之中, 却也不是他希望的。 收回那些纷乱的思绪, 目前,再去思考那些事情, 对眼前的境况没有任何的好处, 反而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主公,为今之计,我们该当防范吕布军下一步的行动!” 刘备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让激荡的心境放松了下来, 他轻声询问道: “你以为,他们还会用出什么出来?” 司马孚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他还真的想不到, 吕布军将他们围困起来, 接下来会作出什么措施出来, 正常来说,这种情况之下, 在城内散布谣言才应该是正确的行动, 可是,早在吕布军到来之前, 这城内的所有居民在刘备的手下, 还有哪些倭国忍者的秘密探查之下, 已经来来回回检查了许多遍, 如今整个安丘城内, 不敢说没有一个吕布军的密探, 至少,对方想要作出什么, 刘备这边都会第一时间收到线索, 即便真的做了什么事情, 也会在最短的时间被清除干净。 那么除了这个手段之外, 想要动摇城内百信的决心的话, 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难不成有神仙下凡帮助吕布不成, 接触过于吉等人, 司马孚知道这个世界上却是有神仙的存在, 但是却也十分的清楚, 这些神仙中人, 虽然可能会在人世间游历, 但却根本不会插手人世间的事务。 只有如同于吉这般, 所谓的陆地神仙, 才有可能会去插手, 但是他们却也一样受到许多的制约, 因此,这个方法也是无稽之谈。 但如果对方没有方法, 或者说不准备动摇城中的人心, 那么围城的效率将会大大降低, 甚至有可能以失败而告终, 毕竟城内的粮草充足, 人员也并不少, 凭借单纯的围城, 即便是围个一年半载, 他们也耗得起, 难道是在等待后续大军, 或者是运送其它的大型攻城器械? 这或许是一个比较靠谱的答案。 “主公,敌军很有可能是在拖延时间。” 刘备也不是傻子, 司马孚这一句提示, 已经足够让他明白缘由了, “你是说,他们的援军正在向这边赶来?” 司马孚虽然不愿意承认, 但却也不得不去承认, 这是如今唯一的一种可能性了, 刘备脸色沉凝如水, 没有继续说话, 转过身进入了府中。 城外,吕布军的袭扰一直持续了一整夜, 尤其是在后半夜的时候, 吕布军不仅仅用投石机投掷陶罐四处防火, 更是找来了无数的锣鼓, 在城外进行敲打, 这些东西都是军队之中需要用到的东西, 因此十分的方便, 可是这样一来, 城内的百姓和刘备军就遭了秧,阅书斋 他们想要睡个安稳觉都成了一种奢望。 天,终于亮了。 今天微微有一些清风, 虽然不大,但是也能够带起一些凉意, 让饱经炎热折磨的士兵们, 稍微松了一口气。 吕布军早早地便在城外摆开了阵势, 军容严整、盔明甲亮, 只是看见这一个个肃然的战士, 就会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 反观城头上方的刘备军, 就显得太过无精打采, 甚至还有不少士卒, 面临敌人大军压城的这种紧张时刻, 竟然还会打着哈欠, 刘备虽然恼火, 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别说那些士卒了, 即便是他,此刻都感觉到困意沉重, 昨天夜里,吕布军的那一通胡闹, 虽然没有造成多大的危害, 但是也搅城中的人一宿没能合上眼, 至少,接近正门这边的士卒和百姓们都遭了秧, 甚至还有不少百姓的房子, 被飞溅的黑油点燃, 莫名其妙被落了个无家可归的凄惨下场。 刘备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双眼, 看着那名骑在战马上的年轻武将, 忍不住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就是这个可恶的家伙, 昨天晚上弄得所有人都睡不好, 偏偏由于有那可怕的投石机存在, 他们所有人都不能掉以轻心, 今日一大早, 这才休息了不过一个时辰, 这群家伙竟然再次来到了城下, 显然是不准备给城内的人, 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 曹昂骑在战马之上, 缓缓来到城外两百步左右的距离, 这里正好是城头上的床弩也射击不到的距离, 刘备在安丘城上所装备的这种简陋床弩, 射程仅仅比普通弓箭的射程远上一些, 大概能够达到一百六七十步的距离, 优点在于破坏力惊人, 在有效射程之内, 破坏大型攻城器械是它们的强项, 或者应对密集冲锋阵型的时候, 能够造成恐怖的杀伤力, 但是一旦超出了有效射程, 那作用微乎其微。 曹昂手搭凉棚看向城头上的刘备, 提高了声音问道: “刘皇叔,昨夜睡得可好!?” 听到曹昂调侃的话语, 刘备呼吸急促了几分, 深深吸了两口气, 让稍显激动的心情缓缓平复下来, 这才开口回答道: “劳烦曹将军昨夜有待,我刘某人和安丘城的百姓睡得可是很香甜呀!” 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 刘备已经忍不住咬牙切齿了起来。 曹昂突然微微躬身, 貌似行了一礼接着调侃道: “刘皇叔客气了,这是在下应该做的。这不,害怕昨夜的款待不够,在下又带领了将士们前来给皇叔以及城内的百姓送上一份大礼!” 曹昂的话音落下, 身后的军阵之中, 数百人推动那几台巨大的投石机缓缓上前, 恰巧来到了曹昂的身后, 看到这几个峥嵘的怪物出现, 刘备恨得咬牙切实, 就是这几个东西, 让他们守城受的如此被动, 空有无数的招式, 但是却用不出来, 敌人只是站在远远的距离, 向这边投掷那些点着了的黑油, 就足够让刘备军手忙脚乱的。 如今看到对方将这几台机器, 大摇大摆地推了过来, 刘备真恨不得能派出大部队, 杀出城去将这些东西捣毁, 但是正门处有着半人高的沙土堆, 后门之外,还有敌军大将率领着人马等候, 想要出城谈何容易。 方才曹昂还说要有大礼相赠, 想必就是与这东西有关, 刘备忍不住眼角剧烈地挑动了起来。 曹昂并没有让刘备等待太久的时间, 很快那些投石机就调试完毕, 不过这一次, 被投射的物品, 却不再是被刘备军深恶痛绝的陶罐, 看模样像是一只只圆球, 具体是由什么东西制作的, 由于距离太远却也看不真切, 不过,也用不着让他们等待太长时间, 那些圆球很快便被抛到了空中, 城头上所有的人都严阵以待, 圆球开始的去势十分惊人, 然而等到飞升到最高点之后, 速度却有愈来愈慢的趋势, 并且甚至还有几个圆球, 竟然在半空中散开, 无数的碎片散落开来, 见识过黑油的威力之后, 不管是刘备军的士卒, 还是城内的那些百姓, 看见这些碎片之后, 立刻吓得抱头鼠窜, 然而他们却没有等到想象之中的黑油, 以及到处飞溅的火苗。 有胆大的人将头抬了起来, 之间那些碎片缓缓在空中飘荡, 看起来如同天女散花, 落下来的花瓣雨一般, 只是这些‘花瓣’没有那般柔美就是了。 大部分圆球都在空中这样开了花, 无数的碎片在空中缓缓飘落, 看起来十分的壮观, 刘备眯着眼看着这一切, 目光深邃同时也充满了疑惑, 他转头看向城外的曹昂, 不懂这个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曹昂却拱了拱手, 高声回应道: “刘皇叔,这只是第一份大礼,不成敬意,还请不要嫌弃了!哈哈哈哈!” 刘备的目光变得更加阴冷, 曹昂越是这般莫测高深, 他的心中越是没底。 司马孚目光始终盯着半空中飘落的碎片, 脸色阴晴不定, 看起来十分的复杂, 嘴唇翕动,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希望不是那个样子的,希望不是这样的……” 不少碎片终于落到了地面, 无数人躲得远远的, 生怕内里有什么机关或者剧毒, 不过还是有大胆之人, 悄悄地走上前去, 有了第一个人就会出现第二个人, 不少人拿起了那些碎片, 一些有见识的人认了出来, 那竟然是纸张, 只不过这种纸张不似那昂贵的蔡侯纸, 更不像是传说中从并州开始流行, 后来在整个中原的贵族圈中使用, 但是价格昂贵堪比金银, 有着美女易得,良笺难求的‘马钧笺’。 这东西一面粗糙得如同寻常的草纸, 但是另一面却要光滑许多, 同时也异常的坚韧, 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字迹, 有一些识得文字的人, 将纸上的字迹大声念了出来, “安丘城的百姓们,吾乃曹昂是也。刘备无道,勾结倭寇,为祸中原,尔等遭其蒙蔽,受其驱使,吾惋惜之!今,我大军兵临城下,诸位当弃暗投明,切不可愈陷愈深!” “速速将此物收缴!一个不留!” 第528章 气氛有些凝重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刘备的目光变得更加阴冷, 曹昂越是这般莫测高深, 他的心中越是没底。 司马孚目光始终盯着半空中飘落的碎片, 脸色阴晴不定, 看起来十分的复杂, 嘴唇翕动,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希望不是那个样子的,希望不是这样的……” 不少碎片终于落到了地面, 无数人躲得远远的, 生怕内里有什么机关或者剧毒, 不过还是有大胆之人, 悄悄地走上前去, 有了第一个人就会出现第二个人, 不少人拿起了那些碎片, 一些有见识的人认了出来, 那竟然是纸张, 只不过这种纸张不似那昂贵的蔡侯纸, 更不像是传说中从并州开始流行, 后来在整个中原的贵族圈中使用, 但是价格昂贵堪比金银, 有着美女易得,良笺难求的‘马钧笺’。 这东西一面粗糙得如同寻常的草纸, 但是另一面却要光滑许多, 同时也异常的坚韧, 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字迹, 有一些识得文字的人, 将纸上的字迹大声念了出来, “安丘城的百姓们,吾乃曹昂是也。刘备无道,勾结倭寇,为祸中原,尔等遭其蒙蔽,受其驱使,吾惋惜之!今,我大军兵临城下,诸位当弃暗投明,切不可愈陷愈深!” “速速将此物收缴!一个不留!” 司马孚声嘶力竭的呼喊, 突然从城头上炸响, 所有人听到这个声音之后, 先是一愣,紧接着, 无数虎狼之士从兵营之中冲了出来, 将地面上的那些东西全部搜集起来, 遇见有人手中举着此物, 更是无比豪横地夺了过来, 许多百姓如同扔掉烫手山芋一般将此物丢弃, 但是也有不少人偷偷地将其塞入怀中, 缓缓地躲入了自己的家中。 司马孚颤巍巍地将此物递到了刘备的手中, 那上面还有醒目的兖州官印的印记。 由于那些投石机的距离上前了不少, 因此那些奇特的木质圆球, 飞射的最高点都早已超过了城门, 因此这些纸张大多飘落在了城内的住宅之中, 城头上面反倒没有落下多少。 刘备接过那张纸之后, 只是匆匆扫视了两眼, 便将其搓成了一个团, 双目死死地盯向城外的曹昂, 那目光如同两柄利刃一般。 曹昂也察觉到了刘备的视线, 再次拱了拱手, 却是没有继续说话调侃, 向着身后再次挥手, 又是一批十多个圆球飞上了半空, 那些圆球依然在半空中打开, 无数的纸张缓缓飘落, 只不过,这一次刘备军早已在街道各处等候, 所有落下的纸张, 包括那些圆球都被刘备军士卒们收缴一空。 刘备单手狠狠砸在城墙之上, 恨声说道: “该死的曹昂,该死的吕布!” 司马孚轻声开口说道: “主公,这便是敌军动摇人心的险恶计谋了,我们是不是派人将那些偷藏此物的家伙抓起来!” 刘备低头沉吟了半晌, 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他苦笑了一声说道: “呵——抓,单纯的抓有用吗?而且那曹昂小贼,想必是准备了无数这等东西,能抓得了一时,怎能抓得了一世呢!呼——!” 刘备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转身直接走下了城头, 再在此地待下去, 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还不如回去安心思考对策。 城外的曹昂, 自然也看到城头上, 刘备的背影消失,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昨日用黑油攻击, 就是为了能够堵塞住敌军的正门, 只是没有想到, 事情进行得比想象中的顺利许多, 原本他们的预想是将城门烧毁, 然后敌军用其他物事堵住洞开的城门, 不过没想到, 对方早早地发现了扑灭着火黑油的方法, 那就是使用沙土掩盖, 所以为了扑灭城门的大火, 城门外被投下了无数的沙土, 足足有半人高, 虽然阻隔了黑油向城门洞内投掷, 不过却也使得这正门, 暂时不能正常出入, 反倒是正中了曹昂封堵正门的计策。 第二步计划, 便是投放这些‘招降文书’, 正是符合围城的攻心之术, 这不得不说匠作营的这些巧妙设计, 正是有着这种射程超远的超级投石机, 才能够在没有损伤的前提下, 完成黑油的投掷, 以及后面这些‘招降文书’的投放, 能够有那么多的‘招降文书’, 又要归功于马钧改造的新式造纸术, 以及那吕布提出创意的活版印刷术, 这才能够在短短时间之内, 准备出数量这么多的‘招降文书’, 不但能够更好地传达, 同时还节省了大量的人力, 不用浪费那些花费大量人力物力隐藏下来的细作, 可谓是一举多得。 估摸着城中百姓已经有不少人知道招降的消息, 而且,刘备军肯定也已经作出了相应的举措, 这个时候,继续投放, 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意义, 曹昂点了点头, 身后的兵卒们立即开始调校投石机的射程, 目标再次换成城头位置, 投放的物品也换回了那些点燃火焰盛满黑油的陶罐。 无数燃烧着的陶罐, 再次向着安丘城头飞了过去, 较之昨天的袭扰, 今日刘备军应对起来, 要轻松了许多, 然而战士们的脸上, 却不约而同地带着一丝奇异的神情。 城中的百姓也是, 不似昨天那般躲在屋内不敢出来, 大街小巷之中,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 并且彼此之间窃窃私语着什么。天天书吧 “老张,你说这吕布军真的那么厉害吗?” “嘘!你他娘的不想活了!?” 被称作老张的中年汉子, 赶紧捂住了邻居的嘴巴, 左右张望了半天。 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 这才压低了声音, 小声说道: “你眼睛又不瞎,从昨天开始,你见到刘皇叔的部队反击过吗?那不是一直跟孙子似的被人不停扔火罐?” “这吕布军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厉害也没见他们攻城呀,光是雷声大雨点小地扔些破玩意进来,除了把门给烧掉,连个兵都不敢派过来……” “你懂个屁!” 老张气急败坏地骂出了声, “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 老张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特意将邻居拉到了自家的院墙里面, 这才小心翼翼地贴着耳朵说道: “我外甥不是给军队送莱吗?昨天他回来可跟我说了,吕布军他们扔的这火罐子可厉害的紧,你别看每次只是扔上 来这么几个,那也让刘皇叔的军队手忙脚乱的。那些火可厉害着呢,要不然咋能把那么厚重的城门都给烧成灰了,这人要是沾上一点儿,那不死也得脱层皮下来!” 老张头缓缓描述着, 旁边的邻居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脑袋, 只觉得后脊梁有些发凉, 昨天夜里,他们可是亲眼看见, 其他邻居的房子沾上那玩意儿之后, 一会儿工夫就给烧了个精光。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 老张顿了顿, 思索了一下措辞说道: “听说,城外面摆着好几百台这玩意儿,如今才用了四五台,你寻思寻思,四五台就让城头上那帮兵老爷手忙脚乱 的,如果几百台一起发射。那什么光景?” 那邻居听了老张头的话, 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虽然是啥也不懂的庄稼汉, 不过那些飞过来的火罐子威力, 昨天夜里他们可是亲身体验到了, 偶然间掉下来的那几个。 就已经烧毁了那么多房子。 如果比那数量多上好几百, “我的天哪!老张你可别吓唬我,这他娘的真的假的呀!?” 老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 “我他娘的唬你干什么,你那闺女又不能嫁给我闺女,他娘的,我家要是再有个带把的,我吓唬吓唬你还成,让你小子不要彩礼把姑娘嫁过来,嘿嘿嘿,可惜了了………” “说正经的,你胡扯什么淡。 老张扬了扬头说道:” “我外甥可是听那些大头兵自个儿说出来的这些话,听说连城里面好多大官都准备跑了。” “嘘!这种话可不敢胡说!” 那人连忙伸出手捂住了老张的嘴巴, 情急之中,不小心将手指伸进了他的嘴中。 “呸呸呸!你个混蛋!” 老张连忙将他的手打掉, 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自己没长眼睛看吗?你看看城头上有几个大官,那些大户人家不是好多人都大门紧闭,难道你想不明白是为啥!?” 那个邻居瞪大了双眼看着老张, 仍然有些没有回过味来, 老张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鬼鬼祟祟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奇怪的纸。 那邻居吃惊地指着他, 嘴巴张开正想要开口, 突然被老张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道: “这个东西你应该知道吧,就是今天早上吕布军扔进来的招降书!你看看这上面,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兖州大印!” “你……你怎么偷藏着这个东西?!” 那邻居愣了半晌, 终于说出了话, “官兵不是把这些东西全都收走了吗?” “这可是我偷偷藏起来的。” 老张珍而重之地将那招降文书藏入怀中, 压低了声音说道: “现在你明白了吧?” 那人眨了眨眼睛, 显然还是不太清楚老张话语中的意思, “你他娘的真是笨到家里,吕布军之所以一直没有大举进攻,就是想要让咱们投降,不希望生灵涂炭,那火流星的威力你也见到了,如果成千上万的扔进来,咱整个城池都烧没了,这不摆明了他们想要给咱老百姓一条活路吗?” 顿了顿,老张扒头看了看外面, 发现没有人察觉到这边, 这才再次压低声音道: “他刘备为什么这么紧张,把所有这些东西都收缴,还不是怕咱们大家伙知道真相,那不就没人帮他打仗了吗?那你想想,等到那个时候,这刘备还能耀武扬威吗?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一个个可都不是傻子,早就回家做准备去了!” 那人终于回过味来, 搔了搔脑袋说道: “原来如此,你老张懂得真多!” 说完嘿嘿一笑, 露出一口泛了黄的牙, 老张无可奈何地白了他一眼, 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老子懂得多,是你小子太笨了!咋还会生出那么水灵的闺女,哎……” 类似的谈话, 在安丘城正门附近的许多民居之中流传, 并且逐渐开始向着内城之中蔓延, 一种诡异的情绪, 缓缓地浮现在安丘城中许多老百姓的心头。 “叔达,如今可有何良策拒敌?” 刘备脸色阴沉如水, 咬着后槽牙向司马孚开口问计。 司马孚眉头紧紧皱起, 他一直在思考退敌良策, 但是思来想去, 突然发现竟然没有什么合适的计策, 曾经为了防备外地入侵, 这做安丘城的四面城墙, 全部都进行了不惜血本的加固加厚, 然而如今,却成为了己方最大的桎梏, 不论是冲击后门, 还是挪开前门的那些沙土堆, 对于己方的损失都将十分的惨重,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 万万不能用这种方式。 “主,主公!” 陈到快步走入了房间, 脸色有些难看, 踌躇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刘备斜眼看了过去, 看到陈到此刻的表情, 也知道这定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轻哼了一声道: “叔至,尽管说吧。” 陈到小心翼翼地看了刘备一眼, 这才下定决心开口道: “主公,如今城内人心惶惶,流言四起,还有许多大户人家,他们,他们……” “他们已经开始闭门不出,有所准备了是吗?” 陈到抬头看了看刘备, 然后将脑袋深深地低了下去, 没有开口继续说话。 刘备有些疲累地叹了一口气, 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等陈到离开了房间之后, 刘备揉了揉眉头, 轻声感慨道: “这曹家小儿好狠的手段。” 司马孚咬了咬牙, 突然开口道: “主公,如今城内气氛不对,我们是否……” 司马孚虽然没有开口继续说下去, 但是伸出手比了一个下切的手势, 那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刘备转过头深深望着司马孚, 双目深邃如同深渊一般,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凝重。 第529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主,主公!” 陈到快步走入了房间, 脸色有些难看, 踌躇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刘备斜眼看了过去, 看到陈到此刻的表情, 也知道这定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轻哼了一声道: “叔至,尽管说吧。” 陈到小心翼翼地看了刘备一眼, 这才下定决心开口道: “主公,如今城内人心惶惶,流言四起,还有许多大户人家,他们,他们……” “他们已经开始闭门不出,有所准备了是吗?” 陈到抬头看了看刘备, 然后将脑袋深深地低了下去, 没有开口继续说话。 刘备有些疲累地叹了一口气, 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等陈到离开了房间之后, 刘备揉了揉眉头, 轻声感慨道: “这曹家小儿好狠的手段。” 司马孚咬了咬牙, 突然开口道: “主公,如今城内气氛不对,我们是否……” 司马孚虽然没有开口继续说下去, 但是伸出手比了一个下切的手势, 那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刘备转过头深深望着司马孚, 双目深邃如同深渊一般,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凝重, 低头沉吟了良久, 刘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此计不可,如今人心浮动,我们切不可作出不智之举。唯今之计,只有将那几个威胁给解除掉,才是上上之策!” 司马孚听到这里,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计策不是没有, 只是那种计策想要成功, 付出的代价实在太过巨大, 司马孚虽然深得刘备的信任, 可是在如今这个敏感时刻, 若是提出这样的计策, 确实是在挑战刘备的耐性。 等了半晌,司马孚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刘备只好再度开口询问道: “叔达,那些忍者在这城内还有多少?” 司马孚眉头挑了挑, 看来刘备与他想到一处去了, 不假思索地开口回道: “回禀主公,如今城内现存忍者三十二名。” 刘备听到这个数量之后, 脸上露出了喜色, 然而不等他的喜悦扩散开来, 司马孚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脸庞凝固, “不过,这些忍者大多是修为最普通的低阶忍者,并且,他们擅长的大多是刺探情报等方面。” “这样呀,嘶——” 刘备忍不住轻轻叹息道, 沉默了半晌之后, 突然眼前一亮, “这些人是否擅长于隐匿潜藏?” 司马孚闻言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这本来就是他们的看家本领。” 顿了顿,司马孚反问道: “主公,可是希望令这些忍者潜入吕布军中破坏那些投石机?” 刘备的独臂抬起, 抚弄着颌下的长须, 一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叔达觉得此计可行否?” 司马孚眉头微微皱起, 将他之前不敢说出此计的原因问了出来, “那投石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曹昂小儿定然严加防范,这些忍者之中没有高手存在,这数万的大军之中,他们只怕是有去无回……” 刘备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说出的话语如同寒冰般刺骨, “有去无回那又如何,只要能把那几个东西破坏掉,区区死掉这些家伙不足为虑。” 对于刘备的冷血, 司马孚早就有所领教, 此刻听到这样的话语, 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他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主公,下官觉得若是将这些忍者全部投去破坏那投石机,不但无法物尽其用,反而会让我们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哦?此话怎讲?” 刘备饶有兴趣地看向了司马孚, 后者眉头紧紧皱着, 低头沉吟了半晌, 等着脑海之中的计划没有大的纰漏之后, 这才缓缓抬起头, 轻声向刘备讲述出他方才想出的计划。 刘备静静聆听着司马孚的话语, 脸上先是微微一惊, 而后缓缓浮现出了笑容, 并且那笑容渐渐扩散, 最终忍不住手掌连连拍击着大腿, 仰天发出了大笑, 这笑声无比的欢畅, 一扫连日以来的憋闷。 “好!好!好!” 笑声止歇之后, 刘备仍然忍不住连说了三声好, 伸出大拇指对着司马孚, 毫不吝惜夸赞道: “叔达果然神人也!就依此计进行,这件事情,可就全都拜托叔达你了!” “此本就是孚分内之事也!” 司马孚连忙起身, 恭敬地深深施了一礼。 司马孚离开之前, 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趁着刘备高兴连忙旧话重提道: “主公,另外还有一事,如今城内人心浮动,尤其是那些大户人家,这般作为,恐怕遗祸不小,甚至有可能导致城内百姓出现恐慌,我们是否需要采取相应措施?” 顿了顿,司马孚连忙接着说道: “下官知道主公宅心仁厚,但是却也不能对那些小人过于姑息,否则他们还会误以为主公已经失却信心,却不会理解主公对他们宽厚仁慈的良苦用心,若是不幸被下官言重,恐怕只会适得其反,辜负了主公的一片苦心。” 司马孚话说得十分圆滑, 不过似刘备这般的人物, 自然是听了个明明白白, 实际上,早在今日晨间时, 在城头上看到了曹昂投掷进来的那些“招降文书”, 刘备就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这也是之前他曾与司马孚商议过, 对方将会采取的手段, 只不过,他们当初都猜不到, 那曹昂竟然能够用出这样的办法, 且不说那无数的纸张, 虽然看质地也知道, 不是什么好纸, 但是如今这个时代, 纸张的价格却是十分的高昂, 即便是最低廉的纸张, 这般不要钱一般的抛洒, 却也不是谁都能够负担得起的, 另外一件事情, 就是那所有的纸张上面都印有一模一样的字迹, 若是有专人进行誊写, 却也不可能做到分毫不差, 可若非如此, 这又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这一点让刘备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归结于对方早有准备。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两点出乎意料, 所以,刘备一时间也有些抓瞎, 先开始他以为, 在这城中还有曹昂布置的细作, 可能是会由他们散布谣言, 这样的话,即便对方散布了之后, 刘备也有充分的时间进行应对, 能够保证让谣言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然而曹昂的这一手, 直接打破了他们的设想, 那如同天女散花般飘落的“招降文书”, 简直是无孔不入地落在安丘城内, 虽然只是临近城门的那些平民区, 虽然司马孚当机立断, 用最快的速度采取了管控措施, 但不论是刘备, 还是司马孚, 都十分的清楚, 这个东西,必然已经在城内到处流传, 而且,若是不能采取有效措施的话, 恐怕效果只会愈发的严重。 但是,若真的大开杀戒, 不但不能止住这股势头, 反而只会让情况愈来愈糟, 熟悉人心的刘备, 对于这一点看得十分透彻, 因此,在司马孚提出杀鸡儆猴的时候, 他权衡了半天的利弊, 最终还是没有同意这样的要求。 如今司马孚旧事重提, 刘备也不得不再次皱紧眉头, 司马孚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 如今情势十分微妙, 并且,总体来说, 至少吕布身死的消息传遍开来之前, 他们所需要承受的压力十分巨大, 这个时候容不得一点闪失, 因此城内的人心向背, 就变得尤为的突出和重要。 刘备伸出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 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办法。 “主公,不如……” 司马孚小心翼翼的声音再次响起, 刘备连忙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他神情恢复了镇定淡然, 显然心中依然有了定计, 看到司马孚这个神情出现之后, 刘备没来由的心中大定, 连忙开口询问道: “叔达可是有了妙计!?” 司马孚摇头晃脑地说道: “妙计谈不上,不过却也能让曹昂这蛊惑人心的计策失效,至少也能让他不会如此轻易得手。” 刘备闻言,心中更是喜悦, 忙不迭地开口询问道: “计将安出?”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刘备疑惑地看向司马孚, “难道让那些忍者在他们军中散布谣言?” “非也非也。” 司马孚微微摇了摇头, 向前跺了几步道: “主公,城内人心之所以浮动,今日曹昂投掷进来的‘招降文书’,不过是一个诱因。” 刘备挑了挑眉头, 没有开口询问, 等着司马孚继续解释。 “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我军如今被动的情形让城内的许多人失去了信心。主公以为然否?” 刘备皱眉思索了一会, 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主要的症结还是在那投石车之上。若是我军能够打掉那些投石车,则谣言不攻自破,城内的民心便也可以重新归于稳定。但是,我军如今虽有妙计,可若是想要实现,却也需要数日的光景才能够将其破坏掉,因此这几日的光景,我军不但要应付吕布军的袭扰,还应当尽快将城内民心稳住。” 刘备不由自主地跟着司马孚的思路走下去, “敌军既然散播‘招降’的言论,我们不妨也将吕布身死的消息传扬出去,只需要找出一些所谓的‘证据’,城内的百姓自然将信将疑,只要能够达到这样的程度,等到将来那些投石机被毁于一旦的时候,民心便可尽归我军所有!” 刘备眼前一亮, “这确实是一个好计策。” “不过,此计只是一个方面,对于那些豪绅大户们,我们却也需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将这种势头尽快压制下去。” 听到了这里, 刘备总算也同意了下来, 如此怀柔的手段, 再加上些许的酷烈, 自然能够将城内的民心牢牢掌握在手中, 这也是刘备素来所擅长的伎俩, 他微微点了点头, 轻声开口道: “如此便有劳司马大人再次充当恶人了。” 司马孚会意的一笑, 连忙微微低下了头: “这本就是分内之事。” 司马孚匆匆离开了房间, 留下了刘备在屋内, 他来回踱着步, 脑海中不停地思考着之前司马孚的话语, 猛然间抬起头向外面高声道: “叔至!” 陈到矫健地出现在房门之外, “主公!末将在!” “速度召集城中所有官员以及大户,除去东门附近值守官员外,其他人半个时辰后于城内菜市口集合,我有事情要说。” 陈到不由得愣了一下, 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主公,菜市口?” “没错,菜市口!” 刘备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边。 陈到没有继续询问, 干脆利落地转身传达命令去了, 半个时辰的时间说短不短, 可是整个安丘城也算不上小, 即便是快马加鞭, 想要在半个时辰内全部通知到, 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半个时辰之后, 安丘城的菜市口处人头攒动, 原本这里就是最热闹的地点, 不过半个时辰之前, 军队突然前来将整个菜市口封锁并清空, 无数的老百姓还闹不清什么状况时, 便突然发现, 城内的大小官员, 还有那些富商豪绅, 都陆陆续续地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平日里任何高贵之人都不会出现的腌臜之地, 据说是刘备大人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于是乎,在军卒们封锁的区域内, 哪些达官贵人们越聚越多, 在那封锁的区域以外, 城内的老百姓则是蜂拥而来, 这种难得一见的热闹, 没有人不愿意前来参与, 更何况,所有人都知道, 如今城外吕布的大军压境, 听城门那边传来的消息, 似乎刘备军的处境并不算太好, 而且今日早上, 更是传来了吕布军要招降城内所有人的消息。 所有人也都很好奇, 刘备在这个时候, 会说出一些什么重要的话语出来。 在所有人的翘首期盼中, 刘备那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 他平日里进场和百姓们交流, 因此深受城内百姓们的信赖, 即便知道他与倭国勾结输送违禁品, 但是在他的巧舌如簧, 以及城内生活的改善之下, 百姓们都相信了他造福一方的话语。 “父老乡亲们!” 第530章 父老乡亲们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半个时辰之后, 安丘城的菜市口处人头攒动, 原本这里就是最热闹的地点, 不过半个时辰之前, 军队突然前来将整个菜市口封锁并清空, 无数的老百姓还闹不清什么状况时, 便突然发现, 城内的大小官员, 还有那些富商豪绅, 都陆陆续续地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平日里任何高贵之人都不会出现的腌臜之地, 据说是刘备大人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于是乎,在军卒们封锁的区域内, 哪些达官贵人们越聚越多, 在那封锁的区域以外, 城内的老百姓则是蜂拥而来, 这种难得一见的热闹, 没有人不愿意前来参与, 更何况,所有人都知道, 如今城外吕布的大军压境, 听城门那边传来的消息, 似乎刘备军的处境并不算太好, 而且今日早上, 更是传来了吕布军要招降城内所有人的消息。 所有人也都很好奇, 刘备在这个时候, 会说出一些什么重要的话语出来。 在所有人的翘首期盼中, 刘备那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 他平日里进场和百姓们交流, 因此深受城内百姓们的信赖, 即便知道他与倭国勾结输送违禁品, 但是在他的巧舌如簧, 以及城内生活的改善之下, 百姓们都相信了他造福一方的话语。 现场的声音很嘈杂, 不过当刘备站在中间的台子上时, 周围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刘备伸出独臂向周围百姓打了个招呼。 “父老乡亲们!” “见过刘皇叔!” “皇叔好!” “见过刘大人!” “好久不见呀刘皇叔!” …… 络绎不绝的招呼声此起彼伏, 菜市口立刻热闹了起来, 百姓们几乎都是发自内心的打着招呼, 那些达官贵人们, 也都纷纷作揖行礼, 此刻的他们, 也都不讲究干净卫生了。 刘备见到眼前的这一幕, 心中无比的得意, 这几年以来, 在这安丘城的苦心经营没有白费, 至少城内的这些老百姓, 大部分还是十分信任他的, 对于将要进行的事情, 更增添了几分信心。 刘备的独臂平伸出去, 让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 他没有开口说话, 而是向着周围的百姓, 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并且身体呈一个直角, 久久不曾站起来, “皇叔!” “皇叔这是为何!?” “刘大人!” “使不得呀!刘大人!” “皇叔,快起来!” “折煞小人了!” …… 无数声急切的声音响起, 菜市口如同炸了锅一般, 立刻沸腾了起来, 刘备却是不为所动, 甚至保持着鞠躬姿势的身体, 忍不住地剧烈颤抖了起来。 又过了半晌的功夫, 刘备才在千呼万唤之中, 缓缓地直起了身子, 当他再次恢复笔直身形时, 不少离得近并且眼见的百姓们, 赫然发现, 此刻的刘备竟然已经是泪流满面。 “父老乡亲们哪!我刘玄德对不住诸位呀!” 菜市口虽然面积很大, 但是此刻所有人都屏息静气, 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因此,刘备的话语能够传播很远, 他继续开口说了下去, “我刘玄德身为汉室宗亲,本意是想要匡扶汉室,重振我大汉雄风。但是天道不公,致使朝廷命运多舛,先是有黄巾之乱祸乱九州,而后出现了董卓专权还累得朝廷颜面尽失,好不容易,我刘玄德奋勇杀贼,终于等到董贼枭首,却又出现了袁术僭越称帝的大逆不道之事,朝廷颜面屡次遭受践踏,我刘备痛心疾首呀!” 刘备声泪俱下的表演, 让场内无数心系汉室的官员和百姓们黯然神伤, 此刻也没有人发现, 刘备无耻的将剿灭董卓的最大功劳, 揽在了自己身上的这个细节。 刘备因为情绪激动而哽咽, 过了半晌才恢复过来, 这才再次继续开口说道: “如今中原陷入混战,我刘备始终不忘中兴汉室之宏愿,奈何天不遂人愿,好事多磨,如今乱党的势力却日益庞大,那逆贼吕布道貌岸然,骗取天下人的信任,和外族勾结,却谎称开疆拓土,让天下人信任之后,暗中实现其窃取国器的野望。只是可恨天下那么多仁人志士,却被这么一个阴险奸诈之人蒙蔽,竟然相信他是真的一心向汗……” 顿了顿,刘备发现下方的百姓, 渐渐开始出现了窃窃私语, 许多人甚至脸上出现了不豫之色, 他清楚,应该是自己的话语, 引起了在场百姓们的反感, 毕竟吕布许多的事迹, 那都是板上钉钉的功绩, 哪里是他简单几句颠倒黑白的话语, 就能够蒙混过关的。 这还是因为他刘备, 这几年占领安丘城的时候, 不断地灌输这一类的思想之后, 才会出现如今的情景, 否则,在场的百姓们早就哗然, 甚至有可能立刻出现暴动, 要知道,在东汉末年, 吕布作出的那些功绩, 可是实打实地彰显汉朝威风, 让被压抑了许久的汉朝百姓们, 一次又一次地扬眉吐气, 因此在所有人的心中, 吕布那就是如同神邸一般的英雄。 只不过,这几年在安丘城中, 刘备不遗余力地误导百姓, 这才使得城内的百姓, 对于吕布没有了外界的那般狂热。 刘备的泪水流得更多, 他声泪俱下地说道: “其实不瞒大家,即便是在不久之前,我也始终被蒙在鼓里,也一直认为他和我有着类似的想法,虽然使用的方式不同,但都是为了整个大汉着想……” 刘备一边说着话, 一边注意着台下百姓们的反应。 已经有一部分百姓, 开始顺着刘备的话语, 情绪有了一丝缓和。 刘备虽然放下了一些心, 但是心底却有浓重的愤怒划过, 他苦心经营了这么久, 竟然还不能在这些百姓的心中占据重要位置。 “父老乡亲们,虽然我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是,但是他吕布却是早就有了不臣之心,如今朝廷仍在,天子仍在,吕布老奸巨猾,他知道不能服众,这才将其他敢于反对他的势力——拔除。我们这些忠于大汉,忠于天子的人,都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已经轮到我刘玄德,之前他便一直针对于我,我虽然想要反抗,但是亲何势单力薄,并且遭受奸人陷害,使得我的左膀右臂们分崩离析,我只觉得苍天不公,让我等仁人志士遭受如此撞残,何其可悲何其可悲呀!”。 刘备的泪水如同不要钱一般。 伴看他的话语滚滚而下, 在他巧舌如簧的颠倒黑白中, 不少百姓逐渐开始相信他的话语。 其实刘备的说法漏洞百出, 但凡有点儿见识和想法的人, 都能够察觉得出来, 只不过,在如今这种情况之下, 特殊的环境再加上刘备精彩的素演, 使得许多人忘却了思考, 不会再用理性去思考问题, 而是感性战胜了一切, 因此,下意识地渐渐去相值了刘备的话语, 许多自以为聪明的人, 也许会主观地认为, 这个时代的百姓就是愚昧, 就是因为见识太少, 所以容易相信一些错误的言论, 但其实纵观整个历史, 任何时代任何国家, 都是类似的情况。 那些人中豪杰, 或者是政客, 亦或者是领袖, 他们的身边总是会聚集无数的人, 这些人不论贫穷富贵, 也不论学识的高低, 都会对他们的话语信若神明, 这,或许可以说是他们的个人魅力所造成, 但归根结底, 大部分人都只是普通人, 都渴望着被引领的前进。 如果在他们的身边, 出现了类似的人物, 他们会下意识地去向其靠拢, 然后会去追随, 当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 就会变成了盲从, 甚至很有可能会成为狂热者, 这本身就是人性。 任何成功的组织领袖,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都是善于把握并且运用人性的这一点, 在三国这个热血沸腾的大时代之中, 刘备无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经过了这一番话语之后, 敏锐地发现了现场百姓们的情绪再次发生了变化, 并且这个变化, 正是向看对他有利的方向。 “刘大人,我们相信你!” 人群之中,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刘备心中一动。 目光迅速转了过去, 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人的话音落下之后。 周围的百姓立刻此起彼伏地回应了起来, “皇叔,我们相信你!” “刘皇叔,俺支持你!” “相信你!” 类似的声音越来越多。 已经有接近三分之一的百姓开始发出了类似的呼声, 刘备心中甚是得意, 不过脸上的戏还是要做足, 他用仅剩的手臂擦了擦眼泪, 然后伸出手示意众人安静, 台下的百姓们跟着他的动作, 逐渐地,都安静了下来。 “嘶——呼——” 刘备接连做出了好几个深呼吸, 让有些激动的心境, 缓缓平静了下来,… 脸上的悲伤终于淡化了许多, “总算!” 刘备突然昂首望天, 朗声再次开了口,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 将所有的注意力, 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苍天终于不负我大汉,苍天终于不负我刘备……” 刘备缓缓低下了头, 目光扫视了一遍在场所有的人, 每一个人,几乎都能够感受到, 他那目光之中的激动和喜悦, 所有的人纷纷地被他所感染, 虽然,大家都还不明白, 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如此激动和喜悦, 但是在场的很多人, 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 跟着他的情绪缓缓地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终于,在五日之前,我们的阎行阎将军,率领英勇无畏的英雄们,巧妙她伏击了吕布,并且将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就地绞杀,总算是了解了他的性命,让咱们整个大汉就此重见光明,让朝廷终于能够中兴!” “什么!?” “这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 “吕布,吕布竟然死了……” “皇叔,这是真的吗?” “吕布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刘备的这句话语, 如同一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 顿时令整个现场的气氛陷入了沸腾,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吵嚷起来。 不只是站在外面的那些百姓, 就连在菜市场之中的那些达官贵人们, 也大都一脸见到了鬼的表情, 显然,所有的人根本不敢相信刘备说出的这件事情。 刘备也没有进行辩驳, 他单臂执于胸前, 脸上挂着淡淡地沉稳的笑容, 目光平静而有力, 就这样看看场中喧闹的所有人, 虽然他的心底里也是澎湃汹涌, 但是脸上没有表露出半分。 方才已经有些偏向于他的那些百姓们, 在听到了吕布身死的消息之后, 那种震惊甚至是痛苦的表现, 如同一根根毒刺一般, 深深插进了刘备的心窝之中, 但是他就仅仅只是看着。 没有任何的表示。 刘备的这种镇定表现, 也终于让现场的气氛, 缓缓恢复到了平静, 不过也过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 刘备抬起了头, 目光扫视着场内众人, 有许多人接触到他的目光之后, 心虚地将目光低了下去, 刘备对于这些人不置可否, 如果说,现场没有吕布的忠实拥趸, 那样才说明问题严重。 “不可能!那温侯怎么可能会战死?” 终于有一个年轻男子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这也是在场无数人的共同疑问, 只是此时此刻, 没有一个人敢单独站出来询问。 不仅如此, 当这个年轻人出声之后, 他周围突然空出了一个空地, 所有人如同躲避瘟疫一般躲着他, 用好奇且充满怜悯地目光看着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显然读懂了周围人的目光, 他毫不在意他们的注视, 他也十分的清楚, 不管刘备之前说的天花乱坠, 也不管吕布是否真的身死, 刘备和吕布是死仇这件事情, 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他这明显十分关心的疑问, 对于刘备来说, 那肯定是犯了大忌讳的, 并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询问, 他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过他无所畏惧, 目光直视着刘备。 第531章 颠倒黑白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不可能!那温侯怎么可能会战死?” 终于有一个年轻男子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这也是在场无数人的共同疑问, 只是此时此刻, 没有一个人敢单独站出来询问。 不仅如此, 当这个年轻人出声之后, 他周围突然空出了一个空地, 所有人如同躲避瘟疫一般躲着他, 用好奇且充满怜悯地目光看着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显然读懂了周围人的目光, 他毫不在意他们的注视, 他也十分的清楚, 不管刘备之前说的天花乱坠, 也不管吕布是否真的身死, 刘备和吕布是死仇这件事情, 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他这明显十分关心的疑问, 对于刘备来说, 那肯定是犯了大忌讳的, 并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询问, 他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过他无所畏惧, 目光直视着刘备。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刘备的雷霆一怒, 这个孩子的命运都似乎已经被注定了, 然而,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在沉默了半晌之后, 刘备却突然笑了, 笑容犹如春风拂面一般, 让所有人错愕不已, 看这个模样, 刘备哪里有要发怒的意思, 不少人都在面面相觑, 完全闹不明白刘备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只见刘备满脸的微笑, 看起来仿若十分欣赏一般, 那样直直地看着这位青年, 温醇的嗓音悄然响起: “很不幸,这是一个事实,是我们刚刚接到的最新消息,吕布已经身故,这是确切无疑的事实。”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那名青年在听到了这番话之后, 仿若疯癫了一般, 双手抱着脑袋, 不停地剧烈摇晃着, 整个身子也在不可抑制地抖动着, 看来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十分巨大, 就连他的脸庞都扭曲了起来。 “哎,这个可怜的孩子……” 人群中,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周围的人们, 循着声音缓缓望了过去, 那是一个耄耋老翁, 看起来似乎有八九十岁一般苍老, 但是实际的年龄却是七十有二, 人生七十古来稀, 更何况是在这个战火连天的乱世之中, 这个老者姓韩, 没人记得他的名字, 大家都管他叫韩老, 在这安丘城中, 算是年龄最大的几人之一, 威望很高,即便是刘备, 在面对这个老者的时候, 也不得不客客气气的。 “韩老认得这个孩子?” 刘备走下台子, 低下身向韩老询问道。 “这孩子是城北老刘家的二小子,从小就喜欢那温侯吕布,时常将其作为自己的人生偶像,如今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想来是承受不住了,唉——傻小子唷!” 刘备身子微微的低着, 眼神中划过一丝锐利的冷芒, 这个韩老也是这安丘城中, 历来对他刘备不是很待见的人之一, 刘备早就想要让这个老头赶紧上路去了, 但是此人德高望重, 在这城中又颇得大家的拥戴, 因此刘备也只能暗暗隐忍。 “刘皇叔呀。” 韩老慢吞吞地走到那个年轻人旁边, 轻轻拍了拍蜷缩在地上, 看似已经傻了的小子, 虽然是对刘备说话, 但是却根本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周围的人,对于这样的情景, 也显得司空见惯, 刘备心中愤怒, 但是仍然装作毕恭毕敬的样子, 走到了韩老的身后, 低声地答应了一句。 韩老依旧没有回头, 轻轻拍了拍那个青年的背, 安抚着他的情绪,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说起来,这小子和皇叔您也是本家,还望你看在同为刘姓的份上,能给他和他们老刘家留条后路。” 老者声音虽然不大, 但却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周围的许多人都已经听清了他的话语, 不少人看向刘备的目光, 渐渐出现了丝丝戒备。 刘备身子纹丝未动, 目光却出现了一丝颤动, 转瞬之间,他便恢复了正常, “韩老,您这话说得,我刘备岂是那样的小人。吕布虽然是叛逆不错,但是抛去这个身份,其人的功绩,我刘备也是佩服万分的。这位小哥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只是他的情绪激动至斯,实在令刘备遗憾万分,唉——” 刘备说着话语的同时, 伸出手抹了抹接着流出的眼泪, 接着转过身对贴身侍卫说道: “严禁所有人私自主张去找这家人的麻烦,否则我定然严惩不贷!” “喏!” 刘备话语说得斩钉截铁, 周围人的戒备眼神这才稍稍减轻了一些。 韩老这个时候才转过身, 缓缓地抬眼看了看刘备, 轻声说道: “如此便好,老朽年岁大了,许是老眼昏花,人也糊涂了,说了些不当言语,还请皇叔莫要见怪。” “韩老,您是长辈,如此说,莫不是折煞了我。” 刘备神色一正, 恭恭敬敬地弯下腰说道。 “今后的日子里,刘备还需要韩老您多多指正!” 他态度诚恳地向老者行礼, 虽然只有一只手臂, 但是作揖的动作却是一丝不苟, 再是挑剔的人也找不出一丝毛病。 韩老混浊的老眼深深看着刘备, 仿若要将他看个通透一般, 过了半晌韩老低下了头, 伸手牵着那青年的手。 青年在旁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但是整个人依然昏昏沉沉, 仿佛丢了魂一般, “老朽带着这个孩子先回去了……” 周围的人群, 闻言自发地向两旁分开, 韩老颤颤巍巍地走在前面, 两个青壮搀扶着那刘姓青年, 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缓缓离开了菜市口。 刘备温和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们这一行人, 一直目送到他们离开此地, 这才转身走回了台上, 经历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之后, 现场的气氛有些古怪, 虽然缓和了不少紧张的气氛, 但是许多人看向刘备的眼神也多了一些古怪。 刘备清了清嗓子, 所有人再次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父老乡亲们,我知道,你们许多人对我有着误解。我请大家放心,方才我和韩老说过的话,现在再和所有人说一遍,吕布虽然叛逆,但是其人的功绩和武勇,也领我刘备敬佩万分,所以请大家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迁怒大家!更何况,人死为大,我刘某也做不出那般落井下石的卑鄙行为!” 刘备说完这些话之后, 在场的百姓们响起了赞颂他的声音, 皇叔仁义的呼声, 在整个菜市口上空回荡。 刘备心中放松了不少, 方才出的那一个小插曲, 虽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却也在他妥善应对之下, 化险为夷地平安度过了。 刘备等待喧闹的声音安静下来后, 再次开口朗声说道: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如今吕布大军围城,已经包围了几天功夫了,实际上就是由于吕布已经身死,所以他们恼羞成怒,这才狗急跳墙。” 顿了顿,刘备再次扫视了台下众人一眼, 十分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 他开口继续说道: “今日一早,吕布军更是传入了无数所谓的‘招降文书’……” 刘备此话一出, 在场的大部分官员脸色一变, 许多人连忙将头低了下来。 现场的大部分百姓却是顿时炸了锅, 许多人都没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虽然正门附近的百姓们, 绝大部分都已经知道了此事, 但是由于司马孚那时当机立断的处置, 使得这个消息并没有迅速传开, 因此百姓们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 才会显得如此的惊讶。 “父老乡亲们!” 现场的喧闹没有短时间平息的迹象, 刘备不得不出声压制, 终于,百姓们渐渐安静了下来, 刘备朗声开口道: “这其实是吕布军的阴谋,故意用这种方式来让我们自乱阵脚。城外敌军虽然人数看起来十分庞大,但是却也仅仅是和城内守军的数量大致相同……” “那为何皇叔不主动出击?直接把这帮家伙打跑了岂不是更痛快!难道咱徐州军还怕了那些曹家余孽不成!?” 一个年轻的声音, 突然激动的高声喊道。 “呵呵呵……” 刘备没有因为突然被打断而生气, 他仰天发出了一阵笑意, 而后才看向了发出声音的年轻人, 十分自信地说道: “这位小哥,你未免太小瞧咱们徐州军了,要知道,咱们徐州可是出精兵的地方,况且,咱们如今依然有着许多的丹阳兵,这些丹阳兵都是早先跟随过陶谦陶大人的部队,具体有多么厉害,就不需要我来赘言了吧。” 刘备朗声说完了这段话, 菜市口的大部分人, 不约而同地点着头, 丹阳精兵甲天下, 这可不是一句妄言。 丹阳兵意思是指出身于丹阳郡(辖今安徽宣城市、池州市、铜陵市、芜湖市、马鞍山市、黄山市,江苏南京市,浙江杭州市、湖州市的全部或部分地区)的精壮兵士, 袁术曾经以“此地精兵辈出而闻名”来评价丹阳。 李陵五千死士也是来自丹阳的精兵, 在李陵进袭匈奴时, 以五千人抗击匈奴八万精骑, 在援兵不至的情况下竭力死战, 最后只剩四百人撤回关内, 主帅李陵被迫投降, 副帅韩延年战死。 以匈奴骁骑之勇, 五千丹阳兵竟然能令单于丧胆, 几乎要撤退, 最后探知李陵无援才敢进攻, 丹阳兵善战可见一斑。 这是陶谦的老本, 他自己就是丹阳郡人, 作为徐州的老军阀, 陶手中虽然没有好的战将, 但是握有一支精锐的“丹阳兵”, 因此也可以对抗曹操这样的大鳄。 “丹阳山险,民多果劲,好武习战,高尚气力,精兵之地”。 这是史书上对于丹阳兵的评价, 丹阳这个地方, 幅员数千里,地域广大, 大山众多,沟壑纵横,山林茂密, 自然环境非常恶劣, 而且还很容易隐藏, 所以居住在这里的山越民族以及为了逃避朝廷赋税的汉民, 长期居住下来钻山越岭,披荆斩棘, 还要时时刻刻对抗官府前来抓捕。 经年日久之下, 他们养成了特别能打仗的习惯。 而即便是平原地区的丹阳居民, 由于时常与山中的山越民族进行对抗, 也维持了果劲的民风。 汉人与异族杂居的地区, 汉民族的兵法、组织与蛮族的剽勇结合, 往往多出果劲善战的勇士。 丹阳郡另一大优势是富于铜铁矿, 百姓能够私铸武器, 借着官府控制力不强而私下练习甚至大规模械斗, 平时就能进行基本的战争训练。 这些都是丹阳出精兵的原因。 刘备兵不血刃地占据了徐州之后, 自然是将这觊觎已久的精兵, 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也正是由于有了这支精兵的存在, 因此刘备才能够有底气, 和倭国以及司马氏这样的虎狼进行合作。 这几年以来, 刘备更是通过了各种途径, 招募到了一批丹阳兵, 如今整个安丘城之中, 全部的驻军不足三万人, 但是其中丹阳兵的数量, 就达到了恐怖一万有余, 这也是刘备虽然被围困起来, 并且很有可能面对吕布军的包围之后, 依然毫不畏惧的最大倚仗。 只要安丘城的城墙没有完全坍塌, 只要是在城内外进行交战, 这一万多的丹阳精兵, 足可以当十万兵使用, 这对于勇猛善战的丹阳兵来说, 没有丝毫的夸张成分。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丹阳兵就已经天下无敌了, 只是在山地或者巷战这种地形之中, 丹阳兵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可若是在平原地带面对吕布的贪狼铁骑, 或者是在水上遇见了甘宁的锦帆营, 那结局就另当别论, 只不过如今城外的曹昂部队, 能够与丹阳兵相提并论的寥寥无几。 成中的百姓们, 对于丹阳兵的骁勇善战, 自然也是十分的清楚, 因此听到刘备的这番说法之后, 所有人都会意地点着头, 之前提出疑问的那个年轻人, 此刻也露出了羞赧的笑容。 “至于说我为何不出城应战……” 刘备抛出个悬念, 目光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 发现所有人都注视着他时, 微笑着开口道: “我不仅仅要打退他们……” 第532章 刘某错了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也是刘备虽然被围困起来, 并且很有可能面对吕布军的包围之后, 依然毫不畏惧的最大倚仗。 只要安丘城的城墙没有完全坍塌, 只要是在城内外进行交战, 这一万多的丹阳精兵, 足可以当十万兵使用, 这对于勇猛善战的丹阳兵来说, 没有丝毫的夸张成分。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丹阳兵就已经天下无敌了, 只是在山地或者巷战这种地形之中, 丹阳兵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可若是在平原地带面对吕布的贪狼铁骑, 或者是在水上遇见了甘宁的锦帆营, 那结局就另当别论, 只不过如今城外的曹昂部队, 能够与丹阳兵相提并论的寥寥无几。 成中的百姓们, 对于丹阳兵的骁勇善战, 自然也是十分的清楚, 因此听到刘备的这番说法之后, 所有人都会意地点着头, 之前提出疑问的那个年轻人, 此刻也露出了羞赧的笑容。 “至于说我为何不出城应战……” 刘备抛出个悬念, 目光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 发现所有人都注视着他时, 微笑着开口道: “我不仅仅要打退他们……” 刘备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我更要将这些胆敢前来徐州的家伙们,一个不剩地全部留在此地。” 顿了顿,刘备敏锐地发现, 在场的许多人眼神亮了起来, 尤其是那些年轻人们, 更是流露出了激动的神采, 刘备再接再厉道: “打跑外面的三万多人非常容易,可是曹昂这家伙奸滑无比,若是一旦发现了我军有所准备,怕是立刻会逃之夭夭,故而我这才做出假象,让他们以为我军不敢出城应战,只能在城中被动防御。” 刘备这番话说得眉飞色舞, 连他自己几乎都相信了这段鬼话, 更不要说此刻场内的那些普通百姓们, 不少年轻人, 更是已经激动的叫了起来, 他们都已经开始相信刘备的这番话语。 “如今,曹昂派人散发这些所谓的‘招降文书’,实际上,正是说明了他们的色厉内荏。他们如今正是害怕我军的援军到来,所以才故意散发这样的谣言,就是为了蛊惑那些不明真相的人。” 刘备站在台上侃侃而谈, 下面的人们听到了他的话语, 此刻大部分人都已经相信, 刘备心中虽然喜极, 但是却在面上没有显露出半分, 仍然是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 仿若十分哀伤地说道: “怪只怪我刘玄德无用,实力不够,才使得叛逆耀武扬威地来到这里,使我子民遭受威胁,更加怪我太急功近利,心急杀死叛逆,这才使得敌军恼羞成怒,唉……我刘玄德愧对各位父老乡亲们哪!” 话语说到了这里, 刘备再次落下了眼泪, 一番表演情真意切, 仿若都是发自肺腑一般, 在场的所有百姓们都相信了他的话语, 甚至有不少心软的百姓, 都开始跟着落下了眼泪, 大声地开始安慰起刘备来。 就在场内的气氛再次开始了激荡的时刻,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人群自后方开始开始缓缓分开, 不少惊叫声接连出现, 终于来到了菜市口中间的位置, 走在最前方的人, 是刘备最信任的司马孚, 他的身后跟着一队凶神恶煞的士卒, 这些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不少人的脸上, 更是沾染了鲜红的血迹, 看起来格外吓人, 他们的手中则是拎着一个个人头, 上面还在不停地滴落血迹, 显然是脑袋刚被砍下来不久。 司马孚来到台子下面, 恭敬地向着刘备行了一礼, “司马孚参加主公!” “叔达,这是怎么回事!?” 刘备看了看那些人手中的脑袋, 男女老幼都有, 而且其中有一些人还都是认识的, 大多都是城内的富户们。 “主公,城北费家,城西童家,城东赵家、庄家,有人暗通敌军,证据确凿,正准备逃跑,并且准备和城外之敌里应外合,情急之下,下官只好先斩后奏,以免造成更多损失,特来向主公请罪!” 司马孚说完这番话语之后, 立刻跪了下去, 一扬脸,目光直视着刘备。 刘备闻言先是一愣, 然后惊疑不定地看着司马孚, 过了半晌之后, 他突然脸现怒容, 单臂指着司马孚道: “好你个司马孚,胆大包天了你!这些人可都是城内的富绅大族,谁允许你做出如此鲁莽之事了!如今城外敌军压境,正是需要我们万众一心的时刻,他们这几人平日也都是坚定着支持着我军,何时成了叛逆?你居然还敢先斩后奏!你到底是何居心!?” 司马孚紧闭着双唇, 看向刘备的眼神没有丝毫退缩, 刘备的脸色愈发难看, 单手迅速地抽出了腰间长剑, 剑尖指向了司马孚, 颤抖着嘴唇正要说话。 司马孚身后的那些士卒们, 这个时候突然整齐划一地跪了下去, “主公!” “干什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要造反了吗!?” 刘备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手中长剑划出一个半圆, 向着那群士卒愤怒地吼道。 当前一名带头的士卒跪伏下身子, 以头拄地朗声道: “请主公息怒!司马大人没有一点儿私心,这些人也是我们这些兄弟们怒而杀之的,司马大人还曾想要劝阻我等,但他一介文弱书生,又如何能够阻挡得了,我们不忍主公不明真相,也不忍司马大人代我等受过,因此这才请罪!” “你们好大的胆子呀你们……” 刘备气得浑身发抖, 连手中的剑都握不稳, 旁边的百姓们指指点点, 开始了窃窃私语。 看到这个情况, 刘备更加的愤怒起来。 方才说话的那名统领接着开口道: “主公,我等兄弟们保家卫国,在前线浴血厮杀,我们不曾有过半分怨言,身为军人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但是我见不得这种吃里扒外的小人,一边享受着荣华富贵,一边还想要出卖我们换取更多的金银珠宝,拿我们这些兄弟们的生命,当做他们讨价还价的筹码,我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如果见到这样的人时,我还能无动于衷的话,那我愧对身上这层铠甲,愧对那些惨死在沙场上的兄弟,愧对了主公您的信任!” 这统领显然也是读过书的人, 说话条理清晰, 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耐看吧中文网 但,正是这朴实真诚的话语, 让听到的人被深深触动。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多, 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为这些士卒打抱不平了, 方才经历了刘备那一番颠倒黑白的话语之后, 所有人都开始支持起刘备来, 开始看见这么多城内富商的首级, 很多人还是感到害怕和恐慌, 不过听到司马孚, 特别是那位统领的解说之后, 所有人都开始理解了这些士卒们的做法, 甚至一些热血沸腾的青年, 还忍不住为他们鼓劲叫好。 刘备怒气勃发的表情也总算是缓和了不少, 看来百姓们的支持, 总算是起了些许的作用, 他深呼吸了好几口, 情绪总算稍微平复了不少。 一直注视着他的司马孚终于开了口: “主公,可否请听下官一言?” 司马孚一开口, 刘备的脸色又有阴翳的迹象, 不过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这个态度分明已经表明了, 是想要让司马孚说话便是。 司马孚微微清了清喉咙道: “主公,此事虽然不是我主使,但是我毕竟有主要的责任,因此主公任何责罚,下官都甘愿承担。不过,窃以为,各位大人们此举虽然有所不妥,但却不失为最佳的处置方式!” 司马孚目光直视着刘备, 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虽然知道刘备心中还是十分的愤怒, 也清楚此话定然会让他更加不愉快, 但是他依然毫不畏惧地说了出来, 不由得让一旁的百姓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果然,司马孚话音刚落, 刘备的双眼猛然睁开, 怒视着司马孚, 正准备开口斥责, 百姓们之中, 却有一部分开始鼓噪了起来, 大多是一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在为司马孚进行开脱叫好。 刘备见到这个情况之后, 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才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咽了下来。 司马孚这个时候接着开口道: “如今,我军与吕布军激战正酣,那吕布军此刻已经是狗急跳墙,无所不用其极,在这个时候,偏偏出现了这几个不辨是非黑白的糊涂之人,若是不赶紧加以处理的话,恐怕只会让情势变得更加危殆,那个时候只怕更加难以处置。其实城外敌军不足为惧,阎将军率领的大军不日就将返回。届时,我军前后夹击,这支曹昂率领的吕布余孽,定然灰飞烟灭,这也是我军如今的计策。只是,下官也十分清楚主公为人,主公宅心仁厚,不忍造成过多杀戮,尤其是对于自己人,主公更是多有包容,纵然有些错误,主公大多也能够容忍下来,所以主公是想要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司马孚说道这里顿了顿, 目光直视着刘备。 刘备也在此刻不失时机地长长叹出了一口气, 似是吐出了满腹的憋闷, 眼角更是滑落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呛啷!”一声响起, 刘备手中的长剑无力地落到了地面上, 他有些惊慌地擦去眼角的泪水, 急忙捡起手中长剑。 不过在众人眼中看来, 这分明是被戳中了心事, 情绪难以自抑的表现, 不少百姓已经忍不住跟着落下了泪水。 “唉……皇叔就是心太软了……” “是呀,刘皇叔宅心仁厚。” “要我说,这些人死有余辜!” “没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都是因为他们!” “说得对,只是可怜了皇叔了……” 台下再次嘈杂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 所有人同情的对象都是刘备, 更有许多人开始为他打抱不平。 司马孚这个时候再次开口: “主公!” 他的话音再次响起的时候, 周围的百姓们, 都十分自觉地将声音降低了下来, 整个菜市口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只有刘备浓重的喘息声在继续。 “主公,还请主公三思,这个时候需要当机立断呀!”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 身后的那一队士卒也跟着劝谏了起来, 紧接着,现场的所有百姓们也跟着大声呼唤了起来, 而且不止是现场的这些百姓, 甚至是场内的那些达官贵人们, 此刻也都一改之前的沉默, 纷纷开口劝谏了起来。 刘备目光环视着周围, 数次想要张口说话, 但是每一次都是张了张嘴巴, 又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场面一度变得热闹了起来, 百姓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甚至不少年轻人, 已经开始叫嚣着要给城外的那些吕布军好看, 菜市口一时之间变得有些接近失控的边缘。 “父老乡亲们!” 刘备终于开了口, 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喊, 立时让现场再度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刘备这边。 刘备再次环视了众人一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抿着的嘴唇微微抖动着, 目光也在发生着轻微的颤抖, 仿若激动难以自抑一般, 眼眶之中可以看见明显的泪光闪烁, 很艰难地抑制住了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他再一次向着在场的百姓们深深鞠了一躬, 不知道是谁带了头, 竟然当场跪了下来, 紧接着,大家有样学样, 越来越多的人都跟着跪了下来, 前面的那些达官贵人们也都跪下, 整个菜市口, 此刻除了站在高台上的刘备, 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还有身旁十数位贴身侍卫保持着警戒, 竟然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场面蔚为壮观。 刘备缓缓站起身, 这时才注意到场内的情景, 他不由得也愣了一下, “父老乡亲们……你们,你们这是做甚,岂不是折煞刘某了!” 刘备再次叹出一口气, “刘某之前错了,实在是不该妇人之仁,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第533章 加快节奏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刘备再次环视了众人一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抿着的嘴唇微微抖动着, 目光也在发生着轻微的颤抖, 仿若激动难以自抑一般, 眼眶之中可以看见明显的泪光闪烁, 很艰难地抑制住了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他再一次向着在场的百姓们深深鞠了一躬, 不知道是谁带了头, 竟然当场跪了下来, 紧接着,大家有样学样, 越来越多的人都跟着跪了下来, 前面的那些达官贵人们也都跪下, 整个菜市口, 此刻除了站在高台上的刘备, 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还有身旁十数位贴身侍卫保持着警戒, 竟然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场面蔚为壮观。 刘备缓缓站起身, 这时才注意到场内的情景, 他不由得也愣了一下, “父老乡亲们……你们,你们这是做甚,岂不是折煞刘某了!” 刘备再次叹出一口气, “刘某之前错了,实在是不该妇人之仁,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刘备这一开口道歉, 立刻再次引起了现场百姓们的骚动, 刘备伸出手, 向下虚压了几下, 所有人才总算安静了下来, 看着场中的众人, 几乎他们所有人的情绪, 都在自己的掌控下进行着变化, 刘备的内心之中涌动着无限的得意, 经过了这一次的“表演”, 刘备有充分的理由相信, 这些百姓们今天回去之后, 定然会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宣传出去, 用不了多长时间, 吕布身死的消息就将为城内所有人都知晓, 并且,城外曹昂投进来那些“招降文书”, 虽然不能完全消除影响, 但是却也会极大程度地, 降低那些负面的影响, 让刘备他们不至于十分的被动。 在菜市口再度进行了长篇累牍的宣讲, 将在场的百姓们情绪, 再一次调动起来, 尤其是那些年轻人们, 都恨不得立刻披挂上阵出城杀敌, 刘备这才终于结束了今日的集会, 率先离开了菜市口。 在他走后,那些达官贵人们也都离开了此地, 只不过,有一部分人的脸色有异, 走起路来的样子, 也似乎有些蹒跚一般, 这些人都十分的精明, 所能够接触到的信息也自然要多许多, 之前,其实已经有不少人, 或明或暗地在准备后路, 刘备今日放出的惊人消息, 让他们所有人不由得一惊, 虽然很多人对这个消息, 至今心存疑惑, 并且也准备通过各自的途径继续打探, 但却也让许多人重新开始考虑各自的站位问题。 尤其是在方才, 司马孚所率那一小支人马, 拎过来的那些血淋淋的人头, 无异于给他们一个明确的警告。 城外的攻击依旧进行的不痛不痒, 城内的气氛却是波诡云翳, 稍有不慎就会令人粉身碎骨。 “城内如今什么情况?可有消息传来?” 曹昂站在营门之外, 看着远处城头上不时亮起的火光, 轻轻张口询问着, 身后站着的是虎痴许褚。” 许措摇了摇硕大的脑袋, “没有任何的消息传过来,也不知道咱们之前扔进去的那些‘招降文书’有没有什么作用。” 曹昂负手而立, 两只手相互轻轻揉搓着, “作用肯定是有,只不过就是大小的程度不同而已。” 顿了顿,曹昂終王收回了目光, 回过头看向许褚道: “元让叔的伤势如何了?” “没有什么大碍,就是一些皮内伤,这家伙叫嗔着继续冲锋杀敌呢!” “呵呵,元让叔果然依旧刚烈。劳烦仲康叔通知各位将军,来我帐内议事。” “喏!” 许褚龙行虎步地离开了帅帐, 曹昂则掀开了帐门,走了进去。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帅帐之内坐满了军中各位将军, 曹昂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 停留在了夏侯惇的身上, 他的肩头虽然包扎, 但是丝毫看不出他的不便。 夏侯惇豪爽地向着曹昂笑了笑, 示意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曹昂点了点头, 将目光转移向于禁说道: “于将军,如今城头情况如何?” 于禁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儿的笑容, “如今城头还是那般模样,不痛不痒,将军,咱们这般模样准备持续到什么时候呀,这样咱们也会十分的疲累,这几天还好,若是继续这般持续下去,深恐军士们产生抵触心理。” 曹昂点了点头, 手掌轻轻摩挲着下巴, “于将军所虑周到,这般的疲兵之计,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策,不能持续太久。午后开始,将投石机的目标主要针对于敌军的床弩和投石机,争取给我把这些重型器械全部打掉!” 于禁闻言眼前一亮, 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 其实这超级投石机, 之所以被称为超级投石机, 它的功能十分的强大, 不禁是射程和威力大幅度的提升, 并且在精准打击方面也有着相当大的优势, 之前一直没有暴露这一点, 只是为了后续的考虑, 但是他们这些一线指挥官, 却是对于这种不疼不痒的打法, 感觉到十分的憋屈, 如今听到了曹昂的命令发布之后, 于禁终于吐出了一口气。 曹昂看见于禁以及其他将领脸上轻松的神色后, 他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于将军,我给你半天的时间,给我将敌军城头上的那些重型器械,一一给我打掉!” 紧接着,曹昂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夏侯渊, “妙才将军,今日夜间由你负责值守,你的任务,是要在城墙上给我打出一个缺口,最少,也要让城墙有一处破损!”暧昧43 夏侯渊瞪大了眼睛, 有些惊讶地看向曹昂道: “会不会有些急切了?” 话语刚一说出口, 夏侯渊突然闭上了嘴巴, 脸上有些尴尬, 曹昂身为一军主帅, 如今发布了命令, 夏侯渊此刻却提出了质疑, 虽然只是简单的询问, 但此事可大可小, 若是有人挑毛病或者是上纲上线的话, 曹昂也难以下台。 不过曹昂显然没有任何的不悦, 环视了在场众人一眼, 他知道,不仅仅是夏侯渊有这样的疑问, 在场的许多人, 都是有一些疑问的, 毕竟,他们之前所制定的战略, 并不是要着急攻打这安丘城, 所以才会在之前采取这般磨洋工的攻城方式, 如今却要突然进行更改, 而且似乎没有接到上面指令, 因此,曹昂需要做出一个解释。 虽然此刻军中基本上, 都是早年便跟随曹操的元老人物, 他们的心目之中, 曹昂才是他们需要效忠的对象, 此事所有人心知肚明, 包括他曹昂在内, 但是曹昂此人十分有分寸, 所以各方面做的面面俱到, 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诸位肯定疑惑,为何我突然决定要加紧攻势,具体两个方面。其一,自今日早间,咱们投放了那些‘招降文书’之后,刘备军的反应过于平静,虽然一种可能是对方正在因为此事而头疼,但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刘备或许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虽然这种可能性我们不太喜欢,也认为几率微乎其微,但是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 曹昂说完了这番话之后, 在场的大多数军官都忍不住赞同地点了点头。 行军打仗,最容不得的就是大意马虎, 因此,但凡有一丝可疑, 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应该做的事情。 曹昂双手插在胸口前, 这一次,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 众人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之后, 都莫名地感到了一阵心安, 每次曹昂露出了这样的笑容之后, 那定然是有了好消息传出来, 豐昂继续开口说道: “第二个原因,大家更应该感到高兴。” 曹昂再次扫视了众人一圈, 卖了个小小的关子。 勾起了众人的兴趣之后, 这才再次开口说道: “徐庶将军那边传来了消息,援军不日将会抵达,而且这次到来的,可是一只劲旅,并且领军之人的身份,也会让诸位大吃一惊。” 曹昂停下了话语, 缓缓呷了一口茶水, 在众人有些急切的眼神之中, 淡淡地抛出了几个人名, “董野、董璜还有徐成。” 曹昂的话语一说出口, 果然在帐内引起了一番骚动, 他们三人可都是董卓的后人, 可以说得上是董家军后裔, 而他们恰恰就是曹家军的后裔, 并且从前曹操和董卓之间的恩怨情仇, 这都是所有人十分清楚的, 如今虽然董卓和曹操都已经身死, 并且如今的双方, 也都是共同在吕布帐下效力, 然而彼此之间的关系, 确实还是有一些尴尬的。 性情最为刚烈的夏侯惇重重地一拍桌子道: “这个徐元直,他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夏侯惇一旦生起气来, 可是从来不会顾虑太多, 更何况,此时不仅仅是他, 屋内的其他人, 对于徐庶的这个安排, 都是颇有微词。 曹昂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尴尬, 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过来, 微笑着继续开口说道: “元让叔莫要焦躁。” 曹昂这句话一说出口, 不但夏侯惇脸上的神色微微变化, 咧开嘴笑了起来, 场内的其他人也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许多, 所有人都听清了, 方才曹昂称呼夏侯惇元让叔, 而不是正式场合时的元让将军, 这就说明曹昂此刻说的是他们的体已话, 顿了顿,他再次说道: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心中也如元让叔一般,恨不得恨恨地骂一骂徐庶这个混蛋小子……”. 徐庶年纪不大, 在场的就算是年龄最小的曹昂, 比他也要大上几岁, 曹昂这句话说出来之后, 场中的众人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 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笑闹过后,曹昂正色道: “不过后来我一想,这徐庶能够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将袁绍打得落花流水,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情,那么他特意将这三个家伙,扔到徐州这边,会不会是有一些什么特殊的想法呢?” 场内的诸将都不是蠢人, 跟着曹昂的思绪, 顺着想了下去, 脸上都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这三人,也都算是吕布军中的后起之秀,前有李儒、徐荣二人为他们走出了一条道路,让如今的吕布军认可了他们这些出身董卓军的人,如今又有他们三个年轻后生正在快速地成长起来。因此,他们的这一个派系,如今的风头挺猛。咱们在徐州这边也是取得了不俗的成绩,虽然没有攻城略地那么光辉夺目,但是始终以弱势的兵力,牵制住了刘备这条大鱼,并且如今将他逼至这步田地,咱们的成绩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 说道了这里, 曹昂仍不住摸了摸鼻子, 有些自嘲地开口说道: “咱们这样说话,是不是有些自吹自擂的嫌疑。呵呵呵。” 夏侯渊这个时候仍不住接过了话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徐庶此举是要让咱们与这三个小子互相较较劲?” 曹昂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轻声开口说道: “我是这么揣测的,我相信,这种可能性应该不低。这样一来,既能够比较一下咱们双方的能力,同时也可以通过互相的较劲,让攻打安丘变得轻松不少,可是个一举双得的计策。” 所有人再次点了点头, 曹昂身体微微向前倾, 缓缓开口接着说道: “因此,我才决定今天开始加紧攻势,一方面给城内的刘备军更多的压力,另外一方面,也是为接下来,援军的到来提前做一些准备。” 夏侯渊听到这里轻轻点了点头, 其余的众人, 也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曹昂继续开口说道: “不过在这里有些话也需要提前和大家说清楚,虽然我相信各位叔叔们都是识大体之人,也算是我的一番多嘴唠叨吧。” 顿了顿,曹昂神色认真地说道: “如今咱们毕竟都是温侯的部属,不论以往和董卓有何过节,那毕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更何况此三人也并未经历过,不求诸位其乐融融,至少也要齐心协力。” 第534章 援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曹昂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轻声开口说道: “我是这么揣测的,我相信,这种可能性应该不低。这样一来,既能够比较一下咱们双方的能力,同时也可以通过互相的较劲,让攻打安丘变得轻松不少,可是个一举双得的计策。” 所有人再次点了点头, 曹昂身体微微向前倾, 缓缓开口接着说道: “因此,我才决定今天开始加紧攻势,一方面给城内的刘备军更多的压力,另外一方面,也是为接下来,援军的到来提前做一些准备。” 夏侯渊听到这里轻轻点了点头, 其余的众人, 也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曹昂继续开口说道: “不过在这里有些话也需要提前和大家说清楚,虽然我相信各位叔叔们都是识大体之人,也算是我的一番多嘴唠叨吧。” 顿了顿,曹昂神色认真地说道: “如今咱们毕竟都是温侯的部属,不论以往和董卓有何过节,那毕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更何况此三人也并未经历过,不求诸位其乐融融,至少也要齐心协力。” 听完了曹昂的话语, 营帐之内先是一阵沉默, 过了半晌之后, 依然无人开口回应, 曹昂虽然心中焦急, 但是却也没有进行催促, 之前曹操和董卓之间的恩怨, 虽然他并没有直接的参与多少, 但是从其他人那里, 倒也清楚很多事情, 尤其是曹操的起事发迹, 可以说都是拜董卓所赐, 如果不是当时为了讨伐董卓, 或许曹操还不会在那个时候起事, 甚至有可能也没有如今的曹家军, 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 当时的曹操与董卓两人之间, 那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在场的这些人之中, 可以说是绝大多数都是从那时候走过来的, 如今突然要和仇人之后展开合作, 并且还严令不能与其产生冲突, 一时之间,这些恩怨分明的猛将们, 暂时有些难以接受。 夏侯渊扭动了一下身子, 看了看周围的人, 虎痴许褚一如既往的老神入定, 他从来不会参与这些事情的决策, 不过他的脸上, 有着掩饰不住的僵硬。 至于他的亲生大哥——夏侯惇, 不出所料的脸色铁青, 显然是对于曹昂的这个提议十分不感冒。 其余诸将如于禁等人, 也都是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显然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当这个出头鸟。 夏侯渊见状心中暗叹一声, 说实话,他也很反对这件事情, 宁可将自己的这些弟兄们全部拼光了, 也不愿意接受董家这几个小崽子的援助, 这与吕布军其他人的援助, 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但是曹昂说的却也没有错, 如今双方都是在吕布的手下做事,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总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而且,他们也都十分清楚, 吕布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中原的几个诸侯而已, 他们所需要面对的敌人, 也绝对不仅仅只是如今的刘备之流, 虽然将来,四处征战以后, 真的有可能和董家的这几个家伙, 甚至于其他的董家军出身的人, 都不再会有任何的交集, 但这样的嫌隙一旦传入到吕布的耳中, 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夏侯渊可绝不会盲目乐观地认为, 他们之间的这点龌龊不会传到吕布的耳中, 暗组到底有多么的厉害, 他们可是亲身感受过的, 并且,以吕布的为人, 他定然也是不希望这样的矛盾出现, 虽然他不会去做些什么强硬的措施来补救, 但是,他们这些人, 或者说曹昂本人, 在吕布心目之中的地位, 定然会大幅度的下降, 这,才是最为沉重的后果。 如今的曹昂, 已经死心塌地要跟着吕布走下去了, 夏侯渊平心而论, 曹昂的这个决定无疑也是如今最为明智的选择。 如果曹昂想要出去自立门户, 吕布也会提供一切的帮助, 这是他很早就说过的承诺, 所有人都不会对此事抱有任何的怀疑, 但是真的独立出去, 虽然名义上自由了许多, 但是,对他们而言, 没有任何的实际好处, 而且将来,吕布统一整个中原, 这已经是所有人共同的认知, 加入并州这么长时间, 对于并州的强大, 他们这些人发自内心的敬服, 若是当真独立出去, 等到将来吕布统一整个天下的时候, 他们的身份定然变得十分尴尬, 即便是再度加入吕布的麾下, 但是,那个时候的情景和待遇, 可就远非如今可比了。 这些未来的情况, 他们之前早就已经分析过,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知道这一点的, 只不过之前知道并了解, 和如今当真遇见了事情之后, 那自然是两个情况。 夏侯渊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头,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终于沉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诸位将军,请听在下一言。” 夏侯渊发话之后, 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夏侯惇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们兄弟二人心意相通, 闻弦歌而知雅意, 自然清楚夏侯渊将要说出什么样的话语, 张了张嘴想要制止, 却在对方严厉的眼神之下退却, 别看夏侯惇刚烈勇猛, 但是对他这个粗中有细的弟弟, 却也是有着几分畏惧, 并且十分佩服和信服弟弟的智略, 因此,思索了一下后, 夏侯惇索性闭上了嘴巴。 “少将军之前所言,十分有理,我认为咱们合该如此,这不仅仅是为了我们个人,更是为了少将军,以及……主公!” 夏侯渊沉声开口, 语速虽然缓慢, 但是每一个字都重于千钧, 尤其是最后两个人, 更加的沉重异常, 让所有在座的人都忍不住眉头一跳。 夏侯惇沉默了半晌, 终于还是开了口, 第一个响应他弟弟的号召, 许褚闻听夏侯渊搬出了曹操来说话, 更是破天荒地第一次在这种会议上开了口, “俺听小主人的!” 有了这两人的带头, 帐内的其他人, 也陆续地开了口, 应承下来此事。 听到众人终于同意了自己的提议, 曹昂这才痛痛快快地舒了一口气, 方才他真的是太紧张了, 感激地看了一眼夏侯渊, 后者微笑着递过来一个安心的眼神。 重要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 曹昂继续开口下达命令, “另外,为了防止刘备军有什么其他的举动,诸位将军一定要做好值守的工作,尤其是夜间,一定要时刻关注城内的变化,敌军很有可能针对我们的投石机采取行动,我们要万分小心!” 众人这一次答应得十分痛快, 如今战事进行的这么轻松, 这几台投石机可是功不可没, 他们当然很清楚, 对方的刘备则更加清楚, 因此,于情于理, 对方都会主要针对投石机采取一些措施, 所以他们自然会非常的上心。 夜幕缓缓降临, 热闹了一天的安丘城, 暂时进入了短暂的平静之中, 这是一天之中难得的轻松时光, 在这个时间段, 吕布军毫无休止的疲兵战法, 也会短暂得停止一到两个时辰, 每次这个时候, 城内外双方都会十分的放松, 尤其是安丘城东门处的百姓们, 更是可以大大方方地出门活动活动, 而不用担心随时可能到来的灾祸。 不过今天很是奇怪, 清早,吕布军扔进来了一些‘招降文书’后, 上午依然持续往日那种破皮无赖般的骚扰战术, 可是等到午后开始, 他们开始有针对性的对城头上的床弩和投石机进行攻击, 城头上的这些重型器械, 几乎是难以拆卸的, 准备的一些防御措施, 在对方的精准打击之下, 也没能起到任何有用的效果, 才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 城头上的床弩、投石机, 甚至还有修建的一些箭塔, 完全被吕布军一扫而空, 这种恐怖的打击能力, 让城头的刘备军, 再一次重新认识了吕布军的强悍实力。 不过对于城内的安丘城百姓来说, 今天下午吕布军进攻所带来的震撼, 远远不及城内那边传来的消息, 今天上午在菜市口, 刘备举行的那一段讲话, 早已经传到了这边, 再加上刘备军士卒们, 有意无意的透露之下, 正门这边的所有百姓, 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所有人几乎分成了两派, 一派人重新开始坚定地支持刘备, 这些人占据了绝大多数, 另外一小撮人, 则对于刘备军的前景依旧不太乐观, 不过这些人的数量十分稀少, 并且如今他们也不敢再传播一些反对的声音了。 “事情就是这样,主公!” 陈到恭恭敬敬地站在刘备的面前, 将探听到的消息, 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刘备点了点头, 一挥手示意陈到先退下, 他再次行了一礼之后, 自觉地走到刘备三十步之外, 机警地负责起警戒的工作。 “叔达!” 刘备抬起头, 看着漫天的星辰, 轻轻地开口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一个身影从阴暗处走了出来, 正是司马孚, 他来到刘备的身后, 似乎是知道刘备想要询问何事, 径自开口说道: “主公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忍者们下午便已经开始着手进行了,经过了一下午的推进,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这些人相当擅长此事。” 刘备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微微点头说道: “总算是听到了一点儿好消息了。” “主公可是因为下午之事感到可惜?” 刘备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道: “非也,早在曹昂开始使用那些投石机时,我们就已经预料到如今这个结果,此刻不过是兑现了我们的预料罢了,说不上可惜。不过……” 顿了顿,刘备的脸上出现了隐忧, 他语气也不自觉地有些沉重, “这投石机的威力着实让我再次刮目相看,另外一点,曹昂一改之前的作战风格,看来对方是有了变化!” 司马孚上前一步, 在刘备的身后压低声音说道: “看来敌人着急了,很有可能对方的援军即将到达。” 刘备耸然一惊, 忍不住转过身看向司马孚, “叔达可确信?” 司马孚脸色凝重, 听到刘备的问话之后, 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若非如此,敌军不会今日一反常态,将我军所有的重型器械毁坏一空,没有了那些重型器械,想要应对守城,将会变得十分困难,这一点,敌我双方都十分清楚。” “所以,他们这是在提前进行准备!?” 司马孚沉重地点了点头, 回答刘备的询问, 见到刘备脸色难看, 司马孚再次开口劝说道: “不过主公却也不用太过担心,那些重型器械虽然全部毁坏,但是守城所用物资和其他器械如今完好无损,敌军真若是想要强行攻城,却也不是那般容易!” 听到司马孚的劝慰之后, 刘备好歹轻松了几分, 咬了咬牙恨声道: “吩咐那些忍者们,加紧时间,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将这几台投石机给我破坏掉!” “喏!” 司马孚重重地点了点头, 连忙开口答应下来。 “今晚的事情准备的如何!?” 刘备再一次开口询问。 司马孚连忙回答道: “主公请放心,正在进行之中,今夜稍晚一些,将会有第一批人出城!” “嗯,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吕布军很有可能早有准备,你们要妥善安排,一旦发现苗头不对……大不了便损失一些人手!” 说完这番话语, 突然发现城外亮起了几道火光, 火光的移动速度飞快, 瞬息间就落在了城头之上, 并且那落点非常一致, 几乎是落在了同一处城墙之上。 刘备和司马孚都亲眼看见了这幅场景, 第一波的攻击落下不过数息时间, 地面还没燃起多大的火焰, 紧接着,第二波的火流星再次出现, 这一波数个巨大的火球, 恰巧再次落到了方才的落点之上, 火焰立刻变得猛烈了起来。 然后,紧接着第三波, 再次划过了天际, 带起一道道璀璨的轨迹。 刘备铁青着脸, 从这边可以看见城头上乱做一团, 刘备重重哼了一声, 反身进入了屋内, 司马孚匆匆离开了此地, 向着城头而去。 第535章 蹊跷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今晚的事情准备的如何!?” 刘备再一次开口询问。 司马孚连忙回答道: “主公请放心,正在进行之中,今夜稍晚一些,将会有第一批人出城!” “嗯,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吕布军很有可能早有准备,你们要妥善安排,一旦发现苗头不对……大不了便损失一些人手!” 说完这番话语, 突然发现城外亮起了几道火光, 火光的移动速度飞快, 瞬息间就落在了城头之上, 并且那落点非常一致, 几乎是落在了同一处城墙之上。 刘备和司马孚都亲眼看见了这幅场景, 第一波的攻击落下不过数息时间, 地面还没燃起多大的火焰, 紧接着,第二波的火流星再次出现, 这一波数个巨大的火球, 恰巧再次落到了方才的落点之上, 火焰立刻变得猛烈了起来。 然后,紧接着第三波, 再次划过了天际, 带起一道道璀璨的轨迹。 刘备铁青着脸, 从这边可以看见城头上乱做一团, 刘备重重哼了一声, 反身进入了屋内, 司马孚匆匆离开了此地, 向着城头而去。 安丘城正门处的战斗如火如荼, 吕布军的攻势, 从下午开始变得猛烈了起来, 虽然仅仅只有几架投石机, 但是他们波次性的攻击之下, 几乎接近于毫不停歇的攻击, 安丘城的防御虽然惊人, 但是在这种高强度的攻击之下, 城墙的墙体之上开始出现了缺口, 并且这个缺口越来越大, 刘备军想要进行补救或者反击, 却由于城内根本没有这么强力的守城器械, 而只能颓然兴叹。 司马孚来到了城头之后, 并没有着急命人去进行补救, 吕布军的攻击手段几近于无解, 在没办法反向压制敌军的前提下, 盲目的上去补救, 只会徒然增加死亡人数而已, 司马孚显然不会这么傻, 他命令城头所有的守军原地待命, 只需要保护好他们自己即可, 好在吕布军的攻击手段虽然犀利, 但是由于数量过于稀少, 若是想要真正达到破坏城墙的强度, 必须要全部投石机集中在一点上才能够勉强做到, 因此,城头其他的地方, 如今反而变得十分安全。 司马孚双手负于身后, 站在城头后面, 目光直视着吕布军的军阵, 那边看起来十分的平静, 只有那几台可恶的投石机不停地发起着攻击, 司马孚的眉头微微皱起, 在昏暗的亮光下, 隐约能够看到吕布军的动向, 投石机旁边护卫着一群军士, 数量看起来不过几千人而已, 在他们的前方, 还有一些专门负责敲奏锣鼓的兵士, 用出浑身的力气制造着噪音, 这种声音十分的刺耳, 也是疲兵之计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眼尖的司马孚, 却能够隐隐约约看见, 在城外黑暗的地方, 似乎有着无数隐藏的危机。 吴才是夏侯惇帐下的一名伍长, 他因为这个名字经常被人开玩笑, 今晚他负责在城外警戒, 警戒的一段城墙位于北面, 昏黄的月光之下, 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一片漆黑的影子, 吴才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城墙, 突然轻声开了口: “有情况!” 他这一说话, 身旁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影, 顺着吴才的目光望了过去, 但是他们却什么都看不见。 这个时代,由于各类物资的匮乏, 大部分人都缺乏营养, 因此很多人患有夜盲症, 在深夜几乎就成了瞎子, 吴才是少有的夜视眼, 只要有一丁点光亮, 他都能够看清楚, 他们这一伍便是以他为主, 他们躲在数百丈之外, 这样的距离再加上低矮树木的遮挡, 城上根本不能发现这边, 不过从这里却能够看清城墙, 只不过对目力的要求会比较高, 吴才刚好胜任, 他为其他人担任起了解说: “他们那边下来了几个人,差不多在十人左右……” “老吴,需不需要报告给都伯?” “废话,他们都出现了,还不赶紧去报告等啥呢!我在这边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随时传递消息!” 之前说话的那个壮汉, 连忙点了点头, 赶紧转身向着身后跑去。 吴才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老吴,你小子这眼睛真是厉害,老子佩服!” “佩服个卵,要我说,还是将军他们的神机妙算厉害,我这不过是打望打望,算不得什么能耐。” 开始说话的那个人, 翻过身躺在地面上, 双手垫在脑袋下面, 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过了一会再次开口询问道: “老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那帮家伙出来了没?” 吴才目光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前方, 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露出一脸疑惑的神色, “有点不对劲呀。” 那个散漫的青年士兵翻身趴在了吴才的身边, 皱着眉向远处看了半晌, 但是他在夜晚什么都看不见, 眼睛都眨巴累了, 连个黑影都瞅不到, 索性再次仰卧在地面上, 向吴才询问道: “老吴,你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了?” 吴才缓缓开口说道: “对方就派下来这十来个人,而且这些人也不想是在放风,他们转了一圈就找了个隐蔽的所在离开了,这一点十分的蹊跷……” “这有什么蹊跷的?” 吴才忍不住转过头看了同伴一眼, 发现对方一脸的茫然, 忍不住伸出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开口喝骂道: “你小子,就不会动动脑子,说了你多少次了!” 那青年伸出手揉了揉脑袋, 一脸的无辜表情, 不过他还是再次询问道: “这件事有什么不妥吗?” 吴才脸色有些难看, 眉宇之间也是有着浓重的疑惑, 他低头思索了半晌之后, 缓缓开口说道: “我也想不到具体哪里不对劲,就是感觉对方这样似乎有什么反常。” 那青年很无奈地白了吴才一眼, “老吴,你就别给我说教了……” 顿了顿,青年百无聊赖地揪起一根杂草, 轻声开口道: “这些事情,你不用过于紧张,真有啥事有哪些将军们去操心呢,咱们把咱们该干的事情完成就行了,咱们这些当兵的呀,混完一天算一天,想那么多没用的干嘛?” 青年年龄不大, 但是说出的话语老气横秋, 而这样的想法, 也是绝大多数士兵的想法, 吴才叹了一口气, 也没有办法去辩驳什么, 他改变不了这些人的想法, 对此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就在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之际, 一阵唏唏唆唆的声音传了过来, 出现的人叫李瑞, 是他们的都伯, 正是听到了探报之后带人赶了过来, 在他的身前, 还有一个人魁梧男子, 此人是他们这支部队的牙门将——宋典, 也是于禁手下的一名亲信, 今晚由他负责见识安丘城的情况, 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就是吴才?” 吴才准备起身行礼, 宋典摁住了他, 声音有些冷硬地说道: “不需要多礼,先把情况给我详细说一下。” 吴才点了点头, 将方才看到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而后还将自己的疑惑也顺带着提了一句, 原本以为,这宋典会有所反应, 谁知道他仿若没听到一般, 根本不理会吴才, 转身离开了这里。 “李都伯,这……?” 吴才有些摸不着头脑, 连忙向自己的顶头上司询问, 李瑞脸上露出苦笑, 看见宋典离开之后, 这才压低声音在吴才耳边说道: “这个宋将军就是这样,很难接近,听说今天受了于将军的训斥,心情更是不好,你别忘心里去。” 说完这番话之后, 李瑞重重拍了拍吴才的肩膀, 转身向宋典跟了过去。 吴才一直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怔怔地不知道想些什么, 身旁的青年手肘捣了捣他道: “老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些当大官的都不操心,你操心个什么劲儿呀,干好咱们自己的活就成了。” 吴才转头望了过来。 青年耸了耸肩, 吴才只好叹了口气,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 其实这青年之前说的没有错, 他们作为最底层的军卒, 很多事情他们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吴才只好将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强行压下来, 凝神继续向对面看了过去。 那支十多人的刘备军小分队, 跑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不过这一切却都没能够躲过吴才的双眼, 等到他们完全藏匿好, 又过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安丘城那边没有再次出现刘备军, 那宋典才带着人围了过去, 以多击寡,并且是有心算无心, 那支刘备军很快地便被悄无声息地干掉了, 于此同时,在夜色的掩映之下, 安丘城的其他方向, 也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刘备军一共出动了六组人马, 共计八十人, 被全部消灭在安丘城外, 双方的主将都得到了这个情报, 曹昂走出营帐看着安丘城的方向, 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与此同时,在安丘城之中, 刘备的书房之内亮着灯火, 司马孚亲自前来禀报了那些被安排出城的士卒死讯,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 刘备放下了一卷书册, 灯火的映照之下, 他的那张脸庞上不但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 反而露出了一丝丝淡淡的笑容, “看来,这帮家伙早就有所准备,叔达,你预料的没有错呀!” 司马孚微微一躬身, 没有开口回答。 “如此一来正好,曹昂他们就会误以为咱们只有这样的手段,忍者那边就更加容易行动了。” 刘备习惯性地抚摸自己颌下的长须, 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 转头看向了城外吕布军营的方向, 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仿若那目光能够穿透空间的阻隔一般。 “如今他们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司马孚连忙躬身回答道: “主公,如今已经推进了数十丈的距离, 刘备闻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才数十丈!?你不是说进度很快吗?” 司马子身子微做一颤, 连忙开口回答道: “确实是进度相当快了,一方面要躲避对方的探查方面,这开凿本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刘备脸上挂着浓浓的不悦, 但是他也没有过于苛责, 如今这个时候, 正是要用司马孚和那些忍者的关键时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重重开口说道: “不要去管什么保密不保密,一方面,继续派人出城,另外一方面,给我加派人手,务必要继续提高推进的速度,要在最短的时间给我破坏掉那几台投石机,听明白了没有。” 司马孚低下了头,连忙答应。 刘备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似乎也察觉到, 自己方才的语气重了一些, 稍微缓了缓说道: “叔达,你我都知道,如今吕布军的援军即将到达,我们若是不抓紧,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司马孚低着头, 却是轻声开口回应道: “主公请放心,下官省得此事!” 刘备微微点了点头, 轻叹了一声接着说道: “哎,如今全指望你了………” “主公吉人天相,我军仍然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万不可如此泄气。” 刘备深吸了一口气, 脸上再度露出了笑容, 强撑倦意着说道: “呵呵,你说的对,倒是我有些小家子气了!” “主公,不早了,今日忙碌了一天,也该早些休息,若是有何紧急的情况,下官会第一时间前来禀告主公!” 刘备点了点头, 轻轻的一挥手, 司马孚应声退了出去, 刘备看着他缓缓离去的背影, 目光变得十分的复杂, 摇了摇头,收回目光之后, 望着窗外黯淡的月光, 刘备脸上爬满了浓重的疲惫之色。 司马孚缓缓的走在街道之上, 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看起来分外的寂寥, 城外的喧嚣依旧, 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 似乎变得更加喧闹和难耐, 街道两旁的民房内, 不时地传出低沉的咒骂声。 司马孚缓缓抬起头, 目光望向了天空中的那轮月, 今夜,月亮似乎有些朦胧, 司马孚的双眼也变得空洞了起来。 第536章 反水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安丘城外, 招展的旗帜在空中缓缓地飘荡, 也数千名吕布军士卒, 军阵严整地排列成方阵, 前方摆放着几台投石机, 正在接连不断地, 向着远处的安丘城投掷着燃烧的巨石, 这种涂满了黑油的巨石, 破坏力十分的惊人, 两日以来接连不断地攻击, 从已经将安丘的城墙砸出了三处破洞, 并且那种巨大的破损, 根本是短时间之内难以修补的, 如今从城外, 已经能够隐约看见城内的景象。 于禁静静地站在城外, 手搭凉棚看着城头, 严肃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表情, 小宋典站在他的身后, 脸色有些阴沉, 看向于禁的背影时, 也隐隐有着些许的嫉恨。 “宋典,我方才处置你可是不服?” 于禁没有回过头, 语气低沉不带有一丝情绪, 但是脸上却带有一丝怒意, 只是站在身后的宋典并没有看见 听到于禁的话语, 宋典连忙把视线收了回来, 目光微微地颤动, 把之前的那一丝嫉恨慌忙地收敛起来, “将军,末将不敢!” 强行压制着心中的愤恨, 宋典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他低下的双眼之中, 涌动着浓重的愤恨。 昨日,那个叫吴才的家伙, 竟然越级跑到了于禁的帐外, 将这两日夜间接连发现的异常捅了上去, 于禁听了之后大为光火, 这一查,便查出了宋典之前知情不报的事情, 不过宋典真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偏偏于禁不但训斥了他, 还在训练场上, 当着无数士卒的面, 狠狠给了他十多军棍, 那些皮肉伤, 对于宋典这种, 从底层行伍爬上来的将军, 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但是那一份屈辱, 却在他的心中深深扎下了根。 “为将者不只要带兵冲锋陷阵,更为重要的是,要能够从细微处发现问题,不论是自己的缺失还是对方的疏漏,都是有可能成为决定战局胜败的关键,那名叫吴才的伍长不错,我挺看好他,你可别给我动什么歪心思!” 于禁十分清楚这名心腹的小肚鸡肠, 因此,在解说了惩罚他的原因之后, 特意提点了一下对方, 让其不要事后去做一些歪门邪道的手段, 宋典连忙朗声回答不敢, 至于说他是否真的言出即行, 就只有他自己才会清楚了。 于禁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和时间放在这样的小事上面, 眼见着安丘城头上第三个缺口正在缓缓扩大, 他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虽然已经砸出了两道缺口, 但是缺口的面积却有些狭小, 根本不适合攻城使用, 给刘备军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远远要超过其所具备的实际效用。 自昨夜开始, 吕布军再次开始进行第三个目标的攻击, 这一次,他们准备砸出一个大缺口出来, 已经接连不断地持续攻击了一天一夜, 这一段城墙已经被砸掉了半丈多高, 宽度也有近两丈长短, 已经能够极大地降低攻城难度, 不过他们依然不准备停止, 在这个缺口上继续进攻, 安丘城的城墙一共不过两丈多高, 他们的目标是砸下一丈的高度, 由于投石机的数量稀少, 能够有这样的成绩已经难能可贵。 “援军再有两天便可到达,我们不能让那些西北蛮子小瞧,今天,一定要给我将这段城墙啃下来!” “喏!” 宋典听到命令之后, 猛然抬起头朗声应诺道。 于禁微微眯起双眼, 紧接着又加了一句道: “另外,一定要加强警戒,刘备军的反应太奇怪了,不知道这其中猫着什么坏!” 在他们打开第三个缺口的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 之前的两个缺口已经被刘备军勉强堵了起来, 虽然防御力远不如之前, 但总算是亡羊补牢, 此刻在吕布军攻击的地点附近, 虽然有不少刘备军的士卒在进行补救, 不过在于禁看来, 总感觉不是那般紧迫, 再结合吴才之前所说的蹊跷, 于禁心中也有些打鼓, 他再次补充道: “尤其是这投石机,不惜一切代价给我保住,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唯你是问!到时候可就不是简单军棍的事情了!” 听到于禁再一次说到处罚, 宋典眼中再次划过怨毒之色, 恭敬地再次低头答应了下来。 这一也子时刚过, 吕布军的攻击依旧在持续, 只不过如今没有了锣鼓的喧闹, 城内的百姓和军卒们, 总算能够好好地睡个囫囵觉。 投石机阵地后方不远处, 就是宋典和麾下三千压阵士卒的营地, 大营虽然灯火通明, 不过营内大部分士卒也都进入了梦乡, 只留下一部分值守的兵卒警戒。 宋典的营帐之内, 他黑着一张脸, 一口接一口地灌着酒, 很快,又一坛酒让他喝了个干净, 酒坛被远远地扔在了一边, 和其他的酒坛撞在一起。 宋典醉眼惺忪地扫视了一圈, 屋内已经没有了酒, 他高声嚷嚷道: “酒呢?再给我拿酒来!” 一个身影闪身走了进来, 一脸的焦急之色, 连忙开口说道: “将军,将军,不能再喝了呀,军中严禁喝酒,您今夜还是负责值守的……” “啪!” 说话之人正是李瑞, 不过他劝谏的话语还未说完, 额头上已经被一尊酒盏击中, 不一会儿,就有猩红的鲜血流出, 李瑞闭上了嘴巴, 连额头上的伤口都不敢伸手去摸, 深深地低下了头。 “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也他妈敢来教训我!活腻味了是不是!?他妈的,是个人都敢来找老子的麻烦,他于禁和老子一样,也是从兵崽子爬起来的,现在风光了,一点面子都不给老子,他妈的……” 宋典乘着酒兴, 骂骂咧咧个没完, 李瑞听了两句, 连忙醒悟了过来, 快走两步来到了宋典的身边, 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语, 若是一旦传了出去, 别说是于禁将军器重他宋典, 就算是他宋典的亲老子, 也不得不对他狠下杀手, 违规饮酒还辱骂上官, 这可是重罪中的重罪。 宋典的武艺本就比李瑞高出许多, 喝过了酒之后, 这气力更是大的惊人, 一把就将李瑞推了出去, 张口正想要继续喝骂, 突然,一阵冰冷的感觉出现在喉咙处, 然后他突然看见, 李瑞的身后也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影子,8090中文 浑身上下都严严实实地包裹在夜行衣当中, 只有一双阴冷的眼裸露在外。 久经战阵的宋典和李瑞二人, 立刻便明白了自己这是被人挟持了, 尤其是宋典, 经过这么一惊下, 浑身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 几分醉意一下子全部被抛飞, “你,你们是什么人!?” 宋典的嘴巴没有被捂着, 但是脖子上的利刃, 却传递来很明确的信息, 让他不敢大声喊叫, 他倒也沉着, 虽然受了惊吓, 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 这个时候,又一个蒙面人出现在屋内, 冷硬地开口说道: “轮不到你来发问。现在是我问你,你们那个投石车一共有几台?” “哼哼!为什么要告诉你!?” 两人这下都确认了来人的身份, 宋典冷笑了一声, 立刻肚子上被狠狠踹了一脚, 本来就因为喝了大量的酒, 肚子一直涨的难受, 此刻被这一脚踹中, 肚子立刻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帐内立刻被一股酸臭味笼罩, 那名蒙面人还想要动手, 想了想最终只好作罢。 痛苦地喘息了半天, 那柄利刃始终在宋典的喉咙前悬着, “咳咳咳!呼——!” 宋典勉强站起了身子, 肚腹传来的疼痛还是让他不停地皱着眉头, 他突然开口说道: “我凭什么告诉你们?刘备能给我什么好处?” 说完这句话之后, 那个蒙面人和李瑞都瞪大了双眼, 李瑞挣扎着想要说话, 却也被狠狠踹了一脚, 顿时,整个人如同大虾一般蜷起了身子。 第三名蒙面人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是双眼之中已经露出了喜色, 他对着宋典身后的黑衣人挥了挥手, 示意对方将宋典松开, 恢复了自由之后的宋典扭了扭脖子, 虽然眉头依然紧紧皱着, 不过脸上浮现了一丝勉强的笑容, 这笑容看起来十分的阴险, 李瑞看到这个笑容时, 他的心在不停地往下坠, 他似乎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拼了命的挣扎了起来, 他这一次突然的挣扎, 似乎有些出乎身后蒙面人的意料, 突然嘴巴脱离了束缚, 李瑞不顾一切地大声吼叫了起来, 怒吼声才发出一半便戛然而止, 那蒙面人再一次制服了他, 狠狠地一膝盖撞到了他的后腰处, 李瑞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但他依然在剧烈的挣扎, 似乎是想要挣脱束缚, 就在这个时候, 营帐外突然传来询问的声音, “将军,有什么事吗?” 帐外守卫的士卒开口询问。 宋典连忙高声喝骂道: “老子他妈的喝酒呢,给老子滚!” 他的话语才刚落下, 外面询问的声音便消失不见, 领头的蒙面人饶有兴趣地看向宋典, 后者却是一脸的不耐烦, 李瑞停止了挣扎, 一双眼直直地看着宋典。 突然营帐之内亮起了一道寒芒, 顺着一道冷酷的轨迹, 没入了李瑞的心口, 光华过后,显现出那是一柄匕首, 握住这柄匕首的手掌十分粗糙, 它的主人赫然是宋典, 于禁的心腹爱将, 李瑞的顶头上司, 李瑞双眼猛然睁大, 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全部都是难以置信, 还有浓郁的痛楚, 那种痛,似乎是发自灵魂, 宋典有些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一抬手将他怒睁的眼皮按了下去, 但是松开之后, 那双眼再次瞪圆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宋典不耐烦地伸出两根手指, 竟然狠狠地向着李瑞的双眼戳了下去, 那里立刻变成了两个血窟窿, 宋典抽出手指, 在李瑞的尸身上擦了擦血迹, 这才一把将他推倒在一旁, 转过头看向那领头的蒙面人, 冷声说道: “这些肯相信我了吧!?” 蒙面人一双眼睛的瞳孔微微紧缩, 目光凝视着宋典没有说话, 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伸出手摘下了蒙面的面巾, 露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庞。 “陈到!?” 宋典失声惊呼道。 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是刘备的心腹爱将——陈到陈叔至。 陈到点了点头, 脸上依旧没有半分笑容。 双方交战了这么久, 陈到虽然不认识宋典, 但是宋典却对这位如今刘备身前的大红人十分熟悉, 所以才会一眼就看出对方的身份。 不过他也非常人, 转瞬之间就稳定了下来, “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陈到双眼微微眯起, 眼底深处闪过危险的利芒, 嘴角微微向上弯起。 宋典张了张嘴巴, 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 “军中投石机就这么几台,此刻护卫在那投石机旁的,只有一伍人马,人数虽然不多,但各个都是好手……” “哼!” 陈到冷笑一声, 打断了他的话语说道: “现在的这支兵马你说了算吗?” 宋典心中一凛, 立刻明白了对方话语中的含义, 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迅速地摇了摇头道: “类似于投降或者无故撤离此地,这样的命令,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陈到目光定定地看着宋典, 嘴角微微一撇, 有些挖苦道: “难怪这么干脆投降……” 被对方这么讽刺了一句, 宋典也不敢回嘴, 连忙有些羞惭地低下了头, 心中却在不住的咒骂。 陈到深深看了他一眼, 偏过头思考了一会, “你稳住这里的人,告诉我储存那‘黑油’的地点,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过后我们会有人前来接你离开此地。” 宋典猛然抬起头, 咬了咬牙,遵照陈到的命令前去执行, 陈到和另外两名黑衣人, 也如同他们出现的时候一般, 悄无声息地再次消失在营帐之中, 灯火还在微微的摇曳着, 营帐之中除了浓重的酒味, 还有一股酸臭的味道, 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李瑞的尸体静静躺着, 两个血窟窿似乎在控诉着什么。 第537章 交战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哼!” 陈到冷笑一声, 打断了他的话语说道: “现在的这支兵马你说了算吗?” 宋典心中一凛, 立刻明白了对方话语中的含义, 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迅速地摇了摇头道: “类似于投降或者无故撤离此地,这样的命令,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陈到目光定定地看着宋典, 嘴角微微一撇, 有些挖苦道: “难怪这么干脆投降……” 被对方这么讽刺了一句, 宋典也不敢回嘴, 连忙有些羞惭地低下了头, 心中却在不住的咒骂。 陈到深深看了他一眼, 偏过头思考了一会, “你稳住这里的人,告诉我储存那‘黑油’的地点,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过后我们会有人前来接你离开此地。” 宋典猛然抬起头, 咬了咬牙,遵照陈到的命令前去执行, 陈到和另外两名黑衣人, 也如同他们出现的时候一般, 悄无声息地再次消失在营帐之中, 灯火还在微微的摇曳着, 营帐之中除了浓重的酒味, 还有一股酸臭的味道, 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李瑞的尸体静静躺着, 两个血窟窿似乎在控诉着什么。 帐外,投石机依旧在呼啸, 城头上的缺口越来越大, 整段城墙再次落下了近半丈距离, 吴才笔直地站在投石机的旁边, 如今的他,已经被提拔为都伯, 官位上升了一阶, 他却依然如同之前那般一丝不苟, 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时, 绝对不会有半分含糊, 于禁亲自下令并且委派他前来, 要在明日晨间之前将这段城墙再度砸下半丈距离, 他便一刻不曾休息地在最前方督战。 眼看着即将完成目标, 他心中总算是缓缓松了一口气。 “老吴,你看那边!” 那个和吴才形影不离的青年, 突然语气有些急切地喊道, 吴才心中一惊, 赶紧转过头去, 只见后方的营寨之中燃起熊熊的大火, 这几日,投石机以及护卫部队长期驻扎在城外, 为了方便进攻, 那些‘黑油’都囤积在护卫部队的大营之中, 看这冲天的怒焰, 几乎映透了整片天空, 在这黑夜之中, 显得十分的耀眼, 已经能够很清晰的看见。 那些守卫部队的大营, 此刻完全乱成了一锅粥, 喊叫声、惊呼声、怒骂声接连不斷的响起, 黑油’的燃烧起来十分的猛烈, 想要扑灭也非常的困难, 作为使用了这么久的吕布军, 自然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只是看了一眼那燃烧的火势。 吳才便已经能够断定, 这场火焰是很本扑灭不了的。 他们那里,可是围积了数十车的“黑油”, 这可是千里迢迢从并州运送而来的。 不过,平日里, 那些“黑油’的看护十分的严格, 别说是他们这些普通的兵卒, 即便是如同来典这样的牙门将, 想要进入都需要十分繁琐的检查, 现在这个天气, 又是在这么阴凉的夜间, 也不可能出现自燃的情况, 那么,这场大火究竟是如何燃起的呢? 带着这些疑问, 吴才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过,紧接着感觉身子被猛然推了一把。 然后,原先站立的位置, 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凄惨叫声, 吴才猛地转头看过去, 只见那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嘴角挂着熟悉的顽分笑容, 双眼中的神来在缓缓消散, 向着吴才的方向伸出手, 似乎想要抓住他, 但是那只手臂却在半空中, 无力地垂了下去, 脑袋也在同时耷拉了下来, 心口处露出一截锋利的刀尖, 正在汩汩地滴落猩红的热血。 挂在刀尖上的尸体。 被猛然扔到了一边,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吴才的面前。 “宋将军!?” 原来杀死那个青年之人, 竟然是原本位该在守卫部队那边的牙门将宋典, 他甩了甩手中长刀上的血迹, 伸出舌头舔了舔, 露出残忍而快意的笑容: “免崽子,见到老子很惊讶吗?他妈的,之前你告发我的时候可是很威风呀,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轮到老子来收账了吧?” “宋典,你这是要谋反!?” 吴才气愤的浑身发抖, 从腰间抽出俱刀, 他和宋典的武艺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但是此时此刻, 他没有半分的畏惧, 只是眼角余光看见身旁的同袍们, 一个接一个被突然出现的神秘蒙面人斩杀, 他的心开始不停的滴血。 更加让他担心的。 还是身后的那几台投石车, 如今投石车已经停止了攻击。 显然是那边已经遭受影响。 晃才已经看见远处大营那边, 有爺队开始向这边而来, 他心思一动, 想要开口继续拖延。 宋典身边突然出现一个禁面男子, 冰冷地瞟了吴才一眼, 冷冷地说道: “给你报仇的机会了,可是你也别在这里拖延,我们没工夫等你!” 宋典听见那人的话语, 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双眼之中爆射出凶厉的精光, 不怀好意地看向吴才, 他没有继续开口说话, 手中的长刀向下斜挥, 身子前倾,猛然冲了过来。 吴才还想要开口说话, 宋典的长刀却已经伸了过来, 他只好举刀进行招架, 然而才不过一两招, 就已经险象环生。 宋典为人虽然卑鄙, 但是他的武艺却是货真价实, 两三招便斩杀了吴才, 他不甘的眼神, 痴痴地看着投石车的方向, 那边也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那些蒙面人在斩杀干净了所有的吕布军士卒之后, 发现没办法对这种投石车进行拆卸, 千脆一把火将其完全烧毁, 远处的安丘城内, 也出现了一大队士卒前来这里, 吕布军护卫部队之中, 也有一部分反应迅捷的士卒向这边赶来, 远处的大营那边, 轰隆隆的铁蹄声越来越近, 双方终于快要接触到一起了。 黑夜之中,立刻爆发了一场混战, 那冲天的火焰, 将整个战场照亮得如同白昼, 两军第一次大规模的接触战, 就在这种情况下,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发生了。 战斗刚一开始, 就进行得十分惨烈, 刘备军没有出动骑兵,89书库 但是他们早有准备, 所以部队的阵型十分齐整, 而反观吕布军, 虽然护卫部队这边有不少骑兵, 但是由于宋典的叛变, 他之前的错误指挥, 使得护卫部队根本不能够及时作出反应, 匆忙赶来的一些兵士们, 只能各自为战, 冲入敌军之中进行战斗, 这种的战法与送死无疑, 再加上那些来历莫测的蒙面人, 他们的攻击方式十分古怪, 但是每一次的攻击都阴狠果断, 杀起人来十分干净利落, 简直就是一群杀人机器,。 虽然才不过寥寥几十个人, 但是却在数百先行赶过来的吕布军骑兵之中, 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每一次的闪身, 都会带起一蓬血花, 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数百人的部队, 竟然被这二十多人打得晕头转向, 这个时候,城内的三千多步卒也接近了这里, 那几台损石机, 已经在大火的燃烧之下化成了飞灰, 三千多刘备军意气风发, 站在那投石机残骸的后面, 仿若是在嘲讽吕布军的无能, 守卫部队又有近千人赶到, 这一支部队, 总算有人进行指挥, 这是宋典的副手——雷动, 平日里和他不是很对付, 今日夜间出了事情之后, 宋典不知所踪, 李瑞在帐内身死, 他只好独自撑起了大局, 只留下了数百名士卒, 将“黑油”燃烧的火焰进行扑灭, 带领着剩余的一千多骑兵, 跨上了战马向着这边冲了过来, 不过,他们始终还是慢了一步, 等他们向这边赶来的时候, 投石车都已经燃烧了许久, 因此,根本不可能进行挽回, 最后只能够, 将满腔的怒火, 全部发泄到敌军身上, 先开始到来的那百多名骑兵的境况, 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雷动并没有为其所动, 他的主要目标, 是从安丘城内涌出的那数千刘备军。 然而就在雷动准备下达冲锋命令的时刻,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突然出现在阵前, 他面对着雷动和他身后的大军, 面貌正好被火光映照得十分清晰, 雷动见到此人出现在这里, 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将军!原来你在此地!” 挡在前方之人正是宋典, 他一脸肃然的模样, 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雷动不得已只好放慢部队冲锋的速度, 连忙开口招呼道: “将军,快快上马!咱们一起去将那些刘备军清理干净!要不然……” 雷动的话语才说了一半, 身后的骑兵部队此刻已经完全停了下来, 一名小校牵着一匹战马跑了过来, 宋典在这个时刻, 突然猛然瞪圆了双眼, 舌绽春雷一般怒吼道: “雷动!汝这叛逆,还不束手就擒!” 宋典此话一出, 所有人顿时大惊失色, 雷动更是瞪大了双眼,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说话, 只觉得心口处一凉, 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了头, 一柄沾满鲜血的枪尖从他心口钻出, 雷动艰难地回过头, 寻找暗算他的黑手, 一眼就将对方认了出来, 那家伙是宋典的贴身亲卫, 眼底划过一丝慌张, 双手再次用力一个旋转, 雷动的心脏登时被绞个粉碎, 在弥留之际, 他突然想明白了一切, 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向对面的宋典, 在火光的映照之下, 对面那张熟悉的脸庞, 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阴森邪恶。 吕布军的骑兵部队霎时间愣在了当场, 宋典不失时机地大声吼道: “兄弟们,雷动谋逆作乱,如今是死有余辜,故而本将才下令斩杀他。尔等都是我宋某的兄弟,我不忍见兄弟们落难,如今本将已经弃暗投明,投奔了朝廷,投奔了皇叔刘备,有想要一起来的弟兄们跟我一道!大家放心,只要有我宋某一口肉吃,绝不让兄弟们喝汤!” 宋典的话音方才落下, 立刻响起了一阵应和之声, 近百名骑兵越众而出来到了宋典的身边, 这些都是他的贴身亲卫, 都是能够舍命跟随他的下属们, 虽然他只身离开了大帐, 但是却命令亲卫统领召集人手, 准备在关键时刻出手, 果然方才将雷动一击毙命, 最主要的是, 让这支吕布军的骑兵, 失去了最后的主心骨。 没有了主将之后, 宋典的临阵倒戈, 使得不少的士卒们, 也都蠢蠢欲动地想要过来, 但是更多的士卒们, 却在反应过来之后,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不管不顾地向宋典冲去, 想要将这个罪魁祸首斩杀。 然而,经过了这么一番耽搁, 刘备军却也已经杀到, 先是一阵密集的箭雨落了下来, 立刻使得不少骑兵从马上坠下, 紧接着,更多的刘备军士卒踏着整齐的步伐冲了上来, 没有进行冲锋准备的吕布军, 如今又没有了统一的指挥, 立刻变成了一盘散沙, 只是这第一波的攻击, 就有近百名的骑兵死于混乱之中, 还有不少人扔下了武器, 向着宋典这边跑来, 口中高声喊叫着“投降”, 原本颇有气势的一千多人, 顿时化作鸟兽散, 有近一半的人, 向着后方赶来的吕布军大部队撤了过去, 一小部分疯狂冲向刘备军的骑兵们, 也在对方的残忍射杀之下, 化作了战死的亡魂。 领军前来救援之人正是于禁, 离得老远,便看见了这边的混乱, 只不过由于距离的原因, 有因为是夜晚, 视线不好, 难以看清事情的具体经过, 不过,在他值守的时间, 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 这件事情他难辞其咎, 原本是准备后半夜前来替换那宋典, 毕竟白天在众人面前处罚了他, 熟知他为人的于禁清楚, 这小子肯定心怀怨念, 让他值守上半夜也是为了小施惩戒, 却不曾想到, 偏偏就是在这上半夜, 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 他此刻心急如焚, 恨不得胯下的战马再生出四条腿出来, 根本也没有想到, 宋典竟然会背叛他。 第538章 城头、城下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没有进行冲锋准备的吕布军, 如今又没有了统一的指挥, 立刻变成了一盘散沙, 只是这第一波的攻击, 就有近百名的骑兵死于混乱之中, 还有不少人扔下了武器, 向着宋典这边跑来, 口中高声喊叫着“投降”, 原本颇有气势的一千多人, 顿时化作鸟兽散, 有近一半的人, 向着后方赶来的吕布军大部队撤了过去, 一小部分疯狂冲向刘备军的骑兵们, 也在对方的残忍射杀之下, 化作了战死的亡魂。 领军前来救援之人正是于禁, 离得老远,便看见了这边的混乱, 只不过由于距离的原因, 有因为是夜晚, 视线不好, 难以看清事情的具体经过, 不过,在他值守的时间, 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 这件事情他难辞其咎, 原本是准备后半夜前来替换那宋典, 毕竟白天在众人面前处罚了他, 熟知他为人的于禁清楚, 这小子肯定心怀怨念, 让他值守上半夜也是为了小施惩戒, 却不曾想到, 偏偏就是在这上半夜, 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 他此刻心急如焚, 恨不得胯下的战马再生出四条腿出来, 根本也没有想到, 宋典竟然会背叛他。 骑兵冲锋的速度很快, 再加上于禁的疯狂加速, 他们终于接近了战场, 来到了近前之后, 刘备军已经开始向城池后退, 于禁已经看见了场内的情景, 尤其是看见了, 宋典带着数百名骑兵, 赶在刘备军之前退入城内的场景, 再结合方才那些败兵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于禁立刻目吡欲裂, 转瞬之间,他便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数千名刘备军严阵以待堵在前方, 防范他这支匆忙赶来的骑兵部队, 如今距离安丘城的距离太近, 已经能够很清晰地看见城头上攒动着的守城士卒, 如今距离刘备军还有两百步的距离, 若是于禁有心想要撤退, 完全还能够来得及, 这种情况下, 想要冲击对方的阵型, 危险系数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城门附近, 还有着高高的沙土堆阻挡, 根本没有任何的战场纵深, 他们的这支骑兵队伍, 即便是冲破了刘备军的步兵阵型, 那么也极有可能变成城头敌军的活靶子。 然而,此刻的于禁却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手中的长枪猛然间举起, 声嘶力竭地大声怒吼道: “所有人!随我冲锋!杀光这群叛逆!” 将乃兵之胆, 一将勇猛,万夫效仿。 于禁奋勇冲锋的姿态, 立刻影响到了身后所有的下属, 一排排长枪笔直地立起, 虽然没有阳光的照射, 但是依然带来了一阵阵肃杀之气。 陈到正是这支刘备军的主将, 他率领部队断后, 更多的是为了给宋典收拢残军退入城内争取时间, 在他原本的预想之中, 吕布军的将领, 看见了自己这边, 已经做出如此充分的准备之后, 最正常的做法, 就是尽快掉头选择撤退才是, 了不起就是扔出几波箭雨, 或者是放出来几句狠话, 不过对方竟然勇敢地冲了过来, 这种自动送死的行为, 让陈到忍不住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所有人准备!架枪!” 随着陈到的一声令下, 身后的刘备军士卒, 行云流水一般做出了防御姿态, 第一排的士兵们手持盾牌, 第二排士兵则用身体作为支点撑住前排战友, 第三排的士兵们, 则是举起特制的长枪, 锋锐的枪头, 直指快速冲过来的骑兵们, 双方的准备已经就绪, 战斗的双方终于接触到了一起, 无数的血花立刻在战场上绽放出来, 带着一种血腥而妖异的美感。 于禁手中长枪如同蛟龙一般上下翻飞, 寒星点点刺向对面士卒的咽喉, 每一击必定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胯下的战马也是十分的具有灵性, 马蹄重重地踩踏在那盾牌之上, 巨大的身躯猛然间飞入敌阵之中, 于禁霎时如同钻入了羊群的猛虎, 左突右冲将敌军的阵型打开了一个缺口, 后面的士卒们紧随其后, 刘备军严密的阵型, 瞬间便被拉扯出一个致命的口子, 完全处于冲锋状态中的骑兵是可怕的, 虽然于禁带来的这支部队, 从人数上来说, 比之刘备军的部队, 还要少了不少, 并且对方还是以逸待劳, 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几千人的部队, 拥堵在城门前这狭小的地段, 显得十分的拥挤厚重, 不过在于禁和他身后士卒疯狂的冲击之下, 依然被狠狠地穿透了过去, 不过吕布军付出的代价也很惨烈, 这毕竟陈到和他所率领的这支部队, 也不是什么乌合之众, 双方在第一次交锋之中, 损失都变得十分惨重, 不过相对来说, 刘备军的损失要更多一些。 冲破了步兵的阻挡之后, 于禁接下来将要面对的, 就是那半人多高的沙土堆, 于禁的脸庞, 一如既往的冷肃坚忍, 他目光没有丝毫的颤动, 手中的长枪依然握得很紧, 口中大声怒吼道: “诛杀叛逆!” 随着他的怒吼之声, 身后的士卒们也疯狂地大声怒吼了起来, “吼!诛杀叛逆!” 雄壮而充满愤怒的声音直上云霄, 仿若惊天巨雷一般突然响起, 城门内外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甚至,城头上的守城士卒, 都被吕布军这种势如破竹的气势震得一愣, 竟然忘记了利用手中的守城器械, 杀伤这些就在脚下的敌军。 于禁却是根本不曾注意到这些, 操控着战马爬过了沙土堆, 上面虽然不似实地一般坚硬, 但是战马依然能够奔驰, 于禁丝毫没有半分的迟缓, 他的目标正是刚刚入城没有多久的宋典等人, 方才在城外看见那一幕时, 于禁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定然是宋典这个家伙临阵倒戈, 这才使得“黑油”被烧尽, 投石车被烧毁, 这样的罪过, 纵然是将那宋典千刀万剐也偿还不了,看书窝 一马当先地冲过了那沙土堆, 赫然看见宋典竟然就在城门洞的后方, 那些跟随宋典的骑兵们, 此刻也正回过身望着他这边, 虽然每个人看向他的目光都还有些瑟缩, 但是,他们毅然决然地站在那里。 宋典脸上虽然还有着慌张的神色, 但是更快的, 却是浮现出一种快意的邪恶, 那是大仇得报的一种畅快感觉, 仿佛能够看到于禁如今这般狼狈和痛苦, 他就已经感到十分的舒心。 于禁带领这区区几千人就敢冲城, 其所面临的巨大风险性, 双方都心知肚明, 当然,宋典更加清楚, 于禁即便是直接回到军营, 他所要面对的责罚也好不到哪里去, 即便他曾经跟随曹操南征北战。 宋典更加确信, 仅凭于禁这点人马, 定然是有来无回的结局, 这才正符合他的心思, 然而他更加希望, 能够亲手将于禁送上绝路, 这才能够平复他, 当初被于禁当中责罚羞辱的恨。 “于将军,哈哈哈!” “宋典!汝这背信弃义的小人,我于禁当初瞎了眼,此刻便来取你狗命!” “于文则,老子管你叫声将军,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告诉你,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杀我?就凭你也配!?” 一边说着话, 宋典一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大刀, 极力地向于禁展示他的不屑。 于禁在这个时候, 反而没有过多的愤怒, 他内心变得平静了下来, 在武艺这个方面, 他却是比之宋典这家伙, 要稍微差上那么一线的距离, 但是,这并不影响今夜, 要将宋典亲自斩杀的决心, 他不惜一切代价。 于禁虽然愤怒至极, 但却并不冲动, 凭借方才的这几句对话的时间, 他已经调整好了呼吸, 整个人进入了最佳的战斗状态, 双腿轻轻一夹马腹, 战马便从沙土堆上一冲而下, 借助着沙土堆的助力, 战马的奔行速度十分的快, 这让于禁的冲击威势增加了许多, 宋典虽然嘴上说的轻巧, 但是真正面对于禁, 他的心中还是有一些打鼓的, 他的实力本就仅仅高出于禁一线, 而且醉酒之后又战斗了许久, 如今他的气力可是大不如前, 见到于禁冲了过来, 宋典心中有些惧怕, 不过他眉头微微一皱, 那一股子狠辣劲也是上来, 向着于禁便冲了过去。 战场依旧喧闹无比, 双方的战斗厮杀的非常惨烈, 于禁所带来的这一支兵马, 撕裂了刘备军的阵线之后, 紧紧跟随在于禁的身后, 冲上了沙土堆, 向着城内继续冲击, 刘备军那些步卒则狠狠咬住他们的身后, 丝毫不给他们一丝喘息的机会。 城头上面的刘备军, 由于下方还有自己人的存在, 故而没有使用滚油、巨石、檑木等守城工具, 只是取出弓箭, 好整以暇地从上方射杀吕布军, 城门洞附近, 两只吕布军的骑兵, 也已经混战在了一起, 一边是满含愤怒要诛杀叛逆, 另外一边是心惊胆战, 却恼羞成怒在愤而反击, 双方战局之惨烈, 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在数个时辰之前, 这还是同一只军队。 远处,‘黑油’依旧在熊熊的燃烧着, 冲天的怒焰染红整个夜晚, 无数吕布军的士卒正在徒劳地扑灭着火焰, 更多的吕布军, 已经排列好阵型, 从大营之内开了出来, 曹昂面沉如水地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奋力地抽打战马, 恨不得立刻飞到安丘城门之下, 城门前的那一片狼藉, 已经向他表述了发生过的惨事, 身旁夏侯惇双眼圆瞪如同铃铛, 愤怒已经在他的脸庞上压抑不住, 夏侯渊一脸的凝重, 紧皱的眉头在思考着其中的蹊跷。 许褚目露凶光望着远处的安丘城头。 在那城头之上, 独臂的刘备和一身青衫的司马孚并肩而立, 刘备脸上浮现久违的笑容, “哈哈哈,今夜的行动大获成功!”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哈哈哈哈,城下之人可是那于禁?” 刘备饶有兴趣地往着下方的战斗, 此刻已经看不见于禁的身影, 双方正在城门洞内进行着厮杀, 不过从这里, 却能够清晰地听见双方的声音。 “正是于禁于文则!” “不错不错,此人可是曹操手下的一员勇将,若是能将此人拿下,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司马孚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连忙转身向身后的侍卫吩咐了几句, 那侍卫立刻带领着一队人马, 向着城下冲了过去。 刘备抬起头看了看远处, 在火光的映照之下, 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吕布军的动向, 刘备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 提高声音对着城下大声喝道: “叔至!抓紧时间,尽速撤入城内!” 城下的乱军之中, 立刻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喏!” 陈到得到了命令之后, 立刻让部队加紧了攻势, 那数千人的吕布军, 如今已经被压缩在城门之下, 只能依托着那沙土堆进行防御, 没有了冲锋优势的骑兵, 在面对步兵的时候, 发挥不出太大的战力, 但是这些吕布军却异常的勇猛, 虽然身处险境之中, 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退却, 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和对方拼命, 不论对方是刘备军的步卒, 还是那些叛逃的骑兵, 他们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攻击手段, 要将对面的敌人奋力杀死, 根本不会去考虑自身的安全和防护。 刘备站在城头看着这一幕, 吕布军的士卒们可以说, 已经是落入了必死之境, 但是他们此刻爆发出来的战斗力, 简直令人咋舌, 而且,在如此境况之下, 竟然还能有这么强大的韧劲, 这简直太可怕了, 从前听到别人如何如何夸大吕布的部队, 刘备还真没有太大的感觉, 即便他在吕布的手下, 数次吃到了败仗, 但是他只认为那是计谋、武力所造成的巨大差距, 都有太大的干扰因素, 此刻见识到吕布军的普通士卒, 在落入绝境的时候, 还能够发挥如此惊人的战力, 这让刘备眼底涌现出浓郁的凝重之色。 第539章 攻城(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那数千人的吕布军, 如今已经被压缩在城门之下, 只能依托着那沙土堆进行防御, 没有了冲锋优势的骑兵, 在面对步兵的时候, 发挥不出太大的战力, 但是这些吕布军却异常的勇猛, 虽然身处险境之中, 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退却, 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和对方拼命, 不论对方是刘备军的步卒, 还是那些叛逃的骑兵, 他们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攻击手段, 要将对面的敌人奋力杀死, 根本不会去考虑自身的安全和防护。 