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生意不做是疯子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榆市,刚入三九,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那条始于春秋战国兴于明清的古街入口处,闪烁着暗黄色的灯光,隐隐地可以看到背后的老城墙破旧沧桑坚实地伫立在那里。 还有一个裹着军绿色的大棉袄,身躯高大的老头,像一颗挺拔地白杨树一动不动直立在雪中,任由大雪没过脚上地毛毡靴子,将灰白稀松的眉毛彻底罩上一层白色。 暗光之下,老人呼出去的热气,像是闪着银白光亮地飞龙,猛地扑向空中,雪花上下跳跃。 老人身后是一个用三轮车改装而成的臭豆腐摊,上面焊上了一根钢管,连着电线,又挂着一面仿古黄色黑边的旗子,写着“郝友德臭豆腐”。 远处传来一阵三轮车颠簸地声音,郝友德这才抖动了一下身子,将落在身上的积雪震开,用力踏着脚步,回到臭豆腐摊前,忙活起来。 一个少年骑着三轮车朝着灯光而来,快走到跟前,他双脚一抬从车上跳下了来,三轮车自然朝着侧边而去,撞在一根脏兮兮地电线杆上,翘着头,随后停了下来。 “少爷,别光站着,老话说的好,神仙架不住秋雨寒,刚出锅热乎乎的臭豆腐,赶紧吃了暖暖身子,你身子骨弱,可别着凉了。”郝友德说罢,将一份臭豆腐恭恭敬敬地递给少年。 他粗大的身体像一座无人撼动的大山,站在少年身旁,为其挡风避雪。 少年接过这份臭豆腐,乐了起来,心想天下哪有这般模样的少爷公子,狂风扫脸,大雪敲打,受冻挨饿,每日瞪着三轮车走街窜巷地收破烂,眼巴巴地看着那光溜流油地烧鸡没钱买。 少年叫林木,生活在距离榆市一百公里的穷山沟里,听说自己从小没了妈,父亲据说生活在城里,倒是见过两次,可每次见过之后瞬间忘记,干净地像溪流下的小沙粒。 尽管如此村里的人也不敢嘲笑他是没爹妈的孩子,因为他脾气差的很,惹他不爽便拿起搬砖朝着脑袋往死里拍,村里人暗中叫他狼崽子。 三个月前郝友德进了山,找到了林木,一个劲地喊着林木“少爷”,说要带林木进城回家。 林木听说城里汽车太多喇叭声会吵着自己睡不着觉,全是高楼大厦根本看不到太阳,倒是觉得山里踏实,黄土作炕,仰望白云,潇洒自在,于是果断地拒绝了郝友德。 郝友德二话没说,在林木家门口站了两天两夜没动弹,林木架不住这阵势,担心郝友德年迈,折腾出个好歹自己于心不忍,于是咬着牙跟着郝友德进了城,就当自己闯了一次鬼门关,没啥大不了。 可自己来到城里已有些日子,发现城里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灯红酒绿挺夺人眼球,可郝友德口中所说的家,他一直不曾见过。 只是听郝友德不时地宽慰自己回家的时间快到了,老板会有安排。 林木觉得挺奇怪,村里人回家可没有那么复杂,城里人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还得挑个黄道吉日不成?林木认为城里人懒,懒人屎尿多,所有才麻烦。 可后来他发现天不亮小学生都起床开始挤公交,证明城里的人不懒,林木便越来越好奇自己还活着地父亲到底咋样的人,他要不要早早地起床挤公交,或像郝友德一样起早贪黑,忙活着。 自己的家又是一个啥模样?是住在洋房小区的大楼里,还是像郝友德的家,距离市中心很偏远,虽然破烂但有个独立的小院子,可以养花,种玉米。 至于郝友德喊自己的父亲老板,林木可没有多想,因为前来照顾郝友德生意的人都这么称呼他,林木每日走街串巷收破烂,别人也这么叫自己。 阵阵凉风吹打在二人身上,林木越是好奇,心里便多了几分期盼,可时间久了,落差大了,有了入梦心寒的滋味。 郝友德有时也会问林木觉着生活苦不苦,林木总是笑着摇摇头。 他不会觉得自己在城市里过的像一个逃荒而来的小乞丐,反而觉得可以自食其力,养活自己还有些得意,毕竟在城里收破烂的收入在村里算得上是高薪行业。 林木大口吃着臭豆腐,觉得味道极美。 郝友德林木看到满足的样子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后见到老板,可别怪老板将你雪藏在穷山沟里,你若是金子,哪里都发光,不差这17年的光景,你若是张媳妇家的猪娃子,就是金银堆成了山给你,拿着会烫破手,躺在里面会要命。” 林木吃着臭豆腐,笑着点头,他今年十七岁,在他记忆中,似乎只见过那人二次,一次是他被死神拉到了阳间的出口,那人觉得他要死,走进山沟准备看他最后一眼,他身体微弱,视觉模糊,感觉身边有人在,便强行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他的身影。 另一次便是他十二岁生日,那人送给他一台笔记本当礼物,他瞅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死死发呆,直到那人离开,林木也没看到第二眼。 后来林木知道那是电脑,上网用的,可那玩意放在山沟里便不实用,电脑里只有一部类似广播体操的教学视频,林木闲来没事跟着练,逐渐成了每天必练的好习惯。 至于责怪,林木真心没有,这个世上没有爱哪来的恨,充其量就是好奇多一些,根本没有把那人放在心里,对于金银,自己觉得已经小有成就,穿衣吃饭还能剩下些。 这时一个穿着蓝色大衣的女孩,一只手停留在面前遮挡风雪,另一只手握着一本《围城》突然出现在写着臭豆腐三个字的锦旗面前。 “老板收摊之前能不能给我做一份,我可是你们家的常客,再说今天街上也没几个人,收官之作,图个吉利吧。”女孩嬉笑着说道,不时地哆嗦着身子,跺跺脚。 郝友德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女孩,又瞅了瞅正在埋头吃着臭豆腐的林木,立即摇了摇头。 “我出两倍的价钱可以吗?”女孩看到郝友德油盐不进的样子,更加铁了心的想吃,咬了咬牙,很务实地加价,抛出诱饵,郝友德则微微叹息,无动于衷。 这些天和郝友德相处,林木觉得他骨子太硬,死要面子活受罪,自己那么缺钱,可白花花的银子摆在眼前非得咬紧牙,闭上眼。 就因为事先和自己说话要提前收摊便错过赚钱的机会,显得太过迂腐,大可不必这样。 “郝叔,这丫头看着眼熟的很,指定是老顾客,咱今天这么早回去兰姨还没做好饭,就再给她做吧。”林木眼瞅着女孩着急的样子是真心想吃,于是赶紧帮衬说道。 可郝友德依旧摇了摇头,直到林木说有生意不做是疯子,这是命令,他顿时脸上红润起来,然后摸了一把林木的脑袋大笑起来,露出一个泛黄了的大门牙,林木称为福牙,能为郝友德增福。 “加什么钱啊,叔认识你,你是我的忠实顾客,能喜欢咱这乡里人做出来的味道,叔高兴,不加钱,一份五元,你就照常给就得了。”郝友德笑道,这才改变想法,心里倒是如释重负。 他蹲下身子从塑料盒里取出几块臭豆腐,为炸锅里重新填上了油,一边哼着沙家浜的曲调一边打开了燃气灶,小情调一下子升起。 “嘻嘻,谢谢叔叔,榆市的臭豆腐我就认准你家的味道,今天人少,来吃的人肯定不多,这样好了,我要两份,你看行吗?”女孩双眼盯着臭豆腐憨笑着说道,委屈的表情烟消云散。 “行,叔给你加量。你多吃点。”郝友德瞧着女孩挺惹人爱,于是拿着夹子又加了几块臭豆腐放进了油锅里。 女孩看到林木乐呵呵地看着自己,随意打量了一番,他脏兮兮的衣服,黑呜呜的脸上仿佛写了一个偌大的丑字,本想说声感谢,最后硬生生地吞到了肚子里,反而一丝好感都没有,冷哼一声,避开林木的样子,将视野转移到油锅里翻滚地臭豆腐。 一个低着头穿着灰色带帽衫的男子出现在郝友德面前。 “两份。”男子的声音很冰冷,简单地说完两个字后,从一个铁盒里取出两根牙签,一根叼在嘴里,一根紧紧地握在手心。 女孩用余光扫了一下男子,在十五瓦电灯泡的暗光下,男子显露出半边脸,那一道挂在脸庞的一条深深疤痕叫女孩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男子斜视女孩,女孩猛地收回目光,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姑娘,你是在这里吃还是准备打包回家?”郝友德从油锅里夹出金黄色的臭豆腐,将两个纸盒盛满,笑着问道。 “我打包。”女孩不自在地说道,声音有些僵硬。 郝友德从身旁拿出一个塑料袋,将两盒臭豆腐塞了进去。女孩接过后道了一声:“谢谢老板。”付了钱,便快速离开,都没来得及发现老板加量不加价。 疤痕男子微微抬头,盯着女孩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一会,直到郝友德将两份臭豆腐递了过去,疤痕男子这才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一辆破旧的银白色铃木小轿车从对面的马路划过一道弧线,快速停在了疤痕男子面前,疤痕男子一手拿着两盒臭豆腐,一手拉开车门,迅速跳了进去。 随着一阵发动机的声音响起,汽车很快使离了郝友德的视野。 “哎呀!你还没给钱那……这两份算是白忙活了。”事发太快,郝友德拍着大腿喊着要钱,已然无用,索性叹了一声气,摇了摇头,继续收摊。 不过郝友德的好运气算是终于等到了,接二连三的顾客止住郝友德想要提前收摊的想法,他开始忙专心碌着,很快便忘记这件不愉快地事情。 身后的林木却消失不见。 第二章 小爷上头是苍天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半个小时后,榆市郊外的一个果园内,一间破砖窑亮起了灯。 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将一个沉甸甸的大麻袋扔到了地上,他两只手握在一起,松了松骨,然后坐在一张方桌前的凳子上,从胸前拿出一盒金丝猴,抽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随着后备箱关闭的声音传来,一名穿着带帽衫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汉赶忙站起身来迎了过去。 “疤哥,咱绑一头母猪还能吃肉,逮一只母鸡还能下蛋,抓一个大雪天不回家的傻闺女能顶啥用?”大汉不解地问道,嘴张的挺大,牙倒挺白,牙缝里依然留着白天吃的菜叶子。 “这会老天爷执意让咱哥两认栽,可咱也是两条腿走路的爷们,膝下黄金还在,既然不跪天不跪人,那就不能认怂,不能屈服,杀人的事已经干了,绑架勒索发点财又能如何。”叫疤哥的男子一巴掌拍在破旧的木桌上,情绪不满道。 “发财好,发财就能买猪,买鸡,吃肉,吃蛋。对了,还能买媳妇。”大汉说着搓了搓手,将麻袋的一头解开,女孩的脸蛋露出来,白皙,干净,大汉看着两眼发直,哈喇子流的满脸都是,大脸盘张开嘴又说道:“村里的姑娘都皮糙肉厚,这小妮子跟个仙女是的,可稀罕死我了,疤哥可得成全我。” 说着大汉讨好地掏出一根烟向疤哥递了过去,男子用手将帽子甩到身后,脸庞一条深深的刀疤显了出来。他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着了烟,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就是个色胚子,可忘了色字头上还挂着一把刀。” “这都是娘胎里带来的,改不掉的,俺村长都说了,俺要是不好这口了,铁定活不长。要是有一天俺真的死在了牡丹花下,成了风流鬼,那也命,该!”大汉搓着手,歪着脖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疤哥瞪了一眼大汉,也没有继续同这位生下来便会歪理邪说整天憋着第三条腿的牲口理论,他吐了一口烟圈盯着麻袋思考了好一会这才继续说道:“打开麻袋看看这女娃身上有多少钱,要是没有太多,把她叫醒,让她打电话给家人敲点钱出来,你想干啥我不拦你,可眼下要是断了粮草,跑路都是问题,留着你两腿中间的二大爷有个蛋用。” “这样既能解决了咱兄弟的燃眉之急,又能解决我二大爷的苦衷,疤哥真是高明,俺心里真佩服,想想以前过的生活,现在这日子简直叫遭罪。”大汉为眼前的刀疤男子竖起了大拇指,可想到如今像钻进泥巴里的蚯蚓一样,心里有些苦楚。他虽五大三粗,但是人便有细腻入微的情怀。 “等个好机会,咱们做一笔大买卖,有了钱,哥带着你离开这里,找一个老猫嗅不到的深村子,大口吃野味,大口喝酒,再雇上几个穿着红绿衣服头顶大瓦罐的娘们天天伺候你,让你的第三条腿成为那里金枪不倒的秦天柱。”刀疤男子拍了拍大汉的肩膀宽慰道。 “听说云贵那边竹鼠肉鲜唯美,梅子酒果香甜柔还浓烈,女人更是俏丽挺拔,持家过日子各个都是好手,咱就去那里。”听了刀疤男子的话,大汉立刻手舞足蹈,滔滔不绝。 “疤哥,她家里人要是不配合怎么办?俺村可都是些重男轻女的老古董,几年前老王头家的女孩被绑架,老王头硬是没挤出一毛钱,无奈绑匪值得灰溜溜将人放了回来。”大汉双手刚要拉开麻袋突然想到了这个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尴尬地向疤痕男子询问。 “那岂不便宜你了,啥时候玩尽兴了,杀了喂榆溪河里的鱼,没人惦记。”疤哥笑道,将烟灰弹在了地上,向大汉点了一下头,示意他继续,自己又小声地吹着口哨,让气氛变得愉快起来。 大汉心里美,两手亟不可待地拉开麻袋,麻袋里的女孩早就清醒了,对这两个混蛋害怕,只能紧闭着眼睛装晕,这突然暴露在麻袋外,想起自己将要承受的待遇忍不住留下眼泪,只是挣扎着身子却发现动弹不得,想嘶声裂肺地大喊救命,樱桃小嘴被带着汽油味的抹布塞住。 “呦!醒了?疤哥她挺配合啊,挺贴心的一个人怎么流泪了?害怕吗?城里的婆娘就是比老家好。”大汉乐道。 “有啥好的?”疤哥问道。 “哈哈,这会挺像清晨的水萝卜,露珠挂在身上,想把它慢慢地拨开,一口一口地吃下去,满口都是水。”说着大汉取下腰带上的匕首,划在蓝裙女孩脸蛋上,像猫抓老鼠一样,享受着前期的过程,就在大汉放下匕首,两只黑爪子将要触碰到女孩的时候,小破屋的门居然被人一脚踢开。 疤哥朝着大汉的方向跳了过去,随后握紧拳头转身看着门口,大汉则直接跪在地,两手向上举起。 门口站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眼神平淡,衣着破烂不堪,二人怎么也瞧不出对方喜怒哀乐,是善是恶,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忌惮。 大汉压根没有抬头,疤哥倒是强装镇定,小心谨慎地向来人问道:“兄弟混哪里的,大家都在一片天下讨饭吃,有啥打扰之处,您可大人大量,可千万别怪咱失了礼。” 林木听到疤哥挺懂礼数,觉得这钱不难要回来,心里放松下来,微微扬起嘴角,莞尔一笑:“老话说的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都是在老天爷低下混口饭吃,谁都不容易,你们吃了我的臭豆腐,就应该给我钱,一份五元,两份十元,哦,对了,你耽误了我半小时,就算双倍吧,一共20元,我吃点亏,不碍事。” 听到林木的话,疤哥才想起这事,他抹了一把鼻子,皱起眉头说道:“小兄弟可能不大知道,我白吃你的,是你的福气,别说给钱的习惯没有,就是良心突然发现了,兜里也不容许啊,要不这样,这里躺着一个水萝卜,一会我兄弟的开心了,就让给你,疤哥我没那么小气,不要补差价。” 林木听不懂这水萝卜究竟是个啥意思,目光也没有往其他处瞧,一本正经地说道:“萝卜生意有它自己的价钱,我卖的是臭豆腐,便只要回臭豆腐的钱,一码归一码。” “听得出小兄弟是个明理的人,不打紧,今天咱俩的账指定给你清了,但哥哥问个事,你也帮我清清脑,这前后二十里路,你是咋寻到这里的?”疤哥乐道。 林木摸了一下脑袋,憨笑着说道:“大黄狗能闻着味道寻家,可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城里原本不大,这地上雪厚,路上车少,比划比划车轱辘印,还是可以找到你们的。” 疤哥听着出了一身汗,又瞅了瞅放在桌上的纯牛皮钱包,硬挤出一副笑脸:“我疤哥真是服了兄弟的眼力劲,可这本事千万得用对地方,兄弟还是过来看看我这水萝卜,保你满意。” 疤哥说着便缓缓走向林木,想带林木看看地上的水萝卜合不合心意,一只手则摸向自己的口袋,谁知疤哥还没有拔刀,大汉的粗手将疤哥拉了回去,自己冲向林木。 “你们这些人,种田不知道施肥,买东西不懂给钱,做事太不讲究,居然要动手,小爷便陪你们玩玩,顺便教教你们做人的道理。”林木摇了摇头,看到大汉向自己冲过了,依然无动于衷,像一口大钟,稳稳地站在那里。 “一个卖臭豆腐的小屁孩也敢大言不惭,坏了我的雅兴,我弄死你。”大汉喊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林木伸出一只脚狠狠地踩着大汉被泥土包裹住的布鞋。 林木的动作倒是叫疤哥很惊讶,看着大汉欲哭无泪,疤哥倒冷静下来,想着林木有些来头,毕竟自己只是一条过江龙,别人的天下少作乱,眼下盘盘林木的道,这才是明智之举。 疤哥赶紧双手抱拳,强颜欢笑地解释道:“我这兄弟就是个半开眼,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挪挪脚,消消气,不知道小兄弟上头是谁,若是有些交情,可千万别大水冲了龙王庙。” 林木没有明白疤哥的意思,怒瞪了一眼大汉,瞧着疤哥冷冷地说道:“小爷上头是苍天,脚下是大地,瞧你们也是外地人,咱都是出门讨生活的人,咋就不能彼此理解一下。” 疤哥笑了,心里却暗骂林木“果真是不开眼的雏”,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红票子递给林木,林木拿着钱,瞅了瞅,松开了脚,琢磨着自己身上有多少零钱,够不够八十。 谁知大汉忍着疼痛,正想提起拳头,正面给林木招呼上,疤哥一把将大汉拉在自己身后,一把水果刀从裤兜亮出,向林木刺去。 林木吓了一跳,情急之下一个侧步踏了出去,弓身向后躲了过去,疤哥拎着水果刀向前一划,林木的衣服被拉开一个口子,水果刀继续逼近林木。 女孩见到林木走进来,本抱着一丝希望在林木身上,这会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左躲右闪,身体最终还是被划破了几道口子,地上的血越来越多,希望彻底消失。 可她奇怪的是这小子明显打不过对方,但依旧不逃跑,反而是一只后退的狼,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敌人,好像时刻准备伺机而动。 林木很快闪躲在墙角,已经无路可退,疤哥的动作逐渐放缓,看到林木身在滴血,像看到一只奄奄一息的羔羊,任由其宰割。 大汉这时也冲了过来,一拳砸在了林木的脑袋上,一股鲜血顺流而下,遮挡住了林木的眼睛,女孩的眼泪狂流不止。 林木依稀看到大汉又是一拳向自己砸了过来,两只手紧紧地夹住大汉的手臂,疤哥握着水果刀,轻而易举地刺进了林木的肩膀。 林木仰起头,惨叫一声,左手却摸向大汉的裤腰带,紧接着一把匕首握住手里,他忍着疼痛用力一挥,将匕首插进入疤哥的身体,疤哥脸上暴起青筋,然后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接着林木使劲将匕首刺入大汉的肚子,大汉一声惨叫,身体向后退去,碰撞桌子,桌子摇摆了两下,一条桌腿瞬间裂开,桌面顺着他的身子砸到他的脑袋,大汉昏了过去。 女孩停止哭泣,看着林木,他全身血淋淋的站在地上,抹了一把涂在脸上的鲜血,这才看到了女孩,是熟人,林木笑了,艰难地走了过去,帮女孩解开绳子,随后两眼一闭趴在地上。 第三章 血坠不翼而飞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当林木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白衣护士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护士问道,林木身体虚弱,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护士的牙齿很白,周围很香。 “你叫什么名字?”护士看到林木没有作声,又问了一遍,笑容很漂亮,林木也笑了,指了指窗台外的白杨树。 “白杨吗?”护士疑惑地看着林木问道。 林木摇了摇头,护士想了想,又接连猜了好几次,终于猜到了林木的名字,看到林木点了点头,这才在病历上写上他的名字。 病房是一个三人间,潮气很重,两边病床都空着,墙面上挂着一个黄色木边的钟,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林木皱了皱眉头,全身酸疼,乏困,害怕郝友德担心,便鼓着劲一连尝试了三回才勉强坐了起来。 病房走进来两名警察,看着林木状态不错,拿着本和笔准备向录口供,可谁知,两人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甩了一下手,两名警察便乖溜溜地走了出去。 林木看到男的稍大自己几岁,女的似乎同自己一般大小,二人身穿便装,举止随意,一点都不像公职人员,他皱起眉头,心里不解,这两位像是专程来找自己,究竟所为何事? 男子看到林木,倒是没有客气,挨着林木坐在病床上,一只手拍打着林木的背,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说道:“你小子真行,普通人至少得在病床上趟一周,没想到你才进来几个小时便缓过来了。” 林木咳嗽了几声,卡在喉咙里的痰吐了出来。 女孩赶紧过去帮忙,一手拿着痰盂递到林木跟前,眼睛瞪了一下男子,责怪地说道:“都怪你,当时要是出手帮衬一下,哪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男子挠了挠头,难为情地说道:“这事也不能全怪我,我这兄弟身手不咋样,这股子劲让人叹为观止。” 女孩看着林木赶紧补充道:“是挺吓人的。” 林木一脸茫然。 男子也有些尴尬,不好意地说道:“介绍一下,我叫欧阳云飞,她是我妹,名叫欧阳云裳,那两个混蛋下午摸了我的钱包,我们顺着蛛丝马迹赶到小破屋的时候你已经在里面了。” 欧阳云裳很着急地说道:“钱包我们已经拿到手,这得谢谢你,可钱包里缝入一枚泪滴血坠却不翼而飞,这物件也不是多么名贵,通体只是普通的翡翠,可血坠是用姑姑的鲜血染成,唯一留给我们的念想。” 欧阳云裳说着眼泪有些湿润,男子递给女孩一个湿巾,摸了摸女孩的头,叹声说道:“所以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一是感谢你帮我们清理了敌人,让我们顺利拿回来了钱包,二是想让你配合我们寻找到血坠。” 林木听得出欧阳云飞口中的姑姑已经不在人间,有些同情,挤了挤嗓子,终于可以开口说话:“我们村里的人,真心听不得这些感人的事,这个忙该帮。” 欧阳云裳瞬间高兴起来,上边是眼泪,下边是笑脸,一副感激地样子看着林木。 “那两个混蛋怎么样了?他们会不清楚?”林木有些疑惑。 “刚在救护中心的时候已经提审过,二人对绑架偷盗供认不讳,唯独不知血坠的事。那名女孩我们也问过,从头到尾被人绑着更不知情,刚联系到家人将她带走。”欧阳云飞回答道。 林木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烟,点了起来,他认真地回想当时发生地每个情节,又与欧阳云飞核对了一下时间。 从郝友德臭豆腐摊到小破屋期间根本没有时间间隔,虽说欧阳云飞及时发现钱包被人摸去,可距离二人到郝友德臭豆腐摊中间倒是空着两个多小时,这么长时间足够发生什么很多事情。 林木琢磨着细节缓慢说道:“那俩混蛋配合的挺好,说的应该是实情,我想着唯一的漏洞在中间空闲的那两个小时之中,所谓顺藤摸瓜,得叫他们说出中间干了啥,到了哪些地。”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出。”欧阳云飞提起手掌打在自己的脑门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掏出手机便拨了过去。 “赵局,我要知道那俩小子中间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事,越详细越好,听明白了吗?……那就好,十分钟后派人送过来。好了,赶紧落实,切勿磨蹭。” 欧阳云飞挂了电话,门外两名警察吓了一跳,敢用这等口气和榆市公安局副局长说话,来头得多大,二人平时受理案子一贯扬武扬威,这会居然有些怯场,心里琢磨着该如何伺候好里头这三位,可别摸到老虎屁股上,挨了批,断了前程。 林木也看出来点名堂,嘿嘿一笑:“记得上回在村里,张婆姨打了刘寡妇一巴掌,刘寡妇叫来了县公安局地堂哥为自己讨说法,吓得村支书办事中提着裤子跑出来解释,可鬼使神差裤子又掉了下来。” 林木的话逗笑了欧阳云裳,一只手蒙着脸,不敢让人看到。 林木琢磨着二人大有来头,却没给自己摆臭架子,对二人稍稍地增加了些好感。 十分钟一晃而过,一名警察走了进来,向三人敬了一个礼,林木浑身不自在,警察递给欧阳云飞一张纸,欧阳云飞向警察示意了一下,那名警察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后向两名警察下令务必保护好三位的安全。 欧阳云飞看过之后,又向林木递了过去。林木点头说道:“这些地方我都熟。”然后抬起头,继续说道:“你们愣着干嘛,不嫌耽误时间吗?赶紧走啊!” 林木说罢,一鼓作气从病床上跳了下去,向门外走去。 欧阳云裳心里急了,一口京腔冲林木喊道:“你,你还是好好卧床修养吧。” 林木背着欧阳云裳摆了摆手。 “像不像你哥啊?这才是真爷们。”欧阳云飞笑着,手里举着大拇欧阳云裳眼前晃着,欧阳云裳觉得自己的哥哥没正行,气急之下用一巴掌打过,自己赶紧朝着林木的背影追了上去。 林木走出医院,自己停在小破窑前的三轮车居然摆放在医院门口,他乐了起来,心想这警局的服务越来越到位。 欧阳兄妹从后边追来,欧阳云飞喊着:“我让局里派辆车吧!” 林木摇了摇头指着三轮车说道:“那个费油,我有车。” “有车?”二人觉得不可思议,异口同声地喊道。 顺着林木所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傻了眼,又异口同声地说道:“这也叫车?” 林木骑了上去,回头喊着二人赶紧上车。兄妹二人无奈,只能应声,迈着大腿,跳上了三轮车。 欧阳云裳问到了一股破旧味,捏着鼻子,用手推了几下坐在对面的哥哥,有些抱怨。 欧阳云飞倒是挺开心,看着林木,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不时地和林木搭话。 三轮车踩在雪地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大雪似乎盖住了难闻的气味,兄妹二人收缩着身子,心情反而大好。 三人按警局提供的地址,先来到移动大厅,这大半夜地那里已经关了门,三人又来到一个通宵的卤味店,老板人倒是不错,很配合地回答了几个问题,可卤味店都是现成做好的食品。 根本不需要排队,两男子前后滞留时间也就五六分钟而已,有人想取出钱包里的血坠太难,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林木看了一眼最后的地址是一个汽车修理厂,那二人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最长,作案时间充足,二人也不可能一直在车里待着,找到血坠机会很大。 可当三人来到修理厂的时候,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没有人在。 欧阳兄妹有些失望,心头紧张了起来,欧阳云裳垂下脑袋,突然肚子叫了一声。 欧阳云飞叹声说道:“都怪哥哥不好,丢了姑姑地血坠,又让你受冻挨饿,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吃饭,再想想办法。”欧阳云裳“嗯”了一声,心情沉闷。 三人出了修理厂的门,便看到旁边一连开着几家夜市摊,林木招呼着二人坐下,从老板手里接过茶水壶给二人倒满,点了几份烧烤,两瓶啤酒,便回到座位。 “兄弟,我们是不是遗漏什么,这样找,大海捞针。”欧阳云飞对林木说道。 林木仔细琢磨着,娓娓道来:“要说偷走钱包,这三个地方都有可能作案,可要说取走钱包里的东西,先要划破钱包,取走东西,然后将钱包送回来。我寻思着唯有这个地方,符合对方下手条件。” 二人碰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欧阳云飞说道:“那兄弟今天就吃饱喝足,明天我就是将它周围翻个底朝天也得找到姑姑的血坠。” 此时,邻桌一位裹着大衣已经微醉的男子身体摇摇晃晃从卫生间走出来,隐隐地听到欧阳云飞嘴里的血坠,心里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他将桌前一名靠林木而坐的男子拉了起来,自己坐下,然后用手掌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精神点。 他听到欧阳云飞一口京腔,目光斜视过去,看到除了林木有些寒酸以外,欧阳兄妹二人却衣着光鲜,谈吐不凡,便沉下心寻思了一番。 接着他略微摇摆着身子,乐呵呵地朝着林木那桌走了过去,毫不客气地拉了一张坐了下来,林木三人愣住了神,瞅着男子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男子大大咧咧笑着对欧阳云飞说道说:“一看这位兄弟仪表堂堂必是有所见识的人。”男子说着,打了一个饱嗝,看着像快要吐出来的样子,欧阳云裳一阵恶心。 她想赶走男子,刚要站起来发飙,却被林木使劲拽了下来。 第四章 闭上眼跟我走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欧阳云飞喝了一杯酒,向来人很有礼貌地点了一下头,又伸出一只手,示意男子继续往下说,千万别停。 欧阳云裳看了一眼哥哥,又瞅了一眼林木,二人突然兴致来潮,睁大了眼睛,静静地聆听,对男子的来意似乎明白了几分。 可男子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话锋一转,说着不着边际又有些夸赞欧阳云飞地话。 林木担心对方有所防范才这般遮掩,赶紧为其宽心,他站了起来,递给男子一根烟,憨笑着说道:“哥们好眼力,他是俺家的富亲戚,老有钱了。” 林木又向服务员喊去,给对方加了一个酒杯,倒满酒,继续说道:“这不一个小时前才下飞机,肚子有些饿了,这街上大多饭店已经关门,来这破店尝尝咱榆市的烤肉,对付一顿。” 老板和店里唯一的服务员表情有些不自在,那服务员给林木那桌上菜的时候故意使劲将盘子磕碰在桌面上,响声有些大。 男子有些不乐意,想着这周围几公里内,谁敢在自己眼前造次,加上自己特别想要在欧阳云飞面前表现,瞬间站了起来。 林木猜到对方想做什么,可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血坠,他可不想耽误时间,牵扯这母鸡身上拔毛一般地小事,于是嘿嘿一笑,一把将其按在凳子上。 然后探过头,小声地冲着男子说道:“五大三粗,我都以为她是男的?” 男子无任何表情,疑惑地看了一眼服务员,怎么都觉得那根本就是个男人。 林木将手往胸上比划了起来,男子看出了端倪,大声笑起。 林木又递给男子一串烤肉,男子两只手抚摸着下巴,心里琢磨着林木的话,似乎觉得林木太过主动反而可疑,便主动问道:“那位从哪来的?” 林木看着男子这么小心,心里偷着乐,脑子里想着这血坠的行踪指定与他脱不了干系,既然贼到手的东西,肯定着急想个办法找个好买主,卖出个好价钱。 “咱榆市庙小,这个点下的飞机都是从京城来的,老兄连这都不知道吗?”林木反问男子。 男子这会果然上套,这年头在榆市这座城市里有钱坐飞机的人太少,男子一身打工装扮,咋会舍得出趟远门掏这闲钱,可越是这种人,越爱显摆,心里虚的很。 男子嘿嘿一笑,翘头吸了一口烟,嚣张地说道:“哥们也是做买卖的人,经常坐那班飞机,随口一问,小兄弟可别在意。” “到底懂不懂嘛?一看就冒牌商人,根本没有坐过飞机的人。”欧阳云裳冷哼一声,语气中透露出对男子的不屑,这叫男子更加怯场。 他不想落后于人,着急想证明自己也是做大生意大买卖的人,便学着电视里的港台明星,模仿了几句粤语,告诉林木三人,自己经常在南边走到,又问欧阳云飞懂不懂石头生意。 欧阳云飞心中有数,可还是假装一番震惊的样子说道:“这石头生意可都是大买卖,俗话说的好,神仙难断寸玉,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要是一刀下去切出一个帝王绿玻璃种兄弟可就从此去天堂不理凡间事。” 这句话说到男子心坎里了,张大嘴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直勾勾地盯着欧阳云飞,可欧阳云飞偏偏绕过了主题说了一堆杂七杂八的见闻。 男子终于不耐烦了,忍不住接过话:“兄弟打住,哥们最近遇到点事,确实手头紧,今天正好带了一块祖传地吊坠让兄弟帮忙掌掌眼,如果兄弟喜欢,给出的价格对得起这件宝贝,你便拿走。” 林木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男子,心想他说话挺有水平,自己分明不懂行情,反而叫买的人出个行价,八成早就掂量好了,价一出口,马上兑现,做生意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个精明的小偷。 林木三人不在说话,男子感觉三人根本不相信自己,便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拿出血坠递给欧阳云飞。 欧阳云飞小心翼翼地拿着血坠,朝着灯光看了看,回过头向林木二人点头示意。 男子认为欧阳云飞看上了这枚血坠着急地问道:“怎么样?出个价吧。” 欧阳云飞冷笑道:“这么珍贵的物件,无价之宝,岂能用金钱衡量。” 男子听着兴奋起来,撸起袖子,双脚踩在凳子上蹲了起来,乐道:“我咋能不知道这物件的贵重,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实在没办法,这才做一个败家的玩意,将老祖宗地东西拿了出来。” 林木三人还是不说话,男子更加着急,瞪大了眼睛看着欧阳云飞,换作一副可怜的样子说道:“兄弟就当英雄救急,给个痛快话,这带血的翡翠坠子,你愿意出多少钱?” 欧阳云飞哈哈大笑起来:“这血坠有两个价值,单纯翡翠的价值,市面上也就三四十万,可另一层面,十几年前渗透着某个人的鲜血,兄弟非得问这血坠多少钱?那我告诉你,你的命值多少钱,它就值多少钱。” 话说到这份地步,就是再傻的人也能听得出来,这血坠的真正主人便是欧阳云飞自己。 男子明白过来,敢情是正主来寻物,居然敢拿自己开涮,瞬间恼羞成怒,提起桌上的酒瓶向欧阳云飞招呼过去。 欧阳云飞,提起胳膊遮挡在前,他的身体完好无损,酒瓶碎了一地,可手里拿着血坠从天空飞起,然后转为弧度,朝着地面落下。 欧阳云飞想要跳过去接住血坠,可男子在他身后一手抓住他的手臂,一拳朝着他的脑袋砸去。 无奈欧阳云飞只能一巴掌握住男子的拳头,眼睁睁地看着血坠将要坠地,就在他痛心疾首之时,一个身影从自己身后掠过,然后在地上翻滚了一圈,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接住血坠。 林木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身体,整个身体依旧万分疼痛,走到欧阳云裳身边与其站成一排,一脸无奈地说道:“我负伤在身,既然有人说我身手不咋的,那这里自然就委托给高手了。” 林木身边欧阳云裳使劲地点头。 欧阳云飞笑了:“对付一个小偷根本就不够看。” 谁知道林木与欧阳云裳摇了摇头,向侧面示意了一下。 欧阳云飞看了过去,男子那桌剩下来的七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林木乐道:“在我们村里小爷一挑十几个,你是高手,可别撂挑子。”欧阳云裳继续点头。 “这丫头叛变了。”欧阳云飞无奈道,然后将手一拧,男子旋转一百八十度,欧阳云飞跳起身子,在半空踢出一脚,瞬间将男子踢倒在地上,胸椎骨折,难以站起身来,惨叫不止。 林木点了点头,能感觉出欧阳云飞的这一脚,绝对比自己力道大了许多,二人对视,欧阳云飞摆出骄傲的神态后再次将目光看向七人。 七人群殴而来,紧接着一一被欧阳云飞撂倒在地,林木本以为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却如此之快,草草收场。 “怎么样?两位,看的过瘾吧?”欧阳云飞嘚瑟起来,五人颤抖地从欧阳云飞身后缓慢穿过,眼睛一直盯着欧阳云飞,生怕其再次动手。 另两人靠着墙,扶起男子,三人也跟随大部队而去。 “这有啥意思,要不是自己确认来到了榆市,我都以为你买通那几位了。”欧阳云裳不屑一顾地说道。 林木扔给欧阳云飞一串烤肉,叹声说道:“吃点补补力气,你不了解榆市人民的团结有爱,下一波如果你能挡下了,我林木从此佩服你。” 欧阳云裳继续点头。 “下一波?”欧阳云飞疑惑道,心想战斗不是在你们眼前结束了吗?紧接着,门口传来了一阵阵脚步,他抬头看去,居然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眼前足有十六人,分别拿着扳手,钢筋,木棒,大铁锥怒瞪着欧阳云飞。 欧阳云飞冷静地笑了一下,又给自己鼓了鼓劲,大声喊道:“你们两个小王八蛋就看好了。” 很快欧阳云飞一鼓作气冲进了人群,林木看傻眼了,用胳膊蹭着欧阳云裳的身体,一脸茫然地问道:“他习惯赤手空拳吗?” “这就叫自信吧。”欧阳云裳平静地说道。 二人对话刚结束,欧阳云飞便重新退回到了餐厅里面,他变得衣衫破烂,不堪入目。 “我缺少武器。”欧阳云飞一本正经地说道。 林木应了一声,向欧阳云飞扔去两个酒瓶,欧阳云飞还没来得及说谢谢,酒瓶居然在自己手中爆碎。 林木又摸出一根扫把,再次扔了过去。欧阳云飞觉得挺趁手,便又向外冲了出去。 可不到一分钟时间,欧阳云飞再次归来,扫把已经物是人非,欧阳云飞变得鼻青脸肿,看着林木痛心说道:“兄弟帮个忙吧。” 林木与欧阳云裳对视一眼,二人同时觉得这一幕太残忍,林木彻底怒了,走到一个椅子面前就是一顿暴踩,然后将两根掉下来的木棒,一根扔给欧阳云飞,一根留给自己。 转身向欧阳云裳说道:“闭上眼,跟我走。” 欧阳云裳则牢牢地抓住林木的衣袖,闭上眼睛,在林木的拉动下,跟着二人走出了饭店,紧接着门口传来了残酷地喊叫声。 欧阳云裳的脸上不时地被溅上鲜血,她把眼睛闭得更紧,突然又松开,然后扑在林木身上,紧紧地抱着他。 林木被松开衣袖,整个人变得更加灵活自如,一连打倒三个人。 可当欧阳云飞转身过来的时候,却未发现林木二人,他向前看去,身后又挨了一拳,本想转身反击,却听到林木与欧阳云裳的喊叫:“冲啊!” 欧阳云飞定睛一看,傻了眼,林木骑着三轮车,欧阳云裳抬起双脚像一个小圆球弓在林木身前,坐在三轮车的前杠上,二人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第五章 我敬漫天大雪我敬你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快上车!”