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 第一章 决心卷:初见牢中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这真的是冤家路窄,我这是倒了什么八辈子霉,怎么这都能遇到。 林清然好不容易越狱出来,一路风餐露宿来到小城,住进了这间客栈。 傍晚,她正打算在客栈里用个晚膳,突然闯进来一些人,要包下整间店。她抬头正想看清是谁,却和刚进门的人对上了眼,“是她!” “不好!快跑!”一看到是云州城小霸王,她立马想逃走。 “拿下!” 正要逃,就被一群人直接围住。 “你跑啊!你挺厉害啊,带头越狱!你这越狱被我抓到,这不得再关你个十年八载的。” 被他逮到了,我难道又要被关回大牢吗?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她这辈子都会记得……! 北风卷着细沙吹拂过街边的旗幡,马蹄声和轮子声掺着小贩此起彼伏叫卖声,不绝于耳,往来商客常年络绎不绝。 这便是,云州城。 身为北方要塞,城中每日南来北往,商货云集,热闹非凡。接近傍晚时分,金灿灿的余辉,也给喧嚣的云州城,蒙上了一层金纱。 林清然和伙计拉着两驾马车行于城中最繁华的一条街上,马车上装的是一些刚刚送来的货品,他们要把这些东西运往城中自家商铺。 两匹马不疾不徐的行走在路上,对于城中的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落时分。 而这派平常的景象,被一阵突兀的吵闹声给打破了。 只见一队人马狂奔于街上,引得沿途众人纷纷躲避,眼看要与前面拉着货物的马车相撞,最后时刻为首少年拉紧马绳,算是有惊无险的让一众人停了下来。 但那拉着货物的马儿受到了惊吓,前蹄高高抬起,嘶声长鸣,马车上的货物也因此散落了一地。 “什么人,敢拦本大爷的去路!”说话的正是云州城定北王之子,李明渊。 “你撞到人,你还有理了!”林清然忙着收拾满地的货物,听到那罪魁祸首居然恶人先告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未看清是谁便反击了回去。 李明渊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商货小丫头,一身素布,不着装扮,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男子。 因今日父亲从宫中传信回来,他从军中急匆匆的赶回城,此刻着急回府,没空跟这个小丫头理论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无理取闹,赶紧让开,别碍了本大爷的事情!”有急事在身的他,开口的语气算不上是友善。 按以往从商的心态,林清然吃下这个哑巴亏,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但听到男子暴躁的语气,不知为何这次她不想退让了。 她本不该如此的。 当年从京城来到云州,父亲就告诫她,要忍,遇到什么事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人生地不熟,如今也没有什么旧友可以相助,只能靠自己。 父亲去世的这两年,她一个人也都是处处忍让,费尽心思支撑起家里的生意,但在今年初却被信任的胡管家盗走了家里的一大笔钱。 当年遣散了所有家仆,只有胡管家和刘妈跟随父亲母亲来到云州,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直忠心耿耿的胡管家会盗走家中大部分的积蓄。想过很多理由,但失去了钱,她只能卖了云州的房子,从头来过。 如今生意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这批货也是她费了很多时日才谈下来,但是车一翻,便是把她的心血翻掉了大半。 父亲总叮嘱她凡事要忍耐,但是忍真能解决所有问题吗?看着这散落一地的货物,还有这两年她独自打拼的辛酸,她不想忍了! “你撞到人,还让我让开,这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了!”林清然站起身来,目光直直的看向李明渊,鼓起勇气说道。 “什么?王法?在云州我就是王法!”李明渊霸气地说。 二人争吵间,街上的商人路人都聚拢而来,小声的议论着。 “那是小定北侯啊。“ “这人是谁,竟然敢拦小定北侯。“ “惹了小定北侯,真是不要命了。” “……“人群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原来是他啊,就是那个霸道蛮横的小霸王李明渊,她心里想着。 这两年总有他的手下去店里拿东西,但从来不给一文钱,她也是敢怒不敢言。换作别人,她说两句也就作罢了,但若是李明渊,她今日就一定辩出个是非黑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云州城也归皇上管,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 她的说话声盖过了围观人的议论。 “你……!”李明渊想到被幽禁宫中多年的父亲,听到这话更是惹得他火冒三丈,若不是她口中的皇上无端猜忌,又怎么会让他与父亲被迫分离多年。 他一跃从马背上跳下,抓住她的衣领,狠厉的说道:“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是嫌命太长,是吧!” “你放开我!”她奋力挣扎着。 “小侯爷,天色已晚,我们还是要尽早回王府。”随从陈冲在后面催促着。 “这天下之大,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吗!你纵容手下,欺压百姓,为祸一方,善恶终有报,你这么霸道蛮横,会有恶报的!”她把积了这么多年的怨气一股脑全发泄了出来。 “什么!恶报?”他恶狠狠地说:“我是不知道我的恶报什么时候来,但我知道你今日就会有罪受,来人,给我拿下,关进大牢!” “是!”随从随即上前抓住她。 “你……!我就不信没有王法!”她大声说道。 “我就让你见识什么叫王法!”他厉声呵斥道。 随后,小定北侯李明渊骑上马,快马加鞭地离开了。 林清然被押着也不忘告诉伙计收拾好货物,“你们先把东西拿回去,让刘妈顾好店!” 而自己则被押到了城中唯一的大牢里。 初来这城中大牢,押送她的随从说道:“她冲撞了小侯爷,小侯爷让关押起来!” 狱长看着这押来的女子,“可是我们这也没有专门的女子牢房。” “那就单独给她关起来。”随从说完就准备离开。 此时,林清然着急地告诉押送他的人,“我并没有犯法,你们不能关着我!” 狱长看了看她,说道:“没有犯法?在云州,小侯爷就是法,你冲撞了他,还说自己没犯法?” “我要见我的家人!”她仍大声说。 “见家人可以,但你现在这样,估计没人会保你了。”狱长回道。 这云州城,在定北王的严格治理之下,平日也不会有什么犯人,多是一些打架闹事之徒,一般关上几日,严重的关上几月也就放了,偶尔会有几个犯了大事的。定北王虽然带兵打仗对外凶狠无比,但对城民还是宽宏大量,很得民心。但这两年,定北王被幽禁宫中,小侯爷年轻气盛,大牢也关押了不少对他不满之人。 狱卒把她单独关押在边上的一间牢房中,她仔细打量这牢房,吃喝拉撒睡全在这房中,四周墙壁高筑,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白日里能透进来点光,阴暗潮湿,只有一些草堆和一床不知道多久没洗过还散发着霉味的棉被,看到这,她瞬间后悔了刚才自己的一番激情言语。 过了一会,一个狱卒走过来,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托人让你家人过来登个记!其实本来你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交点罚银,关上几日就可以出去了,但谁叫你冲撞的是小侯爷,你就在这待着吧!” 云州城的定王府中。 “母亲,我回来了!”一进入定王府,李明渊就着急地想要看信件。 “我儿,你终于回来了,这是你父亲的来信,还有一封皇上的手谕。”其母略带着哭腔的声音,急切地递上信件。 李明渊接过信件,此信是其父口述,随从代写的,他飞速看了一遍。父亲去到京城两年,一直没传信回来,都非常担心。果然!出事了,信上写道定北王现在得了重病,皇上因念及兄弟之情,准许了父亲想回云州的心愿,让小定北侯李明渊来京接其父回城。 他看过信件后,非常担心父亲,“父亲生病了?父亲身体这么好,怎么可能生病。母亲,我一定要把父亲接回来!” “嗯……!我儿,母亲知道你孝顺,但你父亲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一定不能去京城,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其母慌张地说道。 “管不了这么多,父亲现在危在旦夕,我一定要去!”李明渊已下定决心。“告诉信使,我李明渊即日便上京接父亲回城!” “等等,这次进京,凶险万分,我们还是要想好一些应对,不然你这一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大姐李明芮及时地阻止了想传话的人,她知道这个弟弟,一旦关系到父亲的安危就会失去判断力。 “对对对,你大姐说得对,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其母也冷静了下来。 这边林清然的店铺中,伙计也急着赶回来了。 “刘妈,刘妈,不好了,小姐被抓了!”伙计一进入店里就着急地说着。 “什么!!小姐被抓了?你说清楚,被谁抓了?”刘妈一听到小姐被抓,马上慌了神。 “就是……小……小定北侯。”伙计喘着大气说道。 刘妈稳定了下情绪又问道,“那现在小姐在什么地方?” “在……在城中大牢。” “天啊!我马上去牢里找小姐。你们把店关了,东西收拾下。”刘妈激动地说道。 不久后,刘妈打听到了这城中大牢的位置,打点了些银两,狱卒就让她们二人见面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姐长这么大,那里受过这种罪,这要老爷和夫人在九泉之下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刘妈着急地哭着说。 她安慰着刘妈,“不要担心,刘妈,我只是冲撞了小侯爷,过几日就能出去了。”虽然她也不知道会被关多久。 “恩……恩!”刘妈抹了抹眼泪。 “刘妈,你先给我准备些换洗衣物、棉被,和一些银两。这几日劳烦你差人每日给我送吃的即可,店里的一些事还要你多看着。”林清然虽然被关押了,但她头脑清晰,知道现下应该做什么。 “行,行,我马上叫人准备,店里的事你就不要担心了。”刘妈稍稍安心了点。 上京 决心卷:坐牢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初来这城中大牢,押送她的随从说道:“她冲撞了小侯爷,小侯爷让关押起来!” 狱长看着这押来的女子,“可是我们这也没有专门的女子牢房。” “那就单独给她关起来。”随从说完就准备离开。 此时,林清然着急地告诉押送他的人,“我并没有犯法,你们不能关着我!” 狱长看了看她,说道:“没有犯法?在云州,小侯爷就是法,你冲撞了他,还说自己没犯法?” “我要见我的家人!”她仍大声说。 “见家人可以,但你现在这样,估计没人会保你了。”狱长回道。 这云州城,在定北王的严格治理之下,平日也不会有什么犯人,多是一些打架闹事之徒,一般关上几日,严重的关上几月也就放了,偶尔会有几个犯了大事的。定北王虽然带兵打仗对外凶狠无比,但对城民还是宽宏大量,很得民心。但这两年,定北王被幽禁宫中,小侯爷年轻气盛,大牢也关押了不少对他不满之人。 狱卒把她单独关押在边上的一间牢房中,她仔细打量这牢房,吃喝拉撒睡全在这房中,四周墙壁高筑,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白日里能透进来点光,阴暗潮湿,只有一些草堆和一床不知道多久没洗过还散发着霉味的棉被,看到这,她瞬间后悔了刚才自己的一番激情言语。 过了一会,一个狱卒走过来,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家人?如果有家人,托人让你家人过来登个记!其实本来你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交点罚银,关上几日就可以出去了,但谁叫你冲撞的是小侯爷,你就在这呆着吧!” 定王府中, “母亲,我回来了!”一进入定王府,李明渊就着急地想要看信件。 “我儿,你终于回来了,这是你父亲的来信,还有一封皇上的手谕。”其母略带着哭腔的声音,急切地递上信件。 李明渊接过信件,此信是其父口述,随从代写的,他飞速看了一遍。父亲去到京城两年,一直没传信回来,都非常担心。果然!出事了,信上写道定北王现在得了重病,皇上因念及兄弟之情,准许了父亲想回云州的心愿,让小定北侯李明渊来京接其父回城。 他看过信件后,非常担心父亲。“父亲生病了?父亲身体这么好,怎么可能生病。母亲,我一定要把父亲接回来!” “嗯嗯!我儿,母亲知道你孝顺,但你父亲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一定不能去京城,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其母哭着说。 “管不了这么多,父亲现在危在旦夕,我一定要去!”李明渊已下定决心。“告诉信使,我李明渊即日便上京接父亲回城!” “等等,这次进京,凶险万分,我们还是要想好一些应对,不然你这一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大姐李明芮及时地阻止了想传话的人,她知道他这个弟弟,一旦关系到父亲的安危就会失去判断力。 “对对对,你大姐说得对,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其母也冷静了下来。 这边林清然的店铺中,伙计也急着赶回来了。 “刘妈,刘妈,不好了,小姐被抓了!”伙计一进入店里就着急地说着。 “什么!!小姐被抓了?你说清楚,被谁抓了?”刘妈一听到小姐被抓,马上慌了神。 “就是……小……小定北侯。”伙计喘着大气说道。 刘妈稳定了下情绪又问道,“那现在小姐在什么地方?” “在……在城中大牢。” “天啊!我马上去牢里找小姐。你们把店关了,东西收拾下。”刘妈紧张地说着。 不久后,刘妈打听到了这城中大牢的位置,打点了些银两,狱卒就让她们二人见面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姐长这么大,那里受过这种罪,这要老爷和夫人在九泉之下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刘妈着急地哭着说。 她安慰着刘妈,“不要担心,刘妈,我只是冲撞了小侯爷,过几日就能出去了。”虽然她也不知道会被关多久。 “恩……恩!”刘妈抹了抹眼泪。 “刘妈,你先给我准备些换洗衣物、棉被,和一些银两。这几日劳烦你差人每日给我送吃的即可,店里的一些事还要你多看着。”林清然虽然被关押了,但她头脑清晰,知道现下应该做什么。 “行,行,我马上叫人准备,店里的事你就不要担心了。”刘妈稍稍安心了点。 平时农忙季节,会让他们这些轻犯去城中田地帮忙,一是对城中有所贡献,二是可以教化这些犯人,这是定北王对犯事的人制定的一些改过自新的制度。和她走在一起的是对面牢房中的三个人,一个瘦瘦的男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年纪应该不大,平时也耷拉着头发看不清正脸,话不多,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另外二个是兄弟俩,弟弟偷了邻居的牛,给抓了进来,哥哥本来是来找弟弟,但和狱卒吵了起来,最后也被抓进来了。 他们每日辰时会被看守押来这城中田地做一些农活,虽没有报酬,但中午会有一顿不错的午饭。下午申时左右他们就又被押回去了,晚上刘妈会差人送饭过来。 晌午做完农活,林清然休息的时候吃着饭,想着,也不知道会在这牢中关多久。 “我说看守大哥,我这银两也给了,也关了七日了,什么时候能放我走?”她问。 “你还想走?你冲撞的可是小侯爷,最起码半年吧!”看守不耐烦地说道。 她一听就急了,“什么?半年?不行,我要见小侯爷!” “见小侯爷?你做梦吧,现在小侯爷忙得很,谁有空见你!”看守嘲笑着说。 上京 第二章 决心卷:越狱(上)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林清然回到牢房后,心里一直想着,半年……现如今她得罪的可是这云州城的小霸王李明渊,就算半年以后能出去,但出去了还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现在父母都去世了,她在这云州城除了刘妈也没什么牵挂了,还不如现在就找机会逃跑,直接出城,和刘妈回去江南! 但是这要怎么出去?越狱?林清然仔细观察过,中午吃饭休息的地方是个破庙,庙前面是他们劳作的田地,视野开阔,四周也都有看守。庙后面虽然也是一片平坦的地,但不远处就是树林。虽然他们来去都会被戴上手镣和脚镣,但是田里劳作的时候会取下手镣,是个机会。 打定了要逃跑的想法后,就要做好全面的计划。她先趁每天晚上送吃的时候通知刘妈,刘妈一听她要越狱,连忙不允许,“小姐,你现在不能跑,你现在跑了,罪上加罪肯定要关更久!” “刘妈,还要关半年,如今店铺生意本来就难,这日日打点,都不知道要多久。而且我现在得罪的是小霸王李明渊,就算我出去了也不会好过。干脆盘了店,我们回江南,毕竟那里是我们出生的地方。”林清然很清楚现在的情况。 刘妈想了想,也觉得小姐说得很有道理,“这……说得也是,好吧,听你的,小姐,我们回去。” “那这样小姐你会有危险吗?”刘妈又问。 “我已经想好了计划了!”林清然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你先…………” “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送了吃的赶紧出去!”一旁的狱卒见他们交谈过久,催促着。 有刘妈处理后面的事,她就放心了,现在就要想怎么逃出去。一个人逃跑,实在太过显眼,而且这云州城属定王府管理,城中狱卒也都是军人出身,个个身强力壮,就她这身板,估计没跑多远就会被抓回来。 也许这狱中也有像我一样想跑的人呢,林清然想着。 “喂~对面的,我这有鸡腿,要不要吃?”她先示好。 “鸡腿!要要要!”对面牢房兄弟俩的弟弟说道。 这牢房的伙食,实在的是太差,有点钱的,可以每日打点,让家人送吃食,没钱的就只能白菜加糙米饭,反正饿不死就行。对面的三个人,估计家里都没钱,从没人送过饭。 她找了个稻草,系上鸡腿,给扔了过去。 “你真好,每日晚上都有人送饭,不像我们。”弟弟一边吃一边说着。 “还行吧,我看你们没人送饭,以后就把我的菜给你们一些,反正我也吃不完。” “好好好!你真是个好人!” 俗话说得好,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软,林清然这几年的商贩可是没有白混。 “你们在这多久了?”林清然问。 “我们在这快二周了,这小兄弟比我们早来两日,唉……没钱,有钱就出去了。”兄弟俩的哥哥说。 “喔……这小兄弟不太爱说话,是犯什么事了吗?”林清然知道他们兄弟俩的事,却不知道另外一个人的事。 “他啊,进来了就不怎么说话,一直这样。”他们兄弟俩也确实没和他说过什么话 晌午田里劳作结束,吃饭的时候,林清然特意坐到了他旁边。 “你怎么不爱说话?你叫什么?”她好奇地问。 “我叫商景。”他小心翼翼地说着。 “商景,是伤心之景吗?”林清然对这个名字很感兴趣。 “不是,是商人的商,我是在商队出生的,所以叫商景。”商景红着脸说。 “喔。。。”看着他这小心翼翼又胆小的样子,“你有家人吗?想不想出去?” “有,想出去。但他们说,我打伤了官爷,要关我几年。” “啊,就你这瘦瘦的还能打伤官爷,真看不出来。”林清然有些意外。 商景听了,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打的,是我们一起商队的人,但是他们要我说,是我打的,不然就要赶我和我娘走。” “岂有此理,太过分了!”林清然愤愤不平说道。 “那你,你叫什么?”因为这大牢里很少看过女的,商景小心翼翼地问。 “我叫林清然!”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我就骂了那个小霸王李明渊几句,就被关这了!”她一副并不是什么大事的表情。 “那你会被关多久?”商景继续问。 “他们说最少要半年!”林清然叹着气说。 又过去了二日。 “你想过要逃跑吗?”趁田里劳作的时候,林清然问商景。 “不不不,我不敢,肯定会被抓回来的!”商景胆小地说道。 “没事,逃出城了就安全了!你可以去找商队,也不用害怕他们会抓到你。但是……你们那个商队的人,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能逃得出去吗?” 见商景也有逃出去的意思,林清然又说道:“恩,我已经有了计划,另外我这边还有些银两,等我们逃出去后你拿着银两找到你娘,还是赶紧离开你们那个商队吧。” “什么?你们要逃!”一旁的弟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嘘!你小声点!”林清然不太喜欢冒冒失失的兄弟俩。 “带上我们兄弟俩!”一旁的哥哥说。 “你们再关几日就出去了,还用得着跑吗?”林清然并不太想带他们。 “这谁知道要关多久,这牢里的日子,我受够了啊!”哥哥说 “是啊,是啊!”弟弟附和着 “唉……好吧!”既然被他们听到了,也没有办法,多一个人也多个希望吧。 “我们……会不会被抓回来?”商景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不会!有大姐在呢!”弟弟感觉能逃出去了,开心地说。 “谁是大姐!”林清然生气地说。 越狱可不是小事,她先让刘妈打点了看守,让看守放松了对他们的看管,这样有利于他们商议怎么逃跑。虽然胡管家盗走了家里的大部分钱,但是她自己还是存了一些应急的钱,再加上她善于经营,这大半年店里也小赚了些,刘妈找了几家原来有意想要盘店的商户,很快就把店盘了出去,而她则在狱中,有机会就和狱友商议着怎么逃跑。 “我们中午吃饭的破庙后面不是有个房间吗?”林清然说。 “是啊!”商景说,上次林清然指给他看过。 “那房间我上次偷偷去过,发现有个地方可以藏起来。”她继续说。 “啊!这就是逃跑的方法,藏起来?你当那些看守是白痴呢,不会找到!”哥哥说。 “我还没说完呢,我是说,我们可以先引起骚乱,然后趁机就可以藏到那里,看守过来查看,发现没人,等他们离开,我们就可以逃走了!”她接着说。 “如果骚乱了,那看守就会去追其他人,我们那时就可以直接趁机跑啊!为什么不跑!”哥哥不理解地说。 “这庙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地方,我们又戴着脚镣,所以根本跑不远,但庙后面不远处就是树林,如果让人跑到树林里再追就很麻烦了,所以他们会第一时间派人来查看这庙后面。”林清然解释到。 “那我们直接跑到树林,不就安全了!”弟弟说。 “这庙和树林之间还有段距离,如果被发现了,还是跑不了!”林清然说。 “那是你们跑不了,我们身强力壮,绝对能跑掉!”哥哥不屑地说。 “那怎么能引起骚乱呢?”商景又问。 “看到那堆草了吗?” “你想点燃草堆?” “是的,我让刘妈给偷偷带了打火石,晚点,清理稻草的时候偷偷点燃那些草,然后看守必然会去救火!趁他们救火的时候,只要大喊一声,快跑!那些犯人肯定就会往四周跑去!我们就可以跑到庙里这房间,等他们查看这里后,发现没人就会回去抓其他人,这样我们就能再逃跑了!我这个计划不错吧!”这可是她想了好久的计划。 “可以倒是可以,可是我觉得,看守不会第一时间来这里,我们还是趁他们救火,抓其他人的时候直接跑,比较好!”哥哥想了想说。 “是的是的!我也觉得直接跑比较好!”弟弟说。 “不行,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查看这里,而且这些看守都是军队出身的人,个个脚程了得,别说我们戴着脚镣,就是我们不戴脚镣也跑不过他们!”林清然还是清楚的。 “我们这又不是重犯的那种脚镣,这脚镣并不重,要藏你藏,我们要跑!”哥哥说。 “商景你觉得呢?”林清然看着商景问到。 “我觉得林清然说得有点道理,我们还是藏一下比较好。”商景小心翼翼地说着。 “那你们藏!”哥哥说。 看到兄弟俩这么一意孤行,林清然便不准备把后面的计划和他们说了。 上京 第三章 决心卷:越狱(下)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小姐,事情我都打点好了,我和街角那家铁匠铺说好了,到时候你们直接过去,会给你们弄开脚镣,还有你让我准备的衣物、干粮和银票我都放在我们最开始搬来云州时,那房子后面的马房里。”刘妈说。 “好的,刘妈,你拿着余下的钱先离开这里,去到江南找你亲人,我出城后,一路去到江南再去寻你!”其实林清然自己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逃出去,刘妈从小照顾自己,不能连累到她。 “那怎么行,小姐,要走!我们一起走!”刘妈坚决的说道,小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夫人过世的时候,嘱咐她一定要照看好小姐,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这云州城内。 “刘妈,我现在是戴罪之身,会连累到你,到时候官差肯定也会抓你,你一定要先走!”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小姐!”刘妈不担心自己,她只担心小姐。 “刘妈,我这么厉害!会没事的!你放心好了。”林清然安慰刘妈。 看到小姐态度这么坚决,刘妈心想,那只能再找机会回来,“小姐……”只有确保小姐逃出去了,她才能安心去江南。 今日和往常一样,犯人在田里劳作快结束的时候,看守让他们整理好割下来的草,晚点会有人过来收拾。趁着看守分神的时候,他们点燃了草堆。 过了一会,就有犯人大喊道,着火了!看守连忙四下慌乱,去找寻救火的工具,这时候兄弟俩,就在人堆里大喊,快跑啊!!听到这喊声,就看到这群犯人,立马就向四周跑去!他们四个人在混乱中,也偷偷跑到庙里。 “你们二人去庙里看一下,看有没有犯人跑过去!你们几个去救火,其他人跟着我去把那些犯人抓回来!”看守长果然厉害,只一小会就安排好了所有事情。 “是!”众看守说道。 进到这庙后的房间,林清然指着一个藏身的地方说:“这里,就是这,我们先躲在这里!” “还藏什么藏!他们这会还没过来,我们赶紧跑!!”哥哥边翻窗边说着。 “不行,我们先躲一下!”林清然还想制止他们,但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得先和商景赶紧藏好。 很快,就有看守进到了这里,这时候,一个人看到开着的窗户,顺着窗户望去看到外面逃跑的兄弟俩,“这里有人!” “追!”两个看守连忙跳窗就追了出去。 听到外面没什么动静了,林清然探出头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什么危险了,就和商景也跳出窗,看到一边树林的声响,他们就向另一方向的树林径直跑去了。 穿过树林,跑了一段路了,很快就到了有人的地方,但现下他们戴着脚镣必须马上去到铁匠铺取下脚镣,刘妈找的这铁匠铺,离他们劳作的地方不远。找到了城边这家铁匠铺,三下五除二,很快就除去了。 回到牢房这边,不愧是定王府的官差,抓这些犯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很快逃跑的犯人都一一被抓回来了,包括兄弟俩。 “你们还敢逃跑!说!是谁放的火!”看守长恶狠狠的对这一群犯人说。 “头,好像跑了两个,那个女的不见了。”其中一个看守说。 “什么!她跑了?马上通知狱长!”看守长紧张地说。 “报!” “什么事?有犯人逃跑了!” “什么!现在天色已晚,他们应该还在城中,马上通知关闭城门!” 林清然和商景二人,取了脚镣,来到了马房拿到了刘妈给留的东西,想要尽快出城。林清然让刘妈准备的衣物中除了她自己的,还有一些男装。 “你看你这衣赏,脏死了,给你一套干净的,你把头发也弄一下,我们扮成商贩出城。”林清然说。 不一会,他们换好衣服出来,林清然看了一眼商景,“你!你原来长这样啊!” 换了衣服,梳好发髻的商景,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英俊的脸庞,一双明亮纯净的瞳孔,虽然身体纤瘦,但配这颜容却有一种纤纤公子的感觉。 “竟然不知道你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林清然再看了眼自己,“唉!” “我……我平常也不会这么穿。”听到她这么说,商景也是很开心,平时因为他这张脸,总被别人欺负,如今有人说他好看,他非常开心。 他们换好衣服,正要出城的时候,突然城门来了一群人,说了什么,就关了城门。她知道看守发现他们逃跑了,要关闭城门,全城追捕他们。 “怎么办?今日看来是出不去了!”林清然说。 “那我们明日再出城吧,我知道一个地方,也许我们可以先躲一下!”商景原先在商队的时候,在城里有不少落脚点。 “好吧!只能先这样了。”林清然无奈地说。 第二日一早,他们发现,城门虽然开了,但是官兵对所有进出的人都对着画像,挨个盘查。 “怎么办,他们盘查这么严,这也出不去了!”林清然显然有点慌了。 “是啊!” “这该死的李明渊,干嘛逮着我不放!”林清然愤愤地说着。 其实李明渊还真不知道这事,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计划着怎么救父亲的事,狱长向王府报告了此事,但是被陈冲拦了下来,他知道小侯爷最近为王爷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所以此事也就没有告知。而关城门,盘查,找人,也都是他的主意,他觉得这二人应该很快就能抓到,所以也没必要去打扰小侯爷。 “看他们是要找一男一女。”商景说。 “是啊!就是我们啊,一男一女……”林清然说。 “那如果是两个男的,他们会不会就不怎么盘查?”商景继续说。 “对啊!你好聪明啊!”林清然佩服地说。 “没有,没有,呵呵。”商景不好意思地说。 说干就干,林清然马上换了套男装,梳了个男髻,再弄来二片胡子,乔装成了一个汉子。其实她本来也不怎么打扮,经常也被当成男子,这真扮成男子还有八分像。 中午趁官兵交接班的时候,他们二人准备出城。 “站住!你们过来!”一个官兵说道。 “是是。”林清然压低声音,走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去?” “我和我弟弟二人出城做生意。” “来检查一下!” “我们找的是一男一女,你查两个大老爷们做什么?”又一个官兵说。 这两日为这事,他们已经查了很多人,也多出很多事,开始说查一男一女,后来说单独出城的男和女也要查。 “好吧好吧,你们走吧!”先前那个官兵不耐烦地说。 顺利出城后,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城外的休息点。 “哈哈哈!!李明渊是个笨蛋,手下也跟他一样!”林清然开心地说着,“如今我们算是逃出来了,你要去找你娘吗?” “我……我不知道,我先要去商队驻点问问,看能不能找到。”商景说。 “那好吧,我们先在这地方休息一下!”这周围没有其他城,估计一时半会也找不到。 “恩。” “那你要去那?”商景小心翼翼地问。 “我要去江南!” “江南?是在南边吗?”他继续问。 “是啊!我是在江南出生的,江南可美了,四季如春,不像这边风沙这么大,这么干燥!” “喔……我也能去吗?” “你要去吗?”她问。 “恩,我以前只听说过,但从来没去过,很想去看看!” “好啊!那我们一起去!”林清然很开心,因为路上有个伴,她也不会这么孤独。 林清然和商景二人从云州城逃出来后,一路风餐露宿终于来到一个小城,这小城虽然不及云州城大,但也有一些商铺和客栈,他们准备在此好好休整一下,再启程去往江南。 虽然她让刘妈准备了不少的盘缠,但今后的路要怎么走还是要好好规划一下。 “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我们找家好点的客栈吧!”林清然说。 确实这半个多月来,她住牢房,睡大街,风餐露宿的日子过得不要太惨……如今终于好过了,当然也想好好放松一下。 “这我们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过,要不随意找个地方住着吧。”一直以来商景都是这么小心翼翼地过日子。 “没事,对了,在城里有很多要花钱的地方,这是一些银两,你先用着,不够再找我要!”林清然知道商景没钱,所以准备给他一些银两。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挣钱就可以!”商景除了他娘从没有人给过他银两。 “拿着吧,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同伙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林清然笑着说。 “那,谢谢,算我借的,到时候我挣了钱定再还你!”商景并不太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意。 找了家看着不错的店,二人就走了进去。 “客官,住宿还是打尖?”看到有客人,店伙计迎上来说。 “住宿,二间上房!”林清然豪爽地说道。 上京 第四章 决心卷:再次相遇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林清然和商景二人从云州城逃出来后,一路风餐露宿终于来到一个小城,这小城虽然不及云州城大,但也有一些商铺和客栈,他们准备在此好好休整一下,再启程去往江南。 虽然她让刘妈准备了不少的盘缠,但今后的路要怎么走还是要好好规划一下。 “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我们找家好点的客栈吧!”林清然说。 确实这半个多月来,她住牢房,睡大街,风餐露宿的日子过得不要太惨……如今终于好过了,当然也想好好放松一下。 “这我们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过,要不随意找个地方住着吧。”一直以来商景都是这么小心翼翼地过日子。 “没事,对了,在城里有很多要花钱的地方,这是一些银两,你先用着,不够再找我要!”林清然知道商景没钱,所以准备给他一些钱。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赚钱就可以!”商景除了他娘从没有人给过他钱。 “拿着吧,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同伙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林清然笑着说。 “那,谢谢,算我借的,到时候我赚了钱定再还你!”商景并不太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意。 找了家看着不错的店,二人就走了进去。 “客官,住宿还是打尖?”看到有客人,店伙计迎上来说。 “住宿,二间上房!”林清然豪爽地说道。 回到定王府,准备了半个月后,今日李明渊就准备启程前往京城。 “我儿,这一路去京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见到你父亲要传信回来!”其母看着他依依不舍地说道。 李明渊此次上京,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带上了定王府大部分的钱财,还调集了300精兵扮成家丁,毅然决定要带父亲回来! “小侯爷,牢房有人越狱了,带头的就是你上次抓的那个女的,除了她还跑了一个。”陈冲本来以为很快就可以抓到,谁知已过了二日,还没有抓到,只能向小侯爷报告此事。 “是吗?算了,跑就跑了吧!现在上京要紧!”看来李明渊也不太关心此事。 已在客栈住了二日,东西也准备齐全了,林清然他们商议着明日一早就上路。 “我即决定同你一起去往江南,但也要同我娘联系一下。一会我去驿站,看有没有商队经过,让人捎带信件给我娘传个消息。”商景说。 “恩,好的。”林清然说 接近傍晚,她正准备在客栈里吃个晚膳,突然闯进来一些人,要包下整个店。她抬头正想看清楚是谁,却和刚进门的李明渊对上了眼,“是她!” “不好!快跑!”林清然一看到小霸王李明渊,就准备逃走。 “拿下!” 她正想逃,却被一群人直接围住。这真的是冤家路窄,我这是倒了什么八辈子霉,怎么这都能遇到。 “你跑啊!你挺厉害嘛,带头越狱!你这越狱被我抓到,这不得再关你个十年八载的。”这事他也觉得挺巧,本来不想进城,但陈冲说走得急,准备的干粮怕不够,要再存储一些。 好汉不吃眼前亏,林清然知道如果再硬碰硬,结果肯定是又要被送回大牢。“这不是,我们有缘吗,上次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同我这一介女流计较了。” “哟,怎么,今日知道服软了,你当日的气势呢,不是说我恶有恶报。”虽然这女的长相一般,但能在这么多看守追捕中带人越狱,如今还能跑到这里,还是有点小聪明,说不定这上京路上还能有点用处,李明渊心里想着。 平时喜好练武,身边也全是武官,没有什么能提建议文官,如今急于上京,也根本没多想。此次去,皇上明面上是说,家父身染重病,可以接回来养病,但谁知道这是不是皇上也要软禁他的理由。“这样,我现在急于上京,你这油头滑脑的,万一关起来又跑了,我这牢房也不安宁。你就同我一起去京城,回来再关你。” 林清然心想:怎么办,这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你带着我,就不怕我半夜刺杀你!” 他笑着说道:“哈哈哈!你刺杀我?就凭你,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带下去!” “等等,我这还没吃呢,好歹就算要上路,也让我做个饱死鬼吧。”她心里盘算着,一会找个机会给商景传个消息。 “我又不杀你,还饱死鬼,这店里的你就随便吃吧。”说完又对身边的随从说道:“看着她,吃完带她来见我。”说完,李明渊就径直去了二楼房间,留下一脸无奈的林清然。 身边围着一群人,看着她吃,这感觉确实怪怪的。 “大哥,你们也饿了吧,要不坐下来一起吃?” “不了,小侯爷让我们看着你。”一个随从说。 林清然心想,这没机会给商景传消息啊,看到店伙计的上菜盘,突然心生妙计。 “我刚才点菜点的少,想再加个菜。”她说。 其中一个随从说:“你一个女子,哪里能吃这么多。” “这我被吓得呀,本来我好好坐在这里,安心吃饭,这你们家小侯爷一来,我受惊不得补补。” “好吧,好吧,让她点。”随从陈冲说道:“伙计!点菜。” 这时一脸惊恐的店伙计才反应过来,连忙走了过来。 “你们这还有什么好菜吗?”林清然问。 “都在墙上挂着呢,客官,你还要吃些啥?”店伙计唯唯诺诺地说着。 她看了一眼,“有没有玉兰饼!” “玉兰饼是什么?”店伙计问。 “就是……哎呀,估计你也不知道,这样,你给我拿纸拿笔,我告诉你怎么做!”林清然点的这道江南名菜,店伙计肯定是不知道的,这样她就能给商景传消息了。 “你不能吃别的吗?”另一个随从说。 “刚你们小侯爷还让我随便吃,我就想吃玉兰饼!”林清然硬气地说。 “好吧,伙计拿纸笔给她。”随从陈冲无奈地说。 林清然一边写着食材,一边想着怎么传消息,“光写也没用,我还得去厨房教人怎么做!” “你真是事多!”另一随从愤愤地说道。 来到后厨,林清然看了看后厨的环境,又说,“你们人这么多,这做菜的地方就这么小,你们进来,人家怎么做菜?” “你说得也是,王力你和刘为二人在门口看着她,我去准备些明日上路的干粮。”陈冲是李明渊最得力的下属,他想着,这女的也跑不了,还是得赶紧办好自己的差事。 “好的!”另外二人回答。 林清然想着,这就好办了。随即她一边教厨子做菜,一边找来一个小工,给塞了点银两,叫他去驿站,传信给一个叫商景的人,让他不要回客栈,先去江南,等她找机会摆脱了李明渊再和他汇合。 过了一会,林清然吃完了,就被随从带来了李明渊的房间。 “人带过来了。”随从说。 虽然和这小霸王见过二次,但都是匆匆一面,如今身着便服的他坐在这房中,也有些贵公子的气质,忽然觉得也不是那么厌恶。 “你过来。” 果然还是这么让人讨厌,林清然心想。不情不愿地往他身边走去。 “你逃跑的时候,我记得还有一个人,那人呢?”他问道。 “我怎么知道,出来后,我们就分开了啊,我和他又不熟,还能管着别人么。”当下不能让他知道商景,不然肯定不会放过他。 “算了,你叫什么?” “林清然。”她老实回答着。 “林清然,听你口音不像是云州城人,你是从那里过来的。”他继续问道。 该不该老实说呢,万一,林清然心里嘀咕着。 “你别想着骗我,不老实,小心我动用大刑。”李明渊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一眼就能看穿犯人的心思。 “你……,”好汉不吃眼前亏!忍! “是从京城过来的。”她没好气地说。 “京城?你在京城出生的?”李明渊有点兴趣。 “是的”她老实回答。 “喔,那你家在京城原来是做什么的?看你装扮应该是商贩,你的父亲和母亲呢?” 不知道为什么当李明渊一提到自己的父亲母亲,她突然眼眶一红,是啊。这么多年,当年父亲还是礼部尚书,家境殷实,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这样。如今父母去世,典当了全部家产,还被当犯人抓起来,想到这,林清然忍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李明渊也是个大男人,平常审个犯人,都是男的,也没审过女的,这怎么就把人弄哭了,他也有点手足无措,“你哭什么,我还没用大刑呢。” “我哭我自己没用不行啊!”她边哭边说。 “行行行,你别哭了,我问你话,你还没回我。” 父亲是被罢的官职,这次进京万一碰到当初陷害父亲的人,如果全说了,肯定对自己不利。 “是啊,我家原来就是商户人家,只是在京城被其他商户排挤,所以不得已来到云州,现如今父母亲也去世了,还被你关在大牢,现在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要关回去,你说我不难受吗?”林清然一脸不满地说道。 “好了,别哭了。这样,你如果表现好,戴罪立功,就不关你了。”他也不是那么坏的人 “怎么戴罪立功,我又不懂武功,又不会带兵打仗。”林清然抹干了眼泪。 “你这小身板还带兵打仗,我看你还有点小聪明,只要你帮我这一路出出主意,如果帮到我,自然就可以了。”李明渊说出了他的用意。 “出主意?你不怕我害你么。”林清然有点出乎意料。 “这世上想害我的人多的去了,不差你一个,只要你的主意有用,我就放你走。”李明渊心想,就你那点小心思,还想害我。 “真的?”林清然一脸不可相信。 “当然,我小侯爷说的,从来是一言九鼎。” “好!那就一言为定!”林清然心想,反正不管怎么样,不用被关大牢就行。 “好了,今日也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去往京城。你别老想着逃跑,我这都是久经沙场的人,抓你不和抓小鸡一样。” “不跑,我干嘛要跑,反正我也是往那个方向走,有个免费车夫还不好。”想着暂时没有危险,林清然自然也打消了逃跑的想法。 “那就好,你先回屋吧。” 林清然走后,随从陈冲说道:“小侯爷,这不妥吧,这人并不知根知底,且不说她的主意有没有用,万一害了你,那可就……” “我知道,不过就凭她能逃过你们这么多人的追捕,我就觉得此人不简单。这样,你派人去查一下这女子的底细,越详细越好!还有,打听一下,她是一个人来住店还是和人一起来的。”李明渊觉得这个林清然也许真的能帮到他。 上京 第五章 决心卷:初步合作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一大早,马车就在门口等待了, “这不吃个早膳再走吗?”林清然问。 “不了,小侯爷急着赶路,带了干粮,路上吃。”陈冲说。 一行人便离开了小城,出城后和大部队汇合,队伍就浩浩荡荡的继续去往京城。 “果然是皇亲国戚,这王府的排场也是挺大的。”林清然出城后,伸出头看了下队伍。 接近晌午,李明渊决定暂时原地休息。林清然看队伍停了,也跳下了马车。 看到他们一行人正围坐在一起吃干粮,也就凑了过去。 “想不到,这皇亲国戚的小定北侯也吃得习惯这种粗粮。”林清然这可不是讽刺,因为在她见过的人中,只要家境稍微好一点的,出门都会带上珍馐美味。 “不过是填饱肚子的食物,哪有什么吃不吃的习惯。”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人,对吃自然不会这么讲究。 于是,林清然也坐下,拿出自己的干粮和水,一口干粮,一口水的也吃了起来。如今的她早已舍下当年千金小姐的身段,自己打理生意这两年,也吃过不少苦。 “那你和我说说,你这次去京城,是因为定北王吗?”林清然首先打开话题。 “是的。”他说的毫无表情。 “喔,说起这定北王,那在云州老百姓心中,可是大英雄,最敬仰的人,不像某人。”说完,她看了一眼李明渊。 “小侯爷,这女的,实在太过放肆!”一随从说道。 他看了她一眼,“算了,由她去吧。” 是啊,在他的心中,父亲不仅是云州人的英雄,也是他人生的目标。 “当年皇上招定北王去宫里,说是思念自己的弟弟,这一去两年,其实是被皇上软禁了吧。”其实这件事,不光林清然能猜到,很多明眼人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李明渊有点意外,这件事皇室并没有对外明说。 林清然的父亲也曾在官场多年,皇上的性格,还有这种官场常用的招数,她自然是清楚的。 “那你这次进宫,是解救自己的父亲,还是自投罗网?” “呵,有时候太过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李明渊冷笑一声。 “聪明是不是好事,我不知道,但如果你惹到皇上,那就真的是坏事了。”当年父亲就是因为一纸参本,惹皇上不满,最后落得失去官职。 他看了看她,又说道:“父亲病重,皇上让我去接父亲回来养病。” “喔。原来如此!” “那你觉得我这次是真如皇上所言,让我接回父亲还是?” “我一介女流,哪能猜测皇上的心思!” “旦说无妨!” “如果皇上真有意放定北王回云州,其实只要派人护送回来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让你千里迢迢地去到京城,这肯定就是有其他用意。”她说。 “恩,有道理。”李明渊心想这女的还有点本事。 “所以啊,你这次去肯定九死一生,唉。算了,我还是早点回大牢吧!”林清然假装无奈地说。 “你以为回大牢就安全了?”他嘲笑着说。 “那总比去京城安全吧!”她不以为然。 “哼,好吧,如果这次我能安全接父亲回来,除了放了你,还能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李明渊也不知道林清然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倒不用,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只是……我开始以为是不太危险的差事,可现在发现太过凶险。”自身的安全还是最重要,林清然并不想去送死。 “把人带上来!”李明渊吩咐着。 “快走!”一随从凶狠说道。 顺着声音,林清然望过去,发现商景被李明渊的一随从押了上来。 “商景,你怎么……”林清然马上起身,跑了过去。 “李明渊!你要对付我,就冲我一个人来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牵连其他人。”林清然大声说道。 李明渊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说,“你不是说你和他不熟吗?我只是发现他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所以抓回来了!” “商景,我不是让你走吗?你还回来做什么。” “我不放心你,万一他对你不利怎么办?” “我一个人,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喂喂,你们这对小情人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演什么生死相见的戏码。”他有点看不下去了。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林清然也不知道一时是生气还是什么。 “我不管你们是何种关系,只要这次我能安全带父亲回来,我一定放你们走。不然!” “不然怎样!”林清然反问。 “我也不知道会怎样,但他能不能活着到明天就难说了!” 果然,这人还十分狠毒。唉……算了。其实她现在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是商景愿意陪自己去江南,就凭这一点,她就决定要保护好他。 “好吧!我答应你,但你也要保证,不管最后怎么样,你也要放他走!因为我能力也有限,此事也不一定会成功。”林清然妥协了。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尽心尽力。”李明渊还是不放心。 “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帮你,如果你不相信我,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她决心护他。 “有意思,好吧,我答应你了!”其实李明渊自己也不知道,就算林清然帮他,他机会能提高多少,但多一点是一点吧。 也许就如林清然所说,此去是九死一生,但他也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李明渊,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把商景关起来!”经过二日的行程,他们刚到行州城,林清然就冲进李明渊的房间大声说道。 行州城是云州的一个附属城,过了这个城就算出了定王府的管制了。 “他一个犯人,我当然要关着他,你也是,再这么大喊大叫,我连你一起关!”李明渊说。 “你……真是野蛮!”林清然才不怕他,接着她又说道:“其实我已经想好了一些计划,不过我看您大侯爷也没什么心情听,算了!我也和商景一起关起来吧!”。 “说来听听!”这二日就看这女的和那男的嘀嘀咕咕,也不知道为什么搞得他有些心烦。 “你先放了商景!” “不要和我谈条件!” “不是条件,当日我们能顺利从云州城逃出来,还是商景提醒我可以女扮男装出城,我们才安全逃出来,这二日也是我和他一起商议的这计划,所以你不能关他!”林清然还是能找到理由。 “喔~原来是这样,难怪陈冲说找了二日,都没找到你们,怎么?还让我给你们颁个军功章?” “不用,你放了他,而且这计划里必须有他!才能成功!”她随意找了个理由。 “哈?你在和我说笑吧,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能有什么作用!”李明渊说。 “什么小白脸,你就是嫉妒人家比你长得好看!那平日我也要和人商议才行。”她说。 “你以后直接和我商议就可以了!”看到李明渊这么决绝,她知道再争论下去也没有用。 “我看你这次应该是带了不少的钱财去京城吧。”林清然仔细观察过这些箱子,这队伍里没有女侍,但箱子却有很多,而且平时就算休息也有专人把守,这一看箱子里装的就是很贵重的东西。 “我劝你别打箱子里东西的主意,那是觐献给皇上的。”陈冲说。 “但,就凭这些钱,根本救不回定北王。”林清然继续说道。 确实李明渊是想让皇上看到定王府贡献了这么多家产后能放父亲一马。 “你怎么知道救不回?”李明渊问。 “你傻啊,皇上杀了你,这钱不照样是他的吗?” “他不会杀我的,我是他侄儿。” “你看清现在的形势好吗?皇上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幽禁,定王爷的病估计也是皇上给逼出来的。他想找个理由杀掉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当年皇上对忠心耿耿的父亲也是想杀就杀。 “放肆!你真是无法无天了,林清然,别以为你有点小聪明,我就不杀你!”李明渊小的时候曾随父亲进京,见过皇上一面,那时候父亲让他叫皇上,他至今也记得皇上亲切地说叫皇叔就行了,他印象里的皇上一直是很温和的一个人。 “你看你,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还让我怎么和你商议!”林清然似乎习惯了李明渊这嘴上的说打说杀。 “你说的根本是无稽之谈!” “那我问你,定王爷去京城之前,可有患过什么疾病?” “从来没有!” “可有寄回过什么信件?” “只此一封。” “肯定是皇上不允许定王爷寄信件,再加上皇上对定王府有所忌惮,同时为了安抚定王府,才封了你小定北侯。” “那又如何?” “连信件都不能寄,王爷在宫里肯定是过得很艰难,也定是皇上有所逼迫,定王爷才会身心俱疲,日久成疾!”林清然也豁出去了,要杀就杀吧。 “我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陈冲说。 李明渊的二姐嫁到京城多年,也曾多次想去宫中探望父亲,但都被拦住了。他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也都没有回应,皇上没有放出一点消息。其实他也知道父亲在宫中肯定过的不好,但他却无能为力,难道真要起兵谋反吗?如果起兵皇上拿父亲当挡箭牌,他又该如何?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 “其实我有点好奇,定北王贵为王爷,你不是应该称父王吗?为什么一直是叫父亲呢?”林清然问出口,才感觉这事问得有点多余,人家爱叫啥关你什么事。 “我小时候一直叫父王,后来见过皇上后,就让我以后改口叫父亲,我不想改,为这事,父亲还打过我几回。”李明渊知道这是为了有所避讳才让他改口。 “喔……”林清然也没想到李明渊竟然会老实回答。 “所以啊!你这钱不能全给皇上!还是要有些其他用处!”她说。 “怎么有其他用处?”李明渊问。 “这一路,肯定会有些受灾或者受难的地方,你可以把这些钱捐献给当地难民,当然要以皇上的名义,一是表忠,二也能收获一些人心,同时也能结交一些当地的官员,虽然不能在朝上帮你说什么话,但只要不和你敌对,就可以了!”林清然的父亲当年也说过,当官虽不易,但也要为老百姓做些实事,这可是她想了许久才想到的方法。 “救灾?容我想想!”李明渊觉得可以考虑一下。 这些钱本来他是准备全部给皇上,但是他也觉得全部上交,不一定会有什么作用,而且这钱带出来了,肯定也是拿不回去的,那还不如借此扩大自己的交际范围,对以后解救父亲一事也会有些帮助。 “你这小脑袋瓜,看不出来啊,长得不怎么样,还挺有想法的!”李明渊认为自己是在夸她。 我谢谢你大爷!什么叫我长得不怎么样!我是不善打扮好吗?这野蛮人,我帮他,他还这么损我!林然清心里把李明渊臭骂了一顿,但嘴上还是说“多谢小侯爷!” “那商景,可以放了吗?” “这事不能混为一谈!” “就是我和他一起商议出来的,为什么不能放!” “你说这计划里必须有他,可现在也没需要他的地方,等需要的时候再放吧!”李明渊现在反正就是不想放人。 真想骂他个祖宗十八代!唉……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清然只好怏怏离开。 上京 计划卷:初步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李明渊,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把商景关起来!”经过二日的行程,他们刚到行州城,林清然就冲进李明渊的房间大声说道。 行州城是云州的一个附属城,过了这个城就算出了定王府的管制了。 “他一个犯人,我当然要关着他,你也是,再这么大喊大叫,我连你一起关!”李明渊说。 “你……真是野蛮!”林清然才不怕他,接着她又说道:“其实我已经想好了一些计划,不过我看您大侯爷也没什么心情听,算了!我也和商景一起关起来吧!”。 “说来听听!”这二日就看这女的和那男的嘀嘀咕咕,也不知道为什么搞得他有些心烦。 “你先放了商景!” “不要和我谈条件!” “不是条件,当日我们能顺利从云州城逃出来,还是商景提醒我可以女扮男装出城,我们才安全逃出来,这二日也是我和他一起商议的这计划,所以你不能关他!”林清然还是能找到理由。 “喔~原来是这样,难怪陈冲说找了二日,都没找到你们,怎么?还让我给你们颁个军功章?” “不用,你放了他,而且这计划里必须有他!才能成功!”她随意找了个理由。 “哈?你在和我说笑吧,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能有什么作用!”李明渊说。 “什么小白脸,你就是嫉妒人家比你长得好看!那平日我也要和人商议才行。”她说。 “你以后直接和我商议就可以了!”看到李明渊这么决绝,她知道再争论下去也没有用。 “我看你这次应该是带了不少的钱财去京城吧。”林清然仔细观察过这些箱子,这队伍里没有女侍,但箱子却有很多,而且平时就算休息也有专人把守,这一看箱子里装的就是很贵重的东西。 “我劝你别打箱子里东西的主意,那是觐献给皇上的。”陈冲说。 “但,就凭这些钱,根本救不回定北王。”林清然继续说道。 确实李明渊是想让皇上看到定王府贡献了这么多家产后能放父亲一马。 “你怎么知道救不回?”李明渊问。 “你傻啊,皇上杀了你,这钱不照样是他的吗?” “他不会杀我的,我是他侄儿。” “你看清现在的形势好吗?皇上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幽禁,定王爷的病估计也是皇上给逼出来的。他想找个理由杀掉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当年皇上对忠心耿耿的父亲也是想杀就杀。 “放肆!你真是无法无天了,林清然,别以为你有点小聪明,我就不杀你!”李明渊小的时候曾随父亲进京,见过皇上一面,那时候父亲让他叫皇上,他至今也记得皇上亲切地说叫皇叔就行了,他印象里的皇上一直是很温和的一个人。 “你看你,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还让我怎么和你商议!”林清然似乎习惯了李明渊这嘴上的说打说杀。 “你说的根本是无稽之谈!” “那我问你,定王爷去京城之前,可有患过什么疾病?” “从来没有!” “可有寄回过什么信件?” “只此一封。” “肯定是皇上不允许定王爷寄信件,再加上皇上对定王府有所忌惮,同时为了安抚定王府,才封了你小定北侯。” “那又如何?” “连信件都不能寄,王爷在宫里肯定是过得很艰难,也定是皇上有所逼迫,定王爷才会身心俱疲,日久成疾!”林清然也豁出去了,要杀就杀吧。 “我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陈冲说。 李明渊的二姐嫁到京城多年,也曾多次想去宫中探望父亲,但都被拦住了。他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也都没有回应,皇上没有放出一点消息。其实他也知道父亲在宫中肯定过的不好,但他却无能为力,难道真要起兵谋反吗?如果起兵皇上拿父亲当挡箭牌,他又该如何?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 “其实我有点好奇,定北王贵为王爷,你不是应该称父王吗?为什么一直是叫父亲呢?”林清然问出口,才感觉这事问得有点多余,人家爱叫啥关你什么事。 “我小时候一直叫父王,后来见过皇上后,就让我以后改口叫父亲,我不想改,为这事,父亲还打过我几回。”李明渊知道这是为了有所避讳才让他改口。 “喔……”林清然也没想到李明渊竟然会老实回答。 “所以啊!你这钱不能全给皇上!还是要有些其他用处!”她说。 “怎么有其他用处?”李明渊问。 “这一路,肯定会有些受灾或者受难的地方,你可以把这些钱捐献给当地难民,当然要以皇上的名义,一是表忠,二也能收获一些人心,同时也能结交一些当地的官员,虽然不能在朝上帮你说什么话,但只要不和你敌对,就可以了!”林清然的父亲当年也说过,当官虽不易,但也要为老百姓做些实事,这可是她想了许久才想到的方法。 “救灾?容我想想!”李明渊觉得可以考虑一下。 