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子 - 乱世劫:凤武倾城 - 安芯沫   大兴王朝一百六十五年,弦帝五年,冬。正值乱世,位于大兴皇朝东南方向的夷武城外,大兴、隆盛两国大军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  原本平静的苍穹,此刻云层翻滚,犹如鳞毛,又好似飞羽。雪片应景的大了起来,如同翻云滚雾一般。  猎猎而动的旗帜,在将士们的头顶上方助威、呐喊。  兵器相撞迸溅的花火,异常的耀眼。在空中,许许多多巨大的铁块突然崩裂开来,纷纷陨落。峭烟四起,苍穹瞬间变了颜色,像暴雨即来时那样灰黑一片,火红的炮弹向四面八方投射出,一些来不及躲闪的士兵,身子被炮弹打下的气浪高高抛起,重重摔在地上,瞬间血肉模糊一片。   满地毫无生机的尸体,触目惊心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木槿,快住手!”慕云峥一袭金色盔甲坐在战马之上,用金龙戟抵挡着向自己袭来的银鸢刀。  而另一匹战马之上的倩影,一身银色戎装,手持银鸢刀,一丝不苟的挥舞这刀身,招招致命,金银两色的碰撞,在空中迸出夺目的星火。  “木槿,我们难道只能如此刀剑相对吗?”  慕云峥的眼中,毫不掩饰的柔情与落寞。令凤木槿手上的动作明显的一抖,刀法也有了一丝破绽。  她高傲的抬起下巴,清冷的眸子,直视着慕云峥。银鸢刀狠狠的压在他的胸前,慕云峥已金戟打横抵挡在胸前,武器的摩擦“铮铮”作响,星火在两人身前迸溅。她眼中的疏离,令慕云峥说不出的难受。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有你的信仰,我有我的守护,你我注定是两条路上的人,本就不该有所交集!”凤木槿的眸子看似清冷一片,眼底却有着掩藏不去的伤痛。  “难道……我们永远也回不到那碧云山庄中,初遇的日子了吗?”  闻言,凤木槿的眉梢渲蕴上了几分冷意,眸色也深了三分,似乎压抑制惊涛骇浪一般。  “慕云峥,战场之上打出感情牌,你以为就可以挽回局面?你未免也太天真了点。”凤木槿坐在战马上,略带讽刺的说道。然,手上的力气却不减半分,甚至更加用力了几分。  慕云峥因力道身子向后仰着。刀刃的摩操异常的刺耳,身边将士们的惨叫声、嘶吼声,扯动着两人的心弦。  “可惜……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本就无情,何来打动!”凤木槿几乎咬着牙,语气中有更多的讽刺,可是眼底的伤意愈发浓重,就连眼眶都晕上了淡淡的红。  慕云峥仰躺在马上,眸色一沉,心中似乎下了什么决定,抬脚踢在了凤木槿的紧握这长刀的手上。  突如其来的痛楚,令凤木槿吃痛的松了松手。接机,慕云峥猛地挺起身子,舞动金龙戟,向凤木槿挥去。金龙戟只是在凤木槿的胸前扫过,尺度把握的很好,并未伤到凤木槿半分,只是斩断了她胸前到一缕青丝。  青丝随风扬起,伴随这漫天飘雪,缓缓落下。炸散的炮弹将苍穹映红,鲜血蜿蜒遍地,血染江河的画中,这一缕青丝到成了最美的点缀。  “木槿,你扪心自问,你我真的从未有情吗?”  金龙戟悬在凤木槿的胸前,只有半分,便可以刺穿她的胸膛,取得大战的胜利。  可是,他下不去手,这是他心中的最最柔软的地方,他的所爱…  凤木槿看着胸前的剑利的金龙戟,浅笑起来,眼中仍旧一清冷。无情吗?可为何心会痛。无情吗?可为何怀念当初的时光……  她的身子向前一挺,迎上了那悬在胸前的尖利,金龙戟深深刺入了凤木槿的胸膛,滚烫的鲜血一涌而出,染红了她银色的盔甲。  凤木槿眉心微微蹙紧,额角也渗出一丝冷汗,失血的薄唇轻启。  “欠你的,我凤木槿今日还你,从此我们再也没有瓜葛,日后战场相见,你我只是对手……只是…敌人……”  时间似乎在他们之间定格了,慕云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刺入她胸膛的金龙戟,心脏一阵绞痛,一滴泪毫无征兆的从眼中滑落。  云峥……你我永远也回不去从前。我的大兴的将军,我的义务就是守护我国的疆土,你永远只能是我的敌人……  木槿,若可以从来,我希望自己从来没曾接到过圣旨,那样就不会遇见你,不会与你为敌……更不会伤了你的心。  ――――――――――――――  沫子的《狐媚天下,美人劫》以及《总裁大人:若爱情深爱》都被隐藏了,现在就等于从头开始。谢谢曾经支持沫子的朋友们,还是那句话,不管成绩好坏,沫子绝不弃文。所以亲爱的们大胆跳坑吧!如果喜欢,就请给沫子收藏!推荐!当然《狐媚》如果日后有机会放出来,沫子还会继续写,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沫子。 第一章:傲骨铮铮 不入皇门 - 乱世劫:凤武倾城 - 安芯沫   大兴王朝,弦帝四年。  恰是日落时分,西边天空浮着层层绛红色的云丝,暖意融融。越往东红色越轻,渐重的则是一片清冷的蓝色天下。夕阳中的竹林泛着点点红晕,晕光中依旧是郁郁葱葱的绿。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似有若无却穿透骨髓,弥漫在飘渺与现实之间,随风飘散,满园暗香。  “砰!”  一声沉闷的声响,在御花园摘星台的上空响起。  “朕说不可!”浑厚有力的男声随之响起,男子浓密的眉毛甚怒的上扬着,一双华星秋月般的眼睛,那么晶亮、清澈,但眼底怒意却是清晰可见。 英挺的鼻梁下,菲薄的唇角紧抿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陷进去。  凤木槿不施粉黛的脸颊,细腻如脂,柳眉如烟,小巧秀气的鼻子要比一般的女子英挺,一双清澈的琥珀色凤眼淡漠一片,却又有那么几分的倔强,她直视着陌无弦的眸子,没有一丝的畏惧。朱唇轻启,一字一句的说道:“请皇上下旨,让我替父领兵出征!”  “这事无需你操心,我兴王朝,难不成还找不到一个替代凤大将军出征的吗?”陌无弦抬起手指着凤木槿的鼻尖,气的浑身发抖。这该死的丫头,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她吗?城池尽失,他可以用更多年去夺回,可若失了她,他真的不敢想象……  摘星台上侍奉着的一干宫女、太监,均都惊的一身冷汗,低垂着脑袋,连大气也不敢喘。当下,敢与皇上这般语气说话的,怕是只有凤大将军之女凤木槿了。然,唯有她这般对皇上说话,皇上才不会动怒,若换做他人,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他活的了。  见陌无弦仍旧不肯,凤木槿琥珀色的眸子,沉了三分。随后,眸光一闪,却一脸认真的点起头来,似乎很是赞同陌无弦的话,她缓缓开口说道:“嗯呢,皇上说的倒也不假,若是现在招兵培养一个将才,我估摸着再有个六七年儿准能成事儿!可那是昏君干的事儿,你怎么会干啊!皇上你说,反正不能让身负重伤又年事已高的老头,去给上阵杀敌是吧?”  陌无弦没好气的睨了一眼凤木槿,她这是明摆了给自己下个套让他往里钻,这要不钻,他就是昏君。可钻了,他的威信要往哪里搁!  思量了一圈,陌无弦终于还是咬牙切齿的开了口,语气中满是满是无奈:“朕这辈子,算是栽你手里了!”  凤木槿得意的扬起了下巴,平静的琥珀色的眸子竟有了一丝波澜,眼底丝毫不是掩藏她那得意的神色。  而这些,无一不落在了陌无弦的眼中,这一丝的娇俏的神色,令他的心中荡起了层层的漪涟。  “谢皇上!木槿定当誓死保卫我大兴王朝!”凤木槿微微颔首说道。  闻言,陌无弦的脸色霎时间沉了下了,他不要她誓死,他只要她平平安安。  忽然,陌无弦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原本消散的笑意,又一次爬上了脸颊,而后,似笑非笑道:“朕可以答应你,让你替凤大将军出征!”陌无弦顿了顿,似乎故意卖了个关子,淡笑道:“但,待你凯旋之日,便是你封后之时!木槿可愿?”  凤木槿抬眸,原本眼中的笑意,顷刻间消失殆尽。她一瞬不顺的直视着陌无弦的眸子,眸中有着让人窒息的冰冷。樱唇轻启,毫无情绪的声音,从她的口中溢出: “皇上,可还记得昔日木槿曾经说过的话?”  听闻凤木槿的话,陌无限显然有些不自然,他抬手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掩饰心中的慌乱。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记得!与她初见的国宴上,所有人都跪地像先皇问安,唯有十二岁的她,一身月白色的罗裙勾勒着蓝色的祥云图案,高傲的矗立在原地。她说「我凤木槿一不嫁皇家门,二不行跪拜礼,三不与人同侍一夫!」  正因她骨子里的傲气,脱俗的容颜,她的不畏权贵,自己的心便由此失与了她,他担心父皇一怒之下会下旨将她杀死,然,父皇却做了一件让天下人都震惊的事情,便是应允了她的三个条件……  “皇上,不入皇门,那可是先皇赐予我的特权,你今日是想破了先皇定下的规矩?呵呵,这……可是大逆不道啊!”凤木槿凤眸轻轻一挑,慵懒的说道。她不是不知道陌无弦对自己的心意,他从十六岁时就钟情自己,若是换作普通人家,说不定真就这么嫁了。可是让她一个21世纪穿越来的女孩,嫁给一个后宫佳丽三千的皇上,还是算了吧!她凤木槿要的以一份,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爱情。后宫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实在不适合她。  “如今朕是皇帝,这规矩也朕定,你若不应,也行!”他顿了顿,故意吊起了凤木槿的为后,随后坏坏一笑,开口道:“来人啊传朕旨意,让凤大将军亲征!”  话音落下,凤木槿狠狠以多久,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说道;“你敢!”  “哈哈哈,朕有何不敢?”  陌无弦轻笑了一声,倒也不恼,对于凤木槿,怕是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她了。只要搬出凤家夫妇,别说让她嫁与自己,就是让她死她也甘愿。  凤木槿琥珀色的凤眼愤恨的瞪大了,这厮神马时候这么阴险了!她与陌无弦,在十二岁时便相识,那时他连太子都还不是,自己与他便成了很好的朋友,直至他当上了皇帝,他们的关系便有所疏远了。  恍然意识道,他们早已褪去了稚嫩,纯撤也早已遗失在岁月的蹉跎之中。可是,让她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那还不如杀了她……但,前世作为孤儿的她,意外的穿越而来。此生更是格外的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亲情,她无法弃此生的父母于不顾。所以,即便是如此,她……也甘愿。  