刘备站在城头看着这一幕, 吕布军的士卒们可以说, 已经是落入了必死之境, 但是他们此刻爆发出来的战斗力, 简直令人咋舌, 而且,在如此境况之下, 竟然还能有这么强大的韧劲, 这简直太可怕了, 从前听到别人如何如何夸大吕布的部队, 刘备还真没有太大的感觉, 即便他在吕布的手下, 数次吃到了败仗, 但是他只认为那是计谋、武力所造成的巨大差距, 都有太大的干扰因素, 此刻见识到吕布军的普通士卒, 在落入绝境的时候, 还能够发挥如此惊人的战力, 这让刘备眼底涌现出浓郁的凝重之色。 安丘城门之下的战斗终于结束, 陈到带领着士卒迅速地清扫完了战场, 然后退回城内, 之前奉命下去捉拿于禁的侍卫, 此刻一脸惭愧之色地站在刘备的身后, 向他禀告方才发生的事情, “主公,那于禁将叛逃过来的将领杀死之后,拼死反抗,根本没有一丝靠近的机会,然后……” 刘备挥了挥手, 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对于这个情况, 原本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淡淡地开口说道: “将于禁的首级割下,挂在城头,然后你们尽快清扫,防备曹昂那小子狗急跳墙吧!” “喏!” 侍卫才刚刚转身离开, 一脸兴奋之色的陈到走了上来, 向着刘备抱拳一礼, 刘备转过身脸上爬满了笑容, 拍了拍陈到的肩膀道: “叔至,干的不错,给我讲讲整个过程!” 就在陈到给刘备讲述整晚的事情经过时, 曹昂等人也到达了之前的守备大营, 众人正在加紧速度准备通过时, 突然四处亮起了火光, 火光燃烧的轨迹很奇怪, 宛若地面上突然出现的一道道火龙, 而且不少骑兵莫名其妙地被绊倒, 曹昂连忙下令部队停止前进, 并且缓缓地后撤了百步距离, 凝目望了过去, 之间那火光之中, 十多名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人, 出现在了火场正中, 阴冷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曹昂等人。 曹昂看见这些人出现后, 心不断地向下沉着, 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真正身份, 不过却知道, 他们是属于刘备这边的一只神秘部队, 来去如风十分的诡异, 并且精于暗杀, 自己的父亲曹操, 就是死在这些神秘人的手中, 见到这些人突然出现, 曹昂内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 夏侯惇和许褚等人更是直接红了眼, 恨不得直接就冲过去, 但是曹昂却伸出手制止了他们, 对方能够出现在这里, 显然今晚的事情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自己之前也是太大意了, 竟然忽视了这些人的存在, 不过根据暗组的线报, 这些人应该大部分都离开了这里, 据说是有什么其他的重要行动, 然而对方既然已经出现, 曹昂可不敢保证, 前面是不是还要其他的危险, 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安丘城, 在夜色之中, 它就如同择人而噬的远古巨兽一般, 看起来十分的阴森恐怖, 曹昂再次注视了一会面前的那些黑衣人, 最终还是率领大军退回了大营。 “少将军!于禁将军还在……” 夏侯惇有些着急地开口说道。 曹昂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元让将军,咱们赶到这边已经用去了近半个时辰,恐怕……恐怕……唉,先回营,咱们再做打算。董野等人也即将到达,届时定要让刘备血债血偿!” 于禁的最后结果, 曹昂虽然没有说出来, 但是在场众人, 却已经都有了相同的默契, 只怕于禁此刻是凶多吉少了, 毕竟,他可是孤军深入到敌人的大本营之中, 虽然不知道于禁为何作出如此的莽撞举动,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 他们胡乱猜测也没有用,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 就是静静等待天亮, 然后再派遣大军前来, 如今刘备军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夜色就已经不再对吕布军提供任何的帮助, 甚至反而成为, 制约吕布军攻城的一个巨大阻力。 黑夜终于缓缓褪去, 白昼重新占领了整个天空, ‘黑油’燃烧的火焰依旧在持续着, 整整一夜,用沙土掩埋, 并不能减轻多少火势, 好在如今这个季节, 不会引发大规模的火灾, 浓重的黑烟向天空滚滚升腾, 这是‘黑油’燃烧后出现的东西, 那些黑色的灰烬, 随风飘荡、无穷无尽, 不管是吕布军的大营, 还是西边的安丘城, 此刻都被那细小的黑灰所笼罩着, 曹昂坐在主位上, 听着下面三名士卒的讲述, 这三名士卒的耳朵分别给割掉了一只, 他们是昨夜在守备大营驻扎的士卒, 基本算是经历了整个过程, 被刘备割去耳朵之后, 特意放回来羞辱曹昂用的, 细细听完三人的讲述之后,好中文吧 曹昂也大概明白了昨夜的事情经过, 同时也理解了, 为何于禁会义无反顾地冲向必死之地的安丘城。 当听到于禁斩杀掉宋典, 依然在城门洞中死战不退, 并且口中还大声呼叫着, ‘吾愧对曹公!’ 听完三人的讲述之后, 曹昂脸上露出了悲戚之色, 这些曾经追随父亲征战的老将, 每一名都是他的长辈, 每一名都是他的心头肉, 说句实在话, ‘黑油’被烧、投石车被毁, 他根本不觉得可惜, 甚至那宋典带人叛逃, 他曹昂也不会皱半分眉头, 但是于禁战死, 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战死, 让他觉得太过于不值, 他还希望,将来能够带领这几人, 能够征战更加广阔的天地, 可惜,可惜…… 曹昂目光之中露出萧索之意, 他挥了挥手, 让那三名士卒退了出去, 伸出手揉着有些发胀的眉心, 扭头看向面色同样十分难看的其余几位将领, 想要询问他们的打算, 夏侯惇愤恨地拍着桌子低吼道: “请给我一只兵马!今日,我定要踏破这安丘城,把刘备的狗头取下来!” 许褚闻言小眼瞪得溜圆, 气势汹汹地说道: “少将军!还有俺,俺要当先锋!” 夏侯渊看了看这二人, 在扫视了帐内的其他诸将, 发现大家都是一脸的跃跃欲试, 转头看了看曹昂的脸色, 轻声开口道: “少将军,末将也赞同攻城,不过,却不能让夏侯惇和许褚出击!” “什么!?” “妙才,你!” 二人听到此话, 立刻变了神色向夏侯渊开始发难, 夏侯渊虽然有些尴尬, 但是却也毫不退缩, 曹昂没有理会虎视眈眈的夏侯惇和许褚, 轻轻点了点头赞同道: “妙才将军所言不差。诸位的心思我十分明白,而且我比你们更加迫切前去报仇,然而,如今却不是最佳的时机,我们已经失却了最大的依仗,虽然城内如今已经没有了床弩和投石车这些器械,但是其他的守城物资,却不见得少到哪里去。你们二人报仇心切,难免中了敌军奸计,这个时候,我们更应当稳扎稳打,力求不给刘备军一丝翻盘的机会。” 夏侯惇还要开口进行辩解, 夏侯渊这个时候突然冷冷看来了一眼, 天不怕地不怕的夏侯惇, 唯独惧怕自己弟弟这样的眼神, 顿时没了脾气, 将头偏向了一边不再言语。 曹昂抬起头扫视了帐内主将一眼, 其余诸将或是勇猛有余、沉稳不足, 或是资历尚欠, 军中的威望不高, 难以承担重任, 思来想去,最合适的人选只有夏侯渊一人。 曹昂沉声开口下令道: “夏侯渊听令!” 夏侯渊闻言立刻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战甲, 站在大帐中央, 曹昂手中拿起一枚令箭, “着你率领一万精兵,即刻开始攻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末将得令!” 一万清一色的盾牌兵踏着整齐的步伐, 在雄壮的军鼓声中, 缓缓走向安丘城, 夏侯渊刻意命令部队压住阵脚, 就是要给予安丘城守军, 巨大的心理压力。 一旁守备大营的狼藉基本已经被清理出来, 只有那冲天的火焰在持续燃烧着, 滚烫的热浪令温度升高了不少, 吕布军仿若毫无所觉一般, 沉重的步伐富有节奏地敲击在地面, 向着安丘城发出进攻的怒吼。 司马孚站立在城头, 陈到落后他半个身位, 今日主持防守工作的是司马孚, 他微微眯起眼睛, 手搭凉棚遮挡刺目的阳光, 看到吕布军缓缓而来的阵势, 司马孚露出一丝笑意, 轻声开口说道: “曹家小儿倒是破懂用兵之道嘛!” 陈到有些疑惑地开口询问道: “军师,此言何意?” 司马孚没有回过头, 手指轻捻着颌下胡须, “你看,吕布军的行动迟缓,虽然气势惊人,但是前进的速度却十分缓慢,你可知为何?” 陈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司马孚似是察觉到了后面的动作, 接着开口解释道: “经过昨夜的大胜之后,你可知敌我双方的对比?” 他没有直接说出答案, 而是采用这种考校的方式, 如今刘备的军中, 人才凋零,这陈到却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智勇双全并且忠心耿耿, 刘备有意要着重培养此人, 司马孚自然是很清楚, 因此,但凡有机会, 便要考校一番, 而后才会给他进行讲解。 陈到举目看向了对面的吕布军, 有些得意地说道: “昨夜一战,吕布军失去了最为依仗的投石机,而且还损失了一员大将,如今正是军心不稳大伤元气之时。反观我军,如今粮草充足,士气如虹,兼且还有城墙作为依仗,虽然多处破损,不过却也足够抵挡敌军的攻城。” 司马孚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后补充了一句, “你还漏了一件事,那吕布军的援军也即将到达此地。” 陈到搔了搔头, 白皙的脸庞上有些许红晕, 连忙开口说道: “是叔至考虑不周,军师教训的是。” 司马孚轻轻摇了摇头接着问道: “如今敌我双方优势立转,为何敌军还要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之下,依然要执意攻城?若是等待援军岂不是更好?” 陈到闻言楞在当场, “末将也正为此事苦恼,敌军如此行为,着实有些费解。” 司马孚开口说道: “其实不难理解,方才你已经说出了答案。吕布军如今军心不稳,一方面,因为遭遇大败,丧失了最有力的攻城利器而慌乱,另一方面,失却了一名大将,他们从上到下异常愤慨,此两方面造成了,如今吕布军上下人心浮动,虽然进攻会有损失惨重的后果,但若是不进攻,可是会丧失军心……” 说到这里,司马孚停顿了一下, 陈到恍然大悟, 立刻便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其二,若是吕布军放弃攻击,我军便能够从容修补城墙,虽然那一段城墙损毁严重,但如果我军能够全力以赴进行修复,一天的时间,也足够修复不少,那么对方之前所做出的的成绩便付之东流,此消彼长之下,即便是对方援军到来,我们一样占据着部分优势。” “哦,原来如此,多谢军师指点。” 陈到心悦诚服地开口说道。 司马孚再次摇了摇头, 接着开口再次说道: “再来说开始的问题,为何敌军执意攻城之后,却行动如此迟缓。” 陈到静静思考了半晌, 司马孚也没有开口打断, 耐心地等待着对方的解答。 “末将以为,此法用处有二:第一,能够振奋士气同时给我军以巨大的压力;其二,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敌军可以拖延时间。” 第540章 攻城(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其实不难理解,方才你已经说出了答案。吕布军如今军心不稳,一方面,因为遭遇大败,丧失了最有力的攻城利器而慌乱,另一方面,失却了一名大将,他们从上到下异常愤慨,此两方面造成了,如今吕布军上下人心浮动,虽然进攻会有损失惨重的后果,但若是不进攻,可是会丧失军心……” 说到这里,司马孚停顿了一下, 陈到恍然大悟, 立刻便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其二,若是吕布军放弃攻击,我军便能够从容修补城墙,虽然那一段城墙损毁严重,但如果我军能够全力以赴进行修复,一天的时间,也足够修复不少,那么对方之前所做出的的成绩便付之东流,此消彼长之下,即便是对方援军到来,我们一样占据着部分优势。” “哦,原来如此,多谢军师指点。” 陈到心悦诚服地开口说道。 司马孚再次摇了摇头, 接着开口再次说道: “再来说开始的问题,为何敌军执意攻城之后,却行动如此迟缓。” 陈到静静思考了半晌, 司马孚也没有开口打断, 耐心地等待着对方的解答。 “末将以为,此法用处有二:第一,能够振奋士气同时给我军以巨大的压力;其二,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敌军可以拖延时间,用最少的损失等待援军的到来。” 司马孚听完了陈到的回答后不置可否, 这意思分明是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 陈到再度陷入了沉思, 思忖了片刻, 仔细望了望对面的吕布军, 听着他们整齐的步伐, 陈到突然眼前一亮, “蓄力!” 听到陈到说出这两个字, 司马孚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转过身轻轻拍了拍陈到的肩膀, 微笑着向他赞道: “没错,说得很对。敌军正在用这样的方式蓄力,因此这一战,虽然不会太激烈,但绝对会很艰苦。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敌军反其道而行之,让哀兵的那种气势弥而久之,因此,该如何化解,你好好思量一番!” 司马孚的这番话语说出, 陈到激动无比, 这已经很明确地再告诉他, 这场战斗,暂时交由他来进行指挥, 而司马孚只会在旁边进行观察。 陈到虽然是刘备的心腹, 但是一直待在身边, 从来不曾有过单独领兵作战的机会, 昨夜那场战斗, 根本也只是在城门口, 在刘备的注视和指挥之下进行, 若是今日的守城交给他, 那将是他真真正正地第一次领兵作战, 每一个年轻的将领, 都在渴望这样展现自己的机会, 如今终于等到机会降临, 陈到重重地点了点头, 双眼绽放出自信的光芒。 司马孚不再说话, 负手向城头后方缓缓走去, 那里摆放着桌椅和茶具等物事, 原本是他与刘备在城头论道的所在, 此刻他自己坐了过去, 兴致盎然地观看今日的这场战斗。 陈到思索了片刻, 命人找来几根长长的竹竿, 将竹竿绑缚在一起, 而后,将于禁的首级连同一块巨大的白蟠挂在上面, 白蟠上方写着几个巨大的字, 叛贼于禁之头颅。 看到这一幕, 司马孚双眼微微一眯, 轻轻点了点头, 老僧入定一般闭目养神起来。 城下的吕布军自然看见了那巨大的白蟠, 夏侯渊紧咬着牙关, 双拳攥得吱吱作响, 身旁的士卒们, 已经传来了浓重的喘息声, 隐隐约约还有不少窃窃私语的动静, 对方这好歹毒的心思, 想要通过羞辱于禁的头颅, 来撩拨战士们的心境, 让原本已经趋于平和的心态, 再次临近爆发的边缘, 这种情况之下, 吕布军的军心变得十分微妙, 夏侯渊一个处理不慎, 很有可能招致严重的后果, 若是顺势而为, 无疑中了敌军的圈套, 这般愤怒地冲过去攻城, 己方的损失将会变得十分巨大, 可若是强行压制下来, 那么虽然不至于哗变这么极端, 但是军心却极有可能一泻千里,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 之前的准备工作无疑都付之东流了。 夏侯渊久经战阵, 自然是对于这些了如指掌, 他突然高高地举起了右臂, 随着他的动作, 雄壮的军鼓声戛然而止, 一万名刀盾兵立刻原地立定, 只是他们的眼神却十分的不平静, 有人疑惑地望向夏侯渊, 大部分的人, 却满脸愤怒地看向远处不停摇摆的那只巨大白蟠。 “兄弟们!你们都看清楚那是什么了吗?” 夏侯渊纵马来到阵前, 此刻他们距离安丘城还有七百多步的距离, 声音几乎已经能够传到安丘城那边, 同时,从那边也传来一阵阵刘备军的嘲讽之声, 夏侯渊纵马在阵前来回游走, 吕布军的士卒们, 此刻的呼吸愈发粗重起来, 不少人甚至眼睛之中已经爬满了红丝。 虽然距离遥远, 听不清对方具体骂了些什么, 但是用脚指头想, 也知道定然是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同时还伴有一阵阵轰然的嘲笑之声, 夏侯渊这个时候再次开口说道: “兄弟们,城头上的敌人在羞辱我们,他们还在羞辱我军已经战死的大将——于禁将军的尸身,并且以此为乐来嘲笑我们。我他娘的快气炸了,你们呢!” “吼!吼!吼!” 所有士卒突然拿起手中的刀盾互相击打, 并且异口同声地奋力怒吼着, 夏侯惇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不错!是他娘的血性汉子!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兵!老子现在就带你们去攻城,狠狠地揍那帮混蛋玩意儿!现在,有哪个想要退却的家伙,赶紧给我滚出来,老子允许你们退回大营,并且把话放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人为难你们,包括曹昂曹将军!” 夏侯渊的这番话语说出之后, 整个大军却突然陷入了沉寂之中, 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此刻开口, 不过所有人的呼吸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在这种时候, 说出这样的话语出来, 简直是对他们这些战士们的一种侮辱。 “是不是很气愤,是不是觉得我侮辱了你们!?我告诉你们!对面城头上的家伙们,他们侮辱更加难听,不想听都不行!但是!你们给我憋着!把那股劲一会都给我用在冲锋上,全都给我用在蹬城上面,冲到了城头之后,把你们的怒火用你们手中的刀子,全都给我发泄到那帮狗娘养的身上,谁他娘的敢怂!老子一刀活劈了他!听明白了没有!” “杀!杀!杀!” 经过夏侯渊的这一阵撩拨, 吕布军的气势再一次攀升, 几乎已经达到了顶峰, 似乎若是再不发泄出来, 将会爆炸了一般。 夏侯渊心中却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如此这样的撩拨, 有些偏离了之前的设想, 不过,还好依然在掌控之中, 他再次大声下令道: “夏侯称听令!” “末将在!” 一员年轻的武将听到夏侯渊的命令之后, 连忙越众而出, 他的脸上还布满着稚气, 同时却也有难以掩饰的激动神采, 这是夏侯渊的第三子,97中文 如今才年方十六, 却是骁勇非常, 在年前的时候, 便曾经射杀过猛虎, 如今在军中, 也待了一年多的时间, 深得夏侯渊、夏侯惇等人的喜爱, 更是曹昂十分看好的年轻人之一。 夏侯渊深深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心中涌现出一股愧意, 但是脸上却没有半分异常, 神情严肃地命令道: “着你为先锋,率领一千人率先登城!你可敢接令!?” “末将!领命!” 夏侯称脸庞因激动涨的通红, 看在夏侯渊的眼中, 其内心更是心如刀绞, 但是脸上一如既往地冷若寒霜。 这道任命下达之后, 在场所有的士兵气势立刻为之一边, 先锋蹬城,那可是找死的差事, 虽说先登的荣耀光芒万丈, 但是,第一波进攻却是十死无生, 然而夏侯渊竟然派出了自己的儿子担任指挥, 方才对于夏侯渊些许的怨恨, 此刻完全抛在了九霄云外, 所有人都恨不得自己是那一千人中的一员。 夏侯渊打马来到儿子的面前, 翻身跳下了战马, 没有说出一句话, 只是重重地拍了拍爱子的肩膀, 夏侯称满脸喜悦地向父亲行了一礼, 高举手中的大刀, 毅然决然地向着安丘城走去, 他的身后,一千名士卒, 踏着雄壮的步伐紧随而上。 夏侯渊转身目送爱子的背影, 牙关咬的咯咯作响, 手指在不知不觉之中, 嵌入了手掌之中, 鲜血,悄然地缓缓流出, 夏侯渊却一无所觉, 他只能在心中怒吼道: “儿啊!活着回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说得大概便是如今的这种场景, 所有人都知道, 他们这一千人根本不可能生还回来, 只能用沉重的目光为他们送行。 沉寂了数个呼吸, 夏侯渊再次翻身上马, 用已经嘶哑的声音怒吼道: “全军!前进!” “杀!杀!杀!” 剩余的九千人异口同声发出怒吼, 他们再次用之前那种缓慢的步伐前进, 但是,这一次的气势更加沉凝。 一千名刀盾兵, 排着分散的阵型先前冲了过去, 这也是特意而为之, 如今双方虽然都没有了大型的器械, 不过守城方毕竟还是有着巨石、檑木、滚油等物品, 若是排列成密集的队形, 很容易被刘备军所针对, 那样造成的损失也将会比较严重。 一千多人并不是完全分散成一整排, 而是组成了数条长龙一般的队伍。 数十架云梯被搭到了城墙之上, 尤其是之前被投石机破坏的那一段城墙, 更是被重点照顾, 刀盾兵们,一个个单手举着盾牌, 口中叼着战刀, 单手攀附在云梯之上, 快速地向上攀爬着。 在他们的后方, 也有着许许多多的小型圆阵, 外面一圈的士卒举着盾牌, 内里的士卒则是弯弓搭箭, 向着城头上方射击, 给登城的战友们提供火力掩护。 城头上的刘备军, 此刻也全部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城头上面虽然宽敞, 但是一面城墙之上也仅仅只能同时容纳五六百人, 更多的士卒在城下和后方, 为上面运输着守城物资。 无数的滚油、巨石等物被推下城头, 还有许多士卒们, 合力用钩矛将云梯推开, 更多的士卒, 则是在那段残破的城墙两侧, 不停地用弓箭和其他东西, 阻止着敌人的登城。 夏侯称早已混入先登的士卒之中, 他行动矫健如同猿猴一般, 在云梯之上上下跳跃, 攀登的速度比起其他人要快上了一倍。 他并没有选择看起来较为容易的破损城墙那一段, 那里虽然只有半截城墙, 但是宽度仅仅能够放置三架云梯, 刘备军更是将大量的弓箭手都放置到了那边, 因此,如今那里反而成为, 战况最为惨烈的地段, 他所选择的地点, 是战场上最为偏远的位置, 这并不是贪生怕死, 而是因为这里最容易登上城墙。 步兵攻城作战, 消耗敌军的守城器械最为关键, 但是能够用最快速度攻上城头, 给己方振奋士气, 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也是步兵攻城的决胜关键。 “咚!” 左臂上传来沉重的感觉, 夏侯称不用抬头就知道, 定然是一颗巨石落了下来, 他连忙俯身趴在了云梯之上, 左臂盾牌向着一边倾斜, 将巨大的力道卸去, 巨石也顺势滑落, 不过他依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烈的沉闷, 似乎是让巨锤砸过一般。 此刻已经爬到了云梯的顶端, 耳畔传来一阵锐啸, 夏侯称连忙塌腰缩脖, 躲过了一柄快刀, 紧接着,双脚猛然用力, 借助云梯下弯之后的反弹力, 整个人凌空跳上了城头, 双脚踏上城头的时候, 顺势一个落地打滚, 躲过了几只扎过来的长枪, 而后架起盾牌猛然向前冲撞, 将冲上来的两名刘备军顶到了一边, 手中战刀顺势一个滑动, 立刻,两颗圆滚滚的头颅就跌落在地面之上, 夏侯称单臂将战刀高高举起, 口中放生高呼道: “万胜!万胜!万胜!” 第541章 攻城(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夏侯称所选择的地点, 是战场上最为偏远的位置, 这并不是贪生怕死, 而是因为这里最容易登上城墙。 步兵攻城作战, 消耗敌军的守城器械最为关键, 但是能够用最快速度攻上城头, 给己方振奋士气, 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也是步兵攻城的决胜关键。 “咚!” 左臂上传来沉重的感觉, 夏侯称不用抬头就知道, 定然是一颗巨石落了下来, 他连忙俯身趴在了云梯之上, 左臂盾牌向着一边倾斜, 将巨大的力道卸去, 巨石也顺势滑落, 不过他依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烈的沉闷, 似乎是让巨锤砸过一般。 此刻已经爬到了云梯的顶端, 耳畔传来一阵锐啸, 夏侯称连忙塌腰缩脖, 躲过了一柄快刀, 紧接着,双脚猛然用力, 借助云梯下弯之后的反弹力, 整个人凌空跳上了城头, 双脚踏上城头的时候, 顺势一个落地打滚, 躲过了几只扎过来的长枪, 而后架起盾牌猛然向前冲撞, 将冲上来的两名刘备军顶到了一边, 手中战刀顺势一个滑动, 立刻,两颗圆滚滚的头颅就跌落在地面之上, 夏侯称单臂将战刀高高举起, 口中放生高呼道: “万胜!万胜!万胜!” 随着他的这一声呼喊, 城下的吕布军, 还有远处,随着夏侯渊正在缓缓前行的大军, 立刻士气为止一震, 夏侯渊身旁的一名亲兵大声吼道: “将军,那是三公子!” 夏侯渊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 自然将那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连忙伸出右手高高举起: “万胜!万胜!万胜!” 紧接着,身后的近万名大军, 整齐划一地举起手中战刀, 齐声怒吼道: “万胜!万胜!万胜!” 攻城的士卒们, 此刻变得更加勇猛, 奋力地在云梯上攀爬, 城头刘备军的压力, 陡然间增加了数倍。 他们也都发现了夏侯称, 虽然没有认出他的身份, 但是冲到了城头之上, 这是对他们赤裸裸的打脸, 无数的刘备军冲向了这边, 夏侯称登上城头之后, 紧随他身后, 也有两三名士卒冲了上来, 但是却也被无数的刘备军挡在了身前, 十数柄刀剑, 疯狂地向他们砍了过来, 几个人立刻险象环生。 夏侯称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左手盾、右手刀, 显得异常的勇猛, 不多时,就劈翻了三四名敌军, 但是更多的敌人却蜂拥而上, 城头的空间原本还算开阔, 然而这么多人一拥而上, 此刻也变得十分拥挤, 夏侯称带领着几名兵卒奋勇杀敌, 但是却被越来越多的敌军挤得不停向城边退却。 “吼!滚开!让老子劈翻这群废物!” 一个粗豪的声音高声怒喝道, 紧接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越众而出, 手中提着一柄巨斧, 浑身的肌肉坟起, 如同一头远古巨兽一般, 一脸怒容瞪着夏侯称, 身边的刘备军忙不迭地向两旁让开, 生怕离这个家伙的距离太近, 他若是一旦发起疯来, 根本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同袍, 在他眼中,任何挡在眼前的家伙, 都是他的敌人。 双手猛然用力挥舞, 巨大的斧头刮起了一阵旋风, 带着强猛的罡风, 轰然砸向最前方的夏侯称, 此刻,夏侯称手中战刀刚刚劈开一名敌人的胸膛, 还没来得及从对方身体内抽出, 左手的盾牌也因为角度问题, 没办法阻挡在身前, 眼见就要被那斧头一劈为二, 突然斜刺里冲出一个身影, 口中大声喊道:“小心!” “嘭!” “啪啦!” “啊——!” “小心——!” “少将军!” 一阵混乱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 先是一名士卒, 用自己的的盾牌和身体, 阻挡在那巨斧的前方, 紧接着被巨斧锋锐的斧刃和巨大的力道, 将那盾牌一下子劈成了两半, 整个左臂也被同时卸下, 身子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 重重地撞到了夏侯称的身上, 本来就在城墙边的夏侯称, 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 一下子撞得重心不稳从城头栽了下去, 周围的士卒见状, 想要伸手救援已经来不及,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半空中坠落。 “哟!还他娘的是个将军!哈哈哈!老子今晚又可以喝酒了!” 那如同史前巨兽一般的壮汉, 听到了其他人对夏侯称的称呼, 咧开大嘴张狂地笑了起来, 手中的巨斧毫不客气, 抡起来将其余几名吕布军士卒全部打落城下, 只不过他们的运气没有那么好, 人还在半空之时, 就已经尸体分成了好几截, 巨大的斧头捎带着将云梯也劈了个粉碎。 壮汉探出脑袋看了看城下乱成一团的吕布军士卒, 狠狠地啐了一口浓痰骂道: “真不爽利,还没热身呢,就全都下去了!” 悻悻然地提着巨斧向着令一处云梯走去。 其他地方的战斗也都和这边类似, 虽然有几处地点, 吕布军侥幸登了上去, 但是没有坚持多长的时间, 就被刘备军重新占领了城头, 地面上负责火力压制的弓箭手们, 很快也在城头上如同瓢泼一般的箭雨下, 被反压制的连头都冒不起来。 千人的先登士卒们, 才不过顿饭的功夫, 就已经损失了三成左右, 而刘备军才不过是损失了一些巨石、滚油等物。 夏侯称从城头坠落的那一幕, 恰巧也被夏侯渊看在眼中, 那可是数丈高的距离, 身上还穿着那么沉重的盔甲, 所面对的又是距离这么远都能看到的恐怖壮汉, 夏侯渊的心脏, 突然一阵剧烈的刺痛, 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身形却是一动不动, 如今双方交战正酣, 他的姿态可是影响着身后兵卒们的士气, 若是他一旦产生了动摇或者…… 那么身后的这些人,186中文网 又将会如何呢? 夏侯渊只能将心中的悲痛暂时抛开, 目光赶紧从那边挪开, 看向了其他方向的战场, 初期的锋锐过后, 最先冲锋的这一千人, 已经逐渐丧失了冲击的势头, 隐隐被刘备军压制了下来。 “第二队!冲锋!” 夏侯渊突然高声下令道。 “吼!吼!吼!” 又是一支千人队加快速度冲了上去, 第一队士卒也在这个时候, 逐渐从两旁撤了下来, 夏侯渊把握的时机非常精确, 恰巧是在第一队士卒的锐气刚从巅峰跌落的时候, 选择更换第二队士卒, 这样能够保证攻城的这些士卒们, 士气始终保持在一个高涨的状态之下, 同时,城头之上的刘备军, 也将不得不始终面对一种高压的战斗。 “啧啧啧,领军之人很有一套呀。于禁战死,夏侯惇刚烈,能够这般掌握战场脉络的,应该也就剩下夏侯渊这家伙了吧。曹家老贼给他儿子留下的家底,还真是让人眼红呀,听说还有曹洪、曹仁那几个老家伙不曾出现,哎,想想还真有些头疼。” 司马孚云淡风轻地说着这些丧气话, 脸上却是露出智珠在握的神情, 斜斜靠在椅背之上, 手中把玩着一个精巧的小瓷杯, 轻轻呷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接着自言自语说道: “夏侯渊这是摆明了要打消耗战,就是不知道陈叔至你要如何应对呢,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呀……” 司马孚的自言自语当然不可能传到陈到耳中, 他此刻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战场的局势, 第一次亲自上场指挥战斗, 心中难免会有紧张和手忙脚乱的情况, 不过好在,很快他便调整了过来, 最偏远的战场角落中, 第一波敌军就有人登上了城头, 这确实有些出乎了陈到的预料, 不过好在他也有先见之明, 早在战斗开始之前, 就将那个如同怪物一般的家伙, 安排在了那里, 其实不仅仅是那个家伙, 在整个战场范围之内, 陈到每隔一段距离, 都安排了几名好手埋伏着, 就是等待出现特殊情况, 他们好在第一时间稳住局面, 原本还自嘲是否画蛇添足, 没想到却在这么快的时候就排上了用场, 心中不禁有些窃喜, 同时还有一些后怕。 这先登的意义有多么重大, 他身为从一线摸爬滚打上来的将领, 可是十分的清楚, 若是一个处理不当, 整个情势都很有可能发生难以挽回的变化, 只有在第一时间遏制住这种势头, 才能再次将战局主动握在手中。 吕布军第二队人马已经出动, 陈到心中微微一懔, 敌军的第一队并没有完全败下阵来, 却在这个时候勒令撤退, 并且一停不停地派上了第二队, 这令陈到感觉出一丝不妙, 下意识地想要回头看向司马孚, 想了想,却又克制住这个冲动, 他知道,现在是刘备和司马孚对他的信任, 但是在同时, 更加是一种考验, 在这个时候他一定不能露怯, 心思电转之中, 立刻有了决断, 连忙开口吼道: “第一队清理战场城下休息,第二队搬运物资上城!” 听到了陈到的命令之后, 终于迎来短暂休息的刘备军士卒们, 连忙行动了起来, 虽然不能就地休息, 还要打扫战场, 但是能够走下城墙彻底休息, 让他们迟缓的动作快捷了几分。 司马孚坐在远处, 听到了陈到的命令之后, 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 心中暗自忖道, 这小子,确实不错。 战斗的双方, 在短暂的空档之后, 第二次开始了交锋, 战斗依然进行得十分惨烈, 双方的短兵相接产生了巨大的伤亡, 不过总体上来说, 守城一方的刘备军, 还是占据着巨大的优势, 吕布军遭受的损失要大上许多。 第一队撤下来的士卒, 回到大部队的最后方开始进行修整, 军中随性的医护队伍立刻赶来进行救治, 夏侯渊曾注视到, 儿子所在的那个方位, 由于附近两座云梯都被摧毁, 因此撤下来的士兵不算少, 但是混乱之中, 根本也看不出自己儿子的情况, 一颗心被紧紧的揪起, 但是面上却根本不敢表露分毫。 “将军!” 一名亲卫突然来到夏侯渊的身后, 沉声向他招呼道。 夏侯渊眉头猛然抬起, 身形不动开口道: “报!” “将军!三将军无碍,只是受到撞击昏迷,摔下的地方正巧有尸体垫着……” 听到亲卫的禀报之后, 夏侯渊悬着的心终于缓缓放下, 他轻轻抬起了手掌, 挥了挥,制止了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坐在马背上的腰杆再次挺拔了几分, 战马轻轻上前走了几步, 夏侯渊双目如电, 紧紧盯着城头上那挺拔的青年, 如今大军距离安丘城不足三百步的距离, 已经能够看清城头上的景象, 那个年轻的将军, 夏侯渊自然是认得, “刘备是想要着重培养这小家伙吗?呵呵呵,你就不怕他折在这里,本将就好好陪你玩一玩!” 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 自言自语地说完了这句话之后, 夏侯渊突然高高地举起了左臂, 随着他的动作, 身后几名旗手猛然舞动手中的旗帜, 紧接着两队人马越众而出, 一队人马身着厚重的铁甲, 光看他们身上的装备, 就给人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 这是一支人数五百的重装步兵, 也是吕布军的秘密武器之一, 其装备的昂贵程度, 甚至不亚于一支同等数量的精锐骑兵, 另外一支也是人数在五百左右, 不过他们浑身的甲胄, 甚至只能用单薄来形容, 薄薄的皮甲仅仅护住了关键部位, 大部分的地方都裸露在外, 身后背着一张巨大的长弓, 每一个人都是眼神锐利双臂孔武有力之人, 这是夏侯渊压箱底的长弓手, 他酷爱射击, 因此组建的部队之中, 特意搭配了这么一只特殊部队, 这些人各个都是百步穿杨的好手, 从他们身上的装备就能够看出来, 他们几乎是放弃了所有的防御, 将弓箭手的负重尽可能减到最低, 全力强化他们的敏捷, 因此他们的移动速度也是最快的, 在人数密集的战场上, 这支部队的杀伤力十分惊人, 但是其防御力, 也是低得可怜, 因此适合他们的战场十分有限。 第542章 攻城(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夏侯渊突然高高地举起了左臂, 随着他的动作, 身后几名旗手猛然舞动手中的旗帜, 紧接着两队人马越众而出, 一队人马身着厚重的铁甲, 光看他们身上的装备, 就给人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 这是一支人数五百的重装步兵, 也是吕布军的秘密武器之一, 其装备的昂贵程度, 甚至不亚于一支同等数量的精锐骑兵, 另外一支也是人数在五百左右, 不过他们浑身的甲胄, 甚至只能用单薄来形容, 薄薄的皮甲仅仅护住了关键部位, 大部分的地方都裸露在外, 身后背着一张巨大的长弓, 每一个人都是眼神锐利双臂孔武有力之人, 这是夏侯渊压箱底的长弓手, 他酷爱射击, 因此组建的部队之中, 特意搭配了这么一只特殊部队, 这些人各个都是百步穿杨的好手, 从他们身上的装备就能够看出来, 他们几乎是放弃了所有的防御, 将弓箭手的负重尽可能减到最低, 全力强化他们的敏捷, 因此他们的移动速度也是最快的, 在人数密集的战场上, 这支部队的杀伤力十分惊人, 但是其防御力, 也是低得可怜, 因此适合他们的战场十分有限。 但是这支长弓手的花费却也不小, 高昂的花费但却只能发挥有限的作用, 这种尴尬的境遇, 让夏侯渊的兄长夏侯惇经常诟病, 但是夏侯渊却坚定不移地将这支部队保留了下来, 今天,他就要让这支部队展现光彩, 让所有人都震惊。 夏侯渊高举的左手重重前挥, 那五百名重装步兵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推进, 五百只同时落地的脚, 震得整个大地都仿佛跟着颤动, 这些身材魁梧的大汉们, 没有进行跑动, 紧紧只是匀速的前进, 就足以让任何敌人绝望。 城头上的刘备军也知道这种重装步兵的厉害, 但是知道和直接面对, 毕竟是两码事儿, 因此许多的刘备军士卒, 此刻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甚至有些士卒, 不自觉地在城头上后退了半步, 陈到见状,目光一冷, 大声怒喝到: “不要惊慌!这种重装步兵数量不多,而且他们也不可能登城,岂不是正好给咱们当靶子练手!” 陈到狞笑着说出了话语, 他的话音落下, 身后的刘备军们也终于轻松了不少, 将士们不在紧张之后, 应对起吕布军的攻城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吕布军第二波攻势展开得十分艰难, 如今这五百重装步兵投入到战场之后, 吸引城门附近的部分火力, 总算使得城门附近的吕布军轻松了不少。 陈到却是满脸疑惑地看着这些重装步兵, 他们的浑身上下, 除了一张巨大的盾牌之外, 似乎没有携带任何其他的武器。 为何在这个时候将这支可以作为秘密武器的部队推出来, 陈到目光在整个战场上面逡巡着, 突然,他瞟到了城门前半人高的沙土堆, 眼神猛然间紧缩了起来, 心中隐隐抓住了一些关窍。 “瞄准那些重装步兵,不能让他们接近那沙土堆!” 陈到的话语才刚落下, 附近的刘备军连忙转移目标, 将所有的火力冲着这五百人倾泻而下, 不过如今的刘备军, 失去了远程器械之后, 面对这种如同钢铁怪兽的重装步兵时, 也没有太好的攻击手段, 滚石、檑木、滚油由于距离问题够不到, 能够真正对他们造成伤害的, 也就只有那些弓箭手手中的箭矢, 但是这种依靠膂力发射的弓箭, 面对那一层层厚重的铠甲, 所能够发挥下效用, 着实有限的可怜。 重装步兵的移动虽然缓慢, 但是两三百步的距离, 也在很短的时间内便通过, 他们终于来到了沙土堆的附近, 所有的重装步兵立刻分散, 每两个人为一组, 前面一人手举巨大的盾牌, 后面的人则从身上拿出一把铁锹, 开始挖掘沙土堆, 陈到看着眼前的一幕, 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这般皮厚的家伙, 别说举着手中那面巨大的盾牌了, 即便是站在那里让弓箭手射击, 都难以对他们造成分毫的伤害, 如此一来,除非派人出城进行接触战, 否则简直成了无解的战斗。 但是吕布军如今正在加紧攻城, 刘备方面正是依托城墙才能够抵御住, 若是贸然主动出城, 那么防守的优势将会荡然无存, 那个时候造成的损害才会更加巨大。 陈到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不过他很快也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连忙回过头大声吼道: “第三队,在城门内侧堆砌沙土堆,堵住入城的道路!”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近千名刘备军一拥而上, 利用附近的材料, 将城门内侧牢牢地挡了起来。 一直冷眼旁观的司马孚, 此刻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微笑, 陈到的当机立断, 以及他所选用的处置手段, 都令他相当的满意。 与此同时,在城外远处的夏侯渊, 虽然没能够听见陈到下达的命令, 不过眼神锐利的他, 已经看见城内出现的一些反应, 夏侯渊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雕虫小技!” 轻轻的话语方才落下, 左手再次高高举起做了个动作, 身后的旗手连忙挥动旗帜, 那五百名严阵以待的长弓手立刻全部出动, 他们奔跑跳跃的速度非常快, 并且这五百人不是统一行动, 他们如同五百尾游鱼流入江河一般, 几乎是以各自为战的姿态, 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冲去。 陈到远远看见了这一幕, 突然心头猛然一缩, 只是从这些人身上的装束, 就已经能够看出来他们是一群神射手, 这种双方只能够依靠弓箭进行相互消耗的时刻, 这支神射手部队所能够造成的伤害, 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果然,那五百人到来的速度十分快捷, 他们刚一站定位置, 便纷纷张弓搭箭, 向着城头上的刘备军开始进行射击, 这五百人都是夏侯渊精挑细选出来, 并且经过了严格的训练, 每一个人不能说神乎其技, 但是百步穿杨却也大多都能够做到, 这五百支箭矢, 虽然不是集中攒射,三九 从视觉上没有造成多么大的冲击, 但是给刘备军带来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 王二狗,是徐州一名普通军卒, 由于膂力奇大, 深得都伯的喜爱, 这一次,特意被安排在第一线, 并且都伯还曾亲口答应过, 若是二狗能够在这次的战斗中, 再立下一些功劳, 都伯就肯把自己的闺女下嫁给他。 为了这个目标, 王二狗今日可是充满了干劲, 那个都伯的闺女他见过, 皮肤白白嫩嫩仿佛能掐出水来, 尤其是身后那两坨肥硕的肉, 听老人们说, 那里越大越容易生儿子, 穷苦出身的王二狗, 在从前也压根没奢望过能够娶妻生子, 当初参军也是希望能够有口饱饭吃, 然而如今,不但吃上了饭, 那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生活, 似乎也在不远的地方向他招手。 大人物之间的争斗, 谁是正统谁是叛逆, 王二狗不懂, 他也没有兴趣去知道, 他只是挺感激这一次吕布军的攻城, 让他有机会能够迎娶都伯的闺女, 为了这个目标, 他们第二队从登上城墙开始, 王二狗便拼了命的往下扔巨石、檑木, 在他的努力之下, 已经杀掉了七八个吕布军的士兵, 那被巨石砸烂的脑袋, 仿佛是为他婚礼盛放的鲜花, 那受伤士卒发出的惨叫, 似乎是在为他好事将近吹奏的乐曲, 他整个人几乎陷入癫狂, 不停地搬起、聚过头顶、瞄准、砸下, 他今日的目标是要杀掉十五人, 那样他就有足够的功勋当上伍长, 不但当了官, 还能迎娶心爱的姑娘, 那才是货真价实的双喜临门, 想到这一幕的发生, 王二狗忍不住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第九……” 他大声吼出一个数字, 正准备将一颗巨石向面前云梯上的吕布军投掷去,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 突然一个轻微的‘噗’的声响传来, 紧接着,王二狗感觉到喉咙一痒, 瞬间,剧痛从那个位置传遍了全身, 然后浑身的力量都似乎从喉咙处奔涌而出, 举在头顶后方的巨石, 也无力地砸落了下来, 在城头上跳动两下, 滚到了一边。 王二狗身子向后倒去, 双眼无神地盯着天空, 他想不通,明明很小心地看到附近没有吕布军的弓箭手, 那么对方是从何处射来的这一箭? 只不过,这最后的疑问, 却没有人能够为他解答了, 至于他那唾手可得的愿望, 也只能带着深深的遗憾, 就这样无助地离去。 远处,一名长弓手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早就盯上对面那个家伙了, 虽然个头不大, 但是看起来力气着实不小, 杀人也杀得十分凶猛, 最让他看不惯的, 就是对方杀人是嘴角那一抹得意的笑容, 所以长弓手在出发之前, 就将这家伙当做了第一目标。 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 灵巧地躲避城头上射来的一支箭矢, 长弓手熟练地从箭囊中再次取出箭矢, 向着一侧纵掠的同时, 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同样的情景, 在整个安丘城下的战场上演。 由于这两支特殊部队的突然加入, 胜利的天平缓缓向着吕布军倾斜, 陈到脸色变得凝重无比, 对方的战术他都提前猜到了, 然而,猜到却不能及时的采取措施应对, 这种挫败感和无力感让他十分头疼。 他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 两边的腮帮子也牙关过度用力地咬在一起, 而高高地鼓了出来, 眼睛中缓缓出现了血丝, 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 不过,面对对方这层出不穷的手段, 他却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而且,他发现, 自己竟然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来应对如今的这种情势。 目光微微向后瞥去, 然后又迅速地收了回来, 方才那一瞬间, 他想要回过头向后面的司马孚求助, 但是却又被自己推翻了那个想法, “第四队!带着盾牌,上城!” 第四队人马是防止敌军登城的应急部队, 然而在这个时候, 却也不得不紧急调动上来, 对面弓箭手的杀伤太犀利了, 在他们的那种精准打击之下, 这边的伤亡直线上升, 连带着,阻止吕布军登城的防线, 也一下子薄弱了许多。 当己方弓箭手想要反击的时候, 对方却凭借着灵活的身形, 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在现在的这个战场之上, 面对如此灵活的敌人, 很难造成杀伤, 尤其是在己方还需要兼顾攻城部队的情势之下, 为今之计,也只有使用添油战术, 让更多的士卒登上城头, 从数量上压制住敌人, 让对方难以凭借这样的战术大量消耗己方。 陈到的处置方式, 落到了战场双方的两个人眼中, 司马孚嘴角扯了扯, 面无表情地呷了一口茶, 陈到的这个应对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可以说中规中矩, 不过却有些让司马孚失望, 但是,他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言提醒。 夏侯渊眼神微微眯起,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想仗着人多吗?呵呵,那就来吧!” 顿了顿,夏侯渊突然高声大吼道: “第三队,给我冲上去!” 随着夏侯渊的一声令下, 第三支千人队迅速冲了出去,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分散到整个战场之上, 而是集中向着那一段破损的城墙冲去。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之后, 吕布军的士气再一次高涨, 无数单手举着盾牌的吕布军士卒, 矫健地在一架架云梯上快速爬升, 他们无惧于敌军的攻击, 甚至当那些巨石、檑木、滚木依次落在他们的身上时, 这些坚强的战士忍着身上的剧痛, 继续勇敢地向上攀爬着。 战斗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双方的底牌几乎都已经拿了出来, 这个时候,双方所比拼的, 已经不是谁的手段更加高明, 更多的,仅仅只是, 看战斗的双方, 哪一方的耐力更加坚韧, 谁能够有更长久的韧性坚持下去。 第543章 别起哄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安丘城的战事如火如荼, 牵动着许多人的心思, 虽然这边仅仅只是一个城池的攻防战, 参战的双方总兵力, 还不足十万人, 但是,这场局部战争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却是深远的。 北面的袁绍基本已经被徐庶打残, 虽然如今名义上还是一方诸侯, 但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如今的袁绍, 只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而已, 西南的刘焉父子闭关锁国, 已经销声匿迹有一段时间了, 荆州的刘表、江东的孙坚, 虽然有心前去救援, 但是却也鞭长莫及, 并且,他们也面临着吕布的威胁, 同时还有着大江天险作为依靠, 因此,这两个诸侯, 在吕布出兵攻打袁绍的时候, 仅仅只是摇旗呐喊了一阵子, 并没有做出任何实际的援助性举措。 与袁绍关系最近, 或者说唇亡齿寒的刘备, 倒是不遗余力地出兵帮助, 但是却惹来了吕布亲自带兵的大举反扑, 如今吕布生死不知, 但是刘备却结结实实地被曹昂围困在安丘城, 并且,前两日, 另外一支吕布大军也达到了安丘, 两支大军形成了合围之势, 安丘城的局势危如累卵。 然而,现如今, 最关心刘备境况的人, 既不是在冀州焦头烂额的袁绍, 也不是身在江东, 掌控着整个朝廷, 还有弟子在刘备手下效力的司马氏, 更加不是那守户之犬刘景升, 反而是远在东海彼岸, 与中原隔海相望的倭国。 在一座景色优美的小岛上, 轻柔的海风将潮湿的空气送上陆地, 同时带来了阵阵的凉意, 在这炎热的夏天, 显得格外的难能可贵。 在那小岛的正中间, 矗立着一座小小的山头, 草木繁盛、郁笼青翠, 显得格外的生机盎然, 一座精致的小楼, 就坐落在小山的半山腰出, 凌空突出来了一块巨石, 将那小楼托起, 显得格外醒目并且悦目。 此刻,一名身上只穿着小裤的男子站在崖边, 个头虽然不高, 但是一身雄健的肌肉, 充满了男性的吸引力, 国字脸上一脸严肃的表情, 他双目微微眯起, 极力地向着远处眺望, 那里是大海的方向, 从这边,只能够看见海天一线。 除了一望无际的大海, 和碧空如洗的蓝天, 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这名男子却看得格外认真, 格外的努力, 那边是西边, 那里是中原的方向, 传说,那里有广袤的土地, 富饶的城市, 美丽的女子, 和数不尽用不完的财富, 男子的双眼之中, 露出神往和贪婪的神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的身后缓缓出现了一个女子, 女子的模样极美, 美得即便是天上的神仙见到了她, 也忍不住甘愿为她触犯天条, 她的美不是那种凡俗的美, 从乌黑顺直的发丝上, 从灵动魅惑的双眼中, 从娇嫩精致的脸庞处, 从光滑洁白的肌肤内, 从曲线玲珑的身材里, 到处都散发着混若天成的魅惑,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都足以牵动任何男人的心, 恐怕即便是柳下惠, 在面对她的时候, 也难以做到坐怀不乱。 女子身上仅仅披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粉嫩的肌肤若隐若现, 更是容易引人遐思, 她莲步轻移踏着一种奇异的律动, 缓缓来到男子的伸手, 两只玉臂轻轻舒展, 从身后环绕住男子雄健的身子。 女子的身材高挑, 站在男子身后竟然比他还高出小半头, 但是这种滑稽的身高差, 从他们两人身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可笑, 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仿若本就应该如此一般。 “在看什么呢?” 女子将脑袋放在男子肩窝处, 两人的脸正好贴着脸, 姿势暧昧而亲密。 男子贪婪地吸着空气中弥漫着的女子身上的体香, 早在女子走出小楼时, 他便已经觉察到了对方, 虽然两人已经有了十分亲密的接触, 但是,自己对于她, 却显得越来越迷恋越来越喜爱, 他身为倭国身份第二尊贵的人, 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拒绝他的邀约, 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 能够让他如此迷恋, 甚至到达了一种疯狂的程度。 当然,普天之下, 似乎也唯有这个女人, 这个不似人间女子的尤物, 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才能够令他如此欲罢不能, 即便是作出了有悖人伦大道的事情, 也觉得甘之如饴, 当然,这种事情, 在这个国家, 本来也是司空见惯的。 身后的这个女人, 正是他名义上的母亲, 也是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 倭国的女王, 同时也是邪神流的宗主——卑弥呼, 而这个男子,燃文 就是天手力男, 同时也是一力促成与刘备结盟的人。 天手力男听到了卑弥呼的询问, 张口轻轻在那白嫩如同莲藕的玉臂上吻了一口, “没有看什么。” 卑弥呼呵呵一声轻笑, 突然间松开了环绕着天手力男的双臂, 整个人轻巧地跳到了一旁, 天手力男的眼底深处划过浓浓的失望, 背后那温润的触感仿佛依稀, 他连忙转过身看向对方。 卑弥呼却是十分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那里还有方才那般妩媚的姿态, 虽然此刻的动作, 依旧显得十分撩人, 但是浑身的气质却变得高贵不可方物, 她缓缓伸了一个懒腰, 丝毫不在意身上的春光外泄, 慵懒地开口说道: “天手力男,本王给你点好脸色,就真当自己是我的男人了吗?你要搞清楚,在我面前,你只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 天手力男连忙跪倒在地, 这还不算,他双膝着地以跪姿爬到了卑弥呼的身前, 伏下身子亲吻对方玉足, 那一双小脚晶莹剔透, 每一个指头珠圆玉润, 看起来十分的完美, 天手力男迷恋地舔舐着, 那粗糙的舌头, 划过卑弥呼白嫩的肌肤时, 不但留下一连串湿润的痕迹, 更是让对方浑身出现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然而这样的感觉却令她十分舒爽, 得意地笑了笑, 伸出另外一只脚, 重重地踩在天手力男的手背上, 也没见多么的用力, 对方厚实的手掌, 却开始汩汩地流出了鲜血, 顺着地面上的青草, 缓缓地向周围扩散开来, 看着这一切, 卑弥呼的双眼弯成了两道月牙, 得意地咯咯笑出了声来。 天手力男虽然手掌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但是脸上依然挂着满足的笑容, 持续地做着让人不齿的举动。 卑弥呼一脚将其踢到了一边, 轻笑着说道: “看来你还是很懂事的,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顿了顿,卑弥呼双手负于身后, 目光望向之前天手力男所看的方向, 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 “天手力男,我知道你心中的野望是什么,也知道你觊觎国王这个宝座很长时间了……” 天手力男在她的身后依然跪伏着, 没有她的应允, 根本不敢站起身来, 也不敢出言进行辩驳。 “其实,你大可不必害怕,即使你没有这样的想法,这个位置早晚也是你的,影姬……” 想到那个孩子时, 卑弥呼这个几乎没有多少正常女人情感的人, 此刻也露出了一刹那的痛苦神色, 不过她毕竟不是普通人, 瞬间,就将这种软弱的情绪收敛起来, 轻声说道: “影姬这个孩子不适合继承我的位置,其他几个人……和她也都差不了太多,在我的眼里,是不是骨肉血亲没有太大的区别,我要寻找的继承人,是能够让倭国变得更加强盛的野心家,你,恰恰就十分的适合。” 天手力男在卑弥呼的身后, 猛地抬起了头, 一脸的惊喜之色, 旋即,赶紧将这惊喜掩藏起来, 再次将头低了下来, 卑弥呼似乎是察觉到他在背后的动作, 嘴角露出一个妩媚至极的笑, “你在我面前不需要掩饰,我要的就是你的野望!若不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我早就将这个劳什子女王扔掉了。只是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成长起来,我邪神流恰恰又需要整个国家的支持才能够快速的发展起来,我的目标,可是那个广阔的中原呵。” 卑弥呼一只手臂缓缓向前平伸, 五指张开朝着上方, 手掌轻轻用力捏在一起, 仿佛手中握住了十分重要的物品, 双眼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天手力男壮着胆子开口道: “女王陛下,中原真的这么强大吗?咱们邪神流的那么多高手出动,拿下中原,岂不是十分的容易?用他们中原的话,似乎叫易如反掌。” “呵呵,中原,远比你想象得要强大的多,不过这一次,咱们邪神流已经准备了太久太久,这次肯定能够一举击溃中原的那些所谓‘神仙’,只要他们被全部击败,整个中原就是我掌中的玩物了。” 卑弥呼转过身, 伸出脚轻轻勾起天手力男的下巴, “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我需要亲自前往,所以,从明日开始,你就是这倭国的国主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听完卑弥呼的话语, 天手力男脸上再次露出惊喜的表情, 但是旋即惊喜僵硬住, 他震惊地问道: “陛下,怎么?您还要亲自前往那里吗?” 卑弥呼示意对方站起身, 轻轻牵起对方依旧缓慢渗着血的手掌, 放在自己的脸庞上缓缓摩挲, 感受那粗糙的触感, “方才我已经说过了,这一次是我们邪神流等待多时的最佳时机,但是想要真正的击溃中原,必须要出动邪神流全部的力量,才有可能办到,我必须要前去,也不光是我,而是整个邪神流。” 天手力男的目光变得凝重了起来, 随着这几年接触到倭国的秘辛越来越多, 他对于邪神流这个庞然大物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刻, 这可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宗族流派, 甚至可以这么说, 如果没有了邪神流, 如今的倭国只不过是一个小渔村而已, 这样的说法没有丝毫的夸张成分, 若不是中原存在着一群, 类似于邪神流那些神出鬼没的神忍一类的存在, 天手力男有绝对的理由相信, 倭国恐怕早就占领了整个中原了。 在他的认知当中, 邪神流那些隐藏数十年甚至是数百年的老怪物们, 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离开闭关所在一步, 他们的存在, 更多的可能只是一种象征和震慑, 万万没有想到, 他们竟然会有出动的这一天, 并且是集体的出动, 他实在想象不到, 能够劳动这般大阵仗的中原, 究竟藏龙卧虎了一些什么样的怪物。 之前见过那个于吉, 他号称是中原一等一的高手了, 可是感觉对方, 也就和邪神流明面上的三大神忍差不了太多, 而且似乎还要弱上一线, 由此推断,中原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但是此刻听闻卑弥呼的话语之后, 他才意识到, 自己之前的想法似乎有些天真可笑。 卑弥呼脸上的笑容依旧, “那个于吉,虽然是中原之中一流的存在,但是,在他的上面,不是没有更强大的家伙,就如同邪神流之中隐藏的那些老怪物一样,只不过,平日里,这些人都隐藏不出……” 缓缓放下了天手力男的手掌, 卑弥呼丝毫不在意脸上的血迹, 甚至还伸出香舌轻轻舔了一口, “影姬这孩子的死,与其说是一个导火索,还不如说是机缘巧合下的借口,上一次虽然派出了许多的高手,但那都是明面上的,也算是一种试探,如今试探出了结果,就需要真正的出手了。” 天手力男眉头紧紧皱起, 从卑弥呼的话语之中他得到了许多的讯息, 连忙开口询问道: “陛下您的意思是,如今是攻打中原的最佳时机?” 卑弥呼满意地看了看天手力男, “不错,如今中原动荡,中原的气是最虚弱的时刻,不过,这种虚弱因为吕布的横空出世,似乎有即将结束的迹象,因此,我们不能够继续等待,只好现在出手。不过,对于世俗来说,也就是你所需要做的,却不是在这个时候起哄,你只需要静静做好准备!” 第544章 秽土转生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卑弥呼脸上的笑容依旧, “那个于吉,虽然是中原之中一流的存在,但是,在他的上面,不是没有更强大的家伙,就如同邪神流之中隐藏的那些老怪物一样,只不过,平日里,这些人都隐藏不出……” 缓缓放下了天手力男的手掌, 卑弥呼丝毫不在意脸上的血迹, 甚至还伸出香舌轻轻舔了一口, “影姬这孩子的死,与其说是一个导火索,还不如说是机缘巧合下的借口,上一次虽然派出了许多的高手,但那都是明面上的,也算是一种试探,如今试探出了结果,就需要真正的出手了。” 天手力男眉头紧紧皱起, 从卑弥呼的话语之中他得到了许多的讯息, 连忙开口询问道: “陛下您的意思是,如今是攻打中原的最佳时机?” 卑弥呼满意地看了看天手力男, “不错,如今中原动荡,中原的气是最虚弱的时刻,不过,这种虚弱因为吕布的横空出世,似乎有即将结束的迹象,因此,我们不能够继续等待,只好现在出手。不过,对于世俗来说,也就是你所需要做的,却不是在这个时候起哄,你只需要静静做好准备!” 天手力男想要开口说话, 但却被卑弥呼冷冷的一眼吓了回去, “我们这个层次的战斗,远远不是世俗所能够接触到的层面,等到需要世俗介入的时候,自然会告知于你!” 天手力男紧紧闭上了嘴巴, 不敢再随意开口说话, 眼前这个女子虽然魅惑众生, 但是性格却也是喜怒无常, 前一瞬还与你巧笑嫣然, 下一刻就可能将你碎尸万段, 天手力男可是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 果然,就在天手力男胡思乱想之际, 卑弥呼伸出白嫩的小手, 轻轻抚摸起对方粗糙布满胡茬的脸庞, 一双美目之中蕴含着无限的秋波, 看起来就仿若痴情女子深情注视着自己的情郎一般: “你不要伤心,这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因为我需要你,需要你为我这样去做,因为只有你才是我最信任的人,知道吗?” 虽然明知道对方的话语, 根本连一丝真诚都没有, 但是天手力男仍然忍不住相信, 甚至心中开始出现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如今中原战事正酣,尤其是中原武林和咱们倭国,正在进行决战,你们虽然不能直接参与其中,但是,刘备,却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正在天手力男满心要为卑弥呼做些事情的时候, 她突然再度恢复了冷漠, 严肃地提点了对方几句, 天手力男微微一愣, 暂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他依然木然地点了点头。 卑弥呼脸上再度露出了魅惑众生的笑容, 这勾魂摄魄的笑容, 让天手力男没来由的一阵浑身发热, 她手指轻轻翘起, 勾了勾对方的下巴, 抛过来一个妩媚的眼神, 迈步越过了他, 袅袅婷婷地向着小楼走去, 那一步一步生姿娇, 让天手力男的呼吸逐渐粗重了起来。 紧接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小楼的门口处, 在这座小山的山脚处, 有一座简单的茅屋, 粗鄙简陋,四处透风, 显得十分残破不堪, 茅屋前面有着一小块菜地, 种植着一些中原难见的蔬菜, 看起来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显然主人照料得十分妥帖。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身穿着已经洗的发了白的长衫, 正在小心仔细地为一株青菜浇灌, 他专注的神情, 仿佛眼前这不是一株青菜, 而是一件巧夺天工的珍宝一般。 老者伸出手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腰,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好似十分劳累一般, 昏花的老眼, 看向满院子青菜的时候, 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笑隐隐看起来, 还有一些生硬的痕迹, 似乎才刚学会不久一般。 这个老人正是隐居在倭国的于吉, 原本留在这边, 一来是为了好好养伤, 再来是为了谋划一些事情, 不知不觉,却是过了数个春秋, 抬头看了看半山腰处, 那座若隐若现的精致小楼, 于吉的眼底深处划过复杂的神色, 目光缓缓转动, 看向了大海的尽头, 那里是他故乡的方向, 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 “师傅,你是错的。你们都是错的,我会证明给你们看,就在这一次,我要证明给你们看,我会用我的方法,走出这个世界,走到你的面前,证明给你看……” “于吉……” 一声苍老得如同从腐朽的地底深处传来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 于吉微眯的双眼, 猛然间瞪了起来, 不过他身上的气机没有丝毫的变化, 整个身子也是纹丝不动, 从背后看起来仿佛古井不波一般, 暗自压下心中的惊讶, 于吉张口询问, “你居然没有死?” 于吉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此刻的声音是如此的嘶哑, 听起来十分的别扭, 已经出卖了他刻意的伪装。 “呵呵,你自然是盼望我死掉了……” 那个古怪的声音再次响起, 然而,直到此刻为止, 于吉的身后却依然没有半个人影, 那声音仿若凭空出现,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显得格外得阴森恐怖。 “还是这么装神弄鬼,你们这些忍者,改不了这个臭毛病。” 那个声音停顿了一晌, 于吉眉头先是皱了起来, 他还以为对方已经再次离开, 不过旋即眉头缓缓舒展, 身子也跟着转了过来, 看向毫无异状的那片菜地, 戏谑地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秽土转生。呵呵……” 听到于吉这般取笑的语气, 那片菜地突然诡异地抖动了起来, 仿佛是地底下有什么东西挣扎着想要出来一般。 于吉神色不变, 但是内心中全充满了紧张, 浑身的肌肉也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菜地抖动的幅度越拉越大, 下面的东西仿佛即将脱困而出, 这个时候,那些被于吉精心打理的青菜, 已经变成了一地狼藉, 于吉却没有半分的心思关注他们, 隐藏在袍袖中的手掌, 已经开始逐渐的僵硬了起来。 抖动的泥土越来越少,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即将出现, 但是与此同时, 那黑乎乎的表面竟然开始缓缓被腐蚀, 看起来十分的恶心可怖, 就在这个瞬间, 突然出现了一阵浓烟, 浓烟出现的突兀, 扩散的也很迅速, 并且一下子将整片菜地都笼罩在内, 方才因腐蚀出现的古怪味道, 此刻淡化了许多, 于吉心中一凛,爱倍多书城 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这种烟雾是忍者所独有的, 这一次的这种是没有毒性的, 有一些烟雾不但能够干扰人的视线, 更加还可以置人于死地, 烟雾缓缓的散去, 菜园的地面终于平静了下来, 虽然变得十分的残破, 但是总算没有看见那黑乎乎的恶心东西出现, 在那个位置, 却是出现了三个苍老的人, 他们穿着倭国独有的长袍, 脚下则是踩着木屐, 看起来老态龙钟, 尤其是中间的哪一位, 仿佛来一阵微弱的风, 就能够将他吹倒一般, 但是于吉在看到眼前这三个老者的时候, 其紧张的程度, 甚至远远要比听到之前的那个声音还要来得紧张。 中间那个老者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那痛苦的程度, 仿佛下一秒就要这么咳过去, 咳嗽足足持续了十多息的功夫, 于吉却是再这段时间之中, 脸上竟然缓缓渗出了冷汗, 身子微不可查地剧烈抖动起来, 仿佛见到了什么极端可怕的事情一般, 另外两位老者也是屏息凝气, 气氛一时之间显得沉重, 场内只有那老者剧烈的咳嗽声在回荡, 终于那咳嗽声止歇了下来, 中间那个老者双手扶着膝盖喘息了一阵, 这才总算回过气一般, 缓缓站直了身子, 只是那佝偻的脊背, 却是直不起来了, 他仿佛有些后怕地说道: “老祖宗,您还是先好好休息休息吧,眼前这个于老儿,如今可是咱们的盟友,您老人家就消消气,明日,咱们可就要出发了……” 听到中间那位老者的话语之后, 于吉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沉, 他从对方的话语中, 确认了方才那个古怪声音的身份, 这一点,让他格外的心寒, 之前虽然已经从声音中得知了对方身份, 但是仍然天真地以为, 这可能是对方什么人弄出来的鬼把戏, 毕竟忍者之中, 会一些稀奇古怪技能的人不少, 不过从这个老头口中再次确认之后, 于吉再也不报任何的幻想出来了。 对方不会用这种事情来哄骗自己, 更何况,是在如今这个当口。 “明天就启程吗?” 于吉咽了口唾沫, 缓缓开口询问道。 中间的那名老者微微点了点头, 目光穿过于吉看向了他身后的大海, 眼神逐渐地空洞起来, 似乎在追忆很多东西, 他仿若没有意识地开口询问道: “司马徽那个老家伙没有死吧?” “水镜先生?” 于吉轻声反问了一句, 而后缓缓摇了摇头。 “呵呵,我就猜到那个老家伙在等着我,我还没有闭眼,他肯定是舍不得离开的……” 那空洞的眼神, 缓缓地,再度恢复了神采, 那名老者重新弯下了腰, 仿佛只是挺直腰杆这么一会, 都会让他十分的劳累, 重重地吐出了两口气, 这才再次说道: “老喽老喽,这一次,无论如何回不来了吧,呵呵……” 一边低声念叨着话语, 一边缓缓转过身, 离开了此地, 于吉抬起头看向对方逐渐隐去的背影, 思绪被另一位老者打断: “今日你好好准备一番,明日太阳升起之时,就是我们离开此地之日,到时候该怎么做,不需要我们多说什么了吧?” 面对此人不客气的言语时, 于吉却是没有了方才的那些顾及, 冷冷地哼了一声, 压根不想要回答对方, 对方没有得到回应, 仿佛受到了侮辱, 正想要开口的时候, 第三位老者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两人这才转身迅速离去。 于吉没有理会离开的三人, 目光再次瞟向了半山腰处的精致小楼, 恰巧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窗口, 即便是以他的目力, 也只能分辨出那是个女子的身影, 不过却也足够确定对方的身份, “希望这次能够如你我所愿……” 于吉低弱的声音, 仿佛是在和对方面对面交流一般。 入夏之后,暑气逐渐增加, 北方也渐渐开始炎热了起来, 官道上缓缓行来两匹马, 马看起来十分的神俊, 显然都是百里挑一的宝马良驹, 只不过此刻却是蔫头耷脑的, 马上的两名骑士, 一个人正襟危坐, 虽然在这个有些炎热的天气里, 依然浑身笼罩在斗篷之中, 不断晃动的斗篷下面, 若隐若现地能够看到一个弯起邪异笑容的嘴角, 另外一个人则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双手抱头身子后仰, 靠在马鞍后面一个包囊上面, 竟然在行走的战马身上休息, 显然此人的马术十分精湛, 他身穿一身便装, 却难掩一身的英雄之气, 嘴里叼了一根草根, 晃晃悠悠得好不惬意, 这两人正是并州吕布, 还有许久不曾出现过的血凰。 两人溜溜达达走了一路, 方向是向着东南方, 但是这般速度并不像是赶路, 反倒像是穷极无聊的两个大少爷, 没事儿出来瞎溜达, 准备寻花问柳的那般架势一般。 “喂,难道你这个家伙就一点儿都不担心那边的战事?” 这个天仍然罩着斗篷的血凰忍不住开口询问了起来, 吕布和颜良、文丑二人一同向着兖州的方向退去, 得知了安丘城放门面的战事之后, 吕布决定立刻赶来这边, 结果碰见了前来寻他的血凰, 这才得知,倭国的那些忍者大军, 已经和中原武林出现了好几次剧烈的冲突, 双方的损失都十分惨重, 但是真正顶尖的那些人, 却大多没有真的出手, 如今,倭国的忍者们纷纷向着兖州这边移动, 中原武林的高手们也都跟了过来, 血凰寻找吕布, 也正是想要前去那边。 第545章 讲解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马上的两名骑士, 一个人正襟危坐, 虽然在这个有些炎热的天气里, 依然浑身笼罩在斗篷之中, 不断晃动的斗篷下面, 若隐若现地能够看到一个弯起邪异笑容的嘴角, 另外一个人则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双手抱头身子后仰, 靠在马鞍后面一个包囊上面, 竟然在行走的战马身上休息, 显然此人的马术十分精湛, 他身穿一身便装, 却难掩一身的英雄之气, 嘴里叼了一根草根, 晃晃悠悠得好不惬意, 这两人正是并州吕布, 还有许久不曾出现过的血凰。 两人溜溜达达走了一路, 方向是向着东南方, 但是这般速度并不像是赶路, 反倒像是穷极无聊的两个大少爷, 没事儿出来瞎溜达, 准备寻花问柳的那般架势一般。 “喂,难道你这个家伙就一点儿都不担心那边的战事?” 这个天仍然罩着斗篷的血凰忍不住开口询问了起来, 吕布和颜良、文丑二人一同向着兖州的方向退去, 得知了安丘城放门面的战事之后, 吕布决定立刻赶来这边, 结果碰见了前来寻他的血凰, 这才得知,倭国的那些忍者大军, 已经和中原武林出现了好几次剧烈的冲突, 双方的损失都十分惨重, 但是真正顶尖的那些人, 却大多没有真的出手, 如今,倭国的忍者们纷纷向着兖州这边移动, 中原武林的高手们也都跟了过来, 血凰寻找吕布, 也正是想要前去那边。 但是这一路走过来, 两人却根本没有赶路的意思, 血凰是压根不在意其他的事务, 所以即便安丘城那边, 死伤了无数, 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感觉, 至于吕布,血凰则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吕布这个人至情至性, 对待自己的下属们, 更是肝胆相照, 如今安丘城那边, 双方的战斗十分激烈, 尤其是作为进攻方的曹昂和董野他们, 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但是吕布这几天下来, 竟然也是优哉游哉, 血凰原本不想过问这些事情, 不过今天,他是实在忍不住了, 纯粹是出于好奇, 这才开口询问了起来, 吕布依旧保持那悠闲的姿态, 只是缓缓转过了头, 将口中的草根轻轻吐了出来, “呵呵,着急又有什么用呢,如今战事已经开始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即便是赶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也改变不了。” 血凰深深看了吕布一眼, 仿佛第一次认识此人一般, “这话竟然能够从你嘴里说出来,真的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呵呵。” 吕布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脸上的笑容让血凰有些看不懂, 他静静地等待对方的解释。 “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有些麻木了,我再怎么努力,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不论我多么面面俱到,也不可能将所有事情完全包揽下来不是吗?” “嗯,不错。” 血凰微微点了点头, “小家伙你总算想明白了。” “少来吧,说个话老气横秋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 吕布突然砸吧砸吧嘴, 回过味来,补充了一句道: “额,你确实是个老不死的……” 对于吕布的挖苦, 血凰只当做没有听见, 压根不去理会这个穷极无聊的家伙, 神情有些严肃地问道: “这一次,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和我们前去。” 血凰所说的是, 前去狙击倭国忍者主力的事情, 如今整个中原武林风声鹤唳, 那些从前十分逍遥的散人, 如今几乎已经在中原大陆上绝迹, 或是隐匿避祸起来, 或是加入了中原武林的大军之中, 与此同时,很多沉寂了数十年甚至是数百年的古老门派和散仙, 这一次都开始闻风而动, 这也使得浩浩荡荡而来的这些倭国忍者们, 如今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他们虽然在最开始, 四处开花取得了一些战绩, 但是面对中原武林的疯狂反扑, 一个又一个战场方面的失利, 让这些家伙不得不偃旗息鼓了起来, 当然,也有不少人, 认为倭国这些人是有着更大的阴谋, 但是不论是哪种看法, 如今被敌人大张旗鼓地打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每一个中原武林的高手, 都将此事视为奇耻大辱, 因此,所有人的目标都是将这些胆大妄为的家伙们, 赶出整个中原, 或者说,将他们全部留下来。 “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能够少了我呢?” 吕布漫不经心的笑着, 仿佛他们口中所说的事情, 不过是去一个后花园逛逛那般简单, 血凰转过头看向吕布, 语气十分认真地说道: “你是天命之子,你肩上的使命,容不得你又半分的闪失。” “所以呢?我就应该躲起来?” 吕布撇了撇嘴反问了一句, 血凰一时间被他这句话给噎住, 吕布再次向后倒去, 望着天空悠悠说道: “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何时真正的退缩过?何时真正的消停过?生命不息,折腾不止,呵呵呵,难道不是这样吗?” 血凰嘴角的笑意更浓, 他没有接话, 吕布所说的这些话, 血凰怎么可能不清楚, 甚至可以说, 在这个世界之上, 除了貂蝉之外, 恐怕只有血凰能够完全体会吕布的经历和心态, 因为他们都是经历了同样的事情,无忧中文网 都是从遥远的未来, 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时代, 所不同的只是, 血凰到来的时间要比吕布早了太多太多。 “而且,这一次,我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似乎有些事情,不是如你我想得那般简单。” 吕布的语气突然低沉了下来, 血凰的气息微微一滞, 掩藏在斗篷之内的双眼, 此刻也轻轻眯了起来, 他轻声接口说道: “你也有所感应了吗?” 血凰说出了这句话之后, 无疑是赞同了吕布方才所说的话语, 吕布没有任何的意外, 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上变幻的云彩, “离开司马徽先生的时候,我就一直有所感应,只不过那种感应十分的微弱,像是非常遥远一般。之前,遭遇的那个家伙偷袭的一瞬间,我还以为是对那次偷袭有所感应,后来发现,并不是如此,并且经历了那一次的刺杀,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似乎越来越明显了。” “你想知道刺杀你的人是谁吗?” 血凰突然开口打断了吕布的话语, 他们所说的刺杀, 就是前不久在徐州南部被阎行和倭国大军埋伏的那一次, 那一次吕布真的可以说是死里逃生, 若不是他实力提高了太多太多, 恐怕此刻早已经入土为安了。 天上的云朵变化万千, 就仿若无常的世事, 吕布双眼微眯, 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血凰也没有继续开口, 等待着吕布的回答, 过了好半晌, 吕布才缓缓开口说道: “应该是那些隐居了许久的老怪物吧?” 血凰没有开口回答, 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吕布却仿佛看见了一般, “司马先生和我说了他的事情,虽然只是语焉不详,但是我也大概猜出来一些……” 顿了顿,吕布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可笑。总是以为自己已经能够触及到全部的东西,结果却在那一刻,突然发现,原来,原来连皮毛都算不上,呵呵呵。世事无常,世事无常……究竟是无常?还是我们所知的太过有限?” 血凰歪过头, 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他也缓缓地开口说道: “因为我们所出的环境不同,导致我们所能够看到的有限。就如同井底的蛤蟆,就如同夏天的知了,所知的,只能是自己所能够接触到的……” “真他娘的拗口。” 吕布撇了撇嘴, 不过片刻后接着开口说道: “不过却真他娘的很对!” “这一次很有可能会是决战……” “应该说肯定是最后的决战吧?” 吕布打断了他的话语反问道, 血凰沉默了半晌后, 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吕布脸色并没有如血凰所料那般惊奇, 后者感兴趣地看了看吕布, 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看起来你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呼——!” 吕布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缓缓开口说道: “或许应该说强迫自己镇定吧,说实话,我是怕的要死。” 转过头,吕布向着血凰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只是此刻的他看起来, 根本没有他口中所说的那种害怕。 血凰的斗篷缓缓下滑了一下, 露出了半张英俊的脸, 微微一笑道: “咱们似乎差不太多。” 血凰难得露出了生动的表情, 吕布却没有取笑的意思, 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 “不过……” 吕布突然压低了声音, 轻轻地开口询问道: “听司马徽说,这一次会出现很多隐藏了许久的老怪物。每次想到这个,还真是会感觉到兴奋不已。” 血凰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倭国虽然整体实力上和中原武林没办法比较,不过这数百年下来,他们却也是出现了不少惊才绝艳的怪物。” “怪物?” 吕布听到了这个形容词之后, 嘴角弯起了一抹笑意, 十分含有深意地看着血凰, “难道还有人能够被你称为怪物?那看来这些家伙真的引起我的好奇了哦。” 吕布的揶揄, 让血凰也只能报以苦笑, 他缓缓摇了摇头, 有些自嘲地说道, “平日里,我还对自己充满了自信,不过说实话,和那些人比起来,确实有些小巫见大巫了。我给你举举个例子,你就知道了。” 吕布饶有兴趣地看向了血凰, 这种秘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到的, 而且,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 尽可能多低了解对方的一些情况, 也是十分有必要的事情。 “我听说你的手下之中,有一位奇人能够与所有动物沟通,甚至还能够命令他们做许多事情。” “你说的是刘军,他确实有这种奇异的能力,不过据他所说,他也是从一位奇人那里学来的这项技巧……” 吕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瞪大了眼睛向血凰问道: “你所说的不会是……他难道是倭国人吗?” 吕布只觉得匪夷所思, 血凰摇了摇头, 打断了他的疑惑道: “那倒不是,那位奇人乃是南方十万大山中人,这一次的决战他也会出现。我要说的倭人,他的能力要更加让人难以想象……” 没有让吕布继续等待, 血凰直接说了出来, “此人能够操控自然界中的无数昆虫……” 看到吕布眼神中的惊奇, 血凰感到十分满意, 他接着开口说道: “而且这个家伙专门培育出来一种昆虫,这种昆虫的能力十分古怪,能够破除一切外门功夫,并且还能够吸收灵气,甚至能将这灵力反哺给那个控制者。” 吕布已经惊奇地张大了嘴巴, “我去,还有这样的能力,这样的怪物?” 血凰无奈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想要承认,但是这个家伙却依旧活着,不过也许是这种虫子太过霸道,因此他培育了几百年,也不能令这种虫子突破一个数量的极限,否则,这家伙一个人就足够让整个中原武林头疼的了。” 吕布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曾亲眼见过, 不过只是听血凰的描述, 他也大概能够想象得到, 这样一种恐怖的场景, 铺天盖地的奇异飞虫在空中疯狂飞舞, 一个人在那些飞虫的包围之下痛苦的蜷曲成了一团, 在他的对面, 还有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在狞笑。 想象到这个场景之后, 吕布也感到了不寒而栗, 身子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倒不是那场景多么的恐怖, 而是那么多的虫子在身上转来转去, 那场景想想就让人起一地的鸡皮疙瘩。 血凰似乎看出了吕布的窘态, 接着开口说道: “除此之外,还有人能够使用控制五行能量的一些奇术,有些类似于咱们中原的道术,但是却也有着一些显著的区别,最大的差别在于,他们这些奇术的攻击力要更加犀利一些,并且还会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应用。” 血凰认真地给吕布进行着讲解, 二人就这样缓缓地赶路。 第546章 柳生与弥藏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曾亲眼见过, 不过只是听血凰的描述, 他也大概能够想象得到, 这样一种恐怖的场景, 铺天盖地的奇异飞虫在空中疯狂飞舞, 一个人在那些飞虫的包围之下痛苦的蜷曲成了一团, 在他的对面, 还有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在狞笑。 想象到这个场景之后, 吕布也感到了不寒而栗, 身子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倒不是那场景多么的恐怖, 而是那么多的虫子在身上转来转去, 那场景想想就让人起一地的鸡皮疙瘩。 血凰似乎看出了吕布的窘态, 接着开口说道: “除此之外,还有人能够使用控制五行能量的一些奇术,有些类似于咱们中原的道术,但是却也有着一些显著的区别,最大的差别在于,他们这些奇术的攻击力要更加犀利一些,并且还会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应用。” 血凰认真地给吕布进行着讲解, 二人就这样缓缓地赶路, 虽然行走的速度并不快, 但是却也在不知不觉之中, 赶了不少的路。 天上的太阳被一朵巨大的云彩遮挡, 整个天色缓缓暗了下来, 血凰突然伸手拽住了马缰, 吕布也是一脸凝重地在马上坐了起来, 两个黑色的阴影缓缓出现在他们二人的面前, 这黑色的阴影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竟然像是从地面中分离出来一般, 这不同于一般的遁地术或者是开挖出的地道, 仿佛他们两人原本就是大地的一部分一样。 血凰身上的斗篷无风而动, 吕布也是一脸的凝重, 双目紧紧地盯着对面的两人, 其中一人看不出是男是女, 有一种阴柔的美感, 给人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他的皮肤白皙的可怕, 就仿佛是几百年没有照射过阳光一般, 那一双眼睛, 更是看起来十分的魅惑, 虽然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你, 但是那一双眼睛也仿佛在开口向你诉说情话一般, 让吕布忍不住一个哆嗦, 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另外一个人则是完全相反, 虽然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袍子, 但是依然能够感受到, 他浑身上下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爆炸性的力量, 整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人类, 反倒更像是一头野兽, 冰冷的目光盯着一个人的时候, 就仿佛猎食的猛兽, 正在打量它的猎物一般。 只是看那两人诡异的出场方式, 以及身上的奇异装束, 还有他们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 就能够断定, 这两人肯定是倭国的忍者, 只不过,吕布却不清楚这两人究竟实力达到了什么样的层次, 更加不会知道他们的具体身份, 显然一旁的血凰却是认出了对方, 他缓缓拉下斗篷, 没有被头发遮挡住的眼睛, 看向一旁的吕布, 嘴角的笑容显得有些古怪, “呵呵,这才刚说起来,对方就出现在咱们面前了,还真是巧合……” 吕布还没等开口询问, 对面的一个举动已经将答案展现了出来, 之间那个阴柔的如同人妖一般的家伙, 身上突然爬出来无数的小虫, 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迹象, 不少小虫在他的身边来回飞舞, 他在其中却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让人看起来不寒而栗。 此人的声音如同他的样貌一般, 让人分辨不出雌雄, 不过他的汉语却是说得相当流利, “血凰,好久不见了。人家还很是想你呢……” “阿嚏!” 对方的话音还没落下, 血凰夸张地打了一个喷嚏, 使劲揉了揉鼻子道: “哪来的骚味,真是让人受不了。” “咯咯咯,讨厌,还是这样取笑人家。” 那人妖作出很女性化的动作, 伸出一只手掩着自己的嘴巴, 浑身微微颤抖着, 随着他的笑, 那一头被简单扎起的长发, 也在微微舞动着, 若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倒真像是一位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得模样, 只是此刻吕布和血凰二人, 从心底涌现出来的只有恶寒的感觉。 “哎呦,这位小哥应该就是天命之子——吕布了吧,看起来长得真是英俊呢,比我们家血凰看起来还要俊俏几分……哎呀呀,凰凰,不要吃醋嘛,人家不是故意的。” 人妖说话的同时, 身体如同水蛇一般来回扭动, 矫揉造作好不妖娆, 给血凰送去一个妩媚的秋波, 猩红的舌头轻轻探出, 舔了舔薄薄的嘴唇, “人家其实还是最喜欢你的啦。” “呕——,我滴亲娘咧,我实在受不了了,特么的,血凰我真不知道你这家伙口味这么重,这种‘尤物’你都能勾搭上,佩服佩服!” 吕布双手抱拳, 夸张地揶揄着血凰, 这家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没有搭理这两人的一唱一和。 对面一直没有开口的另外一人, 此刻缓缓上前了一步, 让吕布感到奇异的是, 随着他那一脚落下, 竟然仿若整个大地都跟着震颤了起来, 他的声音也如同形象一般浑厚, 只是中文说起来就有些别扭和生疏了, “血凰、吕布,今日,这里,就是,你们俩,人的,葬,身,之地!” “那个变态叫柳生纯,他自己改名叫柳生纯子,旁边那个家伙叫弥藏太生。他俩的能力,我之前都和你提到过,那个柳生纯子能够控制昆虫,在他身边飞舞着的,就是他亲自培育出的那种昆虫,据说只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只,这家伙肯定会来找我麻烦,不过你也要小心他的飞虫,虽然不会造成致命伤害,但是那种特异的能力,在战斗之中,很容易着了道。弥藏太生,用他们忍者的话来说,是天生的土行者,能够熟练操控所有关于土的技能,此人也是十分的棘手,而且这家伙还有一种秘术,名叫‘秽土转生’,据说能够控制死去之人,成为傀儡,其实力和生前一模一样,甚至在难缠方面,犹有过之,一定要小心!” 吕布目光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听着血凰的叮嘱, 轻轻地点了点头, 前不久刚听血凰讲述这些人, 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其中的两人, 也不知道是巧合, 还是对方刻意等待在此地, 看起来,应该是前者。 若是早就有所准备的话, 对方不可能就只有眼前的这两个人, 虽然,面对他们两人, 吕布也不敢保证能否将对方干掉。 “啧啧啧,看起来还真的是相当厉害呀,和那些所谓‘神忍’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准上嘛。” 一翻身,跳下了战马, 这种层次的战斗, 战马的存在, 只会成为自身的累赘, 吕布轻轻拍了拍战马的屁股, 这种究竟训练的战马, 十分的通人性, 乖巧地远远走到了一旁, 静静地吃着地上的鲜草, 血凰也如法炮制, 将战马送到了一边。 “小凰凰,人家可是很想你了呢,让人家好好‘疼爱’你一番吧。”求魔TXT 柳生纯子一步一摇地走了过来, 身边飞舞的那些小飞虫, 数量则越来越多, 看起来异常的浓密,十分骇人。 弥藏太生则是裂开嘴嘿嘿一笑, 他的笑容倒是有些憨傻, 吕布看到此人的这个笑容, 突然没来由地想到了典韦那家伙, 俩人的身材大致相仿, 想起来,自己也许久没有见过那个大块头了, 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 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孩子们现在如何, 想来,应该是过得还算不错, 至少还是相当安全的, 毕竟之前受到暗组线报的时候, 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 没有消息往往就是极好的消息。 “喂!小子,你,居然,走神?看,不,起我,吗?八嘎!” 愤怒的吼声突然从对面响起, 一下子将吕布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 对面的弥藏太生显得异常愤怒, 这也能够理解, 双方都是实力超群的顶尖高手, 实力自然是不必说, 内心之中的骄傲那也不是一般的强盛, 在双方即将到来的战斗之中, 被对方如此的轻视, 甚至是无视, 这自然引发了弥藏太生极度的不满, 他扬天怒吼了一声, 右脚狠狠地在地面上跺了一脚, 紧接着,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冲了过来。 弥藏太生前进的方式很是奇异, 虽然看起来前进的步伐并不是多么大, 但是他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而且整个人落下的脚, 看起来也没有格外的用力, 随着他的前进, 整个人的身体也出现了一部分变化, 先是双臂双腿处, 接连出现了一层如同护板一般的黑色挡板, 就仿佛衣服上生长出来一般, 并且还不妨碍他动作的灵活, 显然是他使用秘法弄出来的铠甲, 在阴暗的日光之下, 也能够看出此物的不同凡响。 “心魔变!再变!” 吕布双脚开立, 大约是与肩同宽, 双腿微微屈起, 形成半蹲的姿势, 两只手握成拳头, 用力放在身体的两侧, 接着浑身的衣服一阵剧烈的起伏, 然后双眼迅速变成妖异的血红色, 额头处绽放璀璨的金光, 一个金色的八卦图案, 十分清晰的出现在那边, 并且,从出现开始, 那个图案就在不停地自动旋转着。 吕布直接用出了他最强的状态, 先不去说对方是数百年前就凶名赫赫的人物, 单纯从此刻给吕布的感觉上来说, 就绝对需要吕布全力应对, 而且还有可能会稍逊于对方, 至于血凰那边, 吕布下意识地余光瞟了一眼身旁, 那边的两人已经开始战至了一处, 那柳生纯子, 虽然看起来十分的阴柔, 但是战斗起来确实十分的彪悍, 竟然和血凰展开了贴身肉搏, 他身边不停飞舞的虫子, 时不时地向着血凰冲了过去。 “小子!找死!” 一声怒吼将吕布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吕布连忙转过头来, 只见弥藏太生右拳紧紧攥起, 向着吕布猛然间砸了过来, 双方此刻还有四五步的距离, 但是那恐怖的空压, 竟然已经让吕布感到一阵窒息, 可想而知,这一拳的力道有多么的刚猛。 吕布转过头来的时候, 却是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 反倒是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身子突然在原地消失不见, 弥藏太生右拳这时已经完全伸了出来, 他眉头紧紧皱起, 不急于将右拳收回, 但是整个人的神经崩得紧紧的。 突然,他扭过头看向右侧, 挥出的右拳来不及回收, 干脆用臂带肘, 向着那边狠狠地砸了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 吕布的身影突然出现, 看起来好像是专门送到对方的右肘前面一半, 吕布出现之后, 双手一挡一拨, 将弥藏太生仓促变招的右肘化解开来, 紧接着,左脚猛然一记弹腿, 踹向了面前的弥藏太生, “砰!” 巨大的声响自双方的接触处传来, 弥藏太生整个人横着滑行出去了数丈的距离, 但是却仿佛没有受到多大伤害一般, 吕布则是抱着左腿, 原地蹦跶了两下, 整张脸龇牙咧嘴得十分痛苦, 显然方才那一脚, 让他自己也十分的难受。 这只是简单的一次试探, 不过双方也大概了解到了对方的能力, 看来这传说中的‘土行者’, 果然是名副其实, 如同吕布所料, 此人的防御力着实惊人, 他第二次的走神和方才的那一脚, 都是事先计划好了的招数, 想要出其不意给对方来上一下子, 结果,对方似乎除了有些惊讶之外, 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自己反倒被那一脚的反震, 搞得有些狼狈。 弥藏太生扭动了一下腰部, 方才被吕布踹中的地方, 除了一些轻微的震动之外, 没有带来任何的效果, 再次咧开嘴笑了起来, 双手飞快地在身前结印, 嘴中也低声地念念有词, 紧接着,地面一阵剧烈的抖动, 突然一个庞然大物从土中钻了出来, “土龙术!” 一条土龙出现之后, 迅快地向着吕布冲了过来, 那张开嘴咆哮的模样, 与真正的巨龙一般无二。 “我靠!” 吕布连忙向一旁跳了过去, 闪开了土龙的这一记攻击, 然而没等他松一口气, 突然感觉到身侧一股劲风猛然扑了过来。 第547章 弥藏太生(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砰!” 巨大的声响自双方的接触处传来, 弥藏太生整个人横着滑行出去了数丈的距离, 但是却仿佛没有受到多大伤害一般, 吕布则是抱着左腿, 原地蹦跶了两下, 整张脸龇牙咧嘴得十分痛苦, 显然方才那一脚, 让他自己也十分的难受。 这只是简单的一次试探, 不过双方也大概了解到了对方的能力, 看来这传说中的‘土行者’, 果然是名副其实, 如同吕布所料, 此人的防御力着实惊人, 他第二次的走神和方才的那一脚, 都是事先计划好了的招数, 想要出其不意给对方来上一下子, 结果,对方似乎除了有些惊讶之外, 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自己反倒被那一脚的反震, 搞得有些狼狈。 弥藏太生扭动了一下腰部, 方才被吕布踹中的地方, 除了一些轻微的震动之外, 没有带来任何的效果, 再次咧开嘴笑了起来, 双手飞快地在身前结印, 嘴中也低声地念念有词, 紧接着,地面一阵剧烈的抖动, 突然一个庞然大物从土中钻了出来, “土龙术!” 一条土龙出现之后, 迅快地向着吕布冲了过来, 那张开嘴咆哮的模样, 与真正的巨龙一般无二。 “我靠!” 吕布连忙向一旁跳了过去, 闪开了土龙的这一记攻击, 然而没等他松一口气, 突然感觉到身侧一股劲风猛然扑了过来。 “砰!”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 这一次,换做吕布整个人飞了出去, 他是真的飞了出去, 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 倒飞出去足有数丈距离。 吕布的身体还没有落地, 那条巨龙突然出现在他的上方, 血盆大口猛然张开, 像是要将吕布整个吞下一般。 吕布双眼猛然圆睁, 口中大声斥道: “散!” 随着他的这句真言出口, 身前突然出现一股金黄色的冲击波, 猛然间向着那土龙撞了过去, “砰!轰隆!” 两者猛然撞击到了一处, 巨大的土龙突然在半空中停滞了一瞬, 而后从龙头开始, 缓缓出现了一丝龟裂, 那巨大的龙首, 逐渐化成了碎片缓缓剥落, 并且开始向后缓缓蔓延, 吕布的身体落到地面之后, 没有任何的停留, 向着弥藏太生主动冲了过去, 此刻的后者双手还在结印, 吕布快要冲到他面前的时候, 弥藏太生双目圆睁怒吼道: “土刺术!” 随着他话语的落下, 一根根土刺如同雨后春笋般, 从地面接连不断地伸出, 向着吕布扎了过来, 若是吕布不加以躲避的话, 很有可能被这无数的土刺穿透身体。 这一次,吕布没有再次吐出真言, 不是他不想, 只是真言的使用, 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此刻这个距离已经来不及施展, 反倒不如直接应对来的更加简单快捷。 吕布猛地伸出一只手, 抓在了一根土刺的尖头, 手臂猛然用力, 高大的身躯顿时灵巧地躲过了另外两个土刺, 紧接着,吕布就如同一头敏捷的猿猴一般, 在土刺的空隙之中, 上下左右来回腾挪, 险之又险地避过了一次接一次的致命攻击, 快速地向着密藏太生冲了过去。 天空中的云彩逐渐飘散, 阳光重新照耀着大地, 平原上一派安宁的景象, 在广袤的大地之上, 四个黑点正在来回的跳跃不休, 距离逐渐接近之后, 才能够大致分辨出来, 那是四个人正在进行着拼命的搏杀。 其中两个人近距离的贴身肉搏, 一人身穿着斗篷, 搏杀起来招式干净利落, 招招都是致命一击, 另外一人招式刚猛, 只不过他的形象却让人难辨雌雄, 身边还上下翻飞着无数的飞虫。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双方的攻击一招快似一招, 稍有不慎,立即就是重伤的结果。 另外一边的战斗, 就显得少了些许烟火气, 但是那战斗过程的华丽程度, 却是要超出这边许多。 弥藏太生不愧是所谓的‘土行者’, 各种土系的忍术被他运用得出神入化, 吕布用尽了一切办法, 却根本不能冲到对方的面前, 反而在对方层出不穷的手段之中, 被消耗得很是狼狈。 再一次一拳轰破一颗土流星, 吕布还来不及喘息一口, 地面突然一阵波动, 一枚尖锐的土刺, 从地底一下子钻了出来, 顶端还带着尖锐的风; 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一旦被这样的土刺扎中, 身上定然会出现一个夸张的大洞。 吕布足尖微微用力, 整个人敏捷地向一旁纵掠, 躲过了这土刺的攻击, 接着,腰身微微弓起, 双脚用力蹬地, 整个人就仿佛一颗炮弹般, 突然间向着对面冲了过去。 这一次的突然冲锋, 远比之前任意的一次都要迅猛快捷, 空中已经看不见吕布的身影, 只能够看到一条模糊的影像, 这是吕布的速度太快所造成。 吕布右拳紧紧攥起, 整只右臂的肌肉都处于爆发的临界点, 这一次的攻击, 他可是准备了许久, 之前一直示弱, 同时大幅度压制着自己的速度, 就是为了让对方麻痹大意, 不过弥藏太生毕竟也是存活了数百年的老家伙, 战斗经验丰富无比, 一直小心而谨慎地应对着吕布, 虽然他能够大幅度地强化自身, 完全可以与吕布直接展开近身肉搏, 但是他依然采取远处骚扰, 接连不断地用忍术骚扰吕布。 吕布并不是不能直接近身, 只不过第一次试探之后, 发现对方的防御力不是一般的强悍, 故而才采取藏拙的方式, 用来迷惑对方, 经过了这么久的迷惑之后, 终于等到弥藏太生放松了一线警惕, 虽然双方身份敌对, 但是吕布却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隐忍, 当真不是一般的谨慎小心。管家 这一次,躲过了这根土刺的攻击之后, 吕布突然发难, 再也不保留实力, 将速度陡然间提升到最快, 果然令弥藏太生有些措手不及, “破!” 吕布的身形突然出现在弥藏太生的眼前, 右拳猛然砸出的同时, 口中如同炸雷一般暴喝出一个字。 “轰!” 吕布蓄满全力的一拳, 砸在弥藏太生仓促间举起的右臂上, 竟然发出了恐怖的轰鸣声, 弥藏太生右臂的表面, 原本有着一层薄薄的但是质地坚硬无比的铠甲, 这也是他从大地之中, 分离出来的比之金刚石还要坚硬几分的特殊物质, 平日里用来进行防御, 几乎能够防御一切物理攻击, 即便是寻常的一些忍术, 在这副铠甲的面前, 也只能是徒劳无功。 不曾想,面对吕布的这一次攻击, 那质地坚硬无比的铠甲, 竟然在双方接触的一刹那, 突然间炸裂了开来, 吕布的铁拳猛然砸中了对方的胳膊, 弥藏太生只能硬生生地抗下这一击, 从他突然涨红的脸庞上, 能够感受的出来, 显然吕布的这一拳并不好受。 弥藏太生顺势退了半步, 想要借机拉开距离, 吕布却是得理不饶人, 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机会, 他怎么可能再让对方逃离, 如影随形地追了上去, 双拳如同雨点一般砸到对方的身上, 非常奇异的, 吕布的每一次攻击, 他的拳头所接触到的地方, 那些特殊物质所组成的战甲, 全部都突然间崩碎化成了齑粉, 弥藏太生只能硬碰硬的和吕布贴身肉搏。 双方的速度越来越快, 拳脚你来我往的令人眼花缭乱, 但是传出来的“砰砰”之声, 让人毫不怀疑, 双方那力道的强大, 弥藏太生越打却是越发觉得心惊, 他并不吃惊于吕布的藏拙, 在他看来,吕布若是只有之前那些实力的话, 他才会感到十分的惊奇, 如今双方真正展开了肉搏战之后, 切身体会到了吕布的战斗力, 那确实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抵挡得了的, 他本身是天生的“土行者”, 对于大地,对于土元素十分的亲近, 这也使得他的身体本身, 即便是没有穿上那层特殊的甲胄时, 浑身的防御力也坚硬的十分夸张, 然而在和吕布的战斗之中, 他赫然发现, 吕布那充满力道的攻击, 竟然能够让他出现伤势。 但是,所有的这一切, 却都不是他最为吃惊的一点, 最惊讶的,还是在于, 吕布竟然能够让他身上的甲胄完全消失, 他身上出现的那些东西, 都是从地底最深处, 找到了最坚硬的花岗石, 然后通过特殊的方式所提炼出来的, 别看仅仅只是薄薄的一层, 但不论是那重量, 还是所能够提供的防御力, 都已经强悍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号称能够抵御一切物理攻击, 这可绝对不是夸夸其谈, 而是经历过无数次的验证之后, 这数百年以来, 弥藏太生同中原武林的高手交手过无数次, 不论是战力多么恐怖的高手, 在面对他这一身刀枪不入的战甲时, 只能黯然选择退却, 或者是更换那些以其他能力见长的人与他对敌。 这是第一次, 在战斗的过程之中, 身上的这些战甲, 被对方硬生生的摧毁, 而且是彻底的摧毁。 但是在这战斗的过程之中, 弥藏太生也发现了另外一个疑点, 哪就是能够对他的战甲产生巨大破坏力的, 似乎只有吕布的那一双铁拳, 其他的任何攻击, 则是没有这样的技能。 弥藏太生仔细观察下来, 发现吕布的双拳之上, 竟然有着一层若隐若现的金光, 即便是仔细观察, 也十分不容易发现那层金光的存在, 弥藏太生转瞬间就明白, 原来,能够对他的战甲造成恐怖破坏力的, 就是吕布拳头上的这层奇异金光。 弥藏太生硬抗了昌布的一记黑虎掏心, 整个魁梧的身躯, 突然向后倒飞了出去, 吕布正想要继续追击, 突然感觉到脚下的上地有异, 低头看去,只见地而变成了一片沼泽, 他的整个人也在缓缓的下坠, 并且在那泥沼之中, 猛然间钻出了一根土刺, 向着吕布的咽喉笔直地冲了过来, 匆忙之间,吕布连忙举起左拳进行格挡, 右拳猛然向着那土刺砸去, 土刺应声破碎, 吕布也接着拳头接触土刺的一刹那, 那微弱的反震力, 整个人从巨大的泥沼之中脱身而出。 双足终于踏上了坚硬的土地, 吕布伸手将额头上的一丝血迹抹去, 那是在方才的战斗之中, 被一颗飞溅的石头划破的伤口, 吕布身上虽然没有多少皮外伤, 但是此刻双手却是传来一阵阵剧烈的酸痛, 那种感觉,远非笔墨所能形容。 “你,之前,用的什,什么,妖法?” 弥藏太生用他那拗口的中文询问道, 吕布活动活动了一下手腕, 冷笑了一声说道: “哼哼,想知道吗?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和血凰二人其实就是为了你们这两人而来,为了对付你这个家伙,我们可是煞费苦心,专门研究出来一套道术,就是为了对付你,你也算得上是张脸面了。” 弥藏太生听到吕布的话语之后, 整个人楞在当场, 狐疑地看了看面前的吕布, 而后又将目光转移到旁边正在战斗的血凰身上, 一脸的不相信, 但是在他的心底, 却是产生了一些动摇, 如果说吕布是在虚张声势的话, 那么这一切未免也太巧了。 弥藏太生在中原武林不是没有敌手, 曾经败得很惨, 否则也不会隐居数百年之久, 不过除了那两三个老古董, 能够真正对他产生威胁的人, 似乎还不存在, 这是弥藏太生的自信, 同时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他这一身特殊的铠甲, 即便是使用中原武林所特有的‘道术’, 也需要十分高强精深的道法, 才能够真正破坏掉, 但是,却也无法造成如今这般效果, 他虽然与吕布这是第一次交手, 但是通过其他的途径, 却也对吕布有所了解, 知道这个中原人, 几乎不会一丁点的道术, 完全是依仗着强横的外门武力进行战斗, 因此,在突然遭遇到对方时, 他才特意选中吕布作为对手, 然而,现如今的情形, 以及吕布口中说出的话语, 却让他犹豫了。 第548章 弥藏太生(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如果说吕布是在虚张声势的话, 那么这一切未免也太巧了。 弥藏太生在中原武林不是没有敌手, 曾经败得很惨, 否则也不会隐居数百年之久, 不过除了那两三个老古董, 能够真正对他产生威胁的人, 似乎还不存在, 这是弥藏太生的自信, 同时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他这一身特殊的铠甲, 即便是使用中原武林所特有的‘道术’, 也需要十分高强精深的道法, 才能够真正破坏掉, 但是,却也无法造成如今这般效果, 他虽然与吕布这是第一次交手, 但是通过其他的途径, 却也对吕布有所了解, 知道这个中原人, 几乎不会一丁点的道术, 完全是依仗着强横的外门武力进行战斗, 因此,在突然遭遇到对方时, 他才特意选中吕布作为对手, 然而,现如今的情形, 以及吕布口中说出的话语, 却让他犹豫了。 吕布的话语令他不愿意去相信, 但是如今的情形, 却又逼迫得他不得不去相信, 如果说今天的遭遇, 不是吕布他们专门找上自己的话, 那么这种巧合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反之,那么吕布所使用的这种奇怪的道法, 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自己在隐居的数百年之中, 也是研究出不少新的绝招, 那么,原本就比倭国要强了不少的中原武林, 在这数百年的时间之内, 研究出一些专门克制他的道术, 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弥藏太生的双眼微微眯起, 将今日的战斗难度, 在心中再一次提高了一个等级。 弥藏太生将目光再次转移到吕布的身上, 这一次,他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凝重之色, “就算,你们中,原武林,是针对,我而来的,我,也会,让你,死在,这里!” 弥藏太生活动了一下浑身的筋骨, 方才和吕布的那一番交锋, 他也是和吕布同样的情况, 虽然从外表上, 看不出受了什么样的伤, 但是浑身上下却是一片酸疼, 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不过这样的战斗, 反而也激发了他的战意, 很久都没有痛快淋漓的战斗了, 这一次破关而出, 虽然之前也曾出手过几次, 不过那种一边倒的战斗, 根本不会提起他半分的兴趣, 如今碰见一个势均力敌的家伙, 让他忍不住见猎心喜。 吕布此刻却是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之前虚张声势说出了那般话语, 只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对方, 让这个弥藏太生心里产生一些恐惧。 他哪里会什么高深的道术, 方才使用出来的那些, 那根本不是什么正统道术, 不过是他经历了在水镜山庄之中, 被神仙的那一番教化, 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 和数次生死之间的战斗之后, 在前几日才突然感悟出来的一些东西, 原本他都没指望能够凑效, 却不想,在之前的战斗之中, 竟然能够出口成谶, 让对方的土系忍术接连的失效, 不过吕布却也发现, 他的这种技能, 似乎不是每一次都能凑效, 方才击破弥藏太生护身铠甲的那些能量, 也只不过是吕布将那种感悟出来的力量, 变幻了一种方式, 使之能够在自己的双拳之上长久停留, 这才造成了那般让弥藏太生惊惧的效果, 不过若是换了一个对手的话, 恐怕吕布这误打误撞出来的招式, 也不会取得什么明显的效果。 不过吕布却是自家情况自己知, 这个技巧虽然对付眼前之人的效果奇佳, 但是却也仅限于此, 而且还有可能出现突然间失效的尴尬情况, 所以这才用言语刺激对方, 希望能够让对方的心理产生一些动摇, 这样也利于自己接下来的战斗,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 却是弄巧成拙, 吕布在心中狠狠鄙视了自己一下, 面上依旧保持着得意的笑容, 索性继续通过言语上的打击刺激对方, “现在还敢猖狂?不过这样也好,爷爷一会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那首传世名曲在这个时代还不曾出现, 因此弥藏太生自然不明白吕布话语中的深层含义, 不过只是看见对方的笑容和动作, 也能够猜得出来, 那定然不会是什么好话。 “八嘎!” 弥藏太生突然怒喝一声, 身上仅存的那些铠甲, 开始产生了变化, 如同水银一般慢慢溶解, 而后再度绵延到他的全身, 形成了一层贴身的铠甲, 就如同穿上了一件防护服一般, 吕布看得大为惊奇, 对方的那层乌龟壳竟然还能产生这样的变化, 弥藏太生却是没有半分的得意, 这种变化只不过是将剩余的那些特殊物质, 再一次覆盖到全身而已, 虽然扩大了防护的面积, 但是其防御能力却大大降低, 不过这也没办法, 毕竟那种特殊物质不是地面上拥有的, 并且,即便是有充足的原料, 也难以在短时间之内提炼并化为己用, 但是面对吕布那奇异的能力, 这种物质虽然不能抵挡, 但是多少能够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 对于他们这种级别来说, 一丁点的作用都要加以利用, 因此才无奈之下, 将这铠甲再次进行了变化。 铠甲缓慢进行变化的同时, 弥藏太生双手没有停歇, 迅速地在身前结着一个又一个的咒印, 口中还在轻声的念念有词。 吕布见状连忙冲了过去, 不管对方正在准备什么样的忍术, 绝对不会是吕布所希望体验的, 然而吕布的动作虽然已经足够的快, 甚至只是一个飞跃, 就到达了弥藏太生的面前, 但是对方的动作却显然更加的快, 四个巨大的风车模样的暗器, 突然出现在弥藏太生身周, 并且快速地旋转着, 像是在护卫着他的安全, 当吕布拳头已经向着弥藏太生挥来, 这一次,那奇异的能力, 却没有能够再次凑效, 吕布来不及去懊恼和尴尬, 只能凭借自身的实力, 去向对方发起攻击, 然而,那陡然出现的暗器, 却在出现的瞬间, 几乎是同一时间, 就一起飞向了吕布, 四枚暗器,每一枚都有手掌般大小, 如同孩子玩耍的风车, 只是那模样却是扁平样子的,好中文吧 边缘的四个风车翅膀, 则是四个锐利的刀锋, 泛着冷冽的寒芒, 这种家伙,若是一旦中上一枚, 恐怕身体的零件将会永远地脱离组织, 也没见弥藏太生如何去操控, 这四枚暗器灵气十足地冲向吕布身体的不同部位, 他即便是躲过其中一两个, 也会被其他的暗器击中, 吕布眉头紧皱, 整个人突然反向弹飞了出去, 回去的速度比之来的时候, 要略微慢上了一丝, 但是却也十分的迅捷, 然而那几枚暗器的速度却要更胜一筹, 紧紧咬着吕布不松口, 其中有一枚划向吕布咽喉的暗器, 距离已经不足三寸, 情急之下,吕布伸指弹向那枚暗器, “噹!”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吕布只觉得那根手指如同被震断了一般, 来不及纠结疼痛的手指, 另外三枚暗器已经悄然接近, 那三枚暗器不但速度惊人, 并且上面所蕴含的力量更是巨大无比, 似乎也就比那一次经历的暗杀时, 所遭遇到的那种攻击要弱上一线的差距。 情急之下,吕布不得不加快速度纵掠, 想要摆脱这三枚暗器, 但是对方却似乎拥有灵性一般, 如影随形地追了上来, 并且才不过两息的功夫, 那被弹开的暗器, 如今再次追了上来, 吕布见状叫苦不迭, 如今他已经退到了十丈之外, 弥藏太生站在原地, 双手正在不停地结印, 一双眼睛悄悄爬满了血丝, 显然这一次发动的忍术, 对于他来说, 也是有着不小的负担, 吕布想要冲过去打断这个忍术, 但是面前的这几枚暗器, 却根本不是容易打发掉的。 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那四枚暗器似乎行动缓慢了不少, 吕布再次向后退了一丈距离, 如今距离弥藏太生, 已经大约十五丈远近了, 那四枚暗器竟然不再追击吕布, 回过头向着弥藏太生的所在飞去, 吕布双眼微微一缩, 试探性地踏前了一步, 那四枚暗器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仍然在向弥藏太生飞去, “看来这玩意儿也是有着距离的限制,不过,即便知道了这件事情,如果不能突破它们的守卫,也都只是白搭。” 吕布看着在弥藏太生身周盘旋飞舞的暗器, 心中忍不住低声地嘀咕起来, 对方还在进行这忍术的准备, 并且浑身都开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看到这一幕的出现, 吕布更加的焦急起来, 心底不停地催动着灵力, 想要将方才那种特殊能力再度使用出来, 然而他越是焦急, 却越没有任何的效果, 任体内的灵力疯狂奔涌, 却不能如同方才一般集中在双拳之上, 吕布暗自咬了咬牙, 对面的弥藏太生身体抖动的愈发强烈起来, 地面也开始出现了轻微的异常, 吕布情知不能再继续等待下去, 硬着头皮,向着对面冲去。 冲到还有五丈距离的瞬间, 那四枚暗器陡然间, 再次向着吕布冲了过来, 吕布再度加快速度, 一边躲避着暗器的追踪, 一边毫不停歇地向着对面冲去, “嗤啦——!” 裂帛声猛然间响起, 吕布只感觉后腰处一阵凉意, 一枚暗器旋转着从身后冲到前面来, 暗器划破了吕布的外衣, 露出了贴身的宝甲, 并且那件由乌金丝编织而成的软件, 此刻竟然也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这件宝甲可是刀枪不入, 也就只有那些神兵利器能够造成伤害, 这平平无奇的暗器, 竟然能够将其划出一道口子, 可见其威力到底有多么强大。 “啧!” 吕布来不及心疼这件宝甲, 另外三枚暗器, 也已经即将击中他的身体, 仓促之间,向着一旁闪避, 再次躲过了一枚暗器, 但是最后的那一枚暗器, 却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吕布只觉得肩头一震, 紧接着一股剧痛传了过来, 那柄暗器深深的插在了吕布的肩胛骨上, 若不是身上的那件无尽软甲阻挡了一下子, 吕布的整只肩膀都将会被卸下来。 此刻,吕布距离弥藏太生, 只剩下不足三丈的距离, 吕布狠狠一咬牙, 根本不去理会身后的伤口, 继续保持前冲的势头, 他肩膀上插着的那枚暗器缓缓的颤动着, 想要继续向着吕布的体内刺入, 但是吕布却控制着肩头的肌肉, 让这枚暗器只能在那里停留, 不过这个过程十分的痛苦, 即便是以吕布的定力, 也险些痛苦地嘶吼出来, 弥藏太生的忍术, 此刻似乎也进行到了最紧要的时刻, 他浑身在不停地剧烈颤抖着, 如同筛糠一般, 一双眼睛怒睁着, 其内布满了无数的血丝, 看起来十分的渗人, 口中的念念有词也变得越来越大声, 但是那些古怪的音节, 反而变得缓慢了下来, 双手结了一个十分古怪的印记, 大声怒吼出最后一个音节。 “给我破!” 吕布冲到他的面前, 右拳狠狠地向弥藏太生的脸颊轰去, 破空声尖锐地响起, 那只拳头上方闪烁着璀璨的金光, 终于在这情急之下, 吕布再次用出了那一招, 阻挡在吕布拳头之前的两枚暗器应声而碎, 化成了一片的齑粉, 迅速的消散而去, 紧接着是弥藏太生脸上的护甲, 那一层薄薄的护甲, 并没有起到任何阻碍的作用, 在拳罡还没有完全触碰到的时候, 那层薄而坚硬的护甲, 就完全地化成了一地的碎片, “砰!” 吕布的拳头终于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弥藏太生的脸上, 一拳砸在对方脸上的感觉真的很舒畅, 弥藏太生整个身子飞了出去, 浑身的那些护甲, 在飞出的同时迅速化成了飞灰, 无数猩红的热血, 从他的口中喷射而出, 另外一枚暗器也在这时, 扎进了吕布的左臂, 不过这一次却没能破开乌金宝甲的防御, 吕布还来不及窃喜, 地面突然传来剧烈的抖动, 并且那幅度越来越大。 第549章 弥藏太生(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给我破!” 吕布冲到他的面前, 右拳狠狠地向弥藏太生的脸颊轰去, 破空声尖锐地响起, 那只拳头上方闪烁着璀璨的金光, 终于在这情急之下, 吕布再次用出了那一招, 阻挡在吕布拳头之前的两枚暗器应声而碎, 化成了一片的齑粉, 迅速的消散而去, 紧接着是弥藏太生脸上的护甲, 那一层薄薄的护甲, 并没有起到任何阻碍的作用, 在拳罡还没有完全触碰到的时候, 那层薄而坚硬的护甲, 就完全地化成了一地的碎片, “砰!” 吕布的拳头终于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弥藏太生的脸上, 一拳砸在对方脸上的感觉真的很舒畅, 弥藏太生整个身子飞了出去, 浑身的那些护甲, 在飞出的同时迅速化成了飞灰, 无数猩红的热血, 从他的口中喷射而出, 另外一枚暗器也在这时, 扎进了吕布的左臂, 不过这一次却没能破开乌金宝甲的防御, 吕布还来不及窃喜, 地面突然传来剧烈的抖动, 并且那幅度越来越大。 “秽土转生!吕布,快跑!” 在一旁进行激烈战斗的血凰, 突然对着吕布这边大声怒吼了一句, 方才他一直没能顾及到这边的战斗, 之前吕布和弥藏太生的战斗过程, 他压根就不曾知晓, 只是听到吕布方才的那一声怒吼之后, 这才百忙之中抽空向这边看了一眼, 只看见弥藏太生横飞出去的身影, 以及吕布身上所中的暗器。 不过紧接着他看见地面发生的剧烈抖动, 以及突然出现的巨大压迫感, 立刻便猜出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连忙开口向吕布提醒。 “我去,秽土转生!” 吕布突然惊奇地吼道。 在前世就喜爱某岛国漫画的他, 对于其国家漫画史上很著名的一个漫画, 其中有一个十分强大的忍术, 其名称也是——秽土转生, 之前听血凰的介绍, 吕布还很怀疑这种忍术的存在, 毕竟血凰也只是听说过这种忍术, 但是却从来没有见到人真正使用出来, 然而如今,这个弥藏太生却真正将这个忍术用了出来, 而且,看目前的这个态势, 似乎真的和前世曾经看的那部之中, 是相同的一种忍术。 只见,抖动的地面中, 有三条裂缝缓缓地出现, 吕布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从那裂缝之中, 慢慢伸出了几只手臂, 这手臂或干枯、或腐朽、或变成枯骨, 虽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但是随着这几只手臂的出现, 气氛陡然间变得阴森恐怖异常, 时间仿佛都似乎被凝滞一般, 土石沙粒坠落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伴随着一阵阵让人牙酸的骨头摩擦声音, 从那三道裂缝之中, 缓慢爬出了三个身影, 他们身穿破破烂烂已经看不出原貌的衣甲, 浑身看起来有些僵直, 似乎是因为长期不活动, 而导致的无法正常做出动作, 看起来十分的滑稽可笑, 只不过不论是吕布还是血凰, 此刻都难以笑出声来。 “咯咯咯,小凰凰,你现在还有闲情关注那边呀,看来人家还没有让你尽兴呢,哎呀,人家可是好伤心的哟。” 柳生纯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 听起来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伴随着他话音的落下, 身边那些无数的飞虫立刻猛然间冲向了血凰所在的方向, 但是,它们却并非直接扑到血凰身上, 而是距离着血凰还有一定的距离, 在半空之中, 竟然组成了一个奇异的阵型, 飞虫们振翅以及口器摩擦, 组成一个个奇怪的音节, 这些音节还有着某种奇异的韵律, 血凰听在耳中, 突然感觉到体内的灵力竟然在不知不觉间, 缓缓出现了一丝丝凝滞的迹象。 察觉到这个情形之后, 血凰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 这些飞虫能够吸收灵力, 并且对那柳生纯子进行反哺, 这是他们之前就清楚的事情, 然而,那却是需要飞虫与人贴身接触之后, 才有可能出现的情形, 可是现如今, 明明这些飞虫距离血凰还有一定的距离, 却已经能够影响到他浑身的灵力流转, 这种情况简直已经超出了血凰的预计。 “小凰凰,数百年没见,我给你准备的这个见面礼可还喜欢?咯咯咯……” 柳生纯子得意地大笑着, 血凰神色阴沉却不搭话, 他已经察觉到, 这些飞虫虽然能够影响到他的灵力流转, 但似乎并不能进行吸收, 看来事情还没有到达最为可怕的局面, 那些飞虫能够做到这件事情, 应该是通过发出的那种奇异声音来进行影响。 不过现如今的这种情况, 血凰无疑将变得十分被动, 不停地冷静思索着打破僵局的办法, 柳生纯子伸出一只手臂, 那只手臂白嫩光滑, 看起来竟然比女性还要柔美, 只不过,此刻在那绝美的手臂之上, 皮肤上突然出现几个黑斑, 那些黑斑颜色逐渐加深, 最终直接变成了一个个黑漆漆的窟窿, 无数只成人拇指大小的虫子, 从那些窟窿之中接连不断地爬了出来, 那些虫子整体黑漆漆的, 背部的甲壳上却有着艳丽的花纹, 看起来十分的美丽, 不过这种美丽却让人背脊发凉, 尤其是当这种场景, 出现在一只如此漂亮的手臂上时, 那画面,别提多么的诡异了, 柳生纯子低下头看着那无数的虫子, 目光中竟然流露出无限的慈祥, 就仿佛是一位母亲看着自己喜爱的孩子一般。 血凰和这柳生纯子交手过许多次, 算得上是老对手了, 但是此刻出现的这些虫子, 他却也是第一次见到, 以他对柳生纯子的了解, 这种新出现的虫子, 定然会是更加危险的种类, 想必要比之前的这些飞虫还要危险无数倍, 血凰目光深沉的盯着对方, 冷冷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冰窟当中传出: “柳生,你现在越来越恶心了,培育这些玩意儿对你身体的负担也不会很小吧,呵呵。” 柳生纯子的面色苍白的可怕, 他能够与自然界中的昆虫进行沟通和交流, 甚至是能够操控它们完成一些动作, 但是一些特殊培育出来的昆虫, 比如说在血凰身周飞舞的那种飞虫, 还有方才从柳生纯子体内钻出的数十支新型虫子, 这都是需要柳生纯子用自身为为巢穴, 以体内的血肉和灵力为饲料, 才能够将这些家伙进行培育, 而且这种培育也是有着极大的危险性, 这些飞虫们虽然能够和柳生纯子心意相通, 但它们毕竟都只是一些昆虫, 是低等生物, 威力巨大的同时, 它们的反噬力也是相当的恐怖, 柳生纯子一方面凭借着它们获得了强大的实力, 但是与此同时, 却也因为它们, 导致其自身变成如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虽然有着世间一流的实力,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于接近他, 即便是他身边的同伴们。 露出了一个娇媚的笑容, 柳生纯子轻掩着嘴巴说道: “咯咯咯,小凰凰,还是你关心人家呢,你放心好了,人家可不是那么弱不禁风的喲。这些小可爱们可是我这数百年来,精心培育出来的小家伙,你们好好亲近一番吧,咯咯咯……” 那数十只虫子立刻腾空而起, 张开的翅膀竟然比它们的身体还要巨大, 甲壳在阳光的照射下, 泛着金属的光泽, 口腔呈四瓣裂开, 从中间伸出一根长长的、锐利的, 如同针管一般的口器, 在头部的后方, 两条前腿也发生了变化, 竟然能够折叠打开, 变成如同螳螂前肢一般的武器, 古怪而骇人的模样, 足以显示出这种飞虫的恐怖之处, 虽然数量并不算多, 总共只有数十只, 但是动作敏捷迅速, 瞬间就飞到了血凰的面前。 血凰身子灵活地躲避着这些飞虫的攻击, 时不时地伸手进行着反击, 触碰到那些飞虫的一刹那, 血凰心中的凝重更甚, 这些飞虫的甲壳不是一般的坚硬, 强横如他的攻击, 竟然在这些飞虫的身上, 也难以留下一些痕迹。 血凰试探性地用灵力攻击对方, 结果却发现, 那攻击如同泥牛入海一般, 没有了一丁点的消息。 血凰的心开始往下沉去, 拧着眉头冷静地观察着这些飞虫, 柳生纯子此刻显得十分萎靡, 但脸上的笑容却尤为灿烂, 这种飞虫是他数百年来精心培育而出, 对它们的实力充满了信心, 此刻见到血凰果然有些束手束脚, 再加上其它的那些飞虫从旁边牵制着, 柳生纯子有信心把血凰留在这边。 这些飞虫最大的好处, 就是在战斗的过程之中, 不需要牵扯到柳生本人的太多精力, 他这才有空闲的精神转头看向另外一边的战斗。 弥藏太生此刻模样更加狼狈, 脸上一片狼藉, 血污沾染了满脸, 之前吕布的那一拳, 给他带来的伤害十分巨大, 他此刻连站起来都十分费劲, 只能艰难地支撑着身体, 半躺着看着吕布这边的战斗。 方才使用出“秽土转生”, 对他自身的消耗十分巨大, 甚至可以说是掏空了他体内的灵力, 这也是由于此刻他们的所在是中原的内陆, 秽土转生所召唤出来的尸体, 并不是虚拟出来的, 而是直接将死去之人的尸体召唤前来, 根据召唤出来的尸体生前实力强弱, 所需要的灵力也是各有不同, 而这三人,在生前都是倭国忍界鼎鼎大名的人物, 其实力,也就比此刻的弥藏太生和柳生纯子略逊一线而已, 再加上倭国距离中原距离何止千里, 所需要耗费的灵力更是大得惊人, 因此,如今的弥藏太生, 体内已经是空空如也, 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存在, 仅能够依靠他强悍的身体支撑着, 但是方才在忍术施展成功的最后一瞬间, 被吕布狠狠一拳打在了脸上, 饶是以他的铜皮铁骨, 也被打得此刻只能够瘫倒在地面, 根本就起不来身子。 但是弥藏太生的模样虽然狼狈, 可是他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笑容, 双眼之中,更是充满戏谑, 虽然遭受了重创, 但是在最后一刻, 他依然将秽土转生这个禁术施展了出来, 这三个尸体, 可是在生前令中原武林都头疼无比的存在, 并且弥藏太生在选择这三人时, 还特意考虑到三人能力的相互配合, 他们这三个人正好能够互补, 使得本就强悍的实力, 在相互搭配之后, 产生了更加恐怖的变化。 经过了短暂的适应之后, 三个人意识似乎清醒了过来, 其中那个只剩下一具骷髅的家伙疑惑道: “何人打扰了吾的沉睡?” “秋田阁下,在下是忍界第十代神忍头领之一——弥藏太生,您连同鬼岛阁下与瞬阁下,都是因为在下开发的忍术而暂时复活,如今我们正在与中原武林进行决战,希望能够借助三位阁下的能力,出一份力。面前的这个中原人,就是他们这一届的天命之子,在下由于施展此术,如今已经是油尽灯枯,诛杀此人的重责,只能托付给三位了!还请三位诛杀此人!” 双方的对话是以倭国的语言进行的, 因此,吕布压根一句也听不懂, 不过他也不需要听明白, 因为这段对话结束之后, 对方这三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 已经将吕布团团包围在中间。 吕布仔细感受着三人的身上传来的恐怖波动, 一颗心不断地向下沉着, 这三人都不是易于之辈, 几个人还在用言语相互地交流着, 吕布虽然听不明白, 但是却也能够猜得出来, 对方应该是在商量如何对付他, 若是真的等到对方商量出结果来, 那么受罪的还会是他吕布, 于是他不再继续等待, 选中那化作一具骷髅的家伙猛然冲了过去, 在吕布的探查之中, 此人的实力貌似最弱, 而且从他的外形看起来, 也应该是最容易突破的环节。 一阵晦涩难明的音节, 从那骷髅嘴巴的开合之间传出, 天地间缓缓出现了一股威压。 第550章 1V3(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双方的对话是以倭国的语言进行的, 因此,吕布压根一句也听不懂, 不过他也不需要听明白, 因为这段对话结束之后, 对方这三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 已经将吕布团团包围在中间。 吕布仔细感受着三人的身上传来的恐怖波动, 一颗心不断地向下沉着, 这三人都不是易于之辈, 几个人还在用言语相互地交流着, 吕布虽然听不明白, 但是却也能够猜得出来, 对方应该是在商量如何对付他, 若是真的等到对方商量出结果来, 那么受罪的还会是他吕布, 于是他不再继续等待, 选中那化作一具骷髅的家伙猛然冲了过去, 在吕布的探查之中, 此人的实力貌似最弱, 而且从他的外形看起来, 也应该是最容易突破的环节。 一阵晦涩难明的音节, 从那骷髅嘴巴的开合之间传出, 天地间缓缓出现了一股威压。 这股威压出现的虽然看似缓慢, 但却在转瞬之间, 就似乎充斥了整片天地, 吕布人还在半空之中, 就已经感觉到浑身仿佛被无数的丝线牵扯住, 这时,另外一位忍者, 手中突然出现一柄巨型战刀, 巨大到夸张的刀身, 让持刀的这名身材魁梧的忍者, 相比之下都显得娇小了许多。 手中的巨刀挥舞一下, 顿时一股刀气后发先至, 来到了吕布的身后, 若是吕布不进行闪躲, 唯一的结局, 就是被这刀气一分为二。 匆忙之间,吕布只好矮身躲避, 扇形的巨大刀气, 几乎是贴着吕布的头皮飞过, 惊起吕布的一身白毛汗, 然而还不等他后怕, 突然心中警兆再次出现, 连头都不敢回, 吕布就地向着一旁滚了过去, “笃!笃!笃!” 三枚漆黑的手里剑深深地扎进吕布方才所在的位置, 半空中突然出现一个机关, 这是一个牵线木偶, 而那些操控它的线, 就掌握在最后那个人的手中。 那个骷髅模样的人就是秋田烈, 他开创了忍术的一个流派, 这个流派十分的偏门, 在以攻击力犀利见长的忍术世界中, 他这个流派另辟蹊径, 以困扰控制对方为主, 令与之相战斗的敌人不胜其扰, 虽有一身毁天灭地的能力, 但是也只能被对方玩弄于鼓掌之中, 最终只能满怀怨恨而亡, 在群体作战当中, 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能够使一方的战力, 凭空增加一大块, 只是由于他这个流派, 对于各方面的素质要求太过严苛, 所以到了如今的这个时代, 几乎已经接近灭绝。 手持巨刀的家伙名叫鬼岛次郎, 不过他有一个更加响亮的称号——万人斩, 据说,在他所存在的那个时代当中, 他凭借手中的巨刀, 和一身怪异到恐怖的强悍身体, 亲手斩杀了近万人, 所以才获得了这么个血腥的称号。 最后一人单名一个瞬, 据说是忍界的一个传奇人物, 由来和历史已经无从考证, 他自述是一个流浪汉出身, 擅长操纵几具遥控傀儡, 依靠这些傀儡将人折磨致死, 也是一个相当难缠的对手, 他们三人,一个辅助,一个袭扰,一个助攻, 三人分工明确、相互促进, 委实让任何敌人都头疼至极, 吕布这边才躲过瞬所操纵的木偶攻击, 那边鬼岛的巨刀再次临身, 吕布不得不放弃秋田, 转身招架鬼岛的这柄巨刀, “砰!”地一声巨响, 吕布用拳头狠狠地砸击到巨刀的刀刃处, 两者剧烈的碰撞, 竟然向着四周扩散出一圈冲击波, 显然这力道十分的惊人, 鬼岛的巨刀向后方弹去, 连带着鬼岛魁梧的身子也倒飞出去两丈, 那用特殊材质打造的巨刀, 竟然第一次受了伤, 被崩碎出一个缺口。 吕布虽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但是他的双脚却深深地陷入地面之中, 脏腑之内如同江河翻腾, 忍了许久,最终仍然没有忍住, 一口腥臭的鲜血, 猛然间喷了出来, 吐出那口鲜血之后, 吕布才稍微感觉畅快了一些。 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 突然身侧传来一阵巨力, 整个人仿佛被流星砸中一般, 骤然横飞了出去, 吕布仓促之间, 只看到那个奇怪的木偶悬浮在他方才所在的位置, 他还在疑惑对方如何出现在那里时, 突然感觉到耳目为之一清, 周围的一举一动再次能够清晰地感受得到, 立刻便反应了过来, 显然是那具骷髅的功劳, 方才暂时遮蔽了他的感官, 才使得他直到被击中后, 终于察觉到对方存在。 吕布落到地面之后, 一个翻滚站起身来, 伸出手缓缓擦去嘴边的血迹, 目光定定地看着眼前三人, 此刻,他根本不再考虑对方是人是鬼的问题, 方才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交手, 对方凭借那行云流水一般的配合, 就让吕布吃了不大不小的亏, 这已经足够让吕布感到头疼了。 不过让吕布感到庆幸的一点, 是如今吕布能够感受到, 方才操控还不太娴熟的那种能力, 如今已经能够面前使用出来, 并且有越来越熟练的趋势, 方才能够将那柄巨刀震碎一个缺口, 这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证明。 暗自运转了一遍体内的灵力, 虽然方才喷出了一口鲜血, 但是如今体内的灵力没有半分的滞涩之感, 这总算让吕布放下了心。 “呼——!” 又是一阵猛烈的罡风传来, 夸张的刀芒再次划向了吕布, 匆忙之间,他只能跳起进行躲避, 但是体内却也小心的留有余力, 果然,他的身体才将将停留在半空之中, 立刻便有数柄手里剑飞射而至, 吕布身形再一次上跃, 终于躲开了这接连不断的攻击, 这个时候,鬼岛魁梧的身躯也来到了身边, 这一次巨大的刀身被他当做门板使用, 狠狠地排向了吕布, 大有将吕布从半空中砸入地底的架势, 吕布都怀疑, 这么宽大的门板, 究竟是如何做到这样的动作的, 竟然没有半分的风阻存在。 然而,这个时候吕布除了硬抗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 双手架起在头顶, 堪堪抵挡住那巨大的刀身。 巨大的压力如同一座山, 将吕布狠狠地向地面砸去, 这个时候,吕布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虚弱, 紧接着,几缕尖锐之气破空而来, 吕布仓促之间想要闪躲, 但是那种虚弱感却愈发强烈, 险之又险地在关键时刻, 身体下伏,向一旁躲闪开来, 虽然躲过了致命之处, 不过仍然有两只透骨钉穿透了吕布的一条小腿。 仓促间紧急向小腿看了一眼, 还好没有中毒的迹象, 虽然疼痛十分剧烈, 但至少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顺势再次向一旁翻滚, 又是几枚暗器狠狠钉入吕布方才所在的地面。 “啧,还真是难缠……” 吕布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三人, 胸口翻腾的气血憋闷着难受, 一脸浓郁的怨念之色, 秋田古怪的声音响起, 他竟然能够说出一口流利的汉语: “桀桀,小家伙,不要做无谓的垂死挣扎了,在我们三人的联手之下,你是没有任何机会的。除了能够增添我们几分乐趣……” 鬼岛心疼地抚摸着那柄出现了缺口的大刀, 向秋田说道: “秋田阁下,请允许我用这小子的脑袋,祭奠我手中的大刀!” “桀桀桀,那肯定没有问题。” 秋田的话音落下之后, 瞬也开口说道: “最好将他折磨致死,然后,他的身体可以给我作为制作人偶的材料。” 三人针对吕布展开了议论, 不过作为主角的吕布, 此刻却根本无暇在意他们三人的对话, 更何况,他也听不懂三人的日语交流, 他在不停思索着对策, 这三个家伙的配合着实太令人头疼了, 可是这一时半会儿, 想要琢磨出能够应对这三人的联手, 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风渐渐吹起, 吕布的发丝在空中凌乱地飘荡, 正如他此刻焦急的内心, 纷杂而慌乱, 在他的面色上, 也是十分的难看, 秋田等三人见到吕布如今的这般模样, 戏弄的快感更加浓烈。 吕布表现得非常不堪, 但在实际上, 他此刻的内心十分冷静, 虽然非常的焦急, 但却并没有让他乱了方寸, 而是沉稳地一次又一次在体内运行着灵力, 方才急中生智之下, 想要试验能否如同在拳头上包裹灵力那般, 将这种技巧运用到身体的其他部分, 小腿中了瞬的两根暗器的那一瞬间, 一部分的灵力集中到了小腿, 硬生生地令其中一根原本要穿透吕布小腿胫骨的暗器, 微微偏离了半分, 吕布方才停下来休息, 一方面是接连受创, 身体确实需要时间恢复, 另外一方面则是趁机试验, 能否将这技巧运用的得心应手, 最起码,能够让身体变得更加坚硬, 才好承受对方三人夹击下的攻击。 他们三人,虽然单论一个人, 实力都要比之方才那个弥藏太生要差上一线, 与吕布相比更是弱了一筹, 但是三人的战斗方式结合的着实紧密, 再加上随着战斗的持续, 他们三人之间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相比之下,吕布变得益发被动。 偷偷转过眼瞟了一下旁边的血凰, 此刻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最开始出现的那群飞虫, 如今组成了一个奇怪的阵型围绕在他的身体不远处, 另外还有数十只个头较大的飞虫, 此刻在血凰的身前与他进行着贴身肉搏, 柳生纯子略微有些憔悴, 站在战场边缘进行着调息, 吕布见状心中微微一动, 但是旋即放弃了这个诱人的目标。 他此刻都是自身难保, 对面那三个人虽然谈笑风生, 放任吕布在这边调息, 可那只是因为他们感觉到胜券在握, 想好好折辱一番吕布, 以泄他们数百年前死于中原武林高手之手的恨意。 但这并不代表吕布可以随意进行其他的行为, 他们在死之前就是已经成了精的老家伙, 战斗经验自然是丰富无比, 如今只是由于感觉到吕布已经黔驴技穷, 这才敢放心大胆的让他去恢复, 玩一玩那猫捉老鼠的游戏。 不过话说回来, 眼前的这三人也都是识货之人, 自然能够看得出, 吕布的年龄很小, 对于他们这些数百年的老怪物来说, 甚至也就只是个小娃娃, 但就是这么一个年幼的小娃娃, 如今的实力竟然恐怖至斯, 他们虽然一定要杀死吕布, 但是却也不忍心将这个年轻人轻易毁灭, 尤其是那个瞬, 更是垂涎吕布的这一具年轻而强悍的身躯, 若是能够被他用来制作成傀儡, 那么其他的那些傀儡, 似乎都能够直接丢进垃圾堆了。 终于,感觉到那种灵力运用的方式, 已经掌握的更加熟练了一些, 吕布扬天发出了一声怒吼, 惊动了对面的三人, 甚至还让观战的弥藏太生, 以及旁边正在激烈战斗的血凰和柳生纯子二人也惊动了。 吕布双腿猛然间用力, 高大魁梧的身躯陡然间冲了出去, 他的身形方才进行移动, 立刻察觉到身体出现了凝滞, 秋田双手结出一个咒印, 一张骷髅脸上虽然看不出表情, 但是也能够感受到他的得意。 鬼岛狞笑着举起大刀向着吕布冲了过来, 瞬的双手微微抖动, 那只傀儡灵活地向着吕布冲了过来。 飞行的过程之中, 突然在它的身后再次出现了一具傀儡, 这具傀儡身形虽然小了一些, 但是速度更加的惊人, 显然,吕布这是准备要拼命的架势, 让对方的三人重视了起来。 巨大的刀气率先到达吕布的身前, 在半空中一个轻灵的旋身, 躲过了那一道开碑碎石的巨大刀气, 紧接着将要面对的, 就是那柄巨大的刀身本体了。 鬼岛持刀的双手微微一颤, 让开了之前被吕布敲碎的那个缺口, 战刀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冲了过去, 眼见就要斩到吕布的面门。 “喝呀——!” 吕布大吼一声, 双拳猛然间接连砸向那柄巨刀, 如同暴风骤雨一般, 然而他的身影却在这一瞬间突然消失。 第551章 1V3(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秋田双手结出一个咒印, 一张骷髅脸上虽然看不出表情, 但是也能够感受到他的得意。 鬼岛狞笑着举起大刀向着吕布冲了过来, 瞬的双手微微抖动, 那只傀儡灵活地向着吕布冲了过来。 飞行的过程之中, 突然在它的身后再次出现了一具傀儡, 这具傀儡身形虽然小了一些, 但是速度更加的惊人, 显然,吕布这是准备要拼命的架势, 让对方的三人重视了起来。 巨大的刀气率先到达吕布的身前, 在半空中一个轻灵的旋身, 躲过了那一道开碑碎石的巨大刀气, 紧接着将要面对的, 就是那柄巨大的刀身本体了。 鬼岛持刀的双手微微一颤, 让开了之前被吕布敲碎的那个缺口, 战刀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冲了过去, 眼见就要斩到吕布的面门。 “喝呀——!” 吕布大吼一声, 双拳猛然间接连砸向那柄巨刀, 如同暴风骤雨一般, 然而他的身影却在这一瞬间突然消失。 这一下消失的突然, 让三人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愣神,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手持巨刀的鬼岛, 这柄巨刀几乎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方才吕布消失的瞬间, 虽然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仅仅是一瞬间以后, 他便察觉到刀身上面似乎出现了一个人, 而且是紧紧地贴合在刀身本体之上。 “八嘎!” 鬼岛怒吼出声, 双手猛然用力向上举起, 那猛烈的势头, 仿佛要将巨刀扔出去一般, 一个巨大的黑影果然飞了出去, 那个黑影正是方才消失的吕布, 他其实并没有消失, 只不过将身体紧紧贴合在刀身上面, 之前那一阵暴风骤雨般的铁拳,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才能够趁机躲在那刀身之后, 这也是方才发现了灵力的另外一种妙用, 竟然能够在直接接触的情况下, 是其黏连如同使用了胶水一般, 不过这种坚固程度是要看灵力的多寡。 紧接着吕布的双手双脚猛然用力, 那柄巨大的战刀, 再一次发出了清脆而不甘的悲鸣声, 从吕布离开的那个位置, 刀身上面再次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痕, 这一次裂痕十分的深刻, 那柄巨刀几乎已经摇摇欲坠。 吕布飞行的方向是天空, 准确的说是半空中, 那第二具较小的傀儡所在, 吕布这一次的目标, 是先放到瞬的这傀儡身上,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找死!” 瞬用中文高声怒吼, 双手一阵眼花缭乱的舞动, 只见那只娇小的傀儡, 身体迅速的产生了变化, 无数的暗器从它娇小的身体中发出, 恰巧拦截在吕布前进的道路, 若是吕布继续前进, 势必会被这些暗器所击中, 这些暗器的种类繁复, 根本不是单纯的躲闪就能够避过的。 更何况,在吕布两侧躲避的路线之上, 还有鬼岛的大刀以及另外一具傀儡疯狂地冲了过来。 吕布双目之中, 也是寒光一闪, 猛地张开了嘴巴大声怒喝道: “给我开!” 额头上不停旋转的那个八卦图形, 就在这一瞬间, 突然金光大作起来, 那璀璨的光芒有如实质, 吕布的身上赫然被一层金光所笼罩, 察觉到这个情况之后, 在一旁始终观战的弥藏太生猛然间瞪大了双眼, 这个金光他可是一点都不陌生, 就是因为吕布的双拳被这种光芒覆盖, 他那几乎是天下无敌的护甲, 竟然变得支离破碎。 然而,此刻,不仅仅是双拳, 吕布的全身上下竟然全部都笼罩在这金光之中, 他立刻出声提醒道: “小心……” 在他话语出口之前, 战斗中的那几个人, 也是大吃一惊, 这种金光的特殊, 弥藏太生之前曾经和他们提起来过, 因此如今见到之后, 也是大为震惊, 因为,弥藏太生当时说的很笃定, 吕布只有双拳上能够包裹这种金光, 身体的其他部分根本不可能会出现, 然而,此刻事实却并非如此。 与他们相对应的, 吕布却是惊喜交加, 他方才只是想要让那金光护在身上一些要害位置, 都已经做好了硬拼并且受伤的心理准备, 毕竟对方的联手攻击太过犀利, 他也是不得已之下出此下策, 想要先解决其中的一具傀儡再说。 不过如今,看来老天爷还是眷顾着他, 吕布如是向着, 那些已经临身的暗器纷纷崩碎, 向着四周散去, 吕布的身躯毫无阻滞地来到那傀儡的前面, 一记狠狠的鞭腿, 抽在了那具傀儡的身上, “嘭!”地一声巨响, 那具傀儡立刻变得支离破碎, 吕布身形不停, 紧接着向另外一具傀儡冲了过去, 那一具傀儡停顿了一下, 接着被吕布一拳打碎了头颅, 然而,当吕布想要抽出手再次攻击的时候, 突然感觉胸口被千钧巨石砸了一下子, 整个肚腹内立刻一阵翻江倒海, 身子也如同飞出的箭矢一般, 向着远处飞了过去。 这是那具傀儡突然以自身作为武器, 猛然向着吕布冲撞而来, 这才造成的‘战果’, 不过由于触碰到吕布身上的金光, 这一具傀儡, 一样步入了变成碎片的后尘, 与此同时,远处的瞬突然身子巨震, 猛然喷出了一大口污血, 整个人立刻颓丧了下来, 仿佛一下苍老数十岁。 这两具傀儡可是花费了他无数心血打造而出, 同时为了操控他们, 还用了瞬大半的心神和灵力, 两具傀儡几乎在同一时间, 被接连打碎, 立刻令他也身受重伤。 不过,此刻的吕布也不好受, 那一具傀儡被破坏前的最后一击, 可是倾注了瞬的全力, 再加上那傀儡本身的实力, 即便是身体强悍到无坚不摧的吕布, 此刻也是受到了严重的内伤, 他的人还在半空之中, 鬼岛的那柄巨刀此刻猛然劈了过来, 呼啸的风声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他的时机把握的非常精准, 此刻的吕布根本没办法进行任何的闪躲, 只能在半空之中, 被动地保住自己的脑袋, 同时整个人尽量蜷缩在一起,聚书库 将受到攻击的部位尽可能地缩小, 巨大的刀锋狠狠地砸在了吕布的身上, 两者相互碰撞之后, 竟然发出了金铁交鸣的声响, 鬼岛手中的巨大战刀, 在接触后的一刹那, 战刀的刀身寸寸龟裂, 立时间化成了齑粉, 但是吕布的身体却并没有因为巨刀的攻击停止分毫, 依旧以那流星赶月般的速度冲撞而来, 他的目标正是鬼岛本人。 