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救驾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决定写下这个故事的时候,是在某天醒来的清晨。阳光透着落地窗洒落在室内,温暖而又和谐。记忆中的某些片段忽然在脑海里流动,我知道,关于你我,关于他们,关于那一年我们的青春,我需要用一种方式纪念。     故事要从13年的一次高中同学聚会说起,那是大学毕业后的第一年。当时,我并不知道,我的生活里,曾经有一场重大变故。     我真庆幸,你的不离不弃。     ---------------------------------------------------     闺蜜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给八戒洗澡。这小兔崽子受了闺蜜的蛊惑,听到她的专有铃声后四脚一蹬,浑身一抖,迅速窜到了手机前,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呆萌的看着我。     我郁闷的扫了一眼地板上的泡沫,无奈的接了电话。     “喜儿,本宫扛不住了,你快点儿过来救驾。”     电话刚刚接听,闺蜜凄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番呕吐声。     “又不是挑山工,扛什么?”别人不知道她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闺蜜最擅长的苦肉计,上个星期刚刚用过。     不就是个同学聚会吗?至于吗?不过是一大桌子的男男女女坐在一起,先聊工作再聊情感状态,聊完之后开始显摆,谁家男人年薪几百万了,谁家儿子上了贵族学校了,谁上次去了马尔代夫潜水了……这么一美好的周末,谁让她选择面对一群虚荣脸,学学我多好,合理利用时间,给八戒洗洗澡。     在这个物价飞涨的年代,宠物店给八戒洗澡的价格也升了,亲自动手,好歹还能省个百十块。     “喜儿,你不知道,林娇娇今天也来了。我……我喝成这样,也是为了你!”     “林娇娇?”我琢磨了几秒,脑海里迅速闪出一张脸,对着电话说:“等我,马上过去。”     林娇娇何许人也?简而言之,就是一波霸。每个女生的青春时期里,都有一个看不顺眼的对手。而林娇娇,就是我高中时期的噩梦。仗着自己胸脯四两,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暗恋她。而原本他人自恋这种事情,跟我是扯不上半毛钱关系的。错就错在,她每次炫耀自己的时候,总要拉上一人当垫背的,不幸的是,那个人就是我。     高中毕业散伙饭时,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笑话我,说我是旺仔小馒头。人家同学录上签着祝福,她给我写了几套丰胸秘籍,这不摆明了让我难堪吗?     老娘今天要让她知道,人家不是天生没料,只不过是发育延迟。     战斗力升级之后,我套上那件贴身低领长裙,踩着十厘米是高跟鞋,给八戒递了跟磨牙棒,便朝聚餐地点赶去。     聚餐地点是在市中心淮河路上的vics酒吧,直到今天,这里依然每周爆满。这里聚集全城俊男美女,位置必须提前两周预定。人均消费只涨不跌,最少五位数。vics面积较大,一楼两个大厅,一个hippop厅,一个house厅,能够容纳500人,很显然,今天又有人抓住了机会,显摆显摆。     “哟,这不是喜儿吗?怎么现在才到啊!”服务生刚推开包厢门,就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用猜,此人肯定就是林娇娇。     我扫了一眼室内,见沈水眯着双眼靠在沙发上,跟大家打了声招呼,急忙坐了过去。     沈冰已经喝得半死不活,张了张口,一句话说了半天,也没说个清楚。     能把沈冰灌成这幅德行的,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就是林娇娇。     我尽量压制着内心的火苗,却见林娇娇端着酒吧冲我笑:“天喜,没想到你还挺够意思的,我来a城好几次了,还是第一次来到vics。今个,我代表大伙儿,谢谢你的款待。”     款待?我被林娇娇的一句话说闷了,酒吧的消费大伙儿都很清楚,何况,还是数一数二的vics。     “林娇娇,谁说今天我请客的?”我的脾气不好,语气也很僵硬,“沈冰?”     林娇娇被我这么一呛,顿时也乐呵不起来了。这时候包厢的门开了,她兰花指一挑,妖媚的说:“子默说的呀!”           02.拥抱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全名曾子默,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不详,属于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类型。每个故事里都有一个男主角,而我的这个故事里,没错,就是他。     13年的夏天,沈冰介绍我们认识。聚餐那次,我们认识已有大半年了。在我看来,他是那种长得眉清目秀,心眼可跟蜘蛛网似得的男人。沈冰瞧不上他,他就来了个曲线救国,这大半年里,他没事儿就往我们小区跑,隔三差五的拎点稀有水果和点心,顺带照顾我儿子八戒。     曾子默不知道,沈冰喜欢大叔型,就他那双桃花眼,明摆着不合格。还有他的衣服经常红配绿,黄配蓝,看着就像娘炮。     要知道,大叔和娘炮,差了好几千公里。     好几次我都想不顾一切的告诉他这个残忍的事实,可是见他每天帮忙带着八戒下去遛弯的份上,话到了嘴边,我又咽了下去。     就这次聚餐的福利,明摆着又是他来献殷勤。     不过林娇娇可不知道实情,毕竟,她是新来的。     “喂,曾子默,今天这事儿我可记住了。你放心,你和冰冰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只手扶着沈冰,一只手朝身旁的曾子默身上拍了拍,给他打了包票。     女人嘛,都是有虚荣心的。就算咱这三围不如林娇娇,可就今天这场面,她也没话说了吧?只要我不说,曾子默不说,谁有知道,曾子默这钱,是替沈冰花的呢?     “哟,天喜,我们好说也有几年没见面了吧,来,喝一杯。”林娇娇抖着身子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     我这人,向来是有仇必要。林娇娇把沈冰灌成那样,我绝不会轻饶了她。所以她端着酒杯过来时,我想都没想,就喝了一大口。     林娇娇端着郁金香的高脚杯一饮而尽,自认为很潇洒,却不知道,红酒,是需要一点一点品的,她这么利落的干了,明摆了是喝惯了二锅头。     其他同学见林娇娇这么热情,也纷纷过来碰杯。眼瞅着十几个杯子晃了过来,我一个接一个碰杯,喝了一圈之后,顿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这时曾子默走了过来,将我挡在了身后,说:“沈冰醉了,你先送她去楼上休息。”     大伙儿见曾子默这么一说,当然也没再灌我。于是,我和沈冰顺利逃出了包厢。     服务生把我们带到楼上的包厢后说了一句:“六少说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我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六少,就是曾子默。     一小时后,我瞅着曾子默还没上来,便知道他肯定是喝多了,于是晃晃悠悠的出了包间,遇到几个服务生,他们告诉我,局已经散了,曾子默却醉的不省人事。     我琢磨着他今天定是喝了不少,便去隔壁找了他。进了门后才知道,曾子默已经喝趴下了。     看到他早已经昏迷不醒,我暗自下定决心,等沈冰醒来,一定要为这小子美言两句。     而故事的转折点,则在我走过去,靠近曾子默的那一刻。     “曾子默……”我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曾子默听到我的声音,双眼微微睁开,下一秒,他忽然坐了起来,毫无征兆的抱住了我。           03.自卫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我和曾子默的纯洁友谊,只建立在我的利用和他的曲线救国上,我哪里料到曾子默会来这么一招,所以那一刻,他抱住我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挣扎,而是发呆。     曾子默环抱着我,下巴正好搁在我的肩头,他的身上还透着酒精味,嘴里咿咿呀呀个不停。     “喂……”我挣扎不开他的拥抱,只能发火。     “别动……”曾子默说清楚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两个字。他紧紧地搂着我,因为醉酒的缘故,声音里居然带着一股撒娇的味道。     得,你看,这家伙不但穿的娘炮,居然还有点孩子气。难怪绕着沈冰大半年,人家都没多看他一眼。     “你喝多了……”     “没有……”曾子默抱着我,说:“我今儿开心,不可能喝醉……”     坏人不可能在头上写个坏字,同样的是,醉汉也不可能承认自己醉了。跟他们讲道理,那可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决定改变路线,哄了曾子默两句:“我知道你没醉,咱们能先起来不?”     这招果然奏效,曾子默听我这么一说,稍微拉开了我们两人的距离。我趁机起身,不料他的双手却按在了我的肩头,将我再一次的按在了沙发上。     我和他对视。那也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他的皮肤好的让作为女生的我妒忌,他的睫毛长的让我不满,我好奇他用的洗面奶的牌子,也好奇他是不是从小就擦了睫毛增长液。     “帅吗?”他薄唇微动,居然跟我说了这么两个字。     我看着这个清秀的男人,心跳不自觉的加速。我想,用现在流行的词语来说,曾子默绝对属于小鲜肉类型。     “还凑合……”我一项嘴硬心软,所以回答也很勉强。     “不嫌弃?”     我不知道这不嫌弃到底是几个意思,但是在我的概念里,只有挑选商品的时候,才会用上嫌弃这个词语。     曾子默见我沉默,双臂夹着我,不允许我起身。     “喂。”这一次我没藏着火气,两只眼睛没好气的扫了过去,谁料这么一转脸,嘴巴却贴上了娘炮的脸。     “我呸……”酒精的力量,永远不能小觑。     当然,至今为止,我依然清晰的记得,曾子默说过的最坑姐的话:“听说,某人觉得我很娘……现在,我是想告诉你……我很man。”     曾子默连我经常跟沈冰说的话都清楚,可见其腹黑程度。     “曾子默,我可告诉你啊。你别仗着自己比我高个十几厘米就不为所欲为啊。我发起火来,我自己都怕。”我发出威胁,可是心底却很怕。     曾子默缓缓地靠近我,酒精味充斥着我的鼻尖,滚烫的气息灼烧着我的面颊,忽然间,压在了我的身上。     “啵……”他的吻落在我的唇上时,还轻轻地配了个乐。随后,嘴边好像吃到了丝滑的果冻,我的呼吸越发急促,他的吻缓缓落下,从颈部到肩头。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身体里的酒精也在作祟,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个声音:“天喜,陈天喜。”     认识曾子默那会,我经常会反复的做同一个梦。梦境里,会有同一个身影出现。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个我人生中那场重大事故有关。而曾子默吻我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忽然闪现了那个身影。     和曾子默孤男寡女呆在同一个空间里,我想这是第一次。那时候,我只觉得他一直心怀不轨的女人是沈冰,所以有了接吻这档子事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给曾子默一巴掌。     好吧,非要把这巴掌算上一个定义的话,就勉强当做自卫吧。           04.来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从vics酒吧到我们住的小区车程是半小时,而我却花了整整一个小时,让自己从接吻那场意外里走出来。联想到我和曾子默初识的情况,我仔细一琢磨,就觉得这家伙看人的眼神很不靠谱,再加上接吻的事,我对他的印象,基本上已经降到了零下。     我也听说曾氏企业在帝都名气还行,曾老爷子在帝都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曾子默排行老六,年纪最小,曾家有钱,曾子默就算一辈子都不上班,曾老头子赏赐的股份,也够他逍遥快活了。     他在帝都再怎么鬼混,和我陈天喜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可是他错就错在,招惹了沈冰之后,又来招惹我。     我和沈冰虽然是无话不谈的好姐们,可是性格大有不同,沈冰是坐在办公室里伺候老板的金领,我呢?是可以扛着瓷砖和装修工人一起出入工作场地的女汉子。     他敢背着沈冰沾花惹草,我就敢当面打得他满地找牙。     可问题是,“误睡”这种事情,要求男女双方都是心甘情愿。我当时醉的糊涂,深知这件事不能全赖在曾子默一个人身上。难就难在,我不知道如何跟沈冰解释这事。     反复琢磨了许久,我决定跟沈冰坦白。最坏的打算就是沈冰误会我一时,但也比她被这小王八羔子糟蹋强。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那天一早,沈冰却先给我电话,约我在小区楼下见面。     我的心底直犯嘀咕,拉着八戒下楼,和沈冰约定在公园一角汇合,远远地就看到了她身旁站着一男人。     八戒挣脱绳子直接冲了过去,抱着曾子默就做了活塞运动。     原本这个时候作为八戒妈咪的我应该立即出面制止,但由于我个人对曾子默的偏见,根本没有这份心思。     我当时觉得,曾子默提前和沈冰碰头,指不定来个倒打一耙。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忏悔,沈冰却先开了口:“喜儿,真的是误会了。其实子默这么死皮赖脸的跟着我,就是因为你。”     因为我?     沈冰的一句话让我不知所措,一个男人暗恋我这件事,从闺蜜口中说出来,原本是让人觉得庆幸的事情,可我却觉得,有种恶作剧的感觉。     “喜儿,你想想啊,这半年来,曾子默可是把八戒当成亲儿子照顾,一般人哪能做到啊,这不,天还没亮,他就把我拉了过来,就怕你因昨晚的事情对他产生误解。我看你们两相处的也很和谐,以为你早就心知肚明了。”沈冰见我一直没说话,就添了这么一句。     “所以昨天晚上,曾子默包了那么大的场子,也是因为……他想讨好我?”我偷偷地捏了把大腿,疼痛席卷而来,我完全可以确定,这不是梦。     老实说,我和曾子默之间,我压根没朝男女方向上想过,且不说他放弃了沈冰这种九头身美女属于眼光有问题,就说这小子在我眼皮底下卧底了半年之久,居然可以这么不动声色,足以见得,此人心机太重。     沈冰听了我的控诉,不但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上,反而劝说我跟曾子默好好谈谈。并且试探性的问了我,我之所以不愿意接受曾子默,是不是跟我梦境里的男人有关。     一般人听起来,肯定觉得一个女生因为一个梦而痴迷有些玄乎。连我自己也这么觉得。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个梦里的男人,其实并不只是个梦。     那段时间,我经常会重复梦见同一个男人的身影,我想,老天爷安排一个男人反反复复的出现在我的梦境里,绝对不是偶然。     沈冰是理解我的,因为我们自初中便在一起,我们一起经历了第一次大姨妈,第一次穿bra,第一次写情书,以及,彼此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     她了解我过去的全部,而那场事故之后,我却忘记了那场变故。     沈冰见我对曾子默的态度过度坚决,便劝了我一句:“喜儿,曾子默真的很好的,很少有男人这么痴情。他追了你这么多年,也挺不容易的。”     我觉得沈冰这句话绝对是有问题的,一来,我和曾子默只认识半年。二来,他哪里追过我啊?     计划里准备的各种虐渣行动,最后因为沈冰的一席话,彻底落败了。     当时,我并无察觉到这句话的隐藏的含义。现在想来,原来,所有的偶然,都存在着必然。           05.试探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沈冰走后,曾子默拉着我去了附近的麦当劳。他的脸上裹着一块纱布,和我赏他的的那一掌有关。给八戒找了位置后,他便去前台点餐。     我盯着八戒,又联想沈冰说的话,不自觉的,想到了和曾子默第一次坐在这里吃早饭的情形。麦当劳里空间不大,明文规定不允许带着宠物进内。何况,八戒还是一只成年的金毛。有几次我一个人带着八戒过来,服务生就会提出抗议。可是拉着八戒的只要换成曾子默,服务生就不会多言。我们三个人一桌,他负责给八戒剥鸡蛋,我负责吃光面前的早餐,分工明确。     不知道曾子默心思的时候,我总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可是听了沈冰所说的那些话,我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以前看到他那么疼爱八戒,觉得他是脾气好,耐心高,原本我因能拥有一个免费劳动力庆幸,现在才知道,对方是早有所图。     两个人因为误会躺在了一起,就这样,被套上了爱情的名义。     我想,曾子默是挺好的,不过爱情并不是慈善活动,不能因为你对我好,我就不顾一切。     “你要再不动手,粥可全凉了。”曾子默主动打破了沉默,动作平常的跟好像我们从未接吻似得。     他越是如此,我越是觉得他对感情的态度太过随便。     于是我就说:“曾子默,最近我工作挺清闲的,以后八戒还是由我照顾吧。”我虽说的含蓄,可他曾子默那么聪明,应该能听明白吧?     曾子默倒是不以为意,照样拿着蛋黄喂了八戒,幽幽的说:“哟,陈天喜,你能不能告诉我,前天还跟我说忙的不可开交,这才过了一天,是怎么变得清闲的?”     我是暗示,曾子默却一句话把我噎了回去。     最可恶的是,他居然来了一句:“不会是你们老板给你发福利了吧。可是不对呀,昨晚我们可是呆在一起,没听到你们……”     “stop!”提到接吻的事情,我自然的淡定不了。于是紧张的制止了曾子默的继续,毫不犹豫的说:“曾子默,我老实跟你说了吧,我们两,没戏。”     “理由。”     “没。”     “你之前不是觉得我娘炮吗?昨晚呢已经见识了,我这个人,很man……”曾子默不依不饶,还特意加重了“man”的发音。     我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这张脸呢?说他厚颜无耻,好似有些过分。毕竟,他曾帮我照顾八戒很久。     早知其中有诈,我就不该欠他人情。     我的拒绝十分干脆,在我看来,感情不是买衣服,衣服旧了可以换,坏了可以扔。感情的事儿,就是找一个人天长地久。     而曾子默,显然不是这一号。     可想而知,我对他的偏见,还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     曾子默对于我的拒绝并未给予正面回应,只是像往常一样把八戒牵去遛弯,顺便提醒我,上班时间要到了。     人家那么从容淡定,我也不好太过直接,原本这事儿到这里应该结束的。可是曾子默临走前却冒了一句:“我知道你还在寻找你的梦中男神。你要是一辈子都见不着他,是不是准备一辈子单身。”     曾子默的问题让我无法回答,因为在一般人看来,一个未婚女孩,整天做着有关一个男人的梦,是有着非常负面的影响的。     春梦这件事,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所以曾子默提到这件事时,第一,我觉得太过尴尬。第二,我没想到,曾子默对我的了解程度,会连这个也很清楚。           06.梦中男神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我没想到曾子默也知道“梦中男神”这回事。毕竟,在一般人看来,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有人为了爱情漂洋过海,有人期待附近的某次艳遇……而我,半年时间,我会重复的梦见同一个男人。     要知道,对于一个未婚少女而言,这并非一件光彩的事儿。     梦境里,我总会和他相遇。或是在樱花树下,或是某个月色朦胧的夜晚,或是一次春风拂面的短途旅行。在这些模糊梦幻的场景里,总有一个男人,陪伴在我的身边。     我对他的熟悉,可以到具体的事情上。开始,我只是纠结于单身过久导致的心理反应,久而久之,我就糊涂和害怕了。     有段时间我也咨询过心理医生,他们告诉我,梦由心生,便忽悠我去买一大堆从未听过名字的西药,去了两次之后,我便放弃了。     当时,我觉得曾子默没把我当成疯子,是我的荣幸。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知道缘由的。     说了这么久,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陈天喜。今年25岁。就职于一家设计公司,是一名室内设计师。我遇见的很多人,都说女孩不适合这一行,可我是个例外,我喜欢和师傅门一起贴砖上漆,更喜欢作品完工的那一刻的成就感。因为这个名字,我被曾子默嘲笑过很多次。     “陈天喜。成天喜……听上去很有志向嘛!”他是这么说的。     我的上司是一个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我们私底下称呼他为泰迪熊。因为,他姓熊。     我们公司的设计师大多数是海归,最牛叉的当属罗蒙,他曾经给brunner的家具展设计展台,还去世博会当过志愿者,作品相当了得,当然,收费也很高。     要知道,在职场这种氛围里,人与人之间是有着微妙的等级关系的。罗蒙在我们公司,那就是顶梁柱一般的人物,至于我,恰好相反,可有可无。     不过我的手里有一张王牌,那就是曾子默。     “小默默最近好吗?”这是罗蒙的口头禅。     罗蒙和曾子默是见过一面的。     说道那次见面,我觉得自己挺对不住曾子默的。明知道罗蒙英国留学后爱好也比较独特,还诱导曾子默与之见面。沈冰说,曾子默的那张脸,女人看了喜欢,男人看了更喜欢,那时候我只是觉得,曾子默他能安全的长这么大肯定有一定的自我保护能力,便答应了罗蒙的诱惑――为的就是他手上那十万左右的案子。     罗蒙在公司这么照顾我,我想,也是看在曾子默的面子上。所以,当罗蒙在私信里询问我是否对一个两百平米的地中海风情的案子是否有兴趣时,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又想和曾子默见面了。     案子我有兴趣,毕竟那都是人民币。     可是出卖曾子默这件事,我却不像再做了。     果然,我的回应刚刚发过去,罗蒙又冒出来一句:小默默最近好吗?     小默默是罗蒙对曾子默的爱称。到目前为止,我依然反感。     两百平米换一次见面,其实说到底,我是不吃亏的。可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     我想,是和我内心深处那份莫名而来的愧疚感有关。     我也知道,只要我说一,曾子默不会说二。           07.砸车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罗蒙的问题我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可是这心情,倒是有些奇怪。我想,大约是因为愧疚的缘故吧。下班后,路过常去的甜品店,我像往常一样打包了两份美式多拿滋,站在路口发呆。     室内设计这个行业,加班那是家常便饭。刚到公司那会,我经常忙到晚上**点。八戒在家没人照顾,我瞅着曾子默每天只需上个半天班,就顺其自然的麻烦了他。     所以每次去接八戒的时候,我都会带两份多拿滋过去。     沈冰因为我和曾子默的事情操碎了心,给我发了短信,问我和曾子默谈的如何。我找了一堆借口,却换来了沈冰一段又一段媒婆式的介绍:曾子默是正了八经的科班毕业的高材生,哪里不好。     我知道曾子默是名牌大学毕业,可是我也听说,当年曾子默上大学时,距离录取分数线只差了一分,曾老爷子听说院长需要两百万的项目投资资金,直接甩了三百万赞助费,这才把曾子默送进去。     不是我仇富,只是觉得,曾子默那学历,可是有着非常大的水分。     沈冰听我这么一说,立即给我解释:曾子默之所以会差了一分。那是因为,他高考少,最后一门英语,他没去。     所以,曾子默其实,是一个智商不错的男人?     我想,我之所以会在买甜品的时间想到这个和我不熟的男人,大概是想到以后会少了一个免费劳动力,而感到不舍吧。     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正值下班高峰期,曾子默从那辆白色卡宴里探出脑袋,微笑的跟我打招呼。彼时正值下班高峰期,曾子默的车不走,就挡住了其他人的去处,路人急躁的狂按喇叭。     曾子默有两辆座驾,卡宴用来娱乐,上班会用奥迪。一个霸气外露,一个含蓄内敛。好像他本人。我当时没这感受,这是后来总结的。     他接我的这一天,还发生了一件事。我朝曾子默走去的时候,看到了马路对面的一个身影,像极了我的梦中男神。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即冲上去。当然,因为冲的太急,我没注意红绿灯。     “叭叭叭”的喇叭声跌宕起伏,我吓得站在马路中央,再看对面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不在。     然后是路人的责骂:     “脑子有病是不!没看到红灯啊!”     “要不要命了啊,不要命了去跳楼啊,耽误事!!”     咒骂声一声接一声,我瞅着混乱的人群,有些不知所措。曾子默的手是那个时候伸向我的,老实说,我平时虽然是个女汉子,但真的发生点事,我马上就怂了。     所以,曾子默站在我身边的那一刻,我是非常感动的,我也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慌张。     “你他妈的没长眼啊,寻死也换条路啊!”混乱的马路中央,不知道哪位司机又开了尊口。     “你骂谁呢?”曾子默愤怒的盯着后方的车辆,说:“你他妈的再敢骂一句试试!”     “谁站在马路中央我骂谁,怎么着,想打架是不?”从宝马车里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指着我们怒骂。     曾子默瞥了他一眼,沉默的扶着我朝路边走。身后,宝马车主又咒骂了一句:“没种就别瞎bb,什么玩意!神经吧这是!”     曾子默神色淡定,直到将我扶到路边,才开口说:“过马路要看红绿灯。不能说走就走啊。”     我木讷的点头,却见曾子默转身走向后备箱,不知从里面抽出了一个什么玩意,便快步的朝宝马车主走了过去。     “砰”的一声,惊住了所有人。     一时间,其他车主吓坏了。     我也吓坏了。     连宝马车主也吓坏了。     “你说谁是神经病?”曾子默恶狠狠的盯着宝马车主,又抡起了手中的铁锤,朝前车窗上又是一锤,“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记住了,不是谁都像我这样宽宏大量的。”     砸了对方的宝马说自己宽宏大量?     最让我惊讶的是,砸车之后的曾子默,却一丁点恐慌的神情都没有,他那么淡然的朝我走来,扶着我上了车,十分镇定的说:“我们走吧。”     我吓得双腿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我甚至怀疑,曾子默的车里,还有一把锤子。     这一次,我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另外一面。           08.自知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回去的路上我没敢多说一句话,直到车子安全的熄火之后,我才迫不及待的去开车门,后察觉到车内环境诡异,又识相的收回了手。     曾子默目视前方,脸上居然挂着一丝疲倦。     我试探性的轻咳一声,生怕打断他的思绪。他听到声响之后看向我,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说:“到了。”     我只管点头,见他去开车门,便跟着下了车。     曾子默住在正了八经的乔治山庄别墅区,出门不远就有地铁线,交通十分便利。右侧是有名的四季花海,一年四季香气扑鼻,非常适合养老。人家买房打折扣,他买房直接送了个庭院。因为八戒的到来,庭院里还有一狗狗专用木屋,面积能够容下两人,里面还有专用狗厕。     事实证明,曾子默的生活品质,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也长了见识,毕竟,那么随意的砸了一辆宝马,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     而我考虑的问题,也和曾子默不在一条线上。比如,宝马车主会不会找曾子默赔偿之类的。     曾子默便领着八戒过来时,我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接过牵引绳,说:“谢谢你啊。”     他没说话,只是跟我并列朝庭院前走。他身上那条brioni牛仔裤上有了一条划痕,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八戒干的好事。     我想负这个责任,但是一联想到自己的工资卡之后,又默默的低下了头。     三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曾子默的庭院里有一只硕大的牡丹树。风一吹,就飘来了一阵花香。我和曾子默站在栅栏前,我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半年间认识的那个人。     “我们先走了。”我说这句话时,心底还带着恐慌。     “今天……”曾子默吞吞吐吐的开了口,说:“今天看你那么紧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说的是我闯红灯的事儿。     “啊……”我琢磨着要不要跟他说实话。     “不是看到梦中情人了吧?”曾子默没等我回答,自己说出了答案。     曾子默真的很厉害,居然真的猜中了我的心思,而我,也没心没肺的点头。等我意识到曾子默的脸色难堪时,又识相的闭了嘴。     又是一阵春风刮过,牡丹花瓣飘在我的肩头,这样一个夜晚,美的让人心醉。     “那个宝马车主,不会找你事吧?”好半天,我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曾子默看了我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随后摆了摆手,说:“你走吧。”     我如同大赦,拉着八戒就走。直到走到一小凉亭下,这才敢回过头去。     曾子默已经回屋,只留下我一个小点背影。     这一次,我的心底伸出蹦出两个小人,一个让我重新审视曾子默,一个让与这个男人保持安全距离。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充斥着我的脑海,让这个惬意的晚上,徒增了一份烦躁。     曾子默一定不知道,我之所以这么急躁的表明态度,不过是因为,我不想再占他便宜了。           09.特别(谢谢倾城的钻石)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沈冰过来敲门的时候,我还坐在窗口发呆。     找到一个倾诉对象之后,我立即将那天发生的两件大事说了出来,末了还替宝马车主默哀了几秒。     沈冰倒是一丁点儿都不意外,她语重心长的看着我,说:“喜儿,以前你说曾子默娘炮,现在又觉得他暴力,敢情无论他怎么变,都不合你意是吧?”     我听着沈冰话语中责备的语气,不知如何回应。     “喜儿,我认真问你一个问题,”沈冰露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假使你的梦中男神真的出现,曾子默是不是一丁点的机会都没了?”     这真是个难解的问题,毕竟我和曾子默,根本不是一类人。     再说了,人有三六九等,木有花梨紫檀,我这么一怕麻烦的人,万一到时候闹出个偶像剧情节,什么门槛高低职业贵贱,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     沈冰听我这么一说,立即安慰道:“喜儿,曾子默可不是暴发户,你看,那么多职业里,他唯独选择当一名老师,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可见他志趣高雅。老实说,我们身边的大多数人包括你我,基本上都在为生活奔波,你要是嫁给她,以后便不必为俗事发愁。”     曾子默条件不差,想必愿为其付出一切的女生比比皆是,倒是他看上我,才让我觉得很不正常。这也是我一直纠结的问题,我总觉得,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一定是另有所图。     我那时候虽然脑子不好使,可也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需要先去解决“春梦”的问题。     我为什么会经常梦见他?他和我又什么关系?     奇怪的是,自从白天撞见梦中男神之后,这一夜,我居然没有梦见他。     我因此郁闷了好半天,直到罗蒙领着我去楼下的茶餐厅,我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我不会狗血的告诉你,罗蒙介绍给我的新客户,和我梦中的那个身影,有着百分之九十的相似性。     佛法中有来生一说,见到他之后,我居然信了。     “陈小姐,你好。”他绅士的伸出手,微笑的跟我打招呼。     细长的凤眼,高挺的鼻梁,淡漠的面孔,绅士的模样。他的五官和他的微笑,对我而言,都是那么的熟悉。     当梦境和现实重叠,我都觉得恍惚。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原谅我,见到他本人之后,我不由自主的犯起了花痴。     罗蒙告诉我,这个男人叫魏勋,目前在一家外企担任高管的工作,年仅26岁。要知道,外企工作压力相当大,能在这个年纪就担任要职,可见其工作能力。这么说来,是一典型的青年才俊。     不过魏勋对我的态度是淡漠而又疏远的,这才让我意识到,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当然,事实是,这并非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也是后来,慢慢的知道其中的原因的。     我工作的时候会带着一个记事本,在和客户谈话时,记录对方的要求。我还干了一件挫事,当罗蒙让我将记录给魏勋看看的时候,我那满满一页纸,都写了他的名字。     我尴尬的将记事本拿了回来,借口滚到洗手间,谁知返回时,魏勋已经先行离开。     罗蒙察觉到了我的失落,叹了口气,说:“陈天喜,麻烦你擦下你的哈喇子好吗?”     我心情大好,对于罗蒙的讽刺压根儿不在意,谁知罗蒙更加恼火,说:“你瞧你,你有什么好的呀,你这样沾花惹草,对得起我们小默默吗?”     小默默?曾子默?罗蒙怎么扯上他了?           10.表面和平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罗蒙在我的再三追问下说出了实情――他之所以把这么肥的案子交给我,不过是受人所托罢了。而这个人,就是曾子默。     装修房子的人是魏勋,介绍人是曾子默。这么说来,曾子默可能一早就认识魏勋?     得到这个结论时,我整个人都按捺不住了。如果曾子默和魏勋很熟,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能更快解决我长期梦见魏勋的疑惑?     于是我立即给曾子默打电话,恨不得长对翅膀飞过去。     电话接通后,先是传来孩子嬉笑声,显然,曾子默正在上课。我觉得时机不对,借口准备挂断电话,曾子默却先开了口,不过,声音却透着不满。     “你怎么忽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你几点下班啊?我请你吃饭。”     电话那头是沉默的,好一会都没有声音。若不是我手机亮着,我还以为电话已经挂断了呢。     “你要是没时间……”     “下班后等着,我去接你。”曾子默打断了我的话,只说了一句,便掐断了线。     我想我能理解曾子默的心情,毕竟是我最先提出保持距离,这时候主动去了问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是这种态度。     若不是他和魏勋的关系,我肯定不会再去麻烦他。这时候心底深处某个角落的愧疚感又蹭蹭蹭的冒了出来,但只要想很快就能解决梦境里的疑惑,那种愧疚感便立即烟消云散了。     六点,曾子默按时过来接我。他的身上穿了一件fendi2015年春夏时装秀上的最新发布的碎花无领开衫,搭配一件纯白色t恤,青春洋溢。     其实在众多颜色当中,亮色是最挑人的,曾子默能将这名花哨的衣服穿出味道来,和他本身的气质有着很大的关系。     他的脸上带着一架bolon高清偏光太阳镜复古墨镜,用他自己的话说,既时尚,又实用。有好几次我都想告诉他,城隍庙后街,二十元一个仿冒品,更加实用。但是想了想,我还是觉得不说为好,毕竟,多花了三十倍的价格,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儿。     “上车啊。”曾子默推了推他的太阳镜,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换做平时,曾子默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我是绝对不买账的。不过今天不同,今天是我有求于人,他给的,我照单全收。     原本以为曾子默会继续发发牢骚,可现实却是,从上车到现在,他居然一个字都没说。为了打破我们之间的尴尬,我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想吃什么?”     曾子默依然保持沉默,墨镜几乎占了他大半脸,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西餐?中餐?还是……”     “你不用这么大献殷勤。跟着我就是了。”曾子默终于开了口,可是话语间明显带着不悦。     通过今天这两次对话,我知道曾子默今天龙颜不悦。我也不想再碰一鼻子灰了,于是也保持了沉默。直到进了餐厅之后,曾子默才跟我说了一句话,不过,是让我点餐。     一句话,这是多么**裸的挑衅。     曾子默带我来的,是西郊巷子里的一家陕北老店。基本上每一道菜,都和面食有关。不过口味够重,我很喜欢。     服务生上餐结束之后,我才察觉到桌上有一瓶西凤酒。曾子默不由分说的斟了一大杯,昂头便饮了大半。     “开车,不能饮酒。”我好心提醒,不料却遭到了曾子默一个大白眼。     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抿了一口之后,开门见山的说:“陈天喜,无事献殷勤,说吧。”     我见曾子默这么直白,也不想掩饰什么,索性直言:“我听罗蒙说了,你和魏勋认识。”     曾子默见我这么说,立即避开我的眼神,说:“所以呢?他是你的梦中情人?”     曾子默只是一个玩笑,却猜中了我的心思。于是我没心没肺的顺着他的话说了几句,他只是沉默的喝酒,听我说的好一会之后,淡淡的开口:“先吃饭吧,等会再说。”           11.接吻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听曾子默这么一说,我便知道他不再跟我计较昨个的事儿,所以放下心来吃饭。一顿饭吃了一小时,结账时,曾子默颤颤巍巍的递上了会员卡,显然已经醉了。     把他扶上车后,我累得在驾驶座上喘着粗气。     曾子默一直在傻笑,我却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等我准备启动车子时,曾子默忽然握住了我的手,凑近了脸来看着我,说:“陈天喜,要不是我和魏勋这关系,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跟我撇清关系啊?”     我被曾子默这突然而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毕竟,我们认识这半年,相处之中向来是中规中矩。(当然,那一晚的意外必须除去,酒后误事,是不能作数的。)     而这一刻,他就这样近距离的贴着我,显然是喝多了。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点情况我还是能应付的,于是我轻轻地推了推曾子默,说:“我要开车,你坐好。”     曾子默一脸惆怅的坐在副驾驶,双眼迷离的看着前方,脸上带着挫败。     “陈天喜,你的心比混凝土还硬!不过是个梦中碰巧梦见的男人嘛?至于你这么关心吗?再说了,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曾子默这样一句话,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松开车钥匙,琢磨着让他酒后吐真言。于是我凑了过去,试探着问:“曾子默,你说的是谁呀?你好像很讨厌他?”     曾子默身体猛地一僵,原本假寐的状态忽然清醒,一双桃花眼警惕的看着我,大约看了两秒,他的手忽然捧着我的脸,不顾一切的,吻住了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再一次确定了一件事――曾子默醉了。     “喂……”我慌张的侧过脸,毫不客气的说:“曾子默你够了。”     “陈天喜,你不是想让我帮忙吗?”曾子默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我的面颊,声音里带着一丝诱惑,滚烫的鼻息越来越近,说:“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我惊讶的转过脸,见曾子默脸上的坏笑,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曾子默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从耳垂,到颈部,随后,落在了我的肩头。     我慌张的遮住衣服,生怕曾子默看到我肩部的一道疤痕。     “你擦了什么香水?真香啊……”曾子默又一次的开了口,我们的距离近在咫尺,他的唇已经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酒精味混合着他身上的ck香水味,在我的鼻腔里跳舞。     “你……”     柔软的双唇落堵住了我的嘴,那放肆的舌尖在我的唇瓣上毫不客气的滑动着,我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深情的一个吻。     他拒绝了我的反抗,将我的双手紧紧地钳制在身体两侧,我越是挣扎,他越是靠近。当丝滑的舌尖撬开我的双唇时,他不客气的带有节奏的卷动着我的舌尖。     我的身体越发酥软,只觉得身上某个部位接触到了一阵冰凉,这才猛地惊醒过来。     而曾子默的手,居然放在我的身前。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下一秒,我毫不客气的甩给了他一巴掌。     “曾子默我告诉你,老娘就是看不惯你这幅模样,潜伏半年还不够,现在又给我装醉酒,你以为我多稀罕你啊,你当你云南大瓣蒜呢,谁拿你呛酱吃啊!”     “疼……”     “疼就对了,疼了才能长记性。”我生气的解开安全带,拎着包包落荒而逃。           12.老朋友语气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路上,曾子默给我打了十几通电话,可能意识到我真的发火了。出租车司机都看不下去了,以为我是和男朋友吵架,劝我先接了电话再说。     为了避免新一轮的电话轰炸,我生气的按了接听键。     “陈天喜,我醉酒着呢,你总得把我送回去吧。”这才刚接通,曾子默的哀嚎声就传了过来。     “知道错了?”     “知道了。”这么委屈的认错的态度,哪里是知道了?     “曾子默,别说我不待见你。你一个大老爷们,偏偏只会小人的勾当。你也别怪我陈天喜今天话说的重,谈恋爱又不是做生意,还得谈条件。那天晚上的事儿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可倒好,变本加厉了是吧?行,今天这事儿我也不找你帮忙了,我自己查!”我恶狠狠的说了一通,并没有给曾子默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又琢磨着曾子默真的喝了酒,便给代驾公司打了电话,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我也已经到家。     八戒摇着尾巴看着我,一双眼睛瞅着门外,明摆着是找曾子默。     我瞪了八戒一眼,给它添了点狗粮,直接窜到了卫生间。     好一会,室内热气弥漫,我从花洒下走了出来,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我的肩头,有一道疤。听沈冰说,这是某次我们一起爬山出了意外造成的。可是我的印象中,却一丁点都想不起来。     可恶的曾子默,他居然敢掀开我的领口,趁机占便宜?要知道,江湖规矩,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动手的。今晚姑奶奶给他点教训,是想让他长点记性。     沈冰到底什么眼光啊,他曾子默哪里好了,天天帮着他说话。要不是我反应灵敏……算了,我反应并不灵敏。     经过今天这件事,他曾子默应该摸清了我的个性了。他要是再敢乱来,下次见面,我可就不客气了。(貌似这次我也没有客气。)     可惜的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条线索,我只能自己查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给魏勋打了电话,说要带着工具去量房,问他是否有时间。这样的话,我便可以借着办公的借口与他见面。     魏勋只当是例行公事,应允之后,我便拎着工具出了门,做室内设计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深知,量房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通过现场量房,我们要会仔细的观察房屋的位置和朝,以及周围的环境状况,噪音是否过大、空气质量如何、采光如何等,都会直接影响后期的设计。所以每一次,我都会亲自过去。     魏勋的房子是上周才拿到手,处于本市的新城区。去年开始,这里的房价已经上涨到每平方一万多,能够一口气买下两百平的房子,可见其腰包鼓鼓。他的要求是地中海风格,色彩上自然是明朗一些。即便如此,我也会尽我所能,给他一个相对实惠而又温馨的设计图稿。     到了现场之后,魏勋并没有让我们立即动工,反而让助理买来了咖啡,相当的绅士。     原本我想找个机会跟他多聊几句,可是他公务在身,简单的说了两句便匆匆离开。     测量结束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两个同行的同事跟我商量着不会公司直接回家,我琢磨着大伙儿都累了,便准备一人回到公司复命。工具收拾妥当之后,正门忽然开了,我抬眼一看,便看到魏勋站在门口。     “还没走?”他问我,语气好像老朋友一样。     我多傻,当时并没有察觉出来。           13.诱导(谢谢紫竹钻钻)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我找了借口问了魏勋几个装修相关的问题,空荡荡的毛坯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声音。魏勋提议去附近的星巴克坐坐,正巧是顺了我的意。     我不大喜欢喝咖啡,除了偶尔加班需要提神时,会给自己泡上一杯速溶咖啡。星巴克里种类虽多,可每一次过来,我只会点焦糖玛奇朵。     巧合的是,魏勋为我点的,居然也是焦糖玛奇朵。     我们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连服务生都觉得惊讶。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尴尬的解释道:“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这个。”     这句话让我有些失落,这么说来,魏勋的身旁,一定少不了优秀的女孩子。于是我不动声色半开玩笑的说:“你要是不解释一句,我还以为我们曾经认识。”     魏勋双眼一抬,认真的看着我,良久,冒出了一句:“能认识陈小姐这么漂亮的女孩,那是多么荣幸的事。”     这么一来一往的试探,我没有得到任何佐证我猜测的证据。     或许,正如沈冰所说,我的梦境,就只是一个梦境。     那么,魏勋和曾子默,又是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居然是曾子默打来的电话。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家伙居然还敢给我电话。     我跟魏勋打了声招呼,直接挂断了电话。因为担心曾子默再次打来,我索性关了机。     魏勋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神色,随口问了句:“陈小姐很忙?”     我笑了笑,回:“没什么,广告来电。”     这时候服务生端来咖啡,我和魏勋各自抿了一口,我便打开了话匣子:“我听罗蒙说,魏先生和曾子默是老相识了。”     魏勋听到“曾子默”三个字时,面色并未有多少变化,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恩,大学同学。”     这种不冷不热的回应让我觉得自己太过唐突,于是迅速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工作上,一杯咖啡之后,我们在星巴克门口告别,我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慢慢离开,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     他不认识我。     出现在我梦境里半年之久的那个男人,在现实中,不认识我。而我,也不认识他。除了在梦境里,之前我们从未见过。     我失落的抱着工具回公司复命,没想到,却在会客室碰到了曾子默。     昨晚的事情瞬间充斥在我的脑海,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径直朝办公区走去。曾子默跟在我的身后,笑嘻嘻的说:“陈天喜,罗蒙说你去量房了。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我没准备回答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碰到魏勋了?”     曾子默不提魏勋还好,提到这个名字我就来气。于是我转过身,说:“是的,我们还在一起喝了咖啡。怎么了?”     曾子默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问:“那他……有没有……”     “没有。”我将工具箱放好,摆了摆手,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八卦啊。你今天没课吗?这么清闲怎么不去当街道志愿者啊?”     要是给泰迪熊看到,肯定又说我偷懒。     曾子默被我这么一说,也没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反而拉近了我们的距离,神秘兮兮的说:“你不是想知道魏勋的事情吗?”           14.兜风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的一句话顺利的将我带入了他的诱惑区,我口是心非的摇了摇头,却将测量资料输入电脑,趁着泰迪熊不在,随时准备撤走。     “陈天喜,别说哥们不讲义气。昨晚你……”     曾子默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整,就被我一个眼神逼着咽了下去,他郁闷的看着我,耸耸肩,说:“昨天的事情是我喝多了。我这不是给你道歉来了吗?你要没时间我先走了,我的车可是违章停靠的。”     若不是我和曾子默相处过一段时间,我肯定怀疑这小子练就了“变脸”神速,问题是,他那张白净的面孔太具有欺诈性,只要配合适度的语气,错的肯定是与之对话的那一方。     再说了,我也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他,真没准备拿他怎么样。     “楼下等我吧。”我故作淡定的开口,“五分钟。”     曾子默背对着我,那件秋香绿的小夹克一抖一抖,分明透着得意。     “好咧,得令!”     我瞅着那一蹦一跳的背影,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五分钟后,房型相关的测量文件录入成功。我拿着优盘下了楼,琢磨着如何迅速快捷的了解到魏勋的一切消息。     曾子默卡着墨镜正在和保安聊天,见我走来,跟保安打了声招呼之后,急忙朝我跑来。     “来了?”     我白了曾子默一眼,跟着他上了车。     曾子默今天比较低调,开了那辆黑色的奥迪a6,车上播放着八十年代流行的重金属音乐,动感十足。     我瞥了一眼时间,转脸看向车窗外。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曾子默神秘的开口,“保证你不后悔。”     我警惕的看了曾子默一眼,却被他逮个正着,随后,就听到他委屈的说:“哎哟喂,这大白天的,我还能把你怎么了不成?再说了,你那铁砂掌一出手,我哪里是对手啊。”     “知道就好。”我嘴上不饶人,还添了一句。     曾子默没再还嘴,脸上却挂着喜悦,好像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似得。不一会,车子上了高架,曾子默放下车窗,微风拂面而来。     阳春三月,两旁的白杨已经枝繁叶茂,绿油油的一片,生机勃勃。     “陈天喜,瞧你这出息,好玩的还在后头。”“呼呼”的风从耳旁吹过,刺激又美好。曾子默的声音夹杂在风里,一吹,就散了。     十五分钟后,我们从车里下来,往远处看去,一片片齐刷刷、金灿灿、黄嫩嫩的油菜花像展开的一幅巨大鹅黄色的绒地毯,一直铺到遥远的天边。风过后,花浪滚滚,花香飘然而至。     “怎么样,我说不让你白来吧。”曾子默站在我的身后,得意的说。     我这才发现自己太过忘情了,早就听说北区的油菜花相当有名,今日一见,果真让人流连忘返。     “恩。”     曾子默见我点头,扫了一眼手腕上的浪琴康卡斯hydroconquest腕表,说:“时间还早,我们往里面走走。”           15.蜂毒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进了油菜花田才知道,来这里游玩的游客还不少。花田中间有一篇广场,有孩子在广场上放风筝。     “那边还有城堡和榨菜油作坊,要不要过去看看?”曾子默指着远处,试着问我。     我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低头一看,曾子默的手,居然牵着我的手。     “好啊。”我边做答应,边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     我们两人一前一后的朝“城堡”走去,路过一片柳树林时,看见一个小朋友在树下哭泣。曾子默快步走了过去,跟小朋友呢喃几句,他便不哭了。     曾子默抱着小朋友朝我走来,将小马甲一脱,说:“你和他站在这里别动。”     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便盯着曾子默的背影,见他快速的走到了一颗柳树下,放开四肢,抬脚便朝上爬。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小朋友的风筝挂在了树梢上。     “阿姨,你男朋友真勇敢。那颗树上有马蜂窝。”小朋友扯了扯我的手,笑着说。     我无奈的瞅了一眼面前的小屁孩,琢磨了几秒,忽然觉得惶恐。     马蜂窝!     我紧张的朝柳树看去,好在,曾子默已经拿到了风筝。     小朋友欢欢喜喜的奔了过去,给曾子默来了个香喷喷的kiss,随后便跑远了。     曾子默笑着朝我走来,这样一段距离,我与他对视。     沈冰说过,曾子默的这张脸,谁看了都喜欢。今天我才知道,连小朋友都喜欢。     “如何?我动作麻利吧?”刚走到我的面前,某人就忍不住自夸起来。     我避开他的目光,说:“还行吧。”     一个男人在你的面前强调他的体力好,我想,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暗示。     “走。去那边看看。”曾子默也不在意我的话,反而更加精力充沛。     我刚准备说话,却见一只蜜蜂在我的面前飞来飞去,我惊恐的看着曾子默,问:“刚才你有没有碰到马蜂窝?”     曾子默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紧接着,我们耳旁就是“嗡嗡嗡”的声音。     “快跑!”曾子默反应极快,拉着我便跑。     我虽想跑,可是腿却不受使唤。只觉得耳旁“嗡嗡嗡”的声音越加明显,我的心也慌得更加厉害。     就在这时,曾子默忽然将马甲外套盖在了我的头上,他拉着着我的手,说:“你这样包着往前跑。蜜蜂蛰不到你。”     我慌张的看着他,问:“你呢?”     “这群小王八蛋肯定是报复我来着,不过你放心,我身上的香水味不符合他们的口味。”曾子默镇静的看着我,指了指远处的一“城堡”,说:“你到哪里招呼一声。跑快点。”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曾子默转身便跑,他的头顶上是一群黑压压的蜜蜂,紧追不放。     我按照曾子默的交代撒腿便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有蜜蜂蛰人了。”     蜜蜂的确蛰到了人,不过让我十分不理解的是,蜜蜂蛰到的,不是某人的脸,而是某人的后背。     医务室里,曾子默半裸着坐在椅子上,他的身后,医生拿着工具正在拔刺。     那么紧急的时刻,他居然还能想起来将衬衫掀起来盖着脸,作为一名自恋狂人,他真的……太懂得自我保护了。     “轻点……”医生刚下手,曾子默就咬着牙抱怨。     我看着他苦逼模样,于心不忍,这才推门而入。           16.亏欠(谢谢叶叶钻钻)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医生,还有多少根刺啊?”我刚进门,就看到曾子默背后上的好几处红肿。     “陈天喜,你来了啊。”曾子默听到我的声音,立马抬起头来,挤出一个微笑,问:“你没事吧?”     这个时候,他居然笑的出来。     医生瞥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你男朋友可真厉害,你看看我这病例,最近一段时间送来的,全是五六岁的孩子。他一二十几岁的大老爷们,居然……”     “我乐意。”曾子默抬高声音,明显儿不服,又转过脸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就见不得他这一脸的痞笑,于是回瞪了他一眼,说:“被蜜蜂蛰了还光荣了是吧?有本事骄傲,一张脸就别拧的跟菊花似得。”     曾子默被我这么一训,顿时低下了头。我瞅着医生一眼,问:“医生,这就好了?”     医生看着我,说:“姑娘啊,后背上大大小小十几个包,这么快就消除了?你当我是神医啊?”     我被医生呛的没敢回嘴,又听到他说:“这里是消毒药水,先擦了再说。”     我和曾子默面面相觑,见医生朝病房外走去,这才明白过来。     消炎水,棉签,以及躺在病床上的曾子默。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只不过想套出曾子默口中的一些消息,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我。     “陈天喜,我看还是算了。”曾子默见我良久未曾动手,冒出了一句,“我没事的,刚才医生也说了,被群蜂多处刺伤,轻者会有有发热、头痛、恶心、呕吐、腹泻。重者发生溶血、出血、烦躁不安、肌肉痉挛、抽搐、昏迷和急性肾功能衰蝎。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吗?”     这时候还能把医生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出来,果然问题不大。     但是……     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曾子默将马甲包住我的情景,那种莫名而来的愧疚感,不断的鞭打着我。     “疼就说出来。”我迅速的拿着棉签,沾了药水之后,朝曾子默的背部擦去。     曾子默老老实实的趴在病床上,安静的有点不像他。     我的目光落在那大大小小的红肿上,用棉签轻轻地擦拭着。     寂静的医务室里,充斥着苏打水的味道。     我的耳旁有“扑通扑通”声音,我也不知道来自何处。     “我说,我真希望我一直都中蜂毒。”     我的手一抖,用棉签毫不客气的压在曾子默的后背上,随即就是一声狼嚎。     做室内设计这一行,可谓是长了不少眼界。有四五十岁的钻石王老五,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儿,哪天心情好了,就会打个电话,找个借口要你陪着他吃个饭,仗着自己手里有几个臭钱,以为满世界的女人都要围着他们转。     还有的就是,攒了一辈子积蓄要装修房子的。对于这一种工薪阶层,我向来都是抱着给他们省钱来做的,可是他们呢?又想好又想巧,私底下还觉得我是想坑钱。     这几种人,我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可是曾子默呢?他不属于其中一种,有时候我觉得他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总是欠收拾。     我以为,只要我暴力,他就会远离。     可是没想到,今天还害得人家中了蜂毒。     亏欠不是我的风格。至少,我得先解决了那份疑惑。           17.试探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自从那天我从医院离开之后,整整一个星期,我和曾子默都没再见。前两次沈冰过来的时候,会时不时的跟我暗示两句他的病情,我虽假装不在意,却也知道,他背部的红肿在慢慢消退。     昨晚拉着八戒遛弯,路过菜市场时,我居然买了二斤排骨回来。可炖好之后,我还是赏给了八戒。     我不想亏欠曾子默任何,当然,我也不能因为人家对我有点意思,就把人家当成暖手宝,更不能在任何细小的细节上,给人以误会。     再说了,我这般讨好式的对待曾子默,不过是因为梦中男神的事情罢了。     说的不好听点,我这是利用人家。总不能因为梦中男神这种听上去有些神乎的事情,浪费人家一片真心。     我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做得到,反正我是做不来。     没有了曾子默提供信息,我自然而然的将目标转移到了罗蒙身上。在不断努力出图的同时,我会找着各种借口试探罗蒙。     可是这家伙虽然取向有点问题,脑袋却机灵的很,在我三番五次试探之后,居然回答的滴水不露。     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再次约出魏勋见面,不过这次我是有备而来,因为约见的地方,在vics酒吧。     人在清醒的情况下肯定是各种理智,可是醉酒之后,那就不一样了。     带着灌醉魏勋的想法,我拿着设计图便前去赴约。到达酒吧时不过晚上七点,真正的夜生活尚未开始,只有一中年驻唱坐在不远处,沙哑的唱着《董小姐》。     我在吧台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杯鸡尾酒,琢磨着即将展开的问答攻势。魏勋达到的时候,恰巧是我们约定的时间,他的身上还穿着工作服,显然是下班后直接赶到这里。     我让侍者端来了那杯龙舌兰日出,递到了魏勋的面前。     这酒我听沈冰说过,说是在鸡尾酒中度数极高,一般人一杯便倒下。我琢磨着,只要魏勋顺利将其咽下,传说中的“逼供”,就变的简单易行。     魏勋显然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思,抿了一口酒之后,便看了桌上的平面设计图。     “地中海田园风格阳台墙面用的是艺术漆粉刷效果,这里会用一个金黄色的水晶吊灯,这里是落地窗,旁边可以摆放一个盆栽,不仅可以丰富了色彩,还为整个空间带来了明亮舒适的设计质感,地板的话,是采用的是米色的纹饰瓷砖的铺设。阳台采用浅棕色的仿古地砖拼花,明亮的落地窗采用黑色的实木窗框衔接……”     魏勋听我说着,又抿了一口龙舌兰,浅笑道:“陈小姐的设计思路我十分喜欢。不知道什么时间能看到效果图。”     老实说,按照正常的出图时间,效果图需要两个星期。不过,由于我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我的回答是:“最快的话,也要二十天左右。”     魏勋点了点头,说:“那只能辛苦陈小姐了。”     不辛苦,只要你快点喝完你手中的那杯酒就好了。     我们又聊了厨房和卧室需要注意的地方,大约过了十分钟,魏勋手中的那杯酒已经所剩无几,再看看他的眼神,果然,已经双眼迷离。     侍者跟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我的时机来了。     “魏先生,你之前有去过一片樱花林吗?”我的脑海里闪过梦境里那片浪漫的樱花海,开口问道。     魏勋沉思了片刻,笑着看着我,说:“有。我的母校里,有大片的樱花。”     对,我的梦境里,好像也有好几处教学楼。     “那,你和谁一起去赏过花吗?”我紧张的盯着魏勋的脸,甚至想要钻到他的眼睛里。     魏勋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说:“有。”     “她是谁?”     “她是……”魏勋张了张嘴,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惊异,顿时别过头去。     我好奇的转过脸,却看到我的身旁,坐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18.找茬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六少。”侍者迅速的递了一杯酒给曾子默,可是眼神里,却夹着慌张。     刚才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魏勋的身上,以至于身边坐了个人,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曾子默只穿了一件简单的天蓝色衬衫,一只手把玩着酒杯,一双眼睛也盯着前方。我虽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这货今天心情一般。     “陈天喜,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好歹咱们小默默也为你受了伤,你怎么背着他出来约会啊!”     不用猜我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毕竟,“小默默”这么恶心的称呼,只有罗蒙才能叫的出来。     我扭头一看,果然,罗蒙就站在我的身后,正不怀好意的盯着魏勋的背影。     我扯出一个微笑,解释道:“罗蒙,你可看清楚了。我这是来谈公事。”     罗蒙轻哼一声,直到魏勋抬起头来,他的嘴巴不自觉的张成了“o”型。     我顺着罗蒙的眼神看去,曾子默正独自沉默的饮酒。     “罗蒙,我们公事已经谈的差不多了。”我对罗蒙使了个眼色,挽着醉醺醺的魏勋,说:“我们先走了。你们玩的愉快。”     “我这才刚到,你就急着走。陈天喜,你成心的啊?”     罗蒙还没开口,曾子默倒是杯子一落,冒出了一句。     “我这不是……”我急忙解释,可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解释。     我就是找个借口离开,总没必要跟曾子默汇报吧?     “陈天喜,好歹魏勋这案子我也帮了不少忙,于情于理,你是不是该跟我喝一杯?”曾子默眯着眼看着我,将酒杯举到我面前,摆明了是故意找茬。     魏勋挣扎着坐在原位,已经有些失态。我瞅着这事态不对,便接过酒杯,一口气喝个精光。     “一直没来得及谢谢你。”我将杯子放下,看着曾子默,说:“谢了。”     曾子默盯着我,显然还是不够满意。我转过身看着魏勋,却见他起身,将酒杯端到了魏勋的面前。     “魏勋,你说今天这么热闹,咱两是不是也得喝一杯?”曾子默又在劝酒,可说出的话,却让人没法反驳。     魏勋接过酒杯,扯出一丝微笑,说:“必须的。”     一杯喝完,又是一杯,曾子默想着法子和魏勋喝酒,越加猖狂。三杯之后,我眼瞅着魏勋就要倒下,这才凑了过去,说:“曾先生,叙旧的话改天吧,魏先生已经喝得够多了。”     不等曾子默回答,我扯着魏勋便走。魏勋和曾子默不同,他们身高虽无多大差距,可是魏勋显然要壮实一些,我搀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好不容易走到路口,魏勋抱着白杨便干呕起来。     “魏先生,你在这儿别动,我来打车。”我叮嘱了他一句,急忙超路边奔去。     好在此时出租车较多,我跟师傅交代了几句,又去扶着魏勋。     快走到路边时,罗蒙忽然追了过来,扯着嗓子喊到:“陈天喜,魏勋还是交给我吧。你……你去看看小默默。”     我想着今晚曾子默的表现,说:“那么多人看着他,他能有什么事。”     “你不知道呀,小默默的病刚好,现在饮酒,身子受不了啊……”罗蒙将魏勋架了过去,扶着他上了车。     我愧疚的看着他一眼,却见罗蒙关了车门。     “姑奶奶,你放心好了,我对这一类,没兴趣。”罗蒙娇嗔的看着我,兰花指一勾,妖冶指数瞬间升级。     然而下一秒,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小默默,你怎么出来了?”           19.牵手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我回头望去,果然看到曾子默站在身后。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罗蒙,说:“这才喝了多少啊?这么快就急着回去了?”     丫就是来找茬的!     罗蒙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让我过去巴结曾子默。其实我也看得出来,连酒吧的侍者都要给六少几分面子,我又何必不识相。     于是我走到了曾子默的面前,挤出一个微笑,说:“六少,喝酒就是喝个尽兴,你这么拼命,身子骨受不住,可是会肾虚的!”     曾子默瞥了我一眼,嘲讽的开口:“我肾虚不虚,你还不知道?怎么着,学孔雀呢?见到异性就开屏?”     几秒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曾子默这是在骂我。     我深知蜂毒的事是我不大厚道,便没再多说,转身走向出租车,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走吗?”司机师傅问了一句。     我点头看向别处,说:“走。”     “不走!”罗蒙扯着嗓门大吼一句,着急的说:“陈天喜,你丫现在拗什么脾气,我跟你说,你要是惹急了小默默,咱三都走不了。”     马路又不是他家的。谁信啊。     “你下车。”罗蒙见我无动于衷,顿时下了命令,说:“今天你不下车,明天老娘让你失业!”     “你还是先确定了自己的性别再说话吧。师傅,开车。”我瞪了罗蒙一眼,早已经没了理智。     司机师傅启动车子,才划了一米的距离,就被罗蒙喝令停下。     “陈天喜,小默默倒下了。”罗蒙惊慌的喊了一句,“你快下车瞧瞧。”     我听着罗蒙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慌张的看了车窗外,没想到的是,曾子默真的倒下了。     我急忙打开车门,跳过栅栏后,快步朝曾子默奔了过去。     这家伙平时身强体壮的,怎么忽然间倒在了地上?     “曾子默……”我趴在曾子默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你哪里不舒服?”     曾子默虚弱的睁开双眼,抬眼看了我一眼,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说:“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狠心。”     一句话说完,曾子默病弱的闭上了双眼。     短短十天,曾子默进了两次医院。而这一次,居然是中毒。听医生说,是他上次的蜂毒未退,加上今天过分饮酒,才导致他的晕倒。     送他过来的时候,医生不止一次的埋怨我,好像罪魁祸首是我似的。     问题是,我连他什么时间坐在我身旁的都不知道。再说了,要不是他,说不定,我就能从魏勋口中套出点东西来。     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欠了曾子默家好几十袋大米,导致这辈子我要拿生命偿还。     这货躺在床上已经三小时,要不是因为他,这会儿我早就躺在床上了。     还有罗蒙,说好了送完魏勋就立马过来。这都午夜十二点了,他难道被贞子缠住了?     我还是不要自个吓唬自个了。毕竟,这空荡荡的病房,已经让人浮想联翩了。     忽然,我的手机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是罗蒙发来的短信。     “天喜,小默默就交给你了。晚安。”     不是……罗蒙这意思,今晚他不过来了?让我一个人陪床?让我一个女人陪床?     我愤怒的朝着电话骂了一句,随后,便听到了两句咳嗽声。     转脸一看,曾子默撑着一张脆弱的小脸儿,无力的看着我。     “你醒了?”我避开曾子默的眼神,说:“那我先走了。”     曾子默也没说话,我刚有些庆幸,右手却被他抓住。     “松开。”我回过头,瞪着曾子默。     这货就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而握着我的手,也愈发加重了力度。           20.反驳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很多行为产生的结果是具有多面性的。比如此刻,曾子默无赖的握着我的手,换做是发生在吵架的情侣之间,女生肯定会立即高举议和大旗。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他在耍帅的同时,没有搞清楚我们两人的关系。     “曾子默,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松手。”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毕竟,曾先生目前是病人状态。     可是曾子默显然没有领情,我的说刚说出口,他忽然手腕用力,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这货显然还未醒酒,呼吸里都带着酒精味。问题是,这个时候他也不跟我争辩,只是表现出一幅憔悴的模样,让我满肚子的火气,都只能窝着。     江湖行走第二条规矩,变通。     “你口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我立即转换角色,变身温柔小护士。     曾子默依然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可是握着我的手,已经缓和了许多。我趁机抽出手来,背对着他,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按着饮水机。     江湖行走,最怕遇见曾子默这种人,软硬不吃,还一肚子坏水。算起来,咱们的孽缘,真的是从一开始就已经结下了。若不是我贪便宜麻烦人家,至于现在被他狗皮膏药模式贴着吗?     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他谈谈心。他一富少闲着没事可以无理取闹,可是熬夜之后的我还有工作。咱两根本不在一条水平线上,能走到一起,无非就是他体内的荷尔蒙作祟。     想到这里,我端着温水走到病床前,笑着递了过去。     曾子默板着一张脸,头也没抬,安静的坐在病床上。当然,手也没抬。这举动,分明是要给我下马威。     “曾子默,喝点水啊。”我想我的声音应该是温柔的,谁叫咱心地善良呢。     曾子默见我这么服软的样子,也没有再追究其他,手一伸,端着杯子“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一杯水喝完,他傲慢的将杯子递给我,头也没抬,说:“再来一点。”     他还真把我当丫鬟使唤了。     我郁闷的接过杯子,刚转身,就听到他说:“你这么大张旗鼓的约了魏勋,就为了套他的话?”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烦躁的低着头。我就知道,这点事情很难瞒得住曾子默。     “陈天喜。”曾子默的声音忽然有些沙哑,他扯了扯我的衣角,示意我转过身。     我们面对面,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这个时候我很想说出一句反驳他的话,可是看着他的表情,我又说不出来了。     “一个在你梦境里出现的虚幻人物,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在现实中呵护你的男人吗?”曾子默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相当认真地问。     我避开曾子默的眼神,将杯子放在桌上,拎着包包抬脚便走。走到病房门口时,我深吸一口气,说:“曾子默,你觉得你这种人知道什么是喜欢吗?荷尔蒙分泌过高就算是喜欢?你去酒吧喝杯酒,服务生告诉你这杯酒感官一般,口感一般,度数醉人,但是非要你买,你愿意喝吗?”           21.与他无关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我失眠了。     从医院赶到家中已是凌晨一点,给八戒添了点粮,我便匆匆躺下了。一眨眼,一分钟过去了。再眨眼,一小时过去了。这不,眼看着天一点点亮了起来,隔壁跳广场舞的大妈们都开始行动了,我却一丁点睡意也无。     昨晚的事儿,明明是曾子默挑事,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觉得过意不去。     打开相册,看着那张泛黄的老照片。我的心里这才踏实许多。     父母车祸那年,我才五岁。即使记忆渐渐模糊,我的脑海里还是会时常浮现出父母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的模样。他们一起下班,去学校接我,上海牌的自行车,我坐在前面,母亲坐在后面。     车祸那一天,二伯带我去了警局。听警察说,车祸时,父亲曾经将方向盘拼命的右转,就是为了保护母亲。可不曾想,两人居然携手离去。     卡车撞过来的方向十分明确,可是那一刻,父亲却本能的做出了选择。     我们这一代人,都太过浮躁,满嘴的情情爱爱,却失去了父辈们那一代爱情里的那种陪伴,在相遇和相爱概率不断增长的情况下,我们缺少了太多的责任。     我想要的不多,携一人白首。快餐爱情,我不需要。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觉得曾子默可怕。一个长期混迹于各大娱乐场所的二世主,你能指望他给你什么真心?我虽不傻,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表现,却让我混乱。     再者,他和魏勋到底是什么关系?兄弟?曾子默看魏勋的眼神,不大像兄弟。普通朋友?那魏勋的案子还是曾子默介绍来的。再加上昨晚,曾子默那般复仇式的对魏勋劝酒,更是让我想不明白。     眼瞅着窗外已是大亮,我长长的呼了口气,准备带着八戒晨练。就在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来电显示的,居然是最意想不到的他。     “魏先生你好。”我紧张的接了电话,瞥了一眼闹钟,这才早上七点。     “不好意思陈小姐,这么早给你打电话,”电话那头,魏勋歉意的声音传了过来,“昨晚我喝多了,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没有,是罗蒙送你回去的。”     “哦。”魏勋应了一声,短暂的隔了一会,又说:“昨晚,你没事吧?”     “我没事。”如果失眠不算的话。     “那好。就这样。”     我有些慌张的瞅着屏幕,这才想到昨晚我和魏勋之所以喝酒的原因,急忙喊了一句:“魏先生。”     “在。”     “我想冒昧的问一句,你昨晚说的那片樱花海,是真的发生过吗?”     问题问了之后,我紧张的贴着听筒,生怕自己落下一个字。     “大学时代的成年往事了。”魏勋拉长了声音,好似回忆似得,“毕业后就没再回那座城市。呵呵。”     那座城市。     不是这座城市。     所以,樱花这片记忆,也只是巧合而已。     “好的,我知道了,再见。”我失望的挂断电话,郁闷的站在原地。     我想,能把梦境和现实扯到一起的人,脑子一定有问题。     可是我哪里想到,有些事,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22.冤家路窄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午饭之后,沈冰给我打来电话,说是老总发了一张台球室的vip金卡,想带我去见识见识。我当然没有拒绝,两人一合计,直接打车去了娱乐场所。     进了会所才知道,原来打个台球,也是有场地之分的。服务生告诉我们,这里曾是全国中式八球排名赛资格赛的比赛现场,在国内还是有些名气的。除了大厅里的公共区域之外,这里还有中式八球贵宾区、豪华包厢,斯诺克豪华包厢,九球表演区,贵宾休闲区,服务也是相当完善。     因为来的较早,我们选了公共区的一个位置,拿着球杆直接开始。别看沈冰平时穿着白领装,那台球的技术可不是盖的。当初在学校里,她可是有名的美女台球手。至于我,在无数次的陪练和挖苦中,技术也算还行。     两局之后,成绩是一比一。第三局还未开始,服务生端来了两杯鲜榨的果汁,我刚跟沈冰感叹此处服务不错,右手边便走来了两三个男人。     其中一个戴着蓝色的耳钉,笑着走到沈冰面前,说:“美女,技术不错嘛,我们老大问你,可否有机会和你比上一局。”     这话一出,我和沈冰顿时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事实证明,和一美女做闺蜜,那还要有着护花的本领。     于是我摆了摆书,说:“不好意思,我和姐们今天还有点事,改天吧。”     耳钉男顿时露出一副不屑,眼睛在我的身上扫了又扫,说:“这天还早着呢。急什么呀!”     我瞅着几个男生定不是什么好鸟,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刚准备说话,就听到几个男人同时喊了句“虎哥”。     虎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拍古惑仔呢。     我抬头一看,见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男人朝我们走来,眼瞅着就是长着一脑子大便。     公共场合,法治社会,难不成这几个人渣还能把我们怎么了不成?带着这种心理,我将沈冰护在身后,等对方走近之后,我忽然后悔刚才没走。     谁能想到呢?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居然是上一次曾子默砸了宝马车主人。     我在心底祈祷他千万不要认出我,可是短暂的沉默之后,对方却冒了一句:“姑娘,真是冤家路窄啊。”     我假装与之并不相识,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胖子眉毛一拧,瞪着我说:“姑娘,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吧?上次砸车的时候,你们不是牛着呢!”     沈冰一听这话,顿时扯了扯我的衣襟,我对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跑为上策。     “哦。原来是你。”我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关切的问:“那你的车修了吗?”     “我虎哥这两天一直在打听那小兔崽子,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了。来,把那小子给我叫来!”     我看形势紧急,知道砸车的事情不可能轻易糊弄过去。可有想到自己和曾子默昨天晚上已经撇清关系,便不肯再打电话给他,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可敢站出来说话的,却没有几个。     “虎哥,砸车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我深吸一口气,说:“不过我会让他给你赔偿。你给我张名片,回去之后……”     “说什么呢?”耳环男一脸愤怒,“看你是个姑娘,我们才没跟你计较,去,把他给我叫来!”     我看对方这架势,装出来的冷静瞬间瓦解,忽然悲哀的想到了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就在这时候,人群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我抬头一看,又惊又喜。           23.你可以回去了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这座城市这么大,恰巧在这里遇见,我不知道,该不该用缘分这个词眼来描述。     魏勋西装革履的出现,身后还跟着几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显然是公事出行。他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冷静的走到我的面前,问:“出了什么事了?”     刚才的恐慌缓缓地从身体里抽离,我故作镇定的张了口,可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说实话,就目前这种混乱的场面,我还真是应付不来。     就在这时,沈冰忽然将我护在身后,瞪了魏勋,说:“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场景让我比较意外,难道,沈冰和魏勋也是认识的?于是我疑惑的盯着魏勋,听到他说:“恰巧路过这里。”     只是简单一句敷衍,魏勋便已经转过身去,他大方的跟会所的负责人交代了两句,便和宝马男去了包间。     刚才还是气焰嚣张的耳环男,此刻已经没了底气。魏勋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一会就好。”     他说的那样自然,就好像我喊他魏勋这个名字一样自然。     我看着他和宝马男进了包厢,这才嘘了一口气。再转脸看着沈冰,她居然也盯着魏勋。     “沈冰,你和魏先生也认识啊?”     沈冰这才收回眼神,支支吾吾的说:“对啊……之前……有过一次交集。”     我欣喜的看着沈冰,将梦中男神和魏勋长得相似的事情三言两语的交代之后,问:“你不觉得,这是缘分吗?”     沈冰瞪了我一眼,说:“我只嗅到了猿粪的臭味。”     我瞅着魏勋进入包间的方向,一点也不在意沈冰的挖苦。忽然想到刚才的情形,依然是惊魂未定。     两杯果汁喝完之后,魏勋还未出来,沈冰的手机倒是响了起来,她看了我一眼,直接按了接听。     “你怎么才打电话过来呀。算了,没你的事了!”     我听沈冰这语气,明摆着对方是个男人。于是竖起了耳朵,隐隐约约的,听到电话那头好似在解释什么。     沈冰一个冷眼扫过来,我识相的转过脸,正好这时候,魏勋和宝马车主走了出来。     双方都是心平气和,显然问题已经解决。     宝马车主大摇大摆的离去,魏勋淡定的走了过来。     “事情解决了。我还有点公事要办。得先走了。”非常寻常的语气,让我有些失望。     我点了点头,说:“那你先忙吧。”     魏勋转身便走,身后跟着几个同事。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已经能察觉到明显的等级之分。     我和沈冰过去给会所经理道歉,却见他一丁点都不在意,说:“消费都算在魏先生的账上了。两位不必介怀。”     我和沈冰面面相觑,不知怎的,我的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悦。     下电梯时,沈冰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接了电话,只说了句“我们回去了”,电话就已经挂断。     电梯门开时,迎面就撞来了一个身影。我慌忙躲开,却听到对方惊讶的说:“陈天喜!”     我回国头来,见曾子默身着病服,狼狈的站在身后。他仔细打量了我,又看着沈冰,问:“你们……”     “姓魏的解决了,”沈冰不咸不淡的开口,说:“你可以回去了。”           24.提醒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出现的时候,我终于知道沈冰那一刻拿起电话做什么了。我以为她是报警或者找人,却没想到,她联系的人是曾子默。     现在事情解决了,曾子默算是白跑一趟。     “魏勋?”曾子默听沈冰这么一提,也疑惑的问:“你们怎么凑到一块了?”     曾子默这话摆明了是话里有话,这个时候他居然还用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宝马车是他砸的,今天还好碰到魏勋,不然,我和沈冰……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差距真大,今天这事儿,换做是曾子默来解决,说不定会引发打架斗殴等事件,可是放在魏勋身上,人家不动声色的和平处理,哪里用得上使用暴力。     不过这话我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曾子默和沈冰的关系并不一般,万一说重了,我怕辜负沈冰的一片好意。     就那会沈冰看魏勋的眼神,明摆着看不对眼。我总觉得,这几个人,有着相当复杂的关系。     为了不生是非,江湖规矩,沉默是金。     曾子默是开车那辆奥迪过来的,所以理所应当的就成了我们的司机。上车后,为了避免我们两人的冲突,我直接看着开启歪头模式,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     我又想到了会所里经理的话,我琢磨着,宝马被砸这件事,肯定是花钱才能解决的,魏勋他,不知道暗自垫了多少钱。     这种不动声色的关怀,不由自主的勾出了我那颗花痴心。     车子在市中心堵了一会,曾子默趁机打开了话匣子:“昨天给同学上课,说到《西游记》,问小朋友们为什么孙悟空只要轻轻一吹,妖怪就跑了。其中一个小朋友说:老师,孙悟空五百年都没刷牙了。”     此话刚落下,沈冰就被逗乐了。我佯装着聋子,继续看着窗外。     曾子默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又闹出了两个笑话,沈冰被逗得哈哈大笑,我也强忍不住,偷偷的咧着嘴角。     有些人就是可恶,明明犯了错误,可是却让有着让人气不来的本事。     大概又转了一圈,沈冰找了个借口下了车,却把我丢在了车上。傻子都能看出来,她是故意的。     我也没有揭穿,眼看着转个弯就到小区了,曾子默油门一踩,直接冲到了下个路口。     我忍无可忍,转脸看着驾驶位,说:“曾子默,当初跟你赛跑那两个亿都是弱智嘛!”     “陈天喜,你骂我可以。但是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曾子默目视前方,可是声音里,却是以往都没有过的认真。     我不习惯他这种腔调。     “魏勋和你,很不合适。”     良久,曾子默这才开口,可说出的这句话,却让我十分无语。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得问问理由吧。     “该你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总之,我是为你好。”     我可以忍受一个男人的殷勤,却没有办法忍受一个男人的狭窄的胸襟。     “曾子默,下辈子就是上卫生间,我都想距离你二百来米。”十字路口,我命令曾子默打开车门,临走前,来了句临别赠言。     可是曾子默的回答更是可气:“这辈子还没过完,就想着下辈子和我一起?”           25.我想,这就是爱情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周日是在一片安静中度过的,这种安静让我不大适应。好几次我拿起电话,又自觉地放下。老实说,魏勋在会所里做的事情,确实让我对他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层。     一方面,我很想了解这个男人,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太过唐突,影响对方的印象事小,毕竟,他和我,还是合作关系。     这样纠结了一日,总算到了周一。在忙着整个房型效果图的同时,我时不时的会看一看手机。瞅了一上午,也没有个意外来电。     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在我看来,魏勋就是我的目标。对待这个目标,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想到上一次,魏勋提到了开放式厨房,我花了整个午休的时间,找出了以往公司同事作出的效果图,给魏勋打了电话。     魏勋听说事关装修事宜,当然表示很有兴趣。不过他正在忙着公事,需要晚点才能与我见面。     我毕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当然直截了当的让他以公事为主,为了给我们创造单独相处的时间,我给泰迪熊汇报之后,自己独自一人去了新城区。     以前沈冰也曾问过我,给那么多人设计室内居处,自己最向往的是哪一种居住条件。老实说,我这个人比较随性,对居住条件并没有任何苛刻要求,更多的时候,会从实用的角度出发,可是接了魏勋的案子之后,我的脑海里立即浮现了整个房型内部的设计。     蓝与白的交织是地中海的象征色,拱形门又是地中海风格的特色建筑,而一些贝壳类的装饰物便是地中海风格最好的诠释。一整间房子里,透露着对大海的憧憬,对生活的热情。     我想,一种装修风格,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魏勋虽然面冷,他选择了这样生机勃勃的地中海风格,一定是因为,他是一个热心肠的男人吧。     就这样,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毛坯房里,一边幻想,一边记下设计灵感。等我回过神来时,室内已经黑了。     看了一眼时间,原来,已经晚上七点。     手机提示有一条未读短信,打开一看,是魏勋发来的:今天我可能没时间过去了,效果图你email给我。     短信是五点钟发来的,可惜我没注意到。     我郁闷的收起工具,拖着步子出了门。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夹杂着细雨,打在我的脸上。     我打了个冷战,这才意识到,下雨了。     我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不过下午走的急,雨伞落在办公室了。可转念一想,不过的丁点雨丝,没必要那么矫情。     于是我顶着小雨朝前走,越走,越觉得心情烦躁。我当然也明白,今天这事儿怨不得别人,有本事倒贴,就要有能力承受,大不了,下次带把伞就是。     新城区人口并不密集,加上下雨的缘故,连蹭伞的机会都无,眼见着雨点越来越大,我立即开启飞毛腿模式,迅速奔走。     倒霉就倒霉在,自作多情的我,脚上是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     自知逃无可逃,我咬着牙,将脸上的雨水抹去,尽量让自己走的优雅一些。     不过是淋场雨,就咱这体质,权当是享受大自然了。     我故作优雅的朝前走,就在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个身影,这个身影越来越近,直到那把伞举在我的头上,我才反应过来。     上车之后,魏勋递来一条干毛巾,问我住址。     我想着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就让他直接送我去公司。认识魏勋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我看的出来,他是那种沉默寡言的男人。他不说话,我也保持着沉默,为了避免尴尬,我一直看着车窗外。     他为什么会忽然出现我不知道,我印象深刻的,就是他走过来的那一刻,将整把伞都举到我头上的那一秒。     那一秒。     不一会,车子就到了公司楼下,我转过脸道谢,魏勋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车外还下着雨,我激动的穿过雨雾,直到上了电梯,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心口某处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我想,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26.伤痛赋予权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诡异,我必须喝点水压压惊。等我回过神来时,十分钟已经过去。拎着笔记本下楼时,不料在拐角处,清晰的看到了那辆黑色轿车停在原地。     魏勋还没走。     这一点让我十分惊异。     我抑制着内心的激动,迅速的下了楼。雨还在下,不过小了一些。我迎着雨靠近轿车,敲了车窗之后,见魏勋打开车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烟味。     魏勋尴尬的看着我,开口道:“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打伞?”     我耸了耸肩,问:“你怎么还没走?”     魏勋看着我,面上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点了点头,打开车门,说:“我在想事情,没注意时间。”     语刚落下,他便递来一把伞,说:“女孩子在外上班,要懂得照顾自己。”     如此普通的一句话,可是在我听来,却好像是句诗。     我点头应允,刚准备伸手,右侧就窜出一个身影。我慌张的抬头看去,那个身影却插在了我和魏勋中间,随即就是一只手伸了过来,一件衣服搭在了我的身上。     “拍电影呢?下雨天不打伞。”曾子默一开口,破坏了所有的意境。     我尴尬的瞥了一眼魏勋手中的雨伞,瞪着曾子默,问:“你怎么在这儿?”     曾子默面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吊儿郎当的说:“我也不想在这儿,沈冰说你现在还没回去,让我过来看看。”     沈冰沈冰,曾子默就知道拿沈冰来压我。     “知道了,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很安全。”我白了曾子默一眼,说:“可以回去汇报了。”     曾子默看着我,又瞥了魏勋一眼,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魏勋看着我,平静的开口:“陈小姐,我这边还有些公事要去处理,我先告辞了。”     “恩。”我遗憾的看着魏勋,说:“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魏勋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关上车门。眼看着车子渐行渐远,我的心也慢慢的沉到了海底。     上帝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却被曾子默给破坏了!他这是逆天而为。     转过脸盯着曾子默,他一脸无辜的朝前走,边走边说:“不想丢人的话,还是把拉链上拉比较好。”     我跟在曾子默身后,仔细琢磨着他的话,忽然警觉的低着头,被雨水打湿的衬衫下,黑色bra若隐若现。     羞愧席卷全身,我故作淡定的跟着曾子默上了车,偷偷的瞥了他一眼,却见他正瞅着我。     “看什么看?信不信挖了你的眼!”     曾子默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说:“我说陈天喜,别一副没见识的模样行吗?你当我是和尚啊,爷见过的,比你见过的还多!”     “对,你曾子默见多识广,那我可否向曾先生请教请教,你身上到底是什么味?”     曾子默被我一说,顿时嗅了嗅身体,疑惑的说:“没什么味儿。”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魏勋每次见到你,都要躲得远远地?”我吸了一口气,说:“该不是你身上的人渣味,熏到他了吧?”     曾子默听我说完,顿时脸色大变,两只桃花眼死死地盯着我,说:“陈天喜你说够了没?你这么想知道我和魏勋的事儿,你怎么不去问他呀!”     我哪里料到曾子默变脸如此之快,被他这么一反驳,顿时语塞。车内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良久,曾子默这才开口,说:“陈天喜,也只有你敢这么说我。”           27.怎么是你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的一句话让我无所适从,直到他送我到小区,我也没再多说一句话。上楼前,我偷偷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到了神情沮丧的他。     他说,也只有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想我不该在意这句话,但我不是傻子,字里行间,我似乎体会到了一种叫做忧伤的情绪。以前我听说,两个人之间,会有一个特别的权利,叫做伤痛赋予权。我知道,我和曾子默并不是那种关系的两个人。可是他的表现,却让我联想到了这一点。     为了让自己尽快摆脱这种莫名而来的愧疚感,回去之后我便立即冲了澡。出浴室时,桌上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手机铃声提醒我,是沈冰打来的电话。     “哟,什么情况啊。这么久了才接电话。”沈冰调侃的声音传了过来,问:“没打扰你们吧?”     我越听越糊涂,问:“什么我们你们的,沈冰你脑子没被门挤吧?”     沈冰话锋一转:“你没和曾子默在一起呀?”     我听着沈冰的口吻不大对劲,就问了她来龙去脉,听她说完之后,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我今天的感觉是正确的,曾子默的确心情不好,因为他的学生家长到校长那里控诉了他,说他怂恿孩子追求自己兴趣爱好,耽误了学业。倘若是一个家长也就罢了,十几个家长联名上书,曾子默要不是有老爷子的关系,恐怕职位不保。     更恐怖的是,其中一位学生因为酷爱唱歌被家长呵斥之后居然吞食安眠药自杀,曾子默过来找我的时候,这位学生刚刚从抢救室出来。     曾子默的性格我是了解的,听沈冰说,他在高考之前都在国外接收的教育,所以更加趋向于个性发展,而不是国内的应试教育。而且曾子默平时和孩子关系亲密,所以孩子们相信他说的话,也把他当成真正的朋友。     可是他忽略了家长的需求,从而导致了校长谈话,家长呵斥和学生出事。     沈冰告诉我,她只让曾子默在住处等我,并未让他去公司接我。这么说来,我们在楼下碰见,是曾子默刻意为之。     所以,他来找我的时候,心情应该是极差的。而我一时粗心,只是像平时一样对他冷嘲热讽,从而让他心灰意冷。     为什么一件事捋顺之后,我会觉得自己有些十恶不赦了呢?     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上楼前那一刻的情形,曾子默神情沮丧,浓眉紧蹙。     沈冰电话挂断前,说了我几句:“陈天喜,我不知道你对魏勋是什么态度,但是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这么对待曾子默。”     这话说得,好像我不对曾子默好一点,全世界都要讨伐我似得。     电话拨过去的那一刻,我还琢磨着,曾子默虽然有时候不大讨喜,可是他帮我在先,就算看在沈冰的面子上,我也应该这么做。可是电话接通后,我又有点后悔了。     “曾子默。”     “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曾子默的声音吞吞吐吐的,好像喝多了。     “你在哪里?”     “我……我在学校。”     大晚上的,还下着雨,他脑子抽了?     脑子更抽的还有我,十点多了,还撑着伞出门。     好在有打车软件,学校和我的住处距离也不算远。只是铁门紧闭,他曾子默是怎么进去?答案比较明显――翻院墙。     好在这种事情难度不大,只是弄得我满身是泥。     我一边撑着伞四处瞎晃悠,一边给曾子默打电话。这一次我没给他牢骚的时间,电话刚刚接通,就问了他具体地点。     曾子默回答的是操场。     我顺着校内的提示牌走,好一会,才找到了操场的位置。远远看去,几盏路灯孤零零站在细雨下,发出昏暗的灯光。     孩子们都在上自习,操场上静悄悄的。我琢磨着再给曾子默去个电话,一抬眼,就看到了篮球架下坐着一人。     女人本能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就是曾子默。     我快步走了过去,近了才发现,曾子默的身旁,零零散散的都是易拉罐。     他也没撑伞,只身一人靠在篮球架上,手里还握着一只易拉罐。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走了过去,踢飞了他身旁的易拉罐。曾子默惊讶的抬起头,察觉是我之后,那张愤怒的面孔,瞬间萎靡下来。     “陈天喜。怎么是你。”他说。           28.亲近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靠近之后我才发现,曾子默的身上已经半湿了。他的头发也湿透了,雨水顺着刘海朝下滴,一颗又一颗。     我迅速的取出一包纸巾,递给曾子默,说:“大晚上的跑这自残,有意思吗?”     曾子默缓缓地抬起眼,看着我一眼,又喝了一口酒。     我琢磨着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个事儿,便缓了缓语气,说:“起来吧。土地公也要睡觉了。咱就不叨扰了。”     曾子默瞥了我一眼,说:“我想静静。”     “静静不在这,回去再想成吗?”不等曾子默回答,我蹲下身,扯着他的手腕,试图拉着他起身。     “你走。”曾子默甩开我的手,语气生硬的说:“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这个时候居然还知道同情,看样子还没大醉。     我妈曾经说过,对待醉酒的人,是万万不能强来的,凡事,都要智取。     江湖规矩,变通第一。     于是我叹了口气,瞥了曾子默一眼,说:“既然我这个人让你这么碍眼,我主动离开就是。”     曾子默并未吭声,眼看着我一步又一步迈了出去,他丁点反应也无,反倒是我,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底十分急躁。     最后,我烦躁的转过身,指着地上的曾子默,大吼道:“你丫不会你就是那个两年前掉进茅坑3小时没死。而且爬出来之后还边哭边跑边打嗝的那个骚年吧!”     曾子默瞪我,忽然嘴巴一咧,委屈道:“陈天喜,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你走,我死了不关你事儿!”     我见他有了反应,连哄带骗的将其扶了起来,至于那满地的易拉罐,只能麻烦明早打扫卫生的大爷了。走到院墙时,我小心翼翼的按照原路翻墙,好不容易爬上去时,却见曾子默顺着一旁的栅栏走了出来。     好吧,我只是没看到有门而已。     深更半夜,烟雨蒙蒙,漆黑道路,一醉汉和一女子左晃又摆,好不容易才上了车。最后坑爹的发现,车钥匙居然不在车上!     曾子默晕乎乎的靠在副驾驶位上,时不时的发出一声低吟。他身上的口袋被我掏了个遍,依然没见车钥匙的踪迹。     我强烈怀疑,我上辈子不止欠了曾子默家几袋大米,很有可能还抱着他儿子跳了井!不然,他怎么可以如此折磨于我?     好在罗蒙的电话能够打通,不然,我们只能在车里过夜。     而罪魁祸首,正睡得酣甜。     曾子默面对着着,头发上还有水滴不停的下落。没有车钥匙,空调是不指望了。我叹了口气,用纸巾给他擦水。     一大盒抽纸用完之后,曾子默的头发终于不滴水了。我叹了口气,刚准备收回手,却被曾子默抓个正着。     “喂。”我怒吼。     曾子默处于睡眠状态,只是将我的手放在脸庞,哪里察觉到了我的愤怒。     我又惊又慌,左手却被他紧握。     他的脸有点烫,鼻息落在我的手背上,不知怎的,我居然觉得心慌。     都是沈冰那句“我会后悔”惹的祸,不然,谁在这遭罪啊。     “曾子默,学生的事儿,你别放在心上。”我想了想,还是说出了真心话,“毕竟,那不是你的错。”     曾子默双眼紧闭,睡容酣甜。我仔细瞅了他两眼,急忙别过脸去。     还是别看了,万一做恶梦咋办。     就在这时,我的手背上忽然传来一阵温热,我慌忙转过脸,却见曾子默的唇,正贴着我的手背。     他这是睡着了?     鬼才信。     我不顾一切的抽回手,曾子默忽然落了个空,这才睁开双眼。     “曾子默,你再的耍花招,别怪我不客气!”     曾子默无辜的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擦了擦手背,见他表情也不像说谎,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深闷气。     远处忽然扫来一束探照光,朝外看去,恰巧看到罗蒙的车行驶而来,我松了口气,直接打开了车门。     等罗蒙将我送回住处时,曾子默忽然从车里窜了出来,他笑着看着我,说:“陈天喜,明天把八戒交给我吧。我这两天不忙,可以带它逛逛。”     我深知他被学校“放假”之事,也没反对。直到走到电梯口,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声音:“你他妈傻啊,谁让你大晚上的来坏事!”           29.似曾相识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就过来把八戒接了过去,他身穿一件暖黄色的修身衬衫,哪里还有丁点昨晚那哭爹喊娘的狼狈模样。茶几上放着早餐,我们决口不提昨晚之事。     省去了买早餐的时间,我比往常早到了公司。在电梯口碰到罗蒙,他十分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陈天喜,麻烦你下次和小默默秀恩爱的时候,别带上我行吗?”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罗蒙已经进了办公室。     秀恩爱?在大雨里?到底是我脑抽,还是罗蒙理解有问题?     一直忙到中午,我还在整理魏勋需要的效果图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给我打了电话。     他的声音还是低沉悦耳:“陈小姐,昨天麻烦你白跑一趟。下午有时间吗?”     有时间,当然有时间。     “那行,我大概两点半过去。去你楼下的咖啡厅如何?”     绅士就是绅士,连工作上,也显露无疑。     “好的。”     挂断电话后,我匆匆忙忙的赶往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那个双颊通红的自己,居然觉得自己好像小媳妇等相公似得。     咱虽心硬了点,可还是逃不掉女人这一羞涩的特点。     取出化妆包,给自己简单的画了个淡妆后,我满心期待着的见面。     想当初,每次看到沈冰约会前翻箱倒柜的模样,我都是不屑一顾。可如今,因为魏勋的一个电话,我自己却提前一小时去了商场。     女人有时候真的是难以理解的动物。     路过louisvuitton专卖店时,热情的导购将我领了进去,当她询问到我是自己用还是送人时,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闪现了魏勋的模样。     照理说,他在台球会所帮了我和沈冰,我应该答谢他的。只是扫了一眼商品的价位,我又有些犹豫。     细心的导购立即猜中了我的心思,将我领到了男士钱包的区域,间接的告诉我,这些产品价位较低。     我拿了一款黑色棋格长款钱包,毫不犹豫的付了款。     出店门时,恰巧收到了魏勋发来的信息。我拎着包装袋上了电梯,有点恼火自己。     在我看来,喜欢便要追求。但是因为性别的缘故,又担心自己太过直接,吓到对方。     咖啡厅位于商场南侧,下午茶时光,会有大片阳光落在室内。魏勋安静的坐在靠窗的位置,整个人柔和许多。     不知为何,走进来的那一刻,我竟然觉得,这一场景,好似发生过。     魏勋见我走来,立即起身,他依然是西装革履,起身时,立即展露了他身高的优势,再加上他沉默寡言,文质彬彬的模样,顿时吸引了几个服务生的目光。     我也是个俗人,所以看到他着俊朗的外表时,我也是春心萌动。     “魏先生,你要的资料。”走近时,我公事性的拿出资料,谁知右脚踩了个空,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小心!”     没有疼痛,有的反而是一个紧紧的拥抱。     “魏勋……”我紧张张了张口,耳朵不争气的发起烧来。     “走路的时候要看路啊!你想什么呢?”魏勋恼火的瞪着我,眉毛已经拧成一团。     发火的语气。这神情,这姿态。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惊愕的盯着魏勋,直到他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之后,这才拉开我们的距离,将我扶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魏勋一直低头看着文件,好似刚才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似得。     陷入疑惑的,只有我。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魏勋这才开口,不过谈话的内容却是房子的装修问题。     结束时已经是下班时间,我送魏勋到车库,这才想起钱包的事情。     “魏先生,上次在会所,谢谢你的帮忙。这个,是我和朋友的一点心意。”     魏勋当然没有想到我会送这个礼物,不过看着他惊讶的表情,我倒是觉得十分有趣。他接过礼物的动作十分僵硬,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平常。     这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个不停,我瞥了一眼电话,刚刚接听,就听到了曾子默焦灼的声音:“陈天喜,八戒不见了。”           30.爱哭可不是好事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电话挂断之后,我整个人思维都凌乱了。原本准备离开的魏勋见我神情慌张,提议充当司机。     按照曾子默所说八戒所去的最后地点,我和魏勋急忙赶了过去。     我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沮丧,难过的想掉眼泪。我很难想象没有八戒的日子,从沈冰将它带大我身边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要养它到老。     金毛和其他犬种不同,它温顺的甚至有点呆傻。好在八戒认人,一般人它是不会跟的。     它出门的时候都带着牵引,曾子默怎么会弄丢了它?     越想,我越是浮躁。     到了曾子默所在公园,魏勋直接将车停在了路边。我急忙下了车,远远地就看到曾子默站在那里。     “陈天喜,我……”     “废话少说,找不到八戒,以后也别让我再见到你!”我愤怒的转身,却见魏勋站在身后。     他和曾子默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我,说:“别着急,我们分头找。”     我慌张的点了点头,立即朝公园内跑去。公园面积较大,中间还隔着马路,马上就是下班高峰期,想要找到八戒,无疑是大海捞针。     以前在贴吧上看到无数只流浪狗,模样十分凄惨。想到八戒会沦落到那种地步,我的眼泪就在眼眶打转。     一直找到晚上九点,曾子默给我打了电话,他告诉我,八戒还没有找到,让我回去休息。     我愤怒至极,对着电话怒吼,大吼之后,又继续寻找。     这期间,我察觉到了这个城市从白昼到黄昏,再到黑夜。十一点左右,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而我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我忽然想到自己和八戒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我只喊了一次它的名字,它就一直跟着我。任凭沈冰如何用食物诱惑,最后,它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     可是现在,它却丢了。     双脚疼的走不动了,我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顿时放声大哭。哭的精疲力尽时,我又忙着回小区。八戒很聪明的,我想,或许它自己已经回去。     快到小区门口时,魏勋给我来了电话,第一句便是:“八戒找到了。”     “哪里?”     “你先回来吧。有我在,你放心。”     魏勋当然不知道,我已经到了小区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一人一狗站在那里。魏勋对八戒做了个“坐下”的手势,八戒乖巧的坐在他的身旁。     “八戒!”我呼唤着八戒的名字,见它飞快朝我奔来,兴奋的跟它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还是先回去洗一洗吧。八戒翻了对面的垃圾桶。”     魏勋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八戒好像知道自己错了,低着头坐在我和魏勋中间,我看着它,笑着说:“今天多亏你了。这小王八蛋平时很乖的。谢谢。”     魏勋看着我,从西装的口袋上取出那块方巾,忽然伸到我的面前,擦掉了我的眼泪。     “爱哭可不是好事。”他笑着看着我,温柔的说。     这一刻,时光仿佛静止,我惊讶的根本没反应过来,直到八戒叫了一声,这才拉回我的思绪。     回过身,见曾子默站在路灯下,狼狈的看着我们。           31.真情流露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魏勋也察觉到了曾子默的存在,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居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闪躲的表情。     “既然八戒已经找到了。我先走了。”魏勋最先开了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还没来得急说话,曾子默已经先开了口,他笑着说:“不用啊。两人一狗,一家三口。该走的人,是我吧?”     曾子默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他这个时候冷嘲热讽,摆明了是看到了刚才魏勋给我擦眼泪的情景。     倒是魏勋对曾子默的话不以为意,他大度的看了我一眼,说:“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八戒察觉到魏勋离开时,快步追了上去。魏勋蹲下来跟他说了几句话,八戒便没再追去。除了我之外,八戒很少会听外人的话,魏勋三言两语就把它劝了回来,让我很是惊讶。再者,今天他帮忙在先,却丝毫不求回报,更是令人钦佩。     看着那个身影越走越远,我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舍。     回过头来时,这才发现,曾子默还站在原地。     彼时已经很晚,我也没有任何兴致和曾子默斗嘴,于是开口道:“回去休息吧。你也很累了。”     曾子默看着我,说:“我送你们上去。”     “不用了。”我摆了摆手,说:“我自己家,我认识。”     曾子默并不理睬我的话,直接拉着八戒朝电梯口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后,保持着沉默。     脑海里忽然闪过那一刻的情形,魏勋的手轻抚着我的脸颊,带着熟悉的温柔。     还有在咖啡厅,他虽然凶了我,可是直觉告诉我,他是在关心我。     曾子默有事没事就来找我,在魏勋的眼中,恐怕我和他的关系很不一般。我想,这一点,我应该和曾子默好好谈一谈。     进了房间之后,我先安置了八戒,又给曾子默递了瓶水,提议一起去楼下走走。     曾子默并无反对,我们一同下了电梯,绕着小区走了半圈,他终于有些不耐烦,说:“陈天喜,你要跟我谈什么?”     我看着他,知道有些话必须讲明,于是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嘴巴就被曾子默堵住了。     那双指节分明的手,捂着我的双唇,我听到他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麻烦你暂时不要说。”     某人又跟我耍无赖。     但是……     “没有照顾好八戒,是我的不对。”曾子默神情严肃,认真地说:“我也明白,我没能出现在你的梦里,是我来的时间不对。但是,我不会认输的。”     原来,曾子默都懂。     他竟然如此了解我的心思,那他为什么苦苦追求?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     疑惑在我脑海里翻腾,这种不顾一切的宠溺有些不大寻常。我们认识只有半年,曾子默,你又何必这么为难自己?     这些话我都没说出口,曾子默见我表情安静,遂放开了他的手。     “曾子默……”     曾子默认真地看着我,忽然靠近了我,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好好休息。”     简短的一句话之后,曾子默忽然转身,毫不犹豫跑开了。我盯着那个跳跃的背影,良久才反应过来。     是他演技太好,还本就是真情流露,我已经分不清。           32.邀约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原本没有答案的事情,在曾子默平白无故消失五天后,也从我的脑海中完全隐没了。虽然我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好在,从沈冰的口中得知,曾子默只是太忙的缘故没有现身而已。     我庆幸那些没有说出来的话对某人没有伤害,自己也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之中。自从上次和魏勋确定效果图的方案之后,我恨不得纷纷化身工作狂人,解决手中难题。     终于,一周之后,在我平静的面容之下,隐藏那蠢蠢欲动的花痴心,总算找到了机会。     给魏勋打电话时,我是看好时机的。下午三点,谈完公事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我正好可以找个机会约其吃饭,顺带去看最新上映的速7。     听同事说,速7是许多男人的最爱。像我这种强烈支持国产电影的,很少会特意追剧。不过既然男人喜欢,我就勉为其难的,提前预定了两张票。     在激烈的打斗和刺激的冒险之中,我可以趁此机会表现我小鸟依人的一面。到时候,我和魏勋的接触,岂不是自然而然?     相信我,爱情会激发一个女人的智慧潜能。比如,此刻。     魏勋当然不知道我已经算计好了一切,他像往常一样穿着大方的来到约定地点。在我的生活圈子里,很少有男人会像魏勋一样和西装如此合拍。     “卧室和客厅的效果图已经出来。你看看。”我将效果图递了过去,趁机毫不客气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和曾子默不同,魏勋手腕上的那块表是omega碟飞系列自动机械手表,据说表壳的材质是精钢黄金,表盘也是镶钻的,一看就价格不菲。     据说这款手表还有同系列的女款,表示期待。     魏勋的西装颜色大多数是深色,一如既往的白衬衫,若不是我注意了衬衫的款式,还以为他常年不洗。     的确,或许是工作的原因,魏勋的身上有着典型的商务男特质。     “比我想象中的更好。”魏勋侧过脸,恰巧撞到了我的目光。     我急忙收回眼神,解释道:“细节问题我会多加注意。”     “那就这么定了。”     等等,这么期待已久的见面,就这么结束了?我郁闷的瞥了一眼时间,顿时感到不知所措。     这哪里是提前一点结束,分明是提前了两个小时。今天又是周五,多少人期待的约会时机啊。     “要不你再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最好能看出几个问题,这样才能吃饭看电影啊。     魏勋疑惑的看着我,十分确定的摇了摇头,说:“没啊。”     我深知计划落败,顿时乐呵不起来了,只能摆了摆手,说:“那就这样吧。”     魏勋跟侍者打了声招呼,示意买单,当他掏出钱包的那一刻,我的心情顿时畅快了。谁能料到呢?那个钱包,就是上次我送给他的那一款。     付款结束后,我和魏勋一起出了商场。快出大门时,魏勋忽然停下脚步,说:“陈小姐晚上有约吗?”           33.不懂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我尽量使得自己的脑袋不要像拨浪鼓那般摇个不停,等我坐上副驾驶位时,我的手心里全是汗。     计划没有落败,反而出现了较大程度的转变。这岂是一个幸运能够解释的?     相较而言,正在开车的魏勋,就显得淡定很多。     闲聊之余我才知道,魏勋居然刚到这座城市不久,对这里的一切并不熟悉。想到上次他为了帮忙找到八戒,在这座他并不熟悉的城市穿梭,我的感动又不停的朝上涌。     到哪里去找这种看着顺眼用着顺手的男人啊。我陈天喜真是太幸运了。     吃饭的地点定在国购,一家装修中档的西餐厅。不过这里的厨师在意大利呆了八年,厨艺相当了得,所以来吃饭的客人也是相当的多。主厨是一个随性的人,每天固定时间下班,连牛排的份数,也是固定的。     来这里吃饭需要预约,魏勋当然不知道,我早已经提前预约过了。     我们简单的点了两份七成熟的牛排,两份甜点和一份水果沙拉后,魏勋居然要了一瓶pinotnoir,开瓶前,他递给服务生一枚硬币,等服务生开启之后,他取下那枚硬币,递给我,说:“做个纪念。”     我惊愕的将硬币握在手中,尽量掩饰自己的慌乱。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桃花运吗?为什么桃花刮来之前,一丁点征兆都没有?     而且,魏勋给我的感觉就是成熟稳重的类型,这个时候,他忽然来了这么一个大招,我简直接受不了。     上菜结束之后,我才紧张的开口:“上次帮忙寻找八戒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谢你。”     魏勋看着我,温和的笑了笑,说:“八戒现在正处于调皮的阶段。出门遛弯时需要握紧绳子。”     我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忽然疑惑的看向魏勋。要知道,我从来没有跟魏勋提到过八戒的任何情况,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未提过,他是从哪里得知这些消息的?     是曾子默告诉他的吗?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较小。每次曾子默见到魏勋,都是一副仇人相见的神色,恐怕他不会。     疑惑徘徊在我的脑海,我抿了一口香槟,问:“魏先生,听说你和曾子默是大学同学。”     “叮”的一声响起,魏勋右手的刀叉划过盘底,他尴尬的抬起头,看着我,说:“是呀。”     “我不是故意八卦你的**,我只是……”     魏勋见我一脸慌乱,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想,他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恩?”我看着魏勋的脸上,更为好奇。     魏勋重新恢复了先前的神色,跟我说起了大学往事。     原来,沈冰上次跟我提起的事情是真的。曾子默只差一分进入a大,却被院长安排在全院最好的商贸系,而商贸系当年的第一名,就是魏勋。     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了。敢情曾子默是不甘落在人后。     一顿饭吃得还算尽兴,当我准备买单时,服务生却告诉我,魏勋已经付款了。我羞愧的跟在他的身后,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腔调。     “陈天喜,这么巧啊。这位是……”           34.应允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古人有云,冤家路窄。这句话在我抬起头的那一刻,被深深的验证了。     这座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人与人碰见的概率,什么时候,上升到这个程度了?     人家都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我若不理不睬,反而是我小家子气了。     于是我笑着说:“娇娇,这么巧啊。”     林娇娇点了点头,身前的两团雪白也很有节奏的晃悠起来。她的目光落在魏勋的脸上,眼神里透着好奇:“喜儿,这位看着面熟。怎么不介绍介绍?”     面熟?对,只要是男人,你都面熟。     “魏勋。”我言简意赅的回答,目光落在林娇娇身旁那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身上,笑着说:“难道这是你最近新交往的男朋友?”     林娇娇听我这么一说终于着急了,她的目光立即从魏勋的脸上移开,娇嗔道:“哪里呀,这是我的老公。山西人。”     山西都是挖煤的,所以你老公挖煤挖的这么黑。     得了,我就不喜欢林娇娇这股妖媚子劲儿,于是又寒暄了两句,借口准备离开。     林娇娇倒是不依不挠,她的目光仍然落在魏勋的脸上,然后笑着说:“天喜,明天我老公在vics举办生日酒会,你和子默一同过来?”     “这个……”林娇娇当然不知道,我和曾子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那就这么说了啊。上次你们请我,这次,我回请你们。”     林娇娇说着话,过来拉着我的手,我们距离近了,她贴着我的耳朵,小声的说:“喜儿,厉害啊,前任新欢换着用,姐们佩服。”     我当然知道林娇娇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是,前任新欢,又怎么解释?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林娇娇已经挽着老公的手离开了。我看着她那具有频率的臀波摇摆,轻轻地叹了口气。     “vics?是上次喝酒的那个酒吧吗?”     魏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尴尬的点了点头,说:“我高中同学,你不要介意。”     魏勋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显然没有放在心上。被林娇娇这么一搅合,我瞬间觉得自己和国购八字不合,只想尽快逃离。     电影没看,幻想中的小女人情怀也没有展示。魏勋送我到楼下时,忽然从车里拿出一把遮阳伞,递给了我。     “上班常备,可遮阳,也可以挡雨。”     我没想到魏勋会送我礼物,所以有些受宠若惊。     “有送有还,不是我国传统礼仪吗?”魏勋半开玩笑的看着我,居然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看着这个微笑,感觉自己已经神志不清了。     这不是幻觉。雨伞握在手中,有着实际的质感。     东西送到之后,魏勋便准备离开,看着车门观赏的那一刻,我的那颗心早已经按捺不住,于是上前一步,问:“魏先生,明天不忙的话,一起去vics如何?”     魏勋惊讶的看着我,脸上带着犹豫。     “算了……”     “明天下午我有个电话会议,晚上七点来接你如何?”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魏勋忽然开口,同意了我的邀请。     我得意的跟他再见,那种距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的错觉,越加的深刻。           35.点破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有人说,爱人就是魔法师。认识魏勋之后,我忽然认同了这句话。因为他的一句话,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施了兴奋剂的魔法,高亢的情绪指数一直居高不下。     我承认,这一天是我查看手机次数最多的一天。     晚上六点半,距离我和魏勋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我独自一人站在窗口,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可是谁能料到呢?一个小时过去了,魏勋还没有给我来电。     我琢磨着,他可能是事情还未忙完,控制自己耐心等。     直到时钟的指针指向晚上八点时,我的自控能力达到了临界值之后,我给魏勋发了条短信。     八点半,短信无人回复。     魏勋失约的预感越加强烈,我不再犹豫,给他去了电话。     电话无人接听。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来电,给我电话的,却是好久没有露面的曾子默。他告诉我,他过来接我去vics。     要知道,林娇娇的邀请,我连沈冰都没有透露,曾子默又是怎么知道的?我安慰自己可能只是巧合,便迅速的下了楼。     曾子默站在车门旁发呆,见我走出来,他笑着看着我,说:“走吧,快迟到了。”     “啊?”我尴尬的看着曾子默,试探的问:“林娇娇,给你打电话了?”     曾子默正在开车门,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回过身来,淡定的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如何跟曾子默解释,只能站在原地不动。毕竟,我和魏勋约定在先。倘若他打电话给我,我又和曾子默在一起,这误会不知如何解释。     “曾子默,要不改天吧。”改天我再跟你请罪。     曾子默背对着我,忽然“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两步走到我的面前,说:“陈天喜,爷就想今天喝酒,你陪我。”     手腕忽然被抓住,曾子默不由分说的拉着我朝前走。我正巧也憋着一肚子的火,大吼:“我不去,你松手!”     曾子默哪里理我,自顾自的打开车门,准备将我硬塞进去。     我不依,试图挣脱曾子默的手,可他力气太大,我被扯得痛了,直接开咬。     这一口恰到好处的咬在曾子默的手腕上,他疼的呻。吟一声,可是握着我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咬人的是我,我却怂了。抬头看了曾子默一眼,只见他的眼神里带着视死如归的神色,我顿时没了胆色。     比狠,我是真不是对手。     “咬,继续咬。”曾子默看着我,声音沙哑的说:“我他妈的要是说一个不字,我就是你孙子!”     “咱两就不能见面,”我叹了口气,瞬间爆发了所有的委屈,说:“八字不合,磁场不对,星座相克。”     曾子默大概察觉了我情绪低落,这才松开我的手。     我站在他的身旁,不知是手痛,还是心痛,眼泪直想涌出。     “陈天喜,你之所以不愿意和我一起去vics,不过是因为,你在等人吧。”曾子默声音轻微,却点破了所有。     只不过,他又是怎么知道等人这件事的?           36.你妈没教你做人要诚信吗?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的表情告诉我,他来之前就知道我在等人。他既然知道,这是有意在试探我。     我瞪了一眼曾子默,问:“你怎么知道的?”     曾子默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看着我,说:“知道这件事的人本就不多,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我和魏勋的约定,只有我和魏勋知道。所以……     脑海里冒出这个答案时,我整个人都惊住了。魏勋不是有事没来,而是故意没来。     我不敢开口询问曾子默,我怕他告诉我,魏勋就是故意放我鸽子的,只是我想不明白,既然已经答应了我的邀请,为何又忽然拒绝?     难道,是因为曾子默?     我疑惑的盯着曾子默,问:“你们怎么联系了?你是不是又为难他了?”     曾子默一脸不屑的看着我,给我一个大白眼,说:“陈天喜,我曾子默是那种人吗?”     之前潜伏在我身边半年之久,肯定是那种人。     “陈天喜,这么久了没见到我,今天见面了,你居然就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哎!”曾子默见我沉默,自顾自的又说了一句。     我听着曾子默这话说得蛮感性的,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偷偷的瞥了他一眼,这才察觉到,他的手腕已经出现了红肿。     好吧,上次在网上看到的防狼术,什么都没学会,只学了咬这一招,这不,效果还挺明显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魏勋放我鸽子的事情。     曾子默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刚准备跟我呛上,又摆了摆手,说:“也没多大一会……他可能是临时有事吧。”     我怀疑的看着曾子默一眼,却见他不耐烦的说:“陈天喜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魏勋有什么好啊,长得没我帅,赚的没我多,还不会说话。你呀,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这才和魏勋认识多久啊。一棵树上吊死,说的多吓人。     和曾子默大吵一架之后,体内的怒火也得到了排泄,我再一次瞥了一眼他的手腕处,说:“车里有创口贴吗?”     曾子默愣了一秒,顿时恍然大悟,使劲的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没有就没有,还真的没有。又不是抢钱,至于吗?     “那跟我上来吧。”我抬脚便走,生怕曾子默看到我的眼神。     林娇娇的生日聚会最终还是没去成,老实说,我也不想去。可最糟糕的感觉,却是被放鸽子的感觉。     就算是最平常的朋友,也会打个电话说一声的吧。但是魏勋没有。我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暗恋一个人,就是抓耳挠心的感觉。     因为心情极度郁闷,第二天我便拉着沈冰出去逛街,找了一家火锅店,要了两瓶酒,边喝边吐槽。     沈冰得知魏勋放我鸽子之后更是生气,怂恿我开启毒舌模式。我虽不高兴,可还是对魏勋抱着希望,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沈冰一拍桌子,大骂道:他以为他还是商贸系的男神那!陈天喜,你要是我朋友,现在就把他给我叫出来教训一顿!     沈冰的一席话成功的点燃了我内心的那颗火苗,我越想越气,一直到我们准备打车回去,我终于按捺不住,给魏勋打了电话。     “魏先生,你简直太不是东西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三个小时,你妈没教你做人要懂礼貌吗?你妈没教你做人要懂诚信吗?”           37.变身二百五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魏勋赶到现场的时候,我已经吃掉了第三根雪糕。他从车里走出来,模样有些着急。看见我之后,不顾一切的穿过马路。     这种样子还是让我有些心理安慰。     “陈天喜!”魏勋慌张的看着我,随即眉头拧在一起,问:“你喝酒了?”     “你智障还是鼻子有问题……”我瞪着魏勋,随后喷了一口气在他脸上,问:“闻出来没有?”     魏勋无奈的点了点头,拉着我起身,说:“我送你回去。”     我虽喝多了点,但是理智还是有的。同样,我也有自己的小私心――我想和魏勋多呆一会。     我还能怎么办?我只有耍无赖。     魏勋被我扯的没办法,只能挨在我身边坐着。内心早已经饥渴难耐的我好不犹豫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问:“昨天为什么不来啊?”     良久,魏勋都没有开口。我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忧伤,好像是有心事。     “你是不是讨厌我啊?”原谅我,女汉子憋不住话。     魏勋侧过脸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     我被他这句话逗乐了,说:“那你干嘛放我鸽子呀?江湖规矩,必须惩罚。”     “怎么惩罚?”     “我还没想好,”好不容易骗来的机会,容我好好琢磨琢磨,“但是,这是你欠我的。”     魏勋一脸苦涩的看着我,说:“对,我欠你的。”     得到了他的一丢丢靠近,我的心底有说不出的欣喜,为了不让自己那张脸出卖自己,我不动声色的别开脸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乐极生悲。对,正当我处于得意之中时,胃里忽然一阵翻滚,我还没来得急挪步,就吐了出来。     这么美好的氛围,就这样被一阵恶臭味道污染了。     魏勋扶着我上了车,又给我买了杯矿泉水。我坐在车门前漱口,迷迷糊糊中,却看清了魏勋那着急的神色。     真的,太熟悉了。     胃里又是一阵翻滚,我下了车,却没吐出来。魏勋跟在我的身后,我忽然很想做一件事。     于是我转过身,看了他一眼,说:“魏勋,我喜欢你。”     魏勋的表情很难形容,既不是高兴,又不是难过,反而更接近于一种疼惜的神色。     我想我是想多了。     魏勋走过来,扶着我,说:“以后不许喝酒。”     语气极其霸道。     我抬头看着他,体内无数颗叫做勇气的小分子忽然聚集在一块,我踮起脚,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我想,这是诗意的描写。     准确一点说,就是唇部碰到了唇部。     酒后怂人胆。我想,我现在就是。     魏勋可能是被我惊住了,他呆了两秒后,将我搂在了怀里。     一直期待的,可以贴着的心口。就这样,实现了。     梦想实现的太快,我有点儿不敢接受。     这一抱,我整个人也酒醒了。     我想,告白是期待回应的。可是直到魏勋把我送回住处,也没回应任何。逃避心理作祟,我没敢再问。     酒醒前后,我感觉自己就是二百五变身。想了一夜,我还是给魏勋发了信息:昨晚是我喝多了,你别放在心上。     魏勋的回答是:我知道。     他知道什么?他知道我因为他都失眠了吗?           38.昙花一现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匆匆的一个吻,除了扰乱我的生活之外,竟然没了任何后续。连续三天,魏勋都没跟我联系。我仔细的琢磨了那一晚我吻他时的表情,越想,越是郁闷。     很多爱情故事告诉我们,女孩子太过主动,只会适得其反。     考虑了好久,我决定给魏勋发一条信息。当然,信息的内容,还是道歉。早上六点半编辑完毕,定时八点半发送过去。我想,我还是想保留点自尊的,至少,我不想他知道我因为他失眠了好几晚。     等待是一个相当折磨人的过程,直到晚上下班,魏勋也没回我的信息。我又惊又慌,最后决定,去魏勋的公司。     好在我有先见之明,一早就借着工作的名义打听了魏勋的工作信息。去之前我又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原本只是担忧,可是却做了最坏的打算。     一个男人反复的不回信息,只能表明一点,他不在意你。可最怕的是,他不在意你,还要靠近你。     所以,到了魏勋公司楼下的时候,我有一种视死如归的错觉。     站在他所在的公司楼下,看着那气派的高楼,我有种说不出来感觉。其实我应该明白的,魏勋这么好的条件,要想找个女朋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从大厦里走出来的,不是职场精英,就是白领美女,那都是经过层层删选录取的优秀人员。我看着他们,心情越加低落。     距离我最后一条信息发出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但是魏勋依然没有回应。     等待的耐心转化成了怒火,我咬咬牙,准备给他电话。     爱就爱,不爱就滚。最受不了这种拉锯式的方式。     就在我拨打电话的同时,一辆红色跑车从我面前闪过。车内女孩的侧脸落在我的眼神中,我看着她,心,忽然一紧。     跑车在外企的车位停下,女子细长的大腿从车内迈了出来,我紧盯着她,等她拎着手包走出来时,我才松了口气。     不认识。     女孩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傲人的美人尖轻轻的指向我,忽然之间,脸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她的双唇好像在颤抖,忽然之间,踩着水晶高跟鞋朝我走来。     我本不是胆小的人,但是当一个陌生女人忽然气势汹汹的朝我走来时,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躲。     “站住!”她的怒吼声传到我的耳膜,我有预感,我遇到了女疯子。     就在我转过身的刹那,对方的那张俏脸忽然露出了惶恐的神色。我看着她,笑着说:“美女,你没事吧?”     “美女?”对方惊愕的看着我,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就在这时候,一个熟识的面孔走进了我的视线,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身旁的女孩却先开了口。     “勋!”     他们认识!     魏勋尴尬的看着我,将女孩拉到一旁,说:“你怎么招呼不打就过来了?”     我看着魏勋的双手紧紧地扶在女孩的肩头,瞬间明白了什么。     一句台词忽然从我的脑海中冒了出来:我想到了开头,但没想到结尾。     对,我的爱情之花,就这么昙花一现,消失了。           39.吃完了,才有力气骂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魏勋花了简短的时间安抚了女孩之后,这才朝我走来。我们面对面,可是我却觉得,这个原本给我熟悉和亲和感的男人,瞬间陌生了。     他没告诉我他有女朋友。     其实看到这样的情形,我应该明白的。我应该明白,魏勋为什么对我若即若离。     我尴尬的耸了耸肩,说:“抱歉,我不知道……你有女朋友。”     插足这种事情,我陈天喜还真的干不出来。     魏勋的神色是平静的,平静的让我觉得,他对我,从未有过任何感觉。或者,感觉有过,不过是体内的荷尔蒙作祟。     “抱歉。”良久,魏勋终于开了口,可是这两字,杀伤力太重。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难堪,我笑了笑,说:“没事。这种事情每天都可能发生。该道歉的人是我。你先过去吧,别让你女朋友多心。”     魏勋点了点头,说:“好。”     我讨厌简单的对白,我讨厌这种敷衍,可是我再讨厌,只要对方的一句话,都能转换成喜欢。而那个人,却不会给我。     打了招呼之后,我便假装无事的离开。走了好久,确定不会被对方看到时,我终于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放声的哭了出来。     魏勋口中的陪他一起看樱花的女孩,是她吧?     之所以一直刻意的保持距离,是因为她吧?     既然已经有了她,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     我想打电话给沈冰,却怕她去找魏勋算账。她早就放下话了,魏勋只要惹我,她绝不让他好看。现在又冒出个女朋友,想想沈冰的性格,我看还是算了。     翻阅电话本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了曾子默的名字上。想了想,他一直劝我和魏勋保持距离,想必是他早已知道,魏勋有女朋友的事情。     也对,魏勋的条件,没有女朋友才不正常。     听说人的心理都是这样,有时候会刻意的逃避一些事实,不是因为没想到,而是因为不想去想。     我这个傻帽,是中了胆小鬼的毒。     哭了好一会,实在无法忍受鼻涕的我,决定停止这个愚蠢的心肺活动,迅速的整理了容貌之后,我决定吃点东西发泄发泄。     刚回过头,就看到曾子默站在两米多远的梧桐下,呆呆的看着天空。     我没那么傻,当然知道这不是巧合,只是之前没有听进他的劝告,现在觉得很没面子。     曾子默心思多重,就今天这事儿,绝对逃不掉他的法眼。     我装作没有看到他,转变了路线,朝后街走去。     心底的逃避心理在作祟,我的脚步也听从了指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回过头来,已经看不到曾子默的身影。     看不到也好,免得被他嘲笑。     我吁了口气,准备搜寻些食物,刚刚抬头,面前便出现了一碗凉皮米线。     眼神触碰的同时,我那不争气的鼻子和眼睛不听使唤的,出卖了我。     曾子默白了我一眼,说:“饿了吧。”     我点头,也没心情掩饰泪水,只是怄气的看着他。     甩也甩不掉,弄也弄不走。最后,还是被他看到了。     “先吃吧。吃完了,才有力气骂。”           40.你很讨厌我吗?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肚子填饱之后,果然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唯独觉得别扭的,就是曾子默的存在。     或许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我总觉得,在他面前哭了,是一件特没面子的事情。所以,吃饱喝足之后,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尽快回家休息。     曾子默听我这么一说,也没像平时那样对我跟我唱反调,反而安静的走在我的身旁。     这样一来,我更是别扭了。     我们沿着环城河走着,一整排垂柳展露着妖冶的身姿,在风中轻轻起舞,落日的余晖洒落在柳叶上,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来。     环城河的两岸,男女老少结伴而来,结束了一天的忙碌之后,享受着一家人在一起的温馨。     小贩抓住了商机,在路旁成就了临时售卖部,有小吃,也有玩具。     我安安静静的走在这群人当中,渐渐地,平复了心口的不快。     曾子默见我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指了指远处的一群人,提议过去看看。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好心,便自觉地点了点头。     一大群家长带着小孩围在一起,走进了才知道,原来是打气球的游戏。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娃娃挂在气球上,打中之后,娃娃便归属他人。     我原本兴趣不大,可是看到气球中间的小黄人时,顿时来了兴致。     我感觉小黄人在朝我招手,刚准备询问老板怎么收费时,曾子默就递给了我一把玩具枪。     说绘图我在行,可是打气球这事儿,我还是第一次玩。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我发了一枪。可惜,没打中。     我这人虽然没啥本事,可是骨子里却有着一股倔强劲,因为不服输,我又连开了好几枪。     可惜,命中率只为一。     爱情不顺,玩个游戏更不顺,我的心情别提多低落了。     这时候一旁的曾子默发话了,他说:“你的玩法不对。”     我瞪着他,见他站在我的身后,说:“应该这样。”     曾子默举起我右手的时候,我还没察觉到我们两人的动作是那么的暧昧。直到我的鼻翼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时,我才察觉到他的前胸已经贴在了我的后背上。     我偷偷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见他深情严肃,并无二心。     正当我纠结于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时,曾子默忽然发出了一声口令:开枪。     条件反射之下,我迅速的活动手指,一枪打出去之后,气球爆炸了,然后,又是一枪,再来一枪,基本上枪枪命中。     当老板将那个半米长的小黄人递给我时,眼神里全是哀伤。     我得意的抱着我的小黄人,回过头时,见曾子默正盯着我笑。     我急忙避开他的眼神,小声的说:“曾子默,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的。”     “你才知道啊。”曾子默一点都不含蓄,立即反讽到:“也就你不把我当成宝,在大街上随便找个女人,都愿意跟我回家。”     “切!”     “真的,陈天喜,你还别不信。”曾子默笑着跟了上来,走到了我的右侧,看着我,说:“我这么好的男人,你可得好好把握啊。”     我才刚刚失恋,曾子默就这般得意,有他这种朋友吗?     问题是,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推销自己。     爱一个人,是说爱就会爱上的吗?     不过这只是我的小心思,我想,曾子默是不能理解的。江湖行走第三条,适当的时候装聋作哑。于是我假装没听到他的话,继续朝前走。     曾子默忽然挡在我的身前,他的那双桃花眼紧紧地盯着我,表情十分严肃。     “陈天喜,你很讨厌我吗?”           41.后知后觉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的性格,在某种程度上和我是类似的。不喜欢含糊,不喜欢敷衍。爱,就要爱的纯粹。仔细想来,我们之间之所以会牵扯许久,我想,是与我们两人这唯一的共同点有关。     一个对待爱情纯粹的人,遇到另外一个死心塌地的人,或许,故事的结局早已经注定。     但是,那个时间段的我,还沉浸在对魏勋的念想中,以至于,没有看清我们之间这份相似。     你讨厌我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按照实事来说是,我是不讨厌的。可一旦这么说了,就等于给对方更多的暗示。我的性格里,喜欢就是掌中宝,不喜欢,就不屑一顾。不纯在暗示,更不存在让他人去当一个备胎。     但是那一刻,我犹豫了。     那种犹豫的心情一直徘徊在心口,真要仔细琢磨这一种感觉,是不是因为,不舍?     是对曾子默,没有恋人的喜欢,却存在了一份莫名的不舍。     只是,我没告诉他。     曾子默送我到楼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威逼利诱,他只是淡然的看着我,说:“陈天喜,我知道,你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多了解我,没有说出口的话。     而后来的事情,更让我了解到了一点,曾子默愿意隐藏一切,不过是因为,他想保护我。     彼时,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曾子默的好。     我甚至觉得,曾子默一直这么一心一意的哄着我,不过是因为,他骨子里那副不服输的劲。     后来,我渐渐地读懂了他的骄傲。     这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再一次梦到了魏勋,梦到我穿着白衬衫和他并排走在大学校园里,梦到有个女孩,拿着汽水指责我。     汽水撒到我脸上的时候,我忽然从梦境里醒来,仔细一琢磨,觉得梦里的女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觉得我挺悲剧的,总被一个又一个的梦境牵扯。我的心理十分健康我找不到缘由。     第二天是周六,大晚上的,我带着八戒出门遛弯。一人一狗,没有目的性的沿着马路朝前走,心血来潮,我准备去我的母校看一看。     工作之后我只回学校过一次,那一次,是沈冰带我过去的。当时给我的感触,只觉得陌生。     再次到达这里,看着眼前的一栋栋教学楼,我更是觉得陌生。     我的梦境里,总有一片樱花林。所以在校门口时,我问了保安。     三月中旬到四月中旬,正是樱花绽放的季节。可保安却告诉我,这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樱花树。     我顿时觉得扫兴,拉着八戒失望的返回。     站在十字路口,我看着这里的一切,觉得分外的陌生。     陌生感让我感到惶恐。     距离小区还有一个路口时,我热的浑身冒汗,去便利店买了杯饮料,出门时,意外发生了。     八戒对曾子默的车型十分熟悉,每次曾子默来接八戒时,都是开着那辆黑色奥迪,所以,当八戒看到路旁的那辆奥迪时,本能的扒了上去。     我急忙跟车主道歉,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车主拦了下来。     他指了指车头,说:“美女,你的狗把我的车漆刮坏了。”     (发现了没?我开始用讲故事的口吻来写了。没错,开头我是做了一丢丢的更改,将叙述改成了回忆的口吻。微调,不影响内容。o(n_n)o~)           42.划车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我想女孩子大多对汽车都没有多少概念,在我的概念里,除了车牌和车型之外,其他一律不懂。     所以,当车主不怀好意的跟我说他的车漆被刮坏之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赔钱。     但是修车这一方面,我丁点不懂,道歉之后,我便询问了车主,需要多少修理费。     在我的概念里,4s店的修理费用是高昂的,但是一边的修理厂,也只需要个两百来块。     谁知对方一开头,便吓了我一跳:“美女,这可是我今天刚护理过的新车,你看,这块车漆都刮到了底漆,这里又有爪印。”     我一听,觉得对方是有意坑钱,便直接了当的问:“那你觉得,需要多少修理费。”     对方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我这车可是刚刚护理过,看你一个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你就给个一千块好了。”     一千块是什么概念,在曾子默那里,可能就是一顿饭的事情。可是在这座城市里,这是大多数人工资的三分之一。对方夸下海口,说的那么多,不过是想讹诈。     路人把我们围着,有几人小声嘀咕,他们说,最多不过两百块。     车主见我犹豫,又开始诉苦,说他的车是什么时间买的新车,说他今天护理花了多少钱等等,演技不是一般的好。     我实在听得烦了,就掏出了两张一百元的人民币,递给车主,说:“我的狗抓了你的车,是我的不对,这些钱,算是赔偿吧。”     对方一看只是两百块,顿时炸毛了,两眼一瞪,说:“姑娘,咱们还是直接开去4s店吧。你看你这费用,够干嘛啊。”     看热闹的人多,但是说话的人少。我知道他有意讹诈,心情也很烦躁,便说:“不如这样吧,我们打电话给交警。看看交警如何处理。”     “姑娘,我现在还有事儿,哪里有时间啊。要不咱们也不去4s店了,你就给我个八百块钱。这事儿,就完了,你轻松,我也轻松。”     我还没来得及反对,奥迪车里又出来几个男人。他们和车主眉来眼去,说的是家乡话。但是我隐隐约约的察觉,我不能顺利走了。     我心里着急,只能给沈冰电话。