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呼出,良久才抬起眸子,琥珀色的星眸夺目的璀璨,却有种让人呼吸困难的冷意。她直视着他,缓缓开口道:“好我嫁!希望你也遵守你的诺言!”  陌无弦闻言,心中一阵惊喜,抬手便要将她抱进怀着。  而,凤木槿身子微微一侧,躲开了那要拥抱自己的手臂,淡然道:“臣女定当不负皇命,保我大兴江山,那,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凤木槿微微颔首,冲陌无弦冷哼了一声,不理会他悬在半空中僵硬的手臂,与他擦肩而过,大步离开了摘星台。想娶她,且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第二章:失足落崖 - 乱世劫:凤武倾城 - 安芯沫   半年后。  碧湖在微风的拂动下泛起阵阵漪涟,延绵到水天一线间。岸边,杨柳轻点水面,恣意舒展,蕴藏着无尽风情。  琴师素手抚琴,琴音甚是优雅,柔和的琴音流转,声声动人心弦。  然,坐在上位的陌无弦却低垂这眸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似有似无的划过盏沿,思绪完全不在这乐曲之上。  而此同时,一个着官服的男子,在太监的引领下走入了御花园中。举步上前,一抖衣袍行了个跪拜礼,恭敬道:“微臣傅尚叶参见皇上!”  闻言,陌无弦才恍然回过神来,怔愣了片刻,抬手遣散了弹奏的乐师。待乐师离开后,才点首示意他继续说。  “禀告皇上,前线传来战报,凤将军五日前收复了玄亦城。”傅尚叶一脸喜色的说道。  陌无弦略显牵强的笑了笑,有谁知道,这半年来他是怎么过的,他的心没一刻不是紧揪着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而后,傅尚叶却收敛了笑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看出了傅尚叶的心思,陌无弦轻抿了一口茶水,随后开口说道:“傅尚书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这……”傅尚叶的眉头紧锁,半饷才继续下文。  “玄亦城,战后突发瘟疫,原本已离开玄亦城向堇州出发的凤将军,却忽然折了回去,说要亲自监押药草运输,与灾民一起对抗疫病。”  傅尚叶的话还没来的急说完,却被一声震慑之音所打断。  陌无弦头脑涌上一股气血,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摔砸在一旁的石桌上,杯盖应声滚落,在青石砖上炸碎开来,茶水洒溅满桌。  傅尚叶与其他侍奉的宫女太监连忙跪了下来,陌无弦周身所散发的戾气,令所以人都将头埋在了地上。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拦着她吗?”  “臣…臣劝说了,可是凤将军她…她根本不听。她还让臣带句话给皇上您……”傅尚叶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说!”陌无弦按着发痛的太阳穴,无力的说这。  “凤…凤将军说,您要是阻拦她…她…她就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娶到她……”说完,傅尚叶的脑袋都恨不得埋进青石砖里,身子克制不住的抖着。  陌无弦无奈的叹了一声,这确实是凤木槿的风格,自己生来从未畏惧过什么,却偏偏拿那丫头没辙,他这个皇帝当的可真窝囊。  一阵狂风卷来,墨云滚似地遮黑了半边天际。  突然,“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来,紧接着,一道闪电像划破了苍穹。不一会儿,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地上“劈里啪啦”直响,方才还是风云密布的天际,转眼间便雷电交加、狂风四起了。那种地动山摇的气势,仿佛有什么大难来临,一切都惊慌失措。大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在耳边。  “我们过了这个山坡,到前面找个山洞躲上一夜!”凤木槿大声喊着,但声音却被淹没在了这狂风暴雨之中。她娇媚的容颜蹭上了不少的泥土,可她却丝毫不在乎,只是一手按着头顶的斗笠,一手推着难以前行的马车,带着一队士兵,迎着风雨,吃力的向前走着。  “凤将军前方是个峭壁,您还是上车吧,这一路泥泞,太危险了!”一个小卒凑了过来,扯着嗓子对凤木槿喊道。  可是,穿过风雨,凤木槿却只能听到个大概,风雨将她的斗笠直接掀开,豆大的雨点打的脸颊生疼,可她仍旧紧紧咬住牙根,冲呢小卒摇了头,高声喊道:“没事的!我们一起加把力!”  又一道闪电直直的劈向前方不远的一颗参天大树,高大的榕树顿时闪烁起幽蓝色的光芒,紧接着烧起来猩红色的火焰,大树被拦腰截断,向凤木槿他们的方向倒下。  “快闪开!”见状,凤木槿惊醒瞪大了眼中,大喝一声,才令一群呆楞的士兵反应过来,惊恐的四处逃窜。  唯有一个年龄小些的士兵,呆傻站在原地,双腿不住的发抖着,看样子是吓傻了。凤木槿心中一急,逆风向前奔跑而去,施展轻一跃而起,一掌将那小士兵推倒在一边。  倒下的榕树,树杈重重的抽打在凤木槿的胸口,随着一声闷哼,榕树狠狠的倒在了地上,石破天惊的巨响震慑天地。  树杈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将凤木槿击打的连连向后退去,猛然,脚下一个踉跄,还不等她去想,别已经摔下了峭壁。  “将军……!”  士兵们的呼喊声渐渐远去,眼前的景色飞速倒退,耳边只剩下风呼啸着的声音,四肢无力地展开,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一切的美好都骤然间闪过,只剩她在无力的往下坠……  随着“扑通!”一声响起。凤木槿大脑中的意识瞬间被汹涌而来的水淹没。下一秒,理智告诉她,她还没有死。  凤木槿要紧牙根,忍受着身体上带来的痛楚,不停的在水中挣扎,双臂拍打着身边的水,溅起的水花,不断往下沉的身体让她感受到了死亡发出的冰冷讯息。  渐渐的凤木槿的口鼻都被冰冷的河水淹没,她仿佛感受到了死神正紧紧地勒住她的脖子,缓缓用力。  “睡吧……睡吧……” 耳边传来让她无法回避的蛊惑之音,轻轻地透支着她的意志。  终于,她不再挣扎,随着水流,缓缓下沉…… 第三章:傲慢男人,自大狂! - 乱世劫:凤武倾城 - 安芯沫   窗外传来阵阵鸟鸣声。  初夏的阳光明亮慷慨,毫不吝啬地倾注在玉荷花上。花瓣上的晨露,水亮亮的,晶莹剔透,光线落在叶片儿上,将叶儿变得薄如蝉翼一般,脉络清晰可见。  红光四溢,把摩天下的万物照得通亮。那金灿灿的光线,懒懒的照进房间,将整个房间映成金色。  榻上的凤木槿似乎被光线刺激到了眼部的神经,羽睫微微颤动了一下,下意识的抬手想要遮挡眼前的光线。却牵扯到身子上的伤,痛苦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痛楚让她的神智渐渐的清醒。  还活着吗?  凤木槿吃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令她看不清眼前的景物。过了良久,瞳眸才渐渐的清晰。  凤眸扫过屋内,打量着每一件物品,房间并不大,是有竹子搭成的,屋中的柜子、桌子是清一色的竹制品,但是简单的摆设,却体现了主人独特的品位。  “吱呀!”竹门被人推开了,一位身材健硕的男子走了进来,脚步声浑厚有力。凤木槿依稀可以判断出,来者的内力雄厚,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  定眼看去,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肆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如墨晕染的黑眸看似轻佻,却闪烁着一抹不容小视的精光。  即便是一身黑色锦袍,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  他举步走到桌前,抬手斟了一杯茶,才转身走向榻前,笨手笨脚的将凤木槿拉起,杯沿猛地凑到了她的唇边,温水洒溅了她一身,淡然道:“真是捡回来个猪,睡了这么久!喏,喝了。”  凤木槿一双凤眼,警惕的望着他深邃的眸子,似乎想要将他看穿,男子微微抬眸,对上她一探究竟的眸子,邪肆一笑,提示性的用杯沿撞了撞她的唇。  猛然回过神来的凤木槿,脸颊顿时染上了一层不明的红晕,竟如小女人一般娇羞的低下了眸子。心中懊恼不已,该死的怎么会对这么个没风度的男人失态……  或许是太渴,凤木槿一口气将杯中的茶水喝了个精光,看着那男子的背影,无力的开口道:“木槿谢过阁下的救命之恩,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男子将茶盏放回茶盘中,眼底闪过似乎掩藏着什么,菲薄的唇张合,淡漠的吐出两个字:“项云。”  话音落下,屋内又陷入一片寂静,空气压抑异常,凤木槿闭目了片刻,又开口问道:“由此到玄亦城,有多少里路?”  项云摆放茶具的手,明显的顿了一下,回过身来看着凤木槿苍白的脸颊,说道:“玄亦城中现正起瘟疫,你是要去玄亦城送死?”  “我说你这个人,嘴上不会积点德?”  凤木槿气恼,回呛了他一句。这男人是吃枪药长大的吗?她支撑起身子,却扯到后背上的伤,刺骨的疼痛,令她的秀眉都紧紧纠结起来。  “呵~就你这样,去送死,阎王都不收!”项云边说,边提着药匣走到了凤木槿的身边,丹凤眼懒懒的扫过她身上残破的衣物,将药匣往凤木槿身边一丢,缓缓开口说到:“喏,自己上药吧”  闻言,凤木槿的眸色沉了几分,这男人看起来衣冠楚楚,没想到连一点风度都没有,后背上的伤,要她怎么自己上药。  凤木槿靠在榻上,凤眼一瞬不顺的睨着一脸邪肆笑意的项云,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来帮我!”  并不是她轻浮、不知廉耻,只是这身上的伤,每动一下都是狠狠的折磨,再说又是后背,更是让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往日战场上受伤是难免的,军队中又不曾有女军医,这样的事儿,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然,项云却顿时收敛了笑意,丹凤眼半眯起,略带鄙夷的打量起凤木槿来,良久,才慵懒开口说道:“要我服侍你?呵~你……还不配!”  凤木槿惊讶的看着项云,这男人真是个自大狂。  “嚯!让你帮我是看得起你!”凤木槿毫不逊色吼道,咬住牙根强忍疼痛。在项云的注视下,抬手扯开了身上刮的凌乱不堪的里衣,只剩下内里的一件薄薄的肚兜。