鬼岛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双眼微微眯起, 目光之中闪过一道诡异的精光, 鬼岛之所以出名, 是因为他手中那柄巨大无比的战刀, 但是,他最厉害之处, 却远远不只于此, 见到吕布如今送上门来, 他浑身一阵抖动, 顿时周身的骨节如同爆豆一般, 传来了一连串的声响, 紧接着身体再次产生了诡异的变化, 无数的骨头突然从身体之中生长出来, 鬼岛本人整个变成了刺猬一般。 吕布的这个时候才刚刚在半空中转过身, 以腰带腿,旋身一记侧踹狠狠踹向身后的鬼岛, 此刻,他才发现鬼岛身上发生的变化, 然而却根本来不及惊讶, 因为不但是他的这一脚已经踹到了鬼岛的身上, 鬼岛那一身如同钢刺一般的骨矛, 也都已经扎向了吕布, “啊——!” “唔——!” 两声惨叫异口同声地响起, 两人在半空中一触即分, 吕布凌空翻出去好几个跟头, 这才缓住强大的冲击力, 他此刻的模样十分凄惨, 浑身上下出现了数个深深的血窟窿, 大部分还在不停地流着鲜血。 吕布深深地看着对面鬼岛, 双手轻轻抚摸着身上的伤口, 他很疑惑,为何有了金光护体, 那些奇怪的武器还能够穿透他的身体, 而且不止如此, 方才他的攻击作用在对方的身上之后, 也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虽然鬼岛也遭受了重伤, 但是却并没有如同先前弥藏太生的护甲那般, 直接化作飞灰, 虽然也有不少的骨刺被打碎, 但是并没有如同之前那般, 造成成片的伤害, “桀桀,我的骨刺感觉如何?” 鬼岛开口说了话, 虽然他的中文不算很流利, 但是也能够让吕布听得一清二楚。 吕布喘息了两口, 没有直接回嘴, 他在努力地让伤口停止流血, 但却悲哀的发现, 他的努力竟然只是徒劳, 那些被骨刺穿透造成的伤口, 竟然会缓缓的流血不止, 不论吕布用什么方式去止血, 所能够起到的效果十分有限。 在这个时候, 他更是发现了一件事, 对面的鬼岛身上, 那些已经被折断了的骨刺, 如今竟然在缓慢地生长着, 竟然在此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鬼岛狞笑着看向吕布。 “吼——!” 一旁的瞬终于恢复了过来, 此刻的他模样也不好看, 原本就十分破败的衣甲, 如今沾满了血污, 那全都是他自己方才吐出来的, 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吕布, 眼中充斥满了仇恨。 不断有血丝从他的嘴中缓缓流出, 黑色的血丝看起来恶心至极, 他毫不在意地将其抹去, 他们作为已经死去数百年的老家伙, 体内早已经没有了鲜血的存在, 之所以在受伤之后, 依然能够喷出污血, 那都是弥藏太生的忍术所致, 这也是“秽土转生”的可怕之处, 它并不是单纯地将这些死尸变作僵尸一般的存在, 而是能够让他们如同当真复活过来一般, 受伤后喷出的这种血污, 实质上是一种特殊的物质, 或者说,是他们如今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的生命力所在, 因此,损失掉了许多之后, 瞬如今变得十分颓靡, 但是却也因此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呼——呼——呼——!” 瞬一停不停地喘息着, 但却似乎并不是因为之前受到的创伤, 倒像是在勉强压抑着什么。 吕布见到这种情况, 心中不自觉地叫起苦来, 对面的瞬此刻正在不停地接着咒印, 身上的气势也在同时不断攀升, 同时,他的那种喘息也在急速加剧着, 怎么看怎么像是要释放什么大招, 而且方才鬼岛那一身奇怪的骨刺他也已经见识过了, 比起那一柄夸张的大刀来, 显然要更加难缠的多, 如今还有瞬, 在不远处,那个骷髅一样的秋田, 此刻也是变得更加危险了起来, 吕布都在怀疑, 他们三个真的是已经死去被召唤出来的家伙吗? 怎么感觉比如今存在的这些倭国神忍们, 要强了太多太多, 就算是那弥藏太生, 在全盛时期的时候, 和如今这三个家伙当中的任意一个相比, 恐怕也只是在伯仲之间而已。 但是如今他却需要同时对付这三个家伙, 吕布心中免不了有些打鼓。 全神贯注于对面三人的吕布, 此刻却没有发现, 稍远处的弥藏太生, 此刻脸色灰败得如同垂死一般, “秽土转生”这个忍术虽然强大无匹, 但是其副作用却也是可怕得惊人, 其中最为可怕的副作用就是反噬, 若是被复活的这些人, 实力超出施术者太多, 或者施术者对他们失去了控制之后, 那么,这些被复活的人, 将会强行吸收施术者体内的灵力, 用来强化自身, 维持其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的时间, 或者是强化他们自身, 当施术者的灵力不足以支撑的时候, 那么就会强行夺取他的生命力。 如今秋田三人强行用出他们压箱底的手段, 将实力再一次的提升, 弥藏太生之前正好遭受了吕布的重创, 一直都没有回复过来, 此刻仍处于虚弱的状态, 自然失去了对他们三人的控制, 他之前施术时, 就已经将体内的灵力全部掏空, 因此,如今秋田三人, 准备要释放的绝招, 都是在以弥藏太生消耗的生命力来作为代价, 只是,场内的这些人之中, 除了施术者弥藏太生自己以外, 根本没人知道这一点, 然而弥藏太生却又不可能在此刻说出来, 因为方才的战斗过程, 已经说明即便是三人联手, 也很难杀死吕布, 并且此术的时限也在接近。 第552章 1V3(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秽土转生”这个忍术虽然强大无匹, 但是其副作用却也是可怕得惊人, 其中最为可怕的副作用就是反噬, 若是被复活的这些人, 实力超出施术者太多, 或者施术者对他们失去了控制之后, 那么,这些被复活的人, 将会强行吸收施术者体内的灵力, 用来强化自身, 维持其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的时间, 或者是强化他们自身, 当施术者的灵力不足以支撑的时候, 那么就会强行夺取他的生命力。 如今秋田三人强行用出他们压箱底的手段, 将实力再一次的提升, 弥藏太生之前正好遭受了吕布的重创, 一直都没有回复过来, 此刻仍处于虚弱的状态, 自然失去了对他们三人的控制, 他之前施术时, 就已经将体内的灵力全部掏空, 因此,如今秋田三人, 准备要释放的绝招, 都是在以弥藏太生消耗的生命力来作为代价, 只是,场内的这些人之中, 除了施术者弥藏太生自己以外, 根本没人知道这一点, 然而弥藏太生却又不可能在此刻说出来, 因为方才的战斗过程, 已经说明即便是三人联手, 也很难杀死吕布, 并且此术的时限也在接近。 能够杀掉吕布, 这个结果的诱惑力, 远远要超出弥藏太生自身的生命太多, 因此,为了这个目标, 付出他自己的生命, 完全就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而且吕布作为天命之子, 对于中原武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若是能够舍却一条性命, 将吕布一同拉入地狱, 那么对于整个倭国而言, 都是一件无上的功德。 因此,虽然生命力飞速的流逝, 这种痛苦简直深入骨髓、痛彻灵魂, 但是弥藏太生此刻却咬牙坚持着。 风,渐渐吹拂过吕布的发丝, 他的瞳孔微微缩起, 目光不停地在对面的三人身上来回逡巡, 三人身上的气势还在逐渐攀升, 但是吕布如今却根本没办法冲过去打断, 因为对方三人如今虽然气势还在攀升的过程中, 但是三者之间的默契已经养成, 三人都是历经了无数战事的洗礼, 所以,虽然只是经过短短的磨合, 已经足够让他们培养出默契来。 一根细细柔柔的青草, 在微风中缓缓飘荡, 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和凄凉, 它连自己最后的归宿都无力去控制, 只能被动的接受风给它的指派, 正如此刻的吕布, 空有一身高强的实力, 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三个人联手, 却只能感到一阵无力。 原本认为打出了突破口, 殊不知,对方竟然还有后手, 这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感觉, 让吕布着实感到棘手。 双方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整个战场只有远处那边的战斗声传来, 这边却是寂静的可怕, 吕布是没办法率先打破这种难以承受的沉默, 然而对面的这几个人, 却是再等待, 等待他们的气势攀升到顶点, 想要给吕布一个致命一击。 “錚——!” 最先打破沉寂的是瞬, 他身上的甲胄完全破碎, 露出了下面的身体, 先开始由于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所以根本看不出来, 如今裸露在外后, 才看出他的身体竟然是半人偶, 这个家伙竟然将自己, 几乎都改造成了一个傀儡。 “哼——!” 瞬冷哼了一声, 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来, 右手突然伸长了许多, 由特殊的材料连接着, 在空中绕了一个巨大的圆圈, 向着吕布抓了过来, 他的胸部位置则突然伸出几只机关手臂, 看样子是那种绑缚人所用的器具。 瞬动的最早, 但是最先对吕布产生效果的却是秋田, 只见他双手在身前接了一个怪异的印记, 地面上突然伸出数只黑漆漆的手, 直接将吕布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同时,吕布的脑海之中也开始昏昏沉沉, 就连各种感知也变得迟钝无比, 并且各种的负面状态, 接连不断地叠加在身上, 鬼岛则更加直接, 整个人高高地跳了起来, 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互相抓在了一起, 他的身体此刻笔直得就如同一杆标枪, 浑身露出来的骨刺, 更是纷纷开始改变方向, 顺着双拳的方向并拢, 如果说,刚才的鬼岛如同刺猬, 那么此刻的他, 就如同一根锋锐无比的尖锥, 并且这根锥子的硬度, 也是坚硬的可怕。 鬼岛身体在半空开始高速转动, 就如同后世的电钻一般, 向着吕布飞速地冲了过来, 别说是一个肉体凡胎, 恐怕就是大罗金仙面对这个玩意儿, 也只会变成一个大窟窿眼儿。 吕布想要挣脱那些怪异手掌的束缚, 但是这个时候, 却是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件事情, 那些怪异的手臂, 坚韧无比,想要破坏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凭借吕布的天生神力, 虽然能够勉强移动一些, 但是那点微弱的距离, 在如今这种情势之下, 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恰恰在这个时候, 瞬的那只右手率先来到了吕布的面前, 那只手在接触到吕布的一瞬间, 突然张开变成了一张如同渔网一般的东西, 但是看那上面闪烁的光泽, 就足以断定,这可不是一般的材质, 果然,吕布伸出双手想要撕扯, 不但没能够扯断一根, 反而自己的手指被勒得生生作痛, 隐隐有要被割裂的感觉, 而且随着他的扭动, 那张网竟然有越收越紧的迹象, 紧接着,瞬的身体也来到了吕布的面前, 胸口处伸出的那些手臂, 果然紧紧地将吕布固定在原地, 瞬那半傀儡化的躯体, 一眨眼的功夫就移动到吕布的身后, 使得完全动弹不得的吕布直面那即将到来的‘鬼岛尖锥’。 锐利的锋芒已经划破了吕布前胸的衣甲, 虽然之间还有着半尺多的距离, 但是强烈的罡风已经开始刮得皮肤生疼。 “吼——!给我破!” 一阵强烈的金光如同冲击波一般, 狠狠地撞向了鬼岛。 吕布面对这种危机的情况,天籁 也是急了眼, 疯狂地将浑身的灵力涌向前胸的位置, 此刻他的胸前一片金光灿烂, 身体的其他部位, 已经被那渔网割裂, 但是即便如此, 吕布心中的危机感仍然越来越强烈, 身前的冲击波挡在了鬼岛的面前, 但是没有出乎吕布的预料, 那看似坚固无比的金光组成的冲击波, 在鬼岛那致命的旋转当中, 仅仅阻滞了对方不足十分之一息的功夫, 立刻就化作一片璀璨的碎片散去, 而鬼岛依旧迅快无比地冲了过来。 “桀桀桀!” 鬼岛的得意的笑声从对面传来, 近距离地看见这个巨型锥子的运动, 简直能够让人立马头晕目眩, 吕布本来浑身上下都被叠加了无数的负面状态, 如今更是感觉到几乎要昏厥过去。 胸口处的金光, 终于被接触到, 甫一接触,吕布就感到浑身剧烈的一震, 然后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席卷全身, 虽然那金光还没有被穿透, 鬼岛也并没有接触到吕布的身体, 但是金光每被钻一圈, 吕布就感觉到一分痛苦, 他的精神似乎已经与那金光联结在了一起。 “呃……啊——!” 吕布忍不住痛苦地嘶吼出声, 那金光异常的顽强, 鬼岛想要突破变得十分艰难, 不但旋转的速度缓慢了下来, 而且伴随着旋转的持续, 无数白色的粉末开始出现, 并且越来越多飞扬的到处都是, 那赫然是这只尖锥最前端在不断被磨平产生的粉末, 显然鬼岛也正在承受剧烈的痛苦。 “哼!” 充满痛苦的闷哼声终于从鬼岛那里传了出来, “帮我一把!” 鬼岛大声地嘶吼起来, 吕布身前的金光实在是太过坚固, 如今使用的这个招式, 已经是他威力最为强大的招数, 并且是燃烧自身的生命力所使用出来, 竟然在那金光面前, 开始放缓了脚步, 但是,却也能够明显地看得出来, 吕布身前的那些金光所组成的护盾, 也正在急剧地被消耗着, 同时,吕布脸上的七窍, 也在这个时候, 同时流出了鲜血。 他浑身还在剧烈的颤抖着, 双方如今都进入到最紧要的时刻, 不过,鬼岛这边的优势在于, 他并不是一个人在作战, 在吕布的身后还有着瞬, 在远处还有进行辅助的秋田。 听到了鬼岛的求助之后, 已经变成了骷髅的秋田看不出神色变化, 但是浑身的骨节剧烈的颤动, 如同筛糠一般, 那些缠绕在吕布双腿上的那些手臂, 突然延伸出无数细长如同藤蔓一般的东西, 蜿蜒着向吕布的身上攀爬而去, 这些藤蔓所过之处, 吕布身上顿时一片焦黑, 与此同时,他浑身的颤抖更加剧烈。 这种藤蔓带有强烈的腐蚀性和毒性, 寻常人更是会见血封喉, 吕布几乎对所有的毒性免疫, 这种藤蔓上的剧毒也奈何不了他, 但是那种强烈的腐蚀性, 却根本不是能够免除的, 尤其是在如今这种状态下的吕布, 除却被金光护体的前胸, 其他的部分更是相比于之前脆弱无比, 因此,如今所有被藤蔓攀爬过的地方, 都对吕布造成了极大的痛苦。 躲在吕布身后的瞬, 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 他的左手缓缓抬起, 这只左手是他如今身体上, 为数不多的原本身体零件, 左手并掌为刀, 尖锐的指甲泛起一道寒芒, 猛然间向着吕布的脖子刺去, 吕布虽然负面状态加身, 但是依然有着知觉, 勉强运转体内的灵力, 在瞬所攻击的目标前方, 突然出现了一片薄薄的金光, 护住了吕布的脖颈, 鬼岛的攻击终于穿透了大半的金光, 但是他的双拳也已经被磨损了足足一半有余, 现在是他的两只手腕作为整个攻击整体的尖端, 几乎已经突破了金光, 尖锐的劲气已经刺破了吕布的胸口, 一道道血痕瞬间出现。 瞬的那个掌刀也几乎在这一瞬间, 突破了吕布脖颈前的那一层微弱的金光, 虽然他的手掌此刻也已经残破不堪, 但是若要穿透如今吕布的脖颈, 根本不是什么难题。 胸口前的金光也已经完全散去, 鬼岛的两只前臂几乎已经探入了吕布的心窝处, 无数的藤蔓已经顺着吕布的七窍, 向着头颅内部伸去, 吕布几乎已经陷入了必死的境地。 秋田他们三人还在全力以赴, 没有到最后一刻, 他们根本不敢掉以轻心, 这是无数次生死战斗之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远处的弥藏太生此刻已经奄奄一息, 他们三人持续的使用绝招, 已经几乎要将弥藏太生的生命力消耗殆尽, 如今他几乎已经到达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不过,虽然已经处于弥留之际, 但是看见吕布如今陷入绝地的景象, 他依然是咧开嘴笑了起来。 “噗!噗!” 几乎是在同时, 鬼岛已经捣烂了吕布的心口, 瞬的那一只手掌也狠狠穿透了吕布的脖颈, 要不是他这只手如今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宽度, 恐怕吕布的整个脑袋都要被他给削下来。 吕布猛然间瞪大了双眼, 在那藤蔓的影响之下, 两颗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整个眼眶。 时间顿时在这一刹那静止了一般, 风轻轻地吹过, 一根轻轻柔柔的青草, 再一次划过吕布的脸庞, 仿佛还是刚才那一根, 然而在落向地面的瞬间, 那根看起来坚韧无比的小草, 竟然在这一刻变得支离破碎, 散落在地面之上, 瞬间就寻不到了踪迹。 吕布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对方那三个不人不鬼的家伙, 也依旧维持着原状, 仿若将会如此这般度过千年一样, “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又一滴的鲜血, 从吕布的身上开始缓缓滴落, 那些血液在刚刚流出身体的瞬间, 上面隐约有一丝微弱的金光, 迅速地消散于天地之间, 鬼岛终于落回了地面, 他是从吕布的身体之中穿胸而过, 甚至穿破了瞬的半个身子, 他浑身的骨刺被消磨了大半, 但是他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桀桀桀……” 同样的声音从秋田和瞬的身体内发了出来。 第553章 终结?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噗!噗!” 几乎是在同时, 鬼岛已经捣烂了吕布的心口, 瞬的那一只手掌也狠狠穿透了吕布的脖颈, 要不是他这只手如今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宽度, 恐怕吕布的整个脑袋都要被他给削下来。 吕布猛然间瞪大了双眼, 在那藤蔓的影响之下, 两颗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整个眼眶。 时间顿时在这一刹那静止了一般, 风轻轻地吹过, 一根轻轻柔柔的青草, 再一次划过吕布的脸庞, 仿佛还是刚才那一根, 然而在落向地面的瞬间, 那根看起来坚韧无比的小草, 竟然在这一刻变得支离破碎, 散落在地面之上, 瞬间就寻不到了踪迹。 吕布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对方那三个不人不鬼的家伙, 也依旧维持着原状, 仿若将会如此这般度过千年一样, “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又一滴的鲜血, 从吕布的身上开始缓缓滴落, 那些血液在刚刚流出身体的瞬间, 上面隐约有一丝微弱的金光, 迅速地消散于天地之间, 鬼岛终于落回了地面, 他是从吕布的身体之中穿胸而过, 甚至穿破了瞬的半个身子, 他浑身的骨刺被消磨了大半, 但是他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桀桀桀……” 同样的声音从秋田和瞬的身体内发了出来。 远处的弥藏太生终于撑到了这一刻, 看见吕布彻底死在了他们三人的手中, 轻轻地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他的身体重重地向后面倒了过去, 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整个身体却在极短的时间之内, 迅速变得苍老了下去, 整个人由原本的壮年模样, 才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变得如同干瘪了的树皮一般, 这种肉眼可见的衰老, 亲眼见到之后, 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几乎是在弥藏太生死去的瞬间, 秋田、鬼岛还有瞬三人, 他们的身体也在这个时候, 缓缓地化作黑色的灰烬, 在风中迅速地飘散, 那些灰烬也在空中飘荡的过程中, 回归于虚无, 就仿若,他们三个家伙, 已经永久地消逝于这个世界一般。 他们三个家伙消散得无影无踪, 就仿若从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然而,吕布破败而恐怖的身体, 却成为了他们真实来到过这里的最有利证明, 吕布的身体虽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束缚, 但是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站立着, 过了半晌,才缓缓向后倒了下去, 在他倒下去的那个瞬间, 远处依然战斗着的血凰, 终于发现了这边的情况, 他的双目立刻充血, 疯狂地大声吼道: “不——!” “咯咯咯,小凰凰,你还有心情关心他吗?” 柳生纯子的声音, 在此刻听起来尤为的刺耳, 他由于经过了那些飞虫的反哺, 此刻恢复了全盛的状态, 反观血凰则显得很是凄惨, 整个人的精神萎靡许多, 浑身上下更是遍布无数的伤痕。 然而,此刻的他, 却根本不会去在意其他, 整个人突然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之中, 浑身的气势也在瞬间攀升至顶点。 “自爆!?” 柳生纯子见到血凰如今的这个状态后, 失声惊叫了出来, 但是,片刻之后, 他便发现了不对劲, 此刻的血凰模样虽然很像是自爆, 但是却并没有真正的自爆, 这种模样看起来, 更像是燃烧生命力! 想到这里,柳生纯子立刻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自爆和燃烧生命力两者的结果虽然看似一样, 但实际上却是有着巨大的差别, 自爆顾名思义, 用体内的灵力突然爆发, 引动整个人的爆炸, 达到超出实力数倍的威力, 后果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燃烧生命力, 则是更加彻底一些, 它燃烧的不是修炼得来的灵力, 而是人本身的生命力, 正是因为有生命力的存在, 才能够存活, 也才能够进入轮回转世, 进入到转生投胎, 不论是佛家、道家、还是倭国的邪神流, 都有类似的说法, 只是有所区别而已。 自爆和燃烧生命力根本性的差别恰恰是在这里, 自爆虽然死亡, 但是依然能够重新投胎为人, 满足一些特定的情况之后, 还是能够恢复前世的记忆, 只不过,能够达到恢复记忆的凤毛麟角, 但是燃烧生命力, 直接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消散的更加彻底。 就如同方才失去了全部生命力的弥藏太生, 就如同那三个被‘秽土转生’之术唤醒, 如今又因为施术者的消散, 而倒是术法最后失败, 他们也都完全消散, 失去了转世投胎的机会一样。 柳生纯子自己也十分清楚, 他虽然能够击败血凰, 但是却根本无法杀掉对方, 若是血凰有心想要逃走的话, 那么他柳生纯子, 想要将对方给留下来, 都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 然而,如今血凰却因为吕布的惨死, 竟然直接燃烧自身的生命力, 这种疯狂的做法也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甚至可以说, 在柳生纯子看来, 这根本就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至少,在他们倭国, 会有人为了他人献出自己的生命, 但是,几乎或者说完全不会, 出现这种为了他人, 连自己转世投胎的希望都亲手磨灭的事情,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不过如今却显然不是柳生纯子能够分身的时候, 他才不过是一愣神的功夫, 血凰竟然在不过两息的时间之内, 就将那数十只指头大的甲虫, 一个接一个的捏成了肉末, 那由飞虫所组成的阵型, 也临近破灭的边缘。 柳生纯子见状, 连忙集中全部精神, 专心致志地操控剩余的飞虫围困血凰, 然而,燃烧了生命力的血凰, 实力再度大幅度的飞涨, 其实力已经完全超越了数百年前,他全盛时期的那个层次,110文学 几乎已经接近了真正神仙的境界。 这种状态下的血凰, 又哪里是眼前这区区飞虫所能够阻碍, 这些在之前对血凰造成了严重困扰的飞虫们, 此刻随着血凰的一挥手一顿足, 立刻成片成片的化成灰烬, 根本没有一丝的反抗余地, 成百上千的飞虫, 在血凰的面前, 根本就如同扑火的飞蛾, 柳生纯子此刻却没有其他的办法, 之前那些飞虫组成的阵型, 在如今的血凰面前, 根本就连瞬间的阻滞都没有做到。 柳生纯子咬了咬牙, 忍住那些因为飞虫死亡而给身体带来的巨大疼痛, 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剩下的那些飞虫, 虽然心疼,但他也已经瞬间决定了放弃, 没有办法,如今的血凰实在是太过强大, 若是柳生纯子继续在这里逗留, 或者是犹豫的话, 能够等待他的结果, 定然就是身死道消,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 任何的手段都不值一哂。 柳生纯子虽然还留有压箱底的绝招, 但是掂量了掂量, 他还是果断地选择逃跑。 逃,拼尽全力地逃, 这是柳生纯子此刻唯一的念想, 压根已经不再存有之前那些奢望, 如今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逃离这里, 逃得越远越好, 每一次的纵掠, 都会感觉到那些飞虫急速的消失, 并且凭借着和飞虫之间的感应, 他也能够察觉得到, 血凰如今正如影随形地跟在他的身后, 这让柳生纯子的心理压力更加的巨大。 他此刻都恨不得能够再长出两条腿出来, 但是随着那些飞虫数量的急剧减少, 柳生纯子所受到的反噬愈发严重, 他奔行的速度也在自然而然的降低, 心中的绝望也开始增加。 “还想逃……?” 一个冷酷而生硬的声音从背后蓦然响起, 柳生纯子心中冰凉的同时, 却没有打算停下来, 然而,身前突然出现了一堵土墙, 这土墙出现的没有任何征兆, 柳生纯子的身体硬生生地撞了上去, 将土墙撞破了一个大洞, 他想要继续逃跑, 却突然发现身前站立着一个人, 正是依旧浑身笼罩在斗篷之中的血凰, 在斗篷之下, 那张俊逸的脸庞上, 嘴角处挂着的那一抹邪异笑容, 如今看起来更加的恐怖。 此时的柳生纯子再也没有方才那般矫揉造作的姿态, 说话的声音虽然依旧中性, 但至少没有方才那般恶心。 “血凰,你这么做图什么?即使你杀了我,你也将命不久矣,燃烧生命力一旦开始便无法停止,何苦还要拉上我?我可以向你保证,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参与到今后的战斗之中……” “呵……” 斗篷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血凰没有说出一句话, 身体迅速的前冲, 柳生纯子甚至都没有看清血凰的动作, 整个身体就被对方单手举过了头顶, 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脖颈处勒得难受, 几乎都要被捏得停止了呼吸, 两只手死死抓住血凰的右手手指, 想要将这个如同钢钳子一般的手指掰开, 但却只是徒劳无功。 血凰根本没有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 手指猛然间用力一捏, 只听轻微的脆响过后, 柳生纯子那张足以令无数女人嫉妒的脸庞, 就那么轻轻地耷拉了下来, 死死挣扎的双手, 也无力地垂落。 血凰根本连看他一眼的耐心都欠奉, 随意地将这具失去了生命的躯体拎在手中, 一纵身,来到了吕布的尸体身边, 血凰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此刻的吕布尸体, 已经不能用残破来形容, 浑身上下遍布着无数的伤口, 大部分的身体肌肉, 都被分割成小小的菱形, 那是之前瞬那张古怪大网勒紧后造成的伤口, 身上还有数个窟窿, 此刻鲜血已经流干, 最可怖的窟窿, 就是胸口的那一个, 几乎穿透了整个胸部, 脖颈处也只剩下一小块皮肉粘连着, 七窍处更是血液都已经干涸, 简直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血凰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吕布, 目光变得愈发的复杂起来, 似在回忆、又似在权衡, 看起来似乎是过了许久许久, 但实际上,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 血凰左手拉下头上的斗篷, 目光深邃地看着吕布, 张了张嘴说道: “也罢,就算是偿还吧……” 轻轻说完这一句话, 血凰的目光变得坚定无比, 缓缓抬起右手, 手中还提着柳生纯一的尸体, 左手突然成爪状, 狠狠地抓入柳生纯一的心窝处, 立刻,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 血凰沉着而迅速地将那些鲜血, 向着吕布的身体上浇去, 一直洒满了他的全身上下所有的位置, 这才将柳生纯子的身体扔到了一旁, 血凰双手在身前接连掐诀, 左手掐玉宫,右手飘杨柳, 同时身形流转, 围绕着吕布的尸体, 脚踏七星倒踩北斗, 以魁覆其斗,以罡指前,乘魁履罡,攀登云麓, 出阳神驰奏上苍, 假方丈之地, 以为九重之天, 脚踏九宫八卦之图。 同时,血凰的口中还念念有词, “拜请三清三境三位天尊,太上老君,盘古圣王,地母元君,五星二十八宿,诸神仙手持符咒法术,列阵在前,今弟子血凰以命做引,以魂为径,施‘往生咒’,助吕布起死回生。今提笔作符,恳请祖师助弟子一臂之力!” 血凰话音落下之后, 立刻满脸潮红, 浑身的气势再一次攀升, 那是生命力燃烧更加迅速的一种表现, 他丝毫不在意那种剧烈的痛苦, 叩齿三通, 向着东方喷出一口精血, 右手接连挥舞, 让半空中的精血沾在右手指尖之上, 左手不停地掐着各种法决, 右手以指作笔, 在空中点点画画描篆符咒。 “赫郝阴阳,日出东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贵伏藏,黑白二使,听吾之令,速带吕布,往生归阳,急急如律令!敕!” 最后的一句话, 血凰几乎是怒吼出声。 这一声怒吼直入九霄, 似乎穿透那高高在上的九重天境, 直达遥不可及的天界。 并且在这天地之间来回传荡, 紧接着,天地之间立刻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天空刹那之间祥云密布, 东方出现一片璀璨金光, 向着这边汇聚而来, 大地则开始不停地震颤, 三个模糊的影子, 若隐若现,仿佛在地面上飘荡而来。 第554章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啪啦啦!” 一把古钱被扔在了地面上,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房间之中, 两个人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些古钱币, 其结果却是让他们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要不要再试一次?” 张鮍犹豫了半晌, 看着对面紫虚上人憔悴的面容, 轻声地开口询问道。 紫虚上人面庞依然紫红, 但是状态却仿佛苍老了无数, 他无力地抬起手, 轻轻地摇了摇, 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不用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此法对你损失极大,为了我的担忧,你已经付出良多,贫道,这里谢过了……” “上人此言过了,你我本就同是中原武林之人,此事也是关乎我中原武林之气运,只是这结果……” 张鮍叹息着摇了摇头, 默默地收起地上的古钱, 他的手掌在剧烈地颤抖着, 方才的推演, 对他的损伤极大, 甚至折损了数年的寿命, 不过正如方才所说, 这件事情干系重大, 甚至将会影响整个中原武林的气运, 因此,他才会使用这等推演之法。 如今中原武林正在准备与倭国进行一场决战, 双方都似乎将这一场战斗当做了最后的决战, 因此尽可能地调集一切的力量。 中原武林可以说是精英尽出, 无数的隐世门派和高手, 纷纷破关而出, 汇集到东岳泰山之巅, 泰山,又名岱山、岱宗、岱岳、东岳、泰岳。 远古时始称火山、太山。 古人形容“泰山吞西华,压南衡,驾中嵩,轶北恒,为五岳之长”。 神话传说中,盘古死后,头部化为泰山。 据《史记集解》所载: “天高不可及,于泰山上立封禅而祭之,冀近神灵也。” 古代传统文化认为, 东方为万物交替、初春发生之地, 故泰山有“五岳之长”、“五岳独尊”的称誉。 自古以来,中国人就崇拜泰山, 有“泰山安,四海皆安”的说法。 六朝任昉《述异记》载, 秦汉时,民间传说盘古氏(远古时开天辟地,代生万物的神人), 死后头为东岳, 左臂为南岳,右臂为北岳,足为西岳。 盘古尸体的头向东方, 而且化为东岳, 泰山就成了当然的五岳之首了。 紫虚上人和张鮍此刻的所在, 就是泰山的一处特殊所在, 一条由长石和石英组成的花岗质岩脉, 表面呈灰白色, 直线状展布,色调鲜明, 又位于东百丈崖的峭壁边缘, 地势甚为险峻, 古人把这条岩脉看作阳间与阴间的分界线。 因此这里又被称为阴阳界, 昨日午后,紫虚上人突然感到一阵心神不宁, 掐指一算后, 竟然是血凰和吕布双双战死, 即使以紫虚上人的定力, 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个推算, 这才赶紧找到“天机门”唯一后人的张鮍, 希望能够借用他们的推演之术, 来仔细测算一下, 虽然心中也已经有了预感, 但是,他却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 毕竟先不说他们二人的重要性, 但只是这两人的实力, 就几乎已经是罕逢敌手的存在了。 “呵呵呵……” 吕布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看向薛贵玩味的笑容, 他回敬了过去: “如果我说不行呢?” 薛贵双眼微微眯起, 嘴角的笑容变得越发冷冽起来。 薛贵没有说话, 因为身边的仆从们早就围了过去, 要给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颜色看看, 吕布对于那些米店的伙计们, 连正眼都不带瞧上一瞧, 对方的人数足有六七人之多, 吕布却只有一个人。 虽然看起来吕布不似好惹的, 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已经有不少围观的百姓不忍目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那隋姓商人身边的仆从有一名忍不住想要冲上去, 结果却被身边的人拉住。 最为骄横的那个仆从, 露出招牌式的狗腿子阴笑, “小子,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 那五六人迅速冲了上去, 然而不过一个呼吸之间, 那些米店的伙计却又以极快的速度都倒飞了出去, 在场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 吕布拍了拍手, 好整以暇地说道: “这罚酒的滋味可不怎么滴。” 手下人被瞬间制服, 薛贵却没有一丝的意外, 那些米店伙计只不过是普通人, 若是连这些人都打不过, 那这游侠儿未免太可笑了, 他等的就是对方动手, 这样他便有足够的理由颠倒黑白, 类似的事情他做过许多次, 已经是驾轻就熟。 向着旁边一个隐秘位置微微示意, 立刻三个中年人联袂而出, 观其气度就知这些人不是普通人, 这三人是薛贵的贴身护从, 两人是从军中挑出的精锐高手, 最后一人则是极为有名的游侠儿, 曾经在关中地区享有极高声誉, 三人这一出现, 方才还为吕布击败那些米店伙计而暗自高兴的一些人, 此时一个个面如土色。 这三个人在渝麇县实在是凶名赫赫, 多少武力高强的人, 不论是沙场猛将还是外地游侠, 在他们三人出手之后, 都只能够铩羽而归, 这也使得薛贵更加的有恃无恐。 而他们三人, 也是薛贵敢于挑衅吕布的底气和凭仗。 三人来到吕布面前后, 为首那人腰佩长剑, 气度倒是颇为不凡, 方才在一边时, 就一直注意着吕布, 感觉这个高大汉子的实力不简单, 此刻真正面对面之后, 更加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不凡。 吕布对于三人的出现并不意外, 之前他就有所察觉, 更何况,暗组更是早就调查到这三人的详细身份。 吕布直接无视眼前三人, 转头看向一旁的薛贵, 直接开口说道: “你当真要如此?” 薛贵听到此话之后, 嘴角的笑意更加玩味, 他将吕布此刻的话语当作是示弱, 但是在他看来, 如今游戏才正要到好玩的时刻, 怎么舍得就此结束, 双眼余光瞥了一眼吕布身后的张宁, 嘴角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长, 轻声说道: “现在,你不觉得有些太晚了吗?” 吕布自然注意到他那满含深意的一眼, 心中很是腹诽, 又是这么老套的戏码, 转过头有些哀怨地看向张宁, 似乎在埋怨她, 既然蒙纱为何不干脆彻底一点, 直接让人绝了念想, 这般半遮半掩偏偏最是引人遐思。 夫妻二人已经成婚多年, 双方早就是默契十足, 张宁自然看懂了吕布眼神之中的意思, 回敬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 便不再理会吕布, 低下头搂着女儿小声说这话。 然而这一切, 却全部被薛贵收入了眼中, 他却想当然的以为吕布是心中生了惧怕, 这才安排妻子带着女儿逃跑。 心中不禁冷笑道: “就凭你们,能逃得掉吗?” 微不可查地看了一眼仆从, 那家伙立刻心领神会地悄然走向一旁, 准备在合适的时机拦住张宁, 虽然他不会什么拳脚, 但是对方毕竟是女人, 同时还带着个孩子, 怎么算也不至于让这娘俩跑掉。 站在吕布对面的佩剑之人, 此刻的面色却愈发的沉凝起来, 他虽然看不出吕布的深浅, 不过却直觉地认为, 眼前之人可能要强于自己, 正是凭借这种异乎常人的直觉, 他才能够数次化险为夷, 因此如今他手心中不自觉地沁出了汗水, 突然低声对身边两人说道: “咱们一起上,你二人先出手。” 身旁那两人不由得一愣, 领头之人的厉害, 他们可是十分的清楚, 即便是他们二人联手都不是他对手, 此刻竟然要联三人之手, 共同对付眼前这个高个子, 那两人虽然心中惊疑不定, 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这两人都是从沙场之中摸爬滚打出来的, 与他们对敌,很少有点到即止, 大多都是非死即伤, 一方面是他们修习的武艺, 脱胎于沙场战阵, 讲究的就是一击致命, 另外一方面, 也是因为这两人本就是嗜杀之人, 此刻两人分左右向吕布围了过去, 他们可没有什么对敌之前还要通报姓名的习惯, 一出手就是狠辣的杀手, 两人一拳一抓攻向吕布的心口和咽喉, 分明是一招毙命的招式, 吕布面对如此凶狠的攻击, 却并没有退让, 他目光一直在盯着对面那个佩剑之人, 眼底深处也没有太多的重视, 似乎眼前的这三个高手, 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当然,事实也正是如此, 对于如今的吕布来说, 这种程度的对手, 就连让吕布重视的资格都没有, 那两人迅猛的攻击, 在吕布的眼中就如同慢动作一般, 甚至吕布还能够分辨出, 左边那人攻向心口的这一拳之后还有三招后手, 不论他是躲闪或者是硬抗, 对方都有应对的方式, 右边那人的这一抓, 其真正的杀手却是那人藏于腰际的左拳。 就在这二人的攻击, 距离吕布身前不到半步距离的时候, 佩剑之人终于动了, 右手拇指轻轻一弹机括, 长剑立刻弹出三寸, 左手握剑反手挽出一个剑花, 轻灵无比的地刺向吕布的双眼, 他这一剑,后发而先至, 竟然比那两人的攻击还要快上一丝, 吕布脸上的效益扩散, 在间不容发之际, 左脚微微用力, 向后轻轻一个垫步, 闪开了先前所站位置, 对方三人此刻正要变招, 吕布却在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 右脚猛然踢出, 如同一道钢鞭一般, 立刻踢中最右边之人, 将其高壮的身子踢向持剑之人, 两人立刻撞击到了一处, 那巨大的力道更是将最左边的三人也影响到, 三人立刻变成了滚地葫芦。 而吕布此刻只不过轻轻放下了右腿, 没有其他一丝多余的动作, 仿佛之前所做的不过是举手之劳一般。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喧哗, 无数不可思议的惊讶声响起, 虽然习武之人不多, 但是这三人在这渝麇县内的名声太响亮了,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盛名之下焉有虚士, 然而就是这三个鼎鼎大名的高手, 此时此刻却被人一招全部撂倒, 而且还是最为简单的一招鞭腿, 怎能不让周围的这些老百姓们震惊, 当下许多人也顾不得薛贵就站在一边, 大声鼓噪着叫好, 吕布却是向着周围的人微微一抱拳, 那模样,像极了集市上打拳耍把式的老师傅, 按理说,接下来应该是一个模样俊俏的小丫头, 走上前来举着家伙事儿收铜钱了。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薛贵终于心中发了慌, 那三人可是他最大的依仗, 不曾想却被这个名叫吕二的家伙一招全部撂倒, 而且看那三人的模样, 似乎受创不轻, 哪里蹦出来这么厉害的高手, 简直挺逗没有听说过, 难道…… 就在他慌乱之际, 突然远处传来了嘈杂声, 一阵沉重的步伐踏着固定的节奏向这边赶来, 远远便可以看见带头一人身骑高头大马, 身后还有一杆杆泛着锐利冷芒的长枪。 “快看,县尉来了!” “我的妈呀,竟然还带着这么多兵士。” “咦,那人不是王山吗?他可是薛贵的小舅子,他亲自带人来的……” “坏了,这个游侠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噤声,咱赶紧躲一边去。” …… 众人窃窃私语着向路两边让了开来, 只见远处快步行来一支军队, 看其装束,正是这渝麇县的守备部队。 这支人马的出现, 立刻让已经失魂落魄的薛贵找回了主心骨, 再度恢复了那贵公子的模样, 脸上挂着微笑向来人迎去, 来人到了近前的时候, 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站定, 然后高声向薛贵问道: “兄长,听说有人欺负到咱家头上来了?” 薛贵连忙跑到小舅子身边, 搂着他的肩膀指着吕布说道: “这小子,不但寻衅滋事,还在闹市之中凶残打伤我的奴仆和侍从,你看看,地上躺的这些家伙,都是这小子给打伤的,周围的这些人都是人证。” 薛贵当着无数人的面公然颠倒黑白, 可是在场众人, 却没有一个敢开口说出实情, 即便是方才为吕布呐喊叫好的那些人, 此刻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至于那来自兖州的隋姓商人, 早在这些兵卒们到来时, 一溜烟钻进人群之中看不见了。 吕布如同看戏一般看着那边, 身后的女儿却不愿意了, 连忙站出来伸出小手指向薛贵尖声道: “他骗人,他才是大坏蛋,他刚才打伤了别人,还想要打我爹爹,是爹爹厉害把那些坏蛋都打倒了的。你不要相信他!” 小女孩最后的一句话, 却是向着那身穿铠甲的县尉说的, 然而在场的众人, 没有谁会理会一个稚童的话语, 那县尉更是佯装没有听见, 抬起头看向吕布道: “兀那汉子,竟然敢到本县尉辖下犯事,如今证据确凿,你快快束手就擒,否则治你个谋反之罪!” 县尉王山的话语蛮横霸道, 根本不给吕布开口的机会, 一扬手,身后的士卒们, 立刻举起手中长枪, 向着吕布围了过来, 这一次可是数十名兵卒, 可不再是之前那般市井打斗。 汉朝虽然流行游侠, 但是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绝对不会在明面上与官兵叫板, 否则那纯粹是茅坑里面打灯笼——找屎(死)了。 此刻王山正是看准了这一点, 吃定吕布不敢出手, 同时先扣下一个大帽子, 即便真出了事, 也有一个借口好去处理痕迹。 第555章 接引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早在天机门几乎被灭门之后, 那一代的门主便明令禁止, 后代弟子绝对不允许再次施展此术, 要让世人以为“天机九转”消亡于人间, 因此,如今知道张鮍能够施展此术的, 也就仅仅只有他一人而已, 但是面前的紫虚上人却仿佛早就料到一般, 张鮍不由得下意识眼睛眯起, 浑身肌肉紧紧绷起, 仿佛在准备随时会到来的攻击, 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是我鲁莽了,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紫虚上人依旧盘膝而坐, 双手自然摊开, 表示没有任何的恶意, 或者是张鮍所想象的对他致命一击, 面对张鮍审视的目光, 紫虚上人顿了顿, 吐出一口气说道: “哎,其实是这样子的,我曾经与你们天机门一位掌教关系匪浅,那时候还没有发生那件事……从他那里知道了关于‘天机九转’的一些秘密。” 张鮍听完了紫虚上人的解释之后, 大概能够接受了这个解释, 旋即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天差地别, 若是对方真的有所图谋, 那么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够抵挡的了的, 对方也完全没有必要作出这等多此一举的手段。 “嗖——!” 一个黑冬冬的物事飞了过来, 张鮍下意识地接住, 立刻感受到浑身一阵暖洋洋, 并且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腾。 “这是……?” 紫虚上人轻声开口回答道: “娲皇土。” “娲皇土!?” 张鮍之前虽然心中有所感觉, 但是却并不敢轻易相信, 因为这种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传闻早就已经绝迹, 然而,如今却出现在自己的手中, 他忍不住低下头看向手中的那团物事, 乍一看,黑乎乎的如同泥巴一样并不起眼, 但是仔细观察之下, 却是能够发现时不时地会有一层淡淡的七彩之光, 从那上面划过,看起来十分的绚丽, 然而最主要的却是, 给人能够带来的感觉,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清气爽。 传说中,女娲娘娘抟土造人, 所使用的泥土是黄泥, 但在许多典籍当中记载的, 却是如今张鮍手中的这种“娲皇土”, 据说是娲皇当初补天所剩下的一些边角, 被她粉碎成末, 捏入泥土之中后, 再混合了她自身的一些精血, 方才使平平无奇的泥土, 具有了无限的生命力, 因而才能够用它创造出了人类, 这种土壤,后来就被称之为“娲皇土”。 但是任何典籍当中都搜索不到这个土壤的消息, 因此,所有人都认为, 这“娲皇土”只不过是前人所杜撰出来的, 但是张鮍却能够百分百确定, 手中捏的这一小块, 就是那传说中的“娲皇土”, 因为他在接触到此物之后, 浑身那种生命力疯狂滋长的感觉并不是虚妄。 张鮍惊奇地看向对面的紫虚上人, 这等神物怎会轻易地拿出来, 并且还交给自己, 看向紫虚上人的时候, 他才惊讶的发现, 对方此刻看起来竟然无比的衰老, 看了看手中的“娲皇土”, 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原来,紫虚上人之所以能够存活这么久远并且还能够保持容颜, 并不单纯依靠其强横的实力, 要知道,在他们这些弟子当中, 紫虚上人可是和南华老仙差不多年龄的老怪物, 都差不多有数千岁的年纪, 南华老仙由于修习的法门缘故, 他能够青春常驻, 但是紫虚上人修习的功法, 不但使得他的面色异于常人, 并且对于身体的损伤也要大于南华老仙, 但是却能够安然度过这么漫长的岁月, 并且从外貌上看起来, 竟然仿佛还要比南华老仙年轻不少, 所依靠的,原来就是这“娲皇土”。 虽然十分想要将此物占为己有, 但是张鮍并没有被这宝物冲昏头脑, 有了这“娲皇土”, 他虽然能够安全的施展“天机九转”, 但是,他却十分清楚, 即便自己有这等神物, 但若是想要凭借它战胜紫虚上人, 将此物据为己有, 那无异于天方夜谭, 除非他能够凭借此物将“天机九转”完全施展出来, 但是,恐怕还不等他施展, 就早已经死在对方的手中了。 “上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鮍抑制着心中的激动, 缓缓开口询问道。 “请你施展‘天机九转’的酬劳。” “什么?这……” “这‘娲皇土’蕴含强大的生命力,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正是凭借此物才使得容貌不变,对于你们天机门中人而言,此物更是任何东西都不能比拟。当然,这‘娲皇土’对于我来说,也是不可或缺之物,不过我愿意将其全部拿出来赠予你,只是希望你能够帮我施展‘天机九转’,当然,其实我也有私心,因为,我所希望你施展的‘天机九转’,以你自身的生命力恐怕根本难以支撑,所以……” 张鮍听到这里心中一动, 打断紫虚上人的话语问道: “上人,你可是想要推演血凰和吕布他们发生的事情,并且希望能够救回他们?” 紫虚上人没有开口回答, 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张鮍沉默了半晌, 再次抬起头看向紫虚上人时, 眼神之中充斥着敬意, “我与血凰虽有深仇大恨,但是如今倭国与我中原决战在即,并且吕布更是天命之人,于情于理我张鮍舍却这条性命也应该做成此事,上人这块‘娲皇土’,在下便暂且借用一番,能否留下,在下却也不敢保证。” 张鮍话语说完不再啰嗦, 当即再次盘膝而坐, 双手自然放于两膝之上, 双眼渐渐闭上, 嘴唇微微翕动, 轻声吟唱着复杂的咒语: 一转为华,二转为寒,三转为阳,四转为阴,五转为炼,六转为和, 七转为柔,八转为伏,九转为神,九九归一,乾坤一气,洞察出入…… 随着张鮍咒语越念越快, 身周也出现了奇异的变化, 之间从他的身上, 竟然缓缓开始出现两条白色的丝线, 那丝线仿佛由光组成一般, 在空中十分有灵性地自行移动, 并且开始结成一个巨大的阵型, 紫虚上人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但是他整个人却在暗中开始戒备, 他不是在戒备张鮍, 而是要戒备有可能出现的可能会打扰施术过程的意外。 天地之间的变化愈发的强烈起来, 张鮍整个人已经完全沉浸到了施术之中, 风云变幻,阴阳界内外出现了巨大的震荡, 这种震荡惊动了此刻在泰山之巅的其他中原武林高手,九饼中文 他们纷纷离开住处, 来到了空地之中, 抬起头看着天上的风起云涌, 在场的所有人, 都不认识这个法术, 但只是看如今的这种阵势, 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法术, 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猜测究竟是何人施展的这种强大的法术, 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 雾,无穷无尽的雾, 这里仿佛是一个雾的世界, 似乎除了这浓重而看不出任何颜色的雾以外, 这里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这里是哪里?” 发出了声音之后, 四面八法都传来了回声, 吕布闭上了嘴巴, 这个地方怎会如此的古怪,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来的, 张开之后就发现了如今的这种处境, 不要说身处何方或者东南西北了, 吕布甚至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甚至都分不清上下, 或者是前后左右了, 这是一种十分怪异的体验, 但是这种体验却又来的如此真实。 仿佛是过了一瞬间, 又仿佛是过了无数个世纪, 吕布突然听到了一丝声响, 紧接着,感觉到这些浓雾起了一些变化, 似乎是在翻滚一般, 这个时候,也隐隐出现了光线, 吕布赫然发现, 这里的浓雾竟然是灰色的, 竟然还有这种颜色的雾? 吕布心中有着疑惑, 聚精会神地看着浓雾翻滚的方向, 想要探查究竟是什么出现, 在这个过程当中, 吕布赫然发现他不但看不见自己的身体, 甚至感觉都触摸不到了一般, 这个发现让吕布感到怪异的同时, 心底还有着一丝丝的恐惧,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终于,在吕布的身前, 缓缓飘来了两个身影, 真的是飘着过来的, 因为他们一直来到吕布的面前, 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腿和脚, 浑身笼罩在纯色的袍子当中, 脑袋上也是一个古怪的尖尖帽子, 手中还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 上面也是挂着纯色的布, 左边是纯黑色, 右边则是纯白色, 看着这极具特色的装扮, 吕布突然想到了两个人, 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你们……?” 吕布的话语被对方直接打断, 黑衣服的那个家伙模样很是凶狠, 他的声音也是透着一股凶戾之气, “小子,你是不是叫吕小布?” 吕布双眼一睁, 缓缓眯了起来, 吕小布这个名字是他前世所用,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从未提起过, 眼前这两个人身份诡异, 虽然和那传说中的任务形象类似, 但是吕布却也不敢…… 等等,我好想想起来, 我应该是死了。 吕布心中暗忖道。 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 那个穿白衣服的家伙这时开口道: “吕布,你是不是想起来你已经死了?不错,我们就是黑白无常,如今你所在的地方,就是阴界入口,又称三途河,这里常年被迷雾所笼罩,只有我们二人能够随意进出,接引那些初入此地之人进入地府接受审判。” 顿了顿,白无常接着开口道: “当然,也有一些人根本连进入地府的资格都没有,你先看一看了解一下罢……” 白无常手中的棍子轻轻挥舞两下, 周遭的灰色迷雾立时疯狂翻涌起来, 瞬间就露出了一大片的空地, 前方不远处就是一条缓缓流动的河, 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三途河, 三途河,阴界的河名。 又称葬头河、渡河、三濑河、三涂川。 传说中,“三途河”是生界与死界的分界线。 因为水流会根据死者生前的行为, 而分成缓慢、普通和急速三种, 故被称为“三途”。 在三途河的附近, 还飘荡着无数的人影, 说是人影,实际上却是各种形态都有, 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看不见他们的下肢, 整个身体都是飘荡在空中的, 虽然张着眼睛, 但却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一般, 在漫无目的地进行飘荡。 白无常的脾气应该是相当柔和, 与那黑无常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再次挥了挥手中的棍子, 那些迷雾再度涌动, 这里重新有回复了先开始的样子, 白无常接着开口说道: “吕小布,你是经过一些特殊的遭遇,来到了这个时代,但是既然来到了这边,就要遵守这边的规矩,所以,现在就跟我们走吧……” 听到白无常的话语, 吕布总算是确定了自己入境的状况, 方才迷雾散去的时候, 他在看见自己下身只有一团如同云雾般的物质时, 就已经基本确定了情况, 不过方才在白无常的话语当中, 吕布隐隐又抓住了一些东西, 就在他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 突然黑无常暴戾的声音猛然响起, “怎么回事!” 话音还未落下, 已经走在吕布前方的黑白无常二人, 突然同一时间转过身来, 向着吕布的身后遥遥望去, 吕布也随之转了过来, 但是他却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只有无穷无尽的灰色雾气在面前飘荡, 就在他准备要收回目光的时候, 突然发现,身前隐隐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明亮, 这明亮的光芒, 是如此的微弱, 微弱到若是不自己查看, 很容易就会将其忽略, 不过在这迷雾之中, 却是显得有些刺眼起来。 吕布揉了揉眼睛, 再次看了过去, 确信自己没有眼花, 那亮光的速度非常快, 转眼之间越来越近, 并且在那光芒越来越明显的同时, 仿佛还有声音传了出来。 “……今弟子血凰以命做引,以魂为径,施‘往生咒’,助吕布起死回生。今提笔作符,恳请祖师助弟子一臂之力!” 第556章 欢迎你回来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白无常接着开口说道: “吕小布,你是经过一些特殊的遭遇,来到了这个时代,但是既然来到了这边,就要遵守这边的规矩,所以,现在就跟我们走吧……” 听到白无常的话语, 吕布总算是确定了自己入境的状况, 方才迷雾散去的时候, 他在看见自己下身只有一团如同云雾般的物质时, 就已经基本确定了情况, 不过方才在白无常的话语当中, 吕布隐隐又抓住了一些东西, 就在他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 突然黑无常暴戾的声音猛然响起, “怎么回事!” 话音还未落下, 已经走在吕布前方的黑白无常二人, 突然同一时间转过身来, 向着吕布的身后遥遥望去, 吕布也随之转了过来, 但是他却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只有无穷无尽的灰色雾气在面前飘荡, 就在他准备要收回目光的时候, 突然发现,身前隐隐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明亮, 这明亮的光芒, 是如此的微弱, 微弱到若是不自己查看, 很容易就会将其忽略, 不过在这迷雾之中, 却是显得有些刺眼起来。 吕布揉了揉眼睛, 再次看了过去, 确信自己没有眼花, 那亮光的速度非常快, 转眼之间越来越近, 并且在那光芒越来越明显的同时, 仿佛还有声音传了出来。 “……今弟子血凰以命做引,以魂为径,施‘往生咒’,助吕布起死回生。今提笔作符,恳请祖师助弟子一臂之力!” “血凰的声音!?” 吕布听见这个声音立刻就分辨了出来, 同时也有些激动, 但是转瞬之间, 这种激动就变成了不安。 激动地是,能够再次见到血凰, 他虽然艺高人胆大, 但是从前世开始, 就有着根深蒂固的观念, 对于阴曹地府有着莫名的恐惧, 虽然方才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但实际在他的心中, 仍然是有着些许害怕的, 能够在这个地方, 见到熟悉之人, 就如同他乡遇故知一般, 自然是十分激动的。 不过转瞬之间他却想到了这里的所在, 血凰如果出现在这里的话,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血凰也已经死去, 这可是吕布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所以才会出现了不安的神情。 黑白无常二人却没有理会此刻的吕布, 黑无常冷笑了一声道: “哼!竟然是‘往生咒’,好大的魄力!” 白无常跟着点了点头,赞同道: “没错,这往生咒对于人界之人来说,可是以命换命的招式,并且施术者本人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仅仅是这一世的生命,而是直接从转世当中被除名……” 听到黑白无常的对话之后, 吕布猛然间转过身, 他连忙开口询问道: “二位,你们方才所说,是,血凰他对我使用了往生咒?” 黑无常冷冷看了吕布一眼, 难得露出了笑容, 只是看起来却说不上的阴森可怖, “你小子运气不错,竟然有人能够为你施展这‘往生咒’……” 吕布没有等黑无常说完话语, 整个人已经连忙转过身高声怒吼道: “血凰!你给我停下来!” “呵呵,没用的,你就是叫破喉咙他都听不见分毫的。啧啧啧,倒还真是兄弟情深呐。” 黑无常继续开口嘲讽道, 吕布猛然间转过了头, 心中充满了一丝希望连忙问道: “二位,你们是否有法子停止血凰施术……” 白无常缓缓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用的,这往生咒一旦施展便无法停止……” 吕布震惊地看着黑白无常二人, 方才血凰的那一段话语越来越近, 并且声音也在缓缓放大, 黑白无常相互看了一眼, 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这“往生咒”对于他们也是有着极大的束缚, 只要施展成功, 他们就必须要按照施术者的要求, 将此人送回阳间, 并且负责将此人完全复活, 不论此人当初是何种原因死亡, 或者是死于何种情况, 这也是“往生咒”需要付出这般惨痛代价的原因所在, 能够施展“往生咒”的人, 本身就有绝强的实力, 否则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个法术的释放, 而且这样的人, 其生命力也都异常的强大, 即便是轮回转世之后, 也将会是强大的存在, 甚至有可能会变得愈发强大, 那么这样的人燃烧全部的生命力, 所能够释放出来的技能, 又岂会仅仅只是将人魂魄送回体内, 或者是单纯让人恢复一口生气, 往生,往生, 自然不是寻常可以比拟。 白无常早已见惯了生死离别, 血凰施展这“往生咒”, 虽然罕见,但是对于他来说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不过,他多少也能够理解吕布的心情, 毕竟,他曾经见识过不少, 因为“往生咒”重回阳间之人, 伸出手拍了拍吕布的肩膀, 语气有些柔和地说道: “好了,走罢,若是去得早了,你们还能说上几句话,再耽搁下去,他的生命力燃烧殆尽,你回去之后可就什么都见不到了……” 三个身影缓缓地向来路飘去, 一直是一片灰茫茫的大雾, 不知道在迷雾之中穿行了多久, 突然之间天光大亮, 吕布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 刺激得张不开眼睛, 他缓缓眯起双眼, 外面是一片灿烂的阳光, 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十分的舒服, 吕布环顾周遭的一切, 突然感觉到一切是如此的熟悉而陌生,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发现如今身体还是半透明的状态, 白无常的声音在旁边缓缓响起: “如今你只是这天地间的一缕游魂,只不过由我二人带领着你,才能够从三途河逆行回到阳间,如今虽然在阳间,你也无法自行移动。” 吕布新奇地看着自己如今的这幅身体, 想要伸出手去触摸, 发现竟然触碰不到任何东西, 但是唯独能够触碰到黑白无常这两个家伙, 一直冷着脸的黑无常厌恶地看了一眼吕布, 这货正拿手捏了捏他瘦削的脸庞, “你小子不要得寸进尺,我虽然负责要将你完全复活,但是让你多受点痛苦还是没有问题的。” 吕布没有将对方的威胁放在心上, 不过却也因为黑无常的话语, 猛然间想起要赶紧去见血凰这件事情, 连忙向两人催促道: “二位,还请快点儿将我送过去!” 传说中,鬼魂害怕见到阳光, 那其实是世人以讹传讹之下的误解, 世间除了人,鬼,神之外,18 还有其他的妖、精、怪等各类东西, 大部分的鬼属于极阴之物, 遇见阳光这等至阳之物, 自然会产生不适, 甚至会危机到生命, 因此鬼害怕阳光这是成立的, 然而魂则是所有的生物都拥有的, 魂是不存在惧怕阳光这一说的, 只有当魂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 变化成厉鬼或者是恶鬼, 这才会变得惧怕阳光, 但是大部分世人不了解此事, 故而会将鬼与魂相互混淆, 吕布也是在路途之中和白无常攀谈, 了解到了这些情况, 对于如今的吕布来说, 根本没有任何的时间概念, 也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长时间, 总算是来到了一处熟悉的所在, 满地的狼藉, 一个人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坐在地上, 他的面前摆放着两具尸体, 一具尸身异常的凄惨, 胸口处一个骇人的大洞, 脖颈处也只剩下一小块皮肉黏连着,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更是不计其数, 另外一具尸体脑袋和身子已经分离, 血液似乎都已经干涸, 在远处,另外还有一个蜷缩成虾米的尸体。 黑无常好奇地打量着现场的一切, 口中轻轻发出了啧啧声: “啧啧啧,看来这一场战斗进行得相当激烈呀……” “血凰!” 吕布大声向那坐着的身影喊道, 对自己那具残破的身体, 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 血凰似乎是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但又好像看不清楚, 双眼有些茫然地看向吕布所在的方向, 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笑容不再如之前那般残酷、邪异, 反而带着一丝欣慰和温暖, “回来了?” 吕布忙不迭地点着头, “回,回来了……” “别说话了,你现在说的任何话语他都听不见,赶紧回到你的身体中去,你的这幅状态,想要复活还真要耽误不少功夫,咱们必须要抓紧时间!” 听到白无常的话语之后, 吕布猛然一震, 他转过头看向了身旁的白无常, “我该如何做?” 吕布并非无知之人, 方才从白无常那里就已经知道, 他能够复活完全是凭借着血凰的生命力, 他耽误得越久, 复活得时间拖得越长, 血凰消耗得生命力就越多, 而复活成功时, 血凰能够剩下的时间也就越短, 因此听到白无常的提醒之后, 他根本不去赘言。 “赶紧到你的身体内躺下,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要忍住,如此就好!” 白无常拎着吕布的魂魄, 来到了他尸体的上方, 一把将魂魄扔进了地面上的尸体之中, 吕布依言躺了下去。 白无常扭头看了一眼黑无常, 后者向着他点了点头, 白无常舞动手中的那根棍棒, 口中喃喃地念念有词, 黑无常则是站在吕布的身体之外, 临空盘膝而坐, 双手将手中的棍棒放在双膝之上, 两手迅快地结成一连串的法印, “回魂!” 白无常高声喝道。 “塑身!” 黑无常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 “噗——!” 盘膝而坐的血凰突然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那鲜血猩红无比, 鲜艳得耀眼, 在阳光的照射之下, 竟然隐隐有金光的闪烁。 “哟,都快成神了呀,啧啧啧,太可惜了……” 黑无常有些戏谑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双手如同在操纵着什么的东西, 在空中不停的舞动, 随着他双手的动作, 血凰喷出的那一大口鲜血, 在半空之中竟然形成一个有纤细线条组成的图案, 而那图案,赫然就是吕布的身体。 猩红的血丝不停地流转, 吕布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根本看不见那些血液, 正在缓缓地向他的身体下坠, 此刻他那半透明状的灵魂, 也在如同液体一般, 缓缓地融入到躯体之内, 时间慢慢的流逝, 这融合进行得非常缓慢, 期间,血凰接连喷出了无数口鲜血, 每喷出来一口, 他的脸色就苍白了好几分, 与此同时,吕布的身体就完整了几分。 太阳缓缓地西沉, 暮色渐渐地铺洒在大地之上, 黑无常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呼——!总算是完成了,真是费劲!” 白无常没有开口搭话, 他依然全神贯注进行着手中的工作, 吕布的身体如今已经完全恢复, 之前存在的那些可怖的伤口, 如今根本看不见一丝的痕迹, 整个身体看起来完美得如同一件艺术品, 甚至偶尔间, 还能够看到上面偶尔会有金光流转。 吕布双眼闭合, 不过却也在微微的颤动着。 白无常的那一身白袍无风自动, 双唇紧紧闭起, 一双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吕布的脸庞。 “起!” 白无常突然发出一声暴喝,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 吕布的双眼猛然睁开, 整个上身立刻向上自行抬起, 不停地吸着气, 仿佛要将这世间的空气全部吸赶紧才会罢休一般。 “呵呵,总算是完成了。” 黑无常轻松地站起身, 缓缓伸展了一个懒腰, 干脆利落地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好了,咱们的任务完成了,赶紧回去吧,地府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忙。嘁,白白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白无常有些无奈地看着黑无常远去的背影, 这家伙就是如此, 典型的面冷心热, 难怪不招人待见, 不过,白无常也没有再多做停留, 缓缓站起身, 轻轻挥舞了两下手中的棍棒, 对着已经苏醒的吕布轻声开口道: “小家伙,今后可要小心了!未来不一定还有人肯为你如此做了,不过,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吧……” “呼——!” 吕布终于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有些茫然地眨了眨双眼, 一个熟悉而疲惫的声音响起, “欢迎你回来!” 第557章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双眼闭合, 不过却也在微微的颤动着。 白无常的那一身白袍无风自动, 双唇紧紧闭起, 一双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吕布的脸庞。 “起!” 白无常突然发出一声暴喝,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 吕布的双眼猛然睁开, 整个上身立刻向上自行抬起, 不停地吸着气, 仿佛要将这世间的空气全部吸赶紧才会罢休一般。 “呵呵,总算是完成了。” 黑无常轻松地站起身, 缓缓伸展了一个懒腰, 干脆利落地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好了,咱们的任务完成了,赶紧回去吧,地府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忙。嘁,白白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白无常有些无奈地看着黑无常远去的背影, 这家伙就是如此, 典型的面冷心热, 难怪不招人待见, 不过,白无常也没有再多做停留, 缓缓站起身, 轻轻挥舞了两下手中的棍棒, 对着已经苏醒的吕布轻声开口道: “小家伙,今后可要小心了!未来不一定还有人肯为你如此做了,不过,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吧……” “呼——!” 吕布终于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有些茫然地眨了眨双眼, 一个熟悉而疲惫的声音响起, “欢迎你回来!” 血凰的声音, 令吕布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连忙转过头, 看向身后的血凰, 如今他还保持着那个怪异的姿势不变, 吕布伸手过去, 只觉得触手处一片僵硬, 这才明白,原来他竟然已经血脉滞涩动弹不得。 但是血凰的神采奕奕, 气色十分的旺盛, 见到对方如此境况之后, 吕布的心不由得往下沉去, 这明显就是回光返照。 “人生自古谁无死!” 似乎是猜到了吕布的心思, 血凰坦然地笑着说道, 然而吕布却笑不出来, 他想要开口说话, 却被血凰伸出手制止道: “不要说废话了,我时间不多。” 血凰深深看了一眼吕布, 冲他洒脱地一笑, 这种笑容看起来十分的潇洒, 但是却让吕布更加地黯然。 “倭国这一次有备而来,是我们疏忽了。不过拼掉他们两个最顶尖的高手,这笔买卖不算亏。” 淡淡地开了个玩笑, 血凰神色微微一肃接道: “不过,值得你注意的是,那个邪门的忍术——‘秽土转生’,虽然咱们还不能全盘了解它的原理,但是这样的忍术实在是太可怕了,就我所知,在倭国之中,这方面忍术超过那家伙的至少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很有可能也会这个邪门的玩意儿。” 吕布的神色也是一阵变化, “秽土转生”究竟有多可怕, 他可是亲身体验过的, 如今听到血凰说道, 至少还有两个人会这种忍术, 那么对于接下来的双方大战, 无疑是一场致命的灾难。 吕布长长吐出了一口气道: “我有心理准备,放心吧。” 血凰轻轻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肯定能够做到。不过……” 他话音一转, 略微提高了一丝声音道: “你也不需要太过担心……” 顿了顿,血凰还是选择卖个关子, 没有向吕布解开谜底, “说起来,也没有什么需要向你交代的,我相信你完全能够做好一切的。只是……有些心结始终打不开,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吕布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血凰竟然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语, 不过他还是迅速地反应了过来, “你说!” 血凰坐到了地上, 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显得略微有些疲惫, “你觉得真的能够出现太平盛世吗?” 吕布再次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 血凰竟然是要询问这么一个问题, 狐疑地看向了对方, 这时候,他发现血凰的神情无比认真, 显然并没有在开玩笑, 吕布随即也正色起来, 低头沉思了半晌后, 缓缓抬起头看向血凰, 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可能会有!或者说,不可能有永久的太平盛世!” 血凰的眼神有些迷离, 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圆, 格外的明亮, “好美的月亮,好纯洁的光芒,若是这个世间,能够如同这月光一般纯洁该有多好呀。” 吕布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有些不忍心打破血凰的幻想, 不过沉默半晌之后, 他还是开了口道: “你看那月亮的周遭,可是真正的黑暗?” 血凰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顺着吕布的话语所说, 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那月亮的光芒柔和纯洁, 然而那些光芒的四周, 却并不是一片漆黑的颜色, 中间还是存在着或多或少的过渡。 吕布接着开口说道: “世间万物都是如此,没有绝对的非黑即白,任何一种善良,对于一部分人来说也可能会是滔天的邪恶,但是大部分人,又是游走于两者之间,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去评判究竟是正义或者邪恶,只能根于人为主观地去进行评定。当然,” 吕布顿了顿, 看着神色间微微有些动容的血凰接着说道: “在世俗之中,我们更多的是,站在各自的立场之中,寻找相同立场的人或者组织,来支撑我们各自的善或者恶,所以便出现了争斗,也就出现了所谓的正义与邪恶,光明与黑暗。可是剥去这些彩色的外衣,我们能够发现赤裸裸的真相,不过是为了各自利益罢了。所以才会去定义自己或对方,然而,这些人始终都只是少数人,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正义也好,邪恶也罢,饭一样要吃,日子照样要过,所以又有些什么区别呢?或者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吕布说完这一席话, 没有在继续开口, 他在等待血凰进行消化, 对于血凰来说, 他的思想观念已经固化了无数的岁月, 想要改变显然并不是一件易事。 先前被吕布的一番话语所惊动, 使得他的想法产生了些许的动摇, 但是,在内心深处却始终夹杂着一些期盼和希望, 希望自己的坚持是对的, 希望自己理想之中的那种和平盛世, 能够真正地出现在这个时代, 然而, “呼——!” 血凰双眼之中的迷茫渐渐隐去, 他重新恢复了自信说道: “我想我明白了。” 顿了顿,他转头看向吕布接着说道: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所谓正邪之分,无非都是各自为了自身的利益,比如说倭国,地方狭小资源紧缺,想要发展生存,就必须要寻找新的陆地和人,而中原,无疑是他们最佳的目标,对于他们的普通人来说,侵入中原,这是一种莫大的善事,就如同中原抗击草原一般。” 吕布闻言轻轻点着头, 血凰接着开口说了下去, 面对吕布的挖苦曹操也不着恼,笑骂道:“你这个吕奉先啊,竟然消遣起我来了。和为兄说一说,今日酒宴之时为何心情不佳?可是眼见我与本初升官了,你小子嫉妒了?” “哈哈哈哈,孟德兄,你呀你,嘴上可以一点不让着小弟我呀!”听到曹操的话语,吕布放声大笑,二人都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这种玩笑话都不会往心里去。 笑过之后双方却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之中,曹操在等着吕布解答他的疑问,而吕布却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沉默半晌,足有近盏茶的功夫,吕布长长吐出一口气道:“孟德兄,听小弟一句劝。” “你说。”曹操目光直视着吕布。 吕布也看向曹操,眼神之中尽是坦荡和诚挚,一字一句地说道:“维,护,皇,统!” 曹操听完沉默不语,闭目陷入了沉思之中,吕布也闭口不言,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没一会,曹操再次睁开眼睛,眼中神光一闪,抱拳对吕布说道:“多谢贤弟救我!” 吕布摇了摇头笑道:“孟德兄,其实你只是当局者迷罢了。现如今洛阳就如同一个硕大的漩涡,已经进来了就难以脱身,不论是十常侍、士大夫、外戚还是保皇党,这几方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稍一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曹操点了点头道:“贤弟说的不错。想当初愚兄凭借一腔热血想要中兴汉室,重现我大汉朝之赫赫声威,为兄也是一直以此作为奋斗的目标。然,现如今汉室疲敝百废待举,可是朝堂之上这些士大夫们大多还在为着自己的私欲争权夺利,党争党争,实际上不就是那么几个人在上蹿下跳。” “正是如此。如今皇上成立新军,意在分权大将军,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到的。我汉朝延续四百年来,类似的事情并不少,如今黄巾刚平,皇上此刻成立新军也算是顺理成章,可是兄弟我却考虑到另外一点,故而提醒兄长。” “立嗣。”曹操肯定地说道。 “孟德兄高明!”吕布抱拳说道。 曹操抚摸颌下胡须道:“还是贤弟你想得深远。如今皇上龙体……太子之事却迟迟未立,谁都看得出皇上喜欢那王美人所诞协皇子,这废长立幼虽非祖制,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辩皇子孱弱,协皇子聪敏,为了大汉江山社稷着想,确实是协皇子更为合适。” 二人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即便是离马车稍微有些距离,若是凝神静听也能听个大概。吕布听了曹操方才的话语没什么反应,他虽然来到这个时代时间也不短,可是毕竟上一世的烙印太深,对于皇权没有过多的敬畏,而曹操更是时常语出惊人。 但是外面驾车的曹洪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在洛阳这个地界,说出这种妄议皇上的话语,若是被有心人听去,治他们个大不敬都是最轻的处罚,甚至很有可成被说成是意图谋反。 曹洪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夜晚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还是开口嘱咐道:“大兄,吕将军,隔墙有耳。” 曹操哈哈一笑道:“奉先,我这族弟子廉素来小心谨慎,哈哈哈。” 在洛阳平静的度过了一个多月,转眼阳春三月就快要到来了,和煦的阳光开始铺洒大地,万物也都恢复了活力。 这一个月来,吕布还是如同之前一般经常和袁绍曹操等人来回走动,也曾多次拜访其它一些人才,但却都无功而返,就连多次暗示尚未出仕的荀彧也被对方一口回绝了,盖因此时大部分人都还是对汉王朝抱有一丝希望。 自从西园新军成立之后,王甫等人始终没有采取什么行动,这倒是让吕布等人有些捉摸不透。就连曹操也有些搞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值得一提的却是那蹇硕原本和曹操有仇怨,因为曹操早年间担任洛阳北部尉时,为了严明律令曾以五色棒杖杀蹇硕的叔父。 这次成立了西园新军,蹇硕成立曹操的顶头上司,可是却没有因为这段往事报复曹操,甚至连之前暗杀之事也揭过不提。 这却让曹操有些愕然,在他看来,这些宦官各个都是睚眦必报的人。 其实这却还是因为汉灵帝刘宏,刘宏成立西园新军的意图,蹇硕等人再明白不过,而曹操正是刘宏想要极力争取的人物之一,蹇硕历来忠诚于汉灵帝,自然就将个人的仇怨放在了一边。就连王甫几次三番的挑唆也都被其压了下来,造成了王甫对他的不满。 这天吕布等人正在议事,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报————!” 只见一名士兵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满身风尘,吕布一打眼就认出此人是并州来的传令兵,心中一紧,莫非并州出现了变故? “报,报告中郎将大人,”传令兵歇了口气继续说道:“并州急报,朔方,五原,云中,定襄四郡遭受鲜卑攻击,其中定襄告急,部分散落游骑突破至雁门郡。” 吕布大惊道:“什么?”快步走到传令兵面前,一把夺过其手中信件:“使鲜卑中郎将,见字如面。去岁黄巾祸乱之事为鲜卑所获,今年初鲜卑新主啸聚数万游骑以及数千马匪进犯我并州边境,主力约有六万人突破至定襄腹地,望速归。” 看完信后,吕布大怒:“这群混账东西!气煞吕某!” 田丰接过信件后细细看过一遍,长叹一声:“哎,这等蛮夷始终在我大汉腹侧伺机而动,实乃心头大患矣。” 吕布冷哼一声道:“哼,看来是某上次没有将他们杀疼。”接着向田丰吩咐道:“田先生,我与张郃曹性二人帅五百骑兵先行回并。田先生将此事上报朝廷,而后也赶回并州。高顺,从今天起你负责保护田先生安危,若有半分差池,军法从事。” 其余诸人齐齐地答应道:“诺。” 就在吕布准备出发之际,门口的传令兵鼓足勇气道:“大,大人,可否允许小人同行。” 吕布仔细打量了一下,看到对方稚嫩的脸上因为赶路而满脸倦容,就连嘴唇也变得干裂,但是清澈的眼眸中却隐隐闪烁着泪光。吕布心疼地说道:“小兄弟,还是先休息休息吧。日后你随高顺等人一同回并。” 年轻的传令兵突然跪地痛哭道:“大人,大人我不累。我,我只想赶紧回到并州,我家就在雁门,家中还有老父老母,我,我……” 吕布硬生生地将传令兵拉了起来,喝道:“给我站起来,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我并州儿郎只流血不流泪,听见了没有!士兵,把你的姓名大声说出来。” 还以为吕布发怒,吓得传令兵赶紧止住了抽泣,大声回答道:“回大人,小人李二狗!” 吕布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道:“李二狗,我吕布现在向你保证,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并州,为父老乡亲们报仇雪恨。现在我命令你,给老子好好休息,好好做准备,等你回到并州之后,老子要带着你一起杀到鲜卑王庭,你听明白了没有!张郃,记下这名士兵的名字,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亲卫军的一员。” 由于吕布常年征战鲜逢败绩声名在外,早已成为并州军中的战神偶像,许多军中的年轻人都以成为吕布亲兵为最大的殊荣,如此天大的惊喜掉在面前,怎么不让这个年轻人喜出望外,只见他激动的满脸通红,大声地吼道:“得令!” 第558章 密谋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最年轻的老者接口说道: “血凰出手了?” “不可能,他中了我的独门毒药,根本不可能恢复!” 东条连忙打断了话语说道, 看向那人时,双眼微微眯起, 虽然那一丝恐惧依然存在, 但是却被愈来愈多的愤怒所遮掩, “东条,你也不要激动。鹿田说得没错,正是血凰出手了……” 听到他的话语之后, 在场的所有老者同时将眼睛张了开来, 一时间,屋内的温度刹那间下降了好几度, 仿佛置身于萧瑟的秋天一般, 那名老者看向难以置信的东条解释道: “此事千真万确,只是不知道那血凰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能够解除你的毒,但是,这次是他出手,这一点确信无疑。” 面白无须老者话语没有多少波动, 但是语气却不容置疑, 他在这群人当中享有崇高的威望, 并且,他的能力也同张鮍有些类似之处, 故而,听到他说出了结论, 其他人也都不在言语, 即便是那有些不甘的东条, 也没有再次说话辩解。 鹿田伸出手指揉捻颌下长须, 一双眼睛微微眯起, 向那名老者继续询问道: “除了血凰还有其他人吗?” 老者摇了摇头,神色间也是非常的疑惑, 众人看见他的这般神色之后, 大都脸色凝重了起来, 此人号称全知全能, 很少会有他都不确定的事情, 然而如今,却似乎出现了。 还是鹿田率先开口询问道: “熊本,你说清楚!” 鹿田的话语有些不客气, 但是那被称为熊本的老者, 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 他依旧有些迟疑, 低头沉思了一会这才说道: “先开始,我感觉到两股气息,其中之一是血凰,后来,另外一股消失不见,与他一同消失的是弥藏的气息,紧接着柳生的气息也消失,而后,血凰的气息变得非常古怪……如今,那里只剩下了一股气息,可那气息既不是血凰的,也不是那另外一人的……” 在场的几名老者面面相觑, 都从彼此的神情中发现了惊奇和古怪, 从熊本的话语当中, 不难猜测出他们的战斗过程, 只是这最后的结果却有些匪夷所思, 熊本能够清晰地感知出每一个人的气息, 即便是同胞兄弟, 也能够通过彼此之间, 气息的细微差距察觉出来, 基本上,一旦他确定了的人, 几乎不会出现误判的情况, 然而如今,却恰恰出现了这么一个人。 “据说,这一次的天命之子是个很厉害的家伙,你所感受的气息会不会就是他的?” 东条突然开口询问了一句。 鹿田和其他人也都纷纷往向了熊本, 后者拧紧了眉头, 缓缓点头说道: “很有可能,那小子我也从来没见过,不过他的实力确实不凡,弥藏都已经使用了‘秽土转生’才勉强将这家伙杀死,不过弥藏却也生命力耗尽而亡,他们可以说是同归于尽了。只是在那之后,再也没有探查到此人气息,应该是已经死掉,新出现的那个气息,却根本探查不出来。” “会不会是血凰改变了气息,让熊本君你探查不出来?” 坐在角落的一个老者终于开了口, “绝对不可能。” 熊本斩钉截铁地开了口。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东条打断了熊本的话语, 挑了挑眉头说道: “连我那种毒药都能够被血凰这家伙破解,改变一下气息,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完东条的话语, 原本微微有些怒意的熊本, 在这个时候也默不作声, 东条的为人, 虽然很多人都不喜欢, 但是这家伙配制出来的毒药确实十分难缠, 在场的每一个人, 都不敢说自己能够化解那种毒药, 如今血凰竟然能够化解, 那么,他也有可能通过一些奇特的方式改变自己的气息, 毕竟之前的时候, 血凰的气息消失和那股气息出现之间, 曾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之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连他使用了秘术, 都没有办法探查一二, 熊本闭上了嘴巴没有再开口。 这一次,换做鹿田出来打圆场, “如今担心那些也已经没用了,咱还是想想该如何应对如今的情况吧。”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 熊本首先开口道: “原本柳生和弥藏负责的是北线,如今他们二人不在,这边就将会出现破绽……需要尽快选择出合适的人选出来。而且不论最后的那个气息是不是血凰,至少也是和血凰同一个实力级别的家伙,在即将到来的决战之中,必须要将此人计算在内。” “女皇陛下即将到来!” 鹿田突然开口说出一个消息, 一石激起千层浪, 屋内的老人虽然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怪物, 不过听到了卑弥呼的消息之后, 大多数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熊本皱了皱眉头道: “女皇陛下要来?” 虽然是疑惑地进行询问, 不过,他心底却已经肯定了这个答案, 鹿田是坚定的女皇这一派系, 从他口中说出的这句话, 应该不会是儿戏, 只不过,这一次的大战, 远远还没有到决战的地步, 为何女皇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熊本抬起眼看向鹿田, 等待着他的解答。爱上文学网 虽然没有人问出口, 不过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也都如熊本一般, 心中都在想同样的问题, 鹿田自然也十分清楚, 他扫视了众人一眼, 轻轻开口说道: “女皇陛下推断这一次的战斗很有可能发展成最终的大决战,几位闭死关的老祖宗都已经出来了……” “嘶——!” 鹿田的话语引起了所有人的倒吸冷气, 女皇的到来或许只是让他们觉得有些惊讶, 但是那几个老祖宗都会出现, 那就是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事情了。 看到屋内其他人的反应之后, 鹿田满意地点了点头。 熊本的眉头微微皱起, 闭上了眼睛双手迅速地相互点着。 刘、关、张败退之后,吕布着实轻松了好几天。 自从那一天和貂蝉交流了一番之后,吕布便忙得不可开交。 并不是忙于军政要务。 此时的并州,虽然百废待兴,但是倒也步入了正轨,还真不太需要吕布去多做些什么。 因此吕布便名正言顺地被府里的四位夫人抓了壮丁。 四个女人仿佛是商量好了一般,没有给吕布丝毫喘息的机会。 可能是在貂蝉的言传身教之下,即便是光天化日之下,也经常痴缠着吕布不放。 这个时候,吕布才无限怨念地咒骂。 哪个王八蛋总是鼓吹齐人之福,这齐人之福哪里是这么容易的。 吕布一边揉着腰,一边哀怨地看着花瓶中插着的一支有些蔫吧的花,顿时心中升起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自顾自地哀怨不已。 就在吕布自怨自艾的时候,张宁手捧一个瓷碗走了进来。 方才她便看到吕布揉腰的动作,暗自偷笑不已。 这几天可着实折腾惨了吕布,好在他身体强壮不同于一般人,否则早就吃撑不住。 吕布转头看见张宁手中的瓷碗,一张俊脸立刻变成苦瓜脸。 张宁自然将吕布的表情看个一清二楚,轻声笑道:“夫君,这是刚炖的补汤,快趁热喝了。” 吕布苦着脸,正想要拒绝,外面一个丫鬟突然匆匆走进小院。 丫鬟开口说道:“老爷,外面有人找您。” 吕布眼前一亮,他巴不得赶紧找个借口开溜,连忙开口问道:“何人?” “听说是匠作营张大匠派来的人,说有要事相商。” “张大匠?”吕布两口喝完了瓷碗中的补汤,起身向外走去。 临到门口还不忘回过头,对着张宁眨眨眼道:“宁儿,忙完了正事我便回来,嘿嘿嘿。” 张宁看着吕布的身影无限温柔,葱葱玉手轻掩着樱桃小口,轻轻笑出了声。 绰约的风姿,比那微风中的花朵还要妩媚动人。 吕布进入了匠作营之后,却没有去寻找张达,反而直接向贾诩的密室走去。 这是他与贾诩之间的秘密约定。 每次如果出现紧急情况,会有人去联络他,就说是张大匠有急事。 这样便可以尽可能地掩人耳目。 吕布推开贾诩办公室的门,田丰也正坐在密室里面。 吕布劈头就问道:“军师,先生,到底有什么紧急事务?” 贾诩、田丰二人见过礼后,贾诩开口说道:“袁绍向幽州动手了。” 吕布还未开口,田丰在旁边补充道:“决战。” “决战!?”吕布望向贾诩,眼神凝重。 贾诩点了点头道:“之前还以为依照袁绍的性格,应当不会这么快便进行大规模的决战。然而没想到的是,他就这样开始了。” “还请军师详细道来。” “数日前,袁绍调集大军陈兵与冀、幽边界。两日前,袁绍兵分两路,一路由大将高览率领,领兵五万,另外一路则由袁绍亲自带领,士卒十万,突击幽州。” “果然不像袁绍的一贯作风。”吕布赞叹道。 袁绍虽然兵多将广,但是一贯的行事风格却是有些优柔寡断。 虽然从好的方面上来说,这是沉稳的一种表现形式,但其带来的眼中后果就是经常会错失许多战机。 尤其是在乱世争霸之中,一旦错失良机,就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可是这一次,袁绍竟然能够果决的派遣大军进攻幽州,这在吕布看来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袁绍之前派遣大军占领司州四郡,这十万人马如今还有大部分驻扎在四郡之地。 冀州内部剩余不到二十万人马,这一次进攻幽州却直接派出了十五万人。 也就是说,冀州如今守备的兵马不过五万之数。 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吕布开口问道:“袁绍这么做岂不是疯了?” 贾诩默然没有回答,田丰在一旁接口道:“早在主公拿下长安之时,袁绍就曾派出说客前往兖州、徐州等地,说服曹操、陶谦不去参与北方之争。今日早些时候,袁绍的使者抵达晋阳。” 说完之后,田丰等了一会,接着开口问道:“主公,您准备什么时候接见此人?” 吕布开口问道:“袁绍的使者是何人?” “颍川郭公则。” “可是上一次前去中山迎亲的那个谋士?” “正是此人。” 吕布对于此人还是比较有印象的,这个家伙是个阴险小人,耍弄阴谋诡计很有一套,口才虽然不错但是为人却有些迟智,也就是说反应不是很快。 袁绍派遣此人前来,定然是想要商谈和解之事。 吕布琢磨了一番,开口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 贾诩点了点头开口道:“曹操现如今已经完全将青、兖二州掌握手中。迎奉天子之后,陶谦与曹操的往来日益密切。” 吕布突然开口询问道:“文若是否已经投奔了曹操。” 田丰与贾诩对望了一眼,默然点了点头。 “唉——”吕布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军师,还请你继续。” 贾诩点了点头,继续解说道:“南方暂时没有太大的事情发生。关中那边,李儒已经将长安完全稳定了下来。在张济的帮助之下,张绣如今也投效了我军。” “那些来自弘农的难民如今怎么样了?” “李文优这一点做得倒是不错,他效仿主公的屯田之法,并且加以改进。整编出屯田兵一万,由张辽、太史慈两位将军进行操练。普通民众以先耕后还之法,给予土地,令其耕作,稳定了民心。” “先耕后还?” “没错。即每一家按照人口数分配一定量的土地,给其进行耕作,签下借条,等到收获的季节,每一亩地仅需要很少的租金交给官府,便可以继续进行耕作。” “此法倒是不错。”吕布这才放下了心,继续询问道:“司州四郡如今怎样?全部都在袁绍手中吗?” 贾诩摇了摇头,开口道:“弘农先被刘表夺去,而后又被袁术抢占。刘表损兵折将不说,还为袁术做了嫁衣,这下双方的仇怨结得很深。” “哈哈哈哈,看不出来袁术这家伙,倒也精明,竟然使出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伎俩。那么曹操和袁绍对此什么反应?” 贾诩脸上也带着笑容,接续说道:“袁术的时机把握的着实不错,袁绍和曹操都在稳定自家的地盘,抽不出手,于是也便对袁术占据弘农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很好,如此非常的不错。”吕布抚掌笑道。 之前本就商议要以袁术称帝为诱饵,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此计还没有开始进行,袁术就已经做了一件大事,让所有人开始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这自然让吕布非常的开心,甚至希望袁术现在越强大越好。 因为他越强大,将来越容易称帝,并且称帝之后所引起的轰动就会越大。 产生的效果自然也会越好。 田丰也在贾诩的解说下,明白了缘由。 三人的笑声在小小的房间之中回荡。 过了片刻,三人止住了笑。 吕布率先开口道:“先让郭图等上一天,明日一早,我便见一见他。” 田丰连忙开口劝道:“主公,明天就见他,是不是有些早了?” 摇了摇头,吕布开口解释道:“并不早了。这次袁绍亲自征讨公孙瓒,战事恐怕不会持续太久。对了,那个鞠义是否跟随袁绍一同出征了?” 贾诩开口回答道:“此人这一次是作为先锋跟随袁绍共同出征。” “那就没错了,有他在,公孙瓒离败亡应该不远了。” “此人竟有如此厉害?”田丰疑惑地问道。 吕布点了点头说道:“单从临阵用兵来说,此人当得上出神入化一词。” 贾诩、田丰闻言皆是闭口不言,目光中出现凝重之色。 吕布轻易不会评价一个人,但是每一个被他评价的人,都非常的准确。 这在并州集团之中已经成为一个常识。 能被吕布如此夸赞,足可以说明鞠义此人的厉害之处。 吕布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开口说道:“并且如今袁术实力再次大涨,各方势力也基本都稳定下来。如果再不去袁术那边,或恐迟则生变。” “下官这就前去安排。” 吕布点了点头。 第559章 凡人打仗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天气愈发的炎热起来, 安丘城外的战斗如火如荼, 给这个炎热的夏季增添了更多的烦躁, 有了董野的加入之后, 曹昂的战斗打得更加的顺遂, 但是刘备军的抵抗却也十分的顽强, 原本预计数天就能够攻下的城池, 如今竟然还在刘备的手中。 安丘的城墙已经破败不堪, 刘备肚子站在了安丘的城头, 风吹动起他的衣角, 空气中却依然充斥着炽热。 刘备微眯着双眼看着城外招展的旗帜, 数万名吕布军分成了两个方阵, 军阵严整地排列好了阵势, 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这个方向虎视眈眈,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是今天了吧……” 刘备在心中对自己轻声说道, 安丘城早在数天前, 就已经弹尽粮绝, 各类的防御器械都已经全部使用, 到后来,不得不依靠拆除城内居民的房屋, 来勉强支持城头的防御, 然而敌军的攻势却愈发猛烈起来, 虽然城内的士兵们拼尽了全力, 可是面对如同潮水一般无穷无尽, 并且还装备更加精良的吕布军, 纵然他们再英勇善战, 也难以挽大厦于将倾, 如果不是吕布军没有大型的攻城器械, 恐怕刘备他们, 想要坚持这些天都是绝对做不到的。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 打断了刘备的胡思乱想, 他缓缓转过身, 旁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身材瘦削, 并且脸色还有些蜡黄, 不停地佝偻着腰剧烈咳嗽着, 但是,刘备看向他的目光, 却异常的柔和, 伸出独臂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叔达,最近苦了你了。” 司马孚这一段时间日以继夜地主持防务, 终于还是病倒了, 染上了风寒, 在这个时候无疑是雪上加霜, 不过他拖着病体, 依然坚持在第一线, 用他的话来说, 这已经是最后一战, 若是不能够畅快淋漓的战斗, 那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应该就是在今天了吧。” 司马孚说出了方才刘备在心中的问话, 刘备转过头看着城下, 微微点了点头道, “应该就是今天了,再拖下去,他们脸上也不会好看,呵呵呵……” “说得也是。呼——!” 司马孚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叔达,你后悔吗?原本,你可以不用耽误在这里的……” 摇着头微微笑了起来, 司马孚打断了刘备的话语, “主公,都这个时候,你说这话可是在破坏军心哦。” 刘备闻言微微一愣, 旋即扬天长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说得好,倒是我刘某人有些妇人之态了。” “曹将军,看来刘备这家伙倒颇有几分英雄气的,此情此景之下,竟然还能够笑得出来。” 城外,两军前方的空阔场地上, 数人并辔而立, 在最前方的正是曹昂和董野二人, 董野眯着眼打量远处的城头, 向着旁边的曹昂语态轻松地说着。 曹昂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我与刘备不共戴天,但是平心而论,此人倒也可以称得上是为人物。” 董野不出所料地点了点头, “那么,咱们就开始吧!” “好!开始!” “曹将军,咱们不如比上一比,看看哪一方能够率先登上城头。” 曹昂微笑转过头, 看着旁边斗志昂扬的董野, 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好!” “咚!咚!咚!” 雄壮的战鼓声响彻天地, “杀!杀!杀!” 数万人高举着武器, 齐声呐喊了起来, 潮水一般向着不远处的安丘城头冲去。 “所有人准备迎战!” 安丘城头上, 陈到大声下达着命令, 此刻的他,虽然精神亢奋, 但是浑身多处受伤, 所有城头上的士卒, 在看向他的时候, 眼神中充满了崇敬的神色, 这个年轻的将领, 用他的能力和意志, 向所有人证明了他的实力。 吕布军的冲锋速度并不算快, 但却极富有节奏感和压迫力, 让城头上的刘备军感到十分的压抑, 不过连日来的鏖战, 也使得他们开始适应这种战法, 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 “嗖——!” 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伴随着声音出现的, 是空中一颗越来越大的火流星, 那火流星划破天幕, 在光天化日之下, 如同第二颗耀眼的太阳,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 纷纷抬起头看向天际, 更多的吕布军发现, 那颗火流星的目的地, 竟然仿佛就是他们所站立的地点。 “撤退!鸣金!” 曹昂和董野二人也都发现了这一点, 不约而同地齐声发出了怒吼, 随着他们二人命令的下达, 吕布军的军阵迅速开始了变幻, 无数人整齐有序地向着后方开始撤离, 这种突然的变故, 立刻就显示出平日的训练素质, 若是在这种时刻产生了慌乱, 那么只会造成所有人都将面临死亡的威胁, 反而越是镇静有序, 越能够避免灾难的降临, 火流星的速度虽然极快, 但是毕竟距离十分遥远, 在吕布军得法的应对之下, 已经即将脱离火流星笼罩的范围, 曹昂惊异地看着天空中的异象, 他想象不到, 为何原本晴朗的天空, 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东西。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董野惊异地开口询问道, 身旁的曹昂摇了摇头, 他也没办法给董野一个答案, 这也是他想要弄清楚的事情。 “这有没有可能是人为造成的?” 一旁的董璜突然开口插了一句, 他的话音落下之后, 在场的几人不约而同楞在了当场, 见识过了左慈那些人偶然间作出的一些惊人之举, 让他们不得不向这个方向去猜想, 毕竟,这种时候突然出现这样的境况, 实在是太过突然和巧合了。 “快看!” 突然一阵阵的惊呼声响起, 所有人应声转过了头, 之间那原本直线飞行的火流星,搜狗书库 竟然在瞬间突然转向, 再次向着吕布军追击而来, 这个时候吕布军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即便是想要再次变幻阵型躲避, 也根本难以做到, 巨大的火团猛然砸入了吕布军的阵营之中, 立刻惊起了哀鸿一片, 无数的吕布军在瞬间就被高温汽化, 更多的人,则是被火焰点燃, 痛苦地发出一声声哀嚎。 城头之上的刘备和司马孚二人, 此刻也是一脸的惊疑不定, 这火流星的威力太过恐怖, 才不过是瞬间的功夫, 就有近万人死于非命, 然而,这火流星究竟从何而来, 即便是他们都无从得知。 先开始,他们还以为, 是不是偶发的特殊情况, 但是最后的时刻, 那火流星突然的加速和变化方向, 却让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 这根本就是被认为所操控的一种攻击, 而且这攻击是如此的恐怖, 明显就是刘备军这边的帮手, 但是刘备和司马孚两人, 却是面面相觑, 想要从对方那里获得答案, 但是看见了彼此的脸色之后, 他们却是也十分清楚, 显然两人都不清楚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不会是那些忍者弄出来的吧?” 刘备想了想, 最终得出了一个答案, 司马孚考虑了半晌, 微微点了点头, “恩师也有很多匪夷所思的手段,那些忍者之中,据说有一些人有着通天彻地的能耐,或许真有人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 话语说道这里, 司马孚眼前一亮看向了对面的刘备, 后者也是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能够在必死之局下, 突然看见转机, 这样的惊喜是谁都难以抗拒的。 火流星的威力十分巨大, 落入吕布军的阵地之后, 立刻发生了爆裂, 让更多的吕布军被卷入了火焰之中, 城外立刻出现了一片火海, 在那火海之中, 是一片如同地狱一般的悲惨景象, 无数人惨嚎着, 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地燃烧着火焰, 这些火焰比之黑油燃烧时出现的火焰还要难缠, 几乎根本无法将其扑灭, 一旦被沾染上, 只能痛苦地忍受, 等待被这火焰折磨致死。 “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余。天真皇人,按笔乃书。以演洞章,次书灵符。乞雨降世,北方壬癸,听吾召唤,速降于此,消净万物,邪魔退除。急急如律令!” 一阵迅快的咒语声, 猛然响彻整个天地间, 咒语声落下的瞬间之后, 天上虽然不曾出现乌云, 但是却瞬间落下了倾盆大雨, 这雨来得毫无征兆, 就如同方才火流星的突然出现一般, 只是在地面上, 那些沾染了火焰饱受痛苦之人, 在接触到这些雨滴的瞬间, 身上的火焰立刻便熄灭, 他们身上的一些伤痕, 也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恢复如初, 只是那些严重的伤势, 却没有办法起到更好的效果。 “感谢天神!感谢天神!” 见到这一幕的突然出现, 再加上方才的念咒之声,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雨, 是人为降下来的, 已经有很多吕布军的士卒, 开始跪在地上虔诚地祈祷着上苍, 还有不少人连连向着看不见的神明叩头。 “哎——” 一声叹息缓缓回荡在天地间, 这正是方才念咒语的那个声音。 “你们这些家伙,向来不会遵守规矩,老朽紧赶慢赶,终究是晚来了一步!” “桀桀桀,规矩?屁的规矩!”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阴恻恻的仿佛从鬼域之中出现。 两个声音虽然传遍了战场的每一处角落, 但是所有人都不曾发现他们的身影, 让在场的所有人更加将他们当做神仙来敬奉。 “凡俗的战争你我就不要参与了,若是觉得手痒,你我可以换个地方好好说说话!” 稍微有些柔和的声音开口说道, 另外的那个阴恻恻声音却没有说话, 只是用他特有的声音笑了笑。 二人的对话, 持续到这里便没有了动静, 他们没有了生息之后, 城内外的双方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论是吕布军, 还是刘备军, 此刻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面对这样的存在, 他们即便是人多势众, 也感到瑟瑟发抖, 毕竟能够随手丢出一颗巨大的火流星, 或者是仅凭几句咒语, 就能够让一场大雨落下的人, 可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够企及的。 “呵呵,想不到,竟然会出现这么一幕!” 刘备伸出手接住几滴雨水, 这种雨水十分奇怪, 不似寻常的雨滴冰冰凉凉, 反倒有一丝丝的暖意, 沁入肌肤之中, 感觉十分的舒爽, 而且能够去除人身上疲乏的感觉。 “刚才那个火流星,看来是倭国的人出的手。” 司马孚上前了两步, 走到刘备的身边, 看着城外那触目惊心的痕迹。 刘备点了点头, 心中有一些劫后余生的惊喜, “叔达,你说城外那些家伙还敢来吗?” 司马孚反问道: “为何不敢?” 刘备闻言一愣, 顿时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倒是我有些异想天开了,对方明显也是有人在关注着这场战事,并且看起来双方已经达到了一种平衡。哎——看来,咱们还是只能靠自己呀。” “果真是他们那些人。” 曹昂缓缓地开了口,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方才火流星造成的惨剧, 他不但看在眼里, 更是疼在心中, 毕竟,那些士兵可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 董野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有那些可以谈笑间排山倒海的怪物,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 亲眼见到在面前发生, 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那个,咱们这场仗还,还有必要打下去吗?” 董野总算开口说了话, 不过他说出的话语却是让曹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远处城头上, 刘备军此刻士气高昂, 方才的火流星产生的巨大伤害, 所有人都是亲眼目睹了, 虽然最后依然被人用一场雨给浇灭, 但是却也是挽救了安丘城, 所以,城头上的那些刘备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 就连士气都恢复了几分。 “打!不但要打!而且还要尽快将安丘城拿下!” 曹昂淡淡地开了口。 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出现, “不错,要尽快拿下安丘!” 第560章 女子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看着城外那触目惊心的痕迹。 刘备点了点头, 心中有一些劫后余生的惊喜, “叔达,你说城外那些家伙还敢来吗?” 司马孚反问道: “为何不敢?” 刘备闻言一愣, 顿时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倒是我有些异想天开了,对方明显也是有人在关注着这场战事,并且看起来双方已经达到了一种平衡。哎——看来,咱们还是只能靠自己呀。” “果真是他们那些人。” 曹昂缓缓地开了口,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方才火流星造成的惨剧, 他不但看在眼里, 更是疼在心中, 毕竟,那些士兵可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 董野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有那些可以谈笑间排山倒海的怪物,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 亲眼见到在面前发生, 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那个,咱们这场仗还,还有必要打下去吗?” 董野总算开口说了话, 不过他说出的话语却是让曹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远处城头上, 刘备军此刻士气高昂, 方才的火流星产生的巨大伤害, 所有人都是亲眼目睹了, 虽然最后依然被人用一场雨给浇灭, 但是却也是挽救了安丘城, 所以,城头上的那些刘备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 就连士气都恢复了几分。 “打!不但要打!而且还要尽快将安丘城拿下!” 曹昂淡淡地开了口。 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出现, “不错,要尽快拿下安丘!” 听到了这个声音的出现之后, 董野和曹昂两个人, 都忍不住楞在了原地, 难以置信地顺着声音发出的位置看了过去, 只见,在他们的身后, 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 此人身材魁梧猿臂蜂腰, 一双剑眉斜飞入鬓, 两只眼珠暗蕴神光, 坚毅的脸庞仿若刀削斧劈、棱角分明, 看见曹昂和董野两人之后, 此人微微向着他们二人点了点头, 快步走了上来, 虽然没见他步子迈得多么大, 但是却几乎是在瞬间, 便跨越了数丈的距离。 曹昂等一行人, 连忙翻身下马, 恭敬地向着此人行礼, 不约而同地大声呼喊道: “参见主公!”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 正是刚刚赶到的吕布, 先前火流星出现的时候, 他还在数里之外, 察觉到这边出了变故, 连忙全力赶路, 等他到达此地的之后, 只感觉到两股异常强大的气息刚刚离开此地不久, 应该就是方才施展火流星, 以及降下大雨之人。 吕布双眼微眯, 眺望向远处的城墙, 凭他的目力, 已经能够看清城头上的情景, 独臂的刘备和司马孚二人, 此刻也恰巧看向了他这边, 他们二人虽然看不清吕布的模样, 但是只看身旁人一起对他行礼, 以及他那异于常人的身材, 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这两人都明显愣了一下, 吕布见到他们二人的愣怔表情, 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摆了摆手, 示意曹昂等人站起身来。 这时,所有的吕布军都认出了他, 方才因为火流星造成的破坏而有些低迷的士气, 此刻再次高昂了起来, “战神!” 不知道谁突然喊出来了一句,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 “战神!战神!战神!” 无数个异口同声的声音, 汇聚成了一片海洋, 吕布突然感觉有些恍惚, 眼前的这一幕, 感觉许久不曾见到过, 深深吸了一口气, 吕布左右伸展两只手臂, 向所有人示意起身, 那些单膝跪地的战士们, 虽然已经站起了身子, 但是口中的呐喊却不曾停歇, 看向吕布的目光之中, 充满了无限的虔诚之意。 “该死,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备看向吕布的眼中, 充斥着无尽的愤怒, 独臂狠狠地砸在城墙之上, 司马孚微微眯起眼睛, 看着外面那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目, 但是却能够确定, 此人就是吕布无疑, 此人的出现, 有些出乎刘备和司马孚的意料, 不过却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这一战关乎着刘备的生死, 作为这么长久以来的对手, 吕布出现在这里, 也实在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吕布的出现, 对于他们二人来说, 虽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可是却也坏不到哪里去, 毕竟他们早就已经有了战死在此地的觉悟。 司马孚轻声笑了起来, “主公可是感觉到意难平?” 刘备怒极反笑, 目光死死盯着远处的那个身影恨声说道: “何止是意难平!我恨不得将此子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若不是他,我怎会落到如此地步!呼——!”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勉强舒缓了心中的愤懑, 刘备依旧感到胸口发闷难以舒缓。 “咯咯,有什么不舒心的事情,可一定要尽快抒发出来,否则憋坏了可是对身体不好哟。” 一个娇媚的声音突兀的从这里响起, 刘备和司马孚听到这个声音后猛然一惊, 不过刘备迅速地反应了过来, 转过头看向了身后, 门楼的一个阴影处站立着一位女子, 这个女子身材欣长美艳无比, 纵然是把天下间一切美好的词汇全部用在她的身上, 也是一件毫不过分的事情, 这个女人从外表上, 根本分辨不出年岁的高低, 她脸上露着恬淡的笑容, 这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的清纯, 仿若阳光下的水仙花, 纯洁无比而又带着几分娇柔, 只是,却又隐隐让人感觉到一种难掩的躁动。 见到眼前的这个女子, 任是刘备和司马孚这两人见多识广, 此刻也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这女子缓缓向两人走来, 身上穿着一身奇异的装束, 这种衣物属于平面裁剪, 几乎全部由直线构成, 裁剪几乎没有曲线, 只是在领窝处开有一个一扎长的口子, 上领时将多余的部分叠在一起。 整件衣服显得庄重、安稳、宁静, 不过这件衣服看起来十分的厚重, 刘备他们二人, 却能够看到这衣服上有着许多的通气口, 因此,即便是在炎热的夏天, 穿上的人并不会显得闷热, 若是在后世, 所有人都会直接叫出这种服装的名称——和服。 不过在这个时代, 这种衣服却是被称为吴服。 “和服”在德川幕府以前称作“着物”, 用高级纺织品缝制的衣服则称作“吴服“。 固定使用和服的称谓是德川幕府之后, 与西洋文化接触中兴起的概念。 吴服这个称谓源于中国三国时期, 因东吴与日本的商贸活动将纺织品及衣服缝制方法传入日本的缘故, 开始出现此名。 在更加精确的层面上, 吴服一词是专指以蚕绢为面料的高级和服, 而用麻布棉布做的和服会用“太物”来称呼。 此时,虽然东吴与倭国之间的贸易还没有达到鼎盛时期, 但是东吴的服饰, 尤其是女子的服饰, 在整个中原地区还是比较有特色, 眼前这两人都是见多识广之人, 自然是识得吴服, 因此一眼就认出了这服装的来历, 但是这名奇异的女子, 他们却无论如何也猜测不到, 中原女子如今虽然不讲究什么“三从四德”, 但是在这个时代, 也不是随处可见抛头露面的女子, 尤其是那些江南女子, 而且此女身材高挑, 比许多男子还要高上不少, 其眉宇间的英气和魅惑也远非江南女子的婉约, “你是?” 既然猜不出对方的身份, 索性便直接开口询问, 刘备迈步走了过去, 单手恭敬地行了一礼, 离得这个女子近了之后, 更觉得此女身上的魅力, 根本不是一般女子所能具备, 一举手一投足, 都充斥着挑逗人的意味, 刘备也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才能够保持住自己的定力, 饶是如此,也感觉到一阵阵口干舌燥。 女子冲着刘备微微一笑, 这笑容中充满无数风情, 就仿佛春风吹拂着柳絮轻柔曼妙, 又仿佛炎炎夏日下起的小雨沁人心脾, 更仿若秋日里清新的空气馨香醉人, 又好似冬日里的暖阳如痴如醉。 “刘皇叔都不认得奴家了吗?奴家好伤心呀。” 女子嘴上说着伤心, 脸庞上却是巧笑嫣然, 让刘备更觉得心痒难耐, 不过他好歹还能镇定住心神, 虽然也是在勉力支撑, 总算倒也没丢了面子。 “如小姐这般风华绝代的佳人,刘某若是见过一次,断然不会忘记……” “咯咯咯,刘皇叔不但人长的英俊,这说话也甚是讨人欢心呢。只是可惜,英雄人物却少了条胳膊,未免有些美中不足了。” 女子的话语立刻让刘备变了脸色, 一旁的司马孚也是皱紧了眉头, 旋即,他想到了一个人, 眉头猛地一跳, 赶在刘备开口之前询问道: “小姐可是倭国女王卑弥呼?” 刘备悚然一惊, 也立即回过味来, 能够在这种时候到达这里的, 恐怕也只有那传说中的倭国女王了, 不过虽然是在情理之中, 但却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刘备和司马孚, 怎么也没想到卑弥呼竟然会亲自出现在此地, 虽然他们两人之前也曾幻想过, 不过毕竟那也只能是幻想, 虽然双方缔结了同盟, 不过彼此都十分清楚, 所谓合约,不过是建立在双方实力均等的情况下, 如今刘备已经被逼上了觉悟, 任何人都不敢和如今的吕布正面硬碰硬, 毕竟如今并州的实力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当如今,卑弥呼真正出现在面前的时候, 刘备心中的喜悦紧紧维持了一瞬间, 之后却是浓浓的怀疑和戒备。 卑弥呼秋水一般的眼眸微微流转, 似乎是猜到了刘备心中的想法, 冷笑了一声, 虽然模样依然是那般的好看, 但是其中的不屑也是显而易见, 刘备自然是看了个真切, 无奈的想到, 自己如今这副模样, 其他人纵是贪图, 那也总好过落在吕布的手中。 刘备突然苦笑了一声, 是呀,如今的自己, 还有什么可贪图的呢, 若是有人愿意利用他, 那至少还说明自己有利用的价值。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刘备的姿态压得很低, 仿佛,从这一刻起, 卑弥呼就是刘备的主人一般, 卑弥呼可以肆意的折磨他一番。 “咯咯咯,不错嘛,见机得很快哟。” 卑弥呼揶揄地看着刘备, 眼波流转,眼中却是挂满了嘲讽之意, 然而刘备却是一脸的严肃, 仿佛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嘲弄而往心里去一趟来着。 “陛下,那吕布如今也来到了对方的军中,并且之前双方的战斗之中,我军损失十分的巨大,但是总体来说利弊情况各占一半。” 刘备如同向上级汇报一半钱, 恭敬地向着卑弥呼解说了起来。 卑弥呼神情十分的得意, 她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不错,很好,咯咯咯,坦白说,有些超乎了哀家的意料之外呢。” 刘备腼腆一笑, 微微低下了头, 卑弥呼则是深深看着刘备, 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 “你也不必想太多,此次我来到此地,主要的事情还是和对面的吕布有关,当然,若是我们双方分出了胜负之后,你们也基本不需要浪费太多的人力。” 刘备闻言却正色说道: “陛下,我与吕布之仇不共戴天,如今正好接近这样的结果,若是能够为陛下贡献一分绵薄之力,那也是让在下感到荣耀,以及心生向往的事情。” 卑弥呼斜眼看了看刘备, 神色不悲不喜, 那一双美丽的眼眸, 如今仿佛能够看透刘备的心神一般我, “话语倒也是说的漂亮,你放心,有你表现得机会,方才我就说过,意难平就要抒发出来,憋太久了对你自己可不是个好事儿哦,咯咯咯……” 卑弥呼笑得十分的随意, 仿若邻家女孩一般清纯可爱, 看到她的这个笑容, 刘备的心跳都仿佛漏跳了一拍似的。 卑弥呼目光越过刘备的身躯, 看向城外那个黑色的身影,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吕布,咯咯咯,幸会幸会哦。” 第561章 名额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卑弥呼神情十分的得意, 她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不错,很好,咯咯咯,坦白说,有些超乎了哀家的意料之外呢。” 刘备腼腆一笑, 微微低下了头, 卑弥呼则是深深看着刘备, 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 “你也不必想太多,此次我来到此地,主要的事情还是和对面的吕布有关,当然,若是我们双方分出了胜负之后,你们也基本不需要浪费太多的人力。” 刘备闻言却正色说道: “陛下,我与吕布之仇不共戴天,如今正好接近这样的结果,若是能够为陛下贡献一分绵薄之力,那也是让在下感到荣耀,以及心生向往的事情。” 卑弥呼斜眼看了看刘备, 神色不悲不喜, 那一双美丽的眼眸, 如今仿佛能够看透刘备的心神一般我, “话语倒也是说的漂亮,你放心,有你表现得机会,方才我就说过,意难平就要抒发出来,憋太久了对你自己可不是个好事儿哦,咯咯咯……” 卑弥呼笑得十分的随意, 仿若邻家女孩一般清纯可爱, 看到她的这个笑容, 刘备的心跳都仿佛漏跳了一拍似的。 卑弥呼目光越过刘备的身躯, 看向城外那个黑色的身影,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吕布,咯咯咯,幸会幸会哦。” 远处的吕布似有所觉, 抬起头,看见城头上突然多出的一个身影, 那竟然是一个女人, 而且身上穿的赫然是一件“和服”。 吕布的目光紧缩, 露出了震惊之色, 他立刻便猜测到了此人的身份——卑弥呼! 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此地, 看刘备在身后的模样, 显然是已经彻底投靠了她, 吕布脑海中不停地转动, 分析着卑弥呼出现在这里代表的意义, 以及将会引发的一系列变化, 从外表上却看不出他的一丝神情异样。 “咦!那里为何有个女人?” 城头上的卑弥呼终于被曹昂发现, 他疑惑地开了口, 其他人也是议论纷纷, 这种战场之上, 几乎从未出现过女人, 尤其是没有穿戴铠甲的女人。 所有人都在好奇地看着她, 那女子虽然由于距离的原因, 根本看不清面貌, 但是一举手一投足之间, 却莫名地牵扯着众人的心神,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 眼光放到了他的身上之后, 就再也难以挪动开了。 吕布微眯着双眼, 看着对面的城头, 卑弥呼此刻正站在城头, 丝毫不在乎城内外无数注视着她的目光, 她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城下的吕布。 吕布也在一直看着她, “今夜我会去找你哟,俊哥儿!” 吕布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嘴型, 无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吕布没有回答, 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作为答复。 看见了吕布的回复之后, 卑弥呼便转身离开了城头, 只留下一阵意犹未尽的叹息声, 显然虽然仅仅只是出现了短短的一会, 却把所有人的心神都吸引了过去。” “主公!我们是否需要继续攻城?” 董野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一句, 吕布微微点了点头道:。“攻城!尽快将安丘城完全拿下,我要看见刘备的人头。” 曹昂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吕布开口截断了他的话语道:”“子修,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担心,会由我来处理,你们只需要尽快将城攻下就好!” “得令!”。 有了吕布的保证, 曹昂和董野两人再次燃起了信心, 雄壮的战鼓声再一次响起, 已经整备过的吕布军, 踏着整齐的步伐向着安丘城冲去。 吕布并没有在战场多做停留, 他信任曹品等人, 这种情况下的攻城战, 对于他们两人, 根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技术含量。 他如今需要做得事情, 是要考虑如何应对卑弥呼出现在此地, 所引发的一系列后果, 以及,她方才所说, 晚上要来见吕布的这件事情, 这一次的约见, 显然不会是花前月下的美好。 深夜,一轮明月高悬于天际,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圆, 正应了那句老话,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月色笼罩下的安丘城显得格外宁静, 没有了白天战争时的喧嚣,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和, 当然,如果除去了空气中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味, 还有城内外那一片片狼藉的话, 这幅景象会显得更加平和。 经过了大半天的鏖战, 安丘城已经摇摇欲坠, 曹昂没有令士卒们连夜攻城, 如今大势已经完全倒向了吕布军这边, 继续加紧攻势的话, 只会让将士们的损失更加严重, 反而不如给他们充分的休息, 这样,更能够在明日一举拿下安丘城。 城西十里处, 有一棵参天的古槐树, 据说,这棵槐树的历史足有数百年之久, 似乎是前朝一个大官种下, 令他的家族辉煌了很长一段时间, 只是,前尘往事都已化作云烟散去, 唯有这棵参天古树, 依旧在原地守望着孤独。 槐树的树冠足有数丈高, 从最为粗壮的那根枝桠上, 左右共分出了四根分叉, 在风水上说,。 这叫做五爪金龙, 象征着运势亨通, 但是,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消受得起得, 因此,这么多年以来, 这棵古树虽然长在这里, 但是却没有人搬迁到此处生活。 葱郁的大树枝叶, 将皎洁的月光割裂成碎片, 粗壮的槐树主干, 此刻看起来黝黑得可怕, 一袭白衣站在旁边, 异常得醒目, 仿若天空中的月亮一般, 将所有的目光全部牵引过去。 这个身影正是卑弥呼, 她身上笼罩着一层月白色轻纱, 脸上没有挂着那魅惑的笑容, 在斑驳的月光照耀下, 竟然颇有几分圣洁的光彩, 若是从前不曾见过她的人, 此刻见到她得这般模样, 定然会以为这是仙女下凡了。 卑弥呼缓缓转过身, 看到一个身影出现, 她嘴唇轻轻翘起, 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这笑容足以让月亮都羞惭得无地自容。 那是吕布,他依然是一身黑色劲装, 在这有着明亮月光的夜晚, 看起来清晰无比, 他缓缓地走着, 步伐坚定、目光坚毅, 虽然卑弥呼露出的那份笑容是如此的甜美醉人, 但在他的眼中, 却并没有出现一丝迷醉的神情。 “来了?” “来了!” “知道为何约你来吗?” “我以为我知道。” “哦?那你说说看。” 卑弥呼轻轻向吕布走了过来, 走出槐树的笼罩之后, 可以更加清楚地看清她的样子, 那一身月白色的轻纱, 竟然薄如蝉翼, 在月光下,都可以清晰看见那白嫩的肌肤, 甚至还有那足够引人犯罪的神秘地带, 卑弥呼走路的姿态甚是妩媚, 每一次踏足, 都仿佛有着奇特的韵律, 好似直接踏在人的心口之上, 让人直接赶到心跳会漏下一拍半拍。 吕布依然目光湛然地看着她, 没有一丝的邪念, “你是想要杀掉我,一劳永逸地解决掉中原这个心腹大患……” “不不不,俊哥儿,这句话你可以说错了哦。” 卑弥呼打断了吕布的话语, 双方的距离不算近, 但是她仅仅只是迈出了几步, 就来到了吕布的面前, 一根青葱般的手指轻轻划在吕布的心口处, 她的个头恰恰比吕布矮了一头, 匪着脑袋轻咬着嘴唇, 眼睛半开半闭看着吕布, 之前的圣洁模样荡然无存, 此刻的她,就仿佛见到夫君归来的小娘子一般, 羞怯中带着欣喜, 矜持中压抑着冲动。 吕布虽然心中没有半分的波澜, 但是却也不得不说, 他能够坚持到现在, 全凭之前在心中不停念着的“清心咒”, 吕布终于忍不住向后退了小半步, 刻意与卑弥呼拉开了一些距离, 卑弥呼看到吕布略显惊慌的动作, 露出一个满含深意的笑容, “俊哥儿,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你而来呢?” 魅惑的声音加上她如同魔鬼一般的面容, 吕布忍不住心都漏跳了好几拍, 旋即,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满含深意地看着卑弥呼, 只见,就在这一刻, 卑弥呼竟然看起来冷若冰霜, 和片刻之前的她, 完全是判若两人, 这种突然的变化在她得身上, 竟然改变得没有一丝的突兀, 仿佛本就应该如此一般。 “呵,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吕布此刻也恢复了冷静, 嘴角弯起了一抹冷笑, 连忙开口回应道: “呵,女人,口是心非……” 卑弥呼听到吕布的这句评价之后, 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 只是轻轻笑了一声道: “中原与我倭国即将发生一场大战!” 吕布没有开口说话, 双目定定地看着卑弥呼, 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这场战斗的意义是什么吗?” 吕布微微一愣, 这么浅显的问题, 难道还需要回答吗? 不过,既然卑弥呼能够问出来, 那么,或许其中还有其他的隐情。 卑弥呼淡淡笑了笑, 轻声开口继续道: “看你的模样,也知道,你根本不了解真正的实情。或许说,绝大部分人,都被蒙在鼓里。” 倾了顿,卑弥呼指了指天空说道: “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分为三个层面天界、人界、地府,地府姑且不去说。天界上面 存在的那些人,就是你们口中的神仙,于吉他们的师傅就是从人间登入仙界的一员。” 吕布继续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他早就从血凰那边听说过, “但是,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想要升入神界,并不是只要拥有足够的实力就可以的。” 听到卑弥呼的这句话, 吕布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始终以为, 想要登入神界成为神仙, 只需要实力足够就可以了, 还真没有想过, 竟然实力达到了,. 也并不一定就能够成为神仙。 “你们中原武林有很多不世出的老怪物,我们倭国也是有着许多类似的存在,我想你应该已经见识过了吧。” 提到这件事情, 吕布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想起了前不久和血凰见到的那两个家伙, 都是存活了数百年的老家伙, 并且,据血凰而言, 竟然还有其他更加厉害的老家伙存在。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要求,让这些高手竟然都没办法升入神界?” 吕布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名额!” “名额!?” 听到这个名词, 吕布是真的惊了, 我靠,这都什么跟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 竟然还有名额这种说法, 而且还是关于高高在上的神界。 “不错,就是名额。” 卑弥呼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苦笑之中, 蕴藏着些许无奈和哀凄, “想不到吧,我们这些凡俗中人,历尽了千辛万苦,终于脱离了凡俗,然而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我们竟然需要获得那些人的准许,竟然要去争夺什么所谓的‘名额’,呵呵,多么可笑的一件事。说起来,我们与那些蝇营狗苟的芸芸众生又有什么不同呢?” 吕布默然,其实世间之中, 这种优胜劣汰丛林法则, 本就适用于各个地点和世间, 只不过其间变幻了一些模式, 或者是披上了一些外衣而已, 但是本职却不曾有丝毫的改变。 “呵——”轻声地冷笑一声, 卑弥呼轻轻抬起了头, 看向夜空的双眼之中, 有着淡淡地仇视, 过了半晌,她才再次低下头, 看向了面前的吕布, “这种‘名额’可不是单纯地任意寻找对手进行争斗就能够获得,同凡俗之间的战争一样,神界也不是一片太平,也是有着无数的争斗,而且那种争斗更加赤裸、暴力、血腥。我们其实未升入神界之前,就已经被打下了各个势力的烙印,比如说,你是中原一脉,我属于倭国一系,即便是升上了神界,也没有任何的改变,需要为自己的势力去战斗。” 听到这里,吕布十分能够理解, 并且,早先去水镜先生等人的聊天之中, 通过一些只言片语, 也猜测出一个大概来, 如今只是从卑弥呼这边确认了下来。 “那么,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第562章 试探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默然,其实世间之中, 这种优胜劣汰丛林法则, 本就适用于各个地点和世间, 只不过其间变幻了一些模式, 或者是披上了一些外衣而已, 但是本职却不曾有丝毫的改变。 “呵——”轻声地冷笑一声, 卑弥呼轻轻抬起了头, 看向夜空的双眼之中, 有着淡淡地仇视, 过了半晌,她才再次低下头, 看向了面前的吕布, “这种‘名额’可不是单纯地任意寻找对手进行争斗就能够获得,同凡俗之间的战争一样,神界也不是一片太平,也是有着无数的争斗,而且那种争斗更加赤裸、暴力、血腥。我们其实未升入神界之前,就已经被打下了各个势力的烙印,比如说,你是中原一脉,我属于倭国一系,即便是升上了神界,也没有任何的改变,需要为自己的势力去战斗。” 听到这里,吕布十分能够理解, 并且,早先去水镜先生等人的聊天之中, 通过一些只言片语, 也猜测出一个大概来, 如今只是从卑弥呼这边确认了下来。 “那么,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吕布向卑弥呼开口询问道, “是想要和我做什么样的交易呢?” 卑弥呼轻声笑了起来,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除了实力之外,每过一段时间,每个固定的区域,必须通过一定的条件,才能够获得一定数量的名额,这才是升入天界的规矩。我想要和你做的交易,就是咱们彼此交换,互不干涉,不影响对方升入天界。” 卑弥呼双眼微微眯起, 如同两道弯弯的月牙一般, 露出洁白的牙齿, 就如同一个可爱的邻家少女一般。 吕布看着眼前的女子, 却没有被对方的表象所迷惑, 他并没有直接答应卑弥呼的交易, 而是询问起了其中的细节问题。 “究竟是什么样的条件,这种名额的数量又究竟有多久?你要说清楚,我才能够决定。” “这……” 卑弥呼的眼珠转了好几转, 看起来像是在认真思索一般, 吕布却将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见到吕布有些不耐烦的表情, 卑弥呼掩嘴轻笑了起来, “咯咯咯,你这人,真是不解风情,一点儿都不经逗……” 吕布没有接话, 依然目光灼灼地看着卑弥呼, 她这才收起了笑容, 正色对吕布说道: “无非就是杀掉对方几个人,而后夺取或破坏对方几个东西而已,每一次飞升,一般也就是一到两个名额,一些特殊情况之下,也有可能出现三个人同时飞升,但是那种情况无数年以来,也不过就两三次罢了。” 吕布不出所料的点了点头, 接着追问道: “究竟是几个人?” 被吕布连着追问, 卑弥呼也不着恼, 脸上带着淡淡地微笑开口道: “哦,看来你很有兴趣呦。你所杀掉的弥藏太生可以勉强看做为半神级高手,之前的那些神忍,我是说那‘三大神忍’则可以称为次神级高手。只需要三个半神,六个次神,独立完成之下,再破坏对方一件半神级宝物,就可以满足飞升的条件了。” 卑弥呼淡淡地说出这些条件之后, 目光轻飘飘地看向吕布, 嘴角微微上扬, 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嘶——” 吕布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论是那弥藏太生, 还是传说中的三忍, 他都曾经直接或者间接地接触过, 其他的那些人就不说了, 直接令他同归于尽过一次的弥藏太生, 从卑弥呼的口中得来的消息, 竟然只是勉强算作是‘半神级’高手, 而且这数量, 未免也太让人震惊了, 吕布两眼瞪得溜圆, 看向了卑弥呼。 卑弥呼则忽闪着那双美丽的眼睛, 似乎在向吕布表达, 我可是很认真地, 没有在骗你的意思。 吕布收回了自己的失态, 他也明白,对方没有必要, 在这种问题上耍什么心眼, 顿了顿,吕布开口道: “所以,你的意思,咱们互不干涉?” 卑弥呼再次笑了起来, 这一次的笑容得意非常,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可能!” 吕布突然斩钉截铁地开口说道。 卑弥呼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心底有些恼怒, 不过,她却也清楚, 吕布不可能仅仅因为这几句话就同意, 张开嘴正准备继续劝说, 吕布已经伸出了手, 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你要说的意思我很清楚,不需要继续说下去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不论你说的条件有多么的诱人,与你们倭国人进行交易,呵呵……做梦去吧!” 吕布说道最后, 一改之前的一本正经, 浑身放松了下来, 眼神轻佻地上下打量着卑弥呼的身段, 就仿佛老衣审视挑选一头牲畜一般, 无礼而冒失的眼神, 让卑弥呼心中一阵羞恼, 不过,吕布说出的这番话语, 让卑弥呼勉强压制住了这种愤怒, 她有些奇怪地开口询问道: “我从之前就有所感觉,你似乎对我们国家的人。有一种天然的仇视。不论是对那些草原蛮子,还是西域的那些家伙们,你似乎都会比较宽容,可为何唯独对我们倭国如此?” 吕布听完她的这句话, 也忍不住愣了愣, 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思考过, 如果真的要纠结原因的话, 那肯定不会是因为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产生的想法, 或许早在前世, 就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心底之中, 经历过、或者是了解过, 那一段悲惨历史过去的每一个华夏人, 都不会轻易地将它忘却,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血恨和苦痛。 不过,一方面, 那件事情距离这个时代太过遥远, 另外一方面, 这种双方的恩怨纠缠, 本就掺杂着太多太多的因素存在, 就如同前两天和血凰进行的最后一次对话, 这个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正义或者邪恶。 每个人、每个势力, 都有他们各自的立场和理由, 这本身没有什么错误, 只不过,理解归理解, 但是痛恨和厌恶, 脚也会根深蒂固在心底,。 这和真与假、善与恶、正与邪没有太大的关系,。 纯粹是主观的映象。 “也许过上几千年你就能了解原因了!” 吕布不咸不淡地回答了一句, 他懒得与卑弥呼解释太多, 事实上,这种事情也解释不清。 卑弥呼被这句话一噎, 险些就要翻脸, 从来都是她如此对别人说话, 何曾有人敢这样对她, 不过吕布的表情和他的神态, 却并不是欺骗或者敷衍她, 这一点,她能够感受得很真切, 也因此,让卑弥呼对于吕布,2018 反而感觉到更加的好奇。 不得不说,卑弥呼的第六感还是非常准确的, 吕布并没有欺骗她, 因为引起吕布如此仇视倭国的根源问题, 还恰恰就是发生在一千多年以后, 因此吕布说出这番话来, 反而是说出了实情。 “这件事情,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儿商量的余地?” 卑弥呼兀自有些不情愿地再次问道, 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地看着吕布, 楚楚可怜的摸样, 让每一个见到如此神态的人, 都会忍不住心中一软, 答应她的任何请求, 但偏偏不包括面前的吕布。 吕布依旧那副轻佻的模样, 甚至还伸出一只手摸索着下巴, 伸出一只脚轻轻摇晃着, 那模样,与地痞流氓一般无二, 眼神不停在一些不该多做停留的位置来回逡巡着, “如果……嘿嘿嘿……” 吕布淡淡说了两句之后, 却没有继续在接下去, 不过是个人都能够明白他话语中的含义, 卑弥呼更是熟稔男人的心性, 听到吕布的话语之后, 眉目间的春意更加浓郁, 莲步轻移,向着吕布这边更加靠近了一些, 一只手不经意间让身上的轻纱缓缓缓落几分, 使得看见的人更加心痒难耐, 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唇, 含羞带怯地看向吕布, 那模样撩人至极, 纵然是人事不通的鲁男子, 见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化为绕指柔。 吕布眼神立时出现了迷醉, 见到吕布的神色变化, 卑弥呼心中暗自冷笑起来, 丁香小舌却缓缓伸出, 舔舐着自己的嘴角, 一只脚已经踏在了吕布的鞋面之上, 白嫩的肌肤在月光下更显得耀眼无比, “戚,残花败柳!” 就在一切都按部就班, 旖旎的景象应该顺理成章进行下去时, 吕布突然脸色一变, 冰冷的语气透着拒人千里之外, 满是嫌恶地开口说了一句, 听到吕布的这一句评价, 卑弥呼彻底石化, 呆立在当场愣愣地看着吕布, 动作和神情还维持在方才那一刻, 此时看起来, 是如此的滑稽和尴尬。 终于反应过来, 自己是被对方给耍了, 猛然间,一股羞愤涌上了心头, 卑弥呼脸庞突然涨得通红, 一抬手五指成爪, 狠狠地抓向吕布的心口, 尖锐的破空声猛然响起, 刺激着吕布的耳膜, 吕布似乎早就有所准备, 脚腕微微用力, 身子立刻向着后方倒退而去, 后退的同时, 另外一条腿回敬了卑弥呼一记, 一招攻击落空之后, 卑弥呼闪身躲避吕布的还击, 身子向后纵越出两步, 拉开了一些距离, 抬眼望向对面的吕布, 满脸都是羞愤。 “啧啧啧,这样看起来才有风情嘛……” “小杂碎,竟然还敢调戏老娘!” 卑弥呼早已被吕布气的七窍生烟, 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不过她这般容貌, 在气急的时候依然别有一番风情。 吕布放肆地欣赏眼前的美女, 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像极了平日里的纨绔, “呦,终于承认自己是个老娘们了,这才对嘛,老了就要服老,没事儿在家陪陪老头看看孩子,别出门来祸害人。” 刻薄的语言如同刀子一般扎入卑弥呼的心扉, 女子最怕的就是衰老, 任你武功高强超凡入圣, 还是权力熏天尊贵无比, 都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红颜易老,本就是女子最大的不幸, 吕布偏偏揪着这个说, 而且就年龄上来说, 卑弥呼的年龄确实已经是极大, 因此吕布的这番话语, 恰巧揭开了她的伤疤, 气急败坏之下, 根本已经忘记了来此的初衷, 疯狂地向吕布展开了攻击, 招招毙命,压根不想给吕布喘息的机会, 还好吕布早就有所准备, 战斗一开始的时候, 就将心魔再变完全施展出来, 这才能够勉强应付卑弥呼这狂风暴雨一般的连绵攻势。 明亮的月光铺洒在大地上, 将地面上的一切照耀得纤毫毕现, 一棵巨大的五爪槐旁边,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上下翻飞, 双方的动作迅捷无比, 同时却又充满了灵动的风姿, 远远看去,根本不像是生死相搏, 反倒像是双宿双栖的情侣, 正在共同修炼什么武功。 但是唯有身在其中的吕布, 才能够真切地感受到, 如今是多么的凶险, 这才紧紧是数息的功夫, 卑弥呼竟然已经接连不断地攻出了数百招之多, 这其中虽然有吕布刻意试探的缘故, 但是也足以体现卑弥呼出招的迅猛骇人。 感觉到差不多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实力底细, 吕布也终于决定, 不在掩藏实力, 猛然间反攻了几招, 暂时将卑弥呼逼退了一段距离, 双方各自分开, 经过了这么激烈的一阵攻防, 防御方的吕布略微有些喘息, 但是作为主攻方的卑弥呼, 竟然风轻云淡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就连身上披着的轻纱, 此刻也竟然没有一处的破损。 “呵呵,老妖婆,实力不错嘛,出乎了小爷的意料呢。” 吕布继续用言语挤兑着卑弥呼, 或者此刻早已经平息了愤怒, 对于吕布口中的话语, 仅仅只是置之一笑, “小子,只会逞口舌之利,老娘我方才连热身都算不上,别着急,咱们再继续比划比划。” 吕布突然伸出一只手说道: “哎,今天呀,就算了吧,给你留点面子,省的输在小爷的手上,你这脸面也不好看吧。今日实在是不适合决斗,咱们来日再约,小爷去也!” 话音落下,不等卑弥呼答话, 吕布已经撒腿逃之夭夭。 