电话虽然打通了,却无人接听。     奥迪车里的几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摆明的告诉我,没有八百块,今晚我是走不掉了。     八戒似乎察觉到了对方不怀好意,很反常叫了两声。     奥迪车主看着八戒,从车里取出一棍子,举起手来,吓唬八戒。     一件小小的狗抓车事件,演化成了当街打劫。     就在这时候,我一个没留神,八戒忽然挣脱了牵引绳,朝人群右侧跑去。因为之前那一次八戒失踪事件,我吓得慌忙追了上去。     冲出人群时,却见八戒乖乖的坐在一人脚下。     这人,是魏勋。     魏勋的身旁,站在和我有一面之缘的美女。     魏勋牵着八戒朝我走来,将牵引递给了我,淡然的走到了奥迪车主的面前,说:“如果我没看错,这位先生的停车地点是不是已经违反了交通规则?”     奥迪车主脸上一愣,又见魏勋走向八戒抓过的位置,仔细的看了两眼,说:“这位先生,车头一共八条划痕,但都是浅印,我想,抛光之后,便不会看到。”     “这里……已经刮到了底漆……”奥迪车主紧张的看着魏勋,话都说不清楚。     魏勋弯下身,仔细一瞧,说:“你刚才说,你的车是新车,但是保险杠的位置上有多处撞击痕迹……还有,你所谓刮了底漆,我只要花个几块钱就能搞定。”     奥迪车主顿时脸色不淡定了,他和另外几个伙伴使了使眼色,显然是在通气。     魏勋淡然的笑了笑,说:“兄弟,我这个朋友不大懂车,还请你不要见怪。狗抓了车,自然是要负责,你看,是我们一起去一趟4s店,还是……”     “这位美女说要给两百块的修理费……”     魏勋看着我,从钱包里取出两张人民币,说:“耽误大家时间了。”     问题顺利解决,人群也散了,我看着魏勋,却见那个女孩傲慢的走向他,说:“问题解决了,我们走吧!”     魏勋看了她一眼,说:“珊珊,你先去车上等我。”           43.了解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珊珊愤然离开,丢给我和魏勋一个背影。我的脑海里忽然猛地闪现出昨晚梦境里的女孩,总觉得,他两类似。     我怀疑的盯着那个背影,心里很是慌张。     魏勋走到我的身旁,看了八戒一眼,说:“别再给你妈咪惹事了。乖。”     八戒叫了一声,乖巧的坐在我的脚边。     我听着魏勋的语气,越加感到糊涂。我的感觉告诉我,魏勋和八戒的亲密程度,完全不在正常范围。八戒虽然友好,但是对小区里的大多数成年人,都带着警惕,而它对魏勋的态度,却是说不出的友好。     当然,在我看来,那是魏勋的本事。     这年头,哪有挖不到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锄头。好在我虽脑子不大好使,可是做人的基本原则,还坚持的够好。     所以,我只说了一句“谢谢”。     魏勋是聪明人,而且做事很有分寸。他见我这样疏远的一句答谢,想必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他却提议送我上车。     出租车司机有些嫌弃八戒,魏勋塞了一张一百元的人民币,师傅也就乐呵的把我送到了小区。     被奥迪车主讹诈的时候,我的害怕的。但是回去的路上,更让我疑惑的是,魏勋和他的女友,为何这么巧合与我相遇。     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线索,在日后的时间里,都一一验证了一件事。     沈冰得知我被奥迪车主勒索的事儿,火急火燎的就赶到了小区,和她一同过来的,还有曾子默。     也怪我在电话没把事情说清楚,沈冰在外貌上和我差距挺大,可是在性格上,咱们绝对称得上闺蜜。     曾子默跑的较快,头上还冒着汗,开口便问:“出了事,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责备,假装淡定的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一个女孩子,和几个老爷们较真,能行吗?”曾子默喘着粗气,一副教训的口吻。     我被他训的烦了,就回了一句:“你当你是谁啊,随随便便就使唤。”     曾子默听我这么一说,脸上顿时露出了难堪的神色。沈冰过来圆场,我这才告诉她,在路上碰到魏勋和他女友的事儿。     曾子默也听到了,他的脸色很是难堪,凑过来,问:“他女朋友没为难你吧?”     除了态度傲慢了些,还真没有。     但是我不想回答曾子默,我就不喜欢他教训我的样子。     沈冰提议去吃烧烤,我不想她为我担心,就同意去了。     小区后面有条小吃街,一年四季都很热闹,对于吃货来说,是个不错的去处。我们常去的烧烤店叫风暴城,老板手艺非常不错,许多达官贵人也常在那里吃喝。     这地点,也是曾子默找到的。     沈冰过去点餐,我和曾子默面对面坐着。我让沈冰来点啤酒,曾子默却自作主张的给我换了一瓶果汁。     “你这两天身子不舒服,还是少喝凉的。”他看着我,轻描淡写的说。     良久,我才反应过来,我的大姨妈要来拜访了。     曾子默对我的了解,详细到身体里的某一颗痣,和大姨妈拜访的日期。     可是年轻那会,最不懂得的,就是服软了。     曾子默不让我喝酒,我偏要跟他对着干。他气的端着酒瓶直接开灌,吹了整整一瓶,又伸手拿了一瓶,瞪着我,说:“还喝吗?”           44.对峙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沈冰时常跟我说,他最喜欢看我和曾子默死磕,说我两死磕的时候,曾子默最擅长的不是耍威风,而是自残。     仔细一想,这句话还真是有道理的。比如此刻,因为喝酒的事情我两死磕,最后他只能一瓶又一瓶的猛灌。     曾子默喝酒后的表现我是有着大概的了解的,为了避免他惹是生非,我只有喝了饮料。     曾子默已经是两瓶啤酒下肚了,但是看着我喝着饮料,他还是得意的笑了。     有些人,他心底有再多的情绪,都不表现在脸上,比如魏勋,用现在流行的词儿,这叫做城府。而有些人,一喜一怒,脸上都写的清楚,比如曾子默。我们形容一个人,会有许多美好的词儿,帅气,阳光,大方,而我真正想要给曾子默的评价是,洒脱。     沈冰说的对,曾子默有资本呗。     后来,和曾子默的关系渐渐拉近的时候,我又发现了另外一个他。原来,他不是没有城府,只是在我们面前,没有任何城府罢了。     发生了这几件不大不小的事儿,我的心底对曾子默,也算是一知半解了。烧烤端上来的时候,我给曾子默递了几串羊肉串,曾子默乐呵个不停。     曾子默的身子骨还是很棒的,他会经常去健身,家里还有个测量体质的高级玩意,基本上每一天,他都会给自己做个测试。     所以他会中毒啊,进医院啊,基本上也都是因为我。     这是我们吃烧烤的时候沈冰无意中提到的,他们两喝了酒,说话也没轻没重的,只有我这个思路清晰的人,在一旁仔细的听着。     人家都做了那么多,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又觉得,我和曾子默,还是缺了点情侣必备的感觉。     人这一生中,总不是一帆风顺的,但是总有那么几件事,会让你觉得庆幸。比如此刻,失恋的我,有着人陪。     魏勋的事情在烧烤之后彻底翻篇了,原本以为,我和他就这样各走各的,可是人与人之间,总会存在那么一点牵绊的事情,比如,他房子的装修。     这也没什么,问题出在三天后的那个下午。     魏勋的女朋友来找了我。我前面说了,这个珊珊,其实是个美人坯子,唇红齿白,貌美如花,从气质上说,典型一大家闺秀。     但是我看的出来,她的年纪比我小一些。     所以当她气势汹汹的给我打电话约我见面时,我的心底还是有些底的。无非就是因为一个男人罢了。     我做了充分迎战的准备,可是没想到,问题比我想象中的更为严重。     珊珊和我约在我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没错,这里,我和魏勋也曾呆过一整个下午茶的时间。她穿着当季最流行的时尚名牌,美人尖倨傲的昂起,好像一只战斗力极强的,小凤凰。     我看着她,保持了职业的微笑,问:“你这么急匆匆的叫我出来,有事儿?”     珊珊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敌意,她吸了吸鼻子,说:“魏勋家里的装修不用你在参合了。我已经找了北京最顶尖的装修团队,违反合同的资金你说个数,我现在就写给你。”           45.掐架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某种程度上,我必须承认,相比曾子默和珊珊美女这种遥不可及的富二代,我的身份,那是地地道道的**丝。     从吃上来说,我更热爱路边的小吃,从喝上来说,一块钱的矿泉水,三块钱的绿茶,从居住的条件来说,老式的筒子楼,租房便宜,没有电梯,上班坐公交,出门很少化妆。     所以,当一个比你年龄略小的女孩站在你的面前跟你气势汹汹的说一句支票上你可以随便说个数时,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恍惚的。     总觉得,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的可能性,简直比中了彩票还低。     我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说了句:“我能知道原因吗?是工作能力,还是其他?”     珊珊看着我,吸了一口气,很淡定的说:“既然你问的这么直接,那么我也直接的告诉你。因为,我讨厌你。”     被一个人**裸的表达了厌恶之情,谁还能笑得出来呢?     “你知道的,讨厌一个人,就是她所做的一切都很讨厌。”珊珊说的理直气壮,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说:“以前很讨厌,现在很讨厌,以后,也很讨厌。”     换做一般人,面对自己的客户,是没法红脸的。可是珊珊却不大了解我陈天喜的性格,我想,我应该教教这个女孩怎么做人。     于是我站了起来,超餐桌上用力一拍,咖啡感受到了我的怒火,也溢出来凑热闹,而咖啡厅里的其他客人,也瞥了过来。     珊珊被我这一掌镇住了,可我没打算就这么算了,就教训的说了两句:“看年龄,我应该比你大吧,今天姐姐心情好,就帮你爸妈好好教教你。第一,打电话的时候,要懂得礼貌称呼,第二,毁约的时候,不是跟我谈,是要跟公司的律师谈,就算律师谈,也是魏先生来谈,第三,炫富的时候,记得自己几斤几两,别以为有了个好的爹妈,全世界都得给你脸。遇到我这样,还会好心教教你,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你的那张嘴,就很欠抽了。”     珊珊被我的一席话惊的目瞪口呆,一张小脸都在颤抖,她指着我,惶恐的说:“陈天喜,你装的好像,你骗的我好惨……你真的太有心计了。”     装?骗?这些敏感的词眼穿到了我的耳中,我虽然还没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我有预感,这里面有事儿。     “你说的清楚点……”我张了张口,问了珊珊。     珊珊惶恐的看着我,我们两对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认识我。     就在这时候,魏勋赶到了。他快步的走到珊珊面前,扯着他就朝外走。珊珊被我骂过之后当然想要反驳,就一个劲的说:“勋,我们都被骗了。她,她骂我,她像以前那样骂我……”     魏勋听了这话反应也比较强烈,他犹疑的看着我,双唇微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曾子默和沈冰也赶到了,这家咖啡厅,上演了有史以来最具戏剧的一面。     沈冰扶着我,好像一只战斗中的母鸡把我护在身后,张口就骂了珊珊:“你们这对狗男女!”     混乱里,只有我一个人莫名其妙。     于是,我拉了拉沈冰的衣襟,问:“怎么回事儿,你们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沈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好奇的看着曾子默,见他青筋暴起,怒吼道:“给你们一分钟,马上消失!”     “子默……”珊珊可怜兮兮的看着曾子默,脸上带着委屈。     “滚!”           46.推测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老实说,和曾子默呆在一块,还得有良好的心理素质。比如此刻,当我看着他暴露出从未有过的焦灼和愤怒时,我还得安慰自己。     他的暴力我是见识过的,所以某种意义上,我是能够理解他的这种行为的。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除了他之外,在场另外三个与我有着不同关系的三个人的不同反应。     特别是沈冰,她在我的心底,虽然有时候会和我一样暴露狂躁症的原型,但是不至于会像此刻这般烦躁,和愤怒。     地上是咖啡的残渍,几个椅子东倒西歪的,场面相当混乱。     魏勋拉着他那一脸委屈的女朋友急忙朝外走,服务生惊恐的站在一旁,嘴里念叨了两句,不知是抱怨,还是和我一样,只是发泄发泄心中不满。     议论声包围着我们几人,听得我心烦意乱。曾子默转过身来看着我,我们眼神相撞,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便朝外走。服务生拦住了我们,说了买单的事儿。     曾子默递上了一张卡,甩了一句无密,便拉着我出了室内。     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让我不知如何应对,曾子默拉着我的手劲太大,疼的我直往回缩。     到了走廊上,某人终于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着我,问:“没伤着吧?”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曾子默走近一步,仔细的盯着我,烦躁的说:“到底是伤着了还是没事啊。你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哑巴啦?”     “你才哑巴了。”我白了曾子默一眼,觉得他今天真是神经。     曾子默被我这么冲了一句,也没再说话了,我们两人安静的站在走廊上,谁都没去看谁。     安静了,我的情绪终于缓和了很多,满脑子都是那位高傲的珊珊小姐的声音,问题是,她骂人就骂人了,还玩诋毁这一套。     骗人?装疯卖傻?我们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她要这样诋毁我?     不对,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场的四个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以及言语交流,摆明了他们都是老相识。     但是给我的感觉,他们一个又一个,都是在针对我。     照理说,珊珊找我单独见面,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问题是,怎么就把另外三人都吓成这样?     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我转过脸来看向曾子默,见他额头上豆大的汗滴一滴滴的朝下流,显然是心急如焚。     于是我试探的问了句:“曾子默,你和沈冰,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曾子默警惕的看着我,抿了抿唇,避开了我的目光,轻描淡写的说:“能有什么事儿,你别想多了。”     他不这么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更是加重了我的怀疑。     我靠近了他,紧盯着他的面孔,一字一顿的说:“你和沈冰,早就认识那个珊珊吧。老实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一身骚,人家现在拿我开刀呢?”     “陈天喜!”曾子默立即暴露不满,失望的盯着我,“我在你这里,就这么点信任度啊?”     “不对,要是这样的话,沈冰不会帮你。”我继续分析,说:“除非,你们四个人知道的事儿,和我有关。”     我的话音刚落,曾子默就装不住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去掏打火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47.女朋友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时间赶着午后,大把的太阳放肆的从落地窗上跑出来。我背靠在玻璃上,不一会,已经能够察觉到玻璃的热度。     我不说话,曾子默也没说话,他点烟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又识相的关掉了打火机,这不,都过了好几分钟了,他依然沉默。     曾子默是个爽快的人,有事说事,很少会有像现在这样犹豫,这无疑是透露给我一些消息。     我的脑海里再一次的闪现出魏勋和他女朋友两人看我的眼神,心口传来莫名的慌张,张了张口,说:“难道,我因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魏勋和他女朋友的事情?”     这也不对,如果是这样,魏勋对我的态度,不会向先前那样友好。     曾子默依然不说话,越是如此,我越是烦躁。这半年来的种种好像无数个小蝌蚪在我的脑子里瞎转悠,我想理清楚一个思路,可是我的思绪却不受控制。     难道,我真的不正常?     难道,我心理真的有病?     想到这里,我惊恐的看着曾子默,说:“曾子默,我说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曾子默惊恐的转过脸,瞪着我,伸着手朝我的脑袋上轻轻地揉了揉,说:“想什么呢。谁说你有病。”     我做梦的事情曾子默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不打算瞒着他,就说:“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有不同的场景从我的脑子里冒出来。有时候我连自己都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陈天喜,你闭嘴,不许胡说八道。”曾子默瞪着我,脸上暴露着不满。     我咽了口口水,老实交代:“上次,我和八戒一起去了母校。可是我觉得,哪里真的太陌生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生活四年的地方,我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     曾子默不敢与我直视,本能的回避着我的眼神,我知道,我猜对了。     就在这时候,沈冰忽然站了出来,她心疼的看着我,说:“天喜,最近你太累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沈冰这是摆明了要搪塞我。就我和沈冰那穿一条裤子的关系,她这么做,一定是知道些内幕。     于是我走到了沈冰的面前,乞求的看着她,说:“沈冰,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我……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沈冰也避开了我的眼神,她摆了摆手,说:“没有……瞎猜什么啊……”     “魏勋,还有他的女朋友。”我的声音很轻,生怕自己错过沈冰口中的一个字,“他们,之前就认识我?”     沈冰没有说话,这说明是默认。     我太了解她了。     “沈冰,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对我说谎的。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盯着沈冰的侧脸,等待着她的回答。     沈冰被我识破,一张脸上憋得通红,忽然,她愤怒的看向我,说:“陈天喜,你这么想知道答案,我告诉你!”     “沈冰!”曾子默忽然走了过来,站在我和沈冰中间,他的目光极具杀伤力,叹了口气,说:“还是我来说吧。”     沈冰盯着曾子默,眼神中带着一丝讶异,却没再说话。     我盯着曾子默,眼神与他相会,试图找到那个答案。     “其实……陈天喜,你是我的女朋友。”           48.疤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女朋友三个字极具杀伤力,曾子默选择在这个时候用这种大招,果然是一举将我击倒。可是曾子默的鬼话,我又怎么可能相信。     所以我立即求助于沈冰,她坚定的看着我,说:“天喜,这件事我不该瞒着你,其实,曾子默的确是你的男朋友。”     沈冰认识曾子默比我早,所以他们两人想要合起火来恶作剧,我是必定会相信的。于是我摆了摆手,说:“不玩了,你们的玩笑开得太大了。拜托,我是有智商的好吗?”     曾子默叹了口气,走近我一步,说:“陈天喜,你的肩膀上不是有块疤吗?那块疤,是因为我。”     连疤痕这么隐秘的事情曾子默都知道,女朋友的事情,不像是忽悠。     只是,一时之间,我不能接受。     好一阵沉默之后,沈冰提议去喝点饮料,曾子默去车库取车,我和沈冰一同下了电梯。趁此机会,我拉着沈冰的手,说:“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和曾子默,怎么成了男女朋友咯?”     沈冰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说:“天喜,姐们不会骗你的。”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沈冰说出了实情――也就是我的肩头,为什么会留下一道疤。     原来,上大学那会,我和曾子默都是学生会的部长,有一个周末,我们带着一群学弟学妹去欢乐岛进行户外活动,其中就有攀岩这个类目。曾子默和我比赛,他先到达顶部,在上面摆poss,不料发生意外,摔了下来。     我之所以会受伤,因为在危急时刻,我抓了曾子默的手。     曾子默只是骨折,而我,则受伤比较严重。     所以,现在的我,之所以脑子不好使,也是当初从高处摔下来的后遗症。     沈冰的话,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我心底一直以来的疑惑,至于我为什么会梦到魏勋,沈冰的答案是,人心理上的趋向性。     梦境里有个挂念的人,现实中有个心仪的人,人的心理会很自然的将二者结合在一起。     沈冰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所以,我日日夜夜梦到的那些场景,可能是,与曾子默有关?或者说,其实梦境里的男人,就是曾子默?     我被自己的判断吓了一跳,在我看来,大学时期看上曾子默,简直是――品味不一般。     上车之后,我偷偷的瞅了瞅驾驶位上的男人,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看着他五官俊朗的面孔,忽然间,别扭的低下了头。     快到茶餐厅时,沈冰被老板的电话召了回去,车内只剩下了我和曾子默两人。     “女朋友”三个字好像携带了不少魔力,让原本大大咧咧的我,顿时神气不起来了。     我琢磨着先找个借口避开曾子默,就假装说道:“我忽然想起来了……我公司还有点事,要不,咱们改天再……”     “我给罗蒙打过电话了。”曾子默瞥了一眼后视镜,淡定的说:“有问题,他扛着。”     我自知今天肯定是跑步掉了,遂也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理沉默了。大不了,再像之前那样,吵吵闹闹好了。     原本以为,我们就是简单的喝点饮料,进门之后才发现,曾子默是带我去了人工湖的露天咖啡厅。     我在团购软件上看过这里,人均消费在五百元左右。     用现在流行的话说,那可是土豪去的地。     不对,曾子默就是土豪,只是我以往没大在意罢了。     服务生把我带到了湖边,餐谱还没递上,就听到曾子默说:“给她来一杯柠檬水,草莓味的圣代。我还是老样子。”     女朋友的魔力让我注意到了这些细节,也让我第一次感受到,曾子默对我的了解,远远大于自己对自己的了解。     心口某处溢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是惊讶,更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叫做失落的情绪。     原来,曾子默之所以对我鞍前马后,不过是因为,我身上的那道疤,罪魁祸首,是他罢了。           49.吾爱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得知了一重大消息,大惊小怪的人总是我,这一定律,一直延续到很久很久之后的今天。至于曾子默,一如既往。     女朋友。让人觉得别扭,又幸福。     别扭的是,我现在才知道,幸福的是,我都这幅模样了,曾子默丁点都不嫌弃。     人的视觉是会根据不同心理产生差距的,就因为一个女朋友的定义,我对曾子默的关注,一瞬间,从外貌提升到了内涵。     他的眉毛,他的眼。     幸福是一种美好的感觉,可一旦有了幸福感,就会产生落差。     “看够了没有?”曾子默的手在我的面前轻轻地晃了晃,说:“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比以前更英俊了?”     我慌张的别过脸去,说:“自恋鬼。”     “陈天喜,”曾子默一改轻浮的口吻,说:“你……会考虑我吗?”     指尖忽然传来温热,低头看去,曾子默的手,正抓着我的手。     我的心跳急速加快,快的让我不大适从。我急忙抽回手,说:“吃好了,回去呗。”     曾子默没再说话,从座椅上拿出西装,领着我朝车库走。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出了毛病,偷偷的看着曾子默的背影时,又没那么讨厌。     细想一下,可能是朋友和恋人之间的落差。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车里放着歌,《myheartwillgoon》。我听着那缱绻的歌词,和悠扬的萨克斯,心底的某一处,缓缓地被牵扯。     到了小区楼下,我安静下车,跟曾子默道别。他瞪着我,问:“不请我上去看看八戒?”     我犹豫了一秒,说:“改天吧。”     毕竟,我需要一点时间。     曾子默听我这么一说,便没再多说。上电梯时,我偷偷的摸了摸心口,这才发现,心跳这玩意,压根不听使唤。     回去之后,八戒嚷着散步,我简单的换了身运动装,拉着它下楼。     几乎是处于本能,我偷偷的看了曾子默停车的地方,这一看,顿时不淡定了。因为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还停在那里。     八戒这小崽子又冲了过去,拖着我一起朝前冲。     曾子默听到响动,从车里走了出来。他的手上还有点燃的烟,见到我们,第一反应便掐灭了烟头,把八戒抱了起来。     八戒七十斤,曾子默抱着它,感觉像是抱枕头似得。     八戒毫不犹豫的给了他几个香吻,曾子默接过我手中的牵引,带着他跑了起来。     玩了一个小时,一人一狗都是气喘吁吁,返回时,曾子默嚷着口渴,我们一同上了回了住处。     这些事和往常类似,可是今晚,却有些不同。     送曾子默下楼时,我们两人又沉默了,直到走到车旁,我想了想,很矫情的说:“曾子默,其实,你不欠我什么。”     曾子默惊讶的看着我,问:“什么意思?”     我憋了半天,还是说出了口:“大学的事儿,我也忘得差不多了。你不用放在心上,这半年,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曾子默听我说完,平静的脸色忽然转变成了恼怒,他轻咳了一声,然后看向我,说:“你以为,我是因为愧疚?”     不然呢?     曾子默喘了两口粗气,忽然粗鲁的捧着我的脸,吻住了我。           50.爷不伺候了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吻过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晕乎了。他这个说来就来的坏毛病,在这个时间,还是很招人反感的。况且,他的动作比以往粗暴,毫无悬念的,吻走了我对他的一丝丝好感。     女朋友这件事,我觉得,还得从长计议。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我的双手就服从了命令,挣扎,推开,反抗,丝毫都不含糊。     嘴角残存着一丝丝的烟味,夹杂着苦涩。     曾子默抓着我的两只手不放,放在他的胸前,无奈的看着我,问:“你从下午犹豫到现在,就准备跟我说这个?”     我就瞧不得曾子默这幅模样,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似得。     我实话实说:“曾子默,你可不欠我任何,你对我做的一切,已经弥补了……当初的意外,所以,从现在起,你不用再照顾我了。”     曾子默双眼紧盯着我,高挺的喉结轻轻地蠕动了,问:“你的意思是,和我两清了,包括,女朋友这件事?”     老实说,两清这回事,并不是我想要的。只是现在,忽然多了个男朋友,给我一种儿戏的感觉。     关于过去,和现在,我总得好好地想一想。     最让我犹豫的是,我和曾子默的性格,不掐架就是一种幸运,我都不知道,从前,咱两是怎么走到一块的。     感情这件事,要么不谈,要谈的话,当然也不能含糊。     “曾子默,”我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说:“我觉得你挺好的,可是,过去的事儿,我还得理一理吗,过去,我帮了你,现在,你帮了我。咱两扯平了。以后,咱两能不能走到一块儿,看缘分吧。”     曾子默听我说完,深吸一口气,说:“陈天喜,你他妈的真难伺候,爷不伺候了。”     看吧,我就说一句实话,曾子默都能这么一种反应。要是真的在一起,那才是不负责任。     曾子默也不理我了,摔了车门就踩了油门,一溜烟的不见了。     我低着头,想着曾子默通红的眼圈,眼泪也掉了出来。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过去的一切,绝对没那么简单,而后的一些事,也真正的验证了我的直觉。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魏勋的女朋友过来闹事的流言,一整夜就已弥漫了整间办公室。茶水间里,我听到财务的小张大夸其词的描述着在咖啡厅的一切,末了,还给我套上了第三者的名讳。     尼玛,小三这么考验心理素质的岗位,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做的来了。且不说我没在金钱上得到好处,就说身体上吧,咱也是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啊。     这么子虚乌有的事情,他们居然传的如此生动。佩服。     不过我也不打算多做解释,流言这种事,遇见智者,立即消散,遇到蠢货,挡也挡不住啊。     应付这种事情,我连发火都觉得没必要。可是谁能料到呢?在我理直气壮的应对这种事情时,魏勋却从泰迪熊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我端着咖啡站在远处,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看我的眼神,明摆着也很惊讶,然后,他镇定的走向我,说要跟我谈谈。           51.没关系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有了上一次珊珊小姐那霸气的语气,我当然也得各种防备。倒是魏勋比较淡然,在公司无数个女士异样的眼神下,依然能够面不改色。     魏勋提议去楼下坐坐,被我一口回绝了。我们两人就站在玻璃窗前,我看着他,说:“魏先生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魏勋看着我,说:“昨天给你添麻烦了。我代表珊珊给你道歉。”     虽然早已料到对方会说出这些话,可是真正听到的时候,心底还是有那么点不舒服。     小三,对于未婚女青年来说,辱骂程度还是很高的。     “没事。”我尽量让自己淡定,笑着说:“都是误会。”     魏勋点了点头,继续说:“这段时间真的麻烦你了。关于贵公司和你的损失费,我已经和熊总谈过了。希望这些能够弥补我的错误。”     道歉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是结束合作,却在我的意料之外。这一次,我装不出来了。     我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说:“还有损失费……这个月,又能多赚一笔了。”     我想,我的声音一定非常好笑。     魏勋走了,泰迪熊把我叫到了办公室。他要说的内容我也猜到了,无非是合作结束了,无非是,我还得到了一笔赔偿金。     泰迪熊的脸色并不难看,这就意味着,赔偿金的数额,让他十分满意。     可是对于我而言,这却是一种,侮辱。     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还是一个比较务实的人。他人的非议,珊珊的责骂,魏勋那不温不热的语气,都让我的心底受到了打击。所以,损失费,还是要接受的。     原本我以为,流言这种事,也就是玩个热闹,最多几天也就结束了。可是我错了,因为魏勋的女朋友,我成了全公司同事唾弃的对象,连对面那间办公室里的女同事,看我的眼神,都带着鄙夷。     沈冰不知道这件事,听说魏勋给了我一笔精神损失费,她还觉得我轻饶了他,倘若知道我受了这般唾弃,说不定会杀到魏勋公司里。     我一个人承受着这份压力,连夜失眠。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曾子默的重要性。     曾子默的消失,始于那天我们两人在小区楼下的谈话,我认为,是时候让他耍一耍大少爷的脾气了,在我看来,他这一次的小脾气,和以往一样。     可是没想到,整整一个星期,曾子默都没跟我联系。     每次听到公司里那群三八发挥想象力造谣的时候,我都很想给曾子默一电话,可是想一想,又没打过去。     我们之间叫着劲,彼此不联系,七天,八天,十天。     我借口问了罗蒙,他白了我一眼,给了我四个字:“无可奉告。”     沈冰知道我对曾子默说的那些话,所以在我和他没有联系的十天里,一直都是观望的态度。     我知道,这一次,曾子默是来真的。     公司同事对我的排斥也越来越明显,从言语,到公司里的活动。印象最深的那次,罗蒙签了一个两百万的会展设计,泰迪熊在满庭芳给他摆了一桌,设计部里十五个同事,除了我之外还有四个女人,他们合起火来给我灌酒,喝得我晕头转向。     他妈的,当我是传说中的千杯不醉。     好在罗蒙还有点良心,散席之后,扶着我去了洗手间。     我在卫生间里吐,罗蒙在卫生间外面骂。等我吐得差不多了,就扶着墙朝外走。     走到卫生间门口时,我听到了罗蒙正在打电话。     “是的呀,脏死了都,你马上过来嘛,我怕她吐我车上。”     直觉告诉我,罗蒙是给曾子默打电话。     “六少……这种麻烦精你怎么扔个我,拜托了……”罗蒙哀求的喊着,很显然,电话那头的男人,并不待见我。     我也不想罗蒙为难,就走了出来,听到罗蒙说:“人家不是看在你的面子才扶着她的吗?你现在说跟你没关系。你让人家怎么办呀……”     没关系吗?     我抬头,撞上了罗蒙的目光,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我要的信息。           52.直男?谢小白钻钻)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罗蒙当然没有料到我会听到他的电话,大概是他的怜悯心吧,让他看我的眼神,也带着闪躲。     我假装不在意,说:“喝得太多了。”     罗蒙这才过来扶着我,说:“没那个酒量,就不知道闪躲呀。傻帽。”     我也想躲啊,这不是没躲开吗?我张了张口,最后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没关系,三个字,杀伤力比我想象中强大许多。     罗蒙将我扶上电梯,见我一直不说话,看了我一眼,说:“你别板着一张脸行不,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了你。”     罗蒙说话妖里妖气的,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他是个gay。     当然,这个时候,我是没心情解释的。     下了电梯,我扶着墙走了出来,跟罗蒙打了声招呼,让他先走,说有朋友过来接我。     事实上,是没有的。不过,罗蒙和曾子默关系亲密,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就等于曾子默看到,我可不想曾子默知道。     罗蒙听我这么一说,是准备离开的。他刚转身,我的双腿忽然软了下去,就倒在了酒店的大门前。     服务生过来扶着我,罗蒙听到声响,又快步朝我走来,扶着我朝车库走去。     我当然不依,可是四肢已经不受控制。罗蒙把我塞到车上,安全带扣上,指着我说:“陈天喜啊,你别嘚瑟啊。我脾气可没那么好,小默默不在,我随时随地都可能动手的啊!”     我瞪着罗蒙,看着他那不男不女的动作,一口气闷在心口,又咽了下去。     罗蒙从后车厢里取出一杯矿泉水,拧开了盖子,递给我,说:“漱口吧。看你的样子,也怪可怜的。”     我接过饮料瓶,猛灌了一口,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琢磨琢磨,这才察觉到了异常。     罗蒙的声音,不大对劲。     “你……的声音……”我好奇的盯着身旁的“男人”,越琢磨,越是不对劲。     “你什么你呀,真是烦死了。陈天喜不是我说你啊。小默默那么好的男人,你去哪里找啊。魏勋那个傻逼,值得你这么挂念啊!”罗蒙有恢复了独有的阴阳怪气的声音,瞪着我说:“这下可好了,全公司的人都误会了。”     罗蒙不提还好,提了这件事,我心里就委屈,借着酒劲,我没控制住情绪,直接哭了出来。     “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才不管呢。再说了,我确实占了魏勋一点便宜。可是那时候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呀。要怪,就怪我没脑子呗。”我边哭边发泄,“喜欢一个人有错吗?不就是因为他长得跟我梦里的男人像吗?”     罗蒙将抽纸递给我,自言自语到:“的确,喜欢一个人,是没错的。但是……陈天喜,你占了什么便宜?”     “我就亲了他一口。”我吸了吸鼻子,说:“就碰了嘴唇。”     “你!”     罗蒙的尖叫打断了我的思绪,看着他惊恐的眼神,我也没心思理会,反正都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于是放声大哭。     哭累了,罗蒙送我回去。他扶着我下了车,抱怨着说:“陈天喜,早知道结果是这样,我他妈的才不参加什么狗屁救护队。想到你当初跟在魏勋后面那瘪三样,我他妈就想抽你。”     魏勋?当初?     我晕乎乎的抬起头,好奇的踮起脚,凑到了罗蒙的脸旁,问:“罗蒙,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罗蒙立即否认,不是不男不女的声音,而是,正常的低音。     我想我一定喝多了,否则,gay又怎么会变成直男?           53.我的杰作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我又一次的来到了梦境里的校园里,一个人独自走在那条熟悉的梧桐树下,看着这熟悉又陌生场景,心底有一丝丝的疑惑。     这时候,一个面庞青涩的女生从我身边走过,她身穿蓝色运动服,肩膀上扛着一箱饮料,急匆匆的朝远处奔去。我好奇看着她,总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     跟着那个女孩的步伐,我走进了人声鼎沸的篮球场,看着那一张张青春洋溢的面孔,听着那一声声充满活力的大吼声,我身体里的血液,也不由自主的沸腾起来。     女孩将饮料放下,跟人群里的几人招手,这时候走出来一人,顿时惊住了我。     是沈冰。     她笑着跟女孩打招呼,说:“陈天喜,你怎么才来啊。比赛都开始十几分钟了。你看,商贸系都要干掉我们系了。”     陈天喜?那不是我吗?     我慌张的看着沈冰,还没来得急解释,女孩又开口了:“商贸系全是牛人,光魏勋那三分球,就已经够我们系受得了。”     “得了吧你,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不过,我全力支持!”沈冰嗔怪的朝女孩额头上轻轻一点,拉着她的手朝人群里挤。     不是,陈天喜在这里,沈冰这拉的是谁啊?     我又急又怕,嗓子还叫不出声音,睁开眼时,才知道这是个梦。梦是假的,可这“哗啦哗啦”的声音,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警惕的从床上爬起,小心翼翼朝声源处走去,室内空间不大,几步就走到了卫生间门口,抬起头看去,妈呀,这上身赤。裸的男人,是谁!     一声惊叫引发了骚乱,我想都没想就伦起了拖把,等我看清对方那张脸时,立即终止了自己的灭狼行动。     罗蒙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拖把两眼,说:“陈天喜,你还想打我?”     “你怎么在这儿?”     罗蒙的手一甩,立即激起了一片水花,他靠在卫生间的门上,指着脸盆说:“你不会是忘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吧?”     我的确,是忘了。     “是谁千辛万苦把你送回来的?是谁无耻的吐了我一身的?又是谁哭着喊着要我唱小蜜蜂的?陈天喜,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却先抡起了拖把,怎么?还想要我命啊?”     听完罗蒙哭诉,我对自己的行为顿时是深恶痛绝,好在罗蒙不是男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半小时后,罗蒙的助理出现在我家门前,恰到好处的,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十分钟之后,西装革履的罗蒙再一次重现我的视线,和今早出现在卫生间里那个狼狈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宿醉可以有,但是班,还是要上的。     在我一百零一次跟罗蒙道歉时,他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允许我再一次乘坐他的座驾。     我听着罗蒙嗲声嗲气的声音,回响起昨晚的那个声音,总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刚走到停车位的地方,罗蒙一声惊恐,吓呆了路人。     我定睛一看,他那辆纯白的座驾,不知是哪位艺术家的杰作,用五颜六色的喷漆涂鸦。     罗蒙哭丧着脸走了过去,才咒骂了一句,就立即噤声了。     我担心的跟了过去,却看到曾子默手握喷漆,一脸平静。     “默,你……”     曾子默一个冷眼扫了过来,先是短暂的瞥了我一眼,随后看向罗蒙,最后盯着车子,幽幽的说:“如何?我的杰作。”           54.你猜,我现在想干嘛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罗蒙支支吾吾了半天,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屁来,显然是拜倒在曾子默臭脚之下,这一切我看在眼里,也琢磨着,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便不愿多说。     其实不用说我也知道,昨天晚上罗蒙是给曾子默打过电话的,这一阵子,他跟我怄气,根本不愿搭理我,当然,我想,他也不想罗蒙搭理我。     可是罗蒙把我送回来了,还照顾了我一夜。     昨晚我发酒疯,用眉笔给八戒画了眉毛,用红绳给八戒扎了辫子,这事儿,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听罗蒙说的那些话,想必昨晚我没少折磨他。     因为他帮了我,曾子默心底不快活,所以毁了罗蒙的爱车。     我知道,曾子默不缺这点儿钱,可是,唯独让我不能接受的,就是他做了这件事之后,脸上还得意洋洋。     威胁?他以为我吃他这一套?     “我想你们两肯定有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我看着罗蒙,小声提醒道:“如果曾子默发神经,建议你找个借口也快速闪退。”     罗蒙紧张的看着我,说:“陈天喜,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小默默这个样子,明摆着是因为你,你现在走,不是要把我往火坑了推?”     因为我?     昨晚在电话里说跟他没关系的人,不也是曾子默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底忽然升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失落。对,曾子默是对我挺好,可是他这种人,走也走的潇洒。     “我先走了。”我悄悄地瞥了曾子默一眼,见他手握喷漆,得意洋洋的样子,假装平静的说:“他要是问起,你就告诉他,是我逼着你送我回来的。”     罗蒙瞪着我,支支吾吾的制止我。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过分的表露,我潇洒转身,快步朝前。     才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瓶子落地的声音,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动声色,可是那股失落,却不受控制。     到了小区门口,我直接打了辆出租车,司机刚刚开走,侧边忽然闪出一辆奥迪,横档在我们的前面。     我惊慌的看过去,却见曾子默从车上下来,愤怒的朝我这辆车走来。     “开门!”曾子默敲了车窗,怒吼道。     与其说是敲,不如说是砸。“咚咚咚”的几声,把司机师傅也吓坏了。     曾子默当着小区保安大叔的面,拖着我便走,直到走到一颗杨树下,才气喘吁吁的转过脸来。     我被曾子默这架势吓住了,以前咱两嘻嘻哈哈的,根本没见识过他这样。而今天不同,他这是真的生气了。     妈蛋,他生气,我就怂了,哪敢再来个硬碰硬啊。     “陈天喜,你当我不存在是吧?一声不吭就走了??”曾子默终于开口了,那声音,霸道的像是陈浩南徒弟。     我咽了口口水,问:“你不待见我,我也不想给你添堵啊。”     “你……”曾子默指着我的鼻子,桃花眼瞪的椭圆,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说:“你这么会看脸色,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干嘛吗?”           55.吃醋呀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草泥马,要杀要剐随你便。我尼玛都做了这个准备,可是人家曾子默像是耍猴似得,跟我来了句你猜我要干嘛?     我猜你要找抽。     不过这话我是不敢说出来的,所以只能坏心思的想一想。曾子默见我不说话,终于将那一只指着我的手臂放了下来,插到了裤兜里。     “昨天喝多了?”某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连问题都那么白痴。     我不仅喝多了,我还喝醉了。     我不仅喝醉了,还耍了酒疯。     心底某处响起了这个声音,而且还带着委屈。     不过我不想让曾子默瞧不起,所以硬着嘴说:“对啊。一千多一瓶的五粮液,不喝白不喝。”     曾子默惊讶的看着我,说:“陈天喜,你跟着我的时候,少你吃的还是少你喝得了?瞧你这出息。”     我就没出息。我要是有出息,就直接把公司里那几个造谣的三八给灌醉。喝死他们。     “我爱喝。要你管我?”     曾子默见我语调不好,头一抬,白了我一眼,又别过脸去。     我就知道他是来看我笑话的,可我不会让他这么看了,不吃馒头还争口气,我不能认输。     可等了好一会,曾子默也没开口骂我,反而是背对着我,安静的站着。     中午十一点,又是太阳毒辣的时候,我们两人站在树荫下,竟然有些惬意。     惬意这个词语从我的脑海里冒出来的时候,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是的,我好像意识到了,我对曾子默的感觉,正在慢慢地变化着。     想到这儿,我的心底有着说不出的慌乱。抬起头,盯着曾子默的背影,脑海里忽然浮现了昨晚的那个梦。     梦里面,篮球场上带球飞奔的身影里,貌似,也有他。     那么,大学那会儿,我们之间,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     “你……”     “我……”     我和曾子默同时开口,他惊讶的转过身来,盯着我,说:“你又有什么要说的?”     我看着他,将眼神转向别处,说:“没啊。”     “既然你没什么要说的,那我得说两句,”曾子默昂起下巴,轻轻地咳了一声,好似要说着十分重要的事情。     我盯着他,心底琢磨着,他不会是要跟我道歉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该道歉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以后,绝对不能出现留有异性在家的事情发生。”曾子默发了一道命令,而且,听着他那绝对的口吻,我既然不觉得反感。     难道是这十来天没有见面的缘故。     我琢磨着自己的小心思,曾子默又开了口:“如果再有发生,可不是一辆车的事情了。”     “凭什么?”我不服气,本能的问了一句。     “陈天喜,你还别真不听,到时候爷发起火来,你就知道我是说这玩的,还是来真的。”曾子默认真的看着我,咬牙切齿的说。     我呼了口气,仔细着思考着曾子默的话。     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对了。难道说,曾子默毁了罗蒙的车,不是因为他来接我?而是因为,我们共处了一晚?     我惊讶的抬起头,盯着曾子默的脸,忽然间觉得,自己太笨了。     曾子默察觉到我那灼热的目光,低着头看着我,我们目光相碰,我急忙闪开,询问到:“罗蒙是gay,可是,你却弄花了他的车……你该不是,吃醋吧?”           56.惬意(劳动节快乐啊)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被我的一句问话闹得极度无语,他避开我的眼神,背对着我,可是肩部颤抖,明摆了被我说中了心思。     那一抹小小的雀跃忽然间席卷了全身,我盯着他,开始好奇着,大学期间,我们曾经发生的一切。     这一段时间,我受到了太多的非议,看到曾子默之后,我才知道,我的委屈,并不是来自于那一群三八,而是曾子默,对我的回避。     所以知道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关心我,并不厌弃我的时候,心底的喜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得多。     不过,当时我并没有表现出来。可能人都是有愧疚感的吧,而且,对待自己心底深处的巨大转变,总需要一点时间适应,更重要的是,有点儿不确定。     曾子默的行为上算是承认了,可是言语上,却没有任何表示。隔了一会,他开口了:“喝成烂醉如泥,还去上什么狗屁班?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我表示自己真的没事,反复强调了好几次,曾子默才勉强同意,他送我到公司楼下,轻车熟路的模样,好像我们根本就不曾闹过别扭似得。     上楼前,曾子默走了过来,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白了我一眼,说:“说走就走了?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妈蛋,我明明说了再见的好吗?     “算了算了……”曾子默一脸嫌弃的看着我,说:“去吧,晚上我来接你。”     我点了点头,生怕暴露自己的心思,急急忙忙的上了电梯。回过神来时,我的脸已经红成了番茄。     到了公司,罗蒙就当着大伙儿的面把我叫进了办公室,只有一个目的,赔车。     曾子默犯的错,当然轮不到我来承担。于是我直截了当的告诉罗蒙,这事儿不关我的事。     罗蒙软硬兼施,把赔车这件艰巨的任务,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距离下班还有十分钟,办公室的门便开了。曾子默风度翩翩的站在门口,手捧两盒甜品,笑着对我说:“天喜,你让我给你同事买的饮料我给你送来了。”     我将信将疑的走过去,见他给我使了个眼色,立即接过了甜品。     每人一份,包括泰迪熊。     曾子默和我站在一块,就差在我的脑袋上写着某人已有归属几个字。     老实说,不感动是假的。     曾子默嘴甜,一口一个哥哥姐姐,这不,不费吹灰之力,破了小三的流言。     我们一块去车库,下电梯时,是和公司的几个同事挤在一块。曾子默不动声色的牵着我的手,把我惊住了。     其实以前咱两也存在过各种肌肤接触。只是这一次,有些不一样。     僵硬的跟公司同事道别,和曾子默去了停车场,一路上,我都没抽回手。     曾子默扶着我上车,问我晚上去哪儿。那些天,省台的广播一直在说一个本市的歌唱节目,我心底好奇,就跟他提了句。     曾子默二话没说,就踩着油门朝我说的地点去。     歌唱节目的地点是在体育场附近,停车位已满,曾子默担心错过看节目的时间,就把车停在了路边。     可惜的是,歌唱节目的时间,早已经过了。     我觉得挺遗憾的,曾子默带着我去附近的广场上遛弯,吃了凉皮米线,喝了冰镇可乐。     玩累了,我们并排坐在体育场的阶梯上,让微风轻抚着面颊。     我转脸看向曾子默,回想着自己的梦境,犹豫了几秒,开口问道:“曾子默,大学那会儿,我们也有这样坐在一起吗?”           57.么么哒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听完我的问话,先是愣了一秒,随后将脸转向别处,望着远处的七彩路灯,安静的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我不是笨蛋,当然明白他这个动作里夹杂的含义。无非是在告诉我,大学那会儿,咱两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又或者,我的问题,勾起了曾子默不堪回首的过往。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为了不让事态朝坏的方向发展,我主动打破沉默,说:“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曾子默速度极快的转过脸来,伸出手,朝我的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说:“你呀……”     我怎么了?     “说道大学那会儿……”曾子默拉长了音调,瞅了我两眼,说:“你知道的,就你这脾气,我能有好果子吃吗?”     切,说到底,原来是来教训我的。     “说的好像你的脾气很好是的……”我瞪了曾子默一眼,眼前忽然闪现出他砸车的模样,那动作麻利的,根本就是陈浩南他徒弟好吗?     “不过呢,总体而言,评分还是勉强及格了……”曾子默见我沉默,又来了一句,“至少,心地善良。”     原谅我要乐呵了,我这人藏不住事儿,更经不住夸,曾子默这么夸我,我还不美的找不到方向呀。等等,他说的是,勉强及格?     “及格?这么说,在六少的心底,还有一套自己的评分标准呢。”我不满的开口,也不正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了。     曾子默也不生气,只是轻微的笑了一声。他的肩膀忽然触碰着我的肩头,我听到他说:“陈天喜,你说句实话,这些天……你有没有……”     我虽没有正视曾子默的表情,但是听着他忽然正经的声音,不禁心跳加速。而且,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结结巴巴的说话。     当然,我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于是接了他的话,说:“八戒天天嚷着往你家门前那条路跑,被我抽着拎回家的。”     “咳咳……”曾子默清了清嗓子,又说:“还是八戒有良心……”     妈蛋,八戒有良心,我就没良心了?要不是我带着八戒朝你家门前遛弯,八戒自个能去吗?     可恶的曾子默,先是说我脾气不好,又来说我没有良心,我这么菜,他还稀罕呀?     更可恶的是,我的肺火大的都能点烟了,身旁这个家伙,居然一点反应也无。     行,不理我是吧?那我走好了。     说道做到,我立即起身,低头瞥了一眼身旁的曾子默,抬脚便走。     大约走了三四步,曾子默从身后追了过来,他挡住了我的去路,问:“怎么走了呀?”     “回家,八戒饿了。”     “这才几点啊……”曾子默笑着看着我,说:“要不,再遛一会?”     故意,曾子默绝对是故意的。     我瞪了他一眼,说:“找你那一百分的女朋友吧。我就不奉陪了。”     曾子默惊愕的看着我,我郁闷的抬脚,只想尽快走开。忽然间,手腕处被用力扯住,紧接着,我便被他拉到了怀里。     “承认了吧,我知道,你肯定也想我了。”他说。           58.他要结婚了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就这么搂着我,我的脸贴在他的心口,那灼热的鼻息洒落在我的耳朵上,瞬间点燃了那一寸皮肤。红红的,热热的。     想他。     当心事被这样直接的揭露时,我不但没有像以前那样反感,反而觉得心跳加速。     “不许走……”曾子默又一次的开了口,说:“就算要走,也得跟着我走。”     我听着这霸气的语气,好奇的抬起头,见曾子默霸道的盯着我,好像随时随地都要把我吃了似得。     “那个……”     “回答我的问题,”曾子默不依不挠,一只手捧在我的脸上,强迫我与他直视,说:“跟我走吗?”     “去哪儿?”     “哪里都可以。”     “那……回去看八戒吧。”我被曾子默盯得太心慌了,直接找了个借口,避开了他的目光。     曾子默的另外一只手也捧在我的脸上,我们面对面的看着对方,他的模样倒映在我的眸子里,我也从他的双眼中,看到了心慌的自己。     “陈天喜……”他声音沙哑,面目柔和。我知道,一定有什么要发生了。     我紧张,可是这紧张里,又带着期待。     双眼自觉紧闭,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曾子默的鼻息越来越近,我们心照不宣的保持着冷静,可就在这时候,耳旁传来了一声口哨声,我和曾子默慌忙睁开眼,见不远处,两个城管站在那里。     我尴尬的低着头,急忙朝反方向奔去,曾子默跟了上来,拉着我的手便跑。     两个成年人,真正近距离的接触时,却像学生一样被追着快跑,现在想来,也觉得可笑。和曾子默关系的转变,是潜移默化的,等我察觉时,这才意识到他的重要性。两个人站在一起,是小心翼翼,是怦然心动。     一个人的时刻,那些无聊而漫长的时光,因为另外一个人的存在,这些时间,变得有趣而短暂。等自己意识到原来已经不满足这短暂的时间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我担心八戒,提议回去,曾子默也没多说,只是牵着我的手,朝停车处走去。     等我们两人走到停车的地点时,这才发现,车子不见了。     曾子默和我面面相觑,拿出手机查了查,这才知道,他违规停车,车子已经被拖走了。体育馆地理位置本就偏僻,打车也是一件难事。     打电话给罗蒙,他一听我跟曾子默在一块儿,借口自己走不开,死活都不过来,原本这事儿我也没放心上,直到曾子默指着不远处的酒店问我“咱今晚住这儿”的时候,我才知道原因。     给了曾子默一记暴栗之后,他老老实实的叫来了出租车。     到市中心时,曾子默终于憋屈的告诉我,他肚子饿了。被他这么一说,我也饿了。达成共识之后,他跟师傅说了一酒店名。     酒店算不上豪华,四星级,在服务方面,口碑一直不错。所以很多公司都会在这里举办活动。     而我们进去的那一刻,正巧碰到了迎面走来的一个团队,领头的,正是魏勋。     说起来我们也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乍一碰见,还是挺尴尬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女朋友,正站在他的身边。     曾子默反应倒是比我快些,他搂着我,与对面两人微微点头,拉着我快走。     “勋,婚礼还是回去举行吧。我总觉得,这里的风水,和我不大合适。”擦肩而过的那一刻,珊珊的一席话,恰到好处的,落在了我的耳中。           59.莫名妒忌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婚礼”二字恰到好处的落在我的耳中,我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恰巧看到珊珊的侧脸。     我不傻,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这一幕有些熟悉,好像曾经发生过。     恍惚间,曾子默已经拉着我上了电梯。我站在他的身后,耳朵好像受了催眠,一次又一次的,冒出珊珊说的那句话。     “我们要结婚了……我们要结婚了……”     为什么这句话,杀伤力会这么强大?我和魏勋认识不过短短一个月,两人之间,最多只能算得上好感。既然如此,为什么他和珊珊结婚了,我的心底,会滋生一种极度不平衡感?     妒忌?     可是没理由啊。我没必要妒忌一个和我只有几面之缘的女生。     这种疑惑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越想,越是觉得奇怪。     再看看曾子默,他倒是神色淡定的很,点了两杯twinings,两份牛排外加一甜点,然后问我:“要不要来点鳕鱼?”     我点头,又摇头,早已经没了胃口。     为了不让曾子默扫兴,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些。人家请咱吃饭请咱玩,咱可不能再伤他的心了。     虽是这么想,但是耳朵和心脏却没办法立即调整状态。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饭之后,曾子默打车送我回去。     到了小区门口,我如释重负,跟他说再见。     他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我。我盯着他几秒,问:“你是有话对我说呀?”     曾子默小鸡啄米式点头,露出一张呆萌的脸,微笑着看着我。     “有话直说呗。”     我站在台阶上,曾子默站在台阶下,就这样,他的个头还比我高了好些。我们就这样看着对方,他的一个眼神,就让我心跳加速。     忽然,曾子默拉着我的手,撒娇的说:“陈天喜,人家想上去喝杯茶。”     刚才续了两杯twinings的是谁?居然还要喝。     想到他在体育馆那会说的话,我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说:“你的目的已经被我看穿了。省省吧你。”     “不要……”曾子默的脸忽然凑到我的面前,说:“我就是想多呆一会。一会会就好。”     其实,我也想和曾子默多呆一会,但是现在的心情,的确不大合适。     于是,我主动在曾子默的额头亲了一口,两只手抚摸着他的耳朵,说:“现在这样呢?晚上能安心睡觉了吗?”     曾子默乐滋滋的盯着我,张口道:“可不可以,亲亲这里。”     好吧,某人发起骚来,那真的是无药可救。     “回去了。”我认真的看着他,转身就走。     走到电梯口时,曾子默忽然追了过来,他的速度极快,利索的将我推到墙边,毫不犹犹的,咬住了我的唇。     他的吻相当炽热,准确一点来说,今天一晚上,他都在谋划着这件事。     而我,一瞬间不知所措,只能抿着双唇,让他的双唇,落在我的唇上。     大约过了几秒,公寓门口传来声音,曾子默这才松开我,说:“好好休息。”     回到住处之后,我低头看了手心,满满的都是汗。     照顾完八戒,我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翻开手机,看着那个没有删除的号码,隐藏的情绪,瞬间在心口溢开。     结婚?他们要结婚了,我应该祝福才对。     可是这无法形容的情绪,又是因何而起?           60.惊觉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我们要结婚了,就在下个月……”     下个月?     “他有他的选择,你不要再去纠缠。”     纠缠?     这是谁在说话?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戒指,是我的。”     戒指?我既紧张又好气,顺着声源望去,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我小心翼翼的靠近,等我们之间只剩下一步之遥时,对方忽然转过身来,我望着那张脸,瞬间激动了。     “魏勋是我的。你,永远抢不走。”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仇恨,“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     我看着那张充满仇恨的脸,吓得惊叫了一声,睁开眼,这才发现,原来,我还躺在自己的屋子里。     从床上爬起,去客厅倒了杯水,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闪现出两个人的脸,一个是魏勋,一个是他的女朋友姗姗。     梦境里的景象十分熟悉,我想了想,是那片樱花林所在的地点。     可是上次我去学校,门卫已经告诉我,学校里根本就不存在樱花林。     一个在梦境里时常出现的景象,在现实生活中却从未出现过。这是为什么?     珊珊那愤怒的眼神,和昨天在酒店碰面时的情景大相径庭,可是有一点是非常相似的――她讨厌我。     如果只是一个女人单纯的妒忌也就罢了,可是魏勋这个人,也经常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这两个人,在我的过去,一定有着不能磨灭的记忆。     如果是这样,曾子默一直缄口不提的过往,想必是和他们有关。而这份过往,也勾出了我的好奇心。     一整个早上,我的思绪都恍惚在这份疑惑里,午饭前,泰迪熊给我安排了任务,让我去北城拿些资料,我迷迷糊糊的出了门,脑海里不断有记忆的片段从脑子里冒出来,想的头疼。     取资料的途中,接到曾子默的短信,他告诉我刚刚起床,说晚上组个局,请沈冰吃饭。     我明白曾子默的意思,照理说,我们两个能有现在的结果,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沈冰了。     我忽然想到那天下午,沈冰和曾子默一同告诉我大学的那件大事儿,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拿了资料之后,我察觉到肚子饿了,就去附近的商场吃东西,在电梯口,不小心撞见一人我听着这声音,就觉得在哪里听过。抬眼一看,居然是林娇娇。     她的身边站着一中年男人,却不是上次我见到的挖煤大亨。     林娇娇看着我,跟他身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随后看着我,笑着说:“哟,这不是陈天喜吗?怎么了?今天怎么一个人了?”     我心情烦躁,也不想搭理她,只是简单的笑了笑。     林娇娇看着我,小声的说:“在外面玩,小心点,万一被子默知道了,事情就难办了。”     我盯着林娇娇的脸,问:“什么意思啊?”     林娇娇一副“你别跟我装了行吗”的样子,笑着说:“上次,在国购,嗯哼……”     “恩?”     “行啦,别跟姐们装了,今天……我的事儿,你也当做没看见,ok?”林娇娇对我挤了挤眼,不怀好意的笑着。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林娇娇已经踩着高跟鞋离去,我看着她摇摆的身姿,联想起我和魏勋在国购吃饭那次,她说,新欢和旧爱。     新欢,和旧爱。     我缓缓地抬起眼,忽然冲了上去,拉着林娇娇的衣服,问:“你什么意思?新欢和旧爱,谁是新欢,谁是旧爱……”     林娇娇被我举动吓了一跳,甩开我的手,说:“陈天喜你脑子有病是吗?咱两也算是半斤八两吧,别以为你勾搭上了曾子默我就怕了你!”     我紧张的看着她,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61.并发症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林娇娇最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抛下一句脏话后就离开了。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再看一个神经病。     出商场大门时,阳光非常刺眼,我的目光落在马路上那匆匆行走的人群当中,越加同意林娇娇的说法。     我想,到底是我想多了,还是正如曾子默所说,我只是因为那场意外摔坏了脑子而已,连我自己也分不清了。     记不起过去,看不清现在,使我自己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     我太压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低下头,看着满大街上行色匆匆的行人,脑袋好像忽然间被撬开一样,疼的剧烈。我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到了下去。     闭上眼之后,恍惚间,我听到有人大喊,可是,我已经回复不了了。     醒来后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医院。一直身体倍儿棒的我,手上插着针头,正打着点滴。     病房前,好几个小护士站在门口,好奇的看着我。     这时候,一个中年护士走了过来,撵走了门口站着的几人,她看着我,声音平和的说:“姑娘,你也别在意,他们就是跟你闹着玩。”     闹着玩?     “他们几个都是匡医生的铁杆粉丝,听说他抱着一个女孩火急火燎的来到医院,都过来看看。”中年护士是护士长,说起话来相当直接。     但是,匡医生是谁?     正当我好奇时,病房的门忽然开了。一个穿着白衣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着我,面上露出和蔼的微笑,说:“你醒了。”     护士长看着我,又看着男医生,说:“匡医生,小姑娘的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了。”     我这才知道,面前这位面目俊朗的医生,就是送我到医院的匡医生。     护士长报告之后走了出去,病房内只剩下我和医生二人,我看着他制服上的名字,笑着说:“匡明宇医生,谢谢你。”     他手中拿着病历,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之前脑补受过重创?”     我惊讶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是的。”     匡明宇两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仔细的看了我两眼,问:“最近有没有哪里觉得不适?”     或许是对医生本能的信任吧,我便将自己经常梦到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片段吐露出来,顺便还问了句:“医生,我该不是有心理毛病吧?”     匡明宇被我的问题弄得有些无语,良久,才开口道:“建议做个全身检查。”     我哪里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听到“全身检查”感觉自己就跟影视剧中的女主角得了绝症似的,所以一时间有些害怕。匡明宇好似的了解到了我的心思,安慰着说:“只是为了更全面的了解你的情况,毕竟,莫名晕倒这种情况,是很多病症开始的征兆。不过你也不必过分担心。”     我沉默着不说话,生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     “对了,你晕倒的时候有几个电话,貌似是你朋友打来的。我已经说了医院地址。”匡明宇低头在病例上勾勾画画,顺口说了一句。     我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就在这时候,病房的门开了,魏勋紧张的看着室内,眼神与我相撞。     “你怎么样?”他慌忙的朝我走来,瞥了一眼针管,看向匡明宇,问:“医生,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     对啊,我这强健的身板,我也奇怪来着。     “这位想必是陈小姐的家属,”匡明宇看着魏勋,面色平和的说:“病人之前脑补曾受伤,现在很难确定是否是并发症……”     “什么并发症?放他妈的狗屁!”     一声怒吼响彻整间病房,我抬起头,见曾子默满头大汗的站在病房门口,烦躁的看了医生一眼,目光扫过魏勋身上,径直朝我走来。           聊一聊上架的事儿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哈哈,老读者已经注意到了,文文的字数已经到了上架的时刻。     上架什么意思?就是要你掏点毛毛出来。一张三千字,一毛五分钱。     这个故事捏。其实也是一个比较老的题材。在现代言情这个范畴之内,也算不上有多新鲜。不过,因为土豆自己喜欢,所以也就坚持写。     土豆放弃了强迫症先生,也是为了写这个从他人口中听说的故事。这个故事是真的。不过有两个人物是土豆虚构出来的。     我总觉得吧,爱情的美好能够给予很多人一些正能量,所以尽可能的,不去吐槽实事,不去暴露太过现实的东西。因为没写过推理,所以我觉得这个故事对我的挑战性还是很大的。     土豆是个性情中人,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想写,就写。我不能保证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多好,我能保证的,就是我绝对会用心。     上本书在更新上我是吃了不少亏,因为从不存稿,所以导致有些加更跟不上节奏。这一点也请诸位原谅。我这人吧,就这个德行,拖延症一直没有痊愈,再加上我喜欢和读者一个节拍,所以一般都是写多少发多少,从来不存稿。     说起来惭愧,但是相信你们也不会跟我计较,对不拉?     上架之后保证每天一更,时间充足就多更。也多提点意见啥的。(虽然我不一定接受)不出意外的话,月底应该能写完(这不是在开玩笑,说真的。)     最后,谢谢诸位。     下文中:大家猜猜,导致陈天喜失忆的,是谁啊?           62.你觉得我会走吗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走到我身旁的时候,先是瞥了一眼我手背上的针头,然后再看向我,仔细的瞅了我两眼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我看的出来,他是关心我。     只是这骂人的习惯,可真是不好。     “这位先生,病房内请不要大声喧哗。”匡明宇医生还是十分恪尽职守的,他也不管曾子默的情绪,直接朝枪口上撞去。     曾子默哪里服气,简直就是好斗的公鸡,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即暴露了自己的情绪。为了不多生是非,我急忙佯装咳嗽,这才引来的他的注意力。     “哪里不舒服?”曾子默成功被我招惹过来,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怨气。     可是被招来关心的,还有魏勋。     他和曾子默一左一右的站在病床两侧,见我咳嗽,也慌张的靠近我。     我知道他是珊珊的男朋友,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骗不了我。那是关心的神情,真真切切,绝不虚假。     “真正的家属已经到了,无关人等请立即回避。”曾子默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神情,所以立即下了逐客令。     匡明宇医生倒是比较淡然,他对我简单的笑了笑,便走出了病房。而魏勋,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曾子默看着他,没好气的说:“我说魏先生,是我的话说的不清楚吗?我们这里不需要电灯泡。明白?”     魏勋的性格和曾子默大为不同,所以任凭曾子默如何调侃,他都是面色平静。倒是看我的眼神,愈加的怜悯。     我的脑海里再一次的闪现出今早的梦境,忽然想到了戒指一事儿,毫不犹豫的开了口,说:“魏先生,我们以前真的没见过吗?”     我的话音刚落,魏勋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张了张口,一个字也说不出。     就在这时候,曾子默忽然发飙了,他速度极快,一只手扯着魏勋的衣领,说:“跟我出来,我们谈一谈。”     “曾子默……”直接告诉我,曾子默又在阻止我的问话。     “你给我好好躺在这里,没我的命令,不准下床!”曾子默回过头来看着我,语气霸道又严厉。     我们短暂的对视了一秒,我的心底,有说不出的难过。     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看着曾子默拉着魏勋出了病房,心底那复杂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于是怒吼:“你们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曾子默,你放开他!今天无论如何,你们都必须说清楚!”     曾子默见我发火了,扯着魏勋衣领的手也松了下来,他慌张的看着我,说:“陈天喜,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能不能不参与?”     “我能不参与吗?”我瞪着面前的两人,说:“我不是傻子,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而已。最近我都快把自己逼疯了。我脑子里那些片段,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发生过?”     新欢和旧爱,说的是你吗?     曾子默和魏勋都沉默了,我知道,这种沉默,意味着我的猜测可能是真的。     我在等,等那个事实。     “你不相信我?”曾子默最先开了口,他失望的看着我,说:“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怀疑我?”     我看着他,一时无言以对。     是的,我的确在怀疑曾子默。     因为所有的疑点都在否定他的话,我很怕,怕知道事实,也怕不知道事实。     “是我的错,”魏勋终于开了口,细长的凤眼里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情绪,我听到他说:“仗着你对我的好感,我甚至想过脚踏两只船,一切,都是我的错。”     魏勋说完,连曾子默也惊住了。没想到,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     “我对你,的确……有过好感。”魏勋认真地看着我,说:“那天你喝多了,告诉我,曾经有个和我相似的男人出现在你的记忆里……”     所以呢?     “既然是记忆,就让它随风去吧。”魏勋认真的看着我,说:“关键是,未来,不是吗?”     往事随风,忘却才会解脱,是这个意思吗?     “我和珊珊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到时候,欢迎你们的到来。”魏勋微笑的看着我,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出了病房,曾子默看了我一眼,立即追了出去。     我看着他两的背影,终于明白,为什么有的人活得轻松,有的人活的辛苦。洒脱,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但是魏勋说的对,揪着过去的尾巴,只会让我越加辛苦。     是我太过纠结。     