她将伤药一股脑撒在了后背上,伤药紧紧黏在红肿的伤口上,泛起的丝丝血水。  “嘶……”凤木槿扬起头来,痛苦的倒抽了一口冷气,额角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而,项云却是半倚在榻前,双手环胸,满脸玩味的看着凤木槿笨拙的上药手法。  倔强的凤木槿费力的抬着手臂,用木镊夹着棉花在肩头上擦拭,血水染红了整个棉花,可是她却连一声呼痛也没有,只是咬着牙死抗着。  忽然,凤木槿拿着木镊的手一暖,她下意识的侧过头,却看到项云紧紧的握住了她的那只手。强硬的夺下了她手中的木镊,面无表情的坐在她的身后,给她清理着深深的伤口。  良久,凤木槿才别别扭扭的开口蹦出了几个字来:“别以为我会感谢你!”  项云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她苍白的侧脸,手上仍旧娴熟的给她清理着伤口,这伤口应该是被石头的尖锐处划伤的伤口不大,却很深。她后背的肌肤异常的细腻,但布满了一条条深浅不一的伤痕,只是日子太久,无法看出这是被什么所伤的。然而,项云的心中可以肯定,这女子绝非普通人家的女儿…… 第四章:丫头你断奶了吗? - 乱世劫:凤武倾城 - 安芯沫   “啧啧……这个伤口,怎么肠子没淌出来!”  项云别扭的说着,自己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疯,居然会亲自给她上药,或许她与她一样倔强的让人哭笑不得。  忽然,项云的眸色深了几分,心中懊恼,竟会对这女子有所错觉,这世间怎可能有女子像她一般!紧接着,他将木镊丢到了一边,拿起一壶烧酒倒在了纺纱的布上,动作也不再温柔,拿起沾满烧酒的纱布,毫无提醒的,一把按在了凤木槿背后深深的伤口之上。  全无防备的凤木槿,克制不住的轻哼出了声音,随后紧紧咬住的唇瓣,豆大的汗珠颗颗滚落下来。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了身前的丝被,瘦弱的身子颤抖着。她感觉的到背后的伤口很深,但要是这样坐以待毙,至少一月之内,她都无法向玄亦城出发,她的等的起,但哪些灾民、士兵可等不起。  凤木槿低垂着的凤眼中涌过一抹暗淡的光芒 ,苍白的樱唇张合,虚弱的声音从口中溢出:“有…针线吗?”  听闻凤木槿的话,项云先是一愣,不明白她这会要阵线做什么,难不成都这个样子了,她还想绣花?  然,接下来凤木槿的话,却把一向处事风轻云淡的项云给惊住了。  “帮我…把伤口……缝起来!”  “什么!”项云先是一怔,随后,却忽然笑了起来,隔着纱布狠狠的在凤木槿的伤口上戳了一下。  “kao!你有病啊!”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凤木槿不禁大喊了起来,那痛感瞬间侵蚀了凤木槿的每一寸神经,身上的汗毛都瞬间立的起来,冷汗如雨下一般,打湿了她柔顺的青丝。  “呵……这点就忍不住了?还要缝上伤口?我可不想你死在我的碧云山庄,免得脏了我的地方!”项云不屑的说着,丹凤眼懒散的睨了一眼凤木槿,便在药匣中翻找着包扎要用的棉布。  凤木槿的眉头痛苦紧锁着,忽然转过了身子,一把扯住了项云的胸前的衣衫,将毫无防备的他猛然将他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美艳的小脸失血的苍白,小巧的樱口有些干涸的裂开。  项云看着凤木槿清冷的眸子,半饷都没回过神来,如此近的距离,可以清楚的感受她虚弱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项云神色难看的吞了下口水,脸颊上竟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  “小子,你怕了?”凤木槿微米起凤眼,直视这项云深邃的黑眸,朱唇勾起的那抹笑意似有似无,隐约夹杂着那么一丝嘲弄。  闻言,项云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邪肆的大笑起来,反手挥开凤木槿拉扯着他衣服的手。一把扣住她小巧的下巴,眼中的阴恨残绝,令战场之上所向无敌的凤木槿都有了一丝心悸。  “呵~说我小子,丫头你断奶了吗?这普天之下,还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事情!”  语毕,一把甩开凤木槿小巧的下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这男人,是不是有精神分裂!”凤木槿轻声的呢喃了一句,跌在榻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明显的感觉到,后背的伤口又出血了,粘稠的鲜血顺着背脊缓缓滴落。  过了半饷,仍不见项云回来,凤木槿吃力的支撑起身子,欲离开此地,她凤木槿不管何时从未这般不受待见过,她的高傲不容许她低头来。  “砰!”竹门被人一脚踹开了,力道之猛让整个竹屋都有些动荡。  “都这样了,还不老实!”项云将一坛酒、一篮绣花用具丢在了竹桌上,冷眼扫过凤木槿,低头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凤木槿虚弱的支撑这身子,看着项云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火匣子,把桌上的油灯点着,又在铁勺中倒了些许的酒,取了一段秀线投入酒中,将铁勺放在油灯上加热。  “你倒是很有经验吗!”冷清的声音,从凤木槿苍白的小口中溢出。  闻言,项云冷冷的一笑,有呢么几分不屑。他倒是真想没有经验,可是耳濡目染之下,让他对医术也有了呢么点的了解。  “不该问的,就别问!”  项云用木镊夹出烧沸酒中的面线,放置在一个干净的盘中,随后,又将一根针在灯火中烧了几下。  而后,拿起准备好的东西,走到的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凤木槿,冷声道:“趴下!”  凤木槿冷哼一声,便没再多言,安份的趴在榻上,将整个背脊绽露在项云的眼前。忽然一块绢帕落在了她的眼前,只听上方响起一阵戏虐的声音:“堵上嘴,我可不想一会听到鬼哭狼嚎!”  轻笑了一声,凤木槿不屑的睨了一眼脸前的帕子,抬手将帕子挥到一旁,闷闷说道:“我向来不需要这样的东西!你缝吧,我死不了!”  “呵!不知好歹的女人!”  项云冷哼了一声,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手持针线狠狠的穿过凤木槿细腻的肌肤,刺目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染红了她的背脊。可是,项云却丝毫没有留情,一针接着一针。 第五章:捡回来个祖宗 - 乱世劫:凤武倾城 - 安芯沫   凤木槿贝齿咬住唇瓣,双手紧紧攥住身下的丝被,手臂都凸起了青筋,汗水打湿了丝被,发丝粘粘的贴在她苍白的皮肤上。  她的倔强、坚强,竟让项云有些动容,手上的动作,明显的温柔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凤木槿的神经都有些麻木了,思绪也有些涣散,她费力的睁着眼睛,不让自己昏过去。与此同时,她的耳边传来了剪刀的声音。凤木槿知道,终于结束了,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了下来,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  席卷而来的困意侵蚀着她的意识,虚弱、飘渺的声音,从凤木槿的口中溢出:“谢谢……”  最终,她还是抵挡不住困意,昏睡了过去。晶莹的汗水挂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干涸的樱口微微张开,虚弱的喘息着。  安静的睡颜,让项云一时间有些迷醉,心跳竟开始加速,他摇了摇头,心中萌生了淡淡的负罪感,他居然会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萌动心绪……  “或许……是因为她们之间相似的地方,太多了吧!”项云低声呢喃了一句,给自己的心动找了个很好的借口。他用沾满了酒的棉花,轻轻擦拭掉针口处的血迹,然后才给她包扎起来。  随后,又温柔的拉起了被子,盖在了她瘦弱的身体上。  出神的望了她许久,项云才如失魂般的离开了竹屋。他很难想像这样钻心的疼痛,这个娇小的女子是如何承受的。最后的那一句谢谢,让他的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像有些后悔,不该对她这么粗鲁。  桌上亮着一盏微弱的油灯,游移的光线,将竹屋映的昏黄。  竹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阵夜风卷进屋内,将桌上油灯吹灭了,袅袅的清烟,缓缓上升。  项云举步走到桌前,将一盆水放在了桌上,掏出袖中的火匣子,将油灯从新点亮。  屋内安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然而,凤木槿的呼吸声,却显得异常的沉重,很不规律。项云走到榻前,抬手摸了摸凤木槿光洁的额头,她的头烫的吓人,脸颊也红扑扑的。  就如项云所料,她果真发热了,从准备好的冷水盆中拧了一块手帕,敷在了凤木槿的额头上。  “唉……捡回来个祖宗!”项云低声抱怨了一句,随后却摇头轻笑起来。  一夜,项云数不清给她换了多少块帕子,也数不清替换了几盆水。直到天边露出了淡淡的鱼肚白,凤木槿的体温才渐渐降下来。项云疲惫的捏了捏英挺的鼻梁,趴在桌上小憩了一会。  鸟儿在枝头嬉戏,清脆的叫声唤醒了凤木槿的每一寸神经,恢复了意识的她清楚的感觉到后背传来一阵刀绞的疼痛,黛眉紧锁,想动……可恨身子,好似散架了一般无力。  凤木槿侧过头,看到榻边的水盆,还有几块帕子随意的丢在盆边,微微一怔,抬眸看着项云趴在桌边,孩子一般的睡颜。心中忽然有些感动,他虽然看起来坏坏的,说话也很讨人厌,但是本性却很善良。对于自己这萍水相逢的人,都可以如此的照顾。可见,他不过是用这些不讨喜的东西来掩饰真正的自己罢了。  趴在桌上的项云动了动身子,剑眉微微蹙起,闷哼了一声,看样子是因为睡觉姿势不对,身体麻木了。  半饷,项云做起身来,捏了捏发胀的脖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榻上的凤木槿。才发现,凤木槿已经醒了,明亮的凤眼,冷冷清清的望着自己,眸中没有一丝情绪。  项云忽然有种被人偷窥了的感觉,气恼的要死,这女人难道有看男人睡觉的癖好?  “醒了也不知道吱一声吗?”  “刚醒!”凤木槿不以为然的吐出了两个字。  