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这是一个注定坎坷的创作,定好题目(本来名字叫:重铸乾坤)和大纲。刚写了两章,偶然想起这是一个知识爆炸的年代,网络里每天出产的小说都浩如烟海,不知道会不会重名呢?赶忙到百度去搜一下,果然已经有人用过了,狂汗---------------。 只得重新取个名字吧。 我是个很乐观的人。我一直以为生活中本有太多的无奈,故事里虽也免不了会有波折,但结果一定要圆满些吧。所以我的文字里一定是要大团圆结局的。 计划里,小说最后一章的名字是:苍天无恨。 这是一个老套的故事,与天地乾坤有关,姑且就叫他:乾坤无恨吧。; 第一章 长街邀斗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残阳似血。阿生拖着疲惫的身子,提着两袋小米和阿风慢慢回家。今天在城东李员外家垒了一天的院墙。除了两顿饭外,每人挣得一袋小米。阿生一直很奇怪阿风,都是打零工而已。而阿风似乎只是吃饭干活,对工钱好像从不计较。每有所得,大多接济了周围的贫困邻居。 阿风大约半年前来到这里。在城西的一个废弃的破庙里安身,和周围的穷苦汉子们一起到城里的有钱人家里打零工度rì。虽然有些沉闷,但为人和善和周围的邻居也很合得来。 走在前面的阿风突然停下了,总是低着头浑浊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无比的锐利。随后又黯淡下去。 四个俏丽的宫装少女走过来。齐齐躬身一礼说道:‘小婢等见过云少侠’。 阿风皱眉淡淡道:“几位一定认错人了,这里没什么云少侠。”说罢准备离开。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负手而出。此人身材魁梧,长发披肩,豹头环眼,威武之极。 那人信步而来。阿生只觉得像有座山压过来一样,衣襟后拂,地上草叶飘飞。惊恐之下,连连后退。 阿生退到街角,突然想起。连忙举手叫道:“阿风快走”。却发现平时懦弱的阿风居然在山雨yù来之中岿然不动。 蒯惊天三年前与云风道左相逢。一番激战,以一招落败,后回蒯家堡闭门潜修。家传无回剑更有突破。出关后却听说昔rì对手云风师门巨变。而今已不知所踪,不由心下慨然。蒯惊天当下派人四处查找,更请快意楼代为寻访云风。 那快意楼明为天下第一商家,商铺开遍天下各处州郡。暗中更为江湖中人搜罗讯息以此牟利。以讯息灵通名闻天下。 一番努力之下,偶然得知昔rì侠少云风于一小城之中为一杂役。 蒯惊天遂率四名剑婢前来,本yù暗中一看。如云风果然颓废,便不顾而去。岂知暗中一瞥,已被对方查知。眼见这云风一身修为更胜从前。这才见猎心喜率众而出。 见蒯惊天挟威而来。云风知道,自己这好不容易才有的安宁rì子由此而终了。 时值末世。闹市之中寻衅斗殴之事原也常见。眼见的又是一场龙争虎斗,行人小贩纷纷走避。本来熙熙攘攘的长街登时一空。 蒯惊天左手一挥。一名绿衣少女双手捧着一柄剑鞘古sè斑斓长剑走到云风面前轻声说道:“云公子接剑”。 云风接剑在手,苦笑道:“蒯兄倒是细心,连长剑都为小弟备下了。只是以小弟今rì情状,蒯兄又何必苦苦相逼”。 “呵呵呵呵”蒯惊天一声长笑道:“昔rì败于君前,三年来小弟闭门潜修,于家传剑法另有所悟,少不得再请云兄赐教。这柄【碧血丹心】剑乃八十年前,点苍高手王有成所用,那王大侠曾携此剑名震江湖。小弟料今rì云兄不至于使宝器蒙尘。 蒯惊天知道云风定不会先行出手。也不废话右手长剑出鞘,随手挽了个剑花。一招大浪淘沙,脚踏中宫而进。 云风眼见避战不得。只得长剑出鞘,挥开来势,斜身而避。 蒯惊天少年得志,名动江湖,至出道以来,只在云风手上败过一次。他貌似洒脱,其实自己都不知道心中于这一败实在很是放不开。此次算是携愤而来。 无回剑本是极刚猛剑法,每一剑都是一去无回。在蒯惊天使来更是惊涛骇浪一般。威势惊人。云风周围剑影就像浪涛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没有止息。云风挥剑随手拆解。就像波浪中的小舟一般随着波浪沉浮,有惊无险。 一阵猛攻之后,看似占尽上风。但武学之道刚不可久。蒯惊天却是有苦自知。云风虽取守势,却是守中带攻,犹有余裕。 蒯惊天眼见师老无功,锋锐已过,只得回剑自守。云风彼消此长。手中剑光暴长,随隙而入。 蒯惊天且战且退,堪堪退至街角。正来到那绿衣少女身边。云风一剑刺来,蒯惊天心下一横,突然伸出左手,抓住绿衣少女背心。迎向云风剑尖。 蒯惊天素知云风宅心仁厚,绝不肯轻易伤害无辜。高手相争,胜败无非一线。只要他稍有犹豫,自己便可反败为胜。 绿衣少女本来武功不弱,但一来关注战局,心忧少主安危。再者在少主积威之下,被蒯惊天抓住至左向右横拖迎向云风长剑。变生肘腋。至始至终居然未生抗拒之心。自知将血溅长街,不由心下悲凉。 云风一剑刺出,忽生此变。心中惊而不乱。内力前至横移,把剑尖震断数寸。剑势不变,那断剑滑过绿衣少女脖颈堪堪抵住蒯惊天咽喉。 蒯惊天呆了。想到自己数年磨砺,今rì卷土重来居然又是败得如此不堪。一时气血上涌,脑中一昏。抛开长剑,仰头一声长啸,狂奔而去。 跟随蒯惊天而来的另三名少女口中连叫:“少主、少主”。追着蒯惊天去了。 那绿衣少女此时委顿在地上,泪水涟涟一时不知何以自处。 呆了一会,云风走上前去轻轻说道:“姑娘,蒯兄只怕也是一时心中慌乱失措,并非有意伤害于你。你也不必太过介怀”。顿了顿又道:“但不知姑娘眼下何去何从”。 那女孩从地上爬起来,举起衣袖擦了擦眼泪说道:“多谢关心,小女子身份卑微不值云公子垂问”。 说罢转身yù去。忽又停下了犹豫了会说道:“云公子,小女子倒是有一事相告”。 云风道:“姑娘请说” 女孩道:“数月之前,我家少主出关,便吩咐我蒯家堡部属四处寻访你云公子下落。偶然于七rì之前得知柳欣月,柳欣桐二位小姐在前往关中的屯门驿中遇险”。 “啊,竟有此事”。云风急问。 “此事千真万确,小女子蒙公子不杀之恩。但知此事,不可不说,告辞。”说完,那女孩慢慢走远。 “欣月,欣桐。不知你们现在可好”。云风想着,不由痴了。诸般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第二章往事前尘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云家和柳家是世交。云风的父亲云翼扬书香世家不会武功。柳chūn回以一手长chūn剑法驰誉江湖,且所学甚博,于琴棋书画,医卜星象无有不窥。两家相距数百里,而两人相交莫逆,常相往来。 云风七岁那年,云家庄忽生瘟疫。等柳chūn回得信前往救援时,云风父母已染疾而亡。柳chūn回带着奄奄一息的云风回家救治。总算挽回云风一条小命。 从此云风便居于柳家。柳chūn回膝下无子,只得两个女儿。姐姐欣月大云风两岁,妹妹欣桐大云风一岁。柳氏夫妇对这老友之子宠爱有加。柳chūn回更把自己一身所学倾禳相授。 云风天资聪颖,十五、六岁时。剑法、武功渐有青出于蓝之势。欣月、欣桐两姐妹对这小师弟也很喜欢。三人青梅竹马,更不待说。其时柳老夫人年纪渐迈,云风生活琐事,衣衫、鞋袜大多便由这两位师姐照顾。 十七岁时,云风开始游历江湖,到处行侠仗义,斩妖除魔。而柳chūn回却因欣月、欣桐是女孩子缘故不许同行。云风远行回家总会带一些特sè小吃和各种玩耍之物孝敬二老和送给两位师姐。欣月、欣桐更喜欢在饭后听小师弟讲他经历的那些江湖趣闻。一家人其乐融融。 在云风十九岁那年的五月十八是飞鹰帮帮主钟伟的六十寿诞。云风代师父前往道贺。归途中在流萤湖旁,凤凰山下的一个酒肆内午餐歇脚,遇到叶天衣。 叶天衣是正天盟盟主王圣属下,曾随王圣一起在柳家做客。柳chūn回不善交际,招待王、叶二人便由云风为主。云风与叶天衣都是青年侠少言语相投,十分相得。 此次途中邂逅。云风便先问起叶天衣因何到此。 叶天衣惊讶道:“难道云兄弟不知此事?哦---------我还以为你也是为此事而来”。 云风道:“我只是路过而已。难道叶大哥来此山僻小地有何要事?” 叶天衣道:“几天前有人禀告盟主,说这凤凰山里有妖魔作祟。天衣奉盟主之命前来斩妖除魔。云兄弟既然与此事无关,还请自便。” 云风道:“小弟正由飞鹰帮钟帮主那儿祝寿而回,左右无事,便随叶大哥长长见识也好啊。”言下便有相助之意。 叶天衣道:“也罢,我也只是一人孤身前来,正感势单。贤弟既肯相助,愚兄这里先行谢过”。 云风道:“叶大哥何出此言,斩妖除魔正是我辈当为,况且这本非叶大哥私事。” 当下两人议定,分头到山里村落中查探,云风听村民说起在村旁古庙中连续有僧人遇害。 云风找到曾经每天为寺中送柴的樵夫赵四询问。 赵四道:“少侠,这件事说起来好不吓人。就是前几天,连着三晚,每晚都有一个和尚被人割断脖子死了。脖子都被割断了,却又不见一滴血。好不吓人、好不吓人。”说罢连连摇头。 云风听见这庙宇本就不大,僧众不多。连续有僧人遇害,其他僧众俱已逃散。当下问明方向赶了过去。 查遍全寺,并无发现。眼见天sè已晚。 云风来到大殿吹着火折子,点着了大殿里的几根牛油大蜡。吃了点随身所带干粮。见到桌案之上有整封未动的檀香,便拆开点了几支插在进门处的一只高至齐胸的黄铜大鼎之中。那檀香本有凝神静气之效,再者进庙烧香原也当为。 云风把香插好,复又至殿中佛像前拜了几拜,祝道:“今有无知妖物滋扰佛门净地,弟子今夜前来除妖,还望佛主保佑。” 看了看左右,又道:“尚请借供桌一用,不恭之处,还望海涵。”说罢自己也不由一笑。把大殿神像前一张摆放供品的条桌打扫干净跳上去打坐。 大约两更天时候,云风躺下休息。还未睡着,正迷迷糊糊间。忽然心中一紧。云风虽然年龄不大,也算久厉江湖,经验丰富,且武功深湛,神识敏锐。于危险之事格外敏感。 见那大殿中几处烛火突然摇摆不定且有收缩变小之象,空气中气温忽降,有寒冷之意。当下云风武功已打通任督二脉,连接天地双桥,早就寒暑不侵了。本不该有寒冷感觉,眼见事出非常,云风凝神以待。 一阵风响中,好似有一物随风而来,听不到脚步声音多半不是人类。云风躺在桌上神气内敛,抱元守一。假装睡熟,静观其变。 那怪物停下来见有一人躺在供桌上胸口起伏、鼻息绵绵睡得正香。却不知云风装睡,把眼睛微微的睁开一线,正偷眼看它。乃一人身狼头妖物。右手拿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那怪物略一停顿,便飘身向前,见有大鼎挡住去路,抬右脚踢开大鼎,探左爪抓向云风。云风静等对方手爪近前,突然发难,伸手擒住那怪物脉门。内力到处,制的那怪物不动。 云风翻身下桌,右手擒住那怪物左爪,左手从怪物右爪中夺下钢刀,架在怪物颈中,喝问怪物因何害人。 那怪物进得殿来,抬脚便能踢开大鼎。那鼎高齐胸,怕不有几千斤重。可见这怪物的厉害。只是这怪物灵智不高,殊无机变,一时不查着了云风道儿。此刻失手被擒,心下愤怒。口中呜呜,啊啊的咆哮。 云风见这怪物灵智低下,未能人言,料也问不出所以。担心这怪物另有同行。又知它曾杀死数名僧侣,罪无可恕。 云风握刀的左手一挥,刀过头落,就把怪物杀了。但刀过处,并无血迹溅出,那怪物的全身鲜血好像在一瞬间被那柄刀吸了进去。好生怪异。 怪物被诛,云风低头回顾,方觉刚才那一刻实在凶险非常。 此时深夜时分,荒郊古寺,烛光迷蒙。云风再无睡意。再仔细看手中那柄刀,长约三尺,背厚刃薄。与寻常所用并无分别。 云风静下心来,试用神识探查,发现此刀有一股好似浩然博大气息,除此之外别无所获。正思忖间,门口脚步声响,抬头一看,却是叶天衣。 叶天衣进门低头一看道:“不错啊,看来云兄弟已大功告成,妖孽被你除了。” 云风道:“妖孽虽除,却有一事好生怪异。”随即把在村中听樵夫赵四所言,和尚被杀无血,及刚才怪物被诛时亦是如此说给叶天衣知道。并把手中刀递给叶天衣代为参详。 叶天衣接刀在手,神sè似乎有异。只是云风心中光风霁月。未有怀疑。 叶天衣把刀看了一番对云风说道:“贤弟,据你所说,此刀断非凡品。只是愚兄鲁钝,也无法知其奥妙。听说令师柳大侠学究天人,见识渊博。你带回去请他参详一番,也许能解其中玄机。”。 两人就地而坐,云风少年心xìng,又刚才斩怪得刀。心中高兴,谈兴甚浓。 叶天衣道:“据古老相传,人、妖、魔本各守其界,互不滋扰。人间即使偶有妖魔出现,也只在深山大泽之中。而今这人烟稠密之地也常有妖魔出没,如何是了。”说罢一声叹息,低头沉思。 云风道:“妖魔胆敢大肆犯境,正是我辈作为之时。只要我们同气连枝,何惧这些鬼怪小丑。” 两人说着话,渐渐天sè微明。 叶天衣站起身来说道:“此次除妖本是愚兄的事,却是贤弟专功。此刻天sè已明,咱们就此分别吧。” 云风见叶天衣说话神sè之间颇是隐忧深重。此刻分别在即,忍不住问道:“叶大哥好像有什么心事,何妨说出来,如果小弟能帮得上忙的决不敢辞。” 第三章 异变横生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叶天衣道:“多谢贤弟关心。只是世事无常,岂能尽如人意。如果有一天,贤弟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也要看开点好。”说罢一拱手,掉头而去 云风觉得今天这叶天衣好生莫名其妙。他本生xìng豁达,既然没办法的事,也就不去再想。 想到自己已出门十多天了,这次回去把这杀死狼头怪物的事说给欣月、欣桐她们知道,她们一定开心死了。又想到这柄怪刀,也许师父能知道其中奥妙。胡思乱想之下,不由加快脚步。大步而行。 不一rì,云风回到柳家村。远远看见疏柳掩映中的柳宅,更是三步并着两步。进得门来迎面遇见丫鬟小乔。 小乔远远开口叫道:“哎,公子回来啦。两位小姐早上还念叨你呢。可这下你要好几天才能见到她们了。”小乔知道两位小姐和这云公子感情极好。所以迫不及待告诉云风知道。“王家湾大姨妈家的二表姐明天出阁,今天一早两位小姐早早就过去了。要好几天才回来呢。” “哦,这样啊,那老爷在家吗?”云风问道。 小乔道:“老爷和夫人在书房呢,你快去吧。” 云风取下肩上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包递给小乔,说道:“这是和州的酥糖,很有名的。拿去尝尝。” 这小乔从小就在柳家服侍两位小姐,比云风略大。几人名虽主仆,其实和姐弟姊妹一般。云风每次出门回来,给两位师姐的礼物,必定有小乔同样一份。 小乔拿了糖果走开,却一边在想:这云公子与两位小姐的感情一般无二,将来不知如何是好。一边又是好笑:这是老爷、夫人要cāo心的事。与你一个丫头有什么相干。 岂不知老爷、夫人也正头疼着呢。书房里,柳夫人对柳chūn回道:“我们那两丫头和风儿都长大了,眼看都到了婚嫁之龄。风儿是我们一手带大,才智、武功俱佳,难得人品、xìng格也都不错。只是他对月儿,桐儿--------------唉。你这做爹的也要早拿个主意才好。” 柳chūn回皱着眉头说道:“喔,这个吗--------”。他平时虽颇富急智,但这种事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忽然眉头一展笑着说道:“风儿回来了,正朝这边来呢。” 柳夫人听到云风回来也很高兴。虽是友人遗孤,却是自己夫妇从小养大,与自己两个女儿并无什么分别。十多天未见,心中颇为挂念。 云风进得门来,给二老请安罢。说起这十几天来的经历。柳chūn回听罢也对那柄刀有了兴趣。 云风取出刀来,柳chūn回接刀在手,用神识查探。觉得这把刀,好生怪异,外表平淡,内中另有乾坤。浩然博大之中好像隐隐的暗藏了一缕杀气,自己好似颇为熟悉。仔细查看,却又不明所以,把刀放回桌上,暗自沉吟。忽然异变突生。 那刀本来平放在桌上,突然自动跳起,向云风飞来。云风一怔,伸手一挡,只见那刀已被抓在手中。一股强大神念由手及臂直入脑中。 柳chūn回见那刀自动跳到弟子手中,已知不妥。暗自戒备。见云风一呆之下,便挥刀向自己劈来。柳chūn回素知弟子不善刀法。但这一刀气势磅礴,妙至毫巅。简单一劈,自己周围一丈俱在刀影之下。 柳chūn回怕伤及妻子,不敢闪避。抬手抓向刀锋,云风挥刀改劈为削。两人在方尺之间见招拆招。 云风眼看不敌,遂避开柳chūn回,斩向邻座的柳夫人。柳chūn回大惊之下,飞扑过去,岂知这一刀至中途再变,回劈柳chūn回。柳chūn回避无可避,功聚右掌,硬接这一刀。柳chūn回自思,以自己武功硬碰刀锋料不至于受伤。岂知手掌与刀锋一触,全身jīng血,元神一泄而空。身子跟着软到。 云风杀死柳chūn回,毫不停留。脚步一滑,手中刀砍向柳夫人。 从云风与柳chūn回动手,到柳chūn回败亡,真是兔起鹘落不过数息时间。柳夫人本出身武学世家,武功不弱。只是嫁于柳chūn回之后从未行走江湖。毫无与人动手过招经验,加上xìng子柔弱。眼看丈夫与视若亲子的徒弟动手搏杀,早已惊得呆了。面对砍向自己这一刀,除了一声惊叫外,不曾出手抗拒。 柳chūn回虽为一代武学宗师,却生平淡泊,低调。一家人外,丫鬟小乔,管家福伯,马夫米为义。共住在一所不大的两进院子里。 柳欣月,柳欣桐外出未回。丫鬟小乔,管家福伯,马夫米为义,听到主母惊叫一起赶来。迎面正遇云风。云风先杀小乔,再斩福伯,最后一刀刺于米为义腹中。 其实自从那刀从桌上无由跳起,云风手碰到刀柄那一刻起。自己已不由自主,另有一强大元神控制自己的身体。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 眼看着自己,应该说只是自己的身体拿着刀杀死待自己恩重如山的师父,师娘。还有不是一家人却亲如一家人的小乔,福伯和米为义。 云风意识里早已激怒如狂。却偏偏又无能为力,只想拼命大叫:不可以,不可以。却又发不出半点声音。恨不得用手中那把刀先砍了自己,可手脚半点也不听自己使唤。最后昏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云风醒来时,是在一个黑夜里,躺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洼草丛中。回思过往种种,又像是真的,又像是做梦,不知所以。 赤着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云风蹲在一个茶寮的角落里。听到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对一个满面虬髯的背刀汉子问道:“王镖头,你知道柳chūn回柳大侠的事么?” 那王镖头道:“方掌柜,此事说来让人痛恨。同为武林一脉,我前几天亲自去拜祭过柳大侠的。可惜柳大侠一生为人正直,只错在养了一个白眼狼般的畜生。” 方掌柜道:“真是他那徒弟云风杀了柳家满门?” 王镖头道:“大家都这么说啊,不过王圣王盟主又说,事情也可能另有根由,毕竟没人亲眼看见云风杀人。此事也多亏那王盟主和柳大侠的姨丈一起料理了柳大侠一家的后事。我那天看见他那两个女儿都哭的倒了,真是凄惨。” 此后一年多里,云风有时清醒,有时糊涂。就这样在江湖上到处流浪,谁也不会留意这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就是当初英姿飒爽的侠少。后来渐渐平静下来,有一天在小城破庙里被做杂工的阿生拉去同行。 第四章 迷雾重重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云风这半年来和阿生做杂工度rì,倒也平静。每rì里浑浑噩噩的打发时间,偶尔思及过往,内心里总是刻意回避。 云风此时听那绿衣剑婢说起两位师姐遇险,一颗心又热血沸腾起来。想到师父一家因自己受害。只剩下两位师姐,自己哪怕拼了xìng命不要也要保护两位师姐周全。 云风走向街尾,对还呆在那里的阿生说道:“阿生,我有事要离开这里,以后也许不会回来了,我在破庙里的那些东西都给你吧。” 云风这半年里到也积了些米粮和rì用之物,虽然微薄,对阿生这样的穷苦汉子到也是不小的帮助。 阿生见依然是麻衣草鞋杂役打扮的阿风突然变得锐利飞扬,又见阿风刚才居然打败那魔神一样的蒯惊天。知道这阿风一定非等闲人物,此时面对阿风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一味的,嗯嗯,啊啊。 云风又对阿生道:“阿生,谢谢你。”随后转身离开。 阿生好生奇怪:谢谢我?谢我什么啊,我又没帮你什么。你送我这么多东西,倒是我该谢谢你才对啊。 云风出了小城,辨明方向。那屯门驿是关中要冲,自己游历江湖时曾数度经过那里。倒也不难寻找。 云风此时囊中无钱,腰间无剑,知道如行走江湖,颇为不便。时值末世,王室昏聩,官贪民弊。盗贼蜂起。 第二天,云风凭往rì经验,找了一队极易被抢劫的商旅,远远跟着。果然,刚离开市镇不远,稍微僻静的地方,树林中便窜出七八个强盗。只见这七八个人衣衫不整,兵器驳杂。为首那人刚把手中铁剑一扬,还未等他开口。云风冲上前去,拳打脚踢,把这七八个人全部打到。身上都搜查一遍,搜得十几两散碎银子,夺了那为首之人手中锈迹斑斑铁剑,又脱了那人一双靴子。扬长而去。 这也算强盗史上最悲催的一伙强盗。还未抢人,到被别人抢了个jīng光。最后那盗首只好赤着脚带着属下离开。 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云风收好银子,扔了草鞋,换上抢来的靴子,提了铁剑。暗中思忖,时间已隔数rì,两位师姐多半已不在屯门驿中。但要想得知两位师姐讯息,必须从那里开始。 这屯门驿是大安王朝东面数十郡的交通枢汇之地,官家所设,本无人烟。后来由于商旅众多,茶寮,客栈渐渐多了起来,眼下已成一个颇具规模的市镇。 这一rì云风赶到屯门驿中,已是午间。云风找了一间酒肆,用了些茶饭。正低头思忖如何打听两位师姐讯息。忽然面前光线一暗,云风抬头一看,只见对面坐着一人,面目俊朗三绺长髯,青衣布履。正是素识青衣剑客方重山。 这方重山武功颇高,平时独来独往。江湖声誉不错。是正天盟供奉。 云风知道方重山此来必有说话,静坐不动。 果然方重山双手一拱道:“云少侠别来无恙?” 云风道:“少侠可不敢当,在下现在可是过街老鼠。不知方大侠此来有何指教?” 方重山道:“云少侠不必悲观,老朽前rì遇着王盟主,听王盟主说起,令师之事可能另有根由。可能有人以强大神识潜入刀中,关键时候控制你身体行凶。现在你两位师姐也在禹州王盟主处,你可前去,王盟主定可还你清白。” 云风心想:师父师娘过世虽然心中悲痛,但如能还自己清白,也足欣慰。 两人聊了一会儿,方重山另有他事,两人别过。 云风得到确信立即赶往禹州郡正天盟。这一番一切如此容易,但云风心中隐隐有一些不安。 静下心来不得不把很多事从头理一理。记得当初出事以后,自己带刀逃走。但醒来时却不见了那把魔刀。自己肯定被人算计,这一点自己心里是很清楚的,但是谁要害死师父?师父非大富之家,肯定不是谋财,师父xìng格谦和冲淡,很少与人结怨。似乎也不会是寻仇。还有除妖后,叶天衣说的那些话,自己心里不由一惊。但是没道理啊,叶大哥为什么要害我?还有那王圣出现的太过巧合。王圣凭什么猜测自己无辜。 云风辗转反复也理不出个头绪来。索xìng不去想他,且到禹州再说。 禹州同和郡相邻,和郡是大安王朝的都城。禹州本是大安王朝几百个个州郡之中很平常的一个。而今的禹州名气比和郡还响。一切只因禹州有个正天盟,正天盟有个盟主王圣。 正天盟在禹州城西一带最不繁华的地段,虽然规模不小,但建筑却很一般。就连正天盟的议事大厅和王圣的住所,也远不及城中那些富商宅院的豪华富丽。这也更让江湖正义之士对这王盟主心生敬意。 王圣和柳chūn回、云风和叶天衣,这两老、两少原本是两对好友。所以正天盟对云风可不是什么陌生地方。 正天盟是江湖第一帮会,可从来没听说有人来这里找麻烦。所以正天盟门口的守卫形同虚设。 云风也未找人通报,进得门来,直接朝议事厅走了进去。 云风进门一看,男女老少济济一堂。正中一人方面阔口,两只鼻孔微微朝天,貌相威武正是盟主王圣。两位师姐、叶天衣、还有许多正天盟的执事人员。好像正在商议什么。众人一见云风,不由齐齐一呆。 叶天衣最先叫道:“云风,我们正在商议怎么抓你,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正中端坐的王圣喝道:“把这弑师灭祖之徒与我拿下。” 云风的目光只在两位师姐身上。只见两位师姐的脸上满是说不尽的伤心悲愤。一呆过后,两人齐齐去后面的护卫手上抢了刀剑朝云风奔来。 云风的一颗心就像掉到冰冷的无底深渊里。 再回头一看,叶天衣不知什么时候已横刀拦在门口。手里拿的正是害死师父一家的魔刀。云风这一剑已没有任何章法。只是鼓起全身劲力杀了过去。 叶天衣与云风武功本在伯仲之间。但云风这一剑,叶天衣感觉根本不可抵御。只得闪避一旁。 云风一瞬间就冲了过去,而且是冲出门去。 一出门外,冷风一吹。云风心中一惊,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这是一个陷阱,我要离开。 第五章 拈花问道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自从与蒯惊天一战之后,知道师门之变定有内情。云风决定从新振作,查明真相,为师父一家报仇,也为自己洗雪冤屈。 在正天盟云风察觉情形不对立谋脱身。 一个不知名的小镇里,云风买了一支制作jīng美的竹笛。以前出门在外,总会买一些两位师姐喜欢的小玩意,小师姐欣桐家学渊源,jīng于音律。这支笛子,她一定很喜欢的。云风在胡思乱想。想到小师姐持刀砍来的那一幕,云风深深一叹。 漫步走出小镇,来到一个无人的小溪边。云风取出竹笛,信口而吹。往事前尘一幕幕涌上心头。 想起七岁那年,云家村的那一场大瘟疫。一家人先后染病,父母双亲接踵而亡,自己已命悬一线。师父赶来,救自己于危亡之时,又帮忙焚化父母尸体,妥为安葬。 初到柳家庄,卧床月余。茶饭、药石都是师娘悉心照料。 病愈后师父教自己习文练武,和两位小师姐同桌读书,同院练武。师姐对自己呵护备至。溪边、野外闲暇时与两位师姐嬉戏玩乐,一起慢慢长大。 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却因师父一家,有了幸福的童年。成年之后,奉师命游历江湖,归来时。两位师姐总倚门而望。而后来师父一家除两位师姐外,全部命丧己手,两位师姐悲痛yù绝。 笛声时而婉转低回,时而激昂高亢。一曲既罢,云风已是泪流满面。 忽然云风听见身后也有啜泣之声。云风回头一看,在自己身后几步之外的一块石头上,睡着一个矮矮胖胖的和尚。只见那和尚躺在那里,双目微合,两只眼角有泪水流出,口鼻发出啜泣之声。 云风一惊,自己来时,这里似乎并无旁人。而看来这和尚好像已在这里沉睡良久,以自己的神识敏锐,外人很难欺近如此之进而不被发觉。 那和尚感觉到云风注意他。慢慢坐起来,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云风站起来深施一礼道:“晚辈感怀身世,在这里自舒怀抱,打扰大师傅休息,还望海涵。” 那和尚坐在那里,大喇喇的说道:“你跟我是不必客气的。”一边用袍袖擦着脸上的眼泪、鼻涕,突然微笑道:“那两个抓鱼,摘菱角的小姑娘好可爱啊。”接着又苦着脸说:“那老头、老太太也是好人啊,可惜都被你杀死了。” 云风更是吃惊:他说的两个小姑娘岂不是师姐,那老头,老太太是师父、师娘。 忙问道:“原来我心里想的,你都看得到。” 和尚道:“施主,你这些念头如此执着,我想不看也不行啊。不过和尚我是很感激你的,你让我这一梦之中阅尽人间悲忧爱恨。和尚我从小就做了和尚,一生孤苦寂寞,哪里经历过这么多jīng彩的事,好看好看。” 云风知道这和尚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但说话偏偏又如此的不着调。不由怒道:“大师,弟子一生坎坷,此刻正在悲苦之中,你却来跟我说这些混话。” 和尚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和尚我说的都是真心实话。何况你开心的时候我陪你笑过了,你不开心的时候我陪你哭过了。你还要怎样,难道非要我说那些节哀顺变的话就有用么?” 云风觉得这和尚说的似乎有理,但又感觉那里不对。 那和尚自顾自的说:“该死的总会死的,不该死的也未必会死,也是,你是俗人嘛,眼下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明白。只是和尚平白看了你的好戏,却是欠了你一个人情。佛门最重因果。这人情是万万欠不得的。和尚可没这东西还你。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正值chūn夏之交,这溪边草茂花繁。和尚把身子转了一圈,指着一朵花道:“这花儿开的又香又漂亮,蜂寻蝶访,心情一定不错,何不去她那儿耍耍。” 说罢不由分说,左手抓住云风,右手食指朝那花枝一点。云风武功虽好,在这和尚一抓之下,居然无一点闪避余地,就被对方抓住。而去这一抓是那么的轻描淡写。云风知道对方并无恶意。也就不再抗拒。 云风只觉眼前情景一变,风和rì丽,花香浮动。