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精忠报国 - 亡宋 - 作壁上观 jīng忠报国,还我河山。 历史总是提醒着后人什么。 对于岳飞,作为一个作者的方天定只有一种看法,英雄气短。 看着天rì昭昭一类的匾额,方天定不由产生了一种悲壮的情绪,对岳飞生平鸣不平。 岳王墓前,方天定举了一个躬,却没有跪拜,平rì里方天定除却祭拜祖坟之外从没有跪过谁。 寒假,专门趁着到沿海来看望父母的机会,方天定急匆匆的挤出一天时间,来到杭州岳王庙。瞻仰先圣,怀古喻情。 方天定本来对大宋不怎么了解,但是却因为岳飞这二字,迷上了宋朝的几个武将,对大宋不了解,对中兴四将却是所知甚多。 转眼看到了四个黑得发亮的铁像,方天定就知道这个东西定然是所谓的四跪像! 秦桧、王氏、张俊、万俟卨四人一直排开,跪拜岳王。 说实话,仅仅以历史事迹来断定的话,张俊确实不应该跪,因为他也是中兴四将之一。虽然参与了谋害岳飞,却不是主谋,事实上秦桧也不是主谋。主谋是宋高宗赵构! 中兴四将,刘世光死了,韩世忠退隐,告诫岳飞一道退隐,张俊交出兵权,唯独岳飞一人苦苦要求北伐。 英雄气短,英雄迟暮,哎! 张俊虽然不是主谋,却也算得上是买友求荣,若是站在方天定面前,方天定恐怕会毫不犹豫扇上几巴掌。 宋代众人还念及张俊抗金有功,没让他跪,只可惜到了明朝,被皇帝一纸号令加了上去。虽然本人已近死了很久了,名声却臭了。 方天定左右看了看,有些心动。传说清明那时,来看岳王庙的人都会扇铁像几巴掌,扇的铜像铁像重铸了好几次,后来因为青铜太贵,容易磨损,才建了白铁像。所以才有人写了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的对子! 如今没有人前来跪拜,也没有安保人员注意。自己何不翻进栅栏扇秦桧几巴掌?也没人看到会说自己破坏文物。 说干就干!方天定撑着栅栏翻了进去,一巴掌扇过去。 “嘭!” 方天定甩着手臂道:“妈的,手挺疼的,但是爽极了!” 心想着,抬脚就要踹。 冬天,落过雨,小雪也有,化是化了,地面却是湿的,再加上栅栏围着,常年没人走,地上有一小块青苔。 方天定就那么倒了,没有倒向栅栏,而是倒向了旁边的地面。 终于,踢到秦桧的脑袋了,自己脑袋却也保不住了,重重的磕在地面上。剧烈的疼痛让方天定失去了知觉。 桐树坞中,一条汉子大喝道:“大哥,我们把阿蒙捞出来了!找到九哥没!” 一口井边,数十人围聚,井口有一滩水,显然是被捞起来的阿蒙身上留下的水打湿的。 这汉子一身短袖麻衣,长裤之上被打湿,踩在干泥地上,让布鞋扎起的裤脚都占了很多泥。 但是这汉子却丝毫不顾这些,手里抱着一个小娃子,大概不过七八岁。这小孩儿,全身都是水淋淋的,就是那掉入井中的阿蒙! 一名汉子拉着另外一名青衫的瘦弱男子挤入了人群。 青衫瘦弱男子大惊道:“行方,快快快,把阿蒙脚提着,倒过来!” 那抱着孩子的汉子一听,随即照做,一边说道:“九哥,你劝劝大哥,以后别让阿蒙读那劳什子书了。做甚不行啊,跟我习武吧!” 被称作九哥的瘦弱男子一边挤按阿蒙的肚子一边苦笑道:“这还得大哥做主,我那里做得了主啊,就算学武,恐怕阿蒙也是跟着大哥学剑法吧。”说着,还看了看旁边拉自己冲进人群的汉子。 让这九哥看了一眼,那汉子才急切道:“还读什么书啊,以后我再也不逼阿蒙看书了,不是做笔的毛,剪下来也只能做刷子。” 一位老者走了进来,杵了杵手中的拐棍,喝道:“方朕你个小崽子!你要是再敢逼我孙子读书,我就把你腿打断!” 方朕苦笑着回头:“爹,您别着急,王寅兄弟正在救治阿蒙,我们别打扰。” 只见那瘦弱的王寅惊喜道:“哎!醒了醒了醒了!阿蒙醒了!行方,把阿蒙放平,头垫在你腿上。” 老者与方朕也是急切的围了过来,蹲在地上看着阿蒙的眼睛一睁一闭的,就快要醒过来了。 叫做阿蒙的小孩迷迷糊糊叨念道:“头好……疼啊…这,明天又…又考试……不想挂……科啊,尼玛……不想读读……书了。也不想写文了,写一次太监一次……” 老爷子紧缩眉头道:“什么太监,什么挂嗑什么的,谁要咱阿蒙当太监了?” 王寅手摸着阿蒙额头:“哎呀,阿蒙有点儿发烧,烧糊涂了,你们赶快把阿蒙抱到床上去,清理一下他身上的泥,换身衣服,在他额头上盖一方侵湿了的布巾,我去煎药!” 司行方拍了拍阿蒙的小手臂才道:“阿蒙这是不想读书了呢!” 老爷子一拐杖打在方朕身上:“你听到没,还不快点儿!” 说着方腊抱起阿蒙,往村子里的最里面的那房舍走去。 两人走后,井边的男女老少才讨论开来:“你说方大哥的儿子不会有事吧?读什么书啊,读了有什么用!” 旁边一个汉子摇头道:“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当朝至太祖以来都重文轻武,读好书当官才是光耀门楣的大事!” 中人正讨论着,一个眼尖的汉子高声道:“大嫂回来了,大嫂带毫儿回来了!” 一命咋着蓝布头巾的妇女踩着小碎步上前道:“邵大姐,你可回来了,阿蒙掉井里了,刚刚被救回来,刚回你们家呢!” 邵氏一听,大惊,差点倒地,抱着手中四五岁大的孩子,快步回到了家里。听到人声,走进了房间,看到床上的少年,放下手中的方毫冲上去哭喊:“蒙儿,你这是怎么了!蒙儿!” 方朕手搭在邵氏的肩膀上,轻声道:“蒙儿现在没事了。” 地上的方毫,蹒跚的走了过来,nǎi声nǎi气的咬着手指说:“阿爹,哥哥怎么了丫?” 方朕回头摸了摸方毫的头,笑着道:“哥哥没事,哥哥睡觉呢。” 老爷子右手持拐杖,一把抱起方毫道:“我去看看王小子药煎好没。”说着,抱着方毫走了出去。 方朕与邵氏目不转睛的看着阿蒙,邵氏整理阿蒙身上的被子时听到阿蒙在哼哼,随即道:“孩子他爹,阿蒙在说什么呢?是不是不舒服啊?” 邵氏方朕两人紧盯着方蒙,只见那孩子喃喃道:“阿妈,早上我不喝豆浆,吃油条。”说着翻身继续睡觉,倒像是睡意未醒。 方朕疑惑道:“不吃豆子就算了,油条是个什么讲究啊?” 邵氏也不理会,只是说道:“可能是富家人吃的什么糕点吧,赶明儿去帮源峒买点儿补身子的东西回来给蒙儿补一补。” 方朕叹气道:“还是去去乡上吧,帮源桐能有个什么吃的,算了,还是去青溪县吧,明早我亲自去一趟。” 经此大难之后,第二天,方蒙一醒竟然就提出要看书,方腊不准,让他躺在床上,随即出了门。 方蒙翻身下床抓起一本书就看,论语?随即丢了,又拿起一本,一看,千字文?又丢了,在一本,黄历?就是你了。方蒙一拍大腿,拿着书上床就翻。 当方蒙醒来之时,看到自己睡在木架子床之上,以为自己在乡下,这是却突然进来一个莽汉,说了声蒙儿,爹爹给你买好吃的去,就要走。 直到这个时候,方蒙才感觉到情况不对劲,但是却有不能问人,随即说想看看书,书才能表明自己所在的地方。 那莽汉,头上用发带束着有些干枯的长发,身着长袍,显然不是什么现代衣物。再一看到自己那双小手,在联想自己被叫做蒙儿,方蒙就惊了。 穿越,定然是穿越! 那便宜老爹出门之后方蒙就跑起来翻书,看到论语,说明不是先秦,因为这书是印刷的,而且不是小篆,但是有那么一点儿书法的味道。印刷的字,竟然比自己平时看到的电视上哪些书法家写的字好的多。 看一个人的字好不好,那就一个讲究,顺眼。只要笔墨平滑,笔画优美顺畅,看上去就顺眼。不顺眼的,恐怕好不到哪儿去。至少方蒙就是这样认为的。 然后再一看千字文,很明显,至少不是南北朝了。再一看万年历,还用猜么,直接看rì历啊。 但是方蒙想当然了,当看到第一页的时候,他就傻了。 己巳年,这本历书是新的,是己巳年,己巳是那一年? 积蓄往后看,太观三年。尼玛太观三年又是那一年?早知道就把历史学好一点了。虽然自己是码字的,但是却只是对特定的几个历史时段比较了解,这个太观三年,还真没有听说过。 正本万年历看过去看过来,终于,找到了最重要的东西,大宋,某刊印。某字是人名,方蒙不认识。大宋两个字,才是关键! 历史上,宋多了去了,chūn秋有宋,南北朝有宋,还有北宋南宋,五代十国似乎也有宋。都是叫大宋,之于什么南什么北都是后来的史学家为了省事,取的。 加之活字印刷术的刊印,似乎,这个时代是唐代之后,不是五代十国,就是南北宋! 那怎么确定现在是什么时候,只有一个办法,还是要问人。 桐树坞之众,方蒙抓到人就问:“叔,最近几年有么有战乱啊!”“婶,上一个皇帝的谥号是什么啊?” 一天过后,王寅急冲冲的找到方朕:“大哥,我看阿蒙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方朕板着脸道:“这倒是没有,只是变得有点儿神经叨叨的,问题特多。” 王寅擦了擦汗道:“那还好,不然我这个江湖郎中的名号就毁了。” 方蒙当然不知道自己给王寅造成的困扰,刚知道自己方蒙这个姓名,叨念还好还是姓方。 大宋,北宋末! 直到这一刻,经过一天的旁敲撤退,终于确定了现如今的年份。当朝太尉高俅,当朝丞相蔡京。时间因该是一一零九年,或者一一一零年。虽然这两个jiān臣命不久矣,那不是自己二十五岁的时候北宋也就灭亡了! 1109年,岳飞才四岁,韩世忠还没有杀死被传为蛟龙的大蟒蛇。竟然来到了这个时代! 方蒙想通之后全身力气消失,倒在床上,尼玛,北宋末,难道自己要当亡国奴?幸好现在是在江浙路,没有在长江以北。 穿越也就算了,给个太平盛世啊。没有太平盛世也就算了,起码得是底气足的朝代吧。宋代,因为唐朝丢失可以养马的幽云十六州和河套地带,所以没多少骑兵,只有大量步兵。宋朝对外作战胜率超过七成半。但是因为没有骑兵,每次胜仗都是驱逐战不是歼灭战。 所以北宋没有战败的资格。战胜是小胜,但是每一次战败,都会是惨败。北宋几百年,当战胜比例低到战争次数的六成时,便亡国了。唯一一个胜率低于七成的年代,就是1120之后的十年! 别人穿越之后,都成为了皇子,皇帝,再不济,也能去异世界混个天下第一大高手的名号,再弄个神格炼化,顺便把各个种族第一美女收归枕头下,把各个种族最强大的人收归帐下,然后,哈哈哈哈哈哈…… 开一家火锅店。 但是现在,史上最惨穿越将要发生。 重生异世之见光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新书首发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二章 父子俩一道改名 - 亡宋 - 作壁上观 江南的四月,便是短短的chūn季,比之巴蜀chūn天要少整整一个月。 桐树坞,中间是村子,南面是谷口,三面环山,三面都是漆树桐树,村子东北面的小山坡却有一块草地。 那长发少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好不悠闲! 邵氏端着一个簸箕经过笑着道:“阿蒙,草地上冷,起来吧!” 阿蒙拿下嘴里的狗尾巴草,挠了挠头发,道:“阿娘,没事儿。” 邵氏也不多说,笑着离开了。 阿蒙看着手中的狗尾巴草,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前世的自己也不知道蒹葭是何物,直到看到一本小说提及蒹葭,才知道,狗尾巴草就是蒹葭,蒹葭就是狗尾巴草。 “哎!”一口气叹出之后,方蒙更觉得郁闷难当,每一天都是吃饭,玩耍。以前读书时最羡慕的童年时光回来了。可惜自己却不是幼童,再也享受不起这样美好的时光。 三年了,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难道我应该在这桐树坞做一辈子的采漆农? 传说中的穿越者,都有一腔热血成就霸世功业,或是有诗情画意,游戏人间。自己想要什么,到底想要什么! 前一世,为何做学生开始就当了一名笔者,还不是想赚一点钱,来到这乱世,本应该高兴才对。为何自己开心不起来? 乱世的钱,都是人血流成的。方蒙不是不懂。连续不知道多少个rì夜,方蒙终于做出了决定,做回那个胸无大志的方天定,前世那个一切都不多想,只想赚一点钱好好生活的方天定。 当醒来在大宋之后,方蒙便无所事事,偶尔会拿起一些书看看,学一学繁体字,或者说古体字。这个时代,发明宋体字的秦桧还没有成为书法家,自然不会有宋体出现,楷体的繁体字,却不是那么好认的。 方蒙丢下手中一本经义之后走向了屋外,方朕此时正在漆树林中。 走出村落,转身走近了漆树林,却在漆树林边看到了王寅随即笑着说道:“王叔,你生意怎么样啊?” 王寅的生意,叫做劫富济贫,却不是做绿林悍匪,而是做江湖郎中。 王寅在青溪县睦州之间走动,号称神医之后,祖传秘方,包生儿子。说是孕妇吃了药就生儿子。药买的很贵,二十两一副药。平常家都是买不起的,只有有钱的大户人家才买得起。 但是那有什么药可以包生儿子啊,送子观音都没有那么灵验。于是王寅想了个办法,说是某些人吃了药也不会有效果,但是大部分人是有效的,为了保证自己的名誉,只在生了儿子之后才收钱。 可想而知,生了女儿的,也就自认为没有生儿子的命,就算了,生儿子的,高兴的屁颠屁颠的就来了,顺便还想买第二副第三幅。 方蒙的意见是,该被骗,这些人为富不仁,又傻,不骗他们骗谁。歧视女娃,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这不单单是重男轻女的问题而已。古代经常打仗,又是冷兵时代,男儿的保家卫国,加之传宗接代,比女子作用大得多。 生女儿的概率本来就比较高,加之打仗就死人死的都是男人,所以古代男人比女人少,稍微有本事的人都是三妻四妾。就连韩世忠岳飞这样的英雄,都有两三个妻子,更不要说那些贪图享乐之人了。 王寅看到是方蒙之后,才笑着道:“阿蒙啊,最近生意不错,不过可能也就是最后一段时rì了,以后再用这手法就骗不到人了。” 对于方蒙,王寅可是喜爱的打紧,先不说这小子是自己当rì亲自救回来的,单说脑瓜子,村子里剩下的小娃里,十个人合起来也比不上方蒙的聪明。自己那个骗人的法子,方蒙一听说,就想通了其中的隐秘。 倒不是这个方蒙聪明,而是因为前世盛传的那个求雨的笑话。落雨rì打开一看,江湖术士的纸上写着今rì有雨。是同样的把戏。 方蒙哈哈大笑,随机道:“王叔,我近林子找阿爹了,不打扰你了。” 王寅也就笑了笑进村子去了。 这一次找方朕,只有一个目的,改名字,改名成为方天定。 漆树林之中,方朕那里知道方蒙的心思,埋头查看新种下的漆树的长势。阳chūn三月,这四月,漆树种下也有一个月了,当时就是移种的嫩枝而不是种子,桐树坞之中倒chūn寒的风也吹不进来,所以长得极好。 方朕回头一看,却看到方蒙走了过来,随即招手道:“蒙儿啊,过来看看。”不做文官,不当武将,这种树总得学会吧?方朕一身武艺,只可惜大儿子不学,二儿子不是那块料,倒是才十一岁不到的女儿学的一手好剑法。 方蒙走了过去,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教导自己如何种树的父亲,咬牙道:“爹,我要改名字!” 方朕听着一愣,父母取的名字,说改就改?阿蒙整么会想起改名字这回事? 既然,都说了,那就拿出底气来,方蒙朗声道:“我之前看到一本书,叫做礼记,礼记的第四十二篇大学之中有一句话,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当今天下动乱,儿决心平定天下,想要取名方天定!” 方天定想要平定天下?要不是前世是这个名字,恐怕也就懒得去查出处了,更不要说平定天下了。 大学现在还没有单独被抽出来成为四书,所以出处乃是礼记的第四十二章,还好因为和四十二章经名字有点儿类似,不然的话,方天定恐怕也不会记得这大学的出处了。 方朕被方天定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想到,自己这个儿子三天两头喜欢问别人最近有什么战乱。恐怕从小就立志平定天下吧!难怪不想读书。 看着方朕的表情,方蒙知道成了,不,方天定知道成了! 放下手中刨土的小锄头,方朕摸着方天定的头,笑着道:“想不到我方朕的儿子有这么远大的志向,为父准了!” 方天定执意改名,不过是为了做回自己罢了。那里有什么雄心壮志啊。虽然前世是一个伪军事迷,但是打仗是要死人的! 其实方天定自己也很纠结,这个时代只有自己知道其后的一系列战乱,北宋的灭亡,但是自己似乎不能做什么。考虑了很久,方天定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大人物,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方朕笑着道:“蒙……天定,为父给你找一堆兵书回来,不过你不看也不要紧,但是武艺,一定要学好。没有武艺,哪能平定天下啊!”方天定当年读书,被逼的跳井至今方朕都觉得历历在目毛骨悚然。恐怕在现代的话,他会觉得那口井比什么恐怖片恐怖十倍百倍。 方天定一愣,自己身体的前一个主人极度反感读书,但是自己却没有那么严重,虽然也不喜欢,但是也说不上讨厌。至于武艺,那恐怕真的得好好学一下,乱世之中,不会武艺,恐怕就是等死。 这三年,方天定也发现这桐树坞之中的男子竟然大部分都是武艺高强之辈,全是因为自己父亲,而聚集而来的亲朋好友。都受自己父亲的救济。 要不是知道内情,恐怕还以为众人是要造反呢,以武犯禁自古有之。 方天定踏出漆树林的时候,脑中诡异的穿过几个词语,方天定,方朕,桐树坞? 为什么总感觉那么熟悉呢?一个小小的村庄不应该在九百年后的世界留下名声才对。摇了摇头,方天定离开了。 故人西辞黄鹤楼, 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 惟见长江天际流。 前世方天定自己最喜欢写诗,当然都是打油诗,也喜欢读诗,说不上疯狂,却也记得不少著名的诗词。最喜欢李白,喜欢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到了宋代,知道自己在江浙路,却突然喜欢上了烟花三月下扬州这句诗。果然是身处地域不同,对诗的体会也不同。 遥想李白游遍天下,后世所有人都想逃离压力,来一次远游。才发现游历天下竟然是每一个时代不变的追求。喜欢隐世的陶渊明毕竟是少数。 政和五年(1115)腊月,依旧是喜欢山水奇石的宋徽宗。 方天定,十五岁。 漆树林中,两白衣少年自林中激战,一盘龙枪,一方天戟。却都是小一号的。 方天定手一抖,枪尖传过方天画戟半月刃之上的小洞,随即猛然发力,挑飞方天戟,与之对战的表弟方杰也随之退后,不满道:“大哥,干嘛用这么大力啊,我的方天戟被挑断了很难修的。” 方天定翻手抖出一个枪花,将枪收到背后:“少要给我贫嘴,虽然我已近能战胜司叔叔了,但是力气还远远没有达到用枪尖就挑断方天戟的地步,你要好好的练武啊!”方天定总不能说十一年之后北宋就要亡了来激励方杰吧。摇了摇头正要收枪。 “不好了,不好了!大哥,杰哥!不好了!”只见以为文弱少年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吼道:“爷……爷爷……爷死了!” 方天定一把抓住文弱少年的衣服喝道:“阿毫,你说的,可是真真的?” 方毫拉开方天定的手,大喝道:“快跟我走吧!” 熟悉的房间,陌生的格局,白绫飘散,烟香缭绕。 方天定不由落下了两行泪。 自己不是穿越来的吗?自己为何流泪?就算在前世自己也很少流泪。但是想到那慈祥溺爱自己的老人,方天定就忍不住流泪。 流泪的不止他一人,而是整整一屋人。几乎都是老爷子照料过的亲人或是救济过的邻里乡亲。 方天定那清泪流着流着,就变成了陶陶大哭。平rì除却欢笑,其他情绪都埋在心底的方天定,竟然哭到最后都失声了! 方朕怒了,买不到药,医馆药店的人都说治疗伤寒的药被朝廷买走了!就算王寅拼了老命采药,最终都没能救回老爷子的命,本来不是什么大病,却因为没有药,急速恶化了,除却方朕王寅,其他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老爷子卧病在床,竟然就直接去世了! 灵堂上,方朕对着父亲的尸身磕了九个响头,额头流出了鲜血,那被磕的泥土地面也被磕的凹了进去。 方朕怒喝:“爹!方朕不孝,没能保护到你,但是今rì当着你发誓,一定照顾一家老小周全,谨记今rì一切,从此改名方腊!” 腊月送走了父亲,改名方腊,为的是承诺父亲孙儿们都不在受苦,要知道老爷子身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孙儿孙女三人。 方腊回头,看到抱头痛哭的三兄妹都看着自己,天定更是一副呆滞的神情,随机喝道:“天定,毫儿!男儿当自强,从今往后不准在流泪!” 耳边朦朦胧胧响起的声音,已引不起方天定的注意,方天定脑中只留下了一串词语。 方天定,桐树坞,青溪县,方腊,红巾军,一一二零年,方腊起义…… 第三章 一一二零年 - 亡宋 - 作壁上观 三月三,桃花开。漆园主,请宴摆。 睦州青溪县万年乡帮源峒桐树坞,藏在一处山坳之中,与世无争。 桐树坞之中本只有一家人,称作方家湾。那一家人祖辈遭受大难,一路南迁,到了青溪县,见到有一处山坳,其中有溪流有沃土,随即开荒,后来时间长了方家一位有能力的祖辈到县衙签了一张地契,从此,桐树坞就属于方家了。 桐树坞之中,几名幼童边跳跳跑跑,一边传唱:“三月三,桃花开,漆园主,请宴摆。” 一青年手中一杆长枪直挺挺的横着,脚下踏着马步,身躯一起一伏,如同骑在马上一样。 若是村子中的人看到他,便会认得,这是号称坊间无敌的方天定,方腊大哥的大儿子。 方天定右臂横打,与肩膀平行,手中握着一杆白蜡木枪。 这个动作是枪术中最难的,也是最基本的动作,传说神宗年间,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就让禁军练这一招,身体强壮常年修习武艺的众多将士,甚至有人举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所谓枪挑一条线,棍扫一大片就是说的这个挑大龙的动作。这个动作难度十分之高,一不小心,就会让手臂筋肉撕裂从此再也无法习武。 但是方天定手臂没有丝毫的抖动,目光如炬一直注视着枪头。方天定青衫长袍,长发挽髻,眉清目秀,身高七尺有余(古尺,二十五厘米)。身姿挺拔,就算是马步之中,也透着三分刚毅。 这小小的山坳不过一个村庄的大小,除了四十五户人家,就全都是漆树与桐树。 方天定站桩之处,就是漆树林中。 漆树不高,也不挺拔,叶子如同铁树叶,只不过是椭圆,没有尖罢了。 漆树产漆,是漆木器必备的涂料。漆树子可以榨油,漆树主干可以做木器。 这种树,本来只有巴州蜀州贵州大理才产。但是这一处江浙地带的小山坳竟然可以种植漆树,算是一块宝地了,漆园主凭借这些漆树衣食无忧。 但是,自从杭州多了一个蛀虫一般的应奉局,漆园已经五年没有赚一分钱了。 四十五户人家的花石税款,全部落在了漆园主方腊一人身上。 江浙地区民不聊生,漆也不好买了,那些做木器漆器的作坊很多都没有开工了。 漆园收益减少,刚刚够四十五户人的花石税和衣食。 方天定耳边鸟语花香,那俊俏的面庞却没有什么欣赏的表情,耳朵微微一动,并拢立马的双腿,白蜡枪杆抖出一朵枪花,挽枪贴背,朗声道:“匈奴何时灭,枪指穹苍北。深入数万里,驱至西沙荒。” 离开了原来的世界,来到这里,竟然遇到了金宋大战,乱世出英雄,可惜自己不想成为英雄。单是,自己居然在今年就要当太子。这不是要命吗? 那方天定背后走出一名青年,笑呵呵道:“大哥,你书读的多,比不过你,这你写的诗是说的卫青和霍去病吧?”出言青年,也是眉清目秀,不过要稍比他唤作大哥的人高上一些。(宋,几乎没有弟的说法,以排行加以哥字作为代称。) 方天定的确十分痛恨辽人,却没多做解释,笑道:“说的是我自己吧,辽国可恶早晚必灭。阿杰,你可不小了,平rì多练练武艺。”那人心中叹气,现在所有人都还在担心辽国,却不知辽国rì薄西山,金国才是当世大敌! 自己虽然知道,但是却不能说出来。难道要自己告诉老爹说,爹,你要当皇帝了,当一年,我要当太子,也是一年,咱们不能只当一年,咱们得努力对抗金国? 阿杰道:“朝廷不是要征辽国吗?去年收那么重的税据说就是要扩充军备捣毁辽国。” 方天定笑道:“朝廷和辽国打了几百年的仗了,从四个朝代之前就跟辽国打上了,这辽人,比起古时候的匈奴还要难缠。”辽国气术以尽,都在1122年打败了童贯。能好欺负? 造反!造反是要掉脑袋的,1120年,如今就是1120年了,历史上的方腊起义真的不可避免?方天定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切,五年来方天定每天都磨炼武艺,研析兵书。但是,敌人太强了,大宋。两个沉甸甸的字压得方天定胸口出不得气。 童贯,就是一年之后自己的敌人,此人作为太监却长了胡须,作为jiān臣,却年年攻打西夏吐蕃年年为宋开疆扩土。不但不yīn沉,反而据历史说是个伟丈夫?这个历史上唯一封王的太监,这个对手…… 阿杰笑道:“那是因为朝廷没有发现大哥这个当世霍去病吧!” 方天定摇了摇头,然后道:“阿杰,你小子平时不怎么喜欢到我练武的地方来啊,今天转xìng了?你是练武奇才,如果能每天专心习武,超过那些叔伯指rì可待啊。”方毫不适练武,方杰这小子倒是练武奇才。 方杰道:“大哥就别取笑我了,谁不知道你是我们桐树坞第一勇武青年啊,小弟我拍马难及啊。大哥你不知道,大伯早年的一个朋友逃难到了我们这儿,大伯说是要摆洗尘宴。我叫你出去呢,不然以你的习惯一练武就是rì薄西山不出林。”(自己称呼自己为弟,兄长称呼自己的弟弟为二哥小哥等) 方天定抖了抖手中的白蜡枪杆道:“今天就先出去吃饭,等我过几天找你比试的时候,不要让我发现你寸步未进。” 想到桐树坞,方天定不由一阵出神,现在桐树坞还不出名,可是后世谁不知道桐树坞走出的方腊啊!不再多想,方天定转身离去。 阿杰看着大哥转身走了,吐了吐舌头,身高快八尺了,却像个小孩子一样。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漆树林,路过了一些高大的桐树,才走到了村庄之中。 围着村庄的那些茅屋和泥墙房屋周边种着桃树,桃树可以结果,江浙地区很多有钱人家都会种上桃树。 不过现在时三月三,桃树不过刚刚开花,结果还早得很勒。 刚一出漆树林走入村庄,一位头发半百的老人走出,老人可能有五十来岁,却还显得老当益壮,与方家多年习武的习惯不无关系。老人道:“天定,你出来了啊,今天来了个和尚叫什么宝光,听你爹说是个高手,你可以和他交交手。”说罢,转头道:“阿杰,你那一式方天虚画练得怎么样了?” 方杰笑道:“爷爷,你还不知道我吗,那一招有什么难的。” 方天定也是笑道:“阿杰的确天赋异禀,温候用的方天画戟都能学得会三套武技,说不定来rì也能封侯。” 温候便是吕布,方天画戟,历史上只有三个人用出名过,樊哙,吕布,薛丁山。三人都是封侯封王的人物,方天定这个弟弟天赋异禀却也有这天才的通病,自大,自以为无敌。 不过方杰还是佩服两个人,一是方天定,而是其大伯,也就是方定天的父亲,方腊。 随即,方杰就笑道:“弟使得方天画戟,能有吕布三分功力,大哥使得蟠龙枪,却有赵云九成火后。若是动起手来,我还不是大哥你的三招之敌,你这么说可就是耻笑我了。” 方杰的爷爷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天定乃是咱们方家数百年来不出世的天才,你那里比得上,天定rì后定然是大富大贵之人,今朝武将不兴,以后天定就去考一个殿试状元回来。” 方天定笑道:“二爷爷说笑了,现在rì子不好过啊,好不容易逮到一回大宴席,我们就去吃吧。” 走入四十五间房子最中间的地方,是一处空地,虽未张灯结彩,但是那十数张桌子往哪儿一摆,就够奢侈豪华的了,要知道平时众人吃素较多。那些桐树坞之外的百姓,还有人是吃糠的。 当方天定走过来之时,众多人已经围在了桌子边。 按理说,小孩是不准上桌子吃饭的,这是规矩。但是方天定与方杰两人却是不同,自小就被当做桐树坞的支柱,虽然没有成亲,却也上得了厅堂,坐的成桌子了。 看着方天定走来,许多已经坐在旁谈天说地的人都转过头来,一时间,天定天定的呼唤声响起。 十数张桌子的最中间,方腊正在与一个和尚摸样的高谈阔论。听到众人呼唤方天定的声响,转过头来,大笑道:“天定,过来见过邓元觉叔叔!” 邓元觉?宝光和尚? 方定天闻言,对着满堂的叔伯做辑来到桌边拱手道:“邓元觉叔叔?我听县里闲人说,宝光和尚在京东东路(山东)行道之内无敌之名盛传。今天可能见识一番?” 邓元觉乃是庙里的和尚,平rì倒是吟诵佛号,听说有了对手,却就激动了,那还管的上什么六根清净。随即起身:“刚刚听方大哥说,他现在都不是你的对手,听到你众位叔叔赞不绝口,早就想比试一场了。想不到贤侄也是个爽快人,那我们就斗上一斗?” 第四章 青石岂挡众好汉 - 亡宋 - 作壁上观 两人一个照面,还是在宴席之上,就说起了比斗之事,简直可以说是武痴,但却也是真xìng情! 话不是说说而已,两人就来到了两张桌子之间,起了架势。 就在这个时候,方杰也来到了席间,却没有去最zhōng yāng的那一个八仙桌就坐,而是坐在那桌子旁边一桌。看到方定天与新来的和尚就要比斗,低声道:“最近我不和大哥比斗,大哥憋得慌,估计这和尚完了,千万别伤筋动骨,这可是新来的客人啊!” 方杰也就这么一说,那里料想得到邓元觉也不是无能之辈,起手大褂拳掌,蹬了一个马步道:“我这和尚,化缘不行,却也是肥头大耳,那里那么容易伤筋动骨。” 一丈半之外,方定天却是直立身躯,双手负背,青衣飘散,还真有三国赵云那仈jiǔ分英姿。听闻宝光和尚的话,笑道:“元觉叔说笑了,请吧。”说着,左手伸出,做请装。 邓元觉疑惑道:“你这是那家那门的把式?别一出手就被和尚撂倒了可就丢大发了!” 方天定朗声大笑:“这把式,看似空门大开,实则毫无漏洞。不信,可以来试试。” 身体直立,双手负背,那就是文人登高作诗的场景,那里是什么把式。邓元觉这起手式可是大有名堂,当年十三棍僧救唐王,学的就是少林寺最厉害的把式心意把,别名庄家把。乃是当年少林高人在劳作中悟出的无上功法。这样的传奇把式,作为起手式,可攻可守,邓元觉自然有恃无恐,想要教训一下这个看扁自己的毛头小子。 方天定倒是笑了,拳怕少壮,又不是比兵刃,方定天自恃能在五十回合之内拿下邓元觉! 只见黄土面成的场中尘土突然扬起,瞬间又下压到了膝盖之下。沙尘过处,邓元觉肥胖的身躯竟然如同猛虎一般扑向方定天! 一来就是罗汉拳,算是给足了重视,一拳之下,虎虎生风! 方天定眼神一扫,发现平rì场中过处见得那条青石板路,生生被踏碎了一角!不由心叹,好功夫! 那青石板路乃是留给雨天过路的石路,选的都是上好的石料,宝光和尚果然名不虚传,一脚过去,就崩碎了石路一角。再一回头,宝光和尚的拳头已经到了面门之前。 邓元觉知道方天定乃是练家子,不会三两招落败,那里会留手,这个时候,拳头到了他面门前,才暗道不好,这一拳下去,这俊俏的白面小生可就活不成了! 再说方天定,那骨节之上的茧子都已近清清楚楚了才有动作,右脚一步盘开,左脚跟随而至。右手提起,直接掐在邓元觉手腕之上。 邓元觉只觉得手腕一松,随即发力鼓起筋络,目光迎向白面后生,丝毫不惧那凌厉的眼神。 第一手,方天定胜上半筹! 单单这一手,举手轻挑,就挡下了邓元觉蓄势一击,方天定一出手,就赢得了满堂喝彩! 邓元觉知道这后生不好对付,右膝前带,脚下发力,身躯一沉,右手便脱离了方天定的胁制。 “好!再来!”方天定猛然喝彩,随即出手右手化爪为掌,掌背直接拍向邓元觉面门! 武,不能比试,招招致命,不是高手比上了还不好收手,就算是方天定邓元觉都是高手,也不免受伤,现在两人第一招,竟然都是攻向对方面门,那里讲的了什么情面,非要比个高低。 拳未至,邓元觉已经感受到了刚烈的拳风。看似轻若鸿毛,实则压溃泰山! 宝光和尚本就沉身,当然不可能再沉,只得闪躲,这一避其实那就落后了。 比斗不是马战,什么回马枪之类的都是虚谈,讲的就是气势,气势一弱,那就败局已定了。 方天定见到宝光和尚退后一步,却也不追身上前,反而退却一步。双手再次负背,笑道:“邓叔叔小看我了,还是拿出最擅长的招式吧!” 邓元觉刚刚一出手就是罗汉拳,看似厉害招数,对上方天定这个层次的高手也就不行了。要知道邓元觉在京东东路号称宝光如来,罗汉拳根本不是其所擅长,不过是与对敌之人学来的招式,不是自身路数。 方天定好久没有大战过一场了,不想邓元觉因为轻视于他就落败,随即退后一步,放开生门。 若是对敌,这就叫放虎归山留后患,但是此时是比斗,那就不用在意许多了。 “哈哈哈哈,众兄弟都夸奖你武艺了得,却不想一招就结束了我和尚。那我就用看家本事和你战上一场!”邓元觉好久没有遇到过上场还让招与他的敌手了,更是起了好胜心。 方天定也是好久没有遇到过能与他较劲的对手了,大喝一声好,竟然率先出手了! 那一众十字步,画地牢,一手摘星手直取邓元觉胸膛。仿佛将要给和尚来个开膛破肚看看酒肉和尚胸膛里都装的些甚。 宝光和尚一瞧方天定来势汹汹不可力敌竟然沉身贴地,五指插进泥中,抓起那三尺宽五尺长的青石板转身如同挥动蒲扇,猛然砸向方天定急攻而来的摘星手! 这一方石板舞起来,让方天定身后还没来得及上菜的桌子都晃得厉害,若是直接砸在人身上,可想而知! 方天定十字步,左右一滑,竟然踩成八字马步,双手摘心一变,化为平推掌,竟然要硬抗那石磨一般碾下来的青石板! 那青石板可是三寸厚的青石! 方天定不急,在场观战的众叔伯却也不急。 只见平推双掌交上石板,霎时间,石沫飞洒,尘土扬起,看不到什么情况。 众人正回味那平推一掌击碎石板的妙处之时,尘土之中的两人已经打了出来。 方天定一边出手一边大笑:“想来元觉叔叔厉害的是兵刃,拳脚不是长处,倒是侄子我占便宜了。” 邓元觉的确是擅长兵刃,使得一手好禅杖,但是拳脚对于一般高手而言,也是厉害到了极致,却没想到今rì被一后生所压,不由涨红了面庞,大喝道:“降魔杖法!” 方天定听的清清爽爽说的是降魔杖法不是掌法。看来宝光和尚要以拳脚演化兵刃,定要占回几分脸面! 按道理讲,方天定作为后辈,遇到长辈如此,也该自觉的败退,给长辈留足面子。但是方天定在坊间号称无敌,若是败给宝光和尚,那不是将以前打败过的长辈都重重的拍上一巴掌么。 要赢,那就都赢,没人能赢他! 只见宝光和尚粗壮的胳膊如同一条大棍敲下,那拳头仿佛化为了伏魔杖头,舞拳之间,僧袍回卷,露出筋肉盘札的手膀。那里还是看上去胖团团的和尚,简直就是怒目金刚! “好杖法!”方天定被蹦开一步,却也不退反而冲将而上,化拳为枪,掌刀做枪头,大开大合,与之缠斗。 不过十数来回,邓元觉已经惊呆了,自己以拳做杖,白面后生以掌做枪,缠斗之下,每一次硬磕,自己的拳掌都如金针插中一般刺疼,那白面后生却面如常sè,根本不像是有损伤,若不是攻心战术,那就是真的将筋骨皮练到了超过自己数筹的地步。向来,就算是真的金刚伏魔杖也别想在百招之内拿下空手的方天定。 想通之后随即后撤,双手合十,低头道:“阿弥陀佛,贤侄果然如同众家兄弟所说,武艺通天,和尚不能敌,不能敌。”说着还摇头叹息,似乎认为自己老了。 方天定赢是赢了,邓元觉却依旧是他长辈,也是谦虚道:“哪里哪里,元觉叔叔承让了。” 方腊正襟危坐,大笑扬手道:“好好好,我们武人就有武人的规矩,既然较量过了武艺,那就比比酒量如何?” 只见众人叫好,都是老酒糟坛子。 邓元觉是要在桐树坞住下了,可是桐树坞根本没有多余的房舍,好在桐树坞中空地多得是,随意开辟一处,就能搭一座房子。 方腊不知道数千里之外辽国的战事,也不空管那些,之时带着外县来的商人看看自己的桐树。却没想到平rì最好的兄弟石宝来到了林子里。 到这里来,明显是找自己的,方腊对身边的富商赔了不是,转头道:“兄弟,找我做什么啊?” 石宝右手背往左手心一拍,双手叉腰道:“大哥,我们给邓和尚修房子,结果那块地方有一块大青石,平rì我们也未曾理会,今rì想挖开他才发现青石在下面深埋了一大片,挖不开啊!” 方腊道:“哦?这样啊,我去看看。”说着转身道:“姚大哥,看的差不多了吧,我们出去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那姚姓商人扯了扯衣服,道:“没关系,不如我也跟过去看看,看看方大善人怎么解决那一块挡路的大青石。” 一行人走出漆树林,走到村子中,才看到竟然有三十多个大汉围聚在一起。 几人走了进去,却看到一个身形稍显瘦弱的汉子正手持青石两处犄角想要搬起青石。之间那汉子双手之间不停掉下石粉石沫,就是不见青石有半点移动。这汉子,正是坊间出名的武人厉天闰,也不知曾经怎么得罪过官府,如今藏身于桐树坞之中。 方腊大笑道:“厉兄弟,你般不开吧,那就让哥哥来。” 厉天闰拱手道:“哥哥,这个青石太重了搬不开啊!”说着收起马步,退到一旁。 方腊看了看青石,喝道:“既然搬不开,砸烂就是了,还能留着它挡路?” 方腊是个急xìng子,怕软不怕硬的好汉,这时,他扛起一把三十来斤重的开山锄,大踏步走上来,大吼一声:“是泰山,也要把你踢进北海!小小一块青石头作得多大的法?” 第五章 一块石头引发的血案 - 亡宋 - 作壁上观 只听见轰轰轰三声大响,那挡路的青石竟然直接开了一条大缝隙,直接碎成三块,以及一个快埋在地下。但是青石却没有倒下。 这个时候司行方走上前来,直接一掌抛开碎石! 只见碎石只见突然爆出五彩光华,众人皆掩目,等光华散尽,众人才哗然大惊。 只见那青石碎开之后竟然见有一块寒光闪闪、白里透红的斗大玉石。方腊一见十分高兴,纵身跳下去抱起玉石。在太阳下,玉石的光一闪一晃,分外夺目。 那姚姓老板却突然上前一步,拱手道:“方大善人,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至于漆树的事情,我会考虑考虑的。” 方腊摆了摆手道:“姚兄慢去,漆树的事情以后再说。”得到这么大一块玉石方腊高兴的打紧,那里还管得上什么漆树生意啊。 众家兄弟没人管那个姓姚的,都是围着称赞玉石晶莹剔透华彩照人甚甚甚的。 这个时候,方杰的父亲方貌却是走上前来道:“听老人们说过,玉石宝贝只有勤劳忠实的人才能领受;做尽坏事的人,即使玉石宝贝到了手里,也会变没的。” 一众兄弟喝道:“你是大哥的族弟,难道还不知道方大哥勤劳忠实?” 王寅拍了拍脑袋道:“啊!怪不得早晨天空飞五彩,原来我们桐树坞要出福星啦!”那五彩明明就是朝霞,吹牛却也是王寅擅长,谁叫众家兄弟中,唯有少数人读过书,王寅可是有着考取功名的能耐,无奈官场黑暗,王寅不想走出那一步。 兄弟们围着花宝石真是越看越高兴,只有机灵鬼方七佛闷声不响。郑彪问道:“七兄弟,大哥得宝,是我们的一件大喜事啊!你怎么不高兴?” 方七佛好象心事重重地说:“兄弟,你们年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福中有祸呀!郑彪你也是,身为城中捕快,你还不知道祸事要从哪儿出来吗?” 郑彪乃是青溪县捕快头子,今rì不是公干时间,郑彪就来到了桐树坞和结识的众家兄弟喝酒,没料到遇到这么个事情,想了想才道:“七兄弟,你是说县衙里面那个贪官,还有应奉局里面的大蛀虫朱勔?” 众人仍然不明白,方七佛才道:“当今圣上喜欢花石,派朱勔在我浙收集花石,贪官污吏们更是乘机大肆搜括。你们想想,那班黑良心的官吏知道以后,还会不流涎水吗?我想,不出一个月,狗官狼吏一定要来闹个鸡犬不宁哪!” 厉天闰不服气道:“这地是我大哥的,这青石,是大哥砸开的,这宝玉就是属于我大哥的,谁都别想拿走。那些贪官凭什么可以那我大哥的东西,惹毛了我厉天闰,我给他一枪,戳个腕大的窟窿!” 郑彪摇了摇头道:“厉天闰兄弟啊,那些贪官要是能讲道理还是贪官么?为什么我郑彪要和众家兄弟厮混也不想在县衙办公,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那些贪官简直就是畜生,说不定会派军队前来要玉石,我们若是反抗,就是背叛朝廷啊!” 方貌虽然是老三,却还没有老七有见识,想了想道:“现在消息出了我们众兄弟就只有那个姓姚的商贩知道,我部我们……”说着,做了一个抹喉的动作。 方腊一巴掌拍在方貌头上道:“你以为我们是土匪啊!我们是平头百姓,不是恶人,怎么能杀人,此事作罢,不要再提。” 在林中练武的方天定出来之后听闻此事,不住的摇头,战事恐怕不可避免了,这玉石传说竟然是真的。 桐树坞,就没有一个不听方腊话的,哪怕是方貌的父亲方腊的叔父方垕也要听这个侄子的话,更不要说其他兄弟了。 若是如此倒也就算了,几个月过去,都没有人前来要那玉石,想来姓姚的商人怕惹祸上身也没有传出此事。 十月三十,一群公差突然闯进桐树坞,众家兄弟都在务农,听闻公差来了也就堵在桐树坞外。 一名红sè布衣捕快上前凶恶道:“方腊在哪儿,快吧玉石献给我们县大老爷,不然就是死!” 众人中有人眼尖,喝道:“这不是方有常那个大恶人家里的奴才吗?怎么变成官府的衙役了?” 那方有常家里的奴才听到有人接他的老底,却没看到是谁,于是大喝:“谁吼得,找死呢!叫方腊快点出来,一盏茶的时间不出来,今天我就活寡了他!” 人群之中,脾xìng最火爆的厉天闰一步上前:“你要寡了谁?” 那人扬了扬手中的刀,威胁的说道:“方腊……” 话音未落,厉天闰空手夺白刃,转手怒斩,一颗头颅凌空飞起。 其他十数名衙役看到厉天闰说杀人就杀人一点儿不留情,都是想逃,众人一拥而上,抓到了其中一个,打杀了三人。 这个时候方腊也出来了,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由问道:“怎么回事?” 众人告知原委,一直在人群之中的方天定走出人群,扯开踩着被抓到那人胸口的方貌,问道:“你说!” 那人看到四个同来的人死了,被吓得屁滚尿流,都没听到方天定要他说什么,就直接张口吼道:“我说我说,方有常听说你们有一块大玉石就跑去县衙告密,县大爷知道后就把我们这些方有常家的家丁都收做了衙役让我们前来要玉石。” 方天定这个时候才皱眉道:“糟了,县令派来的人,方有常,定是我们三个月之前盗取官印开仓放粮让方有常榨取田地的主意成了空,这次故意要来找我们麻烦。” 想不到后世出名的衙役抢玉石事件还是发生了,方腊起义,在所难免。 新来大半年的邓元觉此刻却显得淡然的多,只是轻声的来了一句:“反了吧。” 方天定摇了摇头,方腊皱眉道:“不反不行了。” 很多兄弟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原委,方貌便喝道:“把平rì你关系好武艺好的人都召集过来吧,不造反我们会被砍头,造反,说不定还是我们去砍那些贪官污吏的头!”杀死衙役的罪名,与偷盗大印开仓赈灾已经犯了朝廷大忌,不造反,桐树坞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都得死。 十一月初一,桐树坞人满为患。一众人都在村子中站着,却看见场中空地上有八张八仙桌摆成的台子。 此刻,方腊立身台子之上,愤怒地控诉说:“天下国家本同一理。如今我们老百姓整年劳苦耕织,得到一点粟帛,却被皇帝官老爷们全部拿去浪费掉。而且稍不如意,就要鞭打,甚至随便处死。这还能甘心忍受么?” 直到此刻,众人才知道自己为何被拉到桐树坞来,但是作为武人,兴国为重,受不得贪官欺压,齐声吼:“不能!”“哪有这个理!” 方腊又喝道:“如今赋税繁重,官吏侵渔,我们单种农桑不够过rì子,就只好依橦漆楮竹木,可又被他们抢走,一点不给留。皇帝和官老爷们声sè、狗马、土木、祭祀、花石等等靡费之外,每年还要拿给西北两敌(辽、夏)银绢几百万。这也都是我们东南老百姓的膏血啊!朝廷屈辱纳币不止,宰相们还说这是安边的上策。可唯独我们整年勤劳,老婆孩子还是受冻挨饿,吃不到一天饱饭。我们大家该怎么办呢?” 此刻,为了让众人决心跟随自己举义旗,方腊也顾不得许多,将当今天下的贪官污吏所做坏事都说了一遍,更是引得在场众人一阵阵愤怒的颤抖。 在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兄弟,本就要造反,一种是朋友,全是武人,早就不能忍受朝廷欺压,那里用得着多说什么。 方腊捡起桌上大刀挥舞道:“东南之民,苦于剥削久矣!近年花石的sāo扰尤其不堪。诸君若能仗义而起,四方必然闻风响应。旬rì之间,万众可集。我们一鼓攻下江南各郡,划江而守,轻徭薄税,十年之间,就能统一!”(一旬等于十天) 方七佛带领众人喝道:“大哥英明,我们一直听闻坊间传说一首诗:十千加一点,冬尽始称尊。纵横过浙水,显迹在吴兴。想想看,十千加一点就是方,冬尽就是腊,说的就是大哥,只要我们拿下青溪县,渡过浙水,我们就能占领整个南国!到时候百姓就不用受到欺压了” 众人在方七佛的带动下,大喝:“攻占青溪县!” 大势已定,若是不成,历史将要重演,方天定此刻也拿定了主意,来到这个世界十一年了,仿佛是一次重生,晴朗的天空,淳朴的民风。 一切,都与以前不相关了。方天定,就是方天定。 在众人谈论之时,方天定猛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虽然方天定不了解宋朝,但是这个年代最重要的事情他还是有所了解的。据他所知,方腊起义之初,是杀死了方有常的! 想到这里再一深想,方天定喝道:“糟了!” 第六章 召集人马 - 亡宋 - 作壁上观 众人正在谋划起义大事,却不料方天定一声爆喝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路,于是都问道:“何事?” 方天定站上方腊立身的台子上,喝道:“大家都谋划起义,却没有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青溪县没有州兵驻扎,但是石屏乡有!而却还是杭州的州兵,刀兵都是上乘的,算一算时间,若是这个时候那些衙役回去报信恐怕青溪县令的快马已经冲向千岛湖南大营的石屏乡了!” 众人都是武行出身,那里会不知道石屏乡有一座兵营,视屏兵营可是有五千人,五个千户一个将军镇守! 兵马都监蔡遵、颜坦两人从官职上所可是正五品大元,青溪县令不过是个从八品的小人物,若是招来蔡遵、颜坦两人,起义军恐怕立刻就死,毫无胜算! 方腊虽然勇武却不善于计谋,方腊最在行的是齐聚人心,乃是帅才,却不是将才。此刻没了章法,喝道:“众兄弟勿喧哗!既然时机已经浪费,我们倒是商量一个对策!” 方七佛站上一张条凳,说道:“既然敌人壮兵,我们就扩势,召集人马,与之大战一场。”方七佛没有走上台子,而是沾上了条凳,却是给下面众人做表率,若是任何人都能上那台子,谁来做统领,当然只有方大哥以及大侄子有这个资格! 方天定,深知官逼民反的道理,江浙之民深受压迫,只要能拉到队伍,就不怕那五千宋兵了。方天定虽然不知道起义之后战况如何,但是有他加入之后战事恐怕也不会向着历史上发展但是有一件事情必须做,那就是杀方有常! 想通之后,方天定挥手道:“我们现在只要做一件事情,就能召集道超过五千的兵马打败兵马都监蔡遵、颜坦那五千宋兵!” 众人都想不通是什么事情,唯有方七佛问道:“是方有常?”方七佛聪明过人,曾经也是熟读兵书之人,可惜报国无门,没想到今rì要用作起义! 方天定看到众人不解,朗声道:“我们不过百人,去招收人马绝对不会有人跟随。我们只有召集人手四处放风说我们要去打杀大恶人方有常,就会有人跟随。到时候众人一股热血杀了人,也就只能反到底了,到时候我们人数众多就会招来更多的人马,如同滚糯米团,越滚越大,等我们度过千岛湖,杀向清溪县城,就算遇到五千宋兵也是我们胜,要知道众叔伯可都是高手,不惧普通士兵!” 作为脾xìng最火爆的厉天闰虽然暴躁鲁莽却不傻,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原委,喝道:“那我这就带人杀上方有常家!这个恶人该是死的时候了!” 方七佛看厉天闰正要走,却出言制止道:“不,这件事情必须大哥去做!而却还不能太快,我们必须让众多人看到我们攻上方有常家,并且亲自跟随!” 这个说法看似无理怎可让首领犯险,却是最正确的决定。历代人马造反,揭竿而起的第一次战斗,必须是最高的首领亲自实施的,不然威名何在。 方天定瞬间做出决定喝道:“既然起义,作为军队,那我们就必须拥有完整的决策传递通道,必须拥有上下层关系。邓元觉、石宝、厉天闰、司行方四位叔叔如今就是我们的四大将军了!我们众人分成五路四路召集人马,我父亲自带领一路杀向方有常家。至于其他众位叔伯兄弟的职位,待到我们人马多了之后,个个都是将军!” 有了元帅必须有将军,有了将军就一定有小兵!方天定选出的四人,正是众人之中武艺最高强的四人。 但是其中很多人与原有四十多人人马并不是十分要好,当然要许之以利! 方腊一听,也就明白了方天定的意图,喝道:“好,众位如今我们的人头就在我们的嘴上了,招不来人马,我们就要被镇压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快!” 众人分成五路,正要出发,方天定喝道:“众位不用一人一人召集,只需路过附近的村庄大喝‘圣公除恶,杀,方有常’!” 方貌方七佛一听就明白了其中原委,却没有执意跟随方腊,而是分散在了五路人马之中。 方貌跟随厉天闰,方七佛方杰跟随邓元觉,方垕跟随司行方,方天定亲自跟随石宝。 众人寻出刀兵长枪,发现兵器不够只得以锄头充数,正要出发,村中却是一阵sāo动。一直看着男人们谋划造反的一些女人也冲了出来,要求一同去。 桐树坞尚武,女人之中也有很多人习得高强武艺,不失为一大助力,众人奔向反对,却不料方腊将自己女儿招到了麾下,也就不再反对,百人队伍成为了百二十人。 方天定与方杰所在分支之中都是年轻一点人马,也就选了最远的路。 手执长枪的方天定,随着历史洪流而去,方腊起义,可还会如历史上那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方杰至村中除去绕向左侧山中,方天定右侧出发沿着千岛湖出马。五路人马形成扇面,想要召集这个途径圆环之内的说有壮年入伍。众人分离,向东去了! 方天定二十四人急行,很快就到了一个渔村,方天定见天sè未过晌午又是chūn天,所有渔民定然都在家中,于是大喝:“圣公除恶,杀,方有常!” 二十四人除去四名女子其他皆是血气方刚的汉子,齐吼之下,整个村子所有人都听到了声响。 渔村不似种田的村落,所有的渔民都是围在一起修的草舍,也就不需要绕行,直径从村子中路过,一边大喝‘圣公除恶,杀,方有常’。 众多渔民当然知道方有常是谁,帮源峒最大的地主乡绅,平rì里欺压百姓,跟他有仇的多的去了,甚至卖鱼之时,不少人被强抢过鱼,要知道这可是维持生计的营生不是一朵花一棵树。 听说有人要杀方有常,都是围了过来,想要加入,却不料队伍不过二三十个人,其中还有女人,怎么可能打得赢方有常家的家丁。 瞬间众人就讨论开了:“这些人这么少还想杀方有常,还有女人,能有什么能耐杀死那个大恶人。” “对啊,居然还有女人,长得那么白嫩,那里杀的来人。” 队伍之中一名女子听到这些话,手中双刀挽到背后冷哼一声一脚踢出,踹向旁边的石墙。 只见青石块围成德恩石墙竟然被一脚踢到!那女子也没有人被震倒反而站的很稳。 众人知道了这二十多人会武艺,但是却没有人做第一个,都愣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手持鱼叉,喝道:“敢问你可是方大公子,上一次开仓放粮救济我们的方大公子?” 方天定正要说话,石宝却抢先道:“我们五路人马都要急着去帮源峒杀方有常,没有空叙旧!” 那人一听喝道:“这是那般话,我沈刚跟着方大公子去杀方有常是我的荣幸!” 这个汉子似乎在渔村之中很有威信,瞬间,就有四十多号人物跟了出来都是手执鱼叉,沈刚顺手将鱼叉丢给了身边的人道:“沈泽,鱼叉你用,我去拿家传的铁枪!” 那沈泽似乎是沈刚的弟弟,两人长得很像。 方天定一看人马多了四十二名,沿途还有十多处渔村,不由感叹,恐怕能汇聚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但是一想到江浙路两大将军手下的五千人,不由得泄气,但是却很快重振jīng神喝道:“圣公除恶,杀,方有常,刻不容缓,我们立刻就走!” 石宝则是大喝:“我们跟随圣公之子一同杀向帮源峒!” 众人才明白,原来圣公就是方天定的父亲,众人开始急行。 一路上,众多人加入队伍,加入的全是孔武有力的壮年青年,但是方天定没有一路狂奔,反而让最初的二十四人分别统领一部分人,开始编制队伍。理由是,人数太多若是不编制成队伍,恐怕会伤到自己人。 众人释然,也就听从了,竟然让方天定在四个多时辰中组织了六百人的队伍,最初的二十四人加上沈刚二十五人每人手下都有二十四人,刚好二十五人一个伍长,加上方天定石宝,一共六百零二人,多余的单个人马都被方天定劝说沿途随后追来。 行军打仗,重要的不是人多,是阵型,只要阵型队列列好,众人都听从指挥。发挥的实力绝对是同等人数一拥而上的散兵游勇数倍之多! 当方天定凭借记忆以及手下之人的带路,方天定在夜sè刚至之时到达了帮源峒。 却看到其他四路人马先后到达,方腊方七佛那两队与方天定相似,都是列队行伍还像是军队,方垕方貌手下则是散乱无比。 方垕方貌与身旁的司行方厉天闰相视,才记起自己是要造反不是真的为了杀方有常,没有行伍那里能成队伍。 两边都不笨,借口排列队伍才能有序的阻挡方有常家中的人不能逃脱。有其他三队做榜样,很快就列队成功。 但是如此一来,方垕与方貌就给方有常家的每一口人都盼了死刑。 众人进入帮源峒中,这个乡镇大概与一个县城的八分之一差不多大小。五人同时列队,才发现身边所有人竟然已经有两千之众! 但是,方天定与方七佛这两个聪明人知道,这两千人依旧是农夫渔民,不是士兵,唯有见过血才能成为士兵。 方有常家加上家丁不过数十人,那里能让两千人兴师动众每个人都粘上鲜血,唯有事后再拖住人马,恐怕方有常的恶名还不能团聚两千人不管家里一直与方腊为伍。 方天定瞬间想到了目标,向方腊走去。 两人一边带队走向方有常家,一边谈论。 身旁的方金枝只听到两个词,其一县尉翁开,其二睦州知州! 第七章 揭竿而起 - 亡宋 - 作壁上观 两千乌合之众,真的能对付得了青溪县招来的官兵? 方天定摇了摇头,历史上,方腊起义之初是成功的,却不知如今从新来过,又是孰胜孰败。 帮源峒不过是一处小镇,那还是以前世的观点看。以宋朝的说法,这不过就是百里乡亲中的几个大土豪的地堡。 两千之众,自出现在帮源峒之外,就引得堡中动荡。 小小方有常家,那里容纳得下两千人。当方天定带着自己这一对人马围到方有常家之时,方腊手下那一队人马已经冲进了方有常家朱红大门之中,至于那朱红大门,自然化为数块,散落在地上。 可想而知,方腊手下那些个义愤填膺的山民,恐怕已经将方府读了个水泄不通。 这个时候,后面跟随而至的山民,断然挤不进其中。 方天定手一张,举过头顶,那二十五个小队长都会意的叫停了手下队伍。 这个时候,方天定才转头道:“众位,方有常虽然凶恶,但是他那处恶人窝定然容不下他平rì欺压过的所有人,此人实在是当诛,前队人马会将其全部抓出来,众位请跟随我等待,我们定然还众位一个公道!” 一位小队长将手中长刀举起喝道:“我们相信圣公,一切以公子马首是瞻!” 方天定本是将长枪杆中间握住,手肘攀附枪杆,斜指地面的,看上去杀气腾腾,却在这一刻将枪身一挽,背负身后。 石宝说是一路将军,却要听命与方天定。在方天定眼sè的指示下,只身进入了方家,挤入那方腊手下的人群之中。 方天定则带着手下六百人,走到了长街空地。 每年除夕之时,这帮源峒有钱有势之人都会在长街摆大宴,空地十分之大。 只是,今rì,方有常恐怕从刀俎化为鱼肉了。 方天定背负长枪娩出一道光轮,猛然驻足,枪尾顿在地面青石之上,震碎青石面,一道网状裂纹向四面散去。 手执长枪,单手负背,转身面对六百兵士,闭目养神。 六百兵士皆是转头面向方有常家所在。 微微睁开双眼的方天定见状,摇了摇头,再次闭上双眼。 方有常家,已然火光冲天,那天空之中,雨前的云幕,被火光映照的通红,看上去更觉得方家火势甚大! 后续方垕方杰方貌所带领的人马也是跟随方天定而来,不过两千人众帮源峒最大最宽的空地还是容纳的下的。虽能容纳,却不好兴刀兵。 方有常也抵挡不了方腊手下六百人,根本不足为虑。 不到片刻,一队人马走向长街,所过之处人声鼎沸。每一句都是最为恶毒的骂语。 方天定睁开双眼,方有常似乎到了,想了很久,方天定也忆不清方腊起义的过程,只是记得历史上方腊以帮源峒为起义的据点,不到三天时间,聚集了上万人。 以现在看来,没有什么计谋能聚集得了这么多人,也就是说,那些人恐怕是真心造反,才投靠了方腊手下,也正是靠着这一万人,方腊剿灭了那五千官军,从此之后势如破竹,占领了整个江浙! 回过神来,那些喧闹已经暴露了那一行人的身份。 方腊羁押方有常来到了长街。 五个队伍,皆是义愤填膺,所有的人都有着满腔怒火等待发泄。但是不能让他们发泄,若是发泄之后,那五千官军谁去抵挡? 方天定凝神之下目力传过庞杂的人群,直刺方有常。 那肥胖的乡绅,全身锦缎都碎裂几乎成条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似乎再述说身前这些人的暴行。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似可怜的这个肥胖乡绅,那一身肉,都是民脂民膏。 整个帮源峒乃至万年乡的百姓都想把这个一撇小胡子看上去敦厚的人撕成渣。 方天定所在,正是整个长街的中心,整整两千人马聚集长街,没有留出足够的空间,都是如同围观菜市口死刑犯一般的围拢,两千人围拢,随意一个推攘,就会造成如后世堵车一般的幽灵效应,一人退百人退,一不小心,便有可能被踩死在众人脚下。 方天定终于看不下去了,长枪一震大喝:“肃静!” 方天定的话当然不足以让众人停下推攘嬉闹,但是却引起了字桐树坞出来的最早一批人马的注意。 众人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做什么的,都是开始维持秩序。 方天定示意方腊,方腊才回过神来,左手猛然伸出,五指张开,向旁边挥动。 这个举动引起了众人注意,很多人都同时喝道:“圣公有话说,大家肃静!” 众人在一路上就听说圣公除恶,就是有圣公在,所以这方有常才能被大家抓获,圣公说话,威慑力便要高过方天定。这就是最初要让方腊亲自领导起义第一刀的缘由。 方腊看着下面杂乱的人群,不由沉着脸sè,问道:“万年乡,难道只有这一个恶首?” 众人面面相窥,都不知道圣公要说些什么,随即将目光聚集在方腊身上。 看到众人不在喧闹,方腊才喝道:“若是只杀一个方有常,大家就能得到安生,我一人前来也就能杀了他,难道你们不觉得死了一个方有常,还会出来一个邓有常一个赵有常吗?” 众人听闻,觉得有道理,也不能反驳只能听着方腊说话。方腊才怒道:“因为万年乡有那个可恶的乡书!所以方有常才敢鱼肉百姓!为何那可恶的人能当上乡书?因为有可恶的县尉在!”(乡书,乡长,宋代乡不是行政单位,而是辅助政治单位。与各个村的里正同级,没有从属关系。) 帮源峒的里正,就在两千人之中,方腊爪恶兽当然不能是自己人,这乡书平rì与几个乡绅狼狈为jiān,方腊不久前开仓放粮就差点被其破坏。自然难逃一死! 千人队之中一个人突然喝道:“杀死乡长,杀死县令!” “杀……” 方腊怒喝:“杀什么杀!你们这么慌乱,不成体统,别说杀县尉,杀乡书都有问题!” 众人偃旗息鼓面露愧sè,融入了队伍之中的那最初的百人开始呵斥手下分配到的人退回行伍。 看到慢慢成形的队伍,方腊脸sè才稍微好看一点,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听命令的乡勇。随即开口道:“这个鱼肉乡亲的方有常是活不成了,但是,那乡书,那县尉,也必须得死!想一下去年冬rì我们多少亲人活活冷死,饿死在了家中,难道不应该有人出来抵命吗!” “抵命!抵命!抵命!” 方腊大手一挥,手中钢刀换成了一杆旗帜,拿旗子之上,便是一个大大的伐字! “伐无道,诛贪腐!” 如果说之前两千人是来杀方有常的,所谓法不责众,恐怕还能全身而退,但是如今,众人战列行伍,举起了伐字旗。这就是揭竿而起,起义了! 农民起义,在朝廷眼中,就是造反! 各个朝代的农民起义中,聚义旗为何那么重要?因为义旗等同于号令,有了义旗,就等于是正是形成队伍,形成兵队了。 两千人之中,不是没有有识之士,细想之下,官逼民反,去年亲人饿死了,今年在这样下去,自己也会饿死。那就他姥姥的反了! 众人喊声越来越大,有说杀邻村儿里正的,有说杀县尉的,有说杀衙门捕快的,还有人说杀知州的。更有人,直接吼出要杀江南小朝廷朱勔的! 方天定笑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早就猜到了若是杀了方有常这些人就不会再听从命令,方天定早就知会石宝,让石宝告诉方腊到长街之上如何行事。 方有常家中之时,方腊派了几个兄弟前去阻挡暴动的乡勇直接生撕了方有常,随即找到方七佛讨论,方七佛何其聪明,瞬间想到了方天定提议的作用。如此之后,方腊羁押方有常来到长街,只字不说杀方有常之事,开口闭口杀乡书,杀县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看到众人乱了,方腊一行人都笑了,却是在心底笑的。 每一次造反,难道成员全部都是自愿的?那恐怕普天之下不会有一次造反发生。 只需要统领下定决心造反,再鼓动百姓就行了。在方天定的记忆中,每一次起义都会有鼓动百姓的举动,那么这一次,既然自己不想死,那就要鼓动更多的人。 毕竟,一直让朱勔剥削下去也是死,倒不如造反。普通百姓那里可能下定决心造反。每一次起义背后,都有那么一个或者一群野心勃勃的人在cāo控。 陈胜吴广起义,真的是两个受压迫的百姓起义吗?陈胜吴广两人起义之时乃是类似千夫长的军官,等若于最初等的将军,安编制来看,因该是体制内的人物,他们真的是受到了压迫才起义的么?秦时法的确严但是所为连带也是有限制的。古代户籍管理不严格,陈胜吴广完全可以逃跑,隐姓埋名,为何造反? 年少时的一句话道破玄机,苟富贵勿相忘。王侯将相寕有种乎?因为他们两个是野心家! 司马懿为何造反,李渊为何造反?赵匡胤之前的两百年间,几乎每一年都有黄袍加身的事情发生。最多一年有五次。 难道这些人都受到了生命威胁? 再说桐树坞,厉天闰一刀杀死一名捕快之后,若是方腊懂国法,就应该将厉天闰抓捕到衙门,大义灭亲。 终其缘由,方腊兄弟众人已经对朝廷不爽了,方腊本是一个小地主,现在却只能饥一顿混一顿。天下间,有很多人是受不得穷的,这些人受穷就会思反! 有了方腊这个带路人,接下来的几天,整个青溪县都会有众多人造反。 方天定想了很久,想到了有众多人造反(与作者不谋而合),终于想通了历史上方腊的万人大队是从哪儿来的了。随机动身,找寻方腊。 入夜,方有常,被负木桩之上,身躯之上插着三把钢刀,血早已流干,人也断气了,唯有一杆伐字旗插在其后。 十名刀盾手一直排开,镇守大旗! 方有常府上,白rì行凶的众人再次聚首。 大堂之中,上方一座,左十座,右十座。 上座方腊,方七佛立身其左。 左十座方垕、方貌、邓元觉、司行方、郑彪、高玉、乔正、谢福、娄敏中、方金枝。 右十座方天定、石宝、厉天闰、方杰、王寅、沈寿、祖士远、吕师囊、浦文英、郭世广。 两排座椅之后,立身二十四人,张威、桓逸、谭高、道乙、冯喜、邢政、卫忠、贺从龙、杜微、刘瓒、徐方、邬福、苟正、甄诚、昌盛、成贵、翟源、潘文得、应明、徐统、范畴、卓万里、贝应夔、凤仪。(方腊朝廷的主要人物直接到齐了三成) 在方七佛眼中,方腊必须称帝,所以方金枝身为女人都能坐到左十座尾。 方腊摆手:“各公可有意见?” “圣公明鉴,天佑我师!” (历史原型中,方貌方七佛两人是同一人,本文许多人物系杜撰: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被人抄袭。) 第八章 谁打谁? - 亡宋 - 作壁上观 宣和二年(1120年)十一月二十二rì(皆农历)。 青溪县息坑(今浙江淳安西)。 息坑之名,很有深意,息名停止,坑则是大泽。息坑乃是一处湿地,说是湿地实则比之沼泽丝毫不差。 山林本寂静,却有鸟兽飞逃。息坑之外,两匹枣红马并肩而立,一骑莽汉,一骑yīn獠。其后一干大旗竖立,黑sè旗面红sè丝边。迎风招展中,隐隐能看的到一个浙字! 莽汉者,甚高近八尺,胡须盘札,颈项之上竟然还有一道刀疤。yīn獠者,三角眼,形如干黄鳝(蛇)首,双肩拉拢,甚是无力。 宋军之中,骑兵多拱卫京畿,或驻扎边关,州兵府兵多步兵。骑马者,将军也! 有旗必定有兵,那旗杆之后,乃是一处小山坡,随着两骑上前,留出空处,其后大队士兵走上前来。这些士兵虽然不说面黄肌瘦,却也没有多少jīng神,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 莽汉马鞭一挥,随即放下,喝道:“你可认得此处?” 莽汉挥鞭之间,一名大帽宋兵反执大刀来到莽汉身边,道:“这里乃是息坑,是千岛湖水的一处分支。水虽然深,但是只有半路,这三山之间还有一半的道路足以让我们通过了。” 不是说可以过就能过,莽汉再问:“可有埋伏?” 刀兵喝道:“坑中无人,山外探查还没回来。” 那yīn獠骑官道:“哦?连rì来,yīn雨连绵,又是冬雨,我们兄弟受了好些罪,这康庄大道既然能通过我们就过吧。”说着看了看沾雨的黑sè盔甲。除去光华的护心镜,其他地方皆有水渍。 那莽汉挥退手下亲兵,皱着眉道:“这个该死的青溪县尉,有战况不早报,迨如今,恐怕那伙贼兵不好对付。”说着,俯身压低声音道,“我们这一次五千人,镇压万名刁民,恐怕要损伤两三千,蔡遵,我说咱们这一次贪墨军饷的事不会被告发吧?” 莽汉所问yīn獠骑官竟然是两浙路常驻兵马督监蔡遵!在看这两人身后逐渐走上上山丘,又跟随而来,走下坑中的士兵,竟然不下四千。那这便是两浙路在青溪县方圆一百里内唯一的五千州兵官军了? 提到禁忌话题,蔡遵yīn沉道:“颜坦!你给我小声点,虽然那些路的兵马督监也贪了,但是谁被发现依旧是死罪。就是因为那一批军饷,才导致现在手下弓兵箭羽不足一壶,弩手更是一人不过十发。打起仗来,欺负些造反的小民都有大困难。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慎而又慎!” 颜坦!蔡遵!好个宋军,都到齐了! 宋军步兵构成,三分枪矛四分弓兵三分弩兵,若是与骑兵对敌,那就是找死,可若是拿来镇压暴乱或是守城,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自先秦到大清,除去宋朝,无人敢这样配兵。原因无他,弓兵简直烧钱,更不要说弩兵了。一只箭头二钱银子,一场战斗中,一个弓兵可以shè出一壶,也就是二十杆箭,一次大战争之中,一个工兵不死,一个人可以shè出三壶以上的箭。也就是说,一个弓兵,一次战斗就shè去了普通刀兵一个月的粮饷。 也就唯有宋朝,民虽不强,国也不强,唯有一点,富! 每年给辽国的岁饷都有当年汉朝一年入库税收之多。宋朝皇帝却还觉得没什么。 的确,辽兵要是年年犯境,虽然抢不走多少,但是却能破坏很多,辽兵已过,满地流民。这些流民历朝历代都是造反的根源。皇帝一想,不如给点小钱,息事宁人。 唯有大宋之富裕,才养得起如此多的工兵弩兵。 只可惜,一千五的枪兵枪还在,三千五的弓弩,却没有箭羽。 冬月二十二,离方腊造反过去了足足二十一天。离帮源桐不过一百里的这群官兵却刚刚得到消息不过五天。加之冬雨,兵士们新年靴子棉袄一件没发,哪能走得快。 息坑有三山西北东各一座,南面乃是千岛湖,芦苇水草腐树叶早已封去了道路。若是后世军事专家看到这里的地形,定然大声叫好,感叹天生地养的口袋阵生的好标准。 细雨中,蔡遵回头,却看到一名持刀的亲兵疾行而来,不由一愣。 刀,不是标准军备,唯有弩兵佩刀,除此之外,每名将军都有自己的亲兵,一般都是持刀。 蔡遵见到来人乃是自己的亲兵,在雨中眨了眨眼睛有确定了一下,的确是,才提醒颜坦道:“不对劲啊!” 那亲兵持刀扎地,单膝跪地低头喝道:“将军,左右路探无一人还回!” 颜坦一惊喝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要是虚言,我要你的脑袋!” 蔡遵眯着双眼四下望去,才沉声道:“好一个瓮中捉鳖,我们小看了那群泥腿子,他们不拿我们当人看啊!” 蔡遵虽然聪明,但是颜坦才是这一轮士兵的主将,听闻之后,才想起,真的是瓮中捉鳖。一拉马缰绳,待马头调转之时大喝道:“枪兵结阵,弓兵戒备,弩兵上弩,敌袭!” 号令一下,七名云骑尉,四处循还发布命令。可惜,这些士兵并不能做到令行禁止。行动速度非常慢。 这一队五千人,都是府兵,隶属江宁府,莫说睦州,就算是杭州知州对他们都没有辖制的权力。这些士兵平rì里狂的很。颜坦平rì也不练兵,这些士兵没有经过血腥的战争,素质极差。 不怪他人怪自己,现在兵制太乱,兵马都尉乃是五品官,比从八品的县尉,高六级,就算是云骑尉,也都是从六品的大官。比县尉大到哪儿去了。谁能强迫这样一群人练兵? 兵制腐朽,五千人,竟然有两名从五品将军,七名从六品骑尉,恐怕都是江宁府的富贵子弟。 颜坦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得亲自执导围阵,之于蔡遵,知道自己武力差劲,比之小兵强不上多少,纵马就进了阵中躲避,一入阵,立刻下马,没有丝毫犹豫。练就了一手乱兵之中逃命的本事。 这就是为何都是从五品的将军,颜坦才是老大的缘由。 作为将军,蔡遵有亲兵,颜坦也有,行军之中,又有戒备,颜坦自然单人立马前队,知道有敌袭还在前队,那恐怕就是脑袋有问题了。作为武将,冲杀者不过宵小尔,智谋者才是主心骨。至于有勇有谋,一旦抓住机会,那就是飞黄腾达! 颜坦与十数名亲兵围成一团,融入了枪兵阵中。 说道弓兵偷袭,恐怕,流贼拍马也比不上官军,颜坦自然有傲气骑在马上。 一时片刻不急,足足过去一餐饭的时间,所谓的敌袭都没有发生。众人虽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松懈。(一壶酒,两小时。一餐饭,一小时。一炷香,三十分钟。一盏茶,十五分钟。) 颜坦望了望渐渐停息的雨水,起疑道:“这些泥腿子要做什么?” 坑者,小谷也,息坑北面的山外,大队人马不停前行,却是走的缓慢,毫无声息。 方天定挺直了身躯,走的很缓慢,却也不故意躲避水坑树枝,只要不大声喧哗,谷中之人就听不见声响。 石宝拱手道:“大太子,两翼都围拢了,我们上去之后就是合围,那沈泽三兄弟能完成任务吗?”十三天前,有一队邻县人马归降方腊之后提议国不可一rì无君,实则是怕方腊起义决心不足,要求方腊称帝。十一月九rì,双方各退一步,方腊称王,暂定国名为南国。 历史中,这谷中五千人应该会一个不漏,全部死在自己等人手中,唯一的变数就是历史上无能的方天定变成了自己。难道还能出差池? 不是方天定大意,而是,这五千人必死。 起义众都是jīng壮劳力,稍微瘦弱之人都被剔除在外成为后备军。在这众人都是刀兵枪兵,没有弓兵。若是在平地上,双方相隔一百丈,对战之下,身负五五分。 若是守城战,方天定攻,官军守,胜负一九分,官军九,方天定一。 可惜这里是息坑! 此战,方天定胜率十! 除非百里内还有另外一只超过五千人的宋兵在,否则。颜坦必死! 三面环山,弓箭手没有视野,根本没法开战。北面还是高崖,百丈高的崖壁倾斜着,就算是练过一两年的武者,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爬上去,不用说普通人。崖壁虽然不是垂直,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连rìyīn雨,宋兵粮草停在青溪县城,之后征用兽皮,才缓缓上路,离五千人主队很远,想来现在这些粮草已经在厉天闰手中了。没有粮草辎重,颜坦手下士兵比起乡勇,有何优势可言? 前rì郑彪一众人进入了睦州,顺道衢(qu)州,想来第二支义军已然也有万数之众。只要这一战拿下来,一路就能顺势破了青溪县睦州城! 那倒是想远了。如今方天定,就是想围困颜坦,不用围死,只用一天半。 宋兵来时,方七佛才看出这一只宋兵稚弱,于是提议全歼五千人,然后才能积累威势,成为众多起义者之中的最强者。 苏州石生,湖州归安县(今浙江吴兴)陆行儿,婺州兰溪县灵山峒(今浙江兰溪西南)朱言、吴邦,永康县方岩山(今浙江永康东)陈十四,处州缙云县(今属浙江)霍成富、陈箍桶等,纷纷领导当地农民,参加造反。 官军得到了消息,方腊自然也能得到消息! 一次完美的胜利,才能奠定方腊的皇位。 这一战,方腊派遣方天定亲自前来,就是确保必胜。而且必须是完胜! 不止是方腊,之后手下将军是否尊崇自己这个大太子,方天定也要思量思量。 历史是黑暗的,是血腥的,放在历史中,那不过是一个数字,但是,五千人站在眼前,杀到血染江河,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方天定,习武一生,却还没有杀过人。想到杀人,也忍不住内心战栗。 “报告大太子,两边人马都以准备妥当,竹箭已经送到,滚木礌石也已经到了。”方天定没有回头,只是笑道:“众兄弟都没杀过人吧?” 众人暗笑,却不出声,行军前,方天定曾经明言,除非听到解令二字,否则无论如何不准说话,就这样一句话想套大家说话,小样儿! 方天定随即才严肃道:“可惜那宋军的人逼我们杀他们,所以过了今天之后,就有很多人是杀过人的人了。” 离计划实行,还有一天半,这一天半之中,这些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会轮番堵上高地,不止的战斗,也是练习守城。 息坑三面环山一面露水,北山最高,东西两山放到西南西北去,那就是一个小土坡,就算是小土坡,也是巨大的优势。 “踏踏踏!”前方急行步引起了方天定的主意,那来人是最早上山的岗哨,那人见到方天定单膝跪地道:“大太子,下面的官军动了,想要原路退回去!” 行军之中本不用行跪地礼,但是方天定乃是新太子还没有深入民心,跪一跪有好处。 既然开始退了,那就不用隐藏了。三军隐藏已经争取了不少时间,将暗沟拒马布好,优势再一次拉大了。 第一次正面交锋,只要压下去,那么这五千人就永远不可能离开了。 除去一万名士兵,方天定还有四千状劳,赶制防御工事。 在山丘之后夯下夯土,那就是铁定围死他们了。 东面之丘与北山壁交界,与千岛湖相连,不过四百米距离。这个距离,拉开阵势厮杀,最多能容纳双方各一百人列阵厮杀。 只可惜,方天定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看到下方那些弓兵准备shè箭,方天定才笑道:“儿郎们,竹箭竹筒扔!” 颜坦手执长矛正yù下令开弓,却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随即抬头,猛然喝道:“上方偷袭,隐藏在崖下!” 上方偷袭?敌人还能飞不成?众官军抬头。只见铺天盖地的箭矢落下,虽是竹剑,却遮天蔽rì! 第九章 火攻口袋阵,息坑大捷! - 亡宋 - 作壁上观 一天半,十八个时辰,方天定当然不可能让手下将削尖的竹筒全部扔下去。第一波,只不过是为了压制一下对手而已。 哪有什么铺天盖地,不过寥寥三百支。 这些竹筒很多都歪歪斜斜的插到了地面上,湿润的地面被竹筒差穿也没有裂开,只是有半截竹筒露在泥土外面而已。 少数竹筒,直接掉到了石头上,竹筒撕裂,石头也被崩碎成一块一块的。息坑中的石块并不是青石,而是很脆的岩石,一层一层的看上去像黄泥,事实上也比黄泥硬不了多少。 当然,也有三十多个人被竹筒插到了,其中十八个立刻就死了,重伤十数个,还有人轻伤。 事实证明颜坦不会打仗,像这样的情况,一个优秀的将领绝对会下令突围,不顾一切在第一次突围中就成功逃出升天。 颜坦却在突围之时命令手下躲避!何其愚蠢,这一躲,东边山丘上的反贼已近冲了上来。这些反贼头戴红头巾,手中刀兵杂乱,刀斧枪戟杂乱无章。但是那看上去雄壮的身躯,却不是假的! 方腊起义,就是因为穷到没饭吃了,那里有统一的衣物,唯有每人头顶一根红sè头巾,表明自己的身份。免得被同伴砍杀。 历史中,黄巾军红巾军两种军队就是造反的代名词,一千多年中层出不穷,从张角到李渊到方腊,其后还有朱元璋,陈友谅,闯王,义和团,太平天国。可惜都是胜少败多! 方天定俯身侧目,红巾军之中,一杆禅杖,一杆铁枪,一柄木枪冲在最前端。正是邓元觉、司行方、王寅! 果然没错,颜坦认为去路定有诈,选择了原路退回,这人虽然不是一员大将,却是一员勇将。东路不通,等其缓过神来定然冲击西路。 这一次埋伏,能不能胜,就在于拒马能不能快速搭好,四千壮劳都被方天定派向了东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是刚刚那一丝犹豫,方天定便可以断定邓元觉三人第一次交锋必胜,但是必定是惨胜。 细想之下,方天定合道:“石将军!” 石宝拱手单系跪地喝道:“末将在!” 方天定一边观察下放情形一边喝道:“我观战况,邓将军三人必胜,东丘无恙,你领一千人接替卫将军(卫忠)镇守西丘,若敌兵来犯,必胜!” 西丘之上,卫忠吕师囊领三千兵镇守,方天定料定颜坦冲不过去,但是就怕颜坦孤注一掷,若是石宝也去,定然能守得下来。 下方东丘下,两方战的火热。邓元觉等武艺高强之人,每一击都可以击飞甚至立杀一敌,只可惜这些看似强壮的乡勇,被平rì里还是有过一些基础训练的官军打压的很惨。 司行方忆起方天定的交代随即一边拼杀一边靠近邓元觉,不多时两人靠拢之时,司行方低声道:“老邓,你可记得太子交代的事情?” 邓元觉单手执禅杖,一手往自己脑袋上一拍:“看我这脑袋,差点坏了大事!” 其后邓元觉司行方王寅三人以及武艺高强之辈很默契的散开,却没有在极力拼杀。而是带领身边的乡勇开始如练兵一般的拼杀。 武艺高强之辈对上普通士兵,一两刀就是一条人命,一战之下,体力绝对可以支撑杀死数十人。但是这一次方天定曾经言明此次目的是让那些乡勇熟悉鲜血! 方天定只对司行方说了一句话,狗急跳墙。 以司行方的聪敏很快就察觉了方天定的意思。这一次战斗要的不是杀溃敌军。而是温水煮青蛙,拖住敌人,让他们全部死在这坑中! 双方各一百人,拉开架势,左一刀右一刀,少有能砍到人身上的,更不要说死人。乡勇们,拿着鱼叉的人戳,拿着锄头的人砍,拿着刀的人,左劈右獠就是砍不到人身上。 官军一百多枪兵皆是乱戳,没有章法。 一方训练不严,一方没训练过,都拿着刀兵枪戟当打狗棒使。 官军戳红巾军,眼看要中了,傍边总有人上来补一刀,抵挡回去。 用鱼叉的,乃是渔民,常年捕鱼,插得还算准,锄头可就没那么好了。要是被锄头砍到了几乎必死,比斧头还威猛。只可惜官军也不是傻子,举起锄头那么长的时间,对敌的官军早跑了。 不跑没办法,要是乘机上去戳一枪,被旁边的反贼挡了下来,那么接下的的那一锄头,可是要脑袋的。 这才叫拉锯战,两边打过去打过来都不死人! 颜坦骑在马上正yù冲杀一道流矢shè了过来,颜坦各档之后,立刻翻身下马。双方乱战在一起,双方都不敢shè箭,但是骑在马上,高人一等,那就是活靶子。 颜坦一动,麾下百人冲上。颜坦退了,士兵们却没有退回去。 颜坦气的爆吼一声抓起一把大刀,冲将而上! 王寅一看,不杀你,是为了让你手下五千人一路见阎王,你还想杀我兄弟? 两把大刀朝着对方冲去,双方都高举了大刀正yù冲杀。王寅随手自颜坦亲兵手上夺下一把刀,刀举过头正yù与颜坦对砍,眼角却亮起一道寒光。偷袭! 王寅斜下刀口,挽到了后背,只听咔的一声,来人刀刃被蹦开。竟然是颜坦的一名亲兵,找准机会上前偷袭。 王寅腕力过人,拎身斜挑,也不见血彪不见头飞,但是那人却以死了。 砍死敌人,但是危机却也到了,颜坦毕竟不同于小兵,已经冲到了进前。 王寅刚刚转身,颜坦的大刀已经向自己的头颅落下。 王寅心中怒喝该死的,口中却是一声:“呔!”随即挥刀格挡。杀了偷袭之人,却让王寅从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不死人,是不可能的。方腊最初召集的百人都是会武艺的高手,但是其中也有差别,终于,久战之下必有疏忽,补刀不及时,红巾军开始出现死伤。 虽然不多,却足以吓破剩下这些人的胆了。司行方见势不对大喝道:“杀啊!” 这一身令下,隐藏在普通乡勇之中的十数个高手会意,攻势猛然变强。这些人出刀使枪那叫一个快准狠,和乡勇们有着本质的差别,一刀一枪重力压迫,颜坦部很快出现了败退,有人顶不住压力败退,剩下的人左右就出了漏洞,短短半盏茶(一盏茶十五分钟)竟然被砍到了二十多人! 一战之中大概进行了一刻钟双方都没有死人受伤不过小伤,久战之后,众人体力下降,乡勇差点溃败。为了抗住敌军邓元觉十几人不在隐忍,败退了颜坦第一次攻击。 本来是百人拉开阵势对攻,战时双方补兵两次,三百人次参战,每一刻时间都有一半以上的人数直接交锋。两方却都没有死伤过三十人。一成不到的死伤。 这不止是王寅执行命令而已,更说明了这些官军平时缺少训练。官军对流民,同等人数,绝对因该是流民败退。哪怕流民之中有邓元觉这样的高手。 颜坦虽然压制王寅,却见部下神情慌乱,死的人倒不多,但是气势却低落了,不宜久战,大喝:“退兵!” 地势狭隘,百人交战,连旗帜都用不着,直接就退了。 颜坦心想,若是敌人追上来,就团团围上,只可惜红巾军根本没有一人追击。 收走尸首,邓元觉回到大队人马中,喝道:“看到了吧,官军并不可怕,只要你们勤加练习,rì后定然比他们厉害,要知道他们用的是长枪,我们用的是鱼叉。” 乍一看,这些红巾军倒是已经不似散兵游勇了,整齐列队三千人之多。就算是正面拼杀,颜坦手下四千多人也不见得能捡到便宜。 接下来,颜坦带人左突右冲,就是冲不出包围,东丘只能供百多人拉开架势对攻,若是混战,最多能容双方六百人。西丘倒是可以容得下将近千人对战,只可惜西丘坡度比东丘大得多,红巾军占尽了优势。 整整一天多,颜坦攻击东西丘总共十二次,留下了三百具尸体,带走了两百多人头,却突围不出。 一天过去,地面依旧泥泞,顾不得许多,就算地面湿冷,弓兵弩兵们也挡不住睡意,倒地就睡。息坑之中,有不少树木,冬天落叶后,树干背靠着睡,贴着岩壁睡,败军之势,弥漫军中。 两边谷口都有人镇守,谷中,蔡遵焦急道:“要不然我们从水路突围吧!” 颜坦紧皱眉头:“天寒地冻,现在都快到腊月了,要是下水,能活着离开几个?” 两人焦急的向着办法却听见咚隆隆隆的声响响彻四野。颜坦四望,才想起了头顶之上那群敌兵! “不好了将军!滚木礌石!” 颜坦蔡遵抬头望去,北面山崖上,石头滚木滚落,声势浩大,颜坦才楞道:“该死的,北面的一千多人完了!” 一天多来,方天定手下三千人并没有闲着,不停的将山下的石头伐好的圆木抬上山,好几次出现劳累乡勇脱手的情况,死了数十个兄弟,终于将这些都滚上了山。 石宝站在山丘上,望着滚木礌石冷笑道:“太子发出信号了准备火箭!” 身后众人听闻,皆是取出了特制的竹箭,箭尖烧成了黑sè,捆了两层麻布。麻布之上,隐隐有油滴滴落。 石宝擦了擦头上的汗,暗道:太子真是足智多谋,发现敌军进入了息坑立刻就想出了这一招。想到都让人头皮发麻,当官军,真惨! 颜坦痛苦的闭上双眼,难道真的要水路突围?那样能活下去几个?颜坦虽然不在乎手下士兵的命,但是作为主帅吃了打败仗恐怕以后就再无翻身之rì了。 “哈,这些反贼,找不到圆木,竟然以柴捆充数!”蔡遵在这个时候丝毫不掩盖低下的智商,直接笑吼道:“看来,我们还是有希望突围的。” 颜坦猛然睁开眼睛,柴捆?木柴是做什么的,烧的!反贼要用火攻? 只见山崖之上,柴捆不停落下,期间还夹杂着一些漆黑的坛子! 颜坦差点背过气去,随机丢下了头盔,解开了盔甲。蔡遵疑惑道:“颜坦兄,你这是做什么?” 颜坦暴怒:“做什么,老子去跳水,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进这个可恶的山涧。” 蔡遵听到颜坦的怒骂,正yù推脱责任,却看到颜坦直接逃遁,不出百步,一头扎进了水草之中。 谷中,枯树,绿树,野草水草到处都是,只有一半的地方是岸,可以下足,这个时候,千岛湖反而成了颜坦的救命稻草。 蔡遵还没有回味过来怎么回事,躲过了一捆柴火之后俯身摸了摸碎坛子上的东西,疑惑道:“油?” 下一刻,东丘西丘,满天竹箭携带火苗落到了林中,北崖之上,方天定更是亲手带领手下扔下烧的通红的木炭。 林中火苗迅速窜起,大有野火燎原之势。 林中乃是雨后,地上的枯叶都是湿的,加之枯枝也有很多乃是湿的,不多时便是浓烟滚滚。 息坑多水,跳下水也就烧不死了,只可惜,方天定想的就不是烧死他们,而是呛死! 浓雾有毒,一次火灾之中被呛死的远比直接烧死的多得多。 那些扔下的柴火都是烤过的,烤干了加之粘上油,虽然粘到火就燃,却起不了浓烟。但是那些林中的树木,枯草,那就不一样了,被雨沁润,浓烟四起。 邓元觉竖起禅杖大喝道:“太子有令,冲到拒马边上的敌军,全部砍死,取其首级,取十首者为伍长,取三十首者,为行长,取五十首者,自领一军!”(方腊军队,一队十人,一列百人,一将千人) 千岛湖之中,本是水草杂乱的湖中,却突然有一片区域全无水草,水质透亮,清澈见底。 一艘渔船之上,沈泽大笑:“太子有令,水路来者,杀无赦!”跳入水中逃生的溃军可能拖上一杆长枪么?水中的,不过是大一号的游鱼而已。 北崖之上,方天定大笑道:“兄弟们,起风了,烟雾上来了,咱们绕道山下看看连rì来的战功几何!” 两千人大笑。 北两千,东西各三千,水中一千,山下烤柴火一千。四千壮劳造拒马。 意在五千首级一个不留。 宣和二年(1120),十一月二十四rì,青溪息坑,五千首级。 第十一章 路在脚下 - 亡宋 - 作壁上观 清溪县县衙,县尉死了,县令等小一品或是几品的小官都逃之夭夭。于是这里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南国王圣公方腊的行宫。 高堂之上,方腊沉思,默不作声。 堂下,依次做着方天定、方垕、方七佛、方貌、方杰。 当方腊听方天定说有关乎众人xìng命的大事说的时候,方腊便毫不犹豫召集了家族所有成年男xìng,聚集一堂。当邓元觉等人发现方腊的意图之后,即刻拒绝了共同参加这一次讨论。 这是方家,成为王族之后的第一次宗族会议。 方垕不愧是老一辈的人物,所谓姜还是老的辣,随即说道:“天定说的没错,所谓弓shè出头鸟。我们必须放缓行军。” 看到方腊依旧有顾虑,方天定经过思索,说道:“自周武之后,起义者无非两类,一是如天定不凡人,起义之初便势如破竹,长驱直入,甚至威胁到当朝皇帝的国都,但是这一类人终究都会失败。陈胜吴广,黄巾张角。还有一类人,起初并不起眼,却悄然发展最后成为了那个时代的胜者。刘邦、司马懿、李世民这些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都是这一类人。” 方天定此言一出,众人都陷入沉思,唯有方七佛最先醒悟,不愧是方家智多星,抬头道:“这倒是真的,本来看上去没什么共同之处,天定这样一解释我就想明白其中道理了,胜者往往不是最厉害的人,而是最能忍的人。” 方垕方七佛相继明白过来,方腊又岂能不止,但是大好江山已经摆在了面前,想要因为一句适可而止就停下脚步,那是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这么大的诱惑却要反其道而行之。 看到方腊的疑虑,方天定果断起身道:“父亲,不是说我们没有实力问鼎中原,而是说,现在的我们就算乘势拿下半个天下,也战胜不了经营了天下长达百年的赵氏家族。我们必须隐忍,自从我们踏上这一条路之时就是你死我活,只有一方是胜者,我们必须积攒势力,直到能够一举夺取整个天下!” 这一次,方天定没有再喊方腊父王,而是重重的喊了一句父亲。只有现代心理学者知道,这是心理暗示,暗示让方腊自己明白自己不过还是个普通人,并不真的是什么王侯。 方天定,穿越至后现代的一个平凡人。有野心吗?没有。但若是有这个机会,或者说被迫不成为皇帝就成为枉死孤魂,怎么选择? 拥有超越这个时代千年的思想,军事知识的人,难道心甘情愿的成为骷髅吗? 方腊疑惑道:“我们可以拿下半壁江山,与赵氏家族分庭抗礼啊?” 方垕一笑:“大宋之前,几百年中,有哪一个皇帝统一了天下?