人活一世,享受当下,不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我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对呀,既然那段记忆主动消失在我的脑海里,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的。我这么苦苦相逼,只会让自己越加不能自拔,自残自虐啊。     其实,我才是傻子。     病房的门开了,曾子默安静的走了进来,见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床上,立即收回了眼神,言语平静的说:“我还有点事儿,得先走了。我已经给沈冰打了电话,晚些她会过来接你。”     我听曾子默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思。刚才咱两话不投机,肯定是伤了他的心,虽然我想道歉,可是我明白,说多了,也是错。     “那好,你路上注意安全。”我尽量不暴露自己的不舍,故作平静的说。     曾子默也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倒了一杯水,放到了我的床边,抬脚便朝病房外走。     我盯着他的背影,估摸着,他肯定是生气了。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失落的低下了头,忽然间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想道歉,舍不下脸面来,不道歉,又舍不得。     其实这件事也不赖我,如果曾子默不曾和这段记忆有关系,我也不会怀疑他。我们两人站在一块儿,我的梦里却想着其他人,这事儿,怎么都说不过去好吗?     我这不是,想和那骚扰我的梦境道别不是?     我正小声嘀咕着,病房门忽然开了,我抬头看去,曾子默靠在门框上,昂头看着天花板,脸上露出不悦。     “你不是……”准备回去了吗?     妈蛋,我这么开心做什么?     曾子默转过脸来看着我,说:“陈天喜,如果今天魏勋不跟你说这一席话,你是不是一直怀疑我跟你说的一切?”     这么严肃的提问,不是曾子默的风格。     我盯着他,说:“不一定。”     “他的一句话,就让你放下心来,我说了那么多,都是浪费口舌。”曾子默叹了口气,直截了当的诉苦。     我当然听出他是话里有话,低着头说:“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曾子默借了我的话,说:“我到了这个年纪,还从来没对谁说过这三个字,所以,我也不接受任何人说这三个字。”     “曾子默……”     “我出去抽根烟,等你点滴打完了,我过来接你。”曾子默叹了口气,伸手关了病房门,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我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里不是个滋味。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太过炽烈的爱,总会烧的自己和对方遍体鳞伤。     打完点滴之后已是晚上十点,沈冰给我们做了晚餐,发短信告诉我,她要自觉退出电灯泡的行列,于是曾子默送我到家时,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人。     他一路上话都很少,显然还在生气。我知道他晚上也没吃饭,急忙去厨房热菜,谁知排骨汤还没热好,曾子默就起身离开,我嘴上没说,但是一直想找个借口哄一哄他,心里一急,就被排骨汤烫着了。     曾子默急忙奔到厨房,见我捂着手面,慌张的问:“哪里疼?”     我抬头看着他,忽然觉得窝火,因为我清楚,我是不想他离开:“不疼。你不是要走吗?走吧,走吧。”     曾子默听我这么一说,顿时也没了脾气,他将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拉着我去了客厅。     我陈天喜是谁,女汉子一枚,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都没问题,这点小伤哪里是个事儿。     可在曾子默眼中,这却是件大事。     他单膝跪在沙发旁,用湿润的毛巾覆盖在我手上的小红点上,一双眼睛紧盯着我的手,还关切的说:“这样好些没?”     当然。必须的。     我趁着曾子默认真敷手的时候,偷偷的笑了。     大概是我没控制好微笑的力度,才被曾子默察觉到了。他抬着头,目光恰巧与我对视,撞见了我的鬼脸。     “好啊。陈天喜,你那我开涮呢?”曾子默不满的盯着我,将毛巾仍在一旁,迅速的靠了过来。     我被他压在沙发上,感受到他的鼻息越发的靠近,终于鼓起勇气,说:“你不是要走吗?现在,还走不走?”     曾子默盯着我,一只手伸到了我的脸上,霸道的说:“你觉得,我现在还会走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曾子默的热吻就迎面铺了过来……           63.病例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我的双手被曾子默压在沙发上,他的动作极度具有侵犯性,换做是平时,我定是会忍不住给他一巴掌,但是此时此刻,我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他轻佻的看着我,下一刻,霸道的亲吻着我的双唇。     我被他吻的晕头转向,心跳加速,差点儿喘不过气来。曾子默察觉之后,这才微微拉开我们的距离,笑着说:“还要我走吗?”     他这么流氓,我哪里扛得住啊。     曾子默咧嘴一笑,再一次靠在我的耳旁,诱惑着说:“其实我看的出来,你想让我留下。”     我白了曾子默一眼,说:“三寸大刀都砍不破你的脸皮。”     “你舍得呀?”曾子默也不恼火,笑嘻嘻的看着我,说:“给你一把刀,你舍得砍我呀?”     我被曾子默逗的实在无语,恼火的别过脸去。曾子默毫不顾忌的偷笑,笑了好一会,这才起身坐在我的身旁,拉着我的手,说:“今天先饶了你。”     “恩?”     “那狗屁医生说的没错,你是要多多注意身体。”曾子默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嘴边,心疼的说:“我已经预约了几个专家,等周末到了,你的身体要进行全面检查。”     至于吗?没这么夸张好不?     “听话。”曾子默得知我不大愿意,哄着我说:“检查之后,我才能放心啊。到时候,你可不能怨我体力好。”     体力好?我琢磨着这句话,目光落在曾子默的腰部,顿时恍然大悟。     死不要脸的,什么时候都不忘记炫耀自己。     以前我只觉得,曾子默霸道而粗暴,可是那一晚,原本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他却没有趁人之危,而是把我的身体放在了第一位,这一点,让我从骨子里佩服他。     其实一个男人征服一个女人,最直接的,就是用钱。再者,就是身体上的满足。但是这两者的征服,都是有时间限定的,想要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用心,才是最为实在。     这一点放在女人身上,也是成立的。你想用青春去征服一个男人,可是青春易逝,你想用美貌来征服一个男人,美貌也会衰老,如果女人,总是一往情深,把爱当做灵魂,无悔付出青春,他就会对你真。     这一晚,曾子默用行动,让我看清楚了他这个人,而魏勋的一席话,也让我不再过多的纠结于过去,至于那一次晕倒,其实我是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的。第二天起床,我又照样生龙活虎的上班去了,我想,倘若一个人真的能够控制自己的心理,事后的那些事儿,就不会发生。     不过,命运有时候根本就是让人无法掌握的东西。     那段时间恰巧敢到五一假期,沈冰的意思是让我和曾子默找个地方单独相处相处,曾子默从小在国外呆习惯了,所以那些看似吸引人的出国旅行对他没有多少的吸引力,所以决定权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在网上找了一下,看到了省内一处有名的漂流景点,打电话给沈冰,确定之后,又给曾子默电话。他二话没说就做了决定,五一去漂流。     既然做了决定,自然而然要买一些准备工具,我因为工作的关系可以偷懒,趁着下午取资料的时间,去百大选了几套拖鞋和雨衣,出门时,一个急速的身影从我面前飞过,然后,我就听到了身后有人喊着抓小偷。     我看着那个擦肩而过的背影,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迅速的追了上去,小偷顺着人群密集的地方奔跑,我拎着采购的东西朝上追,快到街尾时,我从右侧抄了近路,正好把小偷拦了下来。     他凶狠的看着我,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叫嚣着让我好看。     虽说我是女汉子,可是真的动起手来,我还真是有点怕。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就继续和小偷对峙。     老实说,我是有点不识好歹的感觉。     小偷看我不动,后路又有其他人追着,明摆着急了,他手持匕首朝我走来,我看着他凶狠的目光,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镜头,对,是练拳的情景。     当小偷匕首扫过来的时候,我本能的作出了应对,先是前腿踢,然后作出了跆拳道的架势。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居然还会跆拳道。     小偷见我是个女人,显然没有放在心上,露出一个龇牙的动作,直接朝我刺了过来。     就在我的手足无措时,小偷忽然惨叫一声,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匕首掉到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半小时后,小偷被民警带走了,失主过来跟我道谢,我抬头朝那位忽然窜出来的男人笑了笑,仔细一瞧,顿时惊住了。     说来也是巧合,因为关键时刻出现的英雄,居然是昨天在病房见过的匡明宇医生。     他也认出我来了,过来跟我打招呼,咱两站在一块,差点被误会成情侣。     我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事儿,想都不想就朝上冲,冲到一半之后发现实力不足,要么死翘翘,要么继续冲。但是事后才发现,冲动真的是魔鬼。     比如抓小偷的事儿,追上去的时候我哪里想太多,可是小偷走了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居然抖个不停。     匡明宇似乎发现了这事儿,提议喝点东西压压惊。毕竟是人家帮了我,所以果断我请客。     我们两人进了附近的星巴克,各自点了饮料之后,就闲聊了两句。     闲聊之中,我才知道,匡明宇原来已经二十九岁,去年留学回国,目前在脑科工作,这么一年轻的小伙子,已经做了好几个复杂的脑科手术。     有一点我倒是满吃惊的,匡明宇的那张脸,并不像是快要进入而立之年的男人。     医生就是医生,三句话不离老本行,他关切的询问了我的“病情”,问的还挺仔细。     其实我想告诉他,我这铜皮铁骨,压根没事儿。不过,倒是我会跆拳道这回事,还挺让我自己郁闷的。     于是我试探的问了句:“匡医生,你说,一个人,会不会因为一些事情,从而产生心理疾病啊。比如,明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偏偏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匡明宇听我这么一说,问:“具体是什么事儿?”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收费的倾诉对象,我一股脑的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顺便将自己刚才莫名其妙会使出跆拳道的意外事件也给倾吐了,匡明宇听后,沉默了好一会,问:“以前……脑部受到过重击或者碰撞……”     对,曾子默说过啊。我救他从高处摔了下来。     “陈小姐,根据你的陈述和昨天你忽然晕倒的情况来看,我琢磨着,可能是选择性失忆。”匡明宇目露思索,认真的说。     “选择性失忆,是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匡明宇见我疑惑,又补充了一句。     不愿意记得的,人或物。     我的脑海里再一次闪过脑海里的那些片段,紧张的问:“还有其他可能吗?”     匡明宇沉思了几秒,说:“也不是不存在,不过这个需要做一个具体的身体检查之后才能知晓。”     我听得发慌,原本想要放下的东西,瞬间又被勾了出来。     “陈小姐,你的症状我也曾经遇到过,你千万不要有太大压力。”匡明宇见我沉默,立即安慰到:“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把你的病例转到我这儿来,这是我的名片。”     回公司时已是傍晚,我从包里取出那张名片,心里面或多或少不是滋味。     病例。想到匡明宇说的这点,我立即给沈冰电话,间接的询问了自己曾经在哪家医院就诊的事儿,可是沈冰支支吾吾了很久,都没有告诉我。     下班前,我给匡明宇打电话,说了没法找到病例的事儿,他说尽量找人帮忙查查,说不定能有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做这件事的时候,我竟然有点心虚。我怕曾子默知道。     晚上曾子默过来接我,他并没察觉到我的心思,一起吃了晚餐之后,我们两人拉着八戒遛弯,选择性失忆这几个字又在我的脑海里徘徊,于是我试探的问了句:“曾子默,你说,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人特别想要忘记一件事。”     曾子默当然不知道我在试探他,漫不经心的说:“肯定是糟心的事儿。”     那如果,选择忘记一个人呢?     这句话我是不敢问的,至少,我不想再上刺痛曾子默的心了。     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见屏幕上显示“匡医生”三个字,顿时觉得紧张。     曾子默也看到了,恰巧八戒朝前跑了两步,他才没有说话。     我急忙接了电话,听到匡明宇说:“陈小姐,半年前的病例我已经从其他医院调出来了。”     “那我的病……”     “明天你来我们医院一趟吧。见面详谈。”     我点头应允,电话挂断之后,才察觉到问题所在。     病例是,半年前递交到医院的。     那时候,我刚参加工作。           64.骗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病例的事情无疑让我在心底小小的激动了一把,但是在曾子默面前,我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这一点比较考验心理素质。     遛弯结束之后,曾子默送我和八戒到楼下,敲定了五一假期出游的时间之后,他忽然笑着看着我,说:“听说,昨天抱你去医院的,是一位男医生。”     我拎着八戒牵引的手一抖,弱弱的看了一眼曾子默,假装毫不在意,说:“就我这体重,一般人也的搞不定啊。再说了,商场距离匡医生的医院很近。”     曾子默桃花眼一抬,脸上表情也没多大变化,盯着我,说:“匡医生。记得还挺清楚的。”     其实我也不确定曾子默有没有看到匡明宇给我电话,只能继续狡辩:“毕竟人家帮了我,我当然……记得清楚了。”     曾子默上前一步,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笑着说:“没事儿,我就随便提一提,你说的对,他毕竟是帮了我家陈天喜,请人家吃个饭,也是应该的。”     请吃饭。为什么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吃饭,就免了吧。”     “那怎么行啊,他还抱着你去了医院。我应该给他送一面锦旗的。”曾子默不依不饶,墨黑的眼神里意味不明,显然是故意激我。     我瞪了他一眼,说:“行了吧,多大点事儿……说的好像他对我怎么了是的。时间不早咯,回去休息吧。”     曾子默见我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立即表示投降。我拉着八戒上楼,感觉身后的身影一直盯着我,心底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背着他找匡明宇这件事,我总觉得,有种出轨羞耻感。     上帝见证,我只是好奇的自己的情况,对曾子默并无二心。     和匡明宇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六点,我刚下班,而他这位苦逼的医生恰巧是刚刚上班。脑科位于二楼,一个人上楼梯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想了想,我估摸着,是因为讨厌医院的缘故。     让我比较意外的是,匡明宇这个年龄的脑科医生,居然有自己的办公间。推门进去的时候碰到了上次和我说话的护士长,她告诉我匡明宇去了病房,大概一会才能回来。     我坐在椅子上的的等啊等。一直等了半小时,匡明宇才推门进来。     他的手上拿着病例,肩上放着一个听诊器,面色有些疲倦,见到我之后,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摇头,刚准备说话,便看到匡明宇朝里面的洗手间走去,“哗哗哗”的水流声传到我的耳中,鼻尖散发出一股说不清的味道。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是医院专用的洗手液。     小时候,老师告诉我们,医护人员,有个美丽的称呼,叫做白衣天使,我对此一直深信不疑。自从爸妈车祸后,在医院里见到那些谄媚的嘴脸之后,我一直对医生这个行业有偏见,今日见到匡明宇,忽然间觉得,任何领域里,都有几个令人敬重的人,也有几颗屎壳郎。     匡明宇坐在我面前的时候,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我忽然在想,有时候我们嫌弃这些医护人员没有微笑服务,只是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辛苦而已。     何况,一把刀就决定了一个病人的生死,这种心理压力,又哪里是一般人能够懂得的?     “从x片上看,你是曾经做过开颅手术。人的大脑受撞击后如果造成脑损伤,尤其是接受过开颅手术的患者,有一定几率智力会受到影响,严重者会有记忆缺失、反应迟钝等症状。”匡明宇看着我,耐心的解释道。     “这些病例,是半年前的?”     匡明宇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指了指资料袋的上的日期,确定了我的问题。     半年前,沈冰刚刚介绍曾子默和我认识。     而曾子默口中的意外,却是在大学期间。     这么一来,两者十分矛盾。     但是为什么,连沈冰也帮着曾子默说谎?     “陈小姐,你在想什么?”匡明宇见我沉默,好奇的问。     我看着他,想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和最好的闺蜜对我说谎,心里面很不是滋味,便试探的问了句:“请问,我之所以会选择性失忆,是因为……从高处摔下来吗?”     匡明宇吃惊的看着我,拿着x片说:“陈小姐,你的头部的确经历过重大撞击,但是……并不是摔伤导致。”     果然,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深吸一口气,问:“匡医生,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我尽量克制着心慌,说:“我来找你这件事,还请你帮我保密。”     匡明宇吃惊的看着我,说:“保护病人的**,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陈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犹豫的抬起头,说:“过去的事儿,我只能记得一些片段。但是……”这些片段,和我最好的两个朋友告诉我的内容相差太大。     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陈小姐,病例上写着,你是因为车祸撞击之后造成脑损伤。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车祸?     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为什么我一丁点也记不起来?     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心慌意乱,立即站了起来,说:“匡医生,我忽然想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我先走了。”     不等匡明宇回答,我便急匆匆的走出了医务室,下电梯时,我忽然想到了半年前的事儿,那时候,我的确有些害怕坐车。     出了医院,我便沿着马路一直朝前走,脑海里全部都是匡明宇的话,越想,越是心慌。     沈冰,曾子默,魏勋,还有他的女朋友,包括罗蒙,他们到底在计划着什么?他们那么小心翼翼的掩藏着那份事实,又是什么?     还有曾子默,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谎?他和沈冰一起忽悠我,说什么从高处摔下来,倘若我从来都不认识匡明宇,我还不曾知道,我最亲近的两个人,居然合起火来忽悠我。     坐在公园里冷静了一个多小时,混乱的情绪才慢慢的平静下来。事实告诉我,他们几个人,一定与车祸有关。     按照曾子默的性格,我去直接询问,他是不可能说的。既然如此,我只能慢慢试探。     回到小区已经是晚上九点,刚走到小区门口,我便被一个声音叫住了。我回过头,见曾子默满头大汗的看着我,问:“你跑到哪里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人。”     我看着他那张诚恳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同事……准备结婚。我和他们一起置办点新婚用品。”我装的很像,曾子默不会怀疑。     “这样啊……”曾子默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你看看你,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累坏了吧?吃饭了没?”     “吃过了。”     “好吧。八戒交给我吧。你回去冲个澡,好好休息休息。”曾子默接过我手中的包包,拉着我朝室内走。     我走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对我这么好的一个人,不可能欺骗我。     曾子默拉着八戒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心事。我们一个站在室内,一个站在室外,他回过头来看着我,说:“还有两天就放假了。到时候,爷带你出去好好玩玩。”     我看着他的微笑,上前一步,认真的问:“曾子默,你说,我和魏勋的女朋友才见了几面,为什么她每次见到我,都很慌张啊?”     曾子默脸上的表情瞬间警惕起来,他看着我,问:“她又来找你麻烦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挺纳闷的。”我盯着曾子默,试图从他口中得知一些过往。     曾子默摆了摆手,笑着说:“管他们干嘛,最重要的是,后天我们就能出门旅游了。”     显然,曾子默不打算告诉我任何。     我失望的吸了一口气,又问:“曾子默,你不会骗我吧?”     曾子默被我这个问题吓了一跳,立即走到我的面前,摸了摸我的脸,说:“怎么可能呢?陈天喜,我永远不会骗你。”     可是,你已经骗了啊。     这句话哽咽在心口,最终,我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心事这玩意,憋着特难受。何况,还是一个关乎我两个亲近的人的心事。翻了翻通讯录,竟然没人能诉说。     最后,我的眼神定格在匡医生的电话中,人家连咨询费都没出,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去麻烦。     大约十一点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而打电话过来的,居然是匡明宇。     “之前一直在忙,没有给你回电。晚上看你情绪不大稳定,是不是身体不大舒服?”电话里,匡明宇这么问我。     “没,我只是……”     “病人手术之后的确会有一些并发症,你也不必有太多的心理压力。”     我听着这些安慰,忽然觉得找到了倾诉对象,便问了句:“匡医生,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记起过去的事儿?”     “这个……”     我知道匡明宇有些为难,便笑着说:“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     “方法不是没有。”匡明宇回应道:“只不过,你为什么……”     因为害怕,也因为好奇。           65.为什么我的记忆里没有你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匡医生的一句话,折磨的我一整夜都没有睡好。我想,我真不是做亏心事的料。只要想到曾子默得知我在暗中调查过去的事情的表情,我的后背就是一阵冷汗。     但是,这样逃避也不是个事儿。所以一早我就给匡明宇发了短信,咨询了他口中的方法。不料他一直未回信息,我转念一想,昨晚人家上的是夜班,这会儿还在休息。     正值放假前一天,公司的事儿也很少。清闲之余,我又想到了病例的问题。大概下午两点钟,匡明宇给我来了电话,他告诉我,他现在有时间。     这几天我外出比较频繁,生怕泰迪熊知道,所以出门前我给罗蒙打了招呼,让他帮我垫后。罗蒙一听,以为我要跟曾子默出去约会,一张脸上顿时露出了不满,要挟道:“听说你们后天要去漂流?”     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点头之后就后悔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罗蒙下一句话便是:“带我一起如何?”     其实我挺犹豫的,谁能忍受和自己亲密的异性身边还有个和他同性的竞争者啊?可是我知道,我要是不答应,今天就出不了门。     为了出门,我再一次出卖了曾子默。     和匡明宇见面之后,他先是带我做了几项身体检查,随后才去了验血室。验血的时候有小护士问我和他的关系,摆明了把我当成情敌对待。     当我说到自己和匡医生是医患关系时,小护士明显儿不信,她偷偷的跟我八卦:“匡医生可是我们整个医院里有名的青年才俊,从来没见他为一个女生这么心急过。”     原来,前两天匡明宇抱着我来医院的事儿,已经传开了。     我索性也不去解释,抽血之后就回到了匡明宇的办公室,见他正在摆弄墙上的时钟,便好奇的问了句。     匡明宇转过身来,告诉我,说:“陈小姐,你确定要试一试我说的方法吗?”     我见匡明宇脸上的神情有些犹豫,便试探的问了问:“难道匡医生有什么难处?”     “我说的方法,是催眠。”匡明宇目光坚定的看着我,说:“在加州留学的时候,我曾给一位病人催眠,你,是我的第二位病人。”     原来是担心风险啊。     我不以为意,笑着说:“没事儿,我身强力壮的,能够承受。”     匡明宇看着我,提议道:“如果没有特别必要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毕竟,催眠之后,你心理上承受的压力会非常大,万一……”     问题是,那段失去的记忆,我有必要知道。     我也不打算隐瞒匡明宇,就简单的将我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包括我的心理压力,包括我对过去的疑惑。匡明宇听完,试探的问:“你说的那两个人,是上次我在病房见到的两位?”     我点了点头,说:“其中一位,在半年前和我相识,他告诉我,大学时期是我的男朋友。可是我的记忆里,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的片段。”     这种错差,让我十分疑惑。     “而这个说是我前男友的男人,我很在意他。所以,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曾经来过医院。”     匡明宇听我说完,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叹了口气,说:“陈小姐,我尽量帮你吧。”     催眠前期,匡明宇带我进入了他平时的休息室,这里比我想象中整洁,床上被子整洁,桌上书籍摆放也很整齐,窗口有两盆绿植,生机勃勃,早就听说医生有些洁癖症,果然如此。     按照匡明宇的吩咐,我躺在了一旁的躺椅上。     “现在,我要带领你进入放松、舒适的催眠状态,让你的心灵完全沉静下来。你可以轻轻的闭上眼睛,你的眼睛一闭起来,整个人就松弛下来了。”匡明宇坐在我的身旁,开始了催眠治疗。     按照他的要求,我闭上了双眼。     “从头部,到肩部,整个手臂,手指,都松弛下来,整个胸部,腹部,大腿、小腿,再到脚部都放松下来。”匡明宇的声音好像带着奇特的诱惑力,我跟着他的要求,便进入了放松状态。     “好,我从1数到10,每数一次你会更加放松,也进入更深的催眠状态。1。2。3。4。5……”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而匡明宇的声音,也越来越遥远。     “去年的五月二十号,你被一辆车撞了。你还记得,那是一辆什么车吗?”     撞车。我在脑海里迅速的搜寻着这一信息,忽然间,眼前出现了一辆红色跑车。我的手里拿着电话,电话那头,有个人正在说话。     “红色。”     他说的什么呢?     “陈天喜,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要娶另外一个女孩了。”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就当是我对不起你。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     “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啊!你要是再一意孤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为什么要骂我。     谁要结婚了?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     “你能看到车里那个人的脸吗?”     我仔细的看着迎面而来的红色跑车,可是对方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孔,眼看着,就要撞了过来。     我醒了。     面前没有跑车,有的只是一张陌生的脸。     匡明宇将纸巾递给我,我这才发现,脸上居然全是泪水。     难过的情绪是不会骗人的。那个声音,太熟悉了。我的脑海里一瞬间出现了一张脸,忽然间,眼泪止不住的下落。     说话的,是曾子默吗?     情绪稍微平复之后,我才勉强的将片段记录下来。匡明宇看着我,说:“早知道会经历如此大的精神压力,我应该从其他记忆片段开始。”     我看着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声音,以及那辆跑车。     假使那个人是曾子默的话,我又该怎么办?     出医院时是晚上六点,匡明宇见我情绪不稳,开车送我到小区楼下。下车时,他忽然开口说:“毕竟只是一条小小的线索。你不用多想。”     我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察觉到身后走近一个身影。转过身时,便看到曾子默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一时语塞,却见曾子默伸出手来跟匡明宇问好,这才缓过神来。     “匡医生?”     “想必这位就是曾子默先生?”     “呵呵,一定是我们家天喜一直在您面前提到我。”曾子默说这话,拉着我的手,笑着说:“不过,你们怎么在一块?”     我紧张的看着匡明宇,他立即会意,说:“陈小姐过来体检。”     曾子默点了点头,嗔怪的看了我一眼,说:“瞧你,这种事情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去呢?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还要麻烦人家匡医生。”     “没事。我今天恰好休息。”     “这样……”曾子默仔细的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匡明宇,说:“天喜,你这么麻烦匡医生,要不,今晚我们请他吃饭吧?”     “不用了……”     “那不行……”     我和匡明宇同时开口,话说完时,我尴尬的解释:“匡医生昨天上的晚班,还需要休息。”     匡明宇了然的看着我,说:“我还有事,改天吧。”     我和曾子默站在楼下,看着匡明宇的车子越走越远,这才松了口气。     曾子默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所以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和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再加上今天催眠的事儿,我是一点跟他计较的心情都没有。     所以,匡明宇走后,我便准备回去休息。     曾子默看了我一眼,笑着说:“这才几天啊。一天都没见我了。陪陪我呗。”     “我真的累了。”     “哦……”曾子默耸了耸肩,说:“体检也挺消耗体力的。何况,在医院呆了几个小时,能不累吗?”     我惊愕的看着曾子默,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你调查我?”     “陈天喜,你这两天到底怎么回事?”曾子默终于暴露了本性,怒视着我:“你找着借口不愿陪我,却乐呵呵的跑到医院和那个匡医生见面,呆了一整个下午,连那个混蛋昨天晚上下夜班都很清楚,那你知道我站在这里等你多长时间了吗?”     我听着着发怒的口吻,再想着脑海里的片段,心口也窝着火气。“你那么担心我去医院,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曾子默惊愕的瞪着我,说:“我不是给你安排了体检了吗?只是时间没到。你有事没事往医院跑什么?陈天喜,你不用狡辩了。你不就是觉得那狗屁医生有点姿色吗?行,你想去看,你去,我不拦着你!”     “曾子默,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想到病例的内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你这么紧张我的去向,是担心我想起什么吗?”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吸了口气,说:“你应该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曾子默瞪着我,说:“陈天喜你把话说清楚。我他妈的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要你这样讽刺我?”     “曾子默,你老实告诉我,既然你是我大学时期的男朋友。为什么我的记忆里,没有你?”           66.没事儿,有我呢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听我说完,暴怒的情绪忽然得到了遏制。他的双唇轻轻地动了动,良久,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只是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从他的眼睛里,我读到了那夹杂着恐慌的情绪。     我是排斥这种情绪的。     我真怕事实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曾子默别过脸去,轻轻地叹了口气,说:“算了,反正我曾子默在你心底就是这么不靠谱的人,你爱找谁就找谁去。我他妈要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是你孙子!”     我是有机会趁机问他记忆里的那个片段的,可是我却不敢。     但是曾子默现在的表现告诉我。他一定是知道事实的。这样一来,答案就很明显了。我大学时期,的确交往一个男朋友。这个男人,很可能不是曾子默。     那一天充斥在记忆里的悲伤到底从何而来,是因为他,还是另有其人?     如果是其他男人,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魏勋了。毕竟,他曾一度出现在我的梦境里。而且,魏勋口中一直强调着和我并不相识,这一点也是让人困惑的。     五一假期前的最后一天,大伙儿在办公室里开玩笑。一直到临近下班,曾子默都没跟我联系。我一方面窝火,一方面又有些担心他。只是这种担心夹杂着怀疑,真是五味杂存。     问题是,我在这儿纠结,曾子默居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不得不说,有时候,曾子默还真是小家子气。今早我给匡明宇打电话道歉时,人家对昨晚的事情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相比之下,某些人就不明事理的多。     下班之后,沈冰过来准备漂流用具,她还不知道我和曾子默吵架的事儿,所以就不停的叮嘱我要和曾子默好好培养感情。     我看着沈冰,认真的问:“沈冰,曾子默大学时期,真的是我的男朋友吗?”     沈冰看着我,瞪了我一眼,说:“那还能有假啊。”     我还没来得及继续问下去,沈冰就借口去了阳台,我听着她的声音,貌似在和曾子默说话。     切,有本事,就别提漂流的事儿。     “对呀,明天一早你来接我们。”沈冰的话传到我的耳中,被我听得真切。“工具喜儿都买好了。对对对。”     问的这么多,他到底是来还是不来啊?     “不是吧?为什么啊?不是说好的一起去的吗?”沈冰忽然嗓门一提,说:“喜儿当然去了,但是你怎么了?”     还不去?行啊。不去就不去。眼不见心不烦。     “别啊,曾子默你发什么神经呢,这个时候闹脾气……”沈冰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听着这声音,摆明了是曾子默说了什么不好听的。     于是快步去了阳台,大声说:“太好了,我还担心东西带的太多不大方便,少了一个人,就少了一些麻烦!”     沈冰瞪着我,而电话里,是曾子默的怒吼声:“行,我不去,你们去!”     原本以为曾子默只是说着玩儿,谁知道出发前,他真的没来。倒是原本没在计划之列的罗蒙,准时到场。沈冰提议等一等,不料曾子默的电话却打不通,我心底窝火,拉着大伙儿就去坐车。     到了度假村的时候已快中午,我们几人先去了预定好的农家乐,换了一身行头之后,又在大厅汇合。让我妹想到的是,该来的没来,却在这儿碰到了老熟人。     是魏勋和他的女朋友。     罗蒙最先上去打了招呼,沈冰其次,最后是我。毕竟都在一座城市,偶遇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咱总不能红脸是不。     让我意外的是,珊珊这种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居然会随着魏勋来到农家乐。     不过,潮女就是潮女,一眼扫过去,人家连穿的防晒服都是半透明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那粉红色的比基尼。     既然碰到了,总不能兵分两路。所以大伙儿索性一块去了售票处。我倒是不大在意,不过却察觉到珊珊的眼神时不时的看向我,而挽着魏勋的手,也更加亲密。     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人,跟我叫什么劲。     售票处的大姐告诉我们,皮划艇有大小之分。大的最多可以承受八人,而小的则是二人行。我们前面的家庭选了个大的,罗蒙见那玩意挺霸气的,所以也选了个大号的。     珊珊明显儿不大乐意,毕竟,人家是夫妻双双,不过,她见魏勋没有反对,所以也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游览车把我们拉到渡口,六个人站在岸边穿救生服。沈冰和她的男同事打的火热,两人换着系绳子。珊珊好像故意刺激我似得,站在魏勋身后,帮他系了绳子之后,又紧紧地抱着他,他们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但是看着珊珊的表情,肯定是在秀恩爱。     我看着这幅情形,回响着在梦境里出现的记忆片段,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倘若魏勋真的是我的前男友,那么,他为什么要一直假装与我并不相识?     这个问题一直徘徊在我的脑海,直到大伙儿一同上了皮划艇。按照导游的意见,男女最好分开坐,阴差阳错之下,我和珊珊并列,我的前面是魏勋,身后是罗蒙。     其实这事儿我倒是没多大在意,倒是坐在我右侧的珊珊,我不用看着她那张脸,都能闻到空气里那浓浓的醋意。     今天这事儿倒是挺为难她的,不乐意就不乐意呗,偏偏得装出一副乐意的样子,就不怕憋成内伤?     我想着前两次我和珊珊见面的情形,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漂流开始时,一直是几个男生在划桨。我坐在皮划艇上,一直观看着四周的伟岸群山,居然有种无法言喻的敬重感。     假使曾子默在的话,这时候,一定会忍不住跟我斗嘴吧?     切,我居然想到了这个臭小子。     沈冰坐在最前面,一直没忘拍照。终于想到我了,居然是让我给她和他那男同事拍照。我一边感叹着这姐们有些重色轻友,一边接过手机,对准这两人。     “抓着绳子,前面水流大。”就在我拍照时,前面的身影忽然开了口,我一愣,转过脸看去,说话的,居然是魏勋。     我们目光对视,那一秒,熟悉又陌生。     原本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互动,所有人都没察觉,唯独和我并列坐着的珊珊,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我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     正如魏勋所说,前方水势是很大,可惜的是,大方向上,是逆流。这就要求大伙儿卖力的挥动着手上的木筏。罗蒙扯着嗓子唱起了吆喝,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一群莽夫。     忽然,我的脸上扑过来一大片水花,我顿时一惊,侧过脸时,看到珊珊得意的笑。     这小丫头趁着这会儿大伙注意力集中在别处,趁机暗算了我一把。我看着她那漂亮的美人尖,想一想,也就没放在心上。     过了逆流的位置之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好几声尖叫。罗蒙提醒道:“居然下方水流很大,大伙儿做好准备了没?”     我和沈冰都觉得挺兴奋的,倒是一旁的珊珊紧张的抓了魏勋的胳膊,说:“勋,我很怕。”     魏勋侧着脸看着他,平静的说:“没事儿,有我呢。”     也就这么一句话,忽然触碰到我脑海中的某个神经,我总觉得,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有我呢。     珊珊听完这句话之后明显儿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她骄傲的好像一只小孔雀,得意的看着我,而我的思绪,则停留在刚才那句话上。     又是一阵尖叫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一看,顿时吓呆了。传说中的那个急急地一百八十度大弯,就在正前方。     我惊恐的抓紧绳子,屏住呼吸,直到那剧烈的落差发生时,我恐惧的叫出了声。     水花四溅,身体摇晃,这一秒的刺激,停留在我的脑海。     等我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紧紧地抓在了魏勋的衣襟上,而他的手,则覆盖在我的手掌上。     大伙儿都是惊魂未定,想必没人发现这个细节。     我平静的收回手,再也没有多少一句话。     快到终点的时候,有一些游客穿着泳装在河边游泳。沈冰看着着急,脱了外套就下了水。他的男同事迅速尾随而去,两人像极了一对海豚。     罗蒙经不住诱惑也跳了下午,皮划艇上只剩下我们三人。     我趁机挪了个地方,坐在尾部盯着面前的一堆情侣。珊珊小鸟依人的靠在魏勋肩头,娇滴滴的说:“勋,要不我们也下去吧。”     “你想玩就去玩。我给你拍照。”魏勋说的十分敷衍,连我也听得出来。     珊珊被拒后觉得十分丢面,回过头来看着我,忽然间嘴角一勾,不知道有想出了什么鬼点子。     等我意识到前方两人坐在一块儿已经使得皮怀挺失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扑通”一声,我掉到了水里。     在我耳旁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他说:没事儿,有我呢。           67.过招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我是被耳旁的争吵声吵醒的,睁开眼时,便看到自己躺在了床上。门是虚掩的,恍恍惚惚间,能看到沈冰叉腰站在那里。     “你说你没注意?糊弄谁呢?上一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你他妈的当全世界都是傻子是吧!”沈冰的大嗓门穿过我的耳膜,震得我浑身难受。     “沈冰,你不要激动……”好像是魏勋的声音。     “我他妈的能不激动吗?你看天喜被你们害成什么样子了,我告诉我魏勋,天喜要是少一根头发,别怪我不念旧情。”     “沈冰,你什么意思啊。勋哥哥和我又不是故意的……”     “别跟我解释,都走。对了,走之前把医药费给我付了!”     吵吵闹闹的声音终于恢复了平静,我吸了一口气,眯着眼,想着掉入河内的那一刻,心底那小火苗蹭蹭蹭的往上冒,这摆明了是珊珊想要整我嘛。     得了,我先好好休息,咱休息好了,再继续过招。     这才没睡一会,病房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我好奇的瞥了一眼,居然看到珊珊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这个时候她能过来,我可不会以为她是过来关心我的。     我急忙闭上眼,见那个身影越来越近,顿时进入假寐状态。     “陈天喜,陈天喜?”     珊珊试探的喊了我两句,我继续闭着眼,假装没听到,而接下来的一声冷冷的轻蔑声,却暴露了她的心思。     “都成这样了,还跟我争。早知道,当初就该下手重点。”     下手?下什么手?难道说,珊珊和我的过往,也曾纠缠不清?     “我不管你是装的还是真的,总之,属于我的东西,我绝对不会让人抢走。”又是一声恐吓声,不过我听得出来,珊珊的声音极小,她一定是担心其他人听到。     难道正如我的猜测,魏勋是我的前男友,而珊珊,则是我的情敌。     这一关系理清楚,最大的嫌疑人,倒是成了珊珊了。     这时候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病房门就开了。     来的人又是谁?     “珊珊。”是魏勋的声音。     “我来看看天喜姐姐。”珊珊立即换成了温婉的声音,好像刚才那个歹毒的女人,根本不曾出现过,“毕竟,今天的事儿,也是我不小心。”     “只是个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魏勋的声音极低,我能感觉到他已经走到了床边,“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看着她。”     “可是……”     “珊珊,既然我们已经订婚,你就不必多想,”魏勋打断了珊珊的话,说:“过去的事情,你我都不必再提,我只是……不希望她出事而已。”     珊珊虽是大小姐脾气,但是在魏勋面前,真的是言听计从。她听魏勋这么一说,也不好再说其他,便匆匆的出了门。     病房里忽然间只剩下了我和魏勋两人,即使我闭着眼,依然觉得紧张。     而我的猜测,也只是我猜测。     “你那么怕水,怎么想着来这儿。”魏勋忽然开了口,吓着我抓紧了被单,“还是说,因为他呢?”     这句话是不是告诉我,前男友这事儿,十有**是敲定了。从记忆里那痛苦的片段来看,我对魏勋的感情,我想,没那么简单。     今天他在船上说的那句,没关系,还有我呢。这句话,对我而言,是那么的熟悉。     樱花树下,和我漫步在那里的那个人,一定也是他吧?     那他为什么离开了我,车祸和他,又有多少关系?     我尽量让自己伪装的形象一些,我听到了魏勋抽着椅子坐下的声音。我甚至感觉到他支撑着下巴坐在我的旁边,认真地看着我。     我们的距离那么近,可是对那段过往,却没人再提。     “听医生说,剧烈的头部撞击会有许多后遗症。以后,别再玩这些刺激的东西了。”魏勋再一次开口,可是他的声音里,却带着无比关切的情绪。     我知道,他在担心我。     “喜,只要你过的好。过去的事儿,就别在纠结了。”魏勋吸了吸鼻子,说:“抓着记忆的人,是因为没法舍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固执。”     所以,那个人,就是他。     之所以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的那个人,就是他。     只不过,魏勋为什么不让我记起过往?难道说,那段记忆,真的包含许多不快?     病例里的车祸,和魏勋有关吗?     “如果没有那件事,我们……”魏勋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他说的那件事,又是哪件事?     正当我全神贯注的等待着魏勋上钩时,门外忽然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默默,你怎么在这儿?”罗蒙的尖叫声。     小默默,是曾子默吗?     曾子默不是没来吗?是我听错了吗?     推门声又一次的响起,凌乱的脚步声闯入了病房,罗蒙扯着嗓子喊:“天哪,魏勋,你怎么在这儿!”     “我只是过来看看,既然你们来了,我就先走了。”     “魏先生。”是曾子默。真的是曾子默的声音,“你现在的行为,好像和当初约定的不大一样。”     约定?什么约定?     “我会记住的。”     魏勋淡淡的应了一句,便没了声音。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已经出门了。     “小默默,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你不知道,陈天喜呀,在你不在的时候,都跟魏勋拉手了。”罗蒙又开始嚼舌根,“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出去,把门观赏。”曾子默一声令下,我在心中默数,还没数到三,就听到了关门声。     今晚的病房倒是挺热闹的。     只不过,魏勋和曾子默的约定,又是什么?     原本在我看来,这几个人和那场车祸都有关系。可是除了珊珊讨厌之外,其他人,都一会儿好一会儿坏,就我这点儿智商,根本hold不住啊。     至于曾子默,他大老远的往这跑,不会是又过来跟我唱反调的吧?     一旁的椅子“嗤啦”一声响起,摆明了是曾子默坐在了我的身旁。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绝不露出马脚,谁知下一刻,脸上便是滚烫的呼吸。     我惊慌的睁开眼,一眼便看到了曾子默那双漆黑的眸子。我们对视了两秒,我紧张兮兮的别过脸去,说:“你怎么在这儿。”     曾子默没出声,只是平静的站在我的身旁,好一会才开口:“你这觉睡得也够沉的。连你梦中情人坐在你身旁都不知道。”     我听出曾子默话里的讽刺,便回了句:“我倒是奇怪呢。某些人从昨天开始就信誓旦旦的说不参加活动,这怎么又来了?”     “陈天喜!”曾子默立即不服,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以为我想来啊。要不是沈冰给我打电话,我才懒得管你。”     “说的好像我多想让你管着似得,你谁啊。我的监护人吗?”我也不依不挠,立即回了一句。     我两相互瞪着对方,谁都不肯退让一步。早知道见了面是这个样子,那我宁愿不见面。     越想越是失望,最后,我也懒得跟曾子默啰嗦,直接朝床上一躺,将被子捂在头上,说:“我累了。要睡觉。”     这回曾子默也不折腾了。他从病床上坐回到椅子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事情很明显了,就曾子默这性格,能是我的男朋友?拜托,我们两见面能不打架,就已经很不错了。     “嘀咕着什么呢?”曾子默又开了口,不知道是不是没事找事。     我火气冲上来了。不准备理他。     “我说陈天喜,你用得着这么对我吗?我他妈的上辈子欠了你的是吧?”曾子默见我沉默,也没熄火,反而骂了起来。     我被他骂急了,甩手掀开被子,说:“曾子默,你一大老爷们有完没完啊?你要是过来跟我吵架的,能麻烦你等我体力恢复点再说吗?到时候,我陈天喜奉陪到底。”     曾子默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愣住了,他瞥了我一眼,脸上还挂着委屈,说:“我听说,你掉水里了。”     “是的,所以,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吵架。”     曾子默瞪着我,说:“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吗?全程一百二十码,要不是这里路窄,我他妈都飙到一百八了。”     一百八。就不怕交警喊去喝茶。     只不过,曾子默这人太了解女人的心思了。他这么说,摆明了是让我上套。谁知道他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和沈冰一块儿忽悠我。这笔账我可没算呢。     “怎么?不信啊?不信你看我手机,上面全是违章记录。”曾子默又猜中了我的心思,亮出手机准备说话。     我瞪着他,说:“你想对我说谎,还不老早把证据准备的充分了。拼这个,我可不是你的对手。”     曾子默被我这句话说得不高兴了,开口说:“说什么呢。陈天喜,你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啊。净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看着曾子默那貌似无邪的脸,火气不由自主的就窜了上来,开口道:“我这话说得这么明显,你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前男友,大学那会儿,最爱带我到哪里遛弯啊?”           68.安排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前男友”三个字果然是刺激到了曾子默,他深吸一口气,瞪了我一眼,说:“陈天喜,你说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兜圈子啊。咱两那些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说清楚的。要不,今晚我跟你说说?”     我看着曾子默的笑容,越加觉得他这人虚伪。揣着明白当糊涂是吧?前男友,根本就不是他。     “曾子默,我告诉你,大学那会儿,我和他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学校那片樱花林,”我指着曾子默,说:“可是我的前男友,不是你。”     曾子默惊愕的看着我,张了张嘴,最终,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我看着他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打火机,心底顿时明白了。曾子默连狡辩的词语都懒得说了,这件事,十有**成了。     可是,弄清了这一点,我却一丁点也欢快不起来。     我们两人也不像刚才那样吵得那么凶了,曾子默更是连大气都没喘。好一会,他终于镇定下来,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说:“你想起来了?”     我颓然的坐在床上,看着这个对我说谎的男人,点了点头,说:“曾子默,你的谎言真不高明。”     曾子默轻笑一声,抬头看着我,说:“刚才你怎么不说话?你的老相好不就在病房里吗?陈天喜,要不要我帮你把他叫过来啊?”     我听着曾子默的冷嘲热讽,心底越来越是失望。难道,车祸和曾子默有关,他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补偿吗?     心底冒出这个想法时,我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不说?”曾子默见我沉默,说:“那么好的机会,你应该和你的前男友好好地叙叙旧。”     “曾子默你够了。”我烦躁的反驳了一句,盯着曾子默的脸,说:“我刚才听到了,你和魏勋,有约定。”     曾子默吃惊的看着我,眼神里蓄满了疑惑,他盯着我,一秒,又一秒。     我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告诉我他们之间的约定。     难道说,这个约定,和我和魏勋的分开,又有关系?     “陈天喜,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这大半年来,你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这个男人。怎么了?既然都想起来了,是不是准备奋不顾身啊。”曾子默嘲讽的看着我,那眼神,明摆着告诉我,他就在看一傻逼。     我是挺傻逼的。一直欺骗我的男人,这个时候,我居然还想给自己找个理由相信他。     “陈天喜,要不,我把他拉过来,你自个问问。你问问他,你脑子不好使的这大半年,他为什么不在你身边。问问他,我和他之间的约定,如何?”曾子默的声音越抬越高,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骗人的是曾子默,可是他现在的样子,好像错的人是我。     对,我是一直没忘记魏勋。甚至在我都记不起那些过往的情况下。我是很想知道,既然我们曾经那么相爱,我失忆的这段时间,他为什么不陪在我的身边?     可是他现在是一个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人,我开不了口。     我甚至不知道从哪里谈到我们的过去。     曾子默知道我的心思,所以才会这么讽刺我。     他讽刺我的时候,我居然心口发慌。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来,我给你打电话,你待会当着他的面直接问清楚……”曾子默说这话,就把手机拿了出来。     我急忙伸手去夺,可是曾子默躲得很快,我一着急,伸出了右腿,一把就踢掉了曾子默的手机。“啪”的一声,手机落在了地上。     曾子默惊愕的看着我,又看了眼地上的手机,不以为然的说:“怎么了这是,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曾子默,你够了。”我叹了口气,说:“你出去吧,我不想见到你。”     曾子默烦躁的看着我,忽然大吼一声:“陈天喜,你他妈的是狼心狗肺是吧?我是帮忙呢。你干嘛对我爱理不理的。”     “曾子默你没事找抽是吧?”我终于按捺不住怒火,指着病房大门,说:“你现在就滚!”     曾子默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忽然像一只猎豹一样朝我冲了过来,他的双臂抓着我的双手,一把将我按在床上,朝我吻了过来。     我慌张的一口气都没换过来,只觉得他的吻铺天盖地的朝我席卷而来,那么粗暴,那么不顾一切。     “曾子默,你个王八蛋,你个大骗子。”我一边挣扎,一边大吼。     忽然间,身上的衣服被猛力的撕扯开,曾子默的吻落在了我的肩头,我趁他不注意,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曾子默被我打蒙了,他惊愕的看着我,瞬间停止自己的动作,说:“陈天喜,无论任何时候,在你的心底,都是魏勋的对,我的错。既然我在你心底就一坏人。现在我也无所谓了。你他妈的就把我当成坏人吧。”     我惊恐的看着曾子默,从来没见过如此粗暴野蛮的他,我虽极力遏制,可是四肢还是在颤抖。     “曾子默,你滚!”     曾子默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你滚!”     就在我思路混乱的时刻,病房门忽然开了。沈冰惊愕的看着我,忽然反锁了房门,她慌张的走到了我的面前,抱着我,说:“喜儿,怎么了?”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哽咽着说:“你先让他滚!”     沈冰劝了曾子默两句,病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曾子默走了出去。     沈冰一直抱着我,好一会,才关切的问:“喜儿,到底怎么了?你和曾子默怎么刚见面就吵成这样?”     我抬头看着沈冰,毫不隐藏的说:“沈冰,我经常梦到那个人,是魏勋吧。”     我这话一说,沈冰也愣住了。她逃开了我的眼神,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没说一句话。     这算是默认了吧。     这么来回的折腾,我也累的够呛。沈冰让我早些休息,明早再跟我解释。我听了她的话,老老实实的闭上眼,可是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曾子默粗暴的模样。     这家伙肯定吃错药了,居然敢这么对我。     假期的第二天,天气和我的心情一样,由晴转阴。我们住的度假区,恰好又在两座山之间,气温也明显降低了不少。吃早饭时,魏勋和珊珊坐在我的对面,珊珊喜欢撒娇,而且,全当我们这群人不存在似得。     而曾子默,却不在。     沈冰去了曾子默的房间找了找,也没见着人影。听服务生说,曾子默一早就出门了。     这家伙最近时常开启脑抽模式,挡也挡不住。     早饭之后,大家便准备去附近的景点玩玩,我因为昨个喝了两口河水的缘故,脑子里晕乎乎,便没跟着导游,沈冰留下了陪我,显然是要给曾子默说说好话。     我们乘坐观光车到处走走,才走了十分钟不到,沈冰就靠了过来,问:“昨天没吓着吧?”     “没有。本小姐只是身体虚弱,可是抗压能力极强。”我又贫嘴。     “天喜,其实……魏勋是你男朋友这件事。我的确不该瞒着你。”沈冰主动认错,继续说:“可是,这都是为了你好。”     “我就觉得吧,我跟曾子默,压根就不可能。咱两磁场那么不合,他时不时的还有暴力倾向。一准是脑子有病。”我看着沈冰,说:“就不知道,你两怎么商议的,居然说他是我的男朋友。”     沈冰白了我一眼,说:“魏勋他倒是好呢,你看,你出了事,他多久才出现。”     “沈冰,你老实告诉我,其实,我出的,是车祸吧。”     “你怎么知道?”沈冰惊讶的看着我,说:“曾子默告诉你了?”     “没。他这个人,心思太多了。”     “喜儿,不瞒你说,当初你出了事儿,可都是人家曾子默一手操办的。虽然肇事者现在仍在逃逸中,可是你的医药费,手术费,可全是人家曾子默出的呀。还有还有,我们两人合计着骗你是不对,可是人家曾子默也是一片好心呀,毕竟,我们都不希望你响起那段不好的回忆来。”沈冰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     “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煞费苦心啊?”     “没什么……”沈冰冲我做了个鬼脸,说:“天喜,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呗。”     “沈冰,你说,车祸后驾驶员肇事逃逸,那……就没有一点消息吗?”     “没有。”沈冰摇了摇头,说:“曾子默因为这事儿跑了好多次警局,都没线索。”     我听着沈冰的话,曾子默倒是很关系这次车祸。再联想到那天催眠后的片段,顿时心有不安。     “天喜,曾子默昨天晚上发了那么大的火气,你应该理解理解。”沈冰看着我,认真的说:“要知道,他那么骄傲一人,对谁低三下气过啊。再说了,当初魏勋之所以能再次出现在你面前,还不是曾子默一手包办的。人家呀,为了你的健康,连情敌都请来了,一般人,还真的做不到。”     “你的意思是……”     “对,这事儿曾子默从来不说,可我清楚的很。”     所以,最初的最初,曾子默之所以那么清楚我和魏勋的动向,是因为,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69.办了你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沈冰的一席话还真的让我蛮惊讶的。这么说来,曾子默还真的是为了我好。我觉得人有时候还真是有点儿犯贱,因为在我看来,曾子默的这种好,还是挺奇怪的。     可能是他昨晚的疯狂行为让我反感的缘故,在感激中,我还有些后怕。     从沈冰的话中我基本上已经掌握了一些信息,毕业前期,我发了一场车祸。而肇事者目前逃逸中。车祸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只是不知道,这个威胁我的人是谁。从我的记忆里可以看出,我对魏勋是非常在意的,从他的话里行间,我察觉到,有一个缘由,促使我们离开。     关于我和魏勋分手的原因,沈冰说她也不清楚,只记得有天晚上我和魏勋出去,回来之后一宿没说话。拜托,若是那天分手,我应该哭一哭才对。     这些缘由,我是不能直接去问魏勋的。     原本乘坐游览车可以绕着大山转一圈的,不料却忽然下起了雨,司机表示无奈,只能带着我们返回。到了住处,沈冰建议我找曾子默谈谈,用她的话说,就算成不了恋人,也没有必要撕破脸皮,何况,我还欠曾子默许多。     这时正值午饭时期,沈冰借着机会让我去楼上请曾子默下来。我硬着头皮敲了门,却无人应对。     曾子默的车还停在停车场,可是电话打不通,人也不见了。山里的雨说下就下,而且越下越大,好几个游客淋成了落汤鸡进了走了进来,一边抱怨一边擦水。     罗蒙和我站在门口,紧盯着走进的游客,也没见着曾子默的身影。     “哎呀,可怜的小默默,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罗蒙已经着急了,盯着远处,说:“听说山里还有泥石流什么的,陈天喜,默默不会出意外了吧?还是说,他正在漂流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刮起了风,皮划艇翻了……”     “住嘴!”我听的烦躁,立即制止了罗蒙。可是那颗心,却越纠越紧。     雨一直下了三个小时,一直到下午四点,依然没见到曾子默回来,罗蒙又一直在耳旁唠叨,我心里太急,就让沈冰和导游商量商量,找几个人出去找找,而我自己,也直接换了雨衣,拿着地图出了门。     山里信号实在太差,打了n个电话,要么打不通,要不就提示不在服务区。我顺着地图的路线朝前走,越走,越是害怕。     昨晚我和曾子默那样争执,想必他肯定窝火。再加上一时想不开,万一在这儿出了事,估计我要歉疚一辈子。     更重要的是,其实我的本意,并不是吵架。我们两人是话赶话,谁都不肯退让一步。曾子默比我还要面子,又一句软话不肯说,咱两只有吵架的份。     不过,沈冰那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是我的问题,毕竟,他也没义务一直对我好。     大约走了半小时吧,路上连一个行人也没有。眼见着天越来越黑,我瞅着地图上有一凉亭,就急忙奔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凉亭里居然还有一人。     我伸手去打招呼,那人一转脸,顿时惊住了我。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曾子默。     人家显然还沉浸在悲伤地情绪里,听到我的声响之后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压根就没正眼看我。我看着现实版忧伤少年,轻轻地咳了一声,坐在了他的右侧。     一阵冷风吹来,曾子默打了个喷嚏,我一瞧,这小伙子挺想不开的,居然穿一短袖衬衫出了门。     我琢磨着,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沈冰那边还不知道怎么着急呢。于是我故作咳嗽,说:“请问少侠在此思考何事?”     曾子默也不理我,继续沉默着。     “小女子见少侠面色忧郁,斗胆猜测猜测,少侠是否为情所困?”我一边说话一边凑了过去,期待着曾子默接下来的表情。     为情所困这几个字果然还是有点效果的,曾子默一听,顿时转过脸来,大骂道:“一边凉快去!”     原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漫不经心的,直到他发现身旁坐的人就是我时,脸上才露出我期待的惊讶神色。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     我理了理雨衣,故作镇定的说:“没事儿出来散散心,谁知道这个时候还能碰到大熟人。”     “你还用散心吗?”曾子默开启了讽刺模式,说:“再说了,像你这样痴心绝对的人,也不应该一个人散心啊。”     我听出了曾子默话里的讽刺,原本准备回一句,但是联想到沈冰说的那些话,立即刹住闸,换成了听上去温柔的语调:“曾少侠,你看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咱们结伴下山如何?”     曾子默瞪了我一眼,说:“别啊,我这种大骗子,万一把你拐卖了,到时候,你还得给我数钱是不?”     曾子默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了,不就讽刺我昨晚说他是骗子的事吗?那时候我不了解情况,说一两句,也在情理之中呀。     “少侠息怒。昨夜小女子头疼脑热,一时说错了话,少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故意露出惭愧的神色,“这不,小女子过来道歉了是不?”     曾子默见我神色还挺真诚的,顿时缓了缓脸色,别过脸去,说:“姑娘你多虑了。曾某不敢当。”     切,给他面子他还不受是不,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曾子默,天越来越晚了,大伙儿都在找你。跟我回去。”我起身站在曾子默面前,命令到。     “那就让他们找就是了。”     “喂!”     “喂什么!他们找是他们的事儿,管你陈天喜什么事儿?还是说,找人的时间,耽误你约会了?”曾子默两眼一瞪,气势蹭蹭蹭的往上冒。     原本我想硬碰硬,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策略有误。于是我挤出一个笑容,说:“约会这事倒是可以考虑,不过,那也得看人啊……”     曾子默听我这么一说,瞥了我一眼,问:“几个意思啊。”     “意思很简单啊。人家都来找你了。对不?”     我的话刚刚说完,曾子默忽然扯着我的手臂,一把将我拉到他的怀里,我紧张的挣扎,却听到他说:“陈天喜,你得注意你说话的语气,这荒山野岭的,我要是想干点什么,还真没人能拦得住。”     我慌张的看着曾子默,却被他压在了他的腿上,这么一来,我整个人就坐在他怀里。     曾子默右腿一压,把我两只腿也钳制了。     我瞪着他,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耍流氓是不?”     “我想干什么,你陈天喜应该很清楚的呀。”曾子默色眯眯的看着我,完全暴露了他的禽兽本性。     昨晚的一幕瞬间冲击在我的脑海,我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说:“少侠有话好说。”     曾子默满意的看着我,两只桃花眼里闪烁着光,得意的说:“对嘛,我这人,就喜欢看着别人求饶的样子。”     妈蛋,我可不喜欢赔笑。你在娱乐的时候,能够考虑我的感受吗?     “少侠,其实……我知道少侠是狭义心肠,小女人谨记在心。”我一边忽悠,一边屏气,试图挣脱这个怀抱。     “哦?”曾子默被我马屁拍的快活,勾着嘴角,忽然手腕一勾,将我搂的更紧。     “不是臭流……”我气的只想爆粗,见曾子默脸色异变,挤出一个微笑,说:“少侠,男女授受不亲。”     “陈天喜。”曾子默认真的看着我,问:“昨天,魏勋牵你的手了?”     我心底一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玩漂流,太恐怖。”     “这样就被牵着手?”     “恩……”和曾子默在一块久了,察言观色的本事我还真涨了不少,“你还说呢。原本这次旅游是和你一起约好的。你自己不来……”     “陈天喜,我不来,你,也绝不允许和任何男人这么亲密!”曾子默怒视着我,说:“我就是这么小气的男人。”     我不敢看着曾子默的目光,却察觉到他的鼻息越来越重,急忙开口说:“曾子默,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     “什么?”     “前男友的事儿。”     “不说。”曾子默脸一转,立即暴露了傲娇的样子。     “说呗,我好奇。”     “陈天喜,我可以允许你心底有过一个人。但是,你得跟我保证,跟我呆在一起的时候,别再提那个人。我心里堵得慌。”曾子默捧着我的脸,无比严肃的说。     我安静的看着这张陪伴已久的面孔,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流淌在心间。     下一秒,曾子默的手忽然伸到了我的雨衣里,我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响起:“陈天喜,我想办了你。”           70.不能耽误你两的事儿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行为的简称,就是简单粗暴。一个男人对一女人含蓄想表达的意思,到了他这里,都是那么直接。     直接到,他根本不考虑对方的感受,也不考虑对方的接受能力。     总之,他自己快活了就行。     比如此刻,我们两人坐在凉亭里,一抬头,就能看到雨滴从屋檐上落下,视野要多开阔就有多开阔,他居然能淡定的告诉我,办了这件事。     不要问我厚脸皮是怎么炼成的,一个月一千块学费,曾先生手把手教学,保证不出半月,事半功倍。     至于现在,是本姑娘的教训时间。     于是,我一只手扯着曾子默的耳朵,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大骂道:“曾子默,你是在山里喝风喝多了吧?怎么?还想给我来个现场直播?”     曾子默哪里料到我会如此暴力,耳朵被扯的的通红,开口便来求饶。我见他表情诚恳,遂松开了手,起身看向远处,说:“雨小了,咱们一块走吧?”     身后没有回应,我疑惑的转过头,却见曾子默近在咫尺,傻傻的盯着我看。     忽然间,他抓着我的双臂,直接将我推到了石柱上。我的背部贴着石柱,曾子默贴着我。他的眼神里透露了饥渴,看的我心跳加速。     “陈天喜……”曾子默沙哑的开口,说:“你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     我别过脸去,尽量不看着他的目光,说:“你自找的……”     “行,那我就找给你看……”曾子默说这话,忽然用双腿抵着我。他的呼吸越发靠近,张口便亲了我的耳垂。     我浑身好像触电一般,忽然间不知所措。当我身体忍不住的颤抖时,这才深刻的察觉到,曾子默的某处,正坚挺的抵着我。     我惊愕的睁开眼,尽在咫尺的,是曾子默那张认真的面孔。     他闭着眼,亲吻从我的耳垂慢慢的移动到唇边,他那么陶醉,陶醉的告诉我,他对我的喜欢,不是假的。     腰上忽然一紧,曾子默松开了我的手,却搂在了我的腰间。紧接着,他又咬住了我的唇。     我的情绪被他指引着,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     他的舌头窜进了我的嘴里,带动着我的舌尖,和他痴缠的搅动着。我们唾液相交,彼此融合。     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几个声音。我慌张的睁开眼,却见曾子默不为所动。那几个声音越来越近,我紧张的开口,说:“曾子默,有人来了。”     曾子默这才睁开眼,笑着看着我,说:“害羞了?”     “你大爷!”我慌张的拉开和曾子默的距离,说:“你这是败坏风气,老一辈那里,是要游街的。”     曾子默听我这么骂着,居然还咧嘴对我笑。事实证明,男人有时候,也会犯傻。     几个人影走近了才看清面孔,竟然是沈冰他们。罗蒙第一个窜了出来,站在我和曾子默面前,说:“陈天喜,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我白了罗蒙一眼,说:“滚!”     “小默默,你够厉害的呀,这么僻静一地方,对吧。和呵呵呵……”     大伙儿被罗蒙这句话逗的大笑,我尴尬的别开视线,不料,却在人群的最后,看到了魏勋。     他的雨衣帽并没有脱下,可就这么一眼,我却看的清晰。他在病床上说的那句话忽然从我的脑海里冒出来,我尴尬的转过恋脸去,生怕碰到他的目光。     回去的路上,曾子默一直保持着跟我并列,而我却感到不安,我总觉得有个目光一直盯着我的后背,慌乱而有恐惧。     到了度假村之后,我们各自去房间洗澡,大伙儿走开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了一眼魏勋,却没想到,他居然也看了我一眼。     我一边安慰自己这是巧合,一边急急忙忙上了楼。     前男友这件事,倘若从不被记起,或许我的心底也没这么膈应,偏偏这时候,我又清楚的很。     魏勋的眼神,看似平静,却像一把随时会爆发的火苗,烧的我左右为难。     两个男人扰的我不得安静,我想,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当滚烫的热水洒落在我的身体上时,我的烦躁终于也如同身上的污垢一般被立即冲走。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人生只谈一场恋爱,那该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可这个想法,自古到今,又有多少人能实现呢?     爱情讲究时机,爱情也讲究遇见的那个人。     魏勋和我,到底存在怎样的过往?让我忘记所有人的同时,还没忘记他?     假使他从不曾出现,我的生活,会不会简单很多?     可惜我们都知道,人生本就没有假使。那种假命题,只存在我们的幻想中。     “想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紧张的抓紧浴巾,却看到曾子默翘着二郎腿坐在床沿。     “你怎么进来的?”     “这还用说吗?我想办的事,还有办不成的吗?”曾子默抬眼看着我,忽然话锋一转,说:“倒是你,瞧瞧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     我以为自己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经出神入化了,可是到了曾子默这儿,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得了,他看出来也就看出来吧,掩饰太累人了,我也不想继续。     “你先出去吧。等会一起吃晚饭。”我抬脚朝衣柜的方向走去,立即下了逐客令。     身后的身影忽然窜了上来,曾子默从后背抱住了我,他的动作一贯带有强迫,所以也引起了我的反感。     “怎么了?看到魏勋来找你,心里面慌了?”曾子默咬牙切齿的说,好像恨不得把我吃了似得。     “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放了你不就是要去找你前男友了吗?陈天喜,他都订婚了,你还放不下他?那我算什么?他到底哪里好了?一个眼神就让你失魂落魄?”     