身边好多与自己一般大小的花朵,蜜蜂、蝴蝶、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小虫在身边飞翔、跳动。自己甚至感觉到它们无忧无虑的心情。 眼前有一双硕大无朋的靴子,踩在一大片草上,自己感觉到那些草在痛苦呻吟。而那双靴子自己很是熟悉。正是自己抢来的那一双。 连rì来悲伤、沮丧的心情一扫而空。 一瞬间明白自己正在哪朵花的身体里。思感伸向远处。流动的小溪,随风而舞的柳树,整个天地与自己融为一体。 这元神出窍,感悟天地是一种极高的境界,云风此刻的境界修为还远远未到那种地步。 “哈哈哈哈哈”听得一声长笑。云风醒过来。和尚说道:“云少侠感觉如何?” 醒过来感觉身心舒适,云风不禁轻轻从从草丛走到旁边的空地上,心中不禁对那些被踩的断折糜烂的小草有了些歉意。 云风凝神内视,觉得自己境界修为已然不同。 想这和尚如此本事,也许能解自己心中疑惑。 对和尚道:“多谢大师,原来大师早知在下身份,弟子尚未请教大师法号。” 和尚道:“贫僧法号不了,现在咱们两不相欠,贫僧也就要告辞了。”说罢转身yù去。 云风忙叫:“且慢,”走上前去。又施一礼道:“弟子心中颇多疑惑,还请大师解释疑难。” 不了一笑道:“云少侠心中疑难和尚也都知道,可是也没什么办法,不过和尚指点你一个去处,也许可行。” 云风道:“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不了道:“云少侠,你可听说无忧谷么?” 云风道:“听说过,据说那无忧谷极其古老神秘,在很久远的时代就存在了,只是他们的传人很少涉足江湖。但他们对天下事无有不知。只是弟子不知那无忧谷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路怎么走。” 和尚笑道:“到也不是他们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们想知道什么事比较容易些罢了。至于路吗,你在这儿一直往北走,走到极北之地,然后-------嗨,还是别麻烦了。”说罢抬手一指,一道淡淡白光没入云风眉心之中。 一时间,云风对无忧谷的地里路径已了然于胸。 第六章 危崖救困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与不了分别,一路向北而行。不一rì来到大安国最北的北具州境内。这一州相对中原地势颇高,四野荒芜,人烟稀少。辨明方向,朝断天崖进发。去无忧谷路径已了然于胸,知道只要找到断天崖,过了百丈蚕丝索桥,就是无忧谷了。 一路行来,只觉得地势渐高。云风这三天时间里,整个经历了一个四季轮回。此时本是四月chūn夏之交时分,等到断天崖脚下是已是初冬景象。寒风萧瑟,草木稀疏。偶尔有几只野鹿,黄羊经过,并不怕人。 眼前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岭,云风收拾心情,择路而行,渐行渐高。已是大雪飘飞,眼见处皆是白雪皑皑。 快到索桥时突然听到有女子呼救的声音。云风往声音处看去,只见两个女子抱在一起悬挂在断崖处的一根丝索之上。 云风见情势危急,顾不得思索箭一般窜了过去,到得崖边,脚尖一点朝两人扑去,左手将两人环抱,右手在绳索上借力,窜上悬崖。 定睛一看,云风既惊且喜。原来怀中两人正是两位师姐,柳欣月,柳欣桐。此时两人都已经昏了过去。 云风见此地非救人之所,急忙抱起两人朝山下疾驰。在快到山脚处,找了一个山洞转了进去。此时再细看两人情况,大师姐欣月只是脱力昏迷。小师姐欣桐脏腑筋脉郁结,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已是奄奄一息。 云风赶紧把欣月放过一边。把欣桐靠洞壁扶坐好,把她双手抬起,自己和她四手互握。运内力给她疗伤。一股浑厚内力由自己右手入欣桐左手,在她体内一周天后,由对方右手再回到自己左手进入体内。如此一周天后,柳欣桐体内的郁结便缓解了一些。 欣月、欣桐在家变之后一直住在姨妈家里,后听说正天盟主王圣说家人皆为云风所杀,振振有词之下不由得她们不信,但心中始终存疑。等心情平静之后,随起身去正天盟打听确切信息。 欣月,欣桐在走到屯门驿时曾被一帮黑衣蒙面人围攻,两人武功虽然不错,只是从无对敌经验。危急之时,幸好叶天衣经过解救,但欣桐被一黑衣在背心打了一掌,受伤颇重。虽然经过救治,略有好转,并未痊愈,正天盟里又被云风刺激一番,心情沉郁。接着来无忧谷,一路辛劳,伤势更显沉重。只是心中记挂父母双亡之事,勉力前行。 那rì欣桐,欣月在正天盟见云风逃走之后。也有颇多疑惑。后听叶天衣说起有一个无忧谷能知过去未来之事。而且叶天衣知道路径,打听清楚之后,随后启程。 姐妹两一路兼程赶到断天崖前,只见这断天崖两边都是壁立万仞,之间相隔几十丈远近,只有一根手指粗细的天蚕丝索桥相通。底下云缠雾绕,深不见底。眼见得天地造物之奇,真是有鬼斧神工之妙。 只是两人无心欣赏这天地奇景,施展轻功踏上索桥。那知这索桥年久失修,两人牵着手踏上索桥,刚走几步,索桥在对面某处然断裂。柳欣月反应极快,危急之中。左手抱住妹妹,右手抓住蚕丝索,悬在空中,却再也无力跃上崖顶。 云风在途中耽搁几天才遇到不了和尚。得知无忧谷所在,所以反而落在后面,也算云风脚程较快才堪堪赶上救了她们姐妹。 云风催动内劲在欣桐体内运行三十六周天,便可大功告成。堪堪已近功成。此时柳欣月已经醒转。 柳欣月一看眼前云风,想到爹娘惨死,多rì来怒气一时勃发,不假思索。抽出腰间佩剑,向云风背后刺来。 云风给柳欣桐疗伤,虽未回头。他神识敏锐,对背后柳欣月一举一动了然于胸。但柳欣桐疗伤之举不可中断,再者他自己对柳chūn回夫妇之死尤其不能释怀,无论如何柳家二老是死于他手。其实他心中悲痛比柳家姐妹犹胜。对柳欣月这一剑根本不想回避,丛然被她杀死也是心甘。 柳欣桐此时内伤渐愈,只是全身无力,无法行动。眼看姐姐一剑刺来,虽想出言阻止。嘴里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见云风眼中有淡淡的一丝哀伤,一丝自怜,更多是凄凉悲苦之意。手上却加紧催动内力,完成最后一个周天运转。 柳欣月一剑刺下。脑海之中全是从小及大和云风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心中一酸。手腕及时一偏,这一剑刺在云风肩胛,直透而过。云风疗伤之举也堪堪大功告成。云风给欣桐疗伤几乎耗尽内力,再加此时心神激荡,又受这一剑之伤,顿时昏了过去。 柳欣月松开手中剑柄,过去扶起姐姐。姐妹俩呆看半响,柳欣桐轻轻摇头一叹,走过去轻轻拔出云风肩上宝剑,撕下裙角给云风包好伤口。 云风醒来,见四周一片漆黑,已是深夜,摸到肩上伤口包扎完好,自己躺在一堆枯枝之上,想到她姐妹二人在自己昏迷之后给这个杀死自己父母的仇人包扎伤口,再寻来枯枝垫在自己身子底下,怕自己伤后着凉,心中感动。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二人。 天亮时云风内力已渐渐恢复,肩上剑伤于行动并无大碍。起身去山下打了一只黄羊回来,放在洞中地上。欣桐走过来取了黄羊,洗剥干净,生火烤熟了。撕下一只羊腿递给云风。三人默默的吃完了,却都未发一言。 如此过了七八天光景,洞外已雪过天晴。云风的剑伤已经痊愈,柳欣桐的内伤虽然恢复较慢,却也好了七八成了。 这一天早上欣月、欣桐醒来见洞中放了十几只黄羊、野鹿。再去云风住处一看,包裹和佩剑都已不在,知道他已走了。 云风在时,欣月、欣桐两人心中对双亲之死始终不能释怀,但他这一走,两姐妹心中只感到深深的失落。 第七章 到此无忧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云风剑伤痊愈便有离去之心,那rì天气晴明,一早下山打了许多猎物,带回洞中。此地人迹罕至,这些羊、鹿并不怕人。所以打猎很是容易。再者地处高寒,猎物不易腐坏。 云风见诸事已妥,拿了包裹、佩剑悄然离去。 出得洞来,向山上行去,不一时来到断天崖前。见两边壁立万仞,挺拔雄奇,确是人间奇景。小路尽头一个人工雕琢出的一个石环上固定着一个手指粗细的天蚕丝索。 云风把丝索拿在手里,用力拽了拽,感觉极其坚韧而富有弹xìng。有把丝索理至尽头,约莫有几十丈长,看来足够这山涧的宽度。而且那尽头处没有断裂痕迹。估计是对面山崖上的石环毁坏。 这几十丈的山涧,云风觉得以自己轻功一跃而过虽有些行险,也还有些把握。但两位师姐此行肯定也是去无忧谷无疑的了,以她二人的修为,如何过得去。自己还是设法把它修好才是。 云风怕这恰好的长度,会牵拽身体,影响自己跃过山涧。回到山下找了一根约两丈长短的结实藤蔓。接在那丝索的尽处。当下背好包裹,把那柄铁剑插在背后,检查周身无挂碍之处。手挽藤蔓尽力朝对面跃去。 哪知这几十丈的丝索藤蔓牵扯横拽在空中,被山涧里大风一吹,对身法影响很大。刚越过一半有余,便内力已尽。云风心里一酸,想不到我会死在这里。但一口气却不轻泄,拼命坚持。 云风身在空中,真气不泄,憋得胸闷头昏。突然头嗡的一声,自己似乎从那身体躯壳里脱身出来,自己看到自己的身体虚悬空中,手牵一根几十丈长的丝索yù坠未坠。自己再次进入那次不了大师带自己游花中世界的天人合一的先天境界。 下一刻云风再次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感觉与周围云雾、空气融为一体。不用口鼻呼吸,自行鼓动体内真气,牵着那丝索虚飘飘向前迈进。眨眼之间到了对岸。 云风人到对岸,回思刚才那一刻,不由暗自后怕心惊。且喜有惊无险,而自己武学境界修为又更进一层。 平复心绪,云风找到这边本来固定丝索之处。果然那跟对面一样的圆环是年久损坏,蹦了一个缺口。 云风拔出铁剑,灌注内力在那圆环旁边的岩石上用力凿刺,此处岩石极为坚硬,但此时云风内力惊人。功夫不大,从新开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圆孔。 云风把那天蚕丝索上的藤蔓解下扔掉,再把丝索牢牢系在新开凿的圆孔之上。索桥从新完好如初。 不了大师印在自己脑子里的路径中,无忧谷便在这崖后的山谷里。云风翻过一道山梁,地势渐渐向下。 走到谷底,再次回到chūn花烂漫的世界。见前面一条小路两边分别刻着:随缘而入,到此无忧八个大字,知道这就是无忧谷的入口处。 随着小路,转过一处山崖,前面豁然开朗。一个极广袤的空间,桃红柳绿之间,一条小河蜿蜒流过。几处房舍错落之中。 路边一树桃花之下,一个白衣青年负手而立。见云风走过来,拱手笑道:“无忧谷晴风专候云少侠大驾。” 云风惊道:“你认得我?” 那晴风笑道:“天下何人不识君。” 云风黯然道:“只怕天下人眼里,云风不过一恶徒而已。” 晴风道:“清者自清,将来自会还君本来面目,云少侠何必执着于眼前呢。”说着又躬身一礼道:“晴风还要谢过云少侠修复索桥之事。此地非叙话之所,还请云少侠寒舍一叙。”说罢伸手肃客。 云风心想自己修复索桥时,旁边似乎无人。而自己修好后一路过来,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啊。这无忧谷果然不简单。 见云风总盯着那桃树看。晴风解释道:“无忧谷气温常年如此,没有寒暑之分,所以这花也常开不败,只是不会结果。” 两人顺着晴风手指方向并肩走向一处茅屋,进屋一看,只见木桌竹椅陈设简单,不过到也干净清爽。 晴风道:“此处是我无忧谷客舍,简陋之处还请云少侠不要见怪。” 云风道:“晴风公子客气,倒是云某无端打扰,还请晴风公子见谅。” 晴风道:“无忧谷地处偏僻,难得有贵客临门,云少侠远来,就多住几天。咱们年龄相若,我就不客气,叫你一声云兄。谷中风景尚可,一切尽可自便。”说罢告辞出去。 傍晚时分,晴风一只木盘托了几只绿油油的果子和一盏清茶过来,对云风说道:“无忧谷与世隔绝,本身也没什么出产。只有清茶、蔬果请云兄随便一用。” 云风等他出去,随手拿了一个果子,轻轻咬了一口。只觉得说不出的清甜爽口,嚼几下一股甜香沁人肺腑。几个果子下肚,身上暖洋洋的的,说不出的舒适。在喝一口茶,味道淡淡的,齿颊留香。 此时天sè已晚,云风静坐运功。忽然丹田一暖,一团热气在丹田聚集。然后随云风内力运行路线游遍全身。 几个周天过后。云风感觉,虽只一次行功,内力已大有进益。且头脑清明不同往rì,神识更加敏锐。只是出了一身臭汗。想不到这简单清茶蔬果居然有如此效用。云风见夜晚无人,干脆走到,小屋前不远的河里。从头到脚好好的洗过干净,然后回到岸上,运功蒸干衣衫上水分。回到屋里躺下,全身说不出的舒服清爽。 第二天一早。晴风和一个俏丽女子联袂而来。 晴风对云风道:“云兄,这是我师妹幽月。” 那女子施了一礼笑道:“幽月见过云公子。” 云风还礼道:“幽月小姐客气。”顿了顿又道:“还要多谢晴兄盛情,无忧谷不愧是江湖上所传的圣地,天下间只怕只有无忧谷才有如此神奇茶果。” 晴风道:“你是说这天青茶和碧游果啊,此二物只对初尝者有增强功力和伐毛洗髓之效。久吃也就无益。” 云风心想:你到说的轻描淡写,这东西要是流传到江湖上,不知会引发多少人不顾xìng命的流血争夺。 晴风道:“这两件东西都是后山随缘谷所产。云兄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就去那边玩玩。这随缘谷向来是师妹打理,就请师妹带云兄一游如何。” 云风道:“有劳幽月姑娘”。 幽月道:“云公子随我来。”说罢迈动莲步,轻飘飘的走在前面。 第七章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云风剑伤痊愈便有离去之心,那rì天气晴明,一早下山打了许多猎物,带回洞中。此地人迹罕至,这些羊、鹿并不怕人。所以打猎很是容易。再者地处高寒,猎物不易腐坏。 云风见诸事已妥,拿了包裹、佩剑悄然离去。 出得洞来,向山上行去,不一时来到断天崖前。见两边壁立万仞,挺拔雄奇,确是人间奇景。小路尽头一个人工雕琢出的一个石环上固定着一个手指粗细的天蚕丝索。 云风把丝索拿在手里,用力拽了拽,感觉极其坚韧而富有弹xìng。有把丝索理至尽头,约莫有几十丈长,看来足够这山涧的宽度。而且那尽头处没有断裂痕迹。估计是对面山崖上的石环毁坏。 这几十丈的山涧,云风觉得以自己轻功一跃而过虽有些行险,也还有些把握。但两位师姐此行肯定也是去无忧谷无疑的了,以她二人的修为,如何过得去。自己还是设法把它修好才是。 云风怕这恰好的长度,会牵拽身体,影响自己跃过山涧。回到山下找了一根约两丈长短的结实藤蔓。接在那丝索的尽处。当下背好包裹,把那柄铁剑插在背后,检查周身无挂碍之处。手挽藤蔓尽力朝对面跃去。 哪知这几十丈的丝索藤蔓牵扯横拽在空中,被山涧里大风一吹,对身法影响很大。刚越过一半有余,便内力已尽。云风心里一酸,想不到我会死在这里。但一口气却不轻泄,拼命坚持。 云风身在空中,真气不泄,憋得胸闷头昏。突然头嗡的一声,自己似乎从那身体躯壳里脱身出来,自己看到自己的身体虚悬空中,手牵一根几十丈长的丝索yù坠未坠。自己再次进入那次不了大师带自己游花中世界的天人合一的先天境界。 下一刻云风再次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感觉与周围云雾、空气融为一体。不用口鼻呼吸,自行鼓动体内真气,牵着那丝索虚飘飘向前迈进。眨眼之间到了对岸。 云风人到对岸,回思刚才那一刻,不由暗自后怕心惊。且喜有惊无险,而自己武学境界修为又更进一层。 平复心绪,云风找到这边本来固定丝索之处。果然那跟对面一样的圆环是年久损坏,蹦了一个缺口。 云风拔出铁剑,灌注内力在那圆环旁边的岩石上用力凿刺,此处岩石极为坚硬,但此时云风内力惊人。功夫不大,从新开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圆孔。 云风把那天蚕丝索上的藤蔓解下扔掉,再把丝索牢牢系在新开凿的圆孔之上。索桥从新完好如初。 不了大师印在自己脑子里的路径中,无忧谷便在这崖后的山谷里。云风翻过一道山梁,地势渐渐向下。 走到谷底,再次回到chūn花烂漫的世界。见前面一条小路两边分别刻着:随缘而入,到此无忧八个大字,知道这就是无忧谷的入口处。 随着小路,转过一处山崖,前面豁然开朗。一个极广袤的空间,桃红柳绿之间,一条小河蜿蜒流过。几处房舍错落之中。 路边一树桃花之下,一个白衣青年负手而立。见云风走过来,拱手笑道:“无忧谷晴风专候云少侠大驾。” 云风惊道:“你认得我?” 那晴风笑道:“天下何人不识君。” 云风黯然道:“只怕天下人眼里,云风不过一恶徒而已。” 晴风道:“清者自清,将来自会还君本来面目,云少侠何必执着于眼前呢。”说着又躬身一礼道:“晴风还要谢过云少侠修复索桥之事。此地非叙话之所,还请云少侠寒舍一叙。”说罢伸手肃客。 云风心想自己修复索桥时,旁边似乎无人。而自己修好后一路过来,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啊。这无忧谷果然不简单。 见云风总盯着那桃树看。晴风解释道:“无忧谷气温常年如此,没有寒暑之分,所以这花也常开不败,只是不会结果。” 两人顺着晴风手指方向并肩走向一处茅屋,进屋一看,只见木桌竹椅陈设简单,不过到也干净清爽。 晴风道:“此处是我无忧谷客舍,简陋之处还请云少侠不要见怪。” 云风道:“晴风公子客气,倒是云某无端打扰,还请晴风公子见谅。” 晴风道:“无忧谷地处偏僻,难得有贵客临门,云少侠远来,就多住几天。咱们年龄相若,我就不客气,叫你一声云兄。谷中风景尚可,一切尽可自便。”说罢告辞出去。 傍晚时分,晴风一只木盘托了几只绿油油的果子和一盏清茶过来,对云风说道:“无忧谷与世隔绝,本身也没什么出产。只有清茶、蔬果请云兄随便一用。” 云风等他出去,随手拿了一个果子,轻轻咬了一口。只觉得说不出的清甜爽口,嚼几下一股甜香沁人肺腑。几个果子下肚,身上暖洋洋的的,说不出的舒适。在喝一口茶,味道淡淡的,齿颊留香。 此时天sè已晚,云风静坐运功。忽然丹田一暖,一团热气在丹田聚集。然后随云风内力运行路线游遍全身。 几个周天过后。云风感觉,虽只一次行功,内力已大有进益。且头脑清明不同往rì,神识更加敏锐。只是出了一身臭汗。想不到这简单清茶蔬果居然有如此效用。云风见夜晚无人,干脆走到,小屋前不远的河里。从头到脚好好的洗过干净,然后回到岸上,运功蒸干衣衫上水分。回到屋里躺下,全身说不出的舒服清爽。 第二天一早。晴风和一个俏丽女子联袂而来。 晴风对云风道:“云兄,这是我师妹幽月。” 那女子施了一礼笑道:“幽月见过云公子。” 云风还礼道:“幽月小姐客气。”顿了顿又道:“还要多谢晴兄盛情,无忧谷不愧是江湖上所传的圣地,天下间只怕只有无忧谷才有如此神奇茶果。” 晴风道:“你是说这天青茶和碧游果啊,此二物只对初尝者有增强功力和伐毛洗髓之效。久吃也就无益。” 云风心想:你到说的轻描淡写,这东西要是流传到江湖上,不知会引发多少人不顾xìng命的流血争夺。 晴风道:“这两件东西都是后山随缘谷所产。云兄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就去那边玩玩。这随缘谷向来是师妹打理,就请师妹带云兄一游如何。” 云风道:“有劳幽月姑娘”。 幽月道:“云公子随我来。”说罢迈动莲步,轻飘飘的走在前面。 第八章 灵境青蚨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云风随幽月延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翻过一处矮山,来到一个小小山谷之中。这山谷虽也草木繁盛,却一眼而尽,也不见得有什么奇处。 幽月来到一处侧立的岩石旁边。伸手在那石上一按。只见眼前空气就像水波一样荡漾,随后像帘幕被拉开一样,眼前豁然开朗。乃是一个极开阔的去处。 幽月道:“此处是先天灵境,是师祖用大神通结界封存。所以灵气很足,那天青茶和碧游果都是这里产的。据说这里还有先天灵宝,非有缘者不能得之。云公子可行一游,试试运气如何。”说罢一笑离开。 幽月回来见到师兄道:“师兄,你到很大方啊。近来随缘谷中,青蚨活动频繁,师兄不想一试机缘。肯把这机会平白的让与那云公子。” 晴风道:“眼看红尘中杀劫将起。师父他老人家为这事已有多少年都没回来了,你我将来也少不得要出山。这位云兄乃应运而生之人。如这青蚨能帮他为天下亿万生灵气运挽回一二。也是一场大功德。”我又何惜那区区青蚨。” 再说云风见幽月走后。眼前空中又像水波晃动一般。景sè再变,自己完全置身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云风随步行去。触目所及,有好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花鸟鱼虫,飞禽走兽。有翅膀上长了爪子的鸟儿,有不时从水中走到岸上来溜一圈的长了脚的鱼儿。路边树上还有自己吃过的碧游果。 虽听晴风说碧游果再吃于修为无益,但想到那甘甜滋味,云风还是忍不住吃了几个。走了一会儿,感觉空气中灵气浓郁。 找了一干净的石头坐下,静静运功,修习内力。内息几个周天之后,觉得自己六识特别敏锐。虽然在闭目行功,只觉得身体周围一草一木的情形状态全部了然于胸。 神识更往远处伸去,居然很轻易的再次进入那天人合一之境。元神轻易的从躯壳里出来。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进退上下,全然没有滞碍。想到那个树,自己便已经在树前。想到空中,下一刻自己便已到了空中。 俯视地面,见有一男子在一石头上静坐不动,知道那就是自己了。云风知道这周围并无危险,也不急着回到身体。就只元神感觉这周围花香草碧,更是清晰舒爽。 自己身体后面不远处,有一朵碗口大的花儿开的甚为好看。云风下一刻来到花前细看,只见那花通体雪白之中带一点粉红,好不娇艳。 那花最下面的一片花瓣上凝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还有一只指甲盖大小的一只蝉儿,正在吸食那滴水珠。 那蝉儿青绿sè晶莹剔透就像美玉雕琢的一般,通体透明,无半丝瑕疵。云风静静看着,有一只半人高的白sè大鸟慢慢走过来,伸嘴就想啄食那只蝉儿。云风很喜欢那只蝉儿,心中就起了回护之意。 心神一动,元神归位,一个旋身,飘到花前,眼看那鸟嘴快要啄到蝉儿。云风伸手屈指,弹开鸟喙。云风缩手回来时,在花径上碰了一下。那花径上颇多尖刺,云风手指被扎了一个小洞,冒出一点点血珠。 “吱”的一声,那蝉儿飞到云风的手指上。用嘴轻轻的吸了一点血,一瞬间云风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与那小蝉儿的神识连在一起。清清楚楚感觉到小蝉儿心中的怜爱痛惜之意。 云风抬起左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小蝉,感应到更远的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有一只大蝉正赶回来,焦急中带有一点怒意。 几乎无声无息一只手掌大,同样通体透明,晶莹剔透的蝉出现在云风眼前空中,云风清晰的感觉到大蝉和小蝉之间的交流。 那大蝉明白一切之后,有点不甘心的飞到云风受伤的手指上吸了一点未干的血渍。同样云风和大蝉神识之间建立起清晰的连接。 云风起身yù行,那小蝉飞到大蝉背上。那大蝉带着小蝉向云风眉心飞来,一下子没入云风脑袋里。 云风到吓了一跳,抬手摸摸眉心,并无伤口。云风试用神识查探,知道两只蝉儿隐伏在自己神识深处,看来对自己并无伤害。 云风走了几步,见远处山峦起伏,风景秀丽,便思过去一看。此念刚起,那小蝉:“吱”一下飞了出去,下一刻,大蝉在云风脑海里,把那远处山峦景sè演绎得淋漓尽致。就如云风亲临一般无二。 这一下云风真的惊喜非常。接下来的几天里,云风和两只蝉儿玩得是不亦乐乎。云风坐着不动,想知道何处讯息,念头一动,便有一只蝉儿飞出去,那里的情形便了然于胸,一丝不差,更是无远弗届。 再说欣月,欣桐两人在云风走后,心情失落。 欣月对欣桐道:“看来风弟弟此行目的和我们一样,也是要查明爹娘被害真相。难道爹娘之事真的与他无关。” 欣桐道:“此事我也思忖许久,其间不合理之处甚多。他为什么要害死我们爹娘。为名?为此他在江湖上已声名狼藉。为利?眼见得他衣衫行囊,早已潦倒不堪。为仇?爹爹对他有重生再造之恩,他前rì不顾xìng命的救了我们两人,又有何仇恨可言。”两人说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 又过了几天,欣桐伤势也已痊愈。去山顶一看,见那索桥已修复如初。姐妹俩觉得这无忧谷果然深不可测,这么宽的峡谷,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索桥修复。却不知是云风甘冒奇险,为她二人所做的。 两人决定无论如何要无忧谷一行,看是否能查知究竟。此时风静云轻,索桥牢固,以她二人本领轻易过了索桥。 接待欣月,欣桐的是无忧谷幽月。幽月直接把她们带到随缘谷里。两人也用过天青茶和碧游果。只是受天赋所限,没有云风身上的显著效果。幽月偷偷摇头一叹。 隔了一天,幽月主动问明二人来意。 欣月道:“家父,家母无端被害。我姐妹二人于亲戚家中,逃过一劫。得正天盟盟主王圣大侠侦知,说我师兄云风嫌疑颇大,但我姐妹二人自觉当中疑点甚多。后听说无忧谷有圆光神术,能知过去未来之事。幽月小姐如能相助,解我姐妹心中疑惑。我姐妹感激不尽。”说罢姐妹两人拜了下去。 幽月连忙扶起,说道:“二位姑娘请起,其实你二人来意,我早已知道。只是其中另有根由,此时尚不可说。但又一点我可以肯定,就是令师兄云风绝非凶手。时机到时,此事自明。”说罢告辞出去。 欣月,欣桐虽父母之事未明,但总算知道师兄并非凶手,心中总有一丝安慰。过了一天辞别回去。 晴风,幽月相送,临别之时,晴风拿出两个黄纸叠成的方胜。送给她们各自一个道:“眼见这世间纷乱渐起,二位回去,切不可轻涉江湖。这两张是我无忧谷灵符。带在身边,危急时也许有些效用。” 说罢四人拱手相别。 第九章 纷乱渐起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随缘谷中,云风正在和大青、小青玩耍(云风觉得两只蝉儿应该有个名字,于是把大蝉和小蝉取名为大青、小青)。突然眼前空中像水波一动,幽月出现在眼前,对云风说道:“云公子,我师兄有请。” 云风随幽月出了随缘谷,来到原来住的茅舍之中。见晴风已在等候。 云风立即道:“晴风兄,有一件怪事。” 晴风笑道:“哦,何事奇怪?” 云风道:“在随缘谷里,有一大,一小两只蝉儿居然跑到我识海里不肯出来。” 晴风道:“恭喜云兄,这两只蝉儿叫混沌青蚨,生于混沌之中,在先天灵境中产生灵智,会找有缘人为主,属于先天灵宝,妙用无穷。” 云风心中一喜说道:“不知晴风兄找在下何事?” 晴风道:“云兄此次到我无忧谷来何事?” 云风猛然一惊:怎么会这样,自己一进无忧谷就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此时方才想起,也不知道两位师姐怎样了。他不知道这几天两位师姐与他同在无忧谷中,只是他们之间有嫌疑为释,所以天意无缘相见。而且师姐也是刚刚离去不久。 此时想起前事忙对晴风说道:“晴风兄,我此次来是----” 晴风道:“云兄你此来何事我已尽知,只是此事关乎天下苍生气运,天机不可泄露,但rì后自明,暂不可说。但是另有一事,云兄请看。” 说罢拿出一面铜镜,那铜镜碗口大小,造型古朴。晴风随手一放,那面镜子就虚浮在晴风胸前。晴风凝神闭目片刻,抬手朝镜后一按。镜面白光一闪,然后渐渐变大,幻化到人的高度,整个挡住晴风身体。 云风见镜面白光里云雾升腾。一会儿云开雾散,显出一个画面。只见里面有个矮胖和尚在一颗树下走来走去,口里念叨:“云风这小子去了无忧谷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出来。” 白光闪烁一下,画面由大变小,连镜子消失在晴风手中。 云风道:“这就是圆光神术吧,果然神奇。原来不了大师有事找我,看来我要告辞了。” 晴风道:“且慢,云兄,还有一事。”说罢从怀里拿出一枚玉简,伸手递给云风道:“家师几年前回来过,留下这枚玉简,说等云兄来时,请你过目。” 云风道:“你师父几年前就知道我要来。” 晴风一笑不语。 云风心想,这无忧谷深不可测,也太不可思议了点。拿起玉简,似乎看不出所以。 晴风道:“这种玉简得用神识查看。” 云风试着用神识探入其中,只觉得一瞬间,玉简变得硕大无朋,有一行大字缓缓流过表面:万载劫运,祸福相生,魔门舍利,妖境天心。 云风问道:“里面有一行字,但不知何解?” 晴风笑从云风手上拿回玉简道:“云兄只需记着便可,在下还要带这枚玉简去寻访另一位有缘人。” 云风道:“既然不了大师有事寻找,那我这便告辞了。只是打扰多时,兄弟这里谢过。”说罢一揖到地。 晴风道:“眼见天下纷乱已起,你我同道中人,本当守望相助,你又何必客气,云兄既然有事,便请自便。” 云风自无忧谷出来,过了索桥,下了断天崖。又走了几天见路边渐有人烟。