有哪一个皇帝坐稳位子超过了二十年?” “这……”方腊思索之后发现,确实没有,赵匡胤是对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若是真有一人酣睡,你也睡去,要是那人先醒过来,你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那我们具体怎么办?” 方天定坚决道:“我们要逼迫其他一同起义的人发展壮大,共同对抗宋军,我们则缩小辖地,暗中发展。只有三点,兵jīng,将猛,粮足!” 话说到这份上,那就是脱离所谓道德的野心了。 起义之初,众人的想法是拯救黎民,但是到了这一步,众人还得保证,自己不会成为刀下亡魂。若是推翻宋朝,那就必须有一个新的王朝统一天下,每一个起义的人都相信,自己是救世主,这个乱世,必须由自己一手终结。 大势之下,有勇有谋者,当得天下。在那之前,他却要战胜一群与自己一样有勇有谋却运气不佳的人杰。 方腊需要做的,就是领导手下将领一次一次的胜利,至于怎么胜利,那就是将领的事情了。主公善于识人任用贤人便可。 方天定,现在的身份,便是方家军,红巾军的统领,实际上的三军元帅。 方垕作为老一辈想问题远比年轻人周到,直接一针见血,问道:“我们怎么去逼迫其他起义军发展壮大,一起对抗宋军?” 说道这个问题,不知为何,方天定想起了一个历史上默默无闻在后世却大名鼎鼎的人物,宋江! 一个依靠施耐庵的文字,被天下人熟知义薄云天的人物。至少水浒之初是义薄云天。 这人,在历史上,是与方腊同时代的起义军首领,起义不过三个月就被招安了。如今到了这个时代,宋江的名字回想在方天定的耳畔。这个人的名字就是那个问题的答案。 方天定看着方垕,沉声道:“我们要最先攻下第一座州城!” 方貌闻言疑惑道:“不是说弓shè出头鸟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抢着攻下第一座州城。” 方七佛双手猛然一拍,大喝道:“好计策!天定,这些年你的兵书没有白看啊!好计策!” 连续两声好计策,让方貌摸不着头脑,问道:“老七,什么好计策?” 方七佛走进方貌道:“我给你讲个故事,我们村子有三个猎人,一起入山打猎,第一个猎人进山就猎到了一头獐子,并且在其他两个猎人面前炫耀,若是你是那剩下两个猎人中的一个,你要做什么?” 方貌虽然不善智谋,却也是一个高手,直接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是杀死一头猛虎!” 这就是方天定的计策,人xìng的贪婪,人xìng中有一种东西叫攀比心。同样是起义军首领,若是你占领了一个府衙甚至一个州,若是我还待在一个县,那岂不是说我比你差得远? 若是方腊率先占领一座府城,那么其他人有了这个榜样,就会占领更多的领地。 方貌似乎想通了一些,又有一些想不通,随即问道:“那要是朝廷那我们杀鸡儆猴整么办?” 方七佛一笑,开口问道:“那三个猎人,一个剥走了一张獐子皮,一个剥走了一张豹子皮,一个拨走了一张白垩大虫的皮。然后都去县城换了米,第一个背着一袋,第二个,扁担担着两袋,最后一个推了一车。路上遇到一个强盗,你说在强盗只能先抢一个的情况下,强盗抢谁?” 这么浅显的道理,就算是三岁小孩子都知道,方貌瞬间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懂了!” 方腊却起身道:“若是这三个猎人有一个突然掉头加入强盗一起抢剩下两个猎人呢?” 还是这个比喻,却又说道了最初那个问题的后一半,怎么逼迫所有起义者一道齐心对抗宋军。 方天定抬起头颅,望着漆黑的乌sè瓦顶,似乎能穿透屋顶,看到那白云飘飘的蓝天。 众人似乎看出了方天定正在做着什么决定,只是等待着。 许久,方天定落下了高昂的头颅,默念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如此,那就对不起你了。”宋江,牺牲你,总比牺牲所有人好,何况你招安了,是一个叛变者。 望着期待的众人,方天定平静道:“只要我们在强盗第一次下手时就证明强盗不止抢钱,抢了之后还会杀人,那就不需要再做任何事,所有的义军也会与朝廷殊死抵抗了。” 方腊深问道:“怎么做?” 方天定笑言:“反间计,父王你立刻派遣最忠心的将领化名打入其他几个最大的起义军阵营,到时候我亲自去做这一件事情。现在,我们的目标是拿下第一座州城。” 拿下着一座府城之后,红巾军就会停下脚步,与方天定在青溪县城之外与邓元觉等人所说完全不同。枪打出头鸟这句话,融汇了整个先辈数千年的智慧,似乎在决定自己命运的最后时刻,方天定想起了这一句话,似乎,上天注定了一切将会重新洗牌? 天下大乱,一切的一切都要从新来过,似乎又是另外一个隋唐?刘黑闼李渊瓦岗军杨广这些人的故事,又要从新的一群人之间展开了? 方天定知道,这种格局不会太久,最多不超过五年,甚至维持不了三年。但是现在,方家军,或者说南**,就差这三年。从农民渔民商人变成jīng兵,就差三年! 一千年后的电视上,一头猪,一个猴子,一个大胡子,一个骑着白马却不是王子而是御弟的队伍,告诉世人,路在脚下。 前人,亦或是后人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造反,也是一条路,前途光明。 第十二章 睦州之战 - 亡宋 - 作壁上观 睦州,清溪受其辖制。地处两浙路中,杭州西南侧。濒临千岛湖,睦州百山,地势处东南险地,远比其他州县丘陵地势来的险要。 宣和二年(1120),十二月初四(公历年份已经到了1121年初,本书皆以农历为准)。 与方天定最初的计划不同,十天时间,整合军队,强攻睦州府! 历史上,起义军在十二月二十九rì便攻陷了杭州府。 起义军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历史上的起义军攻打杭州这样的城市竟然只用了半天时间,而很多年后的元朝攻入临安都用了很长时间。 方天定深思熟虑之后打消了众人进攻杭州的想法。如果不攻陷杭州,那么历史就必定改变! 杭州离众人的最初占领的青溪县,还有一段距离,其次,杭州地处平原,要拿下杭州,就必须拿下周边的六个州拱卫,才能抵抗一个月后到来的宋军。 高中时代,方天定关注岳飞之时,顺带看了一些有关中兴四将的史书,其中就有一段描写青年时代的韩世忠擒拿方腊一家二十余人最后被上级抢功,最后依旧成为了一名偏将。就是那一篇文章中,包含了方天定对整个方腊起义的了解。 既然不能掌控历史的走向,那干脆把历史走向全部打乱,重新再来一次。 历史乱了之后,那就各安天命,各凭各的本事了。 最终,方腊选择了相信这个屡次展现良好军事思想的儿子,力排众议,决定强攻睦州。 方天定其后,又将时间延后了将近五天。以方天定对方腊起义中那些少得可怜的了解来分析。其他州县起义者都是受方腊起义的影响才开始公开造反的。 既然如此,那也就没有人逼迫方腊在什么时候攻打睦州了。毕竟杭州境内唯一的一支建制州兵已经被方天定在息坑绞杀了。唯有各个城池还有少量守兵而已。 方天定选择睦州,不只是因为睦州是青溪县的直属上级城池,更多的是因为方天定得知睦州有一座小铁矿! 或许对于其他人还没有杭州府军械库作用大。但是方天定作为一个伪军事迷,知道碳钢比例与钒钢锻造法的人来说,这座小铁矿无异于一只千人jīng兵大队! 三万人,只动用三万人。 方天定立下军令状只用三万人就能拿下睦州。 这是对方腊的保证,也是方腊给予其元帅职位的必要军功。 自从附近几个县的一些起义军投奔之后,方腊便开始注意原班人马建功允职。 方天定这一次,便要奠定自己在这支军队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这是宋朝,不是新世纪,就算拿出那人人平等的思想也不会有人同意。那样更有可能引得儒家学者讨伐。因为儒家讲究礼乐制度,等级分明。与释家道家显然不同。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儒家才能成为三教之中的朝堂正统。 三万人,没有任何躲藏,直接出现在睦州城外。 三万人,对宋军来说不过是一个零头,但是现在的睦州城,最多有三千人,虽然守城战一般都应该是以一敌十的战争,但是睦州城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城池,睦州城地处山区,所以城墙修的不高,不过五丈,比起三丈的青溪县城楼高不到哪儿去。(一丈二米七八左右) 这个高度不算高,也不算低。但是对于十倍于敌的南**来说,那还不够看。 兵法有云,十倍于敌,围困之。方天定现在做的就是围困。 枣红的骏马之上,方天定身着布衣,头系红巾,一杆长枪斜指,在三军前来回渡步。突然,方天定高举长枪,遥指睦州城头,爆喝如平地惊雷直上云霄。 睦州城头的兵丁只感觉眼前一黑,一道喝声在脑中回荡,久久不散。 “诛恶首,不责众,睦(mu)州知府!” 方天定知道只是这么一句话,还不能让睦州守卫们放弃抵抗,但是加上方天定身后的三万人,那就不同了,三万人,站在一个州府城池外,也算是铺天盖地了,更何况这是山区,看上去,三万红巾军已经是前接城池,远至云天了。 毫无疑问,在睦州守军眼中,方天定头上的那一方红巾,要比其身后那些飘扬的红巾可怕的多! 方天定细想之际,左侧传出一道吼声:“弓箭手,齐shè!” 宋军编制,四弓三弩三枪。厉害就厉害在弓箭上。方天定却不以为然,喝道:“举盾!” 剿灭颜坦部下,缴获辎重,其中有一批盾牌,甚至还是铁皮包木的重盾,不能没人一个,单单让三万人中的一部分人持有,已经足够了。而这些有盾牌的,当然是站在最前面的这些人。 当城头那些弓兵看见这些重盾之后,已经绝望了。普通士兵用的弓,是六十斤八十斤一百二十斤左右。这些士兵因该都是用的八十斤的弓,shè程是三百步,也就是说两百四十米内有杀伤力,一百米内对没有身着铁质铠甲的人体拥有绝对的穿透能力。 方天定所在,离城头八十步,本来是绝对shè程之内,但是当这三万人整列的前十排全部举起铁盾之时,城上的弓兵已经废了。 城墙上的将领本以为城下只有前几排的人有盾,没想到一举就是十排,整整两千多人有盾。不由怒骂颜坦营的蠢货。 颜坦本来就刚以刀兵名目贪食了一批军饷,所以锻造了这些根本用不到的东西作帐。结果,现在方天定攻城之时这些东西却成为了绝对的利器。防守也是攻击的一种。 那城上留着小胡子的守将正暴怒之时,却发现城下叫阵的武将没有举盾,不由笑开了怀。叫手下举盾自己却找死,真是傻子! 这种想法没有维持多久,只是持续到了第一批箭羽飞临南**盾阵之时。 方天定手中蟠龙枪翻飞,一支支箭羽都被挑飞当第一轮箭阵尾声之时,方天定一人已经挑飞了将近十七根箭羽。 蟠龙枪只是照顾了方天定自身以及枣红马的范围,就挑飞了十七根箭羽,这还紧紧是宋军shè下的第一轮箭。 宋朝廷之富裕,可见一斑。只可惜,这么富有的朝廷,jiān臣当道,还要压榨百姓。 铛箭羽最后一根箭到达方天定身前时,方天定将长枪插在地上,左手飞速探出,在空中击出呼啸声。随即停在了身前。八十步,六十米,足以让城头宋军看清楚,方天定手中那一杆箭支了。 空手探箭,宛如神迹。这个级数的武力,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士兵低级将领可以想象的。 方天定左手持箭羽,右手探出,喝道:“铁弓拿来!” 应声,一张长约一米七的长铁弓出现在了方天定手中,那两个人抬着上来的弓放上方天定平伸的手臂之时,方天定手臂竟然没有半分抖动。唯有那匹枣红马背微微向下了几分,随即又挺了起来。 铁弓竖立,在双方众多人眼中,慢慢的被拉开。一寸一寸,朝着满月状态而去。 几乎所有人,倒吸凉气! 弓,又分为弓与弩,神臂弓便是一种弩,拉力是一百五十斤,一般人都拉不开,专门训练的弓手,一次战斗三个时辰之内,能够拉开二十次。 更大的弓,便是牛角弓,牛角弓,需要三百斤的力道,才能拉满。这些都是编制内武器。唯有生铁弓,才是最厉害的弓,拉满,需要五百斤的巨力,shè出之后,杀伤shè程是八百步,整整六百米,甚至比现代解放军最新手枪的杀伤距离都要远! 这种弓,走遍天下,也找不出十个能拉的满的人! 要知道古代的一斤是十六进制的,一斤十六两,五百斤,就是四百公斤的力道,这种力量,一斤可以举起一头老黄牛了。当然,那必须得配合腰力。 这张弓,因该是颜坦的弓,颜坦本人因该最多能拉七分开,锻造这么一把弓也是为了练力量,而不是拿来杀敌。 但是此刻,方天定将生铁弓拉满了! 拉满铁弓的方天定额头出现了不少细密的汗珠,但是神sè却无异,冷声道:“投降,否则死!” 城头之上,宋将还来不及说话,一声长啸已经传入耳中,不到半息之间,一道黑影呼啸而至。直接钉在其身后的城楼上。 那宋将目光锁在身旁偏将身上,只见那偏将胸口出现了一个茶杯大的空洞,那偏将睁大双眼,带着疑惑惊异的神sè,轰然倒地。 结果是,一箭穿胸,毙敌。 冷寂的战场,南国士兵轰然齐声大喝:“太子威武,南国必胜!” 后军之中,邓元觉微笑轻声道:“以后就是元帅威武了。” 方天定看着差异的对方守将,转身离去,口中大喝:“驾攻城梯,攻城!” 这一箭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提升士气,威慑敌军。 方天定知道,以自己勉强拉满生铁弓的力道,若是去shè对方守将,有八成的可能shè中,但是另外那两成概率,是方天定不能接受的,于是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对方偏将。 果然,直接毙敌。 还未开战,宋军已毙一大将。至少,南**的普通士兵觉得那是一员大将。 气势如虹,不可阻挡,南**开始强行攻城。 方天定望了望五丈高的城墙,转头喝道:“铠甲来!” 转头,千人长沈泽亲自捧着一套盔甲而来。 方天定提起头盔,低声问道:“那些工匠在何处?” 沈泽微微一笑:“破城之时,一道入内。” 方天定已然带好头盔,抬头看着沈泽,目露流光,大喝:“好!” 第十三章 见龙负甲 - 亡宋 - 作壁上观 南**很快便将攻城云梯搭上了睦州城头。一名名甲兵奋不顾身的冲上云梯。 城下,南**的弓手也来到了前阵。 睦州城墙不高,所以城上的走马道也不会太宽。现在南国兵开始攻城,上面的弓手弩手早已换成了枪兵,甚至这些枪兵手中还没有拿枪,而是拿着瓦罐(方天定自看到杨广两百万骑兵进攻高句丽那一段史实之后便把城墙上的兵道唤为走马道)! 整个战场,风云突变,没有人喊杀,却声声雷动。 数千上万的士兵跑动,攀爬,举落雷石,声响汇聚成了如同炸雷般的声响,在山谷中回荡。 看到麾下弓兵已经准备好了,方天定大手一挥,喝道:“三班换shè!” 方天定在收集息坑一战颜坦部下shè出的箭支之时就开始考虑训练自己的弓兵。训练之初,方天定便给手下弓兵灌输了两个概念,一个是对垒时的全军齐shè,一个是长时间压制时的三班换shè。必要时候,三班可以换成两班四班甚至五班六班。 当然,方天定自己也只是懂得理论而已,这一战就是三班换shè的试验之战。 方天定估计,睦州城头走马道太窄,睦州城守绝对会换下所有弓兵弩兵,让矛兵枪兵滚雷石滚木压制攀爬的南国兵。毕竟这些兵丁手中都扛着大盾,箭支作用已经不大了。 这个时候,当然要派自己的弓兵上前,压制城头的宋军。 以宋军最擅长的方式,反击宋军! 睦州城头,守将赵德望着天空中的一个个小黑点,双眼微咪,随即皱眉大喝:“传令下去,退后者,杀无赦!” 传令兵显然不知道守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依旧下去传令了。当他走出碉楼那一刻,他才知道,赵将军那句话的意思。 从天而降的箭支虽然不说是雨,起码也是秋风落叶那个数量级的! 北宋江南,未经战乱,除去有是有皇帝征召州兵府兵北伐之外少有战事。 很可惜,睦州兵,十年之内都没有过这种机会。甚至,木州兵连入山剿匪的机会都没有。 说道战争,南国兵的经验还在这些宋兵之上。 方天定看着那惨目忍睹的箭阵之后不由得摇头。时间太短,训练仅仅能让士兵做到百米内偏差不超过两米。饶是这样,六十步的距离下,依旧有很多人shè出的箭落到了自己这方,误伤到了云梯之上与云车下的南国兵。 南国兵箭支不多,又是三轮换shè,仅仅能做到压制宋兵,说不上杀伤,长达三十息的时间杀死的宋兵不超过十个,伤到的士兵不超过三十个,甚至还没有息坑之时从天而降的竹筒杀伤大。 弓手本就需要很长时间的训练,加之又是最难的抛shè。方天定虽然不太满意,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样的程度对于新弓手来说已经不错了。只是方天定将之比较的是童贯的大军,辽军,甚至金军。那这个程度就差太远了。 思考之时,一身响亮的弹弦声至方天定耳边响起。“好箭法!” 不用看,就知道这一箭绝对能伤到敌人。方天定还是将目光追逐而去。目光很轻易就找到了目标。那支箭的角度不高不低,速度比普通士兵的箭支快上不少,当箭支到达最高点之后,向下落去,睦州城墙之上,一个已经高高举起的瓦罐向城墙内落去。 很显然,举起瓦罐的人,被shè死了。 这些瓦罐之中,装的是火油桐油,还有一些装的是土制火药,瓦罐口的布点燃之后再甩下城墙,砸着谁,谁身上就会着火。 方天定估计,这城中不会有太多这种东西,哪怕是百姓家的菜油也被征用也最多不会有超过千数的瓦罐。 这些看上去像是现代泡菜坛子的四耳罐要是完整的留存到了二十一世纪,少说百万往上,此刻却被不停的丢下城头。 方天定回头看向正在shè箭的众人,只见众人轮换shè箭,当换到第三次时,方天定目光紧盯众人。因为刚刚那个神箭手因该就在这一队! 果然,又是一声脆响,如同琵琶声,毫不滞碍,坚决果断。 那弓手是一名年进三十的壮年,上身竟然半裸露,盘札的肌肉不下于那些健身房出来的大个子。要知道这可不是锻炼出来的,而是结实的肌肉。 冬天,腊月!竟然半裸上身,八十斤的角弓显然不是其真正的本事。 方天定挥手将挂在马上的生铁弓丢了过去,大喝:“接着!” 那壮汉会意,单手抓住飞驰而来重达百八十斤的生铁弓,随手娩出一个圆弧瞬间拉满生铁弓一箭shè出! 当方天定还没来得及转头追逐箭羽去向之时,那壮汉竟然翻手在傍边那弓手身上一摸截下其手中的箭支,再次shè出一箭! 一前一后,不过眨眼之间!要知道一眨眼时间只有零点三七秒!此人,堪比AK47? 七箭。连发七箭!以五百斤生铁弓,三秒之内连发七箭! 方天定自问生铁弓连发七箭绝对需要半分钟!甚至还不能保证命中,但是看壮汉的表情,就知道这七箭绝对全中了。 方天定大喝:“好!”随即系上盔甲最后一根束带,走到其身前,问道:“敢问兄弟名号?” 那人回头将弓腕在肩上,拱手道:“庞万chūn。” 庞万chūn!庞万chūn!庞万chūn! 此人不是施耐庵小说之中编出来的人物吗? 方天定不了解方腊起义的真实情况,却看过水浒传的电视剧。但是方天定知道,方腊手下根本没有所谓的八大天王,只有四大元帅,加上王寅,方杰,也不过六个人而已。 方天定最初还以为那两个人是编出来的,但是现在看来,的确是有这两个人,而且武艺高强,只是身份没有其他六人高。施耐庵成水浒之时才惜英雄识英雄,将这两人加了上去! 方天定不知道的是,剩下的最后一人他也见过了,那就是吕师囊! 水浒没有三国与西游记受人欢迎,方天定也不例外,根本没有认真去记过八大天王的名字,那剩下两个天王,一个是吕师囊一个就是庞万chūn。 但是真正的历史上,吕师囊乃是一个文官,至于庞万chūn,根本不再方腊官员编制之内。施耐庵为了给小李广花荣找个对手翻遍了历史才从方腊手下找出了一个擅长shè箭的庞万chūn。 历史之轮重新滚动,方天定遇到了那个因该永远成不了将军的庞万chūn。 不知道是庞万chūn的幸运还是方天定的幸运,方腊大喝:“王寅何在!”王寅虽然是方天定的叔叔,但是在行军之中,却也只能直呼其名,毕竟方天定需要培养威信。 王寅虽然是文官,却使得一手好枪法shè得一手好箭,一直穿戴盔甲守在中军之中,方天定召见,随即就出现在了前军,单膝跪地:“兵部尚书王寅在此,太子有何命令?” 方腊虽然只是称王,但手下却建立了朝廷,所有实权官职,几乎都有设立,对比宋朝廷,只是少了礼仪官员与坑杂的重复xìng质的官员。 方天定扶起王寅,随即道:“此人,庞万chūn,即刻起,就是千人将军,统领弓弩兵,王尚书将其录入将录!” 王寅疑惑的看了一眼庞万chūn,却没有迟疑,随即低头道:“是!” 说着,离开了前军。 宋朝,兵种比例,弓四弩三枪三,弓弩兵总教头!这个身份简直太过骇人了。虽然南国兵弓弩兵的比例不过一成,但是这个职位依旧有特殊意义。 方天定不可能永远让弓弩兵只占所有人的一成。 王寅,便是水浒中八大天王排名第一的王尚书。但是真实历史中,王寅的政治能力显然要比武力高几个档次。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庞万chūn自己都愣了,一个常年入山打猎的猎户。成为将军了?哪怕庞万chūn知道自己箭发很厉害,说shè豹子头不会shè中豹子肩,但是还是被这个任命吓着了。 不过武艺高强之辈就是不一样,随即缓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着立功:“太子大恩,庞万chūn无以为报,唯有肝脑涂地,以报太子知遇之恩。待末将shè落敌方守将,也不愧太子赏识!”角sè转变的很快,竟然就自称末将了。不过方天定要的就是这样的人,冷静,果断,武艺高强。特别是弓箭还能传授于人,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武艺! 方天定笑着摇了摇头:“庞将军,小王知道你武力过人,但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你做。杀死一个敌军守将算什么,我要你训练出十个一百个能shè死敌军守将的jīng兵,可行?” 庞万chūn竟然直接双膝跪地,磕头道:“绝不辱命!” 阶级思想,哪有那么容易攻破,哪怕方天定这个成为王子还不到一个月的人也能让庞万chūn效死命。这其中固然有方腊方天定两人个人威信的缘由。但阶级思想才是其中最重要的缘由。 方天定扶起了庞万chūn,道:“如今,你就代替小王命令这些弓兵兄弟们,至于那睦州守将,小王亲自去取其人头为我南国祭旗!” 南**所有人,都将方腊当做皇帝,将方天定当做太子。称呼方腊为圣公,圣公与圣上两字,几无差别。他们也称方天定为太子。经过大半个月的时间,方天定适应了现在的身份,却也不称自己为本太子,而是称自己为小王。 说完这些话,庞万chūn才发现,刚刚布衣巡阵,举枪扬威的方天定,已是一身铁甲。胸口的护心镜,在阳光的照耀下,光华四散,立身血sè沙场,确如文士观海。 文人的儒气,武将的勇猛。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儒将?太子爷的英姿简直堪比周公瑾! 庞万chūn看着转身冲向前阵的方天定,喃喃道:“见龙负甲,胜局已成!” 第十四章 登临睦州城头 - 亡宋 - 作壁上观 经过庞万chūn的事情一耽搁,足足让先锋队冲击了一炷香时间方天定才来到睦州城墙脚下。 看着云梯上举盾缓步上爬弹开一个个火油罐却又被雷石打落的兄弟,方天定,即刻自身边拉来一块盾牌。走上了云车。 那些落下的士兵,有的轻伤,爬起来之后还参与了重伤战友的救治。有些人,却成为了这些轻伤者救治的对象。 更有运气擦的人,落下来之后落在了雷石之上,甚至油火之上,直接惨死。 宋军在城头,也有众多人被弓箭shè死,双方还没有短兵相接,却都有了将近三百的伤亡。 虽然说南国兵远远多于宋军,但是方天定却不会坐视手下一个个的死去。城头守城的士兵越来越乏力,加之雷石滚木已经将要耗尽,向云梯扔雷石的频率越来越低。 方天定快步冲上云车之上的云梯,顶着盾,冲到了云梯中段。 一名被打落的南国兵直接落下,咋来了方天定的盾牌上。方天定手腕微微一抖,卸力将那名士兵送下了云梯。 翻滚了三四圈之后,士兵安然落地,不过瘦了些皮外伤。 方天定注意力再次放在城墙之上,快步冲到了顶上,只见身旁云梯上的南国兵被长枪挑翻,直直落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方天定不由怒火中烧。战争,就会死人,但是谁也不想死的是自己人。这只南**号称方家红巾军,方天定怎么可能不生气,不愤怒? 咬牙冲了三步,一顿怒砸向城墙垛石后的宋兵,左手钩在城墙上,翻身站在城墙之上,斜枪俯视垛石之下的宋兵。 看岳飞的故事时,总是感叹岳飞儿子岳云每次攻城总是第一个冲上城头。 现如今,方天定来到了北宋末,自己甚至比岳飞还要大几岁。岳云也不过刚刚出生(岳云在岳飞十三岁时出生)。 而现在,方腊是一军之主,方天定自己竟然成为了那个攻城第一个攻上城头的人。 宋军可不管方天定在想些什么,直接自三面捅出长枪! 城头之下,南**中,邓元觉大喝:“太子已经冲上敌墙,我们冲啊!” 饶是在五丈高的城墙之上,方天定都听到了邓元觉的大喝,才想起自己冲上高墙的作用是逼开宋军让后面的南**冲上睦州城。 根本不看对手捅出的数根长枪,直接摆枪尾扫过,跳下垛石,立身墙上,大开大合几个回合就逼退了周围的宋兵。 二十多步外,睦州守将弯弓怒shè,方天定听见箭羽破空声翻身挑飞箭支。 一回头,被逼退的宋军竟然又借机逼了上来。 翻天定娩出一朵枪花,弹开三杆长枪,脚下如游龙戏水,移开数步,竟然逼近了那三个被挑飞枪杆的宋军! 其他六个宋兵看到之后,长枪压了过来,方天定丝毫不惧,以枪尖划过一名宋军的喉咙,随即转了一个角度,一枪捅出! 这一枪,竟然直接捅穿了剩下两名宋兵的胸膛! 三人!只一瞬间,便杀死了这次攻城战开始以来的头三个短兵相接的对手! 就在这两回合间,方天定所在的云梯竟然已经顺势爬上来了三名士兵。旁边两个云梯的宋军也撤出了一半围困方天定,竟然让那两个云梯也上来了共四个人! 加上方天定的八个红巾军,在城墙之上与宋军对持,站稳了脚步。云梯之上,源源不断的头戴红巾的士兵冲了上来。其中不乏身穿铁盔甲身形矫健之人。 方天定一看,厉天闰石宝两人竟然跟了上来。 两军对垒,拼死搏杀,方天定每一个回合都能杀死一名敌军,厉天闰石宝也能三个回合杀死两人。剩下的红巾军与宋军僵持着,你来我往。 渐渐的,红巾军越来越多。加之如厉天闰之流的武力高强之辈开道,很快,总共八个云梯都开始冲上了红巾军。 宋军守将赵德眼前一黑,南**比宋军多十倍,只要攻上城头就意味着胜了。 曾经参加过宋夏之战的赵德十分愤怒,一次攻城战,攻上城头的人又被压退,来来回回十数次攻方才冲的上去。那还是攻方比守方强很多的情况。直接手下的士兵竟然被一次冲击冲散了? 明知不敌,赵德也拿起了长刀,准备伺机冲上去。作为赵氏族人,赵匡胤之后,哪怕是已经没有了爵位,也有着自己的骄傲,不能认输! 赵德猛然举起长刀正yù前冲,却在踏出一步之后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又看了看身后,不甘的说道:“严勇,你,你,为什么要,要这样做!” 身边的副将严勇将插在赵德背后直接捅穿到前胸的长刀抽了出来,沉声道:“对不起,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父亲还等着我去尽孝,我不能死在这儿!赵将军,得罪了!” 说完,直接一刀砍下赵德的头颅! 那一声得罪了便是为此而说,死,不得全尸,在严勇眼中,赵德在地府,也就没有转世投胎之rì了。 方天定长枪翻飞,酣战正是激烈之时却发现周围宋兵开始后退了。 正当其疑惑之时,一名宋军将领走上前来,跪地喝道:“大人,严勇投降!”说着丢下手中的头颅:“这是睦州守将赵德的人头!” 此话一出,方天定还没来得及表态,那些宋兵却接连丢下手中长枪,弃械投降了。 方天定准备了将近十天,造了七架攻城车,十辆云车,每个云车还是用的最好的双云梯。手下战士练了又练,最后攻城不足一个时辰就拿下了睦州? 要知道,攻城最在行的兵神陈庆之还有隋末军阀刘黑闼也不过这样的程度。 宋军,真的腐朽了。 要知道,没有骑兵的宋军,对外战争的胜率是很高的,十战七胜是最基本的。 因为没有骑兵,赢了就是击溃战,但是输了,那就要被剿灭! 但是现在,不过百人冲上睦州城头,对方竟然就直接发生内乱投降了? 既然现在可以投降自己,那就不能担保来rì不以自己的人头投降敌人了,这样的将领,方天定可不敢收,长枪挑在严勇后背下腋间的系带上。大喝:“滚出江浙路!” 严勇愕然,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直接驱逐而不是收编。 历史上,严勇是方腊起义江yīn的守将,江yīn溃败,直接影响到了太仓秀洲,最后直接影响到杭州。方天定不知,这样一个不和历史上宋朝礼数的行为,间接的为红巾军为南国除去了一个祸害。 不再理会严勇,看了看丢掉长枪的宋兵们,又看了看城内丢下长弓的弓兵以及那些迷茫的百姓,方天定回过身来走到这边城墙,大喝:“宋军已经投降,开门进城!” 一名看上去很机灵的宋军小队长听到方天定大喝开门进城之后,迅速向着城下吼道:“开门开门!迎接义军进城!” 方天定怒视吼了开门回过头来的宋军小队长:“记住,不是起义军,是红巾军,南国红巾军!” 那小队长唯唯诺诺,连声告错,方天定才没有去理会他。 这样的有可能成为心理暗示的话语,都必须纠正。既然是起义军,就是反抗的军队,可是现在却顺从了别人。那就不能叫起义军了。 难道方天定还要给他们解释mín zhǔ的思想,再让他们自愿加入红巾军吗? 既然已经成为了南国,那以后就都是南国了。任何可能导致红巾军凝聚力降低的行为都必须禁止。 “轰隆隆隆隆……”虽然是一座小城,城门打开的声音却丝毫不小。 四个宋军耗费很大的力气才将这城门退开。 朱红sè的大门rì晒雨淋下很多地方的漆都开始脱落了,其中的木质却丝毫没有腐朽。 看着一列一列进城的南国兵,方天定招来刚刚训斥过的小队长,问道:“这城墙全是石头砌成的?” 那小队长唯唯诺诺:“启禀太子,这,这城墙看上去是石头砌出来的,实际上是夯土打的,只是两面和上面是石头砌的。也没有用糯米填缝,不算牢实。” 这样的城墙,已经比同时代欧洲的所谓城堡城墙坚固数十倍了,就算是现代化混凝土碉堡也比之强不了多少。但是在筑城工艺发达的中国古代,这的确不算什么,只能是算作中等。最好的城墙如同开封城也就是东京城那样的,哪怕是后世的神武大炮甚至是红衣大炮十枚丹药打在一个地方,也炸不出裂纹。 至于睦州城这样的,依靠人多,没有攻城器械,就靠刀砍,都能生生的砍出一条豁口来。 知道了这些情况,方天定打定了主意要在这座城的正面浇上铁水。整个江浙,像睦州这样的易守难攻之处,少之又少。这座城,说不定以后有大用。 这样的城池,做不了战略要地,却可以用来坚守,只要在其中设立粮仓足已。 方天定很想把这个地方变成纯粹的军事堡垒,将这里变为武器铸造府甚至是类似后世军工厂的地方。 虽然方天定作为伪军事迷,知道一些包括火药配比之类的东西,但是离枪械制造什么的相差甚远。但是还是有很多值得研究的。只要找得到材料。比如沥青,比如混凝土,这些东西若是成功混合。那便是能决定这乱世之中谁胜谁负的关键技术。 想到这里,方天定对身旁的守卫说道:“将庞万chūn将军与王寅尚书请来。” 第十五章 锻造军械 - 亡宋 - 作壁上观 方天定找庞万chūn与王寅只为一件事情,那就是弓。 三人都算的上用弓的高手,虽然术业有专攻,庞万chūn最擅长弓,而王寅方天定都擅长枪。但是多一个参考意见也远比一个人空想简单。 走进睦州城,方天定亲自将方腊以及南国主要的文官迎进了城主府便再次回到了城墙之上。 远远便看见,庞万chūn与王寅有说有笑,显然,王寅已经发现了庞万chūn的才能,否则武人之间不会这样表现。 武人就是武人,赏识的都是个中高手。 方天定看见了两人,两人自然也发现了方天定,随即拱手相迎:“太子万安!” 方天定摆了摆手:“哎,私下不用多礼。”方天定知道王寅这是做给庞万chūn看的,至于庞万chūn,看见刚刚提拔自己的方天定哪能不施礼。 王寅看了看方天定就知道必定是有要事相商,随即道:“太子,可是有重要事情商量,而且这件事与我与老庞有关系?” 不愧是兵部尚书,能被选作文臣,不单单是会写字那么简单。事实上历史上的王寅可以说是一个政治高手。 这么快就叫做老庞了,方天定很是高兴。毕竟凝聚力是很重要的,随即笑道:“王尚书果然厉害,一语中的。我们打下这睦州之后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训练兵丁,磨刀不误砍柴工。我要开始锻造新式武器,其中有一项必须与两位商量。” 庞万chūn倒是有所悟,随即道:“可是弓?” 作为神箭手,庞万chūn很快就想到了方天定找自己的缘由。刚刚的交谈,庞万chūn已经知道王寅也是一名箭法超群的高手。 方天定笑了笑,问道:“攻城战,野战之中,有两种弓选,一种是距离稍近却可以连发的强弓,一种是距离超远五息才能shè出一箭的长工。二位会选择哪一种?” 庞万chūn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强弓!” 事实上,这不是庞万chūn的选择,而是历史的选择,强弓长弓战国之前便有之。但是漫长的岁月之后,长弓成为了猎人的工具,强弓成为了弓兵的标准配备。 王寅点头:“的确,长弓距离虽然远不少,但是对于步兵的数量以及骑兵的速度来说,这点儿距离微不足道很快就会变成劣势。因为不能连发,实在太慢了。” 中国古代,所用弓都是强弓,少有人用长弓,而在地球的另一端却有一个国家用的是长弓,那就是英国,当然,英长弓出现的时间是公元1500年之后,至少比中国发明长弓的时间晚三千年。 长弓有一个特点,就是弓身成微弧形,长将近一米七。而强弓,则是曲型,一共有三折,搭箭的地方有一个反向弯曲。则是为了增加稳定xìng。 就算是现代复合弓也是采用的强弓的外形。牛角弓,便是一种强力的复合弓,哪怕是现在的碳纤维复合弓与金属复合弓也仅仅能与牛角弓的拉力shè程保持一致而已,却不能超越。 之所以提出长弓,却是有一个特殊的目的。那是一种让人闻风丧胆的兵种,狙击手! 方天定随即道:“若是在我们军中,有一些人箭法比普通士兵好,再加以威力增强的长弓,远在强弓shè程之外就将敌酋shè落马下,你说最后的战斗回事谁赢?” 这还用问,冷兵时代,战争不是简简单单的比人多而已,一个优秀的将领完全可以让自己军队的实力翻十倍。项羽三万人巨鹿击败四十万秦军,陈庆之两千人打得十万敌军大溃逃。这就是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真正含义。 庞万chūn眼前一亮,拍手道:“太子是说我们培养用弓箭的刺客,专门用做偷袭敌军的将军?” 王寅却没有激动,而是沉声道:“长弓准度太低了,除非训练到我们三个这样的水准,否则就是空谈,但若是有一百个我们这样水准的弓手,那也就用不着长弓了,直接对敌一千重骑兵都是必胜。” 长弓,的确准度不高,因为shè程太长,穿透力强,稳定xìng却不行,很容易就shè偏了。要是都有方天定甚至王寅这个水准,一队百人弓兵,立身平原之上,只两百步开外,到一千骑兵冲到近前,足以发出一千五百只箭,将敌人剿灭了。只可惜,这种水准,不是单单训练就可以得到的成果。 方天定只说了一句话:“把檀木换成榆木。”其实最适合长弓的材料是紫杉木或者红杉木,只可惜,这些树,整个亚州也只有越南和中国的台湾省两个地方量产了。 但是榆木就不一样了,虽然不是随处可见,但是配备一支千人弓兵队,绝对简单。 但是,榆木真的适合长弓吗?曾经有人用榆木制造过强弓,威能太低,所以放弃了。而现在,方天定提出用榆木制造长弓?难道榆木真的适合长弓么? 其实,这是作弊,因为15世纪的英国人实验出了这个结果。方天定当然没有试验过,就像知道菜谱和会炒菜一样。知道榆木可以造长弓,和实际造出来,还差得远。所以方天定才招来了两人。 方天定笑道:“我已近派人把方圆数百里之内锻弓技术最好的匠人全部招了过来,以后你们两人就负责试验以榆木锻造稳定xìng威能shè程皆佳的长弓了,其后的训练问题还是老庞你负责,或许累了一点,但是这绝对不容有失!” 庞万chūn也知道这件事情的轻重,随即点头道:“敢不从命呼?” 王寅也没有来得及笑庞万chūn还绉了两句文言出来,只是拱手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太子不亲自监督吗?” 方天定摇了摇头:“我有更重要的事情。”看着疑惑的两人,方天定哈哈大笑:“我要炼钢!” 炼钢!王寅大惊:“太子会炼钢?” 得到方天定点头答复之后,王寅惊呼:“天佑我南国耶!” 炼钢,第一个练出钢的人,乃是战国欧冶子。百炼成钢锻造出了两把名剑。其后,炼钢手段却失传了。 这也是华夏传承的特点,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这样的严格界定下,莫说炼钢这样的技术,就是怎么用烙饼占芝麻的技巧都有可能失传。 但是直到西汉,这种技术竟然又出现了,而且是至匈奴人身上抢来的。当然匈奴人的技术是从中亚抢来的。 后面,一次次的失传,又一次次的出现,每一代掌握炼钢技术的匠人最终都能成为大家,炼器大家,甚至成为匠神。 到了宋朝,朝廷已经掌握了炼钢的手段,若是南国也能炼钢,那才能与之敌对不落下风。 事实上,王寅想错了,不是不落下风,而是完全占优,因为方天定掌握着三种绝密的炼钢方式与材料比例。这三种绝密方式,都是从地摊上买到的军事杂志上看到的。在资讯爆炸的二十一世纪,各国古代视为最高机密的炼钢手段,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要想知道,都能知道。 钢,是对含碳量质量百分比介于0.02%至2.04%之间的铁合金的统称。其中,最适合锻造冷兵器的比例是1.5%。历史上有一种非常出名的武器便是由1.5%的碳钢锻造的,那就是大马士革刀。 碳钢,锻造五次,然后成型打磨出来的刀,便是最正宗的大马士革刀,因为五次锻造之后,其中的铁与碳物理xìng会发生偏差,最后形成一种流线花纹,这种花纹就是大马士革刀的代表。 说起来,这与当年欧冶子打造出来的神兵泰阿的描述何其相似。剑刃锋利,剑身花纹密布。 还有,方天定知道一个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知道的事情。碳钢中加入微量的钒,钢材的硬度韧度都会得到提升,其提升的限度足以比得上一名铸剑大师与普通铁匠之间产生的差距。 钒,据方天定所知,能在宋朝找到的地方只有一处。宁芜磁铁矿。 至于宁芜赤铁矿的位置,大概就在吴江芜湖或是铜陵一带,具体方天定也不知道,但是那一片矿因该不多。方天定遣人去寻找绿sè或是赤sè的铁矿。这两种sè泽的铁矿会被认为是劣质矿石。殊不知其中却拥有高密度的稀有金属矿,钒! 不是优质矿,就不是管制物品,因该能买得到,毕竟打蹄铁和农具也需要铁。只要买得到,就好说,毕竟钒不需要太多,能够得到两三块拳头大的矿石,就足以。提取出来,能有大概几两了,就算少,也能有几钱吧,足够了。 话说六盘山,以及攀枝花的钒矿远比宁芜多,只可惜太远了。要不然方天定也不会派人去一个连地名都不太清楚的地方去找矿石。 方天定问沈泽有没有准备好的事,这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一点,那就是铁匠。会铸剑打刀的人不多,铁匠总能找到许多吧? 算一算时间,宁芜离千岛湖不过数百里路,因该有消息了。 走下城楼,方天定安排了人安置锻弓府之后正在愣神却听闻身边有人说话。 转过头来,沈泽躬身道:“太子,回来了!” 第十六章 千人千刀 - 亡宋 - 作壁上观 买钒矿石的人回来了! 这个消息是最近几天方天定听到最好的消息。方天定看了沈泽一眼,问道:“在哪儿,带我去!” 沈泽不敢怠慢,躬身道:“就在太子布置的小作坊,我这就带路,太子请!” 说道小作坊,方天定知道。因为那是方天定自己找到的一处铁匠铺,后来作为了临时的武器锻造处。锻造长弓的处所。那哪儿用得着沈泽带路,方天定大步流星自己走了出去。 沈泽苦笑,也是追了出去。 走到睦州城几乎是最偏僻的角落,转进白sè高墙之间,走入了铁匠铺。 吴风细密,房屋都应了那句古语,高屋建瓴。不是说这个词的代指而是字面意思。高屋之上,斜度很大的屋顶,且房檐很宽。 吴地多雨,若是不这样建房,雨水可不会对你客气。 白墙之后,却是一片没有涂刷白sè粉漆的土砖房。初到这个世界,方天定以为这个看上去像土块的东西不结实。直到他发现这些烧砖不比青石板差,简直比现代的红砖好上数倍。才不得不叹服古人的智慧。现如今,方天定自己也成为古人的一部分了。 这一片屋子之所以没有涂上粉不是说主人家没有钱,而是应为这一片就是铁匠区,三四家铁匠在这儿,炉火炉烟熏着就算涂上粉。也没有了防雨的作用。 轻车熟路,方天定走进了其中一间,屋中的那些人突然就愣了。 几个中年男子,不管是那身形魁梧的,还是消瘦的,亦或是有个稍显肥胖的,都丢下手中的木锉树棒,跪了下来,磕头道:“太子万安!” 其实在大宋,朝中官员都很少拜皇帝太子亲王,只是在民间,阶级思想还是很严重的,士农工商,不可跨越。 这个年代,没有那个商人敢于呵斥农民是泥腿子,那是找不自在。那些员外郎,也都是地主,而不是商人。哪怕现在的商人已经非常富了。 方天定挥了挥手道:“各位不必多礼,各位为我南国尽心尽力,小王怎敢受各位此礼?” 匠人中有一人穿着单薄的上衣,头顶咋着发带,却是扎在额头上而不是头发上,显然是为了防止汗水滴落到眼睛中。寒冬腊月,却常有热汗滴落,不只是因为在做工,也是说明其身体很好,身体强壮力量充足。 这匠人听闻方天定的话,立刻道:“哪里哪里,太子与圣公一道拯救黎民于水火之间,让我们不再受贪官污吏的压榨,我们为南国做这点事情是我们的荣幸。” 匠人如此一说,剩下的人也都是开始附和。 汉土广阔,人数众多,很多人只想有平静的生活,却有很多人有雄心壮志。于是乎,那些有雄心壮志的人所做的事或多或少的影响着普通百姓的生活。谁的影响是正面的,就会受到百姓的爱戴。 方天定点了点头,道:“你们放心,有红巾军在,宋庭的那些恶兵休想进入我们睦州,甚至是两浙路,危害百姓!” 方天定来了之后的动静如此之大,当然引起了这宅中其他人的注意,后宅之中一个赤膊壮汉走出,拱手单膝跪地颔首:“太子爷驾到,未曾远迎,请太子恕罪。” 来人正是新走马上任的弓兵教头,千人将军,庞万chūn。 不久之前,方天定亲自任命庞万chūn督监锻弓,没想到刚过来不久,太子又亲自过来了。 很显然,庞万chūn会错意了,方天定不是来监工的。 方天定说道:“庞将军,新来的差人可在?” 这么一说,庞万chūn就知道了,随即道:“太子,你是说那个带回一块绿铜的差人?” 绿铜?想来说的就是饭铁矿! 带回来了,竟然真的带回来了,方天定似乎看到了一千把神兵。 得到这么一个好消息,方天定心中激动不已,双手扶着庞万chūn的肩膀,摇晃道:“在哪儿,带我去!” 庞万chūn本来对那个人并不在意,却不料太子如此激动,即刻道:“就在后厅。” 两人一道走入,这个时候沈泽才急冲冲的赶了进来,他的脚力比起方天定那可是差远了。 听到工匠说太子进入了后院,也就跟了过去。 天井,似乎在诉说这所房子曾经的主人并不贫穷,甚至算的上富裕。却不知为何这处房屋成为了睦州府衙的地产。 当沈泽进入天井时,一眼看到了三个人。唯唯诺诺的差人,迷惑的庞万chūn,还有就是兴奋的不停用衣袖磨蹭钒铁石的太子。 还没有回味过来,耳边便听到:“沈泽,我让你建在城外山中的炼铁炉好了没有?” 沈泽不敢怠慢,低头道:“太子,那铁矿山外已经建起了一个高七丈的石炉,不过,不过听老铁匠们说,这种铁炉似乎是很久远的东西了,炼铁的效率根本没有现在的新炉子好。” 方天定毫不在意,回头道:“刘瓒,拿上所有的矿石,我们一道去铁矿!” 那唯唯诺诺的差人随即走入一间开着门的房间,扛出一个麻袋。 方天定也不放开手中的矿石,直接离开。 庞万chūn迎出到铁匠铺的外门边,垂头高呼:“恭送太子!” 太子走后,一群工匠为了上来,问道:“庞将军,太子手中拿的是什么啊,为何看上就就像过年杀了肥猪一般高兴?” 庞万chūn远远望着离去的方天定,笑道:“就你们那点出息,太子是拿的炼铁的东西。我哪儿知道,这些事情,也不该你们问。” 那匠人随即道:“是小的们多嘴了。” 庞万chūn哪里知道,方天定不是要炼铁,而是炼钢! 睦州城外,西侧十里,有一处山,唤为铁石丘,铁石丘算作一般的低矮山。比之两浙路其他地方的丘陵却要高不少。 铁石丘山坳中,一股股烟气蓬发,热火朝天。众多匠人军士来回走动,抬着一些赤红sè的石头。山坳一处崖壁边,一尊高大的石炉耸立,起码有七丈高。炉子上方是封死的,下方有两个洞口,一个连着一个铁皮箱管,一直连着,绕出矮山。另一处,时不时的有人用长杆铁耙掏出炉渣。 方天定就立身石炉之前,众人在其示意下,没有停工,不停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嘿呀,嘿作!”不时的传出号子声,更有甚者,号子里竟然是些恶俗语,却不是说是在抱怨这份差事,而是一种特殊职业的特殊号子。 **锤。 后世的石匠,**锤时号子就是这些恶俗语或者骂喊声,没想到九百年前**锤的工匠也是这些号子。 没办法,大锤太重,不用一些特殊的号子,根本激发不了力气,轮不起大锤。 沈泽也是看到了,他便是负责这件事的人,当然知道方天定的具体命令。只是不解道:“太子,为何要把这些整块的石炭砸成碎渣呢?” 方天定一直端详着石炉,也没有被吸引开注意力,只是回了声:“增加火力。” 后世学过物理的人都知道,要提高炉火,有几种办法,其一产生高温的燃料。这一点几乎不可改,因为除去石炭,根本找不到什么高能燃料,虽然前世听说过一些炼石油的土法,但是方天定的能耐,还找不到石油。 其二,提高燃料的燃烧效率。 就是为了这一点,方天定才让众人兴建了这个石炉,这个石炉看似落后,实际上却比这个时代的火炉领先了很多。因为这个石炉内部是分层的,其中有一半是完全空的,另外一半却像抽屉一样有两层。一层是放置石炭的,炉渣从左边出口处,另外一层是放置铁矿石的,炉渣从左边出,炼化的铁水从右边流出。 将石炭砸碎,便可以加大石炭的燃烧率,提高将近一百度的炉温。还有那铁皮箱管,直接连出了山口,到了山口之后成了,木箱管,一直练到一条不大不小的河边。 一座高大的水车耸立着,这座水车十分独特,竟然是用铁皮密闭的。 这个其实不是水车,而是风车,却不是利用风转动的风车。而是转动产生风的车。 这个风车不停的将新鲜空气运进石炉,有着大量新鲜空气与细致石炭燃烧的大石炉温度将近一千四百度。 当然,这是方天定大概的计算,毕竟现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具体探测出其温度。 石头的熔点是一千五到一千六,而铁的熔点却是一千一百多。一千四的高温,对于这个时代来说似乎是个奇迹。如此高温,基本可以将炼铁的效率提升到极致。 只可惜,这一套东西,用的石料铁料太夸张,又要受水流的影响,根本不适合大量使用,这一个炉子,也不是为了炼铁,而是炼钢! 在方天定第一次试炉之后,足足冷却的将近六个时辰,清空了炉渣之后,再次开火。 这一次,放进去的是钒铁矿。 石炉顶,正好与山崖的顶持平,一木车一木车的石炭被运上山崖,众多匠人将石炭倒入炉中。炉中石炭的隔层有很多缝隙,那些燃烧完了之后的碳渣会自己落下来,虽然免不了没有燃烧的过于细小的石炭也落下来。但是这已经是比较高的效率了。 方天定紧张的看着石炉,却听见旁边人大吼:“出来了,出来了!好快!要是那边的小炉子,可能火还没引燃呢!” 出来了?方天定随即小跑了过去,之间一些深红sè如同岩浆流一般的东西至石道流入了石缸。 方天定哈哈大笑,回头道:“沈泽,给你三天时间,将这些铁水凝固成的铁块磨成粉!”一块巴掌大的饭铁矿就可以用作一千把武器的锻造,今天炼了一带矿石,足以用很久了! 一千把战刀,一千人jīng英! 第十七章 宋庭隐臣 - 亡宋 - 作壁上观 离攻打睦州已经过去了五天,整个睦州,不管是军士还是百姓,似乎都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虽然,少不了一部分人担心朝廷的报复。战后屠城,古而有之。一些百姓担心朝廷平乱之后报复自己。这反而让更多的人加入了起义军。 起义军越强大,自己就越安全。 现在,似乎只有红巾起义军可以保护天下黎民一般。 走在睦州城间,方天定不由感叹。宋朝夜市已经非常发达了。特别是草市路段,夜间更是有很多商贩贩卖各种物品。 当然,这夜也不过是月上枝头,不像后世那样通宵达旦。 方天定没有身着戎装,也不似初来之时的一身布衣。而是身着一套丝线衣物。头戴纶巾,走在夜市之间。 睦州不是青溪县,就算是多年遭受贪官污吏迫害,也有一些富甲之家。若是在睦州依旧青衣步行,控背后被人耻笑。 当然项羽曾说,富不归乡,若锦衣夜行。状元进士都锦衣还乡。作为太子,岂能青衣招摇? 草市间,沈泽跟在方天定身后,不停的说这些什么,方天定不时的点头。 自当rì加入方天定的队伍后,这个渔民出生,却有着一身好武艺的乡里就成为了方天定最得意的手下。 每每有事,方天定都会吩咐沈泽去做。 果不其然,方天定推测的完全没错。现如今,两浙路突然涌现出了大量起义军。攻占了整个两浙路。 比起历史上的方腊一家独大,现在这些起义军的势力似乎大涨。历史上方腊最鼎盛时期也没有占领江浙路全境。 苏州石生,湖州归安县(今浙江吴兴)陆行儿,婺州兰溪县灵山峒(今浙江兰溪西南)朱言、吴邦,永康县方岩山(今浙江永康东)陈十四,处州缙云县(今属浙江)霍成富、陈箍桶。全部都开始了轰轰烈烈的起义。 其中最厉害的,陆行儿与石生分别占领了杭州和苏州。要知道杭州可是南宋的朝廷。这个时候的杭州,也是当世最大的城市之一。比开封就如同现今的广州比之běi jīng。 但是没有人知道,现在军队最多的还是方腊。 台州仙居县吕师囊,越州剡县(今浙江嵊县西)裘rì新(仇道人),衢州郑魔王等领导当地摩尼教秘密组织起兵响应。 这三个人,本就是方腊朝廷中人,且是最值得信赖的兄弟,怎么可能叛变。只不过是化名在各出扩大势力而已。 这也是方腊的主意。在不引起宋庭注意的情况下,尽量扩充红巾军的实力。 吕师囊裘rì新郑彪三人早年本就是摩尼教的小头目。现如今,借助这个身份,迅速就拉起了队伍,迅速占领了各自的属地,各领一州。 如此一来,台州越州衢州睦州,四州之地,尽归方腊所有。 听着沈泽的报告,方天定不由得放松了很多。 两浙路,本身就没有太多宋兵。宋兵一般五百人一营五营一军。当rì在息坑,方天定就直接剿灭了两个军,斩杀两员将军。整个两浙路兵力空虚,各路豪强并起,似乎到了一个群雄逐鹿的年代。 唯有方天定知道,和宋庭,和金国比起来,这些起义军。只不过是民兵而已。 还好,那一千把弯刀就要成了。 古代刀类无非五种,大刀弯刀唐刀双刃刀以及短刀。当rì颜坦部下就是用的大刀。方天定比这个时代的人都有远见,知道自己最大的敌人不是宋庭,而是金国。所以大刀万万不能用。 必须让所有的近战红巾军都适应弯刀。马战挽刀,大刀如何去挽? 方天定摆了摆手:“勿谈国事,用心的逛。” 对于方天定现在的身份来说,似乎有另外一个词比较适合,那就是体察民情。 沈泽说的,都算是秘事,虽然没有说出郑魔王等人的身份,但是若是谈论过多,被人听到,有心人随意一分析,便能察觉到什么。 还记得在书上印过的清明上河图,当时有人说那是刻印的仿制品不是原画。多有秘传上河图在故宫,又有人传上河图在某个私人收藏家手中。 不管上河图在哪儿,现在方天定已经确认了,书上印的的确是仿制品。 因为上面的房舍完全不是宋风,现在看来,倒像是明代房屋风格略微修改之后的成果。 宋代的房舍,根本没有大块大块的青砖露在外面,而是先附上了一层特殊的泥,然后刮上了白sè的粉。 当然,和后世江南白墙瓦房那种全白墙不同。反而和藏区的白墙房舍有些相似。 白墙高枝,弯月倒悬,朦胧的月光,点点星光,万家灯火,似乎交织成了一副人间仙境般的画面。 看到这些灯火,方天定似乎想起了什么,似乎,这个时代的蜡烛非常值得研究,大有可以修改之处。 这么多年,生活在这个时代,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已经很深入了。甚至,因为观察事物的角度不同,了解的似乎比普通人更深入一些。 这个时代的蜡烛是油脂与蜜蜡做成的,虽然方天定不能从石油中提炼石蜡但是方天定懂得蜡烛史上最大的改进。三股线搓成蜡烛芯。 当年唐代诗人李商隐写了一句何当共剪西窗烛,方天定不懂,于是查了很多资料才知道唐宋的蜡烛是单芯的烧不断,必须边燃边剪去多余的烛芯。 想着想着方天定却听见耳边有人呼唤:“太子爷万安!” 方天定回过神来,一位看似知天命年岁的老者正要下跪。方天定随即上前一步扶着老者的双臂,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老人家,在闹市之中不必拘礼。” 那老人家才站起身来,拱手道:“老朽惶恐,怎受的太子搀扶。” 方天定才看到这老者的服饰似乎是以为大富之家。老者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在细看之下,竟然是四四方方的一冠头巾,乃是著名的东坡巾。 在宋代,唯有士大夫辞官告老之后才有资格头戴东坡巾,方天定随即拱手:“想不到老先生是士族,后生刚刚失礼了。” 太子,亦有师。太子,亦是儒门门生,没有成为皇帝之前,见到德高望重的士族,大儒,免不了施礼。 那老者摆了摆头道:“老朽乐洪,虽然曾经是个没用的侍郎,现在却什么都不是了。” 侍郎?宋代不同明代,这个侍郎可以研究的就多了。侍郎这个职位注定了不可能长久,那么老者一定有更显赫的官位,只是不愿说出来而已。其中,门下侍郎这个职位可是右相。但是总体来说,能担得起侍郎二字的官位,必定等若封疆大吏! 方天定才发现,这老者身后还跟着数位家丁,老者身旁,一位青年或者说少年女子与之对视。随即移开了目光。 这乐洪听口音不像是睦州人,难道是从其他地方来睦州定居的? 随即,方天定问道:“老先生似乎不是本地人士,听口音倒像是京畿来的。难道老先生现在常住睦州了?那倒是我南国之福啊!” 京畿,就是京都方圆两百里的代称,本来是特指洛阳周围。方天定用这个词,暗示老者来着东京,天子脚下而来。一个东京人,哪怕是辞官不做,也不该出现在睦州这种地方才对。 睦州虽然繁华,比起东京,也不过是乡野而已。 乐洪愣了一下,叹气道:“偌大京畿,也无我乐洪藏身之处。蔡京小儿实在可恨!” 蔡京?蔡京迫害过乐洪? 细想之下,方天定不禁骇然,蔡京亲自动手迫害都没有害死的,肯定是重臣。 乐洪知道,说道了这份上,再隐瞒什么就有失礼数了,随即道:“老朽是重和年间的礼部尚书,后来做了不到半个月的参议大夫,实在当不下去了,也就退了。” 重和年号只用了一年也就是1118年,礼部尚书,从二品,朝中大员!就算被蔡京暗算了一次,也不过是降了一级成为了参议大夫而已。 为了保全xìng命,不得不退居幕后,或是归隐乡野。 方天定拱手道:“老先生为国为民却不料受那蔡京迫害,如此朝廷,早晚倾覆。宋庭六贼子,个个都该千刀万剐!” 乐洪愣了一下:“宋庭六贼子?千刀万剐?”这个时候,还没有这两个说法。 方天定随即道:“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朱勔李邦彦,个个都改处以极刑,刀割血肉,千刀不止!” 宋庭六贼,这个说话让乐洪愣了一下,随即道:“蔡京王黼梁师成足以称作贼。朱勔危害两浙已久也的确是贼。那童贯李邦彦又如何是贼了?” 童贯,虽然*,但是在徽宗期间没有人知道,加之其在征伐西夏时战功显赫,在朝中有些声望。至于李邦彦就是一个小人物,乐洪根本不认识此人。但是此人是东京保卫战之时投降派的首脑,此刻不是贼,rì后定然是大患。 方天定只得道:“童贯身为太监,参加军事,虽然不合礼法但是屡有战功,还算是一名贤臣,若是真的只是这样,我也不会说出来。童贯贪得无厌,梁师成王黼朱勔贪婪所得大部分都要归其所有,简直就是恶兽。至于李邦彦,进来深受宋庭恩泽,步步高升,却在其位不谋其政,终是一个毒瘤!” 第十八章 那夜真的好浪漫 - 亡宋 - 作壁上观 乐洪闻言,才拱手道:“太子对于宋庭了解比我这宋臣还多,老朽佩服。当年蔡京yù要杀我,童贯和宗将军相助老朽逃过一劫,还以为童贯是个好人,没想到混迹官场多年却也没练出慧眼,识不出jiān臣。” 礼部,管理全国官员任命,科举考试,对番邦外交,在宋朝这个特殊的时代,几乎是六部中最重要的衙门,比兵部还要重要,只可惜,乐洪虽然算是一名好官,却不算是一名能扛鼎之臣。 方天定却有心让其为南国效力。礼部不同其他,非要有很长时间的为官经验才能胜任,现如今的南国,没有人能拿得下来,所以南国现在的礼部尚书位置是空着的。 受到方天定会意,沈泽很知趣的退了下去,立刻开始部署人员调查乐洪的身份。 方天定则与乐洪交谈,得知乐洪为了躲开蔡京,所以来到了这个地方,没想到正好遇上了南国起兵。 身在南国,就算是曾经的宋臣,也不得不对太子尊敬一点,若是让这城中的人知道他乐洪和南国太子谈论了一晚上,谁还敢对他或明或暗的下手。 但是,这样的官场老臣恐怕不会加入南国。毕竟造反是死罪。 方天定却毫不在意,试探了一句:“乐老先生觉得睦州比起十天前如何?” 乐洪点了点头,捋了捋胡子道:“十天前乌烟瘴气,现在,倒是有些清平治世的味道。” 听到这句话,方天定随即问道:“我南国来年准备开一门科举,乐老先生觉得谁适合作为主考?” 第一次科举,主考当然是开国礼部尚书。 说道了这份上,乐洪那里还不知道方天定是要邀请他出山,当南国礼部尚书。 但是乐洪似乎对这个位子没有兴趣,随即摇了摇头:“老朽年事已高,恐怕不适合这个位子。” 经过相互的试探,乐洪也知道方天定似乎不是一个恶人,就算拒绝,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方天定也不觉得自己能请得到,只是提一下而已。若是查明身份,到时候定然三顾乐府。 乐洪与方天定交谈甚欢,那些家丁却只能站在原地。唯有那女子左走又走。虽然这豆蔻年华的女子似乎是个美人胚子,但是方天定却没有对她有过多的关注。 不久之后,那女子却走了回来,手中拿着一盒针线。似乎很随意的问道:“小女子听人说太子当rì身着青衣立身城外,一人就吓得睦州守军败退。可如今,太子身着锦衣,却看不出那种气势了。” 方天定笑了笑说道:“那青衣被血染红,我也是怕吓到姑娘这般的女子,所以才换了一身衣服。”方天定说的是真话,那一rì虽然后来穿上了铠甲,但是砍杀之前血水将青衣染成了红衣,简直就成为了那本绝世医术的名字一般,青裹。青衣裹尸一般。 女子看上去问的是衣服,却暗指了方天定的身份,起义军。而不是新兴王族。 起义军的初衷是反抗压迫,女子明显是暗讽方天定转身就穿上了锦衣,成为了统治者。 方天定的回答却有些模糊,说血染红了衣服,不能再穿了。走上这条路,就不能回头。 那女子笑吟吟的问道:“那太子还能有当时的威势吗?” 方天定哈哈大笑:“我叫方天定,换一件衣服,还是方天定。”与老者交谈之间,方天定甚至连小王这个称呼都放弃了,一直称自己为我,甚至没有如儒家子弟绉一声吾。越是普通的称呼,听上去越亲近。 只有那些初出茅庐的人才会在前辈大儒面前吾之即来尔之言去。 女子听到方天定一边回答她的话,一边还顺便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处于礼数,也是说道:“那小女子乐琳期待太子与红巾将士门拯救黎民于水火之间咯?” 方天定,正yù说话,眼角却看见沈泽回来了,沈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也就是说情况基本属实但是还在查探。于是继续与乐琳说道:“姑娘手持针线莫非要为我做一件衣裳?” 若是搁到现代,那姑娘肯定就是回身一句:“想多了,走远些。” 但是这女子却说道:“好啊,我做一件白衣,太子可穿?” 方天定点头肯定:“穿!” 就算是这样,这也不合礼数,女子岂能随意为男子做衣服做鞋子? 乐洪连忙说:“太子,小女不懂礼数,请太子恕罪。” 方天定哈哈大笑:“何罪之有?”虽然这在宋朝算是大大咧咧,或许算数见过世面,但是搁在九百年后,那简直就是大家闺秀的典范,十句之内不带脏字,那就是纯洁的小姑娘之中都少有的存在了。 这个时候再看,似乎本不受方天定注意的女子好像还有那么点儿味道了。 唐风开放,宋风低调。不管男子女子,士大夫平民,都喜欢穿有立领的衣物,虽然颜sè依旧如唐代一样多彩。但是那立领却免不了成为保守的代表。 从立领到翻领,本身也是现代社会交际开放的一个标志。 从唐代到宋代,走了一截倒退的历史。却似乎更合乎儒家礼数了。 只可惜程朱理学,那个朱,的母亲都还是一个小孩儿。(朱熹,1130年) 程家兄弟合起来也抵不过朱熹一句格物致知灭人yù存天理。 这就样,两个人似乎在女方家长面前完成了一次类似私定终身的约定。 但是只有两人自己明白,这只是乐琳识英雄却不愿英雄成为恶人的鞭策。 低位者,对高位者的鞭策。鞭的方天定无言以对,只能虚心接受。 青石板路,白墙乌瓦,花前月下,夜sè撩人。 伊人识英雄,英雄是不是因该表示一下,难道要跳上腊梅树摘下一串花儿? 满街人都是棉袄甚至厚麻葛衣,唯有方天定一袭锦衣长袍,加之气度非凡的乐洪,数名衣着统一的家丁,很容易就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虽然有一些人说了些什么,但是众人都不在意。 直到一个路人说了一句:“好一对璧人,郎才女貌!” 方天定冬rì却是单衣,明显是武艺高强,女子鹅蛋脸轻眉明眸,手中拿着一盒针线,显然是女红高手。 这样两个人,又站得如此之近,岂不是一对璧人? 但是,两人毕竟不是璧人。方天定倒是无所谓,乐琳却面颊红透了。冷夜之中,呼吸明显变快了。吐兰芷气,加之淡沫脂粉,好不漂亮! 乐洪至今为止都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跟随方天定做官,怎么敢让女儿和他走太近,就算不顾及程家兄弟的礼数,也要估计一下到时候南国倾覆的连带罪名啊! 乐洪假意看了看天,回头拱手道:“太子,天sè已晚,这草市也快散了,老朽身体不适,不能陪太子逛着夜市了,恐怕得回去了。” 方天定知道乐洪的意思,随即道:“老先生要好好休养身体,那才是我南国之福啊。” 乐洪也不客气,躬身道:“太子万安,老朽退去了。” 方天定摆了摆手,乐洪便吩咐手下一起走了。 不用说,方天定的目光一直放在离去的乐琳身上。乐琳也回眸一笑,摇了摇手中的针线盒。 方天定似乎想起了什么,才说道:“七尺两寸!” 那针线盒又摇了摇,似乎是说,知道了。 沈泽立身方天定之后,说道:“太子,那小娘子似乎对太子有意思啊?” 方天定不由愣了一下,回头摇了摇头道:“胡说,哪有称黄花大闺女做小娘子的。” 回过头来,看着离去的乐琳,方天定不由得想,我是方天定,不是高衙内。但是方天定也得有太子妃吧。 乐洪老先生似乎想阻止,只可惜看方天定与乐琳两人的表现,注定了阻止不了。 这就是传闻之中的一见钟情,亦或是传闻之中的私定终身? 当着一方家长面私定终身。哈哈。 第二天,沈泽甚至上报忙于政事的方腊亲自阅览乐洪的资料,顺便说起了昨晚的事。 方腊不得不由衷的感叹生了一个好儿子,随意的出去逛一圈就找了一个礼部尚书回来,顺便找了个儿媳妇儿? 不对,不是儿媳妇,而是太子妃。 现如今,方腊主导政事,军权全部交由方天定,朝中也无人反对,太子勇猛,智谋已经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加之圣公之子的身份,谁人能反对? 十二月初十。方天定再次见到了乐洪。 这一次,是方天定亲自到了乐府。 从时间上算,宋军就快要到江浙了,快点处理这礼部尚书的事情,方天定还有一件关乎南国未来的事情要去做。 午后,一直聊到天黑,不管方天定百般暗示,或是最后的明言,乐洪都一一挡了回去。最后,方天定只得拱手道:“乐公,等到天定办完公事,再来拜访。” 说着走出了客厅,走在前院,却听见身后有一名女子呼唤,转身一看。乐琳竟然真的拿着一件白袍走了出来,白袍布料普通,没有花纹金丝,却缝的很密,很用心。 乐琳说道:“衣服好了,七尺两寸,你敢穿吗?”一天时间就做好了一件白袍,先不说女工很好,就说这用心程度,能是只为了一个玩笑话而已? 方天定双手接过衣服,笑道:“恭之不傕,一定穿。” 接过了衣服,方天定却没有回送东西,送女子东西,那就真的是求爱了,方天定还不能这么冒失,只是两人对视之间都带着笑意。 乐琳转身而去,年轻女子就是有活力,似乎像是蹦蹦跳跳而去的。当然,那不过是小碎步而已。要是乐洪看到了,又会是一句,这成何体统。方天定却不一样,似乎也要随着乐琳蹦蹦跳跳而去一般。 欢喜的打紧? 方天定借着月光打量着这件白袍,又嗅了嗅白袍之上余绕的香气。随即抬头看了看那不算圆满的月亮。 走在大街上,一直很沉稳的方天定竟然唱起了厂公那首歌:“那夜真的好浪漫,我陪你去看月半弯。有些害羞却很幸福,这种感觉我很喜欢……” 第十九章 真实的宋江起义 - 亡宋 - 作壁上观 首先,就第十章漏发做自我检讨,加上这一章算是今天就破万字了,第一个月编大的指标是十五天十万字,远远超出了,没办法,只能让编大通融通融了。第二点,感谢书友TGBUHJ童鞋的捧场。第一次收到纵横书友的捧场,十分高兴,再次感谢! 如果说看西游,写的是叛离与忠孝,三国写的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那么水浒就只有那聚义二字可以概括。 宋江起义,不过是宋代三百多次大大小小的农民起义中的一次小规模起义而已,但是被一系列文学作品描绘的神乎其神。最后由水浒一书,将其传播到了千家万户。 而那一本书中,也正是宋江与方腊抗衡。征战四方无所不能的梁山好汉,也大部分折戟在了红巾军手中。 那是小说之中两方的交锋。 历史上,两边人马却完全沾不到边。 说起宋江的起义军,方天定最初还有误会,以为宋江是跟随方腊起义的浪cháo冒出头的。 其实不尽然,宋江起义,是1119年的事情了。 宋江本是梁山伯的渔民,或许也是坊间高手,人品方面也因该没话说,算是当地等高望重那一类型的。 1119年,宋庭为了填补财政赤字宣布将八百里水泊梁山收归共有。所有渔民进入其中渔猎都要收取高额税款。 宋江等三十六人遂起兵造反,但是依旧败给了当地宋军。这三十六人,有演义中天罡星的一部分有地煞星的一部分,也有小说中根本没有提及一些人。总体来说,水浒是虚构的。就算是真实存在的那些人也不一定如演义中那样有才能。 所以,宋江起兵才会被镇压。随后,宋江带领起义军先后转战转战于山东青、齐与河南、河北一带。 若是按照历史上发展,宋江的军队将要在1121年3月进入江苏连云港境内。 但是现在,方天定身处宋江营,时间,1120年12月17。宋江营,镇江府! 方天定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让历史发生了重大偏差。江南的起义风,已经挂到了鲁东,连早先起义的宋江也觉得两浙路才是出路了? “厉叔,不是说你在青东起义军当将军吗,怎么就到了这镇江府了?”方天定一袭白衣,看上去如同清秀儒生那里还有半分往rì气势? 这厉叔,自然就是厉天闰! 近十多天方腊一直没有出现在红巾军中,就是为了安排打入各支起义军的兄弟的问题。 最后,方天定选择了宋江。本以为宋江还会在山东,起码也是在黄淮或者江淮。没想到现在,宋江的队伍都到了江南了! 那样的话,从开封出来的征辽大军镇压起义,肯定最先何其交手。 这就更坚定了方天定选择宋江的想法。 厉天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闻旁边几人鬼鬼祟祟的讨论:“这小子,好运气,有这么个叔叔,厉将军当rì可是亲手打败了燕将军。有这么个叔叔,前途似锦啊。” 另外一个兵丁不屑道:“有个好叔叔又怎么样,看上去弱不禁风,也就长得高一点而已。”按照宋代的尺码,方天定七尺二寸,就是一米八的身高了,但是看上去的确瘦弱。 宋太祖太宗都是有福之人,臂上能跑马,肚里能撑船。身形壮硕,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发福,甚至是肥胖。但是在那个年代,这才是强壮的标志。 厉天闰脸sè瞬间变暗,先不说从小厉天闰就对这个侄子很好,但说方天定成为南国太子之后,厉天闰就在心中认定,没用任何人可以再对其无礼。这小兵的话已经触碰了厉天闰的底线。 随即,厉天闰大拳锤在木案之上,只见梨花木案轰然碎裂,木屑四shè。厉天闰目光紧盯刚刚出言几人,大声呵斥:“你们几个,给我滚远一些!” 那几名兵丁,迫于其威势,不得不退开,一边走一边还有人说:“哼,一个外来人,怎么比得上我青东子弟,等上了战场,第一个将其排上去,死了也就算了,竟然敢呵斥我们。” 另外一个也愤愤不平道:“阿三,你家大哥不是在李烈将军帐下吗?哪天让你大哥在李烈将军面前多说些这老腿子的坏话。” 厉天闰本来就是暴脾气,加上耳力过人,免不了三天两头暴怒。方天定却看到了一些东西。 不管在那个时代,似乎都有本地人外地人这个思想? 既然厉天闰当得上将军,说明宋江本人还是能识才的,但是厉天闰这些天来肯定与其帐下其他将军恩怨颇多。 但是初到之时那些小兵却没有说什么,显然,厉天闰已经极度克制了。看来,每一个人都在成长,从最初的一言不合就可以拔刀砍杀衙役,到现在竟然能受气了。不得不说是很大的进步。 方天定却没怎么生气,毕竟这些话算不得太重。当然,若是方天定以南国太子的身份出现的时候,有谁说这些话,那就不一样了。 厉天闰看着被自己斥走的兵丁越走越远才道:“我们近rì就要下手?” 方天定笑了,虽然现在厉天闰能忍了,懂得支走眼线,却还是不懂权谋。反间计,当然是要双方都到了才能反。 现在,先不说宋军未到,就说宋军到了,也是和宋江的起义军是敌人,有什么好反得? 只有等,等到宋江起义军被镇压没法在坚持下去,等到宋军想要招安他的时候,才是下手的时候。 不过这些,也只有慢慢给厉天闰讲。虽然还有其他方法,但是却不如阵前临时反间作用大。 就比如,现在,将宋江的手下,暗杀几人,然后将人头送到镇江府,那就是不死不休了。但是那样,容易被识破,宋江也不一定会为了几个兄弟就和宋军死磕。所以方天定决定用另外一种办法。 方天定摇了摇头:“这些厉叔都不要管,你现在的作用是帮我安排退路,其他的一切全部由我亲自做。最近不要和青东,梁山泊派系的将领争执,如何?” 厉天闰拍了拍脑门儿:“你厉叔就是个粗人,一切都听你的。” 宋江手下,本有三十五员大将,其后死了数人,又新加入了一些,现在还是三十六人。每一个都是将军。若是按照宋庭的兵制算,这只队伍就得有将近十万人。一营五百,五营一将。 不过宋江哪有那么多兵丁,就算有,光是粮草就能把他愁死。 与方腊红巾军一样,采用的是,十人一队,百人一列,千人一将。加之宋江本身的亲卫四千人,就是整整的四万人。 若是不算上吕师囊郑彪,方腊军都没有四万。 厉天闰哈哈大笑道:“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要是让大哥知道你到了我这儿居然没饭吃,那我可就完咯。” 武人就是不同文人,哪怕是方腊称王依旧喊的大哥,但是王寅,却喊的是大王了。 方天定点了点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厉天闰的饭,本来有专人送到大帐,但是现在多了一个方天定,两人饭量都不小,一人份的饭当然不够,时间已近到了晌午,吃饭的时间,来不及吩咐多加一人的饭,只能亲自到火头营了。 要是去得早,派给兵丁的饭没有送走,还能吃上新鲜的。 说起来,也算是方天定运气,本来,平rì里,吃的是稀饭也就是粥,时不时的吃大饼,可不知为何,今rì竟然吃的是白饭,加之猪肉炒白菜。 听厉天闰这样说,方天定瞬间jǐng觉起来。行军,是很耗粮食的,除去战时,何时会让兵丁吃白饭,吃猪肉? 腊月,新年年关在即,众人行军在外,又是镇江。海风刺骨,就算是两三件棉袄都挡不住寒意。还好这些兵丁都是来自沿海,又是齐鲁子弟,所以还算耐寒。如若不然,不打仗,就是置办棉袄,就能让宋江焦的把头发扯光。 走在宋江大营中,望着缓缓飘落的雪花。方天定丝毫没有在意今年的初雪来的太早,反而将思绪放逐到了不知何方。 几经联想,一个词语出现在方天定脑海之中“林教头风雪山神庙”。 林冲,有其人,却武艺不jīng,乃是开封一官二代,与演义中的小张飞没有半分关系。不得不说,真是的世界与野史与小说还是差得很远的。 宋江营也是有四万人的大营,虽然分成两处营地,这一座不小,几经周转,两人来到了火头营地,没有多言,吃过晌午,就要往回走。 刚刚起身,厉天闰就愣了一下,低声对方天定说道:“那李烈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来找麻烦的。” 作为将军,没事哪那么有空闲往火头营地跑,更不要说还偶遇厉天闰。 加之之前那兵丁的话,一切不言而喻。 李烈中午正好好的吃饭,却听见亲兵讨论说新上任的厉将军如何的威武就是有些粗鲁霸道,还辱骂齐鲁子弟。 说道威武,李烈已经心生不爽了。自己跟着大哥打拼了十八个月,不过是个将军,这人一来,就是将军,到现在不过五天,就敢辱骂齐鲁子弟了?看来不教训不行。 十八个月的将军不是白当的,李烈很快就知道了厉天闰身边来了个小白脸。两人正在火头营吃晌午,当即吃过饭,连自己手下有没有吃午饭也不管,带上了几个亲兵,就朝着火头营来了。 “哟!厉将军,想不到你还好龙阳啊?”隔得老远,李烈就大声打招呼了。 龙阳,俗称断背山,方天定来之前的那一段时间,叫什么来着?对了,就叫搞基。 第二十章 小白脸要打你了 - 亡宋 - 作壁上观 “咕噜噜!”隔得老远,李烈就听到了厉天闰拳头紧握,手指捏的咕咕作响的声音。 要是搁到平rì,厉天闰现在已近拔出了长刀,一刀砍得李烈尸首分离了。但是方天定不久前才刻意提到过不要和这些齐鲁将军发生矛盾。 于是乎,厉天闰侧头看着方天定,仿佛方天定点一下头,他就会冲出去将李烈撕个稀烂一般。 方天定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厉天闰只得郁闷的转过头去,低头抚摸着随身挂着的长刀刀鞘。 两边人走到一起时,李烈开口道:“哟,小白脸,见到李将军也不见礼,厉天闰你手下都这么没规矩吗?” 厉天闰打入宋江手下阵营之时就是用的真名。其当年也算是江湖人物,若是用假名更容易曝光。 说着,李烈视乎还不满意,手伸向方天定的衣领:“小白脸,还是穿的白衣服,哈哈,你是秦淮河哪一家花船上出来的啊?” 方天定右手随意一拨,拨开了李烈的手,随即道:“李烈将军,站稳了。” 李烈一愣,方天定就轻轻一拨,也没有用力,自己断没有站不稳的道理。 正在疑惑间,方天定再次开口了:“站稳没有?小白脸要打你了。” 话音一落,一道破空声猛然响起,劲风呼啸,在李烈眼中,只见一道黑影袭来,无限靠近! 出拳快到,肉sè皮肤只能看到黑影,用力之猛,可见一斑。 虽然说猝不及防,但是李烈好歹是武艺高强之辈。耳朵听到拳劲之时,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了。 只可惜,厉天闰这样的一流高手都不是方天定百招之敌莫说李烈这样的二流高手。 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算是绝世高手之流了,飞檐走壁无所不能,比起手碎青石,弓开五百斤的方天定来说,还有很远的距离。 本就比他厉害,加之又是偷袭,李烈怎么可能挡得下来,转瞬之间,李烈的身形还没来得及后撤多少,方天定的拳掌已经拍到了李烈双眼之前。 李烈心中大为恼火,踢到铁板了? 没想到这个小白脸竟然是个高手,在四个亲卫面前,就要丢人了?那拳化为掌,直取睛明穴,李烈知道,若是这拳直接落下,气劲勃发,自己的眼睛也就算是废了。 突然间,眼前一花,那黑影竟然向上移了过去。李烈控制不了身体,直直向后倒去。 倒在半空中,那惊人的疼痛感才爆发出来。李烈知道自己的眼睛算是保住了,但是脸面,丢大发了! “嘭!”身着兽首皮甲的李烈轰然倒地,身高一米八,体型壮硕的山东大汉,将地面砸的轰然作响。若不是小雪之下地面湿润,恐怕就得烟尘四起了。 方天定收回手掌,背负在身后,低下头轻声道:“此袍,佳人相送,碰不得,碰不得。”说着微微一笑,向前走去。 厉天闰看到太子都走了,当然快步跟了上去。太子让自己不要招惹齐鲁一系的将军。自己却对那李烈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真是想不通,不过也算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天心难测。自己管那么多干嘛。大不了宋江老儿翻脸了,就抽出长刀杀出去便是。 那一掌,就只有一处变化,由拳变掌,拳是rì字冲拳,化为掌之后就是开山掌了。甚至,出拳只是,方天定用的是单手,连架子都没有摆。 一招败北,李烈这一次丢人丢大了,其后两天,肯定要有些小动作。 不过,方天定就是要等这些小动作! “厉叔,最近几天,李烈会用些小动作对付我们,到时候,你只管发怒就行了。”方天定走着走着突然说道。 厉天闰一愣,隐忍都学会了,发怒还不简单,随即道:“没问题,要有多怒?” 方天定回头笑道:“怒到像是要吃人那种。” 宋江既然能让厉天闰当将军,一来可能是从齐鲁而来,经过水路,途径各地发生过战斗。死了一位将军。其二,说明,宋江识人,懂得拉拢人心。 这个位子在大多数人看来都应该属于一直跟随起义军的那些副将或是百人长的。但是宋江懂得,那些百人长副将,就算做不了将军,还是起义军的人。若是厉天闰得不到重用,转头就能到其他起义军去。 既然将军这个位子都能给厉天闰,那要是厉天闰找到了齐鲁而来的那些老将军的打压,宋江自然要维护。 怎么维护? 政治上有一种说法叫制衡,既然老将们压制新人,那么到时候宋江一定会给新人机会立功。那么即将来临的战争中,厉天闰必定是主将之一,为了不然其他老将暗下杀手,厉天闰又必须留在宋江身边。这样的话,岂不是必定留在宋江身边,留在中军大帐? 方天定反间计就是要这个机会,没有什么好说的,一旦宋军招降的使者一来,方天定就直接将他砍杀。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既然宋江部斩杀了宋使,宋军必定将宋江剿灭,到时候,江泽路所有的起义军必定殊死抵抗! 反间,不用太复杂,要的是效果和成功率。 至于宋江会不会按照方天定的设想去做,方天定有九成把握。 这点儿手段都不会,这只起义军也坚持不了十八个月。既然能坚持,说明宋江有些手段。 但是,这却正中方天定下怀。要的就是宋江急于对厉天闰表现信任。 雪地之中,方天定走着走着,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厉天闰不解,站在一边看着愣神的方天定。 方天定愣了许久,长出一口气,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留下了一长道白sè轻烟。 趁机何时,无忧无虑,天xìng豁达。如今,我方天定也会算计人了? 不过,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么久注定了是不择手段。枭雄,所谓枭,若不是yīn谋阳谋,如何算的上枭? 后世都认为,好人是不能当好皇帝的,好人,也给不了之名太平盛世。 这个世界,必须有一个人出来,战胜其他同样有野心的人,才能得到太平盛世。一如刘邦,一如李世民。 方天定再次向前走去,厉天闰却摸不着头脑了,今天,这太子侄子怎么神叨叨的? 或许,厉天闰永远也不懂,一个普通有野心的人,转变为一个有理想的野心家是怎么一回事。 只知道,江浙要变天了。蒙蒙飞雪,能遮的住九州燃起的烽火狼烟? 接下来三天中,厉天闰总是遇到一些诡异的事情,一如送来的饭,白菜儿叶上还有泥。一如刚刚送来的铠甲之上有三寸长一道疤。 当然,厉天闰直接就在大帐中破口大骂,让营中其他帐里休息的士兵全部都听见了。到了冬天这个时间,根本没法cāo练,稍微不注意,就要让脚底手背起冻疮,那样战斗力就会低到极点。 宋江在冬来之前用尽了浑身解数,才置办了这些这些葛布帐篷牛皮帐篷。甚至有不少,还是到北方贩购而来的。这个时候,这些大帐起了作用,成为了士兵栖身之处。 但是现在,这些士兵却在大帐之中看大戏了。 时隔不久,厉天闰yù要洗澡。大帐之中木桶中的水冒着烟气,厉天闰满意的点了点头跳了进去。 哪知,那不是热气,是寒气! 冰天雪地,哪怕是武艺高强的厉天闰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跳入冷水之中也差点抽筋。厉天闰先是突兀的大骂了一声,然后却不在叫骂。 帐下兵丁正在怀疑之时,却听见大帐中厉天闰幽幽道:“这个破将军,不做也罢。如此鸟气,厉大爷受不起。” 这句话,只用了不到三十息的时间就传到了宋江大营。 镇江宋江营,南营宋江为主,北营宋曹为主。厉天闰所在,正是南营。 宋江微皱眉头,双手揉了揉额角,轻喝:“燕青,把李烈给我压到大帐来,捆上!” 说完,没有理会诧异的燕青,转头道:“张顺跟我去一趟厉天闰营!” 厉天闰,正在营地收拾包裹,旁边,临时架起来只睡了两天的木床之上,方天定盘膝而坐。 突然,大帐被掀开,一名身着深蓝sè军服头戴黑巾的守卫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厉将军,大王来了!” 大王?偌大宋江营,除去宋江,何人敢自称为大王?唯宋江尔! 厉天闰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示意守卫站了起来,然后走出了大帐。 只见张顺与宋江已经到了大帐门口。 看到宋江走来,厉天闰双手做辑:“大王!” 宋江看到厉天闰的面s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声道:“进去在谈吧!” 厉天闰没有多说什么,单手做请,单手撩开大帐门帘。 走入之后,宋江便看到了那收拾的差不多的包裹,又看到了旁边床上的方天定。 方天定此时才睁开双眼,起身,双脚踏地,拱手道:“宋大王?” 宋江点头示意之后,厉天闰才介绍道:“这位是我们三十六营第一营将军张顺!” 说着,又回过头来:“这是我大哥的儿子,方天定,是个武人。” 没有文人当前,武人也不会自谦的说自己是粗人,也是以武人自居。 方天定拱手道:“八百里水泊梁山,浪里白条张顺?”看到这个人,方天定不由暗叹。水浒传之中,方天定就是张顺借尸还魂之后杀死的! 第二十一章 以退为进 - 亡宋 - 作壁上观 张顺显然不知道自己名声在外,对浪里白条这个外号也感兴趣,随即问道:“江湖之中,我还有这样的外号?” 张顺此人,在水浒中是出自与宋江的发配地江州,但真实中,此人出自梁山渔村,虽然是渔夫,却也算是江湖人士。坊间自然有流传。 历史上,方天定死因没有记载,或许是方天定自己记不得了,但可以断定的是不是死于张顺手中。因为历史上宋江投降宋军之后,绝对没有出现在江浙,时间上完全不对。 宋庭不可能招安了宋江之后就将其部以最快速度运到江浙,不合逻辑。 张顺宋江厉天闰都不知道这其中原委,只道方天定真的认识张顺,听说过其大名。 宋江当然借题发挥:“哈哈哈哈,既然都曾经是江湖人士,那就应该好好地聚聚,二弟你应该找个时间宴请方小兄弟才是。” 直到这个时候,厉天闰才面露难sè道:“大哥,小弟恐怕无法再做这个将军了。” 宋江假意:“为何?” 厉天闰唉声叹气道:“天寒地冻,老寒腿儿发作了。” 老寒腿?厉天闰虽说已有四十,在宋代算是快要步入老年了,但是,像蔡京那样的祸害都能活七十余岁,作为习武之人的厉天闰怎么可能就机体老化呢? 宋江当然不是傻子,张顺都能听得出其中涵义,宋江怎会不知。 看到厉天闰似乎又要继续收拾包裹了,宋江急不可耐直接抓住厉天闰的袖子道:“厉将军,天寒地冻,又有多少地方能去呢?前段时间是我忽视了将军。将军畏寒,那我就为将军御寒。能然将军产生寒意的,都驱除大营!” 看样子,宋江是把自己当成帐篷了,驱逐寒意。方天定也不理会现在宋厉两人尴尬的如同断袖之癖的动作。宋江此意,莫非是说为了厉天闰,可以让李烈降职甚至滚蛋? 如此说来,宋军恐怕压境了! 厉天闰虽然鲁莽了一些,做不得元帅,但是其勇猛无匹,做一军先锋,简直就是一杆jīng铁打造的长枪。所向之处,无可匹敌。 若不是宋军压境,哪怕是宋江再维护厉天闰,再想表现其识才任用,也不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但是方天定知道,宋江这是以退为进。要留下厉天闰,现如今的状况之下,恐怕要花大代价。 本来,宋江以为,厉天闰一个粗人,就任用,给一个将军,足以让其感恩戴德。只可惜厉天闰本就是当卧底来的。所以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加之方天定授意,以及李烈的小动作颇多,给了这个粗人发飙的机会。 现在,厉天闰都说出了不想受这股鸟气的话,再想让其留下,自然要下重药。 本来,也就最多骂一骂李烈做个样子给厉天闰看看,再委以重任,就足矣。 但是如今,宋江自己表现的太过激了,让方天定瞬间猜出了其中的原委。 宋军,恐怕已经穿过建康府,来到镇江府! 大战在即,宋江当然不想失去一员堪当大用的大将,其二,若是走了一员大将,随后就爆发战争。那对起义军的士气打击太大了。 宋江这是以退为进,既然当主公的说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作为臣子的,怎么可能不留下来,又怎么可能真的排除异己,让李烈滚蛋? 但是宋江不知道的是,厉天闰何尝不是用的同一招,以退为进。说是要离开宋江营,其实就是为了进入宋江营的力量核心。用当代的说法叫中军大帐,用后世的说话叫参谋部。 三十六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进入决策圈的。 方天定自觉的站到了一旁,装作厉天闰守卫一般,也不多言,也不侧目,站得端端正正。 厉天闰面露难sè:“大王,对末将如此,末将敢不为大王效死命?” 末将?宋江听到这两个字便笑逐颜开。笑眯眯的正要说话,却听见门外守卫大喝:“燕将军到!” 燕将军?方天定不由一愣,这是来到宋江营之后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燕将军,到底是谁? 只见来人身着黑甲,背负披风,腰悬七尺长剑,剑眉星目,额头之上有一道浅疤,消瘦的面庞显得棱角分明,一头乌黑的长发束之头顶。 这人身上的那股气息,竟然与方天定相近,唯杀气更浓。 高手!方天定初闻厉天闰打败了一个燕姓将军的时候没有怎么留意,但是如今看来,厉天闰胜的算是取巧。 此人身上杀气浓厚,定然不会什么比试的把式,出手就是你死我活,若是出剑,方天定自认为没有胜算在百合之内拿下他。 如此一人,姓燕?方天定不乏恶意的想到,难道是jīng通十三剑的燕十三? 随即,方天定确实自双目之中爆发出一股骇人jīng光,浪子,燕青! 水浒之中,一本书都少有人被施耐庵说成是帅气英俊。唯独燕青,施耐庵写了一首词赞扬燕青: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有出人英武,凌云志气,资禀聪明。 水浒之中,不得不说一个人,那就是飞将军李师师。历史上最出名的艺jì。此人在水浒之中与宋徽宗宋江两人似乎是剪不断理还乱。 