林木大喊一声,用极快的速度朝着欧阳云飞侧边撞了过去。 那些人看着林木驾驶着三轮车如猛虎扑来,纷纷闪开,欧阳云飞很灵巧地跳上了三轮车,一边还不忘拿着木棒向旁边的人砸去,两个男子被当头一棒,被砸倒在地。 林木骑着三轮车冲过人群,众人顺着大街狂追不舍,林木索性站了起来,使劲地蹬车,三轮车很快与那些人拉开了距离。 欧阳云飞觉得脱离危险便一屁股坐在三轮车上,那些人只得将手里的武器朝着林木三人砸去,欧阳云飞拿着棍棒快速地挥了几下,倒是没啥东西可以砸着他们。 五分钟后,林木依旧没有减速,驾着三轮车瞬间拐入一个小巷子,三轮车撞到了一块石头上,欧阳云飞差点被颠簸出去。 “兄弟能不能提前打个转向,后面已经没人了,咱悠着点前进。”欧阳云飞抱怨道。 林木将三轮车停了下来,将身前卷缩成一团的欧阳云裳抱下车,刚准备开口说话,却发现欧阳云裳的眼睛火辣辣地瞪着自己。 林木记忆倒退,想起自己的双手在抱着欧阳云裳的那一刻,仿佛抓到了什么软绵绵地东西,想到这里,他周身猛地颤抖了一下,那可是一片禁地。 欧阳云裳迅速提起一巴掌想要拍过去,林木还没来得及躲闪,欧阳云裳的手停在了林木眼前。 “一巴掌打你太便宜了,从今天起你就给本小姐做个奴隶,提包背箱子,什么苦你就干什么,听到没?”欧阳云裳压低了声音,不想让欧阳云飞知道,却表情丰富狠狠地说道。 林木依旧毫无反应,简单地“嗯”了一声,看着欧阳云裳蹦跳地朝着自己的哥哥走去。 “我说云裳……”欧阳云飞的声音很大,可还没有把话说完,林木被他的声音惊醒,赶紧跳了过去,捂住他的嘴,然后将他的脑袋向后方转去。 通过巷子,三人同时看到了两辆皮卡载满了人快速地驶过。 欧阳云飞小声说道:“MD,这套路太深。”心里由不得感慨一番,这小地方的人,如狼似虎,锲而不舍。 汽车的声音逐渐消失,林木直接躺在雪地里,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虽然疲惫,却颇有一番英雄侠骨的感觉,他仰望着天空笑道:“每一个苟且的日子,都是那么精彩。” 欧阳云飞靠着林木的身子一屁股坐在雪地里,爽朗地笑道:“是苟延残喘的日子。” 林木瞅着欧阳云飞冷笑一声:“遇到你真TMD背,像条夹着尾巴逃跑的狗。” 欧阳云飞白了林木一眼:“呦,开始装英雄了,你不想做那牲口,就追上去打,十来人拿着家伙招呼你,这会换我在后边给你加油。” 林木乐了:“出息吧,你不要命,我还要那,还有多事情等着我去做那。” 欧阳云裳蹲在林木身边仔细瞅着他的脸俏皮说道:“奴隶,给主人说来听听?” 林木瞅着那片黑色的天空一边思索着,一边缓慢地说道:“等我在这里待上两个月,攒点钱,一定给黄老头买个高级烟锅子,给二胖买一斤肉包子,再给三毛弄件西装,他个子高穿上指定帅气。” 欧阳云裳骂道:“白痴。” 雪花一片一片地打在林木脸上,化成冰水,从他的脸颊流下,林木看着茫茫夜空惊叹道:“白昼之光岂知夜色之深。” 欧阳云飞听到林木的感慨,忧从心中来,便像林木一般整个身子躺在地上,叹声说道:“你叫林木,木必秀于林,我叫云飞,无论白昼还是黑夜,终究有一天我必将拳意砸出云端,飞上苍穹。” “就使劲吹吧,拳头哪有那么厉害,砸破木板是倭瓜,砸断了板砖是狗熊,啥时候你一拳打倒老树干那才是真本事。”林木扑哧一笑,缓缓说着。 “这种高手一直隐藏在我们中间,等哪天你见到了,别吓得屁滚尿流直哆嗦。”欧阳云飞很认真地说道,林木不信,可他见过。 林木摆了摆手,反驳对他来说太无趣,便保持沉默。 “我哥就是一个武侠迷,从小喜欢武术,两年前大学毕业,在家里闹失踪,一个人背着书包,拜访了二十座名山,回来瘦了二十斤,武功没学到,吹牛的本事长了不少。”欧阳云裳笑道。 “死丫头,一边待着去。”欧阳云飞听到自己的妹妹掀自己的短,赶紧将她推到一边。 欧阳云裳跳着躲了过去,依旧乐呵地听着。 “看你的身手像是练过的,应该有个好师傅才对。”林木回想着欧阳云飞打架时的每一个动作,底盘扎实,动作到位,唯独有些死板,富家子弟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不错了。 “我那师父神秘地很,整天见不到人,好不容易逮着一次,只是教我一些皮毛。”欧阳云飞提起他那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地老师心里满是无奈。 “那他平日干嘛?”林木问道。 “练功,报仇。”欧阳云飞快速答道。 林木想着,村里人翻地种菜,引水灌田,只为全家几口人填饱肚子,过个好年,稍有些志气的人,搂起铺盖卷,带着老婆孩子进城打工,为了家人多吃几口肉,还从未听过真有人无聊地寻仇,练那花架子,心里想着报仇。 大雪纷飞,人心当苦,欧阳云飞轻轻地闭上眼睛,此时的眼前是那整个江湖。 “传言曾经的江湖混沌黑暗,武者厮杀成风,混乱一片,直到二十年前,凌云楼突现江湖,楼主风清魔手持两把黄金斧,登上楼顶,凄然一笑,吐出二字“看斧”,砍尽多少痴儿梦,从此问鼎江湖,立下五道金贴,誓为江湖守规矩。我心向往!”欧阳云飞撕心裂肺地喊着。 “我不懂江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只觉得书上那些英雄动不动仰天大笑,吟诗作赋,一显风流倜傥,二显逍遥自在,时间都去快活了,要是天空中飘来一颗子弹能挺住吗?”林木说道。 “江湖事在江湖了,岂会在人间纠缠一番,况且真要做了那仗剑行侠,快意恩仇,风流一番的侠士,哪天挨了枪子也不枉此生,若是此生有幸与那老怪在凌云楼讨教几招,就是炸弹爆的我四脚朝天,尸骨无存我也觉得一生值了。”欧阳云飞憧憬着那一番江湖,那一片天地。 “有梦不闯,如何梦想成真,叫我说那就去寻他,即使翻过一万座大山,一万条江河,也在所不辞,我只怕你找了他,没了梦,又如何活下去。”林木笑道。 欧阳云飞将两只手抱成一团,一个雪球出现在双手之间,他用力将雪球砸在对面的墙壁上,雪球成扁状圆形,牢牢地停留在墙壁上。 “既然是梦,不掉几层皮,不经淬炼一番,咋能轻易圆梦。听老师说,他曾与那风清魔在机缘巧合之下,有一面之缘,受教于两句话,便可脱胎换骨,武炼大增,但终究从此便不得再相见。”欧阳云飞为老师抱有遗憾,叹声说道。 “听你这么说来,这好像是梦,又不是梦,像是真的,比书里写的要精彩许多,他叫分清魔,却一心守正道,这样的神奇老怪是该见上一面,我不相信这世上没有人能找到他。”林木听着心里也满是好奇。 “师傅说凌云楼虽不知在何处,风清魔也居无定所,但凌云楼每十年出一次红榜,一次黑榜,红榜叫作英雄榜,黑榜叫作恶人榜,凡是上榜之人都可受教于他三招。”欧阳云飞说的兴致勃勃,林木听着却万般缥缈,想不明白,便不再想。 林木突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笑道:“你既然喜欢快意恩仇,我便送你一番快意恩仇,我干架从来当缩头乌龟,以前不想,今天不想,以后不想,打的过算我本事大,打不过我也得扛着,村里人叫我狼崽子,我偏要像狼一样叫给他们听。” “你这是要?”欧阳云裳听到林木这么一说,似乎要带着欧阳云飞找那些人寻仇一般,可对方人多,手里又有家伙,哪里是二个人能摆平的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起来,转身又望向欧阳云飞。 欧阳云飞猛地跳起身来,哈哈大笑:“林兄弟对脾气,说打便打,这快意恩仇我接下,江湖就在脚下,我欧阳云飞来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别探头瞧,懂吗?”林木瞅着欧阳云裳,欧阳云裳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二人,紧巴巴地有些难受。 林木说完,纵身跳起,硬是从一户人家的防盗窗上拽下两根钢筋,二人一人一根,朝着大路的方向走去,站在马路中央,望向前路。 “你肯定他们回来也走这条路吗?”欧阳云飞看到眼前除了漂浮不定地雪花,根本没有人影。 “别看这是城里,老实说还没有我们山沟里道道多,兄弟莫急。”林木说罢,隐约地看到两公里外,出现两束暗黄色的光芒。 欧阳云飞此时心血澎湃,手里紧紧握住钢筋,望着远处,有些迫不及待。 一会功夫,两辆皮卡停在二人面前,十几人冲下车,雪花穿过光束,变成黄色,龙腾蛇盘,漂亮之极,吼叫声,撕裂声交错在一起。 欧阳云裳躲在角落里,偷偷地朝着二人的方向看去,二人身影极快,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给对方任何悬念,手臂每次挥起,雪地中便多一名卷缩身子疼痛难忍的小伙。 同时二人的伤势也愈加严重,衣服破烂不堪,溅满血渍,状态却在此时越战越勇,越无所顾忌。 十分钟后,二人终于停了下来,躺在地上的人们不停地叫痛,周围的雪地,一半已染成红色。 二人相视一笑,觉得好生痛快,欧阳云飞提起血肉模糊地手臂,两掌交叉并拢,宛如酒杯,朝着林木说道:“我敬漫天大雪,我敬你。” 林木效仿,二人干杯,又假装一饮而尽,随后雪地中传出一阵大笑。 一阵发动机轰鸣声从远处传来,林木二人向后看去,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已极快地速度向二人驶来,接近二人时,车轮突然调整方向,整个车身以二人为中心,在雪地中画出一个完整地圆圈。 林木二人心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为这完美车技拍手叫绝。 第六章 原来是个爷们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林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也是不傻瓜,能将汽车驾驶到堪称完美境界的人,不单要心细胆大,还要有一定的天赋,纸上画圆可以苦练,驾车画一个正圆叫做境界。 “装逼!”欧阳云飞本就红着眼,虽然心里也是一阵吃惊,可此时骨子里装着一百个不服气,心想别说你驾车画了个圆圈,就是凭空造一个立体圆球出来,脑袋也扛不住一根钢筋砸过去。 欧阳云飞手里拎着钢筋踏出一步,林木伸出一只手,牢牢地将他拉住。 “用点脑子,这种人太疯狂,他会比你不要命的,小心一点,活的长久。”林木紧紧盯着轿车,玻璃被贴上了深色的汽车膜,根本看不到里边的司机,一时间,他反而冷静下来,不想轻举妄动,贸然出手。 欧阳云飞耸了耸肩,身体虽被林木拉住,可心里依旧气不过那藏在车里装神秘的人。 欧阳云裳听见外边没有声音,便一个人偷偷地走了出来,正巧看到这一幕,瞬间口张的像碗一般大小,迟迟不见闭上,倒是吃进去两三片雪花,口里冰冷,心里热火。 车门终于打开,雪地里多出一只黑色的皮鞋,再往上露出一个黑色皮裤,当那人彻底车里走出来,关上车门的时候,又显黑色皮衣,乌黑的长发飘扬在空中,与空中白雪反差极大,无人不觉得拉风帅气。 那人根本无视林木二人的存在,朝着众人挨个走去,林木觉得这等嚣张,绝非狂妄,而是艺高人胆大的所为。 欧阳云飞看了一会,不由得笑出声来:“原来你是个爷们。” 林木感觉自己看走了眼,定睛看了那人一眼,发现皮裤上有拉链,便摇了摇头:“我猛一看以为他是神仙姐姐。” 那人转了一圈,看过躺在地上的人们,靠在车身,两手插在裤兜,又将两只腿交叉,正对着林木二人,笑声听着有些邪恶,用很低沉的声音说道:“二位做事很讲究啊,十八个兄弟,最惨的只是断了两根肋骨,最轻的胳膊骨折,皆在无关紧要处,我狂风不知是要感谢二位,还是该向二人将损失讨回来。” “既然知道是我们动的手,那就别废话,要打赶紧的,小爷赶时间回家。”林木轻轻地说着,语气又是那么重。 那叫狂风的男子笑了:“我虽叫狂风,但从不猖狂,只是我从小爱车,也喜欢从车里找到乐趣,有人说我车速总是如狂风扫过,叫的人多了,便有了这个名字,你倒是挺狂妄的,我不会怪你这般没礼貌,你们要去哪里,我稍你们一程,如果没有呕吐的感觉,我便放你们一马,若是呕吐不止,今天的帐咱们还得算上一算。” “你说吧,这笔账怎么算?”林木小心翼翼地问道。 “打打杀杀算不得英雄,我也没觉得打架又那么好玩,我不喜欢太过暴力,要是你们输了,扔下一百万,算是补偿我这几个兄弟的医疗费,这件事从此翻篇。”狂风的声音似乎要比这塞北的冬天还要寒冷。 “这是要和我们赌上一把,我欧阳云飞既然踏出这一步,岂会被你三言两语就吓着。”欧阳云飞怒视着对方,对方的神态举止让他觉得反感厌恶,但是言词又显得中肯有礼。 林木认真琢磨了一会,哪有司机不怕乘客怕的道理,但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叹声说道:“要赌的,可我没那么多钱。” “兄弟别担心,区区一百万,我还是可以拿出来的。”欧阳云飞说道。 狂风见林木二人不在说话,便是应下了自己,他转身打开了车门,自己钻了进去,车窗下降,露出狂风的半边脸。 “上车吧,三位。”狂风冷笑道。 林木二人这才转身,注意到了身后的欧阳云裳,欧阳云裳终于闭上了嘴巴,再次向二人点头。 三人毫不犹豫上了车,狂风好心提醒道:“安全带系上,这个不算作弊。” 三人却无一人有所动作,狂风有些叹息三人的选择,既然无动于衷,他也没有再次强调,左脚踩住离合,右脚同时按住刹车和油门,缓慢地打火,发动汽车。 欧阳兄妹同坐在后座,透过后视镜,看到那一束长发,狂风的声音响起:“外乡人,你要去哪?千万别客气。” “最后一站了,听说你们榆市有一个卧云山,山上有一个卧云寺,里面有红狐老祖济世,灵验的很,我们去那里还愿。”欧阳云飞说道,丝毫没有避讳这所谓的迷信说法。 狂风也不吭声,松开手刹,左脚慢抬离合,右脚却猛踩油门,三人同时后仰,脊背贴紧座椅。 欧阳兄妹倒是觉得座椅不凡,虽用头层牛皮制作,可座椅内部结构巧妙,仿佛有天然的减震效果,无论路途颠簸,总让人觉得放松舒服,想要睡觉。 欧阳云飞暗想,这等高级玩意有催眠舒心的功效,想要呕吐,除非那人天生疾病,享受不得这般场景。 他安心靠着座椅,仔细打量着车内,看起来普通至极,却有不少按钮,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后边地两个音响,居然悬挂在挡风玻璃上,显得粗陋无比。 正当欧阳云飞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的时候,眼睛扫过方向盘,却发现方向盘上有一个白色的绷带死死地绑住狂风的左手,绷带上面居然被系上了死扣。 欧阳云飞心里嘲笑狂风做出一番同归于尽的样子,却将车开的如此稳当扎实根本没有任何吓人的效用,想着这场赌博自己将稳稳拿下。 他抬头看向身前的林木,发现林木睁大了眼睛,目光盯着前路,右手使劲地抓住上方的安全把手。 欧阳云飞觉得好生奇怪,他心里认为林木是绝对的硬汉,咋会如此不堪,居然害怕坐车? 紧接着,林木的动作更加夸张,一会闪躲,一会大叫。 欧阳云飞忍无可忍,不想输掉这场比赛,准备探身前去安慰几句林木,可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根本无法向前移动。 林木紧接着便在车里大吐特吐,欧阳云飞心里有些着急,强鼓着一口劲,猛地向前移动,身体迅速贴在前座后方。 他大叫林木赶紧精神点,一定要坚持到底,可林木此时哪里能听到他说话,突然昏了过去。 欧阳云飞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虽然没有呕吐,似乎目光呆滞,狼狈的样子也不比林木差多少。 他实在想不通二人为何如此夸张,可当他抬头看到前方,一座石壁似乎将要与车身撞到了一起,他忍不住大叫一声不好,可石壁偏偏又与车身快速地擦肩而过。 接着前方又是一颗横在道路中央的大树出现在眼前,粗大的树干对准自己,迎面扑来,欧阳云飞居然失态,喊起了救命,随之便倒在后座上,晕死过去。 狂风淡然一笑,继续驾车而行,十分钟后,将车停在了卧云山植物园门口。 当林木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内的三人,整齐地排列在一起,并趟在雪地中,耳边传来女声轻柔的歌声。 林木吃力地爬在雪地中,使劲抬起手,推动欧阳云飞的身体,却发现欧阳云飞毫无反应。 林木无奈,坐起身来,缓了缓神,眼前狂风依旧坐在驾驶位,闭目倾听,好像沉醉在音乐中。 林木自嘲了一下,他站起身来,一个巴掌狠狠拍在欧阳云飞脸上。 欧阳云飞这才惊醒,神情依旧有些惶恐,当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人是林木,迅速跳了起来。 “怎么了?我们在哪里?出什么事了?那小子人那?”欧阳云飞惊恐道。 林木两手抓着他的脸,用力向两边拉,然后对着欧阳云飞认真地说道:“现在有两件事摆在你面前,第一,叫醒欧阳云裳,第二,赶紧付钱。” 欧阳云飞两手抚摸着脸颊,然后不自觉地向领口摸去,发现湿漉漉地一片,有些黏糊糊地感觉。 转头看向地上,自己的妹妹依旧趟在雪地里,他突然大笑,走向欧阳云裳身边,嘴里一边念叨着:“我服了。” 他将欧阳云裳扶起,使劲地前后摇晃着,足有一分钟,这才看到欧阳云裳缓缓地睁开眼睛,吧唧着小嘴,好像做了一场梦。 然后很自然地伸着懒腰,表情萌萌地说了一声:“该起床了。” 林木竖起一个大拇指,冲着欧阳云飞比划着。欧阳云飞这才看到狂风一副休闲自在的样子,仿佛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账号?”欧阳云飞向着狂风走了过去,爽快地问道。 狂风眼睛依旧紧闭,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餐巾纸递给欧阳云飞,上边写着银行卡账号。 “看你这么自觉主动,态度良好,给你打个八五折好了。”疯狂说道。欧阳云飞没有觉得这句话是在嘲笑自己。 他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会,两声短信提示音接连响起,可一个是付款,一个是收款。 狂风拿起自己的手机,输入密码,打开界面,表情有些疑惑,不可置信地说道:“我说打八五折,没说让你支付两倍的价格。” “一百万算是赔偿给你兄弟的医疗损失,另一百万让你跟我走。”欧阳云飞笑道。 第七章 我愿天狼崛起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欧阳云飞的话显然震惊到了林木,他可没见过哪个人存折里真的这么大的数字,本想着欧阳云飞闹着玩,即使输了,双方贫嘴,争执一会,最终结果自己和欧阳云飞凑点,承担所有医疗费。 可谁知,欧阳云飞这么爽快,不但挥手打出一百万,还加了一倍,林木盘算着,一百万足以将村里所有的房子买下,够全村吃上一年的包子。 至于欧阳云飞多加的那一百万到底用来干嘛,林木并没有多想,身在穷山沟,他没那种觉悟,只是单纯的震惊。 林木傻笑着走到刚清醒过来的欧阳云裳面前说道:“你哥真的给了他一百万?我见过一张就是一百万的,上面印着玉皇大帝。” 欧阳云裳瞄了一眼林木嘿嘿笑着说:“你有智能手机吗?” 林木摇摇头。 “把手机给姐拿出来看看。”欧阳云裳追问道。 林木继续摇头。 欧阳云裳乐了,开心地跳起来,然后嘲笑林木说道:“原来你压根没有手机啊。” 林木点头,依旧没有开口说话,欧阳云裳看到林木点头摇头的样子失去了耐心,一脚踹了过去,只是林木丝毫未动。 欧阳云裳看着林木老土执拗地样子再次说道:“你觉得自己值一百万吗?” 林木露出笑脸,摸了摸脑袋,尴尬地说道:“黄老头说我值一块钱,还必须是钢镚,前边是人头,后边是花朵,要是立着还有纹路。” 欧阳云裳乐个不停,拍打着林木的肩膀,笑道:“那你仔细想想,自己到底值多少钱,一斤猪肉也得十来块钱那。” 林木仰起头,手放在腮巴子上,想了想说道:“我也能值一百万。” “凭啥啊?一百万你能把自己卖出去吗?瞧你这德行。”欧阳云裳继续乐道,故意打趣林木,没想到林木居然急了,瞪了一眼欧阳云裳,蹲在地上,任凭欧阳云裳怎么折腾林木他就是不说话。 欧阳云裳更觉得林木更好玩了,嬉笑道:“要不你改天弄个智能手机,我也转给你一百万,从此你为我当牛做马可好?那样我只剩下几万块钱,算是用掉了血本。” 林木终于不再沉默,瞪大了眼睛,吃惊道:“你也有一百万吗?我刚才想了想,一百万我可以买一个院子,再喂几头牛,养只大土狗天天喂它吃骨头,对了,再买一只骏马,和那小子比试一番,到底是我骏马快还是他的车快,要是还能剩下八十万,就分给老黄他们三个,哦,八十万不好分配,那就让老黄多拿一成。” 欧阳云裳白了林木一样,心想这林木真是一位极品,真心不知道一百万能买到啥。她佯装咳嗽了几声,想要继续调侃林木几句。 可当发现林木穿着的球鞋前边破了一大块,已经将大脚趾毫不害羞地露了出来,突然有些同情他,想了想最后莞尔一笑,很真诚的样子,让林木好好努力赚钱。 旁边狂风一直盯着欧阳云飞的眼睛,过了好久才吐出一句:“凭啥?” 欧阳云飞笑了笑,很随意地说道:“我欧阳云飞就是这么较真,今天在你的车里倒下,我想将你留在身边,直到不再倒下为止。” “就这么简单?”狂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变态的人他见多了,少有人为了征服呕吐而选择付出大笔资金。 “你觉得我还会有其他想法吗?我欧阳云飞不喜欢男人。”欧阳云飞说完,便朝着林木二人走去。 此时天际留白,三人沿着植物园的小门,向里面走去,十分钟后便来到了大殿。 欧阳兄妹虔诚地跪在地上,手里举着三炷香,看着眼前的神像,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还愿的事情。 林木点上了蜡烛,拿过两张黄表递给欧阳兄妹,两人将黄表点燃,扔进烧纸的铁桶中,可黄表在快要燃烧殆尽的时候突然飞向天空,三人不由得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姑姑说,这里的神仙最灵了,她当年许下一个愿望便离开,她知道愿望一定会实现,这就偷偷地让我们今年今日先来还愿,当时我不信,现在我信了,这里真的很神奇。”欧阳云裳说道,双手合十,毕恭毕敬。 “也不知道姑姑许了一个什么愿望,可惜这也成了我们最后能为她做的唯一事情。”欧阳云飞有些遗憾地说道,欧阳云裳却笑了。 “姑姑对我最好,我倒是听她说过。”欧阳云裳依旧跪着不起,说完再次拜了拜眼前让人有些敬畏的神像。 “到底是什么?你快告诉我。”欧阳云飞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催促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姑姑说,这是她的秘密,她将这个秘密写在了许愿树上,挂在最高处。”欧阳云裳说完闭上眼睛为自己许了一个愿望。 “林木你不拜吗?拜完我们一起去寻找许愿树,我一定要知道姑姑最终放心不下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欧阳云飞对林木说道,欧阳云裳却觉得自己的哥哥在窥探别人的隐私。 自己本想劝解一番,可发现自己心里也是同样好奇,便不再言语,反而对姑姑神秘的愿望有些期待。 林木应了一声,跪在地上,学着二人的样子,上手合十,点燃黄表,正要准备跪拜,不料整个大殿抖动了起来,铁桶中的黄表飞起,停在林木眼前,出现了一个“天狼”的字样,然后瞬间向上,顷刻间消失不见。 欧阳兄妹只看到黄片似乎有意识地在林木面前停留了一秒钟,但未看到黄表燃烧形成的字样。 林木心里一震,似乎此番情景似曾相识,好像年少时曾在梦里见过,他思索了一番,确定自己在梦里见过这番场景,梦里的黄表也是写着“天狼”二字,然后腾空飞起。 林木这才看向周围,那些古老的木头柱子,那些墙上的壁画,每个细节都与梦中相符。 林木暗想这一切怎么可能,突然又想起梦里的自己似乎在最后时刻说了一句:“我愿天狼崛起。”自己不由自主地跟着念叨了一句:“我愿天狼崛起。” 很快,大殿便恢复了平静,欧阳云裳先是蹲在地上,不敢动弹,当发现一切重新变得安静,赶紧站起身子,拉着林木三人离开大殿。 三人看着指示图,很快便找到了许愿树,一颗苍老的古树出现在三人眼前。 “这庙宇好像不是很大。”欧阳云裳说道。 “山不再高,有仙则灵。”林木轻声说道。 欧阳云飞则专注地看着许愿树,林木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又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林木不要打扰自己。 很快他兴奋起来指着许愿树的最顶端喊道:“云裳快看,那里是树干最顶端也是许愿树最高的地方,姑姑的许愿袋就挂在那里。” 欧阳云裳与林木抬头顺着欧阳云飞所指方向看了过去,整个许愿树挂满了许愿袋,可唯独那最高之处,单单挂着唯一的红色许愿袋。 “我们咋样取下来?”欧阳云裳盯着那最高处,脖子都有些酸疼,这棵树不但年代久远,而且高约十多米,又宽大的很,非常壮观,攀爬也会非常困难。 “这个简单。”欧阳云飞笑了,从地上拾起一颗小石子,随手抛向空中,林木只见那颗小石子直接掠过捆绑许愿袋的红绳子,红绳子瞬间断开,许愿袋也顺势掉在地上。 “快看喽。”欧阳云裳显然兴奋地不得了,二人速度跑了过去,一起拆开许愿袋,将存放在里面的小纸条取了出来,可看过之后,二人瞬间表情呆滞。 欧阳云裳惊道:“姑姑居然有孩子?” “愿我儿如此树,一直活下去,这,这什么意思?姑姑什么时候有个儿子?姑姑怎么可能有个儿子?她,她不是一直没有结婚吗?”欧阳云飞的手在哆嗦。 欧阳云裳也吓得不轻:“不行,这个秘密千万不能被任何的知道,一旦有人知道姑姑生前还存有一子,必定惹来杀身之祸,姑姑难得长生,我们不能让他的孩子也随她一般提早而去。” “我?那个?”林木听到二人对话,觉得情况十分复杂,好像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内容,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虽不是八卦的人,更不喜欢了解别人的秘密,可依旧不想让欧阳兄妹对此有所负担。 谁知林木的担心有些多余,欧阳兄妹同时说道:“跟你没关系。” 欧阳云飞迅速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将许愿纸点燃,化作灰烬,随着大雪飘散在各处。 二人表情强烈紧张,呆滞了好一会,欧阳云飞这才握住妹妹的手抬头说道:“我们赶紧回去吧。” 欧阳云裳使劲地点头,二人同时将目光转向林木,欧阳云裳看着林木有些依依不舍地说道:“奴隶,以后再给你伺候我的机会,你可别将我忘了。” 林木摇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眼前的姑娘不坏,是个好友。 欧阳云飞拍了拍林木身上的积雪挤出一番笑脸:“有机会来燕京,我请你吃烤鸭,涮火锅,喝一个你死我火。” 林木笑了,然后三人一同上来了车,狂风依旧听着音乐,眼睛闭着,仿佛天地之间,唯有他懂得逍遥自在。 “狂风,先送我兄弟回医院好生修养,然后我们去机场。”欧阳云飞说道。 “他去医院,还有必要吗?”狂风眼睛未动,但手朝后,指着林木说道。 林木除了刀伤有些疼痛之外,整个人的状态好的不得了,他笑道:“我去上郡路,XX号。” 欧阳云飞转身望向林木,二人相视一笑,欧阳云裳直接将林木搂在怀里,然后又将林木推开,认真地说道:“好好照顾自己,你是我的奴隶,也是我的英雄。” 简单的一句话,内容却丰富多彩,含着欣赏,又有些崇拜,林木依旧笑着,只是不再说话。 狂风将车开的很慢,路过那画着圆圈的马路,首先将停车进了修理厂,十八人听到了这阵独一无二的马达声,互相搀扶着走到了院子当中,狂风将车门打开,走了下去,林木三人紧随其后。 “你们的伤势我看过,不打紧,我出去几日,这里暂由这位兄弟负责,一会手机转账,每人十万,我的兄弟们,各自安好。”狂风说完,林木怯生生地看着狂风。 他不懂狂风将十八人交给自己意味着什么,第一感觉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刚想开口说话,便被狂风拦了下来。 “我狂风看人从没错过,你小子地道,亏不了我的兄弟们。”狂风说道。 “可……”林木刚要说话,狂风提起一指竖立在林木眼前,这是叫停的意思。 “我狂风信任的兄弟,你们信任吗?”狂风喊道,十八位男子没有丝毫含糊同时应声喊道:“信任!” 第八章 乱点鸳鸯谱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榆市的郊外,隐约能听到一两个醉汉提着酒瓶,左右摇摆,喊叫着寻找回家的路。人们还没有起床,屋里一片漆黑,一个老四合院的里还闪出暗黄色的灯光。 “我说你到底睡不睡?明天还能干活吗?一个穷小子值得你去等吗?你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公鸡都快打鸣了,赶紧给老娘睡觉。”郝友德的老婆叫张小兰,此时躺在炕上,一边喊叫着,一边没好气地朝着坐在炕沿边上的郝友德踢了一脚。 “扑通”一声,郝友德坐在了地上,很快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缓慢地走到锅前,掀开锅盖,瞅了瞅留有热气地饭菜,然后向门外瞅着。 “林木是个好后生。”郝友德叹息道。 “操他的心你还不如可怜一下自己,他最好永远别回来,还省下了饭钱。”张小兰依旧大声抱怨着,对林木打心眼的不待见。 “不行!”郝友德气不过自己婆娘的话,披了一件外衣,打开家门,蹲在门口,点起了一根烟抽了起来,至于屋里喊些什么他都没听见,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院门。 正巧外边传来了开门声,林木透过门缝看到内屋亮着灯,老两口还没睡觉,赶紧报个平安,他喊道:“郝叔,兰姨,你们咋还没睡觉那?” “还不是等你这个龟儿子,刚来城里没几天就学坏了,居然敢在外头撒野,有种就别回来,老娘看着你就烦。”屋内传来张小兰的喊叫声。 郝友德快步跑了过去,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林木啥也没说,忍着浑身疼痛,跟着郝友德走进屋里,见到张小兰爽朗的笑起,猛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红票子递给张小兰。 张小兰也没含糊,立刻收下,打量了林木一眼,心想这小子还算有些良心,然后抖了抖身子,让自己精神些。 她突然改变状态,从被子里站起,亲自走下炕,为林木盛上了饭菜,当她与郝友德擦肩而过的时候,又故意撞了一下他。 林木憨笑着看着郝友德,郝友德也憨笑着看着林木,然后从箱子里取出一瓶西凤酒给林木倒上。 林木看到桌子上摆着三素一荤便笑着说道:“小晴又考第一了,这第一杯酒,我敬你。” 林木端起郝友德的酒杯递了过去,而后举起自己的酒杯,这一老一少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又被你这机灵鬼猜中了,这次晴儿又给咱老脸上挂金了,不但是学校里的第一名,还是全省的第三名。这要是古时候,第三名那可是探花。”郝友德提起女孩的成绩,乐的笑开了花。 “瞧你高兴的,人家探花是全国的第三名,咱晴是从山沟里走出来的,将来能考上普通一本大学就已经是你老郝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啥也不懂就瞎说。”张小兰反驳道,这会看着林木还算顺眼了许多,便主动上前搭话。 “距离高考还有多半年,说不好晴儿努力一把,还真就是全国第三,呸呸呸,瞧我这张嘴,说不好就给我弄个状元回来也不一定。”郝友德心里美美的,不停地喝着酒。 等到林木脸上泛起了红色,张小兰早已经睡着,趟在床上微微打着鼾声,地上放着三个空瓶,郝友德想要打开第四瓶酒,林木将他拦住,指了指外边彻底大亮的天空,解释自己此时的状态已经到位,不容许继续喝酒,郝友德这才放他一马。 林木迈着醉步,向在里屋走了进去,趟在原本属于郝晴的小床上,他随手拉着一床粉色的厚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整个人便失去知觉。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时分,失去了工作的黄金时间,林木眉头皱着很紧,他担心张小兰再次责怪自己,顺便辱骂郝友德。 可当他在屋里走了一圈觉得有些奇怪,郝友德这个时候应该在摆摊,可张小兰此时应该为二人准备饭菜才对,此时不在屋里,让林木难以捉摸。 他通常将赚来的钱分为两份,一份是用来孝敬张小兰的,也为了这个家庭少些是非,避免郝友德因为自己总是受到不公待遇,这一份子钱基本固定在每天30块钱左右。 剩下的除了林木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的烟钱,全部为黄老头、二胖、三毛的礼物准备着,林木认为这个钱必须雷打不动地存下来。 可自己今日没出工,便少了张小兰的孝敬钱,如果不提前做好张小兰的工作,那么郝友德回来的时候,她必将大发雷霆,骂自己好吃懒做是少不了了。 林木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只能灰溜溜地再次瞪着三轮车准备去收破烂,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势更加酸疼,但是定睛看去,伤口似乎又好了不少,这叫他有些奇怪。 正当此时,张小兰挽着邻居大婶的手从门口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卖豆腐为生的邻居大叔。 两家人常年有生意来往,更是老乡,平时也互相照顾,感情基础甚好,此时两家人走进门一副乐呵的样子,感情似乎远比平常热情许多。 张小兰看到林木将要骑着三轮车出去,居然一改往日的态度,大声笑着说道:“你看我们家这林木,就是死心眼,昨天出工加班,今天多睡了一会,还得执着地出去干活,我说你就赶紧下来,别折腾了,一天耽误不了你发大财。” 林木听着有些憋屈,若不是给你赚孝敬钱,他才不愿意带着伤痛出去。 张小兰很客气地将林木从三轮车上拉了下来,四人来到了里屋,经张小兰好一番说明,林木这才明白原委。 原来是张小兰去邻居家买豆腐,邻居大婶主动提到了林木,觉得林木做事认真,踏实,模样也不错,与自己的女儿年龄相同,本来随口一说的事情,张小兰便升起了当红娘的心思。 可邻居家的姑娘,模样更加俊俏,而且一直在城里读书,学习成绩虽比不上郝晴,可也算是奥赛班的精英,考上一本大学绝对没问题,前途还是有保障的。 再看林木,穷酸小子,还是一个不受人待见收破烂的,前途渺茫,身份底下,怎么都和邻居女孩扯不着边际。 可张小兰的三寸不烂之舌算是功夫了得,别说讨价还价没人能在张小兰身上讨到便宜,就是骂账的功夫,张小兰也能叫对方服礼求饶,憋着窝囊气却不敢继续发飙。 她就是用这般本事,鬼使神差地说动了邻居大婶,可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也得和自家老头商量一番。 张小兰做事还挺坚决,非得等到邻居大叔回来,三人将这件事细想了一番。 邻居大叔从头至尾觉得张小兰说的没错,都是穷人家,要得多大富贵才算是幸福,不如让其女儿嫁给林木,踏踏实实,稳稳当当地过日子。 况且邻居大叔大婶也都喜欢林木这小子,仔细分析了一下林木的性格,觉得林木将来定有大为,经济上也亏不了自己的女儿,便狠下心答应了张小兰。 但这只是三人达成的想法,他们也不是老古董,还得征求一下孩子们的意见,这才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林木彻底无语,他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邻居女孩,再说了,自己年龄小,除了觉得结婚能过日子,生孩子,其他啥都不懂,就自己这般情况,亏了人家女孩,自己都得羞死,林木认为张小兰在乱点鸳鸯谱,便冲着三人摇了摇头。 张小兰三人一副吃惊的样子。 邻居大叔本就忠厚老实,也没觉得林木这小子有些傲慢,反而认为他心里有苦楚,便好心询问道:“你是个好娃,叔认可你,可我家的闺女也不错,你咋就摇头了那?要是有啥想法就说出来,咱大白天说话,亮堂着那。” 要是在村里,一个癞皮狗软磨硬泡人家小姑娘,八成还正能管用些,可这是城里,就是身份对等,他也见过几次男女朋友之间为金钱吵的不可开交的情节, 林木绝对不相信自己和邻居女孩能走到一块,他又不好意思落了眼前三位长辈的这番好意,很难为情地说道:“你家闺女指定看不上我这个要啥没啥地穷酸小子,我的情况你们都知道,叔要是有这个想法,最好先和你女儿沟通一下,别叫她觉得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要应下这门亲事反而伤了她的心。” 显然林木将球踢给了邻居女孩。 张小兰三人顿时明白林木的想法,林木摇头不是拒绝,他自己打心眼觉得配不上人家,邻居女孩是否认可他才是最关键的一步。 邻居大婶没再说话,觉得林木说的有几分道理,这事应该提前和自己的女儿商量一番,探探她的心思,女儿也大了,若是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能伤了她的心,眼下又是高考,这种打击要不得。 可邻居大叔不这么认为,都是拉粪车,种庄稼走出来的人,女儿本质应该和自己一样朴实,若说嫁给一个有钱人,那未必就是真幸福,扎扎实实地过日子才是乡里人应该坚持的风格。 邻居大叔刚想说话,大门外走进一名女孩,朝着里屋喊道:“兰姨,我爸妈在你们家吗?” 张小兰兴奋地说道:“邢蕊回来了?你爸妈是在我们家,你赶紧进来吧。” 邢蕊走进屋里,看到了坐在炕头的林木,二人原本就见过几次,也不算陌生,相视点头一笑。 只是林木发现此时的邢蕊脚上穿着皮鞋,身上披着大衣,里面套着一个纯白色的毛衣看起来都不像是便宜货,这分明与邻居大叔大婶格格不入。 就连张小兰也吃惊了一番,上下打量着邢蕊俊俏地模样,然后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手里抚摸着女孩身上的大衣,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邢蕊越来越漂亮了,瞧这衣服,瞧这皮鞋,得值老多钱了吧?”张小兰笑着说道,眼睛依旧在邢蕊的衣服上打量着。 邢蕊笑道:“我在学校兼职给同学补习功课,同学也没多少钱,这衣服算是我的补课费。” “厉害啊,我们邢蕊都有这等本事了,好好准备高考,将来考上一个重点大学,还会有更大的本事,姨可等着看到你出息那天。”张小兰笑道。 邢蕊父母跟着笑着,对邢蕊很是满意,只有林木心里暗自怀疑,他虽出自农村,这些天走街串巷,对这些物件的价格也有几分了解,虽说现在的补习费越来越高,那也不可能离谱到这种地步。 第九章 简单交流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邢叔笑过之后,摸一下邢蕊的脑袋,她学习好,又漂亮,是两口子的骄傲,自己看着都觉得稀罕,捧在手里都觉得像是掌上明珠。 林木心里有些怀疑邢蕊,但隔着众人的不好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问道:“今天放学早嘛?” 邢蕊的父母看了看时间,这个点仅仅快到放学时间,邢蕊居然提早回家。 