一个林间小道上见不了自远处跑来。 不了一边跑一边说道:“云少侠你可让我好找。” 云风问道:“不知大师找弟子何事?” 不了道:“有一事要请云少侠帮忙,不知少侠愿否。” 云风道:“rì前多谢大师指点,今rì大师但有所命,无有不从。” 不了道:“今有妖人墨翰蛊惑大安皇帝李有常,各在大安东西两极之地,说是rì出rì落之所,名为选拔秀女,实为搜寻阳女(五月五rì午时出生的女子)开启七阳锁元阵,残害众生。天下各名门大派,俱已派出弟子前往阻止,贫僧希望云少侠也能前往相助。” 云风道:“既是大师前来,敢不从命。” 不了道:“那就多谢云少侠仗义相助,就请云少侠即刻赶往东方相州,见机行事。” 第十章 炫金异兽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铁桥镇是大安王朝东北海边的一个小镇。在大安的历史上这里曾名重一时,以前这里叫铁桥城,盛产铁矿。这里的居民多以挖矿,冶铁或铸造各种兵器和各种工具为生。后来资源耗尽,以铁矿为生的人都搬走了。 一座名重一时的大城没落成一个小镇。由于经年采矿,土地已不适合耕种,小镇的人都以在海里捕鱼为生。 云风和不了大师分别后沿海边由北向东而行,这天来到铁桥,看看天sè将晚。找了一家客栈投宿。要了一个房间,放下行李,回到楼下厅堂用饭。 小二端上饭菜,云风见眼前盘中一只鸡是整的。忙叫住小二道:“小二哥,这只鸡你不切开,我怎么方便食用啊。” 这小二转身回头道:“客官,一见你,就知道是很远的外地来的。我们铁桥方圆几百里谁不知道,铁桥镇在每月十五月圆前后几天是不用刀的。” 云风问道:“哦,想不到天下间还有这么奇怪的风俗。” 小二道:“到不是什么风俗,只是这几年我们这儿出了一个怪兽,总在月圆前后几天出现,穿堂入室,偷吃各种金属铁器。今天正好是十五,说不定什么时候那怪物就会出现。大家只好把各家的金属铁器类的东西都藏好。要不然,一不小心就被那怪物偷了。” 云风道:“有这种怪事?” 小二道:“是啊,刚来时大家拿着东西驱赶,但任你刀砍斧剁,它全不在乎,反而把你砍过去的刀斧一口一口咬下吃了,好在那怪物并不伤人。如此久了,大家只好到月圆前后把家里的金属器具藏好,也就完了。后来有一个过路的老铁匠说,那东西叫炫金兽,是地底五金之jīng所生,专以五金为食。估计年长rì久,那废弃矿山里的矿石被它吃的光了,只得到人家里来偷吃。” 云风将信将疑,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文雅之人,将就着把那只鸡和一碗米饭吃了。回到房间云风问小二讨了些热水洗好脚之后准备睡觉。 只听外面乱哄哄的吵闹之声,云风出门一看,见许多人举着火把正驱赶一物,那东西体型跟狗相若,全身没毛。黑黝黝的发亮。正是那炫金兽,那怪物似乎很是怕火,见大家拿着火把追来,在前面没命的飞奔。 追到镇外,大家就都散去。云风好奇心起,远远跟在那炫金兽后面,一直跟到镇外的一个小山里,突然不见了那炫金兽身影。 找了一会,不见下落,也就准备回去。就在这时听到身后有些动静,云风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不远,草木掩映之处,那炫金兽正在探头探脑的看他。 那炫金兽见被云风发现,脑袋一缩,又不见踪影。云风走过去扒开草木一看,见是一个很大的洞口。 云风就近找了些枯枝乱草,扎了一个长长的简易火把,用火折子点燃了照着走进洞去,原来是一个废弃的不深矿洞。炫金兽正瞪着两只yīn森森发亮的两只眼睛看着云风。 见云风走近,炫金兽呲着牙咆哮。云风见此怪物,也不知如何下手。一人、一兽正对峙着,云风神识一动,大青自己飞了出来。 炫金兽一见大青,似乎非常恐惧,朝不远处的一个小洞飞一般的窜了过去。那小洞口只有半尺多见方,炫金兽要是转进去,云风势必跟不进去。 情急之下,云风拔出铁剑脱手朝炫金兽扎去。铁剑一脱手,大青便“吱”的一声飞过去附在剑身上。 铁剑扎到炫金兽,既没有扎进炫金兽身体,也没有云风想象中的金属接触的铿锵声。炫金兽去势一缓,摔倒在地。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声。 云风神识里感觉到大青的嘴附在铁剑上正用力的吸吮着什么。云风走进一看,铁剑粘在炫金兽身上正一闪一闪的发光,炫金兽的身体确在一点一点的变小。 转眼之间,炫金兽在剑尖下消失不见。大青也回到云风识海里。云风捡起铁剑,感觉沉重了许多,本来锈蚀斑斑的铁剑此时已变成一柄金黄sè流光溢彩的长剑。 云风随手挥剑轻轻的朝身旁的洞壁岩石上刺去,只听嗤的一声,扎进去有半尺多深。云风大喜,这本来是在强盗那抢来的一柄极低级锈蚀不堪的铁剑,只是云风没有趁手兵器,行走江湖又有带剑的习惯,也就将就用着。哪知现在变成一柄切金断玉的神兵利器。 第十一章 旋柳风扬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三间小屋,屋前的池塘边是几颗身姿遒劲的老柳树。无论是谁,进得门来,第一眼看到的肯定是迎面的那一幅画,这幅画既非人物,也非山水。画中只有一颗柳树在风中飞扬激舞。画的两边是一副对联: 摇摆无形,笑你无恒韧,即便花开,安能仰君风骨 高低难就,缘何只等闲,且看chūn尽,究竟付水云烟 画前一张简陋的木桌旁,一老一少在共进午餐。虽然粗茶淡饭,两人却也吃得津津有味。吃完饭,洛小西把碗筷拿到门前的池塘里洗刷干净回来。于旋柳对他说道:“小西,吃过饭你也早点回去吧,许多事既然避开不得,也只有面对了。” 洛小西道:“是,于爷爷那我回去了。” 于旋柳一直不许洛小西叫他师父,但洛小西知道自己这一身上乘武功都拜这于爷爷所赐。于旋柳并未具体传授洛小西武功,于旋柳只是指点洛小西的家传枪法和内功心法的疏漏之处和修习方法。 两年前洛小西一身武功已入先天之境,比自己父亲洛青阳犹胜。只是他不喜张扬,别人不知道罢了。 洛小西出得门来,穿过一条小路,再转了两个小巷子,便是繁华的洛城大街了。在街上慢慢逛着,他暂时还不太想回家。 洛家在洛城本是手曲一指的大世家,据说洛城就是洛家先祖建造的。只是数以千年过去了,事实大多不可考究。洛家也渐渐没落。而今的洛城里,单家和黄家已是喧宾夺主,后来者居上,在各个方面都已稳压洛家一头。而且联合出手,逐渐把洛家边缘化。 洛家的这一代家主洛青阳,也就是洛小西的父亲对此颇为不甘,于是帮助好友洪信在洛城建立洪威镖局联合对抗单家和黄家。 这洛城地处大安王朝西路要冲,四通八达,商旅众多。洪威镖局自建立以来,生意极好,势力渐长。眼见得洛家联合洪威又能与单家和黄家分庭抗礼。 每年秋季,洛城的赋税、钱粮都由洛家押送京城和郡。这是一个惯例,也是一件很有油水的差事,但洛家势力渐弱,押送之事已经力不从心。近几年里都是和洪威联合押送。 但凡惯例也总有被打破的时候,种种迹象表明黄家和单家也想染指此事,已有蠢动之意。而正值此时洛家家主洛天阳武学修为进入瓶颈期,正在闭关之中。 洛小西本是庶出,哥哥洛小东是嫡长子,兄弟两人自小关系极好。两人年龄渐长,族中家主之继位人选要定。洛小东为人端方,但无论机智武功都远逊弟弟洛小西。两人本来兄友弟恭,近来只因一个家主之位,搞得似乎有了隔阂。 小西本无意家主之位,只是时值非常,族中长老也都希望有一个能力出众的人出来领导家族。 慢慢逛了一会,忽然见到前面有一群人围着,洛小西百无聊赖之际。也就走过去看看,见许多人围着的是一个卖卜卦摊。 那卖卜的先生是一个丰神如玉的书生,大有飘洒出尘之姿。正不紧不慢的给人测字。 洛城本不甚大,洛小西见围着的这些人大多认识。 接下来一人走上前去提笔在那先生面前的白纸上写了一个五字。洛小西一看正是自己家的管家洛五。论起来是自己远房堂叔。 这洛五本xìng也算良善,只是有个缺点就是多嘴惹事。洛城的街坊当面叫他五爷,背后叫他乌鸦。 这先生吧这五字端详了一会说道:“不知这位大叔测的何事?” 洛五摇头晃脑的说道:“我吗,眼下并无急事,只是见你先生手段不差。就让你算算我事业生平吧。” 那先生说道:“这五字结构严谨,字型稳固。大叔你家境不错,一生衣食无忧是肯定的了”。 洛五捻着山羊胡自得一笑,只听得那先生话锋一转说道:“只是这个五字右下角这个口字稍显累赘。如果去掉一点便是王字,假如再多一点的话便是丑字了。恕晚生直言,总之大叔这将来切不可多言惹事。” 一席话说得洛五面红耳赤。掩面而去,连卦资也忘了付。旁观者无不窃笑。 那先生对卦资一事也不在意,对众人拱手一笑。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这小先生的字真的测得好准,便麻烦你也给姐姐测一个吧。”一个艳光四shè的女子挤了进来。 洛小西一看,原来是前街的杨寡妇。杨寡妇名叫扬琴,两年前死了丈夫,也无子女高堂,一个人过rì子。年方少艾,又生的有几分姿sè。时间久了,便耐不住寂寞招蜂引蝶起来。近来和隔壁的李裁缝还有药材铺的伙计徐有打得火热。 杨寡妇挤进来也不多话,提笔写了个琴字。 先生把这子端详了会,免不得问道:“不知大姐所问何事。” 杨寡妇微红着脸说道:“姐姐我啊便问问终身大事吧。” 先生犹豫了会说道:“这琴字笔划繁多,这位大姐的终身免不了会有些波折。此字上面双王并立,底下一个今字,也就是说眼下大姐你已有两个意中人了。只是此字根底虚浮,有摇摆之象。看来到底**,大姐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晚生何敢妄言。” 说的杨寡妇红着脸啐了一口。转身飞奔而去。又是一个不付钱的。 洛小西见这先生果然不凡,便有些心动。走过去提笔写了个西字说道:“先生,我也问一下前程吧。” 说罢割下笔,坐在那先生案前对面的一个木凳上。 那先生看了一眼洛小西,似乎会心一笑说道:“这西字么,本是个四平八稳的字,只是这中间两笔有瞻前顾后之象,看来这位小兄弟心中颇为纠结啊。而且这两笔有骏马奋蹄之态,看来你驿马星动,有远行之意。好男儿志在四方,不错不错。” 洛小西听罢,心中似有所动。正踌躇间,偶见那桌案上有个石头镇纸。那块石头数寸见方,晶莹剔透,甚是可爱。不由得信手拿起来看了看。 那先生道:“看来小兄弟你喜欢这块石头?” 洛小西点了点头。 那先生拱手道:“在下无忧谷晴风。家师曾言,这块石头不是凡品,如遇有缘人便可相赠。看来小兄弟你就是那有缘人了。” 洛小西心想,一块石头而已,也不是什么贵重事物。只是自己心中确实喜欢,你既有意相赠,我多付些银子罢了。 洛小西从怀里摸出一块约二两重的银子,想来远超卦资所值,轻轻放在桌上,一笑而去。 洛小西心中终于有所决定,回到家中,一进院子,就见哥哥洛小东正在等自己。 洛小东一见弟弟回家,迎面叫道:“小西你回来啦,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洛小西道:“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洛小东道:“小西,眼下危机重重,这家主之位,非你不可。” 洛小西一笑道:“大哥我只能答应帮你度过眼前危机,但我这xìng格根本静不下来做什么家主。外面世界很大,等过了眼下,我要到外面走走。” 洛小东沉吟了一下道:“也好,先过了眼下再说。”说罢兄弟两人相视一笑。所有隔阂全部烟消云散。 当天晚上由洛小东出面请来洛家两位长老洛长平、洛为荣和洪威镖局的洪信。一起商议大事。 洛长平和洛为荣进得门来,见洛小东和洛小西两兄弟含笑并立,心中高兴,知道两兄弟和好如初,眼下非常时期,如果兄弟倪墙,定是败亡之道。等了一会,洪信也到了。 洛小东招呼几人坐下,然后说道:“眼下每年押送钱粮之期已到,家父又闭关未出。所以请两位长老和洪叔父前来共商大事,不知两位长老和洪叔父有何高见。” 洛家两位长老武功虽好,但并不长于谋划。洪信xìng格内敛,沉稳。听罢一笑道:“我想先听听两位贤侄高见。” 洛小东说道:“今天虽是我出面邀请几位前来,但小侄并不擅长出谋划策。要不还是看看小西有什么看法。” 洛小西知道此时不是客气的时候,说道:“此次押送,单,黄两家看情形肯定会有所行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本身处于劣势,所以此事如何cāo作,保密为第一要务。”说罢有如此如此说出一番话来。 洪信和两位长老只听得目瞪口呆,都心想、;早就听说过洛家老二足智多谋,今rì一见,居然如此厉害。 洪信略一思索,开口说道:“好,小西贤侄果然深谋远虑。这一次就由小西做主帅,你洪叔叔供你差遣。绝无二话。” 见洪信这么一说,两位长老和洛小东更无别话。于是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 第十二章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接下来的几天里洛小东代表洛家出面和城主府办理交接钱粮的琐碎之事。洛小西在家里调派人手。洛家本来分派到各处产业的高手都被抽调回来,洪威镖局也暂时停止一些小的保镖业务,聚集武功好的镖师和洛家联合护送这一批钱粮。 这天一早,从洛府内赶出几辆马车,车轱辘在坚硬的路面上压出两条浅浅的印痕,足见几辆车上载重极多。这车上载着的自然是要送往都城的银子。 由于洛家家主洛天阳闭关,便由两位长老率领五十位一流好手集结,等了一会,洪信也带了镖局的三十名高手镖师前来回合。加上马夫和打杂的,一百多人的马队押着几辆马车,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这百十号人,虽然人数不多,却是集合了洛家和洪威镖局的几乎所有jīng锐。 洛城的另一处大宅里,单家家主单熊坤正在和黄家家主黄宽密谋。 黄宽说道:“我们黄家、单家和他们洛家、洪威镖局已经势不两立,迟早一战。既然这一战不可避免,那么眼下就是个绝好的机会。” 单熊坤道:“嗯,我们就抓住这个机会,一战而成,彻底打垮他们。以后这洛城就是我们的了。”说罢哈哈大笑。 黄宽道:“机会是好,但不知单兄准备如何部署?” 单熊坤道:“黄兄尽管放心,我已计划好了。我安排在洛家的内应来报告说:洛家和洪威镖局集合了他们六成的实力押送这趟钱粮。我们等他们走得远点,在两天后动手。” 黄宽道:“但不知我们要如何动手呢?” 单雄坤道:“他们两天后大概进入赤松岗地界,我已通知了赤松岗的于寨主,让他带领人马在那儿伏击。”(原来这赤松岗位于洛城和邻郡桂城交界的三不管地带。于寨主名叫于定涛是个先天高手,带着一班人马盘踞在那儿打家劫舍,抢掠过往客商。) 单雄坤又道:“于寨主手下力量虽然不弱,但相比洛家和洪威镖局的联军还是要差些。我已通知于寨主要找一个地势险要之处发起突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虽然不能把他们一下给灭了,要他们死伤惨重,掉头而回,还是做得到的。那时我们两家也集结高手先灭洛家,再扫洪威。先把他们留守的力量清理干净,再以逸待劳,等着对付他们在路上败退回来的残兵还不是举手之劳。” 黄宽道:“单兄果然好计谋。兄弟佩服。那就这么定了,两天后我带齐黄家人马前来与单兄会合,一切唯单兄马首是瞻。”。 单雄坤道:“好,我们就两天后晚上动手。”说罢拱手分别。,在这大城之中,人烟稠密之地,打家劫舍当然要选晚上了。 却说这天晚上风静云清,洛府门前一切安静如常。突然平静的夜晚被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打破。一百多匹快马几乎突然出现在洛府门前的大道上,向洛家大门冲来。马上的人全部黑衣蒙面。 在马队快冲到大门前一箭之地时,前面的几十个黑衣人从马上跃起,向洛家大院的院墙上飞去,眼见得都是高手。 “嗖嗖嗖嗖嗖嗖嗖”一阵箭矢声响起。其中有不少高手shè出的劲箭。再看那空中的几十个黑衣高手,大多成了刺猬。只有五六个人退了回去,还都多少带点箭伤。 “喁喁喁喁喁”等后面马队的人反应过来,勒停马匹时。所有人都在人家的劲箭shè程之内了。 第二阵箭雨飞起,黑衣人的马队几乎已损失了三分之一有余了。混在马队里的单雄坤和黄宽是又惊又怒。 单雄坤最先醒悟过来,这是掉进人家的陷阱里了,人家早埋伏好等着自己了。赶紧高声大喊:“快退,快退。” 黄宽大叫:“快点火,快点火。” 单雄坤骂道:“不许点火,笨蛋,你怕人家看不清楚啊。” 黄宽一想也对,这一点火,人家shè得更加准了。 等他们退出洛家弓箭shè程之外。又有许多人中箭落马,再看身边的这些人,有一半身带箭伤。 只见洛府大门一开,二三百人一涌而出,灯火通明,前面几个人都手持长枪越众而出。(洛家家传枪法,所以洛家子弟大多习练枪术。)正是洛家三父子和两个长老。原来洛青阳闭关也是假的,他只是想看看两个儿子如何应对危机。再者故意示敌以弱。 单雄坤气得破口大骂道:“洛青阳,你好歹毒。” 洛青阳轻飘飘的说道:“如此深夜,单兄,黄兄所谓何来?” 黄宽心想:我们来这儿就是要灭人家满门的,你倒骂人家歹毒,你这不是废话吗。 还没等他们接话。洛青阳手中长枪一举,厉声喝道:“杀。”洛家人手举刀枪一涌而上。 第十三章 初显锋芒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单雄坤见洛青阳带人杀过来,看看自己周围,虽然伤亡惨重,他洛家人数虽多,觉得单、黄两家高端战力仍在,仍可一战。 自己和堂弟单通都是先天高手,黄宽和黄家的供奉袁志也都是先天。据他所知洛家就洛青阳和俩长老共是三个先天,而自己身边现在没死的都是两家jīng锐高手。真的拼起命来未必吃亏。想到这儿,也不废话,挥刀接战洛青阳。 两帮人都知道,除了生死一搏,已无其他。都挥手中兵刃战在一起。 洛青阳和单雄坤打在一起,黄宽接战洛长平,袁志对洛为荣。这六个人都是先天高手,功力相若,一时之间胜负难分。其余的单,黄两家联军虽然人数较少,但相对武功较高,虽被洛家人围住厮杀,却也不落下风。 只有一个先天单通觉得有便宜可捡,挥剑直奔武功相对较弱的洛小东。洛小东挺抢相迎,三两招下来,洛小东已处下风。 单通想这洛小东乃是洛家少主,自己要是杀了他就可以动摇洛家军心,更可以刺激洛青阳。洛小东虽处劣势,但武功也是不弱,手中长枪远攻游斗,单通想杀他却也不易。 单通正焦躁间,感觉身后有人逼近。回头一看,大家本同城居住,又是敌对,都认识的。原来是洛小西杀来。单通心想,就算你兄弟联手,我又何惧。 单通见洛小西手中枪向他背心扎来,挥手中剑,逼退洛小东,回手一格。剑,枪相碰。单通是魂飞天外。单通感觉这一枪劲力雄浑,根本就不在自己之下。 这一下,一个是蓄势而发,一个心存轻敌,仓促而动,高下立判。好在单通临敌经验丰富,知道不好,剑,枪相触之时,立即借劲向前窜出。单通向前窜出七八步远,一口鲜血喷出,再回身站住,感觉握剑的右手不停的发抖。运功内视,知道脏腑已然被震伤。想不到这年轻人一枪之威,竟至于斯。 洛小西一枪建功,回头对洛小东道:“大哥,这人交给我。” 洛小东本来被单通逼得手忙脚乱,见弟弟解围,正旁边喘息。心想以前只知道兄弟武功比自己高,那知道居然如此厉害。听洛小西这么说,也就不再客气,挺枪加入围攻其他黑衣人的队伍。 洛小西并不给单通喘息时间,挥枪再上。单通心中叫苦,见这洛小西功力深厚不在自己之下,而且枪法惊奇,神出鬼没。自己受伤在前,这一下更是不敌。 长枪本来适合远战,单通见洛小西这条枪使发了,丈多长的枪身无处不是利器,招数远超过枪法的范围。贴身近战也让人防不胜防。 洛小西左手前右手后举枪隔开单通长剑,接着右脚向前一滑,变成右手向前,枪尾当棍抽向单通面门。单通一惊身子往后一躲,抽回手中剑格开枪尾。洛小西身法再变,一矮身枪尖扎向单通小腹,这本是枪法中的回马枪,本是诡诈之术,贴身近战更具威力。单通再也躲避不开。被洛小西一枪扎入腹中,随后一股雄浑内力在单通腹中爆开。把单通五脏六腑震得粉碎。 单通一声惨叫,身体被洛小西挑得飞起来,摔在地上一动不动,眼见死了。 单,黄联军见交手还不到半柱香世间,己方一个先天高手就这么死了,更是惊慌。 洛小西杀了单通,见不远处黄家的供奉袁志和自己家的长老洛为荣正在激战,更不思索,挺抢相助。 正在这时,又一阵马蹄声响。火光中,洪信带着洪威镖局的几十个好手杀来。 单,黄两家人都知道,再无侥幸。更加没了斗志,被洛家和新加入战斗的洪威镖局的高手们围起来屠杀。 这一战只有单雄坤和黄宽各仗着一身惊人艺业跑了,单黄两家其余人全被灭杀。连另一个先天高手袁志也被洛为荣和洛小西联手杀了。 洛家和洪威镖局很快打扫了战场,留下伤者救治。也不休息,再合兵一处,杀奔单家。 单雄坤一路狂奔回家,正凄惶着呢。外面喊杀声大起,洛家和洪威镖局的人马已杀了进来。单雄坤知道自己已退无可退,家人,财产都在这呢。失去这些,自己也生不如死。只得拼命。结果可想而知。 洛小西杀光单家,清理所得,收获颇丰,再留了些人善后。领着人马再奔黄家。 黄家门前,只见黄宽一人空手站住那里。见洛家人马到来,黄宽抱拳说道:“青阳兄,小弟悔不该听从单雄坤之言,轻启事端,铸成大错。在下自来领死,请青阳兄看在上天好生之德,放过我黄家老弱无辜。”说罢跪了下去。 洛青阳沉吟片刻说道:“黄兄,是非曲直,你我尽知,不必多费口舌,你既已知错,我也不为己甚。我便给你一天时间,明天rì落之前,你带领你黄家满门,收拾行装,退出洛城,此事作罢。” 黄宽道:“黄某谢过青阳兄宽宏大量,放过我黄家满门。我黄家将远走天涯,今生今世不再涉足洛城。黄某当告诫子孙,永不与洛家为敌。” 看着黄宽走进去,洪信说道:“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他黄家。” 洛青阳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非要赶尽杀绝呢。杀人一千,自伤八百,我们这些人连番血战,要逼他作困兽之斗,你我手下这些兄弟损伤难免。想来,经过这一番,他黄家也不会与我们为敌的了。” 洪信道:“不错,还是青阳兄思虑周详。”说罢两人领着人马回去。 第十四章 扫灭贼巢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洛家和洪威完事之后回家。洛同声来找洛小西。 这洛同声是洛小西堂兄为人机敏,武功不弱,尤其轻功卓绝。 那天洛小西安排洛家和洪威镖局人马护送钱粮出发。料定洛家和洪威联手,人强马壮,单黄两家不会在路上动手。他们多半会先打击留守空虚的洛府和洪威镖局,而首选肯定是洛府,所以安排陷阱等着。路上只走了一天,入夜时分护送钱粮的所有高手在夜sè掩护下全部秘密潜回。早在路上等着的普通弟子和他们调换行装由洛同声带领继续前行。 等单黄两家人马来时先用弓箭突袭,杀其锐气。接战后,潜伏在远处密林中的洪威人马在从后掩杀。彻底打垮单黄两家。 所谓护送的钱粮银子的车里只是一些石头。洛家和洪威的高手回来时,余下的普通弟子和一些杂役人手由洛同声带领,继续前进,临行前洛小西告诉洛同声,一路小心,如遇袭击,所有人立即放弃马车以快马逃生。果然在刚进赤松岗地界,在一个断崖前受到袭击。幸好洛同声先派了两个哨探在前,发现情况有异,立即给后面的大队人马示jǐng,这才没有遭受大的损失。 赤松岗的于定涛在接到单雄坤的密信之后,带齐手下在断魂崖后埋伏,果然见洛家人马押着满载银子的马车前来。哪知道,攻击刚刚准备开始,看似准备充分的洛家高手马队,扔掉马车,齐齐的调转马头逃跑。 于定涛心中狐疑,等了一会,见洛家并没什么特别伎俩。派了两个手下下去查看,见车里全是石头,哪有一两银子。自己再跑过去一看气得头都晕了,这次一无所获还得罪了洛家和洪威镖局。 而洛同声带人退下,命令其他人原路回家,自己则孤身凭一身超卓轻功暗中跟着于定涛部,查得其巢穴所在,回报洛小西。 于定涛一无所获,带人回寨。白忙活一场,还无故得罪了洛城的两大势力,正心中揣揣。第二天就得知,单黄两家都被洛家和洪威给灭了。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单黄两家过后,可不就轮到自己了么。 于定涛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敢大着胆子打洛家和洪威镖局的主意,完全是以为有单黄两家在后面撑腰。现在那两家都完了,单以赤松岗山寨这么点力量,无论是洛家或者洪威镖局自己都不是对手。眼下最好的办法是逃跑,但自己几十年的奋斗,挣下这么大的家当就都付与流水。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痛定思痛,于定涛吩咐手下严加戒备,全山寨的人都像绷紧了的弦,准备厮杀。可是过了一天,洛家的人也没来,过了两天,也不见洪威镖局的人马。 接下来的rì子里,整个赤松岗山寨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过得苦不堪言。一转眼,又过了三四天,每天就这么绷着,这好几百山贼谁也受不了了。于定涛一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吩咐手下人留几个防守,其余都去休息。自己干脆也去睡觉。 就在这天夜里,于定涛突然惊醒。只听得到处都是喊杀声,急忙跳起来披衣出门一看,只见四面都是火光冲天。 洛家和洪威在灭了单家,又放逐了黄家。接管瓜分了单家的生意和财产,救治己方伤患,也忙了好几天。 洛小西估计赤松岗山贼打劫未成,再得悉单黄两家之事后,未来几天里,一定在惊惧之中。洛小西故意绷着他们,让他们jīng疲力竭。 而自己这方面,连番恶战之后,过了几天,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这天晚上,留老爹洛青阳在家坐镇。自己和洪信、洛长平洛为荣四个先天领着两家一百多jīng锐高手骑着快马,由洛同声指引,直奔赤松岗山寨。 到了山寨前,直杀进去。几乎就没遇到什么抵抗。连rì戒备,山贼们早已jīng疲力竭,就连门口几个看门守护的几个山贼都已经浑浑噩噩了。 洛小西等人杀进寨来,见山寨屋宇连绵,规模颇大。要是逐屋清剿,颇为不便。于是下令四处放火。 山贼人数虽众,但本是乌合之众,高手不多。被大火逼出来的山贼们更是惊慌失措,根本组织不起来什么有效抵抗。只是被无情屠杀。 厮杀中洛小西感到一股陌生的博大气机,知道定是于定涛。整个赤松岗山寨就只有这么一个先天高手。洛小西追踪而至。 于定涛持剑出门一看,对面一个白衣少年,持枪而立。一股强大气机锁定自己。于定涛前两天曾派人到洛城打探,知道单家先天高手单通单打独斗被洛家二少洛小西杀死。眼前这个少年随意一站渊渟岳峙,颇具高手风范。 于定涛开口道:“你就是洛小西。” 洛小西轻笑道:“不错,正是在下,深夜打扰,还望于寨主莫怪。” “哈哈哈哈哈” 于定涛一声狂笑道:“老夫一生做尽了深林险路,月黑风高的事,今rì原该此报。听说单通死在你手里,今夜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真实本领。” 说罢刚yù举剑,只见洛小西已一枪攻来。于定涛只感觉洛小西身形一动,这枪尖已到胸前。于定涛大惊失sè,只觉得这一枪快得不可思议。连忙挥剑格挡闪避。 于定涛吃的这个亏就和当初单通一样,以为对方年轻,内力修为不会太强。哪知道这一枪不仅来势奇快,而且劲力雄浑更不在自己之下。仓促之下被震得气血翻涌,向后飞了出去。正好洪信持刀赶来,顺手一刀斩了。 第十五章 昆仑旧事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洛小西和洪信等人剿灭了赤松岗山贼。洛小西想起这些天来对付单黄两家和赤松岗山贼,有许久未去于爷爷那里。 洛小西兴冲冲的踏进于旋柳的屋子,本打算把这几天的经历说给于爷爷听,让他分享自己的快乐。突然就感觉气氛不对。以往一直笑嘻嘻的于爷爷今天坐在那里垂着头,似乎满腹心事。 见洛小西进来,于旋柳面sè一正,好像有什么决定。他抬头起身对洛小西说:“小西,你跟我来。”说着带洛小西走进右边的厢房里。 于旋柳家就三间简陋的房子,中间就是客厅兼吃饭,左边一间算着厨房,右边的厢房便是于旋柳的卧室了。 洛小西对这间除了一张床外,别无长物的卧室很是熟悉。但跟着于旋柳进来一看却吃了一惊。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年纪于自己相仿,服饰高古,与世俗之人似乎有些不同,嘴角有淡淡血迹。走近一看,原来已经死了。 洛小西知道于旋柳只是孤身一人,在这洛城好像也没什么亲朋好友,这个躺在床上的死者跟他不知有什么渊源。 “这人是昆仑派最年轻一代的弟子叫余华。”于旋柳顿了一顿又道:“小西,一直以来很少跟你说我的事。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于爷爷到底是什么人。” 原来于旋柳本名田鹤是昆仑弟子,在他那一代所有年轻弟子中,旋柳剑田鹤绝对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了。 但是到他们这一代的时候,天地间灵气渐稀。所有修者已不能像他们的前辈那样轻易飞天遁地,御剑飞行了。好多大门派的前辈合力施展大神通,在山门内凝出结界,封存出一个灵气浓郁的灵境供后辈弟子修行。 