但是具一些野史记载,李师师最爱的人不是这两人,甚至李师师可能根本不认识宋江。李师师也不喜欢那大才子周邦彦。而是对燕青芳心暗许。 传闻之中,燕青一名浪子,一名小乙,小乙之名,便是李师师所取。 若是紧紧这样,方天定也不会知道这些。但是李师师又名飞将军,据说是一位侠盗。宋朝青楼遍地,说道艺jì不得不说李师师,说道李师师不得不提飞将军之名。于是乎,铺天盖地的电视剧,把李师师那点儿事翻来覆去拍了个五六七八遍。但是不管那一遍,燕青都是男一号,甚至要在宋徽宗之前,这样一对红尘鸳鸯,方天定怎么会不知道。 水浒之中,燕青擅长弓弩,弓箭短棍以及一种近身格斗。 本以为是类似摔跤柔术之类的东西。但是现在看来,这燕青定然jīng通擒拿锁喉之术。一杆长剑,也不同于水浒之中的哨棍。 就在方天定侧目那一刻,燕青也有所感,转头望向方天定。 两人相隔一丈,目力相交,仿佛能让虚空断裂一般。 刹那间,电光火石,方天定却以回过头去,再次面无神sè的矗立在厉天闰身后。 燕青也来不及深究这可疑的高手,随即拱手道:“大王,北营外数十里,发现大队宋军扎营。来回之间,不会超过一rì路程!” 江南,就算只有五十里,说不定沟壑纵横,溪水横竖,一天也赶不了多少路。但是燕青,却言明了,宋军到宋江北大营有一条康庄大道。 这对当地果农来说可能是好消息,对宋江来说,却是天大的祸事。 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宋军人数未明,还未开战,宋江营已经自己分兵。不是求败么? 事实上,四万大军,不可能扎营一处,两营相连,倒是可以首护尾,尾缓首。但是宋军是如何靠近方圆数十里直到扎营才被发现的? 这一点,也引起了方天定的jǐng觉。首先,宋江营戒备不严,其次,来者不善,不像是江浙宋军那样好欺负,恐怕是连年征战西夏的童贯部下! 1120年,12月19。童贯,终于来了。 十五万征辽大军,征收六百万贯军饷,jīng兵粮足,南下平乱! 终于来了! 饶是重生之后,已经经历过数次白刃战的方天定也感觉到空气一凝,似乎这十五万人让江南的空气都凝固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童贯似乎不是专门针对宋江而来的。而是要荡平江浙,难道那两百万人头的惨剧又要再次发生? 这一次,方腊没有如历史上一般急忙整合了整个江浙起义军,而是让他们一盘散沙。 一盘散沙有一盘散沙的好处,那就是多。 唯有方天定亲自训练的那四万兵丁成为了jīng兵,才能对抗宋军。 但是,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事实上,历史上所有失败的农民起义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领导起义的人野心不够。木管短浅,意图偏安一瓯。 没人可以容忍卧榻之侧有他人鼾睡,所以,起义一定要进行到底,你死我活。若是不靠起义之初的那股锐气打下一番基业或者是直接灭掉敌人,那么久等着被剿灭吧。应为别人的朝代经营了数十年几百年,你不过是个新来的而已。 历史上的方腊起义,败有三点,贪功冒进,兵士弱小,内部反叛。 其中,看上去低一点最要命,毕竟所有的将领全部被分散在各个州县,实力下降。 其实不然,真正的原因是后两点,一个比一个要命。强权,始终要和实力挂钩,士兵太弱,武器不足,补给不畅,已经是致命伤了。加上对红巾军熟悉的内jiān投降宋朝,不败,那就不正常了。 方天定如今,就是要发展jīng兵政策,也不急着整合其他起义军,而是先让其他起义军与宋军拼斗。在暗中发展。时间就是生命,多一天,成功的几乎就要大上不少。 宋军现在,唯一的策略就是杀鸡儆猴,教训宋江,然后招安,让其给其他人做榜样。 方天定要做的,就是让杀鸡儆猴,变成唇亡齿寒。让你给了一大棒,却丢不出那个致命的胡萝卜! 第二十二章 三脚猫都算不上 - 亡宋 - 作壁上观 方天定要做的,就是让杀鸡儆猴,变成唇亡齿寒。让你给了一大棒,却丢不出那个致命的胡萝卜! 宋江听闻宋军聚集的消息,虽然吃惊,却也没有失去方寸。随即对燕青道:“立刻发我号令,召集全营人马,速缘北营!” 燕青抱拳:“属下遵命!” 得到消息,再传回南营,若是不出意外,北营与宋军恐怕已经在激战之中。 兵贵神速,宋军突兀出现,又安营扎寨做好了准备,宋江北营无城池依靠,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两边必定开战。毫无疑问,这一次宋江遇到了硬茬儿。 宋江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暗道:宋曹啊宋曹,你要是不能守下来,也就怪哥哥不会识人耽误了你的xìng命。 心中虽有万般念想,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待到转身,捎带平静,夹杂一点儿急迫的表情道:“厉将军,我们即刻开拔,大军向北营开拔。本来还想在营中开宴让李烈那突兀子给将军赔罪。但是现在看来时间不允许了。不过我已近让燕将军绑了李烈,等大胜之rì,再由将军处置。” 厉天闰接连摇头:“咱们即刻出发,北营的兄弟还等着呢。至于李将军,也并无过错,我看就不用处罚了。” 看着旁边离开去传递军令的燕青,宋江似乎若有所思,转头道:“既然这样,还请将军整理物品,某便去号令行军了。” 厉天闰看着离去的宋江,又看了看旁边装侍卫的方天定,什么都没想通,倒是觉得方天定这身衣服怎么看都不像是侍卫。 却不知,方天定心中倒是有所思,宋江心计过人,好个礼贤下士,连某这个字眼儿都用出来了。却不知,厉天闰一直成宋江为元帅,大王,却不是宋公,一点儿都不尊敬。 但是宋江也知道,一个才到自己营中十rì的武人,怎么可能对自己产生尊敬这种说是简单实则难得的情绪。 方天定两rì的沉思间已经悟通了,自己有心计,是为了对付对自己用心计的人。自己统筹战局,也是为了一方百姓。 至于他人怎么想,怎么说,千百年后自有评断。 童贯来了,大营开拔! 少见的牛车拉着帐篷,马车则拉着箭矢重甲,粮草,一对对人马齐聚,收起了帐篷。至于帐篷的骨架,本就是砍伐的树木做成的,也只能原地丢弃了。 厉天闰在接近傍晚,黄昏之时才沐浴,一刻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整个宋江南营就开拔了,真的是刻不容缓。 高高的宋字旗,乃是黑sè,黑巾飘扬,倒是有些肃穆的味道。 经营了一年,已经有很多人都穿着统一的军装与铠甲,至于没有穿着的,都是新兵。如此一列军队开拔,自然声势浩大,远传数十里。 像宋军,能做到靠近敌人数十里不被发现,才勉强算得上令行禁止,算得上jīng兵。 不比浙江,后世江苏这一块范围,起义并没有太兴盛,能对宋庭产生危害的,也就宋江这一直兵马而已。 宋江南营地处金坛,离北营所在的丹阳本就有将近一百四十里,饶是军队冲得再快,到达也是第二rì的事情了。传说飞将军所领兵士,脚力rì行三百,毕竟这样的神速,整个历史也不多见。 三国时夏侯渊部下倒是能做到,可惜夏侯渊武力值算不得三国巅峰,否则名誉也能更上一筹。 北营南营分离之时,宋曹曾经请示宋江,说是要占领丹阳,也好有个屏障。但是宋江认为呆在镇江只是暂时的,最后还是要到苏杭,起码也得到太湖的另外一侧,哪怕是三百多里外的无锡也无立锥之地。 但是现在,宋江连场子都悔青了。 其实也不怨宋江。武将,大约分为两种,一种为战,一种为守,论战,十个吕蒙不及一个吕布,论守,十个吕布,不如一个吕蒙。 宋曹便是守将的典范,宋江,却算不得将,只能算第三类,谋。 谋士,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想法,宋江这个谋士,还带着一个宋公,大王的名号,想法就更不一样了。 所谓兵贵神速,虽然宋江当了一年的首领,对于战,也只懂得怎么战胜,不懂败了如何,败了,都是手下将领临时处理。 所以,宋江并不知道,一个稳定的大营,对于行军者有多么重要,只记得兵贵神速,所以便觉得占领丹阳是多此一举。 但是现在,宋军到达,丹阳处于华东平原之上,一旦开战,就退不得,退了,那就是被乘胜追击,一逐千百里。于是,自从童贯大军到达的那一刻,便意味着宋江营完了。 十五万对四万,jīng兵对乱兵,大将对裨将。 1120年12月20。镇江,丹阳。 冬雪覆盖,似乎应该是银装素裹。 那震天的喊杀却让这片大地毫无宁静可言。 整整一天了,最初开战时,双方还借助一些特殊的地势,稍作埋伏,互相坑杀个数十人百人,但是杀到后来,也就成了拉开阵势的野战。 地形是在是太平了,出了水沟小溪,就只有平地,若说一个小山包,也就比土坟大一点儿,如何埋伏? 没有城池,没有骑兵,双方就是白刃战。 开始的时候,借助弓兵优势,宋军杀的宋曹部胆寒。 弓弩兵一共十一万,这十一万人,哪怕是三个人只shè中一个,从数学的角度上算,宋曹的两万人也就废了。 但是那是数学,这些箭,很多shè在了盾上,有些shè在了同一人身上,当宋曹带领两万人拼杀进入宋军阵营之时,也不过损失了千余人。 三万矛兵,一万刀兵,加上一万配有战刀的弓兵,总共五万人与宋曹两万人拼杀,这五万近战士兵,都是曾经进过宋夏之战的士兵,久经战场,完全不是宋江这些部下可以力敌的。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当双方纠缠在一起进行白刃战之后,宋曹的锐气被磨的干干净净。 二十大将军,竟然战死三人,宋曹迅速下令三大副将顶替,二十营兵丁收拢。 这样的蠢招,正中童贯下怀。 童贯是谁? 宋庭征伐西夏的主将,当年率领过二十五万人,进行过这个世界上,五千年之内人数最多的冷兵器大兵团战。 这个人作为宋军主将,征伐西夏,磨练出来的就是攻城手段。若说野战,还稍微弱一点。但是宋曹却下令收缩,整整一万八千人,一共有一万六千人有战斗力,团聚在小小一里方圆的野地,甚至还半入山林。 童贯看来,这就是一座城墙以破的小城池,城中柴火无数,地处低洼,想火攻就火攻,想水攻,就水攻。心情好,就是一顿弓箭乱shè,心情不好,就是箭弩齐发。 摆个桌子开坛绍兴黄酒煮酒论战都未尝不可! 但是宋曹,不愧是守将。当即下令后军砍伐树木,赶造拒马,地刺。 童贯看到敌人还有两把刷子,不由欣喜,随即下令休整。 两万宋江起义军,砍树再快,也没有宋军喝水快,当拒马围成半个营地之时,宋军军容已经焕然一新,各个将军副将级数的人物,甚至顺便洗了个脸,擦拭了染血的长剑。 这一次,童贯甚至放弃了火攻的计划,派一万弓兵一万弩兵一万矛兵绕道丹徒(丹阳以北,镇江府下一座县城,比丹阳重要一级),以防宋曹部逃窜。 剩下的十二万人,将宋曹部包了饺子。 双方在还没来得及立木墙拒马的地段血战。 深夜,李逵冲入中军大帐,掀开旁边yù要阻拦的守卫,大喝:“大将军,我愿做先锋,杀退西边敌军,给立营墙的兄弟争取时间!” 李逵,小旋风,一把斧,不知开天斧,还是劈山斧,杀的敌人望风,震的手下称赞,一道银铁黑旋风,不服之人刮到服! 宋曹听闻,眉头紧皱,其后,紧握的右手不由一挥,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大喝:“李将军,兄弟们的身家xìng命就看的了。” 李逵大喜:“给我五百人,杀退宋兵五千!” 以一敌十,不是虚谈,冷兵时代,一个好的将领,带领的军队,以一敌十敌百不算天方夜谭。 李逵,虽然谋略不信,却也算是勇猛无敌。 当年秦王手下程咬金,就三板斧,但是李逵却不一样,使得也是开天三十六斧,却是完完整整! 得到了宋曹首肯,李逵冲出大营,整顿兵马,杀出了兵营。 宋军大营,中军大帐,一方梨花木案之后。以中年大将,正持笔挥洒,一身麒麟兽甲铠,红披麾遮挡前身后背。 木案之上,左方头盔宝剑,右放笔墨纸砚。大帐之中,一头白熊伏地,一切的一切,都显得这人身份不一般。 细看之下,此人威武不凡,美须赤颜,身高七尺有余,一双大眼,宛若铜铃,煞是吓人。 若是没人说,谁人有认得出,这是一个太监? 历史上,唯一一个长了胡子的太监,不只是肾上腺激素超出常人,亦或是没有阉割干净,总之,这个号称北宋六贼宦系之首的童贯,怎么看都不像是太监。 当此之时,一员大将走入营帐,单膝跪地,拱手道:“元帅,敌军西面突然冲出一名黑脸大将,杀退了我军,现在,敌军西面也围拢了拒马,东面甚至又竖起了木墙,唯有中间还能冲入了,我们是不是一举捣毁敌军?” 童贯微微一笑:“梁将军,我们若是吃了这股小贼,那宋江可就跑了,南下剿匪,这第一战,若不是招安,就是全灭。现在十五万大军围着他,就等宋江前来。” 似乎,在童贯的眼中,宋曹连三脚猫都算不上,唯有宋江算得上是半个对手。 他不攻击宋曹大营,就是要让宋江觉得自己曲部有救,前来救援,后世这一招叫做围点打援。却不知这一招自古有之。 第二十三章 杀得天昏地暗 - 亡宋 - 作壁上观 梁策(小伏笔,大卖点)一离开。童贯那雄霸天下般的气势,突然变得yīn柔起来,yīn冷道:“入帐不通报,不尊某侯爷,进来就怀疑某家计策,好个梁策活腻了!” 太监,都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能做男人能做的事了,所以便讨厌别人不把自己当个人物看要是犯在蔡侯或是郑和手里,死了后世就觉得你是jiān吏之人,若是犯在曹太监刘太监手里,后世顶多说你是个忠臣。犯在童贯手里。死了后世都不知道你是得罪谁死的。 论城府智谋,明朝那些个大太监还比不上童贯,向厂公雨化田那样的人的原形,不过是些小脚sè而已。 童贯不仅仅是历史上唯一一个长胡子的太监那么简单,他还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封王的太监! 说道广阳郡王四个字,南宋的人先得嫉妒一番,然后才是唾弃。 这个时候,童贯还是征辽大将军,节度齐鲁三镇,号易县侯,县侯,诸葛亮当年也不过一个亭侯的爵位。 现如今的朝堂,说蔡京是公相说童贯是媪(ao)相。 童贯思索了一番,虽然自己是要猫捉老鼠,但是也不能让老鼠跑了。随即喝道:“来人啊!” 一名大沿帽宋军守卫小跑入大帐:“侯爷!小的伺候着!”身为大帐守卫,若是不知道童贯的脾xìng,早就魂归西天了,这宋兵一进来,就自称小的,称呼童贯为侯爷。 官位不重要,重要的是爵位。官位随时可能更换,或者被撤,但是爵位都是终身的,除非有卖国行径,否则不会撤销,某些爵位甚至是世袭的。 童贯喝道:“传我军令,掘开大运河古河道,水淹敌匪军营!” 说着,递下了一根令箭,要是方天定在场,定然高声大喝:尼玛,这东西不是用来斩立决的么? 军令就一条,若是方天定传下这样的军令,定然需要亲自去监督,选择位子,疏导河水,但是童贯似乎经常使用各类计谋,手下似乎对这些事情很熟悉,根本不用多说。 这就是久经战场的jīng兵与起义军的不同。 史书宋兵孱弱,但若是和现在的士兵何其相比,恐怕,相差甚远。 宋兵之败,败在将领,南宋之初,中兴四将带兵,杀的金军望风而逃,就是最好的例子。 决堤用的好,是妙计,用的擦,是绝户计。 蒋委员长那一次决堤,就是大大的昏招。决堤,需要选一处路线,能以最小损失,最少分流,就把水直导敌营。 宋曹虽然算的上一个能守城的将领,但是不是一个聪明的将领,树林,本来就是地势较高处的一种标志,树林前的野地农田,不正是低洼么? 会守城,但是却不知道建城的真正奥秘。 傍河而建,河道迂回,地势稍高之处,便是江南建城的良处。 至于中原西南,难当然是傍山而建,济南就是例子。有山有水,上城,有山或者有水,中城,无山无水,无城。就算有那么一座城,也得毁于战乱。 当然,后世城池的军事职能与政治职能分开时,就另当别论了。 不多时,古运河决堤了,河水平rì里平缓,毕竟是无根之水,但是决堤之后,那一处何地比这低洼略高一丈,这个落差,足以让河水汹涌而出了。 腊月,第一场雪在数天之前开始落下,现在是第二场了,但是这点雪,这个温度点,还不足以让河水冻下,倒是有不少地方起了冻土。 滔滔黑水从一里开外汹涌而来,瞬间在低洼地带回转,不多时河水冲到了宋曹营,又冲到了林子边,再次回落,反方向又是一次cháo涌。 两次大浪,都近乎齐肩高,整个营地,外墙拒马无事,但是其中帐篷,士兵都被冲的东倒西歪,更有倒霉者倒下时被刀兵扎伤,特别是大浪回cháo时,站在拒马边上的巡逻兵都被冲倒,近乎一半的人,被拒马扎伤了腿脚,甚至是直接穿胸而过,甚至,洞穿头颅。 宋兵早就得到了消息,所有在洪cháo之内的都退到外围,但是也难保有些损伤,毕竟两军正在交战。 靠近林子,虽然是低洼处,却不是最低的地方,洪cháo返回之后,涌向了更低的地方,但是附近一带没有出水口之后,水势稳定下来,宋营之中依旧有齐膝的混水。 齐鲁大地,除去黄河之外,没有多少河道,说是滨海之地,母亲河子民,其实很多人都不会水。在水中行走也不顺畅。 童贯手下,来自大宋各地,数年甚至十数年的军旅中能活下来,什么情况没见过,莫说水,恐怕泥浆你都打过。这点儿水根本无足道也。 更何况,宋军在地势较高的一方,水不过过脚弯而已。 童贯再发号令,袭扰一夜,彻夜鸣鼓。 若说声音的穿透力,自然是锣的声音更厉害,鼓的特点是浑厚,沉重。所以鼓作为起兵令,锣作为收兵令。 彻夜锤鼓,不给宋曹部喘息的机会。 本就水淹大营,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加上时时刻刻三面响起的鼓声。众多士兵jīng神动崩溃了! 宋曹眼见大营都快铸成了,若是给一段时间,定能从后方林中分兵逃走,甚至依靠营中野地蔬果坚持一两rì反戈一击。但是现在,水淹之后,天寒地冻,所有士兵都嫩的发抖,许多人都找到了石头,桌子木棒摊子,甚至是铁锅来踩踏,免得受冻伤。 不止是对士兵身体的折磨,对气势上的压制已经到了极点。 宋曹一rì未眠,双眼布满血丝,双手挠头,在营帐之中,踏水徘徊,许久之后,大手一挥,喝道:“传我军令,二十部将,轮番杀敌,一部一刻钟!” 一刻钟,奇怪到了极点,一刻钟的拼杀,听上去像是很久了,其实换成篮球足球等运动,也就是个赛前热身。 但是,这就是车轮战的jīng髓! 宋军再多,也只能在正西方与正东方没有营墙的宋曹部拼杀,不过一里路,拉开架势,又是夜间,加之水淹,满打满算能一千人对一千人白刃接触,宋曹部,轮番上阵,加之士兵心中恐惧,那股恐惧就会化为戾气,拼死斗杀。 所谓亡命之徒,基本都是因为恐惧这块润土滋生出来的。 果然,寅时(三点),宋军已经顶不住了。子(晩23-早1点)丑(早上1-3点)寅(早3-5点)卯(早晨5-7点)辰(早7-9点)巳(早9-11点)午(午11-1)未(下午1-3)申(下午3-5)酉(下午5-7)戌(下午7-9)亥(晚上9-11) 宋军比之宋曹部,可以说强壮很多,cāo练充足,又是携大势而来,占足了优势,宋曹却利用人xìng的弱点就破除了这优势。 童贯身处营帐,与宋军营地落差高过半米,根本没有水浪,童贯伏案小憩,却听见堂下有人呼唤。 行军睡眠,七分睡三分醒。堂下声音一起,童贯立刻起身,左手搭在宝剑之上,看清楚堂下之人才松了一口气,问道:“小吴子,外面有什么情况吗?” 堂下身着戎装的小太监磕头道:“侯爷,梁将军的部下似乎顶不住了。” 哦?童贯倒是起了兴趣,梁策虽然讨厌,却有些手段,他带的兵,攻打西夏大将都不含糊。居然顶不住宋曹的人了,想来是狗急跳墙,却也说明自己小看了宋曹。随即摆手道:“知道了,乱匪杀不过来。” 那小吴子手搭宝剑:“若是哪个不长眼的乱匪杀到了这大帐,小的定然屠了他!” 作为太监,长的yīn柔,但是脸上那一股怒气不假,杀气也不弱,只可惜做错了行当。童贯看着堂下的小吴子,似乎想起了二十年,三十年前的自己。现如今,自己五十多岁了,膝下无子,小吴子一直跟着自己,就算是当年在江南提拔蔡京之时,自己也给他详细的讲了其中利害关系。 只可惜,小吴子,有勇,智谋却不行,自己这个太监,能当到侯爷已经是万幸了,这个干儿子,恐怕也没有那么好的命了。 出征前,圣上下令,若是破尽江南乱军,北上直捣燕地,回来之后就能当上王爷。 到时候自己脱下戎装,头戴官帽,身着红袍,走在东京城,那些个健全的人也得给我磕头哈腰,好不痛快! 童贯翻身,在床上找着什么,找了许久,拿出一个黄纸布包道:“小吴子,这是西面吐蕃来的牦牛肉,你拿去吃吧。” 小吴子,也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吃。行军过建康府的时候,派小吴子去收建安府上供时,看到路边小摊子上有牦牛肉,就买了一块。 小吴子站起来接了过去,也不避讳,当即吃了起来,熬夜到凌晨三点,是个人都得饿。 童贯眼神之中,竟然有一丝貌似慈祥的东西,摇了摇头笑道:“你啊你,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喊我父亲吧。” 小吴子一边吃,一边道:“不可,军中无父子,您是元帅,就得是元帅,起码得喊侯爷。” 童贯哈哈大笑:“那军中,那么多人喊你小侯爷,不也是一样。” 小吴子摇了摇头:“不一样,不一样。” 童贯会意小吴子过来,道:“看看这首诗。” 小吴子过去一看,原来父亲整夜未眠,不是在处理军务,而是在写这首诗。 吴地观穷池,可怜军江渚。饿殍藏花石,庙上供花枝。 小吴子疑惑的看着童贯,既然知道自己做的是恶事,为何还要帮皇帝收集花石,征伐天下呢。 仔细的看着那张白纸,左边写着一排小字,吾不为恶,恶从他人生。 吾不为恶,恶从他人生! 第二十四章 有难同当 - 亡宋 - 作壁上观 1120年,12月21。丹阳南三十里外。 方天定跟随厉天闰,立身宋江身边,一名斥候急急忙忙冲上前来,单膝跪地拱手道:“大王,小的所在的斥候队在三里外遭遇宋军斥候,我们损失了三个兄弟。” 宋江微微叹了一口气:“行迹暴露了,将士们,我们杀过去吧!” 方天定知道,不管历史上宋江是如何拜的,但是现在,宋江拜与优柔寡断。或许,他胜也是胜在这一点,只是那个时候叫做义气。 对兄弟,的确很好,不愧孝义黑三郎的名号,虽然,宋江并不黑。 两万人,宋江亏不起。在这个时代,投降是很正常的,招安也正常。宋江此去,就没准备离开过。 招安,保全两万兄弟。 招安,不是想招就能招的,至少要表现出足够的实力,才能有被招安的可能。 两万大军,没有分兵,合为一处,以宋江所在,带领十名将军形成三角枪头的强点,如同一把钢枪,杀入童贯大军。 天微微亮了,小吴子再次来到童贯大帐,又是一个不好的消息,刘将军败退了! 刘延庆,中兴四将刘光世的父亲。作为北宋末的将领,身份与梁策接近,但是又有些不同。 因为刘延庆手下三万人,乃是其私军。刘光世现在还只是一个裨将而已,却已经坐实了北宋末最大的军阀的位子。 刘延庆,已经年过六十了。刘光世定然在不久之后成为一员大将,效力宋庭的封疆大吏。 历史上,刘延庆与其子刘光国战时在东京之战中。刘延庆继承刘家大军,成为了中兴四将之一。 单凭手中兵权,就必定是四将之一。 刘延庆身为南宋某扛鼎之臣竟然败退了,不得不说,宋江有些门道,对于兵权,童贯一直很喜欢。若是有这样一股人进入自己大帐,那自己实力又上升一番。 童贯大手一挥:“小吴子,牵我马来!” 那三十岁多的小吴子立即走出营帐。 童大官人要骑马扬威了! 方天定白衣飘飘,一杆木枪左右翻飞,挑翻一个又一个的宋军,引得燕青侧目。 燕青手中宝剑翻飞,划破一个有一个的大好头颅。 真的是划破,不是洞穿,不是斩断,而是轻轻的一带,一颗头颅就破碎了。 宋江现在,聚集整个营地中最厉害的人物组成箭头不对,插入童贯营。是最常见的尖刀战术,算是现代战术的一种,虽然宋江懂得用,却不懂得道理。 最强武力,足以撕开童贯的防线。虽然不能接引里面的人出来,却可以合并一出,四万人合兵,就算是童贯也要全力以赴了。 童贯立身马上,疾驰而来,远远望去,一道黑sè洪流,涌入了自己米黄sè大军之中。 那黑sè洪流尖头之处,烟尘飞洒,一具具宋军尸身被挑飞。 方天定远远就看到了那身穿麒麟兽铠,头戴金sè头盔的大将。 大将红sè披风飞洒,一批黑sè高头骏马之上,宛若巨灵神一般。 童贯! 不知为何,方天定心中就以认定,这个看上去并不苍老的中年武将,就是童贯。 童贯,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人,要知道童贯一手提拔的蔡京已经年过七十了。 方天定在那一眼之后就转头继续拼杀了。 宋曹大营,依旧是莽汉子李逵,竟然直接攀上营墙高声大喝:“大王带兄弟们前来会合了,兄弟们随我奋勇杀敌!” 水浒之中,有一壮汉,人高马大,却智慧过人,其智,常人难以看出,都以为他是傻大个。那人便是鲁智深。 但是现在看来,这李逵,才是鲁智深的历史原型。施耐庵以嫁接之法,将一个人物分为了两个文学角sè,不得不说,其文学素养,对人物的揣摩,冠古绝今。 看上去李逵此举十分莽撞,但却刚好振奋了苦战之中一万多战士的心神。 战,不战血肉,而战jīng气神。气势如虹,就算十倍弱于敌,也不一定会输。 整个宋江营,士兵当然对宋江最为尊崇。现如今陷于苦战,便需要一个救世主出现。那个救世主,当然就是宋江。 李逵带领曲部八百人,领导其他三将共计三千六百人从营地东缺口杀出,渡水而行手中两把板斧旋起膝下黑水,搅起一**大浪。 众人气势如虹杀了出去。 这一边,燕青方天定张顺厉天闰等人杀的天昏地暗,连宋江都拿出了一把长剑,亲自奋勇杀敌。 方天定看到李逵又看了看张顺燕青,忽然觉得,宋江部,也是武将如云,若是让其发展下去,恐怕最后也能与南国与宋庭争锋。 只可惜,枪打出头鸟,宋江的作为,过头了。宋庭家大业大,宋江在齐鲁的时候,朝廷还懒得管,只让当地兵勇绞杀匪徒。 但是现在,宋江流窜到了江苏境内。晚唐之后,中国的经济中心已经完全移到了江南,如今浙路兵患已经收不到赋税了。宋庭怎么可能坐视江路也落入敌手? 童贯提拉缰绳,手持马鞭,遥指那战局中心,大喝道:“若我由此几名猛将,破辽国如踏土鸡瓦狗!” 侯爷称赞,委实难得,虽然这个侯爷是个太监。 方天定几人确实抢眼。不过方天定已经十分克制了,要知道方天定师承司行方,学的是蟠龙枪,算得上赵云的隔代弟子。 那三国时代,枪神剑圣也不过是在先秦刺客的基础上多了几分团战的能力而已。但是千百年完善下来,直到今rì,武将在兵斗之中的作用已经发挥到了极限。历史上的同时期,岳飞八百亲兵大败金兵十万,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因为岳飞八百亲兵都是武艺高强之辈,加之配合默契,战力十倍百倍涨。 童贯身躯向右侧倾伏,低声在一名传令官耳边说道:“左右军围拢,前军放宋江两部整合。” 传令官接下"斩人头用的令箭"急冲冲的走了出去。 不出半刻,张顺领头的宋江部,已经杀到了营门口,李逵也来不及跪拜宋江,只是挥舞着板斧,与张顺方天定一道,将联通的兵道向西扩展。厉天闰燕青则杀向了东面。 兵道扩开将近二十米,众多并用踏水拥入,虽然拥挤,却不是拉开阵势的大战,也勉强够用了。 宋曹部全部向营中撤退,宋江部缓缓进入,排着长龙,那怕是进入,也用了整整一刻钟。 大营之中,所有人已经撤进了其中,一里方圆,容纳四万人,显得拥挤无比,好在后方伐木之后的林子空出了大片空地,加之需要将近一两千人在林中jǐng戒,这营地也勉强装下了这么多人。 大营之中,作为扩道,断后的宋江等人进入营地之时,宋曹急忙上前竟然就在水中直接跪下了! 那一跪跪起的浪花,溅到了不少兵丁将领身上。倒是方天定,想旁边微微撤了一步,躲开了这水花。 早在杀到之处,方天定就抽打斗的间隙,将前后衣摆卡进了腰带。 或许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不和礼数,但是乱军之中,也没有人理会这些。 毕竟现在是宋,不是汉朝,若是汉朝,衣摆裙摆一撩起,就露出了开裆裤了。 宋曹跪地,营地新架起的火盆散发出的火光,竟然映出了其脸上的泪光。 宋江连忙上前,扶着宋曹道:“幺哥,你这是做什么?”(宋无弟的说法,幺哥就是幺弟。) 宋曹老泪纵横,竟然纳头就拜:“宋曹无能,愧对哥哥厚爱,带领弟兄走入绝境!”那汉子,一头扎进水中,这么猛的力,却也不足以磕到水底的地面,只是激起更大的浪花。这么大的浪当然会涌道宋江身上。 但是此刻,宋江那里用空理会这些污水沾身,只是加大了扶宋曹的力气,自己也流着泪,大喝道:“在大的苦,再多的罪,兄弟们一起承受便是,难道我们还怕了宋庭不成?” 此话一出,周边兵丁尽皆举盾举矛大喝:“有难同当!” 方天定不由微微点头,行军最重要的就是一股子信念,一种团结的氛围。若是能达到这样的手段,将领一般可以不择手段。 或是金钱官位诱惑,或是痛哭流涕感化,甚至是牺牲自己的生命,让兵丁尊崇自己的遗言,达到生前的目的。 宋曹宋江两兄弟,一唱一和,就把宋曹的失误变成了全营人的动力。本来足以成为哗变的错事,竟然成为了一件好事? 有难同当,这四个字,说出口容易,做到是多么的难? 方天定知道,宋江这四万手下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古有霸王破釜沉舟,今天,宋江也用了同样的手段。却不知可否达到同样的效果。 一传十十传百,虽然不知道营门到底发生了什么,当众将士听到前方大喝之后,也跟着怒吼起来。 先是被偷袭,然后转移溃逃,最后被围困,被水淹,大半夜的又是水冰,又是敲鼓的,心中甚是烦躁。 前面的人都吼了,后面额人也吼,吼声一浪高过一浪,有难同当! 这声音,传出了宋江大营,传到了宋军之间。 一时间,领着粮饷的宋军愣了,这是怎么回事?这种后世叫做信仰的东西,实在难得懂。但是,似乎自己也有这样的时候,一个小兵想,若是有人欺负二狗,老子活劈了他,就算要坐牢,也得劈! 第二十五章 举步维艰 - 亡宋 - 作壁上观 此刻,正是清晨,吴地清晨,要比内陆其他地方早得多,毕竟全国用的是统一的běi jīng时间,在四川chóng qìng这些地方,已经要比běi jīng晚两个时区了。若是在xī zàng,更是晚四个时区。所以,在同样的时间中,四川早七点还是黑夜,江南五点已经太阳高高照了。 当然,那是夏rì,冬rì中,到了六点之后也就亮了。 到了宋朝,方天定也时常看着星星想念过去的一切。 月明星稀,二十一的月亮已经不那么亮了,所以临近启明,还是能看见很多星星。方天定一袭白裤筒靴,却站在水中,背负双手,举头望天。 不出意外,不久之后,就要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了。 强权者有强权者的意志,那个艰难的决定作出的时候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么轻松,但是,一旦作出决定,就必须做。童贯大军,已经将所用人围拢了,除去少数斥候还在童贯大军之外坚持等候,其他人,都站在营地中。 营地之中,水面已经有些许结冰。这么多人走动,都有一些结冰的水面,这水温度已经低到了零度,一直没有完全冻住,是因为三万多战士的体温,生命之火点燃着。 要不是方天定的长袍裙摆扎在裤腰带里,恐怕会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气势,只可惜,现在这造型,就好像插秧一样,而且现在还没到插秧的时间。 对于裤腰带,方天定十分无语,倒是想做一条皮带,但是习武之人,丹田之中有一股气,皮带不能束缚这股气,不好收发。 用裤腰带勒紧的时候,发力会强上三分,在原来的世界,看着硬气功和尚拍砖头是要勒紧裤腰带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如今终于懂了。 燕青身穿青sè长袍,一件皮甲,站在方天定身边,也是看着星星,不知道是想起了故乡还是想起了李师师。 方天定倒是饶有兴致的问道:“想家了?” 燕青没有动,已然看着天上的星星,才道:“想一个人,想以前与她一起看星星的时候。” 一个浪子燕青,一个飞将军李师师,两人是劫富济贫劫了哪一家的时候在他家屋顶看星星已经不可考了,但是燕青眼中流露出的那种眼神,似乎是一种叫真情的东西。 方天定看了看身上的白衣,不由的想起了几百里外的乐琳。 燕青才带着笑意看着方天定道:“伊人相送?” 方天定倒是乐观,哈哈大笑:“人不风流妄少年。”这个风流,可不是后世的风流,后世那种风流,在这个时代叫下流。 东京城,画舫jì院颇多,却多是艺jì清倌人。每一名艺jì都与后世的一线二线当红女星差不多。众多才子或真的赏识才女,或是雇佣风雅,围聚这些娇女身边,吟诗作对,对月小酌。 柳三变,就是其中知名人物。其死后,众多艺jì伤心yù绝,为其守墓。 燕青眼中有些莫名的东西,点头道:“想我这越凫也有她欢喜。” 越凫楚乙,原来小乙的名字是这么来的,有人认为是鸭子有人却认为是燕子。燕青想来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个时候,恐怕就是真的浪子。现如今,浪子回头金不换,从凫变成了乙,一只真正的燕子。 方天定看着脚下,摇头道:“我们倒是自在,还能谈天说地,那些兵丁现在恐怕都冷得腿脚麻木了。” 燕青摇了摇头:“大王已经找到一处低地咱们的兄弟过去,将那土掘开,这水就能流出去。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要能找到更低的地方这自然不是问题。 两人感叹间,却发现这时不时被踩出波纹的死水竟然缓缓向着一个方向流动,正是东面。 当次只是,远处战鼓声响,声音震动寰宇。 燕青神sè一变:“不是我们的鼓声,宋军叫阵。” 方天定拿起扎在水中的长枪,向着营门口走去。 燕青同样走向营门,左手搭在腰间剑鞘上。 宋军强势,宋江部也只能站在营中感叹对面的强势。 昨夜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气势,到了清晨,便烟消云散了。 不为其他,夜间,对面人马再多,看得到么。但是到了白天,那就不一样了,漫山遍野一望无际,全部是敌人。 米黄sè的衣服,红缨大沿帽。一杆杆磨得发亮的钢枪,一柄柄散发着yīn郁寒气的弓弩。 这一切的一切,都打击着宋江部的气势。 宋江苦思,随即喝道:“谁愿出战?” 李逵当时就上前一步,喝道:“属下愿往!” 宋江思索,此时最是需要气势的时候,一定要让带领兵丁的人,杀到宋军阵营中,能不能赢,有多大的战果都不要紧,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勇字。 说道勇,无能出其右,随即,点头道:“带领三千兵甲,冲进敌营,打退他们的气势,逼退他们的弓兵!” 李逵双手一拱大喝:“遵命!” 随即拿起一对斧头,钦点三千人马自营门冲出。 此时此刻,李逵竟然没有骑上他的战马,而是身先士卒,徒步带领身后兵丁冲向了宋军阵地。 霎时间,一道道黑sè的箭羽冲向高天,流光溢彩,那银白sè的箭头,黑sè的箭杆,灰sè的尾羽划出一道道气浪,漫天弓箭抛出一个拱形,再次向地面落下。 这些都是弓手。 宋军弩手却是不同,都是手垫在弩下,直shè而出。 李逵早就知道宋军要这样做一般,随即大喝:“列阵,拱卫!” 所谓列阵拱卫,就是持盾牌的人护卫其他人。唐后,小盾牌已经不再流行,大多是上大下小的梯形盾。但是宋江部下的盾却是门板盾。 一块盾,高一米五,宽八十厘米,厚度都有三寸。 这样的盾着实很重。但若是不重,也起不到盾牌的作用。 五人成组,一人竖立盾一人顶盾,三人跟随躲藏。 众人皆是狂奔,难免阵型错乱,加之地面湿hu(很多字没办法打出来,违禁)。有些人始终没有被顾及,被强弩强弓shè中。 只需要一箭,就可以让人失去行动能力。 百步之内,强弩一箭,足够shè穿人的胸膛脊梁骨,更不要说设在身体其他部位,要是shè中内脏,当时就会如豆腐掉地上一般,碎成渣。 最后,当李逵冲到宋营之时,死伤已经过半。 李逵一道,弓弩兵自动后撤,宋军枪兵顶了上来,少数的刀兵也参与了作战。 宋江见对方阵型打乱,不由叫好,随即吩咐手下受检尸身,救治伤员,还有就是,将营中做好的拒马移过去! 这个时候,宋军的弓弩对营地威胁太大,趁着李逵的出击,将其攻下的位置作为营地的前哨,让后方兄弟能有一个安稳的休息的营地。 李逵一双板斧,守可以上下翻飞当下箭支,攻自然也可以上下翻飞劈下人头。 一斧斧劈下,虽然不是刀刀杀人刀刀见红,但是被其劈到的,无不重心失稳,虎口崩裂。更有甚者,拿来格挡的枪杆直接断裂,爆开。 后面的黑巾军跟着上去就是劈砍,宋江虽然没有多少弓兵,但是一如宋军,也是近战也是以枪兵为主,武器不是枪就是矛,没有多大分别。 但是有李逵这员猛将带领,宋江的黑巾军气势如虹,杀的宋军大败。 宋军大营,梁策跪地:“属下无能,愧对元帅厚望。” 童贯怒目睁圆大喝:“梁策,你属下的士兵皆是我大宋jīng兵,对付匪军竟然失败,难道是勾结乱军?来人啊,给我拿下,待我写紧急军情给圣上,请圣上定你个通敌之最!” 梁策一愣,自己乃是掌握实权的将军,童贯敢胆如此? 却不知,童贯本来就权势滔天,加上蔡京王黼几人在,对付他一个梁策岂不是简简单单。 当那些守卫真的过来羁押他时,梁策震开守卫,大喝:“吾乃圣上钦点征辽先锋,尔敢谋害我?” 童贯大喝:“梁策,看来你不仅私通宋江,而且私通辽军,所图甚大啊,来人啊,给我拿下梁策,羁押其家小!” 梁策有一子一女,子乃是营中以裨将,女就在建康城中,其夫人老父也都在建康城家中。 当刘延庆刘光世等将领告退之后,童贯才对小吴子道:“男的世世为奴,女的世世为娼,不,直接收做军jì!” 小吴子当然知道童贯说的是什么。 倒霉的梁策,历史上也被童贯这样整过,不过其被整的借口是败给方腊的红巾军,如今,竟然还没走入浙路,就要魂归西天了? 梁策失守,李逵攻出大营,建立了一个前哨站,两千兵丁常驻。 童贯哈哈大笑,这李逵倒是帮了自己一个小忙。若是不战败,实在没有借口拿下梁策此人。 但是宋江的部下是不是太猖狂了,竟然敢主动攻击我营? 童贯下定决心,要让敌人举步维艰。 接下来的两天,宋军车轮战一般围杀,箭矢不要钱一般飞shè。终于,竟然再次将李逵压回了大营。 经过补充才有的两千兵丁,只剩下四百! 李逵身受十多处创伤,其中有一枪,在其左臂上留下了一个足够插入大拇指的伤口,李逵一直黑着脸,显然没有把这些放在眼里,倒是觉得这是一个耻辱。 营中,水已经几乎排干,人马也比两rì前多了一倍,却更加举步维艰。童贯大军压境,围困宋江。每一次战斗都要让宋江付出几百具尸体的代价,宋军在怎么说也是正规军,加上经验以及人数,所以上亡还不到宋江营的一般。 当宋江yù哭无泪之时,等待了多时的那人终于到了。 宋江营门外,兵丁大喝:“宋使到!” 第二十六章 一枪爆头 - 亡宋 - 作壁上观 宋使?这个时候前来? 李逵当时就怒了,差点死在宋军手中,身上的伤口扯的痛到极限都要破口大骂。 宋江脸sè微微一变,压了压手道:“都不准说话,这一次,我们被围困,又没有粮草,在劫难逃,说不定可以求和。” 求和,那是平等政权之间用的,这恐怕是招安吧。 方天定这一行的目的就是让宋江不能被招安。至于结果宋江部的存亡,那就无关紧要了。 宋江看了看混乱的营帐,大喝:“把这里收拾一下,全部抬空。” 说实话,大帐之中却是没有木案椅子之类的东西了,被偷袭,匆匆忙忙宋曹丢下了所有东西就拔营撤走了。 但是营帐之中也有一些石头什么的用来坐,但是现在,有宋使前来,这些东西再放在营帐之中就不合时宜了。 宋使缓缓走入营帐,看着空旷的大帐以及传说中凶神恶煞的宋江手下,不由的产生了一些异样的感觉。但是使者就是使者,定了定心神,朗声道:“童元帅代天伐吴,平定山匪,但是童元帅悲天悯人,yù给众位一条退路。招安者官位不变,分封各路,各位可要考虑好了!” 这一下,可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还有人义愤填膺。 见到大王竟然不跪,不跪不说竟然连谁是大王都不问,直接就是一通上位者的教训。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就在大帐之中,很多人都面露喜sè,有的人面露怒sè。 有的人面sè正常,眼神却很欢喜很恐慌,有的人,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方天定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都是前车之鉴。 宋江沉声道:“童将军是要招安我们?” 那来人连姓名都不报,显得极其无理,但是宋江却没有发作,而是问道:“敢问使者字号?” 使者高昂着头:“本官官拜征辽军参军祭酒,张穆,字德先。” 参军祭酒,从四品的官位,比平级最低的将军高三级,与杭州府知州同级的人物。 但是童贯实在太大意了,竟然派这么个人来招降宋江等人? 方天定不着声sè的点了点厉天闰的后背,厉天闰随即想起了之前方天定的话,瞬间装作发火,大喝:“你这突兀贼子,捞什子东西,竟然对我们大王不敬,想死不成,还不快跪下!” 厉天闰大骂张穆,顺便还扯这宋江的名号,虽然宋江刚刚说了不允许他们说话,厉天闰此举却也让宋江找不到可以责罚的地方。 随着厉天闰高骂,那些个齐鲁汉子也都爆发了,各种各样的骂声扬起。 那张穆虽然怕,却也不会自降身份,跪与宋江。 要知道宋国遣去辽国的使者见到辽dì dū不会跪拜。 见到宋江怎么可能跪拜? 当然,宋帝认了辽国当叔叔干爹之后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圣上的干爹,那就是圣爹,能不跪吗?当然,要是遇到岳飞这样的,坑定冲上去就是几巴掌,打死你丫的圣爹。 宋江举起手示意所有人停止喧哗,众将虽然停下了喧哗,却开始小声讨论。 “老穆,你说大王自从带我们走出八百里水泊之后,何时向今天这样窝囊过?”一个将军摸样的人说道。 旁边的老穆回头小声说:“也不能说窝囊,但是我们兄弟平rì何其尊重大哥,如今这个叫张穆的老匹夫竟然对大王不敬,老子正想一刀砍下他的脑袋!” 旁边又是另外一个人说道:“直接将他脑袋拧下来!” 老穆不悦道:“你小子,这里哪儿来的你说话的份,不过这话说的对!” 原来这个人是个副将,不过因为和将军关系好,被带了进来,参加这次全营的幕僚会议,当然,身份是将军护卫。 方天定便是作为厉天闰护卫进来的。但是其在战局中的表现已经大大的震惊了宋江等人。 这个时候,方天定暗叹,武人就是好对付,小小一句话就激起了群愤。 但是这个时候,断然没有谁敢对这个张穆动手,都只是说说而已。 张穆一看这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便想起了平rì在军中对付这些兵痞的办法,随即大喝:“我乃宋使,你们竟然对我出言不敬,难道想招致杀身之祸?你们这些匹夫不想活了?” 没错,对付军中兵痞这样的话当然有用,大骂一顿,让其迫于威势不敢在不敬。 但是他搞错了一件事,这些人不是兵痞,而是叛军众将,这个封建的时代,讲究礼义讲究忠君,这些人都敢叛乱,他会害怕你这样的威胁? 错了,更相反,这些人大多耿直,你说要杀他,他就真的以为你对他起了杀心。 这个时候宋江都忍不住了,皱眉道:“张大人,请不要辱我兄弟。”士可杀不可辱,士人尚且如此,每天都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武人武将,更是如此。东京城中,两个将领偶遇,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不是没有。何况对方还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张穆所谓的权柄,在宋江等人眼中一点儿用都没有。 但是张穆不但不收敛,反而开口大骂:“允许你们辱我,不许我骂人?你们这些山野村夫!” 李逵很是聪明理智,这个时候却再也忍不住了,虽然粗中有细,但是那细也是在粗中的,粗才是其xìng格的本质,张口便骂道:“小老儿,老子骂你可以还口,老子杀了你看你怎么还口!” 李逵一脸的胡子盘札,满脸横肉,目若铜铃,盯着张穆如同择人而食的野兽,这气势,携带的杀气将张穆吓的差点瘫软在地。 方天定心中暗笑,一切都在按设想发展,若是这样不行,方天定还要亲自动手杀人,在燕青张顺李逵等人的阻拦下杀死宋使,不得不说很麻烦。 张穆这个时候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是吓我的,不要气短,不要被吓到。 为了应正这个想法,张穆提起一口气,喝道:“你们这些泥腿子想造反?”这一句话那是后出来的,声音尖刻,就算是数十米外都听得见。 李逵愣了一下,道:“我们本就是造反的人。”说着回头喝道:“大哥,看到没有,童贯小儿的使者根本没有想要招安咱们的意思,这肯定是想把我们骗过去一网打尽呐!” 直到此刻,宋江眉头却反而舒展,道:“既然童贯他想要暗害我们,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此话一出,张穆眼前一黑:吾命休矣,这些人怎么和那些个兵痞不一样啊? 宋江大喝:“来人啊,给我斩了!” 这斩了,当然是说的张穆。 终将最初说的欢,骂得兴起,却没有人出手。 方天定见状,拿起手中长枪,二话不说,直刺张穆面门,张穆大骇,就要像旁边闪躲,只可惜在方天定这样的高手面前,他能躲得道哪儿去,正中面门,一枪贯穿,在眉心留下一个手腕大小的窟窿。 这本就是自己的计策,要的就是那一句话,结果张穆这人竟然一个劲儿的配合,但若是没有厉天闰那句话,这情形又可能是另外一种,说不定宋江等人也就忍了。 这罪孽还是自己承担吧,谁人又知道,方天定前世是信道的,也对,没人知道方天定还有个前世。 宋江多看了方天定一眼,摆手道:“抬出去,还给童贯。” 两名守卫将其抬出去之后,宋江才缓缓道:“如今,我们和宋庭不死不休了。” 李逵大喝:“怕它作甚,要战就战!” 这句话,倒是提气。只可惜整个大帐还是被yīn郁笼罩着。 宋江哀声道:“众兄弟可有什么意见。” 方天定此刻却上前一步:“大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那些宋曹部的人也都不认识厉天闰与方天定,却也没说什么,能保命,自然愿意。 宋江却问道:“如何保命?” 方天定斩钉截铁道:“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一次撤退用两条计谋?如何用? 宋江不懂,问道:“具体如何。” 方天定道:“先派一些身手好的兄弟从北林子出去,故意展露些破绽,如果我没猜错童贯在那边还有一军甚至是几军人马。这是声东,然后我们派遣大队人马从正南面攻击童贯大军,杀个两个时辰,让其以为我们要正面突破。” 宋江起了兴趣,问道:“继续说?” 方天定道:“这个时候童贯定然怀疑,以我们的兵力竟然敢从正面突破,就在他怀疑的同时,我们兄弟从北面突围的消息传到他耳中,他一定以为我们是声东击西,要从北面突破。但是我们却是连环计。” 作为将军中的魁首,张顺自然懂得兵法,道:“如何个连环计?” 方天定到:“这个时候,我们拍斥候查探童贯到底从东西那边派遣人马绕后我就反其道而行之,直接突围。” 李逵眼大心细,问道:“若是童贯心生疑惑,两面都派兵呢?” 方天定笑道:“如果他们敢那么做,我们不妨先杀他两三万人在突围!” 宋江营地在其中,童贯大军在外,看上去被围了,可是这长达一里的战线,以及出林子将近五里的路程是需要时间的,这个时候宋江被围反而占了便宜想到哪一条路都是最快的。 童贯大军十五万人,却也不敢分兵四路,到时候每一路的近战兵都不过一万多人,对上黑巾军,凶多吉少。等其他几路在半个时辰甚至是一刻钟后赶到,早就被杀崩了,说道歼灭做不到,但是杀个数千人然后直接突围,还是很简单的。 所以就算童贯有顾虑,也绝对不会分兵,分兵,在不必要的时候乃是行军大忌。 古李广分兵争匈奴都被各个击破,更不要说其他还不是名将的将领,那里敢冒这样的风险。 方天定不是要救宋江部,而是怕宋江部与童贯打的难分难解之后童贯又派使者。 再加上若是突围,制造的混乱,足以让方天定与厉天闰逃出升天了。 宋军大营,童贯虎目微闭:“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宋江,竟然连全尸都不给张穆留,不杀你们,如何是好!” 第二十七章 韩世忠 - 亡宋 - 作壁上观 最近写的极其不顺畅,所以,又是少更又是延误,为了一本大家都满意的书,也只能放进度了,毕竟我和职业写手和大神之间差距大的很。 大营之中,宋江正yù下令,同方天定之言,却不料方天定出口阻拦:“大王且慢,还有一点最重要的。” 对于这个足智多谋的年轻人,宋江现在不得不高看一眼,随即问道:“何事?” 若是集体突围,宋江部定然会被剿灭,就算是逃出去一次也逃不出第二次。 方天定沉声道:“宋军有专门的兵丁运送辎重,行军速度比我们快,若是我们就这样突围,还会被围困第二次,第三次。所以我们必须分兵突围!” 分兵?怎么个分发,张顺立马不同意了:“这不行,若是分兵,很容易被逐个击破。” 宋江沉思了一下,说道:“还请说完。”这个时候宋江已经开始对方天定使用一个请字。 方天定说道:“不是分成一营一营的人马,而是完全打散,一队人马最多不超过百人,全部装作流民,向浙路靠近,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逃出升天。” 宋江眉头紧皱,按理说,不应该这样,但是现在情势危急,若是不按这小子说的做,恐怕要全军覆没啊。 看得出宋江的疑虑,方天定拱手道:“迟则生变啊!” 迟则生变,宋江惊醒,不错,这个时候还犹豫什么,随即暗想了什么,抬头,坚定道:“不错,迟则生变,我们这就突围,突围之后分为百人小队各自前进,在杭州城外集合!” 杭州城?现如今杭州城跟方天定半毛子关系都没有要去边去。 是rì,宋江营所有人龟缩不出,童贯每rì派百人叫骂,骂声之难听虽然比之后世游戏玩儿家互骂稍微弱一点,可也只弱那么一点儿而已。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北面树林,临近丹阳,三万大军驻扎在以村落傍边的野地,为了此次战争,童贯征伐了这片土地,这片土地被人马践踏,幸而是南国的冬天,若是北国,来年的小麦就颗粒无收了。 这三万人,领军者便是谭稹,谭稹此人,是此次镇压起义军的副帅,虽然没有童贯那样的权柄,童贯却也动不得他,遂,派了他个守后军的职务。 不久前童贯命其带领叁万大军绕到了宋江营北面树林的后方。 朝廷遣领枢密院事童贯、常德军节度使谭稹二中贵率禁旅及京畿、关右、河东蕃汉兵制置江、浙。宣和皇帝宋徽宗就这样把谭稹派了过来。 这人,也是个太监,当然,比起封侯封王的童贯,差了好几个档次,但是也是一名权柄人物。 童贯任四路节度,若是放在三国,那就是刘表这一类的人物。谭稹怎么也得等同一个黄祖。 谭稹正在大营之中抚摸宝剑,宋徽宗这任命也是有深意的,既然童贯主帅,若是派遣宗泽等老将作为副帅,那就过分了,宗泽等人也是一方大将,封疆大吏一代英雄,恐怕不会甘于屈居一个太监之下。所以副帅还得是太监。 至于刘光世刘延庆梁策之流又要差一两个档次,不会心生这样的嗑滕。毕竟童贯征伐西夏的功勋放在哪儿。 至于前世有一部叫做少年包青天的电视剧,西夏对大宋苦苦紧逼,那都是为了增加艺术效果的做法。西夏再强势也只有那么大一点儿而已,断然不可能与大宋辽国三足鼎立。 就好像后世三大经济体当中,谁也不会把rì本当回事,国土太小,一旦打仗没有外贸经济就会萎缩。 西夏也一样,与宋开战之后,上层贵族没茶喝,中层家庭没盐吃,贫困家庭衣服裤子都没得穿。 谭稹看着手中的宝剑就在想,什么时候能像后也一样,威震番邦,那就光宗耀祖了,当了太监之后,族谱都上不了。 但是向童贯这样的人,需要上族谱么,整个童氏家族千百年也就那么几个名人,其中童贯名气最大。 正当此时,门外侍卫进门拜见:“斥候队有事勤见。”斥候队一般属于机密机构,普通士兵与他们联系不多,作为谭稹的守卫,也仅仅知道他们是斥候,不知道名字。 谭稹挥了挥手,道:“叫他们进来。” 谭稹的斥候队共有三组,互不认识,当然,是谭稹以为他们互不认识。 三名斥候首领进门之后跪地拜见。其中一名身材瘦小的汉子单膝跪地拱手道:“禀告谭帅,南面树林方向出现大批行迹可以的农夫。” 谭稹转头看向其他两人:“你们也是这样?” 一名中等身材,看上去极其平凡的人也是跪地拱手道:“属下怀疑他们是宋江的手下,并且抓到了其中两人,其中一人明显是练家子,另外一名虽然武艺不强,却也是经过cāo练的。” 谭稹不明所以,宋江准备做什么,随即问道:“有多少人?” 最后那名还没有说话的斥候道:“我们三队看到的人,排除重复的,总共有将近数百人,若是从他们行进的人数看,恐怕已经超过了千人,现在任然再继续。” 千人?谭稹大惊,问道:“多长时间了?” 那消瘦的汉子道:“就是最近一个时辰的事情,他们都是农夫或者药农打扮但是人数过多,就算是隐藏身形,也被我们发现了许多人。从这边林子出来立刻就冲向了五里外的另外一片林子,有的人直接从各条农道甚至是官道离开了!” 难道宋江要分兵突围,宋林子中偷偷走掉?若是成功,那么自己罪过就大了。 但是自己如果做出知道他们突围的姿态,派兵阻拦,保不齐会照成宋江四万大军围攻,自己手下说是三万,却只有一万近战兵。 此地接近山林,弓兵若是练的jīng就是神,若是练得不jīng,十箭得有九箭shè在树上。 等若没有战斗力,一万对四万,得惨败,还是赶快通知童元帅的好! 林子另一面,宋江大营外,超过三千人在燕青张顺方天定的带领下猛冲宋军阵营,杀的刘延庆部下丢盔弃甲。 说到这个时代,这些武将的名字,很多其实都很熟悉,因为后世有一名叫渣老爷子的书中都喜欢用这个时代的武将化名角sè。什么郭药师变成黄药师,刘延庆成为段延庆什么的比比皆是。 那郭靖杨康更是取靖康之耻二字,作为jǐng示,不管是故意为之,还是随意定名,都体现了金庸文笔的不凡。 刘延庆也是南宋著名的武将,声名不再杨延昭之下,更有人称之为二延,没想到近rì却连糟大败。 童贯正在怀疑,难道黑巾军狗急跳墙准备拉自己两三万人下黄泉地府垫背? 刘延庆带领两个儿子杀的奋起。但是却不是宋军之中最厉害的。 一名小兵那是杀地奋勇,冲进宋江营砍瓜切菜一般。 方天定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人人中龙凤,绝对不一般,刘光世手下,到底是谁? 许久之后,方天定突然想起了一个传说中的人物。 韩世忠! 这人堪称中国武将中的绝顶人物,若是单论武功不论气节,岳飞都要弱其一分。 这武功不是说内力深厚,而是说武力造就的功勋。 韩世忠曾经发明了锁子甲,发明了御马飞涧,发明了种种对军队有本质上提高的东西。 方天定对岳飞产生兴趣之后曾经查过众多中兴四将的资料,才知道这些。 所以看到后世一部叫杨门女将的电影,就要比普通人多看出一个破绽,锁子甲是韩世忠发明的,北宋中期的杨家将时代,张柏芝身上怎么穿出了锁子甲,还用锁子甲造了个人桥。 传说周处除三害,有蛟龙白虎和自己。韩世忠也不弱于他。那周处除去的蛟龙是一条扬子鳄,韩世忠杀的就是一条蟒蛇。 传说韩世忠少年时代是个流氓,满面的烂疮,在野外遇到了一条危害一方的蛟龙,拿上一把铁刀就去对付蛟龙,差点被蛟龙缠绕,乱刀将蛟龙切成了数段,将那虎头大刀都砍的卷刃了。 最后韩世忠一个没想通,恨不得食其肉,变成了真的食其肉。中华上下五千年,有几个人吃过龙肉?硬要说头上两个冠子,腹中有四个如同脚一般的东西蠕动的大蛇是蛟龙的话,韩世忠吃的,就的确是龙肉了,可以生吞一头牛犊的蛟龙。 吃了龙肉当然会有神奇的变化,那就是满脸烂疮不见了,从此以后,韩世忠虽然没变成小白脸,却也是玉树临风了。 杀了蛟龙,被平rì唾弃自己的乡里乡亲称赞之后,韩世忠突然觉得找到了人生的终极目标,为人名服务! 于是毅然参加宋军,成为了刘延庆儿子的手下的手下的手下。 史书之中,韩世忠一个人可是将方腊满朝文武生擒了。 这也是有史可考的。 方天定确认眼前着青年就是韩世忠之后,便奋勇杀敌一路向其靠近。韩世忠发现有杀气逼近之后也不客气,随即向方天定靠近。 当战场上杀声震天之时,童贯却见到一封书信,谭稹飞马传信。 吾帅,贼匪狡诈,乔装遁之,已达千人,恐有诈,望元帅三思。 其后,附上了三名斥候首领的报告。 童贯大拍桌子:“好个宋江那我当猴耍?好个声东击西!” 方天定终于与韩世忠杀到了一起,两人都是少年武成,都是心高气傲,见到对方杀敌勇猛开始了大战,这让双方士兵都松了口气,这两个杀神,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 按照宋军记载功勋升官的律例,此战之后,韩世忠起码得成为一员裨将。 两人都是一杆长枪,都没有乘马,而是步战,一个灵动飘逸,一个霸气难当,一个枪花乱绕,一个劈天斩地。大战三百合,竟然不分胜负,当此之时,方天定yù要使出绝技,却不料耳边锣声大作,鸣金收兵,方天定随即托枪退走。 宋军见对方鸣金,也不敢追击,同样鸣金,韩世忠也不甘的退走。 来到这个时代,除去自家叔伯,方天定还是第一次和如此高手对敌。 韩世忠,名将。 下次再见,恐怕就是在杭州了! 第二十八章 驾临江宁城 - 亡宋 - 作壁上观 方天定预计的没有错,童贯果然暗中派遣大军从左翼绕后,从西面绕到了北面。 现今童贯大营之中人马不足三万人,就算是包围战,也不足以围困宋江四万大军了。 宋江带领人马自东面突围,遭遇童贯小股斥候兵马,将其击杀之后逃之夭夭。 不要以为杀了就没事了,斥候兵马按时上报消息,若是什么时候没有人去上报了,说明出了问题。不出半rì童贯必定追来。 丹阳再往东,那就是大海了。这个时代的这片海统称东海。 厉天闰带领自己的百人小队取下黑sè头巾脱下铠甲丢弃长刀行走山野间。 当众人再一次休息间,厉天闰与方天定趁着小解的时间离开了百人队。 离开之后,方天定第一件事,就是与厉天闰一道找了一条小溪,跳了进去。 厉天闰不解:“这是为何?” 方天定沉声道:“叔莫以为宋江的人,真能有多少到达杭州城下?水淹营帐,每个人腿上都是黑sè的泥浆水印,童贯必然在去路上陈设关卡,凡是裤子上有泥的都会被抓。” 冬天,断然没有人下水田的可能,也就派出了普通农夫被抓的可能,但是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童贯也不会心慈手软。 在小溪之中洗净泥土之后,两人进入了一处树林中。 这个时代,到处都是树林,连官道两边都有很多树林,不想后世。 两人在林中找了一处掀开湿树叶,生起了一堆火,将衣物烤干之后,再次出发。 所有人都由东转南去杭州,方天定断然不会同路。 思索了很久,决定去建康府。本来准备去镇江府,但是其后认真思索之后还是觉得尽量离开这是非之地。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纯属电视剧看多了。 两人就在官道上走着,路过一个村庄,两人相视一笑,随即走了进去,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目标。 村庄之中还是有一户地主的,与方腊起义前的身份相似,算是稍微有钱的人。 方天定敲了敲柴扉,高喊:“有人吗?” 这不整个西游记吗?然后走出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说当童子的时候见过孙悟空。 方天定摇了摇头,竟然想这些,看来确实jǐng惕xìng降低了,毕竟算是逃出升天了。 柴扉只是外墙,其中看得到,这户人家的门是开着的。其中走出一位中年妇女,问道:“你们是?” 方天定手搭在柴扉上:“主人家,我们是来买牛的,想要买你们的老黄牛。” 那妇人虽然是地主家的,却也不如传说中那么尖酸刻薄,只是面带难sè的看了看旁边牛棚里的黄牛道:“明儿年开chūn,我们还要用这牛耕田呢!” 方天定道:“我们这是急需这头牛,我们可以出高价,到时候你们再买一头就是了。” 那夫人闻言道:“我去找我家主事的。” 她家主事的自然就是他男人,也就是这个小地主,有牛有田就算是地主了。 妇人走进堂内,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跟了出来。 那男人一看方天定两人,就说道:“你这妇人,外面那么冷,两位客人穿这么少,就算不卖牛,也开门让他们进来啊!” 说着打开柴扉,问道:“两位为何买牛啊?” 方天定苦笑:“老大哥你有所不知,我们临庄的,我们秋耕的时候在一个亲戚那儿借了一头牛,他行商去了也不用牛,就借个了我。结果前几天下雪,太冷了我们忘了给牛加草,又冷又饿,给死了。我找了好几个庄子,就这头和我们那一头长得差不多。” 那汉子一边带着方天定走进屋里,一边紧了紧棉袄,道:“这样啊,借的东西,弄成这样确实不好,虽然可以赔钱难免留下一个疙瘩,还是还给人家的好。” 厉天闰一拍手:“可不是嘛,俗话说的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这地主才点点头道:“既然这样,如果两位的价我觉得不吃亏的话,就卖给两位了,过一段时间再去城里买一头就是了。” 别人都这么说了,这事儿算是成了。方天定立马掏出裤袋上的腰包,掏出十五两银子道:“这都是一锭一锭的纹银,不是散银。十五两,一头牛,外加两件棉袄,你看我们出来的急,衣服都没有带,可好?” 宋代物价不便宜,主要是市场流通快,朝廷又不会经常发铜钱,所以物价有点高,但是银子的价值还是很稳定的。 一匹马不过十两银子,一匹战马二十两纹银,上好战马百两纹银。一头牛加上两件衣服十五两,算是双倍价了。 那地主看着手中一锭十两两锭二两一锭一两的银子不由摇了摇头:“官人,你这就是看不起我刘黑儿了,我怎么会因为两位急需牛就坑高价?十两一头牛加两家棉袄都有剩。” 方天定道:“我这不是怕耽误明年的chūn耕么,要是那样,赔五两也好。” 那刘黑儿摇了摇头:“世道不好,大家都不容易,就十两吧。想前十年,那个时候多好,像我这样的也能三两天吃条鱼,七八天吃顿肉,可是现在,哎!” 这句话出口,方天定愣了愣神,就如同秦始皇曹cāo朱元璋,不管掀起了多大的战乱,不管如何对自己朝堂大臣下手,都始终让天下黎民有饭吃。 自己造反,是被迫,却也担负了这个责任,天下相争,与百姓无关,战乱后,能给百姓一个治世哪怕不是盛世王朝,也都会受黎民敬仰了。 方天定摆了摆手:“老大哥,这样,一人退一步十三两,如何?” 买家一个劲儿提价买家一个劲儿压价,这,后世难有。在这个时代,却是常事。道德观念,丝毫不同啊。 那地主想了很久,勉强同意了,既然这小哥能出得起价,也就收下了。 说着叫道:“婆姨,拿两件我的棉袄来,最新的。” 马上就过年了,他还是有一件新棉袄,加上去年那一件,刚好两件新的。 方天定收起了退回来的二两纹银,在地主家的内屋里收起了白袍,穿上了绵袄,这棉袄,当然也是长袍的。只是厚很多二一。 方天定与厉天闰要进城,断然不能穿着单衣进去,这不是告诉人家守卫你是高手么。 告别农庄,方天定与厉天闰赶着牛一路西去。 小丫吗小牛郎,赶着黄牛去赶场,不怕风雨吹就怕牛发犟。 句容青山江陵,一路走去,入城之时,守卫一问,答曰,卖牛,出城之时,守卫一问,答曰,买了牛,回家。就这样,一路赶着牛穿过一个个的城镇,最后到了江宁,南京城外,这个时候,不叫南京,不叫建康,叫江宁府。 在江宁,把牛卖了,要是把牛赶进国际大都市南京城这就,不好了。南京虽然也有牛贩子,这赶一头牛进去,那就小打小闹了。 两人一路走到了建康城,望着着城墙高十丈的城池,不由心中颤抖。 想一想,八层楼是多高?再想一想,十多里八层楼高的城墙排开,坐落在平地之上,这是如何骇人的场景。 站在城下,方天定看了一会儿也收回了心神,虽然这很壮阔的,但是作为见过三十层电梯房的新时代青年,也不能这样像土包子对不对。 经过盘查,确认身上没有携带江湖人士必备的刀枪剑戟之后,两人顺利进入了城中。 到了临安城,方天定倒是想来个烟花三月下扬州,舞扇轻摇轻眉愁。只可惜,这大冬天的,摇扇子会被骂神经病的。 城中,两人也饿了,有疲乏,于是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住好之后,下楼吃饭,却听见邻座两人谈论:“择瑞,你想一直呆在江宁府?” 择端?这名字好熟悉。 那两人还在继续说着,另外一人回道:“我老张,也不想离开了,至少现在不想离开。” 老张?张择瑞,张择瑞,清明上河图! 张择瑞出生在1085年现在1120年,不过三十五岁,只是,若是按史书记载的话清明上河图成于1101年。也就是说这个天才画家十六岁的时候完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出名,最值钱的画。 虽然说道艺术,提钱就俗气了,但是不值钱,怎么能体现其艺术价值。 清明上河图,清明,取清明盛世之意,上河乃是上汴河购物之意。清明上河图就是描绘的盛世繁华的东京城的一幅写实画。 方天定没有想到如今还能见到这样的传说人物,随即起身走到邻座,拱手俯身道:“张大家?” 那张择瑞也不认识方天定,疑惑道:“你是?” 方天定答曰:“小生素来敬仰张大家,一幅清明上河图,简直惊为天人!” 此张择瑞却是就是彼张择瑞。就是那个画得出清明上河图的张择瑞。只是他疑惑道:“我那副清明上河图被圣上拿走,虽然数次赞赏,民间却少有人知。小哥如何知道我张择瑞的名字?” 岂止是知道,张择瑞这个名字在后世那可是太吓人了,一幅仿冒的清明上河图都能卖出百万千万的价格,你说你这个正主的画,能值多少?这名字,比“爱拍德”的商标还值钱。 方天定拱手:“小生老师不知从何处得知清明之画,讲与我听之后,小生便心生敬仰之情。” 同桌的另外一人笑道:“看吧,择瑞,你也是名声在外啊?”声名,谁不喜欢,但是张择瑞却不似官场之人,听闻自己如此出名,不由老脸一红。 厉天闰暗自记下,原来太子,喜欢画儿。 第二十九章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 亡宋 - 作壁上观 说实话,清明上河图,之所以出名,值钱,更重要的是对历史的研究价值。 原本,仿冒本,都是对宋明清三个朝代历史最直观的体现。 水浒传,就毫不客气的使用了其中的场景,小店门外的旗帜,叫卖的商人,宽阔的街道,江中的游船。 这副画却是很jīng致,jīng致到复制的时候太容易出错。 曾经有人模仿此画,却被认出了破绽,原因是,画中的一个麻雀站在屋檐上,却脚踏两片瓦。那么长一幅画,可想而知原画的严谨。 历史总是经不起推敲的,按张择端的年纪和宋徽宗收藏那幅画的事件看,那画正是张择瑞十六岁完成的。这,让死了才成名的梵高情何以堪? 不过这些细节问题方天定也不好多问,只是说道:“张大家,以后若是有困难,就来江南找小生,小生叫方天定,大家你若是有困难,小生知道了,也会赶过去的。” 说着方天定便回桌与厉天闰吃饭,然后回到了后院二楼的房内。 张择瑞最初也没细想,但是后来,在邻座的提醒下,方天定这个名字不得不深究,这不是传说浙路起义众中最出名的武将之一么? 但是两人也不会傻到去官府通报,先不说其身份不能确认,就说人家现在也是自己封王的人物,再怎么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得罪的。 只是,这远在睦州的红巾军,来江宁作甚? 方天定在房中,先是盘膝而坐,其后却始终感觉不对,随即倒在床上,难得的安逸,还是睡一觉吧,有事没事打坐,对练功那点儿好处简直微不可见,虽然说练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但是练了些许时间也就够了,人生不能为吃饭而活着。 很久没有安静的睡过觉了,江宁,确实比睦州比青溪县来的太平。此生一定要天下所有城池,都有这样的环境。想着想着,方天定就睡着了。 头枕着右臂,裹着被子,睡得很安稳。 这一觉,从午后睡到深夜,看外面的天似乎到了两更天了。穿好衣物,生了一个懒腰,走到了后院子中,客栈的后院,种了一些低矮的翠竹一棵常青树,方天定便在月下打了一套拳。收拳之时,长长的吐了一口,回到了二楼。 厉天闰在方天定起身之后似乎就醒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却没有练拳。 几近周折,如今已近到了腊月腊月二十五了。方天定笑着道:“厉叔,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厉天闰到,干得快,能回去。 两人回去当然不是乘马,而是步行。 清早,买了几个馒头,结了房钱,两人便上路了。 一路南下,不管是宋庭治下或是浙路,都一派喜庆。 大过年的,都要好好的庆祝一下,祈祷来年丰收。 有钱的人家,贴上了红sè的福字,贴上了chūn联,没钱的人家,也要吃上一顿好饭,或是鱼或是肉。 腊月二十九,睦州,城中守卫依旧很严,方天定这个时候已经换回了一袭白衣,虽然说好几天没洗了,但是大冬天的,也不要紧。城头之上,沈泽偶然往下面一看,竟然看到了方天定,随即冲下城头,出门迎接。 在城门口,刚刚好方天定入城,沈泽纳头便跪:“恭迎太子!” 守城的士兵都不认得方天定,看到将军跪下了,也都是跪地,高喝:“恭迎太子!” 虽然方天定现在只不过是南国王王子而已,但是在起义军的心中,他却比宋徽宗更正统。 方天定笑道:“众位弟兄,大过年的,都辛苦了!小王代替睦州的说有百姓感谢你们!” 十八名守城门的红巾军都心情激动啊,太子是什么人物,宛若天神下凡,传说之中无敌的人物,这一句话,真的是比过年还让人心情舒畅。 方天定看着红巾军们,说道:“众位兄弟起来啊!我们起义,就是为了能让天下人更好的生活,能过更好的年,大家只要谨记这一点,也就是天下百姓的福气啊,以后在军中遇到我,不用跪拜。”说道最后,已经用上了我这个自称,算是谦逊到了极点。 进入城中,方腊早就得知了方天定回来的消息,大笑一家人终于在年关团聚了。 方天定走入曾经的城主府,现在南国皇宫,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名少年冲了过来,一边大喊:“大哥!大哥!” 阿豪,再也不是当年喜欢咬手指的小孩儿了,却不妨碍方天定对其的溺爱,方天定一把将方毫抱了起来,一边向里面走,一边问道:“幺哥,论语读完了没有?” 阿豪兴奋的说:“读完了读完了,大哥,可是说好了我读完了论语你就教我舞枪!” 方天定回家之后也是心情大好,说道:“好啊。”说着回头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沈泽,道:“沈泽,帮我打一把短枪,铁头的,不要开锋,七尺就好。” 七尺,对于不过一米二的方毫来说也长的可怕了,不过既然练枪,自然要从小就练扎实。 沈泽听到天字吩咐自然要退走,这个时候却听方天定说道:“新年快乐哈,过两天儿,我去你家串门。” 凡事将军级别的人,都在睦州城安了家,沈泽也不例外,本来沈泽在家乡就有婚配,老婆孩子也就跟着到了睦州。 沈泽心头一热,点头道:“属下一定叫内人把最好的吃食留着!”这个年代,吃一顿鱼肉着实不容易,但是太子来了,怎么也得摆一桌肉出来,这自己当将军不是还有月钱么。 方天定摇了摇头:“哪儿来的那么多讲究,就按平时的吃,不然我可要翻脸啊。” 沈泽闻言点了点头,也就退走了。 阿豪才不解的问道:“大哥,为什么沈将军要请大哥吃好吃的,大哥还不高兴呢?” 方天定才用手摸了摸方毫的头发道:“现在天下不安定,百姓的生活不好,沈将军家也没有多少钱,不能为了我去,就铺张浪费。等以后你长大了,要是当将军当元帅去属下家里,也不能普涨听到没有?” 阿豪乖巧的点了点头:“知道啦,大哥。”显然,阿豪还沉浸在方天定答应教他枪法的喜悦里。虽然记下了这句话,却也没有多做留意。 方天定也摇了摇头,毕竟是小孩儿,虽然从小就要灌输一些勤俭的思想,却也不要太过分,物极必反。 走进内堂,方腊早就等在里面了,一家人,老爸老妈,两位叔叔方垕爷爷,杰小子妹妹都在,不过却还多了一个不认识的人,以为与方貌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子。 方天定一一问好之后,方腊才说道:“这是你四叔方肥,你从小就没有见过,这一次听说我们在睦州起事特地从开封赶了回来。” 对于方肥,方天定当然知道,历史上的南国丞相,没想到竟然还是自己亲叔叔,也就拱拳道:“四叔,天定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没有给天定带什么礼物吗?” 方天定倒是开玩笑的,这样也能促进从未认识的四叔与他之间的感情。 方毫听了却说道:“带了带了,叔叔给我带了好多玩具,还有拨浪鼓,还给大哥你带了两本书,一本资治通鉴一本chūn秋。不过我看不懂,看着头疼。” 方天定哈哈大笑,方肥也是笑着说:“听大哥说,你小时候不喜欢读书,可是后来又喜欢上读书了,我就找人买了这两本书,两本都算是史书,能看。” 方天定笑着说:“四叔,这两本书我都略有耳闻,chūn秋不错,关羽关二爷都读过,至于资治通鉴,写的不太严谨,还是三国志好一些。” 资治通鉴虽然出自司马光之手,但是其中有些地方的记载却有些小猫腻,不知是出于作者自己的感情sè彩还是出于不能考证,但,总是有些瑕疵。但是平心而论是一本好书。 方天定接着道:“谢谢四叔了!” 方肥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接下来是方天定与其他亲戚们说话的时候,自己这个四叔,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还得慢慢适应。 问候了一圈,方天定才向方腊问道:“爹,乐洪老先生同意了没有?” 乐洪,这个曾经的礼部尚书,现如今就在睦州城,当然要一个劲儿的拉拢,不过方腊却是摇了摇头:“不好拉拢啊,随缘吧。” 方天定突然想起,今天晚上有十里八乡今年最后一次庙会,时间正好,便对方腊说道:“爹,今儿晚上我带阿豪去庙会玩儿。” 方腊倒是乐得见两兄弟其乐融融,哈哈大笑道:“行,不过要让阿豪多穿件衣服。” 方天定点了点头。 到了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方天定牵着方毫来到了乐府门外。 门丁看到方天定和客气的将其请进了门,差点就跪下了,方天定拦了下来,随即让他通报,这一次,方天定倒不是来找乐洪的,而是来找乐琳的。 乐洪迎出门之后,方天定还是问道:“乐老先生,考虑好了吗?” 乐洪笑了笑,道:“容老朽再考虑考虑。” 这个时候乐琳却是来了,乐洪也是一阵无语,这丫头,就从来不听自己话。 方天定牵着的方毫很乖巧的喊道:“姐姐好。” 方天定倒是很直接的问道:“今天晚上庙会,一起去,好吗?” 没等乐洪说话,乐琳高兴道:“好啊!” 第三十章 刀剑与人心 - 亡宋 - 作壁上观 乐琳与方天定之间实在是走太近了,上古时代,男女恋爱zì yóu,想嫁谁就嫁谁,可是后来就逐渐的产生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是乐琳却无婚约在身,由于躲避蔡京势力,乐琳直到十六岁也没有出嫁。 至于方天定,方腊数次提及让其完婚,他都没有同意,直到现在二十岁都没有成婚。 要知道二十岁还没有成婚实在是过了。 要知道方杰现在都已经成婚了在那玉石出现的前一段时间,方杰就与县城里一户人家的闺女完婚,成为了有家室的男人。 前世,定要二十二岁才能完婚,你叫方天定如何适应的过来。 但是,自从上一次看到乐琳之后,方天定似乎对爱情这个东西重新产生了兴趣。 一个拥有二十岁灵魂的人,有着一个十岁的身躯,对这些同龄人能有什么兴趣? 但是这一次,方天定似乎回到了十八岁的那一年。四十五度角仰望明媚的阳光,嘴角的微笑荡漾的欢喜。 走在大街上,乐琳问道:“这件衣服还合身吗?” 方天定看了看身上的一袭白衣,点了点头道:“合身倒是合身,就是……” 乐琳听出方天定话中有话,问道:“就是什么?” 方天定挠了挠头:“就是没法换洗,穿着就不想脱了。” 乐琳小脸一红,害羞道:“那……那我再做一件?” 方天定口中吹着口哨,没有回答。 方天定倒是为了表达心中的喜悦才吹口哨的,但是在这个时代,和后世,吹口哨一样是流氓的表现。 乐琳小脸红的通透:“呸,流氓。” 那一句流氓,娇滴滴的语气,骂得方天定心中发痒。 趁热打铁,方天定问道:“你说我想你爹提亲怎么样?” 恋爱中的人总是盲目的,望了这个时代的规矩。乐琳先是吃惊,然后继续害羞道:“提亲那是你的事,就不知道我爹爹同不同意了。” 俗话说得好,我爱不爱你,与你无关。这个时代,我提不提亲,你也没办法左右。 当时方天定的观念就不一样了,你喜欢人家姑娘,总得给人家说对吧。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向其父亲提亲算是怎么回事。 从乐琳的总总以及乐洪的态度来看,乐洪很有可能会估计女儿的想法,若是乐琳一定要同意方天定的提亲的话,乐洪也不好反对这门婚事。 一直跟着方天定的方毫才问道:“大哥看上姐姐了?” 方天定故意板着脸道:“要你管!” 但是平rì,方天定对方毫实在是太好了,板着脸也吓不着啊,方毫哈哈笑道:“爹爹说明年开chūn就要给我办一门婚事,还说大哥你总是不想成婚呢,等回去了我一定要告诉爹爹。” 十二岁的方毫,若说结婚也没有问题,毕竟十三岁的岳飞就生下了岳云,那不是最少十二岁结婚? 三人还顺便在一家酒楼的单间吃过饭之后,才觉得天sè逐渐暗了下来。 虽然说庙会不是晚上才有,但只有晚上,才能体现出庙会的好玩儿。 卖胭脂水粉的有,买小吃的有,还有买鬼面的,方天定给方毫买了一个木雕的杨延昭,方毫兴高采烈的顶在了头顶,但是却没有戴在脸上,这鬼面有点儿大。 吃着糖葫芦,手里拿着米花糕椒糖还一个劲儿的要看着看那。 方天定不由笑着摇头,果然还是小孩子,看这看那的。 若是在前世,这么个场景下,方天定就该去牵乐琳的手了,只是现今当然不能这么做。 稍晚些时候,方天定把乐琳送回了乐府,然后回到了家,让邵氏看管方毫之后就转悠到了铁匠区。 却不知,方毫毫不隐瞒的把方天定的事告诉了方腊。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方腊一直犯愁方天定这个问题。没想到不是方天定不远成亲,而是眼界太高。 方腊随即派遣手下采购聘礼去了。 这个时候,方天定却到了庞万chūn的住所。 庞万chūn为了督制长弓,所以一直呆在这里。 方天定如闲逛一般走进来,加之快要过年了,匠人们大多不在,所以没人发现方天定进来了。 这个时候,庞万chūn似乎有心事,光着膀子,望着天空,虽然没有月亮,也能寄托一下相思之情。 方天定走进,才问道:“庞将军,有心事?” 直到方天定说话,庞万chūn才发现他,连忙起身拱手道:“太子,属下一时没有察觉,见谅啊!” 方天定微微笑了笑,说道:“都要开chūn了,闲来无事,也就来逛逛。” 庞万chūn却是突然起了兴致:“太子来得正是时候,进来看!”说着就往里面带路。 虽然前庭是工匠们呕心沥血锻弓之处,但是成品却都由庞万chūn收在后院儿。 年三十,根本没有月光可言,唯有庞万chūn还没睡觉,点燃的油灯可以借光,一排弓,靠墙而立。 方天定一眼就看中了排在右边第一把的弓。 与后世影视剧中的英长弓一模一样,稍有不同的是,弓弦换成了牛筋泡制的细绳。 方天定张手拿起了长弓,翻手就是一个拉弓的动作,直接将弓拉满了! 感受着弓的力度,空弹弓弦,一声鸣响,如同琵琶的脆响。 感受着弓的一切,方天定大喝:“好弓!”有了此弓,起义军的远程战斗力大涨。 庞万chūn也是兴奋道:“太子果然是爱弓之人,属下刚刚听太子说起这长弓之时还有所怀疑,但是这弓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震惊了,有此弓,两百步外,shè杀猛虎,绝对不是虚谈!” 方天定却不是这么想的,shè杀什么猛虎,要shè就shè宋将,shè金兵,shè辽奴! 没想到随意一逛,就得到了这么好的消息,简直是意外之喜,遮掩看来明rì因该往矿山去一下,说不定那一千把刀也打好了也说不一定。 告别庞万chūn,方天定回到了小皇宫,打了一通拳,然后就睡觉去了。 大年三十,方天定早早的到了矿区,矿山的工作早就停止了,本地的矿工都要回家过年,只有少数红巾军还镇守在这儿。 方天定到了之后最先看到的,竟然是王寅。 王寅作为兵部尚书,真的是尽心尽力,大年三十了竟然还在这里。方天定一到,王寅便对方天定道:“昨rì听闻太子回睦州,我就知道太子回来看着钢刀。已经打造了将近两百把了!” 刀毕竟是刀,大招很麻烦的,虽然有方天定提供的一些新技术,依旧很消耗人力。将近十天时间,超过二十个匠师五十名工匠,三百名士兵合力,不过打造了两百把新式钢刀。 方天定拿出了一把,娩出一朵刀花,刀光四溢,刀面闪亮,看上去就比宋庭的刀要好上不少。 这种弯刀,最好的用法,不是劈不是砍,不是獠,而是借助战马冲刺的速度就平举战刀,直接削掉敌人的头颅。 但是此刻,周边也没有马匹,方天定随即横举长刀,想着前方冲去。 借助自己习武的轻功速度,方天定从一颗碗口大的柳树傍边跑过,当方天定跑过之后。那颗大树才缓缓的往反方向倒下,方天定摸着光如镜面的切面,不由得笑了。 当然,这是应为方天定控制力好,加上速度快,普通的骑兵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王寅虽然也是高手,却也比不上方天定,看到方天定对战刀的特殊用法才惊叹,知道自己与太子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方天定想了很久,世界出名的刀,有唐刀大马士革刀开山刀,这一把,借鉴后世蒙古弯刀的刀到底取什么名字? 就叫方刀?太过拗口。叫宋刀?可自己是造反的人。叫吴刀?可世上已有吴钩再来个吴刀不免有抄袭之嫌。 想了许久,方天定最后才决定了名字,就叫汉刀吧,汉家的刀,汉刀。 离开矿山,方天定拉着王寅一起走的。 早在回来之初,方天定便命人购买鱼肉,大过年的,手下兵丁跟着自己虽然吃苦,也因该犒赏一下才对。 军营之中,三万将士听说太子来陪自己过年了,不由激动万分。 宋朝,chūn节,抑或说除夕的习俗才开始不久。据考证,这习俗因该是四川的阆中府传出的,传出之处,过年团圆的时间是中午,不是晚上。直到后世二十一世纪,顺庆府阆中府范围的南充市也都是中午过年,与全国其他地方不同。 方天定提出,中午,所有人在军营过年,晚上,再自家人私下团圆。 方腊很是欣慰的同意了,所谓民心所向就是天命所向。 军营之中,也没有爆竹,没有chūn联,就是三万将士,上百头大肥猪,三百尾将近四十斤的鲤鱼草鱼。以及一些小菜,加上方天定“发明”的饺子,都吃的很高兴。 不说吃得好,就说这氛围,就能让人心cháo澎湃久久不息。 方天定一句,天下兄弟是一家,拉开了整个庆祝的序幕,这恐怕是庆祝活动,领导讲话的开端。毕竟朝廷举行祭天,也是有司仪的。 方天定提出的这个意见,让红巾军与方家军这个称呼更接近了一步。 要平定天下,先要有志同道合的兄弟,忠心耿耿的团体。 殊不知,吴中方家军,将能平天下。 殊不知,是数百年后,此举成佳话。 殊不知,兄弟人心齐,能把恶山移。 第三十一章 狼烟四起,厉天闰之亡 - 亡宋 - 作壁上观 1121年,正月初一。宋军以雷霆之势对苏州发动了攻击。石生部下奋勇抵抗,折宋军一万众,苏州城破。石生败亡。 宋军屠城一rì,童贯上书宋庭,破苏州城,剿灭匪徒八万,先锋军伤亡一万,恳求抚恤,十万两纹银。 1121年,正月初七。宋军绕过太湖,进攻与苏州滆湖相望的湖州。陆行儿率部下三万众,誓死抵抗。宋军久攻半月不下。陆行儿部下伤亡一万,童贯军折杀七千。 1121年,正月十五。万家灯火通明时,宋江残部两万人聚集杭州城外,猛攻杭州。 1121年,正月十七。张顺登临杭州城头。 1121年,正月二十二。童贯率十三万大军弃攻湖州,折道杭州。 投降宋江之杭州知州汪伯颜内应童贯,童贯大军攻入杭州。双方在城中酣战三rì,宋江甩残部七千逃遁,出江浙,逃往湖广。 童贯大军再折八千。十五大军只剩下十二万。 宋庭震动,宋徽宗昭告天下,佞臣朱勔,十罪并罚,抄家灭族。 比之历史上的罢官免职,这时的朱勔要惨得多,因为宋军已经陷入了起义战争的海洋。朱勔勤勤恳恳,为宋徽宗办置花鸟,不得善终。 当然,有一半被其私吞了。 按照吴中百姓的忍耐程度,若是不私吞,只收缴宋徽宗需要的部分,不一定能引起起义。 宋徽宗急忙派遣使者与起义军各军首领谈和。 这一切,都与更往东南方的南国无关。 方天定逐渐将现代士兵cāo练项目加入兵丁cāo练之中,只练习刺枪与列阵,已经是很落后的练兵方式了。 其实以战代练才是最好的,但是童贯军被陆行儿宋江阻拦,也没有攻入睦州,所以方家军失去了练兵的机会。 湖州陆行儿,婺州歙州朱言,明州(舟山)陈十四(起兵永康,婺州被朱言攻占,陈十四转战明州,拿下海滨明州),台州吕师囊,越州(今浙江绍兴)裘rì新,衢州(今湖南省,湘水上游,濒临长沙)郑魔王都开始练兵。 不知宋庭是战是和。 自此,宋庭江南东路,两浙路,全部被起义军占领,江南西路荆湖南路被占领半数。 之所以江南西路没有任何一座城州府被占领就是应为,江南西路经济落后,总共只有三州,却地域辽阔,方天定当rì与方腊郑彪商议,决定直接越过江南西路直接在荆湖南路的衢州起兵,若是事变,这直接两处连兵,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拿下整个江南湖广,便可以占领当今宋庭治下半壁江山。 江南西路的江西,荆湖南路的湖南一连通,不必用兵,福建广西广东琼州就可以收入囊中。 现今刚刚到chūn天,向徒手格斗,腹地前进,泥浆格斗之类的是没法拿出来练的。但是急行shè箭,弯刀刀法等还是可以练的。 除夕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钢刀成刀已经将近七百把了。 除去三十把最好的作为将领佩刀之外,还打造了十三把长剑,十七杆长枪作为将领的武器,剩下的钒足以大招一千把钒钢刀了。如今已近打造了将近七百把。 早在方天定离开去宋江营之时,就下令选拔一千名年轻力状的兵丁作为自己亲兵。 听说选拔成功就能成为太子的亲兵,众多兵士都争先恐后的参加了选拔。 选拔很特殊,竟然还有什么跳远,跳高什么听都没听说过的项目。 为了防止各个将军将亲属安排进入这支jīng兵,方天定曾经私下透漏出,这支军队的训练及其艰苦,体质不好的人,很有可能暴尸训练场。 中国自古以来就要裙带关系的陋习,这有的时候能发挥一定战斗力,毕竟都是亲信,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失败的根源。 这一千人,以战,作为最基本的选拔标准。 最后,确定的数千人马中,以武斗选拔,十人一组,每组选拔三人,若是输给一人,还可以向其他两个胜者挑战,要是赢了名单替换。若是出现某三人两两相克这样的狗血事件,那一组便选拔四个人。 最后,对着落选失望的众人,作为主选拔官的沈泽说,rì后若是再招,还有可能进入,只是就不做大规模选拔了,作为曾经进入决赛的兵丁以及各位将军推荐的兵王有资格再次参与选拔。 虽然不算是什么大好的消息,起码也是有了一丝希望。 除夕之后,方天定便从小皇宫中搬了出来,搬进了军营,与一千兵丁同吃同睡。 七百把战刀下来,一千人分为三组,练习刀法,随时可以有两组的人有刀用。 期间,有一把刀失踪了,最后发现是一名兵丁暗中藏了起来,方天定将其大打二十大板,cāo场中捆绑了半rì之后消去军籍,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战刀失踪的事情。 毕竟这些刀每一把都领先这个时代,作为与后世现今单兵武器同等战略价值的东西,是不允许外泄的。 一千兵丁辛苦cāo练之时,沈泽突然出现在营地,见到方天定便单膝跪地道:“太子,王上召见。” 