这些钱本来他是准备全部给皇上,但是他也觉得全部上交,不一定会有什么作用,而且这钱带出来了,肯定也是拿不回去的,那还不如借此扩大自己的交际范围,对以后解救父亲一事也会有些帮助。 “你这小脑袋瓜,看不出来啊,长得不怎么样,还挺有想法的!”李明渊认为自己是在夸她。 我谢谢你大爷!什么叫我长得不怎么样!我是不善打扮好吗?这野蛮人,我帮他,他还这么损我!林然清心里把李明渊臭骂了一顿,但嘴上还是说“多谢小侯爷!” “那商景,可以放了吗?” “这事不能混为一谈!” “就是我和他一起商议出来的,为什么不能放!” “你说这计划里必须有他,可现在也没需要他的地方,等需要的时候再放吧!”李明渊现在反正就是不想放人。 真想骂他个祖宗十八代!唉……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清然只好怏怏离开。 上京 第六章 计划卷:心存善意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现在虽然已经是九月中旬了,但天气依然十分炎热,李明渊此次上京虽带的都是精心挑选的亲兵,但也难敌这炎热的天气。 “这是不是太热了,小侯爷,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陈冲询问着。 今日确实过于炎热,加上前几日着急赶路,队伍的一些人都略显疲态。 “我说大侯爷,这上京也不急于一时,你这么早赶,晚赶的,估计还没到京城就给累死了!”商景现在被押,只得戴着手镣步行跟着队伍,本来就瘦,天气又炎热,走的格外吃力,林清然必须想个办法。 李明渊看了看队伍,是啊,着急也没用,如今也不知道父亲是个什么情况,虽然他此次带的都是挑选的精兵,个个身强力壮,但如果再这么赶下去,也会累垮。 “好吧,我们原地休息二个时辰。”李明渊说。 下了马车,林清然就径直走向商景,本来她想象中的回江南之路,应该是一路开开心心,停停走走,看看风景,可现在……“都是那个可恶的李明渊!” “你还好吗?要喝水吗?”林清然递上了水,关心地问道。 “我还行,商队里也经常赶路,我也习惯了!”商景不想让她担心,确实商队有时候也会赶路,但并不会像现在这样。 “我再和他说说。” “没事” “李明渊!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商景?”此时李明渊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正准备休息一下,就听到林清然的声音。 “不是说救回我父亲就放人。”李明渊不太想理她。 “那你不要这么押着他,你这队伍都是脚程厉害的士兵,他这么瘦瘦的那跟得上。” “谁告诉你我这队伍都是兵的?”他惊讶地问道。 “你看看你队伍的人,个个身强力壮,虽然都穿着家丁的衣服,但那有这样的家丁,一靠近就凶狠的不得了。”林清然猜测的确实没错。 李明渊见她已经猜到也不想再隐瞒,“是啊,这都是我调集的亲兵,所以你们也别想跑。”随即他躺了下来,准备闭目养神。 “你这招瞒天过海,是想硬拼吗!”她也坐了下来。 “真要拼,就这些人,也拼不过,我并没有谋反之意。”他闭着眼说。 “你带这么多兵进城,可能开始皇上并不知道,但如果被发现了,你就算没谋反之意,也会给你定个谋反之罪。” “那又怎样,”李明渊睁开眼,一咕溜坐了起来,“如果非要定我谋反之罪,我一定拼命带父亲冲出来。” “你这个人,做事干啥这么冲动,你就不能想想解决办法吗?”林清然说。 “怎么解决?” “这个得让我想想,但是你先让商景不用再戴手镣走路了。” “你倒是挺关心你那个小情人啊!他可是犯人。” “你,不要乱说好不好!商景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被抓进大牢也是给他们商队的人顶罪,而且啊,你手下那些人,这两年在我店铺里拿东西不给钱,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我可没听说过。”军队纪律一向严明,他觉得肯定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您这大侯爷高高在上,又那知我们这些老百姓的事情!” “算了,拿了多少,你到时候算一下,我给你就是。”李明渊不以为然,又躺下。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就算这些事,不是你指示做的,但最后老百姓还是会把这些事全算在你头上,你就不能好好的管管。”林清然又说道。 “这些事情,陈冲会处理的。”他又准备开始闭目养神。 “算了!商景不是坏人,他本来不用和我受罪,但他现在这样,那我也要和他一起走路,不然我心里过不去。” “你不愿意坐车,想走路就走吧,也没人拦着你!”李明渊翻个身,不想再理她。 队伍休整了一会,就又上路了,林清然并没有上车,她决定和商景一起走路。 虽然过了中午最热时段,但这下午的天气,依然炎热非常,她的脚程本就不如这些大男人,不一会她就走得很吃力了,商景看她这样劝说她还是回车上。 “不行,你能走,我也能走。当初不是说好了,要共甘苦的吗。”林清然心意已决。 平常巡视队伍这种事都是陈冲他们做的,今日李明渊决定自己去巡视队伍,他骑着马从队伍前面一直走到后面,看到了林清然,大声说道:“如果不行,就回车上休息吧!你走的这么慢,可耽误了我这队伍的行程!”其实这李明渊也不是真要让她这么走路,这一路辛苦,就算是他的精兵,也需轮换骑马休息。 “不用!不就走几步路吗!姑奶奶我还走得动!”林清然才不会服输。 “这小妮子,还真是倔得很!”李明渊本是一番好意,看她并不领情就又走到了队伍前面。 “小侯爷,我刚打听,前面不远处就有水源。”陈冲说。 “那好,今晚就驻扎此处。”李明渊特地让陈冲去打听那有水源,好让队伍好好休整一下。 下午一路走走停停,看似陈冲在打听路,其实也是李明渊有意放慢了队伍的速度。虽然他是一个粗人,但在一些细节方面,他也是有考虑的。 本来只需要二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走了三个多小时。太阳下山之前,队伍到达了水源地,搭起了帐篷,生了火,驻扎了起来。队伍的士兵也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一看到水,也兴奋起来。李明渊让人查看了四周的情况,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就同意让士兵在河里洗澡,抓鱼,娱乐一番,毕竟这段时间他们跟着自己赶路也非常辛苦。 林清然已经累的动不了,她躺在草地上,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休息。 商景虽然也很累,但他只是坐在旁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躺了一会,终于缓了口气。 “李明渊这个王八蛋,姑奶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生气地说。 “你想做鬼,阎王爷也不见得会收你。”李明渊本是想来看下她什么情况,又听到她在骂自己。 她看到李明渊,马上坐了起来。 “干啥,想看我死没死!”她没好气地说。 “我看你是精神得很啊。”李明渊也不想再怼她,“一会那边有烤鱼,你可以过来一起吃。”他语气里竟多了一丝体贴。 “喔。”说完她又躺下了,虽然平时照顾店里生意,忙得时候自己也会出城送货,偶尔走走远路,但像这样在烈日下暴走三四个小时,她还是第一次,这当兵也是很不容易啊。 傍晚,鱼烤好了,一阵阵香味飘了过来。林清然休息了一会,肚子也饿了,就和商景两人走了过去。 李明渊见他们过来了,让陈冲给找了个位置,把烤好的鱼递了过去。 撒了些盐,林清然就吃了起来。 “你这人不怎么样,鱼烤的还是挺不错嘛!”也许是饿了,觉得这鱼格外好吃。 “你一个女子,坐没坐样,吃没吃相,说话也这么粗鲁,这能嫁得出去吗?”李明渊说。 “我嫁谁不用你管!” “你体力真差!想当初秦玉和我们连走三天,也不休息!同样是女的,差距怎么这么大。”随从刘为看着她说道。 林清然白了他一眼。 商景也拿起一条烤鱼,因为戴着手镣很不方便,林清然看到了,就帮他给鱼撒盐。 李明渊看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太舒服,“把他手镣取了!让他自己弄,一个大男人还要女人帮!”随即士兵就取下了商景的手镣。 “明日找匹马给他!让他自己骑马!”李明渊本意是不想因为他们拖慢了行程,但也许有另外一些用意吧。 林清然听到后,很开心,毕竟商景不用再这么辛苦走路了。 这天气,早上启程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午后突然狂风大作,天色渐暗,不远处有闪电划过,随即雷声震耳。 李明渊看这天气是要有一场大暴雨,随即让陈冲通知所有人穿戴好蓑衣。 雨越下越大,路上泥泞难行,马车被陷其中,动弹不得。众人只得先把马车上的物品拿下来,减轻马车重量,林清然也下车帮忙,一些人边拉边推,终于把马车弄出来了。 “小侯爷,这雨越下越大,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陈冲说。 李明渊看了看天,这雨怕是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好吧!” 往前不远,正好有个小村庄,陈冲就带着一些人先行探路,不一会便骑着马回来说可以进村。李明渊一挥手,队伍一行人就向村里前行。 来到村里,一行人暂时安顿了下来。 “你们可是还要往前走?”村里一位老者问道。 “是的!”陈冲说。 “这再往前就是泰州境地,此地盗匪横行,一般的商贩都会绕过此处,我看你们箱子这么多,怕是不安全。”老者又说道。 “你放心,我们都身强力壮,不要紧!”陈冲说。 “你让开,别吓着人家。”林清然也听说过泰州盗匪多,本来她是想绕东,走海运回江南,如今被李明渊逮到只能和他一起过泰州。但过这事非之地,还是要问清楚,安全为上,“老人家,这泰州盗匪这么多,官府就不管管吗?” 老人看到一群壮汉,本来不想让他们进村,但这人保证说只是暂时躲雨,别无其他用意就答应了。看到队伍里还是有女子,心里的戒备也就少了一些。 “唉……管不了啊,如今这世道,官府税收重,地里收成也不好,有些地方还闹了饥荒,那打家劫舍的就更多了!”老人叹着气说。 “原来是这样!老人家,你放心,我们不是什么坏人,等雨停了,我们就走!”林清然安慰着老人说。 “没事,反正这村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们要躲雨就躲吧。”看来他们这村庄应该也是被盗匪抢劫过,所以戒备心很重。 上京 第七章 计划卷:为民除害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雨一直下到了傍晚时分,天色已晚,李明渊考虑泰州境内走夜路也不安全,但又不想绕行远路。此次他带兵上京,一是为了有机会解救父亲,二也是为了能保证安全过泰州。所以决定暂时在此地休息一晚,明早再启程。 “陈冲,你把李黑和李尧叫过来。”他说。 李明渊手下有六人, 陈冲:李明渊最得力的下属,除了随他一起征战沙场,平时大小事也都交给他,做事认真仔细,也是李明渊最信赖的人。 王力:和李明渊一起出征过大小战事,虽然话不多,但战场上勇猛果断,非常厉害,是打架的好手,平日管理军队,是队中的统领。 刘为:也跟随上战场,善于交际,平常李明渊不想交际的事都交给他,没有战事的时候帮陈冲处理日常事务。 李黑和李尧:是一对表兄弟,李黑人如其名,长得黑黑的,个头高大,李明渊让他打谁他就打谁,特别凶狠。李尧虽然打战不行,但脑袋灵活,交代的事情,他都能很好的办成。 还有一人,也是李明渊手下唯一的女将,就是秦玉,定北王副将秦将军的女儿,自幼便随父习得一身好武艺,别看她是女人,战场上厉害非常,此次上京,李明渊有其他用意,就没有带她。 平时陈冲、王力、刘为跟随李明渊,有时候也会带人进城补及,李黑和李尧则带领大部队在城外驻扎待命。行军时,李黑和李尧也是在队伍后面善后,所以林清然很少见过他们。 “是!”陈冲说。 “见过小侯爷!”很快二人便来到李明渊面前。 “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暂时在此地休息,这泰州不比先前路段,危险重重,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前几日天气炎热,都是身穿便服,从明日开始,便服内要穿戴甲胄,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别看李明渊平时像个霸道蛮横的大爷,但真打起仗来,也是有胆有谋。 “是!”众人说道。 “我……能不能不去?”林清然有点害怕。 “你说呢?” “我看是不行……” “知道就好!”随后李明渊又说:“这些个小小的盗匪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他征战沙场多年,出生入死这么多次,打这些个盗匪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次日一早,队伍整装待发,准备离开。李明渊把陈冲叫了过来,说道:“这里有些银两和食物,你代我分发给他们。”知道要过泰州,他也让陈冲准备了更多的食物。在这村庄住了一晚,他四周查看过,村庄已经没有什么人,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老人家说他有二个儿子,大儿子为了保护村庄受了重伤,没钱治病就去世了,老伴伤心难过一病不起也跟着去了,二儿子当兵去了,如今村里大部分人因为害怕盗匪也都陆续离开了。 林清然其实也偷偷塞过钱给老人,看到李明渊给村民分发银两,也是挺意外的“哟,还知道给饭钱。”她本是开玩笑。 “是啊,连你的也一并给了!”说着他就骑上了马。 进入这泰州境内,村落比较荒凉,不如前面兴旺,偶有几户人家也是紧锁大门。时不时有几个小贼想冲上来抢夺财物,也被士兵给打了下去。队伍就这么一路没有停歇,一直走到一城门前,这天色稍早,但城门却已经关闭。 陈冲随即上前查看,“有没有人!开门!” “叫什么叫!你们从哪过来的!”城上一小兵喊话。 “我们是定王府,此次奉旨进京!”陈冲大声说道。 “原来是定王府啊,我们马上开门!”不多会,城门就打开了。 李明渊决定这次队伍一起进城,进来后,看到城里有一些拿着武器的普通老百姓,不多时就从城门上走下来一个人,“定王府的各位,辛苦了。” “你们这怎么大白天的也关城门?你们管事的呢?”陈冲问。 “我们这经常有贼人过来,所以只能关着城门,管事的在里面,大家随我一起过去。”那人说道。 一路上,各家各户门口也都有武器,见到有陌生人过来,马上警惕起来。 “你们这没有官兵驻守吗?”陈冲问。 “有,但是不多,所以我们只能自己武装起来,出城劳作的时候也是多人一起。” 来到城内一处,看着像是管事的地方,敲了房门,就有人出来开门。 “他们是定王府的人。”那人同房里面的人交代了一下。 “定王府!请进请进!” “这就是我们这管事的。”那人指着其中一人说道。 “我们这简陋的很,大家不要见怪!”管事的说。 “这位是我们定王府的小定北侯,此次是奉旨进京!”陈冲说。 “原来是小侯爷驾到!有失远迎!”管事唯唯诺诺地说道。 “不用了!你们这里什么情况?怎么个个都拿武器。”李明渊看了看四周说。 “小侯爷有所不知,这里地处泰州边界,这几年盗匪猖獗,官府人手不足,所以我们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平时都什么人通过这里?”他继续问。 “平时没有什么人,偶尔有自己带护卫的大型商队和官兵通过这里。” “我们今日要在这休息一晚。”李明渊说。 “当然可以!” “好了,你先下去吧,一会我再找你问一些话。” “好的,那我这就去准备一下。”说完,管事就带着手下人离开了房间。 “陈冲,你吩咐下去,让他们提高警惕,晚上轮流守护。”李明渊说。 “是!” “商景,以后我们看来还是要学点武功才行,这出门在外,碰到这种事还能防身。”林清然看到这阵势说。 李明渊看了她一眼,“呵,就你?练武?连走几步路都累得不行,你还是歇歇吧。” “你少瞧不起人,我这么聪明,练起武功来,那不是无师自通。”林清然不服气地说。 “哈哈哈,看不出来啊,你这说笑的本事也挺厉害的啊!”李明渊大笑着说。 “你……” “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今晚就在这休息吧,我看你也就别练什么武了。” “算了,我们就在这休息吧。”商景觉得李明渊还是靠谱的。 吃了一些东西后,李明渊又叫来了城中管事。 “这里距离泰州城还有多远?”李明渊问。 “估计还要七日左右的行程,但再走2、3日能到另一个城池,比这里稍大一些,城里有官差,安全不少。”管事说道。 “喔……”李明渊想着,那只能再去到那边补给。 “管事!城西北有贼人翻墙过来。”正说着就有人来报。 “现在经常有贼人翻墙过来,我们已经不胜其扰。”管事皱着眉头,一脸烦恼地说道。 “陈冲,你也派人手过去查看!”李明渊也是担心城中贼人情况,又说道:“好了,你们都去吧。” “是。”众人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林清然看见人都出去了,说道:“李明渊,你上次不是问我说,怎么解决带兵进京一事吗?” “怎么?你又有什么好主意?” “此次,你带兵上京,这一路肯定会引起怀疑,不被皇上发现倒还好,如果被皇上知道了,那就是谋反之罪。” “我带兵是为了保护钱财!”李明渊说。 “这是个理由,但只是保护钱财,需要这么多人手吗?但……” “但是什么?” “但如果你是带兵剿匪,那自然另当别论。” “喔?说来听听。”李明渊有点兴趣。 “我原来经商时,听从泰州过来的人说,泰州有一个贼窝!占山为王,经常打劫过往的人!” “那官府就没有去攻打吗?” “官府也派人去过,但地处险要,易守难攻,一直没打下来。” “你是让我去剿了他们?”他问到。 “是啊,你这不也算为民除害嘛。不过……我看你这只有300人,估计也不好打。”林清然也不知道李明渊这打仗的实力。 “一个区区的山头王,不用300,只需要带几十人,我就能全歼灭了!”李明渊清楚他自己手下兵的实力。 “这打仗总是会有所损伤,必然影响你之后的计划,我们可以引蛇出洞,分批剿之。”虽然林清然不曾带兵打仗,但是兵书她还是看过一些。 “这还用你说!这些个山贼,知道我这是定王府的队伍,可不会来!” “肯定要引诱啊!” 这个小妮子,还会引敌入瓮,看不出,她还懂兵法,我倒要听听她有什么计策,李明渊想着。 她继续说,“其实泰州这边的官员都会让过往的商队交保护费,明面上是说有官兵保护,其实就是交给贼王的过路费。” “很合理啊!”李明渊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数额可是很大的,而且这其中有没有官匪互通还真的很难说,不然为何每次官府带人去剿都毫无收获。”林清然虽然没有在官府混过,但对官府做的一些事,她还是知道的。 “和盗匪互通,这官他是不想当了吧,谅他们没这个胆子!”李明渊说。 “你这人,算了。我是说,我们可以先和官府假意起争执,不交这个钱,然后对外说带的是普通家丁,暴露一些弱点,让贼人放松警惕,再让人觉得这箱子里都是财物。他们肯定会铤而走险,毕竟这么一大堆钱,谁不眼红!”林清然知道他肯定会过泰州,也想了主意。 “等他们自投罗网的时候,就能一举歼灭了!我这主意不错吧!”她其实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实在不行,那就只能强攻了。 “是个主意!暂时容我想想。”李明渊也挺认可这个方法,可以有效降低队伍的损伤,毕竟强攻还是挺危险的。 上京 第八章 计划卷:剿匪(上)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不大一会,陈冲就和管事过来了。 “小侯爷,贼人都已经抓住了。”陈冲说。 “好的,明日带上,等到城里再交给官府。” “鄙人有一事想请求小侯爷。”管事小心翼翼地说道。 “说来听听!” “这里附近有个山洞,大多数贼人都在那里,经常也打劫过往的人,我们能力有限,只能自保,能不能请小侯爷帮我们剿了那里,那我们就安全多了。”管事刚才看到陈冲他们身手了得,就有了这个想法。 “李大侯爷,要不……先练练手?”林清然也想知道他们的实力。 “不过几个小匪,这事我应了!”队伍很久也没打过了,可以先试试。 “谢小侯爷!我这就知会下去了!”管事开心地说。 “下去吧!” “陈冲,你挑选一些人,明日同我一起去剿了那些盗匪!”李明渊说。 “小侯爷,其实这事我和王力二人去就可以了!”陈冲说。 “无妨,我也好久没练练了!”很久没打了,李明渊也想动动筋骨。 “我也要去!”林清然说道:“这主意是我出的,带我一个吧!”其实她是想看看这李明渊打仗到底有多厉害。 “你捣什么乱!在这好好待着!”李明渊可不想带她。 次日,李明渊集齐了30余人,只见他们个个身披铠甲,腰间佩戴着锋利的刀剑,全副武装的骑着战马,英姿飒爽。林清然从没这么近距离见过作战队伍,惊讶了好久。 李明渊看她这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突然有点得意。 “前面带路,我们去去就回!” 走在队伍前面的管事和几个小兵,就领着李明渊一行人离开了城,直奔盗匪的山洞而去。 “喂,你!你说你们做啥不好,为什么要当盗贼!”林清然过来看看昨日抓的盗贼,是想问下他们知道不知道山头王的事,毕竟他们也是同行。 “哼!”这些小贼见她一个女人,不想理她。 “你哼个啥,告诉你,老实点,我们已经带人去剿你们老巢了!”林清然知道这些小贼看不起她。 “我们那可有60多号人,怎么会怕你们!”小贼说。 有这么多人啊,那李明渊才带了30多人,要不要紧啊。哎呀,我管他干什么!林清然竟然会有点担心他,她这是怎么了。 “喂,你知不知道山头王的事?”林清然继续问。 “不知道!”小贼恶狠狠地说。 算了,估计他们也不知道,林清然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他要不要紧啊?能不能打赢啊?会不会受伤啊?回房间一路,林清然心里想着。 “你怎么了?”商景看她神不守舍问道。 “没什么,对了,你肚子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林清然不想再乱想了。 “好啊!” 城里的百姓知道有人帮他们去剿那些盗匪都非常开心,于是准备了一些食物拿了过来。“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这有一些吃的,你们先吃吧!”几个百姓给他们把食物递了过来。 林清然看着刘为他们接过了食物,然后说:“李明渊他们才30人,能打赢吗?” “你这个女人,小侯爷的全名哪是你能乱叫的!”刘为一直不太喜欢林清然。 “我就问问!” “你就不要在这瞎操心了!别说60人,就是100人,小侯爷也能全给灭了!小侯爷是谁啊,当年沙场上一人干翻整支队伍!”刘为肯定知道小侯爷得厉害。 “我不就随便问问嘛,有吃的吗?”林清然也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自己去拿!”刘为不想伺候她。 商景看到林清然这样关心李明渊,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过。 这沙场小定北侯真不是吹的,只用半晌功夫就歼灭30余人,抓了10人,一举拿下了这群盗匪。 “小侯爷,那盗匪说他们有60多人,但这洞中现在就只有40多人。”陈冲说。 “应该是有一些出去了,你派人在这守着,等他们回来。”李明渊还是想全数清剿,不留隐患。 “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管事激动地说道。 “没什么,把这些人带回去,好好审问一下!”李明渊说。 同时山洞里还缴获了不少的物资,他就让手下一并都带了回来。 见到李明渊他们安全回来,不知为何林清然有点开心。 “你没跑啊,我还以为你跑了呢。”李明渊回到城下了马,准备脱掉装备。 “我就算跑,也要吃饱了再跑!”果然还是那么讨厌,我竟然还会担心他,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晚上,陈冲也带着剩下的人回来了,城里百姓为他们准备了一顿丰富的晚膳,士兵们也都开开心心地吃着,解决了这边的问题,他们明日也要准备启程了。 这二日,队伍往另一个城走的沿路上,碰到了一些拖家带口的老百姓,问过才知道原来今年干旱,雨水少,地里的庄稼也不长,加上盗匪多,他们只好背井离乡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世道不好,盗匪横行,遭殃的都是老百姓,也许每个朝代都一样吧,林清然看着这些人心里想着。 晚上队伍驻扎休息的时候,商景见她这二日闷闷不乐,就想找些开心的话题。“江南漂亮吗?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江南啊,那可漂亮了,小桥流水,还有小曲可以听。我最喜欢吃的就是梅花糕,形如梅花,入口甜而不腻,可好吃了!”说着她又想起了父亲,父亲以前的时候经常买给她吃,想到这她感觉心中难过,眼睛湿润了。 商景本来是想让她开心,结果她更难过了,“我,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我只是想到我的父亲。他对我可严了,天天逼我读书,母亲身体不好,生下我就没能再生育,所以父亲对我要求一直很高。”林清然继续说道。 “是吗,那挺好的,我娘……其实是个商妓,所以我一生下来就没有爹。我在商队里长大,为了在商队里能待下去,我除了平时搬运东西还学会了认字记账,只要赚够了钱,我就能带我娘离开了。”商景说着。 林清然望着他,有这么一双纯净明亮眼睛的商景原来有这样的背景,她正想伸手去安慰一下他,就听到李明渊的声音。 “你们两个小情人在做什么呢,又商量着逃跑是吧!”不应该把这男的放了,李明渊心想。 “现在还能跑去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林清然看到他过来,没好气地说。 “你过来,商议一下明日去城里的事情!”李明渊也确实是来找她的,虽然他可以差人过来叫她。 一进帐篷,就看到李明渊的五个属下都在,很难得,平常商议事情的时候就只有陈冲他们三人。 “明日就进城了,过了这城就是那些盗匪的山头了,我们现在得好好商议接下来怎么拿下这些盗匪。”李明渊说。 “我看打就完事了!不就二百来人。”李黑首先说道。 “你除了打还会别的吗?”李明渊说。 “这山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小侯爷,我们平原作战能力强,但这山地作战并不是强项。”李尧说。 “我看了你就是怕了!”刘为一直看不惯胆小的李尧。 “你!我和小侯爷一起上战场,什么时候怕过!”李尧也知道刘为一直喜欢针对他。 “你们别吵了,听小侯爷怎么说。”陈冲说。 “李尧说的有理,这易守难攻,强攻怕是会有所损伤,所以我们要智取。”李明渊看了林清然一眼。 林清然见他看向自己,心想你看我做什,这场面,我也压不住啊。这几个大男人,一个比一个凶,上次就从李黑身边过了一下,那眼神就恨不得杀了我,于是林清然只好把眼神望向其他地方。 李明渊知道她不敢说,“我们来招引蛇出洞,先引诱他们的主力下来,全力歼灭,然后我再带王力和刘为上山清剿剩下的,陈冲你和李黑李尧留下善后。” “我不服,为什么又是我善后,我也要上山!”李黑说。 “是吗?”李明渊知道李黑这暴脾气,这很久没打仗了,估计他都要憋坏了。 “小侯爷!这每次都是王力和刘为,上次去剿匪也不带我!”李黑愤愤地说道。 这李黑非要横起来,李明渊也拿他没辙。 “这样,我们掰手腕,你如果掰得赢我,我就让你上山,不然你就乖乖的善后。”李明渊这是要立威了。 “好!小侯爷你输了,可别说是你让着我。”李黑很自信地说。 这李黑可是他们几人中最壮实的一个,李明渊其实并没有赢的把握。 众人把几个箱子一摞, “废什么话!来来来!”李明渊摆开了阵势。 只见二人各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陈冲,你发令。” “一,二,三,开始!”陈冲喊道 只见双方卯足了力气,咬紧牙关,都拼尽了全力,就这么对峙着。这时候就听到李黑大喊一声突然发力,脸涨得通红,李明渊明显处于劣势。不过只一会功夫,双方又回到中间对峙状态,这时李明渊趁着一个不注意,突然用力就掰倒了李黑。 林清然心想,这小子还挺厉害啊。 “我输了,我去善后!”李黑明显不服。 “你小子,憋坏了吧,明天你和李尧随我一起上山剿匪。”李明渊此用意也让人猜不透。 “啊!啊啊!谢小侯爷!”李黑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命令顿时开心了起来。 “小侯爷,我要不还是留下善后吧!”李尧说。 “我看你就不敢上山,小侯爷还是我去吧!”刘为说。 “李尧你头脑灵活,到了山上,还有你起作用的地方。”李明渊自有打算。“好了,今天就先这样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众人说道。 上京 第九章 计划卷:剿匪(中)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林清然也准备转身离开,这时李明渊叫住了她。“林清然,你过来!” 这不结束了吗,还叫我做什么。林清然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怏怏走了过去。 “你跑得挺快啊,事情还没结束,你就想跑了。”李明渊说。 “你不是让我们都下去吗,我看这也都结束了啊。”她说道。 “这后面的事是都结束了,但前面的呢,蛇要怎么引出来。” “上次不是说了吗?假意起争执,暴露自己的弱点,再露下财,勾引一下,蛇不就出来了。” “还勾引……具体点。”他说。 “对了,上次山洞剿匪,具体有多少人?有没有跑了的。”她想问清楚一些。 “怎么?”他问。 “我是怕你们剿匪消息泄露出去,会让他们有所警惕。”她解释了一下。 “这你放心,我只带了30人,就算消息传出去,只30个兵,他们应该也不会太过警惕。”李明渊又转头一想,是不是带多了,“早知道只带十人就好了!”他有点后悔。 还十人,真当自己一打十啊!林清然心想。 “起争执这事,可以交给刘为,暴露自己的弱点……我好像没什么弱点,这怎么暴露?”李明渊问道。 我呸~还自己没弱点!林清然听不下去了,说道:“暴露自己的弱点,就比如说,我不交银两你能把我怎么样?我们还有30个兵,只是过这山头,轻轻松松啊……别人就会认为你这个人,有勇无谋,反正怎么猖狂怎么来,这不你最拿手么。”林清然一脸坏笑地说着。 “我怎么就有勇无谋了?”这林清然,怎么我在她心目中就这样。 “我就打个比方,别当真啊。” “然后呢?”李明渊懒得再和她计较。 “露财啊,可以把财物分开装,箱子下面装物品,上面装财物,这样看起来所有的箱子都是财物,再让人偷看,他一定会回去传信说箱子里都是财物。嘿嘿!这个诱惑……换谁谁能受得了!”这个想法是她临时起意想到的。 “呵,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勾引的!”李明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你就不会好好说话,什么叫我挺会勾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林清然心想,我是哪根筋不对,说什么勾引。 “反正现在也没其他方法了,就你这个吧。” “我是担心,这山头王毕竟经验老道,万一这方法不行怎么办。”林清然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不行,就直接强攻啊,我还怕他们不成!” 李明渊随后叫来陈冲和刘为,“陈冲,你去准备一下,所有箱子下面装物品和武器,上面装财物,尽量看起来像一箱钱财。”“刘为,去到城里,你和那些人交涉的时候,语气硬一点。”安排好了事情,就等明天进城了。 反正已经决定让人知道带了兵,李明渊索性就让这30人穿着军装,护送这些箱子。沿途逃难的老百姓看到有官兵护送,也都跟着队伍走,他在以前也许会叫人驱赶这些人,可这次他并没有让人驱赶,也就让这些人跟着自己。 难道他真的转性了?林清然心想。 其实李明渊自己也发现,对老百姓好,自己好像也会开心,就像上次帮小城里的人剿匪,虽然对自己而言,只是个小事情,但对小城里的人却是一件非常开心的大事,队伍也一改往日死气沉沉的气氛。 眼看,队伍就快要到城门外,老远就看到有一群人,正向他们这边迎过来。“恭迎定王府各位!小侯爷的到来真是令此地蓬荜生辉!”领头的管事说。 这种恭维的话,他也听得多了。“这都是跟着我们一路走来的老百姓,都要好生照看。” “是是是!我们一定照看。”领头的管事唯唯诺诺说道。 说完李明渊就准备进城了。 林清然小时候也见习惯了这些官场上的客套,并不在意,只是商景感到一些局促。“他们是来迎接我们的吗?”商景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迎接你们,是迎接小侯爷的!”刘为不以为然说道。 “我说刘为,这迎接小侯爷和迎接我们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个队伍里的。”林清然帮商景打抱不平。 “懒得和你说。”小侯爷说过这队伍里就她一个女的,凡事她想做啥也随她吧。 很快队伍来到了城中官员府邸所在地,“容我去通传一声!”领头的管事说道。 不多时,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些人,应该就是当地的主要官员了。 “参见小侯爷!”众人说道。 “免礼!” “这二日我们暂时要在此地休整一下!”李明渊说。 “当然,当然,这里已经给小侯爷备好了,小侯爷只管放心休息!”为首的一个官员说道。 随后他们一行人就进到了里面,林清然进到府里还挺新鲜的,好久没进官府了,左看看,右看看。“这里官还挺有钱嘛,这些摆设看着都不便宜啊。” “你又看得出来这些不便宜?”李明渊见她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我是干什么的?当然看得出来。”林清然自然是知道的。 “喂!你们几个,不要碰这些箱子!”刘为见有人过来准备搬运箱子,凶恨地说道,李明渊告诉过他,如果有人过来就凶一点。 “是是是!那我们先下去了!”这些人说道。 “现在就开始了,可以啊,李明渊,挺有想法的!”林清然本是开玩笑的说。 “这里都是眼线,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下!”李明渊可不想他精心安排的局就被这样给识破了。 “好好好!我错了!”林清然也发现自己太过冒失。 原来她也会认错啊,李明渊突然好像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 管事也注意到了那些箱子,马上去和老爷汇报了此事。 “老爷,那些箱子里面肯定装了值钱的东西!碰都不让人碰!”管事说。 “我当然知道,这次皇上招这小侯爷去京城,你以为真是接王爷回去的,那都是借口,这小侯爷不得带点钱给皇上,不然就会像他老子一样也被关起来!”说话的是刚才为首的那个官员。 “喔,原来是这样啊?那要不要通知……?” “暂时不用,你有机会去查看一下,他到底带了多少钱财。” “各位兄弟们,这一路辛苦了!”看到只有几个小兵看守了,管事带着一些下人拿了一堆酒菜凑了过来。“这准备了一些酒菜,大家也一起吃点!” 刘为告诉过他们,如果有人带吃的过来,他们只要装作吃吃东西就好。“兄弟们,过来吃东西!” 趁着这些官兵吃东西的机会,管事偷偷溜进到屋里,打开这些箱子查看了起来。都是钱啊!这么多,整整几十箱!他平日虽然也见过钱,但突然见到这么多箱钱还是惊讶的合不拢嘴,正想仔细查看时。“干什么?出去!”一官兵进来打断了他。刘为这个小心思还是有的,陈冲说,这些钱只是表面一些,不能让人过多查看。 饵已经放出去了! “他们带了这么多钱啊!” “是啊,老爷!” “你说我们要不要先收点?” “这是定王府,不好吧。” “他们这次就带了30个兵,我们派点人手给他们,收他们点钱也无可厚非啊!” “说得也有道理!那这事你去办。” “好的,老爷!” 晚上,管事准备了一桌酒席。 “小侯爷,这是我们家老爷专门给你们准备的酒席!”说着管事就正要上前敬酒,被刘为他们一把拦下,“我们小侯爷不喝酒!”陈冲说。 “是是是,是这样的,这里有个山头,上面有二百多号山贼,平时总是下山打劫个财物什么的,甚是可恶!” “那你们还不去把他们给打掉!”陈冲说。 “打了啊,但实在是打不下来啊!我看这次小侯爷只带了30兵,怕过这山头会有危险!” “那依你之见呢?”刘为问。 “依卑职之见,可以多带点人手过去!”管事说。 “怎么多带点人手过去?”刘为问。 “虽然我们这也人手不足,但如果是小侯爷,肯定是要先照顾的,但你也知道这小的们也要吃饭,还望小侯爷能给点赏赐!”管事低声下气地说道。 “你……”刘为刚想说就被李明渊打断了。 “你们这官当的,不仅放任让贼人打家劫舍,还张口闭口就是钱,我就这30人照样过去,用不着你们!滚!”李明渊一听就怒了,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 “是是是,小侯爷说的是,我们先下去了!”管事看惹怒了李明渊,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不是说好假意么,你这不弄假成真了么。”林清然就见不得他冲动。 “什么真意假意,就要好好冶冶他们这些人。”李明渊看到外面难民这么多,这些当官的不仅不作为,还趁火打劫就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反正效果达到了!”林清然也懒得和他再争辩。 回去后的管事把这事禀告给了官员老爷。 “老爷,这小侯爷真是年轻气盛啊!这把我一顿骂!” “真是不知好歹,这样你先去通知大当家,看他怎么说。” 上京 计划卷:剿匪(中)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反正已经决定让人知道带了兵,李明渊索性就让这30人穿着军装,护送这些箱子。沿途逃难的老百姓看到有官兵护送,也都跟着队伍走,他在以前也许会叫人驱赶这些人,可这次他并没有让人驱赶,也就让这些人跟着自己。 难道他真的转性了?林清然心想。 其实李明渊自己也发现,对老百姓好,自己好像也会开心,就像上次帮小城里的人剿匪,虽然对自己而言,只是个小事情,但对小城里的人却是一件非常开心的大事,队伍也一改往日死气沉沉的气氛。 眼看,队伍就快要到城门外,老远就看到有一群人,正向他们这边迎过来。“恭迎定王府各位!小侯爷的到来真是令此地蓬荜生辉!”领头的管事说。 这种恭维的话,他也听得多了。“这都是跟着我们一路走来的老百姓,都要好生照看。” “是是是!我们一定照看。”领头的管事唯唯诺诺说道。 说完李明渊就准备进城了。 林清然小时候也见习惯了这些官场上的客套,并不在意,只是商景感到一些局促。“他们是来迎接我们的吗?”商景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迎接你们,是迎接小侯爷的!”刘为不以为然说道。 “我说刘为,这迎接小侯爷和迎接我们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个队伍里的。”林清然帮商景打抱不平。 “懒得和你说。”小侯爷说过这队伍里就她一个女的,凡事她想做啥也随她吧。 很快队伍来到了城中官员府邸所在地,“容我去通传一声!”领头的管事说道。 不多时,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些人,应该就是当地的主要官员了。 “参见小侯爷!”众人说道。 “免礼!” “这二日我们暂时要在此地休整一下!”李明渊说。 “当然,当然,这里已经给小侯爷备好了,小侯爷只管放心休息!”为首的一个官员说道。 随后他们一行人就进到了里面,林清然进到府里还挺新鲜的,好久没进官府了,左看看,右看看。“这里官还挺有钱嘛,这些摆设看着都不便宜啊。” “你又看得出来这些不便宜?”李明渊见她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我是干什么的?当然看得出来。”林清然自然是知道的。 “喂!你们几个,不要碰这些箱子!”刘为见有人过来准备搬运箱子,凶恨地说道,李明渊告诉过他,如果有人过来就凶一点。 “是是是!那我们先下去了!”这些人说道。 “现在就开始演上了,可以啊,李明渊,挺有想法的!”林清然本是开玩笑的说。 “这里都是眼线,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下!”李明渊可不想他精心安排的局就被这样给识破了。 “好好好!我错了!”林清然也发现自己太过冒失。 原来她也会认错啊,李明渊突然好像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 管事也注意到了那些箱子,马上去和老爷汇报了此事。 “老爷,那些箱子里面肯定装了值钱的东西!碰都不让人碰!”管事说。 “我当然知道,这次皇上招这小侯爷去京城,你以为真是接王爷回去的,那都是借口,这小侯爷不得带点钱给皇上,不然就会像他老子一样也被关起来!”说话的是刚才为首的那个官员。 “喔,原来是这样啊?那要不要通知……?” “暂时不用,你有机会去查看一下,他到底带了多少钱财。” “各位兄弟们,这一路辛苦了!”看到只有几个小兵看守了,管事带着一些下人拿了一堆酒菜凑了过来。“这准备了一些酒菜,大家也一起吃点!” 刘为告诉过他们,如果有人带吃的过来,他们只要装作吃吃东西就好。“兄弟们,过来吃东西!” 趁着这些官兵吃东西的机会,管事偷偷溜进到屋里,打开这些箱子查看了起来。都是钱啊!这么多,整整几十箱!他平日虽然也见过钱,但突然见到这么多箱钱还是惊讶的合不拢嘴,正想仔细查看时。“干什么?出去!”一官兵进来打断了他。刘为这个小心思还是有的,陈冲说,这些钱只是表面一些,不能让人过多查看。 饵已经放出去了! “他们带了这么多钱啊!” “是啊,老爷!” “你说我们要不要先收点?” “这是定王府,不好吧。” “他们这次就带了30个兵,我们派点人手给他们,收他们点钱也无可厚非啊!” “说得也有道理!那这事你去办。” “好的,老爷!” 晚上,管事准备了一桌酒席。 “小侯爷,这是我们家老爷专门给你们准备的酒席!”说着管事就正要上前敬酒,被刘为他们一把拦下,“我们小侯爷不喝酒!”陈冲说。 “是是是,是这样的,这里有个山头,上面有二百多号山贼,平时总是下山打劫个财物什么的,甚是可恶!” “那你们还不去把他们给打掉!”陈冲说。 “打了啊,但实在是打不下来啊!我看这次小侯爷只带了30兵,怕过这山头会有危险!” “那依你之见呢?”刘为问。 “依卑职之见,可以多带点人手过去!”管事说。 “怎么多带点人手过去?”刘为问。 “虽然我们这也人手不足,但如果是小侯爷,肯定是要先照顾的,但你也知道这小的们也要吃饭,还望小侯爷能给点赏赐!”管事低声下气地说道。 “你……”刘为刚想说就被李明渊打断了。 “你们这官当的,不仅放任让贼人打家劫舍,还张口闭口就是钱,我就这30人照样过去,用不着你们!滚!”李明渊一听就怒了,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 “是是是,小侯爷说的是,我们先下去了!”管事看惹怒了李明渊,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不是说好假意么,你这不弄假成真了么。”林清然就见不得他冲动。 “什么真意假意,就要好好冶冶他们这些人。”李明渊看到外面难民这么多,这些当官的不仅不作为,还趁火打劫就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反正效果达到了!”林清然也懒得和他再争辩。 回去后的管事把这事禀告给了官员老爷。 “老爷,这小侯爷真是年轻气盛啊!这把我一顿骂!” “真是不知好歹,这样你先去通知大当家,看他怎么说。” 这山头,地势险要,当初就是看这里易守难攻,大当家和他这一帮兄弟才在这修了这寨子大门,安营扎寨。光这寨子大门,没个重型武器啥的,还真别想进来。 “来者何人!” “找你们大当家的!”门口守卫一看是城里经常来的管事就打开了大门。 “大当家,找你的!”说着就把人领到了大当家面前。 “原来是管事啊,今日所来何事啊!” “我今日是来通知你,过二天,定王府的队伍会通过你这里。” “他们来就来呗。” “他们这次可带了不少的钱财!” “你可看清了?”大当家问。 “看得真真儿的!满满几十大箱子!所以老爷让我问一下大当家的意见!” “这李明渊可不好对付,前几日还剿了那边几十号人,听闻他在战场上那是杀敌无数!”大当家本不想招惹他们。 “我看那李明渊就是有勇无谋,他这次出来就只带了30个兵,上次是他们运气好,还有那些个城里人帮忙,他才能勉强剿了,这次就没那么好运了。”管事怂恿地说道。 “30个兵啊,那这样,让我和弟兄们商量一下。”经他这么一说,大当家觉得好像可以一试。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管事走后,大当家把手下聚了起来。 “大当家,我觉得可以抢!这么多钱,我们只要抢下这一单,这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啊!”二当家说。 “是啊,大当家,这李明渊战场上厉害,我们这山地,有优势,不怕他们,更何况他们才30个人!”另一个手下人说。 “不要小看他们这30个人,个个能打,特别是那个李明渊!”大当家说。 “大当家,不然这样,我带150人下山,就算他们能一打二,他能一打五吗?我们抢到钱就撤!”二当家说。 “可是……”大当家还是担心会出意外。 “别可是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这么大笔钱啊!”二当家两眼放光说道。 “那好吧,你们去吧,千万要小心,抢到钱就马上撤!” “好的!” 上京 第十章 计划卷:剿匪(下)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这山头,地势险要,当初就是看这里易守难攻,大当家和他这一帮兄弟才在这修了这寨子大门,安营扎寨。光这寨子大门,没个重型武器啥的,还真别想进来。 “来者何人!” “找你们大当家的!”门口守卫一看是城里经常来的管事就打开了大门。 “大当家,找你的!”说着就把人领到了大当家面前。 “原来是管事啊,今日所来何事啊!” “我今日是来通知你,过二天,定王府的队伍会通过你这里。” “他们来就来呗。” “他们这次可带了不少的钱财!” “你可看清了?”大当家问。 “看得真真儿的!满满几十大箱子!所以老爷让我问一下大当家的意见!” “这李明渊可不好对付,前几日还剿了那边几十号人,听闻他在战场上那是杀敌无数!”大当家本不想招惹他们。 “我看那李明渊就是有勇无谋,他这次出来就只带了30个兵,上次是他们运气好,还有那些个城里人帮忙,他才能勉强剿了,这次就没那么好运了。”管事怂恿地说道。 “30个兵啊,那这样,让我和弟兄们商量一下。”经他这么一说,大当家觉得好像可以一试。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管事走后,大当家把手下聚了起来。 “大当家,我觉得可以抢!这么多钱,我们只要抢下这一单,这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啊!”二当家说。 “是啊,大当家,这李明渊战场上厉害,我们这山地,有优势,不怕他们,更何况他们才30个人!”另一个手下人说。 “不要小看他们这30个人,个个能打,特别是那个李明渊!”大当家说。 “大当家,不然这样,我带150人下山,就算他们能一打二,他能一打五吗?我们抢到钱就撤!”二当家说。 “可是……”大当家还是担心会出意外。 “别可是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这么大笔钱啊!”二当家两眼放光说道。 “那好吧,你们去吧,千万要小心,抢到钱就马上撤!” “好的!” “看清了吗?是去了山上的贼窝?”陈冲问 “看清了,那个管事是去了贼窝。”一士兵说道。 放了饵后,李明渊就让陈冲派人注意这些人的动向,果然那个管事出城后直奔那些贼人山头去了。 “这些官果然和那些贼人有勾结!”李明渊非常生气地说道。 “别生气了,现在的官都是这样。”林清然也不知道李明渊是太单纯还是纯粹太傻。 “什么叫都是这样!陈冲,你找机会把他们叫过来,商议接下来的事。” 清理了周围的眼线,陈冲把人都聚了起来。 “小侯爷,我派人查看了,这山地势确实险峻,而且山寨大门坚固,两边还有弓箭手看守,没有重型攻城武器,强攻怕是太难。”陈冲说。 “那只能先等他们自己出来了。”李明渊也有点担心了。 “小侯爷,我们部队人多,适合开阔的地方,如果能在开阔的地方打,能更快解决战斗。”李尧说。 “你说得很对,但有什么办法能引诱他们去到开阔的地方呢。”李明渊问。 “要不,我们分散队伍!”林清然突然想到。 “不行,这里地形复杂,队伍分散不利于作战。”李明渊不同意。 “不是,我是说可以把箱子分散到全队,原来箱子里下面是武器,上面是财物,我们现在可以下面是财物,上面是武器,然后分散到全队,这样你们拿武器也方便。”林清然解释道。 “那只是分散箱子,又不是分散队伍。”刘为问。 “你箱子分散了,护卫士兵的队伍不也要跟着分散吗?不然肯定会引起怀疑。” “是啊,我们原来是把所有箱子放在一起,然后一起护卫,他们肯定全力进攻队伍前半部分,会找个狭小的路口夹击,而我们分散了,他们必然也要分散,肯定会找个开阔的地方伏击。”李尧又说道,“看不出来,你果然挺聪明的,难怪小侯爷带你在身边。” “原来如此!就算他们没在开阔的地方伏击,我们这样机动性也更强,那就这样吧!”李明渊说道。“李尧,这个问题解决了,山上强攻的事情你再想个办法!” “是,小侯爷!” 为了不打草惊蛇,李明渊决定先不抓城里这些勾结盗匪的官员,次日,按照原先的计划一行人出城继续出发。 “二当家,队伍过来了。”打听消息的探子回来报告说。 “看清了吗?是他们的队伍吗?”二当家问。 “是的,只是他们把箱子和护卫的士兵全分散了。”探子接着说。 “这李明渊,还真是胆小,生怕自己被我们抓住,还分散财物。”二当家嘲笑着说。 “那前面那个路口夹击就不行了,我们得换个方法,有没有开阔的地方可以伏击的?” “再往前有一片田地,两边还有树林,很适合伏击!”其中一个人说。 “好,我们就在那里等着他们!” “二当家,他们这么多人,我们万一,要不要再回去和大当家商议下?”另一人有些顾虑说道。 “还商议,再商议他们就走了!那些全是家丁,有什么好怕的!”二当家此时眼中只有那些财物。 为了不被暴露,李明渊破天荒地让商景和林清然一起在马车上。 “他们会不会不上钩啊?”林清然问商景。 “应该会吧。我觉得这个计划很好啊!那些盗匪哪会这么聪明看出破绽。”商景知道林清然一直在担心计划会失败。 突然天空出现一支响箭,本来空无一人的田地,不知从哪里就冲出来一群盗匪,为首的二当家,大喊着“兄弟们,上啊!”这群人就一起冲着队伍过来。 林清然正想探出头看看是什么情况,李明渊就骑马冲过来说“别出来!”然后就听到外面一阵厮杀声,不多大一会,外面就没什么声音了。 “可以出来了。” 林清然听到后,立马跳下了马车,只见那群盗匪要么已经被歼灭,要么被抓。 有几个从树林里后出来的盗贼看情况不对,拔腿就跑。 “小侯爷,跑了几个,要追吗?”陈冲说。 “不用,让他们回去报信!”李明渊决定临时改变计划。 二当家被押了过来,“这个应该是他们的头。”陈冲说。 “说!你们山上还有多少人?”李明渊盘问道。 此时二当家被刀顶着头,“老实回答!”陈冲凶狠说。 “还,还有50多人。”二当家哆哆嗦嗦地说。 “你是大当家吗?”李明渊感觉他挺弱的,不像一山之主。 “我,我是二当家,大当家还在山上。” “小侯爷,这山上还是有点危险,要不要,还是带上刘为?”陈冲说。 “好吧,王力你和陈冲在这里善后,李黑,李尧,刘为你们三人同我一起上山。” “是!”众人说道。 点了一些兵,押着二当家,他们就往山上的贼窝出发了。 “帮照看一下林清然。”李明渊走的时候和陈冲小声交待了一下。 其实现在算是逃跑比较好的机会,但林清然还真没想逃跑,她好奇地跑来跑去看了看这些盗匪。“陈冲,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去当盗匪?” “为钱呗!” “这为几个钱,把命搭上了,真是不值得。”其实林清然心里清楚,他们有些人也是穷的过不下去了才去当了盗贼。 李明渊一行人来到盗匪的山脚下。 “小侯爷,这山上骑马怕是不方便,我们要不要还是步行上山?”李尧说。 李明渊看了一眼这山,确实这骑马并不方便,就同意了,他们一行人下了马,留下几个人看管马匹,其余人便一起步行上山。 一行人来到山寨门前,李黑拎着二当家站在寨门前大吼道:“你们这些贼人快点打开大门!”。 “大当家,是二当家,我们要不要开门?”旁边的人惊恐地问。 “开什么门!不准开!”大当家说。 “再不开门,我就杀了你们二当家!”李黑继续大声说道。 “大当家!”旁边人略带哀求地说道。 “不要管,放箭!”大当家一声令下,就只见二边的弓箭手一起射向李黑和二当家。 这李黑看形势不对,放开二当家,几个躲闪,马上后退。但是二当家就没这么好运,被自己人射中了几箭,当场领了盒饭。 李尧本来是想拿二当家当人质,逼他们打开大门,然后再冲进去,现在人质也被他们自己人杀了。 李明渊见这招不行,就想用其他招,“李尧,刘为你去拖住他们,按照刚才说的,攻心为上,让他们打开大门,我和李黑带队从两边包抄上去!”当初李明渊放那些小贼走的时候,就是想让这些人通知里面的人,他们这次是人多势众。 “好的,小侯爷!”二人说道 “我告诉你们!我们这次山下不是30个兵,是300个兵,你们最好开门投降!不然一个不留!”刘为大声说道。 “但只要开门投降,我们一定会留你们一命!”李尧接着说。 “大当家,他们确实是这么多人,个个都是精兵,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一个逃跑回来的人说。 “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大当家果然是经验老道,不是这么容易就被吓到。 “300个兵,这么多!” “我们这只有几十个人了,怎么办,要不还是投降吧。” 虽然大当家经验老道,没有被吓住,但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已经开始害怕了。 “大家也都是活不下去才当盗匪的,我们保证,只要开门投降,一定会给银两,让大家回去!”李尧继续攻心。 “还给钱啊!” “我好想回家看我娘……” “要不我们还是投了吧。” “你可保证会让我们回去吗?”寨里有人回话了。 “一定保证让你们回去!定王府不会失信大家!”刘为说。 “我们投吧……” “投吧,投吧。” 这时候寨子里很多人已经准备要开门了,突然大当家拿出弓箭向准备要开门的一人射出了箭,那人就倒在了血泊中。“谁敢开门,谁就先死!”他凶狠说道。 众人一惊,不敢再有人往门口走去。 见大门还未打开,李尧看到倒在地上的二当家,继续说道:“你们大当家连你们二当家也杀,他为了活命,不会管你们死活,你们就不要白白浪费性命!” “你少废话!给我射杀他们”但这时候两边的弓箭手并没有执行命令,他见情况不对,马上自己跑向弓箭手的位置,准备射杀他们。 这时候,寨子里的人也开始躁动起来。 “是啊,他连二当家都杀,肯定不会管我们!” “我们出去吧!” 然后就只见几个人打开了大门,此时守在大门两侧的士兵一起冲了进去,很快,里面乱作一团,有些人抱头投降,有些人拼死反击,大当家见形势不妙,想从后面溜走,被李黑抓住,缠斗了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很快这群盗匪就被全部拿下了。 上京 第十一章 计划卷:民心萌芽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这一仗他们确实打的很漂亮,几乎没什么损伤就清剿了这些盘踞山头多年,为祸一方的盗匪。 同时李明渊也在清剿盗匪物资的时候,找到了这些城中官员和盗匪多年来相互勾结的证据,再次回到城中,惩治了这些官员,还了当地老百姓的安宁。 做完这些后,队伍又准备启程前往泰州城了。但队伍里的三百精兵已经被暴露了,本来李明渊是想做了这些后,杀掉这些盗匪,封锁消息,但是林清然不同意,而且本来她也想好了后面的解决办法。 “为什么杀不得?”李明渊说。 “你动不动打打杀杀,那些个盗匪有一些不也是被逼的,你就不能放过他们。”林清然愤愤说道:“而且,我听说了,山上你还答应放过他们的。” “那是权宜之计,当不得真。” “你不是小侯爷吗?一言九鼎怎么就当不得真,那你和我说的,是不是也当不得真!”林清然生气地说。 “你这是无理取闹!” “反正你不能杀,虽然看似你布局周密,但任何事情都会有百密一疏,消息也会传出去,最后自己还落个残暴的名声,你说对你有什么好处!”林清然接着说,“而且我也想好了后续解决办法。” “那你说来听听,如果方案可行,我就不杀他们。”李明渊说。 “首先,三百的精兵,剿完匪后,你只能再带一百左右去往京城,保护财物,这就能合情合理了。”她说。 “一百?你这什么主意。” 林清然继续说道:“听我把话说完!剩下二百左右以协助处理盗匪一事暂时留在泰州,然后等事情平静了,再乔装成商贩分批进入京城。这样既能躲过皇上的耳目,也能更好藏身。” “其实……”她思考了一下不知道应不应当说。 “你有什么话能不能直接说,不要绕圈子。”李明渊不喜欢她说话老是说一半。 “我只是一个猜测,定北王并没有生病。”林清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此话何解?”李明渊很意外。 “皇上如果千方百计不让消息外露,可为什么又自己放消息说定北王重病?这不是矛盾吗?所以定北王也许并没有生病,而只是招你去京城的借口,让你心急如焚,忙中出错,再治你的罪。”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定北王已经遇害了,但林清然不想说,她希望是前一个可能。 “所以啊,你更不能杀!”林清然觉得这个理由还是很充分的。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李明渊当然希望是这样。 “小侯爷,我觉得林姑娘说得很对,这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我们在山上也答应了那些人,如果反悔也有损定王府的名声。”李尧说。 林姑娘!这么一路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她,林清然突然对李尧有些好感。 “那放了他们,消息肯定会外露,也不行。”李明渊不允许有任何差池。 “那就关着吧,反正城中也有牢房。但是你不是答应说让他们回去,既然回不去,也可以接他们亲人过来见面,再给点银两安抚一下。”当初她在云州被关时,也是有刘妈的支持才能坚持下去,所以她知道亲人的关心是很重要的。 “定北王都愿意给犯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可以。”林清然想激他一下。 “你别用激将法,这事我考虑一下!”李明渊不喜欢别人命令他做什么事。 “好吧,你考虑吧,那我先回去了。”她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林清然回房间的路上对商景发着牢骚, “这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真是可恶透顶!” “别生气了,他可是小定北侯,想杀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这样顶撞他,真不怕他杀了你吗。”商景担心地说。 “我才不怕他呢!要杀就杀,反正我现在死活也是一个人。”林清然现在是无所畏惧。 “你……”其实商景想说她现在还有他在旁边,不是一个人,但是话到嘴边并没有说。 “你放心,我没事的,下次会注意的!”她想起她还有商景要保护。 林清然走后,李明渊也思考了很多,按以往他的作风,肯定是全杀掉比较稳妥,但他觉得兴许能有回转的余地,就像他父亲的事情。 “李黑,李尧,你们各带一些士兵,先接管这城里事情,就按林清然说的,把那些盗匪的亲人能找来的就找来,给他们点银两,让他们见面。”李明渊妥协了。 “是!”二人答道。 “但这些官员和这个盗匪头子,我还是必须带去泰州城交给朝廷。” “李黑,李尧等这边事情结束,我再通知你们下一步怎么做。”他想了一下,又说道,“……陈冲你等一下,我还有件事要你去办一下。”李明渊对林清然的计划还是有点担心。 “算了,就这样吧,你们其余人先下去吧。” “是!” 除陈冲外,他们从房间出来后,开始议论着, “林姑娘还真有办法!这样就让小侯爷答应了,我可是从没看过小侯爷会向谁妥协过。”李尧说。 “切,我看就是运气好!小侯爷也没想杀他们。”李黑说。 “你们说,小侯爷会不会喜欢那个林清然?”刘为说。 “我觉得有那个可能。”李尧说。 “你们不要在这里乱说,小心军法伺候!”李黑说。 “我们就随便说说!”