曾子默的话带着浓浓的嘲讽和愤怒,促使他的动作,也带着暴力倾向。     “曾子默你疯了……”为什么一个人一会儿那么温柔,一会儿又那么暴力!     简直像个疯子。     “陈天喜,你去找他呀?你告诉他你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过往,你告诉他你现在心底还有他,你看看这个男人会不会为了你放弃结婚。恩?”     曾子默的嗓门越抬越高,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我鼻子一酸,眼泪竟然飚了出来,好一会,我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曾子默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这才松开了我的手。     我回过头看着曾子默,直接甩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连曾子默自己也愣住了。     “曾子默,你到底想试探什么?拐弯抹角是一大老爷们该干的事吗?你这么关心我和魏勋的事儿做什么?看好戏?还是想要暗示我,你心底的自卑?”我指着曾子默,毫不客气的骂了起来。     曾子默惊讶的看着我,说:“我自卑?陈天喜我告诉你,我曾子默的字典里,压根没这两个字!”     “那就是你脑子有毛病,”我毫不客气的说:“对我好的是你,吃醋的也是你,冷嘲热讽的是你,让我去找前任的也是你。一句话,你既然那么想让我和魏勋走到一起,那麻烦你就别来折腾我行吗?我是一个正常人,受不了你这冰火两重天!”     曾子默听我说完,脸色十分难看。对,他说的很对,他这样的条件,想要倒贴的女人多的是,干嘛就贴在我这儿。喜欢归喜欢,可是冷嘲热讽,我真的受够了。     我不该点破他的心事,可是我已经忍无可忍。     如果非要问我为什么这么生气,我想,只是因为,曾子默这样轻描淡写的就把我朝另外一个男人那里推,让我受不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吃醋,爱,到底是真是假。     我想在我犹豫时,那个人可以坚定的站在我的身旁,告诉我他的真实想法。     这时候门铃响了,我和曾子默都是一惊,我收敛了情绪,问:“谁呀?”     “是我。”     是魏勋的声音!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曾子默。他嘴角勾起,笑着说:“你倒是开门啊。”     我深吸一口气,说不出一个字来。     “行,你不开门,我来开门,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好事……”曾子默说这话,便走到了门前,我还没来得急制止,门便开了。     魏勋站在门口,慌张的看着曾子默。     “怎么了?老情人见面,不该是这个表情啊。”曾子默饶有兴致的盯着魏勋的脸,笑着说。     “子默,我们去谈一谈。”     “谈什么啊?”曾子默甩开魏勋,指了指室内的我,说:“想跟你谈谈的,不是我。是她。”     魏勋看着我,又看看曾子默,面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这一刻,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助。我不知道曾子默为什么要点破我和魏勋的关系,我想,他在乎的,只是他自己的感受。     于是我走了上去,挤出一个微笑,说:“曾先生,既然你知道我有话要对魏勋说,你是不是先回避回避。”     曾子默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他长长的呼了口气,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边走边说:“行啊,我可不能耽误你两的事儿。”           71.间歇性神经质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的一句真的恶心到我了,看着他毫不在意的在走廊上晃悠,我能感觉到心海中刚刚飘荡的小红旗,慢慢的沉入海底。     我强迫自己收回眼神,看了一眼魏勋,说:“你先等等我。我换件衣服。”     魏勋点了点头,不等他回话,我就关上了门。安静的靠在门上,没法遏制的,是心底的那份不悦。     我干嘛跟自己较劲是不?不就一男人。还是以欠揍的男人。     换完衣服,推开门,便看到魏勋站在围栏边上,手里还拿着一支烟。烟头燃尽了大半,烟灰却未掉下。     他的这个背影,沮丧而又凄凉。完全不像是一准备不如婚姻殿堂的男人。     我轻轻地清了清嗓子,这才打断了魏勋的思路。他急忙找寻垃圾桶,我顺势指向垃圾桶,告诉他位置。     他尴尬的扔掉了烟头,抬起头看向我,说:“抱歉。”     我摆了摆手,指了指二楼的窗户,说:“这会儿雨停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魏勋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问:“要不要再添一件衣服。”     我摆了摆手,走在了魏勋前面,直接下了楼。而这个曾经和我有着千丝万缕机会的男人,紧跟在我的身后。     倘若这个时候碰见珊珊,不知道又会出现怎样的戏码。     我嘚瑟的想,却不想碰见。     酒店外,雨后的清凉气息迎面而来,顿时扫开了心口的烦躁。我和魏勋并列走着,他一直沉默,我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展开话题。     从车祸吗?或者,从我们的过去。然而过去已经在我脑海里消失了大半,我压根想不出来。     路过一片水洼处,魏勋伸出手臂拦住了我,这才打破了咱两安静的状态。     我看着他,说:“其实,过去的事儿,我只能隐隐约约的记得一点儿,你不用放在心上。”     魏勋听我这么一说,眉头皱的很深,好奇的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知道男朋友的事儿?     魏勋说话一项简明扼要,敏感字眼也是直接省略,要不是我这人领悟能力超强,我估摸着,我还不知道他的意思。     看样子,咱两过去那几年的交情,还是有些用途的。     “昨天,漂流的时候。”我也不打算藏着掖着,说:“你的眼神,看着太熟悉了。”     魏勋点了点头,说:“还记起什么了吗?”     “只有这些了。”我尽量让自己不要太过激动,忽然想到了匡医生口中的车祸,便直接问:“对了,魏勋,半年前,我发生了意外,你知道吗?”     “知道。”     “那天,你在哪儿?”我试探着问。     “酒吧。”魏勋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遏制的激动,隔了好几秒,说:“赶到医院时,你还在做手术。”     如果魏勋在酒吧,自然而然就有不在场的证据。这么说来,他倒是第一个被排除的嫌疑人。     提到过去的事儿让我们两人都有些局促和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魏勋的感觉,反而还没有不知道实情时的那般亲密。     朋友间的亲密,疏忽之间,因为我得知事实的事儿,变得小心翼翼了许多。     再多说下去,只会让我们更加尴尬。于是我笑了笑,说:“过去的事儿,谢谢你。同时,我也祝你幸福。”     “天喜……”     “哎呀,出门的时候你让我多穿一件,我都没听,现在可好,还真有点冷了。要不,咱们回去吧?”我借口看着魏勋,堵住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我知道,沈冰和曾子默同时让我远离这个人,我想,一定是有他们的原因的。     趁我没有知道之前,我还是掩耳盗铃一段时间吧。     魏勋也是聪明人啊,听我这么一说,也不继续说话了,领着我就回了酒店。     午饭之后,大伙儿准备两小时返程。我收拾好东西躺在床上,感叹着这个事多的假期。我只期待,早点儿结束。     目光落在墙边,我的眼前忽然冒出了曾子默从后背紧紧抱着我的情形,我不安的甩了甩脑袋,生怕自己多想。     我想,曾子默这性格,一定是从小骄纵惯了。他在乎我,我能感觉到。可是他为了证明他自己,就那么不顾我的感受。     原本我对他的感激之情,被他这么一折腾,烟消云散了。     回城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自作自受的感觉。山里的温差比我想象中的要大许多,到了收费站时,我就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     头疼,流鼻涕。     曾子默和罗蒙坐在双排位上,就在我的右前方。两个人得意洋洋的打电动,基情四射。     魏勋和珊珊坐在我的后方右侧,珊珊一直拿着ipad向魏勋请教,撒娇撒娇再撒娇,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沈冰和我坐在一块儿,直接霸占了我的肩膀,一路上呼呼大睡。     至于曾子默那辆卡宴,借给了沈冰同事。     他就是这么一大方的人,那么贵重的车,也不怕出什么问题。唯独对我这种女人,小气兼讽刺,好像不说我两句,嘴上就会长痔疮似得。     我想跟他计较,可惜已没了力气。     进入市郊后,大巴一会停一次,让我许久没有感受到晕车感,再次席卷而来。沈冰察觉到了异常,提前两站拎着行李下了车。     和车上另外四位打招呼时,曾子默也没啥异常表现。     打车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去接了八戒。经过曾子默这两天的折腾之后,我再一次的深刻的察觉到一点,养个男朋友,真不如养条狗。     八戒对我的忠诚和欢迎程度,远远大于人类的复杂。     原本以为感冒头痛是能够强忍过去的事儿,没想到的是,洗澡之后,疲倦感越来越严重。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魏勋的电话。     这是魏勋第二次给我打电话,老实说,前男友这个定义还在我的心口阴魂不散。按照他所说的,我下了楼。     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换,显然还没回家。见到我时,只是将手中的购物袋递给了我,说:“具体的吃法已经放在里面的那张纸条上。我走了。”     我惊愕,又点头。等我回过神来时,魏勋已经离开了。     他来的那么急,走的也是那么急,若不是手中购物袋的提醒,我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来过。     购物袋挺重的,打开之后才看到,里面装这些新鲜水果,还有,感冒药。     其实头疼脑热这种事情,对于女汉子而言根本不是个事儿。可怕就怕,这关键时刻的雪中送炭。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矫情的去个电话,把东西还回去。     我想我感冒的事情掩饰的蛮好,却不知道,被魏勋看的一清二楚。     甚至连吃法,他都写的明明白白。     现在的片段熟悉的从脑海里冒出来,我不知道今天的事儿,曾经是不是也发生过?     魏勋冒着被未婚妻抓包的危险给我送东西这件事,无疑勾起了我对我和他过去那档子事的好奇心,我再想,我之所以脑袋撞了那么惨还记得我们的事儿,还记得他这个人,是不是因为,咱两真的有过生死不渝的爱情。     这种好奇五官道德,至少,我还没想过插手他和珊珊的事儿。     就梦境里珊珊给我那么一嘴巴子,就得让我好好缓一缓。     如果我们的感情那么深,那他为什么会离开我?沈冰不愿告诉我,曾子默更是不可能,魏勋他自己就要结婚了,想一想,还真是无从下手。若是表现的太过好奇,显得我这人也不厚道。     还真是见麻烦事儿。     想来想去,也只能找罗蒙谈谈。     罗蒙一路上都跟曾子默坐在一块,不知道趁机吃了多少豆腐。这事儿,我得忽悠忽悠他。     苦逼的搬砖工在吃了爱心牌感冒药之后第二天满血复活,挤公交上班,晨会时,我找了个靠近罗蒙的位置,一边听泰迪熊发话,一边给罗蒙使了个眼色。     晨会之后,我到茶水间给罗蒙泡了杯咖啡,他这货虽然取向不大正常,好在对咖啡的口味不挑剔。我端着热乎乎的咖啡进入办公室时,恰好听到他在打电话。     “对啊,这也太不正常了。我说,这可是你的事儿,你能管管吗?”     罗蒙见我进去之后,立即挂断了电话。他惊愕的看着我,问:“陈天喜,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含蓄的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早上泰迪熊不是分配任务了吗?我呀,就是想向你请教请教……”     “得了,你还是直奔主题吧,你这样,我可扛不住啊。”罗蒙苦逼的看着我,说。     我淡定的坐在办公椅上,说:“其实也没啥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半年前,我不是发生了一场意外吗?当时,你在哪里啊?”     “你……”罗蒙的样子十分紧张,显然是有些惊慌。     “沈冰都告诉我了。是有人开车撞了我。”     “陈天喜,这事儿你可不能怀疑到我头上啊。我当时和小默默在喝酒。一直呆到沈冰给我电话。”罗蒙立即反驳,说:“不信,你可以问她。”     “那……曾子默呢?”           72.烟太呛,爱太烫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在罗蒙的心底,好像代表着一种特别的意义。所以我和罗蒙提到他的名字时,罗蒙原本淡定的情绪显然是多了份犹豫。     我趁热打铁,笑着说:“昨天回来,为了让你和曾子默坐在一块,我可是用了不少心思……”     罗蒙听我这么一说,立即瞪了我一眼,说:“去你的。”     “那,半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呀呀,这个事情你直接去问小默默就好啦,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局外人!”罗蒙不满的摆摆手,说:“你们两个,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行,你不说是吧?”我软硬兼施,指着罗蒙说:“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曾子默,说那天晚上你留在我那的事儿。”     罗蒙惊恐的看着我,咽了口口水,委屈的说:“陈天喜,我今天倒是知道了,小默默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因为,你两一对白眼狼。”     白眼狼怎么了?知道答案才最重要。     听罗蒙的意思,那天晚上,他和曾子默都在酒吧喝酒,后来曾子默接了一个电话,跟对方吵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一直到凌晨,他都没回来。     这个信息对我而言,无疑是个炸弹。毕竟,在催眠的那段记忆里,的确有人给我打过电话。     曾子默一直不希望我重拾记忆,会不会因为,他在担心被我知道什么?     事实证明,一早就试图化身名侦探的我简直就是自找苦吃,连泰迪熊让我给他发资料,明明要的图片,却被我发成了表格,最后,被安排到南郊的一民居小区现场学习。     可谓自作孽,不可活。     装修的房子也就是一三居室,因为负责设计的设计师又接了个案子,所以施工这事儿,就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也承认前段时间一直因为一些私人的事情影响了工作,好在泰迪熊并未责备,既然他给我安排了这个任务,自然而然要全心全意。     上楼的时候我给几个师傅带了些冷饮,大热天的,他们也不容易。     负责粉墙的头子姓王,我们都叫他王师傅。他做事是典型的完美主义。基本上能够百分百的装修出设计师绘图上的效果,而且干活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正值午饭时间,房子里只有他一人在忙活,见我进来之后,他乐呵呵的跟我打了招呼,让我看看,我心事太重,就坐在他的身旁,盯着他粉墙。     王师傅家的情况我是知道一点的,听说他家有两个孩子,还都挺有出息的,都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他妻子走的早,两个孩子的负担,都架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于是我说:“王师傅,这大中午的,咱应该先去吃饭,吃完了再忙也不迟啊。”     王师傅摆了摆手,说:“早上吃的多,这会儿还不饿。趁着时间充足多做点。还有下家等着呢。”     “你这么忙,不累吗?”     王师傅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惊讶的瞥了我一眼,说:“累,怎么不累?可是只要一想到两个孩子都出息了。再累也值得啊。”     我一听,顿时觉得惭愧。老王见我一脸惆怅,问:“陈姑娘,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愁眉苦脸的?”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     王师傅笑了笑,说:“不会是因为感情的事吧?”     我一听王师傅这么说,顿时一惊,便把我和曾子默的基本情况说了说,王师傅一听,笑着说:“你王师傅年轻那会,也为这事儿发愁过。”     “那你怎么做的?”     “别看你王师傅长得一般般,可是你王婶,却是我们班的班花。她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哪里看得上我这个从村里走出来的穷光蛋。可是你王婶不嫌弃我,为了我差点和她父母闹翻了。最后,我们才走到了一起。”     “王师傅,其实吧。我和他的差距倒真的存在。不过,更让我困惑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看王师傅作出了倾听的模样,便一五一十的将我和曾子默的事儿说了出来,末了添了一句:“你说,万一是他开车撞了我。到时候我怎么办啊?”     王师傅听我这么一说,也露出了沉思的模样。隔了好一会,他看着我,说:“丫头啊,你看我年纪,也和你父母差不多。听大叔一句。”     “恩?”     “这男人和女人之间,最重要的,还是讲一个情字。有了情,什么坎坎坷坷都不是问题,听你这么一说,你倒是挺在乎这个小伙子的。这问题关键,得看这小伙子的态度……”     曾子默的态度?他的心思只有他懂,其他人,还真是看不透。     “就比如粉墙吧。看似简单,其实每一步,都关系着之后的墙面,男女感情的事儿,也是如此。再者,丫头,听你这么一说,这小伙子可不简单啊。每个人所处的不同环境,会让彼此吸引,但是感情这事儿还是纯粹些好。就比如这白色的墙面,万一有个污点,就得重刷。”     王师傅的一席话点醒了我,对,我之所以这么小心翼翼的套着周围人的话,不过是我害怕知道,我和曾子默之间,除了这地位的差距之外,还存在着污点。     有污点的感情,是我最担心的。     男女之间讲究一个情字,而曾子默对我的态度,却是在告诉我,我只是在自作多情。     算了,我是一个有过去的女人,即使这过去被我遗忘,我和曾子默,可能性也小。     想通了这个,我的心底也没那么堵得慌了。下班前沈冰给我电话,说是请我吃龙虾。我一听畅快着,直接打车奔了过去。     其实我应该能猜到的,沈冰那么善于保养的女人,怎么大晚上的找我喝啤酒吃龙虾了。原因不过是,曾子默也一同来了。     他身穿一件白色亚麻t恤,休闲十足。     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些,坐在了沈冰的身旁,抬头看着曾子默,他正玩着手机,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的到来。     沈冰咳了一声,说:“曾子默,怎么回事啊。没看到天喜妹子到了吗?”     曾子默这才懒散的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哦”了一声,便继续玩着游戏。     我假装不在意,让龙虾店的老板开了几瓶啤酒,拿着瓶子就跟沈冰撞了一杯,说:“沈冰,这半年来,我得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     “我先喝了。”不等沈冰开始,我自个先抱着酒瓶喝了起来,一大口之后,我转脸看向曾子默,笑着说:“六少,百忙之中抽空过来,也挺给面,这半年也为难你了,来,我敬你。”     曾子默这才看向我,只是,我不敢看他的眼神了,我怕多看一眼,自己就容易暴露心事。     他可以把我当成一简单的过客,可是我却没法接受这事实。     喜欢还要自个骄傲,我也挺不容易。     “虽然过去咱们这交情我记不住了。但是这半年,你们对我的照顾,我还是会铭记在心的。来,干杯。”     “喜,你今天怎么不对劲啊?”沈冰担忧的看着我,说:“是不是昨天子默没送你回去,你不高兴了?”     “哪里!?”我摆了摆手,说:“我今天挺开心的。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再说了,曾子默又不是我雇来的劳动力,人家凭什么送我啊。对吧?”     曾子默听我这么一说,也抓了酒瓶子,说:“对呀,咱们这是为了友谊干杯来着。”     友谊。多么讽刺的词眼。     我把人家当友谊时,人家告诉我那是爱情。我心底偷偷乐呵着爱情时,人家又跟我说其实这是友谊。     行吧,友谊就友谊吧。至少,还存在点关系是不?     两瓶酒下肚,沈冰就来拦着我了,其实我意识清醒的很,可是我却想要任性的醉一次。人最大的悲哀是看不清现实,我看的那么清楚,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儿。     曾子默也不像之前那么拦着我了,他只是端着瓶子默默的喝,好像暗地里跟我叫着劲似得。我越瞅着越难过,最后,握着一酒瓶,笑着看着曾子默,说:“你猜猜,我能不能一口气把他喝完。”     曾子默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你好像看不起我。”酒是让人说真话的东西,“不信,我吹一瓶给你看看。”     曾子默别过脸去,对我不理也不睬,我刚准备说话,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味,我瞥了一眼隔壁那桌,一眼就看到几个男人坐在那里吞云吐雾,还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沈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拉着我的手,说:“喜,要不咱先回去呗。”     我点了点头,用最后的理智,让自己远离是非。     可曾子默不同意了,他将酒瓶朝桌上一摔,说:“还早着呢。急什么?”     我委屈的看着曾子默,说:“烟味太呛了。”     曾子默这才抬起头来,从他看对面那桌的眼神里,我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还没来得及开口,曾子默就站了起来,走到了他们面前。     “把烟掐了。”曾子默说话的语气十分淡定,“她说太呛。”           73.很好,卖力点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最爱干的事情,说的好听点,叫做炫酷,说的不好听的,就是装逼。连我这个脑子晕乎乎的人都知道,人家那么一群人,过去找茬肯定是讨不到好处,可他就是一丁点眼力见也没,非要过去找抽。     对方听他这么一说,肯定是怒火攻心啊。沈冰急忙过去赔礼道歉,几个男人见她长得好看,也就囔囔着让沈冰喝一杯,就算这事儿了了。     沈冰同意了,可曾子默不同意,一手打翻了沈冰的酒杯,“哗”的一声,杯子碎了。     这伙人不高兴了,看曾子默的眼神,很简单的意思,就是要抽他了。     我急忙拿出电话,直接拨打了罗蒙的电话,可这小子不知道又去哪里搞基去了,电话根本打不通。要是给警察打电话,说不定这一伙都得进局子,而这却不是我想要的。     然后,在双方准备火拼时,我拨打了魏勋的电话。     魏勋电话接的很快,与此同时,曾子默推翻了大汉喝酒的桌子。     “你那么怎么那么吵。”魏勋一定听到了打架声,所以才会不等我说话,就问出了口。     我哪里还顾忌着我们的尴尬关系,紧张的报上了所处的地址,说:“我们和几个大汉打了起来,你能快点过来吗?”     “先稳住,我马上叫人。”     “稳不住了!”我惊慌的看着曾子默与对方交手,说:“已经打起来了。”     曾子默今晚好像也憋着火气,一脚踹在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腹部,对方不看此脚,倒在了地上。     我瞧曾子默这架势,显然是以前练过。数了数,一对五,倒了一个,还剩下四个。     曾子默侧着脸,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俨然没有惧怕任何一人。他微微的抬起头,看着右侧的一个男人,手指一勾,示意对方过来。     那男人不堪耻辱,怒吼一声,就冲了上去。曾子默又抬起了右脚,直接朝他的身上踹了下去。对方反应倒是灵敏,抓着曾子默的右脚不放,另外三人看时机已到,纷纷准备从三个方向攻击曾子默。     我紧张的抄起了一酒瓶,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曾子默忽然身体一转,在半空中悬了两秒之后,又安全的站在地上。而那个抱着他右脚的男人,也摔到了地上。     曾子默发怒了,他两步冲到左侧的男人身上,纠住对方的衣领,一拳打了下去,这个男人也倒下了。     剩下两个男人明显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就在曾子默准备出击了,其中一个男人转过身来看着我,脸上顿时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这个眼神告诉我,我必须跑。     两个男人分头行事,一个和曾子默纠缠,一个抓住了我。我吓得大吼一声,又不甘心被这么一个丑男抓住,愤怒的咬住了他的胳膊。     这一口,我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     我得意的挣脱了丑男,回头看曾子默时,他也正笑着看着我。就在这时候,他身后的忽然窜出来一个男人,手里拎着一酒瓶,疏忽之间,砸到了他的头上。     曾子默不愧是硬汉,被这么伦了一瓶子居然一声不吭,转过身去,直接甩给了对方一拳头。     我吓得酒也醒了,慌张的跑到曾子默身旁,听到他说:“陈天喜,为了你,我这条命,也能搭上……”     我的心底五味杂存,忽然耳旁传来一阵口哨声,紧接着就一群人围了上来,抓了倒在地上的几人。     我紧张的看过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我们走来,走近了才听到他说:“陈小姐,你没事吧?”     我摇头,问:“虎哥,你怎么在这?”     虎哥昂起胸膛,笑着说:“你虎哥就是混这一带的。魏先生给我打电话,我就赶过来了。如何?伤到没有?”     我慌张的摇了摇头,抬头看向曾子默时,见他扯着嘴角冲我笑,这笑容,依然是讽刺的。     “曾子默,你听我说……”     曾子默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一个字不吐,转身便走。我急忙跟了过去,还没走两步,他就倒下了。     没错,逞强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曾子默的代价,就是进了医院。     我站在病房外,看着头上包扎的曾子默,忽然间眼泪就掉下来了。     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十几岁叛逆时期才会动不动对混混动手,可是这都二十五六岁了,怎么还会闹出这般事情来。     沈冰一向是走口才路线的,哪里见过这种真枪实战的,早已经吓得双腿发软。这会儿,还躺在另外一病房打点滴。     至于罪魁祸首我,还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儿。     愧疚心理愈发严重,最重要的是,虎哥赶来时,说出了魏勋的名字,这一点,想必也挺伤曾子默自尊的。     你说他一学校老师,万一毁了容,那还怎么为人师表?     我越想越伤心,连给魏勋打电话的兴致都没有,发了条短信之后,我便推开病房,走了进去。     外伤倒是没有大碍,可是我想,这会儿,曾子默肯定不想见到我。     我尽量让自己动作幅度小一些,眼神落在曾子默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想要抱着他。     沈冰说的对,曾子默这种被宠着长大的孩子,哪里受过半点委屈,他有点个性是正常的,像他这种做人圆滑的老油头,为人处世很难让人找到弱点,在我这儿栽了跟头,原因再明显不过。     他对我好,我也是知道的,可是我就受不了他那讽刺我的劲。我的过去,成为他讽刺我的一个理由。     未来,或许也会成为他家人讽刺我的一个理由。     可是他的缺点,却一丁点也不影响,他在我心底的位置慢慢加深,而混账男人用酒瓶砸向他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的慌张。     我是一个不完美的女人,我想保护自己,守护自己的自尊,所以我懂得在爱情里来一个猛刹车,避开那些可能会遭受的麻烦。     我怕麻烦。     可是这一刻,看着曾子默静静的躺在这儿,我忽然,想为了他的尝试这份麻烦。     我想吻他。     这个想法冒出自己脑海时,我是没法控制住的。我也是个直接的人,直接到大脑听到命令之后,我就起身,靠近他,俯下身。     这么偷偷的表达自己的喜欢,应该不是罪过,对吗?     我的嘴唇贴近他的嘴唇时,我闭上眼,偷偷的亲了一口。     曾子默是不知道的,可我自己却心跳加速,不能自已。悄悄地摸了摸脸,没想到,脸也红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罗蒙终于给我回了电话。手机铃声太吵,我急忙出了病房,没想到,罗蒙那边更吵。     我担心曾子默一会醒来要赶我走,就跟罗蒙说了医院名字,罗蒙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我也不想听他啰嗦。     我想在罗蒙没到之前,偷偷的看看曾子默。     挂断电话,我重新回到了病房里,抬头看了眼点滴瓶,还没坐下,就听到病床上的人先开了口。     “坐在这陪我,不耽误你的事儿?”     “你醒了。”我担心曾子默的伤势,也没跟他呛。     “对啊,我醒了,你可以走了。”曾子默背对着我,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爽。     我也知道自己在这儿不受待见,遂马上起身,说:“罗蒙一会儿就到,我先走了。”     曾子默也没回话,等我快走到病房门口时,他忽然冒了一句,说:“陈天喜,你到底想玩什么?为什么我就看不懂你呢。”     我停下脚步,吸了一口气,反问到:“那你玩的是什么?”     “陈天喜,有本事,你跟我玩玩心呗?”曾子默忽然之间用了挑衅的语气,说:“你连脚踏两只船这种事情都能做的出来,跟我玩玩心,应该没问题吧?”     和我想象中的语气差不多,讥讽的我不知所措。     “要玩,咱们来点真刀真枪的呗。”曾子默见我没说话,得意的说。     我气呼呼的转过身,盯着病床上那张惨白的脸,忽然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到曾子默的右侧,拿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用力一按,霸道的说:“你他妈的说了那么多,不就想要这个?”     曾子默惊愕的看着我,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盯着他,再按了他的手,俯下身,吻了他的唇。     接吻需要什么技巧,我不知道。以前都是曾子默主动,所以这一次我是心慌的。可是愤怒霸占了一切,我也不去想那些。只是轻轻地挪动了嘴唇,在他的唇上贴着。     开始几秒,曾子默是没有回应的。我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动着上下嘴唇。又过了几秒,我觉得这事儿也该结束了,刚准备站起,后脑却被曾子默推着。他推着我,贴着他。     下一刻,他反客为主,将我压在病床上,他的手十分灵活的伸到了我的衣服里,得意的说:“很好,我就喜欢现在这样……”           74.过往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我现在这种情况。眼看着曾子默轻车熟路的倾城掠地,我终于淡定不起来了。     这事虽然是我起得头,可是曾子默这臭小子却占尽了便宜。他又讽刺我,又占我便宜,想一想,挺不划算的。     于是我使劲全力,试图翻身做主,可曾子默是肉食动作,那力气,哪里是我能搞定的,忍无可忍,我只能剑走极端,咬了曾子默的舌头。     这回他终于吃痛,我趁机不备,这才起身,站在病床旁边,得意的看着曾子默。     他也瞪着我,一只手指着我,说:“陈天喜,你倒是够狠的。呸,都咬出血来了。”     我心里一阵玄乎,嘴上却不甘示弱,说:“怎么了?打架的时候你不是说的好好地吗?什么一条命都算我的,现在我就咬了一口,你就怂了?”     曾子默被我抓到小辫子,低着头不看我,可是明摆着已经中了内伤。     我看着曾子默撅着小嘴生闷气,又是得意,又是心疼。其实我骗不了自己,刚才接吻的那一刻,虽开端是我挑的事,可是后来,我们都很投入。     “行了,你眼中的坏女人要去玩劈腿了。”我拍了拍手,说:“你在这儿好好养伤,明个我要是心情好,说不定会给你炖点汤补一补。”     和曾子默相处久了,也学会了他那套讽人方式。     曾子默听我一说,不耐烦的回应:“陈天喜你长本事了,行,我也不管你,咱两看谁硬气,走着瞧!”     我知道再说下去只会引起纠纷,于是我拎着包,大摇大摆的朝外走。     病房门刚刚推开,我便吓了一跳,还没叫出声,就被罗蒙封住了口。他小心翼翼的把我拉到走廊上,哀求到:“姑奶奶,我错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小默默。我也是……也是恰巧路过。”     “你这点卡的够好的啊?”     “姑奶奶,我那车到现在还是伤痕累累,看在咱两的关系上,刚才那一幕,你就当不知道,好不好?”罗蒙一脸紧吧,显然是中了曾子默的蛊。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今个我心情好。”     罗蒙一听,顿时松了口气,笑着说:“陈天喜,哥们当初见到你,就觉得这人够义气,得,改天我请你吃饭。”     我想着沈冰还在医院,我这会也走不开,就拉着罗蒙说:“医院对面有一冷饮店,一起去?”     罗蒙当然不愿意,他还惦记着和曾子默单独相处的时间,可是他有把柄落在我手中,只能跟着我。     叫了两杯冷饮之后,罗蒙翘着大拇指看着我,说:“陈天喜,我今天总算明白了,那么多女孩当中,小默默唯独对你痴心不悔,那是有原因的。你,霸气。”     我一听,顿时面红耳赤,一想到病房的那一幕,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速。可恶的罗蒙,让他来照顾人,他倒是来看直播了。     因为他的一句话,我更加好奇大学那会的事儿。     “罗蒙,要不,你跟我说说大学那会的事呗。”     罗蒙立即摇头,说:“小默默下过命令了,这个时间段的事情,我们得绝口不提。”     我故作失落的低下头,说:“罗蒙,其实我知道,我陈天喜没什么本事,我估计,就连我这工作,都是曾子默帮忙找的。所以,谢谢你让泰迪熊赏我口饭吃。”     “nonono,”罗蒙立即否定,开口说:“陈天喜,这个你可就错了。你虽然记不得过去的事儿,但是你那推荐信,可把你的光荣史写的清清楚楚。”     “推荐信?”     罗蒙点了点头,将冷饮推向一旁,说:“你大学四年,全部拿了你们系的一等奖学金,你们那一届,全院就两个人拿过国家励志奖学金,你两次,魏勋两次。”     “魏勋?”     罗蒙被我恰到好处的表情和语气哄骗了,好像打开了话匣子,说:“对呀,这事儿,你不会也不记得了吧?”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说:“只是有点印象。”     “陈天喜,虽然你和小默默大学那会,我不认识你,可就看你平时那好强的样,我都能想到那会你有多冰山。国内设计行业有个红星奖,你知道的吧?在中国,这个奖项还是很被大伙认同的,而你,大三那年,就拿到了这个奖项。那会儿参加比赛的人也挺多的,不说是聚集了行业精英,那也是高手云集,你一个在校大学生,轻而易举的就拿到了至尊金奖,真是给你们母校争光。当然,这也是泰迪熊愿意用你的原因。”     我还得过奖?我怎么都不记得?     “罗蒙,曾子默跟我提到过某次课外活动,我和他从高处摔下来的事情,这事,他跟你说过吗?”我瞅着罗蒙知道的信息还挺多,就趁机再问一句。     罗蒙喝了口冷饮,指着我,说:“这件事我当然知道!陈天喜,话说回来啊,你这是做的够勇气,我很佩服。”     这么说来,这件事真的存在。     “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啊?”     罗蒙拖着杯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你说这男人和女人的缘分吧,还真是奇怪。”     “哪里奇怪了?”     “陈天喜,不是我说你,你能找到小默默这种男人,那是你摔得好。”罗蒙兰花指一勾,盯着我,说:“想当初,咱小默默在你们母校那也是数得上的人物,是多少女孩的梦中情人,家世好,人品佳,长得还帅,怎么你就瞧不上眼呢?”     所以,大学那会,我是瞧不上曾子默的?     “你说你瞧不上也就瞧不上吧,瞧不上还有其他女孩啊。可是你这从空中一跳,舍身取义,一个大招就把我们小默默给撂倒了,难怪他对你死心塌地的。”罗蒙说这话时,语气里明显带着不屑,好像那次意外,是我蓄谋已久似得。     “罗蒙,我问你个问题,你可得老实回答我。”我好奇曾子默的一切,反而大于关心我和魏勋的一切,我知道这一点不大正常,可是,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     “你问呗。”     “既然曾子默那么优秀,那他,有过几个女人了?”     我这话问的比较含蓄,可罗蒙是谁,虽说他的取向有问题,可是身体构造还是和曾子默类似,那敏感度,简直就是一点就通。     他瞪着我,说:“你当我们小默默是什么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看得上啊。”     “那……到底是几个啊?”     罗蒙猛喝了一口冷饮,说:“陈天喜,你别看小默默那一副身经百战的模样,据我所知,自从你那纵身一跳之后,他可一直守身如玉,到现在。”     我惊讶的看着罗蒙,又听到他说:“男人嘛,总喜欢以自己搞了多少个女人而自豪,所以小默默偶尔也会跟大伙儿吹吹牛,其实只有我知道,他呀,内心就一纯情少男。”     我呸,纯情少男接吻还那么厉害。     我在心底暗暗地骂了一句,继续套话,说:“照你这么说,他曾子默是从大学那会就暗恋我?”     罗蒙立即露出一脸苦逼的模样,说:“你们的事儿,具体我也不清楚,陈天喜,你是一好姑娘,可惜,就被那姓魏的耽误了!”     我看着罗蒙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明白了他肯定是有事隐瞒着我,于是我试探的问了句:“罗蒙,魏勋的未婚妻,你是不是也认识?”     罗蒙立即露出惊恐的神色,结结巴巴的说:“谈不上……认识吧,你怎么忽然问起她来了?”     “我总觉得,打从我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她就一直看我不顺眼,虽说我和她一个是前任,一个是现任,但是……我总觉得,我的过去里,一直有她的存在。”我认真的看着罗蒙,小心询问:“你知道,我和魏勋,为什么没在一块吗?”     弄不清自己的过去,就永远没法若无其事面对现有的生活,更不知道如何面对未来。     “你们那档子事,我哪清楚啊。”罗蒙支支吾吾的避开话题,说:“反正他们都要结婚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呗。再说了,姓魏的哪里能跟我们小默默比啊。”     “罗蒙,今晚我可是跟你交心了。你若是对我还有隐瞒,到时候,可不是一辆车的问题了……”我半开玩笑的看着罗蒙,说:“要是被我发现,你有事儿瞒着我,到时候,你可得保住你的菊花了……”     罗蒙忽然脸色一抽,慌张的看着我,不等他解释,我立即起身,走出了冷饮店,身后的那个身影急匆匆的跟了上来,拉着我的胳膊,说:“姑奶奶,我怕了你还不成吗?”     “别呀,你可是我的上司。”     “其实吧,我也是听说的。”罗蒙犹豫的看着我,支支吾吾的说:“貌似,你们大学那会儿,是魏勋追的你,然后……”     “你倒是说呀……”     “然后,魏勋又甩了你。”     这一回,轮到我嘚瑟不起来了。即使我的心底已经做足了准备,但是听到这个消息时,心口还是颤个不停。           75.冤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被甩”这件事,听上去尤为平常,世界那么大,每时每刻都有情侣分手,年龄问题,地域问题,生活习性问题,财产问题等等,最不济的,就像罗蒙那样,忽然出现了取向问题。这么常见的事儿,发生在我这儿,我也不觉得稀奇。     问题在于,就算我被甩,那也得有个理由是不?     更让我觉得无语的是,我都被甩了大半年,他魏勋还来充当老好人,让我误以为,他对我旧情难断。     我也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我当年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让他把我给甩了?可是打电话这事儿吧,某种意义上,有种低三下气的味道,我好歹也是曾经得过大奖的人,可不能这么丢面。     最重要的是,这事儿不是还有沈冰呢。     回到医院之后,我和罗蒙分头行事,他去病房探望曾子默,我去病房看沈冰,好在沈冰只是受了点惊吓,没有大碍。     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我和沈冰打车到了住处,一同去楼下吃煲仔饭,沈冰显然有些惊魂未定,说:“你两不愧一家人,打起架来,都一个样。”     我好奇的问:“哪样啊。”     沈冰喝了口汤,说:“傻样。”     “我才不傻呢。是曾子默脑抽。”我白了沈冰一眼,说:“你都不知道,那会在医院,他还跟我呛,姑奶奶要不是看他身体不适,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     沈冰笑着看着我,笑的意味深远,隔了一会,说:“天喜,我发现,你对曾子默越来越在意了。”     我也不否认这一点,郁闷的说:“就曾子默那臭脾气,咱两要是真走到了一起,估计得天天拌嘴。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沈冰,我是一个有过去的女人。”     我这么一说,沈冰当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拉着我的手,说:“喜,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这句话魏勋也说过,以前我觉得,说这话是坦然,可是现在,我忽然觉得,能够说过去就过去的事儿,要么,是时间他老人家放我一马,要么,就是那件事根本不重要。     沈冰明白我的意思,她也知道我性格好强,所以便没再多说。我觉得人吧,到了一定的年纪,很多事情都会看淡,比如我,对待感情,除了不将就之外,也不想故意去取悦。两个人,能在一起一年,那是缘分,两年,那是感情,三年四年五年,那就是命运的眷顾,能不能走到一块儿,哪里又是自己能决定的。     何况,曾子默现在的状态,占有欲大于陪伴的心理,也不是能过一辈子的人啊。     这么一想,我倒是淡然了许多。     清晨六点,我便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从冰箱里取出排骨,给曾子默炖了汤。不是刻意讨好,而是为了表达谢意。     罗蒙还在医院陪床,我到的时候,曾子默还在休息,我将排骨汤递给他,便乘坐公交去公司。让我比较意外的是,这个清晨,还有另外一人过来凑热闹。     这个人就是魏勋。     虎哥过来帮忙承的是魏勋的情,他甩我在先,可也帮了我,所以我也没好发作,走近之后,我见他脸色有些疲倦,便问了句:“魏先生,你这是……”     魏勋看我的眼神十分沉重,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抱着我。     “你没事吧。”     他这一抱倒是吓坏了我,楞了好几秒,我才急忙拉开我两的距离,迎上魏勋的目光,我是百感交集。     这人太奇怪,甩了我之后,又来勾搭我。     “我没事啊。昨天不是发短信了吗?”我看着他,语调生硬。甭管他是什么理由甩了我,在我这里,都是错。     “我就过来看看。”魏勋的情绪也稍微平复了一些,他的笑容温和而从容,好像刚才那激动的情绪,压根不存在似得,“没事就好。”     我这人吧,挺受不了别人的好,且不说我和魏勋过去那档子事我压根不记得,就说现在吧,作为一普通朋友,人家关系你,你总不能甩给人家一巴掌是不?     “要不,改天你把虎哥叫出来,我和沈冰好好谢谢他。”我看着魏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魏勋又恢复了那张面瘫脸,说:“小事,没必要。”     我就说他不简单吧,就虎哥那莽夫的样,哪里会随便服谁啊,魏勋一个电话他就赶到,想必两人关系比我想象中的复杂一些。     不过,这也与我无关。     “那我谢谢你吧,改天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人情不能欠,前任的人情更是不能欠。     魏勋看着我,说:“听说你这两天跑小区,累吗?”     这是听谁说的?     “不累。”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我得上班了。再见。”     魏勋多聪明一人啊,见我都这么说了,肯定是不会多嘴的了。我挺欣赏聪明的男人,可是在前任身上,我却欣赏不起来。     而且,他一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在我这费什么心啊?     上午的时间就在我的吐槽声中度过了,下午要去南城看装修进度,朝窗口看去,哎呀,太阳公公潇洒的挂在头顶,那热度,要多高有多高。     我陈天喜好歹也曾肤白如雪,照这么晒下去,早晚得晒成包公他亲戚。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泰迪熊愿意每个月按时发工资给我。     在空间里吐槽之后(对,是空间,那会儿我还对微信不感冒),匆匆吃了午饭,便赶往南城了。     好在王师傅做事特别给力,我也只是偶尔帮帮忙,跟工人们唠唠嗑,时间过得还蛮快。     大约是下午三点吧,曾子默给我打了电话。老实说,我是挺开心的。毕竟,昨晚在医院,我可没少羞辱他。他能主动打电话,说明他没跟我计较。     抑制着心口的激动,我接了电话。     “下来。”他说。     原谅我还没弄明白他说的意思,就问:“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让你现在乘坐电梯。”曾子默说话倒是干脆,“我在你楼下。”     我琢磨着,曾子默这时候来找我,是不是感谢我那一锅排骨汤,但我已经提醒罗蒙了,让他保密。那么问题来了,某些人这会儿从医院过来找我,几个意思啊?     我跟王师傅打了声招呼就下了楼,快到小区门口时,就看到了曾子默站在那儿。     他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头上还包着纱布。     这大热天的,他又动什么心思?     “你怎么忽然来了?”我很高兴,但是我会装着不在意。     曾子默伸出手来,将一纸袋递给我,说:“你试试。”     我接过纸袋,低头一看,里面居然是一件衣服,拿出来之后才看清,原来是件防晒服。     浅蓝色,thenorthface。     这会我要是不知道曾子默的意思,我就真是傻子了。     “试一试。”曾子默将纸袋拿到手中,示意我套上试一试。     我按照他的指示套在身上,没想到,大小刚好。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82、60、84、24、48。”曾子默看着我,流利的说。     “这是什么?”     “胸围,腰围,臀围,鞋码,体重。”     被曾子默这么一提醒,我这才知道,原来,曾子默之所以这么讨女孩子喜欢,那是有缘由的。     我感动的盯着曾子默,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的胸口,然后,便是那句:“太瘦了。影响手感。”     “曾子默!”     “别以为我是献殷勤,”曾子默瞪着我,说:“我是觉得排骨汤不错。”     我说今天曾子默怎么这么好心,原来,是罗蒙没管住他的嘴。     “别自作多情了。不就一件防晒服吗?”虽然,挺合身的。     “对呀,你想要,也能找你的前任呀。只要你开口,他也不会拒绝。”曾子默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     我听着他这话膈应,白了他一眼,说:“这事儿不劳你烦心。衣服送到了,我上去了。”     不等曾子默回话,我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到了电梯里,我特意站在镜子前照了照,没错,曾子默选的,很合我意。就是这混蛋,说起话来太讨厌。     目光落在胸口,想着那垫在里面的海绵,顿时郁闷至极。     进了装修的房子之后,我立即将防晒服脱了下来,生怕室内的灰尘弄脏了它。或许沈冰说的对,我的确是越来越在乎曾子默了。     五点半,大伙儿准时下班。到了电梯口,我才得意洋洋的穿上防晒服,王师傅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笑着问:“男朋友送的?”     我低着头没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和曾子默,到底啥关系。     出了居民楼,大伙儿一同去小区门口。还没走两步,我就听到有人叫我。而且,是个女人。     我刚转过身去,迎面而来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够强,打的我头晕目眩。好一会,我才回过神来。等我看清面前这张面孔时,那还没来得及抑制的小火苗,就蹭蹭蹭的往上冒,倏忽之间,有了星火燎原之势。           76.你的脸怎么了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王师傅看我被一小姑娘莫名其妙抽了一巴掌,立即将我护在身后,问:“丫头,这人你认识吗?”     我看着珊珊,见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大汉,就知道她今天是来者不善,为了不让王师傅几人为难,我立即站了出去,说:“珊珊,既然你是来找我的,就不要为难其他人。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珊珊显然也不想事情闹大,瞪了我一眼,说:“算你识相。”     我跟王师傅几人打了招呼,让他们不用担心,这才跟着珊珊去了小区里的一凉亭。女人打架这种事,在哪儿都是新闻,于是乎,凉亭不远处,就围了一群大妈。     我的脸是滚烫的,可是我还是好脾气的看着她,说:“珊珊,你一大家闺秀,上来就动手,怎么跟个小太妹似的,我告诉你,你要不跟我说个所以然来,这巴掌,我可是要捞回来的。”     珊珊俨然一小斗鸡的模样,她愤怒的看着我,说:“陈天喜,以前我只觉得你这人性格泼辣,现在才知道,你压根就是不要脸。”     “你什么意思?”骂我一句,我能忍,再骂一句,我也能忍,但是忍无可忍的时候,我就会连本带利全还回去。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珊珊伸出手指着我,说:“你不知道我和魏勋已经订婚了吗?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他?为什么要勾引别人的未婚夫?”     原来是昨晚的事儿。     “昨天出了点事,情况比较危机。”     “昨天情况危机,那今天呢?”珊珊说着话,伸手打开了身前的小手包,拿出一沓照片,说:“这怎么说?”     我看着照片,感觉跟拍电影似的,这个珊珊,居然跟踪魏勋,而照片上,正是早上魏勋抱着我的时候。     富家女就是不一样,当我还在为生活奔波的时候,她居然又闲心玩跟踪。     “误会。”我看了珊珊一眼,说:“这件事,你回去问问你的未婚夫就明白了。”     “陈天喜,你什么意思!”珊珊显然是被我的淡定激怒了,她指着我,说:“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失忆,你现在这样,分明就是找着法子报复我!”     报复?我疑惑的看向珊珊,不懂她为什么要用报复这个词眼。     “我告诉你陈天喜,当初魏勋能离开你,就说明他已经做了选择,你的算盘打错了,我,绝对不会退出!”珊珊说这话,直接将照片甩到我身上。     我愤怒的伸出手臂,打散了照片,说:“我不管当初你和我有什么恩怨,现在我明确告诉你,从此刻起,你要是再敢惹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总算说出了实话。”     我吸了口气,不肯在气势上输给面前的这个女人,说:“你之所以来找我,就是因为心急,你为什么心急,不就是因为不自信,你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对你们两人的感情不自信?别回答我,我没兴趣知道这个,我只想说一点,珊珊,我知道你家世显赫,想要对我身边的人动手脚,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你要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你要真的有这份闲情,好好提高提高自己,而不是在这儿丢人现眼!”     “你……”     “记住,今天我不打你,是因为你欺负的人是我。但是你要是敢动我身边的人,我指不定会在你的脸上来两刀!”     我怒吼一声,见珊珊面露惊色,懒得再去多言,便转身离去。     王师傅几人送我到市中心,安慰了我两句之后离去,我沿着梧桐路一直朝前走,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这半年来,我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     这件事告诉我们,前任这玩意,简直就一祸害。要谈,还得谈一场决不分手的恋爱。     每个被欺负的女人背后,总有一个扯后腿的男人。     珊珊今天之所以反应如此之大,想必是魏勋那边有了动静。当初他选择和我分手,虽然我不知道理由,但是总归是结束了一段感情,或许是忘掉了大部分的记忆,导致我对他,只有疑惑,并无太多的眷恋。     现在他忽然如此关心我,想必是心有记挂。他是一个懂得隐藏的男人,能够让珊珊表现的如此极端,想必是暴露了什么。     我觉得,我有必要跟这个即将结婚的男人好好的谈一谈。不过,不是今天。     魏勋不像是坏人,所以直觉告诉我,我们分手,可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一巴掌,就当是我把亏欠他的偿还了,以后,我自个心底,也算是坦然。     倒是珊珊一直对我的报复,挺让人费解的。若不是她今天如此失态,我也不会联想到,当初我车祸的事儿,会跟她有关。     最初她给我的印象,也不会是个为爱不顾一切的小女孩,可是她今天带了两个人过来,还动起了手,不得不让我对她的态度产生了疑惑。     再者就是,如果我没记错,珊珊的座驾,也是红色。     红色,在我的记忆片段里太为深刻,那么,我出事的那天晚上,她又是在哪里?     连续好几个问题充斥在我的脑海,闹得我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来。我忽然很想念曾子默,想要他的毒舌。     呀,我脑子不会真的有问题了吧?原本是曾子默有事没事找我抽,现在,我倒是有事没事想着他。     不行,我得遏制遏制这种愈发严重的心理。不然,还不得被曾子默牵着鼻子走。     第一次恋情连个结束的原因都不知道,自个还被抽了一巴掌,万一再跟曾子默扯上复杂的关系,以后还不知道生出多少是非来。     阿弥陀佛,安静安静。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家门口,阴霾的心情也渐渐散去,我瞅了眼身上的防晒服,忽然觉得自己脑子不大正常。     大晚上的,又没太阳。我穿着它乐呵个啥?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急忙取出来,果然不出我所料,电话是曾子默打来的。     我吸了口气,接听了电话。     “恩?”     “下班了?”     “早下班了。”手机贴在右脸上,忽然有点疼,我这才换到了左边的耳朵上。     “我这头还疼呢。”曾子默独有的傲娇声线传了过来,“你准备怎么负责啊?”     我的脸还疼呢,怎么没人给我负责啊。我暗自腹诽,却说不出口。     “我今天挺累的。要不,明天再负责?”哎呀,我怎么忽然矫情了?不就被打了一巴掌吗?我可是陈天喜,我硬气着呢。     “不行,这伤是为你伤的。你得来看我。”曾子默一点也不让步,死皮赖脸的要见我。     我也想见他,可是这脸不是烫着呢。     “改天不行吗?”     “你现在在干嘛,难道非要等我病死了,你才肯来见我是吧?”曾子默恶狠狠的回了一句,好像我做了多不人道的事儿似的。     “我……我忙着呢。”说谎不长长鼻子。但愿。     曾子默听我这么一说,也不说话了。我瞅着他肯定是不快活,但是总比见面强吧。于是,我舒了口气,准备挂电话。     就在这时候,耳旁忽然响起他的声音:“陈天喜,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慌张的回过头,这才发现,曾子默居然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     他看着我,不,准确的说,他是瞪着我。他的脸色那么差,好像要把我吃了似得。     我抬脚要跑,曾子默几个快步追上来,拎着我的包包,抓着我的手腕。     “陈天喜,你跟我好好解释解释,你这是在忙什么呢?”曾子默又嘲讽我,而且语气特别扭。     我担心他看到我的脸,急忙说:“我尿急。”     “你!”曾子默指着我,见我回避了他的眼神,又说:“陈天喜,你为什么说谎?”     我瞅着曾子默真的生气了,忽然间觉得慌张,于是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认真地说:“其实,我今天真的有点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     脸!老娘的脸!     我真想侧着脸告诉曾子默,我被一女人打了。可是曾子默的性格我太了解,他对魏勋那反感程度,哪是一个厌恶能来形容,我还是不惹事的好。     “头晕。”我拧巴着脸,说:“头……疼。”     曾子默这下也不抓着我的手了,他忽然间毫无征兆的靠近了我,问:“该不会是中暑了吧?”     这家伙怎么这么罗嗦了。     我烦躁的看了曾子默,说:“所以我要上去休息。”     曾子默盯着我,眼神里的情绪挺复杂的,隔了两三秒,说:“行吧。”     我急忙挣脱,长长的吁了口气,这才走了两步,就被曾子默喊住了:“等等,陈天喜,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没……”     “不对……”曾子默凑了过来,眯着双眼凑着鼻子在我的颈部闻了一圈,我还没来及掩饰,他忽然睁开眼,说:“陈天喜,你的脸怎么肿了?”           77.小夫妻的感觉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被曾子默这么一提醒,我急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边做动作边狡辩:“你脸才肿了……”     曾子默也没回嘴,只是安静的站在我的身后,好一会,他才吸了口气,说:“我就开个玩笑,瞧你这火气……”     开玩笑都能开到真事上,你丫以为自己是预言帝啊?     “我得上去了。”我避开曾子默的目光,说:“你也回去吧。”     “反正来都来了,我就上去看看八戒。”曾子默说着话,自然的拉着我的手,朝电梯口走。     我盯着那双无比熟悉的手,忽然间觉得,这一刻,曾子默的一个小动作,却带着无比的温暖。     我想着珊珊那毫不客气的一巴掌,再偷偷的瞥了一眼身旁的这个男人。我想,假使那一刻曾子默就在我的身旁,他肯定会甩几巴掌过去。     进门前,我伸手去掏钥匙,曾子默站在我的身旁,说:“陈天喜,明个我跟泰迪熊说一声,不能总让你一个人跑现场,一个小女生,在一群大老爷们四周转悠,听着怪别扭的。你要是觉得辛苦,记得跟我说一声,大不了,咱换个工作呗。你面前这位,虽然不能在这座城市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是好歹也是有点关系的,你,可别委屈了自己。”     曾子默一向挺善言辞的,而且一贯是油嘴滑舌的作风。平时听着吧,就觉得这人挺能说的,反而有点不真实的感觉,而这一刻,他站在我的身旁,心平气和又耐心的跟我说这么长的一段话,杀伤力不容小觑。     原本我也不是矫情的人,更不是随随便便就哭鼻子的人,可是听着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有种可以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托付终身的感觉。     女人要的是什么啊,不就一个可以在自己难过的时候依靠的肩膀吗?     我不敢暴露自己的情绪,低着头进了门,刚伸手去开灯,手却被握住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被曾子默抵在门上,灰暗里,听到了八戒警惕的声音。     我心底难受,好在室内没有开灯,曾子默看不到我的表情,也不知道眼泪在我的眼眶里打转。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他没说话,我也没说话。     忽然间,曾子默将我搂住,他的手臂强劲有力,一只手捧着我的后脑勺,让我靠在他的肩头。     起初的几秒我是排斥的,可是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却是想要依赖这个肩膀。     一巴掌的委屈瞬间充斥在脑海,不由自主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曾子默沉默的抱着我,我小声的抽泣着,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毒舌的羞辱我,只是静静的拍着我的后背。     我委屈,我委屈我记不住过去的一切,我委屈我被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我委屈自己现在尴尬的处境,我的自尊心严重的受到了伤害。     “呜……”我哽咽着,声音被我抑制在喉咙里。     “没事了。”曾子默终于开了口,声音是从未有过温柔。     “有事……”我委屈极了,勉强的冒出两个字,却不由自主的抱紧了面前的身影。     “我在呢。”曾子默也没反感我的抱怨,继续拍打着我的背。     我不敢哭的太大声,只是小声的抽泣着,哭了好一会,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些,我动了动,察觉到曾子默的手臂依然紧紧地环抱着我。     好奇怪。     我们彼此吐槽,见面就脸红,他说过喜欢我,却时常挖苦我,可是在我最难过的时候,却还是他,守着我。     “哎……”曾子默叹了口气,说:“我怎么觉得身前黏糊糊的?”     “什么?”     “陈天喜,你不会把我这刚买的衬衫当抹布了吧?”曾子默这才松开我的手,低着头,抱怨的说了一句。     我不想他看到我鼻涕一脸的样子,这才转过身,骂道:“你会不会安慰人啊,现在受伤的是我!”     曾子默也不说话,伸手去开灯。灯亮的第一秒,我急匆匆的冲向卫生间,反锁了门。     这么一哭,脸上那片红肿也不明显了。     用温毛巾敷了一会,我才慢悠悠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抬头一看,曾子默正坐在八戒的笼子边上,给他喂食呢。     他见我出来,瞥了一眼八戒,说:“八戒啊八戒,你说这世上,什么人最讨厌啊?”     八戒只管啃那磨牙棒,哪里理会他啊。     然后曾子默就自导自演,扯着嗓子说:“忘恩负义的小人呗。”     合着他是在反讽啊。不过看他那傻帽样,我的心情顿时大好,满血复活。     心情好的时候胃口大开,我去厨房煮了一大碗三鲜面。所谓三鲜,就青菜,蘑菇和鸡蛋。我琢磨着,曾子默肯定也没吃,遂加了两个鸡蛋。     曾子默闻到香味之后,顿时移动到是餐桌旁边,我自个盛了一小碗,把大碗放在桌上,加了双筷子,没有明说这是给他的,不过某些人比我想象中的积极。     我们两人面对面坐着,我一抬头,就能看到曾子默。他的白衬衫上果然是一片污渍,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解开了一半的纽扣。     从我的角度看,某人的肌肉恰到好处的映入眼底。     我有预感,这一定是曾子默在对我使美男计。     我两都没说话,偶尔能听到曾子默“吸溜吸溜”吃面的声音,我低着头,感觉这哪里是两个冤家见面,分明有点小夫妻的意思。     细想一下,我和曾子默,还真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吃过一顿饭。     这半年来,我们的节拍始终不在一个点上,从争吵,到讽刺,再到偶尔的和谐,再到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坐在一块儿,我都会心跳不稳。     曾子默吃相一向优雅,可今天这吃饭的劲头,却相当的麻利,最后,他端起大瓷碗,连汤都喝的一干二净。     我瞅了一眼瓷碗,感觉好像被八戒舔过一样。     “你别说啊陈天喜,没想到,你煮的面味道还真不错。”曾子默擦了擦嘴,调侃着我。     “那必须的。”我也不谦虚,心里乐开了花。     “懂不懂谦虚?”曾子默不满的盯着我,那眼神,真是**裸的。     “谦虚使人后退。”我咽下了最后一口饭,说。     这时候曾子默的手机响了,我们同时看向手机屏幕,如果我没看错,这电话,该是罗蒙打来的。     他看了我一眼,说:“瞧,准又是病房里的小护士想我了。”     刚刚升起的好感瞬间破灭,我将碗筷收拾收拾,说:“那可得快点儿。免得错过美人恩。”     曾子默跟着我到了厨房,站在门口,抱怨着说:“我倒是想快点儿,可是陈天喜,你瞧我的这衬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女人的口水呢。”     “我呸!”我将筷子一扔,回过头来看着曾子默,摆了摆手,说:“走,赶紧走。”     曾子默把我卡在了厨房门口,一室一厅的房子,厨房门当然也大不到哪里去,恰好可以横向容纳两个人。     当然,两个人是贴在一块的。     曾子默坏笑的盯着我,忽然拉着我的手,扯到了他的胸口,说:“陈天喜,你该不会是不想我走吧?”     “滚!”我急忙收回手,却被曾子默按的更紧。五指与那结实的胸肌触碰,惹得我心慌意乱。     “我马上滚,可是滚之前,我有两句话要说。”曾子默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开了口:“第一,以后受了委屈,要打电话给我。第二,你要消化的东西很多,我可以再给你一点时间。第三,哪天你喜欢上我,记得告诉我。”     “我……”     “我得走了。”曾子默将我轻轻地抱住,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口,说:“再这么待下去,恐怕我会忍不住犯罪。”     曾子默的速度极快,说这话,已经走到了门口,他迅速的打开门,抬脚走了出去。     我总觉得今晚的曾子默有些反常,可是我又说不出,他具体反常在哪里。他甚至不问我为什么会哭,只是默默的,陪伴在我的身旁。     他还是了解我的,了解我对过去的恐慌,了解我对未来的茫然。     他给我时间,只是用一种让我没有任何压力的方式。我们都在磨合彼此的脾性,未来是否能走到一起,只有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没错。曾子默的确有些反常,而且,相当的反常。     第二天早上,我还做罗蒙交代下来的任务,他的电话便不合时宜的打了过来。我一接听,就听到他说:“陈天喜啊,你昨天是不是被欺负了?小默默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拔了针头,这会儿电话打不通了。”     我反复的咀嚼了好几秒,才明白罗蒙提供的消息,难道,曾子默知道了昨个的事儿?     其实我早该明白,有些事儿是瞒不住的。可是哪里料到,曾子默却这么较真。     “那现在怎么办啊?”想到曾子默那脾气,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一五一十的将珊珊去找我的事说了出来,罗蒙听到一巴掌之后,顿时咋呼了:“陈天喜,到公司楼下,我马上去接你,迟了小默默可要出事了!”           78.无法逃避的事实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和罗蒙汇合之后,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劲,他那眼神,好像是在看嫌疑犯似得,我瞪着他,听到他问:“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一字没提。”     “曾子默现在在哪儿?”我自动屏蔽了罗蒙的话题。     “我想,现在能找到他们两人的,只有她了。”罗蒙看着我,拿起手机,开始翻阅通讯录。     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问:“谁啊?”     罗蒙看了我一眼,无奈的说:“和小默默对峙的是谁啊?谁又和魏勋关系最亲近啊?”     我琢磨着罗蒙的话,听到他的手机接通了,他开了外音,所以对方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我的耳中:“罗蒙,到底怎么办啊?勋说要跟我分手,我们没法结婚了,我好怕……他们,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没错,和罗蒙打电话的,正是昨天还很嚣张的珊珊,听她的声音,恐惧又害怕,还絮絮叨叨的,显然是被吓坏了。     我和罗蒙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听到他说:“珊珊,不是我说你啊,天喜对小默默的重要性,你应该比我清楚的,你这是没事找事啊。”     珊珊哭哭凄凄的声音传了过来:“罗蒙,我好害怕,我怕勋不要我了,我不应那么冲动的。现在怎么办啊?”     这求饶的声音,和昨天那骄傲蛮横的模样真是天囊之别,话说,爱情果然是一个神奇的东西,能让那么骄傲任性的珊珊,瞬间低迷成这样。     她都这样了,我肯定就不好说什么了,罗蒙见我态度缓和,说:“他们在哪儿,地址发给我。”     电话那头,珊珊激动的报上了地址,这才挂断了电话。     罗蒙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位上,眼神呆滞的看着窗外。虽然我不知道珊珊和魏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珊珊很在意魏勋。     就刚才那哭腔,就已经能够说明。     罗蒙见我没说话,开口说:“你也别在意,珊珊就是这脾气。上大学那会,她为了追魏勋,天天从北苑跑到南苑来,一呆就是一天,真不知道魏勋这小子身上有什么魔力,居然把这个小公主迷得神魂颠倒。”     上大学那会?     “罗蒙,你不是告诉我,大学那会,我再和魏勋交往?”我好奇的开了口,却见罗蒙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你看我,最近话太多了。”罗蒙摇了摇头,急忙转移话题,说:“陈天喜,你说小默默会跟魏勋打起来不?”     罗蒙虽然是有意转移话题,但是我想说,他的目的达到了。我也好奇着,这会儿,曾子默和魏勋,又是怎样的情况。     珊珊告诉我们的地址是在本市的一座茶餐厅,这里装修精致,是小资和上流人士的聚集地,男人泡妞的圣地,女人掉金龟婿的必来地点,用沈冰的话说,装逼必来。     我和罗蒙刚到大厅,就看到珊珊一脸焦灼的站在那儿。她看到我们之后,先是一愣,随后又急忙的走了过来。     “罗蒙,他们在二楼偏厅。”珊珊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睛上的睫毛膏明显的晕染了许多,摆明是哭过了,“整个楼层就他们两个人,服务生也被请下来了,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珊珊也算是个骄傲脾气,此时此刻,她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颜面,显然是被吓着了。     罗蒙沉思了片刻,说:“二楼不是有摄像头吗?”     珊珊听罗蒙这么一说,立即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说:“我刚见过这儿的经理,兴许他有办法。”     我跟在两人的身后,见珊珊朝餐厅的办公区奔去,还不知道她和罗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十分钟后,当我们三个人坐在保安室里时,我便明白了所有。     这个社会,有钱就是好办事。人家珊珊进了经理办公室几分钟,我们就能进入茶餐厅的**区,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屏幕中,二楼的偏厅里,曾子默和魏勋面对面的坐着。一壶花茶摆放在两人中间,花茶下,香薰蜡烛冒着小火苗,一闪一闪的。     这摄像头原本就安排在拐角处,所以这两人的动向,全部落在这电子眼中。只是在座的两位,都不知道而已。     珊珊要求保安人员将声音调大,正好可以听清两人的对话。     我的目光盯在曾子默的侧脸上,见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心里面一片焦灼。曾子默这人啊,心情好的时候才喜欢说话,心情一般的时候也很多舌,他沉默的时候,就是他的时刻都可能爆发的时刻。     再看看魏勋,人家也是面不改色,淡定自若,竟然没有任何怯场的感觉。     以前我从来没有这样看过这两个男人,从屏幕上看,他们两人,一个柔和,一个硬朗,一个气质文雅,一个气质深沉,换做平时,也是一个话多,一个话少。     这样两个性格迥异的男人,一个是我的旧爱,一个,算是我的心上的新欢。     到底是什么原因,会使得我对两个差异如此之大的男人,都动了心?     “这这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这都喝了十几分钟的茶了,竟然一句话都没说。”罗蒙也盯着屏幕,看累了,就抱怨了两句。     其实他说的,也不仅仅是他好奇的,同样,也是我好奇的。     终于,一本正经的曾子默在屏幕里有了动静,他抬起手,给魏勋倒了茶,我听到他说:“想必你很清楚,我来找你的原因。”     魏勋抬眸,淡淡的看了曾子默一眼,说:“珊珊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没有处理好。”     “你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曾子默不依不饶,“比如当初你的选择,比如如今你的处境,你以为,一句道歉,所有发生的事情,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吗?”     魏勋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淡然的抿了一口茶,良久,才开口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现在还不是她的男朋友。”     这句话杀伤力极大,我们三人听了之后,都紧张的盯着屏幕。     令我惊讶的是,曾子默不怒反笑,我听到他说:“那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是谁抱着她的?你吃过她亲手烧的三鲜面吗?你知道她的左肩还是右肩有块疤?”     曾子默的话刚说完,罗蒙就笑着盯着我,说:“哟,这才多久啊,都发展到这一步了。”     我知道曾子默的话带着歧义,索性淡定的没说话。     魏勋轻轻地晃动着面前的茶具,也没看着曾子默,说:“那你应该清楚,为什么八戒走失了之后,我先找到它。”     这回轮到曾子默不淡定了,他怒视着魏勋,说:“魏勋,你现在马上就和珊珊进入婚礼殿堂了。难道,你要放弃现在的一切?”     魏勋沉默了,可是我的心却躁动着。     对,上一次,是魏勋找到的八戒。     “罗蒙,”我转过脸来看着罗蒙,问:“难道,八戒它,是……”     罗蒙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呼了口气,说:“其实吧,八戒的确是你和魏勋之前养的宠物。”     难怪魏勋那么了解八戒,难怪八戒对他那么熟悉。     曾子默一直知道八戒和魏勋的关系,可他却一直装作不知道。     “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魏勋再一次开口,声音却比刚才要冷静许多,“而我未来如何选择,也是任何人都无法左右的。”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战书。     我还没来得及咀嚼,身旁的珊珊却已经情绪失控,她愤怒的盯着我,说:“陈天喜,我恨你,你就是个魔鬼,一直阴魂不散,勋现在不要我了,呜呜……”     那么骄傲的一小姑娘,当着自己的情敌的面哭了起来,的确让人疼惜。     “勋是我的,我不会让你得逞!”珊珊怒视着我,忽然转过身,冲出了保安室。     我和罗蒙面面相觑,良久,我才回过神来,淡定的问:“罗蒙,你能告诉我,当初,我和魏勋,为什么会分开吗?”     罗蒙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耸了耸肩,避开我的目光,说:“这个我不清楚。”     我知道,有些事情,再也没法逃避。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冲到二楼,或许是因为愤怒,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没资格再让其他人为我烦恼为我操心。     魏勋先看到我,他惊讶的站了起来,曾子默也转过脸来,见我站在身后,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我耸了耸肩,说:“抱歉,打扰两位聊天了。”     曾子默急忙走到我的面前,说:“陈天喜,我们有正事要谈,你别搀和。”     我感激的看着曾子默,说:“我也有话要说。”     曾子默了解我的性格,所以见我坚定的神情,也不好再说其他。     我看着另外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清了清嗓子,说:“曾子默,你能先回避下吗?我有话要跟魏先生说。”     “天喜……”     “我没事儿,”我怕曾子默担心,轻轻地拉着拉他的手,说:“你和罗蒙先回去等我。我很快就下来。”           77.要不,咱们试一试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魏勋对我的突然出现始料未及,再加上我安慰曾子默时候的动作,使得原本淡定沉着的他脸色也有了微微的变化。当侧厅只剩下我们两人时,他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失落。     相比之下,我倒是淡定了许多。     我们面对面坐着,魏勋看我的眼神是复杂的,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尴尬,我主动给他斟了一杯茶,笑着说:“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魏勋看着我,点头:“天喜,你现在的状态,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的?”     “珊珊昨天对你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该让你承受这样的麻烦。”魏勋诚恳的道歉,他面上的表情真诚而自然,哪里还有半点和曾子默周旋时的样子。     我避开他的目光,说:“你是该对我道歉,不过,你也得对你的未婚妻道歉。”     “你一定恨我?”未婚并没有继续我说的话,而是直接换了另外一个问题。     老实说,我一点都不恨,如果非要说有点情绪的话,那么,这个情绪应该叫做愤怒。