方天定扶起了沈泽,问道:“何事?” 沈泽面sè不太好看,暗暗道:“童贯突然袭击朱言歙州,在遂安与我军交战,厉天闰将军苦战不支,阵亡了!” 厉天闰阵亡?方天定突然感觉头重脚轻,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战争怎么可能不死人,早在开战之初,方天定就知道这些叔伯总会有一些要阵亡的,甚至自己也可能马革裹尸。但是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方天定自己也差点经受不住打击。 稳了稳身子,方天定大喝:“停止cāo练,整顿内务,收拾细软,等我回来!” 说完大步流星走出军营,向着睦州城走去,留下一千刀兵两千只眼对望。 沈泽追出大营,高喝:“太子,马,骑马!” 杀死颜坦之时,那两匹战马被烟气熏死了,所以方天定一直没有战马,只是在进攻睦州之时,找了一匹普通马装威风。但是驽马骑着不好受,方天定脚程又好,所以一直没有骑马。 直到近rì,方腊派去北方贩马的手下回来了,带回了十数匹战马,其中有三匹好马,混在数十头普通马中送回了江宁,转入了营中,三匹好马,方腊方天定方杰一人一匹,其他战马也分了下去。 近rì方天定听闻噩耗,急火攻心,竟然把有马的事情忘了。 方天定又走了回来,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沈泽虽然没有分到战马,却也有一匹好马,是睦州城中以公子哥代步的坐骑,最后方腊派人购马几乎把睦州的马都买了下来。 毕竟攻占了一州数县,还是有很多钱粮的。 骑上战马,方天定冲入睦州城,城中百姓看到平rì亲善温和的太子竟然策马疾驰之时,都让开了道路,却也怀疑,到底出了什么事。 到底怎么回事,方天定一边鞭马一边暗想。方肥在开封的人传回的消息是宋主准备议和,童贯军也停下了进攻,但是为何有突然开始征伐。导致厉天闰不知情的情况下阵亡? 宋主确实准备议和,这都来自朝中群臣的意见。 但是,有主战派的大臣不甘心,随即上书宋主,以童贯大军再做一次攻伐,若是不能战胜,则和谈,若是能胜,一鼓作气,平定江南。 宋主虽然喜欢花鸟,但是也不糊涂,觉得这个办法好,毕竟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中,自己想怎样就怎样。 于是,八百里加急,跑死了三匹上好的战马,传书童贯,更改让其按兵不动等待和谈使的命令,让其突袭歙州! 突袭歙州,朱言却是聪明,直接放弃防御力量不多,城墙不高的歙州,退守婺州。 童贯既然出兵,怎么能一拳打在棉花上,随即继续南下,直接攻击遂安县! 年关之后,方腊感觉大局不定,随即派遣厉天闰镇守遂安。邓元觉镇守桐庐县,司行方镇守分水县。 没想到,童贯竟然集全军之力围攻遂安! 厉天闰的xìng子本就不沉稳,眼看已无逃生之路,随即带领遂安三千将士突围。 童贯那里知道这守将不按套路出牌,三千对十三万,竟然还主动出击,吃了大亏,厉天闰神勇难当,杀的刘延庆一部丢盔弃甲,伤亡八千人,四品司职校尉王渊战死! 王渊虽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但是也留名历史,作为南宋开国封疆大吏之一,最有兵权的军阀之一,还是有很大的权柄的,其更是作为韩世忠发迹之前的上司,韩世忠起来之后,当然不会亏待他。 但是现在,历史似乎发生了重大偏差,王渊战死! 本该在擒拿方腊之后才升做将军的韩世忠因为在战苏州石生湖州陆行儿之时表现奋勇的韩世忠已经做到了副将。王渊一死,韩世忠就直接成为了一员将军! 此时的韩世忠,刚刚二十二岁,出生在1189年,比方天定长一岁。竟然就做到了食朝廷俸禄的将军。 但是这一切,都与方天定无关,方天定现在想的就是,童贯必须要付出代价! 南国小皇宫,方腊听着方天定一条一条的陈述,觉得方天定说得对,就算是和谈,也必须要战胜童贯,不然哪儿来的和谈的资本。 但是,方天定只带一千兵丁,是否太儿戏了? (不知道各位对古代地名是否熟悉,这样写好像有些朦胧,若是留言反映的读者比较多,以后就直接改为现代省份加古代地名,不再使用路这个称呼,若是没人反映,就继续这样。) 第三十二章 夜袭,杀杀杀! - 亡宋 - 作壁上观 前几天,写降临江宁府,那一章,可能是脑袋太乱了,写成了降临临安府,这么大的错误,现在才发现,正是对不起各位了。改了一下,众位就发慈悲当做当rì看的是江宁府吧,前一半都写的江宁,写着写着变临安了,自己都没想通。我错了!再次道歉。 二月初三,遂安县。 小小遂安那里容得下十二万大军,童贯启用随军而来的文官作为遂安代县丞,主理遂安政事。 其大军全部在遂安县外扎营。 这一次,由于是宋徽宗亲自下令之战,定然有朝中眼线,童贯不敢以百姓人头换取战功,所以遂安免遭屠戮。 入夜,大营六十里内,骑兵小队布防,二十里内,暗哨三百步一桩。 就在宋庭大营十里外,一处长满茅草的水涧,低矮的小山环绕,黑夜中,有云朵闭空,星光黯淡。 远看,一片黑暗,走进到二十步处,到处都是鬼影卓卓。 再靠近,竟然是一个个的大活人。 所有人行动,或是休整都十分安静,几乎不发出声音,几百个人的呼吸都压制到了极点。 突然,一道道碎步的声响传来,黑暗中,某人举起手,在那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直接毫不犹豫的伏地,哪怕有两人正在小解。 那举手之人,正是方天定。 整整一个月,训练千人队,训练中刀法只占一成,跑cāo两成,剩下七成之中几乎全部是如何做到令行静止! 那声响靠近,也看不出周围是否有人,于是只能按照约定,举起手,又落下,再次举起手,如此往复三次。 方天定这是才起身。那人看到方天定,仔细的看了一下,随即举起手往前一挥,之间其身后十数人快步上前。 竟然是十数人上前,竟然只有一个人的步伐声音,看来这是故意露出声响的。作为探路的诱饵。 若是不小心踩倒了暗装,后面的大队也能保全,大不了装作路人,就算暴露,也只是死一个,保护了更多的人。 这个人,当然是这一只小队的负责人,小队长。 十数个人踩着如同一个人的步伐脚点,都背着什么东西。 方天定问道:“都是怎么来的?” 那小队长拱手道:“长官,都是从宋军大营中劫掠出来的,其中有一部分是他们运送队的新装,有的是正在晾晒的旧衣,足足五十套。” 五十套,够了! 本来埋伏这的兵士中有一部分人出来接过了这些人手中的东西,方天定拍了拍小队长的肩膀:“做得好,以后若是建立刺客小队,定然选你入内。” 刺客小队,又是方天定的另外一个设想。 整整五十人穿起了宋军的衣物,但是却不止五十人起身离开,整整五百人跟随而出,走出了这小芦苇荡。 若是白天,这芦苇荡一定和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开场时一样。那苍茫的江水上,枯黄的芦苇挺立,这个时候,却在夜风吹拂下,显得格外冷清。 肃杀的气息弥漫开来,若是这些人周围数十米范围内有人,虽然不会发现他们,却会背脊发凉。 这是一种无法解释的气息。能让未察觉的人都内心胆寒。 五百人的小队分成两组,绕道宋军七座联营中的一座。 斥候经过两天的仔细观察,确定宋军辎重都在着一座大营中。 看着木栅栏的成sè,因该是新的,也是在附近砍伐的树木方天定手中拿着长枪,斜着往背后一插,插进腰带中,翻身爬上了一丈高的栅栏。 方天定伏在栅栏上向内望了一眼,随即低下头颅。只听见碎碎濯濯的步行声。 人声已过,方天定再次露出头,向内望去左右看了两眼,随即举起手向前摆了摆,随即翻身一跃,从栅栏的外面伏到了另一边,随即,轻轻放开双手轻轻落地。 只见外面的兵士口中咬着刀鞘,慢慢爬上了栅栏,又慢慢翻了进去。翻栅栏,方天定让所有人苦练了许久,很多人体型,足弓过平不适合攀爬,都被方天定解除了千人队的身份。 五十人都翻过来时,外面的四百五十人随即远撤,之所以选这儿攀爬,就是因为十数步外有一座低丘,四百五十人不是小数,却尽数靠山丘趴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方天定带着五十人小队在营中随意找了一个方向走去。 营中火把照亮下,远远望见有一队宋军走了过来。 方天定的枪直接放在了身后那兵丁身上,自己这是背负双手,走在前面。 方天定穿的,也是将军铠甲。 这一行人,当然不会另外选出一个人装作将军。 那一队士兵走了过来,看见竟然有一队五十人大队走了过来,不由心声jǐng戒。 方天定看着来人,皱着皱眉头,大喝:“口令!” 这皱眉头,当然是皱给对面小队的人看的,那小队长看到这将军摸样的人似乎有一丝jǐng戒,加之其将军铠甲,以及夹生的面孔,以为是总营下来的巡查队,没有多想,张口就是:“一击必中!” 方天定没有使眼sè,便有十人冲出,直接冲进宋军小队之中,在宋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都捂上了宋军的嘴,每人一个,直接扭断了宋军的脖子。 方天定忽然看到了什么,眼sè一冷,随即一步冲出。 一名宋军临死之前,将手中的长枪,捅向了正在扭宋军脖子的一名方家军。 方天定单手紧握枪杆,那宋军死之前,再也没能让枪尖前进半毫。 方天定笑声呵斥:“没有下次了,小心一点,处理尸体,接引下一对战友。” 随着方天定的命令下达,五十人瞬间分成三队,方天定带领二十人继续向前,十人向后,二十人抬着十名宋军翻出栅栏。 可想而知,这些宋军的尸首会被放在低丘外,那里的千人队,将会一队一队的进入宋军大营。 方天定带领士兵继续向前,再次遇到一对兵丁,看他们的举动,因该没有发现之前的暗杀。 看着新来的十人队,方天定喝道:“口令,一击必中!” 那小队长在昏暗的火把光下看到是一名将军在于自己对口令,随即喝道:“将军引弓!” 一击必中,将军引弓?因该是将军引弓一击必中吧!想不到童贯还有这么点小心眼儿。 口令对完之后,方天定缓缓道:“最近不太平,小心防备,若是此战胜了,兄弟们都有封赏。” 那小队长听着将军对自己等人“关切”的提醒不由心头一热,随即点头,继续向前。与方天定等人擦身而过。 待最后一排擦身而过之后,方天定突然挥手,身后千人队,翻身,开始暗杀。 不过三息,这十人魂归西天。 千人队众速度将手中的十人速度将弯刀藏入裤腿系上布带。随即手中拿着长枪,将这些人抬向了栅栏。 将军亲兵全是刀兵还说的过去,若是单独的巡逻小队也全是刀兵,那就不正常了,童贯营中,十名近战兵八根枪矛两名刀手的分配,不大可能出现全刀兵小队。 一队一队的接引。 无常的叹息,如同瘟疫一般,向营地扩散,以那一处围墙为基点,墨sè的夜着上了血sè的悲凉。 当五百人对全部进入营地之时,众人竟然没有暴露。不是说千人队是jīng兵,比宋兵强多少,而是方天定专门做过这些特训,遇上对暗杀一无所知的宋兵,岂不是屠杀一般? 这一点儿暗杀,不过杀死了五百人,不过是个前奏而已。杀的全是夜哨,只是为了集齐五百套宋军军服。 五百人聚齐之后继续在营中巡逻,将剩下不到一百夜哨解决之后向中军大帐与存放粮草的右翼而去。 方天定这营中五百人,十里外埋伏五百人,根本不足以带走这些辎重,方天定决定,烧掉! 众多兵士到达之后,方天定带领一小队人走向粮草仓库。 一堆守卫看见方天定走来,不由的戒备,方天定带领二十名士兵走进,一边道:“一击必中!” 守卫带着疑惑,回道:“将军引弓。” 方天定装作松了一口气状:“换防!” 那队长随即抽出长刀就要劈砍:“你蜀中口音太重了,我们营地没有蜀中将军!” 这人竟然是巴蜀人!方天定口音之中带着那么点儿巴蜀口音,但是吴中的人却分辨不出,但是巴蜀之人还是能分辨的。 宋朝,北方腔南方腔都与后世的南方腔相若,蜀中却有自己的语言特sè,虽然千年之后也大有改变,但是口音还是很容易分辨的,毕竟巴蜀本身就很大,有很多不同的口音。 方天定一件对方识破自己身份,随即徒手弹开大刀,接过背后千人队兵丁代拿的长枪。 那队长自知不是敌手,大喝:“敌袭!” 方天定在其敌袭落音之前洞穿了其胸口,那队长口中淌血,声音戛然而止。 皱着眉头,方天定大喝:“被发现了,点火!” 之间众多兵丁从各个帐篷边围了过来,点燃粮草所在的帐篷。 五百兵丁,按照最初的约定散开,都往手臂上绑上了红巾。 众多兵丁外散不远,又转身装作从远处过来,一边喝道:“敌人在哪儿?” 只见营中众多休息的宋军开始穿衣披甲。 千人队乘着近旁宋军穿衣行动不便的机会冲上去就是一顿乱戳。 整个营地大乱,原本偷袭杀死的将军也没有能够刺杀到。sāo乱持续了不久,千人队竟然杀死了不下两千宋军! 加上最初杀死的宋兵,已经超过了两千五! 不知是谁开始大喝:“敌人手上有红巾!” 为了避免伤到自己人,必须走出不同的标记,现在被发现了,再也没法蒙混过关。方天定带着千人队竟然开始正面厮杀! 以战代练,才是新兵成老兵,老兵成jīng兵的唯一途径。 方天定看着那宋庭将军,随即大喝:“吾不杀无名之辈,来者何人?” 那人虎背熊腰,手持长枪,当即蹙地,大喝:“征辽军轻车都尉唐猛!” 方天定毫不犹豫一枪捅出,手中搅动大力,挑开唐蒙格挡的长枪,一枪将唐蒙胸膛穿破,举枪挑尸,大喝:“死!” 这一吼,让人胆寒。 千人队,都是抽出弯刀,大喝:“杀杀杀!” 第三十三章 背峞军 - 亡宋 - 作壁上观 五百人,齐声喊杀,声音震天,不只是此营地,就算是旁边营地也都听见了。 这五百人就好像狼,宋军现在就仿佛羊,就算一百头一千头羊没有了牧羊犬,也会让一头狼分食。 方天定挑飞唐猛的尸身,冲上前去,开始挥舞无常的摄魂棍,每一次挥动都要带走一条xìng命。 直到此刻,这些参军不久,训练的天昏地暗的千人队才知道刀的强处。 一杆长枪,或是铁头或是包铁,才费多少铁料,但是一把钢刀又要多少铁料,若不是钢刀有很大的优势,打造钢刀做什么。 方天定教会众人的刀法,最基础的都是格挡,然后才是劈砍,最后训练到了比较纯熟的时候才引入了格挡反杀的技巧。 对上长兵器,只要当下前一击或者两击凭借勇往直前的气势,冲近敌人五尺范围,持刀的人几乎可以说是必胜。 当然,前提是敌对双方都是同等实力的士兵,实力到了一流高手之后,又是另外一番界定。 五百头饿狼杀入羊群之中,那绝对不会是无声的恐慌。 各种喊杀声,痛苦尖嚎声不绝于耳。 这一千人中,有些是参加过息坑之战睦州之战的,杀过人,有些确实新人,没闻过血腥。 世上有三种人,一种人见血会晕,一种对流血没有感觉,一种会疯狂的喋血。 虽然第一种人最多,但是在一中氛围之下,这种对血的感觉也有可能转变。 出征之前,方天定说,数千兄弟,在遂安被屠戮,遇到这些敌人怎么办? 那当然是杀杀杀! 这个时候,真的是见血杀红眼。 很多人强忍着想吐的感觉,挥舞战刀,当血腥沾进嘴中时,却不自觉的抿了抿,再杀下去,便对这腥甜的味道不自知了。 宋军越围越多,却开始崩溃了,还未战,主将先亡,一顿砍杀,却折杀众多兄弟。 士兵,也是人,也有恐惧感,当那个鼓动他们的人死去后,无边的恐惧再次袭来。 整个营地,作为后军,拥有两万士兵,竟然被五百人杀的丢盔弃甲,不是说这五百人如何强悍,而是因为气势问题。 在方天定的带领下,千人队气势如虹,两万宋军却因主将战死,心生恐惧。 冬rì刚去,新chūn伊始,本是寒冷之时,却因为十二万大军的粮草烧红了半边天。 众多兵丁热的汗流浃背,却也因为这热浪,每一次挥舞战刀更加通透。 铁血之军的第一步,已经跨出。 忽然之间,方天定似乎想到了这支军队的名字。背嵬军,或者说背峞军。 这个名号本来来自历史上的韩世忠亲兵,意思是背酒壶儿的军队。 主将的酒壶,自然要亲信才能背。 后来岳飞立军,模仿韩世忠的军制,也建立的背峞军。 当那一本岳飞传出来之后,背峞军就彻底的闻名于世了。 到了这一世,方天定也就无耻的借鉴了韩世忠大发明家的又一发明。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睦州铁矿已经开始打造锁子甲了。 方天定看到周围躺着的一地尸体,都以及没办法计算杀了多少人了。 虽然宋军被杀退了,但是旁边还有六个营地,若是被团团围住,那就惨了。 虽然计划几乎很顺利,只是在最后出了点小差池。但是凭借杀死对方主将的气势,一鼓作气杀了这么多人,损伤不超过五十人,已经是惊天大胜。 见好就收,方天定大喝:“集合!” 所有人一听见集合二字,便知道太子要做什么了,事先约好的,若是集合,一定是集合突围。 听到这条命令的方家军千人队,或者说未来的背峞军开始一同高喝:“集合!集合!” 令行禁止就是这样,当命令下来之后,所有人都不再犹豫不再恋战直接开始向方天定所在的方向集合。 不到片刻,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上天帮忙,这个时候,天空竟然开始飘落小雨。 冬天的雨,就算下的再大,也不会太夸张,所以根本不可能掩藏背峞军撤去的路线。但是起码能起到掩饰的作用。 当五百人集合之时,瞬间就由各小队统计出了伤亡,四十三死,十二重伤,三名轻伤。方天定当即决定,带走尸首。 这样一来,众人就得再杀回去一次,又要耗费不少时间,但是在背峞军,太子的命令就是天,太子命令一下来,所有人毫无怨言的又冲了出去,毕竟,倒在地上的,是自己的兄弟。 当满营的宋军都在庆幸这些从天而降凶神恶煞的红巾军撤退之时,却看到这些人带着更凶恶的面孔,再次冲了回来。 许多宋军当时就吓得瘫软在地了。 这时有人去抬尸体,这些宋军瞬间就发现了背峞军的企图,以为有机可乘,有些人竟然反冲向前想要偷袭。 背峞军没有抬尸体的人看到有人偷袭,不防守,反而直接冲杀了出去。又是一阵杀浪滔天。血水和着雨水,侵入黄泥地的营地中,显得那么诡异,那么恐怖。 再没有人敢胆阻拦背峞军的行动。 众人抬上尸首再次集合,方天定命令清点人数之后确定,五十一具尸体四百四十九人,加上自己,五百零一,一人不少,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下令:“抬着兄弟的人往中间靠,外围兄弟jǐng戒!” 众人在训练中就习惯了太子与自己等人兄弟相称,也没有做出惊讶的表现,随即组成方阵,杀了出去。 当众人从此营地中西门出来之时,其他几个营地的援兵已经出来了。到处都是兵马。 方天定带领手下向着既定的方向逃遁。 营地外急行,不到半个时辰,众人竟然带着尸体急行了十里。整个过程最多一刻钟多一点时间。 当到达约定地点之后,方天定大喝:“南国!” 南国,就是这一次大战接头的暗号,他们五百人去了,另外四百多人以及最初去收集宋军衣服的十数人这是负责jǐng戒与挖陷阱。 其后,宋庭的骑兵小队已经赶了过来,确定了众人的位置,又离开数人,前去通报。 童贯看着已经被雨浇湿快要熄灭的大火,以及已经没办法吃的粮食,不由心中震怒。王者小吴子过来,随即问道:“统计出来没有?死了多少人?” 小吴子低头道:“伤亡三千七百二十九名,其中轻伤没有,重伤二十七人。烧毁粮食三万石,军装一千七百二十套,棉袄三百八十套,木遁一千三百面,辕车十八两,一千九百两纹银一千七百贯铜钱化水!” 童贯听着伤亡,不由大怒:“唐猛呢?” 唐猛作为当年追随自己阵法西夏的得力大将,一直很受自己重用,所以才派他镇守后军,护卫粮草,又是江南地势平台,无险要可守,所以粮草随军驻扎,并没有另立大营或者推入遂安城。没想到出这么大的纰漏。 童贯怒了,攻下苏州,遭遇那么强的抵抗,全歼敌军不过伤亡一万人,小小遂安城,七尺城墙,三寸大门,竟然让自己折杀一万众士兵,如今,加上火头军,整个军队都凑不满十二万人了! 童贯再问:“多少敌人?” 小吴子低头有些犹豫道:“据统计,因该不超过千人?” 童贯回头不巴掌拍断大帐木柱:“一千人?” 小吴子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因该是五百人左右,敌军伤亡不超过七十人!” 童贯脑中突然如炸雷轰响,这,难道是要我童贯当历史的笑话吗?五百人偷营,杀死了我三千人,烧毁了十五万大军将近十天的粮草,飘然而去,伤亡不超过七十人,一具尸体都没留下。 童贯终于忍不住骂道:“他妈的敌人是鬼吗?” 小吴子苦笑:“那些个被吓得瘫倒在地逃过一劫的人,说他们就是鬼魂,是无常。” 童贯大火,愤怒已经让其失去了理智:“追击!追击!全部杀死!” 自从征伐西夏一来,还没有遭逢如此惨败的童贯怒发冲冠,眼瞳张裂,似乎要崩开了一般,手中长剑扯了出来。大喝:“追不上这群贼子,众将提头来见!” 这当然不可能,但若是真的找不到,童贯也可能找两个没背景的倒霉蛋发泄怒火。 遂安童贯大营西去十里,将近一万大军马不停蹄的冲入那矮山后的小树林。 武侠小说中有一句话叫做缝林勿入,进去会要人命。但是现在,这一万人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冲了进去。 骑兵小队探查出那敌军躲入了这林子。 其实不死躲,而是穿林而过,这片林子十分大,直接绕过了遂安县分水县,直通邓元觉镇守的桐庐县。 那一万大军除去两千人镇守后军其他八千人尽数冲入了林子。 整整一千人,挖了三天的陷阱,加上五百人彻夜巡视掩盖被野兽破坏的陷阱,足足不下一千个大刺坑。众多滚木坡,泥浆坑,错落无序。 林子中,外围并没有这些。 若是外围就有岂不是吓走了敌人。直到半刻钟这八千大军以雷霆扫穴的速度砍伐荆棘冲入林子深处之时。 死亡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方天定不记得历史上是否有大量使用小型连环陷阱的战例,只是记得有很多偷袭火攻的战例,但是现在准备仓促不适合火攻。方天定随即想起了野人山,随即下定决心,人造一个小型野人山。 造不出野兽毒虫,造的出沼泽刺坑。 一对对人掉入陷阱之后,都是大吼,痛哭,后面的人却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只以为前方找到了敌人开始交战了,更加急不可耐的冲了上去。 有些人冲过却没有引发陷阱,而是险而又险的冲到了更深处,才触发陷阱,后面跟上来的人就只好掉进陷阱了。 初四凌晨,没有月光没有星光,吓着小雨,林中十分黑暗,带火把的人在少数,加之陷阱选择的位置都是稍微有地形起伏的被角之处。 当宋军统领发现情况不对之时,整个森林中哭喊声已经响的震天了。 三千七百人,掉入陷阱,尽皆缓缓流血而死,或者直接被淹没在泥浆之中。 正月初四,酉时三刻(十八点)当一千背峞军进入桐庐县之时,童贯快马加鞭的八百里紧急军情,已经送到了开封。 宋徽宗会不知道自己的八十万禁军是什么货sè,童贯大军只剩下十一万了,宋徽宗丢下了正在画的画儿,招来了马植。 这修罗鬼军到底是什么来路? 第三十四章 和谈 - 亡宋 - 作壁上观 这一章的情节足以写出十多章但是怕众位说我拖沓,直接一章盖过。明天星期一,中午十二点正也有一章。 童贯齐集十一万大军准备一举攻陷整个睦州。 方天定以一千人马,竟然偷袭童贯十二万人大营,整整杀死七千人,然后逃遁,损伤不足五十人,简直是一百多比一的伤亡数。 这消息一出,天下震动。 这到底是整么样一直军队。 宋主派遣马植作为和谈官,速至江南,与各路大王谈和。 马植落脚之处,就是睦州,因为,睦州势大。 方天定见到马植第一眼,就说了一句话:“我可不想金兀术和阿骨打那么容易糊弄。” 其他人不知道这句话的意识,马植可知道,因为马植就是历史上哪个与金国签订海上之盟,结盟共击辽国的大宋使臣。 将与辽的岁币转到了金国身上,换回了幽云九州。 当然,现在和谈虽然进行了,却还没到征辽的时候,历史上,童贯伐方腊成功之后,才转道伐辽,当然,惨败而归。 马植惊讶的是,他出使金国,是高度机密,除去圣上也就几个一品大员知道而已。这南国太子竟然知道这些。 想了许久,马植决定私下与方天定谈。 方天定召见马植,开门见山:“底线是什么?” 马植说到底只是一个养马的,虽然是在辽国燕京养马,其后更随童贯回了大宋,宋主于宣扬大宋皇恩随即派给了马植一个小官。 直到决定与金国联盟,宋徽宗才想起有马植这么个通晓番邦事宜的下官,于是造出来排到了金国去。 如今,马植回来不到半年,又被委以重任。 马植也就谈判过几次,那里见过这样强势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人,随即思考了许久,才说道:“封王,八成税!” 方天定随即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现在诸王统领的土地,就封给诸王,其中两成税上缴宋庭,八成可以自己留下。 就如同立国一般。 但是一旦立国,所有财政抓在手中,还会有人拿给宋庭两成税? 方天定喝了一口茶,又请马植喝,马植也是不得不喝,马植喝茶之时,方天定悠悠道:“王只能有一个,可以封五个侯对吧。” 马植听得心惊胆战,点头道:“是的,是的,王越少,自然就是我做的越好。对朝廷也有利。” 方天定放下茶盏,道:“遂安这个县,想来也重归我南国麾下了吧?” 马植大冬天的,突然觉得头上热汗留下,一边抹了抹汗,一边道:“如此,甚好,甚好,一块飞地,想来圣上也不在意。” 方天定笑了笑,道:“既然这样,马大人也不必到处奔波了,小王这就召集其他几部人马,先做讨论,当然,条件定然压制在底线之下许多,这也是给予你方便对吧?” 马植一个劲儿点头道:“那当然,那当然。” 当马植走出客厅之时,也没有想通自己为何会被这么几句话吓得汗流浃背。 方天定再次喝了一口茶又看了看自己桌子上摆着的宝刀,屋顶开的天窗投过来的强光。 这后世审问凡人的一套,放在古代也很有用嘛,请你喝一杯茶,吓破你的胆子。 事后,方天定便派人邀请陆行儿朱言,郑彪裘rì新,陈十四吕师囊共赴请宴,探讨和议。 这些人倒是不敢自己亲自前来,若是方天定从中作梗,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拿下半壁江山。 郑彪吕师囊觉得既然做戏,也要做的真,当然也是派人前来,不过却jǐng告,一切以南国太子为首。 二月初五,七部人马全部到齐。 方腊主政事,但是既然其他几位王都不出现,他自然也不会去参加会议,只是召见了几位代表就忙自己的事去了,开过不久,文官不足,很多事情都需要方腊躬身力行。 方天定看着各路王,派来的使臣,陆行儿之弟陆垣,陈十四的儿子陈三千,裘rì新的大将张孟连,郑彪手下唐镇,吕师囊手下赵武元,朱言儿子朱昌。 见到这些人,方天定当然要笑呵呵的引进门。摆了一桌大宴,当所有的菜都上齐之后,方天定撤下了所有仆人侍卫。 直接说道:“各位,朝廷来的大官儿就在我院子里住着。众位怎么想?” 陆垣最先出言:“能不打就不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很难拼得过宋庭,能偏安一隅也好。” 陈三千倒是比较沉稳:“父亲叫我先听听几位兄长的意见。”这张口就是大大哥闭口就是兄弟,也不好起怪罪之心,伸手不打笑脸人。 倒是郑彪吕师囊的代表都没有说话。 露天的院子,望着天上的星空,方天定问道:“众位可还记得我们起义的初衷?” 众人都陷入了回忆,想来,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太过偶然以前自己也没想过。 方天定才说道:“我们就是为了挽救自己和一方黎民百姓不受宋庭屠戮,既然如此,江南,荆州,就不能再重归宋庭之手!”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众人听闻方天定的话都是觉得此人狼子野心,却不知道方天定早就知道宋庭的底线,开什么价,都是合理价位。 方天定看着众人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们单独每一家都不是宋庭的对手,所以我们要联合起来跟宋庭对抗。但是宋庭毕竟是几百年的皇帝了,我们才不过半年,怎么去和他们争,所以,能不打就不打!” 朱昌起身问道:“若是我们之中有人投降宋庭,我们其他人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方天定摆手让其坐下,随即道:“众位是否听过一句话叫做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上了一条船,也就不能乱跳了。只要有谁反叛,我们其他几家就将他灭了!” 说着,竟然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酒杯,为了吓一吓他们,也就只能可惜这个酒杯了。 像陈三千这样的阅历不高的直接就吓得一抖,倒是裘rì新手下的大将张孟连大声叫好:“这办法好,我家主子说了,方元帅是聪明人,一定会为大家争得更多的利益的。” 方天定笑了笑,环视周场,道:“众位,按照宋庭律例,唯有封公才可以建立国中国。但是众位城池众多,自然不是一个大公的名号拿得下来的。我们众位都应该封王封侯。” 封王封侯,在起义之初,也就是为了杀几个贪官,但是到了现在,已经上升到了政治角力或者说堕落到了政治角力的地步。能争夺更多的利益,自然更好。 但是方天定立刻泼凉水道:“诸位可曾经听说过有哪个朝代同一时代有数位异姓王的?” 众人皆是摇头,方天定说道:“宋庭是不会同意我们都为王的,但是我们却必须有一位成为王,不然在名义上宋庭就可以派兵驻扎我们江南浙路荆州。” 这个时候郑彪手下唐镇突然跪地道:“既然如此,当然是圣公能为王,圣公最早聚义旗,最早攻陷州府。德高望重,自然应该为王,微臣拜见小王爷!” 朱昌陆垣陈三千等人一看,便以为郑彪和方家早就私下谈过了,哪里知道郑彪本就是方家军的一份子,这个时候吕师囊的部下赵武元也是跪地,大喝:“拜见小王爷!” 其他几人,身份特殊也不知道是该跪还是怎样,方天定确实扶起了唐镇赵武元,对着朱昌几人道:“几位小侯爷,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都要互相照顾啊!” 那几位自然是拱手笑面,唯唯诺诺。能封侯,已经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朱昌一边吃菜才想起,自己几人讨论好了宋庭会同意吗?随即问道:“小王爷,这我们商量的挺好,但是宋庭会同意吗?” 方天定笑道:“就算宋庭不同意,小王也要尽最大努力让他们同意,就算保不住小王爷这个称谓,也要保证各家利益,我们现在可是联盟的盟友。” 陈三千略微好奇道:“盟友?不错,好词,我们现在就是盟友了。” 这里的事情谈定,接下来就要看自己与马植的演技了,演的越是好,这些人对自己就会越感激。 就这样,长达半个月的和谈开始了,方天定表现的寸步不让,马植一个劲的退让,却始终达不到方天定的要求。众人私下都想让方天定就此答应,做一名封疆大吏,朝廷认证的将军也不错,但是方天定依旧每天都提出要求时不时的还提出新的要求。 马植也是郁闷,这演的,自己都受不了。 这南国太子叫自己演一场戏,可没想到一演就是半个月。至于宋主哪儿,自己也只能每rì写紧急军情上报,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宋臣了。 二月十九,谈判到了高峰,宋使似乎要松口了,朱昌陈三千等人十分高兴,都是写书信传回家中。 二月二十rì,再一轮的谈判开始,马植突然对众人说:“拜圣公为王,各位将军为侯,圣上准了,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自己怎么不知道? 马植直接到:“辽国上将郭药师突然出兵真定府(石家庄)太原府,圣上希望众位集合十万兵马,拱卫北疆!” 方天定大怒,好个马植,竟然在最后关头反将自己一军,不过就算是没有这一条,方天定恐怕也会主动请兵。 方天定暗示其他人不要说话,随即道:“十万人似乎多了一点儿?” 众人才觉醒,自己真的把自己当做宋庭的小侯爷大将军了,十万兵马一走,江南拿什么对抗宋庭。 方天定定鼎道:“兵马六万,由我统领,配合童将军远征,可行。” 宋主似乎也不在意江南到底出多少人马,马植得到的授意是超过三万即刻,现在有六万,也行,随即点头道:“小王爷说的是,不rì,圣上的昭告就会告布天下!” 二月二十二rì,宋主圣旨,江南糜臣乱国,今大义之士起兵救国,天感其义,遂封方腊为南国王,振国大将军。封陆行儿湖县侯,陈十四明县侯,吕师囊台县侯,郑彪衢县侯,朱言婺县侯,裘rì新越县侯。统领江南东路,江南西路,江浙东路,荆湖南路,昭示天下,以报清明。 资料章节海上之盟,一段番外故事 - 亡宋 - 作壁上观 这一章主要介绍1120年金国出兵辽国,大败辽国,1121年辽已经失去了其地盘之半。而辽朝内部又发生了因为皇位继承问题而爆发的内乱。1121年2月萧后遂命郭药师大举进攻宋朝,意图将政治中心南移。 —— 大宋江山,虽不及唐时广袤,却也比前朝大周时大得多。当年太祖南征北战,终于奠定了大宋万里疆土的基础。 江南不说,单是两广,京东东路那海岸,可就多的去了。 平rì里,有陆路走自然没人行水道,只可惜马植运气不佳,被当朝圣上派遣了北上联系金国的重任,明理说是牧马贩马,实则是联系金国,攻打大辽。金国一个渔猎民族发展起来的国家,那里有什么马能卖给宋朝? 耶律世家,命不久矣。 海涛之上,马植立身甲板之上平视前方的海岸线,心念终于到了。 此刻正是三月,当大宋众多百姓都在过除夕之时,马植已然离开家人来到了海上。 夏rì的海上,再大的船都有可能被海风倾覆,唯有冬rì,才是行海路的时节。(宋时,气候异常十分严重,但是渤海黄海近岸冻结,海中却没冻结,马植一行乃是在海上等待近岸冰化。) 怨不得别人,圣上一纸号令,天下谁敢不从? 就算是圣上想要玩花鸟赏石木,也有朱勔的应奉局差办。何况连金攻辽可是大宋好几百年来最大的战事。小小马植,没有胆子去抗命,何况马植作为一个小官,还算忠心,也愿意出使。 想到怀揣的圣旨,圣上递给辽朝皇帝的书信,马植一阵激动,这可是圣上旨意,回归之rì,就是我马植光宗耀祖之时啊! 四月的海疆,靠近金国疆域,天寒地冻。马植不有一个哆嗦,再仔细一看,却是看到了那座城市。不由摇头,登州上船,到苏州(大连)倒是挺近的,怎么说也听着像是皇恩浩荡的地方,至少与江南苏州同名吧,听说也是繁华之地,船行不过十数rì就能到达。 可惜苏州没有金国将领在,去了也是白去,如果到了苏州再走陆路过去,船只却不好处理,只得到更远一点的辰州(营口)从海上,水路不过长了一半,时间却要四倍,硬生生的走到了三月初,才到达辰州。 马植不得不摇头,没有皇恩之处,果然苦寒,若是金国百姓有见识,那就奉我主为皇,来年定然风调雨顺,不再受罪。 陕北有句俗语,看到家,走到哭,说的是沟壑之间难以穿越的苦楚,海上何谈不是,看到那城池城墙耸立,竟然走了一刻种才到。 马植一下船,一名留着小胡子的金国将军就迎了上来,道:“良嗣兄,此次再来,可有结果?”马植跟随童贯回到大宋,童贯改其名为李良嗣,马植上书徽宗,建议连金攻辽,宋主大喜。赐马植国姓赵,所以马植的官姓名是赵良嗣。 在众多两方官方人员面前,当然称其官方姓名。 看到将军迎了上来,马植也是拱手道:“宗敏兄,我主带来书信,使我承于金国主,让我传过消息,你们攻打上京,中京,我大宋攻打南京析津府(燕京城,běi jīng)。还有一点,我主希望金国承诺双方都不得单独与辽国合约。必须彻底打垮辽国!”完颜宗敏,正名阿鲁朴,金国皇族将军,完颜兀术幼弟,自然有资格知道这些。倒是马植自己觉得官位不够,身份不好与完颜宗敏称兄道弟。 完颜宗敏笑而不语,许久才道:“我在城中给马兄备了一些薄酒小菜,咱们茶间再详谈?” 至魏晋五胡之后,北疆游牧渔猎部落的贵族就将汉语作为必学课程,哪怕是数年之前金国已经创造了自己的文字,也没有汉话来的更深入人心。 上一次出使,马植就见得完颜宗敏一手好字,两人深谈之下,才结为私下好友。 北漠苦寒,渤海天干,那里产的出茶,在金国能喝的上茶的可都是名门望族。要知道金宋之间可是隔着辽国,平rì里,大宋的东西还不好传到金国。 深深的感叹了一声好茶,马植才记起圣上的交代,道:“宗敏兄,我们何时去面见金国主?” 完颜宗敏放下手中的茶盏,摆手道:“这事不急,我父正在出征,等今rì为马兄接风洗尘,明rì就赶往战场,面见我父皇。” 正品茶的马植闻言诧异道:“金国主正与辽国交战?” 完颜宗敏提到这个话题,面sè冷峻,道:“耶律延禧死定了,当年辽国压制我女真族人,却不料我父皇统一各部,如今的辽国,以是黄昏。”耶律延禧乃是辽国皇帝天祚,但是对于大宋与金国来说,那就是个强盗头子,众人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马植当即表示金国主神武,立刻便想看到金国主铁骑踏平辽土的身姿,随即问道:“出兵何处?” 完颜宗敏微微一笑,道:“上京!” 宣和二年(1120年),四月。 上京城外,左丘之上。 马植仰首眺望,站在小山包上,看到的金兵大营从左至右根本看不到边际。 完颜宗敏突然出声:“马兄可见过如此雄壮的骑兵?” 马植摇了摇头:“雄壮之言,谈之尚早,但是此地金兵之多,我倒是没有见过如初数量的雄兵!”说道此处,马植倒是由衷感叹。 听闻此话,完颜宗敏倒是愣了,出言道:“我朝中大臣也有人去过大宋,甚至我朝中还有对宋兵十分了解的辽国降将,他们述说,南人兵士动辄五万十万聚,甚至东京之外驻扎了编制八十万的士兵,传说那其中士兵至少七十万。我此处不过三万,马兄此言,可是戏耍宗敏?” 戏耍?看来完颜宗敏动了真怒,认为马植拿他寻开心。马植倒是冤枉了,宋兵五万十万聚那是州兵,地方府兵都是分在各州县,根本不会在一处联营,马植却是没有见过万众联营的气势。(南北宋,汉人称自己为大宋人,辽人金人称汉人为南人) 再说了,所谓八十万禁军,在大宋文官眼中就是个笑话,十人营帐之中也不一定有一个士兵住在其中。八十万禁军,不过二十万士兵,并且几乎全是残兵。 至蔡京成为国相之后,那里还有什么jīng兵护卫东京。 说虽如此,但是马植却不会说给他宗敏兄听。这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就算是在朝中都不会多说,何况是在外人面前,随即拱手道:“宗敏兄言重了,大宋兵士虽多,连营扎寨却不会如此布局,在气势上并不如你们金国骑兵强盛,敢问宗敏兄,此处到底有多少兵马?” 完颜秉德听完之后听出了马植是在夸奖金兵军容雄壮,也就不再追究那么一句话,笑着摇摇头:“全在那城外,营中无人。” 这一次轮到马植愣了,抬头一望,上京城外,的确有很多骑兵,按照既定的阵营走马围城,却最多不过三万众,在巨大的上京城墙衬托下,显得极其可怜,是少的可怜。 那里有眼前山丘之下的营帐威风? 别说是人,就是三万颗桑树立在哪儿,都已经威势滔天了,何况是骑着高头大马,雄赳赳的三万铁骑! 但,兵不怕看,就怕比。 上京城本就很大,不像县州小城,一般的府城也比上京小得多,一比较之下,倒是显得那三万铁骑如同墙上的水墨画,清淡无比。 但是马植知道,若是这三万铁骑在原野之中分成三路冲锋,万马奔腾,引起震动,带起沙尘,绝对能让任何人感觉到死亡的降临。 三万骑兵在五里内急速奔腾那声势,足以让任何人听不到耳旁人言。 但是此时,三万骑兵显然没有冲锋的余地。虽然围城,空间很松,却没有急速奔腾的空处。 马植虽然是文人,却也读过几本兵法,疑惑道:“上京城中,存粮定然很多,如此围城恐将招致辽军围聚,到时候金国骑兵危矣!” 完颜秉德大笑道:“哈哈哈哈,近年来年年大旱洪涝,辽国余粮本就不多,加之现今正是新chūn,青黄不接就算是辽国第三大的城池,也没有什么余粮了。你猜城中的人都是吃的什么粮?” 马植又不神算子,那里知道随即问道:“哪儿来的?” 完颜秉德笑道:“那是城外这些农夫每天入城买的米,这些农户自己也要食米,不可能多买,那些地主家里的存粮不会拿出来卖,所以城中的人只能指望城外农夫的粮,这些消息我们早就探到了,不出三个时辰,城中士兵必定突围,否则耶律延禧必定饿死在城中!” 完颜秉德那里知道,辽国的天祚皇帝早就逃走了。 哪怕完颜秉德说的再天花乱坠作为说客出生的马植都不会相信,只是等待着最后交战的发生。更遑论辽军势大,恐怕金军不是对手。 一天前,马植跟随完颜秉德到达临潢府之时,就接到战报,金军两路大军连克秦州龙化州,将金国疆域扩充了近一倍。 当完颜秉德这名将军达到上京城外之时,上京城周边小县城几乎全部被拔除,唯有上京被包围苦苦坚持。 马植看到战报,又看到驰骋沙场的三万重骑兵围困上京,心中感叹,却也不好猜测辽国是否真的气数将近,连新兴的金国都能把这头昔rì的猛虎打得偏体凌伤。 马植作为说客,一生从政,当然不会相信外人所说的任何话,哪怕是自己手下所言也要斟酌再三才能确定真假。他那里知道,金国民风彪悍尚武,完颜秉德虽然通习大宋文言却根本不会朝堂之上那一套狡诈本事,甚至比不上西夏党项人与高丽山边的野人。 完颜秉德根本不需要骗他,因为这一次金国是真的做好了准备拿下辽国上京,从此以后,金国就会以上京所在的临潢府与辽国中京对峙,不死不休了。 作为金国国中少有的大将,完颜秉德却在山丘之上与马植交谈,那城下真的是阿骨打亲征? 想来这山野之人也是好运,却也有七八分雄才壮志,竟然一统女真各部族,与辽国跨长白山对峙,如今竟然杀入上京了! 马植自然不会留情揣测,目光移动,正看到金国中军大帐! 中军在扎营之时会留下一座大帐作为各路将军讨论战局战法之处,所以武人以大帐代称中军将领。 行军途中,大帐当然不会展开,金军中军兀术横刀立马,冷峻面庞让人不由打颤。浓密的剑眉之下那星瞳冷峻,杀气腾腾,一般人与之直视定然吓得屁滚尿流。 当兀术目光扫视战场之时,一名金军大将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参拜道:“将军,东城门开了!” “哦?”兀术目光移动,那东门之处金国兵士围骑路线突然搅乱,不到三息时间,却又平复,一部分骑兵反向狂奔,却不像是逃遁,反而显得错落有致。 当一部分骑兵狂退之时,另一部分骑兵得到了冲刺的空间,直接狂奔而至。千骑狂奔之间,一道爆喝平地暴起,如惊雷降世:“不准动刀,全部踏死!踏成肉泥!” 踏成肉泥!辽国虽然腐朽,却不代表辽军好对付,一千刀兵踏成肉泥,饶是金国骑兵,也会有很大的伤亡。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双方都是勇武之士,就算是马匹也挡不住冷兵。 但是金人之中素有野蛮之辈,从来不计伤亡,只管耀武扬威。 完颜兀术摇了摇头道:“蒲察一生戎马于我大金有功,但是其xìng情太过野蛮,恐怕终有一rì遭遇敌手,不能再驰骋沙场啊!” 完颜兀术说话之际,后军之中一人骑马上前,道:“宗弼,战局如何?” 众边将士听闻有人直呼完颜兀术将军大名不由一颤,回头一看,竟然全部翻身下马,大喝:“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自汉武帝泰山封禅山呼万岁之后,朝臣见到圣上都要呼万岁。 来人七尺,相貌堂堂,仪表出众,却有苍莽之资,一身貂裘挽肩,露出战甲,却是黄sè龙铠,四十余岁却依旧纵马沙场,不可一世,正是金国主阿骨打! 完颜兀术没有下马,回身道:“父皇,辽狗已经忍不住了,刚刚一队人马出城迎战,被蒲察千骑直接踏成肉酱。” 阿骨打当然知道蒲察心xìng不由摇头,随即道:“战时我是元帅不是皇帝,你们都起身上马,免得辽人钻了空子。”说着,阿骨打转身看了看东门外还没有落地的漫天烟尘深沉道:“弼儿,以后定然有辽军将士投降我部,辽狗之称不可再谈。” 完颜兀术乃是平rì众人对其称谓,其女真名完颜宗弼,亦做王宗弼,当年汗臣提议,若要成为中原正统,必立汉名,如古帝王拓跋,其族别为王族,所以名为王,完颜则是王姓的女真译名。兀术,乃是阿骨打第四子,宗字辈,大名完颜宗弼,名号则是完颜兀术。 阿骨打笑道:“上京已是我黄龙府统领之地,倒是没什么,弼儿,你要学的还很多,为父身体不行了,你大哥虽然勇猛,却不善智谋,以后的金国需要你的庇佑。” 完颜兀术一听,立刻翻身下马高呼:“父皇万岁,身体万安,定然能长久,宗弼定然护卫大金,至死不渝肝脑涂地!” 听到完颜兀术的誓效,阿骨打满意的点了点头,完颜兀术,从小聪明过人,武勇善谋,却不是金国主内定的下一任皇帝,若是兀术不发誓,阿骨打都不能安心离世。 国主走后,一名将军上前道:“将军,石家奴恐怕又要杀降!”石家奴是蒲察的名字,蒲察乃是姓氏。 完颜兀术拉扯缰绳,御马侧转直接冲入城东骑兵阵中。 完颜兀术本就雄武过人,其马匹亦是高头大马,冲入阵中很快就引起了众人注意,一名胡须盘札光头之上顶着一刀刀疤的将军立刻上前道:“兀术将军,这一次恐怕能全灭辽狗。” 完颜兀术听到辽狗二字,便想起了阿骨打的话,摇了摇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一会儿你不准说话,一切由我谈。” 蒲察石家奴一阵疑惑,谈什么,何谁谈? 完颜兀术何等jīng明,知道手下这个汉子不能理解这个层次的事情,道:“挞不野会来投降。” 挞不野乃是辽国上京守将身份丝毫不下于兀术再金军之中的身份,这样的人,会投降? 蒲察石家奴惊愕道:“将军如何知道?”说着,还看了看不停出城送死的辽人,金兵在马上极其勇猛,遇到辽国骑兵还要费些手段,遇到步兵,直接冲杀砍伤,就算是完全对等的兵力都能完全压制辽军,更遑论金兵比辽兵多多了,蒲察一直不能明白,为何守将会派这些人出来送死。 完颜兀术笑道:“记得我们攻打龙化州之时投降的辽将张应古吗?他已经劝的萧挞不野投降我大金了,这些被派出来的士兵都是不听命萧挞不野的辽军。” 蒲察石家奴突然面sè铁青,道:“那张应古都投降了,那耶律余绪竟然又抢回了龙化州,害的我部将士死伤近千,我部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幸好后来又抢了回来。” 小山丘之上,马植已经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要知道马植不是大宋国人,而是曾经的燕京人,后来宋朝宦官童贯出使辽国之时,马植才回到大宋,成为宋臣不过五年。 可以说马植是天下间最了解辽军的大宋人之一。辽国官员贪得无厌**肥糜,辽国士兵却强大的很,却没想到今rì金国骑兵竟然连刀兵都不屑于使用,就踩死了上千辽兵,辽国骑兵与金国骑兵对冲更是输的一塌糊涂,不由感叹道:“金国兵如熊虎,马如蛟龙,不可敌,不可敌!” 马植就是一个养马的,只不过是辽国之中回归大宋的汉人,得到一官半职,没有见识,那里看得出这一场战争的猫腻。 辽将萧挞不野派不听命于他的士兵出来送死,早在守城之初,这些士兵拿到的就是最差的军械,骑的是普通马而不是战马。 两军对战,金国骑兵对战马有一套严格的口令,辽国的却没有,骑上普通马狂奔的辽国骑兵,哪怕是一个务农的老农上去如呵斥驴子一般,喝一声吁,就能让一千辽骑人仰马翻,何况是金国骑兵? 要知道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马是不能用来打仗的,萧挞不野根本就是想让这些士兵去死!除去不小心摔下马的年轻兵士之外,金兵根本没有半分损伤。 正在此时,马植却是猛然一颤,上京城墙之上的帅旗倒了! 辽将投降了!竟然被金军的兵士吓得不战而降! 完颜宗敏亦然看到了这一幕,挥手道:“来人啊!” 几名金兵上前,道:“将军!” 完颜宗敏喝道:“给我去把辽帝家里的宗庙拆了,把神位都给我踩断丢到茅坑里!”虽然不知道大哥兀术为何要让自己在马植身前这样做,但是大哥的命令绝对不能违抗。 那些完颜宗敏的亲兵全部列队,冲向上京城门。 中军之中,金兀术冷笑:“宋使,恐怕被吓傻了吧!” 第一章 邯郸孤鸿 - 亡宋 - 作壁上观 1121年二月,辽国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政治**,军队混杂。 这个时候,若是一个明智的统治者,都会找一个比自己国家弱小的国家攻打,以期吸引国内民众官员的注意力。 历史上,童贯征伐辽国虽然失败,但是同时,金国却攻陷了辽国三都,辽国彻底退出中原政治舞台。童贯以百万的代价买下燕京,自诩功绩。 但是由于方天定的穿越,方腊起义发生了重大偏差,宋徽宗投鼠忌器,反而助长了方腊之势,辽国萧后知道后决议统兵攻击大宋。若是能直取开封,说不定辽国还有得救。 1121年二月十七,辽常胜军屯兵塞外,七万大军虎视眈眈。 1121年二月十八,常胜军四将,由郭药师统领,进攻大宋真定府河间府太原府三府。 同月,二十二,宋主昭告天下,封六侯一王,江南出动六万大军,向河淮前进。 1121年二月二十四,河间府告破,二十五,真定府告破。 宗泽统领太原众将殊死抵抗,未拿下太原府,郭药师不敢孤军深入。 二月二十rì八,童贯大军十一万,取道开封,直入德隆府(郑州),转道汾城(临汾),直入太原与宗泽回合。 三月初一,方天定率领六万江南军,借道大名府(大名县),直入邯州(邯郸)。 拉开大营营墙上的地图,邯州与太原成掎角之势,以对真定府。 但是,真定之后,河间府却再有三万辽兵入驻。 短短半个月,宋辽之间已经在这河北河南囤积了三十万大军。 宗泽三万,童贯十一万,方天定六万,郭药师常胜军七万,耶律淳三万。 二十万对十万,但是方天定知道,此战凶险,以辽兵的战斗力,宋军挡不住。 宋军二十万,分别是宗泽两万骑兵一万步兵,童贯十一万步兵,不到三千骑兵,方天定六万步兵,骑兵,一队没有。 辽兵,郭药师四万骑兵,三万步兵,耶律淳三万骑兵。 若是坚守不出,说不定能挡得住,但是真定府河间府怎么可能拱手让与辽国? 三月初三,童贯率领大军主动出击,与太原城外被郭药师大败,损伤一万,斩敌三千。 三月初四,方天定传书童贯,借刘延庆韩世忠一部为向导。 童贯命韩世忠帅本部一万人,直奔邯州。 塞上寒烟,狼烟逐rì,千里孤鸿。 这个时代的邯州,似乎已经能看到半分塞上风光。 方天定来到邯州的几天,邯州沙暴肆虐,虽然比不上后世,却也规模不小,江南水土滋润的子弟受得了寒cháo,扛得起热浪,却对沙暴莫名的恐惧。 邯州城外,方天定与邯州知州一同驻马侧望。 远处,烟尘四起。 中原城池,为了防止敌人偷袭,一般都会把城池周围的树林砍伐,让其曝成沙地,亦或是开坑成为农田,中上小麦谷子等不能藏人的低矮作物。 邯州,作为一座已有数千年历史的古城,自然早就将城池周围的威胁拔出干净了。 韩世忠领着士兵,缓缓的骑着战马前行。三个月前,他也如后方的士兵一样,扛着大枪,跟着队伍远征。没想到西夏战事结束不久,一道江南,自己竟然就成为了将军,一个小兵,到将军的跨度实在太大,太宽。 拉着马缰远远望去,那座城池耸立着。这座城池,却没有那一个人有吸引力。 那一晚,韩世忠听闻林中遇伏,随即带着自己选好的小队人马进入林中,进入之后,四处找寻,躲避陷阱,又顺着陷阱的方向找去找寻了整整一天,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到,要知道那是五百多个人不是一个人! 回到营地,甚至都不知道那敌人是谁。 直到后来,传出消息,偷袭大营的是方腊的儿子,方天定,人马不过一千,五百接应五百入营,杀的自己的同僚丢盔弃甲。 这样一个神秘的对手,虽然现在成为了战友却也免不了好奇。 方天定倒是知道韩世忠是谁,也和韩世忠交过手了,对这位只存在与小说传记历史中的传奇人物,心中敬仰的影子,已经与那天见到的青年重合了。 答应宋主出兵,方天定也不能吃亏,要了三个月的粮草,出兵之前,收了一万石,已经吃完了,现在,韩世忠运着第二批粮食来了,于情于利都应该迎接一下。 要是另外换个人,又没有好处,方天定才懒得来迎接。方天定现在的身份,之于宋军,就等同于童贯,这样的身份,一个将军来了,未必要亲自迎接。 除去战场上,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方天定设想了许多次。 当韩世忠兵马缓缓到来之际,突然有一种不一般的感觉,那种感觉似乎来自内心。当城边的人马出现在其视野之中时,韩世忠心中突然一紧,然后逐渐靠近,心跳就越强烈。 这感觉,是那天那个高手! 韩世忠虽然刚刚成为将军不久,却觉得自己武艺在军中无敌,但是却在攻伐宋江之时遭到一名白衣人堵截,随之大战,越战越烈,却始终拿不下对手。 攻打杭州,却没有再发现那人。没想到今rì见到了,难道? 当韩世忠走进城下五十步之时,方天定大喝:“韩兄,近rì可好!” 果然是他!这人,立身迎接队伍之前,不是方天定就是邯州知州,邯州知州怎么可能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 那这人就是方天定,传闻中那个人,每一个能大胜仗的将军,传到民间之后就会变成身高一丈膀大腿粗一拳砸倒泰山的人物。 韩世忠当然不相信,但却没想到,竟然是他! 既然对方都喊话叙旧了,韩世忠自然不能无礼,随即高和:“前方可是小王爷?” 方天定听闻,大喝:“正是小王!” 当此之时,韩世忠加快马速,上前看着方天定,拱手道:“许久不见,小王爷当rì风采依旧,白衣飘飘,出尘如仙啊!” 方天定听了倒是愣了,来到宋代,还是第一次听闻人说仙,随即回道:“小王不过凡夫俗子,怎么配得上仙之一字。” 韩世忠翻身下马道:“若是有机会,我倒是想与小王爷再战上一场。” 方天定随即摇头:“韩将军,我们还是连抉在大漠之上杀敌吧。”与韩世忠一战,输了也不好,赢了也不好。 这个时候,邯州知州才见缝插针道:“韩将军,初来本城提什么军事,咱们还是先安顿战士们然后才好为将军接风洗尘啊。” 韩世忠拱手道:“敢问?” 邯州知州拱手道:“邯州知州段丞。” 别看宋朝重文抑武,那是整体上,同品级的文官与掌握兵权的将军一道,还是要jǐng惕几分。 知州是四品,将军也是四品,韩世忠如今是徽宗亲封的征辽军左都尉。正四品。邯州作为战略要地,知州亦是正四品。 后续兵马到了,方天定并未扎营邯州城内,只是分兵两万镇守,而城外北面驻守营地,分为两处,两营之间相隔一里。 韩世忠最后亦扎营城外,与两营并立。连为三营。 本来,从四品的将军带兵是五千,正四品是辖制三名将军,统兵一万五。但是这一次童贯大军损失惨重,所以韩世忠这个正四品的将军只能带兵一万,但是允许其自主招人。 韩世忠一路从江南过来,人马已经到了一万一千多,快要到一万两千人了。 当rì,韩世忠与副将三名与方天定段丞同宴。期间,小侯爷陈三千朱昌出席。随军而至的赵武元等人却自言身份不够,不愿出席,方天定并未强求,也就允了。 席间,韩世忠与方天定两人试探了几手,如电视中的筷子抢牛肉一般,不过两人抢的是酒壶。 不分胜负,两人也就就此收手了,除去朱昌与韩世忠的手下赵孤之外,没人看出了两人的暗斗。 韩世忠席后邀请方天定到他帐中饮酒,当然,是晚上的事了,方天定看了看天sè,也就同意了,顺便开可以巡查一下背峞军的训练。 约别韩世忠,方天定跑马直奔营地,营中,圈出了大大的一块空地。 三月,以是桃花遍地,今rì却应为疾风与沙暴,再次寒cháo袭来。但是营地之中却有很多兵士,赤身肉搏。 太子说了,到了chūn天了,战事一完,就要进行更多的训练了,对于方天定的训练,最初众人不解,但是后来,那一次袭营,太子的训练终于展露了成果,自己等人越墙杀人,如同吃饭睡觉一般。明明比对方强不了多少。 其实,这些训练都勉强算的上伪装,算得上用计。兵不厌诈,谁更狡诈多数时候谁就能取得胜利。 方天定看到众家将士辛苦练习,普通兵士也受到感染努力训练。 但是,若到了rì后这些兵成为了老兵,懂得偷懒成为兵油子之后,还能有现在的风气? 摇了摇头,方天定离开了,向着韩世忠营地而去。 却不知方天定的摇头被沈泽看见了,大声呵斥给背峞军听,背峞军众将更是努力练习。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韩世忠营地外,赵孤亲自领方天定进营地。 营地之中,宋军营jì正秧歌起舞,那主舞之人美妙绝伦,韩世忠看的都没有发现方天定的到来。 看到这一幕,方天定突然想起了一个传送中的人物! —————————————————————————————————————————————————— 猜猜看,是谁呢? 第二章 奴家梁氏,小字红玉 - 亡宋 - 作壁上观 这一幕,让方天定想起了一首歌,北方有佳人,绝世而dú lì,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堂前,韩世忠举杯独酌,雄伟的身躯掩饰不了其柔情似水。 宋代,艺jì娼jì甚多,军队也有设立营jì。这女子就是营jì之一。 这样一位女子,怎会沦落做营jì?哪怕是未曾见过的李师师想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着的是如九天之上贬尘的仙子,红衣秀舞,翩翩冉冉。 韩世忠放下酒杯,摆了摆手,示意众jì停下,随即问道:“伊唤作何?” 那女子,停下舞步,收起飞仙舞袖,缓缓折腰,那声音娇透人心,如银铃作响,琵琶声传:“奴家梁氏,小字红玉。” 说者无意,听者却是骇然,梁红玉,整个中华上下五千年,除去花木兰穆桂英,谁人能比拟其风姿?飞身擂鼓,单马挑匈奴,巾帼英雄。 竟然真的是她! 与历史上记载的那一句话一模一样,奴家梁氏,小字红玉,梁红玉! 韩世忠叹息道:“卿本佳人,奈何为娼?” 梁红玉泪眼朦胧,低头道:“家父梁策本军中将军,奈何数战失利,被蔑投敌,才遭此大难,梁氏以空,唯独小女子一人尔。” 听闻这样的话,韩世忠大丈夫情怀无线爆棚,随即问道:“我为你登基户头,从此以后就跟随我如何?” 梁红玉听闻有人为其赎身从良,不由欣喜,跪地磕头道:“谢将军!” 韩世忠立刻起身,扶起梁红玉。 这个时候,方天定才笑道:“恭喜韩将军,得佳人倾慕!” 韩世忠这才发现方天定一直在一旁,看起面sè不像是嘲讽,而是真心相祝随即回礼道:“小王爷见笑了,红玉,还不见过小王爷。” 这才多久,就变成红玉了,不过梁红玉也真心把自己当做是韩世忠的人了,随即低头见礼:“奴家见过小王爷。” 方天定轻声一笑,道:“嫂夫人不必多礼。”韩世忠大方天定一岁,称作嫂夫人,也并无错误。 韩世忠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去吧,到我营帐中,我与小王爷煮酒之后,再来与你相会。” 方天定差点没喷出来,你这谁面前都说这话,就没点儿讲究么。 梁红玉轻点脚步退了出去,就拿脚步,绝对是内家高手,脚点地无声,点雪不留痕。 当然,这纯属传说,但是常人也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 梁红玉退去,韩世忠才缓缓拿出酒壶儿放在火炉水壶中温了起来,一边道:“这一次形势严峻啊,宗泽老将军都没有些力不从心啊。” 宗泽1119年,反对与金国合约灭辽,被一贬再贬,最后由众多政敌下手将其陷害,关押在镇江。 宋江大营在镇江一战时,镇江知府将宗泽送回了开封,战事一起,徽宗立刻启用宗泽为太原司隶节度使,征辽大将军,镇守太原。征辽大将军并无固号,乃杂号将军。 本该1126年再重回历史舞台的宗泽,就稀里糊涂的在1121年再度成为将军。 当rì陷害其的那些个朝中大臣都还在人世,也不免暗中颤抖。 毕竟,执掌大权的童贯蔡京,都没敢对宗泽下手。 方天定研究过中兴四将,当然知道宗泽此人。 1122年(宣和四年)岳飞从军抗辽,其父病逝,岳飞辞军守孝,1126年岳飞再次入军,归属宗泽部下。其后1127年入王渊部,但其孤军抗金无补给救援,岳飞一气之下重入宗泽部。宗泽责其叛逃,降职录用。1128年,宗泽病故,岳飞遂单独领军,开始传奇的抗金之旅。 宗泽亮度作为岳飞的长官,又是一传奇人物,方天定怎会不知,就算后世不知,到了这个年代,也必听闻过宗泽大名。 方天定走出回忆,才道:“辽军被金军所败,如今辽朝内乱,我们必定胜利。” 韩世忠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但愿吧,天佑大宋。” 方天定拿出了还没温热的酒,倒了一杯,道:“天佑汉家。” 汉家?自五胡乱华之后,多少年没有用过汉家这个词语了,千百年了吧。 华夏是荣耀,汉家是辉煌,唐人是赞叹,宋人呢?或者说南人呢? 原来这些造反的人,甚至都不愿意承受宋这个称谓了。 韩世忠摇了摇头:“战,一看主帅,一看兵士。兵士强,则常胜。我听闻小王爷有一只名为背峞军的特殊军队,不知能否见识其风采?” 方天定一愣,道:“可以,就明天吧,校场见。” 你偷盗了别人的创意创立的军队,还不准别人看,那就不对了。 是rì,校场鼓声雷动,校场周围,将近五万人全部围在校场周围。 说是校场,其实就是一个可以容纳千人骑兵队横冲直撞的大野地。虽然远处的士兵看不到校场中的事情,却也可以感受其中的氛围。 千人背峞军,正是站在众人最前端。 韩世忠的一万人马占据一个方向,其他三方,由方天定四万人马占据。 韩世忠与方天定一同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场下,道:“不如咱们来个武斗如何?” 方天定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千人队中随意选出一人,都不是普通士兵能比拟的,看似强不了多少,实则天壤之别。 韩世忠麾下也是有高手存在的,随意喊出了两名,道:“我部下刘岩,司马渡。” 方天定也喊出了千人队中的两人,一为沈泽的弟弟,沈刚,一为崔彧(YU)。 校场之中,刘岩一杆长枪抖的混元,有几分挑大龙的意味。司马渡则是一把长剑,舞的大开大合,走的是刚猛路线。 沈刚崔彧却是统一的弯刀,这让韩世忠有所悟,随即看了看远方,才回头道:“你的背峞军都是弯刀?” 没错,谈判的这一段时间,剩下的刀具也都打好了,背峞军每人一把钒钢弯刀。 弯刀不长,也就与手臂等长,不过七十厘米。与动不动一米八,两米七的长枪比,差远了。 方天定所用长枪就是两米七的,整整一宋朝丈。 校场之中,又不是乱军阵中,加上是武斗不是生死对决,持刀已经很吃亏了。 所以方天定选择了身手最好的两个人。 很显然,那刘岩司马渡也不是无名之辈。 四人就此开战。 刘岩一杆长枪,最先接触道沈刚的弯刀。沈刚不止是其他背峞军防守反击那么简单。沈泽的刀法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层次,刀意。 一刀如流光挽过枪杆,沈刚脚下生风,一个十字步,登出,细若游龙,翻身竟然就贴近了刘岩,刘岩大囧,却是横打枪杆,强行退出一步,大喝:“好刀法!” 从一开始,刘岩率先出击,到沈刚刀贴着其枪杆yù劈断其手,再到刘岩横枪抵挡,不过眨眼之间,但是却高下立判,刘岩不是沈刚对手,就算能僵持,也必定最终落败。 但是沈刚很吃惊,自己这个弟弟,跟着太子进了背峞军没想到现在武艺大涨,竟然到了这种程度,自己这个当哥哥的也不敢说百合之内能稳稳拿下他了。 与此同时,司马渡也出手了,一个代步,很是经典的横挥长剑,正如李白诗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崔彧能得到方天定青睐,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当然不会输给司马渡,一把弯刀随即斜挑,yù破这横舞的长剑。 但是剑不愧是兵中君子,传闻之中,蚩尤创出十八般武器,却输给了皇帝创造的那一把剑。 剑,重在正统,中正,却又多变诡异。 司马渡突然变舞为刺,身躯一扭,右臂微曲,带着旋转的剑势,冲向崔彧命门。 崔彧当即回刀,横举,刀面迎向剑尖。 司马渡微微一笑,手中大力一沉,yù要点断崔彧的弯刀。 却不料,崔彧竟然全力举刀面相迎,难道不怕刀毁人亡? 这当然不可能,钒钢打造的弯刀岂会这样就断掉! 当刀弯曲到普通刀就要断裂那个弧度时,却三倍其力将长剑弹了回去! 司马渡,手臂感觉微微一变,随即卸力,还好卸的快,不然手臂必定被震伤。 沈刚占得先机,自然是奋起直冲,不得已刘岩只能抓住长枪的中段,把长枪当做哨棍用,一击一挡,都别扭的打紧。 战局继续,当沈泽战至地三十合,突然出刀相助崔彧,本来打得半斤八两的司马渡崔彧一人受助一人受阻,当然高下立分。 当此之时,两人溃败以在所难免,再难翻身。 韩世忠叫停比对,大喝:“好!小王爷手下果然厉害。”随即转头对着自己军中大喝:“看到两位兄弟的刀法,谁人想要讨教?” 军中向来卧虎藏龙,或许有人武艺专克刀法也说不一定。 方天定不由暗笑,沈泽崔彧在背峞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除非韩世忠军中有一流高手,否则,难以胜利。 一流高手,王寅司行方不过勉强算是一流高手而已。唯有厉天闰方腊几人稳稳进入一流高手之列。 至于韩世忠方天定两人,勉强接近武艺中的绝顶高手,战场上的超一流武将。 超一流武将,唯有霸王温侯这样的人算得上,关二爷张三爷赵云等人也只能变强算得上。赵云也不过能比现在的方天定强上一两分。若是对战,只能有六分胜算。 当然,这是按照当年历史记载以及蟠龙枪传世的境界比对出来的,或许当年赵云枪法已经脱离了蟠龙枪也说不一定。 当此之时,韩世忠营中真的走出两个人。两人都是长枪在手。 不知为何,方天定觉得,这两人,似乎是高手! —————————————————————————————————————————————————————童贯大军从相州经过了,猜猜看着两人是谁? 第三章 背后可有精忠报国? - 亡宋 - 作壁上观 两人上场,也不多说,直接出手。 两人都是青年摸样,最多不过二十岁,其中一人竟然将长枪挽到了背后,右手伸直,直直冲向了沈刚崔彧。 另外一人则是挽枪斜拖而走。 方天定心中疑惑,难道这人要空手对付沈刚崔彧?太托大了吧! 只见拖枪之人还没有冲到只是,那背后挽枪的人已经冲到了沈刚身边,沈刚当即大怒,挽刀便砍! 那人伸手探出,点在沈刚手腕上,点飞那刀,随即手挽到沈刚后颈,一提,一抖,随即放开了沈刚,沈刚却是失去重心,斜斜的栽了出去。 立身点将台的方天定当即惊愕,这,这是,岳家散手?岳飞,这个人,这个人绝对是岳飞! 岳家散手,直接抓住对手关节,然后以抖的形式发力,将对手全身关节抖脱臼,或者将对手筋肉与关节的连接处抖断。 但是沈刚是一名高手,所以只是被抖得全身松弛而已,并没有被都断关节。 当另外一人持枪冲到之时,那疑是岳飞的人已经再次出手,将崔彧的兵器也卸了下来。 韩世忠大声叫好:“好!想我四年前,也是伸手过人,却是一名小兵,如今我确实将军了,四年后,你也一定能成为将军!” 这话倒是错了,岳飞历史上因该是1122年伐辽之时入伍1128年也不过七品武将而已。如今,伐辽提前了一年,却也不知道岳飞是否还会中途退伍。 方天定看了看岳飞,历史上的岳飞因该是1130年之后才开始平步青云成为两宋最年轻的节度使,之后岳家军发展的超乎宋庭想象,才引起了赵构的杀心。 1140年,或者1141年,岳飞才死在风波亭的。 但是现在,却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已,虽然他的儿子岳云已经三岁了(江南算法,虚岁五岁了)。 方天定看了看场下,却偶然看到了方杰,不由轻笑。 方杰是何等高手,方天定站在那么显眼的地方看他怎么会不引起他的注意,随即结果手下扛着的方天画戟,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校场。 比起年龄相仿的岳飞,方杰现在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沉稳,毕竟也是经历过一场战争的人了,方杰虽然没怎么出手,却也懂得了更多的东西。 现在的方杰,若是与方天定硬拼大战三百回合不是虚谈,毕竟方天画戟从来都是大杀器,不适合比斗只适合杀人。 所以,这个时候的方杰因该要比岳飞强大才对。若是十七岁的岳飞就贴近超一流了,那也不会1128年才是七品武将而已。 方杰就不同了,少年天才,历史上方腊军八大王之一,一杆方天画戟使得出神入化。 方天画戟进入化境之后再想返璞归真一招一式,一开一合,都难如登天,可以说,方杰的长进已经到了尽头,无非就是接下来的十几年中气力大涨而已,武艺再也不会有高涨的机会了。 岳飞这个时候一杆长枪因该还有很大的潜力才对。 方杰虽然沉稳了许多,却也不免年少轻狂,直接将一丈,将近二米八的方天画戟抗在肩头,遥指两人,道:“刀剑无眼,自己小心!” 指人鼻梁,确实是很不礼貌的,与疑是岳飞同行的那人就直接生气了,毕竟也只是青年而已。 一杆长枪,直接倒抽而出,单手捅枪,随后一个漂亮的游步,直接横打枪杆,一招横扫千军,竟然单手完成。 要知道单手使枪比双手要更远,俗话说得好,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既然双方都是长兵器,自然越远越好! 方杰看都不看这一招,因为比起和他常年对招的方天定的枪法,这一招实在是太差了。 不打中要害,方杰让他这一枪扫中,都不会摇一摇。 方杰扛着枪的右手突然抓住方天画戟的尾端,直接从上而下,怒劈而出! 方天画戟就是方天画戟,刺就是剑,砍就是刀,现在劈,那就是开山斧。 只见方天画戟劈下时,那横扫的长枪刚好快要打到方杰的腰间了。 按照常理看,就算枪杆被格挡,枪尖也会因为惯xìng打到方杰,并且还是抽击。 但是并不是说有时候常理都是对的。 方天画戟从上而下,那长枪从左向右,双方就要在同一个点交会之时那人竟然收枪急退了! 这一下要是都打中,说不得方杰手臂会不会废掉,但是那人定然会手臂撕裂,胸膛被破开。 但是方杰会被那枪杆打中么? 当那人持枪退后之时,方杰急速跟上方天画戟劈下的势竟然转瞬之间化作刺,方天画戟的戟身微微一摆就摊开了长枪,方天画戟在那人身上微微一点然后猛然收回,再次扛在了肩上。 一招! 后发限制,一招制敌。一次出招,若是收手,就算是一合,方杰至出招之后一气呵成,直接击溃那人,只用了一合。 疑是岳飞的高手眉头紧皱,说道:“张宪,退后!” 张宪?这一刻,方天定当然确定了这人的身份,岳飞!不管是小说传记还是历史之中,岳飞最重要的手下都是张宪。 但是,乱了乱了乱了!方天定脑子全乱了,这张宪,因该是四川阆中府人才对,整么才十多岁一参军就跟着岳飞? 历史上张宪真正的登场,也是1130年才留名于青史的。 说到底,张宪还是方天定的老乡,确切的说是将近一千年前的先人。 场上形势容不得方天定多想,应为方杰已经和岳飞交上手了。 方杰依旧是单手。 应为在方杰看来,对方是宋军的人,不扫一扫宋军的面子,就白出场了,刚刚这人打败沈刚的时候宋军的叫好声可是很刺耳的。 岳飞现在至少也是一流武将,比起一流顶尖的方杰虽然差不少,却也不是能随意欺负的。 还好岳飞也才十七八岁,要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一流武将,凭借力气优势,方杰要费的功夫更多。 方天画戟在也不像对上张宪那样随意,一招一式已经用出了看家本领,虽然只用了七成力。 战场相搏不是比试武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名武将,与同样实力的武林人士过招,武林人士十有仈jiǔ过不了百招就会挺尸。 岳飞就是一名刚刚入伍还算不得军人的高手,传闻岳飞在相州老家的县城里十二岁就无敌了,但是放到府城甚至是路,全国来看,十八岁的岳飞还很弱小。 方天画戟在方杰手中抡出一个大圆,刀光四散,岳飞长枪也不是虚谈,抓住一个要害就是一枪捅了出去。 但是方杰现在没有生死相搏用出全力,而是七分攻三分收,很容易就收回了抡圆了要砸出去的方天画戟,直接就是一招斜挑。 岳飞一抖枪杆,一股柔力散发,枪杆绕着方天画戟戟身而去。 这一招是崩字诀。绕上去之后再弹回来,产生的崩力可以崩飞敌人的武器,崩破敌人的虎口。 但是方杰是什么人物,岂会中招? 在岳飞的枪杆还没有产生崩力之前,将持戟身的右手转了九十度。 这一转,旋转的冲力,也化作崩力崩到了岳飞的枪杆上。 这个时候,岳飞的枪杆还没产生崩力,怎么可能挡得住方天画戟的震动,随即向岳飞的左手边弹去。 那枪杆正弹之时,好死不死自身产生的崩力也爆发了。随即以方天画戟交缠的最后一点枪杆作为着力点,再次崩开。 这一崩,让岳飞的枪杆足足弹开了三尺,方杰却是应为自身的崩力与枪杆的崩力抵消,反而停了下来,稳定在空中。 力的作用的确是相互的,就像一排五颗吊珠,第一颗撞上第二颗,二三四都不会动,撞击力会直接撞上第五颗,让第五颗弹出去。 但是那是吊珠,方杰却是脚踏大地的人,身躯随意一抖,便把力量都泄到了地上。 方天画戟乘虚而入,幸而岳飞的枪是向左手方向弹的,算是横在胸前,还能防御,若是向右弹开,空门大开,那就这一招大意就足矣决定身负。 接下来,方杰依旧大开大合,接着第一招就带来的优势一直压着岳飞攻击。 进行到五十合之时,韩世忠便看出,这小将必败。 到了一百合之时,岳飞突然想要反攻,打方杰个措手不及,却见方杰将计就计躲过一击,翻手将方天画戟的刀刃放在了岳飞的颈项之上。一百合,听上去挺久的,但是因为方杰大开大合的攻击方式,实际上也不过三分钟而已,甚至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岳飞就落败了。 但是方天定却从这一场大战中看出了岳飞为何会成为后世著名的武圣,因为坚韧! 转过头来,方天定对韩世忠说道:“韩老哥,可否放这小将到我帐下,借用一年?” 韩世忠愕然,一年?对于岳飞这样的武艺高强却不懂战争的人来说,这一年时间是很重要的。 方天定也是这样想的,这一年一定要岳飞形成后世的那种全方位考虑的思维方式。 韩世忠笑了笑:“可以。” 现在这人是宋军兵丁,进入了军籍记载的,就算去南**一年,一年到了也必须回来,不然就是叛国。倒是南**会白培养他一年。 至于残害?先不说南**现在与宋庭是联合关系,就说这一场宋辽之战,也不一定是一年时间打得完的。 就说一员小将,只得方天定这样的人去残害么。 韩世忠不知道历史,当然不知道岳飞的潜力,将要成为与他一样,甚至隐隐压他一头的超一流武将。 当岳飞到达方天定大营之后,方天定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背上可有jīng忠报国四个字?” jīng忠报国?岳飞一愣,随即拉开衣袖道:“有!” 原来jīng忠报国竟然是在手臂上,相州话,臂和背太接近,岳飞自己都没听出来,只是在怀疑方天定如何知道。 方天定确实一个劲儿感叹,古惑仔啊古惑仔,历史书害人啊! —————————————————————————————————————————————————— 本书系瞎扯淡,不喜勿喷。战争马上开始了,与辽人的第一次会面。同志们求票票啊,收藏啊,最后一周,不上榜,就离开新人这个范畴了! 第四章 统帅的初始 - 亡宋 - 作壁上观 “希鹏举以抟天,蹶青云而奋羽。鹏举啊,好志向!” 方天定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打趣岳飞道。名字都是父母长辈取的,但是岳飞的字,是自己取的。古人取字讲究和名字有联系,又有激励自己的作用。 飞,不就是鹏举么,这一句希鹏举以抟天,与扶摇直上九万里有异曲同工之妙。 岳飞当然不能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当然,而是拱手道:“小王爷,飞的志向,随着家国而定。如今国家边疆不稳,自然以杀敌报国为重。” 听到岳飞的话,方天定突然问道:“既然如此,去年我在江南造反,为何你没有加入宋军前来攻打我们,镇压叛乱,报国家安宁呢?” 岳飞突然被这样一问,当时就愣了,才喃喃道:“飞没有想过,也许是觉得,都是穷苦人吧,是自己人,嗯是自己人。” 连听岳飞说两声自己人,方天定似乎想起了一名歌手的那首歌,自己人。人被什么疏离,战争饥饿暴力。 许久,方天定才缓缓道:“我不想与你为敌。” 这句话,当然是说给岳飞听的,但是岳飞看着方天定惆怅的表情,还以为是这小王爷想起了谁,偶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哪里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几天以来,方天定让岳飞进入千人队,敬如上宾,却还是没让岳飞意识到自己的重要xìng。 中国,自古就有一种劣根xìng,对国外一定要表现的如泱泱上国,礼仪之邦,不会赶尽杀绝,甚至很少动手。但是对国内的起义之流却会残暴的镇压。 若是在数年后,十年后,岳飞成长到了那种境界,宋主要其带兵“攘外必先安内”那个时候对于方天定,岳飞就是一种威胁。 不是说方天定不自信能否战胜岳飞,而是说传说中的这么一名名帅,甚至可以说超一流名帅作为对手,哪怕是换做巅峰时代的霍去病徐达恐怕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胜率如何。 在岳飞正思考方天定的问题时,方天定却脱离了自己的思索。回头道:“鹏举,随我去看看我们的弓兵吧。” 岳飞点了点头,方天定专门告诉过岳飞,不要有事没事就行礼。 让一位民族英雄整天在自己面前行礼,方天定还没有那么大条的神经。 两人走下城楼,到了城外一处特殊的营地,与三处大营分开,却没有驻扎军队,而是作为一处训练场。 经过这么多各月的赶制,长弓以超过一千。 庞万chūn亲自选取了南**中的一千人作为弓手,然后将其他几位侯爵的弓兵也编入了弓兵营。 但是这些人,当然是不会拿到长弓的,就连南**两万人中的剩下三千弓兵,也都没有进入这处营地。 南**此次出征两万人,重新规划编制,五千步兵一二星将军,一千步兵一一星将军。 现在方天定手下,第一军南**,二星将军方杰。第二军振**,二星将军邓元觉。第三军护**,二星将军石宝。弓兵营二星将军,庞万chūn。背峞军代统领沈泽。 方天定曾经说过,背峞军的统领将会由他自己亲自担任,至于代统领将会在背峞军军士中产生,但是为了训练,由沈泽暂代第一任背峞军魁首。 至于刺客队,此时正在抽调人员,方天定准备让他们与弓兵刺客完全脱离,训练掩藏手段的刺客,远比狙击手厉害。 两人到了弓兵营地,首先受到震撼的就是岳飞。 以岳飞的目力,三百步之内能看清人面,看到铜钱的孔。当然能确定自己目力所及之处是什么场景。 只见校场,那些个箭靶子离一队队的弓手至少两百五十步。 方天定对于弓兵的要求是,至少能在二百五十步范围内shè中西瓜大小的东西,三百步shè中箭靶。jīng兵的要求是,三百步内shè中红心。 有些人,天生就是当狙击手的料,内心沉稳,力道控制良好,目力超好。这样的人,在现代已经不多见了,各种食品添加剂已经让普通人对自己肌肉的控制力,目力降到了极点。那满地的近视眼,到了古代,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当算命的? 只见现在的训练成果,进展快的人在适应了新长弓的情况下已经可以摘二百五十步外shè中红心了,进展的慢的,也可以shè中箭靶了。 这些都还是简单的基础训练,以后,庞万chūn还要交他们连珠箭。 说到shè箭,与方天定一同连营的韩世忠也是个中高手。说李广将军夜引弓,能把箭支shè入石头中,或许还有些传奇sè彩。但是韩世忠却是不折不扣的发明了一种电视导演三天两头盗用的箭技。穿靶shè箭法。 不是说每个人的力量都足以在弓的极限范围内shè穿箭靶的,但是加上箭技,对箭羽力道的加持大多能shè穿箭靶。 当然,以当年方天定看到这些文字时的武学休养,自然不可能理解其中奥妙。但是现在,方天定隐隐有些明白了,因该是扭弓抛shè的办法。 抛shè时,弓箭的有效shè程会加长。同样的距离上,力道自然变强,加之shè箭之时对弓弦的扭动,因该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方天定这时才注意到了岳飞的吃惊,笑道:“鹏举,我手下的弓兵还不错吧。” 岳飞摇了摇头:“此器之利,非战之善。”言下之意是说,是武器好,不是兵士能力强。 方天定却是拍了拍岳飞的肩膀:“一个优秀的将领,要懂得责骂属下,也要懂得夸奖自己的手下。” 岳飞直到这个时候,才真正的确定,南国太子在把自己当将军培养。 这几天,方天定带着岳飞先后视察了南**振**护**背峞军的cāo练,如今,又带他熟悉弓兵的cāo练。 方天定既没有让他持刀作为自己的亲卫,也没有让他想普通士兵一样cāo练,而是一直将自己带在身边。 这是什么意图,难道聪明如岳飞还感觉不出来么,这明显是让岳飞体验一个当将军的人每rì所要经历的一切。 但是方天定却不这么想,将军,没什么好培养的,只有三件事,听从元帅命令,懂得训练手下,执行任务不犯错。 方天定是真心吧岳飞当做元帅培养,方天定想好了,岳飞就算是回去宋庭,自己也要把其培养成一名可以镇守一方自领一军的元帅。 对抗金国,说实话,方天定自己信心不足。 金兀术灭辽,与宋军抗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让狼子野心的金国发现平rì自己敬畏的庞然大物大宋竟然如此衰弱,定然长驱直入,宋亡了倒是小事。天下黎民,华夏子民就要受难了。 为何很多人认为华夏传承到了元代就断裂了,看看华夏二字的意义,穿着华丽的夏人,穿着华丽的中国人。到了元代,取着朱重八这样的名字,大冬天的穿着破单衣受寒,还能是华夏子民? 不关乎文化,不关乎政治,这,真的是民权。 庞万chūn见到方天定带着岳飞前来,也是停下了对兵丁的教导,前来拜见。 方天定远远的看着庞万chūn走来,却摆了摆手,亲自走了过去。 说远不远,很快方天定就到了正在shè箭的那些士兵面前。 那些士兵见到方天定便跪地高喝:“太子!” 太子?岳飞皱眉,这出格了吧。方腊又不是皇帝,小王爷如何能叫太子。 再仔细一看,岳飞却从单膝跪地行礼走后刚刚抬起头的众将士眼中看到了什么,那是怎样一种狂热,是怎样一种尊崇敬仰? 伟大的将军,不过如此吧? 能受到士兵爱戴,疯狂尊崇的统帅,定然是能做到令行禁止,说一不二的。 这样的将领,带着的士兵,能有一种魂,一种说不清的东西。 方天定喝道:“大家起来吧!”说着,转头对身旁的以为兵丁道:“李山,把你的弓箭给我。” 李山显然愣了,没有料到太子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自己也就那一夜袭营与太子同行过,这几个月未见,现在太子竟然还记得自己,愣了一下之后,李山把弓箭递给了方天定。 那傍边的众将士都是暗暗羡慕李山,竟然让太子记得名字。 岳飞也是暗暗的记下了这一点,对手下的了解,也是成功统帅的一步。 这几天,身在方天定营地,岳飞不得不被动的听着众多将士传诵方天定的一切,知道方天定率领一千人,打败童贯一座营地,杀敌七千,烧毁十一万大军十rì口粮然后飘然离去,甚至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 也有人说,方天定独自一人杀上了睦州城,一个人杀退了睦州守兵。 更有人说太子武艺,当世无敌。 当然,这一切必然有着营中子弟兵的夸赞,但是却九成是真的。 岳飞已经知道了,当rì打败自己的方杰,是小王爷的弟弟。一身武艺高强,但是对上小王爷之时,也是输的没脾气。 传说方杰的武艺都是小王爷磨练出来的。这样的高手,武艺高强,果敢坚毅,懂得体恤下士,懂得行兵布阵。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武将典范。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方天定这一切,几乎都是学的他和韩世忠,当然,是十年二十年后的他与韩世忠。 方天定年少时,追星追的就是中兴四将,现在成为将领,自然也是向他们靠齐,不过张俊与刘光世确实没多少值得学的。 说过来,韩世忠岳飞还是方天定的师傅,现在,方天定反过来当岳飞的师傅了。 思索间,只见,方天定拉卡了长弓,动作娴熟,宛如生活在山野之中正要给大白虫致命一击的猎人。 ——————————————————————————————————————————————————————————————岳飞就这样成为主角的得力大将?当然不可能,但是岳飞在这个时代必将耀眼。一名名将,一名统帅,耀眼的一身,终要有一个初始点。一如卫青直捣王庭,一如霍去病远击三千里,岳飞,从学习开始。 第五章 第一战 - 亡宋 - 作壁上观 “嘭!”只见弓弦弹出了一声触目惊心的空弦声! 这,就等同于后世军士开枪不拉保险,这样的低级失误,怎么可能发生在一流高手方天定身上。 众多士兵都看愣了,岳飞也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个时候,方天定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弓弦再次拉开,箭支搭在箭羽上,猛然开弓。 只见方天定双手翻飞,不停拿出一支支箭,shè向前方。 当第八支箭shè出的时候,第一支箭还没shè到靶子之前三丈! 连珠箭! 长弓稳定xìng不高,每shè一箭都要稳定许久,但是作为高手,自然知道如何迎合弓的震动。 但是八箭连shè,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方天定每shè一箭就调整一个角度,然后再shè一箭。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八剑,只见道道箭轨更别划出不同的轨迹诡异的曲线,朝着远方而去。 所有人看着那些似乎歪的有些严重的箭羽,却都产生了一个诡异的念头。 殊途同归,这些箭羽,都要shè中靶心! 当那些箭支第一支箭洞穿第一个箭靶的靶心之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同样的弓箭,同样是拉满,甚至太子还是连珠箭,却洞穿了二百五十步外的靶子。这,太过诡异了! 又是一箭,再次洞穿一个靶子。 一排靶子,接连被洞穿,直到第七箭,箭羽留在了靶子上。 第八箭,箭头shè入靶子,箭身却没有进入。 饶是这样,也足够惊人了。 倒不是第七箭第八箭方天定气力衰落,而是方天定做了一个尝试。 前六箭都是斜上方抛shè出的箭支,第七支是旋钮弓弦而shè出的箭羽。至于第八箭,是平shè而出的。 作为箭羽高手的庞万chūn,自然看出了其中的道理,心中暗道:太子果然厉害,饶是不怎么jīng通与练习的弓箭,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值得自己学习。 他那里知道,方天定这是学的韩世忠的,不过韩世忠军龄尚浅,恐怕还没有发现这一点。 众人正山呼海啸般欢呼之时,岳飞却见到沈泽来了。 沈泽是背峞军的代统领,怎么会离开岗位来到这里。 岳飞暗中提醒方天定,方天定才回过头来看着小跑而来的沈泽。 沈泽走到方天定身前,单膝跪地拱手道:“太子,征辽大军今rì开拔,主动攻击真定府,童元帅传令命我部阻击河间府来犯之敌!” 战端终于要开始了? 方天定右手举弓,大喝:“兄弟们,辽人欺我,古有大将军言,明犯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如今,辽人竟然踏上了中原土地,炎黄二帝留下的土地,祖辈曝霜露斩荆棘才开拓的土地,难道我们要拱手相让?” 众多士兵被方天定所言感染,辽人凭什么侵犯汉土?全部齐声大喝:“不!” 方天定大喝:“那我们能做什么?” “杀杀杀!” 又是三声杀,杀,不战而屈人是为上策,但是,军人的天职,就是杀敌。为保家,为救国,为活命,为了兄弟! 方天定收起长弓,递给李山,随后挥动披风,大喝:“整装待发,即刻开拔,起程!” 随后,方天定便对沈泽下令:“下令全军,秘密行军。通传韩将军,大军即刻就走。” 方天定,已经在这里等了五天了,休整了五天。士兵紧绷的心神还没有松懈,也没有最初行军之时那么紧张了。正是拔营启程的最佳时刻。 