闻言,项云脸上难看的站起了身子,走到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凤木槿恢复了血色的娇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已经退了,额头上还有些细细的汗水。  “一个女儿家,如此看一个陌生男子,都不知道害臊吗?”被看的有些不耐烦的项云,压着嗓子以示警告的说着。他真的有些怀疑,这丫头是不是个女人,怎么完全没有小女人该有的姿态。  被发现而有些尴尬的凤木槿,脸颊竟好似有团火烧了起来,滚烫滚烫的,但还是故作风轻云淡的说道:“你……有什么值得我看的地方吗?”  项云轻笑了一声,显然不想拆穿凤木槿别扭的借口。随后凑到了她的面前,冷眸微眯起,眼底有几分警告,低沉的说道:“我要出去一趟,记住……这山庄中的东西,一件也不能碰!”  项云又将榻边的水盆、帕子收好,才举步离开了竹屋。 第六章:吃相吓人,没人敢娶 - 乱世劫:凤武倾城 - 安芯沫   或许是身体太虚弱,没一会凤木槿又睡了过去。直到她再一次醒来,屋内都已经暗了下来,没有烛火的房间灰黑一片,安静的好似没有一丝生机。  “项云?”凤木槿试探性的唤了一声,然而,回报她的仍是一片寂静。  凤木槿失落的叹了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对一个陌生产生依赖。  睡了这么久,肚子不争气的开始抗议了,凤木槿小心翼翼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随便扯下了架子上的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凤木槿缓慢的走到门边,抬手推开了竹门,突卷而来的夜风,让她打了个冷颤。待她看清才发现,竹屋是上建在一颗巨大的槐树之上的,由一个蜿蜒的竹梯才能上到竹屋。  月华之下的碧云山庄美的不可方物,每一株花草都好似缭绕着袅袅的仙雾,清澈的河流环绕着山庄,缓缓的流淌,空气中也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芬芳,让人的心也豁然开朗起来。  “不好好在屋里待着,大半夜的乱晃什么!”还没见人,便听到硬朗的男声,没好气的响起。  闻声望去,项云端着一个瓷盅站在竹屋下,面无深意的睨了一眼凤木槿。  “屋里太闷,出来透透气!”  “呵……你也知道闷?”项云轻身一跃,等话音落下,便已稳稳的站在了凤木槿的面前。  凤木槿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手中没有盖子的瓷盅,如此剧烈的动作,他却很好的把握了尺度,瓷盅里的汤汁,没有洒出半分。  “傻了?”项云腾出一只手,在凤木槿的额头上狠狠敲了一下,满是邪气的勾了下唇角,绕过凤木槿,向屋内走去。看她呆楞的样子,还真感觉有那么点可爱。  “快进来!我可不想再伺候病人!”  “切!”凤木槿揉着揉敲红的额头,小步的进的竹屋。这是怎么了,一向讨厌别人触碰的自己,居然会不反感他对自己这般。  回到屋中,凤木槿便坐在竹桌前,大口大口的吃着项云带来的人参乌鸡煲。她真的太饿,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自己吃相的难看,再说带兵打仗,让她早就忘记了闺阁中细嚼慢咽的淑女吃法。  “嚯!你还是个女人吗?”项云靠在门边,一脸震惊的看着凤木槿狼吞虎咽,随后戏虐的开口说道。  凤木槿端起瓷盅,将鸡汤喝了个见底,捏着袖子,擦了擦嘴上亮晶晶的油渍,淡笑道:“不是!”  她微微一顿,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项云不解的模样,凤眸中流过一抹子笑意,淡淡道:“准确说,还是未嫁的姑娘!”  闻言,项云却忽然邪肆的“哈哈”大笑起来,半天才换过劲来。不理会凤木槿黑掉的脸庞,还自顾自的说着:“姑娘?看你的样子少说也有十七八了,早就过了及笄,居然还是为嫁,估计是你这吃相太吓人,没人敢娶吧!”  凤木槿恨的咬牙切齿,她才刚十七好吗!要在现代她还是正直青春年华的高三学生,可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自己反倒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她抬手将桌上的瓷盅狠狠砸向项云,却扯到后背上的伤口,疼的冷汗直流。  项云轻而易举的接住了飞向自己的“凶器”,将瓷盅在手中把玩,幸灾乐祸的看着凤木槿痛苦的模样。故作姿态的说道:“哎呀,疼了吗?没事,再扔几样东西就不疼了!”  “你个大男人,说少也快三十了吧!和我一届小女子耍口舌,你害不害臊!”凤木槿气恼的跳脚,自从遇见他自己向来不动喜怒的情绪,竟也有了波动,这男人,真是她的克星。  “我才二十三!你才快三十了那!这丫头,真不会说话,难怪嫁不出去!”项云不悦的说着,这丫头说话可真不讨人喜欢。  忽然,屋外传来了一阵猫头鹰低低的鸣叫声。  凤木槿好奇的望向窗外,不解的问道:“这山庄里还有猫头鹰吗?”  当她回过头来,却看到项云已经收敛了笑意,深邃的眸子也褪去了轻佻,如鹰埑般冷冷的望着窗外的夜色。周身阴冷惨绝,一股压迫敢油然而生。  “待在屋里,不许出来!”语毕,项云便身形一闪,从窗子跳了出去。屋内寂静一片,唯有烛火游离的光线在轻轻的要拽。  凤木槿冷冷的看着摆动的窗子,心中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的站起身子无声无息的走到的窗前,纤细的手指微微捅开了一个小孔,悄悄的注视这下方的一举一动。  竹林前,项云轻轻走了两步,脚踏在满地飘落的竹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后,一个黑影从竹林中闪出,恭恭敬敬的跪在了项云的面前。  “无影参见主子!”  “起来吧!”项云负手站在无影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此刻,他周身散发的冷意,好似可以将万物凌结一般。与方才那放荡不羁的一面,简直判若两人。  无影应声起了身,从怀中掏出一个明黄色卷轴,双手呈给了项云。  然而,就当无影要开口时,项云却微微侧了侧身子,丹凤眼微微一瞥,示意无影噤声,此处并不适合交谈。  无影了然的看了一眼竹楼的窗口,一抹黑影一闪而过,他微微冲项云点首,随着他的身形离开了原地。  凤木槿靠在窗边紧张的长舒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他发现,看得出他绝非等闲之辈……凤木槿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可那地方,却早已空无一人。  她惊讶的掀开了窗子,凤眼环视着四周哪里还有一个人影。可是他们若是离开,自己没有可能听不到,唯一一个可能就是他的轻功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还没刚走,你就这么想我了?”满是磁性的蛊惑之音,略带戏虐的在凤木槿的身后响起。  凤木槿诧异的回过身来,凤眼不由的瞪大。他何时回来的?为何自己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而且这速度,他简直就是个鬼才!  项云的眼中蓄藏着一抹浅浅笑意,而这抹笑意,在凤木槿的眼中却异常的阴冷,就好似涌动着暗流的深海。看似平静,实则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她下意识都向后退了一不,后背却撞上了窗框上,疼的她闷哼了一声。  “真是不小心啊!碰疼了吗?”项云慵懒的半眯着眸子,视线扫过凤木槿微微颤抖的肩膀,宽厚的大掌温柔的抚上了凤木槿细腻的脸颊,轻轻的摩擦。  项云身子上前了一步,将头凑近了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凤木槿的耳畔,令她不自在的将头侧向一旁。而后,却被项云扣住了下巴,强硬的按了回来。  项云狭长的丹凤眼,顷刻间冷了三分,但,唇角仍旧噙着一抹浅笑,可这笑容,却让人感觉背脊一阵恶寒。  “我最讨厌不安分的女人!在我的地盘,你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  语毕,项云放开了紧扣着凤木槿下巴的手,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竹屋。  凤木槿看着紧闭的房门,虚脱的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恶魔。你根本分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的翻脸,也分不清,他何时的笑容是真,何时是假。 第七章:一把火烧了你的山庄 - 乱世劫:凤武倾城 - 安芯沫   接下来的几日,凤木槿都没有再看到项云,他总是早出晚归。但每次都在凤木槿睡后来替她换药,虽然很讨厌他的性格,但是心中还是有所感动。毕竟她是个女子,又在落难时,一位萍水相逢的男子如此帮助自己,想不感动也难。  凤木槿心不在焉的在碧云山庄中走着,转眼都过了一周了,后背上的伤口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实在坐不住了!不知道自己的士兵们现在如何,那些灾民又如何。自己在这吃喝不愁,可他们还在水深火热之中那!今日,等到项云回来,便给他道别,自己真的等不了了……  不知不觉,凤木槿走入一片诺大的栀子花园,花园好似缭绕在仙雾之中。天很湛,没有一丝的浮云,白皙的花瓣透着淡淡的鹅黄随风轻摇,随之飘来的还有一阵沁人的芬芳和洋洋洒下的白色轻饶。  “好美!”凤木槿不禁赞叹道,眸子中也闪烁着亮亮的光芒,这碧云山庄真是个好地方,但也是个及其怪异的地方。  山庄很大倚山傍水,但却只有竹楼那一所住处,而且诺大的山庄中,除了她与项云,凤木槿没有再见过其余的人,甚至连一个服侍的丫鬟、小厮都没有。  凤木槿抬手抚摸着枝叶上娇嫩的栀子花,忽然心口一阵绞痛,手指也随之僵硬成拳,原本开的正好的栀子花,在她的手中化作一阵粉尘。  “你在做什么!”  一声怒斥,惊的凤木槿连忙回过身来。  项云冷着脸站在不远处的花树下,眼底毫不掩藏的怒意,狠狠刺激着凤木槿的神经。他举步上前,毫不怜惜的一把拉过凤木槿的雪腕,硬生生的将她扯了起了。  凤木槿吃痛的松开了紧握着的手,残破的花瓣从她的手中飘落。  项云的脸上更加的阴沉了,他的剑眉紧锁,周身的戾气,将周围的空气都变的异常压抑。她最宝贝的东西,居然被这个女人如此糟践。  此时,项云完全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拽着凤木槿走出了栀子花园,将她一把甩在了地上,甚至不顾风度的冲她怒吼道:“滚!