第563章 丧家之犬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但是唯有身在其中的吕布, 才能够真切地感受到, 如今是多么的凶险, 这才紧紧是数息的功夫, 卑弥呼竟然已经接连不断地攻出了数百招之多, 这其中虽然有吕布刻意试探的缘故, 但是也足以体现卑弥呼出招的迅猛骇人。 感觉到差不多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实力底细, 吕布也终于决定, 不在掩藏实力, 猛然间反攻了几招, 暂时将卑弥呼逼退了一段距离, 双方各自分开, 经过了这么激烈的一阵攻防, 防御方的吕布略微有些喘息, 但是作为主攻方的卑弥呼, 竟然风轻云淡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就连身上披着的轻纱, 此刻也竟然没有一处的破损。 “呵呵,老妖婆,实力不错嘛,出乎了小爷的意料呢。” 吕布继续用言语挤兑着卑弥呼, 或者此刻早已经平息了愤怒, 对于吕布口中的话语, 仅仅只是置之一笑, “小子,只会逞口舌之利,老娘我方才连热身都算不上,别着急,咱们再继续比划比划。” 吕布突然伸出一只手说道: “哎,今天呀,就算了吧,给你留点面子,省的输在小爷的手上,你这脸面也不好看吧。今日实在是不适合决斗,咱们来日再约,小爷去也!” 话音落下,不等卑弥呼答话, 吕布已经撒腿逃之夭夭。 看着吕布匆忙离去的身影, 卑弥呼并没有要追赶的意思, 如果她真心想追, 也并不是追不上对方, 只是卑弥呼却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虽然之前的提议, 吕布并没有同意, 但是卑弥呼却有十足的自信, 吕布这个家伙定然也是有所心动, 她也乐得给对方一些时间考虑。 吕布疯狂地奔逃着, 根本连头都不敢回, 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 吕布的面色难看的很, 甚至额头上隐隐沁出一些汗珠, 他同时也紧闭着双唇, 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终于再次离开了三四里的路程, 吕布终于忍不住, “哇!”地一口, 吐出了一大滩鲜血, 当这滩乌黑的瘀血吐出来之后, 吕布才终于感觉到舒服了不少, 他大口喘息着, 心有余悸地回头向身后张望, 如今已经看不见那颗巨大的五爪槐踪迹了, 也没有查探到一丝卑弥呼的气息, 吕布缓缓地站起身, 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狠狠地啐了一口血沫, “这个倭国女王还真不是盖的,明明已经隐藏了实力,竟然还强的如此可怕,恐怕她的真实实力,早就已经达到了真正神仙的境界。血凰曾经说过,如今我的实力一旦完全恢复,并且能够操控他的几个发包,恐怕没有几个家伙赶蹦出来兴风作浪!” 吕布依然感到浑身疲累, 索性盘膝坐了下来, 自言自语地接着说道: “不过这个成神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限制条件?唉,苦恼呀,怎么还带这么玩的,不科学呀,说好的,我那些主角光环什么的,难道全都骗人的不成?这不科学呀,怎么还能这么玩!” 吕布痛苦地使劲抓着头, 嘴里碎碎念叨着, 月亮在此刻已经躲在了云层背后, 渐渐地掩去了身影, 黑暗占据了整个世界, 唯有远处的安丘城内外, 闪烁着无数的灯火。 “主公,现在不走可就没有机会了!” 陈到神情激动地开口道, 他都快要哭出来了, 今日的一天鏖战下来, 安丘城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陈到旧事重提, 请刘备离开如今的安丘, 沿着之前那些忍者们开凿出来的一条暗道逃出生天, 但是刘备却说什么都不肯应允, 执意要留在安丘城内, 与所有将士们同生共死, 陈到求助地看向一旁的司马孚大声道: “军师,还不赶紧劝劝主公!?” 司马孚抬眼看了看神色坚毅的刘备, 低声叹了一口气, 他给陈到使了个眼色, 后者识趣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站在房门外开始警戒。 屋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只有微风轻轻吹拂窗外树叶传来的沙沙声, 让这份寂静更加的明显。 “主公!” “叔达!连你也要劝说我离开吗?” 刘备转过头看向司马孚, 眼底深处尽是落寞和疲惫, 司马孚微微摇了摇头, “主公,孚知道您的想法。” “唉——!叔达,也就是你还能够了解我的想法了。” 刘备长叹出一口气, 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双眼无神地看着面前的书案, 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 “兄弟都已战死,基业如今也被破坏殆尽,如今的我,若是逃离此地,与丧家之犬有何区别?”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 “若是十年之前,即便是再艰苦十倍的境地,我刘某也有信心重头再来,然而,如今……呵呵……” 刘备叹息着摇了摇头, 没有继续开口说下去, 但是司马孚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刘备未完的话语。 “主公,如果我说,主公如今还有机会呢?” 刘备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司马孚, 他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岔了, 不过司马孚的脸色十分认真, 刘备不得不重新审视着司马孚, 过了半晌,才轻声问道: “叔达,何出此言?” “主公所虑者,无非是此刻中原大局已定,已无东山再起之机会,不过主公莫要忘记,如今朝廷仍在,我司马家族仍在!” 刘备瞳孔猛然紧缩, 满含深意地看向了司马孚, 对方的意思十分明显, 希望刘备南下投奔江东孙坚, 投奔朝廷,说得更直白一些, 前去投奔他们司马家族。 不过与司马孚相处了这么久, 刘备打心眼里佩服司马孚的智慧, 同时,却也对他的聪明才智有着十分的戒备, 更不要说,在司马家族当中, 还有据说比他还要厉害许多的其他几个兄弟, 刘备甚至开始怀疑, 这是否是司马孚早就设计好的。 “呵呵,主公,若是你怀疑下官,下官愿以死明志!” 司马孚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话语之中的坚定毋庸置疑, 刘备猛然间警醒了过来, 司马孚这段时间的表现,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那是真真正正的舍生忘死, 许多次在鬼门关前侥幸逃脱, 那可都不是做戏能够做出来的, 刘备想到了这里, 忍不住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有些汗颜, 脸上挂上了一丝尴尬之色。 司马孚却完全没有在意, “主公,家族的想法我大概知道一些,虽然寄居江东,但是我司马氏走到如今这一步,也不再甘心寄人篱下的结局,这一点,不论是否我司马氏主观意愿,这都将成为事实。” 刘备听到司马孚开诚布公的话语, 微微点了点头, 如今的这个朝廷之中,80 司马氏的权势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虽然寄居在江东这里, 但只要孙坚一日承认朝廷的存在, 他就不得不受到朝廷的制约, 同时,也将承受司马氏的影响, 只不过,如今双方都处于一个平衡, 或者是比较克制的阶段, 这也是,为何这一次中原动乱, 江东孙坚却按兵不动的重要原因, 如今那边的局势也是十分诡谲, 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双方都希望破局占据主动, 但与此同时, 双方也都害怕主动出击, 会给对方一个可乘之机, 所以,双方都在暗自克制着, 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想到了这里, 刘备忍不住眼前一亮, 他总算是明白了司马孚的意思, 瞬间想通了许多的关窍, 连忙向司马孚开口说道: “叔达,你可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若非你的提醒,我根本想不到这些。” 司马孚后退半步微微躬身行礼。 刘备没有继续犹豫, 连忙提高声音道: “叔至!” 陈到连忙推门走了进来, “速去准备,即刻挑选十名亲卫,护卫咱们三人动身离开!” 陈到听完命令之后, 身躯微微一震, 连忙抬起头应诺离去。 他预料到司马孚定然能够说动刘备撤离, 但却没有想到, 刘备竟然会将他也带走, 毕竟,他们三人若是同时离去, 一旦被人发现了此事, 恐怕安丘城立刻便会乱了套, 那么他们离去的事情, 便也同时露了馅, 所以,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将陈到留在此地, 他之前也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可是如今,刘备命令他一起离去, 陈到立刻松了一口气, 毕竟,有生的希望, 谁也不希望就这样死去。 人手很快便挑选完毕, 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虽然仅仅只是十个人, 但是在陈到的亲自指挥之下, 这十个人的战力足可以与一支数百人的部队向较量。 十三人沿着秘密通道迅速向城外撤离, 在城外一个树林处, 地面突然被轻轻的掀起, 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探了个脑袋出来, 发现周围环境没什么人, 这个人影迅速爬了上来,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一共是十三个人, 依次从地面的那个空洞中钻了出来, 他们机警地打量着四周, 夜色很暗,尤其是在树林之中, 更是只有微弱的光线, 很难从这里看清事物, 十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小小的防御阵型, 外围的十个人, 虽然数量并不算多, 但是,只看他们干净利落的行动, 就知道各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将其余的三人保护在中央, 最中间的那人, 只有一只胳膊, 他们这一行人, 正是刘备他们这十三个人。 向前行进了大概数百米的距离, 突然,站在队伍中央的陈到, 猛然抬起手做了个手势, 身后的众人连忙紧张了起来, 纷纷向中央聚拢。 与此同时,在他们周围的树林中, 突然出现了数十个人影, 这些人影之前隐蔽的非常好, 若不是他们主动出现, 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 位于最后方的一个人, 轻轻拍着双掌, 似乎是在为对方的机警鼓掌一般。 “看不出来,你们竟然能够发现我们的埋伏。方才那人应该是陈到陈叔至吧。” 黑暗中,瞧不清说话之人的面貌, 但是这个声音, 异常的年轻, 而且,对于刘备三人来说, 这个声音,这一段时间以来, 已经成为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 “曹昂!” 陈到咬牙切齿地点明了对方的身份。 “呵呵,陈叔至,我对你又高看了一分,竟然能够猜出曹将军的身份!” 一个戏谑的声音, 从另外一个方向响起, 那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家伙, 不过看起来有些流里流气, 将手中的战刀扛在肩头, 看起来十分的随意。 司马孚微微转过头看了那人一眼, 低声向刘备和陈到解说道: “此人就是董卓之子——董野!” 刘备点了点头, 黑暗之中虽然看不清对方的相貌, 但是已经足以确认对方的身份, “你们如何知道此地的?” “嘁!不过就是一群会打洞的老鼠,在猫面前,还能翻腾出什么花样?” 董野毫不留情地奚落起来。 刘备的心往下沉去, 对方的这句话, 已经深刻地表明, 自己的行踪, 根本就是在对方的监控之下。 可是,这根本不太可能, 先不说这个地道, 最开始只有那些忍者和陈到、司马孚这几个人知晓, 就连逃离安丘这件事, 也是不久之前才下的决定, 而且挑选出来的十个人, 更是精挑细选绝对忠诚的亲卫, 如果说巧合, 这未免太巧了一些, 刘备一双眼在身边这些人的身上来回逡巡。 “看来你们早已准备多时了,我只有一个疑问!究竟是谁出卖了我?” 观察了半晌, 刘备也没有发现异常, 如今的情势, 想要逃跑似乎也不太可能, 对方既然能够埋伏在此地, 那么,显然不会再给他逃离的机会。 “呵呵,想要知道真相吗?” 曹昂轻轻笑了出来, 可惜,他的下一句话却不是给刘备解答。 “动手!” 随着一声令下, “铮!铮!” 弓弦声响个不停, 紧接着是接连不断响起的惨叫声, 刘备三人身边的亲卫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所有人身上都中了数只弩箭, 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见到这个情景之后, 刘备耸然一惊。 第564章 刘备之死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嘁!不过就是一群会打洞的老鼠,在猫面前,还能翻腾出什么花样?” 董野毫不留情地奚落起来。 刘备的心往下沉去, 对方的这句话, 已经深刻地表明, 自己的行踪, 根本就是在对方的监控之下。 可是,这根本不太可能, 先不说这个地道, 最开始只有那些忍者和陈到、司马孚这几个人知晓, 就连逃离安丘这件事, 也是不久之前才下的决定, 而且挑选出来的十个人, 更是精挑细选绝对忠诚的亲卫, 如果说巧合, 这未免太巧了一些, 刘备一双眼在身边这些人的身上来回逡巡。 “看来你们早已准备多时了,我只有一个疑问!究竟是谁出卖了我?” 观察了半晌, 刘备也没有发现异常, 如今的情势, 想要逃跑似乎也不太可能, 对方既然能够埋伏在此地, 那么,显然不会再给他逃离的机会。 “呵呵,想要知道真相吗?” 曹昂轻轻笑了出来, 可惜,他的下一句话却不是给刘备解答。 “动手!” 随着一声令下, “铮!铮!” 弓弦声响个不停, 紧接着是接连不断响起的惨叫声, 刘备三人身边的亲卫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所有人身上都中了数只弩箭, 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见到这个情景之后, 刘备耸然一惊。 对方竟然会将这十个人全部杀死, 那么,现在卧底不会是这十人当中的任意一个, 难道,叛徒会是司马孚或者陈到不成? 虽然面临生死危机, 但是刘备脑海之中想的却是这些事情。 陈到在那十人倒地之后, 便立刻拿起手中的武器向对面的曹昂冲了过去, “小贼!纳命来!” “哈哈哈,陈叔至,你的命是小爷我的!” 嚣张的笑声猛然炸响, 陈到前奔的身形, 被另外一个身影所阻挡, 那人正是董野, 双方一接触, 董野就挥舞着战刀, 疯狂地向着陈到发起进攻, 那凌厉的招式, 即便是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下, 都能看见一道道耀眼的寒芒不停闪过。 司马孚此刻也抄起了武器向着对面冲了过去, 不过他的身影也很快被阻拦, 他虽然是一名文人, 但是这个时代的文人也大多习武, 司马孚的武技虽然不高, 不过比起寻常士卒来, 还是要强上了不少, 不过他所面对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因此,数招过后, 便被完全压制了下来, 对方显然不准备立刻杀死他, 因此短时间之内, 司马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刘备狐疑的目光从陈到和司马孚的身上转移开来, 这个时候,发现了眼前的身影, 正是那个曹昂, 借着微弱的月光, 能够勉强辨认出对方的相貌来。 “呵呵,还在疑惑是谁出卖了你们吗?” 曹昂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在这暗夜之中, 显得异常的醒目。 “能否为我解答呢?” 刘备表现得十分沉着, 事实上,如今的他也确实豁达, 根本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既然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 那么索性就不要再去奢求, 他如今唯一想知道的, 就是出卖他的那个家伙的身份。 “呵呵,带着这个疑问,去黄泉路上继续琢磨吧。” 曹昂十分的开心, 不只是能够亲自手刃刘备, 而且还能够让刘备在死之前, 还能够如此的不痛快, 这才是最让他舒爽的一点, 当初父亲就是不明不白地被这家伙派人暗杀, 如今,自己不但能够手刃仇敌, 同时还能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让他感到无比的舒畅。 刘备见对方根本就是在戏耍自己, 他也不再啰嗦, “呛啷”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 单手挥舞着长剑, 向着曹昂主动冲了过去。 刘备的武艺原本不弱, 也算得上是准一流的武将, 不过断了一臂, 再加上,长久没有真正经历生死之战, 如今比起已经是一流武将的曹昂来说, 显然是弱了一大截, 曹昂专程复仇而来, 实际上,今日夜间的埋伏, 刘备这边各种保密措施做得非常到位, 只不过,吕布军这边却有着太多的秘密武器, 先是暗组早在之前刘备军依靠挖地道设伏之后, 便开始仔细排查, 发现了这条刘备军一直不曾使用的暗道, 然后又有刘军的几名弟子被董野带着前来, 故而才能够在今夜得知刘备逃亡的消息, 毕竟,不论刘备他们保密工作, 做得多么的到位, 也始终不能想到这些动物们, 竟然会为吕布军通风报信。 这个理由,恐怕即使曹昂告诉了刘备, 后者也压根不会相信, 反而还会认为这是对方刻意在奚落他。 曹昂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但他并不急于将刘备杀死, 他利用手中的武器, 在刘备的身上造成一个又一个的伤口, 让刘备大量的出血, 并且不停忍受剧烈的疼痛, 但却偏偏又没有生命危险, 短短的十数招交手, 刘备身上至少多出了七八条伤口, 每一条伤口长度都在半尺左右, 而且所有的伤口都只是割裂了皮肉, 但却都不是致命伤口, 让此刻的刘备因为疼痛, 浑身的肌肉都开始剧烈的痉挛起来。 刘备此刻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 整个人也在轻微的颤抖着, 那是强自压抑着痛苦所出现的结果, 但是他却连哼一声都没有, 甚至连一丁点痛苦的表情都不曾表现出来, 他十分清楚, 曹昂之所以要这样做, 其目的就是为了要折磨他, 若是自己此刻但凡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都只会让对方感觉到巨大的快意, 所以,此刻虽然他已经痛不欲生, 但是依然在咬牙坚持着。 “主公——!” 陈到凄厉的喊声突然响起, 此刻的陈到模样十分凄惨, 右臂和左小腿都已经被彻底砍断, 左臂被董野的钢刀钉在了地面, 整个身子也被对方狠狠地踩在地面动弹不得, 只能面前抬起头颅看向不远处的刘备, 他此刻因为羞恼和愤怒满脸涨的通红, 一双虎目之中饱含着泪水。 眼神之中尽是痛苦和不甘,青青 他痛苦的却不是因为自身受到的伤害, 真正让他感觉到痛苦的, 却是刘备此刻遭受的待遇, 君辱臣死,主公遭受如此侮辱, 对于忠心耿耿的他来说, 更感觉到难以忍受的苦痛。 他此刻十分的悔恨, 悔恨自己为何御下不严, 若是御下更为严格一些的话, 或许就不会走漏出风声了; 悔恨自己的实力为何不高, 若是能够再高强一些, 或许也就能够保护主公不再遭受此等侮辱; 悔恨自己为何领兵能力不能再强一些, 若是能够再强大一些, 那么或许安丘城也就不会被攻破, 他们如今也就不会落入此等境地, 或许……一切都只能是或许。 “呵呵,很痛苦吗?” 董野蹲下了身子, 坐在了陈到身旁的地面上, 语气轻佻地向陈到说着, 陈到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语, 只是冲着董野狠狠地吐出一口血痰, 也不见他的身体如何晃动, 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呵呵,年轻有为被誉为明日之星的陈叔至也就如今这点儿能耐了吗?” 陈到怒目而视看着董野, 此刻已经因为愤怒,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董野收敛起轻佻的笑容, 此刻脸上全是严肃的神情, 轻声向陈到开口: “谁也不要怪,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不争气,下辈子好好努力吧,在这个狗日的乱世当中,什么都不如自己的拳头硬!最好,最好是能够别再投胎到这乱世当中!” 陈到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动作, 就是神色不甘地看向刘备。 司马孚早已被五花大绑, 他的身上并没有遭受什么眼中的伤害, 一双眼睛也是死死地盯着痛苦挣扎之中的刘备, 牙齿紧紧咬住下唇, 都已经将下唇咬破而不自知, 眼角也因为过度用力而破裂, 两行血泪汩汩流下, 此刻刘备已经开始不停摇晃, 失血过多已经使他产生了眩晕, 对面的曹昂一脸快意, 但是仍然不肯轻易了断刘备性命。 “主公——!” 司马孚猛然间大吼一声, 那边的刘备恍若未觉, 司马孚继续开口怒吼道: “孚无能,先走一步,来世在为主公牵马坠蹬!” 司马孚话音落下, 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连忙咬断舌根, 就此断绝了自己的生机。 此刻董野刚从陈到的背心处抽出了钢刀, 看到司马孚的壮烈赴死, 他没有任何的过度反应, 本来今日埋伏在此地, 就没准备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因此,方才抓到了司马孚之后, 却根本不曾采取任何防止他自杀的举动, 不过陈到和司马孚两人的忠心, 倒是也让董野感到一阵惆怅, 他忍不住思考道, 若是设身处地, 自己是否也会如同他们一般, 甘心为吕布赴死而不皱眉? 认真地思考了半晌之后, 董野竟然发觉, 自己心中居然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这对素来干脆果决的他来说, 未尝不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过想了想,却也释然, 毕竟,董卓从小对他٩(๑^o^๑)۶缺少关注, 所以他养成了自我为中心的习性, 但是踏上战场之后, 经历的多了, 尤其是身旁跟着一群忠心耿耿的兄弟们, 让他心性产生了变化, 再加上后来吕布的收留,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董卓的死,与吕布也有着很大的关联, 但是董野却也感激吕布对他不遗余力的培养, 而这种培养是没有任何私心的, 这一点,董野能够很深切的感觉到, 因此,他对于吕布的态度, 十分微妙而古怪, 也因此,他才会得出方才的结论。 “怎么样?痛苦吗?” 曹昂的声音打断了董野的胡思乱想, 他将目光转了过去, 只见曹昂此刻一脚踏在刘备的独臂之上, 手中的武器直指刘备的咽喉, 嘴角挂着一丝残忍而快意的笑容, 向刘备开口询问道。 此刻的刘备, 模样已经不足以用凄惨来形容, 身上那件结实的软甲, 如今已经支离破碎, 就算比之乞儿的服装还有所不如, 内层的那件保命衣甲, 如今也是千疮百孔, 从脖子以下, 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很多伤口都已经结痂, 但是却又再次崩裂, 鲜血流出的速度都已经放缓了不少, 脸色更是惨淡的如同金纸, 但他仍然是紧咬牙关不肯哼出一声, “看在你这骨头还算硬的份上,我还是给你一个痛快吧!” 曹昂看着倔强的刘备, 方才的那种残忍快意, 迅速地淡化了许多, 如今,杀父仇人就在眼前, 并且已经完全任自己宰割, 但是那想象中的快意和舒畅, 竟然持续的时间如此短暂, 短暂到此刻他都感觉到索然无味起来, 原本打算折磨对方几天几夜的, 但是此刻却已经感觉到疲惫不堪, 这种疲惫却不单单是身体上的, 而是从内心之中散发出来, 影响到了身体, 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疲态。 再次望了一眼身前的刘备, 此刻的他虽然面容惨淡, 但是神色不悲不喜, 双眼如同死寂一般看着曹昂, 从他的眼神之中, 曹昂竟然感觉到一分隐隐的讥讽和嘲笑, 但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之后, 曹昂出奇地没有任何愤怒的心思, 他只是轻轻叹出了一口气, 手上微微用力向前一送, 利刃轻而易举地切开刘备的肌肤, 深深地刺入到他的咽喉之中, 而后再次将利刃拔出, 猩红的鲜血就这样喷涌而出, 刘备的眼神终于出现了变化, 一丝解脱、一丝轻松, 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容之上, “云长……翼德……” 生命的最后瞬间, 刘备口中含糊不清地念出了这两个名字, 身体无力地躺在地面上, 双眼自然而然地抬头看向天空, 目光中出现了惊喜, 仿佛看见了此生最亲密, 同时也是最为亏欠的两个结义弟弟。 “呼——!” 曹昂目不转睛地看着刘备, 见到对方此刻的神情之后, 他的心中甚是复杂, 不知道该当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唯有将全部心绪, 化作一声长长的吐气。 第565章 探讨(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种疲惫却不单单是身体上的, 而是从内心之中散发出来, 影响到了身体, 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疲态。 再次望了一眼身前的刘备, 此刻的他虽然面容惨淡, 但是神色不悲不喜, 双眼如同死寂一般看着曹昂, 从他的眼神之中, 曹昂竟然感觉到一分隐隐的讥讽和嘲笑, 但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之后, 曹昂出奇地没有任何愤怒的心思, 他只是轻轻叹出了一口气, 手上微微用力向前一送, 利刃轻而易举地切开刘备的肌肤, 深深地刺入到他的咽喉之中, 而后再次将利刃拔出, 猩红的鲜血就这样喷涌而出, 刘备的眼神终于出现了变化, 一丝解脱、一丝轻松, 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容之上, “云长……翼德……” 生命的最后瞬间, 刘备口中含糊不清地念出了这两个名字, 身体无力地躺在地面上, 双眼自然而然地抬头看向天空, 目光中出现了惊喜, 仿佛看见了此生最亲密, 同时也是最为亏欠的两个结义弟弟。 “呼——!” 曹昂目不转睛地看着刘备, 见到对方此刻的神情之后, 他的心中甚是复杂, 不知道该当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唯有将全部心绪, 化作一声长长的吐气。 “复仇了,如今感觉如何?” 董野缓缓来到曹昂的身边, 有些好奇他此刻茫然的神情。 曹昂目光仍然有些空洞, 过了半晌,才缓缓反应过来, 微微抬起头看向了董野, 眼中的神采逐渐恢复, “感觉?” 曹昂缓缓抬起头, 此刻东方已经出现一抹鱼肚白, 万丈霞光刺破了夜幕, 终于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曹昂怔怔地看着天空, 那逐渐将黑暗褪去的蓝天, 也并没有给曹昂空荡荡的心灵带来什么波动。 足足过了半晌, 当整个天光完全大亮之后, 曹昂才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道: “说实话,当没能手刃刘备的时候,亲手杀掉他,这几乎已经成为我的人生目标之一,可是方才那一刻来临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心,似乎空了一块,好像再也补不上了……” 董野深深地看了曹昂一眼, 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说, 伸手搔了搔脑袋, 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合适的话语出来, 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 轻轻拍了拍曹昂的肩膀, 和他站在一处, 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 风吹动着白云在天空飘荡, 洁白如同棉花糖一样的云彩, 在蔚蓝得如同画布一般的天空上, 变幻出无数的造型, 看起来十分的惹眼, 倒是也能让人久久不能罢休。 白云忽然被一阵狂风吹散, 猛烈的风不但吹散了天空的云彩, 更是吹起了地面的沙尘, 徐庶微微眯起眼睛, 轻抚着颌下的胡须, 看着面前这个姿容甚伟的中年男子首级, 嘴角露出一丝自豪的笑容, 面前的这个男子, 在如今这个年代中, 也称得上是一个传奇人物, 更是添为一方霸主, 如今终于败在了自己的手中, 经历了这一次的战斗, 他徐庶徐元直的大名将响彻整个中原, 光宗耀祖,这样的成就, 足够得偿夙愿, 最为重要的是, 他也完成了自己对于吕布的承诺。 如今袁绍已经自杀, 袁绍的地盘, 十之八九已经落入了并州的手中, 只剩下一些少量的残余, 也不过就是在进行垂死挣扎罢了。 转头望向了南方, 那里是徐州的所在, 同时也是吕布如今在的地方, 吕布到达徐州的事情, 他已经从暗组那里得知, 原本攻打下袁绍之后, 徐庶准备立即回转并州的, 不过在得知吕布南下的消息之后, 也从暗组那里获悉了一些事情, 徐庶决定改变主意。 他向旁边的赵云开口道: “子龙,你听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吗?” 听到徐庶的这句问话, 赵云的瞳孔微微一缩, 原本今日,是大军准备回程的日子, 但是徐庶却迟迟不肯下令, 赵云本就已经有些疑惑, 此刻听到他这么一说, 忍不住开口问道: “先生?你是要准备……?” “公孙度!” “公孙度!?” 赵云瞪大了眼睛看向徐庶, “先生你这是准备继续北上攻打辽东郡?” 徐庶回过头看向赵云, 微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趁这个机会,一鼓作气,拿下整个辽东。” 赵云眉头紧紧皱起, “可是那辽东被公孙度经营了多年,早已经是铁桶一块,甚至称之为国中之国也毫不为过,我军方才经历过大战,再次远征辽东,是否力有未逮?毕竟如今袁绍的地盘也没有完全稳固下来……” 徐庶伸出手制止了赵云的话语, 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要趁这个机会继续进攻!” 赵云挑了挑眉毛, 他似乎明白了徐庶的意思, 开口询问道: “先生的意思是,公孙度也想不到我军会在此刻突然出击?” 徐庶轻抚着胡须点了点头, “不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那么若是要打突袭战,恐怕不能带领大军前去,先生,你看我们‘去忧军’如何?” 赵云脸上突然露出腼腆的笑容, 一双手也在不停地互相搓着, 他从未主动去讨要过什么, 如今想要讨要这件差事, 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徐庶轻轻拍了拍赵云的肩膀, 却没有开口说话,伍九文学 抬脚走出了营帐, 留下有些呆愣的赵云茫然地看着徐庶的背影发呆, 想要开口询问, 但却始终说不出口。 “这一次,‘去忧军’肯定是主力,所以不需要担心,好好回去准备吧。” 徐庶走出营帐之前,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立刻让赵云来了精神, 他连忙站起身跟在徐庶的身后走出了营帐。 今天,北方的风有些猛烈, 发丝被吹得迎风乱舞, 但是赵云的心也被这风带动的轻松了许多。 徐庶负手而立站在前面, 他仰着头观察天上的云彩, 天空上风更加强烈, 将那些云彩吹得支离破碎, 看起来如同一场战争。 徐庶轻声开口说道: “子龙,你看这天上如今的景色,看起来像不像一场战争?” 赵云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此刻已经是碧空如洗, 除了一些零星的云彩之外, 整片天空已经只剩下一望无际的蓝,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徐庶, 不太明白他所说的意思。 徐庶看着天空幽幽说道: “战争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你想过吗?” “目的?” 赵云更加疑惑, 感觉有些跟不上徐庶的思维跳跃, 不过他还是老实地回答了徐庶的问题。 “云以为,战争是为了和平吧,为了能够让老百姓安居乐业,让老人和孩子不再流离失所,让年轻人有田可耕。” 徐庶微微点了点头, 显然对于赵云的回答十分满意, 他接着开口追问道: “那么,和平如何做到呢?” “如何做到?” 赵云一张俊脸不由得皱了起来, 他觉得今天的徐庶有些怪, 但是他却不知道如何劝起, 因为徐庶的聪慧, 他们这些人钦佩无比, 但也正因为如此, 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的问题, 更不要说去劝慰他。 徐庶也并没有真的等待赵云的答案, 他停顿了半晌接着开口道: “平衡,只要各方面都能够达到平衡,就能够和平。” “平衡?” 赵云听见徐庶的话之后, 更加的疑惑了,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这什么平衡,与那和平之间, 又是有着怎样的联系。 徐庶转过头看到了赵云脸上的疑惑, 微微笑了笑, 拉着赵云在大营内溜达起来,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不用说远的,就是前些年的黄巾起义,你觉得根本原因在于什么?” 赵云张了张嘴巴, 半天却是没有说出口。 徐庶疑惑地看向了他, 这种浅显的问题, 赵云不可能答不上来, 不过看到了对方的脸色之后, 恍然明白了原因, “那你说说,当初陈胜吴广起义的起义,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果然,赵云听到徐庶的新问题之后, 脸色舒缓了许多, 赵云自小深受忠君爱国的思想影响, 虽然由于吕布的刻意影响, 使得他这一世不似吕布所在的前世那般, 对汉王朝忠心不二, 但至少,从心理上, 还是对于大汉王朝存在着诸多的敬畏, 因此,徐庶让他评论黄巾起义, 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毕竟,黄巾起义的原因, 所有人都知道, 那本就是朝廷被积弱, 同时不思整治朝纲, 当权者只是贪图享乐, 使得普通百姓们民不聊生, 这才逼迫那些百姓们踏上造反的道路, 至于许多人所鼓吹, 说黄巾起义是张角兄弟等人蛊惑人心所致, 那纯粹是朝廷的推脱之言,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 都能够分辨得出来。 “秦二世暴虐,穷奢极欲,百姓民不聊生,这才使得陈胜吴广等人起义造反。” 徐庶点了点头说道: “自古乱亡之祸,不起于四夷,而起于小民。秦之强盛,兼并六国,卒之扰乱天下者,非六国也,乃陈胜、吴广一二小民也。” 顿了顿,他接着补充道: “民者,家国之基石也。官者,国家之柱石也。二者皆不可抛,但相对而言,民,永远处于下位,往往是被欺压和牺牲的一方。但是这也有一个限度,一旦超过了限度,将民众压迫得超出了承受的极限,那么民众定然会起义造反。这,就是平衡失态。” 听完了徐庶的解说, 赵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虽然还不是很清晰, 但至少明白了一个大概的意思。 “战争,其实也是另外一种平衡。只不过,这时候对立的双方就不再是官员与民众,而是诸侯与诸侯,乃至国家与国家。当双方或者多方失去了平衡之后,必然会有一方跳出来挑起战争,或是为了扩张增加自身的利益,或是为了反抗压迫谋求生存,理由不一而足,但是目的却殊途同归,就是需要建立新的平衡。这样说,你能够明白吗?” 赵云侧过头沉思了半晌, 而后再次点了点头。 徐庶这才接着说了下去, “如今中原战事虽然混乱,但是大体已经趋向于平和。就如同此刻的天空一般,虽然还有些许星散的云彩,但是总体来说,已经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了。” 赵云隐约之间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试探着开口询问道: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应该趁这个机会,为主公扫清一些边角的障碍,尽快让整个中原也变得‘万里无云’?” 徐庶微笑着点了点头, 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不愧是智勇双全的赵子龙,一点就透!” 赵云的俊脸微微涨红了一丝, 连忙搔着头说道: “可是,先生方才所说平衡,那我并州一旦扫清所有障碍,这难道也算是一种平衡了吗?” “这是自然,当一方没有敌手的时候,岂不是从大环境来说,也算是达到了平衡?” “哦,原来如此。” 赵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不过……” 然而徐庶接下来的这个转折, 却让赵云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皱紧了起来。 “方才所说的这些事情,所说的仅仅是中原而已。” 赵云皱起眉头看向了徐庶, 一时之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难不成除了中原之外,还有……” 话语才说到了一半, 赵云却自行闭上了嘴巴, 他猛然间想到了, 在这个世界之上, 除了中原之外, 还有着无数的国家, 原先,他也仅仅知道草原以及西域诸国而已, 不过自从跟随了吕布之后, 他听吕布说过许多新奇的逸闻趣事, 也知道,中原相对于整个世界来说, 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并且,近几年更是亲自接触到了如倭国这样的其他国家, 方才话说到了一半, 便想起来了这些国家, 也因此隐约明白了徐庶的言外之意。 “所以,先生你想说的是,我们如今所做的这些事情,是为了能够应对接下来针对那些中原之外势力的战事?” 第566章 探讨(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可是,先生方才所说平衡,那我并州一旦扫清所有障碍,这难道也算是一种平衡了吗?” “这是自然,当一方没有敌手的时候,岂不是从大环境来说,也算是达到了平衡?” “哦,原来如此。” 赵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不过……” 然而徐庶接下来的这个转折, 却让赵云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皱紧了起来。 “方才所说的这些事情,所说的仅仅是中原而已。” 赵云皱起眉头看向了徐庶, 一时之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难不成除了中原之外,还有……” 话语才说到了一半, 赵云却自行闭上了嘴巴, 他猛然间想到了, 在这个世界之上, 除了中原之外, 还有着无数的国家, 原先,他也仅仅知道草原以及西域诸国而已, 不过自从跟随了吕布之后, 他听吕布说过许多新奇的逸闻趣事, 也知道,中原相对于整个世界来说, 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并且,近几年更是亲自接触到了如倭国这样的其他国家, 方才话说到了一半, 便想起来了这些国家, 也因此隐约明白了徐庶的言外之意。 “所以,先生你想说的是,我们如今所做的这些事情,是为了能够应对接下来针对那些中原之外势力的战事?” 徐庶微笑着拍了拍赵云的肩膀, “未雨绸缪,咱们的主公本就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听说,这一次主公正是和我师父他们那些世外高人,要与倭国的那些忍者们进行一次决战,是否也是‘寻求平衡’这件事情的一部分?” “说的没错。如今倭国已然开始张开獠牙,西域那边也已经不太平,据说在草原的更北方,似乎也有一些迹象,种种情况都已经表明,一个更加恢弘的乱世即将到来。然而,如今的中原还处于四分五裂之中,因此,我们必须要加紧步伐,尽可能快地先将中原一统,如此才能够让主公没有后顾之忧地,带领咱们去征战真正的天下!” 徐庶双眼放着摄人的光芒, 就仿若是一个在讲述伟大故事的说书人一般, 赵云听到他的讲述之后, 也不禁神往起来, 他们早就知道将来会有一天, 有可能在吕布的带领之下, 前往中原以外的国度开疆拓土, 只是,那个时候, 总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遥远, 然而此刻,听到徐庶的这么一番讲解之后, 赵云突然发现, 原来这件事情, 竟然距离此刻的他们, 已经是如此的近在咫尺。 心性沉稳的赵云, 此刻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 和夏侯兰一道, 率领着‘去忧军’纵横捭阖, 将整个中原的版图扩大无数倍, 那将会是怎样一种激情飞扬的热血生活呀。 徐庶打断了赵云的畅想, 他轻声开口说道: “子龙,你所希望的那些事情,在不远的将来都将会实现,不过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先将自己的事情完成好。” 赵云看向徐庶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听出来徐庶的言外之意, 自然也十分明白徐庶所说的意思。 “这一次征讨辽东公孙度,我准备派遣你们‘去忧军’,而后再加上潘凤的‘无双军’,有你们两支部队,应该是绰绰有余……” “先生,请您放心,我们定然会不辱使命,尽快将辽东完整的拿下!” 徐庶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后语气十分认真地开口道: “我绝对相信子龙将军和无双将军,不过,除了攻打辽东之外,还有一个额外的任务也要交给你们。” 赵云也被他那认真的神情所影响, 腰身猛然一挺直, 连忙再次开口说道: “先生您尽管吩咐!” “主公先前曾在辽东以东安排了一些布置,我虽然不了解其中详情,不过却也能够猜到,定然是与主公的其他计划有所关联。你到了辽东之后,切记不可轻易前往该地,同时要加强对那边的监视和渗透,等到暗组这边传来新的消息之后,再考虑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得令!” 听完徐庶的吩咐之后, 赵云立刻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既然得到了明确的命令, 那么他就会去尽快做好准备, 正是因为他从不拖泥带水的行事风格, 才使得‘去忧军’变得越来越优秀。 徐庶看着赵云逐渐远去的背景, 心里没有一丁点儿的担心, 他十分了解赵云, 这是一个难得的将才, 虽然在大局观方面有所局限, 注定他不能成为一个帅才, 但是指挥一个局部战争, 绝对是绰绰有余, 更何况还有‘无双将军’潘凤与他进行配合, 这样的组合, 别说是攻打一个区区的辽东, 即便是再强大一两倍的对手, 徐庶也对他们抱有十分的信心。 继续独自在军营当中缓步前行着, 他继续思考着, 既然想要帮助吕布未雨绸缪, 那么就需要仔细谋划其中的细节, 毕竟,他们接下来需要面对的敌人和势力, 可不再只是中原的这一亩三分地, 将会是很多未知的敌人, 这种情况之下, 充分的准备和精心的谋划, 才是能够一往无前的关键所在。 巴蜀,是指四川盆地及其附近地区, 地处中国西南地区, 大致范围包括四川盆地及其附近地区, 即今四川省中东部和及陕南、鄂西等地。 主要居民为汉族, 也是汉地的一部分。 历史上,巴蜀地区、汉中地区和关中地区为中国古代封建王朝必争之地。 秦于周赧王元年(前314年)置巴郡, 郡治初置阆中县, 后移治江州县。 郡初辖江州(治今重庆江北区)、垫江(治今重庆合川区)、阆中、江阳、宕渠(治今四川渠县)、符县6县, 后陆续新置5县。 西汉高祖五年(前202年)仍置巴郡, 次年,江阳、符县改属广汉郡。 汉武帝元封五年(前106年)置十三剌史部, 巴郡置益州刺史部, 郡治仍为江州县, 辖江州(今重庆江北区)、垫江(今重庆合川区)、阆中、安汉(治今四川南充)、充国(治今四川南部县)、宕渠等11县。 汉和帝时(89―105年), 增置宣汉(治今四川达州市),汉昌(治今四川巴中市)等3县。 东汉兴平元年(194年), 益州牧刘璋将巴郡一分为三: 垫江以北为巴郡, 江州至临江(今重庆忠县)为永宁郡、 朐忍(治今重庆云阳县)至鱼复(治今重庆奉节县)为固陵郡。 如今的巴蜀便是这般一分为三, 如今刘焉父子, 所能够控制的地区, 也就仅仅只剩下永宁郡大半地区, 并且那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毕竟皇甫琳造成的破坏性实在是太大了, 整个巴蜀的经济崩溃, 即便刘焉手腕惊人, 可是老百姓们连饭都吃不饱, 哪里会听你一个什么劳什子州牧的命令, 如今能够守住这一点儿基业, 那也是凭借多年以来的苦心经营, 然而如今,却也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人人 一间奢华的宅子当中, 散发着一场浓重的中药味, 宅子外面的守卫十分森严, 内里寂静无声, 只有一阵又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不停传出。 一个身材有些敦实的年轻人, 快步从宅子外面小跑进来, 他模样看起来比较普通, 皮肤异常的白皙, 白白胖胖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只不过,此刻这个小白胖子的脸上, 却挂着浓郁的悲苦之色, 他匆忙地向着里屋跑着, 人还没有进入屋内, 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 “爹呀——爹——” “咳咳……咳,季,季玉,为父还没有,没有死……咳咳,你这般模样是做什么?” 里屋的床榻之上, 如今虽然是闷热的天气, 一个虚弱的老人, 身上仍然盖着厚厚的被子, 他容颜苍老, 须发都已经灰败得没有光泽, 虽然衣着十分的华丽, 但是却也难掩那由内散发出来的衰老气息。 这位老者就是益州牧刘焉, 刚冲进屋内的小胖子, 就是他的儿子刘璋。 刘焉看着那唯唯诺诺一脸小心的儿子, 立刻感到更加的泄气, 好不容易平息的咳嗽, 再一次剧烈了起来, 这时两个身影鱼贯走入了屋内, 见到这两人进来, 刘焉的脸色总算是舒缓了一些。 此二人身材中等, 其中一人皮肤黝黑,名唤庞羲; 另外一名较为白皙之人,乃是赵韪。 他们二人都是益州的重要官员, 汉灵帝时担任议郎。 刘焉与马腾兵袭长安事败后, 庞羲花钱营救募得刘焉子孙弃官入蜀, 担任益州牧刘焉部属, 为刘焉集团东州士领袖。 赵韪早年随刘焉入蜀, 深得刘焉信任, 如今担任典农校尉一职。 这两人一直深受刘焉的器重, 今日更是连同平日里最为喜爱的幼子刘璋先后来到这里, 正是受了刘焉的密令, 二人进到屋内, 看见刘焉这般惨淡模样之中, 不约而同地微微一愣, 而后赶紧向刘焉见礼道: “见过主公!” “咳咳……起来吧!” 刘焉勉强让自己说话有些力度, 却因为国度用力, 导致脸上一阵潮红。 缓了许久才逐渐恢复过来, 伸手向一旁的刘璋招了招手, 示意他过来扶着自己坐起身来, 仅仅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 再一次让刘焉剧烈喘息起来。 “庞羲、赵韪!” 两人听到刘焉的呼唤, 连忙上前半步躬身行礼道: “下官在!” “呼——你二人可知我为何,为何叫你们前来?” 他们二人听到刘焉直截了当地问话, 相互间微微交换了一个眼神, 却是谁也不肯开口说出答案。 之前就有传言说刘焉已经病入膏肓, 只是一直没有被证实, 可是如今,刘焉就在他们的面前, 由不得他们二人不相信, 但是,这种话, 却又如何敢说出口。 “呼——我已经大限将至……” “爹……” 刘璋在一旁忍不住抽泣起来。 刘焉虽然眉眼间划过一丝失望, 但是看见儿子那情真意切的神情时, 脸上浮现出来的, 更多的还是欣慰之色。 费了很大的劲儿, 轻轻拍了拍儿子厚实的手背, 继续对着面前的二人说道: “如今,益州岌岌可危,我却,我却不能继续坚守。季玉稍显暗弱,在我走后,你们二人可要好好辅佐,辅佐季玉!” 庞羲赵韪二人闻听此言, 连忙跪伏在地, 刘焉这分明是在托孤, 虽然在来之前, 已经心中有所预感, 但是此刻听到对方当真宣布的时候, 仍然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下官定然不负主公所托,照顾公子继承州牧,并且辅佐公子将益州重新夺回……” 庞羲大声地表着忠心, 却被刘焉的咳嗽声给打断,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话语若是在早先时候, 他或许还很愿意听, 但是此时此刻, 他连听一句的耐心都欠奉。 吃力地挥了挥手, 双眉痛苦地拧在了一起, 二人看到刘焉此刻的神色, 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好了,你们二人便先,回,回去罢。我与,与季玉还有些事情要,要谈……” “下官告退!” 庞羲、赵韪两人连忙退出了刘焉的房间。 等到两人走远之后, 刘焉才再次开口说道: “季玉我儿。” “爹,孩儿在此。” 刘焉艰难地喘了几口粗气, 苍老的脸庞上, 突然间涌起一阵潮红, 紧接着整个人显得有精神了许多。 刘璋见到这个情况, 先是神色一喜, 紧接着却又更加的悲伤起来, 他虽然性格懦弱, 但却十分聪慧, 刘焉此时这个情况, 分明就是回光返照的样子。 “呼——孩子呀,为父时间不多了。将来,这益州……” 顿了顿,想到益州如今的情况, 刘焉改口说道: “永宁郡就要靠你了!方才那两人能力虽然有所欠缺,不过便于控制,我儿切记,不要被他们花言巧语所迷惑。” 刘璋满脸都是泪水, 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他只能通过不停地点头来表达自己的意见。 刘焉微笑地看着他, 伸出手抚摸着刘璋的脸颊道: “儿啊,爹没能给你留下基业,若是……” 第567章 蒙顶甘露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庞羲、赵韪两人连忙退出了刘焉的房间。 等到两人走远之后, 刘焉才再次开口说道: “季玉我儿。” “爹,孩儿在此。” 刘焉艰难地喘了几口粗气, 苍老的脸庞上, 突然间涌起一阵潮红, 紧接着整个人显得有精神了许多。 刘璋见到这个情况, 先是神色一喜, 紧接着却又更加的悲伤起来, 他虽然性格懦弱, 但却十分聪慧, 刘焉此时这个情况, 分明就是回光返照的样子。 “呼——孩子呀,为父时间不多了。将来,这益州……” 顿了顿,想到益州如今的情况, 刘焉改口说道: “永宁郡就要靠你了!方才那两人能力虽然有所欠缺,不过便于控制,我儿切记,不要被他们花言巧语所迷惑。” 刘璋满脸都是泪水, 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他只能通过不停地点头来表达自己的意见。 刘焉微笑地看着他, 伸出手抚摸着刘璋的脸颊道: “儿啊,爹没能给你留下基业,若是……” 说到这里,刘焉忍不住顿了顿, “若是我儿当真觉得太过辛劳,或者是是不可为,那边早早放下担子,想那并州之人,也不是赶尽杀绝之辈,只是我儿需要牢记,若是选择了这条路,则后世子孙生生世世不要再起妄念。” 刘璋震惊地抬起头看向刘焉, 由于惊讶,他始终不曾停止的泪水, 此刻都完全停止流出。 他实在没有想到, 一向强势著称的父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不过他瞬间便也明白了过来,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太过无能所导致的, 刘璋黯然地低下了头。 “痴儿,人各有志,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原本为父还想要给你稳定一下局面,让你能够顺顺当当地坐上益州王,可惜呀,时不我待,时不我……” 刘焉说到了后来, 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越来越微弱,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 便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刘璋猛然间抬起头, 看见父亲的脑袋已经轻轻垂向了一边, 一双眼睛也紧紧地闭上了, 苍老的手臂无力地搭在被子上, 脸上的神情, 挂着浓郁的不甘之色, 还有一丝微弱的悔恨, 只是,却已经没有办法知道, 他究竟在悔恨些什么。 “爹——!” 刘璋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整个宅子立刻被惊动了起来, 无数的奴仆迅速地向这边冲来, 外面的守卫也明显紧张了起来, 整个宅子变得鸡飞狗跳。 站在宅子外的庞羲、赵韪两人, 身躯猛然一震, 他们立刻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 而后赶紧向屋内走去, 在里面总共没有待多长时间, 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这座宅子。 在城中的另外一户大宅子之中, 两个年轻人相向而坐, 身旁还有一个年幼的小厮肃立一旁, 中间是一张石桌, 上面摆放着一只茶壶两盏茶杯, 茶杯内的茶水还微微冒着热气, 茶水是小厮方才添满, 淡淡的清香随着氤氲的热气缓缓飘散。 这两个年轻人不是别人, 正是让整个益州陷入如今这部田地的幕后黑手——皇甫琳, 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 则是刚来到此地不久的诸葛亮。 两人沉默不语, 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皇甫琳端起茶杯, 轻轻吹去上面漂浮的茶叶, 诸葛亮也是单手擎着茶杯, 仔细地观察着, 仿若那茶杯中的景象, 值得深入研究一般。 突然,两人的身边, 蓦然出现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衣之中的男子, 这个男子出现的十分突兀, 同时又显得极为自然, 仿佛本就应该在那里一般。 “皇甫先生,刘焉已经咽气。庞羲、赵韪被倚为托孤之臣,辅佐刘璋继承他的位置。” 说完这些情报, 黑衣人保持肃立的姿势, 眼睑下垂不再说话, 徐庶挥了挥手, 黑衣人便如同出现时那般, 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 “果然不出孔明所料,那庞羲、赵韪二人成了托孤大臣。” 皇甫琳浅浅饮了一口茶水, 任茶水在口腔内散发芬芳, 感受着其中悠远的回味, 轻声地说道: “蒙顶茶产于蒙山。味道非常独特,清香芬芳。汤色碧清微黄,清澈明亮。叶底嫩芽秀丽、匀整。品种有蒙顶甘露、蒙顶石花、蒙顶毛峰、蒙顶甘露花茶。” 顿了顿,他放下手中的茶杯, “今天请你品尝的就是蒙顶最出名的蒙顶甘露。此茶以入口轻柔,回味绵长著称,怎么样,这股清香的味道不错吧?” 皇甫琳仔细地介绍着茶叶的特点, 神色间充满了自得, 仿佛一个老农在推销自家地里出产的粮食, 他的双眼清澈澄亮, 其内却仿若隐含着深意。 “蒙顶甘露?” 诸葛亮浅浅呷了一口茶水, 细细地在口腔之中品味着, 一双眼睛微微眯起, 仿佛是在辨认其内所蕴含的细节。 过了没有一会儿, 诸葛亮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 他看向了对面的皇甫琳道: “嗯嗯,确实不错……” 皇甫琳听到了诸葛亮的夸赞之后, 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然而,这份笑意还不曾绽开的时候, 诸葛亮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很适合妇道人家品尝,尤其是这矫揉造作的回味,虽绵长悠远,却总有些粘皮带骨的感觉,倒是与女人家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诸葛亮虽然说着贬义的话语, 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认真无比, 仿佛他只是在就事论事地进行品评, 没有一丝的言外之意。 但是对面坐着的皇甫琳, 却是双眼微微眯起, 原本弯起的嘴角缓缓放平, 似乎有下垂的迹象。 一旁的小厮眉清目秀, 此刻,他那俊白的小脸涨得通红, 努了努嘴不忿道: “诸葛先生,看你一副斯文模样,怎滴说起话来如此不知分寸。这‘蒙顶甘露’乃是咱们这边最为金贵的好茶,我家先生平日里都不舍得喝上几次。今日特意为了招待你,这才拿出来供你品尝,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还说这些不知所谓的挖苦言语。哼,真是辱没了你这一身学问!” 小厮年纪虽然很小, 才不过十三四岁的年龄, 但跟着皇甫琳却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皇甫琳初到益州的时候, 从一个乞丐的棍下救出了当时的小乞儿, 不但给他饭吃,给他衣穿, 还叫他读书识字, 更是请人教他习武锻炼,有缘书吧 因此在小厮的认知当中, 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就是皇甫琳, 他自己遭受怎样的苦难和侮辱, 都比不上皇甫琳来的重要。 平日里,这皇甫琳对诸葛亮也是有些夸赞, 这一次诸葛亮前来做客, 皇甫琳可是刻意准备, 本就是有着想要在其面前, 显摆一番的意思, 小厮看在眼里, 虽然有些不解, 能够让他心目中已经无所不能的皇甫琳如此重视之人, 究竟是有何高明之处, 然而两人还没说两句话, 这诸葛亮却在皇甫琳推荐这‘蒙顶甘露’之后, 这般的大放厥词, 却听到对方如此的评价, 心中自然是十分的不痛快, 这才忍不出开口向诸葛亮发起了难。 诸葛亮听到身旁小厮的话语, 只是淡淡笑过, 却没有一丝的愠怒。 反倒是那皇甫琳, 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熟悉他的小厮见到这个表情, 立刻便明白主人这是生气了, 想要开口再次斥责那诸葛亮时, 皇甫琳突然开了口: “阿良,不得无礼!” 小厮本是无名无姓之人, 被皇甫琳收养之后, 给他取了个名——皇甫良, 此刻听到皇甫琳的招呼之后, 他只好悻悻然地闭上了嘴巴, 但是仍然满含敌意地冲着诸葛亮瞪了一眼。 “为兄驭下不严,让贤弟见笑了。” 皇甫琳面对诸葛亮的时候, 出奇地换了一副客气的模样, 没有如方才面对皇甫良那般愠色, 反倒是有些赧然地开口致歉。 诸葛亮连忙欠了欠身, “显义兄不怪小弟方才语言无状,已经是宽宏大量,应该是小弟道歉才是。” 皇甫良在一旁如坠云里雾里, 两人这一番兄睦弟恭的和谐相处, 哪里能够看得出方才言语上的小小冲突, 尤其是那诸葛亮, 此刻言谈举止平正谦和, 与方才说出那番评价话语时的态度, 完全是判若两人, 让皇甫良不由得有些愣怔。 皇甫琳亲自举起茶壶, 给诸葛亮和自己的茶杯当中, 再次添了一些茶水, 这才放下茶壶开口说道: “此茶虽然略显绵柔不够爽利,但是在此情此景之下,愚兄倒是觉得很合时宜。” 诸葛亮微微一笑, 伸手举起茶杯, 向着皇甫琳一抬手, 做了一个敬茶的动作, 而后抬起了头, 将杯中的茶水全部饮尽, 动作看起来倒像是喝酒一般豪爽。 看到诸葛亮这如同牛嚼牡丹的动作, 皇甫良忍不住犯了一个白眼,撇了撇嘴, 显然对诸葛亮如此大煞风景的举动, 十分的看不顺眼, 不过因为方才被皇甫琳斥责过, 因此这一次, 他倒是没有再张开嘴说些什么。 诸葛亮抬起头之后, 并没有接着低下, 反而一直仰望着天空, “这里的天空,倒是云淡风轻,然而,天外之天,却未必平静。显义兄,你觉得呢?” 皇甫琳和皇甫良二人, 下意识地也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今日的天空格外的蓝, 几乎没有一丝风, 几朵白云挂在碧蓝的背景之下, 显得格外的醒目和漂亮, 倒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皇甫琳的眉头却是再次皱紧, 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缓缓站起身来, 负手在桌旁来回踱了几步, 而后猛然停了下来, 看向一旁的诸葛亮忍不住道: “已然这般紧急了吗?” 诸葛亮没有开口回答, 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皇甫琳看到对方的回应之后, 再次来回踱步起来, 这一次,他的步伐明显快了不少。 皇甫良此刻却彻底糊涂了起来, 眼前这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 似乎充满了许多的深意, 但是他却一句都没有听懂, 不过却也很清楚, 他们定然是在商量重要的事情, 于是他将二人的茶杯再次斟满, 微微向皇甫琳欠了欠身, 倒退着离开了两人的身边。 “唉——时不我待呀!” 皇甫琳终于停下了脚步, 缓缓坐到了原先的位置上, 伸出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头, 万分惋惜地开口说了一句。 “若是能够再给我半年时间,我可以保证让益州毫无隐患地更换旗帜,只是……” 诸葛亮把玩着精巧的茶杯, 也是微微摇了摇头, “显义兄,原本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想法,包括在下。只不过,如今外面局势瞬息万变,已经不是之前那般境况。显义兄一直将全部精力放在益州内部,在下负责外部情报,故而比之兄长要多了解了一些情形,这一次前来,也是因为出现了一些状况,赶紧通知兄长作出应对!” “哦?什么状况?” 皇甫琳挑了挑眉看向一旁的诸葛亮, 有些焦急地询问道。 之前由于皇甫琳的运作, 整个益州正在按着之前的谋划, 一步一步地向并州靠拢, 原本依照之前的计划, 再有三个月至半年的时间, 就能够兵不血刃, 并且不让外界受到一丝消息地, 完成这个庞大的过渡。 诸葛亮被派遣前来辅助皇甫琳, 则是将益州与外部的联系全盘接手了过去, 也是为了方便诸葛亮的下一步工作, 强化益州和外界的各种联系, 用以来振兴益州的本土经济。 而益州本地, 虽然大部分地区, 已经暗中都在皇甫琳的掌握之中, 但是仍然有不少地方, 仍然在刘氏父子的手中, 或是掌握在其他益州本地豪强手里, 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 其内需要处理的事务更是千头万绪, 因此,在有了诸葛亮这个帮手之后, 皇甫琳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 对于外界的关注就自然而然地少了许多, 也因此,近期中原和并州方面, 发生的许多重大事情, 皇甫琳知道的都不是很清楚, 此刻听到诸葛亮提起, 这才急切得想要获得消息。 第568章 对阵(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哦?什么状况?” 皇甫琳挑了挑眉看向一旁的诸葛亮, 有些焦急地询问道。 之前由于皇甫琳的运作, 整个益州正在按着之前的谋划, 一步一步地向并州靠拢, 原本依照之前的计划, 再有三个月至半年的时间, 就能够兵不血刃, 并且不让外界受到一丝消息地, 完成这个庞大的过渡。 诸葛亮被派遣前来辅助皇甫琳, 则是将益州与外部的联系全盘接手了过去, 也是为了方便诸葛亮的下一步工作, 强化益州和外界的各种联系, 用以来振兴益州的本土经济。 而益州本地, 虽然大部分地区, 已经暗中都在皇甫琳的掌握之中, 但是仍然有不少地方, 仍然在刘氏父子的手中, 或是掌握在其他益州本地豪强手里, 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 其内需要处理的事务更是千头万绪, 因此,在有了诸葛亮这个帮手之后, 皇甫琳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 对于外界的关注就自然而然地少了许多, 也因此,近期中原和并州方面, 发生的许多重大事情, 皇甫琳知道的都不是很清楚, 此刻听到诸葛亮提起, 这才急切得想要获得消息。 “西域那边,已经开始了接触,战事并不算理想,遇到的阻力颇多,不过大体双方还在伯仲之间,如今陷入了僵持。据草原那边的消息,似乎在草原之北,也出现了一些异动。至于中原地区,袁绍势力基本已经被消灭,此刻正在进行肃清的工作,徐庶亲自主持大局。徐州方面,刘备也已经大势已去。但是主公……” 皇甫琳听着先前的几个消息, 忍不住微微点着头, 整体看来,如今的形势还算是不错, 虽然有些隐忧, 但却也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诸葛亮最后提到了吕布, 他忍不住有些着急, 吕布可是他的偶像, 关心则乱,虽然相信吕布的实力, 但是仍然会忍不住有些担忧。 “唉——” 诸葛亮忍不出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叹息, 让皇甫琳的心更加提紧了起来。 “主公之前在徐州那边,待了一段时间,险死还生,然而过了没多久,再一次的消失不见,暗组都探听不到半点消息。据多方的分析汇总,主公这一次的消失,应当是与那些世外高人有关,而且还有消息表明,倭国的女王和他们那边几乎所有的高手,也都来到了中原,并且聚集在了徐州境内。” 听完这番话语之后, 皇甫琳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他虽然是个文人, 但是毕竟出身皇甫世家, 因此了解很多普通人所不知道的秘辛, 再加上,投身并州之后, 更是接触到了许多, 因此诸葛亮所说出的这个消息, 其背后隐藏的许多内幕, 他大概能够猜得出来。 “所以,这一次,倭国将会与中原进行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决战!?” 沉默了半晌之后, 皇甫琳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诸葛亮郑重地点了点头。 皇甫琳脸色微微一变, 他的手下意识捏紧了茶杯, 手指的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猛然间,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连忙看向了诸葛亮询问道: “孔明,你的意思是,西边和北面的异动很有可能……” “没错。” 诸葛亮也是一脸的忧色, 顿了顿,接着开口说道: “不仅如此,有线报说,荆州和江东都有异动,并且交州那里,如今也似乎不算太平。” “嘶——!” 皇甫琳的脸色沉重了许多, 伸出手揉了揉一侧的太阳穴, “原来如今的情况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看来,确实不能如先前一般慢慢来了。” 顿了顿,他下定决心说道: “这样,即刻我就联络各地,准备动手,正好趁着刘焉身死,人心惶惶的这个当口,直接将整个益州拿下!” 诸葛亮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这一次前来, 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让皇甫琳能够加快进度, 皇甫琳是个十分自信的人, 所以当初才敢只身前来益州搞经济战, 但是正因为他的自信, 所以,也使得他在某些方面比较固执, 十分相信并且坚持自己的判断, 诸葛亮与他虽然交往不多, 但是却也从一些细节当中判断了出来, 所以这件事他亲自前来劝说, 也没有直接就开口, 而是等待了一个恰当的机会, 通过口出妄言, 让皇甫琳能够自行去思考一些问题, 这才最终掌握了主动。 “显义兄,需要小弟这边如何进行配合?” 皇甫琳点了点头道: “还真的需要贤弟多加配合,军师先前已经有了许多布置,如今要劳烦贤弟前去通知他们做好准备,我这边一旦加紧脚步,益州许多地区定然会出现动荡,这个时候,就需要各部严防死守,尽可能地将动荡压制在益州范围之内。” ………… 川江,在古代又称江、江水或大江, 唐代以来,或称蜀江。或称汉江。 上段又称“蜀江”, 下段称“峡江”, 江津附近河道呈“几”字形, 又称“几”江。 川江,主要的支流有: 岷江、沱江、嘉陵江、乌江等。 川江流域,上段为富饶的四川盆地, 下段为奇险的长江三峡。 由白帝城到湖北宜昌南津关间, 长江横切巫山山脉, 形成举世闻名的长江三峡。 三峡段, 流经起于奉节县梅溪河口, 到巫山县大宁河口, 为瞿塘峡, 到巴东县神农溪河口为巫峡, 东流,自秭归县西屈原祠香溪河口, 流经秭归县城, 过三峡大坝, 至宜昌市南津关黄柏河口为西陵峡。 三峡是瞿塘峡、巫峡、西陵峡三段峡谷的总称, 瞿塘峡雄伟险峻, 巫峡幽深秀丽, 西陵峡滩多水急,各具特色。 峡谷中,群峰耸立,悬崖万丈, 江面狭窄曲折,江中滩礁密布, 激流百转,气象万千, 在西陵峡外三十里处, 有一座隐蔽的水军兵营, 这里面分布着两座楼船, 同时,还密集地排列着数十艘中小型的战船。 黄祖站在其中一座楼船之上, 回头望着西陵峡内湍急的水流, 在峡谷之间奔腾激荡, 那样子十分的壮观, 让人忍不住心声澎湃之感, “呼——这西陵峡之壮观,委实天下无双呀!” 黄祖虽然每天都守着这里, 能够时时刻刻看着这壮观的景象, 但是,每一次的观看, 都会油然生出一种自身渺小的感觉。 黄祖身后走出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身材瘦削, 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神光内敛, 显然是个多智之人, 此人名叫张裔, 字君嗣,蜀郡成都人。 甘宁和黄祖两人在这边设下水寨之后, 恰巧遇见了在这附近探亲的张裔, 一番相互了解之后, 对于此人的学识甚是佩服, 而张裔也对于两人, 尤其是名震巴郡的‘锦帆甘兴霸’十分的钦佩, 这才投入到了他们的麾下, 如今,甘宁离开了此地, 留下黄祖驻扎, 监视巴郡的水路, 杜绝有人通过水路离开益州, 为外界传递消息, 同时,也防止外界有人进入益州, 而张裔就留下辅助黄祖, 他毕竟是本地人, 能够很好地辅助黄祖。 张裔来到黄祖的身后, 负手看着远处壮观的场景, 也是赞叹着说道: “将军,不要说你了,就算是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益州人,每次看到这番景象,也是激动非常。” 黄祖点了点头, 转过头看向了另外一边, 这个方向通往的是荆州, 其实他们在此地建营, 最主要的目的也在于此。 荆州刘表虽然暗弱, 但是荆州的水军, 却是十分的强悍, 这一点,黄祖尤为清楚, 并州的水军在甘宁和他二人的打造之下, 单论战斗力而言, 要远远超出荆州水军, 但是从规模上来说, 却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若是荆州水军得知益州的一些真实情况, 则他们定然会逆流而上, 那样益州的大好形势, 就会出现极大的变数。 水寨建立在一处转角, 这边水流算是平缓, 且有着浓密的树木遮挡, 因此,若非是仔细查找, 从远处的河道之上, 根本难以发现这里有一个水寨, 但是从水寨之内, 却是能够监视整条河道附近的情形。 “君嗣,之前荆州水军曾来到前方进行巡视,你确定这附近的居民,没有向他们透露出这里的情形吗?” 黄祖有些焦虑地开口询问道。 荆州水军沿大江河道上下巡视, 这本就是他之前曾经定下的规矩, 如今依然继承了下来。 听说如今主持荆州水军的是蔡瑁、张允二人, 这两人的人品虽然极差, 但是在操练水军方面, 确实是一把好手, 这边的水寨兵力本就不多, 大部分舰船和好手, 都被甘宁抽调走, 所以,黄祖才会小心翼翼, 每日在河道上下刺探消息是必不可少的, 与此同时,还会经常派人去附近的村落中探听消息。 张裔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一直觉得黄祖有些大惊小怪了, 看来大名鼎鼎的黄祖, 竟然也是这般小心翼翼之人, 张开嘴正要说话, 突然一艘小艇迅速冲入了水寨, 二人抬眼看去, 不约而同地脸色巨变, 他们认出来, 那艘小艇正是前去刺探消息的人, 而且看那小艇上的人, 虽然距离很远看不真切, 但也能够分辨出, 那是经历过一番搏杀之后, 这也就意味着, 将会有战事发生。 黄祖步履匆匆地从楼船上下来,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最新消息, 能在这里伤到他们人马的, 基本也就只有荆州水军。 小艇上的伍长没有丝毫的耽搁, 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黄祖面前, 单膝跪地报告道: “将军,三十里外遭遇荆州水军前哨,我们侥幸逃了出来,另外两艘小艇……” 这名身上插着两根羽箭的伍长, 说到了这里的时候, 缓缓低下了头颅, 话语中的意思, 所有人都能够听得出来, 那两艘小艇肯定是全军覆没, 不过,如今不是伤感的时机, 黄祖连忙上前一步询问道: “荆州水军规模如何,领军大将是何人?可曾探查出来?” 那名伍长连忙抬起头继续回报: “将军,敌军大概有楼船五艘,领军的将领应当是张允!” “五艘楼船?” 黄祖低声重复了一遍, “依照荆州的水军舰船搭配,一艘楼船会搭配一艘艨艟,一艘冒突,一艘斗舰,以及三艘赤马舟,再加上斥候,恐怕这支舰队的数量能够达到接近四十艘了。” 黄祖连忙转头看向张裔道: “君嗣,急速下达军令,全军出击,迎战荆州水军!” 张裔赶紧转身向外跑去, 不一会,水寨之中传来急促的军鼓声, 大小的舰船迅速动了起来, 整个水寨之中如今只有二十余艘各类战船, 其中还包括了近十艘斥候小艇, 与荆州水军的规模相差太多, 不过,并州水军的战船都是经过匠作营设计和改造的, 比起其他战船的战力来说只强不弱, 因此倒也具有一些优势。 黄祖迎风站立在楼船之上,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仿佛,对面那数量庞大的荆州舰队, 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过,他背负在后的双手, 此刻却是因为过度用力捏在一起, 骨节都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同时,在他的内心之中, 也是感觉到无比痛苦, 他虽然已经离开了荆州, 但是,荆州的所有水军, 都是他亲手操练出来的, 对他们有着深厚的感情, 可是如今,却不得不与之对阵, 他的心中难免会有所痛苦。 只不过,黄祖将那复杂的心绪, 深深地掩藏了起来,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前面的荆州水军, 从对方正中央楼船上迎风飘荡的那面巨大的“张”字旗, 就足以确认对面的指挥官, 正是张允无疑。 荆州的水军远远就摆开了阵势, 五艘楼船前三后二, 每一艘楼船周围分布着几只各类战船, 斥候小艇则在船阵外围逡巡游弋。 荆州水军的阵势中规中矩, 没有一丝的出挑之处, 但却也没有多大的纰漏, 正是堂堂正正的水战最常用的阵势。 第569章 对阵(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水寨之中传来急促的军鼓声, 大小的舰船迅速动了起来, 整个水寨之中如今只有二十余艘各类战船, 其中还包括了近十艘斥候小艇, 与荆州水军的规模相差太多, 不过,并州水军的战船都是经过匠作营设计和改造的, 比起其他战船的战力来说只强不弱, 因此倒也具有一些优势。 黄祖迎风站立在楼船之上,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仿佛,对面那数量庞大的荆州舰队, 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过,他背负在后的双手, 此刻却是因为过度用力捏在一起, 骨节都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同时,在他的内心之中, 也是感觉到无比痛苦, 他虽然已经离开了荆州, 但是,荆州的所有水军, 都是他亲手操练出来的, 对他们有着深厚的感情, 可是如今,却不得不与之对阵, 他的心中难免会有所痛苦。 只不过,黄祖将那复杂的心绪, 深深地掩藏了起来,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前面的荆州水军, 从对方正中央楼船上迎风飘荡的那面巨大的“张”字旗, 就足以确认对面的指挥官, 正是张允无疑。 荆州的水军远远就摆开了阵势, 五艘楼船前三后二, 每一艘楼船周围分布着几只各类战船, 斥候小艇则在船阵外围逡巡游弋。 荆州水军的阵势中规中矩, 没有一丝的出挑之处, 但却也没有多大的纰漏, 正是堂堂正正的水战最常用的阵势。 四十来艘战船看起来浩浩荡荡, 不过在宽广的大江水面上, 看起来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只不过占据了整个江面的三分之一不到。 相比之下,黄祖所率领的船队, 就显得极为的寒酸了。 并州这边的二十余艘战船摆出了不同的阵型, 两艘楼船位于阵型的北面, 其余的所有舰船则是排在了南面, 并且根据不同的舰船类型, 在位置上有着不同的排列, 五艘艨艟位于最前方, 五艘斗舰则是紧跟在艨艟后面, 剩余的十余艘斥候小艇, 则是绰在稍远的距离, 整个阵型松散而有序。 这种阵型,很少在真正的水战当中运用出来, 对方见到了之后, 显然也是有些捉摸不透, 整只舰队的速度减缓了不少。 黄祖有些轻蔑地看着对面的荆州水军, 他知道,定然是张允见到这种阵型之后, 有些怀疑自己这边在水中做了手脚, 这才会减慢船速, 想要先行探查一下情况。 事实果然如同他所预料一般, 荆州水军的斥候小艇在赤马舟的带领下, 高速冲了过来, 但却没有冲到吕布军阵型之中, 而是远远地, 在射程之外就转向离去, 就那么在阵前转了一圈, 这斥候小艇和赤马舟的行进速度非常之快, 这般来回往返一圈, 并州军都没有反应过来, 或者说,压根就没有将对方的探查放在心上。 黄祖嘴角轻蔑的笑容浓郁, 他向前挥了挥手, 紧接着,旗手赶紧挥动旗帜, 并州水军主动迎了上去。 并州这边一动, 荆州水军也相应地移动了起来, 五艘楼船除最中间一艘外, 分别向两边散开, 周围的那些各类战船, 也簇拥在楼船的身边分散开来。 见到眼前的一幕, 黄祖微微摇了摇头, 对方的这种应对中规中矩, 看起来没什么大毛病, 但也因此,缺乏了变通, 少了很多后续的变化。 黄祖再次下达了命令, 楼船和小型战船拉开的距离更大, 那些以艨艟为首的小型战船们, 更是开始加快速度, 向着外侧绕出一个更大的圈子, 对面的荆州水军也相应着绕远, 黄祖所坐的楼船, 行驶的速度却保持着原速, 不过转向的速度却实在是笨拙, 毕竟楼船的体积摆在了那里, 想要偏转方向, 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4 这种缓慢笨拙的动作, 却也是楼船致命的缺点之一。 楼船,船高首宽, 外观似巨楼,故而得名。” 因其船大楼高,。 远攻近战皆合宜, 故而是古代水战的主力以及最具杀伤力的舰船。 楼船早在春秋时期, 就已经成为各国水战的重要组成部分, 水军中的楼船, 一般是根据船只的大小, 在甲板上建楼数层, 每一层的四周都建有三尺高的女墙, 以防御敌人兵器的攻击, 并且在女墙上, 还开凿有箭孔和矛穴, 士兵可以从箭孔、矛穴之中, 向敌方设计和搏斗, 此外,还用硬木做成“战格”, 作为士兵战斗的场所。 每层楼的四壁还蒙上皮革以加强防护, 上甲板以下的舱室, 作为划桨手操作的场所。 楼的最上一层顶部, 竖有蟠帜以壮军威, 还设有金、鼓、旗帜用于指挥、联络, 船体形高大,载兵众多, 到了西汉时期时, 船上可容纳兵员数十乃至数百名, 等到东汉末年, 历史上的三国时期之时,。 东吴所造的楼船如: “飞云”、“盖海”等,4 皆有五层高楼, 最大承载兵员可达三千多人。 但是这种楼船由于过高, 常常导致重心不稳, 并不适合远距离航行, 因此大多只在内河以及沿海的水战中担任主力, 也因此,楼船在行动方面, 是其最为致命的缺陷。 黄祖这边的两座楼船, 才刚刚倾斜出一定的角度, 对面的荆州水军那两只楼船舰队, 他们的赤马舟和斥候小艇, 已经极为接近了, 并且能够看见, 上面的荆州士卒们, 已经准备好了火箭, 就待进入射击范围的时候,。 值接向吕布军发动进攻了。 这些赤马舟和斥候小艇, 船型瘦长、灵活轻便, 就如同陆地上的骑兵部队, 是水战当中, 骚扰侵袭的不二选择, 因此,荆州水军当中, 他们是最先来到黄祖楼船之前的部队, 虽然面对两艘庞然大物, 但是他们并没有惊慌失措,梦想中文 毕竟虽然没办法与楼船正面抗衡, 但是凭借其轻巧灵便的优势, 能够不断地对楼船进行骚扰, 同时,只要他们应对得当, 根本不用担心被对方追上或者是攻击到。 似乎也正是都认定了这一点, 荆州水军方面, 那两只前来拦截黄祖楼船的舰队, 毫不在意阵型被分散, 两艘巨大的楼船在后方, 慢悠悠地向着黄祖这边靠拢, 其他的各类战舰, 则是猛然间加快速度, 向着楼船这边冲来。 楼船虽然船体庞大坚固, 但却也并不是无敌。 朦腫、斗舰都是强悍的进攻性舰船,. 上面都配备了大量的弓弩手, 并且在荆州水军的斗舰上,小 更是配备有床弩, 这可是少数能够对楼船船体造成破坏的大杀器。 但是,最大的威胁却是来自于冒突,。 如果说朦瞳和斗舰, 相当于重装骑兵, 具有强大而恐怖的机动杀伤力, 那么冒突船, 就相当于陆上战争当中的冲车, 具有强大的机动力, 同时在舰船的头部, 还有着尖锐的船角, 凭借强大的推进力, 能够对敌军舰船的船体造成破坏效果, 轻者使对方船体进水,缓缓沉默, 重则直接将对方舰船撞成两截。 在其他舰船的掩护之下, 五艘冒突船, 飞速地向着这边驶来, 对方将所有的冒突船都派来了这边, 显然是想要将黄祖的两条楼船直接破坏掉。 张裔站在另外一艘楼船之上, 他的这艘楼船正是那边五艘冒突船的目标, 对方已经进入冲锋阶段, 再有盏茶功去, 对方就能够直接撞到这艘楼船的船体, 时间虽然说起来很长, 但是在如今的这个时代, 没有机械动力的水战之中, 这样的速度已经是相当快得了。 荆州水军的那些赤马舟和斥候小艇, 已经开始接连不断地射出火箭, 对他进行骚扰, 那些朦瞳和斗舰也紧随其后围了过来, 对方的两艘楼船, 却是向黄祖所在的楼船拦截而去, 显然,荆州水师的目的, 是先毁掉他所在的这艘楼船。 在这个紧急的时刻, 张裔的注意力却根本不在荆州水师身上, 他只是不住地扭头看向黄祖那边, 他的神情有些紧张, 但却不是因为恐惧害怕造成, 而是由于难以压抑内心的激动。 终于,那边黄祖的楼船上, 发出了一个他等待已久的旗语, 张裔忍不住大声吼道: “进攻,给我灭了那几艘冒突,全速突入敌军阵地!” 随着张裔的一声令下, 脚下的楼船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 紧接着,速度突然提升了好几倍, 便是在极短的时间调整好方向, 就在对方的冒突船还有数十丈距离的时候, 楼船的一侧突然射出几根巨大的床弩, 裹挟着强烈的劲风, 向着飞速而来的冒突船狠狠扎去, 那床弩不但速度奇快, 威力更是大得惊人, 一共有三根床弩飞出, 对面五艘冒突船当中, 被击中的三艘船体上面, 立刻出现了巨大的破洞, 其中一艘冒突船更是直接断成了两截。 从并州军楼船上射出的床弩, 个头也比一般的床弩要粗壮不少, 所以才能将買突船都懒腰截断。 所有的荆州水军都被这一幕吓了一大跳, 甚至,就连许多舰船的速度, 都在这一瞬间放缓了许多, 然而,并州军却没有给他们更多讶异的时间。 “嗡!嗡!嗡!” 三声几乎同一时间响起的声音传荡开来, 紧接着又是三声巨大的碰撞声, 荆州水军最后两艘冒突也步了后尘, 同时还有一艘速度放缓的赤马舟被打碎成两截。 霎时间,江面上响起了凄厉的惨叫, 那些落水的荆州军士卒拼命地喊叫着, 因为那艘楼船, 此刻竟然向着他们直直地冲了过来, 而且楼船的速度奇快无比, 比之方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瞬间就冲进了荆州水军的阵营之中。 巨大的嗡鸣声不停响起, 三台床弩机接连不断地向两边发射着巨大的床弩, 一艘有一艘的敌军战船, 不停地被击沉。 朦腫和斗舰的防护能力, 比起冒突来强悍许多, 但却也架不住两只甚至是更多的床弩同时击中, 至于那些赤马舟和斥候小艇, 更是唯恐避之而不及, 不过楼船的速度虽然比起他们有所不如, 但是由于之前, 双方的距离实在是太近, 张裔那艘楼船上如雨点般落下的箭矢, 纷纷落在了这些小船之上, 并且那些箭矢上面, 都是涂满了黑油的火矢, 瞬间便将击中的小船点燃。。 荆州水军反应过来后, 虽然对张裔的楼船展开了猛烈的反击, 但是那些普通的火矢, 并不能对高大坚固的楼船产生太大的伤害, 并且,还是处于一种仰射的角度, 更是只能成为对方的靶子。 唯一有一些威胁力度的, 就只有那些斗舰上面的床弩, 不过不论是威力、速度、还是准头, 都没办法与并州军相提并论, 虽然射中了并州的楼船几只床弩, 但是并没有取得多么显著的效果, 而且付出的代价, 就是那几艘斗舰, 也都被优先消灭掉, 如今对方的十数只舰艇, 只剩下一艘朦鐘,三艘赤马舟和一艘斥候小艇, 几乎算是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唯一算是威胁的就是对面的那两艘楼船, 不过黄祖的坐船如今加快了速度, 双方的接近也在瞬息之间, 对面的楼船虽然也发现了另外一边的情况, 但是没有放缓前行的速度, 荆州水军的楼船历来是整个大江之上, 最为强悍的存在, 因此虽然从张裔的那艘楼船上面, 见识到那强悍无匹的床弩, 还有奇快无比的速度, 但是对于荆州水军的楼船来说, 这不足以让他们恐惧到退却。 他们对自己的楼船十分有自信, 相信凭借他们的实力, 定然能够将黄祖的这两艘, 片刻之前耀武扬威的楼船, 打得落花流水。 与此同时,荆州水军仅剩的那只楼船舰队, 此刻也在轰隆隆的战鼓声之中, 加快速度,向着这边冲了过来, 原本双方的实力就已经近乎平衡, 都是两艘楼船, 可若是在加入这只楼船舰队, 那么黄祖这边的情势将会急转直下, 方才击沉那么多敌军舰船的优势, 也将顷刻间荡然无存。 第570章 对阵(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如今对方的十数只舰艇, 只剩下一艘朦鐘,三艘赤马舟和一艘斥候小艇, 几乎算是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唯一算是威胁的就是对面的那两艘楼船, 不过黄祖的坐船如今加快了速度, 双方的接近也在瞬息之间, 对面的楼船虽然也发现了另外一边的情况, 但是没有放缓前行的速度, 荆州水军的楼船历来是整个大江之上, 最为强悍的存在, 因此虽然从张裔的那艘楼船上面, 见识到那强悍无匹的床弩, 还有奇快无比的速度, 但是对于荆州水军的楼船来说, 这不足以让他们恐惧到退却。 他们对自己的楼船十分有自信, 相信凭借他们的实力, 定然能够将黄祖的这两艘, 片刻之前耀武扬威的楼船, 打得落花流水。 与此同时,荆州水军仅剩的那只楼船舰队, 此刻也在轰隆隆的战鼓声之中, 加快速度,向着这边冲了过来, 原本双方的实力就已经近乎平衡, 都是两艘楼船, 可若是在加入这只楼船舰队, 那么黄祖这边的情势将会急转直下, 方才击沉那么多敌军舰船的优势, 也将顷刻间荡然无存。 对面的荆州水军气势汹汹而来, 黄祖和张裔的两艘楼船, 却反而没有保持方才的那种速度, 匠作营将楼船的动力系统进行了改进升级, 大幅度地提高了效率, 但是这种速度却也不能持续太长的时间, 毕竟楼船的体积过于庞大, 自然它的重量也是十分的惊人, 在如今的这个时代, 还没有能够精细加工钢制零部件的技术, 因此,使用特种木头制作的传动装置, 没有办法长时间持续的工作。 不过在短时间之内, 作为一种爆发性的提速, 还是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黄祖神色平静, 只是淡淡地扫视了面前的荆州水军一眼, 对于敌军的前来, 压根没有任何的反应, 将目光看向了另外一处战场, 那里的并州军艨艟和斗舰, 已经完全冲入到敌军的阵型当中, 那些斥候小艇, 则是在外围来回游弋, 吸引对方的火力。 并州军这边的艨艟和斗舰速度飞快, 别说荆州军的楼船, 即便是中型战舰当中速度较快的冒突船, 都难以与之相比较, 它们不仅是速度奇快, 而且舰船上的火力更是凶猛的吓人, 每艘斗舰上, 也都配备了床弩, 虽然只有一台, 但是那种经过了匠作营改装之后的超级床弩, 面对那些中型战舰时, 简直就是致命的大杀器, 对方虽然在船上也配备了床弩, 不过两相比较之下,高低立判, 荆州水军发射一次的时间, 并州军这边几乎都能够发射两次, 并且在威力和精确度方面, 更是远超荆州水军。 虽然只有十艘舰船, 却是将对方的两支楼船舰队, 打得个七零八落, 与此同时,对方的那两艘楼船却是根本连边都碰不上他们。 荆州水军那边, 已经慢慢开始有退却的迹象, 那两艘楼船还在锲而不舍地追着并州军的艨艟, 因为相比较而言, 这艨艟的速度还算要慢了一些。 黄祖见到这种情况, 向着身后的副将传达了一个命令, 立刻楼船顶部传来了急促的鼓点, 并且旗手不停地打着旗语。 过了没多久, 那边的艨艟似乎都接到了讯号, 猛然间调转了船头, 竟然开始向着荆州军的楼船发起了冲击, 与此同时,船尾部始终被遮掩的部位, 终于露出了内里的东西, 竟然是小型的投石机, 五艘艨艟上面的投石机迅速地进行着调整。 “怎,怎么会有投石机!?” 荆州水军其中一条楼船之上, 负责坐镇指挥的将领名叫张奇, 是张允的一个同宗兄弟, 凭借着二人的亲戚关系捞到了一个楼船指挥官的职位, 虽然算不上大官, 不过却也是有着一定的才能, 之前就是他下令围堵追击并州军的艨艟, 也正是由于他的这个命令, 才保住了麾下的一艘斗舰。 如今,见到对方的艨艟之上, 竟然出现了投石车, 这让他立刻惊骇欲绝, 投石车谁都认得, 但是那东西, 比之床弩还要笨重庞大, 荆州水军一直致力于改进舰艇武器装备, 能够将床弩搬到楼船上, 这已经是耗费了他们不小的精力, 可是今日这一次交火, 对方却是也在船上安装了床弩, 本来对于这一点, 他虽然惊奇, 但是却也没有到惊骇的地步, 对方船上的各种机关, 确实使得每一艘船都比荆州水军要强了许多, 不过,水军作战之中, 装备的精良只是一方面, 水军的素质还有数量, 更是能够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在这两个方面上, 尤其是在后者, 张奇有着绝对的信心。 不过那种信心, 却是在见到对方艨艟上面出现投石车的一瞬间, 立刻被击碎成无数的碎片。 投石车,这种战争武器的威力, 没有人是不清楚的, 就连坚固的城墙, 在投石车接连不断的攻击之下, 都能够变成一地碎石, 更何况是木头制成的舰船。 之前张奇面对那些床弩都有绝对的自信, 只要追上对方的舰艇, 就能够将其全部消灭掉, 哪怕对方船上有那种威力巨大的床弩, 正面对抗,也绝对不可能是楼船的对手, 但是,这投石车可就两说了, 沉重的巨石, 在投石机的作用之下, 那力道何止千钧, 再坚固的楼船, 哪怕只要挨上一下, 也将会是造成巨大的破坏。 张奇可不敢抱希望于, 对方安装的那些投石机, 都只是一堆唬人的玩意儿。 “撤——撤退——撤退——!” 张奇凄厉的声音,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 猛然间响了起来, 在他的命令之下, 仅剩的几艘舰艇和这两艘楼船, 立刻准备开始了逃命, 但是楼船可不是什么赤马舟或是斥候小艇, 想要改变方向的话, 那可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不过荆州水军的素质确实非同凡响,好心情文学网 虽然张奇下达的是撤退的命令, 如果遵照命令的话, 两艘楼船应该原地掉头向来路撤退, 但是那样一来, 不但会成为对方的靶子, 而且旁边的几艘舰艇也会因为空间过于拥挤, 可能会被突然转向的楼船影响。 这两艘楼船的舵手, 听到了张奇的命令之后, 不但没有调转方向, 反而立即开始了加速, 向着对面的并州军艨艟迎了过去, 在这种情势之下, 这样的应对无疑是最为正确的, 对方的投石机虽然可怕, 但是一来没有见识过威力, 再来,冲过去的话, 能够就近发动攻击, 楼船不但有着强大的火力, 而且巨大的船体本身, 也是一件十分可怕的重型武器, 能够碾压包括艨艟在内的绝大多数中小型舰船。 若是这样径直冲过去, 只要没有被投石机完全砸沉, 那么双方的胜负犹未可知。 经过了最初的惊慌之后, 张奇也冷静了下来, 此时此刻,正是狭路相逢, 唯有勇者方能享受胜利果实。 张奇双手把在女墙护栏上, 半个身子几乎探了出去, 仿佛这个样子, 能够看得更加清楚一般。 五颗巨大的火团, 从吕布军的艨艟上面猛然升起, 带着尖锐的厉啸向着张奇的坐船飞了过来, 方才张奇在船上发号施令的样子, 让他们分辨出, 这是两艘楼船当中说的算的那一艘, 因此,五艘艨艟上的投石机, 全部向着他的这艘楼船瞄准。 张奇看着天空中迅速接近的五颗火流星, 面色变得毫无血色, 这五颗燃烧着腾腾火焰的巨石落点, 分明笼罩了这艘楼船的五个不同部位, 即便有那么一两颗有可能落空, 但是剩余的几颗, 也足以让这艘楼船立刻变成残废。 “咚!” “咚!” “咚!” “咚!” “咚!” …… 五声巨大的轰鸣响起的同时, 楼船发生了五次剧烈的摇晃, 张奇紧紧闭上了眼睛, 楼船的船体上出现了五个巨大的破洞, 其中有三个更是直接砸穿了船底, 江水顺着破损的巨洞, 汹涌地钻进了楼船的船舱, 船舱内操控的舵手们, 疯狂地哭叫着, 向着外面拼命逃窜, 楼船也在这个时候, 开始出现了倾斜, 并且缓缓向江水当中下沉。 “将军,将军快逃命吧!” 张奇的副将跑过来惊慌地向着张奇喊道。 张奇的眼睛依旧没有张开, 疲倦地叹了一口气, 没有开口应答。 “靠,你不要命,老子还要命!” 那副将见到张奇的模样, 狠狠地啐了一口, 夺路向着通道口冲了过去。 “轰!轰!” 又是两颗巨石砸中了这艘楼船, 楼船终于完全破损, 迅速地向着下方沉没, 另外的那一艘楼船却没有遭受到同样的对待, 不过五艘艨艟却是分散开来, 将这艘楼船包围在了中间, 并且打出了旗语, 对其进行招降, 这艘楼船的指挥官倒也光棍, 见到对方的信号之后, 立刻下令停下楼船, 并且亲自带领所有人, 放下手中的一切武器, 高举着双手来到了楼船的女墙边, 这便是放弃一切抵抗的意思。 张奇那艘楼船被毁掉的那一幕, 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 张允来不及去哀悼弟弟的身故, 忙不迭地下令撤退, 因为他已经看见, 黄祖他们所在的楼船两边, 也各有一台投石机, 原来,并州军的楼船上, 不仅装备了三台床弩, 更是装备着两台投石机, 这也是一艘楼船上, 所能够承载的最大重量了, 若是继续搭载, 那么楼船不用敌军的进攻, 自己就会因为重量过大直接沉没。 张允的坐船和身边的那支舰队, 距离黄祖这两艘楼船还有一段距离, 因此很快便调整方向离开了这里, 不过另外两艘楼船, 却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他们已经和黄祖、张裔的两艘楼船接近, 甚至双方都已经交上了火, 不过,黄祖这边楼船上的投石机, 接连投出了几颗巨大的石头, 但这几颗石头, 却仿佛失去了准头一般, 纷纷掉落在楼船的跟前, 仅仅只是砸出一朵朵巨大的水花而已。 荆州军的那些指挥官, 却都不是傻子, 不用并州军的楼船打出旗语, 已经明白对方这样做的含义, 分明就是用武力直接威胁投降, 不论他们是否情愿, 但凡想要活命, 就不得不接受这种招降,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 除了投降,似乎也没有别的活路了。 张允的舰队逃离的速度却是要快了许多, 再加上顺流而下, 没多一会,就消失在水面的尽头。 “将军,为何不让我们去追击张允那小子!只要将军下令,定然能够让他全军覆没!” 张裔龙行虎步地走入了水寨帅帐, 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虽然加入水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但是,今天,却是第一次, 真正意义上参与了水军作战, 并且还取得了大获全胜, 以对方一般的兵力, 不但将久负盛名的荆州水军打得落花流水, 更是直接俘获了三艘完整的楼船, 以及一艘斗舰, 这种辉煌的战果, 根本是他之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虽然知道自己这边, 所有的舰船都是经过了改造, 上面的武器装备更是远超其他势力, 不过他当初也仅仅是, 自信己方不会全军覆没而已。 “呵呵,追上他们,或者让他们全军覆没又能如何呢?” 黄祖没有抬头, 继续整理面前的战报, 这一次战果不小, 需要处理的事情也是千头万绪。 张裔听到黄祖的反问之后, 不由得楞在了原地, 黄祖也没有指望他回答出个子丑寅卯, 直接开口给出了答案: “咱们的任务是要在这里进行坚守。荆州水军如今已经发现了此地,拍出来这支舰队也只是以试探为主,将他们打成如今这般模样,短时间之内,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可如果,我军将这支部队完全消灭的话,他定然会成为他们的心腹大患,极大的可能,就是调遣大军前来报仇,那时候前来的大军,可就不是咱们这点儿人马所能够应付得了了!” 第571章 对阵(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将军,为何不让我们去追击张允那小子!只要将军下令,定然能够让他全军覆没!” 张裔龙行虎步地走入了水寨帅帐, 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虽然加入水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但是,今天,却是第一次, 真正意义上参与了水军作战, 并且还取得了大获全胜, 以对方一般的兵力, 不但将久负盛名的荆州水军打得落花流水, 更是直接俘获了三艘完整的楼船, 以及一艘斗舰, 这种辉煌的战果, 根本是他之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虽然知道自己这边, 所有的舰船都是经过了改造, 上面的武器装备更是远超其他势力, 不过他当初也仅仅是, 自信己方不会全军覆没而已。 “呵呵,追上他们,或者让他们全军覆没又能如何呢?” 黄祖没有抬头, 继续整理面前的战报, 这一次战果不小, 需要处理的事情也是千头万绪。 张裔听到黄祖的反问之后, 不由得楞在了原地, 黄祖也没有指望他回答出个子丑寅卯, 直接开口给出了答案: “咱们的任务是要在这里进行坚守。荆州水军如今已经发现了此地,拍出来这支舰队也只是以试探为主,将他们打成如今这般模样,短时间之内,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可如果,我军将这支部队完全消灭的话,他定然会成为他们的心腹大患,极大的可能,就是调遣大军前来报仇,那时候前来的大军,可就不是咱们这点儿人马所能够应付得了了!” 张裔搔了搔脑袋, “哦,原来如此呀。” 黄祖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低下了头,继续整理手中的卷宗, “赶紧去处理一下后续的事宜,这里不久之后将不会太平了,尽快将那些荆州水军全部收纳过来,恐怕过不了多久,就需要他们踏上战场了。另外,向诸葛先生和并州那边,抓紧将今天的消息传递过去,不得有误!” “得令!” 张裔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风风火火地走出了帐门。 屋内的灯火一阵剧烈的摇晃, 黄祖依旧在认真地整理着, 过了足有顿饭的功夫, 他才终于放下手中的卷宗, 使劲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身子向后倒去, 双眼直直盯着营帐的顶棚, 目光逐渐变得有些复杂, “荆州……哎,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不论黄祖这边是如何的惆怅, 但是,他终归是与自己的旧东家, 荆州水军彻彻底底的杠上了, 并且还让他们吃了一个大亏, 今日所遭遇的那五艘楼船, 以及所带领的四十余艘舰船, 虽然相较于整个荆州水军来说, 也不过是一小部分, 但是,对于荆州水军士气的打击, 却是难以估量的, 毕竟数十年以来, 荆州水军一直是整个大江流域乃至整个大汉朝的骄傲, 然而如今,却在双倍兵力的情况下, 让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甚至还被俘虏了三艘楼船之多,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啪——!” 一只昂贵的镇纸被狠狠砸在张允的额头上, 张允跪在地面上不住地告饶, 毫不在意额头上那恐怖的伤口, 猩红的鲜血汩汩地流出。 刘表伸出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张允, 浑身被气得不停发抖, 就在颌下的胡须, 此刻都因为愤怒而不停地乱颤。 “废物!废物!一群废物!” 刘表愤怒地大声吼着, 这里是他的书房, 屋内的人不多, 但各个都是荆州的要害人物, 水军都督蔡瑁, 别驾蒯越还有从事蒯良, 听到刘表的这一番痛骂, 张允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一旁的蔡瑁也是满脸羞惭, 毕竟派遣张允前去, 之前也是他拍着胸脯打了包票的, 原本,他们都以为, 在这大江之上, 荆州水军的眼皮子底下, 即便是有些敌人, 也都是小鱼小虾, 那只庞大的舰队足以应付一切问题。 “主公,还请不要过于动怒,为今之计,是要了解清楚对方的战力才是,我方才好尽快采取对策!” 蒯越上前一步提张允解了围, 张允感激的递去一个眼神, 刘表虽然还有很多的怨气, 不过却也知晓轻重缓急,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抬眼正好看见前面的张允, 头上的鲜血还在不停流淌, 没好气地开口道: “赶紧滚下去包扎吧,没用的废物!” 张允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 连忙叩了一个头, 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间书房。 蔡瑁看着张允远去的背影, 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心中暗自骂道这小子不仗义, 张允这家伙跑了个干净, 可不就剩下自己承受刘表的怒火了吗。 不等刘表将目光转过来, 蔡瑁连忙起身走到刘表面前, 一五一十地将他所知道的情况说了个清楚, 期间,蒯良蒯越兄弟二人, 还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 蔡瑁也都详细进行解答, 还好这一次过来之前, 蔡瑁将各种情形仔细询问了个遍, 否则如今他们三人问起, 自己若是一问三不知, 那无异于火上浇油。 “黄祖这个混蛋!” 刘表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却是没有继续再骂, 毕竟,当初黄祖也是他极为器重的将领,137 可是后来投奔了吕布, 若说没有一丁点他刘表的原因, 这个脸皮他也厚不起来。 蒯越看出了刘表的尴尬, 连忙转移了话题道: “主公,如今我们既然已经知道,在大江之上,有这么一支吕布水军的存在,那么该当尽快调整我军的部署了!” 刘表的眉头深深皱起, “是呀,之前刘焉切断了益州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先开始我还以为是这家伙在为自立门户做准备,可是如今看来,却是另外有了缘故。” 蒯良双眼微微眯起, 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滑动, 这个时候插嘴说道: “主公,不过如今情形看来,吕布似乎也并未完全掌控益州局势,否则也不会在巴郡之外设立水寨,这里扼守益州与外界的咽喉要道,与其说防范外界进入益州,倒不如说是在强行断绝益州同外界的联络!” 蒯越闻言双眼猛然一亮, 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兄长, 从对方的神色和语气当中, 察觉到了许多不同寻常的讯息。 刘表眉头深深地皱着, “子柔,你此话何意?” 蒯良缓缓站起身, 在屋内来回踱着步, 手指轻轻揉捻着颌下胡须, “主公,若是吕布军想要扼守住进入益州的通路,他大可以派遣大军堵住通道,要知道,进入益州道路崎岖,若无地形图,根本难以进入,若是在寻常时,我军也不会轻易进入益州。可若是吕布想要夺取此地的话,那么情势变化,于情于理我军都应当进入益州进行支援,那么吕布若非派遣大军驻守,难以抵挡我军的大举进攻。” 刘表拧着双眉思考半晌, 最后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子柔所言不差,姑且不论我与刘焉的宗亲关系,唇亡齿寒,如今中原这般形势,我们剩余的几人也需要同心同德,方能抵挡吕布的狼子野心,若是先前得知吕布进入益州的消息,说什么我也要派遣大军前去营救!” 蒯良微微点了点头, 这才继续分析道: “再加上之前,不论是我荆州,还是其他的各方势力,都没有听到分毫关于益州情势的消息。然而如今在水道的咽喉之处,却出现了吕布的水军驻守,若只是秘密基地,那还可以勉强说得过去,毕竟吕布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未雨绸缪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是如此,敌军大可以在探查到我军消息的时候隐匿形迹,或者寻找更加隐蔽的地点搭建水寨即刻,偏偏就在水道旁边,这本身就是异于常理的地方。” 蔡瑁虽然不理解, 蒯良之前所说的那些, 不过这搭建水寨以及水军战事, 却是他的强项, 听见他们双方提到了此事, 连忙开口搭腔道: “子柔先生所言极是。正是由于对方这水寨搭得蹊跷,因此,我们之前才以为是哪些不长眼的水匪在此处扎营。若是知道那是吕布军的水寨,知道是黄祖那家伙驻守,我们……” 蔡瑁好不容易找到了推卸责任的借口, 说得正起劲的时候, 突然看见刘表那冰冷的目光, 连忙缩了缩脖子, 将下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冷冷地瞪了蔡瑁一眼, 心中对这个不成器的小舅子, 实在是恼怒异常, 要说能力吧, 确实也有一些, 但是骨子里的好逸恶劳和欺软怕硬, 让这家伙,成为了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没有再理会蔡瑁, 刘表转过头望了望蒯良, 伸手抚摸着花白的长须, 仔细思考着蒯良之前的分析, “子柔,你的意思是否是说,吕布这一次进入益州并不是大张旗鼓?这件事情还用得着分析吗?” 刘表看向蒯良的目光有些无奈, 虽然有些不耐烦, 但是在脸上还不能表现得十分明显, 如今,荆州已经处于内忧外患之中, 再加上如今吕布的势力进一步扩大, 若是益州真的也被吕布拿下的话, 那么荆州定然将会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蒯氏兄弟,不论是他们二人的个人能力, 还是其家族所代表的那一股势力, 都是刘表如今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因此,如今在面对他们二人时, 那心情也是十分的复杂, 不如原先那般自在。 看见刘表复杂的神情之后, 蒯良连忙开口解释道: “主公,您所说的这一点自然是毋庸置疑。不过,下官方才所说的,却是更深一层的原因。” “更深一层?” 刘表忍不住更加疑惑起来, 他满脸不解地看着蒯良, “主公,你可知道五斗米教?” “五斗米教?” 刘表更加疑惑了, 五斗米教他自然是知道的, 而且还知之甚深, 五斗米道又称正一道、天师道、正一盟威之道, 是道教最早的一个派别。 据史书记载, 在东汉顺帝时期, 由张道陵在蜀郡鹤鸣山(今四川成都市大邑县北)创立。 张鲁为五斗米道的第三代天师(称系师), 于东汉末年相继袭杀汉中太守苏固、别部司马张修后割据汉中, 并在此传播五斗米道, 并自称“师君”。 其不但占据了汉中一地, 并且还与雄踞益州的刘焉势同水火, 双方相互争斗互为钳制。 但是刘表却是知道其中的内幕, 所谓的张鲁与刘表势同水火, 根本就是他们双方释放出来的烟雾弹, 其实,张鲁根本就是刘焉的狗腿子, 本来就是刘焉放出来看家护院的, 同时,也是利用张鲁来抵御外界的压力, 好让刘焉能够抽出精力, 来将整个益州完整地掌控在手中, 况且,这本也是刘表之前, 给他所出的一个主意。 所以,当蒯良此刻提起五斗米教的时候, 刘表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之前,这些事情, 就连蒯良他们都不知晓, 此刻,自然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 刘表将其中内情说了出来。 蒯良听完之后, 还没来得及开口, 一旁的蒯越忍不住一拍大腿, 张口说了一句: “如此,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顺理成章?” 刘表忍不住开口询问。 蒯越重重地点了点头, 站起身来到刘表的身边, 低声向他开始解释道: “主公,之前我们一直以为张鲁与刘焉势同水火。因此,怀疑是否吕布与张鲁进行勾结,并且派人秘密潜入了益州,从而采取了一些措施,让益州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弦更张。但是,在这其中却是有一个关键的疑点。那就是汉中与益州之间,有着如此大的成见或者说仇恨,如何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派遣人前去益州并且将其夺下。要知道,益州可是上州,岂是寻常小股人马就能够神鬼不觉地做到的事情。” 蒯越说到这里, 喝了一口水, 正准备继续说下去, 其兄长却将话头接了过去: “可如果张鲁与刘焉之间有着联系,并且双方还是如此亲密的关系,那么一旦汉中被人暗中瓦解,甚至是张鲁被人收买的话……” 第572章 顺理成章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当蒯良此刻提起五斗米教的时候, 刘表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之前,这些事情, 就连蒯良他们都不知晓, 此刻,自然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 刘表将其中内情说了出来。 蒯良听完之后, 还没来得及开口, 一旁的蒯越忍不住一拍大腿, 张口说了一句: “如此,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顺理成章?” 刘表忍不住开口询问。 蒯越重重地点了点头, 站起身来到刘表的身边, 低声向他开始解释道: “主公,之前我们一直以为张鲁与刘焉势同水火。因此,怀疑是否吕布与张鲁进行勾结,并且派人秘密潜入了益州,从而采取了一些措施,让益州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弦更张。但是,在这其中却是有一个关键的疑点。那就是汉中与益州之间,有着如此大的成见或者说仇恨,如何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派遣人前去益州并且将其夺下。要知道,益州可是上州,岂是寻常小股人马就能够神鬼不觉地做到的事情。” 蒯越说到这里, 喝了一口水, 正准备继续说下去, 其兄长却将话头接了过去: “可如果张鲁与刘焉之间有着联系,并且双方还是如此亲密的关系,那么一旦汉中被人暗中瓦解,甚至是张鲁被人收买的话……” 刘表在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 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显然也全部明白了过来, 脸色立刻变得十分的难看。 蒯良继续接着道: “而且,恐怕不止是汉中的张鲁,很有可能在益州内部,也已经出现了细作,并且此人或者说这些人,大多都是位高权重之辈,否则,不可能会令益州没有一星半点的消息传出。” 听到蒯良的这一番分析, 实际上,刘表已经完全信任了这一种猜测, 但是,他从心理上依旧有些难以接受, 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微微低着头不语。 蒯良蒯越兄弟相互看了一眼, 最后还是蒯越张开了嘴道: “主公,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何吕布军会在此地设立这等规模的水寨了。” 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半晌, 一声长叹终于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唉——!” 刘表缓缓地抬起头, 本就遍布皱纹的脸庞, 此刻看起来更加的苍老, 仿佛在这一瞬间, 再次衰老了五六岁之多。 “子柔、异度,现如今,我荆州该当如何是好?” 刘表的语气中, 满是浓郁的落寞, 显然,他们都已经有了一致的结论, 那就是,如今吕布已经完全掌控了整个益州。 蒯良眉头紧紧皱着, 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 “主公,虽然吕布很可能已经掌握了益州,但是如今观之,却也没有到完全稳定下来的地步,否则大可不必设立这个水寨,直接派遣部以一从益州东出荆州,一从关中南下,则我 荆州便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尴尬境地……” 刘表闻言眼前一亮, 总算恢复了些许神采道:” “你的意思是说,如今我们还有机会?”。 兄弟二人再次对望了一眼, 沉默半晌之后, 还是蒯良微微摇了摇头。 刘表摸了摸胡须, 却也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谬误。 “姐夫……主公,既然先生也说了,吕布并没有完全掌握益州,不如我们调集大军,剿灭黄祖,继而一鼓作气攻入益州?” 刘表听完蔡瑁的建议之后, 没好气地瞪了这个不成器的妻弟一眼, 现在都已经懒得理会这家伙。。 蒯越看着蔡瑁有些尴尬, 这才开口向他解释道: “将军,如今却不是出兵的好时机。你试想,那黄祖仅以少数兵力就能够……若是按照那张允的说法,那些吕布军如果想要留住他们,也根本不是难题,可为何会放任他们离开呢?难道黄祖会那般的不智,不清楚一旦张将军回来,我军定然会派遣大军前去报仇吗?” 蔡瑁也不是傻子,蒯越都已经提点到这种程度了, 他若是再想不明白, 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所以,先生你是说,这根本就是黄祖的诡计?就是要引诱我军前去报复,然后他好设下埋伏等待?” 蒯越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 “吕布早就已经筹建了水军,并且他的水军统领一直是那‘锦帆贼’甘宁,然而在这一次的战斗之中,他却自始至终都不曾出现,这本就是意见蹊跷的事儿……” “原来如此!好**诈的家伙!” 刘表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 这么浅显的道理, 蔡瑁却表现得恍然大悟, 一副我就是白痴的模样, 根本都没有意识到, 蒯良蒯越兄弟二人, 看他的眼神都有一些古怪了, 偏偏这家伙还有些沾沾自喜。 忍不住再次轻叹了一口气,。 “子柔、异度,以你们二人之见,我该当如何是好?” 刘表再一次提出了这个问题, 蒯良眼见推脱不了, 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如今的这种情势之下,。 那里还有什么合适的应对方法, 吕布席卷中原的态势已形成, 猛虎下山之势势不可挡, 他们荆州原本就处于四战之地, 虽然交通便利四通八达, 旧省花旦用头t山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 根本不适合作为战略基地, 如今吕布从正西、西北、正北、东北等方向, 都可以向荆州发动攻击, 想要守住荆州, 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他也注意到刘表话语之中的细节, 他先开始询问的是荆州如何自处, 这第二次,却是询问的他。 “主公!” 蒯良微微弓了弓, 双手抱于胸前, 正想要开口说话,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喊声, “报——!” 四个人皆是猛然愣住, 此地是刘表的书房, 之前曾经叮嘱, 不允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这声音分明是刘表的护卫统领, 此人断然不会不知轻重, 然而…… 刘表此刻的面色却不再变化, 经过了先前的震惊之后, 如今已经感觉不到还有何事能够引起他心中变化。 “进来说话!” 护卫统领快步走了进来, 手中捧着一副明黄锦帛, 见到此物之后, 刘表等四人更是惊讶, 他们都是识得此物的, 这分明就是天子下诏所用的圣旨。 “主公!” 护卫统领恭敬地将圣旨双手托过头顶, 递到了刘表的面前道: “主公,朝廷那边来人了,这是专门给您的旨意!” 刘表眉头紧皱, 伸出手正想要将那圣旨接过来, “主公!” 蒯越突然间出声, 只见他一脸焦急之色, 冲着刘表微微摇头,。 那意思,分明是不希望刘表接旨。 如今朝廷虽然名存实亡, 不过天子尚在, 毕竟从名义上, 刘表仍然是皇帝的臣子, 更何况,刘表还是天子的族叔, 还有着宗族这一份关系存在, 因此刘表若是接了旨, 基本就意味着要遵旨办事, 毕竟,这占据着大义之名。 刘表当然也十分清楚其中利害, 稍微思考了半晌,清风文学 眼内划过复杂的神色,。 最终还是坚定地伸出了手, 将那份圣旨结果来, 深深洗了一口气缓缓打开观看。 蒯越见他不听劝, 还准备继续开口时, 感觉到袖子被人轻轻拉扯, 回过头一看, 果然是自己兄长,小 蒯良给他使了一个隐蔽的眼色, 蒯越张了张嘴,。 便没有继续开口。 刘表看着手中圣旨, 脸上的神色愈来愈凝重,小 他看得十分仔细, 甚至还多看了两遍, 仿佛这上面的内容晦涩难懂一般。 过了足有顿饭的功夫, 刘表重重将那圣旨合起来, 整个身子无力地向后面倒去,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却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蒯氏兄弟二人, 相互对望了一眼,。 他们对那圣旨上的内容都十分好奇,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开口打破沉默。 又过了半晌, 刘表再次张开眼睛, 将手中的圣旨递到了蒯良面前, 示意他们二人观看。” 蒯良面色凝重地接过那份圣旨, 展开细读了起来, 越读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蒯越忍不住也凑了过来, 当他看到圣旨的内容之后, 也是如蒯良一般的表情。 “主公,这……” 蒯良抬起头看向了刘表, 刘表的神色异常凝重, 沉默地向着蒯良点了点头, 蒯良将圣旨递给了一旁焦急的蔡瑁, 三人相视无言。 “这——这——这一—” 蔡瑁看了看手中的圣旨, 震惊地抬起头看向面前三人。 屋外,风吹动树叶, 带起一阵密集的声响, 仿佛大雨落下一般, 斑驳的影子铺洒在地面, 随着树叶的晃动, 剧烈的变换个不停, 看起来,更加的杂乱无章, 就仿佛此刻屋内几人纷乱的内心一般。 “右祭酒,外面风大,去屋里歇歇吧。”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这句话, 突然一阵猛烈的风, 顺着山脊吹了过来, 带起了一地的飞沙走石, 一个身材矮小样貌雄奇的年轻男子, 伸出手挡在面前, 眼睛却依然盯着远处, 这个丑陋年轻男子, 正是被吕布任命为军师右祭酒的庞统, 同时也是这一次, 远征西域的主将。 如今,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西域以西的一座大山之中, 此时的西域, 景色可远非后世可比。 如今这个时代的西域, 遍地都是接天连地的绿色, 到处都是绿意盎然, 可以说是处处皆美景, 一年四季各种瓜果更是数不胜数, 这里日照时间很长, 那些瓜果更是香甜可口, 是一个让人来了就不舍得离去的好地界。 只不过,如今这里却蒙上了战争的阴影, 两年前,吕布派遣的远征大军, 虽然进入西域之后四处征战, 但不论是卢植, 还是李儒或者是徐荣, 都不是信奉武力至上的战争贩子, 因此,虽然他们在两年之内, 就收服了全部西域诸国, 但是真正的大型战事却没有发生过几次, 只在初入西域的时候, 狠狠地灭掉了几个小国家, 再往后,基本连对阵都没有出现过几次。 然而这一次, 贵霜帝国三十万大军压境, 却是在出现的伊始, 就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息而来, 一路上,用血腥的手段, 残忍地镇压一切反对的声音, 所过之处,但凡遇到反抗, 动辄就是烧杀抢掠鸡犬不留, 血腥残暴的名声, 响彻了整个西域, 在初始的一段时间, 还有不少西域的大小国家, 以中原天汉朝的属国自居, 但是经历了数个国家被完全屠灭的事情之后, 整个西域之中, 大部分的国家, 都逐渐开始闭口不谈“中原天汉朝”或者是“并州吕布”, 甚至有一些国家, 更是直接倒戈投向了贵霜帝国的阵营。 短短的时间之内, 西域数十个大小国家, 已经有十多个国家, 站在了吕布的对立面, 还有更多的国家,。 态度暧昧不明。 此时,西域远征军刚刚回归不久, 主将卢植更是被派往他处, 虽然吕布调来一名军师右祭酒, 不过此人相貌丑陋, 又年纪稚嫩, 若不是有李儒、徐成二人的震慑, 恐怕西域远征军将会出现抱怨的情绪, 不过,这些骄兵悍将们, 虽然勉强接受了这名军师右祭酒, 但是在心底之中, 肯定还是难免不认可此人。 对于这个情况, 不但是李儒和徐荣, 即便是庞统本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李儒和徐荣二人, 是有心看看这个年轻人的底细, 他们自然没有其他的心思, 也十分清楚, 吕布选派此人前来, 就是要培养此人,故而他们二人没有过多出面, 想要看看这个年轻人的手段。 至于庞统自己, 他信奉的是实力至上, 在没有展露出实力之前, 嘴上说太多的漂亮话, 根本没有任何的实际作用, 尤其是在这群刀口舔血的武夫面前, 说得再多,永远也比不上, 带领他们打上几场漂亮的胜仗。 前两日,有消息传来, 贵霜帝国大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三十里之外 大战的紧张气氛已经开始弥漫, 庞统今天,正是带着几名亲随, 亲自来到了这里, 此山一边是陡峭的悬崖, 对面则是另外一面陡峭山壁, 两山之间,仅能供驷马同时经过。 第573章 一线天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西域远征军刚刚回归不久, 主将卢植更是被派往他处, 虽然吕布调来一名军师右祭酒, 不过此人相貌丑陋, 又年纪稚嫩, 若不是有李儒、徐成二人的震慑, 恐怕西域远征军将会出现抱怨的情绪, 不过,这些骄兵悍将们, 虽然勉强接受了这名军师右祭酒, 但是在心底之中, 肯定还是难免不认可此人。 对于这个情况, 不但是李儒和徐荣, 即便是庞统本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李儒和徐荣二人, 是有心看看这个年轻人的底细, 他们自然没有其他的心思, 也十分清楚, 吕布选派此人前来, 就是要培养此人,故而他们二人没有过多出面, 想要看看这个年轻人的手段。 至于庞统自己, 他信奉的是实力至上, 在没有展露出实力之前, 嘴上说太多的漂亮话, 根本没有任何的实际作用, 尤其是在这群刀口舔血的武夫面前, 说得再多,永远也比不上, 带领他们打上几场漂亮的胜仗。 前两日,有消息传来, 贵霜帝国大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三十里之外 大战的紧张气氛已经开始弥漫, 庞统今天,正是带着几名亲随, 亲自来到了这里, 此山一边是陡峭的悬崖, 对面则是另外一面陡峭山壁, 两山之间,仅能供驷马同时经过。 这片地域有个名头——一线天, 说的就是在这两山过道之中经过时, 抬起头仰望天空, 只能看见一线的奇景, 由于这里其他地形的原因, 峡谷之中的山风异常强烈, 也使得两边山壁上光秃秃的几乎没有植株存在, 庞统的所在, 则是在这一线天之上, 也就是那悬崖上方, 这里非常的高, 若不是庞统从小被他叔父强迫着锻炼身体, 根本难以爬上这样的山峰。 山顶的风势略微平缓一些, 但是却也吹得人张不开眼睛, 身后的亲随紧张地看着他, 在他的前方不远处就是悬崖, 生怕他一个立足不稳就这样摔下去, 一旦从这里掉下去, 那可是一个粉身碎骨的结果, 而且以他的身份, 断然不是后面这几个亲随能够承受得了的。 好在庞统继续等了几息的时间, 他便转过了身, “走吧。” 听到了庞统的命令, 那几名亲随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不用陪着这个年轻人在这里吹风是其次, 最主要的是, 那贵霜帝国的大军近在咫尺,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探子来到此地, 就他们这点儿人马, 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庞统一路向山下走, 一路不停地思索着对策, 这一线天的地势十分险要, 非常适合伏击, 但是也因为这地势太好了, 傻子也知道这种地方根本不能入内, 除非有了万全的把握。 此地乃是皮山国境内, 这皮山国是整个西域当中, 少有的十分贫瘠的国家, 虽然地域辽阔, 但是绝大多数地区都是高山峻岭, 人烟稀少并且不适合居住, 因此才没有人与这弱小而广袤的皮山国抢夺地盘。 这一线天就坐落于皮山国西南方, 正是自东向西的一条主要通路, 虽然说不上是必经之路, 但是如果对方想要更换其他路线, 则至少需要绕出近百里的路程, 因此庞统才选择在此地设伏。 不过方才看到了一线天的地势之后, 他又有些动摇了, 贵霜帝国此次派遣三十万大军前来, 其实力和决心毋庸置疑, 能够统帅这支部队的将领, 自然也不会是庸才, 这么险要的地势, 想要骗对方上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若是放弃这里, 一来是太过可惜, 二来,则是过了一线天往东, 则是一片开阔的平原地带, 贵霜帝国的三十万大军将能够完全铺展开来, 自己如今身边所有的大军, 也不足十万人, 人数一旦上了十万这个级别, 兵力数量的优势, 将会极大的凸显出来, 除非用一些精巧的计谋, 否则妄想在正面对决之中, 以少胜多,那种情况太少太少了, 少到几乎没有人相信这种可能性。 如此巨大的人数差距, 想要获取胜利, 只能运用各种计谋, 这也是吕布派遣他前来担当此次战役总指挥的意义所在。 下山的这一整段路程之中, 庞统一句话都没有说, 脑海之中反复思索着对策。 皮山国的都城, 坐落在一座山谷之中, 说是都城,实际上, 也就是一个大点的城镇, 周围的城墙, 也都只是摆设而已, 在城内的王府, 也仅仅是比周围几座宅子大了几倍的院子而已。 皮山国虽然贫瘠, 但是从国王到百姓都亲如一家, 彼此之间也没有特别森严的等级规矩, 这在西域当中的很多小国家中, 都算不得稀奇的, 不过在中原人看来, 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还好西域远征军的人, 大部分都习惯了这种状态, 反而还会觉得, 这样的状态会更加亲近、和睦。 此刻,李儒、徐荣二人, 就在国王的院子中席地而坐, 面前一个火堆, 上面温着一壶西域特有的奶酒, 这种奶酒不似北方草原那般烈, 喝起来更加的甘甜, 奶香味更是浓郁, 此刻就有清甜的奶香混着着醉人的酒香, 从那小小的铁质酒壶中飘散而出, 两人身前各自放着一小碟牛肉, 这不是那种现烤的牛肉, 现烤牛肉一旦凉了味道会差很多。 这是他们皮山人独特的一种做法, 做出来的味道十分鲜美, 这种牛肉也是皮山国的特产之一, 让人回味无穷, 李儒轻轻挑起一片牛肉, 放在嘴中细细品尝, 等到牛肉完全嚼烂咽下后, 再喝上一口奶酒, 那滋味,别提多么享受了。 李儒还是那般的身材瘦削, 但是如今的皮肤却是黝黑了许多, 也粗糙了不少, 看起来不似原先那般文弱,16 那双眼睛依然精光四溢。 “文优,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 徐荣没有李儒那般轻松, 有些忧虑地喝了一杯酒, 如今的徐荣看起来更加的苍老, 长期四处征战的生涯, 在他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只是那一脸的军人正气, 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李儒眯着眼似乎还在回味口齿间的香味, 十分轻松地对徐荣说道: “老徐,你担心过你儿子吗?” 徐荣听到李儒的反问之后, 不由得愣了一愣, 有些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自己的儿子, 说起来,也好几年没有看见过儿子了, 只是通过暗组进行一些书信往来, 了解他和董家兄弟的近况, 听说这三个小子, 如今混得都很不错, 三人如今在军中也算立下了脚跟, 没有枉费吕布对他们的栽培, 吕布更是没有食言, 对他们三个小家伙的培养, 那可是不遗余力, 如今声名鹊起, 在整个中原都极为有名的徐庶徐元直, 在出名之前, 正是他们三人的授业恩师。 说起这一点, 徐荣对吕布充满了感激。 听着李儒的问话, 不由得又想起了儿子, 虽然几年没见, 但是儿子毕竟是自己的骨肉, 如今取得了成就, 他做老子的, 比自己打了十数场大胜仗, 还要来得舒畅无比。 还记得前不久, 徐成来信时说道, 他们三人如今在徐州战场, 正在与刘备进行最后的决战, 按照时间估算, 想来那安丘城应该已经被攻下, 看来他儿子又立了功勋, 想到这里,徐荣的嘴巴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嘿嘿,嘿嘿嘿,担心个啥,我儿子现在风光的紧,有啥可担心的!” 脸上之前的沉凝一扫而空, 徐荣捻起两大块牛肉扔进了嘴里, 同时仰头倒了一大口酒进去, 痛快的模样和方才判若两人。 “哈哈哈,温候好好照顾成儿,让他们三个小家伙有了如今的成就,自然是不需要担心了。” 李儒接过了话头继续说道。 徐荣愣了愣, 隐约之间明白了李儒的意思, “你这狐狸,从来都只会绕着弯子说话。” “放心吧老徐,温候的眼光,咱们经历了这么多之后,难道还不相信吗?而且这个年轻人我也观察了许久……” 顿了顿,李儒目光玩儿味地看向一旁, 那院门之外, 庞统的身影刚刚出现在那里, 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 但是满脸的喜色。 “说什么来什么,看来这个小家伙想出办法了。” 李儒抬起手中酒杯, 向着快步向这边走来的庞统示意了一下, 提高声音开口说道: “右祭酒满面春风,看来是有喜事降临呀!” “哈哈哈,文优先生之前一直想要看在下的笑话,如今看来是要失望了呢!” 庞统快步走了过来, 一屁股坐在了两人直接, 迫不及待地拿起旁边已经温好的一小壶酒, 对着嘴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然后抢过李儒面前的牛肉, 风卷残云地吃了个干净, 李儒也不生气, 反而将徐荣面前的那盘牛肉也递了过来。 李儒和徐成二人, 本就不是讲究礼数之人, 这庞统更是特立独行惯了, 因此,他们三人, 反倒相处的十分自在。 吃饱喝足之后, 庞统满意地拍打这肚皮, 惬意地打了个饱嗝, 四仰八叉地往地上一躺, 这才终于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想到退敌良策了?” 李儒斜眼看着庞统, 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庞统这小子, 模样是丑了点, 不过很对他的脾气, 他本身没有子嗣, 先前,把董野他们三人当做自己的孩子, 可是后来双方一直分开, 纵然是非常的关心, 却也只能放在心底想想而已。 前不久,这个叫庞统的小家伙出来, 最开始还挺看不上这小子的, 不过后来的相处, 让李儒对他大为改观, 他的年龄比之董野他们还要小上一些, 如今将其看做了自己的子侄一辈, 因此,心中的关爱更多了几分。 “一线天!” 庞统还是保持着那舒服的姿势, 声音轻飘飘传了过来, 一线天这个地方, 李儒和徐荣两个人都十分了解, 也正是因为十分了解, 所以在庞统说起这个地名的时候, 两人的神色不尽相同。 一线天这个地方, 在皮山国可是十分的出名, 一线天所在的那座山脉, 本身就叫皮山, 皮山国因此而得名。 那里也是皮山赖以存活下来的重要安全保障。 徐荣紧紧皱起眉头, 他有些疑惑地开口说道: “那一线天确实是个不错的地势选择,可正因为如此,恐怕敌军根本不会上当,甚至很有可能绕到去往另外一条路。右祭酒,你今天出去一整天,就想到了这条计策?” 说到后来的时候, 徐荣已经有些不快, 这么浅显的陷阱, 稍微有点儿常识的人都能够识破, 更不要说去让对方自投罗网了, 若是这庞统, 只是想出在一线天布置陷阱这条计策, 那这能耐也委实太让人失望了。 庞统扭过脸看了看徐荣, 对着老将军做了一个鬼脸, 徐荣见状气极, 正想要开口训斥两句, 可是看见了庞统浑身上下, 衣服多出地破损, 并且那破损的位置, 裸露出的皮肤上, 还有着一些已经结了痂的伤口, 那应该都是方才出去视察地形是受到的伤, 这小子不但是个文人, 而且年龄比徐成还要小上不少, 想到这里,徐荣视线偏向了一边, 想了想,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李儒一直在认真看着徐荣的表情, 看到对方将脑袋转到一边, 目光里划过一丝心疼, 他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 这个徐荣什么都好, 就是有的时候喜欢闷着, 尤其是在明明关心对方的时候, 偏偏说不出口来, 不过李儒也清楚, 徐荣方才想要说出的话语是什么, 他微微一笑说道: “右祭酒大人,徐老将军其实是想说,你老人家出门转悠这么半天,难不成就想出来这么一个小孩子都能想到的计策吗?” 徐荣听到李儒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而且没有注重语气语态, 忍不住狠狠瞪了这头老狐狸一眼, 轻轻哼了一声, 却也没有反对, 显然,这也正是他的心声无疑。 第574章 马梅尔与明巴依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庞统扭过脸看了看徐荣, 对着老将军做了一个鬼脸, 徐荣见状气极, 正想要开口训斥两句, 可是看见了庞统浑身上下, 衣服多出地破损, 并且那破损的位置, 裸露出的皮肤上, 还有着一些已经结了痂的伤口, 那应该都是方才出去视察地形是受到的伤, 这小子不但是个文人, 而且年龄比徐成还要小上不少, 想到这里,徐荣视线偏向了一边, 想了想,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李儒一直在认真看着徐荣的表情, 看到对方将脑袋转到一边, 目光里划过一丝心疼, 他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 这个徐荣什么都好, 就是有的时候喜欢闷着, 尤其是在明明关心对方的时候, 偏偏说不出口来, 不过李儒也清楚, 徐荣方才想要说出的话语是什么, 他微微一笑说道: “右祭酒大人,徐老将军其实是想说,你老人家出门转悠这么半天,难不成就想出来这么一个小孩子都能想到的计策吗?” 徐荣听到李儒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而且没有注重语气语态, 忍不住狠狠瞪了这头老狐狸一眼, 轻轻哼了一声, 却也没有反对, 显然,这也正是他的心声无疑。 “嘿嘿嘿……” 庞统却也是笑了起来, 这笑容之中充满了奸诈的意味, 在徐荣的眼中看来, 竟然有了李儒的几分形神, 隐隐间有些恍惚了起来。 庞统翘起了二郎腿, 十分惬意地说道: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庞统说出了这句军事家十分熟知的话语之后, 李儒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 徐荣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 庞统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语出来, 至少证明,他是真的思考出了计策, 至于好用与否, 自然还需要他们几个人共同研讨一番。 庞统连忙坐起了身, 三个人围坐在了一起, 庞统拿起地上的一根小棍, 以身前的地面为画布, 一边快速描画着场景, 一边向两人讲述他的计策, 李儒听得眉开眼笑, 不时地也加入一些自己的想法, 两人一言一语说得热火朝天, 徐荣在旁认真听着他们两人的讨论, 脸上的神色也逐渐激动了起来, 这一番讨论, 一直持续到日落西山, 三人才总算讨论结束, 这个时候,皮山国的国王, 也结束了一天的事务, 来到院子里和他们一同用膳, 晚宴就在这宽敞的院子中进行, 美食就是西域最具特色的烤肉还有他们皮山特有的牛肉, 就着飘香的奶酒, 所有人吃得十分的尽兴, 夜晚刮起了大风, 这也是西域的特色之一, 不过好在这皮山国的都城, 是建立在一座山谷之中, 因此,大风并没有破坏宴会的气氛, 反而将整个晚会, 推向了更加热闹的高潮, 不少皮山国的百姓, 还有西域远征军的将士们, 都纷纷加入到其中, 大家围着巨大的篝火堆, 口中唱着欢快的歌谣, 一起踏着音乐的节拍, 载歌载舞地如同欢度庆典一般。 在西域或者是草原, 这却是他们经常举行的活动, 游牧民族大多居无定所, 能够聚集起一大群人, 都是不容易的事情, 因此,每逢相聚总是欢声笑语一片, 久而久之,这也形成了习俗, 很多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理由, 只要性质上来了, 围着篝火大家就能热闹一番。 大风,将这里的欢声笑语带上九霄, 传遍整个皮山国, 穿过了一线天, 送往了更广阔的的天地, 也送到了一片绵延数里的军营之中。 “大将军!前面再有两天路程就到达皮山国了,皮山国因为皮山而得名,虽然领土面积不小,但是人口稀少十分的贫瘠。之所以没有被其他国家吞并,就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太过恶劣,最出名的就是他们境内,有一条被称为一线天的悠长峡谷,这座峡谷长达十多里,宽度仅能够四五屁马同时通过。喏,就在这个位置,这条峡谷也是往东最近的道路,另外一条路,需要多绕行一百多里地。” 硕大的营帐之中, 一个文弱男子手中拿着一根木杆, 站在一副巨大西域地形图面前指指点点。 除了他以外, 宽敞的营帐之中, 还有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 微卷的淡金色长发披散着, 额头上带着一个纯金打造的额带, 一双碧蓝的眼眸中, 散发着凛冽森寒, 鹰钩鼻高高挺立着, 凸显着他那薄薄的嘴唇。 整个人不怒自威, 就仿若草原上的万兽之王一般, 虽然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 但是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那名文弱男子每次看向他时, 眼底总是会有一丝难以自抑的恐惧感划过。 “一线天?” 络腮胡男子双眼微微眯起, 听到文弱男子的介绍之后, 他对这个地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络腮胡男子名叫马梅尔, 在贵霜帝国的语言当中, 这个名字的本意是“统治者”“领导者”, 一般也只有贵族的家庭, 才敢给孩子去这样的名字,。 他担任是这一次贵霜帝国出征西域的主将, 为他介绍情况的这名文弱男子, 名字叫明巴依, 如果在一个家庭中, 几个孩子接连死亡之后, 接下来的孩子就会被这样命名, 也是祝福孩子能够长寿。 不过这一位明巴依, 却是被称为‘厄运之子”, 因为在他出生之后, 他的父母也相继身故, 收养他的亲戚一家, 也在不久后死于横祸,暧昧43 村子里的人将他视为灾祸, 将当时只有两岁的他狠心抛弃, 是一个流浪汉老头收养了他, 后来成为了一个智者, 曾帮过许多人出谋划策, 担任这一次出征西域的军师职责。 明巴依听到马梅尔的问话后, 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 而后从旁边取出另外一幅小许多的地图, 铺在马梅尔面前的木桌上, “将军,您请看,这就是那‘一线天’的详细地图……” 马梅尔看见明巴依布满伤疤的手背, 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他是一个比较注重外貌并且虚荣的男人, 从他身上佩戴的那些精美配饰, 还有时不时地整理着装, 就能够看得出端倪。 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如明巴依这种, 凭借自己能力爬上高位的家伙, 即便很多时候不得不依仗他们的能力, 也只是将他们当做利用的工具而已。 马梅尔拿起一方洁白的手帕, 厌恶地弹开了明巴依的那只手, 然后才细细观瞧起那一副地图来。 明巴依意识到自己犯了对方的忌讳, 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躲到一边, 只是心底里, 却有一丝怒火闪过。 马梅尔根本不在乎一旁明巴依的想法, 他细细看了看那份地图, 上面标注得相当精细, 在这个时代来说, 已经是难得的详细地图。 看到这一线天的地形之后, 马梅尔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么棘手的地形吗?” “是的,将军。这个一线天是我军如今一个难题,若是想要通过这里,需要冒极大的风险,若是绕行,则要耽误不少的时间,而且另外一条通路,想要到达那汉王朝,会更加地困难许多。” 明巴依恭敬地弯下腰,。 为马梅尔详细地解释着, 他们这一次大军前来, 主要的任务是要收复整个西域为他们所用。 同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那就是要探查一下这个汉王朝的虚实。 在如今的这个时代, 整个欧亚大陆, 从东向西并排着四个强大的王朝, 分别是大汉王朝、贵霜帝国、安息帝国与罗马帝国。 这四个国家当中, 综合国力最强的要属于全盛时期的大汉王朝, 但如今已经衰落, 因此,在四大王朝当中算是垫底的存在。 安息帝国与贵霜帝国, 同属于中亚地区, 并且两国的疆域有一部分接壤的地界, 因此双方的争斗十分激烈, 贵霜最早的前身, 实际上是西域当中的大月氏国的一部分贵族, 流落到了中亚地区, 最终建立起的贵霜帝国, 因此,他们对于西域有着很强的执念和归属感。 现如今,贵霜帝国在与安息帝国的一次大战当中, 取得了一些胜利, 于是,便将目光转移到了西域这边。 这倒并不是说贵霜帝国真的强大到能够两线开战, 其实原因恰恰相反, 安息帝国虽然经历了一次失败, 不过最根本的原因, 在于他们还需要应付另外一个, 整体实力稍逊于全盛时期大汉王朝的罗马帝国, 这才使得贵霜帝国侥幸获胜。 贵霜帝国的国王, 也是十分清楚这一点, 因此,才想要接着这一次胜利的余威, 将整个西域夺下, 一来能够令贵霜帝国更加的强盛, 应对接下来安息帝国的反击, 另外一方面, 也是为了长远的考虑, 想要看一看如今的大汉王朝究竟如何, 毕竟西域这边和大汉王朝断绝联系很长时间, 不光是汉朝那边, 没有了西域这边的消息, 西域甚至是更往西的地方, 也不再清楚汉王朝的变化, 所以,才有了贵霜帝国这一次的大举出兵。 “之前不是探听到,大汉王朝那边不是已经有军队进入西域了吗,那看来,这一线天附近,不是可能会出现埋伏,而是对方恐怕早就已经有所准备了吧。除非对方的指挥官是个傻子!” 马梅尔用那块手帕仔细擦拭着胸前一块金质勋章, 那是贵霜帝国的国王乌迪拉颁发给他的, 代表着贵霜帝国军界的第二荣誉, 也是马梅尔最为珍重的东西。 “所以,帝国最年轻的智者,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说来听听。” 马梅尔将擦拭过奖章的手帕随手一丢, 一双脚架在了桌子上, 身体则是悠然向后伸展, 躺倒在椅子上, 两只手枕在脑后, 斜眼瞟向了一旁的明巴依。 明巴依弓了弓身回答道: “将军,在下建议,咱们不如绕道向东,虽然道路绕远更加不好走,不过胜在安全,并且能够省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马梅尔原本还轻轻晃悠的身子突然一顿, 瞟向明巴依的眼神中, 逐渐爬上些许的不善, “绕道?麻烦?” 明巴依只是听着对方的语气, 就知道这家伙定然是又不爽了, 不过自己的职责, 本就是为对方提出合理的建议, 因此,虽然心中极为不愿, 但仍然深吸了一口气, 接着开口说道: “是的将军。绕道百里但同时也能够去往其他的西域诸国,北面的许多国家,虽然向我军示好,并且愿意臣服我贵霜帝国,但是这种口头上的协议,毕竟还是做不得数的,我军路过这些国家,还可以顺道对他们进行一些震慑和安抚……” “嘁……帝国最年轻的智者,考虑的就是这么肤浅的东西,我看你也不过如此。贱民就是贱民,穿上了华贵的衣裳,也变不成贵族。” 马梅尔冷冷地打断了明巴依的话语, 毫不客气地对他一番讽刺, “绕远了百里的道路不去说,但是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向对方示弱。北面那几个国家分明就是墙头草,即便是震慑了他们,若是我方离开,或者是形势逆转,他们依然会再度摇摆起来。可若是我大军能够击败那汉王朝的军队,这种实打实的成绩,将会远远超出单纯的震慑力度!” 明巴依紧抿着嘴唇, 对方的讽刺, 就如同利剑一般扎入他的心脏, 这种轻视让他将准备说出口的分析, 狠狠地咽进了肚子里, 因为他十分的清楚, 以马梅尔的性格, 这种时候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建议。 并且明巴依也十分的清楚, 这一次,三十万大军远征西域, 是他马梅尔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任务, 他在贵霜帝国的军界, 曾经被誉为是希望之星, 然而却接连几次败给了安息帝国。 这一次,贵霜帝国终于扬眉吐气, 将安息帝国狠狠的击败, 虽然其中有着许多的客观因素制约, 但却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大胜, 然而,指挥官却不是马梅尔, 是另一位更加年轻的将领, 也因此,那人被称为贵霜帝国的‘军神’ 更是被国王乌迪拉亲自在公开场合如此称呼过, 这个称号,可是马梅尔梦寐以求的。 第575章 出动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嘁……帝国最年轻的智者,考虑的就是这么肤浅的东西,我看你也不过如此。贱民就是贱民,穿上了华贵的衣裳,也变不成贵族。” 马梅尔冷冷地打断了明巴依的话语, 毫不客气地对他一番讽刺, “绕远了百里的道路不去说,但是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向对方示弱。北面那几个国家分明就是墙头草,即便是震慑了他们,若是我方离开,或者是形势逆转,他们依然会再度摇摆起来。可若是我大军能够击败那汉王朝的军队,这种实打实的成绩,将会远远超出单纯的震慑力度!” 明巴依紧抿着嘴唇, 对方的讽刺, 就如同利剑一般扎入他的心脏, 这种轻视让他将准备说出口的分析, 狠狠地咽进了肚子里, 因为他十分的清楚, 以马梅尔的性格, 这种时候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建议。 并且明巴依也十分的清楚, 这一次,三十万大军远征西域, 是他马梅尔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任务, 他在贵霜帝国的军界, 曾经被誉为是希望之星, 然而却接连几次败给了安息帝国。 这一次,贵霜帝国终于扬眉吐气, 将安息帝国狠狠的击败, 虽然其中有着许多的客观因素制约, 但却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大胜, 然而,指挥官却不是马梅尔, 是另一位更加年轻的将领, 也因此,那人被称为贵霜帝国的‘军神’ 更是被国王乌迪拉亲自在公开场合如此称呼过, 这个称号,可是马梅尔梦寐以求的。 那个人的出现就如同一颗流星一般, 突然在贵霜帝国崛起, 仅仅用了几年的时间, 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摇身一变,竟然称为整个帝国最为耀眼的明星, 原本他的职务比马梅尔还要低了一个等阶, 因此马梅尔虽然嫉妒此人的成长迅速, 但最起码还有一些心理安慰, 毕竟,在当时来说, 整个贵霜帝国, 除了那位老不死的帝国元帅之外, 最有希望称为帝国军界第一人的, 只有他马梅尔一人而已, 但是,前不久, 与安息帝国的那一场大战当中, 那个家伙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竟然获得了一场匪夷所思的大胜仗, 在一场决战当中, 打退了对方的五十万大军, 更是在战场上, 直接歼灭了敌军数量, 多达十数万之多。 