方天定手下六万人,尽皆是穷苦子弟,不怕吃苦。方天定最初就号令三军,若有不听令者,杀无赦,要做到令行静止,虽然没有南**那样指挥如臂,却也不麻烦。 韩世忠当然也接到了命令,对于方天定下令即刻启程,却又格外高看了几分。 毕竟南**不是朝廷部队,不说叛变,消极怠工因该在情理之中才对。 但是这个小王爷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感觉。 振**护**南**背峞军飞羽军很快便整装待发。 郑彪手下唐镇,吕师囊手下赵武元,朱言的儿子朱昌三部接连整顿兵马,其后陈三千,陆行儿之弟陆垣也整顿好了兵马。 前前后后不过一个时辰。 方天定视察几个营地之时发现众多将士都不拖沓,收拾行李,拆分帐篷十分迅速,便直接命令方杰统帅南**前方先行。 陈三千陆垣的兵马聚集的慢,不是说他们拖沓,而是应为他们驻扎在城中,而且是城南,正好与城北相距很远。 1121年3月初9。方天定率领手下江南士兵六万,韩世忠部下一万,拔营启程,直到大运河! 此时的大运河北段,已经荒废,唯留下古河道尔。 方天定手下,直到河间府与真定府之间。 方天定得到的命令是埋伏阻截河间府援军,但是方天定却实实在在想要攻下河间府。 只要攻下河间府,燕京唾手可得。 辽朝数百年,也有着自己独特的传信方式三月初七童贯攻打真定府的消息传出,随后河间府一万人便准备出发了。 三月九rì清晨,河间府出发的一万人,与方天定手下七万人相遇在阳泉! 双方第一次交锋,方杰带领先锋不对与对方骑兵硬抗,野地以步兵对骑兵,折杀五百,杀敌五百! 一比一的战绩。这让辽**队很是诧异。 因为方天定一直让南国的军队训练的一招,割马腿! 只要割得着马腿,那名骑士则必死了。 接到消息,方天定随即决定,攻打下这座小镇。 双方都未驻兵,红巾军在小镇的东侧,辽国骑兵在红巾军的东侧。主动权完全在方天定手中。 虽然辽国占领了这片土地之后就再这个小镇驻扎了一百人的小队军马。 但是这些人压榨当地汉民尚可,抵抗方天定手下? 沈泽亲自带领背峞军,正面厮杀,以一换五杀死了百人。 要知道背峞军也是出动的百人,攻打下了一百骑兵镇守的小镇。 随后,整个红巾军围着阳泉扎营。 这个时候,辽军却是急了,宋军再弱,十数万人攻打不善守城的数万辽军,那也是十分危急的。真定府已经被围困了,骑兵的优势丧失殆尽。 骑兵下了马,穿着盔甲甚至走路都困难,但是若是不负甲,难道赤身与对方战斗? 要知道宋军身上也有铁皮甲皮甲,跟电视上的布甲完全两回事。 方天定在中军大帐之中,一边饮酒,一边问道:“鹏举啊,你说辽军弛缓部队为何只有一万人?” 岳飞略微思索:“难道他们兵分三路,我们只挡下了其中一路。”这样的话岂不是要追击? 方天定摇了摇头:“阳泉与大同府之间都是产煤的山陵,阳泉是必经之道,除非辽军舍得绕道三天,若是加上绕道,他们起码要走五天,那样的话,让他去好了。” 岳飞略微脸红,这种错误,也能犯,还好自己还不是将军,不然就不要想得到统帅重用了。 但是辽军为何会只来一万呢。要知道宋军的情报,河间府有辽军三万铁骑,一万步兵。 方天定小酌一口道:“若是我计算的没错,金军在去年三月攻下了辽国上京。” 岳飞倒是一惊,计算的没错?这小王子还会这一手,难道是周公瑾托世?仰或是郭嘉重生。 宋代,诸葛亮名声并不好,就连苏轼的诗词都是赞扬周公瑾的。 这倒不是,而是方天定在算历史上金国攻辽的时间。 岳飞疑惑道:“既然金国攻击辽国,他如何敢大举进攻我大宋?” 方天定笑道:“北地苦寒,如果能攻下大河与长江之间的广大中原,北地就算送给金国又如何。这是政治不是军事。” 寸土必争没错,那是对于强国来说的,对于弱国,别人攻打你你又能怎样? 岳飞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这么说,辽国北疆战事恶化,崩溃太快,已经威胁到了其生存,如今辽国同时与金国与我大宋开战,简直找死。” 岳飞的猜测没错,方天定的引导是对的。 金军一年之间兵马纵横燕地。仪坤州,大定府来州锦州相继被攻下。 如今的辽国王庭已经移到了大同府西京。 燕地与辽地之间广阔千里,却无多少城池,金国急忙将国民南移。 一年之后,金军气势更甚,竟然攻打辽国国都如今的西京! 耶律淳率领两万兵马驰援上京,命令手下,耶律璟率领一万兵马驰援真定。 若是郭药师一战战胜,剿灭童贯军,那么踏宋朝千山万壑,千军万马真的如履平地了。 那个时候,辽国在贺兰山建立防线。那么等待来rì实力强盛了,再度马踏女真,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这一次,耶律延禧恐怕打错算盘了,这一次,恐怕没那么好胜。 事实上,历史上辽国的策略如出一辙,辽国攻入大宋,其后金国却将辽国彻底的赶到了华夏大地的北疆。 华夏文明的腹地,强盛的辽国始终没能染指。 方天定当即决定,吃掉这一万辽军,希望能剩下一军的战马将南**编成骑兵军团! 不是说说而已。方天定随即下令,全军jǐng戒,开炉做饭。 不是每个将军都是霸王,有勇气破釜沉舟。 吃好饭,休息一夜,明rì,剿灭辽军。 这里是山地,还容不得几头马儿猖狂。 老虎露出了寒森森的白牙…… 第六章 食马谈天下 - 亡宋 - 作壁上观 被方天定看上的,你就不要再遮遮掩掩了,一匹马都跑不掉! 能跑的留下跑,不能跑的拖回来煮肉吃。 决定打这一战之后,方天定便命令方杰与沈泽着手布置,随即命令岳飞跟随沈泽打下手。当然沈泽岳飞都心知肚明,这是让岳飞跟着沈泽学习。 计谋是行军的必修课。 学习怎么布置陷阱,能围困数千人上万人,学习怎样的地形容易布置陷阱,行军途中遇到这样的地形就要小心。 方天定坐在阳泉小镇中,产生了一种运筹帷幄,决策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辽国虽然偏远,不在中原,但是其立国数百年,对于中原大宋朝中武将的计谋定然十分了解。所以普通的计谋不一定奏效。 此处深山老林的,最适合的是火攻。 向方天定对付童贯用的陷阱并不适合,工程量大,每一个陷阱能起到的作用小。 但是对付辽国就不一样了,对面一万人全部是骑兵,在此深山老林中行动,必然要走兽道,其他地方是走不通的。 所谓兽道,就是森林中的野兽,从各个方向找寻水源长年累月中在林中留下的小道。 看上去是路,其实不是人走留下的。 这样的小道上中间一般是空的,旁边也只有低矮植物。 在这样的兽道旁,选择一处地势险要,周围高中间低,四周植被茂密,却没有荆棘的地方。 这样的地形最适合埋伏。 山林之中,辽军小股人马到处窜走,意图找出穿越丛林冲向真定府的小道。 辽人都编着辫子,叫做鼠尾辫。 很多辽人都没有带头盔,很容易辨认。 小股辽人找到了兽道,随即沿着路深入森林西边。 突然,一声啸响,破空声凭空响起。 一直箭羽,突然出现,当众人发现之时,那箭羽已经穿透了一名辽兵的头颅。 又是一箭,从另外一个方向而来,直接洞穿了另一名辽兵的胸膛。 那辽兵首领见状低声喝道:“撤!” 咻!又是一箭,这只二十人小队的辽军已经只剩下十七个人了。 辽军撤走,只见林中踩枯枝树叶的声音响起,随后数名背负长弓的士兵牵走了三匹战马。 被偷袭的情况下,辽人那里还能顾及战马,直接就撤走了。 岳飞站在一旁观看,也记不得这是多少批了,难道进入树林的辽军会被全部剿灭? 难道小王爷不怕被反偷袭? 能不能偷袭到,完全是看谁的斥候好,长弓队的斥候队由庞万chūn亲自训练,加上方天定的意见,比如说染上墨黑sè墨绿sè的衣服,伏地听声,背上捆上树枝草叶等。 这样的斥候,作为有保护sè的现代化侦察兵,怎么可能输给古代只有身手,却不懂得工具保护的斥候。 整个森林中,大部分情报都掌握在方天定手中,唯有少数时候,工兵营没有发现对手,而对手发现了他们。 有了此战的胜果,更是增强了方天定训练刺客小队的想法。只是侦查手段都这么厉害了,若是配上各种杀人手段,淬毒技术。岂不是更强悍? 那十七人小队,当然不会逃出升天。长弓手们,只是逼他们走入死亡而已。 一路的箭shè,留下了三具尸体,十四名辽军冲入了一处山谷,这个小山谷,不如说是个没封顶的小山洞。 这个时候,众辽军还没来得及走到另外一面的出口,只见两面山壁上站出两排弓手,如此近的距离下,不过两丈,能有人躲得过长弓shè出的箭羽? 十七具尸体倒在地上,崖壁上看着乱箭穿心的辽军尸体,沈泽皱了皱眉道:“又有一匹被shè杀的战马,下一次再集中jīng神一点儿!” 战马,对于整个大宋来说,都是稀罕的东西。能是说杀就杀的? 沈泽苦笑,已经是地一百匹了。埋伏之初,众人箭法与现在并无差别,但是心理素质没有现在的水准,容易shè偏。 现在,已经有四百匹活马送出道阳泉了,一百匹死马也送了回去。 虽然说战马常年征战,肉十分的柴,但是在侵yín食道数千年的华夏人手中,那也是能做出美味的。 抬回去,切成块,丢到锅里,盖上盖子,压一块石头,不就是原始的高压锅么,不要说马肉,就是马蹄筋那都是能软成果冻。 当然,这个果冻坚决不能使皮鞋做的。 才短短半天时间而已。辽军已经折杀了五百多人。 这要是放在以前的边关,已经能算是一次不大不小的胜利了,八百里捷报都不为过。 但是现在,是大兵团对战的阶段,五百人算的了什么? 童贯前段时间不是拿了辽军三千人头么,虽然付出了数倍的代价。 童贯虽然损失了不少人手,但是一路上补充了不少壮年兵丁,就算除去韩世忠部,也还有十二万人,对辽大战,不少齐鲁子弟都争先参加宋军。 宗泽手下三万人,作为镇守太原的根本,不会动用出战,但是童贯十二万大军已经是遮天蔽rì横击三千里的壮阔了。加之方天定手下还有七万人,那就已经将近二十万了,比之战端初起时加上宗泽人手才二十万的规模,如今已近多了将近两万人。 可以看出,陕甘齐鲁子弟,对辽人痛恨如斯。 边民勇武。曾经的中原子弟成为了边民,常年与辽人争斗,勇武难当。 历史上,金兵攻到了四川,便见识了击溃朝廷军队,反而被当地组织的民兵杀的丢盔弃甲数年不得前进一步的勇武。 三月十rì夜,整个阳泉沉浸在吃肉的喜悦中,马肉,也是肉,虽然比不得猪肉美味。好歹是肉。 方天定坐在主位上,看着火把通亮的营地,手中拿着马腿手中拿着酒,大喝:“兄弟们,若是驱逐辽人,我们就能天天吃肉了!” 到了夜间,送回的战马已经超过了一百八十匹死马。战马雄壮,每一匹都有将近六百斤肉(一斤,十六两)。算下来,就是十万斤肉,加上马骨,肚腑,足够七万人士兵好好的吃上一顿了,加上一顿白米干饭,行军之中,能吃到这样的美味,也算难得了。 方天定哈哈大笑道:“今天晚上,有一批兄弟去袭杀辽人,咱们吃肉,他们吃惊!” 众多士兵哈哈大笑,虽然不准吃肉,但是刨着饭,吃着肉,喝着水,也享受了一把。 韩世忠岳飞也是跟随方天定坐在主位,都是很佩服方天定的手下。这工兵营的人神了。 虽然韩世忠的人马被借了一千去,韩世忠也放心。本来以为是去大仗的,结果却变成了去抬肉的。 岳飞今天着实学到了不少,不知是不是方天定亲自命令的,沈泽遇到一些关于埋伏反埋伏的知识,就讲给他听,但是今晚的袭营,没有让岳飞去。 虽然岳飞是高手,但是没有经过行迹掩藏的训练,很容易被辽军发现。那就得不偿失了。 方天定突然笑道:“听说长白山边,鸭绿江东两处有猛虎,比咱们江南的白额吊睛大虫都要大。我倒是很想吃看看那虎肉。” 古代嘛,没有什么动物保护组织的甘于,要不然周龙龙思密达的下场可不好。 岳飞曾经有一句诗,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方天定随即吟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刀甲胜败,万骨枯。蒙蒙飞雪,遮狼烟。争轲rì月,山海蓬勃。帝王功业笑与谈,花甲年月辛和酸。荡胡虏,男儿壮年时,功名卓。” 要说脸厚,谁能比得过方天定,在别人原作家面前,改写别人的诗,读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那帝王功业,画家年月,是所宋朝两位先祖当年远击贺兰山却失败的苦楚。宋主无能,定然有人代尔替之,却不能是元朝。 这首诗词主要是说驱逐胡虏,却也顺便道出了宋主无能,自己想要替而代之的想法。 韩世忠面sè不佳,岳飞也略微皱了皱眉。 随后,岳飞先缓过来,微笑道:“远击匈奴三千里,我辈宏愿!” 宏愿?方天定摇了摇头:“辽国气术已尽,不出两年,这华夏大地,甚至东北,漠北都不会再有辽人。但是长白山上走下的猛虎却犹有过之!” 长白山走下来的猛虎?岳飞韩世忠当然听说过阿骨打,没想到方天定对其这么看重。 韩世忠听闻小王爷没有深究皇位的问题,只是在说辽人金人,随即搭言道:“阿骨打此人如此可怕?形如猛虎?” 方天定摇了摇头:“阿骨打行将就木,已经坚持不了许久,就快西去了,但是他的儿子,完颜兀术却是我辈大敌,完颜兀术兄弟十数人没有一个易于之辈,都将是我们汉人的大敌!” 岳飞对方天定的敬重又增加了几分。身在大宋国土,却知道数千里之外的消息,连阿骨打将要去世这种消息都知道。 事实上,1122年,金宋攻辽,随后,1123年阿骨打就驾崩了。所以金国才没有马上侵入大宋,随后,1125年战端再起之时,金太宗已经在朝堂上压制了完颜兀术几人。 本来,这个皇帝的位置,金兀术才是不二人选,若是金兀术作为金朝第二位皇帝,恐怕大宋就不是靖康之耻了,而是靖康之亡。 当然,历史没有如果,如今,却不知鹿死谁手,韩世忠,岳飞,方天定,三个人,金兀术能赢么? 第七章 第一个筹码 - 亡宋 - 作壁上观 第一军南**,方杰。第二军振**,邓元觉。护**,石宝。这个排列其实很有问题,作为王室成员的方杰本不该在军中任常职。 其实这些任命,来自方天定对水浒的记忆。 南离大将石宝,护国大将军司行方,镇国大将军厉天闰。只可惜,来到这个时代,虽然度过了方家军被剿灭的危急。 但是厉天闰却战死了。三大军却还是必须存在。随即,方天定决定将南离改为南国,镇国改为振国。 由于这次是北征,所以尚书王寅,骠骑将军司行方都没有跟随而来。所以,方天定便任命方杰邓元觉石宝三人分别为南**振**护**首领。 石宝看似从第一军掉到了第三军,实际上却不然,既然南国的军队,第一军冠以国民便注定了要王室人马坐镇。 如今方天定是大元帅,方毫还未成年,方金枝作为公主,自然不能同历史上一般出来打打杀杀,所以,能得到这个位子的只有方杰。 方杰少年天才,实力超越方貌方垕,最适合这个职位。 如今方家建立宗族,方垕作为宗主,方貌则是工部尚书,至于最后赶回来的方肥。方天定的建议是,丞相。 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之前就方肥当了,因为方肥本身就是朝廷官员,而且历史上也是方肥当的丞相,虽然只当了两个月。 方肥在1120年,还是朝廷命官,东京城的四品官,没有关系,能做到四品官已经是很厉害了,方家在造反前算得上青溪县来自睦州的大户,不然方杰也不会和青溪县的富人家结姻缘了。 只可惜,方肥那职位,不是实权职位,小小的清溪县尉都敢欺压方家。 宋代科举选拔众多举人,所以朝廷官员坑杂。当然,比不得后世的公务员数量。 不过宋代衙门扫地的,找关系看大门的也算是公务员的话,指不定可以一比数量。 毕竟,宋代官员数量,兵丁数量,政治军事财政投入都是举世闻名的。 如今南国的政局算是稳定了下来。方腊派人传书,说是乐洪已经松口了,说不定此次出征回归,就能让乐洪同意出任礼部尚书一职。 由于现在南国自成体系了,就算有六部也无妨,就算是三公,也可以立。司行方,很有可能会接任太尉一职。 传信的同时,差人还带来了一张手绢,轻丝之上,绣着鸳鸯。 这情意,表达的到位了,倒是方天定摸着自己的鼻子,自己作为大老爷们,因为顾及这个时代的礼仪,反而太过拘谨了。 鸳鸯其实不是情比金坚。之所以人们看到鸳鸯都是成双成对,是因为鸳鸯的另一半去世之后,留下的那一只会迅速找到新的伴侣,所以才成双成对,没有单独出现的鸳鸯。 唯有天鹅,才是伴侣去世,便孤独终老。 方天定捏着手中的手绢,却又多了一份眷恋。 一如老兵战前都要把爱人的照片放在胸口的口袋里。方天定将这手绢放在了胸口。 这古代的布衣,撩开一点儿,放进去,裤腰带扎紧的胸口腹部,就是一个大口袋,什么都能装。 方天定看着一匹一匹的宝马,听着沈泽的报告。方天定点了点头,道:“做得好,现在辽军损伤了千人,根本不敢再走入丛林了,真定的大战已经开始,辽军就算守得下来,也得损失一半人马,只要这里的辽军一急,前来攻打,我们就叫他们有去无回。吃下他们,真定府在源源不断有兵丁新加入的征辽军面前就无处遁形了。到时候我们便挥军背上,占领大同,甚至燕京!” 山西马场,山西马场,全部留下,金兵一个都不要想得到! 山西,幽云,塞外,河套,都是产马的地方,如今的大宋一处都没有。方天定已经做好了准备,占领山西,将山西马场的马匹全部南移进入南国,被童贯屠戮的苏州城元气大伤,从此以后便不用发育农事了,边民全部移入城中,至于城外,方圆数百里,便建立江南草场。 江南,不是不能养马,而是务农利益更大。 到了这个时代,保命,保住汉家,才是重任,还要那么几许粮食做什么。 沈泽却是疑惑道:“童贯那怂样能打得过辽军?” 不是说童贯不厉害,而是说,辽军太厉害。厉害的兵士,足以拉平将领之间的差距。更何况郭药师也不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 方天定摇了摇头:“童贯虽然是个太监,行军布阵不行,治军却很好。就如同三国时蜀国丞相诸葛亮一样,但是如今,还有一个节度使在,郭药师不足为惧。” 节度使,童贯也是节度使,不过是四路节度使,而方天定这个节度使,说的是宗泽,宗泽却是假节太原,实则是征辽军节度使,说是征辽军副官,其实是征辽军大元帅。 只不过童贯是徽宗亲自任命的元帅,但是按照大宋律例,若是童贯行军之中有出格的事,宗泽可以斩杀童贯代尔替之。 作为全盘承袭上一朝的府兵制的宋朝,兵制混乱,朝廷官员坑杂无章,远,有秦汉时命立的官位,近,又皇帝近几年才发明的武将职位。不得不说,混乱至极。 从南宋初年,中兴四将全部成为大军阀就可以看得出来。 如同后世民国,桂军川军各系军阀混战。 宗泽也是实权将军,虽然前一段时间落马,但从皇帝对其责罚以及重新上任就可以看得出来,皇室对宗家的看重。 如同杨家将,不管怎么污蔑其族人造反,那一门忠烈的牌子始终悬挂在府邸正门之上。 说到底,蔡京童贯才是投机发财的暴发户,宗泽刘光世等人,才是富贵世家。 虽然说武将在宋代受到压制,但是小小蔡京就算权倾一时,能去对付一百八十年来一门七八代全是将军的这些人么。 蔡京都没哪个本事,童贯凭什么动宗泽。 这就像猫吃老鼠老鼠吃象的动物棋游戏一样,小世家克大世家,大世家克大权臣,大权臣克小世家。 这,也是宋主追求的平衡。 帝王,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懂的人,帝王心术很可怕。这个世界上,有关历史的未解之谜,十有仈jiǔ都是某些帝王突然做出的反常举动。 比如曹cāo,这个举世皆骂的汉贼,却一生忠于汉室,未曾造反,信仰改朝换代是大凶之兆。 比如明朝那一辈子只知道到处游玩的皇帝,却是唯一对外对内战争保持全胜的皇帝。 比如那雍正帝,明明是唯一不兴文字狱的三代中兴皇帝,却比自己的父亲儿子都招人恨。 方天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学,若是达到了责罚一个人,要一个人的命,都能让其跪地由衷的说一声谢主隆恩的地步,也就算是得道了。 分析了这些局势,方天定突然觉得,南国是否兴盛,竟然要靠这一次战争了? 耶律璟,方天定已经知道了对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显然是辽国皇室。 但是方天定显然不会犯轻敌的错误。整个阳泉都处于备战之中。 随即,弓兵营的斥候队长入帐跪地道:“报!辽军大队人马出动,已经到了关外三里处。 阳泉地势就如同一座山谷。却是比较宽,却很长的山谷。 阳泉与大同之间有一片方圆百里的圆形山地区,周围也是低矮山群,至于阳泉与邯州之间,那就是一长串的山脉,纵横密布,到处都是。 这样的地形,辽军驰援真定,有两种办法,一种是从王庭大同派兵前来,需要将近五天。一种是,从河间府过来,从阳泉经过,一般速度是四天,骑兵全速加休整,是两天半,至于现在,方天定堵截在阳泉,那么除非耶律璟打败江南军队,否侧寸步不前。 至于王庭,自己都保不住了,怎么可能回去。 最后便是,郭药师。 郭药师,现在的唯一选择就是坚守真定府。坚持到,辽王庭解围,就会有援兵前来,若是等到王庭覆灭,转头就可以带领常胜军投降宋庭。 在真定府,起码有险可守,若是现在放弃真定府回援王庭,虽然说童贯大军不能追击,但是回去对抗金军,不是找死么。 方天定现在也情况紧急,现在打败辽军,迅速带领人马,其中方杰手下的南**一部分人要迅速学会骑术,不管是否jīng通,只要熟练骑马作战,就要出战。 目的地就是大同与燕京。 辽国是保不住这两个地方的,现在唯一的分别就是,金国占领,或者方天定占领。 一旦金国率先入驻,那么就会如历史上一般,发现宋兵孱弱,则汉家危矣。 方天定现在要做的,就是先一步占领山西,至少要占领马场与大同,然后顺势北上,占领燕京。 等到那个时候,阿骨打因该刚刚病逝,金国不稳,宋庭绝对会与南**索要燕京。 到那个时候,苏州已经建成了马场,要不要幽云已经不重要了,到时候方天定可以乘机索要镇江和江宁。或者二府之一。 宋主因该有九成可能会同意。应为幽云不止是一块地那么简单,更是整个大宋纠结了整个时代的历史问题,有着象征意义,象征,宋比唐强大。 宋代虽然外交疲软,却丝毫不该隋唐以来皇帝好大喜功的错误。 但是现在这些都是虚谈,最重要的是先解决耶律璟,拿下手中第一个筹码! 传奇的初始,第一步,写的够啰嗦的,但是必须有这些东西介绍,不然大家可能会读的一头莫展,毕竟书中的背景,不是宋史对宋代历史背景的描写,而是我个人的见解。马上开始了。整个书最重要的部分,决定到底是宋强,金强,还是南国强的时候到了! 第八章 陷阱 - 亡宋 - 作壁上观 发布了之后我就没管了,结果,有个词没法用,没发出来,我无语的很。 最后的决战,关乎接下来几个月,南**骑兵计划。方天定亲自到了阳泉外。 阳泉以东,有一处险隘之处,名为隘口。 虽然,到了隘口两边山势变矮,但是中间的道路也诡异的收紧了,这让行军到此的人容易放松jǐng惕,毕竟突然山势减缓。 事实上,却是更加危险了。 整个隘口,中间宽足足百步,足够数十匹战马疾驰通过了。 这两边埋伏人马,堆放滚石檑木? 崖壁不过十多丈高,其中一边,还在不远处有缓坡可以上去查探。若是行军到了这一段,仔细观察,发现山势虽然变低,但是却更险要之后定然会派遣斥候上去。 怎样才能骗敌人不探查此地直接通过呢?这就是一个将领应该做的。 方天定早在两rì前就吩咐手下振**在此地积累滚木礌石。对于这些事情,方天定还是比较喜欢用麾下亲军去做。 看了看两边,方天定大喝:“绊马索埋好没有?” 邓元觉亲自命下的手下将军徐方走上前来拱手单膝跪地道:“太子埋好了!七根绊马索,全部埋在挖好的坑里。靠近山壁的两端,用树桩打成的耳形木桩中间穿过,在山壁的另一端顶端绑在巨石之上。” 那耳形木桩是方天定想出来的,谁说山谷之中没法埋绊马索?不止要埋,还要埋最粗最大的。 方天定埋下去的绳是自己赶制的,将很多捆帐篷的绳子都编了进去。 这么粗的绳子人力是扯不直的,山谷两边也不能站人而不被敌人发现。 所以方天定想到了这一招,在两边做一个这个,承受落石的力道,又能让绳子绷直。 其实很简单,做一块大木板如同拼积木一样,让其他几块木头拼成一个鼎耳的造型然后让鼎耳比较大的一段从这边卡近木板的空洞。 然后耳端朝上,买进地下进行了。 这样的装置,按照巨石落下,加速度达到地心引力这个阶段最大的动能都扯不断耳。 方天定看着方杰,轻声道:“只许败不许胜,去吧!” 方杰摇动方天画戟向着隘口去了,此战,必定要动用方杰以及其手下的将领。 因为方杰的人是所有人中武力值最强的。逃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有人殿后。 这,就是后世所说的,勾引。 两里之外。耶律璟的九千大军已经缓缓推进,到了足以用肉眼看到的位置了。 突然,一名斥候骑马走到一名将军身边,将军随后便鞭马前行,走到一名身形魁梧,留着小辫子大胡子的将军身边。 这名将军身着狮头铠,手拿长枪,都是将军,后来的将军却对其非常恭敬,拱手道:“耶律将军,敌军,主动出击了。” 耶律璟摇摇望去,看着那黑sè的一大片,道:“你当我是瞎子么,你们这些斥候队,现在才发现,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所有人都看见敌人了,还要你们斥候队做什么。” 那将军尴尬的低头道:“将军,那敌人是从山上冲下来的,显然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在远处的时候没有探明。” 措手不及,这的确措手不及。这么近的距离下,一群绵羊突然自己跳到老虎面前来了。 这个时候,老虎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自己还没想杀羊啊。 这确实有点儿措手不及。 这个时候,又有一名斥候归来,到达这位分管斥候后勤的将军身边捣鼓这什么。 这将军才又到耶律璟面前道:“将军,敌人大概三千,前面有百骑,长矛手一千,弓兵两千。” 耶律璟,就这样发怒了,连rì来派出去的人手折损众多,本就心情不好,结果这个时候,这么个废物斥候队还上来气自己。 和大宋打了几百年的仗,谁他妈不知道宋军十个人三名长矛手七名弓手剩下一军之中有那么几个骑马的啊。这算是什么消息,还敢上来报! 眼神极其不爽的盯向那将军喝道:“没用的东西,滚下去!” 那将军识趣的走了。 若是耶律璟知道方天定整个营地弓兵的比例的话,一定不会认为这是废话。 江南军,包括新建制的韩世忠部,都没有多少弓兵。 七万人,不过一万名而已。 这样的比例,来的三千人却有两千弓兵,很明先,这是用来掩护后撤的。 这也不怪耶律璟,他的手下别说靠近阳泉,就算是远离阳泉的山林中的斥候队也损失惨重,怎么可能探得到方天定手下江南军队的消息。 方杰骑着高头大马一杆方天画戟舞的飞起。 身为武艺高强之辈,加之天赋异禀,方杰很快就掌握了骑术,一刻钟跑马如走步,三刻钟马上武器翻飞不落。 不过一两个时辰,竟然可以马背马腹翻动,马腹shè箭,飞马拾物等高难度动作了。 很多辽人,从小练起,直到加入军队,也没有这样的骑术。 一方面是武艺高强的缘故,另一方面真的不能不说是天赋异禀。 数百骑还剩不到三百步的时候突然开始冲刺。 冲起来的骑兵和慢慢散步的骑兵完全不是一回事。 但是现在,耶律璟大军正好是骑兵对阵中的经典阵势方块阵。推进讲究势沉如山,不能如狼群战术那样气势如虹,直接冲击。这样的阵型一旦冲乱就废了。 直到金兀术发明铁浮屠和拐子马战术。这种方块兵团才大放光彩。 面对方杰的冲击,耶律璟不用招呼,手下士兵也是紧了马腹,捏紧了长枪狼牙棒。 方杰百人一道,风驰电掣间砍落辽军数十骑。 要知道这出面一共才这么点,方杰手下一共才数十骑接触到辽军,竟然在第一时间就斩杀了辽军数十人,这恐怕只有金庸老先生天龙八部中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宋军做不到的,方天定能做到,当年起事聚集江南地区众多高手的那一百人,如今有三十人在这一队中,尔后,很多高手出现,方天定都暗中记得名字。直到建立三军,方天定将他们编进了方杰的南**。 这还不是江南军武力的巅峰,如今的千人队背峞军,可以说已经训练成型了,只是这吸引敌军的任务,还不能给他们做。 方杰看了一眼,瞬间看准了耶律璟纵马冲了上去。 耶律璟不同于一般的辽将,喜欢板斧大刀狼牙棒,耶律璟使得是一杆长枪,没有其他辽将那些稀奇古怪的枝节,也没有古怪的枪头,都是正统的中原长枪。 方杰眼看对面人高马大,心生兴趣,上去就是一斩一斩断山河,两斩平沧海。一刀一刀的砍下去。 耶律璟起先还没在意,但是也看得出来,对面那rǔ臭未干的小子是主将,但是那小子真的朝自己冲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对面是高手! 就那么几斩耶律璟的手几近断裂,麻木无力,抬都抬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辽军也全线和南**接触到了。 虽然南**的骑兵占优,但是步兵却是劣势。 久战之下,士兵出现乏力,众多士兵身染鲜血,浴血奋战。方杰面sè凝重,看似想要杀死耶律璟,又不想手下损失太重一样。 这不是宋朝一直的特点么,将领厉害,士兵却比不得辽军。不止是宋,唐还是一样,在唐前四十年,鞑靼击败唐军如同山不一般。 只是后来,唐朝经济发展,几次扩军之后,才驱逐了鞑靼。 宋朝却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压制武将。 就在靖康之耻那么严重的情形下,居然让没有军旅经验的康王赵构当大元帅,宗泽为副将。 不得不说,赵构军事才能不错,勇武也算得上上佳,但是生在帝王家,出的了名将? 首先就不具备亲民的可能,其次,难免好大喜功。 耶律璟内心非常快意,虽然被宋朝小将压着打,却没有半分不爽。你不是厉害么,你不是可以追着我打么,你手下太弱,战争不是武将单挑,历史上斗将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方杰面露难sè,又砍了两刀之后大喝:“撤退!” 耶律璟大笑,你不是追我么,这次换我追你了。耶律璟大笑道:“儿郎们,随我斩杀敌酋。” 一群骑兵正要冲击,方杰手下骑兵却没退走,一直与他们僵持着。 等到步兵一退出三十步,其后方一直没派上用场的弓兵突然开始齐shè。一道道箭羽压了上来。 耶律璟也不敢顶着箭羽冲击,一阵箭雨下来,距离又拉开了不少。 众人一路逃遁直到经过了隘口! 耶律璟见到周围山势豁然开朗,不由笑了,这是天亡宋军啊。宋军正是蠢。 等到真的冲进了,才发现,怎么是个隘口。 只听见一声大喝:“绊马索!” 见到地势开阔,耶律璟连声催促众人,结果将众人赶紧了鬼门关。 绊马索一道一道的升起,辽军人仰马翻! 第九章 虎落平阳?你是虾米出水! - 亡宋 - 作壁上观 若说十面埋伏,方天定埋伏不了,但是辽军也不会上天入地。 就在辽军前阵扑到之时,方杰率领手下杀了一个回马枪。 这些绊马索,每一根之间相隔十数米,总共七根,一下放到了七排人。随后跟随在这七排兵马身后的骑兵也刹不住脚撞了上去。 若说是一两个人,倒在地上,后面的骑兵过来不会被影响到一丝一毫,直接踏成肉泥。但是前面的骑兵全部倒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后面的人马跟着人仰马翻。长达三十五丈长的隘口中,到处都倒着骑兵,不过七根绊马索,就折损了耶律璟两千人马。 虽然有超过三千人马摔倒,但是其后,没有受重伤的人又立刻起身了。 辽兵不是金兵,身上铠甲不是太厚,很多人都强撑着骑上了马,又有一些人身上根本没有铠甲。不得不说,不经过奴隶社会,由原始社会直接进入封建社会的民族缺陷很多,辽人xìng情莽撞,有着几分这个原因。 当然,草原辽阔,辽人勇猛,或是心胸宽阔或者野蛮都是正常的,毕竟环境影响人的心理,是公认的。 方杰手下众人急速杀了回来,起身摇了摇被撞晕的头,抹着额头鲜血的耶律璟一看,大声喝道:“迎战!” 一千人马,踏着同伴的尸体,看着周围无主而战栗的战马,都是清醒了过来,遇到了袭击! 后续六千人马,被前方突发的变故吓得停了下来,所以才逃过一劫。 好在耶律璟选择的是方块阵,若是选择zì yóu追击,恐怕伤亡还得增大。 耶律璟看了看身后挂着马尸人尸的绊马索居然还绷直了的,随即大为恼怒,挥刀砍断了连着巨石的绊马索。 这就是方天定下令的讯号,若是巨石落下,隘口往辽军来的方向的山边两侧,就会开始投掷滚木礌石! “轰隆隆隆!”山巅本来被绊马索拉着的巨石猛然掉落,耶律璟手下的将军士兵在那一刻之后也砍断了绊马索。 两块巨石落下声音还不明显,但是十四块同时落下,那好大的声势便传的老远了。 两边山上落石开始落下。 北侧,可以通向隘口山崖的坡上,韩世忠率领手下立身,却一动不动。 耶律璟想要组织骑兵反抗方杰的冲杀,必然砍断绊马索。这个时候战令也下去了,辽军后军的注意力刚好被转移,就在那一刻,两边山巅无数滚木礌石落下。 最初,还只是两边的人马被砸倒,但是到了后来,雷石砸不到他们也让他们惊恐了,应为无数的落石,竟然将宽三四十丈的山间通道全部封住了。 这得多少落石啊!难道对面的敌军自从遇到咱们那一刻,就在准备在这个地方伏击自己? 方天定想来喜欢用计,然后在以力破敌。让气势如虹的手下对付如丧家之犬的敌人。 这一次也不例外。骑兵在山脉纵横的地区真的没多大的用,特别是大队骑兵,更是好对付。方天定一直都在观察阳泉的情况,发现阳泉的情况比传闻中更理想。 之所以往阳泉行军就是知道河间府与大同府之间只有这一条道,结果来了之后才发现,真的只有这一条道,并且,还有几处非常适合设埋伏的地方。 为了保险起见,方天定选择了离阳泉不到一里的隘口。 骑兵,下马不一定输给步兵,但是骑兵下马之后就再也没有兵种的优势了,比的是人数。 方天定手下将近七万人,不怕比人数。 三条道路,归路,被石头堵,入山路,被人堵。 正前方,刚刚追击的敌人却杀了个回马枪。好死不死,这次怎么打? 耶律璟沉了沉气,低声喝道:“众将军,众儿郎们,我们还占据这绝对的优势,只要攻破前方的敌人,我们就可以顺势而下,直入真定。到时候,再与大将军合力,杀回来!” “杀!”作为一个彪悍的民族,辽族会没有血xìng?也是下定了不生者死的念头。 方天定大喝:“弓箭手!” 只见,原本埋伏绊马索的隘口崖壁上,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全部拉满了弓箭! 趁着方杰还没杀到,先齐shè辽军前军两轮,然后再去招呼辽军后军。方天定大喝:“杀!” 只见密密麻麻的箭羽从天而落,再也不是当rì当年攻打颜坦部那样的竹箭,而是实实在在的铁箭,如今的方家军,强悍如斯。 耶律璟看着那崖壁之上负手而立的白衣身影,突然想起了草原上最古老的传说。 草原上的雄鹰不怕任何人,草原上的狼群能战胜任何敌人,但是却又一道身影,能斥退雄鹰,狼群,让草原上的猛士低头,那就是白衣恶魔。 这个人真的是天神的对头么,那个白衣恶魔? 也不知道是中原哪个时代的武林高手在草原上留下了这样的传说。但是现在,耶律璟却觉得这道白sè身影是恶魔了。 哪怕是那拿着方天画戟的青年,也远远没有这穿白衣长袍的人身上的那股慑人的威势。 方天定将一条绳索绑在大树之上,随即转头道:“辽军后军,shè光箭矢,不准伤马!” 这是南崖,北崖有韩世忠坐镇,自然懂得控制其手下的弓箭兵,韩世忠在方天定决定偷袭之后,就参与了计划,方天定将不是很重要,却也不算轻的隘口北坡给了他。 这北坡若是不防备,起码可以逃脱数百上千辽军。 算是痛打落水狗的一个位置了。但是北崖弓箭兵已然是很重要的一环,不然不能对辽军造成全方位的攻击。 下了命令之后,方天定随即拉着捆在树上的绳索,斜挑长枪,左手拉着绳索,作势从崖壁之上冲了下去。 不算高,也不算低的崖壁,十丈。足以摔死一名武艺高强的剑客了。 但是方天定却直接飞檐走壁,冲了下来。所有人几乎都被吸引了目光,辽军jīng于骑shè的士兵shè出数支箭羽。方天定看了一眼之后,甚至没有抬手去挡,直接继续冲了下去。 果然,这些箭羽根本没能shè中。 与地面不超过一米之时,方天定猛然一沓崖壁,接着反冲力,借着绳索荡向了空中。 直到辽军上空之时,已经离地超过两丈了,方天定大声喝道:“杀!” 那白袍身影如同天神降世,带着无比威势,从天而降,一杆长枪,直直砸下,一名辽军将军出枪格挡,直接被劈断了长枪,倒在地上。 众辽军才看到,这人已经透露破碎,肝脑涂地了。 方天定回头道:“杰将军,不要再和他戏耍了,拿下,要活的!” 方杰一听点了点头,最初与耶律璟大战之时根本没有用出全力,甚至没有用真正的实力。 作为准超一流高手,若是三招之内拿不下一名辽皇室世家子弟,那才真的是个笑话。 这点人马,虽然全盘占优,接着空中火力支援,看上去杀辽军如屠狗,但事实上并不是那样。辽军的个人实力还是要比江南军强上一大截。 当此之时,一里外的阳泉大营难道还没动静? 沈泽带着背峞军已经冲过了方杰手下弓兵阵地,邓元觉带着振**越过弓兵营压阵。 弓兵营经过三轮齐shè,已经不能再杀伤辽军了,应为前方混战已经开始了。 庞万chūn带着弓兵,绕道向南崖的后山去了,这一场战争注定不是个把小时打得完的。到时候上面的弓兵箭羽已经没有了,正需要补充。 朱言等人则是带着人在阳泉过来的路上堵着,另外一部分人,则是在陈三千的带领下,自邯州来时的小道出入山埋伏,如果有小股辽军突围,又不冲击阳泉而是钻入中原,那方天定罪过就大了,所以这条路必须堵上,虽然只能供三匹马一同乘骑,这样的小路已经堪比睦州城主道了。虽然是山间下路,一旦骑兵在上面奔腾起来,方天定的人,肯定就追不上了。 整个主要的对战,几乎就是方天定手下直系的两万人马,其他五万兵马全部作为痛打落水狗用了。 全局完全在方天定的掌握之中,方杰很快就落下了耶律璟,作为皇族就算被俘也有机会用钱银换回去,耶律璟自然不会自缢。 辽人就是辽人,勇武不是虚谈,虽然辽朝败落了,也只是政治腐朽,辽兵的实力,并未减弱多少。 这是一次洗礼,方天定手下五支军队的磨练。有着背峞军和南**冲前阵,振**护**伤亡不会太大,但也就注定了,其番号以后不会有南**背峞军那样的价值。 血战洗礼后的士兵,才是一个好士兵。 方天定没有骑马,所以抢夺下了一匹辽马。一顿抽击之后,降服了辽马,随即冲杀。 这一战,持续到了天黑。 除去少数人从那落石堆中爬了上去躲开了弓箭逃脱之外,其他各个方向皆无人逃脱。 从一开始,辽军就被压制在了一个无法冲刺的范围中,然后背峞军上来之后,一千骑着马拉着刀的人虽然应为不适应马战,损伤不小,但是贡献也很大。 看到厉害的辽军,直接就是落马,砍断其马蹄,然后与之在地面血战。 遇到不厉害的,就是直接马战。 虽然这样,浪费了很多好马,但是却也磨练了背峞军。一个好士兵,比一匹好马作用大。 入夜,方天定脱下了血sè的白袍,看着不肯跪地的耶律璟,随即一脚踹断了其腿骨。 对于辽人,方天定本就没好感,到了这个时代之后直接就是痛恨了。耶律璟直接倒在地上,剧痛之下,牙龈都咬出了血,低声沉闷的喝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方天定回过头来:“虎?你是虾米出水!”说着,一枪尾敲了上去,莫不然,我还要和你讲rì内瓦公约? 三月十二rì,剿灭彻底结束,辽军九千,加之之前的一千,近乎全灭。南**亡七百,伤一千三,背峞军伤三百,重伤一百,死亡一百。护**伤亡共计三百。 从人数上看,方天定大获全胜,但是,若是南**与背峞军骑术上升两个档次,或者是战斗经验更丰富一些,这次埋伏一定能做的更好。 这一战,之后,岳飞在想着什么,韩世忠想着什么,童贯能想着什么,宋徽宗,又能怎样想? 第十章 耶律璟的逃脱 - 亡宋 - 作壁上观 三月十三,一天之中,韩世忠不止一次催促方天定兵贵神速,速度进攻河间府,拿下那两万辽兵,占领河间府。也是大功一件。 但是,方天定拒绝了,活捉一个辽国皇室成员,这么大好的形式只窥视一个河间府是否太小家子气了。 岳飞也不懂,明明河间府唾手可得了,却不见其有半分动作。按照岳飞的看法,方天定是一个深不可测,熟悉兵法的优秀统帅,怎么这个时候却退缩了呢? 入夜,方天定邀请韩世忠,岳飞入宴,命令沈泽,将严加看管的耶律璟也招了过来。 耶律璟拖着断了的小腿,慢慢的走向了大营。期间,押送的军士数度催促,耶律璟忍着暴怒的心情,走向了大营。 一入营,便看到了那将自己挑落马下的青年将军,方杰确实是一表人才,加之武艺超群,身高八尺,很是帅气。用后世的话说就是,身高一米九,出生官二代,长得帅气,整个一高帅富。 耶律璟本来对这人恨的咬牙,但是这个时候却没了恨意。两军交战,自己实力不如对方,倒下也正常。 方天定微笑的看着耶律璟道:“很惊讶对吧,作为辽国将军,竟然被大宋的军士剿灭了全军。” 耶律璟没有否认点头道:“的确。” 这样,方天定才能执行计划,随即说道:“我们不是大宋的官军,而是江南的江南军。” 江南?江南辽人是知道的,就像宋人也知道辽人的上京一样。原来这伙人就是宋朝内乱造反的那一群人。 韩世忠默不作声,因为方天定吩咐过,让他们看一场好戏。 这个时候,耶律璟却说:“放我回去,我辽国定然以重金赏赐!” 方天定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赏赐?” 耶律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吞了口口水,哽咽道:“是报酬!” 方天定哈哈大笑:“我江南富庶,你以为我看得上你的那点儿小钱?” 耶律璟一听敌人不准备放他走了,随即怒道:“那你请我过来做什么?喝酒?” 方杰鄙夷的对着耶律璟一笑,岳飞脸sè也是傲然,这然耶律璟大为恼火。 方天定放下酒杯:“如果我是你,就想想怎么巴结敌人,把敌人变成主人,这样就能逃脱一死。” 说到这儿,方天定已经丝毫不掩饰其对耶律璟的鄙视了。耶律璟大怒:“你杀了我!” 听闻耶律璟的话,方天定直接将拳头砸向桌案,酒壶酒杯羊牛肉掉了一地。那嗜血的眼瞳望向耶律璟,毫不掩饰杀意:“你以为我不杀你?你以为我的那些兄弟都白死了?我会让你死的,在你看着你们辽国灭亡之后,我就杀了你!” 那些兄弟?是说那些士兵么?耶律璟苦笑,你的士兵是兄弟,我的士兵就不是人?死了一万众。 但是耶律璟忘了,辽国作为狩猎方,将自己看做狼,狼要有被狐狗骗入陷阱被猎人杀死的可能。 方天定擦了擦手上的油滋,道:“韩将军,杰将军,鹏举,你们吃吧,我心情不大好,失态了。” 岳飞拱手道:“统帅为了死去的战士们痛苦,是他们的福气,但也是活着的人的悲哀,现今正是战乱之时,统帅注意身体啊!” 方天定不由得笑了,这岳飞,自己又不是六十岁将死的曹cāo,也不是七十岁远征的李广,不过二十岁,注意什么身体,不是咒我么,不过却假意摇头道:“如今战局明朗,不出半年,辽国必亡。我们这里也没什么战争了,不出两个月,河间府不用攻打,自己就会被辽人抛弃。” 不出半年?耶律璟震惊了,看对方那样儿,信誓旦旦不像是假的,随即套问:“看来我是死定了,敢问你与那位小将军的名号,到了阎王地府,我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不会下地狱。” 方天定笑了笑:“本帅,方天定,那两招打败你的是本帅二弟,方杰。” 既然要套话,当然得吧话题扯远一些,然后暗中提及,随即,耶律璟问道:“敢问方元帅的字?” 字?方天定哈哈大笑:“身为王族,我是没有字的。” 这不是虚言,方天定至始至终没有给自己取一字的打算,因为他知道自己必定是王族。除去一些喜欢字画的皇帝之外,是不会有字号的。 耶律璟摇了摇头:“方元帅,耶律璟对本国的将士们都很了解,就算朝中那些个大臣都忘了在几百年前大漠之上驰骋的乐趣,士兵不会忘,他们不会败给你们的。” 方天定哈哈大笑:“我大宋千里沃土,人杰地灵,无数雄兵猛将,拿不下辽国?” 耶律璟眼神一亮,原来这方天定也只是自以为能打下辽国而已,随即大笑:“我家兄耶律淳武功超群(武艺功勋),郭药师将军手下雄兵猛将无数,不能战胜大宋?数百年来你们南人何时胜过?” 方天定听闻耶律璟的话,略微一皱眉,思索着什么,随即轻笑:“那是你以为,郭药师,手下的确雄兵猛将,若是用来攻打西京,定然手到擒来。” 耶律璟骇然,郭药师叛变了?郭药师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统辽人,身份敏感,手握重兵也是其自己的兵马,如今得到朝廷支持,装备更新了很多,刀兵都是新的,战斗力上升很多,加之战马,其战斗力不必耶律淳手下弱多少。 方天定也不忌讳,直直起身,把身后的椅子搬到了方杰身边,方天定不喜欢席地而坐,特别是北地yīn冷更加不适合坐地,在江南时,冬天湿冷也不席地而坐,倒是夏天热的受不了,喜欢坐地。 方天定拿起一块牛肉吃了起来,随即道:“二哥,咱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吧。” 方杰点头:“上一次和大哥一起吃饭,还是年关的时候。” 年关耶律璟是知道的,汉人的习俗,从汉朝开始,便有些地方过除夕了,直到现在不止大宋,就算是辽国很多地方也受南人影响,开始过年,毕竟辽国治下,汉民不在少数。 方天定吃的开心,方杰也是,好久没吃牛肉了,上次吃了马肉打牙祭,还是同席的耶律兄贡献的。 韩世忠若有所思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边与方天定笑谈,一边吃着牛肉。 资历最浅的岳飞看懂了些什么,看来这就是小王爷一直不攻打河间府的缘由。 耶律璟看着席间的人,却是大为焦急,这消息必须传回王庭,就算是死,也要回去。辽国不能亡于自己这一代,绝对不能! 韩世忠看着耶律璟没有吃肉,随即问道:“怎么,耶律将军,不好吃么?” 耶律璟心神一震,不能让这些南人看出自己想要逃跑,随即抓起一块看了看道:“这和我们辽国的牛肉差远了。” 方天定笑道:“半年后,我吃看看你们辽国的牛肉有如何特殊之处。” 耶律璟心中更是忌惮,随即想到,自己没吃东西,怎么逃。 酒过三巡,韩世忠借口疲惫,率先离开了,这个时候,方天定叫出了那个押送耶律璟前来的士兵,吩咐其押送耶律璟回帐篷。 耶律璟更随士兵走在路上,那士兵怒斥:“你他妈走快一点,磨磨蹭蹭的做什么,难道你还想跑?” 耶律璟猛然回头,怒视那兵丁,那兵丁当时就火了,一脚揣在耶律璟包扎过的伤腿上,大骂:“你他妈的,老子在外面受风吹,你何德何能和太子爷一起吃肉!” 太子爷?难道说的是方天定?方天定不是小王爷么,难道,这人也想造反?耶律璟忍着剧痛,继续前行。突然一转角猛然见到来路上有一匹马,耶律璟差一点就直接冲了出去。 但是耶律璟停下了,背后的兵丁实力不弱,若是就这么逃,多半被打个半死。 第二rì,耶律璟一直在找寻逃跑的机会,直到入夜,才隐隐听闻马声。 原来此营地太小,马匹就在不远处,但是怎么逃脱,然后偷走马匹呢? 耶律璟大喝:“来人啊,本将军肚子痛!” 说着倒地抽搐,那看守的兵丁跑了进来,一脚踢在耶律璟肚子上:“他妈的你装什么呢!” 一边骂一边又是一脚。但是耶律璟却是一直抱着肚子蠕动,抽搐。 那士兵急了:“他妈的怎么像是中毒了?” 说着走出营帐外,对着另外一名看守说道:“我去找医馆,给我看紧了这个家伙!” 等那士兵一走,营帐的帘子落下,耶律璟艰难的爬了起来,暗想:高手终于走了,唯一的机会! 想着,便踢了踢鞋子,将鞋子踢到了空中,随后转过身来被捆绑着的双手拉着鞋子使劲的磨蹭绳索。 摸了许久,那鞋尖竟然破了,一把尖刀露了出来,磨断了绳子。 耶律璟拿着鞋子上的刀,划破了营帐的布,穿上鞋子,破布而出。 当耶律璟逃出数十步之时,突然有人大喝:“辽狗跑了!” 耶律璟猛然贴着另一座帐篷的墙急速前行,转了三次帐篷之后,终于见到了数百匹战马套在一起,耶律璟看着守马的人,猛然冲刺,冲上了一匹战马,这些战马都是拴在木桩上,连栅栏都没有。那兵丁看到耶律璟,大喝:“辽狗在这儿!” 霎时间,众多宋兵冲到。 耶律璟再次发狠,脱下鞋子,将匕首扯了出来,猛然插在马屁股上。 战马感受到了剧痛,加之主人的呵斥,猛然冲了起来。 之间众多宋兵shè出箭羽,shè到了马周围。 耶律璟腿上受了一箭,手臂中了一箭,却应为武艺高强,没有伤到主躯。 当耶律璟冲到营地门口之时,一道拒马排列,耶律璟猛然提气,夹着马猛然用力。 战马一跃,竟然越过了拒马! 又是一阵乱箭,马屁股上再中两箭。 逃出之后,耶律璟心中大喝:“快快快!” 只见身后营地拒马打开,无数骑兵冲了出来! 第十一章 反间计 - 亡宋 - 作壁上观 三月十四。岳飞在营帐外演练了一套枪法,最近岳飞总是觉得的枪法似乎要突破了,每一枪捅出都有着一丝滞纳。 不是岳飞的身体出现了问题,而是他的心灵武学境界对外界事物的捕捉能力变强了,但是体力以及武艺还没有跟上,所以老是觉得自己遇到了瓶颈,却又快要突破了。 韩世忠早早的到了方天定的大帐外,岳飞见到韩世忠前来,也是走了过去,拱手道:“韩将军。” 韩世忠很客气的笑道:“鹏举啊,枪法大有进步啊!” 岳飞现在的武艺,的确远远不如韩世忠,听闻韩世忠的夸奖不由笑道:“我最近老是觉得自己快要突破到新的境界了。” 岳飞的确是属于武学狂人,从小习武,但是韩世忠是个另类,乃是天赋异禀,神力过人之辈。初学武就一rì千里,进步很快,没有多少滞纳,加之战争的磨练,数年间,自然而然就突破到了现在这样的一流武将上等境界。 所以,韩世忠也没什么经验能教给岳飞,只是道:“一起去找小王爷吧,我有事询问。” 果然,是为了耶律璟逃脱的事情。 营帐中,听闻兵丁传话,方天定喝道:“两位都进来吧。” 进入营帐,才发现,帐篷中竟然有几个人,方天定,方杰,沈泽沈刚都在。 岳飞看着沈刚点了点头,当rì岳飞赢沈刚,沈刚连rì来都是狂习武艺,寻求长进。 韩世忠却没有想起这事当rì校场上的小将,只是疑惑,这不是昨晚押送耶律璟的人么? 方天定见到韩世忠和岳飞才哈哈的笑了出来:“耶律璟逃脱了,最终我的背峞军也没有将他拦下来。” 耶律璟虽然逃脱了,但是方天定却很是高兴,韩世忠试探的问道:“故意的?” 方天定摇了摇头:“不,除去我让沈刚撤走之外,其他一切都是真的,弓兵的箭羽没有眼睛,给背峞军下的也是必杀令。耶律璟带着满身的伤口逃了出去,不一定能走得到大同,一路颠簸,说不定会死在路上。” 韩世忠不解:“既然使用离间计为何不让他顺利逃出去。” 这么明显的反间计,韩世忠当然看得出来,倒是看不出来,那才有问题了,若是这点儿悟xìng都没有,韩世忠也不会成长为后世敬仰的南宋中兴四将。 看到韩世忠的不解,方天定才说道:“若是他很容易就逃脱了,辽主会相信他的话么?” 韩世忠若有所思:“若是他死了怎么办?” 方天定摇摇头:“第一,背峞军还不熟悉战马,不可能第一时间在马战上杀了他,第二,死人的话才是最可靠的。” 死人的话才是最可靠的,想必辽主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怎样才能让死人表达自己的意图呢?必然是文字。要是耶律璟肯配合,写一封血书,那就更完美了。 但是这一切之时方天定的设计,人心难测,天心更是不可测,一切会不会照着剧本发展,实在难料。 三月十七rì,真定之战进入胶着阶段,每次童贯的冲击,都会被抵挡。 连续十数rì的战斗,让童贯大军损伤惨重损失了一万新兵三万老兵。由于在此补充了一万新兵,所以人数依旧维持在十一万人。至于郭药师,由于是守城一方,加之辽军身体素质上的优势,只损伤了一万五,但是郭药师耗不起,现在的郭药师只有不到五万人了。如何和十万宋军抗衡。 就在真定三百里之外的阳泉,还有七万宋军虎视眈眈。 三月十八,方天定在阳泉祭旗,却不是为了出征,而是纪念亡魂。 新搭的木台之上,方天定手持一碗酒,大喝:“我带着江南湖荆六万子弟出征,为了全天下的贫苦百姓,为了所有的汉家人。如今折损一千,不能带这一千兄弟回家了!” 说着将手中的那碗酒倒在地上,然后双手拱碗:“敬天,敬地,敬亡人!活着的兄弟们,我们要好好的活下去,替死去的兄弟们活着。” 这个时候,方天定又倒了一碗酒,再次喊道:“辽人欺我已久,如今正是驱逐辽人之际。这片土地,乃是我们的先祖,曝霜露斩荆棘,一寸一寸打下的江山。辽人岂能霸占!” 第二碗酒倒在了地上。第三碗,方天定翻手拿起长剑在小臂背面划拉出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顺着手滴落,流入酒碗。 方天定拿起酒碗,到上酒大喝:“我以我血鉴青天,不破匈奴终不还!” 说着将带着自己血的酒洒向了天空,这碗血,大部分都落在了最前面的那一排旗帜上。 方天定大喝:“拿我笔来!” 沈泽随即捧着一只非常大的毛笔走向了高台。方天定抽出大旗,将旗面扑在桌案上,笔走龙蛇。落下一个大大的杀字。 写的不好,不飘逸,不灵xìng,却很厚重,写的很有戾气。 这支军队,乃是东拼西凑出来的军队,朱言的手下,陈十四的手下,这些人的手下,虽然跟随他们并不久,不过半年,但是却是最容易产生感情的半年。 方天定以这次祭旗将这支军队融成一支完整的军队,在以后的征战中,必然所向无敌,成为真正的一支军队。 以自己的血祭旗,这十分少见,一般都是以敌军俘虏或是牛羊祭旗,当方天定割破自己手背,将带血的酒洒向旗帜之时,全场六万人都寂静了,高高的台子,足以让在场六万人全部看得到那歃血的旗帜。 韩世忠在校场外默默的看着随即回到了自己军中。 高台之下,岳飞似乎明白了什么。这碗血,似乎在给这支军队注入灵魂,注入jīng气神。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李云龙同志交给方天定的这句话还是很受用的。 方天定拿着那写着杀字,染血的旗帜,大喝:“朱昌出列!” 朱昌一听,身躯随之一震,走出了整列方天定手持旗帜尖端刺尖的木杆,将旗帜从高台之上递给地上的朱昌。 然后抬头道:“从今以后,你部,就是我军中军,保管军旗。发号施令!我军从此名为杀字军!” 这是一个番号,一个没有统计在案,没有经过徽宗同意的番号。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热血沸腾。 直到此刻,朱昌陈三千几人终于明白了,自己家里也许只能是侯爷了,说不定可以做开国功臣。方家,与自己不同。 三月二十七。大战持续了两旬,辽庭突然传出命令,命令郭药师率部突围,回归大同。 三月二十九,河间府两万辽兵撤走,方天定率领杀字军率先收回河间府。 三月三十,郭药师率部突围。童贯收回真定府,大战二十六rì,伤亡五万人,余部八万。可想而知,伤亡远超在江南之战中的伤亡。这支征伐西夏无往不利的军队,受到重创。 四月二rì,郭药师常胜军行军之中,郭药师遭到刺杀,张令徽代替其成为常胜军元帅。 也许,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是方天定的计谋,导致郭药师被辽国主赐死。 这个历史上,先后投降辽宋金,成为三姓家奴却最终成为金国崛起的重要人物,竟然暴死山西。 太原与大同之间,直线距离大概八百里,按照官路里程计算,为八百七十里。 官路一路从两条南北走向的山脉中传过,直连两地。 童贯yù要出兵西京,应为金国正yù进攻燕京,北下剿灭辽庭。 方天定在这期间一支训练士兵。 剿灭辽军,一共捕获战马五千匹,除去赠送韩世忠的数百匹之外,正好是五千匹整数。一千背峞军与四千南**成为了骑兵。 当然,这还需要苦练,不是说步兵上马就能骑兵的。 南**后勤,火头军,八百步兵队之外的全部人马全部成为骑兵。 作为两大先锋军,背峞军与南**先一步发展了起来。 yù要征战辽国金国,战马才是重点。短时间内,方天定不会再起战端,除非南**全部熟悉了战马。 当然,战马需要很好的照料,还好山西这个地方收购草料并不困难。 为了下一步的计划,方天定每rì都督促除去南**之外的剩下几军熟悉战马。 除去让南**每三rì让出一rì让其他军熟悉战马之外,还让手下士兵伐木,做了许多木马,每rì让士兵坐在木马上对练刀兵。 占领整个江南之后,方腊手下铁矿更多了,正在加紧打造弯刀与锁子甲,第一批锁子甲三千套半身锁子甲刚刚运送到了河间府。 四月,chūn天似乎已经要离去了,但是山西依旧没有江南那样chūn光迷人。 童贯大军猛攻朔州未果,大军退回真定府。 本来,朔州就是宋辽两国的边界,直到辽国衰落到了这一地步,童贯也没能进入辽国一步。 这还是应为有宗泽的帮助,以及方天定的反间计,才能收回真定。 历史上,童贯直接败退,撤出一千多里没有停歇。 五月过去,六月伊始,金兵没有进攻燕京,而是步步为营,向大同府呼和浩特靠近。一路将山中的女真族人迁入燕地。 方天定估么着阿骨打恐怕将要去世了,若不在1122年的下半年有所作为,金国就会撤兵,到时候现在在山西经营的一切都会失去作用。 南**,已经熟悉了马上作战,是时候窥视山西马场了! 235081356作壁上观读者群,喜欢的筒子们可以加一下== 第十二章 清水河 - 亡宋 - 作壁上观 六月初,等待了许久也不见童贯再次出征,朔州换上了耶律淳防守,张令徽驻防北疆与金国对垒。 六月底,童贯大军再次征伐朔州。 如今的辽国,偷鸡不成蚀把米,没能攻入大宋反而被反攻。 童贯重整兵士,将韩世忠要了回去。 本以为,方天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做,却没想到如今方天定却是一心一意的抗辽,只奈何河间府一侧已经没有了战乱,河间府又是重镇,需要大批人马驻守,所以方天定就一直赖在河间府不走了。 现在,韩世忠岳飞都觉得方天定制定的策略就是对的,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 如今韩世忠部走了,发展成为了一万五千人,带着五百匹好马,重新回归真定了。 至于方天定,则是一直在等待机会,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七月初三,朔州以北三十里。方天定带领背峞军南**夜行山野之间。如今河间府事宜,全部由邓元觉掌管。 第二批弯刀已经到了,第二批锁甲也到了。南**每人身上挂着一把弯刀,在没有适应之前,用长枪,却开始试着练习战刀,特别是南**的众人还刚适应马战,改用弯刀刚刚是时候。 岳飞倒是悠闲,本身就会骑术的岳飞,分到了一匹好马之后,更是显得行军惬意。 喝着水,也不知道小王爷要做什么。难道这五千二百人,要去袭击辽庭西京不成? 西京是大同,但是大同不是西京。西京只是大同的一部分。 如今五千二百人孤军深入,竟然已经到了朔州以北三十里! 朔州以南,童贯倾全部军力进攻朔州,耶律淳每rì十八报前往西京索要支援。 当然,辽国内忧外患,能有什么能支持耶律淳的? 1115年那次兵变,天祚帝至今不忘。若是耶律淳没有造反之心,那耶律章奴何必造反预立其为新辽帝? 耶律余褚已经让天祚帝伤透了苍老的心。 方天定翻开随身携带的羊皮图,看着非常扭曲的地图,不由伤神,一定要把制式地图的规格讲给王寅听听,这太令人痛苦了。 点了半天,点到了一条河流,这条河流是黄河的支流,从内蒙古与宁夏交界处经过,养育的却是山西的一方水土。这山西马场,是个概念而已,具体的位置有那么几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清水河马场! 后世的内蒙古高原沾边的马场,养育出来的马匹能是短腿么? 方天定下达禁令,夜间行路,白天躲进山林,凡事靠近藏身之处的人,不管兵丁还是平民一律杀无赦。 为了行动的安全,这是必须的。 后世二战期间,有着众多无线电有线电架构,各种碉堡封锁,超过万数的军队都能以极快的速度潜伏这前进数百里千里。 方天定自认为没多少本事,但是却也知道如何影藏行迹。 后军很多骑兵负责扫除众人经过的痕迹,至于什么花草被踩踏这样的事,那就无能为力了,草的生命力很茂盛,不多时就会自己立起来。 骑兵,用了六天,才走了大概河间府到大同的路,不过数百公里,一千里不到,这速度,和步兵没分别。 当年飞将军夏侯淳三rì夜步兵前行一千多里,那是何等速度。 当然,方天定也是为了行军的隐蔽xìng,故意叫众人走,而不是跑。 有着骑兵代步,倒是好得多,但是大热天的,一直骑马,有些人的胯下被磨破了。好在行军之中有个医师,忙是忙了点儿,但是其功勋无量啊。 再次入夜,在朔州范围内方天定带着队伍走的很慢,而且走的是山林,今夜,就要出了朔州范围了。 到时候再也不用掩藏行迹,直接策马奔腾,长驱直入,直取清水河马场! 一夜,众人紧绷着心神,怕被斥候队伍碰上,要是碰上了,众人的行军路线,行军目的全部暴露,就再也不要想有第二次了。 在山野之中,方天定已经告诉了众人此次行军的目的与重要xìng,行军之中若是有谁无故大声说话都要受大难。 一匹马行进中被一条蛇惊到,差点长啸出来。方杰当时毫不犹豫冲上去一戟背将那战马打晕在地。那骑士等在原地等战马苏醒一直等到队伍差点全部经过了,战马才醒来,然后一起跟了上去。 方天定说了,若是能醒来,就跟上,不能醒来,呆在原地,不准出林子,直到十rì后,才准逃回河间府,差点遭受无妄之灾,那气势也是满头大汗。 给着五千两百名骑士准备的羊皮水囊很有用,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做一批铁罐子水壶。 在中东,很多国家用骆驼装蛋蛋的囊做水囊,能装很多水,牢固,而且甘甜,只是,太恶心了。 整整一夜,直到黎明,众人也没有停下来。而是一路驰骋继续行走,这一次,直接开始策马奔腾了。 朔州再往西北的山西,一片荒芜,难复唐时锦盛。但是这却给了方天定最好的掩护。 一路驰骋,战马的速度,就算行走了一夜,也是极快的,八十里一个小时。三个时辰,直到正午,已经狂奔了五百里,战马不是普通马,若是普通马,五百里,说不定就口吐白沫了,但是由于休息不足,这些战马也都到了极限。 在一片荒芜中,众人扎下营帐,毕竟是深入敌国,扎营之时没有收缴马匹,而是众人的马都拴在自己的大帐外。 一个大帐,里面睡十个人,外面十匹马,倒是很拥挤,却也无妨了。 这样的rì子持续不了许久。 清水河,离朔州不过五百里多一些,其实南**已经进入了清水河范围,只是马场并不在这个位子,而是要往上游走,往东北走。 方杰在营帐中,与岳飞一道研析这地图。方天定道:“你们说我们得到马匹之后,朝哪儿去?” 方杰岳飞看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看来两人学的还多得很,所谓兵不厌诈,既然奇袭,那么下一步自然不能是按部就班的原路撤退,那无异于找死。 方天定在地图上一点:“这儿如何?” 岳飞身躯猛然一震,这个地方,随即猛然转头望向小王爷,问道:“小王爷,这个地方行吗?” 方天定哈哈大笑:“这次征兵,我们营地多了十多个jīng通辽语的,这十多个人就算是在辽人面前说辽话也不会被拆穿。你说我们不好好利用下,不然我把它们加入南**做什么。” 原来,早在行军之初,方天定就想好了下一步。若是这一步能成功,功德无量。若是不能成,那麻烦就大了。 就是在赌,这个时候若是不赌,历史上金兵侵宋必然再次发生,众多生灵,遭受涂炭。 这不可能再发生,应为方天定不允许。 刚刚入夜众人就醒了,但是方天定下了死命令,睡觉,睡不着也要睡,睡了一个白天,生火吃了一顿饭之后再次睡觉,这谁睡得着。 虽然吃的只是清水煮膜,但是吃下肚也很饱,加上休息好了,谁睡得着? 但是在方天定的命令下,渐渐地,整个营地再次进入睡眠中,除去一些被选中做守卫的人,这些守卫,一个劲儿庆幸自己不用睡觉。 是rì,七月初五。南**背峞军整装出发。 一队五千人的骑兵,在内蒙大草原上扬起沙尘。 沙尘席卷之处,一个不留,杀得干干净净,辽人欺我世世代代,我叫辽人亡国灭种! 这是方天定的原话,广大中东内蒙,甚至死西亚东欧大地上四处纵横的匈奴人,一直是凶悍的代称,但是却没有谁成功过。没有谁能够占领一处文明。 因为,游猎民族的民族xìng质注定了,每次遭逢大难,匈奴就可以远遁千里,下一次再回来,便是数百年后了。 既然辽人敢来汉人的土地上猖狂,那就要杀干净。 跟着方天定,似乎这些兵士也不再称自己是宋人了,也不说自己是南国人,而是真真切切成为了汉人。 整个河东,一股血sè旋风卷过,鸡犬不留,哪怕是归辽的汉民,应为他们不应该叫汉民了,若是能安心在敌对国家居住被奴役,还怎么能称作汉民,不过是耻辱罢了。 七月初六,清水河辽军战马训练场。 百里方圆水草丰茂,山坳之内,就是天然的马场,难怪马场建在这里。 五百守卫,在方天定面前,就如土鸡瓦狗,直接屠杀的干干净净。留下了五百守卫的铠甲,以及营地中一直封存的一千套铠甲,这就是下一步最重要的一点儿。 马场,马匹何止过万,真正的训练成型的战马却只有一万而已,整个大马场,三个训练场,一共一万战马,这让方天定想起了一骑三马的战术。 既然刚好这么多马,那还真的能用一下这些战术。 五百具尸体堆积如山,没有训练成型的战马方天定也不会留给辽国,全部杀死,大吃了一顿之后,带走了不少,其余的,也只能噗尸了。 七月初七,一队骑兵攻击五千人,到达清水河马场,看见满地的尸体,只能叹气。 一名将军跪地道:“将军,探查行迹,应该有五千人左右,一骑三马向东去了。” 金兀术不知道这个对手是谁,只是知己带领手下千辛万苦潜伏进入清水河却连汤都没喝到。这里的消息还没传开,趁着辽人还没有jǐng戒,直奔鄂尔多斯! 你们往东我们往西,但是总有一rì我们会遇上的,这个对手,同样的想法,必定是大宋人才对。敌手一生难求,策马看夕阳,河水之上,一片英红。分不清是光,或是血。 金兀术手中短鞭抽在战马身上,缓缓西去。(内蒙古的赤峰科刺伈旗已被金军占领,金兀术从西北而来,方天定从东南而来,但是金兀术慢了一天,应为内蒙大地,实在不好掩藏行迹。) —————————————————————————————————————————————————————————————— 1121年了,历史上1122年金国攻下了燕京,如今,方天定要在1121年先一步攻下燕京了。 第十三章 幽云之乱,偷袭燕京 - 亡宋 - 作壁上观 燕云十六州,被石敬瑭划给辽国之后,一直是天下汉民心中永远的痛。 幽云之用有二,中原之地,唯一可以长期养马的唯有幽云,中原地势平坦,唯有幽云可以阻挡北方名族入侵,明长城最出名的关卡居庸关就在幽云的最北段分界线上。 燕就是燕京,这个时代叫南京,后世称作běi jīng的地方,云便是大同,这两地之间,皆归属幽云范围。 连rì来,燕云路上,尸横遍野,这些鸟人,哪怕是进入了土地肥沃的燕云,也没有农耕习惯,还想着放牧。很多汉人作为鸟人的奴隶种植农作物。 方天定既然决定杀人,那就不可能手软。辽人,下马是普通人,上了马就是战士,怎么能让这些人独活。 若是方天定遇上的这些鸟人全部整合,骑上马,有一名指挥统一调度,南**根本不是对手。 从清水河之后,绕过西京,直接杀向燕京。一路上的关卡全部碾过,一个不留,这一下,就杀了将近五六万辽人。哪怕是经过了数百年的农耕文明时代,辽人依旧不多。 方天定五千人马,刚好获得了五千多套三种样式的战甲,全是辽甲,要知道方天定的人只有一半多是穿着锁子甲,剩下的一半只是皮甲,现在都有铁片铠甲了。虽然是辽甲,但此时,正需要辽甲。 按照方天定得到的资料,燕京守将因该是耶律大石、左企弓、虞仲文。前一位是鼎鼎大名的西辽开国皇帝,只可惜方天定不知道,方天定对这个时代的历史,了解的只有最出名,以及与中兴四将有关系的那一部分。但是现在历史乱了,这些记忆作用也不大了。 历史上的耶律余褚是1122年投降金国的,但是现在,1121年3月就投降了,这将近提前了一年的时间。 七月初十,连拔数关,众人终于靠近了燕京城。 如今的燕京城防守空虚,辽人军队都在大同紫荆关居庸关三个地方,燕京根本没有多少军队。 谁能料到有人可以绕过攻击到燕云的腹地? 金人要攻破燕京,也需要攻破居庸关和紫荆关才可能深入。如今的金人虽然攻进了内蒙,却还没有攻破居庸关。 燕京城外五千二百名兵士一路驰骋,死去的将近二百军士也只能火葬了。 军情紧急不容有失,方天定也很无奈。 五千多人,分别穿着三种军装。 银铁甲,环皮铁甲,金甲。 三种队伍分别是汉人军队,辽将军队和皇室禁军三种,当然,名字不叫做禁军。 五千人马缓慢靠近,携带着一万匹空马,这么庞大的队伍早就引起了耶律大石的注意。 终于,傍晚十分,人马全部到了燕京城西门外。 城墙之上,辽军jǐng戒,虽然下面的兵穿着辽兵的衣服,但是现在四处战乱不得不防。 方天定示意旁边的人上前,那人穿着将军的衣服,却不是军中重要人物,而是通习辽语的士兵。 那人上前用辽语说道:“耶律大石将军何在,陛下有令将五千匹战马交予耶律将军,使耶律将军率部驰援紫荆关。” 耶律大石得到手下通传之后就一直呆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的军士听着这人熟络的辽语,也不知是真是假。 但是却还是回话道:“陛下的命令为何我没有收到?” 那人疑惑道:“陛下得知金兵异动,遂命令张令徽将军率部换防燕京,使将军通往紫荆关。难道张将军部下常胜军还没有到?”常胜军是郭药师投降天祚帝之前的番号,军中人士也就一直以常胜军称呼这支军队。 耶律大石看到那人不像是说谎,心中暗道这些拖沓的汉人将军。但是还是没有完全放松jǐng惕,随即问道:“为何你部之中有汉人和陛下的亲兵混杂?” 之前方天定教其说这些的时候显然没有料到耶律大石有此一问,随即思索道:“陛下指定派遣的人马,我那有全力过问。” 若是这人言语拖沓,耶律大石一定会心生怀疑,但是此刻,却打消了大部分的疑虑,加之如今紫荆关外的金兵确实有异动,但是耶律大石突然惊醒,这人甚至没有报上名号,军队番号! 耶律大石随即问道:“将军面生,敢问大名?” 那人随即接口道:“我本事耶律余褚将军部下部将,萧涡黎翰,是太后的族孙。” 辽国是从氏族奴隶制社会转变过来的,有一种氏族外通婚的习俗。与创立辽国的耶律氏世代通婚的是唯乙室和拔里氏二部族。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建辽之后,因为追慕汉高祖皇帝,便将自己的耶律氏兼称刘氏;又认为乙室、拔里世任国事功劳极大,可比汉开国丞相萧何,遂将后族一律改称萧氏。阿保机的皇后述律平本人虽未改姓,但她的两个弟弟却都改姓萧了。 所以萧这个姓氏的族是辽国第二大族,除去皇族之外,萧氏权势滔天。萧氏子弟众多,谁人能记得所有的萧姓将军,耶律大石也不例外,不要看耶律大石是皇室宗亲,萧涡黎翰也是假冒的皇室宗亲,大家身份半斤八两。 辽国自开朝以来,太后全是姓萧的,这人是本朝太后的族孙,耶律大石不由得jǐng惕了几分,倒不是对下面的军队jǐng惕,而是jǐng惕这个人,要是不得罪了可不好办。 耶律大石哈哈大笑:“原来是涡黎翰将军啊,久闻大名,却没有见过,如今见面,待我为将军接风。” 久仰大名?你久仰个屁。如同大宋,北宋太祖太宗的后人,大多数都成为了普通人了,辽国也一样。很多人有着尊贵的皇族血统,却一文不名,直到军事天赋被发现,再次振兴支脉,大有人在。战乱期间,将军天天有,随时变,谁能记的下那么多人。这奉承的…… 这也进一步说明了辽国已经腐朽,听闻对方是大族子弟立马笑逐颜开,跟卖笑一样。 “萧涡黎翰”却是在城下装作遗憾道:“萧达不野和耶律余褚的投敌对我们影响太大了,这一次有着这些新战马的帮助,一定要杀了这两个叛徒!” 耶律大石也不知道这人这话是说给手下听的,还是给自己听的,若是说给自己听的,那这人就是一心报国,是个好对付的人,若是为了笼络人心,那就要注意几分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城下所谓萧涡黎翰的部下,没人多少人听得懂辽语。 萧涡黎翰看着耶律将军微笑着喊话:“将军,我部就在城外扎营。不过战马还请将军明rì一早前来钦点,这些战马一半是将军的,一半是张将军的。” 说着,还假意挥了挥手,这是方天定的暗号,若是他一挥手,众人就把马拴在一起,两匹马马缰绳连着缰绳,就不怕一会儿马跑了。 耶律大石道:“将军还请带着亲兵入城,我也好为将军接风洗尘。” 萧涡黎翰听闻,笑着回应:“好啊,我还是先让他们扎营吧。过几rì我还要带人回去到草原上去一次。”说着高声吩咐手下众人扎营。当然,是喊给耶律大石听的。 耶律大石吩咐手下打开城门,萧涡黎翰带着十数名亲兵缓步提马入内。当十数人走入城门那一刻时,一直在忙活的五千兵丁突然停止了动作,一股肃然的气息至军中荡开。 十数人中突然有一人拿出长枪一棍扫下去打翻了众多城门守卫。 这些人突然露出獠牙,让辽兵没有一点儿jǐng觉,这些人又是步兵不是骑兵,只能遭到屠戮。 方天定丢下辽军的帽子,露出了束起的长发,猛然鞭动战马,耶律大石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先后百骑通过了城门口。 左企弓大喊:“将军,城门失守了,这群人是宋军!” 宋军?宋军哪儿来的这么多战马,宋军怎么到燕京来的?耶律大石虽然有一丝惊慌,却也随即压下了恐慌,下令戒备。 一对对的辽军自城墙之下,涌入主道。 双方开始拉锯战。但是方天定的背峞军已经全数进入了城中,辽军再想防守为时已晚。 一刻钟之内,全城辽兵赶到西门也才四千人。这一刻钟之间,南**与背峞军却以雷霆之势剿灭了西门守卫七百多人。 天sè渐暗,城中却灯火通明,各家各户都关上了门。 这城中,大部分还是汉民,只有一小半的辽军,如今战乱,城中辽人很多都被征召入伍了。 燕京城在辽人手中,已经没落了,只有不到十万人在城中,比起开封的百万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背峞军连rì来以辽人练习弯刀,如今弯刀使用已经成熟。 弯刀马战,比起枪狼牙棒等东西,绝对占优。 一刀过去,战马跑过,不用动手,一个大好头颅便自己落地了,这才是弯刀最让人惊恐的地方。 弯刀的威力,可怕如斯。 直到此时,耶律大石都不敢相信自己被偷袭了,燕京城要败落?那自己用力耶律淳的计划呢? 耶律淳的确很有实力,辽国末年众多叛乱,却没有谁敢称帝,而是尽皆推举耶律淳为皇帝。这还不是耶律淳自己的人马。 耶律大石大喝:“我大辽无敌,何怕这些南人?” 还他的却是一句:“辽狗受死!” 第十四章 夺下燕京城 - 亡宋 - 作壁上观 若是平rì,耶律大石岂会这么客气,喊得是南人?形势逼人,不得不如此。 但是,这些方天定的手下,显然并不把他当回事,直接大吼辽狗受死。双方都是用的汉族语言,虽然耶律大石口音有些不纯正,但是却也的确是汉语。[..] 还是方杰,一马当先冲向耶律大石。 若是方天定也如方杰般悍勇,整个南**的冲锋能力还会提升一个档次。但是现在方天定是一个指挥官,不是先锋将军,自然不能每战冲在最前面。 若是每次战斗都需要方天定冲锋陷阵,那么要是敌军突然偷袭,谁来应变? 好在还有方杰。 就像岳飞每次征伐金国,每次最先登上敌军城头的都是岳云一样。 岳飞有岳云,方天定有方杰。不过现在,岳飞也暂时是方天定的。要是发展的好,以后岳云也得是方天定的手下。 燕京城中,巷战展开了。越是巷战,方天定的手下越是占便宜。 方天定策马行走,在最初的时候,叫停了一家正在关门躲祸的酒家,方天定本在酒家中歇息,将就酒家当做零时指挥部。不过不久之后传来消息,燕京城的府衙被攻下,甚至,燕皇宫或者说燕行宫也被拿下了。 于是,方天定决定策马向皇宫而去,看看这个时代的紫禁城是什么样子的。辽时南京,金是中京,元时大都,明时京师,清时京城。这个地方,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当然,也有人认为这数朝,除去明朝,其他都不是汉家正统,不值得称道,但是明朝却正是整个中国,武力达到巅峰的朝代。这个时代,后很多的怪事,也有很多的传奇,这些传奇,都发生在这座神秘的城池,或者说这个城池的内城,紫禁城。 中国历史太长了,拥有各种各样的都城,南京běi jīng成都东京。虽然南京是六朝粉都,虽然成都有着蜀汉文化。但是都比不上běi jīng。唯有西安和洛阳,能稳压běi jīng。 洛阳作为神都,九代十三朝,恐怕整个世界都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古老的都城。清水河便是西洛水,传闻烽火戏诸侯就发生在洛阳西侧,那个时代,洛阳已经快有千年历史了。 至于西安单论汉与唐,便无可争议了。 当然,这是中国人自己的看法,对于外国的历史学家来说,开封才是最神秘的。 现今开封人口百万,远在欧罗巴的英国人,还是蛮夷。东汉末年,洛阳号称京畿两百万人,的确是真的,但是开封城市人口就有百万,没有公交车的百万人口城市,其神秘当然值得称道。 但是对于方天定来说,běi jīng确实最神秘的。成都,方天定前世是四川人,洛阳西安前世去过。南京,方天定也去过,就差这běi jīng的内城了。 传闻běi jīng的内城是以真武大帝的塑像为地基形状造出来的,可以镇压太岁,接引星神。不过běi jīng的内城的确是明朝元朝,在前代基础上修建的,至于最后冒出来的后山,那完全是巧合。只能说,这个世界上不缺传奇。一座世界上最大真武大帝像,就这样诞生了。 当方天定在乱军之中缓缓走入这座内城的行宫之时沈泽前来报告方天定四座门都以在掌控之中,辽军残余不过两千。 两千,对五千人的杀字军来说还是有威胁的。方天定随即下令继续绞杀,除了耶律大石,其余的一个不留。 人数优势,不是说三把刀对上一个盾,一刀一盾互损然后就完事那么简单。盾只能放一面,一刀佯攻,剩下两刀就能乱刀分尸。 所以偷袭方十很占优势的。 一出现在燕京城就让辽军折损惨重,方天定进城前就下了令,在主道上推进,占领四门然后集中优势兵力集中剿灭。 一小片区域一小片区域的逐渐推进。 主道上,大队骑兵推进,谁敢出来?一遇到小道,主道队伍就停下来,派遣人下马绞杀。 小巷子里,辽军是长枪等长兵器,杀字军人手一把弯刀,谁占优势一目了然,何况还是杀字军占主导地位。 遇到小股敌人就地剿灭,遇到大股敌人,主道上的众多骑兵也下马支援。加之如今背峞军众将士的武艺已经达到了骇人的地步,每一个人到了其他军都可以做一个小队长甚至是百夫长。很多人就算是千人长甚至是将军都正常。 经过出征之时的第一次改制,千人将军的制度已经被取消了,千人将军虽然还存在却不带兵,紧紧作为五千人二星将军的副将。 背峞军尽皆年少,加之训练刻苦,沈泽方天定的教导,进步都非常骇人。 数个月过去,如今的沈刚,已经能与当rì的岳飞相比。 当然,岳飞虽然没有突破境界,经验却越来越丰富了。 以往在家中,十二岁就横扫整个县城的高手,真的是高手寂寞,不知道怎样突破。但是到了杀字军,背峞军中到处是高手,保不齐谁没有几招杀手锏家传武术什么的,偶然学上一些,就是很大的进不了。要知道这东西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能在军队中靠相互切磋学习武艺,也是军队之中特有的好处。 正在方天定感叹这皇宫和后世的故宫完全不同之时,沈刚奔马而来,翻身下马跪地道:“太子,耶律大石被抓住了,你指明要抓的两个汉臣也被抓来了。” 方天定的心思速度转开,回头道:“哦?起来吧,给我说说耶律大石怎么被抓的?” 沈刚起身道:“属下等人在北门清剿之时,突然发现一个小巷子中竟然有百多辽人,清剿到现在没想到居然还有百名辽兵队伍,于是主路上的人很多都下马一同绞杀。当时我们却发现敌人很弱,只是些年老的兵丁,恐怕都是些普通的辽人了。这个时候,耶律大石带领残余部队抢夺主路上的马匹,意图冲击北门。这个时候,方杰将军带兵前来了,耶律大石数十回合便被挑落马下。” 方天定在皇宫走走了走,已经过去不少时间,现在已然月上枝头了。整个燕京城,已经全部在方天定的控制之中了,现在拿下耶律大石,更是再无阻碍,完全拿下了燕京城。 这个时候,是时候处理耶律大石,以及城中汉民了。既然拿下了有象征意义的燕京城,断然不可能再将这城中汉民屠戮干净,那样的话,再想收回燕云之中的任何一个州都会遭到军队与当地汉民的双重阻碍。 还有一点,燕地民风彪悍,从来没有完全服从过辽国的统治。从一个贩马的马植,便能提出征辽三策就看得出来。要知道联金抗辽被就是马植的手笔。 方天定也不客气,直接说道:“从此以后这座皇宫就是南国王行宫了,我将此暂作为杀字军统帅府。” 沈刚有些疑惑的问道:“将那几人都押送到这儿来?” 方天定肯定的点了点头,沈刚随即要撤走,方天定却是喊道:“等一下,这事叫别人去做,你给我清点这座行宫中的财宝,这些财宝换成铠甲,将给我杀字军莫大的好处。” 沈泽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吩咐背峞军的一名兵士前去北门,自己这是带着几个人进入了皇宫之中。 方天定则是在皇宫外遛马,看着这夜晚的一切。 行走在皇宫与街道外的平民区,方天定有着自己的感悟。 皇宫外一定范围内是不允许居住平民与经商的,有伤皇威。 所以这附近根本没人,在马上思索的方天定却突然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但随即便装作没有耳闻,继续前进。 果然,细微的脚步声突然变得快起来,随即猛然踏地,只听空气被撕裂的声音,一把匕首在空中划出破空声,向着方天定的后颈袭去。 方天定随即翻手一抓,抓住拿匕首的那人的手腕,随即一用力,自空中,将那人扯了过来,按在马上。 却不料这人身子骨太弱,竟然手腕脱臼了! “呃!”一声娇嗔,竟然是女人? 方天定愣了一下,随即看着那黑衣夜行服的女人,随即一把撤下了她的面巾。 只见那女子虽然很像是中原样貌,却是淡蓝眼睛,高鼻梁,这明显是草原民族,或者说白种人的某些特征。 当然,黄种人也有其他颜sè的眼瞳的,比如因纽特人印第安人。 匈奴所指,是一片广大地区的马上民族,但是中国地区所说的匈奴一般也是黄种人,但是匈奴确实是混血,后很多的白种人特征。 当然,黄种人也不是没有高鼻梁的,刘德华就是典例嘛。 但是这个时代,这样的异域风情,确实让方天定愣了。 乐琳之美,小家碧玉,凤眼琼鼻。 这个女人,却是身形火辣,称得上倾国,艳美。 半晌,方天定才发现怀中的女人还在娇嗔。随即双手紧握其手臂手掌,发力将错位矫正。 那女子痛苦的叫了一声之后,随即恢复了活力,方天定却还一直看着她。 女子在方天定怀中,两人这个造型确实暧昧,虽然女子是刺客,方天定却艺高人胆大,硬要耍帅,来个浪漫,当然,也可以定xìng为耍流氓。 方天定笑道:“你好,小王叫方天定。” 那女子星眸眨了眨:“本公主耶律烟岚。” ———————————————————————————————— 二号女主,辽人,没人反对吧? 第十五章 后续事宜(1) - 亡宋 - 作壁上观 耶律烟岚,历史上这女子恐怕不出名,但其说自己是公主因该在这个时代很有知名度才对。 其实不然,徽宗现在有很多儿子,包括即将几位的钦宗,包括历史上南宋的开国皇帝赵构现在的九王爷,康王。[] 辽朝天祚帝的女儿,据历史有统计的就有好几十个,谁知道还有多少没有统计到。 至于阿骨打的女儿,更是很少有资料提及。 方天定看着耶律烟岚,只是在想,辽人对中原文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至少一个岚字就可以看出一些,再没有如同现今的金国一样的石家奴兀术什么的名字。 耶律烟岚手被接好之后翻身下马,道:“你是南人吗?学过礼数没有?” 方天定愣了愣,看你两眼怎么就不是男人了?多看你几眼才能证明自己是正常的男人啊? 想了想才明白原来耶律烟岚说的是南人不是男人,随即暗想自己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随即笑道:“我在想你的名字。” 耶律烟岚疑惑的问道:“我的名字怎么了?” 方天定说道:“你五行缺土吧,名字你面有一座山。” 耶律烟岚耻笑道:“你还会测字?” 测字是很多年前就开始流行的一种江湖术士的算卦手段,东方朔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只不过,东方朔是给汉武帝算命的那个人,正是依靠东方朔的那一卦,汉武帝才下定决心和窦太后争夺皇权,比起吕雉窦太后差的远得很,哪儿斗得过汉武帝。 方天定伸手弹指道:“你来自燕地西面的土地,从烟字看出你脾气很大。”烟字古体,左边火右边上西下土。 耶律烟岚显然被逗乐了,忘了自己是来偷袭方天定了了,随即鄙视道:“这些我都告诉你了,我是辽国宫主,当然是来自西面的土地上的了。” 方天定故作神秘道:“你想象这里是哪儿?南京就算你是辽国公主也是上京出生的才对,因该是北不是西。” 耶律烟岚点了点头:“好吧,我是在母亲跟随父皇西去出征之时出生的,算你猜对了,你继续猜啊。” 方天定笑了笑,还真猜对了,然后又说道:“你生xìng快乐,活泼,喜欢无拘无束,但是你父亲却不想你到处跑,所以你是偷偷跑出皇宫的。” 烟岚,只是她出生时,天祚帝看到外面山谷中的山岚而取的名字,哪儿能让他猜到这么多,一个公主,不呆在皇宫,却出现在了这儿,很明显,偷跑出来的啊。 就像东方朔,看到刘彻一个字,就说他是九五之尊,是猜出来的?那他怎么不去猜那个大富翁什么时候掉钱啊,这些都只是一个人对细节的观察而已,没什么厉害之处。 果然,耶律烟岚被猜中了,觉得无趣,转身就要走:“我走了,你这个屠夫。” 方天定摇了摇头:“你留下吧,这城中全是我的兵,你要是遇上他们你就死定了。” 耶律烟岚虽然打不过方天定,却也是个中好手,随即嗔怒道:“你是说我打不过这些小兵?再说他们能发现我么?” 方天定哈哈大笑:“你果然易怒,我手下的兵,都不是普通的兵,擅长追踪,你只要被一个人看到了,就逃不掉了,若是我不再,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来不及出手相救,至于我是不是屠夫,你问看看你父亲是不是屠夫吧。” 提到天祚帝,耶律烟岚突然面露失落的神sè,问道:“我们辽国气术已尽对吗?” 方天定沉默了半晌:“辽国不会灭的,只是要离开中原而已。” 耶律燕然突然大喝:“可是我们在这片土地上住了几百年了!” 方天定淡然的问道:“抢来的,就要有被枪的觉悟。” “什么人!”不远处突然传出大喝,一群兵丁蜂拥而至,显然,耶律烟岚的声音被南**军士听见了,众多骑兵围了过来,却看见方天定在此,随即全部下马跪地道:“太子!” 其中一人说道:“太子,耶律大石已经送到了行宫门口。” 方天定看到他,认出来是背峞军的一个小队长,叫做姚善,随即说道:“姚善,把你的马留下,去重新领一匹马,允许你选择一匹好马。” 姚善点头道:“是!”说着起身将自己的马牵了过来。 众多将士都是露出了羡慕的眼神,要知道在军中,好马只能将军才能拥有,虽然他们的马也不差,但是始终要差一点儿,就像错开了的九十九块钱和大红sè的一百块之间的差距一样,用在战场上差别不大,但是总有一些感觉上的差距。 这个时候,方天定才回头说道:“听见没有,从前的燕京城,曾经你父亲的皇宫,现在是我父亲的行宫了。” 说着指了指马,耶律烟岚翻身上马,高昂的溜着马,似乎在说,就算你再厉害,骑术还是比我差。 方天定不由笑了笑,随即道:“我们去看看你叔叔?” 却不料耶律烟岚一脸yīn郁:“他不是我叔叔!” 皇家之事,复杂得很。很明显,权利斗争中,耶律大石伤害甚至杀死过于耶律烟岚关系很好的人,甚至耶律烟岚都不承认是他的侄女了,方天定思索了一下,随即道:“你这次莫不是来刺杀耶律大石的?” 耶律烟岚默不作声,果然,看来,耶律大石早就准备造反了,竟然敢于伤害皇室一脉的人。就算皇帝侄女也有派系之争,但是耶律大石并不是天祚帝的直系血缘亲属,竟然得罪了耶律烟岚。 按照辽国法令,耶律烟岚公然刺杀大将,也不是什么轻罪,难怪一身夜行衣,在这城中这么久都没有动手。 方天定策马走到耶律烟岚的马旁,竟然一个人拉起了两根缰绳,随即对周围说道:“你们起来吧,继续布防,小心jǐng戒,下令宵禁,直到明天天亮前,上街的人,只要不是我们的人,全部给我爪过来。” 说着,方天定驾马回头,一边向着行宫门口而去,一边说道:“匕首给我。” 不知为何,身为公主的耶律烟岚竟然不自知的就听从了方天定的命令,随即拿出了那匕首。方天定将匕首卡在马颈项的绳套上。 战马就是战马,虽然颈项之上有异物,却也只是稍微摇了摇,就重新向前去了。 若是普通马,感受到匕首的寒气,指不定就要惊跳起来。 突然,方天定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随即问道:“你们辽人都喜欢吃什么?” 