给我滚出碧云山庄!”  凤木槿眸色一凌,两世为人她都未受过这般奇耻大辱,怒色染红了她的双眸。她的脚尖扫过地上的落叶,一跃而且,于此同时抽出腰间的软鞭,狠狠的抽打向项云的位置。  “项云,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以为我愿意在你这个破地方待吗?”  项云徒手接住了袭向自己的软鞭,猛地一勒,软鞭瞬间脱离了凤木槿的掌心,鞭把的摩擦让她的手掌生疼生疼的。  “滚!”项云仍旧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来,眸光如寒冰一般,直直射向凤木槿。随后,将软鞭直接扔在了凤木槿的脸上,头也不会的走进了栀子花园中。  凤木槿感觉自己好似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似的,脸颊烧的滚烫的。她冲着项云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叫嚣着:“项云!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这山庄一把火烧了!”  闻言,项云的脚步明显僵住了,好一个狂妄自大的女人,烧了碧云庄?  “呵~”他冷笑了一声,仍旧没有回头,背对着凤木槿冷冷的说道:“我等着!”  随后,便向花园的深处走去。  凤木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背影被淹没在花林中,心中竟忽然感觉空荡荡的,有些失落。本来不就要离开了吗!只不过换了个告别的方式而已。  她自嘲的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紧握的手掌,因为大力而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入了掌心,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良久,她才僵硬的转过身子,与他背道而行,落寞、孤单的背影渐行渐远。  直到凤木槿的身影消失不见,一抹黑色的身影,才从花林中走出,久久的望着她站过的地方,许久都没回过神来。她走了吗?这不是自己最想要的吗?她打破了自己平静的生活,现在她离开了,怎么反倒不适应了? 第八章:你当我是球? - 乱世劫:凤武倾城 - 安芯沫   初夏的天气阴晴不定,方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却是乌云遍布了,苍穹很低,乌压压的一片,风中夹杂着让人心烦的燥热。  “轰隆隆!”一阵沉闷的雷声,将发愣的的项云惊醒,他看着窗外阴暗的天气,思绪又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紧接着,一道夺目的闪电犹劈开了苍穹,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瞬间,带走了万物的燥热,甚至还有呢么点凉意。  终于,项云坐不住了,心里后悔,不该将木槿赶走。毕竟她是个女子,自此地无依无靠,又身受如此重伤。这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都怪自己太过意气用事。  他拿起了门边的油纸伞,冲出了竹屋。凤木槿离开已经一个时辰了,项云完全摸不到头脑该往什么方向找,就像我是无头苍蝇一般,在雨中来回乱撞。  “真是上辈子作孽,让我这辈子遇见你!”项云大声抱怨着,可是声音却被淹没在了雨中。油纸伞早已被风刮烂,他身上的黑色锦袍,被水打湿,紧紧的裹在健硕的身体上,难受的要死。  项云顺着碧水河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雨幕中,那个摇摇欲坠的月白色身影。  “木槿!”项云在雨中大吼着她的名字,剧烈的奔跑,让他的气息都有些不平稳了。  那抹身影,明显的一颤,脚步也停滞了一下,随后,继续迎着风雨,向前走去。  凤木槿的头脑有些发胀,苦笑了一声,自己居然出现了幻觉。罢了,还有灾民、士兵们在等着自己,绝对!绝对!不可以倒下。  她紧紧咬住牙根,顶风向前走着,豆大的雨点硬生生的砸在她点脸上,生疼生疼的。  猛然间,凤木槿的玉腕一紧,整个身子,都被扯了回去。  “疯女人,跟我回去!”项云冲着凤木槿大吼一声,令没回过神来的凤木槿怔愣在了原地。  雨水流入眼中,让两人连睁眼都有些困难,更别提看清对方了。  凤木槿反手甩开项云的手,自己却因为力道猛而退后了几步,险些倒在泥水中。  “我为什么回去!你当我是球?你说让我滚我就要滚,你说让我回去,我就要回去?姓项的!你看清你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凤木槿毫不退让的冲他吼着。  她受够了他的自以为是、我行我素。她与他不过是一届路人,救命之恩,来日她会报。今日的屈辱,来日她也会加倍的奉还。她凤木槿,就是这样的女子……  项云上前了一步,强硬的扯过凤木槿的玉腕,半拖半拽的拉着她向回走。  “姓项的,你给我放手!”凤木槿使劲的甩着手腕,试图挣脱。他沾满雨水的大手,仍旧如锁一般紧紧的扣着自己的玉腕,任凭她怎么使力,也挣脱不开他束缚。  “他奶奶的你就是个疯子!”凤木槿气恼的暴起了粗口,她再不济,也是被世人成为“金麒麟”的第一女将军。可今日,却连这个无名小卒都敢爬到自己头上,若是日后被自己的手下知道,她这个将军还怎么混。  项云的脚步猛然一顿,反身就是一手刀劈下,凤木槿眼中闪过一丝嗜血,一眼边看穿了他的意图,身形一侧,便让项云劈了个空。呵,想劈晕她,还没这么容易……  “好啊,小丫头,还真有两下子!”项云顿时也来了兴趣,没后有谁能躲的过他的进攻,这丫头是第一个。  他松开了禁锢这凤木槿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脚步划出半圆,经摆出了作战的姿势。  凤木槿也同样抹掉脸上的雨水,瞧着项云的姿势,冷冷的嘟囔了一句:“无聊它娘,给无聊开门,你就是无聊到家了!”  紧接着,转身踏上了原路,她要去玄亦城,这一个星期她都已经如坐针毡了。本就打算今日离开,这样以来,反而最好不过,日后与这混蛋便再无瓜葛。  看着凤木槿的倔强的背影,项云俊脸一沉,心头的怒气更盛。大手一揽,竟将她扛在了肩头。  凤木槿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小手狠劲的拍在项云的脊背上。  “我警告你,放我下来!”   项云沉着脸色,继续在风雨中向前走着,时不时抹掉脸上连成一线的雨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她的挣扎。  原本就有些头脑发胀的凤木槿,只觉得脑袋垂的充血的更厉害了,难受的要命,甚至开始阵阵的眩晕。  “放我下来,我要去玄亦城!”  闻言,项云的脚步果真停了下来,这是第二次从她口中听到玄亦城了,他真不明白了。  “那个疫病区的地方,有什么这的让你留恋,难道你不怕死吗?”  “与你无关!”凤木槿咬牙切齿的吼道 ,恨不得分分钟将他撕碎一般。  “你……我明日要出发去玄亦城一趟,顺道带上你,这样可以老实点了吗!”项云不奈反的吼着,虽说声音多半淹没在雨中,可凤木槿还是听到了个大概。他去玄亦城做什么,瘟疫封城,他根本无法进城……顿时,许许多多的猜测在凤木槿的脑海中闪过,却又一一的排除。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九章:将军亡灵饶命啊! - 乱世劫:凤武倾城 - 安芯沫   次日,项云便早早准备好了马匹和盘缠,更难得的是,不知何时招来了几个驾车的马夫,与几个随行的小厮。  一条宽敞的道路,偶尔迎面走过一些交易的商队。凤木槿撩开车帘,望向身后大队的车马。而后,凤眸望向端坐在自己对面闭目养神的项云,毫不掩饰眼底的一探究竟。  “看够了吗?”项云仍将闭目,慵懒的开口说道。  “没有!”凤木槿毫不避讳的说道,凤眸仍旧紧紧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俊容。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养眼,但,这并不是她在乎的,樱唇轻启,开口问道:“你是商人?”  闻言,项云缓缓睁开了眸子,似笑非笑道:“呵……不是。”  凤木槿琥珀色的眸子,沉了三分。不是商人,他为何随行这么多车马。若是普通人,又怎么会在疫病时期,带着一对人马前去玄亦城。凤眸警惕的看着项云慵懒的模样,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项云微微抬了下眸子,浅笑了一声,指尖似有似无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淡淡道:“你无需知道!”  “哼!”凤木槿冷哼了一声,赌气的爬在车窗边,看着眼前极速奔驰而过的景物。也是,本就是陌生人,他又何必告诉自己他的身份。想着凤木槿微微嘟起了小嘴,心里感觉一阵的酸涩,说不清什么滋味。  项云舒了舒身子,将双手枕在脑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凤木槿,今日的她穿了一身自己的衣服,月白色的长袍套在她是身上,又宽又大,活像戏院中唱曲的戏子。那娇容上不满的表情,令项云不禁笑出了声来。  想到与这丫头分开,心里居然有些舍不得,这是怎么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他浅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甩开纷杂的思绪,继续闭目养神。  马车行驶了七八个时辰,此时已经已近酉时。转眼间,西天的最后一抹晚霞已融入了冥冥的暮色之中,天逐渐的暗了下来,四周巍峨的山峰,呈现出青黛色的轮廓。  前方的暮色中,隐隐约约透出了城墙的轮廓,凤木槿一眼便认出这就是半月前,她成功收复的城池。她凤木槿,可算是到地方了。只是,不知这城中乱成了什么样子,佘元帅如今还好吗。  凤木槿站起身来,冲仍旧闭目的项云,抱拳行礼,道:“木槿谢过项公子救命之恩,来日木槿定当涌泉相报。但昨日,你所给我的屈辱,日后我也会加倍奉还。木槿告辞!”  语毕,凤木槿一跃跳出了马车,此举将马夫惊的连忙勒紧了缰绳,令奔驰中的马儿生生停了下来。  马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看着那施展轻功向城门奔去的身影,心有余悸的嘟囔着:“真他娘的不要命!”  