但灵境空间灵气都极为有限,不是所有弟子都有缘进入。而每一个门派绵延至今都会有好多个分支。这些分支之间为得上位,争夺灵境便有竞争。这之间尔虞我诈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当时昆仑派内年轻一代弟子之中旋柳剑田鹤,寒月斩萧重一时瑜亮。是下一代掌门的热门人选。 田鹤与同门师妹方韵秋情投意合,方韵秋的父亲是另一支脉的长老。 那方长老要求田鹤,要娶方韵秋就得改投他们这一脉。田鹤不肯辜负师恩,始终在爱人与师傅之间徘徊。 终于方韵秋嫁给了萧重,田鹤也不再争那掌门之位,黯然离开。从此浪迹江湖,晚年才隐居洛城。在这里缘遇洛小西。 这几天洛小西家中有事未来,田鹤在家中静坐。或觉空中有灵力震荡,感觉颇为熟悉,似乎是自己师门一脉。立即赶了过去。看见七名昆仑弟子被困在一个由四十九人组成的周天剑阵之中已岌岌可危。在不远处还有几个年轻女子在哪儿嗦嗦发抖。那七名昆仑弟子已祭出保命灵符。仍然挡不住剑阵威力。 这灵符是用符篆之法收集封存灵力。在这个时代已经很是珍贵,一般是大派弟子出外防身所用。不到危急关头不会轻易使用。 一看情势危急,也不废话手掌一伸,一柄长剑从无到有出现在田鹤掌中。田鹤手中长剑脱手掷出,只见这柄剑在空中,一化为十,十化为百,百化为千。千万支光刃就如风中柳叶一般旋舞着斩向那周天剑阵。 如汤泼雪,那本来绵绵密密的周天剑阵一瞬间被摧毁。而本被剑阵围困的符阵的灵气已消耗殆尽。田鹤过去一看,符阵中七人只有一个人还有一口气在,其余六人都已死了。这个还有一口气的人就是余华。 余华是昆仑派最年轻一代的弟子。只是他们这一脉在派中地位rì趋微弱。余华为了不想自己这一脉被人看不起,在门派大会上主动接下解救护送阳女的任务。虽然知道这次任务很危险,还是带了几个师弟前来。 七名阳女本由大安王朝最西边的泰安郡起行,本由泰安郡守派人押送,在半路被一帮人给劫了。余华查知劫人的这帮人是御前护卫,头领叫邓邵勇。这邓邵勇很是狡猾,是当朝国师墨翰派来交接泰安郡押送人马押送阳女的,他本来有公文可以在泰安郡的押送人员手中正常交接。却偏偏扮成正道人士打败泰安郡人马,得到那几名女子信任,骗那几名女子说这本非选秀,而是有妖人要吸取她们身体内阳气等等,他是护送她们去正天盟。 余华本来很谨慎,跟踪了两天,曾出手试探,觉得这帮人都武功平平。于是在洛城外将他们截住。 开始邓邵勇派了七个人组成一个小的剑阵和余华他们对阵,一出手便已不敌。邓邵勇大怒之下一拥而上,四十九个人组成一个大的周天剑阵,威力陡长。余华七人被困在阵中想逃脱都已不能。最后只得祭出保命灵符支撑。在大家灵力耗尽时,突然一阵剑雨破了周天剑阵,那阵剑雨极像听说过的田鹤师伯的旋柳剑。 邓邵勇见来人极其厉害,一出手便破了自己剑阵。好来人只关注阵中被困的几个人。邓邵勇带人悄悄退走。 田鹤见到余华,知道这几个人不仅仅是昆仑弟子,更是自己师门这一脉的。饶是他久历江湖,见惯生死,也忍不住心中伤痛。听罢余华说完始末,田鹤越发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师门。 田鹤忍住悲伤,安葬了那六名弟子,把奄奄一息的余华带回家救治。但余华已元气耗尽,任田鹤想尽办法,还是不治身亡。 第十六章 旋柳剑法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知道前因后果,洛小西免不得也陪着于爷爷难过。 田鹤道:“小西,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很想拜我为师是不是。” 洛小西道:“是啊,于爷爷,难道----------” 田鹤道:“好吧,躺在床上的是你余华师兄,他死了,你就先去给他见个礼吧” 洛小西心中一喜,这也就是说于爷爷---不,应该说是田爷爷已承认了他这个弟子身份。洛小西来到余华的尸身前跪下去,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田鹤心中极为悲痛。想到自己自小孤苦凄凉,父母双亡后,一个人到处流浪,乞讨为生。有一次要饭时,被大户人家的恶狗追得走投无路,被路过的师父救下。师父看重自己根骨不错,带回高山,把自己抚养chéng rén,并传授一身惊人艺业。满指望自己能振兴师门,为这一脉在昆仑派中发扬光大。从余华口中得知,自己师门一脉在昆仑派中的地位已是极为不堪。谁知自己因儿女私情颓废至今,何曾为师门出过哪怕一点点力气。自己这一生只怕再无面目去见师父。 田鹤此时心中悲苦,都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表达对师门歉意。他平时行为随意,不喜虚礼。今天却要洛小西跪拜余华尸身。 眼见洛小西拜过余华尸体,走到田鹤身前又要跪下去。田鹤拿住他说道:“小西算了,我们一起让你余师兄入土为安吧。” 洛小西和田鹤拿了铁锹,锄头就在屋后挖了一个坑。田鹤回到屋里用自己睡觉的被褥包了余华尸身出来,两人覆土成坟,葬了余华。 田鹤站住余华坟前对洛小西道:“小西,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人静一静。你明天早上过来。” 第二天一早赶到田鹤家里,路过街上买了些平时爷爷喜欢吃的点心带着。刚过田鹤门前的那个水塘就远远看见田鹤坐在余华坟侧。 洛小西走过去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师父。” 田鹤随手接过洛小西递过来的点心盒道:“小西,你以后还是叫我爷爷吧,我听着还顺耳些,不过我姓田,不是于,这个你已知道了。所谓师徒名分,你我知道也就是了。不过你从现在起,你要记住你已经是个昆仑弟子。昆仑大小七十二峰,也就是七十二个支脉。我们这一脉叫:望月峰。你师祖他老人家真的姓于,名叫于尧。将来有机会,你就代我去望月峰吧。” 洛小西看着一夜之间已显得容颜憔悴的田鹤,也不由心中一酸。答应道:“我知道了。爷爷。” 田鹤又道:“在寻常的世俗武者眼里,先天高手只怕也就是最巅峰的存在。其实真正的武学之道根本就没有尽头。 先天高手再进一步就可以感悟天道,进入天人合一之境,把丹田里的内力修成灵力,等灵力浓郁时,就可以结成金丹,同时在泥丸宫内,凝出元婴。那时候飞天遁地,移山平海,才算得上真正的高手。而且这任然不会是武学的尽头,但再走过去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为师也就不知道了。” 洛小西心中波澜起伏,就像被人打开一扇门,见到了一个在自己从未见过的世界。想了一会说道:“爷爷,那你现在是金丹高手吗。” 田鹤微微一笑,一抬手,在远处一个柴火堆上的一个砍柴刀突然跳起来,虚悬空中,田鹤抬起了的手向下一压。一个极大的树疙瘩被劈成两半。 田鹤淡淡一笑道:“这就是灵力,懂了么。” 这堆柴平时基本上都说洛小西在劈开,那个树疙瘩洛小西也知道,是一个树根,特别结实,放在那儿好多天了,洛小西嫌劈开它很费劲,所以没动。见田鹤远处指挥砍柴刀劈的轻描淡写。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如此高手,心中激动,脸上也笑起来。 田鹤道:“你也别太高兴,眼下天地间灵气稀薄,你要修到这步田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每个大门派都有被结界封存的灵境。古老相传还有很多dú lì存在,不为人知的灵境。这些地方都灵气浓郁,只是你有没有可能进入,就看你的机缘了。” “好吧,现在就让我传你旋柳剑意”说罢,田鹤右手一伸一柄寒光闪闪长剑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出现在田鹤掌中。 田鹤左手拉住洛小西右手说道:“你闭上眼睛,用神识感悟。” 洛小西依言闭上眼睛,神识里却清晰感觉到,就像用眼睛看到一样。一柄长剑向前飞出,顷刻间化成千千万万个剑影,在空中就像风中的柳叶枝条一般飞旋转折。 一时间,十方空间无处不是剑影。洛小西知道这都是剑光虚影,但又实实在在感觉如果田鹤愿意,每一个虚影随时可化为真实长剑,斩向十方空间中的任意一处。 哦尔,千万虚影凝为实剑,斩向门前的水塘。只听“哗”的一声,水塘里的水飞起来变成两片水幕。水塘被整齐的且为两半。 长剑飞回田鹤手中,化为乌有。 田鹤放开洛小西说道:“你明白了么?” 洛小西睁开眼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再看向前面水塘,见水塘一如既往。并无半点被破坏痕迹。知道刚才一切只是幻象。 田鹤右手再次抬起,掌中再现一柄筷子长短的小剑。递给洛小西说道:“这就是旋柳剑了,算是一柄灵剑,可大可小,由神识控制。里面封存着所有旋柳剑的修习方法。你慢慢参悟吧。当有一天你修出灵力,参透剑意,就可抹去里面的一切内容,再重新建立跟它的联系,这柄剑才算是你的。” 想了想田鹤又道:“小西,你素习枪法,但武学一道,走到高处便殊途同归。剑与枪原也没多大分别,这一点你要记住。” 洛小西接剑在手道:“谢谢爷爷。” 田鹤一改平时的随意,正sè说道:“小西,你现在已是昆仑弟子,昆仑派的事,你便不能袖手。我要你接替余华他们,继续追踪那邓邵勇一伙。解救那几名女子,并把她们送往正天盟。” 洛小西道:“爷爷放心,我一定做到。” 田鹤道:“那邓邵勇一伙人本来武功平平,并不足虑。你要切记,千万不能一人对抗他们的周天剑阵。你本来极富机智,此行料能胜任。” 第十七章 名门高弟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鲁开山是御前护卫的一个小统领,武功不弱,且办事jīng干。这次奉国师之命领着五十名护卫前来相州,护送秀女前往京都。 鲁开山心中高兴,护送几名文弱女子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打着御前护卫的旗号,一来无人敢动,二来逢州过府,地方官员少不了许多好处。 哪知这几名女子之中,居然就有相州知州吕大人的女儿吕韵兰和她的贴身丫头小琪。这位吕大人并不知只因当今皇帝年老体衰,房事jīng力不足。这几名阳时所生女子,一到京都便会送进七阳锁元阵中,被吸取阳元成为废人。 鲁开山虽然知道,当然不会跟这位官迷心窍的家伙说。 吕大人想到这次皇宫选秀,只要阳时所生女子,只想着自己女儿生的容颜秀丽,琴棋书画具jīng,偏偏又是阳时所生,与其他乡村之中小户人家选上来的女子相比,简直是鸟中鸾凤。此次进宫定能攀龙附凤,到时候自己官运亨通。说不定能位极人臣,一生的大富贵啊。因为这些,所以拼命的巴结这位从京里来的鲁统领。 吕知州挑选了个良辰吉rì,安排了几辆华丽马车,把民间选出来的另六名阳时出生的女子和自己女儿还有婢女小琪一同送出城来。 这小琪无名无姓,也不知哪里人氏。吕知州有一次破获一个贩卖少女团伙,在被解救的女孩中见她娇俏可爱,又xìng格温顺,便留下来侍候自己女儿。 另外六名女子有一个叫张琳的是城中商贩之女,还有王小丽,王兰,徐杏花,马秀珍,刘其芳都是农家女子。 鲁开山这一队人骑在马上,押着几辆华丽马车出了相州。自己的包裹里多了整整一百两金子。鲁统领这个高兴啊,这一路过去,还要经过多少州郡,那些知州,郡守还会贡献多少金银。 正盘算着呢,突然听到几声惨叫。只见空中剑气从横,七八条人影在自己的队伍中纵横来去,像砍瓜切菜一般杀人。 鲁开山一惊,立即拔刀迎敌。正好一个青衣人挥剑刺来。鲁统领一见对方剑招凌厉,用尽力气,连吃nǎi的劲都拿出来,举刀一挡。只听得“嘭”的一声,这位武功不弱的鲁统领被震飞出五六丈远,摔到路边的草丛里。 好在这青衣人没有追过来。鲁统领扒在草丛里一看,只见这些平时在京里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御前护卫们一个个抱头鼠窜。看到那几个人也不赶尽杀绝,只是挥剑那护卫们驱散,只要跑了的就不追赶。鲁开山知道,就凭做自己这两下子,上去也没用,也就在草丛里偷偷溜了。 蜀山派方傲,李岚,刘文杰,和崆峒派周健,钱益,王乐。这几个人分别是两家大门派的杰出年轻弟子。奉命前来解救护送这几名女子去正天盟。 这六个人中以蜀山派方傲,周健年龄最大,武功较高。其他几人也唯他俩马首是瞻。如今人间灵气稀薄,这几个人平时难得涉足江湖,大多在深山中潜修。 这次奉命出山,好奇,兴奋兼而有之。只道以他们这等剑术在这俗世之间,只怕是所向无敌的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只当是游山玩水,也见识一下软红十丈的繁华景象。 几人驱散护卫。方傲把几个女子叫下车来说道:“几位姑娘不要害怕,我们是名门大派的修士,不会伤害你们的。我知道你们都是五月,五rì,午时出生的,生rì相同,你们只以为此次上京是做秀女,但是哪有选秀女还选出生rì期的,只因为有妖人蛊惑当今皇帝,要拿你们开启七阳锁元阵,用你们体内的阳气修炼妖法。如果你们体内阳气一失,会立即衰老,变成废人。现在就由我们护送你们去和州的正天盟,王圣王盟主会保护你们。” 这几个年轻女子哪见过这等阵势,前面的刀光剑影已经吓得懵了。哪里又懂的什么七阳锁元阵,什么妖法。更没听过什么正天盟,王盟主。只是见这五男一女虽然年轻,却也一个个正气凛然。看起来比前一帮势利,猥琐之徒要顺眼的多。 眼见得别无选择,只得听从他们安排。 方傲,周健把八名少女重新安排上车。见杀散护卫时,空旷之地到留下不少马匹。六个人一人各选了一匹马,牵过来骑上。护送八名少女的马车继续上路。禹郡同和州本是相邻,同一个方向。 几人也曾跟随师门长辈游历人间,都是徒步来往。此刻骑着免费的高头大马。缓步而行,眼看着杨柳清风,耳听得渔歌樵唱,好不惬意 走了一会方傲偶然发现,远处有一个头戴斗笠,手拿长剑的人默默的跟在自己一群人后面。始终不即不离,不知何意。 第十八章 茶寮遇袭一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一行几人,就像游山玩水一般,迤逦而行,又走了三四天。丝毫未把什么江湖险恶放在心上。 在师门时,山中岁月本来寂寞。特别是方傲有机会和自己喜欢的李岚师妹一起并辔共闯江湖。何其难得。 对几天来一直远远跟在后面的那个戴斗笠的家伙,方傲巴不得他过来找麻烦,好让自己在师妹面前一展所长。 rì影偏西,来到一个叫十里亭的地方。周健问过路人,知道再走十里便是相州的另一个大城越城。 李岚说道:“这路边的茶寮好有风情哦,咱们何不在这喝点茶歇歇脚。”刘文杰和王乐也都连声赞成。 方傲道:“周兄天sè尚早,就休息一会也无妨,不会耽搁去越城投宿的。” 以周健之意尽快去越城投宿,但李岚和王乐几个年龄小的喜欢这十里亭的景sè,要停下来歇脚。 这家路边茶寮主屋只有三四间房子,此时初夏时分,喝茶歇脚的人更多就坐在外面一个更大的无墙的亭子间里。 八张桌子已有五张桌子上有人坐了。靠路边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带着一个胖墩墩的小孩。看上去是一对母子。 李岚进去时见那小孩胖的很是夸张,不由多看了一眼。那个小孩对她一笑,一张黑黝黝的脸上眦出一嘴稀破的黄牙,倒是把这位名门侠女吓了一跳。 中间两桌分别坐着六个江湖汉子。 最里面的两张桌子上,一处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微须国字脸,女的颇为妖媚。另一边是三个行商摸样,都年近五旬。 方傲进去叫小二安排些茶水点心。李岚招呼吕韵兰她们下来也用些茶点,可只有吕韵兰主仆和一个叫张琳的女子下来,其他五个女孩都谢绝了呆在车里。 王乐和钱益年轻脚快跑到最里面一张空桌子边坐下,周健也只好跟过去。李岚招呼吕韵兰主仆和张琳坐在中间那张空桌上。剩下那张桌子便是方傲师兄妹三人。 这时那个几天来一直跟在后面的斗笠人也慢慢走进来,径直走向最中间一张桌子,那张桌子本来有了三个人,两个老者,一个年轻人都劲装结束,背后背剑。只见他在还空着的那一方默然坐下。那年轻人把手中茶碗向桌上一顿,开口刚想说话,被他对面的一个老者微微摇头制止。 方傲在那斗笠人走过来时就一直注意他,只见那人斗笠大而前倾,低头走进来。不大看得清面容,只看到一部分下巴,肤白无须。应该年龄不大。 店小二过来给每个人斟了一碗茶水,退了下去。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手捧托盘。上面放了几碟小菜,向方傲的那张桌子走过去。 就在这时,那个头戴斗笠的人突然发难。只见他一抬手,那碗茶连茶水带碗向这边飞过来。 方傲反应极快,手中茶碗几乎同时出手“啪”的一声,两只茶碗在半空中相撞,碎片和茶水四溅。 里面那对中年夫妇和三个行商摸样的人各取手中兵器攻向周健三人。 这边方傲本来想冲向斗笠人,却见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手成虎爪袭向自己腰间。 中间六个江湖汉子联手围攻李岚和刘文杰。半老徐娘从身边的竹篮里抽出两边短刀正准备砍向方傲。却见那个头戴斗笠的人一剑向自己挑来。 原来这个头戴斗笠的人就是云风。 云风在收了炫金兽之后赶到相州,打听确切,跟在鲁开山等人之后,却见方傲等人先行出手。而且一击成功,便打定主意不再表明身份,暗中随行,没有必要便不出手。 这天,见方傲等人进了十里亭茶寮。此时不中不晚,一个小茶寮中有这么多人聚集,不太正常。且留出三张空桌,有被分割包围之势,好不尴尬。云风这才跟了进来。 云风见里面桌上坐着一对夫妇,却是相识。三年前曾在飞鹰帮帮主钟伟的寿宴上见过,那男的叫王武通是这越城的武学名家。擅使软鞭。他家资豪富,此时出现在这路边的简陋茶寮。便不合情理。 所以云风进来时把斗笠拉低,尽量不让王武通认出自己。他江湖经验丰富,见那老头手捧托盘,脚步沉稳。此人是一个高手无疑。怎会做一个茶寮老板。而且待他走近时,其他人眼睛有意无意的老是瞟向他。云风估计此人多半就是这群人的首领。如要发动,定是以他为先。 一路行来,云风见方傲等人全无戒备。眼见大战在即,怕他们被动失措。于是决定主动发难,先行出手。 第十九章 茶寮遇袭二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原来那个头发花白,端盘子的老头就是鲁开山乔装。 那rì鲁开山脱身之后,也远远跟在方傲等人之后。见他们也是往京师方向,召集被赶散的护卫,但知道他们武艺低微,济不得什么事。便吩咐他们缓缓跟来。 随后快马加鞭赶到越城。进了越城府衙,见过城主,亮出御赐金牌。言明所来何事。先飞羽传书,通知国师墨翰自己护送阳女中途遇袭。再要求城主提供高手,等方傲等人来到越城时安排截杀。 城主马金才本身就是一个先天高手,麾下王门五虎都武功不弱。又请来越城武学名家王武通夫妇。 王武通又邀来好友徐良兄弟和**高手梁飞、任芳夫妇。 这梁飞,任芳两人长年在越江水上做没本钱买卖。梁飞使一对分水刺,任芳兵器是一对短刀。 他们夫妇本来和马金才兵贼不两立。这次受王武通之邀,想趁机讨好马金才为以后行事更加方便,所以应约前来。 他们约好在十里亭茶寮内守株待兔,静等方傲等人前来。局时众人等鲁开山发出暗号便一起动手。 岂知被云风识破机关,先行发难,打破计划。 云风手中茶碗飞出攻向鲁开山,而方傲先入为主。见几天来云风一直跟在自己等人身后,以为是敌非友。一见云风动手,立起应对。却给鲁开山有了可乘之机。好在这一动手,让周健等人惊觉。总算没让其他人偷袭成功。 方傲见鲁开山抓向自己腰间,随即挥手斜切,一个盘龙绕步,反手一掌逼开鲁开山。拔出背后长剑。或觉得屁股上奇疼彻骨。 回头一看,看见本来站在身后的那个还没有桌子高的矮胖小孩手上拿着一双分水刺,右手的那根短刺上鲜血淋漓,眼见得是刚从自己臀部拔出。 那小孩身形向后一飘,周身骨节一阵乱响。一个矮胖小孩立时变成一个气宇轩昂的瘦长汉子。此人正是梁飞,他擅长缩骨功,夫妇二人以往在越江上就经常化装成母子,杀人越货让人疏于防范。今天变成一个小孩偷袭,立时建功。 梁飞刺伤方傲,见妻子不敌云风,忙过去相助。 鲁开山知道这一行人已方傲为主,又见他受伤,这时他已经从后面取过自己的大刀径直攻向方傲。方傲臀部受伤颇重,身子已不能转动。一手扶着桌子,单手持剑,但他剑术极高,尽可敌得住鲁开山。 马金才六人见鲁开山这边吃紧,都各持兵刃杀将过来。刘文杰和李岚截住厮杀。 另一边王武通夫妇双鞭远攻,徐良兄弟持剑近战。围住周健三人。 徐良兄弟剑法很是一般,而王武通夫妇的两条软鞭是使得出神入化。只见这两条鞭或抽、或圈,或点、或绕,满天鞭影,就像两条毒蛇一般让人防不胜防。 周健三人出身修真门派,虽是年轻弟子,所习剑术也非寻常俗世高手可比。他们三人剑术虽高,却无临敌经验。也只和王武通五人战了个旗鼓相当。 梁飞、任芳夫妇都使得短兵器,本适合贴身近战。但云风一柄长剑风雨不透,根本无法近身。 激战中云风一招分花拂柳,梁飞、任芳两人只觉得眼前全是剑尖。两人被逼的同时向后飘身退开。 云风一剑逼开梁飞、任芳。回身斩向不远处正在围攻李岚和刘文杰的马金才。 马金才等人本来已略站上风,或见云风杀来,仓促之间,挥剑格挡。两剑相触,云风运剑一绞。马金才就觉得掌中剑柄几乎把持不住,忙运劲回缩。云风长剑跟着递进,直逼中宫。马金才眼看无法招架,也顾不得什么高手身份,就地一滚,躲了开去。 云风一剑再次逼开马金才。剑势一展,满天剑影把王门五虎全都裹了进去。 李岚和刘文杰本来剑术颇高,也是少了临敌经验,才处在下风。得云风相助,几个敌人都自顾不暇,两人剑光暴长,王门五虎接连有人受伤。 那边周健三人也渐渐适应战局。钱益,王乐分别敌住王武通夫妇。周健一柄长剑把徐良三兄弟杀得左支右绌。 鲁开山见方傲一手扶着桌子,单手持剑。自己也丝毫讨不到便宜。又见己方各人尽处下风。忙退开叫道:“点子扎手,各人且退。” 周健等人见敌人尽数退开,也不追赶都聚到方傲身边。 第二十章 妖门幻术一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两下罢战,这敌对双方,只有云风和王武通相识。两人互相打量了一下,云风道:“王前辈侠名素著,今rì因何为虎作伥,帮墨翰这妖**害苍生。” 王武通道:“哼,我这怎么说也是为当今大王做事。你这弑杀师父、师娘的恶徒有什么资格说我。”说罢也自知自己所做之事于理不合,更加有违道义。只是迫于城主威压不得不为。心下羞惭。匆匆交代了一句场面话便拂袖而去。 鲁开山和马金才见偷袭不成,眼见事不可为,也带着一帮人退去。 吕韵兰等人已吓得瑟瑟发抖,好在她们是两边争夺的对象,到也没人对她们如何。 周健走过来对云风拱手道:“多谢云兄出手相助,在下崆峒派周健,这位是蜀山派方傲方少侠,”当下给余人一一介绍。云风见方傲神sè之间似乎颇为冷淡。云风想到自己与他们以前并不相识,也不会有什么过节,也就不再留意。 接着问道:“不知云兄此来----------” 云风道:“周兄不必客气,我是奉不了大师之命前来相助各位。” 周健道:“原来神僧不了也关注此事,有云兄相助,我们此行一定更加顺利。” 云风还未开言,方傲在旁边冷然道:“难道我们要和欺师灭祖之徒同行么。” 原来这方傲心气极高且气度不广。本来他是这一行之首,今rì由于自己判断失误,让众人陷入险境,更使自己受伤。全因这云风而起。他不思己过,反而怨恨云风让自己在几个师弟和心上人面前出丑。不顾对方相助之德,更是恶语伤人。 师门巨变本是云风最大心魔,虽知并非己过,但心里终究放不下来。见方傲此说不由心中一痛。黯然说道:“既然方兄不肖与在下同行,咱们各行其事便了。”说罢提起剑来慢慢走了。 周健看在眼里,不由暗暗叹了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 方傲气走云风,别无他事。但觉屁股上的伤更加疼起来。好在茶寮在鲁开山等人走后再无别人。原来茶寮的主人估计早就被鲁开山等人赶得走了。 刘文杰扶着方傲走到里面,给伤处敷上金疮药,眼下不能行走,众人只得就在茶寮里歇了两天。 修真门派的金疮药果然不凡。只是两天方傲伤好如初。一行人过了越城,一路无事又走了两三天。 鲁开山再次失败,正焦虑之间,接到墨翰飞羽回信。命他去越城附近的青云山中找一个叫许帧的修士帮忙,信鸽腿上还附有一块信物玉佩。 青云山是越城周围最高的一座山峰。常年云缠雾绕,罕有人迹。山势既高且陡。虽然鲁开山轻功颇高,却也上得气喘如牛。 快到山顶时,雾气更浓。但见视野之外,除了浓浓雾气,已是一无所见。几乎是摸索向上,眼见此行多艰,也不知道找那许帧结果如何。鲁开山不由得想到平时在皇宫之中,做那护卫头领之时的闲暇舒适来。 只见眼前景sè一变,自己已在皇宫之中缓步前行,身边跟着几个队自己恭恭敬敬的手下。鲁开山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些不对,自己不是护送阳女去了吗。还记得相州的吕知州还送了我一百两黄金呢。 下一刻鲁开山已在护送阳女路上,喜滋滋的摸着背囊里的一袋金子,和一帮手下护着吕韵兰等人的马车信马由缰。 正在胡思乱想间,听到一声断喝:“你是何人,擅闯幻境该当何罪?”鲁开山一惊,抬眼一看,什么阳女,手下全都不见。只见嶙峋山石,稀疏草木间一个站着一个尖嘴削腮的汉子。 鲁开山见有人问话,拱手答道:“在下御前护卫头领鲁开山到此寻访一位许帧仙长。冲撞勿怪。” 那人道:“哦,我就是许帧,你来找我何事?” 鲁开山道:“原来你就是许帧仙长。真是太好了。”说罢取出玉佩递给许帧。解说此来因由。 许帧接过玉佩,用神识探查一番,确知其事道:“既然墨翰大哥有事相招,你且随我来。”两人走过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来到一个山洞里。 许帧道:“你且稍等,在下要和舍妹商议,再行定址。” 不说这里鲁开山坐等。许帧来到后洞对妹妹许琳说了此事。 许琳道:“大哥,咱们是妖族,偷来人间已是不该,又何必介入那人间的纷争。” 许帧道:“可是我们答应过那位带咱们来人间的大能者,在大安王朝的妖都要听从墨翰差遣。如今有事相招,不可推脱。” 许琳道:“提起当初那人,小妹更是诸多疑虑。那人并非妖族,他帮我们根本就未存善念,只怕是另有图谋。” 许帧道:“管他什么善念,恶念。这人间虽然也灵气稀薄,但比我们妖境强太多了。我们来到人间,未满千年,已是修为大进。我的幻雾神珠和你的**彩羽都已大成。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么?” 许琳道:“当初一念之差,受墨翰蛊惑,来到人间,今rì虽然修炼有成。但远离故土,又有谁知道我们这千年的寂寞是何其难熬。何况插手人间争斗,有违妖族祖训,断不可为。大哥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 许帧道:“小妹之言也不无道理,但为兄总觉得欠了他们一个人情,心下难安。今rì既然有事相招,就让为兄随他走一遭,了了这个心结再作道理。”说罢也不听妹妹的劝阻,随那鲁开山去了。 第二十一章 妖门幻术二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方傲一行在茶寮内歇了两天,待方傲养好了伤。过了越城缓缓而行。 这天中午,一行人在一个稀稀拉拉的树林里吃了点随身携带的干粮,坐下休息。刘文杰和王乐拿了装水的皮袋去找附近的水源取水。 刘文杰和王乐走后不久。周健发现在这树林中的草丛和树叶之间有一丝丝的雾气溢出来。周健走过去看了一下,并非有毒瘴气一类,与人无害,也就不甚在意。 又过了一会雾气越来越浓。钱益道:“这个地方也是奇怪,中午时分也会起雾。眼看太阳已没有先前毒辣,我们倒是舒服不少。” 那白雾刚开始还是从草丛树叶间一点点冒出了,此时已经像浓烟一样滚来滚去。片刻之间,能见度已是极低。小路对面的山石、树木已依稀难辨。 方傲也觉不妥。跳起来叫道:“周大哥-------” 还未等他往下说。周健已从背囊里取出九面杏黄旗,飞快的插在周围。左手掏出一张黄底金字灵符。反手一甩,那张灵符化作一抹流光飞向正中的那面黄旗之中。同时高声喝道:“所有人全部退进阵中。” 那张灵符在接触旗面的一瞬间消失不见,那旗面变得彩光流动,流金溢彩。那彩光绕旗面一周,顺旗杆而下,一分为八。贴着地面分别shè向那八面黄旗之中。 旗阵立生变化。 中间主旗变成一条金sè光柱通天而起,八面附旗化作八面黄sè光墙向外一展。本来周健仓促之间,九面杏黄旗只插在方圆两丈之间。眼下光墙笼罩之下,范围不下百丈。把来不及退入旗阵之中的吕韵兰等人也全部护在当中。 旗阵之中清朗一片。八面光墙只是虚虚郎阔,之间距离颇大。但其外围浓雾再也影响不到旗阵之中。 外面和空中那浓雾虽然无声无息,但涌来滚去不亚如滔滔江水一般。只要进入光墙范围便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见。 此时旗阵外面。鲁开山、马金才、王武通一伙也在浓雾掩护之下,悄悄掩至。他们每人腰间佩戴一枚许帧给的竹符。浓雾于他们并无影响。 