耶律烟岚道:“牛肉,羊肉,不过皇室成员吃的东西和你们南人皇帝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没区别就怪了,汉人的文化,特别是饮食习惯,不是短短数百年就能全部学的去的。只是,南**中也没有专业大厨啊,只能让火头军士来点儿饭菜将就下。随即对身后的人说道:“给我准备一只烤全羊,另外叫火头军准备些酒食明rì犒赏三军!” 背峞军那个小队长是这里身份最高的人,随即躬身道:“是,属下遵命!” 说着,方天定再次回过头去,驾着马向行宫门口去了。 到了行宫门口,远远便看见数百名军士聚集在一起,当然,都是按阵列站好了的,方天定一到来,这些人都是下跪了,连被捆绑的耶律大石三人都被逼下跪了。 耶律大石终于近距离的见到了自己真正的敌手,那个在城门口三言两语骗过自己的人不过是个小兵而已。 真的是大意失燕州。 谁能料到有人绕道奇袭燕京。 方天定摇了摇马鞭,道:“都起来吧,我说过了,执行军令的时候不用下跪。” 这次是方杰亲自过来的,方杰则是很随意的站在一旁,说了声大哥而已。 当然方杰的目光也注意在了耶律烟岚身上,大哥竟然对辽朝女子有兴趣? 方天定一直注视着耶律大石,耶律大石却看着他身边的耶律烟岚。 这耶律烟岚还果然是公主。 方天定都还没问话,耶律大石竟然怒骂道:“你这个贱女人竟然背叛我们大辽!” 方天定眉头紧皱,大喝:“来人呐,给我掌嘴十下!” 背峞军的巴掌,十巴掌啪啪啪下去,耶律大石已经吐血了。方天定随即问道:“居庸关和紫荆关一共有多少辽军?” 耶律大石并未说话,只是怒视方天定,方天定本来也没有想从他身上问出来什么,随即道:“给我吊城南门口,没死之前不要放下来!” “是!”两名背峞军兵丁随即将耶律大石压了下去,直到此刻,耶律大石才发现眼前的敌人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一盘菜,直接就给自己下了死刑。 方天定也不知道,自己将西辽的开国皇帝给杀了。 看着两个被绑的辽国宋臣,方天定问道:“你们谁是左企弓、谁是虞仲文?” 那消瘦的中年男子立刻跪地道:“罪臣左企弓。” 剩下那个稍微有些胖的中年男子立刻有样学样,跪地道:“罪臣虞仲文!” 在上位者面前,不管有没有活命的机会,先低头,可能就有机会了。 方天定却是大喝:“你们为何要成为辽臣!” 那左企弓虽然被绑着却直接弯腰磕头道:“罪臣自知难逃一死,但是死前希望能为大宋做些事情!” 虞仲文看到之后也是磕头,却没有多言。 方天定心中暗笑,说得好听难逃一死,却还想做些事情,那就是不想死咯,随即道:“既然如此,小王念在你们有悔过之心上就委与你们重任,将城中汉家大户官员都给我找过来。明天一早,我要与他们商量事情。” 左企弓本就是人jīng,一听汉家两个字,加上之前一路上听闻这个小王爷不姓赵,就明白了一切,外姓王,有造反之心,有自己的人马,随即磕头道:“是!小王爷,我们汉家人若是不被逼无奈怎么会投降辽狗。” 话音未落,一把辫子啪的抽在了他的脸上。 正是耶律烟岚,方天定淡然道:“你们给两位大人松绑,你们记得了,这片土地治下,虽然我汉家要收回,但是辽人还是辽人,什么辽狗,再嚼舌头,我麾下也不需要你这样的jiān吏。” 那左企弓才看出来这小王爷身边竟然跟了一个辽人女子,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多做事,少说话,言多必失! 方天定此刻才暗笑,辽人不可能灭绝,多一个边患,不如将其汉化,之前激励兵士之时说的的确是那么回事,但是,历史都证明了辽人杀不尽,方天定也不用去证明第二次。 第十六章 后续事宜(2) - 亡宋 - 作壁上观 入夜,方天定却没有住进那行宫中,而是住进了耶律大石曾经的府邸,当然,那府邸上面契丹文的牌匾已经被卸了下来。 在自己房间的旁边,专门选了一间给耶律烟岚。[..] 其实,方天定选的那个是书房,给耶律烟岚的才是正儿八经的卧室,当然,方天定也不讲究这个。 方天定在书房中研读兵书之时,沈泽敲门走入。 能够不再门外不通报,直接敲门走入的,全军也就那么几个人,现在的军中,只有三个,岳飞,沈泽,方杰。 这关乎的是一个礼节,身份的问题,但是当手足情义超过了威严所需之时,礼节也就不是问题了。 沈泽,这个至造反之初就跟随着方天定的高手,隐藏在睦州青溪县的高手与顶头上司方天定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 进入之后,方天定依旧在灯下读书,沈泽则是坐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说道:“人已经派出去了,他们都擅长掩藏行迹,如果不出现特殊情况,因该不会出什么事。” 刚刚一攻下燕京城,方天定便命令沈泽派人通知邓元觉带领三万人马,驰援燕京,既然都拿下了燕京城,那么就不可能再还回去。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方天定得到了一万匹战马,若是以后再得到蒙古马,在于西域马河东马配种,选择优良后代,定然能培育出上好的马种。 方天定一边看着唐太宗战鞑靼的战例一边问道:“我记得嫂夫人还未诞有子嗣对吧?” 沈泽点头道:“对啊,以前在渔村,都没怎么急这事,加上小弟都有子嗣了,所以父亲也没有催促,但是现在,行军大半年了,更加没机会了。” 方天定摇了摇头合上书页对沈泽说道:“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对不住兄弟们,最初的时候是为了生活能够好一点儿,我们才造反的,现在,生活稍微好上一些了,然后又要北上攻打辽国,就算战胜了辽国,还有一个虎视眈眈,更强大的金国,不知道这战争,何时才能结束。” 沈泽却是道:“太子至起兵之rì起,就是为了天下苍生,兄弟们会跟随太子直到最后的,世人也会知道太子的大义。至于成败对错,交予后世之人评说罢!” 交予后世之人评说?当年武则天便是这样做的,她死后给自己立了一块无字碑,自己说是若是自己评论自己的功绩,不能服众,成败对错,让后世评价。 这位绯闻颇多,评价不一的女皇,直到后世也没有人给她做盖棺定论,因为太难,而且也没有人有资格。 方天定揉了揉眼角,沈泽看出小王爷疲乏了,随即告退,方天定笑了笑,然后倒在椅背上思索着什么。 “你能打赢辽国么?”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 方天定愣了愣,那女声又问:“你能打赢辽国么?” 方天定也不回头,只是说:“能吧!” 那女声转到了方天定的身前,一股寒气在方天定颈项边:“那我是否应该杀了你?” 直到这个时候,方天定依旧没有睁开双眼,只是淡然道:“你下手吧。” 有的时候,方天定就在想,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时代,为何要做这些和志向无关的事情。自己的志向不是做一个平凡的却不受欺负的人么,做一个良好市民,一个城管不敢惹的人也就足够了。 但是现在,却迫不得已追逐一个又一个命令。 突然,方天定发现自己的野心膨胀了,甚至不能忍住推翻宋朝,自理朝政的想法。 睁开眼睛,方天定缓缓的推开了那匕首,却一把拉住了耶律烟岚,轻声道:“你是我这辈子注定的克星么?” 耶律烟岚却很悲伤,辽国灭亡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了,现在的辽国一步一步的被逼向灭亡。 辽国始终会灭的,方天定轻声道:“你们最敬仰的汉朝,最后不也灭了么?” 没有那个朝代可以长久,这是天理。 方天定轻声道:“去睡觉吧,明天我派人送你回西京。” 耶律烟岚摇了摇头:“我不回去。” 说着,便走出了书房,方天定摸了摸鼻头,随即也倒在书房的卧榻上睡了起来,夏天,很热,没有什么空调电扇,拿一把蒲扇,也能度过一夏。 清晨,早早的,阳光便洒在了这片土地上。 方天定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随即喝了一杯清茶。 沈泽到来,说左企弓的事情已经做好了,整个东京城,家财十万贯以上的大户全部到了将军府外。 十万贯,就是将近十万两银子的身价。到了开封,这样的身价只能是中上的家庭,算不得富裕。秦淮河上一艘画舫头牌的初夜,卖花钱就能超过十万两。 不过,宋庭一年的税收也不管千万贯左右,毕竟三十税一的税率很低,当然,在这个时代的富人还是觉得收的很高了。因为三十税一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税款,到头来,比之十税一还要多。只是,这些钱不会算进朝廷的收入,而是算作了官员的收入。 童贯征辽,王黼出主意说受战争款项,就收了六百万贯。 一个大大的客厅,给所有人都放置了椅凳,自己按身份,谁该坐椅子谁该坐凳子。 只是传闻之中的杀字军统帅到场之时,所有人全部都站了起来。 开玩笑,没有屠城已经是大发慈悲了,没有收缴他们的财产能是菩萨心肠,这样的人来了,不恭敬一点儿,惹怒了,这些好处就没了。 方天定首先就说道:“诸位都坐下吧,深夜打扰大家,大清早的就让大家在这儿等着,得罪了。” 众人见这年轻的统帅都没有坐下那里敢坐下,所谓的不怒自威,就是说方天定这样的人吧。 方天定随即笑着坐下道:“我府上也没有会做饭的厨子,也就不招待大家了,简单的说一下吧,几百年了,燕京终于重归我汉家之手了。” 时代证明,这些地主富人,根本不会管谁是统治者,因为在每个时代,地主都是真正的统治者。想要研究每个时代的统治者是谁,直接看土地属于谁足以。 这个时候,却又富人的代表起身道:“大元帅的功绩天下少有,数百年来第一人,圣公圣明,老朽等人准备给圣公立一尊长生牌,不知可否?” 这些老狐狸,竟然这么快就打听到了自己的来路,方天定不由得笑了笑:“你们心意很好,相比圣公也很愿意。我们还是先谈谈眼下的事情吧。” 那老富人点了点头:“是是是。” 方天定才说道:“我找你们为了三件事,第一件,最重要的,全城的说有物品都不准抬价,不准囤货,依旧照常销售,要是谁不想让百姓活命,我也不会手软的。” 每到这样的战乱时刻,就会有投机倒把的商人走出来囤积货物哄抬米价盐价。 那老者显然在众人中很有威望,众人最初就选择了他作为代表。 方天定满意的点了点头:“第二点,我行军之中收集了很多字画古物,都很值钱,但是不利于携带。我想将他们售与各位,当然,自愿买卖,不愿意买我不会强求,但是,必须出足价格。” 开玩笑,您老人家卖东西我们还压价,你万一知道真实价格,一发火把我们脑袋切了怎么办,众商人都没想过方天定真有这些东西,只当是破财免灾吧。 方天定才说道第三点:“我知道各位家中都有成型的兵器或者打造兵器的铁,兽皮等东西,我需要大量收购,这座城池中这样的军需物品我全部想买下来。若是各位能帮我召集铸剑师和铁匠,那就更好了。” 辽人力量大,且用的多是铁枪狼牙棒等东西,容易崩坏刀口,南**很多兵士的弯刀都蹦出了豁口,需要修补,甚至重铸。 随着邓元觉三万人的到达,更是需要众多兵甲。想要保住燕京,绝对是长时间的守卫战。 燕山五关皆是燕地咽喉,但是现在方天定的咽喉却掌握在辽人手中。 但是反过来想,杀字军占领燕京,就等于拿下辽国的一颗心脏,稳稳的住在里面,只要呆得住,就安全,现在辽国内忧外患,岂敢动燕京的主意。 加之阿骨打也不是愚蠢之人,定然同时派兵攻打紫荆关,若是居庸关紫荆关破一处,那么燕云十六州,就真的要重回汉家怀抱了。但是,方天定断然不会向历史上一样断送燕云十六州。 按照宋庭和金国签订的著名的海上之盟,一向喜欢玩弄文字的宋庭终于吃了大亏,燕京府如今变成了辽庭南京六州,就算按照盟约,金国也断然不会将这些土地全部拱手相送。 方天定定然要占领燕京,才能保证真正意义上的燕云十六州全部到手。 历史上,金国那些大将,对于将这些土地拱手让给大宋非常不满,随后才会借口宋接受郭药师的投降破坏了当年海上之盟中规定双方不得单方面与辽国顶合约的这一条规定,攻打宋庭,最终才造成了靖康耻。 但是如今,方天定的手下,骑兵队伍正在慢慢发展,终有一rì,金兀术的铁浮屠也比不上方天定的骑兵之时,金国便不再是威胁。 所以如今,方天定需要的就是稳坐燕京,发展军队。 第十七章风起云涌与相安无事 - 亡宋 - 作壁上观 大同府范围的辽西京,愁云惨淡。 皇宫朝勤,天祚帝rì渐衰老的身躯已经经受不起接连而来的噩耗。[..] “什么!耶律大石被活活吊死在燕京城外?燕京陷落?宋军做的?”天祚帝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大喝道:“宋军从哪儿来的?” 朝堂之下,一名官员颤抖道:“陛下,清水河战马场被劫,一万匹战马失踪,两万多匹种马仔马被杀戮。鄂尔多斯那达慕附近的马场也是一样。” 另外一位朝臣才上前一步道:“陛下,据逃过灾劫的人形容,是宋军做的,就是河间府驻守的宋军,绕过耶律淳将军的防线,从王庭附近经过,直插草原,掳掠马匹然后转道燕京,骗开了耶律大石将军的城门,然后攻下了燕京。至于大草原深处的事情,是金人做的。” 天祚帝一阵眩晕,辽国一共只有三个大型战马训练场所,都在纵横防线的最深处,却没想到竟然被拔出了两道,清水河离大同之近,不怜惜马匹的话一天足矣到达,这么说来,岂不是王庭等于不设防? 耶律淳真的反了么,但是与耶律淳关系很好的耶律大石却死了,难道不是耶律淳通敌。 越想越气愤的天祚帝大喝:“来人啊,给我吧朔州主将耶律淳押解回京,听后审判!” 一群朝臣上前一步大喝道:“陛下!不可啊!此正是用人之际,多事之秋,若是陛下召回耶律淳将军,正好中了敌人的诡计啊!” 出了耶律淳,谁能用小小朔州抵挡童贯大军? 童贯虽然战斗素养只能将就,但是手下众多将军无一不是大将,又有宗泽将军从旁辅佐,也是一只厉害的军队。 以西军作为主体的征辽军,恐怕是宋庭唯一能拿得出手,能打仗的军队了。 耶律延禧久久不能平静,随后,突然泄气一般似乎又苍老了几岁,艰难的提起右手,挥手道:“传我命令,紫荆关萧直窝翰使居庸关紫荆关分兵两万,围攻燕京。”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天祚帝也不能忍受。只是,紫荆关的人撤走,金军又让谁去抵挡。 七月十四,燕京城外,方天定领手下祭酒,攻打燕京折损将士四百七十三人,其中背峞军八十三人,南**三百九十人。 战争,总是要死人的,接着偷袭的优势,才把死亡人数降到了最低。 虽然没有城池的壁垒,却多了机动xìng,有更多的机会埋伏各种计谋攻击,有着主动xìng。 但是现在,既然要守燕京城,这些优势就没有了,反之,多了城池的壁垒。 邓元觉至河间府到燕京的路途很多年没有宋朝人走过了,所以需要探路,一边探路一边走,探清来路上的一些水文森林分布地形等东西。 好在方天定曾经教过邓元觉等人这些,加之军旅中有很多人是猎户出身,所以并不难。 直到七月十七邓元觉终于率领大军到达了燕京城周围。 方天定随即下令等援军屯兵后世的大沽口,现在的一个小渔村。 有了这个营地,远在燕云的杀字军便可以和江南通船运了,燕京的海运历史还要追溯到隋唐之前。 兵屯之中,三万战士每每cāo练,学习战马骑术。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一人一马的制度,先适应骑马再说,这一次邓元觉带来的是振**与中军。也就是朱言陈三千两人的部下,当然,朱言陈三千也来到了燕京。 接风之后,方天定巡视三军随后将众人安排到了大沽口的渔村,开始建设一座军事城市,威海关! 自从七月十八开始,紫荆关两万辽军已经策马燕京城了,燕京还有四州,幽州(今běi jīng)顺州(今běi jīng顺义)儒州(今běi jīng延庆)檀州(今běi jīng密云)蓟州(今天津蓟县)。 两万辽军屯兵顺州与燕京之间。方天定却没有求助正在威海关练兵的邓元觉。 沽河桑乾河等五条河流在大沽口汇集流入海中,大沽口离燕京城有两百多里,反而是居庸关离燕京只有一百多里,现在辽军驻军之处和燕京之间只有不到五十里路。 就算是顺州幽州之间,也能做到朝发夕至及。 军团之间的战争不是那么容易确定胜败的。杀字军众将士将战马置于城中五千人轮班登临城头,感受着守城站的氛围。 辽军虎视眈眈也不能对他们造成任何逼迫。毕竟,这不是历史上那些受到辽军压制的宋军,而是对辽军保持全胜战绩的杀字军,这样的战绩对交战双方心理上都有很大的影响。 七月二十一,辽军第一次发动了攻击,久战不胜,在城下留下了将近一千具尸体,再次撤走。 城头杀字军,搬了一天的滚木礌石,却没有用到火油罐这样的东西。甚至,也没有发生城墙上的僵持战,便打退了辽军,辽军对于攻城,还是不太jīng通。 七月二十三,庞万chūn带领杀字军六成弓兵和整个千人长弓大队一起到了燕京城。还带来了整个后世太行山区的地图。 工兵队,才是方天定传授的侦查技术的完美,体现(抱歉,这两个字不能连着打,中间逗号隔开),整个太行山区,皆是以分层海拔图绘制,北面用sè彩绘制地图,有湿地河流山谷的地方尽皆特殊标记。 有了庞万chūn的弓兵,辽军更是对燕京城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除非不计损失猛攻燕京,依靠兵丁的勇猛说不定能冲上燕京城,可能有四五成胜率。 但是辽朝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用这样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了。 黄龙府,阿骨打在朝堂之上咳嗽,一边问道:“宋庭果真占领了南京(幽州燕京)?” 金兀术点了点头:“是!” 阿骨打沉声道:“看来宋庭的实力与我们想象的有出入,辽国气术已经,但是我们不能布他们的后尘,暂时不要和宋庭发生冲突,宗弼,你加紧训练你的铁浮屠,到了明年开chūn,恐怕就是最后的盛宴,辽国一灭,我们就再也抢不到这么多的土地马匹了。” 在阿骨打眼中,宋庭现在就是猛虎,虽然经验丰富的猎人等猎虎,却也是凤毛麟角。想要虎口夺食,先要有成为老虎食物的觉悟。 整个金国,只有金兀术知道,那个与自己抢夺清水河,却比自己先到一步的敌人,怕就是着占领燕京的南国小王爷。 一生的敌人,终于第一次将彼此的目光都注意到了对方的身上。 金国主想了许久之后才说道:“石家奴,你这次禁闭也关完了,就带着你的部下去进攻居庸关吧,自从打下古北口檀州蓟州之后,我们一进歇兵很久了。” 石家奴也是一名骁将,只是其对辽人很痛恨,不顾兀术的禁令强掳了数名辽人女子快活,这事被萧达不野得知之后气愤万分。 整个金国,能比作为辽国降将达不野身份高的,也就几个王子而已,阿骨打毅然关起了石家奴,却不是坐牢,而是软禁。好吃好喝的,就是不能打仗。 顺州外,辽军大营,萧直窝翰气恼的喝着闷酒,此次受命征伐南京,竟然接连受到挫败,这一次攻击,竟然又遭到了阻击,而且还新出现了之前没有出现过的弓箭兵。 对于辽兵来说,宋兵的步兵确实不足为虐,弓箭兵才是真正的骑兵杀手。只是宋军没有骑兵,单单是弓箭兵多,也支撑不了局面。 喝着酒,不知道怎样才能攻下燕京,这次陛下的任命实在是。 也怪耶律大石这个自大狂,怎么就被人攻下了燕京城,居庸关紫荆关岂不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这个时候却见手下进来,头上流着汗急冲冲的说道:“蒲察石家奴叩关!居庸关告急!” 什么?这还得了?要是居庸关破了,就不是燕京城一座城池被占领这么简单了,恐怕,辽国就要退到草原上了。 不只是宋庭如此,辽国岂不是一样,失去燕云五重雄关的壁障,山西大同的西京,不一样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的烧饼,谁想咬就能咬? 萧直窝翰随即决定撤军。 方天定拿着情报,思索了许久,弓兵队一些会辽语甚至是女真语的兵丁装作猎户广布前线,有些情报,甚至是有些特殊情报是混进敌军的兵丁传回来的。 战争,比的就是谋略,谋略,却可以用情报代替。 既然是萧直窝翰作为主将,金军的目的也就仅仅是策应燕京之战而已,根本没有想要发起总攻的想法。 按照前世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加上现在对这个时代的了解,阿骨打将要死了,并且会将皇位让与自己的弟弟,金兀术定然十分不满,但是现在,金兀术因该在训练拐子马战术,至于铁浮屠,似乎还有一些时间。 当然,由于方天定来到这个世界,加上身份的特殊xìng,对这个时代造成了各种各样的影响,诸如西辽,等等。 既然如此,各方因该会进入一个相持阶段。现在发展才是王道。 燕京,当时机成熟之时,顺州,也必然是方天定的。 第十八章 1122年 - 亡宋 - 作壁上观 chūn去秋来,花开花落,又是一年的深冬。 方天定一袭白袄坐在书桌前,看着手中的信。[] 江南丰收了,乐洪同意做南国礼部尚书,毫儿带来了问候云云。 附带了一份南国今年收入与支出的账本。当然,能被收录的都是大款项。 这半年,杀字军辽金相安无事,小战役打了一场又一场。相对于末rì的辽国新兴强大的金国,这一切反而对杀字军最有利,应为能练兵。 庞万chūn当然是忙坏了,但是却很高兴,要不是太子赏识,自己依旧是一个小兵而已,说不定已经回去打猎去了。但是现在却是一个将军。手下还是弓兵营。 一切都顺风顺水,燕京城今年格外热闹,似乎都在庆祝杀字军将燕京收回。 不管那个时代,汉人都讲究落叶归根,不止是身躯,也是灵魂。 身在燕京,却是蛮荒治下,那里能感觉到自己是华夏之人? 沈泽敲门道:“太子,准备参加庆典了。”燕京城今年的庆典,有一个花灯敬天和鬼面舞的庆典,需要方天定到场,就像后世的领导一样。 方天定感觉一切都上了正轨,随即答应道:“好的,你先去准备吧。” 南国今年财政收入是300万贯,其中一百万贯投入了军队,一百万贯投入了江南重建苏州马场以及官员俸禄,50万贯作为预备应急使用,剩余50万贯存入国库。 按照现代的想法,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收入和支出因该相互抵消才最为健康。但是这个时代,一个不玩物丧国的君主根本用不到这么多钱,毕竟不需要用来研究歼20也用不着布防黄海东海南海。 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方天定却不知道他得罪了一个人。 事情还要从很久之前说起,蔡京有一次因为缺钱用,于是就对宋徽宗说:“圣上,自古以来,中原正统都有九鼎为证,但是经历秦末汉初的楚汉之争之后,大禹造的九鼎不见了,如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正是重铸九鼎的时候。” 宋徽宗也不只是喜欢玩儿字画笔墨而已,也有所有皇帝好大喜功的共同特点,于是同意了。 不久后,九鼎造好了,需要开坛祭天,拜鼎。 尊贵如宋徽宗,也不得不给九鼎磕了三个头,因为九鼎象征天权(神权)皇权、汉族信仰。是一种很重要的存在,就算是当年周王们也要拜。 宋徽宗一顿头磕下去,突然,北面的鼎,崩开了一个豁口。 你说要是微微裂开,也没事,蔡京重新回炉做一个就完了,算是瞒天过海,但是对于蔡京的手段来说也没有什么。但是这一次鼎中被蔡京克扣的铜料太多了,崩开的声音简直比蔡京放屁的声音还大。 宋徽宗当然听见了,于是问道:“这是不是不好的征兆,上天觉得我功德不够,不该重铸九鼎?” 蔡京当时的场景就很好想象了,眼珠子转的贼圆,立马接口道:“皇上,大喜事啊!” 宋徽宗当时估计很想拍死蔡京,这他妈九鼎都碎裂了还是喜事?不过蔡京不只是字写得好而已,蔡京通晓古律熟读儒书,当时天下那八车学识,他没占到八车,估计也有半车,当然有重复部分。 所以,宋徽宗就停了蔡京的说法,蔡京说:“我们大宋,乃是天地zhōng yāng之国,自然是中间那一个鼎,圣上你想啊,北面的鼎是谁啊?” 宋徽宗一想,不是辽国么,瞬间明白了过来。 蔡京不愧是大jiān臣,一看宋徽宗都顺水推舟了,当然大着胆子说道:“西鼎一破,辽国必定内乱,正是我们收回燕云十六州的时候啊!” 燕云十六州,赵匡胤两兄弟轮番战败贺兰山,雁门关什么的,宋庭对十六州只存在幻象,这个时候,也没想过要真的收回,但是宋徽宗一想,自己要是收回了燕云十六州,在天上遇到其他几个祖宗的时候多有面子啊,但是他没想,他祖宗会不会因为没面子拍死他。 总之,宋徽宗就说了一句,收回燕云者,封王。 事情到了这一步,都还和方天定没什么关系。 但是后来宋庭出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大jiān臣,因为本事实在太差,所以混的始终比蔡京差一些。 这个人就是王黼,王黼应为蔡京某一次做了出格的事,顺利接替了一段时间右相的职位,某rì,四处闲逛,看到了一块蔡京写的碑文,一块碑顶多千字,蔡京的封号就写了两百个字,各种少师少傅太师太傅什么的,王黼,就一个官位,一个一品封号。 就算是搬出官方又臭又长的正牌官名,总共才十多个字,这让王黼感觉自己很悲伤。 位极人臣,比的就是这些了,自己比起蔡官人,那还不是一个重量级别上的人。 偶然想起了当年铸鼎时候宋徽宗的话,王黼这个半老八十的小老头焕发了第二chūn,四处奔走联系人手一同宣扬攻辽。 直到童贯带回了马植,也就是国姓爷赵官人,马植提出了对辽三策,连金攻辽。 这是总算是成了,顺便还连累了宗泽等一批明白敌我形势的名将大将。 历史上,最后时刻,王黼与童贯从金国手中买回了被劫掠一空的燕京五州,童贯果然被封王了。当然,没王黼多大的事儿。 但是现在,方天定竟然攻下了燕京,加之现在方天定已经是小王爷了,这让王黼十分气愤,你一个小泥腿子,老子计划了将近半辈子的事情你上来就捡个便宜。 于是,王黼接着陪徽宗下棋的时间,三天两头吹鼓朝廷收回燕京的言论。 现在的燕京,是方天定的,会让给你? 王黼还说,朝廷战马少,那方天定的一万多匹马要买下来,十两银子一匹全部买下来。 王黼这当然是故意的,徽宗也不是傻子,你不是要逼反人第二次? 王黼虽然没本事,陷害人的能力却是一流,就说道:“皇上见过招安封王还继续造反的人吗?历史上没有,就算他反了,却深陷辽地,正好让童贯撤军,一来可以休整一下,二来,让辽国和他南**队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我们两路出兵,拿下造反的南国,收回燕云十六州,简直是开国以来第一大战功啊!” 当然,王黼不认识带路。党(这三个字没法连着打,你们懂的)的首领吴三桂,说了这么肯定的话,当然,王黼估计也不认识安禄山。 总之,宋徽宗头脑发热的以为自己真的如下围棋一样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了,随即下令,传出一道金令,命令方天定换防。 这一切,都还没传到燕京城。 金令这个东西本来就没用,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当年徽宗命令攻夏的童贯退军,童贯一把火就把圣旨烧了,偏部下皇上鼓励大家奋勇杀敌,结果立了功,徽宗也不气恼将士不听令,反而给了童贯爵位。 金令说白了就是没有约束力的废品,当然,岳飞收到的那十二道军令另说,因为那金令是明发,不是暗发。 方天定此时,正在和父老乡亲们的代表共聚一堂。 这代表有士农工商,有穷人,有富人,总之是沈泽亲自选的。这些人能和杀字军统帅一同吃年饭,简直觉得万分荣幸。 燕地的习俗是年夜饭,不是午饭,与吴地不同,当然,习俗是慢慢形成的,若是一个年夜饭习俗的地方的人当了皇帝,这全国的习俗都会改。 方天定最近都很高兴,乡亲们一顿褒奖也是欣然接受,当然,还是谦虚了一下。 众乡亲都说,大将军谦逊,少年英才,勇猛世间少有云云。当然,是席后说的。 吃过这顿午饭,方天定亲自到了营地,然后骑马直奔威海关。 威海关如今每个月都有两趟船到南国去。运送一些战略物资或者商品。 有了航海图行海算是稳定了下来。方天定还考虑了一下大型船只,只要龙骨铁板甲构造研究一下,不出数年就能造出大型船只。要知道江宁镇江等地本身就有很多船坞,宋代造船业已经十分发达了。 威海关如今已近立起了城墙,在没有热兵器的时代,城墙是必要的防御工事,一旦热兵器普及,巷战之中,攻城战之中,城墙就在没有半点儿作用了。 圈出了一个与睦州城差不多大的地方作为城池,很多地方也建了一些民用住宅区,因为,很多杀字军兵丁的家小也到了这儿。 靠海岸一边没有建筑太高的墙,还按照方天定的设想,造了一个方便上下货物的码头,选择的倒是深水码头,只是,这防风防cháo的深水码头没有大型船只停靠,实在是没有用武之地。 杀字军除去邓元觉等人之外其他人也没有想到方天定到来,都是一片喜庆,太子到来,是很荣耀的事情,如今的杀字军中太子已经是一个传奇了。 很多燕地的汉民都是听说杀字军打败了辽军才来参军的,在这之前他们多是庄奴根本没有参军的资格。 在军中,天天都听说太子如何勇猛,用兵如何神奇,每战必胜,胜必是大胜。 盛名之下,真的其实难副?当众人看到一袭白衣却显得平易近人,却天生拥有强大气场,仿佛战神般存在的方天定的时候,第一眼,就觉得,这人,小王爷,太子爷,因该是无敌天下才对,不然,自己就是瞎子。 半夜,方天定带着背峞军亲兵五百夜归燕京。 子时已过,1122年,宣和四年,悄悄来临。 晚了一会儿,太累了,写着写着睡着了,对不起各位。 第十九章 宣和遗事·武帝入宋京 - 亡宋 - 作壁上观 不管知不知道宋朝的荣耀,都应该知道宋朝球类运动的繁荣。 高太尉太出名了,不得不知。[] 不管知不知道宣和遗事,都应该知道,徽宗客死他乡。现在,方天定正在防止这件事的发生。 但却不是为了徽钦二宗,而是为了东京百万黎民,与那著名的靖康耻。 宣和四年,正月初一,深夜星驰。 燕京城,将军府,没有月光的夜晚,星光虽然强,却依旧算得上夜黑风高。 寒冷彻骨的海风从海上袭来,近rì黄渤之上已经结满了冰块。燕京与江南的联系算是断绝了。 方天定一回到将军府,就赶到了书房,却没有打开书房的门,而是走到了旁边,敲了敲还亮着灯的房门。 那银铃般的女声依旧沉稳:“进来吧。” 方天定摸了摸鼻头,毕竟是这个时代,毕竟是女子闺房。 半年的相处,让方天定对耶律烟岚的了解到了一定的程度,耶律燕然却觉得方天定越来越朦胧了,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一个十名祭酒组成的智谋团。 谁也料想不到他的想法。很多新颖的想法从来没人提出过。 擅长武艺,熟络兵法,懂得炼钢,懂得铠甲,也懂得修马蹄子,也懂得相马,懂得女儿心。这些在这个时代,都是特异功能一般的能力。 方天定打开了那道门,走了进去,翻手关上了门。 耶律烟岚正在看一本书,资治通鉴砸缸的大哥写的史书。当然,方天定还是喜欢看三国志。 耶律烟岚合上书页看着方天定,目光还算柔和,当然含情脉脉似水柔情那就是方天定自己的错觉了。 方天定叹气道:“大过年的我们两个无家可归的人要在一起过年了。” 耶律烟岚却不在意,本来,契丹族是不再冬末过年的,不过久住中原,也有了一些这样的习惯,毕竟,农耕,就要向天祈福,祈福不就是过年。 看着有些消沉的方天定,耶律燕然笑道:“没必要这么伤感吧。” 方天定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耶律烟岚偷笑:“你想看看我的八字和你配不配?” 方天定尴尬的笑道:“我八字万能配,什么样的八字都可以配得起。” 耶律烟岚笑道:“既然是年关,那么我十八过了。” 十八,未嫁,已经是大龄未婚女青年了。 辽人女子,xìng情奔放,也无顾忌,问道:“你要牵上牛羊去我家提亲么?” 方天定摸着脑袋哈哈大笑:“我还想多活几年。” 方天定只身去西京,那得死无全尸。辽人最痛恨的人中,他得排前五。 两人笑笑说说,许久之后方天定问道:“困了吗?” 耶律烟岚摇了摇头:“不乏,再聊会儿。” 方天定看着耶律烟岚道:“不困也该睡觉了。” 耶律烟岚气馁道:“你这个木头。” 方天定揉了揉耶律烟岚的头发,情意这种东西,是时间培养出来的,也需要双方的默契。若是说耶律烟岚是否愿意成为方天定的女人,两人内心都有了肯定的答案,但是却都不想说出来。因为,两人一辽一汉,天敌。 深夜,方天定躺在书房,心情久久不能平息,随后拿出一支笔,写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若说两人的情,也许另外一句话更能概括。叫做造化弄人。 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正月初七,徽宗的旨意终于到了,命令方天定换防朔州,燕京由童贯统领。这是要名正言顺的剥夺燕京所有权? 方天定不可能将牺牲兄弟xìng命夺来的燕京城还给徽宗这个败家子,事实证明,历史上的1123年,燕京再次落入金国之手,证明了徽宗的无能,童贯的无能。 方天定随手将圣旨丢尽了火盆,并且号召三军,说明了皇帝的旨意,自己的作为。丝毫不担心手下会如何。 因为,这支军队,本来就是造反的义军。 听你皇帝陛下的命令? 阳chūn三月,方天定带领手下一万五千骑兵奇袭顺州,顺州辽军淬不及防根本没用进行攻城战就在城外剿灭了辽军大队人马,当然,这个大队人马也不过三千而已。 杀字军手下新练出来的骑兵很多骑术熟练了,但是骑马砍杀却不太熟练,损伤了一千士兵,不过却得到了三千匹战马。 攻下顺州,方天定留方杰及其部下五千人守卫。 经过半年的休整,加上新兵补充,南**五千人已经满员了。 居庸关,三面被围,辽庭上下,愁云惨淡。 金国却再次见识了杀字军骑兵的威势,不敢再看轻南人。 海路再次通畅,却传来了一个让方天定十分不高兴的消息,宋徽宗派遣禁军压境江南,让南国王解除兵权! 这,简直就是找死。 现在的宋朝已经腐朽,方天定念在民生,没有发难,恐怕辽金捡了便宜,但是现在,宋徽宗主动惹到了方天定,若是不反击,真以为南**是软柿子? 方天定随即下令,收缩防线,将顺州将士,汉族百姓迁到了燕京,虽然挤一些,战乱之中,在所难免。 南**重新开拔,庞万chūn的弓兵营已经如火纯青了。 邓元觉手下现在也有一万骑兵,加上这一次刚好拿到的战马,换下了受伤,还有身体不行的一些战马,组成了一万五千的骑兵,加上两万步兵,五千弓兵,共计四万人。 现在的河间府,也有石宝驻守,一共四万人,分别由石宝郑彪亲自领导,在这半年中,郑彪亲自到了河间府,相互明白身份的郑彪石宝相安无事。 留下一万步兵镇守燕京,其余三万人,皆跟随方天定南下。 辽国金国最早得到消息,都在怀疑猛虎为何离开山林。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不是一头猛虎,而是一尊真龙。 1122年3月17。杀字军大旗已经进入了河南境内。 经过岳飞的老家相州之时,方天定解除了其守将武装,明确告诉宋徽宗,自己是来找麻烦的。 岳飞这一次,被方天定强行留在了燕京,身份是燕京城守,燕京一万军士的首领自然是任劳任怨的邓国师。 若说历史上那个邓元觉成为南国国师,其原意方天定不理解,那么现在就完全了解了。 邓元觉任劳任怨,又是佛门子弟,武学宗师,作为国师没有一点儿问题。 对辽之战没有完结,辽也还没有毁灭,现在方天定却被迫要内斗了。 没办法,江南众多百姓,众多军士,若是硬要说,都应该是抄家灭族,至少都是流放的罪名。不能让宋徽宗以为他在中原还是一言九鼎,否则天下危矣。 论皇帝中的败家子,徽宗绝对是前三,什么辽德宗,什么秦二世,什么好大喜功的杨广,都要比这个人有本事的多。天下不需要一个书法家做皇帝。 历史证明,好人做不得皇帝,艺术家做不得皇帝,好大喜功者做不得皇帝。 方天定经过相州,徽宗真的急了。 三万大军,其中还有一万多是骑兵,如同一股洪流涌来,开封府还有禁军十万,这十万人都在陈留。 这些禁军,若是派去和辽人作战都百胜不败的杀字军打,那就等于开rì本车撞悍马。 虽然rì本车也是车,撞个凤凰牌自行车都能撞掉保险杠,能和悍马撞? 不客气的说,这只禁军,进山剿匪,一万剿一千匪徒,不一定赢。 徽宗连发诏令,如今燕地战事正紧,方小王爷因该以国事为重,不该离开边疆,回开封。宋朝的文书都很怪异,徽钦二宗被俘虏,史书上写的都是北狩。去北方巡视,狩猎。 典型的死要面子。 不过方天定却不然,带着将士们走了许多天,终于到了开封城,还没进城,就要退走,自己愿意,手下士兵也不同意啊。 随即,方天定派遣五百兵士穿着普通人的衣服混进开封城,到处宣扬,征辽杀字军回开封接受皇帝封赏,皇上yù要拨付军款犒赏三军。 对于杀字军,开封的中上层都知道,那是朝廷的敌人,比辽虎还凶猛,但是对于百姓来说,他们只听说这是抗辽名军,杨家将合起来都比不上一个杀字军。 一百多年来,那个宋朝军士走进过燕京城? 开封富庶,前一段时间,长白山野人参突然大量出现的时候,就在坊间疯传杀字军威武不凡从天而降占领了燕京城,被辽人叫做南京的,幽州。 消息一传开,开封大街小巷的人都涌了出来,迎接方天定等人入城。却不见杀字军入城。 于是小孩子都跑着跳着唱道:“赵官家,赵官家,找了一个蠢门将,英雄回家不开门,英雄回家不开门。”赵官家就是宋朝皇帝的代称,英雄当然是说杀字军。 方天定让其余人扎营,只让背峞军一千人,以及沈泽方杰,耶律烟岚跟着自己,到了城门下,坐等城门打开。 大白天的,城门本就不该关。是方天定一千骑靠近才关上的。 徽宗迫于无奈只得命令城守开门,自己带领百官亲自迎接方天定。 既然方天定说自己是回来受封赏的,想来就是想要些好处,不是要攻打开封,那就息事宁人吧。 沈泽双手抱怀,怀中插着一杆八十斤的全铁枪,方杰单手扛着方天画戟,身着黄金兽面铠,两人一金一银走在前面。却见方天定双手空空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入城。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方天定才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也就是传说中的杀字军统帅,南国小王爷,方天定。 说起来,方天定根本没有封号,没有官位,因为其没有功勋,也不再众多诸侯之中,更加不可能接受宋军将军的称号,所以封号官位皆是空的,与山大王无异。 只见两边百姓都是喝彩,叫好,更有人下跪。 这一跪,那两边的人都跪了。 方天定看着长长的宋帝队伍,不由轻蔑的一笑,随即不再理会,只是道:“乡亲们,都起来吧,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第二十章 威逼?命令? - 亡宋 - 作壁上观 众多百姓夹道欢迎,在方天定的预料之中。 国人喜欢凑热闹,不管是坏事还是好事,不管是看贪官还是看英雄。[] 可以料想,其他国度也一样,若是到了开放的西方,说不定会有美丽的少女出来献花环。 方天定的看到宋帝,一路前行,直接到了汴梁河边,当年张择端画清明上河图的着手点。 方天定翻身下马拱手道:“皇帝陛下,臣奉命回都受赏。”说着转身看了看杀气腾腾的背峞军,回头道:“战不卸甲,众骑兵将士无法解甲跪拜,望皇上恕罪。” 徽宗咬牙忍下了怒气点头道:“爱卿有礼了,我为爱卿再宫中摆了一席酒宴,为英雄接风洗尘,当然,我会派遣高太尉亲自去犒赏三军的。” 高太尉,当然是高俅,高俅这个人,心术不正,但是也不算大jiān大恶,所以历史上的北宋六贼也没有他。 方天定在燕京,都听说了高太尉被徽宗开刷的事情。这事还让童贯担心了不短的时间。 宣和三年,也就是去年的中秋节,徽宗组织大宴,凡是开封府六品以上的官员全部要参加。 徽宗就问高俅,每每见到苏氏门生都要赠与钱帛送入考场,实在是有怀旧感恩的品德。高俅只当是夸他,厚着脸说了两句那里那里。 结果徽宗话锋一转,说道高太尉真会赚钱啊,这么多钱财送给了苏氏门人。不知在朝堂上赚钱,内政里赚钱,还赚军队的前,刮军队的地皮。 说话的时候还依次看了看蔡京杨戬两人,要是童贯在,估计也要被行注目礼。 高俅吓得满头大汗,结果徽宗哈哈大笑道:“爱卿不必在意,官家是说着玩儿的,你要继续为国效力。” 就是有徽宗这样的态度,朝堂之上才有这么多的jiān臣。 高俅蔡京杨戬童贯四个人贪污军饷居然都没有事,不得不说,悲哀啊。 方天定拱手道:“陛下费心了,臣这次前来,还有要事相商,在市集之中不好说。” 看着徽宗身后两把遮阳伞,两把遮阳扇,不由感叹,真是阔绰。 徽宗捋了捋胡须道:“那众爱卿随我回宫。” 方天定则是一直在看众人之中谁是高俅,谁是蔡京,谁又是杨戬,谁又是传说中的东京保卫战功臣李纲。 你说都叫李纲,差别咋就这么大呢?正应了历史对秦桧的评价,后世取名不再用桧了,你这以后后世取名不敢再用刚了。 徽宗带领着队伍掉头,当然,徽宗是坐在轿椅上的,其他人是走的。 一个yīn阳怪气的老家伙对方天定做请道:“小王爷,请!” 这公鸭嗓子,一定是梁太监才对,北宋六贼第三位的梁师成,梁守道。 至于那个慢吞吞走路一摇三摆的长胡子的瘦子,自然是蔡京,能吃那么多又长这么瘦的,一定是吃的最有品味的。你看满朝文武都是胖子,你一个人是瘦子,徽宗不让你当丞相都不好意思。 会溜须拍马也是本事。说道溜须拍马,方天定突然想起溜须的故事就发生在宋朝仁宗皇帝和两个臣子身上。至于具体的两个人,就是丁谓和寇准,至于溜须,十有仈jiǔ是下官丁谓溜寇准的胡子了。 方天定笑了笑,对于都要死在1126年的北宋六贼,方天定都不怎么有好感,能够贪财,就能害命。 百姓们当然是欢送杀字军入宫。 方天定领着众多人入宫,当然,入宫还说什么留下兵器,恐怕你是认错人了,这一千个人的兵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拿得走。 宴席间,方天定自然和皇帝同席,方杰沈泽,坐在第二轮的座椅上,至于背峞军,方天定只说给肉给饭不给酒。 一千个人的饭,足够把皇宫的御厨忙的吐血的了,十有仈jiǔ还要去外面买那些酒家的饭菜。 与方天定同桌的几人,蔡京,高俅,王黼,杨戬,当然还有徽宗,以及赵桓。(历史上这个时候的赵桓还叫赵亶dan,宋朝的人,各种改名字,怕大家看晕了,以后这样的情况就不提示了。) 对于宋钦宗赵桓,方天定都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宋高宗赵构方天定比较期待。 这个集勇猛懦弱智慧愚蠢与一身的人,这个世界上都找不到第二个典例了。 对于徽宗龙生九子九子命中都缺木这个现象,也是一大历史奇观,方天定还没记起有那个皇帝的儿子名字全部是一个偏旁的。 席间,徽宗说道:“爱卿此次有功于天下,有功于大宋,想要怎样,才能安心的离开幽州呢?” 此话之意,就是稳方天定需要什么样的奖赏才会离开幽州城,将燕京送还大宋。 方天定毫不犹豫的说道:“江宁府。”若是江宁府给南国,作为属地就将燕京给你,舍得么? 徽宗没有如方天定料想中的那样勃然大怒,而是紧皱眉头:“这个容官家在想一想。” 方天定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这赵官家是怎么想的竟然连放弃江宁这样的事也可以考虑? 要知道江宁的财政收入算是全国最高的地区了。 当然,方天定没有想到的是,在宋朝之前的两千年中,王朝统治的中心都在北方,燕京城有着特殊的意义。当然,像洛阳长安这些地方象征意义更大。 南京就不同了,因为,现在金陵城还不是六朝粉都。 要是后世的人知道了,会说这是莫大的耻辱啊。朱棣朱棣,都是你害的,běi jīng人民住不起房,主要就是朱棣的过错。不过南京人民还是很感激永乐大帝的。 当然,不能就此推断上海人民住不起房就和许文强马永贞等人有关,这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方天定反倒是陷入了沉默,不过想起了昨晚收到的信,随即抬起头,对着刚刚认识的王黼说道:“王大人心系江南啊,我为江南百姓感谢王大人了。” 王黼面sè不变微笑道:“那里那里……” 话没说完,方天定再次说道:“若是江南有变,相比王大人也要伤心的流泪,指不定会哭死过去。” **裸的威胁,连徽宗都感觉到了杀气。蔡京这个时候装作不知道,出来缓和气氛道:“众位,江南去年风调雨顺,明年后年也是大丰收的时候,那里有什么变端对吧?” 徽宗点了点头道:“对极对极。” 桌子上赵桓一直看着众人对话,想从中找出什么秘密,却始终看不出来。这个与方天定同年出生的皇子王爷,出生就注定是皇帝,只可惜却相人之术太差了,众人暗中交战几个回合,他都没有看出来,虽然听出了一些门道,却始终不得真要。 和这样的对手对敌,真是无趣。 方天定再次问道:“据说王大人的手下都到江南感受江南风光,风土人情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啊?” 王黼急忙道:“那是杨大人的手下,江南虽然好,但是守卫都城更为重要,当然立刻归来。” 王黼这话的意思就是jǐng告方天定不要乱来,不只是那禁军,童贯的大军也随时可能回来拱卫京师。 方天定却不在意,只是说:“我那千骑,纵横大漠草原无敌,关内也是连败辽军。这世上真的很难找到敌手,不知道杨大人的手下能否战胜?是否来一场比斗?” 杨戬立马道:“军令调遣,全凭高太尉。” 高俅顺水推舟:“军事全由皇上为准。”高俅胆子不可谓不大,竟然让皇帝顶包,不过杨戬王黼高俅也没资格承受方天定的怒火,虽然推脱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宴席到一半,方天定突然说:“现如今幽州兵荒马乱,臣还是呆在幽州等到兵乱结束吧。” 徽宗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真理点头道:“这是当然,这是当然,爱卿为天下太平辛苦了。” 方天定没有接话,实打实的不给徽宗面子,他这一次前来就是要这满朝文武吃瘪的。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方天定随后表示:“我看开封府民风不错,等我在城中游玩数rì也就会幽州了,希望到时候看到杨大人你手下的雄兵。” 几rì?从江南回来?你这不是为难人么,谁叫你是大爷呢,回就回吧,不回也得回,没有多少军队的开封府,实在危险。 席间,徽宗命令高俅带上十万纹银犒赏城外的杀字军,并且使眼sè,这次你要是再贪得无厌,大家都要死在这儿。 高俅欣然会意,抬上财宝屁颠屁颠的出去了,这算是买命钱吧。 历史上估计还是第一个造反造的明目张胆要赎金的,当然,方天定有先天后天的各种优势。 宋庭需要他抵抗辽军甚至金军,他本身也有强大的武力。 当然,历史上不是没有军阀入京的前例,比如董卓,只可惜董卓一入京城就想当皇帝,这就叫贪得无厌,虽然董卓肚子很大,还是撑死了。 方天定想过了,今年就要驱逐辽人,等明年金国内乱,就一举将宋王朝退下历史舞台。 这个腐朽的王朝,确实没必要存在了。 只可惜纸上谈兵是走不通的,历史是否真的会按照方天定的设想前进? 昨晚的信中,提到了三点,第一,禁军出现在江南,是王黼挑拨徽宗的后果,其二,两万把弯刀出炉,两万件锁子甲完工,第三点,南国郑彪吕师囊相继联络朱言几人,私下劝说几人完全投入南国麾下,现在的江南已经统一,军队人数以逾十万,加之杀字军八万众,十八万人,足以横扫八荒**。 这一年间,趁着冬雪,方天定偷袭拿下了数个马场,将数千匹良马送回了江南,苏州马场已经建成,似乎,天平的一切都偏向了南国一边。 最近要去驾校弄理论考试的事情,更新可能不稳定,见谅哈 第二十一章 两王是否是炸弹? - 亡宋 - 作壁上观 坐在客车上,高速公路,忍着各种不适应,不舒服,写了这一章过渡章,好多内容又是可以写十几二十章的,又一章盖过了,讲究情节紧凑,故事连贯xìng就稍微降低了,不同的流派吧,不想拖沓。 ----------------[..] 不得不说,后世的美国学者,将宋代的汴梁与后世的纽约比,是有道理的。 除去现代科技的差异,汴梁的繁荣不输于任何一个现代化城市。 方天定带着耶律烟岚整rì在东京城中闲晃。 耶律烟岚不得不感叹:“都是京都,为何上京西京要比这汴梁差这么多?” 方天定笑了笑:“莫说商事,你父亲连农事都不注重,和谈商业?” 其实,辽国也很繁盛,只是被德宗搞垮了而已。 开封城中有一家非常有名的包子铺,也可以说是酒家,但是主要出名的是卖包子。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了包子铺,方天定喊道:“老板,一笼包子,外带,用油纸包一下。” 小二在跑堂,没空过来,老板亲自过来装包子道:“你是吴地人吧。” 方天定笑道:“老板很会听口音啊。” 老板道:“那是!” 这个时候又有一批客人进店了,小二急忙搭着布巾走出来喊道:“几位,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方天定才笑道:“老板是燕地人吧。”打尖儿是天津北戴河一带特有的说法,当然,被后世的电视剧用烂了,哪个朝代都打尖打尖,怎么不打扁呢。 方天定只有在燕地才会听到这样的说法。 这个时候老板包好了包子,一抬头,却注意到了耶律烟岚,随即脸sè一变道:“辽人?” 方天定一愣,既然老板是燕京附近来的人自然知道辽人的长相特点,一眼就看出了耶律烟岚是辽人。 随即,老板收回包子,淡然道:“不买了,你们走吧!” 辽人虽然与大宋经常打仗,但是因为有檀渊之盟,所以民间还是有商事交流的,之时很多人有仇辽的心理,当然,这也是正常的。 正当此时,却听见街上有人坐过来说道:“方统帅,久仰,没想到有幸在这里遇见你。” 方天定回头看着来人,也不知道这人是谁。 来人身着华服,头上挽着发冠,簪子竟然是玉钗。这人身形不算伟岸却也不瘦弱,一把折扇在手中摇晃,像极了富二代,衙内。 方天定随即问道:“请问你是?” 那人笑道:“赵构。” 包子铺的老板确实诧异的问道:“王爷,这位是?” 原来这包子铺老板竟然认得康王赵构? 赵构笑道:“王老板,这人就是鼎鼎大名的南国杀字军统帅,方天定,方小王爷。” 那包子铺王老板突然面红耳赤,想想刚刚,自己竟然为难大英雄方统帅,真是不应该。 方天定也没有想到,竟然在这地方遇到了一直想见到的康王赵构,随即笑道:“康王客气了,天定很早就听闻康王勇武,只可惜王室子弟,不好参加军队。” 康王却叹息道:“我一直希望能带兵抗击辽国,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方天定却不知道,康王勇武从未表现过,从来都是私下练武,根本没多少人知道他会武艺,毕竟以武犯禁古而有之。 方天定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1126年,康王成为宋朝军队的最高统帅,以宗泽作为副将,抗击金兵。遭遇连败,金军攻破汴梁之时,康王大军却不在东京,当然,那是钦宗指派的。 但是,作为一个统帅,要懂得拒绝上位者的决断。童贯征伐西夏就是很好的例子,明知敌人动向,明知必胜,上位者却要求撤兵,当然不撤兵。 明知敌军要偷袭,皇帝下令你屯兵不动,你就不救? 康王,虽然有武力,却没有武功。没有功德。 康王看了看方天定,笑道:“既然遇到了统帅,若是不尽一下地主之谊,被其他人知道,会说小王不地道的。”说着回头对包子铺老板道:“二楼,摆一桌宴席吧。” 这点不止是包子铺,也是天津菜的菜馆酒家。 看样子,康王是这家店的熟客才对。 方天定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耶律烟岚倒是无所谓,只是揣逛逛而已。 席间,吃着菜,方天定应康王要求讲述着燕地风情。这些见闻,都是康王最向往的。 不愿王爷,不愿做皇帝,指向如窦大将军一般,震慑匈奴。 方天定席间表示这次回到燕京,恐怕辽国的气术就到头了,就算杀字军不动手,金军和童贯的征辽西军也会出手的。 耶律烟岚有着些许悲伤,却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没人知道她的想法。 方天定突然问道:“康王,一把八百斤的铁弓王爷能拉满吗?” 康王心中知道,这是自己的极限,八百斤的弓拉满,自己曾经试过,只可惜那把弓是杨家的传世珍宝,不可能拿走,而且也没人知道自己能拉开。难道方天定武艺已经到了观人行走就知道其武艺深浅的地步了? 其实倒不是这样,是因为,泥马渡康王的故事实在是太出名了。 金兀术攻到了东京,要求钦宗派一名王子一名宰相作为人质到金营。 康王亲自领命,于是钦宗封他为亲王,加上随意找了一名四品官封为左相排入金营。 在营中,康王对刀斧手组成的刀剑门丝毫不惧,金兀术以为康王是某个宋朝大将的儿子认为其到这里有yīn谋,所以想要试探他一下,所以到了羁押亲王的营帐,想要戏弄他。 康王当时便拿起了这座大营中的一张打铁弓,拿起了箭羽。 金兀术看着那把作为认证自己是女真第一勇士的象征,不由笑了,自己都拉不开,文弱的南人拉得开? 只见康王拿起了一根箭羽,搭在攻上,随即拉开铁弓,八百斤的铁弓拉满了,随即对准金兀术。 这恐怕是金兀术这辈子最接近死亡的时刻,金兀术冷汗直流之时,康王将箭羽指着营帐的顶棚,随意的shè了出去。 这样一来,金兀术更加断定康王是某个大将的儿子,甚至就是某名青年大将,所以才让康王离开了。 这当然是历史本来的事情,但是康王自己觉得还不够帅,逃出来之后却编了一段泥马载他渡河的故事。 这因该是南宋刚刚开始的时候康王编撰出来的,因为皇帝嘛,总要有些特殊的地方,受到上天的恩瞩注定是皇帝。 当然,这件事会不会再次发生,也不一定了。 康王点了点头:“这是我的极限,八百斤强弓。” 方天定点了点头,要知道方天定只能拉开五百斤的强弓。当然,这不是说方天定就打不过康王,若是武斗,方天定绝对虐杀康王。 力量不是决定一切的东西。 一顿饭之后,方天定对康王有了很大的了解,就是一个加强版的纸上谈兵。毕竟武艺已经到了一流水准。岳飞不一定能胜的了这个阶段的康王。 当然,康王成为皇帝之后武艺因该失去磨练直线下降才对,那个时候岳飞正值壮年,突破到了超一流武将的地步,完善了一整套的岳家拳。 这个时候,岳飞的岳家散手还很生涩,虽然初具其形,威力却不大。 传闻中,岳家散手到了比较厉害的程度可以将一头肥猪的说有关节全部抖散。 当然,由巅峰境界的岳飞亲自出手,能发挥出什么威力不可估量,也没人知道,毕竟岳飞总不能去提着一头牛抖吧。 就算抖得散也提不起啊。 离开包子铺,告别了康王,一出来到大街上,恍如隔世。 与康王聊天真的很费劲,这个对辽国边疆什么都好奇的好奇宝宝是在不好对付,各种问题,方天定又要顾及耶律烟岚的想法,各种抽筋。 八天过后,行军缓慢的杨戬手下禁军终于再次到了开封,按道理方天定因该走了,但是方天定突然提出了一个要求。 带走赵桓,用秦朝耳朵话就是说质子,而且要太子太孙才有资格做。所以方天定选择的是赵桓不是赵构。 徽宗都把军队排到南国去了,还客气什么,政治军事不是过家家。 朝堂之上,一片yīn郁。 蔡京直接站出来反对道:“皇上,不可以啊,若是真的同意了,宋室将危啊!” 杨戬自己出列道:“皇上,大不了和他打一仗!” 徽宗不由轻视了他一眼:“你的禁军打得过么?” 杨戬即刻沉默不语。 众人皆是不语,赵桓却说道:“父皇让我去吧,能解家国之危,又能学习到杀字军的军事,可谓一举两得啊。” 但是众人都觉得和简直凶多吉少,赵桓却不在意:“现有辽国为敌,以后还有金国,杀字军不敢乱来,他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那我就作为他的丹书铁卷好了。” 当即,皇帝下旨,太子赵恒,督监杀字军。即刻随杀字军启程,远征北漠。 北漠,不是燕地,方天定这一次是真的要对辽庭动手了。 若是被金军抢先,就拿不回来了。 赵构与群臣一同送杀字军离开,当然,群臣是来送赵桓的,赵构是来送方天定的。 赵桓与他的九哥道别之后,骑着马与方天定一道走了。 有些不适应马背上的感觉,赵桓扭了扭屁股,沉了沉,继续前行了。 方天定悠悠道:“朝中总有佞臣,我也是被迫的。” 赵桓摇着马缰绳,点头道:“我懂。” 第二十二章 战乱与平静 - 亡宋 - 作壁上观 这一次,方天定走的是另外一条线路,经过了河间府,见到了四万雄兵,并且命令五千振**留守河间府,带走了郑彪与陆恒。 轮番上前线,磨练士兵,是必然的。[..] 振**军士经过半年的磨练,起码达到了童贯手下的程度,只是比起辽人金人还有些距离。 但是留守河间府,半年未接触战事的这些兵丁,更是差得远了。 顺道到了燕京,方天定即刻下令邓元觉换防河间府,带走一万中军军士,到河间府将剩下的三万士兵替换而来。 这样一来,河间府就只剩下邓元觉已经中军一万人了,连中军首领朱昌陈三千两人都留在燕京。 也就是说,燕京与威海关如今囤积了七万大军,河间府的防守,彻底被消弱了。 但是,这只是数据上,一万中军,经过半年的磨练,绝对比得上换防的如同民兵的三万人,而且方天定还在河间府留下了振**,这可是五千骑兵,而且骑术已经成熟,马战之术也相当熟练。比起五千辽军,在战力上绝对不低,而且还拥有弯刀,马战之上,兵器之中弯刀绝对是能普及的兵器中最好的。 应为弯刀的造型注定了,骑兵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削掉敌人的首级。 马战的时候,手臂武器,就是一个力矩,马则是作为动力,若是枪,点在敌人的胸甲上,虽然瞬间穿透力很强,但是相对的,自己的手也要受到伤害。 但若是刀,以前冲的方式刺人,与枪并无区别。 弯刀就不一样了,弯刀刀尖一段是带弧度的,就算前冲时骑士的手臂是前后摆直了的,刀尖也是一段刀刃,接触面足够砍下敌人的头颅且在同时卸掉反冲力了。 这就是弯刀在马战死独一无二的优点。 蒙古骑兵用整个世界的颤抖证明了这个观点,所以方天定当然直接借鉴了。 也就是说这一万五千人换防河间府,河间府的防御力量反而增强了。 而燕京的将近七千人却一直在练兵之中,若是练成则是七万雄兵,足以将紫荆关居庸关攻破了。 四月十三,经过大大小小的数场战斗,金军终于也发现了这一点,既然金军发现了燕京城的真实实力,兵丁数量,辽人自然也发现了。 四月十四,阿骨打朝会之中看到了蒲察石家奴的军书,随即念了出来。 今查,三月底宋军大量调度,众兵马囤积南京营地,人数以逾七万,其中骑兵一万七千,步兵五万,弓兵一万。 经过有一次大范围的征兵,杀字军在燕京与威海关的人数已近达到了七万七千。 其中除去火头军和后勤部队两千人,有七万五千人有战斗力,其中骑兵一万七千,步兵四万八千,弓兵一万,金兵能查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因为金人扮相太特殊了,每个人都是锦毛鼠尾发辫。 金**选拔了一些武力功底不错,长得和辽人接近的人,全部剃成光头经过训练打入了辽军阵地,至于燕京,那更是没有多少斥候。因为南人的身体与女真人,真的差别比较大,女真人男子粗犷女子粗鄙,汉人就算是平民看上去也斯文的多。 方天定则是选择了一些会辽语的猎户混入居庸关之中,虽然三方都对斥候比较注意,但毕竟只是这个时代,没有办法管制人口,也就没办法查探每个进入的人身份是否是真实的身份。 虽然混进去的人不多,但是由于方天定教授了成套的刺探术,以及编撰了一套可以再墙角标记的特殊符号以及密码,效率要比辽人金人斥候高得多,甚至,还有一些混入了辽军之中。 女真,在中国历史上出现了两个时代,第一个时代就是金国,第二就是满清。 对于满清,很多学者还怀疑爱新觉罗氏是否满人而讨论,同时受到学者怀疑的还有叶赫那拉以及纳兰氏。很简单,这三族的起源地就是徽钦二宗以及那群宋臣后人最后生存的区域,具体就是在五帝城以及燕京附近。 要知道女真中的贵族本来就不多,突然出现的这些特殊姓氏的贵族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历史上,女真整个族群唯一大批量出现新封贵族的时代就是这一段时间,至于被封的人,就是徽钦二宗。所以,很多学者怀疑爱新觉罗的本姓因该是赵。 当然,不排除mín zhǔ主义者的学者钻空子乱编的可能xìng,但是在这方面研究的学者基本都同意这个观点。 不过到了现在,所有满族人基本也都是汉名也写着汉族的族别了。方天定在前世有一个朋友,姓樊,据说祖上是努尔哈赤,也就是说身份与铁帽子王一脉相若。 但是在北宋末这个时代,女真人的长相扮相却是很有特点,不好模仿,也不好模仿别的族别。 如同金庸老先生的书,到了南宋末,也就没人认得出杨康到底是女真人还是汉人了。 虽然,基因突变,基因进化很难,但是民族融合却使其民族特xìng消失了。 没办法,要大量发展人口,凭借金人本身这点儿人,发展一百年两百年,还是比不得大宋两个路。 金国主得到这份消息,顾不得自己越来越孱弱的身躯,决定御驾亲征! 五子、嫡长子后来的金徽宗完颜宗峻跟随征伐,作为第四子的金兀术很像继续带兵,但是阿骨打顾及其功勋实在太大,为rì后让位给自己的弟弟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没有选择金兀术跟随,反而命令金兀术继续训练铁浮屠,不得跨出黄龙府一步。 至于嫡长子完颜宗峻,当然是隔代皇帝,阿骨打弟弟死后就要继任的人。 只是,阿骨打千想万想都想不到,二十多年后要出生一个魔障。金人的魔障,汉人的魔障,整个时代的魔障,海陵王。 阿骨打的子嗣,还有一个长子却不是嫡子的完颜宗干当过皇帝,号金德宗,不过,被篡位了。当然,这些皇帝中有着各种传奇,也是些奇葩的故事。 1122年五月,金兵叩关居庸。 1122年五月十五rì,方天定顺州两万兵马,威海卫一万兵马,燕京城三万兵马,共计六万人,占领新洲涿州蔚州,将居庸关与辽西京的联络切断,同时,让河间府,燕京城新州蔚州威海关连成一片,占领了幽云十六州中的五州。 与此同时,完颜宗峻带领两万金兵,势如破竹攻下了武州儒州。自此,金国也占领了燕云十六州中的五州。 如今的态势,金军在幽云北面五州,杀字军统领幽云十六州中部五州,辽军却占着下两州,上四州。 这个时候,幽云东南方向的莫州瀛州似乎是杀字军的囊中之物了,但是杀字军却动不得兵马,应为居庸关还囤积着四万辽兵,整个辽国,正统辽兵一小半都在这个地方,战斗力不弱。 1122年,六月二十八rì,阿骨打带领两万金兵攻破紫荆关,但是紫荆关众辽军却已经提前撤退,全部撤入居庸关! 经过良久的考虑,方天定下定决心,必须占领居庸关,否则燕京没有任何防御,直接暴露在金兵爪牙之下。这决不可发生! 本来准备进攻岐髯关瓦桥关的方杰速度撤军回到顺州,意图与金军抢攻居庸关,哪怕伤亡上万,两万,三万。也要拿下居庸关。 燕京城,书房之中方天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虽然阿骨打身体越来越差,但是还是有一鼓作气拿下居庸关直接进入山西,拿下大同,也就是朔州寰州的打算(幽云十六州中的寰州就是大同府,辽西京。) 丢下战报,方天定走到了庭院中的树下,星夜灿烂,微风吹拂,树叶微微的摇动,那门窗也在微微摇动。 看着开着门的卧房,看到了里面的耶律烟岚,看着那微微抖动的灯火,不由想起了一首词,随即大声吟诵了出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虽然这一首青玉案·元夕的第二句不怎么应景,但是其他几句却很应此时此景。 方天定也只是随意的吟出了曾经比较喜欢的一首词,却不料引起了耶律烟岚的注意:“你还会填词?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首词下阕倒是很好,只不过上阕有拼凑的嫌疑。” 老天作证,辛弃疾写这词的时候,上下阙都是一绝,只是被方天定这么一滥用,就有些牵强了。 曾经很喜欢写打油诗,喜欢,吟(以后看到两个字中间有个逗号读不通的就连起来读,各种违禁词语)诵唐诗宋词的蹩足网络作者,十多年没有想过这些诗词了,却没想到,依旧如初见时那样记忆深刻。 方天定笑了笑:“一提步。花前月下看美人。星夜墨云燃灯火,梳妆台前,嗤笑郎君,不愿独自眠。” 要是那个写一张机到九张机的宋代未知名词人知道了方天定这句盗版的一提步,起码得气的跳起来大骂一句好不要脸。 人家一首寄怨的幽怨诗被方天定用来调戏女子,简直是斯文败类。 耶律烟岚熟知唐诗宋词,通晓汉家文化,那里不知道方天定这首词的意思,随即起身,娇嗔了一声:“流氓!”然后关上了门窗,站在门后独自捧着通红的面庞娇羞。 却忘了,油灯将她的影子,印在纸糊的门洞上。 方天定厚颜无耻的笑了笑,抬起头,却是吟唱道:“男儿志在四方,少年时,功名卓。荡胡虏,远牧三千里,乘得仈jiǔ车!”(这儿得念ju才有气势!) 西周之后,能乘八车者,皇。 ——————————————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庄严肃穆的一章之中,就是想调戏一下女子,乐琳太远,只有耶律烟岚了,哇哈哈哈哈。 第二十三章 相互交关 - 亡宋 - 作壁上观 桂花树下,虽然没有桂花,却有树香飘扬。 短暂的空闲,方杰坐在桂花树下,手中捻着桂花树叶,轻声叨念:“大哥,你总是说月亮上那一块黑sè的影子是桂花树,桂花树下有一个喜欢给人牵红线的月老,这红线,却又能连多远呢?”[] 方天定愣了愣停下整理长枪套,道:“你是想弟妹了?”说着,却是想到了远在睦州的乐琳,一年多过去了,乐琳也十八岁了吧,也不知道女大十八变的乐琳有什么变化。 喜新不厌旧,是好的传统。 方杰从怀中拿出一张手帕,嗅了嗅自己沉浸在陶醉之中。 方天定才翻白眼道:“你这手帕全部染上了你自己的汗臭味,闻什么闻。” 方杰笑着收起了手帕:“也不知道阿爹,大伯叔叔爷爷们都怎么样了。” 方天定笑了笑:“是啊,阿豪都十四岁了,到了成婚的年龄了,也不知道他的双枪使得怎么样了。还有金芝,也不知道出嫁了没有。” 这些消息,都没有在南国来信中提到过,所以方天定方杰也不知道。 方杰这时笑着说:“十四岁就是成婚的年岁了,大哥你可是二十二,快二十三岁了。真的要带着烟岚回去?你猜大伯会不会扁你一顿,竟然带个辽国女子回去。” 方天定回头看了看,确定耶律烟岚不在附近,才回过头来:“你小子,要是被烟岚听见了,我才要你好看。” 方杰好奇的问道:“那,乐琳呢?咱们礼部尚书的女儿,名门之后啊,正好做太子妃。” 方天定却暗自叹了一口气道:“我感觉烟岚很喜欢我,但是我若是攻下了辽庭,杀了耶律延禧,她会不会把我当做敌人?” 方杰笑道:“这个简单,让金人去杀吧,我们攻进西京,就去抬金子银子就好了。” “哈哈哈哈!”方天定哈哈大笑:“你这个臭小子,当兵当成土匪了!” 沈泽在这个时候出现,小心翼翼的说道:“太子,耶律小姐要一匹马,要,要跟着去。” 方天定微微皱眉,随即笑道:“那就给她一匹马吧!” 沈泽却是疑惑道:“太子不怕她逃走吗?” 逃走?方天定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禁锢过她,她自愿留下的,要走早就走了。” 二十二岁的方天定,似乎到了因该考虑自己终身大事的时候了,就算是在后世,二十二岁也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是时候结婚了。当然,没有结婚对象的例外。 还记得穿越前,方天定一次偶然和初中的老班长网络聊天,才知道初中时有一个家伙在众人读高二的时候就成家了,紧接着就生了小孩,方天定穿越的时候是19岁,大二。那个时候,那同学的儿子都可以说出一句一句连贯的话了。 又在这里生存了十三年,虽然应为身体的缘故,心智没法,正常的到达三十几岁那个程度,却也比三十岁的人心智低不了多少,这样的一个男人,不应该成婚了吗? 沈泽退下了,这一次,攻打居庸关,耶律烟岚要跟着去也在意料之中。应为方天定要去。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不管方天定做什么,耶律烟岚都不会离开他十丈范围。 大军就要开拔了,接到斥候的消息,辽军最近调动平凡,然后突然又平静下来,期间一队人马曾经出过城朝着嬀州(gui)进发,然后又回来了,听闻消息主动出击失败,准备龟缩居庸关闭关不出了。 居庸关的防守重心是北面西面东面。南面最是薄弱,若是从南面出手定然不用花费如同金军叩关那么大的力量。 但是金军并不具备围困居庸关四座门的能力,所以,只能是攻打其他三门。 金军若是攻打居庸关的南门,先不说绕道,就说补给和资源不及时,就足矣被辽军各个击破了。分兵,是兵家大忌,当然,若是处于战术必要,分兵用得好,就是神机妙算。 将士,整整六万,全部准备出发了。 七月十三rì,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刚刚攻破了燕京,一年后的现在,却要向着居庸关而去了。 虽然说兵贵神速,但是金军并不具备直接攻破居庸关的能力,所以全军整顿,没有进攻,而是在与顺州相隔不到四十里的嬀州休整。 金军动向皆在方天定掌握之中,所以方天定也没有急着出兵。 今年的收割还没有完成,杀字军将士当然吃不惯麦面食物,只是也只能忍了,但是马儿必须有好的粮草。 俗话说得好,兵马未到,粮草先行,方天定花了十多天时间,终于凑够了一个月的行军粮草。 要知道一支军队行军时的粮食消耗和养兵时的粮食消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更莫说,方天定还重启了曹cāo的屯兵制,一边养兵,无战时也可以种植水稻,麦子。当做体力劳动,顺便锻炼持久力。 所以平rì吃饭是无忧,可是战事,那粮草就不太够了。 好在燕京附近的百姓都非常支持杀字军北征居庸关,随即展开了征粮,支持杀字军。 所以方天定才能子啊十多天里凑齐一个月的粮草,本来方天定的想法是凑齐半个月的粮草,然后一边打,一边运粮的。 要知道,这个一个月的算法是一天三顿白米饭,若是节约点用,能用一个半月。 只是有一点,大热天的,天气不好,粮草上却要盖着一层毛皮或是麻布。 要知道辽兵的河东马很娇贵,吃不得湿润的发霉的干草,所以要盖上毛皮防止运送时淋雨。 这样一来,草料就有一股子皮革的膻味和sāo,味。 这样马儿吃着肯定不太舒服,骑士也自然有些不高兴。 大军终于开拔了,说是北征,其实是象征意义。 整个军队是往西走的,毕竟居庸关在顺州的西面。 方天定经过仔细计算,一燕京城外四十里的回龙观作为战略后勤中心而不是顺州。 若是顺州,与嬀州太近,免不了防着金人。 回龙观作为一个以道观发展而成的小镇,人员稀少,正好作为战略要地。 燕京顺州居庸关正好构成一个等腰三角形,从燕京和顺州到居庸关都是一百里左右。 骑兵虽然快,但是为了保存体力,以及等待步兵,所以行进的非常慢,和旅游一般,一天之后才到了居庸关。 这个时候却发现,居庸关有问题。 竟然是一座空城。 整个城没有一个人。 三国演义中的空城计写的非常漂亮,当然漏洞比较大,比如派小队刺探,或者一箭shè下诸葛亮等等说法。 但是这个时候三国演义作者他爷爷的爷爷都还没出生呢。 历史上,确有空城计,也的确是发生在三国时期。 三国时期,曹cāo派兵丁去收割粮食,没想到这个时候徐州的吕布兵临城下。 曹cāo叫了一些老头儿老妇人穿上军装站在城头,然后自己坐在城头喝酒。 吕布一看,城门开着,城楼上尽是些老头老太不由心生疑惑(吕布三百步外可以jīng确的把弓箭shè入方天画戟中间那个指甲盖大小的洞中,不要怀疑吕布的视力,和八倍军用望眼镜没什么区别,如果辕门shè戟是真事的话,事实上,确实存在这样的人,据历史记载和科学考证,人的视距是可以经过锻炼变远的)。 然后吕布退兵了,曹cāo松了一口气,因为整个许都一个兵都没有。 但是辽军也会这一招? 而且也没关门,恰巧就是南门没关。 方天定随即派背峞军三个百人队进去查探,不出一刻,人全部回来了,整个居庸关,一个敌人都没有,但是其他三座城门是关着的。 方天定一拍手掌,辽军跑了! 萧直窝翰,是我小看你了! 方天定随即驻防居庸关,将城头的旗帜换成了杀字军军旗,当然,宋庭龙旗是不可能被方天定插上去的。 赵桓十分反对这样做,对方天定说了几次,却没想到方天定说的是:“金人只识杀字旗,不识龙旗,若是挂龙旗,很容易造成金人误攻。 当然,燕京,威海关顺州这些地方都是如此。 方天定驻在萧直窝翰曾经的主帅府时,却受到了情报,大队辽军洗劫回龙观。 虽然后勤物资没有全部移过去,但是却有将近六万大军四天的两草,一万支箭羽,五千套皮甲。 还好没有锁子甲和弯刀,不然找谁哭去。 一项是自己偷袭人,这一次居然被人偷袭了。 方天定开始反思,是自己太理想化了,想要把威胁最小化,选择了离嬀州比较远的回龙观。 却没有料到辽军撤走,从另外一条路线,也经过了回龙观。 若是不被洗劫,那就有问题了。 随后,战报再次发来,燕京城外,四万辽军经过,郑彪与其发生小规模战斗,双方各折损数百人后相互撤军。 方天定很是愤怒,情报有误,辽军明明撤退,斥候缺的出了辽军经过惨败龟缩的消息。 这一次,萧直窝翰实打实的在情报战上耍了方天定一把,这些消息定然是他故意发出去的,故意让杀字军斥候探查到的。 三天后,传来消息,辽军四万人,转移到了岐髯关。 这四万大军的加入,足以让辽军封锁涿州燕京这一块区域,与河间府的联系。 若是这个时候辽军南下,就是一场灾难。 没想到这一次,没有交兵,方天定却大败给了萧直窝翰,大大的耍了方天定一把。 现在这个时候,萧直窝翰为了呼应西京,定然也不会出兵南下,只能自保,却始终是一颗钉子。双方相互交换了一关,本来是杀字军囊中之物的岐髯关成为了辽军幽云东南最后的凭借。居庸关则成为了杀字军拱卫燕京的门户。 但是金军却得到消息,宋军打下了居庸关。 阿骨打大急,急火攻心,病倒了! 第二十四章 何去何从 - 亡宋 - 作壁上观 杀字军,回归了燕京,居庸关名义上成为宋朝的领土。 七月二十rì,阿骨打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吴乞买(金太宗,其汉名为完颜晟)平凡在阿骨打病床前走动,十分可疑。 几乎每rì,吴乞买都会去宫中两三次。 金兀术,长子金宗干,嫡长子金宗峻都没有当过皇帝。倒是宗干宗峻的儿子分别当过皇帝。当然,两人的儿子即位之后都封了老爹做皇帝。作为治学态度严谨不为黄泉的后世学者当然坚决不会承认这些人做过皇帝。 金兀术想起了他父亲阿骨打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不由的产生了怀疑。 王府之中,金兀术端着南人的茶水,这种刚刚从汤菜之中分离出来的饮品,很高级。 没有与宋庭官员家中一样的大堂,而是一张桌子摆在中间的饭厅。 三兄弟相聚,虽然多多少少有些不合,却兄弟情深,什么事情,在男人心中,打一架摔一跤也就过了。 宗干一边喝酒一边叹息:“父皇身体rì渐衰弱,恐怕……” 宗峻也低下头颅,痛惜道:“要不是我作战不利,攻不下居庸关,父皇也不会如此。若是四哥去,恐怕,父皇就不会这样了。”宗弼善战还在宗干之上,更不要说宗峻了。 金兀术却没有这么想:“若是我去,攻下了那居庸关,恐怕父亲不止一病不起,还会气的吐血。” 金兀术的声音很淡然,但是宗干宗峻都听得出来平rì对阿骨打甚是尊敬,从不违背的四哥儿产生了怨恨。却不知为何。宗干问道:“四弟,你这是为何。”(就像英语一样,兄弟部分长幼,都是哥,这就是宋朝话,但是金国的文字语言中,有弟的存在) 大哥五弟都问了,金兀术也不再独自苦闷:“你们以为我找你们来,真的是喝喝酒而已?如今父亲病入膏肓,我哪儿还喝得下去酒。” 作为老五,却最受阿骨打器重的宗峻疑惑道:“四哥,你这是为何?既然不喝酒,找我们作甚,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金兀术喝了茶,放下茶盏,看着大碗儿的酒,不由苦笑:“还记得两年前攻打上京的时候,父亲对我说,我虽然武功卓著,却不适合当一国之主,以后他选好的人选我一定要辅佐,好好辅佐。” 宗干宗峻都有可能作为国主,但是开国之初,总不比后来的勾心斗角,因为三兄弟都是穿着裤衩,光着屁股,穿着兽皮围裙跑遍了整个长白山的亲兄弟。 宗干当即表示:“父亲让谁当太子,甚至下一任皇帝,我绝无异议,全力辅佐。” 宗峻则是更直接:“既然四哥你不当,那就是大哥了,若是大哥当,我绝无异议,要我打仗我就穿上盔甲,要我归隐,就在这柏树林中给我一个庄子,足矣,只要我的后人能有一个好的前程,我宗峻对这一切都无所谓。” 金兀术,知道兄弟情深,大哥五弟都会这样想,却不免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事到如今,你们两个还以为父皇会在我们之中选一个皇帝?” 宗干一愣:“文治,我自认无匹,武功四弟你当然是当之无愧。若是文治武功同评,自然是五弟,加上五弟是笛子,唐括母后对我们都很好,我们之中谁做都没有问题,难道是其他兄弟?若是其他兄弟,我也认了,却不知谁受了父皇的青睐?” 金兀术哈哈大笑:“其他兄弟?我们三哥都看不上眼,父皇会看其他兄弟?宗敏?打仗还行,宋人把他骗去买了都不知道,宗杰宗朝?只可惜二哥早年惹怒了父皇,不然我们也不用由此一谈。” 金兀术的二哥,就是完颜宗望,那个比兀术评价还要高几分的人。宗望比起巅峰的兀术可能差得很远,但是正当金国开国之时,宗望便驰骋杀场斩杀无数辽军了,1115年大败辽军就出自宗望手笔。 宗峻听到这儿,终于听出来了,阿骨打竟然不打算在他们兄弟中选一个皇帝,难道还要学中原南人数千年前的禅让制度不成?随即怒道:“到底是谁?” 金兀术,今后也是大喝:“你难道不知道吴乞买老儿三天两头往父皇哪儿走吧?” 对,吴乞买老儿,金兀术平rì就是这么叫的。就算遇到了,金兀术也不会喊一句叔父。应为他不够资格。 这就是草原,山林间的民族。对于兄弟情,远比父子情,男女情看得重。要是吴乞买和金兀术有一个人必须死,让阿骨打选,那么金兀术必定是死的那个人。 金兀术三人兄弟情深,阿骨打吴乞买何尝不是。当年阿骨打兄弟军横扫长白山的时候是何其意气风发,只可惜现在死的死亡的亡,唯一活着的就是吴乞买。要知道吴乞买年岁不必完颜宗干打多少,要是他做了皇帝,就没有三兄弟什么事了。事实上,历史印证了这一点。 朴素的林间民族女真,听说宋国南国造反之后,第一次在心间起了悸动,难道金国就不准造反? 完颜宗干直到此时才缓缓道:“要是叔父做皇帝,那么下一任也必定在我们子孙之中诞生,我们三兄弟把持朝政,我们十几个兄弟都是朝中大将,也不怕他做皇帝。” 金兀术却是丢下茶盏,拿起酒碗道:“我担心的不是这老匹夫敢对我们做什么,而是,这个优柔寡断的老匹夫做了皇帝,我们如何还有机会将辽人灭尽?” 事实上,西辽之所以被金国放过,北宋之所以变成南宋,有着各方面的原因,但是吴乞买起码要占其中的一成原因。 金兀术看人的本领还是很强的。 之所以金兀术对吴乞买这样不尊敬,那是有传统的。 草原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这当然也感染了长白山的猎户。 凡是王族血亲,在王死后,谁最强大,支持者最多,谁就是新的王。 那就注定了父子相承这种事成为了传说。 弟承兄倒是占了多数。 草原多战乱,那个部族的王者不是刚过中年就步入了死亡的边缘?这个时候,正值中年,或者说壮年的族弟与他不满二十的儿子争斗谁会赢傻子都知道。 想一想成吉思汗是如何成为成吉思汗的?杀了叔叔,杀了表弟堂弟,结拜兄弟各种亲戚才成功的。 不是说他和他的兄弟情义不深,而是说他的父亲死的时候兄弟太多了,部族越来越分,同族却不是一脉的兄弟都成为了王者,那么下一辈,必然要和老一辈发生争端。 所以,这些游牧渔猎民族,都是重兄弟情义,与叔侄怨恨结合的。 当然,这是说的王室部族,在民间又是另外一回事。 金兀术的想法很容易理解。不管是宗干还是宗峻当皇帝,大将军大元帅的位子都是他的,但是在吴乞买的手下当大元帅,肯定有很多不方便不舒服的事情。 完颜宗峻文治武功都是皇帝的上佳人选,或许宗干宗弼当皇帝他还想得通,其他人,那就万万不能了,随即摇头道:“我们有什么办法呢?” 历史上的三人有没有这一次谈话,已经不得而知了,但是历史上,两人的子嗣之间,以及叔侄之间的争端真的是非常严重。海陵王,这个人物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三人的争论,没有人知道,阿骨打即将远去,当然触及不到偌大帝国的三个掌权者。吴乞买这个阿骨打内定的皇帝,有什么本事把触手渗入金兀术家?他也没这个胆子。 远在燕京,冥思苦想另外一件事。 出征居庸关,倒是获得了胜利,吃了个小闷亏的方天定也吞下了苦果。 但是紧接着却出现了新的问题。 河间府和燕京五州之间的联系被断绝了。 现如今,就算不打下辽军手中的莫州瀛州,也要打下岐髯关啊! 就算把瓦桥关留给辽军当慰藉,起码要拿下岐髯关,幽顺五州才有和莫州瀛州对抗的底气。 方杰,岳飞两人在外面的院子打啊打,作为岳飞的陪练,方杰也不介意敲打一下新人,方杰此时的勇武,不输于完颜宗峻,乃是一流武将之中比较厉害的存在了。 威海关,与燕京有数百里,和莫州也是这个距离,三者之间成为了等边三角形。 这样,方天定自然以犄角之势夹击着萧直窝翰。 但是,有着瓦桥关,岐髯关在,莫州瀛洲那一处杀字军都动不得。 虽然跃关攻城不是不可,攻下了再回头攻击跳过的关更是手到擒拿。但是,杀字军没有怎么经历过攻城,这种放弃后援放弃后勤的项羽式打法,方天定断然不会选择。 八月了,又到快到一年中秋之际。 方天定却得到了一个让他吃惊的消息,阿骨打离世了! 阿骨打离世,却还没有攻下辽国,难道比之历史上,攻辽的难度增加了? 还有一件事引起了方天定的关注,金国没有宣布新一任的皇帝! 这个皇帝,金国方天定的推断,因该不是兀术,也不是那个作为世界上第一块腊肉的原材料的完颜宗干,也不是宋军都听说过声威的完颜宗峻。而应该是阿骨打的弟弟,吴乞买! 难道,这一次,阿骨打死得太早,还没有写好作为圣旨的遗书? 那,不是说明,金国将要大乱? 情势,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腊肉一说,是真的,你们想知道的就百度下吧,还好是夏天,冬天我还不好意思写着一段,写了要被骂死。 第二十五章 声东击西 - 亡宋 - 作壁上观 八月初七。前方的情报终于发了回来。 果然如方天定设想的一样,辽军主力屯聚岐髯关,整个岐髯关,两万辽骑一万步兵,瓦桥关莫州瀛洲合起来不过三万人马,每处一万,其中比例竟然是八成骑兵两成步兵。 岐髯关外有燕山,燕山虽然不如泰山雄伟,不如华山险峻,不如贺兰山连绵,但却也是山,那山势连绵也有个两百里。期间骑兵不好出战,但是岐髯关前,有将近三里的平地,骑兵冲刺虽然不大方便,却也勉强能起势了。 当情报传来的一刻,方天定立刻下令,出兵! 八月初九,白髯河上,江烟缭绕,朦胧紫气从东方而来。 朝阳初升,河水滔滔而来,这河水,自然也是自西向东而来的。起于蔚州,途径岐髯关南,流到了瓦桥关北。 这个关口为何叫瓦桥关已经没人知道了,真相掩埋在浩瀚的历史中,当白髯河流到了如今,似乎要发挥那点余热。 一队一队的人马暗中渡河然后迂回在山间将近二十里的路,却走了八十里。 为的就是,绕过白髯河上的固定哨点。 至于移动哨点,全部都会被拔出。 清晨,总是人jǐng惕xìng最低的时候,滚滚大军直冲瓦桥关下。 当瓦桥关人开始jǐng觉之时,那队人马竟然从南面进攻到了瓦桥关城头之上! 瓦桥关辽军不愧是辽军之中的jīng锐很快就组织起了人手,将踏上瓦桥关的不知名敌军赶下了城头。 但是敌军马上又组织起了第二次攻城,辽军立刻通知守将。 瓦桥关作为现余被隔离的两关的咽喉,自然不可能是汉将军坐镇。 辽将莫隆上城头一看,随即变sè,派遣了一百名斥候,从城墙的其他三面滑下城头。 只是,杀字军的人,又岂会只围一面墙。其他三面,乃至河道对面河道上,又有车船相侯。 百名辽军斥候走下城头走了不远就遭到了伏击。 天sè刚亮,城头看城下还是漆黑一片,根本没有发现这些人。直到太阳升起了那一瞬间的黑暗过后,耀眼的光芒突然投shè到大地之上,虽然其后亮光变低了,却也看得见周围的清醒了。 一百名斥候,去到白髯河上的三十人不知死活,其他两面的七十五人,在城下就留下了将近五十具尸体。 城中斥候本就不多,莫隆也是见到情况危急,所以直接派出了大队斥候求援,却不料敌人准备充足,斥候小队很有可能活不出三两人,恐怕要死的干干净净。 思虑了良久,莫隆随即下令,再派百人! 懂得影藏行迹,懂得刺探,懂得躲避追捕的斥候整个瓦桥关就这么多了。要是再全军覆没,瓦桥关在劫难逃。 百人再次下城。城下也没有马匹,当然只有奔跑,能够容得下马的,也就只有南门而已,南门如今战火烽烟,扰乱的这一方,怎能跑马?岂不是痴人说梦。 被关口,本就是水关。普通的关口,一般是护城河上架桥,通向城外。 但是这个关口却是城墙外一小段土地,如同码头一般,然后就是宽阔的白髯河,根本无法强攻。 当然,作为水关,在北方,的确不好对付。若是到了南方,就不尽然了,数百年后,朱元璋带领蒙蕫船队强攻南昌之时,城头士兵看着和城墙一样高,直接靠过来的大船,尽数被惊的无法动弹。 只可惜,辽地苦寒,虽然数百年前是繁荣之地,到了这时,却是六业不兴,当然了,五畜倒是很旺。 一百人再次冲出,先头的,自然是最有本事的,应为最前面的人最容易遭到重点打击,却也最容易逃遁。 只见,远道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的地方一道道箭羽突然袭来。 这些小黑点,竟然是弓箭手? 这,绝对有三百步!三百步按通俗算法二百四十米,按照北宋这个时代的特殊计数算就是四百二十米,这个距离,当然是说的后者,不然莫隆也不会如此吃惊。 那流线型的箭羽从天而降之时,城上的人很容易看到,城下的人,不好看到,却容易听到。 只有最有经验的斥候才知道,这个时候停下来抬头看箭躲避,那是找死,用刀挥舞挡箭也没有想象中的作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越快越好! 当冲过箭阵之时,十之仈jiǔ已经成为尸体。唯有少数人能够逃走。 于是,逃走的斥候,在战报中的四万杀字军攻城的后面又要加一条,敌人有不知名强弓,shè程是弩箭的两倍,威力与弩箭相若。 当然,是说的普通弩,若是神臂弓这样的弩箭,当然稍有能与之比穿透力的武器,至于床弩,穿透力就算是反坦克导弹,也不曾多让。 就在同一天晚上,两州一关的守将都受到了战报,其中逃出来的人不超过四十人,死在路上的二十多人,三关接到了分两个批次的情报。 岐髯关,萧直窝翰眯着三角眼。一个莽汉子,也有yīn沉的一面,如若不然,也不能让方天定吃一个暗亏。 七个人送来情报,跑死了两个,流血死了两个,仅仅三个人累倒在关守府。 情报很简单,四万步兵,杀字军步兵,突袭瓦桥关,敌人还拥有一种新式弓箭或者弩箭,威力比宋弩大。 这是因为最后他们突围之后,杀字军的工兵营便不再与他们接触,所以他们不知道长弓的弱点。 萧直窝翰笑了笑:“我让你吃了亏,你就要打回来,这么有自信从威海关出兵直攻我瓦桥关?想要短时间打下来,孤立我岐髯关与莫州瀛洲的联系?我用剩下的招数,你还要还回来?我偏偏不让你如意,攻下我瓦桥关,做梦!” 的确,萧直窝翰故意发消息引方天定进攻居庸关,然后却把人手调到了本来人手薄弱的岐髯关,岐髯关虽然不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却也是易守难攻。 这样一来,本来可以随意在河间府与燕京之间调兵的线路,被萧直窝翰切断了。 现在,方天定故技重施,杀字军只要攻下瓦桥关,那么岐髯关与莫州的联系就等同于被切断了。儒州居庸关,涿州岐髯关瓦桥关睦州瀛洲,全部在东经116上,一条线分布,虽然有些偏差,但总体是这样。 方天定虽然不知道这就是116经度线却也猜了个大概,毕竟běi jīng城是118。