紧接着,项云从马车中跳了下开,狭长的丹凤眼,冷冷扫过梳理着马毛的马夫。收到了那冷冷射射来的眸光,马夫更是吓的连忙把头低了下来,紧闭着嘴巴,不敢再吭一声。  随后,项云抬眸看向那渐远的身影,轻笑出了声音。好一个爱憎分明的女子……  凤木槿的双脚稳稳落在了城门前,令原本打着瞌睡的侍卫立刻惊醒了过来,急忙举起长矛挡住了凤木槿的去路。  “玄亦城正发瘟疫,现已封城?你来此,找死吗?快滚!快滚!哥哥们没时间陪你完!”一个小侍卫上前一步,不屑的想要推开面前的戏子一般的文弱男子。  谁料,凤木槿面无表情的微微一侧身子,让那小侍卫一把推了个空,直接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其余的一干侍卫,看热闹的“哈哈”大笑起来。  “呸!”那个摔倒的小侍卫感觉被一个去戏子戏弄了,感觉受到了极大的羞辱,狠狠吐掉了啃的满嘴的泥土,破口大骂道:“她娘的!”  凤木槿负手而立,凤眸慵懒的半眯起来,冷冷的眸光射向那个爆粗的小侍卫。原本还想叫嚣的小侍卫,愣是被这眸光震慑住了,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怯生生的吞了口口水。  “几日不见,一个个本事见长,连本将军也不放在眼里了,是吗?”凤木槿的娇容早已恢复了一片冰霜,刻意压低的语调,令所有的侍卫浑身一颤。  几个侍卫一脸惊恐的看着凤木槿,当看清她的容貌,吓的全部跪倒在了地上。听闻,凤大将军落崖了,那这眼前的人,到底是人是鬼!  方才,那个破口大骂的侍卫更是吓的连连磕头,嚎啕大哭道:“小的无意冒犯将军大人的亡灵,小的知罪,求将军大人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别带走小的!别带小的走!”    “够了!一个男人,又是个士兵,如此嚎啕大哭,真是丢我大兴王朝的脸,不说本将军还没死,就是死了,也不需要你们哭丧!都给我起来!”凤木槿怒斥道,黛眉紧锁,眼中也有些不耐烦了。  一个小侍卫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了看凤木槿的脚下,随后,惊喜的大叫道:“凤将军没死!快看,她有影子!鬼是没有影子的!”  闻言,其他的士兵也不再颤抖,又惊又喜的跳了起来,簇拥着凤木槿,打开了城门,由一个侍卫带领她向暂住的军营走去。其他的侍卫,因为主心骨的归来,而顿时来了精神,笔直的站在城门口,别说人了,怕是一只苍蝇也进不去。 第十章:凤大将军可否娶亲? - 乱世劫:凤武倾城 - 安芯沫   而这一切,无一不收入了项云的眼底,虽说距离远,听不到她与他们说了写什么,但还是可以看出,这些侍卫都十分的尊敬她。小丫头,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对你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项云低垂下了眼眸,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心中计算着时间,希望可以错开与凤木槿见面的机会。自己的计划,绝不能被人破坏。  过了良久,项云才慵懒的开口道:“是时候了,出发吧!”  “是,主子!”跟在项云身后小厮装扮的男子恭敬的微微颔首,待他抬起头,才看出,这便是那夜,那个叫无影的男子。  项云微微抖了抖衣袍上的浮尘,轻身一跃,回到了马车中。无影带着一队人马,举步向玄亦城走去。  侍卫们看来了大队的人马,连忙的上前拦下,显然,经历刚才的事情之后,他们都不敢再如此浮躁了。  “这位公子,玄亦城瘟疫突发,现已封城,还请公子带领车队绕道而行吧!”那小侍卫双手抱拳,客客气气的说道。  无影走上前来,同样抱拳颔首道:“这位小哥,我家公子是箩城,御药堂的少东家,也是出名的大夫,治疗瘟疫可是从未失手过,劳烦小哥向你们的凤大将军通报一声,就说城外有一医队求见,想协助凤大将军,与灾民一起抵抗疫病!”  听闻,无影的话,那小侍卫疑惑的望了望车队众多的车马。无影明了的做了个请的姿势,引领那小侍卫走到后面的车马前撩开了车帘,映入眼帘的都是些上好的药材,根本不是普通人家可以见到的。  那小侍卫心里自然不敢怠慢了,小跑的向城门跑去,敲了两下城门,城门之上打开了一个一寸左右正正方方的小窗口,那小侍卫低声说了几句,窗口又被紧紧关死了。  无影看向头车微微掀起的车窗,似有似无的轻轻点了点头。  回到军中的凤木槿又换上了一身银色的戎装,青丝高高梳起扎成了一个马尾,发根处用凤形银冠冠起,雌雄难辨,英姿飒爽的模样,即便是女子看了怕都会失了心绪。  此刻,她正坐在玄亦城中最大的商户家中,与佘元帅以及楚家商户大当家,楚大善人商讨着瘟疫的事情。  “凤将军,玉儿帮您添茶!”楚商户家大小姐楚玉儿娇羞的迈着小步走到了凤木槿的身边,满含秋水杏眼,娇俏的冲凤木槿眨了眨。  凤木槿抬手挡住了楚玉儿添茶水的玉手,她又不是水桶,不用这样喝一口添一次水好吗?再说,这正聊着瘟疫的事情,她这一次又次的打断,实在让凤木槿有些不悦。  “谢小姐好意,本将军的茶水还够!”  凤木槿的拒绝,令楚玉儿微微咬住了唇瓣,泪珠在杏眼中滚动着,羞恼的一跺脚,抹着眼泪,头也不会了跑出了正堂。  一旁的楚大善人满脸尴尬的冲凤木槿陪着不是:“将军大人莫见怪,小女年纪尚小,还请将军大人不要计较!”楚大善人顿了顿,女儿的心思她怎可能不知,干脆心一横,开口问道:“不知将军这样的大英雄,可否婚配!”  “噗……”凤木槿刚喝到嘴边的茶水,一股脑的喷了出来,不停的咳嗽着。  上坐的佘勇弈佘元帅抬手遮住嘴巴,肩膀一颤颤的偷笑着。敢情这丫头又被人当成了男子,不过话说她这一身戎装,可真是比男子还帅气。  随后,却感觉到一阵冷意直直射向自己,佘勇弈立刻收敛了窃笑,不甘示弱的会瞪了一眼。轻咳了一声,微微笑了起来,那笑容看着就让发毛。  佘勇弈收回了视线,冲楚天翔笑道:“楚大善人,现在可不是谈论男婚女嫁的时候,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控制疫病的蔓延,和如何治疗疫病感染者。这还婚配的之事,还是等瘟疫过后,你再也我们凤大将军交谈。”  语毕,还一脸调笑的冲凤木槿挑了下眉毛。凤木槿顿时感觉一阵恶寒,真的不该招惹这个老狐狸,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这么的没正经,也除了摆兵布阵时,还像点样子……  凤木槿正说着关于瘟疫的隔离的事情,正堂外一位家丁小跑着走了进来,冲着凤木槿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大声禀报道:“老爷,府外有位城西的侍卫想要见凤大将军,说有要紧事情要报!”  凤木槿神色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沉声说道:“没说是什么事情吗?”  家丁低头道:“没有,只说是很要紧的事情!”  “让他进来吧!”凤木槿将手中的茶盏放回了桌上,淡淡吩咐道。  家丁忙说了声“是”,便急忙向府外走去。  过的片刻,一个侍卫装扮的男子,跪在凤木槿的面前。低首说道:“禀告凤将军, 西城门外,有一队自称是箩城,御药堂少东家的人,带领一行医队,说要与凤将军一同抵抗疫病。”  “箩城御药堂?”凤木槿低声低喃着,随后猛然想起什么,抬眸看向坐在对面椅子上的楚大善人,询问道:“楚大善人曾是隆盛王朝的皇商,楚家的产业遍布及广,对于药材方面也有些涉及,不知楚大善人,对这箩城御药堂可又了解?”  楚天翔捻着下巴上花白的长须,沉思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回凤大将军,这箩城御药堂,楚某还真有些耳闻。民间有传闻,说这御药堂少东家,是个极美的女子,精通各类医术。也有人说这少东家是位英姿飒爽的男子,总之这御药堂及其神秘,时至今日也无人知晓这御药堂的少东家究竟是何人。”  凤木槿凤眸微眯,指尖轻轻划过杯沿,思量了片刻,对正堂下跪着的侍卫说道:“既然这样,就让他们进城,但进城之前,且检查清楚,莫要让不轨之人蒙混进城!”  “是!”那侍卫应声退了下去。  侍卫还没刚刚退下,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拖着哭腔的跑了进来:“老爷!老爷!”。紧接着扑通一下跪在了楚天翔的脚边,哀嚎着:“老爷,你快救救表小姐吧!快救救她吧!”  “你这个老奴,快给我起来,真是一点规矩的没有,买看到我还在会客吗?”楚天翔恼怒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他一脚踢开跪在脚边的老妇。随后,紧张的看向坐在正位的佘元帅,又看向坐在对面,仍旧一脸淡漠的凤木槿。  “老爷,表小姐的命太苦了,求您救救她,您要想想那早逝的小姐啊!她可是您的亲妹妹,表小姐可是她的亲生女儿,您的亲外甥女!”那老妇仍旧不死心的爬到了楚天翔的脚边,死命的拉扯着他锦袍的一角。  楚天翔气恼的一把拉起老妇,怒吼道:“哭哭哭!你倒是直接说表小姐怎么了!” 第十一章:将军大人,一文不值 - 乱世劫:凤武倾城 - 安芯沫   老妇被楚天翔的话弄的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半饷才反应过来的她,反而嚎啕大哭起来:“老…老爷,表小姐连着几日都说自己不舒服,老奴让她看大夫,她也不肯,说近日舅舅太忙,不想给您添麻烦,可方才,她忽然倒地,不停的抽搐,口吐白沫,老奴人中也掐了,可是表小姐还是不醒!”  闻言,凤木槿腾的站起了身子,这个描述若是没有错,就是疫病……现在必须把楚府上下所有人都隔离起来。  “楚大善人,多是没错,表小姐怕是如今已经感染了疫病!”凤木槿的话音落下,正堂瞬间乱成了一锅粥,侍奉的丫鬟、小厮惊叫着要向外跑。  凤木槿眉头紧锁起来,而后,身形一跃,稳稳挡住了丫鬟与小厮的去路 。  她尽量放轻语调,希望可以安抚下他们慌乱的心情:“各位都请安静下来!疫病不是不能治,只是要找到根源,找到正确的方法医治!是有希望治好的!”  “你说的简单,自古以来,疫病死了多少人,又有几个人能侥幸存活,我们不想死!让我们走!”一个小厮不适时的开口喊道,其余的家丁也随着叫嚣起来。  “对!让我们走!我们不想死!”  “让我们走!”  凤木槿压轻的语调瞬间不复存在,冷凝的声音从她的口中溢出:“走?你们上哪去?回家吗?好!本将军不拦你们,你们有谁敢确定自己的身上没有感染疫病?如果你们现在身上携带了疫病,又回到了家中,那下一个感染疫病的是你们家中那些亲人!”  那些家丁各个面面相觑,无话可说的低下了头。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小丫鬟拖着哭腔的问道,小脸都吓的惨白,手不停的撕扯着一角。  “楚府上下,从此刻封闭起来,丫鬟们互相检查身上是否有红色的小疙瘩,小厮们也是如此。