邢蕊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然后笑着,不以为然地说道:“学校今天搞活动,最后一节自习课全体放学,今天作业已经做完,所有我就提早回家了。” 邢蕊说的这个谎言算是圆了过去,成绩好的学生总有这种特权,只要成绩优秀,说啥都有人相信,可邢蕊心里还是对林木有些记恨,觉得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林木透过邢蕊的目光自然明白几分真实的意思。 张小兰三人互相看着,刚才定下来的事突然不知道该对邢蕊如何说起。邢叔心里觉得这是好事,也不藏着掖着,认真地说道:“刚才啊,我和你兰姨商量了一件事。” 邢叔很严肃地看着邢蕊,讲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和妻子的意见也通通告诉给邢蕊。 邢蕊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脸早就黑了,心里都快骂遍了林木祖宗十八代。 林木猜到邢蕊的想法,同时佩服邢蕊没有当场发作,素质高,能忍辱,骨子里村里的那些精华还没丢。 四人都看着邢蕊,等着她当众表个态。当邢蕊抬起头,就连一项善于揣摩人心的张小兰此时看不出她表情的变化,至于心里的想法更不得知了。 邢蕊笑了笑开口说道:“好啊,林木每日起早贪黑,我看着都心疼,既然要我嫁给他,我这做未婚妻的也得为他分担几分不是。” 张小兰乐道:”你们养了一个好女儿,多会理解人,这个社会难得有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媳妇,林木娶了小蕊是祖上积德了。” 邢蕊的母亲也听着高兴,想着二人的事情这就算定了下来,同样高兴地说道:“你家林木没有亲人,老嫂子你就是他半个母亲,赶今起咱俩家算是亲上加亲,变成亲家了。” 邢蕊的父亲点头说是。 邢蕊紧紧盯着林木的眼睛,继续说道:“怎么看不到你高兴那?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林木不卑不亢地与邢蕊对视着,二人态度都很好,只是林木觉得邢蕊并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不但目光坚定,城府极深,她之所以这么问林木,明白着是将问题踢给林木。 也想故意打趣林木一番,看看这穿着破烂的小子到底几斤几两,是不掂量自己的情况将事情立刻应下来的愣头青,还是真心喜欢自己,鼓着勇气妄想着把自己娶进门。 林木此时真的犯愁,他逐渐明白了邢蕊的想法,别人是欲擒故纵,她是欲纵故擒,林木不想走进邢蕊埋下的陷阱,惹得几位长辈不高兴,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不如开口。 邢蕊的父亲看着林木举棋不定的样子说道:“我家闺女都说没有问题,你小子也不要再犹豫,拿出点男子气概,说句话的事,叔就当这件事完全定下来了。” 林木转念一想,突然笑道:“这是好事,我看明天就去办结婚证,踏实。” 邢姨乐了,心想女儿结婚这也是大事,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邢叔倒是有些捉摸不透两个年轻人话里的味道。 邢蕊听了林木的话,觉得他是蛤蟆大张口,口气太大,索性笑道:“我看成,从明天起,我干脆就别上学了,陪着林木去收破烂,两个人互相有个照应好过一个人的孤独。” 邢姨听了有些着急,赶忙拉着邢蕊说道:“这怎么行啊,咱村里好不容易出了你这么一个品学兼优的孩子,都盼着你考上大学,让村长风光一次,怎能说不上学就不上学那。” 邢叔冷哼一声,倒是没有觉得自己的女儿决定太随意,反而确定女儿对林木似乎并没有多少感觉。 他刚想说话,再次听到邢蕊的声音:“两个人的事情,还让两个人来决定吧,林木,这会有空吗?咱两出去喝个咖啡,简单交流一下?” “你说的是那洋玩意?”林木愣了神,都说是苦咖啡,咖啡苦,自己能不能喝习惯那玩意是一回事,明白邢蕊此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是重要的。 邢蕊看林木还有些犹豫,拉着林木便往外头走去。 邢叔此时也不想在这屋里闷着,客气地向张小兰道别,带着自己的媳妇走出了郝友德的院子。 张小兰是个人精,咋能看不出这几个人的态度,送走邢叔二人后,冷哼一声:“我呸,当我张小兰是瞎子,明明就是个狐狸精,居然还看不上我介绍的人,再过几年我怕你还高攀不起。” 张小兰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开始做饭,转念一想又对林木暗骂道:“你也不争气,既然看出来那丫头是个狐狸精,还得跟人家出去骚情,也不怕惹了一身骚臭味,简直幼稚。” 林木二人一出门,邢蕊便拦下一辆出租车,二人直接来到榆市开发区最繁华的地段,选择了一个咖啡厅里坐了下来。 林木翘头瞅着这里的环境,整个咖啡厅在黑色中打着闪光灯,绚丽多彩。 林木惊叹道:“这就是花花世界吧?” 邢蕊笑了一下,向服务员点了两杯咖啡,林木看了一下价格,吓了一跳,一杯就要118元。 邢蕊看着林木震惊的表情,笑道:“这里消费算是普通,我觉得味道不错,性价比合适,所有带你来这里。” 林木冷笑道:“轻车熟路,邢小姐经常来这里吧?” 邢蕊打开双手,很随意地说道:“周边的这几家咖啡店我都来,不是固定的。” 服务员端上了咖啡,邢蕊好心拿过林木的那份,在里面撒上了白糖,搅拌着,让奶昔与咖啡融为一体,直到自己觉得合适的时候,又递给林木,让林木品尝一下。 林木喝过之后,觉得口感不错,先甜后苦,倒是符合自己的品味,嘴里有些丝滑,感觉确实不错,心里对这洋玩意评价很高。 邢蕊开口说话:“如果喜欢,我可以经常带你来这里。” 林木抬头看着对方,觉得这话有些奇怪,分明是不想和自己在一起,又这样说,难道邢蕊不担心自己误会吗?还是故意让自己误会。 邢蕊继续说道:“我家的条件你也知道,小本买卖,刚好维持生活,几年前没进城里的时候更苦,我父亲在村里拉砖,母亲卖羊奶,维持我的学习生活,家里一直是紧巴巴的。” “他们每一分苦,我都记在心里,我不想让他们继续这样生活,于是拼命的学习,后来我考上市里最好的中学,一家人也跟了过来,在城里卖豆腐是比之前能好点。” “可你也看到了,城里的实际消费高的吓人,想要融入这座城市,想要他们过的更好,我们都得改变,我们都得拼命地追求。”邢蕊说着,脸上挂着一丝伤感。 林木轻声说道:“你成绩很好,上大学不是问题,你该有更好的生活。” “这个社会太势力,也太绝情,开始我鄙视眼前的一切,后来我接收了,你懂我的意思吗?”邢蕊在脸上勉强挤出一番笑容。 “我虽在农村长大,可也看了不少书籍,后面的情况,无非就那么几种,今天的事情,我也觉得很突然,可兰姨终归是好心,叔叔婶子也没有错。只是富贵在天,人能成事,却不好走路,这条大道,还得且行且珍惜。” 邢蕊笑了,打开两臂,自豪地说道:“我从没有责怪家里人,相反我比谁都感恩他们,我也不会迁怒于你,毕竟你才进城,对这花花世界根本没有了解过,目前考大学我不存在问题,现在我该有的都有了,这大衣三千多块,我脚下的鞋子,一千多,这个年龄已经算得上是风风光光。” 林木摇头,真诚地说道:“我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啊?你有稳定的工作?有如意地家庭?这个说起来确实过早,换句话说,你有稳定的人生吗?” 邢蕊冷笑一声,从钱夹子中拿出一张银行卡,有些鄙视地说道:“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你知道十万块钱对于一个村里的农民意味着什么吗?这就是他们的一生,而我拥有地比这更多。” 林木大概猜到了邢蕊应该是恋爱,对方是个富家子弟,邢蕊美貌动人的样子确实不难找到这类公子哥,可她太小,不该有这种想法,她的这种变化叫林木觉得反感厌恶。 林木直接说道:“叔和婶都是好人,我和你结婚的事情,咱们可以商量出一番措辞向他们解释,他们对你非常重视,定不会为难你,可咱们也不能让他们伤心。” 林木刚说完,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蕊姐这是要谈婚论嫁了,让我瞧瞧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居然能比方哥还有魅力。” 有些人总是未见其身,便叫环境臭了几分,林木眉头皱起,显然对这句话感觉不爽。只见男人与林木擦肩而过,身后还带着一名女孩,似乎要比林木大上几岁。 二人饶过桌子,直接坐在了邢蕊身边,男子打趣道:“蕊姐,方哥可对你是有情有义,你可千万不能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来。” 随后二人盯着林木,上下打量了一番,女人俏皮地说道:“蕊姐怎么会做这种事那,你没看到那小子穿的就像一个收破烂的,蕊姐怎么能和这种人在一起,说什么讨论结婚,那岂不是天方夜谭。” 听到女人的话,林木心里有些恼火,可碍于邢蕊,他并没有立即发作。 邢蕊这时笑着为自己解围:“哎呀,你们两位,真是不让人省心,一天都瞎捉摸什么那,他是我邻居家的远方亲戚,最近在城里谈了一门婚事,有些事情想不开,小伙子人不错,我这不是帮忙劝解一番。” 林木没有反驳。 男子突然冷冷地说道:“可我刚才明明听到是蕊姐想要和这哥们谈婚论嫁来着,难不成蕊姐以为我方涛耳朵聋了不成。” 第十章 冤有头债有主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邢蕊有些恐慌起来,心想着自己必须尽快寻找到一个合理的托词,否则在方涛面前落了把柄,自己日后的生活难以舒服。 邢蕊咬了咬牙,决定将林木的身份推出来,她笑道:“涛子还是没有我小芳妹子灵动,我这哥哥,还真是收破烂的,怎么能和我拉扯上关系,可人家自食其力,也算是劳动光荣。” 方涛哈哈大笑起来:“早就听闻蕊姐出自寒门,若不是长的出水芙蓉,人又勤快努力,让方哥耳目一新,换换口味,方哥岂能正眼瞧你,照我看,这小子八成就是你家里亲戚介绍给你配种的贱东西。” “你放屁!”邢蕊再也无法忍受方涛粗俗的言语,大声骂道。 “听涛哥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事还真像这么回事。”小芳笑道,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坐在旁边煽风点火。 “我方涛还不屑与你理论,二位新人请慢用。”方涛说罢,根本没有正眼瞧邢蕊一眼,便准备起身离开,身旁地小芳很娇气地说了一声:“涛哥息怒啊。”然后挽着方涛的胳膊,向前走去。 可当方涛走到林木身边,林木二话不说站起身来,揪住方涛的头发往下按,然后一脚踢在方涛的胸口,方涛二人又顺势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这人也是,随意骂人,也不懂赔礼道歉,你若真的以为人穷就可以随意蹂躏,那林爷今天就教教你做人的道理。”林木说罢,举起身前的咖啡杯,朝着方涛身前走去。 邢蕊被吓呆了,脸色难堪地很,她知道方家实力雄厚,根本不是林木这等人招惹得起,若是林木吃了亏,自己没法和父母交代,若是方涛吃了亏,自己的前路彻底断掉。 紧急之下,邢蕊突然扑到林木身前,将林木拦住,然后一个巴掌甩在林木脸上,怒道:“涛哥说你几句就忍不住了,若是听不得一番教育,你日后也只能做收破烂的事情。” 林木看着邢蕊焦急地眼神,摇着脑袋,心有不甘地说:“邢蕊,你大可不必这样。” 没有想到,邢蕊居然冲着林木大吼了起来:“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现在给老娘赶紧滚蛋,你这种穷酸小子,老娘不想再看到第二回。” “你说的是真的?”林木心里委屈到极致。 “贱骨头,滚。”邢蕊一字一句缓慢地说道,每个字眼都扎到林木心中。 林木自嘲地笑了,然后转身就要离去。此时方涛已经坐了起来,一把推开身旁的小芳,指着林木的背影骂道:“小子,有种你就别走,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林木听到这句话,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身走到方涛方面,方涛心里明白,林木这种人,敢出手,不怕事,心里尽然哆嗦了一下,嘴巴立刻闭上。 林木一挥手,近一满杯的热咖啡扑在方涛身上,这时的方涛只是迅速抖动着自己的衣服,让咖啡落在地上,根本没有冲着林木想要做点啥的勇气。 “记住!冤有头债有主,我叫林木!随时等你!”林木说罢,转身离去。 剩下三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木的背景,邢蕊不知道林木这等人哪里来的勇气如此嚣张,她隐隐地感觉林木摊上了大麻烦,方涛定不会放过林木。 而自己将会因为打林木那一巴掌,化解掉所有的风险。 她转身看向方涛,冷冷地说了一声:“臭德性。”便走向收银台,可服务员告诉她单已经被刚才男人结过,邢蕊感觉林木这是廉价的装清高,对林木更加讨厌。 后边,小芳扶起方涛,方涛怒火冲天,将眼前的桌子踢倒在地,邻桌几位客人迅速跑了出去,店里十几位服务员愣是没有人敢追责。 “MD,收破烂的也敢和老子叫嚣,还有那装逼的娘们,老子定不会放过你们。”方涛大喊道,像一个失去理智的野兽。 …… 林木回到家中,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低头发现郝友德蹲在地上,一副生气的样子,使劲抽着烟锅,张小兰也背过头,盘坐在炕上一声不吭。 林木明白,二人正是为自己的事情闹别扭,刚想解释一番,郝友德抬起头问自己:“那姑娘见到了?” 林木笑道:“见了,出去喝了一杯咖啡。” 郝友德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破天荒地冲着张小兰吼道:“我告诉你,这事不成,他老邢家就是一百个邢蕊加在一起也配不上林木。”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老娘起初也是为了林木着想,男大当婚,天经地义,从前的邢蕊老娘看着就是稀罕,至于今天看那股子骚情劲,老娘也一百个不愿意。你郝友德今天是长胆了,居然敢和老娘动起粗口。”张小兰一回头,当仁不让地冲着郝友德骂道。 “简直幼稚,你这么一闹,邢老三那边怎么想,两家人的情意难道就这么不值钱吗?”郝友德继续吼着。 “我问你,你到底觉得那邢蕊如何?”张小兰一脸严肃地样子,指着林木问道。 林木心中一哆嗦,怕自己冲撞了张小兰,将事情扩大,赶紧回道:“不错,挺好。” 没成想,郝友德夫妇同时暴起粗口:“放屁。” 林木差点晕了过去,心里不明白这张小兰到底是啥意思,自己觉得好坏,似乎都不会让她满意。 “你小子说清楚,你俩刚才约会到底是怎么谈的?”张小兰继续问道。 林木左右为难,心想原来喝杯咖啡就叫约会,然后怯怯地说道:“说开了呀。” “说开什么了?你赶紧说呀。”郝友德有些着急,催促道。 若是林木拒绝了那女娃,自己心里还能平静一些,若是二人真的情投意合,自己可真没有办法给老板交代。 林木无辜地说道:“就我说这穷酸样,怎么配的上人家,当然是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桥。” 林木说完,郝友德总算松了一口气,将林木拉到了院子小声说道:“我说少爷,您千万别妄自菲薄,老板从小就给你定下了娃娃亲,我老郝可是见过一次那女娃,模样俊俏,远比那邢蕊漂亮许多,而且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光是气质方面,就好过邢蕊一万倍不止。” 郝友德绘声绘色地说道:“您小时候是受了不少罪,可别刚来到这城里,经不住那些红嘴唇翘屁股的诱惑,等少爷回到了家,那些歪瓜裂枣连给少爷提鞋的资格都不配,有啥想法也得忍忍,一旦忍不住,做错了事情,那真的害苦了老头我,这是林家的大事,我没法向老板交代啊。” 郝友德说的楚楚可怜,可林木听到“少爷”二字笑个不听,郝友德说的逼真,林木从未相信过,索性摆了摆手,道一声“知道了。”便走进屋里,掀开大锅准备吃饭。 郝友德朝着里屋的张小兰喊道:“这种愚蠢的事情,下不为例。”然后粗大的身体,朝着两百米外邢蕊的家里走去。 “这个挨千刀的,真是反了天了,敢和老娘叫板。”张小兰指着郝友德的方向依旧不依不饶地骂着。 大概是觉得没人回应,张小兰骂了几声之后便停了下来,脑子里转了一圈,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林木手里拿着馒头,就着白菜大口狼吞虎咽地吃着,上下打量着林木。 林木觉得有些瘆得慌,很不自在。 “给姨说说心里话,你觉得邢蕊那丫头模样咋样?”张小兰问道,眼睛向上边瞅去,感觉羞答答地,表情非常丰富。 林木差点将嘴里的饭菜喷了出来,担心张小兰脾气上来,赶紧将嘴捂住,又将嘴里的饭菜强行送进肚子里。 林木大大咧咧地说道:“她啊,是个俊模样。” “那你说,她哪里长的俊啊?”张小兰问的很奇怪,林木都不知道如何说道,可又觉得不能不回答,他考虑三次这才开口。 “长发飘逸,脸颊白皙,虽然现在是冬天,她穿着毛衣,但还是遮挡不住她火辣身材,整体看来,是个美人胚子。”林木怯生生地回答道,生怕哪句话惹到张小兰,引来洪水滔天。 “那你觉得姨长的咋样?”张小兰居然红着脸问林木。 林木低着头,皱着眉头,心想这六十多岁的人怎么会问自己这般问题,居然一点都不害臊,让他难以回答。 林木想说她皱纹不少,多注意保养会好点,皮肤有些黑,美白一下就可以,头发有些白,染黑一下就成,可想来想去这些话说出去如同厕所里点灯,找死。 张小兰看到林木扭捏的样子有些不悦,凶巴巴地“嗯?”了一声,林木赶紧道来:“漂亮!”。 张小兰听到这两个字,害羞地脸更红了,然后羞答答地告诉林木,自己当年可是美人榜里排名前十的尤物,跪倒在自己石榴裙下想为自己**趾的男人可以塞满整个火车。 林木听到之后实在无法忍受,终于呕吐出来,全身觉得轻松自在。张小兰随手握住扫炕的扫把向林木砸了过去,林木赶紧躲闪,然后迅速用筷子插了两个馒头,拿着自己的满满地一碗菜,朝着外头跑去。 “小样,居然不相信,要不是该死的老东西不争气,老娘用的着整天看着这皱巴巴的模样吗?”张小兰抱怨四起。 …… 郝友德走进了邢家的院子,两口子看到郝友德的身影,纷纷走到院子中间,将郝友德向屋里迎去。 邢老三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说:“老哥,今天的事您都知道了?”显然郝友德的为人在这两口子心中算是德高望重,尊敬地很。 郝友德点了点头。 邢姨说道:“林木回去了?” 郝友德点了点头,将鞋脱下,邢老三伸出手,将郝友德拉到了炕上,三人盘膝而坐,邢氏夫妇同时望着郝友德。 郝友德开口说道:“刚回来,正在屋里吃饭,我简单问了一下情况,邢老弟的好意我们得领,邢蕊是个好姑娘,我看了整整六年,心里稀罕地很,可这破屋子难容金凤凰,我们都期盼她飞出去的那一天不是?” 邢氏夫妇止不住点头,看到郝友德打心眼里可以理解自己的闺女,心里的疙瘩算是解开了,邢叔说了几句批评女儿的话,几人又寒暄了几句,这件事明面上算是过去了。 可邢老三的心里还有半个疙瘩没有解开,送走了郝友德,他自己蹲在院子里的空地上不停地吸着烟,觉得自己与女儿的距离越来越远。 至于从啥时候开始的,他也不大清楚,只觉得父女俩有段日子没有谈谈心了。 第十一章 生如夏花死如秋叶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邢蕊来到了一个KTV,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将事情的经过篡改了一番,告诉方浪,算是给方涛上了一些眼药水,提前将了他一军。 方浪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立即拿起电话将方涛大骂一顿,然后搂着邢蕊的小蛮腰柔声说道:“那小子只不过是我家的远房亲戚,虽然同样姓方,可哪里有你在我心里那么亲,下回见到他不用给他脸色,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他算什么东西,有我给你做主那。” 邢蕊笑了,似乎满肚子的委屈彻底消散不见,坐在方浪地腿上,用芊芊细手摁了一下他的鼻子,娇滴滴地笑道:“那我可记住了,这个人交给你收拾,下回可不许让人家受到半点委屈。” 方浪笑着,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立刻走出包间,渐渐地他的手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紧接着外边传来邢蕊细而柔滑的声音。 当她走出包间的时候,头发凌乱,方浪从邢蕊身后搂住她的腰,轻声说道:“小蕊蕊,一会我派车叫你回去,要听话。” 邢蕊有些失望,转身踮起脚尖,两个胳膊跨在方浪的肩头,主动亲了一下方浪的嘴唇,想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舍地样子,看着方浪说道:“你送我吧,顺便可以见见我的父母。” 方浪一听愣住了神,但很快调整了表情,换做一张笑脸,温柔地说道:“今天怕是不行,我约了朋友谈生意,见你父母是迟早的事情,你别着急。” 方浪说罢,在邢蕊的额头吻了一下,邢蕊应了一声,高高兴兴地走进了电梯。 楼道口,方浪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朝着邢蕊离开的方向看着,表情很是难看。 当邢蕊坐着方浪的派车,往回家走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路口,有一个男子背靠着电线杠,路灯下还能看到男子口中吐出一缕缕烟圈。 “就停在这里吧,我今天想多走走,你先回去。”邢蕊向司机说完,便拉开车门,自己走了下来。 直到司机将车掉头离开,邢蕊这才朝着那人走去,接近那人的时候,大大方方地问道:“还没睡?你不会再等我吧。” “你倒是挺配合。”林木笑道。 邢蕊喜欢在方浪面前做作撒娇是因为方浪有这个资本,但不代表她喜欢其他人也能在自己身前任意调侃,邢蕊恶狠狠地瞪了林木一眼。 语气极重地说道:“我对你友好,是因为我们出身都很卑微,你若是拿这种可怜做资本,可就大错特错了。” 林木莞尔一笑,一本正经起来:“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这很正常。” “最好只是这样,下午的事情你应该反复想想,人活着总该让自己清醒,若是犯了大错误,弥补反而更加痛苦。”邢蕊狠狠地说道,对下午发生的事情没有感到一丝惭愧。 林木收起了笑脸,嘲讽邢蕊:“追求错误的东西,才是最卑微的人,生如夏花,死如秋叶,一生不过如此,腰杆子挺直了,撸起袖子加油干便是。管它八八九九。” 邢蕊冷笑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见我最好绕着走,你将这话当做善意地提醒也好,当做恶意地警告也罢,随你。” 邢蕊说罢,便转身朝着自己家门的方向走去。 林木看着邢蕊冰冷地背影,哈哈大笑起来:“我走我自己的路,才不管你是否在我的眼前。” 邢蕊觉得林木这个人太能装,但向前走了几步之后,还是转过身来,提醒林木:“今天那人叫方涛,你以后躲着他没错。” 林木冷哼一声,压根没有再搭理她。 一个小时后,邢蕊蒙着被子哭了好久,自己觉得父母今天的行为简直不可理喻,根本没有尊重自己,似乎将自己看扁了一番,任凭邢老三说什么,她依旧觉得自己的路没有错。 而邢老三,此时也有些伤心,感觉与女儿天人相隔,他打心眼里觉得老祖宗留下来的美德得遵守,可邢蕊今天所言,甚至叫他觉得骇人听闻。 传统不要了,本心不守了,赤裸裸地向钱看齐,他都怀疑眼前的邢蕊是自己的女儿吗? 邢老三一怒之下,抱着邢蕊屋里那些华丽的衣服和名包,来到灶火前,想往灶里扔,让炭火将这些虚伪的东西烧的一干二净。 谁知道女儿长大了,居然翅膀硬了,硬生生地从邢老三的手里夺下这些东西,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邢老三因为抢不过女儿,用力过猛,向后摔了一个大跟头,脑袋撞向身后的木头柱子,流了不少血,邢姨为他包扎好,朝着里屋的邢蕊喊道:“你个挨千刀的白眼狼,十七年光景算是白养活你了。早知道当初就把你扔在厕所里,省得今天要气死我们老两口,你最好给我出去住。” 谁知,邢蕊听到这句话,气炸了锅,咬着牙,将自己的日用品装进书包,冲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冲着二老喊叫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在这个家里,我缺少理解,根本没有积极斗志,你们不让住,我还觉得这破房子脏兮兮地碍眼。” 邢老三听到之后,上气不接下气,指着门外骂道:“有种你就永远不要回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大门“通”的一声紧闭,邢蕊的身影消失不见。 一个小时后,邢蕊和方浪出现在一个豪华小区里。方浪似乎换了一件衣服,右手搂着邢蕊的肩膀,两人甜美无间,坐着电梯,走进一个130平米大小的房间。 一进门是玄关,上面画着九鱼图,下面摆着玄关柜,柜子上立着一个花瓶,插着富贵竹,往进走是便是客厅,整个装饰都是复古式,即使打开最亮的灯,也让人觉得有些昏暗的感觉。 从客厅到餐厅的中间,专门打造了一堵红酒墙,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红酒,光线透过酒瓶,呈现出各种颜色,色彩缤纷,更加让人迷醉。 方浪随手拿起一瓶红酒,向两只红酒杯分别倒上了红酒,又走到三开门地冰箱面前,取出几颗冰块加了进去,然后一边摇晃着酒杯,一边向坐在沙发上的邢蕊走去,很绅士地递给邢蕊一杯。 邢蕊并没有接过红酒杯,而是将双手搂在方浪的腰部,整个脸颊贴在他的肚子上,眼泪有些湿润。 这样别致的住宅是她平生第一次见到的,130平米,正好是她最满意的大小,她觉得房间太大,人会觉得冷清,打扫起来非常困难。 如果房间太小,将来有了孩子,会觉得有些拥挤,若是家里再来上几位客人,那更是没有办法住。 方浪感觉到了邢蕊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用手抹去她的眼泪,柔声说道:“早说你搬进了,你还这般执拗,这房间为你而打造,希望你满意。” 方浪说罢,从裤兜里拿出一串钥匙塞进邢蕊的手里。灯光之下,邢蕊的眼泪更多,也更美丽,她彻底被这一切感动到了,从头到尾都是她理想的状态。 之前方浪提议让邢蕊住在这套房子里,邢蕊当初是拒绝的,自己虽然已经是方浪的女人,可二人身份的差距不是一丁点大,这让邢蕊觉得很不安全,担心二人相处中间会有很多变数。 正因如此,邢蕊和方浪交往,也总是小心翼翼地,每次二人办完事,邢蕊总告诫自己,她要方浪变成自己永远拥有的那个人,而不只是单纯的过男女之间的生活。 今天邢蕊在各种事件的逼迫之下,头一次答应方浪的要求,正式入驻这间房子,也是正式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了方浪,她握紧那一串钥匙,感觉它是那般温热,整个心里都是暖暖的幸福。 邢蕊原本就不是一个害羞的女孩,这里所有的一切冲破了她的防线,她猛地站起身来,向方浪的嘴唇强烈地吻去。 二人从客厅来到餐厅,又从餐厅辗转到卧室,直到二人疯狂过后,从双人浴室走了出来,邢蕊有些纠结自己没有携带睡衣。 便试探地将卧室里的衣柜打开,上面居然挂着各种各样的女式睡衣,她慢慢地翻看,每一件似乎都是不同风格,欧式,美式,中式,还有让她觉得不堪入目太过暴漏的样子,仿佛商店里的有的,这里都有。 方浪举着红酒杯,全身依靠在衣柜旁边,慢慢地饮下一口,然后将红酒杯举到自己的眼前,透过红酒看来邢蕊是那么的漂亮,让人伤心悦目。 “早就邀请过你,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满意吗?”方浪说道。 邢蕊感觉不可置信,再次冲回到浴室,将摆放在浴室面前地化妆品一件一件地看过,每一件物品都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牌子,这些物品像放射出万丈光芒一般,笼罩在邢蕊的脑海。 邢蕊回到方浪面前,夺过方浪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这个夜晚对她来说注定是疯狂、疲惫的。 第十二章 字如其人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青云山上,立着两头石狮子,后边是红色砖墙围起来的大院,进门是一片小松树林,长十米,宽十米,中间是个青石小道,一直通向三层高的小白楼,二楼靠边的一个房间依然亮堂着。 一个中年人瞅着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儿子,看不出伤心,一切显得很平静,身旁一个穿着复古装的男人在地上打坐,腰杆挺直,一动不动,像院子里的松树。 隔了好一会,中年人打破了这番寂静,不紧不慢地问道:“唐三儿,虎啸趟在这里多久了?” “老板,三个月了,该走了。”唐三儿回道。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当中,凌晨三点了,一楼客厅摆放的大钟敲响声音,躺在床上的少年头部自然向下划落,整个人便彻底平静。 “办事吧。”中年人说完,转身离开,唐三儿也站了起来,紧随其后,整个楼层的灯都亮了,哭天喊地随即传来。 …… 第二天,林木早早地起床,感觉自己的状态出奇地好,筋骨不痛,就连皮外伤也结了痂,痒痒的刺激着自己。 他在院里打了一套拳,疏松筋骨之后,便蹬起三轮车往外走去。 “你这龟儿子,不吃早饭,伤脾胃。”张小兰举着一张烙饼追了出来,林木转身,张小兰使劲地将手里的烙饼扔了过去,林木稳稳接住。 “谢了,兰姨。”林木拿起烙饼咬了一大口,嬉皮笑脸,做了一个“OK”的手势,哼着歌,继续踏着三轮前进。 “这个兔崽子。”张小兰骂过之后,正要转身,瞅见了不远处的老邢夫妇,那邢老三在媳妇的搀扶下,缓慢地走了过来,头上居然还绑着绷带。 “我说大妹子,你家男人这是咋了啊?”张小兰问道。 显然邢姨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昨天的经历难以启齿,自己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大哥不在吗?”邢老三探着头向院里瞧去,似乎并没有发现郝友德的身影。 “他爷俩今天都起的早,家里的鸡食快要没了,他一大早去菜市场捡白菜叶子去了,你瞧,林木也早早地出工去了。”张小兰说道。 邢老三两口子,顺着张小兰指的方向瞧去,看到林木的身影朝着大路拐去。 邢老三叹了一声气,告诉张小兰让郝友德晚上准备好酒菜,自己想要和他喝上几盅,便摇着脑袋,向前走去,嘴里念叨着:“多好的孩子啊,是我家闺女没福气。” 中午时分,林木将三轮车停在一个小区门口,军绿大衣的领口都渗透出不少汗,他拿出一块白色的羊肚手巾擦了一把汗。 今天林木算是大丰收,一早出去便遇到了一家刚装修完房子的客户,一大堆纸箱子将三轮车装的满满的,还说家里放着不少空啤酒瓶,林木将纸箱送到物资站后,接连跑了两趟,这才全部拉完。 此时林木手里攥着十来张钞票,一张一张地数着,足足有一百元入账,比之前一天的收入还要多上二十来块钱。 林木把钱揣到兜里,刚准备换个小区碰碰运气,迎面走来一个乞丐,伸着手,向林木要钱。 林木抬头看去,乞丐是个女人,年龄不大,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大概有两岁左右。 出于同情,林木拿出一张一块钱递给女人,女人点了一下头,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声谢谢,声音不卑不亢,后劲十足,让人觉得充满了恨意。 林木觉得女人很奇怪,便一直望着女人的背景,直到她的背景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这一天下来,林木破天荒地赚了二百八十块钱,居然是往常地四倍,但他没有太激动,而是小心翼翼地将昨天喝咖啡的钱单独留了下来。 剩下的部分,林木又分为了两份,一份是张小兰的孝敬钱,另一份留给自己心里惦记的那几位。 余下十块钱,林木走到一家羊杂碎店,一个有些脸熟的身影抱着孩子,与他擦肩而过,他倒是没有在意,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一碗羊杂碎,一个甜饼,满意地嚼了起来。 两位美女走了进来,一位穿着黑大衣,一位穿着白大衣,对比明显,林木看着二人突然扑哧一笑,如果将二人合在一起,那便是标准的熊猫。 白衣美女认为林木的笑声有些不尊重,想着向林木讨个说法,可刚踏出一步,便被黑衣女子拉住。 “你看他多可怜,大冬天的穿那么简陋的衣服,这样的人不容易,你就别找他麻烦了,再说了,我这会都烦死了,你可别火上浇油,让我安静些。”黑衣女子沉着脸,一脸不悦的样子,依然好心地将白衣女子拦了下来。 白衣女子冷哼一声,也没和林木一般见识,拉着黑衣女子,二人在林木旁边的桌子坐下。 林木觉得这些俊俏的女孩毛病多,便不想在这里多待,免得自己忍不住又发笑,还惹得别人不愉快。 他自觉地站起身子,摸了一下口袋,发现自己身上居然分文未有,他不甘心,索性脱下军大衣,仔细寻找了一遍,还是这般结果。 十块钱丢了对林木来说也不打紧,他的大钱都藏在裤腰带里,林木立即将自己的裤腰带解开,藏在里面的八百多块钱不翼而飞。 林木皱着眉头,看到服务员走了过来,将自己吃过的碗筷收拾的一干二净,然后站在林木身边等着结账。 林木想不到自己今天着了别人的道,咬着牙,暗骂着偷自己钱的人,只是看到服务员的脸,他有些心虚,不知所措。 他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向着周围看去,没想到身边十几人正在有滋有味地翘首看着自己难堪的样子。 林木的脸红了,黑衣女子笑了起来。 “你居然笑了,我连续一个礼拜都没有看到你的笑脸。”白衣女子惊讶地叫了起来,迅速地转身,朝着林木竖起了大拇指。 然后一脸兴奋地样子对服务员说道:“别看了,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才会这样滑稽,他的单,记到我们这桌上。” 服务员听到之后,白了林木一眼,没有说话,悄然走去。 林木停留了一会,然后走到两位美女桌前,两位美女看到林木的样子有些害怕,一下子慌了神,差点将手里的肉夹馍掉在地上。 “你,你想干嘛?我,我可告诉你,我可是好心帮你结账,可不代表我偷了你的钱,你可别赖上我们。”白衣女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林木说道:“欠了别人的情得还,欠了别人的钱更得还,我从不想欠别人的情,也不想欠别人的钱。” 林木说完,从大衣中取出一个记账本,一支笔,摆放在二人面前。 “你这是要干嘛?”白衣女子依旧不解林木的想法,感觉林木鲁莽,粗俗。 一阵风从门口吹来,白衣女子哆嗦了一下身子,感觉身体骤冷。 “这是你写的吗?”寒冷地风吹到林木的记账本,迅速向前翻过几页,黑衣女子看到过之后一脸惊讶地问道。 白衣女子看到自己的闺蜜这么激动的样子更加无厘头,她搞不懂这是为啥,便自作主张从闺蜜手中夺过林木的记账本,嘴里说道:“什么东西,瞧把你激动的,两个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顷刻间,白衣女子自觉地闭上了嘴巴,抬头看看林木然后又瞧了瞧手中的记账本不可思议地说道:“这是你写的吗?” 林木有些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迷惑地样子问道:“是我写的啊?怎么了?是哪个地方记得不对?” 眼前两位美女同时捧腹大笑,林木的记账本,工整完善,每日有小计,每月有合计,简单科学。 白衣女子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强忍住笑,对着自己的闺蜜说道:“他的字和他的人,就好像一只蛤蟆,一只青蛙,最终蛤蟆依旧是蛤蟆,青蛙变成了王子。” 林木听出对方是在夸赞自己所写的字,又贬低自己的人,顿时来了火气,皱着眉头说道:“地址,快点。” 白衣女子这会笑的更加厉害:“你要地址干嘛?不会因为一碗羊杂碎的钱,还得上门还账吧?这年头早就不兴这个,你要是长得帅点,我指定认为你想套路某个人。” 白衣女子看着对面的闺蜜,让人觉得林木想套路黑衣女子一般,黑衣女子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对方。 “谁付账,谁写地址。”林木不懂什么叫套路,只想着自己遇到了问题,别人帮忙,就是自己欠别人的。 “你别太认真了,一碗羊杂碎我们还是可以请的。”黑衣女子彬彬有礼地说道。 林木有些执拗,继续说道:“地址?” “要不这样,地址我就不写了,我给你留一个手机号码,这钱就别给我了,你写的字真漂亮,改天教我写字吧,我是做文秘的,这方面需要提高。”黑衣女子微微笑着。 白衣女子接着打趣道:“我怎么突然觉得你想套路他啊,难道才子配佳人的故事是真的,我都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听到这句话,黑衣女子暗地里使劲踢了白衣女子一脚,然后满是无语的表情说道:“吴冉,你别闹了,再闹我就不理你了。” “好吧,好吧,今天的事情很突然,我还是藏在心里,千万别表达出来,我向灯泡发誓,一定会为秦豆豆同志保密。”吴冉说着,秦豆豆投来不耐烦的眼神。 “我忍住,我一定忍住。”吴冉一副求饶的样子,嘴上却笑开了花。 秦豆豆对吴冉的大大咧咧早已习惯,此时也是无奈至极,她没有理会吴冉,提起笔,在林木的记账本上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希望你的人和你的字一样漂亮,你可别把我的电话号码胡乱给别人。”秦豆豆将记账本合上,拿着笔,将其一同交给林木,但心里还是对林木有些不大放心。 字如其人,秦豆豆勉强相信这点。 这时,林木的眼睛突然捕捉到一个身影,那人从羊杂碎店门口停留片刻,突然闪过,林木猛地取回记账本和笔,向门外冲了出去。 第十三章 乞丐小偷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看到林木突然冲了出去,吴冉学着古人摇头叹道:“这人眼神犀利,行为疯癫,衣着拉风,做事坚定,终究必成大事。” 吴冉虽然拿着林木作乐,可对面的秦豆豆不这么认为,反而一本正经地点着头,竟然觉得吴冉分析地很有道理。 她觉得林木如此贫寒,写的一手让人惊叹的好字,定是心坚志大不甘落寞之人,想到林木不堪入目很是潦倒的样子,甚至让秦豆豆觉得天道不公。 看到秦豆豆陷入了深思,再次失去笑脸,吴冉不再自讨没趣,喝着那美味的杂碎汤,嚼着嘴里的猪头肉夹馍,生活一片美好的景象。 