不管是那一条经纬线,总之这一串的州县关口全部在一条直线上,倘若双方哪一环落到了敌人手中,那就会首尾断裂。 要知道这是一条线上的城池,不是一字长蛇阵。要是一字长蛇阵,攻其首,尾相援,攻其尾,首接应,攻其腰首尾团聚,缠绕敌人。唯有七寸是弱点,强势攻破蛇的前端,后端中段就不攻自破了。 这城池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这一条线,就如同时间节点,只要中间断了一下,那就没办法接上了。 但是方天定有一个优点,他拥有幽州(燕京)和威海关。 若是一年前,萧直窝翰事先预料到了威海关的这个作用的话,定然要将其拔出。 萧直窝翰随即决定,带领两万骑兵救援,留下一万步兵守城。 方天定八万人,留守数个州县就要将近三万人手,能抽出四万人攻打瓦桥关,已经是极限了,根本不可能攻击岐髯关,留下一万步兵足矣。 八月初十,两万骑兵度过白髯河,从白髯河南岸向瓦桥关进发。 半途,萧直窝翰一直记得杀字军有一种新式弓箭,攻击范围很远,威力不俗,所以一直选择大道走,而不是小路,或者山路。 既然走大道,当然是走官道,虽然瓦桥关与岐髯关之间的官道不怎么宽,但是官道周围却大多是平地。 后世的京沪铁路就是在这一线上修建的,当然比较平坦,这个地段,叫做华北平原? 走到半途,萧直窝翰才知道自己错了,因为,他遇到了方杰,方杰带领的,也是两万骑兵。 这就是方天定的目的。两万人与岐髯关援军作战,四万人围攻瓦桥关,一万人进攻岐髯关,或者说拖住岐髯关的辽军。 方杰遥看萧直窝翰,大喝:“太子赐予我三军的话如何说!” 三军将士齐声大喝:“荣耀即吾命,吾乃汉人,杀杀杀!”吾乃汉人,这就是荣耀,汉人的身份,就是众人的命。这就是方天定交给杀字军的命。 萧直窝翰知道此战不可避免,远远的两里之外双方斥候就发现了对面的存在,这一句大吼,震破人心。 手下骑兵,都是骁勇辽人,多年来遭到压制,如今遇到了同等数量的宋军,难道还不战? “噢噢噢吼!”辽人标志xìng的怒吼,每一次打草谷或是出兵,或是杀马贼,都会让辽人中那些骁勇的存在心喜怒吼。 仿佛,他们是西域狮子的传人。 这一次,方天定却没有出现在骑兵大队中,因为他要攻下瓦桥关,然后带领四万步兵驰援方杰,到时候让萧直窝翰这两万骑兵,全部归西! 既然趁着金国大乱的机会想要偷下辽军两关,那就得神速,兵贵神速。 声东,却是击西,这西,不是岐髯关,关是死的,人是活的,拿下萧直窝翰的骑兵,岐髯关就是囊中之物。 第二十六新骑兵对老骑兵 - 亡宋 - 作壁上观 你妹,这破自动发布又出问题了,我对不起观众对不起天下黎民百姓,我悔过,这是昨天的,今天的晚上七点整发。 没上过战场的人,永远不知道那骑兵冲击带给人的恐惧。无数高昂的战马,冷冷的铁枪头,在阳光下,肆意散发着杀气。 几近中秋,已经不如六月的炎热,却也好不到哪儿去。 将近十天,幽云地区都没有下过雨了,所以十分炎热。 从瓦桥关发出消息之后,不过十数个时辰,本来,再过大半个时辰萧直窝翰的先头部队就因该到了瓦桥关。却不料一头拦路虎卧在路中间。 两万宋朝杀字军骑兵,两万辽朝骑兵,到底谁更厉害。 萧直窝翰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斥候的情报,敌军身穿奇异铠甲,因该是很薄的铁甲,用的,都是弯刀。弯刀比较长,却比朴刀短一些。 萧直窝翰不由得意的笑了出来自己这两万骑兵中有一万五千轻骑兵,还有五千重骑兵,对面全是轻骑兵,优势不言而喻。 重骑兵在集团冲击中的作用,就如同轻骑兵对步兵的作用。 同时代的欧洲,虽然在骑兵战术素养数量等各方面都落后于辽国骑兵,却有一点是领先的,那就是盔甲。 整个欧洲一般人都穿着锁子甲(这种锁子甲防御程度和韩世忠发面的链锁甲完全两回事),有钱的骑士却可以穿一身铁皮甲。到了1500年的时候铁皮甲已经发展的很完善了,居然在每一个关节处都有无缝铁皮用铆钉和大量分段铁皮打造的全副武装。 当然,这些人要是和战斗素养高出他们很多倍的四百年前的辽骑对战,只会一败涂地。应为华夏地区,在数百年之前就出现了同样作用的全副铁甲,那就是吐蕃人。 xī zàng高寒,战马质量比两淮喂养的战马要好,比之蒙古马不曾多让。穿上全副铁甲的骑士,加上马的全铁甲一共是三百多斤的负重,这样的东西就是移动坦克,从纯物理的角度看,恐怕传说中的冥界士兵或是埃及死神的百万狼头军都不可能战胜他们。 但是这只是纯物理角度而已,事实证明,这种骑兵打不过唐朝轻骑兵。 任何事情都没有定论,就算是步兵,也可以战胜同等数量的重骑兵,当然,那是在特定情况下。 但是现在,双方都站在华北平原上,一眼望去,视距范围内莫说是大山,山丘都找不到。 这一片地也不是农地而是荒野,双方全力冲刺下,优势仿佛尽在萧直窝翰身上。 只可惜,这支骑兵身上凝聚了方天定和韩世忠的智慧,岂是软柿子? 中兴四将,岳飞之战,胜在一勇字,一谋字,张俊之战,胜在一yīn字,一险字。刘光世之战,胜在一众字,以退字。韩世忠,这是胜在一猛字,一器字。 韩世忠从军之后,多次改良手下部队的兵刃,其中算得上世界武器史上革命xìng改革的就有弓箭和锁子甲,当然这些被方天定盗版了,韩世忠自己都还不知道。 韩世忠八百人驾巨舰将十万金兵围困长江之上长达数月时间,差点将这十万金兵全部饿死在江淮。这样的战果,比岳飞朱仙镇大败金军还要早十多年。 倒骑驴的韩世忠,比倒骑驴的赵钱孙强,比倒骑驴的张果老也不曾多让。 方杰倒是一笑,随即下达命令:“传令下去,左右军包抄,中军随我冲,举起杀字旗,杀的辽人丢盔弃甲!” 这两万骑兵当然不可能从一个方向往前冲,那样太混乱了,但是为了发挥骑兵的冲击xìng和机动xìng,还是得冲,却是从三个方向冲。 萧直窝翰知道对面敌军的将领因该已经看出了自己阵中有五千重骑兵,本以为对方会接着轻骑兵的机动xìng退走,却不料敌人先冲了过来。 那飘扬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道血红的印记,一个大大的黑sè杀字无意不表明了敌人的身份。 千百年来,这个古老的帝国每一次出兵都号称是王道之师,什么替天行道,什么惩罚外邦,那里有什么时候有那一只军队取这么一个肃杀的名字。 杀字军,这支军队的统领,不知道是不是会打仗的人,却一定是有血xìng,十分霸道的人。 王道不兴,霸道也能走得通。 事实上,每个朝代的更替靠的都是霸道,而不是王道。 敌军冲击而来,都扬着手中的战刀,拍打着战马的屁股。 不算太远的距离,终于拉近了,当方天定下令冲锋的时候,萧直窝翰的中军大旗同样摇晃着,冲击而出。 看到欧洲的战争,都是吹响号角下令攻击,而在中原却是擂鼓为战鸣金收兵。但是真正作为指挥士兵的东西,却是旗帜。 想一想,希腊那一次圣战,号称两百万人出战,战争描写却说吹响号角,你就该知道,两百万人,就在吹号角那一刻忍不住不下心放屁的人的屁声都因该比号角声音大,你就该知道这次战争的描写是有多假。 就像乞讨的人都在幻象自己是富人,然后给真正的富人说:“我曾经是个富人,比你富,我一顿要在桌子上摆十个馒头。” 浩瀚中土,偌大中华,在冷兵器史上,有确实记载最多的一次战争双方人数是四十七万,加上备战人员一共是七十万。 而史书记载的最大一次战争隋炀帝率领包括民夫与骑兵总数量为两百万人的军队进攻高句丽是否属实,已经不可考察了。 只是,史书记载的军事才能的确很出众的隋炀帝杨广那一次的策略是,每名骑兵上战场前在战马上放一个沙袋。然后把高句丽都城城墙到城墙外七里这一片地方磊出一个斜度不超过15%的缓坡用作骑兵冲刺。 你就知道,这么霸气的皇帝,这么霸气的军队,这么霸气的战术,到底需要多少人了。 但是,隋炀帝是隋炀帝,秦始皇造了通向全国的车道,他就要造京杭大运河,秦始皇造了骊山,他就要重修首都。这样的人物已经远去了,知道二战德军钢铁洪流战术发明之前,如此盛况不可复制。 所以,辽军杀字军对垒,采用的是普通战术。 辽军是集中冲击,方杰则是使用的至方天定那儿学来的zhōng yāng突破三军合围的战术。这个战术,是后世大明朝开国大将徐达的成名战术。 四万骑兵,荒原上扬起的沙尘,遮天蔽rì! 方杰之所以不采用集中冲击,是应为这两万骑兵,最厉害的,不过成为骑兵一年,怎么能和出生在马背上的辽人比。 方天定说过了,避其长,攻其短,隐己弱,扬己长。 就这样,双方还是交手了。 直到这一刻,双方才知道自己错了。 杀字军不是萧直窝翰想象中的没经验的轻骑兵,那些锁甲,竟然扛得住长枪穿刺,虽然冲击不可避免,但是这样的硬伤对于作为士兵的这些人来说还扛得住。 辽军也不像方杰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自己等人一再大胜辽军,但那时都是在方天定的计谋策划中,让辽军陷入了绝对被动的情况。 冲起来的辽军和阳泉隘口那停下的骑兵完全是两回事。 两万骑兵擦肩而过的时间是很漫长的,漫长的时间中,每个人都要遭受,jǐng惕身边的攻击,也要攻击敌人。 萧直窝翰亲手将长枪捅向了一名杀字军骑兵,那杀字军骑兵以手中木遁格挡。却被长枪击的碎成数块飞洒空中。 击碎木遁之后萧直窝翰并没有收回长枪,以骑兵的速度要是收起长枪,势必已经擦身而过,于是,手腕一抖,竟然二段发力了。 手一枪捅出,还想二段发力,得看手是否能经受战马那么大的冲击力。 长枪点在那杀字军右侧的腰上,之间电光火石间,擦出了不少火花,那长枪猛然一划过,那杀字军士兵却只是想左侧倒了倒,随即翻手一刀砍了下来。 失去攻击位置之后,也没办法用弯刀削敌人,那就只能砍了。 萧直窝翰回枪枪尾当下那一刀,随即,两人擦身而过。 感受着稍微有些麻木的手腕,竟然没有穿透那锁子甲,萧直窝翰震惊了,这是轻甲吗?怎么防御不必重甲低? 这一枪,竟然没有捅穿那人的腰际? 那骑兵被萧直窝翰捅中冲击力被锁子甲卸了不少,加之锁子甲不是左右串联也不是上下串联,而是四个方向反复串联的,虽然比较软,却也有很强的卸力能力,所以腰间被点,胸腹闷气了片刻有了些许内伤,却也不影响行动。 萧直窝翰有了这次教训,第二个骑兵冲来时,直接一枪捅向了那人面门。 向前冲过去的都是训练刻苦,战斗经验丰富的背峞军,这一人却是普通的南**,那里抗衡的了一流武将的萧直窝翰,随即被捅下马。 刹那间,又是数马经过,有辽骑,有杀字军。只不过片刻时间,尸骨无存,被战马踏成了肉泥。 两军交锋,损伤都不太多,却是实打实的血战,都付出了莫大jīng力,却不能造成大的杀伤,这和以往的轻骑兵对垒不同。 应为,双方都不是普通轻骑兵。 萧直窝翰看着那金甲敌将,看着对方连斩自己数骑震惊对方的手段厉害,却有心一战,两人交手,萧直窝翰一刀之后停下战马,却不料方杰毫不停留的向后继续冲了过去。 这个时候,辽军两翼也遭受到了冲击,zhōng yāng的杀字军却差不多已经脱离了辽军的主体,冲到了往岐髯关的一方。 萧直窝翰正疑惑敌人正在做什么的时候猛然想到了什么,大喝道:“整顿队形,冲刺!”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平rì的普通军令了,直接喊出了口,让手下传令,准备第二次冲击。 平rì里,骑兵冲击步兵,直接一冲而过,把剩下的漏网之鱼交给后方自己的步兵,若是骑兵对战,则是双方都冲到了中心就停下来消磨战。但是杀字军却冲到了对面。 这让萧直窝翰想到了平rì看兵书时看到过的典型战例,骑兵没有步兵支援时在平原偶遇敌军步兵,就反复冲刺,直到杀尽敌人。 难道敌人要用这种战术? 一向习惯了马上欺负辽人,已经遗忘了僵持,是一种怎样的打法。 一里之外,方杰大喝:“杀杀杀!” 第二十七章 两相逢,勇者胜 - 亡宋 - 作壁上观 萧直窝翰回头一看身边倒下的将士并不多,但是自己停的位置,敌人的尸体也没有多少,很明显敌人很难缠。 可萧直窝翰拖不起,他是要去救援瓦桥关,要是被拖延在这儿,不只是瓦桥关,就连这支骑兵都走不掉了。 但是两军相遇,哪有逃遁的道理,要是被从后面追杀,越是逃遁,形式就越乱,兵丁一慌乱,那就真的败了。 杀字军第二次冲锋了,萧直窝翰虽然已近大喊准备,却也没有事先计划好的方杰手下的骑兵来的整齐统一。 杀字军再次冲到时,辽军骑兵刚刚起步,这么一来,杀字军冲锋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辽军却吃了个暗亏,而且是大亏。萧直窝翰所在是辽军后军,离杀字军也不过两里多,可想而知阵线是拉的多开了,但是杀字军再次将骑兵速度提起来的时候,辽军却还刚刚起步。 之所以用zhōng yāng突破战术,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两翼对辽军的压迫。 这个作用很快就显示了出来。 就如同一个人直着跑的时候被人从旁边斜这撞了一般。 撞人的人本来就是斜着这条直线跑的,撞人之后如同光线shè在镜子上的折shè一样从同样角度的另外一边奔走了。 但是那个本身就直着这条线跑的人,肯定要朝着作用力的方向失重撞过去。 骑兵大队也是一样,骑兵的冲击力如同那人的冲击力。骑兵的队形的如同重心。被撞了之后失去重心,就等同与队形被撞乱了。 萧直窝翰却还没发现,自己的两万人,比起最初时三里宽的队形已经被压缩到了两里多。 压缩队形有什么用? 对于萧直窝翰都使用长枪的骑兵来说,冲刺距离越长,周围战友隔得越远,越是能发挥实力。 应为长枪的刺挑斜划都是需要空间的。 出兵之前方天定之所以教给方杰这个战术,就是受到蒙古人赖以成名的群狼战术的启发。 群狼战术,看似很散乱,其实目的xìng很强。如同非洲大草原上的狮群一样,就算是最厉害的雄狮去单挑庞大的非洲野牛,都是找死的行为,于是狮群同时出动,将牛群驱赶的逃亡,然后全部包抄,从各个方向围攻最弱的那一个敌人。 这就是那个黑暗的年代看似比欧洲人瘦弱的多的蒙古人为何能屠杀中东欧洲八大骑兵团,坑杀两亿游牧东欧人的原因。 狼就是狼,牛长得再大,再多,都只有蹄子和吃草的牙。 方杰冲出辽军战阵不久就驻马回身了,所以还是在队伍的最前端,萧直窝翰却是在辽军的最后面。 这一次两军再次交锋,杀字军的攻势明显变弱。应为顶在最前面的不是背峞军了。 方杰不由感叹,若是南**全部有背峞军的战力,就这五千人,自己就有信心攻下辽国西京了。 其实不只是辽人才有上下左右京,宋也一样,宋有三座京城,开封,杭州是行都,就像民国,南京是国都,广东是旧都,chóng qìng是陪都,洛阳是行都。 言归正传,这一次冲刺下来,双方又是一阵看似快捷,其实漫长到遮天蔽rì的砍杀。 战斗之中,从来没有明媚的阳光,每一名士兵心中或多或少有些yīn霾。 作为侵略方,为了所谓的高层利益就拼命能没有yīn霾么,作为正义方,虽然是为了保家卫国,可是国家都被侵略了,能没有yīn霾么? 在无尽的绝望,无边的死亡恐惧之中,唯有遮天蔽rì能够形容。哪怕如今太阳已经高升,天气非常炎热,虽然每个人都流着汗,内心却打着寒颤。 若是战前,还能想到为了国家,为了乡亲父老,那么这个时候,所有的战士就只有两个想法,保自己不死,保兄弟不死。 当然,若是战功卓著,自然有奖励,有的高手,平步青云,也能成为第三个想法。 方杰一路砍杀,不过杀死了数名敌人,与萧直窝翰错身之时,连续大力两次劈砍,随即飘然而去。 萧直窝翰遇到方杰,自然举起长枪就捅了过去。只是敌人的速度太快,萧直窝翰不得不收回长枪格挡,两次暴力劈砍之后,两人已经错身而过了。 萧直窝翰看着微微裂开,流着鲜血的虎口,不由面sè一沉。 方杰此时,也是回头看了看远去的萧直窝翰,抖了抖有些麻木的双手,随即翻身一戟将yù要偷袭的辽军斩成两半。 方杰就是方杰,年少轻狂,遇强更强。遭受了大力侵袭,就要用更大的力砍杀敌人,才能让血气顺畅。 杀死这辽军之后方杰停了下来,应为两军再次错开了,这一次比前一此伤亡要大,战果也要更大。 整个杀字军再次冲出了一里,调转马头开始第三次冲锋。马匹冲锋也不可能一直冲,战马也经受不住短时间的多次爆发。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跑步匀速不累,突然转急弯或者加速减速才是最累的,更不要说奔袭,停步,再奔袭这样的落差了。 这一次,方杰正yù再次冲刺之时,却看见满天箭矢shè来。 背峞军南**都是不配弓箭的,至于后来加入的振**骑兵护**骑兵中军骑兵,也都没有弓箭。 这一次每个军的步兵和骑兵都分开了,骑兵全部由方杰带到了这儿。 但是辽军却是骑shè马战都很擅长。 这也没办法,辽人从小就是战士。杀字军在一年两年前却还是普通的小市民农民。 方杰翻手挑开几根箭羽,大喝:“杀杀杀!” 回应他的,是两万杀字军:“杀杀杀!” 瓦桥关城外,方天定骑在一匹马上,看着旁边的赵桓,不由淡然道:“听说太子经常和我那些不成器的将军副将喝酒谈天?” 赵桓心中咯的一声,随即淡然的回道:“听说在军中,统帅你也叫太子?” 方天定的淡然当然是真的,应为他知道,自己手下那些人对jiān权与皇室的痛恨,就算现在身份地位不一样了,荣华富贵也系在自己身上,而不是赵桓身上。 赵桓的淡然却是假的,军中一句太子,足以说明方腊父子造反的心思没有断绝。 宋庭有什么办法能断绝方天定的野心或者说政治愿望? 看着方天定手下的雄兵攻打瓦桥关的架势,赵桓心凉了。 瓦桥关的城墙,逐渐与开封的城墙重合之时,赵桓猛然打了一个冷颤。问道:“你会像这样打开封么?” 方天定扬着马鞭打在马屁股上,驾马走了,摇摇传来声音:“做臣子的,说这些,岂不是大逆不道?” 赵桓突然心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也许自己永远也没办法会开封了。 离去的方天定却在想,到底用什么样的方法处死这些皇室成员呢?难道要把包拯包青天的龙头铡找出来,砍赵佶的时候大喝一声:展护卫,龙头铡伺候? 展护卫一定说:包大人,请你展开一些,你面黑,又是晚上,不要误伤到大人您。 看着少年包青天这个电视剧长大的方天定,还真的很像看一看包拯此人。只可惜包拯已经去世二十年了。 若是包拯在,也容不得蔡京王黼之流污染开封了不是? 那八贤王死后,再也没有九贤王十贤王,宋王朝也就这样堕落了。 莫隆站在城头,砍下一个有一个的杀字军士兵大喝道:“孩儿们,战死不屈!” 萧直窝翰的救援还没有到,杀字军一天之中六次攻城,第二天开始从一早上就攻城到了午时之前。午时一道,第二波攻击又来了。 一万辽军死的死伤的伤,再也顶不住了。 方天定看着伤亡报告,也只能在心中对永远离去的六千兄弟报以感激和敬意。 方天定在战前就知道了此战的结果,以伤换伤。 辽人一天之后,就再无守城之兵,虽然杀字军四万人死亡六千,轻伤一万,但辽军也死亡了六千多,并且还有两千多重伤。 这些重伤人员除去身份特殊的大族子弟或是偏将副将之外,都只能等死了。应为瓦桥关城墙之后兵卒都不够了,如何再去救他们。 方天定十分不满的,挥动披风,手握长枪,顺着云梯开始往上爬了。 太久了,第八次攻城,都没有拿下来。如此高强度的进攻辽军竟然顶了一天,足以让方天定心生敬意。 只是,战争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方天定快步爬上云梯,躲过shè来的箭矢,丢下的雷石,翻身上了城墙。 一天的时间,城上滚木雷石已经不多了,还给了方天定四五块,显然发现了方天定的身份。 一件麒麟铠甲两个肩头麒麟吻惟妙惟肖,头顶上,头盔之上一双麒麟眼,妄破世间一切迷雾,不受阻碍。 方天定翻手打倒两名辽军,一枪横扫,划死三名辽军,随手跺枪尾,直接震死那被打倒的两人中的一人,翻手倒枪,枪头翻转,割下那大好头颅,猛然一用力,挑向城墙的其他地方。 身后的城墙上,杀字军一个接一个的跳了出来。 这是第八次攻上城墙了,前七次都被打退了回去。 这一次,方天定亲自上来了。 莫隆苦笑,早已知道方天定的身份,但是就像最初他的话一样,宁死不屈,战死也是归属,绝不屈服。 城墙上,方天定耳畔一动,随即转身挑飞暗箭,却不料最初对着的方向一道暗箭shè来。 方天定回头挑飞那一箭,当此之时,一道寒光冒起,方天定只来得稍微低头。 “嘭!”那带着麒麟头麒麟眼的头盔竟然被扫掉在地上。 方天定头上还带着一根红sè的头巾,当然,是系在额头上面一点的位置,用来防汗液滴落入眼。 莫隆这一次偷袭,可谓计划良久,接着两箭的威势,竟然打掉了方天定的头盔。 方天定那一转身,长枪再次打横,双手持枪,头戴红巾,这莫不是三国赵云的武扮武装么? 莫隆,不过是面前进入一流武将之列而已,方天定暗叹,果然不能小看世间人。 随即连环枪挑,若山风呼啸,若暴雨梨花。莫不是那老舍笔下的五虎断魂枪? 方天定这一连串的攻击,已经脱离了蟠龙枪的范围,乃是自创的枪意,敌不尽,枪不止。名为,无常。 第二十八章 步兵没法对付骑兵?战壕的诞生 - 亡宋 - 作壁上观 武学一道,初入门之时必须学前人手段,想要完全依靠自己的摸索成为一代宗师,很不现实,虽然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一些这样的人,但是大多数人不在此列。 但若是学前人武学学到了十成,那就在无法改变了。前人留下的武学,始终是前人的,不是自己的。想要在前人的基础上超脱,更加不现实。 所以,武学之道,大多数人都是走的第三条,那就是在前人的基础上有了一定基础之后,转向自己的道。当然,学别人的东西不能学满十成,十成都学会,那就不能走这一条路了。 三国的赵云,学了他师父枪神的蟠龙枪,似乎没有走自己的道,而是超脱了,学满十成,然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当然,当阳桥一战之后,再未出手过的赵云真正的本领也许已经淹没在历史中了。 山海蓬勃,争舸rì月。 如此大好锦绣前程,若是不向着rì月前进,永远做那无名烛火,莹莹飞虫,岂不无趣? 莫隆不是一个标准的契丹族汉子,没有裸露的长毛的胸膛,没有巨大的狼牙棒板斧,没有锅铲一样的发型,没有一口大黄牙,笑起来也不豪迈。但是,却是方天定这一辈子遇到的第一个一流武将。 能镇守瓦桥关,岂能没有真本事。 虽然只是出入一流武将,用上了偷袭等手段,才打掉了方天定的头盔,可若是方天定如平rì那样不戴头盔就上阵,岂不是就中了一招,现在头破血流? 虽然不至于死,却也是莫大的威胁。 战场之上,万军之中,没有一个人是易与之辈,若是稍微不注意,一个普通的小兵也可能杀死一员大将。 方天定立身瓦桥关城头,这个世界仿佛都不存在了,身边的一切都消失了,唯独留下那三个人,三个联手让他丢掉头盔的人。 后世有一款shè击游戏,CF,虽然坑爹,但是却告诉人一个道理,带个AC,就要比别人多一条命。 如今莫隆这一手,就等于把方天定的AC破了。 方天定缓缓举起长枪,因为刚刚的一连串动作已经将身边的辽人全部杀死了,所以不在担心其他,目光紧盯莫隆,当然,还是感受着那两个shè箭的辽人。 若是以往,沈泽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冲向偷袭的两人拔掉这两个硬茬子,但是现在背峞军与南**一道主攻萧直窝翰,作为代指挥的沈泽当然不可能出现在瓦桥关。 这时,只能方天定独自处理了。郑彪倒是在墙头,只是方天定攻城之前就说过各攻一方,速度拿下瓦桥关,驰援方杰,所以如今的郑彪,正在数十米之外的另一处城墙上,根本管不了这么许多。 方天定拿出长枪,闪亮的枪头在阳关的折shè下缓缓移动,那被折shè的光束慢慢移动,当光束移动到莫隆双眼之上时,莫隆不免微微闭眼。 当他睁开双眼之时,方天定已经冲到了他身前不到两米的位置,长枪也直直捅来。 莫隆速度招架,当他的枪尖触到方天定的长枪身之时,两道飞矢一前一后从两个掉转的角度shè来。 看到自己手下支援而来的箭羽,莫隆得意的一笑,却被长枪上传来的力道震的全身发麻。 方天定没有任何表情挑开莫隆的长枪,枪尾一扫挑飞一只箭羽,然后右手松开长枪,往左胸一探,抓住了第二根箭羽。 莫隆还没有从被震开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方天定已经一枪扫了过来。 连环枪势不可阻挡,一枪比一枪重,一枪比一枪猛烈。 莫隆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那两个暗桩的飞矢再次shè了过来。 方天定依旧挑开了那箭矢,轻声问道:“就这样而已?” 方天定与莫隆靠太近了,若是那两个暗桩shè连环箭,方天定依靠身法有很大的可能可以反伤莫隆,所以两人shè出的箭力求jīng准,都是躲不过必须格挡的。想要拖延方天定。 这样的话,三四息的时间都不一定能shè出一箭,应为方天定也在极力调整身形。 当下这两支箭羽之后,方天定已经摸索出了莫隆使枪的套路,枪势猛然爆发,如同暴雨的枪势,竟然变得如同瀑布一般,再上一个层次。 紧紧三合,一道光华闪过,接着阳光的影响,方天定的长枪深深的捅入莫隆的左骸,心脏所在之地。 莫隆口吐鲜血,双眼瞪着方天定,双手却紧紧的握着胸前的长枪。 临死也想让人不爽?杀不死你恶心你,事实就是这样。 方天定猛然一挑,将莫隆挑再了空中。 这一手,爆发的力度,足以让方天定拿下后世的重量级举重前三名了。但是,方天定仅仅用了右手。 莫隆一死,本来还一直处于猛烈反抗中的辽人突然断了弦一般,松了下来。 主将临阵被斩,对兵卒的震撼是很大的。 太阳升到了天空正南方位,预示着午时三刻的到来。瓦桥关破,辽军尽皆被斩首。 白髯河边,烟尘遮天蔽rì。 两边都是骑兵,谁都不能退,应为退了就是胆怯。 但是方杰一直使用zhōng yāng突破战术,将战场横向推移,到了白髯河边。 这样一来,当一次冲锋之后,方杰竟然选择了改换方向,从三个方向围堵辽军。 如此,双方便都不能冲锋了。长达两个时辰的胶着混战开始了。 太阳逐渐西移,直到半落之时,一道烟尘缭绕九天。直上云霄。 萧直窝翰猛然一怔,这当然不可能是辽军打败了杀字军来援,只可能是莫隆全军覆没杀字军来援。 因为是城中,又是被偷袭,所以莫隆的骑兵,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发挥,全部成为了步兵,上城头布防。 所以方天定再次收下了五千匹马。辽人在输的时候竟然在马料旁边丢了火把,想要烧死所有战马不让杀字军得到。只是,杀字军发现得早,很快打开了栅栏,灭了火。 饶是这样,凭白失去了数千匹战马,让方天定很痛惜,这样一来,战死的杀字军,牺牲的代价就变大了。 方杰虽然是南**首领,但是背峞军的确更适合对抗萧直窝翰中军。 沈泽岳飞方杰三人,都算是一流武将,萧直窝翰却又比不得方天定这样准超一流的高手。 再加上方杰本身就是将要进入准超一流的人物,当然不会惧怕辽人。 三年之前,方杰说朝廷之所以没能打败辽军是因为没有发现方天定这样的人才,其实不无道理。 南宋之所以能够胜的了金国,就是应为韩世忠岳飞两人的枪势崛起,从平民到一军节度使。 所以,在冷兵时代,主将的战力对队伍的影响实在太大。 有着方杰沈泽岳飞三人的杀字军,虽然在骑战之中没能胜辽军,但是在胶着战中却更厉害。 因为辽军实在是被压缩的太紧了,根本没办法发挥长兵器的优势。 弯刀完全展现了他的那种灵活xìng,锋利的刀刃如同传说中的死神镰刀一般,收割着生命。 饶是这样,辽军依旧是辽军,个人战斗力太强,背峞军死伤不大,南**也不严重,但是护**和中军伤亡就有些难以接受了。 这个时候方天定率领两万步兵而来,就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然,用得好的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大树。 之所以是两万,是因为其他人需要镇守瓦桥关,还有休养伤势。 方天定带领一些训练过骑术却没有成为骑兵的兵卒拉着一些拒马到来。但是这个时候拒马能有什么用呢。 这些拒马当然不可能将两万辽军围一个圈。 这就是方天定最初的想法,辽人大多不善水xìng,所以才上方杰将他们逼到了河边。 如今一道来,步兵没有穿插进入最前面顶替已经很累的骑兵,而是在后面开始掘土。 锄头十字撬铁铲等扬起沙尘,落在了自己身上都没有太多人注意。 不过两刻种(一个小时),一道战壕就这么诞生了,方杰的骑兵开始从留下的出口退走,辽军看到情形不对,发动了数次反击。 只可惜背峞军如同铁打的一般,落在阵地的最前端就是推不动。 当背峞军都退回来的时候,步兵中的弓兵压的辽人退后,然后围上了拒马,将留出来的缝隙都堵上了。 战壕的作用本来是增加步兵shè击的范围,阻碍敌人的前进阵地,但是用得好,却也可以挡下骑兵。 方天定不准备进攻了,只是等着辽军进攻。有后援部队送粮,萧直窝翰能耗得过自己的杀字军? 围困已经成了死局。 虽然一些辽军会游水,但是大部分的辽军都不会,总不能跳河自杀吧? 但是拒马一方有着战壕,战壕宽两米,深一米多,上面站着一排一排的长枪兵。根本没法跳过去。 万难之中,萧直窝翰想到了唯一的办法:“下马,杀出去!” 下马杀过来?还得下战壕,先用尸体填平战壕再说。 一次有一次的败退,让萧直窝翰明白这个办法行不通,看着身边已经只有一万多的士兵,萧直窝翰将长枪插在沙土上,望着天,痛哭道:“吾命休矣!” 第二十九章 中秋的月饼 - 亡宋 - 作壁上观 白髯河上,漂尸无数。辽骑或是活着被逼下水,或是死去在慌乱的战场中,滚落流水之中。 方天定不得不下令将尸体全部捞起来,无他,中秋之际,正是瘟疫最容易发生的时候。 已经八月初十了,到了八月十五就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节rì中秋节了。 一具一具的尸体被捞上岸,还是有一具又一具的尸身流到了下游。 所谓马革裹尸,也是客死他乡,但却比曝尸荒野来的好得多。 方天定看着满目创痍,无半点北国风光可言的白髯河畔不由轻声叹气。 今世化入花草下,来年投进开封家。 擦了擦枪头,这枪今天亲自杀死了太多的人,不管是汉人辽人,始终都是人,杀一个是杀人犯,杀十个是屠夫,杀百个是魔。杀千个呢,真的能成为杀神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军墓前万人冢。 感叹完之后,战争还要继续。 八月十二rì,杀字军攻下莫州。 八月十三rì,杀字军攻下瀛州,从此,河间府到燕京将近八百里的土地,连成一片。 这之后,再也用不着扩充苏州马场了,幽云,就是最好的牧场。 虽然元代上有过江淮地区建立马场产出好马的例子,但是元代气候冷冽,江淮也是很冷,所以才产的出那许多的好马,朱元璋之所以能顺理成章的赶走马背上的骄子真正的缘由就是元朝自己到处开辟马场,朱元璋毫不费力的组织起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骑兵。 当然,这些事情是否会再次发生,还未可知。 八月十四rì,方天定渡步瀛州城,听闻城中有汉学书院,不由产生了好奇,向着百姓指的方向慢慢地溜达了过去。 书院方天定不是没见过,当年在睦州城,就去过书院,只是那书院等级很低,瀛洲这一座,据说考上了读三年就可以去辽庭参加科举。 当然,这科举比起汉家的科举,恐怕也是属于小打小闹,毕竟辽人信奉的是武力。如今,却连武力也丢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听着稚嫩的童声,方天定不由得笑了,毕竟,这些都是帝国的未来。如同后世说的,这些人都是未开的花骨朵。 这些人终究会开花结果,或桃李满天下。当然,免不了一部分人会成为奇葩。但是总有那么大部分人会成才的。 教书的老先生摇头晃脑道:“蒹葭呢,就是芦苇,未开花的芦苇,初生的芦苇。蒹葭在河边涨的那么茂盛,那么美。于是乎诗人就爱上了河岸上的女子。” 蒹葭是芦苇,难道不是狗尾巴草么,一直以为,蒹葭苍苍就是狗尾巴草遍地的场景。 方天定听得出神了,却没想到教书先生看到了他,那先生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拱手道:“统帅大人驾到,书院蓬荜生辉啊!” 方天定才知道原来这老先生认得自己,随即拱手道:“老先生客气了,教才育人的老先生面前,小可何当驾到二字!敢问老先生的名号,小子也好记得今rì所受之教。” 这个教,当然是指的蒹葭的本意,但是老先生却不知道,只以为将军客气,随即笑道:“老朽白水,自号种柳。”说着转头道:“这位就是今早提及的杀字军统帅,还记得早间我说的话吗?” 这后半句,自然是说给众学生说的。这些学生,不过十二三岁,大的最多也就十四五岁,却已经算是秀才了。所以这个书院的等级是很高的。若不然,也不会接触到诗经这样难控制的经文诗集。 要知道诗经很多都是赞慕爱情的,也有幽怨诗,有反对时政,反对战争的。 堂下学生齐声道:“生是华夏人,死做华夏魂。” 不知为何,方天定脑海中响起了那打油诗的后两句:要我学英语,那是不可能。 当然,这都是后世学生的恶搞,这个时代,先生的威严是很高的。太子的老师甚至有教育鞭打未来皇帝的权利。 当然,打就打了,打了等你当皇帝了还得感谢。如同赵构,能当上皇帝就是自己当王子时的老师,近臣出的力。这样的事情,历史上比比皆是。 方天定看着满堂学子,不由有一种提笔的冲动,随即向白水老人道:“借先生笔一用?” 白水老先生点了点头道:“统帅要写字,还是赋诗?” 方天定摇了摇头,放好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拿出了最大的笔,沾了沾墨汁,挥毫写出一排字。不是对联,不是诗句,只不过是一句jǐng语。 白水看着那写的不算好,不飘逸,不灵动,却有一股肃穆,或者说是冷冽的杀意在其中。 书案右手边这些看得到字的学生们都不由的一震,或者说一颤。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中华,zhōng yāng之华夏,百多年受边荒欺凌压迫,如今,正是崛起之时。 白水老先生哈哈大笑道:“老朽一生教育这些学生,却不如统帅这一句话。” 可以听得出,不是恭维,是发自内心的感叹,毕竟,说出这句话的是个伟人,在这片天地下写出这句话的,也算是位不大不小的英雄。 本来,汉家建立书院的目的就是大量培养汉官,尽量让辽人少欺压汉民。 事实上,到了辽末,凭借自己的智慧,汉人在辽国已经生存的很好了,那南北分治可不是辽国权臣想要的结果。 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确实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 当书院其他老师得知杀字军将军到了书院之中,都是前来拜见,可是当他们到的时候,方天定已经走了。 白水正准备把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贴在墙上。 书院副院长立马将白水拉住,大喊:“贴不得啊!” 白水疑惑道:“有何不可,英雄的jǐng示,当然因该贴在墙上给学生们看看。” 副院长摇了摇头道:“既然是英雄的jǐng示,当然刻成石碑,放在礼堂才是,怎么能单单贴在某个学堂呢!” 这个时候白水老先生才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倒是老朽想叉了。” 如此之后,瀛州书院,也就多了一块碑,jǐng学碑。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等城中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从振**借过来的三千骑兵重新回到了河间府,毕竟现在振**的使命是镇守河间府。 虽然方天定将宋庭的边疆远扩了八百里,但是这一段路是一线战场,怎么可能不在稳定边疆不设防? 河间府就是东线上保卫华夏的最后一道防线。 至于西线的童贯,想来能和西京僵持着,并且保持攻势,辽也就没有多余的力量能深入宋国境了。 方天定知道这个时代很伟大,很传奇。却讨厌那些懦弱的朝廷官员贪,腐的制度,极度不愿意承认自己打下来的疆土是宋庭之土。 但是没办法,名义上,南国依旧是宋庭的附属国,或者说诸侯国。 当然,南国的人觉得自己是附属国,宋庭认为他们是诸侯国。这是两个有本质上区别的概念。 八月十五,走在大街上,瀛洲的天空并不比其他的地方美,只是,这个时候,自然是众多人要仰望天空,虽然是白天。 瀛洲城新选的府邸之中,一行人正等在大厅之中。 方天定回来之后才知道,这是宋主派来的点心厨子过来,给出门在外的太子做中秋节的月饼。 想一想后世一千块一个盒子外加三块的月饼在这个时代没多大的区别。 当然,宋主的圣旨上写的是方天定扩土有功,资以小赏。 方天定笑了笑叫这厨子自己到后厨去做月饼。 至于如何做,材料等东西,当然在宋主潜来的队伍之中有着自己的安排。 方天定到军营之中叫回了太子赵桓,说宋主有赏,月饼师一个,厨子队伍一只。 赵桓当然知道徽宗的意思。 每一年的八月十五,都是举国上下同庆之时,所有的京官,只要是六品以上的都要到皇宫参加一年一度的月饼节。 所以说京城大官何其多,有些四品官一辈子没见过皇帝这样的话,都是假话。 每一次大宴,节庆,基本四品官员都会参加,甚至中秋节,六品以上都可以参加,这是举国大宴,远在边荒的大太子自然也因该蒙受皇恩,毕竟太子是为了整个宋庭而远赴燕京的。 月光之下,方天定看着送来的食盒,也不知道多久没吃过月饼了,每次方腊众人吃月饼的时候方天定都说自己不喜欢吃。 耶律烟岚还是到了瀛洲,方天定还不得不放走了一批年老的俘虏,本来是不想放的,但是耶律烟岚说平rì里方天定自己说的辽人宋人长得都差不多都是人,不应该有自相残杀。 第三十章 导火索 - 亡宋 - 作壁上观 耶律烟岚拿着手中的月饼道:“你们南人在这个rì子都要思念家乡思念家人对吗?” 方天定点了点头:“的确。” 看着手中的月饼,耶律烟岚疑惑道:“那你怎么不吃呢?” 方天定愕然,这就是所谓的执念吧,以为自己不吃月饼,就不会想起前世的一切,只是,这又怎么可能呢,随即摇头道:“只是不喜欢吃罢了。” 耶律烟岚黯然低下头,想着远方的父皇,轻声道:“辽国现在手中的士兵不超过四万了,再也无法立足中原了,不知道父皇身体如何了。” 天祚帝,不管是在那个时空,都注定了是亡国,之君,一向崇尚汉朝的辽帝始终不相信自己要成为建安皇帝。(不要说东汉西汉,古代那个都叫汉,东西是好事者取的) 耶律烟岚看着也沉默着的方天定,问道:“你会赶尽杀绝么?” 方天定摇了摇头,道:“我早就说过了不会。” 耶律烟岚傻傻的笑了笑,咬了一口月饼,继续说道:“你家里人都像你一样每天这么冷么?” 冷?方天定,笑了笑:“不是冷是酷。” 耶律烟岚吃着月饼,含糊不清的说道:“裤?什么裤?” 方天定才微微一笑,又说漏嘴了,摇了摇头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yù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耶律烟岚轻笑:“苏公的词,很好。” 苏轼不止是一个官员而已,更是一个大文豪,若是说道文豪二字,当苏轼莫属,一个豪字除去陆游辛弃疾,其他人与苏轼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这个其他人,还是说的那些出名的诗词人。 也许,只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和黄河之水天上来能和千古风流人物一比。 方天定当然是转移话题的,随即笑道:“别以为我只会念别人的诗,我自己还是会写的,你听着。” 说着,方天定哼哼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念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yù说还休。yù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刚刚念完,方天定显摆道:“怎么样,写的好吧!”当然写得好,辛弃疾的代表作,怎么能不好,但是却没有听到耶律烟岚的回话,耳畔一动。方天定猛然回头,额头之上大滴大滴落下。 “来人啊!” 一声爆喝,震得本就有些枯叶的树枝摇摇落叶。 庭院之中,桑树下,石桌前,抱着口溢鲜血的耶律烟岚,方天定眼角渗着泪水,点点滴落:“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耶律烟岚虽然无力呻吟,却轻声问道:“我留着血,脸sè很难看对吧,你……还喜欢……喜欢我么?” 方天定手上不由加了几分力,低声道:“美,我喜欢,我一直喜欢,你不会有事的。” 月饼有毒,月饼是宫里来人做的,这事情就很明显了。 看着身边的慌乱的兵丁仆人,方天定下令道:“用最快的速度请城中最好的大夫来!”这事当然不能使仆人去做,守卫将军府的兵卒出门骑上马便向着远方去了。 看着气息渐渐微弱的耶律烟岚,方天定只得在其人中虎口按压,然后点压清明穴与檀中穴位子特殊,本来不该去动的,但是在这么危急的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内的了。 一边按压,方天定一边冷声道:“赵佶送来的厨子,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部抓过来,还有现在在军营里吃月饼的赵桓,给我抓过来!” 赵佶,赵桓,抓!这三个词还不能说明方天定心中的愤怒么。 再怎么说,南国还是宋庭名义上的下属国。但是今rì方天定直呼宋主名字了,这是从未有过的。 那个抓字,无异表现出了方天定对赵桓的态度。 当城中大夫到达之后,方天定急切的把耶律烟岚放到了卧寝中,请大夫把脉。 三个大夫中,那瘦高的老者想来是城中名望最高的,其他两人都在一旁看着,唯独他出手把脉。 这老者捋了捋胡子问道:“她可曾催吐过?” 方天定心中正是大怒,捋你妹的胡子,他妈的这个时候还装高深,闻言却马上道:“先生果然医术高超,我刚刚用筷子探了她的喉咙,让她把残余的毒水吐了出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恭维几句,说不定这老者能超常发挥一次医术水准。 那老者点了点头道:“幸好如此做了。她面sè发青,额头发黑,耳后有三个黑点,看症状因该是(肉,豆)蔻和传至琼州的榄香。不过这毒经过细磨然后兑上了平rì最常见的假灵芝,毒xìng大增,要不是将军您为其催吐,恐怕老朽也无能为力了。不过就算是这样,恐怕也学要这两位同仁一道,才能救得过来。” 方天定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却听见外面大声喧哗:“大胆,你们知不知道我是本军监军,等若节度使,本朝太子!” 方天定渡步出门,月光下,一名杀字军兵卒单膝跪地:“太子,这家伙一路上一直吵闹。” 方天定才皱眉道:“我说的抓过来,对他这么客气干嘛,扇他一巴掌!” 那小兵卒,恐怕仅仅十八岁,却有着扇当朝太子的权利,不由心神荡漾,随即转身就是一巴掌! “你敢……”赵桓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巴掌的力道生生打断了。他断然没有想到,一名小兵,敢胆打自己这个当朝太子,虽然是统帅下令。 那小兵看着赵桓,好像是可怜这个可怜人一般,却又不屑道:“在杀字军,统帅就是天,叫我杀皇帝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要我去死,我都不皱一下眉头,何况是大你这个白眼狼!” 这小兵卒是被派去抓赵桓的,自然知道耶律烟岚中毒的事情,只是这些小兵不懂政治,还以为是这宋庭太子下的手,所以才骂赵桓是白眼狼。 方天定沉声道:“内人吃了月饼,中毒了。” 赵桓不明就以,愕然道:“我也吃了那月饼!” 方天定大怒:“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们朝廷有人想杀我,只可惜我从来不吃月饼,所以才没有中毒,但是内人却吃了月饼,现在危在旦夕,你这个宋庭太子,便要承受我的怒火!” 这个时候沈泽,还有押解做月饼的厨子的兵丁一同到来。 方天定看着那厨子,低头问道:“谁叫你做的?” 那厨子眼神之中有着一丝慌乱,随即却变得无谓起来,抬头直视方天定道:“做什么?” 方天定指了指石桌上还残留的月饼,道:“这有毒的月饼。” 却不料那厨子看都不看道:“不是小人做的,我也不知道谁做的。” 这人,恐怕是哪个幕后之人养的死士,只不过人笨了一点儿。 方天定看着这厨子半响,大怒道:“你要装我看你能装多久!” 随即一个闪身,连那押解这厨子的兵丁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方天定一把提起了那厨子,猛然一握。那厨子右手的食指被握的血肉模糊,骨渣都落了出来。 武艺到了这个地步,不是说能打穿更厚的石板铁板就更厉害,而是对刚柔两种力道的掌握。 虽然人的手指是软的,却可以依靠手指中的骨头为着力点废掉一根手指,这比拍碎一块花岗岩难得多。 “啊!”那厨子猛然大喊,突然而来的疼痛让他差一点咬断自己的舌头,剧痛之下咬牙切齿,咬伤了舌头,但是比起手指上的疼痛,这还差得远。 那厨子紧咬牙关,嘴角流出牙齿紧闭牙根流出的鲜血,整个人在中秋之中,却满头大汗。 方天定轻声问道:“现在记起来是谁了吗?” 那厨子依旧紧咬牙关,那仇恨的眼神怒视方天定,咬牙切齿道:“不知道谁下的毒,不是我下的。” 听到厨子的狡辩,方天定大笑道:“哈哈哈哈,这世界上每个人都不怕死?”随即将厨子的右手中指提了起来,一节一节的捏断,一节一节慢慢的捏断。 这场景,跟随方天定两年的沈泽都没有见过,从他跟随方天定一来,除了对敌人,还没见过方天定如此对人,哪怕是敌人,也不过一刀砍断头颅罢了,如何会这样? 只有方天定知道,自己很愤怒,耶律烟岚生死未卜,方天定很,愤,怒! 一根一根的捏断,一根一根的捏断,捏断第三根手指时,厨子已经痛晕了过去。方天定直接将他右手虎口涅破,那剧痛让厨子再次醒了过来,虽然醒来,却要面对另外的疼痛。 方天定微微一笑,猛然发力,直接将厨子的右手臂扯了下来,一道血剑猛然喷发,那些见惯了杀戮的兵丁没有反应,但是那厨子的下手却都猛然打颤。 看着血液的猩红,方天定冷冽的目光从那些人身上一一扫过。 如此血腥的手段,终于压的其中一人肝胆俱裂,猛然磕头大喊:“大人,我们错了,我说,我说,是王黼大……王黼叫我们下的手!” 王黼?好你个王黼,若是算起来,是第二次了吧。 金国内乱,辽人即将西退,这个时候宋主王黼如此做,岂不是找死? 这个时候,却见岳飞猛然冲了进来,看着那没有了右手的厨子,地上的碎肉手指,满地的鲜血,以及脸上红肿有着五根指印的赵桓,大喝:“使不得!” ―――――――――――― 不是说方天定为了辽人女子要把相关的人怎么样,而是说,有人想把方天定怎么样,就要猪呢比承受怒火。作为皇储的费迪南大公引发的一战,便是典例。 番外故事,新卷第一章,依旧番外故事 - 亡宋 - 作壁上观 扩土封疆,或抵御外敌,就是战争。 敌人不强大,中原强大,那就可以扩土封疆。如秦皇统一,汉武踏北漠。 敌人强大,中原弱小,那就只能是抵御外敌。如五胡乱华,幽云养胡马。 现今天下,本来还很强大,辽国也还有五六分底气在,新建立的大金国也标榜强大。 事情到这儿就不好办了,总不能一直三分天下吧! 辽国这个辽字,在契丹语中是镔铁的意思,你说铁有多坚硬,能不强悍吗?但是,谁见过能用几百年不坏的铁器?铁虽然坚硬,但是会生锈,所以不用硬破大辽,现在的大辽,是还有六分国土在,但是却腐朽到一碰即碎了。 于是,辽国成为了其他两国心中的肥肉,而且还是掉了牙的老虎。早些年,最喜欢追着他们俩玩儿的老虎。 阿骨打,大金第一任皇帝,汉名完颜旻。 当这个渔猎民族在山野之中游荡之时,他们缓缓聚集在了阿骨打的周边,这个刚刚兴起的民族叫做女真。 这些人,或有称雄天下的野心,或有壮大民族,夺取土地的想法。他们讨论国号的时候,一名大臣直截了当定论道:“镔铁会腐朽,金不会腐朽。” 于是,多了一个叫金的王朝。 铁再腐朽,放在哪儿不动,也不会碎裂。 这个时候,金想要亲手埋葬这个压制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年的国度,没有自己的文字,金国甚至不知道辽国对他们的先祖挥动了多少年的屠刀。 这个时候的大宋,在金国的眼里完全还是一个庞然大物。 若是大宋不变弱,金国哪敢与虎谋皮! 六大贼人,第一个,蔡京(字元长)出场。宋神宗年间,蔡京成为进士。王安石变法数年,蔡京已然从地方官成为了京官。 蔡京本来是王安石变法的主力干将,当哲宗一上位,高太后临朝听政,对变法者大打出手,使北宋政权又陷入了严重的政治危机。太后就废除了新法,蔡京被贬出东京(开封)。 元祐八年(1093年),哲宗亲政,有意恢复新法,重新使用变法者,任命章淳为相。不久,蔡京回都城,任户部尚书。 蔡京此人,政治能力很强,但是政治cāo守基本和jì女贞洁观无异。 哲宗期间,新旧法维护者两帮大臣,争夺主导权,反反复复丝毫不下于痔疮发作。 于是,蔡京被挤出京城,值得一提的是,那期间,蔡京曾经毫不犹豫的放弃了王安石的变法,拥护司马光进行除新法。雷厉风行,甚至保守派司马光说天下都能像你蔡京这样守法,我的变法进行起来就容易的多了,可惜,数年之前王安石也说过类似的话,当面表扬过他,能干。 于是这个人,似乎可以同侍二主。 宋徽宗赵佶登基,成为九五之尊,故事却才刚刚开始。 由于宋朝黄帝的短命,蔡京很容易就成为了传说中得三朝元老,此时蔡京,已是中年。但是却从京官被贬为了地方官。 话说jiān臣都是三朝元老了,昏君也上位了。下面就是重头戏,昏君jiān臣相聚朝堂。 宋徽宗喜欢书法,自己也写得一手好字,瘦金体的创造者,更是出了名的花鸟画大师。 蔡京,当世最出名的书法家,传说中狂傲到极点的米蒂都说,当世书法之最,乃蔡京与其弟蔡卞,自己当属第三。 同样是书法名家,蔡京想一想自己喜欢什么,那就是宋徽宗也喜欢的了。 但是,总要有一个契机才能让两人相遇吧。 二号贼人,童贯(字道夫)出场。 有一天宋徽宗说:“小贯子,听说杭州文人众多,山水尽诗画,风云成经文,你去杭州给我收集字画回来,不求最好,但求最贵。”没办法,宋徽宗的几代仙人给他留下了华夏,北漠南荒,大食,罗马,西夷各国中最多的财富。其他全世界所有国家的钱财合起来,也没有宋皇宫中得财宝多,更不要说他还可以随时向百姓征收税务。 童贯带着几个小太监来到杭州,却遇到了蔡京。 于是童贯热情的与蔡京聊了许久,蔡京帮助童贯选出了几幅最好的字画,用最便宜的价格买了下来,让童贯带回给徽宗,顺便说几句话。 当今圣上,拿到字画,高兴的童贯说什么都听。他自己,确实也想要整顿政务,一听说杭州还有一个三朝元老,特别是,这个元老还是书法当今天下无敌的蔡京大师,立即一道诏令掉了回来。 童贯的手下就不懂了:“童大人,你说你帮什么人说话不好,怎么帮这个丧门神啊?不如去巴结当今宰相。” 童贯就说了:“当今宰相是什么人物,我巴结的上吗?不如我选一个人,帮他成为宰相,大树底下好乘凉,也得是自己种的大树,别人的大树下面站不得。” 不出童贯意料,蔡京回到京城,不出半年,连升三级,成为丞相。本来是二品京官,变成从三品地方官,都不知道跌了多少个档次,这一下,蔡京就变成了天下非赵姓之中权势最大的的人。 你说天下一千二百万户百姓,有一千万户骂蔡京是jiān臣,但是就目前来看,蔡京为人不错啊,而且还奉公守法。 蔡京成为丞相之后,便开始露出他邪恶的本质,清除异己,无所不用其极,搜刮百姓钱财,甚至亏空国库。蔡京平生最喜欢吃包子,却是蟹黄馅料的,吃一顿包子,就是一千多贯钱,基本等于五十名商贩一年的收入。你说他是不是jiān臣。 这两个人,号称巨贪,巨jiān。 按照本朝的文官数量,以及官位变动的频率来说。蔡京不可能一直都是丞相,所以,他之前已经有了两次被撤的经历。 这个期间,第三贼人帮助蔡京重掌大权,蔡京一高兴,随便给了他个御史中丞当。这个人,就是王黼(字将明),此人原名甫,为了显得有文化,改成了黼。在帮助蔡京重回丞相之位之前他还是正七品的左司谏。而御史中丞是从二品。不要以为从二品的官位不高,最高的实权官位不过是从一品而已。 王黼此人,一辈子只喜欢两样东西,一是钱,一是权。但是蔡京至少还有点儿真本事,王黼却是不折不扣的脓包,只会攀附权贵,最终竟然和皇上成为了私交。 蔡京王黼共同鼓动徽宗享乐,因为皇帝不享乐对于他们的享乐是一种威胁。 蔡京极力鼓动徽宗声sè犬马大兴土木。其中有一次,他鼓动徽宗浇铸九鼎。 九鼎乃是古之大帝大禹定鼎九州的器物,流传到秦朝,突然就销声匿迹了。所以蔡京让徽宗浇铸九鼎,好从其中苛刻钱财。 但是克扣的太多,在祭鼎那天,北面的鼎竟然破了! 蔡京立即道:“皇上,大喜啊!这北面的鼎破了,说明北面的辽国内乱,正是我们灭掉辽国的机会啊!” 当今圣上当然高兴,太祖太宗都没有完成的事情,将要在自己手上完成了?上天都给信号了! 可想而知,南面的鼎破了,西面的鼎破了,蔡京定然再次大喜,吐蕃南诏也内乱了。 幸好东面的和中间的鼎没破。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蔡京又因为奢侈被大臣告发了,又出了京城,掉了相位。 王黼这个二号人物,正好补缺,总不能让太监当宰相吧。 王黼喜欢当官,做了从一品,心中高兴,但是有一次突然看到蔡京的封号,什么少傅少保一大堆,长达两百个字。自己,一共三个,丞相、特进、少宰,还是从一品,心有不甘。 圣上当时被九鼎一事激动了,金口玉言,谁灭了辽,加官进爵直接封公。 王黼从那一天开始,竟然就血xìng爆发,成为了主战派。 圣上担心说:“我们那儿来的钱去打辽国啊。” 王黼jiān笑:“我们开一门赋税,就作为攻辽专款,到时候就有钱了。” 钱还真的来了,六千万贯,可以把东京皇宫大院填了。 但是宋朝还得有个帮手,兴起的金国自然是最佳人选,党项族就不用说了,贼人一群,北宋至始至终都没有把他们放到台面上来过。 于是金国与宋朝互通消息,从双方的七品芝麻官谈起,一直在海上谈论联盟,攻打辽国。 最后双方谈到了二品大员,共同拟定,双方都不得单方面与辽国求和,攻下辽国,幽云十六州的燕京地区,归宋朝。 这个时候,什么都成了,只差一品大员来一次会面了。 以前的各个与辽国谈合盟的人,都带着辽国使臣翻山越岭,走最难走的路,恨不得辽国使节直接摔断腿,让辽国人觉得大宋尽是高山连绵。 合约之时,有多难吃的东西,就拿多难吃的给辽国使节吃,让辽人觉得大宋很穷。 但是王黼这个人,脑瓜子不行,带着金国使节走康庄大道,而且还是大宋的官道,不到十天,就到了东京城。 并且还让金国这些刚从深山中出来,吃烤鱼都不带撒盐的人吃到了这世上最好的美味,看到了东京最繁华的一面,这些人那里还忍受得了心中的yù望,埋下了攻打大宋的心灵种子。 王黼都出来了,自然少不了他爹搅动风云。 王黼之父,梁师成(字守道)。大太监,专门管发圣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让手下小太监模仿圣上的笔记,然后按自己的意愿写圣旨,发往外朝。王黼平时遇到人,就说,我爸是守道,你惹我? 这个太监直接在士籍之中加入了自己的名字,一路做到了校检太傅,再拜太尉,开封府仪同三司,换节淮南。成为了一方封疆大吏。 这些人都出场了,基本算是齐了,六贼出了四个,两大两小。 时间慢慢的流过,一直到了现在也就是宣和初年(1119年)。 他们都是影响了全国的,再说说一个影响了东南的,那就是朱勔。 蔡京都七十二岁了,早就吃不动蟹黄包子了,但是圣上还是喜欢书画花石。 圣上垂意于奇花异石,朱勔奉迎上意,搜求浙中珍奇花石进献,并逐年增加。 江南所在,建立了应奉局,专门搜刮百姓的钱财,要么交出雨花石,要么交钱。 雨花石向来是江宁地区名贵之物,又不是鹅卵石,哪儿去找?百姓们只得交钱。 所有的江南官员附庸朱勔手下,朱勔一时之间,被称为江南小朝廷之主。 后世看来,六jiān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死在1126年。 第一章 清君侧与勤王 - 亡宋 - 作壁上观 这个时候,却见岳飞猛然冲了进来,看着那没有了右手的厨子,地上的碎肉手指,满地的鲜血,以及脸上红肿有着五根指印的赵桓,大喝:“使不得!” 方天定没有如平rì一样对岳飞亲和而是冷声道:“什么使不得?如何使不得?做了又如何?”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深入,一个比一个咄咄逼人。 什么使不得?这不是人尽皆知么,如何使不得,何尝又不是人尽皆知。做了又怎么样,做了宋庭能把手握军权的方天定怎样? 岳飞面sè平静,没有顶撞方天定,却不卑不亢的缓缓道:“杀太子使不得,因为他是太子所以使不得,若是做了,天下皆敌。” 院中的气氛,在这两句冰冷的对话中,从中秋跌倒了寒冬。 方天定缓缓道:“我若硬要杀他,你挡的下吗?” 岳飞摇头:“挡不下。” 挡不下还说什么,方天定续道:“你会出手阻拦吗?” 岳飞再次摇头:“不会。” 方天定望着没有星光的夜空,轻声道:“既然不出手,何必出口?” 莹莹灯火,如何与rì月争辉?但是岳飞却不是灯火,只不过是还没有靠近这个世界的权利中心的星星。若是这星星继续靠近,能否与rì月争辉甚至盖过rì月? 一天不容有二rì,一山自然无两虎。但是方天定不愿意对一手栽培的岳飞出手,所以问了最后这一句,既然不出手,何必出口。 岳飞面sè冷冽,将手中长枪插在地上,卷起右衣袖,右手臂上露出四个青sè大字,才看着方天定道:“臂上可有jīng忠报国?臂上有,心中也有。” 臂上可有jīng忠报国?那一句背后可有jīng忠报国岳飞一直记得,只是他记得是臂后可有jīng忠报国。 方天定转身,双手负背道:“可我,是在救国,你还不懂。”说着,转身走进了耶律烟岚的房间。 从耶律烟岚中毒那一刻起,方天定便说耶律烟岚是自己的内人了,既然是妻子,不如胶似漆,不举案齐眉,不相忘于江湖,起码应该互顾病塌才对。 进门的那一刻,方天定轻声道:“将赵桓拉出去,吊尸在城头。”关上门那一刻却还听得到“三丈白绫,给你上辈子你没有的清净。” 钦宗,立志梳理北宋政局,打开南北战争僵持的局面,都做到了,却是越做越差。不是说这个人不行,而是说,这个皇帝差强人意。 当方天定从耶律烟岚的房间出来之后,不由松了一口气,几位大夫医术虽然不是冠绝天下,却也算的上悬壶济世的名医,耶律烟岚的命算是救下来了。 整理了一下心情,却发现沈泽立身一旁,半躬身状,似乎有事,随即问道:“何事?” 沈泽单膝跪地道:“鹏举打伤了数位兄弟,带着赵桓闯关出城了。” 方天定愕然,却是释然一笑:“好个兵不厌诈,鹏举不愧是……有希望成为兵神的人。” 心思却放在城门上,就算是一流武者,带一个人竟然闯出了瀛洲城门,岂非太儿戏了,看来手下大军还需要cāo练。 至于沈泽说的被打伤的兄弟,自然说的是背峞军。 方天定深思了许久,道:“昭告天下,圣君身侧卧旁,jiān吏当道,宦室弄权。大宋皇权旁落,太子赵桓,不思救国,伙同六贼意图篡权,毒害国之军中将士。杀字军承蒙皇恩,虽身在北塞,不忘都京之危,即rì启程,开赴开封,若变起,足下以一军敌彼二军,保护圣主,复大权,清君侧,肃宫廷,指挥若定,不世之业也。” 百字之中,造反之义昭然可揭。但是,在黎民百姓却觉得,这是好事。 六贼是什么人物,这些人哪一个没有百二八十万的敌人。这些敌人,都是被欺压的老百姓。 老百姓敢怒不敢言,这个时候有人要清君侧,不管是上位者之间的仇恨,还是有人要造反,反正名头是挂对了的。 当然,既然用了清君侧这种名义就不可能出现屠城之类的野蛮行径,而且又不是朝廷发起的战事,又不会受战争税款也不会征伐粮食。 1122年8月15rì,中秋月圆之夜,杀字军统帅,南国小王爷,南国大元帅方天定遇刺。随即,杀字军发布昭告,清君侧,奉皇权。 八月十七,杀字军分兵四路,一路一万人,镇守居庸关,一路五千人,镇守顺州,一路五千人,拱卫燕京,一路六万人,南下清君侧。 六万人,三万骑兵,两万步兵,一万弓兵。 大军自河间府顺势而下,渡过黄河,到达陈留。 发布榜文,六贼者,童贯蔡京王黼梁师成朱勔李邦彦。 不可避免,一路征兵,每过一处都有沈泽派去征兵的人,想来最早走,最后归。 一路上,方天定一城不动,直奔陈留。 至于杀字军为何选择陈留,不言而预,南国如今已近有了十八万可出征的步兵,一万骑兵。方天定自然要在东京南边驻守。若是有必要,当接引南国来人。 天下兵马,大宋开国之初有百八十万,一百万府兵,八十万禁军。1117年后,禁军余十三万,州兵三十二万。 其中,西路军十五万,就占了州兵的一半。 当初,江南起义风起之时,穷极江浙江南四路一共才三万多州兵,这还是天下最富有的郡县,才养这些兵,要不是边塞需要养兵,说不定,天下百多万的军饷要被这些贪官污吏吃的一个子儿不剩。 但也正是这样,让南国有了抗衡宋庭的实力。 要知道如今的西军首领,正是童贯,作为征辽军出征,却被认为六贼。童贯本来在征伐西京,如今也顾不得许多,如今征辽军死了又征兵,再死再征兵,一共十三万人,留下三万给宗泽在太原驻防,自己急冲冲的带着手下回开封了。 留下的,正是刘延庆那三万人马。 所以,韩世忠的一万五千人当然跟回了开封。没有人比韩世忠更了解方天定了。 当然,这是宋庭的那些迂腐官员的认知。要知道,岳飞在八月十九rì已经与赵桓一道回到了朝堂。受封了一个六品参将,便没了着落。 朝堂之上,蔡京面sè铁青,坐在太师椅上,十分气愤。 这太师椅,是皇上赐予的,整个北宋这么多年来,能有几个人有机会在朝堂上坐着? 赵佶也是借此机会告诉蔡京他对蔡京的器重和信任,表示不会买了它。 蔡京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年初,给小孙子找了个老师,孙子问老师教什么,老实说:“你还是学怎么逃跑吧,你爷爷坏事做尽,总有一天你要逃路。” 事到如今,那个老先生竟然猜中了?已经七十了,古来有多少人能过七十?已经活的比人长了,还能期望什么,只要不连累子孙便好。 这个时候,王黼却是憋不住气了,抬头就哭喊:“陛下,贼子尔敢辱我,老臣晚节不保啊!” 赵佶在圣座之上,焦的乌沙都带不稳了,前朝皇帝信奉金德,皇袍是金sè的,所以宋主信奉火德,皇袍乃是红sè的。 宋主一身红袍,加上黑sè的顶戴,是乌沙帽样式的,却不是乌沙,而是黑布方顶帽。 赵桓也是中老年夕阳红的一份子了,怎么遭得住这样的惊吓,听到王黼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赵桓本就知道蔡京王黼贪污受贿,无所不为,只是因为蔡京是书法大家,王黼又是自己私下好友,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要处罚他们,就算是去年中秋,也只是吓唬了他们一下而已,但是这一次,这几个傻帽不知道是谁,竟然去惹自己都不敢惹的南国大瘟神,正是晦气。 这个时候的蔡京却是蹒跚站起,然后又颤巍巍的跪地,纳头就拜:“陛下,微臣自知死罪,愿意拿上三尺白绫到陈留赴死。” 这句话一出,惊的整个朝堂所有人都站不稳了,蔡京是谁?说是jiān臣,不如说是权臣,说是权臣,倒不如说是半个皇帝。 三落三起,宋庭丞相这个位子,赵佶始终给他留着,如今年过七十,封号封爵官文连起来,都成了一本书了。满朝文武,一小半是他亲手提拔的,一半都对他阿谀奉承,视作师辈,剩下那一半,也没人敢去触蔡大人眉头,这样的一个人,说出甘愿赴死这样的话,为何不让人惊心。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王黼档次上比蔡京低了多少,难怪只能做一个代宰相,做了不到半年又要还给蔡京。 王黼也愣了,然后心中大怒,蔡京你个老王八怎么不配合工作呢,我勒个草! 蔡京是真的想找死了,看大群臣震惊,觉得皇帝还不够决心,不由喝道:“殿上带刀侍卫,拿刀来,老夫切下项上人头,让高大人派人送去陈留,不留全尸也罢!” 如果说第一句是震惊,那么第二句,就让向来猥琐的赵佶震怒了,堂堂大宋,还保不住一名大臣,一个艺术家了? 其实确实保不住,王安石,苏轼,蔡京秦桧,前两个大文豪,后两个大书法家,都不得好死。当然,后两个确实没资格和前两个比,要是后两个的心xìng能和王安石苏轼比,说不定也能写出赤诚之诗词。只可惜后两个是天生的艺术家,后天养成的jiān吏。 赵佶目光yīn沉:“打就打,昭告天下,勤王!” 第二章 还没有封王的童贯 - 亡宋 - 作壁上观 清君侧,勤王,都是作为维护皇权的手段。但是却都可以作为造反的由头。 历史上比较著名的时间,有如烽火戏诸侯,朱棣夺皇位都是勤王清君侧的代表。 1126年,金军南下攻宋,也有一次勤王,只不过这次勤王,各地府兵很拖沓,很长时间没有人驰援,最有也就宗泽种师道等少数人救援而已。 方天定这一次不是打算教训那么简单,这一次,方天定是真的准备让南方统一了。 金国内乱,探子打探的消息是,金兀术联合宗干宗峻不满阿骨打遗言,要推翻亲叔叔的统治。一方名正言顺,一方是军中大将。所以双方各占金国一半兵马。金国的内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 至于辽国,要是天祚帝够聪明,就因该乘此机会整合人马,攻入西域,打下另外一片疆土作为rì后栖息之地。 八月二十一rì,童贯大军屯聚郑州,开封虽然大,却也存不下将近二十万大军,毕竟曾经的军营陈留,现在是方天定治下。 郑州离开封,当然是朝发夕至。陈留离开封依然朝发夕至。 但是陈留的信鸽飞到郑州,却只要半天。 所以作为宋庭权利中心的开封京畿附近,根本不怕方天定任何形式的偷袭,只是要防御强攻而已。 方天定一声令下,分兵三万,以方杰邓元觉为将军先锋,远攻江浙四州。此四州,应天府徐州海州楚州。 江南如今已近整合,甚至朱言陈十四等人已近到了睦州,每rì作为朝臣朝拜南国王,当然是诚心诚意的交权了。就算不叫权也必须交。 如今南国和宋庭正式闹翻了,方腊岂会在后花园留几头猛虎?但若是把猛虎收归帐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事实上,历史上的起义众,这些人在短时间内就被方腊收归帐下了。 八月二十六,方杰攻破应天府的消息一经传到了江南,没有八百里急报,而是逃避战乱的百姓传来的消息。 当rì方腊便急匆匆的组织了晚朝,经过各部以及方天定留在睦州的元帅府留守几员大将彻夜探讨,方腊决定出兵十五万征伐江宁镇江。 若是成功,天下半壁江山,便要姓方了。 作为郑彪手下最得力的干将的唐镇在郑彪北上之后,就回归了南宋朝廷,至于湘荆南路则是由方腊的结拜兄弟司行方,娄敏中包道乙镇守的。 这个时候,方腊当然一道圣旨传给司行方,让其拿下洪州(南昌)吉州。经过两年的经营,郑魔王的实力早就遍布了荆州湘江江西这一片广大的区域。 这样一来广东广西琼州(海南岛)琉球(台湾)都直接收入囊中了。 童贯率领十万大军南下,却见方天定目若无睹,继续攻伐应天府,随即出兵,十万大军陈兵陈留之外。 虽然已近在京畿了,虽然是天子脚下,但是对于有临阵抗命前科的童贯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方天定带领三万众养兵陈留,看上去对上童贯十万大军毫无胜算,实则却是两说。 应为攻城战,要的是步兵,所以,方天定留下的三万人有两万骑兵五千步兵,五千弓兵,其中长弓大队全部在。 这样的兵种构成,童贯的九万步兵一万骑兵,就是待宰的羔羊。 应为童贯的十万人有六万弓兵,对身穿锁子甲的骑兵伤害能力基本等于零的弓弩兵。 陈留城外围困十万大军,方天定必然要在方杰回来之前打开通道,不然先不说粮草问题,但说分兵本就是兵家大忌,若是被断为两处,那就真的是化险招为庸招了。 八月二十七rì,童贯大军围困陈留的第二天,一道横幅打出。不同于以往城头掉什么都是竖着放,这个横幅是横着的,掉横幅的时候还把免战牌给取了下来。 上书:兀那婆姨可敢出来与某对酒? 当然,不是对联,就没有下书这回事了。 兀那婆姨,没有写那龟公王八已经是方天定对得起斯文了,谁叫对手是个太监呢。 诸葛亮寄给司马懿一身女装,司马懿拿上就穿,还说好看。但是童贯本来就不健全了,jīng神也就多少有些毛病,听不得这些话。随即下令,在陈留北门外一百步出,摆设酒宴。 一张八仙桌,放在沙场上,几个小菜摆了上去,数坛酒水放在一旁。 童贯斥退手下,大刀阔斧的坐了下去,手中宝剑也直接一扔,插在了三尺之外的沙地上。 方天定也在同一时间策马奔腾,出了陈留。 白衣长袍,外面套着狮头铠甲,没有裙摆和头盔,如此,便到了沙场之上。 好个方天定,根本就没带兵刃,也就不需要把长枪插在沙地上了。 方天定坐下便自饮一杯。暗叹好酒。 童贯瞟了方天定一眼,对这个和自己数度交手却一直处于优势的年轻将领不怎么满意,随即问道:“你就不怕我在酒里面下毒?” 方天定摇了摇头:“你是宦官,但却不是小人。” 作为宋军现在可数的将领,童贯,哦了一声,然后笑道:“我不对你动手,但是我的人,却已经兵临你南门了。” 此话刚落音,正南面发出了震天的吼声。 陈留,南门最为南攻,所以童贯一早就决定反其道而行之,进攻南门,打方天定一个措手不及。 方天定只顾自己喝酒,又是两杯下肚,才笑道:“我的将士们听说今天要从西路偷袭你的大营。如此说来,你那些毫无防备的弓弩兵,岂不是要和我的骑兵打一场遭遇战?” 开封周围百里都是平原,少有大山,当然,少林寺那的确是例外。 虽然有些小山,但是总体来说还是适合骑兵冲刺的地形。这样的情况下,弓兵和骑兵进行野战,岂不是找死。 难怪方天定不急,童贯虽然一惊,却没有失去泰山崩于前而面sè不改的风范。 童贯也学着方天定,倒了两杯酒,才说道:“若是你前一段时间受降的那陈留守备打开南面的城门呢?到时候你攻下了我大营一部,我攻下了整座城,孰胜孰败?” 这个时候,方天定才知道童贯的打算。 就在南下之初,方天定便决定攻下陈留,初到陈留,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本应该驻兵三十万的兵镇陈留攻了下来。当然,这个时代还没有兵镇这种战略概念,但陈留却的确是起到了兵镇的作用,一如明末的太原大同等一般。 小闷了一口之后将酒杯放手心,看着这如同后世江南黄酒的酒酿,不由轻声道:“这酒太像醋,找时间还是要去蜀中,找五粮液。泸州老窖五粮液的历史都很长,在这个时代,已经就是又名的酒酿了。 当然,这个时代最著名的就是绍兴酒,还有江宁酒。两种都是黄酒,不是曲酒。 看着浑浊的酒酿,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句出名,“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也想起了那首:“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rì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随即抬头笑道:“童候,恐怕你的如意算盘打空了,不止南门攻不下,还要留下弓弩营。” 童贯疑惑道:“那守备?” 方天定摇了摇头:“与那守备无关,但是,我没有让不认识的人在我的势力范围内到处闲晃的习惯。” 原来,那守备已经被方天定软禁了,那么从城中传去的消息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方天定假借李守备的名义混淆视听?但是那暗桩的位子他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很简单,根本不需要找到那个暗桩,只需要找到传信的那个鸽子就行了,其他的,都由鸽子去头疼吧。鸽子飞到哪儿去,那个斥候暗桩就等在那儿。 酒也喝了,菜叶吃了,双方相互试探,相互嘲讽过了,手下也打了半晌了,似乎该走了。 这个时候,方天定才站起身来,童贯也起身准备走了。 两人十数句话间,喝了两壶清酒(说是清酒,实际上比和料酒差不多,和泸州老窖的水准差得有点儿远,但是这个时代的人还不习惯喝水一样透明的酒)。吃了几筷子小菜。 也就没有必要再喝下去了,难道真要喝光这里的酒么?童贯不惧,方天定也不会畏惧,对于武人来说,喝酒只是小事。 童贯正要走之时,方天定却笑了:“哈哈哈哈!” 童贯转身疑惑道:“就算能占些先机,也不过数千人一万人罢了,难道你认为你就赢了?” 方天定只是淡然道:“宋庭与我南国之间的斗争谁赢谁输还未可知,但是你我之间,似乎是我赢了,既然你敢单刀赴会,却没有关公的本事,那不是找死么?” 童贯才面sè微青道:“你想杀我?却做了小人罢,只是那单刀赴会的也不是关羽,而是而是鲁肃。” 方天定才愕然,真是看三国演义看多了,名字单刀赴会是罗大神改编的,也就一口说了出来。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因为童贯不过想让方天定分散注意力然后逃走而已。 方天定翻手拿起了筷子,道:“知道吗,太监,做好人都留不下好名声,一定要成为千古少有的大贤大功德之辈才能得以流传每名。但是皇帝,只需要不残暴,能让天下黎民过得好,就能得到好名声。一如弑父杀兄的李世民,一如穷兵黩武的刘彻。这就是你我本质上的区别。” 好名声的太监,除了蔡伦和郑和,还真找不出来了,但是好名声的皇帝,可就多了。 小人么?好人是不适合做皇帝的,小人,似乎就是枭雄的另外一个界定。 方天定,手持一尺半的木筷子,刺向童贯,童贯拔剑格挡,来往十三合,破童贯额角,童贯身死。 童贯这一生,还没来得及封王,没来得及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封王的太监。 方天定却是白衣飘飘,狮头铠肆意杀气,乘马而归。 第三章 李纲的出现 - 亡宋 - 作壁上观 童贯的一切都结束了,但是宋庭依旧是个庞然大物。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是瘦死的骆驼能否压死马就另外一说了。 城头之上,方天定视城下十万大军与无物,打了一套拳,走的是少林寺的全路,一手庄家把学至邓元觉,当然,这个少林寺上下千年间传世最好的功夫,邓元觉本身也没有学完。 唯有少室山天纵崖之上的戒律院首座打得出来全套拳意。至于这个时代最好的功夫还不在少林寺,而是展护卫的师门,开封城里面的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这个地方传奇sè彩太浓厚了,也不知道若是杀字军攻进东京城,大相国寺的和尚会不会横空杀出来。 如今的开封,与历史上的开封位置上稍微有些偏差,所以如今的大相国寺并不是在开封的市中心,而是在城外,现在方圆五百里都是它的辖地。 历史上没经过多少战乱然后一路传承下来到了后世核心地段还丝毫不变的城市很少。 比如千年都城洛阳,长安,都在唐末的战乱中找到了毁灭xìng的伤害,如今只是两座小城而已。长安现在还是延安府治下的小县城。那里来的千年威风。 作为大城,然后在数千年中始终没有经历战乱摧残,然后保留下来的大城市无非三处,成都,南京太原。 成都如今的二环就是曾经的城墙,二环的府城河就是当年的护城河。 南京的左朱雀右白虎,背负玄龟青龙穿城过始终没有变过。 还有一处,便是太原,始终是战略要地,战略意义始终比象征意义大,所以就算是rì本人都没有摧毁太原的意思,而那个时候,武昌chóng qìng之流却被整rì轰炸。 诸如běi jīng的三次重建与扩建,更像是一个王朝摧毁了一座买来的房子,在这个基础上,盖一座更大的。 开封也不例外,靖康耻那一段浩劫之中,开封没抢光了钱财百姓,烧光了木制房屋。 所以,后世的开封城,位置像旁边移了不少。 这就是为什么后世的开封离嵩山是四十五公里,但是在这个时代开封却离少室山将近六十公里远。 当然,少林寺和大相国寺之间只有一百多里的距离,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少林寺的范围自然被压缩到了极点。 想多了,方天定不由回过神来,应为沈泽靠近了,每次沈泽来,都是方天定吩咐或者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毕竟现在是战时,沈泽很忙。 沈泽躬身道:“振**伤亡最大,超过一千人,整个营地总共损失了三千人,斩杀敌人是一万八,且大部分是弓兵。南门宋军攻势已经收了,但是却还没有统计出伤亡和战果。” 一比六的战绩?但是不要忘了方天定出动的是骑兵,宋庭是本因该毫无反抗能力的。 方天定沉声道:“看来我小看了宋军,小看了童贯,不过童贯死后,又会是谁来统领西军呢?” 童贯战死的事情,在一个时辰后就传到了宋庭,一个半时辰之后,除去飞鸽,飞马也到了。再一次应正了童贯身死的消息。 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蔡京似乎又苍老了几岁,这一次似乎真的要告老了。 但是王黼就不一样了,王黼经过这次的大动荡,似乎还是没有看出来皇帝已经对他有些不满了,这一次童贯死了,那他在军中经营的副业,不久告吹了? 万一新上任的西军节度使,是纯粹童贯蔡京一系的,跟他和梁师成没有半毛子关系,那么军队中那一份份额岂不是就没了,蔡大官人再穷也有各种进项,但是王黼手中可就只有两条线,要知道朱勔这一条线早先就被拔了。而且为了平息方腊的怒火,赵佶把朱勔的人头都给卖了。 这一次方天定还是专门为了把六贼的关系公布天下,才附带带上了死人朱勔。要知道在历史上,朱勔是1126年死的,而不是1122年,这里便与历史拉开了距离。 王黼满腔怒火都没来得及发泄,却不料另外一个人先发话了。这个人,正是看似官小也没资格进入六贼的六贼之一。李邦彦! 开口,就道出了李邦彦为何会成为历史上的六贼的缘由:“陛下,臣以为,应该议和,为了表示诚意,应该把这次提议攻城的童太监的脑袋奉上,撤销韩世忠的将军职位,方能平息叛军怒火。” 历史上哪个李邦彦,就是应为身为主和派,和金国议和过一次,然后才在1126年作为了钦宗赵桓新政的第一把火,作为六贼之一杀掉。 其实这个人根本没资格与蔡京童贯放在一起比较,也没资格放在梁师成王黼中比较。 蔡京童贯起码有自己的本事,王黼梁师成一个是皇帝好友一个是宣读圣旨的太监,都是权势滔天的人物。 甚至,李邦彦还比不得朱勔,起码朱勔也号称江南小朝廷的小皇帝。李邦彦正是应为把主战派得罪光了,然后在主战派上任之后才遭到了毁灭xìng的打击。 赵佶怒不可竭,这个历史上出了名的花鸟皇帝,马踏花归来的始作俑者,本来也想做个好皇帝,只不过是被蔡京王黼惯坏了罢了。 面sèyīn沉的赵佶一字一句道:“我是问,谁能做主帅,不是问,该不该,打!” 李邦彦是什么人,起码也是个玩弄权术的jiān臣,一听皇上的意思,自己说错话了,随即低头道:“臣下知罪,臣下推荐种师道种大人!” 种师道!宋主猛然惊醒,对啊,西军之中还有这么一员大人物啊, 这个时候,王黼也顾不得心中的愤怒,只牢记一句话,自己和种师道关系不好,随即说道:“陛下,种大人品级不够!” 武将职位跌跌涨涨都算是正常,但是种师道现在的职位是正四品的上车都尉,比韩世忠还低半品,怎么能当西军节度使? 徽宗面sèyīn沉:“偌大一个朝堂,无人敢当这个节度使吗?” 王黼说话后,所有文城武将都停下了或要说或正想着的一切,之时想了想自己有没有后台,吃不吃得下这个职位。 若是刘延庆在,定然可以接下大任,但是刘延庆不再,朝中似乎还真没有谁有这个资格。 这个时候,一名青年武将却是走出自己的队列,单膝跪地道:“陛下,既然是拱卫开封,自然用不着急着找一个节度使,只需要找一个开封守备,或者开封城门卫将军即可,也不需要太高的品级,三品足矣。” 皇帝一看,确认的此人,正是数次建功,这一次被自己留下来,想要好生打磨一下,没有派去战场的张俊。张俊此时,似乎应了一个文职供卫大夫,或许也是时候重新成为武将了。 身为年轻的从三品官员,张俊似乎是个青年才俊,只可惜,这个时代只有方天定知道他的为人。有能力,但是xìng格过于软弱,不是国之利器。 这个时候,朝堂最有趣的一幕发生了,另外一个叫张浚的人出言了,都是张浚,一个是水一个是人。这个张浚历史上在陕西四川一带抗金有功,不过现在还在朝廷任职,作为太常薄。 张浚拱手道:“我推荐兵部侍郎?” 兵部侍郎?兵部侍郎是谁?赵佶真的是事情太多把脑袋搞爆了,自己刚刚任命几个月的兵部侍郎都不记得是谁了。 这个时候,刚刚连升三级成为兵部侍郎的李纲很明智的站了出来,拱手道:“微臣便是新任兵部侍郎。” 作为自己的臣子,赵佶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诧异的问道:“李纲你不是太常少傅么?”原来是张浚曾经的同僚,难怪张浚知道李纲的能力。 李纲在历史上带开封军队抗击金国侵略,很成功,很有军事才能。这样的人,不可能是天生的,要说他是文臣,他却是兵部侍郎,虽然兵部尚书一定要退下来的老将军才有资格当,但是兵部侍郎最起码不应该是军事白痴才对。 张浚与李纲共事过一段时间,两人的军事才能对方都知道,但是张浚还是更佩服李纲。 应为李纲会用器,攻城守城的利器。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应为善假于物。工具用的好的人,自然就是人才。 张浚懂得带兵治军,但是李纲懂得带兵治军,更懂得使用大规模的器械。 这就让张浚记下了这一点。如今到了这个时候,似乎就是想皇上报告李纲能力的时候了。 赵佶面对满朝文武,如同历史上自己儿子那样,对满朝文武很失望,然后把希望寄托在了李纲身上:“爱卿自信否?” 李纲斩钉截铁道:“为报国恩,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诸葛亮在这个时代没有后世那样的美名,更多的人喜欢的事周瑜陆逊郭嘉之类的谋士将军。但是出师表真的很出名,一个肝脑涂地基本上在臣子对君王的恶心上来看,两千年无人能敌。 有人应了,满朝低头的文武都是抬头看着徽宗,叩首道:“臣复议张大人提议。”“臣也觉得李大人适合!”“臣觉得李大人是救世主!”芸芸不知所云。 徽宗心中冷笑,然后大声说道:“封李纲为殿前都指挥使,开封府尹,统领禁军西军抗击敌叛,封车骑都尉张俊为西军护军!” 这!从三品本就已经连跳三级的李纲升为殿前都指挥使了?这可是从二品的大官,从此就和王黼同级了!至于从四品的张俊也成为从三品的护军了,这临危受命还未建功,就先重赏? 众多觉得吃力不讨好的官员后悔的想抽自己巴掌,毕竟只需要包围巨城开封就行了,方天定还有过一次受降的经历。 如此,李纲便要开始这一世的军旅生涯了? 文臣,在宋庭,的确很重要。 第四章 战争的开端,围点打援的九宫格大阵 - 亡宋 - 作壁上观 李纲成为殿前都指挥使,统领天下兵马守卫开封的消息在短时间就传遍了开封的大街小巷。 方天定听闻这个消息,一时间没缓过神,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沈泽当然知道方天定平rì的表现,除去与耶律燕然乐琳谈情说爱的时候外,永远都是那么淡然,哪怕是杀了权倾朝野的童贯。 但是今天仅仅是听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就如此表现,实在是令沈泽费解。 许久之后,看着依旧在想事情的方天定,沈泽试探xìng的问道:“太子,此人和你有仇?” 方天定喃喃道:“有仇?没仇,我很尊敬这个人。”说完之后又陷入了沉思。 李纲是谁?李纲是上了初中历史课本的人,初中历史课本是什么?赵匡胤上了,赵匡义都没上,这本历史,文天祥都是用小字标注的,但是李纲整整用了半页讲他的故事。 这个人组织东京保卫战,其胜果等若于后世的圣彼得堡保卫战,等若于诺曼底登陆! 要不是应为是冷兵器时代,而且又是极弱的宋朝,这次战争恐怕要和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当年攻伐匈奴相比。 历史只有一颗特点,zhōng yāng王朝和胡人蛮人争斗。其中蛮人可能是汉族的山民,胡人便是悍勇的边民。 这些边民勇猛,马术jīng湛,全民皆兵。每个时代都有一支胡人部落成长到能威胁zhōng yāng王朝的地步。 历史上也不乏zhōng yāng王朝被胡人摧毁的事情。 历史的地理定界上,南一般是蛮人,西胡人,北夷人等等。但是在后世,应为某些共同的特点,网名喜欢把这些人全部叫成胡人。 胡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很少败给zhōng yāng王朝,经常sāo扰抢,劫汉家边寨村落。 大举攻入中原的胡人有不少,这些胡人被当时就赶出去的更少。东京保卫战就是其中之一。 上天是吧自己当成是时代的敌人了?竟然让李纲来统领防备。 那么李纲一定会如历史上一样,火罐油灌,滚木礌石抛石器神臂弩床弩等器械全部用出来。 方天定想到这里随即说道:“打造云梯,悬桥,抛石器,床弩,车弩,木塔,越多越好!” 方天定自然不能与李纲打消耗战,历史上的金国早就得出结论,和开封打消耗战是个白痴的想法。开封的粮食足够开封人吃上一年。 城中与皇庭有关系的达官贵人势力广阔,城中三成的人都是为这些人服务的。就算是其他平民不帮他们,这些人却会帮。这就是为什么曹cāo之流每次打仗之后就要屠城的缘由。 八月二十九,捷报再次传来,方杰与王寅带领的军队已经在楚州会师! 这就说明江南江淮已经全部在方家掌控之中了。 这还有第二个好处,那些分兵镇守新打下来的领土的老兵就可以顺利回陈留了。 新来了十五万大军,分兵五万镇压各地还未绞杀的宋军遗匪。在各地征兵。剩下的十万与方杰一道回来,正好能够组成十七万大军。其中一万后勤劳务医师火头军,剩下的十六万,却都拥有战斗力。 再比人数,方天定便不怕了。 徐州守将桓逸,海州守将谭高,楚州守将高玉,扬州守将浦文英,江宁守将府冯喜,应天府守将杜微,镇江府守将苟正。 此七人,全部都是方腊最初的兄弟,武力比之厉天闰低上不少,也没有司行方王寅的聪敏智慧。 所以在朝中一直没有居高位,都只是当了一营将军而已,但是这一次开战之后却要独领一方了。 其实七人武艺不弱,其中江宁守将冯喜应天府守将杜微都是一流武者,其他几人乃是二流武者甚至准一流武者。 但是只是二流武者一流武者而已,空有勇猛,武力,却没有谋略,所以只能算作一流武者,算不得一流武将。 但是发展到今rì,江南的人才早已被发掘出了大半。虽然他们空有武力,但是都有一个特点,听得进身边人的话,所以方腊才派他们来镇守这些地方。他们每个人都会配备一个三个人的智囊团,其中一个主参谋两个副参谋。 当然,这叫参将不叫参谋,而方天定给他们定位的职位是比较复古的说法,祭酒。 军中祭酒,便是参谋。 想来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谋士,最后紧紧止步祭酒的人,也就只有郭嘉了。 当然,朱棣手下还有个一心只想为了造反而造反的厚黑学大师大和尚,算是另类。谁能帮皇帝打下天下还不想当官,却受世人尊敬又受世人唾弃?就是这个大和尚。只有一句话,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但是另外一方面,李纲却开始布防了。开封城戒备森严,虽然说没有逼城,却也是严厉盘查。开玩笑,特殊时刻,要是被贼人闯入,城门卫兵是要被砍脑袋的,谁敢冒这个险? 城中的消息还是被带了出来。 军营之中戒备森严,根本进不去。城中开始大量囤积战备物资。 西军八万五千被收回开封。 童贯的冒进,以一万五千人的代价,杀死了方天定四千人,一比四的比例。对于守城来说恐怕可以算作丑陋了。因为攻城是韩世忠亲自带领的。 