以往无数次与安息帝国的正面决战之中, 就连获胜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更何况是这样的大胜, 因此,那个小子一战成名, 不论是公卿贵族, 还是平民百姓, 都将这一次战斗的指挥官, 那个卑贱的平民之子, 当作了帝国的希望, 更是争相传颂他‘军神’的称号。 ‘军神’这个称呼, 在贵霜帝国, 可不仅仅只是夸赞一个人百战百胜那么简单, 它更是有着特殊的意义存在, 传说中,第一任‘军神’, 就是那位带着大月氏王朝贵族, 来到如今贵霜帝国所在地, 为他们开疆拓土, 打下来偌大一片疆域的那个人, 往后的每一届帝国元帅, 凡是能够为帝国开疆拓土, 创立下不世功勋之人, 才能够获得‘军神’的称号, 可想而知,这‘军神’是多么的不容易获得, 并且这不仅仅只是一个荣誉性质的称号, 从权利上来说, ‘军神’凌驾于帝国王臣第一人——宰相之上, 权势更是远超帝国元帅, 在贵霜帝国之中, 乃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并且获得能够与国王陛下平起平坐的荣耀, 所以这‘军神’的称号尤为可贵, 也是马梅尔势在必得的称号, 然而,如今那个家伙虽然还没有正式被封为‘军神’, 但是却已经做到了帝国大元帅的位置上, 恐怕继续成长下去, 成为‘军神’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因此马梅尔这才开始着急, 想要通过这一次的东征, 能够让自己立下更加惊人的功勋。 若仅仅只是收服整个西域的话, 虽然也是建立极大的功勋, 但在如今的情况之下, 也仅仅只能稍微追赶一些对方的锋芒。 马梅尔的野心不止于此, 在争取这个任务之前, 他就已经收到了准确的信息, 西域虽然是被大汉天朝完全收服, 但是,如今的大汉天朝却已经今非昔比, 国家四分五裂, 并且还处于激烈的内战当中, 这一次,收服整个西域的, 实际上只是其中一个比较厉害的势力而已, 并且,在整个过程之中, 似乎并没有打过几场硬仗, 因此,马梅尔认定, 如今的大汉天朝已经大不如前了, 这种时机之下, 正是他的最好机会, 若是能够在收服西域的同时, 和大汉天朝打几场大战, 并且取得胜利的话, 那么他的这份功勋可就超过那个家伙, 如果还能够更进一步的话, 那么在最后关头, 反超那个家伙获得‘军神’的称号, 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进入了西域之后, 通过几次连热身都算不上的小战斗之后, 马梅尔更加确定了之前的情报, 因此,他急欲与大汉天朝来一场硬碰硬的战斗, 最好是大决战的那种, 若是没有,那只要能够将双方相遇的时间提前, 哪怕仅仅只是一天, 那也是极好的, 因此,听到明巴依绕道的提议之后, 他是一万个不情愿, 这才出言冷嘲热讽了起来。 不过能饮从列加人的过个后留上 不过能够坐到如今的这个位置上, 马梅尔也不是一个妄自尊大的蠢货, 也是有着一定的实力, 他也清楚明巴依的提议没有错, 相比较而言, 其实绕道是更加安全和稳妥的, 只不过却与他的目的背道而驰, 根据得到的线报, 那汉朝的军队已经进入了西域地区, 只是他们似乎被已方吓到了, 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故而此刻,很有可能还没有到达这皮山国, 退十步说,即便对方已经到达, 那么也未必能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 就做好万全的准备, 因此,己方还有有着极大的可能性的。 可如果就此放弃这个良机, 那么对方便能够从容地做好准备, 虽然以他对自己的信心, 绝对相信自己不至于一败涂地, 但是想要趁胜追击, 继续向东面的汉朝进攻, 恐怕就将失去最佳的机会。 马梅尔冷冽的眼神扫过桌上的地图, 又看了看远处挂着的完整地图,蛋疼 他心中思索着其中的利弊, 着实不想耽误这几天的时间, 可同时,这一线天放在那里, 又确实令人不能放心 手指敲了敲木桌, 马梅尔再一次开口说道: “那些奴隶如今有多少数量了?” 听到这句话, 明巴依微微一愣, 所谓的奴隶, 其实都是他们所途径的那些国家当中的军人, 甚至有很多都是平民, 被马梅尔他们抓来之后被当成了奴隶, 其中更是有一大部分人, 根本不是因为战争被抓来, 只是他们得罪了那些已经投靠贵霜帝国的国家或者是势力, 被贵霜帝国拿来杀鸡儆猴变成了奴隶, 整个西域数十个国家, 总共人口才不过百来万而已, 他们这支大军, 如今只不过经过了三分之一还不到, 光是奴隶就已经俘虏了这么多, 可想而知,贵霜帝国的这支军队, 是有多么的残暴。 “回禀将军,如今奴隶的数量已经达到五万三千多人了。” “五万三千多人吗?” 马梅尔双眼微微眯起, 两根手指把玩着那枚金质勋章, 嘴角微微下撇着, 有些不满意地开口说道:. “人数似乎有些少呢。今日派出去搜集奴隶的人回来了没有?” “回禀将军,附近以山路居多,因此部队如今还没有回来。” “啧啧啧,还真是有够慢的。” 伸出手指弹了一下那枚金质勋章, 听着那清脆的声音回荡, 马梅尔思考了半晌, 缓缓开口说道: “派遣五万大军绕道收服周边的那些国家,剩余大军随我前往一线天,以三万奴兵在前开道!” “可是将军,那……” 明巴依思忖再三, 还是准备继续劝谏, 不过他的话语才刚说了一半, 马梅尔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道: “本将军累了,你出去吧!吩咐下去,明日一早出发!” 明巴依吃了个钉子, 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领命走出了营帐, 掀开帐门的时候, 外面正好吹来一阵强风, 刚从温暖帐篷内走出的明巴依, 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在这强风当中, 他似乎隐约听到了一些欢声笑语, 似乎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缓缓地抬起了头, 以只见,天空中的明月如勾, 静静在那里, 显得有些寂寥, 只有远处微弱的几点星辰, 似乎是在与它相呼应, “呼——”。 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 明巴依抖擞精神, 大步向着远处走去。 第二天清晨, 霞光才刚刚铺洒在整片大地之上, 偌大的军营之中, 就响起了热闹的喧嚣声, 军官的喝令声、 战马的嘶鸣声、。 武器的碰撞声、 士兵的号子声, 汇聚成一段杂乱无章的音乐, 让人感到心烦气躁。 一队队军容整齐的士兵, 有序地开出了营寨, 向着北面快速前行, 这五万人就是被马梅尔派去绕路的那支部队, 他最终虽然没有完全采纳明巴依的计策, 但却也派出了一支部队, 虽然心底不喜欢这个出身贫贱的家伙, 但是不得不佩服, 这家伙的计策, 在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好用的。 剩下的大队人马还在进行着忙碌的准备工作, 二十多万的大军拔营, 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马匹、车辆、粮草、辎重、武器等等等等, 都需要一样一样进行安排, 稍微有一些处理不当, 都将会影响整个行军过程, 因此,这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 三万多奴兵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营寨, 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 看起来状态十分的颓废, 身上更是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 说是兵,其实比起流浪汉还有所不如。 即便是成了这幅凄惨的模样, 仍然有贵霜帝国的军人, 在旁边不住地用鞭子抽打他们加快速度。 不时有奴隶因为各种原因倒在路边, 但是依然会被士兵们粗暴的对待, 直到他们再次爬起来跟上队伍, 或者永远地倒在那里。 奴隶们前行的速度算不得快, 不过他们却没有休息的时间, 因此,一天下来, 赶得路程比起那些贵霜帝国的士兵们只多不少。 他们被派往探查那一线天的虚实, 说白了,就是派去做探路石的, 对于这一点, 不论是那些贵霜帝国的将领和士兵们, 还是他们这些奴隶自己, 都有着极为清醒的认识, 只不过,他们没有人愿意, 或者说也没有人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一天的功夫在奴隶们拼命地赶路之中, 终于缓缓地过去了, 在太阳下山之前, 终于远远地能够看清楚一线天的轮廓, 若不是夕阳的余晖, 铺洒在山脉上, 如同披上了一身红色的外衣, 使得那空白的一道格外醒目的话, 恐怕根本难以分辨那一线天的所在, 主要是那一线天实在太狭窄了, 尤其是在这么遥远的距离之下, 更显得名副其实。 看到远处的一线天时, 所有的奴兵们表现各异, 很多人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因为,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了, 但是还有很多人脸上露出了绝望和悲戚的神色, 因为,已经预想到了明天过后的命运, 即使,即使在这一线天之中, 并没有遇见对方的埋伏, 那也很有可能会在下一次, 或者是下下次的战斗中死去, 毕竟他们这些奴兵, 从来都是战争之中的炮灰。” 远处数十匹快马疾驰而来, 他们是贵霜帝国的探马, 马梅尔虽然口中说得狂妄, 但是在行动中, 却是一个极为谨慎的家伙, 早在前两天, 他就在大军的各个方向上遍洒斥候, 用来掌握附近的情形, 虽然也会从许多本地人那里获得消息, 但是马梅尔对于这样的消息, 却总是持有一种深深怀疑, 这也是一个合格指挥官应有的素质。 “报——!” 第576章 接触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一天的功夫在奴隶们拼命地赶路之中, 终于缓缓地过去了, 在太阳下山之前, 终于远远地能够看清楚一线天的轮廓, 若不是夕阳的余晖, 铺洒在山脉上, 如同披上了一身红色的外衣, 使得那空白的一道格外醒目的话, 恐怕根本难以分辨那一线天的所在, 主要是那一线天实在太狭窄了, 尤其是在这么遥远的距离之下, 更显得名副其实。 看到远处的一线天时, 所有的奴兵们表现各异, 很多人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因为,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了, 但是还有很多人脸上露出了绝望和悲戚的神色, 因为,已经预想到了明天过后的命运, 即使,即使在这一线天之中, 并没有遇见对方的埋伏, 那也很有可能会在下一次, 或者是下下次的战斗中死去, 毕竟他们这些奴兵, 从来都是战争之中的炮灰。 远处数十匹快马疾驰而来, 他们是贵霜帝国的探马, 马梅尔虽然口中说得狂妄, 但是在行动中, 却是一个极为谨慎的家伙, 早在前两天, 他就在大军的各个方向上遍洒斥候, 用来掌握附近的情形, 虽然也会从许多本地人那里获得消息, 但是马梅尔对于这样的消息, 却总是持有一种深深怀疑, 这也是一个合格指挥官应有的素质。 “报——!”。 一声嘹亮的传报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马梅尔端坐在高高战马上, 一双眼看着远处那快速接近的探马, 探子来到马梅尔的面前, 利索地翻身下马, “将军,一线天方圆十里范围内,没有发现敌情!” 探子简明扼要地汇报道。 马梅尔挥了挥手示意探子退下, 眯起了双眼向对面的一线天看去, 从这个位置, 想要看见那一线天, 着实有些勉强了, 马梅尔跟在大队人马的后面, 比之那些奴隶兵的前行速度要慢了一些, 在黄昏的余晖之中, 只能远远地看到两座高耸入云的大山, 其中有那么一部分, 若是不仔细分辨的话, 很容易就将其错认为是一座山。 马梅尔转过身, 明巴依恭敬地等待在一边, 看见马梅尔的动作之后, 轻轻地向着这边靠近了一些, “将军。” “如今一线天附近没有发现任何敌军行踪,你怎么看此事?” 马梅尔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出这个问题 但是明巴依却十分清楚, 马梅尔的心中也是没有底的。 明巴依思索了半晌, 这才回答道: “将军,在下以为,这其中恐怕有诈。” “有诈?” 马梅尔一双眼眸看向身旁的明巴依, 蓝色的瞳孔, 此刻看起来更加的冰冷, 仿佛要看穿明巴依的一切。 明巴依虽然心中感觉到森寒, 但是依然坚定不移地回望向马梅尔道: “将军,那汉朝的将军不可能是傻子,我军快要抵达一线夫的消息,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即便他们不清楚,那皮山国的人,不可能也是一无所知,然而一线天方向却没有任何的反常出现,这种情况本身就是一种反常……” 口i尔如明H的冰还减小了什从 马梅尔双眼中的冰冷减少了几分, 他轻声地开口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有可能是敌军故意为之的诈术,想要让我们自投罗网?” “将军明鉴!” 明巴依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这笑容看起来十分的真挚, 让人兴起信服的感觉, 一点儿也不似是在谄媚, 这也是明巴依那悲苦的少年生涯教给他的武器之一, 马梅尔虽然厌烦这出身贫寒的家伙, 不过看见他脸上的这份笑容, 再听着他简短四个字的话语, 依然感觉到心中十分满足。 他心中虽然得意非常, 但是却依然缓缓摇了摇头说道: “你分析的不错,但问题却也恰恰出现在这里。” 明巴依有些疑惑地看向马梅尔, 对方看见这个眼神之后, 心中更加的受用, 仰起头摸了摸那鹰钩鼻说道: “无尽的黑暗之后,定然会是光芒万丈!” 这句话出自贵霜帝国古老的谚语, 意思简单地概括一下, 就是说物极必反, 明巴依不清楚, 为何马梅尔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出这句古谚, 似乎和眼前的情况也不搭, 马梅尔伸出手指点着远处回归巢穴的飞鸟, 开口说道: “你看那些鸟儿,它们能够在日落的时候回到巢穴之中,这说明了什么?” 不等明巴依开口回答, 马梅尔自顾自地接着说道: “这就说明了,至少那边附近是没有大队人马埋伏的。所以明巴依,你之前的推测根本就是错了。就是因为你太聪明台相信你自己的判断,所以才没能够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变化,这就是导致你推测错误的原因,知道吗?我年轻的智者?” 马梅尔说到了最后, 玩味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眼底深处划过浓浓的不屑。 明巴依看向远处飞回巢穴的那些鸟类, 目光中闪过一丝不确信, 难道真的是自己猜测有误? 不过这种动摇仅仅只存在了一瞬间, 他还是鼓起了勇气开口道: “将军,或许……” “没有或许!” 马梅尔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语, 这个家伙真的是不识时务, 不过马梅尔也没有严重地斥责他, 毕竟对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想了想,马梅尔开口说道: “这样吧,明巴依,今天夜间和明日一早,我再分别派出斥候前去探查,等到有了结果之后,才会命令大军前行!” 明巴依还想要继续开口,。 不过在看到马梅尔那已经有些愤怒的眼神时,小 生生地把嘴里的话语咽了下去, 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转身去处理其它的事物去了。 有一日清晨, 当鸟儿刚刚飞上枝头的时候, 夜间前去探查的那些斥候们已经来到了马梅尔的帐外, 恰巧马梅尔此刻刚起床, 正在屋内打理他那一脸的络腮胡, 马梅尔对他这茂密的胡须十分在意, 听到斥候们禀告没有任何异常后, 马梅尔的心情更加愉悦。 扔下修剪胡子的刮刀, 大声命令道: “明巴依,传令继续进军!哦,当然!那些斥候还是要派出去的!为了让你安心,我的智者大人!” 马梅尔心情非常的好, 难得对明巴依露出了笑容, 虽然,这笑容是在挖苦对方。 如今的种种情势都表明, 那些汉朝军队, 至今还没有来到这皮山国, 更加不可能会在一线天布置埋伏, 这样一来,他就能够出其不意地穿越一线天, 到了开阔的地带, 他可不认为那些数量远逊自己的汉朝军队, 也能够在正面的战斗中战胜自己。 至于说那些皮山国的人, 如今竟然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种情况太好理解了, 就如同之前所遇见的那些小国家一样, 从他们的国王开始, 都已经被吓破了胆子, 只不过这皮山国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 这些愚昧的家伙们以为能够躲起来, 所以这才一个人影都寻不见, 至于他们胆敢与自己反抗? 马梅尔相信即便对方真的有那个实力, 恐怕也根本无法造成任何的伤害, 毕竟,在成群的狼面前, 一两只小羊, 连兴起波澜的资格都没有。 大军行进的还是不紧不慢, 有奴兵为他们在前面探路, 马梅尔根本不需要让军队向前疾行, “报——!” 一名斥候风驰电掣地冲了过来, 满脸的风尘, 身上好像还受了不轻的伤势, 马梅尔见状心中一个咯噔, “将军,前方一线天峡谷之中出现敌军踪迹,斥候遭遇埋伏,仅,仅有我一人逃了出来……” 斥候说完这句话语, 重重地摔落马下, 背后赫然还插着数支羽箭, 马梅尔身边的亲卫连忙冲过去进行了一番检查, 向着马梅尔报告道: “将军,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昏迷了。” 马梅尔点了点头, 一挥手让亲卫将那人带了下去, 随即,马梅尔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明巴依, 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这才嘲讽对方不久, 接着就被赤裸裸的打了脸, 好在这斥候虽然报告的简短, 但是却也听出来, 敌军似乎也才刚进入峡谷不久, 这样算来,自己这边也并不是没有机会, 想到这里之后, 马梅尔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明巴依自然明白对方的想法, 不假思索地说出早已考虑好的应急方案: “将军,敌军应该也是刚进入峡谷,显然没有充分的准备,我军应当加快行军的速度,并且主力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尤其是防备对方在两侧山壁上的埋伏。早一分通过峡谷,我军的伤亡就将减少许多。” 这也正是马梅尔心中的想法, 连忙点了点头, 身后的亲兵统领连忙会意, 接着,就有传令兵火急火燎地向前方冲去报信, 马梅尔所在的大军, 此刻也逐渐提高了速度, 并且所有的士兵, 也都开始进入到战斗的状态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后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马梅尔眉头微微蹙起, 连忙扭转了身子, “将军!塔克将军那边遭到袭击,敌军数量在两万左右!” “两万!?” 马梅尔彻底震惊了, 瞪大了眼睛失声叫了出来, “这帮家伙哪里来的这么多人?难不成是飞过来的吗?” 一旁的明巴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 也是一脸震惊的神色, 那名斥候来到马梅尔的身前, 滚鞍下马继续汇报道: “将军,塔克将军方才遭遇对方轻骑兵突袭,对方的数目大概在两万左右,看样子,应该也是长途跋涉而来,双方只是短暂接触之后,对方便迅速撤离战场。塔克将军所部没有遭受创伤,塔克将军本人率领部队衔尾追击,命令卑职前来传讯!” 马梅尔听完汇报之后, 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 明巴依恭敬地开口说道: “将军,看来这汉家军队是将主力派遣到另外一路了,不过,这未免有些不太正常,为何敌军会将主力绕远……” “没有什么不过了,这难道还不容易理解吗?对方这是想要在一线天对我军进行伏击,所以将主力绕远,只是没想到我军的速度够快,赶在对方还未完全布置完成之前,就到达了此地。传我命令!” 马梅尔直接打断了明巴依的分析, 迅捷无比地开口说道, 根本不给对方一丝打断的机会, 他知道,明巴依想要说的是什么,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明巴依的想法虽然稳妥, 但是却难免会出现贻误军机的隐患, 尤其是在如今的这种情况下, 方才斥候已经汇报出结果, 敌军在一线天当中仅有小股部队出现, 然而在另一条道路上, 却出现了大部队的迹象, 两万人马,说起来不多, 不过按照马梅尔之前得到的情报, 这两万轻骑兵, 应该是那大汉天朝全部轻骑兵的数量了, 这是否表明了, 这些汉朝部队最开始的打算, 是等到自己的部队进入到一线天之后, 然后堵住两边的出口, 同时在峡谷当中发动埋伏攻击, 从而达到一举击溃己方大军的目的, 这种可能性十分的巨大,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 马梅尔便听不进明巴依的劝谏了。 “命令塔克追击消灭掉那支轻骑兵部队,同时,增派五万人前去支援塔克,遇到任何抵抗全部格杀勿论!” 负责传令的亲卫连忙退下, 马梅尔转头瞟了一眼明巴依, 发现他紧闭着嘴唇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时, 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 接着发布命令道: “其余所有人,加快速度向一线天出发。同时命令前面的奴兵给我全力冲锋,一定要将那些汉朝人消灭在一线天之中,斩杀敌军五人者可以恢复自由,斩杀十人者可以加入我贵霜帝国的军队!” 说完这道命令, 马梅尔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意, 这道命令,与其说是给那些奴兵们的赏赐, 倒不如说是催他们前去送死的令符, 那些奴兵本就装备简陋, 能够和正规军人战斗都很勉强, 更何况还要斩杀对方。 第577章 笼中鸟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两万人马,说起来不多, 不过按照马梅尔之前得到的情报, 这两万轻骑兵, 应该是那大汉天朝全部轻骑兵的数量了, 这是否表明了, 这些汉朝部队最开始的打算, 是等到自己的部队进入到一线天之后, 然后堵住两边的出口, 同时在峡谷当中发动埋伏攻击, 从而达到一举击溃己方大军的目的, 这种可能性十分的巨大,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 马梅尔便听不进明巴依的劝谏了。 “命令塔克追击消灭掉那支轻骑兵部队,同时,增派五万人前去支援塔克,遇到任何抵抗全部格杀勿论!” 负责传令的亲卫连忙退下, 马梅尔转头瞟了一眼明巴依, 发现他紧闭着嘴唇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时, 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 接着发布命令道: “其余所有人,加快速度向一线天出发。同时命令前面的奴兵给我全力冲锋,一定要将那些汉朝人消灭在一线天之中,斩杀敌军五人者可以恢复自由,斩杀十人者可以加入我贵霜帝国的军队!” 说完这道命令, 马梅尔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意, 这道命令,与其说是给那些奴兵们的赏赐, 倒不如说是催他们前去送死的令符, 那些奴兵本就装备简陋, 能够和正规军人战斗都很勉强, 更何况还要斩杀对方。 他们手中只是拿着简陋的木棒, 或者是锈迹斑斑的铁器, 别说是斩杀全副武装的军人, 哪怕是砍杀一些普通的家畜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有着恢复自由, 甚至还能够成为贵霜帝国军人的这种诱惑, 不愁这些奴兵们不去卖力拼杀, 马梅尔最终的目的本就不是让这些奴兵们建立功勋, 只需要让这些家伙们, 能够奋力冲杀, 将那些汉朝军队拖住, 不给他们撤退或者是布置陷阱的时间, 让己方的部队能够迅速追上, 甚至是能够通过一线天,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一旁的明巴依听完了马梅尔的命令之后, 脸色不由自主地暗了一下, 但是,他依旧没有选择开口, 这样的反应, 让马梅尔更加感到开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 太阳缓缓爬到了天空的正中央, 正午时分终于到了, 一线天已经就在眼前, 马梅尔下令部队暂时进行短暂的修整, 虽然知道战斗即将开始, 但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这样的道理, 走在哪里都很适用, 马梅尔自然也是十分清楚, 正是因为即将要展开战斗, 所以更要让部队获得充分的休息才是。 明巴依没有食用那些美味的佳肴, 手中只是端着一杯美酒, 缓缓在军营中走动着,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远处那巍峨的一线天, 不知为何,看到那里的时候, 心中总是会涌起心惊动魄的感觉, 他始终觉得这一线天当中存在着蹊跷, 虽然根据刺探回来的情报, 已经可以推断出来, 马梅尔之前的判断没有错误, 对方确实没能够提前来到这一线天, 而且另外一条路上, 敌军的出现, 也是从另一方面解释出来了原因, 想必是对方的主帅, 想要来一场‘瓮中捉鳖’, 却不想,他们的瓮还没有做好, 这目标却是提前出现了, 这一切看起来有些出乎意料, 但是却也合情合理, 而且非常有利于贵霜帝国军队如今的处境, 但是明巴依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 至于说具体的原因, 却又形容不出来。 而且,他也很清楚, 马梅尔对他的感官十分不好, 这种时候,如果只是一些推断的话语, 不但不能够起到应有的效果, 反而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说到底,他明巴依也仅仅只是一个贫贱出身, 更多时候,在出谋划策之前, 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的立场, 还有最为重要的生命安全, 这是他二十多年以来, 从生死挣扎当中悟出来的道理。 正在明巴依苦苦思索的当口, 一名传令兵匆匆跑了过来, “大人,紧急军情!将军请你赶紧过去!” 明巴依匆匆将杯中的酒水干掉, 连忙向着马梅尔的帐篷走去, 转过身的时候, 再次深深看了一眼远处的一线天, 那里在阳光的照耀下, 显得更加的深沉、凝重。 走入了营帐的时候, 马梅尔正端坐在座椅之前, 营帐当中再无其他人, 马梅尔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此时,明巴依心中已经有多明悟。 “哦,原来是亲爱的智者来了,来来来,快请坐!” 马梅尔抬起头看见明巴依后, 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笑容背后有几分真诚, 就只有他自己才能够清楚了。 “嘿,我的朋友,你猜猜刚才我得到了什么情报?” 明巴依看着马梅尔, 老实地摇了摇头, 他确实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不过在看到马梅尔此刻得意的笑容之后, 他似乎猜到了一些端倪。 看到明巴依突然顿住的表情, 马梅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哈哈哈,看来我们的智者大人猜出来了,你来说说看。” 马梅尔拿起桌上的酒杯, 美滋滋地喝掉了杯中美酒, “莫非是塔克将军那边取得了胜利?” 明巴依有些不敢确定地开口说道。 “哈哈哈,不愧智者大人,似乎没有什么能够瞒得过你呀。” 马梅尔语气轻松地说道, 明巴依闻言挑了挑眉, 他有些难以置信, 塔克竟然会这么容易就取得胜利吗? 不过联想到之前遭遇到的那些西域各国的抵抗, 那些西域的各个国家, 不论是大国还是小国, 他们的军士们, 很少有真正难缠的家伙, 所谓能征善战的那些国家, 在他们贵霜帝国的军队面前, 简直比纸糊得强不到哪里去, 能够轻易的将这种士兵击败, 根本也显现不出来敌人的强大。 之前听到西域各国, 都把汉朝军队形容得十分强大, 如今看来,这其中有夸大的成分, 恐怕,更多的, 也是由于西域的这些军队, 他们自身太过弱小所致, 因此,明巴依想到了这里, 就也有些释怀了。 马梅尔十分得意看向明巴依, 轻轻敲打着面前的桌子, “塔克这个家伙不错,没有让我失望,虽然只是打散那伙轻骑兵,没有将他们歼灭,不过却找到了对方的主力。” “对方的主力!?” 明巴依闻言挑了挑眉。 “不错,主力!之前我们就曾经探查过,这一次汉朝军队派到西域这边,也不过就是十万人马左右,刨去在后面留守的一部分人马,能够出战到这边的也不过八万人左右。塔克先前击溃了近两万的轻骑兵,后来又探查到接近三万人的部队集结,清一色都是汉军的旗帜,这五万人难道不是汉军的主力,又是什么?” 明巴依瞪大了双眼, 他没有料到事情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竟然在那两万轻骑兵之后, 还有着接近三万人的汉军部队, 如果这是真的话, 那基本就可以确定, 塔克所遇到的, 定然是汉军的主力部队无疑了。 马梅尔看着明巴依脸上的震惊更加得意, 接着开口说道: “另外,那些奴隶们在峡谷当中突进的很快,也遭遇到了汉军的部队,不过对方人数不多,双方只是战斗了没有多久,那些汉军便匆匆的撤离,虽然没有留下多少尸体,不过贝罗卡亲自查看了战场,那些家伙们不是故意撤退,而是真正被那些奴隶们打退的。智者大人,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马梅尔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坐好, 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美酒, 看着酒液在杯中不停的转动, 他双眼微微上挑, 看向一旁皱起眉头的明巴依, 内心却是在暗自唾弃, 这个不开眼的家伙, 如今情况都已经如此明显了, 他这个臭表情, 看样子还是要说一些泄气的话语。 不过如今开心的马梅尔, 也没兴趣与他做过多的计较, 一边摇晃着酒杯, 一边轻轻抚弄着腮边浓密的胡须。 “将军!” 明巴依知道自己开口, 肯定在对方的心目中, 更加的不受待见, 不过他毕竟是职责所在, 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在下还是认为,应当稳妥一些!” 马梅尔双眼之间闪过瞬间的阴鸷,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神情悄悄掩去, “智者大人……” 马梅尔的语气当中, 充满了赤裸裸的嘲讽, 他继续开口道: “我知道你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不过,战场之上,机会稍纵即逝,若是因为谨慎,而错失了先机,那可是一件会令你追悔莫及的事情。现在,敌军的分布和意图已经十分的明显,种种迹象都显示,你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只不过,咱们比对方快了一步,因此这才抢到对方之前来到了这一线天。既然事情都已经如此明了,如果还要继续谨慎,那……” 马梅尔看向明巴依的目光渐渐冰冷, 口中虽然没有将话语继续说下去, 但是其中隐含的意味, 却是已经表达的十分明确。 明巴依听到这里, 躬身行了一礼, 站在一旁没有继续开口, 他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 继续说下去, 一旦惹恼了马梅尔的话, 不但改变不了任何现状, 反而将自己的性命白白送掉, 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事情。 见到明巴依终于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马梅尔这才再次笑了起来。 “塔克那边并没有毛躁的直接发动攻击,他已经得知我派遣援军前去的消息,此刻也在一边修整一边等待援军的到达。等到援军到达以后,十万大军,剿灭这区区几万人,也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马梅尔瞟了一眼明巴依, 这句话却是刻意解释给他听的, 虽然这小子他十分看不惯, 但毕竟对方是国王乌迪尔指派来的智者, 也要给对方一些面子, 好在这家伙聪明, 为人处世方面比较圆滑, 这也是马梅尔没有真正挤兑明巴依的根本原因。 “另外,一线天峡谷这边,贝罗卡也命人向前去探查,附近没有探查到敌军的行踪,主力部队会与那些奴隶军相隔一段距离,即便真的有意外情况出现,双方也都能够有所照应。” “将军明鉴!” 明巴依连忙恭敬地向马梅尔说道, 对方已经很给面子地将整个战略进行讲解, 明巴依自然也十分清楚, 这是在给他身后站着的国王陛下面子, 他也乐的就坡下驴, 毕竟马梅尔的这番部署也说不上有什么遗漏, 算得上比较周密, 在如今的这个情况之下, 除了完全撤离等候详细情报以外, 这已经是最为稳妥的处置方式了。 明巴依低下头缓缓退出营帐, 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眼角的余光看见一只漂亮的鸟儿飞上天空, 这只鸟方才就在马梅尔帐篷旁边停留, 停在原地的时候, 浑身上下笼罩在灰白色的羽毛当中, 看起来丝毫不起眼, 可是这一展翅飞翔的时候, 那身灰白羽毛之下, 竟然隐藏着无数色彩鲜艳的花纹, 看起来十分的漂亮, 那只鸟儿在天空盘旋翱翔, 看起来自由自在, 十分的逍遥, 明巴依手搭凉棚看着那不知名的鸟儿渐渐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心底不由得开始羡慕起来, 这是多么漂亮的一只鸟儿啊, 平日里看起来其貌不扬, 可一旦展翅翱翔时, 那鲜艳的羽毛, 那矫健的身姿, 是多么的引人注意呀, 似乎,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吧, 想到自己从小历尽波折的生涯, 后来逐渐崭露头角, 不论走到何处都受人尊敬, 甚至是令人感到敬畏, 甚至到了最后, 竟然得到了天大的恩宠, 被国王陛下亲自召见, 并且给他了隆重的封赏, 还有显赫的地位, 那时候的自己, 是那般的光芒万丈, 就如同此刻天骄飞翔的这只鸟儿, 只是,激扬的思绪, 最终却化作了一声叹息, 久久徘徊在空气之中, 内里的苦涩和无奈, 却是让人忍不住心都随着揪起, 明巴依在心中, 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只是可惜自己终归不如它, 它能傲笑苍穹, 自己却只能在笼中仰望。 第578章 袭击(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明巴依低下头缓缓退出营帐, 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眼角的余光看见一只漂亮的鸟儿飞上天空, 这只鸟方才就在马梅尔帐篷旁边停留, 停在原地的时候, 浑身上下笼罩在灰白色的羽毛当中, 看起来丝毫不起眼, 可是这一展翅飞翔的时候, 那身灰白羽毛之下, 竟然隐藏着无数色彩鲜艳的花纹, 看起来十分的漂亮, 那只鸟儿在天空盘旋翱翔, 看起来自由自在, 十分的逍遥, 明巴依手搭凉棚看着那不知名的鸟儿渐渐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心底不由得开始羡慕起来, 这是多么漂亮的一只鸟儿啊, 平日里看起来其貌不扬, 可一旦展翅翱翔时, 那鲜艳的羽毛, 那矫健的身姿, 是多么的引人注意呀, 似乎,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吧, 想到自己从小历尽波折的生涯, 后来逐渐崭露头角, 不论走到何处都受人尊敬, 甚至是令人感到敬畏, 甚至到了最后, 竟然得到了天大的恩宠, 被国王陛下亲自召见, 并且给他了隆重的封赏, 还有显赫的地位, 那时候的自己, 是那般的光芒万丈, 就如同此刻天骄飞翔的这只鸟儿, 只是,激扬的思绪, 最终却化作了一声叹息, 久久徘徊在空气之中, 内里的苦涩和无奈, 却是让人忍不住心都随着揪起, 明巴依在心中, 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只是可惜自己终归不如它, 它能傲笑苍穹, 自己却只能在笼中仰望。 这只鸟是一只变种的斑鸠, 它是经过了特殊的培育, 才能够拥有如此奇特的羽毛, 这只斑鸠在天空中不停的飞翔, 它所飞翔的方向, 正是那一线天的方向, 这只斑鸠飞得很高很快, 高到地面上的人几乎都分辨不出来, 快到几乎没有几种鸟类能够追上它的速度, 不到顿饭的功夫, 它就乘着风从马梅尔的帐篷, 飞到了一线天的山顶处, 那里站着一个男子, 面目其貌不扬, 双眼微微眯起仰望着天空, 隐约间,似乎看到斑鸠的出现, 这名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嗟口吹了一声响亮的呼哨, 然后快速抬起了右臂, 在他的手腕处, 明晃晃地套着一个腕箍, 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那只斑鸠如同箭矢一般俯冲下来, 快要到达此人面前的时候, 伸出一双翅膀扇动了两下, 将迅疾的速度放缓不少, 然后一双锐利的爪子, 轻轻搭在了那明晃晃的腕箍之上, 亲昵地用小小的头颅, 在那男子伸来的左手上磨蹭了几下。 轻声地鸣叫着, 斑鸠的声音短促而有力, 听起来十分的悦耳, 给人一种欢快的感觉, 那名男子一直仔细地听着, 时不时眉头紧紧皱起, 似乎十分的疑惑, 嘴中还会不时地发出类似斑鸠鸣叫的声音, 往往这个时候, 那只斑鸠会接着发出一连串鸣叫, 一人一鸟仿佛对话一般, 十分的奇异, 不多时,他们的交谈似乎结束, 男子缓缓张开了左手手掌, 都是斑鸠最喜欢的吃食, 有各种植物的种子还有粮食, 斑鸠欢快地在男子手中啄食着美味, 尖锐的喙时不时地触碰他掌心, 那酥麻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男子再次掏出一把谷物扔在了地上, 留那斑鸠继续享用美餐, 男子则转身走入一个山洞, 这里明显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山洞内有几盏昏暗的油灯亮着, 影影绰绰能够看到, 这里面还坐着不少的人, 山洞中,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声, 都随着这男子的进入消失。 那男子走到山洞深处, 来到一个身影旁边, 低下头贴在那人的耳边轻声说了许久。 “呵呵,终于来了,兄弟们,准备干活!” 那始终坐着的身影, 缓缓站起身来, 各自不算高,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率先向着山洞外走去, 其他人,鱼贯跟在他的身后。 马超,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 马腾的儿子,少年成名, 在扶风一带就有着‘勇健’之名, 后来,少年时期, 便跟随其父马腾征战沙场, 评定羌族叛乱, 在羌族之中, 更是赢得了“神威天将军”的美名。 马腾投奔了吕布之后, 马超更是如鱼得水, 先后在西凉、河西等地立下了赫赫战功, 在整个大汉的西北, 乃至是中原地区, 都享有不低的名望, 不过在这西域地区, 马超的名声却是不甚响亮, 虽然来这边也有一段时间了, 但是并没有经历过很多激烈的征战, 这也使得他颇感无趣。 先前,塔克所遭遇到的那两万名轻骑兵, 正是由马超所率领, 先前那两万名轻骑兵, 被贵霜帝国的军队击溃, 马超率领着大部人马一路东撤, 这边的道路, 虽然不似一线天那般狭窄, 但是由于大多都是山中的地形, 因此十分不适合战马通行, 轻骑兵行进的速度还算是比较快, 总算是和后续的部队汇合在了一起。 这是一个十分庞大的营寨, 足足容纳了近五万人, 山地本就不容易扎营, 所有的营帐连绵了足有数里之遥, 到处都飘荡着汉军的旗帜。 敌军已经停止了追击, 在两里之外, 暂时扎下了营寨埋锅造饭, 马超迅速走进了中军营帐, 刚走进屋,便将头上的银盔摘下, 狠狠地扔到了一边, “这仗打得,真窝囊!” 帐篷内的人竟然不是别人, 恰恰是马腾的另外一大臂助, 同时也是马超亦师亦友的勇将——庞德庞令明, 他连忙站起身迎了过来, 捡起马超扔在地上的头盔道: “孟起,咋还闹上别扭了,俺就说让俺去吧,你不同意,现在回过头来又不舒坦!” 庞德说这番话的同时,久久书阁 脸上一直挂着浓浓的笑意, 看见庞德那满脸的笑容, 马超的脸色更加难看, 一张俊脸憋的通红, 过了半天才蹦出来一句: “你就看我笑话吧,等着到时候,我把这笔账全给他讨回来!” 庞德苦笑着摇了摇头, 给马超递过一壶水, 连忙开口询问道: “孟起,那贵霜帝国的军队怎么样?有外面传的那么厉害吗?” 马超咕嘟咕嘟灌下去一大口水, 舒畅地叹息了一声, 这才翻了个白眼说道: “听那帮家伙吹,把他们都快吹上天了,老子今天一见,奶奶个熊,什么玩意儿!” 庞德忍不住再次露出了笑容, 这马超,看来今天的败仗, 让他的怨念很深, 要不然,也不会说个话都这么大的火药味, 连忙开口安慰道: “好了好了,孟起。再稍微忍耐忍耐,过不了多久,就是咱们发威的时候了!” “哼!算了,老子大人有大量,让他们再蹦跶会儿!” “呵呵,这话让你说得,好像是右祭酒大人命令你耐住性子的吧……” “令明你……” “哈哈哈,好好好!孟起,我收回刚才的话。也不知道咱们这边还要多久才能够受到信儿……” 马超将喝干净的水壶扔到一边, 随意地擦了擦嘴巴道: “这个不需要担心,我方才趁机派出去不少斥候,下午就能得到准确的消息!” “那咱们就静静等待吧。” 西域这边的正午十分的炎热, 这种炽热的温度, 一直持续到申时前后才稍稍好转, 逐渐地开始有凉风吹拂, 不过虽然天气凉爽了下来, 塔克与马超双方, 却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汉军这边似乎是由于之前的败仗, 还没有恢复过来, 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 至于塔克方面, 则是在等待后续援军的到达, 虽然,他有自信, 凭借手中现有的这五万人, 就能够完全击溃对面那不足五万人, 不过,他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 既然己方后续还有援军到来, 他乐得继续让士兵休息一段时间, 哪怕明日一早在出兵也来得及。 “报告将军,援军将会在太阳下山前到达此地,请将军做好迎接准备!” 贵霜帝国的大营之中, 一名传令兵快速走进塔克的营帐, 单膝跪地快速地汇报道。 塔克是一个健壮的男子, 深邃的眼窝, 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 看起来十分的有男子气概, 他听到传令兵的汇报之后, 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起来吧,你辛苦了,赶紧去下面休息一下!” 等到传令兵退出营帐之后, 塔克转过头向一旁的亲兵统领询问道: “大营修建得如何?” “将军,正在加紧扩建之中,在日落之前,能够让整个大营容纳十万人!” 塔克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天色,逐渐昏暗了下来, 塔克翘首企盼的援军终于到来了, 在昏暗的夕阳余晖下看不真切, 仅能够看到无数火把组成的长龙, 蜿蜒地延伸向来路。 “传令下去,准备开门迎接援军入营!” 塔克十分的兴奋, 不仅仅是因为这五万援军到来以后, 部队数量上的增加, 更主要的是, 这也代表着, 他能够在明未一早, 就向对面那些汉朝军队发起攻击。 没有哪一个将军不渴望建立功勋, 塔克虽然为人谨慎, 但是他渴求胜利的那种欲望, 却丝毫不比任何人要差。 五万人的大军前行, 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在如今光线不明的黑天, 塔克只是看了一会, 就和这支部队的主将, 也是他的至交好友, 两人进入了营帐寒暄, 其余的事情, 自有那些副将们进行办理。 在这支大军后卫部队处, 由于得知即将进入大营之中, 再加上一直以来的顺利, 这支后为部队的防守有些松懈, 许多士兵甚至都已经收起了武器, 毕竟,赶了一天的路, 难免会感觉到疲劳。 突然在黑夜之中, 隐隐传来了地面的震动声, 这些战士们立刻意识到, 这是大队骑兵集体冲锋时才会出现的动静, 然而并没有多少人, 有惊慌失措的感觉, 要知道,他们这支部队本身也有不少的骑兵, 更何况那塔克将军率领的大军了, 也许是己方的骑兵部队, 前来接应自己的, 许多人都这样想着。 然而,就在不少人张望着想要寻找这支骑兵的时候, 突然,队伍中出现了接连不断的惨叫声,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 发现不知何时, 天空一阵一阵地飞来如同密集雨点一般的羽箭, 在黑夜之中, 根本没办法分辨, 这些羽箭究竟是从何而来。 “杀!” 突然一声雄浑的怒吼声响起, 紧接着,在这支部队的后面, 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惊慌失措的贵霜帝国部队们, 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被锋利的枪尖贯穿了身体, 黑暗中,根本不知道敌人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 更加不知道敌军具体的数量, 从敌人的喊杀声之中, 能够知道对方正是那些汉朝的军人。 贵霜帝国的战士们只是被动的进行防御, 但是仓促准备的防御阵型, 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蓄势已久的骑军冲锋, 后边部队的阵型很快就被冲散, 贵霜帝国的大军瞬间出现了骚乱, 这种骚乱的范围逐渐扩大, 更多的贵霜帝国军人, 发现了后方出现的骚动, 前方已经有一些部队准备回头支援后方, 然而那支汉朝骑兵部队, 就如同他们出现的时候一样, 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整个出现的过程中, 仅仅只是发动了一次冲锋而已, 不过这一次的突然袭击, 却也让这些贵霜帝国的军人们, 开始紧张了起来。 发现失去了敌人的踪迹之后, 那些回援的部队们, 也逐渐开始了返程, 就在这个过程当中,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清脆的梆子声响, 紧接着又是无数的羽箭临身, 这一次,羽箭射来得更是杂乱无章, 根本就分别不出敌军的具体位置, 贵霜帝国这边立刻出现了骚动, 在黑暗之中, 由于分辨不出敌军的位置, 他们即便是想要反击也根本做不到, 只能不断地发出凄厉的惨叫, 军官们不断地发出指令, 让所有的士兵镇定下来, 现场立刻陷入了混乱之中, 那些羽箭仍然如瓢泼大雨一般飞射而至, 终于,有人发现了敌人的位置。 第579章 袭击(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贵霜帝国的战士们只是被动的进行防御, 但是仓促准备的防御阵型, 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蓄势已久的骑军冲锋, 后边部队的阵型很快就被冲散, 贵霜帝国的大军瞬间出现了骚乱, 这种骚乱的范围逐渐扩大, 更多的贵霜帝国军人, 发现了后方出现的骚动, 前方已经有一些部队准备回头支援后方, 然而那支汉朝骑兵部队, 就如同他们出现的时候一样, 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整个出现的过程中, 仅仅只是发动了一次冲锋而已, 不过这一次的突然袭击, 却也让这些贵霜帝国的军人们, 开始紧张了起来。 发现失去了敌人的踪迹之后, 那些回援的部队们, 也逐渐开始了返程, 就在这个过程当中,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清脆的梆子声响, 紧接着又是无数的羽箭临身, 这一次,羽箭射来得更是杂乱无章, 根本就分别不出敌军的具体位置, 贵霜帝国这边立刻出现了骚动, 在黑暗之中, 由于分辨不出敌军的位置, 他们即便是想要反击也根本做不到, 只能不断地发出凄厉的惨叫, 军官们不断地发出指令, 让所有的士兵镇定下来, 现场立刻陷入了混乱之中, 那些羽箭仍然如瓢泼大雨一般飞射而至, 终于,有人发现了敌人的位置。 然而,就如同第一次的袭击一样, 那支神秘的部队竟然再一次的消失无踪, 这附近本就是山岭地带, 虽然没有特别高的大山, 不过各种巨石土坡林立, 若是白天还好, 能够大致看清对方的踪迹, 然而此刻的黑夜之中, 并且汉军都隐藏在不知名的角落, 他们贵霜帝国的军队都打着明亮的火把, 更是如同为对方指明目标一般, 彻底陷入了被动之中。 塔克正在和好友把酒言欢, 突然外面的传令兵冲了进来, 将后面的情况报告给他, 塔克连忙披上盔甲, 走出营帐前去观察情况, 用最快的速度登上了大营的门楼, 黑夜之中根本看不清楚, 只能看见大军的后方, 此刻已经乱做了一团, 塔克眉头紧皱, 连忙命令身旁的好友令人前去救援, 他自己也派遣一只部队跟随出阵, 前去帮助友军防范袭击。 大营这边紧张地做起了准备, 既然敌军开始了骚扰, 那么很有可能在大营这边也会出现敌军的袭击, 塔克立即命令大军进入战备状态, 所有的部队纷纷披挂上铠甲, 骑兵们更是将战马牵了出来, 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正好刚吃过晚饭不久, 士兵们的体力和精神都恢复到一个巅峰的状态。 塔克满意地看了一眼大营之中的属下, 自己部队的这种反应速度, 还是比较让他满意的, 有这样的部队, 即便敌军搞什么突然袭击, 也定然能够被他们一举击溃, 塔克有这个自信。 军队再次从大营之中缓缓开出, 只不过,这一次出动的, 大部分都是塔克的麾下部队, 那些刚刚进入大营没有多久的军队, 此刻还在休息当中, 那名主将率领着他的亲卫, 迅速地向着后方前行, 塔克派出的援军则紧紧跟随在后, 这支部队渐行渐远, 移动的速度很快。 其余的部队则是继续向着大营之内移动, 因此,如今塔克大营内的士兵数量, 只增不减,越来越多, 只是在营门附近, 由于拥挤显得有些杂乱。 塔克将主要注意力都放在汉军营寨的方向, 远远地可以看见, 汉军的大营之中灯火通明, 但是却并没有大军移动的迹象, 这种情况有些反常, 不过却也在情理之中, 一部分的部队外出去进行骚扰, 营寨之中留守更多的部队, 这本就是常规的做法。 “将军,我们是否需要主动出击,前去那些汉军的大营那边,给他们一些教训,没准对方主力出去,我们正好可以将他们的大营一举夺下!” 一旁的亲兵统领走到塔克的身边建议道, 火把的照耀之下, 那名亲兵统领脸上闪着嗜血的光芒, 一双眼睛望向远处的汉军大营时, 眼底深处更是燃烧着猛烈的战火。 塔卡转过头看了一眼亲兵统领, 这家伙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 平日里没少对他提拔和培养, 甚至塔克有心想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这个年轻人, 此刻听到对方的建议之后, 塔克没有着急去否定, 他开口询问了起来: “说说你这么做的理由!” 年轻人闻言微微一愣, 有些瑟缩地看了塔克一眼, 发现对方并没有如自己所料想那般愤怒, 他壮了壮胆子开口道: “将军,敌人不过才四万左右人马,今天已经有半数的轻骑兵被我军打散,如今还要分兵出来进行偷袭,这样,在大营之中定然不会留下多少部队。所以,我才觉得是个好机会!” 亲兵统领越说越有底气, 说到后来直接挺直了腰杆, 满脸自信地看着塔克。 塔克听完他的话语之后, 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来考虑一下这几个问题……” 亲兵统领疑惑地看向了塔克, 对方张开嘴巴正要开口, 突然一声震耳的声响传了过来, “轰隆!” 紧接着,他们所在的大营门楼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塔克险些被摇晃的营门甩下去, 一旁的亲兵统领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好在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 还没等他们二人回过神, 紧接着,接连不断的轰鸣声不断响起, 二人连忙转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后方的营门处, 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那火势冲天的模样异常惊人, 营门已经被硬生生的杂碎, 变成了一地燃烧着的火焰, 那里往来不休的队伍, 此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无数的士兵, 身上燃烧着火焰, 凄惨地哀嚎着, 并且痛苦地挣扎到处奔逃,读读 让更多的人被火焰沾染上, 这种火焰十分奇特, 一旦被沾染到身上之后, 寻常的拍打根本没办法将其拍灭, 而且燃烧的速度也要迅速很多。 仍然不停有火流星从天而降, 塔克顺着火流星飞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他记得很清楚, 那边是一座小山头, 白天他还曾仔细地探查过, 那边附近方圆几里都不可能藏住人, 而且那边距离如今扎营的地方, 足有近三百步的距离, 一般的弓箭或者投石机等远程武器, 根本也达不到这么远的距离, 所以塔克才寻找了这么一处, 相对平坦开阔, 并且附近还有水源的地方进行扎营, 就是为了能够避免遇到对方的突然袭击。 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对方不但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那小山头附近, 而且还能够拥有从那边直达这里的远程武器, 看这样子,应该是投石机无疑, 但是,投石机何时具有如此大的威力, 能够射到这么远的距离? 并且那种火焰是用什么东西点燃的, 虽然只是远远看见, 但是那燃烧的剧烈程度, 以及那些士兵们, 拼命想要灭火, 但是收效甚微的情景, 他都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 塔克意识到此刻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连忙转过头喝问道: “那座山头附近不是布置了一些守军吗?人呢?怎么被人摸过去布置下重型武器,咱们这边竟然没有一点儿的消息!?” 塔克脸上挂着难掩的怒火, 被敌人摸到跟前, 这对于谨慎的他来说,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亲兵统领也是一脸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他赶紧分辩道: “将军,我派遣了一支五百人的部队,驻扎在那座小山头上,并且会在固定的时间传递消息,半个时辰之前,我还刚接到那边安全的消息……” 塔克没有继续听这家伙的辩解, 他也相信对方并没有欺骗他, 那么如今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这些汉人, 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 躲过了他们的探查, 而且,如今那支五百人的驻守部队, 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后门处的混乱还在持续, 塔克一方面命令人前去扑灭大火, 同时尽可能地压制骚乱, 另外一方面, 则是下令打开正面的营门, 轻骑兵部队准备出营, 向着那座小山头发动进攻, 这一次绕路前来, 塔克的部队并没有携带重型器械, 那些攻城武器, 都由后面的这支援军携带, 所以他们才会用去这么长的时间, 才到达这里, 因此,想要在大营之中, 对那座小山头发动反击, 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他们的重型器械, 也没有能够达到这种射程的装备。 部队本就是严阵以待, 并且久经训练的轻骑兵行动更加迅速, 他们接到了命令之后, 迅速地便冲出了营门, 向着远处那座小山头发起了冲锋, 那座山头距离大营的直线距离在三百步左右, 但是轻骑兵若想要冲过去, 却需要绕行一段距离, 骑兵手中持着的火把为塔克指明了方向, 让他能够轻易地看清楚轻骑兵的动向, 这一次出击的是近两千名轻骑兵, 他们移动的速度非常快, 两千多人马很快就完全冲出了大营, 然而等到最后一名骑兵, 离开大营还不到三十步的距离, 最前方的骑兵们突然一阵人仰马翻, 紧接着传来了临死的惨叫声, 黑夜中根本看不见远处发生了什么事情, 至少从塔克这边, 并没有发现请骑兵们遭遇到什么敌人, 但是那凄厉的惨叫声, 却是在这里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撤退!赶紧下令撤退!” 塔克连忙下达了命令, 刺耳的号角声响彻夜空, 那些轻骑兵再次如风一般撤回了大营, 就这短短的不到顿饭功夫时间, 竟然折损了近三分之一, 塔克终于知道他们遭遇的究竟是什么, 敌人竟然在黑暗之中早已经埋伏好, 遭遇到的攻击异常猛烈, 仿佛是无数的敌军向他们射出了弓箭, 但是却根本没有看见敌军的存在, 而且那种弓箭也不同于长弓的那种抛射, 竟然是平直地射中己方的部队。 实际上,他们所遭受的攻击, 并不是弓箭造成, 而是弩箭,只不过, 此时的贵霜帝国, 根本都不认识这种杀伤力惊人的武器。 弩的出现应不晚于商周时期, 春秋时期弩成为一种常见的兵器在使用。 《孙子兵法.作战》中即已将弩和甲盾等一起列为重要的作战物资。 到战国时期弩更是广泛的运用于军事之中, 也从战国早期的擘张弩(即用臂力开的弩,), 《孙膑兵法》中称这种弩“发于肩膺之间,杀人百步之外”; 发展到战国晚期出现的蹶张弩: 如韩魏的十二石弩(射六百步)等。 这一时期弩在战争中运用的更普遍, 如韩国的精兵就被称为“披坚甲,持劲督”(弩的一种叫法); 魏选武卒,考核的要求之一就是要能够挽十二石弩。 到了西汉时因为跟北方匈奴长时间交战, 作为汉军步兵对抗匈奴骑兵的利器, 弩进一步得到了发展。 在“望山”上开始出现用于测距瞄准的刻度, 提高了弩的命中率。 到了东汉时期开始有腰引弩(后又作腰开弩), 这是单人能拉开的最强弩, “力弱者用蹶张,力雄者仍用腰张”(《武备志》), 并且在三国时期诸葛制作了著名的“元戎弩”, 史载这种连弩“以铁为矢,矢长八寸,一弩十矢俱发”(《魏氏春秋》), 被大量地装备给蜀国部队。 后来大发明家马钧又对其进行了改进, 使之成为一种单人即可使用的一弩五矢的更实用的兵器。 不过那都是原本的历史, 在这个时代当中, 由于吕布的出现, 改变了许多的事情, 包括这弓弩, 也因为吕布的改进, 不论是威力还是其他的方面, 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并且吕布有意识地在军中推广这种大杀器, 后来更是得到了马钧的加入, 提前了数十年的功夫, 就将后世被传说甚广的那种“诸葛连弩”, 提前就研发了出来, 只不过现如今, 更换了一个名字叫做“马氏连弩”。 第580章 反击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后来大发明家马钧又对其进行了改进, 使之成为一种单人即可使用的一弩五矢的更实用的兵器。 不过那都是原本的历史, 在这个时代当中, 由于吕布的出现, 改变了许多的事情, 包括这弓弩, 也因为吕布的改进, 不论是威力还是其他的方面, 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并且吕布有意识地在军中推广这种大杀器, 后来更是得到了马钧的加入, 提前了数十年的功夫, 就将后世被传说甚广的那种“诸葛连弩”, 提前就研发了出来, 只不过现如今, 更换了一个名字叫做“马氏连弩”。 弓、弩很早就由我国传入西方国家, 但在欧洲战场上, 弩的出现迟至中世纪。 古俄罗斯的军队在公元10世纪开始使用弩, 而西欧国家于11世纪末才“出现一个弓弩十分盛行的时期”。 英国的理查一世(狮心王理查)就曾经两次被弩箭射中, 并且在第二次伤重不治。 如此一个伟大的人物, 竟然死于一个普通或低等的士兵之手, 对于贵族来说简直骇人听闻, 为此,在十二世纪时, 教皇就曾尝试以残忍为理由禁止弩的使用。 不过,那却都是以后的事情, 在如今的这个时代, 贵霜帝国的这些人, 不论是高高在上的将军, 还是底层的普通士兵, 他们根本不曾见识过弩箭的威力, 这一次却亲身感受到了, 这种恐怖的杀伤力。 他们还以为这是汉军所使用的特殊弓箭, 不过,不论他们如何去琢磨, 也想象不出来, 究竟是什么样的弓箭, 竟然能够拥有如此恐怖的杀伤力。 塔克面色凝重地看着这一切, 敌军那些可恶的投石机还在不停地进行着攻击, 自己这边的部队想要冲出, 却又不得不面对那些杀伤力恐怖的攻击, 另外,他还在担心, 敌军既然布置下这种阵势, 恐怕准备的招数, 定然不止眼前的这一些, 不过现如今, 他也无从预测, 对方到底还准备了什么样的后招, 但是这种等待的感觉, 着实让他十分的不爽。 “将军,那些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武器,而且人数也太多了吧,这才短短的时间,竟然损失了数百人之多,如今我们应该去和去做才好?” 之前率领骑兵出营的指挥官, 浑身浴血地跑了过来, 他的右臂上还插着两支羽箭, 一脸悲戚地向着塔克诉说。 塔克拧眉看着这名心腹爱将, 这是他颇为信任的一员勇将, 并且其人的武力也非同小可, 可是,却也身中了数箭, 可想而知敌人的火力是有多么的凶猛。 “卡洛斯,你看清楚敌人了吗?” 塔克虽然心中焦急, 但却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直接开口向着手下询问具体的情形。 卡洛斯脸上罕见地露出有些惊恐的神色, 他连忙摇了摇头, “对不起将军,夜色昏暗,我们根本没有看清敌军的样子。但是,据末将估计,那些敌军距离我们至少在两百步以上,否则不可能会没有发现一点儿端倪。并且,这种羽箭飞行的速度十分迅速,我们几乎都没有听见什么破空声,许多兄弟们就倒了下去。末将还是运气好,没有被射中要害部位,这才得以逃出生天!” 听到卡洛斯的解释之后, 塔克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他方才已经尽可能地高估了敌军的这种武器, 可是如今看来, 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塔克之所以放心让卡洛斯夜间出营, 就是因为此人也是一名神射手, 不论是目力还是耳力, 都非常人所能及, 他既然说敌军的部队, 距离至少在两百步以外, 那么实际的距离, 就会只远不近。 这么远的距离之下, 敌军的武器还能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那些羽箭竟然能够穿透两层坚硬的铠甲, 甚至就连一些盾牌都被穿透, 这绝非寻常的弓箭所能够造成的伤害, 只是,这样的武器, 他们别说从前没有见识过, 如今遭遇到了, 却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办法去化解。 此时此刻却不能浪费时间, 对于这些想不通的问题, 塔克直接不再去思考, 加紧人手去扑灭大营后方的火灾, 在这个时候, 大营之外的那些军队, 也在将领的率领之下, 向着投掷出巨石的小山头发动了冲锋, 黑暗中只能看见一条火龙, 向着那座山头快速的移动着, 在移动的过程当中, 似乎也遇到了阻滞, 出现了一阵混乱, 塔克当机立断, 命令骑兵再一次出击, 不惜一切代价要攻下那座小山头。 塔克这边下定决心没多久, 那座小山头处投来的火流星, 也渐渐地停止了下来, 就仿佛对方完全探知到了他的想法一般。 没有了那些火流星的攻击, 贵霜帝国的大营, 总算安稳了下来, 士兵们可以从容地扑灭火焰, 而不用担心被突然出现的巨石砸成肉泥。 那两条火龙也没有任何阻碍地, 成功冲到了那座小山头附近, 应该是那些汉朝军队, 在他们到达之前就已经消失无踪。 黑夜之中,塔克根本看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 过了足有半个时辰之久, 那些外出的部队才终于回到了大营之中, 后来到达的那些部队, 却直到这个时候, 依然没能完全到达大营, 不过塔克却也得到了那边的消息, 原来,在塔克等人的注意力, 都集中在这边的时候, 后军再一次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这一次,受到的创伤, 简直可以用惨痛来形容, 竟然损失了数千名士兵的性命, 丢失或者被损坏的那些武器辎重, 更是不计其数, 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的塔克, 差点被气得一口气没有上来, 他的那位好友, 更是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等到后军那些残兵败将, 终于进入了大营时, 天色已经大亮了起来, 耀眼的晨光,90看 给大地带来的希望, 但是在这些贵霜帝国的士兵眼中, 却是那样的刺眼, 头一次感觉到, 早晨的阳光是如此的让人不喜。 整个贵霜帝国的大营, 只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后门完全被烧毁, 许多地方还都冒着阵阵的黑烟, 整个大营随处可见被烧毁的帐篷或者建筑, 更是有无数的尸体来不及收敛。 每一名贵霜帝国的士兵, 脸上都挂着浓浓的心悸和疲倦, 昨天夜里他们可是折腾了一整个晚上, 几乎就没有消停过, 进入西域之后, 他们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 何曾经历过这样的打击, 不但损失惨重, 对他们的心灵和精神, 更是一种十分严重的打击。 甚至有不少的士兵, 双眼无神地坐在地上, 仿佛失去了精气神一般。 营地之中发生的这一切境况, 塔克都一一地看在眼中, 他脸色铁青的可怕, 咬牙切齿地开口命令道: “出阵!给我灭掉那些汉军的大营!” “啊?” 亲兵统领还以为自己耳朵听差了, 昨夜一晚上没睡觉, 难道是耳朵出现了幻觉, 他扭头看向塔克, 不过当看见对方的神色时, 立刻明白了过来, 连忙神色一正回答道: “得令!” 亲兵统领虽然震惊于塔克在这个时候下达这样的命令, 不过领命的他, 依然感到难以言喻的激动, 昨天夜里那场战斗打得实在是太过憋屈了, 一晚上,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却被对方杀得落花流水, 这对于几近于无敌的贵霜帝国大军来说,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虽然经历了一整夜没有休息, 但是能够前去报仇雪恨, 依旧让他浑身充满了斗志, 不止是他,还有哪些随军出征的士兵们, 得到了命令之后, 全部一扫疲态, 所有人都斗志昂扬地冲了出去。 塔克这一次直接派出了三万骑兵部队, 几乎是他如今所能够动用的全部骑兵数量了。 塔克站在营门之外, 看着气势汹汹离开的三万骑兵队伍, 一直望着出神, 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个身影, 正是塔克的至交好友, 昨夜带队前来支援的主将——贝吉特。 贝吉特看着渐行渐远的大部队, 面色凝重地对塔克说道: “这个时候派遣大军出去,会不会太冒险了?” 他的目光转向了好友, 一丝淡淡地担忧萦绕在心头, 他害怕好友因为昨夜的突然袭击, 被愤怒扰乱了心智, 影响到了判断, 那可就不只是损失一些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塔克缓缓转过身, 他的双眼虽然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但是依然明亮有神, 看向贝吉特的时候, 也是十分的清醒, “怎么了?害怕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吗?” 被塔克说中了心事, 贝吉特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塔克脸上浮现出淡淡笑容道: “放心吧,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顿了顿,塔克收起脸上的笑容, 面色中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还有一点儿若有若无的愤怒道: “昨晚上的那一场袭击太过突然,而且敌军的火力猛烈到可怕,这都是我的责任,没能把事情提前预料到。战士们顺风顺水习惯了,经过昨夜的打击,很多人根本接受不了,在这种时候,他们最需要的就是能够振奋精神!” “可是……” 塔克接着打断了贝吉特的话语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之前我也有所担心,不过昨夜一战之后,我基本可以确定,那数万人的大营根本就是唬人的。如果对方真的有这么多的数量,再加上那些可怕的武器,恐M就不的单口旦吃流生油空龙那么简单了一组有可能会会而进功,加吃杰的那和山十之天随就不单单只是昨夜发动突装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会全面进攻。在昨夜的那种火力之下,你觉得,咱们能够有几分胜算?” 贝吉特联想到昨夜那种恐怖的弓箭射击, 还有那距离超远的投石攻击, 不由得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再次看向远去的大军, 还有远处那晨光掩映下的汉军大营, 他的脸色终于没有那么难看了, 对于塔克的分析, 他是相当的信任, 昨夜虽然他们遭受到沉痛的打击, 但是那么大规模的袭击, 汉军定然也是兴师动众, 大部分的士卒们想必都已经十分疲惫, 这种时候,若是前去讨战, 想必能够取得不错的效果, 如此一来,战士们的士气也能够恢复不少。 塔克虽然方才话语说的很乐观, 但是在扭头看向那远处的汉军营寨时, 眼底深处还是闪过一丝隐忧, 方才的那一番话语, 与其说是将给贝吉特听, 不如说是也在劝慰他自己, 故军的将领既然能够布置出昨夜那等配合的夜袭, 不会想不到今日一早, 有可能会遭受到己方的报复, 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 敌军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确实如同他方才所说, 故军数量不多, 那么定然已经撤离, 那座大营也就只是一座空营, 如果是这种情况, 那么己方能够挽回一下失去的军心。 这也是塔卡所期盼的最好结局, 另外一种可能, 就是敌军严阵以待等着他们前去袭击,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 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再次面临一场苦战, 甚至是一场惨败, 不过,这种可能性却并不高, 正如塔克之前所说, 如果对方当真有这样的实力, 昨夜就绝对不会是简单的袭击而已了。 好在塔克跟那个指挥官已经提前沟通过, 若是一旦发现大量敌军, 就不要恋战, 立刻撤退回营, 即便对方做好了埋伏, 可是己方不上钩的话, 也能够打乱对方的部署, 而且还能够借此谈查到敌人的虚实, 也可以说得上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万全之策。 “孟起,果然如右祭酒所料,那些家伙派大军出营了,目标正是咱们之前的营地。” 庞德站在一块巨石的后面, 望着远处迤逦而行的贵霜大军, 在他一旁的是百无聊赖的马超, 平躺在草地之上, 嘴里叼着一根草根, 双手枕在脑后晒着太阳。 第581章 刺眼阳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敌军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确实如同他方才所说, 故军数量不多, 那么定然已经撤离, 那座大营也就只是一座空营, 如果是这种情况, 那么己方能够挽回一下失去的军心。 这也是塔卡所期盼的最好结局, 另外一种可能, 就是敌军严阵以待等着他们前去袭击,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 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再次面临一场苦战, 甚至是一场惨败, 不过,这种可能性却并不高, 正如塔克之前所说, 如果对方当真有这样的实力, 昨夜就绝对不会是简单的袭击而已了。好在塔克跟那个指挥官已经提前沟通过, 若是一旦发现大量敌军, 就不要恋战, 立刻撤退回营, 即便对方做好了埋伏, 可是己方不上钩的话, 也能够打乱对方的部署, 而且还能够借此谈查到敌人的虚实, 也可以说得上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万全之策。 “孟起,果然如右祭酒所料,那些家伙派大军出营了,目标正是咱们之前的营地。” 庞德站在一块巨石的后面, 望着远处迤逦而行的贵霜大军, 在他一旁的是百无聊赖的马超, 平躺在草地之上, 嘴里叼着一根草根, 双手枕在脑后晒着太阳。 听到庞德的话语之后, 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是缓緩抬起脑袋, 眯着眼看了看, 那高高挂在天空之上, 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太阳, 那阳光火辣辣的, 晒在身上时间长了会感觉到疼痛。 不过马超却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状态, 他将口中的草根轻轻吐出, “令明,我说什么来着,右祭酒那可是主公钦点的人物,怎么会不厉害呢,你就安心地依令行事,绝对错不了,放心吧!” 庞德脸上表情一垮, 连忙说道: “孟起,我可没有质疑右祭酒大人的意思,我只是说你需要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不要总是别人说啥就是啥……” 庞德本来就不善言辞, 被马超这一说, 显得好像他有些看不上那军师右祭酒的意思, 想要着急辩解, 但是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语句, 这一着急,本就黝黑得脸庞, 更是涨成了紫红色, 都快赶上紫虚上人了。 “哈哈哈!” 马超一下子坐了起来, 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令明,瞅瞅你这紧张的样子,我不过就是和你开了个玩笑。” 庞德有些泄气地坐到了马超的身边, 无奈地看了看马超, 那眼神,幽怨得如同小媳妇儿, 只是搭配上他那虎背熊腰的“俏丽”模样, 显得是那么的违和。 嘲笑了一会庞德, 马超总算是收敛了笑容, 手指轻轻拨弄着身边的小草, 目光变得深邃而清澈, 与之前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令明,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呼——” 马超转过头看向庞德, 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不过我真的不是那块料,让我领兵冲杀,那绝对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是让我运筹帷幄,那可真的是为难我了。令明,我知道你和父亲都希望我能成为帅才,但是我很了解自己,也就只能做过将才而已。不过,我可是数一数二的那种大将!” 马超的语气真诚无比, 脸上的笑容也是非常的真挚, 根本看不出一丝勉强活着伪装的痕迹, 庞德一直看着马超出神, 过了许久才终于重重地叹出了一口气, 张了张嘴,正想要开口, 却再一次被马超给打断, “令明,相比而言,我觉得你更适合做一军主帅,虽然可能不如那徐庶或者是这位军师右祭酒大人,不过你的谋略智计,其实也并不算低,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显露出来就是了。” 庞德没有等马超说完, 便将脑袋转了过去, 他知道马超接下来要说的话, 还是想要向右祭酒庞统甚至是向吕布直接推荐一下他, 不过庞德却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马腾当初收留了他, 并且重用他, 给他施展的平台和机会, 还十分的信任他, 马超更是和他亲如兄弟, 他对这父子二人十分的感激, 也早已经下定了决心, 要鞍前马后地效忠这父子二人, 因此,虽然不论是他们父子二人想要推荐他, 还是吕布从前就曾有过暗示, 他都矢志不移地要留在马超的身边, 对于这一点, 马超是又欣慰又心疼, 不过能有这样一位亦师亦友的兄长在身边, 他也感觉到十分的幸福。 “好吧,那就不说那些了。” 马超看到气氛有些沉重, 连忙转移了话题, 扭头看着远处那贵霜帝国的大军, 嘴角弯起一道诡异的弧线, “贵客即将上门,咱们得好好招待一下。” 庞德也将目光转了过去, 他也缓缓露出了嗜血的微笑。 午后的阳光十分毒辣, 马梅尔抬起头望了望头顶的天色, 阳光从一线天直射而下, 晒在身上火辣辣的, 这还不到正午的时间, 日头就已经相当的足了。 好在如今在这峡谷之中, 穿堂而过的风, 却是将那炎热完全带走, 让全副铠甲的他们, 能够获得一些清凉。 今日早间便接收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塔克那边竟然在昨夜遭受了袭击, 而且损失非常惨重, 对方使用了非常多的新式武器, 让他们遭受了痛苦的打击, 一大早,塔克就派出大军主动去攻击, 虽然没有取得什么重要的战果, 但是总算确认了一件事, 那就是,汉军的主力部队都在塔克所在的那条线路, 同时,深入一线天中的奴兵们, 也传回消息, 在一线天之中, 再也没有发现汉军的踪迹, 即便是两边的山壁之上, 他们也没有找到一丁点敌人的踪迹, 或者是设下埋伏的痕迹, 至于说山顶, 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种陡峭的山壁, 想要从这面登上去根本不可能, 至于说有没有其他的路径, 马梅尔不敢确定, 但是他却知道, 即便是有,汉军也没有足够的时间登上去。 因此,这才不顾明巴依的反对, 领军进入了一线天之中, 提心吊胆地走了两个多时辰, 并没有遭遇到任何的埋伏, 这才终于放开了胆子, 一线天狭窄而且十分漫长, 大军想要完全通过, 至少需要一两天的时间, 马梅尔为了加速通过, 让部队轻装简从, 将辎重全部放在了后面, 主力部队却加快速度通过一线天, 虽然进入一线天的时间, 比那些奴兵要晚了很久, 但是这一番追赶之下, 都已经快要接近了奴兵的后队。 贪婪地张大了嘴巴, 感受着山风带来的阵阵凉意, 马梅尔伸了一个懒腰, “明巴依,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通过这个鬼地方?” 一直跟随在马梅尔身边的年轻智者, 听到问话之后赶紧走了过来, 恭敬地向马梅尔回报道: “将军大人,我们这才进入一线天两个半时辰,想要完全通过,至少还需要一天一夜以上的时间。这还是在那些奴兵能够不拖延咱们速度的前提之下。” 听到明巴依的解释之后, 马梅尔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之前他只想着尽快通过这一线天, 却忘记了这件重要的事情, 那些奴兵们没有任何的装备, 并且饭食也都是最差的, 而且也基本都不会让他们吃饱, 这种条件之下, 每天都有人饿毙在路上, 幸亏这里常年有风吹过, 夜晚的温度也比较低, 否则在这么炎热的夏季之中, 定然会出现瘟疫。 这样的条件之下, 也甭指望那些奴兵能够有多么快的速度, 即便是这两日给他们改善伙食, 也不可能立刻就加快行军的速度, 因此,马梅尔率领的大军, 也不得不放缓了速度前行。 “报——!紧急军情!” 马梅尔心中突然打了一个突, 面色凝重地看向斥候来的方向, 那是在队伍的前方, 也就是他们前进的方向, 那边传来的紧急军情会是什么? 斥候来到马梅尔的面前, 这里地形狭窄, 根本没有办法下马行李, 只好抱拳回答道: “将军!在前方二十里处发现一座巨石,堵住了前进的道路,贝罗卡将军正在紧急清除障碍,命小人前来报信儿!” 听到斥候的汇报之后, 马梅尔和明巴依的脸色同时大变, 在这一线天当中出现堵路的巨石, 除了是那些汉军搞出来的, 不可能会有其他的可能。 “将军!” 明巴依连忙沉声喝道, 马梅尔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扭头看向了他, “将军,你现在赶紧向后方撤退,应该还来得及!” 马梅尔微微一愣, 旋即深深地看向了明巴依, 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很有可能汉军已经布置下了埋伏, 这种时候贸然前进势必十分的危险, 不过如今大军已经进入一线天有一段的距离, 想要完全再退出去, 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相比较而言, 马梅尔自己退后离开这一线天, 就成了相对容易的事情, 这也是最能够保证他安全的处理方式了。 不过,采取这种方式的话, 势必就需要留下一个人, 负责这边的安稳工作, 在如今这种情况之下, 却只能由明巴依来担任这个角色, 这个道理马梅尔都瞬间想到了, 提出这个方案的明巴依不可能没有想到, 但是他却坚定不移地看着自己, 在这一刹那间, 马梅尔对于明巴依, 心中出现了一丝另类的感觉, 突然感觉到这个出身贫贱的家伙, 似乎也不是那么的讨厌, 貌似,自己的心中出现了些许的感动, 脱口而出说了一句, “将来,我定然会为你请上一功!”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 马梅尔已经在亲为统领的帮助下, 简单地换了一下装, 变成了普通士兵的模样, 两人跨上战马飞快地向着队伍后方狂奔, 这附近跟着的都是马梅尔的亲卫, 因此也根本不用担心消息会外漏。 明巴依仰头看向了天空, 一线天之外, 隐约看见了一只鸟儿翱翔在天际, 似乎就是前天看见的那只鸟, 明巴依嘴角露出一抹凄凉的笑, 他看见了山顶上似乎出现一些晃动的黑点, 距离这么远, 他根本看不真切, 不过却基本能够确定, 那应该就是汉军的埋伏, 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并没有任何的错误, 汉军早已经准备好了埋伏, 就等着他们往里面钻, 然而,那马梅尔却刚愎自用地认为, 他自己已经综合了所有的信息, 考虑周全之后, 才断定了汉军并没有到达此处的消息。 现在想来,不论是一线天之中, 看似突然被奴兵们发现踪迹的汉军小股骑兵, 还是那被塔克发现并打散的两万骑兵, 以及昨夜发生的突袭, 包括今天早上被塔克发现的那大股汉军, 恐怕都是对方刻意为之,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相信汉军并没有在这一线天之中布置下埋伏。 “呼——!” 明巴依想到了这里之后,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好缜密的心思, 好大气的手段, 明巴依忍不住心中佩服了起来, 能够和这样的敌人交手, 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 不过现如今, “呵,败了就是败了,有再多的客观理由,也不可能否定这样的事实存在。只是……真的好可惜呀,多么希望能够和这样的敌人好好交手一次……” 明巴依无限惋惜地想着,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这本就是他们这些有才之士, 人生最为痛快的事情, 明巴依被称为贵霜帝国最年轻的智者, 他的能力之强, 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与此同时,他的心气也十分的高, 虽然那马梅尔看不起他, 可是在明巴依的心底之中, 何尝又把这个贵胄子弟看在眼里呢? 不过是为了自身的生存考虑, 不得不屈服在对方的身份之下, 至于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 不用说平时的那些冷遇和嘲讽了, 就拿方才对方逃命前, 说出的那句可笑之极的话语, 恐怕在对方的眼中, 这还是天大的恩赐了。 再次冷笑了一声, 明巴依继续看向那天空。 第582章 收口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呼——!” 明巴依想到了这里之后,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好缜密的心思, 好大气的手段, 明巴依忍不住心中佩服了起来, 能够和这样的敌人交手, 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 不过现如今, “呵,败了就是败了,有再多的客观理由,也不可能否定这样的事实存在。只是……真的好可惜呀,多么希望能够和这样的敌人好好交手一次……” 明巴依无限惋惜地想着,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这本就是他们这些有才之士, 人生最为痛快的事情, 明巴依被称为贵霜帝国最年轻的智者, 他的能力之强, 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与此同时,他的心气也十分的高, 虽然那马梅尔看不起他, 可是在明巴依的心底之中, 何尝又把这个贵胄子弟看在眼里呢? 不过是为了自身的生存考虑, 不得不屈服在对方的身份之下, 至于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 不用说平时的那些冷遇和嘲讽了, 就拿方才对方逃命前, 说出的那句可笑之极的话语, 恐怕在对方的眼中, 这还是天大的恩赐了。 再次冷笑了一声, 明巴依继续看向那天空。 “轰隆隆!” 巨响震彻了整座峡谷, 一颗巨石从山顶砸落了下来, 就落在距离此地的半里之外, 数十名士卒瞬间就被砸成了肉泥, 马梅尔从那里撤离才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一时间,峡谷内的贵霜军士兵们, 立刻都炸了锅, 惊慌失措地寻找敌人的踪迹, 但是唯一可能有敌人存在的地点, 就是那两侧高耸入云的陡峭山壁了, 别说是探查敌军的详细情形, 就哪怕是想要看清他们的踪迹都十分勉强, 刺眼的阳光恰巧从头顶上洒落, 站在峡谷中的人, 抬起头什么都看不见。 恐慌,迅速在峡谷内的贵霜帝国军人之中蔓延, 他们此刻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虽然惊慌失措, 但却根本无计可施, 后面,就是万钧的巨石堵住了路途, 想要将那巨石挪动根本不是容易的事情, 前方,大队人马也慌乱了起来, 最前方的路途也被巨石堵住的消息, 如今也已经传了过来, 两侧,是陡峭无比的山壁, 想要攀岩而上, 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他们俨然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惶惶然不知所措。 “所有人注意!” 就在大家慌乱无比的时刻, 一个清越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紧随着这个声音之后, 是数十个人异口同声地重复这句话, 峡谷内的数万人, 渐渐平息下来了慌乱, 人们在慌乱的时候总是如此, 只要有一个人能够登高一呼, 就可以暂时地压息混乱的状态, 所有人都将目光向着发出声音的人看去, 更多的人也停止了骚乱, 安静地等待那人的下文。 明巴依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还是坚定不移地登上了一辆马车的顶棚, 他朗声开口道: “所有人不要慌乱,以盾牌手为中心,组成三人一组的小单元,原地进行躲避。每组与每组之间至少保留三人的距离,防止大规模的伤亡,各级军官看好自己的下属,若是出现煽动、混乱等情形,准许军官进行就地格杀!若是举报违反规定者,记下性命职位,脱困之后酌情擢升!所有人即刻进行!” 明巴依飞快地说完这段命令, 锐利的双眼扫视了一圈峡谷内的所有人, 他的命令在那些亲卫的宣传之下, 很快就传遍了一线天, 峡谷内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 但是这种热闹却不同于混乱, 无数手中高举着盾牌的士兵们, 开始迅速分散了起来。 贵霜帝国的军队配置不同于中原势力, 他们配备有专门的盾牌手, 这些盾牌手平日里身背沉重的巨大塔盾, 当出现两军交战时, 他们负责抵御对方的骑兵冲锋以及弓箭袭杀, 是必不可少的防守力量。 不过由于他们出色的防御力, 大部分来自于身上沉重的铠甲, 以及那巨大的塔盾, 因此,这支部队的行进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一次, 马梅尔特意让这支部队率先进入了一线天, 就是为了防范可能出现的埋伏, 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贵霜帝国的这支部队到底是一支精锐, 虽然经过了初始的混乱, 不过在明巴依的命令之下, 所有人立刻行动了起来, 才不过顿饭的功夫, 明巴依所在的地点附近, 所有人就严格依照命令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更远的地区也正在进行当中。 此刻,距离那颗巨石落下已经过去近半个时辰, 然而意料之中的敌军袭击, 却久久不曾出现, 这不由得让所有人异常的难受, 这种等待最是折磨人。 明巴依眯着双眼, 面色凝重地看向两侧的山壁, “好狠毒的心思……” 山壁之上,刘军看着峡谷内的变化, 那些贵霜帝国的军人们, 在经历了初始的混乱之后, 很快地形成了一个个小的群体, 并且做好了防护的准备, 虽然距离遥远, 看不清具体的情形, 不过却也能够大概明白, 也能够由此推断出, 这一支部队的精锐程度。 刘军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看来这贵霜帝国的军队, 并不是如他想象的那般不堪, 仅仅从这迅速的应对上, 就已经足够看出许多的问题, 这样的一支部队, 他们的指挥官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更加不会是愚蠢之辈, 但是却乖乖地进入了他们的陷阱, 而且是所有人都知道, 应该小心谨慎的, 如此明显的陷阱, 那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对方不得不踏入这样的一个陷阱,九四好书网 或者说有巨大的诱惑, 让对方忍不住自投罗网,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就是身旁这位面貌丑陋的年轻人, 刘军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看, 对方似乎是觉察到刘军的目光, 也转过脸来, 冲着他咧开嘴笑了起来, 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显得整张脸更加的黝黑和丑陋, 此人就是吕布的军师右祭酒, 同时也是这支西域远征军的最高统帅——庞统庞士元。 “刘老哥,这么深情的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庞统玩味地打着趣, 闹得刘军赶紧收回了目光, 刘军的啰嗦话多在整个并州都是出了名的, 但是在这庞统面前, 他却偏偏腼腆的要死,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明明肚子里一大堆的话, 憋得他难受无比, 但是到了嘴边, 却偏偏一句也都说不出来。 嗫嚅了半天, 刘军这才开口问道: “先生,咱们为何不向下面进行攻击,他们刚才那么混乱,定然能够取得不小的战果,即便是现在……” 刘军话语说到了一半, 突然再也说不下去, 因为他看见庞统再次微笑地看向了他, 连忙身体一正, 将后面的话语生生咽回了肚子当中。 “刘老哥,你先看看咱们在这里一共有多少人呢?” 刘军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整个山顶上不过只有不到两百人, 这还是费了好大劲才上来的。 “之前,若不是有你的带路,咱们想要登上这里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也只不过上来了不到两百人,可是如今在这一线天之内,却是被困住了至少七八万人,咱们这两百多人,就算个个天生神力,也不可能将这些家伙们完全消灭,不是吗?” 刘军搔了搔脑袋点点头, 他也清楚庞统所说的话语, 不过,好不容易将敌军引入了这埋伏之中, 却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的伤亡, 总归是感觉有些说不过去。 庞统再一次咧嘴笑了起来, “既然不能将他们完全消灭,何必还要多造杀戮呢,而且杀人总归是有伤天和。不如让他们在担惊受怕之中苦苦挣扎,这样,等到李老先生他们打通前方巨石之后,俘获这批敌军将会变得更加容易才是。”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 庞统再次扭过头看向下面的一线天, 那些贵霜帝国的军队, 已经完全做好了抵御进攻的准备, 就连那最前方的那些奴隶部队, 此刻除了那些徒劳地敲打巨石的人之外, 大部分的部队也都分散开进行躲避, 而这整个过程, 也不过是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 在如此狭窄且密集的环境下, 能够做到这般迅速的反应, 部队的精锐是一个方面, 对方将领的合理指挥也是尤为重要的一个方面。 在过了许久之后, 身为中东行政区贵霜州一州之长的明巴依, 问起当时已经是中东行政区首长的庞统, 当时在一线天迟迟不肯发动进攻, 其目的是否是要让那些贵霜帝国士卒们在绝望中自我毁灭, 已经官威深重的庞统, 诙谐地摊开手耸了耸肩, 做了一个很无奈的举动, “不是我不想,实在是当时手头没人,砸死个几百人反倒会让你们发现我军兵力不足的窘境,到时候你们拼了命破坏两边的封锁,那很有可能我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之后, 明巴依立刻吃瘪, 不过却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冷静沉着和心思缜密, 若是易地而处, 自己想得更多的恐怕是落井下石, 给对方尽可能地造成杀伤, 但是两百多人, 想要让七八万人伤筋动骨谈何容易, 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 就是庞统所预料的那种, 致此,明巴依对于这位昔日的敌人, 后来的顶头上司, 更加发自内心的钦佩起来, 然而,这些却都是若干年以后的事情, 在如今的这个时间段之中, 谁都无法预测将来发生的事情。 庞统将目光转移向后方, 那里是一线天的入口处, 被巨石阻挡住前进道路的贵霜军, 此刻已经缓缓地向着后方退却, 他们的退却虽然有些慌乱, 但却也说得上是井然有序, 终于缓缓退出了一线天, 静静地在峡谷外扎下了营寨。 一只异种斑鸠迅快地从天空俯冲而下, 稳稳地落在了刘军的胳膊上, 向着刘军鸣叫不已, 刘军听完斑鸠的回报之后, 转头向庞统报告道: “先生,马超将军那边已经开始依计行事,即将向贵霜军队发动突袭。李儒将军他们也已经进入了一线天之中,过不了多久,就将开始清理一线天通道。” 庞统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当初他设计的计策, 就是要利用这一线天的有利地形布下埋伏, 来重创这支贵霜帝国的大军。 前几日,庞统所率领的西域远征军其实早就进入了皮山国, 更是可以用最快的速度, 赶在贵霜帝国军队到来之前通过一线天, 但是他却并没有选择如此做, 那样一来,虽然能够将敌军阻挡在一线天之外, 但是却也失去了重创对方的机会。 同时,等到对方发现此路不通, 大可以绕行另外一条道路, 而一旦绕行那边, 虽然那条道路由于是山路, 也并不容易通行, 但是敌军凭借着巨大的数量优势, 以及西域诸国当中, 已经有不少墙头草的国家, 或明或暗地投效对方的这个基础, 庞统再想要取得胜利, 就将变得困难了许多。 贵霜帝国的三十万大军, 携带着无比的威势气势汹汹而来, 在整个西域几乎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 庞统虽然率领着整个西域远征军, 然而全部的数量, 却也不过区区不足十万之数, 在正面战场之上, 即便是能够胜利打退这支大军, 吕布军这边的伤亡也不会轻快到哪里去, 这对于初出茅庐第一战的庞统来说, 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结果。 因此,利用一线天打一个漂亮的伏击战, 对于庞统来说, 是奠定这一次首秀能否完美的最为关键一步。 不过正是因为这里的地形太过突出, 因此,不论是任何人, 都不可能轻易踏入此地。 对方可是能够率领三十万的贵霜大军不远万里, 远征而来到达此地的将领, 这样的人物定然是深通各类兵法, 不论是什么阴谋诡计, 哪怕是布置的再精巧诡谲, 对方都未必会上当受骗。 第583章 惨败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等到贵霜帝国将领发现此路不通时, 大可以绕行另外一条道路, 而一旦绕行那边, 虽然那条道路由于是山路, 也并不容易通行, 但是敌军凭借着巨大的数量优势, 以及西域诸国当中, 已经有不少墙头草的国家, 或明或暗地投效对方的这个基础, 庞统再想要取得胜利, 就将变得困难了许多。 贵霜帝国的三十万大军, 携带着无比的威势气势汹汹而来, 在整个西域几乎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 庞统虽然率领着整个西域远征军, 然而全部的数量, 却也不过区区不足十万之数, 在正面战场之上, 即便是能够胜利打退这支大军, 吕布军这边的伤亡也不会轻快到哪里去, 这对于初出茅庐第一战的庞统来说, 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结果。 因此,利用一线天打一个漂亮的伏击战, 对于庞统来说, 是奠定这一次首秀能否完美的最为关键一步。 不过正是因为这里的地形太过突出, 因此,不论是任何人, 都不可能轻易踏入此地。 对方可是能够率领三十万的贵霜大军不远万里, 远征而来到达此地的将领, 这样的人物定然是深通各类兵法, 不论是什么阴谋诡计, 哪怕是布置的再精巧诡谲, 对方都未必会上当受骗。 但是这样的人, 同时也会有一个共通的特点, 那就是对自己的自信, 自信虽然是一件好事, 同时也是成为统兵将领的必要条件, 但如果过度的自信, 那就成为了最大的弊端, 庞统恰恰就是要利用这一点来做文章, 这也是他设置后续一系列计策的根本所在。 贵霜帝国三十万大军, 进入西域之后,一路顺风顺水, 几乎没有遭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这就使得他们从上到下, 自然而然对于西域产生了轻视的态度, 不论多么谨慎的将领, 都会不可避免地或多或少地出现这种心思。 再加上第一次西域远征的过程中, 卢植老将军带领着李儒、徐荣二人, 三人都是军中宿将, 更是因为种种原因不愿多造杀戮, 因此虽然统一了整个西域, 但说实话,两年的过程当中, 发生的战斗却是寥寥无几, 那种惨烈的大战, 更是可以说几乎没有, 这种以往的战例, 也使得对方摸不清汉军的实际战斗力, 也为庞统计策能够实行, 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所以,在没有任何实际战例作为参考的情况之下, 仅仅根据他们之前经历的那些, 连热身都算不上的一边倒战斗, 来估算汉军的实力, 不论对方的领兵大将, 其本人是多么的谨慎, 在心底深处, 都会想当然的认为汉军战力强不到哪里去。 庞统又凭借着己方这边, 有着刘军这样可以说是逆天存在在情报搜集者, 定下了一系列的计策。 不论是在峡谷内布置小股部队刻意让对方的那些奴隶部队发现, 还是让马超率领两万轻骑兵且战且败, 都是释放一个信号给对方, 那就是,汉军这边也才刚刚赶到此地, 根本来不及布下埋伏。 让对方主将产生一个先入为主的想法。 这种想法虽然起不到决定的作用, 但是却能够对整个计划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而马梅尔当时的反应, 恰恰符合了庞统之前的预估。 其后,马超又和庞德配合, 在夜间对塔克那边的大军进行了一些列眼花缭乱的袭击, 造成了塔克那边一定程度的损失, 但是却也没有到让对方伤筋动骨的地步, 这也恰巧符合了马梅尔自己所认为的那种情况——汉军的主力就在塔克这边, 但实际上,之所以能够造成当时那种强悍的杀伤效果, 真正的最大功臣, 却是马钧所发明的连弩以及改进后的投石机, 马超他们真正的战斗人员, 仅有塔克最开始遇见的那两万轻骑兵, 至于第二日清晨, 三万贵霜军出动, 在汉军大营当中看到的那些严阵以待的汉军士卒, 不过是从附近几个国家, 临时拼凑而来充数的士兵们, 根本没有任何的战斗力, 但凡当时的贵霜军指挥官, 简单地对大营发动一次冲锋, 立刻就能发现其中的猫腻, 不过正是由于塔克的谨慎, 提前给那位指挥官下达了见机不妙立刻撤退的命令, 才坐实了主力部队就在这边的消息。 也才使得马梅尔这边, 能够下定决心命令大军进入一线天。 等到大军最前方的那些奴兵们, 发现出口已经被巨石彻底堵住的时候, 马梅尔的主力部队也已经进来了数万人, 庞统这才下令将入口这边给堵死, 数万贵霜军便成为了瓮中之鳖, 庞统虽然没有让山顶上的士兵袭击峡谷中的敌人, 但是却在那入口处接连不断地推下巨石, 彻底断绝了敌人想要打通道路的念头, 马梅尔在见识到那巨石滚落下来的威力之后, 更是连忙下令大军过段后撤, 根本不去关心那其中剩余的友军, 从一线天之外, 也根本看不见其中的真实场景, 庞统更是命令部队在那些巨石之外, 用沾满了黑油的树枝等物, 点燃了熊熊大火, 更是将山谷内的一切, 遮挡的严严实实。 马梅尔见到这个场景之后, 更是顺理成章地认为, 明巴依和那数万人, 此刻已经完全葬身于火海之中。 马梅尔率领着部队, 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大营之中, 这才不过一天的功夫, 壮志满怀地出征而去, 现如今,垂头丧气地狼狈而回, 这个中滋味, 根本难以向外人诉说。 对于马梅尔来说, 这一次的失利, 更是成为了他有生以来的奇耻大辱, 虽然之前与安息帝国的战斗之中, 基本上是败多胜少, 但是何曾出现过这样的惨败, 还没看见敌人呢, 自己的部队先损失了六七万人, 即便是去掉那三万人的奴兵,博士 其中也有三四万的主力部队, 而且当初为了以防万一, 最为精锐的塔盾手, 几乎全部搭在了一线天之中, 回到了营寨之中, 马梅尔依然因为这次的失利, 闷闷不乐地喝着闷酒, 突然帐门猛地被人掀开, 一阵风狠狠地吹了进来, 心情本就不佳的马梅尔, 不由分说地将手中的酒壶恶狠狠砸了过去, 怒声喝道: “你是死了爹了还是老婆跟人跑了?进门不知道先通报一声!?” 骂完之后,这才看清楚进来之人, 正是他内定的女婿, 他自己的亲兵统领, 顿时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 自己准备将女儿许配给这个小子, 此刻这样骂他, 那岂不是说自己的女儿朝三暮四, 想到这里更加火冒三丈, 但是偏偏却再也骂不得对方, 险些把自己憋出内伤来。 亲兵统领也是一脸的尴尬, 将军要将女儿许配给他, 这件事情他也早已知道, 并且,他到现在为止, 仍然尽心尽力地给马梅尔做这个亲兵统领, 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的女儿, 不论他女儿的外貌条件, 还是身后所代表的政治资源, 都是他将其势在必得的最佳理由。 不过如今,却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方才他之所以那般失态, 也是因为得知了一个太过于震撼的消息, 虽然明知道此刻若是说出来, 眼前的马梅尔只会更加暴怒, 但是这种消息却也不敢有所隐瞒, 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将军大人,塔克将军那边出现变故了!” “什么!?” 马梅尔难以置信地看向亲兵统领, 在他们进入一线天之前, 还受到了塔克那边的消息, 确认了敌军的主力部队在那边之后, 塔克已经加紧了防御, 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并且,塔克此人本就是以老实谨慎出了名, 所以虽然这边出现了变故, 但是马梅尔却根本不担心那边的事情,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塔克那边竟然还是出现了变故, 虽然还没有得知, 具体到底出现了什么事情, 不过马梅尔却是感到遍体生寒, 能够让塔克惊慌, 并且让这个素来沉稳的亲兵统领如此失态的变故, 竟然不会是什么轻微的事故。 “将军……将军大人……” 亲兵统领话到了嘴边, 却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这件事情的后果实在是太过严重。 “吞吞吐吐成什么体统!” 看到对方如此迟疑的模样, 马梅尔的心深深地向下方沉去, 不过他仍然镇定精神, 作出一副沉稳模样, 向着对方开口喝问道。 或许是被马梅尔的镇定所感染, 亲兵统领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他沉声开口回答道: “将军,塔克将军两个时辰之前,突然遭到敌军的强袭,对方的新式武器火力太过凶猛,塔克将军损失惨重,不得不向这边进行撤退……” “啪嚓!” 亲兵统领的话语, 被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打断, 马梅尔手中的一支笔被他生生地掰断, 那断裂的笔杆扎破了他的手掌, 猩红的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但他却根本毫无所觉, 目光阴沉地看向了亲兵统领, 沉声喝问道: “到底损失了多少?给我从实招来!” 亲兵统领看到马梅尔如今的模样, 熟知对方性情的他, 知道对方如今正是最愤怒的时候, 丝毫不敢再惹怒于他, 连忙开口回答道: “将军,塔克将军那边,昨夜损失了一万七千多人马,今日午间一战,再次损失了三万四千余人,十万大军损失过半,如今只剩下了不足五万人,现在正往这边撤退,预计今日夜间就能与我军汇合!” “混账!” 马梅尔手掌狠狠地拍在桌面之上, 毫不在意手上的伤口进一步被撕裂, 这个消息,远远比手上的伤势, 更加让他感到疼痛不已。 “五万大军!五万大军!!” 马梅尔恶狠狠地重复着, 正想要继续破口大骂, 突然想到,自己这边的损失, 比起塔克那边来说只多不少, 塔克最起码还见到了敌人, 而且是双方在交战之中, 己方折损了这么多的人马, 可是自己这边呢……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马梅尔总算平复了一些心情, 再次开口询问道: “那些汉军损失了多少!?” 亲兵统领听到马梅尔的问话之后, 脸色突然没来由的一变, 马梅尔恰巧捕捉到了对方的变化, 心中再次涌现不祥的预感, 深呼了一口气, “你就直接说吧……” 说出了这句话之后, 马梅尔没来由的有些泄气, 这一天给他的打击接连不断, 让他突然之间就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 这种虚弱的感觉, 在从前的时候, 可是根本不曾体会过。 亲兵统领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敌军损失不足千人,据塔克将军那边的回报,敌军总共两万轻骑兵,配合着数架投石机,光是用远程攻击,就将塔克将军的大营砸毁了一大半,等到塔克将军率军反击时,对方的轻骑兵人手一把奇特的弓箭,射出来的箭矢不但距离极远,并且杀伤力惊人,而且还能够连续发射,没有塔盾手的防御,任何士兵在那种猛烈的攻击下,连前进都没办法做到,这才造成了大规模的溃败……” “嘶……” 虽然不曾亲身经历那种惨烈的战斗, 但是仅仅听这家伙的描述, 马梅尔也能够想象得到, 那种惨绝人寰一面倒的战斗, 塔克的小心谨慎是出了名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夸大任何情况, 哪怕是遭遇如此惨败, 他也只会客观的汇报, 而不会将敌人刻意地去夸大, 但正是因为这种客观的评价, 才让马梅尔感觉到浑身发冷, 若是按照塔克这番形容, 对方的这种弓箭武器, 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竟然连冲到对方面前都做不到, 就已经折损了数万人, 这究竟是什么可怕的武器, 敌军既然有这么可怕的武器, 为何还会在之前故意示弱? 两万骑兵凭借这种武器, 就能够将十万大军杀得大败, 那自己这三十万大军, 岂不是如同笑话一般? 第584章 烟尘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亲兵统领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敌军损失不足千人,据塔克将军那边的回报,敌军总共两万轻骑兵,配合着数架投石机,光是用远程攻击,就将塔克将军的大营砸毁了一大半,等到塔克将军率军反击时,对方的轻骑兵人手一把奇特的弓箭,射出来的箭矢不但距离极远,并且杀伤力惊人,而且还能够连续发射,没有塔盾手的防御,任何士兵在那种猛烈的攻击下,连前进都没办法做到,这才造成了大规模的溃败……” “嘶……” 虽然不曾亲身经历那种惨烈的战斗, 但是仅仅听这家伙的描述, 马梅尔也能够想象得到, 那种惨绝人寰一面倒的战斗, 塔克的小心谨慎是出了名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夸大任何情况, 哪怕是遭遇如此惨败, 他也只会客观的汇报, 而不会将敌人刻意地去夸大, 但正是因为这种客观的评价, 才让马梅尔感觉到浑身发冷, 若是按照塔克这番形容, 对方的这种弓箭武器, 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竟然连冲到对方面前都做不到, 就已经折损了数万人, 这究竟是什么可怕的武器, 敌军既然有这么可怕的武器, 为何还会在之前故意示弱? 两万骑兵凭借这种武器, 就能够将十万大军杀得大败, 那自己这三十万大军, 岂不是如同笑话一般? 不过马梅尔毕竟也不是初出茅庐的雏儿, 从这些情报当中, 他也嗅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或者说,早先就应该注意到, 但是却被他自己, 一直刻意忽略的东西, “那些汉军只出动了两万轻骑兵?” 马梅尔疑惑地开口询问道。 亲兵统领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然后,突然间他也意识到了什么, 一脸震惊地看向了马梅尔道: “将军,您的意思是说,在塔克将军那边,敌军只有这两万轻骑兵?” 马梅尔虽然没有开口回答, 但是那铁青的脸色, 却是已经将答案说了出来。 亲兵统领见状赶紧把嘴巴紧紧闭了起来, 这个情报背后代表的信息可就太严重了, 严重到他再随口说错一句话, 就有可能被迁怒, 甚至直接有可能掉脑袋的境况, 这种情形从来都不是没有发生过。 马梅尔阴鸷的眼神来回逡巡, 沉默了半晌之后, 这才再次开口说道: “斥候统领是否畏罪潜逃了?” 亲兵统领闻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这是要推锅了, 不禁感到心中一片冰凉, 不过他却也不敢犹豫, 连忙开口说道: “将军,那家伙收受了敌人的贿赂谎报军情,证据确凿,在抓捕的过程中,此人抵死反抗,不得已间只能将其就地格杀!” 马梅尔听到亲兵统领的回复之后, 这才脸上好看了一些, 微微点了点头, 心照不宣地给了对方一个满意的眼神, 接到马梅尔信号的亲兵统领, 连忙抱拳出去处理此事, 一个斥候统领, 在军中称得上是统帅心腹的人, 就被如此抛弃了, 不过弃卒保帅本来就是他们这些人惯用的伎俩, 怪只能怪他跟错了人。 马梅尔原本是要借着这次战事, 将自己在帝国内的地位再踏上一个新台阶的, 然而这才不过刚开始, 不但没能取得开门红, 反而迎来了当头一棒, 并且这损失还是这么的巨大, 他不得不找一个借口或者说是替罪羊出来, 否则别说是提高地位, 能否保住现有地位都是问题。 这样的事情他还没办法完全遮掩下来, 毕竟他虽然是这三十万大军的最高统帅, 不过这三十万大军却也不是他的私人军队, 其内更加谈不上铁板一块, 各方势力都安插有自己的耳目, 那明巴依就是国王陛下安插的明面上的耳目, 如今虽然已经基本可以断定, 对方必然是战死在那一线天之中, 但是除了明巴依之外, 光是马梅尔能够掌握情况的国王陛下的眼线, 就至少还有三位, 更何况,还有许多隐藏在暗处之中的, 因此,该做的戏必须要做, 这斥候统领, 本也是马梅尔最为忠实的心腹之一, 然而在这个时候, 恰恰却是马梅尔掩盖自身错误的最佳借口。 等到帐内只剩下马梅尔自己的时候, 他颓然地倒在椅子上, 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伸出手揉了揉眉心, 马梅尔直接站了起来, 他缓缓来到帐内那张巨大的地形图前面, 眉头再次缩紧, 双眼死死地盯在那张地形图之上, 今天,两路大军的惨败, 虽然让他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但是,他毕竟也是一名优秀的将领, 很快便恢复了镇静, 他明白,想要改变如今的处境, 以及改变回国后, 将会面临的那种窘境, 唯一的解决办法, 就是好好应对这些汉军, 争取在接下来的战斗当中, 狠狠地将对方击败, 彻底找回面子。 一线天这边的战斗, 如今仔细想来, 有很多让他想不通的地方, 还有塔克那边的惨败, 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如今所能够做的, 唯有耐心地等待, 等待塔克大军的到来, 这个样子才能够真正了解一些内情信息, 才好方便接下来的应对, 目前已经能够确定的事情, 就是这些汉军的实力, 远远超出了他之前的预测, 尤其是那些威力巨大的弓箭, 虽然没有见到实物, 但是仅仅从他们的转述当中, 也能够明确地感觉到, 塔克那边之所以损失如此的惨重, 绝大部分的原因, 都是来自于这种恐怖的武器, 先不说在与安息帝国的战斗之中从未见过这种武器, 就是来到这西域之中, 这么长的时间下, 也从来不曾听说过这种恐怖的杀器, 不论如何,这种武器, 都将会成为接下来和汉军战斗的关键所在。 伸出手摸了摸浓密的络腮胡, 马梅尔脑海之中迅速思索着对策, 营帐之内陷入了寂静之中, 营帐之外,贵霜帝国的军队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种沉默压抑得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浑身都感觉到不舒服, 自从贵霜帝国建国以来, 在历史上几乎没有过类似的战例, 不论是多么惨痛的战败, 也不可能在没有见到敌人的情况下, 就产生如此巨大的伤亡, 尤其是在进入了西域之后, 他们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一路都顺遂的很, 何曾出现过这样惨痛的失败。 他们的士气已经很低迷, 若不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贵霜帝国的精锐部队, 很有可能会产生更加严重了的后果。 在这沉闷的压抑之中, 时间缓缓地流逝, 亲兵统领静静地站在营帐之外, 马梅尔一直独自在帐内, 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没有他的召唤, 如果不是特别的事情, 任何人想要靠近这里, 都会被他挡驾回去, 因为他十分清楚, 此时的马梅尔, 最需要的是安静, 绝对不会希望有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前去打扰, 若是出现的话, 必然将承受贵霜帝国军中第二人的无尽怒火。 因此,他只能安静地守护在帐篷之外, 日头终于向西方偏移, 一名风尘仆仆的斥候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 亲兵统领见到此人的时候, 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上前两步拦住了此人的道路, 沉声喝道: “站住!何事如此惊慌!” “快!快报告将军!一线天出现敌军!大量敌军骑兵!” “什么!?” 亲兵统领闻言大惊失色, 顾不得询问详情, 转过身正准备向营帐内冲去, 突然营帐大门被狠狠推开, 马梅尔从中大步走出, 来到帐篷外面时, 连忙紧闭了双眼, 光线一下子变得明亮, 让眼睛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 他不等睁开眼睛, 直接开口询问道: “一线天出现敌军了?有没有探查清楚?” “将,将军!” 斥候连忙单膝跪在地面, 竹筒倒豆子一般解说了起来, “将军,半个时辰之前,一线天外五里范围内,突然出现一支数量过万的轻骑兵队伍,并且向着一线天方向快速移动。现在,应该即将进入一线天内了……” 马梅尔猛然张开了双眼, 虽然阳光狠狠刺痛了他, 但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名斥候, 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那脸上的神情仿佛要择人而噬, 再搭配那本就一脸络腮胡形成的威圧感, 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斥候一时间被他盯得心中恐惧, 连忙低下了头。 斥候的这个动作, 恰巧他的这个动作也让马梅尔回过了神, 没有理会如同认罪一般跪在地上的斥候, 转身再次走入了营帐。 亲兵统领见状, 连忙用脚轻轻踢了踢惊慌的斥候, 眼色示意对方赶紧离开。 那名斥候抬起头才发现马梅尔早已经离开了这里, 这才反应了过来, 自己方才并不是将军发怒的对象, 在刚才那么一瞬间, 真的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将军下令拖去出斩首, 此刻突然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凉, 缩了缩脖子, 向亲兵统领打了个招呼, 飞也似地离开了这里。 这些事情说来啰嗦, 但是却只是在瞬间发生, 亲兵统领没有理会那名斥候, 也转身进入了营帐之中, 方才得到的这个情报, 马梅尔必然要有接下来的一翻动作, 他需要赶紧进去, 等待马梅尔的吩咐, 军机一刻不能延误, 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事情。 果然,过了没有多久, 亲兵统领急匆匆地离开了马梅尔的营帐, 跑出去接连不断地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 整座压抑的大营, 在瞬间如同复活了一般, 虽然每个人脸上仍然是一派肃穆的神情, 除了那些军官们发号施令之外, 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传出, 但是能够明显感觉到, 这支军队的气势隐约间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不再如方才那般颓废、消极。 一线天之外,烟尘斗乱, 扬尘如同一条长龙般, 自远处向着一线天飞驰而来, 那是一支轻骑兵队伍在快速移动, 从烟尘的掩映之间, 能够隐约看出, 这支部队身上的铠甲, 正是汉军的装束, 这支部队正是马超所率领的那两万名轻骑兵队伍, 今天早些时候, 他们袭击了塔克的部队, 将其杀得大败之后, 便马不停蹄地向着一线天这边赶来, 在这边,有庞统为他们安排的工作要做。 庞统这边将贵霜大军的一部分主力困在了一线天之内, 一方面要破坏巨石打开通道, 将这些士兵们俘虏, 另外一方面, 也需要为接下来在一线天以外迎战马梅尔的大军做准备, 而这,都需要大量的时间, 尤其是一线天这种特殊的环境, 虽然是绝佳的伏击地点, 但是也正是因为地形的狭长, 使得收治俘虏这件事情, 将会变得十分的困难和琐碎, 若是在这个过程当中, 马梅尔反应了过来, 或者是峡谷内的这些贵霜军队不顾一切打通了通道, 那么庞统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 就完全成为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这才通过刘军, 向马超他们下达了命令, 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边, 并且不惜一切代价守住一线天的入口, 所以才会有了如今这一幕。 至于说马梅尔是否会绕道另外一条道路, 庞统却是笃定马梅尔不会如此做, 一方面是因为吃了大亏在这边, 马梅尔的脾性早已经被庞统摸清, 此人极度的自信, 也就意味着他的报复心理要远超其他的人, 既然受了这么惨痛的失败, 他的第一反应定然是要在这里找回场子, 至少,在他自认完全无法匹敌之前, 绝对不会轻易的退去, 第二,塔克的大军在那边失利, 即便对方看出了马超大军的虚张声势, 但是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 尤其是马超等人, 敢放弃那边的防御, 全军来到这一线天附近, 那么经历过之前虚虚实实的马梅尔, 也会在心底深处犯嘀咕, 以为这是汉军的又一次故弄玄虚, 所以反而不会绕道那一边进行攻击。 第585章 决战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庞统这边将贵霜大军的一部分主力困在了一线天之内, 一方面要破坏巨石打开通道, 将这些士兵们俘虏, 另外一方面, 也需要为接下来在一线天以外迎战马梅尔的大军做准备, 而这,都需要大量的时间, 尤其是一线天这种特殊的环境, 虽然是绝佳的伏击地点, 但是也正是因为地形的狭长, 使得收治俘虏这件事情, 将会变得十分的困难和琐碎, 若是在这个过程当中, 马梅尔反应了过来, 或者是峡谷内的这些贵霜军队不顾一切打通了通道, 那么庞统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 就完全成为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这才通过刘军, 向马超他们下达了命令, 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边, 并且不惜一切代价守住一线天的入口, 所以才会有了如今这一幕。 至于说马梅尔是否会绕道另外一条道路, 庞统却是笃定马梅尔不会如此做, 一方面是因为吃了大亏在这边, 马梅尔的脾性早已经被庞统摸清, 此人极度的自信, 也就意味着他的报复心理要远超其他的人, 既然受了这么惨痛的失败, 他的第一反应定然是要在这里找回场子, 至少,在他自认完全无法匹敌之前, 绝对不会轻易的退去, 第二,塔克的大军在那边失利, 即便对方看出了马超大军的虚张声势, 但是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 尤其是马超等人, 敢放弃那边的防御, 全军来到这一线天附近, 那么经历过之前虚虚实实的马梅尔, 也会在心底深处犯嘀咕, 以为这是汉军的又一次故弄玄虚, 所以反而不会绕道那一边进行攻击。 更何况,有着刘军这个家伙存在, 马梅尔大军又什么风吹草动, 庞统完全能够在第一时间掌握消息, 凭借这种悬殊的信息差, 定然能够来得及作出合适的应对, 可以说得上是将所有的意外都考虑周全了。 马超总算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这边, 他们是在当地的向导指引下, 走了几条小道, 这才能够避开塔克的大军, 并且赶在他们的前面来到这里, 不用马超的刻意嘱咐, 庞德早就前去安排人手扎下营寨, 他们的营寨有些奇怪, 并不是背靠山壁面向贵霜大军的方向, 反而是修建了两个营寨, 一个依托山壁主要是向外进行防御, 另外一个相对小一些的营寨, 却是搭建在了一线天之中, 看那样子,仿佛是要抵御一线天内部的敌人一样, 不过事实却也正是如此, 马超他们的任务, 不但是要抵御马梅尔那边大军的进攻, 其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 就是保证一线天内部的这些贵霜大军, 不能逃脱到外面去。 马超骑着战马来到了一处高地上, 他神色慵懒地看着远处, 那边正是贵霜大军所在的方向, 一阵烟尘隐隐约约扬起, 马超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 轻声自言自语道: “这群家伙的速度也并不算太慢嘛……” 庞德此刻刚安排完琐碎的事宜, 缓缓地来到了马超的身边, 手搭凉棚看向了相同的方向,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哎,一刻也消停不了,看来咱们就是劳碌命啊!” 马超斜了庞德一眼, 对方嘴角的那丝淡淡笑意, 早已说明了他此刻的言不由衷, 马超可没有那么好心给对方留面子, 直接了当地戳穿了对方的话语: “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还不知道有多兴奋呢吧,那两千飞骑营早就被你安排到了外面,早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了吧。” “嘿嘿嘿,孟起,还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 庞德也是没有半分的隐瞒, 直接就回答了马超, 转过身向着下面走去, 话语轻飘飘地传了过来, “看样子来的人不会太多,应该只是以试探为主,两千飞骑营足够对付了,还是让兄弟们好好休息休息。接下来要头疼的是你,明天开始,面临的可就是苦战了,到时候,就是你这个主将冲锋陷阵了……” 听着庞德的话语, 马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双手枕在脑后, 就这么优哉游哉地平躺在马背之上, 静静地看着天空的云彩, 在希望的照射下, 变成了一片通红, 异常绚烂夺目, 翘起的二郎腿慢慢晃悠着, 马超轻声问道: “右祭酒,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就这么安静等着吗?” 呢喃完了这一句话后, 马超静静合上了双眼, 就这么在马背上睡了过去, 根本不去在意, 不远处即将展开的一场杀伐。 天色终于昏暗了下来, 在一线天之内, 明巴依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那丝昏暗的阳光在一线天之内, 显得更加暗淡, 等了半天的时间, 明巴依早已猜出了庞统的计策, 也推断出汉军在悬崖之上没有足够人手的窘境, 命令一线天内的贵霜军士兵们, 轮流开凿巨石, 同时派人联系奴兵那边, 但是从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却不甚理想, 据回报过来的情况, 那些奴隶兵在发觉被围困在此地之后, 公然开始了反抗, 将那些贵霜帝国的监管人员就地格杀, 并且与贵霜帝国的军队展开了对峙, 双方泾渭分明地分裂成两个团体, 如今明巴依所能控制的, 只有一线天后半部分地区, 贵霜帝国的大军虽然凭借精良的装备, 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但是在这狭窄的地形当中, 这点儿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 因此明巴依根本不曾下令对他们发动攻击, 双方倒也能够相安无事。 巨石开凿的速度十分缓慢, 但是心急如焚的明巴依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被困在这一线天之中的这些部队, 都是作战的主力部队, 当时为了减轻部队身上负重, 加快通行一线天的速度, 这些战士们手头上除了武器之外, 根本没有合适的开山工具, 如今没有了办法, 只能通过使用长枪、钢刀等武器, 硬生生地在巨石上面进行开凿, 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 从巨石上面攀爬过去,千度中文网 但是这巨石明显是经过了打磨的, 不但与山壁贴合得相当紧密, 并且高度还十分的惊人, 再加上,之前还有庞统命人从上面扔下的无数拦阻之物, 导致根本无法翻越而过, 至多也就是几名身手灵活的士卒, 能够勉强翻越而过, 不过明巴依倒是也想出了一个办法, 就是让那些能够翻越过去的士兵, 利用披风、衣物编织出一条长长的绳索, 然后借助绳索让士兵们向那边缓慢翻越, 虽然速度不快, 但总算也是个办法, 然而好景不长, 这边才不过出来了不足百名士卒, 两边合力开始开凿巨石的时候, 突然出现了一支汉军轻骑兵, 这些骑兵的数量并不多, 看起来也就是普通的斥候, 但是手中却拿着一种奇异的武器, 仅仅四五个人一轮齐射, 就将十多人射程了马蜂窝, 若不是明巴依见状不妙, 命令所有人高举双手放弃抵抗, 恐怕这不足百名的贵霜军士卒们, 将会立刻被对方全部射杀。 这支斥候小队的统领是马超的幼弟马铁, 这一次,他是偷着跑出来, 跟随长兄一起征战沙场, 马超怎么赶他, 他都不肯离开部队, 最后马超无奈, 只能允许马铁跟随出征, 但是马超虽然爱护幼弟, 却对他的要求异常严格, 根本不给他任何特权和特殊照顾, 让他从最基层的士兵做起, 马铁也不愧是将门之后, 凭借其不俗的身手和勇敢的胆识, 积攒下了不少的军功, 如今成为一名斥候统领, 手下统御着十数名精锐斥候, 这一次,他们正是奉命前来这一线天之内探查情况, 没成想却发现了这样的情况, 明巴依虽然身上的衣服多处破损, 显得异常的狼狈, 但是他那丰神俊逸的气质, 让马铁一下子意识到此人身份的不凡, 没有任何犹豫地将此人绑缚了起来, 那些贵霜帝国军人还想要拼死抵抗, 但是在连弩之下, 再次折损了十数名人手之后, 他们也只能愤怒地注视明巴依被汉军五花大绑而去, 被下掉了武器的贵霜帝国军人, 在十来名汉军斥候的看守下, 只能双手抱头跪坐在地面, 马铁则只身带着动弹不得的明巴依向着来路返回。 在一线天的另外一边, 庞统舒服地躺在营帐之内, 李儒和徐荣也端坐一侧, 李儒的神态有些悠闲, 一只手轻轻揉捻着颌下胡须, 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徐荣就显得有些严肃了, 这也符合徐荣一贯的作风, 只是每次目光不经意瞟向庞统的时候, 会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徐老将军,我脸上又没长花,您至于这么看着我吗?” 庞统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道, 徐荣真的不擅长做小动作, 他偷偷瞟庞统的这些举动, 别说是被庞统察觉, 就连一旁的李儒都早早发现了, 李儒无声地轻笑了一下。 徐荣的有些不自然地扯起嘴角笑了笑, 连忙开口说道: “右祭酒大人……” “老将军,你要是不嫌弃庞某,就直接叫我一声士元!” 庞统直接出言打断了徐荣的话语, 这种不礼貌的举动, 若是换了那些一般的文人, 恐怕早就面露不悦, 虽然庞统如今身份职位比他们二人要高, 但是李儒和徐荣两人, 一来资历足够老, 二来那可都是名满天下的人物, 庞统才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虽然获得了一场大胜, 但是却也没有资格, 在他们二人面前摆谱。 不过这两人却都不是那些喜欢繁文缛节的穷酸, 尤其是徐荣, 虽然行事有些一板一眼, 但是毕竟出身行伍, 喜欢的就是爽快的家伙, 听到庞统如此开口, 他也显得放松了不少, “右……额,士元,今日大胜,还没来得及祝贺,现在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后生可畏!” 庞统一翻身坐了起来, 仰起脖子将茶杯中的水全部喝掉, 夸张地作出喝完美酒的动作, 对着徐荣开怀大笑道: “哈哈哈,老徐,谢谢美酒!” 听到庞统的称呼后, 徐荣明显愣了一下, 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一旁的李儒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庞统接着开口说道: “二位,我知道,你们其实一直在考验我,怎么样,本祭酒的表现可还让二位满意呀?” 说这话的同时, 庞统一脸的得意洋洋, 那鼻孔,都快掀到天上去了, 那般模样看起来更加的滑稽, 李儒请轻捻着胡须说道: “士元,你这话可是相当的‘谦虚’呀,不过,老夫很喜欢!哈哈哈!” 他眼睛微微眯起, 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接着说道: “你是准备一口吞掉这三十万大军吗?” “啧啧啧,李老先生好大的口气呀,小子可没这么大的胃口……” “嘁,骗鬼去吧。” 李儒丝毫不客气地挥了挥手, 表情甚是不屑一顾。 庞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仰起头再次喝干了一杯茶水, “李老将军觉得我的计策可有遗漏?” 庞统之前从未和二人说过接下来的具体打算, 但是他却直接问了出来, 以李儒的眼光和谋略, 不难看出他的目的, 不过想要了解他的手段, 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却是庞统对于李儒的考校了, 庞统并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之前李儒那分明是在审视和考校, 他心中也是门儿清, 如今不过是以牙还牙, 所以他根本没有半分心理负担。 徐荣听到庞统的话语之后, 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 却是为了憋住心中的笑意。 李儒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 他也没料到, 这小子的报仇心理这么强, 竟然丝毫不肯示弱, “你这小子,哈哈哈。我猜,马超那个小家伙此刻应该已经回到了一线天当中,彻底堵住了这些贵霜大军的道路,想必你是要在这一线天之外和贵霜帝国展开决战罢……” “嘿嘿嘿,不愧是老狐狸……” “决战?!” 第586章 不对劲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夜幕笼罩,苍穹如同无边无际的黑色幕布, 仅有星星点点装饰在其上, 这是一个无风的夏夜, 温度较之白天要低了很多, 总算让人能够长呼出一口气, 在昏暗的月光下, 一个白色的身影显得异常扎眼, 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非常妖娆的女人, 身上仅仅披着薄薄的轻纱, 半躺半靠在一张软塌上, 那软塌竟然是放在一片空地之中, 颇有以天做被的气势, 只是看清楚这女人容貌的时候, 却不由得让人大跌眼镜, 这分明是倭国女王卑弥呼, 而这里,却是中原内部, 如今中原武林和倭国的战事如火如荼, 双方势成水火, 这卑弥呼,更是中原武林的重点目标, 然而此刻却无比惬意地在这里晒月亮, 而且她还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女皇陛下!” 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 这个苍老的声音十分熟悉, 正是当初己方密谈当中的鹿田的声音, 他的名字已经无人知晓了, 只是知道他是鹿田家族的老祖宗, 已经存活了近千年的光景, 和熊本、东条等人, 同为倭国忍界资格最老的几个家伙, 同时,他也是倭国女王卑弥呼的忠实拥趸。 卑弥呼并没有移动分毫, 依然保持着那般极其不雅观的姿势看着天空, 仿佛在沉思之中, 一直不曾开口回应鹿田, 对方也并不着急, 对于卑弥呼的轻慢更是没有丝毫反应, 就那么安静地站在一旁。 “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 卑弥呼的一声长长吐气声终于打破了沉寂, “来了?” 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对方的存在, 卑弥呼轻飘飘地瞅了对方一眼, 就只是这一眼, 鹿田却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般, 忍不住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随后,赶紧低下头, 看向了自己的脚尖。 “联系的如何了?” 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慢, 仿佛只是随意的询问一般, 可是听到卑弥呼的这个询问之后, 他的身子却是明显地一僵, 紧接着连忙开口回答道: “女皇陛下,忍界大军都已经通知完毕了,并且如今也都按照您的吩咐,进行着准备工作,分路进击的计划将会继续……” “呵……鹿田……” 卑弥呼轻轻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却也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 只是语气中的冰冷, 分明表示了她此刻的心情。 “对,对不起,女王陛下,那两边至今都不曾联系上,只是知道,他们的凡俗势力已经开始向中原地区发动了进攻,然而……” “废物!” 卑弥呼再次生生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那居高临下的语气, 根本没有将这位鹿田家的老祖宗, 在倭国当中, 真正跺跺脚都能让整个倭国抖三抖的人物放在眼里, 仿佛对方只不过是她豢养的一条狗一般, 而在外人面前永远鼻子冲天的鹿田, 此刻竟然没有半分反抗的想法, 就差跪伏在地面认罪了。 “属下无能,属下无能……” 鹿田接连不断地鞠躬致歉, 那般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大人物的气质。 “算了吧,这事情也怪不得你。” 卑弥呼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一次登入神界的名额,我势在必得,念在你鹿田家劳苦功高的份上,我也答应会提携你一把,但是,你自己如果不争气,却是怪不得本王了!” 虽然卑弥呼此刻话语当中的威胁意味十分浓郁, 但是鹿田却心中舒了一口气, 卑弥呼既然肯这样说, 至少证明他还有利用的价值, 为了能够让卑弥呼提点自己, 他几乎是赌上了鹿田家族的一切, 这才让其他几个家族暗地里看不起他, 但是,对于这一点, 他却根本不在意, 鹿田老祖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益至上主义者, 只要能够达到他所期望的利益, 至于会付出什么, 根本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他们这几个老祖宗当中, 熊本是所有人当中修为最弱, 但是这家伙的预言能力却是弥补了这一点, 因此,在这个圈子当中, 他的威望反而是最高, 其他的诸如东条之流, 却是和鹿田基本上属于不相仲伯的程度, 只是在家族的势力方面, 有着一些相当大的差距, 但是他们所有人都十分清楚, 这种差距其实都只是浮云, 一旦他们当中, 有人能够再次突破, 能够有幸登入神界, 或者是达不到那个层次, 但是能够伸出一只脚踏上那层阶梯, 达到如今卑弥呼的这个境界, 那么哪怕此人的家族只有自己一个, 却也能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发展壮大, 毕竟,这些人如今的寿命就已经达到了数千年, 若是在突破一个层级, 那寿命还将延长, 再加上那已经强悍无比的实力, 扩充家族的势力, 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女皇陛下,是在下无能……”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 卑弥呼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随意地挥了挥手之后, 接着开口说道: “鹿田,如果此刻和中原这边展开决战的话,咱们这边有几分胜算?” 鹿田神色明显一苦, 不过却还是开口说道: “若是依照现有实力进行对比的话,胜率在四成至五成之间。” 卑弥呼闻言挑了挑眉, 饶有兴趣地开口道: “哦?竟然还提高了不少?” 鹿田深深地弯下腰, “女皇陛下,之前虽然损失了弥藏和柳生两个家伙,不过,对方的血凰却也同归于尽,因此我方的胜率反而增加了不少。” “哦。” 卑弥呼恍然大悟地开口道。 眼见对方的心情似乎好转了一些, 鹿田接着开口说道: “这四成至五成之间徘徊,主要还是取决于那个吕布,据说吕布的实力再次大涨,不过没有确切的消息,因此……” 卑弥呼伸出手制止了鹿田接下来的话语, 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传令下去,即便是你们几个中的任意一位,若是单独看见吕布的话,也立即逃命,一刻都不要停留,至少三人以上,才能够稳胜于他,明白了吗?” 鹿田闻言身子紧接着一震, 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卑弥呼, 这吕布竟然实力恐怖到这种地步吗? 那,那其实不是和卑弥呼不相上下了, 可是这小子, 别说之前的十数年, 即便只是前一段时间, 在他们这几位老祖宗眼中, 也都是可以轻易捏死的蝼蚁罢了, 当时弥藏和柳生的战死, 由于熊本都没能测算出详细的过程, 因此所有人都认为, 是血凰与他们二人同归于尽, 那吕布只不过是凑巧沾了个光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事实确实也是如此, 不过在血凰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挽救回吕布之后, 吕布的实力虽然没有直观的提升多少, 但是他的境界和上限, 确实被大幅度的提升, 这就如同是海绵, 挤干了其中的水分之后, 吸收起水分来, 变得更加容易和轻松, 更何况,这海绵的面积还被大幅度地增加, 因此吕布当时虽然没有多少提升, 但是如今这才过了短短时间, 实力就再一次地飞跃了起来。 “好了,这些事情传达下去就行了。另外,一会我就要动身出去一趟,时间会在十到十五天之间,你们这段时间注意保护好自己,和中原那群家伙交手的过程中,尤其要小心吕布!” 鹿田微微一愣, 抬起头看向了卑弥呼, 有心开口询问, 但是对方显然没有耐心进行解答, 他只要咽下嘴边的疑问, 再次弯了弯腰, 如同出现的时候一般, 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 卑弥呼没有理会鹿田家的老祖宗, 继续抬起头看向天空的明月, 眼波流转的双眸中, 笼罩起一层浓浓的阴郁, 脸上也浮现出冷厉的神色, 目光不自觉地分别向西边和北边看了一眼, 最后又将目光移向了南边, 恶狠狠地轻声说道: “一群老奸巨猾的混蛋,非要让姑奶奶我亲自出马!”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 整个人突然也消失不见, 只有那床榻上犹自未散的温度和香气, 证明上面曾经有一具温香软玉停留过。 在一座树林之中有块空地, 燃烧着旺盛的篝火, 一个简易的由树枝搭建的架子上, 正在烤着半片兔子, 丰盈的油脂不时地滴落下来, 让那篝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两个人在篝火旁大快朵颐, 不,应该说是一个人在狼吞虎咽地吃, 另一个人在浅酌慢饮地喝着酒, 这两人正是吕布和张鮍。 吕布将手中最后一块兔子肉扔进了嘴巴, 随手擦了擦油腻, 一把从张鮍的手中夺过酒袋子, 仰起头接连灌了好几口, 这才惬意地揉了揉微微鼓起的肚子, 畅快地说了一句: “爽!舒服!” 一边说着话, 一边还将那只手, 伸到张鮍的袖子上来回蹭了蹭, 张鮍嫌弃而无奈地看着吕布耍着无赖, 却是拿着家伙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张鮍,这么着急叫我过来干嘛?” 吕布随意拿起一根茅草, 轻轻地提着牙花子。 张鮍向一边挪了挪位置, 防止这个不地道的家伙再次干坏事儿。 “最近发生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吧?” 张鮍脸色十分严肃地看着吕布, 凭借吕布如今的那套情报系统, 在这中原大陆上, 若是说有什么事情还能够瞒得过吕布, 张鮍是第一个不相信。 果然吕布轻轻点了点头, 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色, “嘿嘿嘿,怎么样,我挑选的这几个家伙厉害吧。北面的徐庶先是平定了袁绍,如今还把蠢蠢欲动的草原异族给压制得不敢动弹分毫;中原这里,曹昂和董野他们就更不必说了,把心腹大患刘备都给我灭了;西边庞统那个小家伙,更是将贵霜帝国的大军打得抱头鼠窜,三十万大军呀,愣是让他连杀带抓地干掉了一大半,啧啧啧,痛快!西南的益州也总算完全拿了下来,刘季玉那个家伙还算识时务,虽然是因为有着卢植老先生的坐镇,不过皇甫琳和诸葛亮二人也是功不可没,还有汉中的法正法孝直居中调停支援西南、西部两条战线;长江流域甘宁的锦帆营也是处处开花,黄祖将刘表压制得不敢动弹,甘宁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直接跑到柴桑去放了一把火,好歹没把我们的天子陛下给吓坏了身子,哈哈哈……” 吕布越说越是兴奋, 越说越是开心, 这几个年轻人都是原先三国历史上, 群星璀璨的那个时期, 最为耀眼的几个人, 如今都被他收入了囊中, 再加上早就投效过来的郭嘉、刘巴、荀攸、顾雍等人, 如今的并州可以算得上是人才鼎盛, 吕布虽然有心想要将所有的名臣良将全部收入囊中, 但是也就想一想就好,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现实, 现在毕竟是乱世, 各种相互敌对的立场, 就导致很多人只能失之交臂, 甚至有可能你死我活, 比如说那张飞, 或者是那狂妄自大的鞠义, 所以能够有如今的这番阵容, 吕布已经感到十分的满意。 张鮍也跟着吕布不住地点着头, 吕布能够有如今这番景象, 张鮍也算是见证者之一, 虽然都只是世俗中的事务, 但能够参与其中, 总归是感到非常有成就感。 “现如今并州是发展得十分顺利,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统一整个大汉,想必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张鮍由衷地说了一句。 听到统一大汉之后, 吕布突然浑身微微一震, 眼神慢慢地变得空洞起来, 他曾经想过这件事, 也曾经以这个为目标, 然而,等到此刻距离这个目标如此近的时候, 他突然感觉到有些不真实了, 仿佛,仿佛心中缺失了什么一般, 但究竟是缺失了什么? 他却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只能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篝火。 身旁的张鮍并没有注意到吕布此刻的神态变化, 因此更加不可能猜到他心中的想法, 仍然自顾自地继续开口, 向吕布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奉先,你难道不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吗?” 第587章 白驹过隙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虽然有心想要将所有的名臣良将全部收入囊中, 但是也就想一想就好,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现实, 现在毕竟是乱世, 各种相互敌对的立场, 就导致很多人只能失之交臂, 甚至有可能你死我活, 比如说那张飞, 或者是那狂妄自大的鞠义, 所以能够有如今的这番阵容, 吕布已经感到十分的满意。 张鮍也跟着吕布不住地点着头, 吕布能够有如今这番景象, 张鮍也算是见证者之一, 虽然都只是世俗中的事务, 但能够参与其中, 总归是感到非常有成就感。 “现如今并州是发展得十分顺利,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统一整个大汉,想必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张鮍由衷地说了一句。 