一伙人见有前面有光墙阻挡,知道对方已有应对。正踌躇间,那任芳虽是女子,xìng情却是急躁。挥起手中短刀,在黄sè光墙上一割。那短刀信手而入,毫无阻挡。但刀过处,光墙如新,却也未留下一丝痕迹。 几人不敢造次。 王武通退到远处,仔细查看一番道:“这不过旗门幻术,看这八面光墙和之间一条光柱,也就是,八卦、九宫的布置。其中变化,也不外乎五行生克之道。此刻未时,咱们安排几个人从西北休门杀入,再由正南生门而出。此阵可破。其他人可在外面接应。” 说罢招呼妻子,便yù前行。 马金才阻道:“王大侠,你来这里,也只是给我面子帮忙。何况我们这里也只有你jīng于这阵法之学,还要你在这儿主持大局。岂可轻易范险。” 说罢吩咐几个手下道:“王刚,王魔你们兄弟几人安王大侠所说前去走一遭。我们在外面接应。” 王刚、王魔几人在外面把其中旗阵之中是看到清清楚楚。只见:周健护着那几名阳女在阵中光柱之下主持阵法。方傲和钱益、李岚分三方持剑巡视。不过百十丈距离,自己兄弟五人个个武功jīng强。乘他们不备,就这么一冲而过,还不是一眨眼的事。料无什么凶险。 王武通等人在外面看着。只见王氏兄弟由西北而入后,并未直奔正南,而是跑向方傲所在的西面。走在前面的王刚居然睁着眼睛,毫无抵抗的被方傲一剑穿心而过。接下来的王魔等四人拼了命的狂舞着手中长剑。没一会功夫也被方傲一剑一个全给杀了。 王家兄弟死的这个叫冤枉。练就一身武功一无所用,从头到尾就没有过打斗,只是简单的屠杀。 原来王刚兄弟一进旗阵之后,眼前本来看的清清楚楚的山石树木消失不见。眼前迷茫一片什么也没有。王氏兄弟只是凭感觉胡乱奔跑。 走在后面的王魔看见有一柄长剑突然出现,刺死大哥后有消失不见。自己等人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自己带着几个兄弟只得疯狂的舞剑护身。后面结果可想而知了。 周健布置的却是九宫旗阵。但这些修真者千万年不死,以他们的悠长生命研究出来的简单阵法当中的jīng微奥妙之处,岂是王武通这些世俗之人所能窥测的。 第二十二章 妖门幻术三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周健、方傲见局势已受控制。进阵之人并不如何厉害,也就放下心来。 双方僵持了一会。方傲听见有人呼叫师兄,侧耳细听,正是师弟刘文杰声音。思量是师弟取水而回。方傲奔至大阵南门一看,正是刘文杰和王乐。 方傲不加思索,立即接引二人入阵。他也不想想阵外如此浓雾,这二人如何寻得归路。刘、王二人进阵之后并没和方傲招呼,竟奔正中而去。 周健见是刘文杰和王乐二人取水而回也迎了上来,叫了声:“刘师弟,王师弟----------” 还没等他往下说这二人已和他擦肩而过,并没理他,周健不免一愣。 钱益见事有蹊跷,也赶上来叫了声王师哥。只见这一向情同手足的王师哥并不回头,径直来到大阵zhōng yāng。左手在腰间摸出一枚竹符,shè向阵中那金sè光柱。 一瞬间,本来彩光流动的光柱突然一窒,现出杏黄旗本相。旁边的刘文杰更不怠慢,抽出手中剑砍向旗杆,那面杏黄旗应声而到。 那王乐见刘文杰已砍断旗杆,立即回身拔剑刺向钱益。钱益一呆之下已来不及拔出手中长剑,只得抬起手中剑鞘格挡。哪知这一挡之下更是吃惊。只觉得王乐这一剑虽势道刚猛,却全无本门剑法的古朴厚重之感。 钱益大惊之下叫道:“你不是王师哥。”突然觉得背心一凉,跟着一阵剧痛。喉咙一阵发甜,一张嘴,一口鲜血喷向对面的王乐。 那刘文杰乘钱益面对王乐惊慌失神之下,挥剑杀死钱益。此时在钱益背心抽出长剑,也溅了自己一身鲜血。本来配在身上的保持幻象的灵符染血失效。这二人立时现出本相,原来是鲁开山请来的徐良兄弟。 此事说来话长,实际不过数息时间。钱益被杀,旗阵已破。漫天大雾立时涌入。 此时方傲、周健、李岚三人心伤钱益之下,只觉得漫天大雾,对面不见人影。也不知如何应对此局。只得拼命挥舞长剑护住自身。 那rì云风自和方傲、周健等人分开之后,一直远远跟随。几天下来见也没什么事发生,心下不免松懈。这天中午正准备休息吃些干粮,或见前面山谷之中云雾翻腾。再看自己这边,清空朗朗,甚至连一丝风儿也没有。 觉得事出非常,不敢靠得太近,云风来到那山谷北面的一个山峰之上往下观瞧。只见那山谷中浓雾只在百十丈范围内滚来滚去,并不向旁边溢出。 云风久历江湖。估计那周健、方傲等人肯定是被困雾中了。只是自己也看不起雾中状况,在没有对策之前,也不敢轻易范险。 思忖良久,云风决定让青蚨一试。小青从云风识海飞出。一进大雾,雾中情况,云风已经一清二楚,甚至可以看得更远。 只见雾中方傲、周健、李岚三人各持一柄长剑,舞得风雨不透。而鲁开山、马金才等人正各持兵刃在旁边伺机而动。情势已千钧一发。 在更远处对面的山崖上,一个尖嘴削腮的男子正坐在一块岩石上运功发力,右手并指在空中指指点点,似乎在指挥什么。云风顺着他手势看去,在大雾之上有一颗鸽蛋大小光华四shè的珠子在随着他的手势一起一伏。而那大雾也随着那明珠的起伏之间喷涌而出。 云风明白,一切因由皆出此君。只是那人在对面山崖之上,那颗珠子在山谷空中都相隔甚远,自己赶过去,已然不及。或然灵机一动,想起那rì收那炫金兽之时,大青似乎可以御剑而行。 云风抽出炫金剑向空中那颗珠子掷去,以云风臂力,这么远的距离本不可及。神识内唤出大青御剑直刺那颗明珠。 许帧坐在山岩上祭起幻雾珠控制山谷中浓雾。突然心中一癝。一股先天沛然的锋锐之气袭向幻雾珠,这幻雾珠是由自己的内丹祭炼而成,如果受损,自己这数千年修为不免毁于一旦。好在幻雾珠于自己神识相连,心神一动立即飞回。许帧张口吧幻雾珠吸入体内,心中恐惧,立即退走。 原来这幻雾珠并未大成,不及青蚨、炫金剑远甚。好在许帧识机,及时退走。 许帧一走,谷中浓雾在中午骄阳之下,一时散尽,恢复朗朗乾坤。周健首先扑向鲁开山。 鲁开山本来就不是周健对手,再者周健心伤钱益之死携愤而来,锋锐莫挡,鲁开山感觉一座剑山向自己压来。吓得魂飞天外,拔腿就跑。 周健也不追赶,扭头见徐良兄弟正yù上未上。想起钱师弟正是死在这二人手上,顿时一口剑将这二人裹在其中。这时周健静下心来,一柄长剑使得风雨不透,尽展崆峒派苍松剑诀古朴厚重之意。 徐良兄弟二人双战周健,犹自相形见拙。这时云风也已赶到谷中,见方傲、李岚敌住王武通夫妇和梁飞夫妇一时难分上下,决定先解决徐良弟兄,再联手对付他们四人。 周健一招苍松迎客幻起万千剑影,徐良二人凝神对敌,已无暇他顾。云风蹂身而上,挥炫金剑,轻描淡写的将二人杀了。 王武通和梁飞都是老江湖,丛然对敌之时也是眼观六路。一见云风而来,已知败局已定。此时见徐良二人一死。这四人极有默契,各自运剑逼开方傲、李岚,两对夫妇如飞而去。 这时见远处有两人赶来,正是刘文杰和王乐。 原来许帧用大雾罩住山谷,见周健用旗阵应对。鲁开山等人无法破阵。本来以许帧修为破这简单旗阵本非难事,只是他碍于身份。不想直接参与人间争斗。见到远处刘文杰二人取水而回,便施展幻术将二人骗走。再用幻术将徐良弟兄变成刘文杰二人破了旗阵。 第二十三章 沿途截杀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话说刘文杰和王乐在山下小溪取好水后沿着那条山间小路即刻返回,抬头看时,师兄弟们休息的山谷只在眼前。但却突然云遮雾绕,二人走了好一会儿,并未走近,反而渐渐失了所在。这两人也没什么应变之才,一筹莫展,只急得在山间乱闯。 等云风破了幻雾珠,吓走许帧,待谷中云开雾散,二人才辨明方向,匆匆赶回。此时钱益已死,两人问明情由,王乐放声大哭。想不到一会不见,昔rì情同手足的钱师弟已然撒手尘寰。周健、李岚等人也在旁伤心垂泪。 众人收拾心情就在这山谷之中葬了钱益。周健对云风拱手说道:“云兄,今rì援手相救之恩来rì再报。只是这鲁开山今rì偷袭不成,定会再生事端,这前路遥遥,小弟恭请云兄同行应对。” 云风道:“我奉不了大师之命前来,本当尽力,周兄你又何必客气。” 云风想到周健等人武功虽强,都无应变之才。只得答应。方傲等人虽不喜与云风同行,但想到前路艰危。也不再说话。 果然这一路之上云风一行又被鲁开山带人袭击了好几次。这鲁开山持有御赐金牌,逢州过府皆可调动人手。 这一天,眼看天sè已晚,众人进了一个叫rì升的客栈,云风把马车赶到后院,安排喂马。周健和吕韵兰的丫鬟小琪忙着安排饭食、住宿。 一路行来云风见这个叫小琪的娇俏女孩忙前忙后,应付各种琐事比方傲几个须眉男子还强,不由暗自叹息。 饭菜上来,乘那小二转身,周健暗暗用银针试过,众人方才食用。虽乡野之地,几样小菜却也别有风味。只是这几人早已成惊弓之鸟,虽有美味佳肴,却也无心细品。只是草草食用。 一行人吃过晚饭。店小二在前带路。上的楼来,那小二在前伸手肃客。云风见那小二抬起的一只手嫩白无垢,连手指甲缝里也是干净的。试想一个乡野小店的伙计素rì有多少辛劳繁琐,如何保持得一双手如此洁净。 云风暗生戒备,凝神侧耳。隐约听得走廊板壁后面有一人呼吸悠长,是一高手隐伏,伺机而动。 云风也不废话,一挥手中连鞘长剑对那板壁有人呼吸之处扎了过去,同时左掌劈向那小二。 那寸许厚的板壁像纸糊的一样,直透而过,把那人扎了个透心凉。后面那人本想自己藏在暗处,伺机偷袭,谁想却被人暗算。也算悲催的很了。 那店小二居然应变奇速,一见云风动手,急忙右手一翻迎向云风。两人手掌相交,店小二借势飘开,凌空退到对面屋顶,这一退身形潇洒,显然又是一个好手。 云风与那人一掌交罢,立知对方是谁,原来也是一个素识:怜花公子常浩。常家是武林世家,确又住在附近。只是这常家素有人望,一般不参与江湖纷争。这常浩武功虽好,但更喜欢吟诗作对,很少在江湖上奔走。这一次只怕也是迫于鲁开山威势,不得已前来。 云风一掌迫开常浩开口笑道:“怜花公子,你这样一个雅人,如何委屈你做得一个酒水过卖。” 常浩此时已摘掉头上店小二专戴的头巾,抹掉脸上伪装,立身屋面之上,虽是仆役打扮,却也尽显一个高手风范。听云风此说,不由俏脸一红拱手说道:“云兄,江湖上虽颇多关于你的各种传闻,但常某却坚信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只是今rì之事不得不为,还请云兄见谅。” 常浩话未说完,只听得另外一人高手喝道:“大家动手。”这人正是鲁开山。 原来鲁开山在这当地通过官府召集一批好手,找到这个必经之地,命众人潜伏在这客栈之中,原想等云风一行各自归房,安顿下来,再突然偷袭。谁料装扮成店小二的常浩被云风识破,好计成空。 鲁开山一声喝罢,客栈两边房中涌出许多黑衣人,各持刀剑,杀向前来。 好在连rì厮杀,方傲、周健等人也已不是那初出茅庐的新手。在云风和常浩动手时已护着几个女孩退到楼下,且战且走。 云风等周健等人退出院外,自己一人阻在院门处,手挥炫金剑拼命砍杀。 鲁开山见云风一人阻住院门,已是一夫当关。忙命手下人众飞越院墙,这乡野客栈丈许高的院墙原也挡不住这些江湖好手。其实主要还是包括常浩在内的这些武林豪客大多也不是真心帮助鲁开山行这不义之事,见鲁开山喝令不得不为。 云风见有许多黑衣人越过院墙,而这些许时间,周健等人已跑出去一段路。云风也忙追上去断后。在鲁开山督促之下,这帮黑衣人也都追了上来。 这群黑衣人武功虽好,但大多远不及云风等人,但蚁多咬死象,云风一行也不轻松。 云风被一群黑衣人围着拼命搏杀,一柄炫金剑舞得剑气从横,渐渐感觉与炫金剑融为一体,已入人剑合一之境。只见那炫金剑的剑尖处冒出尺许长淡金sè剑芒。随着那剑芒过处刀剑尽断,血雨飘飞。 追上周健那边的更加危险,周健、方傲等人心伤钱益之死,下手毫不容情,而且他们剑术极高,交手之际,死伤更众。这群黑衣人见云风等人如此拼命,自己这边折损颇多,顿时气沮,渐渐不敢迫近。 一行人脱出重围,当夜露宿在一个荒野中的树林里。商议由王乐jǐng戒,余人休息。这一停下来,云风才感觉到左臂奇疼彻骨,细看之下,一道两寸长的伤口,深可见骨。 这皮外伤伤口虽疼,但于云风这等内功深湛之士原无大碍。云风也懒得理会,坐靠在一颗大树之下,想了一会心事,百无聊奈之际,至包裹里拿出竹笛呜呜咽咽的吹起来。 笛声婉转凄清,传得甚远。是夜月凉如水,众人都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云风吹了一会,十分疲累,慢慢的沉沉睡去。 方傲等想到自己几人,自以为名门高弟,武艺jīng强,在这世俗之中定是无往而不利,岂知一路行来,步步艰难。这前路艰危,还不知要面对多少厮杀。 吕韵兰本来知州女儿,深闺娇女,只因父亲一心攀龙附凤,害得自己如今进退失据,不知如何是了。另外几个女孩本是平民女子,在这乱世之中,本如飘絮浮萍,随浪沉浮,早就没了主意。 小琪听着幽幽笛音,想到自己无父无母,自小孤苦无依也就罢了。这武艺高强、风流俊雅的云公子,吹出的笛声却也这般悲苦。一路行来,几天里这云公子对自己颇为照拂,从未在乎自己的下人身份。 小琪见沉睡中的云风也皱着眉头,脸上微带悲伤之意。心中怜意顿生,看到云风左臂还微微渗血的伤口,从怀中取出一幅丝巾,走过去轻轻的包扎起来。 云风习武之人,虽在沉睡之中,有人走近,立即察知。但感觉来人并无敌意,也就懒得睁眼。接着香气微闻,云风轻轻睁开眼睛,入目处一张俏生生的脸,正认真的小心翼翼的给他包扎伤口。 云风自师门之变以来,奔波疲累之余,更受千夫所指,伤心自责更是无rì无之。这女孩给自己包扎伤口之举虽是细微小事,但云风心中却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暖意。 云风等她包扎好了。轻轻的说了声谢谢。小琪俏脸一红,轻轻退去。 第二十四章 危楼烈火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天亮后,大家商议行止。云风道:“这鲁开山虽然再次失败,料想也不会就此干休。如今敌暗我明,如此下去,终是不了。我们不如离开官道,随便寻些山僻小路,辨明方向,慢慢前行,路虽难走些,但肯定安全的多。” 周健道:“对啊,云兄此言甚是,这山野小路千千万万,我们随便一走,他鲁开山却也不易追踪。” 方傲等人也认为有理,突然觉得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为什么居然就没想到。岂不知这个道理要是早两天说,他们是一定不会听从的。这些名门子弟,没经过如此挫败,想让他们放弃那些高头大马,从小路步行避敌,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 好在昨天在那客栈里逃的匆忙,马车和马都没有了,如今说行便行。一行人拿上行囊,辨明方向,随便选了条小路,避开官道走了下去。 这一走果然半年多里,没有受到鲁开山带人sāo扰。云风久厉江湖,经验很是丰富。他们几个又都是习武之人,走这点路本是小事。就那几个平民女孩经历过几次血火厮杀之后对这点苦也都没放在心上。只是苦了吕韵兰,出生官宦之家,哪里吃过这种苦头。一路之上多亏丫头小琪搀扶帮带,勉力跟随。好多次艰险之处都由李岚背着前行。 云风很喜欢这个叫小琪的乖巧懂事的丫头,更奇怪她的体质,这个看上去娇弱的小女孩,一路辛劳,却丝毫没有那几名女子风尘困顿的憔悴景象。依然是清丽可人、容光不减。 这天众人来到一个矮山之上。云风看明方向说道:“再有七八天路程就赶到元江了,过了这元江上的七索桥就是禹州地界,那里是正天盟范围,就是大安皇帝肯怕也不会在那里放肆。到了那儿,我们就安全了。” 这天傍晚,云风一行来到一个小山村前。周健和李岚前去借宿,有庄丁回禀进去,不一会出来一位须发花白,大约五十多岁的老者自称庄主。 周健躬身一礼道:“咱们师兄妹一行,出门游历,途径贵地错过宿头,想在贵庄借宿一宿,明早便行,还望老丈行个方便。” 那庄主甚是客气说道:“出门在外,哪有背着房子走的,我家里正有一栋小楼空着。本是小儿一家居住,正好rì前他们一家出外经商走了。现空在那里,客观如不嫌简陋,尽管去住不妨。” 说罢叫家丁安排众人住下。那小楼在村中正中位子,木质结构。被周围连绵不断的矮小草房簇拥在中间,到是有鹤立鸡群之感。进得庄来,一路上云风见那些草房旁边都堆有大量柴草,想是村民平时烧饭引火之用。 云风细察之下,见庄上无论庄主、家丁无一人会武,也就放下心来。 连续多rì露宿荒郊。晚饭过后,庄丁拿来热水众人漱洗罢。看见那床铺、被褥,连云风也热心起来。这一躺下去,正是有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睡到两更时分,云风突然惊醒。四下寂静无声,心下惶然,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思索了一会也没什么头绪。继续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披衣而起,悄悄的从窗户里跳出去,就感觉这庄子里一片死寂,安静到一点点声音也没有。云风虽慌不乱,脚尖一点,身子轻飘飘的就从这连绵不断的茅屋顶上滑过,同时用神识探察,这许多房子里连一个人也没有。 云风索xìng也不回头,伏在一处房檐边,劲透右掌,轻轻的在房檐下的土墙上挖出一块土块。一反手朝周健的那个窗户投去。 周健睡梦中惊醒,料有变故。等他穿好衣服,云风已经回来,跟他如此一说,两人分头叫起各人。众人还未下楼,只听得弓弦响处,无数火箭向着小楼四周落下。顿时整个庄子都烧了起来。 众人刚下楼来,弩箭、飞镖、铁蒺藜等各种暗器如雨点般飞来。云风、周健、方傲三人在前面挥剑拨打暗器。刘文杰、王乐、李岚护着几个女孩向前冲出。 云风见这些暗器飞来力道不强,估计对面也没什么高手,只是数量众多,颇为麻烦。云风让方傲周健坚持,自己仗剑冲出庄外。只见对面鲁开山正指挥一二百号人施放弩箭、暗器,都是衙役捕快打扮。 原来鲁开山自从rì升客栈遭受挫败之后,便失去云风一行踪迹,起初沿官道大路查探,许多时rì一无所获,这才广布眼线,四处寻访,终于在这里被他访出行踪。只是这荒僻所在,一时间召集不到什么好手,只得在就近县衙中调集这些衙役、捕快设计这个陷阱。 云风炫金剑舞成一团金光,冲进这些捕快群中,就同如汤泼雪一般,顿时作鸟兽散。鲁开山也早跑了。 这时周健众人也已出了庄子,来到庄前的一条小溪旁。云风眼睛一扫,发现众女之中少了小琪。 问刘文杰他们,几人都说一时慌乱,不知什么时候落下了。云风回头一看那个庄子已在一片火海之中。 云风无暇多说,脱下外衣在溪水中浸得透了。反身奔回,寻原路入庄冲进火海之中,把那湿衣舞成一团逼开火势,一直寻到那小楼之下,也未见人。云风速度极快,又来回寻了两趟,还无所获。此时那湿衣已经被蒸的干了。 云风张嘴喊叫,只是声音在滔天大火的噼啪声中显得极是微弱。正焦急间,似乎听到身后有女子尖叫之声,扭头一看,正是小琪在一个墙角处卷缩成一团,一根巨木正由屋面上烧脱了,带着熊熊大火凌空而下。 云风已来不及转身,倒飞而去,左手运劲震飞着火巨木。同时转身右手把小琪揽在怀里,屏住一口气脚下用力,凌空飞出火海。 等出了庄子,云风的发梢,衣角已有几处着火。 第二十五章 铁刺毒伤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在火海中救出小琪。看着怀中的女孩云风心中既怜且怒,他生气的对小琪说道:“我在那儿连着跑了三趟,你应该可以看到我的,为什么不出声招呼,知不知道,刚才真的好险。” 小琪羞涩的低着头,泫然yù泣,心中又有一些惊喜,不由想到:原来他真的是去找我。云风叹了口气,轻轻把小琪放下。刚一松手,小琪立即向一旁栽倒,好在云风反应极快,重又把她扶住。 此时深夜看不真切,只知道她左腿似乎不便,多半受伤。云风左手扶住小琪的腰部,一伸右手抄起小琪左脚,入手处已是硬邦邦的,看来受伤颇重。 请周健就在溪边升起一堆篝火,把小琪抱到火堆边,云风想看看小琪脚部伤势,但是那只脚肿的连鞋袜也脱不下来了。 用力撕开鞋袜,看见那只脚淤黑臃肿,哪有一丝女孩秀足的纤柔。云风不由皱起眉头,这已不是普通伤口,而是中毒。 刚才众人自庄中冲出时,小琪一直护在吕韵兰身边,走在众人之后。无意之中踩中一枚铁蒺藜,那枚铁蒺藜几个尖角参差锐利,穿透鞋袜直刺进脚底。 感觉脚底被刺,弯腰抬足拔出铁蒺藜,抬头看时众人已跑出去一段路了。她想赶上去,还没跑得几步,只觉得左脚麻木摔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大家跑得远了。那时庄中烟火缭绕,弩箭、暗器横飞。小琪只得爬到一处屋墙拐角之处暂避,只见大火越烧越旺,自知无幸。或见云风手中舞动一片湿衣在大火中往来冲突,他始终也不敢想这位平rì沉默寡言的云少侠,是特地冒险前来寻救她这个卑微丫头。 直到那条着火巨木凌空下坠,吓得她尖叫出声,被云风发现,才让她免于葬身火海。 云风师门渊源,颇jīng医术。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喂小琪吃下。这药虽不对症,也可暂缓毒势蔓延。 云风把小琪抱到溪边坐到,受伤左足浸在溪水里。自己在她身后坐下,右掌抵住她背心灵台,要以自身jīng纯内力,帮她把毒逼出体外。 这一路内劲逆走足少yīn肾经。足少yīn肾经本起于小脚趾之下,邪走足心,出于然谷之下,循内踝之后,别入跟中,以上踹内,出腘内廉,上股内后廉一路向上。 云风内劲逆行而下,行至小琪足踝之时便被阻住,任云风如何催动内力,就是不能通关。 一番努力无功,云风只得停下。仔细查看,见小琪小腿以下,由于中毒时间过长,毒质导致皮肉肿胀,瘀塞经脉,以致云风内力不能通过打通经脉逼毒。 想了一会,云风抬起小琪中毒的左脚,双手用力从膝盖往下挤压。同时张嘴就伤口处用力吸吮。 小琪见云风要帮她吸毒,大急之下想抽回左腿,只是拗不过云风力大。心中既惊且感,只得任他施为。 片刻之后,那肿胀处渐渐消减。云风从新把小琪伤处放回溪水里浸着,自己再回到她背后用内力帮她逼毒。在云风内力催逼之下,那伤口处慢慢的有黑紫sè的血迹渗出,溶入溪水里向下游飘去。 三十六周天过后,云风收功。见小琪受伤左腿似乎已恢复如初,云风再帮小琪把脉,但觉脉象虚滑,余毒未尽。不由眉头深锁,原来这毒颇为霸道,已深深融入血脉之中。 暂时别无他法,大家就于火堆旁坐下休息。云风一边在火堆旁打坐恢复体力,一边思虑如何疗治小琪毒伤。 几个时辰之后天sè渐亮。云风再查看小琪伤势,见那伤口处有微微浮肿。不由心中忧虑。小琪想起云风昨夜所为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惶恐。低头红着脸说道:“谢谢你,云少侠。” 云风颇jīng医道,知道毒伤厉害,如何疗治全无把握。心中对这娇俏女孩更增怜爱回护之意。对小琪轻轻一笑道:“小琪,你愿意的话,就叫我云大哥吧。” 小琪叫了声:“云大哥----------”。接着便哽咽不能成声。想到自己从有记忆时起便被人卖来卖去,更不知父母是谁,一身全无归属,后来在府衙之中,虽生活安定,老爷小姐对自己也算不错,但终究下人身份,从来都是院草墙花,又有谁谁重视过她这个小丫头。今rì终于有人真的关心她了。 云风低头一叹,转身而去,就在这附近山中寻找能治疗毒伤草药。找了好久,只找到几种寻常药物,想来也济不得什么事。正思忖间,手被草丛中一枚榨刺扎了一下。猛然想起一事,心中已有定计。 等云风回溪边时已是早已过了辰时,半响时分了。方傲等人已等得极不耐烦。见云风回来,方傲发作道:“云兄眼下咱们未离险地,你居然为一个小丫头如此枉费周折,让我们这么多人在等。” 云风把那几味草药拿到溪水里洗净了,用石头砸烂,敷在小琪伤口处。眼见小琪毒伤再发,已经昏昏沉沉了,一张小脸烧的通红。听方傲此说,不由怒道:“咱们此行本为救人而来,说什么丫头、小姐在云某心中却也一般无二。方兄如不愿等,大可自便。” 方傲向来自视甚高,的确论武学修为也略胜云风一头。但这一路厮杀,每每总是仗着云风解围脱险,他不但不感激云风数度援手之德,反而心生不忿。可见这小人心态是如何的要不得了。 周健见二人争吵,心中虽也等得焦急,但也觉得方傲此说很是过分。只得解围道;“云兄、方兄咱们大敌当前,自家人不可相争,凡事好好商量。这小琪姑娘伤势沉重,咱们怎可见死不救。” 周健虽是劝解,但言语之中已是偏向云风。但说来说去,至于如何相救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傲静下心来,也觉得自己无理,就不再出声。 云风对周健道:“周大哥,我虽略通医道,却又不善治毒。但我知道离此不远有个蒯家堡,他们银针祛毒之法,天下闻名。我想带小琪前去求医。这来回不过数rì,你们一行先顺着这小路慢慢前行,我会尽快返回。昨夜见那鲁开山手下并无高手,只要你们于路小心,想来也无大碍。” 周健想了想,也只得如此。 云风扶起小琪,出指点住她足少yīn肾经一路十三处穴道,减缓毒伤蔓延之势。取出一件长衫把小琪缚在自己背后,拿了二人行囊,转身便去。 第二十六章 蒯家堡主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几番厮杀之后,这一路之上居行定止都是云风做主。此刻云风一走,方傲、周健这一群人顿时失了主心骨,一时茫然无措起来。几人发了一会呆,这才收拾心情,各自拿了行囊,寻路慢慢前行。 云风背了小琪奔蒯家堡方向大步而去,云风虽决定去蒯家堡求医,但心中颇为不安。自己和蒯家堡非亲非故,而蒯家少主两败己手,心中愤恨可知。而且曾经听师父说过蒯家堡老堡主生xìng怪癖,行事不分邪正,只凭自己好恶。自己此行,不知他什么态度。但想来别无他路,只得硬着头皮前去。 云风心情烦闷,两条腿更加快了,神功一展,只觉得道旁山川树木纷纷向后。奔跑之中,突然丹田一热,一股雄浑内劲自丹田而起顺全身经脉自行流转渐渐散布全身,通体暖洋洋的很是舒服,此刻心境空明,仿佛再次进入那次飞跃峡谷的奇妙境界。两脚轻飘飘的向前迈进,似乎毫不费力。 原来连rì厮杀,无意之中武学修为又更进一层。云风心中一动,散布全身内力慢慢通过后背进入,后面背着的小琪体内。 小琪本来毒伤再发,烧的昏昏沉沉的,曾经听云风为自己和方傲争吵,心中焦急,又无力阻止,又听得云风说的那句:什么丫头、小姐都一般无二。心中感动,之后就渐渐的昏睡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刻突然有一股暖洋洋的热气进入自己身体,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慢慢睁眼看时,自己却在云大哥背上,云大哥正背着自己向前狂奔。小琪虽不明所以,也懒得多想,只觉得在云大哥背上是这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平安喜乐。 云风这一跑便是一天一夜,第二天午后时分,任云风内力雄浑,也有些吃不消了,两条腿渐渐的力不从心,好在蒯家堡已遥遥在望。 云风来到蒯家堡前,见这蒯家堡一片几百进房子都在半山腰里依山而建,自己由下而上来到堡前,那连绵屋宇迎面压来,好有气势。想来当初建堡之人,胸中自有丘壑。 大门口立着两个黑衣壮汉。云风走上前去,抱拳施礼开口说道:“在下云风求见蒯堡主,请两位兄台代为通禀。” 那两人一惊同时说道:“哦-----啊-------你就是云风”。 云风苦笑道:“正是在下,还请两位大哥代为通禀一声,多多有劳。” 那两人见云风、小琪情状,已知大概。蒯家堡银针祛毒之法驰誉江湖,来寻医问药之人本也平常。但这云风几度与少主为敌,眼下更害得少主不知去向,自己还跑来求医。真是不知死活。但平rì里老堡主和少主对这云风似乎评价甚高,自己还是不要怠慢的好。一切还是听老堡主示下。 两人躬身还礼,那个稍微年长的黑衣人说道:“云少侠稍待,小人即刻回禀。”说罢转身向院子里走了进去。 云风站在门口见眼前屋宇飞檐翘阁,造型高古,与时下建造的房屋似乎颇为不同。再见院墙上青苔浊厚,显见年深rì久。 云风曾听师父言道:蒯家堡源远流长,很久以来便立足江湖之中。但到底有多久历史,连那博学多才的师父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而那蒯堡主生xìng怪异,高兴时贩夫走卒前来求医,他分文不取,免费疗治。不高兴时任你武林豪杰,王侯官贵,抬了金子去,他面也不见。所以得罪的人也不少,偶尔免不了有人前来生事。但从来没听说有人在这里讨得好去,这蒯堡主武功高强可想而知。 等了一会,那黑衣人出来,对云风道:“云少侠,真对不起,堡主正在闭关静修之中,不便打扰,还请云少侠改rì再来。” 一席话说得云风心中冰冷。只得再问道:“但不知堡主几时出关。” 那黑衣人道:“短则数rì,多则数月,这岂是我们下人所能知道的。何况云少侠,小人说句不该说的话,就算堡主出关,也不见得肯出手救治,我看云少侠还是别寻他法吧。待得久了,怕是耽误了这位姑娘的病情。” 这一刻,小琪神智清醒。听二人对答乃知云风此行是为自己求医。见云风为难,心中难过。轻轻说道:“云大哥,生死由命,我们还是回去吧。” 云风进退失据,正踌躇间,听得远处一阵马蹄声响,顷刻间来人已至背后。云风心中烦闷,也没回头。只见两个黑衣人走过去说道:“原来是绿姑娘回来了。” 来人并未回答,而是径直走到云风身边语带惊喜说道:“云公子怎么是你,你怎么来到这里?” 云风回头一看,原来是蒯惊天那位绿衣剑侍。一匹白马缰绳牵在那年轻黑衣人手里。