我气魏勋订婚之后还与我纠缠,我看不清这个男人的真实情绪。     “你能告诉我,你和珊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看着魏勋,说:“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魏勋莞尔一笑,说:“天喜,我发现,你对我,真的是一点旧情都不念。”     不按常理出牌,我说一他跟我说二,魏勋想要把握我们两人说话的主动权。他如此霸道的想要引导我的话题,让我有些不大习惯。     我盯着面前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魏勋见我无奈的模样,笑着说:“天喜,原本我还没有答案。今天我明白了,其实,你更在乎曾子默。”     我在乎曾子默,只是我隐藏的很好,可还是被魏勋看到了。     “六少哪里都好,唯独脾气有些倔强,我怕你跟他在一起,会受窝囊气。”魏勋说的直接,他是双眸紧紧地盯着我,说:“我之所以一而在再而三的靠近你,是因为我曾经欠了你。”     魏勋的话我越听越糊涂,索性直截了当的说:“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天喜,以前的事儿,是我亏欠了你。原本我也想着用我的方式去弥补你,但是我看的出来,你的心已经不在我的身上。我能做的,就是在我结婚前,用你曾经给我的身份,去替你考验你身边的这个男人。”魏勋盯着我,无比认真的说。     可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敢情他现在对我示好,还是帮了我?那珊珊呢?他考虑了珊珊的感受了吗?     我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男人。     “你一定很疑惑吧?”魏勋好似看透了我的心思,说:“天喜,你记住,任何两个人在一起,谁先动情,谁就注定是付出的那一位。而你和六少,我希望你永远都站在被宠爱的那一方。”     “所以,你是想要告诉我,为了让曾子默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你会不择手段的帮我?”这样一个城府深的男人,以前,我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魏勋点了点头,说:“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我笑了笑,说:“魏先生,你的想法让我觉得奇怪。是不是当初你甩了我,觉得内心过意不去,所以现在,你想用实际行动来帮助我?”     魏勋听出了我语气不善,停顿了好几秒,说:“天喜,当初我们没有在一起,他们也是应该负责任的。”     他们?     “你说的是谁?”     魏勋摇了摇头,说:“天喜,无论如何,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看,我也要结婚了。你和六少,毕竟起点不同,以后,你有很多难路要走。现在我帮你多考验考验他,是希望他真的能像个男人一样对你负责。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你信与不信,我都不在意。”     魏勋的形象,天生给人一种信赖感,同样的话从他和曾子默的口中说出,作为女孩子,会不由自主的相信他。     我也相信他,可这与爱情无关。     “魏勋,你的某部分观点我是同意的,我承认,我和曾子默的确存在着察觉。爱情最初的美好,会让我们两人都遗忘这种差距,但是相爱容易,相守难。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需要,”我看着魏勋,说出了心里话,“我觉得人与人吧,最重要的还是信任,材米油盐的确现实,的确会让相爱的两个人没法在一起,可是爱,同样会让人容忍,我虽然不知道我和曾子默还有多少东西需要磨合,但是我会努力的。”     魏勋听我说完,脸色瞬间变了,他看着我,良久,他才开口:“天喜,假使一个男人身无分文,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会。”我笃定的说:“只要我爱他。”     “那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这句话魏勋是哽咽着说出口的,他问的极其直接,可是我从他的语气能听得出来,他问的十分吃力。     “魏先生,虽然我们之间的许多事,我都记不住了。但是,我知道,我们一定相爱过。”我说的含蓄,心底却说不出的难受。     魏勋没有说话,我想,这一次,真的是我们同时向过去道别了。     “好好对待你的未婚妻。”我起身,回头看着魏勋,说完便走。     下楼时,有泪水从我的眼角掉下来,我哽咽着,尽量让自己走的自然。     说来也是巧合,原本费尽心思想要知道的答案,就在我和魏勋谈话的那一刻,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我终于知道魏勋为什么离开我。     因为现实。     同样的问题,魏勋和我分手的时候也问过,他问我,现在他没车也没房,我愿意跟着他吗?我的回答很果断,说愿意。     只是,退缩的,是他。     我想,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在对的时间里,遇到一个等不起的人。我愿意等,他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对于魏勋而言,是他的现实,导致了我们分开。     我没有瞧不起他,我也知道,其实他是有真才实学的,他只是没有一个发挥自己才能的平台,遇到珊珊,他应该庆幸。因为她,给了他最极端和最纯粹的爱。     我们身边有很多像我和魏勋这样恋人,在学校里,看不透现实的残酷,以为相爱,就能够走到天长地久,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在现实面前,才忽然发现,爱情的不堪一击。     其实谁都没有错,只是我们太天真。     而这份天真,一辈子,也只有那么一次。     走到茶餐厅时,一声刺耳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我转过脸去,就看到曾子默动作灵活的窜到了我的面前,而罗蒙,正对着碎掉的玻璃渣抱怨。     曾子默看着我,第一句便是:“他没欺负你吧?”     我白了曾子默一眼,半开玩笑的说:“我是那种随便让人欺负的人吗?”     罗蒙也凑了过来,瞪了曾子默一眼,说:“这人不是好好的吗?你激动个什么劲,你看,我的白衬衫上全是茶渍,你赔我!”     曾子默拉着我的手,看着我,说:“赔,都赔。多少都赔。爷今天高兴!”     别看罗蒙平时喜欢唧唧歪歪,可是关键时刻,人家还是很会做人的。这不,刚出了茶餐厅,人家就开着自个的车走了,美名其曰:“不耽误你两共度良宵。”     曾子默从车库开始就一直在乐呵,直到到了我家楼下,他还乐呵个不停。我虽和前任撇清了关系,可心情却有些郁闷。咱两一商议,就直接去了一家ktv,叫了一点酒,扯开嗓子大吼。     某人虽然有时候嘴贱,可是有时候,也挺招人喜欢的。比如这个时候,他察觉到了我心情低落,只是陪我喝酒唱歌,其他一概不提。     唱的嗓子疼了,咱两就肩并肩的坐在一块。曾子默偷偷摸摸的将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说:“陈天喜,我今个真高兴。”     “高兴什么呀?”我明知故问。     “高兴我又少了一竞争对手,美人在怀,指日可待!”曾子默不遮不掩,说话时,还偷偷的看着我。     “曾子默,其实,我是一个有过去的女人。”我靠在他的肩上,说:“还有,你怎么一直都没告诉我,其实八戒,是我和前任养的宠物。”     “一条狗而已,我还容得下。”曾子默回答的直接,不知道是说人,还是在说狗。     我安静的靠在这个肩膀上,说:“曾子默,以前,我好像从来没过问过你的事情。”     “恩?”     “这大半年,我得好好谢谢你。”这一句谢谢,说的有点晚了。     “真的想谢我,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曾子默低头看着我,语气含糊,可是那表情,却一丁点都不含蓄。     我知道,每个人的人生,总会错过那么几个人。但是,我们还要朝前看,不是吗?     “曾子默,魏勋的婚礼,我们一起去吧。”我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认真的说。     曾子默皱眉沉思,问:“那我们以什么关系去呀?”     “要不,咱们试一试?”我知道女人这个时候不该直接,可是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曾子默惊愕的看着我,下一秒,就把我压在了沙发上。           80.隐瞒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等到了我家楼下之后,我才知道自己那一句多嘴是犯了多么大一错误,且不说曾子默在ktv里的禽兽行为,就说现在吧,人家死皮赖脸坐在电梯门口,非要求着我一起上去,美名其曰,酒喝多了,口渴。     曾子默我还不了解,他这哪里是口渴,摆明是居心不良。     看在本姑娘心存善念的份上,就带着他去喝口水,他要是敢轻举妄动,看我还不收拾他。     原本以为曾子默是装的,可没想到他真是喝多了,进屋之后也没有什么越距的行为,而是眯着桃花眼躺在沙发上哼哼。我一瞧这镜头,急忙给他倒水,他咕噜咕噜的喝完,继续躺在沙发上。     我这才放下心来,见他已有睡意,就只开了一旁的台灯,安静的坐在他身旁。     曾子默平时虽然张牙舞爪的,但是闭上眼睛之后,还真是挺可爱的。     我偷看着他,生怕他察觉。好一会,曾子默伸了伸手,将我的手抓在了他的掌心里。     他说:“陈天喜,你告诉我,以后,你会不会还想着那只狗啊。”     都说酒后吐真言,曾子默这下暴露了。     “谁知道呢。”该忘得不该忘得我都忘记了,能记起来的那么少。     “我不想你记得……”曾子默拉着我的手,放到他的嘴边,轻轻地亲了一口,说:“你知道,你现在可是贴了标签的人。”     “什么标签啊。”能够这样心平气和的聊天,感觉真好。     “曾六少的女人啊。”曾子默说的理所当然,简短的几个字,字字说的清晰。     其实听他这么一说,我是挺高兴地。然后,我又听到曾子默问:“陈天喜,你好奇过去的事儿吗?”     “有点儿。”我实话实说。     “可是你过去的那些时间里,有我的次数太少了。”曾子默声音里带着遗憾,说:“你想听吗?”     “你要说,我就听呗。”     “其实吧,你大学那会儿,没现在可爱。”曾子默乐呵呵的开了口,说:“你还总说我,因为一竞赛,晚上还不回寝室,多傻啊。”     “还有呢。”     “你挺喜欢穿牛仔裤,大热天的,别的女孩子都露大腿,你傻不拉几的穿那么厚。好几次看到你满头大汗的,我都想抽你。”曾子默好像打开了话匣子,说的有声有色的。     “你敢抽我啊。”     “不敢。”曾子默回答的干脆,“我也舍不得。”     “舍不得”几个字直接撞击着我的心脏,听得我心花怒放,忽然联想到罗蒙那晚说的话,我试探的问了句:“曾子默,你老实告诉我,大学那会儿,照理说,我应该时常和魏勋在一起,这些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曾子默忽然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他瞪着双眼看着我,说:“陈天喜,以后不许提这个名字。”     “为什么?”     “就算偶尔好奇,也只能说魏先生。”曾子默霸道的看着我,说:“能够连名带姓的喊的,只能是我的名字。”     我看着曾子默这斗鸡的模样,不以为然的说:“这才哪根哪儿,这么快就要对我下命令了?”     曾子默将我的手揽到了身前,放在他的心口,说:“我不管,是你先提出要试一试的。既然要试一试,那就得全心全意。你男朋友的这点要求你都做不到,那就是三心二意。”     某些人无理取闹起来,还真是不好说。     “那你呢?要求他人前,得先反省自己。”     “只要你说的,我全部同意。”曾子默毫不犹豫的开口,那眼神,简直比参加革命还认真。     “学两声狗叫。”我逗他。     “汪汪汪!”曾子默跪在我面前,头对着天花板,有模有样的学着。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说:“曾子默,你还真豁得出去。”     曾子默自知中计了,一脸恼火的看着我,忽然下了沙发,一个环抱,便将我抱了起来,由于他抱的太利索,冲击力也很大,吓得我赶忙抓住了他。     八戒听到我的尖叫之后叫了两声,可曾子默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抱着我进了卧室,一只脚蹬上了门,色眯眯的看着我,说:“陈天喜,你乖乖投降吧……”     “好啊你个曾子默,你刚才不是还晕乎乎的躺在沙发上,敢情你是忽悠我呢?”我瞪着曾子默,满脸的不悦。     曾子默被我拆穿,也不说话,只是将我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凑到我的耳边说:“陈天喜,你现在可以嘴硬,再过一会儿,我就怕你叫不出来。”     我听着曾子默这语气,铁定了这家伙今晚会做坏事。可是我这大龄单身女青年,家里有没有备有必备的那啥,心底自然而然有些顾忌。     曾子默倒是没想那么多,他的吻好像雨点一般席卷着我的肌肤,或许是得到了我的肯定,他的动作比以往要麻利许多,三下两除二,他的手就伸到了我的衣服里,我有些紧张,可嘴巴却被他堵住,慌得要死。     滚烫的舌尖在我的嘴里流动,曾子默一边吻我,一边说:“陈天喜,其实,我做梦都想着这一刻。”     “曾子默,紧张……”     “别怕……”曾子默这才放缓动作,任凭他的舌尖在我的耳垂流动,他的手好像带着一股魔力,触碰到我身体的哪个部分,我哪里就烧了起来。     他的目光那么澄澈,好像在告诉我,以后,你就是我的全部。     我真的信了,而且无比的信。     光线柔和,气氛极佳,连当事人也觉得这个时候肯定会发生点什么。然后,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地上的手机响了。     而且是曾子默的手机。     我和曾子默面面相觑,直到手机铃声从有到无,才准备继续目前的动作。然而没想到的是,曾子默刚刚玩下身来,他的手机又响了。     我担心是他学生的事儿,就让他先接个电话。曾子默十分愤怒的拿起手机,看着我,说:“是罗蒙打来的。”     “你接。”     曾子默这才按了接听键,第一句便是:“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坏了老子的好事,如果没有正当理由,信不信老子明天卸了你的车轮子!”     电话那头是安静的,曾子默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这才开了外音。     罗蒙终于开口,却不是以往的戏谑语气:“子默,珊珊出事了。”     罗蒙的话一字一顿被装进我的耳朵,我看着曾子默,看着他那张无比紧张的脸,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顿了两秒,问:“到底怎么回事?”     “珊珊在别墅割腕了。”罗蒙的声音也是颤抖的,“还好女佣发现的早。”     曾子默一听,急忙打开了卧室的们,但是他的声音我还是听得很清楚的:“哪家医院?现在怎么样?”     但是,有一点我是不能理解的,比如,罗蒙说的是,对方是珊珊。     可曾子默这个心疼的劲,有点不可思议。     我呆愣的坐在床上,隔了两秒,立即拉上了衣服,走出了卧室。     曾子默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故作淡定的说:“别愣着啊,一起去吧。”     “太晚了,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你喝了酒,又不能开车,一起打车过去吧。”不等曾子默回应,我已经去门口换鞋,即使我没说话,也能感觉到曾子默的眼神一直盯着我。     到了医院之后我才发现,这儿居然是匡医生所在的医院。曾子默下了车,头也不回的朝前奔,速度要多快有多快。     我急忙将打车费递给司机,也跟了上去。     到了二楼的抢救室,远远地就看到两个男人哭丧着脸站在那儿。曾子默比我的速度要快,等我看清楚那两人是谁时,曾子默的拳头已经落了下去。     又狠又重的一拳。     曾子默打了魏勋,他的瞳孔睁得老大,那模样,简直像是要吃了人。     但是抢救室里躺着的不是我,而是珊珊。     罗蒙慌忙的挡着曾子默,而魏勋则被那一拳打的倒在地上。     我看着面前的混乱情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曾子默和珊珊,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割腕自杀,他的反应会有那么大。     他到底瞒着我什么?     我缓缓地走到魏勋面前,拉着他起身,回过头来看着罗蒙和曾子默,说:“我想你们现在肯定不想看到他,我先带他离开这里。”     魏勋的脸上也是自责,我想,珊珊自杀,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我们两人沿着楼梯下楼,我走在前面,魏勋走在后面,良久,他终于开口,说:“陈天喜,我是不是你见过最没出息最没用的男人。”     我回头看着魏勋,吸了一口气,说:“她会没事的,我们等等吧。”     魏勋可能也察觉到了我的神色,他慌忙解释道:“天喜,六少和珊珊,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背对着魏勋,听到他这句话时,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我不知道,这个曾子默,到底还有多少事情隐瞒着我。           81.忘掉的记忆片段?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在医院一楼大厅等候的同时,魏勋一直是沉默的。他断断续续的告诉我,他并不想伤害珊珊,只是没想到,珊珊会那么的极端。     准确一点来说,是曾珊珊。     曾子默慌张的情绪在我这儿是能够说得通的,毕竟是亲兄妹,他不紧张,我才觉得奇怪。只是理解归理解,理解不能代替难过。     这一晚,我有预感,原本应该是最得意的我,变成了最失意的人。     我想着在短短的半小时前,曾子默还躺在我的床上那么耐心的看着我,那一秒,他有没有想过要对我坦白呢?     一直害怕我和过去的一切接触,是因为无意隐瞒,还是一直都刻意的对我保留。     当我打开心扉想要接受这个男人时,却意外的发现,他和那个打了我一巴掌的女孩子,居然有着这样亲密的关系。     我太混乱了。     我应该想到的,曾珊珊的美人尖,曾子默的桃花眼,他们两人身上独有的贵族气质,他们两人说话时的高傲语气,只是我太大意,从来没有把这两个人联想在一起。     我的大学里,有这么几个人,我最好的朋友沈冰,我曾经的旧爱魏勋,以及一直莫名其妙对我极度宠爱的曾子默,和一直对我记恨有家的曾珊珊。     曾珊珊的出现,到目前这种情况,好像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发展,又好像是一场意外。     我的脑子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我真的不知道我该相信谁。     相亲相爱的曾氏兄妹,一个和我的前任男友绑在了一起,一个一直守在我的身边,差点儿,就成了我的男朋友。     生活的狗血程度,远远地超过了我的想象。     曾子默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我不知道,那场车祸,到底是有人蓄意为之,还是一场意外,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一被人迷惑的小丑,其他人都知道真相,唯独我是那个局外人。     心累。     一个小时候,我和魏勋一起上了二楼,听医生说,曾珊珊并无生命危险,已经转到了看护病房。     魏勋毕竟是他的未婚夫,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在,再说了,曾珊珊之所以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还不是因为这个男人。     病房里,曾子默和罗蒙一直看守在那儿。曾子默的脸上没有了嬉皮笑脸,而是从未有过的沉静。我知道,作为哥哥,他有他的责任。     魏勋推开门时,病房里的两个男人都看向了我们这个方向。曾子默这才恍然大悟的看着我,我知道现在大伙儿的心情都很低落,于是开口说:“珊珊肯定希望他的未婚夫在这里陪他。”     曾子默和罗蒙听我这么一说,也没有反对。曾子默快步走到了我的身旁,拉着我的手,走出了病房。     走廊上,我很自觉的甩开了曾子默的手,他见我情绪激动,解释道:“陈天喜,我可以向你解释。只是我现在有点儿乱,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我看着曾子默,看着他那认真的面孔,忽然间觉得可怕。     算起来,我忘记过去已有大半年,将近两百多天的时间里,我们朝夕相处,虽然时常争吵,但是我保证,我对曾子默的心,一直是坦诚的。     但是他呢?先是谎言,后是隐瞒,最后,在我准备相信他的这一刻,他居然一直都没告诉我,反复过来找茬的曾珊珊,就是她的妹妹。     被最信任的人欺骗,这种感觉,太失败了。     “我觉得今天大伙儿都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看着曾子默,说:“不用送我,我认路。”     午夜十二点,我一个人静静的在医院里游荡,我想着我和曾子默初识的时候,他拉着我和八戒一块儿吃好吃的,玩好玩的,那段时间,单纯而又美好。     而如今,这份单纯,被最后一点欺骗代替了。     两个人在一起吧,有时候就是特简单的一件事,可是这事儿,放在我和曾子默身上,就复杂的很。     再说我,魏勋,曾氏兄妹这点儿事,说起来都能写一连续剧了。这美好的爱情故事还没开始,就变成了家庭伦理剧,拜托,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我一边琢磨着怎么退出,一边朝医院外走。忽然听到一声喇叭声,我抬头一看,居然是匡医生。     他笑着看着我,说:“刚才我就觉得是你,没想到,还真是。”     “你上班啊?”从上次催眠之后,我就一直琢磨着要不要再来麻烦他,没想到,这会儿,还碰巧遇到了。     “没,今天我上白班,就担心一刚手术过的病人,过来看看。”匡明宇笑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说:“不过,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对啊,我怎么在这儿,我也纳闷着。     “这个点了,打车麻烦,我送你吧。”匡明宇侧过身来,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说:“我正想跟你说呢,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     这个时候来个免费司机,算是折腾了一天之后最好的收尾。     不过我的心情依然低落,只是听着匡明宇说话。     他简单的叙述了我的体检报告之后,安慰着说:“其实也没大事儿,不过,以后每半年,你都要来医院检查检查,这样可以更加确定患者的情况。”     我点头道谢,继续看着车窗外。     匡明宇察觉到了我的心情低落,就没再说话。他放了首小提琴演奏的《卡农》,专心致志的开车。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用猜我也知道,是曾子默打来的。     我现在的心情,真是不知道如何与他周旋。     我开始懂了沈冰说的那句话――在意时,才会知道痛的滋味。     曾子默连续打了四个电话,最烦的时候,我直接把手机关了机。匡明宇当然发现了这一点,试探的问:“是不是你朋友住院了?”     我朋友?多讽刺的说法。     “还是说,你上次找我咨询的那件事?”匡明宇见我没说话,又关心的问了一句。     我叹了口气,看着匡明宇,说:“要不咱两去喝一杯?”     匡明宇犹豫的看着我,说:“我有职业习惯。不过,我可以用果饮代替,假如你不介意的话。”     我不介意,人家听我唠叨,我哪里介意。     这个点,人行道上没有几人,可是vics的夜生活却刚刚开始,我和匡明宇进去的时候,特意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众眼望去,热男辣女,活力十足。     我瞅着匡明宇这斯文的模样,担心他不大适应,就开口说:“你要是不习惯,我们就换个地。”     匡明宇摇了摇头,看了服务生一眼,熟练的说:“给她来一杯alexander,我要一杯lemonade,加冰。再给她来个fruittray。”     服务生记下之后便离开了,唯独我有些吃惊。     匡明宇笑着看着我,说:“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偶尔也会和教授同学一起出去玩,只是现在职业原因,不能像以前那么放纵了。”     对啊,那么年轻就当上了主刀医生,怎么可能连这点见识都没有。我窘迫的转移话题,说:“没想到,你们当医生的还得禁欲啊。”     “禁欲”两个字从口中冒出来时,我也觉得有些尴尬。好在人家匡明宇是从国外回来的,什么尺度没见过,也没有在意,而是好奇的问我:“说说你,我看你今天的状态,好像特别的差。”     这时候服务生把我们点的饮料端了上来,我抿了一口鸡尾酒,无奈的说:“其实,我被骗了。”     “看你的表情,骗你的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学过心理学的医生果然不同,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事。     “上一次,我不是跟你说,有个女孩一直针对我吗?”我像是找到了垃圾桶似得,一股脑的吐了出来,说:“那个女孩,是他的妹妹。”     果然,匡明宇也很惊讶。我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的事情倾诉出来,末了,喝光了手中的酒,说:“你说这是什么事儿?一个一个的,把我当傻子是吗?他们为什么要骗我?我是招谁惹谁了我?”     匡明宇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想必是没见过像我这么彪悍的女人。我一杯酒下肚,又要了两杯,越喝越不是滋味。     “匡医生,你今天说句公道话,”匡明宇送我到小区门口,我拉着他,问:“你说,就这样几个朋友,算的上是真朋友吗?几个人合起火来欺骗我!换做是你,你会跟他们绝交吗?”     匡明宇一脸为难的看着我,我嗓门一扯,问:“你说,你会绝交吗?”     “或许,他们几个是有难言之隐呢?”匡明宇被我这么一吼,这才耐心的开了口,说:“这件事你可以换一个角度去想,比如,一个人去骗另外一个人,一定是想从中获取一些利益。他们几个人当中,有没有谁这样做了呢?”     利益。     “等你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其他的,就有答案了。”最后,匡明宇笑着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     那么,在我忘却的那段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           82.心口不一四千字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酒精的作用就是在人想要逃避的时候,给了适当的时机。当乙醇和水在我的身体里发酵时,我终于躲掉了脑海中的思考,和心口的疼痛。     有人说,一个人在你的心中重要或者不重要,检测的最佳方法时,他做了一件让人无法忍受的事儿。以前我还不大理解这个意思,总认为相互关爱的人之间,是不存在这一点的。可是曾子默欺骗我的时候,我对此深有体会。     我讨厌欺骗。     这一晚,我破天荒的梦见了我二叔二婶,梦见爸妈离开之后,我一个人被安排在他家阁楼上的那间小屋子里。梦见自己因为一个学校活动要向二婶要钱,她会找好几个理由搪塞我。梦到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我一个人跑去银行贷款。     匡明宇说的对,一个人欺骗你时,总是因为和你有着利益关系。二婶那么千方百计的找借口隐瞒我,欺骗我,不过是因为,我在她的家中,是一个负担。     金钱是罪恶的来源。可是这句话,我却无法用在曾子默身上。     他不缺钱,所以,他欺骗我,绝对是有着其他原因的。     我从梦中醒来,眼角湿了一大片。不得不承认的是,我难过了。     爬起来准备上班,头痛欲裂,走到门前才发现,今天是周末。你看,一个男人,其实就能搅乱你的生活。     我一边嘲讽自己,一边拉着八戒出门。八戒是一只狗,甚至是我和魏勋感情破裂的见证,如果不是我偷听了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还一直都不知道,这狗的来历。     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一样,有个浪漫的恋人,每天围绕自己的,那都是惊喜。有个踏实的恋人,生活里充满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一个馒头,也可能不大特别。但是我的生活,完全就他妈的是推理剧,连一只狗,莫名其妙下,也有了故事。     不得不说,我还真是幸运的那个。     当然,推理剧的剧情是,总会在你不经意间,给你一个特大的惊喜,不,是惊吓。比如此刻。     电梯门刚刚打开,我的目光就触及到了那双熟悉的眸子。八戒先我一步扑了上去,拦也拦不住。     昨晚我还琢磨着,见到曾子默的第一眼,要先给他一巴掌来着。可是我发现,真正见面的时候,我压根就做不到。     因为我发现了他凌乱的发型,和乌黑的眼圈。不得不说,曾子默最擅长的,就是扮演苦情剧。     我将八戒拉了回来,自顾自的上了电梯。曾子默也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我的身旁。到了一楼,八戒撒腿就朝外跑,我一个不得劲,差点被它绊倒,曾子默倒是眼疾手快,一个跳跃上去,就把八戒扯了回来。     远处的小辛巴骄傲的叫了两声,八戒趴在原地摇尾巴。     我将曾子默手中的牵引拿了过来,也没看他一眼,淡淡的说了句谢谢,曾子默继续握着牵引绳,说:“还是我来吧。”     其实我挺讨厌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应该了解我的脾气。     “别了,受不起。”我将牵引夺了过来,不想再看曾子默一眼,拉着八戒就跑出了公寓。     等我跑的气喘吁吁时,终于放慢了脚步。我知道,这个早晨,快乐的,只有八戒一个。伤人,必先自伤。     沈冰毫无预兆的过来找我,这会儿我正在给八戒洗澡。她来的原因再明显不过,只是我没有立即点破。     她的手里拎着披萨,国购楼上的西餐厅,我们两人最喜欢的那一家。     沈冰对我那么好,却受了曾子默的蛊惑,这一点,我根本想不通。     他们几人合起火来骗我的这件事,让我觉得特寒心。我不知道,我周围的这些人,到底哪些还能信任。     沈冰打开披萨,急的八戒站在水池里都不老实。她先递给八戒一块,笑着说:“八戒,干嘛特意把胡萝卜多的这块留给你,你可得乖乖听话。”     八戒乐滋滋的咬着披萨,沈冰又递来一份给我,笑着说:“喜儿,这是你的最爱,来,把嘴巴张开。”     人家笑着跟你说话,你总不能生气是不?     我一声不吭的吃了披萨,这才听到沈冰说:“喜儿,八戒的事儿,我很抱歉一直没告诉你。”     “如果你今天是来道歉的,请原谅我暂时不能接受。”我说话也很直接,我必须得缓一缓。     沈冰被我一句话呛的难受,隔了一会,才开口说:“八戒是你和魏勋大四时一起养的宠物,那会儿你们在外面合租,为了这小家伙,两个人租了一间大居室,后来你们分开,魏勋把八戒留给了你。”     所以,八戒刚来时沈冰跟我说的那些措辞,都是骗人的。     “我知道,魏勋是一个不能被提起的前任,这一点,我是理解的。”我一边抓着八戒身上的泡沫,一边说:“但是曾珊珊的事儿,你怎么解释?”     “喜儿,珊珊的性格一直都是那样。”沈冰慌忙开口:“我们不告诉你,是不想你和她再有过节。”     “沈冰,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那一次,在我公司楼下,你和曾子默那么慌忙的赶过来,并不是因为你们担心我一个人应付不了珊珊,而是担心珊珊说漏了嘴,说穿了你们的计划,对吗?”     沈冰惊愕的看着我,双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默认了。     “曾子默的表情我记得清楚,以前,我只是觉得那是愤怒的神色,现在,我明白了,他是慌张,他的担心,他担心他一直想着隐瞒的那件事被人揭穿,他担心我知道他和珊珊的关系,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又确实存在。”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么委屈,对,这种感觉,叫做委屈。     “在那之后,曾子默忽然说我是她的女朋友。实则,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掉下来,“沈冰,我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让你跟着他一起忽悠我,但是,我还是想听听你的原因。”     “喜儿。”沈冰也笑不出来了,她蹲下来抱着我,说:“对不起,我明知道你身边已经没有亲人了,我不该瞒着你,对不起。”     两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女人,忽然抱在一起大哭起来,连八戒也吓了一跳,哭累了,我和沈冰躺在一块,像大学那会一样,静静的躺着。     良久,沈冰拉着我的手,说:“喜儿,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对你的伤害这么大。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这么做,是对你好。”     “听你这么一说,过去的那档子事儿,你是不准备告诉我了?”我盯着沈冰,故意露出不快,说:“咱两从初中就在一块儿,一起经历了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沈冰,我信你。”     沈冰抱着我,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的说:“喜儿,曾珊珊的事儿,我是不该欺骗你,但是听姐一句劝,等你心情稍微平复的时候,你要跟曾子默好好聊聊。”     这个时候还没忘记帮曾子默说两句好话,沈冰到底中了曾子默的什么迷幻剂?     “沈冰,跟我讲讲过去的事儿呗,我好奇。”     沈冰看着我,轻轻地刮了我的鼻子,说:“你陈天喜的过去,那可是一部辉煌史,大学四年奖学金不断,各种奖项都有,连商贸系和我们系那好几十年的恩恩怨怨,都被你和魏勋解决了,说起陈天喜,谁人不知啊。”     “那,我和曾子默,什么时候扯不清的啊?”我支支吾吾的半天,才开了口。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沈冰笑着看着我,说:“说不定,是哪天月光不错,你们两人对上眼了呢。”     我瞧着在沈冰这问不出个一二三来,只能就此作罢。沈冰走后,我心底的毒气已经释放了一半,我琢磨着,有些事情,还得亲自向曾子默询问才行。可是早上咱两闹得不愉快,贸然打电话过去,我也挺下不来台的,我琢磨着,既然曾珊珊是某人的妹妹,她出了事,总得过去看看是不,于是,我给匡医生发了一短信,拐弯抹角了许久,才奔了主题。     到了医院,我和匡明宇在住院部楼下见面,他告诉我,曾珊珊的伤口缝了整整五针。不过这会儿,已经没有大碍。只要在医院安心住上一段时间,身体就会好起来。不过,拆线之后肯定会留疤,到时候,可能还要做下祛疤手术。     一大好年华的小姑娘,怎么思想这么极端。不过,曾珊珊有一点我还是佩服的,我想,她之所以选择用这种方式挽留魏勋,一定是因为太过爱他。     这种勇气,是多少人都没有的。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匡明宇,他却表示不以为然,他说:“或许是因为我见过很多病人每天都要跟死亡打交道,所以愈发觉得生命的可贵。爱情远远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毕竟,这世上,还有几个人,把我们当做生命的全部,所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我并不赞同。”     “匡医生,我想你一定没有深爱过一个人。”我想着自己,再想着珊珊,“有时候,爱会让人情不自禁。”     即使那个人欺骗你,你也会情不自禁的想来看他。     匡明宇倒是没有否决我的言论,他只是耸了耸肩,说:“如果哪天丘比特给我一箭,或许我会了解这种感受。”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晚点我给丘比特他老人家打个招呼。”我看着匡明宇,说:“让他尽快给你安排。”     匡明宇被我逗笑了,忽然,他的眼神一转,看着我的背后说:“如果我没看错,这个人,应该是你要等的吧?”     我好奇的回头一看,没想到的是,曾子默正站在不远处。     这会儿他已经换了一套黑色的运动装,乍一看,还真是有点不习惯。毕竟风骚独领的某人,一般都是喜欢颜色鲜艳的衣服。     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大在意,回头看着匡明宇,说:“没想到,还在这儿遇到了。”     匡明宇看着我,说:“那我就不打扰了。我那边还有些事,先走了。”     我点头跟匡明宇说再见,余光扫向曾子默所在的位置,见他正朝我走来。黑色衬托着他整个人都严肃了许多,让我不大习惯。     “哟,挺巧的。”曾子默跟我打招呼,说:“医院这么大,我们都能遇见。”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是来看望病人的。”     我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强调这一点,说完之后,倒更是嫌疑重重。     “谁啊?”曾子默看着我,说:“珊珊?”     “对啊,”我昂着下巴,说:“我就是那么一不计前嫌的人。”     “呵呵,”曾子默一副嘲讽语气,明摆着是不相信。     老实说,我是挺佩服珊珊这语气的,但是我这人比较记仇,这会儿肯定是不待见她。只是她和某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所以才勉为其难。     这些话我当然不会告诉曾子默。     而且,我有着自己的小心思。罗蒙,曾子默,魏勋,沈冰,还有曾珊珊,这几个人很有默契的不谈过去,铁定是有些特别的原因。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不可能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而最容易的突破口,就在珊珊身上。     到了病房门口,我偷偷的看了曾子默一眼,实际上,也是因为我心底没谱,没想到的是,曾子默也看了我一眼。     我急忙避开他的眼神,却听到他说:“陈天喜,你最近是不是太嘚瑟了?”     “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很简单啊。”曾子默阴阳怪气的看着我,说:“你是不是觉得,三个男人围着你转,你自信心倍儿涨啊?”     我惊愕,更是愤怒。可是曾子默还是不大了解我。     (还有两句话在附加语当中。审核通过就能看到了。)           83.要爱,就一生一世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酒精的作用就是在人想要逃避的时候,给了适当的时机。当乙醇和水在我的身体里发酵时,我终于躲掉了脑海中的思考,和心口的疼痛。     有人说,一个人在你的心中重要或者不重要,检测的最佳方法时,他做了一件让人无法忍受的事儿。以前我还不大理解这个意思,总认为相互关爱的人之间,是不存在这一点的。可是曾子默欺骗我的时候,我对此深有体会。     我讨厌欺骗。     这一晚,我破天荒的梦见了我二叔二婶,梦见爸妈离开之后,我一个人被安排在他家阁楼上的那间小屋子里。梦见自己因为一个学校活动要向二婶要钱,她会找好几个理由搪塞我。梦到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我一个人跑去银行贷款。     匡明宇说的对,一个人欺骗你时,总是因为和你有着利益关系。二婶那么千方百计的找借口隐瞒我,欺骗我,不过是因为,我在她的家中,是一个负担。     金钱是罪恶的来源。可是这句话,我却无法用在曾子默身上。     他不缺钱,所以,他欺骗我,绝对是有着其他原因的。     我从梦中醒来,眼角湿了一大片。不得不承认的是,我难过了。     爬起来准备上班,头痛欲裂,走到门前才发现,今天是周末。你看,一个男人,其实就能搅乱你的生活。     我一边嘲讽自己,一边拉着八戒出门。八戒是一只狗,甚至是我和魏勋感情破裂的见证,如果不是我偷听了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还一直都不知道,这狗的来历。     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一样,有个浪漫的恋人,每天围绕自己的,那都是惊喜。有个踏实的恋人,生活里充满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一个馒头,也可能不大特别。但是我的生活,完全就他妈的是推理剧,连一只狗,莫名其妙下,也有了故事。     不得不说,我还真是幸运的那个。     当然,推理剧的剧情是,总会在你不经意间,给你一个特大的惊喜,不,是惊吓。比如此刻。     电梯门刚刚打开,我的目光就触及到了那双熟悉的眸子。八戒先我一步扑了上去,拦也拦不住。     昨晚我还琢磨着,见到曾子默的第一眼,要先给他一巴掌来着。可是我发现,真正见面的时候,我压根就做不到。     因为我发现了他凌乱的发型,和乌黑的眼圈。不得不说,曾子默最擅长的,就是扮演苦情剧。     我将八戒拉了回来,自顾自的上了电梯。曾子默也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我的身旁。到了一楼,八戒撒腿就朝外跑,我一个不得劲,差点被它绊倒,曾子默倒是眼疾手快,一个跳跃上去,就把八戒扯了回来。     远处的小辛巴骄傲的叫了两声,八戒趴在原地摇尾巴。     我将曾子默手中的牵引拿了过来,也没看他一眼,淡淡的说了句谢谢,曾子默继续握着牵引绳,说:“还是我来吧。”     其实我挺讨厌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应该了解我的脾气。     “别了,受不起。”我将牵引夺了过来,不想再看曾子默一眼,拉着八戒就跑出了公寓。     等我跑的气喘吁吁时,终于放慢了脚步。我知道,这个早晨,快乐的,只有八戒一个。伤人,必先自伤。     沈冰毫无预兆的过来找我,这会儿我正在给八戒洗澡。她来的原因再明显不过,只是我没有立即点破。     她的手里拎着披萨,国购楼上的西餐厅,我们两人最喜欢的那一家。     沈冰对我那么好,却受了曾子默的蛊惑,这一点,我根本想不通。     他们几人合起火来骗我的这件事,让我觉得特寒心。我不知道,我周围的这些人,到底哪些还能信任。     沈冰打开披萨,急的八戒站在水池里都不老实。她先递给八戒一块,笑着说:“八戒,干嘛特意把胡萝卜多的这块留给你,你可得乖乖听话。”     八戒乐滋滋的咬着披萨,沈冰又递来一份给我,笑着说:“喜儿,这是你的最爱,来,把嘴巴张开。”     人家笑着跟你说话,你总不能生气是不?     我一声不吭的吃了披萨,这才听到沈冰说:“喜儿,八戒的事儿,我很抱歉一直没告诉你。”     “如果你今天是来道歉的,请原谅我暂时不能接受。”我说话也很直接,我必须得缓一缓。     沈冰被我一句话呛的难受,隔了一会,才开口说:“八戒是你和魏勋大四时一起养的宠物,那会儿你们在外面合租,为了这小家伙,两个人租了一间大居室,后来你们分开,魏勋把八戒留给了你。”     所以,八戒刚来时沈冰跟我说的那些措辞,都是骗人的。     “我知道,魏勋是一个不能被提起的前任,这一点,我是理解的。”我一边抓着八戒身上的泡沫,一边说:“但是曾珊珊的事儿,你怎么解释?”     “喜儿,珊珊的性格一直都是那样。”沈冰慌忙开口:“我们不告诉你,是不想你和她再有过节。”     “沈冰,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那一次,在我公司楼下,你和曾子默那么慌忙的赶过来,并不是因为你们担心我一个人应付不了珊珊,而是担心珊珊说漏了嘴,说穿了你们的计划,对吗?”     沈冰惊愕的看着我,双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默认了。     “曾子默的表情我记得清楚,以前,我只是觉得那是愤怒的神色,现在,我明白了,他是慌张,他的担心,他担心他一直想着隐瞒的那件事被人揭穿,他担心我知道他和珊珊的关系,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又确实存在。”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么委屈,对,这种感觉,叫做委屈。     “在那之后,曾子默忽然说我是她的女朋友。实则,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掉下来,“沈冰,我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让你跟着他一起忽悠我,但是,我还是想听听你的原因。”     “喜儿。”沈冰也笑不出来了,她蹲下来抱着我,说:“对不起,我明知道你身边已经没有亲人了,我不该瞒着你,对不起。”     两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女人,忽然抱在一起大哭起来,连八戒也吓了一跳,哭累了,我和沈冰躺在一块,像大学那会一样,静静的躺着。     良久,沈冰拉着我的手,说:“喜儿,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对你的伤害这么大。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这么做,是对你好。”     “听你这么一说,过去的那档子事儿,你是不准备告诉我了?”我盯着沈冰,故意露出不快,说:“咱两从初中就在一块儿,一起经历了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沈冰,我信你。”     沈冰抱着我,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的说:“喜儿,曾珊珊的事儿,我是不该欺骗你,但是听姐一句劝,等你心情稍微平复的时候,你要跟曾子默好好聊聊。”     这个时候还没忘记帮曾子默说两句好话,沈冰到底中了曾子默的什么迷幻剂?     “沈冰,跟我讲讲过去的事儿呗,我好奇。”     沈冰看着我,轻轻地刮了我的鼻子,说:“你陈天喜的过去,那可是一部辉煌史,大学四年奖学金不断,各种奖项都有,连商贸系和我们系那好几十年的恩恩怨怨,都被你和魏勋解决了,说起陈天喜,谁人不知啊。”     “那,我和曾子默,什么时候扯不清的啊?”我支支吾吾的半天,才开了口。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沈冰笑着看着我,说:“说不定,是哪天月光不错,你们两人对上眼了呢。”     我瞧着在沈冰这问不出个一二三来,只能就此作罢。沈冰走后,我心底的毒气已经释放了一半,我琢磨着,有些事情,还得亲自向曾子默询问才行。可是早上咱两闹得不愉快,贸然打电话过去,我也挺下不来台的,我琢磨着,既然曾珊珊是某人的妹妹,她出了事,总得过去看看是不,于是,我给匡医生发了一短信,拐弯抹角了许久,才奔了主题。     到了医院,我和匡明宇在住院部楼下见面,他告诉我,曾珊珊的伤口缝了整整五针。不过这会儿,已经没有大碍。只要在医院安心住上一段时间,身体就会好起来。不过,拆线之后肯定会留疤,到时候,可能还要做下祛疤手术。     一大好年华的小姑娘,怎么思想这么极端。不过,曾珊珊有一点我还是佩服的,我想,她之所以选择用这种方式挽留魏勋,一定是因为太过爱他。     这种勇气,是多少人都没有的。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匡明宇,他却表示不以为然,他说:“或许是因为我见过很多病人每天都要跟死亡打交道,所以愈发觉得生命的可贵。爱情远远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毕竟,这世上,还有几个人,把我们当做生命的全部,所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我并不赞同。”     “匡医生,我想你一定没有深爱过一个人。”我想着自己,再想着珊珊,“有时候,爱会让人情不自禁。”     即使那个人欺骗你,你也会情不自禁的想来看他。           84.冷战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我和曾子默的对话又是不欢而散,进入病房时,我的心底是极为不情愿的,毕竟,来看曾珊珊只是一个借口,我最大的目的,不就是找个借口和某人见面吗?     早知道结果如此,我还不如不来呢。     从病房门口看过去,曾珊珊正躺在床上。魏勋坐在他的身旁,端着米粥正在喂饭。虽然割腕导致了大出血,可是增珊珊的气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虚弱。我想,或许是爱情的力量吧。     听到开门声,室内的两人都看了过来。我和曾珊珊目光相撞,她毫不掩饰的表现出她的厌恶,倒是我,原本对她还挺反感的,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气不起来了。     “哥,说好的那些水果呢?怎么都没买啊。”曾珊珊也不理我,而是直接跟我身旁的曾子默打起了招呼。问题是,她喊哥!而且,还是那种骄横的语调。     不用猜我也知道,曾珊珊肯定是故意激我。     曾子默将手中的营养品放在一旁,说:“水果晚点会有人送来,这些都是陈天喜给你买的,她说你现在身上有伤,得多注意营养。”     我被曾子默这随口就冒出的谎话给惊了,好在我反应极快,并没有说穿这件事。曾子默和曾珊珊的血缘关系是没法改变的,所以他这么做,是在当我们两个女人中间的和事老吗?     “这些东西这儿都有,”曾珊珊也接了话,一只手紧握着魏勋的手,说:“勋来的时候都给我买了,哥,你看窗口的百合,也是今早勋特意去买的。”     显摆的语气,骄傲的口吻,曾珊珊用她的方式,宣告了我面前的两个男人,和她最为亲密的关系。     我听着挺累,准备告辞,却听到曾珊珊喊我的名字:“陈天喜,不不不,我应该叫你天喜姐对吧?看在咱们都是校友的份上,你和我哥又有着亲密的关系,半个月后,我也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好吗?”     “婚礼?”我本能的看了魏勋一眼,见他一脸坦然,又结结巴巴的问:“在哪里举行啊?”     “勋说要回a市,毕竟那儿有我们的很多回忆,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举办三场婚礼,这儿一场,勋家乡一场,a市一场。这里的话,我想去教堂举行。这些事都已经交给了婚庆公司了。到时候,我和勋只要穿着礼服过去就行。”曾珊珊说话极为流利,好像一早就想好了这些台词,她说话的时候会用那漂流的美人尖指着魏勋,眼神里充满了爱意。     忽然想到一词语,叫作秀。     “对了,天喜姐,到时候回到a市,我们可以一起去母校看看。说不定,我还会到那里拍一组婚纱照。”     “珊珊,医生让你少说话多吃补品,你都当成耳旁风了?”曾子默忽然插了一句,声音有点儿不耐烦。     “哥,你怎么了嘛,我和天喜姐好好相处,你还不高兴呀!”曾珊珊嘟着小嘴,瞪着那大眼,跟曾子默撒娇。     曾子默没说话,曾珊珊又看着魏勋,说:“勋,你说我哥是不是特没良心啊。”     我的耳旁全是曾珊珊的声音,骄傲的,蛮横的,虚伪的,作秀的,各种声音搅合在一起,听的我心烦意乱。     “我还有点事儿,得先走了。”我尽量不让自己在曾珊珊面前出糗,“祝你早日康复。”     曾珊珊可没准备就这样放过我,她笑着看着我,神秘的说:“天喜姐,你过来,我有句话想偷偷告诉你。”     这哪里还是那天那个极端的小魔女,分明就一天真浪漫的小女生。     我凑着耳朵过去,珊珊贴着我的耳朵,拉着我的手,说:“怎么样,我跟你说过吧,勋是我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恍惚的。然后传到耳中的,就是那银铃般的声音。     曾珊珊在笑,而且笑的很自然。对呀,她的未婚夫就在她的身边,她能不开心吗?     这个笑容太过熟悉,熟悉的,好像在过往的时间里,也曾发生过。     我从来没有觉得任何人可怕,可是这一刻,我却觉得心慌。出了病房时,我摊开手心,看着掌心的红印,以及一层细汗,心底深处,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过往。     如果我和魏勋的关系一直不错,那么曾珊珊和魏勋的开始,又是在怎样的一种情况下发生的?     脑海里忽然窜出来一个可怕的想法――第三者插足。     这个假设,让魏勋对我的愧疚顺其自然。这个假设,让曾子默对我的好也存在水分。这个假设,让我想到了自己的意外。     过去,过去,那看到的记忆……     “你怎么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忽然打断我的思绪,我回过头,紧张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张脸,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哥哥对妹妹,应该会全心全意的付出的吧?     曾子默送我到楼下,咱两一路上都没说上几句话,没有斗嘴,也没有笑话,而我满脑子里,都是混乱的剧情,我有预感,等我理清楚这一段过往,我就可以开一家私人侦探所,专门帮人预测过去,预见未来。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逃避一件事。当一直以来疑惑已久的问题徘徊在我的脑海时,我却不希望知道答案。我怕一旦我弄清楚了这个问题,我和曾子默,就再也不可能。     懦弱如我。     曾子默送我回去的路上,咱两都是沉默的。我们也不像以前那样拌嘴,变得有些陌生。     的确,我们四个人的关系太过尴尬,只要想要以后可能发生的那些事儿,我的脑子都要炸了。再说了,曾珊珊一直把我当成她的假想敌,生怕某一天我就把她的未婚夫给抢过来,时时刻刻防备着挖苦着我,这可是比当后妈还累的事儿。     我摇着头,跟曾子默告别,走了两步,听到身后传来某人的声音:“这一路上你都叹了多少气了。”     我回过头来看着曾子默,这才明白原来他说的是我。     “就你现在这样,我敢让你一个人回去吗?”曾子默快步朝我走来,紧张的看着我,说:“陈天喜,我们谈谈吧。”     我害怕自己的那个猜测,可是我却必须直面自己的内心。曾子默拉着我去他家附近的四季花海,走近之后,香气扑鼻。     我和曾子默坐在花丛中的木椅上,清凉的夜风迎面吹来,我们相视而笑,好像不久前的争吵不曾存在似的。     “陈天喜,昨天,你一定吓到了吧?”曾子默看着我,一脸认真的说:“我知道之前一直对你隐瞒我和珊珊的关系是我的不对。”     “你这是在认错呀?”我盯着曾子默,毫不顾忌的说。     曾子默清了清嗓子,白了我一眼,说:“对啊,我是在认错。陈天喜,珊珊和我的关系,那是不可改变的。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还有,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隐瞒着我和珊珊的关系吗?”     当然想知道了。     不然谁跟你在这儿耗时间啊。     我想归想,却没有说出来。曾子默见我沉默,说:“我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一来,你和魏勋之前的关系放在那儿,他现在和珊珊在一块,我怕你难免会胡思乱想。二来,其实,我是怕你知道之后,对我更加防备。”     “我对你?”     “陈天喜,你别不承认了。”曾子默一眼看穿了我,说:“其实你防着我,我也能理解,毕竟我也知道,我这种人,不是你喜欢的那一号。”     “谁说的啊。”我不满的看着曾子默,见他也惊讶的看着我,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急忙转换语气,说:“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总骗我。还有,现在开始,禁止使用苦肉计。”     曾子默傻笑两声,盯着我说:“还是咱们天喜聪明,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     我琢磨着曾子默这回肯定又骄傲了,于是厉声说道:“关于你欺骗我的理由,我可以谅解,但是,作为两个彼此正在试图走进的异性,我有权利重新考虑咱两的关系。”     “别啊!”     “你听我说完,”我制止了曾子默的反抗,说:“你和珊珊的关系,我需要一点时间适应。再加上你的善意欺骗,我也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反对无效。”     曾子默见我一脸认真,盯着我几秒,立即低下头,说:“我就知道,我苦心经营的好感,一朝便无用。”     我见曾子默一脸挫败,也立即严肃起来:“曾子默,咱两能纠缠这么久,我想也是一种缘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当初那会发生的事情。那天你在我的家里,我真的有一秒想把自己交给你,我甚至在想,咱两既然在一块了,那些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可是你忽然半路上杀出来一个妹妹,还跟我前男友订婚了。这事换在谁身上,都不可能那么安然的接受。我陈天喜算不上国色天香,但是,如果爱,我还是想深爱,感情的事儿,在我这儿,也容不得半点杂质。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会冒出什么事情来,如果你没有准备好给予我一个此生不换,那么最好不要开始。”           85.压力or吃醋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五月的最后一天,步行街右侧的索菲大教堂里,曾珊珊穿着白色的婚纱,挽着曾子默的手走向了魏勋。她梦寐以求的那一刻,终于来临了。     婚礼的特殊并不在于曾珊珊身上穿的那件价值连城的婚纱,也不在于魏勋那养眼的面孔,更不在曾子默那一脸沉静的表情,而是在于,来观礼的,百分之九十,都是游客。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曾珊珊和魏勋在这座城市没有多少朋友,为了热闹,曾子默弄了一海报,说是凡是今天进入教堂观礼的,送红包,免费吃喜酒。     这事儿是真事儿,当时还上了这座城市的报纸,很大一版面,放着魏勋和珊珊的婚纱照。     所以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为了家人开心,送个几万元的红包,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当时我也不明白曾珊珊的想法,可现在我算明白了,她在这座城市没有多少朋友,可偏偏要在这儿举办婚礼,无非就是向我炫耀而已。     可是这傻妞不知道,那会儿,我惦记的早已经不是我的前任,而是她的哥哥。     说到曾子默,我更是一肚子的火。原本以为他在电话里跟我怄气,就只是简单的怄气而已,可是到了婚礼现场,他还真的让我坐了冷板凳。     作为新娘家属,曾子默在婚礼现场当然是忙的不亦乐乎,只不过,他忙完之后,也没时间跟我说话。     我像傻子一样穿着那件漂亮的礼服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直到开餐时期,他都没有发现我。     婚礼奏鸣曲响起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那个情景中,我穿着白婚纱,站在魏勋的身旁。     不不不,那一定是幻觉。     有人说,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捧你的时候,你处处都是对的。嫌弃你的时候,你就一根草,根本入不了人家的眼。     以前我总觉得,曾子默虽然圆滑了点,但是至少和渣这个词,还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可今个我才发现,我错了。     按照婚礼流程,曾珊珊换了一套礼服之后,是要和新郎一起跟大伙儿敬酒的。曾子默一直陪在曾珊珊身边挡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轮到我们这一桌时,他又过来挡酒。他的酒量还可以,这点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只是佯装吃饭,并无理会。     曾珊珊好像中了大乐透似得显摆着,然后,她喊了我的名字,说要跟我喝一杯。     其实那会儿她病情刚好,当然是少喝为妙,但是吧,她非要跟我碰杯,我知道这事儿是她早就惦记着的,于是笑了笑,说:“珊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这杯酒,应该姐姐敬你。”     不等珊珊回话,我喝光了手中的酒,又自个斟满了一杯,看着魏勋,说:“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喝光了第二杯,我给你自己斟满了一杯,看着站在珊珊身后的曾子默一眼,又看向珊珊和魏勋,说:“这一杯呢,纪念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年华,来,一起喝。”     三杯红酒下肚,我是一点都没觉得醉。沈冰坐在我的右侧,当然察觉到了我的不悦,好在在座的其他人都是路人,根本不知道咱这四个人之间狗血的关系,也就没大在意。     红酒这玩意,喝得时候没感觉,可是喝完之后没一会,后劲可是大着呢。曾子默的态度让我愤怒,我琢磨着,这红酒好歹也是英文名字,多喝一瓶,曾子默就能多掏腰包,索性跟一群路人放开了喝。沈冰是明眼人,当然看出我和曾子默之间的问题,她也不劝我,反而跟我一起喝。     一桌十来人,一会儿就分了三瓶红酒,我喝得不过瘾,又让服务生开一瓶,这时候我身后忽然站着一人,拉着我的手便走,等我们走出酒店大厅,我才看清拉着我的人。     其实我能猜到这人是谁,老实说,我那么喝着,也是期待曾子默发现。     面对面之后,曾子默阴沉着脸看着我,说:“今天是珊珊大喜的日子,你要是胡闹,也得换个时间。”     果然是长兄。我都喝成这样了,他的第一句话,还是离不开他的妹妹。     “我没惹事啊。”我瞪着曾子默,说:“我这不是喝你点酒吗?怎么了?舍不得?”     曾子默瞪着我,说:“你想喝多少我都不介意,改天去vics,你随意。可今天不行。”     我听着曾子默冷傲的语气,再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终于忍不住发了火:“曾子默你什么意思啊。让我来的是你,不让我喝酒的也是你,你他妈有话就直说,至于这么唧唧歪歪的吗?”     “我的意思很简单,今天是我妹妹大喜的日子,你,不能在这闹事啊。”曾子默龙眉一扫,英气十足。     这下我下不来台了。     其实我不是来找事的。我是来见某人的。     被曾子默这么一说,我鼻子就酸酸的。     或许是酒劲的作用吧,我怒视着面前的男人,认真地说:“你那么聪明,还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做吗?”     曾子默没想到我会忽然转移话题,所以脸上也露出了惊讶,良久,他闷声说:“我不知道。”     这是我觉得曾子默最无耻的一刻。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同意那天晚上我说的话咯?”反正都要撕破脸,索性让我撕个痛快。     曾子默这下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站着。     沉默,当然是等于默认了。我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我很失望。     “行,你给不了的。我另寻他人!”     想起来我也够猛的,当时居然胆敢说出这番豪言壮志。当然,我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只是曾子默,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这次真的闹翻了,所以我就没跟沈冰打招呼,自己出了酒店。按照剧情的发展,曾子默这个时候应该出来找我才对,但是没有。我他妈傻乎乎的坐在酒店前的台阶上等了将近十分钟,人家也没来找我。     我那个气啊。于是自个打车离开,上车之后我才发现,我的钱包和手机都没带。     八戒再聪明,可不知道我零花钱放在哪儿。沈冰还在酒店,那个地方我可不想过去。琢磨了好一会,我忽然想到了匡明宇,就让司机开车去医院。     红酒后劲上来的时候,我身上都在冒火,司机师傅叫我的时候,我已经在车上睡着了。这时候才想起打车费来,只能跟师傅说抱歉,一晃一晃的才到了医院门口。     我至今还记得那天的糗事,因为我实在没力气上楼,所以只能抓着一小护士叫着匡明宇的名字,而匡明宇到了楼下时,我居然睡着了。     醉酒误事。切记切记。     事后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匡医生帮我付了酒钱,我醒来时,就在他的休息室。     那会儿匡医生上夜班,有时候会扛不住,就会在他自个的休息室里休息。     我醒来时,正躺在他休息室的床上,而匡明宇,则躺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嗓子太干了,想找到水喝,谁知道脚刚落地,匡明宇就醒了。事后他跟我说,他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时常会梦到有病人在喊他。     我的脚步声那么轻,他还是听到了。     我尴尬的跟他打招呼,说口渴。匡明宇示意我继续躺着,自己去了休息室外,倒了一杯水进来。     墙上的时间指着凌晨零点。     匡明宇见我状态稍微清醒,好奇的问:“什么事儿闹成这样?”     我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曾珊珊和魏勋婚礼的情形,眼前一闪,又冒出了自己和魏勋穿着礼服的样子,左右一琢磨,我估摸着自己还没有醒酒。     匡明宇见我没出声,轻轻地咳了一声,说:“这会儿回去也不安全,要不你就在这儿休息吧。我去病房看看。”     我知道匡明宇肯定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明明是我占了他的窝,再说了,医生那么辛苦,我肯定不能那么自私,想了想,就把我和曾子默在酒店外大吵的事情说了一遍。     匡明宇听着我和曾子默的事儿,一直在微笑,那劲头,好像我在说两个傻逼似的。等我差不多说把问题说明之后,我就试探的问了句:“匡医生,你说,曾子默这是几个意思呀?”     匡明宇低头沉思,好一会才开口,说:“陈天喜,你是每次都这么直接吗?我的意思是,恋爱的话,大家应该都奔着长久去的吧?你这么直接了当的告诉他,是挺容易引起误会的。”     “什么误会?”     “压力。”匡明宇开口说,“其实两个人在一起,谁也不知道未来的变数。有些话没必要说,真正相爱的人,即使不开口说一个爱字,也会一直在一起。”     “这样。”     “还有一种可能,”匡明宇睁大双眼看着我,说:“前两天,有一个姓罗的男人,咳咳,来医院找过我,我想,你可能认识。”     “罗蒙?”     “恩,”匡明宇点头,说:“那晚我们在vics喝酒,他好像知道。我的意思是,你那位曾先生,想必也是知道的。所以,还有一个可能是,他在吃醋。”           86.你要的,我给不起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匡明宇的一句话,让我瞬间精神抖擞。我琢磨着曾子默这两天的反常表现,分明是验证了“吃醋”这一点。     原来罗蒙还偷偷摸摸的来过医院?难道,是收到了曾子默的指示?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曾子默正在跟我怄气来着。     怄气这件事一句说明了一点,曾子默就是在吃醋。他为什么会吃醋,不就是在意我吗?     想清楚这个问题之后,我的心情瞬间阳光十足,暗暗下定决心,等见到曾子默之后,一定给他一番吐槽之后再和好。     对,这一次,我准备主动去找曾子默和好。     凌晨六点,医院外灰蒙蒙一片,我跟匡明宇打了招呼之后,就出门车回到住处。穿衣打扮之后,我给曾子默发了条信息。     其实信息上也没别的内容,无非就是今天抽个时间见个面,我有话要对他说而已,信息发过去之后我就后悔了,七点一刻,这个时间,曾子默还在睡觉。     因为是工作日,我还是按时去公司打卡,一边工作,一边等着曾子默的回应。     让我奇怪的是,一直到中午十一点,曾子默也没给我回信息。而且,同部门的同事告诉我,今天罗蒙也没来上班。     我琢磨着这两位一定是在曾珊珊的婚礼上喝高了,所以就耐着性子等。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下班。     曾子默依然没有回我信息。     我心里挺着急的,所以就打车去了曾子默的住处。人家别墅区的治安就是不一样,任凭我跟保安说出个花来,没有出入证,就是不给进。     好在我存了曾子默学校的号码,打电话一问,对方告诉我,曾子默居然辞职了。     辞职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没听到曾子默说一个字。     我心里太过着急,只能求着保安帮我去曾子默的住处看看。昨个是他妹妹大喜的日子,万一喝多了,跌倒在卫生间,出了意外啥的,可就麻烦了。     保安见我哭的稀里哗啦的,终于答应了我的请求。我站在别墅区外等,大约十分钟之后,保安从里面走出来,看着我,说:“姑娘,你还是回去吧。”     我一听糊涂了,就问保安原因,听到他说:“曾先生家的灯是亮着的,还能听到人声,这会儿估计在忙呢。没出啥事。”     亮着灯的客厅?会听不到我打过去的电话?     “姑娘,你看这天也快下雨了,不如……”保安大哥是明眼人,这眼神,摆明了是告诉我,做人呢,不要太执着。     可是我就想不明白他曾子默几个意思啊。他就是吃醋,就是有压力,也没必要不接电话吧?     他还是不了解我陈天喜的性格,他以为这么躲着我,我就老老实实回去了?     我偏不。     曾子默不回我短信,不接我电话,我有的是人可以帮我下战书。我从手机里翻出了罗蒙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响了两声,罗蒙才接了电话。     “罗蒙,你帮我通知曾子默,我现在就在他们小区外,今天晚上,我必须见他一面。”我恶狠狠的说:“如果见不着,我是不会走的。”     “姑奶奶,你这可是为难我了,你知道小默默的性格……”     “说与不说,你看着办,我就在这儿等,等到他出来见我。”我愤怒的大吼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其实我挺无赖的,只是我不明白曾子默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躲着我,我能感觉到,但是现在我都到他的家门口,他还躲着我,我就想不明白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老天爷还来添一把乱,这不,还真被保安说对了,下雨了。     晚上七点半,住在别墅区里的豪车纷纷返回,我一个人撑着伞站在路灯下,默默的看着那道铁门。我也不知道我在跟自己怄气,还是在跟曾子默怄气。     保安过来劝我,说:“姑娘,小两口子吵架很正常,要不你先回去,等曾先生缓一缓?”     都缓了半个多月了,还没缓过来?这摆明了是不想缓了。     这世上男人多的是,他不想继续,我也不勉强,但是躲起来是几个意思?     我要等,等着他出来。     雨越下越大,我虽撑着伞,但身上基本上是湿透了,风衣吹,冷的我双腿发抖。老实说,就这种情形,当时我还是咬着牙坚持,可是事后一想,我还挺傻的。     不过我的傻恰好换来了曾子默的出现。     大概晚上八点多,在我站在原地等了一小时之后,曾子默出现了。他的手里也撑着一把伞,慢悠悠的朝我走来。     等待的时候我是生气的,我是愤怒的,但是看到曾子默之后,我就觉得委屈。     他撑着伞走近我,将手上的干毛巾递给我,我以为他会心疼的抱着我,但是我发现,他的眼神里,居然是冷漠的神色。     “不是让你走吗?”他说。     这回轮到我语无伦次了,再加上我身上冷,牙齿都在打颤,勉勉强强的才开口,问:“曾子默,你这些天,一直在躲着我。我想知道原因。”     曾子默看着我没说话,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我看着他眉头皱的很深,似乎在思考。     我想着在医院和匡明宇说的话,不顾颜面的问:“你是不是知道我和匡医生一起去了酒吧?我知道罗蒙去过医院。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小心眼,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曾子默抬眼看着我,说:“陈天喜,你真的想多了。”     别看我平时怜牙悧齿的,但是面对曾子默这么淡然的一句话,我是一点反驳语都没有。还有他那毫不在意的语气,更是让我吃惊。     “听说你辞职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厚着脸皮问这个问题。     “陈天喜,你回去吧。等我想好你那天的话,我自然会去找你。”曾子默说话时没有看我,说:“如果我一直都没去找你,就当那是我的答案吧。”     这句话我至今为止依然记得。     曾子默对我的疏远其实是有前提条件的。     但是我们之间一直打打闹闹,我觉得吧,即使我两闹的再狠,最后还是会和好。特别是,我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思之后。     这一次是我的第一次低下身段去找曾子默,原本我以为,他会看到我这细小的改变,但是我错了。曾子默不但没有注意这一细节,居然还给了我一杀伤力极强的一句话。     我火了,甩开曾子默递来的干毛巾,直截了当的问:“什么意思啊?你讲明白点。”     曾子默只是黑着脸站在我的面前,他沉默,一直沉默。     老实说,我和他的关系谈不上分手。因为我们从未正式开口说过在一起。但是他的话已经侧面的告诉我,他要和我保持距离了。     这一点,曾子默太直接了。     原来,他之前所有的不联系,疏远,都是为了给这一刻做个铺垫。     我虽明白,却坚持想从他的口中听到一准确答案。     “意思很明白啊。”曾子默的语气是轻缓的,“你要的,我还不知道,是否给的起。”     说到底,还是那天我说的要一份绝对的爱情。     但是曾子默,并未打算给我。     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我要是不识相,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看着曾子默,尽量不让眼泪流下来,“你让我知道,原来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好,是一句话就可以否定的。”     “回去吧。”     “我走。”我看着曾子默,说:“放心,我这人比较干脆。”     不等曾子默再说一句话,我就急忙跑开了。雨伞被风刮翻了,我的手一滑,伞就被吹走了。冰凉的雨点打在我的脸上,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只顾着一直朝前跑,跑出曾子默的视线。     这件事对我的杀伤力到目前为止依然存在,那时候我是憎恶曾子默的,我讨厌他一天又一天的腔调他自己喜欢我之后,忽然间因为我要他许我一个此生不换,他就退缩了。     再加上去的时候我以为曾子默真的如匡明宇说的那样,只是吃醋而已,谁知道被当头一棒,气的我七窍生烟。     我以为的我以为,却不知道,任何事情,都存在着变数。     这段时间,我对曾子默真的是恨之入骨,而这种痛心,也实实在在的提醒我,我的确是喜欢这个男人的。     一句没有说出口的分手,我们却用事实表明了态度。     我因为淋雨的缘故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每天陪着八戒在家玩耍,吃吃喝喝,弥补心底的空虚。     罗蒙和沈冰也知道我和曾子默这档子事,可谁都知道咱两的脾气,所以都保持着沉默。     在家自虐的时候,沈冰告诉我,魏勋和珊珊要去帝都举办婚礼了。她的意思很明显,前任都那么幸福了,我还在家自虐,没必要。     我想想也是,所以我决定,用我的方式,教训教训曾子默。     现在想来,那时候也挺傻的。     好像别人得罪了自己,就要想着法子捞回来。但是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我的教训,或许我和曾子默,就真的结束了。     而他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我,也是有原因的。     不过,这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87.我的酒有人买单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在家疗伤一个星期后,我从沈冰口中得知魏勋和珊珊要去帝都办婚礼的事儿,其实这两人跟我没多大关系,我在意的是,这么大的事情,某人是不是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时,我就知道我这疗伤是一点用途也没有。沈冰不愧是我的闺蜜,了解我的心思,把我没问出口的事儿,都说了出来。     简而言之,就曾子默没跟着他那好妹妹一起去帝都。     这点倒是不符合常理的,我琢磨着,我之所以决定主动出击找曾子默的麻烦,一方面,也是跟他没有回帝都有关系。     气愤大于关心的时间,我时时刻刻都在准备战斗着。     在家疗伤的时候,我当然没有忘记匡明宇给我介绍的大案子,自从和曾子默撕破脸,我和罗蒙也变得公事公办了,我给他打过两个电话,都只谈了公事,而且,我故意将嗓门扯得老大,告诉他即使没有曾子默,我陈天喜依然活的很好。     平面图出来的时候,我和王师傅去了那套大房子。王师傅在施工上很有经验,再加上他和那些建材供货商十分熟悉,能拿到物美价廉的装修材料,以至于我少费了不少心。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没有靠曾子默的关系单独进行的项目,我当然要加倍努力,向某些人证明,没有他,我一样能把工作办好。     一周后,我按时去了公司报告。其实我早料到大伙儿会关心我的私生活,索性半开玩笑的说:“那家伙是中看不中用,被老娘一脚踹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罗蒙正巧从茶水间走出来,听得一清二楚。其实我说的时候也是图一时口快,想着罗蒙会到某人那里告状,我的心又悬着。     可事实证明,我想多了。等了一天,曾子默那里是按兵不动。     其实我也明白,人家对你没意思了,你还指望对方因为你一句话心慌意乱,那是不可能的事儿。可曾子默越是淡漠,越是增加了我对他的厌恶。     这些天我一直在脑海中策划着和曾子默见面的情形,导致了我这人睡眠质量直线下降,我去医院找匡明宇帮忙弄点安眠药,不料被他发现我为情所困的事实。     匡明宇告诉我,积压的情绪必须得到释放,否则时间久了,会引起各种心理疾病。     我问他怎么释放,匡医生老谋深算的说:“这个,你自己不是有了打算了吗?”     鉴于匡医生对我这个病人如此爱戴的份上,我决定拉着他一起,给我壮壮胆。好在匡明宇这人菩萨心肠,悬壶济世,一口就答应了我的请求。     等我策划着如何跟曾子默偶遇时,我才忽然发现,我对曾子默的了解,真的挺少的。除了vics酒吧之外,我不知道还在哪里能够遇到他。     于是,我特意船上了许久没穿的黑色蕾丝连衣裙,挽着匡明宇的胳膊大摇大摆的进了酒吧。     喝酒,聊天,我坐在角落里,时不时的看了看人群,却没见到曾子默的身影。     匡明宇笑我的太傻,说:“你这哪里是在宣战啊,明摆着是来邂逅的。陈天喜,你信不信,说不定你在意的那位,就在某个角落盯着你。”     我急忙正襟危坐,左看看右瞅瞅,小心翼翼的问:“他在哪里啊?”     “我是做了个假设。”匡明宇白了我一眼,说:“你来这里,不就是想要他发现你吗?我倒是有个主意。”     