门外,林木并没有骑上自己的三轮车,而是只身一人在穿梭在各种街头小巷,拼命地追赶着那个身影。 说来奇怪,林木在穷山沟里长大,本有着使不完的力气,跑起来虽说不得风驰电掣,也如虎狼一般迅猛,可此时任凭自己如何追赶,总是无法追上那个身影。 而那个身影,似乎又像故意调侃林木一般,总是在拐角处放慢速度,等到林木出现,看到自己移动的方向,然后快速前进,乐此不疲。 二人你追我赶,整整跑了一个小时,终于在一个死胡同里停了下来。 当林木气喘嘘嘘地看到那人,心里不免有些吃惊,居然便是白天自己见到的那位女乞丐。 林木怒道:“能跑赢我的人只有你,我本想敬你是条汉子,没有想到你却是个娘们,我不和娘们计较,你最好务实点,还回我的钱,我便放你一马。” “连一个娘们都跑不过的人,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放我一马,钱就在这里,有种你来拿。”眼前的女乞丐手里握着一叠纸币,颠了几下,显然在挑衅林木。 林木无奈地说道:“你比我会跑,这不假,我服,可你瞧瞧身后,已经是个死胡同,难不成你的绣花手指,比的过我硬邦邦地拳头?” 女乞丐轻蔑地笑着说道:“那你来试试啊。” 林木觉得女乞丐有些无聊,自己本是泥菩萨过江,哪里来的这般自信,太自不量力,他暗骂了一声,朝着女乞丐的位置冲了过去。 快到女乞丐身前,只见她一脚踏在了墙壁上,整个人沿着墙壁飞了起来,然后飞快地踱着步伐,转眼来到林木的身后,林木扑空,差点摔倒在地。 当他回过头看着女乞丐的时候,露出一脸笑容:“有点意思,接着来。” 林木没有放弃,再次朝着女乞丐扑了过去,女乞丐使出同样的招式再次跳起转身来到林木身后,一来二去,林木尝试着用各种方法想要拦住女乞丐皆以失败告终。 林木自嘲地笑道:“巾帼不让须眉,这个时代该有你这样的人,可惜了,你空有这番本事,却走错了道,不该跳在梁上当君子。” 女乞丐因为林木终于放弃,笑了笑,反而将手里的一叠钱扔给了林木。 林木也乐了,可他没有别的想法,一心想着赢女乞丐一把,他接过钱后,都没数一下,看看手里的钱够不够数,随手装进自己兜里,然后冲着女乞丐吼道:“再来。” 这会林木继续改变策略,他没有选择扑向女乞丐,而是在中间的位置,学着女乞丐的样子,一脚踏在墙壁,然后迅速地跟上一脚,两脚并一步,整个身子腾空而起。 女乞丐以为林木还像之前一般愚蠢,任由自己戏弄,居然和林木同时跃起,只是在半空中,她便发现不妙,林木居然高出自己一头,在下落的时候搂着她的腰,将她的身子死死地向下拽。 二人同时落地后,女乞丐立即转身,背向林木,表情有些失望,冷哼一声,跺了一下脚,骂道:“臭要饭的,你骗我做乞丐,叫我武功,说是可以天下无敌,想来简直可笑,我苦练一年,居然被一个收破烂的轻易拦了下来。” 林木听到之后,大笑起来:“我可得好好解释一下,最后是我得逞了,可这一点也不容易,你这本事,一瞧便知道是武功秘籍,若是让教你的人听到,那不得喊冤而死。”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女乞丐再次转身的时候,对着林木开口大骂。 “你这丫头很无礼啊,我上午看你可怜,好心给你一块钱,那是发自本心的想法,你下午恩将仇报偷了我的钱,让我没钱付给老板,相比之下,咱俩谁不是好东西?”林木有些不悦地说道。 女乞丐本想反驳,谁知林木继续说道:“陷我于不仁不义的是你,而我虽然知道你故意将我引到此地,也想知道个究竟,同样配合着你来到这里,你得凭良心说话。” 女乞丐吃惊道:“你知道我是故意将你引到这里来?” 林木笑道:“我不知道这花花世界藏着多少秘密,也不知道这城里的富贵荣华究竟在哪里,可我并不是傻子,走走停停的把戏,我还是能分辨几分的。” “那你不担心走进一个让你万劫不复地地方,难道一路上你从没有害怕,如果这里有人埋伏,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女乞丐疑惑道。 “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我记得你的眼神,记得你的声音,你的眼睛尖锐孤独,我想你不会轻易有朋友,你的声音传递着你的恨,所有我想你只是找我帮忙,至于非得叫我累死累活地跟着你转来跑去,八成只是想试探一番,偷我钱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林木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可从现在开始,你若是还有欺瞒,那恕我该不奉陪,对不是朋友的人,我林木大可不必搭理她。” 听到林木的话,女乞丐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眼前的林木看似穷迫潦倒,不起眼的样子,却如此心细入微,让她不由得开始防备林木。 林木看着女乞丐愣了神,知道她被自己的分析吓得,也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不知道女乞丐到底经历了什么,心里隐隐地觉得女乞丐心中的仇恨并不是那么普通。 女乞丐冷冰冰地站在原地,林木猜出几分她的想法,心里有些觉得好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想让自己帮忙,却又信不过自己,或许女人天生就是矛盾体,也或许女人的心已经遍体鳞伤。 寒风吹拂着两人,打在林木身上,大衣微微翘起,扫过女乞丐,她头发凌乱,遮盖脸颊,二人依旧不动,彼此猜着对方的想法,却怎么也猜不透。 好像相互间,比拼耐心,可这会,林木从一开始就赢了,他没有多少欲望,只觉得女乞丐是可怜人,应该帮助,赢得理所当然。 女乞丐输了,是因为她想的太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败给了社会,也败给了自己。 林木透过她面前散乱地头发,看到她的眼神有些孤独,透着心里的挣扎。 女乞丐的表情逐渐严肃冷漠,用手轻轻地撩拨自己的散发,语气有些冰冷地说道:“我似乎再挑不出比你更适合的人,我很被动,别无所择让我很痛苦,可是越痛苦,我越需要你的帮助。” 女乞丐的眼神在顷刻间变得尖锐凶狠起来,她继续说道:“可这还不是你唯一的资本,我现在只能相信你,若是你欺骗我,我现在没有办法取你的性命,可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不得好死。” 林木听到女乞丐说话,心里享受着胜利的喜悦,至于女乞丐口中的恐吓、吓唬,他并没有在意,反而理解女乞丐。 若非不是经历苦难,也不能这般精心挑选,仔细策划,将自己引到这里来说话,一个人经受几分痛,便会有几分憎恨。 林木莞尔一笑:“你用不着这样威胁恐吓,我既然跟着你来到这里,就是想听听你说到底需要我做什么?如果力所能及,都是苦难儿,我没有理由不帮你。若是这个忙太过极端,恕我没胆接下,你大可找其他人帮忙。” 女乞丐说道:“我需要你做的事很简单,那是因为刚开始觉得你太弱,有这个资本帮我些小忙,现在看来你胆子并不小,倒是我有些小看你了。” 女乞丐朝着出口走去,与林木擦肩而过之时,脚步停了下来。 “别说自己没有胆量,我不信,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老人说的话句句在理,第一次见你,我看着顺眼,因为你看似愚笨,现在我开始讨厌你了。”女乞丐说的很直白。 林木才不在乎天底下多一个讨厌自己的人,就是在自己村里,那些人对自己也只是有一半的爱一半的恨,要是在邻村,男女老少当林木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可惜不敢真打。 林木倒是有些惊奇女乞丐口中的重赏到底是什么,看她同自己一般穷困潦倒的样子,若是真的拿出一件像样的东西,指定是偷来的宝贝。 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那你的重赏是什么?要不先让我瞧瞧?说不准我并不感兴趣,枉费了你一番好意。” 女乞丐对于林木这低等级的激将法感觉好笑,她没有搭理林木,反而继续朝着巷子外边走去,林木自觉地跟了上去,心想今天的收入已经是破天荒地高,而且夜幕降临,本就应该是自己收摊的时间,便不担心因为女乞丐浪费了自己赚钱的时间。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路过之前的羊杂碎店,林木向里望去,那两位美女早已经不见身影,自己又骑上了三轮,哼着小调,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 女乞丐听到林木五音不全地声音,更加心烦意乱,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否选择对了人,如此轻浮的人,焉能堪当重任。 二人一个乞丐,一个收破烂的,走在街上倒是引来了无数瞩目。 不少人笑着称赞二人绝配,更有些人拿出手机想要为二人合影留念,只是快要按键的时候,手机屏幕里却没有了女乞丐的身影。 林木倒是没有含蓄,大大方方地摆出一个造型,可拍照的人却觉得少了女乞丐没有了继续拍照的价值,自己失望没有捕捉到镜头,林木也有些责怪对方重女轻男。 第十四章 神秘的房子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林木发现女乞丐消失不见,再次开始拼命地赶路,这时他骑着三轮车感觉得稍稍地轻松一些,二人似乎再次形成默契。 林木追赶着,女乞丐在路口停留,看到林木的身影后便消失不见。 这会,女乞丐没有绕路,很快停留在一个小独院门前,等到林木出现,女乞丐推开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当林木骑着三轮车走进院中,一位穿着大棉袄地的大婶从里屋走了出来。 大婶冲着女乞丐笑着点一下头,转身看到林木的时候,有些吃惊地上下打量着林木,表情有些奇怪,让林木心里发毛。 林木勉强冲着对方微笑,可大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顿时来了气,一把揪住林木的头发,狠狠地拍打着他的脑袋。 “原来你就是那个负心汉,多好的姑娘你不珍惜,多好的孩子你两年都不来瞅瞅,那可是你亲生骨肉啊,老娘今天要替天行道,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大婶一边打着林木,一边不着调地骂着。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玩完了就甩,你可知道我们做女人有多难吗?你可知道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受尽多少人间苦难,若是一个人,大不了为了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男人跳河自尽,可为了孩子,他们孤儿寡母还得苟且地活着,你知道他们有多苦吗?你知道你有多过份吗?” 林木一边挨着打,一边从三轮车里跳下来,各种闪躲,可这位大婶却发怒至极,紧紧地抓住林木的头发不松手,让林木无处躲藏。 林木赶紧解释道:“大婶,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 可大婶仿佛为这孤儿寡母憋着两年的闷气,这会气还没有撒完,哪里肯停手。 “误会?没有误会,对你这样薄情寡义地男人就该挨雷劈,老娘打你都是轻。”大婶越打越激动。 林木百口难辩,一副求饶地样子说道:“我错了,你饶了吧。” 大婶更加来气,怒狠狠地说道:“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依旧不依不饶地打着林木。 林木狼狈至极,终于忍不可忍,突然咆哮起来:“我说你这个大婶到达有完没完,我今天才认识她,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脑袋里,我可受不起,今天是她请我来的,你若是继续这样无理取闹我这便离开这里。” 林木说着,便强行挣脱开大婶的手,推着三轮车想要退出去。 本看着林木狼狈不堪地样子乐呵地女乞丐,这才赶忙走了过来,一脸无奈地样子,拉住大婶开口解释道:“鲁婶,您误会了,家里的暖气有些问题,我请他来帮忙看看。” “啊!”鲁婶大惊失色,想着刚才自己狠狠地教训林木的样子,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看到林木继续往出去走,一时激动,小跑过去,硬是将林木又拉了回来。 偌大的年龄居然弓着身子,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抚摸林木的脑袋,叫林木哭笑不得。 女乞丐继续解围道:“鲁婶,今天也时间不早了,您就先回去吧。需要您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鲁婶看看女乞丐,又瞧瞧林木,一副难为情地样子,慢慢地走出大门,最后又回过头,一脸尴尬地再次向林木道歉。 林木冲着鲁婶摆了摆手,表情很是不爽,冲着女乞丐抱怨道:“这叫什么事,明明是你找我帮忙,可我今天却尴尬地一塌糊涂,人在囧途一般。” 女乞丐冷哼一下,没有搭理林木,自个走进里屋,林木跟了进去。 屋里灯光有些昏暗,陈设也有些破旧,客厅里摆着一张沙发,一个电视柜,一台老式电视机,沙发与电视柜之间铺上了红色的地摊,对着门口是一间厨房,里面有一个小门,算是独间餐厅。 林木走到客厅地右边看去,那里是一个狭小地卫生间,里面倒是应有尽有。卫生间的旁边是一个小卧室,林木刚想推开门瞧瞧,便被女乞丐拦住。 女乞丐做了一个手势,林木自然知道她那孩子此时正在屋里睡觉,于是顺着女乞丐的要求,悄然地走到沙发前,准备坐下休息。 女乞丐却突然走出房门,将大门反锁,二门紧闭,就连所有的窗帘也紧紧地拉上,然后朝着林木的方向走了过来,林木突然一下子脸红,有些想入非非。 谁知,女乞丐并没有搭理他,只是掀起铺在地上的红地摊,一个上了锁的铁皮盖子出现在林木眼前。 女乞丐手里拿着一把钥匙,将锁打开,一个通向地下的台阶出现在林木眼前,里面黑洞洞地,看不清有啥东西,可越这样,林木却越兴奋,想着地下藏着女乞丐所说的重赏之物。 女乞丐朝着铁皮盖子上的圆状凸起物按去,地下突然亮了起来,二人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当走到末端的时候,林木彻底无语,脚下是一堆沙土,眼前除了土豆,便是大葱,心里觉得不可思议,难不成女乞丐想把土豆大葱当成宝贝引诱自己帮忙? 看到林木有些难堪的样子,女乞丐瞪了林木一眼,伸出手,使劲地将摆放在林木眼前地土豆抛开,旋转着被土埋藏地最深的那一颗很特别地土豆。 突然旁边的墙壁打开,二人了进去,墙壁又自然合上。女乞丐双击手掌,林木四周突然亮了起来,眼前出现了一间华丽的大厅。 所有陈设让林木觉得高档贵重,只是沙发后边的空间摆放着几层木头桩子,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但林木依旧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张开了口,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女乞丐看到林木夸张的表情顿时笑了:“怎么样?姑奶奶带你来的地方让你感到吃惊了吧。” 林木拖拉地身子,坐在沙发上,感到很不可思议。当他坐在沙发上,眼睛向旁边望去,一个小桌子上摆放着一台小电视机. 里面的图像大概是一间小卧室,镜头对准了一张床,床上有一个小男孩抱着一只毛茸茸地沙皮狗在安静地睡觉。 “别什么都感到惊讶,这样会显得你很肤浅。”女乞丐再次笑道,得意洋洋地打开一个小柜子,朝着林木的方向,将一罐可乐扔了过去。 林木接过可乐之后,打开盖子,一连喝了几大口,这才停了下来,心里觉得这里的一切很是神秘,暗想女乞丐不但古灵精怪指定还是一个隐藏着的惊天大盗贼,只有盗贼才会造出这么隐蔽的房间,才能做出如此隐蔽地机关。 林木依旧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屋子,女乞丐则笑道:“不要这么好奇,男人应该收敛点。” 林木慢慢腾腾地说道:“一个小土豆便能打开这么沉重的门,真的很巧妙,这里的装饰与上边简直天壤之别,那个竖立地台灯周围裹着白色的石头,应该是白玉吧,这张古朴的茶几,看着也不想是现代的玩意,年代好像很久远,电视后面两龙戏珠的图案一副活灵活现的样子,尤其是双龙嘴里含着地那颗珠子,你没开灯的时候我就发现它是那么的明亮,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吧……” 女乞丐顺着林木的话,仔细地瞧着那些装饰,然后转过头,喝了一口可乐笑道:“这些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倒是慧眼识金,认识这么多名器,我只知道,这里很多东西都比你年龄大。” 林木乐道:“那你告诉我这些你是怎么做到的?想要制作这个机关,想要将这些物件搬进来,我想单靠你一个女流之辈肯定是不行的,你的同伙那?” 女乞丐听出林木的言外之意,冷哼一声,又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说道:“你还真是说对了,这些都不是我自己的,我只是寄住在这里,这些都不属于我,我也懒得了解。” 林木思索了一番,再次开口说道:“这一切都是你师父留给你的吧,他那?为啥不出来露面?他是做什么的?不会是传说中的摸金校尉继承人,人点灯,鬼吹灯,做挖坟墓地勾当吧。” 女乞丐觉得林木有些瞧不起自己的师父,可仔细想过,自己还真不知道师父是做什么的,她又觉得林木分析地有些道理,先是摇头,而后点头赞同。 林木第一次发现,女乞丐虽然是一个有了孩子的母亲,但依旧让他觉得傻傻地像小孩一样很可爱。 林木笑着,女乞丐觉得很尴尬,不知道这种笑容是善意地,还只是一种嘲讽,自己已经够倒霉,索性破罐子破摔,林木想笑就笑个够吧。 女乞丐转身走向一个暗格,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件长袍睡衣,按动墙边的按钮,屋内顿时变得暖和起来,林木环视好几遍,怎么样都看不出这暖暖地感觉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传来。 他忍不住站起来,找了好几遍,依旧没有发现奥妙所在。 “这房间里装着很多细小的管道,暖风从地面传来,通过管道传到土地,最后传到这间屋子,这样做可以防止强风伤了身体,同时可以让暖流通过大地的时候,将热度变得均匀。”女乞丐说完,林木给予她掌声。 “现在你已经知道答案,那便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如果想看电视,左手边放着遥控器,我一会就好。”女乞丐说完便转身走进一个圆柱体地玻璃间内。 林木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圆柱体,里面空间小的很,紧紧容得下一个人,若是强行将两个人塞在里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两个人只得嘴对嘴,互相搂在一起。 林木又看向圆柱体地顶端,上面有着很多个大小疙瘩,靠后边的方向,似乎在玻璃沿上挂着一个好像喷头一样的东西。 看到这里,林木恍然大悟,心里很是吃惊,心想着自己只是与女乞丐萍水相逢,二人虽同是穷苦人,就是再怎么惺惺相惜,也不能这般开放,第一次认识,就这般当着自己的面准备洗澡。 虽说自己在村里也跟着李瘸子偷看过几次女人洗澡,晚上爬在别人墙上瞅着寡妇偷情,有时候也会带着二胖、三毛溜进女厕所,可真要是一个大活人毫无遮挡地站在他面前,他会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林木脸色顿时变得红通通地,一股热流传递在他的身体,他心里开始不由得烦躁起来。 第十五章 美人胚子美人泪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林木地心紧绷着,直勾勾地朝着那个方向瞅去,女乞丐的身体背对着他,居然开始了有动作,林木屏住呼吸,再也无法忍受脑海中不由自主出现的画面,他本想闭上双眼,发现眼睛根本不受控制,直勾勾地朝着女乞丐。 突然间,圆柱体顶端突然降下一块海蓝色的遮布,将整个浴室包裹地严严实实,女乞丐彻底消失在林木的眼前,他的心迅速凉了下来,听到水声落下,林木有些鄙视自己心中的想法。 也难为了林木忍不住有这般想象,村子里总是传言着关于城里各种开放的流言,林木能这么幻想,深受其害。 他居然提起右手,看着自己的脸颊打去,整个人这才精神起来,想起刚才大婶那无理取闹地殴打,林木自认为挨的打有些少了。 当他的大脑彻底从那个幻想的画面中走出来的时候,忍不住自嘲了一番,对方只是一个奇丑无比地乞丐而已,不但穿着破烂,而且身体肮脏无比,这样的女人放在村里也无人问津,甚至受人百般侮辱。 林木责怪自己没有定力,也暗叹自古红颜祸水,似乎与丑俊无关,怪不得村里的寡妇样貌粗陋,依然有那么多人盯着,念着。 李瘸子说女人都一个样,即使很漂亮,黑灯瞎火也瞅不着,当时他不理解,现在他明白了,原来男人对女人的评价,一切都在欲望二字当中。 想着欲望害死人这句话,林木无奈地趟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了一根烟,手里拿起遥控,研究了半天,这才将电视机打开。 里面播放着星爷地搞笑之作《唐伯虎点秋香》,画面播放的是祝枝山与石榴姐在柴房的那一段经典桥段,林木看过之后,瞬间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油然而生。 自己又结合刚才的那段邪念,林木忍不住,真的吐了出来。 正巧,女乞丐换上了淡黄色的连体睡裙打开了玻璃门,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 林木瞄了一眼女乞丐,此时的女乞丐长发遮面,让林木不由得觉得恐怖起来,然后朝着沙发的另一端躲去。 女乞丐甩了一下头发,一束飘逸地长发自然向后摆去,展现在林木面前地是一张有些红润清秀地脸颊。 林木愣住了神,嘴角边还挂吐出来的一条肚丝,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知觉,女乞丐这等变化让他觉得太过刺激。 只见女奇怪,浓眉大眼,嘴巴小巧,鼻梁高挺,淡黄色睡裙显出女乞丐极度妖娆的身材,这等模样绝对是林木至今见到过最漂亮的女人,分明就是一个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 可此时的林木早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般心思,他的头脑依旧冷静,转念一想,他真心觉得奇怪,女乞丐一进一出,变化怎能如此巨大。 这般美人又为何打扮成那么不堪的样子,这里面到底有多大的委屈,多少故事情节。 女乞丐看到林木迷惑的样子,认为林木已经被自己的样貌所吸引,反而放下心中的那一丝善意地担忧,没有丝毫废话,直奔主题,将自己的经历将给林木听。 原来女乞丐叫穆可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三年前大学毕业,与同舍友离别之前,几人相邀一同来到榆市,感受塞北的风光。 就在几人准备返程的那天,穆可儿发生了车祸,司机开着大奔,在穆可儿过马路的时候,将其撞到在地。 事实上,司机刹车及时,穆可儿的身体确实挨到了汽车,可她当时看到这种情节,被吓了一跳,心里慌了神,身体便不由地倒在了地上。 司机下了车,看了看穆可儿,试着将她扶起,此时的穆可儿算是失魂落魄,脑子里一片空白,稀里糊涂就被男子送到了医院。 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好心向司机说明了一番,告诉对方,车并没有碰撞倒自己,是自己胆小掉在了地上,其实自己的身体并无大碍,也不想让司机承担任何责任。 后来的事情有些古怪,医生虽明确告诉自己并没有被车撞到,但由于自己不小心跌倒在地,造成两只腿其他严重的问题。 穆可儿奇怪地感受着自己的双腿,依旧觉得并无碍,而那位医生则好心劝解,说着是潜伏期,反正所有费用都有司机承担,自己这么小的年龄,更应该爱惜身体。 穆可儿也不懂医术,信以为真,之后地十来天里,那名司机每天拿着鲜花看望自己,不是寒暄温暖,就是送自己礼物。 一开始穆可儿也不习惯,坚决拒绝礼物,后来二人聊天,她了解到那名司机是位大老板的公子,这点钱对他来说一牛一毛,之所以送礼物给她,仅仅表示一番歉意。 她上大学的时候,也听别人说过,这塞北本来是一个穷地方,可偏偏榆市这个地方算是北方的一颗明珠。 城市不大,但经济发达,消费指数超过一线城市,有钱人也红遍了华夏,当然大多都是反面教材,但有时候负面消息,同时带着消极地宣传效果。 穆可儿刚好大学毕业,正当面临人生选择问题,她知道找工作便是为了自己更好的活着,可她社会经验不足,看待问题很感性。 逐渐地她开始偷偷地问自己一些荒妙的问题,司机长的帅不帅,到底多么有钱,当问到自己,对方是否能改变自己人生命运的时候,她的心完全被司机所说地那些虚弱蒙蔽。 当然她毕竟是大学生毕业,对方口说无凭,也难以叫她信服。 后来,两人相谈甚欢,司机明白穆可儿已经对自己放松了警惕,出手便越来越大方。送她名牌香水,手表之类的东西,他每次邀请穆可儿吃饭的地方,没有低于三星级的档次。 那几碟子菜,看着也没多少量,动不动就得上千块钱,穆可儿态度的变化,被司机尽收眼底,索性司机将穆可儿带到了自己的公司参观了一番。 公司一共三层楼,足足有一百人,人们见到司机总是毕恭毕敬礼貌地打着招呼,离开的时候,司机随意地告诉穆可儿,像这种公司自己还有三家,穆可儿彻底呆滞了。 司机心里偷偷地乐着,看到穆可儿上了套,便立即收网。 第二天,医生给她的双腿拍了CT,告诉她这是医学界的一项奇迹,居然痊愈,之后司机为穆可儿买了一张返程的飞机票,穆可儿这才想起了自己的同学。 而司机告诉穆可儿,事发当天,自己已经向其他同学承诺,一定照顾好她,还为其他同学购买了飞机票。 穆可儿的同学心里够纯,看着免费昂贵地机票,心里乐开了花,彻底将穆可儿的安危抛之脑后,竟然坐着飞机离开了榆市。 当司机将穆可儿送到飞机场后,转身便回到了车里,穆可儿停留了一下,瞬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失去对方,竟然主动打开车门,将整个身体扑向司机。 她眼泪狂流不止,一副难受的样子告诉司机,自己的生命不能没有他,并主动去亲吻司机。 司机告诉穆可儿,自己并没有真的想要离开,因为他发现自己爱上了穆可儿,此时的她瞬间失去了理智,居然铁了心地想要留在榆市。 当天二人发生了关系,穆可儿虽然感到身体疼痛不止却依旧觉得自己幸福无比,看着自己的血迹沾染被褥,心里却是那么甜蜜。 之后,二人爱海誓山盟,海枯石烂,活动也变得如巨浪滔天,一发不可收。 穆可儿如愿以偿过上了富太太地美好生活,吃穿不愁,品牌堆满了房间,出入有专职司机,日子好不潇洒,甚至与自己的同学打电话的时候也不经意间流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 两个月后,穆可儿发现自己怀上了司机的孩子,整个人兴奋起来,她对未来的生活,以及自己的孩子都作出了打算。 当她把这件事告诉司机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从天而降,司机冷漠不语,转身离开,之后的一段时间司机对自己爱答不理。 穆可儿以为司机在生意中受到了挫折,对二人未来的生活依旧抱着一丝幻想,她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一天地变大起来,而对方似乎根本没有改变的迹象。 在一个雨天,穆可儿一怒之下,挺着大肚子,只身一人,找遍了司机寻常爱去的地方,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一个KTV的包间里找到了司机。 可当她走进包间的时候却发现司机怀里搂着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女人,二人正在亲热着。 此时的穆可儿彻底失去了理智,拿着桌上的酒瓶,向司机砸了过去,可当时司机周围人多,轻易便将她拦了下来。 司机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给她了两耳光,穆可儿当时哭的惨烈无比,吼叫着问司机爱不爱自己,还要不要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 谁知司机居然故意亲了一下旁边地女孩,更叫她难堪,冷笑着告诉穆可儿,他只当自己是个玩物,现在玩够了,便可以滚了。 穆可儿心碎了一地,此时她如梦惊醒,这才知道司机的庐山真面目,是这般无情,冷酷,不负责任。 二人在昏暗地包间中冷冷相视,司机心里根本没有一丝悔意,反而大笑起来,一副骄傲地样子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她,在她带着刻苦铭心地恨意转身离开的时候,司机冷笑告诉周围的人:“一个物质欲望极强的女人,只配做我的备胎。” 她背对着身子,听到了人们的嘲笑声,也感觉到身后被一个什么东西砸到,听到身后司机的话她大概明白了,那是一张想让二人从此毫无瓜葛地银行卡。 准确地说,应该是三人,还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穆可儿是孩子的娘亲,也是一个未婚先有子的可怜女人,她并没有可怜巴巴地去捡那银行卡。 当晚,穆可儿站在雨中悔恨不已,泣不成声,可惜,这世界难买后悔的药,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穆可儿整整在雨中嚎啕大哭了三个时辰,直到整个身体彻底虚脱,昏迷后,倒在雨水之中,那一刻,她因为伤心至极,太过激动,导致孩子早产。 林木听过之后不由得感慨一声:“真是美人胚子美人泪,几多伤感几人怜。” 第十六章 鬼影行踪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面对林木的感慨,穆可儿只是淡然一笑,此时根本看不出她埋藏在心里的伤痛,当一个人恨到极致,便不再恨下去,或者索性认命,或者心里暗自编织一个复仇计划,一步一步向机会靠近。 穆可儿属于后者,她继续说道,林木认真地听着,对穆可儿的遭遇深感同情。 后来,当穆可儿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躺在这里,身边放着一个襁褓,襁褓之中是自己的孩子。 随后,她听到一个老人说话的声音,便强忍着坐了起来,朝着声音望去。 老人年过七旬,一头白发从肩部披散下来,脸色红润,精神抖擞,像是一个侠士,全身穿着乞丐的破烂衣服,手里拿着一个铜色的酒壶,喝着海红酒。 老人告诉穆可儿,世间的仇恨不过如此,万不能引到孩子身上,让孩子跟着遭罪。 穆可儿看着身边的孩子,一股子委屈再上心头,嚎啕大哭,老人让她安心住在这里,便缓缓地走出去,并不曾安慰几句,穆可儿带着孩子举目无亲,又羞于回家,便真的在这里住下。 并给孩子起名叫守心,希望孩子长大后,别像自己一样被尘世物欲迷了本心,却又彻底失去了本心。 后来穆可儿知道老人叫司马见空,是当代盗门门主,专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本事了得,飞檐走壁,于人群之中探囊取物,如入无人之地。 穆可儿起初有些排斥司马见空的身份,心里甚至有些抵触他,对他处处提防着。 后来她发现司马见空总是不见踪影,一两个月回来一次,对母子二人照顾细微,对她本人丝毫没有侵犯之意,她的提防逐渐放松。 有一天穆可儿询问司马见空,他的这等本事能否让自己报仇雪恨,了却这番恩怨情仇。 司马见空大笑起来,说是自己年事已高,等的就是她这番觉悟,报仇算不了什么,富贵荣华也只是虚无,若是穆可儿决心加入盗门,守的了那盗门戒律,自己便收下她这个关门弟子。 次日子时,二人走进这地下暗室,穆可儿跪在一个古代少侠的画像面前,上香磕头,经历了一系列繁琐地流程,自己正式拜在了盗门旗下。 穆可儿一心报仇,跟着司马见空刻苦训练整整两年时间,直到前些日子,司马见空离开之时,才让其走出房门,好好在世上练练。 真正的盗门中人,都是些嫌贫嫉富的侠士,若是有人为了满足私欲,犯了清规戒律,那得剁掉手指,受三刀六洞的惩罚。 穆可儿便瞅准那些富豪恶霸或是入不了眼的无良小偷,将自己盗来的财物除解决温饱之外,全部悄悄地转移到了那些急着需要财物的穷苦大众手中。 久而久之,榆市穷苦人中传出了不少关于三手菩萨劫富济贫的故事,穆可儿自己也是偶然的机会,在一家小餐馆里听到,才知道那三手菩萨是大家感念自己,送给自己的称号。 当然穆可儿练手的同时更不忘自己报仇雪恨地事情,她经常抱着孩子,停留在高档休闲娱乐场所门前,等待着机会,想要将那负心汉一招击杀。 面对爱恨情仇,女人总是冲动的,而冲动是魔鬼,会坏了大事。 有一次,穆可儿发现对方只身一人,从酒店走出,便忍不住,拿出嘴里的刀片,握在手中,红着眼,朝着那负心汉跑了过去,想着让刀片划过对方的喉咙,从此了这段恩怨。 可惜自己动作幅度太大,目的太直白,那人老远瞧见了自己,很快退回到酒店里,自己被几名保安拦住。 此后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身后总是跟着几名保镖,经过多次观察,穆可儿发现其每次与美女幽会的时候,那几名保镖都会退的很远,这中间是自己极好的报仇机会。 她有了想法,便想着尽快尝试,可她发现自己穿着乞丐的衣服,那些场所保安根本不会让她进入。 自己换上新衣,又会被远处地保镖发现,更没有贴近那人的机会。 穆可儿无奈之下,改变策略,想着从那些女孩身上着手,可自己对那些女孩满是同情,又不愿意伤害他们,就在矛盾之时,她看到那人的新欢,居然与林木走的很近,二人一同喝着咖啡。 起初穆可儿对女孩有些憎恨,觉得女孩是朝三暮四的破烂人,后来亲眼瞧见那天发生的一切,发现女孩根本瞧不上林木,林木似乎也根本不把女孩放在眼里。 看着林木穷苦出生的样子,穆可儿便打起了林木的注意,这才发生今天的事情。 “有仇该报,人活着总该快意恩仇,可惜了你是个女儿身,若是换做我,虽不会和那人你死我活一番,但终究会讨来他欠下的孽账。”林木感慨说道,只见他抽完了一根烟,又继续点着一根。 林木继续说道:“那女孩叫做邢蕊,是我邻居大叔的孩子,从小刻苦努力,虽说和我没有多少交集,但我知道她本质不坏,八成也是个受害者,你不能因为此事,伤及无辜。” 穆可儿点头,认同林木的说法。 “故事已经讲完了,说说你下一步的想法吧。”林木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心里有些沉重,这凄凉的故事让人总觉得有些苦楚,再者,穆可儿的目的已经说的很清楚,自己要杀了那畜生不如的男人。 杀人不过头点地,留下的也不过人碗大的疤,倒不是林木觉得害怕,可这种事情一旦处理不当,便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糟糕的事情。 林木从小不怕事,但他不是一介莽夫,他不想造成这种结果,自己心里觉得不得不小心谨慎应对这件事。 “我不会叫你杀了他,这种事情我必须亲自动手,才能一解我心头之狠,你若是真的有心帮我,我想让你通过邢蕊将那狗东西引到一件房间里便可。” 林木想了想,觉得任重道远,不由得摇了摇头,若是骗得邢蕊,将那人引入网中,日后警察调查,必会牵连到邢蕊,连累到邢老三的家庭,这等事情自己自然不会干。 而穆可儿对那男子的行踪并不是完全清楚,想要顺利地解决掉对方,确实缺少邢蕊这样亲近的人。 穆可儿看着林木摇头,以为林木并不想帮助自己做这杀人的勾当,嘴里微微一笑,开始用手缓慢地解开衣服上的扣子。 “我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只有这被人糟践过的身子,你若同意帮我,便拿去享用,我不会恨你,只此一次罢了,我的泪水早已经流干,不会再流了。”穆可儿冷冷地说道。 林木看到那淡黄色的睡裙已经褪去了一半,自己的身子确实有了反应,可他还是强忍着说道:“既然老人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那么君子贪恋美色也得有度。” 穆可儿听到林木这句话后停了下来,冷笑道:“男人就是男人,你叫我觉得虚伪。” 林木强行吞咽了一口唾沫,叹声说道:“君子慎独!你答应我的重赏我一定得收下,但不应该是这番模样,你说我虚伪也好,甚至觉得我是伪君子也罢,可我心里并不觉得这是我应该得到的东西。” 林木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穆可儿尴尬至极,反而有些觉得林木面对自己的身子也能强忍着做到不失去分寸而懊恼,她的眼神有些责怪,又透着一点敬重。 可林木找不到开启房门的机关,转身想要询问穆可儿,穆可儿冰冷地声音再次传来。 “就让我做一个欺师灭祖不孝的徒儿,这是一本盗门的功法,记载着步伐的全部修炼内容,你日后若是遇到危难,保命求生有极大帮助,你尽管拿去,师父那边我自会解释。”穆可儿狠狠地咬着牙,飞身跳起,在吊灯之上,取到了一本蓝色秘籍,对着林木说道。 林木心里一惊,想不到世界真有此等宝贝,回忆着穆可儿此前的身法,已是惊叹不已,看着穆可儿手里的秘籍,心里果真动了心,可他又不想因此让穆可儿受到惩罚,一时间矛盾起来。 “若是将此物传授于他人,你会受到咋样的惩罚。”林木好心问道。 “私授功法,三刀六洞,废掉功法,逐出盗门。”穆可儿淡定地说道,她已经做好迎接所有惩罚的准备。 “若是借我几日,最终归还于你那?”林木问道。 “一样。”穆可儿很快答道。 林木心里一震,听着这盗门里的规定心里有些发憷,可他转念一想,居然笑了起来:“若是此等秘籍,不小心掉落在地上,让我好心地帮你捡了起来,不小心翻了几页,归还于你,这等情况门规会如何处置。” 穆可儿心中激动起来,大赞林木头脑灵活,反应敏捷,她抿嘴一笑:“门中有规定,旁人机缘巧合拜读功法,又善意归还功法者,顺天应人,一切随缘,不予追究任何责任,我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穆可儿说罢,将此功法抛在地上,林木兴奋着跑了过去,将其从地上捡起,而后缓慢地移步至穆可儿身边,用手将那掉了一半睡裙,轻轻地提了上去。 近距离看着那番春意怏然,林木感觉很大,很美,手指稍稍触碰到穆可儿皮肤,光滑地感觉让自己的反应更加强烈。 穆可儿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但是摸不清楚林木的想法,选择呆呆地站在原地,忍耐着不做声。 