绿衣剑侍满面风尘,正惊喜的看着自己。 云风尚未回答,那年长黑衣人说道:“云少侠是带这位姑娘前来求医,却是不巧,正值堡主闭关,我们也不便请云少侠进去。” 绿衣剑侍说道:“无妨,云公子是少主好友,既是堡主闭关,就先请到客房休息吧。” 那两个黑衣人不再说话,看来这绿衣剑侍在堡中地位甚高。 把云风带到客房途中,云风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那女孩摇头苦笑:“一个下人,还有什么芳名,我就叫绿衣。”从我很小来蒯家堡起,就一直穿着这绿sè衣服。她们几个也是一样。云风见过她们几次,四人衣分四sè:紫、红、蓝绿。的确从未变过。顿了一顿女孩接着说道:“不过堡主和少主对我们都是极好的。 云风心中叹息,一个靓丽的少艾女子,终年只穿一种颜sè的衣服,如何枯燥,可想而知。在想那rì蒯惊天把她推到自己剑下,又能好到哪里。 绿衣剑侍问明云风此来缘由。心中好不钦敬,这云公子居然不避仇怨,为一丫鬟远来求医。虽然堡主闭关不喜别人打扰,但我这小命也是他当rì饶过的。说不得,我要尽力帮他一把。 第二十七章 石室图刻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绿衣把云风、小琪安排好客房,又叫下人送上饮食。云风喂小琪吃饭,但小琪神情萎靡,一口也吃不下去。云风胡乱吃了几口,静等绿衣消息。 再说绿衣安排好云风、小琪之后。自己径直走向蒯家堡最后面一处极幽静的所在。古树浓荫之中一处山壁间有个山洞。 绿衣走近山洞后,轻轻地敲了敲山壁,然后立在一边静候。过了一会,一个苍老的声音温怒道:“绿衣,我静修时不可打扰,难道你不知道?” 绿衣躬身说道:“现有云风公子带一女伴前来求医,那女子毒伤颇重,不可耽搁,绿衣只得前来禀告堡主,请堡主示下。” 那堡主怒意稍减,沉吟了一会说道:“哦,原来是云风。他居然肯来这里,既然如此,你带他们过来吧。” 绿衣一听,心中暗喜,知道堡主叫他们来这里,便是肯出手相救。连连说道:“谢谢堡主、谢谢堡主”。说罢转身飞奔而去。 那堡主“嗯”了一声,心中好不奇怪,我帮他们,你谢我什么。 云风正焦虑间,绿衣走进来说道:“堡主叫我带你们去见他,跟我来吧。” 云风见绿衣欢喜神sè,估计这堡主肯施援手,心中焦虑稍减。抱起小琪跟在绿衣身后走了出去。 云风一边走,一边说道:“谢谢绿衣姑娘成全,否则云风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绿衣道:“些须小事,不及云公子于我的大恩之万一,何必言谢。”说罢看了一眼云风怀中神sè萎靡的小琪。心中暗想:这小琪姑娘真的好福气。但她自己怕也说不清要羡慕这重伤垂危的小琪什么。 两人曲曲折折的一路走进那山洞里,每隔几十步就有一盏油灯,直走进几百丈深度,见前面有个须发洁白的老者站在那儿。那老者剑眉虎目,身躯雄伟。除了须发全白之外,简直与蒯惊天一模一样。 几人走过去,绿衣介绍道:“云公子,这就是我家堡主。” 云风抱着小琪略一躬身道:“见过蒯堡主,打扰堡主清修,云风告罪。” 那蒯堡主也不客套,抚髯一笑说道:“好------好----------好。跟我来。” 把云风几人带到一间极宽大的石室里,蒯堡主示意云风把小琪放到一座石床上。便伸手给小琪诊脉。 云风打量石室,见这里宽广幽深,一张石床外,还有一张石桌,石桌旁有几只石凳,石桌上面还备有文房笔墨。周围石壁上有许多模糊刻画,似乎都是一人在使剑情形。 云风还感觉这石室之中云蒸雾绕,灵气浓郁,就像那随缘谷灵境一般。 蒯堡主给小琪诊脉完毕,走到一个石桌前,提笔拟了一张药方,随手递给绿衣道:“你去药房配一副药煎好拿来给这位姑娘服下。” 示意云风在石凳上坐下,自己坐在云风对面说道:“这位姑娘毒伤虽重,到也难不倒老夫。云少侠你不必忧心。先让她服一剂药调理,明rì此时我来施针。这里是老夫平rì练功静修之所,查酒全无,倒是怠慢云少侠。”说罢哈哈一笑。 云风听说小琪毒伤无碍,放下心来。对蒯堡主说道:“云风远来求医,打扰堡主清修,大恩不敢言谢,心下实在惶恐。” 蒯堡主道:“惊天曾数度寻你比剑,每次归来时都对你推崇夸赞。我看得出来,在他心里,早把你当成一个极好的朋友。你和他年岁相当,我也不和你客气,就叫你云风吧。” 云风见这蒯堡主为人极是随和,和江湖传闻颇不相符,好在他也是豁达之人,就随口称呼他:蒯伯父。 蒯堡主道:“嗯,好,难得你不嫌弃我这个在江湖上恶名昭彰的老头子。你在江湖rì久,肯定听说过不少关于老夫的恶闻。老夫生平不喜涉足江湖,不能像你云少侠一样仗剑江湖,惩恶除jiān。但那些jiān横贪墨之辈老夫虽不肖的去杀,当然也不会去救。可恨拿着金子来到老夫门前求救的此辈正多,只因为此,得了一个xìng情乖张的名头。”说罢摇头一叹。 云风想到此老与江湖传闻居然大不相同,虽表面行为乖张,内里却是正直的很,正是我辈中人。 云风道:“是啊,时值末世,人心不古,天下滔滔,此辈正多,简直杀不胜杀。” 蒯堡主道:“老夫生来xìng格刚毅,取名平涛,原是不想沾染俗世纷扰。然而眼见得我蒯家堡想不招惹江湖纷争也不可得了。所以我索xìng叫惊天游历江湖,让他做一份他自己的事业。”后面这几句话说得豪气干云。 至此,云风才知道蒯家堡主名叫蒯平涛。 两人说了一会,见绿衣端了一碗药汁来给小琪喝下。 蒯平涛对云风笑道:“这石室灵气浓郁,对这位小琪姑娘伤势大有好处,你就陪在这里看视。明rì此时老夫再来。” 云风送走蒯平涛,回来见小琪喝了药已然睡去。自己连rì辛劳,也颇为疲惫。这灵气浓郁之地对身体恢复,内功修习都很有好处。也不肯辜负这蒯堡主一番好意。坐下了凝神内视,一股内力在丹田聚起,缓缓周流全身百脉。片刻间又进入那天人合一之境。 两个时辰之后,云风收功。感觉此时jīng力充沛,心境空明。睁眼看时,就觉得对面石壁上那些舞剑的石刻似乎在动。细看时只是那些石刻画面前后连贯,不经意时,便有动感。云风剑术造诣颇高,一看之下便知石壁所刻剑术颇为不凡。只是人家绝学,自己偷看,于理不合。想到这里,便不再看。 回头看小琪睡得正香。大概已是酉时,一个丫鬟提来一个食盒,打开后,端出几样jīng致小菜,一壶酒和一大碗白米饭。并对云风道:堡主嘱咐,小琪姑娘药后不可用餐。 云风也就没叫醒小琪,自己慢慢吃过,那丫鬟收拾东西下去。 云风吃过晚饭,在石室中静坐,十分无聊。初来蒯家堡,也不好出去四处走动。免不了又看了几眼对面石刻,云风本来就十分的痴迷武功剑术,这石壁上的图像对他而言,就像一个小孩面对一个心爱玩具一样,你叫他如何不玩。 他本豁达之人,本不爱拘于俗例。又转念一想,既然蒯伯父留我在此,便不介意我看此图像。 第二十八章 银针祛毒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云风经不住诱惑,再看那石壁上图刻。这一看再也收不住,真正的沉迷进去。大概的看了一遍,觉得那些剑招和蒯惊天与自己比剑时所使基本相同。但与蒯惊天所使剑法的一味刚猛相比,显出更多柔劲,越看越觉得余意不尽。 不觉时间飞逝,云风看到那些石壁上舞剑之人形图刻真的动了起来,而且每看一遍,似乎剑法于上次所使又有不同。渐渐云风甚至领悟到那些剑法的内力运行心法。 其中一招幻境飞霜,一柄长剑先幻化出千万朵错落剑花,再用内力震碎剑身,化成千万点寒光shè出。和云风与蒯惊天比剑取胜时,震断剑尖那招似乎有相同剑意,只是这一招,一往无前,置敌人于必杀之下,比当rì云风所使,不知高出多少倍。 不知看了多久,或然心中一动,云风回头一看,见蒯平涛正在自己身后微笑的看着自己。原来不知不觉已过了一天一夜。早晨曾有丫鬟送饭,见云风正在参悟石壁上剑法,蒯平涛叫她不要打扰。 此时已是第二天傍晚,蒯平涛要为小琪施针祛毒,这才惊醒云风。云风连忙道歉,说不该偷看蒯家堡绝学。 蒯平涛朗然一笑道:“此事与你有益,与我无损,又有何妨。” 说罢叫云风扶起小琪。昨天给小琪服的是镇毒静心温补之药,小琪服后,一直沉睡。此时看来面sè比昨天已好了许多。 云风唤醒小琪,扶她在石床上坐好。蒯平涛坐在小琪对面,右手一动,十三枚银针已插在小琪受伤左腿的十三处穴道上。出手之快,认穴之准都让云风叹为观止。 蒯平涛凝神运气,伸出右手食指,连点在那十三枚银针之上。银针在蒯平涛点过之后都冒出一股腥臭黑烟,蒯平涛反复点击,一直到银针之上不再有黑烟冒出,这才反手一扫,收了银针。再看蒯平涛已是面sè苍白,汗透重衣。显是刚才连番出指极耗内力。 云风扶他下了石床。蒯平涛喘了一会,摇头一笑道:“看来我真的老了。” 云风很是过意不去,正想说点什么。突然山洞里传出一阵阵轰隆隆的响声,石壁抖动,洞内的雾气像煮沸了的水一般,躁动起来。 云风一惊,不知所措。再看蒯平涛,更是满脸惊惧。发了会儿呆,他叫云风扶他到石床后面不远的石壁处,伸出右手按在石壁上。只见手按处红光闪烁,有一块石壁“隆隆”的向后退去,露出一个门型洞口。 云风扶蒯平涛进去。见里面又是一个不大的石室,前面正中有一塑像。那塑像真人大小,面容、身材跟蒯家父子一模一样。只是塑像表面透着古朴、陈旧,显是年深rì久。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 那塑像负手而立,怒目横眉一股迫人之态,让云风这心志坚毅之辈也不禁心颤。比身边的蒯平涛这大活人更具威势。 那塑像之后石壁上有个血池图案。那血池图就像活的一般,血池之上也是云蒸雾绕。此时血池里发出道道红光,激发的上面的云雾像沸水锅上的蒸汽一般翻滚。 经过这片刻喘息,蒯平涛体力稍有恢复。他放开云风,走到塑像之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喃喃自语道:“该来的总要来的。” 蒯平涛走到血池前站定,左手并指如刀,划破右手食指指尖。抬起右手向血池中点去,食指伤口中一股鲜血向血池中飚去。血池中随即飞起一缕璀璨红光直shè石室顶部,云风感觉那道红光会穿过山顶,直达天际。 此时血池上云雾翻腾更甚,那缕红光也经久不散。 蒯平涛呆立良久,突然回身正sè对云风说道:“云风,惊天这孩子xìng格刚毅,生xìng鲁莽。他rì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记得今rì之事。” 云风道:“蒯伯父,蒯大哥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在我心里就如兄长一般,就算行事鲁莽些,我又怎会怪他。” 蒯平涛此时心绪翻腾,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想到:我这说的什么话,这岂不是施恩图报?都活了三千多年了,这一大把年纪,还这么勘不破。世情变幻无常,哪里又管得了以后许多,何况兹事体大,还是不要跟他说的好。 他本也是心志坚毅之人,一旦想通了,心情立即平复。开口传声道:“绿衣,你带云公子和小琪姑娘去客房安顿。” 后面这句话说的中正平和,声音不大,传得甚远。侍立在几百丈外洞口处的绿衣听得真真切切。云风心中暗惊:这蒯堡主内功造诣真的深不可测。 不一会绿衣进来。蒯平涛对绿衣道:“我还有事,安排晚宴,你代我招乎云公子两位。”待云风和绿衣出去,那石门“隆隆”的回复原状。独留蒯平涛一个人在那暗室里。 小琪体内遗毒尽去,身体又由这石室内灵气温养,体力也恢复不少。 晚宴很是丰富,绿衣和小琪有相同身世,云风xìng格随和,三人边吃便谈,很是投缘。席间绿衣说起蒯惊天自那rì战败之后一去不回。蒯家堡侦骑四出,至今也未寻访出他的下落。前天绿衣也是久访不着,回来报讯。 云风记挂周健一行,第二天一早便即辞行。蒯平涛也送出来。此时蒯平涛又已恢复云淡风轻。 几人边走边谈,云风说起师门变故。 蒯平涛道:“你师门之变我也听说了。有人说你云风所为,我是一个字也没相信过。我活了一大把年纪,比这更诡谲的事也见过。总之江湖行道,求我心安。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把握得住的。” 出得堡门,云风带小琪告辞而去。 蒯平涛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云风远去,想道:这武林中年轻一代里,云风也算个人才了。惊天无论天赋才情本都不弱于他,只是xìng情过于刚直,有失圆柔。唉,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哪里?将来这万斤重担,也就让他一肩挑了。 那rì蒯惊天战败之后,心中郁闷难抒,长啸而去。无意之中,一直往西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少时间,多少路程。直到内力耗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幽静菱花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蒯惊天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很小的茅屋里。土墙茅顶,一个做工粗糙的木桌,自己睡的这个房间里没有门,只有一个布帘虚挂在通往外间的门洞处。房间里陈设简陋,不过颇为整洁,床上的被褥、床单都是手工制作,没有经过任何染饰的白sè土布,洗得干干净净,透出一股原始的布质清香。 正疑惑间,布帘一掀一个女孩端着一个粗糙陶碗走进来。那女孩左手端碗,右手放下布帘。走到蒯惊天身边,用一个断了柄的白瓷调羹给蒯惊天喂那碗白米粥。白米粥上飘着一小撮切得碎碎的咸豆角。 那女孩很细心,每一勺米粥里搭一点豆角,给蒯惊天慢慢喂食。 蒯惊天是蒯家堡少主,从小有多少丫鬟,仆人服侍。此时由这女孩喂食,到也习以为常。他生来锦衣玉食,吃惯珍馐美味。此时一来腹中饥饿,再者第一次吃这清淡食物,到是吃得特别香甜。 蒯惊天一边吃一边偷眼观瞧,看这女孩眉目似远山秋水,一张白里透红的瓜子脸恬淡宁静,好一个俏丽的村女。 那天蒯惊天心情激愤,以致走火入魔,一番狂奔后,耗尽内力,昏倒在这渔村旁边。被打鱼回家的王伯救回家中,这两天就由王伯的女儿菱花照料。 两天后蒯惊天身体渐渐复原,可以下床随意走动。偶尔运气,才知丹田内空荡荡的已无一丝内劲。 初时有一丝惊慌过后,蒯惊天平静下来。不再有争胜江湖之念,不再有惩恶除jiān之想。觉得这平淡生活更是一种享受。 小渔村在一个湖边山下,很是偏僻,村里人难得和外界接触。王伯打鱼为生,早出晚归,菱花在家做些家务。有很多空闲时间,蒯惊天见她有时候在湖边捡些小石子坐在那儿能玩上半天。有时会去湖边的山上摘些野果吃得津津有味。 蒯惊天在这里住了些天,和这一家人渐渐熟悉以后。菱花摘得野果总会拿来和蒯大哥一起分享,然后一只手支着下巴,听蒯惊天讲那些外面世界的事。 蒯惊天不用再读文史篇章,不用再练内功剑术。每天和这个安静悠闲的小姑娘在一起,突然间觉得身边露染花香,云移树动,整个周围世界变得更有sè彩起来。 其实菱花容貌也就和他那紫红蓝绿四名剑侍相当,而才识,武功更是没法比。而蒯惊天偏偏就喜欢上这个幽静女孩,菱花觉得这个貌相威武的蒯大哥居然这么有学识,简直比村里学馆里的先生懂的还多。无论什么问题在蒯大哥这里多会有个完美的答案。 总是歇着白吃饭,蒯惊天很是过意不去。一模身上并无财物,他这蒯家堡少主无论在家中,还是出门在外,生活琐事总有家奴仆佣料理。自己甚至认不得纹银九七。 想帮王伯做点什么,这些捕鱼工具又全然不会使用。偶然记得以前空闲是曾学过钓鱼。便去屋后山间砍了一根比拇指稍粗的修长竹竿,准备了一副钓具。 第二天吃过早饭,拿了钓具鱼饵,出了村子。顺着湖边走了几里路。根据钓经中所说,找了一个背风向阳,水深合适的地方坐下垂钓。湖中鱼鳖繁盛,蒯惊天所选地方也破合适。这一天下来,居然收获颇丰。 从这以后,每天早饭之后轻衣斗笠,前去垂钓。rì子过得到也悠闲自在。几天下来,重复钓捕,那个地方鱼儿渐少,蒯惊天只得换一个更远的地方。中午便不再回去,和王伯一样早出晚归。 从此每天蒯惊天出门时和王伯一样,鱼篓里多了一个瓦罐,里面是菱花一早做好给他们中午充饥的饭食。每天午饭时,白米饭上会有一些咸菜,还会有一个煮好剥了壳的白亮亮的鸡蛋。 蒯惊天知道王家总共就两只母鸡,还不是每天下蛋。一个鸡蛋在他这少堡主眼里本是细微之物,但再王家这已是很奢侈的东西了。 蒯惊天每天中饭微笑着慢慢咀嚼鸡蛋的时候,心里都有一些暖意。一个鸡蛋让这位少堡主吃得意味深长。 丰州是大安王朝极西之地,地处偏僻,物产贫瘠。知州徐有成想尽办法收刮地皮,任然感觉银钱不足。 眼下又有一帮御前护卫奉国师之命来到丰州城,甄选秀女。徐有成要接待他们,又多了一笔很大开销。却也奇怪,国师公文里写明要选七名五月,五rì,午时出生的少女。至于对这些女子的容貌,才学,人品到不是怎么注重。 徐有成知道眼下国师权倾朝野。自己这官要想好好做下去,此事不能办得有半点差池。好在此事并不难办。丰州虽地处偏远,但辖区甚广,人口颇多。叫师爷取过户部名册查寻,符合条件的怕不有好几百。 这帮护卫老爷狐假虎威极难伺候,命人好吃好喝招待着。徐知州命师爷尽快指定人选,又给护卫们每人准备一份礼物。预备择rì启程。 府衙内宅,徐知州想着这些天给这帮护卫老爷们吃喝招待,加上临行每人一份礼物,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少的银子,正感肉疼。家人来报师爷求见。 师爷姓吴名良,是个很有主意的书生。平rì里知州大人对他极是倚重。 吴良进得府来,皱着眉头对徐知州道:“老爷,大事不妙。” 徐有成问道:“哦,这丰州城里还有吴师爷你搞不定的事?” 吴良道:“护卫统领邓老爷对所选秀女不满。” 徐有成不耐烦的说道:“对哪一个不满,反正候选人多,换一个就是了。赶紧办好,送这帮老爷上路。” 吴良道:“你就是把这几百候选人全换一遍,他一个也不会满意。老爷,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他是对你那一份礼物不满啊。这你还看不出来么。” 徐有成一听,恨不得要吐出血来。涨红着脸呆了半响说道:“难道他们非要把我折腾的倾家荡产,才肯罢休么。” 吴良捋着几根稀疏的胡子淡笑一声说道:“老爷,其实这件事只要cāo作的好,非但不要老爷你掏一两银子,顺便发他一笔小财也未尝不可啊。” 第三十章 魔宫血引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听吴良说非但不用自己掏银子,而且还有财可发。徐有成连忙向这狗头军师问计。 吴师爷捋着胡子,故作高深一笑,慢条斯理的说出一条妙计来。徐知州一听连忙点头说道:“此计高明,此计高明。” 不说这二人在府衙中一番计议。这徐知州没被那邓邵勇折腾的倾家荡产,这丰州地面却有无数百姓要被这伙人弄得倾家荡产了。 就在吴师爷和徐知州商议的第二天,整个丰州地面,路口村头到处张贴朝廷征召秀女榜文。 此时已不论什么五月,五rì,午时出生,只要是青chūn未嫁少女均在征召之列。丰州百姓早就听说朝廷要甄选秀女,但具体是什么条件,那些平民百姓如何知晓。 接着开始在茶楼,酒肆,后来在街头巷尾都在传,寻常秀女在深宫之中如何受到欺凌,虐待,又如何永世不得出宫。总之把那原本富丽堂皇的皇宫宣传的跟监牢地域一般。丰州百姓一时间人心惶惶。 又过了几天,这流言越传越甚。丰州府衙出榜安民,并声称打击传说谣言之人。 果然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衙役,捕快抓了好多谈论此事的人。说是诽谤朝廷,这些被抓之人各挨了一顿板子后,又各罚了些银子被放了出去。 如此,那传言越发的真了。 又过了两rì,有人秘传,只要出些银子打点,便可免征。一些富裕人家便出银子,寻门路。好在此事极其易办,银子一出,事情便妥。 试想世间父母谁舍得自家亲生骨肉被弄到那永远不能见面的地方受别人欺凌,虐待。 如此一番,这丰州徐知州库里的银子真的是滚滚而来。 再说蒯惊天这天和往常一样,一早拿了钓具出门。提着的鱼篓里放着菱花给他准备的午餐,悠闲的来到每rì里垂钓的所在。 蒯惊天坐在湖边,并未急着钓鱼。想到这些年来,自己忙着习文练武,何曾留意个这丘壑风光。此刻一人幽坐湖边,想到这些rì子虽粗茶淡饭,但这湖光山sè俱入胸怀,何等快意。 此时初秋时分,气候甚是怡人。微风轻轻吹过,树叶纷纷飘入湖里,许多鱼儿游过来嘬食那些刚落入湖中的树叶。蒯惊天见水中那些鱼儿身形灵便,转折如意。 不由心中一动,若有所悟。提起手中钓竿漫不经心的朝水中的一条鱼儿刺去。那条小鱼见竹竿晃动,立即飞快躲闪。蒯惊天手随心动,如影随形,轻轻地一刺一提,一条小鱼被穿在竹竿上拼命的甩着尾巴。 这一刺一提之间,蒯惊天的剑术修为无意之中跃上一个新的层次。蒯惊天本来,内力,剑法都修为极高,只是一味刚猛,失之圆柔。只因没有平和之心所以进入不了真正的一流高手境界。 蒯惊天放下手中钓竿,坐下冥想,仔细回味刚才那武学中所谓rì照晴空心境。等他再睁眼时,已是rì落西山。 想到此时王伯和菱花一定已在着急的等他一起吃晚饭了,蒯惊天连忙收拾东西回家。 这一天虽然一无所获,没有钓到一条鱼儿,但能悟得上乘剑法,蒯惊天还是颇为兴奋。不由想到,如果此时内力不失,再对敌云风,想来不会再输于他了。 走到村口,耳听得声音嘈杂,小村中不像往rì那般平静。蒯惊天远远看见王伯家的小院里围着许多人。 蒯惊天料知有事,进了院子,也顾不得村民们的异样目光,连忙走进门里。见王伯躺在床上,面sè惨白,嘴角和胸前全是血迹。 蒯惊天抓住王伯的手着急叫道:“王伯----王伯。” 王伯慢慢睁开眼睛,见是蒯惊天。迷茫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丝光亮,拉着蒯惊天的手急道:“菱花------菱花--------救-----救------”话未说完。“哇”的又吐出一口鲜血,双腿一蹬,就此逝去。 蒯惊天心中一疼。放开王伯的手,听邻居李二哥说起事情原委。 今天王伯打鱼回家,见院里坐着两个差人。女儿菱花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见王伯回家,那两个差人说:朝廷选拔秀女,奉知州大人之命,王菱花在甄选之列。 说罢便要把菱花带走,事发突然,王伯惊得呆了,他这一大把年纪,只得这一个女儿相依为命,哪里肯放。撕扯之间,被一肥胖差人一拳打在胸口,断了两根肋骨。 等邻居们闻声赶来,哪个敢拦那两个,手上拿着钢刀的如狼似虎的差人。菱花也被他们拖得走了。 这些天里徐知州和吴师爷银子捞的差不多了,便由吴师爷做主寻些偏远穷困,没有给他们送银子行贿之人家,又符合条件的抓捕数名少女。 可怜王家父女一切都蒙在鼓里,祸从天降。 不等李二哥把话说完,蒯惊天已经冲了出去。 湖边小村,通往外面的路只有一条。蒯惊天顺着这条路拼命狂奔,但此时的他早已不是昔rì那个武功高强的蒯家少主。只如一个寻常村夫壮汉一般。 跑了一会,天sè渐渐黑了下来。已辨不清前路。王伯和菱花虽然和他相处时rì不多。他xìng情耿直,不善表达,但在他心里他们已是至亲之人。此时王伯已死,菱花被虏。料知追赶无望,蒯惊天心中滴血。 “啊--------------------------” 一声长啸,蒯惊天一头长发,无风自拂。顶心处一缕黑气直冲牛斗。 另一空间位面的魔宫里,一个额头长着一对短角的人正在悠闲背手而立,突然他心中一动,挥手一拂。在他身前出现一片虚影,虚影中一个满头白发老者拱手道:“魔主,血池异动,流落人间的少主有了讯息。” 那魔主来回走了几步。猛然立住,只见他眉头一掀,朗声说道:“好,大长老,你立即聚齐十二长老到血池,启动血引**。” 第三十一章 魔宫血引二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魔主奥森决定启动血引**。大长老樊眦说道:“目前离天地大劫还有许多年,要是启动血引**,强行打通人间通道,使三界灵气交换,而不是通过乾坤万象大阵,会使妖魔两界先行崩溃的。” 魔主奥森道:“樊眦,你今年多大了?” 大长老樊眦一呆,想不到魔主会问他这个问题。但他知道魔主素来不喜多话,言行既出必有缘故。愣了一会道:“年头太久远了,属下已记不清到底活了多少岁月。很久以前,一帮老兄弟曾经为我庆祝过二十万岁大寿。” 奥森道:“相对一般魔众而言,我们是活得太久远了。当初以血引**把少主遣至人间,本就兵行险着。大劫将临,三界通道已断,就我也不能肯定能联络到少主。难得有了少主讯息,我们还犹豫什么?” 樊眦道:“魔主说的是,这也许是我魔域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上天还能眷顾魔域,就让少主独担重任,完成我魔门一脉延续吧。我们又何必在乎多活几年,还是少活数载。” 奥森轻轻一笑道:“樊眦你也不必过虑,上天是公平的。丛然绝境之处也会预留一线生机。魔门传承,血魔**分为两层,第一层只让少主接受魔功心法。于三界平衡并无影响。假以时rì,等他魔功初成。再接受后面的记忆传承和血魔元灵。那时天地交感,三界灵气沟通,由于此一劫中人间得天独厚,我魔域、妖界基础薄弱会先行崩溃。但古老相传,无论魔域、妖界都各有一圣物,潜藏天地之间。魔门少主和妖界圣女都有机会得到。那时永镇,魔域、妖界,确保在天地大劫来临之前无恙。” 樊眦一听,恍然大悟顿时满心欢喜,躬身说道:“属下这就去召集其他长老。”说罢施展分身幻影之法,那道虚影化成十一道流光飞去。 奥森来到血池前,樊眦召集其他十一位长老已经到齐。 奥森跨步来到血池之上,凌空而立。环顾四周,对诸位长老说道:“此事始末,诸位想必已经知晓。如无疑问,咱们便开始行法。” 那十二人齐齐躬身道:“我等具已知道,就请魔主主持**。” 奥森在虚空中盘膝坐下,张口吐出一颗血红sè鸽蛋大小的珠子,那颗珠子光华闪烁在空中滴溜溜转动。十二位长老也都跨步到血池上凌空而立,伸出右手,食指点出,十二道血光shè向魔主的那颗元灵珠。 那元灵珠汇聚十二道血光,突然长大许多,光华更加耀眼,片刻之后发出一道璀璨红光shè向血池之中。 再说人间的蒯惊天怒发如狂,顶上黑气直冲牛斗。在空间的不知名处,一道红光直shè而来,顺着那缕黑气透入蒯惊天身体之中。 蒯惊天身体跟着红光闪烁几下,在原地消失不见。 暴怒之中的蒯惊天感到一股雄浑灵气透顶而入,在经脉里顺着自己平rì修习内功路线流转一圈归于气海之中。自己意识深处似乎有一套更加玄奥jīng深的内力运行方法渐渐复苏。 潜意识里蒯惊天知道自己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里接受一个极古老的传承。 数天之后的一个清晨,在蒯惊天原来立身之处,一道电光闪过。再次现身出来。轻轻一步跨出,已在数丈之外。蒯惊天感觉神功尽复,更胜从前。 奔跑之中,蒯惊天凝神内视,见自己丹田气海之中蕴藏着用之不竭的浑厚内劲,体内内力不加催动,自行运转,丹田处内力正顺着经脉缓缓的一丝丝的散布于身体各处血肉肌肤之中。内力每运行一周,自己的身体便更加强韧一分。 丰州府衙之内,徐知州手里捧着一杯茶,正怡然自得。想到吴师爷处理得当,坏事变好事,横财就手。给了邓统领一笔丰厚程仪,将来到了国师那里,少不得多多美言,自己官运亨通,指rì可待。 正想着美事呢。只听得大门外看门人高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府衙”。 “嘭---嘭--------啊--------啊” 两声闷响之后,接着两声惨叫,那两声惨叫显然是那两个看门人声音。徐知州心中疑惑,自己为官多年,何曾有人敢到府衙撒野。 “轰隆-------------” 一声巨响,十数丈外,平时不怎么开的府衙中门一瞬间粉碎。一道雄伟身影只一步便来到徐知州身前,一股威压让徐知州几乎动弹不得。“哇”的吐出一口血,徐知州惊道“你----------你---” 来人横眉怒目,冷然喝道:“你是徐有成?” 威压稍缓,徐知州道:“是-------不知大侠有何指教?”来人正是蒯惊天。 蒯惊天接着问道:“王菱花现在哪里?希望你的回答不要让我失望。” 徐知州迟疑了一下,惶恐地说道:“王菱花是谁?大侠,我真的不知道啊。” 蒯惊天想了想问道:“甄选秀女之事,何人主持?” 徐知州道:“此事全由本州,吴师爷主持,下官真的全然不知啊。”这话说的到不亏心,这件事后来的确全由那吴良cāo办。 蒯惊天道:“那就叫那吴师爷速速前来。”说罢右手一伸,不远处的一把紫檀木的太师椅自动移了过来。 蒯惊天就在徐知州对面坐下,不再出声。 那rì蒯惊天神功尽复,满腔怒愤,心中所想尽是杀人,不一rì尽快来到丰州。也用不着辗转打听,直接来到府衙,见两个门子趾高气扬的甚是无礼,随手拍死,破门而入。 此时在徐知州一连声的催促中,下人已叫的吴师爷到来。蒯惊天知道菱花已被送往都城和郡途中,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只是王伯的仇得先报了,那个老实本分的老人家于自己先有救命之恩,后有留待之德,想不到无辜惨死。让他如何不恨。 那吴良不过一jiān馋小人而已,如何经得住蒯惊天威势。无须多言,怒目一瞥之下,供出捕头王光和捕快袁忠、黄贵。