听到统一大汉之后, 吕布突然浑身微微一震, 眼神慢慢地变得空洞起来, 他曾经想过这件事, 也曾经以这个为目标, 然而,等到此刻距离这个目标如此近的时候, 他突然感觉到有些不真实了, 仿佛,仿佛心中缺失了什么一般, 但究竟是缺失了什么? 他却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只能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篝火。 身旁的张鮍并没有注意到吕布此刻的神态变化, 因此更加不可能猜到他心中的想法, 仍然自顾自地继续开口, 向吕布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奉先,你难道不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吗?” “不对劲?” 吕布的心神被张鮍的话语拉了回来, 疑惑地转头看向了他, 张鮍目光灼灼, 在眼底深处, 隐隐有着浓郁的忧色, 吕布不由得重视了起来, 收敛起脸上的神色, “你知道了什么消息吗?” 张鮍郑重地点了点头, 将之前他使用“天机九转”推演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张鮍提起那件事情, 吕布再一次想到了血凰为自己燃烧, 放弃进入轮回转世的事情, 不由得神色再次黯然了下来。 张鮍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才好, 尴尬一时间突然出现, 还是张鮍开口转移了话题, “当时的推演,虽然看不清你身上发生的很多事情,但是却也让我看见了其他的一些东西……” 张鮍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吕布很快地从之前的感伤中走了出来, 被他的情绪所感染, 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异常凝重。 张鮍压低了声音, 向着吕布讲述了起来, 随着他的讲述, 吕布的眉头越皱越紧, 张鮍告诉给他的, 都是一些他之前所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此刻听起来, 却是这般的顺理成章, 恐怕正如当初水镜先生司马徽告诉他的一样, 很多事情没有到合适的时间和机会时, 即便是告诉他, 他也无济于事甚至都理解不了, 反而会不利于他的成长, 然而,如今已经到了那个合适的时机, 他再了解这些事情的时候, 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听完了张鮍的讲述之后, 吕布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不是他怀疑张鮍, 只是这件事情, 如果是事实的话, 那么对于如今的这种大好情况, 无疑将会是一种颠覆性的改变。 张鮍虽然很不愿意去承认, 但是却也不得不点了点头, “‘天机九转’不会出现大的误差,所以……” 虽然剩下的话语没有说出来, 但是吕布却已经明白。 顿了顿,张鮍接着开口解释道: “不过,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吕布忍不住眉头一挑, 连忙看向了张鮍, 他接着开口说道: “我之前推演出来的只是一些征兆,但是事情的后续发展如何,却是没有预测出来,当时我本想继续推演,那娥皇土也足够支撑,但是,却在关键的时候,一股无法抵挡的力量将我推了出来。” 吕布闭上了嘴巴, 张鮍所说的这些事情, 他根本就不懂, 因此也不知道该如何询问, 不过那‘天机九转’的威名, 他却是多少听说过的, 而且紫虚上人的能耐他也十分清楚, 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出现无法继续推演的情况, 那么看来,或许是有那神界之人在干预, 或者说,即将要推演的事情, 是他们当前的这个层次, 所不能观察的。 吕布低头陷入了沉思当中, 张鮍也是没有继续开口, 而是现场变得安静下来, 只有那油脂被燃烧响起的滋滋声不断回荡, 过了许久之后, 吕布才反应了过来, “呼——!” 将一口浊气完全给吐了出来, “既来之,则安之!” 吕布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张鮍疑惑地看向吕布, 发现对方脸上轻松的笑容不似作伪, 他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吕布伸出手拿起剩下的那半片烤兔子, 正准备放到嘴里时, 突然停了下来, 思忖了半晌仰起头望着夜空大声道: “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老子一杆枪,照样走四方!哈哈哈,好诗好诗!” 爽朗的笑声传遍夜空, 吕布这才低下头开始对着那半片烤兔子使劲儿, 张鮍饶有兴趣地看着吕布, 这家伙如今的这个状态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原本还会以为这家伙会颓丧一下, 自己都准备好了安慰的话语, 不过这货竟然这么快就走了出来, 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张鮍在唏嘘之余, 也感觉到有些钦佩, 说实话,当初他得知那个消息之后, 都感觉到心中仿佛被大山压顶一般, 这一次面对的敌人, 可不仅仅只是倭国这么一支, 没想到竟然就连他们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吕布三两口就将剩下的半片兔子消灭干净, 再次喝了一大口酒, 神清气爽地站了起来, “走了……” 话语才说了一半, 吕布都准备抬脚离开了, 但是却再次将脚放了下来, 目光看向一个方向, 不多时,一个黑色的影子, 迅捷地向着这边飞来, 这个影子的速度非常快, 再加上隐蔽的十分得当, 若不是因为吕布, 恐怕换一个人根本难以发现这其中的端倪。 吕布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仅从对方的身形和动作轨迹, 他就已经确认出, 这是暗子,原先暗组的成员, 早就已经退居幕后, 一方面是因为培养新人的需要, 另外一方面, 吕布和几位夫人也都希望他们能够颐养天年有一个好的归宿, 毕竟暗组所需要从事的工作, 虽然都是在隐秘处进行, 但是危险性非常高, 十人之中难有一人得以善终, 这暗组的十二人, 早就在吕布他们的心里, 成为了家人一般的存在, 因此,在吕布有意无意地指示下, 他们十二个人都已经逐渐远离了旋涡, 不过依旧自发地负责着吕布和家人的安危, 尤其是这暗子, 平时更是几乎不会离开张宁等人的势力范围, 能够劳动他来递送情报, 这其中蕴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黑影很快来到了吕布的面前, 张鮍虽然分不清这几人, 但是却也知道对方的大概身份, 知趣地起身离开了此地, 他来寻找吕布,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告诉他那件事, 如今依然已经完成了任务, 他还要回到中原大军的身边, 准备与倭国忍军的大战。 “少主!” 暗子他们几人已经难以改过来从前的称谓, 吕布却也从没纠正过, 听到对方开口的语气, 他反而放下了心, 对方的语气平和隐约中, 还有着淡淡的兴奋, 显然这个消息不是什么噩耗, 不过吕布也挺好奇, 究竟是什么样的好事能够让暗子亲自跑这一趟。 吕布直接拉着暗子坐了下来, 点头示意对方说下去。 “少主,圣女还有两个月临盆。”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 这个消息吕布之前就已经知晓, 他也在估算着日子, 准备无论如何抽空回去一趟, 不过仅仅是这个消息的话, 似乎不值得暗子亲自来跑着一趟吧。 “说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你专门跑这一趟过来?” 暗子点了点头, 沉静如水的双眸中, 也难以抑制地泛起了波澜, 他压低了声音道: “少主,如今晋阳城中,所有人都在等待你回去,要拥立你登基……” “什么!?” 吕布这一下子是真的吃了一惊, 登基?登什么基? 如今汉献帝依然在位, 整个中原还未一统, 他吕布登基? 岂不是谋朝篡逆之举? 吕布瞪大了双眼看向暗子, 连忙开口询问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哪里传出来的?为何之前暗子不曾向我汇报此事?军师如今是如何应对的?” 吕布接连不断地发出连珠炮般的询问, 询问到最后最后, 他突然自己闭上了嘴巴, 双眼微微转动不停, 狠狠地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腿上, 低声咒骂道: “这个贾文和,气煞我也!” 暗子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没有因为吕布方才一连串地发问老实地进行回答, 方才的那些问题, 只是因为吕布刚听到这个消息, 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才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凭吕布的才智, 只需要瞬间功夫就能够将这些事情弄明白。 这么重大的事情, 家里那些精似鬼的老家伙们, 不可能一丁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但是,吕布在这边却什么情报都没有收到, 知道如今暗子亲自跑来传递消息,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能够解释得通了, 那就是,这些家伙们, 根本就是已经形成了统一思想, 只是将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恐怕现如今, 都已经是准备的差不多了, 这才让暗子前来通知他这个当事人。 吕布想到这里之后, 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说吧,是宁儿还是婵儿让你来的?” 暗子装模作样地向吕布恭敬行了一礼,轻声说道: “主公英明!” “拉倒吧你,你小子就不是拍马屁的料。” 吕布作势抬脚要踹暗子, 却被他轻巧的躲了过去。 吕布歪着头思忖一会, 之前卑弥呼在那次会面之后就销声匿迹, 吕布却能够感知到, 她并没有离开, 虽然无法探查清楚, 但是却能够感应到对方的存在, 吕布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 只能将其定性为, 实力大幅度提升之后, 达到如今这种层次的福利之一, 不过这种感知却也极为有限, 似乎只能够在双方到达彼此一定范围之内才会有效, 而且只能够大概感知对方的存在, 至于说想要探查对方的行踪或者距离, 则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至少吕布这几天来, 尝试了许多办法之后, 都是一无所获。 也就是在不久之前, 吕布却感知到卑弥呼的消失, 虽然不清楚对方是去了什么地方, 但是吕布却能够莫名地肯定, 对方是已经离开了徐州这边, 说不清楚原因, 但是吕布却能够完全肯定这一点。 没有了卑弥呼在此地坐镇, 吕布也能够放心离开这边, 紫虚上人和南华老仙他们都已经到达了徐州附近, 那些倭国忍军也翻不出什么太大的花样, 更何况,还有以司马徽为首的那些老祖宗们在暗中隐藏, 即便是真的出现什么万一情况, 吕布也有自信, 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抵达附近, 因此吕布下定决心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这两天会赶回去一趟。” 顿了顿,吕布接着开口说道: “到时候好好和你们算一下这先斩后奏之罪。” “哈哈哈,少主,那小的就先行一步回去准备挨板子了。” 暗子也难得开了一句玩笑, 而后迅速消失在了此地。 风轻轻地吹过, 抚起了吕布的衣袂飘飘, 他负手而立站在当地, 昂首望着天上昏暗的月亮, 虽然外表看起来波澜不惊, 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 却是波涛汹涌。 仔细算一算, 来到这个时代竟然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这么长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般匆匆而过, 还记得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 自己也曾踌躇满志, 想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成就出来, 那时候的他, 还能够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 看待这个时代中的一切, 然而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 吕布在不经意间, 彻底融入了其中。 第588章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却能够感知到, 她并没有离开, 虽然无法探查清楚, 但是却能够感应到对方的存在, 吕布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 只能将其定性为, 实力大幅度提升之后, 达到如今这种层次的福利之一, 不过这种感知却也极为有限, 似乎只能够在双方到达彼此一定范围之内才会有效, 而且只能够大概感知对方的存在, 至于说想要探查对方的行踪或者距离, 则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至少吕布这几天来, 尝试了许多办法之后, 都是一无所获。 也就是在不久之前, 吕布却感知到卑弥呼的消失, 虽然不清楚对方是去了什么地方, 但是吕布却能够莫名地肯定, 对方是已经离开了徐州这边, 说不清楚原因, 但是吕布却能够完全肯定这一点。 没有了卑弥呼在此地坐镇, 吕布也能够放心离开这边, 紫虚上人和南华老仙他们都已经到达了徐州附近, 那些倭国忍军也翻不出什么太大的花样, 更何况,还有以司马徽为首的那些老祖宗们在暗中隐藏, 即便是真的出现什么万一情况, 吕布也有自信, 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抵达附近, 因此吕布下定决心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这两天会赶回去一趟。” 顿了顿,吕布接着开口说道: “到时候好好和你们算一下这先斩后奏之罪。” “哈哈哈,少主,那小的就先行一步回去准备挨板子了。” 暗子也难得开了一句玩笑, 而后迅速消失在了此地。 风轻轻地吹过, 抚起了吕布的衣袂飘飘, 他负手而立站在当地, 昂首望着天上昏暗的月亮, 虽然外表看起来波澜不惊, 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 却是波涛汹涌。 仔细算一算, 来到这个时代竟然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这么长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般匆匆而过, 还记得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 自己也曾踌躇满志, 想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成就出来, 那时候的他, 还能够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 看待这个时代中的一切, 然而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 吕布在不经意间, 彻底融入了其中。 虽然不清楚对方是去了什么地方, 但是吕布却能够莫名地肯定, 对方是已经离开了徐州这边, 说不清楚原因, 但是吕布却能够完全肯定这一点。 没有了卑弥呼在此地坐镇, 吕布也能够放心离开这边, 紫虚上人和南华老仙他们都已经到达了徐州附近, 那些倭国忍军也翻不出什么太大的花样, 更何况,还有以司马徽为首的那些老祖宗们在暗中隐藏, 即便是真的出现什么万一情况, 吕布也有自信, 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抵达附近, 因此吕布下定决心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这两天会赶回去一趟。” 顿了顿,吕布接着开口说道: “到时候好好和你们算一下这先斩后奏之罪。” “哈哈哈,少主,那小的就先行一步回去准备挨板子了。” 暗子也难得开了一句玩笑, 而后迅速消失在了此地。 风轻轻地吹过, 抚起了吕布的衣袂飘飘, 他负手而立站在当地, 昂首望着天上昏暗的月亮, 虽然外表看起来波澜不惊, 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 却是波涛汹涌。 仔细算一算, 来到这个时代竟然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这么长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般匆匆而过, 还记得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 自己也曾踌躇满志, 想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成就出来, 那时候的他, 还能够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 看待这个时代中的一切, 然而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 吕布在不经意间, 彻底融入了其中。 之前他还以为是他在推动着这个时代发生了变化, 也是因为他的出现, 才使得这个世界, 较之自己存在过的那个世界出现了各种偏移, 但是现在仔细回想起来, 吕布却突然感觉到有些迷茫, 他赫然发现, 他所以为的那些, 似乎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样, 原来他,似乎只是随波逐流的一员, 只是在时代巨轮滚动下, 被带动着的芸芸众生的其中之一, 这种感觉,在被血凰救回的那一刻隐隐开始逐渐出现, 在刚才张鮍对他说出消息的时候, 大概摸到了一些轮廓, 却在方才听到暗子说出并州那边有意让他登基的消息之际, 猛然间出现了明悟。 感悟到了这一点之后, 吕布的心中并没有出现他之前所想象的那种颓丧感觉, 仿佛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都是冥冥之中本就应该如此的一样, 吕布之前的想法似乎是不会向命运屈服, 但是如今却出现了这样的转变, 他不知道这样的转变是好还是坏, 他只是感觉到, 似乎本就应该如此一般, 吕布苦笑着摇了摇头, 感觉越是思索, 就越是将自己绕进去了一般, 索性不再去考虑这些事情。 三天之后,遥远的并州晋阳城, 温候府如今热闹非凡, 吕布虽然经常不在府内居住, 但是很多文臣武将都住进了府中, 这温候府也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扩建, 如今都仿佛变成了一座小型皇宫一般。 虽然规模很大, 但是一应装修什么的, 却依然十分简朴, 吕布本就不是讲究豪奢之人, 貂蝉她们更是如此, 因此,也使得温候府上上下下, 都以简朴得体为荣。 今天阳光明媚,碧空如洗, 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貂蝉带领着一众女眷正在后花园中休憩。 阳光正好,播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不论是这边闲聊家常的女人们, 还是那边嬉笑玩闹的孩子们, 此刻都是那般的平静祥和, 这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已经为人母的丁瑶, 如今依旧难掩古灵精怪的性子, 一蹦三跳地来到貂蝉的身边, 牵起她的胳膊问道: “姐姐,你说夫君这次会不会生气呀?” 丁瑶的的眼神之中, 有着几分喜悦还有几分害怕。 貂蝉美目流转, 有些无可奈何地看向丁瑶, “瑶儿,你这已经是问的第十遍了哦,夫君生不生气我不知道,你看起来可是很害怕哦。” “人家才没有啦……” 丁瑶连忙伸出两只手不停地摇晃着, 粉嫩的小脸上已经爬上了绯红, 虽然已经为人母, 但是依然如同一个孩子一般。 众女见状纷纷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嗯,说实话,我可是很生气哦!” 突然一个浑厚醇和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了过来, 所有女子听到这个声音的第一反应都是楞住,19楼文学 空气霎时间陷入了寂静之中, 远处的嘈杂声传到了这边, 更加显得此刻这里的落针可闻。 “呀————” 突然一声尖叫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丁瑶激动得小脸通红, 伸出一根葱葱玉指指着一个方向, 不停地一直跳着脚, 结果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他的女人也都反应了过来, 纷纷转过身来, 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后, 这是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 一双入鬓浓眉如同两柄斜插的利剑, 更加衬托出下面一双星目英气勃发, 如同刀削的脸庞刚硬无比, 但是当那脸庞柔和起来的时候, 却温和得如同三月的阳光, 此刻他正是用这种温柔的微笑, 看着对面那个激动得说不出话的美娇娘, “瑶儿,你故意作弄为夫,为父可是很生气的哦……” 他的声音才刚说完, 突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 紧接着吕布就来到了丁瑶的身前, 突然伸出一只手, 勾起手指头, 在丁瑶翘挺的小鼻子上, 狠狠地刮了一下, 貌似还挺用力, 丁瑶恰巧正在往上蹦, 正好两相撞到了一起, 丁瑶立刻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眼泪流了出来, 吕布也一下子楞在当场, 原本只是想要捉弄一下这个小丫头, 哪里想到竟然会是这么巧, 不由得楞在当场也是哭笑不得, 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劲风袭了过来, 在感受到发动袭击的人是谁时, 吕布连忙散去了护体的灵力, 若是一不小心误伤了对方, 恐怕他将会后悔一辈子。 果然,屁股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 不过这种力道对于吕布来说, 却是于微风吹拂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是吕布却在挨了这一脚的瞬间, 整个身子瞬间飞了出去, 摔了一个大马趴, 这一下兔起鹘落, 许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个气咻咻的声音传了过来: “哼,这么久不回家,你还长能耐了是不是?” 却是貂蝉单手叉腰站在方才吕布站立的地方, 她的裙子轻轻飘动, 方才的那一脚正是她踢出来的, 踢完之后犹自不解气一般, 恶狠狠地就要像吕布冲过去, 同时怒声喊道: “你个混蛋,一回来就敢欺负瑶儿,反了你了……” “姐姐,你不能这样对夫君!” 却是丁瑶猛地站起了身, 如同老母鸡护小鸡仔一般, 张开双臂挡在了吕布的身前, 吕布这个时候却是贼兮兮地伸出个脑袋, 冲着貂蝉做了一个鬼脸, 气的貂蝉也是绷不住笑了出来, 周围的几个女子也都花枝乱颤, 但是却把场中的丁瑶闹得不明所以, 回过头看到正在做着鬼脸的吕布, 丁瑶再是迟钝也反应了过来, 立刻被羞了个大红脸, 方才是因为鼻子被碰了控制不住流出眼泪, 这一次却真的是因为急得快哭了。 吕布一看丁瑶真的要哭出来了, 连忙上前搂住了她, 轻声安慰道: “傻丫头,夫君只是太久没回来了,和你开个玩笑,怎么还真的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吕布要是不安慰的话还好, 这一说出安慰的话语, 丁瑶立刻哭得更厉害了, 这边的动静也把那边嬉闹的孩子们引了过来, “爹爹……” “爹……” “叔叔……” “温候大人!” …… 五六个孩子欢快地跑了过来, 这些孩子们都是很久没有见过吕布, 此刻见到之后, 根本没有半分的生疏, 反而都是热情的紧, 吕布见状也是很激动, 吕昊、吕薇两个小不点跑得最快,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 是姜维那个漂亮的小孩子, 吕布张开双臂, 弯下了腰将几个孩子都揽入了怀中, 心中无比的满足, 之前一直在外面奔波的时候, 还根本感觉不到, 可是如今真的接触到了之后, 心中的那一股柔软立刻就被触动到了, 紧紧地将孩子们搂在了怀里, 听着他们奶声奶气的声音, 感觉到异常的满足, 如今这些孩子也都一个个小大人的模样, 吕布更加感到欣喜, 除了他们三个孩子之外, 还有郭嘉的女儿、刘巴的儿子、徐庶的儿子等等, 如今这吕布府中, 都快成了一个幼儿园, 这也是貂蝉的主意, 让他们这几个经常在外的人的家眷, 直接迁到了吕布的府中, 后来,这几乎成为了并州特有的风气, 原先只是为了方便照顾遗孀, 以及那些家族不在本地的女眷和孩子, 可是现如今,即便是很多家族就在本地的文臣武将们, 他们的老婆孩子也有事没事地就往这边凑热闹, 貂蝉一方面是怕家中冷清, 另外一方面, 蔡邕和徐母等几位老人, 也都住在温候府中, 他们这些老人更是喜欢孩子, 所以到了后来, 貂蝉也由得大家都过来凑热闹。 于是,吕布这温候府现如今, 是变得越来越热闹。 孩子们拥在吕布的身前欢声笑语个不停, 可是让貂蝉等几个女人吃味的紧, 尤其是张宁和蔡文姬, 方才貂蝉和丁瑶好歹还和夫君接触了一下, 她们两人却是只能远远地看着, 蔡文姬本来就性子柔弱, 也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表露心迹, 因此倒也还觉得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张宁如今本就身怀六甲, 情绪较之平常敏感了许多, 此刻久别重逢, 却是只能看不能接近, 不由得一张小脸晴转多云。 都说这人老成精, 徐母一直站在旁边, 细心的她瞅见了张宁的脸色, 年轻人的那点儿小心思, 如何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连忙笑着招呼其他女人带着孩子就此离去, 就连吕昊和吕薇几个小家伙, 也被其他女子牵着离开了此地, 没多长时间, 这里就只剩下了吕布和他的四位夫人。 吕布无奈地冲着几人笑了笑, 结果却是换来了一阵白眼, 吕布自知理亏, 搓着手就准备上前去靠近, 结果却是再次碰了个软顶子, 几个美女除了张宁一脸哀怨地看着他, 其他几人却是背过身去, 就连有些恋恋不舍的丁瑶, 也被蔡文姬轻轻拽了拽袖子, 这才转了过去。 吕布见状心中无奈地笑了笑, “谁说这齐人之福就是这么容易的呀……” 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第589章 意外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可是现如今,即便是很多家族就在本地的文臣武将们, 他们的老婆孩子也有事没事地就往这边凑热闹, 貂蝉一方面是怕家中冷清, 另外一方面, 蔡邕和徐母等几位老人, 也都住在温候府中, 他们这些老人更是喜欢孩子, 所以到了后来, 貂蝉也由得大家都过来凑热闹。 于是,吕布这温候府现如今, 是变得越来越热闹。 孩子们拥在吕布的身前欢声笑语个不停, 可是让貂蝉等几个女人吃味的紧, 尤其是张宁和蔡文姬, 方才貂蝉和丁瑶好歹还和夫君接触了一下, 她们两人却是只能远远地看着, 蔡文姬本来就性子柔弱, 也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表露心迹, 因此倒也还觉得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张宁如今本就身怀六甲, 情绪较之平常敏感了许多, 此刻久别重逢, 却是只能看不能接近, 不由得一张小脸晴转多云。 都说这人老成精, 徐母一直站在旁边, 细心的她瞅见了张宁的脸色, 年轻人的那点儿小心思, 如何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连忙笑着招呼其他女人带着孩子就此离去, 就连吕昊和吕薇几个小家伙, 也被其他女子牵着离开了此地, 没多长时间, 这里就只剩下了吕布和他的四位夫人。 吕布无奈地冲着几人笑了笑, 结果却是换来了一阵白眼, 吕布自知理亏, 搓着手就准备上前去靠近, 结果却是再次碰了个软顶子, 几个美女除了张宁一脸哀怨地看着他, 其他几人却是背过身去, 就连有些恋恋不舍的丁瑶, 也被蔡文姬轻轻拽了拽袖子, 这才转了过去。 吕布见状心中无奈地笑了笑, “谁说这齐人之福就是这么容易的呀……” 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上前了几步将张宁搂入了怀中, 轻轻地开口说道: “宁儿,可苦了你了,想死夫君了,来来来,让夫君亲一口。” 张宁地被吕布轻轻地揽入怀中, 虽然脸上似乎挂着不耐烦的神色, 但是嘴角那抑制不住的笑意却是将她的心思全部出卖, 五个人就这样缓缓地向着卧房走去, 其他三女都识趣地离开, 吕布好一番温言抚慰, 总算张宁安抚住, 马不停蹄又去了蔡文姬和丁瑶二女的卧房, 等到从从丁瑶房中出来的时候, 却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吕布终于蹑手蹑脚地来到貂蝉房间的门口, 他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哼!” 吕布已经自觉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但是背对房门的貂蝉, 却仿佛察觉到了他一般, 从鼻子中发出了重重地一声冷哼, 吕布闻听之后, 狡诈地嘿嘿一笑之后, 连忙闪身进来了, 并将房门反手带了起来, 窗外,清风吹拂, 带来了花草的响起, 两个年轻的男女, 却是在用他们的一切, 向对方诉说着彼此之间的思念, 整个院子没有任何其他人, 即便是有人想要靠近, 也早已会在院子外, 就被人客气地请离此地, 对方也都会脸上露出了然的微笑。 吕布轻轻拥着怀中的玉人, 纵然他精力旺盛, 经历了三场大战之后, 此刻也忍不住粗粗喘息,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貂蝉此刻更是将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诠释得淋漓尽致, 浑身上前仿若已经没有了骨头, 慵懒而满足地蜷缩在吕布的怀中, 浑身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肌肤却是露出了诱人的粉红色。 “婵儿,为夫很想你。” 吕布轻轻咬着貂蝉晶莹软润的耳垂, 用低沉醇厚的嗓音, 在爱人的耳畔小声呢喃着。 被吕布口中呼出的热气刺激着, 貂蝉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有些娇嗔地给了吕布个大大的白眼, 瘪着嘴不依道: “讨厌,你坏死了,一回来就使坏。” 此刻的她就完全是一个小女人的模样, 那里还有方才那般彪悍的样子, 见到爱妻如此娇羞, 吕布心中豪情万丈, 将貂蝉搂得更紧了一些, “婵儿,最近这段时间可是苦了你们了,不过,你们作弄出来的这一套,可是有些不合时宜了呀。” 吕布苦笑着终于把话题转移到这个上面了, 貂蝉却是偷偷笑出了声, 她就猜到了吕布不可能憋得住, 果然,这才没过多长时间, 他就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怎么了?听说要登基当皇帝,这就忍不住回来了吗?” 吕布将貂蝉转过身来, 神情严肃地看着她, 第一次在貂蝉面前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看起来倒像是真的很生气一般, 然而,只是然而, 这样的状态却持续了不过一息的功夫, 吕布自己就破了功, 在自己的女人面前, 他实在是没有板着脸的定力, 只能是气得自己苦笑不已。 “说吧,这是父亲还是贾诩那老家伙的主意?” 吕布干脆也不兜圈子了, 索性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这种事情,如果说是他们这些娘子军琢磨出来的, 或者是谁不小心传出去的, 打死他都不可能相信的, 貂蝉这些女子, 虽然只是女流之辈, 但是不论哪一个, 都不比男子差上一点儿, 即便是和他们亲近的这些女子们, 也都不是那种多事之人, 更何况,女子向来也不允许参与这些事情,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 而且在吕布的内心之中, 最有可能作出这样事情的也就只有蔡邕和贾诩了。 前者虽然是忠于汉室, 但是蔡邕是真正有大爱的人, 他并不是愚忠之辈, 他所真正忠心的, 还是整个大汉天下, 整个大汉的子民, 特别是,最近这几年, 并州这边蒸蒸至上, 百姓们安居乐业就不去说了, 各方面都获得了极大的提升, 这种变化是全天下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而吕布,不论是他本人, 还是他所选择任命的这些官员们, 一个个也都是兢兢业业, 能够在本职工作中作出卓越贡献的人, 所以,老人家对于吕布那是相当的赞许, 再加上,如今老人致力于办学, 青年学子们的思想都相对来说比较激进,天平 老人虽然沉稳, 但是也保不齐会有被人推着走的情况出现, 蔡邕绝对有威望有能力做成这件事情, 因此,吕布才会将怀疑的目标放在了他的身上。 至于说另外一个人贾诩, 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整个并州真正的实际掌舵人, 吕布这些年早已经把方方面面的事情, 几乎全部交托到贾诩的手中, 不论是外面的军事, 还是内部的民生, 几乎所有的事情, 最终拍板决定的人, 其实都是贾诩这个隐于幕后的军师, 而吕布,更多的时候, 其实就只是一个甩手掌柜的, 并且,尤其是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 吕布更是对于他原本应该承担的责任, 那是直接能逃避就逃避, 别说是贾诩他们了, 就连貂蝉等人, 对于吕布这种惫懒的性子, 也是无奈的紧。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 贾诩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益至上主义者, 如今不论是整个中原这种外部的环境, 还是并州内部的各种利益集团的各种需要, 甚至包括了中原以外的一些冲突, 都需要现如今的中原, 能够出现一个大一统的政权, 对此,贾诩也曾经在侧面提醒过吕布, 因此,如今出现了这种情形, 实际上,也很有可能是贾诩的杰作, 并且这种暗中推波助澜的手法, 也着实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所以吕布也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至于说其他的人, 并不是说没有可能性, 只是相比于他们这两个人, 或者是在政治资源上, 或者是在人脉方面, 或者是在能力方面, 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欠缺, 因此,几乎不可能会作出这样的事情。 这种事毕竟说起来可大可小, 而且那风险性也是相当的大, 若是能够顺应吕布的心思, 那便是滔天的拥立之功, 这种从龙功勋可是远比战场上杀死几员名将, 要厉害和重要许多的, 可如果反过来, 假设吕布不想要如此, 甚至极度反感的情况下, 当然,这种情况一般也不会出现, 可如果时机不成熟的时候, 提出了这样的方案, 甚至是直接如此实行, 并且将吕布推到如今这么一个境地下, 那么很有可能将会直面吕布的怒火, 现如今的吕布, 可不再是那边界之上, 一员小小的骑都尉, 如今的他,虽然名头上只是一州之牧, 爵位上也不过是普通侯爵, 但是谁不知道, 如今的吕布和真正的天子, 距离也不过就是一步之遥, 甚至在很多方面还犹有过之, 他的怒火,哪里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的了的。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吕布半推半就地承受了, 但是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成为替罪羊, 只有这样的操作, 也能够让吕布的登基变得更加顺应天意, 因此,这个提出并实行此计划的人, 也很有可能会被直接沦为替罪羔羊这样的结局。 然而吕布问出了这两个人之后, 貂蝉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反倒让吕布愣住了, “不是他们两个?难道还会有别人出这种馊主意不成?” 听到吕布的话语, 貂蝉更是掩嘴窃笑了起来, “咯咯,这个人,你呀,绝对猜不出来。” “啊?我猜不出来?” 吕布变得更加疑惑了。 “钟繇?” 说起来,钟氏可是大族, 而且钟繇此人虽然淡泊名利, 但是架不住家族中, 优秀子弟众多, 年轻人想要冒头, 因此把他推到风口浪尖, 这也勉强能够说得过去, 吕布一直盯着貂蝉看看她的反应, 谁知道,貂蝉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卢植卢老爷子?” 吕布刚说出卢植的名字, 紧接着却自己摇着头否定了自己, “不可能不可能,卢老爷子能够默许这件事情,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说不定,远在西南的老爷子,压根都不知道这边的事情……” 吕布侧过头看着如同偷腥小狐狸一般, 眯着眼偷偷笑着的貂蝉, 不由得一阵无奈, 伸出双手开始呵着貂蝉的痒, 这可是他对付貂蝉的绝技,百试不爽, 果然才没有两下子, 貂蝉就缴了械, 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 连忙向着吕布讨饶: “哎呀,讨厌,夫君你别弄了,人家,人家说还不行嘛……” 吕布这才终于停了手, 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如果貂蝉没有讨饶的话, 他很乐意继续持续方才的工作。 “呼,呼,是田丰田大人的主意……” “什么?” 吕布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一脸震惊地抬起头看向了貂蝉, 但是貂蝉却根本不像是说笑的模样, 非常认真地看着吕布, 甚至为了肯定自己的说法, 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吕布彻底傻了眼, 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会是田丰提出这个想法来的, 若是说田丰的各种客观条件, 那倒是完全都具备的, 但问题就在于, 田丰主观上却是根本不可能会提出这种想法来的呀, 至少,在吕布的认知当中, 田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提出这种想法出来, 要知道,田丰那从前可是坚定不移的保皇派, 他和蔡邕两个人还不一样, 蔡邕更多的是韧性方面的持久, 但是田丰确实属于宁折不弯的刚硬, 因此,最开始有一段时间, 当吕布开始有自己的想法, 不愿意沿着光复汉室这条线路前行的时候, 田丰那个时候是相当的抵触, 甚至两个人还面和心不合了一段时间, 后来还是吕布借着其他的事情, 最终才将田丰说通了的, 但却也是从那个时候以后, 田丰实际上, 在很多事情上已经不如从前那般了, 说不上心灰意冷, 但却是要消极了不少, 因此,这一次有人鼓动吕布登基的这件事情上, 吕布第一个排除的就是田丰,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田丰怎么就会主动提起这一茬, 甚至还暗中的推波助澜, 不过这样一来也顺理成章, 有田丰出面牵头, 其他的各个环节也都相对来说容易处理了。 第590章 推心置腹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吕布侧过头看着如同偷腥小狐狸一般, 眯着眼偷偷笑着的貂蝉, 不由得一阵无奈, 伸出双手开始呵着貂蝉的痒, 这可是他对付貂蝉的绝技,百试不爽, 果然才没有两下子, 貂蝉就缴了械, 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 连忙向着吕布讨饶: “哎呀,讨厌,夫君你别弄了,人家,人家说还不行嘛……” 吕布这才终于停了手, 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如果貂蝉没有讨饶的话, 他很乐意继续持续方才的工作。 “呼,呼,是田丰田大人的主意……” “什么?” 吕布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一脸震惊地抬起头看向了貂蝉, 但是貂蝉却根本不像是说笑的模样, 非常认真地看着吕布, 甚至为了肯定自己的说法, 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吕布彻底傻了眼, 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会是田丰提出这个想法来的, 若是说田丰的各种客观条件, 那倒是完全都具备的, 但问题就在于, 田丰主观上却是根本不可能会提出这种想法来的呀, 至少,在吕布的认知当中, 田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提出这种想法出来, 要知道,田丰那从前可是坚定不移的保皇派, 他和蔡邕两个人还不一样, 蔡邕更多的是韧性方面的持久, 但是田丰确实属于宁折不弯的刚硬, 因此,最开始有一段时间, 当吕布开始有自己的想法, 不愿意沿着光复汉室这条线路前行的时候, 田丰那个时候是相当的抵触, 甚至两个人还面和心不合了一段时间, 后来还是吕布借着其他的事情, 最终才将田丰说通了的, 但却也是从那个时候以后, 田丰实际上, 在很多事情上已经不如从前那般了, 说不上心灰意冷, 但却是要消极了不少, 因此,这一次有人鼓动吕布登基的这件事情上, 吕布第一个排除的就是田丰,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田丰怎么就会主动提起这一茬, 甚至还暗中的推波助澜, 不过这样一来也顺理成章, 有田丰出面牵头, 其他的各个环节也都相对来说容易处理了。 毕竟,如今并州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实际上说实话, 也是时候再进一步了, 可是现如今大汉的官制来说, 州牧作为一方大员来说, 基本已经到头了, 在进一步那也就是三公或者是何进当初那个大将军, 可是这些职位, 不论哪一个来说, 让吕布去担任, 都不那么适合, 最合适的也不过就是大将军, 可大将军说到底那也是朝廷的大将军, 但是现如今, 并州所辖已经占据了几乎整个大汉的五分之四了, 这绝大多数的领土, 都已经是姓吕不再姓刘了, 这种情形下, 做这个所谓的大将军, 那就显得太不伦不类了, 不但不能够收揽民心, 甚至会出现反效果, 让所有人都在吕布的身后戳着他脊梁骨骂他这是耍手段玩心思。 这个时候的并州, 与当初出任宰相的曹操还不一样, 曹操当初毕竟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说到底,他始终是拿着天子和朝廷作为挡箭牌, 吕布当初也这么想过, 但是一方面是被司马家给截了胡, 另外一方面, 其实吕布也并不是当真就想要拥立这个已经腐朽至极的汉王朝。 所以,当初再争夺皇帝和朝廷的这件事儿上, 吕布当初那也是放了水的, 所以到了如今的这个阶段, 吕布想要如同原本历史上的曹操那般, 继续拥护刘氏朝廷, 自己出任一个丞相, 那根本是不合时宜的事情, 也压根就行不通, 现如今朝廷在东吴, 或者更准确地说, 是在他们司马家族手中把控着, 怎么可能还让吕布出任这个丞相, 即便是名义上的, 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丞相,中国古代官名。 三国以后中国古代皇帝的股肱, 典领百官,辅佐皇帝治理国政,无所不统。 丞相制度,起源于春秋战国。 秦国秦惠文王在公元前334年设置相邦, 此时秦国尚未设置丞相。 自秦武王开始,设左丞相、右丞相, 作为相邦的副手, 此后相邦与丞相一直同时存在, 魏冉、吕不韦等都曾居相邦之职。 吕不韦免职后, 没有人担任相邦, 但丞相一职得到保留。 秦统一以后继续保留左、右丞相, 秦二世又增设中丞相。 汉承秦制,依然设置相国, 同时丞相依然是相国的副手。 西汉第1任相国是韩信, 此后依次是曹参第1次任相国、 傅宽任相国、 萧何第1次任相国、 樊哙任相国、 周勃任相国、 萧何第2次担任相国, 萧何第2次任相国死后, 曹参第2次继任相国。 曹参第2次任相国之后, 暂时不设相国, 直到吕产担任相国。 从汉高帝、汉惠帝刘盈、吕后至汉文帝刘恒初年, 设左、右丞相, 以后只设一位丞相。 汉初各王国拟制中央, 也在其封国中各设相国, 同时设丞相, 后来汉惠帝下令各诸侯国废除相国官职, 诸侯国只保留丞相。 此后,汉景帝中元五年(公元前145年)改称诸侯国丞相为相。 至汉哀帝元寿二年(公元前1年)改丞相为大司徒, 这段时间有300多年, 是历史上丞相这一官职设置最久的时期。 自哀帝至东汉建安十三年(208年)这200余年间不设丞相, 建安十三年曹操复设并任丞相, 但时间很短。 也就是说,丞相一职, 已经空悬了很久, 这也说明丞相的重要性, 毕竟,他在汉王朝当中, 那可是统御百官的存在, 当皇帝势弱的时候, 这就相当于是一个定时炸弹, 现如今的朝廷, 已经成为一个四处透风的破房子了, 吕布已经几乎是在外面,比比电子书 自己成为一个实质性的小朝廷了, 在给他封个丞相? 那这不是摆明着撺掇对方继续前进一步吗。 因此,这朝廷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此事, 在这种情况下, 封王?那就更不可能了, 早在刘邦在的时代, 就已经立下了异姓不得封王的规矩, 更何况,朝廷他更加不敢给如今的吕布封王。 所以算来算去, 朝廷这边是没有什么指望了。 再说说如今并州的内部, 不论是那些文臣武将, 还是各个领地之内的那些个大小家族, 他们追随吕布, 最开始的时候或许是为了理想, 为了一些崇高的目标, 但是说到底, 人性都是自私的, 都是渴望名和利的, 发展到如今的这种阶段, 他们或者他们身后所代表的这些势力集团, 都不得不继续再进一步, 那么他们若是想要在进一步, 那就只能要求吕布踏出那最为关键的一步, 因此,这些事如今并州境内, 所有人的愿望。 最后,如今中原虽然已经是大势所趋, 但是也不知道是吕布穿越而来的原因, 还是说中原内多年混战的原因, 使得现在的中原, 已经不得不去面对中原以外的强敌, 并且各种各样的迹象也都表明, 现在的中原似乎已经被许多目标给盯上了, 在这种情况下, 中原如果想要度过眼前和未来的难关, 拥有一个统一的政权和势力集团, 这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基础和前提, 所以,在这几方面的共同作用下, 吕布登基似乎已经成为了众望所归的事情。 但是不论这些原因如何, 吕布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能够提出来这个想法的会是田丰, 但是反过来说, 一旦连田丰都同意了此事, 甚至是主动牵头去推动这件事情的话, 那么吕布不在的这种情形下, 这件事情无疑将会没有任何的阻碍。 所以,如今并州上下, 异口同声地默认并推动这件事情, 那也就成为了水到渠成的一件事情了。 “真的是田先生的意思?” 吕布还是有些不确信地问道, 脸上那表情, 分明就是你要是敢骗我, 我就继续呵你痒, 也不知道是吕布的威胁起了作用, 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貂蝉连忙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夫君,难道你连婵儿的话都不相信了吗?” 吕布见到对方这幅小模样, 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这次轮到貂蝉认真起来了, 她收敛起了笑容说道: “夫君,别说是你奇怪为何田先生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所有人都感到十分的疑惑,不过田先生这一次却是十分的笃定,甚至将严词反对的几个人,也都给纷纷说动了,因此,才会出现上下齐心一起推动此事的效果。否则,你怎么可能这事情都过去了几个月,才刚刚知晓此事呢?” “那如今,你可知晓,为何田先生会出现如此想法了吗?” 吕布忍不住接着开口询问道, 回答他的,却是貂蝉轻轻摇了摇头, 吕布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询问下去, 看来,也只有他亲自前去询问一番, 才有可能获得答案了, 吕布想到就做, 赶紧起身收拾起行装, 貂蝉知道他是安耐不住的性子, 贴心地为他穿衣打扮起来。 田丰居住的地方, 也在吕布的温候府之中, 不过田丰却是个闲不住的人, 平日里也是到处去忙活, 经常要到入夜时分, 才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中, 今天也是如此, 他白天在学院内给学子们上了一天的课, 讲解的是《春秋》, 讲解经典的同时, 却是从侧面给学子们灌输着, 吕布如今可以更进一步, 甚至直接登基的思想, 他虽然进行的十分隐晦, 但是能够得到他点拨的那些学子, 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 自然早已经心领神会, 学子们对此绝大部分都是呈支持意见, 甚至直接开始引经据典, 讨论起改朝换代之后, 该当如何治国理政这些事情来, 田丰也是被他们给勾起了兴趣, 这才在学院一直待到此刻, 方才意犹未尽地回来, 回来的路上, 还在不停思考着, 之前听到的一些别出心裁的想法, 想到兴奋之处, 甚至连连拍着大腿叫好。 脸上虽然已经倦意浓重, 但是却神采飞扬, 快步直接走入了书房, 他要将方才出现过的那些精彩想法, 尽快地记录下来, 这也是多年以来一直养成的一个习惯, 不过这才方一推开门, 猛然间看见了屋内端坐一人。 “奉先!?啊,主公!” 田丰先是微微一愣, 连忙就准备作揖行礼, 吕布却是闪身来到了他的身边, 一伸手,就将田丰的身形扶住, “先生,田老哥,你这可是折煞我了,来来来,快请坐。” 双方谦让了一番, 这才分主从坐了下来, “老哥,你最近这事情,可是将小弟我放在烈火之上炙烤呀。” 吕布喝了一口茶, 忍不住苦着脸说出了今天的来意, 早在看见吕布出现在这里后, 田丰就已经明白了对方来此的目的, 因此,在吕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他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惬意地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田丰得意洋洋地瞅着吕布, 在外人面前素来不苟言笑的他, 来到吕布、贾诩等人的面前, 却是自然了许多, 而且不得不说, 田丰露出笑容的时候, 也是相当的有魅力。 “奉先。” 田丰虽然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但是吕布却十分清楚, 此刻的田丰这是要准备说正事儿了, 吕布没有搭腔, 却是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 整个人的上身微微前倾, 作出了一个倾听的动作。 田丰见状,继续开口说道: “如今情势非同往常,我田元晧再是古板老旧,却也明白‘顺应大势’这四个字。更何况,如今并州所面临的危局,外人不知晓,难道你我也不知晓?” 吕布张了张嘴, 最终却是没有打断田丰的话语。 “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走的,区别只是在于被动或者主动,时机该当如何把握,仅此而已。难道这种事情,你还会睁着眼睛否认不成?” 吕布微微吸了一口凉气, 最后却也只能颓然地再次呼了出来, 正如田丰所说, 这件事情,即便是没有田丰之前的提议和推动, 他迟早也必须要去面对。 第591章 月色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老哥,你最近这事情,可是将小弟我放在烈火之上炙烤呀。” 吕布喝了一口茶, 忍不住苦着脸说出了今天的来意, 早在看见吕布出现在这里后, 田丰就已经明白了对方来此的目的, 因此,在吕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他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惬意地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田丰得意洋洋地瞅着吕布, 在外人面前素来不苟言笑的他, 来到吕布、贾诩等人的面前, 却是自然了许多, 而且不得不说, 田丰露出笑容的时候, 也是相当的有魅力。 “奉先。” 田丰虽然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但是吕布却十分清楚, 此刻的田丰这是要准备说正事儿了, 吕布没有搭腔, 却是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 整个人的上身微微前倾, 作出了一个倾听的动作。 田丰见状,继续开口说道: “如今情势非同往常,我田元晧再是古板老旧,却也明白‘顺应大势’这四个字。更何况,如今并州所面临的危局,外人不知晓,难道你我也不知晓?” 吕布张了张嘴, 最终却是没有打断田丰的话语。 “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走的,区别只是在于被动或者主动,时机该当如何把握,仅此而已。难道这种事情,你还会睁着眼睛否认不成?” 吕布微微吸了一口凉气, 最后却也只能颓然地再次呼了出来, 正如田丰所说, 这件事情,即便是没有田丰之前的提议和推动, 他迟早也必须要去面对。 “坦诚而论,即便是如今,老哥哥我心中仍然是有些疙瘩。” 田丰双手一摊, 倒仿佛像是豁出去了, 说出的话语也没有了什么的顾忌, 更是在吕布的面前, 开始自称老哥哥, 这样的状态, 却恰恰正是吕布觉得最舒适的感觉。 吕布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为何老哥你还要如此做?” “如今并州岂止是你自己的并州?如今这天下,难道就不需要你来负责吗?” 吕布听到了这句话, 忍不住将嘴巴闭了起来, 田丰看了一眼吕布, 接着开口说了下去: “现如今这情势之下,并州已非并州,天下已非天下,大汉已非大汉,若是继续因循守旧,岂不是贻笑大方?” 说到了这里, 田丰忍不住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呼——,只是可惜,老朽毕竟朽木也,竟然始终执迷不悟,待到如今才终于反应过来,只是希望如今亡羊补牢,能够为时不晚。” “老哥……可你这……” 吕布苦笑着开口说道, 他还是觉得此举有些不妥, 说到底,他对自己有些没底儿, 虽然也明白, 现如今这个情势之下, 已经到了将此事提上日程的地步, 但是心底之中, 总是觉得有些不够真实, 或者说,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孟子》曰:‘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 田丰说完这句话, 目光灼灼地看着吕布, 神色无比的认真。 吕布张了张嘴, 微微垂下了头, 他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低下头思忖了半晌, 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目光开始变得坚定不移, 向着田丰重重点了点头道: “老哥,小弟明白了。” 吕布的目光湛然, 神色间再没有一分迟疑, 他本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 既然已经想开了, 自然不会再继续优柔寡断, 直接开口向田丰问道: “想必你与父亲和军师他们早就商量好了接下来的步骤了吧?” 田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胡须, “呵呵呵,这是自然。” 顿了顿,田丰神色变得郑重而严肃, 看着吕布认真地说道: “登基之事兹事体大,自然不可仓促行之,这几个月以来我等暗中推动,在晋阳周边放出风声仅是第一步。接下来,也就是如今我们所做的第二步,就是从书院学子以及纸张报刊等方面入手,继续为你登基营造声势,等待着第三步的到来。” “等待?” 吕布听着田丰冷静地讨论这件事情的各种步骤, 心中始终是有着一丝诡异的感觉, 如今,竟然开始为了自己谋朝篡位进行谋划, 这种感觉,当真是……难以形容。 田丰所说的前两个步骤, 他倒是完全能够明白, 想要做成大事, 营造声势这是必须要做的, 不论是昔年陈胜吴广的大泽乡起义, “鱼肚藏书、深夜狐叫”, 还是后来汉高祖刘邦, 在芒砀山中挥剑斩白蛇, 这都是在为大事营造声势, 古人本就讲究任何事情, 都需要顺应天时, 何为天时?作为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吕布, 对于这一点, 更是有着深刻的体会, 一方面自然是当时的客观环境所推动, 另外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却恰恰就是人为的造成这么一种舆论的声势, 也就是后世常说的“舆论战”, 其实也就属于这个范畴当中, 所以田丰等人如今所进行的这前两个步骤, 恰恰就属于这个事情的现行阶段。 不过,至于第三步骤, 吕布却是有些摸不到头脑了, 更加不明白田丰等人, 还需要等待些什么, 田丰微笑着解释道: “如今我并州多线作战,并且已经取得了不俗的成效,一旦各个方面都真正的开花结果之后,主公的声望定然将会达到再次达到一个顶峰,等到那个时候,若是主公登基,那定然成为‘天时地利人和’各个方面都顺应大势的事情,相比而言,阻力也将会大幅度的降低……” 吕布挑了挑眉, 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如今徐庶消灭了袁绍的势力, 并且还在向东和向南进行扩张; 中原地区,曹昂、董野等人斩杀了刘备, 并且将刘备治下的全境收复, 也标志着吕布完全占据了整个中原的半壁江山; 西南的益州随着刘焉的故去, 刘璋也已经献降, 在外有卢植老将军坐镇, 内有皇甫琳、诸葛亮二人亲自操刀经营的情形下, 短时间内就可以进行平稳的过渡, 并州的势力范围被再一次扩大; 西边庞统也获得了大胜, 这边的胜利, 不但再一次彰显了并州武力的强大, 更是给整个西域打了一剂强心针, 同时,这可是对着外族的一次重大胜利, 当这一次的消息传遍中原的时候, 吕布的声威定然将远超历史上任何一位著名的英雄, 一旦到达了那种情形之下, 吕布的登基, 就将会变成顺理成章的一件事情, 任何的反对声音, 都将会在这种声威之下黯然失色, 即便是那有名无实的朝廷, 再想要有任何的阻拦, 那也只会成为一场笑话, 而这,才是田丰等众人的真正谋划, 听到田丰方才的那一番解释, 吕布立刻想到了这些, 他也终于明白, 为何各条线路方面, 这几个年轻的主将都会或多或少地, 出现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情况, 这哪里是他们私下为之, 这分明就是从上至下都已经谋划好了的一盘大棋, 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 恰恰就是这件事情最重要的人物, 就是他吕布自己。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之后, 吕布最终只能无奈地露出苦笑, 这些家伙,分明就是早就已经筹划好了一切, 自己不但是后知后觉, 根本就是自始至终都被蒙在了鼓里。 偏偏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他即便是想要挽回, 也根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办法, 如今已经是势成骑虎, 吕布即便是真的想要强行阻止这件事情的进行, 恐怕也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更何况,他一旦真的如此去做了, 那整个并州上下, 定然会因为此事立刻陷入崩盘的可怕危局, 毕竟,正如方才田丰所说, 现如今的并州, 已经不单单只是他吕布一人的并州, 在他的身后, 如今已经站立着太多太多的人或者势力集团, 在这种情势之下, 吕布很多时候, 作出的许多决定, 他必须要考虑到方方面面, 而不仅仅只是他自己个人的意愿, 这也算是当权者的一种无奈吧。 欲戴王冠,必先承其重。 “呼——!” 吕布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既然没有办法改变如今的这个情况, 他便也不会去多想, ‘既来之,则安之。’ 这也是他所一直奉行的格言, 更何况,身为儿郎, 谁不向往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至尊生活。 他吕布并不是什么圣贤, 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或许因为穿越, 导致他的与众不同, 但是,对于此事的向往, 却是也和其他的寻常人一般无二。 “那看来,我这一次回来岂不是白费力气,为何还要让暗子专程叫我回来并州?” 吕布有些无奈地看着田丰, 他对于登基的这件事情, 已经是就此认命了, 不过,之前为何专程让暗子前去跑这一趟, 他却更加的疑惑起来, 要知道,如今中原与倭国的战事正紧, 寻常事务也根本不可能会让吕布抛下那边, 之前吕布还以为真的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之前在貂蝉那边的时候, 也是以为是因为这件事情, 但是现如今看起来, 显然并不是这么的简单, 因为这件事情, 即便是吕布不在, 或者是不经过吕布的允许, 他们也完全可以完成, 最多就是过后被吕布埋怨一顿, 吕布也从来不可能变成那种, “狡兔死,走狗烹”的人物, 所以,要是说因为这件事情, 专程让吕布回来一趟, 似乎就显得有些牵强了许多。 听到吕布的这个问话之后, 田丰脸色不由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 张了半天的嘴巴, 才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 “是……是水镜先生要求的。” “水镜先生?司马徽?” 吕布一时间更加疑惑了起来, 他怎么也先想不到, 为何水镜先生也会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来, 并且,听着意思, 还是他主动要求田丰等人如此做, 吕布顿时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要开口询问道。 “他和这个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田丰脸上的尴尬之色更甚, 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 “水镜先生说,要求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你召回并州。” “这……” 吕布狐疑地看向田丰, 不禁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这算是什么理由?他说你们就会相信?更何况,他如今就在徐州前线那边,如果真是他的要求,为何不直接亲口告诉我?” 田丰的这个说辞, 委实让吕布感觉到匪夷所思, 若不是知道田丰不是那种轻易说笑的人, 他当真会以为, 田丰此刻是在和他开玩笑, 不过当吕布抬起头的时候, 突然发现田丰的神色无比认真, 根本不似开玩笑的模样, 吕布也逐渐收起了玩笑的态度, 神色认真地询问道: “先生,到底是什么情况?” 田丰缓缓地摇了摇头道: “主公,至于具体的详情,老朽也委实是说不清楚,不若明日一早,咱们一起去贾诩那边,主公自会知晓其中缘由。” 吕布张了张嘴还想要继续询问, 不过他却也清楚田丰的性子, 若是能够现在就给他解答, 田丰定然是知无不言, 不过既然对方都如此说了, 那么肯定是如对方所说, 所以吕布也只好作罢。 和田丰再次聊了聊一些其他的事情, 吕布业早已发现了田丰满脸疲态, 找了个理由便早早地从田丰的家中离开。 缓缓地漫步在温候府的主道上, 清冷的月光铺洒在大地, 今夜的月亮分外明, 将整个天地照耀得仿佛白昼一般, 这种明亮的夜色, 即便是在这环境纯洁的古代, 也并不算多见, 吕布缓缓地走着, 温候府内的亭台楼阁, 在这明亮的月色下, 别有一番的滋味, 若是仔细观瞧, 定然也会忍不住沉浸于其中, 流连忘返、无法自拔, 但是吕布却对周围的一切美景视若无睹。 他的脚步轻缓而沉重, 一双眉头也紧紧地皱起, 心中还在因为方才的事情而困扰着, 水镜先生也牵扯到这其中, 无疑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但是,偏偏如今他却百思不得其解。 第592章 根基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水镜先生说,要求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你召回并州。” “这……” 吕布狐疑地看向田丰, 不禁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这算是什么理由?他说你们就会相信?更何况,他如今就在徐州前线那边,如果真是他的要求,为何不直接亲口告诉我?” 田丰的这个说辞, 委实让吕布感觉到匪夷所思, 若不是知道田丰不是那种轻易说笑的人, 他当真会以为, 田丰此刻是在和他开玩笑, 不过当吕布抬起头的时候, 突然发现田丰的神色无比认真, 根本不似开玩笑的模样, 吕布也逐渐收起了玩笑的态度, 神色认真地询问道: “先生,到底是什么情况?” 田丰缓缓地摇了摇头道: “主公,至于具体的详情,老朽也委实是说不清楚,不若明日一早,咱们一起去贾诩那边,主公自会知晓其中缘由。” 吕布张了张嘴还想要继续询问, 不过他却也清楚田丰的性子, 若是能够现在就给他解答, 田丰定然是知无不言, 不过既然对方都如此说了, 那么肯定是如对方所说, 所以吕布也只好作罢。 和田丰再次聊了聊一些其他的事情, 吕布业早已发现了田丰满脸疲态, 找了个理由便早早地从田丰的家中离开。 缓缓地漫步在温候府的主道上, 清冷的月光铺洒在大地, 今夜的月亮分外明, 将整个天地照耀得仿佛白昼一般, 这种明亮的夜色, 即便是在这环境纯洁的古代, 也并不算多见, 吕布缓缓地走着, 温候府内的亭台楼阁, 在这明亮的月色下, 别有一番的滋味, 若是仔细观瞧, 定然也会忍不住沉浸于其中, 流连忘返、无法自拔, 但是吕布却对周围的一切美景视若无睹。 他的脚步轻缓而沉重, 一双眉头也紧紧地皱起, 心中还在因为方才的事情而困扰着, 水镜先生也牵扯到这其中, 无疑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但是,偏偏如今他却百思不得其解。 但与此同时, 他却也绝对相信, 田丰等人断不会诓骗他, 而且因为之前经历过在水镜山庄当中的那一幕, 对于水镜先生司马徽, 吕布心中也是存着很深的敬畏感觉, 所以,当田丰说出司马徽的名字之时, 吕布却是没有了多少的怀疑, 纵使这其中有着不少疑点, 但是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他也不敢保证, 对方是不是出于一些其他的考虑, 才特意闹出这么一番复杂的操作。 吕布带着满心的疑惑, 缓缓地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月亮将他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一直向着后方延伸、再延伸。 第二天一大早, 吕布迫不及待地便匆匆赶往了贾诩的所在之处, 等到他来到这里的时候, 发现不但是贾诩已经在这里等待, 还有田丰甚至还有左慈, 都已经在这里坐着, 显然都是在等待他的到来。 看见贾诩和田丰, 吕布没有任何的意外, 但是左慈出现在此地, 却是大为出乎吕布的意料, 并且也是肯定了田丰之前的所说, 既然左慈都出现了, 那么想必这件事情, 真的是与水镜先生脱不了干系了。 贾诩和田丰二人正在屋内下棋, 看见吕布到来之后, 只是与他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二人便继续他们的棋局, 丝毫不再理会吕布这边。 左慈原本在闭目养神, 可是吕布进屋之后, 他便缓缓将双眼张开, 吕布却是敏锐的从他的眼底, 看见了一丝凝重,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 吕布从昨夜便出现的难受感觉, 此刻变得更加明显了不少。 吕布连忙走进了屋内, 屁股还没做到椅子上, 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 “仙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水镜先生如此大费周章让我回来?难不成这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不成?” 左慈慢条斯理地拿起面前小桌上的茶壶, 为吕布轻轻斟满一杯茶水, 吕布虽然心中无比的焦急, 但是此刻面对左慈, 却也无可奈何, 只好勉强自己心平气和下来。 左慈见到吕布的心境, 总算稍微平静之后, 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从今日开始,你不能离开晋阳,否则将会有杀身之祸!” 左慈虽然说起话来慢条斯理, 但是他口中所说出的内容, 却是石破天惊, 别说是吕布, 就算是一旁下着棋的贾诩和田丰二人, 也是忍不住侧目看了过来, 吕布闻言更是忍不住站了起来, 失声惊呼出一句: “什么!?” 左慈依旧那副慢条斯理的模样, 只是看向吕布的眼神, 更加的深邃, 伸出的那一抹哀伤, 似乎也更加的浓郁了起来。 吕布显然也被对方如此的表现影响到, 心中的那股疑惑更加浓烈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我会有杀身之祸?” 吕布对此倒并没有太多的害怕, 现如今的他, 实力已臻化境, 至少目前他所知的这些高手之中, 能够对他造成伤害的屈指可数, 更不要说能够杀死他的人, 那简直就连凤毛菱角都达不到, 但是连水镜先生和左慈都这么说, 而且如今看起来, 他们似乎对此事也深信不疑, 这就让吕布感觉到十分的困惑, “难不成是那所谓的神界下来人了吗?” 听到吕布的反问, 左慈明显微微一愣, 而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另外一边的贾诩和田丰二人, 虽然看起来是在专心致志地下着棋, 但其实,他们二人的注意力, 早就完全放在这边的对话上面。 听到吕布提起什么神界, 两个人忍不住向着这边看了过来, 这个名词可是头一次听见, 一听这名头就十分唬人。 “神界?那是什么地方?哪里的诸侯国?还是一个独立的国家?” 贾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 这神界可能如同倭国一般, 也是这样世俗的国家之中, 隐藏着无数的绝世高手, 而且极有可能会是并州乃至整个中原接下来的敌人, 那么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存在, 就必须要加紧搜集对方的一些情报, 所以这才忍不住开口询问了起来。 听到贾诩的问话之后, 轮到左慈和吕布面面相觑了, 左慈还好,他这等化外之人, 根本不在乎世俗界的影响, 而且神界什么的, 在普通世俗人眼中, 本就有许多的神话流传, 那其中,有一部分却也是真实存在的, 因此,哪怕贾诩知道了一些事情, 即便是真的不知轻重流传了出去, 不论他说得多么有鼻子有眼, 在很多人看起来, 那也都会是杜撰而成的神话传说, 做不得准的, 所以他根本不会有什么估计, 只有吕布,他需要考虑, 这种事情告诉给贾诩他们是否合适。 只是低头沉吟了一番, 吕布便接着开口道: “二位先生,这所谓神界,简单来说吧,不属于咱们这个世界,是在天上……” 吕布神色认真地指了指脑袋顶上, “也就是咱们平日里听说的那些神话之中的天界。他们其实也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在正常的情况下,他们不能干扰咱们这些凡俗的世界,同样的道理,咱们想到听说他们的事情,那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那,那之前所听说的那些神话传说都是真的咯?” 贾诩轻捻着胡须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神色间充满了浓重的好奇, 他对这种新奇的事情, 总是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更何况,还是这些以往认为是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 如果换另外一个人, 和他说出同样的话语, 他大抵会一笑置之, 最多也就是当对方是在哗众取宠, 但是面前之人是谁? 一个是他一同历经风雨一路走来的主公, 另外一个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真正高手, 身为整个并州的情报中枢, 以及近几年来, 暗中实际的操控者, 贾诩可是对很多秘辛都了解得十分清楚, 如左慈他们这种, 在普通人眼里都是神仙级别的人物, 在他看来早已经司空见惯, 因此,也清楚了, 在这个世界上, 除了众所周知的这个普通世界之外, 还有一个所谓的, 超脱出世俗以外的世界存在, 而他们这些人, 就是属于那个世界的。 大多数情况下, 两个世界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双方却又互相影响, 尤其是,那个世界可以说, 从某种程度上, 是依存于这个普通的世俗世界的, 如果脱离了这个普通世界的话, 他们那个世界应该也留存不下去。 对于这些事情, 贾诩是已经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 包括田丰,这么长时间下来, 或多或少也有了一些清楚, 但是,对于神界这个新鲜的名词, 他们之前却是一点儿接触都没有过, 这一次,若不是方才吕布和左慈之间的对话提及, 恐怕他们将会永远都不了解。 如今听到了吕布简单的介绍之后, 贾诩立刻便反应了过来, 这个时候,他更加敏锐地察觉到, 看来这个世界上, 还有着太多太多他们多不清楚的真相。 就比如,曾经那些, 以为是无聊人士杜撰出来的神话传说, 如今看起来, 竟然很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着的, 不过,再一联想到左慈他们这些人, 那么这种事情, 似乎也是有着一定的真实性存在了。 “有相当的一部分传说,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左慈回答了贾诩的问题, 看着对方转头望向了自己, 左慈微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开口说道: “神界虽然与这世俗世界之间,因为某种原因,几乎不可能相互沟通,但这也并不是绝对,并且随着时间的久远,依然是有一些特殊情况下,神界中人下凡的事情,被流传了开来,这也就形成了你们所知道的神话传说。另外,在极为遥远的上古时期,那个时候还没有神界的存在,或者说,神界还没有分离出去,在那个时候,所谓的神界,也只不过是如今这个世俗世界的一部分。” 左慈慢条斯理地讲述着, 随着他的讲述, 贾诩和田丰两人, 早已经停止了下棋, 三个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左慈的讲述, 包括吕布,对于很多关于神界的事情, 他其实也都只是一知半解, 如今有左慈为他们进行讲解, 正遂了他的心思。 “那个时候并没有任何的分别,只有这么一个普通世界的存在。所谓的神,其实也只不过是各方面的能力和素质,要远超其他人存在的一些家伙。后来,随着普通人的逐渐增加,以及那些强力人士之间的互相倾轧,使得这个世界的环境变得越来越恶劣,甚至让整个世界,几乎都濒临毁灭的边缘。那些人们最终决定,合力分离出一个小世界出来,于是便有了神界的出现。然而,虽然当时分离了出来,可是双方之间并没有阻隔来往,神界中的人,虽然脱离了这个世界,但是却始终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操控世间的一切。” “操控?” 吕布忍不住开口询问, “上古的黄帝、蚩尤之战……” “呵呵,你猜的没错。那其实就是一个十分明显的例子。虽然是世俗人间的惊天之战,但却也是神界之中的权力之争,只不过是借用了世间这个平台而已……” 左慈说出了这一番话之后, 令在场的三人悚然动容。 “但也正是在那一次战斗之后,神界之人也逐渐稳定了势力划分,并且他们开始发现,这种影响并不利于世间的发展,相反,还有可能动摇他们神界的根基。” “根基?” 三个人异口同声说出了疑惑。 “不错,正是根基。虽然这些去往神界的家伙们,已经逐渐地脱离了这个世界,但是他们却都与这个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准确地说,他们的力量和实力来源,就是这个世界。奉先,你应该十分清楚此事,你那力量之源——灵力,其实便也是神仙们的力量根本,而这灵力,却正是神界所能够存在的真正根基所在!” 第593章 神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左慈慢条斯理地讲述着, 随着他的讲述, 贾诩和田丰两人, 早已经停止了下棋, 三个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左慈的讲述, 包括吕布,对于很多关于神界的事情, 他其实也都只是一知半解, 如今有左慈为他们进行讲解, 正遂了他的心思。 “那个时候并没有任何的分别,只有这么一个普通世界的存在。所谓的神,其实也只不过是各方面的能力和素质,要远超其他人存在的一些家伙。后来,随着普通人的逐渐增加,以及那些强力人士之间的互相倾轧,使得这个世界的环境变得越来越恶劣,甚至让整个世界,几乎都濒临毁灭的边缘。那些人们最终决定,合力分离出一个小世界出来,于是便有了神界的出现。然而,虽然当时分离了出来,可是双方之间并没有阻隔来往,神界中的人,虽然脱离了这个世界,但是却始终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操控世间的一切。” “操控?” 吕布忍不住开口询问, “上古的黄帝、蚩尤之战……” “呵呵,你猜的没错。那其实就是一个十分明显的例子。虽然是世俗人间的惊天之战,但却也是神界之中的权力之争,只不过是借用了世间这个平台而已……” 左慈说出了这一番话之后, 令在场的三人悚然动容。 “但也正是在那一次战斗之后,神界之人也逐渐稳定了势力划分,并且他们开始发现,这种影响并不利于世间的发展,相反,还有可能动摇他们神界的根基。” “根基?” 三个人异口同声说出了疑惑。 “不错,正是根基。虽然这些去往神界的家伙们,已经逐渐地脱离了这个世界,但是他们却都与这个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准确地说,他们的力量和实力来源,就是这个世界。奉先,你应该十分清楚此事,你那力量之源——灵力,其实便也是神仙们的力量根本,而这灵力,却正是神界所能够存在的真正根基所在!” “灵力?” 贾诩和田丰又听见两个崭新的名词, 不过他们聪明的没有继续询问下去。 吕布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如今他对灵力已经十分的熟悉, 这种不同于寻常武功内力的神奇力量, 可以换一种方式来说, 就是内力或者其他各种力量的升级版本, 因此其中的威力也更加的巨大。 不过,他之前一直以为这灵力是从神界流传下来, 如今听到了左慈的这一番解释, 看来这事实却是恰恰相反。 “你的意思是说,这神界的灵力,也都需要由整个世俗世界来进行供给?可是,如今这个世界的灵力不是已经快要枯竭了吗?” 吕布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之前血凰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灵力来吸收, 因此始终不能够恢复到全盛的时期, 所以,才会出现曾经有一段时间, 血凰和于吉到处搜集各种奇珍异宝, 只是为了尽快地吸收灵力。 “枯竭?也可以这么说吧,其实也不能说是枯竭,更加准确地说,应该是被控制。” “控制!?” 这下子轮到吕布惊讶了, 他还是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 至于贾诩和田丰两个人, 此刻则是已经完完全全地闭上了嘴巴, 他俩就如同听天书一般, 根本无从插嘴, 索性只好当做一个彻底的听众。 “没错,正是控制。神界不但依靠世间的灵力维持着他们的正常运转。同时,近千年以来,他们还通过各种不知名的手段,控制了这个世间的灵力,使绝大部分的灵力都进入到了神界或者被压制了起来,使得咱们这个世界的灵力反而变得越来越少,这也是,为何这千年以来,我们这些人愈发凋敝的原因。” “可是,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对他们神界又有什么样的好处呢?” “唉——” 左慈幽幽地叹出了一口气, 缓缓抬起了头, 目光有些迷离地仰望着屋顶, 似乎能够穿越阻隔, 看到那遥远的天上人间一般, “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即便是所谓的神仙也不外如是。” 说完了这句话, 左慈意犹未尽地摇了摇头, 看向吕布的时候, 那目光中却是充满了颓然和落寞。 “你也应当知道,即便是在那神界之中,也是有着不同的势力划分。然而,其中最大的一股势力,却是那些所谓神界土著,以及后来从咱们这个世界升入神界的那群人……” 听到这里,吕布便已经大概明白了左慈话语中的深意, “那些土著们,惧怕这些后来者?” 左慈微微点了点头, 脸上再次缓缓露出了笑意, 不过这一次, 他的笑意之中却是带着淡淡的自豪。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神界的环境太过安逸和优越,神界众人虽然起点远超咱们这些人,但是从咱们这个世界当中,飞升入神界的那些人,普遍的实力却要远超同等级的那些神界土著。双方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相互想要吞并,彼此间的仇怨越来越深。神界土著的实力原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是数千年前,双方爆发了一场大战,那个时候,虽然后来飞升的这些人,数量非常的稀少,但是每一个人的实力都相当的强悍,双方反而打得旗鼓相当,最后虽然是那些土著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但是他们却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因此,神界的那些土著们,为了控制对方实力增长的速度,这才研究出了这种方法,使得人世间的人,想要升入神界,变得越来越困难。” 吕布目瞪口呆地看着左慈, 这些事情,他根本从来没有听说过, 原本,他还对神界充满了不少的憧憬, 可是如今听起来, 似乎和这人世间也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无非就是环境发生了变化而已, 或者他们能够做的事情要多了很多, 但是同样,他们的烦恼却比之凡俗世界的普通人, 也并没有减轻多少, 相反,甚至还有可能会更多。 “原来如此,想不到,这其中竟然还会有这么多的曲折。” “呵呵,实不相瞒,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了许多事情,比如说神界之中的一些纷乱,以及这世间灵力逐渐枯竭的根本原因,我知道的时间,与你相比,没有早多久。” 左慈苦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不等吕布询问, 他自顾自地解释道: “前些时日,水镜先生通过秘法告诉了我这些事情,并且,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这其中,就有与你们息息相关的几件事。” 听到左慈的这番话语之后, 吕布连忙正色了起来, 贾诩和田丰也都更加认真地看了过来, 他们三人都很清楚, 左慈之前的那一番讲解, 恐怕正是为了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所进行的一些铺垫, 既然让贾诩和田丰二人也在这里听着, 那定然是和世俗之中, 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左慈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 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唇舌, 这才继续开口说下去: “首先,说一下为何水镜先生会说奉先你又生命危险,并且还让我们几人不论花费任何代价,都要让你回到并州并且暂时留下来。” 吕布听到左慈的话语, 正了正神色看过来, “倭国女王卑弥呼的实力你应该知晓吧?” 左慈没有着急解答吕布的疑惑, 反而先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吕布倒也没有隐瞒, 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若是单纯以实力而论,卑弥呼当在我之上,不过,却也没有比我强太多。如果是生死之战,我们双方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同归于尽。” 听完吕布的回答之后, 贾诩和田丰二人是不清楚这些所谓的实力划分, 不过他们却惊奇于一点, 那倭国的女王, 乃是一届女流之辈, 怎么如今听起来, 这自身的实力竟然也是高深莫测, 要知道,吕布可一直是, 顶着个天下第一人的名头, 虽然那只是世俗武将之间的比较, 不过他们从各个方面, 多少也打听了出来, 这吕布即便是在左慈他们这一波人当中, 那实力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或许在最开始的时候, 他属于不被那些真正的高手所看重的那一类人, 但是最近这几年之间, 吕布也是各种奇遇不断, 贾诩虽然不清楚详细的情形, 但是也知道个大概, 从而了解到, 吕布现如今的实力, 可以说,在整个天下不论是世俗世界之中, 还是左慈他们这些隐士高手当中, 吕布如今都能够算得上是顶尖的存在之一。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 那倭国的女王卑弥呼, 竟然甚至比起吕布来, 还要更加强悍一些, 这在从前,根本就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不过,如今面前的这个两个人, 却根本不可能那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贾诩虽然没有见过那倭国女王, 但是倭国与中原之间的来往, 却也有过不少, 从各种传回的消息来看, 倭国的女王似乎是一个千娇百媚的柔弱女子, 他无论如何, 也无法将其同一个身手高不可测的绝世高手联系在一处。 左慈微笑着点了点头, 难得开了一句玩笑道: “虽然这评价得略微有点厚颜无耻的意思,不过倒也算说的还算中肯。” 吕布无奈地瘪了瘪嘴, 他真没想到, 左慈竟然也会突然开出这么一个玩笑, 板着脸说完了这个冷笑话之后, 左慈神色严肃地接着说道: “可以这么说,在如今的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对你造成生命威胁的人不是没有,但却真的是屈指可数,这话没有丝毫的夸张成分。那卑弥呼应该算的上一个。” 吕布微微点了点头, 左慈接着说了下去: “除了卑弥呼之外,在整个中原的周边,同样是还有着几个人存在的。比如说北方、南方、西方都有几个这样的人存在。据水镜先生的推算,这段时间之中,就会有几个人来到中原,来到徐州,而且,他们的目标,恰恰就是你,吕布吕奉先!所以……” 左慈说到这里, 特意留了白没有将话语继续说下去, 不过在场三人却也全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他们此来的目的是为了杀我?” 吕布有些吃惊地看向左慈, 茫然地伸出手指向了自己, 本来听到有这些人的存在之后, 吕布虽然吃惊, 但是却也能够接受, 毕竟他是从后世穿越而来, 他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 除了中原之外, 在整个世界上到处都有人类的存在, 即便是在原先的历史当中, 三国的这个时代之中, 除了大汉王朝以外, 世界上还有另外三个, 能够与整个大汉相提并论的国家, 那就是罗马帝国,安息帝国和贵霜帝国, 这三个国家的存在, 正好与大汉王朝并列分布, 自西向东遍布在整个亚洲大陆上。 来到了这个时代之后, 虽然如今世界的发展, 在很多方面上, 都与吕布以往的认知有了太多的偏差, 但是,大体上来说, 却与原先的历史, 没有过多的出入, 如果说差别的话, 那就是,似乎较之原先的历史, 要丰富了许多, 而,既然中原会有左慈这样的地仙人物, 就连倭国,也有那些忍者的存在, 那么在其他的各地, 会出现有类似的绝顶高手, 那也便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不过吕布突然想到另外的一个问题, “可是,水镜先生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呢?前两天我才和张鮍见过面,他和我说起其他的一些事情,他还特意提起过,前不久他曾使用‘天机九转’想要探查我身上的一些事情,包括将有可能发生的一些事情,可是,他却并没有提到我将会遇见生命危险的事情?” 左慈听到吕布的话语后, 也不由得为之一愣, 旋即给出了解释: “‘天机九转’虽然威力巨大,但其实却也有着很多的局限性的条件存在……” 第594章 解说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你是说他们此来的目的是为了杀我?” 吕布有些吃惊地看向左慈, 茫然地伸出手指向了自己, 本来听到有这些人的存在之后, 吕布虽然吃惊, 但是却也能够接受, 毕竟他是从后世穿越而来, 他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 除了中原之外, 在整个世界上到处都有人类的存在, 即便是在原先的历史当中, 三国的这个时代之中, 除了大汉王朝以外, 世界上还有另外三个, 能够与整个大汉相提并论的国家, 那就是罗马帝国,安息帝国和贵霜帝国, 这三个国家的存在, 正好与大汉王朝并列分布, 自西向东遍布在整个亚洲大陆上。 来到了这个时代之后, 虽然如今世界的发展, 在很多方面上, 都与吕布以往的认知有了太多的偏差, 但是,大体上来说, 却与原先的历史, 没有过多的出入, 如果说差别的话, 那就是,似乎较之原先的历史, 要丰富了许多, 而,既然中原会有左慈这样的地仙人物, 就连倭国,也有那些忍者的存在, 那么在其他的各地, 会出现有类似的绝顶高手, 那也便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不过吕布突然想到另外的一个问题, “可是,水镜先生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呢?前两天我才和张鮍见过面,他和我说起其他的一些事情,他还特意提起过,前不久他曾使用‘天机九转’想要探查我身上的一些事情,包括将有可能发生的一些事情,可是,他却并没有提到我将会遇见生命危险的事情?” 左慈听到吕布的话语后, 也不由得为之一愣, 旋即给出了解释: “‘天机九转’虽然威力巨大,但其实却也有着很多的局限性的条件存在……” 说到这里,左慈突然停顿了下来, 疑惑地看向了吕布询问道: “张鮍按理说施展不了‘天机九转’,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而且以他现在的能力,若是想要施展,所需要耗费的可不是单纯的功力而已,他为何会如此做呢?” 血凰战死的事情, 紫虚上人和张鮍商议过后, 都没有将这件事情外传, 而且这件事情也才发生不久, 因此,即便是左慈, 也不知道真正的情形。 想起了血凰, 吕布的心情不由得再次黯淡了下来, 顿了顿,他还是将血凰的事情讲述了出来, 听完了这个消息之后, 贾诩和田丰两人还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们毕竟都只是局外人, 但是左慈则立刻陷入了石化状态, 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 甚至不啻于晴天霹雳一般, 甚至是犹有过之。 血凰毕竟是他们师门的小师弟, 双方也是有着无数岁月沉淀下来的情谊存在, 后来虽然因为立场的问题, 双方反目成仇, 但是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 对于对方,彼此都不可能真的下死手, 无论他们之间的争斗多么激烈, 但是彼此也都是有着克制, 只不过,后来于吉的心态出现了变化, 但是其他的几个人, 却始终将这份同门之谊放在心底。 而且,他们都十分清楚血凰的实力, 虽然始终都未能恢复到巅峰状态, 但是真正能够伤害到他的人, 却实在是太过稀少了, 因此,任何一个人都不曾担心过血凰, 然而现在,决战还没有真正地展开, 却恰恰是血凰这位超级高手身故, 而且他这种身故, 并非普通的那种死亡, 将来还能够轮回转生, 机缘巧合之下, 也就是数十年的功夫, 血凰也许又会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中。 然而天不遂人愿, 血凰竟然就这样死去了, 而且还是没有了任何轮回转世机会的这种。 听到吕布将血凰的死因说出来时, 左慈目光复杂地看了看吕布, 旁边的贾诩和田丰两人, 也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了过来, 他们的都忍不住沉默了下来, 虽然对于血凰几乎没有多少了解, 但是能够为对方献出自己的生命, 这种事情,本人就已经足够让任何人对他肃然起敬了。 沉默持续了半晌, 最后还是左慈率先打破了沉默。 “唉,人死不能复生,小师弟求仁得仁,这也算得上他得偿所愿了……” “先生……” 吕布听到左慈的话语, 想要开口说话, 结果却被左慈摆了摆手制止道: “奉先也不要过于纠结了,我们本就不是世俗之人,凡俗所谓的长生不老,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基本已经没有太多的向往和留恋,其实,你也应该知道,血凰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其实也未尝没有为了他自己打算的原因。” 左慈幽幽一叹, 脸上却已经没有了多少的悲戚之色, 正如他方才所说, 对于他们这些已经存活了数千年的人而言, 单纯的寿命长短, 对于他们,实际上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很多时候,活下来, 其实对他们而言, 更大的原因, 是在于能够实现心中的理想或者说执念, 血凰虽然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偏激, 但是,他对于整个世界的爱和付出, 这却是了解他的人, 都十分清楚的一件事, 即便是那所谓的‘净世行动’, 虽然其过程和结果十分的血腥, 甚至让人接受不了,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却也以另外一种方式, 完成了血凰想要净化世界的这种愿望, 当然,这种方式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接受的,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 承受最多心理压力, 以及付出了更多的人, 恰恰就正是血凰他本人, 每一次的‘净世行动’过后, 他都将会因为损耗过大而陷入沉睡, 光是这种孤寂和坚韧, 就已经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得了的, 他的这种沉睡, 并不是真的就一无所知, 没有任何意识地睡去, 反而是一种清醒的休息, 能够看得见、听得到感受得了, 但却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因为实在密闭的空间当中, 什么讯息也接收不到, 所以,才造就了他越来越偏执的性格, 和对着所谓净化的世界, 越来越深刻的执念。 显然,这一次的清醒之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了吕布的影响, 血凰本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因而产生了些许的变化, 这种变化,对于吕布而言, 是根本感受不出来的, 但是对于于吉、紫虚上人, 对他们这些与血凰并肩作战无数岁月的人来说, 却是能够体会的清清楚楚, 同时,对于左慈和南华老仙他们二人, 却也能够更加直观的察觉到, 毕竟他们也算得上是旁观者清。 所以,血凰如今作出了这样的选择, 左慈虽然震惊, 但是回过神之后, 却也明白,这并不算出乎意料, 完全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毕竟,在他们师傅飞升之前, 遗留的那些只言片语当中, 对于吕布这家伙的出现, 以及他可能会造成的影响, 可是曾经有过相当大的期许的。 血凰之所以那么执念于所谓的‘净世行动’, 其最直接的原因, 一方面是想要让这个世界能够纯净健康的运行下去, 另外一方面来说, 未尝没有想要向他们的师父证明的意思, 因为当初师父所说的无为而治, 虽然给他们讲解了其中的道理, 但是,那些似是而非的道理, 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所以才会产生了分歧, 血凰一直想要通过这样的行动, 来证明自己的理论是正确的, 所以提出了‘净世行动’。 但实际上,真要是究其根本而言, 这也未尝不是血凰一次无奈的尝试罢了。 这些事情,经过之前那一次的战斗, 血凰与吕布之间的辩论, 他们几人也在旁听得清清楚楚, 后来也曾有过了自己的思索, 左慈故而得出的结论, 也因此,更加同情自己的这个小师弟, 虽然这无数的岁月下来, 双方之间彼此争斗不休, 但是,他们之间的师兄弟情谊, 至少在左慈他们几人的心中, 没有丝毫的减弱下来。 平心而论,若是左慈自己和血凰易地而处的话, 他定然也会为吕布献出自己的生命, 然而,能不能做到如他这一般, 直接甘心将自己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左慈问了问自己, 结果,却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唉……” 心中有着万千的话语, 左慈最终却也仅仅是化作了一声叹息吐了出来, 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好了,既然事情已然如此,我们再过多纠结也于事无补了……” 顿了顿,左慈显然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 他将话题转移回开始的问题, 对吕布开始解答道: “那‘天机九转’虽然神奇无比,但是其中有着很多的局限性,其中,有一个最大的制约,那就是对于探测者的能力,其实也是有着极高的要求的。虽然使用来说,只要天赋足够,并且能够达到施展此术的一些客观要求就可以施展,但是如果涉及到一些影响天道命运的事情,一方面会使得施展者付出的代价大幅度增加,另外一方面,若是施展者的实力,与被探测者的实力之间,差距拉得过大的话,也是没有办法探查出来的。如今的你,实力再一次的飞跃,其实,都已经超越了神界之中,大多数的普通神仙,包括那卑弥呼以及我说的那几个人,如今你们的实力都在同一个层面上。另外一个方面,你身为……” 说到吕布的身份时, 左慈想了想, 还是没有将天命之子这个身份说出来, 只是含混了一下就绕了过去道: “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足以影响天道的运行,甚至整个世间未来的走向,因而,张鮍虽然是使用了‘天机九转’但恐怕也没办法探查出来,至少,没有办法完全探查出来。” 听完左慈的这么一番解释之后, 吕布忍不住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 那么事情就很容易理解了, 为何当初张鮍的那番预言和告诫那么模棱两可, 并且其中还有很多, 连他自己也探查不出的事情。 “那么……” 想到了这里, 吕布不由得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忍不住向着左慈继续开口说道: “为何那水镜先生却是能够知道这些事情?难道他也会张鮍那‘天机九转’或者是类似的功法?” 听到吕布的疑惑, 左慈伸出手轻轻抚摸颌下的胡须, 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着,你当这‘天机九转’是大白菜呀?” 开了这么一个玩笑之后, 吕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虽然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但是,却也能够明白, 类似这样的功法, 定然不是什么人都会的, 否则为何之前从来不见张鮍施展过。 “水镜先生虽然也擅长推算,但在这方面,那张鮍可以说得上是现如今的当世第一,即便是和中原以外无数其他国家之中的类似人物相比较,也敢如此说。要知道这‘天机门’之所以强大到让所有宗门联合起来对付,其原因也正在于此。但是方才却也说过,在推演之法当中最顶尖的‘天机九转’,实际上也是有着很大的局限性,因此这推演之法却也不是当真就无懈可击了。而水晶先生之所以能够了解一些更加隐秘的内情,实际上归根结底却是由于他的另外那门法术……” 左慈说到了这里之后, 再一次停顿了下来, 眼角的余光虽然没有瞟向一旁的贾诩和田丰, 但是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人精, 那里会不清白这其中的道理, 不过贾诩和田丰他们二人, 却也没有因为左慈有所隐瞒而心中不喜, 毕竟他们也十分清楚, 吕布与左慈二人, 此刻说的很多事情, 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凡俗众人所能够了解的, 因此,二人只是装作充耳不闻, 继续开始了自己的棋局。 左慈再次喝完一杯茶, 这才接着开口说道: “具体的原因你曾经经历过,所以不需要赘述了。这一次,也是因为我们的师尊,通过了水镜先生,向我们发出的这个消息。” 第595章 他们不配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怎么着,你当这‘天机九转’是大白菜呀?” 开了这么一个玩笑之后, 吕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虽然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但是,却也能够明白, 类似这样的功法, 定然不是什么人都会的, 否则为何之前从来不见张鮍施展过。 “水镜先生虽然也擅长推算,但在这方面,那张鮍可以说得上是现如今的当世第一,即便是和中原以外无数其他国家之中的类似人物相比较,也敢如此说。要知道这‘天机门’之所以强大到让所有宗门联合起来对付,其原因也正在于此。但是方才却也说过,在推演之法当中最顶尖的‘天机九转’,实际上也是有着很大的局限性,因此这推演之法却也不是当真就无懈可击了。而水晶先生之所以能够了解一些更加隐秘的内情,实际上归根结底却是由于他的另外那门法术……” 左慈说到了这里之后, 再一次停顿了下来, 眼角的余光虽然没有瞟向一旁的贾诩和田丰, 但是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人精, 那里会不清白这其中的道理, 不过贾诩和田丰他们二人, 却也没有因为左慈有所隐瞒而心中不喜, 毕竟他们也十分清楚, 吕布与左慈二人, 此刻说的很多事情, 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凡俗众人所能够了解的, 因此,二人只是装作充耳不闻, 继续开始了自己的棋局。 左慈再次喝完一杯茶, 这才接着开口说道: “具体的原因你曾经经历过,所以不需要赘述了。这一次,也是因为我们的师尊,通过了水镜先生,向我们发出的这个消息。” “是你们的师父传出的这个消息?那么他又是如何知晓此事的呢?你不是说,神界与咱们这个世界之间,是没有办法进行沟通的吗?” 吕布突然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 这怎么又会和左慈他们的师父之间扯上了关系, 而且他方才还说, 那神界,如今想要与这个时间联系, 那几乎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可是现如今又这样说, 这岂不是…… 想到了这里, 吕布突然吧嘴巴闭了起来, 瞪大了眼睛看向左慈, 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 就是方才左慈所说, 他之前在水晶山庄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那所说的,不就是在水镜先生司马徽那里, 在那个奇异的空间当中, 经历的那些事情吗? 他还清楚的记得, 司马徽管那个法术, 叫做什么请灵术, 并且当时还从司马徽那边第一次听说神界的事情, 也了解到了其中的许多秘辛, 似乎却是与方才左慈所说的有些出入, 他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可为何先生之前所说的这些事情,与我之前在水镜先生那边,所探听到的消息有所出入,甚至差别很大呢?” 左慈转过头疑惑地看向了吕布, 他之前只是知道, 水镜先生在吕布去往云梦泽为张宁和血凰寻找解毒方式时, 曾经施展了一下请灵的皮毛, 传达了一些师尊那边的消息, 但却并不知晓, 水镜先生当时是如何与吕布解说的, 故而此刻也有些疑惑。 吕布看见左慈那迷惑的表情, 连忙开口解释道: “当时,水镜先生和我说的时候,并没有说神界之人能够控制咱们这个世界的灵力产出,同时他还告诉我,咱们这个世界的信仰,能够对神界的许多人的实力,能够产生直接的影响,所以神界之人,想方设法地要影响咱们的这个世界……” 左慈闻言点了点头, 等到吕布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了, 他这才开口解释道: “这两种说法都没有错误。神界原本就是从咱们这个世界分离出去的,而那些所谓的神仙之人,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咱们这个世界的人类,他们只不过是实力过分的强大而已。咱们这个世界人类,对于他们当中的一些人过度的崇拜,就是会产生出一种信仰之力,这种力量说起来十分的虚无缥缈,但它却是真实存在的,并且会对那些神仙们,产生十分明显的影响,这便是你从水镜山庄那边听到的事实真相。另外一方面,咱们这个世间灵力的产生,他们神界众人是控制不了的,但是灵力发散的方向和途径,如今,他们确实已经发现了一种可以改变甚至是操控的方式,而这种方式,其根本的目的,还是为了神界当中的权力之争。这就要说道,为何会说你这一次将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为何是我们的师尊——老君传来的这个消息。神界之中的混乱,比起前不久中原上的诸侯混战还要纷乱无数倍,从大的方面来说,神界原著的那些神仙与后世飞升上去的这些人,是敌对的两方人马,但是另外一方面,却是还有着其他大大小小的无数对立团体。其余无关的事情,师尊并没有多说,只是告诉我们,神界之中他们的敌人,也通过他们特有的方式,联系到了凡俗世界当中的代言人,前来中原斩杀你,因此,才会出现之前所说的,你如果继续在徐州逗留将会有生命危险的警告。” “原来如此。” 听完左慈的这一番解释之后, 吕布点了点头, 总算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竟然还是与那看起来十分遥远的神界有所关联。 “这神界,呵呵,原以为还十分的虚无缥缈,现如今看起来,却是与咱们的这个世界,仍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呀。” “说的没错。” 左慈转过了头, 看向了一旁的贾诩和田丰说道: “而且由于有了神界那边的命令下达之后,不光是吕布本人有了危险,你们现如今所创建的这个势力,同时也将面临着危险,这个危险相比较而言,才更加的严重和直观。” 听到左慈的话语之后, 贾诩和田丰同时转过了头, 脸上的神情说不上有什么惊奇之色, 他们二人那都是绝顶聪明之人, 早在方才左慈的那一番解释之中, 他们就已经隐约听出来了很多东西, 神界的很多势力, 在这个世间之中都有代言人, 那么,也就可以理解为, 现如今,世间之中有相当一部分的势力, 在神界之中, 都是有人在幕后操控的, 所以,中原如今虽然快要稳定下来, 但是却在这个最为关键的时机, 中原以外却突然出现了强大的敌人, 而且莫名其妙地, 竟然就直接对中原产生出了敌意, 这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要知道,如今的这个时代, 可是冷兵器时代, 资讯和交通的不发达, 导致了如今的经济发展也十分不发达, 远远没有到达后世那种产能过剩的阶段, 现如今的战争, 大多是为了掠夺资源扩充地盘, 但在己方无力消化现有的这些人口和资源时, 压根也谈不上要继续去扩张, 这也是封建王朝绵延数千年, 而疆域大多也就固定在一个区域之中, 这种奇怪现象的根本原因所在。 往延伸里说, 后世当中,为何当时会出现闭关锁国, 那种后期看起来十分无脑的举动, 这其中,除了当权者的狂妄自大鼠目寸光, 另外也有一部分原因, 是他们的认知和国力, 也决定了没有办法跳出那固有的藩篱, 从长远的角度去看待一些事情。 当然,这些事情, 这种道理,即便是贾诩和田丰, 他们如今也想不来多么的深远, 毕竟他们本也就是这个时代当中的一员, 甚至包括了左慈, 虽然他也算得上是世外之人, 跳出了凡俗世界的圈子, 但毕竟也是有着他的局限性, 而作为吕布来说, 虽然他能够明白这些道理, 但是说到底, 他一个人,也根本不可能让整个世界, 一下子推进数千年, 那简直比写还要离谱了。 因而在这个时代之中, 很少会出现两个完全不了解的国家, 会直接出现武力冲突的情况, 一般在最开始接触的时候, 都是会非常的和平, 那贵霜帝国, 虽然脱胎于西域中最早的大月氏国, 但毕竟已经与西域失去联系近百年的时间, 这一次才刚出现, 竟然就直接武力攻击, 并且看他们的这种趋势, 似乎还想要染指中原, 这种奇异并反常的举动, 现如今看来, 那也变得有些顺理成章了起来, 毕竟,若是他们的背后有人进行指使, 那么是极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所以,那所谓的贵霜帝国, 还有北方草原的异动, 竟然都与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贾诩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如果他们都与神界有着联系,那么是否在他们的背后,也都会有如你们这般的高手出动,就如同现如今,咱们与倭国之间的战斗这样?” 听到了贾诩的问话, 左慈脸上皮肉轻轻扯动, 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缓缓摇了摇头说道:: “这种情况就不太容易会出现了,咱们与倭国之间,情况有些特殊,一是双方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另外一方面,彼此之间还是有着很深的利益关系,因此倭国向咱们中原开战,也是有着他们不得不开战的理由存在。然而,如那贵霜帝国,或者是草原以北,实际上,还有很多其他的地方,由于他们本身也是有着许多的问题,因此,想要全面向咱们这边发动攻势,根本就不是一件现实的事情,最有可能的,还是会通过世俗间的争斗,来达成他们的目的。这也是,对于那些神界中人,或者是我们这些世俗以外的人,看起来最为稳妥,影响程度最低,但是效果最好的方式了。” 左慈没有说得太过清晰, 但是在场的三人, 却是都能够听得十分明白, 无非就是以普通人, 这些在他们眼中看起来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 来为他们自身谋取利益, 这样,即便是失败了, 他们也都不会有太大的损失而已, “果然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贾诩终于忍不住开口讽刺道, 他脸上因为强行抑制着愤怒而出现了轻微的抖动, 这种激动的情绪, 在他这个素来以冷静阴沉著称的人身上, 极少展现出来, 然而如今却是这样表达得十分清晰, 足可以看得出, 他到底是有多么的愤怒。 “军师,这话倒也不能这般理解……” 却是吕布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 贾诩目光阴沉地转过头看向了他, 虽然不是因为吕布而生气, 并且双方的身份差别, 也导致了他不应该对吕布有这样的态度, 但是在这一刻, 愤怒却是使得贾诩根本不去在乎这些。 吕布自然也不会因为贾诩这样的态度, 就对他产生了误会, 他明白,贾诩虽然从事的是最为阴暗和血腥的工作, 但是他本身, 却是一个十分了解人性, 并且洞悉人性的家伙, 正是因为见识了太多的阴暗面, 所以,对于那些美好的事物, 他会更加的向往和在意, 包括那神界, 在听到了神界的消息之后, 原本贾诩还以为那里是一个美好的地方, 虽然也会有着争斗, 但这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但是利用信任并且信仰他们的人, 来为了自己的私欲, 去操控对方, 这种行为,让贾诩出奇的愤怒。 虽然贾诩很多时候, 自己本身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但是在事情落到自己脑袋上的时候, 这种愤怒,却也异于常人的激烈。 “呼——” 贾诩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方才只是因为一时的愤怒有些失态, 但是他这样的人, 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 就将自己调节过来, 因而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对不起,方才我只是一时失态……” 想了想,贾诩还是说出了道歉的话语, 吕布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轻声解释道: “军师能够有这样的愤怒很正常,其实在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我的愤怒不比军师少多少。只不过,方才那句话,用在这里却是有些不恰当。” 吕布顿了顿,接着说道: “他们不配!” 第596章 无奈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呼——” 贾诩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方才只是因为一时的愤怒有些失态, 但是他这样的人, 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 就将自己调节过来, 因而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对不起,方才我只是一时失态……” 想了想,贾诩还是说出了道歉的话语, 吕布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轻声解释道: “军师能够有这样的愤怒很正常,其实在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我的愤怒不比军师少多少。只不过,方才那句话,用在这里却是有些不恰当。” 吕布顿了顿,接着说道: “他们不配!” 吕布说完了这四个字之后, 不光是贾诩, 田丰还有旁边的左慈, 都是明显的一愣, 然后不约而同地, 脸上都出现了古怪的神色。 他们不配?他们是谁? 他们可是高高在上的神仙,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 他们也都是人类的一员, 但是,高高在上的神仙, 看待人世间的一切时, 就如同看待蝼蚁一般, 这本就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他们的身份, 又岂止是寻常的尊贵所能够形容, 恐怕即便是人间最为尊贵的帝皇一般的人物, 在他们的面前, 也只不过是个头稍微大了一号的蝼蚁而已, 就这么样的一种对比, 吕布竟然能够说出对方不配这种话语, 这分明就是一种赤裸裸的轻视, 而吕布原本并不是那种狂妄自大的人,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 对于他们这些人, 显然就是吕布, 也是感觉到了异常的愤怒。 “额,方才贾先生所说的担心,基本上就可以打消了……” 最后,还是左慈开口转移了话题, 如果继续让他们几个人这么生气下去, 闹不好局面将会不好控制, 左慈只好将已经偏移的话题又拉了回来。 “呵呵,有劳挂心了,文和已经没事了。” 贾诩也借坡下驴, 顺着左慈的话语继续说道: “如果对方那些非世俗的力量能够不插手的话,那么我贾某人也有信心,让整个中原一地不失,甚至还很有可能再继续扩大一番……” “哈哈哈,有军师这句话出口,那我可就是放心多了。” 吕布也连忙开口打着圆场, 在座的几人便都纷纷笑了出来, 仿佛方才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那看来,之前我们所商议的,让主公登基为帝的事情,岂不正是理所当然了?” 田丰在这个时候不失时机地插了进来, 将之前策划让吕布登基的事情, 在这个当口提了出来, 吕布虽然想要开口谦让些什么, 但是左慈却先一步肯定道: “何止是理所当然,应该说是恰到好处才是。如今中原基本已经平定,以你们并州如今的实力,别说只是普通的剩余几位诸侯,即便是想要征讨周边的一些国家,那也都不在话下,在这个时候,更需要你们能够成为一个完整的独立的国家,这在很多事情上才能够出师有名。” 顿了顿,左慈继续开口说道: “更何况,这也等于是给吕布贴上了一层护身符。” “护身符?” 三人闻言都愣住了, 尤其是吕布, 更是疑惑地问出了声, 左慈笑着捋着胡须, 不过他正准备开口解答的当口, 贾诩却是最先反应了过来, 他接口说道: “您的意思可是要说,我们这凡俗世界当中的事务,一般不允许你们来进行插手,因此,若是主公能够再进一步,成为凡俗世界当中的君王,那么其他的那些国家当中的隐世高手,出于这样的原因,也不好直接对主公进行骚扰?” “不错,正是这个理由。” 左慈闻言点了点头, 对贾诩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额……可是之前你不是才刚说过,如今的这个世界上,想要对我造成伤害的人并不多了吗?这,那我还需要这样的护身符做什么?更何况,一旦真的出现了生命危险,那这帝王的身份难道还能让我出现金刚不坏之体不成?” 左慈脸上保持着微笑, 这个时候却没有开口进行解答, 反而低下头细细品味杯中的茶水, 吕布张了张嘴, 对方这显然是不愿意搭理他了, 难不成自己方才提出的问题很傻很二吗? 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 转过头看向了贾诩, 贾诩扭过头斜眼看着窗外, 显然是不愿意搭理他, 搞得吕布更加郁闷, 难道自己提出的这个疑问当真是很没有水平? 最后将目光转向了田丰, 看起来还是田丰最为仁义, 他笑了笑,向吕布开口解释道: “主公,如今你本人已经在这世间罕逢敌手,基本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但是,你却毕竟还有身边的人存在,你没有危险,难道他们同样也能够安然无恙吗?你如果成为人世间的帝王之身,身边的这些人,便也都是世间尊贵身份的人,想必那些世外高人,对于这类身份之人异常的敏感,也不能轻易地打扰。这应该就是所谓护身符的真意所在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呀,额,嘿嘿嘿,好吧,我之前都没想到……” 吕布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了头, 其实他之前也只是, 因为突然之间还没想到这里。 不过如今既然说到这件事, 吕布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 认真地向左慈询问道: “这种事情真的有效果吗?说实话,如今我自己虽然不惧怕任何危险,但是我绝对不允许身边的人有危险的可能性。” 顿了顿,吕布接着又补充道: “我现在,对你们之前所说的那种什么规矩或者限制,可是基本上没有什么信任可言,前车之鉴犹未远矣。” 吕布所说的前车之鉴, 其实就是说的曹操, 之前曹操之所以会如此早死亡, 就是因为刘备雇佣了那些倭国的忍者, 对整个曹操的势力展开了大范围的暗杀, 这才使得,吕布最为看重的一个诸侯, 才刚在三国乱世的舞台上崭露头角, 便无可奈何地落下了帷幕。 那个时候,左慈他们, 对吕布所说的, 也是说他们这些人, 是不被允许参与到世俗之间的争斗的, 然而吕布他们所遇见的事实, 却是倭国的这些忍者们, 不但参与到了世俗的战争之中, 甚至还直接因为他们的参与, 改变了一场战争的结局, 甚至,可以这样说,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倭国忍者的参与, 刘备很早就已经战死, 根本也不会出现后来的那一系列事情。 所以,当左慈方才说, 皇帝的身份, 同时也是一张护身符的时候, 吕布压根就没有往哪方面去想, 因为他根本就已经不相信, 这些倭国的忍者们, 或者是其他那些外族们, 还会将这种, 压根就没有强制力的规则, 当做一件真正的约定去执行, 所以吕布此刻才会忍不住进行询问。 被吕布提起这件事情, 左慈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之前曹操的那件事情, 虽然没有对吕布产生什么影响, 甚至可以说, 吕布还是曹操身故的受益人之一, 但是,毕竟在那件事情之前, 左慈亲口对吕布许诺过, 那些人根本不敢破坏约定, 真正参与到世俗当中的战斗中去, 然而结果却是, 过了没有多久, 左慈就被事实狠狠地打了脸, “额,那些倭国的家伙们从来就不是老实守规矩的主儿,不过你放心,有我们这些人存在,他们也担心我们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他们也不敢过于放肆,尤其是在你的事情上面。” “在我的事情上面?” 吕布不禁有些疑惑, 为什么左慈会说自己特殊。 “你如今的实力,决定了你的待遇,有你的存在,本来就是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极大的威慑,因此他们不得不去考虑这些问题。” “额,好吧。原来如此。” 吕布微微点了点头。 左慈也是转移话题说道, “不过这一次,至少有两名高手专程前来,他们的目的却是你,因此,你一定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吕布闻言挑了挑眉, 神色间有些不以为然, 虽然左慈绕了一大圈, 在和他分析如今的危局, 但说实话, 他却依然没有多少紧张, 毕竟中原可是他吕布的地盘, 就算对方真的有那么厉害, 他打不过总跑得过吧, 他可不相信, 这些家伙跑到这边还能够和自己家里一样, 忍不住撇了撇嘴说道: “他们既然真的有这么厉害,那我在徐州和在这并州,这两处地方就能有什么区别呢?岂不都是一样?” 吕布的话绵里藏针, 表面是在向左慈问计, 可实际上却是在隐晦地提醒对方, 中原毕竟是老子的地盘。 左慈怎么可能听不出吕布话语中的深意, 他对于吕布的反击不以为意, 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反过来说道: “师尊既然能够传下来消息,那定然是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因此,整个中原虽然大,而且对方也肯定没有办法长久停留在中原,但却并不代表对方没有办法探查到你的所在,这还是在你可以隐蔽的情况之下……” 左慈的话语还没有说完, 吕布脸皮抽搐了一下, 他也明白了左慈话语间的意思, 说实话,他却是有冲动, 想要和对方交一下手, 毕竟,他也是个好武成痴之人, 能够和旗鼓相当的对手交锋, 这是每一个武人都在追求的事情。 可是随着吕布实力的越来越高, 能够畅快淋漓出手的机会却越来越少, 现如今,就连上战场他都尽量避讳。 至少,不能以一名武将的身份冲锋陷阵, 毕竟他一旦如此做了, 对方也可以如此, 他倒不是付不起那样的代价, 只是于心不忍, 毕竟已经和大家伙并肩作战了这么长时间。 所以,现在的吕布, 着实有些技痒难耐, 这一次,听说有两名同级别的高手要来找他的麻烦, 吕布的第一反应是惊讶, 第二反应就是热血沸腾了, 至于左慈的那些小心告诫, 他却着实没有放在心上。 对于这一点, 别说是左慈了, 就连贾诩和田丰两人都心知肚明, 吕布撂挑子跑到外面和人干架的事情, 做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毫无身为上位者应当爱惜羽毛的自觉性, 对于这一点, 并州上下对吕布都很是无奈, 偏偏说了又没有任何的效果, 就连貂蝉她们几人出马, 最后的结果也都是反过来被吕布给说服。 田丰眼见如今有左慈在这边帮腔, 连忙抓住机会说道: “主公,仙师说的没有错。小不忍则乱大谋,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仙师的师尊既然说让你暂时待在并州,那想必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你不如暂时忍耐几天,待得他们离去之后,咱们还要与那倭国一决雌雄。” 左慈对田丰的识趣大加赞赏, 转过头冲着他微微点头示意, 再次看向了吕布继续劝导: “田丰说得没错。我师尊之所以传话让你暂时待在这边,就是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能够保证你在晋阳城中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危险,但一旦离开了晋阳城,那么师尊也无能为力了。” 贾诩虽然没有说话, 但是浅笑吟吟地看着吕布, 那意思,吕布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分明是在告诉他, 你如果再撂挑子跑了, 这次我也有办法治你了。 眼见这三个人都已经统一了战线, 吕布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本来都暗中做好了打算, 明着先答应左慈的要求, 等到夜间的时候, 再偷偷的前往徐州, 暗中和那几个家伙过过招, 他虽然对自己十分自信, 但却也没有盲目到大张旗鼓地与对方硬碰硬, 他的打算是, 暗中观察对方一番, 如是有机会就偷袭出手, 若是能够击败对方这是最好的, 如果偷袭失败或者实在打不过对方, 那个时候再进行逃跑, 想必对方也拿他没有办法, 可是如今这三人异口同声地如此说, 那定然是已经做好了防范, 吕布再是任性, 却也知道事情轻重, 只能很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第597章 西伯利亚之狼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在吕布到达并州的同时, 卑弥呼却是向着北方赶了很远的路, 现在虽然还是盛夏时节, 但是越往北方走, 温度却越来越低, 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了冰天雪地的场景, 这里是一片冰原, 除了凌冽刺骨的寒风之外, 这银装素裹的世界中, 几乎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存在。 天空中高高悬挂的太阳, 在这里,面对这个无穷无尽的冰雪世界, 似乎也是无能为力, 那些最表面的冰层, 才刚稍微有一点融化的迹象, 立刻就被寒风再次冰冻。 在这一望无际的冰雪世界当中, 人的眼睛几乎都失去了作用, 因为四处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越是想要用力看清楚, 眼睛就越是什么都看不见。 在这一片白的世界当中, 仿佛除了常年不休的寒风之外, 一切都是静止的, 但是,却有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画面之中, 人影如同一颗弹珠一般, 在冰天雪地当中跳跃着前行, 每一次跳跃的距离都十分的遥远, 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若是仔细看清这个人影的时候, 所有人都会因为吃惊而掉下下巴来, 因为,这个人不但移动速度快的惊人, 他身上的穿着更是让人感到无语, 在这么寒冷的地方, 此人竟然只是身着一层薄薄的轻纱。 这层轻纱薄而透明, 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御寒的效果, 但是半遮半掩之际, 却能够让看见此人的异性, 忍不住感觉到血脉喷张, 此人正是倭国的女王卑弥呼。 此地位于草原以北数万里之遥, 都快接近北极的位置, 即便是在饱受温室效应荼毒的后世, 北极这边的寒冷也是毋庸置疑的, 更何况是在如今的这个时代, 温度几乎都快达到了零下的一百度。 要知道,在后世人类有记录以来, 北极历史上的最低温度也只不过是西伯利亚维尔霍杨斯克曾记录到零下七十度的最低温度。 由此可见,如今的北极是多么的寒冷, 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 卑弥呼竟然还是一身这样的装扮, 由此可见,她的实力已经恐怖到什么地步了。 卑弥呼来到一座巨大冰山面前, 终于停下了脚步, 在这边,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 “呼——” 连续不断地赶路, 即便是卑弥呼, 此刻也感到有些吃不消,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那呼出的气体绵延不绝, 在卑弥呼的面前, 形成了一条白龙蜿蜒向前, 望着这美丽景象的瞬间, 卑弥呼冷漠的俏脸上, 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少女般的微笑, 看起来明媚动人,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更是弯成了两道月牙, “呵呵,倭国的女王,怎么有空跑到这极北冰原来卖弄风情了?” 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声音四处地回荡, 但是却根本看不见发出声音的人, 倒仿佛,仿佛是从面前的这座冰山当中传出来一般。 “咯咯咯,传说中的西伯利亚之狼,还是如此不懂风情,人家这不是想哥哥你了嘛,你居然这么说人家……” 卑弥呼却对突然出现的声音, 没有一丝的吃惊, 对方正是她此次前来的目的, 不过,她却也感到了一丝讶异, 因为此刻和她说话的这一位, 可是出了名的‘冰疙瘩’, 似乎和任何人都说不了一句话, 她也做好了吃闭门羹, 在这里对其软磨硬泡的打算, 但是,她才刚到此地, 虽然对方还没有露面, 可是这话语之间的意思, 却已经是让卑弥呼吃惊万分的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 那个声音没有继续回应卑弥呼的话语, 而是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 只是这笑声之中, 却怎么也听不出半分的喜悦之意, 只是让人感觉到更加的寒冷, 笑声越来越大, 到后来竟然已经大到连冰山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整个冰原都仿佛出现了震动, 如此惊天动地的一幕, 出现在卑弥呼的面前, 对方却是面色如常, 一点儿恐慌乃至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出现, 但是在她的眼底深处, 却是悄然划过了一丝隐藏极深的厌恶。 “嘭!” 整座巨大的冰山, 突然之间就在卑弥呼的面前炸裂, 无数巨大的冰块向着四面八方飞射, 漫天的冰尘被扬起, 整个冰原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地面更是出现了剧烈的震颤, 刹那间就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在这种末日场景之中, 那雄浑的笑声依然还在回荡, 更是为这壮观而恐怖的景象, 增添了更加强烈的感官体验。 距离冰山最近的卑弥呼, 却在爆炸的瞬间, 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不知道为何, 那些四处飞散的冰块, 却没有哪怕是一粒冰尘, 飞向她这边, 那些足以洞穿石壁的冰块, 在飞向这边的瞬间, 便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牵引, 偏向了其他的方向, 卑弥呼这边就仿佛被与世隔绝了一般。 她虽然脸上的神色如常, 但是眼底的那丝厌恶却是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层浓郁的凝重之色, 爆炸只是出现了一瞬间, 但是漫天的冰尘却是飘荡了许久, 过了足足有盏茶的功夫, 那些冰尘才缓缓消散, 原本平静整洁的冰原, 此刻却是一片狼藉, 宛如发生了一场大战一般, 地面上到处都是碎裂的冰块, 将那坚固如铁的冰面, 都砸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坑洞。 卑弥呼依然还是方才的姿态, 站在原先的位置上, 但是她的面前, 这个时候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身高足有一丈一往上, 若是换算成后世的计量单位, 那可是足足接近两米六的身高, 别说是在这个时代, 即便是在后世, 这样的身高也绝对称得上是出类拔萃了, 与其身高相匹配的, 是那一身夸张的肌肉, 后世那些所谓的健美先生, 与此人身上的肌肉相比, 那恐怕最多也就是小孩子的玩具而已, 但是偏偏这种恐怖的身材, 给人看起来, 除了有震撼性的视觉冲击之外, 却并不会显得夸张和别扭, 整个人的身材十分和谐, 比例也是如同黄金分割一般精准。 此人浑身上下未着寸缕, 就连那男人的象征都曝露在外, 浑身上下能够看见密密麻麻的伤疤, 最恐怖的一处, 就是在心口位置一个拳头大的伤疤, 虽然已经长好, 但是只要打眼一看, 都能够感受到当时是多么的危险, 这样的一个形象, 也更加让这名男子充满了雄性的魅力。 与他夸张而完美的身型相比, 这个男人的长相就显得有些普通了, 但是刀劈斧削一般的脸型轮廓, 看起来刚硬无比, 显得更加有男人味, 男人披散着一头金黄色的长发, 看起来就如同狮王一般, 脸上挂着贪婪而直接的笑容, 他的眼神十分富有倾略性, 大胆地上下审视着卑弥呼的身材, 眼中的火热更是没有丝毫遮掩, 任是傻子也能够看得出来, 他那目光之中所蕴含的意味, 更何况,下面那个象征, 此刻也是昂扬起了巨大的头颅。 见到眼前的一切, 卑弥呼不但没有任何的躲闪, 反而缓缓低下了头, 用左手轻轻撩动起三千青丝, 而后再侧过头斜眼看向了面前的男子, 那一双满含春水的眼眸, 轻轻瞟了对方一眼, 仅仅只是这一眼, 就足够让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 更像是对这个男人发起了邀请, 雄壮的男人再次扬天发出一阵大笑, 一伸手便将卑弥呼扯了过来, 狠狠地揉进了自己的怀中。 天空中高挂的太阳, 此刻都似乎被羞臊地躲了起来, 天色变得昏暗起来, 整个冰原的温度再次低了好几度, 但是这边,却响起了人类最原始的律动, 仿佛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燃烧起了一把炽热的火焰。 这一番惊天动地的大战, 持续了许久许久, 那名雄壮的大汉终于在一声畅快的长吟之后, 释放出了积攒已久的激情, 感觉到浑身轻松了许多的他, 随意地将卑弥呼推到了一边, 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冷硬, 仿佛这才是他的本性, “小浪蹄子,你是为了南边汉王朝的那个什么之子来的吧?” 对方的这种截然相反的态度, 并没有让卑弥呼感到失望, 相反,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满足的笑容, 仿佛还在回味方才的感觉一般。 听到了对方的问话, 卑弥呼媚眼如丝地再次看了对方一眼, 这勾人摄魄的眼神, 令对方险些再次把持不住, 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才平静了下来。 “怎么,不问世事的西伯利亚之狼——依托罗维夫斯基也知道汉王朝出现了一个天命之子的消息了吗?” 依托罗维夫斯基脸上却是没有了笑容, 始终保持着冷淡的表情, 仿佛刚才那般震耳欲聋的笑声, 并不是他所发出来的一般, “你也不用从我这里套话,我知道你的来意,你放心好了,我原本正准备动身南下的。” 卑弥呼听到这个消息之后, 却是感觉到有些讶异, 说实话,她之所以先来这边找这个冰疙瘩, 最主要的原因是路途方便, 若是直接去的西边, 找贵霜帝国的那个家伙的话, 成功率方面倒是高了许多, 如今双方正在交战, 背后肯定有着那家伙的影子, 但是那样一来, 却不得不穿过整个中原, 她可不敢保证吕布不会沉寂前来拦截, 若是对方真的开始拦截的话, 那势必增加许多的变数, 因此,她还是先来到这极北冰原, 原本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却没想到,这幸福竟然来得这么突然, 她这边只是开了口, 还在准备往话题上面去引, 对方却已经直接答应了下来。 不过她毕竟也不是一般人, 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虽然有些喜出望外, 但是更多的却是疑惑, 已经到达他们这个层次的人, 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 都会考虑到方方面面, 不可能会脑子一热就突然作出某项决定, 因此,她对于对方如此轻易就作出这个决定, 还保留着许多的困惑, 她有必要将其问清楚明白。 “依托罗维夫斯基,你能够作出这样的决定,我自然是非常的开心,可是,你能否告诉我一下,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决定了呢?可千万不要告诉我说你这是为了讨我的欢心。” 卑弥呼虽然对自己的容貌很是自信, 但是却也十分清楚, 所谓的容貌什么的, 在这些人的眼中, 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尤其是在面前的这个冰疙瘩这里, 依托罗维夫斯基嘴角微微向上扯了扯, 算是露出了笑容, 不过紧接着, 那笑容又消失不见, 再次恢复了酷男的形象, 随意地将散乱的头发, 向着后面梳理了一下, 开口对着卑弥呼说道: “你算是猜对了,你即便是再美,也不值得让我作出这样的决定。” 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对自己的容貌不在意的, 尤其是当她本身就已经很美的时候, 即便嘴上会这么说, 但实际上,都会对自己的容貌极为在意, 尤其是在意他人的评价, 听到对方如此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语之后, 卑弥呼忍不住心中气急, 但偏偏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无奈地赠送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 忍不住开口反击道: “依托罗维夫斯基我真是谢谢你的坦诚了。” “哈哈哈哈哈!” 捉弄了一下这个腹黑的倭国女王, 饶是性情寒凉的西伯利亚之狼, 见到对方吃瘪的神情时, 也忍不住心中得意, 仰天大笑了数声, 这才再次低下头看向了卑弥呼, “其实原因很简单,上面人给我下的命令。” 卑弥呼终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吃惊地看着对方, 但是他的眼神之中十分坦然, 任何人有撒谎的迹象, 都不会瞒得过卑弥呼, 在这个方面, 她就是如此的自信, 因为,她本身就是欺骗人的祖宗, 所以,她此刻完全可以确定, 依托罗维夫斯基说出的这句话百分之百是事情的真相, 但正是因为如此, 她才会更加地感觉到万分的震惊。 第598章 诱惑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你算是猜对了,你即便是再美,也不值得让我作出这样的决定。” 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对自己的容貌不在意的, 尤其是当她本身就已经很美的时候, 即便嘴上会这么说, 但实际上,都会对自己的容貌极为在意, 尤其是在意他人的评价, 听到对方如此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语之后, 卑弥呼忍不住心中气急, 但偏偏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无奈地赠送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 忍不住开口反击道: “依托罗维夫斯基我真是谢谢你的坦诚了。” “哈哈哈哈哈!” 捉弄了一下这个腹黑的倭国女王, 饶是性情寒凉的西伯利亚之狼, 见到对方吃瘪的神情时, 也忍不住心中得意, 仰天大笑了数声, 这才再次低下头看向了卑弥呼, “其实原因很简单,上面人给我下的命令。” 卑弥呼终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吃惊地看着对方, 但是他的眼神之中十分坦然, 任何人有撒谎的迹象, 都不会瞒得过卑弥呼, 在这个方面, 她就是如此的自信, 因为,她本身就是欺骗人的祖宗, 所以,她此刻完全可以确定, 依托罗维夫斯基说出的这句话百分之百是事情的真相, 但正是因为如此, 她才会更加地感觉到万分的震惊。 ‘上面’究竟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卑弥呼不可能不清楚, 所谓的上面, 就是那传说中的神界, 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 神界却并非那般的遥不可及, 他们这些人, 都已经是半只脚即将踏入神界中的家伙, 所以,与神界之间的联系和来往也更加的密切。 在中原地区, 原本应该是血凰与他们的地位相当, 甚至应该说, 血凰是已经可以进入神界之人, 那些规则和限制, 他都早已经满足, 但是因为他自己心中的执念, 是想要完全纯净这个世界, 在这个目标达到之前, 他是不屑于前往神界的,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执念, 使得他一直刻意断绝了和师尊之间的联系, 所以,在中原这边, 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虽然有着血凰这个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存在, 但是,与神界的沟通方面, 却是由另外一个人进行负责, 那个人,就是水镜先生司马徽。 然而如今,血凰已然身故, 继任者应该是吕布才对, 但是司马徽却是并没有死亡, 而吕布本人, 对于这些事情, 更是毫不知情, 他也才刚刚踏入这个层面而已, 甚至在很多方面的事情上, 他了解的程度, 比之一个毫不知情的人, 也强不了太多, 所以,如今的中原地区, 发展得和其他的地区, 有着相当大的区别。, 像依托罗维夫斯基与卑弥呼, 他们就是神界在人世间的代言人, 分别代表了他们身后的势力。 卑弥呼也没有想到, 这吕布的事情, 竟然会牵扯到上面的注意, 她震惊地开口说道: “难道连上面都开始注意到这个小家伙了吗?” 依托罗维夫斯基目光平淡地看向卑弥呼, 冷冷地开口说道: “那个什么天命之子,还轮不到上面的人为他操心,不过,那个‘老君’最近闹腾的有些太厉害了,上面都有些不愉快,所以这才让我和多克出手,直接将这小子斩杀,好好煞一煞他们华夏的这些家伙们,在神界当中的气焰。” 听到依托罗维夫斯基的话语之后, 卑弥呼更加的震惊起来, 多克,这又是和他们同级别的一个人物, 而且他的实力还要更加强上一丝, 他就是贵霜帝国的第一高手, 也是卑弥呼这一次要联系的另外一个人, 只不过由于距离的原因, 却没有能够成行, 她本来对此还感到有些遗憾, 但是现如今, 从对方的话语之中, 却是听到了那多克也将会一同出手, 不由得心中更加的兴奋。 旋即又产生了另外一个疑问道: “难道贵霜帝国之前的出手,还有西伯利亚这边对于他们北部草原的施压,都是你们之前因为此事吗?” “什么?” 这会轮到依托罗维夫斯基发愣了, “那群狼崽子们怎么和草原的那些家伙们打起来了?和他们华夏又有什么关系?” 依托罗维夫斯基在这冰山当中闭关, 已经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所以很多的事情, 他压根就不清楚, 就连如今草原已经被吕布完全打下来, 彻底成为了中原的一部分, 他都没有一丁点儿消息, 所以,在他的认知当中, 如今的草原, 还是曾经匈奴人的天下, 但那却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 早在汉王朝将匈奴击败之后, 鲜卑迅速的崛起, 将匈奴继续向北和向西驱赶, 在原本的历史当中, 也是在五胡乱华之后, 匈奴才逐渐地再次开始崛起, 不过这些事情, 他们两个人自然也不会清楚。 卑弥呼无奈地笑了笑, 将大概的情况向依托罗维夫斯基进行了讲解, 对方这才终于大概清楚了具体的状况。 在听着卑弥呼的讲述时, 依托罗维夫斯基伸出手掌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那些长长的胡须, 在他的双手经过的瞬间, 纷纷地掉落了下来, 他的手指竟然比之寻常的剃刀还要锋利数倍, 清理完了胡须之后, 依托罗维夫斯基继续将满头的长发也都剃了个干净, 整个人立刻变成了一个大光头, 在太阳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 伸出手满意地抚摸了一下光洁的脑袋和下巴, 依托罗维夫斯基开口说道: “看不出来,这个天命之子倒是有些意思。我那些狼崽子为什么南下我不清楚,想来肯定是憋闷坏了,我也从来不去干预……” 卑弥呼闻言点了点头, 整个西伯利亚如今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度, 可以说,有点类似于草原那边的游牧制度, 这一方面是因为此地恶劣的生存环境, 另外一方面则就是因为他的性格了, 他之所以被称之为冰疙瘩, 不喜欢与人交往是其中一个方面, 其实客观来说, 他是对除了提升自己之外的任何事情, 都没有什么热情, 所以,西伯利亚这边, 虽然有他坐镇, 但是至今为止, 也没有一个完整国度。 