李尧说。 “是啊!是啊!”刘为说。 刘为也不知道啥时候就和李尧关系好了,王力在一旁看着他们议论,什么话也没有说。 今日,他们就要启程了,一路出城,两边的百姓都热烈欢送。 “真是谢谢小侯爷!” “这以后再也没有盗匪了!” “小侯爷真是除暴安良,救民于水火之中啊!” “…………” 走了一路,听了一路的赞美声,这李明渊感觉有点飘了。他在这云州城这么多年,也没有谁这么称赞他,大部分人都是怕他怕得要死,看到他躲都来不及。 “你啊,别太得意,现在这天下,除了皇上,谁得民心谁先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林清然提醒他说,但现在……算了,这样也挺好的。 “那总比残暴好吧。”李明渊还记得她说他残暴。 小心眼,不就随口一说,还记这么久。 没了盗匪,这一路也安宁了不少,队伍人数少了,做什么事情也更方便了,露露营,摘摘野果,抓抓鱼,队伍也就没那么赶了。 “这几日是不是太涣散了。”李明渊对这几天队伍的行程不太满意。 “小侯爷,要不要整顿一下军务?”陈冲说。 “恩……这样,晚点,你集合一下队伍,操练一下!”李明渊说。 傍晚时分,士兵都吃了晚膳,除了一些看守犯人和钱财的,其余全部被叫到了一个宽阔的地方。 “这几日,队伍过于涣散,今晚让大家操练一下,两两摔跤,谁输了,明日就要背负重物上路!”李明渊大声说道。 林清然没见过这阵势,觉得很有意思,也在旁边围观。 她起哄道:“那小侯爷输了,是不是也要背重物啊!” 队伍一阵哄笑。 这女人!没看我整顿军务啊,竟然在旁边看我笑话,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但是现在,威严不能丢!“当然!我输了肯定也要背负重物!”其实一般也不会有人和他来比试。 “那我来试试!”说话的就是王力。 李明渊心想,这小子平时闷不作声,今日这是咋了?但骑虎难下,没办法,上吧。 王力这个愣头青,别看平时呆呆,不怎么说话,打架摔跤那可是很厉害的。 二人脱掉一些多余的衣服,众人立马空出一块场地。 这两人个头力气,都差不多,一开始双方只是试探了一下,李明渊先趁王力不备一个铲腿想铲倒王力,王力马上躲闪,又想绕到后面将其摔倒,结果被发现,并没得逞,双方就这么焦灼着。 “小侯爷,加油,王力,你别犯规啊!”刘为在旁边助威。 “刘为,你太偏心了吧,王力,加把劲!”林清然大声喊道。 李明渊听到她的声音,想着,这林清然,竟然不给我助威! 王力见李明渊露出了破绽,一下过去锁喉,摔倒,一气呵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李明渊,平时不是看你挺厉害的嘛,今日也输了!”林清然这段时间一直被他打压,今天终于也解气一回。 什么情况!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这时,王力过来一把把李明渊拉了起来。 “王力,你肯定犯规了,三局二胜!”刘为跑过来说。 “算了,今日是我输了,明日我背负重物上路”愿赌服输,作为一军之将这点担当他还是有的。 “看到了吧,谁和我一样输了,明日要同我一起背负重物上路!你们操练吧!”说完他就拿上衣服离开了。 上京 第十二章 计划卷:负重前行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比试结束后,林清然回到了自己的账篷。 “哈哈哈!”她就坐在帐篷前笑个不停。 商景坐在旁边看着她一直在笑,很久也没看到她这么开心了。 “咳咳!”李明渊走过来在旁边干咳了二声。 商景很知趣地正准备离开。 “商景,别走!”林清然阻止了他。 “你是没看到,刚才某人被摔倒的样子!”说完她又哈哈大笑。 “我那边还有些行李要收拾一下。”商景其实很怕李明渊,说完他就离开了。 “你来做什么,是不是怕丢人,不敢去那边。”她继续笑着说。 “你刚才为何不给我助威!”李明渊坐了下来。 林清然心想,我给你助个鬼的威!你输了我才开心呢! “公平起见啊,哪能随便偏袒!”她随意找了个理由。 “你就是狡辩!我输了你就这么开心?”李明渊不满地问道。 “其实也不是啊,平日都是感觉你这么厉害,偶尔输一回,不是感觉你更像一个正常人~~!”虽然她心里就是想说,这不废话啊,看我笑成这样! “那好吧,后日应该就到泰州城了,这可是一个大城,那些个官员可比原先厉害更多,你有什么对策吗?”李明渊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官官相护,他们之间肯定会有联系,我是认为这些个官员私通盗匪的证据还是不要交给他们的好,到时候去到京城,如果因为此事皇上怪罪下来,这也是个护身符。”她说。 “那万一他们一定要这证据才能定罪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先抄录一份,以备不时之需。”李明渊说。 “可以啊!还要让他们画押!”林清然发现他想的也挺周到的。 怕他又冲动,“你做事千万不要冲动。” “你话真多,早些休息吧!”说完他就准备起身离开。 回到这边的李明渊,准备和他们几人交代一下事情。 “小侯爷,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林清然?”王力问。 这小子什么情况,刚才找我摔跤,现在又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 “王力,你什么意思!”刘为大声说道。 “我是想说,今日要不是林清然一句话,让你分神,我不会赢得这么轻松。”王力说。 “当然不是,后日就到泰州城,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你小子这次赢了我,就这么得意?”李明渊说。 “不是,小侯爷,我是想说,王爷现在在京城等我们去营救!怕你忘记了。” “谁忘记,我都不会忘记!这个不用你操心!”李明渊有些恼凶成怒。 “去,让那个盗匪头子把他们那些勾结官员的证据再抄录一份,让他们都画押!” “是!” 李明渊不知道这是因为被说中了心事,所以恼凶成怒还是什么,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王力说的没错,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把父亲救出来! “你小子平常看着闷不作声的,没想到啊,搞这么大!”刘为说。 “我是担心小侯爷!”王力说。 “你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惹小侯爷生气。”刘为说。 “小侯爷不会因为这个怪罪我的!”王力说。 “你小子!说你什么好!”刘为说。 “你们二人争什么!后日就到泰州城了,多准备一下吧!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陈冲看到他们二人这样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好的!”二人同时说道。 难道小侯爷真的对林清然,不会不会!陈冲想着。 第二日,队伍一早就出发了,林清然看着这些受罚的士兵背着重物走在队伍的后面。“这样走一日真不要紧吗?”她问陈冲。 “没事,这种练习我们经常有,目的是锻炼士兵的力量。”陈冲继续说道,“王力这次赢小侯爷,看似很轻松,其实平常行军的时候他都是经常在练负重行走,而且小侯爷也会让王力做对手练习,平常都是五五开,这次能这么轻松赢还是因为小侯爷为一些事分了神。” 林清然心想,难道是因为她喊的那句话?难怪他后来会问为什么不给他助威,随后她下了马车,走到李明渊面前,“要不,我今日也走路吧。” “你还是上车吧,我就算背着重物,也比你走得快。”李明渊不以为然。 “嘴还挺硬,这要不,再给你加一些吧!你这当将领,是不是要比别人多负重一些。”她想起上次她走路累倒。 “加就加!刘为,再加一倍!”李明渊大声说道。 “不行啊,小侯爷,这已经很重了!”刘为可不想小侯爷出什么事。 “让你加就加!”李明渊说。 本来就比其他人重一倍,李明渊走的比较艰难,但他不想拖队伍行程,自觉往后退了一些。 “不行就放弃吧。”林清然其实也有点看不下去了。 “我就不知道什么叫放弃!”这两年没了父亲在身边,他自己也遇到过很多困难,每次他想放弃的时候,就想到在宫里被幽禁的父亲,他就会逼自己坚持下去。 说完,李明渊一用劲,又冲到了负重队伍前面。 林清然看他这样,也觉得这个人并不是什么恶人,有定力,有坚持,她不想为难他了,径直又上了马车。 泰州城府衙中。 “徐大人,刚来报,说那位小定北侯李明渊先是剿了山头那些盗匪,而后抓了城里的官员,正赶往这里。”泰州府的刘师爷快步走进府衙大堂,急切地说道。 “这小子!仗着自己功高震主,竟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私抓朝廷官员,去,传信回去,说他私自带兵三百,有谋反之意!”徐知府说。 “马上去办!那徐大人,我们要不要出城迎接?”刘师爷小心翼翼地接着问。 “迎接他?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徐知府一脸不屑地说道。 泰州城是泰州最大的城池,虽然其他地方因为盗匪显得冷清,但泰州城还是比较繁华。 队伍进到泰州城后,并没有往常的官员接迎。 “小侯爷,今日我们进城,为何不见人来迎接。”陈冲说道。 “他们这应该是收到消息了,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呢。”李明渊也并不在意。 “看来这泰州知府应该是和原先那些官员有勾结。”陈冲继续说。 “有就有吧,我还怕他们不成!”李明渊一副不在乎的表情。 他准备主动出击,“陈冲,你找人带路,我们直接去县衙的府邸!” “开门,我们是定王府,奉旨进京!”来到府衙门口,陈冲对着府衙大门大声喊道。 等了许久,才见一个小兵模样的人打开了大门,说道:“今日我们知府不在府中,出城办事去了……” 还没等话说完,只见李明渊,一个推门,就直接撞倒了小兵,冲了进去,大声厉喝道:“我小侯爷到来,还没人来迎接吗?” 林清然叹了一口气,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 “有有有,小侯爷光临此地,我们怎敢不迎接。”说话的就是这泰州府的刘师爷。 “我看你们敢得很!”李明渊这是发怒了。 “小侯爷,真是因为徐知府出城查看去了,你看,这事真不巧,我们这也没准备,怕怠慢了小侯爷!不过,我已经命人,在城里最大的客栈和最好的酒楼给各位安排好了房间和酒菜。”刘师爷不愧是老谋深算,很快就打了圆场,“去,带定王府的各位先去客栈!” 李明渊虽然恼怒,但被这刘师爷一番说词,也没了什么脾气。“让你们知府回城了立刻来见我!”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随后一个小兵模样的人,就带着李明渊一行人前往客栈。 众人在客栈安顿好后,就被带往了酒楼。 “你脾气能不能收敛一下,你没看到他们这是在激你吗?”林清然看不下去了。 “一个地方官员,胆大包天,我还能惯着他们!”李明渊仍怒力未消。 “你别忘了,定王爷现在还关在宫中,你这么闹事,只会给后面解救王爷一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林清然试图给他说清现下的情况。 “我自己做什么事,我知道,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他略有些怒气,虽然觉得林清然说的有些道理。 “无理取闹!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林清然说完,转身就回客栈去了。 看到这,陈冲他们三人也都站在一旁,什么都不敢说。 “小侯爷,林姑娘还没吃饭,要不要叫人送些过去?”陈冲首先打破了僵局。 李明渊也正在气头上,“吃什么吃,气都被气饱了!不吃了!”说完也转身走了,只剩下他们三人在风中凌乱……。 “那,那我们还吃吗?”刘为小心翼翼地问。 “你说呢?”陈冲说。 “我去看下他们准备得怎么样。”刘为看到情况不对,先溜之大吉。 “那,那我也去看看。”王力支吾着,随后也跟着出去了。 一个二个关键时候都派不上用场,算了,还是自己来!陈冲大声说,“伙计,饭菜打包都给送到客栈去。” “好的,您内!” 上京 第十三章 计划卷:假意争执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回到客栈的林清然,碰到了商景,把刚才的事情和他说了。 “要不,你还是给李明渊道个歉吧。”商景怕此事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我为什么要跟他道歉!”林清然生气地说。 “我觉得是这个地方的知府不好,让我们等这么久,还故意说不在。”商景试图说出自己的理由,“你看人家是王府的小侯爷,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也是,这知府明显就是知道李明渊脾气霸道,还敢这么嚣张,肯定是故意的,“他们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林清然冷静下来思考。 “我不知道有什么目的,我只知道,这城里一路过来,有很多人议论。”商景继续说。 “议论?他们议论什么?” “那没听清,要不要再去打听下?” “恩,一会我们出去看看。” “我觉得,你现在好像很关心李明渊的事。”商景有些小心翼翼地说。 “我……我哪有很关心他的事,我是觉得,早点把他的事办好,我们就可以走了!”林清然也奇怪自己怎么这么热心。 “恩!把他的事办好,我们再去江南!”商景不想再深究了。 回到房中的李明渊,头疼!不过这林清然也说得没错,万一这边出事,到时候传到宫中麻烦也不小,他冷静下来,觉得还是要先解决一些问题。 李明渊叫来了陈冲。 “陈冲,你马上派人去告知李黑李尧,如果那边事情办好,留下一些必要的人,其余立刻过来泰州城,越快越好。”他停顿了下,又道:“还有让你查的事情,你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这是他们送过来的信件。”随即陈冲递上了信件。 李明渊打看信件,查看了一会,说:“果然如此。” “小侯爷,这是有什么问题吗?”陈冲问。 “问题到没有,只是我觉得有必要和她好好谈谈。”李明渊饶有兴趣地说。 “那我们还要跟着他们吗?”陈冲继续说道。 “跟着他们?他们去那了?” “他们刚才出了客栈,也不知道去那,我就只是派人跟着他们。” “她和那个男的?”李明渊问。 “是的。” “那个男的叫什么?” “好像叫商景,上次也叫人查过,是一个商队打杂的,他娘还是个商妓。” “怎么什么人都有!”李明渊不知道这男的原来是这背景。 “那不用跟了,我自己过去看看!”说完李明渊就出门了。 林清然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也不在意,反正李明渊也不会让他们跑了,跟就跟吧。 “唉!帮他办事,还对我这么不放心!” “算了,对了,刚才你还没吃东西,我们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商景问。 是啊,刚才被李明渊一气,什么也没吃就回客栈了,这会肚子也饿了。 “恩。那我们先去吃东西,吃了再去打听!”林清然想了想说,“你说这边什么吃的最出名?” “那你等下,我去问问。” “恩!” “他们说再往前走,有家煎饼摊,做的煎饼很是好吃!”商景问过街边的路人后,开心地跑回来说。 “好啊,那我们过去吃煎饼!”虽然在云州也吃过煎饼,但林清然也想尝尝这边和云州有什么不一样。 二人来到煎饼摊前,要了两个煎饼,然后就在一旁等着。 看这煎饼摊主做煎饼也要一会,她就同摊主闲聊了起来。 “大哥,今日这街上怎么这么吵闹啊?”林清然问。 “听说是什么定王府的小侯爷进城了。”摊主一边做着煎饼一边说道。 “这平常不是也会有些皇亲贵胄,也没见这么吵闹啊。”林清然继续问道。 那些皇室的七大姑八大姨,没事就爱到处溜达,她以前在云州就见过几回。 “这次可不同,人家是带兵过来的,说是来接管这泰州城的。”摊主似乎对此事表现的过于平淡,漫不经心地说道。 “什么?接管这泰州城?”林清然声音突然变大,瞪大眼睛,惊讶这消息从何而来。 “我看,这接管了也好,这泰州知府,一天天的,啥事不干,只会收税,这盗匪也不去剿,光会压榨咱这老百姓。”摊主也没多理会她的反应,继续说道,“而且听闻这小侯爷,已经把盗匪都给剿了,把我们都乐坏了,这以后出城就安全多了!” 过了一会煎饼就做好了,“你的煎饼好了,二文钱!”林清然随即递上了钱,拿着煎饼就和商景离开了。 她一边吃着煎饼,一边想着刚才摊主的话,没注意到前面有个人,就撞了上去。 这人怎么走路呢,她正想说两句,一抬头就看到撞的是李明渊。 “你这又撞我一回,加上上次那回,一共两回了!”李明渊见她走路这么漫不经心,心想这该怎么让她发现自己呢,站在她走的路前面,这林清然应该看得见吧,谁知道她还是撞了上来,这眼神是有多不好。 这怎么那那都有他! “怎么……”本来想说他两句,但又一想,算了,还是正事要紧,如果又惹到这小霸王,不知道还要闹哪样。 “什么怎么?酒楼的饭菜不好吃吗?还专门跑出来吃煎饼。”李明渊看到了她手中的煎饼。 林清然心想,这我吃啥,关你什么事,我就吃煎饼,“我习惯吃煎饼了,酒楼的饭菜我吃不惯。”她故意说道。 “为什么吃不惯?是不合胃口吗。”李明渊问。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知不知道这城里都在传,你要接管泰州城。”林清然问道。 原来,她出来是来打探消息的,“是啊,我放出去的!”李明渊说。 什么情况?自己放消息说接管泰州城!他这是要干什么?这被皇上知道了,不就是谋反吗?“你!放这种消息出去!我说这知府怎么不来迎接!”林清然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做! “反正这消息也放出去了,就允许他给京城放消息,说我带兵300,要谋反,就不允许我放消息接管他这泰州城?”李明渊说,“不说了,这里眼线多,回去找个机会再和你说。” 回去找个机会?那是他有计划应对了?既然这样那只能回去再问了。 “那你进知府那样是故意的?”林清然又问道。 “不然呢!不过我也是真看不惯他们那些人!” 唉,果然问了白问,算了,没什么事就好。既然没什么可打听的,要不还是回去吧,“商景,我们回去吧!”林清然说。 “你这就准备回去了?”李明渊略显遗憾地说道。 “不回去还能做什么,你这一天天派人盯着,也辛苦陈冲了不是。”林清然反讽地说。 “这次可不是我派人盯着的,你看,我不就叫他们都回去了!”李明渊想和她单独待一会,“那个,商景,你先回去吧,我还有话和林清然说。” “喔,那我先回去了!”商景小声地说道,转身就准备离开。 “李……,商景,等等,我们一起回去。我才不和他单独在一起呢,多危险啊!”林清然才不想和他说什么。 “我能对你做什么,还能把你吃了!走了……”说着,就拉着林清然往前走。 “喂,喂,我不走,再说了!这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开我!”林清然一边挣扎一边说。 “还男女授受不亲,你看你全身那点像个女的,我们王府随便一个侍女都比你有女人味。”李明渊放开了她,又说道:“再说上次你撞我的时候,不都已经抓过你了吗,走了!” “什么我撞你,是你撞我!还说上次,我上次被你关到牢里,吃了多少苦,还没和你算账呢!” “好好好,你要怎么算,今日随便你。” 林清然见商景已经走远了,“等我先把这个煎饼吃完,不吃浪费啊,这么好吃。” “有这么好吃?让我也尝尝。”李明渊看着她吃得这么开心,顿时也有了兴致。 “要吃自己去买!”她心想,一个小侯爷还当街抢煎饼。 “算了,不吃了。”李明渊本是想和她聊一些她的事情,但现在好像不是机会,还是下次找机会再说吧。 “你为什么会和商景在一起?”李明渊想起刚才陈冲说的商妓一事。 “还不是被你抓进大牢,我们一起逃出来才在一起的。”这事他不是知道吗。 “我是说,你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李明渊继续问。 “商队里谋生的啊。”他今日这是咋了,怎么突然对商景有兴趣。 “那他娘是商妓这事你也知道?”李明渊决定继续追问。 她看了他一眼,“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知道你还和他在一起!你到底怎么想的。”李明渊不明白。 “商妓,怎么了!这个世道,就允许你们皇亲国戚的活着,庶人就都不配活着是吧!”林清然有些生气。 “我是说,你好歹是个经商的,他一个商妓的儿子……”李明渊正要继续说下去就被林清然打断了,“你定北王的儿子是人,人家商妓的儿子就不是人了吗!” “你怎么能把我和一个商妓的儿子相提并论!”李明渊有些恼怒。 “我……”林清然知道再争论下去没有意义,结果只能是再次不合。 “好好好,你定王府的大侯爷,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林清然不想理他,一个人气呼呼的冲在前面。 “一个礼部尚书的女儿,还平头老百姓,这他爹都教了些什么给她。”李明渊在后面小声嘀咕着。 上京 计划卷:争执(下)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他们说再往前走,有家煎饼摊,做的煎饼很是好吃!”商景问过街边的路人后,开心地跑回来说。 “好啊,那我们过去吃煎饼!”虽然在云州也吃过煎饼,但林清然也想尝尝这边和云州有什么不一样。 二人来到煎饼摊前,要了两个煎饼,然后就在一旁等着。 看这煎饼摊主做煎饼也要一会,她就同摊主闲聊了起来。 “大哥,今日这街上怎么这么吵闹啊?”林清然问。 “听说是什么定王府的小侯爷进城了。”摊主一边做着煎饼一边说道。 “这平常不是也会有些皇亲贵胄,也没见这么吵闹啊。”林清然继续问道。 那些皇室的七大姑八大姨,没事就爱到处溜达,她以前在云州就见过几回。 “这次可不同,人家是带兵过来的,说是来接管这泰州城的。”摊主似乎对此事表现的过于平淡,漫不经心地说道。 “什么?接管这泰州城?”林清然声音突然变大,瞪大眼睛,惊讶这消息从何而来。 “我看,这接管了也好,这泰州知府,一天天的,啥事不干,只会收税,这盗匪也不去剿,光会压榨咱这老百姓。”摊主也没多理会她的反应,继续说道,“而且听闻这小侯爷,已经把盗匪都给剿了,把我们都乐坏了,这以后出城就安全多了!” 过了一会煎饼就做好了,“你的煎饼好了,二文钱!”林清然随即递上了钱,拿着煎饼就和商景离开了。 她一边吃着煎饼,一边想着刚才摊主的话,没注意到前面有个人,就撞了上去。 这人怎么走路呢,她正想说两句,一抬头就看到撞的是李明渊。 “你这又撞我一回,加上上次那回,一共两回了!”李明渊见她走路这么漫不经心,心想这该怎么让她发现自己呢,站在她走的路前面,这林清然应该看得见吧,谁知道她还是撞了上来,这眼神是有多不好。 这怎么那那都有他! “怎么……”本来想说他两句,但又一想,算了,还是正事要紧,如果又惹到这小霸王,不知道还要闹哪样。 “什么怎么?酒楼的饭菜不好吃吗?还专门跑出来吃煎饼。”李明渊看到了她手中的煎饼。 林清然心想,这我吃啥,关你什么事,我就吃煎饼,“我习惯吃煎饼了,酒楼的饭菜我吃不惯。”她故意说道。 “为什么吃不惯?是不合胃口吗。”李明渊问。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知不知道这城里都在传,你要接管泰州城。”林清然问道。 原来,她出来是来打探消息的,“是啊,我放出去的!”李明渊说。 什么情况?自己放消息说接管泰州城!他这是要干什么?这被皇上知道了,不就是谋反吗?“你!放这种消息出去!我说这知府怎么不来迎接!”林清然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做! “反正这消息也放出去了,就允许他给京城放消息,说我带兵300,要谋反,就不允许我放消息接管他这泰州城?”李明渊说,“不说了,这里眼线多,回去找个机会再和你说。” 回去找个机会?那是他有计划应对了?既然这样那只能回去再问了。 “那你进知府那样是故意的?”林清然又问道。 “不然呢!不过我也是真看不惯他们那些人!” 唉,果然问了白问,算了,没什么事就好。既然没什么可打听的,要不还是回去吧,“商景,我们回去吧!”林清然说。 “你这就准备回去了?”李明渊略显遗憾地说道。 “不回去还能做什么,你这一天天派人盯着,也辛苦陈冲了不是。”林清然反讽地说。 “这次可不是我派人盯着的,你看,我不就叫他们都回去了!”李明渊想和她单独待一会,“那个,商景,你先回去吧,我还有话和林清然说。” “喔,那我先回去了!”商景小声地说道,转身就准备离开。 “李……,商景,等等,我们一起回去。我才不和他单独在一起呢,多危险啊!”林清然才不想和他说什么。 “我能对你做什么,还能把你吃了!走了……”说着,就拉着林清然往前走。 “喂,喂,我不走,再说了!这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开我!”林清然一边挣扎一边说。 “还男女授受不亲,你看你全身那点像个女的,我们王府随便一个侍女都比你有女人味。”李明渊放开了她,又说道:“再说上次你撞我的时候,不都已经抓过你了吗,走了!” “什么我撞你,是你撞我!还说上次,我上次被你关到牢里,吃了多少苦,还没和你算账呢!” “好好好,你要怎么算,今日随便你。” 林清然见商景已经走远了,“等我先把这个煎饼吃完,不吃浪费啊,这么好吃。” “有这么好吃?让我也尝尝。”李明渊看着她吃得这么开心,顿时也有了兴致。 “要吃自己去买!”她心想,一个小侯爷还当街抢煎饼。 “算了,不吃了。”李明渊本是想和她聊一些她的事情,但现在好像不是机会,还是下次找机会再说吧。 “你为什么会和商景在一起?”李明渊想起刚才陈冲说的商妓一事。 “还不是被你抓进大牢,我们一起逃出来才在一起的。”这事他不是知道吗。 “我是说,你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李明渊继续问。 “商队里谋生的啊。”他今日这是咋了,怎么突然对商景有兴趣。 “那他娘是商妓这事你也知道?”李明渊决定继续追问。 她看了他一眼,“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知道你还和他在一起!你到底怎么想的。”李明渊不明白。 “商妓,怎么了!这个世道,就允许你们皇亲国戚的活着,庶人就都不配活着是吧!”林清然有些生气。 “我是说,你好歹是个经商的,他一个商妓的儿子……”李明渊正要继续说下去就被林清然打断了,“你定北王的儿子是人,人家商妓的儿子就不是人了吗!” “你怎么能把我和一个商妓的儿子相提并论!”李明渊有些恼怒。 “我……”林清然知道再争论下去没有意义,结果只能是再次不合。 “好好好,你定王府的大侯爷,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林清然不想理他,一个人气呼呼的冲在前面。 “一个礼部尚书的女儿,还平头老百姓,这他爹都教了些什么给她。”李明渊在后面小声嘀咕着。 上京 第十四章 计划卷:封锁攻心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奏折还没送出去吗?”说话的正是泰州城的徐知府。 “现在这去京城的所有道都被李明渊给封锁了,说是清缴余下逃跑的盗匪,这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刘师爷苦恼地说道。 “他这是要一手遮天吗?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把消息传出去!” 徐知府听闻说李明渊找到证据要接管泰州城,虽然平时他们行事都很谨慎小心,也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但万一有什么证据落在李明渊手里,再到皇上那参我一本,那我这官职也不保。原想着不如先发冶人先参李明渊一本,然后再去外面躲个数日,等他们走了再回来。 本来是想好吃好喝招待他们,希望李明渊能放过他,早日离开。可如今看来李明渊是赖着不走,不打算放过他了,徐知府知道该来的躲不掉,既然躲不过只能去会会他了。“我明日去会会他!” 清理了周围的眼线,李明渊把林清然叫来了自己的房间。 “说吧!什么情况?为什么要自己放消息说接管泰州城!”林清然问道。 “还不是你放的那些人。虽然你的建议可行,但为以防万一,我还是找人在去京城的各要道都设置了检查点,结果就搜到这个!”李明渊把信件递了过去。 林清然接过信件一看,是泰州知府写给京城的奏报,“这个我们都有证据,可以力证清白啊。” “力证清白?你说现在这个情况,皇上是信我还是信他?”现在搞不清状况的是她吧。 “我……确实是我没考虑周全。”林清然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 “算了,那我就干脆说找到了泰州知府和盗匪合谋的证据,要接手泰州城。” “你找到证据了?”林清然问。 “并没有,只有山上一些盗匪和当地官员的证据,那些个官员的应该被他们全烧了。” “原来如此。”林清然确实没考虑到其他问题,还好他能及时解决。不过,我为什么要自责,我本来不就是被逼着来帮他的么,他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是我的过错,那行吧,既然你都解决了,这一路,我也算帮你了,这我能力也有限,你放了我,咱们就此别过吧!”林清然想问题解决了,我就可以离开了吧。 “什么?就此别过?我说让你走了吗。”李明渊心想,我全盘都告诉你了,你觉得我有可能放你走吗。 “那万一,我的意见再出点问题,那我罪过不更大了,我是为你安全着想!”林清然想找个借口跑人。 “你放心,你所有的意见我都会仔细斟酌一下,出了问题,我自己会承担。”李明渊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那现在就在泰州城,这么干耗着吗?”林清然继续问道。 “怎么,这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还不开心。放心,明日,他就会自己找上门了。”李明渊早就想到了应对方法。 林清然怎么就是感觉这次被李明渊摆了一道,原本以为,他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野蛮人,不曾想,他竟如此细致周全,不行,得跑。 李明渊想过,这次进京最坏的打算就是拼死救出父亲,杀回云州,一定要逼我反,那我就反给你看,鱼死网破。但是,现在看来,也许能有更好的结果。 次日一早,徐知府就来到了李明渊的房间。 “小侯爷!卑职接迎来迟了,确系公务缠身,脱不开身,望小侯爷恕罪。”徐知府一见到李明渊就先示弱。 “无妨,既然你来了,那上次抓的这盗匪头子和这一干官员,我就都交给你处置了。”李明渊知道这知府所来何事。 “这在卑职管理下,出现这种事情,卑职真是难辞其咎,一定查明真相,严惩不怠,以正效尤。” 林清然心想,这知府还真会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希望你能真正公正执法,别只是找个托词。”李明渊说。 “当然,当然,只是这惩处还是需要证据,小侯爷是否能把证据一并交于卑职。”徐知府是想拿到证据,然后找机会毁掉,这样李明渊就算去到皇上那里也没辙。 “把证据拿给知府大人。”李明渊示意陈冲把东西拿过去。 陈冲把证据递给了徐知府。 徐知府查看后,心想,这李明渊真的这么简单就把证据给我了,他不怕我把这些证据给毁了吗? “知府大人,你看到了吧,这些证据都是写的明明白白,有疑问吗?”李明渊问。 “没有,没有,都是证据确凿,卑职立刻去办!”说完就准备赶紧离开了。 “等等,我前几日在清查余下盗匪的时候,无意查到这么一封信,应该是知府大人写给京城的。”李明渊准备进入主题了。 徐知府拿过信件说:“这确实是卑职所写。”徐知府知道李明渊是要算这个账了。 “我想知府大人肯定是弄错了,我带这三百士兵只是为了清剿这些盗匪,你也知道,我此次上京带了不少的钱财,恐怕这些盗匪会中途劫了去。这不,正如所料,我希望知府大人能再写一封信,写清这事件的来龙去脉,不然让皇上误会了,就不好了。”李明渊直接明说了。 “这,卑职也是完全不知情!可否待卑职查明之后再上书一封。”徐知府想再挣扎一下。 李明渊心想,这个老狐狸,还懂得给自己留后路,还是要现在逼着他写。 “当然可以,只是你也看到,我现在身边只有这些士兵,这事实摆在眼前,还需要查明吗?”李明渊这是直接就硬来了。 徐知府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李明渊是要逼着他写了。“只是……。” “给知府大人拿笔墨。”李明渊说。 徐知府望向四周,知道此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按李明渊说的写下了一封新的奏折,交给了他。 李明渊拿到后,看了下,很满意,就让徐知府出去了。 林清然站在一旁看了李明渊的这番操作,才明白,他以前的表现只是假象,她把李明渊想得太简单了。 李明渊虽贵为小定北侯,但是这两年,父亲幽禁宫中,很多平常从不接触的官场人和事都会来找他的麻烦,表面的应酬和官场上的算计之事,本是自己最不喜欢的,如今也只能用这手段。 战场上,他勇猛果断,可以来去自由,可是回到云州城,他就像被关到牢笼里的野兽,想发泄却也无能为力。为了不让父亲在宫中因自己的行为受牵连,他也一直在忍耐,可能在外界看来他霸道蛮横,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两年经历了什么。 他看了林清然一眼,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结束后,林清然一个人默默回到了房间,原来这官场上的事情,他李明渊比我想的厉害。自从父亲被迫辞官后,曾经的一切都已如过眼云烟,她也早就看穿了。虽然经商辛苦,但是没有那么多的官场算计,原先离开京城的时候,她看着那些往日同父亲要好的同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们,同她父亲一样,本再也不想接触这些官场中的人,如今……。 当当当,李明渊敲了敲林清然的房门。 林清然以为是商景,就说:“进来。” 见进来的是李明渊,她有些意外,本能地想逃出去。 李明渊一把拉住了她说:“我想和你谈谈。” 她甩开了李明渊,“我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谈的,看不出来啊,李大侯爷原来这么厉害。其实根本不需要我,你也可以解决这些事情。”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失望,还是因为什么。 “一直以来,确实你都在尽力帮我,我也会遵守承诺放了你。”李明渊说道。 “那小侯爷准备什么时候放我?如果是担心你的事情会被我泄露出去,我可以一直在这泰州城,等你到了京城,我再离开。”林清然不知道自己是在为李明渊着想,还是只是想找个法子自保。 “官场之事,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李明渊直截了当说。 “你这是何意?”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礼部林尚书的女儿,五年前,林尚书被贬后你跟着你父亲来到云州。” 原来他早就知道,本来就是,他这地位,人脉,查个人不是很轻松的事。 “你既然一早知道,又何必问我。只是以前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我现在只是个商人,也确实帮不了小侯爷什么忙,还请小侯爷高抬贵手。”一瞬间,林清然心中涌出,难过、愤怒、失望、无助的心态,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就不想知道是谁陷害了你的父亲吗?”李明渊其实是想她能留下来。 “不想,家父已逝,知道了又有何用?”她说道。 “林尚书,据我所知,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你希望他死后还背负着贪污之名吗。”李明渊继续说道。 “父亲在世的时候说过,不介意,外在的虚名只是身外物。”林清然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 “如今朝廷内部腐败,没有人能在这环境中独善其身。”李明渊并不想放弃。 “你只是想解救你的父亲定北王吧,朝廷腐败与你何干,你不要拿官场的那些话语来当借口。”林清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是,我承认,我只是想救父亲,但这几日我发现也许可以改变一些事情,我并不怕死,冲进皇宫,救出父亲,当一个谋反之人有何惧。我一直不懂父亲为何会孤身去往京城,明明知道是一条不归路,为何不反。虽然……我现在也不是很了解,但……”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 “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他终于还是说出了他的用意。 林清然沉默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李明渊不是什么恶人,如果朝廷真的动荡,她和那些老百姓,真的能在这环境中生存下去吗? 她看了看他,随后陷入了沉思,良久,“只是救回你父亲吗?”林清然妥协了。 “当然!”李明渊开心地说,“还有……谢谢!” 这李明渊竟然会对她说谢谢,让她有些吃惊,“别谢太早,不是说过我能力有限,到时候害了你,可别怪我。” “呵。”他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确实,李明渊知道林清然刚才看到他的表现,会有想离开的想法,他不想用商景的性命再威胁她,就想到用攻心之计。 但是这攻心之计,到底是攻了她的心,还是他的心,又有谁知道呢。 题外话: 世上一些事情有时候以为是巧合,但这其中也有一些必然性。 如果不是因为林清然坐牢后,过的那些比较惨的日子,就不会在觉得安全后,想去找家好点的客栈。李明渊本就是皇亲国戚,去到任何城中,都会住城里最好的客栈,你们说他们的再次相遇是巧合还是必然? 也许就算没这次相遇,也会有其他的机会,总会相遇的两个人,也总有一天会再次见面,希望每个人都能遇到自己的那个人。 上京 计划卷:攻心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林清然站在一旁看了李明渊的这番操作,才明白,他以前的表现只是假象,她把李明渊想得太简单了。 李明渊虽贵为小定北侯,但是这两年,父亲幽禁宫中,很多平常从不接触的官场人和事都会来找他的麻烦,表面的应酬和官场上的算计之事,本是自己最不喜欢的,如今也只能用这手段。 战场上,他勇猛果断,可以来去自由,可是回到云州城,他就像被关到牢笼里的野兽,想发泄却也无能为力。为了不让父亲在宫中因自己的行为受牵连,他也一直在忍耐,可能在外界看来他霸道蛮横,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两年经历了什么。 他看了林清然一眼,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结束后,林清然一个人默默回到了房间,原来这官场上的事情,他李明渊比我想的厉害。自从父亲被迫辞官后,曾经的一切都已如过眼云烟,她也早就看穿了。虽然经商辛苦,但是没有那么多的官场算计,原先离开京城的时候,她看着那些往日同父亲要好的同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们,同她父亲一样,本再也不想接触这些官场中的人,如今……。 当当当,李明渊敲了敲林清然的房门。 林清然以为是商景,就说:“进来。” 见进来的是李明渊,她有些意外,本能地想逃出去。 李明渊一把拉住了她说:“我想和你谈谈。” 她甩开了李明渊,“我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谈的,看不出来啊,李大侯爷原来这么厉害。其实根本不需要我,你也可以解决这些事情。”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失望,还是因为什么。 “一直以来,确实你都在尽力帮我,我也会遵守承诺放了你。”李明渊说道。 “那小侯爷准备什么时候放我?如果是担心你的事情会被我泄露出去,我可以一直在这泰州城,等你到了京城,我再离开。”林清然不知道自己是在为李明渊着想,还是只是想找个法子自保。 “官场之事,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李明渊直截了当说。 “什么意思?”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礼部林尚书的女儿,五年前,林尚书被贬后你跟着你父亲来到云州。” 原来他早就知道,本来就是,他这地位,人脉,查个人不是很轻松的事。 “你既然一早知道,又何必问我。只是以前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我现在只是个商人,也确实帮不了小侯爷什么忙,还请小侯爷高抬贵手。”一瞬间,林清然心中涌出,难过、愤怒、失望、无助的心态,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就不想知道是谁陷害了你的父亲吗?”李明渊其实是想她能留下来。 “不想,家父已逝,知道了又有何用?”她说道。 “林尚书,据我所知,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你希望他死后还背负着贪污之名吗。”李明渊继续说道。 “父亲在世的时候说过,不介意,外在的虚名只是身外物。”林清然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 “如今朝廷内部腐败,没有人能在这环境中独善其身。”李明渊并不想放弃。 “你只是想解救你的父亲定北王吧,朝廷腐败与你何干,你不要拿官场的那些话语来当借口。”林清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是,我承认,我只是想救父亲,但这几日我发现也许可以改变一些事情,我并不怕死,冲进皇宫,救出父亲,当一个谋反之人有何惧。我一直不懂父亲为何会孤身去往京城,明明知道是一条不归路,为何不反。虽然……我现在也不是很了解,但……”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 “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他终于还是说出了他的用意。 林清然沉默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李明渊不是什么恶人,如果朝廷真的动荡,她和那些老百姓,真的能在这环境中生存下去吗? 她看了看他,随后陷入了沉思,良久,“只是救回你父亲吗?”林清然妥协了。 “当然!”李明渊开心地说,“还有……谢谢!” 这李明渊竟然会对她说谢谢,让她有些吃惊,“别谢太早,不是说过我能力有限,到时候害了你,可别怪我。” “呵。”他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确实,李明渊知道林清然刚才看到他的表现,会有想离开的想法,他不想用商景的性命再威胁她,就想到用攻心之计。 但是这攻心之计,到底是攻了她的心,还是他的心,又有谁知道呢。 题外话: 世上一些事情有时候以为是巧合,但这其中也有一些必然性。 如果不是因为林清然坐牢后,过的那些比较惨的日子,就不会在觉得安全后,想去找家好点的客栈。李明渊本就是皇亲国戚,去到任何城中,都会住城里最好的客栈,你们说他们的再次相遇是巧合还是必然? 也许就算没这次相遇,也会有其他的机会,总会相遇的两个人,也总有一天会再次见面,希望每个人都能遇到自己的那个人。 上京 第十五章 水路卷:晖州冷战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次日,李明渊决定继续前行,他写了一封信,并留下了30人马,嘱咐王力和刘为看住这泰州知府,等过几日李黑李尧到了后,接管这泰州城,再转交给他们。待事情办完后他们再骑马赶过来。 一路上,林清然独自坐在马车里,也不见她出来,休息吃东西的时候也尽量避开李明渊,她是想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不想和他有过多接触。 “小侯爷,是错觉吗?我总觉得林姑娘一直在避开你。”陈冲发现了这个情况。 “她……估计是看我这么厉害,倾心与我,害羞吧。”李明渊随口胡乱说了个。 确实按正常来说,看到李明渊能处理好泰州城的事情,应该会更加敬佩才对,但林清然这想法,也确实不同于常人。 “是这样吗?那小侯爷会不会也……”陈冲真想不到小侯爷会这样说,担心的问道。 “我现在心中只有救父亲这一件事,怎么会有其他的想法!而且她一个被贬朝廷官员的女儿,我怎么可能看得上!”李明渊心虚了。 “说的也是,是属下多虑了!”陈冲觉得应该就是这样。 队伍晚上驻扎的时候,李明渊叫来了陈冲。 “陈冲,你把林清然叫过来!” “是。”这平常不都是小侯爷自己去叫她的吗,陈冲心想。 林清然过来见到李明渊也不想跟他客气什么,“你找我做什么?” “我找你当然是商议接下来的事项!不然还是因为什么。”李明渊见她对自己态度这么不好,有些生气。 林清然心想,这虽然不想理他是一回事,但是这接下来的路程更是麻烦。 晖州,地处南方,进京前必须经过的最后一个州县,如果说泰州的问题用武力就可以直接解决的话,那晖州就必须要斗智斗勇了。 算了,再和他斗气也不值当,“这泰州接下来还有一段路才到晖州,你不是逼……。”她是想说,不是逼泰州知府写了奏书,但说出来又怕惹他不开心,就没往下说了。 “逼什么?”李明渊心想我没逼她啊,我逼她了吗?我和她说的那些话她是觉得我在逼她吗? “没什么!既然你缴了盗匪,那你就一路做到底,然后再以皇上的名义,给沿路的捐点钱,捐点物,泰州应该就没什么事了。”林清然就想快点说完早点走人。 “也是,这泰州也还要几日才能到晖州,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了。”李明渊想说完再解释下,那日并不是在逼她。 “那就先……。”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到林清然说了句,“结束了,那我就先走了!”然后干脆地转身就离开了。 “小侯爷,这林姑娘态度怎么这么不好。”陈冲心想,这看着也不像是喜欢的样子。 “她不一直都这样。”李明渊想糊弄过去。 再过一日就要进入到晖州境内了,王力和刘为做好了泰州城的交接也赶上了队伍。 “这几日什么情况?”刘为看到这两日小侯爷和林清然之间的关系,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是和好了吗?这怎么又冷战上了。 “我哪知道,出了泰州城就这样。”陈冲无奈地说。 “唉……!女人心,海底针,我跟你说陈冲,这女人啊,千万不能得罪,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上次不就随口说了句李家小姐挺漂亮,秦玉就三天没和我说话!”刘为深叹了一口气说。 “那是人家根本就不想理你!”陈冲知道刘为喜欢秦玉。 “不是,肯定是秦玉吃醋了,才会那样。”他辩解道。 “行了,行了,就你那样。我们过去吧,小侯爷叫我们呢。”陈冲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 “小侯爷!”三人同时说道。 “林清然呢?”李明渊看到林清然没有过来。 “她说她要等一会再过来。”陈冲说。 “她身体不适?”李明渊关心地问道。 “应该……不是,看她还挺精神的。”陈冲犹犹豫豫地说道。 “是不是又和那个商景在聊天?”李明渊知道为什么了。 “……恩,是的。”陈冲老实回答。 这个林清然,近几日,当着背着我的面,和那个小白脸打情骂俏,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么重要的商议,她竟然这样!我亲自去找她!”李明渊逮到个机会当然要好好管教管教她。 林清然此时,正和商景说着话。 “商景,你坐过船吗?就是那种大大的,有好几层的船。”她用手比划着。 “我就只坐过河里的那种摆渡船。”商景小心翼翼地说。 “那根本不一样,那种大船,有好几层,可以住好多人,里面还能吃饭,睡觉,看风景,可好玩了!”林清然兴奋地说道。 “是吗,我没见过。”商景声音逐渐变小了。 林清然突然意识到,她说的这些,会让商景有自卑感。“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其实我也没坐过。” 她说的这种船,江南的河面上有很多,以前父亲经常带着她坐船游玩赏景。 “唉……”她小声的叹了口气。 “对了,船……”我们这次去京城过晖州不是也可以坐船吗?李明渊可是皇亲国戚,弄首船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而且……,她正想着就听到后面传来李明渊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商讨议会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不来,还在这里打情骂俏!信不信我军法处置你!”李明渊看向她,一脸怒气地说道。 不用看就知道是他,“我这不就准备过去了吗。”说着,林清然站起来就准备走了。 李明渊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妥协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知道就好!快过来!” “商景,那我先走了,以后我们再聊。”她和商景告别。 还以后再聊!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李明渊听到这话越想越气,不行!我还是得找个机会把这男的关起来。 林清然看了一眼李明渊,心想,这人,怎么老是跟吃了火药一样,脾气这么大,一点就着。 人都到齐了,李明渊说:“马上就要到晖州了,我本来是计划两个月到达京城,现如今泰州耽搁了这么久,有什么办法可以加快行程。” “小侯爷,不如增加些马匹,我们人手一匹马,直接快马加鞭赶过去!”刘为说。 “你这主意怎么还是这么不靠谱,还人手一匹马,且不说这队伍是不是人人都会骑马,单说骑马后这些箱子怎么办?”李明渊实在瞧不上他那点想法。 “还有其他的办法吗?”李明渊继续问道。 “队伍跑步前行如何?小侯爷,以前行军的时候我们也跑过,累是累些,不过还是能坚持,而且跑步前行能和马车速度相同。”陈冲说。 林清然心想,这人,想什么呢,还跑步,这走路都累的要死,跑到京城,亏他想得出来! “是个方法!”李明渊说。 什么?这李明渊还认同了? 林清然实在搞不懂他们怎么想的,“这离京城还有一段路,跑步!你们是骑马了,那些背着物品的士兵呢!” “我觉得可以,我能背着跑到京城。”王力立刻说道。 这王力平时也不参与讨论,今日怎么这么积极!唉……这如果再不说点什么,估计他们真的就准备跑到京城。 “你们都冷静下!南方运河上有这么好的出行工具,你们跑什么步!”林清然说。 “出行工具?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李明渊问道。 “船……这晖州地处南方,江南运河通达便利,自北向南,我们此次去往京城属于顺水!坐船直下省时省力!”她解释道。 “坐船?”李明渊心头一紧,不是他觉得这个主意不好,而是,他从来就对这类出行工具有阴影,当年坐海船,他连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那个,跑步和坐船,你们觉得哪个好?”李明渊想到阴影,不太想坐船。 林清然心想,这……还要选?这明显是坐船好啊! “我觉得坐船好!”刘为说。 “我觉得跑步好。”王力说。 陈冲看了看李明渊,他知道当年小侯爷坐船的惨样,但是又觉得坐船肯定比跑步要好。“那小侯爷,你觉得那个好?” 跑步到京城,肯定体力消耗过大,万一真要打起来…… 但这去京城要坐这么久的船……“确实,南方运河便利,而跑步体力消耗过大。”李明渊感到头疼! “只是,小侯爷,我们士兵大多习惯陆地行驶,坐船的话会不会不适应。”陈冲看出小侯爷的难处。 他们是担心晕船吗?“运河上面的船只行驶,都是比较平稳,并没有海上行驶那么强烈。”林清然又说道。 李明渊想着,如果被人知道我一个小侯爷,还晕船,那我颜面何存!“我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只是坐个船而以,没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就这么决定了,坐船去京城,都下去吧。”唉,头疼! “是!”众人说道。 上京 第十六章 水路卷:晕船不适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刚进入泰州时正值九月中下旬,如今抵达晖州已经快十月中旬了,秋高气爽,微风阵阵,正是乘船赏景的最好时间。 老远就看到城门口站着几个迎接的人,这里是进入晖州的第一座城池,并没有什么异样。 进城后,城内的百姓也都是正常状态,只是感觉街上有些萧条。 “你们这城内怎么这么萧条?”李明渊问管事官员。 “回小侯爷,我们这里和泰州接壤,原先泰州盗匪多,虽然这边并无盗匪,但大多数客商都是绕行远路,一般不会从我们这里经过,所以显得萧条。”管事小心地说。 “喔,原来如此,那现在泰州盗匪已缴,你们这里以后应该能兴旺起来。”李明渊说。 “是的是的!这都要感谢小侯爷!我们这边已经为小侯爷备下了丰盛的宴席,款待各位,以表谢意!”管事紧张地说道。 “不用了,我们明日就启程了,今日只是暂住一晚,对了,你们这边有船只吗?”李明渊并不喜欢那些席宴上你推我敬,现在行程紧,还是早点坐船走人。 “有的有的!我们这边还有船只,小侯爷如果需要坐船,我马上命人去安排!”管事唯唯诺诺地说道。 “那好,宴席之事就免了,你只需安排好船只就可以了!” “好,那我这就去安排!” “你下去吧!” 这城中管事,听闻李明渊在泰州剿匪一事后,是又喜又怕,喜的是泰州今后没有盗匪了,这边自然就会有许多客商过来,城中也能兴旺不少。怕的是,听闻这小定北侯李明渊性情乖戾、霸道张扬,害怕一个款待不周就没了差事。这次接待也是用尽了城里的物质,本想好好表现一番,结果这李明渊并没有领情。 “会不会,是我们那里说错什么得罪了他?”管事问其中一个手下。 “没有啊,都是小侯爷问,我们答的。”手下一人说道。 “恩,看来,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这样,除了原先准备的那艘舫船,你再去弄两艘大点带马厩的客船。”管事安排道。 “好的!” 次日一早,管事向陈冲报道了船只准备情况。 “我们这小城,船只有限,这三艘船,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船了,还望陈总管海涵。”管事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陈冲。 陈冲看着河中这三艘船只,问道:“确实没有更大的吗?”他想的是所有人都在一艘船上会更好安排事情。 “确实没有更大的船了,不过此去乘船只需五日,就能到达阳州城,那里有更大船只。”管事继续小心说道。 阳州城,晖州最大的附属城,地处交通要道,此处也是很多客商绕行泰州的选择地。 “如果步行过去阳州城需要多久?”陈冲问。 “步行的话,估计要十日左右。” “那去到阳州后再到晖州还要多久?”陈冲继续问道。 “那就比较近了,坐船只需二日。” “喔,那我去通报小侯爷,你先去准备一下。” “那小人就先下去安排了!” “好的,你去吧。” 陈冲了解了情况,就去找小侯爷汇报。 “小侯爷,这边城池较小,管事找来的船只每艘也只能容纳30~40人左右,所以准备了三艘船。”陈冲说道。 “这样啊……”李明渊心想,果然这城池太过萧条,连艘大点的船只也没有。 “不过,管事说,过去阳州城会有大船,”陈冲接着说。 “阳州城?”李明渊对这个地方似乎有些印象,“定王府原先是不是在阳州有些下属?” “是的,小侯爷,原先阳州城是有些定王府的旧部,只是近两年都被调离了。”陈冲小心说道。 “都被调离了?你知道是什么原由吗?”他眉头紧锁、露出严肃的表情。 “具体不是很清楚。” 看来阳州城这地方并不简单,必须先做安排,他想了一会,说道:“这样,你让刘为带15左右的人马,先行去到阳州城打探一下消息,一定要注意避开耳目。” “是。” “另外,从这里去到阳州城要多久?”李明渊又问道。 “普通脚程需十日,但乘船只需五日,如果队伍跑步前行,应该五六日也能到,和乘船差不多时辰。”陈冲说。 “你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先跑到阳州城,再坐船?”他问。 “是的。”陈冲说。 “恩……”李明渊觉得这样也可以,毕竟可以少坐一阵子船。 “不然,队伍就只能分开坐船了。”陈冲继续说道。 分开坐船?他心想,这样不就有理由把林清然和那个商景分开了。“那还是分开坐船吧,跑步去体力也是消耗很大,这边应该也没什么盗匪,不会有危险。” “好的,那我这就去通知管事。”陈冲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等等!”他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陈冲,又说道,“……你把那个商景安排到后面客船去。” “是!”陈冲心想,这后面是什么意思……。 晌午吃完管事准备的饭菜,一行人来到码头准备登船。 “喔,陈冲,忘记和你说了,你一会拿些银两给这里的管事,这里本就萧条,不能让他们花太多钱。”李明渊说完就准备上船,可当他刚踏上船甲板,就感觉到一阵呕吐感,又想起了当年坐海船的阴影。 城里管事看着陈冲给的这些钱财,惊讶地半天合不拢嘴,一直以来,都是他给上面送钱,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能收到钱,小侯爷不仅不怪他办事不力,反而赏赐了他这么多钱,一时呆在那里,直到陈冲离开,他才想起要谢恩,立马跪地,大声喊道:“谢小侯爷赏赐!” “这就开始结交了?”林清然听到管事的声音说道。 “这种结交有什么用。”李明渊不想多说,只想坐下缓缓。 江南运河,自北向南,北起这座城池,南至沆州。在以前没有盗匪的时候,作为河运和陆运的连接处,这里南来北往,甚是繁华。 可自从泰州盗匪开始猖獗后,很多客商都已经从阳州城改道绕行,他们这里一度非常冷清,平时也只有普通船只,这次听闻小侯爷要来,本想提前调来艘好点的舫船,但碍于城中钱财有限,能调来这一艘双层舫船,也着实不易了。 这艘双层舫船,船体油漆透亮,光彩照人,顶上有红木雕刻挂落,下有红木雕刻栏杆,船舱两旁挂着绣花帘帏。底层是一个大通间,但每隔一段距离有挂屏隔开,除了可以容纳20~30人休息外还可以放置一些货物。 上到二层,就是一个红木雕刻的房间,四四方方,房屋中间配有红木桌椅,布置的十分精美,房间靠船尾的顶部和两边各有可以休息的床塌,并都配有精美的字画屏风隔开,出了这房间往船头方向就是全船位置最好的观景亭,顶部雕刻挂落,红木栏杆,四面通风,配有桌椅,舫船行驶的时候坐在这里欣赏美景,那可谓是人生一大乐事。 其余两艘都是比较大型的带有马厩的客船,船头船尾两边各有两层,上层住人,底层养马,中间有一块休闲的场地,能同时容纳30~40的人和20~30的马匹。 上船时,林清然就留意到商景去到了后面的船上,这应该是李明渊安排的。 林清然自从去到云州后,好久没坐过这种船了!她径直跟着李明渊登上舫船的二楼,来到这观景亭,一眼望去,运河两岸景色尽收眼底,现在又正值十月中旬,河两岸风光正好,微风阵阵,真是好不惬意。 但李明渊就没有这么多赏景心情,他上到二楼后,坐在房中间的椅子上,缓解刚才的不适感。 不多时,队伍全部人就差不多都上了船,此去阳州城,一路虽也有补及的地方,但他们也带了充足的干粮,城中管事也准备了不少江南糕点和特色美食。 待所有人上齐后,几名船夫解开船链,收起船锚,用撑船棍把船撑远离岸边。江南运河,本就是自北向南,所以这一路去到阳州城,全程不需要人力拉船,只需几名船夫撑船,掌握好方向,即可顺利前行。 李明渊休息了一会,感觉好点了,但船一开始行驶,他又觉得不太舒服,果然就不应该坐船。 陈冲见小侯爷不舒服,端来一些水,李明渊喝过水后,还是觉得不适,想去后面床塌休息一下。 “李明渊呢?”船开后,林清然在观景亭待了一会儿,就进到二楼房间,见原先坐在这里的李明渊并不在,随口问了一下。 “小侯爷在里面。”陈冲说。林清然心想,他在里面做什么?是不舒服吗? 