林木做完这些,回到了沙发,一边翻阅这本秘籍,一边轻声说道:“这秀色可餐的身体是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应该留给最值得的那个人。” 穆可儿听到之后,心里一股热流涌起。 这本秘籍叫做《鬼影行踪》,全本也就二十页,整个功法分为十级,需要很扎实地下盘功底,练成之后便可飞檐走壁,穿梭与万人之中却不见其踪影。 林木没有抬头,再次问道:“你现在鬼影行踪才练到三级吧?” 穆可儿依旧站在原地回答道:“已是三级末期。”说罢,穆可儿从地上拾起一颗钢珠,手指一弹,钢珠打在墙壁上的按钮,林木身后十来根木头开始运转,穆可儿纵身一跃,整个身子跳了上去。 迈着灵巧地步伐,扭动柔软地身子,动作极快,反应迅速,穿梭在木头之间,让林木不由得惊讶万分。 第十七章 一年期限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穆可儿不停地在林木身前示范着各种动作要领,这私自传授本门功法,显然是犯下了门规,可此时这里只有二人,并无他人看到,她心里自然觉得不打紧。 林木一边看着《鬼影行踪》的秘籍,一边对照着眼前的动作,理解起来能快好多。 半个小时后,林木收起秘籍,将其抛向站在木桩上的穆可儿。 穆可儿接过秘籍之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木,仅仅三十分钟,就是一字一句地读过,自己这个大学生也勉强读物。 而林木一看便知胸无点墨,从未上过学的穷苦小子,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记住并理解这些内容。 穆可儿想着居然忘记自己依旧在木桩上站着,紧接着整个身子被身后的木桩砸到,跌了下来。 林木伸出双手,一把接住穆可儿的身体,穆可儿的脸上有些泛着红润,一副不好意思地样子,从林木怀里跳了下来。 怀疑地问道:“你这么快就看完了?”林木笑着点头。 穆可儿继续问道:“能记下吗?”林木笑着“嗯!”了一声。 穆可儿挤出一丝微笑说得:“那好吧,要是忘了,再看看便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可她心里倒是觉得让林木看秘籍着实有些难为他,林木这般水平,若是碰到不懂的字,根本念不下去,又怎么能理解。 林木却尊敬地点了点头,笑道:“村里人懂得不多,脑子里没有太多的幺蛾子,所以记啥都快些,你不用担心,这重赏我收下了,一时指定忘不了,可报仇不能着急,你们孤儿寡母并不容易,好好生活,这事就交给我来筹划,有了机会我便来找你。” 穆可儿虽觉得林木在强装自己是个文化人,而且装的有些木讷,但是对林木的话却非常赞同。 她点头说道:“从今天开始,我继续做女侠,你可别闪了舌头,记住,那人叫方浪,我只给你一年期限,若是一年后方浪还活着,我先灭了你消愁,不知道臭豆腐老头会不会为你含泪哭诉。” 穆可儿的话有一丝危险的含义在里面。 林木摆了摆手,赶紧叫停,无奈地样子说道:“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我既然答应了你,一定会办到,不需要你这般恐吓。” 这时,小电视里传来了孩子的哭泣声,二人瞅着电视屏幕,小男孩翻了一个身,自己坐了起来,然后看着自己的身下,摸了一把,于是大声哭了出来。 “呀!孩子尿床了!”穆可儿说罢,便拉着林木打开机关,这出去的机关设计的更加巧妙,得在墙壁上使劲连续地敲打三下,才能打开暗门。 林木看着穆可儿急急忙忙地样子深感好笑:“两岁多的孩子会尿床吗?瞧你急的。” 穆可儿没好气地回答道:“你懂什么啊,这么大的孩子器官还没有发育完全,做梦或者不舒服的时候都会尿床,这很正常。” 林木没有继续说话,觉得当代社会像穆可儿这等可人漂亮的女人还能持家带娃已经实属不易,便向穆可儿投去了赞赏地目光。 二人回到客厅,穆可儿向卧室冲了进去,很小心地将孩子抱在自己怀里,然后轻轻地抖动着,哄着孩子说道:“乖啊乖,我们家守心又尿床了,妈妈来了,给我们家小宝贝换床单了,让我们家守心舒舒服服地睡觉觉。” 林木走进卧室,听到这句话,扑哧笑了出来,谁知,小家伙看了看林木居然笑了出来,无厘头地叫了一声:“爸爸。” 林木顿时脸红了起来,心想这哪跟哪啊,自己虽说村民出身,看着有些老气横秋,可实际自己的年龄并不大,当爸爸显然还不是时候。 穆可儿瞪了一眼林木,看到林木这般害羞,就知道林木心里在犯嘀咕,于是没好气地说道:“没一点眼色,看不到我正抱着孩子嘛?你还不赶紧帮忙将孩子的被褥拿到一边,一会我得洗。” 林木笨手笨脚地将那些尿湿地被褥拿起,放在旁边地小凳子上。 穆可儿又嚷嚷起来:“你看不到凳子后边放着备用被褥吗?赶紧铺好啊。” 林木一个头几个大,做起这些事情显然有些吃力,他找到了新被褥,再次铺放在床上。 “右边,你放在床沿边孩子万一睡觉掉下去怎么办,真是笨死了。不对不对,太高了,孩子应该放低点,这样便于我晚上睡觉的时候照顾,呀,你怎么这么笨啊……”穆可儿不停地纠正林木错误的做法。 林木则不吭一声照着穆可儿的说法,纠正着自己的错误行为,当他在走出院子的时候,捏了一把汗,心想自己真是欠他们娘俩的。 林木骑着三轮车,朝着郝友德家里的方向走去,路过灯红酒绿的街道,突然觉得自己很累,他觉得这片繁华背后深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自己终将何去何从,前路该如何行走,一切都是未知。 他不知道郝友德咋样看待这些情仇恩怨,也不知道那将自己接到城市却一直无法相见的父亲,是否也觉得这滚滚红尘最终会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马路上,汽车轰鸣声更让林木感到嘈杂,烦乱,他想着如何才能帮助穆可儿达成目的,自己该如何向邢蕊说明,然后寻其帮忙。 如果直接说明,邢蕊必将对自己嘲笑一番,把自己当做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即使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邢蕊这种出身贫寒意志坚定的女孩未必可以相信自己。 林木将三轮车蹬的很慢,整个大脑沉甸甸的,不一会,他便来到了郝友德家门口。 这时邢蕊居然搀扶着醉醺醺地邢老三从院里走了出来,二人相视,邢蕊大大方方地向林木点了一下头,只是此时林木心里有些尴尬,愣在那里,邢蕊与他擦肩而过。 林木看到邢老三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不由得地将邢蕊喊住:“你那个男朋友叫方浪吧?挺有钱的?” 邢蕊以为自己拒绝林木之后,林木跟踪自己,暗中打探方浪的消息,顿时火冒三丈,凶狠地说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要是下次再让我知道你窥探我的私人生活,我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木叹声继续说道:“我没有打探别人的爱好。” “最好如此。”邢蕊依旧投来不善的目光。 “你该多了解一下他的生活,若是看走了眼,我不希望你难受,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不希望看到邢叔跟着你难受。”林木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邢蕊听到之后,更加生气,松开一只手指着林木的鼻子说道:“我有权利保护我所爱的人,更不希望听到别人对他说三道四,我的耐心有限,最后说一遍,下不为例。” 邢蕊说罢,搀扶着邢老三快速离开这里。 原来,邢蕊只是回家拿一些衣物,可还没来的急进家门,自己的母亲站在院里头没好气地让邢蕊去郝友德家里将父亲接回来。 邢蕊有些扭捏,生怕再次见到林木感到尴尬,可看到母亲对自己气急败坏地样子,还是忍着来到了郝友德家里。 得知林木不在,这才送了一口气,可张小兰说林木快要回来,自己硬是拉着父亲赶紧离开,可最终还是见到了那个自己最不情愿看到的人。 说来也奇怪,邢老三从家门出来的时候本是微醉而已,当看到林木的时候,便像彻底喝醉了一般,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他之所以假装这样,是感觉自己有亏林木,同时也想听听自己的女儿与林木见面,到底是怎么样的态度,二人会说些什么。 听了二人的对话,邢老三彻底明白过来,自己的女儿已经彻底改变,没有了家族优良的传统,更是不成体统地结交上富豪子弟。 邢蕊社会概念淡薄,可邢老三见识广泛,从没听说哪家的富贵子弟,人品和家底一样丰厚,心里对女儿此时的情况着实着急。 他想着自己若是同昨天一般,冲动之下和女儿摊牌,二人无非就是一顿争吵,对解决女儿思想和行为问题,起不了多大作用,怕是反而要激怒女儿,万一逼着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叫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想到这里,邢老三决定一醉到底,趟在家中的炕上,自己的老婆杨桂花喊了几嗓子叫着自己,自己也是硬着头皮不吭气,只是打着呼噜,让杨桂花看到自己状态挺好,莫要担心。 邢蕊收拾完东西,说了一声要回到宿舍住,便走出家门扬长而去,大门紧闭地声音响起,邢老三突然坐了起来。 杨桂花哪里受到了这番恐吓,直接坐倒地上,当回过神,看到是邢老三坐了起来,将其骂了个死去活来。 邢老三紧紧地按住她的手,小声地说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杨桂花狠狠地说道:“就你一惊一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赶紧给老娘说来。” “我今天去郝老哥喝酒,出来的时候见到了林木。”邢老三话还没有说完,杨桂花接过话继续惊叹道:“他俩怎么了?那死丫头和林木吵架了?” 邢老三“呸!”了一声,手一挥,将杨桂花拦了下来,赶紧解释道:“这算啥啊,你别打岔,我听到二人的对话。” 邢老三一五一十地将所听到的内容说给杨桂花,杨桂花的脸上瞬间阴暗下来,一种不好地预感涌上心头。 “好你个死丫头,学习没人家郝晴优秀,小小年龄谈恋爱倒是不含糊,爹妈给你操着心,为你寻思了一个多好的小伙,你倒是眼光高,看不上,出去找了一个富贵弟子,老娘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那些富家子弟,哪个不是负心汉,哪个不是花心萝卜。”杨桂花整个神情开始焦急起来。 邢老三听到后,惊讶起来,坐在炕上盘算着:“咱家邢蕊算的上清秀漂亮,可城里漂亮的娃多的是,老婆子,你说咱小蕊会不会被人骗了,还闷在骨子里。” 说到这里二人同时紧张起来,杨桂花反应极快,拍着邢老三的腿叫道:“还愣着干嘛,快穿衣服啊,趁着郝老哥还没有睡觉咱一起合计合计,我这心里慌着那。” 杨桂花说着,心里一阵委屈,又是一顿担心,养女这么大,不容易,若是走了偏路,两口子真的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邢老三知道老伴心里难受,哄了一句,自己赶紧从炕上跳了下来,拖拉地步鞋,拉着杨桂花的手向门外走去。 第十八章 善意的谎言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郝友德家中,林木自知晚回来了几个小时,担心又给张小兰烙下话柄,没完没了地开口大骂,便走进里屋后,二话不说偷偷地掏出几张人民币,悄悄地递给张小兰。 张小兰接过林木的孝敬钱,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林木的额头高兴地说道:“死小子,你还真够拼的,以后早点回来。” 郝友德当然没有看到这一幕,他弓着身子,去箱子里拿出一面锦旗来,乐呵地说道:“臭小子,做好事了还不说。” 林木愣了神,不知其所云,郝友德便打开锦旗,示意给林木看。 只见锦旗上金黄色地标题写着:“赠给无名英雄。”中间写着:“雷锋在人间,感恩好心人”十个大字,署名是“萧清逸”。 林木纳闷:“萧清逸,我不认识啊。” “傻小子,人家女孩都告诉我了,那天被人绑架了,你帮我要回了臭豆腐钱,还解救她,你这大老爷们一个居然藏着掩着。” 林木最近的事情太多,还真就将此事彻底忘掉,经过郝友德这番提醒,这才恍然大悟。 紧接着,郝友德乐呵呵地把林木拉在院子中,小声告诉林木:“少爷,别怪友德胡乱作为,那女孩当时拿出两万块钱的感谢费,我人老了,心眼死,觉得这钱咱不该收,硬是给人家拒绝了,你可别怪我老汉自作主张。” 林木爽朗地笑道:“这叫啥事,这钱本就是不该收,郝叔想要收下,我也不会吭气,郝叔不想收下,那绝对在理,总不能做点顺手事,还拿着人家的感谢费,这反而会烙下话柄,变了性质。” 郝友德向里屋瞅去小心谨慎地说道:“少爷,这事可不能叫你兰姨知道,否则咱俩的日子又得难过好几天。” 林木扑哧一笑,说道:“这事我懂,你老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郝友德笑道:“就你是个精灵鬼,对了,那女娃本想见见你,这个我想着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改天给碰到了给她答复。” “嗨!就让她把心装在肚子里头,这事本就是阴差阳错才搭救了她,我总不能昧着良心充当好人,还得被她感谢多变扭,郝叔再见到她,搭个话,就说我已经离开榆市了。” 二人说完话,正准备回屋,邢老三带着杨桂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郝友德提着嗓子喊道:“老哥啊,不得了了,您给指指道,否则我们心里不踏实啊。” 杨桂花瞬间哭的泣不成声。 张小兰在屋里听着不妙,好奇地走了出来,看到这两口子这番模样,寻思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赶紧将二人让进里屋,坐在炕上,为二人沏了一壶老茶,倒在二人的茶杯里。 “桂花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慢点说,咱都一把年龄了,可别急坏了身子。”张小兰劝解道。 邢老三看着林木有些尴尬,掏出手绢擦了一下眼泪叹声说道:“木儿,你给老叔说句实话,小蕊是不是在外边谈了男朋友,你俩今天说的话我可是听的句句真切,可不能糊弄我。” 听到邢老三的话,林木心里顿时有些紧张,自己对邢蕊说话的时候,邢老三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没成想对方居然装醉,偷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这让林木此时深感进退两难。 四人同时看着林木,林木则保持沉默。 “老弟啊,你也别为难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老哥说说,孩子现在都长大了,都有自尊心不是嘛。”郝友德看到林木半天不吭气,知道其中必有隐情,赶紧为林木解围道。 邢老三难为情地说道:“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我今天从这里往出去走,听到木儿和我那不争气地闺女谈话,小蕊居然恋爱了,还找了一个牛鼻子,这不是非得活活气死我们老俩口嘛。” “老哥,你说我们造的什么孽啊,都是辛辛苦苦一辈子的人,咋能摊上这等事,女儿小小年纪,学着人家谈恋爱,那牛鼻子能有几个是好人嘛,小蕊心里纯洁,若是被人骗了,做出啥事来,我们两个人往后可咋活啊。”杨桂花拉着张小兰地手哭诉起来。 这等事情,郝友德夫妇也挺难从中间调节,自古女大不中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挺正常的事情,若是因为时代变了,孩子坚决不能早恋,必须专心读书,那也好像是说不过去的事,于是几人再次沉默起来。 这时林木倒是打破僵局,笑着将所有的事情拦在自己身上,说出一番善意的谎言:“邢叔,您误会了,这事我就给你们二老摊个牌,她根本就没有谈恋爱,那天我们出去聊了一会,她拒绝和我相处,想要把精力一心扑在学习上。” 林木咳嗽了几声,一副难为情地样子说道:“都管我是小心眼,思来想去,觉得她不和我相处,指定是外面有了牛鼻子大少爷,这才发生今天的事情,让您二位误会了。” 四人奇怪地盯着林木。 郝友德尴尬地说道:“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林木不知羞耻地点着头,扭扭捏捏地继续说道:“她那么漂亮,我指定稀罕,只是可惜了,鲜花永远插不到牛粪上。” 杨桂花听着感觉虚惊一场,指着林木斥责道:“于是你这牛粪便熏到了我们老两口,能说出这些话,也算你小子有种,可你这牛粪味道太大,真的把我们老两口呛着了。” 杨桂花显得情绪激动,第一个从炕上跳了下来,拉着邢老三就要往回家走。临出门的时候,邢老三一副抱歉的样子,依旧不忘冲着屋里的几位施礼告别。 张小兰瞪了林木一眼说道:“什么屎盆子都敢往脑袋扣,你也不嫌臭。” 林木只是嘿嘿一笑,自己觉得别无选择才做出这番事情来。 郝友德心里明白几分,依旧沉默着。 杨桂花一路上对林木骂骂咧咧,说林木不学好,是非人一个,懒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邢老三心里依旧觉得哪里不对,想拦住杨桂花的嘴,倒是惹来了几声骂。 …… 榆市的一个高档小区里,两位美女停留在一间房门前,黑衣女子按响了门铃,一个非常清秀的小丫头打开了房门。 看到二位,兴高采烈的欢呼起来:“豆豆表姐,吴冉姐,你们怎么来了?我一个人在发闷,正想着你们过来陪我多好?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秦豆豆笑着说道:“小丫头长大了,越来越会说话了,刚舅舅打电话,知道你今天过生日,你瞧我们还买了生日蛋糕过来陪你,今天你可想别赶我们走。” “太棒了。”女孩激动地跳了起来,用手拿起蛋糕盒子扫了一眼,继续笑道:“VCAKE,我最喜欢的蛋糕品牌。” 吴冉将一个纸袋放在茶几上,一副疲惫的样子坐了下来,然后笑着对女孩说道:“我们清逸现在变成小馋猫了,一点都不在意生日礼物?” “吴姐就别卖乖子,赶紧让我瞅瞅。”萧清逸快速走到茶几跟前,两只芊芊细手打开纸袋,里面装着围巾和帽子,都是国际大牌。 她赶紧试了一番,很满足地靠在吴冉身边,献上了自己深情地吻。 “呸呸呸,今天长大了一岁,怎么变成一副小色狼的样子了,我可取向正常,你别影响到我,对了,你老姐送你的礼物更神秘,晚上再试吧。”吴冉打趣道。 萧清逸正想瞅瞅自己表姐到底带来了什么礼物,感觉那么神秘,可还没有来得及查看,旁边传来了秦豆豆的声音。 秦豆豆从餐桌上举起一张A4纸看了一眼,感叹道:“你吴姐总是乌鸦嘴,我们清逸这下真的少女怀春了,你瞧,画的还挺帅,八成刚才一个人在偷偷地想他吧。” “是吗?快让我瞅瞅。”吴冉听到秦豆豆的话第一时间跳了过去,后边萧清逸也扑了过去。 吴冉接过画像,为了躲避萧清逸,跑道了客厅地另一边,一边瞅着画中的男子一边大笑起来,萧清逸后边追着想要夺过画像。 秦豆豆看到二人争夺激烈,担心道:“你俩别闹了,她已经看过了,当心别伤到了自己,再怎么抢夺你也把小色狼的名号做实了,还不如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萧清逸红着脸,停了下来,慢慢悠悠地坐在沙发上,一副难为情的样子,逗的两位姐姐哈哈大笑起来。 吴冉拿着画像跳了过去,一只胳膊搂住萧清逸说道:“哪个少女不怀春啊,你也长大了,千万别害羞,要正确面对此事,况且……” 吴冉说着将目光移到秦豆豆身上,然后古怪地笑了起来。 萧清逸也激动了起来:“啊?我表姐恋爱了?” “别听你吴姐胡说,哪有的事。”秦豆豆面无表情地解释道,她已经习惯了吴冉的嚼舌和假装神秘,无中生有。 “吴姐啊,表姐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决定相信你,要不这样吧,你先告诉我表姐的事,然后我告诉你我的事情。”萧清逸俏皮地说道,有几分讨价还价的意思。 吴冉伸出一根手指,摇摆了几下,故意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买卖不划算,你老姐的事情只有我知道,所以啊,你要是想知道你老姐的事情,必须得先告诉我你的事情。” 萧清逸想了想倒也觉得合适,羞答答地说道:“那你可不能赖账。” 第十九章 难以入眠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萧清逸说完,二人拉钩上吊,做出承诺之后,她很有条理地将自己如何被坏人盯上,怎样被人绑架,到最后如何被人搭救的经历很详细地讲给吴冉听。 萧清逸的文采很好,表述非常清晰,一串妙语连珠下来,就连站在一旁忙碌着摆放蛋糕地秦豆豆也吸引了过来。 此时的房间变得安静无比,秦豆豆与吴冉用两只手分别托住下把,表情认真无比,二人仿佛真的走进了萧清逸地故事当中,一会愤怒,一会绝望,一会兴奋,最终以对男主很是不舍,甚至有些期盼的故事情节收尾。 直到萧清逸从沙发跳起,脸红地冲到卫生间,将脸上微微留下地泪水洗干净,重新出现在二人面前,二人这才有了反应。 “你说的是真的吗?感觉像沙扬天下写的小说一样,我总以为危险不会降临在我们身边,听你这么一说,我们的周围似乎挺恐怖。”吴冉皱着眉头,一顿感慨。 “清逸,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糟糕又刺激的事情,真的发生在你身上了?舅舅,舅妈知道吗?我的心都快跟着你的故事颤抖起来了。”秦豆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说道。 萧清逸无奈之下,再次站了起来,走进自己的书房,拿出一份病历与医院的检查报告放在两位姐姐面前,那个时候萧清逸只身一人,虽然身体并无碍,但是民警同志依旧建议萧清逸做一个检查,并帮助萧清逸在监护人的地方签上了字。 当萧清逸拿出证据的时候,两位美女只能信服,对萧清逸地经历深表同情,同时也为她没有被困难彻底打倒大赞一番,更是为她经历了英雄救美的故事羡慕不已。 “啊呀,我怎么那么希望和清逸小朋友调换一下,哪怕此生一次便好,这等英雄我必须得认识一下,应该再给他好好曝光一番,让广大市民同志们,提高觉悟,像英雄学习。”吴冉从小就有英雄情节,听了萧清逸的故事,更是对林木崇拜的一塌糊涂。 “得了吧,你没听清逸描述啊,那人打起架就像疯子一般,心那么狠,那么冷酷,只怕是无情之人,你还是好好却说一下清逸,别叫她傻傻地真的爱上那人,到时候只怕眼睛在流泪,心里在滴血。” 秦豆豆对萧清逸描述的那个人没有好感,太过暴力的人,让她觉得缺少安全感,很不稳定,深怕萧清逸中了魔杖,最后痛的一塌糊涂。 “我说秦豆豆同志,你这样说可太不客观,自古美女配英雄,我很看好他们俩,对于小年轻来说,你这个做姐姐得大力支持才对,咋能扑冷水那,打架狠就是无情之人,我还觉得打架不狠那便是娘娘腔那。”吴冉为萧清逸打抱不平。 “好!好!好!就你说的对。清逸,不管怎么样,人家救了你的命,咱也得好好报答一番不是,于情于理都应该如此。”此时的秦豆豆倒像是一个喋喋不休地家长。 “我老爸已经三个礼拜没有回来了,你舅妈同志倒是在,将我从警察的手里领走,第二天继续回去上班,哪有时间去报答人家,你舅舅今天给我打了两万块钱,我今天特意提早请了一节课,绘制了锦旗。” 萧清逸停顿了一下,摇着脑袋无奈地说道:“谁知去那人的臭豆腐摊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也不见踪影,无奈只得把东西转交给他家里人,可谁知人家却是高风亮节,只是将锦旗收下,那两万块钱毫无商量余地,直接给我退回。” “啥!啥!啥!你刚才说你的救命恩人是个卖臭豆腐的?你尽然喜欢上了一个摆摊的?他年龄多大?上过学吗?我的萧大公主,舅舅和舅妈都不在,你可让我省点心好吗?” “年龄应该和你差不多,上学吗?好像没有,整个人气质倒是真不错。”萧清逸琢磨着,一字一句说道,气的萧清逸差点晕倒在地。 吴冉看到二人,一个表情呆萌,一个表情无奈,彻底大笑起来。 “你可注意点形象,千万别乱来,咱家可不至于让你嫁给一个摆摊地无知青年。”秦豆豆表情严肃起来。 “我也是事后琢磨起来才发现自己有些喜欢他,表姐说的太远了,若是日后真的无可救药地爱上他,那也是爱上他的人,又不是他的钱,和职业文化水平有啥关系。”萧清逸反驳道,显然不赞成秦豆豆此时的态度和意见。 秦豆豆看着萧清逸无可救药的样子,一脸惆怅,心想着爱情也会败给金钱,更会败给三观,可她刚正准备开口说话,好好劝说一番,再次听到吴冉的声音。 “哈哈,我快被你俩搞崩溃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老姐此时可没资格说你,因为她今天喜欢上了一个收破烂的小伙,那小伙想要你表姐的家庭住址,你表姐突然激动,居然主动给人家留下了电话号码,今天的你俩是我昨天的影子,年轻,冲动。”吴冉装作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道。 “去,去,去,太不着边际了,人家字写的好,可以让我提高写字水平,又欠我饭钱,认真严谨对待,这种高品质的有为青年,就是值得结交,和喜欢不喜欢有啥关系。”秦豆豆端着盘子向二人走了过去,朝着二人嘴里塞了一块切好的苹果。 “姐,咱得凭良心说话,请包公断断这案子,为啥你喜欢收破烂的就是有为青年,我找卖臭豆腐的就不能是高品质英雄?”萧清逸反问秦豆豆,一脸无奈地笑容。 “包公也难断家务事啊,还不如邀请本小姐为你二人评评理。”吴冉想了一会,再次说道:“一个卖臭豆腐,一个是收破烂,这一环节你们二人打了个平手。” “其次,破烂哥字写的了得,惹人爱,豆腐哥功夫厉害,总能赢得少女的芳心,这一环节本小姐再次判你们打平。”吴冉再次想了想,此时两个表姐妹,一声不吭,静等判定结果。 吴冉一时间感到有些为难,便重新拿过萧清逸所作画像仔细琢磨起来,很快她有些疑惑,又将画像递给秦豆豆。 秦豆豆疑惑地接过画像,仔细地看了起来,一会功夫,表情也同吴冉一般,很是疑惑纠结。 萧清逸看着二人表情有些古怪,吃了一块苹果,接着好奇地问道:“你们这表情到底是啥意思呀。” 吴冉嘴角向上扬起,看了看秦豆豆,最后判决道:“这最后一环节你们依然打平。” 秦豆豆开口说道:“这两人的相貌是有些相似之处,难不成隐藏在人民群众当中高质量高品质的后生都长这样。” “我看八成是这样,这大概就是你俩的血缘关系,都喜欢异类。”吴冉无奈地说道。 这时两个表姐妹想法出奇一致共同朝着吴冉问道:“我们都说了,你那?今天美好时光,可不能将你落下,赶快老实交代。” 吴冉叹声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本小姐长期陪伴二位,在二位的严重影响之下,答案其实很显然。” 两姐妹听到吴冉突然停了下来继续催着说道:“赶紧说来,不许卖乖。” 吴冉认真地说道:“将你俩喜欢的类型综合在一起,最好稍稍有些钱,稍稍有些学问,稍稍帅气一点,稍稍会心疼人一些……” 吴冉一口气说了十来个稍稍,两个表姐妹觉得她太过贪心,基本上说了等于没有说,懒得搭理她,便同时站起身来,走到餐厅,关掉了所有的灯。 吴冉赶紧跑了过来,责怪二人不等自己,非得抢着帮助萧清逸点上蜡烛。 一阵生日歌过后,三人居然同时许愿,吴冉说是要借助萧清逸地喜气,增加自己的好运,秦豆豆则称自己好久没有许愿,看着萧清逸许愿,自己有些不由自主。 三人就在客厅里吃着蛋糕,打闹了一番,萧清逸这才想起秦豆豆送自己的礼物,拿出来一看,顿时害羞起来,居然是一件成熟的黑色蕾丝内衣,她搞不懂自己表姐的想法,但心里依旧有些兴奋,甚至激动。 吴冉二人年龄稍大,自然明白萧清逸还是少女地心思,也没有继续打趣她,洗漱后三人来到各自的房间就寝。 可这样的夜晚却总能叫人难以入眠,萧清逸趟在自己的被窝,手里捧着那一张的画像,心里总觉得一张锦旗无法表达自己的谢意。 又觉得自己拿出两万块钱作为感谢,是有些唐突,看不起人的样子,她使劲琢磨着到底要给对方准备什么样的礼物,幻想着约对方在一个充满浪漫地场所吃着烛光晚餐。 秦豆豆本是一个上进心非常强的女人,对物质和金钱还有心灵都有着更高的追求,她想着林木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为他叹息。 林木的字确实足以打动她的心,可林木的情况对她来说实在太糟糕,若只是写的一番好字,二人的整体素质达不到相似的水平线,秦豆豆的理智会瞬间将林木这个人画上一个巨大的叉号。 况且她的心里必须要求自己的男人要比自己强出很多才对,一个人成长需要时间,她不会等待那么久,况且她认为,林木就是走了狗屎运,突然爆发起来,那也会让他膨胀,导致灵魂与肉体脱节。 这样的男人本就是一个矛盾体,自己不再可能稳定,又如何让她看到希望,可这一切否定的想法,倒是不会影响到秦豆豆与他成为朋友。 吴冉算是被表姐妹二人所经历的事情,勾起了自己内心对爱情的幻想和渴望。 她本就是个大大咧咧地姑娘,期盼努力,期盼上进的生活,更期盼那英雄与美女的故事。 虽然她长的没有萧清逸恬静,没有秦豆豆那般妩媚,可她有自己的特点,精干的短发,迷人的笑脸,也算的上是一个标准美女。 正如她所说的,若是将表姐妹所说的人结合起来,再稍微条件更好些,那便是她想要的男人。 第二十章 真人不露相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第二天清晨,塞北的天空万里无云,林木起的很早,他将灶火点上,烧了一壶水灌满暖壶后,便同往日一般,在院子中打了一套拳。 之后,照着《鬼影行踪》里所讲的内容,开始扎着马步,稳固下盘。 林木在村里的时候,也读过些类似的小说,好多武术都是从练习下盘开始,也叫扎根,固基。 就像盖楼一样,首要的一步便是需要打好地基,地基不稳,房屋不倒,要是地基没打好,或者打偏,造成楼房质量隐患,那一切便是徒劳。 可林木日常打的一套白狐拳,虽然重点在拳头招式的变化,但是依旧讲究步伐的配合,同样对底盘有着严格的要求。 虽说他一直将白狐拳当做青少年广播体操一样来练习,但随着日积月累,不知不觉林木也练就了一番基本功。 《鬼影行踪》本就是一套步伐要诀,对底盘的要求极高,训练也非常苛刻,林木练起来倒是不觉得吃力。 等到郝友德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看到林木在院中用这等姿势扎着马步,脸上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有些恼火。 一副瞧不上的样子冲着林木走了过去,然后怒狠狠地训斥道:“今天是哪根筋抽着了,突然练这非驴非马的玩意,你要没这本事练习赶紧停下来,别在我这里丢人现眼。” 林木根本不在意郝友德的话,左耳进去,右耳出去,丝毫没有理会郝友德在说什么。 郝友德站在林木身后,点了点头,寻思着林木八成真的准备苦练一番,便走上前去,用脚敲打着林木的下盘,将林木的双腿,稍微往开分了一点。 他走到墙根边上,随手抱起八块转头,朝着林木的大腿,分别放了四块,又走到柴堆面前,随手扯断几个绳子,拿出一根木条,插在自己身后。 林木一动不动,强忍着一股酸疼的感觉,谁知,郝友德走了过来,将绳子系在林木两只手臂上,底下那端绑上了两块砖头,让林木瞬间觉得力不从心。 林木心头一阵哭叫,心想着这郝叔到底懂不懂自己究竟在干嘛,非得叫自己累死累活,脱几层皮才是,若是将自己练废了,那可就得不偿失。 不但不能为穆可儿报仇雪恨,二人的这场交易算是打了水漂,从此《鬼影行踪》将会对自己毫无用处。 况且要是被张小兰看到自己早早起床却没有出工,又得喊叫一番,说自己懒骨头倒是小事,惹的家里几日没有好心情你郝友德也会受不了,这又是何必那。 林木正寻思着,张小兰便走出了房门,大嗓门喊了起来:“老头子,赶紧去市场买些土豆,今天给你们做洋芋擦擦。” 突然张小兰看到林木蹲着马步练了起来,破天荒地没有开口大骂,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问郝友德:“这是你要教他吗?” 听到张小兰的声音,林木心里乐了,想着自己快要解放。 郝友德冷哼一声说道:“这么大年龄才开始练功,说出去也不怕丢人,我才懒得让他做这些没用的玩意,是他主动要练,可我看着动作就碍眼,太寒碜。” 林木稍微动了一下,谁知郝友德抽出身后的木条打在林木的腿上,同时怒道:“要练就认真点,否则别在我面前玩这假把式,我去市场买土豆,你老老实实练上半个钟头。” 林木心里炸开了锅,心里祈祷着让郝友德赶紧离开,那张小兰见钱眼开,还得急着让自己给她赚孝敬钱,岂能任由自己将赚钱的时间浪费掉。 郝友德从里屋披了一件大衣走了出去,林木则看到了希望,谁知张小兰拿着木条挥动了几下,打在林木的背后。 没有丝毫同情林木,反而笑嘻嘻地说道:“你郝叔说的可没错,这练武要趁早,可你这把年龄根骨都长坏了,要想纠正,重新塑造一番也不是不可以,我看呀半个小时对你来说远远不够,从今天开始你早晚练习一次,单次必须坚持两个小时以上。” 林木听到张小兰态度有些反常,忍无可忍大喊起来:“兰姨,你可不能这样,我还得拼命给你赚孝敬钱,这要伤了身子,你的孝敬钱我往后可力不从心了。” 谁知张小兰像是彻底改头换面一般,继续笑道:“真没出息,你就指着那点钱发家致富不成,你要照着我说的做好了,从今天开始你的孝敬钱全部免了,若是寻思着偷懒,动作没做到位,时辰没做够,那每天我再罚你两百块钱,要是交不上来,别怪我手里的木条不认亲。” 林木脸色变得难堪起来,他知道张小兰可是说道做到的主,心里还真有些发憷,咬着牙硬是坚持着。 同时他心里觉得有些古怪,郝友德平日私下里总是称呼自己少爷,对自己的忠心苍天可鉴,可今日却一改往常的态度,看到自己练功破天荒地认真起来。 那张小兰也是,明白着就是一个视财如命的主,居然为了让自己练功,免掉自己的孝敬钱,二人无厘头的表现实在叫林木摸不着头脑。 林木心念太重,身子又晃了几下,木条再次鞭打在自己身上,张小兰此时冷冷地说道:“你要心无旁贷,抛去烦杂才好,别想那些没用的玩意。” 林木无奈之下,心里盘算着这大概就叫忍辱负重吧,只能收敛自己的小心思,一心一意投入到练功当中。 二个小时很快过去,林木彻底失败了,中途停了八回,砸坏三块转头,挨了二十多次打,整个身体不但酸疼无比,而且遍体鳞伤。 张小兰笑着说道:“这条路是你自己要选的,怪不得别人,既然选择了,老娘也教过你,你休想停下来,今天二百块钱算是交定了,我也不为难你,记账就行,可一个礼拜咱的帐必须清一会。” 林木咬着牙,痛苦地回到卧室,趟在床上,有些动弹不得。郝友德回来之后,看到林木这番样子,没有一点疼爱之心,而是给林木倒了二两酒。 告诉林木如果是男人就一口闷,林木心里当然不服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还没尝出个味道来,便醉倒再床上。 等林木醒过来的时候,刚好赶上中午饭点,他肚子直叫唤,跳下床盛了一大碗洋芋擦擦,就着菜大口吃着。 郝友德夫妇看着林木狼吞虎咽地样子笑着,隔了好一会,林木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酸疼彻底没有了,就连张小兰打在自己身体上的伤口似乎也不见得作痛。 林木脱下上衣,背着镜子扭头看去,那些伤痕都已经结疤,而后再次回到餐桌前,寻思了一番,突然开口说道:“那酒有问题?太烈,太古怪。” “没有啊,就是你平日喝的那种,味道你应该尝的出来。”郝友德说罢,举着酒瓶向林木示意,然后继续低着头吃着饭。 “不对,这就太神奇,指定不是寻常的酒。”林木依然有所怀疑,疑惑地看着郝友德,这酒是郝友德给自己的,真相指定与他有关系。 郝友德咳嗽了几声,很尴尬地说道:“那就不知道了,都是你兰姨给我准备的,你问她最好。” 郝友德说罢,端着自己的碗朝着院子里走去。 林木抬头看着张小兰,张小兰依旧怒瞪着郝友德,发现林木正在看着自己,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哪里有什么问题,你就放心喝,要是觉得难喝,我一会就去找那小卖部的麻烦去,到底卖的是什么酒,烦人。” 张小兰说罢,也跟着郝友德端着碗,走到了院子中,只是见到郝友德时候,使劲踢了他几脚,小声地责怪他引火上身,身为一个大老爷们却没有一丝担当。 此时餐桌上只留下林木一个人,一边吃着饭菜,一边继续疑惑着。 郝友德说的没有错,这酒正是寻常二人所喝的酒,并没有变化,只是二人很少喝酒,除了郝晴考了第一名,再就是林木上回重伤的时候喝过。 当时是晚上,二人喝醉之后便一觉不醒,第二天林木的伤势也同样快速地回复起来,林木又回想起今天早晨二人掺和自己练功的事情,整个人绝对都不同往日,都是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不容许自己有丝毫差错。 刚才的那般情景林木铭记于心,二人似乎都有隐情,林木转念一想,二人对自己那是好心,既然有难隐之言,自己便不再追问就是。 如此神秘的两位夫妇,不管身份究竟如何,对自己只有益处,没有坏处。既然对方想要帮着自己练功,那指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否则按照二人平时的性格,绝对不会给谁按上坏心,或是胡说八道,误导对方。 想不通则不想,既来之则安之,管它八八九九,听二人的话总归没错,林木加快速度,几大口便将碗里的饭菜吃的一干二净。 站起身来,走到水管旁边,将碗洗干净,在碗柜里摆放好。 透过窗子看到二人在院子中嘀咕着什么,林木心里暗自笑道:“露相非真人,真人不露相,你们的好意,我林木在此接下了。” 第二十一章 天价之物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下午,林木照常出工,与平日不同的是他没有立即走街串巷,来到某个小区门口喊叫着“收破烂”。 而是骑着三轮车,缓慢地穿梭在榆市的繁华街道,不停地东瞅瞅西瞅瞅,人流涌动,比肩接踵,林木本以为这座城市是那么的熟悉,可再次用心看过之后,却发现是那么的陌生。 他不知道早年五分钱的冰棍为何再也见不着了,这寒冷地冬天,一个个美女为何穿着越来越少,好好脸蛋非得涂抹上厚厚地一层。 林木来到中心广场,将三轮车寄存好,一个老头走了过来,二人讨价还价了一番,老头无奈,打了个半价,林木还是向对方交了一元钱停车费。 然后嬉笑着和老头寒暄了几句,原本他以为自己从山沟里来到了城市,算是村里的成功人士,他想起临走前,村长拉着他的手,是那样的激动。 可这时,他发现自己彻底与这座城市脱节了,或者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地融入到这座城市当中。 眼前的老头随随便便一天就能收费三百块钱,虽说这钱将来最终要交给政府,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可老头如此清闲,一个月随随便便就能发个三千元,这还不算政府的其他补贴,五险一金。 要是一共加起来计算,怎么着也得四千往上的样子。而林木一天的收入,平均也只在七八十块钱徘徊,就按照八十块钱计算,一月下来才是两千四百块钱,远远不如那老头清闲自在,有保障。 