我好奇的看着匡明宇,见他起身,走到我的面前,来了个绅士的鞠躬,说:“陈小姐,我能请你跳个舞吗?”     我也没想太多,就伸出了手。匡明宇拉着我去了舞池,一只手搂着我的腰部,一只手托着我的手,随着节奏跳了起来。     匡明宇比我高出一个头,我平视的话,就能看到他的下巴。以及,下巴以下的位置。     以前我只觉得,他只是个医生而已,咱两这么拉近距离,倒是让我注意起了他的性别。     尴尬是有的,何况,匡明宇好歹也是他们脑科的男神,那长相,真不是我夸张,用一表人才文质彬彬这类词语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一段舞跳下来,匡明宇是过了瘾,倒是我不大自然。     回到座位上,我又看了看周围,依然没见曾子默,匡明宇见我这个样子,立即笑了我,我埋怨他指导不利,抬头一看,就看到了吧台上坐着一熟悉身影。     那不是曾子默,又是谁?     他的身旁坐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那姑娘的胸是胸,腿是腿的,外表绝不在我话下。     我看不到曾子默的表情,只是瞅着那姑娘时不时的勾起大腿朝曾子默的腿上蹭,我那火气,蹭蹭蹭的就往上升。     我大概只犹豫了一秒,拉着匡明宇就朝吧台走。而且,更牛叉的是,我什么位置都没选,就选了曾子默身旁的位置坐下。     “一杯轰炸机。”     我听沈冰说过轰炸机这玩意,据说口感辛辣,我点它的时候就觉得名字霸气,最好能把身旁这两位直接给炸了。     不不不,还是炸了那姑娘吧。     匡明宇一如既往只喝冰水,我们面对面坐着,我的后背就是曾子默。     然后,我听到他姑娘娇滴滴的说:“你不知道吗?掌纹里有条情感线。能预测你的情感状态。”     “是吗?”曾子默声音冷漠,不过明显带着好奇。     “对呀,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看看。”那姑娘相当主动,我用余光扫到了她的手,正在拉着曾子默的手。     曾子默臭不要脸的就递上去了。     “哟,你这感情线……”这姑娘吃惊的叫了一声,笑着说:“没看出来呀,你这人还挺痴情的。”     我呸!     我忍不住发出了声音,闹得那姑娘翻了我一白眼。可抓着曾子默的手,却没有松开。     曾子默手上有一名表,大约十来万吧。     那姑娘肯定是辨别真假去了。     “你看你的掌纹,这么好的男人,我怎么之前没遇到啊。”     “呵呵,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我也是今天才碰到。”     瞧瞧,我还在家中养着内伤,人家就已经牵着姑娘的小手**。这就是差距。     轰炸机端上来了,服务生点了打火机,我瞅着这架势,哪里还能喝得下。但是只要想到身旁这对狗男女,我一仰头,一口干了这杯酒。     嗓子冒火,心口也在冒火。身旁这两位,居然还在**。     我瞅了匡明宇一眼,也好奇的拉起他的手,说:“据说能看到情感线,来,你帮我看看。”     匡明宇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是无辜的。我瞪了他一眼,他这才低着头,看着我的手,说:“这位姑娘,从你的情感线上来看,你这一生,情路坎坷。”     身旁的姑娘笑了,我转过头,恰巧撞到曾子默的目光,他可能也没料到我会这么**裸的看过去,所以和我目光碰撞的时候,立即避开了我的眼神。     情路坎坷,说的还真对,前任结婚了,现任还没上任,就把我给踹了,这是不坎坷吗?     “再来一杯轰炸机!”我心里窝火,实在没处可发泄,只能借酒消愁。     服务生似乎嗅出点什么,先是看了曾子默一眼,然后才看着我,抱歉的说:“不好意思,轰炸机已经售完。”     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是曾子默在给我脸色看。他是这里的常客,钱包有多深,谁也不知道。当然,谁也不敢得罪他。     想当初,我第一次来这里,还是他带着来的。服务生各个精的跟猴似的,当然知道奉承谁,得罪谁。     “给她一杯果饮就好。”匡明宇见我难堪,笑着说:“喝酒伤身,喝点果汁吧,美容养颜。”     我瞅着匡明宇的微笑,这才恍然大悟。对呀,曾子默你有美人在怀,我也有美男在旁,我可不比你差。     于是我好奇的凑到匡明宇的面前,说:“匡医生,被你这么一提醒,我才忽然想起来了,没想到,你懂得这么多。”     没错,我是崇拜的语气。     匡明宇那个惊讶,差点儿没把水呛出来。我又接着说:“匡医生,像你这样名牌大学毕业,又长得一表人才,而且脾气还这么温顺,一定有好多女生追着吧?我可不可以问问你,你期待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     匡明宇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他的眼神似乎在期待着我不要再继续了。可我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一秒钟之后,我使出了我的杀手锏,反握匡明宇的手,“崇拜”的说:“匡医生,你觉得,我在你这儿,有没有机会?”     “这个……”匡明宇一脸为难的看着我,不知道如何作答。     倒是我身旁的男人最先起身了,他转过身来看着我和匡明宇,笑着说:“我说这声音怎么觉得耳熟,原来熟人。waiter,他们的酒,结在我的账上。”     曾子默说话时表情平静,说完便准备离开。我心里极度不平衡,一时着急,就拉了他的手。     等他转过脸来时,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挤出一个笑容,说:“不用了曾先生,我的酒,有匡医生买单。”           88.母鸡汤和乌鸡汤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我也承认,我用匡医生来激怒曾子默的方法是卑劣的,说了那句话之后,我是没有这种意识的,当战斗的击鼓在我的心口响起时,我只有一个目的,战胜曾子默。     所以让曾子默收回他的酒钱时,我是骄傲的。这个时候,按照我的想象,曾子默应该会针锋相对,可是我错了,他只是淡淡一笑,便转身离去了。     他不知道我盯着他的背影发呆,他不知道我记恨这样冷漠的他,和这样卑贱的自己。     匡明宇送我到楼下,这会儿酒精在身体里咆哮,我一个人上不了电梯,他扶着我进了门,我不顾一切的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之后,我便哭了。     我用卑贱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一点都不为过。再加上曾子默面对我时的态度急转而下,这种落差,我压根没法接受。     我哭的小心翼翼,生怕匡明宇听到。     哭了好一会,我才用温水洗了脸,假装无事的走了出来,跟匡医生道别。     匡明宇明摆着有些担心我,所以出门的时候有些迟疑。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说:“我没事,就是有点头痛,睡一觉就好了。”     匡明宇这才被我忽悠走了,我一个人坐在笼子旁边,跟八戒说话。无非是骂了曾子默,无非又骂了自己。说起来也挺糊涂的,因为这一晚,我就是在八戒的笼子边上睡着的。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太阳穴突突的疼,我口渴难耐,去冰箱里找喝得,才发现冰箱已经空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一边烧水,一边洗脸刷牙。     经过这一晚,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失恋伤心可以,但是绝不能因为一个男人作践自己。我喝酒,伤的是我自己的身体,他该泡妞还泡妞,该娱乐还娱乐,哪里会关心我?我不如好好生活,至少,一场车祸都没要了我的命,难道我还要因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和男人斗,首先要有个健康的身体。     想到这儿,我就去厨房倒水,谁知水壶太烫,拎起来之后,烫的我又松开了,水壶掉到了地上,一壶开水撒开了,烫到了我的脚趾头。     沈冰送我去医院的时候,足足劝了我半小时,说什么失恋也不能自残之类的话,任凭我怎么解释,她愣是不信。     到了二楼的皮肤科挂了号,我和沈冰坐在外面等,恰巧看到脑科的护士长,她见我脚上有伤,赶忙过来问了问,问完之后进去跟里面的护士说了两句,我也不用排队了,直接进了医务室。     脚上开始只是红肿,可是到了医院之后,就起了水泡,医生说这情况挺严重,又是上药又是消毒的,弄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把我送到了病房。     烫伤面积不大不小,除了五个脚趾头,连脚面也冒出了水泡。     护士告诉我,这些水泡必须挑掉,我一听就不淡定了,吵着要出院。这时候病房门开了,匡明宇穿着一身白大褂走了进来,见我在床上挣扎,无奈的说:“你现在是病人,必须得听医生的。”     别看匡明宇平时温声和气的,可这会儿,他倒是挺严肃的。沈冰趁着匡明宇低头看着烫伤的时候,跟我挤了挤眼,明摆着嘚瑟。     水泡是匡明宇帮忙挑破的。期间我又疼又怕,不争气的哭了。匡明宇的动作相当麻利,几分钟就完成了上药,然后递给我一棒棒糖,说:“吃了吧,吃了就不疼了。”     这件事一直被沈冰拿来调侃我,事后我才知道,匡明宇的口袋里有好多个棒棒糖,他的病人有几个小朋友,哭的时候,他就是拿棒棒糖哄着他们。     一只脚算是废了,我只能安安心心的躺在病床上。沈冰忙着上班,我身边也没个人,只能选择睡觉。临床也是个女孩,她男朋友一会过来送水果,一会拿着ipad下载电影,别提多用心了。     嘚瑟的时候,是不知道身边有个人多好。可是当你一个人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其实自己是很脆弱的。     泰迪熊得知我进医院了,让几个同事过来看我。领头的就是罗蒙。不过这家伙还算有良心,左手拎着果篮,右手拎着补品,才一会的功夫,病床旁边就已经堆满了。     其他几个同事看了我之后都走了,只剩下罗蒙一人,他叹了口气,说:“陈天喜,你说你们这是在干嘛啊。一个个要死要活的。真受不了。”     我知道罗蒙肯定误会了,急忙解释:“真的是意外。”     “我知道,”罗蒙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我,说:“你不就是看上了脑科那个小白脸了吗?怎么这会儿,他人不在这?”     我咬了一口苹果,很不甘心的说:“就许他曾子默美人在怀,还不允许我多看人两眼,什么破道理。”     罗蒙听我这么一说,又叹了两口气,说:“你们就作吧,作死一个就好了。”     我看着罗蒙,将眼泪逼了回去。到底是谁作啊?我都这样了,他曾子默看都不看一眼,未免太没人情味了。     不过这话我是不会说的,他不来正好,咱两可以断的干净。     罗蒙走后我就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晚上,手机里收到沈冰的短信,说是今晚加班会晚点过来,饿了让我自己叫外卖。     我想着临床小美女有男朋友炖的排骨汤,打心底觉得凄凉。     这时候病房门开了,我抬头一看,来的竟然是匡明宇那黑人老同学mary,一瞬间,病房就被一阵饭香给包围了。     mary告诉我,她是中午接到匡明宇的电话的,所以做了一些刚学的小菜,给我送了过来。     三菜一汤,汤是母鸡汤,不油不腻,味道相当鲜美。我正饿着肚子,也就没客气。     吃饱喝足之后,我跟mary道谢,她笑着说:“你是明宇的好朋友,就是我们的好朋友,不用感谢。”     然后我们就聊到了匡明宇在加州时候的事儿,mary告诉我,匡明宇之所以选择出国,是跟着他的前女友过去的,可惜刚到那里一年,他的女朋友就喜欢上了别人,匡明宇曾经一蹶不振,再后来,就再也没有谈过女朋友。     这几年他在国内一直忙着工作,身边除了护士之外,根本没有和其他异性接触,我是匡明宇第一个介绍给他们认识的女孩子。     mary还说,匡明宇是非常居家的男人,厨艺很棒,而且生活非常规律,很少去夜店,大学时期还俄罗斯表演过大提琴,篮球也很棒,身体素质更是没话说。     刚开始mary说起匡明宇的时候,我还没有多想,可是听到后面,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敢情她今天过来,是来做媒人的。     我也没有瞒着mary,就跟她说了我刚失恋的事儿,mary笑着拉着我的手,说:“天喜,你现在需要一个人照顾你,明宇是很合适的人,你可以考虑考虑。”     我瞅着mary认真的模样,也没有一口拒绝,就开玩笑说:“匡医生不错,我会找机会下手的。”     mary一直待到八点半,匡明宇也正好下班,我的点滴也打完了,他们两人已交接,匡明宇正好可以充当司机。     我总觉得,这两人一定是商量好的。     mary走后,匡明宇便帮我收拾东西,我坐在一旁玩手机,偷偷的瞅了一眼这个男人,果然像是罗蒙说的,有点小白脸的味道。     匡明宇长得人高马大的,唇红齿白,面容清秀。再加上我很少见他生气,所以倒是有几分温润如玉的感觉。     东西收拾完了之后,我便准备下床,匡明宇立即制止,他看了看我的脚,说:“你现在不能走动,万一伤口裂开,到时候有你受的。”     我听着这话也挺有道理的,可是我就纳闷了,我不走路,那我怎么去车库啊?     这时候匡明宇走了过来,瞥了我一眼,说:“待会可能会有同事问起,你就说咱两是老同学。”     我还没明白匡明宇是什么意思,人家长臂一揽,就将我抱了起来。     对,他抱着我!     我那个囧啊。压根就没料到他会这么做。     出病房前,他又说了一句:“看着挺轻的,没想到,抱起来,还挺沉的。”     他说着话,又把我朝身上颠了颠,我一紧张,就把手伸到他脖子上,这动作,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匡明宇说的没错,从楼上到楼上,还真碰到了不少他的同事,我一直没说话,就听到他一遍遍的跟我解释。     到了车库,匡明宇把我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我那个心跳,还真不是一般的快。     他伸过手来帮我系安全带,我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     好在匡明宇为人比较大方,也没在意我这些小心思。我给沈冰发信息,告诉她我已经回住处。沈冰发来一个大笑脸,问:“你们和好了?”     我不知道沈冰说的“你们”是谁,发了个疑问的表情过去。     沈冰回的挺快的:你不是说你吃饱喝足了吗?怎么样?曾子默的乌鸡汤,炖的还可以吧?     隔了好几秒我才反应过来,沈冰说的“你们”就是我和曾子默。     只不过,今天这事儿,怎么跟曾子默扯上关系的?           89.遗失的好奇心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其实我是不知道的。我的思绪因为沈冰的一句话还在停顿,我甚至在想,曾子默的乌鸡汤,是不是在医院。     匡明宇的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一看,他正盯着我笑。     这个画面你们可以想一想,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的,而且还在车子里这么封闭的条件下,匡明宇那张小白脸盯着我看,说我没感觉,你信吗?     不过我很快从花痴中调整过来了,我也没问他在笑什么,而是打开了车门。匡明宇动作比我快许多,他绕过车头,走到车门前,扶着我,说:“这个时候可不是要强的时候,等你脚好了,随你怎么办。”     你猜的没错,匡明宇把我抱上了电梯,又抱着进了家门。     八戒这狗东西见谁都乐呵,看到匡明宇靠近时,尾巴摇的能当风扇用了。我的脚上还隐隐约约传来阵痛,只能躺在沙发上。     车里还有罗蒙和几个同事送来的东西,匡明宇一趟搞定,他背对着我,白白的衬衫上汗湿了一大片,让我觉得挺愧疚的。     问题不在于此,匡明宇见八戒一直囔囔着不停,知道它要出去遛弯,索性拿着牵引带它下去,几乎把我要做的事情,全部给做完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mary所说的话了,难道,匡明宇真的对我有意思?     这个问题只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被我自己给否决了。我总觉得吧,像匡明宇那种男人,肯定喜欢长发翩翩的美女,至于我这种脾气暴力女汉子,他是看不上眼的。     八戒遛弯结束时,沈冰已经回来了。她见匡明宇满头大汗的样子,又对我使了个眼色。     匡明宇临走前,站在门口,提醒说:“烫伤的地方不能沾水,你一定要注意。明天我来接你。”     我急忙拒绝,说有沈冰在此,不必担心。匡明宇也没多说,这才离开。     离开之后,沈冰便开始挖苦我了,她白了我一眼,问:“怎么了?是不是又想给八戒找个后爸啊?”     “你还说,说好了要来接我的,结果……”我想着匡明宇抱着我下楼的模样,急忙刹住闸,没有说出口。     沈冰看着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原本我是想给你和曾子默创造机会,没想到,倒是让这医生捷足先登了。”     提到曾子默,我的心底又是一阵苦涩,想到沈冰说的乌鸡汤,就问:“乌鸡汤几个意思啊?”     沈冰抬眼看着我,说:“就那个意思呗。”     我知道沈冰又在逗我,索性没有说话。沈冰见我沉默了,又过来安慰我,说:“喜儿,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沈冰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遗憾的神色,其实我能感觉到,她希望我和曾子默一块。     只不过,性格使然,让我不愿再去给曾子默低头了。     烫伤之后的一个星期,两班人马负责送我去医院。一路是沈冰,一路是匡明宇。这个时候就要体现本姑娘的身体素质了,好在我平时十分注意,烫伤好的极快。     心里某处的伤痛也因为大伙儿的在意慢慢的复原,有时候我在想,爱情真不是生活的全部,因为有着沈冰和其他几位朋友的心疼,我越发的爱惜自己。     一个星期后,伤口终于渐渐好转,自己能穿着拖鞋嘚瑟了,自个打车去了医院换药。换药结束之后,我在网上团购了一火锅,给沈冰发了信息之后,我就直接去值班室找了匡明宇。     有了上次匡医生那么一抱,大伙儿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大一样。匡明宇手下有两个实习生,一来二往的,跟我也熟络着,直接开口叫我“师母”。     我那个囧呀。     匡明宇没来之前,实习生甲问我:“师母,你和师傅是怎么认识的呀?”     实习生乙又问:“师母,听说师傅那天抱着你下了楼梯,真的假的啊?”     这时候匡明宇推门而进,两个实习生立即乖巧的站在一旁,哪里还敢八卦。     我这才知道,原来匡明宇这人,也有严肃的时候。     医院距离国购很近,匡明宇发现我自个过来的时候,硬是拉着我去了商场,进去之后,我看着他急匆匆的去了百货区,等他回来时,手上拿着一双纯棉拖鞋。     他蹲在我的面前,看了看我的右脚,说:“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烫伤后必须多加注意,凉拖鞋太磨脚,换这个吧。”     我别别扭扭的穿上了匡明宇新买的棉拖鞋,低头看着他的表情,半开玩笑的说:“匡医生,你还别说,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的医生。赶明儿我脚好了,弄面锦旗给你送去。”     “不是说请我吃饭吗?”匡明宇白了我一眼,问:“吃什么?”     我转身指着身后的火锅店,笑着说:“哒哒哒,就这里。”     话说完了,我也笑不出来了。这个转身其实挺随意的,但是我没想到,身后不远处,居然撞见了曾子默。     算一算,我们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面了。     这回曾子默的身旁站着的不是女人,而是罗蒙。     我的脑海里迅速闪现了一个极为特别的想法——曾子默换口味了,罗蒙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美男垂爱。     我挺佩服我自己的,这个时候,我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倒霉的是,火锅店就在曾子默所在的方向,我这总不能掉头就走,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曾子默和罗蒙站在没动,我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挤出一个微笑,说:“好久不见了。”     罗蒙哼了一声,白了匡明宇一眼,说:“人生还是处处都是惊喜。”     “你们也来吃火锅?”我瞪了罗蒙一眼,就差直接威胁了:“要不要一块儿吃点?”     曾子默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了我两眼,随后目光落在匡明宇的身上,说:“巧了,还真能一块吃。”     “可是我定的是双人桌。”我不想和曾子默一块吃,我怕到时候没胃口。     这句话导致的结果是,我和匡明宇坐在一桌,而曾子默和罗蒙,坐在另一桌。     罗蒙和匡明宇背对背坐着,而我和曾子默,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     作为医生,为了我的健康,他强烈反对我点了鸳鸯锅底,但是见我态度比较绝对,只能勉强的让我吃了点辣。匡明宇有时候比我想象中的淡定,他面色平静的捞出了辣味中的所有佐料,又让服务生加了点清汤,爆辣变成了微辣。     我负责吃,匡明宇负责烫菜,一会儿工夫,我的碗里就已经满了。     “你也别光顾着我啊,自己夹。快点。”我给匡明宇烫了些丸子,小心翼翼的递给他,一抬头,就看到某人递过来的眼神。     某人端着酒杯看着我,微微颔首,一饮而尽。     我假装没有看见,低着头吃菜,匡明宇当然不知道发生了这一幕,就开口说了mary的婚礼,末了,他开口问:“mary的请柬明天就送过来,到时候,我来接你?”     我抬头看着匡明宇,说:“大概什么时间啊?”     “还有半个月,”匡明宇又给我夹了菜,说:“到时候,你的脚上肯定好的差不多了。”     我顾忌的,匡明宇已经说出口了,老实说,我还蛮感动的。     之前失恋的戾气基本上已经释放完毕了,我没心情跟曾子默在怄气,除了心底某处微微的遗憾之外,我想,我也没以前那么反感他了。     曾子默一直在喝酒,基本上我每次抬起头来,他都举着杯子跟我点头,我一直淡定的吃着口中的饭菜,跟匡明宇聊天。     开始我吃了一些辣的食物,后来我发现,碗里全是清淡的,我这才知道,原来匡明宇也是有原则的。     我们两人都没喝酒,所以回去当然还是可以开车的。走之前我过去跟罗蒙和曾子默打招呼,笑的很实在。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听到了曾子默的叹气声。     其实我宁愿他继续跟我硬碰硬,我这人吃软不吃硬,我就怕他这个时候服软,也怕自己心软。     刚失恋那会,我是没有考虑过曾子默为什么要忽然这么针对我。这会儿,我想到了这一点。     为什么呢?因为曾珊珊的老公是我的前任这种尴尬的关系?因为他不能许诺给我此生不换的爱情?还是因为其他?     我想过,可是我不会开口问了。     匡明宇送我到楼下,他坚持着要帮我带着八戒遛弯,我拗不过他,只能答应。遛弯结束之后大概晚上九点,我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水,送他到电梯口。     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匡明宇忽然伸手拦住了,他看着我,说:“mary应该把我的信息都告诉你了,你要是还有不了解的,可以发短信问我。”     “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见电梯门缓缓关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想,一定是我听错了。     吃火锅是过了嘴瘾,可身上头发上全是火锅味,我小心翼翼的接了盆水,头发还没放进去,就听到桌上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罗蒙打来的,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是今天的这事儿。不过,我已经没有那么好奇了。           90.心疤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电话一共响了三次,我一次也没接。八戒坐在笼子里,好奇的看着手机,又好奇的看着我,好像在问:妈咪,为什么不接电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因为我想牛逼一次。我想证明没有他曾子默我一样会过的很好,可是我心底又明白,我是不甘心的。     我不甘心一个男人想爱就爱想走就走的决心,我不甘心他一句多余的解释也无,我不甘心自己的一腔热血如此不被重视,我最不甘心的是,男人对爱情的态度。     手机铃声渐渐消失,可是我的心却无比的烦躁。我想,淡定的模样终归是给其他人看的,真正的心理状态,只有自己清楚。     大概过了十分钟,桌上的手机又响了,只不过这一次,打电话过来的,是曾子默本人。     第一遍我是没接的,第二遍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曾子默在火锅店的神情,越想越气,索性接了电话。     曾子默是喝醉了。所以在电话里的台词,也是含含糊糊的,倒是罗蒙一直清醒,电话那头,是他的怒吼:“陈天喜,你嘚瑟啊,我给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你都不接是吧?小默默就在你家楼下,是是死是活你看着办,我走了!”     罗蒙的一句话说的我不淡定了:“罗蒙,你别忽悠我啊。”     “我哪敢啊陈天喜,小默默从半小时前就囔囔着过来,路上还掰了我的方向盘,咱两能活着到你楼下已经不容易了。你就看在他这么不要命的份上,下来见见他吧!”     喝醉酒的男人不可理喻,可是我不知道曾子默此刻过来的原因,仔细琢磨了一会,我便小心翼翼的上了电梯。     曾子默醉酒的样子我是见识过的,又是打架又是吆喝的,万一把警察闹来了,到时候还难收场。     再说了,咱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对不?我还害怕和他见面?     出了公寓楼,一眼就看到了曾子默的身影。罗蒙说的没错,如果我不下来,事情的确会更加严重。     曾子默坐在地上,手里还捧着手机,一直盯着公寓上方,那表情,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我一瘸一拐的走过去,跟罗蒙递了一个眼神,就听到罗蒙劝曾子默:“小默默,陈天喜已经下来了,咱先起来好不好?地上太凉了。”     没错,曾子默正坐在地上打滚。     曾子默听到我的名字之后,低头扫了四周一眼,先是看了我的脚,然后慢慢抬起头,他的眼神和我的眼神相撞时,忽然嘴巴一咧,居然露出想哭的表情。     我和罗蒙都感到极度无语,特别是我,想着十多天前,曾子默信誓旦旦的告诉我的那些话,再对比他此刻的表情,好似没良心人是我似的。     “罗蒙,把资料拿过来。”曾子默推了推罗蒙,强作镇定,说:“快去。”     罗蒙看了我一眼,这才松开曾子默的胳膊,转身朝车里奔去。     原地只剩下了我和曾子默两人,我站着,他坐着,不过他是坐在地上。我们两人对视了几秒,我叹了口气,问:“你来找我,有事儿?”     曾子默的眼睛盯着我的脚,他的这个动作,自然而然的让人浮想联翩,比如,关心之类的理由。但是他一开口,我就知道我错了。     “那鞋子,是匡医生送的吧?”他说。     他这哪里是喝醉了啊?记性这么好,不会又是逗我呢?     我尽量让自己站直,说:“对啊,凉拖鞋磨脚,棉拖鞋柔软,匡医生说的。”     曾子默听我说完,嘴里也在念念有词,可是因为他醉酒的缘故,说出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清楚,直到他盯着自己的鞋子,问:“棉拖鞋挺合脚的,那送棉拖鞋的人呢?”     瞧瞧,这是喝醉酒的人说的话吗?句句针对,思路清晰,摆明着是来挑刺的。     “我的脚,我自己做主。”我瞪了曾子默一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这时候罗蒙跑了过来,他将手上的资料递给曾子默,曾子默摇了摇手,指着我,说:“这些都是给她准备的,给她吧。”     罗蒙为难的看着我,一脸尴尬的递上资料,顺带加了句:“陈天喜,小默默喝醉了,你可不能跟他计较。”     我好奇的接过资料,看着曾子默,又看着罗蒙,说:“东西我拿到了,你送他回去吧。”     “你看看。”曾子默坐在地上继续耍无赖,“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我明个再给你加上。”     曾子默的态度是果决的,我在看向罗蒙时,人家已经识相的退避三舍,直接去了车里,这会儿,又成了我和曾子默单独交锋。     我好奇的打开资料,封面上赫然几个黑体大字映入我的眼帘——匡明宇个人资料大全。     我那个囧啊。完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所以,如你所知,曾子默半夜三更喝醉酒了跑到我家楼下,就是千里迢迢的给我送这份资料而来的,问题是,我扫了一眼目录,这才发现,匡明宇的个人资料,家庭关系,所读学校,曾经交往和关系亲密的异性资料都在上面,一目了然。     我知道曾子默这人有点小聪明,再加上他手里不缺钱,所以想要拿到这份资料相当容易。虽然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这是摆明了侵犯他人个人**,不过话说回来,法律不也是维护有钱人的权利的吗?     曾子默能够活的那么潇洒,和他的背景是有关系的。只是我不明白,他送这份资料的意图。     “这什么意思啊?”我将资料合上,看着坐在地上的曾子默,问:“这是匡医生的资料。”     曾子默瞪着我,抿了抿唇,说:“这小白脸我查过了,过去还挺干净的,人也不错。”     “我知道匡医生人品很好,不像某些人那样,嘴里听不到一句真话,”我拐弯抹角的骂了曾子默,“但是我不明白,曾子默,他的好与坏,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曾子默昂着脑袋看着我,咱两眼神相碰时,他又低下了头,“没有关系。”     “既然没关系,那你就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我抬起胳膊,气的直想把资料甩到曾子默的脸上,考虑到他喝了酒,便忍住了,“不过我也谢谢你的好意,没什么事,我先上去了。”     我固执的转过脸,也顾不上脚上的伤,速度极快的朝前走。走了两步,就听到曾子默喊了我的名字。     “陈天喜!”     我好久没听到曾子默喊我名字了,可是这一次,听到他这么字字清晰的喊出声,我却一丁点都笑不出来。     我加快速度朝公寓楼走,隐隐约约的听到“天喜”二字。     上电梯的时候,我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两滴水珠落在上面,我才知道,原来我哭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或许是因为心底的那份希望在这一刻破灭,或许是矫情的以为,曾子默查了匡明宇是因为对我的关系,或许是愤怒,气曾子默不愿说出口的缘由,恨他不努力的比我勇敢。     很多种情绪夹杂在一块,最终,我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放声大哭。     或许你会觉得,我和曾子默真正认识对方,不过两百来天,可是有时候,真正爱上一个人,又哪里是时间可以断定的?     我骂曾子默是胆小鬼,其实是我,最不敢面对。     大半夜的,被曾子默这么一闹腾,我那刚有好转的伤口,忽然又裂开了。我没告诉沈冰,也没去医院换药,只是拿着药膏一个人坐在沙发前默默的擦着,擦一次,骂一次,心理才稍微平衡点。     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快递,就晃悠悠的走过去,开了门才发现,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匡明宇。     他额头上有汗,紧张的看着我,见我毫发无伤,这才呼了一口气。     原来,他早上在医院值班,听护士长说我没去清理伤口的事儿,打我电话又一直打不通,还以为我出了事。     匡明宇说话的时候,正喝着冰水。我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其实有些感动。     后来我才知道,匡医生的确怕热,容易流汗。     匡明宇喝完冰水之后,就开始给我处理伤口,沙发位置不大,我躺在右侧,他坐在左侧,他一边摆弄着消炎水,一边开口说:“把脚伸过来。”     我很自觉的递上了右脚,匡明宇的手伸到了我的脚上,将其放在他的大腿上,下一秒,就开始上药。     这个动作其实挺暧昧的,不过对方是医生,我也就假装淡定着。     “看伤口的撕扯程度,你这是被仇家追杀?”匡明宇看着我的脚面,抬头看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我不是交代了吗?不要乱走,不要乱动。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啊?”     “这个……”我想医生都是这么责备患者的,就低着头没敢回嘴。     匡明宇拿着棉签小心翼翼的上药,我的脚就放在他的大腿上,棉签触碰到伤口的时候,我心口某处,也跳个不停。     我盯着他,再想着曾子默,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知道,你现在一个人呆在家中十分无聊,”匡明宇见我没说话,急忙安慰着,“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沈冰,或者,我让mary过来陪你?”     “不用了,”我急忙摆手,“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这点小伤,还能应付的来。”     “烫伤可不是小伤,”匡明宇白了我一眼,继续上药,又说:“这块地方,很可能会留疤。”     女人都是爱美的,我一听留疤,就嘚瑟不起来了,试探的问:“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一年四季,我都得穿袜子啊?”     匡明宇抬起头来看着我,认真的说:“身上有道疤,还只是表面,现代医术那么高明,倒不是问题。但是陈天喜,你心上的那块疤,我该怎么医治呢?”           91.别馋了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从匡明宇的表情来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相当的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他这么一认真,我就没词了。于是我半开玩笑的说:“你每天过来帮我遛一遛八戒,我心底的伤就好了。”     匡明宇听我这么一说,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低着头认真上药,脸上挂着一丝丝的无奈。     算起来,我和匡明宇认识也将近四五十天了,两个未婚男女,从陌生到熟悉,再到他时时刻刻过来帮忙,明眼人一看,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匡明宇处处都好,可是我的心底却放不下曾子默,每次对他有一点点心思的时候,我就莫名的升起一阵羞耻感。     连沈冰这种女神,到了这个年纪,都马不停蹄的约会,我还有什么资格,再继续消耗青春呢?     脚伤包好了,原本以为匡明宇会直接回医院,谁知道他告诉我,今早他已经调到了晚班,也就是说,他白天都是时间。     或许是担心我一个人在家太闷,匡明宇遛完八戒之后就去了超市,回来时,手里拎着菜,身后还带着两人。     是mary和他老公。     我惊讶的看着匡明宇,见他拉着mary老公去了厨房,留下mary陪我。     匡明宇买菜的时候带了两副扑克牌回来,他们烧饭,我和mary玩小猫钓鱼,厨房里乒乒乓乓,厨房外是两个女人的尖叫,好不热闹。     昨晚被曾子默那无赖骚扰的阴霾心情顿时散了出去,围绕着我的,就只剩下快乐。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匡明宇居然买了一次性碗筷过来,免了洗刷问题,mary还带来了一瓶年份已久的葡萄酒,四个人,六菜一汤一沙拉,中西结合,虽口味清淡,不过各个都是色香味俱全。     mary和他老公坐在一块,我和匡明宇坐在一块,他还一直朝我碗里夹菜,一整顿饭,都是mary在调侃:“匡医生,至于吗?天喜她自己有手。你是害怕我们不给她吃还是怎滴?”     mary在中国只呆了几年,口音还有些不稳,她一说话,全桌人都乐呵,让我着四十来米的房子里,有着说不出的快乐来。     我因为脚伤的缘故,只浅浅的喝了两口葡萄酒,就被匡明宇执意换成了果汁,剩下的,全被他们三人给均分了。     酒足饭饱之后,大伙儿又开始打牌。玩的是斗地主,三打一。匡明宇坐在我上位,第一把就我抓到了地主,他们三个人准备将我这个地主打到,好在我虽脚受了点伤,可是脑袋却转的极快,痛快的赢了一把。     后面两把是mary抓到地主,另外两位男士就保护我走牌,不知道是不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我走的非常顺,最后mary这个地主输了。     当我面前的钱越来越多,剩下三位的钱越来越少,mary有点急了,这时候我手里还有个大王,匡明宇放了一张最大单只,我直接扔牌,又赢了一把。mary愤怒的指着匡明宇,说:“你们两是不是故意的呀,我感觉你们两人在坑钱。”     “mary,这你可就冤枉匡医生了,我手里那张牌最大,你们只要有单只,我赢定了。”我兴奋的接过mary手中的钱,笑着说。     mary不甘心,非要把匡明宇手里的牌给拿过来,然后我听到她大囔:“你可以出一对啊,你这就是放水!”     我偷偷的瞥了一眼匡明宇的牌,果然,他是把一堆牌拆开来出。     mary和他老公开始吹口哨,当着我和匡明宇的面接吻,一边吻一边说:“天喜,明宇是故意的,我们得惩罚他!”     我好奇的看着mary,说:“匡医生是你们朋友,你舍得吗?”     mary白眼一翻,说:“我们当然不舍得了,但是天喜,你可以帮我们惩罚啊!”     “我?”     “这样吧,你就当着我们两夫妻的面亲他一口,让他羞死好了。”     早就听说外国人相当开放,这回我算是见识了。我为难的看着匡明宇,说:“你这两同学,到底是在惩罚你,还是在奖赏你啊?”     匡明宇为难的看着我,低着头洗牌,说:“他们闹着玩呢。你别当真啊。”     mary忽然哼了一声,说:“我们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两联手使诈,这就是惩罚!”     我看着对面两个人兴致很高,只能无奈的看着匡明宇,说:“匡医生,既然mary今天这么开心,不如……”     我的话还没说完,匡明宇已经起身了,我坐在沙发上,匡明宇站在我身旁,他的一只手搭在沙发上,弯下身来看着我,或许是酒劲上来了,匡明宇一低头,就在我的唇上吻了一口。     气氛进行到**,时间也已经不早了。mary夫妻两起身告别,出门时,她微笑的亮出了自己手上的戒指,笑着说:“天喜,记住了,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有一个非常爱他的男人。”     我看着那小拇指大的钻石,眼神一晃,忽然觉得头晕。     戒指。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无名指,忽然间,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场景。     白婚纱,黑礼服。     为什么我会感觉到自己的无名指上曾经戴过一枚戒指?     不对,戒指又掉了。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慌张的抬起头,却撞上了匡明宇的双眼。     不是这双眼睛。     那刚才的情形里闪过的那个人,又是谁?     匡明宇好像看出了我的失落,急忙道歉:“他们两在国外经常这么疯玩,我也喝了点酒。真的很抱歉。”     “没事儿……”我摆了摆手,迅速的收回思绪,又觉得这么说不大合适,“其实,你真的蛮好的。但是……”     但是我的心底还有着某个人,某件心事。     “我懂你的意思。”匡明宇笑着看着我,说:“你的事情需要消化,没事儿,慢慢来。”     人情这东西吧,真不能欠。在曾子默那里我就吃过亏,现在,又要欠匡明宇的。人家一句慢慢来,顿时让我无地自容。而接下来的几天,他依然过来给我换药,有时候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我对他的好感,是对医生的,还是对他本人的。     有了匡医生时时刻刻的提醒和照顾,一个星期后,我的烫伤终于痊愈了。新长出来的肉果然是颜色深一些,好在我又能穿袜子了。     六月底,这座城市渐渐被热浪笼罩,我和曾子默,自从那晚他来送资料,又有半个月没见面了。我也不知道他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蛊,时不时的,我还会想到他。     沈冰的生日到了,吆喝着大火一起吃饭。国购上新开了一家越南菜,她非要当那第一批客人。电话里,她告诉我,要把匡明宇带着。     我一听急了,却听到沈冰猥琐的说:“你着小吻都接了,怕啥啊?”     我就知道,我不该把那天的事情告诉这死女人。     打电话给匡明宇,问他有没有空。电话是护士长接的,她告诉我,匡医生正在手术室。我简单的跟他说了两句,电话挂断,这才舒了口气。     我不知道曾子默会不会去沈冰的生日聚会,但是我承认,我是期待着的。     出发前沈冰又来了电话,问我匡明宇是否一同过去。我把实际情况说了一遍,就准备出门。不料在楼下,却碰到了匡明宇。     匡明宇穿的还挺正式,白衬衫衬托着那张面孔更加纯净,和我的白色连衣裙,有点情侣衫的味道。     沈冰经济条件比我要好,所以啥都不缺。这么多年,我们也没有护送礼物的习惯,倒是匡明宇想的周到,给沈冰买了一瓶巴宝莉的香水。     到了餐厅之后,服务生领着我们去了包间,刚进门,就听到了沈冰的大吼声:“瞧瞧,我说什么?这不来了吗?”     我朝餐桌上一瞥,一眼就看到了曾子默。     而他,也看着我。     匡明宇先递上了礼物,乐的沈冰合不拢嘴。几个人依次落座,我一抬头,就看到坐在对面的某人。     曾子默穿着一黑白碎点衬衫,整个人消瘦了许多。罗蒙坐在他的旁边,穿着一风骚的红衬衫,一张脸上写着不满。     人齐了,服务生开始上菜。第一盘就端来了一大盘咖喱蟹。我看着眼馋,刚伸手去夹,就听到匡明宇说:“你的伤口才刚刚痊愈,海鲜还是别碰了。”     我自觉的收回手臂,笑着说:“你不提醒,我都忘了。”     沈冰看不下去了,开口说:“呦呦呦,这才在哪儿,这就秀起了恩爱了。拜托拜托,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单身的感受好吗?”     我无奈的盯着沈冰,一句话卡在喉咙里。     第二道菜是越南的经典菜,香煎罗非鱼。刚上来时我就流口水了。可惜摆在曾子默的面前,我不做声,没想到的是,曾子默却推了转盘,将这盘菜停在我的面前,说:“别馋了。都是你的。”           92.交流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有一种感觉,就像那句歌词,“争吵之后还有爱你的冲动”,曾子默只是开口说这么一句话,我的鼻子就酸了。     我可以骗很多人,但是我发现,我骗不了自己。     我还是期待着他开口跟我道歉,向我解释,期待着完美大结局。     断断续续一个月没有联系,明明那么短的时间,在我看来,被错觉无限的拉长了。     沈冰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失态,最先出来解围,她将香煎罗非鱼转到了自己的面前,呵斥曾子默,说:“鱼可是发的,天喜不能吃。还是我来吧。”     尴尬的气氛一扫而过,剩下的越南菜陆续端到了桌上,我怕自己的表现让曾子默瞧不起,端着果汁就坐到沈冰身旁,说:“大寿星,今天我可得敬你啊。”     多年的友谊让我们彼此十分默契,沈冰看着我笑,一只手在桌底抓着我的手,紧紧地握着,生怕我露出破绽。     都说一笑解千愁,还真有这么个意思,一个个都敬了沈冰之后,我起身,按照顺时针方向,先跟罗蒙喝了一杯,又端着杯子看着曾子默,说:“曾先生,念在刚才你给我夹菜的份上,我们得走一个。”     曾子默全程都没有笑,听见我喊他的时候,脸上有些恍惚,他颇为正式站起身,露出一个笑容,说:“好。”     我还没喝,曾子默就头一昂,相当麻利的喝空了酒杯。     我看着他利落的样子,故作镇定的抿了一口酒杯,低着头吃菜。     吃了两口之后,匡明宇的手机响了,他出门接了个电话,剩下我们四个老熟人。这种情况下,我是没兴致说话,索性抱着面前的春卷,一个接一个的吃。     匡明宇进来的时候,先是跟我道歉,说是医院有个病人发生了点突发情况,现在必须回去。沈冰也听到了他的话,几个人送他到电梯口,我看着他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心里面越发惭愧。     我不是傻子,我看的出来,匡明宇很忙。     回到餐馆,沈冰直接坐到了我的身旁,她瞪了我一眼,说:“这烫伤都好了,喝果汁多没意思,来点酒?”     我心情本来就烦,被沈冰这么一怂恿,立即换了杯子,喝起了白酒。     沈冰兴致很好,喝得比我多得多,罗蒙和曾子默一直敬酒,她喝到兴头上,说话也就没注意了,她右手拿着筷子,指了指曾子默,又指了指我,说:“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你们最后还是没在一起!”     我一听这话,哪里还敢看曾子默呀,只能拉着沈冰让她少耍酒疯,然后又听到他说:“曾子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啊,其实大学那会儿,你就看上天喜了是不是,就二楼那图书馆,我看到过你很多次。”     我一听这内容新鲜,却没有表现的特别明显,好奇的看着沈冰,见沈冰笑的猥琐,听到她说:“天喜,你还不知道呢,其实吧……”     “沈冰你喝多了……”曾子默没让沈冰开口,自己从座位站起来,给沈冰盛了一碗汤,说:“你还是喝点汤醒醒酒。”     “我不要……”沈冰摇了摇头,趴在我的肩头,靠着我的耳朵,说:“天喜,你和曾子默在一起吧,如果你们都没在一块,我是不敢相信爱情了。”     沈冰说这话是哽咽的,说的我有点儿莫名其妙。曾子默就坐在沈冰的左侧,我一抬眼,就撞上了他的目光。     我知道,其实他还有很多事没跟我说。     以前,他有难处没说,现在,他是不想说。     “天喜,你过来,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沈冰拉着我,靠着我耳朵,说:“你服个软,曾子默要走了,以后,你就见不到他了。”     这话曾子默没有听到,可是我却听得清楚。     我探究的看着斜对面的这个男人,却见他沉闷的喝着酒。     寿星醉了,四个人也就没继续喝下去。我的心情从开始的烦躁变成了失落,上车时,又变成了悲伤。     曾子默要走了。     这句话我听的清楚。     可是,我却不知道。     出租车上,我和沈冰坐在后排,曾子默坐在副驾驶位上。沈冰一直干呕,我也有点晕。忽明忽暗里,我还是能看到曾子默的侧脸。     我的记忆里,到底忽略了什么?     曾子默到底为什么忽然改变对我的态度,是真的厌烦了,还是有其他理由?     送了沈冰上楼,曾子默在客厅里坐着,我用热毛巾给她擦了擦,直到她慢慢睡着,我才小心翼翼的关了门。     明明是个庆祝的日子,可是我却一丁点都快乐不起来。     下楼时,我和曾子默一前一后的走着。一直到我家楼下,曾子默都没说话。我没想到我们两人竟然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难过中,带着失落。     一路上我都在犹豫着要不要询问曾子默离开的事儿,可是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这会儿我要上楼,见曾子默也没有什么要说的,索性转过身,若无其事的说:“我先上去了,你回去小心点。”     曾子默点了点头,我刚走两步,又听到他喊我。     我克制着自己的惊喜,却听到他说:“我想去卫生间。”     然后,曾子默就进了我家卫生间。八戒许久没见到曾子默,从他进门时就开始哼哼,撒娇。等曾子默出来时,他就在笼子里一直甩尾巴。     曾子默将八戒放了出来,一人一狗在地上打滚,玩的不亦乐乎。     只有我,默默的坐在沙发上,用余光看着这个让我读不懂的男人。     酒劲上来时,我就靠着沙发眯着眼。说来其实我也挺矫情的,我不想曾子默走,所以一直由着他和八戒玩,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我是躺在床上的。我听到门外有动静,看了一眼闹钟,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我的身上是换了的睡衣!     我仔细琢磨着昨晚的事儿,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门外有几个男人的声音,让我有点慌张。我偷偷的打开了卧室的门,却见曾子默站在门口。     门关上了,曾子默笑着转过脸来,恰好看到了躲在卧室门缝里的我。     “还是吵醒你了?”他说。     我好奇的看着他,问:“刚才那几个人,是干嘛的?”     曾子默指了指卫生间,说:“你家马桶有点问题,我让他们换了个新的。”     “我一个人,能用啊。还有,房子是房东的!”我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大手大脚的男人,说:“我以后搬走了,马桶也带不走啊。”     曾子默窘迫的看着我,说:“不用带走吧?”     我刚准备发作,又立即收了神。瞪了曾子默一眼,自己气的坐在沙发上,说:“谁搬家带一马桶啊。”     曾子默也没还嘴,和我并列坐在沙发上,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说:“奇怪了都,饭菜还没送过来。”     我承认我是饿了。     可是我却不想说话。     打开电视,随便点了一韩剧,盯着屏幕发呆。     曾子默低着头,目光落在我的脚上,弱弱的问:“烫伤……疼吗?”     “如果我没记错,水瓶里还有点开水。你要真是好奇,不如自个试一试?”我不满的开口,继续盯着屏幕。     曾子默被我冲的没话说,即使这样,我也喜欢。     对,哪怕咱两坐在一块儿什么都不说,也比装作陌生人要强。     这时候有人敲门,曾子默就去开门,迎面一阵饭香,勾出了我肚子里的馋虫。     曾子默将饭菜摆好,亲自将筷子递给我,说:“你尝尝。”     我面带不满的接过筷子,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吃饭时,曾子默和我闲聊,问:“我看你瘦了一些,是不是那个匡医生每天不给你吃的啊?”     我一个冷艳扫过去,把曾子默的八卦眼击的一败涂地,见他畏手畏脚的吃饭,张口说:“匡医生都是亲自下厨。从来不叫外卖。”     他曾子默到底是多贱?第一句话就要说匡医生?     “那挺好的,”曾子默不温不火的回了一句,“你不是说你讨厌油腻,以后就让他烧呗。”     我将筷子一扔,瓷碗超桌上一放,“噔”的一声,将气势拉了上来,瞪着曾子默,说:“曾子默,你到底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咱们直接点好吗?”     “你先吃饭。”     “我现在吃不下,我就要你给我一句话,”我火气窜上来了,自个也挡不住,“你这么关心匡医生,咋的啦?你们两想成一对啊?要不要我帮忙介绍啊?”     曾子默抿了抿唇,眼神里透着复杂的光,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的好像我怎么了他似的:“陈天喜,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有你这么关心的吗?”我别扭的看着他,说:“关心这件事,也得看对方需要什么,你他妈拐弯抹角不说一件正事,算什么关心?”     曾子默低着头不说话,好像主动认错似的。     “曾子默,你逗我玩的时候也不像现在这样啊?你看看你,现在跟个娘们似的,觉得没意思了你就走远点啊,天天在我面前晃,还让不让人重新开始了?”           93.来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争吵的时候,是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的。比如此刻,我没有告诉曾子默其实我和匡明宇,根本不是情侣。我嘲讽他,不愿低头。     有时候我们就是这样,希望对方退一步,自己就乐呵呵的奔过去。但是自己最不愿意承受的,就是先低头的那一位。     我把时间都用在了怄气上,却从未真真切切的想过,曾子默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这是我后期想到的,这会儿,我就想着怎么在曾子默心口上来一刀,让他知道疼的感觉。     曾子默听我说了“重新开始”四个字,先是有些惊愕,然后又低下头。     “那,他对你好吗?”     其实这句话有两种理解意思,但是我想听到曾子默实实在在的告诉我,而不是我却猜测。     “曾子默,你要是不想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就直说。”我兜不住火气,盯着面前的男人,说:“你要是真的想让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也直说。我这个人,没你那么多弯弯肠子,你痛快点,我也痛快点。”     曾子默或许没有料到我会这么直接,瞪着那双桃花眼看着我,眼神里完全是不可置信:“陈天喜。”     “你说啊。”     曾子默被我逼的躲无可躲,他放下碗筷,认真的问:“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吧?”     他这么一问,我当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还是那句话,我理解,不代表我不愤怒。我愤怒,也想愤怒的有点姿态。索性用着无所谓的嗓子说:“当然不行。你知道的,再大方的男人,也不期待自己的女人和前任有任何关系。”     曾子默的肩部是颤抖的,他点了点头,良久,才说出两个字:“前任……”     倒霉如我,又多了一位前任。     曾子默和我这次的见面不欢而散,关门之后,我去卫生间里踹马桶。新买的马桶盖被我一脚踹下。脚疼的厉害,我才稍微冷静下来。     这一次,我和曾子默彻底闹翻了。     其实我也没有多想,我只是觉得,曾子默在跟我耗着,我也憋着一股气跟他耗着,咱们都耗着,就看谁低头了。     mary婚礼在一个星期之后如期而至,我和曾子默,也是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联系,我开始上班了,可是和罗蒙的交流少之又少,鉴于对曾子默的愤怒,好几次在电梯口碰到罗蒙,我都转身离去。     一个男人把我的生活闹得天翻地覆,我自己也觉得挺没劲的。     mary婚礼的前一天,沈冰给我打电话,问我第二天是否有空,我就问她什么事儿,她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大截,最后告诉我,曾子默要回帝都了。     明天的飞机。     我一听,觉得这事儿跟我关系不大。但是心却纠在一块。电话里,我斩钉截铁的告诉沈冰,我要参加mary的婚礼。     mary的婚礼是在银河公园举行的,室外婚礼。当天天公作美,多云天气,一点也不热。     匡明宇一早就过来接我,我第一次看到他穿着西装革履的样子,整个一适婚男青年,一表人才的模样。     去婚礼的路上,我一直盯着手机看。     曾子默要回帝都这事儿,他至始至终没有告诉我。而他今天离开,也没有通知我。     或许在他看来,我就是这么一不重要的存在。     既然他不在乎我,当然我也不要在乎他,或许担心自己会打电话过去,我索性关了手机。     到了婚礼现场,我去和mary打招呼,看着她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的心底,是说不出的感动。     室外自助婚礼,自助餐搭在一小花园里。mary请来了牧师,来客坐在椅子上,见证一对新人走在红毯上。     牧师念着贺词,mary和老公交换着戒指。白色的婚纱随风飘散,这一幕,陌生有熟悉。     我的脑海里又一次的闪过那个场景。白婚纱,黑礼服。     小小的教堂里,我们面对面站着。     我闭上眼,努力的思索着这一幕到底在哪里曾经发生过,越努力思索,越想不起来。     婚礼交响曲响起的时候,我的头部好像裂开一样。我忍着疼痛,看着台上的mary,恍惚间,看到了自己。     而mary的老公,却是……魏勋。     我和魏勋?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忽然间,就没了知觉。     我做了个梦,梦到了自己和魏勋站在一小礼堂里。礼堂下,坐着好多人。有同学,有老师,还有,二叔二婶。     我穿着白婚纱,和魏勋面对面站着,牧师站在我们两人中间,问着和mary婚礼一趟的台词“你愿意娶她为妻吗?”     魏勋认真地看着我,良久,才开口说:“对不起,天喜,我不能娶你。”     场面十分混乱,大伙儿全部吃惊了。连我自己,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从这场梦境里醒来,眼角全是泪水。沈冰站在我的身旁,她难过的看着我,眼角全是泪。     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沈冰,其实,我和魏勋,曾经一起走过礼堂,对不对?”     沈冰惊恐的看着我,回避着我的眼神,说:“天喜,你想多了,没有的事儿。”     我知道沈冰还是不愿告诉我真相,可是我已经明白,这件事的确发生过。魏勋为什么忽然反悔?难道,和曾珊珊有关?     那曾子默呢?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曾子默,可是沈冰告诉我,他已经走了。莫名冲击着脑海里的记忆和曾子默的离开让我痛彻心扉,我哭着央求沈冰告诉我一切。     事实正如我想象那般,我和魏勋,的确进过礼堂。可是那一天,魏勋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了我。我们没有结婚,其中缘由,沈冰也不知道。     不过很多人都说,这是因为曾珊珊。     我和魏勋从大一开始恋爱,大二时在商贸系和计算机系的活动里,我们因为偶然的机会认识曾珊珊,那时候,她只是艺术系的一小学妹。     后来,魏勋成了他的老公。     至于我和曾子默,最初的时候,是各自看着对方不顺眼,后来慢慢成为朋友,直到我出现了车祸。     为什么我会对我的大学那么陌生?因为,那所大学,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几个人的大学,都在a城。     曾子默把我带到了这座城市,就是希望我能够忘记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可是当我忘记过去的时候,他却选择离开。     这座城市的一切我都没有记忆,只是因为,我大学四年,根本没在这里呆过。     曾子默临走前给我留下了一个文件夹,沈冰告诉我,那里,会有答案。     我花了一个小时才从这混乱的思绪中镇定下来,一个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打开那个文件袋。里面有两份文件,和一个咖啡色的记事本。     这是曾子默临走前留给我的。     一张支票,一个房产过户证明,还有一个记事本。     我数了下,支票上的零,还挺多的。房子是曾子默曾经住的那小别墅,现在已经在我的名下。     我不知道曾子默为什么忽然会留下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但是我已经感受到了那股不祥的预感。     我颤抖着打开记事本,仔细一看,居然是曾子默的日记。     时间,日期,以及心情。     我从来不曾想过,曾子默居然会写日记!     忐忑,紧张,还有激动。     第一页的日期,算了算,是两百四十天之前。那时候,我们应该刚搬到这座城市。     “不知道哪个混账东西说过,人之所以会恐惧,那是因为有了珍惜的东西。以前我还不信,今天我算是信了。     天喜的体检报告沈冰已经拿来了,王博士告诉我,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她的身体已无大碍,至于记忆,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她是否会重新记起,得看她的个人情况。     我知道王博士没有任何敷衍的意思,可是这句回答在我这儿,却又是另外一番意义。     是希望她记得?还是希望她忘记?     昨天沈冰给我电话,说她还是会梦见那个男人。我听后虽然反感,可我也明白,以她的性格,这种反应,完全是在我的意料之内。     关于那一晚,我有自己的顾忌。     我期待她会记得我,可是我也明白,她一旦记得我。就会恨我。     我希望她忘记过去,可是我担心,有那么一天,她忽然想到那些过往,会对我恨之入骨。     矫情一点说,我知道,或许从她不顾一切从假山上拉着我时,我们的命运,就已经纠缠在一起。     我注定要为这个女人奔波。     她注定,会恨我。     假如,她想起过去。”     我恨他?我为什么要恨他?是他为了避免我回应起被魏勋抛弃的事实,是他带我逃离了那座充满悲伤的城市,我,为什么要恨他?     曾子默,你到底,还有什么隐瞒着我?           曾子默 爱5000字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日历上已翻过一半,不知不觉,已经搬到这座城市大半年,从开始的水土不服,到目前的习惯成自然,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着,唯独让我不安的,就是她的身体。     昨天我偷偷跟在她的身后,跟了足足半小时,她居然都没有发现。她又去了那家心理咨询中心,如我所料,她又咨询了那个所谓的春梦。     一个人占据是另外一个人的心,到底能占据多久?这个问题我没有答案,但是每每看到陈天喜因为那个男人苦恼时,一种不言而喻的愤怒就在我的心底蔓延。     半年前,魏勋在礼堂里亲自拒绝了她,这种伤害对于任何一个女人而言,我想都是很难承受的。何况,在她看来,这个男人一直很爱他。     老爷子常说,想要打败一个人,只要抓住他的弱点就没问题。这句话在魏勋的身上,完全得到了应证。他已经做了他的选择,事实证明,爱情也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     但是这个可怜的女人,那片对她而言惨痛的记忆已经从脑海里消失,为什么,她还不肯忘记过去,忘记那个抛弃了他的男人?     固执如她,愤怒如我。     沈冰打电话过来时,我还在备课。一直以来期待的工作,在这里得以实现,每天和一群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呆在一起,心也没有任何负担。     沈冰告诉我,今天她有同学聚会。我听了有些紧张,毕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我们的计划,万一有人说漏了嘴,只怕会引起她的怀疑。     过去是我们都不想再次触碰的一个点,我宁愿选择自欺欺人,宁愿学着陈天喜,把这一切忘记。     备课结束之后,我去vics订了包厢。当沈冰带着一大伙陌生男女过来时,我没撞见陈天喜。     沈冰告诉我,她在家给八戒洗澡。     说到八戒,我的心底又是一阵窝火。八戒是陈天喜和魏勋饲养的宠物,两人分手之后,魏勋是懒得再去照顾这小王八羔子。陈天喜的病情又时好时坏,所以只能丢在沈冰那儿。     后来,王博士告诉我,让陈天喜接触接触小动物,对她的病情是有好处的,还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培养她的责任心,我虽不待见他们两人共同喂养的小王八羔子,可一想到对他有好处,我还是同意了。     或许是她曾经待它如同母子,八戒看到陈天喜的第一眼,就狠狠的添了她好几口。这女人虽然有时候脾气爆照了点,可对八戒,那是真好。     我不是没有度量的人,所以也慢慢的习惯了八戒的存在。     八戒也习惯了我,听指令,也是在我想见她的时候,成为一特好的借口。     今天的聚会,她不来也好。言多必失,我也不想因此再生是非。招呼这帮老同学之后,我跟沈冰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离开了。谁知她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并且给陈天喜打了电话。     我去楼下饶了一圈,不久,就看到陈天喜进门。她今天的穿戴有些不同,深v,蕾丝,勾起了不少双眼睛。     想着大学那会儿,我做梦都期待她能这幅打扮,可她一副男人婆模样,整天t恤,牛仔裤,哪有半点女人样子?     我穿过人群,跟着她的背影上了楼,咽下口中的红酒,推开了包厢的门。     她和其中一位老同学正在寒暄,见我进门,脸上立即露出一疑惑眼神。我琢磨着,是不是有人说错话了,遂走到她的身边,跟其他人打了招呼。     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把我当成她的男朋友。     不过,这也是我要的效果。     这半年来,咱两总是不温不火的发展,我连她的小手都没牵过,想想也挺不甘心。至于她,好像也很享受此刻同学之间给予的虚荣心,偷偷的跑到我的身边,小声的跟我道谢,并且保证支持我和沈冰。     也难怪,她不记得的事儿,沈冰一直记得。所以在她的眼中,我和沈冰才是一对。     为了不让这种误解越陷越深,我觉得有必要给她一个小小的提醒。     其实我看的出来,今晚到场的她的几个老同学,特别是女人,看她的眼神,都是羡慕嫉妒恨的。一伙人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去给她灌酒。     陈天喜的性格太直,在应酬方面还是会吃亏。我担心她喝太多,走过去,给挡了下来。     实际上,她已经喝多了。     我给服务生打了个招呼,又走到陈天喜面前,让她扶着沈冰先去休息。     支走了她,我和这伙老同学也就没什么顾忌了,点了两瓶xo,兑了点饮料,大家也喝个痛快。     我喜欢他们说“天喜她对象”“天喜她男人”之类的话,听上去特别悦耳。所以酒水方面,我全用最好的招待。     一轮喝下来,我也有了醉意。     我让服务生去旁边的ktv开了一豪华包厢,带着大伙儿去唱歌。因为放心不下陈天喜,唱了两句,我便返回酒吧。     陈天喜躺过的地方,好像还带着她的清香。     包厢外传来了声音,不用猜我也知道,一定是陈天喜来了。     我眯着眼躺在沙发上,听着她的脚步缓缓靠近,心底那些躁动分子,不断的叫嚣着。     “曾子默……”她喊了我的名字,好像在大学校园里,她固执的盯着我,伸着食指指着我的模样。只不过,此刻的声音,略加的温柔。     鼻尖是她的发香,我眯着眼,一眼就看到了她胸口两团雪白再朝我打招呼,让理智见鬼去吧,我只想抱着她。     半年了,这是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不是没见过女人,可是当我真正抱着她的时候,我的心是颤抖的。     那句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我想这一刻,认真地告诉她。     酒精虽然占据了我的身体,但是绝没有占据我的思绪。我听着她喊我的名字,我们面对面的坐在一块,她盯着我的双眼,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那个俏皮霸道蛮横甚至处处跟我过不去的小丫头,再一次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陈天喜。     即使明早醒来你要跟我绝交,这一刻,都让我吻你。     吻下去的时候,我的思绪还是清醒的,但是肌肤接触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已经没救了。我的手不受控制的抚摸着她的肌肤,如我想象那般,丝滑,弹性。     兽欲席卷全身,我放肆的亲吻着她的唇,挑弄着她的舌尖,亲吻着她的耳垂,听着她在我的耳边的呻。吟。     通过她的反应,我知道,她也是醉了。有那么一秒,我撕开了她的衣服,想要趁机征服这个女人,可是当我的身体贴着她的身体时,我又做不到了。     我将她抱在怀中,哄着她入睡。感觉到身体里的火苗慢慢的减小之后,我才起身,去门外抽了一支烟。     大四那年,魏勋,陈天喜,还有珊珊三个人合租了一个房子。可是珊珊告诉我,魏勋和陈天喜,是住在两间房子里。     她思想开放,可是在男女关系里,她还是想把最珍贵的一次,留在结婚那一天。     而我,又怎么能乘人之危呢?     我这么一本正经,总该换来一个敬畏的眼神对嘛?可她陈天喜是什么人?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给了我一巴掌。     我琢磨着她肯定是误解了我,我虽然趁机占了那么一点点便宜(相信我,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接吻是最为普通的接触了)但是不至罪该万死吧,就陈天喜那模样,我知道,她一定是想剁了我。     如我想想中一样,陈天喜果然是极为愤怒。她不但要和我撇清关系,连那小兔崽子,都不让我遛了。     有件事我是不想承认的,可是我心底很清楚,陈天喜之所以那么不顾一切的选择和我保持距离,不过是因为,她还想着他罢了。     所以当她毫不犹豫的跟我说,以后不想再麻烦我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愤怒。     我真的很想问她,一个男人在婚礼上把你甩了,你为什么还想着他?你就这么卑微?你就这么低贱?     可是所有的腹诽,都在她的沉默里,被我藏在了肚子里。     如果我告诉她这个事实,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查询魏勋离开她的理由。倒时候,我也难辞其咎。     她是会恨那个男人,这与我无关。     可是我害怕,她也会恨我。照她今天的表现,我瞅着,她是对我没意思了。     实在不行,我只能选择二号计划。     没错,我被一个失恋且失忆的女人,拒绝了。     罗蒙骂我活该,骂我自找苦吃。他的建议是,把一切都告诉陈天喜,让她一个人痛苦去吧。     我在微信上问他,是不是皮痒痒了?     罗蒙的回答是,皮痒痒的不是我,而是魏勋。     我心情郁闷,这个死人妖最近总爱拿陈天喜那狗屁的前任来噎我,等我搞定陈天喜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至于现在,时间正好,我还是先去接她下班吧。     --------------------     没想到的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边陈天喜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那边,魏勋又过来凑热闹。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来找了陈天喜。     陈天喜的反应也是给了我一巴掌,马路上那么多车,她直接闯着红灯,就为见到魏勋一眼。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即使我做再多的努力,也都是白费。     因为深入到她心口的那个人,不是我。     因为砸车的缘故,她好像被吓到了。我给沈冰打了电话,让她过去安慰安慰。沈冰大概猜到我们又闹了别扭,随口问了句,我知道隐瞒也没法隐瞒,就告诉她,魏勋来这里了。     不过,我不想陈天喜知道。     挂了电话之后,我便给珊珊打了电话。问了才知道,原来魏勋到这座城市已经有半个月了。据说,是总部的意思。     他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总部的意思?无非就是他仗着老爷子的面子上去跟董事长说两句,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我知道,我们的见面是不可避免的,虽然我很反感。     魏勋好像早就料到我会打电话给他,所以见面之事也是相当顺利,让我惊讶的是,他也去找过王博士。     他了解天喜的病情,这种了解中,透着关切。     我也直话直说,问:“既然你和珊珊有婚约在先,再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恐怕不大妥当。”     魏勋和在学校那会一样,淡然,冷漠,他说:“我这次过来主要还是公事为先,帮助陈天喜恢复健康,只不过是处于亏欠的心理。”     “不用了。”我拒绝他。     “你知道我这么做不单单的为了我自己,同样,也是为了你。”魏勋抓住了我的七寸,一句话说的我哑口无言。     别人或许不大清楚,可是我两却是心知肚明。我们之所以不捅破那层窗户纸,是因为明白这是彼此的底线。     他有他的目的,我有我的顾虑。各自为政,舒不干涉。     我同意了魏勋的再次靠近,可是我也有自己的不安。到底如何跟陈天喜解释过往的一切?告诉她我的妹妹和她最爱的男人即将结婚?还是告诉她,其实造成这种结果,也有我的责任。     到时候,我们又会怎样?     如罗蒙预测的那样,魏勋再次出现之后,陈天喜便打电话给我。其实我也知道,她这个电话,是因魏勋而打,我除了生闷气,我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今天有学生告诉我,做错了事,就去道歉,道歉之后,问题就能解决。     但是真的这样吗?陈天喜的性格那么要强,道歉之后,我们不会再有未来。     为了不让她看出疑惑,我像以前一样去她公司楼下接她。其实从我们对话的第一秒开始,我已经得知她的目的。     我想狠下心问她一句,是不是从来没有注意过我?可是话到嘴边,却被我咽了下去。     我带他去了那家陕北老餐馆,点了几份她大学那会的最爱,自己要了一瓶西凤酒,自饮自酌。     学生会户外拓展的那一次,我们两人被安排在一组。她负责组织,我负责活动内容。实际上,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合作。     在那之前,我一直对这个男人婆没有任何兴趣。     在那之后,我记住了她所有偏好。     从高处坠落的那一刻,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我注意到了这个女生,其实有着和其他女生一样的细长手指。     可是其他人没有的,却是这份勇敢。     每喝一杯酒,我就能想到我们一块儿的一个片段。她用买分数这件事来嘲讽我,可是她不知道,在高考之前,我早已经被这所大学自主招生录取。     她看不惯我逃课游戏,我看不惯她死读书,所有女生都会因为我一个扣篮尖叫,可她却因为魏勋一个三分嬉笑疯狂。     可命运这家伙,偏偏在我最危险的那一刻,指使着她来拯救我。     我从医院醒来,只是骨折手上,她却被岩石刮破肩部,缝针,上药。     我们两人再次见面,我问她为什么要那么蠢,她告诉我,那只是人的本能而已。     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也是会处于本能。     这些话我一直都想告诉她,可是我不敢。除了喝酒,我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她扶着我上车的那一刻,还在试探我。她好奇魏勋的一切,却从来不好奇,我的穷追不舍。     我一个正常的大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每天听着她询问着另外一个男人,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我想骄傲的告诉她,以后不许再提。     可是最后,所有的情绪,只能换做我的一个吻。     不管她同意不同意,我都想吻她。     她越是反抗,我越是想在她的身体里,刻下我的名字。我明白她想要的一切,所以,只要我再卑劣一点,这个女人,一定是属于我的。     我情不自禁掀开她肩膀上的衣服,看着那道因我留下的疤痕,我慌忙的吻上去,试图从这里,找寻一丝她曾喜欢我的痕迹。     她不可能对我没用感觉,至少我疯狂的吻着她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对我是有感觉的。     她只是不确定,而我,是要让她确定这种感觉。     哪怕,魏勋再跟我竞争一次。     ----------------------     魏勋给我来过电话,他告诉我,陈天喜试探了他,只是他表现的比较淡定,她没有任何察觉。     这点在我的预料之内。她可以因为一个吻狠狠的甩给我一巴掌,自己主动出击,也再正常不过。     她一直都是这么一个人。     既然她那么想知道魏勋的一切,那么,我的机会也就来了。     有人说,征服一个女人,就像征服她的阴。道,我虽不同意这种说法,但是我想去试一试。     带着喜欢与愧疚的靠近,在失望和希望间挣扎,我想,或许我可以自恋的定义它为,爱。     只是陈天喜,假使有一天你我又一次清醒,你记得,你可以不爱我,但可以恨我。毕竟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曾子默 想太多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自从我在车里强吻了陈天喜之后,这货开始对我处处防备了。就连我去公司找她,她都是各种不待见。无奈之下,我只能使出了我的杀手锏。     对,我用魏勋的消息诱惑他。     前任这玩意,总是在特别的时候有着特别的用途,莫名其妙给你一大招,打的你措手不及,但是有时候,有带着点辅助功效。     如我所料,陈天喜乖乖的进入了我的诱惑区。     每次看到一对对情侣牵着小手去踏青,我从心底羡慕嫉妒恨。找到了机会,我便诱骗陈天喜上了车,兜风,一路飙到了油菜园。     老实说,我对这种赏景的踏青方式不大喜欢,但是罗蒙告诉我,女孩子都爱这一套。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还真是这么回事。     下车时,我趁机牵着陈天喜的手,看着她满脸花痴的模样,我的心情也是说不出的快乐。     这丫头也不笨,走了一会,就察觉到我在牵着她,借口说了句话,就把手抽了回去。     我没点破这一点,寻思着如何逗她开心。     来之前我和罗蒙是见了一面的,他说,甭管过去那点事儿,先下手再说。女人嘛,一旦爱上一男人,那就是死心塌地的,况且,还是陈天喜这种固执的人。     罗蒙的意思我懂啊,甭管三七二十一,先攻占她的心,到时候,一切都好谈。     我想也是,想我曾子默也是潇洒一生,哪里在女孩子面前这么挫败过。再说了,陈天喜不是已经忘掉过去了吗?她现在连自己脑子有问题都不知道,我趁机下手,说不定,就来个一生一世。     下定决心之后,我便在脑海里构思计划。什么花田迷路,孤男寡女的情节统统从脑子里冒出来,令我没想到的是,却走来一小屁孩。     小屁孩的风筝刮在树梢,特意请我帮我。     对于这种乐于助人的事情,我当然是义不容辞。何况,还在陈天喜面前。爬树的时候,我还在感叹老天爷给我创造这么一特好的机会,却听到那小屁孩说:“哥哥,你真勇敢,那么大的马蜂窝,你都不怕呀。”     我抬头一看,顿时吓着了。     马蜂这玩意,和陈天喜一样,有仇必报,此刻我若是不小心打扰了人家生活,他们全家没准全过来报复。     上吧,有危险。不上吧,我怎么在自己女人面前表示?     我犹豫了两秒,就做了决定。支开了小屁孩之后,我义无反顾的取下了风筝。     从陈天喜看我的眼神,就知道这事儿做的值。我还没来得及嘚瑟,就听到陈天喜的呼喊。     对了,我忘了说一句。那风筝线太长,扯下来的时候,恰巧打扰了马蜂他们一家。     所以这会儿,人家过来报复了。     陈天喜平时看着胆子挺大的,这会儿已经吓着了。我转过脸瞅了瞅,黑压压一片,的确挺吓人的。     为了不让自己女人受伤,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脱下衣服,保护着她。     令我欣慰的是,陈天喜挺够义气,还不愿走。     她越是如此,我越是心疼。     马蜂窝事件成全了我英雄救美的心思,医生给我拔刺时,我给罗蒙发了短信,罗蒙告诉我,趁机使用苦肉计。     这招我当然会使,只是觉得这么做,有点儿不光明磊落。     可是只要想到待会儿我和陈天喜能够单独相处,我也忽然想当起小人来了。     陈天喜进入病房的时候,一张脸上全是担心,那心疼劲,平时绝对看不到。我偷偷的跟医生使了个眼色,顺其自然的,营造了二人世界。     陈天喜就坐在我身旁,她侧坐着,嘴里还在念叨着我的不小心。其实我懂,她就是心疼我。     