陈冲又说道,“这边比较安静,林姑娘这几日就在这里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叫我。”他指着房间的一边说着。 “谢谢!”林清然发现陈冲对她的态度,怎么突然这么好了,有些不适应,“你不用这么客气。” 陈冲只是笑了一下,就下楼去安排其他事情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又只有她和李明渊了?想起上次房间那事,她这会觉得有些尴尬,要不?我也下去看看?可又一想,他们这会都在忙,万一我下去帮不了忙,还碍手碍脚的话……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里面的李明渊突然咳嗽了一下,吓得她一个激灵。 “这,我怕什么?”她自言自语道。 “你,你还好吧?”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就随口问了句。 李明渊这会只觉得胃里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头也晕乎乎的,听到林清然的声音,又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样,强忍着想呕吐的感觉站起来,走了出来。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进来查看一下。”李明渊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就问问。”林清然看他这也不像是晕船的样子。 这时突然一个浪打过来,船体颠簸了一下,李明渊感觉胃里有东西上涌,就要吐出来了,他连忙用手拳成一团捂住嘴,强忍着不吐出来。 林清然看他这表情,难道他晕船? 待好一些,李明渊想还是先下去船尾找个没人的地方待一会,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这样子。 “这下面还有一些事,我先下去了,你就在这上面待着,不要乱跑。”他说完就想赶紧下楼。 “那个……”林清然本是想问一下商景的事,但又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就说道:“知道了!” 上京 水路卷:不适(上)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小侯爷,这里城池较小找来的船只,每艘也只能容纳30~40人左右,所以管事准备了三艘船。”陈冲说道。 “这样啊……”李明渊心想,果然这城池太过萧条,连艘大点的船只也没有。 “不过,管事说,过去阳州城会有大船,”陈冲接着说。 “阳州城?”李明渊对这个地方似乎有些印象,“原先定王府是不是在阳州有些下属。” “是的,小侯爷,原先阳州城是有些定王府的旧部,只是近两年都被调离了。”陈冲小心说道。 “都被调离了?你知道是什么原由吗?”他眉头紧锁、露出严肃的表情。 “具体不是很清楚。” 看来阳州城这地方不是这么简单,必须先做安排,他想了想说,“这样,你让刘为带15左右的人马,先行去到阳州城打探一下消息,一定要注意避开耳目。” “是。” “另外,从这里去到阳州城要多久?”李明渊又问道。 “普通脚程需十日,但乘船只需五日,如果队伍跑步前行,应该五六日也能到,和乘船差不多时辰。”陈冲说。 “你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先跑到阳州城,再坐船?”他问。 “是的。”陈冲说。 “恩……”李明渊觉得这样也可以,毕竟可以少坐一阵子船。 “不然,队伍就只能分开坐船了。”陈冲继续说道。 分开坐船?他心想,这样不就有理由把林清然和那个商景分开了。“那还是分开坐船吧,跑步去体力也是消耗很大,这边应该也没什么盗匪,不会有危险。” “好的,那我这就去通知管事。”陈冲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等等!”他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陈冲,又说道,“……你把那个商景安排到后面客船去。” “是!”陈冲心想,这后面是什么意思……。 晌午吃完管事准备的饭菜,一行人来到码头准备登船。 “喔,陈冲,忘记和你说了,你一会拿些银两给这里的管事,这里本就萧条,不能让他们花太多钱。”李明渊说完就准备上船,可当他刚踏上船甲板,就感觉到一阵呕吐感,又想起了当年坐海船的阴影。 城里管事看着陈冲给的这些钱财,惊讶地半天合不拢嘴,一直以来,都是他给上面送钱,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能收到钱,小侯爷不仅不怪他办事不力,反而赏赐了他这么多钱,一时呆在那里,直到陈冲离开,他才想起要谢恩,立马跪地,大声喊道:“谢小侯爷赏赐!” “这就开始拉关系了。”林清然听到管事的声音说道。 “这种关系有什么用。”李明渊不想多说,只想坐下缓缓。 江南运河,自北向南,北起这座城池,南至沆州。在以前没有盗匪的时候,作为河运和陆运的连接处,这里南来北往,甚是繁华。 可自从泰州盗匪开始猖獗后,很多客商都已经从阳州城改道绕行,他们这里一度非常冷清,平时也只有普通船只,这次听闻小侯爷要来,本想提前调来艘好点的舫船,但碍于城中钱财有限,能调来这一艘双层舫船,也着实不易了。 这艘双层舫船,船体油漆透亮,光彩照人,顶上有红木雕刻挂落,下有红木雕刻栏杆,船舱两旁挂着绣花帘帏。底层是一个大通间,但每隔一段距离有挂屏隔开,除了可以容纳20~30人休息外还可以放置一些货物。 上到二层,就是一个红木雕刻的房间,四四方方,房屋中间配有红木桌椅,布置的十分精美,房间靠船尾的顶部和两边各有可以休息的床塌,并都配有精美的字画屏风隔开,出了这房间往船头方向就是全船位置最好的观景亭,顶部雕刻挂落,红木栏杆,四面通风,配有桌椅,舫船行驶的时候坐在这里欣赏美景,那可谓是人生一大乐事。 其余两艘都是比较大型的带有马厩的客船,船头船尾两边各有两层,上层住人,底层养马,中间有一块休闲的场地,能同时容纳30~40的人和20~30的马匹。 上船时,林清然就留意到商景去到了后面的船上,这应该是李明渊安排的。 林清然自从去到云州后,好久没坐过这种船了!她径直跟着李明渊登上舫船的二楼,来到这观景亭,一眼望去,运河两岸景色尽收眼底,现在又正值十月中旬,河两岸风光正好,微风阵阵,真是好不惬意。 但李明渊就没有这么多赏景心情,他上到二楼后,坐在房中间的椅子上,缓解刚才的不适感。 不多时,队伍全部人就差不多都上了船,此去阳州城,一路虽也有补及的地方,但他们也带了充足的干粮,城中管事也准备了不少江南糕点和特色美食。 待所有人上齐后,几名船夫解开船链,收起船锚,用撑船棍把船撑远离岸边。江南运河,本就是自北向南,所以这一路去到阳州城,全程不需要人力拉船,只需几名船夫撑船,掌握好方向,即可顺利前行。 李明渊休息了一会,感觉好点了,但船一开始行驶,他又觉得不太舒服,果然就不应该坐船。 陈冲见小侯爷不舒服,端来一些水,李明渊喝过水后,还是觉得不适,想去后面床塌休息一下。 “李明渊呢?”船开后,林清然在观景亭待了一会儿,就进到二楼房间,见原先坐在这里的李明渊并不在,随口问了一下。 “小侯爷在里面。”陈冲说。林清然心想,他在里面做什么?是不舒服吗? 陈冲又说道,“这边比较安静,林姑娘这几日就在这里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叫我。”他指着房间的一边说着。 “谢谢!”林清然发现陈冲对她的态度,怎么突然这么好了,有些不适应,“你不用这么客气。” 陈冲只是笑了一下,就下楼去安排其他事情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又只有她和李明渊了?想起上次房间那事,她这会觉得有些尴尬,要不?我也下去看看?可又一想,他们这会都在忙,万一我下去帮不了忙,还碍手碍脚的话……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里面的李明渊突然咳嗽了一下,吓得她一个激灵。 “这,我怕什么?”她自言自语道。 “你,你还好吧?”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就随口问了句。 李明渊这会只觉得胃里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头也晕乎乎的,听到林清然的声音,又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样,强忍着想呕吐的感觉站起来,走了出来。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进来查看一下。”李明渊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就问问。”林清然看他这也不像是晕船的样子。 这时突然一个浪打过来,船体颠簸了一下,李明渊感觉胃里有东西上涌,就要吐出来了,他连忙用手拳成一团捂住嘴,强忍着不吐出来。 林清然看他这表情,难道他晕船? 待好一些,李明渊想还是先下去船尾找个没人的地方待一会,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这样子。 “这下面还有一些事,我先下去了,你就在这上面待着,不要乱跑。”他说完就想赶紧下楼。 “那个……”林清然本是想问一下商景的事,但又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就说道:“知道了!” 上京 第十七章 水路卷:治疗药贴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李明渊让陈冲清空了船尾后,一个人靠在船栏边。 难受的感觉瞬间又袭来,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吐了……。 唉,不想我堂堂一个小侯爷,竟然会晕船!吐完后的李明渊感觉好了不少,加上微风习习,他慢慢地舒缓下来,一个人靠在栏边,想着一些事情。 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林清然的想法?为什么看到她和商景在一起会不开心?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林清然?想到这,他猛的摇了摇头。不行,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救父亲,儿女情长什么的,他从没想过,也不会想。 更何况,这林清然,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我看上她那点了?虽然……还是挺聪明的,这怎么又……,“唉!”想到这,他叹了一口气,看到远处河岸边落黄的树叶,一如他现在落寞的心情。 林清然可不理会李明渊的想法,她现在就是吃吃喝喝,吹吹小风,赏赏美景。陈冲让人给她端来一些江南的特色糕点,虽然不如以前在京城的好吃,但也非常可口。 “太舒服了!这可比坐马车舒服多了!”林清然开心地说着。 想起刚才李明渊那似乎晕船的样子,“他会不会真的晕船了……”她小声嘀咕着。 亏我还给他带了一些药,那我要不要去给他呢……?可又转头一想,算了!谁管他死活。 难得这么安静的秋日午后,靠在红木椅上,吹着微风,她就这么呆呆地坐了一下午。 可怜了李明渊,好不容易好些,一个浪过来,船体只要有些不稳,他就又吐又晕。让陈冲弄了把椅子,也只能坐在上面承受着这晕船的痛苦感觉。 陈冲本来也找管事要了一些晕船的药,但想起上次海上坐船的时候,小侯爷也吃了不少晕船药,但是没有任何效果,也就并没有再拿上药。 眼看天色已晚,李明渊经历了一下午痛苦的感受,只想回床塌上休息,强打着精神来到二楼房间,看到了坐在外面的林清然。 “这家伙,我在下面要死要活的,她到好,在这逍遥快活!”唉,算了,想着还是不要让她发现自己有什么异样。 交代了陈冲,不要让人来打扰,李明渊就进去躺下了。 坐了一下午,林清然也有些饿了,想下去找陈冲弄点吃的。 陈冲其实本来也命人准备了一些晚膳,但是担心同一个房间里,虽然有屏风隔开,还是怕打扰到小侯爷休息,也就并没有让人拿上来。看到林清然自己下来了,就把吃的递了过去。 林清然接过食物,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小侯爷呢?他不吃吗?” “小侯爷,已经歇息了。”陈冲说道。 “这天还未黑,他怎么这么早就歇息了?”她本是无心一问。 “喔,小侯爷下午忙了半日,估计是累了,林姑娘吃完可以在船上到处走走。”陈冲知道小侯爷不想让林清然看到他狼狈样,所以找了个借口。 这船上能忙什么?她边吃边想。 吃完晚膳的林清然,在船一层,从头走到尾,发现有一些看起来不太舒服的侍卫,于是她走了过去,“你怎么了?” “我头晕的厉害,还一直想吐。”侍卫有气无力的说道。 “喔,你这是晕船了,你们平常都是步行骑马,很少坐船,肯定会多少有些。”她说。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只要有浪打过来,我就会吐。”侍卫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我这里有些晕船的药,还有个药贴,你把药吃了再把这个药贴到耳垂根部后面位置。”说着,她用手比划了一下。 侍卫看了看她,不敢去接。 “你拿着啊,是怕你们小侯爷会怪罪你吗?”林清然问。 “我不能拿。”侍卫说。 “好吧,我把药给陈冲,让他给你!”林清然没想到这李明渊的兵还这么守规矩。 林清然走到船头,看到陈冲,叫住了他,“陈冲,这有些晕船的药,我看船上有一些晕船的侍卫,你给他们吧。” 陈冲看了她手上的药,说道:“我这也有些晕船的药,但是疗效好像不怎么好。”说着他把药递了过去。 “喔……这药单吃,疗效是不好,要配合药贴,这是我专门去药铺配的。”林清然小的时候也是晕船,他父亲就找人弄来了这副药贴,每次乘船都会给她贴,等她再大些,就没有这晕船的毛病了。后来去云州偶尔坐海船,还是会晕得厉害,父亲就教她自己弄来贴。 “原来是这样,这药贴是贴在什么部位?”陈冲问。 “就在耳垂根部后面位置,左右各一贴。”说着她用手比划了一下,“一定要在开船之前贴,才有疗效。” “喔……好的!谢谢林姑娘。”陈冲觉得小侯爷这次可能有救了。 “不用不用,一些小事,不值一提!”能帮到他们,林清然也挺开心的。 天黑了,船夫把船停在一个临时停靠点,林清然想,后面船上应该也会有晕船的人,就想下船去多弄些。问了船夫,船夫说这附近并无药铺,但明日晌午左右会路过一个城池,那里估计会有药铺。想着,那只有明日再去弄一些了,随即她上楼准备去休息。 李明渊在床上躺了一会,发现船停了,感觉又好了不少。加上下午一直呕吐,这会肚子也饿了,想着下楼来找些吃的,正好迎面碰到了上楼的林清然。 林清然看他脸色有点不好,正想关心问一下,就听到李明渊说:“不是让你在上面待着吗?你怎么又到处乱跑!” 林清然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我是看这些侍卫有些晕船,给了陈冲一些药。” “那这药有用吗?”晕船的药他以前也吃过不少,但都没效果。 “有没有用,你不会自己试下,让开,我要去歇息了!”林清然不想理他。 这家伙!不仅让我自己去试,还敢叫我让开!我会喜欢她才有鬼了! 林清然说着就用力扒拉了一下李明渊,她发现,今日的李明渊确实不同往日那样强壮,用力一扒就扒开了一条道,平时的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堵墙,她就算再用力也撞不开。 上楼后,林清然躺在床塌上,想着,这李明渊是不是真的晕船很严重,怎么感觉弱了这么多…… 我想这么多做什么,不想了,先睡觉! 李明渊下到船一层后,就让陈冲给准备了一些吃食,顺便想问一下林清然说得药的事情。 “林清然说给了你一些药?”李明渊问。 “是的,小侯爷,还没有试用过,也不知有没有疗效。”陈冲说道。 “什么样的,拿来我看看。”他是想知道这和以前吃的有何区别。 “在这儿,这晕船的药倒是没什么不一样,就是这个药贴。”说着陈冲拿过药贴递了过去。 李明渊接过后,前后翻看,也不明白这张小小的药贴能有什么作用。 陈冲立马解释道:“林姑娘说要配合这药一起,贴在耳垂根部后面,左右各一贴。”说着他比划了一下。 “还有这种方法?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李明渊很是好奇,想试一下,“这样,你再拿贴给我,我明日试一下。” “可是,小侯爷,这还没有试用过,恐怕会不安全。”陈冲略有些担心地说。 “无妨,林清然自小在江南长大,这治疗晕船的方法应该是有不少,姑且信她一回。”这话说出口,李明渊就发觉,我为何会这么相信她呢? 吃过了晚膳,拿着陈冲给的药贴,李明渊回到了船舫二楼房间。 本想再去找林清然问个清楚,走近屏风时,听到从里面传出她均匀的呼吸声,透过房间内微弱的烛光,发觉她已经睡熟了,“还是明日再说吧。” 次日早上天还蒙蒙亮,林清然就已经醒了,怕李明渊还睡着,担心吵醒他又要争吵一番,就蹑手蹑脚地准备下楼。 差不多同时,陈冲也上楼来,看到林清然,本想问她药贴还有多少。刚要开口,就看到林清然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陈冲心知这是怕吵醒小侯爷。 “林姑娘,小侯爷已经下楼了。”陈冲微笑着说道。 “那里面?”林清然探头想看个究竟,原来他平常都这么早起啊。 和陈冲一起下了楼,看到一些侍卫都聚在一起,研究昨日她给陈冲的那些药贴。 “是这样贴吗?”一侍卫拿药贴比划着。 “好像不是这里。”另一侍卫说。 “我记得林姑娘是这样贴的。”又一侍卫说道。 “你们都行不行?一人只有二贴,浪费了就没有了!”说话的是李明渊,他也在侍卫中间拿着药贴正在试着。 林清然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身处在这个环境中也不是一件坏事,平日看着凶狠的侍卫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禁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过来!教他们一下!”李明渊一眼就看到下楼的林清然。 这人怎么就能这么容易打破美好的气氛,林清然有些无奈地走了过去。 上京 第十八章 水路卷:一路赏景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林清然走到士兵中间,拿过李明渊手上的药贴,说道:“看好,就这样先撕掉粘着的这张纸,然后把这个黏黏的贴到耳垂根部后面,稍稍再压紧,按一下,防止掉下来,和膏药差不多。”她示范了一次。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李明渊看懂了。 她把药贴还了回去,接着说道:“贴一会,再开船就不怎么会晕了。” “那这个药贴,你还有多少?”李明渊问。 “没有多少,这个弄起来有些麻烦,我也没准备太多。”林清然说。 “那有机会,你再弄些。”他说。 “知道了……我昨日问了船夫,今日晌午会路过一个城,我再去弄一些。”林清然说完就想离开,准备找陈冲要些水和食物。 “好,那晌午等船靠了岸,让陈冲和你一起去。”李明渊随即交代了一下,就上楼去研究怎么贴这东西了。 林清然洗了把脸,吃了些食物,有些内急,又不好意思和陈冲说。平时内急她都是趁李明渊不在才能解决,今日他早早就上了二层。 于是她只好去问船夫,船夫让她下了船,去解决了一些内急问题,等她一上船,船夫就解开船链,收起船锚,准备出发了。 “你别说,这还真有效果!”一侍卫说。 “是啊,我也觉得不怎么晕了。”另一侍卫说。 “看来这林姑娘真的是厉害。”侍卫说。 李明渊此时也觉得没昨日那么晕了,虽然偶尔还会有些呕吐感,但可以忍受。看见林清然又跑到前面观景亭看风景,也起了兴致,想过去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全是黄黄的一片。”李明渊看着河两岸泛黄的树叶说道。 林清然看了他一眼,这个不解风情的人。 “什么黄黄的,这叫金秋。今日云景好,水绿秋山明。这运河水虽不如江水那般碧绿,但这水光与秋色交相辉映的景色也是极好,反正你个大老粗说了也不懂。” “你说你们这些个文人,个个文绉绉的,真动起手来还不是得靠我们这些大老粗,而且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懂?”李明渊平时也读过几本古诗,虽然是父亲硬逼着他看的。 “喔?你也学过古诗?那好,说几首来听听。” 也不知道他是真会还是只是装装样子。 “呃……”李明渊想了一会吟道:“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他停了停,“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林清然一听就笑出来了,“这里又不是黄河。” “反正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了!”他想打个马虎眼混过去。 “意思差多了!这边是江水平静温润的感觉,那边是黄河汹涌奔流的感觉,这怎么能一样。” “这不都是河水吗,我觉得差不多。” 算了,不和他争了。林清然不想理会他,继续看景。 “你怎么懂这么多?” “想当年,我可是……”林清然说到一半,又不想说了,是啊,想当年,她八岁熟读诗书,九岁入宫当太子陪读,十岁才华横溢,十三岁名满京城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 “可是什么?”他继续追问道。 “没什么……你知道这么多做什,我累了,去歇息了,你慢慢看吧!”林清然想起往事,又对映现在的当下,心中不免生起一阵悲凉。 李明渊自然是找人查过她,当年的京城第一才女,若不是家道中落,现在肯定是另一番……。 晌午时分,船停靠在一座城池的岸边。 在林清然还在思考,去到城里准备吃些什么的时候,陈冲就拿来了吃食。 她看了一眼,“这都能去城里了,怎么还吃这些?” “现在路程紧,我们上岸只是补及,林姑娘暂时要委屈一下。”陈冲边说边递上。 林清然无奈接过食物,众人在船上吃了午膳后,林清然就和陈冲一行人下了船。 李明渊站在船头看着他们走下了船,突然有些后悔没有一起去,“早知道我也跟着去,看看这林清然是如何制作药贴。”他自言自语道。 “报!城中管事来见。”正说着,就看见一侍卫过来禀报。 李明渊最心烦此种事,每次一经过大城小城,就有一堆人要来见。以前过云州的时候,就提前放消息说,他进城,大小官员不用一一来见。这边晖州自然是没有告知过,虽说是江南的小城池,但也还是要些交往,说道:“带他上来。” 这城中管事听闻小侯爷会坐船经过这里,生怕自己迎接不及时,惹怒小侯爷。一大早就提前在岸边等待,小侯爷的船刚靠岸,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引见。 “小侯爷能来我们这里,真是此等的荣幸。”管事唯唯诺诺说道。 “船就停一会,马上就走,管事不用在意。”李明渊说。 小侯爷虽说马上就走,但管事心想,这马上就走,是否在怪罪他接迎过慢,“我们这边在城中已经备下了宴席,还望小侯爷能赏光。”管事又说。 听到宴席,李明渊心想,这晖州都是这样吗?怎么去到哪都是宴席。 “不用了!我们这边都准备了,没其他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李明渊想着还是早些打发他走。 “那这样的话,小的就先下去了,只是下官还给小侯爷准备了一些薄礼,晚些我差人给送上来。”这城中管事看来是会经常给上面送礼。 “不用了,我看你们这挺萧条的,东西就算了。”李明渊知道官场中有这种送礼之风,并不喜欢。 “是是。”管事还想说什么,但看小侯爷脸色不太好,就直接退下了。 管事下船后问手下:“这小侯爷,席也不吃,钱也不要,这是何意?” “要不,我去前面那座城再打听下?”手下说。 “恩,你去吧!”管事想着还是稳妥点,怕出什么事。 进城后,陈冲先跟着林清然去到药铺,购买药贴材料,也是想知道都需要什么,以后再坐船就可以弄了给小侯爷。 来到药铺,林清然写下了需要的药材,给了药铺老板。这些也都是常见的药材,像薄荷,生姜和一些制作膏药的材料。 “姑娘这是要做膏药吗?”药铺老板问道。 “是的,不过要更小一点,就像这样。”林清然拿了一个成品递了过去,本来她准备自己来弄,但如果药铺可以代为制作自然更好,“你们这里能代为制作吗?” “这个不难,但是制作需要些时辰,就看姑娘能不能等。”药铺老板说道。 林清然看了一眼陈冲,“我们要等吗?” “要等多久?”陈冲问药铺老板。 “看你需要多少?” “我们还需要一些。”陈冲盘算了一会,“60贴左右吧。” 药铺老板算了算说道:“估计快的话也要两个时辰左右。” “这样,我们先去准备其他东西,两个时辰过后,再来取。”陈冲说道。 “当然可以!” 陈冲给了银两,随后对林清然说:“林姑娘可以不用在这边等,一会我直接来取就可以了。” “那我可以回去了?”林清然问。 “林姑娘如果还需买些其他东西,我可以叫人陪着你。”陈冲见还有些时辰。 这是又要找人看着我,也好,逛逛再回去,“好吧,那我逛一会儿就回去。” “你们两个,跟着林姑娘,确保林姑娘的安全。”陈冲吩咐道。 安排好了这边的事情,陈冲就带着余下人去城中购买补及。 林清然在这城里街上左看看右瞅瞅,感觉没什么可买的,街上也一副萧条的样子。逛了一会,也准备回船上去了。 来到岸边,她看了一眼后面的船,想先过去看看商景,不知道他这两日过得如何。 “我去后面船上看看,一会就上去。”她和跟着她的侍卫说道。 这两人面面相觑,陈冲说要陪着她直到上船。 见这二人并没离开的打算,她又说道,“没事的,王力和刘为不是在后面吗?不会有危险的!”这两日也没看见他们二人,她断定肯定也在后面船上。 “那好吧,我去和王统领说一下。”一侍卫说道。 这后面有两艘船,林清然也不知道商景在那艘船上,只能先找王力了。 王力听闻林清然过来了,知道来了个麻烦,马上叫人通知了小侯爷。 见她走过来,王力下船想先拦住她。 “这边有马匹,味道比较大,林姑娘还是不要上船了吧。”王力说。 “我就过来看看,”林清然说,“商景在这艘船上吗?”。 王力为人比较老实,不如刘为心眼多,平常也不怎么说话。小侯爷让他看住这商景,所以商景是在这艘船上的。“他在这船上。” “我能找他一下吗?”林清然问。 “没小侯爷的命令,不行。”王力说。 这个王力平时挺木讷的,碰到事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 如果林清然要硬闯,王力也是不敢拦,但她只想让商景知道自己过来了。 正想着有什么办法,就听到李明渊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就过来看一下商景,怕他也晕船,给带点药。”林清然头也没回说道。 “这事让陈冲拿过来就好了。”李明渊见她连头也不回,有些不悦。 知道李明渊过来了,肯定是见不到商景了,把余下的那张药贴递给王力就准备回去了。 “喔,我回去了。”转过身就看到李明渊那张臭脸。 上京 水路卷:药贴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晌午时分,船停靠在一座城池的岸边。 在林清然还在思考,去到城里准备吃些什么的时候,陈冲就拿来了吃食。 她看了一眼,“这都能去城里了,怎么还吃这些?” “现在路程紧,我们上岸只是补及,林姑娘暂时要委屈一下。”陈冲边说边递上。 林清然无奈接过食物,众人在船上吃了午膳后,林清然就和陈冲一行人下了船。 李明渊站在船头看着他们走下了船,突然有些后悔没有一起去,“早知道我也跟着去,看看这林清然是如何制作药贴。”他自言自语道。 “报!城中管事来见。”正说着,就看见一侍卫过来禀报。 李明渊最心烦此种事,每次一经过大城小城,就有一堆人要来见。以前过云州的时候,就提前放消息说,他进城,大小官员不用一一来见。这边晖州自然是没有告知过,虽说是江南的小城池,但也还是要些交往,说道:“带他上来。” 这城中管事听闻小侯爷会坐船经过这里,生怕自己迎接不及时,惹怒小侯爷。一大早就提前在岸边等待,小侯爷的船刚靠岸,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引见。 “小侯爷能来我们这里,真是此等的荣幸。”管事唯唯诺诺说道。 “船就停一会,马上就走,管事不用在意。”李明渊说。 小侯爷虽说马上就走,但管事心想,这马上就走,是否在怪罪他接迎过慢,“我们这边在城中已经备下了宴席,还望小侯爷能赏光。”管事又说。 听到宴席,李明渊心想,这晖州都是这样吗?怎么去到哪都是宴席。 “不用了!我们这边都准备了,没其他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李明渊想着还是早些打发他走。 “那这样的话,小的就先下去了,只是下官还给小侯爷准备了一些薄礼,晚些我差人给送上来。”这城中管事看来是会经常给上面送礼。 “不用了,我看你们这挺萧条的,东西就算了。”李明渊知道官场中有这种送礼之风,并不喜欢。 “是是。”管事还想说什么,但看小侯爷脸色不太好,就直接退下了。 管事下船后问手下:“这小侯爷,席也不吃,钱也不要,这是何意?” “要不,我去前面那座城再打听下?”手下说。 “恩,你去吧!”管事还是想稳妥点,怕出什么事。 进城后,陈冲先跟着林清然去到药铺,购买药贴材料,也是想知道都需要什么,以后再坐船就可以弄了给小侯爷。 来到药铺,林清然写下了需要的药材,给了药铺老板。这些也都是常见的药材,像薄荷,生姜和一些制作膏药的材料。 “姑娘这是要做膏药吗?”药铺老板问道。 “是的,不过要更小一点,就像这样。”林清然拿了一个成品递了过去,本来她准备自己来弄,但如果药铺可以代为制作自然更好,“你们这里能代为制作吗?” “这个不难,但是制作需要些时辰,就看姑娘能不能等。”药铺老板说道。 林清然看了一眼陈冲,“我们要等吗?” “要等多久?”陈冲问药铺老板。 “看你需要多少?” “我们还需要一些。”陈冲盘算了一会,“60贴左右吧。” 药铺老板算了算说道:“估计快的话也要两个时辰左右。” “这样,我们先去准备其他东西,两个时辰过后,再来取。”陈冲说道。 “当然可以!” 陈冲给了银两,随后对林清然说:“林姑娘可以不用在这边等,一会我直接来取就可以了。” “那我可以回去了?”林清然问。 “林姑娘如果还需买些其他东西,我可以叫人陪着你。”陈冲见还有些时辰。 这是又要找人看着我,也好,逛逛再回去,“好吧,那我逛一会儿就回去。” “你们两个,跟着林姑娘,确保林姑娘的安全。”陈冲吩咐道。 安排好了这边的事情,陈冲就带着余下人去城中购买补及。 林清然在这城里街上左看看右瞅瞅,感觉没什么可买的,街上也一副萧条的样子。逛了一会,也准备回船上去了。 来到岸边,她看了一眼后面的船,想先过去看看商景,不知道他这两天过得如何。 “我去后面船上看看,一会就上去。”她和跟着她的侍卫说道。 这两人面面相觑,陈冲说要陪着她直到上船。 见这二人并没离开的打算,她又说道,“没事的,王力和刘为不是在后面吗?不会有危险的!”这两日也没看见他们二人,她断定肯定也在后面船上。 “那好吧,我去和王统领说一下。”一侍卫说道。 这后面有两艘船,林清然也不知道商景在那艘船上,只能先找王力了。 王力听闻林清然过来了,知道来了个麻烦,马上叫人通知了小侯爷。 见她走过来,王力下船想先拦住她。 “这边有马匹,味道比较大,林姑娘还是不要上船了吧。”王力说。 “我就过来看看,”林清然说,“商景在这艘船上吗?”。 王力为人比较老实,不如刘为心眼多,平常也不怎么说话。小侯爷让他看住这商景,所以商景是在这艘船上的。“他在这船上。” “我能找他一下吗?”林清然问。 “没小侯爷的命令,不行。”王力说。 这个王力平时挺木讷的,碰到事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 如果林清然要硬闯,王力也是不敢拦,但她只想让商景知道自己过来了。 正想着有什么办法,就听到李明渊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就过来看一下商景,怕他也晕船,给带点药。”林清然头也没回说道。 “这事让陈冲拿过来就好了。”李明渊见她连头也不回,有些不悦。 知道李明渊过来了,肯定是见不到商景了,把余下的那张药贴递给王力就准备回去了。 “喔,我回去了。”转过身就看到李明渊那张臭脸。 上京 第十九章 水路卷:进入阳州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回到船舫后,李明渊略有些怒气问道:“你为何这么关心他?” “我与商景从云州在一起,自然要关心他了。”林清然想着,这是当然了。 “那如今我们不也是一起的吗?”他话里有些醋意。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当日是被你抓来的……”林清然不懂他这话里的意思。 “那么久远的事情,你怎么还记得……”他显得有些抱怨。 “久远?这不就是一个月之前的事吗?” “总之,之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你也不要计较这么多了。”这林清然怎么还如此小心眼。 果然蛮横任性,“算了,我也懒得同你计较。”说完,林清然就进到里面休息了。 这怎么好像成了我是小心眼了?李明渊感觉到不对劲。 等陈冲采买好补及,拿取到药贴,就和其余侍卫回到了岸边的停靠点。安排好后面船只的事情,船队就又要启程了。 为了避免和晖州的官员再有过多接触,李明渊决定在抵达阳州城之前不在城内靠岸,少一些事情。 船队继续顺运河南下,两岸除了泛黄的树林,还有不少靠河为生的村落。 “这江南的房子是看着漂亮一些。”李明渊看着这些河岸的房子。 林清然靠着亭子的栏杆说,“是啊,等到运河穿过城的时候,那儿更漂亮!”。 “你去过阳州城吗?”他想了解一些关于阳州的情况。 她想了想说,“小时候去过,不过我一般去得多的是沆州,阳州没什么记忆。” “不过阳州盛产美女。”她接着说道。 “喔,难怪你没什么记忆。”李明渊说。 “你……,我……我怎么就不漂亮了?”林清然似乎有些心虚了。 “你这样的,来我们王府当侍女估计都不行。”他看了看她,一脸遗憾地说道。 侍女?林清然白了他一眼。“幸而我没去,有你这样的,我估计能把王府给烧了!” “那很有可能。”他笑着说道。 不同他乱说了,“阳州出名的除了美女,还有一个就是盐。” 她继续说道:“江南盐运使可是一个很肥的差事,在北方像我们平常吃的盐,大部分都是从阳州运过来的。一般能运盐的都有官家背景,你看泰州的那些盗匪都不敢劫盐商,就知道这阳州的盐商有多厉害了。”林清然这几年也接触过一些盐商,但仅限于自家购买使用,并没有贩卖,“其他的就不太了解了,我也没贩过盐。” “看来你了解的还挺多。”李明渊有时候也挺佩服她的,一个女子能做这么多事。 “我又不像你,王府的小侯爷,这种事情那用得着你操心。” “就不能说话温柔一些,你那有一个江南女子温润而雅的样子。” 林清然心想,我温不温柔和你有什么关系,“估计云州待久了吧,那还有什么温润而雅。” “理由真多,你继续赏景吧,我先下去了。”说完他转身就往楼下走去了。 李明渊知道她一个女子在船上会有诸多不便,所以他一般有事情都是下到一楼和陈冲商议。 “刘为有消息过来吗?”他问道。 原先李明渊让刘为骑马去阳州城,先打探下消息,有什么情况再传信回来。 “据传信回来的人说,这二日他们就能到阳州城,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原先定王府和阳州城的一些盐商有来往,这次他们会先和这些盐商接触,有消息会再传回来。”陈冲把事情交代了一下。 “很好,那这件事就全交给你了,有什么情况再和我说。”李明渊对陈冲还是非常信任的。 “是!” 又过了几日,船就要到阳州城了,比起前些天,今日的运河两岸明显多了很多烟火气,青砖黛瓦,红墙白塔,处处透露着一种温婉雅致的感觉。 “小侯爷,已经联系好了,他们就在前面的岸边等待。”陈冲说。 “好,让他们都上来。”李明渊说。 不多会,船在一个简易的停靠点停了下来,刘为带着一些人上了船。 “见过小侯爷。”众人说道。 上船的这些人中,除了刘为还有一些阳州城当地的盐商。 “说说吧,现在阳州城是个什么情况?”李明渊问。 “小侯爷,现在阳州城虽然名面上归晖州管理,但是真正主管阳州城的是江南盐运司,由户部直接掌管,而这主掌江南盐运司的就是江南盐运使。”其中一个盐商说道。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阳州城的地方官员是没有实权的?”李明渊继续问道。 “事实上阳州城本地的官员也都是听命于江南盐运使,原来我们定王府有一些人在阳州照应,但两年前定王爷去了京城后,就都从阳州调到了晖州,小侯爷如果有需要,小人可以去联络他们。”盐商继续说道。 “那你们现在没有官府照应,运盐是怎么操作的?”李明渊很关心现在他们的情况。 “我们现在的盐队,只能接一些小的生意,大部分都被江家和马家给垄断了。” 另一盐商接着说道:“现在不光运往北方的盐是由他们两家供应的,那盐运使为了打压我们,还停发了我们绝大部分的盐引,我们被打压的很厉害。” “看来……定王府在阳州城的势力大部分已经被清除了。”李明渊想了想说。 “是的,小侯爷,而且据说他们背后还有更大权力的人。” “这阳州城的情况很复杂啊,这样,你们先去联络一下定王府的旧部,等我的消息,我先去会会这江南盐运使。”李明渊心中暗想,如果能恢复定王府在阳州城的一些势力,这样对救出父亲一事肯定会有所帮助。 “刘为,你让其他人继续在阳州城各处待命,有需要再联络他们。” 安置好侍卫和这些盐商后,船队又继续驶向阳州城。 进入阳州城段运河后,果然繁荣不少,运河街道两边店铺林立,贩夫走卒穿梭其中,各种叫卖声吆喝声此地彼伏,和前面萧条的城池形成强烈的对比。 李明渊正在船头仔细观察这些街道,不多时,从运河另一边开过来一艘更大更豪华的双层舫船,这城中运河通道本就不宽泛,并不能同时通过两艘舫船,见对面舫船并没有退让的打算,船夫只能把船停了下来。 “你们是那个商队的?有没有看到我们这船上的江字!”对面舫船上面的人喊话道,“赶紧把船让开!得罪江家,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陈冲刚要喊话回应,就被李明渊给制止了,“我们让!” “小侯爷,我们可是定王府,不用给一个商贩让路。”陈冲不太明白。 “我们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以后有的是机会。”李明渊很明白现在阳州城是什么情况。 “好的,小侯爷。”陈冲随即让船夫把船让开位置。 林清然在二楼,看到了李明渊的这番操作后,也百思不得其解,这,还是我认识的李明渊吗? 等到江家的舫船通过时,李明渊看到了二楼船头红木雕刻亭内,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边喝着酒边吃着美食,怀里还搂着两个美女,“这阳州城的风气,看来是真的不太好!” 很快,船就停靠在了阳州城的码头,码头上也早已经站着几个本地官员。 “恭迎小侯爷!”众官员说道。 “你们谁是江南盐运使?”李明渊问。 “盐运使,冯大人,今日事务缠身,特命属下们前来接迎。”为首的官员说道。 “那好吧,既然事务缠身,那就不麻烦了。”李明渊深知,这位盐运使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小侯爷,请随属下去到客栈休息。”官员说道。 来到客栈门口,李明渊停住了脚步,四周打量了一下,并没有想进去的意思。同行的阳州城官员,也不太理解这云州的小侯爷想要做什么。 “我觉得这里太过吵闹,我平日歇息喜爱安静,不喜欢太过吵闹的地方。”李明渊是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毕竟人多眼杂,办起事情来也不方便。 “小侯爷说的是,但这里毕竟是阳州城,有些吵闹也是在所难免,更何况此处交通便利,更方便小侯爷出行。”随行官员并不想临时更换住所,毕竟里面都已经安排好了。 “这我一路从云州过来,舟车劳顿,怎的?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休息也不行?”李明渊开始施压。 “当然,当然,这我们马上给小侯爷安排!”果然这云州的小霸王,霸道任性。 林清然开始觉得这李明渊又想做什么,可当她看了四周,马上明白了,人多眼杂,这里确实不适合住宿。 不多大一会,就有一个官员上前禀告说,城里东南角有一处稍偏的客栈可以住宿。 “那怎么行,这么偏。”为首的官员说道。 “那里安静吗?”李明渊问。 “挺安静的,就是离城中远一些。”官员答道。 “就那儿吧,你带路。”李明渊觉得远离城中,人少,有生人接近也比较容易察觉。 一行人来到这偏远的客栈,李明渊觉得挺满意的,随即他们住了下来。随行的官员留下一人安排后面的事情,就都离开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谨慎的!”林清然本想夸一下他。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做事不顾后果。”她知道他是说泰州那事。 “我这不是给你发挥的余地嘛。”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她往队伍后面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商景的影子。 “你又把商景关那了?”她问道。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关心你那个小情人。”李明渊就见不得她张口闭口商景。 “什么啊,我上次在泰州同你争吵的时候,商景还劝我和你道歉。”林清然想替商景说些好话。 “那是他有目的,算了,不同你争了,我要休息了。”李明渊确实是让人把商景安排到了另一个客栈。 “才刚夸你,你这个人就……”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李明渊就进到了房间。 上京 第二十章 水路卷:施计前篇之美色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阳州城,虽然地处晖州,但却是晖州最大最繁华的城池。阳州城的这些个官员,明面上是由晖州掌管,但其实晖州知府根本没有一点实权。这里所有大小官员,都是直接向江南盐运司的冯运使汇报。 “冯大人,这云州的小霸王可真是名不虚传,果然是任性蛮横。刚到阳州城,就不满意我们的安排,硬是临时换了个住所。”刚为首的官员说道。 “人家是皇亲国戚,有些脾气也是正常。”这江南冯运使可看不起这李明渊,连定北王都被皇上幽禁在宫中,他一个小定北侯能有什么能耐。 “我就怕他坏了我们的好事。”属下官员担心问道。 “别说他一个小定北侯,就是定北王来了,在这阳州城也翻不起什么浪。”冯运使继续说道:“他也就会使使性子,还能有什么别的能耐。” “听说他可是剿了泰州的盗匪。”官员又说道。 “我看他也就是打些个小盗匪,不过清了那些盗匪也好,我们每年也能少笔支出。”冯运使虽嘴上如此说,但他转念又细想了一下,“以防万一,你还是先去泰州打听下具体情况。”还是得多了解一些,怕万一真出什么事。 “好的,属下这就派人去查看。” “等等!”下属官员正要离开,冯运使突然叫住了他。 这李明渊虽说只是一个云州的小霸王,但难保不会去到阳州城闲逛,“阳州城里,这……有些事,让那些盐商该停的就停一下……”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属下明白。” “还有,这次那李明渊身边有没有带什么女侍?”他又问道。 “据我观察,就一个,而且姿色还一般。” “看来这云州是真不行,连些个漂亮的女子都没,这样,你让盐商挑几个好看的,给李明渊送去。”冯运使是觉得英雄都难过美人关,想来那李明渊说不定也好这口。 “好的!还是冯大人有远见。” 李明渊一行人住进阳州城客栈后。 次日,他正准备找人一起商议接下来的事项,就有侍卫通报。 “报!小侯爷,有几名盐商求见。” 盐商?我正准备找他们呢,他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随即他说,“你去看一下,他们有几人,都带了些什么没有,再叫陈冲他们过来一下。” “是!” 人都来齐后,李明渊让侍卫安排盐商暂时休息,他准备先和陈冲他们商议一下。 “刚侍卫来报,说有几名盐商过来,还带了几名女子,你们说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他问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看小侯爷您这一路舟车劳顿,给您送温暖呢!”刘为抢先说道。 “刘为,你这小子,很久没打了,皮痒了是吧。”李明渊虽知道刘为喜欢美女,但现下这种情况,也颇有些怒气。 “小侯爷,他们这是给您施美人计。”还是陈冲看得明白。 他不屑地说,“就他们这点小心思,还给我施计。”平日上战场,他很少近女色。 林清然觉得这可能是个机会,于是说道:“我认为,要不我们就将计就将,你就都收下吧!” “什么?”李明渊似乎有些气恼,“我看起来像是个会贪恋女色的人吗?” 林清然心想,谁管你贪不贪恋女色,“我是说,故且就让他们认为你是好色之徒,这样可以放松他们的戒备,办起其他事宜会更容易些。” 这个林清然,说的到轻松,还让他们认为我是好色之徒,真是岂有此理! “我不同意!”李明渊绷着脸,表情坚决地说道。 “为什么?”林清然很意外,平日一些对他有利的建议,他也都会同意的。 “只是对付几个盐商,用得着毁我的清白吗?”李明渊就是不想让人觉得他是好色之徒。 林清然扑哧一笑:“我说小侯爷,这清白是说女子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反正,没这个必要!”他铁了心。 “那你说,怎么办?”见他态度如此坚决,林清然也无计可施,你有能耐,你自己想办法。 “自然是让他们带回去,我这可不想带这么多麻烦上路,有你一个就够麻烦了!”他随意找了个理由。 你……!竟然说我是麻烦,我今日就非让你带上这么多麻烦! 她继续说道:“行,让他们带回去?而后呢,怎么解决盐商的事?” “我可以……用昨日船只的事,过去问罪啊。”李明渊一时也没有想到其他办法。 “我说,大侯爷,您是不是贵人多忘事,昨日您是主动让的道!找人家问什么罪?”林清然这一脸无奈的表情。 “这……”气死我了!这林清然! 陈冲见两人争执不下,也颇有些无可奈何,一边是小侯爷的心思,一边是可以实施的办法。 他想了想,说道:“小侯爷,这些盐商带这么多女子过来,估计应该是那个江南盐运使的主意。” “应该是吧。”李明渊此时冷静了一些。 “我们如若现下,把他们给拒了,属下担心这江南盐运使又会找其他的办法。”陈冲继续说道,“小侯爷,要不还是试一下林姑娘的办法吧,我到时专门找艘船给她们,毕竟现在救王爷要紧。”他把利害关系分析了一下。 唉……是啊,现在救父亲要紧。 李明渊思考了片刻后,一脸无奈地说:“算了,那就收下吧。” 陈冲于是命人把盐商带了过来。 “小侯爷,您这边舟车劳顿,身边怎么能没个侍奉的人,这是我们几个盐商给小侯爷送上的美人,希望能入您的眼。”盐商说着就让手下让这些女子一个个都站出来。 李明渊随意看了一眼,就说:“有心了,那我就都收下了。” 盐商以为这李明渊还会推脱一番,毕竟让他们等了这么久,谁知他竟然这么爽快就收下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什么事,你们就先下去吧。”李明渊此时就想尽快送走他们。 “那我等就先下去了。”说完他们就出去了。 唉!又是一件头疼的事! “你!你装样子能不能装的像一些,你这样,盐商肯定会觉得有问题啊。”林清然看到他刚才的表现生气地说道。 “收都收了,能有什么问题?”李明渊不以为然。 “你一小侯爷,没娶妻,没纳妾,突然这么干脆收了这么一些女子,你认为呢?” “让我收的是你,说收的有问题又是你,你要我如何做?”李明渊不耐烦地说。 “是啊,这收也收了,难不成还退回去?”陈冲说。 “唉……”林清然叹了一口气,“那只能再想其他的办法。”她眼神转悠了一圈,“那就来个夜夜笙歌,歌舞升平。” 李明渊听完她说的,突然发怒道:“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懒得管了!”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 “他是生气了吗?”林清然问向陈冲。 “……应该是的!”陈冲回道。 这边盐商把美女送给李明渊后就向冯运使汇报去了。 “李明渊全都收下了?”冯运使问。 “是的,全收了!”盐商说道。 “他……是怎么收下的?”冯运使继续问。 “就是看了一眼,然后很干脆就收了。” 冯运使觉得这李明渊收得这么直接,恐会有什么问题。“这样,你们这几日派一些人盯着他们,防止他们搞出什么事情。” “是!” 林清然实在也想不通,不就收了几个美女,这李明渊为何这么生气?但眼下还是要处理这些女子的事情。她和陈冲商议后,决定先来探探这些女子的口风。 “我们小侯爷,让我来询问一下各位,你们都会些什么?”林清然问道。 “我会弹琴。” “我会吹笛。” “我会舞蹈。” “我会吟唱。” 众女子七嘴八舌地说着。 “好好好,”林清然平时经商很少接触女性,实在也不知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那这样,现下这边什么都没有,我先给大家准备一些乐器,到时候大家就在客栈的大堂里表演就可以了。” “好啊……” “可以啊,只要小侯爷喜欢!” “小侯爷会来看吗?”她们问道。 林清然一时也难以回答,“他,可能会来吧……”唉!我为何要给自己找些麻烦事! 说话间,林清然看到有两名坐在角落里,不怎么说话的女子,于是凑过去问问,“你们都会什么?我去叫人准备。” “我……什么都不会。” “我也是。” 她觉得很好奇,看这装束打扮,不像是什么都不会的。 “那如若你们什么都不会,只能送你们回去了。”她想先吓吓她们。 “不要送我们回去!我会弹琴的。” “是啊是啊,我也会。” “那你们方才怎么?”林清然问。 “我们是不想被小侯爷看中,所以想找个借口。”其中一女子说道。 “喔……原来是这样,你们难道不是自愿过来的?”她继续问道。 两人面面相觑,“我,我们是自愿过来的。”看来她们二人话里有话,林清然决定一会再来问下,看还能不能问出什么。 上京 水路卷:美色(上)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住进阳州城客栈后。 次日晨时,李明渊正准备找人一起商议接下来的事项,就有侍卫通报。 “报!小侯爷,有几名盐商求见。” 盐商?我正准备找他们呢,他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随即他说,“你去看一下,他们有几人,都带了些什么没有,再叫陈冲他们过来一下。” “是!” 李明渊见人都来齐了,说道:“刚侍卫来报,说有几名盐商过来,还带了几名女子,你们说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看小侯爷您这一路舟车劳顿,给您送温暖呢!”刘为抢先说道。 “刘为,你这小子,很久没打了,皮痒了是吧。”李明渊虽知道刘为喜欢美女,但现下这种情况,也颇有些怒气。 “小侯爷,他们这是给您施美人计。”还是陈冲看得明白。 “就他们这点小心思,还给我施计。”他不屑地说,平日上战场,他很少近女色。 林清然觉得这可能是个机会,于是说道:“我认为,要不我们就将计就将,你就都收下吧!” “什么?”李明渊似乎有些气恼,“我看起来像是个会贪恋女色的人吗?” 林清然心想,谁管你贪不贪恋女色,“我是说,故且就让他们认为你是好色之徒,这样可以放松他们的戒备,办起其他事宜会更容易些。” 这个林清然,说的到轻松,还让他们认为我是好色之徒,真是岂有此理! “我不同意!”李明渊绷着脸,表情坚决地说道。 “为什么?”林清然很意外,平日一些对他有利的建议,他也都会同意的。 “只是对付几个盐商,用得着毁我的清白吗?”李明渊就是不想让人觉得他是好色之徒。 林清然扑哧一笑:“我说小侯爷,这清白是说女子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反正,没这个必要!”他铁了心。 “那你说,怎么办?”见他态度如此坚决,林清然也无计可施,你有能耐,你自己想办法。 “自然是让他们带回去,我这可不想带这么多麻烦上路,有你一个就够麻烦了!”他随意找了个理由。 你……!竟然说我是麻烦,我今日就非让你带上这么多麻烦! 林清然继续说道:“行,让他们带回去?而后呢,怎么解决盐商的事?” “我可以……用昨日船只的事,过去问罪啊。”李明渊一时也没有想到其他办法。 “我说,大侯爷,您是不是贵人多忘事,昨日您是主动让的道!找人家问什么罪?”林清然这一脸无奈的表情。 “这……”气死我了!这林清然! 陈冲见两人争执不下,也颇有些无可奈何,一边是小侯爷的心思,一边是可以实施的办法。 他想了想说道:“小侯爷,这些盐商带这么多女子过来,估计应该是那个江南盐运使的主意。” “应该是吧。”李明渊此时冷静了一些。 “我们如若现下,把他们给拒了,属下担心这江南盐运使又会找其他的办法。”陈冲继续说道,“小侯爷,要不还是试一下林姑娘的办法吧,我到时专门找艘船给她们,毕竟现在救王爷要紧。”他把利害关系分析了一下。 唉……是啊,现在救父亲要紧。 李明渊思考了片刻后,说道:“算了,那就收下吧。” 陈冲于是命人把盐商带了过来。 “小侯爷,您这边舟车劳顿,身边怎么能没个侍奉的人,这是我们几个盐商给小侯爷送上的美人,希望能入您的眼。”盐商说着就让手下让这些女子一个个都站出来。 李明渊随意看了一眼,就说:“有心了,那我就都收下了。” 盐商以为这李明渊还会推脱一番,毕竟让他们等了这么久,谁知他竟然这么爽快就收下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什么事,你们就先下去吧。”李明渊此时就想尽快送走他们。 “那我等就先下去了。”说完他们就出去了。 唉!又是一件头疼的事! “你!你装样子能不能装的像一些,你这样,盐商肯定会觉得有问题啊。”林清然看到他刚才的表现生气地说道。 “收都收了,能有什么问题?”李明渊不以为然。 “你一小侯爷,没娶妻,没纳妾,突然这么干脆收了这么一些女子,你认为呢?” “让我收的是你,说收的有问题又是你,你要我如何做?”李明渊不耐烦地说。 “是啊,这收也收了,难不成还退回去?”陈冲说。 “唉……”林清然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那只能再想其他的办法。”她眼神转悠了一圈,“那就只能夜夜笙歌,歌舞升平。”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懒得管了!”李明渊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 “他是生气了吗?”林清然问向陈冲。 “……应该是的!”陈冲回道。 这边盐商把美女送给李明渊后就向冯运使汇报去了。 “李明渊全都收下了?”冯运使问。 “是的,全收了!”盐商说道。 “那他收的时候是什么态度?”冯运使继续问。 “就是看了一眼,然后很干脆就收了。” 冯运使觉得这李明渊收得这么直接,恐会有什么问题。“这样,你们这几日派一些人盯着他们,防止他们搞出什么事情。” 上京 水路卷:美色(下)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林清然实在也想不通,不就收了几个美女,这李明渊为何这么生气?但眼下还是要处理这些女子的事情。她和陈冲商议后,决定先来探探这些女子的口风。 “我们小侯爷,让我来询问一下各位,你们都会些什么?”林清然问道。 “我会弹琴。” “我会吹笛。” “我会舞蹈。” “我会吟唱。” 众女子七嘴八舌地说着。 “好好好,”林清然平时经商很少接触女性,实在也不知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那这样,现下这边什么都没有,我先给大家准备一些乐器,到时候大家就在客栈的大堂里表演就可以了。” “好啊……” “可以啊,只要小侯爷喜欢!” “小侯爷会来看吗?”她们问道。 “他,可能会来吧……”林清然一时也难以回答,唉!我为何要给自己找些繁琐事! 说话间,林清然看到有两名坐在角落里,不怎么说话的女子,于是凑过去问问,“你们都会什么?我去叫人准备。” “我……什么都不会。” “我也是。” 她觉得很好奇,看这装束打扮,不像是什么都不会的。 “那如若你们什么都不会,只能送你们回去了。”她想先吓吓她们。 “不要送我们回去!我会弹琴的。” “是啊是啊,我也会。” “那你们方才怎么?”林清然问。 “我们是不想被小侯爷看中,所以想找个借口。”其中一女子说道。 “喔……原来是这样,你们难道不是自愿过来的?”她继续问道。 两人面面相觑,“我,我们是自愿过来的。”看来她们二人话里有话,林清然决定一会再来问下,看还能不能问出什么。 让陈冲帮忙准备了一些乐器,衣赏,配饰,林清然就找人拿了过去给她们。其他人看到有东西拿过来,也都很兴奋的在试用,只有这两个女子,依然一言不发站在角落里。 林清然拿了一些衣赏配饰,走了过去。 “这些衣赏喜欢吗?”她问。 “挺漂亮的。”其中一女子说。 “是给我们的吗?”另一女子说。 “是啊!这样,你们如果能说说,为什么来这里,就不让你们在小侯爷面前表演了。”林清然想先拉近一下关系。 “真的可以不用我们表演吗?”二人问。 “可以啊,只要你们说实话。”林清然觉得有戏。 “我……是来阳州城找亲人,后来被他们抓来。他们让我来伺候小侯爷,说如若我不听话,就把我卖到妓院。”其中一个女子可怜巴巴地说道。 “我和她不一样,我是从小被他们买来的,教我弹琴,吟唱。今日是我第一次出来伺候别人,我……害怕。”另一女子说道。 喔。原来如此,看来这阳州城风气是真不好。 回房间的路上,林清然低着头想着刚才那两女子的话,思考有什么解决办法。隐约感觉到前面有个人,就想左右走位让开,但那人就是一直拦在她前面。她抬头正想说什么,就看到是李明渊。 “你让陈冲准备这么多乐器,衣赏做什么?”李明渊见她终于发现自己了。 “装装样子啊,你又不愿意弄,那就我弄啊。”她无奈说道。 “你是想迷惑外面的那些人?”他知道外面有人在监视他们,“还是……想用美人计来迷惑我?”他说这话时,越靠越近。 什么情况,他干嘛靠我这么近,林清然下意识马上逃开,结结巴巴地说道:“当…当然不是啊,小…小侯爷那这么容易被迷惑,当然是迷惑外面的人。”说完这话,林清然才发现,她为什么这么紧张。 李明渊看到她这副表情挺有趣的,原来她也会紧张,“那就好。”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我这是被他耍了? 布置好客栈的大堂后,就让这些女子,在大堂里,弹弹琴,唱唱小曲,跳跳舞。虽然是迷惑外面的人,但这景象也确实挺撩人心神。 “别说,这么一弄,还真得挺漂亮的!你看看这些女子,不愧是江南女子,能歌善舞,这身材这长相,真不错!”刘为看着这些开心说道。 “你不怕秦玉杀了你?”陈冲不想理他。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看小侯爷不也来了吗?”刘为发现小侯爷也过来了。 “小侯爷!”陈冲马上走了过去。 “这林清然弄得还挺像模像样的。”李明渊看了看说道。 “属下也觉得还行,应付外面那些人应该绰绰有余。”陈冲说道。 “可以,就让她们先这样吧。” “属下是担心,这样会不会不利于军心稳定。”陈冲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也是……那把她们就近安排在这大堂周围的房间,你找人盯着外面,只要他们走了,就让这些人都散了吧。”李明渊知道他手下都是热血方刚的小伙子,万一真出什么事,也不好。 “王力平时管理军中事务也很严格,其余的都交给他吧。”他接着说。 “是!” 林清然看着这景象,似曾相识,特别是那把琴,当年为了学琴,她早晚练习,师父都说过她很有天赋,一首广陵散弹的更是艳绝京城。但自从去了云州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琴了,常年用算盘也让她手起了不少茧,“唉……”她小声叹着气。 林清然的这些行为,李明渊当然都看在眼里。 等到人都散了,林清然走到琴旁边,用手拨弄了一下琴弦,却早已没有往日弹琴的感觉了。 “你喜欢就弹一下吧。”李明渊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来看看啊,看你弄的怎么样。”他想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还看什么,她们都走了。” “你会弹吗?”他语气温柔地问道。 “以前会,现在只会弹算盘。”林清然突然感觉这气氛有些怪异,连忙大声说道:“我想到个办法!可以冶冶那些盐商。” 李明渊被她这话吓了一跳,“好吧,一会让陈冲他们都来我房间商议下吧。”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现下确实还是这件事情重要。 