劳烦楚大善人,将楚府分为两个区域,一半是疫病病人区域,一半是没有感染疫病的区域。”  闻言,楚天翔恭敬的应了一声:“是,楚某定当不负将军重托!”看着凤木槿处事不经的模样,楚天翔心中更是高看了这年轻的将军一眼,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沉稳的出事态度,又是皇上器重的大将军。这要是能把女儿嫁给他,那可是光宗耀祖了。  凤木槿转过身来,对那个老妇说道:“老人家,请你带着表小姐,以及最近照顾过她的丫鬟住进隔离区,再排些人,将表小姐用过的东西全都烧了!”  老妇人呆愣愣的点了点头,捏这袖子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小跑着离开了正堂。  “佘元帅,凤将军,老爷!御药堂少东家来了!”管家高声禀报道,一边做着请的姿势。  凤木槿回过头,身子顷刻间僵硬在了原地,怎么会是他!  同样愣住的还有一袭青衣项云,狭长的丹凤眼,满是惊讶的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娇容。一袭戎装的她,仍旧是美的惊心动魄,只是,多了几分男子般的帅气。让他险些不敢相认……  “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会是你?”  凤木槿几乎和项云一同说出口,怎么会是他,虽然知道他很神秘,但是没想到,他真的是个大夫,难怪自己受伤时,他的手法是那么的娴熟,原来如此!可是……什么叫为什么是她!他就这么讨厌自己吗?这么不想见到自己吗?  凤木槿冷哼了一声,双手一滩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的说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佘勇弈看着凤木槿少有的小女人姿态,眸色不由的深了几分,直觉告诉他,凤木槿与这男子之间一定有过什么!只是希望凤木槿认清自己未来的身份,她将来可是要当大兴王朝国母的女人……  看着凤木槿这般不以为然的模样,项云心中腾起一股怒气,上前一把扯住凤木槿的玉腕。狭长的丹凤眼冷冷的睨着那对琥珀色的眸子,凤木槿同样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空气中隐约闪动着蓝色的光。  “放手!”凤木槿沉怒的低吼一声。两人周身了的戾气不分上下,似乎要将整个楚府冻结一般。在场的所以人均都意识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危险气息,安静的连大气也不敢喘。  “少东家,是对我们凤将军有何不满吗?这样紧紧拉着我们将军的手,着实有些不妥吧!”佘勇弈调笑着走上前来,抬手将两人隔开。  佘勇弈的插入,让项云不得不放开凤木槿的手。可是他的眸子,仍旧穿过佘勇弈的肩头,冷冷的看着凤木槿,良久,才缓缓开口问道:“凤大将军?”  凤木槿动了的被抓疼的手腕,慵懒的抬起眸子,淡漠的说道:“正是在下!”  项云忽然轻笑了起来,明明已经知道她就是那个女将军,可还是不死心想听她亲自说出来。虽然猜到了她身份不凡,却不曾想过,她就是自己此来的目的!一想到日后有可能发生的一切,他的心就好像不能自己的抽痛起来。  意识到气氛不太对的楚天翔,赶忙走上前来,圆着这尴尬的气氛。  “这今日时辰已不早了,凤将军、佘元帅、少东家,还是早些休息的好,明日一早还要去疫病区抚慰患病的灾民!”  凤木槿冷哼的一声,别开眸子,真是的,他这什么表情!瞧不起她吗?  随着家丁的指引,凤木槿等人都至今了宅东的别院。或许是因为身体没有完全的恢复,凤木槿很快的就睡着了。  而,仅有一墙之隔的项云却半靠在榻上。把玩着手中明黄色的卷轴,狭长的丹凤眼中有一丝丝迷茫,只是一墙之隔,他三招之内就可以要了她的命,可是摆在眼前的好机会,他却下不去手。要是当初没有在碧水河边救起她,如今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项云无奈的一笑,将卷轴收回了衣袖中。起身吹熄了他边的烛火,袅袅青烟缓缓的上升。 第十二章:恐怖的蛆虫 - 乱世劫:凤武倾城 - 安芯沫   层层叠起的乌云笼罩着整个天际,蒙蒙的细雨为这一方土地带来湿意,阴风席卷而过,夹藏着一阵让人泛呕的腐肉味道。感染疫病的百姓神情萎靡的半倚在路边,时不时传来妇人低低的抽泣声,及孩子哇哇的哭声。  不知何时死去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眼睛化作一滩尸水,只留一双空洞。然而,在尸体身上、脸上全都爬满了蛆虫,似乎一不注意,就会钻到人的衣服里,撕咬着皮肤。尸体下流淌着黏稠的黄色尸水……  “这些,难道都不知道处理吗?让病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治疗!你们觉得能好吗?”凤木槿琥珀色的凤眼怒瞪着身后一群手足无措的士兵,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们一眼,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屈身蹲在地上为疫病死去的百姓收尸。  “将军……”小士兵上前了一步,可看到那腐烂的吓人的尸体时,又吓的退了回去。  “我来……”邪魅的男声在凤木槿头顶上方响起,带着他特有的磁性,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凤木槿抬起头看着项云遮着方巾的俊容,凤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同样,项云也是如此眼带淡笑的望着凤木槿,心中为她所做的一切而动容。  “谢谢!”凤木槿低声呢喃了一句,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感动吗?是的,她再强大也不过是一个女子,面对这样的尸体,即便是血战沙场的她,心中多少还是会有些心悸。可是他眼中少有的柔光,让自己心中的那一丝害怕随之一扫而光。  士兵们见这情形,纷纷面面相觑,挣扎了片刻,也与凤木槿项云收拾起地上的尸体,以及病患的排泄物。  不远处,一个年迈的老者轰然倒在地上,剧烈的抽搐着,几个士兵连忙跑上前去将老者扶起,按着他的人中,可他仍旧只有出气没有近气,身体仍旧剧烈的抽搐着。  凤木槿与项云赶到时,老者已经临近咽气了,苍老的脸颊被瘟疫折磨的好似皮包骨,深陷的眼窝空洞的瞪着凤木槿,痛苦的折磨,让他脸都扭曲了,异常的狰狞。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凤木槿,也难以接受老者被疫病折磨至死的场景,心中的触动久久无法淡去。项云也只能拍着她的肩头,已做安慰。  一晃过了大半天,疫区的环境显然比原先好了很多。士兵们搀扶着病患,将他们集中在御药堂医队搭建的救治棚中,原本杂乱无章的一切,在凤木槿的指挥下都变的井井有条了。  “将军您休息一会吧!”一个随行的士兵跟在凤木槿的身后,一脸担忧的说着。  凤木槿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汗水,方巾下的唇都已经开始干裂。她摇摇头,心里仍将没法忘记老者死在自己面前时痛苦狰狞表情。她一边扶起一个身患疫病的老妇人,一边冲那关心自己的士兵说道:“没事的!”  随后,又将项云配好的药汁一勺一勺的送入那昏迷的老妇口中。  “凤将军!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士兵衣衫狼狈的冲进了疫病区,慌张的士兵一下子扑倒在地上,狠狠的栽了个跟头。连呼痛也顾不得,赶忙站起身子,按着头顶歪歪斜斜的军帽向凤木槿跑去。  凤木槿眉头紧锁,将手中的药碗交给了随行的士兵,低声询问到:“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凤将军东城的隔离区外的那些人正抗议,要离开玄亦城,不愿意再城中等死!佘元帅已经扛不住了,他们都是平民百姓,咱们又不能动武,这会眼看着他们就要闯出城门了。”  “胡闹!”凤木槿摘掉的手上的棉布手套,沉怒的声音从口中溢出,大步向隔离区外走去。  “等等!”身后响起一阵浑厚有力的男声,凤木槿停止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让自己停下的项云,眉眼间显然有些不耐烦。  “少东家有事吗?”凤木槿沉声问道,无意的用了敬辞。  项云微微皱了皱眉头,对她语气中的疏远很是不满,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若是那些民众真的冲出了玄亦城,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他同样摘掉了手上的棉布手套,上前一步,自然牵起来凤木槿的手,完全不理会凤木槿惊讶而又错愕的表情,自顾自的向前走着,风清云淡的说道:“我陪你!”  闻言,凤木槿出奇的没有反抗,鬼使神差的任凭他牵着,向疫病区外走去。看着他的背影,凤木槿一向平静的心湖,不知怎么的荡起了一阵漪涟。  ―――――――――  亲爱的们因为昨天我修改了之前的章节,导致发表过多,穿不上文了,所以沫子决定,今日四更,谢谢大家喜欢《凤武》的亲们,你们的一个收藏、推荐,都会让沫子开心很久,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十三章:我凤木槿与大伙同生共死 - 乱世劫:凤武倾城 - 安芯沫   走了没一会,耳边就隐隐约约听到了纷杂的吵闹声,凤木槿连忙挣开了项云的手,一路小跑向声源处。  “快开城门,让我们出去!”  “打开城门!”  这大半月来,百姓们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亲人因为疫病而离开,不管是心灵还是身体上都受尽了折磨。心中的压抑爆发了,他们拿着鸡蛋、烂菜狠狠的砸向城门前劝说的佘元帅与楚大善人。使劲的推搡着阻拦自己的士兵,那架势似乎是要撞开城门!  一阵呼啸的风声从灾民头顶卷过,所有的灾民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楞的看着从他们头顶掠过的银色身影。  凤木槿稳稳落在了佘元帅与楚大善人面前,冲他们微微颔首。转身冲那些百姓喊道:“乡亲们,我知道你们心急,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这贸然出了城,疫病很有可能被带出城外,以至于让天下更多的人感染疫病!那样的责任你们担当的起吗?”  “我们管不了这么多!我们不要在城中等死!我们不要在城中等死!”