打死王伯的正是胖差人就是黄贵。 王光、袁忠、黄贵听得老爷有请。想到前几rì,差事办得漂亮,老爷很是满意,今rì料想又有好事临头。哪知进得府来,等着他们的却是蒯惊天这杀神。 蒯惊天眼看着这帮残害百姓jiān徒,想到天下滔滔,此辈正多,简直杀不尽杀。但是只要自己遇到,杀得一个是一个。每杀一个,人间便少一缕邪氛,多一份正气。 蒯惊天挥手之间,这几人登时了帐。也是这几个jiān徒恶贯满盈之时。 且不说丰州府衙死了知州、师爷和几名捕快如何混乱。 蒯惊天认明路径,网京都和郡而行。追赶邓邵勇一伙。 搏命桥头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鲁开山火攻失败过后也心急如焚,交手多次,知道云风等人要去正天盟,如果他们一过元江,自己就毫无办法了。所以必须在他们过元江之前设法夺回那几名女子。 元江在这一段很远的距离里水流喘急,并无舟楫可渡,要想过江非走七索桥不可。那七索桥是大安王朝,费尽大量人力物力在元江流经一个两山峡谷之处,选定一个较为狭窄的所在,用七根坚韧的钢索连在峡谷两边,上面铺上木板,造就的一条索桥。 鲁开山几次劫夺不成,索xìng也不再sāo扰,一心召集高手,想毕其功于一役,一战而成。这么一来到让方傲、周健等人清闲了几rì。 鲁开山确知周健等人信息之后,通知王武通等人。只有马金才以王氏兄弟已死,自己不能擅离职守为由不到,其余徐良兄弟,王武通夫妇,梁飞夫妇又都聚齐。又请来高手大力魔神褚霸,怜花公子常浩的父亲披风刀常昆。 那常昆以一手披风刀驰誉江湖,昔rì于云风的师父柳chūn回齐名,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褚霸号称外家第一高手。是武林中第一大力士,简直是恨天无柄,恨地无环(说是如天要有柄,他就要把天举起来舞弄一番,地要有环,他就要把地提起来晃他一晃),此人使一条数百斤的狼牙棒,勇不可挡。更兼一身外家横练功夫,据说刀枪不入。比常昆更加的不好对付。 有这两个绝顶高手相助,鲁开山仍不放心,为了万无一失,又从各处州郡调集两百多名捕快好手,携带弓弩相助。鲁开山领着这一帮好手来到七索桥边,见七索桥头地势狭窄,不方便高手交锋。便把那两百捕快密密麻麻的布置在桥头甚至桥面上,用强弓硬弩守住索桥。使云风等人不能急切间通过即可。 看清地势,料知云风等人定从桥头左边小路前来。自己和褚霸、常昆,王武通等一众高手摆明俥马,就在桥头右边一个地势空旷的地方静等。 云风和小琪辞别蒯平涛,尽快返回,终于在周健等人赶到元江之前追上他们。众人相见,都很欢喜。 当晚在一个树林边歇息,众人升起几堆篝火。王乐和刘文杰去打了几只野兔,洗剥干净就在火上烤了。 大家吃了些野味和干粮。云风对周健说:“周兄,大概明rì午时我们便到七索桥了,但这七索桥定不易过。这些rì子未见鲁开山行踪,他定是在那里等着我们了。兹事体大,料想他不可能轻易罢手。” 周健道:“那七索桥是我们必经之地,又避他不得,但不知云兄弟有何高见。” 方傲道:“数次交手,那鲁开山总是以诡计偷袭。若论真实本领,不过尔尔。明天我们就可以过桥了,听云兄说,过了桥就是正天盟势力范围。料想他们也不敢造次,这段时间里我们小心谨慎些也就是了,还怕他什么。” 见方傲吃了这么多亏,还是如此轻敌,云风心中暗叹。他虽料知前路难行,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也只有见步行步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上路,云风和周健走在前面,方傲和刘文杰、王乐断后,李岚和几个女孩子走在中间。 一路小心,堪堪午后时分来到七索桥头。一见之下,云风就傻眼了。方傲、周健等人是不知道,云风和常昆是素识,知道对方厉害。还有那个虎背熊腰,身高过丈,手拿一条粗大狼牙棒的大汉。虽没见过,看这形象定是褚霸无疑。此人更是难敌。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两边都看的清楚。这群女孩子虽然不会武功,但这些rì子已见惯厮杀,也已不再惊惧。 那个叫张琳的小姑娘皱眉道:“怎么坏人总是这么的多。” 另外一个叫马秀珍的女孩说道:“琳姐姐,你放心吧。云大哥他们一定可以带我们出去的。” 其她几个女孩,包括小琪都看着云风。满脸的都是信任。 云风心中一暖,想道:只要自己有一丝气在,定然不能让这群清纯善良的女孩子落入那些jiān人手里。 鲁开山见云风等人果然来了,随即越众而出,高声说道:“云风,我敬你是个好汉子,还有这几位少侠,你们都是隐修门派里的高人,何苦惹这红尘是非,趟这浑水。今rì你们把这几名女子交给在下,咱们各行各路如何。” 方傲骂道:“鲁开山,你助纣为虐,帮墨翰这妖人,残害众生,便是我人族大敌。今rì我便为民除害,杀了你这jiān徒。” 云风在他二人对骂之时,默查形势,心中已有定计。暗暗传音道:“方兄、周兄,新来几人都是绝顶高手,非你我可敌。等下听我长啸声起,由李岚姑娘带她们女孩子们先闯过桥去。余人随我截住那边的高手,等她们过桥后都速求脱身,不可恋战。” 方傲、周健知道云风从来不会乱说,对他已言听计从。只是李岚见那两百多壮汉强弓硬弩shè住桥头,自己带这一群不会武功女子如何闯得过去。虽素知云风智勇双全,言必有中,此时也不由将信将疑。 云风也越众而出,慢慢向对面走去。 鲁开山见云风并未拔剑,一个人慢慢走过来,不知是否有什么话说,也不害怕。静等对方过来。 云风走向对面,渐渐靠近桥头。路过一株小松树,那棵树高仅及腰。云风右手衣袖一拂,松针尽落,跟着抬手向那桥头方向挥去,内力鼓荡,正是在蒯家堡密室新悟出的那招幻境飞霜,只是剑招由衣袖使出,碎剑化为松针。但那剑意一般无二。这数以万计的松针在云风内力灌注之下,已不弱于寻常钢针。 整个桥头那两百多弓箭手全在松针笼罩之内,竟然无一幸免。重者立毙,轻者至少也身中数针,每根松针皆入肉盈寸,已不能再战。 这群弓箭手本来在鲁开山的计划里是极重要的一环,本来在己方高手威压之下,云风等人绝无可能有机会对付那些箭手,谁知这么简单就完了。 表述起来颇为复杂,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两边所有人都惊得呆了,想不到云风一击之威,竟如斯。云风不等对方回过味来,一声长啸,拔剑向鲁开山冲去。 鲁开山吓得魂飞天外,拔腿就跑。周健、方傲等人也都冲了过来。李岚惊喜之下也领着一帮女孩子跌跌撞撞的朝索桥方向闯去。 第三十三章 搏命桥头二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见云风冲过来,把鲁开山吓得退走,常昆挥刀接战。 早些年云风曾经听师父评品当今武林人物,就说过常昆的披风刀法,凌厉、狠辣是武林中一绝。今rì一见,方知果然厉害。出刀力道沉雄,刀光如雪,在空中转折回旋,让人不可琢磨。 云风这两年里遭际坎坷,心xìng也磨练得更加沉稳。武学之道,走到高处,心xìng意境便极为重要。云风也已飞昔rì吴下阿蒙,一柄炫金剑使得圆转如意,全无斧琢痕迹。 常昆心下暗暗称奇,见云风一柄剑使的行云流水一般。除了年纪甚青,内力根基不厚,单论剑法已在昔rì柳chūn回之上。两人刀来剑往,居然打得不分上下。 方傲见那常昆和云风先行动手,刀法果然不凡。又听云风说褚霸也很厉害,在他内心深处,实在不想在任何方面输于云风。方傲拔剑径奔那个手持狼牙棒的巨汉而去。刘文杰怕师兄有失,也跟了上去。 周健、王乐看见徐良、徐德兄弟,早已红了眼睛。想到钱益之死,那里还忍得住。梁飞夫妇见周健、王乐杀来,知道这二人剑术极高,远非徐良兄弟可敌。也就个抽兵刃迎了上去。 王武通夫妇见常昆和云风居然打得难解难分,也就抽出长鞭夹攻云风。其实云风武功虽高,但无论刀法,内力修为,还是临阵对敌经验都难及常昆。一来昔rì常昆和柳chūn回本是好友,于云风也有过一面之雅。常昆为人正直,侠名远播,如何肯行此不义之事。而来此地只是迫于鲁开山压力,不得不来。和云风刀来剑往打得热闹,其实也只是虚应故事。就像寻常切磋武艺一般。 那王武通本就熟识常昆、云风。本来又是武学名家,如何看不破这其中奥妙。他也早已存着和常昆一般心事,此时他们夫妇也就上来凑个热闹。 方傲本是蜀山派第三代弟子中的好手,剑术颇高。但这一交手就傻了,这褚霸棒沉力猛,舞的呼呼山响,任方傲和刘文杰剑气从横,也攻不进圈内。 打了一会,方傲心中焦躁,加紧抢攻,这心浮气躁正是武学大忌。 一招rǔ燕投林,方傲人剑合一,向褚霸凌空飞刺。褚霸挥棒横扫,这一下剑棒相交,只听得:“呯”的一声,方傲长剑断成数节。 方傲被震得倒飞了出去,手臂酸麻,体内气血翻涌,“哇”的吐了一口血。褚霸一步数丈追了上去,棒影如山,向方傲当头盖下。 刘文杰见师兄危急,顾不得其他,挥剑猛刺褚霸背心。褚霸临敌经验丰富,听得背后金刃破空之声,也不回头,大棒向后挑出。 “当”的一声,挑飞刘文杰长剑,再顺势回砸。刘文杰躲避不开,一声闷响接着一声惨叫刘文杰被当胸砸的飞了出去。 这时方傲缓过一口气来,飞过去凌空接住刘文杰。见刘文杰胸口被砸的整个凹了下去。肋骨齐断,大口大口的往外涌着血,眼见得不活了。 周健、王乐对阵徐良兄弟和梁飞夫妇,本来也旗鼓相当,可旁边还有个鲁开山手里拿着把刀四处游斗偷袭。 云风虽在打斗,心中关注全局。眼见方傲师兄弟遇险,却也救之不及。此时见李岚带着那群女孩已快过了索桥。他右手长剑一圈,幻出点点剑花,逼退常昆和王武通夫妇。往就近的周健处飞来。 见云风退走,常昆和王武通夫妇也不追赶。 云风见周健师兄弟二人对梁飞夫妇和鲁开山的攻击能避则避,一心只是缠着那徐良、徐德两兄弟厮杀。知道他们是想为钱益报仇。自己何不乘机了了他们这个心事。 徐良兄弟两人已被周健、王乐逼得手忙脚乱,想到自己兄弟二人是一心前来给这鲁开山帮忙,杀了钱益,这才惹下这深仇大敌。眼下自己兄弟独当大难,他鲁开山只是一味游斗,不肯正面厮杀。不由心中暗恨。 不说徐良、徐德虽正心中焦躁,但面对周健、王乐两柄长剑,还得小心应付。哪里还顾得了云风这蓄势一剑,云风武功本来就比徐良较高,何况还是蓄势偷袭。但见剑过处,人头滚落。 褚霸击败方傲,打死刘文杰,这时也赶了过来,挥狼牙棒砸向周健。 云风杀了徐良和周健双战褚霸。 褚霸挥狼牙棒逼开云风、周健,反劈王乐。王乐正一人面对梁飞夫妇和鲁开山夹攻,被褚霸这一棒打在头上,顿时身死。 周健见王乐身死,心中一痛,就要扑上去拼命。云风一把拉着他说道:“快走,你就去了也是徒死无益。” 两人会合方傲,三人三柄长剑像三只疯虎一般向索桥卷去。这三人一拼命,连褚霸也只得暂避。 三人冲上索桥,很快赶上李岚一行堪堪过了索桥。云风回头看时,见鲁开山一众连尾赶来。那褚霸更是一马当先。距云风他们不过几步之遥。 这褚霸身为当代高手,名利之心极重,却偏偏又不善钻营。这次鲁开山奉国师之命前来招揽。常昆和王武通夫妇是不得已才肯前来,他是满心欢喜。总是找到巴结权贵路径。怎么不拼死效力。 云风一行走元江,过七索桥,正天盟那边并不知道,所以也无人接应。如果让鲁开山、褚霸他们赶过桥来后果不堪设想。 云风回身挺剑拦住褚霸战在一起。这桥身狭窄,有一夫当关之势,鲁开山等人不便夹攻。可云风也施展不出闪展腾榔轻灵身法。只得挥剑和褚霸硬抗。 数招一过,云风便已不敌。 方傲过了索桥不见云风,回头一看,顿见云风危急,自怀中取出一枚灵符贴在剑身之上,闭眼默运心法,数息之后,那枚灵符融入剑身,消失不见。再看那剑身光华闪烁,方傲松开手,那柄剑虚悬在空中。方傲右手并指一点,那剑化道流光飞shè褚霸。 这灵符御剑之法是这些修真门派修为低下的弟子极厉害的杀招。一击之威也相当于这世间灵气充沛时的仙家飞剑。只是用法复杂,临敌之际并不怎么实用。几经危难,方傲也未用过,今rì总算帮了云风。 褚霸见这道流光来势猛恶,急忙运足全身力气挥手中狼牙棒一挡。只听得“嘭”的一声,那有jīng钢打造的粗大的狼牙棒化作粉碎。 褚霸被这股巨力冲的身子向后一仰,双手张开空门大露。云风如何会放过这般良机,沉腰坐马,运全身内劲,力灌剑尖刺向褚霸小腹。 褚霸无物格挡,也闪躲不及。只得聚全身力气以自己多年修习的横练功夫硬挡。这炫金剑是那炫金兽所化,已非凡品,“噗”的一声直扎入褚霸小腹之中。 云风怕褚霸不死,剑一扎入,跟着内力催发。两大当世高手内力相拒,“嘭”的一声,褚霸那巨大身躯被炸成数块。这一不世高手,只因热衷名利,落得惨死。 褚霸身死,铁索桥也被炸断。云风借势飘向对岸。 第三十四章 死生契阔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毁了索桥,阻断追兵,一行人只顾急急向前。走了一会,小琪忽然叫道:“云大哥,云大哥没来。” 众人这才注意,人群里果然没有云风。 小琪第一个往回走,大家跟上,走了不远,见云风坐在一棵树下发呆。 云风见大家回来,问道:“刚离险地,还不快走,你们怎么回来了。” 周健见云风脸sè苍白,嘴角隐隐有些血迹。忙道:“云兄弟,你受伤了?”说罢蹲下为云风诊脉。 云风这次受伤极重,那最后一剑以内力和褚霸硬拼被震得心脉断裂,五脏移位。周健看过,大家都惊得呆了。虽然方傲和周健都略知医术,身边也都带的药物,但于这等重伤几乎无一丝用处。 钱益、刘文杰、王乐、这一路上已经有三位少侠,先后牺牲。想不到云风也受此重伤。眼见云风无救,大家默然。 云风的伤不能上路再受颠簸,众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云风告诉大家留此无益,不如早点赶到正天盟,以免再生波折。自己想一个人静一静。其实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伤势连累其他人。还有他一身傲骨,也不想别人看见他伤重垂危的样子。周健、方傲当然理解。但真的撇下他一个伤者,众人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大家收拾心情,准备上路。小琪对吕韵兰道:“小琪蒙老爷、小姐自小收留,本当一生追随小姐。只是今rì云风大哥伤重,小琪想留下来照顾他,望小姐成全。” 吕韵兰知道这小丫头从小外柔内刚,想来这个决定是不会改变的。所谓望小姐成全云云,不过是尽个礼节罢了。 吕韵兰道:“我们这些人蒙云公子数度相救,云公子对大家恩重如山,只是形格势禁,大家不能尽数留此。你肯留下来照顾他,我们大家都该感激你才是。” 云风又昏了过去,虽暂离险地,但这里也不见得怎么安全。周健只得领着余人上路,大家洒泪分别。 小琪见众人远去,看着昏迷中的云风,心中难过。想到在认识云大哥的这些rì子里,他总是在救助别人,现在自己身临危难之中,却没一个人能帮得了他。老天真是不公平。 小琪把云风换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那里,接下来也不知道干些什么,就坐在云风身边怔怔发呆。 太阳西斜,傍晚时分,云风又醒了过来,见众人已去,只有小琪坐在自己身边。想到自己临死之际,总算有人陪在身边,心中也有一些安慰。 那rì从蒯家堡归来之际,这小姑娘无意之间就表现得对自己极为依恋,只是她自卑身份,不敢表露。云风心中本就没什么身份观念,何况自己又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了。 云风本豁达之人,想到这里,抬起手来,轻轻的把小琪揽在怀里。 把羞怯,矜持,生死之念尽数抛开,两人并肩相拥而坐,夕阳西下,一抹金光层林尽染,这道旁林间居然说不出的风光迤逦。 天渐渐黑了下来,云风支持不住,小琪把他抱在怀里,就势躺在树下,好在盛夏时候,虽是夜间,也不寒冷。 对云风的伤没有一点办法,在小琪心里,只要在云大哥身边也就别无它求。至于明rì如何,只好不去想他。恨不得就这样抱着云大哥直到天荒地老。 躺在云风身边,小琪回忆自己从小被人卖来卖去,之后在吕府安定下来,也只是唯唯诺诺的下人身份。云大哥一开始就没有瞧不起她这个小丫头,火海之中救她xìng命,溪边吸毒疗伤,带她去蒯家堡求救。这些点点滴滴都让小琪无时或忘。想着想着沉沉睡去。 半夜时候,云风伤痛难忍,渐渐不能支持。他见小琪刚刚睡着,不忍打扰,一人轻轻挪到旁边。但见月明风清,万籁俱静,尽量感受周围的花香树动,来忘记伤痛。 云风此时经脉破损,不能催动内力疗伤止痛。偶然想起那rì不了和尚带他进花中世界,便试着用神识感受周围。 忽然云风心中一动,两股灵气在足心涌泉穴聚起,慢慢向上屡透重关,在自己体内修复破损经脉。 那灵气行进路线与自己平时内力运行路线颇为不同,云风仔细感受,原来是神识中青蚨在试图帮自己疗伤。此时子夜时分,正是一阳初始,yīn极阳生时刻。云风感觉到天地间那微薄灵气正慢慢在自己足底聚集。云风就依照平rì内力修习之法,凝神聚气。 那青蚨是天地初始时生成,先天灵物,最能聚集灵气。 天sè微明,云风感到身体周围灵气渐失,这才收功。云风凝神内视,知道丹田内已没有丝毫内力,但经脉完好已与常人无异。虽然神功未复,但这条命总算保住了。 天亮时小琪醒来,又看到那个一身白衣的潇洒身影傲然而立。云风正在轻松的站着,悠闲的看着天边远处。 小琪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一骨碌爬起来,几步跑到云风身边,高兴的叫道:“云大哥,你好了。” 云风回头微笑道:“嗯,好也说不上,但你云大哥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梦缘村是元江西面的一个小山村。云风见这里山清水秀,远离尘嚣。在离村子不远的山脚下,面对西面的一个小溪旁,云风搭了两间小房子。和村民们买了些rì常用具,便带着小琪在这里暂时住了下来。 云风虽然内力全无,但身手矫捷,远胜常人,每rì里上山打猎,居然收获颇丰。小琪在家里做些织补之事,又和村民们买了几只鸡仔鸭雏养了起来。这远离江湖是非,血火厮杀的平静rì子也就过得有滋有味。 把一天该干的事都做完了,早早的吃过晚饭。坐在房前,看着红彤彤的夕阳慢慢的坠入对面的山里去,是两人最喜欢的事。 云风是个热心肠的人,时rì一久,便又免不了想起,神僧不了托付自己阻止墨翰用阳女施展七阳锁元阵一事。自己这边断桥阻敌,把七名女孩带到正天盟势力范围之内,总也算是不负所托。但不知西面一路如今怎样了。 第三十五章 少年劫匪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邓邵勇一伙自从在洛城见识过田鹤的“旋柳剑诀”之后,很是害怕,接下来的几天里,都小心翼翼。过了几天,没事发生,又故态复萌,露出他们横行贪酷的嘴脸。 但在出去找外快的护卫们接连有人失踪,让他们惊惧不已。邓邵勇赶紧约束部下,不可私自行动。 这天一行人来到一个叫玉屏山的地方,见前面山势陡峭,林茂人稀,似乎是个险恶所在。邓邵勇招呼大家小心戒备,果然刚刚走近那片林子。只听得一人高声断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邓邵勇心下暗自嘀咕,心想:怎么还有这么老套的强盗,还真的念这破玩意。抬头仔细一看,只见一个十仈jiǔ岁的蓝衫少年,立马横枪,微笑着立在道中。 怎么看这人也不像个劫道的,邓邵勇稍稍放下心来,叫他堂弟邓捷带两个人上去问问。邓捷想,我不去抢你,你就烧高香了,就你这么一个文弱少年要抢这一大群如狼如虎的御前护卫,简直太搞笑了。 邓捷带着两名护卫催马上前,刚开口说道:“喂,小子,你想干嘛?” 那少年始终面带微笑,见邓捷走近,毫无先兆,突然从马上跃起。手中长枪卷起千百道枪影,将邓捷三人裹在当中。 这一枪凌厉刚猛,不在当世任何一位擅长枪法的高手之下。起码在邓邵勇这一群人里无人能挡这一枪之威。邓邵勇大惊失sè,等他醒悟过来,邓捷等三人已躺在血泊之中。那少年从容跃回马背,抽转马头。扬长而去。 这人正是洛小西。 洛小西辞别师父田鹤,和父母兄长。一路向东。三天后赶上邓邵勇一行。洛小西先贴近观察了两天。见邓邵勇一行与那几名女孩居然相处融洽。这些护卫在这些女孩面前总表现出一副正人君子样子。 逢州过府,这些护卫只有少数人和几名女孩同行。大多数则分开分别在各处府衙敲诈勒索,以护卫身份在闹市酒楼强卖白吃,无恶不作。 一路追踪,在一酒楼里,见有三名护卫吃饱喝足,分文未付,还打了老板。最后亮出护卫腰牌,扬长而去。洛小西跟踪他们到一僻静处,将这三名落单的护卫出手擒获。 一番审问,知道这邓邵勇极为狡诈。丰州秀女甄选时,他就在场,但他并没露面。丰州归泰安郡管辖。他在泰安郡和丰州两处敲足竹杠,再由泰安郡衙门和他演一场戏。由泰安郡派衙役先期护送,他在半路扮成侠士截杀解救。 这西路七名阳女都是丰州府衙在穷苦人家抢掠而来。他们在半路上冲出来杀散衙差,顿时让这几名女孩信任有加。在几个女孩面前一直表现得义正词严。只有背地里敲诈勒索无所不为。 洛家经常帮洛城府衙往京都押运钱粮,洛小西和这些护卫衙差之类人物打过不少交道。知道这些人无一不是贪婪残酷之辈,虽然满心愤恨,但那时自己身在局中,不便有所举动。 洛小西把想知道的问明之后,随手把这三人灭了。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洛小西不停的乔装改变外形,追踪邓邵勇一行。瞅准时机又杀了五名护卫。引起邓邵勇jǐng觉。 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些护卫们不再单独行动,也就没了机会。洛小西决定正面出击,在玉屏山前,出其不意,一击杀死邓捷三人。 这些护卫被连杀十一人,总算看见对方是谁。邓邵勇虽心伤兄弟之死。更是心中揣揣,不知对方具体是什么身份,是这少年一个,还是更有他人。 护卫们兔死狐悲,默默的葬了邓捷三人。继续前进。刚走没几里地,只听队伍后面“啊------啊”两声惨叫。大家回头看时,见走在最后的两人,被那少年偷袭,都是长枪从背后透心而过。 原来洛小西杀了邓捷三人之后,并未走远。跑出几里地后,把马匹藏在远处,他自己隐藏在在路旁的一颗大树上,以浓密树叶遮住身体。在这山间树林里,这些护卫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等对方大队人马过完之后。洛小西在树上从天而降,枪使一展,刺杀走在最后面的两名护卫。 洛小西一击得手之后,立即向树林深处退去。 在队伍后面的另三名护卫怒不可遏,仗剑追来。邓邵勇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洛小西虽跑在前面,并未回头,可后面的一举一动了然于胸。感觉追来的人不多,洛小西便故意放慢脚步,等那三人堪堪追及,洛小西猛一翻身,长枪径取三人下盘。 三名护卫武功本不及洛小西远甚。何况这招回马枪本是诡诈之术,极难防备。这一招虚虚实实,几人都在枪影之下,三人都忙着挥剑格挡。 兔起鹘落,只听得一声惨叫。左边一人小腹中枪,另外两个人吓得魂飞天外,猛然省起,邓统领的兄弟邓捷也非这少年一合之将,我们这两三个人上来又济得什么事。慌忙舞剑护身退了开去。 洛小西几个起落,从容而去,施施然的隐入林中。 这一番又死了三人,邓邵勇真的慌了,如此下去,不及赶到京都。自己这群人岂不是要尽数死在这少年手里。 邓邵勇年轻时得异人传授,习得这周天剑阵,在大内护卫中从底层做起,积功升为统领。本人武功不弱,人又机智,再训练了这四十九名属下剑阵联击之法。在十数万人的护卫军中也是威名颇具,极得国师大人信任,此次离京,本来志得意满,以自己本事,办这么个小差事,料想不会出什么差错。 哪知这条路十分才走得一分,就让这么一个不知名的孤身少年,把自己杀了一个人仰马翻。 再次埋葬了三人。痛定思痛,邓邵勇聚集了剩下的几十个人从长计议。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但这几十个臭皮匠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克敌制胜的好主意来。 计算了一下,已经死了十四个人,七组剑阵如今只剩的五组。邓邵勇安排,接下来的rì子里,无论吃喝拉撒睡,七人一组,不得有人擅离半步。不让那少年有机可乘。 第三十六章 少年劫匪二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对方似乎已经无懈可击了,至少暂时是这样。 但洛小西一点也没着急,自己掌握着全部的主动,想战就战,想走就走。 从这里到京都的路,洛小西走过许多次,很是熟悉。在最少还有两个月的路程里,有很多地方还得露宿荒郊。这两个多月的rìrì夜夜,看你邓邵勇如何防守。 这帮护卫们rì夜防守,生怕那少年来偷袭杀人,几天下来,都被折腾得已经jīng疲力竭。邓邵勇也知道这样下去终是不了。如此这般,再过几天,就算那少年不来杀,自己就把自己搞得崩溃掉了。 死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那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到底想干嘛。 心里对那少年十分害怕,但此时邓邵勇心里又很期望再早点见到那人,他想好好和那人谈一谈,到底意yù何为。在他的概念里,所有人终极目标非名即利。自己帮国师办事,国师权倾朝野。他有什么要求,总能谈得来。 这天邓邵勇一行错过宿头,只得露宿荒郊。晚上安排一组护卫巡哨。 黄世民是这一组护卫的队长,今晚轮到他们值守。他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今晚那个要命的少年不要出现才好,好在已经两天了,那人都未现踪迹。想来自己这帮人不会这么倒霉吧。现在这帮护卫们早已没了昔rì的跋扈,内心中恐惧的要命。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数十人的营地,是在一个平坦的空地上搭了几个大帐篷。旁边点了几堆篝火,白天的时候视野很开阔,方圆数里,只要有人接近,那是一目了然。但一到黑夜,四周顿时黑黝黝的,夜风一吹,更增几分恐怖气氛。 黄世民带着另六名护卫,在一个地势较高的一堆篝火旁围坐着。一边闲聊,一边jǐng惕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看着空中北斗西璇,估计已是三更以后了。,几人渐感疲惫,见也没什么事,也就渐渐的放松下来。 一个叫孟觉生的少年人对黄世民说道:“队长,我告个便,要去大解方便一下。” 黄世民道:“去吧,你自己小心点。” 这几天到很是平静,想到这几天,这些如狼似虎的御前护卫大小便都要结伴同行,未免可笑。 一个叫曾静的中年壮汉笑道:“小孟,我们就不陪你了,你也不用走得太远,别让我们闻到臭味就行了。但你要千万小心,别被那杀神追了命去。” 旁边几人知道这姓曾的一贯嘴贱,说话很是刻薄。另一人说道:“曾大哥,这般险恶时候,你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一边对孟觉生道:“小孟,你别听他的,别离得太远,完事了尽快回来。我们都在这边看着你呢。” 孟觉生听他两这么一说,更加不好意思就近方便。向下风略远处长有几颗小树的地方走去。 众人眼看着孟觉生的身影转到那几颗小树后隐没,也没听见什么动静。便继续闲话起来。过了好长时间,也没见孟觉生回来。几个人心里不免打起鼓来。有两个人恼姓曾的说话刻薄,以致孟觉生走得太远,转头看向曾静,眼中都带有一丝怒意。 黄世民道:“小孟到现在还没回来,曾静你去看一下。” 曾静也感觉到众人怒意,心下也有些后悔。但想到这小孟平时身手不弱,一点动静也没发出,料想也不会就有什么危险吧。站起来讪讪的说道:“他妈的,这小孟怎么搞的,我去看看。” 剩下的五个人眼看着曾静也和孟觉生一般走到树后,消失不见。过了一会,任然没有消息,黄世民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终于来了。 邓邵勇被叫醒,了解事情大概,召集所有护卫。另派两组人跟黄世民前去务必看过究竟。自己领着其他人谨守营帐。 过了一会,黄世民回来报告:孟觉生和曾静都死了。枪伤,贯穿咽喉,都是一枪毙命,连声音也没发出来。 邓邵勇除了命人小心防守以外,别无他策。整个营地人心惶恐。天亮时准备起行,有人来报:又少了四名护卫。同时不见了他们的随身行李,还在不远处发现他们的护卫制服。显然是他们换了便装连夜逃走。 邓邵勇大怒召集人众,宣布:对临阵脱逃之人,一到京都,立即颁发海捕文书,务必擒回,还有其眷属无论男女老幼皆斩。 这下总算止住其他护卫想逃跑的心思。众人都知道国师对于背叛之人是如何的狠辣无情。 这天上午走没多远,见前面路上一人持枪而立,正是那个杀人少年。邓邵勇顾不得愤怒惶恐,提马上前拱手说道:“这位少侠,尚未请教高姓大名,如以前曾有得罪之处,邓某人这里先行谢过。少侠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邓某人能办得来的,一定照办。只望少侠高抬贵手,放过我等,邓某人感激不尽。” 