上京 第二十一章 水路卷:施计(一)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让陈冲帮忙准备了一些乐器,衣赏,配饰,林清然就找人拿了过去给她们。其他人看到有东西拿过来,也都很兴奋的在试用,只有这两个女子,依然一言不发站在角落里。 林清然拿了一些衣赏配饰,走了过去。 “这些衣赏喜欢吗?”她问。 “挺漂亮的。”其中一女子说。 “是给我们的吗?”另一女子说。 “是啊!这样,你们如果能说说,为什么来这里,就不让你们在小侯爷面前表演了。”林清然想先拉近一下关系。 “真的可以不用我们表演吗?”二人问。 “可以啊,只要你们说实话。”林清然觉得有戏。 “我……是来阳州城找亲人,后来被他们抓来。他们让我来伺候小侯爷,说如若我不听话,就把我卖到妓院。”其中一个女子可怜巴巴地说道。 “我和她不一样,我是从小被他们买来的,教我弹琴,吟唱。今日是我第一次出来伺候别人,我……害怕。”另一女子说道。 喔。原来如此,看来这阳州城风气是真不好。 回房间的路上,林清然低着头想着刚才那两女子的话,思考有什么解决办法。隐约感觉到前面有个人,就想左右走位让开,但那人就是一直拦在她前面。她抬头正想说什么,就看到是李明渊。 “你让陈冲准备这么多乐器,衣赏做什么?”李明渊见她终于发现自己了。 “装装样子啊,你又不愿意弄,那就我弄啊。”她无奈说道。 “你是想迷惑外面的那些人?”他知道外面有人在监视他们,“还是……想用美人计来迷惑我?”他说这话时,越靠越近。 什么情况,他干嘛靠我这么近,林清然下意识马上逃开,结结巴巴地说道:“当…当然不是啊,小…小侯爷那这么容易被迷惑,当然是迷惑外面的人。”说完这话,林清然才发现,她为什么这么紧张。 李明渊看到她这副表情挺有趣的,原来她也会紧张,“那就好。”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我这是被他耍了? 布置好客栈的大堂后,就让这些女子,在大堂里,弹弹琴,唱唱小曲,跳跳舞。虽然是迷惑外面的人,但这景象也确实挺撩人心神。 “别说,这么一弄,还真得挺漂亮的!你看看这些女子,不愧是江南女子,能歌善舞,这身材这长相,真不错!”刘为看着这些开心说道。 “你不怕秦玉杀了你?”陈冲不想理他。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看小侯爷不也来了吗?”刘为发现小侯爷也过来了。 “小侯爷!”陈冲马上走了过去。 “这林清然弄得还挺像模像样的。”李明渊看了看说道。 “属下也觉得还行,应付外面那些人应该绰绰有余。”陈冲说道。 “可以,就让她们先这样吧。” “属下是担心,这样会不会不利于军心稳定。”陈冲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也是……那把她们就近安排在这大堂周围的房间,你找人盯着外面,只要他们走了,就让这些人都散了吧。”李明渊知道他手下都是热血方刚的小伙子,万一真出什么事,也不好。 “王力平时管理军中事务也很严格,其余的都交给他吧。”他接着说。 “是!” 林清然看着这景象,似曾相识,特别是那把琴,当年为了学琴,她早晚练习,师父都说过她很有天赋,一首广陵散弹的更是艳绝京城。但自从去了云州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琴了,常年用算盘也让她手起了不少茧,“唉……”她小声叹着气。 林清然的这些行为,李明渊当然都看在眼里。 等到人都散了,林清然走到琴旁边,用手拨弄了一下琴弦,却早已没有往日弹琴的感觉了。 “你喜欢就弹一下吧。”李明渊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来看看啊,看你弄的怎么样。”他想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还看什么,她们都走了。” “你会弹吗?”他语气温柔地问道。 “以前会,现在只会弹算盘。”林清然突然感觉这气氛有些怪异,连忙大声说道:“我想到个办法!可以冶冶那些盐商。” 李明渊被她这话吓了一跳,“好吧,一会让陈冲他们都来我房间商议下吧。”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现下确实还是这件事情重要。 “说吧,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冶那些盐商?”人都到齐后,李明渊问。 “这还是得从盐商送过来的那几个女子说起。”林清然说。 “此话何解?”李明渊不太明白。 “那些人之中有一个女子的经历让我想到个办法。”林清然继续说道。 “喔?” “其中有一人,本来是来阳州城投奔亲戚的,结果被他们抓了,然后现在被盐商送了过来,说明这些盐商和阳州城的人口贩子是有联系的。”她接着说。 “贩盐,贩人口,有可能。”李明渊想了想说。 “贩盐虽然合法,但贩卖人口那就是重罪了。如果能找到他们贩卖人口的罪证,自然就能送官了。”她仔细解释了一下。 “可现在阳州城的官,都是他们的人,这送了不也是白送。”陈冲说。 “阳州城的官不行,但晖州城的官可以啊,如果让晖州城的知府来审这个案件,名正言顺。就算是那个江南盐运使想偏袒,但证据确凿,又是晖州的知府审案,那他也没有办法,搞不好还要牵连自身。”林清然给他们简单分析了一下。 “现在晖州城的官员中,还有些定王府的旧部,应该能通过他们接触到这晖州知府。”李明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恩!这晖州的知府现在管不了阳州,说不定和这个江南盐运使会有些过节,我们只要好好利用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也许就能打压这江南盐运使。”林清然顺着李明渊的话继续说道。 “这样,陈冲,你找个机会,让我和晖州的知府先见上一面。”李明渊觉得可以一试。 “是,小侯爷。”陈冲说。 “这办法不错啊!”李明渊夸赞地说。 “先别想得这么好,也许这晖州知府和人家这江南盐运使关系好着呢。就算找到证据,官官相护,你又无治罪的权力,所以最后也可能是不了了之,动不了这盐运使。”林清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我对这江南盐运使可没兴趣,只要能恢复一些定王府在阳州城的势力就可以了。这对日后解救父亲一事,会有帮助。”李明渊当然知道这江南盐运使背后的关系。 “那现在要去找到这些盐商,贩卖人口的罪证。这样,刘为,你让原先乔装进城的侍兵去打听下这方面的消息。” “是,小侯爷!”刘为说。 “哟,厉害啊,还先安排人进来了。”林清然不知道原来他早有安排。 “那是当然,这进阳州城怎么能不做些准备。”这也算阴差阳错吧。 “好了,那今日就先这样吧,你们先下去准备吧。” “是。”众人说道。 等人都出去后,林清然并没有打算离开,她是想和李明渊谈谈商景的事。 李明渊见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很好奇。 “怎么?平日你不是跑的最快的那个,怎么今日反倒不愿意走了?”李明渊心想,她这是想做什么? “那个,能不能让我和商景见见?”她想知道商景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现在好着呢,有吃有喝。”原来是因为这事,李明渊不太开心。 “我是想说,商景的娘,不是商妓吗?也许能有这方面的消息。”林清然其实也不肯定他们会有关系,只是现下,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同商景见上一面。 “他们在云州,这边是江南,怎么会有关系。” “他们是在商队,这商队经常走南闯北,也许呢。” “你就这么想见他?”李明渊吃醋了。 “我说过要带他安全到江南,不能说话不算数吧。”林清然其实也并没有其他意思。 “只是这样?” “不然,你以为是那样。” “那好吧,过几日我让人带他过来。”李明渊说完,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其实……”其实他想说,他也希望和她一起安全到京城。 “其实什么?”这人啥时候说话这么吞吞吐吐了。 “没什么!”算了,不说了。 盐商联络了晖州的官员,那边的官员也回了消息。 “小侯爷,这晖州知府,不愿过来,说是这阳州城不属于晖州管理。”陈冲说道。 “看来,这事并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李明渊知道这晖州知府是不想惹上事情,“这样,我给这晖州知府写一封信,你亲自带着信过去请他过来。” “是!”陈冲说。 “一定要注意,避人耳目。”他再三叮嘱。 上京 第二十二章 水路卷:施计(二)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连续几日,只要发现有人监视,就会轮流安排那些女子在大堂弹唱吹跳,装成一副歌舞升平的感觉。 林清然也终于见到商景了,“商景,你这些日子没事吧?” “没事,他们对我一直还挺好的。”商景不想让她担心。 “你没事就好,这个李明渊,就是这么喜欢关人。”她觉得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对了,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娘的事?”林清然当时虽然是随意找的理由,但她也想知道会不会有联系。 “我娘?”商景很奇怪,因为平时只要说他娘是商妓,一般人都会嫌弃他们。 “是的,现下因为有一些缘故,或许要接触这类事。我就想你会不会有些这方面的消息。”林清然解释道。 “我娘说,原先她给一户富商做小妾,后来那富商看上了商队的一匹马,于是用她换了这匹马。”商景说的如此平淡。 “……人的命怎能如此低微。”这封建社会的女子在很多时候可能连匹马都不如。 “所以,其实我现在已经很好了,虽然小侯爷比较凶,但他并不坏。”商景也知道,因为他这身份,小侯爷对他已经算好了。 “他就那样吧,你不要老是帮他说话。”林清然不明白为什么商景老要袒护他。 “对了,我刚过来的时候,看到大堂有弹琴,跳舞的女子,她们是小侯爷请来表演的吗?”商景好奇地问。 “是的,避人耳目的。”林清然随口说道。 “她们都挺漂亮的!”在云州他很少见到这么靓丽的女子。 “还好吧,如果你扮成女子,肯定比她们还要漂亮。”本是无心一说,但她突然想到,如果能扮成落难千金,说不定有机会可以抓到那些盐商的把柄。 这边盐商派来的手下,监视了几日后。 “这几日他们都是如此?”盐商察看了一会客栈大堂,询问其中一个手下。 “每日如此!”手下说道。 “那李明渊呢,他有出去过吗?” “一直没见他出去过,就是看到他的手下,出去买了些乐器和女子用品。” “我先去向冯大人禀报,你就继续在这里监视。”盐商说。 “是。” 盐商来到了江南盐运司,见到了冯运使。 “大人,这李明渊自从收了那些女子后,就买了一堆乐器和女子用品,整日歌舞升平,是夜夜笙歌!”盐商说道。 “喔?看来这李明渊果真是见的女人少,看到漂亮的也走不动道了。”冯运使是觉得这北方云州,果真是美人太少。 “是的,大人,我们盐队去云州的时候,那里确实没什么有姿色的,这李明渊好不容易来趟江南,肯定会好好享受下。” “好吧,既然如此,你们也不用监视了。”冯运使觉得这人就是好色的富家纨垮子弟,也没什么好怕的,“让他在这里多待几日吧,就不打扰他享受了。” “好的!” 李明渊发现监视他们的人都没有后,就停了这些歌舞表演,同时也让王力把这些女子都安排到了其他房间。 “商景,你要不要扮个女装试试?”林清然知道自己这长相,就算当诱饵,也没什么诱惑力。 “我吗?”商景一脸疑问,他从没扮过女装,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恩,不过此事会有些危险,你还是要好好想一下。” “我是怕我扮不好。”其实只要是林清然的要求,商景都不会拒绝,“但我可以试一下!”自从出了云州城,他一直也没帮上她的忙。 “那好吧,你先试试。”随即林清然叫来了原先那两名女子,让她们帮商景打扮一下,毕竟打扮这块,她是真不会。 刘为这边搜集盐商贩卖人口的信息,一直也不太顺利。江家和马家虽然都有参与,但都是委托给下面的人打理,很难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刘为也把具体情况告知了小侯爷。 “我有个办法!可以找到盐商贩卖人口的证据。”林清然想把她的办法说给李明渊。 “喔?什么办法?”李明渊很好奇她又有什么方法。 “我们可以找个落难千金当诱饵,然后……”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被李明渊打断了,“不行,我不同意!” “你还没听我把话说完,怎么就不行了。”她这还是第一次没说完计划就被他否了。 “你是不是要自己去当这个诱誀?”他脱口而出问道。 “……差不多。”难道他知道? “你那里像个落难千金?”李明渊其实是担心这阳州城不在他控制之中,万一她出了事,怎么办! “我……我是不像,但有人像啊。”好歹我以前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怎么就不像了! “谁?” “商景啊。” “你开什么玩笑,他是个男的!” “商景,你进来吧!”顺着声音,一位美人,从门后走了进来。只见她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李明渊虽不好美色,但第一眼看到也会被惊艳。 “参见小侯爷。”但是商景一开口,李明渊就回过了神。 “怎么样?漂亮吧!”林清然兴奋说道。 “可他这一开口就知道是男的啊。”刘为说。 “可以不用开口啊,我给商景当丫环,就说我们小姐受惊吓过度,暂时不能说话。”解决这个问题还不容易。 “反正不行,而且现在这事也没定,陈冲也还没把晖州知府请过来。”李明渊想找个借口先给否了。 “好吧,那等陈冲回来再说吧。”林清然并不甘心。 虽然此事暂时被李明渊否了,但是她并不死心,商景打扮后虽然外表看似千金小姐,但举手投足间还是缺少千金小姐的气质。 于是林清然又找来了那两名女子,让她们教商景一些千金小姐的礼节,毕竟她这个曾经的千金小姐,确实也不像。 商景很想帮上忙,所以学得很认真。加上他本来就比较纤瘦,穿上女装后,这纤瘦高挑的身材加上绝美的容颜,这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林清然在一旁看呆了。 同样看呆的还有刘为,“真看不出来啊,这商景扮成女相,竟然这么漂亮!” “是啊。”林清然发现刘为也过来了。 “那些盐商贩卖人口的罪证有找到吗?”她随口问道。 “他们做事都比较谨慎,都是交给下面的人,所以并没有什么证据。”刘为说。 “你说,我这个计划不好吗?这李明渊为什么就这么直接给否了?”林清然知道刘为一直跟随李明渊,所以想问问他原因。 刘为心想,这个女人,平时不是很聪明吗?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笨成这样?“可能觉得不会成功吧。”他随意找了个借口。 “这么不相信我吗?亏我还做了这么多事。”她抱怨地说道。 刘为看看商景,再看看她,心想,这小侯爷为什么会喜欢她呢,“唉!” 林清然发现刘为看着她叹了口气,“刘为,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对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还是先溜吧。 林清然等商景结束后,又找那女子,仔细地询问了被抓的时间、地点,还有过程,同时也托刘为去查了一下。 陈冲这边,为避人耳目,他带着几个侍卫装扮成盐商,快马加鞭的赶往晖州城。 到了晖州城后,见到了定王府的几个旧部,说明了来意,就准备让他们引见一下晖州知府。 这晖州知府姓张,管理晖州城和晖州境内的城池。晖州城是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大型城池,由于运河不流经京城,所以一般坐船进京的人,都会在晖州城换成马匹。 晖州城虽然比不上阳州城的繁华,但也十分热闹,但由于盐运司设在阳州,所以在经济和管理上阳州一直压晖州一头,这晖州的张知府也只能任由阳州这样,只是多少还是有点不甘心,如今听闻小侯爷的贴身下属陈总管亲自来见,自然是非常重视。 “久闻陈大总管一直在小侯爷身边办事,今日不知所为何事,还劳烦您亲自过来,真是过意不去啊!”张知府原来听手下官员说,小侯爷想请他去阳州城,他听闻这云州小侯爷性格霸道,担心会惹出什么事情,所以并没有答应。如今见到陈冲亲自过来,自然是有些惶恐。 “张知府,我此次前来是托我们小侯爷给你带封信。”陈冲随即递上了信件。 张知府打开了信件,看了一会。 此信写道,李明渊自从进入晖州后,感觉晖州除阳州城外都是一派萧条景象,可尽管如此,他路过的几个城池还有官员大摆宴席,劳民伤财,此番行为实在不妥,想请晖州知府过来了解一下具体原因。 张知府看完这封信,一时慌了神,“这,这从何说起,陈总管,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张知府,别紧张。我们小侯爷也只是想请张知府过去一叙,并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小侯爷走的时候告诉他,盐商的事先不用和他说,只用吓吓他,先让他过来阳州城。 “这,当然!当然!我马上随陈总管过去阳州城,亲自向小侯爷说明情况!”其实他也知道这几年因为泰州盗匪,晖州有很多地方的发展太过萧条,有些官员为了政绩确实也大摆宴席,他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万一真的被这小侯爷告到了皇上那里,他这乌纱帽恐怕也难保。 “那准备一下,明日就随我去阳州城吧,另外,这件事吧,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还劳烦张知府同我一起低调行事。”陈冲心想,这效果好像还挺好的。 “当然!当然!还是小侯爷考虑的周到。” 上京 第二十三章 水路卷:施计(三)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回到阳州城这边,林清然觉得假扮落难千金这事,还是得和李明渊谈谈。 于是她来到房间外,敲了敲他的房门。 “进来。”李明渊以为是刘为来汇报新的情况,抬头一看,进来的却是林清然,十分意外,“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假装镇定。 “我来是想和你说说那个……千金的事。”担心他又会拒绝,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不是否了吗?而且盐商贩卖人口这事,现在刘为也正在找证据。”看她说话这么小心翼翼,李明渊并不想太过为难她。 “我问过刘为了,他说这证据并不好找。”她说。 林清然见他没再多说什么,于是她继续说道:“我已经问过那名被抓女子的情况了,其实此事并不危险,他们抓到人,会有一段时间去找卖家,我们只要趁这时间人赃并获,就能很容易找到证据。” “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他沉下脸问道。 “他们是一群不把别人当人的人。”她说道。 “如果真落入他们手中,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他继续如此问道。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李明渊用手扶着额头,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你真以为在那种环境下你还能保护你自己?” “你是在担心我吗?”她问道。 “我……我并不是担心你,只是这以后去京城,还需要你,所以……”李明渊极力掩饰自己的慌张。 “就是,你怎么可能担心我,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照顾自己,人口贩子是很可怕,但是相比官场的哪些人,他们也只是工具。”这么多年来,林清然一直很勇敢,也很坚强。 李明渊看到她这样,心里突然有很多说不出的感觉。 “这次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让我出事。”她语气坚定地说道。 “其实你不用这么帮我。”他不想她受到伤害。 “我不是帮你。”她表情严肃地说道,“我是看到那些女子,你知道吗?商景说他娘是别人一匹马换来的。还有那些贫苦的女子,从小就被人买来当赚钱的工具。” 她又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我一罪臣之女,不能改变什么,但是你能改变这些啊!如果能救回你父亲,也许就能改变现在官场的环境。”她说这话时,眼里饱含泪水。 李明渊不知道,原来在林清然心里竟藏着这么多,他以前除了救父亲,从没想过这些。 “官场的环境?你又知道多少?你以为抓几个人口贩子,杀几个贪官就能改变这官场的环境吗?”这两年和官场的人打交道,他深知如今的官场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了。 林清然瞪大眼睛看着他,在这个官场中,他是否也受过伤。 “算了,你不同意就算了。”她准备放弃了。 “这件事,再让我想想,你先回去吧。”如果她真决心要做的话,他能做的就只有全力保护好她。 林清然也不知道这一路,从开始被逼着帮他,到现在自己愿意去冒险是为什么。在她的心中,她一直相信父亲是无辜的。 父亲的心愿是当一个能为民做事的官,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临终前,父亲那不甘的表情她一直记得。说的不在意也许只是无能为力的表现,如果真的能做些什么,她想完成父亲的心愿。 两日后,陈冲带着张知府来到了阳州城,见到了李明渊。 “下官……见过小侯爷。”张知府看着坐在房中的李明渊,诚惶诚恐地说道。 “张知府不用太过紧张,我只是请你来随便聊聊。”李明渊这两年也已经很善于和这些官场上的人打交道了。 “小侯爷,这大摆宴席之事,确实是下官管理不严,只是……现下这晖州萧条,各城官员知道是小侯爷到来,自然是要隆重接待的,还请小侯爷不要怪罪他们。”这张知府原先被陈冲一吓,确实也吓到了,但在来阳州城的路上,他想到,这云州的小侯爷就算是皇亲国戚,也还是没有权力冶他的罪,也想好了应对之法。 李明渊心想,这个晖州知府还挺会应对,算了,本来也没想冶他的罪,“这我当然知道,各城官员待我都很好,我也并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相反,我还给了他们不少银两。” 张知府一听就奇怪了,这李明渊不是找他来问罪的吗,怎么还给了银两,这到底什么意思,“下官不太明白小侯爷的意思。” “这阳州城吧,虽然热闹,但是其中也深藏不少问题,不知道张知府可否了解过一二?”李明渊想直接进入主题。 “这阳州城虽属晖州管理,但从来都是直接向户部禀报,所以下官不知……”张知府心想,难不成这李明渊是想拿他对付阳州城?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有些事,如果晖州知府能处理的话,我看也没必要向户部一一汇报了吧。” 处理?处理阳州城内的事情?“这实在是超出了下官的能力范围,属下官无能为力。”还是先推脱了吧。 李明渊实在是不想和他再周旋下去,“是这样,近日我收到几名盐商送来的女子,这里面竟然还有被拐卖的。这贩卖人口在我朝可是重罪,而且我也找到一些这方面的证据,只是希望到时候,张知府能出来主持公道就行了。” “这……”虽然阳州城的人口贩卖,他也略有耳闻,但如果管了这事,万一得罪了江南盐运使,这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看张知府有些为难,李明渊又继续说道:“当然,我知道张知府顾忌什么,我保证,到时候出了任何问题我一力承担,如果这江南盐运使非要为难,那我只能向皇上禀报此事,让皇上来做主。”他是想打消这晖州知府的后顾之忧,毕竟只是个知府,不可能和江南盐运使及其他背后的人斗。 “只是这证据,我能否过目一下,这毕竟是盐商,如果证据不全,肯定是不能治罪的。”张知府被他这么一说,有些动心,但还是不太想摊上此事。 这个晖州知府,真是比想象中的麻烦,看来还是要来点硬的,“这证据如今在我这里,张知府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阳州城虽说不归晖州管,但如果这事真捅到皇上那里,我想你这晖州知府也难脱干系吧!” “这……我只是想仔细确认下,小侯爷息怒。”也确实阳州城如果出事,这江南盐运使肯定会把罪责全推他身上。 “如今这江南盐运使在阳州城一家独大,张知府就不想与他有一争之力吗。”李明渊继续说道。 “这……事关重大,能不能容我再仔细考虑一下。”张知府是想如果真的证据确凿,肯定是能压下这江南盐运使,万一实在不行,就推脱说是这小侯爷硬逼着,也能推脱掉干系。 “当然,肯定是要考虑的,只是希望到时候张知府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李明渊自然是知道这晖州知府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是是是!” “那就暂时委屈张知府在这边稍休息几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了,这道理也讲了,压力也施了,这晖州的张知府到时候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这盐商贩卖人口的证据。 唉……头疼! 把张知府安顿好后,陈冲过来汇报,准备走时被李明渊叫住了。 “陈冲,林清然和我说了一个能找到盐商贩卖人口的办法。”他说道。 “小侯爷,我听刘为说了此事。”陈冲说。 “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他问道。 “依属下所见,这个办法可行。毕竟如果能直接打入到内部,就能更容易找到实质性的证据。”陈冲说。 “这个必然,但是……” “小侯爷是担心林姑娘的安危吧。” “恩。” “听刘为说,他已经打听了那女子被拐卖的客栈,这几日在那家客栈蹲守的时候,确实发现他们和盐商的人有往来。”陈冲说道。 “既然知道有往来,那你们查到什么证据了吗?”他问。 “这几日,他们风声很紧,刘为并没有找到他们什么勾当。”陈冲说。 李明渊想了想说道,“这样,你让刘为再派些人去那客栈继续盯好他们,详查那家客栈都是些什么人,平常都去到那里,具体做什么事,和什么人有来往,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虽然李明渊可以做到周全,但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任何情况都会出现,并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他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了。 “是!” 林清然虽找那女子打听了一些消息,但其实也只是最基本的,一些重要的被绑后去到那,那女子并不清楚。 陈冲和刘为也打探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但也只是一些客栈的消息,那些被拐女子最后会带去什么地方,怎么交接并不知道。 上京 第二十四章 水路卷:施计(四)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经过几日的调查,他们掌握了一些情况,发现客栈所有问题直指盐商。 于是,李明渊决定把人都聚在一起商讨后面的计划。 “今日找大家来商议一下盐商的事情,陈冲……你把客栈的情况跟大家说一下。”李明渊说道。 陈冲说:“经过这几日的蹲守,那客栈一共有九人,一个老板,一个掌柜,四个跑堂伙计,一个厨子,还有两个打杂的。平常住宿的都是来阳州城做生意的人,没有什么可疑的。但是如果客人有需要,他们也会提供一些特殊服务。”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小侯爷,此时李明渊紧锁眉头,接着他继续说道,“我们也派人调查了一下,确实他们和阳州城的各大妓院是有联系的,除此之外,他们还和盐商的人有往来。” “那现在光我们手头上的证据,可以告他们吗?”林清然问道。 “告应该是可以的,只是目前这些,只能证实他们之间有联系,但如果要惩处可能还需要更确实的证据。”陈冲说道。 “小侯爷,我们这几日乔装去了那客栈,问题确实很大,要不就这样抓人吧,然后让张知府来审理。”刘为觉得证据挺多了。 “我不同意,如果现在证据不充分,盐商完全可以赖过去,万一到时候那个张知府看到证据不足,又怕得罪江南盐运使,一定会倒戈他们,到时候我们就是腹背受敌。”林清然说。 “林姑娘说的有道理,这样还是很危险的。”陈冲说。 “所以我们还是必须找到他们交接人贩的实质性证据,是吧。”李明渊眉头紧锁,露出严肃的表情说道。 “是的。”陈冲说完把目光看向了林清然。 林清然还是不甘心,决心要试一下落难千金的办法,“要不,就那个办法试一下吧,也许不一定会被抓。如果明日我们安全从客栈出来,那就算了。”她是想打消李明渊的顾虑。 李明渊紧握手掌,仔细思考了一番,“那好吧,明日你们如果安全从客栈出来,我们就继续上京,等到了晖州再想其他办法。”是啊,他们也不一定会被抓……。 商讨结束后,李明渊让陈冲去告知江南盐运使,他明日就会离开阳州城,让他们先放松警惕,决定今晚动手。 傍晚,清理了周围的眼线,他把人全聚齐了。 “今晚的计划我再详细说一下,首先商景假扮落难千金去到迎春客栈,林清然你只是负责当丫鬟,商景你尽量表现得大方一点。”他说道。 “是。”商景说。 李明渊见她没反应,“林清然你听到没有?”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刘为,你们原先乔装在客栈里的人还是继续在那里,等他们进去后,你负责看好他们,有任何情况出来汇报,注意不要暴露了。”他接着说道。 “是!”刘为说。 “陈冲和我守在前后门,如果有可疑的人或者马车出来,我们就分批跟着他们。”李明渊继续说道。 “是!”陈冲说。 “王力,你暂时就先留守在客栈这里,万一有人过来找,你就把他们拦回去。” “是!”王力说。 一切安排准备就绪,所有人就开始行动了。 商景和林清然避开了耳目,装成刚到阳州城的样子,准备去到迎春客栈。商景因为是第一次打扮成这样走在街上,难免会有些紧张。林清然给了他件斗篷,他披上斗篷遮住头部后,确实好了不少。 “别担心,有我在呢,一会你进门后只要取下斗篷的帽檐,之后都交给我。”她想让商景不要紧张。 “恩。”商景听到她的话,顿时安心了许多。 林清然此时,眼神坚定,虽然前面客栈危险重重,但她这一路走来,那一次不是从危险中度过来的,没什么好怕的。 来到客栈门口,她看了看,假装不太想进去的样子,大声说道:“小姐,这家客栈看着不怎么样,要不我们换一家吧。”她是想引起门口伙计的注意。 这时门口的伙计看到有女子住宿,立马迎了过来。 “二位小姐,我们这客栈可是这阳州城里最好的客栈,您进来看看就知道了。”门口伙计一脸献媚地说道,这可是他的拿手绝活,一般如果有客人不想进来,他们就会这么说。 “是吗?好吧,也走了这么远了,那我们就进去看看吧。”林清然装成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其实她这样,也确实不是装的,平时做生意去到一些不太好的客栈,一般门口的伙计也都会这么招呼她。 李明渊他们怕被察觉,离她们还有些距离,也不清楚她是什么个情况。 正值晚上用膳时间,客栈的大堂内,人还是挺多的,刘为他们也混在人群之中。商景进到大堂后,脱下原来遮盖的帽檐,露出精心打扮好的容颜。他这一露相,立刻引来众人的目光,仿佛若轻云蔽月,飘摇若流风回雪,这是哪家的女子,竟生得如此好看。 商景四周观察打量了一下这家客栈,这里大部分都是男子,还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他,他有些害怕。 林清然在一堆人中也看到了刘为,她拉了拉商景的手,表示不要害怕。 一旁的伙计也看呆了,这样的美人,他们这里也是不多见的啊。客栈掌柜毕竟见多识广,看到这么一个人间绝色,连忙走了过来。“二位是住店还是用膳啊?” “我们住店。”林清然说道。 “这边请,这边请!”掌柜一边招呼她们,一边让伙计先下去。 “不知二位小姐是从哪里过来的?”掌柜问道。 “我们只是暂住一晚,怎么还要问这么详细的吗?”林清然想既然装就要装得像一点。 “不是,只是近来阳州城的官家有要求,所有外地来住店的都要问清楚些。”掌柜经常拿这个借口询问是否可以拐卖的对象。 “我们是从沆州过来找亲人的。”林清然虽然在京城长大,但父母都是沆州人,所以还是能说些沆州话。 “喔!是这样啊,那我帮两位先登记一下。”掌柜又看着眼前的绝色女子问道:“请问这位小姐的姓氏。” 商景见掌柜看向自己,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林清然见状,连忙用手拦了一下,“我们小姐,不方便说话,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吧。” 掌柜心想,这样绝色的一个女子,竟然是个哑巴,可惜了,“那好的。” 登记完,掌柜又问,“二位还有没有什么其他需要的,没有话就让伙计带你们去房间。” 林清然说:“一会做点吃的送上来就行了。”随即她和商景被一伙计带去了房间。 刘为看到林清然这番操作后,心想,这女的挺厉害啊。既然现下他们已经入住了,还是得赶紧通知小侯爷,“你去,和小侯爷说一声,他们已经入住了。” “是!” 店伙计领着她们来到这房间后,就转身离开了。林清然看伙计走远了,四周查看了确定没人就关上了房门。 她仔细打量了这房间,掌柜怕她们溜走,安排的是一个靠内院没有窗户的房间,她本来还想着,如果靠街边还能传递些消息,如今看来恐怕是不行了。 商景见没有危险,脱下了披在身上的斗篷,说道:“这个客栈真的是有问题!” “恩!”她也意识到了。 “你说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商景问。 “大概,会在食物里放蒙汗药之类的吧。”林清然问过那女子,那女子说她就是吃了客栈的膳食和茶水后被抓的。 “那他们一会送来的东西,我们要吃吗?” “也说不好,万一会用迷药呢?”她这是小时候看戏看多了。 “……那我们怎么办?”商景担心地说。 “没事,有我呢,你会装晕吗?就是晕倒后,他们会把你抬出去,你不能醒。”她说。 “我,我不太会装,那如果我装不好,是不是就会暴露?”商景一脸担忧地问道。 “是的。”她其实也是第一次装晕,但凡事总有第一次嘛。 “那我还是真晕吧,我不想因为我行动失败。”他说道。 林清然本来是想让商景装晕,可商景却主动提出晕倒,她想了想说:“如果真晕了,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没事,不是有你在吗?”商景很放心有林清然在他身边。 “那好吧!” 这边掌柜让伙计看着店,自己跑到后院找到店老板,和他说了关于这两名住店女子的事情。 “这女子可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啊!”掌柜说道。 “当真?”店老板问。 “千真万确,这我经手这么多,这样的货色真的是少之又少!” “可上面说,要停一停。”店老板最近接到上面消息,说拐卖人口这事先停一下。 “不是说这几日就可以了吗?”掌柜不死心的问道。 “这样,你再去打听一下她们的具体情况。”店老板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好的!” 上京 第二十五章 水路卷:施计(五)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掌柜回到客栈大堂,心想着再寻个什么办法打听下。 他叫来一个跑堂伙计,“你去,把那两女子再喊来大堂,就说,登记的不够详细。” 跑堂来到房间,告知让她们再去一下大堂,林清然知道这是他们想继续摸底,于是让商景在房间,自己一个人去到了客栈大堂。 “刚官爷来查看,说这登记的住店内容不够详细,这……我们也没有办法。”掌柜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没事,你问吧。”林清然也见怪不怪。 “你们原先在沆州是做什么的?”掌柜小心问道。 “我们老爷原先在沆州是做丝绸生意的。”她说道。 “喔……那你们怎么会来这阳州城呢?” “老爷去京城做生意时被骗,还被官府抓了,托人花了很多银两,才把老爷赎回来。但是老爷经这一事后,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后来花光了家里所有钱,也没冶好老爷,就……就这么撒手人寰了。”林清然早就想好了说词,“夫人早年过世,如今只剩我和小姐,只好来阳州城投奔亲戚。”说完还唏嘘了二声。 “喔!原来如此……” “只是可惜了,我们小姐,被这事害的,如今话也不愿说了,嘤嘤嘤……”她还假装难过,小声的哭了起来。 “唉,这世事难料啊,你们也不要难过了。”掌柜虽然表面上安慰,可心里他认为,这可是个好机会啊,“那你先去歇息吧,饭菜一会儿就给你们送过去。” “那谢谢掌柜了。”说完,林清然假装抹了抹眼泪,转身就准备回房间了。 回房间的路上,她找机会通知了刘为,因为她打定这掌柜肯定会下手。 刘为收到消息,汇报给了小侯爷,他们可能随时会动手,李明渊现在也只能等待时机。 掌柜看现在客栈的人太多,决定晚些送饭菜的时候,下点蒙汗药,等药物起效的时候再下手。 林清然看这会人多,他们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就想先休息一下,等一会打起精神和这些人贩子斗智斗勇。 过了很一会,跑堂伙计送过来一些饭菜和茶水。 林清然闻了闻这些饭菜,并没有蒙汗药的味道,但是茶水的颜色有点奇怪。她早先经商的时候,见过蒙汗药,本来这药是一些药铺作为麻药使用,如今在这阳州城却成了拐卖女子的药物了。 “你真的要吃吗?”她问商景。 “恩!放心我没事的,这蒙汗药不会把我怎么样。”商景虽听说过这药,但并没有见过。 林清然仔细看了看这茶水,“这茶水的颜色有些奇怪,他们应该是把药下在这里面。” “我少喝一点,应该没事。” “那好吧。” 商景吃过饭菜,喝了些茶水后,感觉有些晕晕的,他知道是药物开始发挥效果了。林清然让他先躺在床上,自己也趴在床边。 本来她一直是清醒的状态,可是迷迷糊糊的她还是睡了过去,原来这掌柜怕这药效不够,偷偷往屋里放了些迷烟。 这些人的操作也都被刘为看到了,他观察到这些人等林清然她们二人没反应后,进到屋里,绑住她们,罩上头套,带上了后面准备好的马车里。 这些人贩子是想趁着夜色,把她们二人运到城郊外的一个聚集点里。 李明渊接到刘为给的消息后,在夜色的掩护下,队伍一路小跑,也跟着他们来到城郊。 “小侯爷,我是说我们在城里找了这么久,原来他们是把人弄到了郊外。”陈冲小声说道。 “一会看我指挥,进去抓人。”李明渊现在就想立刻进去把人抓了。 “小侯爷,你看,那边有个人!”陈冲在月色之下看到一个人在往这边走,“这人的穿着有点像盐商。”借着月色能模糊看到个大概。 “难道是江家的人?”李明渊也看到了。 “小侯爷,我们要不要再等等。”陈冲是想等他进屋后,可以抓个现行,这些盐商就更脱不了干系了。 “好吧……”虽然李明渊并不太愿意。 这江家盐商听说他们弄了个绝色美人,也打算早些过来看看,生怕迟了被人抢去了。 林清然他们二人被这些人贩子带来后,摘下了头套,为首的看了看他们。 “这个女的确实是绝色啊!不错不错!”他看着商景说道。 “那这个丫环怎么办?”另一个人贩子问。 “这个差点,给妓院送过去吧” “好的。” 林清然就这样又被他们带了出来,李明渊以为是送完人回去的马车,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在等盐商进屋后,一起进去把人都抓了,来个人赃并获。 只见这盐商和在外面等待的人接了头,就被他们领到了屋内。 李明渊也站起身,大声说道“我们上!”,所有侍卫马上就团团围住这个地方,防止人逃跑。 随后他们就一起冲了进去,这些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全部抓住了。 李明渊抓到这些人后,急忙找寻林清然,但只发现了晕倒的商景。 “说!你们今日抓的两名女子,还有一名去那了?”他大声吼道。 “什么?什么女子?”为首的那个人贩子,这会还一脸茫然,他本来正在和盐商讨论这女子的价钱,就冲进来这些人。 “看来你是嘴硬!来人,把他的手给我砍下来!”李明渊面露凶光,凶狠地说道。 “我说!我说!和这个一起来的那个女的刚刚被送去妓院了。”此时人贩子也清醒了过来,惊恐万分地说道。 “什么!!妓院?那个妓院!!”李明渊明显有些慌了。 “这……我也不知道啊,平常都是他们送的,我真不知道啊……”人贩子全身颤抖着,哆哆嗦嗦地说道。 “你再不说,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知道林清然会有危险,他更凶狠了,杀意已完全显现在他的眼眸中。 “我是真不知道啊……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人贩子不停地哀求着。 “小侯爷,看来他是真不知道。”陈冲说道。 “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城里!陈冲,你继续审问他们!”李明渊知道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他要先回阳州城。 “是!” 李明渊出来后,才察觉,刚才从这里回去的马车,林清然肯定在里面。他很后悔没有把马车拦下来,但现在,他只能马上赶回去。士兵找来人贩子的几匹马,他和刘为骑上马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阳州城。 这阳州城烟花之地,城内大大小小也有三四十家妓院。 刘为跟着李明渊回到城里,路上说了一些情况,据他们这些日子观察,这家客栈一共和五家妓院有联系。也许林清然是被带去了这五家之中的一家,但具体是哪家,一时也不知道。 “快去找!”李明渊大声说道。 到了城里,刘为找来原先客栈乔装的士兵,问询情况,士兵说并没有看到马车回来,随即他又去找了其他监视点的人,不多大一会,就有人通报说看到有一家妓院,有马车停在后面,李明渊听到后马上叫人带路一路狂奔过去。 到了妓院,李明渊径直冲了进去,他命人一间一间地搜,听到二楼有一间房间传来一名女子的呼救声,他立刻冲上去踢开房门冲了进去,就看到一个男人正要侮辱一女子,李明渊想都没想一个大步冲过去拉开那个男人,正想说什么,就看到她不是林清然。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那女子被救后,不停地道谢。 “小侯爷,搜遍了房间,没看到林姑娘!”此时刘为也过来了。 “难道她不在这里。”李明渊更慌了,他知道此时可能林清然和这女子的处境一样危险。 “小侯爷,我再去找找!”刘为说完就跑出房间,大声喊到:“林清然!林清然!” 而林清然呢……。 她因为没有喝茶水,只是吸了点迷烟,所以回城的路上,她就醒了。 她一醒来就发现商景不在了,商景呢?她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发现自己被绑住了。车里看守他的是原先客栈的那个跑堂,店伙计看她醒了,叫她老实点。林清然知道现在情况不妙,还是多看少动。 马车载着她和这伙人来到了一家妓院后门,进来后,一个肥肥的老妈子过来查看她的情况。 “这女的姿色一般啊,卖不了几个钱。”老妈子说。 我呸!什么姿色一般,不懂欣赏。林清然其实也并不害怕,她知道李明渊肯定会找过来,目前她只要拖延时间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就随便给点钱,就行了。”店伙计说道。 “什么随便给点钱啊!我可是什么都会的,像弹琴,唱歌,跳舞,记账。我可是都会啊!”林清然心想就算被卖,我也要卖个高价! “哟,小姑娘,你还会记账?”老妈子问,现在会认字记账的女子,行情很好,卖给一些商人能高出不少。 “当然了!”她本来就经商,这个肯定拿手。 “好吧,让她去账房里试试,看是不是说的谎话……” 上京 第二十六章 水路卷:施计(终)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李明渊拉着她快步地从妓院出来。 “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他因为慌乱,呼吸变得急促。 “我现在不也没事吗。”林清然则有些不以为然。 “你……”李明渊此时试图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会如此慌张。 “……”看到他这样,林清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被他拉着一路走着。 他拉着她沿运河岸走了片时,深秋的夜风还是有些凉意,河两岸的酒楼、商铺有些还亮着灯。他深吸了一口气,算了……她没事就好,他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少时,他松开了她的手,淡淡的说了句:“我们回去吧。” 林清然看了看四周,“那你知道回客栈的路吗?” 李明渊转过身来,才发现,刚才走得急,也没有问回去的路。他看到后面有跟过来的侍卫,叫上前询问了回客栈的路,侍卫详细说了一遍。他又让侍卫告诉刘为,他们先守在这里看住妓院的人,明日一早直接送去官府。 阳州城的夜晚,就算是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也褪不去他的烟花气。 问清了回去的路,二人就一前一后住客栈的方向慢慢地走着。林清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到了客栈,她想问一些关于这次行动,还有商景的事情。 “你先进去休息吧,其余的就都交给我。”李明渊知道她想问什么。 就这么简单两句,瞬间打消了她所有的担心和疑虑,“那我先进去了。”她平静地说道。 安顿好她后,和王力简单说了些情况,他就准备去迎春客栈布置接下来的一切。 次日一大早,李明渊就带着人,一起闯进了阳州官府衙门,官员见小侯爷到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让人去通知了江南盐运使。 李明渊坐在朝堂上,把人全押了上来,也等着这江南盐运使他们的到来。 这江南盐运使,知道李明渊今日就会离开阳州城,想着终于能送走这个麻烦了,不料想一早就有人来报说,小侯爷一大早就闯进了这官府衙门。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赶紧带人去看看。 去的路上,碰到了江家盐商的的人,管家说昨晚手下人出去一直没回来,出来找找。江家老爷也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准备找冯运使问问情况。他们二人听说小侯爷带人闯了这官府衙门,就都过来看看。 李明渊昨天晚上把人全控制了后,也没让消息外露,就等着这一大早他们自投罗网。 “这……是什么情况?”冯运使一进衙门,就看到一群人跪在大堂中。 “老爷,那是我们的人。”跟随江家老爷的管家看到自己人,小声地说着。 江家老爷一看情况不妙,“先不要说。” “我说,小侯爷,您今日是什么个情况,怎么跑来这衙门堂上了。”冯运使知道李明渊是不能坐堂的,不客气地说道。 “我只听说这阳州城,有贩卖人口的勾当,不曾想,竟然动到我头上来了!”李明渊厉声回道。 “小侯爷,这话可不能乱说,阳州城一直治安很好,怎么可能会有贩卖人口的事情。” “是吗?那你看看这跪着的人,你都认识吗?”李明渊问。 “不认识。”冯运使看都没看说道。 “不认识就好,他们就是这起贩卖人口的案犯。” “小侯爷,这你有证据吗?” “证据?拿上来,给我们这江南盐运使看看!”说完,刘为随即递上了罪证。 冯运使看过后,虽然有些慌乱,但外表还是显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这个证据还是有些牵强,待……”。 他刚还想说什么,就被李明渊打断了,“牵强?昨日我可是人赃并获。”李明渊说着又把目光看向冯运使身边的江家盐商,“那个谁,你去认一下,这跪着的有没有你们江家的人。” 见二人并没有反应,一个侍卫过去推了推站在一旁的盐商,没办法只能先去看一下。 管家假装看了一圈,回道:“并没有。” “老爷,是我啊……”身着江家衣服的那人哀求道,李明渊找人威胁过他,如果没人认出来,就直接杀了他。 “我不认识你。”管家说。 “怎么,你们自己人也认不出来了?”李明渊问。 “小侯爷肯定是认错人了。” “我认错人?他穿着你们江家的衣服,拿着你们江家的牌子,这会就都不认识了?”李明渊越来越大声,最后直接怒吼道。 管家被李明渊这一吼直接吓得坐在地上。 “小侯爷,稍安毋躁!兴许他们这都是偷来的。”一旁的江家老爷说话了。 李明渊看了他一眼,就是那日在运河上挡他船的中年男人。 “偷来的?我认得你了!” “小侯爷,认识我?” “你应该不认得我!我初来这阳州城时,你还逼我在这河面上给你让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李明渊想拿这个压他一下。 “这,我并不知道当时这船是小侯爷的啊,如果知道,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江家老爷其实并没有想起什么,只是他一向在运河上碰到其他的船只都是这样,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得罪的。 “不敢!那你现在就敢胡乱伪造事实吗?”李明渊又大声恐吓道。 江家老爷一听两腿一软,也差点坐了下去,被手下人掺扶住了。 “小侯爷,这衙门审案的事,应该不在你的范围之内吧。”冯运使知道李明渊并没有审案的权力。 知道这冯运使会来这招,“是啊,我是没权力,所以我请了个人。” 这时,晖州的张知府从后堂走了出来,这也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张知府!”冯运使一看到晖州知府就惊讶的合不拢嘴,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阳州城,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刚才我在后堂听到了具体情况,也了解了所有过程。这盐商勾结人口贩子一事,证据确凿。”张知府说道。 “冯运使这么偏袒盐商,难道也和此事有关?”李明渊想让这个江南盐运使知难而退。 “我怎么可能会有关系!”冯运使此时心虚了。 “没关系就好!” “只是这事情牵连太广,还是得再仔细审查一下。”冯运使说道。 李明渊心想,这个冯运使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好吧,那这事我就全交给张大人审理了。” 张知府随后看了看李明渊,又道:“如今这江家盐商牵连人口贩子一事,这江家的盐引,也应该暂时取消。” “这……”江家老爷乞求的眼神看向冯运使。 “全听张大人做主。”冯运使只是一个江南盐运使,确实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张知府继续说道:“那既然如此,取消的江家盐引资格,由其他盐商顶上。先暂时将这些人收押,江家勾结人口贩子一事待查实后,再交由官府处置。”这个也是原先李明渊安排的,让自家的盐商顶替江家在阳州城的位置,日后也便于李黑李尧他们乔装成盐商进京。 冯运使看李明渊和张知府如此嚣张,说道:“奉劝你们一句,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怕是也不好吧。” 张知府一听这话就有点害怕,一直知道冯运使背后有关系,也不知道这人是谁。 李明渊看出张知府的担忧,“我此次上京,也不想弄出太多事情,可这万一让皇上知道了,这证据确凿……,你说到时候皇上会听谁的?” “这事,就不必让皇上操心了。”冯运使知道现下如果让皇上知道这事肯定更麻烦。 “那就好,我也会留下一些人协助张大人!还希望冯运使能好好配合。”李明渊不喜欢别人威胁他,而且现在手上有充足的证据,他才不怕,管他背后是谁。 “哼!我们走!”说完,冯运使就带着手下官员和盐商离开了。 冯运使和江家盐商回来盐运司后,就一直有争吵。 “我不是说了吗?这有些事先停一停!你们这是干什么?”冯运使发怒地说。 “我是让他们停了,谁知道李明渊竟然玩这么一招。”江家老爷当时也只是叫人找几个漂亮的,没想到里面有个被拐的女子。 “你们真是没一点用处!” “那我们这盐引?” “还敢跟我提盐引?没把你抓进大牢就是好的了!” “可我们这合作的生意……” “怎么?你还想把我拉下水?” “不是不是……” “我自有安排,你先下去吧!” 冯运使知道这江家暂时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随即他让人叫来马家。 “这李明渊是扮猪吃老虎啊,还跟我玩这么一出。”冯运使对着手下官员说道。 “那我们要不要……?”手下官员问。 “我当然会去梁太师那,把这情况说清楚,泰州的事打听了吗?” “目前没什么消息……” “继续打听,只要泰州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报。” “是!” 紧接着没多久,马家人也过来了。 冯运使看了看马家这当家人,说道:“这江家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你们马家这次幸好没出什么事。” “冯大人,这江老头,平常就仗势欺人,小侯爷来的那日,我们所有的舫船都停了,就怕碰到。他倒好,开着船还到处游玩,真是活该。”马家一直不甘心被江家比下去,在冯运使这,也是江家比较受重用。 “别说人家江家,你们马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冯运使其实并不太喜欢这马家,毕竟在做事这一块,还是江家比较深的他心。 “这盐引一事还是个麻烦事,你先去了解下,李明渊他们想怎么样。” “好的。” 上京 第二十七章 水路卷:又起波澜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虽然李明渊惩冶了江家盐商,在阳州城掀起了不小波澜。但这事对阳州城的大部分住户,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妓院、客栈、大小商铺、贩盐也都还在继续。 这件事,只是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 早上处理完盐商的事情,李明渊回到了客栈,叫来了下属三人。 “现在这盐商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刘为你一会把后续事情和王力交代一下。” “是!” “陈冲,你让人给泰州传消息,那边处理好后,先让李尧他们过来阳州城,泰州的事情都交给秦玉。”他想起冯运使临走时那恶狠的表情,“现在这江南盐运使,应该会防着我们了,我担心他会去泰州打听对我们不利的消息,你让李尧和秦玉他们警觉些,不要出什么问题。” “是!” “好了……你们二人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是!”二人说道。 “王力,你一会带些人手去协助一下张知府,顺便问一下这船晚上能不能走?”李明渊是想着,在这耽搁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得快一点到晖州,“还有,这张知府你多看着些,我们这边盐商的盐引,尽快让他们弄下来。” “好的,我这就去。” “另外,那些女子,你给点钱打发了她们吧。” “是。” 王力询问了张知府,张知府说大些的船是可以在晚上行驶的,这事他去安排。留下一些人手和张知府处理其他事项,他就回客栈进行晚上登船的准备,今日也一直是由他安排布置人手。 林清然这一觉睡到了快晌午,醒来一看都这时辰了,他们怎么样了?盐商抓了吗?她洗漱好,出了房门,想找人打听下消息。看到王力在布置人手,于是走过去想问问具体情况。 “盐商抓了吗?你们小侯爷回来了吗?”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抓了,小侯爷这会应该在房间休息。”王力说。 “喔……”看来李明渊应该是忙了一晚上,还是不打扰他了。 “那商景呢?他现在在那?”昨晚回来后,她就进了房间,也没多打听商景的消息。 “我带你过去吧。”小侯爷和他说过,商景以后不用关了,林清然想找他就让她找吧。 “恩。” 王力把林清然带到商景的门口,就转身离开了。 当当当,林清然敲了敲商景的房门。 商景出来开门,看到是林清然,很开心。 “看见你没事就好了。”他关切地说道。 “我怎么会有事。”她仍然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陈冲说你被送去妓院了,我还担心怕你出什么事。” “哎呀,我这么聪明!那会这么容易出事。” 商景看现在也这个时辰了,她昨晚也并没有吃什么,问道:“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些东西。” “好啊,反正我肚子也饿了。”说着,他们二人去到大堂,准备找掌柜点些吃的。 用膳的时候,林清然心不在焉地想着事情。 “你想什么呢?”商景问。 “我在想这李明渊昨晚为什么会那么紧张?”昨日看他的那神情似乎过于紧张。 “他紧张?” “是啊,难道……他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吗?”林清然想了想说道。 “可能是吧……”商景含糊地说。 “那我下次问问他。” 李明渊休息了一日,张知府也命人准备了更大的舫船,等在码头。傍晚,又和王力交代了一些事情,其他人就继续坐船去往京城了。 这艘舫船,是阳州城最大最豪华的舫船,一般只有皇上出游才会乘坐,全船一共有三层,底层通铺都能容纳60~80人,二层和三层都有许多独立的房间,比原先的那舫船好上许多。就算是林清然在京城呆了这么多年,也没坐过这船,她兴奋地跑上跑下,怎么这船能有这么大啊! 相比原先那艘舫船,这艘更大,行驶的也更平稳,李明渊也就没什么晕船的症状了,他靠在三层船头的栏杆边,看着这满天的繁星,吹着风。 林清然来到三层船头,看到李明渊,于是想问问那日的事情。 “咳咳!”她假意咳了两下。 察觉到她过来了, “你那日晚上,为什么那么紧张?”她还是想问个清楚。 “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把事情搞砸了。”他说这话时,眼神看向远处,极力想掩盖内心的躁动。 “只是这样吗?”会不会真是我想多了,她心想。 “其实……你本不会被送到妓院,是我忽略了那马车。”李明渊还是很内疚没有拦下马车一事。 ……原来是这样,他是内疚啊,“我当什么事呢,他们还卖我,我不卖他们就不错了。”林清然在商圈混了这么久,什么人也都见过。 李明渊听到她这么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叹息。 “其实吧,我发觉你这人吧,有时候还挺好的,要不,我们做朋友吧。”林清然现在并不排斥他了。 李明渊听到她这么说,惊讶地转头看向她,虽然此时他的内心雀跃之已,更加躁动。 我做的这些,她只是想和我做朋友吗?但和他做朋友,可能是现在最危险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和你做朋友?我一个小侯爷和你做什么朋友。”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林清然当然不知道他会这样说,非常生气,“你!看来确实是我想多了!是啊,你一大侯爷,怎么可能和我这种人做朋友!我真是瞎了眼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李明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们二人能换个环境认识的话,也许会有不同的结局。 陈冲和刘为安排好下面的事情,准备上来和小侯爷汇报情况,就看到林清然气呼呼地走下去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二人相互看了一眼。 “小侯爷,这边船上都已经安排好了,船夫说照这个速度,用不到二日就能到晖州。”陈冲说道。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李明渊因为刚才的事,心情并不好。 “是。”