一个壮年男子高声喊着,此人似乎在市井中是个很有领导性的人物,原本安静下了的人群瞬间又炸开了锅。  “放我们出城!放我们出城!”  “大伙儿安静一下!”凤木槿扯着嗓子高声喊着,开始声音都被淹没在了人群的大喊声中。  忽然,人群中一个约有十二三岁的孩子忽然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上,口中不停的吐着白沫。原本站在她附近的人一哄而散,远远的躲开了,没有一人敢靠近。  项云连忙走上前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她的她烫的灼手,项云一把拉开她的袖子,红色的小疙瘩已经破裂开了,血水都流了出了。项云敢忙抬起自己的手,指尖出似有似无的猩红令他的眸色,顷刻间沉了三分。  “她怎么样!”凤木槿焦急的跑上前,却被项云抬手制止了。  “别过来!这孩子感染了疫病!我现在带她去疫病区。”  项云的话音落下,便抱着孩子腾空而起,一阵微风掠过,他的身影便已消失再原地。  人群顿时又闹了起来,恐慌的情绪在逐渐的蔓延,人们纷纷涌向城门,甚至对士兵们动起手来。  “放我们出去!”  “我们要出去……”  妇人哭喊,孩子们悲切的哭声,搅的凤木槿的心绪全都乱了。士兵们无法与百姓动手,只能抵挡在城门前苦苦承受着百姓们的打骂!  “都停下!”凤木槿沉怒的吼道!她的头微微垂,紧握着双拳,手背的青筋凸起。周身也散发出浓重的戾气,阴冷残绝,使得身后随行的侍卫立刻噤了声,低着头双腿直打颤。他知道,将军这回真的恼了。  听闻这一生怒吼,原本躁动的百姓均都停了下了,呆怔的望着脸色甚怒的凤木槿。  凤木槿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将语气放的平稳,她知道现在即便是威胁、怒吼也解决不了问题。百姓如今的情绪,必须要细声细语的安抚。  “乡亲们!我凤木槿今日就是打开城,放你们离开,你们又能走吗?你们有谁敢担保自己的身上没有携带疫病?若是你们就这样离开,那这天下将有更多的人感染疫病,失去家园,失去亲人……”凤木槿顿了顿,琥珀色的凤眸缓缓的扫过在场安静下来的百姓。  “乡亲们方才带那女孩离开的男子,是箩城御药堂少东家,他此来就是为了与我们一起抵抗瘟疫。我凤木槿今日立下誓言,与乡亲们同生共死!”  话音落下,所有的人均是一脸惊诧的看着凤木槿,她娇容上的坚定,让所有的百姓有所动容,纷纷低下头思量起来。  “乡亲们,我佘勇弈也保证与大家一同抵抗疫病,同生共死!”佘勇弈上前了一步,站在凤木槿的身旁,冲一干百姓大喊着。  “好!那我们就切信你们一次,既然佘元帅与凤大将军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有什么怕什么!走吧走吧,都回去吧!”那领头的大汉在人群中吼了这么一嗓子,原本还有些异议的人们也只好闭上了嘴巴,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看着百姓们两两散去的背影,凤木槿紧绷的心弦再微微松懈了一些,抬手抹去了额角的虚汗,冲身旁的佘元帅牵强的笑了笑,举步离开了东城门。 第十四章:看爷不卸磨杀驴 - 乱世劫:凤武倾城 - 安芯沫   苍穹还没没破晓,天际的云层空乌压压的,压让人喘不过气来,枯黄的枝桠随着阴风阵阵摇拽。  凤木槿、项云、佘勇弈便早早起身,准备向疫区出发。  “咳咳……”项云遮住嘴巴,轻声咳嗽起来,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  “主子……您这又是何必!趁此时机直接杀了她,只要杀了她,不是轻而易举便可以夺回我朝失掉的城池,可您这是为何……”无影凑近项云的身边,低声询问着。  项云抬眸看了一眼正要走出别院的凤木槿,压低了嗓音轻声说道:“得城不得心,那便是空!”  语毕,冲无影邪邪勾了下唇角便举步向前走去。  无影低着头,还是没弄明白这话什么意思。过了许久。无影才猛抬起头来,原来主子的意思是的得到了城池却的不到百姓敬仰的心,那一切都是白费。可是这摆在眼前的好机会,却非要这错过,还真是可惜……  几人刚走出别院,就听到楚天翔恼怒的吼声:“放肆!你一个女儿家去什么疫区,老老实实在闺阁中待着!掺合那写大老爷们干的事,你看看,你还有的女儿家的样子吗?”  这话不无传入了凤木槿几人的耳中,凤木槿的眼角一阵抽搐,听听,这叫什么话,女孩子怎就不能去疫病区照顾患病的百姓了!照他这么说自己岂不是投错了胎,不该是个女人。  佘勇弈一脸调笑的打量着凤木槿,嘴巴微微撇着,凑到了她的身边,用胳膊撞了下凤木槿,一脸认真的小声说道:“别说,还真就一点就不像个女儿家,这不知道咱们皇上抽了哪门子疯,非要娶个男人婆!”  擦肩而过项云正巧听到了楚天翔的话,邪肆一笑,冲凤木槿欠扁的眨了下眼睛,举步离开了楚宅。  凤木槿深吸了一口气,倒也不恼,手指微微一弹,腰间的佩剑“铮”的一声出了鞘,抬起头来一脸无害的笑道:“佘元帅手痒了还是皮痒了,本将军不建议与你练练!”  闻言,佘勇弈的笑容有些僵硬了,神色难看的吞了下口水,他是帅才,但绝不是将才,摆兵布阵他敢说无人可破,武功虽说不是最好却也是战过百万雄师。但还是成了这丫头的手下败将……  “咳咳……这,瘟疫正起,怎么还能有心思和你过招!”佘勇弈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摆出了一副元帅的姿态。  然而,凤木槿却是一副了然的淡笑,冲佘勇弈伸出两根手指头,微微弯曲了两下,似笑非笑的与他擦肩而过。  佘勇弈看着凤木槿得意的背影,恨的跳脚。他是元帅,是军队的最高统领,可自从这丫头接替父亲成了掌印大将军后,自己这个元帅过的别提多窝囊了……  想当初她刚进军营,所有人都在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自己为了煞她的威风,摆下擂台与她过招,想煞煞她的锐气,可是不仅没煞了她的锐气,自己倒是在三招之内,被她一脚踢下了台。那丫头还用剑在他的身上划出一个弯曲的字符,说是什么二……  佘勇弈抬手扶住额头,紧随着凤木槿走出了楚宅,不堪回首的记忆啊……  一路到疫区,凤木槿一直被某人灼热的眼神注视着。  “砰!”凤木槿满脸涨红的将手中空掉的药碗摔在了项云面前的桌子上。凤眸冷冷睨着他风轻云淡的脸庞,心中的怒火更胜了。  “我说姓项的,项少东家,项大少爷,你这一路还没看够,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挑衅吗?”  项云放下了手中写着药单的笔,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慵懒的打量着凤木槿,缓缓开口道:“凤大将军,凤大小姐,凤姑娘!现在挑衅的好像是你吧,大兴历律,有哪一条规定了别人不能看你?”  “你…你……很好!很好!等爷用不到你,看我不卸磨杀驴!”凤木槿双手撑着桌子,将脸凑近项云的眼前,面带笑意却又咬牙切齿的说道。  项云邪肆的笑着,却忽然咳嗽了起来,抬手挥了挥,好像嫌弃的撵来了凤木槿。  凤木槿白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药碗,走出了项云坐诊的医棚。  可还没刚踏出一棚,耳边就响起了佘勇弈低沉的声音:“木槿,你的身份可不止是个将军,还是和项少东家保持些距离的好!”  不等凤木槿反驳,佘勇弈便擦肩而过,去帮助那些病患去了。  凤木槿气恼的站在原地,沉声嘀咕着:“本将军这还没嫁那,就这样吧我看起了,陌无弦你特么有点人道主义好吗!” 第十五章:项云你给我起来! - 乱世劫:凤武倾城 - 安芯沫   凤木槿的话音还没落下,耳边就传来了轰然倒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无影焦急的呼唤声。  “主子!主子!快来人啊!”  这一声声呼唤,直直冲入了凤木槿的心中,令她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转身的瞬间,狠狠的撞上了回来取药的佘勇弈,剧烈的碰撞,让两人双双倒在地上。药碗落在地上应声而碎,瓷片炸散一地。  “你这丫头……”跌倒地的佘勇弈捂着屁股哎呦呦直呼,刚想开口骂凤木槿莽撞,只感觉身边一阵风掠过,面前哪里还有凤木槿的影子。  凤木槿的手掌因为跌倒时,不慎被尖锐的石头刺伤了 ,猩红的鲜血从掌心滴落,可此刻她根本顾不上掌心的疼痛,狠劲的摇晃着项云的身子。  “项云!你给我醒醒!别给我偷懒!还有这么多灾民等着你救那!”凤木槿大吼着,流血的玉手狠狠的按着他的人中,心中有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那感觉压得她喘不过气。  项云的脸色仍旧惨白,任由凤木槿掐按了许久,他都不曾醒来。恐惧逐渐的蔓延,凤木槿的身子也克制不住的抖了起来,揽着他肩膀的手也渐渐收紧了。  “来人,帮我把他扶会楚宅!”  “将军!不可!少东家估计是感染了疫病,如果送去了楚府……”随行的侍卫连忙上前劝言,可话还没说到一般,就被凤木槿怒声打断。  “这是军令,你敢违抗?”  “胡闹!楚宅上下百余口人,前些日子表小姐感染疫病,为了大伙的安危,楚老爷毅然决然的将表小姐送到了隔离区。你现在这样,不是又将楚家上下推向了危险的边缘。”佘勇弈坡着脚,走到了凤木槿的面前,抬手挥开了要扶住自己的侍卫,沉怒的冲凤木槿说道。  凤木槿低垂着眸子,意识到自己对此事的处理太多轻浮。若是项云真的是感染了疫病,那冒然带回楚府,也不是这么回事,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欠考虑了……  “安排一件干净宽敞的屋子给项少东家养病!”凤木槿冲随行的侍卫低声安排着,凤眼中有难以掩藏的担心。  没一会,随行的侍卫便收拾好了一件坐北朝南的房间。  昏迷中的项云,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凤木槿娇小的身子上。凤木槿扶着这个比自己高了一头还要多的男子站前身了,动作显然有那么点吃力。  “凤将军,还是我们这些下人来吧!”无影上前一步,欲拉开凤木槿与项云的接触,却被凤木槿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本将军没事,你们之中谁会把脉的随我进来,其他人留在原地!”  凤木槿的安排,令佘勇弈的眉头紧锁。就如他所料,这丫头怕是是真的动了心,可她未来的路,不容许她爱上任何除皇上已外的男子……若是她真的动了心,痛苦的到头来都还是她自己。  ―――――――――――――――  今日的四更完咯,大家喜欢木槿也好,喜欢项云也好,亦或是陌无弦,就请加沫子QQ吧!490356779 说不定下一个人物就是你哦!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