这也算是他们的传统, 西伯利亚这边出来的人, 素来都以实力彪悍桀骜不驯著称, 不过也真是因为这个原因, 所以西伯利亚这边的战士, 他们的战斗力更加的恐怖彪悍, 虽然人数不多, 但是恶劣的环境造就了他们非凡的体魄, 为了生存而锻炼出来的恐怖杀伐能力, 让他们所有的敌人都感到闻风丧胆, 整个西伯利亚的人口不过十数万而已, 但是不论男女, 人人都是可战之兵, 个个都可以以一敌多, 即便是那些寻常的妇女, 在于他族战斗的时候, 也可以单挑两到三名他族男战士。 由此可见,西伯利亚人的战斗力, 究竟是有多么的恐怖了。 依托罗维夫斯基顿了顿接着开口说道: “不过这倒也算是歪打正着,那些小崽子们喜欢闹就由得他们闹,反正过不了多久,华夏那边的天命之子也要殒命了……” “那你何不命令你的子民们趁势南下,直接进入中原腹地,就算不能占领大量的地盘,至少也可以获得不少的财富,让你的子民们能够获得更好的发展,这岂不是一件好事?” 卑弥呼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开始循循善诱着说道。 依托罗维夫斯基微微眯起了眼, 看向神色有些热切的卑弥呼, 直接开口说出了对方的真实目的, “恐怕你是希望狼崽子给你们这群小矮子当打手吧?” 被对方说穿了自己的意图, 卑弥呼没有一丝的窘迫, 反而脸上有些悲戚地开口说道: “讨厌,你才刚刚和人家那样,现在人家只不过是和你商量一点而小事儿,你就这么绝情,难道就不怕人家伤心吗?” 那般模样,真仿佛受到多么眼中的欺负一般, 纵然是百炼钢, 此刻恐怕也变成了绕指柔, 但是,她如今面对的偏偏不是别人, 却是素来以冷硬著称的依托罗维夫斯基。 “这个事情就别想了,狼崽子们愿意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情,而且,神界可是有着规定,咱们这些人是不允许插手凡俗之间的战斗……” “呵呵,规定,规定还不都是人定的吗?” 卑弥呼非但没有退缩, 反唇相讥地回敬了一句, 依托罗维夫斯基看向她的眼神更加的冰冷, 卑弥呼胸膛一挺, 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直接开口说道: “难道我说错了吗?华夏那边地大物博宝藏无数,我们倭国虽然觊觎已久,但是,我们自己想要完全独吞,却也不现实,咱们合则两利,你看看贵霜帝国,没有多克的授意,他的三十万大军不远万里,难道跑到华夏的地盘上去看风景吗?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分一杯羹,只要咱们做的隐秘并且迅速,神界上的人,即便是知道了,他们也拿咱们没有办法不是吗?更何况,真要是做成了这件事情,拥有了这无数的资源之后,咱们在神界当中的势力,又将会增加多少的信仰之力,实力又将大幅度增加多少?还有,咱们三个人也可以通过这次的事情,直接进入神界,难道这都不能让你动心吗?” 卑弥呼的话语又急又快, 如同连珠炮一般, 向着依托罗维夫斯基说出了一大堆, 依托罗维夫斯基一直沉默地听着, 卑弥呼之前说的那些话, 根本勾不起他的兴趣, 但唯独是那最后的两句话, 却是直接让他心动了, 他的实力,在这人间已成巅峰, 即便是比起当初的血凰, 相差的也不是太多, 之所以一直没有踏入神界, 只不过是因为西伯利亚这边, 确实是人口太过稀少, 他也一直没有去插手凡俗的事务, 而且由于地理位置的缘故, 周边也没有合适的势力供他去杀戮, 如果他单独出手, 势必会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 可西伯利亚这边, 除了他以外, 真正的高手也不过是小猫三两只, 若是因为他肆意的去其他势力杀戮, 导致对方的反击报复, 那他的狼崽子可就是彻底的遭了秧, 虽然他的性格冷漠, 但是,对自己人, 总归是有一些情谊的。 所以,他也只能是一直等待时机, 这一次,晋升神界的通道即将开启, 他是最有希望的这伙人当中的一员, 对于这个机会, 他可是等待已久了, 如今听到卑弥呼的这番话语, 他是真真切切地动了心。 “进入神界。。。。” 依托罗维夫斯基低声重复了一句, 森寒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热切, 卑弥呼见状没有继续劝说, 有些人适合迫使对方做决定, 而有些人却千万不能用强硬的方式去压迫, 依托罗维夫斯基显然是属于后者, 他本来就是数倔驴脾气的家伙, 若是卑弥呼继续采用蛊惑甚至是增加危机感的方式来与他进行沟通, 不但起不了任何的效果, 反而很有可能惹恼这个家伙, 那样可就是弄巧成拙了。 但是如同现在这般, 只是简单地说出来一些大体的情况, 让他自己去寻思, 等到他想明白之后, 反而更加有利于他目的的达成。 就如同此刻一般, 依托罗维夫斯基目光渐渐地出现了变化, 卑弥呼看见之后之分的开心, 因为他对这样的目光十分的熟悉, 这分明就是充满了欲望和野心的光芒, 卑弥呼心中暗笑, 但是脸上却是压根不动声色, 仍然作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她十分的聪明, 这个时候压根不能由她主动开口, 这点火候和手段对她来说太过寻常了。 “卑弥呼,你果然名不虚传……” 依托罗维夫斯基低头看向了卑弥呼, 卑弥呼的个头已经超过寻常男子, 但是在他面前, 却如同一个孩子一般, 他的目光已经没有那般冰冷, 深处涌动着名为野心和欲望的火焰, 沉声开口说道: “你诱惑人的能耐果然非同寻常,你把我说动了……” 第599章 联手(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进入神界。。。。” 依托罗维夫斯基低声重复了一句, 森寒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热切, 卑弥呼见状没有继续劝说, 有些人适合迫使对方做决定, 而有些人却千万不能用强硬的方式去压迫, 依托罗维夫斯基显然是属于后者, 他本来就是数倔驴脾气的家伙, 若是卑弥呼继续采用蛊惑甚至是增加危机感的方式来与他进行沟通, 不但起不了任何的效果, 反而很有可能惹恼这个家伙, 那样可就是弄巧成拙了。 但是如同现在这般, 只是简单地说出来一些大体的情况, 让他自己去寻思, 等到他想明白之后, 反而更加有利于他目的的达成。 就如同此刻一般, 依托罗维夫斯基目光渐渐地出现了变化, 卑弥呼看见之后之分的开心, 因为他对这样的目光十分的熟悉, 这分明就是充满了欲望和野心的光芒, 卑弥呼心中暗笑, 但是脸上却是压根不动声色, 仍然作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她十分的聪明, 这个时候压根不能由她主动开口, 这点火候和手段对她来说太过寻常了。 “卑弥呼,你果然名不虚传……” 依托罗维夫斯基低头看向了卑弥呼, 卑弥呼的个头已经超过寻常男子, 但是在他面前, 却如同一个孩子一般, 他的目光已经没有那般冰冷, 深处涌动着名为野心和欲望的火焰, 沉声开口说道: “你诱惑人的能耐果然非同寻常,你把我说动了……” “哦?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听到依托罗维夫斯基的话, 卑弥呼脸上终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这一笑简直如同百花绽放, 简直比天空中高悬的太阳还要夺目, 依托罗维夫斯基眯起了眼睛, 看着卑弥呼惑乱众生的娇颜不为所动, 他冷静地开口说道: “不过你也要搞清楚,这一次,我和多克出手,乃是奉了上面人的命令,至于其他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遭受到了损失,而不得不采取的必要措施……” 听完依托罗维夫斯基的话语, 卑弥呼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浓郁, 这个冰疙瘩并不似他看起来的那般愚笨, 十分懂得明哲保身, 这还没有开始行动呢, 先把话语说在前面, 将自己给摘了个干干净净, 把所有的责任一推三五六, 倒是有些出乎了卑弥呼的意料, 不过如此最好, 卑弥呼其实也正等着对方如此, 如果对方傻乎乎的将责任全揽在身上, 那么卑弥呼还要去考虑, 是否应该与其继续合作下去, 如今看来,对方至少是一个聪明人。 “依托罗维夫斯基,那如此咱们便说定了,将来的事情,自然少不了你的……” 卑弥呼也略微收敛起笑容, 神色认真且郑重地作出了承诺, “最主要的,是好好照顾我的那些狼崽子,否则……” 依托罗维夫斯基抬了抬头, 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这卑弥呼, 虽然话语没有说完, 但是其中的威胁意味十足。 听到了对方的威胁之后, 卑弥呼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这有些捉狭的笑声让依托罗维夫斯基感到一丝尴尬。 “想不到被人称为冷血的西伯利亚之狼,也是有着温情的一面。咯咯咯……” 卑弥呼却是不依不饶地继续开口嘲笑对方, 依托罗维夫斯基连忙转移了话题道: “现如今的形势如何,你和我说一说。” 听到对方说起了正事, 卑弥呼只好止住了笑声, 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色道: “那便如今几乎已经被那小子给统一了,我们之前扶持的家伙,也在前不久被那个小子给干掉了,现如今他不但几乎完全统一了世俗界。最主要的,他还把血凰那帮家伙统一了起来……” “什么!?” 卑弥呼的话语再一次被打断, 依托罗维夫斯基震惊地看向了她, 血凰的‘净世行动’, 不只是在中原地区引起了轩然大波, 使得整个中原出现了一次又一次的势力洗牌, 即便是在其他的地区, 也同样有着赫赫的声威, 最主要的原因, 还是血凰自身的实力太过惊人, 全盛时期的他, 在如今的这个世界上, 根本已经没有了敌人, 即便是实力普通的神仙, 在他面前也要低上一头。 中原地区始终分裂成了两派, 但却从来都不曾有外界的势力能够掺和进去, 不是其他的势力仁义或者是不忍心落井下石, 而是他们根本就不敢踏足, 血凰的凶名, 不仅仅是血洗了无数中原古老门派建立起来的, 更是击杀了无数, 敢于前来中原分一杯羹的那些高手们, 才最终确立起来的, 他的威名,那是货真价实用实力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曾经有与他同一层级的高手, 前来中原,妄想在中原扶持一个傀儡, 方便对方的野心抱负, 此人仗着自己实力高强, 明刀明枪地与血凰叫嚣挑战, 但是最后的结果, 却是被血凰轻而易举地斩杀, 而且是那种, 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轻而易举地虐杀, 正是这一战, 奠定了血凰天下第一的凶煞名号, 从那之后,在那中原地区, 不管双方人马厮杀得多么惨烈, 都不曾有人敢于踏足这里, 所有人都十分清楚, 平常双方能够打生打死, 甚至是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一旦涉及到外来人员插足, 那么所有人会立刻团结起来, 一致对外地向外人展开报复和反击, 久而久之以后, 就没有人敢于打中原地区的主意了。 但是却有人却也都清楚, 中原地区的这两拨人吗, 不可能会和平共处的, 如果出现了这样的结果,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血凰武力消灭了对方,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所有人却也都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血凰似乎根本没有这样的打算, 即便他们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时候, 也从来不曾对他那几个同门师兄痛下杀手, 总会在最为关键的时刻, 放对方一马, 因此,双方便永远地争斗不休。 现在,终于听说对方两面的势力统一了起来, 但是这个主角却不是血凰, 反而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到现在,他都快忘记了对方的姓名。 虽然对方有着天命之子这个名头, 但是这个身份, 对于中原人来说或许重要, 但是对于他们外界的人看来, 其实也不过就是个唬人的名头罢了, 血凰本身也是天命之子, 结果却干出了后来的那些事情, 而无数年岁月下来, 死在血凰手中的天命之子们, 一双手都未必能够数的过来, 因此,前几天听到上面人传下来的命令之时, 他还有些奇怪对方的小题大做, 不过,毕竟他们都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因此也不便多说什么, 甚至在接受了命令之后, 他甚至都忘了那家伙的真实姓名。 方才卑弥呼也提起过许多次, 他也都没有往心里去, 可是如今,听说此人竟然统一了中原, 不但是世俗世界, 竟然还包含了这些隐世的家伙们, 依托罗维夫斯基终于对此人产生了兴趣。 卑弥呼看见对方的眼神变化, 也大概猜想得到, 对方心中的想法, 其实在她最开始得知这一次的天命之子, 是这个叫吕布的年轻人时, 卑弥呼的心中也是类似的轻视, 认定此人过不了多久, 就会被血凰清除掉, 可是…… 卑弥呼苦笑着摇了摇头, 旋即再次开口, 说出了一个更加重磅的新闻, “血凰也已经死了……” “什么!” 依托罗维夫斯基闻言瞪大了双眼, 直勾勾地看着卑弥呼, 一张嘴巴也是张的老大, 他本来就长相一般, 但是形体巨大, 看起来比较吓人, 作出了这番动作之后, 更是显得异常恐怖。 身子也跟着晃了晃, 最后还是忍不住坐到了地面上, 连地面都跟着震颤了两下。 “他,他,他,他是怎么死的?” 依托罗维夫斯基被这个消息惊得, 连话语都说不利索了, 整个人如今看起来如同一个失魂落魄的大马猴, 但是卑弥呼这个时候却没有笑话对方的意思, 因为她十分理解对方此刻的吃惊, 当她自己当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 也是惊得不明所以, 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我只是知道并且确认这个家伙死了,但是如何死的,我却也不清楚……” 依托罗维夫斯基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 地面上破碎的那些冰尘, 都随着他的吸气, 如同形成了两股小型的龙卷风, 向着他的鼻孔飞射而去, 他却是毫不在意, 那些冰冷的粉末进入到他的身体之中, 对他有益无害, 并且也终于让他多少平复了一些心情, 他再次将体内的浊气吐出, 再次形成了小型的龙卷, “把你所知道的,全部说给我听!” 依托罗维夫斯基这一次的话语十分不客气, 显然,这个消息已经惊得他, 连最基本的礼仪问题都忽视了, 但是卑弥呼却也并不在意, 她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前不久,我的人在华夏的地盘上与血凰还有那名天命之子相遇……” “慢着,你们的人什么时候踏上了华夏土地的?” 依托罗维夫斯基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连忙开口询问道。 卑弥呼闻言忍不住白了依托罗维夫斯一眼道: “我刚才就已经说过,我们当初在那边扶植了一个本土势力,前不久,才刚刚让那个天命之子给消灭掉。” “哦。” 依托罗维夫斯恍然大悟, 搔了搔脑袋说道: “你继续,你继续。” 卑弥呼再次赏给对方一个大白眼, 这才继续开口说了下去, “我们的人与他们之间的战斗已经进入到白热化了,就连熊本老祖宗他们都已经出关,就是为了要对付这些华夏的家伙们……” 听到了卑弥呼说到了这里, 依托罗维夫斯忍不住挑了挑眉看向对方, 熊本这些家伙的名字, 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基本是比他要晚一个时代的家伙们, 只是限于天资问题, 始终不能更进一步踏入准神这个境界, 只能够在次神徘徊而已, 但计算一个地区整体实力的高低, 恰恰就是按照这些人的数量多寡来进行判定, 倭国这些老家伙们, 却是有一套偷学自华夏武学当中的一种绝技, 能够让人通过特殊的方式, 继续存活很长时间, 因此,倭国虽然只是一个弹丸之地, 并且那里贫瘠的修炼资源, 使得他们想要培养出一名超级高手, 非常的不容易, 其实,也就比西伯利亚这边稍微容易一些, 但若论起总体实力而言, 他们却是要远超西伯利亚这边, 甚至,即便是与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的华夏相比, 都是相差不了多少的。 对于这一点, 依托罗维夫斯十分的眼红, 但却也很是无奈, 不过也正是因为知道熊本这几个老家伙, 也明白,他们之所以苟延残喘的意义, 就是为了要和华夏决战的时候, 能够出一份力, 因此,方才听到了卑弥呼, 介绍这几个老家伙都复出的时候, 他才有一些动容。 “我们倭国有两位后起之秀,前一段时间碰见了他们二人,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战斗的过程没有任何人看见,但是熊本在推演的过程当中,发现了蹊跷之处……” 卑弥呼说道这里虽然讲述的还是十分肯定, 但是眉宇间却也是有着一丝疑惑, 这种表现,不由得让依托罗维夫斯更加好奇了。 “什么蹊跷?” 卑弥呼抬起眼看了看对方, 眼神之中尽是疑惑的神色继续说道: “最开始,明明是那叫吕布的小子死掉,但是随着血凰将我族那两位后起之秀杀死之后,血凰的气息竟然出现了诡异的变化……” 顿了顿,卑弥呼似乎也想不出如何去进行形容, 摇了摇头没有在这里纠结, 开口继续说了下去, “再然后,就是血凰的突然消失,然后,那吕布竟然再次出现……” 在说出了这句话的同时, 一股难以置信的神色, 爬满了她的脸庞。 第600章 联手(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论起总体实力而言, 倭国却是要远超西伯利亚这边, 甚至,即便是与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的华夏相比, 都是相差不了多少的。 对于这一点, 依托罗维夫斯十分的眼红, 但却也很是无奈, 不过也正是因为知道熊本这几个老家伙, 也明白,他们之所以苟延残喘的意义, 就是为了要和华夏决战的时候, 能够出一份力, 因此,方才听到了卑弥呼, 介绍这几个老家伙都复出的时候, 他才有一些动容。 “我们倭国有两位后起之秀,前一段时间碰见了他们二人,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战斗的过程没有任何人看见,但是熊本在推演的过程当中,发现了蹊跷之处……” 卑弥呼说道这里虽然讲述的还是十分肯定, 但是眉宇间却也是有着一丝疑惑, 这种表现,不由得让依托罗维夫斯更加好奇了。 “什么蹊跷?” 卑弥呼抬起眼看了看对方, 眼神之中尽是疑惑的神色继续说道: “最开始,明明是那叫吕布的小子死掉,但是随着血凰将我族那两位后起之秀杀死之后,血凰的气息竟然出现了诡异的变化……” 顿了顿,卑弥呼似乎也想不出如何去进行形容, 摇了摇头没有在这里纠结, 开口继续说了下去, “再然后,就是血凰的突然消失,然后,那吕布竟然再次出现……” 在说出了这句话的同时, 一股难以置信的神色, 爬满了她的脸庞。 同样的神色, 也在这个时刻, 出现在了依托罗维夫斯的脸上,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雏儿, 卑弥呼话语所说的虽然的十分简单, 但是依托罗维夫斯基却是能够明白其中的蹊跷之处, 气息在正常情况下, 可是具有唯一性的, 并且那熊本本就是以探查他人气息为其特殊能力的, 既然他的推演结果, 都明确说出了那血凰当时的气息出现了诡异变化, 那其中的变数定然不同寻常,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变化, 竟然能够让熊本都不可思议, 而且,后来那已经死去的吕布, 竟然还再次重生, 依托罗维夫斯基突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性, 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卑弥呼, “难,难道是地府那边也参与了进来?他们……血凰和他们……?” 依托罗维夫斯基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卑弥呼却也是脸色凝重地看向了他, 显然,卑弥呼的心底里, 也是有着这样的疑惑和惊惧。 两人突然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冰原变得寂静无比, 只有呼呼的寒风不停吹拂。 他们的这种猜测实在是太过骇人了, 血凰的脾性和过往, 已经成为一种公开的秘密, 虽然他几乎不可能与神界他的师尊之间有所关联, 但是,谁又敢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出现的呢? 不但有这种的可能性, 现如今,和地府那边竟然也有可能出现了勾结, 那地府,可是和神界几乎是等同地位的存在, 两人四目相视, 还是卑弥呼率先打破了沉默, 微微露出了笑容,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被这寒冷的北风吹僵了脸颊, 她的这个笑容有些生硬。 “我以为,这种可能性不太大吧,那地府可是与我们与神界从来都不曾有过任何的关联,如何会与血凰勾连在一起。” 依托罗维夫斯基也是瞪大了眼睛, 硕大的光头在阳光下, 显得犹如一个小太阳一般, 他巨大的脑袋狠狠地来回摇晃, 大声地开口说道: “不,不,不,应该不可能的,不会有这种可能性的……” 仿佛是为了劝慰自己一般, 依托罗维夫斯基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不过,好歹他们二人的脸色都好转了一些, 卑弥呼也是一脸心有余悸之色, 仿佛是为了肯定赞同依托罗维夫斯基的话语, “我们也不要自己吓自己,之前我也是有着一丝的疑惑,不过现在想来,这种可能性应该微乎其微,一方面是由于地府向来是自成体系,另外一方面,那血凰确实是死了,是消失于轮回之中的那种死亡,真正的死亡……” 依托罗维夫斯基闻言转过头看向卑弥呼, 目光中神色十分的复杂, 砸吧砸吧了嘴, 有些感慨地说道: “真想不到,血凰竟然会选择这样的一种死法。” 顿了顿,依托罗维夫斯基再次开口说道: “倒是有些可惜了,这家伙还是我始终追逐的目标,没有想到……” 卑弥呼嘴角微微上翘, “不管如何,他如今已经死去,所以,咱们的计划少掉了一个巨大的阻碍不是吗?” 依托罗维夫斯基闻言点了点头, “多克那边,你不需要担心了,也就在这几天,我们将会在华夏那边进行汇合。既然你很有把握说服多克,那想必没有太多的阻碍了。” 卑弥呼再次露出了那魅惑众生的微笑, 她缓缓地伸了一个懒腰, 眉宇间慵懒的气质, 让人目眩神迷, 还有她此刻身上她晶莹如玉的肌肤, 也在阳光的照射下, 散发着动人心魄的光芒。 食髓知味的依托罗维夫斯基眼里再次泛起贪婪的光彩, 卑弥呼眼角余光瞅见了对方的那勃勃的兴致, 心底闪过一丝厌恶, 但是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挑逗的微笑, 仿若再向对方发出邀请一般, 见到这个尤物如此的表现之后, 依托罗维夫斯基大嘴咧开, 一伸手便将对方搂入了自己的怀中…… 太阳终于西斜, 沉入了地平线之中, 卑弥呼赤足独自走在冰原之上, 夜间的冰原更加寒冷, 但是,却仿佛对这女人没有一点的影响, 她身上的肌肤依然是那般的莹润光滑, 她脸上的笑容依然是那般的明媚动人, 眉宇之间的情态还有余韵未退, 之前激烈的“战斗”才刚止歇没有多久, 依托罗维夫斯基已经动身南下, 卑弥呼却没有随他一同快速前往, 找了个理由便留了下来, 依托罗维夫斯基根本也不在意对方是否跟随, 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而去, 他的身材高大, 迈起步子的距离更是骇人, 只见不过才几步的功夫, 高大的身躯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点。 卑弥呼目光直视着对方消失的地方, 足足过了有一个多时辰, 感觉到对方确实已经走远, 她才终于停下了身子, 盘膝就坐在了冰面之上, 一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缓缓闭合起来, 双手提起在胸前, 快速地结着无数的咒印, 变幻的速度疾若闪电, 直接目不暇接, 娇艳的红唇微微开合, 不停地念念有词着, 低沉而带着奇异韵律的一串串咒语, 缓缓在空气中飘荡, 随着这咒语的持续, 周围突然缓缓出现一股沉重的威压, 这种威压十分的阴柔, 倒是与此地的环境十分相配, 威压越来越强盛, 与之相应的, 卑弥呼的身上也开始出现一层淡淡的青色光彩, 仿佛她变成了一个发光体一般。 她的气质仿佛也缓缓发生了变化, 似乎变得更加妖艳诡异许多。 时间缓缓地流逝, 虽然才短短的一瞬间, 但是在此刻, 却如同被无限延长了一般, 压抑沉闷得令人窒息。 “卑弥呼……何时将我召唤过来?” 突然之间,一个阴柔至极的声音出现, 紧接着,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卑弥呼的身体, 出现在卑弥呼面前的, 是一个只有着巨大虚影的女人, 虽然只是一个虚影, 但却仿佛有如实体一般, 所以才会出现了巨大的影子, 这女人浑身上下仅有关键部位, 被几片薄薄的不知名的布料, 或者是装饰物所遮掩, 露出了凹凸有致的魅惑身材, 她有着一头柔顺的秀发, 衬托着那张脸庞更加的精致。 见到这个巨大虚影的出现, 卑弥呼脸上迅速换上了一副敬畏的神情, 连忙跪伏在地面, 脑袋深深地趴在冰面上, “伊邪那美,您的奴仆卑弥呼恭迎您的到来。” 伊邪那美,被称为倭国的始祖神, 传说中,倭国的众神都是她与伊邪那岐结合所生, 此事在后世被传为神话, 但是,却真实地存在着, 她也是邪神流所供奉的第一主神, 卑弥呼此刻将她召唤出来, 却是想要咨询一些重要的事情, 方才与依托罗维夫斯基的交谈之中, 出现了太多太多她所不清楚的事情。 伊邪那美轻轻地抬起了胳膊, 地面上的卑弥呼, 立刻被一股距离带动的站起了身, “起来说话吧。” 伊邪那美的声音异常甜腻, 虽然此刻只是冷淡地说出这句话语, 但依旧让同为女人的卑弥呼, 都感觉到一阵发自灵魂的震颤, 有一种想要将对方占为己有的冲动, 卑弥呼深深的明白, 这正是伊邪那美的可怕之处, 邪神流内部, 每一届继任者修习的功法, 就是伊邪那美所流传下来的, 但是不论是多么惊才绝艳的天才, 都难以发挥出其功效的一半, 但即便是如此, 也足够在人世间魅惑众生了。 “伊邪那美,在下方才得到了消息,神界似乎准备要对人间动手了。” “哦?” 听到了卑弥呼的话语之后, 伊邪那美淡然的神情起了一丝丝的变化, 她感兴趣地看向了对面的卑弥呼, “仔细说与我听听。” “遵命,我的主人。” 卑弥呼恭敬地行了一礼, 然后将方才从依托罗维夫斯基那边得到的消息和盘托出, 听完了卑弥呼的话语之后, 伊邪那美闭上双眼, 如同陷入了沉思一般, 但是卑弥呼却十分清楚, 这是对方在进行推演, 并且在用她的神通探查消息的可靠性, 过了足有盏茶的功夫, 伊邪那美才再次张开了双眼, 鼻翼微微张开, 一声冷哼轻轻喷了出来, “这些家伙们,总算是耐不住寂寞了。” 卑弥呼猛然抬起头, 有些惊喜地看向了伊邪那美, 连忙询问道: “主人,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伊邪那美缓缓点了点头说道: “神界那两个老家伙,和华夏的老君起了冲突,所以这才忍不住用出了这种办法……” 顿了顿,她才继续开口说道: “其实那冲突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这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背后站着那些原住民的影子……” 伊邪那美缓缓地向卑弥呼解释道, 看着对方眼底深处受宠若惊的目光, 她感到十分的满意, 这才接着开口说道: “卑弥呼,你的表现向来让我很满意,这一次神界开放入口,想必你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因此,许多的事情也是时候让你了解一些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 伊邪那美再次向卑弥呼讲述了一下神界的大体状况, 最主要的两个对立势力, 还是神界的原住民, 以及他们这些后来升入神界的势力,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双方之间内部有许多势力已经开始出现了混杂, 不少神界的原住民,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倒入了这边的阵营, 同样的,这些后来升入神界当中的人, 也有许多,暗中投靠了那些原住民。 比如西伯利亚还有那贵霜帝国的飞升者们, 当然,也包括了倭国的这些神, 只不过,他们之间却是分属于不同的势力, 因此伊邪那美之前才会不知道对方要袭杀华夏当代天命之子的事情, 伊邪那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她看向卑弥呼的眼中, 满意的神色充斥在其内, 卑弥呼之所以被她所看重, 一方面是因为对方即将飞升入神界,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卑弥呼本身, 此女机敏的心思和圆滑的手腕, 都十分得她的心思, 尤其是,这一次她能够敏锐地把握到时机, 而且佳缘巧合之下, 正好和另外的两条线搭上, 这样的运气, 也是实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伊邪那美在卑弥呼的身上, 看到了越来越多的自己的影子, 因此,对于这个女子, 愈发的喜欢起来, 准备在将来, 对方进入到神界之后, 对其进行好好的培养, 甚至有意思, 想要将其作为自己的继任者之一进行培养, 当然,这需要长期的观察。 第601章 神秘人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伊邪那美再次向卑弥呼讲述了一下神界的大体状况, 最主要的两个对立势力, 还是神界的原住民, 以及他们这些后来升入神界的势力,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双方之间内部有许多势力已经开始出现了混杂, 不少神界的原住民,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倒入了这边的阵营, 同样的,这些后来升入神界当中的人, 也有许多,暗中投靠了那些原住民。 比如西伯利亚还有那贵霜帝国的飞升者们, 当然,也包括了倭国的这些神, 只不过,他们之间却是分属于不同的势力, 因此伊邪那美之前才会不知道对方要袭杀华夏当代天命之子的事情, 伊邪那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她看向卑弥呼的眼中, 满意的神色充斥在其内, 卑弥呼之所以被她所看重, 一方面是因为对方即将飞升入神界,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卑弥呼本身, 此女机敏的心思和圆滑的手腕, 都十分得她的心思, 尤其是,这一次她能够敏锐地把握到时机, 而且佳缘巧合之下, 正好和另外的两条线搭上, 这样的运气, 也是实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伊邪那美在卑弥呼的身上, 看到了越来越多的自己的影子, 因此,对于这个女子, 愈发的喜欢起来, 准备在将来, 对方进入到神界之后, 对其进行好好的培养, 甚至有意思, 想要将其作为自己的继任者之一进行培养, 当然,这需要长期的观察。 至少目前看起来, 卑弥呼的表现相当的出彩。 “你这一次的处置非常得当,我十分的满意。” 伊邪那美对着卑弥呼, 丝毫不吝惜赞美的词语, 卑弥呼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了浓重的喜意。 能够得到对方的认可, 对于她来说有多么的重要自然是不用说了。 “主人,那接下来我应该如何去做呢?” 卑弥呼虽然兴奋, 但是仍然没有忘了正事, 连忙收敛起笑意, 向着对方恭敬地询问起来。 伊邪那美微微点了点头, 眼波流转地轻轻说道: “你的计策很不错,就是如此在暗中推动事情发展,尽量不要抛头露面,毕竟神界的规定,还是不能够太过明显的去忤逆。不过血凰那个小家伙竟然死了,老君那个老家伙想必会伤心欲绝了吧,听说他对血凰和这个叫吕布的小子都十分的上心,如今血凰已经从轮回中被抹去,吕布这个小子也被那两个小家伙盯上,呵呵……华夏,华夏……” 伊邪那美自顾自地说着, 声音到最后越来越低沉, 不过,那一双美目却是愈发的明亮起来, 显然,心中十分的欢欣。 最后说到了华夏这两个字的时候, 语气之中的愤恨异常浓烈, 简直比这冰原上的寒风, 还要让人感到冰寒彻骨, 就连她对面的卑弥呼, 也被她这语气之中的寒意, 冻得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 这才勉强地忍受了下来。 倭国与华夏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 早在最开始的上古时代, 其实双方就已经开始结下了恩怨, 并且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 这种恩怨变得愈来愈深, 尤其是作为初代神灵的伊邪那美, 对于他们华夏的恨意, 那更是倾尽东海之水都不能洗得干净。 “这一次,神界之中,不少人针对于老君已经有了动作,对于咱们来说正是一次上好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卑弥呼,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做,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的身后还有我,大可以放心就是。” 听到了伊邪那美的话语, 卑弥呼总算放下了心, 从方才的这段话之中, 他也听到了很多的信息, 伊邪那美可不是那种容易头脑发热的人, 既然敢于让卑弥呼放心大胆地去实施, 那定然是有了完全的把握, 能够不用担心神界这边的阻挠, 凭借卑弥呼对他的了解, 想来对方这是攀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关系, 有了这样的明悟之后, 卑弥呼内心之中更加安定了下来。 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伊邪那美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向着卑弥呼再次低声嘱咐了几句之后, 她那巨大的虚影便缓缓地逐渐淡化, 最终消失在了冰原之中。 卑弥呼身上的光芒也缓缓淡去, 最终消失不见, 她张开了双眼, 那眼眸之中, 有电光迅速的一闪而过, 嘴角露出一抹浓浓地笑意, 随着笑意的逐渐扩散, 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抬起头,卑弥呼看着远处天空上挂着的月亮, 它在淡淡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她望着皎洁的明月, 双眼之中涌现出野心的光芒。 遥远的西域, 白天的日头异常的毒辣, 让所有的人都敢在外面多做停留, 照射在人身上的时候, 仿佛都能将人的皮肤烤化了一般, 马梅尔站在帐篷之内, 掀起了帐门, 眯着眼看着外面的大营, 所有的士兵, 此刻的士气十分的低落, 贵霜国的这些精锐士卒们, 现在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般, 一个个垂头丧气地, 整个营地显得死气沉沉, 马梅尔俊逸的脸上, 此刻再没有了那贵族的标准笑容, 阴鸷的目光仿佛能够将人冰冻, 脸上的络腮胡子, 由于没有了精心的打理, 如今看起来十分的遭乱, 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十岁以上, 有些懊恼地狠狠拉下了帐门, 小马梅尔反身走回了军帐内。 气呼呼地坐在位置上,… 一双眼睛盯着书案出神, 那亲卫统领就站在他的身边, 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出来,。 军帐内的气氛十分压抑。 “那些烦人的家伙还在后面追着吗?”。 马梅尔过了半晌, 终于开口打破了沉寂, 不过他眉头紧紧地蹙起,。 语气也十分的低沉, 压抑得如同乌云盖顶。 那亲为统领不自觉地身子微微一颤, 连忙低头垂手回答道: “将军,他……他们还在身后远远地吊着……” “这群该死的家伙。”。 马梅尔狠狠一拳砸在了书案上, 4自从之前在一线天大败之后, 他率领着残余的部队, 想要冲击一线天,小 结果遭遇了马超等人的拼死抵抗, 对方依仗着险要的地势, 还有那不知名的恐怖武器, 将马梅尔的贵霜军, 死死阻挡在一线天之外, 接连攻打了几天之后, 扔下数千具士卒的尸体, 马梅尔只能无奈地选择了撤退。 因为就在他们死命冲击一线天的过程之中, 还得知了另外的一个消息, 之前已经投效了他们贵霜帝国的那些小国家, 此刻已经有不少, 再一次出现了反复的情形。 已经有几个国家, 内部再次开始出现了要推翻贵霜帝国统治的迹象, 因此,为了保障自己的后路畅通, 马梅尔不得不率领军队撤回,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庞统这小子却鸡贼的很, 贵霜大军才刚拔营准备后撤, 马超的部队就追了过来, 但却并不直接袭扰, 反而远远地吊在大部队的后方, 一旦对方出现掉队或者停留的迹象, 马超这支轻骑兵部队就会迅速的上前进行攻击, 可是马梅尔若是派遣大军前去剿灭, 这支纯粹由轻骑兵组成的部队, 则会如同泥鳅一般迅速逃窜, 职能让马梅尔的大军无奈地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 并且不光是这样的来回袭扰,小 夜间的时候, 这些讨厌的家伙, 更是利用他们犀利的远程武器, 对贵霜大军的营地展开疲劳攻势, 日夜的不间断袭击, 令马梅尔不堪其扰, 但却偏偏又无可奈何, 今日,大军已经连退三十多里地, 将士们实在是疲惫不堪, 马梅尔此刻也不敢过度逼迫大军,若是在这个时候, 由于他的过度逼迫, 再造成了大军的哗变, 那才真叫得不偿失, 虽然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 不过此刻,从亲兵统领这边, 听到现如今的情况之后, 马梅尔的心情更加地烦闷起来,4他有些气恼地挥了挥手, 亲兵统领躬了躬身子, 便从帐篷内退了出来。对方离开了营帐之后, 马梅尔再次狠狠地将拳头砸在了书案之上。 “唉……还真是个废物呀。” 一声悠悠的叹息, 突然出现在营帐之中,小 听到这个声音的出现, 马梅尔的脸色再次大变, 一脸的惊骇欲绝, 连忙抬起头在营帐之中, 寻找发出声音的所在。 这个声音,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忘却。 马梅尔的战斗史, 说来颇具传奇色彩, 从一出道开始, 几乎就从无败绩, 接连战胜了无数的强敌, 成为了帝国之内的明日之星, 直到遇见了安息帝国的那个家伙之后, 他常胜不败的战绩才被打破, 但这并不能否认他超凡的军事才华, 相反,所有人都为他扼腕叹息, 后来他屡败屡战, 4但却屡战屡败, 终于,即便是那些看好他的人, 也渐渐地开始对他失望万分。” 不过却也被他的执着所感动, 曾经在这数次的失败之中, 马梅尔曾多次濒临绝境, 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 他却每一次都能够险死还生, 并且始终都能够保持着自己的地位, 这一点让无数人大跌眼镜, 毕竟马梅尔家族的势力虽然不小, 但是数次与安息帝国之间的战斗失败, 这样的罪责却也绝不轻松, 马梅尔却始终能够, 保持着自己军内身份第二的地位不至于下坠, 即便是那所谓天之骄子出现之后,A 虽然马梅尔从名气上落了下风, 但是真正的地位却不曾有丝毫的改变, r这也是让所有人疑惑, 并且对马梅尔更加敬畏的缘由所在。 没有人知道, 究竟是谁能够有这么大的能量, 小并且还对马梅尔如此看重, 竟然能够始终保护着对方的地位。 马梅尔却是十分清楚, 这所有的一切, 都离不开方才发出声音之人, 然而,此人刚才说出的话语, 却是非常清晰地表明了, 对方对于他的表现, 有着浓浓的失望之意。 “大,大人……” 马梅尔再也没有了半分盛气凌人的模样, 虽然依然没有看到对方的出现, 也不清楚他的具体位置, 但这却并不能阻止他表达自己的敬意和恐惧, 跪伏在地面之上, 脑袋死死地抵在冰冷的地面, 总算是让他心中的恐惧稍微有所缓解。 终于,一个人影缓缓出现在了营帐之中, 此人的身材算不上高大, 只是中等的个头, 看起来也有些偏瘦, 但是整个人却有一股奇异的气质, 让人看了一眼, 就能够被他所深深地吸引过去, 再也舍不得将目光挪开, 此人的有着一张标准的中亚人面孔, 高高的鹰钩鼻, 显示出此人的桀骜不驯, 他缓缓低下了目光, 冷漠地看着跪伏在面前的马梅尔, 此人并没有开口说话, 反而径直地走向了马梅尔方才坐的位置上, 风度翩翩地坐了下去, 他的动作轻缓而从容, 带着一种高贵的气质, 这种气质仿若与生俱来一般, 比起马梅尔之前的气质, 还要更胜不知道多少倍以上, 此刻,这人虽然只是那么简单地坐在那里, 却仿佛是人间帝王一般, 有一种世间万物都需要向其跪拜的意味。 “哼!” 鼻腔中发出一声浓浓的冷哼, 让马梅尔忍不住一阵哆嗦, 维持着跪伏的姿势, 原地转了一个圈, 也亏得他身材标准, 若是换一个肥胖的人, 根本做不到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我给了你这么多次的机会,你却一次都没有珍惜,真的是让我非常的失望,你知道吗?” 虽然如今已经是盛夏, 但是屋内还算不上炎热, 然而,听到了这句话语后的马梅尔, 却是满脸的汗水涔涔而下, 但他不但不敢去擦拭, 反而忙不迭地不停用脑袋狠狠砸着地面, 他的脸庞,已经因为恐惧, 而出现了剧烈的扭曲。 早在前几次救他的时候, 这个神秘的高手, 就曾经说过, 之所以会救他一条性命, 纯粹是因为无聊或者是出于怜悯, 不过,对方不喜欢毫无价值的废物, 因此,需要他在帝国之中, 掌握越来越多的话语权。 第602章 多克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此人的有着一张标准的中亚人面孔, 高高的鹰钩鼻, 显示出此人的桀骜不驯, 他缓缓低下了目光, 冷漠地看着跪伏在面前的马梅尔, 此人并没有开口说话, 反而径直地走向了马梅尔方才坐的位置上, 风度翩翩地坐了下去, 他的动作轻缓而从容, 带着一种高贵的气质, 这种气质仿若与生俱来一般, 比起马梅尔之前的气质, 还要更胜不知道多少倍以上, 此刻,这人虽然只是那么简单地坐在那里, 却仿佛是人间帝王一般, 有一种世间万物都需要向其跪拜的意味。 “哼!” 鼻腔中发出一声浓浓的冷哼, 让马梅尔忍不住一阵哆嗦, 维持着跪伏的姿势, 原地转了一个圈, 也亏得他身材标准, 若是换一个肥胖的人, 根本做不到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我给了你这么多次的机会,你却一次都没有珍惜,真的是让我非常的失望,你知道吗?” 虽然如今已经是盛夏, 但是屋内还算不上炎热, 然而,听到了这句话语后的马梅尔, 却是满脸的汗水涔涔而下, 但他不但不敢去擦拭, 反而忙不迭地不停用脑袋狠狠砸着地面, 他的脸庞,已经因为恐惧, 而出现了剧烈的扭曲。 早在前几次救他的时候, 这个神秘的高手, 就曾经说过, 之所以会救他一条性命, 纯粹是因为无聊或者是出于怜悯, 不过,对方不喜欢毫无价值的废物, 因此,需要他在帝国之中, 掌握越来越多的话语权。 马梅尔之所以, 不择手段地也要往上面爬, 其中也有着这样的一个原因, 此刻听到对方说出这样的话语, 马梅尔不可避免地向, 想到了那最可怕的后果, 嘴唇剧烈地抖动着, 连话语都说不出口, 只能更加用力地不停以头磕着地面, 不一会,地面已经出现了一滩猩红的鲜血, 但是马梅尔没有丝毫在意, 他也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 虽然心中希冀着对方能够说出原谅的话语, 但是,但是,他却不敢开口, 只能用这样的动作表达他的心声。 但是那神秘人, 此刻却依然是满眼的冷漠, “咚!咚!咚!……” 营帐内,只有马梅尔接连不断地磕头声始终回荡。 亲兵统领身形笔直地站在营帐外, 营帐内发生的一切, 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即便是他此刻知道了其中发生的事情, 想要进入帐内, 也是根本做不到的, 自从那神秘人出现的一瞬间, 早就在这营帐之内, 设置下了神奇的禁制, 使得外面的人根本就进不来此地, 除非是实力与这神秘人相近的人才有可能做到, 但是,在如今的这个世界上, 这样的人即便说是屈指可数, 那也是丝毫不夸张的。 帐篷之内,马梅尔依旧在不停地叩头, 他的头盖骨已经开始碎裂, 每一次砸在地面之上, 都会感觉到刻骨一般的疼痛, 但他却仿若毫无所觉, 根本不敢有半分的停歇, 持续不停地继续叩着头, 强烈的眩晕感, 如同潮水一般地袭上他的心头, 他已经快要吃撑不住了, 不过心头仍然有着一丝的清明, 在告诉着他, 不能轻易停止下来, 否则,他将要面对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 终于,他听到了那个神秘人再一次说出话语, “你就这样去死吧,也算是给我赎罪了,记住我的名字——多克!” 低沉地说出了这句话, 多克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不去看马梅尔一眼, 那姿态,仿佛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 是对马梅尔极大的恩赐一般。 更加奇异的是, 听到了多克的这句话语, 马梅尔竟然真的仿佛受到了恩赐一般, 之前因为剧烈的疼痛, 而变得十分僵硬的脸庞, 此刻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 只是那笑容, 在如今这张狼藉的脸庞上, 显得是如此的可怖, 他终于第一次抬起了头, 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 仿佛是要将对方的面容, 烙印进自己的心灵一般, 而后再一次露出笑容, 猛然再次磕了一个头, 这一次,他的速度更加迅捷, 力量也出奇的大, 隐隐地,都似乎能够听到因为剧烈的动作, 而出现的那一丝音爆声, 紧接着,就是巨大沉闷的撞击声传来, 马梅尔的头颅竟然砸击在地面上, 瞬间炸裂了开来, 喷射而出的黄白之物, 瞬间铺满了整个地面, 有一部分即将溅射到多克的身上时, 却突然被一股奇异的力量阻挡了下来, 多克看着眼前凄惨的一切, 没有丝毫的动容, 只是在马梅尔死去之后, 眼神划过了一丝激赏之色。 轻轻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多克伸出手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轻轻地蹙起了眉头, 低沉的声音在军帐内缓缓回荡, “死得倒也干净,总算是多少让我高看了一眼,啧啧,这样也好,顺路倒也可以为你报个仇,哎,算是路上找点乐子吧。” 随着声音的逐渐消散, 多克的身影也缓缓消失在了营帐之中, 不见他如何动作, 整个人就如同随风飘动的柳絮一般, 轻飘飘的没有半分的着力, 缓缓地向着远处飘荡而去, 一路上所过之处, 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多克的存在, 光天化日之下, 偌大的军营之中, 多克就如同闲庭信步一般, 轻松地向着远处行去, 直到他离开了两个时辰之后, 那亲兵统领才终于发现了马梅尔的死亡, 那亲兵统领到底是跟随马梅尔出生入死了多年, 悄无声息的将马梅尔的死讯隐瞒了下来, 然后连忙命令大军拔寨启程, 贵霜大军如今剩下了才十多万左右, 好在他们虽然损失惨重, 但依然是精锐部队无疑, 大军很快就开始向着来路返回, 虽然没有了马梅尔出现, 但是由于军队, 大多数时间都是由亲兵统领进行统御, 因此,如今虽然没有人看到马梅尔, 但却丝毫没有对指挥产生任何的影响, 整只部队有条不紊地行进着, 亲兵统领却是心中始终有着巨大的恐惧, 他是亲眼见到了马梅尔的死状, 自然也看了出来, 那根本就不是其他人所能够造成的伤害, 分明就是马梅尔自己所致, 但是,什么样的情况之下, 马梅尔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不清楚,却也不敢去真正探寻原因, 毕竟,那个时候, 他可是亲自守在马梅尔的军帐外面, 分明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 马梅尔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 这才是最为恐怖的事情, 亲兵统领平日里也是自诩武力高强, 自然清楚,在这个世界上, 还有很多他根本解释不了, 但是却又真实存在的人或事, 他猜测,马梅尔很有可能就是遇见了这样的人。 亲兵统领的猜测十分准确, 只是,如今却不会有人为他解答这个问题。 出了贵霜帝国大军军营之后, 多克一路向东, 凭借他那极快的速度,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一线天不远处, 微微眯起了眼, 看着那一线天雄奇的景色, 多克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 在那一线天下方, 占据着有利地形的汉军大营, 营帐内清一色的都是步兵, 那些轻骑兵们, 都已经被派遣出去追击马梅尔的部队, 多克在来的路上就曾经遇见过, 但是他只是从他们身边经过, 并没有与对方发生任何冲突。 目光缓缓流转, 多克在寻找其中帅帐的位置, 没过多久,他便发现了目标, 眼神微微一沉, 身子再次飘荡而起, 不过他并没有向前移动多远, 突然停了下来, 抬起头,看向了一线天山顶的一个位置, 目光紧紧凝视那边, 眉头微微地蹙起, 过了没多久, 稍微叹了一口气, 多克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离开了这里, 不再有任何的留恋, 原本想要刺杀汉军统帅的念头, 在察觉到汉军也有高手存在的瞬间, 便被他轻易地放弃了。 想来对方也是防范这种情况的发生, 在那一线天之上, 埋伏着几名隐世高手, 虽然对方的实力, 在多克看来根本不值一晒, 但是,却也让他没办法继续插手此事, 对方虽然打不过他, 但是通过一些特殊的途径, 将消息传递出去, 却并不难做到, 如此一来,他多克插手凡俗战争的事情, 那可就是板上钉钉了, 至少目前为止, 多克还不希望公开与神界的规矩对立起来, 更何况,他这一次出来, 真正的目的并不在这里, 想要对这汉军统帅动手, 也只不过是临时起意而已。 多克的出现和离开, 并没有打扰到庞统等人, 庞统、李儒、徐荣三人正在军帐中议事, 商讨如何继续追击贵霜大军的事情, 他们有着刘军传递信息, 贵霜国军队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脱他们的眼线, 不过却不曾知晓马梅尔的死讯, 如今,得知对方匆忙离去, 李儒和徐荣觉得其中定有蹊跷, 应当妥善应对, 不过庞统却希望大举追击, 将对方一网打尽, 双方正在这里僵持不下。 一线天的山崖顶部, 这里的阳光更加的毒辣, 即便是那呼啸的山风, 也难以降低空气中炽热的温度, 在这里,所有的汉军都被庞统下令禁止接近, 除了半山腰处, 还有一小部分汉军负责监督那些贵霜军俘虏清理一线天内部, 便再没有普通的士卒和百姓。 几个人影围坐成一个圈, 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同一个方向, 那里,是多克离去的方向。 “难……难道是他?他怎么会出来的?” 一个面容阴柔的男子, 率先张开了口, 语气之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之意, 此人乃是中原的一位隐世高手, 常年在西域地带出没。 这一次,中原武林同倭国展开了全方位的决战, 左慈等人号召全体中原武林高手团结起来, 包括那些血凰的忠实拥趸, 也在这一次加入了进来。 此人便是相应号召的其中一位, 只不过由于他们长久在西域附近活动, 因此,这次便被委派在这边, 负责保护庞统等人的安全, 毕竟,倭国的那些精于暗杀的忍者们, 可是极为擅长使用这一套, 他们不得不做出小心的防备。 除了他和另外一位隶属中原武林的高手之外, 还有一名西域本地的高手在此地。 另外还有两人, 却是老面孔, 这两人分别是西域老怪物, 还有就是恢复了伤势的李肃。 这一拨的五个人当中, 就是以西域老怪物为首, 李肃在伤势痊愈之后, 也开始想要在武学造诣上, 继续追赶吕布的脚步, 正巧也想要来西域与李儒和徐荣两人汇合, 于是便和西域老怪物一道成行, 他的武学天赋奇高, 突破了凡武壁障之后, 修为突飞猛进, 简直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如今实力几乎快要追上西域老怪物了, 让这个亦师亦友的老家伙, 又是欣喜又是羡慕。 他们几人,在这边负责保护庞统等人安危, 同时也会在无事的时候, 互相讨论武艺, 彼此印证一下武学, 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这一日,他们正在这里打坐练习, 突然莫名感觉到一阵强烈恐怖的威压, 顿时紧张了起来, 这几人之中, 除了李肃之外, 其余几人对着西域的事务都十分熟悉, 因此,都大体推断出了来人的身份, 李肃却是一头雾水, 他方才也察觉到了那股异常强大的气息, 西域老怪物的实力虽然不是拔尖, 但是各种巫蛊医道、奇技淫巧, 他却大多都有涉猎, 所学颇杂,这也使得他在习武方面的精力被大量分散, 李肃从其中学习一些对于武学有所帮助的技巧, 比如说这望气之术, 因此,他也能够分辨出对方的实力高低, 所以他也能够察觉到对方的出现, 但却直接不知道此人的身份。 “李肃。” 老怪物看到他一头雾水的模样, 知道他定然是不清楚此人的身份, 这才开了口, “此人乃是那贵霜帝国的第一高手,名叫多克。” 第603章 休息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李肃在伤势痊愈之后, 也开始想要在武学造诣上, 继续追赶吕布的脚步, 正巧也想要来西域与李儒和徐荣两人汇合, 于是便和西域老怪物一道成行, 他的武学天赋奇高, 突破了凡武壁障之后, 修为突飞猛进, 简直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如今实力几乎快要追上西域老怪物了, 让这个亦师亦友的老家伙, 又是欣喜又是羡慕。 他们几人,在这边负责保护庞统等人安危, 同时也会在无事的时候, 互相讨论武艺, 彼此印证一下武学, 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这一日,他们正在这里打坐练习, 突然莫名感觉到一阵强烈恐怖的威压, 顿时紧张了起来, 这几人之中, 除了李肃之外, 其余几人对着西域的事务都十分熟悉, 因此,都大体推断出了来人的身份, 李肃却是一头雾水, 他方才也察觉到了那股异常强大的气息, 西域老怪物的实力虽然不是拔尖, 但是各种巫蛊医道、奇技淫巧, 他却大多都有涉猎, 所学颇杂,这也使得他在习武方面的精力被大量分散, 李肃从其中学习一些对于武学有所帮助的技巧, 比如说这望气之术, 因此,他也能够分辨出对方的实力高低, 所以他也能够察觉到对方的出现, 但却直接不知道此人的身份。 “李肃。” 老怪物看到他一头雾水的模样, 知道他定然是不清楚此人的身份, 这才开了口, “此人乃是那贵霜帝国的第一高手,名叫多克。” “多克……” 李肃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从未听其他人提起过,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阴柔的男子接口说道: “多克此人和血凰齐名,乃是名副其实的贵霜帝国第一高手,贵霜帝国当初之所以敢于以大月氏当中一介贵族的身份,远去西边开疆拓土,其实就是因为有多克在其身后撑腰,否则,他们如何能够在数百年之间,就建立起这么一份基业。” 李肃听到这里, 忍不住耸了耸眉头, 对方接着开口说道: “这多克想来桀骜不驯,我们这些人不允许参与凡俗间战争的事情,他很少放在眼中,只是凭着自己的喜好行事,只是此人实力高强,其他人也拿他没有多少办法。曾经有一次,无数高手联合起来,准备围杀他,他却凭借假死逃过一劫,而后便开始了血腥惨烈的报复。西域的高手,也就是在那一次之后,损失惨重,到现在都不能恢复元气。当时不仅是西域所有高手联合了起来,甚至就连中原武林的高手也被惊动,准备继续围杀此人。也正是在那之后,多克和那大月氏的贵族不得不离开西域,向现如今贵霜帝国所在的地区继续遁走,其余人这才作罢。” 听到多克从前的‘丰功伟绩’之后, 李肃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悄然伸出手摩挲着下巴, 轻声开口说道: “这家伙还真是挺厉害的呀,那他与那血凰相比,实力如何?” 阴柔男子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情, 他一直都是血凰的忠实拥趸之一, 不过,他只是崇拜血凰的个人实力, 对于他的那个‘净世行动’, 却是颇有微词, 因此,与西域老怪物他们倒也关系不错, 此刻听到李肃这般询问, 他忍不住为血凰说起了话道: “哈哈哈,血凰,那可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即便是这多克,在他的面前,那也是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当初仅仅是因为血凰处于沉睡阶段,否则,哪里容得他出来嘚瑟。” 李肃平日里就经常听此人夸耀血凰, 此刻再次听说如此夸奖血凰, 李肃有些不太相信, 他虽然没有见过血凰本人, 但是,方才那人的实力, 他却是亲眼所见, 正是由于此刻他的实力大幅度增长了之后, 才更加清楚地意识到, 彼此之间隔绝着巨大的鸿沟, 要不是他的好胜之心强烈, 若是换了一个人, 恐怕会被这种巨大的实力差距, 导致丧失了在武道方面继续精进的信心。 李肃转过了头, 看向了一旁的西域老怪物, 后者看见他的目光转来之后, 轻轻地点了点头, 赞同之前那家伙的说话, 李肃这才挑了挑眉, 心中对于血凰的敬畏更加多了一层。 他知道,西域老怪物与血凰之间仇怨极深, 如今虽然双方统一战线, 但是西域老怪物却根本不曾原谅血凰, 选择留在西域, 一方面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既然他都如此肯定血凰的实力, 那想必,这其中没有任何的水分了。 李肃玩味儿地笑了起来, 轻声开口说道: “那看来,吕布那家伙也定然不是此人的对手了哟。” 西域老怪物闻听李肃的这句话语, 忍不住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他很清楚,李肃之所以疯狂地提升自己, 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 就是想要超越吕布, 不得不说,他确实是很有希望的。 “李肃,你的武学天分之高世所罕见。在武学修为方面,我不如左慈他们这些老家伙许多,但是在看人挑选徒弟方面,我可是有着绝对的信心,你只要能够继续保持这样的势头,追赶并超越吕布,定然不是一个奢望。” 李肃闻言得意地笑了起来, 不过,转瞬之间, 他的笑容突然僵硬了起来, 忍不住开口说道: “不过,这个多克跑去中原做什么?” 其余几人也忍不住面面相觑, 一时之间,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还是那阴柔男子率先开了口道: “无妨无妨,管他是什么原因,如今血凰身上的奇毒已被解开,有他在中原坐镇,那多克根本翻不了天去。” 西域老怪物揉捻着胡须, 一时间却也找不到话语反驳, 只好轻轻点了点头, 其余两人也都没有开口说话。 “我想去中原看看!” 李肃这个时候突然张开了口, 西域老怪物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方才他就有预感, 这个不老实的小家伙, 肯定是有什么幺蛾子要出, 果然,这家伙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不过西域老怪物倒也没有太多的担心, 他只是深深看了李肃一眼, 沉声询问道: “你认真考虑过了吗?” 多克方才在此地的时候, 隐约间露出了一丝杀机, 但最后却并没有出手, 他们这几个人都十分清楚, 对方的目标并不是他们, 之所以没有选择出手, 则是因为不想公开挑战神界的规矩罢了, 并不是怕了他们这几个人, 虽然他们一共有五个人, 但是面对多克, 恐怕也没有任何的胜算, 最多也就能将对方打到重伤, 但那样的代价, 定然会是他们这五个人, 全部都交代在此地, 所以,他们这几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多克的悄然离开, 其实也让他们如释重负, 但如果李肃想要离开他们这几人, 独自跟随多克的踪迹离去, 那么,一旦被对方发现, 或者那多克心情不好追究起来, 那么李肃的后果就可想而知。 老怪物的话语, 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李肃缓缓摇了摇头道: “这一点我自然是明白,此去也算是一种历练吧,另外,我会尽可能的小心,放心就好。只是,这边就需要各位前辈多费心了。” 眼见李肃已经做出了决定, 西域老怪物便也不再出言制止, 毕竟,只有经历过生与死的跨越, 才是他们如今这种境界, 最好的提升方式, 没有之一。 所以,李肃的这个要求也是可以理解的, 西域老怪物虽然心中有些担心, 但却在面上没有表露出分毫, 沉默了许久之后, 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得到了对方的同意之后, 李肃这才站起身来, 虽然他在与西域老怪物的相处当中, 从来都是没大没小的, 但这也是他们双方的性格所致, 俩人都不是讲究繁文缛节之人, 但是在心底里, 李肃早就将这个毫不藏私的前辈, 当做了自己的恩师一般, 所以在重要的事情上, 他必须要获得对方的同意才会去做, 而老怪物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双方处于一种默契之中。 李肃不是拖泥带水之人, 既然已经决定要出发, 他当即便离开了此地, 其余四人目送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 那阴柔男子忍不住开口向老怪物询问道: “你这师傅当得,这么危险的事情,你就放心让他只身前往?” “中原有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未来的路,都需要他自己去走,我能教的,能做的都已经传授给他了,至于将来吉凶祸福,生就高低,那就只有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话语中虽然说得云淡风轻, 但是那依依不舍的目光, 还有在那眼底深处, 充斥的浓浓的担忧之色, 却是彻底得将老怪物的心声完全出卖, 其余几人都看了出来, 但却没有一个人, 在这个时候冒冒失失地将此事点破, 四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后。 李肃离开过后, 山崖旁边的一个小山洞中, 一个奇形怪状的小蛇, 露出了它的脑袋, 头顶上,有一根精致的独角, 一双眼睛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蛇信不时地吐出, 模样说不上丑恶, 但绝对相当的别致, 它极为人性化地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山崖, 仿佛能够穿透山石看见上面的那几个人一般, 再次将目光转向多克和李肃离去的方向, 蛇信迅速吐了几次, 一双眼睛竟然微微弯了起来, 看起来,竟然仿佛如同人类露出笑容一般, 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小蛇悄无生息地在山壁上游走, 它虽然体积很小, 但是那速度却是极快无比, 竟然比方才李肃还要快上不少。 它如此急速的离开, 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动静, 山顶上耳聪目明的四个人, 竟然都不曾发现这小蛇的出现和消失, 更不要说,还彼此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了。 温候府的后花园中, 一座小小的凉亭里格外的热闹, 吕布慵懒地躺在一张软塌上, 享受着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 几个孩子在他们母亲的带领下, 正在凉亭外嬉闹着, 天气的炎热, 丝毫没有降低几个孩子玩耍的热情, 母亲们虽然辛苦, 但也只能很无奈地陪着孩子们玩闹, 倒是轻松了吕布这个当爹的, 自己在凉亭内悠闲地看着这一切, 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微微张开了嘴, 一颗已经被剥了干净的葡萄, 便接着塞到了他的嘴巴里, 满口甜美的汁液, 让吕布更加感到舒爽, 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 一旁喂给他葡萄的女子, 正是挺着大肚子的张宁, 她宠溺地看着做鬼脸的吕布, 虽然作出了一副嫌弃表情, 但是眉间眼角, 却充斥着满满的幸福感。 吕布平日里十分的忙碌, 即便是孩子出生, 有时候都不一定能够赶得回来, 更不要说,如同现在这般, 能够在家好好陪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了, 所以,这一次吕布因为可能会有着生命的危险, 才在家中暂时躲避着, 但是他们这几个女人, 却根本不在意那么许多, 只是特别珍惜此刻的幸福时光, 还感激起平日里觉得讨厌的左慈等人, 倒是让这几个老家伙, 感到异常的无奈。 将一颗葡萄咽下了肚子, 吕布伸出手制止了张宁的继续喂食, “唉,天天待在这里,都快把我待傻了……” 吕布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将心中的话语说了出来, 眼角余光突然瞥见, 张宁脸上的表情有着向阴云密布转化的趋势, 吕布连忙补救似地说道: “嘿嘿嘿,那是不可能的,能够陪在你们的身边,你老公我不知道多么的幸福开心呢,刚才只是一句玩笑话,嘿嘿嘿。老婆大人,我发现你又变漂亮了,是不是因为孩子快要出生的缘故呀……” 听到吕布讨饶耍宝的一番逗弄, 张宁的情绪总算再次好转了过来, 一直察言观色的吕布, 这下终于悄悄松了一口气, 心有余悸地闭上了嘴巴, 再也不敢多嘴乱说。 “夫君,你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第604章 讨饶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一旁喂给他葡萄的女子, 正是挺着大肚子的张宁, 她宠溺地看着做鬼脸的吕布, 虽然作出了一副嫌弃表情, 但是眉间眼角, 却充斥着满满的幸福感。 吕布平日里十分的忙碌, 即便是孩子出生, 有时候都不一定能够赶得回来, 更不要说,如同现在这般, 能够在家好好陪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了, 所以,这一次吕布因为可能会有着生命的危险, 才在家中暂时躲避着, 但是他们这几个女人, 却根本不在意那么许多, 只是特别珍惜此刻的幸福时光, 还感激起平日里觉得讨厌的左慈等人, 倒是让这几个老家伙, 感到异常的无奈。 将一颗葡萄咽下了肚子, 吕布伸出手制止了张宁的继续喂食, “唉,天天待在这里,都快把我待傻了……” 吕布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将心中的话语说了出来, 眼角余光突然瞥见, 张宁脸上的表情有着向阴云密布转化的趋势, 吕布连忙补救似地说道: “嘿嘿嘿,那是不可能的,能够陪在你们的身边,你老公我不知道多么的幸福开心呢,刚才只是一句玩笑话,嘿嘿嘿。老婆大人,我发现你又变漂亮了,是不是因为孩子快要出生的缘故呀……” 听到吕布讨饶耍宝的一番逗弄, 张宁的情绪总算再次好转了过来, 一直察言观色的吕布, 这下终于悄悄松了一口气, 心有余悸地闭上了嘴巴, 再也不敢多嘴乱说。 “夫君,你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张宁虽然没有生气, 但仍是忍不住劝了一句, 吕布张了张嘴, 生怕爱妻胡思乱想, 怀孕的女人情绪尤其容易波动, 他连忙开口保证道: “老婆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陪在你们身边,坚决不做战场逃兵!” “噗嗤,讨厌,你就会哄人家!” 张宁终于忍不住被他逗笑, 小嘴微微撅起, 显示方才还有一点儿小怨气, 但是眉眼间却是挂满了幸福的笑意。 “爹爹!” 一个甜美的声音出现在一侧,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了过去, 说话之人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高挑的身材, 精致的容颜, 那眉眼间有几分吕布的模样, 同时却也有张宁的影子, 这个孩子正是吕布的大女儿——吕绮玲, 如今已经活脱脱是个大闺女的模样了, 此刻的她,脸上布满了红晕, 嘴中还在剧烈地喘息着, 方才和弟弟妹妹们打闹得十分激烈, 思念母亲,这才跑来了这边, 吕布将女儿一把拉了过来, 怜爱地为他擦拭脸上的汗水, 仔细地将额头散乱的发丝归拢起来, “我家闺女成大姑娘了!” 吕布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顿了顿,突然神色变得极为哀怨道: “就是不知道,将来会便宜谁家的臭小子!” 被父亲这般开着玩笑, 吕绮玲忍不住脸上露出了害羞的神色, 原本就红润的小脸儿, 此刻更是如同能够滴下水一般, “你这人,自己女儿也要调笑一番,还知不知羞了……” 张宁在一旁听得连连蹙眉, 忍不住伸手将女儿拽了回来, 撅起嘴向着吕布娇嗔道: “没个正行!” “嘿嘿嘿。” 吕布搔了搔脑袋傻笑了起来。 “乖女儿,怎么不和弟弟妹妹们玩了呀?” 吕绮玲这才恢复了些许冷静, 开口说道: “爹爹,人家想你了。” 软糯的声音仿佛能够将人融化, 吕布听得眉开眼笑, 连忙坐了起来, 一脸的宠溺之色。 张宁看着吕布和孩子两人融洽的模样, 眼底里也尽是幸福的光芒。 “妹妹,这里温度如何?不算太热吧?” 貂蝉此刻也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张宁见状,正准备起身见礼, 却被貂蝉一把摁在位置上, “咱们自家人,不讲究这些,更何况妹妹还有孕在身。” “谢谢姐姐!” 张宁虽然没有起身行礼, 但仍然向貂蝉见了礼, 貂蝉点了点头示意一下, 转过头来看着吕布和女儿其乐融融的样子, 也是满心的欢喜。 “你难得在家休息几天,可要好好陪一陪孩子们,瞧把这一个个可怜的,天天白天夜里都嚷嚷着要爹爹。”。 貂蝉冲着吕布扬了扬下巴, 替孩子们打着抱不平, 一双美目还看向了一旁的吕绮灵, 小丫头见状, 连忙羞涩地将脑袋低了下来。 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不似小时候那般娇憨无知, 再加上古代女子本就早熟的很, 如今,在自己的父亲面前, 也开始学会害羞了。 吕布见状又是心酸又是欣喜, 心酸的是,这几个孩子的出生和成长,他陪伴的都不算多, 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 他根本就没有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欣喜的则是, 小丫头在不知不觉间, 竟然都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丫头。 “就是不知道你这次能在家待多长时间?能不能等到孩子出生…” 张宁轻轻抚摸隆起的肚子, 神情间突然再次变得有些哀怨, 低着头小声地轻声呢喃道。 身为吕布的妻子, 她很理解夫君的忙碌和辛苦, 但是身为一个普通的女性, 她更加渴望夫君的陪伴与呵护, 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时候。 貂蝉闻言,忍不住对着吕布剐了一眼, 后者此刻仍然没心没肺地陪女儿说话, 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张宁的情绪变化, 貂蝉轻柔地坐在了张宁的身边, 温润的小手, 轻轻地抚摸上了张宁的肚子,柔声说道: “妹妹,不要担心,与其去担心那些,还不如趁着夫君在家,好好让他多陪陪你一些。” 张宁闻言抬起头, 看向一旁满脸真诚的貂蝉, 缓缓露出了一丝有些勉强的笑意。 还是一直关心着母亲这边的吕绮灵, 发现了张宁的失落, 悄悄推了推吕布道: “爹爹,你看娘……” 吕布闻言这才转了过来, 发现了张宁有些泫然欲泣的神情, 再看一旁貂蝉有些埋怨的眼神, 不由得微微有些汗颜, 连忙走了过去, 将张宁搂在了怀中, 轻轻在她依旧粉嫩的俏脸上啄了一口, 故意夸张地使劲吸着气, 仿佛在回味那香甜的味道, “哎呀,我的宝贝老婆身上味道当真好闻……” 张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给闹了个大红脸, 满心欢喜的同时, 又有着浓浓的羞涩, 一旁还有其他人在场,貂蝉那还好, 是自家的姐妹, 谁也不用笑话谁, 可是除了他们两人之外, 还有自己的闺女也在旁边站着, 这个不知道羞臊的家伙, 做出这般冒失的举动, 这将来还如何在孩子面前保持威仪。 果然,眼角的余光, 瞥见了一旁的吕绮灵, 此刻小脸红的通透, 虽然害羞的捂住了双眼, 但是那手指之间的缝隙, 哪里能够起到半分阻拦的作用。 张宁无奈而又甜蜜的白了吕布一眼, 忍不住轻声嗔道: “你这没脸没皮的,当着孩子的面,也这般不知羞,不怕把孩子教坏了!哼!”。 口中虽然说着埋怨的话语, 但是那甜腻的声音, 恍若撒娇的语气, 和略带娇羞的神情, 尤其是最后那一声, 颇有深长意味的娇哼声, 足以让任何人都清楚了解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一旁的貂蝉也是无奈地一个劲翻着白眼, 吕布这个家伙, 从来都是兴之所至, 根本不去在乎周围的环境, 也就是在商讨正事的时候。 他能够有个正形, 在家里,在家人的面前, 那简直比小吕昊都懂事不了太多, 众女虽然一直都不适应, 但偏偏还就吃他这一套, 每次不论是生气还是埋怨, 心被他这么一番连哄带骗, 立刻就晴转多云, 此刻的张宁, 就是一个最好的明证。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吕布, 却依旧是那副没脸没皮的惫懒模样, 甚至还冲着女儿眨了眨眼说道: “乖闺女,看见你爹爹是多么爱你母亲了吧,你记得啊,今后找男人就要找这样的,道貌岸然那是给外人看的,对待自己媳妇就要这么疼爱才是……唉,唉,唉……疼,疼,疼,媳妇儿,疼!” 吕布还正在说着话的时候, 旁边的张宁伸出了小手, 在他的腰间软肉上, 温柔地拧了好几个圈, 同时,嘴里还轻声询问道: “疼?哪里疼呀?我看你不是挺欢实的吗?告诉人家,你到底哪里疼呀?人家给你揉一揉。” 吕绮玲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父亲母亲二人如此嬉闹耍宝了, 偷偷掩着小嘴在一旁笑得很是开心, 貂蝉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二人。 那吕布,虽然腰间疼的要死, 嘴上却犹自不肯服软, 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调笑道: “疼疼疼,夫君我最疼媳妇儿你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吕布顿时如同全身过电一般, 身子已经直立了起来, 不自觉地浑身打了好几个哆嗦, 偏偏还不敢用内力去震开张宁的手指头, 更加地不敢挣扎, 只能口中大声的讨饶, 然后苦着脸看向张宁, 希望媳妇儿能够高抬贵手。 此刻的张宁, 一张小脸儿因为羞愤, 涨红的几乎都要滴出水来, 轻轻咬着下唇, 眉头微微地皱起, 根本不在意吕布装出来的那副可怜模样, 自讨苦吃的吕布,。 如今只能自己头疼。 呲牙咧嘴地硬生生承受着。 急促的脚步声突然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一家人连忙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暗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见到对方出现之后, 吕布立刻感觉到来了救兵, 连忙开口招呼道: “快来快来,是不是外面有什么消息了?” 这段时间,吕布已经同意了不会前往徐州, 就暂时留在晋阳,。 后来更是被几位娘子军, 勒令待在温侯府内陪伴家人, 几乎就连后宅大门都不曾出去过一次, 好在如今整个并州全部进入了轨道, 即便是几处正在展开的战事, 也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倒确实也不需要吕布来事必躬亲, 他也乐得趁此机会,小 多陪一陪妻子和孩子, 弥补一些对他们的亏欠。 因此,这一段时间以来, 吕布特意下令, 一般的事情都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 只要有田丰、顾雍几人商议即可, 自然,大部分的事情, 其实也都是由他们这几人, 再加上贾诩一同操办,” 吕布就可以安心地做他的甩手大掌柜。 其余的那些人也都对此理解, 并且相当的赞成, 毕竟公事虽然重要, 可是陪伴家里人也一样十分的重要, 这一直以来都是吕布的所推崇的, 也是获得了所有人的赞同。 因此,很长时间以来, 以除非有必要的事情, 一般的消息也都不会特意前来汇报吕布, 只是每过上三到五天, 会有人将近期的一些情况汇总, 专程送到吕布这边, 供他进行查阅, 不至于完全与外界脱节, 然而,上一次的汇报, 才过去不过两天的时间, 照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就有新的汇报送来, 有些疑惑同时又欣喜地看着暗子。 张宁那在吕布腰间用力的小手, 此刻也不自觉地松了开来, 总算是让吕布松了一口气, 貂蝉和吕绮灵也都知道, 吕布这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了, 两人一左一右, 将张宁慢慢地搀扶起身, 三个人缓缓地走出了凉亭。 暗子来到了凉亭之外, 恭敬地向着吕布行了一礼, 这才缓缓地起身, 脸上布满了揶揄的笑意, 实际上,方才他来的时候, 就发现了吕布的窘境, 凭借他的目力和对于这几人的了解, 自然知道吕布又是自己找事儿, 受到了张宁的“惩罚”, 对于这种情况, 暗子也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不过却也不能光在一旁看热闹, 所以,他刻意加重了脚步, 让正在热闹的几个人, 都能够听得清晰, 他的力度把握得非常到位, 正好能够让对方听清, 同时却又不会觉得刺耳, 这才总算是救了吕布一遭。 吕布冲着暗子递过来一个满意的眼神, 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腰间的软肉, 恐怕此刻,这里已经是一片青紫了吧, 吕布有些哀怨地想到。 一边揉着疼痛的地方, 一边没有忘记了正事询问道: “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第605章 不在了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因此,很长时间以来, 以除非有必要的事情, 一般的消息也都不会特意前来汇报吕布, 只是每过上三到五天, 会有人将近期的一些情况汇总, 专程送到吕布这边, 供他进行查阅, 不至于完全与外界脱节, 然而,上一次的汇报, 才过去不过两天的时间, 照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就有新的汇报送来, 有些疑惑同时又欣喜地看着暗子。 张宁那在吕布腰间用力的小手, 此刻也不自觉地松了开来, 总算是让吕布松了一口气, 貂蝉和吕绮灵也都知道, 吕布这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了, 两人一左一右, 将张宁慢慢地搀扶起身, 三个人缓缓地走出了凉亭。 暗子来到了凉亭之外, 恭敬地向着吕布行了一礼, 这才缓缓地起身, 脸上布满了揶揄的笑意, 实际上,方才他来的时候, 就发现了吕布的窘境, 凭借他的目力和对于这几人的了解, 自然知道吕布又是自己找事儿, 受到了张宁的“惩罚”, 对于这种情况, 暗子也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不过却也不能光在一旁看热闹, 所以,他刻意加重了脚步, 让正在热闹的几个人, 都能够听得清晰, 他的力度把握得非常到位, 正好能够让对方听清, 同时却又不会觉得刺耳, 这才总算是救了吕布一遭。 吕布冲着暗子递过来一个满意的眼神, 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腰间的软肉, 恐怕此刻,这里已经是一片青紫了吧, 吕布有些哀怨地想到。 一边揉着疼痛的地方, 一边没有忘记了正事询问道: “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听到吕布说起正事, 暗子点了点头, 神色也变得有些郑重,。 隐约之间,还有一些兴奋, “终于开战了!” “开战了?” 吕布先开始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旋即,他明白了暗子所说的开战, 指的是什么意思, 连忙瞪大了眼睛看向对方, 眼底中也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终于开始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暗子点了点头道: “之前一直都是小摩擦,但是两天前,倭国的一名神忍突然袭击了一个村落,引起了几名中原武林人士的围攻,然后双方就这样展开了大战。” 吕布听完暗子的说明, 不由得咂了咂舌, 这群家伙竟然这么轻易就开战了, 他原本还以为, 对方会等到卑弥呼回来之后,。 才展开真正的总决战, 结果卑弥呼没有等来, 双方却已经展开了战斗, 这不由得让吕布感到有些惊讶, 他摩挲着脸颊询问道: “那卑弥呼出现在战场上了吗?” 吕布最关心的还是此人, 如今双方的战力大致相等, 然而吕布却不能前去参战, 这种情况之下, 若是对方的卑弥呼在战场之上的话, 那么中原武林这边将会处于绝对的下风。 听到了吕布的询问之后, 暗子却是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 沉声开口回答道:。 “并没有发现卑弥呼的踪迹,而且据张鲏先生所言,那卑弥呼如今似乎不在中原……” 吕布点了点头,悬着的那颗心, 总算是放下来了一些。 旋即又开始疑惑起来, 双方都已经开始展开了战斗, “如今战斗的情形如何?” 既然想不明白对方的动向和原因, 那么就干脆不再去考虑。 暗子脸色十分轻松地说道: “如今双方才刚开始开战,彼此之间都有所保留,仅仅是在双方的相互试探之中。” 吕布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 “几个方向同时开战了吗?” “是的,主公。” 吕布有些懊恼地搔了搔头, “唉,真是可惜,我却没办法参与到其中。” 埝扫一輛茹满t左口由体功呸了睡 捻起一颗葡萄放在口中使劲嚼了嚼, 越想越是觉得索然无味, 只能重新坐回到躺椅之上, 百无聊赖地翘起了二郎腿, 瞥了一眼身旁的暗子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若是有什么最新的战况,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告诉我,尤其是有关于卑弥呼那边的消息。” 暗子连忙点了点头, 旋即便转身离去。 看了看暗子的背影, 吕布颇有些羡慕, 他现在还是向往能够出去四处征战的日子, 不过现如今, 也就只能暂时想一想了, 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貂蝉等人, 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既然已经回到家了, 那也应该好好地陪伴一下家人, 外面的那些事情, 有着他们去操心, 自己刚好也可以彻底放松放松。 “右祭酒大人,你这样是否太过于冒进了?” 老成持重的徐荣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苍老的脸上, 挂着满满的焦急之色, 他不住地给一旁的好友李儒打眼色, 希望对方能够一起帮忙劝一劝庞统, 但李儒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般,。 甚至还将头微微低了下来, 小装作拿起面前的酒杯, 轻轻尝了一小口, 而后竟然拿起筷子吃起了面前的饭食,让徐成忍不住连翻了几个白眼, 却偏偏拿他无可奈何。 庞统将两个人的互动完全尽收眼底, 此刻正强忍着笑意, 这两个人,虽然各自年龄都已经不小,但是和自己相处起来非常的轻松, 对方并没有倚老卖老之意, 反而对自己这个后生小辈多加照顾, 这让庞统也感到异常的窝心。 看到对方俩人轻松的表情, 他也有心开个玩笑,。 一转头,发现马超和庞德两人, 正在不遗余力地消灭面前的食物, 他忍不住开口说道: “马兄,徐将军方才所言,你可赞同?” 听见了庞统的问话之后, 马超有些愣怔地抬起了脑袋, 他嘴里还嚼着一大块油腻的肉块, 茫然地看着庞统问道: “右祭酒大人,你刚才说的什么,未将没有听见。” 庞德见状颇为无奈, 连忙低声向马超讲述了一下, 马超三两口将嘴里的肉食咽了下去, 拿衣袖随意擦了擦满嘴的油渍, 挺了挺腰杆子, 朗声开口道: “右祭酒大人,未将以为,如今我军气势正盛,正是应当乘胜追击的时候才对,所以,未将赞成右祭酒大人的提议。并且,未将愿意为先锋,定会将那贵霜帝国的什么马梅尔的项上人头取回来献给大人!”。 说完了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之后, 马超还不忘给自己拉一下表现一下的机会, 身为武将, 没有一个不渴望冲锋陷阵, 尤其是如同马超这般,。 年轻并且武艺高强的将领, 更是渴望能够踏上战场, 获取功名光宗耀祖, 这是每一个年轻人都希冀的事情。 听到马超的这一番话语之后, 庞统得意地露出了笑容, 刻意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徐荣, 老将军脸色有些难看, 恶狠狠地盯了马超——眼, 而后无奈地看向了庞统, 那眼神,明显是在说, 你这官阶比我大就算了, 还要拉人头来欺压我,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庞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丑陋的脸庞, 此刻看起来更加的让人恨不得想要揍上一拳。 徐荣还想要开口劝说, 一直没说话的李儒, 这个时候终于轻轻咳嗽了一声, 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之后, 小这才轻声开口说道: “下官曾经听人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 也没有理会一旁, 自己老友如同要杀人一般的目光, 低下了头,继续品尝起面前的美食, 徐荣的一张脸, 顿时气得差点歪了过去, 若不是此刻许多人在场, 他真有可能跳过去, 扭着这个老混蛋揍他一顿, 马超闻言咧开嘴嘿嘿笑了起来, 他自然也是听出了李儒这句话的意思, 身边的庞德, 想笑却又不敢笑, 在一旁忍耐得十分辛苦。 庞统也忍不住哑然失笑, 向着李儒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朗笑着开口说道:。 “哈哈哈,好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说的没错。如今贵霜大军只剩下十万左右,并且对方急于退出西域,因此没有丝毫战心,此刻正是我军乘胜追击的最佳时机。” 徐荣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大人,可是如今我军可战之兵虽然有十万之多,但是之前在一线天俘虏了六七万敌军,还有那一万多的奴隶兵,我们需要看守并照顾这些人,至少也要占去我军三分之一的人马。剩余的三分之二,其中还有大半都是步兵,只有马超所部是骑军,但是他们之前长途奔袭,已经甚为疲累,这段时间,一直骚扰敌军,战士们的体力大多已经到达了极限,这种情况之下,再要去追击敌军,恐怕很有可能反受其害呀!” 徐荣语速奇快, 颇有些痛心疾首地意思, 作为久经战阵的老将军, 他自然也是知道, 如今正是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的最佳时机, 但是敌军虽然遭逢大败, 不过总归是没有到达溃败的程度, 这段时间以来, 只是观察对方的撤退, 便不难看出来, 对方的将领并没有失去理智, 在这种情况之下, 如果凭借少许的兵力, 贸然前去追杀的话, 那么一旦对方有所准备, 甚至是刻意露出这种破绽的话, 他们就彻底的得不偿失了。 这种突然杀一个回马枪的可能性,小并不是压根不存在。 庞统听完徐荣的分析之后, 并没有着急地去反驳, 只是手指轻轻地在面前的桌案上敲击着, 这个习惯性的动作, 他还是从吕布那边学来的, 久而久之,也快成为他的习惯性动作了。 等到徐荣彻底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庞统这才开口解释道: “徐老将军所虑周全,只是却不知晓敌军此次后撤,还有其他隐情。” “隐情?” 徐荣疑惑地看向了庞统, 后者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看起来,倒真像是有什么制胜的把握一般。 庞统点了点头说道: “徐老将军,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敌军最近这段时间的指挥方式,似乎换了路子,仿佛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指挥官一般。” 听到庞统的这番问话之后, 徐荣忍不住微微一愣,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 倒确实如同庞统所言, 之前的对方的指挥风格, 虽然总体来说, 比较偏向于激进一说, 但实际上,不论是进是退, 对方其实也是相当的谨慎, 除了当初在一线天的那一战, 被庞统牵着鼻子吃了一场大败仗以外,其余的时候, 总体来说,对方的指挥还算是可圈可点, 甚至在一些关键的时候, 可以说得上是无懈可击了, 即便是从一线天开始后撤的时候, 马超虽然一直带队远远地吊在贵霜大军的身后, 想要寻找机会, 给对方制造一些麻烦, 甚至想要给庞统的后续大军创造机会, 但却始终未能如愿。 然而,最近这段时间以来, 对方的撤退之举, 却显得有些匆忙了起来, 甚至可以说, 都已经开始慌乱了, 这和之前的指挥风格, 可是截然相反的, 之前徐荣还真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如今听到庞统提起来之后, 他转瞬间也明白了对方话语中的深意。 庞统看见徐老将军的那副神情之后, 立刻便明白了对方已经察觉到这一切的不同寻常, 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听刘军的回报,对方的指挥官似乎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徐荣闻言忍不住惊奇地看向了庞统, 不只是徐荣大吃一惊, 在场的所有人, 几乎都是一般的模样, 就算是最为沉稳的李儒, 此刻也是瞪大了双眼, 看向说出这个惊天消息的庞统。 庞统摸了摸下巴的短须, 脸上也是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这才继续开口回答道: “确实是不在了。” 顿了顿,他接着开口说道: “刘军为了此事,专门去前面想要探查仔细,不过毕竟这动物不同于人类,他也无法确定对方那个叫马梅尔的指挥官,究竟是死了还是去往了他处。不过现如今所能够确定的事情是,那马梅尔,如今并不在贵霜帝国的大军之中,现在负责统帅的人,正是马梅尔的贴身亲卫。而且,这个消息,在敌军内部,似乎也没有流传开。” 第606章 劝降(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然而,最近这段时间以来, 对方的撤退之举, 却显得有些匆忙了起来, 甚至可以说, 都已经开始慌乱了, 这和之前的指挥风格, 可是截然相反的, 之前徐荣还真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如今听到庞统提起来之后, 他转瞬间也明白了对方话语中的深意。 庞统看见徐老将军的那副神情之后, 立刻便明白了对方已经察觉到这一切的不同寻常, 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听刘军的回报,对方的指挥官似乎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徐荣闻言忍不住惊奇地看向了庞统, 不只是徐荣大吃一惊, 在场的所有人, 几乎都是一般的模样, 就算是最为沉稳的李儒, 此刻也是瞪大了双眼, 看向说出这个惊天消息的庞统。 庞统摸了摸下巴的短须, 脸上也是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这才继续开口回答道: “确实是不在了。” 顿了顿,他接着开口说道: “刘军为了此事,专门去前面想要探查仔细,不过毕竟这动物不同于人类,他也无法确定对方那个叫马梅尔的指挥官,究竟是死了还是去往了他处。不过现如今所能够确定的事情是,那马梅尔,如今并不在贵霜帝国的大军之中,现在负责统帅的人,正是马梅尔的贴身亲卫。而且,这个消息,在敌军内部,似乎也没有流传开。” 听到庞统的这番话语之后, 所有人虽然更加的震惊, 但他们只是震惊于这个消息, 却丝毫没有惊讶于刘军的情报能力, 在西域这一段时间的战斗, 若非是由于有刘军这个家伙的存在, 他们根本不可能, 如此轻易地就将贵霜国的三十万大军玩弄于鼓掌之中, 可以说,如今能够取得现在这样的战果, 刘军和他的那些动物斥候们, 绝对要占据军功章的一半。 因此,庞统说出, 这个消息正是刘军传回来的, 并且他还为了证实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甚至亲自去往一线探查, 因此,他传递回来的这个消息, 其真实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就连徐荣这次, 也没有继续出言进行阻止了, 说实话,如果只是对方的指挥方式进行了改变, 徐荣还会担心, 是否这是对方那个叫马梅尔的指挥官搞出来的诡计, 要知道,暗组虽然在贵霜帝国, 建立的情报系统还不成体系, 但是马梅尔的资料, 却是早已经详尽地递交回来, 因此,他们早就对这个家伙了解透彻了, 所以,徐荣才会更加的谨慎, 不过现如今, 这马梅尔竟然离奇地消失不见了, 那么徐荣的担心, 也就变得没有了必要, 如果对方仅仅只是躲起来, 若还是在大军之中, 那么不可能会躲得过刘军那无孔不入的探查, 可如果对方躲到了其他的地方? 这种可能性, 简直是微乎其微, 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李儒也是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忍不住轻声开口说道: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不成?难道那个马梅尔真的变成鬼了吗?” 马超却是最先反应了过来, 他有些失望地开口说道: “真是可惜,没有了那个马梅尔,其他人的头颅可就不值钱了!” 听到马超的抱怨之后, 众人忍不住莞尔, 庞统抬眼看向了徐荣, 脸上挂着一副轻松的笑容,小开口说道:。 “徐老将军这下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脸上的笑容轻松洒脱, 更是带着一丝顽皮。。 徐荣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若是如此的话,老夫自然也不会多加拦阻,相反,还要预祝马将军旗开得胜!” 既然已经有了准确的情报消息, 心自然就不需要再多犹豫, 徐荣本就不是拖泥带水之人, 当然也是明白战机不可错失的道理。 马超听闻之后, 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 跃跃欲试地看向了庞统, 如今就连之前反对出兵的徐荣都已经同意了下来, 那么此次追击贵霜帝国大军, 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马超对于这先锋一职, 那也是势在必得。 现在又有徐荣徐老将军的推荐, 这个职位想必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现在就等着庞统开口宣布。 扭过头,正巧看见庞统微笑看着自己, 马超不由得有些尴尬, 毕竟还没有正式宣布, 他自己这边就已经开始喜出望外, 若是一个闹不好, 很有可能变成了乐极生悲, 哪可就喜事变哀事儿了。 庞统也没有继续折磨马超, 点了点头便朗声开口宣布道:* “马超、庞德听令!”。 听到庞统的招呼之后, 两人立刻身板一挺, 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同时向前走出了两步。 “着你二人带领本部兵马,迅速前往追击贵霜帝国大军,此次追击尽可能多地杀伤敌军为主,若是能够大量俘虏敌军士卒,当额外记功!此战,只许胜不许败!若是有违军令,军法伺候!” 马超脸色激动得涨红, 庞统的命令当中, 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 这一次的战斗, 就是歼灭战、追击战, 就是希望大范围的扩大战果, 这个消息, 正中马超的下怀, 前一段时间, 只能远远吊着, 却始终不能真刀真枪的正面对抗, 着实有些折磨他了, 现如今,总算可以放开手脚搏杀一番, 二人不假思索地高声领命。 庞统吩咐完他们二人之后, 这才转过头看向了李儒问道: “李先生,俘虏的那个贵霜人,如今怎么样了?” 庞统所说之人, 就是此次贵霜帝国大军的智者——明多克。 之前在一线天战斗之中, 明多克被留了下来, 汉军没有屠杀中了埋伏的贵霜军士卒, 但与此同时, 他们一直坚守到最后, 也都不曾突围出去, 更加不可能等到马梅尔的援军解救, 最后,在汉军弩箭以及饥饿交困的双重威胁之下, 这数万人只得缴械投降, 明多克没有选择以死明志, 自然也就被汉军给俘虏了起来, 不过他始终采取不投降也不合作的方式, 其他的方面, 却有无条件的全程配合, 这种奇怪的态度, 让一直负责这些俘虏的李儒, 心都感觉到十分的有趣, 但同时却也颇为无奈, 因为那个明多克, 摆明了软硬不吃, 不论李儒采取什么样的方式, 他都拒绝进行沟通, 李儒也只能很无奈地好好招待他。 其实他们几人也都明白,也 明多克之所以如此奇怪的举动, 无非是在等待吕布, 或者是庞统的亲自接见, 如今,他虽然只是一个阶下囚, 但是从身份上来说, 他可是着实不低, 一方面是这三十万远征军的智者, 也就是中原这边的军师一职, 另外一方面, 明多克可是由他们皇帝陛下, 亲自任命的官员, 这样的双重身份, 从地位上来说, 甚至还要高于庞统, 整个并州来说, 恐怕也就只有吕布能够与他相提并论, 毕竟如今的吕布, 从身份上来说, 也只不过是一州之牧, 虽然也自领了其他的几个州的州牧, 但总归都是隶属于朝廷的官员, 除非说是吕布能够登基称帝, 那么这才有可能, 从身份上完全压制明多克, 等到那个时候, 别说是让庞统去劝降明多克, 就算是只让李儒甚至是马超去劝降, 那也没有任何失礼之处的。 可是现如今, 毕竟还没有登基成功, 因此,明多克如此拿捏架子, 他们虽然很是不爽, 但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除非就是打算不招降此人, 但是通过暗组的情报, 他们已经得知, 这个明多克是有着真才实学的家伙, 并且对方出身贵霜帝国的平民, 虽然得到了他们皇帝陛下的赏识, 但是却未必能够对帝国忠心耿耿, 这样的人才, 正是如今并州最为需要的, 所以,庞统等人, 有心想要让这个明多克心服口服的归顺, 现如今,自然先由着他的性子来,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嘛。 不过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的时间, 庞统也捉摸着, 这么长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所以今日才会专门问起李儒。 “看来,还是需要我亲自会一会这个家伙呀……” 庞统玩味儿地揉搓着下巴, 脸上露出了一副貌似苦恼的神情, 但是灼灼发亮的双眼, 内里却满是兴奋的神采。 几人看到他的这个神色, 也不由得会意地点了点头。 汉军大营之中, 有一大片独立出来的营帐, 这里的营帐建立得有些奇怪, 远处是一大片错落的帐篷, 看起来相对简陋一些, 每一个帐篷周围, 都用一些物事阻隔开来, 彼此之间有一条简易的过道, 虽然能够看见对方, 但却没办法相遇, 每一个小小的帐篷之中, 却拥挤了二十来个人, 这些人虽然行动没有受到制约, 但是身上的穿着都十分的简陋, 每两三顶这样的帐篷之间, 总会有一个汉军的帐篷, 里面住着五六名全副武装的汉军, 双方成蛛网一般相互交织, 这也是庞统设想出来的, 能够大范围看押这数万名战俘的方法, 之所以没有采用严苛的方式, 将他们拘禁, 庞统还是为了将来能够让这些人为我所用做打算, 所以才想出这个费力不讨好的办法, 这还是如今并州富饶, 所以才能够支撑得起如此庞大的粮草供给。 之前的那些奴隶兵们, 如今也全都得到的自由, 他们可以自主选择回到各自的国家, 或者是留下来加入汉军, 待遇和汉军士卒们, 没有任何的差别, 这一举动,更是笼络了不少的人心, 几乎所有奴隶兵, 全部加入了汉军之中, 一下子让西域远征军平白多了近两万的战力, 这些可不是那些初上战场的新兵蛋子, 他们可都是从百战沙场之中, 浴血奋战过来的精英, 尤其是经历了被贵霜帝国俘获, 成为奴隶兵进行战斗, 用得是最差的装备补给, 甚至常常是饿着肚子作战, 但是负责的任务, 却是最为艰巨和危险的, 这种情况之下, 还能够存活下来的战士, 一个个可以说, 只要好好进行修养, 恢复到最佳状态之后, 各个都是一顶一的超级精兵, 现在唯一的缺陷, 就是需要一个较长的时间, 才能够让这些人真正地投入到战斗中去, 一方面是需要时间, 对他们进行修整, 之前受到得虐待, 使得他们每个人身体状态都十分的差, 并且不少人的身上, 还有着旧疾或者是暗伤, 这些都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修养, 好在吕布军很早就配备了专业的医护队伍, 不论是医生, 还是那些护士, 都是经过专业化、系统化的训练, 远不是那些赤脚郎中, 或者随意抓来的那些郎中所能够相比, 因此在伤患恢复方面, 吕布军也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另外一方面, 这些士兵大多来自不同的国家和地区, 之前虽然被勉强整合在一起, 但那是作为奴隶兵来使用, 根本连操练都不曾有过, 如今汉军是将他们作为精英部队来进行培养, 因此也必须要有大量的时间, 才能够让这如同一盘散沙的‘多国联军’, 真正的形成战力。 所以如今汉军虽然数量增加了不少, 但是能够拿出来和贵霜军进行决战的, 其实也就只有马超他本部的那近两万的骑兵部队。 不过好在有一点, 就是这一次战争之中, 大放异彩的‘马氏连弩’, 这种战场上的大杀器, 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所向披靡, 若不是之前庞统改变了主意, 没有同意用这种武器继续造成杀戮的话, 恐怕如今的贵霜大军, 损失的数量至少还要增加四成以上, 因此,在对方没有一个优秀指挥官的前提之下, 只是用马超等两万人兵马, 前去追击贵霜国, 近十万的大部队, 也并不是没有胜算的事情。 在那些战俘营的对面, 则是一个相对来说豪华了许多的帐篷, 场地也宽阔了不少, 给里面的人留出了充分的活动场地。 不过外围的守卫也非常多, 这里,正是关押明多克的帐篷。 第607章 劝降(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好在吕布军很早就配备了专业的医护队伍, 不论是医生, 还是那些护士, 都是经过专业化、系统化的训练, 远不是那些赤脚郎中, 或者随意抓来的那些郎中所能够相比, 因此在伤患恢复方面, 吕布军也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另外一方面, 这些士兵大多来自不同的国家和地区, 之前虽然被勉强整合在一起, 但那是作为奴隶兵来使用, 根本连操练都不曾有过, 如今汉军是将他们作为精英部队来进行培养, 因此也必须要有大量的时间, 才能够让这如同一盘散沙的‘多国联军’, 真正的形成战力。 所以如今汉军虽然数量增加了不少, 但是能够拿出来和贵霜军进行决战的, 其实也就只有马超他本部的那近两万的骑兵部队。 不过好在有一点, 就是这一次战争之中, 大放异彩的‘马氏连弩’, 这种战场上的大杀器, 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所向披靡, 若不是之前庞统改变了主意, 没有同意用这种武器继续造成杀戮的话, 恐怕如今的贵霜大军, 损失的数量至少还要增加四成以上, 因此,在对方没有一个优秀指挥官的前提之下, 只是用马超等两万人兵马, 前去追击贵霜国, 近十万的大部队, 也并不是没有胜算的事情。 在那些战俘营的对面, 则是一个相对来说豪华了许多的帐篷, 场地也宽阔了不少, 给里面的人留出了充分的活动场地。 不过外围的守卫也非常多, 这里,正是关押明多克的帐篷。 明多克此时正在帐篷外面闲逛, 如今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服饰, 但是起色看起来十分的不错, 脸上始终挂着淡淡地笑容, 丝毫不像是被囚禁的俘虏, 看起来,倒仿佛是在外游玩的读书人, 时不时地伸出手向不远处的那些贵霜国军人招手示意, 偶尔也会扯着嗓子, 安抚一下对方的情绪, 看这样子,根本就是安之若素, 把被俘完全当做了前来做客, 他的这般举动, 也感染了附近的不少贵霜国士卒们, 使得在炎热天气之中, 原本有些躁动的情绪, 此刻也变得平复了不少。 周围的守卫们, 对他如此的行为, 早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最开始的时候,~ 还有些担心, 这个身份特殊的重要战俘, 会不会借机煽动起义或者越狱什么的, 不过过了这么长时间之后, 却是发现,这明多克, 压根就没有哪方面的想法, 这倒也让守卫的这些军卒们,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庞统慢悠悠地来到了这边, 双手背在身后, 神态也是十分的轻松, 那些守卫们, 奇怪地看了看明多克, 而后又转过头看向了庞统, 这两人,一个是贵霜军的智者大人, 一个是这一次西域远征军的最高统帅, 原本是敌对的两个人, 然而如今却仿佛路上偶然相识的陌生人一般, 彼此之间却根本不像是有任何的仇怨, 也这种奇怪的关系, 让周围的守卫们, 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他们毕竟只是最普通的守卫, 因此也管不着这些大人物们的想法。 明多克见到了庞统, 脸上没有太大的神情变化, 他之前从未见过庞统, 不过此刻见到此人, 以他的聪明才智, 也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庞统身边跟着的一个人, 却是早已经见过许多次了, 此人是西域本地人, 之前一直来往于西域和贵霜帝国做买卖, 此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 最为重要的是, 他还同时精通汉语和贵霜帝国的语言, 最近这段时间, 一直由他来进行双方之间的翻译工作。 尤其是这一次双方的会面, 庞统特意只带了他一个人前来。 “明先生!” 庞统率先拱手行了一个礼, “来来来,请坐请坐!” 庞统极为热情地走到明多克的面前, 谦让地示意明多克坐下说话。 明多克看着庞统喧宾夺主的举动, 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用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明多克的汉语说得十分蹩脚, 但是却也能够勉强听明白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庞统闻言挑了挑眉, 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明多克, 对方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 就能说出这么一句汉语当中的客套话, 挺出乎庞统的意料, 这也说明此人的却是名不虚传, 至少在学习语言的能力方面, 要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 “明先生的汉语说得不错嘛。” 庞统的这一句称赞, 没有丝毫的揶揄意味, 完全是出于真诚的夸赞, 明多克腼腆地笑了笑, 他虽然没有出众的外表, 但是,仪态方面, 一举手一投足, 都优雅而富有风度, 颇有些贵族的味道, 当然,若是在马梅尔的眼中, 可能会感觉到似是而非, 有些矫揉造作, 不过在庞统看来, 对方还是一个相当有风度的男子。 “将军,还是叫我明多克就好了。明多克是我的名字,而明不是我的姓氏。” 明多克欠了欠身, 向庞统回了一礼, 而后还是用他最熟悉的母语进行交流, 一旁的翻译, 连忙将明多克的话语解释给庞统听。 庞统点了点头, 真截了当地说出了这一次的来意, “明多克先生,我这一次前来的目的,想必你也十分清楚,那我就不卖关子了,我希望先生能够加入我军,不知先生何时能够答应?” 庞统的问话十分的巧妙, 他没有询问明多克是否愿意投效, 而是直接询问对方何时会投效, 这样一来,已经从语言上, 就似乎已经默认了对方投效己方的这件事情, 根本不给对方扯皮的机会, 一来可以避免浪费时间, 二来却也在这谈判过程当中, 直接占据了主动权。 明多克手指摩擦了一下鼻尖, 对方如此的犀利, 还有些让他措手不及, 从他的了解之中,。 汉人似乎都讲究说话含蓄一些, 总是会在说正事之前, 先虚与委蛇一番, 结果却没有想到, 眼前的这个家伙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直接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他自然也是听出了对方话语当中的小聪明,。 不过他却也没有为此而感到有所不愉, 俩人都是玩弄计策的高手, 对方既然来了个绵里藏针, 他反手就是一式太极推手, 连打带消将对方的犀利攻势化解道: “将军此话可解?为何在下听不懂呢?我可从来不曾说过要投效贵军呀。” “哦?那看来是在下有些异想天开了?” 庞统嘴角微微上扬, 继续反问了回去。 明多克闻言点了点头, 微笑着给庞统斟了一杯茶水, 没有直接开口回答。 一旁的翻译却是有些头疼, 俩人的对话又急又快, 他甚至都没有仔细琢磨其中的意思, 另一个人就已经接上了话茬, 直到此刻双方都暂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才终于稍微回过味一些, 抬眼看了看双方, 两人此刻依旧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好似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 热络而亲切地喝着茶水, 虽然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 但只是凭借动作, 也能够大概交流一番。 喝完了一杯茶水之后, 庞统突然微微摇了摇头, 有些可惜地开口道:。 “明多克先生,在下可是抱着相当大的诚意而来,既然先生暂时不方便,那我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吧。哎——”。 庞统说完了话语之后, 微微抬眼看了看对方, 紧接着再次摇了摇头, 仿佛万分惋惜一般, 起身这就准备要离开这里。 旁边的翻译这个时候完全愣住了, 根本搞不清楚, 这个年轻的军师右祭酒大人, 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本来说是前来劝降, 不过这就问了一句话, 对方不同意, 接着转身就走, i竟然还有这样的操作吗?。 之前,他曾跟随李儒, 前来这边找明多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从来不会如同今天这般, 这,,,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有些惊奇地看了一眼庞统的背影, 这家伙背负着双手, 竟然好像一点都没有不舍的意思, 眼看就要踏出院子, 一直端坐着的明多克终于开了口说道: “将军,难道就这样直接离开了吗?” 庞统没有回头, 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说道: “这,主人都不留我,我再留下来,岂不是很讨人厌?” 明多克无奈地笑了笑道: “将军,貌似这里你才是主人吧,方才进来的时候,我可没见你如此客气呀。” “哦--—” 庞统特意拉长了话音, 身子也跟着转了过来道: “早说嘛,整的我刚才很尴尬呀。” 庞统一脸早就等你说此话的神情, 大大咧咧地回到了之前的座位, 顺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在他的脸上, 丝毫看不出方才的事情出现的尴尬, 明多克见到这种混不吝的家伙, 顿时感到哭笑不得, 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旁的那名翻译, 此刻也已经心静如水了, 之前就曾听人说过, 这个军师右祭酒大人, 想来是不拘小节, 先开始的时候, 还没有领教过, 如今见识了之后, 现在也已经感觉到麻木了。 接下来的时间之中, 两个人不再相互的兜圈子, 正式地将彼此的一些底牌和顾忌, 全部摊开来自己聊了聊, 两人一直谈到日头西落, 犹自没有尽兴, 庞统命人准备了酒宴, 甚至将李儒也请了过来, 三个人,就在明多克的这间小院之中, 对酒当歌高谈阔论, 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不清楚情况的人, 压根不敢相信, 这双方,半天之前, 还是彼此敌对的关系, 可是如今融洽的, 却仿佛是多年好友一般。 许多年之后, 曾有人询问过, 贵霜行省的一省之长——明多克, 当初为何那么容易就投效了汉军的麾下, 明多克微笑着回忆道: “我本就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当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时候,我总是要选择最适合自己,对自己最有利的,当时,投效汉军,是能够保住性命的最容易的方式。更重要的是,我发现庞统这个人,我很喜欢,算得上臭味相投吧。” 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 已经贵为西部地区总督, 负责数个庞大行省的庞统庞士元大人, 就坐在明多克的上手位置, 听完了这一番话, 庞大人只是伸出了一根大拇指道: “小明现在的汉语说得越来越有水平了!尤其是这最后一句话!” 就在庞统等人, 终于将明多克说动, 招揽加入了汉军的同一时间, 在中原的西南方, 益州这边,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卢老将军,如今整个益州,已经完全在咱们的掌控之中,并州那边传来的消息,是由您来定夺咱们接下来的方案,您看……” 皇甫琳恭敬地站在卢植的面前, 向他轻声询问道。 如今的皇甫琳气色好转了许多, 现在益州这边, 已经没有太多事情需要他操心, 一方面是因为之前益州的事情, 就基本上已经大局已定, 另外一方面, 如今这边有了卢植老将军, 还有诸葛亮, 因为他们二人的助力, 使得他身上的压力, 得以大大的减轻, 再加上天府之国却是滋养人, 所以这皇甫琳, 如今看起来状态非常的好。 卢植放下了手中的兵书, 伸手抚摸颌下胡须, 不禁莞尔笑道: “这几个年轻人,明明是自己有想法,还非要让我这个老家伙当出头鸟,呵呵……” 听到卢老将军这抱怨的话语, 皇甫琳脸上露出了一抹会意的笑容, 事实也正如卢植所言, 其实如今益州的这边的事情, 已经基本上尘埃落定, 他们已经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了过去, 希望能够得到并州那里的指示, 对于益州这边, 究竟是公开所有权, 想天下所有人宣告, 再一次将吕布的声势向上推动一下, 还是说继续这样闷声发大财, 为下一步的一鸣惊人做准备, 这都只有并州那边才能做出决定, 结果没有想到的是, 那边却又把皮球踢了回来。 第608章 好胜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就在庞统等人, 终于将明多克说动, 招揽加入了汉军的同一时间, 在中原的西南方, 益州这边,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卢老将军,如今整个益州,已经完全在咱们的掌控之中,并州那边传来的消息,是由您来定夺咱们接下来的方案,您看……” 皇甫琳恭敬地站在卢植的面前, 向他轻声询问道。 如今的皇甫琳气色好转了许多, 现在益州这边, 已经没有太多事情需要他操心, 一方面是因为之前益州的事情, 就基本上已经大局已定, 另外一方面, 如今这边有了卢植老将军, 还有诸葛亮, 因为他们二人的助力, 使得他身上的压力, 得以大大的减轻, 再加上天府之国却是滋养人, 所以这皇甫琳, 如今看起来状态非常的好。 卢植放下了手中的兵书, 伸手抚摸颌下胡须, 不禁莞尔笑道: “这几个年轻人,明明是自己有想法,还非要让我这个老家伙当出头鸟,呵呵……” 听到卢老将军这抱怨的话语, 皇甫琳脸上露出了一抹会意的笑容, 事实也正如卢植所言, 其实如今益州的这边的事情, 已经基本上尘埃落定, 他们已经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了过去, 希望能够得到并州那里的指示, 对于益州这边, 究竟是公开所有权, 想天下所有人宣告, 再一次将吕布的声势向上推动一下, 还是说继续这样闷声发大财, 为下一步的一鸣惊人做准备, 这都只有并州那边才能做出决定, 结果没有想到的是, 那边却又把皮球踢了回来。 可是现如今的战事, 不论是冀州方面的徐庶, 还是西域方面的庞统, 甚至还有北方草原方面, 也是有着军事动向, 这些地方无不显示着, 现如今的并州方面, 正是准备要继续向外扩张的态势, 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出这种趋势, 并且,隐约从并州那边, 传来了吕布将要登基的小道消息, 这也就解释了, 为何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 并州这边打得如此激进的原因了。 益州这边请示的结果, 却是并州那边, 又把皮球踢了回来, 这个时候,益州这边, 尤其是皇甫琳和诸葛亮这两个年轻人, 心中也是跃跃欲试, 想要趁着如今的这个大好机会, 好好表现一下, 从龙之功他们可能没办法拥有, 但是在益州这边作出些成绩, 让吕布能够高看他们一眼。 只不过,如今主持大局的却是卢植卢老爷子, 皇甫琳虽然心痒难耐, 却也只能强行压制, 如今并州那边把决定权, 交到了卢植这边, 皇甫琳只好眼巴巴地瞅着卢植, 傻子都能看出他的诉求, 卢植脸上苦笑不已, 如今吕布准备登基这个小道消息, 仅仅还只是在小范围之内流传着, 因此,很多人还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高层却都属于这小范围。 因而现如今这个时候, 皇甫琳十分期待, 卢植老将军能够说出他那期许已久了的答案, 他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卢植却是轻轻抚弄着胡须, 低头思忖了起来, 过了许久,这才终于开口说道: “好吧,咱们便也配合其余各路大军。向外昭告益州如今已经归属温候。皇甫琳,我知道你想要踏上战场许久。如此,你便率领蜀军出征,兵逼荆州,切记,只是让你前去威压荆州,尽量不要与对方展开当面战斗。” 皇甫琳听到了卢植的话语之后, 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卢植挑了挑眉毛道: “你可千万不允许贪功冒进。另外我会要求黄祖将军在水路上与你进行配合,双管齐下,这样的效果将会更好。不过黄祖将军那边,我也会提前说清楚,他们只负责与你进行配合,同时也会监督你,若是你又冒进的举动,我也会最快速度采取相应的措施。” 卢植一副凡事尽在我掌握之中的表情, 斜眼睨着皇甫琳, 果然看见他的脸色, 先是惊喜莫名, 而后听说黄祖那边, 最主要的目的是在于监视他的时候, 一张脸立刻垮了下来, 卢植却是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没有在理会皇甫琳。 皇甫琳无奈, 转过头看向一旁的诸葛亮, 露出了一个很是失落的表情, 诸葛亮则是浅浅地笑了笑, 表示他也爱莫能助。 两个年轻人正在以眼神交流的时候, 卢植突然再次张开了眼睛道: “听闻益州南部有不少蛮族部落?” 诸葛亮连忙开口回答道: “老将军,是有南蛮部落。” 先秦时代,中原王朝称周边四方的南方部落为“蛮”、 北方部落为“狄”、 西方部落为“戎”、 东方部落为“夷”。 “南蛮“的称谓最早文字记载来自于周代的《礼记·王制》: 中国(居天下之中)戎夷, 五方之民,皆有性也,不可推移。 东方曰“夷”, 被发文身,有不火食者矣。 南方曰“蛮”,雕题交趾, 有不火食者矣。 西方曰“戎”,被发衣皮, 有不粒食者矣。 北方曰“狄”,衣羽毛穴居, 有不粒食者矣。 “蛮”即是野蛮的意思, 蛮子就是野蛮的民族。 南蛮以盘瓠﹑廪君﹑板楯三者最大。 盘瓠蛮因以神犬盘瓠为图腾而得名。 秦汉时,居住在武陵郡(今湘西﹑黔东及鄂西南边缘地区)、长沙郡(今湘中﹑湘南地区)。 故又称“武陵蛮”或“长沙蛮”; 其地有雄、樠、辰、酉、武五溪。 故又有“五溪蛮”之称。 盘瓠蛮在秦汉时部落分散。 各有首领,汉王朝授予邑君、邑长称号。 颁赐印绶。 蛮语称首领曰精夫。 族人相呼曰姎徒。 多居山壑,从事粗放农业。 能织木皮为布, 以草实为染料。 衣服五色斑斓。 赤髀横裙,以枲束发。 汉王朝对他们收取“賨布”(作为赋税交纳的布)之赋。 大人每岁征布一匹,小口半匹。 东汉末年。 张鲁在汉中传播五斗米道。 川北的板楯族人多信从之, 大量迁到汉中。 曹操平张鲁。 李虎、杜濩、朴胡、袁约、杨车、李黑等为首的板楯族人被迁到略阳(今甘肃天水东北), 号为巴人或巴氐。 另部分被曹操内迁关中。 早在汉初就已迁居商洛地区(陕东南)的板楯蛮, 在南北朝时期沿丹水、沔水向东南发展。 成汉后期,牂柯、兴古(今云贵东部)僚人大量北迁入蜀, 部分沿嘉陵江北上, 给留居川北地区的板楯族人以巨大的冲击。 如今位于益州南方的蛮族, 正是那南中地区的蛮族。 也就是后世非常有名, 被诸葛亮七擒七纵的孟获, 所在的那个蛮族, 他们是整个南中地区所有蛮族的头领, 孟氏也是南中蛮族的大姓, 更是蛮族中的王姓, 如今整个蛮族的首领, 正是孟获的父亲, 名字叫做孟答。 孟答素来彪悍勇猛, 在整个南中地区都十分有名, 正是因为他的悍勇无畏, 因此,在刘焉时代, 就没办法将南中地区收服, 只能够被动采取安抚的措施, 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让这些蛮族, 能够让刘焉少费一些心, 之前看在丰厚的钱粮上面, 他们倒是也确实安分守己了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如今益州恰逢纸张人更迭的空档, 这些满人感觉时机已经到来, 于是再次出手开始准备从汉人手中, 继续讨要大量的好处, 这才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如今卢植他们将益州大部分地区都已经收复, 那刘璋更是率领手下文武, 直接主动地献降, 卢植他们才终于有余力, 将注意力转移到南中这块巨大的毒瘤上面。 卢植伸出手, 把玩起桌面上的镇纸, 目光微微转动, 看向一旁始终安静肃立的诸葛亮, 对方应该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但是依然低头目视前方, 并没有回望卢植。 卢植嘴角微微上翘, 他开口询问道: “孔明,你对着南中蛮族有多少了解?” 诸葛亮终于抬起了头, 眉头微微上挑, 嘴角挂着一抹自信, 仿若就是在等待卢植有此一问, 不假思索地开口说道: “回禀将军,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小子确实是对南中蛮族进行了大概的了解。” “哦?说来听听。” 卢植抬了抬眼, 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微笑着看向了诸葛亮, 后者毫无惧意, 微微一欠身, 而后就在屋内一边踱着步, 一边开始了讲解, 他的语调低缓平实, 虽然只是简单地陈述一些情报和资料, 但仍然让人忍不住继续听下去, 中间还夹杂着一些逸闻趣事, 绘声绘色如同讲述故事一般有趣的紧, 尤其是在讲到一些蛮族的风土人情时, 更是如数家珍, 就仿佛诸葛亮自身就是出身于蛮族之中一般, 根本看不出他只是一个初入益州, 才不过数月光景的年轻人。 卢植一边听着诸葛亮的讲述, 一边不时地点点头, 脸上更是带着淡淡的微笑, 显然对于他的这番讲述十分感兴趣。 诸葛亮讲述结束之后, 已经是过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 卢植伸出手示意他喝口水歇息一下, 这才忍不住开口说道: “孔明,你果然是早有准备呀!不错不错!” 听到了对方的夸赞之后, 诸葛亮仍然是那一副宠辱不惊的淡然模样, 见到他的这番反应, 卢植更是十分的满意。 一旁的皇甫琳, 也忍不住向着诸葛亮做了个鬼脸。 “南中蛮族方面,我意欲让你领兵前往,不知你可有信心乎?” 卢植直接无视两个年轻人的小动作, 直接开口向诸葛亮询问。 后者听到这个问题后, 立马浑身一震, 虽然面上还尽可能地作出一副冷静的神情, 但是,明眼人却都能够看出, 他那强自压抑的兴奋, 之前就说过, 诸葛亮和皇甫琳二人, 看见其他地方的那些年轻人, 各个都建功立业, 他们自然也是心痒难耐。 尤其是诸葛亮, 他初出茅庐来到这里, 年龄虽然比皇甫琳小上一些, 但是皇甫琳初入益州的时候, 和他几乎是同样岁数, 做出了这么一番事业, 可以说,如今只是吕布还没有论功行赏, 一旦真的开始进行论功行赏的时候, 单纯破坏益州经济, 并且负责着手收复整个益州这一系列的事情, 就足以傲视群雄了, 要知道,那些开疆拓土的领军将领们, 虽然获得关注度, 以及他们赢得的声名虽然显赫, 但说到底,那都是无数将士们, 用血和汗水所换来的功绩, 唯独皇甫琳这边, 却是他真真正正、单枪匹马谋取的益州。 年轻人大多气盛, 诸葛亮虽然非常佩服皇甫琳, 但佩服却并不意味着, 他就要去认输, 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对方差在哪里, 这不是嫉妒心理, 而纯粹是被激起了好胜心。 就如同一名学艺大成的名门之后, 见到了一位武功高强的武林前辈时, 忍不住想要与其过招讨教, 是同一个道理, 只不过他们, 可能更加偏向于文斗方面, 那就是在治理地方, 或者领兵出战这些方面。 还有一个激起诸葛亮好胜心的最主要的原因, 那就是,与他相交莫逆的庞统, 同样也是初出茅庐, 才不过比他早进入并州月余的时间, 如今不但是功成名就, 听那边传来的情报, 这家伙竟然已经开始准备, 要继续开疆拓土, 吕布更是对其信任到让其单独负责西域远征军, 虽然说,有着李儒和徐荣这二位大神, 明着说是辅助, 实际上也有着监督的意味, 自己也受到了吕布的充分信任, 能够独掌西南方面的情报, 并且就连“老人”皇甫琳, 在许多方面也需要仰仗于他, 当然,也有与李儒他们, 同样作用的卢植卢老爷子坐镇。 虽然在这些方面, 吕布已经尽可能地做到了一碗水端平, 而诸葛亮本人, 也非常的努力, 虽然都是从事的一些幕后工作, 但其内的艰辛, 和立下的功劳, 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十分清楚。 不过在内心之中, 诸葛亮却始终觉得, 自己应该做得更好, 尤其是要超过庞统才对。 第609章 秘密水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唯独皇甫琳这边, 却是他真真正正、单枪匹马谋取的益州。 年轻人大多气盛, 诸葛亮虽然非常佩服皇甫琳, 但佩服却并不意味着, 他就要去认输, 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对方差在哪里, 这不是嫉妒心理, 而纯粹是被激起了好胜心。 就如同一名学艺大成的名门之后, 见到了一位武功高强的武林前辈时, 忍不住想要与其过招讨教, 是同一个道理, 只不过他们, 可能更加偏向于文斗方面, 那就是在治理地方, 或者领兵出战这些方面。 还有一个激起诸葛亮好胜心的最主要的原因, 那就是,与他相交莫逆的庞统, 同样也是初出茅庐, 才不过比他早进入并州月余的时间, 如今不但是功成名就, 听那边传来的情报, 这家伙竟然已经开始准备, 要继续开疆拓土, 吕布更是对其信任到让其单独负责西域远征军, 虽然说,有着李儒和徐荣这二位大神, 明着说是辅助, 实际上也有着监督的意味, 自己也受到了吕布的充分信任, 能够独掌西南方面的情报, 并且就连“老人”皇甫琳, 在许多方面也需要仰仗于他, 当然,也有与李儒他们, 同样作用的卢植卢老爷子坐镇。 虽然在这些方面, 吕布已经尽可能地做到了一碗水端平, 而诸葛亮本人, 也非常的努力, 虽然都是从事的一些幕后工作, 但其内的艰辛, 和立下的功劳, 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十分清楚。 不过在内心之中, 诸葛亮却始终觉得, 自己应该做得更好, 尤其是要超过庞统才对。 只不过诸葛亮这个人, 说好听点,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欲求, 太淡泊名利了些, 可惜偏偏又有年轻人的好胜心, 这也和他的年纪有很大的关系, 因此,一方面, 他想要获得更多的表现机会, 能够超越庞统, 超越皇甫琳, 能够获得跟多人的关注和赞扬, 可是另外一方面, 他的性格却使得他不善于, 或者说不想要去刻意地争抢一些东西, 这也是他性格当中, 比较纠结的一个方面。 卢植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这个情况, 已经人老成精的他, 又岂会看不出这些小年轻的真实想法, 说句夸张点的话, 他吃过的盐, 比这两个小家伙吃的饭还要多, 走过的那些桥, 也要比这俩小家伙走过的路还要远, 所以,方才之所以如此询问诸葛亮, 一方面是因为卢植, 也想要了解南中的具体情况, 另外一个方面, 那就是替诸葛亮考虑, 希望通过这种方式, 顺理成章地把这个机会, 留给诸葛亮, 如果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以对方的性格, 定然会百般婉拒, 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就是, 诸葛亮会推荐一个他认为适合的人选, 卢植敢肯定, 对方百分之百会如此做。 所以,卢植采取这样, 稍微有些迂回的方式, 反而让诸葛亮更加容易接受, 这种粗浅的手法, 诸葛亮,包括皇甫琳, 定然也都能看得出来其内缘由, 本身卢植也压根没打算藏着掖着, 因此,这般反而更加容易拉近彼此之间的感情和交流, 要不然,皇甫琳和诸葛亮两个人, 如今脸上也不可能出现, 对面前的卢植大人, 心悦诚服的神情, 这便是人老成精的处世之道, 悄无声息之间, 不但将事情圆满地给办成了, 同时,还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 如今,几个人之间的情谊, 在无形之中, 就变得更加深厚了起来。 商量好了分工之后, 接下来就是制定行动方案细节的问题, 皇甫琳和诸葛亮两个人, 满意地离开了卢植的书房, 送走了二人之后, 卢植站起身来, 走到了书房门口, 负手而立看着面前的竹林幽深, 微风轻轻吹动着, 带起竹叶沙沙作响,~ 如同潮水一般连绵不绝, 小在这静谧的夜晚之中, 别有一番韵味。 卢植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想起了如今并州的种种作为, 现如今的并州, 完全已经步入了正轨, 各方面都有着日新月异地变化, 就宛若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一切都是最具有朝气的模样, 这样的状态, 才是一个势力能够越来越强大的基础, 久经宦海沉浮的卢植, 树这一点看得十分明白。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如同皇甫琳、诸葛亮这样的年轻人大量涌现,。 这些既有激情又有能力的青年才俊, 才是推动势力向前发展的原动力, 益州这边有皇甫琳、诸葛亮,西域那边也有庞统和马超, 在冀州那边,2 还有徐庶这个大将之才, 中原地区那边, 更是有着名门之后的曹昂、董野等人, 4更不要说, 在并州内部, 还有着如同郭嘉、刘巴、法正、顾雍等一大批, 在早期就跟随吕布南征北战的文臣, 《武将方面更是数不胜数, 如此情况之下, 并州何愁不兴? 这一切,归根结底, 都归功于吕布这一个人, 不可否认他的个人魅力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是另外一个方面, 4从他执掌权力之后,种种的行政举措, 放权给这些年轻人, 并且提供舞台给他们施展拳脚, 所以才能够让他们能够尽情地发挥自己的长处, 并且在获得了相应, 甚至是更加丰厚的回报之后, 才得到了所有人的拥护, 让这些有志青年们, 能够死心塌地地为他献出忠诚, 为整个并州的发展呕心沥血。 时间也证明了, 吕布当初的远见卓识, 是多么的具有前瞻性和创造性, 并且,现如今, 并州那边,书院的大范围推广和鼓励, 更是让更多的年轻人都看见了希望, 有了努力奋进的方向。 卢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望着天上的明月, 有些惋惜地开口说道: “可惜了,温侯晚生了数十年,若是在数十年前,有温侯这般人物,我大汉何至如斯,何至如斯呀……” 卢植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他也缓缓低下了头, 他自始至终,小 都是有着汉室情节的人, 不过在当初, 经历了种种打击之后, 他看开了许多事情, 所以这才同意投效入了并州的势力, 但这并不意味着, 卢植就对汉室不管不问, 或者说,如今他的关注点, 更多的是在整个大汉天下, 整个中原的百姓福祉上, 而不单单只是看重那所谓的朝廷, 以及那朝廷之中, 只晓得勾心斗角, 都已经腐烂到极致的, 所谓的达官贵族上。 如今并州自上而下, 整个的风气都是积极向上, 所有人戮力同心, 奔着共同的目标奋进努力, 并且官场之上, 也始终弥漫着风清气正的一种良好的生态氛围。 “时也,势也,天命也……” 卢植摇了摇头, 脸上浮现了一丝苦笑, 从前,他并不相信所谓的天命之说, 不过随着年龄越来越大, 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 反而却更加看重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四百年的大汉王朝, 如今变成了这幅模样, 之前若是有人在他面前说, 这都是天道循环的结果, 他很有可能一巴掌就呼了过去, 临了还会送对方一口五十多年的老浓痰。 但是时过境迁, 到了如今这种情势, 如今的这个岁数之后, 若是出现类似的情况, 卢植可能也只会苦笑着离去, 心中却会充满悲怆。 收回望着天空的眼神, 缓缓地转过了身, 向着屋内慢慢走了进去, 背后,皎洁的月光, 照在他的背影之上, 显得有些许的落寞孤寂。 在中原的最东边,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辽阔东海, 在徐州东南面的广陵郡, 有一处隐蔽的军港, 这里驻扎着一只人数不少的水军部队, 这个军港规模着实不小, 但是却建在了一处水泊之中的芦苇荡中, 这里位置隐秘, 并且由于战乱的原因, 广陵郡东南地区地广人稀, 这才使得这个军港, 并不为外人所知。 在这军港之中, 停泊着三艘有些奇异的楼船, 这种楼船的体积相对来说要小一些, 但是楼船看起来却是给人一种坚实凶悍的感觉, 远远看去,就仿若远古凶兽一般, 并且在楼船的前部和后方, 甚至还有侧面, 都似乎加装了许多的武器, 和一般的楼船看起来有着太大的区别, 这种奇异的楼船, 若是一旦其他的势力发现之后, 将会立刻引起一阵轰动, 并且不光是样式出现了改变, 若是仔细去查看这种楼船上面的材料时, 将会更加的惊奇, 因为那些原本应该是木头制成的外壳, 如今看起来, 竟然仿佛有些金属的光泽一般, 只是看起来, 都会让人感觉更加的坚固无比。 这个军港四周的寨墙上, 都没有插上旗帜, 即便是那些楼船的船体之上, 也没有一只旗帜插着, 让人难以分辨, 这究竟是哪一个势力的部队。 在军港的中军帅帐之中,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 身穿着色彩鲜艳的锦缎织成的衣服, 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之上, 虽然手中握着一卷兵书, 貌似是在仔细的读着, 但是一脸的焦急之色, 并且时不时地抬起头, 看向那帐门, 明显是十分的心不在焉。 这名武将不是别人, 正是吕布亲自任命的水军大都督甘宁甘兴霸, 他已很长一段时间, 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 都是因为这一处军港, 吕布在很早之前, 就安排甘宁秘密筹备一支舰队, 这支舰队的主要目标, 是要在将来, 与江东的水军决一雌雄, 为实现中原一统, 所准备的一个杀手锏。 不过后来,却又增加了一个重要的目标, 也是在近期内, 唯一需要对付的主要目标。 那就是,与中原隔海相望的倭国, 组建远洋海军, 这是在吕布心中很早以前就有的一个庞大计划 只是因为许多的事情制约着, 所以才不得不一而再地往后推着, 后来,等到各项条件都已经完备的时候, 吕布立刻着手进行准备。 在荆州与益州之间, 由黄祖率领的那支小型舰队, 就是之前试水所组建的一支部队, 虽然没有经历过几次大型的水战, 但,仅仅只是和荆州水军的那一次战斗之中, 新式武器装备的威力, 就彻彻底底地显露无疑, 吕布这才放心大胆地, 将各种新型的技术和装备, 全部应用到舰队的船只上面, 而,甘定如念所带领的这支部队, 就是这样的一个超强的舰队。 那些楼船上面, 不但有经过匠作营改进之后的投石机, 和超级床弩, 同时,制作整个船体的材料, 也都经过了技术加工, 在原有重量的基础上, 使得船体更加的坚固, 同时更加地具有流线型, 这也使得这些船只, 不论是在两军对战当中, 还是在远洋作战之中, 都能够很好的适应各种战场情况, 同时还能够在对战的时候,。 给予敌军更加沉重的打击。 并且这支部队的人员组成,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 起用的都是锦帆贼的老底子以外, 后来所选用的, 清一色的全部都是优中选优的丹阳精兵, 虽然如今人数也不过才区区万人, 但是其精锐的战斗力,。 即便是对上数万荆州水军, 也是毫不逊色, 这与甘宁卓越的统兵能力, 脱不了干系。 最开始的时候, 吕布是让甘宁以江东的水军, 作为他们这支部队的假想敌, 那个时候, 甘宁还感到疑惑不解, 当时,水军实力最为强大的, 可是荆州的水军, 不论是从舰船的数量, 还是人员的质量方面, 任何一支水军都不可能与之相比较, 而那个时候的江东, 孙坚甚至才不过占领了数郡之地, 根本不可能与其他人相提并论, 所以甘宁很疑惑, 为何吕布要以他们为假想敌。 但他依旧严格按照吕布的要求, 对士兵们进行严格的训练。 不但是训练他们在内陆水军的阵型方面, 同时还大量进行了登陆训练。 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支部队越来越具规模, 也变得愈发精锐起来, 与此同时,那江东也在快速的崛起, 并且在几次征战之中, 江东水军的名声也逐渐传扬开来。 第610章 等待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支部队的人员组成,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 起用的都是锦帆贼的老底子以外, 后来所选用的, 清一色的全部都是优中选优的丹阳精兵, 虽然如今人数也不过才区区万人, 但是其精锐的战斗力,。 即便是对上数万荆州水军, 也是毫不逊色, 这与甘宁卓越的统兵能力, 脱不了干系。 最开始的时候, 吕布是让甘宁以江东的水军, 作为他们这支部队的假想敌, 那个时候, 甘宁还感到疑惑不解, 当时,水军实力最为强大的, 可是荆州的水军, 不论是从舰船的数量, 还是人员的质量方面, 任何一支水军都不可能与之相比较, 而那个时候的江东, 孙坚甚至才不过占领了数郡之地, 根本不可能与其他人相提并论, 所以甘宁很疑惑, 为何吕布要以他们为假想敌。 但他依旧严格按照吕布的要求, 对士兵们进行严格的训练。 不但是训练他们在内陆水军的阵型方面, 同时还大量进行了登陆训练。 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支部队越来越具规模, 也变得愈发精锐起来, 与此同时,那江东也在快速的崛起, 并且在几次征战之中, 江东水军的名声也逐渐传扬开来。 尤其是那名叫周瑜的小将, 据说不但有着“曲有误,周郎顾”的音律奇才美名, 同时也被称为江东第一才子, 不论是样貌还是才学, 都是出类拔萃的顶尖存在, 和孙坚的长子孙策, 两个人更是相交莫逆, 互相引为知己, 更是结拜为异性兄弟。 但这些,都不是甘宁对其关注的原因, 最让甘宁感兴趣的, 却是,这个美周郎, 同时还有着“水战无敌”的称号, 这才是“锦帆”甘宁, 最感兴趣的原因所在, 也是因为周瑜和江东水军的横空出世, 才让甘宁明白了过来, 为何在之前的时候, 吕布会要求他, 要以江东的水军作为假想敌, 来进行一些列的针对性训练, 如今看来,吕布简直是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一般。 从哪之后,甘宁也一直以为, 他们这支部队的第一战, 甚至将来的绝大部分战斗,。 都将会是与这周瑜,。 还有他所率领的江东水军进行战斗, 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 随着和刘备之间战斗的白热化, 那些倭国的家伙们, 竟然直接参与到了战争当中, 派遣了数万忍兵和浪人, 组成了一支部队, 竟然直接在战场上, 与吕布军进行了直接战斗。 这不但激怒了吕布, 同时也让甘宁大为光火, 要知道,他们这支水军的训练基地, 可就是在徐州境内, 虽然算是比较偏远的所在, 但是倭国从徐州登陆, 并且支援刘备, 这简直就是骑在他们脑袋顶上蹦跶。 也幸亏当时吕布, 接连发出了好几道命令, 严词禁止甘宁出战, 以免打草惊蛇, 甘宁才不得不憋屈地继续在这军营之中守着, 把肚子里的所有怨气, 全部都狠狠地用在了操练上面, 使得水军的将士们苦不堪言, 也正是因为如此, 不但水军的战斗力, 再一次大幅度地提升, 同时,上至甘宁, 下至最普通的士卒, 所有人都对这些倭国的矮子们, 有了刻骨的怨恨。 好在吕布当时严禁他们出战的时候, 也曾经亲口许诺过, 在合适的时机, 会让甘宁一鸣惊人, 直接率领这支舰队, 进行中原史上的第一次远洋征讨, 直接与倭国的家伙们, 进行硬碰硬的正面战斗, 这才使得,这支骄兵悍将组成的水军, 总算是安稳了下来。 甘宁他们虽然一直在这秘密基地当中训练, 但是因为有着暗组, 这个强大的情报系统存在, 所以,中原的所有重大消息, 几乎没有任何遗漏的, 都被甘宁他们所了解得一清二楚, 不论是西域那边的反败为胜, 还是冀州这边的大范围扩张, 甚至,还包括了西南益州那边, 实际上已经是并州的领土, 这些事情,都早就被甘宁所知悉, 但是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 甘宁感觉到更加的着急, 他本身就是一个渴望战斗的热血汉子, 硬生生地被压制在这里, 操演这支部队已经太长的时间了, 现如今,这支部队, 不论是士卒们的训练程度, 还是所装备的武器,。 以及他们所拥有的舰船, 都已经算得上是十分精锐的存在。 甘宁迫切地想要冲出去, 能够让所有人, 都见识到这支部队的能耐, 同时,也是被外面如火如荼的战事, 实在撩拨的忍受不了, 在他的多次请命之下, 并州那边,总算是有了回信, 答应了甘宁出战的请求, 不过却也提出了一个要求, 那就是,甘宁必须要在, 得到贾诩或者是吕布的亲自下令之后, 才能够真正地出击, 就在几天之前, 甘宁第三次发出了出战的请求, 希望能够率领部队, 直接参与到战斗中去, 今天应该就会有回信传来, 甘宁坐卧难安地等待着, 最近好不容易养成的看书习惯, 此时此刻,也根本看不进去, 往日里,那些对他具有莫大吸引力的兵书, 此刻拿在手中, 都会觉得碍眼无比。 再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甘宁将手中的书卷, 随手就丢到了一旁, 双手微微用力, 支撑着面前的书案, 整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背着双手,在营帐内来回走着, 焦急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本就身形粗壮, 再加上因为长期的锻炼, 使得皮肤被晒得黝黑, 整个人,就如同一头黑熊瞎子一般, 看起来十分的唬人。 一双浓眉紧紧地蹙在一处, 每走上一两步, 虎具就要向帐门瞅上两眼, 接着叹出一口气, 然后再继续在屋内盘旋。 就在甘宁将目光, 第N次投向帐门的时候, 门突然被人推开, 甘宁精神一振, 立刻就迎了过去, 但是走进屋内的人, 即不是传令的斥候,。 而是郭嘉郭奉孝。 郭嘉前不久来到了这边, 因为甘宁的这支水军, 将要远渡重洋, 与倭国的部队进行交战; 甘宁虽然擅长水战, 但是在筹谋计策方面, 确实稍微有所欠缺, 这一次的跨洋战斗非同小可, 所以,贾诩直接派出了郭嘉这个“鬼才”, 前来辅佐甘宁, 两人虽然早都是老熟人了, 但说到结成搭档进行战斗, 这却是新嫁娘坐花轿——头一遭。 看到是郭嘉进来, 甘宁期待的神情立刻僵硬在脸上, 颓然地低下了头, 接着在帐篷内, 不停地来回踱着步子。 “兴霸,你这个性子可不行哦。” 郭嘉也没有在意对方的冷淡, 悠悠然地溜达到一旁的椅子上, 缓缓地坐了下来, 拿过一旁的茶杯, 浅浅地饮了一口茶水, 这才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 没好气地白了郭嘉一眼, 甘宁也终于是停了下来, 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上, 忍不住开口说道: “说得倒是轻巧,我就不相信你不着急?”。 说完了话, 甘宁还忍不住, 再次瞪了郭嘉一眼, 看见对方却依旧一副笑意吟吟的沉稳模样, 他终于也忍不住稍微安稳了下来。 郭嘉抬眼看了看甘宁, 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 “想来这一次军师那边,应该是能够同意咱们出兵了,你也不要如此沉不住气,可是不像一个水军都督的模样了。” 虽然被对方的话语调侃, 但是甘宁仍然忍不住眼前一亮, 他在意的是, 这一次到底能否出战, 虽然他这一次, 也掂量着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不过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 他纵然万分肯定, 却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如今从对方口中,,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那效果可就截然不同了。 “奉孝如此笃定吗?