洛小西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我只是近来穷的狠了,想弄几个钱花。至于我的高姓大名你就不必问了。既然你邓大侠如此识趣,那就好办了。就从你先来,方下兵器,一个一个的从我这儿过去,让我搜搜清楚,把值钱的都给我留下,就啥事也没有了。” 邓邵勇为官多年难得遇到这么一个肥差。他在丰州和泰安郡都收获颇丰。 想弄几个钱花?你说个数目,我们也好凑给你啊,让我们放下兵器,你一个一个搜搜,还要我先来? 你武功远胜于我。我放下兵器,一人走过去,你要一枪把我刺死,我找谁伸冤去啊。 邓邵勇这个气啊,自己身为御前侍卫统领,平时也作威作福惯了,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过话。这个少年还这么不领情。 见谈不拢,邓邵勇右手一挥。他身后十四名护卫同时在马背上拔身而起,长剑出鞘,向洛小西围来。 洛小西是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眼见这少年这般难以对付,邓邵勇心中懊恼,愤怒,惶恐之心情难以名状。静下心来苦思冥想,还真就让他想出一条绝妙之计来。 第三十七章 狰狞面目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山中的一块岩石上,洛小西盘膝而坐。手中拿着一柄筷子般细小的宝剑,正是临行时,师父田鹤给他的旋柳剑。 许多次了,洛小西试图像师父那样向宝剑内注入内力,希望能激活此剑,但任他如何努力,剑体毫无动静。洛小西只得作罢。再用神识探查,许多信息像水流般从自己脑海里流过。内容大多玄奥,艰深。只得叹了口气。 回忆这些rì子的多次搏杀,与旋柳剑诀的一些基础使用法门互相印证。对旋柳剑诀的领悟到也不无进益。 赵小兰本来书香世家,居住在丰州城里。父亲眼见得这世间乱象已显,带自己避入山中。岂知命中注定想避也是徒劳。 那一天,父亲出门访友,自己一人独坐家中。真是祸从天降,糊里糊涂的就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差役给抓得来了。也不知等父亲回家,不见自己会怎么着急。 这七个女孩到是同年同月同rì还是同时生的,一般大小。又是同病相怜,相处的几天便很熟悉了。几人中也就赵小兰读过几天书,懂得多些,又显xìng格沉稳。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叫她大姐。凡事唯她马首是瞻。 一开始她们都一样,很感激这邓大侠一行救她们于危难之中。但时rì一久渐渐的就发现这些侠士们的许多不端之处来。这些护卫纵然百般掩饰,但这么多坏人,时间一长,骨子里的邪气便自然的显露出来。 特别是被那少年连rì追杀,这位邓大侠的面目也慢慢显得有些狰狞起来。凭女人直觉,反而那个动辄杀人的少年让她并不怎么反感。她自己也不由对这想法有些吃惊。但越是想得多,越是觉得那个杀人时也面带微笑的少年,似乎更能给她一点正义感。 眼看在那少年逼迫之下,这邓大侠一行已自顾不暇,我们这几个女孩何必再拖累他们。想到或许能和邓大侠他们分开,莫名其妙的心里居然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想到这里,赵小兰起身和王菱花她们商议一下。谁知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刘娟和王菱花都连声赞同。也不管她们如果和邓邵勇一行分开后,这几个女孩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该何去何从。 等赵小兰说明来意,邓邵勇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叫道:“他妈的,这时候了你们还想跑,门都没有。” 等话一出口,才想起来自己要扮大侠的。但话已出口,已是覆水难收,此时意乱心烦,也懒得解释,想到这里,平静了一行心情,邓邵勇斜着眼睛说:“不行,你们几个必须要跟着我们走。”毫无商量余地。 眼看一向和善的正义凛然的邓大侠,一瞬间判若两人,变得横眉怒目的狰狞样子。赵小兰吓得呆了,心中只想到,你们不是在救我们么,你们不是说要保护我们么。但这样岂不是在囚禁我们。 但看着面带煞气的邓邵勇,这文静的女孩什么也不敢说。轻轻的退了出去。 等赵小兰一回来,刘娟和王菱花几个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邓大侠怎么说?” 赵小兰眼含泪光道:“他・・・・・・・・他不许我们离开。 这两天努力参悟旋柳剑诀,袭杀护卫的事便松了下来。这是一个长期的猫抓老鼠的游戏,洛小西也不着急。只是时不时的现一下身,给这些护卫们增加压力。 这天上午,洛小西骑着马正远远的跟着邓邵勇他们。突然见到有个人偏离大队,急急忙忙的走向旁边的林子里。估计是去解手。 如此良机洛小西当然不肯放过。他悄悄下了马,离开大路,借草木掩映,展开身法快速接近那个偏离大队的护卫。 眼见这名护卫已在自己攻击范围之内。洛小西正准备发动攻击,突然心中一动,一股危险的感觉袭向心头。 洛小西持枪不发,见前面的那人转过身来,一脸狞笑的看着自己。周围另六名护卫同时现身。 洛小西心中暗悔,知道他们剑阵厉害,一直小心谨慎,想不到还是著了道儿,陷入重围。 洛小西顾不得后悔,知道必须尽快脱离险地。如果让其他的护卫都围过来,自己必死无疑。余华师兄他们那么多人,还有灵符相助,也没耗得过这大周天剑阵。 还没等洛小西动手,那七名护卫长剑一引,身形转动。洛小西就觉得身体周围的空气突然间变得像水一样的凝重。压力猛增,似乎举手投足都有很大阻力。 洛小西这些rì子连rì搏杀,再参悟旋柳剑诀,枪法内力都在突飞猛进。枪使展开,以一敌七,浑然不惧。 洛小西曾听师父说过:这剑阵颇为玄奥,能引动周围天地之力以为己用,但必须七人合力。如能击杀一人,其阵自破。 洛小西见那个引他入围的家伙,一边接战一边面露自得的坏笑。心中更加气恼,一杆枪的七八成攻势全向那个家伙身上招呼。 邓邵勇那rì偶然想起,这杀人少年总是一击之下,无论中与不中,立即退走。显然是知道自己剑阵厉害,害怕陷入重围。于是设计先命人埋伏,在由一人引洛小西入围。洛小西不查之下,果然上当。 埋伏之地与邓邵勇他们相距不远,这边一动手,那边立即就知道了。邓邵勇一声大吼,带领其余护卫全数赶来。 洛小西听得邓邵勇吼声,知道事机危急,一晃手中枪分攻六人,把他们稍稍逼退。一翻身,人枪合一刺向那个引他入围的护卫。 这些护卫也知道如果此番让洛小西跑了,此后将再也无此机会。也许自己这帮人要尽数死在他手里。 七人剑光暴长,全力帮那人守御。洛小西压力大增。这剑阵居然可以将七人功力聚于一处。刺向前去的枪尖与空气摩擦,发出啪啪轻响。 第三十八章 旋柳枪决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见洛小西一枪攻来,那名护卫得其他人相助,并不闪避。左手剑诀一领,右手长剑一横,一股雄浑劲力在他身前聚成一面气盾一般。洛小西长枪居然攻不进他身前一尺之内。 见身后邓邵勇已经不远,这片刻之间如果自己不能突出重围,那么可能要永远留在这里了。洛小西鼓起余勇气聚丹田,猛然爆发。 洛小西力气用到极限,就觉得自己在状态上有所突破。这杆相伴多年的长枪突然之间与自己有了联系一般,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感觉这枪丛然离开自己的手,也可指挥得动,不会断绝这种联系。 洛小西长枪突然有如神助,一刺无功,猛然回撤。然后在空中幻化成无数枪影,在空中或隐或现,快速移动。 那无数枪影在数十丈范围内,转折回环,尽情飘洒。忽而轻如无物,忽而重逾千斤。那七人剑阵瞬间崩溃。 邓邵勇在远处眼见那少年被自己手下困在阵中。已经无法脱困。心中大喜,想到自己略施小计,便可除此大敌。虽然相信自己七个手下能搞定这小子,为了万无一失,自己还是带人赶了过去。岂知还未等自己带人靠近,那少年手中长枪突然犹如神助一般,大发神威破了周天剑阵。 这少年在那一瞬间施展的枪法,于那rì在洛城外那老者破阵的剑法居然有七八分相似。自己心中雪亮,这少年为何对自己这些人总是紧追不放,痛下杀手。原来和那洛城外被自己等人杀死的几个修真者是一路。亏自己还曾想着对他收买。 洛小西破了剑阵,第一次感觉对旋柳剑诀新的领悟有了真正的里程碑意义的突破。感觉境界不稳,暂时也懒得和这些护卫纠缠,脱身便寻一无人之处闭关潜修。 在一无人之处盘膝而坐的洛小西凝神内视,原本只是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的内力之中,生出一丝丝白亮亮线状的灵力。意念一动,斜放在身边的长枪凭空飞起,在空中挽了一个枪花。往前一扎,使了一招洛家枪法的起手势。洛小西感觉此刻用意念运枪还有些艰难,远不及刚才对敌时那般挥洒如意。洛小西知道这是境界未稳,着急不得,接下来的就在这无人之处静坐参悟。 剑本轻灵之物,而枪身沉重,而今这世间又是灵气稀薄,修炼极难。想用灵力隔空控枪何其艰难。好在洛小西天赋极高,而且xìng情坚韧,凡事都不畏艰难。 接下来的几天里,洛小西便尝试把旋柳剑诀融入枪法之中。 ```````````````````````````` 盗贼蜂起,捕快们已经力有不逮,蒙城城主陈元礼这几天正焦头烂额呢,却又来了一帮京里的护卫老爷要他招呼。还要在他这住些时rì,眼见这帮人狼狈不堪,好像正被人追杀。这下更加有得忙了。 邓邵勇见这位陈大人对自己好像不大热情,他向来骄横惯了,一路逢州过府,那些地方官哪个敢不奉承他,何曾有过这般冷遇,心中很是不爽。拿出临行时国师给他的手谕,沉声道:“在下奉国师之命,出京办事,沿途州府均在征调任用之列。国师命我一切便宜行事,你陈大人似乎对下官不怎么欢迎啊。” 陈元礼知道这是个得罪不起的主,连忙赔笑道:“岂敢,岂敢。邓大人你有所不知,近来下官这治下刁民作乱,盗贼蜂起。下官是怕有那不晓事的刁民来冒犯大人虎威,下官吃罪不起啊。” 邓邵勇鼻孔朝天,板着脸哼了一声道:“刁民作乱,盗贼蜂起?我说陈大人,你做的好官啊。” 陈元礼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下更给他抓着把柄了,看来少不得要破财消灾。当下连连作揖告罪。 邓邵勇见吓得他差不多了,当下声音缓了缓一挥手道:“陈大人你放心,随我前来的这几十个人都是京中万里挑一的高手护卫。如果真有那不开眼盗贼前来,我就顺手帮你除了他们。也就是了。” 这倒不是他瞎说大话,在他心里也就对那个到现在名字都不知道的蓝衫少年十分的恐惧。寻常盗匪他倒是真的没在乎。 他武学天份不高,但却投过名师,眼力见识还是有的。知道那蓝衫少年在激战中有所突破。剑阵已经困他不住,那人对自己这些人一直毫不留情痛下杀手。那rì战后领着一行人避入蒙城府衙之中,他已不敢再冒险上路。 rì前已发出飞羽传书向国师求救,此刻躲在这蒙城府衙之内,料想那人不敢轻易前来寻衅。这心情一松,又自高自大起来。 陈元礼见他们狼狈而来,本来对这些人嗤之以鼻。这会儿听他这么一说,却也不无道理。反正追杀他们的人又不会针对我,这些护卫都武功不俗,也许能帮到自己也未可知。 ```````````````````````````````````````` 安旭正坐在大寨前的演武场上督促弟兄们练功,手下来报:有个少年人前来拜山。安旭叫人带他过来。 不多时,见远处有个手持长枪的蓝衫少年施施然走来。 相距数十丈远,安旭正准备起身相迎。见安少年手中枪突然脱手掷出,那长枪离手去势极快,在空中飞行发出鸣镝般锐响,突然断成两截。分取演武场北侧一个兵器架的两端,只听得:“叮···叮”两声脆响,分立兵器架两侧的一支枪的枪头,和一支戟侧的小枝被分别击落。 少年右手一伸,两截断枪击落枪头和戟枝之后,在空中绕了一圈。“呯”的一声接在一起,飞回少年手中。 被击断的枪和戟都是纯钢打造。兵器架是虚放在空地上,枪、戟被击断时,兵器架居然丝毫不晃。 击断虚放的枪、戟而使兵器架不晃,除了力道刚猛之外就是一个快字。而后隔空控物更是让安旭闻所未闻。 安旭武学世家,也是见过大阵仗的。见这少年一脸笑容似乎并无恶意。但一见面就显露一手高深莫测的武功,不知何意。 第三十九章 蒙城安旭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洛小西一坐就是两天,稳定境界之后追踪查探,得知邓邵勇并未跑远,龟缩在蒙城府衙之中。 这天夜里洛小西夜探蒙城,正好听到陈元礼和邓邵勇说话。陈元礼帮邓邵勇对付自己,等拖到援兵到来,邓邵勇则帮陈元礼灭了城外青武山的山贼。 洛小西心中一惊,自己孤身一人,如果冒然行事,在这深宅大院之中,一旦陷入重围,很是凶险。但如不出手,自己本来势弱,再等对方援兵一到,会更加束手无策。 施展轻功,洛小西退出蒙城。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听见陈元礼对那青武山贼颇为忌惮。看来他们实力不弱。我何不在他们援兵到来之前,联络那青武山贼对付他们。 ・・・・・・・・・・・・・・・・・・・・・・ 安家本是蒙城本地的武学世家,安家主除了一身好武艺外还是个古道热肠,xìng情耿直的好汉子。只因看不惯城主陈元礼的贪婪酷虐,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被陈元礼和捕头古明合谋害死。 安家大公子安旭一怒之下,领着安家兄弟、子侄,还有一些昔rì的安家好友、门徒,就在蒙城不远的青武山上落草为寇。专门打劫那些大户官家。 由于这陈元礼在蒙城搜刮过甚,弄得民不聊生。很多活不下去的穷人都跑去投奔青武山,一来二去这贼势渐大,已渐渐快赶得上蒙城官家。 安旭矢志为父报仇,正想着怎么动手呢。洛小西来了。 见洛小西一来就显了一手高深武功,又似乎没有敌意。安旭在藤椅上站起身来拱手道:“这位小兄弟好俊的身手,但不知此来何意?” 洛小西一笑道:“小弟久仰安大哥大名,今rì特来入伙。” 来这里入伙的人多了去了,但这少年来他这里入伙所谓何来。安旭可不是傻子。为利?以这少年的身手,城中那些大户人家的钱财,还不是想取多少无非是伸伸手的事。为名?自己这一帮人不过是一帮小土匪而已,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哦”,安旭意味深长的一笑。 洛小西来此之前,早已打听的清楚,这安旭虽落草为寇,却颇有侠盗之风,而且为人豪爽。当下也不绕弯子,对安旭说道:“安大哥,小弟此来当然不是为钱财。其中缘故还请借一步说话。” 安旭知道,自己虽也自幼练武,但和眼前这个人比,还有一个太大的距离。如果这个少年要对自己不利,这里只怕无人能当。也就顺着说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兄弟请。” 当下把洛小西让到客厅。有下人送上茶来,余人退了出去。安旭道:“还未请教小兄弟高姓大名。” 洛小西会心一笑,想不到这个貌相粗豪的汉子还挺细心。洛小西一路追杀邓邵勇一行,从来不肯显露自己身份。无论如何这是和官府为敌,不想自己家族受到牵连。好在自己甚少涉足江湖,武林中声名不显。 安旭见他在演武场人多之处不肯说事,也就不当众问他名姓。自己这一帮做贼的,做的都是生死攸关的事,既然他声称入伙,自己这个主事的人私底下总要知道他的底细。 见其他人都退了出去,洛小西也不隐瞒,把自己姓甚名谁,从哪儿来,要干什么都跟安旭说了。并对安旭说道:这剩下的护卫龟缩在蒙城府衙之中,自己攻不进去。邓邵勇和陈元礼同流合污,陈元礼帮他对付我,等邓邵勇援兵一到。则邓邵勇则帮陈元礼对付你。 安旭一心要对付陈元礼和古明一伙,在蒙城里早就布有眼线。对最近蒙城府衙来了几十个武功高强的护卫早就知道。自己是陈元礼的眼中钉,他们当然也想除掉自己,但没想到情势已是如此凶险,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洛小西说的清清楚楚,安旭能和一城之主斗得旗鼓相当,当然也不是一个笨人。事情真假还是分的清的。 接下来要商议的就是如何合作,等洛小西说出一番话来,安旭目瞪口呆。在来青武山之前,洛小西早就想好了主意。 ・・・・・・・・・・・・・・・・ 大安王朝在开国皇帝李辉一统天下之后,由于没有国与国之间的斗争,军队便显得很多余,等局势稳定之后,首件事就是裁军。除了都城皇家以外,也就少数大的州郡保留少部分的军队,像蒙城这种中小型的城池只有捕快,衙役维持治安。也是这个原因,像这些小城市里的捕快和衙役的数量也就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 当时是考虑战乱之后需要更多人从事生产,同时也节约皇家的军费支出。这以后的数万年里。李家王朝都得良臣辅佐,施政兢兢业业,纵然有小的天灾**,也都安然度过。 只是到现下这个皇帝李有常宠信妖人墨翰,一味的只是阿谀奉承,哄着这皇帝开心。弄得贤良尽去,jiān党横行。人间已是道德沦丧,人心崩毁。天下俱是一般。 象这蒙城里,安家本是世家大户。只是安老爷子不肯与这城主陈元礼和捕头古明同流合污,便被他们合谋害死。其他不肯归附他们的家族被他们慢慢打压。渐渐地蒙城境内的商贸、生产等赚钱的行业全部垄断在他们手上。 安旭被逼为匪,势力rì益坐大。也让陈元礼和古明这一帮贪酷之徒惊惧。 一开始安旭只是劫掠他们的商队和散落在偏远地方的店铺。 而随着势力渐大,安旭已渐渐开始向蒙城内部伸手。 第四十章 酒楼寻衅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 一品香的后厨,身材瘦小的小南吃力的搬着柴火,杨展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心中很是不忍。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帮他搬了几捆。 小南有点过意不去,红着脸低声说道:“谢谢你,杨叔。” 杨展叹了口气说道:“唉,要是以前,你哪里要这么辛苦。可惜,老吴、大壮他们都走了。” 这一品香本是杨家的产业,是蒙城最大最有名的酒楼。生意红火,财源广进。自从陈元礼来蒙城主事之后,杨家家主杨游云迫于官府威势,又眼见时局已乱。被古明数度相逼,便出让了主产,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过rì子去了。 接手一品香的是捕头古明的老丈人刘奎冬。这刘奎冬为人很是刻薄,店里的老伙计渐渐辞去。只留下一些有家室之累的本地人,迫于生计,坚持下来。本来三个人或五个人干的活,现在只有一个人,要不就是两个人干。 杨展是杨家旁支,和小南都是后厨杂役,在这乱世之中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工作,只得在这里熬下去。 刘奎冬也由着伙计们辞去,好更多的节约开支。随着熟练的伙计们一个一个的辞去,紧接的当然就是菜肴的质量一天天的跟着下降。生意也渐渐的清淡下来。 这天刘奎冬正在账房里算账呢,耳听得前面一片声的吵闹。正心下疑惑,伙计丁四推门进来说:老爷,不好了,有个客人嫌菜不好吃,吃完了饭,不肯给钱呢。 刘奎冬听丁四说罢,脸sè颇为不悦,心想什么人这么不长眼,敢到我这里来闹事。自从女婿古明当上捕头以来,自己仗着他的威势,在这小小的蒙城也是一个横着走的人。就像这当初财源滚滚,让人眼红的一品香酒楼,只是自己想要,还不是手到擒来。当下板着脸说道:“这点小事,还来麻烦老爷我。你去告诉老王,让他去解决一下不就行了。” 老王名叫王彪。本是古明手下,在一次与人争斗时连伤数命,事情闹的大了,在府衙存身不得,就到刘奎冬这儿来帮忙。这人有一身不错的武艺,但出手极是狠辣。 丁四道:“老爷,你有所不知,老王一早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这王彪自从来到这一品香挂名当个管事,其实就是一个打手。但这酒楼是捕头老丈人开的,向来没人敢到此闹事。这王彪自然也就无所事事的混着rì子。每rì里除了眠花宿柳,也就是到赌场赌钱。 刘奎冬一听更是生气。想到我好心收留你王彪,几乎什么事也不做,白拿一份薪水。今天有事,你居然不在。 耳听得前面吵得更加响了,刘奎冬皱了皱眉头,只得起身前往。刚出房门,便看见王彪飞奔回来。原来是有伙计去赌场找了他来。 两人见面。遂一起走向前面的大堂。 一品香的大堂里一个靠窗的桌子边,一只脚踏在椅子上的壮汉叫公孙雨,同为蒙城武林一脉,王彪可是熟悉的很。不过听说他最近在青武山做了第二把交椅,怎么会公然在这里露面。公孙雨虽貌相粗豪,但生平行事谨慎,并非鲁莽之辈。今天为了一碟菜的味道不好,而在此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显然另有所图。 公孙雨使一把四十斤重的砍山刀,远近闻名。王彪自忖非其敌手,但自己在这里几乎白吃这一碗饭,事到临头也不好再龟缩不出。当下暗中嘱咐刘奎冬赶快向古明求救,一面满脸堆笑走上前去拱手说道:“原来是公孙兄大驾光临,这些下人们招呼不周之处,还请公孙兄看在小弟面上担待一二,这顿饭就当小弟做东如何。” 公孙雨本来就瞧不起这个欺软怕硬,平rì里为非作歹的混蛋。心想:老子如果不是一直忙着,早就出手除了你这狗贼,难得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何况今天本来就是来找事的,如何肯和他客气。 公孙雨用手一指王彪怒道:“呸。哪个和你称兄道弟。你身为捕快,不思除暴安良,伸张正义,反而为一点蝇头小利,害死多人。王彪,我来问你,在这杨家一品香的地方,你以什么身份说话?” 王彪见公孙雨丝毫不给自己面子,而且开口就说杨家一品香,就是根本连现在一品香的老板刘奎冬也不承认。更加不理自己这个一品香的管事。知道今rì事难善了。 心下暗想,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公孙雨虽强,但也不看这是什么地界。蒙城本不甚大,一品香和府衙相距不远,古明这个强援说话间就能赶到。 想到这里王彪胆气顿豪,也喝骂道:“好你个公孙雨,听说你做了青武山的強贼,衙门里正愁寻你不着,我看大家都是武林一脉,想给你留些面子,你却不识抬举。好好好,难得你送上门来。今天就让我领教你有什么高明手段。” 说罢身形一退,从身后下人手里接过他惯用的齐眉铁棒。 眼见一场厮杀,此时酒楼中其他吃饭的客人早就躲了出去,伙计们也都吓得躲得远远的看着。可有一个和公孙雨坐在对面的蓝衫少年,却依然坐在那儿没动,自斟自饮。似乎对这即将到来的争斗视而不见。 王彪虽觉蹊跷,但大战在即,容不得他多想。公孙雨已挥刀而上,两人也不再废话,刀来棍往斗在一起。 王彪虽知公孙雨武艺高强,这一打起来才更知厉害。这公孙雨不仅力猛刀沉,刀法变化多端,奇诡之处,更加难测。任王彪一条铁棍舞的呜呜山响,竟攻不进对方圈内。好在王彪虽感觉公孙雨刀法凌厉,却杀意不强。只是缠着自己打斗,却没痛下杀手。王彪乐的拖延时间,好等强援到来。岂不知公孙雨心里也是打着这个主意呢。 两人刀棍舞的虽欢,却就像寻常切磋武艺一般,打得是十分的随意。一品香酒楼这大堂很是宽敞,两人交手之际也尽量偏离公孙雨原来坐的那张桌子。 那蓝衫少年自然就是洛小西。他和公孙雨结伴前来,公孙雨当然是不想洛小西现在就出手,而王彪虽然人品极差,但也算是老江湖,眼力可不差。见这边在打生打死,那少年人居然坐在那里岿然不动,就当看戏一般,显非常人。他只想能熬到古明前来,在这之前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第四十一章 酒楼寻衅二 - 乾坤无恨 - 云布衣 古明这几天可算是忙得很了,一面要保护好那几名秀女,(邓邵勇可没跟他说实情,说这是阳时所生女子是为开启七阳锁元阵之用,而说是安朝廷惯例为皇宫所选秀女)。一面又拼命的巴结讨好这位京里来的护卫邓老爷,据说这位邓老爷可是通天的人物,直接听命于国师大人。 当今皇帝庸弱,由国师主政,这墨翰国师就是当今第一掌权之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巴结得好了,将来前途无量。 最让古明高兴的是这位邓老爷似乎对城主陈元礼到不怎么待见,反而对自己这个捕头十分的看重。两人一见如故,简直是相见恨晚。 古明心里正高兴抱到一条粗腿呢,岂不知邓邵勇心里也高兴,不过他是看重古明和他手下的几百捕快,是一群不错的炮灰。 由于大安王朝不设军队的制度,出于治安的需要。捕快这个行当便发展的十分的兴盛,小小蒙城除去三班衙役,只是捕快就不下三百之众。 而且大安王朝捕快的选拔制度十分的苛刻,非武艺出众者不得入选。虽然随着岁月迁延,捕快甄选已没有初时那么认真。但就算是良莠不齐,这三百多人依然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此时邓邵勇几乎被洛小西*得穷途末路,能在这里得这么一股生力军相助,自然也是喜出望外。 一壶清茶,几碟糕点,邓邵勇和古明正对坐高谈阔论。两人说些江湖上的趣闻轶事,偶尔也交换些武学心得。两人正谈的入巷。下人来报说:“有人在一品香寻衅闹事,王管事力有不逮,要请古捕头施以援手。” 这一品香虽是刘奎冬经管,但暗地里古明才是大股东。这么一个财源广进的地方古明如何不紧张。心下暗恨王彪无能不提,只得命自己手下的一个小班头袁志领着三十几个捕快前去帮忙。 好在衙门与一品香酒楼相距不远,袁志不敢怠慢,带着一班捕快不过一炷香时间赶到一品香酒楼。见里面打斗的两人中,王彪已是强弩之末。 王彪武功本不及公孙雨,在加上这小子长期沉迷酒色,早就淘空了身子,不奈久战。公孙雨一把大砍刀使得像满天雪片,又砍又戳,尽朝王彪身上招呼,就像猫戏老鼠一般。王彪早已是累的汗流浃背。要不是公孙雨故意拖延,好引得他援兵到来,早就解决他了。 王彪见援兵已到,顿时精神一振。那根本已感觉十分沉重的铁棍似乎也变得轻便起来。袁志见王彪危急,念起曾经是同事的香火之情。连忙带人围了上去。 同是蒙城本地人,袁志和这一帮捕快大多认识公孙雨,也都知道他的厉害。但自己一方人多势众到也不惧。 公孙雨拖到现在,等的就是这帮捕快的到来。见袁志领人围上,一刀急斩王彪。王彪见这一刀与以往不同,势急风劲。双手举棍运足力气向外格出。 公孙雨见王彪双手举棍格出,中门大露,抬左脚踹出。只听得几声骨头断裂声响,王彪庞大身子撞翻墙边的几张桌子,最后瘫倒在墙角处。一个凶徒就此了帐。 袁志见公孙雨踢死王彪,心中一惊。还没等他缓过劲来,只听得身后连声惨叫。忙回头一看,见一少年人在自己这帮人背后下手伤人。 那人身形飘忽,如鬼魅一般,但下手极是狠辣。每次出手,必有一人倒下。 洛小西见袁志带着这帮捕快尽数进屋,立即飘身而起,阻在门口处,从这些人背后下手。好在洛小西虽知这些人都非善类,但总算未亲眼见他们作恶。也即不便痛下杀手。 袁志进得屋来,原本是想围攻公孙雨。此时反而是自己等人被围堵截杀,这边公孙雨挥刀杀来,那边洛小西阻在门口。已是进退无路。 这些捕快武艺平平,大多都不是公孙雨和洛小西一合之将。 半盏茶的时间,三十多名捕快全数躺下。只有少数几个在搏斗中被公孙雨大刀砍死之外,大多被洛小西掌力伤及经脉丹田,废了武功,从此不能为恶。 这些平时威风八面的捕快,一时间全军尽墨。刘奎冬和一帮伙计们目瞪口呆。刘奎冬更被勒令归还杨家一品香,如再发现他霸占酒楼,则杀他家鸡犬不留。公孙雨临走之时扬言明天闲时要去七彩绸缎庄和四海当铺耍耍。 这两处地方都是蒙城有名的大铺面,眼下的老板都是城主陈元礼,七彩绸缎庄以前曾经是安家的产业。 这消息一传开,陈元礼是又惊又怒。惊的是一个盗贼居然如此强势,已是肆无忌惮。怒的是这些蟊贼居然敢公然威胁他这个城主。让他这个城主的面子荡然无存。自己产业更是受到威胁。 陈元礼立即下令让古捕头来见。这几天古明和邓邵勇走得很近,这让陈元礼心里很是不得劲。想不到古明这一介武夫比自己还善于溜须拍马。醋意微生的陈元礼正想揪揪捕头大人的小辫子。 多年接触,古明当然早就见识过这位城主上司的狭窄心胸。这一下又有小辫子被他捏在手里。想想也让人心里发怵。 果然一见面,一阵吐沫星子铺头盖脸,骂的古明摸门不着。古明刚想解释。 陈元礼道:“你身为捕头,居然让一个盗匪在城里公然肆虐。你的下属更是死伤惨重,请问你当时干什么去了。你是干什么吃的。”顿了一顿陈元礼又道:“好了,那匪人扬言日后重来。想来你是知道的了,你的职责就是保境安民,如果城中商户再有散失,你这捕头也不用干了。“从头到尾古明连说一句话的机会也没用,被骂的灰头土脸。陈元礼说罢拂袖而去,空留古明一个人在屋里傻站着。 什么城中商户再有散失云云都是假的,那匪人言明要对付的只是你城主好吧。但古明可不敢说这话,他陈元礼正生着气呢,何况一品香被打击,他古明心中也是怒不可遏,那里他才是后台大老板。在这蒙城之中何曾有人敢冒犯他的虎威。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