二人就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刘为看到刚才小侯爷的态度,说道:“陈冲,这什么情况?小侯爷看着心情不好。” “我怎么知道。”陈冲说。 “会不会和林清然有关?”刘为问。 “上次从泰州出来,二人也这样,这次又这样,唉……。”陈冲也无可奈何。 “你是没看到,小侯爷昨日是有多紧张。我就不明白了,这林清然到底那点好,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也就聪明点,可这聪明劲也不在点上。”刘为说。 陈冲看了他一眼,“你也就这点出息,算了,他们二人的事不要管太多。” “恩!” 林清然很生气的来到船底层,本来给她安排的是三层的房间,但这会,她真不想和李明渊待在同一层。 “还以为他转性了,结果还是这样。不行,还是得找个机会逃跑。反正这也快到京城了。”林清然想到,父亲当年是被罢的官职,按理说是不允许再进京的。这如果真的去到京城,见到一些熟人,被人认出来,搞不好会有更大的麻烦。可现下她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又不想见那家伙,“还是让陈冲帮我调到二层吧,唉……。” 李明渊也回到房间,回想起刚才的事。其实他并不是不想和她做朋友,只是现在,危机重重,马上就要去到京城了,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万一她又像昨日那样帮他,他又没保护好她,怎么办。但如果她真的离开了……,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纠结,且患得患失,可能每个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做出不明智的行为,他也不例外。 第二日晌午吃过午膳,李明渊觉得还是有必要再讨论一下进京的事项。 我现在如果再叫她,她会来吗?经过昨晚一事,他不确定林清然还会不会帮他。 “陈冲,你去叫一下商景。” “呃?”陈冲以为自己听错了,“好的。” 不大一会,商景就过来了。 商景自己也很好奇,平常李明渊从不会主动叫自己,今日怎么会叫他。 “你……和林清然关系一直很好吧。”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还挺好的。”商景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明渊有些醋意,“她平日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林清然平时也不打扮,对吃也没什么兴趣,也不见她买过什么贵重的物品首饰。 那怎么办,本想为昨晚说错话,送些她喜欢的东西和她道歉。 “那她……有喜欢的人吗?”李明渊问完这话就感觉不该问,我为什么要问这。 “那我不太清楚。”商景看出李明渊喜欢她,但她好像……。 “她不喜欢你?”他想竟然问了,就问清楚些。 “呵,她……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是啊,自己是一个商妓的儿子,她怎么可能喜欢他。 李明渊听到这回答,心里很是开心,“喔,那行吧,你先回去吧,前日那事还是多谢你。” “不用……,我最后也没帮上什么忙。”商景听到他和自己道谢,心里略有些开心。 商景离开后,李明渊又叫来了陈冲。 “你把这船上的糕点给她送去些。”他知道她会喜欢吃这些江南糕点。 “另外,晚一些,看能不能把她……和刘为都叫过来一下。”他吞吞吐吐地说道。 陈冲看出小侯爷,话里的一些为难,“小侯爷,我会把林姑娘叫来的。” “好的,你去吧。” 上京 第二十八章 水路卷:暗度陈仓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这三层豪华舫船,配有皇家专用后厨,平时都有专门的厨子给他们制做膳食。 陈冲来到舫船的后厨,除了看到有一些江南糕点,还发现有新鲜的果蔬,他找厨子要了些果蔬和糕点,自己就给林清然端过去了。 当当当,陈冲敲了敲她的房门。 林清然刚吃过午膳,正准备休息一下,就听到有人敲门。 会是谁呢?她走过去打开房门,就看到陈冲端着一些果蔬和糕点站在她面前。 原来是给她送吃食的,奇怪?平日不都是他差人送过来的吗?她正想着,陈冲就直接端着东西走了进来。 “这是一些果蔬、糕点,都是江南特有的,你应该会喜欢。”陈冲边说边放下东西。 林清然看着这些吃食,也不太明白他的用意,“那谢谢了,真是有心了。” 陈冲见林清然并没有赶他的想法,就顺势坐了下来。 “林姑娘是京城人吧。”他先问道。 “是的,京城出生,但祖籍是沆州。”她说道。 “恩,我听小侯爷说,林姑娘的父亲原先是礼部尚书。” 原来这陈冲是来打探消息的啊,难怪……无事献殷勤,“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说着,林清然也坐了下来。 “那林姑娘也应该是认识一些京城的人。”既然是礼部尚书,想她可能在京城还会有些关系。 “我父亲是被罢的官职,就算认识,也是不能再进京的。”她实话实说,想打消他们带她去京城的想法。 “林姑娘不用担心,这些事小侯爷都可以解决。”听出林清然有打算离开的想法,陈冲想先稳住她。 正当她思考再怎么拒绝的时候,就听到陈冲说:“林姑娘昨晚是不是和小侯爷有一些误会?” “误会?我可没误会,你去问问那李明渊!”听到陈冲提起昨晚一事,她瞬间激动了起来,“我……本以为那晚看他那样,以为他人还挺好,不想和他计较之前的事,想和他结交,结果他说什么?我一小侯爷怎么可能和你做朋友!太过分了!这人!” 陈冲听完,不明白小侯爷为何会这么说,同时也明白小侯爷是因为昨晚的话想给她道歉,“小侯爷……平时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也不知道怎么结交。”小侯爷平常除了和他们几个待在一起,也确实没有其他友人。 林清然想了想也是,这李明渊是皇亲国戚,也根本不会有人想和他做朋友,他那样也是正常反应。 “好吧,还有事吗?”算了,她也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等一会,有商议进京一事,还希望林姑娘能来参加。”陈冲道出了此次前来的重点。 “知道了……我一会过去。”还是先解决他的事情吧,再寻个机会逃走。 “那就有劳林姑娘了,我就先走了。”陈冲看林清然答应了,起身离开。 陈冲从林清然那离开后,就去给小侯爷汇报。 “小侯爷,林姑娘答应一会就过来。”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李明渊不太放心地问道。 “她好像不太想进京,有想离开的意思。”陈冲说。 难道是他昨晚说的那些话,让她产生了想离开的打算? “好的,我知道了。”李明渊顿了一会,又道:“对了,等会把商景也一起叫来吧。”如果有商景在,她会不会想留下来呢。 “是。” 下昼时辰,人都到齐后,李明渊就准备开始讨论接下来进京的事项。 “明日到晖州后,就要准备进京了。现如今,也不知道京城是个什么样子。”他略显担忧地说道。 “小侯爷,在阳州城的时候,那冯运使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不知道此人会是谁?”陈冲说道。 李明渊听到陈冲提起此事,也是颇为担心。 刘为接话挺快,“这不该得罪也得罪了,小侯爷,我觉得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证据给皇上看,告到皇上那里去。” “不行,这事如果闹大了,他们狗急跳墙,对我们也不利。”李明渊并不想把这此事弄大。 林清然发现今日会议,商景也在,感到很意外,同时她也思考着怎么能尽快脱身。 “现在京城最大的就是皇上,然后就是皇上的左右手,吴太傅和梁太师。”林清然说道,“你二姐不是嫁与吴太傅的小儿子么,应该不会对付你。那除此之外就只有梁太师了,说不定这江南盐运使背后的人就是梁太师。”当年她父亲被害,也有极大可能是梁太师在背后指使的。 “梁太师?”李明渊不太熟悉此人。 “恩,梁太师还有个妹妹就是当今皇后。这梁皇后只育有三个女儿,并没有儿子,所以并不得宠。”她心中感叹,唉,自古男子当朝,这女子再能干有什么用。 “你知道的还挺多!”刘为说。 当年她作为太子陪读,对宫中的一些事,自然是比较清楚的。 “如今,你得罪了梁太师,如果朝中没人帮你,就算皇上不杀你,你也是自身难保。”她继续道。 “小侯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陈冲担忧地问。 “所以啊,你必须找个既能在朝堂上帮你说话,又能保你之人。” “那这人是谁?”李明渊问。 “吴太傅有个女儿,贵为皇贵妃,吴贵妃有个儿子,就是当朝太子。如果吴太傅和太子能一起保你,自然就没事了!”林清然已经记不清他和太子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了。 她心想,我就帮你到这了,以后有太子和吴太傅帮你,我就可以走人了。 “可是,我给二姐写过信,也表达过一些想合作的意思,但这吴太傅并没有回过我任何信息。”李明渊和吴太傅平日也没有过多的来往。 “那是自然,你……万一起兵谋反,这反的可是他孙子的天下,怎么可能会帮你。” “我又没有谋反之意,你说话能不能得体一点。” “我怎么不得体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是……但是。” 见他们二人又争论起来,其他人也就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好好,都你对,都你对。”李明渊此时不想和她争论下去。 “所以啊,你要亲自过去和吴太傅说出你的诚意,并保证不会谋反,表达和太子合作的决心。”林清然继续说道。 “可现在吴太傅在京城,那我只有进京后才能见到他,去到京城后我要第一时间去见皇上,那有机会见到吴太傅。”李明渊也认为必须和吴太傅见上一面,万一见到皇上,梁太师就先发制人,他也不好对付。 “那就进京之前见面啊!”她准备说出自己的想法。 “进京之前,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李明渊疑惑问道。 “这晖州到京城不是还有四天的路程吗,但如果快马加鞭应该一二日就能到,你先乔装骑马去到京城,找你二姐安排你和吴太傅见面,事情谈好了,你再骑马回来,这就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还是李明渊让陈冲去晖州请张知府的事情,让她想到这个方法。 “那要带多少人去?”陈冲问。 “人肯定越少越好,不然被发现了,这事情就更麻烦了。”林清然说。 “不行,小侯爷,我觉得此事太过于凶险了!”刘为听完着急地说道。 相对于危险而以,如果能得到吴太傅和太子的帮助,对解救父亲一事,确实太有利了,李明渊觉得这办法可以一试。 “可以试下!不过,有个问题,万一我不在,被人察觉出来怎么办?”这马上就要到京城了,队伍行驶中难免会碰到一些京城的地方官员。 林清然想了想说:“要不,找个人假扮你。反正你平日也不爱和这些官员打交道,有人过来,直接推掉就好。这京城的官员也大都没见过你,应该不认得。” “说得也是,他们也都没见过我,那找谁假扮我?”李明渊看了看他们这几人,去京城,人肯定是越少越好,那就只带陈冲一人。现在还有刘为,但刘为要挡那些官员,如果王力在,以他的身形扮成他肯定没问题,但他目前在阳州城……。 正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就听到林清然说,“商景啊!” 李明渊把目光看向商景,“他?这么瘦小,哪里像我!” “这打扮一下,骑着马,远看也看不出来。实在不行,就坐马车里面啊。”她说。 此时其他人也同时看向商景,商景被看得一阵脸红,“我……我……我扮不好。” “没事,落难千金你都扮过,只是一个小侯爷。”林清然自有她的打算,李明渊肯定会带陈冲,等他们离开,队伍里就只有刘为了,到时候再寻个机会,她就能和商景逃走了。 让商景假扮自己,而自己去见吴太傅,有机会还能见到太子。此方法好是好,但他又看了看林清然那一脸得意的表情,肯定会在他走之后,偷偷溜走。 “办法虽然挺好,但我还是要先同我二姐联系一下。”他还是先考虑一下,怎么管住这林清然。 “好了,今日就先这样,等决定了再讨论下一步行动。” “是。”说完,众人都准备转身离开。 “林清然。”他叫住了她。 “做什么?”她回道。 其实他是想为昨天的事跟她道歉。 “算了,没什么。”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人真异常!她心想。 上京 第二十九章 水路卷:乔装进京(上)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李明渊知道他得罪的是梁太师,这京城之路,当然就更艰难了。 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冯运使是如何,那背后的梁太师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 船还没到晖州,他就让人给二姐传了信,表明了自己想和吴太傅见面的决心,同时也告知,会在去往京城的沿途驿站等待二姐的回信。 处理好这些,回房间的路上,他想起了林清然的事。 “陈冲,你说这林清然让商景当我的替身,可是还有其他的想法?”李明渊低声问道。 “我之前听林姑娘话里的意思,她是并不想进京。”陈冲说。 李明渊思量了一番,“如果我们都走了,就只剩刘为,我怕他一人管不住这林清然,你把刘为叫过来一下。” “是。” 陈冲找到了刘为,二人来到李明渊的房间,“见过小侯爷。” “刘为,我和陈冲要先行去往京城,这几日,就要你看好队伍。” “是,小侯爷。”虽然刘为很担心小侯爷的安危,但当下看管好队伍,让小侯爷无后顾之忧才是他最应该做的。 “只是……”李明渊长拖了一音,“这林清然和商景,我估计你一人不好看住他们。” 刘为低头沉默不语,确实,这林清然鬼精鬼精的,小侯爷又心系于她,实在很麻烦。 他想了片刻说道,“如果只有商景,应该没问题。” “只有商景?”不然……李明渊此时心中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他意味深长地深吸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好吧,那她……我就带着一起上京吧。” 船到达了晖州城,李明渊叫来晖州的旧部,询问了一些情况,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待队伍稍事休整后,就又上路了。 一行人出了晖州城,寻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李明渊乔装成普通富家公子先行进京,让刘为继续带领队伍往京城出发。 商景也换好了衣服,穿上了李明渊平日的装备,虽然身形比较消瘦,但个头还是与他相当,从远处看起来还是挺像那么回事。 李明渊虽不是十分满意,但现下也只能这样,他让刘为多注意一些,碰到一些地方官员尽量避开,安排好了这一切后,他和陈冲骑上马就准备离开。 林清然和刘为一起目送他们,他终于走了!林清然满心怯喜,等到时候寻个机会,和商景回到晖州城,再坐船去沆州找刘妈!想想就非常开心!她挥着手和李明渊道别,“再见!”恩,再也不见! 李明渊看她那嘴角强忍的笑意,也不慌不忙,骑着马慢慢地朝她走了过来。 林清然见他骑马过来,心想,只是道个别而已,不用过来吧。 他停在她面前,一跃从马背上跳下,然后顺势就把她抱上了马鞍。 商景见此情景,正要去拉她,就被刘为拦了下来。 紧接着李明渊也快速上了马,拉紧马绳,调转马头就和陈冲一起快马加鞭地往京城去了。 等林清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李明渊带着跑了一段路,“你干什么?你把我弄上来做什么?” “这主意是你出的,当然要带上你了!”李明渊在她身后说道。 “放我下来!”她挣扎道。 他放慢了速度,“这都走了这么远了,你就别想了,抓紧马鞍,别掉下来!”知道林清然会跑,走之间他特意挑了匹比较健壮的马,换了双人马鞍,就是要带她一起去到京城。 我……这……是把自己给坑了?我的沆州行…… 他们骑着马一路小跑。 林清然并不会骑马,只能坐在前面,动也不敢动。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她回过头看了一眼李明渊,他正端坐着,双手紧握缰绳,眼神看向前方。两人靠得这么近,她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李明渊的这些动作,看似行云流水,其实内心早就躁动不已。如今林清然在他的怀中,随风吹来还有她身上的味道,更是让他心跳加快,他只能紧握缰绳,目视前方,不让自己分心。 林清然从没和一个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过,虽然很不习惯,但也没有办法。马跑了一会,她感觉到了一些困意。恍忽中,她靠在李明渊手臂上,头枕在他肩膀一则。 他以前从来不认为自己会被美色所惑,上马之前也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只是同乘一匹马而以。而如今,看到她在自己怀中睡着的样子,身心荡漾,心绪不宁,什么坐怀不乱,根本无法让他平静下来。他动了动手臂,林清然被他这行为也弄醒了,“我睡着了吗?” “口水。”他终于可以稍微平静一些,随意找了个借口。 林清然马上用手擦了擦嘴边,什么?我睡觉流口水了?怎么这样……,最不想被别人看到的丑样,竟然被他看到了,完蛋了! “我内急!”她现在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李明渊看了看她,也跑了这么远了,是该休息一会了,随即停了下来。 林清然下来了后,也不想理他,径直找了个远一些的地方,避开他们。“唉……!” 陈冲看林清然跑了这么远,“小侯爷,你不怕林姑娘会跑吗?” “商景还在队伍里,她不会跑的。”李明渊说着拿出了水。 过了一会,林清然还是犹犹豫豫地回来了,真不想看见他。 李明渊见她回来了,递上了水,她接过就喝了起来。 “还有多久啊?”她边喝边问。 “看样子,还要一会。”他说。 “其实,我觉得我可以走过去!”她尝试说。 “你认为,我会让你走过去吗?”他语气带着拒绝。 “我就随便说说。”林清然此时,很希望自己会骑马,这样也不会再有什么丑态被他看到。 休息了一会,就又准备上路了。 林清然上马时,思绪分了神,一脚踩空,差点摔地上,李明渊见状马上把她抱了起来。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抱着,她顿时脸红心跳。李明渊因为有了刚才的意乱情迷,所以并不十分在意,“就上个马,你能不能专心点。” 她推开了他,“不用你管!”我脸红心跳个什么劲。 他们一路骑马前行,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找了个客栈准备休息,明日再继续赶路。 “陈冲,你去附近驿站看一下,有没有我二姐的消息。”李明渊想在进京之前就联系上二姐,“顺便再找件小一些的男侍衣赏。” “是。” 交待好陈冲后,他和林清然进到了店里,要了两间房,准备再吃些东西。 “陈冲呢?”她四周打量了一下。 “喔,他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他说道。 “那我们先吃吗?” “恩。” 饭菜上齐后,他们就准备吃了。 别看李明渊平日很凶狠的样子,但吃起东西来还是挺有规矩的,也很有贵族气质。相比之下她就……小时候父亲教过她很多礼节方面的,不知道为啥她就是学不会,为此也没少挨过打。林清然也发觉自己吃相太过粗鲁,停下了手中的碗筷。 他看了她一眼,她怎么不吃?是不合胃口吗? “不好吃吗?要不要换几个菜。”他问。 “不是,我骑了一天马,这会胃有些不适。”她随意找了个借口。 “要不我明日找辆马车吧。”他关切地说道。 “不用了。”本来也是她找的借口,算了,吃相难看些,有什么关系,又不会和他过一辈子。 我……这是乱想什么呢,吃吃吃! 陈冲在驿站询问了一阵,就有一个人过来,给他看了吴府的令牌,确认了身份后,递给他一封信就离开了。 他从驿站回来后,就把信交给了李明渊。 拆开信看了一会,二姐知道他想和吴太傅见面后,就准备找人接应他。但是最近京城进出管得很严,如果在城门口碰面容易被人察觉,就让他进城后,沿街一直走,到一家天香客栈,进去后,只要说房间号就会有人带他过去。 有了二姐的接应,李明渊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陈冲也把准备好的衣服递给了他。 他拿着衣服,来到林清然的房间,敲了敲她的房门。 “谁啊?”她本来是准备休息了,就听到有人敲门。 “是我。”他说道。 听出是李明渊的声音,她不情不愿地开了门。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明日,我们就要到京城了,你把这衣赏换上。”他把衣服递了过去。 她看了看这衣服,男侍的,“你让我穿这个?” “是啊,本来是想让你扮侍女的,但我们定王府没有你这么难看的侍女,所以只能让你扮男侍了。”李明渊是担心她进京,会被人认出来,所以给她准备了衣服。 我去你大爷!难看?你才难看!你全家都难看!气死我了!她一把拿过衣服,呯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气死我了!我难看?哼!”她气呼呼地把衣服扔在床上。 李明渊看她这样,听到她在里面发脾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有些开心,他知道她肯定会换上。 上京 第三十章 水路卷:乔装进京(下)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次日一早,他们吃过早膳,便骑马直奔京城。 林清然换上了男侍的衣服,李明渊也就没那么意乱情迷了,相比昨日,他更能压制住躁动的心情。经过一上午的赶路,他们终于来到了京城的郊外。 在离京城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三人下了马,准备步行过去。 “林清然,一会进城的时候,你应该喊我什么?”李明渊看向她问道。 我喊你大爷!“公子。”她不情不愿地说着。 “很好,不要喊错了。”他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小侯爷……公子,我们就这么直接进城吗?”陈冲问。 “昨日在晖州城的时候,他们不是给弄了路引,一会先就这么进去,如果有人盘查,再把路引给他。”李明渊在晖州停留的时候也问过那些旧部官员,官员说最近因为他要进京了,所以在严查,需要路引才能进城。 “什么路引?拿来我看看。”林清然并没有听说过什么路引。 陈冲看了看小侯爷。 “拿给她。”李明渊说。 随即陈冲把路引递了过去,“就这个。” 她仔细查看了一番,这路引写道,他是京城本地一富商之子,此次来晖州游玩后,准备回京。 “本地富商之子?”她上下打量着李明渊,“这装扮还是像那么回事,但你们会说京城话吗?你这一开口,就浓浓的云州口音,还本地……!”林清然看出这路引的问题。 “就说……我们原先是从云州迁过来的。”李明渊其实也知道这个问题。 “那如果问是什么时候迁的,原来是做什么的,你回答不出,不更会露出马脚。” “你说的也是……” “算了,这事交给我了。”林清然在京城出生,虽然去了云州几年,但京城话从没忘记过。 牵着马,走了一会儿,老远就看到了京城那巨大的城门。不愧为京城,确实不同于其他城池,连城门也特别高大雄伟。走到城门口,看到一些士兵,在盘查进出城的人,因为人流量比较大,所以也会有,没有盘查到的。他们三人准备低调些,跟随人流混进京城。 “你们站住!”由于他们比较显眼,门口一士兵看到并叫住了他们。 士兵朝他们走了过来,用一贵盘查人的语气问道:“从哪来的?进城做什么?” 李明渊一直是审问别人,从没被人这么盘查过,很不适应。林清然见状马上说道,“我们是从晖州过来的,今日是回京城。”因为她一口流利的京城话,士兵并没有过多怀疑。 “有没有路引?”见另外二人并没有反应,士兵继续问道。 “这是我们的路引。”林清然随即递上了路引,接着说道:“这是我们家公子,还请官爷多多包涵。” 士兵查看了路引,“好吧,你们进去吧。”也知道有些京城富家公子脾气都不好,也不想过多查问了。 李明渊和陈冲有些虚惊一场。 进到城里后,陈冲说道:“刚才多谢林姑娘了。” “没事,我常常碰到。”是啊,她也经常老被查。 “怎么你老被查吗?”李明渊问。 她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以前在云州通缉我。” “我通缉你?”他疑惑地问道。 “那件事,是我安排的,林姑娘,你要怪就怪我吧。”陈冲立马解释。 “罢了,反正你也没抓到我。”嘿嘿,我多聪明,还能被你抓到么。 李明渊无奈地瞅了她一眼,这事有什么好得意的。 京城,天子脚下,皇城外。宽阔的街道,两旁店肆林立,人声鼎沸,好一番热闹的景象,林清然看着这熟悉的街道,走在这儿时走过的路,一幕幕往事印刻在她的心底。但如今物是人非,京城还是这个京城,但这喧嚣却已与她无关。 路过一家熟悉的糕点铺,她立马兴奋地跑了过去,“这个好吃呢!” 李明渊看到她这么兴奋,把马绳递给陈冲,也走了过去,“爱吃就买吧。”他宠溺地说道。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林清然一口气点了不少。 铺老板把糕点一一装好,递给了她,“一共十文钱。” 李明渊摸出身上的钱袋,拿出一锭十两的文银。 “公子,十文钱,不是十两。”铺老板小心翼翼地解释了一下。 林清然看着他手里的银两,叹了一口气,还是自己拿出十文钱给了老板,“你拿这么大锭银两,是要买下人家的铺子吗。” “我走的时候就随手在箱子里抓了一些,这钱袋里都是这样的。”他说道。 真是王府的大侯爷!她接过糕点,还没走出铺外,就看到一信使骑马飞奔而过,难道是阳州城过来的? 李明渊也紧张了起来,“我们还是要快点赶去客栈。” “恩!” 三人加快了脚步,打听了客栈的具体位置,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天香客栈。 走进这家客栈,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一家普通的客栈。陈冲把马匹交给门口的店伙计后也进来了,他们来到掌柜这,说了房间号。 掌柜抬头看了他们三人几眼,谨慎地问道:“三位可是从晖州过来的?” “正是!”陈冲说道。 掌柜立马叫来店伙计,“带这三位去后院的客房。” 店伙计马上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迎了过来,“三位请跟我走。” 就这样,他们被带到了客栈后院的一间房前,打开房门,里面有早已等待多时的几个人。 “参见小侯爷!”众人行礼说道。 “是我二姐叫你们过来的吗?”李明渊问。 “是的,小侯爷,是二郡主让我们过来的。”其中一人说道。 “那我们何时可以见面?”他问。 “二郡主让您先在这里暂时休息,她晚些就过来。” 既然如此,那暂时就只能等待了,“那好吧。” 他们三人从后院房间出来后,被店伙计又带去各自房间。 林清然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就起身拆开刚买的糕点,正准备吃些,就有跑堂伙计来敲门。告知已经备好了饭菜,请她来大堂用膳。她想起昨日和李明渊吃饭时候的情景,不太想和他一起,就让跑堂把饭菜送到房间里来。 李明渊和陈冲来到大堂后,店伙计告知说同行的那位,想在房间用膳。李明渊心想,她是不舒服吗?于是让陈冲先吃,他过去看看。 又响起一阵敲门声,林清然以为是跑堂来送膳食的,放下了糕点,走过来打开房门。 看见门外的李明渊,略有些不满,怎么是他,“你来做什么?” “你怎么不去大堂用膳?”他问道。 “我……刚刚不是买了糕点啊,所以就想在房间吃啊。”她指着刚拆开的糕点。 李明渊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这个好吃吗?” “当然了,我以前最喜欢吃这家的。”她兴奋地说道。 听到她这么说,李明渊顿时也起了兴致,“那好,我也在你房间吃些吧。”说着他就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你……” 林清然还来不及阻止,他就走到放着糕点的桌前,顺势坐了下来。 “这些糕点看着挺精致的,”他拿起了一个刚拆开的糕点,正要送入嘴中。 “等等,这糕点可不是这么吃的。”说时迟那时快,林清然可不想糕点就这样被他吃了。 “跑堂!”她探出门外,“帮准备些茶水!” “好的,客官,马上就来。” 李明渊放下手中的糕点,“不过吃些东西,你还这么多讲究。”平日他对吃着实没什么深究。 林清然也走过来坐了下来。 “那当然了!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味道的糕点吗?”她说道。 “不就是甜的。”他说的轻描淡写。 “唉……,我先同你说一下。”她指着一块糕点说道:“这个有些麻麻点点的叫芡实糕,这芡实糕取材自水里的一种植物芡实,只能靠江南水土才能养起来的,清香软糯,而且还甜而不腻。”林清然对这些江南糕点可谓是如数家珍。 “看着是挺好吃的。”他看着这芡实糕。 “这个是桂花糕,是用桂花和糯米做成的,你看这不仅式样漂亮、口感酥软,而且透着一股特别的清香,即使吃完了,香气还经久不散。” “还有这梅花糕,也是我最喜欢吃的,这可是京城的特产,外观形似梅花,上面还有些小枣,软糯清口。” “还有这核桃酥、云片糕,也都很好吃。而且啊……不是所有糕点都是甜的,像这酥饼就是肉馅的,咸咸的口味再加了些蛋黄特别好吃。” 李明渊看她说这些糕点时候的样子,真是非常可爱,一直盯着她。 林清然发现他一直看着自己,有些难为情,“你老看着我干什么?你看糕点啊。” “我是觉得这看似平平无奇的糕点,被你这么一说,就变得格外好吃。”他嘴角带着笑意,一脸爱慕地说道。 “什么平平无奇啊,这些糕点本身就很惊艳啊。” 也许再怎么惊艳的东西,在他眼里都不如林清然给他的感觉惊艳。 “茶水来了。”跑堂端过来茶水,也打断了他的思绪。 “来来来,试一下。”说着,林清然就把茶水倒上。 李明渊端起茶杯,想起了他的父亲。虽然他的母亲是云州人,但父亲原出生于江南,平日有机会也会托人购买一些江南糕点,再斟上一杯清茶,给他们姐弟三人品尝。想到这,他深叹了一口气。 看他这样,她问道:“你不吃吗?” “我不太爱吃甜食,你吃吧。”他显得有些伤感。 他这什么情况,不是他自己跑进来说要吃的,又不吃。 “算了,你不吃,我吃,但是啊……这里有些,可就这个时节有,过了这个时节,可就吃不到了。”林清然拿起一块就准备放到嘴里。 “那我就要尝一下了。”说着,他抢过她手里的那一块送到嘴里吃了起来,“是挺好吃的!”他边吃边说。 “你……不会自己拿!”她只好再拿起一块,果然吃美味的糕点能让心情变好。 李明渊一直觉得吃食,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毕竟只是果腹的东西。但现在,才发现原来食物也能这么好吃。 京城 第一章 友情卷:暗中会面(上)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李明渊的二姐李明沁,自小受父亲定北王的影响,对江南水乡一直怀有美好的憧憬。 那年上京,她说服了父亲,同其弟李明渊一起进京。在江南的京城结识了年纪相当的吴羽文,情窦初开的两人,在她回云州后,也一直书信不断。她18岁那年皇上赐婚,嫁来京城。本应是美好的一对壁人,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只是皇上谋划囚禁定北王的其中一环。 两年前,定北王孤身来京,多少也是担心他这女儿。疼爱女儿的父亲甚至都没见到女儿一面,就被皇上囚禁在了宫中。同年皇上为安抚她和吴府,册封她为郡主,因为家中排名老二,所以吴府的人都唤她二郡主。 如今她来京城也已经多年了。 李明渊在天香客栈一直等到傍晚,才有人过来通报,说二郡主过来了,让他们来后院。 来到后院房间,推门进来,就看到一位身披斗篷的女子,站在房中。那女子见他们进来了,让人关上房门,随即把斗篷的帽檐放了下来。 此女子年纪大约在二十四、五左右,面容姣好,梳着皇家贵族常见的发型,不过头上只有一些普通的珠钗,戴着一对深蓝色镶边的琉璃耳坠,看起来非常朴素。 “二姐!”李明渊看到女子后喊道。 李明沁来京城多年,平日也只是书信与家中来往,已经很久没见过自己的亲人了。 “明渊,真是你啊,几年没见!你长高了,也长壮了。”二姐看到他激动地说道。 “二姐多年未见,还是这么倾心,母亲和大姐也都很想念你,这次还托我给你带了一封信。”说着,他递上了信件。 李明沁接过信件,就放入了怀中。现如今她身在这京城之中,唯一的想念也就是家人的来信了。 “我一别云州这么多年,如今能再见到你,为姐真的很开心。”她说话的时候眼中饱含泪水。 姐弟再次相见,二人都非常激动,相互倾诉了一番真情后,二人坐了下来。 “二姐,如今父亲被禁宫中,此次我来京城,就是要把父亲救出来。”李明渊目光坚定地说道。 “我知道。”李明沁回道。 “但我并不想靠武力,因为如果出兵,不光父亲会有事,你也会有事。”经过上京这一路,他已经有了更好的想法,“我希望能结交一些朝堂中的人,一起力保下父亲,这样我们都不会有事。” “你的想法很好,只是……我原先同太傅公说过此事,但太傅公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毕竟牵连到皇权之争,他也不想插手。”李明沁也极力促成过此事,但结果并不好。 “恩,这事,肯定没想象中的简单,我还是必须亲自面见吴太傅,表达我的诚意。” “那这样,每日午后,我会去给太傅公请安。你明日一早趁人少的时候,先让他们带你来太公府,晨时府里都会运送当日食材,你先进府,然后扮成府里侍卫,我找机会让你和太傅公见面。”李明沁知道他想见吴太傅后,也精心筹备了一番。 “多谢二姐!” 此时李明沁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今日我们进城的时候,还有官兵盘查,看来京城最近真的很严。”李明渊又说道。 “是啊,现在京城戒备森严,我也是傍晚出外采买,才能过来,马上也必须回去了。放心,明日一早会有人带你们过去。” “恩,一切都听二姐安排。” 等他们都离开后,林清然说道:“你二姐穿着真是挺朴素的。”她见过不少皇亲贵胄,个个都穿戴华丽。 “我们姐弟三人,平日都穿的不会太过奢华,父亲教导过我们,穿着打扮都是身外物,没必要这么在意。”李明渊说。 “喔……。”这在她见过贵族之中还是头一个。 “对了,你以前见过吴太傅吗?”李明渊又问道,想她父亲以前是礼部尚书,多少应该和这吴太傅有些联系。 “见过,有些印象,刚你二姐还唤吴太傅为太傅公,我好像以前也是这样。”林尚书原是吴太傅的门人,也多次带林清然见过吴太傅。 “那你认识太子吗?”既然见过吴太傅,想必也应该见过太子。 “太子啊……那应该认识,只是……”九岁当太子陪读,到十三岁离京,其实她和太子算是老熟人了。 “只是什么?”她和太子很熟吗,怎么从没听她说起过? “只是我好像没什么印象了,太子是什么样子的,我有些忘记了。”去云州的这些年,她一直忙于家里事业,对京城的事,很多早已经淡忘了,只是隐约记得一些小时候一起游玩的场景。 “原来你还见过太子?”李明渊很惊讶。 “我没和你说过吗?我给太子当了四年的陪读。” “没有” “你不是调查过我吗?” “我调查里面没有这个。”难道是有人故意掩盖了这个消息,那此人的目的是为什么呢。 李明渊没想到她竟然和太子有如此的渊源。 “说来,那太子还得管你唤一声兄长呢!”林清然打趣地说。 这个林清然,就是这么没大没小。 次日一早,就有人过来带他们去太公府。 “为什么吴太傅的府邸要叫太公府呢?”李明渊看着府上的牌匾说道。 “……好像原来就一直叫太公府。”她也不记得具体原由了。 他们被带到太公府后门,进来后换了身侍卫衣服,就一直在二姐李明沁的院内。 “姐夫呢?”李明渊看到院内就二姐随口问道。 “他……有事出去了。”李明沁回答的有些遮掩。 晌午吴太傅回府后,吃过午膳休息了一会。二姐见时间差不多就带上他们去给太傅公请安。 “儿媳来给公公请安。” 吴太傅见是小儿媳过来请安,就请他们进来。 “太傅公,儿媳给你来请安了。”李明沁边说边做了个请安的动作。 “沁儿,有礼了。”吴太傅看了一眼儿媳,发现了她身后的几个侍卫,正感觉有些不太正常,李明渊就从她身后走了出来。 “见过吴太傅!”他抱拳行礼。 吴太傅定睛一看,这气质,这神情,不似府中侍卫,问道:“你是?” “我是李明渊,定北王之子。”他神清气定地说道。 吴太傅一时过于惊讶,后退了一步,“李明渊!你不是还在晖州吗?什么时候进的京,我怎么不知道。” “我提前进京,是想与吴太傅见上一面,聊些事情。”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目的。 吴太傅心想,这个李明渊,乔装偷偷来见我,是何用意? “既然来了,就先坐吧,上茶。”吴太傅想,人都来了,就听听他想说什么。 “谢过吴太傅。”说完,李明渊就在一旁坐了下来,陈冲和林清然也顺势站在他的身后。 李明沁见太傅公没有驱赶他们,也就坐在了一边。 “你来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吴太傅问道。 “我此次进京,是为我父亲定北王一事。”李明渊说。 “这我略有耳闻。”吴太傅并不想参与皇权之争。 “此前我在阳州城,破获了江家盐商贩卖人口一事。”昨日看到信使,他想先探知一下,今日朝堂上有没有人汇报过此事。 “喔?那我没听说过。” “看来此事,江南的那位盐运使并没有上奏到朝廷。”这冯运使看来只是把事情告知了他背后之人,李明渊接着说道:“当日晖州知府审案的时候,这江南盐运使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朝堂之上,我并没有认识的人,这万一不仅没接回父亲,还惹出一些事情着实麻烦,所以想请吴太傅,能在朝堂上帮我说些话。” 吴太傅当然知道这冯运使背后的人就是梁太师,只是现下他并不想和梁太师有什么正面的冲突,“这冯运使的背后之人,我也不太清楚。但既然他并没有上奏此事,应该也不会弄出太大的动作,小侯爷大可不必担心。” 李明渊见吴太傅有所推脱,无意帮自己,又道:“吴太傅是担心这冯运使背后之人的权力过大,还是?” “这朝堂之上,要说权力最大的人莫过于皇上了。小侯爷,我能唤你一声明渊吗?”吴太傅听出李明渊是在激自己帮他。 “当然。”毕竟他是老者。 “你与我孙儿年纪相当,如今皇上和你父亲之间的争斗,我并不想参与。如果你想借盐商这事,打击冯运使背后之人,进而逼迫皇上,带回你父亲,我觉得你大可不必。”吴太傅以为李明渊是想借盐商之事来逼迫皇上。 “我并无做此打算,也不想把此事上奏给皇上。”李明渊看出吴太傅的担忧。 “喔?那你此次前来?” “我此次前来,一是想确认吴太傅不会在朝堂上和我敌对。”李明渊有自己的计划。 “当然不会,沁儿是我的儿媳,我不会对定王府做什么。”这是自然。 “还有就是,我想寻求和吴太傅合作的机会。”这是目的。 “和我合作?” “我知道吴太傅顾忌什么,我此次前来,只带了他们二人,就是想表达我的诚意,此次进京,我也绝无谋反之意!”李明渊的语气坚决且诚恳。 京城 第二章 友情卷:暗中会面(下)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吴太傅听李明渊说话的同时,用余光瞥了下他身后二人。总觉得左边小个子的侍卫有些眼熟。 林清然见到吴太傅一直看向自己,不停躲闪。 见小个子侍卫一直躲闪,他更加奇怪,“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吴太傅瞧着她,好奇地问道。 林清然连忙低下头,心想,难道我是被认出来了吗? 李明渊也回头看了林清然,“吴太傅可是见过我的属下?”不是说只见过小时候的样子吗? “就是有些眼熟,你叫什么?”吴太傅看着她问道。 怎么办?要老实回答吗?林清然心里挣扎着。 李明渊见她一直没回话,看到她那为难的表情,正想替她解围,“她……”。 “林清然……”她挣扎了一番,还是决定自己说出来。 林清然??怎么和林尚书的女儿一样的名字?吴太傅睁大双眼一脸的惊讶,而后又问道:“你和原先的礼部林尚书是什么关系?” “我……就是他女儿,林清然。”她接着说道。 “你们不是去云州了吗?啊!你和你,原来……”吴太傅恍然大悟,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李明渊本想解释一番,但并没有开口。 “原来是清然啊,看见你没事就好了。”吴太傅一脸欣慰的表情,“当年林尚书离开的时候,我真担心你们会怎么样。那林尚书现在好吗?” “家父……已经过世了。”林清然淡淡地说道。 “啊!”听闻林尚书已过世,吴太傅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悲伤,“唉,可惜了啊……” 看到吴太傅为父亲的去世感到悲伤,也勾起了林清然的一些回忆,“当年若不是太傅公一力相助,我们全家也不可能去到云州。”她记起父亲和她说过,皇上原本有杀他之意,是太傅公极力保全,才得以免除。 “我……也只能做这么多,唉!林尚书就是太过倔强了。”林尚书早年从沆州来到京城,身中状元,进而入到他的门下,一直是他的得意门生,却不曾想……。 “对了,你还记得浩儿吗?”吴太傅想起当年她和太子一起读书的情况。 “太子?”隐约记得太子名字里有个浩字。 “恩。”原来她还记得。 “我……去云州后就。”林清然小声地支支吾吾。 吴太傅并没有听太清她说的,“浩儿还经常提起你,如果他知道你回京城了,一定很高兴。” 记忆中她和太子的关系有这么亲密吗? “既然你已经到了京城,以后有机会和浩儿见个面吧。”吴太傅一脸兴奋地说道。 “只是我现在是……”林清然显得有些自卑。 “是什么?罪臣之女?我可从没这么看过你。”吴太傅从没认为林尚书有过什么罪责。 “多谢太傅公。”林清然此时心中升起一股由衷的感激之情。 “亏你还记得叫我太傅公,小时候就调皮,老喜欢女扮男装,如今不是你扮成男装,我还不一定认出你,哈哈哈。”吴太傅开心地说道。 李明渊此时心中既有疑惑,也有惊喜。这不是我和吴太傅见面,怎么这林清然好像更熟悉的样子。 吴太傅此时也放下了戒心,回头看向李明渊,“既然你与清然认识,那这朝堂上,我肯定也会帮你。只是……明渊,此事滋事体大,王侯不准私通内辅,我也不会做过多的相助。” “吴太傅不用过多担忧,到时,只需您从旁协助即可。” 既然如此,那暂且就帮他一回,“那好吧,你也不要这么见外喊我吴太傅,同他们一起唤我太傅公吧。” “多谢太傅公,这事就有劳您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见过了吴太傅,李明渊就又回到二姐李明沁的院中。 “二姐,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我还是得赶紧出城和队伍汇合。”他说道。 “恩!”李明沁说话的同时看着他身旁的林清然,“想不到,你还认识林尚书的女儿。” “路上捡的。”他打趣地说。 ……这个死李明渊!早知道就不帮她了! “人家是女孩子,你就不能温柔些。你看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穿成这样。”李明沁从没见过他弟弟对那个女子这么亲近,非常好奇,走近她上下打量着。 真不愧是王府的郡主,就是特别有眼光,“多谢二郡主。”同府里人一样唤她二郡主吧。 李明沁心想他这弟弟,怕是给自己找了个弟媳妇吧。 “你们还是快走吧,反正这以后有的是机会聊。”李明沁催促着他们。 吴太傅这边送走了李明渊,也和手下人攀聊了起来。 “李明渊也真是个有胆有谋的人,还以为他个被宠坏的霸道小子。”吴太傅说。 “太傅公,这是真的要同他合作吗?”手下人问道。 “未尝不可,梁太师喜欢搞些小动作,李明渊这次得罪了他,怕到时候朝上会对他不利。这样,你再去仔细打听一下,这阳州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吴太傅是想既然合作了,那还是要好好帮一回,毕竟他和梁太师也不合,如果能借此机会打击梁太师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是,我马上去。” 下昼从太公府出来,他们回到客栈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城和队伍汇合。 林清然刚来京城,就要出城,有些恋恋不舍。 李明渊看出了她的心思,“怎么?不舍得走了。” “反正还会来的。”说话间,她看到了河面上的一座小桥,京城里有许多类似这样的桥,大小不一,坐落在这淮河之上。想起儿时下雨天,最喜欢撑着纸伞,站在这小桥中间,看雨水滴落在桥上、河里,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欣赏这雨景,就觉得特别舒爽。 不是记不起,只是不愿记起。如果自己真和太子关系这么亲密,为何走的时候,他没有来送自己。罪臣之女,怕是谁都不想沾到关系吧。 李明渊看着她,“如果你不想见太子,就算了。” “啊?”她从回忆里反应过来。 “我看刚才说起太子的时候,你好像不是很开心,”刚才太傅公提到太子,她支支吾吾的表情。 “没有,我只是不太记得,太子原先是什么样子的。”她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 “想不起来就算了吧。”见她思量过久,李明渊说道。 “恩,赶路要紧。”是啊,反正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 出了京城,他们就一路往回赶,天黑的时候到达了原先住店的客栈,刘为他们也在此等待。 “你们这一路有没有遇到什么?”李明渊急切地问道。 “小侯爷,暂时没有,路过驿站和城池,我们也是在外面驻扎。有些官员会专门过来拜访也大都被我回绝了。”刘为说。 “很好。”交际之类的交给刘为,他还是很放心的。 “只是这商景……”刘为觉得应该把商景的事告知小侯爷。 “商景怎么了?”他问。 “他这一路老是问我,林清然去那了,怎么样了,有些不太配合。”因为商景不配合,有些无法回绝的,本是想让他在马车里直接回绝,结果差点弄出些事情。 “那你最后和他说了吗?”他接着问道。 “我就说,她和小侯爷,去见京城的朋友了,很快就回来。” “做得很好。”现在事情也办妥了,再来就是明日进城了。 林清然回到队伍后,也见到了商景。 “你怎么样了?我看到那李明渊就这么把你架到马上,担心死了。”商景见到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事,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只是这逃跑的计划,唉……”林清然叹着气说道。 “去不了沆州就算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想到京城还是比较危险,林清然说:“你现在也帮了他这么多,如果让他放你走,应该不会拒绝,我明日就跟他说,让你先走。” “我先走?那你呢?”商景问。 见过了吴太傅,又答应了和太子的见面,她暂时只能随李明渊进京,“我可能也要一起进京。” “去京城?” “恩。” “那去到京城后,你还能出来吗?”她原先就是京城出生,商景担心地问道。 “应该可以。”等李明渊这事稳定下来,京城管得没这么严了,到时候就有机会出来了。 “那就好。” 商景从小因为出身,一直胆小怕事,从小被人欺负,喜爱的都会被别人抢走。有时候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终于有人愿意和他一起,但终究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一个人的生长环境,决定了一个人的性格,为了打探她的消息,本可以继续威胁刘为,但最终他还是妥协了,他始终也学不会反抗。 “那……我能等你,和你一起走吗?”这次他鼓起勇气,想尝试一下。 “你要和我一起进京?”她惊讶问道,能走他为什么不走呢。 “我……我对这里不熟,想……和你一起。”他支支吾吾地说着。 说的也是,“那好吧,我们一起去京城。”反正到时候再寻个机会出来。 “恩!” 明日黄昏之前就能到京城了,这一路走来,他们也经历了很多事情。 来到房间的林清然也想了很多,再次进到京城,她还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京城对她而言,本是个最熟悉,又是最陌生的地方。原以为往事不会再提起,可真正要面对的时候,还会有现在的勇气吗。 夜已经深了,加上下午赶路也十分辛苦,李明渊这次商议事项,并没有叫林清然,他只是叫来了陈冲和刘为。 “我已经和吴太傅见过面了,而且已经达成合作了,这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他说。 “目前我比较担心阳州城的情况,”李明渊紧皱眉头,又道:“刘为,明日一早,你带十人左右的人马,再回去阳州城,和王力一起早日解决盐商事情,再一同赶往京城。” “是!” “至于其它,明日进京了再商议吧,今日也很晚了,都去休息吧。” “是。”二人说道。 京城 第三章 友情卷:进京面圣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十一月深秋的江南,清晨的阳光透过金黄的树叶,散落下来,不似凡间的景色。 李明渊无暇顾及这番美景,同刘为简单交代了几句,一众人马就去往了阳州城。至此他所带的精兵也从最初的300多人到现在只60余人。 队伍整装待发。 “出发!”李明渊一声令下,队伍开始向京城前行。 马车碾过满地落黄的树叶,一路上所有人都在紧张的赶着路,比往日更安静些。 就要进京了,进到京城定是直接去见皇上,虽然冯运使,并没有上奏阳州城的事情,但梁太师肯定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晌午,队伍停下休息,众人围聚在一起吃着干粮。 李明渊说道:“等会大殿上,梁太师应该会有所为难。” “恩,也许吧。”林清然只顾着吃东西,随口说道。 “小侯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随您一同进宫。”陈冲忧心忡忡地说道。 李明渊轻摇头,“不用,这入宫觐见,只会允许我一人前去。” 林清然发现今日似乎比往常安静,“刘为呢?” “他去阳州城帮王力解决盐商事情了。”李明渊喝了一口水,道。 “阳州城的事还很麻烦吗?”她追问。 “我只是担心冯运使太过难缠,而王力又太过实诚,有刘为在,会好一些。”他放下手中的干粮,“我现在更担心的是梁太师,但我推断,他应该不会提盐商的事情,就不知道冯运使会如何与梁太师说了。” “不提盐商,那会不会提盐商进献的美人呢?”林清然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是说,歌舞升平那事?”李明渊问。 “是的。” “那怎么办?” 林清然一副无所谓地样子,还随手掰了一块干粮,“要不就干脆承认,你是个好色之徒就好了。” “你能不能靠谱一些。”李明渊实在对她没有一点办法。 “那说你被逼的?”她把干粮放入口中,边吃边说。 “算了,此事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吧。”唉…… “要不,你就承认你是好色之徒吧!”林清然想起了那日他趁上马之际抱她一事。 “就这样了,都散了散了吧。”头疼……! 黄昏时分,队伍来到了京城郊外驿亭,此时已有一些宫中宦官在此等待。 “参见小侯爷。”众人见到李明渊,行礼说道。 “小侯爷,前面就是京城了,皇上特命我们前来,为小侯爷领路。”为首的宦官说道。 李明渊骑着马说道:“那就有劳各位了。” 在这些宦官的带领下,队伍终于抵达了京城, 正值傍晚时分,城门前并没有什么百姓,经过城门,门口的官兵见到他,也都低着头行礼。他骑着马,看了一眼,前日盘查他的官兵,应该也不会被认出来。 “小侯爷,此次进宫,皇上已经等你多时。一会您只需随我们进宫面圣。” “全听公公安排。” 去往皇宫的一路,都被禁军戒严,李明渊也就跟随着他们,一路前往宫中,道路两边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京城百姓,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那位就是云州的小侯爷吗?” “是前面骑马的吗?” “看不清。” “长得还挺强壮的。” “…………” 其中还有不少达官贵族,他们一早就租用了,李明渊进京沿路的客栈和酒楼,想一睹这位云州小侯爷的风采。 “这小侯爷长得还不错,听说还未娶妻。” “有人说这云州风沙大,又干燥,我可不想嫁过去。” “你想嫁,人家还不一定娶你呢。” “那个赵芷怡肯定又会去勾引。” “你又没人家漂亮,人家能勾引到,也是她的本事。” “…………” 这其中还有一位,就是我们当朝太子李明浩,他听太傅公说,林清然也跟随李明渊回京了,高兴得不得了,想见见这个老朋友,顺便也看看自己的这位兄长,于是包下了这家客栈。 李明浩站在客栈最高处,仔细查看了进京队伍后,问道:“前面的就是李明渊?” “是的,太子,前面骑马的那位,就是小定北侯李明渊。”随从说。 “确实挺壮实的。” 他又看了看队伍,想找寻林清然的身影,“这队伍里也没有女眷啊。” “太子,会不会是在那马车里面?”随从又说道。 “有可能!这入宫,我也见不到他们,真是无聊。罢了,我们回去吧。”说完,他就准备转身离开。 “太子,那明日的雅集,你还去吗?”随从问。 “跟他们说改日吧。”他还是想先去见见林清然。 “好的。” 队伍一行人来到宫门口。 “小侯爷,这进宫面圣,是要脱下兵器和铠甲的。”随行的宦官说道。 “好吧。”说着,李明渊就脱下了身上的装备,只穿着便装。 “小侯爷,您一定要多加小心。”陈冲在一旁关切地说道。 虽然已经到了宫门口,但他仍不舍地跟随李明渊往前走。 “规定只能小侯爷只身前往。”一旁的宦官提醒。 “你们就在这里等待吧,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李明渊看了一眼宦官,又说道,“只是我这次带来的这些财物……” “小侯爷,不必担心,宫中有禁军自会接手。” 话毕,他就跟随着宦官进入到了宫中。 因是傍晚时分,并不是上朝时间,大殿上并没有过多的官员。 皇上李成天端坐在龙椅上,等待他的觐见。 李明渊这是自出生来,第二次见到皇上。 一进入大殿,他就看到高处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那宽大的金色龙椅,雕刻有威武龙腾,饰以金漆,显示着尊贵和崇高的地位。 这就是金銮殿吗?虽然当年他来过宫中,但也只在庭院中见过皇上,并没有真正见过这金銮宝殿,这威严的场景还是让他为之一震。震惊之余,他环顾四周,皇上身边的吴太傅,另一人应该就是梁太师,还有一些他未曾见过的官员,然而并没有自己的父亲。 “臣李明渊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这龙威之下,似乎都不用人去指引,他就知道该怎么行礼。 皇上见他到来,威严地说道:“李卿家,平身。” “谢皇上!” “这一路,李卿家也确实辛苦了。” “臣不辛苦。” 此时,禁军把定王府带来的钱财也都抬到了大殿之上。 李明渊看了一眼抬上来的箱子,又说道:“这些都是觐献给皇上的。” 皇上看了看,大殿中的那些箱子,换了一副略显慈爱的表情,“小侯爷真是有心了。” “这是臣应该做的,云州本就属于皇上,这些也都是皇上的。”李明渊向皇上表达忠心。 “真是想不到,这皇弟调教出的儿子竟然如此优秀,朕深感欣慰。”皇上又接着说道:“只是现下,你父王身感不适,并未能到场与你相见,这样,你在这京城待些数日,待他身体好些,再允许你与他见面,可好?” “一切听从皇上的安排。”果然皇上不会那么轻易让他与父亲相见。 “你初来这京城,就暂时居住在你父王当年住的府邸吧。”原先先皇在世的时候,他父亲李成泽10岁就被封为亲王,在皇城赐过一座府邸。后来定北王孤身来京,一直也被囚禁在宫中,那府邸也一直没人住过。 “谢皇上。” 皇上觉得今日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也不想再为难他了,“好了,这时辰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去歇息吧。” 只是梁太师,“皇上,听闻这小侯爷,此前还遇到了不少美人。” “确有此事?”皇上饶有兴趣地问道。 “回禀皇上,并没有!”李明渊气定神闲。 “那我可听说,小侯爷在阳州城的时候,可是夜夜笙歌,歌舞升平啊。”梁太师不依不饶。 “喔?是吗?”皇上又问道。 “皇上,那都是盐商乱传的,并无此事。”李明渊知道梁太师不会把盐商的事情说出来,只是想借此打压一下他。 太傅公见此情景,立马说道,“皇上,此次进京,好像也未曾见,这小侯爷带有什么女侍,应该都是那些盐商乱传的。” “是吗?”皇上又转过头问了一下旁边的宦官。 “回皇上,确实如此,并不曾见到什么女侍。”一旁方才随行的宦官答道。 “那既然如此,应该就是那些个盐商乱传的,梁太师也不要太过在意。”皇上见梁太师如此,也心知盐商之事并不是所说的这么简单。 “只是……”梁太师还想说什么。 “这天色已晚,皇上,此事不如改日再议。”吴太傅说道。 “好吧,那众爱卿,就都退下吧。” 总算渡过了一劫,李明渊出来后长舒了一口气,幸而有太傅公相助。 回到了队伍中,陈冲急切地问道:“小侯爷,一切可安好?” “无事了,我们走吧。”李明渊略显平静地说道,“先去我父亲府中。” 目前只能先安顿下来,再想以后的事情。 梁太师出来后,也不太明白,这吴太傅为什么会帮他。 虽平日里与他不合,但这李明渊,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而且听闻这李明渊给吴太傅写过不少信,但都被吴太傅给拒了。 今日这是什么情况?本想借阳州城的事件,打压一下李明渊,结果还让自己背负了乱造谣的罪名。 “你去打听一下,这吴太傅又搞什么鬼。”梁太师吩咐下面的人。 “是,我这就去。” 吴太傅也知,此次他这么帮李明渊,肯定会引起皇上怀疑。 这万一以后落个藩侯与内辅勾结的罪名,可就得不偿失了,他思考了片刻说道:“你去找一下太子,告知他,李明渊现在暂时住在,旧日的王府之中。”如果是太子与李明渊见面,以表兄弟的关系作为基础,应该能打消一些皇上的疑心。 “是。” 京城 第四章 友情卷:府邸相见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李明渊一行人跟随宦官,来到旧日皇城的王府。 他看到眼前这略显陈旧的府邸大门,抬起头看到府上的牌匾,静王府。先帝在世的时候,在父亲十岁生辰时赐封静王,认为他平静温和。可是如今,这京城,那还有什么平静,真是讽刺。 这静王府,因为长年无人居住,杂草丛生。虽有宫中的人,过来清理打扫过,但还是显出年代的久远。 李明渊反而很喜爱这个府邸,闹中取静,虽然陈旧些,但这些都是父亲用过的,他非常珍爱。 林清然自从进了京城后,就一直扮成侍卫。 静王府?她对这个地方,不太熟悉,好像以前并没有听说过。确实,自从定北王成年后,就迁出了京城,她出生前这地方就已经荒废了。 “看来这里有些日子没人住过了。”林清然环顾了四周说道。 “这是我父亲成年之前居住过的地方。”李明渊语气里透露着一丝自豪的喜悦。 “喔……原来如此。”难怪,他从一进门就这么喜欢这里。 “那你方才在大殿上见到你父亲了吗?”她继续问道。 “没有。”他眼中露出些许失望。 看到他失望的眼神,林清然心中掠过一丝怜惜,“想也不会这么容易,不如我们先收拾一下这里吧。” “恩……” 另一方面,吴太傅的属下来到太子府。 “喔?李明渊住在皇叔的旧府中?那个静王府?”太子问道。 “是的,太子。” “那里可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我有机会去见见他。”太子李明浩又一脸疑惑,“李明渊这次真没带女侍吗?” “确实没有。” 没女侍……那林清然?难道她又女扮男装?这个林清然,胆子还是这么大,我先想想怎么吓吓她。 “好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太子。” 夜幕降临,宫中给静王府安排的下人们,给各个房间都早早点上了油灯。 李明渊吃过晚膳,就一直在父亲原先的书房里,翻看这里的书籍。其实书房所有的书也都是后来放上去的,并没有过多父亲的痕迹。但他一想到,父亲小时候就是在这学习,依然十分开心。 林清然也去到自己的房间,离正门大厅要远一些。陈冲也问过她,确定要这么偏的吗?“非常确定!”她就是想找个比较偏的院子,不显眼,以后进出就方便了。 静王府本就是闹中取静,府中多处也被竹林环绕,她选的这处,更是环绕四周。 想必太傅公应该是知会过太子了,虽然京城一路并没遇到宫中相熟的人,但只要安顿下来,太子说不定就会过来的。林清然想想就头大,他可是太子,得罪不得,真不想见。 “唉……明日事,明日再说!”她困意浓浓,太子的事,再说吧。 清晨,林清然在一群竹林的鸟叫声中醒来。