林木看到一群孩子在家长地陪同下,围在一个推着自行车卖棉花糖的大婶周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做好的一串串棉花糖。 林木依稀记得村里也有人卖棉花糖,都是白色的,起初依旧是五分钱,后来涨价了,变成两毛钱,自己还是勉强可以吃上几个。 林木凑了过去,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一个多少钱,比我们村里漂亮多了,各种颜色。” 谁知大妈瞧了瞧林木的样子,没有耐心地说道:“一个五块钱,要吃就交钱,不吃赶紧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林木瞪大了眼睛,彻底傻了眼,难怪上午张小兰说自己我赚那点钱,永远别指望着发家致富。 林木转身离开,他没有和大婶计较,心想等他有钱了一次买四个,黄老头等人连同自己一人一个,也尝尝这城里的天价之物。 右边是个臭豆腐摊,此时倒是没有太多的人,林木凑了过去闻了闻,觉得和郝友德做的差远了,老板小哥倒是挺客气弓着身子问道:“大哥来一份?” 林木笑了,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说自己吃不起,小哥也没有下逐客令,倒是兴致极高地和林木聊了几分钟。 当林木知道其一个月下来可以有上万元收入,大吃一惊,回过头又粗略算了一下郝友德的收入。 郝友德的臭豆腐摊在榆市也算得上是出了名的,通常情况,客户络绎不绝,而且还是回头客居多,生意稳定的很,林木算下来,心里顿时有些不爽。 郝友德那看似不起眼的臭豆腐摊一个月下来尽然能有小三万的收入,他搞不懂为何张小兰还偷偷地和自己寻要孝敬钱,郝友德为何不传授自己做臭豆腐的诀窍,让自己直接开一个分店多好。 就算是一个月赚的不多,月入一万元,也能让自己过年回村里看到黄老头耀武扬威一番,给村长带上几瓶城里的酒让他长长见识。 林木心头暗骂了一声,想着回去好好找郝友德算算账,可此时他脑海里依旧对这城市充满了好奇。 林木穿着军大衣,走进一个对来说有些庞大的商场,那些冰激凌的价格动不动就在二十块钱往上,居然还有上百块钱的,鲜榨果汁最便宜地也得十五元一杯,林木此时已经摆正了态度,对这些天价之物,少了几分惊叹。 一楼主要是珠宝名器,化妆品之类,那些价格林木倒是从电视里听到过,心中倒是并没有泛起波澜。 他刚想转到二楼,却发现某个品牌之下的珠宝店前,站着一名贵妇,一身华贵的皮草,动作儒雅,表情却有些蛮横嚣张。 林木纳闷,她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项链应该很有钱才对,为何将柜台里的宝石项链偷偷地藏在自己的左手口袋。 紧接着,贵妇又从右手口袋拿出一条项链向漂亮地柜员还了回去,整个动作快速隐蔽,也正好只有林木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贵妇所有的动作。 林木没有在意,起初想着城里人交易的方式很特别,一只脚尝试着踏入通向二楼的电梯,当第二脚踏上的时候,林木这才反应过来,这名所谓的贵妇,八成是名偷珠宝的小偷。 他用手支撑着电梯地把手,两脚一抬,翻跳过去,迅速朝着那名贵妇跑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赶紧给站在柜台里面的柜员解释。 “她是小偷,刚才我看到她偷换了宝石项链,你赶紧报警,派警察来抓她。”林木急切地说道,将贵妇的手牢牢地抓住不放,生怕这名小偷逃走。 “你捏疼我了。”贵妇矫情地叫道,看了看林木的样子,倒是稳稳地一副不害怕的样子,反倒冲着柜员喊道:“你赶紧报警,把这疯子抓走。” 这时商场很多人聚集过来,柜台里面几位柜员纷纷集中在一起,上下打量着林木。 那名领班一副瞧不起林木的样子怒道:“这是我们老顾客,一个礼拜之内,购买了我们三条项链,你要是误会了,赶紧把人放开,别影响到我们做生意。” 林木一根筋,坚持不放人,依旧告诉大家,身边地贵妇是个小偷,偷换了项链。 那位领班失去了耐心,辱骂林木是个神经病,很不客气地调整了一下对讲机的频道,很快四五名保安走了过来,再听完领班的解释之后,想把林木轰出去。 林木从没有遇到过这等黑白颠倒的事情,当即推开保安,让其赶紧报警,想着警察来了自有公断。 这一闹顿时围观了上百人,贵妇也有些心虚,当即发怒,指着领班说道:“还以为你们这里算是榆市最大最好的商场,质量高,服务好,若只有这等办事效率,徒有虚名,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来光顾。” 柜台里面几位柜员纷纷争着向贵妇解释说明,心急如焚,可贵妇,转身想走,林木再次将其拦了下来,说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岂能容你这个小偷猖狂横行。 贵妇很不耐烦的样子,一会拿着报警做挡箭牌,一会急着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林木的手劲并非她能挣脱开的,领班的女人向保安示意了一下,几名保安扑了过去,谁知,带头地保安居然被林木一脚踢翻在地,后边的几名保安当即停了下来,不敢贸然行事。 就在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造成这么多客户围观。” 一名长发飘逸,气质饱满,红唇圆脸地西装美女带着两男一女,挤过人群来到柜台前大声说道。 “这位夫人是我们的老顾客,谁知道那名乞丐非得说她偷了店里的宝石项链,非得拉扯住不放手,我们好言相劝,他根本不听,我们叫来了保安,他居然粗鲁地打人。”那名领班理直气壮地解释道。 林木转过身来,向那名领班怒道:“你才是乞丐那,别瞧不起人,我靠两只手赚钱,比你拿着这里的工资,不干这里的活高尚的多。” 林木继续喊道:“我说她偷换项链,自然有我的依据,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以貌取人,对我人生攻击也就罢了,还非得叫来保安,拦住我,放她走,也不想想对商场造成损失,到底是我赔,还是你们来赔,让我说,赶紧报警,我们不和你们理论,警察自有断定。” 林木说完,回头看向那名西装美女,两人相视,大吃一惊。 那名领班身边的柜员指着林木说道:“他分明就是一个神经病,血口喷人!” 西装美女这才再次有了反应,她回过头的时候,对着四五位柜员也是冲着周围地客户大声说道:“他说的没错,我们龙吟商场向来以高口碑高信誉为理念,如果这位富太真的没有偷换项链,我代表商场承诺赔她十条等值项链,当即兑现。” 西装美女这么一说,整个人群炸开了锅,若是这名富太手里挑选的是三四万块钱的项链,那么十条便是三四十万元的价值,这等赔偿条件太过诱人,无人不觉得惊心动魄。 可西装美女继续说道:“想要确认这名顾客是否调换了项链其实很简单,我们商场为了保障顾客的权益不受侵犯,在每个柜台每个方向都安装了微型摄像头,只要调出监控,马上真相大白。” 西装美女朝着贵妇后面走去,指着一个小黑点说道:“大家请看,这就我们商场为了保障大家的权益所安装的微型摄像头,算是今年的高科技产品,像素极高,分辨力清晰。” 林木定睛看去,心里泛着糊涂,女人指的不过是玻璃上的螺丝钉而已,怎么突然变成了微型摄像头,正想着感慨这城里的鬼玩意真是多。 谁知那名贵妇,手里拿出一串项链,向后高高抛起,大喊一声:“东西我不要了。”撒腿就往前冲。 此时再傻的保安也能看个明白,林木说的没错,就是那名贵妇调换了项链,西装美女仅仅使了一计,便让那名贵妇心里胆怯,害怕之余,自己暴露了行踪。 第二十二章 有奖有罚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几名保安迅速将那名贵妇拦了下来,她自知被人揭穿,已是网中之鱼,情急之下居然晕倒在地。 西装美女抬头看到宝石项链被抛至最高处的时候,形成一个弧度,然后掉落下来,她穿着高跟鞋,迅速地跑了过去,想要接住宝石项链。 没想到她的鞋跟实在太高,这等高档次的商场地面太过光滑,瞬间将她滑倒。 一个身影闪过,西装美女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后并无疼痛,赶紧站起身来,寻找项链的踪迹。 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趟在林木的身上,而林木显然被自己压的有些喘不过气,脸色难堪的很。 林木手里紧紧握着那串项链,她将林木搀扶起来,二人再次对视,西装美女脸红的一趟糊涂,害羞地接过项链,然后用肉眼仔细看过。 “这串项链才是我们商场的正品,没有一丝损坏,大家可以放心购买。”西装女子向在场诸位大声说道。 全场掌声响起,一是赞叹女人的睿智,二是赞扬林木的坚持与最后敏锐惊人的身手。 西装女子继续说道:“为了奖励这位公民揭发有功,奋力保护我公司财务安全,我代表公司决定奖励这位公民人民币两万元。”全场众人无一不惊呼起来。 “无门槛全场购物券两万元。”西装女子再次说道,周围的惊呼声更加强烈。 “终身无限制最高级VIP一张。”西装女子最后说完,有不少女生都尖叫起来,这里地处榆市最中心,是榆市公认的最豪华的大商场,对会员卡的发放有着严格的限制。 全年累计消费十万元的顾客才能办理一张普通会员卡,从银卡到最高级VIP卡有好几个等级,高级VIP必须累计全年消费50万元才能办理,优惠力度最大,而且次年消费不满50万元自动掉级。 那些购物青年都在幻想着自己拥有这么一张会员卡,而林木将得到的是终身无限制最高级VIP卡,那就意味着林木没有任何消费限制,而且永远不会掉级。这等美事,无人不对林木羡慕。 西装女人拉着林木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刚为林木泡上了一杯绿茶,随后那几名柜员便纷纷低着头走了进来。 西装女人训斥道:“我们商场是榆市福利最好的商场,你们每一个人都拿着比同行高出一倍多的工资,今天造成这样的事情发生,并不单单是你们觉悟低,思想不到位,而是你们不够认真,做事不够专心,不知道脚踏实地,不懂为公司负责。” 西装女人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你们每人将会扣除今年全年奖金,写一份检讨给我,下来配合安全部将整个珠宝金银全部检查一遍。” 领班的女人有些不服气,他们这种职业,平时的工资虽说比起同行高了不少,可真正吸引人们的地方,却是年底的分成奖励,公司会拿出百分之十的盈利,奖励所有的员工。 像她这样的小领班,通常情况下,年终也能获得六到十万元不等的丰厚奖励。 西装女人随便一句话便扣除今年的全部奖励,无疑让他们这些打工仔一下子少了很多资本,她有些忍不住怒道:“凭什么?” 没成想西装女人拍案而起,倒是吓得林木将刚喝进嘴里的茶水给吐了出来,抬头看着西装女人。 她表情更加严肃,有些高高在上不可逾越的感觉,很认真地说道:“今天的事情若不是及时处理得当,较好地控制住局面,你们几个真要把假货卖出去,被人发现举报,单是罚款,登报澄清就得上百万元,日后在榆市传扬开,每月损失以百万计,一年就是上千万。” 西装女人看了看林木,此时林木假装拿起一张前些日子的报纸,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品茶看报,文艺范十足。 她继续说道:“市场竞争激烈,瞬息万变,要是被竞争对手逮到了机会,大肆宣传,毁坏商场名声,商场甚至有可能遭遇倒闭的危机。” 领班女人哑口无言。 西装女人说罢,拿起电话拨了出去:“人力资源部吗?将那领班立即开除,扣除当月工资以及全年奖金,必须在法务进行身份备案,一旦发现其他损失,立即联系律师追损。” 西装女人的话坚决无比,那名领班女人才刚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却听到这等噩耗,心里急着开口解释,可西装女人接着大叫一声:“出去。”让她丝毫没有开口的机会。 一群人还是由那名领班带队,只是她已经哭红了鼻子,无奈悔恨地带着其他人走出办公室。 林木欣赏地看着眼前陌生又好似熟悉的女人,从开始断案,到后期的处理,无一不表现出让人折服的睿智。 “你很出色,办事很有头脑,也很果断。”林木放下报纸,根本没有在意报纸上登出来的头条新闻:我市警方成功破获一起绑架勒索案件,而是忍不住对西装女人夸赞道。 女人听到林木的话,笑了起来,这样的夸赞来自一个顶尖地商业天才她会觉得受益匪浅,可这话从林木的口中说出,似乎多少都有些搞笑成分。 女人问道:“你平时除了写字也对商业管理有研究?” 林木淡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轻声说道:“我知道公猪和母猪按照咋样的比例圈在一起才是最佳完美的,商业我并不懂。” 林木说的很诚恳,一本正经地样子将女人逗乐,女人强忍住笑,谦虚地说道:“我做这些都是和老板学的,她很优秀,很漂亮,我不及她的一半。” 林木听得出对方口中的老板是个女人,也不懂对方是不是在谦虚,心里想着世上居然有如此才女便想着见上一面。 林木问道:“那她人那?” 女人笑道:“她是老板,自然不会经常在这里,我是她的秘书,她不在这里的时候,我全全代理商场事务,即使她现在在这里,你现在这样,见她似乎也不合适吧?” 林木顺着女人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在对比了一下女人此时的职业装,二人相差甚远,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红着脸又问道:“你今天怎么胆子可不小,居然给那贵妇小偷承诺十倍的补偿,若是她真的没有偷换项链,你岂不是亏死了,怎么向你老板交代。” 女人斩钉截铁地说道:“因为我们的一面之缘,我相信你。” 林木突然想起那天自己因为穆可儿发生的尴尬事情,赶忙在兜里寻找了一番,突然想起自己今天还没有开张,所有的钱都藏在裤腰带里。 于是林木从自己的裤子上抽出一条非常老气的针织裤腰带,他正要从裤腰带中取出钱,想着立刻还给对方,有人敲响了办公室地门。 此时女人的身子正背着林木,弯着腰正在为林木烧水,根本没有看到林木不以为然却尺度很大行为,便爽朗地应了一声。 可这个时候林木的裤子因为少了裤腰带,又听到有人敲门,注意力偏移,他的裤子突然掉落了下来。 办公室门打开,走进一位文质彬彬地小女孩,转头看到林木的样子,不由得大声尖叫了起来,将双手蒙住眼睛,手里地文件纷纷掉落在地上。 不少同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跑了过来,看到林木这番样子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此时女人转过身来,看到这番景象感到有些傻眼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便坐在办公桌前,低着头,用力地摸着脑袋,尴尬至极。 林木自知不雅,赶紧取出钱,提上裤子,然后冲着门外的人们解释道:“我刚才找钱来着,裤子不小心掉下来了。” 众人哄笑而散,那名少女稳了稳神态,将地下的文件重新捡起,整理好,拿到女人面前签字。在出门离开的时候依旧不忘记凶狠狠地瞪林木一眼。 一碗羊杂碎六块钱,一个白皮饼一块钱,林木数了一下,正好七块钱,放在女人办公桌上,搞的女人苦笑不得。 这时,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三个红包,放在女人桌上便迅速离开。 女人又将三个红包递在林木手上笑道:“这些是属于你的,赶紧收起来,别再被小偷抢了去。” 林木心里乐了,现在榆市最牛的小偷和自己算是一伙的,哪里还敢有人偷自己,若是真有人瞎了眼偷到自己身上,大不了自己和穆可儿说说情,再偷回来便是。 他打开第一个红包,吓了一跳,是女人承诺给自己的两万块钱,林木觉得不可思议,他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女人当着公众的面作出承诺的时候,林木以为对方就是为了做作秀罢了,装装样子,反正大家也是熟人,既然不给他,自己也拿女人没有办法。没成想这女人居来来真的,一次给自己奖励这么多钱,他心想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林木又打开第二个红包,是一张两万元地现金等值卷,没有时间期限,全场通用。 他抬头看着女人问道:“这能换成钱吗?”,女人摇了摇头,林木便不再过问,将等值卷又塞了回去。 第三个红包里是一张VIP卡,上面写着林木的名字,林木也搞不懂这是什么玩意,拿捏在手中把玩着,表情非常疑惑。 女人为林木解释道:“这张卡是本商场最高级的会员卡,你在本商场买东西的时候可以拿它积分,它可以帮助你打折,积分到一定数额可以给你礼品,你过生日的时候它还会给你生日礼物,但这张卡只限你一个人使用,一会你还得配合工作人员进行身份注册。” 女人停顿了一下,自豪地说道:“这种卡从发行到现在一共不超过三十张,换句话说说,上百万的人都想拥有它,你若是心气不高,想找一个普通女人,大可以拿着这张卡在榆市转一圈,急着和你在一起的女孩指定不少。” 林木听着脸红,知道对方在拿自己开玩笑,并也没有恼怒,反而尴尬地问道:“那得用身份证了?” 女人笑着说道:“当然了,身份证是每个公民的唯一标识,以防假冒。” 林木点了点头说道:“我的身份证据说在我父亲那里,等过段日子他忙完了,我见到他之后再来注册吧。” 女人乐道:“随你。” 然后站了起来冲着林木伸出一只手落落大方彬彬有礼地说道:“我叫秦豆豆,你的欠款我收到了,我们两清了,这会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喝一杯,帅哥可否赏脸?” 秦豆豆将林木放在桌子上的七块钱很认真地放进自己的钱包里。 林木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学着电视里的样子伸出一只手,两只手握在一起,林木的心跳的很快,然后指着怀里的红包,结结巴巴地说道:“你都给我了这么多钱,我应该请你才是。” 秦豆豆立即笑道:“那是公司给你的,不代表我个人,一码归一码,走吧,喝洋酒,还是国酒?” 林木想了一会,憋了半天,硬是从嘴角吐出“洋酒”两个字。 第二十三章 江山美女一锅煮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榆市的古街有着悠久的历史,整个街道保留了古代的建筑,连接古街的是一个个充满文化彩色的小巷子,里面有很多小店,卖一些当地的小玩意。 巷子深处开着许多小酒吧,这会还亮堂着,很多小酒吧大门紧闭,门栓上挂着大铜锁。 一间名叫《醉心》的酒吧大门敞开着,里面播放着轻柔地歌曲,林木与秦豆豆坐在半封闭地卡座里,里面的酒桌座椅都是用竹藤编织而成,坐上去有些偏硬,但秦豆豆独爱这种感觉。 用她的话说,人在舒服的时候,容易忘了形,忘了自己最初的目标,这样会死的很惨,林木觉得秦豆豆有些妖言惑众。 二人直接要了一瓶红酒,秦豆豆为林木倒着酒,她告诉林木,红酒就像一个沉睡的少女,当橡木盖子打开的时候,就像清晨少女站在窗前打开窗户,用红唇去亲吻新鲜空气,额头去触碰阳光。 倒酒时,酒杯应该倾斜,这样才能让少女舞动起来,然后慢慢地摇晃酒杯,让红酒接触到足够的氧气,也是为少女尽情地舞蹈增加能量。 林木学着秦豆豆的样子,轻轻地摇晃着,嘴里忍不住发出笑声。 “你以前喝过红酒吗?”秦豆豆看着林木的眼睛轻声说道,之前在办公室里的那份严肃认真彻底消失。 林木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秦豆豆,他总能从秦豆豆的嘴角出感受到一丝苦涩,却不知为什么。 “喜欢这座城市吗?”秦豆豆问道。 林木看着酒杯,憨笑道:“楼房太高,人太多,吵杂,喧闹,远不如我在村里的时候潇洒自如,脱裤子拉屎也不会担心被人看到,困了就趟在山坡上,天为被,地位床,没事瞎哼哼几句,谁也管不着我,天地之间任我放肆。” 秦豆豆主动和林木碰杯,她听着林木的话感觉他有些消极,这城里的一片繁华似乎并没有吸引到他的地方,让她认为林木缺少年轻人该有的热情,在繁华之中拼搏的勇气。 村里有句老话说的好,依山吃山,傍水吃水,他不大喜欢城市,可并没有因此厌倦这里,他还打算在这里好好地生活,因为他是山里的一条狼,站在山坡上就得嚎叫几声,让老远的人们心里颤抖几下才过瘾。 黄老头曾经告诉林木,那山里除了一堆黄土外,还埋藏着野心。起初林木觉得有些晦涩难懂,可今日他站在这座城市之中,倒是懂了几分意思。 野心就是穿得起城里的衣服,喝的起城里的洋酒,他没有感受过这些,就不会轻言离开。 他漫不经心地摇晃着酒杯,偷偷地憋着眼前时尚又从不浮夸的女人,两个不同层次的人坐在一张桌子前没有一丝距离感。 林木觉得秦豆豆的脸蛋白嫩地像块豆腐,整个人像是一颗刚从地里摘下来的水萝卜,让人眼馋。 林木的脑海里,邢蕊的样子似乎都和她差的老远,穆可儿虽是一位标准的美女胚子,但这么看都觉得太过娇弱,不但缺少些女人精干地气质,脸上总是忧郁多一些。 林木想来想去,大概只有邻村刘寡妇的俏脸蛋可与之相比,可刘寡妇最终被人骑的太猛丢了性命,村里人没人知道是谁干的,只晓得女人死后村里不少小年轻为其偷偷哭了几个晚上。 林木觉得秦豆豆的眼睛一直在发光,不像黑葡萄,倒像颗宝石,美丽,坚韧。 秦豆豆发现林木正在细致地瞧着自己并没有发怒,反而有些好奇,她并不觉得一个泥腿子出身的男人是有多么下贱粗鄙,她总是相信这个男人的心里应该像他的字迹一样,漂亮,潇洒,刚强。 都说要想知道一个男人的未来有多大的成就,就看他有多少勇气敢于去征服一个比他高贵许多的女人。 秦豆豆眯着眼睛更加妖媚动人起来,微微打开双唇,迷醉地笑道:“喜欢我吗?” 林木也笑了,样子很险恶,像一位正在饥饿中的青年,抱着笔记本颓废的男人,他并没避开女人的问题,而是很认真地说道:“我现在只能看到你的脸蛋,我喜欢它。” 秦豆豆莞尔一笑,大方地站了起来,缓慢地褪去一件外衣,动作妩媚性感,显出极好的身材,然后站在凳子上,又蹬上桌面,扭动着身子,摇摆着。 林木的眼睛有些发直,女人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火辣辣地吸引着自己。 秦豆豆伸出一只手,挑逗着林木的鼻尖,林木反倒没有客气,一把抓着她的手,看着女人极富有深意的眼睛,像一条大狼狗一样,狠狠地闻着。 秦豆豆一脸春意怏然的样子,缓缓地走了下来,当她重新披上衣服的时候,对着林木充满诱惑地问道:“现在喜欢我哪里?” 林木像发春的小野猫吐出两个字:“真香。” 秦豆豆收起笑脸,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很认真地问道:“现在喜欢我吗?” 林木不可否认地说道:“你就是我眼前的尤物,我当然喜欢,我是山沟里走出来的泥腿子,我敢争取,你敢给我机会吗?” 秦豆豆大声地笑出,甩过披肩秀发,变得更加迷人,她说道:“我给每个人公平的机会,也包括你,可这片繁华绚丽的世界不是留给那些想要争取的人们,因为普通人根本没有苟延残喘的时间,只有懂得拼命敢于创造机会的人才能侥幸获得其中一番美好。” 秦豆豆举起酒杯,喝下一口红酒,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能否明白我的意思,就算你他日干出一番令人刮目相看的事情,世界是需要追赶时间的,女人的青春等不得,况且你是男人,江山美女你只能选择一个,切勿为了美女,失去一片大好河山。” 林木摇了摇头,提起酒杯,碰了过去,两只酒杯相碰,声音悦耳灵动,林木将酒杯放在嘴前,笑着有些邪恶,然后说道:“我倒是喜欢江山美女一锅煮。” 秦豆豆苦笑道:“这些话藏在心里最好,否则别人会笑你幼稚。” 二人爽朗地笑着,那些看似在职场如鱼得水的人,心里难免有些苦涩,可秦豆豆却认定林木有所不同,愿意将那些苦涩从肚子里倒出来讲给林木听。 秦豆豆拥有女人少有的拼搏劲,算是完美主义者,物质心灵都有很高的要求,她不像普通女人一样,不需要别人给她一生锦绣山河,也终究不会依附在男人的小山头上,做一只贱骨头,任由他人在自己面前显摆。 她奋斗地心仅仅需要在疲惫的时候停留在一位同样让她觉得完美的男人身边,这样的男人得多优秀,她也不大清楚,只是随心就好,她坚定地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一个男人的出现,点燃起她的内心绚丽色彩。 林木的字迹算是让她眼前突然一亮,林木整个人,却远远走不进她内心深处,或许是那一团火光还未来到,长久孤独的女人也需要一点星星之火寻求安慰。 这才有天壤之别的两人坐在一起的情景,或许秦豆豆心里还真有些期盼林木突然爆发出来的强大将自己完全征服,可女人的幻想总是偏向于现实,她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及微。 尽管如此,林木在她心里依旧是一个有趣的男人,她很乐意点拨几句林木,希望眼前地这位让她心里稍稍有些惊喜的男人,在若干年后,彻底摆脱贫困,甚至彻底好起来。 林木点了一根烟,轻轻地握起秦豆豆地手,秦豆豆感觉全身发麻,并没有选择拒绝,看着眼前衣着破烂的男人,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在祝福。 林木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轻轻地抚摸着秦豆豆的手,光滑地感觉像似雨露一般滋润着他内心的小种子,居然让他有了一种男人该当如此的感觉。 林木看着秦豆豆此时有些含羞矛盾的样子,居然暗下狠心,有朝一日,定将秦豆豆放倒玉米堆上,将这块肥肉吃到嘴里。 决定之后,林木居然主动松开了手,他大声喊来了老板,倒是让秦豆豆刚松了一口凉气又变得诧异起来。 老板按照林木的要求,拿来几张白纸摆在桌面,同时递给林木一支笔。 林木吐了一口烟圈,冲着秦豆豆打趣道:“你不是稀罕我写字吗?我们做个游戏吧,我问你答,我将答案写在这张纸上,算是各取所需。” 听到林木的话,秦豆豆脸上泛起了红色,马上就想起那些羞于回答的问题,怯生生地问道:“你不会要问一些私密的问题吧?如果超出了我的底线,我可不能告诉你。” 林木捏了一把汗,为了避免女人这样的误会他干脆直接步入正题,手里握着笔,立即开始询问。 林木的问题都是关于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秦豆豆很快心里没有了负担,对林木的问题她对答如流。 当一张纸写满,林木便将纸反过来使用,一瓶红酒喝完,秦豆豆便又向老板点了一瓶。 林木字写的非常快速,动作潇洒,字迹迷人,秦豆豆看着就像美味的下酒菜,菜肴香甜,自然让人酒量大增。 秦豆豆脸上泛起红晕的时候,便抢过林木手中的笔,模仿林木写字的样子,却发现怎么也写不出林木那般好字。 林木回想起村里的男教师为了学习林木写字,主动拜师,拎着两只大公鸡登门求教,黄老头将他拦在门外,非让他先学会狼叫,才能让林木教他。 那名教师怕别人嘲笑自己,便坚持每天晚上隐藏在小山坡的树林里胡乱喊叫,后来引来了野猪,差点丧命,最终选择了放弃。 再见到林木的时候,由衷地感慨道:“不是任何人的优秀都能被人模仿。” 当二人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木问秦豆豆最后一个问题,她仰着头野心勃勃地回答道:“本姑娘的终极目标是将龙吟商厦取而代之。” 林木觉得一阵风飘过,让人发寒。 第二十四章 一只山里的狼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林木突然想起李瘸子的话,年轻的时候多碰壁,越惨烈越好,大不了八碗烈酒进肚,醒来便会知道什么叫做无遗憾。 “MD,老子怎么会想起那个王八蛋。”林木想起那个脏兮兮,带着自己钻女厕所的老男人就觉得一阵恶心,他实在忍不住那种反感的情节,便随口骂了一声。 秦豆豆走在林木前面,听到后转身看着林木,说这才是林木的本色,标配,相比做作的男人,她更喜欢这样的原生态。 都说谈吐文明举止绅士的男人惹人爱,林木从没听说过漂亮女人的喜欢粗暴的男人,于是林木瞪了一眼秦豆豆,觉得她有点受虐情节。 秦豆豆伸出两根手指,林木似懂非懂地从兜里取出烟盒,拿出一根烟递了过去,秦豆豆将烟叼在嘴里,林木发愣,直到秦豆豆踢了他一脚,这才想起为她点着。 林木心里有些苦笑,作为一个漂亮的女人又何必为了一座商厦,让红酒迷醉了自己,烟雾呛出泪水。 二人走在古街上,小老头们瞅着林木都有些发恨,那些钟爱韩剧地老大妈,也算是对小年轻地爱情见多识广,可依旧看不懂二人到底是个啥情况,屏住呼吸,感悟年轻人的深奥。 当林木取回三轮车,秦豆豆非得坐上去,林木瞅了瞅后座,今天没有开张,三轮车干净地很,林木也没有觉得多寒碜,载着秦豆豆在榆市繁华地街道狂奔起来。 快到秦豆豆家的时候,一辆摩托车将二人拦了下来,那人脱下头盔,一副心急如焚地样子喊道:“木哥,快去帮忙!” 林木认出那人就是当初偷取欧阳云飞血坠的小子,当初狂风将整个修理厂交给自己照看,也算是将他委托给了自己照顾,看到男人这般着急的样子,林木知道必是发生了什么不好地事情。 秦豆豆吃惊地林木,她知道林木刚来榆市不久,却没有想到林木在这座城市居然也会有朋友,她欣慰地向林木点了点头,自己主动跳下了三轮车。 对林木轻声说道:“这座城市需要朋友,我已经到了,你快去忙吧。” 林木跟着那人再次来到了修理厂,林木出现的时候,一群人躬身喊道:“木哥。” 除此之外,迎接他的是一副盛气凌人,蛮狠地脸,他见过故意吃霸王餐没脸没皮的人,却从没有听过车修好了,却赖着不想给钱狗东西。 对方一共四人,南方口音,手里拿着木棒,敲打着另一只手,冲着一群人开口大骂,彪悍地很。 当看到林木的时候,四人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感觉他除了穿着寒酸并没有其他特点。 林木心里很纳闷,背后的一群人都是狠角色,打架流血的勾当指定干了不少,也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况且这时明显我众敌寡,人数优势凸显,对方即便是刀口上舔过血的硬货,也挡不住自己身后这群人的碾压才是,可这群人却一改昔日风格,一个个冷静地像昏死过去的野狗,任由他人叫嚣。 一个脸上油腻腻脏兮兮的男人凑到林木耳边,说那几个人是从苏州来的,派出所里有熟人,在当地混的也不懒,都是见过血的硬茬,从来不怕事大,别看现在只有四个,百来号人也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通常情况这些修理工也不愿意惹到这些人,以前有狂风照着他们,现在狂风不在,这帮人便钻了空子,故意找些事,想拿下这个厂子。 林木所在的村子里,要说单打独斗,没人不怕三毛那混蛋,专踢别人要害,毫无顾忌,论起群殴,二胖那小子总像一只护犊子的母狗,惹急了他会不要命打,二人活脱脱地是一对混世魔王,可谁要是不长眼,不小心惹到了二人背后看起来文质彬彬有些含蓄的林木,不管对方有多少人,为了保命都会拼了命地跑,林木会笑对方是孬种。 林木不想失信于人,知道现在自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让那哥们赶紧报警,一群人还没搞明白林木到底是啥意思,林木一个人走上前去。 他瞅着站在最前边的领头男人乐呵呵地说道:“哥,这年头赚钱不容易,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要是觉得小店服务不周,哪里得罪了几位,您几位可多担待点,这会修理费记在我身上,但下不为例,还望海涵。” 林木身后有几人开始嘟囔着,有些计较这上千块钱的修理费,可转念一想,这厂子可不止那点钱,这买卖绝对值,心想这小子胆量不足,有些头脑。 但事情的发展却不像他们猜测的那样,那领头的男子根本就瞧不上那点好处,很野蛮地朝着林木吼道:“谁TMD是你哥,我家也没你这个野种,以前这里是狂风照着,那小子只会开车找刺激,他哪去了,该不会是将车开到阎王爷那里,你TM又是谁,谁的裤裆开了把你漏出来,这里轮得着你说话?” “我叫林木。”林木说道,笑容保持不变。 那人冷哼了一声,然后得寸进尺地说道:“你看起来像个娘们,怎么不叫林青霞?你老子应该叫朽木吧?你老娘是吃木瓜长大的吧?” 林木从来不喜欢装孙子,打架的时候都是一副刁样,这些粗俗刺耳的声音还没有停下来,林木身后的人们开始担忧起来,随后便发生了一人挑翻四人的事情,地下还落下几颗带血的牙齿。 四人趟在地上挣扎着,林木捡起原本属于领头男人的木棒,猛地朝着那人头部砸去,木棒直接断裂,鲜血四溅,整个动作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林木身后的那群人都长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穿着军大衣的男人,觉得又是一个神经病。 林木又揪起那人被血沾染有些黏糊糊地头发,邪恶地笑道:“听说你认识局子里的人?还能叫来上百号人?” 男人昏昏沉沉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林木继续扑哧一笑了,他继续说道:“那老子绝不能让你活着走出这个门。” 林木这句话让四人感到绝望,恐怖之下似乎看到了死神,他身后的人们也有些颤抖起来,看着几人趟在地上,觉得凄惨无比,甚至为几人的命运感到了一丝忧伤。 可大家回过神来,才知道林木根本没有想杀人的欲望,那名负责报警的男人已经挂断了电话,当他回头看到眼前的一幕,竟然向林木挤出一个微笑。 这时候修理厂冲进来几十号人,林木身后的二十多人,再也没有犹豫,随手拿着修理工具,与对方打成一片。 林木心想:“不管你们都是哪里人,既然是喝着榆市桃花水的爷们,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直到修理厂的院子里满是狼藉和血迹的时候,林木才听到警车的声音,那些腿脚麻溜地小混混想着逃跑,都被站在修理厂门前的警察拦了下来,林木压根就没寻思地逃跑,反而看到警车后门打开一个箭步跳了上去。 除了几个受重伤的人被送到医院之外,其他人都被警察拿枪顶着脑袋拽进了警车里。 早已准备好一番说辞的林木,走进派出所的时候发现情况有些不妙,一群人很快被分成两拨,自己这群人被关押起来,对方一众带着伤痛在关押室外头忙活着做笔录。 一个看起来像所长肥头大脸的男人居然笑着安慰那苏州来的三个人,林木身后有人看出来了端倪便骂了起来。 可当那所长向林木走过来的时候,却判若两人,态度很蛮横,骂林木这一方是社会的毒瘤,人间的败类,必须严惩不贷,给广大良民一个交代。 林木在村里当惯了土大王,哪里在乎他是什么身份,他的话林木听着不顺耳,当着那人的面,吐了一口痰,只是这口痰停留在玻璃窗上,然后顺着流了下来。 林木身后一群人们像是被塞北的严寒冻僵了脑袋,没人能揣测到这小子究竟在干嘛,像是在自寻死路,可狂风认可的兄弟绝不会干出连累大家的事情来。 林木的动作彻底激怒了对方,那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林木转身向大家鞠躬致歉:“不用我说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外边那些犊子们明摆着准备偏袒那群狗杂碎,我之前准备好的八八九九地说辞估计是用不着了,我林木算是一只山里的狼,今天碰到城里的猎人,这颗枪子是躲不过去了,原本我不用为你们负责,可狂风被我兄弟带到了燕京,我得为他守好院子,也得守好你们哥几个。” 他双手抱拳继续说道:“一会他们要是审讯,咱就实话实话,赔些医药费我林木全认了,要是他们牛鼻子指到天上去,非得叫这个世界天翻地覆,我就冲出去,只要那子弹打不死我,我林木保准会想到办法把你们带出去。” 狂风的这些兄弟算得上是一群乌合之众,三教九流应有尽有,只有一两个人没蹲过大牢,其他人皆是见过“大世面”的主,本性像头野狗,若不是被狂风收留好一番调教,就是脑袋掉了也不会含糊,在小黑屋里玩上几个月那根本不叫事,林木说的这么义气,这些人岂能会有一丝半点的埋怨,一个个歪着脖子,咧着嘴叫林木大可放心。 随后两名警察打开了禁闭室的门,指着林木向后看去,那人点了点头,两名警察像是得到命令,便冲着林木走了进来。 一群人横鼻子竖脸将林木挡在自己身后,一副要命的样子凶狠无比,太平盛世谁见过有人敢在警局禁闭室这样肆无忌惮,那两名平时习惯横着走路的警察心里也有些忌惮,停留在原地不敢向前一步。 林木使劲挤过了人群,来到二人面前,理直气壮地问道:“找我干啥。” 二人看着林木身后地一群人结结巴巴地说道:“例行公务,带你审讯。” 林木很淡定,让身后的人们稍安勿躁,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二人则在后面跟着,直到他看到一间办公室门前写着审讯室三个字,自己主动走了进去,在中间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坐下。 二人走进之后,打开审讯室的灯,随手拿起了电警棒,看着林木一个人,眼神瞬间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像两只将要饿晕的狼狗想着扑食。 第二十五章 扮猪吃老虎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禁闭室里的兄弟们都觉得林木像狂风一样是个有种的汉子,那曾经盗取血坠的男人说是林木妞正,人猛,指定是个行万里路吃万里肉的狼。 审讯室里二人拿着电警棍飞扬跋扈地朝着林木招呼过去,林木见不得这种下三滥地勾当,也没打算忍着,一脚踢出,两个电警棒同时被击飞,掉落在地上。 二人怎么都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居然胆子这么肥,无法无天,真敢在警局动手,想着自己也算是正规警校毕业,参加过严酷训练的人,况且此时四拳敌双手,怎么也吃不了亏,便甩开袖子,准备再次向林木扑过去。 林木看着二人穿着警服摆起了架势,铁了心地要和自己这个普通老百姓过去,感觉真的恶心透了,看着二人倒像是藏在臭水沟癞蛤蟆,随时准备提起脚踩下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居然打开了,一个四方脸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二人准备动手赶紧却道:“要是真为自己打算,我却两位歇歇,想好了再准备动手。” 这话显然带着警告,两名警察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几份味道来,况且对方还是市局办公室里下派的重点培养对象,身份就是大局观,自己可不敢拂逆对方的意思。 男人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反手将门闭上,掏出几根烟,扔了出去,自然也包括林木的那一份,那两名警察随手接过之后依旧不敢点上,将烟拽在手心里,心里琢磨着二人的关系。 男人向林木走了过去,拿出一只打火机弓着身子为林木点上,然后从旁边拉过来一个凳子坐在林木旁边,看着此时表情非常丰富的二人平淡地说道:“局长马上就到,我要是像你们一样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此时最安分守己地坐在这里。” 