快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可别让我这么抓心挠肝的难受了。” 甘宁语气急切地询问着, 脸上的神情, 就仿若一个焦急等待的孩子, 看得郭嘉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过他倒也没有继续卖关子 直接开口解释道: “我并州如今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各地都在进行着大肆扩张,其根本的原因,你我也都十分的清楚……” 说到了这里, 郭嘉刻意地顿了顿, 甘宁也忍不住挑了挑眉, 吕布准备登基的消息, 贾诩也曾暗中提点过甘宁, 郭嘉继续开口说下去道: “前不久,中原的那些武林高手们,与倭国矮子的那些忍者们,也终于展开了大规模的决战,这个时候,恰恰也正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时机。” 郭嘉微微点了点头, 话语中的口气, 说得十分笃定, 让甘宁终于安稳地坐到了位子上, 舒畅地吐出了一口气, 郭嘉所说的这些, 实际上, 他也都曾经考虑过, 根本与他之前的想法, 就是不谋而合, 没有太大的出入, 只不过人在焦虑的时候, 总是希望能够听到肯定的声音, 似乎只有这样, 才能够让自己得到心灵上的慰藉, 所说的关己则乱, 其实也正是这样的一个道理。 甘宁并不是不清楚这些, 只是由于,他太看重这一次的出征, 也太渴望得到这一次的机会, 所以才会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也才会觉得更加的难以忍耐这种等待的煎熬。 既然已经放下了心来, 甘宁也就轻松了许多, 身子轻轻地向后靠, 倚在身后的靠背上, 轻声地开口询问道: “军师之所以让咱们一直等待,是不是要等他们双方的战况激烈起来,这个时候再让我军出战前往倭国本土?” “嘿嘿嘿,说的没错。兴霸兄,在下不懂武艺,可你却应该清楚,咱们在前面浴血奋战,要是身后有这么一帮子神出鬼没的家伙在侧,恐怕咱们连睡觉都不得安稳了。” 甘宁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的实力如今也已经十分的强悍, 已经快要突破凡武壁障了, 这也是由于有吕布的存在, 对他们这些顶尖的武将, 都或多或少的, 进行了一些提点, 因此,他们的实力, 大多再次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正是因为实力增长了上来, 所以,才更加清楚地了解到, 这种超绝的武力, 所能够造成的破坏力, 是有着多么的巨大影响。 其实他们这些武者, 所能够真正起到的作用, 在面对上万的军队时, 会被最大程度的降低下来, 毕竟上万名久经训练的士卒, 不是上万颗不懂反抗的白菜, 任是你武功高强, 在面对这种人海战术的时候, 除非是立刻选择逃跑, 否则也只能被落得介精疲力竭而亡的悲惨下场。, 但是他们这些人, 却是有着绝佳的威慑力, 因为他们能够神出鬼没地, 在百万大军之中, 摘下指挥官的头颅, 或者是让一直部队的指挥, 产生难以预料的混乱, 在战机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 这种影响,可是足以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 因此,只要有这些威胁的存在, 想要全身心投入地去进行战斗, 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贾诩等人,之前之所以始终压着甘宁, 不让他轻举妄动, 实际上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甘宁自己当然也十分的清楚,。 如今再加上郭嘉的劝说之后, 自然是完全静下了心来。 缓缓吐出一口气, 平复了一下心情, 甘宁这才再次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 顿了顿,他抬起头看向了郭嘉, 神色变得无比认真地询问道: “我军开赴倭国领土时,该当如何应对?直接进行登陆作战吗?” 郭嘉听到甘宁的询问之后, 微微摇了摇头, 一双眼睛缓缓眯了起来, 轻声开口说道: “不可。我军远道而去,再加上不了解倭国的各项情报,若是直接登陆作战,未免太过草率,而且极容易遭遇对方的埋伏,因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甘宁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一次的跨洋战斗, 对他们来说, 最大的难点也正是在这里, 虽然对于倭人以及他们的战斗方式, 已经大概有了一些的了解, 但是对于倭国的地理环境, 以及他们国内的各种形式, 即便是以暗组的情报能力, 也没有得到多少真正有用的讯息, 所以,他们如今可以说得上是, 两眼一抹黑。 第611章 信报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贾诩等人,之前之所以始终压着甘宁, 不让他轻举妄动, 实际上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甘宁自己当然也十分的清楚,。 如今再加上郭嘉的劝说之后, 自然是完全静下了心来。 缓缓吐出一口气, 平复了一下心情, 甘宁这才再次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 顿了顿,他抬起头看向了郭嘉, 神色变得无比认真地询问道: “我军开赴倭国领土时,该当如何应对?直接进行登陆作战吗?” 郭嘉听到甘宁的询问之后, 微微摇了摇头, 一双眼睛缓缓眯了起来, 轻声开口说道: “不可。我军远道而去,再加上不了解倭国的各项情报,若是直接登陆作战,未免太过草率,而且极容易遭遇对方的埋伏,因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甘宁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一次的跨洋战斗, 对他们来说, 最大的难点也正是在这里, 虽然对于倭人以及他们的战斗方式, 已经大概有了一些的了解, 但是对于倭国的地理环境, 以及他们国内的各种形式, 即便是以暗组的情报能力, 也没有得到多少真正有用的讯息, 所以,他们如今可以说得上是, 两眼一抹黑。 做出提前的谋划, 这是出征之前,。 所必须要准备的工作, 郭嘉自然早已经有所筹谋, 抬眼看了看甘宁, 轻声地笑着开口说道: “兴霸兄,你认为,我们这支水军最大的优势在什么地方?” 听到郭嘉的这个询问, 甘宁明显地有一瞬间的愣怔, 倒不是因为不知道答案, 而是因为这个答案太过显而易见, 甘宁相信郭嘉定然也十分的清楚, 可是对方,却在这个时候, 偏偏要让自己回答, 甘宁清了清嗓子, 用十分自豪的语气说道: “咱们的这支水军,最大的依仗自然是这些舰船,虽然如今规模不大,只有楼船四艘,中型战舰十六艘,小型战船三十余艘,但如果说起这战斗力来,即便是面对三倍数量的敌军战舰,我也有信心,将对方全部剿灭!” 郭嘉抬了抬眉毛, 有些诧异地看着甘宁, 之前他估计着, 甘宁所训练出来的这支水军, 能够对付两倍的敌军, 这已经就是非常不错的了, 然而,如今听甘宁这口气, 竟然面对三倍的敌军, 都能够毫不势弱, 甚至还能够将对方完全剿灭, 这可就有些出乎郭嘉的意料之外了, 原本,郭嘉虽然知道, 这支水军的所有舰船, 都是经过了匠作营的大规模改装, 因此其在各方面, 都要远超其他势力的同类舰船, 4但是他毕竟也只是一个谋士, 对于这些具体比较, 他也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并没有多么的清晰, 自然也远远谈不上了解了, 不过甘宁却不一样, 他本来就是水贼出身, 常年混迹与江河之上, 从前,他们做得勾当, 就是与大汉的水军进行作战, 因此,对于水军事务的了解程度, 恐怕整个大汉, 都未必能够有几个人, 可以拍着胸脯说他们能够超过甘宁。 再加上,甘宁本就不是一个说话夸张之人, 所以他这句话的可信程度, 非常的高。 这才让郭嘉感到有些吃惊。 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之后, 郭嘉脸上露出了浓郁的笑容, 他的眼珠微微转动, 而后双手轻轻击掌道: “如此便太好了,实在是没有想到我军的舰船威力如此巨大……,那么倭国的那些水上舰船你可有所了解?” 听到郭嘉的这句问话之后, 甘宁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 笑容之中,更是浓浓的不屑意味, 他语气有些傲然地说道: “那些倭国的舰船,虽然在载人能力,以及远洋航行方面,确实有着独到之处,但若说这水上作战,呵呵,根本不值一晒!” 甘宁在说道对方舰船的时候, 语气之中浓郁的不屑, 也感染到了郭嘉, 不过脸上的神色却有些迷茫, 他之前,对这种具体的事情, 并算不上了解, 因此即便甘宁如此说了之后, 还是没有一个直观的印象, 甘宁略一思索, 就立刻明白了过来, 他沉吟了一下, 接着向郭嘉详细解释了起来, 不论是吃水能力、载人能力, 船上的空间, 以及那些装备的武器, 还有船员们所能够携带的兵器等等, 从各个方面, 向郭嘉进行了一个详细的解释, 并且还将倭国水军的舰船, 和他们这支水军的舰船, 一—地进行了对比和说明, 这才让郭嘉大概地了解清楚。 “哈哈哈,如此最好,既然我军的舰船实力如此强悍,那么在下之前所谋划的计策,那就能够得到完美的实施了。” 郭嘉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之前他也还有所担忧, 害怕自己的采取的方式, 这支被寄予了厚望的水军, 能否顺利的完成任务, 但是如今看来, 却是根本不需要担心这方面的事情。 这不由得让郭嘉如释重负, 再加上,通过甘宁的解说, 对于双方的实力对比, 也再一次有了直观的认识, 郭嘉对于这一次的跨洋远征, 平添了许多的信心。 甘宁看到了郭嘉的模样之后, 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奉孝,到底是何良策,快快告诉给我。” 那神情,就差抓耳挠腮了。 “哈哈哈,此事说来也简单,我军如今舰船数量不足,士卒的数量也才不过万余,进行一场水战,或许这数量绰绰有余,但如若是与一国向抗争,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因此,咱们切不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你是说反其道而行之,与倭国进行水战交锋?” 甘宁一下子就明白了郭嘉的想法, 不过,紧接着, 他又出现了一个疑惑, 接着张口询问道: “但是,倭国的水军一旦在海上战败之后,如何还会与我军进行交锋,一旦他们待在陆地上,我军岂不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了?” 听到了甘宁的询问之后, 郭嘉悠然自得地端起手边的茶杯, 轻轻吹动茶水, 看着那些泛起的一圈圈涟漪, 却是没有着急回答甘宁的问题。 郭嘉这边不着急了以后, 却是急坏了一旁等着的甘宁, 他眼巴巴地瞅着郭嘉, 却也不敢出口询问, 就怕这个喜好捉狭的家伙, 再拿他寻开心, 故意吊着胃口不告诉他。 好不容易等到他喝完茶水, 还以为对方会开口的时候, 这个货竟然看都不看甘宁一眼, 就在甘宁忍不住, 想要跳过去, 揪住这个家伙的领子质问对方的时候, 军帐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将军,有信报!” “信报!?” 听到这声禀告之后, 甘宁和郭嘉两个人, 异口同声地惊叫了出来, 等待了许久, 终于等来了并州那边的消息, 甘宁更是从椅子上, 直接跳了起来, 一步就跨过了面前的书案, 根本不给那进来的士卒,4 反应的机会, 直接一把抢过了对方手中的信函; 三两下就拆开外面的密封, 将其中的信函取了出来, 一张纸上只是寥寥数个字, “立即出兵,便宜行事!” 看见这八个字的指示之后, 甘宁忍不住仰天大笑,。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今天, 而且恰恰就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尤其是这便宜行事四个字,。 那是完全将自主的权利, 全部交给了他甘宁和郭嘉两个人, 不过这也是并州的一贯作风,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只要决定了由某一个人去负责一件事情, 吕布从来不会去过多地干涉对方, 他只是需要一个结果而已。 如今并州这边, 吕布虽然逐渐淡出了权力中枢, 但是不论是如今“垂帘听政”的貂蝉, 还是实际在暗中进行决策的贾诩, 大都承袭了吕布的这个惯例, 在选派人员执行任务的时候, 一旦选中了某一个人, 绝对不会去过多的干预对方的行事过程。 也正是因为能够给予办事人员, 充分的信任和自由度, 并州势力之中, 如今从上到下的风气, 都是积极向上敢于拼搏的。 但他们也并不是随意信任任何一个人, 在每次选用一个人才之前, 都要经历无数道环节和考验, 只有完全通过之后, 才真正有可能独当一面委以重任。 在吕布最开始创业的阶段, 虽然那个时候, 凭借着吕布对于这个时代各个人才的了解, 能够因材施教地安排每一个人才合适的位置上, 但是随着后来这个时代逐渐地偏移了轨道, 以及越来越多在历史上并不知名的人才涌现之后, 吕布也十分清楚地意识到, 他自己之前所采用的那种, 选用人才的方式, 并不太适用于如今的这个时代, 也不适用于如今的并州, 因此,早在吕布放权之前, 就逐渐地开始更改选拔人才的方式和标准, 运行了这么长时间之后, 如今的并州, 在选拔任用人才方面的流程, 以及他们所使用的各种考核以及监管的措施, 甚至可以说是划时代的, 这主要归功于吕布和貂蝉, 有这两个来自后世现代社会的人, 虽然他们未必是专业人力资源方面的专家, 但是两千多年后的世界, 即便只是一个最为粗浅的管理方式, 拿到如今的这个世界之后, 都足以成为领先这个世界数十年, 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先进经验和方法。 所以,有了如此完善的人才管理方法之后, 再加上,吕布很早之前, 就已经建设出来的人才培养体系, 使得如今的并州, 已经逐渐脱离了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 这便宜行事的背后, 正是有着并州如今先进管理制度作为支撑, 也还包含着贾诩等人, 对于甘宁和郭嘉二人的充分信任, 当然,这也离不开他们两人, 本身那卓越的能力, 这才会出现如此简短, 而又让人激动无比的指令。 甘宁满脸惊喜的笑容, 将手中的信笺交到了郭嘉的手中, 郭嘉接了过来, 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之后, 就将其中的内容, 也看了个清清楚楚, 忍不住嘴角微微上翘, 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 将那封信笺,拿到了一旁, 用火折子点燃, 看着烧完的灰烬, 一点点地落在地面上, 而后轻轻地散落开来, 郭嘉这才回过头看向了甘宁, 轻笑着问道: “兴霸,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甘宁此刻已经只知道兴奋, 根本都已经忘记了开口回答, 一脸激动的笑容, 只是傻傻地看着郭嘉。 郭嘉无奈地笑了笑, 转过头,对着还在帐内等待的士兵开口说道: “传令全军,即刻收拾行囊,准备拔营!出征!” 听到郭嘉的命令之后, 那名士兵也是异常的兴奋, 他们这些士卒, 在这里训练这许久的时间,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 能够踏上战场去进行厮杀, 如今终于等待了这一天, 他们自然是兴奋莫名。 士兵离开了之后, 甘宁也才终于逐渐冷静了下来, 仍然不忘对郭嘉说道: “奉孝,那作战的方案,你就在路上好好地与我解说一番,现在,我要去整备兵马了!” 甘宁的水军轰轰烈烈地开始了拔营, 准备出门前往倭国进行战斗, 这是并州有史以来, 第一次主动出击前往他国本土, 进行的战斗。 在这边正在进行积极备战的同时, 位于北方草原的还要往北的地方, 这里被称之为极北地区, 已经靠近了西伯利亚地域, 这边如今虽然名义上,。 属于一片自由的土地, 但是实际上, 早在数年之前, 步度根的草原势力, 就已经延伸到了这里, 只不过,即便是在井州之中, 也只有少数人, 才知道这件事情, 出了井州以后, 更是无人知晓, 在北方草原之外, 还有着极为广袤的蛮荒之地。 只不过这里的气候十分的恶劣, 一年当中,有近乎一大半的时间, 这里都是一片冻土, 最冷的时候, 最低温度甚至能够达到零下六七十度 极度的冰寒, 使得这里根本难以生存下来, 即便是生命力极为顽强的动物, 在这里的冰天雪地之下, 也很难能够平平安安地存活下来。 第612章 野蛮人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传令全军,即刻收拾行囊,准备拔营!出征!” 听到郭嘉的命令之后, 那名士兵也是异常的兴奋, 他们这些士卒, 在这里训练这许久的时间,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 能够踏上战场去进行厮杀, 如今终于等待了这一天, 他们自然是兴奋莫名。 士兵离开了之后, 甘宁也才终于逐渐冷静了下来, 仍然不忘对郭嘉说道: “奉孝,那作战的方案,你就在路上好好地与我解说一番,现在,我要去整备兵马了!” 甘宁的水军轰轰烈烈地开始了拔营, 准备出门前往倭国进行战斗, 这是并州有史以来, 第一次主动出击前往他国本土, 进行的战斗。 在这边正在进行积极备战的同时, 位于北方草原的还要往北的地方, 这里被称之为极北地区, 已经靠近了西伯利亚地域, 这边如今虽然名义上,。 属于一片自由的土地, 但是实际上, 早在数年之前, 步度根的草原势力, 就已经延伸到了这里, 只不过,即便是在井州之中, 也只有少数人, 才知道这件事情, 出了井州以后, 更是无人知晓, 在北方草原之外, 还有着极为广袤的蛮荒之地。 只不过这里的气候十分的恶劣, 一年当中,有近乎一大半的时间, 这里都是一片冻土, 最冷的时候, 最低温度甚至能够达到零下六七十度 极度的冰寒, 使得这里根本难以生存下来, 即便是生命力极为顽强的动物, 在这里的冰天雪地之下, 也很难能够平平安安地存活下来。 如今虽然还是盛夏时节, 不过这里的天气非常的凉爽, 即便是太阳光最为充足的正午, 也丝毫没有炽热的感觉, 反而由于时不时吹来的微风, 会让人感觉到一阵阵的凉意涌上心头。 这个季节,可以说是, 这西伯利亚极北之地, 一年当中, 最为幸福的好时节, 丰美的水草遍布各地, 还有茂密的针叶林, 也昂扬着浓郁的绿意, 无数各种各样的动物, 这个时候才开始活跃了起来, 此时,也是这不毛之地最为热闹的时候。 在恬静优美的草原之上, 突然一阵喧闹的嚎叫声呼啸而过, 紧接着,无数裸露着上身, 小下身只用一圈兽皮包围, 手中持着各种各样武器的奇怪家伙们, 突然出现在草原之上, 他们竟然一个个都骑在巨大的狼背上面, 这种狼不同于寻常的草原狼, 它们的个头, 足有寻常草原狼的两倍大小, 就如同一匹小马驹一般, 不论是身上厚重得如同铠甲一般的皮毛, 还是爪牙之间, 锋利的寒芒, 都标识着,这些狼群, 要更加的凶残、可怕, 更加的难以对付, 但是,它们这些凶残的野兽, 如今却偏偏甘愿成为坐骑, 被人驱使着冲锋陷阵, 由此可见,这些人究竟是有多么的可怕。 这些人口中呼喊着奇怪的音节, 听起来沧桑、豪壮, 其中又充满了野蛮的气息, 他们每个人都看起来十分的彪悍, 浑身上下,全都是坟起的肌肉。 那些巨狼虽然体型巨大, 但是奔行的速度, 却是十分之快, 甚至比起奔腾的快马, 也不逞多让, 可是,那些个壮汉, 骑在巨狼的身上, 却不见有丝毫的为难, 即便是,他们中没有一个人身上有着马鞍, 他们呼啸着向着南方迅速地移动, 这群野蛮人一般的家伙, 排列着松散的阵型, 人数虽然才不过数千而已, 但是看起来, 那凶悍的气势, 竟然仿佛比数万人的大军还要惊人。 整片辽阔无垠的草原, 就是他们可以任意驰骋的疆场。 在极远处的一个位置, 这里十分的隐蔽, 根本不会引起那群野蛮人的注意, 却反而能够将方才的那里看个十分的清晰, 在这处隐秘的地点之中, 几双闪亮的眼睛, 紧紧地凝视着这个方向, 眼底深处,全是深深的忌惮, 以及压抑不住的仇恨。 这些人,都是步度根的族人, 他们原本是游牧在这片草原上的牧民, 每年也就是在春末至秋初的这一段时间里, 能够在这个地方游牧, 其余的时间, 都必须要向南方, 来躲避这里残酷的严寒。 这里虽然气候恶劣, 但是在这仅有的时间当中, 此地的水草十分丰美, 而且,这边的所出产的战马, 不论是各个方面, 都要比草原上所出产的战马, 还要强上许多倍, 并州的精锐骑军当中, 有相当一部分的战马, 都是从这个地方所出产的, 因此,这些牧民们, 在这里放牧, 一方面是喜欢上了这边的水草, 另外一方面, 则是出于并州的军需, 他们不得不来此地豢养战马。 原本这里由于环境气候太过恶劣,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人烟, 所以,无数年以来, 这些牧民在这个地区, 虽然生活环境十分的艰苦, 但至少,还算非常的安全惬意, 然而就在今年的春末夏初, 这片大地刚刚开始出现绿意的时候, 突然出现了这批奇怪的野蛮人, 他们这群家伙叫嚷着奇怪的语言, 根本就不曾有人听过, 并且他们的衣着打扮, 还有那种野蛮的生活方式, 看起来,简直就如同没有开化的野人一般, 而且这群家伙们凶残异常, 一旦发现人的踪迹, 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 冲上去就是一通残酷的杀戮, 这些人,虽然人数稀少, 但是杀起人来, 手段确实异常的残忍, 甚至曾经被一些牧民们发现, 这些家伙竟然还有茹毛饮血的习惯, 甚至还会直接生吃人肉, 不由得让所有的人心生恐惧, 后来,才有人大致推测出, 这些家伙,应该是从那极北冰原而来的人, 但是这些家伙究竟从属于何方势力, 却没有任何人能够清楚, 语言不通的情况之下, 即便是想要询问, 也是不现实的事情。 这群野蛮人生性凶残, 所过之处, 从来都是鸡犬不留, 因此,当步度根知道消息的时候, 已经进入了盛夏时节, 也就是在一个来月之前的时候, 步度根知道这个消息后, 第一时间就传递给了并州知晓, 然而,却也没有人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只有貂蝉,大概推测出来, 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野蛮人, 应该就是后世沙俄人的祖先了, 不论是他们的外形特征, 或者是所生活的地域方面, 基本都能够吻合, 而且那个民族被称为战斗民族, 因此,这种好战嗜杀的特征, 也是相当的吻合, 知道了这些情况之后。 不过,不管对方究竟是什么民族或者种族的人, 双方之间的血海深仇, 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调和, 仅仅就是几个月的时间, 这群野蛮人, 在极北草原上, 展开了血腥的屠戮, 造成了数万牧民的惨死, 原本荒凉的极北草原, 如今简直成为了一片修罗地狱, 这些家伙们, 压根就从来不曾有过处理战场善后的习惯, 那些残破的, 被他们糟蹋过后的草原人尸体, 就那么被扔在了草原之上, 吸引来无数野兽食用, 吃剩的骸骨, 就那么曝露在荒野之外, 场景显得异常的凄凉。 步度根接到了并州传来的消息之后, 火速带领着大部队, 准备前来围剿这数千名野蛮人。 结果让所有人惊讶的事情出现了, 这群野蛮人, 虽然仅仅只有数千名左右, 竟然在正面交锋之中, 哪怕是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 竟然也能够悍不畏死地发动冲锋, 并且还能够将对方完全压制下去。 这不但归功于他们自身的强大, 还有那异常凶残拼命的打法,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 就是他们胯下那些巨大的战狼, 也是一种非常恐怖的战力。 狼这种动物, 在草原之上, 本来就是王者一般的存在, 更何况是他们所骑乘的这一种, 这些生活在极北冰原的狼群, 在后世的时候, 早就已经绝迹, 即便是在如今的这个时代, 也变得非常的罕见, 它们不但体型远超一般的草原狼, 这些冰原狼的凶悍程度, 更是比那些草原狼, 高出了好几倍都不止, 许多动物,面对这种恐怖的狼时, 别说是战斗了, 能够勉强保持镇定, 都已经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即便,是那些久经训练的战马, 也会因为流淌在它们血液之中最深层次的恐惧, 导致双方在对战的时候, 草原人的战马, 根本就没有办法发挥出正常的水准, 因此,这种种的原因之下, 这些来自极北冰原的野蛮人们, 在面对步度根的大部队围剿之下, 竟然也能够游刃有余地到处流窜, 甚至反过来, 还消灭了更多的草原部队。 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 步度根再次向并州求援。 如今的并州四处开战, 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 跋山涉水前来支援极北草原这边的战斗, 更何况,时间上也来不及, 不过,却派来了荀攸前来, 荀攸曾经在草原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与步度根的关系非常不错, 而且也十分了解草原的情况, 以及草原部队的作战方式等等。 有了他的助力之后, 步度根这才得以在极北草原这边, 逐渐站住了脚跟, 不过,这群野蛮人的战力实在是惊人, 即便是荀攸依靠重重计谋, 却每每在包围剿灭对方的最后关头, 总能够被对方, 不计死亡地突出重围而去。 不过好在,荀攸来了之后, 总算双方从情势上, 大致能够维持在互有胜负的这种水平, 那些野蛮人, 也在荀攸的层层计策之下, 数量也逐渐的减少, 过了这近半个月的时间, 已经战死了近三分之一, 可谓是损失惨重, 但与之相应的, 那些草原军的损失, 却只能够用惨痛来形容, 竟然损失近五千余人, 几乎是这些野蛮人的三倍左右, 这还是由于荀攸的计策使然, 否则,这样的伤亡, 至少还要在翻一倍。 那些隐藏的斥候们, 迅速地向着另外一个方向飞驰, 他们是自愿留在这极北草原上的牧民, 为了要给死去的族人们报仇, 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 前来为草原骑军刺探情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群野蛮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小股的斥候, 或者是大群的斥候, 对他们来说, 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 一旦发现敌人的踪迹, 这群家伙,就会如同见到了花蜜的马蜂一般, 疯狂地冲了过来, 根本不在乎对方是否有埋伏, 哪怕是面对一两人, 他们也都拼尽全力, 荀攸不是没有想过, 利用野蛮人这种特点, 设置下一个埋伏圈等待对方的落网, 但是,这群野蛮人, 虽然看起来行事莽撞, 可是却仿佛有着什么特异功能一般, 对于危险有着十分敏锐的嗅觉, 当荀攸准备好必杀的埋伏圈之时, 这群家伙们,又总会在最后的关头, 直接远遁而去, 使得荀攸既无奈又无语。 这几个牧民奔行了近一个时辰之后, 才终于来到一座连绵的大营, 这里正是草原骑军的营地, 步度根和荀攸都在帐内议事。 “你是说,那些野蛮人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步度根有些焦急地向着那斥候询问, 对方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再次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之后, 步度根有些无语, 他们这段时间, 在这边再次准备了一个进行设置的埋伏圈, 结果对方却并不上当, 反而在没有发现任何端倪的情况下, 就直接掉头跑了开来, 步度根甚至不得不怀疑, 他们这些人当中, 是不是有着敌人的奸细。 步度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身子有些颓然地垮了下来, 求助似地看向一旁的荀攸, 后者此刻却是没有半分的动容, 仿佛己方精心设置的埋伏圈, 如今变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他来说,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察觉到步度根转过来的目光, 荀攸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这微笑也令步度根的心, 稍微放松下来不少, 他轻声地开口道: “步度根,不过就是区区一个埋伏,至少,我已经知道真正的原因所在了,这些野蛮人蹦跶不了多久了,呵呵呵……” 第613章 傀儡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多克一路向东边走着, 他行进的速度非常的快, 数十里的路程, 在他的脚下, 也只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 简直可以用风驰电掣来形容, 李肃跟在他的足迹之后, 根本就没有办法追上他的节奏。 不过这个多克, 非常的古怪, 好似并不着急赶路, 又好似在刻意地等待着李肃一般, 每一次当李肃快要跟丢的时候, 这个家伙总会在前一个城市或者是市镇, 坐一番简单的停留, 而且多克并没有刻意地隐匿自己的行藏, 他那一身难以遮掩的贵族气质, 还有迥立于中原的长相与打扮, 使得他不论走在何处, 都会引起当地的关注, 这也才给李肃的继续追踪, 留下了宝贵的线索。 先开始,李肃曾经怀疑, 对方是不是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如此古怪的行为, 可能就是为了给他机会, 这样才能够在合适的时机, 给他一个直接击杀。 但是试验了几次之后, 李肃却发现, 对方好像并不是知道, 或者,更准确地说, 应该是并不在意他的追踪, 甚至有几次, 双方的距离已经非常接近, 那多克甚至是颇有深意地看了李肃几眼, 但却仿佛没有任何察觉一般, 好似只是见到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就这么轻易地又错身而过。 李肃这也终于放下了心, 对方根本不在意他这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自己的实力, 在普通的人眼中, 或许已经高不可攀, 甚至,即便是那些隐世高手当中, 李肃如今的实力, 也可以说得上是登堂入室了, 但是与那些真正的高手相比, 甚至,是与多克这种, 站在全世界绝对的实力金字塔顶尖的人物相比, 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对方既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的敌意, 或者是不耐烦, 想必,自己在对方的眼中, 压根就算不上什么, 思及于此,李肃忍住不自嘲地笑了笑, 不过,却也非常清楚, 这本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所有的尊重甚至是敬畏, 都需要用自身的实力, 来证明,来换取。 又是一个清冷的夜, 李肃仰头望着天空的明月, 极为认真地进行着吐纳, 这一段时日以来, 虽然追踪这个多克非常的辛苦, 不过,他却也能够明显地感觉到, 自己的实力在迅速地提升着, 尤其是在自己之前并不太擅长的身法方面, 最近因为这种长途的高速奔行, 反而有着日新月异得提高, 这也是,李肃能够坚持追踪下来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 他本就是为了提升实力, 才前来趟这一趟浑水, 如今柳暗花明, 在其他的方面, 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不免让他感到十分的喜悦, 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缓缓站起身来, 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 转过身准备回到屋中进行休息。 这多克从来不在野外过夜, 也使得李肃, 每一天晚上, 都能够在屋中休息, 这倒也是一个意外之喜。 不过,就在李肃转过身的一瞬间, 他整个人突然僵在了原地, 瞳孔骤然收缩, 浑身的汗毛瞬间乍立起来, 双拳不自觉地握紧, 手心处,紧接着就出现了滑腻的感觉, 那是冷汗大量出现的结果。 李肃在突然之间, 出现了如此剧烈的反应, 是因为,他的身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 突然站立了一个人, 而那个人,恰恰就是, 他这几天以来, 一直在追踪的多克。 多克双手背负在身后, 仰头望着天空的明月, 仿佛不曾注意到, 自己面前大惊失色的李肃, 久久都不曾说话, 他这边没有半点反应, 李肃也始终保持着沉默。 此刻的李肃, 内心之中翻江倒海, 面色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现, 之前,他还在感到欣慰, 对方并没有在意自己的存在, 甚至还为此感到沾沾自喜, 然而就在瞬间之后, 对方竟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虽然没有任何的言语, 但是,明显就是为了自己而来。 “跟了我这么久,提升了倒是不少,虽然还是个废物,不过嘛……呵呵,倒也能勉强一用。” 多克终于缓缓收回了目光, 低下头看向了李肃, 棕色的瞳孔之内, 一片冰冷的森寒油然而出, 那森寒仿佛能够冰冻一切, 甚至都能够将李肃的思想也冰冻起来一般, 心底深处,蓦然出现了一股警兆, 连忙清醒了过来, 这个时候才发觉, 自己的脑海中竟然有一种迟钝的感觉, 仿佛思想都被凝固了一般,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的恐惧。 多克意外地挑了挑眉, 带着些许感兴趣的意味, 看着面前的李肃, 轻轻张嘴说了一句: “哎呦喂,还有两下子嘛……” 多克的汉语才刚学出来没多久, 说起来十分的僵硬, 带着一种古怪的语气, 使人听起来感觉到十分的别扭, 同时,似乎是为了强化表达, 他那话语之中的含义, 多克还特意增加了一些语调, 结果就使得这句话, 听起来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 不过总归,却也让李肃听出了那话语当中的揶揄意味。 可惜面对这样的调侃, 即便是心高气傲如李肃这般的人物, 却也没有办法说出任何反击的话语, 毕竟,在以实力论英雄的世界当中, 谁拥有的实力更加强悍, 谁才能够拥有更加强大的话语权, 如今形势比人强, 纵然是逞一些口舌之快, 也并不能凸显出什么英雄气概。 李肃明知反抗不过, 反而放轻松了下来, 他目光平淡地看着对面的多克说道: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多克,竟然也会对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感兴趣吗?” “呵呵,感兴趣?也对,你这个蝼蚁成功地挑起了我的——兴趣。” 虽然李肃已经对于自己的结局认命了, 但是被对方如此的轻视, 他的心中仍然是感觉到万分的不爽, 眉头紧紧地蹙起, 恶狠狠地看向了对面的多克, 他此刻真恨不得将这张脸给狠狠的砸烂, 但是他却十分的清楚, 他的任何举动, 除了自取其辱之外, 没有任何的实际作用。 多克好整以暇地看着李肃, 脸上挂着淡淡的玩儿味的笑容, 就仿若猫捉耗子一般, 十分有耐心地挑逗着对方的神经。 双方再次对峙了数秒之后, 多克终于打破了沉默, 再次开口说道: “这一次前来中原,我恰巧也需要一个向导,既然你这么主动送上门来,那就帮我这个小忙吧。” 听到多克的这句话之后, 李肃先是一愣, 继而恍然大悟, 明白了对方话语中的意思, 也弄清楚了, 为何对方会找上了自己, 但也正是因为知道了原因之后, 李肃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神情怪异地看向了多克, 开口询问道: “你觉得我会同意你的要求吗?” 多克闻言,也是眉头稍微上挑了两下, “难道你以为,从我的手中,还能够逃得出去吗?”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眼中的嘲讽尽显, 仿佛是听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话一般。 李肃认真地摇了摇头说道: “逃?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不过,即便是死,你也不可能从我嘴里获得哪怕一丁点情报。” 已经到了这步田地, 李肃早就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打算, 他也有绝对的信心, 不论对方如何的盘问, 甚至是使用什么样的严刑峻法, 都不可能从他这边询问处半点情报。 “哦?也许吧。不过吧,你似乎想得有点太天真了。不过也对,无知的人,总是会有很多东西,根本不会了解,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太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情。”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 多克的眼眸深处, 再次出现了奇异的光彩, 李肃看见了这光彩的一瞬间, 立刻意识到不妙, 但是当他想要闭上眼睛躲闪的时候, 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那眼神吸引住了, 紧接着,就是脑袋仿佛突然被重锤猛砸了一下子, 然后,就是意识完全消失不见, 前后也不过是数秒钟的时间, 时间仿佛从静止重新恢复了流动, 但是当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的时候, 却又仿佛哪里有着不同, 那就是站立在原地的李肃, 他虽然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动作, 但是,他的那一双眼睛里, 此刻却已经没有了半分的神采, 只剩下了一片的空洞, 仿若在这具躯壳当中, 已经没有了灵魂一般。 多克看了看神情木然的李肃, 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深邃, 他有一项技能, 是很少有人知道的, 那就是能够控制人的思想, 只不过此项技能有着很大的局限性, 并且,对于他自身, 也是有着十分巨大的影响, 因此,他轻易不会用出这一项技能, 只不过这一次, 来到中原处理事情, 若是没有一个了解情况的本地人, 来给他当做向导的话, 很多事情会变得简单得多。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十分的重要, 更是那神界之人直接下达的命令, 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早在离开西域的时候, 他就发现了李肃这个跟屁虫, 只不过,在开始的时候, 他也没有这个想法, 可是,自从前两日进入到中原之后, 他却始终没办法察觉到, 那个叫做吕布的天命之子的存在, 甚至,他都能感觉到, 从极北之地急速而来的两个人, 那两个老熟人, 他自然是十分的了解, 尤其是当先那一人, 这一次的行动, 还是要和他进行联手, 然而,这更加让他感到疑惑。 要知道,实力达到他们这个层次, 在一定范围之内, 是能够感知到彼此的大概位置, 这也是为何吕布, 当初能够确定卑弥呼已经离开了中原, 所以他才会跟随暗子回到并州。 而这种感知的范围, 可是远远超出了整个中原的范围, 但是偏偏,就在这中原之中, 却压根不能感知到那吕布的存在, 饶是多克见多识广, 也不知道为何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过他也是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 是有一些奇异的地方, 能够隔绝他们这种神奇的感知, 也许,此刻的吕布, 就是处于在这样的地方之中, 偏偏,他们来到中原, 也不能逗留过长的时间, 否则会引起神界那边其他势力的不满, 没办法之下, 多克这才想到了控制一个傀儡, 这个名叫李肃的家伙, 恰巧从西域就一直跟随着他, 虽然不认识这个家伙, 但是却也很清楚, 他应该就是吕布势力当中的一份子, 所以,吕布的所在位置, 这个小家伙, 应该是知道的, 正是抱着这个目的, 多克这才决定把他变成自己的傀儡。 他的这个技能, 只能控制一个傀儡, 而且除了死亡之外, 没有其他可以更换的方法, 并且多克还不能自己动手抹杀傀儡, 否则将会受到严重的反噬, 所以,他在上一个傀儡战死之后, 一直持续了无数年, 始终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傀儡, 毕竟,这傀儡不能只是一个摆设, 多克也需要对方能够在关键的时候, 救自己一命, 至少能够帮自己挡下致命的伤害, 只是以他多克的身份, 他的眼光将会何其之高, 寻常的人,又如何能够进得了他的眼中。 之所以选择这李肃, 也并不完全是多克的随心之举, 李肃的年纪和实力, 自然是不可能瞒得过他, 虽然这个岁数, 达到这样的实力, 虽然可以说得上出类拔萃了, 但是还远远没有达到他要求的那种程度, 不过这短短的几天, 李肃有着怎样的进步, 多克也是看在了眼里, 对方的这种资质, 倒是勉强也能够达得到, 多克的标准, 所以,他这才决定将李肃变成了自己的傀儡。 多克一边转过身向屋内走去, 一边若有所思, 李肃神情木然地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 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的表情, 完全就是一个傀儡的模样, 但是他的行动非常的自然流畅, 就和之前几乎没有任何的分别, 完全就像是一个正常人一般无二, 走在前面的多克突然停下了脚步, 发出了一声意外的轻咦声。 第614章 出战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多克的这个技能, 只能控制一个傀儡, 而且除了死亡之外, 没有其他可以更换的方法, 并且多克还不能自己动手抹杀傀儡, 否则将会受到严重的反噬, 所以,他在上一个傀儡战死之后, 一直持续了无数年, 始终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傀儡, 毕竟,这傀儡不能只是一个摆设, 多克也需要对方能够在关键的时候, 救自己一命, 至少能够帮自己挡下致命的伤害, 只是以他多克的身份, 他的眼光将会何其之高, 寻常的人,又如何能够进得了他的眼中。 之所以选择这李肃, 也并不完全是多克的随心之举, 李肃的年纪和实力, 自然是不可能瞒得过他, 虽然这个岁数, 达到这样的实力, 虽然可以说得上出类拔萃了, 但是还远远没有达到他要求的那种程度, 不过这短短的几天, 李肃有着怎样的进步, 多克也是看在了眼里, 对方的这种资质, 倒是勉强也能够达得到, 多克的标准, 所以,他这才决定将李肃变成了自己的傀儡。 多克一边转过身向屋内走去, 一边若有所思, 李肃神情木然地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 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的表情, 完全就是一个傀儡的模样, 但是他的行动非常的自然流畅, 就和之前几乎没有任何的分别, 完全就像是一个正常人一般无二, 走在前面的多克突然停下了脚步, 发出了一声意外的轻咦声。 多克的这个傀儡技能, 虽然有着特别多的限制, 但也正因为如此, 所以这个傀儡的能力也十分的强悍。 首先,就是被控制的傀儡, 不论是战斗还是日常的行动, 都不需要多克去分心操纵, 完全就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所以才会有方才那般行动的效果, 也能够自行修炼, 甚至,多克还能够对其进行指导, 因为能够完全探查到傀儡体内的情况, 所以还能够提高傀儡的修炼速度。 并且除了身体的情况之外, 他更是能够仔细查阅到傀儡脑海之中的记忆, 所以,他之前才对李肃说出, 即便不用对方的配合, 他也能够知晓他一切所想要知道的讯息。 方才就是在翻看李肃脑海之中记忆的时候, 突然发现了意外之喜, 他竟然在那记忆当中, 了解到,这李肃, 竟然与那吕布, 还是从小就认识的儿时玩伴, 两人的关系更是相交莫逆, 虽然没有在这记忆当中, 没有探查到吕布的所在, 不过只要有了此人在手中, 如果要寻找到吕布, 想必不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有了这个意外之喜后, 多克嘴角忍不住露出了惬意的微笑, 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他的眉头微皱了一下, 目光如电一般看向旁边一个方向, 一纵身便冲了过去, 单手紧紧握拳, 一记电炮便轰了过去, “砰!”地一声沉闷的轻响出现, “咦?” 紧接着是多克疑惑的声音, 他揉了揉有些酸胀的手腕, 看着远处如闪电般消失的一个模糊黑影, 多克轻声地说道: “龙族?” 多克的脸上首次出现了凝重的神色, 旋即,他轻蔑地笑了出来, “哼,只是个不纯粹的杂种,我说怎么会这么奇怪。” 话语中还有着难以掩饰的遗憾, 这等发育近乎完成的蛟龙可不多见, 距离完全进化完成, 也不过就是一步之遥, 一旦蜕变成真正的神龙, 那实力甚至不逊色于神仙, 若是趁现在将其收服, 将来也会是不小的一个助力, 只是可惜,眼前的事情却更加紧要, 他不得不放弃此事。 转过头,不再理会那已经急速离去的那道黑影, 继续开始翻查李肃脑海之中的记忆, 随着翻查的越来越多, 多克脸上的笑意也愈发的浓郁起来, 对于能够引出吕布, 充满了更多的信心。 这段时间以来, 中原武林与倭国之间的战斗, 愈发的激烈起来, 双方参加战斗的人, 实力也是愈发的高强, 在徐州的北部, 一处隐蔽的小山坳之中, 白发苍苍水镜先生司马徽, 神色淡然地抚弄着雪白的长髯, 如今胶着的战事,小 丝毫没能在他脸上看出半分的忧虑。 虽然在他的面色上一片平静, 但是脑海之中却在飞速的旋转着, 思考着如今的对策, 在他的对面, 恰巧是由熊本亲自坐镇的倭国主力部队, 他们两人所擅长的类型, 都颇为相似, 彼此之间敌对时间也不短, 这也算得上是老对手了, 这段时间,双方战斗益发的激烈。 正在思考着对策的时候, 突然司马徽眉头紧紧蹙起, 一双雪白的长眉, 仿佛拧在了一起, 转过头看向了一个方面, 目光露出微微错愕的神情。 “咦,这家伙怎么会来凑热闹了?” 司马徽蓦然站起身, 快步走到了帐门旁边, 伸出手,将帐篷门打开, 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 一道黑影,如风一般冲了进来, 黑影的速度极快, 几乎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这也是因为其刻意隐藏的结果。 司马徽目光紧紧盯着这位不速之客, 突然出现的这个家伙, 正是之前的那条千年毒蛟, 进化之后如今只差一步就进化成龙。 不过司马徽却十分奇怪, 对方上一次见面离开之后, 就曾经说过, 今后很有可能没有再会的机会, 小一方面是它要云游四方, 去完成那万里征途的最后一步, 另外一方面, 当时,中原武林与倭国之间的战斗即将展开, 司马徽肩负着特殊的使命, 这一次的大战之中, 本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因此双方都默认了没有下一次会面的机会,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对方却突然出现在了双方交战的中心, 并且看着样子, 是专程过来寻找自己。 小龙转过了头看向司马徽, 猩红的冰冷双瞳之中, 一如既往的森冷, 但是却能够感知到, 在对方的眼神之中, 有着一些异样的感情。 小龙通过神识, 将自己做知道的一切, 有关于多克的事情, 都告诉给了司马徽, 听完了对方的讲述之后,以 司马徽一颗心深深地沉了下去, 对于多克的出现, 他没有任何的意外, 这件事情,整个中原来说, 他是第一个知道此事, 并且将此事告知给吕布, 让其回到并州去暂避风头, 而且司马徽更是清楚, 除了这多克之外, 北方还有一位煞神, 也将会在不久之后, 也来到这个地方, 但是李肃的突然掺和进来, 委实却是让事情起了更多的变化, 李肃与吕布之间的关系, 水镜先生司马徽虽然不是很清楚, 但却也知道二人关系匪浅,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 他却也不得不考虑到这一层关系。 了解到了实情之后, 司马徽仔细看了看小龙的身上, 轻声开口询问道: “你受伤了?” 小龙猩红的舌信吐了吐, 回过头在身上舔舐了一番, 之前与多克之间的那一次对攻, 它也是受到了一些伤势, 并且担心受到多克的追击, 它这一路飞奔, 没有任何的休息, 所以伤势至今没有恢复。 “你准备要如何去做?”。 小龙向司马徽递过来一个眼神,。 闭口不提自己的伤势, 它也只是缺乏休息恢复的时间而已,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司马徽神色间没有多余的异常,↓只是微微笑了笑,+ 开口对着小龙说道:』 “恐怕还要麻烦你去跑一趟了,尽可能预防吕布那小家伙忍不住跑出来……” 小龙忽然猛地转过了头,也定定地看着他,探询地问道:。 “多克他们那些家伙如今可是就在这里,你能够支撑的住吗?”。 虽然对方只是一条蛟龙, 双方之前也谈不上相处甚欢, 不过在这种时刻,小 却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关怀, 司马徽也忍不住心中一阵感动。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道: “呵呵,有老夫在,那些宵小岂敢放肆!” 说这句话的时候, 司马徽身上的气势为之一变, 再不似那不问世事的水镜先生一般, 仿若换了一个人似的, 如同刺破云霄的一柄神兵, 睥睨天下,莫敢不从。 小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司马徽, 忍不住有一阵的恍惚, 在它的印象之中, 司马徽的实力虽然也算是相当的不错, 比起进化之前的它, 要稍微的略高一筹, 不过如今看起来, 应该相当的孱弱才对, 可是,就在此时此刻, 司马徽完全展开气势之后, 竟然让他都不由得感觉到一阵隐隐的心悸, 虽然没有实质上的那种恐惧, 不过却也能够说明, 这司马徽远非看起来那般简单。 说到底,小龙也只是略微有些担心, 因为它接触过那多克, 知道对方实力的深不可测, 不过对于它来说, 人世间所谓的情谊之类的东西, 似乎太过于深奥难以理解。 如今虽然感觉到有些不放心, 不过对方既然已经如此说, 小龙也便没有坚持, 正好,分开了这么久的时间, 也想去见见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伙, 说起来,和那个吕布的家伙, 虽然相处得时间不算长, 不过却也感觉到莫名的热切。 当下,也没有多做停留, 向着司马徽吐了吐蛇信, 算是打过了招呼, 扭过头向着并州方向飞速地离去, 它如今本就是小蛇的模样, 若是不仔细看, 丝毫不起眼, 再加上移动的速度如同闪电, 丝毫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即便在这附近, 如今都是中原武林当中的隐世高手, 也不过只有寥寥数人, 向着这个方向淡淡地扫了一眼。 司马徽目送着小龙的快速离去, 直到以他的眼力, 都再也看不清对方的踪迹时, 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浑身奔涌的气势也缓缓地平息了下来, 司马徽的目光不再平静, 逐渐变得深邃幽暗, 仿若一片深渊一般, 那多克竟然不惜用这样的手段, 冒着被神界责罚的风险, 也要寻找吕布的踪迹, 看来这一次, 他们有些低估了对方杀死吕布的决心了, 之前的计划, 是让吕布暂避风头, 躲过这一段时间之后, 对方为了避免和神界发生直接的冲突, 也会选择在等待一段时间无果之后, 黯然选择离去, 那么吕布的这一次危机, 就能够安然度过。 不过如今看来, 显然,自己这边, 有些过度乐观了, 并且,不出意外的话, 那卑弥呼在这一次的狙杀之中, 定然也是会不甘寂寞的, 那个女人的手段, 还有她的疯狂, 司马徽可是在很久之前就曾经领教过, 因此才会感到一些忧心。 虽然,曾经老君对他做出过保证, 多克和依托罗维夫斯基这两个家伙, 虽然奉命来斩杀吕布, 但是慑于神界的压力, 他们也不敢太过于招摇过市, 而且不可能会在中原停留过长的时间, 然而,如今却似乎出现了变数, 扬起了头,司马徽难以自觉地轻叹了一口气。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这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当第二天开始的时候, 徐州这边的战事, 再次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倭国这边,不但是几个老祖宗级别的神忍加入到了战场之中, 使得中原武林这边的情势急转直下, 并且那一只隐藏在幕后的熊本, 更是直接站到了台前来, 听到了这个消息, 司马徽的神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闭目掐指进行了演算, 随着推演的进行, 他的脸色益发的难看起来, 虽然因为实力的原因, 无法推测出卑弥呼等人的去向, 但是,他却在冥冥之中感觉得出来, 这几个家伙,就在这个战场附近的某处, 神界对于他们这种层次的人, 有着诸多的限制, 就是因为实力达到了这种境界, 对这个世界之中, 任何层次的战斗, 都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尤其是如今对方三个人全部集中到一处。 苍老的面庞上, 划过了一丝阴霾, 蔚然叹出了一口气, 司马徽面容冷肃, 双眼闪过了一丝决然的神色, 缓缓的从营帐之中走了出来, 向着远处的战场坚定地走了过去。 第615章 善解人意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虽然,曾经老君对他做出过保证, 多克和依托罗维夫斯基这两个家伙, 虽然奉命来斩杀吕布, 但是慑于神界的压力, 他们也不敢太过于招摇过市, 而且不可能会在中原停留过长的时间, 然而,如今却似乎出现了变数, 扬起了头,司马徽难以自觉地轻叹了一口气。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这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当第二天开始的时候, 徐州这边的战事, 再次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倭国这边,不但是几个老祖宗级别的神忍加入到了战场之中, 使得中原武林这边的情势急转直下, 并且那一只隐藏在幕后的熊本, 更是直接站到了台前来, 听到了这个消息, 司马徽的神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闭目掐指进行了演算, 随着推演的进行, 他的脸色益发的难看起来, 虽然因为实力的原因, 无法推测出卑弥呼等人的去向, 但是,他却在冥冥之中感觉得出来, 这几个家伙,就在这个战场附近的某处, 神界对于他们这种层次的人, 有着诸多的限制, 就是因为实力达到了这种境界, 对这个世界之中, 任何层次的战斗, 都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尤其是如今对方三个人全部集中到一处。 苍老的面庞上, 划过了一丝阴霾, 蔚然叹出了一口气, 司马徽面容冷肃, 双眼闪过了一丝决然的神色, 缓缓的从营帐之中走了出来, 向着远处的战场坚定地走了过去。 战场在一处僻静的山谷之中, 双方,主要是那些倭国忍者们, 还算比较恪守神界的规定, 没有将战火蔓延到凡俗的世界当中去, 再加上并州军有意去避开他们战斗的地方, 因此,虽然双方打得是腥风血雨, 但是却根本不曾在世俗世界当中, 引发多么大的恐慌。 倭国的忍者这边, 攻势变得十分的凶猛, 一直压制着中原武林方面, 虽然双方的总体实力相差不多, 不过由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反而如今中原武林方面处于了绝对的下风之中, 不但整条战线被倭国的忍者压制着, 就连高手也战死了不少, 司马徽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形势的严峻超出了他的想象。 还好,在他来到战场之前, 中原武林的高手们, 此刻也都已经纷纷到达了战场之中。 “水镜先生!好久不见呀。” 熊本有些揶揄的声音传来过来, 他一脸的得意, 看着刚出现在战场上的司马徽, 话语之中尽是无穷的嘲讽之意, 司马徽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恢复了平日里那副神色淡然的模样, 对方的冷嘲热讽似乎也没有引起他的任何气愤, 淡淡地回了对方一句道: “熊本,你们这群小矮子终归是忍不住了吗?” 熊本在倭国人当中, 算是身材比较高大的人了, 但是司马徽的身材, 却是更要高出他足足一头, 这一点让他尤其的不爽, 想要讽刺对方, 结果没想到, 却被对方给讽刺到了, 熊本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 “司马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看你还能装出这幅要死不活的神情多长时间。” 对熊本得意张扬的样子, 司马徽直接视若无睹, 他开口直接问道: “卑弥呼他们呢,怎么还不出来?” “女王陛下,岂是你相见就能见的……” “果然还是一群缩头缩脑见不得光的家伙!” 司马徽一脸嫌弃的唾弃了一句, 语气中完全是浓浓的轻蔑, 熊本的脸上划过了愠怒,+ 再也没有戏弄对方的心情,~ 直接变幻了脸色,4 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紧接着神情变得十分肃穆, 双手掐着奇怪的法诀,小 口中也开始迅速地念着咒语, 随着他的法术的施展, 浑身的气势开始为之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周围的空气刹那间, 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 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伊邪那美!伊邪那美!伊邪那美!“ 周围的那些倭国忍者们, 突然发出了狂热的怒吼, 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4 也都洋溢着兴奋的神采,! 那一双双眼睛, 更是在瞬间就变成了赤红之色, 熊本此刻所施展的, 正是那“神降”之术, 只是他如今的这份气势, 却远非吕布当初在荆州之行时,1 在卑弥呼女儿身上所感受的那样, 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这是熊本压箱底的本事, 同时也是他最终极的手段, 竟然在第一次踏上战场, 第一次面对司马徽的时候, 就立刻施展开来, 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的问题, 双方虽然可以说是针锋相对的两个人, 但是就实力水平来说, 熊本却是要比司马徽差了一丝, 因此,除非是有特殊的原因, 否则这熊本, 根本不可能轻易地拿出他的杀手锏出来, 如今的这个时候, 正是有着充足的特殊原因。 司马徽脸色如常, 眼底却划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今日,注定已经无法活着离去了, 对于自己的生死, 他并没有太多的眷恋, 对于身边这些人今日能否生还, 他也没有太多的执念, 这些人也都经过了许久的岁月, 甚至,其中有几人的岁数, 比之司马徽还要年迈不少, 对于生死,大多看得很淡, 虽然那卑弥呼几人, 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就在此地, 不过,对方料也不敢过于插手这场战斗, 虽然,即便只是站在场边, 也会对中原武林中人产生重大的影响, 今日的这场战斗之中, 中原武林之人, 不要说是取得胜利, 唯一的期望就是能够减少损失, 但是对于这一点, 司马徽都没抱有半分侥幸的心理, 对方既然已经决定了撕破脸, 那么,就肯定不可能给中原这边留下多少最后的火种。 不过现如今, 担心再多都已经是多余, 虽然对方还有三个超级厉害的家伙隐藏在暗处, 但至少,在明面上来说, 双方的实力还是均等的, 自己拼死一搏, 未必不能给中原武林, 多留下一下火种。 怀着这样必死的信念, 水镜先生司马徽长身而起, 风,吹动了他雪白的胡须和长眉, 一身雪白的长袍, 在逐渐猛烈的风中缓缓鼓荡, 双手捏成剑诀, 司马徽口中快速地念着咒语, 随着他的语速逐渐增快, 一股恢弘博大的气势缓缓开始弥漫, 中原武林的所有高手们, 见到这种情势之后, 浑身的精神一震, 司马徽如今施展的道术是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自然都十分清楚, 这就是传说中的——“请灵”! 双方的高手, 如今完全进入了狂热的状态, 这种法术想要完全施展, 并不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不论是对于熊本, 还是司马徽来说, 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来进行准备。 为了保证己方的法术能够顺利完成, 双方的人都拼了命的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战斗瞬间进入了白热化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 战场的三个方向, 突然缓缓走出了三个身影, 两男一女, 他们分别是卑弥呼、多克还有依托罗维夫斯基, 三人一经出现, 立刻引起了整个战场的沸腾, 所有人都认识他们这三个人, 对方此刻出现, 并且那般模样, 分明是摆出了要看戏的样子, 目光或轻蔑、或戏谑、或怜悯地看向气势如虹的司马徽。 傻子这个时候, 也都知道这三人所代表的势力, 就是那些倭国的忍者了。 中原武林的高手们, 情不自禁地心往下沉了几分, 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了司马徽。 处于所有人目光交汇处的司马徽, 此刻面上不悲不喜, 一派的庄严肃穆, 身上的气势还在迅速的攀升, 在他的身后缓缓出现一个巨大的虚影, 这个时代的很多人, 已经淡忘了这个虚影所代表的的人物,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 几乎每一个, 不是见证了他的成长, 就是听闻着他的传说, 追随着他的脚步, 才走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 故而,所有人都认出了此人的身份——老君! “伊邪那美!你这是要公然打破规矩吗?” 老君的虚影近乎实质, 甫一平稳,就直接开口向着对面发出了质问, 他的对面,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影, 那是一个穿着暴露的妖冶女子, 在虚影实质化方面, 比不上老君这般清晰可见, 但是这般若隐若现的模样, 却更加凸显了此女子的妖娆媚态。 “咯咯咯……规矩?嘁,年纪轻轻,还真是迂腐!” 伊邪那美笑得花枝乱颤, 胸前的那一双雄伟更是荡漾起一片诱人的波浪, 在场的不少人, 都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了过去, 还有很多的人, 就连呼吸都忍不住变得粗重了起来。 “哼!” 老君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冷哼, 中原武林方面的高手们, 忍不住神志为之一清, 反应过来中了对方的魅惑之后, 心中都是一阵后怕。 “老妖婆!要战便战吧!” 老君懒得再与对方逞一些口舌之威, 一股冲天的气势, 猛然间喷薄而出, 与之相应的, 在那天空之上, 也豁然间变幻了模样, 方才还仅仅只是刮起了风, 此时此刻,却突然间乌云汇聚, 甚至隐隐间伴有电闪雷鸣。 老君双掌分握阴阳,执于胸前, 双眼更是如同注入了雷电一般, 目光紧紧凝视着对面的伊邪那美。 伊邪那美也不甘示弱, 口中轻叱一声, 一阵粉红色的雾气, 缓缓自她周身开始弥漫, 整个人变得更加妖冶。 她脸上满是愤怒, 任何女子都忌讳被人说老, 哪怕她已经是历经了无数岁月的神仙也是如此。 不过对方虽然位列仙班的时间尚短, 但是其真实的实力, 却是在神界之中, 也可以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所以,如今整个神界当中, 很多的势力才开始害怕中原势力, 在神界当中的崛起, 今日的这个圈套, 虽然是几方势力暗中勾结所布下, 但是,未尝没有其他势力的推波助澜, 否则,此刻那三个小家伙, 如何敢明目张胆地参与到这一次围杀之中。 两尊大神的战斗一触即发, 卑弥呼等三人也轻轻地踏前了一步, 虽然仅仅只是一步的距离, 但是,中原武林这边, 立刻就到达了危险的边缘。 “啪——!” 光天化日之下, 一道惊天的电闪砸在远处一座山头之上, 立刻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 这宛如一个信号般, 闪电炸响的那个瞬间, 这边的战斗同时展开, 天上,乌云翻滚,电闪雷鸣, 地下,喊杀震天,血流成河。 “夫君,那条小蛇是不是就是当初和你一起去十万大山的那条千年毒蛟呀?看起来有些可爱,想不到还能记挂着你,专门来找你,本该开心才是呀。” 貂蝉温柔地为吕布按揉着额头, 一边关切地询问道。 “可为何人家总感觉今日你一直心神不宁?” 吕布眉头微微蹙起, 轻声笑了笑说道: “没事儿,许是憋闷的太久,有些不习惯吧。” 吕布随意找了个借口说道, 这几日,依然如同先前一般, 每天过着优哉游哉的日子, 唯一的变化就是, 小龙今天突然的造访, 让他感到十分的意外, 当问起对方为何来此的原因时, 却是被对方数次给糊弄了过去, 吕布直觉地认为, 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这几日一来, 徐州那边的战事情报, 一天三次地向这边汇报着, 并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 其他各地的世俗战争, 己方这边也都是清一色地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西南方的益州, 在初步稳定了之后, 兵发两路,分别向南中和荆州出兵, 两边也同时取得不错的进展, 甘宁的远洋部队, 如今也已经出发在了路上, 据报,已经消灭了不少倭国方面的舰船, 如今正在开始准备封锁那边的海上通道。 其他各地也都是一副顺风顺水的情况, 吕布也想不出让他不安的原因究竟在何处, 看着吕布的神情, 善解人意的貂蝉轻启朱唇说道: “夫君,既来之则安之,有些事情想不清楚就不要去想,如果……你要记得,我们都站在你的身后!” 第616章 出动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夫君,那条小蛇是不是就是当初和你一起去十万大山的那条千年毒蛟呀?看起来有些可爱,想不到还能记挂着你,专门来找你,本该开心才是呀。” 貂蝉温柔地为吕布按揉着额头, 一边关切地询问道。 “可为何人家总感觉今日你一直心神不宁?” 吕布眉头微微蹙起, 轻声笑了笑说道: “没事儿,许是憋闷的太久,有些不习惯吧。” 吕布随意找了个借口说道, 这几日,依然如同先前一般, 每天过着优哉游哉的日子, 唯一的变化就是, 小龙今天突然的造访, 让他感到十分的意外, 当问起对方为何来此的原因时, 却是被对方数次给糊弄了过去, 吕布直觉地认为, 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这几日一来, 徐州那边的战事情报, 一天三次地向这边汇报着, 并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 其他各地的世俗战争, 己方这边也都是清一色地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西南方的益州, 在初步稳定了之后, 兵发两路,分别向南中和荆州出兵, 两边也同时取得不错的进展, 甘宁的远洋部队, 如今也已经出发在了路上, 据报,已经消灭了不少倭国方面的舰船, 如今正在开始准备封锁那边的海上通道。 其他各地也都是一副顺风顺水的情况, 吕布也想不出让他不安的原因究竟在何处, 看着吕布的神情, 善解人意的貂蝉轻启朱唇说道: “夫君,既来之则安之,有些事情想不清楚就不要去想,如果……你要记得,我们都站在你的身后!” 听到了貂蝉的话语, 吕布心中涌动一片暖意, 轻轻牵过对方柔弱无骨的小手, 吕布放在自己的胸前, “傻丫头,既然答应了你们,我又怎会食言?放心吧,这一次我会安心等待那两个家伙离开,到时候再好好与卑弥呼那个女人算一算总账的!” 貂蝉没有再开口劝说, 只是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其实她们这几个女人, 最近的这些日子, 虽然有着吕布的陪伴, 感觉到十分的幸福, 不过却也都很清楚, 吕布脸上的淡然完全就是伪装出来的, 依他自己的性格来说, 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错过了这次的机会, 哪怕是将来, 吕布的实力远超过对方, 甚至能够将对方轻易碾压的时候, 对于他的内心来说, 总归是存在着一丝浓浓的遗憾。 而这种遗憾, 势必会让吕布十分的难受, 她们这几个女子, 本就不是寻常的柔弱女性, 对于这一点, 那也是有着清醒的认识。 因此,吕布如今能够抛开一切陪伴着她们, 让她们都感觉到幸福的同时, 还有一些复杂难明的意味, 几个女人在私下里也曾商量过, 若是吕布当真一意孤行前去, 她们也不会去强行阻止或者是威胁他不准离去, 早在选择跟随吕布的那一刻起, 她们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所以这几个女子, 反而是最先做好最坏打算的人。 貂蝉轻轻地靠入吕布的怀中, 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对方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脸上露出淡淡的幸福微笑。 “笃笃笃!” 就在两人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安详时, 一个大煞风景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吕布微微蹙了蹙眉, 貂蝉也赶紧做起了身来, 走去开门,吕布的脸色变得冷肃, 因为这个敲门的人, 不是他府中的任何人, 甚至就连他自己, 在对方到来的时候都没有察觉到对方的生息, 虽然方才他放松了警惕, 但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如今在这温候府, 恐怕也就只有左慈和小龙他们两个, 小龙可不会讲这么多的客套, 那么剩下的, 就只有左慈一人了, 可是,他为何却会出现在这里? 貂蝉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的, 果然正是左慈, 貂蝉微微的一个错愕, 她没想到竟然会是左慈站在这里。 不过却也在瞬间反应了过来, 知道两人肯定有要事商议, 貂蝉低头行了一礼, 缓缓走出了房间。 左慈歉意地向貂蝉微微一笑, 只是这笑容之中, 却富含着浓浓的苦涩, 这种奇怪的神情, 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脸上。 吕布正要开口打招呼, 左慈却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水镜先生战死了!” “什么!?” 吕布猛地站了起来, 左慈脸上满是悲戚之色, 轻声开口重复了一句, “水镜先生司马徽,今日战死,中原武林左路军全军覆没!” 吕布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 简单的用惊天霹雳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昨日传来的最后一封情报, 还说双方的战事虽然激烈, 但基本处于持平的状态, 怎么会在一夜之间, 就发生了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慈双眼划过了一丝狠厉说道: “卑弥呼他们三个家伙出手了!” “什么?你们不是说……?” 吕布终究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规矩永远只是死的, 能够约束的, 也只会是那些能够, 并且愿意遵守规矩的人, 卑弥呼这些倭国人, 从来都不是能够乖乖遵守的那一类人, 那多克与依托罗维夫斯基, 如今看起来, 也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咱们即刻动身!” 吕布没有任何的犹豫, 长身而起开口说道, 如今听到吕布的这句话, 左慈没有继续开口阻止, 他紧跟着点了点头, 如今事情的情势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计, 原先让吕布躲在此地, 无非是仗着对方此来中原, 只是针对吕布一人, 不敢迁怒与其他众人这一点, 但是现如今看来, 对方已经悍然不顾那所谓的规矩, 自然会趁这个机会, 作出更加无耻的事情出来, 有那三个家伙的存在, 恐怕整个中原武林, 都将陷入难以承受的浩劫之中。 左慈犹豫了一下, 再次开口说出了一件事, “在战斗之中,李肃公然加入了倭国,并且斩杀了不少我中原武林之人……” 吕布迈出去的脚步, 猛然顿在了原地, 他难以置信地转过头, 双眼死死地盯着左慈, 左慈虽然偏过了双眼, 但坚定地点了点头。 吕布张开了嘴, 正准备继续开口询问, 突然一个声音响彻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个叫李肃的小家伙,被多克用秘法控制了,如今恐怕什么都不知道。” 说出这句话的是小龙, 吕布猛地转过了头, 左慈也疑惑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对方的身份和来历, 他都很清楚, 但是这一次来到并州的原因, 左慈也不了解。 小龙这才向两人讲述了起来, 将它从西域那边, 开始跟随李肃追踪多克讲起, 一直讲到最后, 受司马徽之托前来并州这边, 阻止吕布前去参与那趟浑水。 吕布瞳孔微微缩了起来, 目光深邃地看向了小龙, 语气平淡地询问道: “所以,如今你出现,是为了阻止我前往徐州的吗?” 吕布的语气虽然平淡, 但是在场的一人一蛇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那平静语气掩盖之下, 涌动着强行压抑的怒火。 “嘶嘶嘶!” 似乎是被吕布误会而感觉到愤怒, 小蛇的上半身竖了起来, 有些不爽地说道: “老子是要跟你一起去,早就看那什么多克不顺眼,打我那一掌我可是一直记着的。之前不过是为了完成司马老儿的嘱托,如今……我们毕竟认识这么长时间,替他报仇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小蛇猩红的双瞳之中, 也是翻涌着妖异的红芒。 吕布点了点头, 没有继续啰嗦下去, 迈步向屋外走去, 刚刚踏出房门的吕布, 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貂蝉, 对方精致的小脸上, 挂着平静恬淡的笑容, 眼底深处,有一丝掩藏得极好的担忧, 轻声开口对吕布说道: “注意安全!” 她没有开口阻止, 早在左慈出现在这里的时候, 她就已经意识到吕布将会离开并州, 并且正如她之前所说的那般, 不论吕布作出什么样的决定, 他们这几个女人, 都会坚定不移地支持对方。 仿佛正是为了印证刚才所说的那句话, 这个时刻,这么快就到来了。 对于爱妻的善解人意, 吕布只感觉到一股羞愧之意, 他微微点了点头, 伸出手捏了捏对方柔嫩的小手, 对方的手心之中, 全是冷冷的汗水, 吕布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婵儿,你放心,我会回来的!我保证!” 貂蝉没有再开口说话, 只是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 似乎是在认可对方的话语一般。 吕布没有继续说话, 转过身带着左慈和小龙, 两人一蛇就直接从院中纵身而起, 对于他们来说, 战马什么的速度, 远不如他们自身赶路来的方便快捷, 三道身影就如同流星一般, 瞬间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貂蝉痴痴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用只有自己才能够听见的声音, 悠悠地开口嘱咐道: “夫君,早日回来,我们都在等你!” 随着话语说完, 一抹清泪,缓缓自眼眶流下。 “卑弥呼,你确定通过这样的方式,吕布就能够自发的来到这边了吗?” 多克有些狐疑地看向了卑弥呼, 卑弥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这笑容让多克也不由得为之舔了舔嘴角, 这个女人当真是个尤物, 虽然已经品尝过, 但依然是难以忘怀。 “多克先生,你怀疑的应该不是这个事情吧?” 被对方拆穿了之后, 多克没有丝毫的尴尬, 用扬天长笑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 回答卑弥呼的话语道: “你当然知道我想要问的究竟是什么。我们二人这次原本是奉上面的命令,前来诛杀吕布一人,但是现如今,却被你搞得,在这么个地方大开杀戒。虽然有你和你们的神祇伊邪那美的保证,不过,我们却也不得不谨慎一些。你说对吗?依托罗维夫斯基。” 在旁大口吃着一只羊腿的西伯利亚之狼, 头也没有抬起来, 听到了多克的问话之后, 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吼算作是回应, 引得多克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卑弥呼伸出小手掩住红嫩的樱唇, 双眼中波光流传, 轻声开口说道: “多克先生多虑了,你也知道,伊邪那美如今与谁关系不错,这种话还需要多说吗?” 听到了对方的回答之后, 多克脸色也轻松了不少, 当听到对方所说的关系不错时, 多克脸上也露出了暧昧的微笑, 那关系岂止是不错能够形容, 这些事情,稍微了解点神界事情的人, 大多都非常的明白, 这种不错所代表的深层含义, 真要说起来, 这似乎也算是倭国的一项‘优良传统’了, 不论是他们最远古的神祇伊邪那美, 还是眼前这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女王卑弥呼, 似乎都很擅长运用自身的优势, 将女性的这一方面, 利用得简直是炉火纯青, 不说别的,自己和这西伯利亚之狼, 就是一个最明显的例证, 明明都知道这是对方在利用自己, 明明也清楚冒着多么大的风险, 但却也甘之如饴地往下跳了进去, 虽然,一旦成功之后, 自己二人所获得的东西, 也远远超出冒的风险, 不过,这也不得不承认, 卑弥呼这女人的魅力太惊人了。 “不过多克先生,之前我还真的没有看出来,你是这么的……狡猾呢,那个叫李肃的小家伙,真的是和吕布相交莫逆吗?” “呵呵呵,” 多克得意地笑出了声, “这事儿说来也很巧,原本只是误打误撞,没想到却抓到这样的一条诱饵,他俩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不用多言了,即便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并州的高级将领投效了我方,反过来杀害他们自己国家的高手,单纯是这一点,恐怕那吕布也不得不出面前来作出一些处理吧。” “咯咯咯,多克先生,你好坏哦~~” 卑弥呼娇笑着回应了一句, 那话语之中, 却是有着浓浓的暧昧之意, 听到这一语双关的话音之后, 多克脸上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第617章 终焉之战(一)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这是一个风轻云淡的清晨, 微风渐起,吹起一片片芳草烂漫, 原本是一个诗情画意的日子, 但是几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却是让这美好的风景, 减色了不少。 两拨人,之间隔着数百步的距离, 对于普通人来说, 这或许已经是绝对安全的距离, 但是,对于如今正在对峙的这两伙人来说, 却是刚刚适合展开攻击手段的位置。 一方是以吕布为首的中原武林的精英, 除了吕布站在最前方以外, 他的身后,还站着紫虚老者、南华剑仙、左慈, 以及其他三位老祖宗级别的高手, 站在他们对面的则是卑弥呼,多克和依托罗维夫斯基三人, 在他们的身后, 却是站着鹿田、东条等人, 还有一脸苍白神情虚弱但却兴奋的熊本, 其中最为显眼的, 却是于吉和李肃两个人。 看见他们二人的身影, 吕布这边的所有人, 都是眼神不自觉地紧缩了起来, 如果说,这些中原武林的高手们, 对于倭国的忍者们, 只是单纯的仇恨的话, 那么对于于吉和李肃这两个家伙, 除了刻骨的仇恨之外, 再有就是浓浓的愤怒, 以及其他夹杂着的感情, 因为,这两个人背叛自己的故乡, 还有曾经信任的战友, 并且向他们挥起了吐到, 那于吉相对来说还好一些, 之前司马徽那一路联军, 全军覆没的时候, 于吉并不曾出现, 在其他战线时, 大多时候也只是站在战场之中, 到也真的没有同中原武林的高手过招, 更是不曾杀害过中原武林的高手。 但是,那据传说曾是吕布军中高手的李肃, 却在前不久, 突然出现在司马徽的大军之前, 竟然接连斩杀了无数中原武林的高手, 这家伙年纪虽然不大, 但是杀人手段之狠辣, 就连这些见多识广的老家伙们, 看起来也是一阵的心惊胆战。 所以,如今即便是如南华老仙这样淡泊的性子, 看到李肃的时候, 也是感觉到一阵难以压抑地愤怒。 “李肃!你给我滚出来!” 吕布愤怒地大声怒吼道, 虽然一脸的愤恨难平, 然而,在他的眼底深处, 充斥着却是无可奈何的悲哀之意, 从小龙的口中, 得知了如今的李肃, 是完全在多克的操控之下, 包括身后的众人, 也都知道了这样的情况, 但是知道是一方面, 能够理解甚至是原谅, 则是另外一个方面, 吕布也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 希望能够让身后的这些人们, 多少能够理解李肃如今的身不由己, 只是,这种方式, 究竟能够起到多少的效用, 吕布自己也不清楚, 他也根本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听到了吕布的怒吼声, 对面的李肃神情木然, 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仿若是一个木头人一般, 见到这样的情形, 吕布的心难以自抑地沉了下去, 同时在心底的最深处, 还有着一丝丝地如释重负, 原来,李肃真的是没有了任何的神智。 “桀桀桀,小家伙,你的朋友如今只是我的一个傀儡而已,他可听不懂你所说的任何话语,而且,面对你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下杀手哦。不信你问问身边的那些家伙们,他们可是曾经亲身感受过这一点的哦。” 多克轻轻向前踏出了一步, 嘴里阴阳怪气地说着, 不断地撩拨吕布的心神。 吕布的双眼如同锋锐的神兵, 如有实质一般刺向了正在说话的多克, 那尖锐的锋芒让多克也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 饶有兴趣地看向了吕布, 这是他们两人的第一次照面, 对方的年龄超出了他的预料, 原本以为,在这中原武林之中, 李肃的资质已经算得上是相当出类拔萃了, 可是,看到吕布的这一瞬间, 立刻感觉得到, 这吕布,要远远超出李肃太多太多。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里, 从李肃的记忆当中, 多克已经详细探查过, 这吕布和李肃两个人, 完全就是共同成长起来的, 至少在相当长的时间当中, 双方都是并驾齐驱的, 只不过在成年之后, 二人有了些许差异, 但却也在正常的范畴之中, 然而就在这几年里, 吕布的实力突飞猛进, 远远地超出了李肃, 这还不说,竟然以如今这样的年龄, 现在居然都可以和自己平等对话, 这样的增长速度, 那可就有些骇人听闻了, 之前,中原武林当中, 出现了一个叫做血凰的变态, 那个家伙, 据说也是在很短的时间之内, 就到达了巅峰的层次, 现如今,又出现了一个吕布, 若是假以时日, 对方的实力增长到碾压自己三人, 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怀疑。 想到了这里, 多克的眼神变得森寒了起来, 对于吕布,真正地起了杀心, 如果说之前, 绝大部分是为了要完成神界交托的, 不得不完成的一项任务, 那么,现如今就变了, 变成了他自己强烈想要去做到的一件事情。 这一点尤为的重要, 从这种心态之中的转变, 也决定了他在这一次战斗之中, 所能够出的力究竟是有多少。 卑弥呼和多克并肩站立, 对于多克心态的变化, 她的感受尤为真切, 嘴角弯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望向吕布的目光之中, 也是充满了惊奇之色, 前不久,双方的那一次见面之时, 吕布的实力还差她一线, 但是现如今, 卑弥呼也察觉不出对方实力的真正深浅, 这种实力增长的速度, 委实太过惊人了。 要说心神最稳定的, 也就是依托罗维夫斯基这头西伯利亚之狼, 不过生性好战的他, 见到了吕布之后, 也是十分的兴奋, 毕竟,在他们的这个层次, 想要找到一个对手, 也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给我变!” 吕布没有继续废话, 直接怒吼了一声, 随着他的话音传出, 紧接着,浑身上下立刻出现了剧烈的变化, 额头的正中间, 一个金光灿烂的八卦图形蓦然出现, 缓缓转动着, 仿若蕴含着天地之力。 双目之中,变得腥红一片, 那红芒似乎有着夺人摄魄的能力, 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随着吕布的变身, 他的周身还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这一次的变身效果, 还要比之前的要强上了许多, 显然,在这一段时间之中, 他的实力再次上升了一个台阶。 变身之后的吕布, 显得更加的锋芒毕露, 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那笑容中,满含着无尽的自信与傲然, 轻蔑地看向了对面的多克等人, 缓缓地将手臂抬起, 对着他们三人, 勾起一根手指头, 没有说出一句话, 但是,那动作, 却是已经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表露无疑, 三人都是脸色一变, 尤其是依托罗维夫斯基, 更是怒吼了一声, 直接冲了出去, 高大的身躯, 就如同一座奔跑的小山, 势若雷霆地向着吕布冲了过去, 虽然双方之间还有着几百步的距离, 但是在高大的依托罗维夫斯基脚下, 跨过这段距离, 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依托罗维夫斯基的冲锋, 就宛若是吹动了战斗的号角, 双方的人马迅速就展开了冲锋, 虽然都是高手之间的对决, 但是却根本不似想象之中那般, 还有什么所谓的高手厮杀, 完全就是一片混乱的模样。 依托罗维夫斯基直接找上了吕布, 西伯利亚之狼巨大的拳头如同从天而降的陨石, 带着森寒的冰霜之气, 轰然砸向了吕布。 对于这刚猛霸绝的一击, 吕布却是连看都不去看一眼, 目光挑衅地看向了仍然在袖手旁观的多克和卑弥呼一眼, 似乎是在询问他们, “难道你们不一起上吗?” 卑弥呼嘴角始终噙着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眨巴了两下大眼睛, 仿佛看不懂吕布眼神之中的含义一般。 一旁的多克, 眼神却变得深邃了起来, 仿若脸上的表情也为之一僵, 轻轻地冷哼了一声。 依托罗维夫斯基的拳头即将要砸在吕布的脑袋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吕布的身体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同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之中, 不,这样说也不准确, 多克的目光最先转向了一个位置, 那是在半空之中, 吕布赫然就在那边, 就在吕布刚出现的瞬间, 一个黑影也突然冲到了他的面前, 吕布正准备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时候, 伸出去的拳头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吕布双目微缩, 深深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黑影, 那竟然是李肃。 此刻的他,神情一片木然, 但是手中的利刃却毫不犹豫地刺向了吕布的咽喉, 完全就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架势。 吕布脑袋微微偏向一旁, 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但是吕布虽然躲过了这以刀, 可是紧接着, 对方对方却再次用出了杀招, 并且愈发的狠厉起来, 根本不给吕布一丝喘息的机会, 吕布仔细看着李肃脸上的神情, 包括他的眼神, 对方的那些狠辣攻击, 在如今的他看来, 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威胁, 但是,与这些相比, 吕布心中的痛苦, 却更加的刻骨。 李肃再一次横扫了过来, 吕布闪身向后方退出了半步, 躲过了这一记扫向自己咽喉的绝杀, 脑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寒风, 这股寒风带着宛若能够洞彻心扉的寒意, 不用猜也知道, 这定然是依托罗维夫斯基的攻击, 吕布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整个人蓦然向侧面躲开, 虽然失去了自己的目标, 但是依托罗维夫斯基的攻击却并没有跟着停下, 而是继续一往无前地向前面冲去, 在那攻击线路前方的, 却正是刚刚收回手中利刃的李肃, 他根本来不及闪身躲避, 从他那木然的神情和毫无感情色彩的双眼之中, 也完全看不出对方是否意识到即将要被攻击加身, 吕布眼角的余光, 恰恰看见了依托罗维夫斯基嘴角那嗜血的笑容, 对方显然不介意将眼前的李肃一击毙命, 他显然也没有任何收手的意思。 情急之下,吕布在半空中再次变向, 竟然反向冲了过去, 堪堪举起右臂挡下了这一击, 不过他这毕竟只是仓促抵挡, 根本没办法与对方的蓄势一击相抗衡, 吕布的身子立刻被扫出去了数丈远, 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一丝血迹从嘴角缓缓地留了出来, 吕布随意地用手背将血迹擦拭干净,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 李肃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波及, 相反,后者再次挥动着利刃, 向着吕布冲了过来。 看见了这一幕之后, 吕布反而放下了心, 再次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攻击之后, 紧接着,依托罗维夫斯基又一次挥动着巨拳冲了过来, 对方的这一次的攻击, 依然是能够被吕布轻易躲闪开, 但是,吕布若是让开, 身后的李肃定然会被击中。 吕布狠狠咬了咬牙, 这一次,他直接没有躲闪, 硬生生地接住了依托罗维夫斯基的攻击, 对方的体型巨大, 那股力道,更是如同巨山压顶一般, 饶是吕布天生神力, 想要硬接下来, 却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但是,他仍然咬牙硬撑了下来, 丝毫没有半分的动摇。 依托罗维夫斯基也被巨大的反震后退了一步, 然而,这个大个子, 却是没有半分的不爽, 反而伸出巨大的手掌, 看了看方才震得有些发麻的位置, 毫不在意地抚摸着硕大的光头, 咧开了嘴巴大笑出声, “哈哈哈,痛快痛快!打架就应该这样打嘛,躲来躲去的有什么意思!” 吕布没有开口搭话, 静默地调息了一阵子, “你们就这点手段吗?” 吕布虽然是对着依托罗维夫斯基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他的目光却转向了远处的多克, 之前李肃的突然出现, 以及穷追不舍地向他发动攻击, 根本就是这个多克控制的。 这位始作俑者, 此刻笑意吟吟地看着吕布, 目光之中满是无尽的嘲讽和戏谑, 充满挑衅地看向了吕布, “怎么了?传说中的天命之子玩不起了吗?” 第618章 终焉之战(二)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看见了这一幕之后, 吕布反而放下了心, 再次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攻击之后, 紧接着,依托罗维夫斯基又一次挥动着巨拳冲了过来, 对方的这一次的攻击, 依然是能够被吕布轻易躲闪开, 但是,吕布若是让开, 身后的李肃定然会被击中。 吕布狠狠咬了咬牙, 这一次,他直接没有躲闪, 硬生生地接住了依托罗维夫斯基的攻击, 对方的体型巨大, 那股力道,更是如同巨山压顶一般, 饶是吕布天生神力, 想要硬接下来, 却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但是,他仍然咬牙硬撑了下来, 丝毫没有半分的动摇。 依托罗维夫斯基也被巨大的反震后退了一步, 然而,这个大个子, 却是没有半分的不爽, 反而伸出巨大的手掌, 看了看方才震得有些发麻的位置, 毫不在意地抚摸着硕大的光头, 咧开了嘴巴大笑出声, “哈哈哈,痛快痛快!打架就应该这样打嘛,躲来躲去的有什么意思!” 吕布没有开口搭话, 静默地调息了一阵子, “你们就这点手段吗?” 吕布虽然是对着依托罗维夫斯基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他的目光却转向了远处的多克, 之前李肃的突然出现, 以及穷追不舍地向他发动攻击, 根本就是这个多克控制的。 这位始作俑者, 此刻笑意吟吟地看着吕布, 目光之中满是无尽的嘲讽和戏谑, 充满挑衅地看向了吕布, “怎么了?传说中的天命之子玩不起了吗?” “卑鄙小人!” 吕布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多克依旧笑意吟吟, “啧啧啧,怎么能说是卑鄙呢?你们中原人不是喜欢说一句,什么来着?‘兵不厌诈’,嘶——好像也不对,到底是什么来着?” “蛇打七寸!” 卑弥呼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多克夸张地作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连忙开口附和道: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女王陛下不愧是对中原文化了解甚深呀。” 吕布没有在开口说话, 因为这个时候, 依托罗维夫斯基再次如同一座小山一般, 向着吕布这边冲撞了过来, 吕布不得不全神应对, 这西伯利亚之狼果然名不虚传, 最开始吕布硬接的那一拳, 在体内留下了一丝暗伤, 虽然对吕布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不过在双方的这种激烈战斗之中, 却也没有办法停下来疗伤, 反而会随着战斗的持续, 变得愈发的严重起来。 依托罗维夫斯基以肉搏武技见长, 并且他的每一次攻击, 还兼具极度的冰寒特性, 迟缓着吕布的行动, 同时还会强化他自己的身体, 因此,依托罗维夫斯基十分的难缠, 吕布不得不全神应对, 就在这个过程之中, 那李肃,竟然还接连不断地, 从一旁向吕布发动攻击。 并且,没有丝毫意外的, 那依托罗维夫斯基在攻击的时候, 刻意将李肃也囊括了进去, 使得吕布即便是想要躲避都不可以, 除非他能够坐视李肃的惨死, 战况对于吕布, 变得十分的不利起来。 “呵呵呵,看来不需要咱们出手了呢……” 卑弥呼轻声低开口说道。 一旁的多克饶有兴趣地看着吕布的狼狈模样, 这一切都是出自于他的主意, 一来是纯粹满足他那折磨人的心理, 另外一方面, 却也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 测试一下吕布的真正实力, 到底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如今看起来, 吕布的实力似乎, 也没有超出他们的意料太多。 “还是不能小心大意了,再等一等,还是要亲自出手才能够真正放心呀。” 多克轻轻向前迈了一步, 眉头微微紧了紧, 接着李肃的攻击变得更加疯狂, 如今的这个时候, 李肃的攻击已经不能称之为是攻击, 根本就已经是自杀的行为了。 这样一来,反而给吕布带来的困扰更大了, 依托罗维夫斯基的攻击也愈发的猛烈起来, 吕布在防备他的攻击之余, 还不得不去顾及李肃的安危, 一时间情势变得十分危殆。 多克摇了摇头, 轻蔑地笑着说道: “这天命之子也不过如此,这么妇人之仁的家伙,如何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 卑弥呼目光轻轻从多克身上瞟过, 神色却有些颇为不认同。 “你这是在影射我们喽?” 听闻卑弥呼的问话之后, 才察觉到自己方才的话语, 有些不太妥当了, 不过他也没有道歉的意思, 只是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算是吧这件事情揭了过去。 两人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那边的战局之中, 吕布如今变得更加狼狈起来, 依托罗维夫斯基利用李肃将吕布逼得左支右绌, 就快要险象环生了起来, 吕布如今身上已经多处受伤, 这些伤势,完全都是为了保护李肃才造成的, 依托罗维夫斯基的攻击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吕布应对起来却也愈发的困难无比。 “喝呀——!” 依托罗维夫斯基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横扫, 不出所料的, 若是吕布一旦躲开这一记攻击, 身后的李肃立刻会被依托罗维夫斯基的攻击扫成一滩肉糜, 吕布不得已之下, 只好纵身跃到李肃的身前, 狠狠将其顶到了一边, 自己则在间不容发之际, 勉强再次向后退到了一边, 只不过,他虽然见机得快, 却依然被依托罗维夫斯基的拳风扫到, 体内的气息又是一阵翻腾, 之前受到的伤, 也被牵连,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缓缓从嘴角流出来。 依托罗维夫斯基露出狡黠的笑容, 与他那庞大的身形,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吕布此刻恨不得一巴掌扇烂那张硕大的光头, 不过对方却不想给吕布机会, 再次高高地跃起, 以泰山压顶之势冲了过来, 李肃也在这个时候, 向着吕布这边疯狂冲来, 那气势看起来就如同要同归于尽一般。 吕布再次陷入两难抉择之中, 心中正想要先往李肃那边纵身,。 将他推移到一边时, 突然在李肃前进的方向, 出现了一道黑影, 猛然就将李肃笼罩了起来, 吕布心中一紧,小 正准备出手解救李肃时, 突然察觉到突然出现之人的身份时, 硬生生地变换了方向, 向依托罗维夫斯基发动了反击。。 “嘭!” 一声剧烈的碰撞声过后, 依托罗维夫斯基后退了半步, 左手用力地揉搓有些酸胀的右臂, 略微吃惊地看向了吕布。 后退了三步的吕布, 此刻虽然也不太好受, 但是,心情无疑要舒畅了许多, 至少这一次, 他能够无所顾忌地应对对方的攻击。 “李肃人呢!?” 吕布这时才意识到了不对, 方才出现的黑影是小龙, 并且,在它出现的同时, 还给吕布传递了一个不用担心李肃的信息, 出于对它的信任, 吕布这才没有理会这边的情况, 他所看见的最后的场景, 就是小龙变大的身影笼罩了李肃, 然而,现如今小龙恢复成那条小蛇的模样, 但是却看不见李肃的踪迹, 还不等小龙这边回答, 远处的多克发出了一声震天的怒吼: “孽畜!还我傀儡!” 随着他的怒吼声, 所有人转过头看向了他, 只见多克一脸痛苦的神情, 神色变得万分狰狞, 就仿若变了个人一般, 根本没有从前那份儒雅的贵族气质。 这正是因为李肃突然消失而出现的反噬, 多克的这种傀儡, 威力巨大的同时, 一旦出现了意外的情况, 出现的反噬也将会是十分严重的, 就如同现在的这个情况。 小龙方才突然出现, 直接将李肃给吞进了肚子之中, 李肃就如同死去了一般, 多克这边立即就受到了严重的反噬。 一时之间,因为痛苦, 多克陷入了疯狂之中, 他立刻就认出, 方才吞掉他傀儡的那个家伙, 正是之前见过的那条蛟龙, 不由得心中愤恨, 之前那一次偶然间会面了之后, 未免节外生枝没有理会对方, 不成想,却在这时候突然蹦出来扰乱自己, 最关键的是, 这家伙竟然一下子将傀儡吃掉, 失去了借以牵制吕布的手段不说, 还让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这一点才是最让多克怒火中烧的。 多克双目赤红向着小龙冲了过去, 吕布想要拦阻, 小龙却是给了吕布一个安心的信号, 陡然间,向着多克冲了过去, 那一往无前的气势, 终于开始向世人展示它那身为蛟龙的狰狞。 多克虽然几近疯狂, 但毕竟实力已经是世间的巅峰, 根本没有将这张牙舞爪而来的小龙放在眼中, “孽畜!受死吧!” 多克口中怒吼着, 从袖口之中突然抽出一根极细极窄的袖剑, 剑刃上散发着青色的淡淡剑芒, 只是看其锋锐的气息, 就知道定然是一柄神兵利器。 吕布见状心中不由焦急, 恰在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家伙,你当我不存在吗?” 依托罗维夫斯基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紧接着,吕布心中警兆凸起, 来不及回头进行查看, 身子猛然向着前方趴了过去, 一股极致的寒意突然从头顶刮过, 吕布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却不是因为那寒意, 而是因为,那个依托罗维夫斯基, 此刻使用的招式竟然毫无声息, 与他之前的那种打法, 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根本就没有半分的类似, 不但阴毒,并且那招式相当的凌厉, 虽然只是从吕布的头顶掠过, 但是却让吕布都感到一阵心悸不已, 可想而知这一击是多么的威力巨大了。 并且,就在依托罗维夫斯基进攻的同时, 卑弥呼不知何时, 也已经来到了他们二人的身边, 鬼魅一般的身影, 猛然间向着吕布冲了过来, 她手上只有两柄极短的匕首作为武器, 虽然这武器这么的袖珍, 但有道是一寸短一寸险, 再加上卑弥呼本来就是出身邪神流, 他压根就是忍者的老祖宗, 这样的出身, 他使用起匕首这类的武器, 那更是得心应手, 吕布此刻想要躲闪已经是不可能, 迅速地提腿向着后方踹了过去, 根本不顾卑弥呼手中的双匕, 那双泛着寒芒的匕首, 此刻正划向吕布的后心, 然而吕布后踢的那条腿, 也正在向着卑弥呼的脑袋冲去, 这正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如果卑弥呼不放弃这一次攻击的话, 自己也势必将被吕布的这一脚断送了性命, “嘁!” 卑弥呼当机立断地后撤了回去, 在她看来,吕布已经是必死之人, 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人, 断送自己的大好性命, 尤其是在如今三方合作的这种情况之下, 虽然三人都是同盟的关系, 但是这种微妙的盟友, 可却是在其中隐含着杀机。 果然,就在卑弥呼后撤的瞬间, 她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依托罗维夫斯基, 这头来自西伯利亚的饿狼, 眼底深处,正掠过一抹惋惜的神色, 卑弥呼心中冷笑一声, 没有继续理会这个家伙, 目光看向了吕布, 轻声笑道: “小家伙,你还是投降算了,省得我还要多费一番手脚……” “哟哟哟,这话说得,好像你已经稳操胜券了一样。” 吕布暗中调戏着气血, 嘴上毫不停歇地挑衅着对方, 如今是一对二的局面, 不论是对面的依托罗维夫斯基, 还是那倭国女王卑弥呼, 吕布本就比他们还要差上一线的距离, 现如今以一敌二, 对方肯定不可能和他讲什么武德, 无疑已经是最为危殆的时刻了。 他只有利用每一分的气力, 尽可能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才会有那么一丝的生机。 余光瞟了一眼小龙那边, 虽然被多克逼迫的左支右绌, 但总算还是稳定住了局面, 那多克明显有些动作出现了不该有的迟滞, 显然,方才李肃的突然消失, 对于他似乎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虽然左慈等人, 也都不清楚多克这种傀儡之法, 但却也曾经说过, 大凡这种技巧, 总会有严重的副作用或者是反噬出现, 现如今,显然就是多克遭到了反噬。 第619章 终焉之战(三)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虽然三人都是同盟的关系, 但是这种微妙的盟友, 可却是在其中隐含着杀机。 果然,就在卑弥呼后撤的瞬间, 她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依托罗维夫斯基, 这头来自西伯利亚的饿狼, 眼底深处,正掠过一抹惋惜的神色, 卑弥呼心中冷笑一声, 没有继续理会这个家伙, 目光看向了吕布, 轻声笑道: “小家伙,你还是投降算了,省得我还要多费一番手脚……” “哟哟哟,这话说得,好像你已经稳操胜券了一样。” 吕布暗中调戏着气血, 嘴上毫不停歇地挑衅着对方, 如今是一对二的局面, 不论是对面的依托罗维夫斯基, 还是那倭国女王卑弥呼, 吕布本就比他们还要差上一线的距离, 现如今以一敌二, 对方肯定不可能和他讲什么武德, 无疑已经是最为危殆的时刻了。 他只有利用每一分的气力, 尽可能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才会有那么一丝的生机。 余光瞟了一眼小龙那边, 虽然被多克逼迫的左支右绌, 但总算还是稳定住了局面, 那多克明显有些动作出现了不该有的迟滞, 显然,方才李肃的突然消失, 对于他似乎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虽然左慈等人, 也都不清楚多克这种傀儡之法, 但却也曾经说过, 大凡这种技巧, 总会有严重的副作用或者是反噬出现, 现如今,显然就是多克遭到了反噬。 不过,吕布如今却也没有多少时间, 能有有闲暇继续操心小龙那边的战况, 小龙的实力, 较之最后一次分开的时候, 出现了极大的提升, 看来距离那传说之中的神龙, 恐怕也就剩下了一步之遥, 所以才能够在于多克的战斗之中, 能够勉强保持不败的状态, 不过看起来, 这种状态似乎也不能持续太长的时间, 吕吕布此刻还有些担心李肃的安危, 不过现如今, 却也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依托罗维夫斯基再次向着吕布冲了过来, 并且卑弥呼也消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 吕布眉头微微皱起, 突然向着一旁纵身掠去, 果然,就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 卑弥呼的匕首划过了一丝冷芒, 轻轻扫过吕布的手臂, 立刻带起了一抹鲜艳的血花, 吕布眉头微皱, 来不及查看伤势, 身形瞬间再次转移, “轰!” 一阵烟尘猛然暴起, 依托罗维夫斯基从烟尘内缓缓走出, 嗜血的笑容在他嘴角浮现, 得意地对吕布说道: “原来,你就这么点能耐呀!” 吕布紧紧咬了咬牙, 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之前,他一直想要隐忍再隐忍, 可是如今看起来, 根本已经没有办法继续隐忍下去, 不但他完全被对方两个人压制着, 小龙那边也是落在了下风之中, 更远处,左慈他们也打得十分的艰难, 前不久的那一次混战之中, 中原武林这边, 损失很多的好手, 导致倭国占据着相当大的优势, 现在左慈他们这群人, 可以说,正是中原武林的中流砥柱, 一旦全部折在这里, 即便吕布能够逃出生天, 整个中原武林, 也可以说是彻底的完了。 目光再次环视了各处的战场一眼, 吕布终于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深邃无比, 似乎是作出了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吕布猛然高喝一声道: “小龙!” 吕布的这一生怒喝, 如同晴天霹雳, 不但是依托罗维夫斯基和卑弥呼被吓了一跳, 就连远处的多克, 还有与中原高手们战斗着的倭国忍者们, 也忍不住心惊肉跳了起来, 全都是因为, 吕布的这一生怒喝, 实在是太过于惊人了。 听到了吕布的招呼, 小龙却是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 根本也不在意, 被多克的袖剑在身上扎出了两个窟窿。 小龙凌空飞到吕布的身前, 吕布双目圆睁, 神情变得十分可怖, 脸膛也变得通红无比, 双唇紧紧逼在了一起, 远处的左慈见到这种状态下的吕布, 突然失声惊叫道: “奉先!你疯了吗?!” 连忙奋不顾身地向着这边冲了过来, 然而他的动作虽然快, 却也没办法制止吕布, “噗——!” 吕布的口中突然喷出一口猩红的鲜血, 这鲜血之中, 隐约还有些点点精光在扩散, 那赫然是吕布的心头之血, 也是他全身最为精华的血液, 更是老君曾经点拨他, 留在他体内的那一丝神仙真元, 却全在吕布的这一口鲜血之中喷吐了出来。 那一口鲜血如同雕翎一般, 倏然飞向了迎面而来的小龙, 小龙猩红的双眼之中, 闪过复杂的神色, 它张开了嘴巴, 将那一口心头之血, 完全喝了下去。 此刻的吕布, 神色状态立刻萎靡了下来, 见到小龙完全喝下了那一口血, 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紧接着,他勉强抖擞起精神, 身上的气势再一次地攀升, 随之而来的, 周身那一层方才都已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金光, 在这一刻,突然光芒大放起来, 吕布的状态竟然在瞬间完全恢复, 不,不只是完全恢复, 甚至还要远超方才的气势, 并且,不但是气势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连他的外形, 也再度出现了变化, 额头中央的八卦图案, 此刻如同飞速转动的风车一般, 双眼之中的红芒也愈发的耀眼起来, 原本被扎起来的长发, 此刻突然崩断了头绳, 三千青丝无风自动, 诡异地漂浮在半空之中, 同时,吕布脸上也出现了繁复的图案, 那图案并非一成不变, 仿佛有着脉搏一般, 正在有力地跳动, 就仿佛体内的静脉, 浮现在了体外一般, 整个人说不出的邪异恐怖, 但是,偏偏周身绽放的璀璨金光, 又给他带上了神圣的气质, 两种气质都是那么的鲜明, 偏偏又和谐地融合在了一起, “呵呵呵,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吕布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低下头看来看自己的身体, 一股前所未有的, 充满了无穷力量的感觉, 此刻正在他的体内汹涌奔腾, 仿佛天地之间, 所有的力量完全都击中在了, 他一个人的身体之中, 这种畅快的感觉, 实在是太美妙了, 这赫然就是又一次地变身。 吕布前不久就曾经有一种感觉, 他的天魔变应该还有后续的变化, 可是,那种变化, 一则他当时的实力根本承受不住, 再则,和之前的两次天魔变一样, 这第三次的变化, 也具有极大的危险性和偶然性, 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都不为过, 因此,吕布在准备妥当之前, 压根就不敢去尝试这一次的变化, 之前在并州的那一段时间, 他最大的精力, 就用在不停地提高自身实力上面, 不论是实用各种天材地宝增加灵力, 还是通过研究武技功法, 都在不停地提高自己, 也感觉到自身的实力, 在一日千里地提升着、增强着, 但是,即便如此飞速的提升, 却依然能够明显地感觉到, 距离那天魔三变的要求, 还是相差甚远, 所以吕布始终都不敢尝试, 但是,在此时此刻, 面临生死危机, 他不得不去赌一把, 之前,他还寄希望于能够侥幸稳定住局势, 但是对方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 想要使用计策都不可能, 万般无奈之下, 只能冒险一搏, 方才把自己体内精血, 全部送给小龙, 则是他的另外一个计划, 那就是,帮助小龙真正地蜕变成神龙, 当初,小龙就是因为误食了, 他的一滴具有神仙元力的精血, 才得以蜕变进化的, 如今距离化龙, 也不过只有一步之遥的它, 在吸收了自己全部精血之后, 一定能够完全进化成神龙, 吕布也希望通过帮助小龙蜕变, 让它在万一的情况下, 带着中原武林的这些种子们, 逃离这个地方, 撤回到并州那边, 毕竟有着老君布置下来的秘法, 想必即便是卑弥呼他们三人, 追了过去恐怕也不能进入并州大开杀戒, 等到多克和依托罗维夫斯基离去之后, 他们中原武林至少能够留下一些血脉, 将来也会有反击的机会。 而他吕布自己, 早在方才的时刻, 就做好了战死于此的准备, 之所以能够在赠送出全部精血以后, 还有余力支撑他完成第三层变化的原因, 就在于,他动用了最后的手段, 燃烧自身的生命力, 唯有如此,才能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 用出了天魔三变, 好在,他最终,总算是成功了, 天魔三变没有让他失望, 不过,如今强大的实力, 所需要的代价, 就是这场战斗之后, 永永远远地、 彻彻底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就如同之前血凰的离去一般, 所以方才左慈才会那么的惊慌。 吕布的这个计划, 除了小龙之外, 没有任何一个人知晓, 甚至就连小龙, 也不知道,吕布竟然会用燃烧生命力的方式, 来再一次强行提高实力, 所以,现在不只是卑弥呼他们这些人愣住了, 就连左慈这些中原武林的高手们, 也都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傲——!” 突然,一声清越的长啸猛然响起, 天空之上,蓦然出现一阵七彩霞光, 紧接着,祥瑞之气笼罩在发出长啸的小龙身上, 它的身体也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恢复了蛟龙的模样, 头上的独角神奇地由一变二, 原本四只爪子的它, 此刻在肚腹正中央, 再次出现了一只龙爪, 并且随着这支龙爪的出现, 浑身的鳞片泛起了一阵金光荡漾, 活脱脱变成了五爪金龙的模样, 但是却有有着明显的不同, 那就是,它身上的鳞片, 虽然不停地绽放出金色的光芒, 但是那些鳞片, 却是墨绿的颜色, 那一双巨大的眼珠, 也不是五爪金龙那金灿灿的样子, 反而还是从前那妖异的红色, 竟然是一条有着奇异变化的五爪金龙。 这也和它奇怪的进化途径, 有着直接的原因, 吕布所赠给他的精血, 除了吕布自身的全部精华之外, 还有着老君曾经留下的神仙真元, 那才是能够让小龙, 直接进化成龙族当中最至高无上的五爪金龙的缘由所在, 但与此同时, 小龙本身又是由千年毒蛟进化而来, 自身的根骨和精血, 虽然经历了脱胎换骨, 但通过这种进化的方式, 其本质难以进行相应的改变, 所以才让进化出现了偏差, 不过如今看起来, 这种偏差似乎还是良性的, 因为如今的小龙, 可是比那些纯正的五爪金龙还要厉害了一筹。 “你真是个疯子!” 小龙看了吕布一眼, 忍不住开口说道, 紧接着,它的大口一张, 一道黑影从体内飞了出来, 那赫然是方才被他吞掉的李肃, 李肃再次出现在场内, 让多克瞪大了双眼, 他惊讶的不是李肃的再次出现, 而是,他赫然发现, 自己与李肃之间的联系, 竟然已经完全消失, 或许,这才是方才自己遭受到反噬的原因所在, 没想到那小龙还有这样的能耐, 竟然能够让他的傀儡之术, 直接完全失去了作用。 只见此刻的李肃, 神色间还有些茫然, 但是双目之中的神采渐渐出现, 显然是开始回复了意识。 多克怒火再起, 自己无端遭受了反噬, 这个该死的家伙, 竟然还回复了正常, 他直接纵身而起, 不顾一切地冲着李肃冲了过去, 他要先将这个蝼蚁杀掉, 方能泄自己心头之恨。 就在他身形突然跃起的一瞬间, 一道黑影蓦然出现在他身前, 立刻将他拦了下来, 紧接着,小龙身形灵活地晃动, 向多克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这一次,形势与方才完全发生了逆转, 小龙,应该说五爪毒金龙, 完全将多克死死地压制住, 对方虽然暂时没有任何的危险, 但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出他的手忙脚乱。 就在多克行动的一瞬间, 卑弥呼和依托罗维夫斯基, 两个人也不约而同地向着吕布冲了过来, 如今再多说什么都没有用, 必须要先将此人杀掉。 第620章 终焉之战(四)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你真是个疯子!” 小龙看了吕布一眼, 忍不住开口说道, 紧接着,它的大口一张, 一道黑影从体内飞了出来, 那赫然是方才被他吞掉的李肃, 李肃再次出现在场内, 让多克瞪大了双眼, 他惊讶的不是李肃的再次出现, 而是,他赫然发现, 自己与李肃之间的联系, 竟然已经完全消失, 或许,这才是方才自己遭受到反噬的原因所在, 没想到那小龙还有这样的能耐, 竟然能够让他的傀儡之术, 直接完全失去了作用。 只见此刻的李肃, 神色间还有些茫然, 但是双目之中的神采渐渐出现, 显然是开始回复了意识。 多克怒火再起, 自己无端遭受了反噬, 这个该死的家伙, 竟然还回复了正常, 他直接纵身而起, 不顾一切地冲着李肃冲了过去, 他要先将这个蝼蚁杀掉, 方能泄自己心头之恨。 就在他身形突然跃起的一瞬间, 一道黑影蓦然出现在他身前, 立刻将他拦了下来, 紧接着,小龙身形灵活地晃动, 向多克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这一次,形势与方才完全发生了逆转, 小龙,应该说五爪毒金龙, 完全将多克死死地压制住, 对方虽然暂时没有任何的危险, 但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出他的手忙脚乱。 就在多克行动的一瞬间, 卑弥呼和依托罗维夫斯基, 两个人也不约而同地向着吕布冲了过来, 如今再多说什么都没有用, 必须要先将此人杀掉。 如今的吕布, 可与之前有了很大的区别, 卑弥呼两人虽然看似同时出手, 但是彼此之间, 还是有着微弱的差距, 卑弥呼隐隐比依托罗维夫斯基快了一线, 吕布猩红的双目骤然一亮, 他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抬起了拳头, 先向着卑弥呼砸了过去, 一招还未用老, 不等卑弥呼收招, 紧接着身子转动了半圈, 左腿如同被拧上了发条一般, 以比刚才还要迅猛几分的速度抽了过来, 卑弥呼此刻却是连躲闪都做不到, 只来得及双手挡在身前, 硬生生地接下了吕布的这一记鞭腿, 纤细的身体如同炮弹般飞了出去, 口中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娇哼。 吕布将她击退后, 还来不及跟上扩大战果时, 一旁依托罗维夫斯基的攻击也已经来到, 这个时候的吕布, 那一记鞭腿还来不及收回, 依托罗维夫斯基势大力沉的横扫, 就向着吕布脑袋砸了过来, 吕布只来得及微微侧过身子, 躲过了被对方爆掉脑袋的危险, 但是拳风依然扫中了吕布的身体, 整个人在半空中, 直接被扫出了好几个跟头, 凌空飞出去了好远, 这才堪堪在数丈之外站稳, 不过他的脚步才刚落地, 卑弥呼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再次冲了过来, 手中的两把匕首, 分别从上下两个方向, 冲着吕布的要害位置狠狠扎了下来, 随着她的冲出, 狡猾的西伯利亚之狼这一次绕行到吕布的另外一个方向, 恰巧守住了他躲闪的轨迹, 没有贸然发动攻击, 双眼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吕布, 一旦对方出现任何的举动, 他将会以雷霆万分之势进行狙杀。 吕布心思电转, 面对卑弥呼狠辣的攻击不退反进, 因为之前受的伤, 虽然气血一直在翻腾不休, 但此刻却也顾不得那么多, 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 向着卑弥呼冲了过去。 对方见到这架势之后, 嘴角弯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双手微微的颤动, 两柄匕首不停地变幻起位置来, 根本分辨不清它们的落点, 面对卑弥呼突然变幻的玄妙招式, 吕布忍不住眉头微微蹙起, 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见到这个表情的卑弥呼, 嘴角的冷笑更甚, 这时双方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 看吕布的神情, 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这一记变招, 心中更是坚定了这种想法, 双臂灌注了真元, 两柄匕首上面立刻出现了淡淡的青芒, 陡然之间更加凌厉了几分, 吕布脸上的神情不变, 但是双眼变得深邃了几分, 那淡青色的剑芒, 已然扎破了吕布的身体, 刺入了进去, 但是就在这个瞬间, 卑弥呼陡然心中一惊。 “小心!” 同一时间,依托罗维夫斯基的怒吼声响起, 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卑弥呼来不及抽回匕首, 她的反应已经不可谓不敏捷, 松开了手中的匕首之后, 迅速向着前方猛然扑了过去, 然而,后背依然如同被一座大山狠狠砸中一般, 整个人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 猛地向着地面冲了过去。 “嘭——!”地一声巨响猛然出现, 地面立即腾起一阵烟尘, 整个大地都仿佛震颤了几下, 紧接着,一声痛苦的呻吟从那烟尘之中传了出来。 这个时候,吕布那被刺中的身体, 才逐渐开始缓缓消散, 那两柄匕首也早已经落了下来, 竟然还没有到达地面, 卑弥呼方才所在的位置上, 不知道何时又出现了了一个吕布, 吕布的气息有些紊乱, 但是脸上却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方才的那一切, 都是他所设计好的, 第一次的攻击, 让卑弥呼受了些许损伤, 自己也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实则却是故意示弱给对方, 为的,就是这一记狠狠的攻击, 吕布相信,纵然自己只是仓促之间伤害到了对方, 但是也定然不会让卑弥呼有多少好受。 不过此刻还不是探查成果的时机, 因为发现上当的依托罗维夫斯基, 此刻已经恼羞成怒地冲了过来, 他口中发出了怒吼, 整个人身上绽放出亮蓝色的光芒, 给人的感觉, 就如同一座小型的冰山一般, 面孔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了起来, 吕布还来不及喘一口气, 他的攻击就已经近身, 依托罗维夫斯基的攻击, 一如既往的直截了当, 没有任何的花哨, 就是直来直往的一击直拳, 狠狠地砸向吕布的面门。 虽然简单,但却也不简单, 看似普通的一记直拳, 却是笼罩了吕布上下左右各个方向, 无论吕布向任何一个方向躲闪, 都不得不去面对对方接下来无穷无尽的后招, 他们这种层次的战斗, 一旦被对方抢占了先机, 那么基本上很难能够扳回一局, 因为彼此之间的战斗经验都太丰富了, 基本不会给对方任何的可乘之机, 可如果毫不躲闪地硬碰硬去战斗, 吕布此刻的气息还未平稳, 对方却是气势汹汹而来, 即便如今的吕布, 从实力层面上来说, 暂时比对方稍微高了一线, 但是这微弱的差距, 在这种层次的战斗之中, 却是非常容易就会被找补回来。 早在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 但是吕布却也没有任何好的办法, 只有硬着头皮向后进行躲闪, 他需要时间进行恢复, 不只是和这依托罗维夫斯基战斗, 在那边,卑弥呼已经从那巨大的坑洞之中, 艰难地爬了上来, 她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满身的灰尘, 那一只笼罩着的轻纱, 此刻早已残破不堪, 露出了其下欺霜赛雪的娇嫩肌肤, 不过,现如今却布满了无数细密的伤口, 看起来再没有之前那魅惑人心朦胧美, 但却依然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这女子,当真是一名尤物。 此刻,这位国色天香的倭国女王, 一脸恶毒地紧盯着吕布, 满口的银牙, 几乎都要被完全咬碎。 如今吕布在依托罗维夫斯基的逼迫下, 飞速地一退再退, 暂时也无暇顾及她这边。 卑弥呼双手抬起, 不停地掐出一个又一个的法决, 口中也在低沉而快速地念着咒语, 赫然正是那“神降术”。 伊邪那美的虚影很快就出现在了卑弥呼的身后, 卑弥呼双目圆睁, 猛然开口怒喝道: “邪神入体!” 紧接着,那巨大的虚影, 如同如同被卑弥呼吸收了一般, 化作了一道烟, 从卑弥呼的口中消失不见, 紧接着,卑弥呼的身体也出现了剧烈的变化, 整个人竟然变成了伊邪那美的模样。 吕布此刻才刚摆脱依托罗维夫斯基的追击, 忍不住嗤之以鼻道: “不人不鬼的东西!” “小子!你找死!” 卑弥呼的身形陡然间变得迅捷无比, 疯狂地向着吕布冲了过来, 没有匕首作为武器, 但是她双掌十指张开, 如同十根小匕首一般, 看起来,竟然比方才手中拿着匕首的时候, 还要来得更加危险。 与此同时,依托罗维夫斯基也不甘落后地再次冲了过来, 吕布又一次陷入了苦战。 卑弥呼和依托罗维夫斯基都被打出了真火, 如今的每一次攻击, 都没有丝毫试探的意味, 纵然吕布如今的实力超过了他们一线, 但是依然被压制的难以招架。 “嗷——!” 小龙那边发出了一声怒啸, 只见多克手中的袖剑, 深深地刺穿了它的一只龙爪, 金黄色的血液正在汩汩地流出, 这可是蜕变成神龙之后, 变化而出的龙族鲜血, 不过多克却也并不轻松, 他浑身上下, 也遍布着无数的伤痕, 左臂上面,更是又一道深可及骨的伤口, 不断地有鲜血流出, 他们这边的战斗进行的很惨烈, 小龙进化之后, 实力大幅度增加, 多克由于遭到了反噬, 因此实力有所折损, 双方的对比立刻翻转了过来, 不过多克却也不是易于之辈, 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 双方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不过随着战斗的持续, 小龙愈发的得心应手起来, 多克感到越来越大的压力, 于是这才拿出压箱底的本事, 总算是扳回了一城, 将这五爪金龙的一只爪子伤到, 小龙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向多克发起了更加疯狂的攻击, 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都成为他攻击的武器, 多克面色难看, 可是,除了苦苦招架之外, 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喝呀!” 吕布再一次硬接了一记依托罗维夫斯基的攻击, 右腿却鬼魅一般, 狠狠踹向了一旁偷袭的卑弥呼, 双方竟然是与敌皆亡的搏命招式, 卑弥呼瞳孔微微一缩, 她可是不愿意和吕布同归于尽, 心思电转之中, 还是向着后方撤了回去, 不过虽然逼退了卑弥呼, 但是对面的依托罗维夫斯基不依不饶地向吕布纠缠而来。 “给老子破!” 吕布突然怒吼了一声, 蓄势已久的右拳, 终于狠狠递了出去, 从方才开始, 就勉强地招架两人的夹击, 与此同时,却也在暗中偷偷蓄力, 就是为了此刻的这一击。 只见那右拳之上, 灿烂的金光耀眼夺目, 裹挟着雷霆万钧的气势, 狠狠地砸向依托罗维夫斯基的右拳。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啊!” 依托罗维夫斯基发出了凄厉的怒号, 他那坚不可摧的右拳, 竟然如同龟裂的冰山一般, 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痕, 看起来极其的恐怖。 不过吕布却也不好受, 浑身的金光, 一阵剧烈的摇晃, 口中再次喷出了鲜血, 但是他没有丝毫的停歇, 再次蹂身而上, 又是狠狠地一拳砸了过去, 这一次,还是如同方才一般, 那拳头上面, 布满了璀璨的光芒, 仿佛如同一个耀眼的小太阳一般, 依托罗维夫斯基怒目而视, 向着吕布也是发起了硬碰硬的反击, 双方的拳头再一次撞击到了一起, 这一次,没有剧烈的声响传出, 两只拳头,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 但是却诡异地没有任何生息传出, 战场顿时陷入了瞬间的死寂之中, 似乎过了无数的时间, 有仿佛只是在一瞬间过后, 一阵强烈的冲击波, 突然从两拳接触的地方出现, 紧接着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四周一切都被那剧烈的气流, 吹得一阵纷乱摇晃。 “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阵震天的嚎叫声, 从依托罗维夫斯基的口中响起, 他的整只右臂, 此刻如同被风化的雕塑一般, 化作无数细密的冰尘, 迅速地散落在空气之中, 并且那粉碎的区域, 逐渐向着身上其他的地方蔓延, 依托罗维夫斯基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第621章 终章 - 乱三国之吕布 - 业火苍生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啊!” 依托罗维夫斯基发出了凄厉的怒号, 他那坚不可摧的右拳, 竟然如同龟裂的冰山一般, 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痕, 看起来极其的恐怖。 不过吕布却也不好受, 浑身的金光, 一阵剧烈的摇晃, 口中再次喷出了鲜血, 但是他没有丝毫的停歇, 再次蹂身而上, 又是狠狠地一拳砸了过去, 这一次,还是如同方才一般, 那拳头上面, 布满了璀璨的光芒, 仿佛如同一个耀眼的小太阳一般, 依托罗维夫斯基怒目而视, 向着吕布也是发起了硬碰硬的反击, 双方的拳头再一次撞击到了一起, 这一次,没有剧烈的声响传出, 两只拳头,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 但是却诡异地没有任何生息传出, 战场顿时陷入了瞬间的死寂之中, 似乎过了无数的时间, 有仿佛只是在一瞬间过后, 一阵强烈的冲击波, 突然从两拳接触的地方出现, 紧接着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四周一切都被那剧烈的气流, 吹得一阵纷乱摇晃。 “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阵震天的嚎叫声, 从依托罗维夫斯基的口中响起, 他的整只右臂, 此刻如同被风化的雕塑一般, 化作无数细密的冰尘, 迅速地散落在空气之中, 并且那粉碎的区域, 逐渐向着身上其他的地方蔓延, 依托罗维夫斯基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吕布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右拳再一次狠狠地砸了过来, 就在这个瞬间, 卑弥呼从侧面攻向吕布, 两只手狠狠地刺向吕布的咽喉和胸膛, 若是一旦被对方刺中, 丝毫不会怀疑, 对方能够瞬间结果了吕布的性命。 面对这疯狂而知名的攻击, 吕布却没有丝毫要躲闪的意思, 只是迅速地抬起了左臂, 架在了自己的身前, 右拳依然毫不迟疑地锤向了对面的依托罗维夫斯基。 西伯利亚之狼面对生死存亡之际, 激起了他那狠辣的性子, 右拳如今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他伸出仅剩的左拳砸向了对面的吕布。 “砰!” 又是一次沉闷的巨响, 依托罗维夫斯基这一次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 脸上直接出现了畅快的表情, 扬天发出了爽朗的大笑声, “痛快!哈哈哈哈哈!痛快呀——!” 他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却是这个声音, 话语声戛然而止, 因为依托罗维夫斯基巨大身体, 从他的左拳开始, 如同方才的右拳一样, 逐渐化作了粉尘, 来自极北之地西伯利亚的狼王, 这个世间最顶尖的武夫之一, 依托罗维夫斯基就这么最终消散在了人世间, 连一丁点痕迹都没有流下来。 不过,吕布虽然将这个西伯利亚之狼杀掉, 自己付出的代价却也十分的惨重, 整条左臂上面, 布满了鲜血淋漓的窟窿, 那都是卑弥呼的杰作, 七窍也不停地喷涌出鲜血, 方才与依托罗维夫斯基硬碰硬的战斗之中, 他也是承受了不小的伤势, 若不是燃烧生命力换来的巨大实力提升, 恐怕化作齑粉随风飘散的人就是他吕奉先自己了。 如今的吕布浑身上下残破不堪, 怎一个可怜二字形容, 方才若不是他当机立断拼命将依托罗维夫斯基先行轰杀, 此刻,就不止是如今这副惨淡模样了, 痛苦地喘息着, 空气在肺部穿梭时, 如同裹挟着无数沙粒一般, 带起一片片火辣辣的疼痛, 浑身也开始隐隐传来虚弱的感觉, 吕布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卑弥呼, 嘴角勉强地上扬, 扯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怎么样?该轮到你了,卑弥呼,或者应该称呼你伊邪那美?” 卑弥呼被吕布的气势所摄, 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小半步, 瞬间反应了过来, 脸上闪过一丝羞恼的神情, 似乎相当不爽方才有些懦弱的表现。 如今的吕布只是外强中干, 她十分清楚这一点, 方才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依托罗维夫斯基的战死, 因而有些失神罢了。 对于吕布口中的威胁意味, 压根也没有放在眼里, 卑弥呼轻蔑地冷笑了一声, 恢复了那从前高贵柔媚的姿态, 眯起双眼看向吕布说道: “吕布,如今的你用中原话说,也是强弩之末了,还是不要逞强,乖乖受死吧。” “哼!那你大可以来试一试!” 吕布勉强挺起了胸膛, 但是才说出一句话来, 又是一口鲜血难以抑制地喷了出来。 卑弥呼瞳孔骤然一缩, 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而后瞬间出现在吕布的身前, 五根锋锐的手指, 带着刺耳的尖啸声向着吕布这边袭来, 吕布没有微微皱起, 身子迅速向着后方躲闪, 他的反应速度已经足够快, 可是,依然没能够完全躲开, 右肩被破开了三道深深的伤口, 几乎都能够看见下面那惨白色的骨头, 吕布脸色因为疼痛扭曲, 不住地倒吸着冷气。 卑弥呼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冷笑, 如今吕布已经完全不是她的敌人, 那依托罗维夫斯基的死, 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价值, 想到了这里, 卑弥呼心中更加得意起来, 那西伯利亚之狼已经死了, 近在咫尺的强劲敌人就这样消失了, 另外一个敌人——吕布, 也即将毙命与自己的手中, 整个周边地区, 几乎已经没有她的敌手, 至于说那多克, 他们贵霜帝国在中原遥远的西边, 根本不可能威胁到倭国的发展。 杀掉了吕布之后, 卑弥呼妥妥地能够占据升入神界的一个席位, 如今这种情况之下, 那多克应该也能够稳稳进入神界, 没有了多克坐镇的贵霜帝国, 对于倭国更加没有任何威胁了, 那么剩下来的, 也就是在杀掉吕布之后, 好好在这中原武林之中大开杀戒一番, 至于说后果什么的, 根本就不在卑弥呼担心的范畴之中, 伊邪那美之前已经明确给了她保证, 也让她没有了后顾之忧, 想到了这里, 卑弥呼心中的得意更甚, 脸上的笑容更是绽放得更加灿烂, 不怀好意地瞟了瞟一旁的战场, 倭国的神忍们, 虽然在整体实力上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但是,在真正的战斗之中, 却是那些中原武林的家伙们要略胜一筹, 一方面是紫虚、南华、左慈这几个家伙, 实力太过出类拔萃, 此刻,就在吕布的不远处, 那紫虚真人, 和东条正在如火如荼的战斗着。 再就是,那于吉在这个时候, 竟然还藏着一手, 卑弥呼瞳孔微微缩起, 这个老家伙果然不值得信任, 在这种时候, 竟然还有着其他的想法。 不过他最多也就嚣张这么一会儿了, 等到吕布死后, 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于吉这个老家伙。 这话虽然说起来很漫长, 但却也不过是在一瞬之间, 卑弥呼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吕布的身上, 此刻他变得更加狼狈, 呼吸的时候就如同拉动了风箱一般, 即便是站在数丈之外的她, 都能够清晰听见, 从吕布胸膛之中传出来的浑浊杂音。 卑弥呼目光一闪, 她看出了吕布正在拼尽全力恢复, 包括方才那受伤, 吕布也是有所保留, 将更多的精力用在了恢复伤势上面, 虽然已经稳稳占据了上风, 但是卑弥呼却也不希望再出现任何的变故。 “啧!” 卑弥呼身形再次鬼魅一般消失, 这一次,她的轨迹让所有人都能够看得见, 但却只能看见一道虚影而已, 吕布急忙躲闪, 但是他的移动速度虽然很快, 可是和卑弥呼相比, 慢了却不止一点半点, 眼看卑弥呼的右爪即将刺入吕布的胸口, 突然一个黑影将吕布撞到了一旁, 卑弥呼眉头微微蹙起, 不过她没有任何的犹豫, 面前突然出现的人, 却是方才在旁边不远处的紫虚真人。 “噗!” 紫虚真人的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正喷在了对面的卑弥呼身上, 对方虽然快速地后撤, 但肌肤上依然沾染了不少, 卑弥呼厌恶的看了看身上的鲜血。 “混蛋……” “真人!” “师兄!” 第一句是卑弥呼的咒骂, 第二句是吕布的惊呼, 第三句却是于吉的吼声, 他突然暴起向着这边冲来, 紫虚真人的脸色变得更加紫黑, 方才的那一击虽然穿透他的心脏, 但是却也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卑弥呼愤恨地看向了紫虚, 再次向着对面冲了过去, 浑身上下带着一股煞气, 右爪高高地抬起, 上面淋漓的鲜血不停飞落而下, 她这是要将紫虚置于死地, 方才被对方的血沾在了身上, 对于卑弥呼来说, 这是一种严重的侮辱。 她有意地放慢了一些速度, 想要看到对方眼中的恐惧, 然而失望的却是, 除了一片湛然之外, 却是什么都没有, “去死吧!” 卑弥呼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 “住手!” 吕布拼命地向这边冲来, 但是他却根本来不及救下紫虚, 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瘦弱的身影突然挡在了紫虚和卑弥呼之间。 对于再次出现的不速之客, 卑弥呼怒极反笑道: “找死?成全你们!去死吧——!” 卑弥呼的速度不降反增, 五根利爪裹挟着无尽的寒芒, 如同一道流星一般冲了过去。 “刺啦——!” 卑弥呼的五指穿透了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于吉的胸膛, 没有丝毫迟滞地再次刺入了紫虚的胸膛。 “噗!” “噗!” 几乎是在同时, 两道吐血的声音传了出来, 于吉和紫虚双双口吐鲜血, 但是前面的于吉目光陡然变冷, 一只手狠狠抓住了卑弥呼的手臂, 另一只手臂却直奔她的心窝而去, 这分明是要同归于尽, 卑弥呼的反应极快, 冷笑了一声, 正准备用力抽出手臂, 突然感觉手腕如同被铁钳夹住, 一抬眼,只见后面的紫虚深深地看着他, 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于吉虽然与卑弥呼实力差距很大, 但是如此近的距离之下, 即便是卑弥呼, 也不敢硬抗对方这分明是拼了老命最后一击。 恨不得把银牙咬碎, 她也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虽然实力达到他们这个层次, 断臂重生也未必不可能做到, 但是,没有谁愿意承担那种风险。 不得已之下, 卑弥呼只能侧身用另一只手格挡, 躲过了致命之处, 不过依然被左慈的手掌, 洞穿了身体, 在小腹处开出了一个洞。 “给我滚开!” 受了重伤的卑弥呼疯狂地将手掌猛甩, 于吉和紫虚二人, 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了老远, 就在这一瞬间, 突然卑弥呼感觉到脖颈处一凉, 接着,就发现突然天旋地转了起来, 然后,她看见一个很熟悉的, 没有头颅的身躯, 正在缓缓地向地面倒去, 再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呼——呼——呼——” 吕布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恨不得要将天地间所有的空气, 都吸进自己的肺中, 方才在那千钧一发之际, 他来不及救援紫虚等人, 干脆鼓起全部残存的力量, 向着卑弥呼冲了过来, 终于趁着卑弥呼愤怒甩脱紫虚二人的时候, 给予了她致命的一击, 将这倭国女王的头颅斩下, 任是她的实力如何超群, 使用的‘神降术’多么的神奇, 在这一刻,失去了头颅的她, 也只能黯然地死去, 一代传奇的倭国女王, 死无全尸地迎接她的最终结局, 所有的那些设想, 那些野望, 全部都在这一刻, 化作了云烟消散…… 一年之后, 晋阳城一片欢声笑语, 所有的人走上了街头, 脸上洋溢着欢畅的笑颜, 就连城中行乞的人们, 此刻也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 今天,是晋阳城的大喜之日, 是并州的大喜之日, 更是整个中原,整个汉家天下的大喜之日, 因为今天,吕布登基为帝, 正式建立新朝, 依旧称‘汉’, 年号‘开元’,取‘开创新纪元’之意, 登基大典进行的隆重而盛大, 但在仪式结束之后, 新帝吕布却不见了踪迹, 只有国母貂蝉率领着一众文武百官设宴庆贺。 在晋阳城外,那座乌金山中, 如今已经成为一座庞大的军事基地, 金矿的开采也成为军部的事情, 在隐蔽的一个山谷中, 新晋的皇帝吕布正襟危坐, 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这笑容深处却有着一丝淡淡的拘谨。 不多时,他面前的座椅上, 开始光华流转, 一个虚影缓缓凝实, 最后变成了一个慈祥老者的模样。 “老君!” 吕布霍然起身, 恭敬地向着老者行礼, 老君微微颔首, 抬了抬手算是回礼, 示意吕布坐下。 “你当真不愿与我升入神界?” 老君的开门见山让吕布微微一愣, 旋即他反应了过来, 点了点头回答道: “那神界,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无非又是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另外一个世界而已,还不如在这个世界中,好好陪一陪我的家人。” 听完吕布的解释之后, 老君面上没有一丝不悦的神情, 点了点头淡然地说道: “人各有志不变强求。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如今这中原已经尽归你所有,下一步你想必会大肆扩张了吧。” 吕布豪气大笑道: “哈哈哈,‘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这也是我吕某人生夙愿之一!” “嗯!你放心,如今神界已乱,之前那所谓的规矩,你大可不必遵循,但是,我却劝你尽量不要出手,不要多造杀孽!” “老君,这一点吕某自是晓得,若是我出手用自身无力去征服,那便也缺少了很多的乐趣,更何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任何事情都有其客观规律,我可不敢妄自更改。” “哈哈哈,说的不错,倒是老朽多此一举了。” 顿了顿,老君站起身,再次开口道: “如此,我就不多叨扰了,神界那边大乱,我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前去处理。” 吕布也微笑起身, 对方没有丝毫摆架子的意思, 如今的神界大乱, 中原出身的他们还有那些盟友们, 都需要成仙虽晚但实力强横的老君主持大局, 因此吕布也不多做挽留。 就在老君准备动身时, 吕布突然弯腰行礼道: “多谢!谢您教诲之恩!谢血凰再造之恩!谢紫虚赠‘娲皇土’之恩!” 听到吕布提起那两个弟子, 想起了他们的消逝, 还有最后关头为救师兄而亡的于吉, 老君古井不波的双眼, 也不由得一阵颤抖, 在原地停留了一瞬, 而后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一声怅然的叹息在空中回荡。 吕布也是心情十分的复杂, 那一战的最后, 多克逃走,吕布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小龙狂性大发, 将倭国的那些忍者们, 几乎屠戮了一个遍, 只剩下小鱼三两只逃回了倭国。 由于有‘娲皇土’在身, 紫虚强行吊着一口气, 最后将剩余的‘娲皇土’, 全部喂到了吕布的嘴中, 他面带着微笑, 来到笑着溘然长逝的于吉身边, 缓缓坐下,缓缓垂下了头, 吕布却在‘娲皇土’的帮助下, 逐渐恢复了过来, 他身上的伤势虽然严重, 但是最致命的却是生命力的不可逆燃烧, 不过有了‘娲皇土’之后, 这一切就迎刃而解。 最后,中原武林理所应当地获得了全面的胜利, 世俗战争之中, 吕布的各路部队也是凯歌连奏, 不到半年的功夫, 就统一了整个中原, 司马氏被吕布亲自出手一一斩杀, 汉献帝和孙坚, 向吕布投降, 至此,整个中原一统。 而后,就是今日的登基大典, 同时,在几天之后, 他们将开启征战整个天下的宏伟霸业。 吕布缓步走出木屋, 李肃百无聊赖地斜倚在一棵大树上, 一条外表华丽的小蛇盘踞在他的身边, 吕布见到它们, 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一战之后, 李肃因为小龙的秘法, 脱离了多克的控制, 不过他毕竟亲手杀害了许多中原高手, 于是他在自杀无果后, 提出了隐居于此的要求, 吕布也能够体会他的心情, 这乌金山也不远, 而且有李肃的存在, 吕布也不需要担心这边的任何安危, 如今,李肃活下去最重要的理由之一, 就是亲手斩杀多克,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吕布在完全恢复之后, 没有前去找多克的麻烦。 “黑泥巴蛋儿,今天有很多的好吃的,你当真不跟朕前去吗?” 吕布作出一副威严的模样, 说出来的话语却半分不似皇帝该说的。 “呸!小白脸子,老子稀罕你那些东西!你等着老子实力超过你,把你从那皇帝宝座上拽下来,让你嘚瑟!” “哈哈哈,不用你拽,你想要,朕现在就给你!” “滚滚滚!别在这碍眼!” 李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转过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背过身的他, 嘴角勾起一抹深深的笑意。 吕布目光注视着好友的背影, 脸上也是挂着同样的微笑, 缓缓地抬起了头, 阳光正好,万物正兴, 深深地吸了一口充满活力的清新空气, 吕布纵身向晋阳城飞奔而去…… 全书终。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