好久没睡得这么好了,果然是京城的王府,各方面都好上许多。 想着既然都来京城了,那怎么能不出去逛逛呢! “恩,今日得出去!”起床梳洗了一番后,她就准备先去到前厅。 哼着小调,来到了前厅,她看起来心情是非常不错。 来到前厅,看见厅内的侍从,林清然问道:“看到陈冲了吗?” 侍从是刚从宫里调来的,并不清楚陈冲在哪,看到她这一身侍卫的打扮,并没有理睬她。林清然见他并没有搭理自己,也不再过问了,准备自己去找。 从前厅出来,就看到商景和两三名侍卫正从前院走过来,她开心地迎了上去,和商景打了声招呼。 商景自从云州以来,都是和这些侍卫同吃同住,也是因为李明渊要看住他。 “你们看见陈冲了吗?”她问侍卫。 “陈总管应该和小侯爷在大厅商议事情。”侍卫说。 “喔,那你们这是要去那?”她继续问道。 “陈总管说一会可能要出门,我们正要去准备下。”侍卫回道。 听到要出门,她更兴奋了,“恩!一会我过去找你们。” 来到大厅,就看到李明渊和陈冲在商议着什么,她也就凑了过去。 “说什么呢?”她雀跃地问道。 “你好像挺开心的。”李明渊这一大早就看到她这喜上眉梢的样子。 “做人,肯定要喜悦些啊!而且这王府吃得好,睡得好,怎么能不开心。”嘿嘿,而且一会还能出门遛达。 “我们是在说,如今这王府里,来了许多宫中的人,有些应该是皇上派来监视的。”李明渊说这话的时候,用余光看向四周。 “是啊,我刚才也看到个侍从,问了话也没反应。”她说。 “知道现在这情况,你还能这样?唉……”他叹着气说。 “那就寻个机会,换掉他们啊。”林清然说得很轻巧。 “这可都是宫中的人,能说换就换的?” “不然,让太傅公再助你吧。” “太傅公上次在朝堂上已经助我了,再让他帮,搞不好真成藩侯勾结内辅了。”平日她不挺聪明,怎么一进京就感觉变痴傻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吧。”她这会就想出门,根本不想理其他事情。 “我们这不在商议吗。”他说道。 这要商议到什么时候去啊……,林清然坐下后,无奈地用手撑着下巴,看着他们。见到桌上有些吃的,随手拿起就吃了起来。 李明渊和陈冲商议了一会,并没有什么解决方法。 “小侯爷,现下我们刚来府中,还需要采买一些物品。”陈冲提议说,“虽然宫中有准备一些,但是并不齐全。” 听到要采买物品,林清然两眼发光,“我觉得陈冲说的是,我们先去置办些东西吧。” “你就是想出去,是吧。”李明渊看出她的意图。 “反正也顺便啊……” 她想出去就让她出去吧,毕竟上次进城,她都没有好好看看这京城,“……好吧,你们去吧。”监视这事,看来只能再找其他时间解决了。 准备了一会儿,他们就出外采买了。 这次采买,陈冲除了带了一些侍卫,还带了她和商景。小侯爷说,商景没来过京城,也带他出去逛逛吧,毕竟他也帮过自己。 “看来这李明渊除了嘴巴毒一些,人还是挺好的。”知道是李明渊让陈冲带商景出来的,她很意外。 “小侯爷一直对我们都很好。”陈冲说。 “出来了!”她开心的左看看,右瞅瞅,感觉什么都很新鲜。一会跑去桥上,一会又跑去看商船,那里有热闹她就往那里钻。 陈冲也只能随着她,这个林清然,真是一刻都不得闲。 上昼刚处理完一些事情,李明渊正准备小憩一会,就听到有侍卫来报。 “报,小侯爷,太子来见。” 太子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快请他进来。” “是” 不多时,就见到一位温婉俊美的少年,他身穿传统江南服饰,衣服上绣有金黄色花边的梅花图案,腰间佩戴着一块和田玉雕刻的挂件,梳着普通的贵族头饰,身后还跟着二名随从。此人就是当朝太子李明浩。 “参见太子。”李明渊先行抱拳行礼。 李明浩言道,“兄长,不必如此多礼。” 果然被林清然猜到,会唤自己兄长。李明渊想到这,嘴角不经意笑了一下。 “兄长,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李明浩见他无故笑了一下。 “我只是突然想起,林清然说,太子会唤我兄长。”他老实说道。 “喔?这个林清然,还是这么……聪明伶俐。”其实他本想说胆大妄为。 “太子与林清然很相熟吗?”李明渊问道。 “熟,相熟得很!”小时候老是要让他帮着干坏事,怎么会不相熟。 “对了,她人呢?怎么不见她。”李明浩想见一见她。 “她,出去采买物品了。”李明渊说。 “她能采买什么物品,无非是些吃吃喝喝的。” 看来这太子对她还是挺了解的,李明渊似乎有些醋意,“太子挺了然她的。” “谈不上了然,只是她小时候就这样。”太子李明浩感觉到他话里的醋意,又说道:“兄长,莫非是思慕于她?” 被人看出心思,李明渊想掩盖心虚,“这京城思慕于她的人应该很多吧。” “喔?会有人思慕她?”李明浩满脸的疑问。 “太子,此话何意,她也是京城第一才女,应该有不少人思慕她吧。” 李明浩听完大笑,“京城第一才女??她说的?” 这不是他托多方打听出来的吗?“这是我托人打探出来的。” “那你这个消息不太准确。”他笑着说,“京城第一才女啊,评选的时候就她一个女子,当然她就是京城第一才女了。哈哈哈……”发现揭她的短,也挺有意思的。 “这难道……” “日后再与你细说,罢了,她今日也不在,我下次再来找她吧。”太子李明浩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我还有一事,想请问太子。”李明渊想打听他父亲的消息。 “说吧。”估计是皇叔的事情。 “就是我父亲定北王,太子可有见过我父亲?” “皇叔……这两年我也没见过他几回。” “太子见过?” “每年秦淮灯会的时候,皇叔会和我们一起赏灯。我也就那时候见过。” “秦淮灯会?”李明渊疑惑地问道。 “是啊,每年都会举行两次,一次是新年,一次是十五。这不,再有一个多月就又有灯会了。”李明浩解释道。 “喔……”李明渊心想,那最迟应该那时候就能见到父亲了。 “多谢太子告知。” “没什么,对了,过几日这里会有雅集,你到时候来参加吧。”李明浩觉得趁这个机会,应该能见上林清然。 “我到时候一定会去。”能结交到太子,他肯定是要去的。 “记得把林清然带上,她可是很老练的喔。”李明浩坏笑了一下。 “恩。”这林清然应该是经验老道! “好了,我先回府了,等雅集那日我们再细聊!”看来他这个兄长,人还是挺老实的。 京城 第五章 友情卷:诗词魅力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再次来到京城,林清然心中的喜悦无以言表。虽然采买只有半日时辰,但她也买了不少喜欢的东西。 人家采买物品都是从后门,她倒好,直接从前门就拿到了大厅。 林清然很兴奋地把采买的物品,摆放在大厅的桌子上。 李明渊看到她这样,着实也很无奈,“你这是又做什?” “这都是我刚采买的啊。”她兴高采烈地说道,“这是上回没买到的绿豆糕,还有这沆州的酱鸭!我还打包了东篱下的菜肴和果酿,那可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 “行行行,先拿去后厨吧。”果真如太子所说,她采买的全是吃吃喝喝的。 “好吧,我先拿过去。”说着,她准备收拾一下拿到后厨。 “你等等,让他们拿,我有话和你说。” 林清然恋恋不舍地看着侍从拿走桌上的吃食,本还想顺便偷吃一些。 “想说什么?”她撇了撇嘴角,略显不满地问道。 “你先坐。”外出这么久,想必她也口渴了,“来人,上茶水。”李明渊吩咐道。 侍从端过来菜水,李明渊就让他们全都退下了。 林清然端起喝过两口,就听到他说:“方才太子来过了。” “太子来过了?”她听闻一脸喜悦。 “你怎么这么开心?”李明渊语气里似乎有些不悦。 “我又不用见他,当然开心。”那太好了,刚好是自己不在的时辰里。 原来是这样……他松了一口气,“人家倒是,很想见你。” “啊?他想见我?莫不是……我小时候得罪过他?”她的想法总是这么奇奇怪怪。 “当然不是,他是来请我们参加过几日的雅集。”还是同她说清楚些吧。 “我们?” “是啊,有我,有你啊。” 想到这雅集,不就是京城里那些闲得无聊的文人和公子、小姐聚在一起,装装样子,比来比去。 她现在就一府内侍卫,“我现在这样,哪能参加这雅集。”本来就不想去。 “你跟着我就好。”李明渊说。 跟着他……那岂不是更无趣,“就你这诗词水平,去雅集?” “你……真是没大没小,我以前也是读过几本诗书。”李明渊不满地说道。 “就上回那白日依山尽?”本就是去显摆的地方,他这不是去丢面的么。 “反正我答应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他用命令的口吻。 这个李明渊,真是可恶,林清然白了他一眼,并不想理会,又自顾自地喝起了水。 见她半晌没有回应,李明渊又说道:“你不是京城第一才女吗!不敢去,是怕他们不成。” 林清然把口中的水用力的咽了下去,“谁怕谁!去就去!” 还是激将法比较有用。 林清然随即又说道:“如若非要去的话,那你…怎样说还是要看一些诗书,不然这丢得可就是定王府的颜面。” “说的也有道理,我昨日看到书房中有几本诗词,一会去看看。” “恩,临时抱抱佛脚也是好的。” 李明渊看了她一眼,“还有你,你也要同我一起看。” “我?为何?” “你不来照看下定王府的颜面啊。” 唉……! 后厨很快就弄好了午膳,端了上来。 林清然发现并没有她采买的吃食,她不解的问道:“我方才买的呢?” “晚些再吃,午膳都准备好了。”李明渊说道,“何况,等会还要去书房看书,吃太多,也是不好。” 早知方才就应该偷吃一些。 吃过午膳,二人起身来到了书房。 林清然进来后,走到书架前查看起上面的书籍,除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大部分都是诗词歌赋,“还挺多。” 江南京城一直很流行诗词歌赋,所以这方面的书籍也是很多的。 她抽出一本看了一会,就有些困了。 “刚出门太累了,我去躺会。”说着,她就准备去到书房的塌上小憩片刻。 躺下后,突然想起上次,她骑马流口水的事情,赶紧转了个身。 李明渊也没理会她,自顾自地拿书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动静了,转过身就看到林清然已经躺在塌上面睡着了。 “唉……!” 一个人看书,着实无趣,他放下书,走了过来,想看看这林清然是真睡还是假装。 她侧躺着,虽然身着男装,但也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材。睡着的样子,比起平日的她更多了一份怡然,看得他有些心旷神怡。 李明渊用力地甩了甩头,又坐回了书桌前看起了书,看着看着也有些困意,窗外的竹林,吹过一阵微风,他用手撑在桌上,打起了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响声吵醒了,睁开眼,就看到林清然拿着书,正扶着一把快倒的椅子。 林清然睡醒后,发现李明渊也坐在书桌前睡着了。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准备先拿些书看,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椅子,发出了声响。 她见李明渊被吵醒,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扶正椅子。 “过来。”李明渊说。 这人,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像贵公子,她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你手上拿的是些什么书?”他问道。 “就是一些诗词方面的。” “给我看看。” 林清然把手中的两本书递了过去。 李明渊随手拿起一本,问道:“飞花令?这是什么?” 她解释道:“这飞花令是一种喝酒时用以助兴的酒令,去这种雅集,这些个文人,就喜欢拿个酒杯,到处找人对诗,显得自己很有才学。你可以先研习一下。” 就喜欢找这些个奇奇怪怪的书,李明渊又拿起一本,“千家诗,这本好像还不错。” “是啊,临时抱佛脚,这本的是最适宜的。” “对了,我方才也找了一本书,很适合你。”李明渊说着就把书递了过去。 林清然看了一眼书名,“礼记?” “是啊,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你不觉得很要紧吗?”他说。 这还用你说,最不喜欢的一本书,“我们不是来学诗词的吗?”她可不想看什么礼记。 “无意中翻到。”李明渊想说的自然一些。 懒得理他,林清然放下礼记,指着那本飞花令说,“我们先来看这本吧。”因为她觉得比起其他的文人,这种喜欢拿着酒杯到处找人对诗的,要先防。 李明渊拿起飞花令,随手翻到一页,吟道: “秋千院落重帘暮,彩笔闲来题绣户。 墙头丹杏雨余花,门外绿杨风后絮。” “这只有诗句,我也看不明白。”这可比他以前看的诗词要难很多。 “我来解答吧……”林清然说:“秋千院落重帘暮,这个字面意思,很好理解。彩笔,相传南朝江淹得到一支五色彩笔,下笔如神,后来彩笔在梦中被神人索去,从此江郎才尽。雨后的杏花凋落,落在墙内;风吹起扬絮飘舞,落在墙外。抒写的是此时故人不见的落寞心境。” “恩……”李明渊认真的听着,如果以后也见不到她了,自己应该也是这种心境吧,他又翻开一页:“小径红稀,芳郊绿遍。高台树色阴阴见。春风不解禁杨花,蒙蒙乱扑行人面。” “恩,这是描绘暮春初夏景象,抒发时光流逝。”林清然又说道。 “这个不错。”李明渊有些沉迷其中,“聚散交游如梦寐,升沉闲事莫思量。仲卿终不避桐乡。” “当然了,这可是苏轼的词。说道那些官场中的尔虞我诈,仕途的浮浮沉沉,只是平常事,但最后一句仲卿终不避桐乡,道出词人所有的心绪。”说完林清然联想到自己的父亲,是否也如这心绪一般。 “入官场自然会有这些,如果看不穿,我觉得也没必要去做官。”李明渊看她这样说道。 “是是是,就你懂。”说话间林清然把头抬了起来,正好对上了李明渊,和他离得过近,见他看向自己,一时间脸有些微红,“你自己看!”她有些害羞地说道。 李明渊看到她这样,有些小怯喜,“没人讲解啊。” 林清然拿起了千家诗,“那你看这一本吧。”她把书递给他,“这本后面有解答,你多看一些。” 李明渊接过这本千家诗,翻开第一页,吟道: “《寻胡隐君》 渡水复渡水,看花还看花。 春风江上路,不觉到君家。 确实有写这是首访友诗,还挺浅显易懂的。”他说。 “恩,去到雅集这首还是挺合宜的。”林清然在一旁赞同地说道。 “还有这首……”他又翻到一页, “《夏谷云泉》 云影荡山翠,泉声乱溪湍。 长林无六月,薜萝生秋寒。 这写隐士超然物外,优游林泉,这是何意?”李明渊不太能理解这种。 “这个……”林清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你就当是定王府的颜面。” 李明渊听出她话里的含义,笑了笑道:“那我就一定要记下了。” “那好,你也多记一些,到时候能用上。”说完,林清然起身又去到书架前查看其他的书籍。 有时记诗词,确实还是需要心境的,心情好,记起来也快上许多。 李明渊平日最不喜欢看这些文绉绉的诗词,可今日发觉格外有意思。 京城 第六章 友情卷:病中暖意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静王府的书房中,李明渊专注地读着诗词。 这书中的每首诗词,都是诗人们真情实感的流露,只有饱经沧桑的人,才能写出如此有情感的诗词。 临近傍晚,李明渊仍意犹未尽,但林清然已经饿了。 “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她问道。 “书味啊。”他头也没抬的回道。 “什么啊,是酱鸭的味道!”饥饿的她,已经有些幻味了。 “酱鸭?”这书房里那来的酱鸭?李明渊看了看窗外,这时辰她想必是饿了吧。 林清然放下手中的书,“不看了,明日再看吧。”想起刚刚买的酱鸭,真想立马吃上一口,“我先去后厨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她找了个借口,想过去先偷吃些。 李明渊见到她这馋嘴的模样,“……你去吧。” 回到京城后的林清然,被各种美食牢牢地吸引了,她一路小跑来到后厨,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商景。 “你怎么在后厨?”林清然看到她,显然有些惊讶。 商景听出她的声音,停下手中的活,回头看向她,仍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是我自己要来的差事。” 商景虽是商妓的儿子,但也有自己的志气和想法,来静王府后他找陈冲给要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林清然看他这样,没再说什么,走了过来帮着一起干着粗活。 “你要不把这些菜端过去吧。”见她如此,商景有些不知所措。 林清然听出他话里的倔强,“恩……”。她跟着侍从把菜端了出来,李明渊此时也来到了餐桌前。 这一路上京,众人吃东西并没有那么多规矩,大都围坐在一起,边吃边商讨事项。 而到了静王府,就要注重餐桌礼仪,李明渊一人坐在桌前,其他人也都不敢上前来。 林清然并没注意到这些,等菜都上齐了,她兴奋地想把人都招呼过来,“来吃吧!” 陈冲站在一旁并没有上来的意思,商景就更不敢了。 林清然见他们都没过来,说道:“你们都别愣着,吃啊。” “小侯爷,后面还有些事情,我先过去看看。”陈冲说着,就准备离开。 “我……也把东西放过去。”商景找了个借口,也准备离开。 “你们?” 有时候打破传统的,可能不是外在,而是你自己冲破枷锁的决心。 “随他们吧。”李明渊并不在乎这些。 “又是这些繁儒的礼仪。”林清然的父亲林尚书并不是一个呆板的人,虽平日对女儿过分严格,但家人一起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多礼节。 李明渊自小父亲也教过他一些,但他自幼习武,本也对这些不太在意,“不强迫他们了。” 吃过了晚膳,林清然又回到了房间。 打开窗,她痴痴地趴在窗台,望着天上的明月。一别多年再次欣赏到京城的夜色,这皎洁的夜光,散在竹林之上。月若银盘,在丝丝云间穿梭。根根翠竹,与风儿争抢着这柔美清幽的月光,这静雅迷人的竹林月夜。竹林里虫儿的鸣叫声,让她感到一丝困意,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入睡的。 深秋的十一月,夜已经很凉了。 早晨醒来,她就觉得头有些疼,强打着精神起床洗漱了一番。 难道是昨晚着凉了?不管了,还是先去吃早膳吧,她心想着。 吃早膳的时候,她越发觉得不适,头又重又晕,还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 李明渊看她这样,走过去,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我头有些疼。”林清然用手揉着头。 见她脸颊微微泛起的红晕,他把手背放到她额头上,“你有些发烫。”他轻皱着眉头,神色担忧地说道。 “我是感觉有些不适。”她一脸的病态。 怎么过了一晚,她就生病了?“你昨晚是不是开窗睡觉了?”他猜测道。 “恩……”林清然这会还感觉人轻飘飘的。 “现在是深秋,夜晚很凉,你怎么就不注意一下。”李明渊因为急燥语气有些重。 “那我现在病也病了怎么办。”她有气无力地说着。 怎么她生个病,还有理了。“你先回房,我让陈冲找个大夫给你看下。”真让人不省心。 “恩……” 过了一会儿,陈冲找来大夫领到了她的房间,李明渊也过来了。 林清然坐了起来,大夫看过后,说道:“应该是着凉了,我开几副药,吃了就没事了。” “谢谢大夫。”林清然说。 “不用谢。”大夫说完起身环视了整间屋子,“这房间过于阴僻,加上现在晚上寒露重,不太利于养病。最好换个房间。” “听到大夫说的吗?”李明渊故作嗔怒地说。 “听到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小侯爷,那我就先下去抓药了。”大夫见此情景准备离开。 “有劳了!陈冲,派人和大夫一起去抓药。”李明渊吩咐道。 “是。” 大夫走后,林清然又想躺下。 “不是说这个房间不能睡了吗?”李明渊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些怒气。 “晚些再换吧……”她躺下翻了个身就又准备休息。 “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话罢,他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来。 林清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悬空感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换房间啊。” “都说等会啊。” “等什么等。”他边说边抱着她往外面走。 “你……放我下,这像什么样子!”她挣扎道。 “你是要多吃些,这么轻。”李明渊紧紧地把她抱在怀中,不让她挣脱。 “我的鞋……你放下我!”林清然更用力挣扎着,她可不想被他这样一直抱着。 李明渊见她如此执念,无奈地只好放下了她。 林清然回到床边,穿好了鞋。 “先去我房间。”他语气温和了些。 “能不能换一个?”她不想住在他的房间。 “你是自己走过去,还是要让我抱过去。”他的语气又变得不容置疑。 林清然看着他这样,无奈地说道,“好吧……” 跟着他来到房间,李明渊打开了房门,“暂时就在这里吧,一会让人收拾了其他的再换。” 进去后,看到房中挂着一套他平日穿的装备,满满地都是他的气息。 “躺上去!”他示意了下房间里的床。 “喔……”她走过去,脱下鞋子,躺了上去。看到他直勾勾地瞅着自己,没好气地翻了个身,困意袭来。 李明渊给她盖好被褥,然后转身出来,关上了房门。 陈冲让人去药铺抓了药,拿到后厨给煎好,正准备找人给送过去。 “给我吧。”李明渊专程过来看了煎药的情况。 陈冲把盛着药的碗放在托盘里递了过去,“小侯爷,这有些烫,还是让下人端过去吧。” “无碍,大夫还有说其他的吗?”他问。 “大夫说,喝这药,禁大鱼大肉,也不要用糖水送服。”陈冲说。 “喔,那糕点之类的也不能吃?”李明渊想如果药太苦,可以配着糕点下咽。 “甜的……应该不行。”陈冲支吾着。 “好的,我知道了。”临走时,他又想起一些:“还有,让后厨做的菜尽量清淡些。” “是,小侯爷。” 李明渊端着药来到房间。 林清然小睡了一会,恍恍惚惚也醒了,觉得还是不太舒服,也一直躺着。发觉有人进来,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李明渊进来后,把托盘放到桌上,小心地把药端了过来,“来喝药。”他坐在床边说道。 林清然闻了闻他手中的药,味道怪异,“这看着挺苦的。”她紧蹙着眉头说道。 “良药苦口,喝了。”他把药递了过去。 林清然接过药,不太想喝,“有没有送服的。”能冲淡一下这药的苦味也是好的。 “没有,你喝个药还这么多事。”李明渊想说些好话,不知道为何一出口就样。 “喔……”她小啜了一口,太难喝了。她一手端着药,一手捂住口,不吐自己出来,勉强噎咽了下去。 李明渊看她这样,赶紧去倒了杯水,拿了过来。 “来,喝些水。” 她接过水,喝了一口,好些了。 “还要喝吗?”她看着他问道。 “你说呢?” 林清然一脸嫌弃地看着这碗药,心一横,也罢,一不做二不休,一口喝掉!她端起药,颇有些视死如归,一阵豪饮。乘着药味还没上来,马上噎咽下去。但等这药味一上来,她就感觉到了一阵恶心,想吐。 李明渊正思考着,怎么让她喝药,就看到她一饮而尽,心中感叹她还颇有些豪气。 又看到她那难受的样子,“再喝些水。”他拿过她手中的药碗,递上了水。 林清然接过水,大喝了几口,终于好些了。 “好了,药喝完了,你可以走了。”她把水杯递了回去。 这……,李明渊还没这么伺候过别人。看在她生病的份上,算了,不同她计较了。 端着托盘,关上门,默默地转身离开房间了。 京城 第七章 友情卷:雅集前传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那日,太子李明浩从静王府回到太子府后,就一直在思虑雅集的事情。 今日太子府,李明浩邀请了江南的名人墨客。 “大家对这次雅集有什么好提议吗?”李明浩询问在坐的各位。 “太子,既然邀请了小侯爷,微臣认为,可以办大些。”说话的这位就是洪学明。 洪学明,太子的谋士,泰州人士,学识渊博得皇上赏识,任太子太保。平日除了教授太子学识,也是太子的耳目心腹。 “我也正有此意。”李明浩说道。 “太子对诗词如此偏爱,不如我们效仿兰亭,来一场曲水流觞(shāng)。”说话这位三十开外,白净面皮,腮边黑黑的髭须,器宇轩昂,神采奕奕,他正是当朝最出名的诗人“正学先生”,方孝知。 “喔?曲水流觞?方先生能否再说详细些。”李明浩很感兴趣。 方孝知博学多能,诗文俱佳,他继续说道:“这曲水流觞,我们可以寻一处崇山峻岭,加上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 “甚好!”李明浩夸赞道,这可比以前的有新意多了。 方孝知说到兴起,起身稳步向前,言道:“我们直接从溪水的“羽觞”中拿取食物享用。一边吃喝一边吟诗作对,喝醉了往草地上一躺,天当被、地当床,不亦乐乎!”说到高潮时,还自我陶醉了一番。 “不错!就这么办。”李明浩很满意这个想法。 “太子,方先生的主意虽好,但现下毕竟已经冬月了,是否会过于寒凉。”洪学明在一旁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说得也是,现下已经冬月了,那有没有两全其美之法呢?”李明浩问道。 洪学明作为太子的谋士,他深思了一番,“依微臣看,不如寻一条比较窄的溪流,一是方便取用,二来也不会那么寒冽。” 方孝知并不喜欢这些个朝中之人,“溪流如果太过狭窄,会否太过拥挤?” “我们可以在溪流的上游,修建一座简易的竹亭,这样众人坐于竹亭之中也不显得拥挤。”洪学明又说道。 “你这什么主意!曲水流觞自然是要围水而坐。”对于洪学明提出的建议,方孝知显得十分恼怒。 “方先生莫急,竹亭只是暂聚所用,这水旁自然是要围坐的。”洪学明不紧不慢地说道,“只是能否加些竹榻,铺上厚些的垫子,这来的还有一些贵族的公子小姐,万一着凉也不好吧。” 同为昔日的云间学子,在文学造诣方面,方孝知确实更为精湛。但洪学明深谙官朝之道,当年入朝为官,就曾气得方孝知把他臭骂了一顿,“好个洪学明,竟做起了朝廷的走狗。”洪学明也不予理会,人各有志,你做你的闲云野鹤,我当我的朝廷走狗。 李明浩见二人争执不下,“你们同为昔是好友,何必争的如此。竹亭也好,竹榻也罢,也只是为了这次雅集,方先生不用太过在意。” 方孝知心中暗叹,果然这太子也只是借雅集之名,并无真心醉心于诗词。 “那既然如此,何必还曲水流觞,找个山间野林,吟几句诗即可。”方孝知也是有些文人的傲气。 洪学明心头一沉,这个方孝知,还是这般不喜矜饰,“诗词本就是陶冶情操,不是每个人都如你这般精湛,我们吟诵诗词,产生共鸣,舒发自己的情感,这也是诗词的魅力所在。” 方孝知一时被说的有些语塞。 洪学明继续说道,“方先生为何如此在意,这竹榻即可以塌坐,也可以用来盛放吃食,更方便大家饮酒作诗。” 洪学明说的这种竹塌是由竹子编成的一个卧榻,一头还有一个小型的矮桌,坐下后,用来倚靠的,也可以用来盛放一些吃食。 方孝知此时面露难色,虽并不赞同,但也没再说什么。 李明浩见此情景,说道:“大家的见解都甚好,这次雅集就如方先生提议,曲水流觞。” 方孝知“恩”了一声。 “其他的……”李明浩看了一眼洪学明。 “太子,雅集的其他事项都交给微臣,到时方先生只管来饮酒既可。” 方孝知心中暗想,果然是个深谙人心的朝廷走狗。 京城 第八章 友情卷:雅集(一)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时间如秋日的落叶,雅集的日子也如期而至。 出了皇城,马车载着他们来到京城的郊外。 一路上云淡风轻,秋日的阳光不似夏日那么明艳,小路婉转曲折,四周瑟瑟焦黄的景色配着远处粼粼湖光,让人的心情也畅快了许多。 李明渊端坐在马车里,林清然则四下张望显得兴致勃勃,他瞅着四下不安份的她,说道:“我从没参加过雅集,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也没什么要注意的。”林清然只顾着马车外的景色,随口答道。 “这雅集平日都是什么人参加?”李明渊继续追问着。 “无非就是京城的一些文人,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小姐的什么的。”她歪着头作了一番沉思,“兴许还会邀请一些名人墨客,毕竟这可是太子筹备的。” “喔?太子的诗词很厉害吗?”李明渊显然对太子上回说的话,有些耿耿于怀。 林清然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凑和吧……大概?” 马车继续前行,来到了雅集的聚会点。 这次雅集的举办地点,是京城郊外一座清幽的山涧脚下。江南自古雨水充沛,这条小溪流顺着山间低处蜿蜒盘旋,两侧偶尔传来的鹿鸣点缀其间。 在溪流不远处的上游空地,搭建了一座简易竹亭,更突显悠然静雅,让人不觉有些心驰神往。 二人下了马车,就看到有许多文人雅士和身穿华丽衣裳的公子、小姐,围坐在溪流两边的河岸上。因为请柬只能带一人,所以陈冲只能在外面等待。 递过了请柬,一旁的侍从领着他们坐到指定的席位,李明渊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太子的踪迹,“太子呢?”他问道。 “太子殿下,稍候就到。”侍从眼眉低垂,立即回话。 坐下些许,就看到竹亭里的洪学明起身,对着人群大声喊道:“今日雅集的主题是效仿兰亭,曲水流觞。稍候溪水上会放置物品,大家每拿一样都必然要赋一首相关的诗词,无论是现场创作,还是借用古今名家诗词,都可作数。这四周还配有文房四宝,古琴,棋盘,都可以随意使用,不必拘泥,各位乘兴纵情于这山水之间吧!” 洪学明说完,溪流的上游处便有侍从走出,把一些茶点,食物放入羽觞里,使其顺着水流飘流而下。溪流狭长,不过一人多宽,水流也并不湍急,人们很容易就伸手拿到溪流上的东西,有些溪流宽的地方还配有拦竹,方便众人取用。 李明渊所在的席位,位于溪流上游的不远处,侍从为他们端来了美酒佳酿。 “曲水流觞?听着挺有新意的。”李明渊说道。 “原先这请柬上不是就写了吗?”林清然说。 “是啊,写是写了,但不懂其意。” 二人交谈间,太子李明浩也已经到达,下了銮驾向他们走了过来。 李明渊看到了太子,轻轻戳了戳她,提醒道:“太子过来了。” 林清然抬起头,就看到一张面孔似曾相识的年轻男子,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走来。 比起那日静王府素雅含蓄的衣着,今日太子穿着明显更加华贵,一身上好江南丝绸做成的长衫,上面用明黄色丝线精心绣制的金边玉簪,腰间系着一条纹有皇族祥瑞图案的腰带,虽还是配着那枚和田玉的挂件,但此时更加突显出皇族的威严。 二人立即起身低头行礼:“参见太子。” “兄长,免礼。”太子李明浩说着就将目光转向了,他身边扮成男侍的林清然。 “你的这侍卫,长得可真是秀气。”他故意打趣说道。 林清然见到太子看向自己,匆忙辩解:“回太子,属下只是个头比较矮罢了。” 其实李明浩从看到她就非常开心,除了更成熟了些,林清然比起当年稚嫩的容貌并没有什么变化,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那时的林清然也是女扮男装,行为上更是胆大包天,不仅扮成宫中侍从偷跑到集市上买吃的,还捉弄欺压自己的皇姐。 想到这里,李明浩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仿佛又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少年时...... “林清然,你还认不认得我?”太子李明浩不想跟她打哑谜了。 模样是有些熟悉,这个头好像高出不少,依稀记得不是比自己矮几分吗?林清然思索着,随口应了一句:“你好像变高了呀。” 果然仍旧似当年那般。李明浩也是不懂,作为一个礼部尚书的女儿,为何这般的不懂含蓄。“什么你啊你的,出门在外能不能知书达理些!”他不禁摇头苦笑。 唉……!都说不见了,这皇室的人就是麻烦。“太子比以前高了。”她又重说了一次。 “恩……这还像样,兄长,她平日就这样吗?”李明浩转头问过李明渊。 “她今日这般其实已经有所收敛了。”李明渊想到平日里,她对自己呼来唤去。 “喔?哈哈哈……”李明浩大笑着,随意地坐在侍从搬来的竹塌上。 “你俩都还站着做什么,坐吧。” 听到太子吩咐,他们二人随即也都坐下,寒暄起来。 “我记得当年,你是跟随林尚书去了云州。”李明浩看向她说道。 “是的。”林清然简短地答道。 罢了,也不同她多计较什么礼节了,“那这么说,你是去到云州后和兄长一起的?” “我是被他抓来的。”林清然立马说道。 “喔?抓来的?”李明浩有些好奇。 “我们不是路上遇到的吗?你忘记了,我们是一起进京,然后路上偶遇到的。”李明渊纠正道。 “我不是你……”这个李明渊,不过想想,如果提云州那事,估计这太子又要问半天,“是……路上遇到的!”林清然白了他一眼。 “呵……”太子李明浩浅笑了一下,也罢,就不多过问了。 “今日雅集,你们可有周全准备吗?”李明浩跳过了刚才的话题。 “当然有了。”林清然头往后仰一副自信的表情。 李明渊用余光扫过她,嘴角带着笑意和几许宠意,“来之前,可是硬逼着我看了几日的诗书。” “喔?看来这林清然还有点本事啊,能逼迫领兵打仗的兄长,老老实实地读阅诗书。”话说到这里,李明浩愈发的有些惊讶了。 “我有逼你吗?你说……我逼你什么了?”明明就是他逼我,怎么他还一副被害的样子,林清然坐直了身体,逐渐有些原形毕露。 “咳,咳。”李明渊假意干咳了两声。 林清然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小侯爷身份尊贵,我等还是要时刻保持敬畏才是。” “你?敬畏我?”李明渊听到她如此说,显得非常讶异。 “小侯爷,这样不是吗?” 李明渊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你唤我小侯爷的次数,怕是用手指也能数得过来吧。” 林清然被他这么一说,也突然怔住了,那我一直是怎样唤他的? “....李明渊?”林清然试探着说出口。 李明渊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连连扶额摇头,这在太子面前,她这…… 太子李明浩看着林清然这样,好熟悉呀,好似幼时她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 “林清然,果然……”李明浩手指林清然,转头望向李明渊,语气有些激动:“兄长知道吗?她以前就是这般对我!” “我以前是这样对你的?”林清然疑惑看着太子,她怎么不记得了。 “你难道真的忘记以前第一次见我时,是如何表现的了?”李明浩转过头问她。 “我那记得,这么久远的事。” “你说,这个头矮矮的小个子就是太子吗?”她这句话,李明浩当真是能记一辈子的。 “啊……那我爹不打我啊?”林清然心想,我有这么说吗? “你爹打你次数少了?” “好像是挺多的……” 话到此时,李明浩突然噗哧一笑。 也许朋友就是这样吧,无需在乎长幼尊卑,身份贵贱,总能用一句不经意话,让你感到开心。 李明渊看他们二人聊的如此开心,感觉到一些落寞,端起酒杯慢慢酌了起来。 李明浩看到李明渊的反应,连忙解释道,“兄长,不要误会,我和她其实并没有……”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林清然打断了,她叫嚣道:“并没有什么?我和你能有什么?小时候就胆子小,老是躲在我后面,遇见蛇都能被吓哭。”她似乎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我?躲在你后面?吓哭?”这个林清然竟然揭我的底,当真有些可恶。 “难道不是吗?你被你皇姐欺压的时候,还不是我罩着你,为你出头。说起这个你就忘记了?” “这件事,不是像她说的那样的……”眼见被林清然伶牙俐齿驳了颜面,李明浩连忙向兄长解释道。 “怎么,就只准你说,不许我说。”此时林清然瞪起了眼睛,似有些当年的丰彩。 “咳,咳,林清然,不要这么没大没小。”李明渊眼见她和太子这样毫无顾忌的交谈,也不知是妒忌还是怎么,心里有些酸酸的。 “行了,行了,以前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不提也罢。”李明浩不想她再继续揭他的底了,连忙岔开话题。 “是是是,不说了。”这还说不得了,算了,他好歹是太子,雅集上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林清然也就将此事揭了过去。 “兄长啊,你这以后可有得受了。”李明浩长舒一口气,念叨。 京城 第九章 友情卷:雅集(二)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太子哥哥!”三人愉快的谈话,突然被一名女子尖锐的声音打断。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年纪在14、5岁的女子,穿着一身华丽的紫色贵族服饰,身上佩带着繁多的珠宝、玉钗,显出与年纪的不符,她快步跑了过来。 太子李明浩下意识地想要回避,心中发怵,我不是没给她送请柬吗?她怎么也来了……。 此女名为梁姗姗,是当朝梁太师的小女儿。 梁太师老来得女,取名姗姗。因其梁皇后只育有三女,为了更好掌控朝政,一心想把小女儿嫁与太子。 前几日,梁太师招来了他的手下,询问最近的京城情况。手下告知,李明渊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太子在筹备雅集。 得知此事后,梁太师就让原先潜伏在太子身边的眼线,给梁姗姗弄来了请柬,并嘱咐手下多制造他们二人见面的机会。 梁太师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儿姗姗早日嫁给太子,当上太子妃,但太子一直寻借口,说她并未到及笄之年,如今姗姗也将年满15了,看太子还有什么理由。 今日梁姗姗,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虽说是因为父亲梁太师的意愿接近太子,但她自小也一直钟情于温润而雅的李明浩。 “太子哥哥,你们在聊什么呢?”梁姗姗因为兴奋,并没有理会因跑太快而掉落的玉钗。 “我们没聊什么。”太子李明浩显然因为她的加入,而中断了原先的聊天。 李明渊看到此女子,一身与年纪不符的装扮,再看到太子的态度,大致也猜到了一二。 梁姗姗站定后,随身侍女立马迎上,整了整她凌乱的着装。她也用余光看了一眼和太子哥哥聊天这人,并不是他们平日聚会相熟之人,“这位是?”她好奇问道。 李明浩心中虽有百般不乐意,礼节上还是要先容,“这位是我的兄长,云州小侯爷,李明渊。” 李明渊对梁姗姗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行了个礼。 “这位是梁太师的女儿,梁姗姗。”他避过眼神,无奈地说道。 梁姗姗也朝李明渊作揖回了个礼。 “好了,相互都认得了,我那边还有些事情,就先过去了。”李明浩说着起身就准备离开。 梁姗姗亦步亦紧,“太子哥哥,为什么我一来,你就又要走了?”她眼里只有太子,并不理会他人。 “我筹备雅集,事情繁多,你随意。”太子急切地想摆脱她,同二人道了别,就转身离开了。 而梁姗姗仍然在后面一步步紧跟着。 林清然看他们走远了,说道,“这个梁姗姗是谁?感觉太子有些怕她。” “刚不介绍了吗,梁太师的女儿。”李明渊端起酒杯,小饮了一口。 “看来这梁太师,没想象中的简单啊。”林清然心想,梁太师这是自己当不了皇上,就想当未来皇上的国丈啊。 “你对这梁姗姗,有印象吗?”李明渊问道。 林清然沉思冥想了一会,“好似有一个常常跟在太子后面的影子,难道是她?” “喔?” “是有这么一个小屁孩,天天跟着他,莫非就是梁姗姗?”她边想边说道。 “那这么看来,你们还挺有缘分的。”李明渊笑着打趣说道。 “这算什么缘分,不过……太子对她挺生分的,我感觉太子并不钟情她。”林清然一副八卦十足的样子。 “皇家的婚事,全是皇上作主,他钟情谁有什么差别。”李明渊话里也藏着一些怨意,在普通人眼中的男婚女嫁,在他们身上,也只是权谋的工具。 “换作是我,肯定是不愿意的。有这么一个小尾巴跟着自己,想想就难受。”林清然想来那李明浩这些年,过得也不是很好。 李明渊见她如此,似问非问,道:“那你……钟情什么样的?” 林清然此时只顾着溪流上飘流过的糕点,“钟情?那定要两情相悦啊,再不然,也要寻温柔大方的!” “温柔大方?”这男子能用温柔大方形容吗? “是啊,娶妻不是要寻温柔大方的吗?”她接着说道。 这个林清然,我是问她,她到好,说的是男子。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装傻,“也是。” 听这意思,李明渊是不钟意温柔大方的,难道他看上这梁姗姗了?真是口味独特,“难道你……”又激起她那副八卦心。 “我什么我,又你啊你的,不是说敬畏我吗?连小侯爷也不唤一声。”就知道她又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不要在意这么多了,敬畏是心里敬畏了。”她打个马虎眼。 “别说这些了,水面上有梅花糕,你快取一下。”林清然看到水面上的梅花糕,急忙地催促道。 李明渊看着她谗嘴的模样,轻叹了一声,“好吧,我取。”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是首王安石的梅花,他边说边取下了梅花糕。 “虽然没什么深度,但挺好。”林清然评说着。 给她取了最爱的梅花糕,她倒好,连句感谢也没有。 林清然又仔细查看了溪流上流经的东西,“茶糕!” “茶糕?”李明渊从未听过。 “是啊,那可是用上好的龙井茶制成的糕点,就它了。”这个茶糕平常只有宫中才有,属实难得一见。 李明渊平时并不喜爱饮茶,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诗句,林清然见状,着急吟道: “龙井源头问子瞻,我亦生来半近禅。 泉从石出情宜冽,茶自峰生味更园。” 吟罢,自己就去取下了盛装茶糕的的羽觞。 李明渊警惕地看下四周,“你现在是侍卫,而且谁知道这里有没有梁太师的眼线。” “我这不是给您,小侯爷取的嘛。”林清然一副俏皮的模样。 溪流的上游源源不断的有食物随着水流飘了下来,各式各样,有糕点,有美食。 李明渊靠着前几日记得诗词,也拿了不少。 这最开心的当然是林清然了,但她现在一个侍卫,又不能大快朵颐,看着美食不能吃,确实有些憋屈。 “小侯爷,你可知,这吃完甜食,是要洁清口齿的。”林清然一脸邪魅地坏笑。 李明渊想着她这个鬼机灵,不知又想做什么,“你今日唤我小侯爷的次数,怕是比以前加起来还要多吧。” 林清然并没理会,继续说道:“这甜食吃了如果不及时养齿会不适的。” “养齿?” “你见过像小刷子一样的柳枝吗?”她问。 “没有。” “那刷牙子呢?”她继续追问。 “也没有,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李明渊平日对这些从不在意。 果然是大老粗,“那你平日怎么洁清口齿?”她问道。 “不就,用盐水或者茶水漱漱口,那有你说的这么麻烦。” 林清然此时一脸坏笑道,“小侯爷,吃了糕点,需不需要来些茶水漱漱口啊。” 李明渊也不知道她这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清然有自己的打算,她现在只是侍卫,不能光明正大的吃李明渊桌上的糕点,就想寻个机会,收拾桌子,拿到后面偷吃。顺便还能借李明渊小侯爷的名声,再打包些糕点,毕竟都是宫中的美食。 “好吧,那来人……”李明渊正想叫人端来茶水,林清然就打断了他,“不用,不用,那用劳烦他人,我去就行了。不过,小侯爷,你看你这桌面上这么杂乱,我先来帮你收拾下,再给你倒些茶水。”林清然笑嘻嘻地说道。 原来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好吧,你收拾吧。”真是个鬼机灵。 林清然开心地收拾着桌面一些美食,然后跟随其他侍从,来到存取食物的地方,找了个角落,看四下没人注意到她,就吃了起来。 正吃着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对话, “那个李明渊,一会去摸一下他的底,梁太师吩咐了,要好好冶冶他。” “是。” 她转头,正想看清楚是谁,旁边就来了些侍从拿取物品,那人就随着侍从一起出去了。 这人会是谁呢?难道是太子身边的人? 过了一会儿,林清然打包好糕点端着茶水就过来了。 放下了糕点和茶水,她说:“你人缘真不好,我方才在后面就听到梁太师要冶你。” “这是自然,我对诗词又不甚了解,他想看我出丑,不是很平常的事。”李明渊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说今日这雅集是太子筹备的,这人会不会是太子身边的人?”她猜测道。 “喔?有可能,我倒要看看,那人是谁。”如若能查出太子身边的眼线,应该能加深他和太子之间的关系。 “这我又拿了一些,你还要吃吗?”李明渊说着,又递上了一些糕点,知道她喜欢吃,靠着前几日记得诗词,又拿了不少。 “恩!你看我还打包了一些!”林清然一脸开心。 李明渊暗叹一声,唉……! 刚吃了一些糕点,林清然倒了杯茶水,本想自己喝,但看了看李明渊,还是递给了他。 “小侯爷,请用茶。”她说道。 “这还挺像样的,以后回府了,也要按这个仪范来。”李明渊接过茶水,满意地说道。 哼!可能吗。 京城 第十章 友情卷:雅集(三)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李明渊和林清然二人正闲聊着,远处就有一文人模样的年青人,端着酒杯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 那人刚站定,就自报家门:“我是户部龚尚书的三子,姓龚,名朝文,字修仁。今日幸与小侯爷相见,想讨教一二。” 听这语气是来者不善啊,李明渊上下打量他一番,一身青衣的打扮,清秀的文人气息,莫非是林清然刚才说的那人。 “既然是龚尚书的儿子,自然是才华横溢,谈不上讨教,有事请讲。” 林清然在旁也仔细观察了此人,青色的才衣,和方才那人的穿着有些相似。 “我自知才疏学浅,想与小侯爷对上几句。”龚朝文边说边朝李明渊行了一个拜礼。 林清然心想,知道自己才疏学浅,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没等李明渊回话,龚朝文就自顾自地说道,“那就以这满地的黄叶为引,我出上句,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吟罢,龚朝文浅饮了一口酒,有些挑衅地问道,“小侯爷能否对上下句?”他心知这小侯爷平日舞刀弄枪肯定是对不上的。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李明渊都没怎么思索,开口便道。 这首范仲淹《苏幕遮·碧云天》是飞花令里的一首,因为有羁族相思之情,李明渊特意熟读了,“不知对的可否正确?”他七分嘲意地问道。 “当然,当然。”龚朝文没想到李明渊竟然开口就对上,出乎了他的意料。 “既然如此,不如我再出上句,你对下句。”李明渊说道,飞花令里他能记得的也就不多,再来一首不熟谙的,只怕是对不上,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龚朝文见此情景,只好应答,“小侯爷请出。” 李明渊思虑片刻,吟道: “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 日日花前常病酒,敢辞镜里朱颜瘦。” 李明渊吟完拿起酒杯,慢慢小酌。 这首《蝶恋花·谁道闲情抛弃久》,龚朝文一时也记不清,是欧阳修所写,还是冯延巳所作,思量了许久,才吟道: “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 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龚朝文自知对局已输,准备作罢离去,“小侯爷真是才高八斗,鄙人不才。” 李明渊见他知趣,并不难缠,笑道,“诗词切磋,并无输赢。”这真是算运气好,再对下去,真可就输赢难定了。 龚朝文也顺着李明渊的话接道,“小侯爷说的是,那我就先下去了。” 说完,转身怏怏离开。 林清然有些惊讶他的这番表现,“你这是大智若愚啊,比起那日船上,真看不出是一人。” 李明渊怯喜道,“这是自然,还是你的那本飞花令的功劳。只是这龚朝文,是你刚才遇到的那人吗?” “衣赏是有些相似,面相……我没看到。” “我看他虽不是难缠之人,但如若是梁太师派来的,那这户部看来也是要多加提防。” 经这一事后,李明渊赢了户部三公子的消息迅速传开,也不见再有什么人过来,他这也安宁不少。 未时,太子身边的随从走了过来,“小侯爷,太子有请,请随小人一同去往竹亭。” 既是太子邀请,李明渊自是前往,他起身说道,“前面带路。” 太子李明浩从他们那里匆忙离开后,就一直被梁姗姗纠缠。 去往竹亭的路上,他看到了洪学明,连忙走了过去,询问道:“洪先生,雅集的茶会准备的如何了?” 李明浩平日不喜饮酒,雅集的聚会,他都是以茶代酒。 洪学明看到太子身边的梁姗姗,心领神会,“太子,茶会现下还有些重要细节,要请您去竹亭过目。” 梁姗姗在一旁听到太子说茶会,连忙问道,“茶会?我也能参加吗?” 李明浩知道她那点学识,也不愿让她参与,“我们是要吟诗的,如果吟不出,可是要受罚的!” “罚……罚什么?”梁姗姗支吾地小心问道。 “比如罚饮酒啊,再比如给这里的每人奉上一杯茶。”说完,李明浩笑了笑,她应该不会想再参与了。 果然梁姗姗听到又要饮酒,又要给不熟谙的人奉茶,“那我……还是不参预了吧。” 听到她无意茶会,李明浩就准备让她离开了,“恩!你先去其它地方吧,我要去竹亭了。” “可是……”梁姗姗还要说什么,就被洪学明拦下了,“梁小姐,还是随下官一起去溪边吃些糕点可好。” 李明浩趁此机会,去往了竹亭。 梁姗姗恼怒地瞥了一眼洪学明,被拦下的她,无奈也只能作罢离开。 来到竹亭的李明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布置好竹亭后,太子李明浩就唤来了方孝知和平日里一起聚会的友人,随后他还派随从去请了李明渊。 李明渊来到竹亭后,看到里面坐的许多人,心里略有些担忧,一时停在了竹亭入口处。 林清然见他停住了,小声问道:“怎样?是怕了?” 李明渊最忌别人激他,“我小侯爷怎么可能会怕。”随即走了进去,坐了下来。 太子见人都来齐了,示意洪学明可以开始了。 洪学明意会说道:“今日我们聚在这溪流旁,都是爱好诗词的同道中人,以诗会友,在场所有人都可以畅所欲言。”说完,他看了看方孝知,平日,他说完,这方孝知不都是会第一个站出来吟诗吗?怎么今日…… 方孝知也听闻了刚才这小侯爷李明渊的表现,有些意外,想先由其他人试探一下。 见方孝知并无反应,洪学明又说道:“那就由我先开个头,现下已是深秋,我就用秋先赋诗一首,大家再依次用冬春夏各赋一诗可好。” 太子觉得挺有新意,道:“洪先生请说。” “秋气吾所爱,边秋太早寒。 披裘三伏惯,拥被五更残。”洪学明吟完诗便坐下了。 “那我来接一首,”说话这人是太子的友人,刘祥志。 “冬冬迎社鼓,渺渺下陂船。 时丰容卒岁,游乐更时年。” 林清然想到那日千家诗里的枕流,推了推李明渊,小声提醒了一下,“枕流。” 李明渊经她一提醒,立马想起,随即吟道: “春涧鸣幽鸟,春花欲满山。 不知尘世事,一枕石泉间。” 正是林清然那日考他那首。 《枕流》的写作者是东林党领袖人物,处在同权奸集团和阉党斗争的政治旋涡中,结合当下李明渊的现状,方孝知听他吟完诗后,问道:“不知小侯爷是有何尘世事。” “我们只是吟诗,方先生,不必想太多。”洪学明解围说道。 “那既然如此,我就来接最后一首吧,”方孝知吟道, “夏条绿已密,朱萼缀明鲜。 炎炎日正午,灼灼火俱燃。” 太子李明浩听完拍手说道:“都很好!都很好!那接下来谁出题呢?” 方孝知此时起身说道:“那还是我来吧,今日,我们聚在溪流旁,不能光吟他人的诗,不如,我们以水为题,各自创作一首如何?” 太子认为这个题目过难,他担忧地看向自己的兄长李明渊。 洪学明本是准备对完五言,再连七言,不曾想方孝知竟然出此难题,应是有意为难。且不说这在坐的文人是否都能作上一首诗,单就李明渊,一介武将,能对上几首诗词已然是非常了得。 小侯爷是太子请来的,又是太子的兄长,这万一让方孝知又搞出些事情肯定不行。 “方先生,这题目出的是否过难。”洪学明说道。 “不是说今日是效仿兰亭,这不创作诗词,何来效仿。”方孝知最不喜欢这些假模假样的文人。 李明渊此时眉头紧锁,这方孝知难道就是梁太师的眼线?刚才说我吟的诗,现在又要创作,他一介武将,那有能力创作诗词。 洪学明见此情景,立马说道:“不如我们以水不在深为例,各自作词一首如何。今日大家只是来赏景吟诗,没必要这么为难吧。” 太子李明浩随即也说道,“洪先生说的在理,那就此以为例。” 方孝知虽还想说些什么,但也只能无奈作罢。 林清然听到后,仔细思量了一番,又要有水,又要展现当下的心情,她小声在李明渊耳边说了几句。 李明渊听完她说的,立马开心了起来,“那就我先来吧。” 吟道: “水不在清,有影则明。 水静则立清,人静则能明。” “小侯爷,真是厉害啊!”洪学明听完,立马发出赞叹声。 李明浩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兄长,原来他这么厉害了,又看了看身旁的林清然,就懂了。 “方先生,觉得我这词作得如何?无欲则静,静则明。”李明渊觉得此人如此针对自己,说不定是受了梁太师的蛊惑。 京城 第十一章 友情卷:雅集(终)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其实方孝知,并不是梁太师暗藏在太子身边的眼线,他只是看不惯这些朝中之人,对诗词如此不敬。 方孝知此时惊愕地瞪大双眼,料想不到李明渊一介武夫竟如此有才气,“不错!真看不出,这武将出身的小侯爷,竟然也有此造诣。” 看到方孝知的反应,是在李明渊的意料之中,“方先生,过誉了。”他淡淡地回道。 “好了,既然形式已经给出了,那诸位就先思虑一番,品些茶水,再来作诗如何。”洪学明准备打个圆场。 “小侯爷既然已经作出了,那我必然要跟上一首。”普通的对词,对于方孝知还是手到勤来。 吟道: “花不在艳,有香则沁。 花香则立名,人勤则能名。” “果然是方先生,厉害啊。”洪学明随口夸赞道。做为昔日好友,洪学明深知这方孝知最喜欢卖弄自己的文采。 “好了,好了,做个诗词而以。”太子李明浩出来缓和了一下这紧张的气氛。 “是啊,太子都发话了,我们还是先饮茶吧。”洪学明继续说道,“这可是晖州特有的秋茶,所谓春水秋香,诸位都试一下。” 李明渊端起茶杯,小口品鉴,心中也长舒了一口气,幸而有林清然,不然他这次来雅集,肯定难堪,看来她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头衔应该不假。 众人品着茶,又做了一会诗。 少顷,就有随从过来和太子禀报,说赵小姐来了。 李明浩听到后,十分开心,立马起身,准备出来迎接。 赵芷怡,京城布政司之女,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乃京城第一美女。两年前其父调来京城担任布政司一职,她也一并随同,因为美艳娇羞,引得不少京城贵公子争相求见。自她那次雅集偶遇太子李明浩之后,就给李明浩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此时,就看到一位身着清雅江南服饰,身材姣好的女子缓缓走近,只见她面如润玉,唇似涂丹,修长白净,娇美无比实属人间绝色。 见到太子,她低头行了一个万福礼,“参见太子。”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肺。 李明浩连忙上前,扶起她,“不必多礼。”起身后,太子便与她二人一同进入到竹亭。 赵芷怡一进入竹亭,瞬间就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 林清然也见过不少江南女子,但像这般有气质,长相娇美的还真是少见。 李明渊见过商景的女装,相比之下,并不是太过惊讶。 “真漂亮啊!”林清然由衷地说道。 “还行吧,和定王府的侍女差不多。”李明渊不以为然。 定王府的侍女?他这定王府里面的侍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林清然实在不解。 方孝知看到赵芷怡来了,知道这茶诗会就差不多要结束了,起身准备离开。 “方先生,这是要走吗?”洪学明问道。 “恩。”方孝知说,“那边还有些旧友,我就先过去了。”他随意找了个借口。 “好的,那方先生慢走。”洪学明当然是希望他早些离开。 太子给赵芷怡找了一个离他近一些的地方,他们就坐下来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京城布政司之女赵芷怡,这位是我兄长,云州小侯爷李明渊。”李明浩说完后,二人相互行了礼,算是认得了。 “听闻这云州小侯爷,英姿飒爽,玉树临风,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赵芷怡用她似清娟的声音娓娓道来。 被美人这么一说,李明渊也有些在意,“赵小姐谬赞了,我只是一介武夫。” 太子李明浩见状,连忙说道:“兄长,就不要过谦了。” 赵芷怡用眼神环顾了四周,继续说道,“今日,大家都在此吟诗,小女子诗词不才,只能给大家演奏一曲,助助雅兴。” 李明浩欣喜万分,当初就是赵芷怡一首曲调,让他梦回千里,“好,来人,上琴。” 让人准备了古琴后,赵芷怡就上前弹奏了起来。 她的琴声,果然美妙,时而婉转连绵,时而泉水叮咚,不绝如缕。 李明渊也被她这琴声所吸引,不由地说道:“这琴弹的还真是不错。” 林清然听出这琴外之音,“是挺不错的,只是,这琴声诱人。” “你还能听懂这个?”李明渊好奇地问道。 果然一介武夫,“你听不出来吗?”林清然问道。这么明显的引诱之音。 李明渊笑了笑,虽听不出,但他早已看出来了,这女子就是来引诱太子的。 太子李明浩在一旁听得是如痴如醉,看她抚琴时,这倾国倾城的笑容,听着这一声声悠长的琴音,犹如朵朵杏花如雪如玉,洁白无瑕的花瓣,随着风漫天飞舞,一片片花瓣旋转着从空中飘落,像一只只蝴蝶在飘舞。 李明渊见此情景,觉得还是先离开的好,他趁中间停歇之际,向太子告辞。 出了竹亭,他看向林清然,“你何时也弹奏与我听听如何?” 林清然不太想理会他,“都说我很久没弹了,再说了,这抚琴本就是高雅之事,你一大老粗,那听得懂。” 这个林清然,“这高雅不高雅的我不知道,可这引诱之意,我还是看得出的。”李明渊说道。 “看不出啊,你还能看懂这个。”林清然有些嘲意地说道。 “当然,你啊,成日与我作对。”李明渊虽不满她刚才说话的态度,但也只是抱怨二声。 “那有,小侯爷,你如果想听,我自然弹与你听,只要你不觉得听着刺耳就好。”非要我抚琴,那我就胡乱弹奏一番。 唉……看她这不情不愿的样子,算了,还是有机会再说吧,李明渊长长得叹了一口气。 二人回到座位后,又拿取了一些食物。 原先坐在溪边的人,也慢慢地散去了不少,有的三五成群聚在别处,有的饮着酒吟着诗词。 林清然见周围没什么人了,也就跟着李明渊一起吃吃喝喝。 吃饱喝足,见天色已晚,他们二人也准备向太子辞行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府吧。”李明渊说。 “恩。”林清然突然想起刚才碰到的龚朝文,“那太子身边的眼线,要不要提醒一下他。” 李明渊不认为太子会不清楚此事,而且今日确实人太多,“还是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二人说着,就来到竹亭外,让人知会了太子。 太子刚才在竹亭里听赵芷怡抚琴,不多会,梁姗姗就跑了过来,看到了赵芷怡,非常不开心。 “太子哥哥!她怎么来了?”梁姗姗生气说道。 “我请她来的。”李明浩说。 知道是太子请她来的,梁姗姗更加生气,她走到赵芷怡旁边,“这我也会。”说着就想从琴位挤走她。 赵芷怡知道这梁家大小姐得罪不得,只好起身离开。 “就你弹奏的那些,莫不是让人家笑话。”李明浩见她准备抚琴,略显鄙弃的说道。 “我弹的怎么让人笑话了?好歹我也和京城大师学了几年。太子哥哥,莫不是只许她抚琴,不许我弹奏。”梁姗姗口气生硬地说道。 李明浩被她这么一说,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好吧,你弹吧。” 这梁姗姗,虽然是跟着大师学了许久,但只是皮毛,再加上平日她也不爱抚琴,所以弹奏的确实一般。 又因为梁姗姗的缘故,赵芷怡并没有再坐回太子身边,李明浩无奈只能饮着茶,吃些东西,打发时间。听到侍从通报说李明渊要离开,他寻了个机会就出来了。 “兄长,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今日确实不早了,府中还有些事情,就先行告辞了。”李明渊双手抱拳行了个礼。 李明浩随后看了一眼林清然,“好吧,过阵子,会有昆曲的名角来到京城,到时候我们再聚吧。”知道林清然以前最喜欢听小曲。 林清然一听到有昆曲的名角,两眼放光,这一定要去听听。 李明渊虽平日不爱听曲,不过能有机会和太子见面,他还是会前往。“恩!那到时候再聚。”