林木抬头看着男人,突然想起前几日在医院里,便是此人将绑匪的口供送到欧阳云飞手中,为三人寻找血坠提供了有力的线索。 二人挨了骂但依旧不敢吭气,尤其是听到局长要来,自知理亏,更像是两只癞蛤蟆乖巧地坐在审讯桌前,眼睛扫过胆大包天敢在警局动手的林木,心想着自己八成是拍马屁拍错了地方,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可林木这种打扮,怎么也看不出来像是一个能和局长搭上线的牛人,可谁家的穷酸小子,能摆出这幅嚣张地架势,这种人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的狠角。 就在二人悔恨自己瞎了眼的时候,外边突然变得安静起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到审讯室里,显然在训斥地外边的人。 当林木走出审讯室的时候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参加群殴的人全部被逮了回来,所有警员低着头,那名像是所长身份的人居然被一个脸色很难堪的中年男子骂的狗血淋头。 中年男子看到林木的时候,居然小跑过去,敬了一个礼,在场所有的人看到之后都觉得不可思议,就连林木自己也很吃惊,自己在村里的时候,虽说敢和村长没大没小地闹着开玩笑,可见到镇长这等大人物免不了心里会觉得有些紧张。 林木心里泛着嘀咕,眼前地这个人八成就是局长才对,可怎么如此亲民,不但没有官架子,态度热情地像对待首长一般。 中年人看着林木不说话,一时间摸不清他此时的态度,抱着解决问题伺候好林木的心态小心翼翼地试探地问道:“您是林木先生吗?”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里头不由得感觉得有些诡异,那名所长样子的人脑门上清晰地可以看到一滴滴汗水留下,心里顿时忐忑不安。 林木一时间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怯怯地回答道:“我是林木。” 中年人激动地握住林木的手,眼睛似乎闪烁的亮光,脸上却一副自责的样子说道:“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让你受惊了,我叫冷建国,是榆市新任公安局局长,我们的工作态度有待提高,工作不够严谨我会加强力度整顿,给广大市民交出满意的答卷。” 声音传到审讯室里,两名民警相视而望,用手托住下巴,一脸疑惑,这哪里是平日脾气爆裂的局长,分明就是一个下属在给领导汇报工作。 二人的脑海里不断跳出一个画面,一个堂堂市局局长,向一位乞丐模样的青年自我检讨,画面有趣,但后果难以想象,回忆起之前二人想教训一番林木,各自被吓出冷汗。 林木听到之后感觉莫名其妙,看到眼前冷局长认真深刻反省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反倒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是哪里搞错了,自己受到首长般的待遇,怀疑对方是不是认错人了。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还没有参与立案调查,对方便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份八成早已经被对方了解透彻,一个市局大领导能力之大,岂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认错人? 林木想到欧阳兄妹,这两位带着京腔的燕京人,穿着品味挺高衣服,却依旧没有多大的架子,和自己相处非常随和,当时丢了血坠,公安局配合的非常好,莫不是因为这对兄妹俩才导致冷局长对自己另眼相看? 那两位兄妹俩似乎挺有钱的,一两百万对二人来说只是一个彩头而已,可到底是啥身份,究竟有多大的来头的才能惊动冷局长亲自为自己出面解决。 好多问题林木一时也想不明白,索性将思维停了下来,他自认为是村里最杰出的青年同志,自然要比同龄人担当更多一些,他担心还被关押在禁闭室里的兄弟们,着急兑现自己的承诺,鼓起勇气说道:“你好冷局长,我林木性格是粗糙了些,可我就认死理,我的兄弟们兢兢业业在修理厂工作,可有人就敢顶着王法仗着在派出所有熟人便修霸王车,还叫来了一帮人将修理厂砸了个稀巴烂。” 林木说着情绪有些激动:“经济损失,无辜受气,这些我都可以忍,可要说黑白颠倒,放走了恶人却抓到了良民,这样的委屈我林木绝对不受,老百姓抬起头,需要看到一片蓝天,走在这片土地上,你们做官地就得让他们踏实。” 林木此时有一种愤青地感觉,走到那名所长样子的男人面前,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毫不客气地揪住他的耳朵,像拎着一只兔子一样,带到冷局长面前。 其他人更是傻了眼,看到自己的所长被一个穷酸小子这番欺辱,脸上挂不住彩,羞的抬不起头来,可想到此人平时碍于权利胡作非为,对职工苛刻,对穷苦人爱答不理,又觉得这是罪有应得。 林木气势汹汹地样子,心里都想将此人一巴掌拍倒在地,他说道:“我们报的警,这小子关了我们,放了那些歹毒的人,还TMD与那帮人眉来眼去居然不知道一点羞耻,用眼神来恐吓我,冷局长,这里你是最大的官,你说的算,人民群众还等着你来解决,为他们申冤诉苦。” 林木说的情之深,恨之切,一副受到伤害的模样,那四方脸的男人很不自然地用手触碰了一下鼻尖,显然觉得林木本人与此时的表现不相符合。 他来到审讯室的时候,何曾看到林木有一点受挫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中间,嚣张地看着那两名民警,不知道的人以为林木在审讯那两位同志,哪里会认为林木这等无辜。 对于一些小打小闹的事情,有人托点关系卖个人情,酌情轻量这等事冷局长并不陌生,可枉法不可为,民心不可失,他听到林木的讲述整个脸憋得通红,两只拳头在大腿两边使劲地握在一起,他万没想到自己的队伍里尽然能有这等伤天害理胡作非为的事情发生。 “啪!”的一声响起,冷局长一巴掌拍在那人脸上,不单是所有警员被吓傻了,那所长样子的人终于开始颤抖了,多年的职场经验告诉他自己恐怕是躲不过这一劫,只能求得组织宽大处理。 冷局长狠狠地盯着那人,义正言辞的声音洪亮地响起:“钱所长,枉法不可为,也没有无缘无故地帮忙,林木说的这些你可都认?” 钱所长的脸难看至极,一副充满悔恨的样子使劲地点着头,然后像一头哈巴狗,弱弱地抬起头看着冷局长,想要得到最后一丝怜悯。 冷局长冷哼一声,声音再次暴起,将在场的所有人惊道,他说:“枉法背后便是贪赃,便是人性的毁灭,你最好将那些弊行交代清楚,这才是对你错误行为的真正的忏悔。” 当他目光扫过四方脸男人的时候,四方脸男人挎着大步,拿出手铐立即将钱所长拿下。 那群本以为靠在钱所长这颗大树下便会安然无恙肆无忌惮的人们,看到钱所长大势已去,心里顿时像没了主心骨,一个个瑟瑟发抖,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飞扬跋扈的感觉。 四方脸转头向几名民警示意了一下,躲藏在审讯室里准备滥用职权对林木私自动粗的两名民警也被拿下,狼狈地被自己的同事押着走了出来。 林木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大快人心地说道:“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就是大便定律。” 冷局长听的有些不明白,转头疑惑地看着林木,林木挠着头,一副难为情地样子说道:“我总结的,一个地方出现一坨大便,便会引来一群苍蝇,然后生出无数的细菌。” 冷局长听到之后有些吃惊,一副悍然的样子,居然向林木举起了大拇指,夸赞他觉悟高,认识深刻。 四方脸男人对林木的说法不敢苟同,觉得话语太糙,但细想过之后,又觉得颇有一番至理名言的样子,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向林木问道:“这是谁给出的定律?” 林木随意地说道:“沙扬天下。” 四方脸男人点头称赞,然后看着两名此时乖巧胆颤地民警鄙视地笑道:“你们这两只苍蝇,跟着钱所长没少捞好处吧,一会可得好好为自己的未来盘算,我会特别盯住你们的供词,要是哪句话说错了,我让你们罪加一等,即使你们啥都不说,我身后几十只细菌也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二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出门没看老黄历,不知道今天有多凶险,可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这一切都是自找。 第二十六章 一群古怪的人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当修理厂的兄弟们一个个走出禁闭室的时候,早就听到了对话,虽然摸不着林木与眼前的局长是个啥关系,但仗着林木的气势,一个个趾高气扬,看着对面一群人,表情有些愤慨,在林木的指挥下这些人又站成一排,向冷局长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样的结果让林木开心无比,特别有成就感,可站在冷局长身旁已经觉得不是滋味,于是强挤出一副笑容说道:“要是冷局长对案情再没有疑问,那我就走了,可,可以吗?” 冷局长笑着握紧林木的手说道:“林木同志大可放心,后期工作我们一定做到无愧于心,无愧于人民,给整个榆市的人民做个交代。”然后转而小声地对林木说道:“你要是想离开我马上派车送你回去,不过这录口供的程序不能省,还得劳驾你身后的这些兄弟配合一下。” 冷局长对林木的态度越是这般对尊敬含蓄,林木越觉得浑身紧张,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赶紧向冷局长点了一下头,道了一声谢,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冲出派出所。 那四方脸的男人走到冷局长面前,看着林木滑稽的样子笑道:“这泥腿子挺有意思,遇到了局长您是他的福气。” “吴峰你年纪小,可世上的水太深,千万别瞧不起这人,他要想惊到你随时都可以,榆市出现这般人定会掀起一番大浪来,他到底是邪还是正?”冷局长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要是邪的那?”吴峰问道。 “他要是邪的,我冷建国第一个饶不了他。”冷局长铿锵有力地说道,然后转身,笑着拍了拍吴峰地肩膀,继续道:“今天表现不错,多亏了你及时通知,才没将事情继续扩大,去送送那小子吧,平时多联系着,对你没坏处。” 吴峰知道冷局长话里有话,既然领导安排了,他也不敢停留片刻,立刻冲到院子里,跳进警车,只是他踩紧油门,一路狂奔,走了几条街道却依旧没有发现林木的身影。 十分钟之后,林木回到了修理厂,地面上都是打断的木棒,螺丝刀,改锥,几台刚被修好的汽车被砸的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挡风玻璃的碎渣,修理工具早已不成样子,看着满院狼藉的场景林木自己唏嘘不已,这等场面自己已是无法向狂风交代,他蹲在地上点了一根烟,任由机油的味道侵蚀自己,脑海里拼命地想着补救办法。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修理厂的兄弟们都安然无恙地回来。 派出所里的警员们却伤透了脑筋,林木所述全部属实,对方供认不讳,可林木一方作为受害者一个个并无大碍,对方触犯法律,恶意伤人,结果却是自己伤势惨痛,就是那老民警同志也从没见过这样的案件。 吴峰叫他们按照真实的情况定性,至于结果概不参考,这些人还得赔偿修理厂全部损失以及个人医疗费用。 林木也听到了好消息,不再担心重建修理厂的事情,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这群人回来的时候,吴峰还特意为林木带上了几条烟,几盒茶叶,林木不是吃独食的人,知道兄弟们跟着自己受苦了,只是拿了一包烟,其他全部留给了修理厂的弟兄们,心想着冷局长古怪,就连这吴峰也叫摸不着头脑。 此时修理厂的弟兄们各个精神饱满,空前的团结,一致看好这位临时大哥,排着队,纷纷与林木握手致谢,自我介绍。 林木觉得这是一群古怪的人,那偷走欧阳云飞血坠的男子叫瘦猴,个子矮小,面部沧桑,手指挺长,属于盗门中走山分支,说白了也就是山贼,现在社会山里没有多少人,他便来到城市偷窃,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道理,因为不懂现代科技,误入安装有电子防盗系统的房子里,直到警察将他带入局里他都还在纳闷,说是整个房间发生了灵异事件。 因为毁坏了房间的设备,没有钱赔偿高达二十万的赔偿金,瘦猴就被监牢里关了三年时间。 叫小花的女人脸颊油腻腻的,她个头和瘦猴差不多,但胸前的猛料足以征服任何男人,林木看到之后也不由地升起一丝邪念,然后强忍着咽了一口唾沫。 她的故事更有意思,之前是干浴足的,客人点了采耳项目,可人老,心花,一边享受着服务,一边色眯眯地瞅着小花的两颗大馒头,逐渐胆子越来越大,居然肆无忌惮地开始抚摸着小花的大腿。 小花本就是城里的孩子,因为父母生意赔了本,没了家,便决定提早离开学校,靠自己辛勤努力,赚一份安心钱,人无欲则腰杆直,虽然很多女孩为了回头客忍气吞声,在金钱的诱惑下甚至主动扑上去做那种事情,但性格倔强的她才不会接受这般猥亵,便毫不犹豫地拿起水果刀割下了客人的耳朵,然后冷静地逃走。 年龄较大,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人叫高山,名字和个头一样,脸上白净地很,性格看起来很沉稳,幼年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担心养不活,他家里人便提了两筐鸡蛋作为拜师礼,让其拜在盗门其下金点一脉,自己学些本事,勉强忽悠点饭钱,这样不会被饿死。 可此人骨子里正直的很,穷苦百姓算命从来不要钱,有一次县里的小官员霸占了村里的小姑娘,他便利用身份,使了一招连环计。 先是骗其本人说那丫头是个大旺之命,次日再来一次可以提高他的官运,这让那人邪念再次升起,晚上回家都幻想着那刺激的事情。 然后高山当天又跑到那人媳妇面前,说她娘家灾难将至,家里的秽星不除,恐怕有生命危险,那人媳妇将信将疑,问他秽星到底是什么物件,他说天机不可泄露。 那人的媳妇还是不大相信他的话,他便说的更加详细,称这灾难有一个预兆,便让其在小姑娘家门附近藏起来,如果家里的秽星要在这里作孽,十天内不将其赶到阴寒之地,女人娘家一家老小性命难保。 那人媳妇抱着试探的心果真在第二天去了小姑娘家门附近藏起来,不料看到自己的丈夫偷偷摸摸地出现在眼前,等到丈夫走进小姑娘家里的时候,小姑娘大喊着救命。 女人很快想到了高山的话,事实证明高山所言不虚,而那秽星便是自己的丈夫,于是二话没说,冲进屋与丈夫打了一架,自己被丈夫打倒在地,叫苦连天,于是一咬牙一跺脚,为了保住娘家人的性命亲自报警将自己丈夫送进了监狱。 事后消息传出,那人媳妇知道自己上当,气不过这口气,却满大街再也找不到高山,于是故伎重演,再次去了警局报案,称其对自己用了强,吓得高山这才跑到了榆市。 林木津津有味地听着这群人的故事,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众人围了一个圆圈,瘦猴一个人抱着四箱啤酒分给大家,小花带着两名姑娘,走进厨房随意炒了几个菜,摆放在圆圈中间,散发着热气,当做众人的下酒菜,这数九天虽然天寒,但人心不冷。 直到四箱啤酒被众人喝完,所有人的故事全部讲完,林木这才站起身子一边暗叹狂风的神通广大,既能将这些人聚在一起,又能让其做到安分守己,不出乱子,管理才能极高,一边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看到天色已晚,便准备离开。 高山拉住林木,然后从兜里拿出三个铜板,扔到地上,瞅了瞅,用木棒在地上画了三条杠,林木虽在村里,但也知道高山此时在卜挂,那三条杠叫作爻,长的叫阳爻,两条短的放一起叫阴爻,要是六爻组合起来便是一挂,据说可以预测未来,通古知今,神奇的不得了。 高山画完之后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动作,当他把六爻写全的时候,脸色实在古怪难看,可当他思索了一番之后却惊喜地大叫起来。 “今天群猴下山,势必会遇见一些挫折,灾难一过,可见猛虎,当年西伯侯梦见猛虎,得到了姜子牙,死后姬昌继位,励精图治,伐纣成功,此卦显然有开阔疆土之意。” 高山瞅了瞅林木,见林木根本无动于衷,反而收起了笑脸,他为了让林木相信自己的话,表情更加生动,他继续说道。 “今日那些人已经虎落平阳,再也蹦跶不起来,就是放出来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那些人仗着有些势力,平时对周边同行虎视眈眈,频繁欺辱,所照的几家厂子,因为无限制地加收保护费,利润微薄,已处于倒闭边缘,此时我们不如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将其余留势力彻底赶出,自己收了那些厂子,就算保护费减半,说不得富贵荣华,生活收入起码能翻上一番,这可谓是天大的机会啊。” 一群人听着兴奋至极,热血沸腾,纷纷看着林木等着他来做决定,可林木微微动了一下嘴唇,立即否掉了这个建议,显然有些不悦。 他倒不是因为这群乌合之众过于野心强大才气愤不语,而是觉得文明时代之下,他只想靠自己的双手,自己的努力打拼出一个稳定的事业,不是甘于堕落,违法乱纪,与那些下三滥的人同流合污,自贬身份。 他是这样想的,也不愿看到身边的人这样做,林木刚想要开口为大家解惑,却被高山提前拦了下来,高山抱拳抢先说道,态度极其诚恳:“恕高山在君子面前妖言惑众,鬼迷心窍。” 林木莞尔一笑,不在说话,转身离开,一群人目光聚焦在这个穿着军大衣的青年背影上,感慨极深。 高山从兜里掏出两只文玩核桃把玩起来,心里暗叹林木年纪轻轻居然能做到在金钱的诱惑之下而不动其心,品质难得,实为真君子,日后飞黄腾达必定指日可待。 第二十七章 目标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一间单元房里,吴冉正在拿着吹风机吹着刚洗过的头发,她的头发比较简短,没有像瀑布一样悬在半空,但依旧像飘起来的朵朵浪花,带着骚乱和柔美。 她同时照着镜子,嘴里鼓着一大口气,摆弄着各种鬼脸,像顽皮的孩子体会其中的乐趣。 房门突然打开,走进一名男子,吴冉从卫生间里跳出来,差点将吹风机的电源线扯断,她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回过头关了吹风机的电源,随意地扔在梳妆台前。 男子走了过去,用手轻轻地触碰她的鼻子说道:“这么大的姑娘了,做啥事要长点心,拉坏了吹风机我可概不负责,你要着急用还得自己下楼买。” 吴冉听到男子喋喋不休像一个小老头教育自己的孩子一般,瞬间没了乐趣,男子看到她有些扫兴,将一大包鸭脖摆在吴冉面前,吴冉一看牌子是从西二路那家买的,顿时来了兴趣,两只手伸进去立刻抓出三四个鸭脖,坐在餐厅乐呵地吃着。 “就知道你爱吃那家的鸭脖,我可是专程饶了一大圈费了不少油排队给你买的。”男子脱下外衣看着一副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妹妹继续说道:“你个小馋猫,别只顾着吃,你心中那位英雄救美的少侠今天又做了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要不要听?” 吴冉嘴里嚼着鸭脖,眼睛斜视自己的哥哥,催促道:“你赶紧说嘛,别卖乖子啊。” “我今天见到了那位救美英雄,人挺有意思,性格太直率,要是你没你老哥我,他今天指定被鹰啄了眼,不过倒也奇怪,这小子分明就是一个土包子,但有胆量,敢在我们所里动手。”吴峰笑着说道。 “老哥,你继续说嘛,我给你捶背怎么样?”吴冉听到之后眼睛睁大,顿时来了兴趣,破天荒地放下手里的鸭脖,拿着一张卫生纸随便擦了擦手,然后双手拉着吴峰的手,一副撒娇的样子纠缠着要吴峰要他继续讲给自己听。 吴峰笑着讲完,吴冉的英雄心再次被带入到了现场,双手合十,举到胸前,一副崇拜,佩服的样子。 上次的事情,吴冉写了一篇关于林木这个无名英雄的报道,结果被领导和谐,理由是要突出公安系统正面宣传,个人主义要不得。 这会吴冉也没有放弃,坐在电脑面前,洋洋洒洒地打出了一篇三百多字关于这位英雄的宣传新闻,这一次,英雄不在无名,她知道他叫林木,经过反复修改,吴冉终于满意地关上电脑,脸上可以看出她此时的心憧憬着好多内容。 秦豆豆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告诉吴冉自己和那个准民间书法家今天发生的事情。吴冉笑着打趣了一番,又告诉秦豆豆自己今天也有了收获,打算明天去修理厂见见本尊,他要是一个温柔的帅哥,还有些文化,自己将不择手段地将其拿下。 二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满是欢声笑语,和女人谈论男人带来的兴奋感,直到四十分钟过后,吴冉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二人对私密话题的探讨这才停止。 马路上,林木骑着三轮车,看着前方的月亮火红无比,非常邪恶,让他着实感到自己从农村来到城市,经历了一个大的跨度,从无知的泥腿子变成了一个有目标的人。 他第一个目标是帮助穆可儿这个未婚妈妈,尽快找办法报仇,让这位可怜的女人了却心事,不再被仇恨包裹着所有情绪,可如何接近方浪,如何掌握方浪的行踪变得更加重要。 第二个目标就是让自己变得更有钱些,不是为自己,也不是为村里那几个自己是不是想念的人,他是为了穆可儿这块肥肉,没有这个资本,咋能征服她的心,咋能正大光明地将其压在身下。 今天天气不错,榆市晚上出门在外的人挺多,一辆辆小轿车与林木擦肩而过,灯光照在他的眼睛,让他觉得刺眼又刺心,旁边弥红灯下,开始有人在呕吐,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东倒西歪地被人搂着走进了车里,看到林木的时候忍不住随意地骂了一声,林木根本不会在意,他只看前路,耳不闻声,只会关注那些沉淀在心里的东西。 林木来到郝友德的臭豆腐摊,郝友德正在忙活着收拾东西,看到林木的时候乐呵呵地递上一份热腾腾地臭豆腐,林木并没有接那份臭豆腐,气势汹汹地指着郝友德地鼻子破口大骂:“滚犊子的玩意,竟然敢骗我,老实交代,你这个臭豆腐摊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 郝友德掏出手绢抹了一下鼻子,看林木的样子是真的有些生气,一时想不明白这小子今天突然哪根筋不对,居然关注金钱的问题,根本不是他往常的作风。 他称呼林木为少爷,便不敢对林木有所隐瞒,尴尬地说道:“去除成本一个月也就万把块钱。” 林木怒道:“放屁。” 郝友德愣了愣神,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有时候是得上两万,可那种情况确实不多啊。” 林木再次仔细算了一下,抛过豆腐、调料、油的成本以及街道每个月的管理费这样算下来和郝友德说的差不多,可一年小二十万的收入对于自己那也是一个天文数字,自己想要干大事,想要买下龙吟大厦必须有一些启动资金做支撑才行。 可郝友德的这些钱,除去二人老的生活丰富和郝晴在省城的读书费生活费,省吃俭用一年到头辛辛苦苦能攒下十万块钱算不错了。况且要做大生意,必须讲究排场,讲究门面,自己穿戴要好。 可林木今天已经知道那些稍微体面的衣服,凡是能入眼的动不动也就得上千块钱大洋,而且但凡是个小老板都有自己的汽车,拉着客户坐在小三轮里若是能将事谈成,那世界早就没有穷人了。 再说,生意讲究联络感情,拉着别人吃臭豆腐指定不行,就是谈个小事情也没有听说谁在羊杂碎店里谈成的道理。 林木的脸色平静下来,乖巧地接过郝友德手里的臭豆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边吃着臭豆腐,一边粗略算了一下,想要做大买卖,起步资金怎么着也得五十万元,全村上百人口全部积蓄加起来也不过二十来万的样子,当秦豆豆的翘臀和妖娆地身材出现在林木脑海,让林木的思绪纷杂,尴尬了好一会。 “老话说的好,要想干事情,得把根扎稳,扎深了,你这一天一会练武,一会想着赚钱,能干成个球,看你现在迷茫的样子,我都替你害臊。”郝友德叹声说道:“林家的孩子可没有像你这般没出息的样子,要是路走错了,你就得迷茫,要是心歪了,你就得苦闷着,年轻轻地你怕啥?” 郝友德站在林木身后,拿出了一个烟锅子点了起来,看着林木语重心长地说道:“都是两个肩膀提着一颗脑袋讨生活的人,你看到街上有几个人像你这般弱不禁风。我问你,武你还练不练了?” 林木点了点头。 “钱还想赚吗?”郝友德再次问道。 林木依旧点头,这次力度更大些,更加坚决。 郝友德乐道:“你要是只为金钱而赚钱大可不必,你老子有钱,你这辈子都花不完,你要是为了男人的野心自己去奋斗一番世界,明天就别去出工了,多换换职业,多见见世面,增加些体会,饭得一口一口吃,树得一天一天长,这世界聪明的人太多,如果都能一下子成功,那时候就不用奋斗了,钱也不叫钱。” 林木依旧点头,保持沉默,可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自己一时间有些心急,倒是失去了本心,古人学徒,十年打杂,十年历练,十年才能掌台,没个三十年的沉淀别想着撑起一片天地,林木年轻,有的是胆量,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世出世间法皆明理入行,他对这个世界缺少认识,又咋能真的游戏人间,想要实现目标,就要对目标拥有清晰的认识。 林木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让李瘸子知道会不会笑话自己是个孬种,可裤腰带里的钱现在在他心里是那么的轻于鸿毛,根本不够看,林木跟着郝友德回到了家中,按照二老所授方法,再次坚持练习了两个小时,然后带着疲惫酸痛,趟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墙壁上挂着各种第一名的奖状,倒是突然有了灵感。 第二天邢老三带着自己家亲戚的小孩来郝友德家里串门,一进门小孩瞪了一眼林木,口无遮拦地说道:“就你这个泥腿子还想泡我表姐,也不尿泡尿照照自己。” 吓得邢老三赶紧捂住他的嘴,林木没责怪这小子,反而给予他无所谓的微笑,心里倒是挺震撼,心想这城里的孩子咋啥都懂,早熟的苹果掉落在地上可没有味道。 这屁大的小孩挣脱开邢老三,再次俏皮地说道:“你叫啥名字,看起来挺有种的,会打架吗?” 林木点了点头,然后一副很友善的样子笑道:“我叫林木,你叫啥?”他将名字说的很重,不是害怕孩子没有听到,而是恨不得让整个榆市都知道他林木这两个字。 小孩拧了一下鼻子高声说道:“我叫杨子凡,我瞅着你比瞅着我姐都顺眼,以后要是真的泡上了我姐,我请你冰激凌,泡不到我姐,以后就别在我面前出现,远远地见到我你得绕着走,因为太丢人现眼。” 林木还没来的急说话,邢老三直接抱起孩子,脱下裤子朝着屁股就是一顿抽。 第二十八章 断子绝孙的勾当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临出门的时候,郝友德朝着林木扔过去一张身份证,然后憨笑地说道:“来到这城里,你得首先是一个有身份证的人,想干啥就去干啥吧!” 林木斗志昂扬地走街串巷收着破烂,满大街地报纸上,各种头条新闻报刊上登载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冷局长还亲自写了一篇文章也登上了当地报纸,标题为《还人民群众一片蓝天》,榆市市长直接发表了一篇关于《官员与建设文明社会》的论文,各级单位对此事引发了深刻的探讨和反省。 吴冉写的稿件再次被和谐,理由与上次一样,但她并没有抱怨,反而挺开心,早早地离开报社,去修理厂打听林木的消息,可一群修理工都说不准林木到底在哪,吴冉便决定耐心等待,小花还拿来了板凳让吴冉坐下,担心她被冻着,给她端来了一杯热茶,让感觉非常暖心。 林木根本没有在意这件事,用了三个多小时努力将后座装满了破烂,载到物资站变卖,林木早已习惯了这里臭烘烘地感觉,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昨天吴峰给的那一包中华烟递给老板一根。 林木故意攀谈,想要获取些赚钱的道道,可问到老板今年生意如何的时候,老板居然低着头,叹了一口气,蹲在了地上,林木也挨着他蹲下,认真听老板说话。 原来老板是HN人,老家太穷了,待在那里吃不着饭,他便一个人来到榆市闯荡,起初就像林木一样收破烂,卖点钱,时间久了他发现收破烂劳心不讨好,赚不了几个钱,要是分文别类,集中起来,形成规模将破烂卖给回收厂家那样来钱更快。 老板是个雷厉风行的人,鼓着勇气便开始尝试着做,一年下来居然有大几十万的收入,就这样他在这里干了四五年,生意规模越来越大,足足积累了三百万的资本,这个时候居然被街头的那几个小痞子盯上了,给他下了套,引诱他参与赌博。 一开始对方故意输给他钱,让他在一天之内至少可以收入几千元不等,好的有时候一天下来他足足可以赚上个四五万元,而且现点现过,从不欠账。 后来,他自己也像是着了魔,对赌博上了瘾,稍微输点也不疼不痒,最后一次,对方做了一个大局,不但让他在赌桌上赚了的钱全部输光,反而欠下对方十万元赌账。 人在那个时候心智是最不理智时候,他一心想着把失去的钱财赢回来,逐渐变得疯魔起来,没有资金就和对方借,再没资金,就拿出整个物资站做抵押,最后结果还是输的一塌糊涂,自己就是卖掉整个物资站,还欠对方二十万,况且这个节骨眼上,谁敢买自己的物资站都会招来那帮人的恐吓危险。 林木顿时想起了邻村的二麻子,人瘦身懒,三十好几了依旧讨不到媳妇,没办法只能参与赌博,大概是命太好了,居然赢了同村二狗的媳妇,那个时候证人太多,穷山沟里谁懂法律,在白纸黑字之下,二狗媳妇哭爹喊娘也没有用,硬是被众人强行拉到了二麻子家,等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二狗的媳妇整个人的精神彻底垮掉了,过了一年居然生出了小麻子,二狗的媳妇看了看孩子,流过一阵泪水后,人彻底变得疯癫起来。 相比二狗,林木倒是觉得老板挺有仁义道德,好赖也没将自己的媳妇押出去。 眼下老板对自己干出的这等荒唐事情后悔不已,对于任何赌博他再也不愿意触碰,只想着凑点钱,带着老婆孩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对方控制太严,整天瞎闹腾,来拉物资的车根本进不来,这么多物资变不成现金,正想着做完林木这笔就停业。 林木瞅了瞅四周,院子挺大,堆满了破烂,想着这也不少钱,便开口问老板想多少钱转出去,老板伸出三根手指,林木知道这是三百万的意思,当下吃了一惊,加上二十万,老板欠下对方320万元赌债,暗叹这赌博的水太深,绝对是个断子绝孙的勾当。 林木摸了摸鼻子,憨笑道:“你这地我看着挺好,让我盘下来吧,可我说实话没有钱,你的帐算在我头上,我全接了,但是咱得和那帮人说清楚,否则我担心你走不出去。” 老板听到林木的话傻眼了,一副不可置信样子看着林木,最后却选择摇了摇头,一只手搂住林木的肩膀认真说道:“穷苦出生的人家都不容易,哥不能骗你,要是真有人敢把这乱摊子盘下了,让我马上可以离开这里,我打心眼里感恩他,就是磕头也求之不得,可那帮人真的挺难缠,小兄弟还年轻,可不敢为了赚钱赔上性命。” 林木站了起来,表情很自然,语气也很坚定地说道:“老板的好意我领了,虽说富贵险中求,但我也没那么傻,既然我打算将你的物资站盘下来,我就有保命的准备,老板大可放心。” 听到林木这么说,老板红着眼,差点就流下泪水,他琢磨了一会,再次确认道:“小兄弟,你可说的都是真的?确定没有逗哥哥?” 林木点了点头,学着冷局长的样子握住老板的手,肯定地说道:“咱都是村里走出来的,站着撒尿的种,既然说了,我指定不后悔,老哥也别犹豫了,当下摊上这么个混蛋事,最好的解决办法莫过如此,咱两也熟悉了几个月了,这点信任老哥还得有。” 林木再次抽出一根中华烟为老板点上,然后爽朗一笑,说道:“江湖救急,一来救了你,二来救了我,要是老哥放心将这一摊子事情转给我,咱也别犹豫了,抓紧办事,物资站的事情你还得给我好好点拨点拨,我可一窍不通,日后做坏了,老哥可别回过头笑话我。” 听到林木说的这么诚恳,老板当下点头答应,将林木让进屋子,泡上了自己最好的茶,又将所有的账本一一为林木讲解,拿着电话给每一家下游客户拍着胸脯介绍林木,让林木心中不由得激动起来。 最后老板娘从内屋走了出来,哭红了眼睛,差点给林木跪下,老板交代了一番,让跟着自己受罪的老婆把所有的资料,重新详细地整理一番,尤其是所有客户的联系方式准确清晰地为林木书写了一份。 老板拉着林木来到了相关部门,变更了公司信息,林木这才知道所谓的物资站居然还是一个正规的物资公司,不但手续齐全,牵扯的单位还不少,二人这一路办理下来出奇地顺利,连老板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几个单位走完之后光是手续费用就花了不少,老板主动承担了所有的费用,林木囊中羞涩,有些不好意思,当下给老板许下诺言,往后这公司10%的利润归老板所有,并且永久有效。老板一再推辞,心想自己一分钟都不愿意看到这座让自己悔恨的城市,林木无奈只得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希望日后自己飞黄腾达再报这份恩情。 事情办完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熙熙攘攘地人们走在大街上,老板是个豪爽的人,又拉着林木来到一家东北排骨馆,二人点了四五瓶啤酒,二斤大骨,一盘素拼,两份东北饺子,一边吃着一边商量着下一步的事情。 林木双手捧着猪大骨,整个手掌都是油,吃在嘴里更是惊喜,心想这城里的馆子就是不一样,这顿饭绝对是自己有史以来吃过最好的东西,让林木忍不住狼吞虎咽,吃相非常难看,老板都忍不住看下去,站起来,用手拦住林木担心其吃的太快咽着。 林木说自己肚子就是个大粪坑,容量大,不碍事。 老板的意思是想晚上偷偷地溜走,再也不想见到那帮人,若是那帮人不同意,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自己反而很难离开榆市。 林木摇了摇头,说冤有头债有主,正大光明的事做的鬼鬼祟祟反而不太好,若是老板在偷溜离开的时候被人发现,那岂不是有口难辩,再去解释更是难上加难,那帮牲口可不是省油的灯,万一将他打坏了身子一辈子就彻底交代。 老板像是吃了苦胆,脸色难堪至极,但依旧点头同意。二人合计了一下细节,仗着微微的酒劲直接来到了那领头大哥的住宅。 老板依旧有些胆怯,躲在林木身后,林木挺直了腰杆,走进房里,朝着每个房间大方地转悠着,房子挺大,足有140平米,客厅里有四个人在打牌,阳台上一个纹身的哥们练铁,餐厅摆着一张餐桌,四周围着六把椅子,两个男人靠着墙,各自拿了三把椅子拼放在一起,趟在那里吸着烟,餐桌上放着几个小塑料单,旁边散出不少粉末,让林木隐隐地觉得那人在吸毒。 林木假装嘚瑟着身子朝着一个玩牌的哥们问道:“你老板人那?他怎么称呼?”谁知那人瞪了一眼林木,压根就没搭理他。 一个声音从卧室里传出:“谁TMD在外边喊叫,不知道老子正在办事嘛?” “讨厌。”一个女人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 从卧室走出来的是一个光头,林木想着里头的女人八成还没有穿好衣服。那光头憋了一眼林木,看到身后的老板,顿时火冒三丈起来:“你TMD还敢来我这里,半个月期限明天就到,我的钱你搞定了没?” 躲在林木身后的老板,畏畏缩缩地说道:“没有。” “没有你TMD不赶紧去筹钱,老子告诉你,明天12点之前见不到钱,收了你的物资站,剁了你全家的手,找个要饭的来就能撑场面吗?还不快给老子滚,别耽误老子的宝贵时间。”那光头听到老板的话顿时咆哮起来。 林木冷笑了一声,不屑一顾地说道:“说谁是要饭的,要是看走眼了有生意不做,少拿了钱可别TMD后悔。” 林木说完,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骤然下降,那名在阳台上练铁的男人放下哑铃,走到林木二人身边,抖了抖自己的胸肌,让老板不由得哆嗦起来。 林木看着光头,冷笑道:“你是想剁了他的手给你当钱花还是非得收了他的物资站准备改行当收破烂的,再跟狗一样一天一天地把钱赚回来,如果不想让我一次把钱给你打过去,那咱们就不用谈了,你们的事情我也不参与,不过做人不能长着狗眼,块头大注定是没有用的,打了眼可得想想是否能吃得消。” 林木说罢,举起左手,朝着旁边肌肉男的脖子伸了过去,然后瞬间举起,将其摔倒在地。一瞬间,房间里的人纷纷抽出藏在沙发后边的刀具对着林木。 可此时,林木依旧死死盯着光头男,手里拿出一把修铅笔刀转了两下,邪恶地笑着,让光头男心里不由得发憷,丝毫不敢怀疑林木是否有能力在一群人当中伤害到自己。 第二十九章 一声干爹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光头老大心里紧绷着,为了保命,强行挤出笑脸,一副客气地样子说道:“有生意不做,你以为我傻吗?来,来,来,快走坐下。” 光头老大很客气地将二人让在沙发上,一群人快速地将茶几收拾干净,然后迅速地换上一个荷叶状的大茶台,上面摆着一个大蛤蟆样子的茶宠。 “上最好的茶。”光头摸了一把脑门,然后冲着旁边的小弟吼道。 等茶叶放在紫檀茶壶里,茶水烧开后,光头将第一泡的茶水浇在蛤蟆身上,整个蛤蟆由棕色变成了金黄色,这叫林木心里感到很好奇,更期待这样泡出来的茶叶到底是啥味道。 光头将第二泡为林木二人倒上,林木尝了一口,暗骂道:“等了半天就这么个味道,还不是和大茶缸子泡出来的味道一样。” 林木喝过不少好茶,也对茶叶略懂一些,因为黄老头爱茶如命,随身总带着七款茶杯,用于喝不同的茶水,林木与他相伴十七年,也算是耳濡目染,懂些茶道。 林木立即将嘴里的一大口茶吐到地上,反而瞪着光头毫不客气地骂道:“你MTD赚这么多钱也太抠门了吧,拿着前年的雨前太平猴魁招待人,不嫌丢人?” 林木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光头更是震惊,这年轻人看起来穿着寒酸,倒是很有品味的人,不但知道自己这茶的名字,而且还能将茶叶出产时间说的一点不差,绝对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他不敢丝毫怠慢,立即将泡茶壶里的茶叶全部倒掉,招呼着底下人拿来当下最好的铁观音。 