最重要的进展是,她亲自给我擦药。     那么小心翼翼的,生怕我肉疼。     谁说陈天喜不是我女人,就照咱两这进展,这亲密程度,罗蒙再敢多说一句,我非得抽死他。     或许是得意忘形,我说了句情话。这句话扰乱了陈天喜的心神,也让我更加确定,她的心底,并不是没有我。     但是罗蒙的解释恰恰相反,说她陈天喜压根不在意我。否则,怎么可能整整一星期都没来医院?     蜂毒是为了她中的,可是她却没来看望我。     一天,两天,三天。     我等的心累,却从罗蒙口中,得知陈天喜正和魏勋打的火热。     按照我的正常思维,陈天喜是不会这么狠心的。她之所以不来,难道是因为,她察觉到了一丝丝蛛丝马迹?     后背的红肿刚刚消去,我便迫不及待的出马,谁知在她公司门外等到七点,才知道,她早已经和魏勋相处去了。     而且,还是我常去的酒吧。     我并不担心他们两人还会有任何肌肤之亲,毕竟魏勋已经做了选择。我担心的,是陈天喜这个女人没心没肺的遭人利用。     进入酒吧的那一刻,我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们两人坐在吧台旁,面对面的交谈着。     我悄悄地从右侧走过去,坐在她的身侧。     良久,这个女人的注意点,都在魏勋身上。     他们说起了樱花林,说起了那个让她难以忘怀的约会圣地。     魏勋显然被摆了一道,好在他还存在点理智。至于我,对于某人的忽视,早已经怒不可遏。     我决定教训教训这个女人。     可是没想到,她却躲着我。     她拉着魏勋一块躲着我!     她的手那么亲密的搀扶着那个伤害她的男人,面目表情的准备离开!她故意忽视我!     当我端着酒杯准备教训那个男人时,她怒视我!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原来,爱可以成为痴,也可以成为怒。     整整一个星期,我们都没见面,可是见面之后,她却对我视若无睹。     我决定赌一把,赌这个女人,到底在意不在意我。     医生交代过我,这些天不能喝酒,可是我决定,多喝。     陈天喜可以拉着那个男人离开,我就可以多喝。喝到我晕倒,喝到我吐!     可是没想到,我真的晕倒了。     眼睛睁开时,就看到陈天喜郁闷的坐在床边。她低着头看着手机,时不时的叹了口气。     我的脑海里迅速蹦出晕倒前的那一刻,她惊恐的看着我,好像吓得够呛。     我继续眯着眼,听着病房里的动静。     其实我很喜欢两个人这样安静的相处。哪怕不说话,我也觉得浪漫。     就像上大学那会,哪怕我只是坐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她,一切,也都是美好的。     可是这一晚,她却质问我:若是一杯酒感官一般,口感一般,度数醉人,但是非要你买,你愿意喝吗?     她把我比喻成一杯难以下咽的廉价酒!     难道那魏勋口感就好?     你为什么会出车祸?你为什么会选择性失忆?     我想讽刺她,可是最后,还是自己吞了下去。罗蒙笑话我为一个女人神魂颠倒,我笑罗蒙不懂爱情。     罗蒙说我倒贴,我说这是宠溺。     沈冰得知我和陈天喜闹翻了,安慰安慰我,提议晚上一同聚聚。可不曾想到,中午她便给我打开电话,说是天喜遇到麻烦。     我当时还在打点滴,越想越不对劲。凌晨两点发誓不再倒贴的我直接冲了出去,可不曾想到,到了事发地点,天喜的问题已经解决。     解决这个问题的是,是魏勋。     我为她中了蜂毒,晕倒,可是这些,远远不能与魏勋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相比。     从她看他的眼神,我能读到那份崇拜。     就像当初,计算机系和商贸系在篮球场上较量时,我进球最多,可是她的目光,却一直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从这件事上,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比如,一个人爱不爱你。     倘若当初珊珊不曾喜欢魏勋,倘若陈天喜不曾因为我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我们四个人的轨迹,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种交集?     即使她的脑子已经再也记不起那段时间的一切,可是再见时,她凭着本能的好感,还是会记得他。     而我这个局外人,即使做了再多,最后的最后,只能可笑的来一句,为他人做嫁衣。     今天下雨,的确是适合好好发泄的日子。     倘若她不在意,我做的再多,也都是多余。     “你笑着说     他是朋友     但你眼中太温柔     我的不安     那么沉重     只有你不懂     他霸占了你的心中     属于我的角落     所以你说     我们不是你和我     是我想太多     你总这样说但你却没有真的心疼我     是我想太多我也这样说     这是唯一能安慰我的理由     他霸占了你的心中属于我的角落     所以你说我们不是你和我     是我想太多你总这样说     但你却没有真的心疼我     是我想太多我也这样说     这是唯一能安慰我的理由     我想我没有错怪了什么     虽然你不说或许错在我     太晚我才懂爱了你太多     是我想太多你总这样说     但你却没有真的心疼我     是我想太多我也这样说     这是唯一能安慰我的理由”           194.记忆里的你和我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曾子默离开的第一个月里,沈冰基本上每天都来,来时给我带了些吃的,陪着八戒遛弯,然后再离开。夜幕降临的时候,她会给我打电话,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几句话,最后才挂断电话。     开始,我是不理解她的行为的。直到一页页的翻看曾子默的日记,我就明白了她的用心良苦。     曾子默离开的第四十天,我依然完好无缺的活着。     很多没想明白的事儿,仿佛在这种安静的状态里,慢慢的,被理清了。     我开始清楚了我和周围人的关系,我开始明白,谁在我的青春里留下了一段谎言,谁又是真正的为我忧伤为我难过。     记忆里没模糊的东西也在脑子里陆陆续续的被记起。我终于想起,在a大,我的青春年华里,有谁路过,有谁留下。     我决定去a大走一走,不提前告诉任何人。曾子默这王八蛋虽然走了,可他走之前,给我留下一大笔钱。我虽不会动这笔钱,但是有了那个数字,我的安全感也上升了不少。     我收拾了行李,趁着沈冰前脚出门,我后脚就叫了车。     八戒还在笼子里观望,我走过去,亲了它一口,说:“八戒,妈妈想去看看过去,这几天,你要听干妈的话,我很快就会回来。”     八戒似懂非懂摇了摇尾巴,我将纸条放在桌上,拎着行李箱,迅速的出了门。     我算了算车程,坐动车的话,只需要一小时。而一小时内,沈冰还在公司上班。     其实我也明白,她之所以过来看我,不过是因为,她担心我想不开。她错了,她不知道,一个人内心的仇恨,是可以被爱化解的。     只是曾子默这个王八蛋,当初选择了走这一条路,关键时刻跟我玩离开。他什么意思啊?觉得没脸见我?还是,他已经后悔带着我这个拖油瓶了?     这个问题我也想了整整一个多月了,每每看到他日记里的心路历程,我都忍不住偷偷的流眼泪,我知道,他承受的,比我还多。     买票,进站,上车,趁着我还没到那个熟悉的校园时,我还是先睡一会。     动车比我想象中速度更快,听到列车员提示已经到站,我才拿着行李匆匆忙忙的下了车。观望四周,顺着人群出了站,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从心口冒了出来。     对啊,这里才是我呆了四年的地方。     凭借着记忆中的印象,我居然找打了打车的位置,跟出租车司机报了大学的名字,自己靠在窗口,激动的不行。     彼时已是盛夏,七月。出租车师傅告诉我,学生们已经放假了,留校的,都是些考研的学生。     我笑了笑没说话,一直盯着窗外的风景。熟悉的场景映入我的眼帘,老站台,梧桐树,以及拐角处的报亭,以及迎面而来的红色公交车。     记忆从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公交车里,仿佛还有着当年稚气未脱的自己。     曾子默在日记里写到:“有时候我挺不理解自己,明明看到她和他的手十指相扣,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妒忌,可是每一次,我又会跟在他们的身后,从学校,到市中心,再到那个堆满书籍图书馆,远远地看着他们两人有说有笑,一呆,就是一天。     原来人是会变的,有时候最不屑的行为,却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出租车经过熟悉的十字路口,前面不远处,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青年公寓。     我记得那个门,也记得那栋楼。当初搬家的时候,我和魏勋选了好久,某一天接到这栋楼宿管的电话,他告诉我们,520的情侣要搬走了。我问他搬到哪里去了,他说,小两口准备结婚。     520这个特别门牌号,对于那个信奉爱情的自己而言,有着特别的力量。房子是三居室,我和魏勋一商量,决定合租。     合租的小姑娘就是曾珊珊。艺术系的美女,在院活动里我们会经常碰面,弹得一手好感情,有着漂亮的美人尖。     院里面很多人都认识她,因为她有个有名的哥哥,叫曾子默。     那个骄傲,自大,并且自以为是的男人。     虽然是兄妹,可这两位性格差距很大,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     曾珊珊想要考研,她低我们一届,学习也很努力,嘴巴更是很甜,我和魏勋都很喜欢她,把最大的那个房间,让给了她。     现在想来,我是自己给自己安装了一个原子弹啊。     这事儿也不能怪人家曾珊珊,说起来,我们几个都有责任。     司机师傅提醒我目的地已到,我抬起头,就看到了那几个金黄色的大字映入眼底。付了钱,我便迅速下了车,拖着行李箱进了门。     门卫大叔见我进门,走过来拦住了我,我将没有归还的学生证取了出来,跟门卫大叔解释了一番,这才进了门。     站在学校中央,我的脑海里第一个闪现的场景,就是那期待已久的樱花林。     “找了诸多借口,才把她从图书馆里骗出来。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我站在樱花树下,看着她抱着书本左顾右盼,这一刻,我的心底无比满足。我想,或许从去年这个时间开始,我已经期待,牵着她手的人,是我。”     曾子默这番矫情的话冒出我的脑海,我抬起头,看着头顶的樱花树,努力找寻着那一刻的记忆。     良久,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我从包里拿出那个日记本,翻开书签的那一页,努力勾勒出当初的事情。     “她知道我短信的内容只是借口,怒视了我好几秒。奇怪的是,即使她这般看着我,我都觉得她很可爱。     当我情不自禁的对她说出这句话时,她劈头盖脸就骂我疯子。     我想我是疯子,遗憾的是,我不敢牵着她的手。     据说,她是跆拳社里唯一一个黑带。只能软磨硬泡,绝不能硬拼。”     我把书签放到了另一页,朝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图书馆还给留校生开着,按照曾子默的记录,以前,我和沈冰经常去的地方,是在二楼。     上去后才发现,二楼的教室关着。     “有时候我觉得,盯着一个人的后脑勺很久,实际上,也会衍生另外一种美。最近我发现,我对美学很有研究。而那种蠢蠢欲动的占有,也在每个夜晚,折磨着我。”     我顺着教室的窗口朝室内看,幻想着曾子默坐在那儿的情形。以前我挺傻,总跟他拌嘴,吵架,却从来不知道,这个脸皮超厚的男人,其实有着另外一份心思。     查看了剩下几处美好的地点之后,我坐在树荫下,看着校园里为数不多的身影,终于,翻开了令人懊恼的一页。     或许正如沈冰所说,我对曾子默的感情,完全比我想象中要深刻许多。因为恨,和爱,是交织在一块儿。     操场。曾子默和魏勋谈判的地方。也是他们兄妹两,一同策划着如何拆散我和魏勋的地方。     “珊珊过来找我,说是姓魏的同意了她的合租。从她的脸上,我看出了那份心思。可是为什么,我不愿去提醒?或许,珊珊想的,也是我想要的。     过去不愿提醒,而现在,我却不敢再提。假使有一天她知道她最珍惜的那份爱情被我亲手打碎,我们还能坐在一块儿谈笑风生吗?”     曾子默,你这么一句话,太让人浮想联翩。难道,真正促使我和魏勋离开的,就是你吗?     但是,令你我都比较惊讶的是,此刻的我,满脑子都是你这个混蛋,我明白你的纠结与反悔,我知道,现在这个结果,也不是你想要的。     我明白你为什么不希望我想到过去,因为你害怕,一旦我来到这座熟悉的校园,我的记忆里,会是另外一个深爱过的男人。     我曾任,看到这些熟悉的场景,我的确会想到他。想到我们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可是我从来不曾知道,你就站在不远处。     毕业那天,我提前做了计划,将所有的亲人叫到那个小礼堂,在表彰大会上,穿着白色小礼服走向你,向魏勋求婚。     那一刻,你在哪里?     当我领着魏勋去礼堂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了我,你又在哪里?     当你的妹妹拿着那枚戒指告诉我,魏勋已经再也不属于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们到底计划了什么?为什么,你不亲口告诉我?     远处几个嬉笑声打乱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视线一片模糊,眼泪不由自主的从我的眼眶里留下,我知道,过去,即将过去。     暮色笼罩了整个校园,时间已经不早,可我却没有答案。     曾子默,你这个王八蛋,当初想着法子倒贴的是你,现在急忙躲着我的也是你,不要让我碰到你,否则,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一本日记就把我打发了?给点钱就想弥补我的精神损失费了?曾子默,你未免太小看我了点,咱两的事,可不是就能这么说完就完的。     在那之前,我得先找到魏勋。我想要知道全部,至于你,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95.爱的代价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坐在酒店的窗口,俯瞰着这座城市的夜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口。没错,这是我第一次住酒店,而且,还是五星级的酒店。     沈冰的电话刚刚挂断,显然这货对于我独自一人上路很不放心,经过我反复解释许久之后,她才挂断电话。     父母走的早,唯一的亲人就是二叔二婶,毕业后那场意外让我失去记忆,而他们,在得知曾子默要把我带走之后,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我这个拖油瓶。     这是沈冰刚才在电话里告诉我的,她说,匡医生那边她已经打了招呼,无论最后我做了什么决定,她都全力以赴支持我。     我为自己有这样亲如姐妹的朋友感到欣慰,同时,也我做了决定。     过去的一切,我一直没有好好告别,这一次,我想用自己的方式,结束那段不愉快的经历。     魏勋的手机号还排在我的通讯录里,听沈冰说,他已经蜜月归来。我想了想,直接打了他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我开门见山,说:“我在a大,我想跟你见一面。”     我的地点暴露了太多的信息,魏勋毫不犹豫的答应,我们约定明天下午在学校见面,我想到时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我激动的一宿未睡,凌晨五点,一个人坐在窗口,思绪在空气里游荡。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便有人来酒店找我,而这个人,居然是曾珊珊。     从她容光焕发的模样可以看出,这次的蜜月旅行她很满意。她的脸稍微圆了一些,可是那高傲的美人尖,已经倔强的抬起。     从她的眼神里,我看的出来,她并不是来打架的。昨晚我才和她老公打了电话,今早她就赶到,摆明了是有话要说。     我现在也没有任何顾忌,所以当我们两个女人坐在一张餐桌上时,氛围比想象中的要略好一些。     曾珊珊穿着一件雪白的贴身连衣裙,相比以往的活泼风格,她身上的这件,倒是端庄许多,她一只手端着醇香的奶茶,一只手优雅的放在餐桌下。     我们两人静默了一会,她先开了口,说:“我来找你的事,我老公还不知道。我知道你们约定的时间,所以,在他没到之前,我想,我有必要跟你好好谈一谈。”     “可以。”我表示同意,看着曾珊珊,说:“既然你知道我约了他,我想,你也应该猜得到我约他的原因。”     将近两个月未见,曾珊珊的脸上已没有了往日的犀利,她认真的听完我的话,面色沉静的说:“你问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她这么随意,倒是让我不大习惯。     “我想知道车祸前的一切,包括魏勋为何在婚礼上拒绝我,包括曾子默在这些事上的所作所为。”     曾珊珊抿了一口奶茶,说:“行,我都告诉你。”     正如曾子默的日记中所说,魏勋的确在婚礼上拒绝了我。不过他拒绝我,是有原因的。而我万万没想到,这个原因,居然跟我的二叔二婶有关。     正如所有大学恋爱的情侣一样,我和魏勋毕业之后,也面临着现实问题。而男婚女嫁,在任何地方,都有不同的礼仪。     二叔二婶跟魏勋说了婚礼聘金的事情,他们跟他提到了一个对他而言非常吃力的数字,魏勋为了娶我,同意了。     魏勋的家庭条件一般,所以当他父母知道了我二叔二婶的无理要求之后,顿时勃然大怒。两家人因为这个问题争执不下,让为爱孤注一掷的我和魏勋,认清了现实。     礼金问题,最后是曾子默解决的。     曾子默为何解决?不过是用金钱,让魏勋认识现实罢了。     曾珊珊说,这件事,不能怪她哥哥。因为她对魏勋的感情,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她看到魏勋为了我不顾一切付出时,她太心疼了。她决定用一种极端的方式让魏勋远离我,认清这个社会,我和他这样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想要守护一份幸福,是多么的不易。     用曾珊珊的话说,曾子默并非要伤害我,他只是为了帮助他的妹妹,何况,当时她也发现了他哥哥的心思。     “在你们结婚的前一周,你在学校准备毕业答辩时,勋跟我说了结婚礼金的事儿,他当时喝的太多了。”曾珊珊面不改色的看着我,说:“他说,他给不了你幸福,他连这种最基本的物质保障都不能给你,他说,你和他在一起,只会遭罪。”     我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张口问:“所以,他喝醉之后,你们……”     “我们躺在了一起。”曾珊珊依然淡定的看着我,说:“他没法做的决定,我帮他做了。”     “所以,你用你的清白赌了一把?”     “我知道告诉你这个事实你一定会记恨我,但是没关系,因为现在,这个男人,是我的老公,”曾珊珊笑着看着我,说:“可是换一个角度想一想,实际上,这件事也不能怪我。毕竟,你应该能想通的,其实,是现实打败了你们。”     现实。     是我和魏勋之间的现实。     “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你,”曾珊珊又抿了一口奶茶,一改她往日的暴力作风,说:“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四个人,都要给过去画上一个句点。”     其实这也是我想要的,没想到,曾珊珊的想法居然和我相似。     “我哥最近的情绪一直十分低落,前段时间他飞往迪拜,参加什么越野比赛,摔断了胳膊。”曾珊珊犹豫的看着我,说:“我和爸妈都希望他能回来,可是他又飞去了北欧,说是参加朋友婚礼,你知道这些都是他的理由,他只是在逃避。”     难怪一直没跟我联系,原来是受伤了。     想到这一点,我居然有些欣喜。     “对于魏勋这个男人,我得向你道歉。”曾珊珊一脸诚恳的看着我,说:“可是陈天喜,我虽然用了卑劣的手段,可我真的爱他。”     可我真的爱他。     这句话在我的耳旁反复的重复着,良久,我都没有找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我想爆发,我想发火,可是我也明白,这段过往,对我而言了,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是我的,不是我的,时间已经给了我答案。     谁欠了谁,谁亏了谁,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其实我知道,你在勋的心里,是永远有着无法代替的位置,”曾珊珊见我沉默,又开了口,说:“从我们的婚房我就能看出来,你喜欢地中海风情,我喜欢古典主义,可是最后,他还是按照你喜欢的风格装修了。蜜月的前一天,他背着我跑到你家楼下抽烟,我知道,他还是放不下你。”     我惊愕的看着曾珊珊,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够容忍魏勋到如此之深的地步。她好想察觉到了我的惊愕,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脸,说:“你一定觉得我很傻对吗?其实不是。你毕竟是他的初恋,想让他把你从心底去处,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看得出来,你对他的感觉,已经不像从前了。”     从前,从前是哪样?     “而且,我知道,即使他心底有你,他也不会表现出来,从前我跟自己较劲,各种针对你,鄙视你,现在我不会了,”曾珊珊说着这话,忽然温柔的低着头,一只手抚摸着肚子,说:“因为我知道,他是一个有责任的男人,会对我们母子负责。”     母子。     曾珊珊居然怀孕了。     “你比我想象中要豁达。”我看着曾珊珊,很多话都说不出口,最后,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曾珊珊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说:“时候不早了,我想,你也应该去见见孩子的爸爸。”     我惊愕的看着曾珊珊,良久,挤出一个微笑,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曾珊珊小心翼翼的起身,看着我,说:“不用谢我。对了,我哥昨天已经到了国内。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电话发给你。”     “不用了。”我看着曾珊珊,说:“现在,我想我已经不需要了。”     送曾珊珊离开之后,我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大床上。那些窸窸窣窣的记忆在脑海里徘徊,每冒出一个点,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和过往纠缠,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曾子默一直不希望我想到过去,毕竟,那并不是一份美好的记忆。     魏勋是深爱过我的,我知道。只是我们那份过往,再也回不去了。说不遗憾,那是假的,可我明白,更多的,我愿意去祝福他。     车祸的事情自始至终曾珊珊都没有提到,我想答案已经不再重要。     身旁的手机反复的响了好多次,“魏勋”两个字,好像一个小火苗,在缓缓地,灼烧着我的内心。     曾子默为何一直不敢面对我,我也明白了。     对于魏勋,我能做的,只有不再打扰。     耳旁是电视里播放的音乐: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           96.让我跟你谈谈心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困惑已久的问题解决之后,我便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手机刚开机,无数条短信便冒了出来。沈冰因为我没有按时给她汇报工作差点儿急死,连魏勋也打了无数个电话,我默默的翻了所有的信息,最后,还是觉得有些失望。     假使有一天,我忽然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对他而言,是不是毫无任何意义?     对于这个问题,我自己是没有答案的。     两个人过往一旦有太多的纠葛,我相信,即便在一起,感情也不会那么纯粹。老实说,其实我的心底是后悔的,我多么希望我从来不曾了解接触这段过往。     可是这世界没有后悔药,更没有忘情水。     跟沈冰简单的汇报之后,我做了一个决定。曾子默给的支票和房产证都在我租的房子里面,沈冰是有钥匙的。至于我手中这个日记本,我对他的最后一点念想,也都被我自己扼杀了。     我叫了快递,把日记本放在快递袋子里,写了沈冰的地址。     他的东西我都没拿,说起来,我们吵吵闹闹的半年,除了一些回忆之外,竟然只有这一个日记本可以当做念想。     而今天,我决定,将所有的东西,都归还给那个人。     发完快递之后,我又去了一趟银行,查了查卡里的余额之后,我决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老实说,我从来没有这么任性过。     坐在飞机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是激动的。看着窗口外蔚蓝的天空,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包围着我。     我这个人吧,好像消化能力特别强。而在我准备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过往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爱自己,才最重要。     我跟沈冰留了纸条,告诉她我只是想要放松自己,不会做傻事。这个世界上,沈冰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想再让她担心。我也注销了手机号码,因为这个时间,我想彻底静一静。     我想有些事,只有自己真正面对了,才会真的放得下。     我尊重曾子默的选择,尊重他的回避和告别。说不心痛,那是假的,可是我们之间有哪里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的,他不敢面对我的责备,我不敢面对他过去对我的背叛。我们有着谁都不能理解的曲折,我没有了爱他的勇气。     事后,我也仔细想过这一段的心态,试想一下,那并不是逃避,而是真正的成长。     旅游的第一站是云南大理,早就听说那里的云与海,一直欣然向往。当自己真正踏在这片土地上时,又是另外一番感觉。     实际上,一个人的旅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烂漫。     找住处,办电话卡,还要买些日用品等等,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切都得自己来。两天之后,我终于在洱海附近的一个小旅馆住下来。老板见我常住,收的价格不高,还帮我拉了条网线到河边,没事我可以坐在这里晒太阳,写日记。     写日记这个习惯,可能是受了曾子默的影响。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相处久了,他的习性,会慢慢的感染你。     而曾子默对我的影响,可以说是潜移默化的。     光旅行不做事是不行的,我在附近的酒吧找了个临时工的工作,一边打工,一边旅游。     听老板说,这里一年四季都有许多陌生人来过,大多数都是文艺青年。他们玩乐器,写歌词,写故事,有时候寂寞,有时候喧嚣,当然,也有和我一样的,为了疗伤。     酒吧的老板是一个三十岁的本地人,留着一个小胡子,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事。     我也没有否认,每天晚上跟着穿梭在陌生人中间,越是喧嚣,越是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知道,我还在想着一个人。     在这里住了两周左右,我终于打开了邮箱。果然收到了沈冰的来信,她告诉我,我托她办的事情,她已经顺利完成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曾子默默默的收回了我让沈冰寄过去的东西,然后,就没有回音了。     我知道,我们都在慢慢的选择遗忘。     虽然知道结果如此,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的难过。     我给沈冰回了邮件,告诉她我一切安好。     晚上兼职结束之后,邮箱里又出现了她的回信:天喜,累了就回来。转过身,我们依然在原地等你。     我看着这句话,顿时热泪盈眶。     其实最好的朋友,不是每天夸你逗你,而是无论何时何地,她都能设身处地的理解你。     在洱海住了一个月之后,我终于从那段不快中抽离出来。眼看着就到十一假期,沈冰在邮件里问我,是否要一起度假。彼时我已不像从前,这里的陌生人给了我新的感受,我想了想,差不多该面对过去了,就跟沈冰约了时间。     沈冰在邮件里问我,匡明宇能不能一块儿来?     我看着这句话后那个羞涩的表情,良久,才反应过来。     我没想到我的离开反而会促成他两之间情感的提升,一方面,我是为沈冰感到欣喜,另一方面,又有些羡慕。     连沈冰这种心不定的美女都找到了另一半,我却还在为此纠结着。     13年九月的最后一天,我起的很早,乘坐回头的去了机场,迎接着两个挚友的到来。等我看到沈冰和匡明宇肩并肩走来时,莫名的鼻子酸酸。     匡明宇全程扮演者跟屁虫的角色,而好久没见面的我和沈冰,则一直手拉手不放。     我自作主张的给他们两人订了一个双人房,令我感动的是,沈冰的行李箱里还带着我最爱的零食。     匡明宇好似有些尴尬,晚饭后,沈冰在房间洗澡,他便上来找我。我们两个站在走廊上,他递给我一杯饮料,问:“天喜,我和冰冰在一起了,你会不会……”     我摇了摇头,很坦然的说:“匡医生,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了,沈冰是我最好的朋友,好男人和好女人,你们是最般配的一对。”     话说开了,我们两人也没了尴尬。我就问了他和沈冰是怎么走到一块的,匡明宇说,这件事还得感谢我。原来,沈冰在我走后,曾经喝醉过一次,直接喝的胃穿孔,去了匡明宇的医院。     他照顾她,两人感情越来越深厚,最后走到了一起。     相爱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可是他们这种爱情,我却没有。     我又无药可救的想到了曾子默。     睡前,我收到了沈冰的短信。她说:天喜,别失落,说不定,这两天你会有惊喜。     惊喜就算了,只求你们两人秀恩爱时,别嫌弃我这个电灯泡。     第二天一早,按照计划我们便直接去附近划船。到了地点之后,沈冰和匡明宇去买饮料,而我在原地等待。不一会儿,有一伙游客围在一起,大声尖叫着。     我好奇的看过去,居然看到了一只金毛在湖边游泳,而且,动作相当麻利。     我仔细一瞧,总觉得这只金毛和八戒类似。许久未见八戒,思念在这一瞬间溢出脑海,我上前两步,笑着跟金毛打招呼。     金毛好似看到了我,瞪着四肢就朝我游来,几秒钟后,它迅速的跑到我的面前,蹭着我的腿。     这个动作和八戒类似,不禁让我心生怜爱。     我低下头,也顾不上它身上的水,宠溺的揉了揉它的头。     金毛和我对视,这一秒,我浑身一震,好像突然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八戒。”我张了张嘴,喊了八戒的名字,下一秒,八戒朝我怀里拱了拱,明摆着告诉我,它就是八戒。     我坐在地上,和八戒亲昵的互动着,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双长腿映入了我的视线。     这不是幻觉吧?     八戒,和曾子默?     曾子默带着墨镜,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伸向我,说:“地上凉,起来吧。”     八戒听到曾子默的声音后乖巧的坐在他腿边,而我则盯着面前的手发呆。     曾子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候沈冰和匡明宇出现了,沈冰笑着看着我,说:“天喜,惊喜吗?”     有惊无喜。     原来是他们三个人窜通好的,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生气的站起来,白了曾子默一眼,抬脚便朝回走。沈冰跟在我的身后,解释道:“天喜,你听我说,我和曾子默真的没有通气,人家一个月前就住在这里了。”     这句话彻底扰乱了我的思绪,我回头,怒视着曾子默,见他一脸无辜的指了指远处的房子,说:“我和八戒住在那儿。”     居然就住在我的对面!     我一直都不知道!     委屈席卷着全身,愤怒占据了主线,我盯着身后的三个人,说:“你们都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身后那个身影越来越近,直到他抓着我的手,我听到他说:“陈天喜,我想我必须跟你谈一谈。”     我承认,过了那么久,当我听到曾子默那么紧张的声音时,我的心,依然还在颤抖。     事后想一想,我根本不应该逃走,直接甩去一巴掌,那才干脆利落。           97.户口本上,得写两个人的名字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每每回忆这段经历时,总是让我唏嘘不已。根据我的调查,曾子默果然在我来大理不久之后,就追了过来,虽然他本人反复强调自己只是带着八戒散心,可是这也难逃我的法眼。     他开着那辆低调的奥迪,这种满大街都是的车子,的确没有引起我的任何注意。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还认识酒吧老板。     只要想到我们两人在大理的不同境遇,我的怒火就不可遏制的燃烧起来。一个为了养活自己还得赚钱,一个拉着八戒每天吃饭喝酒散步,我们的住处只隔了一条马路,我居然一直不知道他的存在。     人和人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回去的路上,沈冰一直在嘲笑曾子默。为什么会嘲笑?正如沈冰所说,曾子默跟我呆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他却没脸见我。至于今天为何突然出现,究其原因,竟然是他昨天晚上在走廊上看到我和匡明宇聊天的情形。     简而言之,是担心我和匡明宇“旧情”重燃。     我一边鄙视曾子默这个解释,一边沉默的走在三人前面。曾子默也看到了匡明宇牵着沈冰的手,声音里显然带着一些忸怩。     曾子默不敢拉着我的手了,因为我严重警告了他,我是跆拳道黑带。     到了客栈之后,四个人就各找个家,我低头看了一眼八戒,虽然十分想念它,可是这个时间,我却不想和曾子默交流。     气,我是挺生气的。     沈冰和匡明宇借机离开,原地只剩下我和曾子默两人。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死活不肯离开。     这时候客栈老板回来了,见我一脸不高兴,瞥了一眼曾子默,说出的话,更是让我惊异不已。     “小曾啊,还没和好呢?”     曾子默厚着脸皮笑了笑,挠了挠头,说:“早晚的事儿。”     我那个气呀。     连我住处的客栈老板都知道曾子默这一号人物,就我还蒙在鼓里。想到这儿,我直接转身,朝楼上住处奔去。     进了房间之后,我倒了杯冰水压压惊。琢磨了好一会,好奇和兴奋的情绪,终于压过了愤怒,我慌忙走到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     这时候门铃响了,我快速的走过去开了门,门口,曾子默拉着八戒,手里端着一杯我最喜欢的冷饮,笑着说:“八戒一直囔着上来,我琢磨着你也渴了。”     你一定不会想到,那杯冷饮,是我每天在餐厅必点的饮料。     这个不要脸的曾子默,他是不是连我每次坐在看台吹风的时间,都一清二楚?     曾子默见我没说话,就松开牵引。八戒从门外钻进来,朝我身上蹭着。再一抬头,某人也十分坦然的走了进来。     某人察觉到了我的白眼,笑着说:“外面太阳太大了……”     彼时已经临近傍晚,太阳都要下山了。曾子默这个借口,还真不高明。     八戒在我房间玩了半小时,狗毛掉的哪里都是。我拿着梳子给它理发,曾子默就坐在我的身旁,时不时的冒出一句:“宝贝,还是你亲妈有能耐,爸比让你受委屈了。”     那时候《爸爸去哪儿》还没有冒出娱乐版,想一想,曾子默比林志颖更早用“爸比”这个词眼。     我知道曾子默这回过来肯定有些讨好的意思,连日来挤压的怒火在心口不断窜动,我瞥了曾子默一眼,说:“谢谢你千里迢迢把八戒带到我的身旁。”     “应该的。”曾子默声音愉悦,侧躺在地板上,盯着八戒微笑。     我看着他得意的样子,瞬间有了抽他的冲动,面不改色的说:“现在八戒送到了,你也可以走了。”     曾子默惊愕的看着我,嘟着嘴,说:“这才刚见面,就要粘我走了……”     我瞪着曾子默,说:“你不是呆了一个月了,哪里是刚见面呀。”     曾子默自知理亏,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声音也降低了许多:“天喜,我知道错了。”     “你哪里错了啊?”我立即接了曾子默的话,说:“你曾子默是谁啊,我哪敢跟你生气啊。”     “天喜……”     “没什么事儿就回去吧。我和八戒单独待会儿。”我打断了曾子默的话,起身,做出了送客的姿势。     曾子默盯着我,顺手从桌上扔了一个饮料瓶子,支开了八戒。我好奇的看着他,他固执的看着我,忽然拉着我的手,朝里面的卧室走去。     我试图甩开他的手,可他力气太大了。卧室门观赏的那一刻,他立即向我逼近,将我压在了门上。     门外是八戒咬塑料瓶的声音,门内,我和曾子默面面相觑。     “你……”     “我想你。”曾子默直截了当的开口,那双炽热的眼睛好像冒着火苗,烧的我浑身发烫,“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找机会跟你说话,可是我不敢,我怕你不肯原谅我。可是我更怕你忘了我。天喜,你知道我们之间的这份爱情对我而言多么重要。我……”     曾子默结结巴巴的说了好几句,说的我没话可说。可是他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觉得他虚伪。     “你少跟我说这些好听的,当初是谁拿着房产证和支票侮辱人的?怎么了?有两个臭钱就嘚瑟了是吧?”我愤怒的看着曾子默,说:“曾子默,咱两的事,没完。”     我的语气是嚣张的,我想,这辈子,我也只可能对这个男人嚣张了。     “对,没完。”曾子默点了点头,挤出一个微笑,说:“你那么喜欢我,我又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结束啊。你说了对天喜。没完。”     我无奈的盯着面前的男人,鄙视的说:“你真是让我见识了国语的博大精深。”     曾子默盯着我,眼神忽然转换为愧疚,他支支吾吾的张了口,说:“天喜,我错了。”     “你错哪里了?”     “我错了很多,”曾子默双眸下垂,好一会,好似鼓起了勇气似的看着我,说:“第一,我不该骗你。当初在学校,我就该跟魏勋那家伙一决高下,我长得这么好看,性格这么好,你肯定会喜欢我。”     “滚!”     “第二,你出事之后,我不该对你隐瞒。”曾子默也不理会我的怒吼,只是耐心的解释:“主要是,我不想你再想到过去。”     “那你把那本日记给我看又是几个意思?”     “我想坦白。”曾子默忽然靠近了我,说:“陈天喜,我不该把日记本给你之后就离开,我只是害怕……”     “你胆子那么大,还有害怕的时候呀……”或许是被曾子默那可怜兮兮的语气感染,我居然发不起火来。     “我胆子是挺大,”曾子默顺着我的话说,“可是,我就是怕你。”     我哪里可怕。     “我怕你不原谅我,我怕你恨我,我怕自己接受不了自己深爱的女人这般对待。所以,我才逃避的。”曾子默语速很快,好像生怕他少说一句,我就会把他怎么样似的,“最重要的是,我和你一样,也很期待此生不换的感情。天喜,我发誓,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抱着非你不娶的态度……”     这个男人有给我下了迷药,否则,我怎么好像又被他忽悠似的。     “你不是参加什么越野赛了吗?”我想着曾珊珊的话,又挖苦了曾子默一句。     曾子默深呼一口气,说:“天喜,我那只是在逃避。比赛的时候我想到了你,所以,胳膊差点废了。”     得得得,再说下去,这人残疾了也怨我。     “假如你说的话是真的,”我躲开曾子默的双眸,说:“那为什么,一直没来找我?”     “我怕。”     “到了大理之后,为什么还躲着我?”怒视,要怒视!     “我这不是为了不给你添堵吗?”曾子默急忙解释,说:“珊珊去见你那天,我已经定了去a大的机票,我去找你了。”     去了?     “我去的时候,你已经退房了。”曾子默诚恳的盯着我,说:“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查到你的去向。”     “所以呢?”我才不感动,让我这么伤心的家伙,我得好好教训他。     “天喜,你我都是成年人了,我从来没有尝试过失去挚爱的感觉,可是当我知道你冷静一段时间后决定放弃我时,我发现自己无法承受这个事实。”曾子默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嘴边,说:“天喜,人生苦短,不要再回避彼此真实的情感好吗?我知道,你也还爱着我。”     当我的心思被曾子默说了之后,我的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抬头看着这个让人厌恶却没法从心口抹开的男人,我抬起手,朝他的肩头捶了下去。     曾子默紧紧地抱着我,哄着说:“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哪里过去了?”我不甘心的抬起头,说:“你拿着房产证过来侮辱人的时候,都不想想我的感受!”     “好了,乖,房产证本该写着你的名字。”曾子默抱着我,说:“不过,户口本上,得写着我们两人的名字。”     我惊愕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面色笃定的男人,下一秒,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98.执子之手,此生不换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事实证明,有些感情,经历过曲折之后,才会更加坚定。     曾子默的一番解释让我内心长期以来挤压的怒火得到了释放,大约哭了半小时后,我终于遏制住了泪水,反观面前的男人,除了得意,还是得意。     我不想曾子默看到我难过的样子,就把他赶了房间。曾子默在门口大叫,我不予理睬,痛痛快快的去了浴室洗了个澡,这才走了出来。     门外还有动静,曾子默的声音已经没有最初那么洪亮了,他支支吾吾的站在门口痛诉,说自己还不如一条狗。     没错,八戒还留在房间。     我得意的开了门,曾子默一脸苦逼的看着我,下一秒,我察觉到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亮光,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可惜,那已经晚了。     没错,我身上穿的是浴巾。     曾子默抱着我,三下两除二就推进了卧室。我能感觉到他灼热的鼻息洒落在我的肩头,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我们都是心照不宣,但是,偷偷的说一句,我特别的紧张。     从未想过我们两人的第一次会在大理这个地方发生。更没有想过的是,我和曾子默吵架之后见面的第一次,这个死不要脸的就开始行动。     为了缓解我紧张的情绪,我找了个借口:“时间不早了,要不下去吃饭吧?”     曾子默瞪着我,将我压在门上,说:“陈天喜,这个时候你提吃饭,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我仔细琢磨着曾子默这句“太不人道”的含义,谁料自己的手已经被曾子默拉到了他的腰间。下一秒,我的手指好像触碰到了某个东东,惊得我脸都红了。     实战和观战大不一样,我的心情也是极为复杂。     被曾子默捕捉到那份紧张之后,我迅速的避开了他的眼睛,谁知下一秒,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跟曾子默呆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也学会了流氓。当他的舌尖伸到了我的口中时,我的舌尖也霸道的伸到了他的口中。我们彼此交缠,好像在玩拉力游戏,可是身体里的躁动分子,却不断的加大了能量。     曾子默轻车熟路的拨开我的浴袍,肌肤接触的那一刻,我的心都在颤抖。曾子默将我的手按在门上,自己放肆的亲吻着我,从耳垂,到颈部,再到胸口。     我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声,而这个声音,却给曾子默带来了更大的动力,他好像完全不能满足这种亲昵,抱着我去了床上。     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腰间,调教着我如何退去他的衣服,我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明白过来,我这是,引火上身啊。     沈冰的电话第十二次响起的时候,我伸出手去摸桌上的手机,曾子默一把将我的手拉了回来,再次将我压在身下。     等我实在精疲力尽的时候,曾子默这才抱着我进了浴室,洗澡时,他的身体贴着我,在我耳边轻声细语。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刚才只顾着激情,居然没有做避孕措施。     曾子默拉下脸来,盯着我,问:“为什么要作避孕措施?”     其实很简单啊,我们这个年纪,不是应该以事业为重,晚点再要孩子的吗?     当然,这个让所有女人都颇为理解的理由,在曾子默看来,就是一种侮辱。     出门时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我给沈冰打了电话,确定了地点之后,我和曾子默匆匆赶去。     曾子默因为“避孕”问题十分不满,脸上好像带着一丝丝的失落。快到约定地点时,曾子默忽然停下脚步,他拉着我的手,问:“天喜,你,是不是还有些犹豫?”     犹豫倒是没有,只是一个简单的打算而已,我没想到,曾子默居然会想那么多。     和沈冰约定的地点是在洱海附近,走近了才发现,原来这个地方,是经过精心布置的。     花篮,红酒,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彩色小灯泡,以及桌上丰富诱人的宵夜。     沈冰和匡明宇今天打扮的也分外隆重,见我走来,那眼神,明摆着不对劲。我看着两人幸福洋溢的模样,顿时明白了什么。     匡明宇准备了烛光晚餐。     四个人相继而作,我和沈冰并列,曾子默和匡明宇并列,显然,某人被“避孕”问题困扰许久,这会儿还有点恍惚。     沈冰察觉到了我和曾子默的氛围,便开始劝酒。四个人聊聊过去,聊聊现在,再聊聊未来。     当我察觉到今晚这里的布置颇有一副“求婚”的场景,便笑着问:“沈冰,匡医生对你做了什么?瞧今天这架势,求婚啊?”     沈冰和匡明宇都很惊讶的看着我,又看向了曾子默。     曾子默脸上露出一些尴尬,他借口再去取一瓶酒,抬脚离开了座位。     匡明宇见曾子默神色黯然,遂跟了上去,原地只剩下了我和沈冰两人。     “陈天喜,你和曾子默还没和好啊?”沈冰惊讶的看着我,说:“不对呀,今晚这……”     然后我就把“避孕”问题说了说,说完之后,沈冰狂笑不已,我知道,在她看来,曾子默的反应的确让人费解。     “天喜,你知道曾子默为什么失望吗?”沈冰拉着我的手,说:“因为这个男人,已经准备和你组成一个家庭了。可是你……”     我委屈的看着沈冰,又听到她说:“陈天喜,这事儿我真的应该好好说说你。你别给我露出这幅委屈的样子,你知道吗?明宇告诉我,其实,曾子默找过他。”     “啊?”     沈冰见我吃惊的模样,一五一十的跟我解释。等她说完之后,我忽然乐呵不起来了。     原来,曾子默知道我让匡明宇催眠的事情。而那份病例,其实是曾子默和匡明宇联手伪造出来的。     因为当初我的意外,不是车祸,而是从高处摔了下来。     小礼堂的三楼,我因为接收不了魏勋的拒绝,忍受不了这份屈辱,自己选择了自杀。     红色跑车的事儿,实际上,只是大学的一个片段。     匡明宇在催眠的时候特意放大了这个阶段,而让我忽略了自己曾经跳楼的事实。     所以,曾子默最担心的,就是我想到这份屈辱史。他费劲千方百计让我忘掉过去。     我明白为什么在我的梦境里总是会出现踏空的情况,那是因为,我曾经从高处跳下去,为了一个男人。     这才是曾子默掩饰的真正秘密,而且,他反复强调,任何人,都不允许再次提醒。     这件事曾经一度在学校的论坛里被炒的火热,而我跳楼的原因众说纷纭。     “天喜,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你还在犹豫吗?”沈冰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实际上,我觉得车祸和你自己选择结束生命没什么区别,可是在曾子默的眼里,他宁愿你以为自己是被人伤害,也不愿你想到过去。”     “他……”日记里没提这一茬。     “还有,待会曾子默回来,你要哄一哄他。男人嘛,是要哄的。”沈冰笑着看着我,摸了摸我的脸,说:“至于过去,今晚,我们统统不去计较,好吗?”     我们正说着话,曾子默就捧着一瓶红酒回来了。我们眼神撞到了一块儿,我尽量让自己从刚才的事情里抽离出来,笑着说:“你们两人去了那么久……”     曾子默拿出一个cd播放机,说:“其实,我们带来了这个。”     播放机样式很老旧,打开之后,播放着浪漫的钢琴曲。     匡明宇看着沈冰,笑着说:“媳妇儿,咱们跳个舞呗。”     沈冰乐呵呵的起身了,我看着他们两人,抬眼看着曾子默,说:“我也想跳舞,但是,我四肢好酸。”     曾子默心疼的看着我,走过来,将我抱在怀里,说:“那咱们就随意走两步。”     我的脸贴着曾子默的胸膛,想着沈冰的那番话,问:“曾子默,你真的,想好了吗?”     曾子默身上一怔,开口道:“这句话,该我问你。”     “我这么一个女人,给你添了太多麻烦。”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如此。“可是,你从未跟我计较过,你就不担心,我以后还会……”     “傻瓜。”曾子默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说:“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不许你再胡思乱想了。”     我鼻子一酸,问:“那……我曾经……”     “都过去了。”曾子默抱着我,说:“孩子的事情我想了想,就听你的吧。”     我听着这句话,两行眼泪默默流下,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曾子默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之后,紧张的看着我,问:“天喜,你怎么了?”     “曾子默,你愿意娶我吗?”我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忽然觉得,他就是我所有的依靠。     曾子默嘴角翘起,问:“你想好了吗?”     我点头。     忽然,曾子默单膝下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枚戒指,笑着看着我,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是……”     我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听到沈冰说:“天喜,难道你没看出来呀,今晚这架势,曾子默可是早有准备。”     “不是你和匡医生……”     “当然不是了……”沈冰白了我一眼,指了指曾子默,说:“人家还跪着呢。”     我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愿意。”     故事到了这里,我忽然想到了我还漏掉了那一晚的一个细节。当曾子默给我戴上戒指的时候,湖边是漫天的烟火。     浪漫弥久,可是第二天,我们却被了罚。     “执子之手。”     “此生不换。”           99.曾先生的暖心瞬间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去年五二零,我和曾子默领证了。     我们又回到了这座城市,曾子默依然做他的教师,我依然在罗蒙手下工作。虽然,某人对我继续工作这件事,持续加班这件事一直保持着不满,但最后还是坚持了我的选择。     在这之前,曾子默拉着我去见了二叔二婶,相对我这个陌生的侄女而言,他已经跟他们十分熟悉。     我也去了帝都一次,曾珊珊临盆在即,一家人都相当客气。     去的时候我只买了一些普通的礼品,在曾子默看来,东西贵重与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给老爷子带来了一个儿媳妇。     我想我算是幸运的,或许是之前曾子默的行为已经让两位老人对我印象深刻,他那长长的铺垫,让我真正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两位老人感动不已。     曾子默的妈妈是一位国企老干部,慈祥,温柔,她握着我的手,称呼我为丫头,并且心疼的说,丫头,这些年你受了许多苦吧?     我知道曾子默这个乌鸦嘴肯定早就交代了我的情况,所以我也藏着掖着。老太太见面礼给的相当丰厚,吓得我手在抖。     正如沈冰所说,跟在这个男人身后,我根本不用考虑现实问题。     老爷子已经退休,但是从家中来往的那些人来看,退休前应该是位高权重。     至于曾子默的另外三个兄弟和一个姐姐,我就不多做介绍了。毕竟,以后相处的时间,也少之又少。     从阿姨的口中得知,曾子默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孩子。因为疼爱,所以从来不去规划他的未来。这句话已经很明显的告诉我,我和曾子默的事儿,他们很满意。     我很幸运自己能遇到这么优秀的男人,也很幸运自己能遇到这么好的婆婆,这么好的家人。     曾经一度有一段时间,我在捉摸着我和曾子默婚后住在哪里的问题。某人的答案倒是比较明确,回老地方。     不是帝都,不是a大,而是我记忆归零之后,所在的这座城市。     他说,那里有我们太多的美好回忆。     其实我很清楚,曾子默了解我,了解我不喜欢太过复杂的一切,所以决定返璞归真,过着我们两人简单的小日子。     回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是二月份,冬寒还未完全退去,那时候我虽答应了曾子默的求婚,却还住在自己所租的地方。     曾子默对此不满,不过也一直隐忍着。     为什么要选择单独居住呢?可能是之前的经历影响的缘故,那些经历告诉我,距离有时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曾子默每晚都会过来,有时候来的早,有时候来的晚,或早或晚,他的手里都会带着各类食物。     没错,曾子默开始在我的面前展示他的厨艺了。     只是因为我一句,匡明宇会炖鸡汤。     曾子默对于我这种抬高他人老公的行为表示不满,所以决定一雪前耻。今天来了个鲤鱼汤,明天来了清蒸蟹,后天再来个椒盐虾,每天换着花样烧,极大的满足了我这个吃货的**。     酒足饭饱,曾子默会躺在沙发上跟我一起看电视。那会儿我很迷恋金秀贤,一直觉得他将外表稚嫩和内心成熟结合的相当完美,所以激动时,我会忍不住尖叫。     曾子默相当不满,直接按掉我的遥控器,两只手臂将我卡在沙发中间,瞪着我,说:“难道我没他帅吗?”     我瞅着曾子默的脸,摇了摇头。     “鉴于你今天的表现,本人决定,要好好惩罚你。”某人开始不要脸前,总爱说这么一句话。     那段时间我在准备着全面体检,曾子默一直隐藏着他的兽欲。     我开始还觉得庆幸,而后,我就知道,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领证的前几天,曾子默就迫不及待的将我的行李搬到了那座小别墅里。去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曾子默早有准备,衣帽间和浴室,已经有了改变。     虽然房子很大,但是我们一直没有请佣人过来。周末的时候,我们会从从楼上扫到楼下,花半天打扫卫生。     剩下半天,和朋友聚会,另外一天,我和曾子默单独行动。     沈冰遇到匡明宇之后,越发的女人起来。以前常常爆粗,之后再也没有听到她口中说出一个字。     他们也会五二零领证。     我发现,自从领证之后,曾子默指手画脚的毛病越发严重,比如某天在商场,我和沈冰商量着买一套泳衣,就直接去了泳衣店。沈冰身材很好,标准的九头身,穿啥都好看,她选了一件低领的泳装,并且给我挑了姐妹款。     样式我很喜欢,就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奔放。     曾子默那会站在泳衣店外,当看到我的手里拿着那套泳衣时,立即暴露了不满。     “咱们是去玩,不是去走秀。”他将泳衣放到柜台,直接拿了一条好比睡衣的裙子,递给了收银员。     沈冰一直在笑,我觉得很没面子。     回家之后我就窝火,曾子默察觉之后,端着水果拼盘过来道歉。我想着匡明宇看到泳衣的样子,直夸沈冰有眼光,相比之下,曾子默就小气巴拉。     我对曾子默发了火,他一个人闷不做声的出了门,大概过了半小时,又回来了。     我听到门口的响动,假装睡着了,直到曾子默轻轻地靠过来,我才假装睁开眼。     曾子默亲了我一口,说:“老婆,今天我不该惹你生气。我错了。”     其实我的气早消了,听到曾子默这么一说,我肯定心疼啊。     “刚才干什么去了?”     曾子默磨磨蹭蹭的坐在我的身旁,将一礼品袋递给我,说:“老婆,你要的泳衣,我给你买回来了。”     我惊讶的起身,打开包装,果然是我白天看的那套。     曾子默见我笑了,弱弱的问:“老婆,你不生气了吧?”     肯定不生气了,我也没那么小气啊。     曾子默一定是担心商场关门了,所以才会弄得满头大汗的。我心疼的给他擦了擦汗,却听到他说:“老婆,你去试一试。”     我嘚瑟船上了泳衣,等我察觉到曾子默是赞赏的看着我时,我坐在他的身旁,说:“老公,明天去玩,我还是穿你选的那件吧。”     “为什么?”     “我不想你不高兴呗。”     其实有时候夫妻之间就是这样,他只要体谅你一些,你就能体谅他许多。     曾子默抱着我,说:“老婆,我之所以不想你穿这件,是不想别的男人看到。你是我的。”     曾子默说着话,轻轻地吻着我。他的手掌一直徘徊在我的胸前,手指灵活的不行,不一会,我的身上就热了。     身旁的男人呼吸也很急促,他的手抚摸在我的泳衣上,笑着说:“手感还不错。”     我瞪了他一眼,问:“是衣服不错?”     曾子默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说:“不是,我的老婆的身材不错。”     我还没来得及笑出声,曾子默忽然压在我的身上,贴着我的耳边说:“我就知道,你不能穿的这么性感。”     这一夜,我又被折磨的身体酸痛。     起床后,我看着身上的吻痕,跟曾子默抱怨,谁知某人又把我压倒,十分谄媚的说:“老婆,你瞧匡明宇那嘚瑟的样,咱们不能输给他。”     我疑惑的看着曾子默,就听到他说:“他最近给沈冰订了一套孕前计划,摆明了是想抢在我们前面。你说,咱们能同意吗?”     不能。不不不,孕前计划!     “老婆,咱们得在他们之前,不然,他儿子以后敲着我儿子的脑袋,说:去去去,给哥倒杯水。”     我被曾子默逗的一乐,瞬间笑了出来。     两个人相处久了,自然是有摩擦,有欢笑。曾子默在物质上从未管过我,包括婚后蜜月,他基本都拿最好的国度给我。     匡明宇因为工作的缘故,蜜月只能推到六月份之后,我想和沈冰一块儿,所以也推迟了。     这个败家子一天给我拿出一本旅游杂志,一会儿迪拜一会儿墨尔本,压根不知道旅游这和蜜月这件事,需要金钱支撑。     夫妻之间,又吵又闹,当然更多的,是彼此取暖,彼此促进。当然,别看我和曾子默大多数是好,实际上,也有恼火的时候。     二叔二婶一直都很了解曾子默的经济状况,婚前,曾子默光彩礼钱就给了十几万。可是他们一点都不满足。     二叔家有个儿子,一直不务正业。前段时间在网吧上网,打了人,被关了进去。     二叔无奈,只能过来找我。除了赔偿,那就是找关系把弟弟给弄出来。     我工作时间不长,存款也不算多,自己剩了一点余额之后,剩下的都给了二叔,原本以为他们很满足,可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偷偷的找了曾子默。     曾子默背着我解决了这件事,直到某天洗衣服,我发现了那张取款单。     因为这事儿,我和曾子默一直闹着不快活。     冷战一天之后,曾子默马上求饶,当我告诉他不应该用这么一笔钱时,他也很委屈,说是想帮我。     二叔二婶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当初他们逼得魏勋拒绝我,这会儿,就能过来榨曾子默的油水。     一来,我是对二叔二婶的行为感到痛心,二来,我更心疼曾子默。     这一晚,我偷偷的跑到卫生间里哭了一会,被曾子默察觉之后,他抱着我到床上,安慰着我,说:“老婆,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那么做,是为了你。但是……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其实我最不敢承认的,就是我的这个亲人的行为,让我觉得伤自尊。     曾子默懂我,他也没有多说,只是将我抱紧,哄着我如梦。           100.迎接新生命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一些烦心的家常事过去之后,我和曾子默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不过我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关于宝宝。自从上次曾子默半开玩笑的告诉我,匡明宇和沈冰两人在全力准备造人之时,曾子默似乎比往常更加卖力,前戏相当温柔,过程相当持久,结束之后,还不忘抱着我去洗澡。     我有一种养了小白脸的错觉。但是,按照咱两金钱上的地位,这明摆着是本末倒置了吗?     以前看过一句话,说当你开始回顾过往的时候,你已经老了。     我想了想,其实不然。     我是一个善于总结的人,所以我对我和曾子默之间的一切,也在不断的总结。     有人说,恋爱的感觉,和结婚的感觉是不同的。某种意义上,我是同意这种说法的。恋爱的时候,我们讲究的是激情,是那种让人心动的暧昧感觉。而真正结婚之后,大多数女人都说,在围绕着家庭而战。     女人这辈子,的的确确也经受很多。就在我和曾子默领证后的第一个月,我的一位女同事,离婚了。     问其原因,她说,累,生活没有浪漫的感觉。     我对比了我和曾子默发生的一切,心里面是有些后怕的。他们的七年之痒,只过了五年。     当两个人对彼此非常了解的时候,实际上,却缺乏了一些新鲜感。同事告诉我,他们之间没了激情。     他们的孩子两岁,可是她再也无法忍受每天家庭工作带孩子这种反反复复的生活,所以决定给自己一个解脱。     当然,离婚的原因很多,包括出轨,包括各种意外。     实际上我也有些害怕。况且,曾子默这么优秀的男人,随时都面临着被其他女人抢走的危险。     同事的离婚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震撼,我甚至想过很久很久之后,当我人老珠黄,曾子默还蒸蒸日上的时候,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考验。     倘若那个时候我们有了孩子,孩子又要面临怎样的家庭。     那时候,我和曾子默领证,才刚刚一个月而已。     曾子默发现了我的异常,好几次,他都试探的问了我这个问题。我含糊其辞,实际上是对自己不大自信。     后来我跟沈冰聊过这个问题,沈冰的态度比我看得开,在她看来,那是最坏的打算。完全没有必要慌张。     她是没见过我那个同事,所以才会如此淡定。至于我,在一片慌乱之后,决定武装自己。     我报了一个雅思补习班,下班之后去上课。     曾子默十分不解,在他看来,想学雅思只管找他,为什么一定要去外学习。     好几个晚上,他都在耳边劝慰我。我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心底一阵愤怒,索性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曾子默笑了。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了他爸年轻时候干的一件错事。     所谓错事,就是大多数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出轨。     这件事给他的震撼相当之大,所以,他想要的家庭十分简单,无背叛,共相守。     现在我想到这句话,也渐渐明白了婚姻的真谛并不是激情,而是相伴。     选爱人,我们不需要太多标准,只要这三样:不骗你,不伤害你,和陪着你。有一天你会明白,你需要的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想要一个不会离开你的人。冷的时候他会给你一件外套,胃疼时会给你一杯热水,难过时他会给你一个拥抱,就这么一直陪在你身边。不是整天多爱多爱,而是认真的一句:在一起,不离开!     曾子默达到了这一点,而他,也在慢慢的感染我。     感染我之后,好的坏的我都学了,而且我发现,我越来越小气了。     我家楼上有个收藏室,里面全是曾子默收藏的东西。有飞机模型,蜘蛛侠钢铁侠什么之类的玩具侠。有的我认识,有的我只觉得眼熟。我知道这些都是曾子默的心肝宝贝,某天心血来潮,去楼上打扫卫生,然后,扫着扫着,我发现了一枚派克钢笔。     每个男人都有拥有钢笔的权利,可是这枚钢笔有些特别。原因是上面的字母。     jet'aime。     前面还有个名字。     我左看右看,最后才去百度。翻译成中文之后:子默,我爱你。     曾子默当然不会对自己表白,当然,罗蒙之前去的英国,更不可能送这只钢笔。我像所有敏感女人一样,觉得这是来自另外一个国度的女人的礼物。     晚饭时我跟曾子默聊了聊他在国外的事情,顺带问了情史。曾子默多精明啊,就算有,他也不会承认。     然后我就问了,有没有哪个女人送礼物之类的。     曾子默十分坚定的告诉我,绝对没有。     问题并不在此,而是在几天之后,我接到了一个国外打来的电话。巧合的是,我查了区号,是来自巴黎。     睡觉时我也曾子默提了提这件事,他只是含糊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     原本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八月底,曾子默第一次放了我鸽子。     而当我去了学校之后,听到另外两个老师说了,曾子默和一金发女郎离开了,我的脑海里立即闪现了那只钢笔,以及,来自法国的电话。     曾子默一直玩到十一点才回,问他去了哪里,他只说和几个朋友吃饭。     我知道他没跟我说实话,强烈遏制住怒火。第二天我找了沈冰,说了这件事情之后,沈冰也觉得蹊跷,我们在外面吃了饭,晚上九点之后,曾子默打电话给我,说要过来接我,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就告诉他,今晚不回了。     曾子默又打了两个电话,气的我直接关机。     和沈冰做了spa之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沈冰接到了匡明宇的电话,我隐隐约约的听到,匡医生刚刚下班,准备过来接她。     我也不好意思缠着沈冰,在她没开口之后,自己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我当然没有回家,一个人游荡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晃着晃着,晃到了别墅门口。     门卫大叔认得我,见我面色疲惫,问:“曾太太,没和曾先生一起吗?”     “啊?”     “你先生来回跑了好多次了,你们没碰到?”     我一看保安的脸色,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立即打开手机,果然,曾子默已经打爆了我的电话。     半小时后,我和曾子默都回到了家中。他的衣服已经汗湿了,却一口水都没喝,瞪着我:“陈天喜,你闹脾气也得有个度吧?你知不知道大晚上出门很危险?”     我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又愧疚,又郁闷。     “你和沈冰一块儿逛街我没意见,但是手机也不能关机啊。”曾子默见我没说话,又紧张的开口,问:“是不是工作上遇到难题了?”     我瞪着曾子默,说:“我倒是想问问你,昨天你跟谁一起吃饭的?”     曾子默听我声音不对劲,立即凑了上来,说:“老婆,你是不是听了什么?”     “你自己清楚。”     “老婆,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曾子默立即认错,说:“你知道,我们当初能在一起,罗蒙的功劳也是不容小觑的,这会儿他请我出面,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怎么跟罗蒙扯上关系了?     然而,当曾子默解释之后,我乐不出来了。     打电话过来的外国妹子,居然是罗蒙的初恋。所以,罗蒙不是gay!     一次化妆舞会,罗蒙和妹子一见钟情,可以犹豫罗蒙和曾子默都化妆成剑客,身高体型又类似,妹子将曾子默当成罗蒙,送了一只派克钢笔,定情。     罗蒙心灰意冷,直到年初,两人在社交网络上再次见面,才弄清了真相。     所以,妹子这次过来,是找罗蒙的。     曾子默解释之后,我顿时无地自容。又端茶又倒水,曾子默见我认错态度明确,拉着我去了浴室。     纠结了一天,也该洗洗澡了。     老实说,虽然我和曾子默已经彼此了解,当时在灯光下看着对方,我还是害羞的。     曾子默从背后抱着我,笑着说:“老婆,你知道吗?你今天好可爱。”     我都那么发货了,居然还说我可爱?     “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曾子默说这话,将身体紧紧地贴着我,他的手也不老实的在我身上游走,“老婆,我想要你。”     淋雨下,温热的水流落在我和曾子默的身上,他抱着我,我贴着他,他俯下身深深地吻着我,身体的反应越发明显。     或许是这几日我一直也在闹别扭,这一次,我也比任何时候都投入。     在浴室里呆了四十分钟,曾子默抱着我躺在床上,也顾不得身上湿漉漉的水,顺着我的身体激烈的轻吻着。     曾子默喊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庆幸的是,第二天是周末。     一个月后,我和曾子默从医院里走了出来,医生给的化验单上,两个字尤为明显。     怀孕了。     推算推算日期,也就是那一晚。     曾子默,我要当妈妈了,而你,要当爸爸了。           101.当下(End)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怀孕是大多数女人一生尤为重要的一刻,对我而言也是。第一次做妈妈的心情尤为激动,不过,比我还要激动紧张的,就数曾子默了。 于是乎,无论我走到哪儿,都能听到一个男人担忧的声音: “老婆,工作还是辞了吧,你现在精力跟不上,还要和一群人坐在一块儿。多不方便啊?”——办公室外,某人的提醒。 “老婆,这些东西你怎么能拿呢,力气活都交给我,你就负责指挥好了。”——超市里,我手拿一瓶矿泉水,某人夸张的提醒。 “老婆,外面的东西不大干净,你想吃什么,我让保姆准备就是。至于这些,你瞧瞧,多不卫生啊。”——某人经过火锅店,某人将我手里的代金券扔到地上,紧张的说。 “老婆,家里的饭菜都是根据匡医生的营养餐搭配着烧的,明天我从英国买的叶酸就到了,来来来,我们一起听点舒缓的音乐,早点给儿子进行早教。”——一楼客厅里,某男熟练的按照遥控器,笑着看着我。 “老婆……” “老婆……” 提醒的多了,我也挺烦的,有时候觉得曾子默太过矫情,不过是怀孕,至于吗? 在曾子默提醒我的第三周,我是在忍无可忍,没等他的话说完,我便直接开了口,说:“曾先生,曾大爷,匡明宇在给你各类提醒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孕妇是不能听太多的唠叨的?” 曾子默见我一脸烦躁,立即过来道歉,我一边抚摸着肚子,一边说:“曾子默,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你对我这么言听计从啊,你瞧瞧,自从有了这孩子,你处处都是替他考虑,你想过我没有啊?” 曾子默瞪大眼睛看着我,良久,将面部表情调整到委屈模式,一脸郁闷的说:“老婆,我没有。” 我瞅着曾子默这幅样子,顿时笑了出来。 有人说,女人这辈子,其实很辛苦。恋爱时为老公,有孩子时,又为了孩子,真正享受时光的时间,其实特别少。 以前其实我也挺害怕的,但是看到曾子默寸步不离的模样,我又觉得,其实我是多想了。 真正的生活,和物质无关。一个女人幸福不幸福,最主要的,还是取决于她选择的另一半。 细想一下,我有觉得,其实有时候吧,爱情也是讲究时机的。假使我和曾子默大学就在一块儿,然后磨合了很久,或许,我们不会在一起。 因为那个时间段的曾子默,新鲜感大于责任感。 而我大学生涯里的那场意外,其实早就了我们两人。 结婚这件事,有时候,也是依靠一种冲动。在我们这个年代,快餐爱情,一夜情等节奏的加快,已经促使越来越少的男女对对方的包容能力的降低,总觉得,没了他或者她日子可以照样过,总觉得这个社会接受范围大了,道德底线低了,一闹别扭,就想着换掉另一半,这也是一种责任感的降低。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就会发现,彼此守护,比一夜激情,要珍贵的多。 我很庆幸我遇到了一个曾子默。遇到了这个时间段的曾子默。 两个人在一起,其实是需要彼此融合,磨练的,我不知道多年以后,我们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恩爱,我能做的,就是在这段磨合期里,收敛自己的小脾气,慢慢的学会怎样做一个好的妻子,和一个好的妈妈。 有人会觉得,我和曾子默的爱情,其实是和物质有着非常之大的关系。因为在大多数人眼中,曾子默有别墅,有跑车,还有股份。用现在流行的词语来说,其实就是高富帅。 这样光环,让他在交往之中,有着诸多的便利。 可是根据研究表明,其实他们这一类人群,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心理疾病。 比如某一天,曾子默告诉我,他的二哥前些天给他打电话,说了一些心里话。说他很羡慕曾子默,有个家,有个爱他的老婆,还有了自己的小宝贝。 我就说了,那他也可以有啊。 曾子默告诉我,想要一个纯粹的爱情,是十分不容易的。他的身份地位已经潜移默化的决定了他的另一半,他自己也决定不了,如果非要一意孤行,那他自己也需要放弃一些东西。 问题是,他愿意放弃吗?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但是在爱情里,在婚姻里,又都是存在一些共性。有钱人可以用澳洲龙虾,烛光晚餐表示他的浪漫,白领可以用一次旅行表达自己的情怀,而普通人,可以在家烧一顿饭,来一个自己准备的爱心晚餐。 假使曾子默去大理时两手空空,那么他可以在那里找一份工作。 最重要的,是有没有这份心思。 而生活里很多烦恼,其实都来自于自己没有用心,以及,有些不知足。 知足常乐,简单的四个人,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有这份情怀呢? 孕期五个月时,这座城市已经进入了初冬。曾子默给我来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大假期,而他自己,自封为“全能奶爸”,每天都会带着我四处溜达。 或许是每天都有着曾子默的陪伴,我并没有像其他人说的那样,吐得有多严重。而这个时候,沈冰给我打来电话,惊喜的告诉我,她也要当妈妈了。 四个家长坐在一块,商量着宝宝的未来计划。匡明宇自从和沈冰结婚之后,好像也得了妻管严,连宝宝的未来,都等沈冰发言之后,才准备开口。 沈冰说了,如果是男孩,就让打扮成小正太,如果是女孩,就打扮成小公主。总之,怎么好看怎么来。 这句话被曾子默批评了,他义正言辞的说:“真的是什么妈养什么孩子,沈冰,孩子不能只看外表,内涵也很重要。” 曾子默说这句话的时候跟我使了使眼色,说:“你看我老婆,多有内涵一人啊。所以咱们将来的宝宝,将会集外表和内涵双重优点,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根据我的发现,曾子默自从我怀孕之后,拍马屁的能力又涨了不少。 曾子默的心疼让我越发的感动,我能感觉到他发自内心的爱我。所以有时候,我也很愧疚。比如,怀孕之后的我很少跟曾子默那啥啥,有时候看到他精疲力尽小心翼翼的躺在我的身边,我的心底满是愧疚。 因为担心碰到我,他特意定制了一个三米宽的大床,还加了护栏。 所以,有时候我见他兴致不错,就怂恿他去酒吧转转,说了一次两次他没在意,说多了,他也就觉得奇怪了。 然后某天晚上,他郁闷的问我:“老婆。你每次都忽悠我去酒吧,是不是我每天呆在你身边,你烦了啊?” 我当然不烦了,我是怕他烦了好吗? 要知道,上帝给每个人的幸福都是一样的,我得慢慢享受,可不能一口气的享受完啊。 曾子默见我不回答,又追问了几句,我实话实说之后,曾子默一脸惊慌的看着我,说:“老婆,你……” “我投降。”我举起双手,一脸愧疚。 曾子默小心翼翼的将我抱着,说:“傻瓜。” 我们聊了一会,就去客厅看电视了。我看到女主角手上有块表,也吵着想买一块。曾子默考虑的是,这块表的重量是否太大,让我重新考虑。 一块表重量能有多大?我白了曾子默,说他找借口。 曾子默只能哄我啊,就问我买什么牌子的。 女主角带的是浪琴的,所以我也想要一块一模一样的。 曾子默说浪琴的款式有些老气,不够时尚,不过呢,如果我够浪,他就同意了。 这家伙果然是一色胚,压根就狗改不了吃屎好吗? 关于孩子的性别。其实我和曾子默都想知道。因为匡明宇的关系,和曾子默的口袋,想要提前知道,其实也不是难事。 但是我和曾子默的想法是一样的,不去过问,等着孩子降临的那一天,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 今年二月份,我在紧张兮兮中被推进了产房。在里面呆了整整六个小时,最后,宝宝降临了。 是一个男孩。 曾子默闯入产房的那一刻,其实我是有知觉的,当所有人都围着孩子转悠的时候,一双大手紧紧的握着我,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他说:“老婆,你辛苦了。” 我想了想,有曾子默的这一句话,我这辈子,也算值了。 亲爱的,未来是未知的,我们永远不要因为这份未知而有所保留,人生苦短,享受当下。 ... 谢谢,感恩 - 予你此生不换 - 爱吃土豆丝 谢谢一路陪伴的所有人。 这句谢谢,并不是一个官方的说辞,而是经过这么久的沉淀,土豆发自内心想要表达的感恩心态。 总体而言,这个故事写的我并不满意。但是我想,在我的成长里,这也是一份纪念。 最近最多的感触就是: 无论多大的事情,公平与正义,愤怒与消极等等,其实根本微不足道。最为重要的是,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享受当下。 我想表达的东西都在每个段落里认真详细的说明了,有读者问我,下个故事何时继续。 故事已经有了基本的雏形,将延续我一贯以来的重口味小清新。不过,下个故事,我会全面的从现实角度来写几个性格迥异和家庭环境不同的年轻人。 依然言情为主,欢萌搞笑为辅。 不同的是,这一次的主题,是奋斗。 其实我有点紧张,毕竟毕竟,我这样的阅历,想要写点深刻的东东,还需要继续努力。不过我会努力描写我想表达的一切。到时见。 土豆有个读者群:312649333新书会第一时间通知,有兴趣的可以加。新浪微博是个很土的名字:(n_n)o~ 最后,在这里,土豆祝大家一切顺利,顺便推荐最近追的三本现言,建议大家可以看看: 《嘘,让我独享你的宠》宠文,暖文。 《天堂太远,人间太乱》虐文,悬疑,文笔很好。 《谍色生香》民国谍战,悬疑,文笔很好。 ——2015527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