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等……”李明浩本想再打包一些糕点给林清然,毕竟她以前也很爱吃这些,但觉得自己似乎过于关心有些不妥,“下次再说吧。”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李明渊以为太子是想说眼线的事情。 二人回到马车后,陈冲就带队准备回府了。 “唉……,我真好久没听昆曲了!”林清然叹着气说道。 “这有什么好听的。”李明渊以前在云州也听过唱曲,只不过他不喜欢。 果然是大老粗,“那我们下次再出来吗?”她又问道。 “恩。” 但是现下,最紧要解决的还是静王府的那些宫中眼线。 一些题外话: 这里面的二首词,是我自创的,本人不才,比不得方孝知大诗人,只能小小创作一下。 雅集系列中的其他诗词也是查询了不少诗词书籍,结合人物所处的环境和情境引用的,有什么不足的,大家可以提些意见。 京城 第十二章 友情卷:心动时刻(权谋前传)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回到静王府后,李明渊就去到了书房。 林清然因为今日出游,很是开心。想着来王府已有多日,还不曾好好沐个浴,今晚她找陈冲要来了皂角和浴桶,准备打些热水来泡澡。平日她一个女子,但因为周遭都是些男子,有诸多不便,加上自己也一直女扮男装,所以很少沐浴。 “这难得沐浴一次,定要泡个舒坦!”林清然心情愉悦地看着这桶热水,想起白日里雅集上打包的那些糕点,她小跑去外面拿了进来。 准备妥当后,她脱掉身上的衣赏,把身体慢慢地浸到水里,清水滑过她白皙的肌肤,在这深秋寒凉的夜晚,泡在热热的水中,真的能让人彻底放松。 “太舒畅了!”她瘫坐在水中,把糕点放在随手取得到的地方,边泡着澡边吃着可口的糕点。 李明渊在书房看了一会书,对于府中眼线一事,并没有什么头绪,就想找林清然商议一下,看能不能给出什么建议。 他起身来到林清然房前,轻敲了她的房门。 “谁啊?”林清然语气里有些不悦,不是告诫过他们,不要来打扰她的吗。 “是我。”李明渊语气平缓。 啊……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林清然心中喟叹,随即道:“我现下不便,你一会再来。” 李明渊听她这语气,疑惑地问道:“你在做甚?有何不便?” 林清然本不愿与他说,正在沐浴,但一时又想不到更好的让他离开理由,“我……在沐浴。”她老实说道。 她是在沐浴吗?李明渊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香艳的画面,他怔了一下,“那我一会再来。” “恩……” 回到书房的李明渊,心绪不宁,满脑子都是想象,她沐浴时的香艳画面。 唉……如果真让他看到,林清然这一边洗澡一边吃东西的模样,应该能断了他的美好幻想吧。作者语:和我无关! 李明渊拿起书,却始终静不下来,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去冲个凉水澡,冷静一下。 林清然这边正舒舒服服地泡着热水澡,自从来到京城后,她也第一次见到了太子,他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高不可攀,反而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她把头依靠在浴桶的边沿,温热的水,让她有些困意,索性就把束着头发的发簪拿了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沿浴桶外散落下来。 林清然闭上双眼,打起了盹。 李明渊冲凉回到房间,看看时辰,也已经有些时候了,思考着要不要再去看一下,纠结了一番,还是决定前去。 他又来到她的房门前,敲了敲房门。 林清然因为打着盹,一时并没有听见。李明渊在门外,没听到屋里的声响,担心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更大力的敲门。 “开门!你在里面做什么?”他大声喊道,“你再不开门,我可就闯进来了!” 林清然被他的大力敲门声和喊声吵醒了,“你等等!我一会就出来。” 这个李明渊,怎么我沐浴也不得安宁,她怨声了几句,然后起身擦干了身体,穿上一些单衣,就准备去开门了。 打开房门,一陈微微的凉风吹过,风滑过她的长发,让此时的她看起来更加妩媚。 李明渊从未见过她散下头发的样子,一时看愣神,怔在原地,惊叹她头发散下的样子原来这么诱人。 因为泡的过久,林清然的脸泛着红潮,乌黑亮丽的秀发上面挂落些水珠,有如出水芙蓉般娇柔艳丽。 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正奇怪,再看了看自己的这副模样,连忙把门关上。 平日她都是束着发,也没在意过这些,但现在这样子。 “他不是说我难看吗,应该不打紧吧。”她自言自语地安慰道。 少顷,林清然束好头发,穿戴齐整,又打开了房门。 “你做什么?我沐个浴都不清静。”她生气地说道。 李明渊还沉静在刚才的画面中,一时也没回过神,“我……我来找你商议一些事情。”他难得的结巴了一下。 林清然有些意外,他怎么说话还结巴了,“明日吧,今日太晚了,我要歇息了。” “……好,那你早些歇息吧。”说完,李明渊发现自己的脸似乎有些发烫,连忙转身离开。 关上房门的林清然,又散下头发,褪去外衣,躺在床塌上。 一路上京,她都是束着发,和衣而卧,也是很不舒坦。今日这样沐完浴躺在舒适的床塌上,真是很舒爽,很快她就沉沉地睡去了。 李明渊回到房间,翻来覆去,一直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刚才她的样子,心绪难平。 他只好起身来到书房,想看些书,平复自己燥动的心情。 《心经》、《静心语》这些好像可以,他拿着书,坐到书桌前看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夜已经很深了,李明渊困意渐浓,起身来到书房的卧塌躺下。 林清然因为昨夜睡的很好,一大早就醒了,她穿戴洗漱好,就准备来找李明渊问昨晚的事。 问了一些人,都说早上没看到小侯爷,又去敲了他的房门也没人应。 “这人一大早去那了?”她用手撑着下巴想着,就看书房敞开的窗户。 他会在书房里面吗?她敲了书房门,李明渊本来还睡着在,听到敲门声,半梦半醒之间随口说了句,“进来。” 林清然推门进去后,看到躺在卧榻上面的李明渊,讶然,“你在书房做什么?” 听到是林清然的声音,李明渊立刻清醒了过来,连忙起身,“我过来看些书。”因为起的快了些,有些头晕,他揉了揉额头。 “看书?”林清然疑惑地转过头,看到书桌上的书,“心经?” 李明渊见她发现了书桌上心经,生怕被发现其他的,连忙走过去,把书桌上散放的书收拾了一下。 “你这一晚上的,在书房看心经做什么?”林清然也走了过去,好奇地问道。 “我担心我父亲的事,所以睡不着。”他找了个理由。 原来是这样,看来他是真的很担心定王爷,“会没事的,现下太傅公也帮你了,太子也见过了,肯定很快就能见到王爷了!” 怎么平日除了对他大喊大叫,她竟然也会安慰人吗?李明渊心中暗想。 是啊,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对了,你昨晚找我做什么?”林清然接着问道。 “我是想问下,现在静王府的这些眼线,看你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李明渊说道。 “这些眼线啊,寻个理由换了呗。” “那什么理由?” 林清然想了想说道:“一般来说,如果底下的人议论了府上不该说的事,应该能换掉。” “不该说的事?比如?”李明渊疑惑地看着她。 “比如,看到你带着几个大美女,日日歌舞升平,说你是好色之徒之类的,呵。”她笑着打趣说道。 “你能不能说的可靠一些。”上次阳州城的事情还没找她算账。 “那还有什么办法,难道说你有断袖之癖……不喜欢女子。”本是林清然随意乱说。 “断袖……”他不怀好意地看了看林清然。 林清然见他看向自己,连忙用两手护住胸前,“你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好了,我肚子也饿了,去用早膳吧。”他有主意了。 经过了雅集一事后,李明渊算是在京城小有名气了。 想不到这云州的小霸王,竟如此有才气,还能和当今最出名的诗人方孝知对上一首。 那些平日本不会和习武之人打交道的文人,也都慕名来到静王府,想一睹小侯爷的英姿,希望能切磋一番。 李明渊也很烦恼此事,本来就是怕遇到烦琐,结果这麻烦事还越来越多,他选择了避而不见。 这些文人本就有些傲气,见李明渊如此不愿待客,自然更有所怨气。 李明渊倒是觉得无所谓,只是林清然觉得不能如此,她知道这些江南文人,笔下随意写写,就能写的让人无可辩白。 “你好歹见一下。”林清然说道。 “有什么好见的,我本来对诗词也不甚了解,上次纯属运气好。”李明渊坐在书桌前,边翻看着书边说道。 “那就让他们赖在门口不走了?”她继续问道。 “他们喜欢待就让他们待吧。”李明渊一副无所谓地样子。 看他根本无意此事,林清然只得自己去查看一下,“罢了,我出去看一下。”出了书房,她就碰到了陈冲。 “这些人,看来见不到小侯爷是不会走了。”陈冲说。 “那怎么办,这李明渊又不愿意见他们。”林清然无奈摇摇头。 “要不要找些人,应付下他们?”陈冲询问道。 “恩……”林清然思虑片刻,说:“对了,府里不是有些宫中的侍从吗?要不让他们去和这些文人说,小侯爷临时有事,要出门一趟,没时辰见他们。”她本是想,既然是宫中的侍从对这些个事比较在行,毕竟李明渊手下的那些个兵,对付这些文人是完全没招的。 “可以,我去和他们说。”陈冲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京城 第十三章 友情卷:权谋(一)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那些江南文士,本就等了许久,正憋着一肚子怨气。 少顷,几名宫中侍从打开了王府大门,为首从人走了出来,缓道:“小侯爷现下要进宫,诸位就先请回吧。” 闻声,一文士直接怒斥道:“静王府的小侯爷竟是如此礼客的吗?” “吾等皆在此等了许久,才道有事,真是岂有此理!”而后一人也是压了许久的怒火。 侍从都是从宫中过来,平日伺候的都是些皇亲贵胄,本就有所不愿,如今却要听任这些布衣文人的怒斥,更是不悦,“小侯爷贵为皇亲国戚,事情自然甚多。”为首从人语气强硬。 “吾乃江南闻名的学士,能来见他,是给他颜面。”说话狂妄这人并不是方孝知,而是自诩是江南名士的朱成明。 朱成明,京城的举人,略有些才气,平日喜好结党营私,一直想结交太子李明浩,但太子觉得他太过于沽名钓誉,并不愿待见。 “跟一个下人废什么话。”他身边一随行的人嗔怒道。 为首从人听闻他们如此,语气更是不逊,“小侯爷今日肯定没有时辰见诸位,各位还是先离开吧!” “哼!这静王府里连一个下人都能下逐客令了吗?”朱成明发怒地斥道,“吾定要告知京城众人,他李明渊真是毫无礼节!我们走!哼!” 林清然在门后见此情景,正要出去解释一番,就被人拉住了,她回头一看是李明渊。 “你不是不出来吗?”她讶然道。 “我来看看,怕你一人搞不定。”李明渊方才也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这怎办?任由这些人离开吗?指不定乱说什么。”林清然皱了皱眉。 李明渊收回了手臂,嘴角微微地向上扬起,“让他们走,我自有办法。” 朱成明这些人自静王府离开后,逢人便说李明渊,不懂礼节,粗鄙之人,还让府里的下人去赶客。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梁太师耳中。 梁太师正愁没有法子治李明渊,听闻此事后,他召集了信任的属下,商讨如何对付这李明渊。 “都听说了静王府的事了吗?”梁太师看向众人。 “太师,此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李明渊也真是不怕事大,敢得罪这些文士。”一属下说道。 “正好!借这个机会,治治他。”梁太师接着说,“静王府近日可有新的动静。” “回太师,倒是没有,不过……好似这李明渊不喜欢女子。”另一属下猜测道。 “喔?这话从何说起?”梁太师饶有兴趣的问道。 “禀太师,虽然阳州城一事,也不知是真或假,但就他这一路上京,身旁并无侍女,就很令人不解。”属下解释道。 “恩……”梁太师作沉思状,平日那些皇亲贵胄,出门都是一群侍女服侍,但李明渊身边却没有,是很费解。 属下继续道:“据静王府中的眼线禀报,李明渊对一男侍卫特别亲昵,并常带在身边。” “李明渊身为武将,身边会有些亲信,这有何怪异的吗?”梁太师问道。 “怪就怪在这侍卫患病,李明渊不仅专门给他请了大夫,还让他睡了自己的寝间……”属下特意强调。 梁太师眉间一抑,惊讶道,“喔?确有此事?” “确事,太师,前几日雅集里面的探子回报,这侍卫自始至终都在他身边坐着,可见这亲昵度不一般啊。” “莫不是他有什么断袖之癖?”梁太师揣测道。 “下官认为很有可能!太师,要不要我们再去打探下?” “你再去详细打探下,如若这李明渊真是断袖,那可就有意思了。”皇族里出了这种丑闻,皇上定会惩治。 “是,那下官就先去了。” “你们去吧。” 这边李明渊的静王府里,侍从赶走江南文士一事,传的是越发严重。李明渊也是不在意,平日照样吃喝、看书,不管也不顾。 他这态度,太子李明浩看不下去了,决定过来询问他这个兄长到底是什么原因。 “兄长,你前日府中是什么情形?”李明浩一见到他就急切地问道。 李明渊看了看四周那些探子、眼线,都是一副打听事情的模样。 “此事说来话长,太子请稍等。”李明渊说罢,唤来了陈冲,同他嘱咐了一些事。 片刻又对太子说道,“太子先随我去书房,我细说与你听。” 这个李明渊,还神神秘秘的,李明浩思了小会道:“好吧。” 陈冲清理了书房周围的人,就在外面守着,不让其他人靠近。 李明渊和太子来到书房后,林清然已经在这里等待了。看到太子进来,她也不是很意外,这李明渊应是要与太子聊眼线一事。 太子李明浩看到林清然挺开心的,“你这怎么成日和兄长厮混在一起。” 什么厮混啊,林清然心想,怎么他们皇族的人说话都这样吗,“太子,正事要紧。” 李明渊看了看他们,说道:“太子,我现在刚来京城,这静王府里的侍从,虽说都是宫中安排的,但据我观察有一些应该是梁太师的眼线。” 梁太师安插眼线这事,太子李明浩也是知道,“这梁太师就爱到处安插眼线。” “另外,前几日雅集之上,户部秦尚书的儿子还同我对过诗。”李明渊继续说道。 “这事我略有耳闻,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李明浩问。 李明渊看向林清然,“这事还是你说吧。” 好吧,我说就我说,林清然道:“是这样的,我去后面偷吃糕点的时候,听到有二人对话要治他。”眼神示意了下李明渊,“应该都是梁太师的手下,后来这秦朝文就过来了。” “偷吃糕点?”李明浩想着,这还挺像她的作风。 这个重要吗?林清然又道,“梁太师的眼线,或许就在你身边!”。 李明渊随即说道,“恩,除了秦朝文,还有一人极有可能是太子身边的人。” 李明浩思虑了片刻,“我也想过身边有梁太师的人,不然为何这梁姗姗每次都能寻到我,但一直也查不出是谁。”他为这事也专门派人调查过。 李明渊又道,“这静王府和太子身边的眼线,既然都是梁太师安排的,之间应该是互通的。” “恩……”李明浩听完若有所思。 “如若顺藤摸瓜,把他们一同揪出,能同时清除我二人身边眼线。”李明渊继续道。 “主意不错,这就是兄长不去理会那些文士的原由?”李明浩问道。 “恩,我想利用宫中侍从和文士起冲突这件事为借口,再寻些其它原由,梁太师肯定会去皇上那里参我一本。”李明渊说。 “什么原由?”李明浩好奇地问道。 “呃……”李明渊吞吞吐吐缓道,“断袖之癖。”他说的异常小声。 “什么?兄长,你这?莫非?”李明浩听到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林清然在一旁捧腹大笑。 李明渊急忙解释,“我自然不是了!但不这样,梁太师也不能去到皇上那里。” “那兄长这名声损失可太大了。”李明浩边笑边说道。 “现如今要解决眼线一事,我个人的名声,无关紧要,如若到了皇上那,恳请太傅公有时机能帮我说上两句。” “太傅公方面我去知会一声。只是,这江南文士总是要解决下。”李明浩此番前来也是正为此事。 李明渊也认为一直这样,并不是长久之计,“恩……” “兄长认为此事,是等解决完眼线之后,还是之前。”李明浩决定询问他的意见。 李明渊低头沉思了一番,“我过两日才会把断袖之事放出去,梁太师得到消息后,应当会把这两件事同时禀报皇上,皇上定会召见我,如果之后解决,会有所不妥。”他顿了顿,“如若在皇上宣召我之前解决此事最好。” “那好吧,这两日我就把文士都唤来,详说下就可以了。”李明浩说。 “先谢过太子。”李明渊礼道。 “不用,还有何事吗?”李明浩问道。 “目前暂且没有,只是这以后万一有什么变数,还要麻烦太子过府一趟。”眼线之事还是牵扯太广。 “好吧,到时再说吧,那我就先走了。” “太子慢走。” 李明浩临走时,看了看他们二人,“断袖……你同你,是有些像……哈哈哈。”说完,笑着走出了书房。 林清然在一旁算是看明白了,“李明渊,你清眼线就清眼线,你说我与你断袖是何意!” “这只是诱誀,权宜之计又不当真,到时定会澄清。”李明渊一副淡然处之。 “诱誀?我同你那里像断袖!” “是吗?”李明渊说话间,慢慢走向她,越来越近,“那我们何不就装的像一些。”他语气低沉。 林清然看他离的这么近,连忙推开,嗔怒道:“离我远一些!”说完,快步跑出了书房。 李明渊看着她跑出去的身影,自言自语道:“这个断袖可比那个美色好多了。” 京城 第十四章 友情卷:权谋(二)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梁太师的属下,经过多日的打探,证实了李明渊的确有断袖之癖。加上前几日静王府的江南文士事件,他写了份奏疏呈给了皇上。 皇上得知此事,非常震惊。 虽然静王府驱赶江南文士,在皇上看来不值一提,但他李明渊好歹也是皇族之人,如若真有断袖之癖,传出去,丢了皇家的颜面,这可怎么了得。 皇上即刻宣召了李明渊。 “李明渊,你这刚来京城不久,为何就惹出这么多事!”皇上已然怒气冲冠。 “臣惶恐,不知何事,惹怒到了皇上。”李明渊沉着冷静应对。 “不知何事?这都告到朕这里了,说你唆使府中的下人驱赶江南文士。”皇上早先思来想去决定先提及此事。 “回禀皇上,臣绝无此意。”李明渊一字一顿,说的是义正词严。 皇上见他如此冷静沉着,问道:“可是有人诬陷你?” “皇上,前几日,府中下人的确与一些文人学士有过冲突,但臣昨日已经亲自与那些文士道过歉了,臣有管教不严之过,确有责。”这在李明渊的计划之中。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随口又问道:“你那些府中的下人,都是些什么人。” “回皇上,臣府中的下人,除去臣为了保护钱财带的60侍卫,其余应都是宫中人手。”李明渊说。 “宫中人手?”皇上看向身边的刘公公,因为平日宫中的人手布置都是他安排,“是吗?”皇上问道。 刘公公察觉此事,是李明渊有意转嫁,并不想牵扯其中,“回禀皇上,静王府原先的清理打扫是杂家派人布置的,只是后来静王府中的宫中人手,杂家确实不知晓啊。” 皇上听完,微微皱了一下眉,“那静王府的宫中人手是谁安排的?” “会否是梁太师,因为他同我说起过此事,让我全权交予他。”刘公公原本也是准备自己派人手过去,后来梁太师揽了这件事,说是皇后要亲自安排,他就没有理会了。 “喔?梁太师,这静王府的宫中人手是你安排的?”皇上原先虽有授意,部署些人手看住李明渊,但没想到梁太师竟然全权揽下。 梁太师眼见此事,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回皇上,那些江南文士只说是下人,并没说是宫中的,兴许是小侯爷的侍卫呢。” 李明渊心想,这个梁太师,果然老谋深算,幸好我早有安排。 “那到底是宫中的人,还是他的侍卫。”皇上扶了扶额,心烦说道。 李明渊早就做好了精心的准备,只等这梁太师上钩,“皇上,不如召那文士上来一问便知。” 回到前几日。 太子李明浩从静王府离开后,回到府中本欲招来洪学明,召集些江南文士,游说一下前几日的闹事。但想起方才他们提到的眼线,“如若我身边真有眼线,这事恐怕会泄露出去。”反复思考了一番,决定先去太公府找太傅公商议此事。 “太子今日前来,找我所为何事啊?”太傅公见李明浩急匆匆的到来。 “太傅公,我方才去到李明渊那里,他与我说了一些……”太子李明浩警惕地看下四周。 太傅公看出他的意图,“这边都是自己人,旦说无妨。” “说我身边有梁太师的眼线。”李明浩接着说道。 太傅公坐直了身体,“此事,我们之前不是查明了吗?” “恩,”李明浩顿了顿,“不过也一直没查出那人究竟是谁,但我笃信梁太师必定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太傅公叹了一口气,“此事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李明浩继续说:“虽说这眼线平日里,也只是给梁姗姗传递些消息,但难保有一日不会有更大的威胁。”他还是想揪出此人。 “说的也是,那李明渊他又有何办法?”太傅公接着问道。 “李明渊是说了一个解决办法。” “喔?看来这李明渊还有些头脑,那是何解决办法?”太傅公问。 “前几日,静王府不是有文士去那闹事吗?他是想先用文士那事为起因,再放出诱誀,引诱梁太师去到皇上那里,而后借机换掉静王府中眼线。”李明浩说道。 “换掉静王府的眼线……那太子身边的眼线呢?”太傅公追问道。 “这静王府同太子府的眼线,如若都是梁太师所布,那他们之间定会有干系。他准备寻个时机让那些眼线互通,顺藤摸瓜兴许就能揪出那人。”太子李明浩虽知晓,这或许仅仅只是李明渊为清除自己府中眼线说的一个借口,但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似乎也是个办法,那如何让他们之间互通呢?”太傅公眯起眼睛问道。 “这个他并没有说。”李明浩说着,轻摇了下头。 “喔……,”太傅公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这会不会,只是他为了清除自己府中眼线而寻的借口呢?” “恩,我也正有此担忧,只是现下确实也没有其他的方法。”李明浩说。 “还有一事,”李明浩接着说:“静王府那日闹事的江南文士,我本是想召集一些人帮他游说一下,但又担心这事被眼线知晓了,所以想寻太傅公再想个法子。” 太傅公觉得太子对李明渊似乎太过于相助,“浩儿,这李明渊虽说是你的表兄,但他父亲毕竟是定北王,这万一他为救父亲,起兵谋反,你这么帮他,他可不一定会感恩。” 李明浩听完沉默了许久,才慢慢道出:“去年灯会的时候,我见过皇叔,同他聊过几句。皇叔并不像其他人口中所说那样,反而非常睿智,性格也十分温和。” 太傅公听到他孙儿如此夸赞他这皇叔,又说道:“定北王是一个非常有才干的人,当初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就非常喜爱他,他受先皇所托,要辅佐皇上,定不会谋反,但李明渊……年轻气盛,又救父心切,可说不定。”太傅公不认为能相助他太多。 李明浩沉思了,是啊,如果他这兄长真的谋反,他又应当如何自处。 良久,“虽我贵为太子,但一直也没有交心的好友,九岁被立为太子之前,还一直被三个皇姐欺压,那梁皇后更是逼迫我母妃。虽现下她们有所顾忌,但梁太师依旧不依不饶,非要我娶那梁姗姗。梁太师现在在朝中的势力已越发强大,就算他日,我能登基,怕也是要被他左右。”李明浩说完深叹了口气。 太傅公看了看他这孙儿,一直觉得他还如孩童一般,今日听到这些话,深知他这个孙儿是长大了。 “浩儿,日后如果梁太师还是这样步步紧逼,太傅公一定会助你!”太傅公坚定地说道。 “恩,所以李明渊一定要帮,梁太师如今这么为难他,应该也是怕日后为我所用,对他不利。”李明浩看得还是透彻,“而且我这兄长,人还挺老实的。他对这林清然,我看……怕早就已经是情根深种了吧。” “这林清然,当初可是要给你当太子妃的,怎的,没看上人家?”太傅公打趣说道。 “她……又贪吃,又爱玩,脾气又差,才不是我中意的女子,也只有我这兄长能受得了她。”李明浩弯起嘴角,面露苦相,他可不愿意。 “呵呵,你们这些小子啊~我可听说了,你是看上那赵芷怡了。”太傅公也知他这个孙儿情窦初开,也有自己中意之人。 “这事……我以后再与太傅公详说,今日要先解决眼线!”李明浩心中一惊,暂且先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好吧,这眼线一事,我一定会帮。静王府的那事,我也听说了,就是那个朱成明,他本就是一泼皮无赖,到时这见面,我来安排。”太傅公说。 “甚好,这事就拜托太傅公了。” “恩。” 回到今日朝堂之上。 朱成明只是一个举人,按理是不能见皇上的。 皇上听闻李明渊要召那些个文士,也是不满,那些个文人学士,平时就爱乱写些,也就太子愿意结交他们,皇上对那些人可不感兴趣。可又转念一想,如果不尽快解决此事,又不能提断袖一事。 正在犹豫之际。 梁太师并不应许,心想这李明渊怕是有备而来,如果这人在殿上乱说话,对他也是不利,“皇上,这些个文士地位低下,招见他怕是不妥吧。” 李明渊知道他会阻拦,“梁太师如若不允许,那这宫中之人和侍卫如何断定?” “宫中的人也好,侍卫也好,不都是你府中的下人,这有何区别?”梁太师是想把事情弄复杂,混淆视听。 “这区别,怕是梁太师不想让人知道吧。”李明渊对付这种官场常见的混淆招数,也是有应对之法。 “我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这李明渊看来是非要把人弄上来。 “既然如此,招来问一下又有何妨?”李明渊继续说。 “皇上……”梁太师又转头询问皇上的意见。 皇上本就想尽快解决此事,既然询问一下就能解决,“那就召来问一下吧。”他不耐烦地说道。 “传江南文士朱成明誎见!” 京城 第十五章 友情卷:权谋(三)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当日太傅公和太子见面后,就即刻派人去寻了朱成明,让他明日午后过来太公府。 朱成明知晓是吴太傅派人来请,欣喜万分,平常自己想去拜访吴太傅,都没有门路,现下吴太傅亲自盛邀,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翌日,朱成明按约定时辰来到太公府,府内人领着他,来到大厅见到了吴太傅和太子李明浩。 朱成明发现,除了吴太傅,竟然还有太子,惊讶礼道:“参见太子!参见吴太傅!” 李明浩瞟了他一眼,略显鄙夷说道:“前几日我兄长静王府一事,定是有所误会。那日,是我临时唤兄长商议事情。” 朱成明一直弯着腰,行着礼,“既是太子召见,定是更紧要。”一副唯唯诺诺。 太傅公虽不喜欢此人,礼节上还是客气,“你先坐吧。” “谢吴太傅,谢太子。”说罢,朱成明坐到了一旁。 太傅公见他坐下,开口说道:“虽是小侯爷没有见你,但你也不应四处乱说。” 听到吴太傅怪罪自己,朱成明连忙起身,解释道:“鄙人也是带着一番诚意而去,确是那小侯爷府上的下人态度太过不好,鄙人这一时口快……” 太傅公也不愿多说什么,“我看吧,这事就到此为止,你呢,也不要再四处乱说了。” 见吴太傅并没有追究,朱成明又说道:“是是是,鄙人之后绝不再提此事。”虽嘴上如此,但他心中还是想讨些其他好处,“只不过此事并非鄙人一人,只怕……”。 太傅公心中暗想,这个朱成明果然就是一泼皮无赖,“那要如何?” 朱成明看向吴太傅,这语气应还是不愿与之为友,又看了太子,更是不愿理会自己,“鄙人想请问下太子,那日小侯爷,在雅集对上方孝知一事是真是假?”想着竟然如此,不如再试着去接触小侯爷,说不定还有些机会。 “当然是真,我这兄长才高八斗,能对上方先生有何不可。”李明浩也实在不愿与此人多说什么。 朱成明仔细思虑了一番,小心翼翼地说道:“鄙人并没有其他用意,就只是想拜见小侯爷。” 闻言,李明浩皱着眉头,表情十分不悦,“朱成明,你这是何意?” 朱成明见太子发怒,连忙跪地道:“鄙人确是仰慕小侯爷已久,真心诚意。” 李明浩虽有怒气,见他如此,也只能心中喟叹,这等泼皮,实在难缠。 太傅公在一旁,“朱成明,小侯爷见于不见你,有何干系?” “吴太傅,鄙人只求小侯爷一面,其余事我定当处理。”朱成明的语气略有些强硬。 李明浩见此情形,也着实无奈,“此事待我和兄长知会一声,到时再说吧。” 朱成明见目的达成,忙叩首道:“多谢太子!多谢吴太傅!” 朱成明走了之后,太子和太傅公就攀聊了起来。 “这朱成明就是一泼皮无赖!”太傅公嗔怒道。 “是啊,太傅公也不要为此人动怒。只是这事,我还得去同兄长说一下。”李明浩说。 太傅公轻叹了一声,“恩,还要再问,有何办法能揪出太子身边的眼线。”既然李明渊应了此事,他应该还是有后面的部署。 “好的,太傅公,我马上就去。” 当日静王府中。 李明渊也正在发愁,如何把这断袖消息传给梁太师,若是随意散播了去,一来确实有损皇族颜面,二来梁太师也不一定会笃信。 他正思考着,就有一侍从端着茶水进来,李明渊抬头一看,正是当日驱赶那些文士的宫中之人。 这人平时就鬼鬼祟祟,经常借机靠近他,似乎在打探什么。莫非他就是梁太师的眼线,如若能查到此人的一些底细,应该就更好确认了。想来此人是宫中的,看来又只能拜托太子了。 少顷,就听到侍卫来报,说太子来了。 把太子请来书房后,李明渊直接问道:“太子,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进展。” “我寻太傅公帮兄长打探了,那人叫朱成明,真是个麻烦。”太子李明浩紧蹙着眉头,一脸无奈。 “喔?朱成明?”李明渊问。 “恩,当日来闹事的其中一人,就是朱成明,这起事件也是他领的头。”李明浩说。 “喔……”李明渊身体往后仰,对这朱成明似乎有些兴趣。 “方才我与太傅公好言相劝,只是这人非要见兄长。” 李明渊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可以,让他来见我,我也正好有事找他。” “这么说,兄长是应了?那个朱成明可就是一泼皮无赖。”李明浩好心提醒道。 “我还就专长对付这些泼皮无赖。”李明渊此言不假,他确实见过不少泼皮无赖。 李明浩顿了顿,“好吧,那我明日带他过来。” “恩,不过,我担心太子来我这过于频繁,会引人怀疑。”李明渊思考了片刻,“不如,我们在外面碰面,再乔装带他进来。” 李明浩听完对他这个兄长,似乎多了一丝警惕,“看不出啊,兄长还挺谨慎的。” 李明渊听出太子话中背后的含义,他意味深长地说道:“自从父亲被幽禁宫中,我也长年如此,不是这样,怕也不能活着到京城。” 如今宫中的情况,李明浩自然是更清楚,“唉……”他深叹了一声。 “对了,太子能否帮我打听一人?”李明渊继续说道。 “谁?” “就是那日和文士起冲突的宫中侍从,我怀疑他就是梁太师的眼线,只是现下并无实证,能否帮我打探下,他原先是在谁手下做事,平时听命于谁。” “这个容易,只要知姓甚,就能打探到他的消息。”李明浩又想起太傅公让问的眼线一事,“哦,对了,兄长说我身边也有眼线,那这个如何解决?” 李明渊沉思了半晌,“目前这事,我只有见了这朱成明,才知如何商议后面的计划。” 李明浩顿了片刻,“那好吧,到时,差人知会我一声。” “太子放心,我一定会查出这眼线!”李明渊的话异常坚决。 李明浩对他这兄长,似乎有了一些信赖,“恩,我信兄长!” 今日宫中。 刘公公询问了朱成明目前所在的地方后,就派手下人去把他接来大殿。 “朱成明,你一会去了大殿上,千万不要乱说话,皇上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一旁领路的黄公公说道。 “是是是……鄙人一定照办!”朱成明战战兢兢说道。 他这会还像做梦一样,怎么就到皇宫了,还马上就要见到皇上了。他这辈子怕是只有这一次见到皇上的机会,兴奋中夹杂着恐惧。 回到前几日静王府。 避开宫中的眼线,陈冲就带人把朱成明从后门领了进来,带入了书房。 “朱成明,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吗?”李明渊端坐在书桌前,表情威严地问道。 “小侯爷,果然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啊。”朱成明见到李明渊,内心雀跃不已,立马恭维说道。 李明渊也见多了这些溜须拍马之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小侯爷果然是逸群之才啊!”朱成明仍是恭维。 李明渊皱了皱眉头,这人,除了说奉承话,就不会说其他的吗? 朱成明看李明渊的表情,这小侯爷似乎对别人拍他马屁,并不感兴趣,于是又说道:“小侯爷,鄙人前几日听说您在雅集对上了方孝知,所以一直想拜访您。” 这朱成明知道李明渊并不会在京城很久,如若能结交上他自然很好,就算结交不到,能认得多一些的皇亲贵胄也是好的。 “那日纯属运气。”李明渊也不想和他废话,“我说,朱成明,你有兴趣进宫见皇上吗?” “皇……皇上?”朱成明头猛地后仰,惊讶地问道。 “是啊,见皇上。”李明渊重复了一遍。 “鄙……鄙人哪有这个机会。”虽然他嘴上如此说,但此时朱成明心里是乐开了花,果然见这李明渊是见对了。 “那我给你这个机会,你不是说前几日我府中有下人驱赶你吗?到时去到皇上那,你把当日之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朱成明以为是要去皇上那治他的罪,吓得他赶紧说道:“这……鄙人当时就是一时口快,望小侯爷能大人不记小人过!”他本也只是想施些压,讨些便宜。 “我又没怪过你,确是我府中的下人赶人在先,你若见到皇上,直说就好了。” “小侯爷,鄙人……这,”朱成明不知这李明渊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明渊本想语气好一些,让他进宫面圣,却一直这啊,那的。这朱成明莫非是同我装傻?于是大声恐吓他道:“进宫面圣,把你该说的都说了,我自然重重有赏,但如若你想隐瞒真相,那便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朱成明一听说,要满门抄斩,双腿一软吓的跪在地上,大声求饶:“小侯爷,你饶了我吧,鄙人真是有眼无珠,乱说话,得罪了您。” 京城 第十六章 友情卷:权谋(四)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李明渊见朱成明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不像能做出欺君之人,随即又说道:“我是说如若你不在殿前说真话,你老实该如何说,就如何说,怎会有事。”说罢,他示意陈冲拿了些东西过来。 “这都是些名人的字画,我平日也用不着,你先拿着。此事办妥了,我不光能再给你一些,还能为你引谏更多的人。”说着,李明渊让陈冲把字画递了过去。 朱成明接过陈冲递过来的字画,心里盘算着,若只是去到皇上那,说些原本发生之事,应是不妨事,“鄙人自当实话实说,小侯爷大可放心。” 李明渊眼见事情办妥,“那好,到时会告知你何时进宫。” “是是是,只是……小侯爷,这万一出了什么差池,那鄙人……”朱成明也是挺有心计,如若有事,李明渊是皇亲国戚,自是无碍,但他一个举人,祸事全推给他,估计他怎么死的都不知。 李明渊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这儿有张定王府的牌子,你先拿着,如若有事,你全推与我,我定会保你。” 闻言,朱成明悬着的心也马上放了下来,这可是好事啊,有了这令牌,他不光攀上了小侯爷李明渊这颗大树,还能进宫见到皇上,“多谢小侯爷!多谢小侯爷!一切都听您的。” 陈冲把定王府的令牌给了他,他便站起身开心地收下了。 “还有,前几日的闹事,你过两日再去澄清。”李明渊特别强调了。 朱成明拿着令牌,过于兴奋,“是是是!这定王府的事如今就是鄙人的事了。”一门心思查看这令牌,没听太清李明渊说的。 李明渊看不惯他这张嘴脸,“好了,你先下去吧。”他摆了摆手。 “是是是!”朱成明连声说道。 “对了,今日这事,你暂时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临了,李明渊语气强硬地提醒了。 “当然!当然!” 送走朱成明后,陈冲有些担忧,“小侯爷,这一泼皮无赖之人,拿着定王府的令牌,属下担心会出什么祸事。” 李明渊自是有他的想法,“现下在这京城里,我们定王府本就在危机之中。这朱成明……太子和太傅公不愿与他相交,梁太师也不屑认识他。如今他既然主动来寻我,那我怎能不给他这个机会呢。” “小侯爷说的是。” “不过,你还是要派人看着点他。”李明渊也担心这朱成明万一拿着令牌跑了,也是个麻烦。 “是!” 朱成明回去后,拿着定王府的令牌,左看看,右瞅瞅,恨不能供奉起来,让所有人都知,如今他也是定王府的人了。但转念想到,临了时李明渊的一番话,看他也不像是个善类,万一真出事,想必也不会让自己好过,罢了,还是先不说了。 既已攀上了定王府,还是得尽快解决那日的闹事,朱成明招来他几个狐朋狗友,让他们明日就去澄清。 (朱成明进宫第一视角) 今日,朱成明正在家中歇息,就被李明渊身边的侍卫告知要带他进皇宫,他也不知为何这么快就能进宫了,迷迷糊糊地就跟着侍卫走了,临走也不忘拿着定王府的令牌。 来到宫门口,看到侍卫和宫中一人说了什么,他就跟着这人进了宫,进来后就被带到这房间。 一直也待在房间中,也不晓得这是哪里,也不敢说话,也不敢问。 大约过了些时日,房门打开后,他就被几个公公穿着的人带了出去,路上领头的那人还不停地告诫他,他也只能小心回答。 几日前的静王府。(时间线回归) 虽说朱成明这事办妥了,但眼线一事还是没有头绪,正在李明渊烦恼此事时。刚走出书房没多远,无意中就看到了路过的林清然。 “林清然!”他喊道。 林清然听到声音,发现了他,但并不想理会。 “你过来。”李明渊又说道。 这个李明渊,成日的大呼小叫,不知他又想做甚,林清然不情愿地走了过去,“你有何事?”语气不满。 “怎的,见到小侯爷也不过来请下安。”他故作生气。 安你个头,“给小侯爷请安,没事我就不打扰了。”她边说边准备离开。 “我还没说是何事,你就走。”李明渊不知为何,每次和她说话,莫名的就有些开心。 “何事?” “还不是眼线一事。” “你同太子不是商议好了吗?”林清然昨日也见到太子过来了。 “只是解决了一些事,最要紧的还没有头绪,要不,你来帮我一下。” “怎帮?” 李明渊盯着她看了一会,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就……”他说着突然就打横抱起了她,往书房走去。 林清然被他这样,弄了个措手不及,“你做什么啊!放下我!” “你这么大声做甚,不怕被人听见。”李明渊特意说的大声,就是要让那些眼线注意到。 二人的动静也引来了府中人的好奇,其中就有那个宫中侍从。 “你放开我!放开我!”林清然才不愿如此,这样不就真和他是断袖了!她越想越挣扎。 “别乱动,那些眼线正看着呢。”李明渊在她身旁小声说道。 “你……”林清然越想越生气,怎的,他李明渊做戏,就要牺牲我?太过分了!她仍然挣扎着。 但这次李明渊任凭她怎样,也没放手。 林清然双脚离地,也很难挣脱,只得被他抱来了书房。 进到书房,李明渊放下了她,随手就关上了房门。 “你不要以为你是小侯爷就能乱来!”林清然下来后生气地说。 “我怎么乱来了?” “你……”她还想要说什么就被李明渊打断了,“你看那些眼线,一直在看我们呢。”李明渊示意她透过窗户看下外面。 林清然走到窗前瞟了一眼,“是又如何。” “既是做戏,也要做全套啊。”李明渊靠了过来,还顺手关上了窗户。 离的过近,林清然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飞也似的逃开了,“说吧,接下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们就在这书房看看书就好。”而后,他一脸坏笑,“莫非……你想做甚?”。 这个臭李明渊,还问我要做甚,“看书是吧,好,我看书。”说着,林清然来到书架前,拿了本书,气呼呼地坐下就看了起来。 李明渊也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书,心不在焉地看着,想着要不要同她再说清楚些?不过看她这样,应该也能猜到个大概,罢了,这样也挺好,他嘴角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府中的下人,看到这情景,都惊讶地想凑过来看个热闹。 李明渊手下的侍卫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连忙去报告了陈冲,陈冲过来后就把人全驱散了。虽然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这……小侯爷是不是也太大胆了点。 林清然待了一会,觉得无趣了,“我想出去。” “才这么一会,再等等。”李明渊看着书,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都待这么久了。”林清然抱怨着,起身又来到书架前。 李明渊此时抬起头,看着她,想着找个话题吧,不如聊聊接下来的计划,“你觉得上次赶人那侍从,有没有可能是梁太师的眼线?” “恩。”她敷衍着。 “他看到今日这情景,应当会禀报给梁太师吧。” “恩。”林清然有一句没一句应着。 看她兴致并不高,李明渊起身走了过去,来到她身旁。 林清然发现他过来了,警惕地侧了侧身体,“你过来做什么?” 她终于肯多说几个字了,“这里不能站吗?”李明渊问。 罢了,他爱在那,就在那吧,林清然又拿过一本书回去坐了下来。 “我在想个办法,如何能让梁太师笃信。”李明渊接着说。 “喔。”她翻着书。 李明渊看着她,怎么她又这样了,他看着她沉思了片刻,“你……写过情诗吗?” “从来不曾!” 李明渊笑笑,半开玩笑半认真,“不然……我同你写一首?前几日雅集,我突然喜欢上了这诗词。” “你想写就写,别说什么是给我写。”林清然知晓这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见她并不领情,李明渊弯了弯嘴角,“好吧,那我写给陈冲吧。” 闻言,林清然噗哧一笑,“挺好,陈冲一定喜欢!” 这个林清然,完全不解风情,也罢,她是指望不上了。 回到今日大殿之上。 因为等待时间过长,皇上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梁太师见状说道:“皇上,要不我们先问问小侯爷其他的事?” 皇上看向梁太师,正合我意!“好吧,这人一时半会也上不来。”皇上把头转向李明渊,“朕先问你另一事。” “皇上请问。” “你可知,朕得到消息,说你有……断袖之癖。”皇上尽量想问的小声一些。 “皇上且不要听信他人乱说,臣没有!”李明渊说的是字正腔圆。 皇上看他这样,“喔?是吗?”会不会确实没有此事,这李明渊看着也挺正常的一个大小伙子。 “小侯爷,这我可是有人证,物证啊。”梁太师此时已经迫不及待了。 京城 第十七章 友情卷:权谋(五)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李明渊看向梁太师,神色自若问道:“梁太师有何证据?” “此物就是证据。”说着,梁太师从衣袖的口装里掏出一张写有字的纸张,“皇上,这可是小侯爷,亲手写给他属下侍卫的一首情诗。” “呈上来。”皇上说完,刘公公就从梁太师手中把证据拿了过来。 皇上接过纸张,仔细看了一遍,诗开头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中间还书写了自己的感情,真可谓情深意重。落款,明渊。 皇上看完龙颜大怒,“李明渊,皇族怎么出了你这样的人!” “皇上息怒,梁太师如何就认定这是我所写?”这一切都在李明渊的计划之中。 “我可是有人证的!” “带人证!” 少顷,原先静王府中的那名宫中侍从,被人带了上来,显然这早就是已经安排好的,“小人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刘公公定睛一看,这不是皇后身边的小江子吗?那既是宫中的,也理应由他所管,“小江子,这可真是小侯爷所写?”刘公公问道。 “回刘公公,确系小侯爷所写,是小人亲眼所见的!” 听闻,皇上怒嗔道:“李明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李明渊也不慌不乱,“皇上,是不是臣所写,字迹一核对,自然就知晓了。” 皇上经他一提醒,猛然发现问题所在,一直也是梁太师在说,自己也没有确实过。皇上又拿起这张纸,反复查看,这李明渊的笔迹,朕也不认得。 “给他上笔墨。”皇上说道。 刘公公随即让人去准备了文房四宝,并搬来了桌椅。 李明渊走过去坐下,从容拿起笔,沾上少许的松烟墨,随手附上了一首诗,写完后递给了刘公公。 刘公公呈上李明渊所写的,皇上拿着这两张纸,仔细对比甄别了一番,片刻后,大声怒斥道:“大胆!竟敢诬陷当朝官员!拖出去斩了!” 梁太师为何会如此笃信这就是李明渊所写,难道他没有去调查过真假吗?当然不是!此事还得从头说起。 李明渊和林清然虽然做了戏,但这并不能让梁太师确信,毕竟风言风语外面传传可以,如若真去到大殿,到了皇上面前,无真凭实据就诬陷皇亲国戚的李明渊,这罪可不轻啊。 “你让他们弄些证据来!”梁太师说。 “是!” 二人共处一室的时候,也让李明渊想到了个运筹之计。 定情诗!如果让眼线看到,是我亲手所写,一定会偷了转交给梁太师。但这定情诗也一定不能是我写,毕竟到时大殿之上,还是要力证清白的。 晚些时候,他叫来了陈冲, “陈冲,我这有首诗,你抄份给我。”李明渊把手中的递了过去。 陈冲接过看了看,“小侯爷,这是何意?”一脸困惑。 李明渊看到他的表情,解释道:“虽然文人那事已暂时无碍,但这眼线之事,还是十分繁琐。”他顿了顿,“我思索了个计策,明日,你寻个机会让原先赶人那侍从,看到我在书房写着什么。而后,你故意露出一些破绽,让他以为这是我写给属下的定情诗,他定会偷偷到书房拿走我写的东西。” “小侯爷,拿走您写的东西?”陈冲有点不太明白。 “那自然不是我所写,我到时会替换掉,所以让你今日写一份。”李明渊又解释了一下。 “喔……好的,属下马上抄写一份。” 李明渊托起下额,紧蹙眉头,“我担心这笔迹……,梁太师肯定会再次核对。” “小侯爷,这个不用担心,平常您的书信,也是属下一直代为书写的。”陈冲说。 平常李明渊嫌费事,除了家人和重要的信件是自己亲手所写,其他信件都是陈冲代为书写的。 “那就先如此吧,到时大殿梁太师再搞出什么花样,我再应对吧。” 翌日,眼线就顺利拿到了,所谓李明渊手写的定情诗,交给了梁太师。 梁太师拿过仔细查看,“你确系是他亲手所写?” “是小人亲眼看到李明渊写的!” “喔……”此时梁太师仍然有所怀疑,“这事办得很好,你去领赏吧。” “多谢太师!” 打发了眼线,梁太师和属下又聊了起来。 梁太师拿起纸张看了又看,“这诗……” “太师是担心这并非李明渊所写?”属下看出梁太师的疑虑。 “恩,我们都没见过他的笔迹,虽说他是亲眼所见,但还是要查验一下。”梁太师说。 “那下官马上去找些李明渊的笔迹来核对。”原先,朝中有人去过云州城,也拿到过一些李明渊的手写之物。 “好的,那这事你去办,越快越好!” “是!” 回到今日大殿之上。 梁太师在听闻皇上的话后,非常震惊,不可能,这是我再三确认过的,怎么可能有错,“皇上,这怎?” 皇上也十分恼怒,这个梁太师,平日做事不是很仔细吗?为何今日出了这么大的差池!“你自己看!”他一把扔回给了梁太师。 梁太师捡拾起地上的纸张,查看后,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李明渊的诡计! “皇……上!确实……是小人亲眼所见,是他……亲手所写啊!”小江子见此情景,声音颤抖,仍然为自己辩解。 “还说这么多做甚?拖出去!”刘公公说着,就来了几名禁军,要架走此人。 “皇上,这就算不是李明渊所写,也定是他手下的人按他意思写的!”梁太师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不行,如果就此承认,肯定会留下把柄。 “梁太师!刚才不是说,是我亲手所写?怎么现下就是我手下写的了?”李明渊就知道梁太师肯定还会反抗。 “你……”梁太师一时语塞。 “那要不要把我府中所有人的字迹都核对一遍?”李明渊大声斥道。 “还核对什么啊,定是这厮写的,进而嫁祸给小侯爷!”刘公公此时也倒向了李明渊,因为此事牵连到宫中的人,如果继续查指不定查出什么,不如杀了此人,就此了结。 小江子此时,已经晕倒在地。 同时,朱成明也被带到了大殿上,他看到这情景,吓得双腿一瘫直接跪在地上。 李明渊见此时机正好,“朱成明,你去认认,这人是不是当日赶你之人?” “鄙……鄙人……不……知。”朱成明此时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了。 皇上此时也看到了他,“朝下朱成明,朕赦你无罪。”既然来了,也来认认吧, 朱成明听到皇上的声音,立马镇定了下来,“谢皇上!谢皇上!”不停地磕头,然后抬头看了眼那人,“回皇上,就是此人,就是他赶的鄙人!” 此时的朱成明,哪敢多说什么,只能看到什么说什么。 “梁太师,可还有什么好说的?”李明渊见计策已成,转头去问梁太师。 梁太师已经愣在原地,半晌等他反应过来,明白还是要先自保,忙叩首道:“皇上,我也是被此人所诓骗,并不知晓个中原由,望皇上恕罪啊!” 此时那侍从小江子,也已经被禁军护卫拖了出去,成了这整个事件唯一的受害者。 皇上想着,幸好只是诬陷,如果皇族真出个……“既如此,梁太师也是受他人蒙蔽,小侯爷也不要再多怪罪。” 李明渊见皇上有意偏袒梁太师,也不好再说什么,然而府中眼线之事,还是要一并解决,“皇上,梁太师虽也是受害者,只是臣担心,臣府中仍有这人的同伙,恳请皇上能撤换掉这些人。” 皇上见李明渊并没有追责之意,“恩……如此也是,好吧,刘公公过些时日,再去撤换些人来。” 刘公公闻言,再看看这场景,心中仔细揣磨,这梁太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今日暂且无事,难保来日他二人之争不会牵连到他,这可不行,连忙说道: “皇上,如今宫中本就人手缺乏,这再调去静王府……杂家只是怕那些人,伺候不好小侯爷。”准备先寻个理由,推脱掉。 皇上想了想,也是,这宫中已经调了一批人,这又换一批人的话……还正在思考着该如何,就听到李明渊说:“皇上,臣一向不喜人伺候,可以不用麻烦公公。” 刘公公听到后,心中长松了一口气。 皇上认为不可,这李明渊来到京城,本就要在他掌控之中,怎能任由他如此,“小侯爷,贵为皇族之人,怎么能没有人伺候。”但皇上一时也想不出其他办法。 正在皇上为难之际时,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吴太傅说道: “皇上,臣府中还有些多余的人手,兴许可以帮到刘公公。” 虽说李明渊和吴太傅之间,并没有提前就此事商议过,但吴太傅看完整个事件过程,也知道该怎么做。 “好吧,那就让吴太傅派人过去吧。”皇上妥协道。 这一切似乎都已经圆满解决,然而这其中还有一些事,也是李明渊没有料到的。 京城 第十八章 友情卷:权谋(终)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时间线回到,拿走定情诗之后) 李明渊见到定情诗被眼线偷拿出去后,即刻给太子李明浩传了信,要同太子商议接下来的事情,并约好今晚见面详谈。 深夜,等府中人都休息了,李明渊乔装出门见到了太子。 “太子,断袖一事梁太师应已知晓了,不多日皇上就会召见我了。” “那兄长可有想过,接下来如何做?”李明浩问道。 李明渊轻抚下额道:“太子,可有打听那人的底细?” “那人名唤小江子,原先一直在皇后身边做事,近日才被调出宫,应就是梁太师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李明浩说。 “喔……现下其余的事,我已经都安排妥当了,就是太子身边的眼线。”李明渊顿了顿,“林清然说过,那人是穿着青色的文人衣,兴许就是秦朝文……此外还有一人,应就是太子身边的侍从,我们务必要引出此人。”他边想边说道。 “那兄长有何计策?” “我想利用朱成明,引出此人。” “朱成明?” “恩。” “如若皇上召我去宫中,我定会带上朱成明,但不能带去大殿。姑且先请太子,暂时给他安置个地方。”李明渊说道。 “带上他?去宫中?让他候着?”李明浩有些不解。 “恩……”李明渊又详细给太子说了具体的计划。 “原来如此……”李明浩了解全盘计划后,又说道:“那到时,我差人先带他去文华殿,平日我也会在那里研习。” 李明渊听闻,又道:“好,那就先带去文华殿,太子,一定要散出消息,说这人就是我带来的,这样太子府中的眼线才会去通报给梁太师。” “喔……”李明浩似乎有些理解:“让眼线去告知梁太师,然后我们派人在暗中监视,就能知晓是谁了,兄长是这个意思吧。” 李明渊看了看太子,原来太子也是明白之人,“正是!不过这暗中监视的人选,还是要寻些可靠的人。” “这个自然,但如若……朱成明因此被梁太师盯上,那兄长就不怕他会改口吗?”李明浩深知这朱成明本就是一泼皮无赖,他这样的人,被人一威胁肯定改口。 李明渊紧锁眉头,沉思了片刻,“现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到时他去到大殿上,我再想办法让他说实话。他朱成明如若敢欺瞒,那就是欺君之罪,谅他没那个胆子。” “好,我立刻安排人手。” (另一起突发事件) 原先李明渊叮嘱朱成明两日后再澄清,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 谁知朱成明次日便找人澄清了此事,这让很多人产生了疑问,其中就有太子身边的友人刘祥志! 这朱成明为何就突然澄清了?难道他见过李明渊了?刘祥志眼见事情有些蹊跷,连忙派人去打探。 然而在打听了一日后,并没有什么头绪,想来事关重大,还是要亲自过去询问一下。 “朱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刘祥志说。 今日朱成明看到刘祥志突然造访,也颇有些奇怪,他平日不是和太子走的很近吗?一直也是瞧不上我,怎么今日过来了? “刘兄,今日突然光临寒舍,是所谓何事。”朱成明暗想,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人一定是有备而来。 “朱兄,那日据说你去了静王府,结果却被李明渊给赶了,担心你有事,一直就想过来关心一下。”刘祥志说的还挺诚恳。 朱成明想着,莫不是来看我的丑态,“并无此事,小侯爷怎可能赶我呢。” “有何不可,李明渊一介武夫,又是云州的小霸王,霸道野蛮得很。” 这个刘祥志,平日看他也挺人模人样的,料想不到也这么粗浅,“刘兄,我们都是文人学士,言谈不要这么粗鲁。” 刘祥志听他如此说,断定他们一定见过面了,否则不可能会这么说,于是套他的话,“也是,也是!只不过……我为朱兄不值啊!” “这话从何说起?” “小侯爷都不愿见你,你还如此为他说话。” 朱成明虽心中想着,小侯爷早已接见过我,还给了我定王府的令牌。他刘祥志如何?和太子混这么久,也没见他有太子府的令牌。哼!只是现下李明渊不许我外传而已,不然……! 刘祥志见他没有反应,心想难道他们没见过面?因为按以往,他那爱显摆的品性,怎可能忍得住,决定再激他一下。 “上次雅集,太子因我对诗对得好,给了我宫中的特权,让我日后可以进出宫中,陪太子研习。”说完,他瞟了一眼朱成明。 朱成明这会已经忍不了了,他这个刘祥志,就是存心来气我的吧!真以为只有他,我就没有吗? “不瞒刘兄,我也见过小侯爷了,而且小侯爷也已给了我定王府的令牌!”朱成明沾沾自喜道。 什么!他见过李明渊了!这可是大事,刘祥志想着要赶紧向梁太师汇报此事!但表面还是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喔?看不出,朱兄也是个厉害之人!” “那是!”朱成明说完,就感觉有些后悔,李明渊让我不要说,现下我说了,这可怎办,忙叮嘱道:“刘兄,可千万不要同其他人说起此事啊!” “自然!自然!” 刘祥志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寻了个借口就离开了。而后立马跑去了太师府,要求面见太师,可府中人说太师已经去宫里了,他只好又急急忙忙地赶到宫中。 在送走刘祥志后,朱成明准备歇息一会。 少顷,李明渊的侍卫就过来,带他进了宫。 太子李明浩知道近日,皇上定会召见李明渊,所以一直派人留意。 皇上召见李明渊的事,太子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了。 侍卫带朱成明来到宫外后,就和太子派来接应的人碰头了。 李明浩让人带着朱成明在宫中走了一会,引人注意后,就散布了一些消息,而后带着朱成明去到了文华殿一个偏厅的房间先候着。 太子李明浩猜的确实没错,这朱成明在半路,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黄公公,皇后看你这样辛劳,让杂家过来接手,这人还是由杂家带过去吧。”说话的这人,正是皇后身边的曹公公。 “曹公公怎的来了,这可是刘公公特意嘱咐的。”黄公公并不想差事被人拦了去,万一这人路上出了什么事,皇上一定会怪罪下来。 “黄公公,放心!杂家一定把人安全带去大殿,不会少一根头发的。” “这……”黄公公也很为难,他可是皇后身边的人,也开罪不得。 这时,梁太师的人也来了,黄公公见此情景,只好放人。 梁太师虽然在上朝之前,就得知李明渊还带了一个人过来,但他并不清楚是谁。为以防万一,就知会了属下,随时动向大殿之上,如若宣召此人上殿,就派人去拦他。 皇后也知道了此事,觉得事关重大,也让身边的曹公公去接人。 朱成明发现换了一批人,以为只是交接的,并没有放在心上,就直接跟着他们走了。 谁知,却被带去另一个地方。 “朱成明,一会你去到大殿上,不准说是宫中的人,就说是侍卫赶的你,晓得吗?”梁太师手下人,口气强硬地说道。 “是小侯爷让鄙人这么说的?”朱成明此时也满脸疑惑,宫中的人?侍卫?这是何意? “是的,你就如此说!” “可是……当日并不是侍卫啊。”侍卫会有佩刀,这点他还是能分辨得出。 “让你怎样说就怎样说,废什么话!你如若不老实,小心你全家性命难保!”那人恶狠狠地威胁道。 朱成明这才察觉,这些人定不是小侯爷身边的人,但也肯定不是他能得罪的人。 这个李明渊!这不是害我吗?不是说进宫只用说两句实话就可以了吗? “鄙人……” “你不照办,现下就走不出这皇宫!”那人更凶狠。 朱成明此时已经被吓得两腿发软,“鄙人说,鄙人说,鄙人全都按大人意思说。” “这还差不多,带走!” 所以这朱成明一进大殿看到那情景,更是直接被吓得跪在地上。 所幸只是认人,并没让他说是宫中的还是侍卫。 这宫中今日发生的所有事,也都被太子李明浩派人看在眼里。李明浩这次暗中监视的人,没有一个是太子府的人,全是调集太傅公那边信赖的人选。 通风报信的正是太子身边的一个小侍从,跟随了太子多年了,也从没怀疑过他。就在他们继续监视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人,就是刘祥志,太子得知他也进宫了后,非常震惊,他怎么也来了,难道……。 事实就是如此,当日雅集上那个穿青衣的文人,其实并不是秦朝文,就是他刘祥志!是他让秦朝文去和李明渊对诗,因为都是文人,衣服穿着也有些相似,所以会被认错。 刘祥志,本身是挺有才气的一个人,太子也是因为很赏识他,所以一直与他为友。与方孝知不同的是,他本人却对权力有莫名的渴望,当年梁太师找到他,承诺了他很多,让他充当眼线。他看到太子一副天真的模样,一看就不是梁太师的对手,想这以后朝中怕都是梁太师的天下,当下就同意充当眼线。而他也一直和太子身边的小侍从互通,每次太子调查眼线的时候,都会被告知,然后给对方打保护,自然也查不到什么。 李明浩得知是刘祥志后,非常失望,枉我一直当他是好友! 事情到此也告一段落了,静王府和太子身边的眼线也全都清除了。 京城 随意聊聊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这一章,想和大家随意聊聊。 说说云赏这部小说,云赏全系列有三部,上京,京城,北方。 第一部上京:内容虽然已经完结了,但是文章还是要修改,润色一下,这也是我目前主要做的工作。 第二部京城:京城的故事有三卷,友情卷、危机卷、救赎卷。这也是小说最精彩的一部,虽然目前还没连载完,但我还是在努力往后写。京城这部,会更多书写一些江南的人文特色,像雅集,昆曲,还有古老的秦淮灯会。我是希望通过这部小说,用一些能让人更好接受的方法,宣扬中国的一些传统文化。 第三部北方:就是李明渊和林清然回去云州后的故事,会有一些描写他们夫妻二人的婚后生活,但更多的是北方战事,平定北方,保家卫国。这部目前还在构思中,要写好古代的兵谋和战场的宏伟还是挺有难度的。秦玉,会是很关键的人物,自古都有女子从军的故事,其实秦玉的原型是明末的女将军秦良玉,要写好她我也查阅了很多资料,希望能给大家耳目一新的感觉。 最后还是用自创的诗给全文点个题, 云赏天下知疾苦, 共赴长宁安万世。 感谢大家!《云赏》京城 随意聊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京城 汇报一下进度 - 云赏 - 花翎木兰雪 已经改完决心卷和计划卷了,明天开始改水路卷。重新开始连载的时候,我一定会通知大家!《云赏》京城 汇报一下进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