林木将其拦下,摆了摆手,一副没有耐心的样子说道:“长话短说吧,是这位老板找到了我,我也派专人考察了一下,觉得他的物资公司后期潜力大,盈利稳定就想盘下来,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是生意人,不管恩怨情仇,只管买卖,他欠你三百二十万,这钱我出了,你要是同意咱三个今天就立下字据,把这账划划道,谁也别坑了谁。” 林木拿出中华烟扔给光头和老板二人,自己也点着一根,光头看了看烟的品牌,心里一顿苦涩,暗骂道:“你TMD的一个抽中华的,非得穿成这幅模样不成,老子差点着了你道。” 林木继续说道:“但挂面调汤,有言在先,明天给你现金不可能,三天之后,我带上钱,你带着字据,城南的一品皇城见,这三天之中,若是再有人拦住我的车,我可以给你光头老大的面子,可底下人我可概不负责。” 林木的话铿锵有力,颇有一番老大的气概,语气巧妙,气势如虹,丝毫不给光头老大任何拒绝的机会。 眼前的光头老大有些骑虎难下,被动至极,自己若是不答应这小子,显得自己不够分量,像是怕了他一样,若是答应林木,自己又担心其中有变,中了别人的圈套,一时间他举棋不定,陷入两难,于是灵机一动试探道:“生意买卖一切都好说,不知道小兄弟在哪里做生意。” 林木明白对方的意思冷冷地笑道:“家里在秦省做点肉食生意,每个市都有份额,哦,对了,我在榆市北边还开了一家修理厂,让底下的小兄弟在照看,那小子让人操心,喜欢飙车,都不给我好好看场子,一会过去看我不收拾死他。” 说到此处,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林木说的便是当下道上鼎鼎有名的狂风,光头老大彻底震惊了,都是道上混的,自然听说过狂风那边的情况,二十几个人守着一个修理车,没有哪帮兄弟能吃掉里面的肉,而且有胆子进去的兄弟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没少在那边拌跟头,时间长了那修理厂尽然成了榆市的一块禁地。 可他听得出,那闻名榆市地下组织的狂风才是林木手底下一个小喽啰,说被训斥就被训斥,自己一下子慌了神,心想您一个大神人物,没事到我这里来拿我开涮寻开心? 林木看到光头脸上表情变化多端,心里偷着乐,然后突然站了起来:“要是光头老大这么不给面子,那这个物资公司对我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事,你们继续谈吧,我的时间可比你宝贵多了。” 光头老大看了一眼林木身边物资公司的老板,一副丢人的模样怎么会有钱给自己,一下子着急,赶忙站起来拉住林木说道:“行,我听您的,你说啥都行。” 林木都没有瞧他一眼,淡定地说道:“那就落个条吧,生意买卖都得像做人一样地道些,这人我今天就送走了,你的人要是再使出什么幺蛾子,那就别怪我将他扔到榆溪河里喂鱼。” 光头弓着身子一顿点头称是,连欠条都省去了,可林木偏偏看重这了一点,你要是不给我立证据,那也得把他的字条给消除了吧。 光头再次犹豫起来,林木随手拿过一张报纸,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自己欠光头老大320万元,期限三天之后,当日结清,然后扔给了光头老大,又当着老板的面亲自烧毁之前的欠条。 二人走到电梯口,光头老大带着自己一群兄弟出门送客,林木看着对方像几只哈巴狗,让人厌烦,仅仅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当电梯往下走了两个楼层,林木紧张的身子顿时放松,全身瘫痪在电梯里,那老板看着更加害怕起来,一只手扶着林木的身子,一只手掐着林木的人中,生怕其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不好给他家里人交代。 林木被按的挺疼,赶紧摆了摆手,一副残忍的模样,小声问老板:“刚才你害怕吗?” 老板使劲地点着头,林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也是,这里可是狼窝啊,我都快被吓趴下了。” 老板摸了摸脑袋,心想刚才到底是谁在吓唬那光头老大,这会却成了这般模样,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二人立即打了个车回到了修理厂,那老板的媳妇将三份资料给林木备好,又收拾好了三大皮箱两大包的东西准备连夜离开榆市。临走的时候,二人给林木留下一个地址和老家的电话,方便林木遇到困难的时候随时咨询请教,然后带着一个小女孩给林木跪下磕头,林木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赶紧将三人拉起身来。 老板一个大男人忍不住突然留着泪,使劲推了一下自己只有五岁大小的女儿说道:“以后他就你干爹,你将来要是有了出息,一定得报答他,知道不孩子?”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老板催促女孩让她叫林木干爹,女孩羞答答地喊了一声干爹。林木虽然看起来有些老沉,可自己实际年龄才只有十七岁,咋能受得起女孩这样的称呼,林木摇了摇头,想要拒绝。 不料小女孩她妈抢先说道:“恩人就不要推辞了,这份恩情比天高比海深,让孩子留下个念想,也是为了教育孩子这世界上还有着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 林木一下子哽咽住了,自己何尝不是为了金钱这才铤而走险参与起来,女人一下子说的自己脸红起来,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对方,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女人又称自己当父母的没有文化,孩子姓杜,小名兰花花,大名一直没有定下来,让林木这个当干爹的帮忙给孩子起一个。 林木觉得这个挺有意思的,当下便答应了,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满意的名字,他抬头透过窗外,看到了院子里的梅花,便决定叫女孩杜思梅。 这两口子拍手叫绝,林木则解释道:“这个名字有两重涵义,一来让孩子知道自己曾经在这里待过,毕竟这里有她孩童时代的记忆,二来也在时刻提醒你们,任何时候千万别忘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算是为以后引以为戒。” 那杜老板听到这里,底下了头,沉默不语。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跑来了一群人,两口子立刻护住小女孩,顿时哆嗦起来。 林木皱了皱眉头,心想难不成自己有什么地方漏了陷,让对方看出了端倪,这才有了反应,林木倒吸了一口凉气,壮着胆子推门走了出去。 他凶狠地说道:“是那光头叫你们来的?你们胆子倒是不小。” 领头的一个男人喊道:“这位可是林老大?” 林木不屑一顾地说道:“我是!” 领头的男子弓着身子再次说道:“林老大误会了,我们老大担心最近这里不太平,让我们来保护几位安全,并没有别的意思,尤其是杜老板最好暂时别离开这里。” 原来光头老大送走林木之后,越想越觉得林木的到来太蹊跷,便叫来几位手下将此事分析了一番,几个人在一起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以防万一,用保护几人当做借口将他们看住,拿不到钱,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别想走。 林木哈哈笑道:“你老大可曾告诉过你们,我林木在这里,可不敢保证你们的安全。” 众人也听说了林木见到光头老大的事情,气度不凡,身手果断,穿着一身破烂衣服,实际上是扮猪吃老虎的狠角,便不敢和林木顶嘴,否则单看林木这一身打扮,林木这么说话必是自寻死路,至于林木说的话,众人也只是随便的听听,根本没有当回事。 林木不在说话,退回到屋子里,杜老板递给他一根烟,一脸发愁的样子问道:“这可咋整?今天逃不出去,以后就在劫难逃了。” 林木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不至于。” 他转身在四周寻找了一番,杜老板奇怪地问道:“林老板这是在找什么?” 林木问道:“你这里就没有电话吗?” “有!在里屋。”杜老板说完,将林木让进了里屋,林木拿起电话,一副修理厂广告牌的图片出现在他的脑海,他回想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第三十章 龙必飞天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喂?你哪位?”电话那头问道。 “我林木!”林木简言意骇地回答道。 “不认识!”对方那边说完便挂断电话。 两口子看到这番景象,顿时紧张起来,孩子她妈两只手握紧杜思梅的衣服,一脸尴尬地瞅着林木,担心林木年轻冲动,想法简单,不知道人心的复杂,因为被拒受挫,埋下心灵阴影,也害怕林木真的叫不来人,没有靠山,仅凭林木一个人镇不住场,反而让一家三口人陷入被动局面。 林木刚准备开口大骂,电话突然响了,只听电话那头一个劲地骂道:“你真是彻底完蛋的玩意,连现在老大的名字都记不住还TMD出来混,要不是这电话有来电显示,耽误了老大重要的事情指定将你小子扒层皮。” 林木隐隐地听到一个声音在解释:“高山哥哥,我这不是多喝了几杯,脑子像浆糊一般,你可得替我好好解释一下,我真心不是有意挂了电话,我要是知道对方是老大,就是借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这样做啊。” 高山对着那人骂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喝,给你说了多少次,喝酒误事,你就是不听。” 林木没有了耐心,拿起电话大声吼起来:“老子不想听你们废话,XX路,XX巷,XX号,全体出动,二十分钟内给老子滚过来,没有胆的趁早滚远点,以后别在老子面前提你们那些光辉史,老子可见不得嘴上放炮不干实际事的人。” 林木说完,再次确认了一遍地址,直到高山那边又将地址重复了一遍,林木这才挂了电话,两口子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 林木转身对三人宽心道:“我林木今天保证将你们三位安全送离。” 高山那边挂了电话之后,冲着一群人大笑起来:“瞧吧,都说你们一个个本事都浪费掉了,安稳地待着还觉得不够自在,林老大说让咱全体出动,谁要是心怂趁早滚一边去,XX路,XX巷,XX号,马上出发。” 一群百无聊赖地人们顿时提起了兴趣,迅速地穿好衣服,几辆破烂车很快驶出修理厂。 修理厂门口的一个电话亭里,一个躲着脚瑟瑟发抖的男人很快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等对方接通,然后紧张兮兮地说道:“老大不好了,这边的人带着家伙全部出动,这帮人来历古怪各个都是硬茬不好惹,快通知那边的兄弟们赶紧撤吧。” 房子里,光头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一巴掌拍在了身边一名小弟脸上,凶狠地骂道:“一群饭桶,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老子多少年打下的家底就要败在你们的手里,赶紧通知弟兄们撤离,咱们几个全部过去,准备给人家赔礼道歉。” “老大,咱们不是已经给兄弟们说的很清楚了,他们要是问起来,咱们只说保护他们安全,他们既然不会受伤,干嘛让咱们低声下气地给他们赔礼,犯得着吗?”一个瘦弱男人对着光头老大理直气壮地男子说道。 光头没好气地直接将其踹到在地,训斥道:“你懂个屁啊,林老板早就放了话,是咱们违约在先,失礼在前,你以为那帮人和你一样是吃素的?弄不好折了腰,想要东山再起就更难了。” 光头一边骂道,一边披了一件大衣,带着屋里的弟兄们迅速往物资公司赶去。 可偏偏修理厂的兄弟们先到,五辆破旧地汽车根本没有踩刹车的迹象,狂野地从人群中穿过,当二十多人下车来到林木面前的时候,林木没有任何犹豫,大手一挥,提着嗓门喊道:“给我往死里打。” 二十多人不问青红皂白,冲着对方脑袋就使劲砸去,对面根本就没有人能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来不及开口询问一群人是混哪里的,自己一半人瞬间就已经倒在地上。 当光头老大赶来的时候,自己人已经全部被林木一方撂倒在地,他身后之前有些轻狂的年轻人们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心想对方也真够凶狠的,不留一个活口啊,连光头自己也心疼自己的这几位兄弟,可这事明显是因为自己做事不地道,言而无信导致,传在道上也是抬不起头的事情,只能心里承受着痛苦,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林木看到光头老大走了过来,直接提取右手,指着光头的鼻子骂道:“老子给你半个小时,能叫多少人去叫多少人,你也不用封了我兄弟的路,我林木头顶苍天脚踩大地,不躲不藏,就坐在这里等你,要是栽在你手里,算我没有本事,我活该。” 光头一听林木的话,吓了一跳,自己就这么点家底,今天算是折了一大半,可这道上的规矩又有谁不知道,没有经济利益,哪那么容易借人,况且一般小喽啰谁敢惹到这帮煞神身上。 光头一脸苦笑,大声叫屈:“林老大你误会了,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事啊。” 他转身对着一个年轻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然后转身对着林木说道:“林老大,都是我管教不严,我的人自作主张,坏了道上的规矩,这事一码归一码,我认罚,二十万,就当是给兄弟们的酒水钱。” 光头说罢,身后的两个男子提着一个箱子向林木走了过去,然后将箱子放在林木脚下,打开箱子,林木看到了里面全是钞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无疑是他至今为止一辈子见到过最多的钱,加起来可以养活整个村子好几年,这么多钱对方眨都没眨眼就扔给自己了? 林木更加坚定的认为自己是村里最优先最有为的青年,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是他依旧强装镇定,稳了稳神态,这种心理变化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林木眯着眼睛对光头说道:“讲究!” 光头双手抱拳不失老大的作风,再转身离开之前,撂下狠话说道:“后天见,320万,足够我随便喊来300人。” 林木看着光头等人离开这里,回味着光头的话,今天他算是落了光头的面子,打了他一个耳光,若是三天后拿不出钱,这光头绝对敢拿家底和自己拼命,别说三百人,拿出三百二十万,就是喊上六七百人也足够用了。 杜老板一家人透过窗台看到那帮人离开了这里,这才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林木关切问道:“这几位兄弟都没事吧。” 林木说道:“没事,杜老板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叫两个人护送你们上路,途中也好有个照应。” “那三天后?”杜老板担心林木安危,焦急地问道,林木却将他拦住,不希望他在说下去,自己已经应了对方,此时再说结果已经毫无意义。 此时没有人在敢拦住一家人,但两口子心有余悸依旧选择跟着大队人马一同离开,林木站在院子里,单独留下了高山。 他背对着高山轻声说道:“你是一个有智慧的人,放在我们村里也是一个才子,可我不管你具体是哑金,嘴子金,袋子金,戗金,老周儿哪一流派,也不想听你们那些水火簧,我林木是个粗人,不懂的地方就想请教别人。” 高山被林木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林木如此了解金点一门,想到前日自己故弄玄虚的那一套把戏,八成早已被对方看在眼里,只是碍于自己的面子,不愿意轻易揭穿自己罢了,至于自己那虚虚实实的玩意,以及试探林木的意图,似乎也一同被林木尽收眼底,否则林木今日也不会单独留下自己一个。 想到这里,高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怯怯地说道:“林老大是能人,那水火簧虽说金点一脉的必学之术,可都是骗人的小把戏,小子可不敢拿出来在真人面前随便使,小子真心认为林老大是条真龙,龙必飞天,只是时间问题,小子也不想解释昨天的事,想起来觉得丢人现眼,小子就想问林老大一点,想不想在用小子。” 林木听的有些无厘头,盗门中人,尤其是金点一脉,靠着溜嘴皮讨生活,讲究神行并用,大多都是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不但狂妄自大,而且很难结交,高山已经一把年纪了,居然能在自己面前如此低声下气,必然是一个心性极其坚定的人,这等人怎么会轻易地认定自己了那? 高山见林木依然抱有迟疑,继续说道:“说句不大不敬的话,狂风虽带我们如兄弟一般照顾,那是仁义,我高山一定感恩一辈子,可纵观古今,凡成大事者,必须胸怀天宇,心如磐石,气如长虹,我做金点近乎三十年,只有林老大让我有此感觉,虽然林老大此时现状不佳,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林老大定如一条天狼,从天而降,狼行天下。” 林木听过之后,哈哈大笑,两只手将高山扶了起来,他笑道:“高山老哥言中了,下不为例,这等话要不得,我林木从小出身农村,能在城里安稳过日子就是最好了,我将你留下是想请教你,这钱到底该如何分配,毕竟这都是咱兄弟们出的力,我只是动了动嘴皮子。” 高山仔细想了一会说道:“妇人者,对半分配,狭义者四六分配,英雄者三七分配,枭雄者二八分配,霸者则不分配。” 林木觉得有些深奥,继续问道:“有什么区别?” 高山解释道:“侠者,仁义心肠,只是跨出了妇人一步,从古至今,结果惨烈,英雄重义,却难得安稳,霸者成霸业,最终赢得的是一世骂名,独寂而终,遗臭万年。” 高山故意不语枭雄的含义,林木大笑起来,再傻的人也不难猜到,高山将林木定义为枭雄,而林木在黄老头的引导下,对历史的经典著作也看过不少,久而久之,形成了自己的认知。 他不爱英雄,觉得英雄虚伪,尤其刘皇帝,哭哭啼啼,暗藏霸业,简直就是一个伪君子,那些英雄人物,大多惨死,他横竖觉得这些人感情用事,缺少思想。 至于那些狭义之人,林木更是觉得都是些小调情节,难登大雅之堂,更难堪当大任,在历史的关键时刻,这些人的身影渺小地像一只苍蝇一般。 而唯独枭雄是他的最爱,这等人思维敏捷,集文武于一身,下可治民,上可安邦,可以文留青史,武统边疆,这才真豪杰。 林木紧紧地握住高山的手,很歉意地说道:“这些事我也不懂,以后还得多麻烦高老哥,你要有空就多帮帮忙,出出力,我都听你的。” 林木随即将自己的身份证交给他,让其帮忙办理一张银行卡,将钱分给弟兄们后,将剩余那部分钱存在银行卡里。 高山自然知道林木这一系列的举动说明了什么,情趣高涨起来,学古人的样子拜别后,急匆匆地地离开了物资站,林木走进了屋子,在灯光之下,仔细研读杜老板为其留下的一整套资料,就这个时候一个女孩敲着林木的房门。 第三十一章 良民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林木打开房门一看,愣了神,眼前站在一个姑娘,穿着大衣,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围着一条淡粉色围巾,裹着半边脸让他看不清楚模样,只瞧见对方头发柔顺,简短精干,像一个标准的城里娃。 林木以为杜老板的朋友登门赶忙解释道:“老板家里突遇急事,这物资公司已经转让给我,你要是有事找他那真的是太不巧了,不过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想办法帮你传达到位。” 吴冉将挂在脖子上的围巾往下拉了一点,然后露出嘴巴,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声音倒是显得对林木极其不满,她没好气地问道:“你叫林木?” 林木点了点头,误以为老客户登门拜访自己,心想这杜老板不但为人敦厚老实,做事情也是这么地道,雷厉风行,这么快就人来找自己,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对啊,我就是林木,不过今天刚接手这里,你是从杜老板那里知道我吧?” 林木正要将她让进屋子,吴冉的语气有些不悦,两手插腰,凶巴巴地噘着嘴问道:“你是黑社会嘛?”,这架势就差撸起袖子朝着林木的脑门拍过去。 林木摇了摇头,感觉其来者不善,不像是找自己做生意的样子,立即否认道:“我是从穷山恶水中走出的良民这不假,可你非得说我是黑社会,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我可不认,再说了小姐,我们认识吗?你来找我就问这事?现在你答案你已经知道了,那恕我有事在身,概不奉陪。” 林木正在为那一堆物资站的资料忙着焦头烂额,哪会有闲工夫搭理一个不曾相识,看起来凶巴巴,莫名其妙一副想要自己找事的陌生丫头,他说过之后,便果断地闭上门。 吴冉从小男孩性格,虽未被娇生惯养,但也饱受家里人疼爱,没有经历过大风浪,性情自然执拗的很,更无法直视这等粗俗无礼地不待见。 况且,一颗玲珑少女心,可为英雄守漫漫长夜,不为匪寇留下半点倾心薄意,她在修理厂等候了一天,直到黄昏时候小花等几位忙活着做饭,她不想再打扰这几位,便回到自己车里,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瞅着修理厂的大门。 可林木她没有等到,倒是看到一群人驾车冲了出去,好奇一下她便开车偷偷跟了上去,听到光头老大喊着林老板,她估摸着此人就是她心里的英雄。 可亲眼目睹整个场景之后,英雄似乎变成了草寇,她心里委屈至极,又有些不甘心,心中翻云覆雨崇拜了好久的男人咋能变成这种德性,现实与理想的落差巨大,这才让她傻乎乎地上门询问。 可人世途,本就真假难辨,没有人会告诉对方自己是好是坏,此时,林木居然告诉吴冉自己是良民,这等嘴脸在她心里已经牢牢地贴上了反面人物的标签。 暗黄色的灯幕下,她恨自己看错了人,凶狠狠地冲着躲在屋里的林木嚷嚷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我都看的了,你们非法聚集,聚众斗殴,明显带有黑社会的性质,尤其是你,非法敛财,恐怕这家物资公司也是你非法占有,你没想到被本姑娘法眼识破吧?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把一个拒之门外,姑奶奶还不屑找你那,但是姑奶奶一颗红心挂胸前,他日你要是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本姑娘定将你曝光,绳之以法,为民除害。” 女孩气急败坏的说罢,使劲踢了一脚房门,林木根本没有搭理她,稳稳地在一张办公桌前坐下,喝了一口茶水,听到女孩踢门的声音,只是摇了摇脑袋,反而认真地看起资料来。 女孩再也不想看到这种过街老鼠,伪君子,转身就走,眼泪停留在眼眶,寒风吹过,一滴泪珠随风落下,丢下的是落寞与失望。 当林木看过看完所有资料之后,对物资公司的经营方式有了大概的了解,所有物资在销售的时候必须分文别类,根据属性不同,分别销售给专门的收购公司,或者大型物资回收站。 有些物资利润空间大,但数量少,比如金属电缆等,有些利润空间小但数量多,像易拉罐,啤酒瓶等随处可见。 所有的物资都来源于像林木一样整天走街串巷的散户,这些人收购能力小,物品回收零散,利润空间有限,但足够穷苦百姓生活过日子。 物资公司好的情况下五天周转一次,遇到下雨刮风这等情况,至少可以做到两个礼拜周转一次,利润一般都在两到三万之间,一年下来咋么说都能净赚好几十万。 林木离开物资公司,走在漆黑的马路上,心里觉得美滋滋的,前路虽然黑洞洞的,可黑暗过后定是那一白天下。 当他走进院子,郝友德已经睡下,可张小兰居然拉了一把椅子老态龙钟一般坐当院,手里拿着一根木条,眯着眼睛,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两个耳朵动了两下。 林木看着有些慎得慌,暗叫不妙,这架势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那手里木条打在身上的滋味可一点也不好受。 他很小心地关上门,硬着头皮迈着微微颤抖的步子走到张小兰身前,随时准备领受责罚,可张小兰却一动不动,林木好奇探着头仔细看着对方,心想这老太婆能能折腾,这大冷天的受这份罪,非得和自己死磕到底又何必那。 想到这里,林木回到屋子找了一件大衣为张小兰披上,然后自觉地拿起了砖头在张小兰身前扎起来马步,看着眼前的张小兰暗叹:“这可是你自找的,明天着凉了可别赖到我身上。” 这时张小兰突然睁开眼睛,拿着木条打在林木两腿上,然后笑眯眯地说道:“臭小子还挺有孝心的,看到你这么乖,老娘今天就大发慈悲,陪你好好练练,从现在开始计时,三个时辰后再休息,若是动作不标准可别怪我手里的木条不讲情分。” 林木听到后非常不爽,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叫他精疲力尽,可作为顶天立村里最优秀的男人,他必须言而有信,说好练功两个小时,他就是将屎拉在裤裆里也得坚持下来。 可额外增加一个小时,分明就是在刁难自己,他准备开口抱怨,张小兰手里的木条即刻向林木招呼过来,然后冷笑道:“欠揍的玩意,瞧你一脸春夏秋冬的样子老娘就来气,在我面前别想着抱怨,老娘一把年纪也能陪的住你小子,你年纪轻轻的嫩骨头还准备叫屈,难道一点都不觉得骚得慌?” 林木想来还真是这么个理,人家一个老太婆都能抗的住,自己体力不得是对方的数倍,要是太矫情了那臭不要脸的李瘸子也会看不起自己,至于黄老头嘛,嘴上不说心里也得瞥来不屑的目光。 林木一下子打起了精神,盯着张小兰再次紧闭双眼,坐在椅子上的样子暗骂:“老子岂能被你一个老太婆比下去,你这样简直是自寻死路。” 林木此刻看着张小兰就好像是看着一只老鹰,因为老鹰习性凶猛,喜欢玩鹰的人在将它捕捉回来之后,必须消除鹰的野性,才能驾驭它们。 北方人叫作熬鹰,指的是对鹰从肉体到心灵的彻底折磨,让它高傲自由的灵魂通过饥饿、疲劳、恐惧的方式彻底屈服人类。 林木此时就像是在熬鹰,可张小兰不亚于凶猛的老鹰,坐在林木眼前不但精气神足,还得时刻准备着拿着木条抽他,纠正他的动作,时不时讽刺几句,霸道地像老佛爷。 最终熬鹰的人反被鹰啄的遍体鳞伤,林木强忍着疼痛,没有一个姿势可以让他舒服地趟在床上睡觉,直到两个眼皮困乏到极致,不由自主地合在一起,他这才进入睡眠。 当吴冉回到家中的时候,吴峰看出了一些端倪,忍不住追上去询问到底是谁胆子这么肥,居然敢招惹自己的妹妹。 吴冉低着头冷冷地说道:“是我自己瞎了眼,世上哪来什么英雄,有的只是地痞流氓罢了,神仙怎么能轻易看到,出现在面前的只有妖魔鬼怪。” 吴峰一项疼爱自己的妹妹,看到吴冉反常的很,便想问个究竟,可吴冉走进卧室后,瞬间关上了门,吴峰被挡在门外,表情有些尴尬,此刻他想了想,自己的妹妹从小男人性格,是一个从来没有吃过亏的主,便不再追上去询问。 可当他回到沙发上坐下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出现林木的样子,他忍不住猜测吴冉今天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林木,能惹得自己妹妹不开心的人,八成只有那个毫无情调的泥腿子。 他对林木的印象非常好,嚣张但不跋扈,果断又不鲁莽,木讷中带着聪明,整个人算是老实敦厚,直爽仗义,他毫不担心林木会对自己的妹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反而觉得吴冉遇到林木,就像火星撞到了地球,必然会发生点有趣的事情,即使二人产生些矛盾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不可避免。 至于吴冉说林木是地痞流氓,吴峰也觉得很有道理,林木本就是一个从穷山沟里走出来的小人物,虽然有些背景,恐怕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应用,自身情况根本谈不上什么颜值,可要是和修理厂那帮人在这一块,气质和感觉都是典型的一副痞子相貌,没人质疑。 吴冉总是单纯的一根筋,误解林木反倒让吴峰觉得正常,想到这里,吴峰大笑起来,提着嗓门吼道:“老妹啊,有时候人这个社会需要逆向思维,你老大不小了,可得长点心。” 第三十二章 神秘的纸条 - 了凡人生 - 沙扬天下 榆市地处黄土高原,昼夜温差巨大,冬季的清晨更是叫人觉得足够冻掉自己的耳朵,吴峰像往常一样早早的醒来,睁开眼睛后,便光着古铜色的上身从床上瞬间跳下来,整个床晃动的很厉害,总叫隔壁的邻居以为这家的男人就像吃了春药一般精神振奋,每天早晚各一次,永远都在重复着。 要是走在小区里或是出门的时候碰巧见到吴峰,隔壁的两口子总是羞愧地低下头,那家的女人还会时不时地偷偷瞄上几眼,心里紧绷绷,男人只得无奈地拉着妻子赶紧离开,若是遇到了吴冉,那女人总是投去崇拜的目光,多少次想攀谈几句,可心生胆怯,怎么都开不了口。 吴峰站在卧室里,很用力的向前踢出两脚,让整个人瞬间精神焕发,他抖动着胸前两块巨大的胸肌,踏着脚步,一副自信满满地样子走出卧室,系上围裙,娴熟地忙活着为吴冉做早餐,当准备好了一切,吴峰敲响了吴冉的卧室门,吴冉习惯性用一副永远睡不醒地声音应了一声,吴峰这才披上大衣走出房门,来到派出所报道。 开完晨会之后,他随即挑选了两名年轻警察与他一同出警巡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挑中的两名年轻警察开心地不亦乐乎,觉得跟在吴峰身边有案子破,体面,下意识地端正自己的警帽,昂首挺胸,精神状态极佳,一副模范人民警察的样子。 等到中午时分,三人已抓获两名小偷,帮助买菜大妈寻到了走丢的大笨狗,替五保老人送去了一袋大米,这才空下时间来走进一家面馆,坐下来喘口气,喝上一碗热腾腾面汤,点了三大碗榆市出名的杂碎面。 两名年轻地民警还没等到杂碎面端上桌,便忍不住赞叹这家店的杂碎面,面滑劲道,辣子够劲,吃起来味道十足,唾沫星子喷溅四射。 这个时候一个小乞丐站在玻璃门前向店里头张望着,当看到吴峰这桌的时候,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吴峰以为这小家伙八成是饿坏了,向人民警察求助讨要一碗面食,准备起身为他加餐,可小乞丐却将他拦住,摇了摇头,不卑不亢,甚至有几分大爷模样,歪着脑袋强势地问他是不是派出所的吴峰。 吴峰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嚣张敢在警察面前装腔作势的乞丐,一时间被这小乞丐的神态搞的哭笑不得,可小乞丐却正儿八经地说道:“不许笑。”然后用袖子抹了一把鼻涕,一副蛮横地样子再次问道:“你是不是叫吴峰?是男人就别墨迹,痛快地回答我。” 店里的人们不由得抱着肚子大声笑出,原本看到小乞丐进了店门就有些生气的老板娘听到这句话,居然打消了之前的想法,靠在柜台旁边,嗑着瓜子,津津有味地看着小乞丐,只有吴峰强忍住笑脸,很严肃地看着小乞丐,坚定地说道:“我就是吴峰,这位同志有什么事情,人民警察自会依法向你提供最大的帮助。” 小乞丐摸了摸脑袋,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地问道:“你叫我同志?” 吴峰用手指触碰了一下小乞丐的鼻子,依旧非常认真地说道:“不论身份贵贱,你是我国公民,在我面前,你就是一位小同志。” 小乞丐将一个小纸条小心翼翼递在吴峰手里,然后像模像样地嘱咐吴峰,这个纸条只有他可以打开看,当心隔墙有耳,露了秘密,坏了大事,小乞丐看到吴峰点头承诺,便要转身离开,吴峰拉住他脏兮兮地小胳膊,依然坚持要给他点上一份杂碎面。 谁知,小乞丐伸出大拇指,向身后指去,告诉吴峰自己哥们已经请他吃了一顿饱餐,然后摸了摸肚子,告诉吴峰这份心意领了,自己十分钟之前还在打着饱嗝,若是真有心那边下回再说,吴峰觉得小家伙挺有意思,笑着点了点头,目送小乞丐蹦跳欢快地走出面馆。 小乞丐一脸得意,对他来说今天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终于有人跟他称兄道弟,尽管对方穿着寒酸同自己没啥两样,但能搂着自己蹲在地上一块抽烟,请自己吃上一顿梦寐以求地大盘鸡,这就是真兄弟的情分。 第二件就是从来不正眼瞧自己的大盖帽,今天居然彬彬有礼地称呼自己同志,还要非得请自己吃饭,这两件事随便哪出来一件,足以让他在乞丐群中耀武耀威,说上几天,至于有没有其他乞丐相信那是另一回事。 吴峰拿着纸条感觉沉重无比,自己来到榆市也有两年时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无厘头地事情,到底是什么人会派一个这么有性格的小乞丐做线人,背后的又藏着咋样的隐情,想到这里他赶紧打开纸条,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非常飘逸洒脱,结构分明,比例美观,有着大家风范,他看过内容之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然后立即撕毁纸条,向身后两名同事打了个招呼,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一会功夫,吴峰来到一个不知名小河边,河边一排柳树,光秃秃的,各种造型,活像一列妖魔鬼怪,柳树下有很多枯草,四十来公分,倒挺适合做一些隐蔽的事情。 他一路跑来,强壮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弯着腰,两只手托在膝盖上,稍作停留后又举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超过约定时间一分钟,他不得不叹了一口气,心里暗骂着那个写纸条人,太过折腾,里面根本没有暴露要说明的内容,只是告诉他事情急迫。 让他出门后右转,走过两个红绿灯后,沿着正前方第二个巷子向北走一公里,然后朝西走五百米,再向北走两百米,路过一座小石桥后,朝着右手边数七颗白杨树,再从土堆上走下来,来到小河边便可以看到对方。 只是纸条上还写着,十二点五十分如果吴峰出现在指定地点,则过期不候,地点另行通知,吴峰作为一名拥有高职业素养的警察,自然已经嗅到这张纸条的重要性,所以不敢怠慢,一路按照纸条上的说明跑步而来。 可此时他所佩戴的手表上显示自己已经迟到了一分钟,按照纸条的内容,那神秘人在一分钟之前已经离开这里,他没有抱怨,觉得自己速度太慢,这才爽约,反而自责地骂了一声“该死!”,当他失望地准备转身离开。 柳树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吴峰转过头看到那人时候,林木嬉笑着望着吴峰,原本高度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他无奈地笑着,像是嘲讽自己,也佩服林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年轻小伙,善于制造紧张气氛,乱搞神秘。 林木看着体力透支极大的吴峰,心里暗赞吴峰做为一个人民警察特别守信,重视案情,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在收破烂的时候捡到的锈迹斑斑的机械怀表看了看,然后指着怀表上的时间很满意地笑道:“你速度挺快,还差两分钟那。” 吴峰听到这句话,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这才想起自己习惯性地喜欢将时间调快三分钟,算是一种强迫症,告诉自己时间的重要性,提醒自己一分一秒对案件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他走向林木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然后勉强挤出一张笑脸说道:“你可真够狠的,一共9公里,28分钟时间,要是换做其他人你就是一连更换十个接头地点也永远见不着对方,这种小城市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准时到达,这已经接近国家专业运动员的标准,你小子可真够看得起我。” 林木听到之后有些惊讶,他从来没有关注过专业运动员的速度,也没有留意过其他人的跑步情况,只知道9公里对自己来说只需要25分钟时间就能到达,听了吴峰的话才知道自己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国家专业运动员的速度,想到可怜巴巴的穆可儿,自己就是蛮力去追,对方瞬间可以将自己甩出一整条街,他有些怀疑那些所谓国家级别运动员的能力。 他看着眼前身材强壮大块头一般的吴峰此时脑袋上还挂着汗珠,知道他所言不虚,但习惯耍无赖的他依旧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误,一脸无奈对着吴峰苦笑道:“我可是亲眼看到你们所里停着好多摩托车,放着代步工具不用,非得节约油钱吗?” 吴峰倒是乐了起来,林木让他觉得挺细心,加上纸条中所写准确,位置描述清晰,有一定的隐蔽性,要不是自己对林木稍有些了解,知道他是穷山沟走出来有牛逼朋友的小伙,他甚至会毫不犹豫地认为林木是他的同行,善意记住细节,有侦查能力。 吴峰爽朗地笑道:“国家资源有限,留给需要的人民比较好,说正题吧,你小子不会又惹到什么事情,擦屁股的事情你可别来烦我,对人民有益的事情我吴峰敢现在拍胸脯地告诉你,这是我的职责,我定会全力以赴。” 林木心里大赞吴峰的品质,只是这等公正良人太难得,村里之前也发生过几件事情,引来多次警察,一些事情靠一定的关系早就作出了结论,可那些警察偏偏打着了解案情的幌子,毫不遮掩地冲着山里的野味而来,每次都叫村长出不少血,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回到家朝着自己的婆娘将那些人祖祖十八代骂个遍。 林木说道:“你们警察就应该像人民手里的卫生纸,不管是不是屁股,哪里脏了就应该擦哪里。”吴峰苦笑不得,一副佩服的样子向林木伸出大拇指,对林木的观点表示认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