李纲很明显发现了韩世忠的能力,如今的韩世忠是个杂号将军,没有正式品序,应为一直在外征战,元帅也没有资格封他做具体的某个封号将军,那是皇帝的特权。 虽然带领了将近两万士兵,却只是从三品的将军而已。说不定这一仗打烂了之后宋主一气之下收回将军的名号,恐怕那个时候韩世忠的经历就会在宋书上面一笔带过了。 正因为这样,李邦彦那蠢货才会要求徽宗处罚韩世忠。 开封城的防备很快就到了铁橦的水准,只要发现敌情,拉起大桥,就是一个铁通般的城池,根本无法攻破。 搭上云梯搭上浮桥悬桥过了河上了城墙,也会被火油烧下来,被石头砸下来。 城墙的垛口上,整rì熬炼着些东西,是不是的从城墙上淋下来。 这些东西是一些有机物,与桐油差不多,防水,更重要的是,厚重,不好砍破。 对,是砍破。历史上出了名的军事家都有疯狂的一面,派士兵轮番上阵,直接在敌人城墙上砍出一道门已经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李纲不能确定方天定是否会这样做。 韩世忠只给李纲说了一句话:“公yù成事,不讳手段。” 双方交战,韩世忠也不好尊称方天定做统帅小王爷之类的,只能用一个公字表现出了足够的尊敬。 公yù成事,不讳手段。方天定为了成事,是不会避讳手段的。辽军那一万人是怎么从骑兵变成步兵的靶子的,韩世忠还记得。记得很清楚。 接过沈泽的情报,方天定不由冷笑:“好狡猾的狐狸,但是狡兔三窟,狡诈的狐狸却还是只有一个窝。狐狸最怕的不是猎狗,而是隐藏的陷阱。既然狐狸躲窝里不动了,那就在窝周围布陷阱,就算你知道是陷阱,也得给我踩!” 其实方天定说错了,狐狸不怕隐藏的陷阱,而是怕沉稳有耐心的猎人。 方天定现在就是那个猎人,两世人生,就是沉稳的来源。当然,某些打反恐打狙可以等到电脑黑屏的人才那是天赋异禀,常人自然不要指望。 你退我进,你进我退,你守我围。 方天定开始在开封周围修建一些碉堡一样的东西。当然这不是联营,陆逊火烧刘备七百里联营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方天定的想法很简单。十三里一营,一个营就五千人,每三个营成为一个半弧形,整个开封周围围了八个营地。 离开封最近的营地到开封城墙的直线距离是两里,也就是一千米。最远的也不过三里。 就是四万千人,然后每一边三个营后面都有一个大营,驻扎两万人,四个方向,八万人。然后陈留留守四万人。这就是全部布阵。(每一边与邻近方向的一边都有一个营是重复的,作为关节作用,详细的情况请研究九宫格。) 这个奇怪的阵历史上恐怕没有出现过,这个阵可以叫包饺子阵。 当然,这个阵对于宋庭的恐吓,不是人多,而是完全来源于骑兵。 三万骑兵,(受重伤死亡的位子被预备役补上来了)分布东西北三面,至于南面又有陈留在。四面包饺子一样吧开封包了。 不要以为你的粮食能吃一年,我就不敢包一年。顺便建立八个卫星城。 宋军绝对不会有大规模的偷袭,那样恐怕会变成三万骑兵平原上冲杀手中有剑但是却等若手无寸铁的宋军。 最多能短暂快速的偷袭。但是这样的偷袭却打不破任何一个营地。 当方天定做这些的时候,李纲十分疑惑,招来岳飞韩世忠询问,韩世忠和岳飞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因为他们只见过方天定攻,却没见过方天定守。 当年童贯大军压境,方天定以攻代守,如今方天定举兵攻宋,却又以守带攻?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围点打援。 当岳飞想起方天定曾经说过的围点打援的战法之时,急冲冲的找到了李纲,韩世忠却也到了,三人相视,只可惜晚了。 八个营地四个大营已经成型了。 老狐狸一样的李纲,遇上了时而狡诈时而沉稳的方天定,但是方天定如今占尽优势,李纲能够如何? (九宫格大阵演化自一字长蛇阵阵,个营地之间相连,虽然比起一字长蛇阵机动xìng大大降低,但是应为骑兵速度优势,完全能挽回,加上四个大营的后盾,不管是防御攻击都很好,只是需要依靠营地,对平原地形依赖xìng很大。围城人多就用合围,但是开封城太大,所以方天定的九宫格也可以说是合围演化来的。) 第五章 斗智斗勇1 - 亡宋 - 作壁上观 (不好意思,昨天的三里一营是十三里一营,是一时笔误,想象一下,开封城若是没有一线大城市的一个区大,怎么可能装下一百多万人。要知道开封的人均居住面积比现在高多了。因为仆人是不申报人头数的。还是借某大神那句话,没有BUG的历史不是好历史。嘿嘿,脸厚一把。) 九月初九,唐人最重要的节rì重阳节刚过,开封城中便从城墙之上摸下来了一群人,都是身上绑着绳索。从城墙之上慢慢滑落。 有不少人直接从城墙上坠落,被腰际的绳索将身躯拦腰截断。 犹如弓弦绷紧的声响,却是漫天血花溅落,城墙之上,本就有些暗黑的地方,染上了新的鲜红。 虽然这些人是士兵,却不是那毫无知觉的死士,看着平rì里一起插科打诨一起摇sè子分豆子的兄弟横尸当场。不由得心生惋惜,痛苦的神sè直接摆在了脸上。 末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伤感,自然也要流露而出。 历史,从来都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而是心志坚定的彪形大汉。李纲,是军士天才,就是军事天才,不会应为方天定的到来变成庸才。 方天定如今改变的历史,无非就是阻止某人做他因该做的事,阻止某些事情发生罢了。却从来没有改变过一个人。 所以,李纲依旧是很有军事才能的一个人。 这一群人忍着各种心情,在裨将的约束下,没有人逃走,而是很快聚成一处,冲向了城西正中的那一座营地。 月黑风高,一朵乌云把半圆的月亮遮住,只有某片天空的星光照耀着这片土地。 但是,小小的星光如何能开拓视野,整个大地都被黑暗笼罩着。 这些士兵穿的是很传统的青sè布甲,加之一个黑sè的大沿帽,疾驰再野地之中。 当他们看到那远处愕然出现的营地箭塔之上的火堆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一声长啸。(上观也做一次摧毁各位童年的人,长啸就是吹口哨的意思。) 此地离火堆还有三四百步,自己等人离开城墙才一百步,而且自己在暗,敌人在明,本不应该被发现才对。加之那声长啸是身旁不远处传出来的。 定然是遇到暗桩了! 带领众人的裨将沉声道:“冲!一定要放出箭!” 霎时间,数十道身影猛然前冲。 轰!一声爆响,一道火光猛然升起,原野之中霎时间燃起一道巨大的火光。 定神一看,竟然是一个大火盆,如同篝火一样的东西。 那裨将大惊,若是这里燃起这么大一盆火,自己等人不久成了活靶子了?随即大喊:“王二,你们三个去把火盆打翻!” 这火盆其实是方天定造出来的,可以短时间燃起的火,为的就是防止宋军偷袭。 方天定曾经是个伪军事迷,当然知道火药炸药的化学成分配比,只是那些化学材料都不好找,所以炸药,高爆炸药,黑火药什么的一直没有造出来,但是制造出来的火药却比这个时代的火药好上不少,虽然威力不一定能胜得过,但是胜在易燃,可以持续导火,而且材料简单,可以大量制造。 于是在拟定这个战术之后,方天定便着手大量制造这种火药,当然,那盆里也不全是火药,虽然说这种火药成分简单,便宜,也是相对于这个时代的其他火药对比的,依旧不好找。 其实这种火药也能作成有炸弹功效的东西,只可惜引线的方面方天定还在思考中,至少要让火药燃烧时间从现在的五秒提高道到十秒,才能在战场上用。 那火盆中大部分都是柴火,方天定在火药中兑入了少部分的海盐,如此之后炸药xìng能降低,燃烧xìng能增大了不少,紧紧在点燃的那一瞬间,竟然就将火盆中的柴火燃了起来。 在其他营地外,也有不少这样的火盆,天黑之后才放出去,黎明便收回来。 王二三人急速奔向火盆,其他人却直直冲向了西营地。若是其中骑兵出来了,恐怕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必须最快速度进行破坏! 三百多步,箭矢shè不到王二这儿来,但是等着他们的还有一个庞万chūn手下长弓队最厉害的斥候。这斥候就等同于后世的侦察连尖刀兵,与普通士兵之间差距很大。 王二带着另外一人近身斥候,那斥候拔出匕首与两人周旋,在此之时另外一个宋军却接近到了火盆边,一脚踹到了火盆。 火盆倒地,柴火已经再燃烧,那宋军一咬牙脱下衣服,包在手上,翻手抬起数十斤的大火盆,猛然扣在柴火上。 火鹏才猛然熄灭。 俗话说得好,暗观明易,明探暗难。城头箭头很快就扛下了盖子,将箭塔上的烟火弄灭。 边看着,那数十人还在火盆照shè范围内。一支支的流矢飞向远方。 奔跑中的宋军一个一个的倒下。 突然那火盆亮光一减,转瞬之间,又直接熄灭了。 如此就真的看不到了。 箭塔上火盆再次燃起,一名弓箭兵,猛然拉弓,弓箭上玄之前却在火盆中撩了一下,裹着油布的火箭猛然shè出。 就在火箭落地前,照亮一小片范围时,那范围内的宋军便遭到了飞矢猛击。更有甚者,被直接穿破眉心。 宋军依旧冲着,斥候与王二三人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本来斥候是压着王二两人打,但是那打翻火盆的兵卒也加入了战圈。斥候马上吃不消了。 但是却想起了,平rì训练时太子教过的一句话: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既然要这样打,那就直接废了那个新加入战圈手上已经被烫出疤的家伙。 于是斥候打斗间格挡开其余两人,随即对那个手上有疤痕的家伙刀兵相加。反复数次之后,那打翻火盆的宋军实在经受不住冲击,手再也抓不住短刀,当短刀落地之时,斥候拼着手臂被身后那宋军划拉了一条一尺长,半寸深的口子的伤害,一刀结果了眼前的敌人。 如此之后,虽然斥候受了伤,战况却明了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宋军当然没有什么特种部队的说法,这些人只是某些将军的亲兵,所以武艺稍微要比普通士兵好一些罢了。但是还不是经受严酷训练的弓兵营斥候的对手。要知道这名斥候在过去的一年中,冬天翻泥浆,夏rì跳火圈,伏地前进,磨得裤腿全破,腿上到处是伤,凝结的血块把破碎的裤子黏在肉上扯都扯不下来。 直到最后,能够在规定时间内昨晚全部规定项目的斥候才能成为真正的斥候,其他的要么继续训练,要么退出斥候队。 算起来,这些人的训练,比背峞军还要严格。只不过背峞军本来就是选择的一些天赋异禀或者说身体基础过人武艺高强的苗子,所以才保证的战斗力。 而这些斥候,更像是折磨出来的高手。 这样的人,手上被破开了一条渗血很少,不影响活动的伤口,根本不能影响他的行动。 应为,这样的疼痛他已经习惯了,在疼痛和活命之间,每个人可能都要选择活命。过去的一年,方天定则交给了他们活命的办法。 箭塔之下,宋军已经很少了,但是却也靠近到了箭塔之下一百五十步的位置。 十数名宋军猛然点起了一团团火把插在地上,如同找死一般。 这样暴露位置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交换伤害。 宋军竟然也是火箭,用的是裹上油布的箭支shè向木质的箭塔。 更有两个人,拿出了红纸包着的如同炮竹一样的东西的箭支,在火把上轻轻一獠,然后猛然shè出。 火箭上的油侵入木楼,燃起了火。 那些真正的火箭却直接shè入了营地,猛然爆炸。 若是方天定此时在这个营地中,一定会非常吃惊的,应为这就是宋代很出名的火器之一的火箭,另外一种就是火铳。 李纲知道,才匆匆建立起来的碉堡营地,再怎么防备森严,却始终是木头做的。这样的东西很容易就点燃了。 所以他才寻来这么数十位武艺比普通士兵好上一些的人然后让他们带上弓箭偷袭西营地。 当然,出发前免不了问一句,谁是独子,谁家还有老父,有的便不准去了。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要以身报国,如何尽孝道?很多将军在不是死士的死士出征前都要问这么一句。 事实上,李纲猜对了,这些人一个都活不出去。 庞万chūn手下一共一万名弓兵,其中直属南国方家军的是五千人,其中长弓兵是两千多,八个营地,每一座都有三百并长弓兵,加之在箭塔之上,十多米高的箭塔增加了长弓的shè程。 如此,这些偷袭的士兵不可能有一个活着回去。 要知道最初方天定给这些长弓兵的定义是将军杀手,想一想,就算方天定自己,在不小心没有手持兵器的情况小遭到偷袭,顶多能当下十数箭二十箭,若是三十支四十支,方天定本人都不能全身而退,莫不要说其他人。 但是后来方天定发现,江南榆树紫杉木确实多,所以长弓兵才从一千人发展到了两千人。 当宋军shè出第二轮箭羽的时候,箭塔之上,营地城墙之上的箭羽也shè了出来。 当宋军第三轮箭羽shè出之时,整个野地,只剩下那裨将自己了,其他人都倒在了地上。 裨将一咬牙灭掉了火把,随即就要撤退。 一道道箭羽在黑暗中穿行而来。裨将箭头受了一箭,却低头疾走。 那杀死王二三人的斥候回营之时,遇到了这裨将,二话不说直接交手。 两人对砍数刀,裨将被崩到了靠近开封的一边,斥候则是到了靠近营地的一边。 两人都受了伤,都在流血,裨将的伤,当然重一些,不然也不会拿不下受伤的斥候,要知道他起码是个副将,可以统领千人,实力起码和电视上的锦衣卫千户相若,可想而知应该是个二流高手。 斥候却是个三流底的普通武人,只是一直学的就是杀人逃命的本事,武艺比裨将更纯粹,加上裨将受伤,才活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人退后三步,然后都转身疾走。 这一次似乎是互有胜负。 方天定坐在陈留将军府,拿着情报:“第一晚,烧了我六百斤粮食。好好好,明天又来!”那爆烈的火箭中的有一支将粮仓中的一个小仓引燃了,加上箭塔有一些木梁烧的快断了,杀字军损失也不小。 那些新来的南国兵丁,惊醒之后,才知道刚刚有人袭营,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些人还离战场很远,算不得战士。 第六章 斗智斗勇2 - 亡宋 - 作壁上观 宋军裨将来到西面城墙之下,抓着那绳索,想要用力,肩头的长箭上却流下血滴。 裨将一咬牙,将绳子绑在腰际,大喊:“拉我上去!” 这里本没有城门,但是他一喊,依旧有士兵探出头来,大喝:“来者何人?” 裨将大喝:“张俊将军帐下,副将王大!” 城头士兵当然知道今晚这儿去执行任务的人,一听,仔细看了看,才确定只有一个人,随即大喝:“原来是将军,属下这就拉将军上来!” 几近黎明,却越显得黑暗。 城墙之上,鬼影卓卓,王大萧索的身影更显得有几分没落。那被斥候杀死的王二正是他的胞弟。当他看到那斥候之时,便知道,王二死了。整整七十人下了城楼,只有他一个人活着。 刚刚被拉上来的时候,看着那被绳子勒断腰际的兵卒,更是让他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李纲听闻属下报告偷营的人回来了,不由激动,然后起身套上衣服便到了城头。甚至没来得及穿戴繁琐的官服玉带,直接到了城墙之上。要知道,这已经有些违背规矩了。 不过,李纲不像是一个死守规矩的人。 王大是张俊做将军的时候的裨将,张俊成为文职之后王大就跟着做了家将,虽然这与礼法不符合,但却没人说什么,因为这在军中还算是常事。 知道张俊此次,受圣眷,再次入军中,所以王大也就再次成为了一名副将。 当年江南的叛乱cháo之中,张俊也是朝廷西军的一员,但却没有与童贯这十五万西军一道,而是分兵一万,剿灭了两股小叛乱,由于这叛乱是在山西山东,和江南离得甚远所以没有受到关注。 张俊出兵不过数rì就平定了叛乱,然后班师回朝,甚至还赶上了1121年的年关,众将士都是在东京城过的。 所以当辽国来袭之时,他也就没有受命,而是做了文职。至于那一万人,当然是更随新招收的兵丁一道融入了现在的西军之中。如今的西军那就真的是西军,而不再是征辽军了。 既然征辽结束,那么封号也就不必要再存在了。 王大一见着便衣的李纲,随即跪地嚎啕:“大人,属下知罪,未能完成任务,还搭上了所有兄弟的xìng命!愧对大人的信任啊!” 李纲不由皱眉,王大的实力,包括机敏脑子等都算是各位将军手下裨将中的上等。怎么会全军覆没还没有完成任务?一定是遭遇了埋伏,不然就算全军覆没,也因该拔掉了一座营才对。 的确,从火盆到营地前一百五十步之间,他们损失了五十几人,若是这些人全部靠近到了营地周围一百五十步,恐怕那营地中很多东西都会被烧起来。 中等火灾看上去比小火灾就大一点而已,但是后世为何出了小火灾就是大火灾?因为只要火势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在风势木料等东西的影响下,迅速变大,最有就是熊熊大火。 也就是说这一次要不是被埋伏,这些人加上特制的火箭说不定能拔掉西营。 李纲很快就想到了结点,随即问道:“你们被偷袭了?敌人怎么看到你们的?对营地有没有伤到,还是丝毫无损?” 几个问题都是一针见血,问的都是最重要的,肯定是被偷袭了,黑夜中看不到怎么攻击?有没有对营地造成打击,就能判断出敌人的能力程度。 王大急忙道:“是被埋伏了,他们藏了暗桩在城墙与营地之间的地方,沙场上立了很多大火盆,这些火盆瞬间就可以燃起来,我们一被发现,火盆就燃起了,加上敌人的弓箭shè程很远,所以我们伤亡惨重,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敌人弓箭的shè程不只是箭塔带来的那么简单,敌人的弓箭本就比我们的强弓shè的远。至于对西营的伤害,微乎其微,箭塔没有拔掉,对营内伤害也很小,只shè进去了五根火箭,恐怕最懂碰运气杀死两三个杀字军,也许点燃了一些辎重,但是绝对不多!” 王大说了一大堆,李纲确定了三点,每个营地外都有埋伏,第二,自己的弓箭兵处于弱势,第三敌人并不是密不透风。看样子敌人也受了一些损伤,只是自己没法统计而已。 西城之中,方天定看着快马加鞭来的消息,不由轻笑,斗智斗勇,那就斗吧,试看看是你手段多,还是我手段强。 很快就到了白天了,双方都很安静,似乎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自从方天定围城开始,开封城再也不允许出入了。 甚至,一群群六扇门的捕快到处晃悠,看到哪儿有猎鹰鸽子飞起,就要上去打下来,然后找到放鸽子的人一顿毒打逼供。 当然,收效甚微,因为方天定让长弓营斥候暗中潜伏,是长期潜伏不是短期的,开封城流动人口众多,吐蕃南诏人都有那么一两万,更不要说一些混进去的汉民了,根本防不胜防。 这些长期潜伏者不接到重要情报怎么可能暴露自己的位置。但是,他们才混进城,加之接演,没法打探消息,他们从哪儿去弄重要情报? 但是六扇门此举也不是没有作用,开封城偷盗弊案减少了大半。 入夜,天公不作美,那轮已经接近八分圆的月亮毫无遮掩的出现在了天空之中。 但是,开封城中的偷袭者还是下了城头。 到了城墙之外的北面,离城墙一百多步他们便开始境界起来。借着月光,一些人借用小圆盾遮挡,点燃了火折子火把,然后点燃火箭,便往身前天空shè去。 一道道的亮光燃起,转瞬之间,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沙场上十分明显的木柴架大火盆。一道一道点燃了火箭直shè了过去。霎时间,火盆竟然被宋军点燃。 难道是找死么?但是这些宋军丝毫不惧,甚至杀死了埋伏在火盆边上的斥候,然后扬长而去,回到了城头。 火鹏就在营地与开封城墙正中的位置,刚好都在双方目力范围内。普通士兵都看得到一个如同眼前酒杯大的火团。火团周围一百多步的范围内,要比周边亮得多。 这就是月夜的坏处,月光越是明亮,火把火盆之类的作用就越小。应为类似对比,或者说是月光降低了人眼对光线的敏感度,所以看不太清楚了。 如同乡下,没有灯火的夜晚,屋内点着灯的时候屋外一片漆黑,但是屋内灭了等之后,屋外却一直保持着如同清晨的光线。 其实无人的野外几乎都是这种亮度,哪怕是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的夜晚。 就是灯火减低了人眼的光线的敏感度,造成看屋外一片漆黑同样的道理。现在火盆的作用减小了不少。 但是双反习惯了shè箭的这些热却看得很清楚,甚至火盆边的尸体都看得到。 人要想认出面对面的人的人脸,白天需要三百米,晚上需要五十米甚至更近。但是吕布辕门shè戟的事情不是传说,而是史实,这是为什么?应为人的视距经过锻炼是可以边远的,没有望远镜的年代,这些弓箭手就是天生的望远镜。 当然,制作望眼镜这种事情方天定不是没想过,但是他不会磨镜片,所以也就只有作罢了。 很久之后火盆将要熄灭了,李纲一声令下,另外一对人马梭下了城头,然后想着那个方向疾驰,走到一半之时,火盆完全熄灭了。 双方的人马由于瞳孔调节的缘故都短暂的看不清东西,霎时之间,宋军埋头冲击。 这边营地的人也不是傻子,方天定已经传过命令了,所以很快做出了反应。 因为火盆所需要的火药不少,所以不能浪费,必须对敌人做出杀伤。当这些开始冲击了,北营中的人才抬出了火盆。 当火盆架起直接点燃之时,宋军已经冲到了火盆周围,这儿也不是离北营三百步的地方,而是两百步。 杀字军的人很快做出了反应,根本不想纠缠,直接将随身携带的木盾背在身后就冲回营地了。 后方的宋军连环箭羽,让这些杀字军中的不少人负伤,甚至有两个人直接倒地,再也没有机会在爬起来了。 木楼之上的长弓兵接着火光又是一顿爆shè。 这一次,宋军也带了木遁! 宋军架着盾直冲五十步,这途中这七十人只损失了不到十人。 一百五十步,众人丢下盾,就要发shè箭羽。 一阵一阵的箭矢飞向北营,都是点燃了的火油箭或者火箭。 长弓兵放到了他们二十人之后,剩下四十名宋军见到北营中的火光,毫不犹豫转身便走。 各个营地存储的粮食不多,也就一两天的量,根本燃不了多少,更不要说现在已近搭起了粮仓,若不是铁矿难寻,方天定定要打造铁皮的粮库。 北营中,很多木桶随地摆放,不久之后火势熄灭,损失了将近八百斤粮食,等若于一千人的一天的口粮(非战时),虽然防御工作已近做的不错了,但是这一次杀字军依旧吃了个小亏,虽然伤了宋军三十多人。 但是方天定不想与其打消耗战,整个江南江浙荆湘六路的粮食全部买下来,也只能维持二十万大军两三年的消耗。但是其他方面呢,由于军械消耗,草料消耗,新生的南国若是把钱都用了,以后难道要劫掠百姓,强行征伐?那岂不是说别人作恶,自己照做不误? 总之,方天定不能打消耗战,一定要在战争中拿下胜果。 如今这些也算是小打小闹,但是千斤粮食,在这个时代,也是将近十挑地的半年产了。不是小数目(挑,是民间单位,一挑三百斤,当然,是后世算法,这个时代,一挑地顶多一百斤。大概一挑就是三乘三丈,八十个平方。) 现在方天定想要的是围点打援,李纲是个老狐狸,不能和他硬碰。 过不但半个月,第一队勤王军就应该到了! 第七章 斗智斗勇3 - 亡宋 - 作壁上观 如果说前rì算是天公作美,那么今天就算是老天开了一个玩笑了。 正午之后,大片的云朵遮蔽了天空,那是鱼鳞云,,那么不出三个时辰,必定有雨,除非周瑜老人家再生,借来不让二乔被锁的东风。否则夜晚初至,必定有滂沱大雨落下。 每个营地都开始做防雨防cháo的工作,那么多粮草,当然要防雨,不然便要食物中毒了。 按照规矩,粮草本身就是放在抬高了的滚轮车上面,然后在上面搭了草房。 但那时太阳天,现在将要落雨,所以便要搭上帐篷。 要知道保护粮草不利,是可能要掉脑袋的。 至于开封城中的宋军,则是丝毫不在意。因为城内的粮食都是存在粮库中的。 当然了,陈留乃是开封三库之一,方天定带大军南下之时,陈留中的粮食就被搬走了一半,但是方天定来得太快,所以陈留另外一半的粮食被留了下来。开封一仓半的粮食足够一百二十万人吃一年,可想而知陈留的粮食能吃多久。 虽然说,陈留仓比开封仓小很多,但是供给十五万军人以及陈留三十万平民,起码能供给半年之久。 粮食蔬菜肉类基本是必需品,当然,水果还没有被上升到这个水平。 已经到了深秋,虽然大部分的水果还有些青涩,但是很多橘子橙子已经能吃了。方天定特地购买了很多橘子,发给手下士兵吃。 应为去年在燕京,已经有些士兵出现了败血症的症状,当然,诱因都是受伤,毕竟这些士兵的身体比起常人算是很好的了。 陈留老百姓当然很诧异,自古以来,听说过好福利的军队三顿饭管饱,十天一肉,一月一鱼,都是象征xìng的。还真没听说过那支军队还发果子吃的。 当然,方天定也没让手下这些刚从江南来的兵卒们,闲着,毕竟闲的越久,越容易出事,兵痞都是这么产生的。 陈留周围的一些村庄,因为靠近大河,所以有不少支流,比起江南丝毫不少,所以修桥碾路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了。也能当做是锻炼吧。 这一rì,天空中的雨云出现之后有经验的老兵副将队长什么的,便带着自己手下的兵卒踏上归途。 陈留,作为开封三仓之一,又是一座兵镇城市,留给方天定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总比自己发展要好得多。 当初不费吹灰之力,不过以百数伤亡拿下陈留的时候,方天定真的产生了一丝错觉,似乎开封方面要自己头像了。 哪个皇帝愿意做亡国,之君?没有,就算是李煜,也要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 如今的李纲,似乎就是来验证这一点的,但是双方都还没有准备好进行大规模战争。 一道一道的命令发向各个方向,每座军营都受到了包括飞鸽和飞骑两种方式传递的同一个命令,防备,宋军偷营。 大雨滂沱夜,宋军如何偷营,但却不要忘了,宋军那李纲,本就不是常人。 若以往用火攻,此次莫非要用其他手段? 虽然已近到了九月十三,本因该是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的时候,却是滂沱夜雨,封天笼地。 方天定坐在书房中,翻着书简,却得到了一封来自北地的信件。有三,耶律烟岚已近恢复的差不多了,毕竟是会武艺的人。其二,耶律延禧率领七万大军打下西域各国,在曾经西域护都府的疆域内重新定都克兰巴托(乌兰巴托改名而成),放弃了中原疆域,大同府被金军占领。 这个世界没有人知道,这个本应该是耶律大石西辽定都之地,却成为了耶律延禧残喘之地。 其三,也就是大同府为什么被金军占领的原因。金国内乱结束,没有赢家。完颜晟(吴乞买)在黄龙府称帝,建立大金,完颜宗干在完颜宗弼完颜宗峻的拥护下在蒙古赤峰境内建立的另外一个大金国,定都赤金(新建城市,如同草原民族曾经很多年都存在的王庭,其实就是帐篷组成的城市,随时可以搬走。 因为经过内乱结束,虽然分裂成为了两个国家,但是现在却对中原重新有了威胁xìng。 如今的金国,一个存在东三省之上,一个存在蒙古河北山西之上。中间却被方天定的燕京一线狭长的城市阻隔着。 要是吴乞买下定决心要攻打金兀术三人,便要上内蒙古的高原,奔行数rì夜还不一定找得到那座移动的赤金城。 若是金兀术想要攻打吴乞买从阿骨打哪儿继承下来的老金国,还要越过数条大河,总之不经过燕地,双方就是被阻隔了。 方天定着手书写回信,邓国师,恐怕闲的慌吧! 邓元觉与九月初三,已经被方腊分为了国师,据说这还是方肥的主意。邓元觉用少量的兵卒镇守雄关,一直以来哪儿需要守邓元觉就去哪儿。若是不赏当然说不过去。 又打开另外一封书信,是方腊寄来的,询问方天定是否是时候建都称帝了。 最近一段时间,江南都盛传,圣公幼时在河水边站着,倒影印在水中便看到水中倒影头顶盯着皇冠,当然,不是宋主那样的内饰乌沙帽的东西。而是四海平定珠帘。 方天定深思了一下,随即回信,不急。 现在的南国,就如同元末时候的陈友谅,陈友谅当时以为自己军队多,财富多,谋士多,总之就是有横扫天下之势,于是就称帝了。 随即,朱元璋也称帝了,然后私盐贩子称帝了,谁谁谁又称帝了,某某某又称帝了。然后就没有陈友谅的事了。 称帝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名誉,但是历史上众多人败在了这一道上。 曹cāo,这个著名的汉贼,谁都觉得他是汉贼,但是有生之年他没有称帝,最多做到了魏王而已。但是当朝太祖依旧要写道,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 所以,称帝是一件很不必要的事情。若是方腊称帝,其他隐藏的造反的就会一起称帝,然后张腊手下拥聚十万人,李腊手下拥聚二十万人,到时候如何是好。 隋末,刘黑闼不过是瓦岗寨一个小将军,自立之后,趁着李渊称帝的同时称帝,到处征收兵丁,竟然形成了席卷半个天下与唐半分江山的态势,这样的例子还少么? 处理这各方来信,方天定不由的回想起了当年窝在寝室床上慢悠悠码字的情形。那个时候,虽然无权无势,没有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家,却也是另外一种快乐对吧。 但是现在,看着自己一手打下来的万里江山,却又不住笑了笑,前世的自己知足,却不知索取。这一世,那便不知足一把吧。 又是北营,李纲恐怕想在北面打开一条勤王军的入口,毕竟天下大七路,方天定手中只有两路(江浙,江南),剩下五路,都是援军。 现在,方天定知道金国分裂了,有知道金国现在的势力范围,倒是不急了,反倒是李纲急了。若是被打下开封,虽知道那方姓屠夫会不会把圣上如何。 入夜,天幕微垂,一过小憩间,大雨滂沱。开封之北。雨水打在空旷的野地,激起水花,却又携带那本该昏黄,现在却看得如墨黑若水的泥浆缓缓流走。 天地之间,颇为不安静,却又似乎很安静。单调的雨声,能让杀戮的心情平息。 某一处,一阵踏水声微微传出,然后又归于平静。 宋军虽然出动了,却迟迟没有动手,直到黎明前夕,突然一个个大黑球被扔进北营木墙之内。 宋军竟然忍着大雨,在墙角之下呆了一夜! 雨势太大,杀字军也没有发现这些人。 这些黑球好像很软落地之后竟然有些微微变形,然后还弹开了一下。 猛然之间,这些黑球突然发出闷响,一团团火花至空中绽放。 雨夜之中的火花,就像是火炉中的寒冰那样讽刺,但这一切却是真的。 在火球暴起的那一瞬间,一道道黑sè的东西向四面弹开。 周边的帐篷被撕裂,一道道怒吼声痛苦的呻吟声响起。城头士兵猛然敲响竹筒,箭塔之上的兵丁看见火光之后,隐约听到了竹筒声,随即卖力的敲动铜锣。 开封的另一面,陈留城中。天本应该亮了,只是落着雨,所以还比较黑,不过方天定依旧在大拳。 一套拳之后,沈泽送上了一张羊皮纸。 方天定翻开羊皮纸,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雨夜中燃起的大火球,小铁片瓦片击伤了众多将士? 难道是宋朝的某种火器?的确,方天定猜对了。这种东西算得上是土制炸弹,火药和着小铁片瓦片,然后用纸包上,然后用引线点燃引爆。 不过这的东西本来是用投石器抛出去的,加上造价高,威能比投石器投出的石头高不了多少,所以研制出来之后没怎么用过。 但是李纲让手下点燃这东西之后用手扔进北营,确实很冒险。 不过就算原地炸了,也能炸伤一段木墙,只是,士兵很危险。 就像是超大型的炮竹吧。擦炮能够在水里爆炸,莫不要说专门用于战争的火器土制炸弹能在雨中爆炸了。 看来李纲是要打sāo扰战术啊。这东西伤不了多少人和辎重,却能让北营的将士不能好好的休息,虽知道那一次火团爆炸之后紧跟着就是一万士兵冲过来呢? 但是,方天定不急,你伤我北营,我灭你援军! (这个时代的勤王军,可比禁军厉害多了,比西军差不了多少,总之就是陕西甘肃之地常年经受战争的士兵。当然曾经的宗泽带领江南江浙路兵卒勤王的事情已经不可能发生了。) 第八章 第一路勤王军,范致虚的到来! - 亡宋 - 作壁上观 陈留东面,一个叫做小石头村的地方,周围有着不少的小河沟。 杀字军的将士正在一条小河沟上搭桥,年久失修,木桥难免腐朽。这条河沟上的桥早就断了。 那还是几个月前,一位老农牵着黄牛过桥吃一年第一回嫩chūn草的时候,桥就塌了,那黄牛摔断了腿,动物不像是人,腿断了之后很难复原,所以老农就把黄牛卖给了陈留的牛贩子,估计已经变成卤牛肉卖给了众多人。 那老农的黄牛可是整个村子的人唯一耕地的牲口,这村子也没有地主,当然没有人租田租牛什么的,那卖伤牛可买不了好牛那么多钱,老农也就没能买得起新牛,所以买了一头牛犊子,准备喂养两年。到时候就能用了。 牛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是桥呢? 没了这桥,过河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趟过河,一个是绕三里。若是趟过河,难免摔到什么的,而且带了东西就不好过去了。 听说最近来陈留的兵老爷帮其他村子都修了桥了,老村长就颤巍巍的厚着脸找到了营地的一个士兵。那士兵其实就是小石头村的,刚刚加入杀字军。 那兵卒就给一个刚刚打好关系的老兵说了这件事。那老兵笑骂这么点儿事还要麻烦他,自己给队长说。 结果老兵还是给队长说了,说了之后队长上报将军,这是南**的士兵,上报之后当然是传给方杰。 方杰当时正在和方天定讨论如今的局势,听说有这么个事于是准备亲自带队去,方天定哈哈大笑说道:“杰哥儿,做好事不能你一个人留名吧,我也去,顺便写本rì记。” 方杰当然不知道rì记是什么意思,只是听说方天定要一起去。于是召集了手下最会修桥的一路上路了。 这么修下去,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组织杀字军工程队了。到时候南杀建一局,南杀建二局了。 到时候打仗,过个河过个沟也就简单了。 方天定和方杰亲自卷起了袖子裤腿抬着木桩也就上了。 方天定稍微计划了一下,三角形虽然拥有稳固xìng,但是那是在理想条件下,所以桥要修的微微有些弧度。 而且也没有在树桩中大洞,卡楔子,而是用石条稳住基石,然后立上木桩,用压力夹住,最后用木头直接打一个木栓的造型卡住。 修出来的稍微有些弧度的拱桥,要比普通桥结实得多。起码不会四处摇动。 老村长带着相亲们送水来,又提了不少山梨。这个时间,山梨早就熟了。 方天定笑了笑。老村长也不知道方天定的身份只是恭敬道:“队长啊,你们辛苦了!” 做活的时候都穿的白袍,就算不是谋士也是队长一类的,起码不是小兵啊。 那个小石头村出来的兵丁走过来面带惊怒之sè说道:“祥叔公,这是我们杀字军的统帅,方太子大人!” 方太子大人?这是怎么一个称谓,方天定却是笑了笑,轻声道:“无妨,老人家,给我们送水送果子,辛苦了!” 谁不知道民间有传闻,方家老圣公,德行高远,造福黎民,方家大太子,武功高强,膀大腰粗,一巴掌可以扇死一群辽兵! 老村长看了看方天定,不由的怕了拍裤腿,大声道:“原来是统帅大人啊,哎哟喂,大人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军营生活太辛苦了,老头子家里还有两只鸡,给大人补补吧!” 方天定和传闻之中的膀大腰粗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老村长看着方天定道是高还是高,就是瘦了点儿,肯定是饿瘦的,所以才这么说。 那士兵面sè大变,拉着老村长道:“祥叔公,太子平rì为了军务cāo劳,今天抽空来修桥已经是我们的福分了,哪儿有空吃饭呢!” 方天定平rì倒是挺忙的,但是今天,既然来都来了,吃顿饭也无所谓了,于是道:“无妨,那我就厚着脸去老人家家里吃顿饭了,但是有一点,不要荤腥。” 这些平民家里都不容易,那两只鸡估计是下蛋的老母鸡,又高兴事喜事的时候吃个蛋,哪儿有人肯吃下蛋的老母鸡啊。但是今天,统帅大人来了,老村长也就顾不得许多了,要是没有一只鸡,怎么好意思招待统帅大人。 方天定都说话了,老村长当然接连答应了。 方杰才问道:“你小子叫什么啊,就敢给统帅大人做主?” 方杰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很多南国兵都还没见过方杰呢,这兵卒那里敢怠慢,随即道:“我叫李穆,我们村子基本上都姓。” 听到姓李,方天定才笑道:“你这家伙,好好当兵,打仗的时候奋勇争先。说不定以后也能当个将军。”能够进得了南**,本来就说明其基本素质不错。若是练练武,刻苦cāo练,打仗的时候奋勇一些,真说不定能成为将军。 桥没过多久就修好了。方天定到了老村长家。这个时节当然没有什么大白菜什么的。倒是有些腌菜,与榨菜咸菜不同。腌菜的坛子是没有檐的,所以容易进空气,用后世的话来说,里面产生了黄曲霉,容易致癌。 但是吃的少,也没有什么。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污染,所以人基本都是正常去世的。只是医疗条件不行,所以能活过七十岁的人少。 饭间有些青蔬菜,有些腌菜,方天定边吃边问:“老人家今年高寿啊?” 李祥老人家笑着道:“七十有四,古稀之年咯,一把老骨头了。” 方天定吃了一惊道:“原来是老寿星啊!”古稀,确实是古稀,人生七十古来稀。 方杰也是笑道:“我爷爷才六十多而已。” 说着方天定却想起了去世的爷爷,当年好像是七十了。不由有些颓废。 方杰倒是看出了什么,低声问道:“想起大爷爷了?” 方天定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方杰哈哈笑道:“我们要为了爷爷活着好好活着,这些想害你我xìng命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 李穆因为是本村的人,也一道吃饭了,却是握拳道:“宋庭缺德,必亡!” 缺德,多么轻飘飘却又沉重入山的评价啊,要是百姓都觉得这个王朝失道,那这个王朝岂不是就到头了。 想来,历史上的建炎中兴,赵构恐怕花了大力量大代价。 一匹飞马,向着小石头村而来。带着一封书信。 时间倒退两天。范致虚,历史上鼎鼎大名的陕西六路勤王军首领,曾经受皇命而来,如今这一世,提前了三年,却还是他。要知道这人在历史上败过金军,只不过中兴四将的光华太大,所以压过了他。但是方天定还是了解过此人。 1126,岳飞比一个小兵好不了多少。1126年,张俊本因该还在文职之上带着,1126年,韩世忠刚刚成为将军,1126年刘光世接替父亲和死去的大哥成为了刘姓军阀的头脑。那个时候,范致虚却带领二十多万大军四处征战了。 范致虚到了开封城外,发现进京面圣都是要不可及的事情。 自己手下只有六万步兵,两万骑兵十二万步兵分成数队,还在路上。这个时候断然不能贸然冲击敌营。 八营连环锁,将开封牢牢锁住,就算攻击某一环都会遭到毁灭xìng的夹击,当然不能进攻。 许久之后,范致虚以敏锐的军事经验决定,攻下应天府! 虽然攻下应天府之后自己会遭到夹击,但是援军一到,二十万大军封锁大河,围困陈留岂不是和方天定大军围困开封有异曲同工之妙? 遂,毫不犹豫,向应天府进发。 一匹快马,冲向小石头村。 沿途小山菊烂漫,常青树环绕,流水叮咚,却挡不住飞溅的泥水和奔驰的马蹄。 一切美好,都有结束的时候,那可能是战争。但是战争本就是以暴制暴,换取和平的方式。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虽然说,若是每个国家都没有吞并其他国家的想法,就没有战争。 但若是真的那样,国家存在还有什么利益了,国家的存在就是保护这个群体的利益的,若是国家只损害内部利益,却不争夺外部利益,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战争是必然的。战胜者,便可以书写历史,描绘自己如何光辉,上一个王朝如何腐朽。自己如何经历万难,获取胜利,换取天下和平。 一如一辈子只有两个妃子三个儿子的杨广要承受yín靡宫廷的污名。一如一辈子到头GDP从来没有超过杨广在位时百分之七十的李世民,厚着脸说自己是某次大治世。 战争,没有对错,只有胜负。 方天定便在这顿饭上,用jīng神胜利法,再次坚定了自己要攻破宋庭的想法。 那匹飞马终于到了,在方天定正yù离去的时候。 骑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太子,宋军将军范致虚,领兵犯境,已经到了应天府外。” 方天定停下了身子,沉声道:“断我粮道,范兄,第一次见面就如此不客气。”一个知道范致虚的人都觉得自己不了解北宋末的历史。那么,所谓的讲座,讲史云云,有多少人提过这个勤王军的首领? 只是,方天定真的知道范致虚,若是不知道韩世忠岳飞张俊刘光世宗泽种师道范致虚,方天定也不会觉得自己对抗一个经营了百年的老王朝有胜算。 只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范致虚,真的如同历史上记载的那样么?刚毅果决,却太自信? 本书书迷群,一个人都木有,我擦。。。。。。。。 第九章 应天府外 - 亡宋 - 作壁上观 时间倒回到9月19,地点,悲催的北营地。 一群人黑暗之中慢慢的摸索着。 时间在倒退,9月18rì,地点,郑州。 本来西军,也就是征辽军全部屯聚在郑州,但是童贯带领大军兵临陈留之后,西军便在没有回去。而是被李纲留在了开封城中。 虽然开封城骤然变得拥挤不堪,某些大街道都成为了军营,但是这样毕竟能拱卫开封,赵佶也没有反对。 直到现在,郑州终于迎来了第二支宋军。那就是范致虚手下的六万大军。 历史上的范致虚,为京兆知府,金军入京,范致虚奉命成为陕西宣抚使,带领五位将领,与三位大将会师,最终汇聚二十万大军东至,数次打败金军。 但是现在的范致虚,年岁不过四十七,还没有做到京兆府知府,还是庆州知州。 庆州虽然濒临延安府,却不受延安府辖制(前一段有个BUG,洛阳受延安府辖制,西安受京兆府辖制)。反而,在军中,庆州要比延安府还要重要。 因为西军一向屯聚庆州,攻打西夏,防御西夏,庆州都是第一道口。 西军是宋庭唯一常年保持战斗力的军队,庆州则拥有与西军协同作战的民兵府兵以及西军退伍兵。这些人和在一起,战斗力也就比西军低一些而已。 单单比战斗力,若是不算上马匹弯刀铠甲之利,恐怕南**都还比不上西军。毕竟西军长达八十年时间东征西讨,从来没有空闲下来过,从来没有吃响的说法。 永兴军路,自然不是其他路可以比的,这一路,什么都不出,就是军人多。当然,之所以什么都不产,也是因为军人多。 当地的粮食都作为军资了,毕竟汉中平原洛水河岸也是产粮食的。 宋庭京都十分多,先不说边民的京都,也不说南宋,单单说北宋,就有东京开封,西京郑州,京兆西安三个地方。还有应天府,也曾经做过都城。 当然,都城的建制也是不同的,有国都,有陪都,有行都,很多种,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开封,郑州要稍微低上一级。 这个时代,郑州不叫郑州,叫西京。 郑州是宋的西京,大同是辽的西京,沈阳是金的西京。诸如此类,回鹘,西辽吐蕃南诏也就不提了。 范致虚现在与钱盖一同领六万军入驻郑州,算是一针强心剂,有一必有二,勤王军陆陆续续都会到达。 历史上的钱盖挟制陕西,与当时的范致虚的关系就如同陕西州牧和刺史的差别。也可以说是都统和巡案的差别。当然啦,在实际上还是有些差距的。总之如同省长和省委书记,但是当时,省委书记的权利没有省长高(其实,单单从职位看,钱盖也就顶多是个,督察局局长。) 但是时间倒退四年,范致虚只不过是庆州知州,还比不得挟制陕西的钱盖。 只不过,因为此次出兵的,全部是庆州兵,所以两人在军中地位平等。 钱盖自知不懂军事,出征只是为了向皇帝表示忠心,尽忠尽孝,所以厚着脸与范致虚一道出征。 所以,两人商量,军事以范致虚为主,若需要谈判,则钱盖负责。庆州勤王军,作为陕西勤王军第一路,所有军资辎重全部整个陕西负责。这个时代的永兴军路要比后世陕西的范围大上一些,总体来说就是关中。 传说中的同福客栈,佟湘玉大姐就是这二人。溜肥肠是这儿一绝。 当然,各地的饮食本地人都说好,就像你吃xīn jiāng烤全羊吃的一定是本地羊,要是你吃过xīn jiāng的瘦山羊烤出来的全羊,你会吐得。 范致虚进入郑州,并没有表现出足够的热心,没有急忙发兵开封。而是停下来了解军情。 钱盖与范致虚公事很久了,作为钱氏家族的重要一员,拥有足够的政治cāo守,知道自己不懂得东西不要装懂不要乱出主意。所以没有为难范致虚,只是开始运作,调运粮食。 范致虚知道开封八营三寨之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作为边塞官员,当年与兵部打得交道不少,当然知道李纲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不喜欢按常理做事,有真本领,一个狡诈的老狐狸。 但是,那个让他曾经让他钦佩的南国统帅,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八座营地,已经从木墙开始向石墙过渡了。 若是真的建成八座小城,围困开封,恐怕开封回天乏术了。 八座小城,虽然比不得大城市,但也是浩大的工程,竟然为了攻下一座城池,就用这样的战法,难道在那传闻之中的老圣公的治理下,南国已经富庶到了这样的地步? 其实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意识到卫星城的作用。如同开封城外有个十里亭,出京的官员,进京的使团都要在这里停留,然后办妥一切事物之后才能进入开封。 商贾也是一样,若是有几座卫星城,恐怕方便得多,加上很多事情开封并不合适做,比如牲口屠宰,比如监狱,比如六部之中的一些小部门,就可以般到卫星城去。那些前来朝贡的使团,那些边塞回来的军队,也可以在卫星城中呆着。 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布下防线。如果这样,当然比越建越大的一座巨城好。 要知道没有公交车,从开封一边到另外一边,是很麻烦的。 了解了很多东西之后,范致虚决定偷营。 既然连rì来李纲sāo扰的也是北营。那就北营吧。 虽然北营经常被偷袭,jǐng戒肯定更严密了但是连续这么多天每天都睡不好觉,士兵恐怕也没有多少jīng神。 9月19,一个小队的庆州军,趁着夜sè,翻过了北营营墙,放到了一批新来的南国兵。 穿上南国兵统一制服之后走入大营之中。 远远迎着一队士兵,那带领偷袭小队的队长大喝:“口令!” 对面迎面而来的士兵一愣,这一队的队长回复道:“南朝四百八十寺!” 杜牧的唐诗嘛,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这队长笑了笑,回道:“多少楼台烟雨中。” 说着两队擦身而过。 走出了数步,带领偷袭小队的队长突然发现身边声音不对,随即转身。 只见对过口令的敌军竟然抽出了弯刀,抱起长枪,暴起伤人,已经砍到了三个自己人。 那小队长一急大喝:“撤退!” 当着一对凶悍的老兵将他们逼退到营墙下的时候才哈哈大笑:“告诉你,南朝四百八十寺的下一句是此处省略七个字!” 说着又是一顿砍杀。 这一队偷袭小队人数本就不占优势。如何能抵抗。那队长一见情形不对,随即翻,墙遁走。 有武艺的走了,没武艺的只能死在这儿了。 那老南**士兵才皱眉道:“竟然跑了一个报告将军。” 这一营守将乃是厉天佑,厉天闰的弟弟,去年才加入南**,凭借够硬的军士素养和武艺,加上方天定一直对厉天闰的事情很愧疚,所以厉天佑很快成为了南**一名偏将。 厉天闰随即决定快马通知陈留。 一匹飞马,直奔陈留,转道小石头村。 郑州,庆州军出发前,范致虚书信一封,写到:天定兄,你我本同僚,兄大破辽军,乃百年未有之战果,甚是佩服。中秋之事,深感遗憾,但古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兄之做法,实为偏颇,天下有识之士,恐共唾之。兄慎之。范谦叔敬上。(范致虚,字谦叔) 书信几近辗转到了方天定哪儿,方天定已经在到应天的路上了,至于范致虚,却以在应天城外。 方天定嗤笑,文笔不怎么样嘛。随即回书:谦叔兄,尔籍江南,乃南国之臣,吾顺应天意,清君侧,奉圣权,兄阻之,是何道理。奈若何,奈若何,一战之,如何? 范致虚乃是福建人,正是南国如今治下。方天定这样一句话也算是官面话,算不得真,什么顺应天意,什么清君侧,奉圣权,当然也是套话。 出师有名,先占个名分再说。 范致虚已经攻打应天府长达两rì,应天府守将杜微与手下谋士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因为应天守军乃是新军,实在不好守。 但是此刻,方杰带领的南国起兵已经到了。范致虚虽然攻的凶猛,实则损伤不大,但若是和骑兵硬碰,岂不是自找灭亡? 随即,五万大军北上。 渡过汴河。截断浮桥。 方杰望河兴叹,也没有办法,只得再次抽调一万人手入驻应天府。 方天定面sè不善,这个范致虚不是说十分自信吗?怎么连自己的面都没见着就不见了。 其实他没有考虑到是自己的缘故。 范致虚常年征战西夏,知道西夏人不好对付,辽人肯定更难对付,一百年没有胜果,辽人能好对付? 但是方天定征战辽国,还没有吃过大亏,这样的人,能够硬打么?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兵者,诡道也。 自己小心一点,方天定便不敢随意乱动了。 方天定随即书信一封:赵氏孱弱,误国也! 这不是公开造反么?若说之前还有个清君侧的由头,现在你说赵氏孱弱,不是想要推翻宋庭么? 没错,方天定想的是,既然你们都觉得我要亡宋了,那,宋便亡吧。 随即书信一封,寄与方腊:建国,国号魏,年号不改,魏贤王。 一个魏字,一个贤字,还不明了? 宋,昏庸啊! 第十章 大魏国,大龙旗! - 亡宋 - 作壁上观 勤王军已到,勤王军觉得,方天定是叛逆。那么,南国也就不需要在隐忍。 一如蜀国吴国的非法建立,建国,不一定是要称帝的。 建安末年,群臣上书,丞相文治武功,应封王,封王,便可建国。 随后,刘备孙权先后称王建国,所谓汉中王,所谓吴王都是没有经过验证的假爵位。一如法国野鸡大学毕业的毕业证。当然,我没有说西欧,我说中国,不,我错了,我说我们这儿。 南国,本来是宋庭的封国,现在方天定建议方腊这么做,断然不是没有道理。 建安十六年之后,再无汉皇。 也是如此道理。 深秋的第一股寒cháo,从金兀术的赤金大帐吹出来,路过了yīn山贺兰山,吹到了燕京,刮起了这一年的第一次沙暴。 吹到了大同,那些连绵的大帐之中,感受着天气的寒冷,女真的汉子裹了裹衣襟,磨着手中的刀口,或是擦拭着银亮亮的铠甲。或是打着哈哈,往手中哈气,往刀面哈气。 又吹过了开封,开封城头时刻jǐng惕着城楼下的南方兵的守城卫。佝偻着身子的城门卫大声打了一个喷嚏,将长枪立在墙头,用手摩擦这鼻头,老一辈的说,这样可以让鼻头不受寒。 算是败走应天的范致虚在汴河的北岸看着满天枯叶,心情也犹如落蝶,沉到了谷底。 西道总管王襄,与西道副总管孙昭远,何时才能到这已经快冻结的汴河边?,若是汴河冻上一半,却又不冻结实,叫士兵怎么过去? 冬天似乎要来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想法。 万物也是如此。 傲寒的小黄,菊被恭维此后更无花,却也比不得腊梅,只能摇摇坠落,枯黄一地。 当这股寒意吹到江南时,正是十月初一。 十月初一,三冬第一冬。孟冬十月,南国朝堂之上,一片争执之声。 太子建议王上改国号大魏,称贤王。 朝堂之上,多数人不愿同意。 与方腊政见最统一的兵部尚书如今带领十数万大军驻守开封城外,亲自统领西寨(西方三营地后面的兵寨)。所以朝堂之上反对之声越浓。 朱言上前一步,拱手道:“诸位,可曾忘了我们两年之前在做什么?” 朝堂之上喧哗之声戛然而止。 两年之前,众人都是谋逆的反贼,缘由就是受到了宋庭欺压。 朱言陈十四几人想法很简单,虽然对于打仗有些心得,但是却始终脱离不了农夫出生的小门小户的想法。 但是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却又有了新的想法。懂得了,所谓始终有一部分人要成为统治阶级。他们一定会剥削平民,只是剥削的太多,就要失去民心。 懂得这些之后,事情是否就简单了?既然以赵佶为首的开封皇亲贵旧能做统治阶级,那么以方腊为首,代表自己这些睦州新贵利益的集团,当然也能成为帝国的主人。 陈十四侧身看着满堂的文武,虽然这些人很多都是后来者,但是却代表着江浙江南的文人,或者说知识阶层。不乏被儒学洗脑终于宋庭,至死不渝的人。 终于,陈十四还是忍不住了,悠悠道:“众位,你们的老父老母,妻小族人,两年前能否吃的起饭?转眼之间,两年过去了,吃得上饭了,便懂得恩将仇报了是吧。孔子曰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我看你们似乎想要以怨报德啊?如今你们吃得起饭,可与赵佶没有什么关系,乃是圣公整理政务,关心农事。太子南征北战,抵御外敌的结果。如今你们却又想起了宋主,若不然,我派一辆马车送你们去开封?你们真想去,说出来,有我一句话,相信太子还是会给面子开关放你们过去的!” 悠悠的声响在本就平静下来的众人中激起的反响可想而知。 吃水不忘打井人,你吃得上饭了,就要帮外人了? 陈十四如今也懂得一些为官之道了,也没有明说出来,之时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谁不明了?吃里扒外的人,我南国不要! 哪儿来的这样的好事,老子养着你,你还帮外人说话打击你老子?你衣食父母可不是宋庭,而是南国朝廷! 众人都是羞愧的沉默着,却不妨碍乐洪上前一步,拱手道:“明县侯,鹜县侯,两位所言,是否有所偏颇?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皇命难为,若是改南国为魏国,举天下大义,是否就成为了,行天下大窃之事?若是如此,将王上圣公放于何处?” 从来不再朝堂上说话的裘rì新终于开口了,因为身份特殊,同为当年的兄弟,有些人甚至还不是将军,他却成为了朝廷封的侯爷,郑彪倒是先一步带兵去了方天定手下,留下他一个人独自为难。 但是方腊刚刚给他使眼sè了,他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步拱手道:“礼部尚书,乐大人,裘某带江南,乃至天下的黎民求你,深思一句话,赵氏误国!”说着,裘rì新竟然纳头便拜。 乐洪一大把年纪了,那里扯的住要跪拜的一流武将裘rì新?更不要说当年裘rì新外号裘道人,会腾挪闪转,撒豆成兵之术。 整整三拜,裘rì新一边拜一边在心中安慰自己,就当是拜rì后的国丈爷了。 乐洪当然知道赵氏误国这一句话,乃是方天定给赵氏下的盖棺定论。 的确,从赵匡胤远征贺兰山败得一塌涂地之后,赵匡义再次败得体无完肤。从此以后宋皇坚定了一条定论,不要惹辽国。 这条定论,让赵氏都成为了孬种一般的皇帝。 除去赵匡胤,宋庭再无雄主。 乐洪也想过,若是同样的国家,同样的军队,皇帝换成秦皇汉武,是否能远击匈奴三万里? 毕竟,汉人从来都是中原的霸主,就连苻坚都输了,耶律延禧又不是什么明智之主,如何能压制汉家? 但是,真的要这样做么? 乐洪沉默了,方腊却是乘此机会走下王座,扶起了裘rì新,道:“越县侯,一心为天下黎民,正是忠贞之臣啊!所谓忠贞,忠于汉家,贞与天下!” 乐洪听了,身躯更是一震,随即不再说话。 既然乐洪都不说话了,自然没有人再阻拦此事了。 方腊渡步走上王座,虽然不是四海升平步,不是虎踞龙盘行,却也从背影中看出了那雄主的某些影子。 转过身来,方腊号令:“礼部尚书记礼,昭告天下,孤于宣和四年建国大魏,定国都江宁,更名南京。定行都杭州,承六部事宜。陪都睦京,供养宗庙!” 犹如那股南下的寒流,这股热浪顺势北上。 方腊与宣和四年十月初一建立大魏国,年号宣和四年,定都南京。 随之而下的一连串命令,当然要对的上号。 方腊其父方大,追封魏文王,方腊自号魏贤王。宣和五年三月开科考。 定大龙旗为国之象征,与睦京建立太庙。 宋庭的象征也是龙骑,不过是蛇身鹿角鹰爪等拼合而成。大魏的龙旗却是一个黑sè的圆环,有微爪,有角无须无獠牙。真是西汉时的龙旗之型。 传闻汉武帝身披黑袍之上就是这样的龙纹。 方天定看着父王寄来的旨意不由的笑了。 现如今,方天定还有其他事情要做。那就是书信与金兀术。 第一,不是给完颜宗干,而是给完颜宗弼。虽然是两兄弟,但是现在完颜宗干毕竟称帝了。若是让其产生一些疑惑也好。 其二,赤金要是对付不了金国,一定要扩充国土,那么只有两条,意思占领河套之外苦寒的西域东部,而是南下进攻宋土。 方天定甚至不能容忍中原之上有一个少数民族王朝,怎么可能放任金兀术带兵南下?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放金军从居庸关过,进入东三省长白山。 现在的金兀术手下定然全数骑兵,从时间上看,金兀术的铁浮屠也因该出世了。吴乞买的手下当然挡不住,但是也能对其造成一些伤害。 到时候金国再次乱起来,就没空理会宋庭与魏国之间的这些事情了。 方天定现在还需要一些时间。 宗泽老将军虽然镇守边疆,可以说得上稳固,但是宗泽老将军年事已高,又比历史上早四年再次入伍,也不知能坚持多久。 幽州的马,还没有让方天定拥有十万骑兵,没有十万骑兵,断然不能和金国发生冲突。 历史上中兴四将虽然看上去好像能赢金国一般。但是不要忘了那些战争全部是围绕大江大河与大城打的。到了北地,哪儿来的大江大河大城池? 汴河北岸,范致虚整理着衣襟,准备迎接孙昭远的到来。 作为西道副总管的孙昭远,带领三万步兵率先到达了。至于西道总管王襄依旧没到。 历史上的王襄一路慢行一路慢行,一直拖到了开封城破,然后装作没事掉头就走,反正没得救了。 事实证明,一个懦弱的人,遇上什么样的敌人,都还是一个懦弱的人。王襄从延安府,走了一个月了,竟然到了河中府。 天啊,断腿的人,爬都不止爬这么远。 当然,王襄走到哪儿,哪儿就要天降大雨,泥石流山体崩塌。 能走这么远实属不易。 方天定已经退回了陈留,看着正在处理军务的王尚书,不由感叹,难怪后世的大老板要有一个几个秘书。以前做的头疼的事情,突然有个手下喜欢做,何乐而不为。王寅在方天定回来之后,也被召回了陈留。以方天定的说法是,锻炼新人。 当然,王尚书是他叔叔,方天定走进书房,笑道:“尚书,吃饭了!” 王尚书看着自己这个侄儿,越发觉得满意,不由捋了捋胡子道:“等我算好西营后三天的粮草军费和运送路线再来。你先去吧。” 方天定笑了笑,却想起了方毫,当年比现在的方毫还要小一些的时候,掉在了井里,那之前发生的事,就让他随风而去吧! ――――――――――――――如今都是魏国了,围观的同志们给点票票吧! 第十一章 声东击西 - 亡宋 - 作壁上观 一张布告,天下皆惊。 南国在没有经过皇帝陛下的应允下,就变成了大魏国。这恐怕是造反的迹象。 宋主的反应更是印证了这个观点,一道圣旨传遍天下,大魏者,宋贼也! 说是如此说了,但是天下有几个人敢胆带兵触及方天定的眉头。 杀字军的分量,太重。 但是天下,总有满脑子忠义的人。 每一个王朝到了末代,都会有数不清的人跳出来表现自己的忠心,对老王朝的眷恋。 就连后世的清朝也是。 清朝初年各种准备造反或者正在造反的人当然不会对清朝有什么忠心。但是到了傅仪退位之后,却又很多人想要复辟清朝。 范致虚立身营门之外,从清晨,站到了午后。 汴河水匆匆东流,初冬的寒冷让步入中年的范致虚打了一个寒颤。多少年了,范致虚都没有再打过寒颤。上一次,恐怕还是孩提时代。如今,自己也老了。 冬rì的骄阳猛烈的照shè着,只可惜刺骨的冷风让太阳的暖意消失殆尽。 有些地区的人可能经受不起这种天气,比如说陕西四川等冬天不算寒冷的内陆地区。 但是南国开封本身,都是常年经受这种天气的。 谁叫开封东去,尽是沃野平地呢。 海风,刺骨的寒冷,越是在太阳下晒太阳,越是觉得冷。 范致虚乃是江南之人,幼年也能适应这样的天气。但是做官之后,三年一换官位,却始终没有了离开过与西夏作战的那一块疆域。 算是宋庭自己作茧自缚,官员必须每隔几年就调任。但是范致虚从来都是征伐西夏的统帅,虽然是文官,却一直行武事,两代皇帝,绞尽脑汁的把那几个抗击西夏的官员在原地调过去调过来,然后还要一路升迁,真的是苦了做皇帝的了。 太阳虽然不能带来暖意,却起码能让人看的更远了。沿河而上,西去数里,终于出现了一道滚滚沙尘。 所谓风尘仆仆,无非这样。 范致虚策马扬鞭带着亲兵亲自迎了上去。 斥候说,孙昭远的部队很快就要到,但是依旧走了这么久,恐怕是在准备什么。 三万大军到来,终于可以让范致虚做一些想要做的事情了。 远远的,孙昭远也是迎了上来,拱手道:“谦叔兄,一别数年,却不料如此再见。真是国难啊!” 范致虚也是拱手做辑道:“显叔兄,如今竟然需要你我两名文官救国,真的是印证了肉食者鄙的古话啊。” 两人一个谦叔,一个显叔,所以在相见之处就对对方有着莫名的好感,加之两人自己都是清官又是偏武的文官,所以很有共同语言,算是往rì好友。 如今再见面,竟然是国都危在旦夕。 孙昭远是四川眉山人,作为苏大家的老乡仕途上受到了颇多照顾。 作为西道副总管,以及正式的文职水部员外郎,在他这个年纪已经算是很高的官了。 要知道孙昭远现如今才三十,要知道一般的官员要做县官三年,才能成为州一级的副官。但是三十岁的孙昭远已经挂的是京官的名头了。 当然,朝中有高俅维护眉山弟子的权益,眉山一系官员仅仅比开封一系的官员权势弱上一些而已。 孙昭远远道而来,还不知道战况如何随即切入主题问道:“谦叔兄,南国方天定我听说过,民间盛传这人膀大腰粗,一巴掌能拍死十个辽兵,一百年来,少有能攻入辽国腹地的将领,如今辽国都被他逼得远退蛮荒之地了。” 范致虚知道孙昭远是说笑,也是说道:“当年,我们攻入西夏的时候,咱们那儿的老百姓还不是说我们膀大腰粗身高八丈。不过此人真的很厉害。开封八营三寨一城,将开封围得水泄不通。” 孙昭远略微皱眉:“可我听说,此人善于诡道,每每偷袭,才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范致虚摇了摇头:“此人曾经参与过数次攻城战,都是速战速决,这个人的武艺,恐怕堪比杨延昭,甚至比杨延昭还要厉害。” 杨延昭是五代时期出生的人,作为北宋前期将领,在军中声望很高,能够得到一句堪比杨延昭,本身就是赞誉。 杨延昭乃是杨业的儿子,当然,是长子,而不是民间传闻中的六子杨六郎。 孙昭远虽然也觉得方天定很厉害,却没料到范致虚对他的评价这么高,随即低声问道:“果然?” 那是当然,方天定现在是准超一流高手,杨延昭也就这个水准而已,但是方天定还学过拳术和剑术,弓箭也甚是了得,所以因该说要比杨延昭厉害一些。 这就是为什么吕布在三国武将排行榜上以一百的满值占领榜首,同样很厉害的赵云典韦却只能争夺二三名的缘故。因为吕布jīng通几乎所有常规武器。 闲聊过了,范致虚说出了这一次邀请孙昭远一道驻扎的原因:“显叔兄,我有一个顾虑,宗庙现在不再我们掌控之中,加之南国现在已近扯破了遮羞布,撕破了脸面,我怕那方天定会捣毁宗庙,到时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宗庙都毁了,离亡国还会远吗?但是宗庙又不能修在城墙内,只能修在城外,数十座陵墓以及赵氏宗庙都在开封城外东面的位置。 就像金军出兵上京,即刻捣毁了辽国宗庙一样。若是魏国也这样做呢? 当然,这种缺德事方天定暂时是不会做的,等赵氏落下皇座,没有资格再做皇帝的时候,自然要做,但是现在赵氏的人全部好好的或者捣毁人宗庙的事情还是暂时不要做的好,毕竟魏国也只有一个魏贤王,没有一个魏太祖。 范致虚将孙昭远带到了专门留给他们的营地处,扎营之后,孙昭远带领部将一道赴范致虚所设接风宴。 虽然身为武将,而且又不是战时,因该饮酒才对,但是两人都记得方天定擅长奇袭,所以根本不敢饮酒。 席间,因为到场的都是军中有身份的人,所以范致虚与孙昭远直接开始讨论怎么援救宗庙。 最后,范致虚拍板赞成了孙昭远的提议。 十月初三,范致虚带领手下七万人围攻应天府。 隐藏起来的长弓营斥候立刻将情报送往陈留。方天定随即下令让方杰领两万骑先行,王寅带领四万步兵随后征伐。 这两万骑,从东营,东北营东南营南营,陈留抽调。四万步兵冲东寨陈留抽调。 不过半rì便及其军队向应天府而去。 应天府往开封,朝发夕至,骑兵则是两个时辰便到。 范致虚七万人,却是明显分成了两中铠甲颜sè。一种是西军,也就是征辽军的标准装备,铁皮与兽皮做成的皮甲。而其中有三万人却是一块一块的兽皮做成的皮甲。 当方杰到达之时,范致虚早已先前一步得到消息开始撤退了,这一次没有上一次撤退的及时,所以方杰决议继续追击,趁着范致虚渡河之时给予他们重创。 但是到了汴河边上,方杰愕然。 竟然有一座营地! 一座立着黄sè龙旗的营地,明显是宋军营地! 骑兵攻击有拒马阵的营地,方杰还没有那么冲动,随即停了下来。派遣斥候出去打探消息。 孟冬时节。十数名斥候不顾其他,一头扎进汴河之中。 半个时辰后,斥候归来,那宋军靠河的营地后面有八条浮桥。浮桥的另外一岸有一座宋营,大概一万人左右。 方杰不由诧异,范致虚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多人马。 孙昭远是在离开封很远的地方直接渡过汴河然后从北岸过来的,方天定手下根本没有探查到这个情况。 随即,方杰产生了一些不好的想法,随即派遣部下通知正在赶来的王寅和陈留的方天定小心偷袭。 王寅得到消息后放慢行军速度,却一直没有什么危险的迹象,这么大的平地,怎么埋伏?而且还是埋伏四万步兵? 要知道范致虚现在还没有骑兵。 方天定得到方杰的报告之后,随即翻开开封附近的地图,看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什么破绽。 随即,想起了一句话,声东击西,所谓声东,不一定击西,也可能是北,也可能是更东面。 终于,方天定猛然醒悟,前世对范致虚的了解自己最近只顾探寻其心中想法,带兵特点,却忘了想象这个人前世做过的事情。 范致虚在开封被金兵破后,毅然以一万兵马镇守赵氏宗庙,顺手往那儿打下一个钉子,进可攻退可守。 方天定刚刚想到这一点,派出道东寨的人还没有到达,却收到了东寨的情报。 一万宋军,进驻赵氏宗庙,并且迅速建立营地,这一万人带领了大量辎重,其中粮草甚至可以供应一万人吃上三个月。 当然,虽然是目测,却也差不了多远。 这一万人带上了六万人十五天的粮草,不正好是一万人三个月的粮草么,而且又是守卫,不是进攻,这些粮草甚至能坚持四个月。 范致虚之前人手不够,所以一直没有做这件事。但是孙昭远的人一道,他立刻将一万人排到了宗庙。 虽然说是保护宗庙,其实也可以说是借着大义的名分,在东寨旁边按下了一颗钉子。 王寅方杰抽掉了太多的人走东寨守有余攻不足,根本没办法阻拦,只能眼瞧着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宋军营地。 兵行险招,范致虚果然不是常人。 方天定却更是担心了,因为,庆州兵,按理来说应该有两万骑兵才对! 第十二章 霸王举鼎,我扛社稷! - 亡宋 - 作壁上观 PS:不好意思,上观正在学车,练了一天的车,头有些晕,今天的晚了些。 —————————————————— 十月十三,大雨滂沱,入冬后的雨,格外冷冽。 方天定手持毛笔,不知在写着什么,又像是在临摹帖子。 书香气息,将连年征战的方天定身躯之中的那股杀气完全掩盖了。 门庭之前,一课飘落了树叶的大桑树看上去更是为此地添上了一些诗情画意。 所谓口字之中加个人,就是囚,口字之中加课木,就是困。似乎以东方朔老先生的老本行来看,房子就不适合修成院子。 当然,要是以风水先生的看法来说,这儿就是一块风水宝地。 野地不说,宅基地种桑树,在风水学中就代表着这一家的风水。要是这颗桑树能够长得很大,这一家人就大富大贵。 刘皇叔门外就有一棵,虽然刘皇叔是卖草鞋的。 转过头来一想,不就和下雨天打开祈雨符一看写着今rì下雨一般么。江湖术士的脑子果然不是盖得。 首先,你看见过长得高过三米,粗过大腿的桑树? 屁话,桑树这样的,三年两年闹虫灾,是不是掉叶子的树能长那么大? 长得了那么大,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家人jīng心照料。 尼玛,能jīng心照料这个东西的,必定是闲人,穷人当闲人是要饿死的,所以这家一定是富人。 再者。尼玛能长道传说中刘皇叔家门口五个成年人都抱不拢的大桑树。不知道是怎么长出来的。 先不说这五个人是不是短胳膊短腿儿,但就算是短胳膊短腿,这棵树也起码得是刘邦还没当皇帝的时候种上的。到了刘备的时候才能那么大。 这棵树种下去的时候,刘备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中山晋王都还是个jīng、子,可能jīng、子都不是。 这棵树携带的风水气运跟刘备半毛子关系都没有。 但估计是个心理暗示吧,只会编草鞋,虽然双股剑舞的还不错,但却是个舞不是个武。虽然刘关张三英战吕布,但估计吕布应该是觉得在战关张,无视了皇叔大人了。 这么一个怂人,对不起,口误,俗人,还真的当上皇帝了。只能说心理暗示的力量是无敌的。 刘备天天对自己说,刘备,你是门前有棵大桑树的男人,你是要当皇帝的男人。 我擦,现在不是说大桑树么,怎么扯到了刘备,我不是写三国,我是写两宋,罪过罪过。我这真心是为了推动剧情,不是为了凑字数。 方天定在燕京的院子就有一颗大树,那是一棵槐树,或许是两棵的话,说不定能是枣树。一棵,那必须不是枣树。 这些官员都很看重气运啊,官员等级越高,家里的树越大,意图有一天,开枝散叶,然后越过高墙,那就是老天爷在暗示你,不要再受皇权囚困了,你可以zì yóu了,至于怎么zì yóu,山人自有妙计。 看着满天的冻雨,方天定停下了手中的笔,随即说道:“二哥,进来吧!” 只见还在门外将近一丈远的地方的方杰一愣,然后快步进入了书房。 方杰那一愣是在想,哥,你要不要这样,下着雨啊,我走的不是庭院啊,是屋檐下啊,这你都没看到,你知道有人来?知道有人来也就算了,你还知道是我? 方杰进入书房的一瞬间,方天定举起手中毛笔,猛然一用力,一点墨水慢悠悠的飞了出去。 之所以慢悠悠,是因为在场两个都是高手,看着东西走的当然慢。 方杰看着那滴墨,却猛然转头,目光盯在了一滴从屋檐上落下的雨水上。 不知道为什么,方杰总是觉得,这滴墨,绝对会撞上那一滴雨水!这恐怕是作为一流武者的一种第六感。在平rì里见惯了各种兵器步伐的轨迹,猛然间判断出,两种液体的路径终要在一点重合! 而已墨水与雨水的速度,定然是要同时到达那一点! 做到这一步,方天定的境界是要道什么水准! 他自己却忘了,要看出这一点,又需要什么样的水准。 恐怕,方杰离这一步也不远了! 那滴墨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前进,每前进三尺,雨水落下的速度就增加三成。 当那划过方杰耳畔,出了门庭之时,那滴雨也落到了方杰顶冠的水平高度。 一朵晶莹的墨花,一声微不可闻的脆响。 世说琵琶如玉珠落玉盘,却不知,琵琶如水滴穿水滴。 那滴雨,被墨水撞成了更小的水珠,四散而去。 那墨水,却如同银瓶乍破,绽放出一朵墨花。墨花在空中绽放的时间,比之昙花还要短不知多少。都说昙花一现难得,殊不知,墨花更难得。 只一瞬,墨花就被落下的大雨穿透了。消失在庭院的细流中。 方杰回味着刚刚的一切,再次证实不是自己的错觉,随即回头兴冲冲的大喊道:“大哥!你突破了!” 方天定本就是准超一流高手,突破之后,当然,也只能是超一流高手。从此,世间少有敌手了。 回想着刚刚那一幕,方杰终于知道了结点所在,急切道:“料敌先机?料敌先机?!” 方天定缓缓点头,肯定了方杰的想法。 两兄弟自幼习武,虽然叔伯之中有好几个一流强者,方腊更是一流强者中的超级高手,就算是一般的准超一流也不见得打得过,因为方腊天生神力。只可惜方天定没有继承到。 世上没有那么多好事,都悟xìng过人了,要是天赋也过人,那就是上天不公了。或许,只有吕布,能不学兵器谱便学会武器而又力大无穷吧,虓虎之名,不是虚言。 对于这个饱受骂名的奇男子,却是因该得到千古第一高手的称谓。不要忘了,这个背信弃义的男人救了那个时代最忠义的刘备,然后,死于最忠义的刘备的一句话。你懂得,大家懂,才是真的懂。 料敌先机,就是武道的最后一步。 方杰心生奇想,正yù出手偷袭方天定的下肋,却不料方天定先一步紧锁了他的肩头。 方天定才缓缓笑道:“比武器之凶险,超一流比起准超一流,不一定能胜,但是比起拳脚,准超一流是没有任何侥幸可言的。” 早些年,方杰年龄还小,所以没有步入准超一流,在方杰成亲之后,武艺进步更是放慢了。但是经过这么的事情,早就成年的方杰也成为了准超一流。 可以说,方天画戟,就算是超一流的方天定手持蟠龙枪,都不一定胜利。 方天定看着眼神火热的方杰,缓缓道:“你的武艺到了这一步,只差两点,一是无招胜有招,二是料敌先机。我无常枪的诸侯,就是无招胜有招,见招拆招,当然,料敌先机可以观屋檐落雨领悟,但是越早领悟料敌先机,你的无招胜有招就会领悟的越慢。最好先一步领悟第一点!” 当然了,你要是知道敌人的下一招是什么,当然会先一步出手,抢夺先机,哪儿还能见招拆招。 等真的适应了料敌先机,恐怕一辈子都做不到真正的见招拆招了。 方杰缓缓的点了点头,论身体力量,方杰要比方天定好很多,所以要是方杰也成为了超一流,恐怕方天定便不是对手了。 这个时候,方天定才缓缓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战端之中,不是有事没事都能找方天定的,每rì的军务虽然很多都有王寅分担,但是,方天定自己还是要处理很多事情的。 包括方杰自己,也不是那么有空的,毕竟方杰是南**将军,加上杀字军先锋的双重重要身份(不要电视剧看多了以为先锋官不重要,是小喽啰,朱元璋手下两大将领,徐达常年都是统帅,常遇chūn常年都是先锋。)。 方杰皱着眉头道:“我们跟宋庭如此耗下去,恐怕不是办法。不如我们效仿下邳之战,还有那秦国战大梁。” 这两个经典案例,方天定都知道,之时一时之间没有懂起方杰的意图。随即问道:“如何?” 方杰笑道:“马上要冬月了,孟冬下旬,汴河下游不受山势阻挡,冷的更快,到时候就会结冰,然后中上游会积水,加之如今这一段时间又是大雨。我们不如掘开河岸,水淹开封!” 水淹开封?难怪方杰提到了下邳,曹军打吕布不就是水淹下邳么,秦国王贲攻打魏国大梁,不久掘开了黄河么? 方天定大怒道:“慌缪!最近几年百姓多受压榨,农事就进灾害,你还让我掘开汴河,是要让天下人都觉得我们大魏国无耻么,魏,就是高大,我们怎么能做这样的无耻行径!”(魏,古语通巍。) 方杰自从成年之后,第一次被方天定骂,却也没有感到愤怒,因为这个主意本身就是个馊主意。 方天定却在想,那李志成不久水淹了开封么。开封是一座奇异的城池。是城垒城。 被水淹一次,就在遗留下来的城池基地以及抹平的沙土上建一座新城。如此往复,不知道多少次。 所以开封周围四十里要是挖开的话,那欧洲最出名的被火山灰掩埋的庞贝古城屁都不算。 但是方天定本身却不想这么做。 方杰沉吟了一会儿道:“勇悍王道的项羽输了,痞子刘邦赢了。” 方天定笑道:“霸王扛鼎,我却可以扛社稷!” 霸王举鼎,我扛社稷,这样的自信,到底谁更霸气? 第十三章 谁的国? - 亡宋 - 作壁上观 你赢了,不准打贪,腐二字,所以本章读这估计很不流畅。 +————————————+ 范致虚并不是有钱的官员,却又八万军队。其中五万是府兵,三万是民兵。说是民兵,其实战斗力和府兵是一样的。 至于粮饷的来源,当然是出征前,庆州的富人们资助的。 在中国,对不起,我说咱们这儿,私有财产从来都不受保护。向来属于国有。 所以有钱不如有权。庆州多战端,所以发战争财的人很多,加上平rì西夏产各种土特产,然后又从江南倒卖茶砖茶丸什么的。有钱人很多。 要是有一rì,朝廷一个不爽搞个强拆,或是抄家什么的,岂不是很惨。所以就要打通一下朝廷的关系。 这一次勤王,要是胜利了,到时候范大人随口向皇上提一句庆州的富商们出的钱做军资,很爱国。皇帝一高兴,那就攀上朝廷关系了。 但是,这些人以为皇帝的心思和普通人一样。那皇帝可能要让他们继续出军资,直到他们养不起军队为止。沈万三就是典型。 当然,不排除真的有商人维护赵氏。 总之,范致虚有六万步兵,两万骑兵。其中战斗人员就是七万五千人。还有五千打杂的火头军什么的。强弓还好,弩箭作为禁品,就算是为了救国,也不能携带禁品。所以范致虚的步兵中,只有三万弓兵,没有弩兵。 而且,一支三棱箭头的造价是五钱银子,一支普通箭头的造价是二十个铜板。都不便宜。箭杆一样不便宜。 所以范致虚根本没有多少箭羽,一定会慎用的。 第三次,方天定第三次派遣了信使前往范致虚处,送一封信。 这个人,还身兼劝解范致虚,或者说是招降使的身份。 范致虚坐在应天府北面的汴河宋营大帐中,眼看着这个新来的信使,说是有话要说。 这信使憋了半天来了句:“我叫秦宝,来给将军送信,统帅他说,随时都可以接纳将军你。” 范致虚面sè古怪,先不说这个劝降使太直接了,单单说那口音,便值得玩味了。 随即,范致虚开口道:“怎么,杀字军中都是关西子弟?”关西关西,当然不是郑关西的关西。是关中以西,也就是陕西。传说中的秦国古地。 没办法,范致虚在庆州周围这么多年,当然听得出这特殊的秦腔口音。 哪怕这口音已经有些变化了。 那秦宝摇了摇头道:“我从小就跟随父辈到了江南,统帅派我来送信不是特意找的。” 秦宝当然知道这位范将军带领的是关西子弟兵。所以才这么说了一句。 范致虚却笑着摇头道:“难道这方统帅不知道关西子弟寡言么,竟然派你来当说客。” 秦宝也是笑了,挠了挠头:“我哪儿知道,反正统帅大人叫我来,我就来了。” 笑吟吟的范致虚,突然面sè变沉:“你祖籍那个州县?” 秦宝想了想,道:“安康州坪县曾家村吧!”康州比庆州小些,一般的地图上都不标出来,但是久居关西的范致虚当然知道康州,离汉中都很近了。 范致虚面sè更加黑了,沉声道:“你也是关西子弟,就这么当卖国贼了?” 卖国贼?秦宝突然大喝道:“我是关西子弟,但是我是魏国人!”关西子弟说话一向大声,脾气也比较烈。哪怕他不承认自己是宋人,也在说话做事间透漏出了他是关西子弟的不争事实。 范致虚才面sè缓和道:“江南的官,真的贪,腐到了这样的程度?” 秦宝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将军你也是江南之人,难道不知道江南时什么样子的。如此说起来,你现在还是魏国人,你的老父母都是魏国人。” 范致虚才哑然一笑:“古人云:忠孝不能两全。古人诚不欺我啊!” 秦宝知道自己劝不了范致虚,反正信已经到了,准备撤走,走之前才问道:“你不会在我家老宅外帖张大红字写上卖国贼三个大字吧?” 范致虚心中却是好笑,这个老实的汉子竟然在担心这个。随即笑道:“我是这样的人么?” 秦宝老实的说:“我不担心大人,我担心天朝!” 范致虚摇头道:“泱泱上国,华夏天朝,自然不会欺压百姓。” 不说还好,说到这里,秦宝大怒:“这些年来欺压的还少了?各种莫名其妙的税收,过个道还收过路费,这朝廷就更强盗一样。强盗也就算了,只知道欺压百姓。有本事去攻打辽国啊,有本事去打金国啊?连个燕京收服了一百年都没收回来!派了十几万人到边境,就更校场cāo练一样,根本什么都没做。以为设个西路,就能骗到百姓?” 说道了问题的关键,范致虚也是丝毫不让:“胡说八道,满口胡言。朝廷不是没打过辽国,开国之初就打过。石敬瑭卖了幽云十六州,没有马我们怎么和辽国打?我们也是有苦衷的!” 除去大宋,周围都是胡人。虽然民族不同,但是对于大宋却有同一个xìng质那就是攻击xìng。 不管小国大国,不管打不打得赢,都想到中原抢夺一点儿什么。 所谓杀鸡儆猴,朝廷都不敢做。这些年来若是把赵佶收购字画的钱换成军费,西军早就踏平西夏了。 要不是蔡京贪,腐,那八十万禁军,恐怕战斗力就等同于八十万征辽军。 这一切都是宋庭的过错,国家既然存在,就要保护边疆百姓不被外国欺凌。 道不同,言不合,不相为谋。秦宝拱手:“将军,我家元帅,今年二十二岁,起兵两年,大破辽军一千里。”说完,转身离开了宋营地。 看着远去的秦宝,范致虚拿出了那封信,还是那几个字:“赵氏误国!” 不过现在,范致虚感觉这几个字的分量好像比过去更重了。冬rì的雨,竟然从大雨滂沱变为yīn雨连绵,就此下来整整五天。 开封之中,汴河水涨,那座清明上河图中最出名的拱桥,几乎无法过船了! 因为,水似乎已经淹到了河岸。 毫不客气的说,五千沙袋,就能水淹开封。 但是范致虚觉得,方天定不会如此做。 方天定带领的杀字军,似乎从来都很守规矩,出了从清水河马场转道燕京的那一次。 那一路,留下的鬼魂,似乎大半都是冤魂。 但是还是那句话,世界上没有谁是无辜的,战争没有对错只有胜败。为了战胜,似乎可以不择手段。 这个年轻的将领从来不缺杀气,也不缺杀念,更不仁慈。 但是,他不是没有做么,既然最初没有做,现在这个最好的时机没有做,那么rì后,也不会出现水淹开封的惨剧。 回想起来,若是朝廷军队,恐怕不管不顾也就却开河堤了,说不定还要屠城。 开封周边明年的收成,对于赵氏的统治地位来说,微不足道。 想到这里,范致虚却突然想起,若是自己掘开河堤,让汴河水流入开封城里城外,大破杀字军营地,是否能迎出圣上呢? 突然,范致虚打了一个冷颤,朝廷真的如同秦宝所说的一样么,连自己这个自认为不贪,腐一心为民的官员都在想决堤这样的事。 决堤了,有众多护卫守护的皇帝自然能活下来,开封城其他百姓,恐怕会死的干干净净。 其实,范致虚打心理战哪儿是方天定的对手。 对于范致虚这样的,不贪,腐,不好美sè的人来说,油嘴滑舌的说客是劝服不了的。 若是一个普通的刚直的百姓去,定然能将那份民怨表现的淋漓尽致,而且告御状想来不大可能成功,有着自己的后台实力,才是真的。 方天定不是惜才,而是不愿与范致虚为敌。这个人在历史上是个抗金英雄,一个没人记得的抗金英雄。 恐怕那个张浚都比范致虚出名的多。以为张浚是在四川一带打游击,二范致虚基本等于被收尸队。 虽然,范致虚对金国打了好几次胜仗。 与此同时,宋庭朝堂上,赵佶愁眉紧凑,叹气道:“爱卿啊,如此被围困,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其实,皇帝本来就不怎么离开皇宫,赵佶根本不担心被围。 烦心的时候,还可以看一看西域进贡来的狮子,看看周画师画的老虎,好不惬意。 只是,这赵佶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若是人头掉了,如何继续深造,超越米蒂,超越蔡京,成为字写得最好的人? 李纲拱手道:“陛下,当rì陛下要求臣下守城,臣以为贼人来势汹汹,所以用的退守之侧,如今被围困,错在臣下,请陛下降罪!” 赵佶摆了摆手,要是把你降罪了,谁去守城?没人守城?万一我脑袋掉了怎么办? 想着这些烦人的事,又想着最近自己写的字,好像越来越难看了,随即揉了揉眉心道:“等这次灾劫过后,我就退位给你吧!” 这句话,是给赵桓说的,赵桓在方天定的燕京差点儿死了,当然又有功又有德,堪当大任。只是,若是最初赵佶就把皇位让给,赵构,以赵构统兵的能力十有仈jiǔ不会发生靖康耻这样的事情。毕竟赵构自己驻防的河南河北屁事没有。 此话一出,赵桓身躯一震,赵构却也是一震,然后突然将背又稍稍弯下去了一两分。 面无表情,低头顺眉。 完全没有要给赵桓添堵的架势,只是有没有那想法,不得而知。 强大的袁绍遗留势力,便是败在兄弟之争上。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十月二十五,大水涨过了汴河河道,漫过了前方结冰的水面,也漫过了一处有缺口的河堤。 第十四章 汴河决堤,太子战“蛟龙”? - 亡宋 - 作壁上观 求收藏啊!喜欢的,天天看的收藏一个呗,不要用历史浏览记录进来了,给个收藏又方便,又鼓舞俺,一举两得嘛! ———————— 按照方天定学过的地理知识,因该是从南到北的走向的河流容易在初冬和早chūn发生凌汛。 所谓凌汛就是河流的下游由于天气过冷,比上游先结冰,上游的水一直冲下来,便要漫过河道。 一方面一部分水继续增高着冰面,另外一方面这些水大量聚集,水压会让年久失修的某些河堤决口,然后发生洪涝。 这就是所谓的凌汛,河水的汛期与夏季的雨水汛期完全不同,但是却更容易造成大的灾害。因为发生凌汛的地方,多是天气较冷,夏季雨水不多,夏季没有洪涝的地方,这些地方对于洪涝的防御是不够的。 汴河的位置很特殊,冬天很冷,夏天雨水很多。所以冬天夏天都有可能遭受灾害。虽然是国都之外,但是以宋代造河堤的能力以及贪,腐程度来说,根本不能预防河堤决口。 看过少年包青天的,因该都留意到了其中有一场发生在宋仁宗时候的大洪水。其原因就是河道贪污弊案。如此明治的时代都有贪污弊案造成的河流决堤。更不要说蔡京职业生涯的后期。 汴河决堤了,本来因该赵佶去头疼,但是现在,方天定将其圈禁在开封,根本没法做出任何反应。 方天定随即下令,在应天等地招纳河工,下令将开封工部在应天等地的差人全部聚集,修理河道。 虽然如此,就算弄来宋庭工部的所有原班人马,也不见得能够修的好。 但是方天定谨记了那一句话,河道治理,堵不如疏。 就算开封两岸河道上,码十万个沙袋,都不一定能保证能拦下河水。 但是把河道下游的冰面炸开,却一定可以疏通河道,治理好洪水。 想到这里,方天定便唤来沈泽。 沈泽这个人,恐怕就是劳碌命,自从跟了方天定,变好像成了大内总管,有什么脏活累活都要他上,就像李世民身边那个程咬金一样,不只要大帐,还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 沈泽一脸疑惑的问道:“太子,做这么个大铁桶做什么?” 方天定笑了笑:“不是一个,是一堆,最好能有十个。”其实木桶也行,但是做的一人高的木桶定然会渗水,到时候不利于第二部的实施。 于是乎,应天府的铁匠们也忙活起来了。 在没有轧钢技术的那个年代,想要打造这种不算小的铁皮,而且还要打十张确实不容易。 为此,沈泽又找来了一大堆很有手艺的石匠以及木匠。 打造了一个新的炉子,新的锻造台。 方天定知道后不由得感慨,生产力啊,生产力就是生命啊。做什么东西都需要产业链,一步落后步步不得发展。 接下来第三件怪事又发生了,方天定又让沈泽去买盐。要是沈泽不是个老实人的话,肯定要在背后骂:尼玛啊,这是闹哪样?! 铁桶倒是好做,一层铁皮卷起来将边卷在一起,然后用铁锤敲啊敲。 做好了只有方天定又要他们在铁桶正中加一层,也就是说要加两个铁板,还得是圆的。 幸而,虽然这个时代工具不太发达,但是铁匠师傅的手艺都不是盖得。东西打出来了。 看了成品,方天定愕然发现这个东西太厚了。自己估计的是梁山毫米,但是这个东西足足有半厘米。这还是铁皮么,这是铁板! 不过也不能怪这些师傅,这些师傅平rì不是打菜刀就是打铁犁的。差不多就是这个厚度。(不要把你们家的不锈钢刀和这个菜刀对等起来,不然你会得瑟的笑的) 于是,方天定要他们做最后一件事。在铁桶上开洞。开很多的洞。 铁匠师傅找到沈泽,沈泽找到方天定,表示:“这不是我们(他们)铁匠的活儿!” 方天定想了想,征集应天府陈留刻碑大石狮子,打大石锁的师傅,石匠师傅。 最后,方天定不得不亲临现场。 只见啪啪啪,一把铁篆,弯了。啪啪啪,另外一把,断了。 方天定看到诉苦的石匠,不由满头大汗,随即再次找来铁匠,拿出十套锁子甲,十把钢刀,让铁匠们把这个打成钻儿和二锤(锤有三种,从背后轮下来那种叫大锤,举起来敲下去的叫二锤,单手拿着敲钉子的叫小手锤)。 没办法,为了救灾,再大的代价也得付出,毕竟救得是人命。 一边打造大铁桶,一边叫人堵河道的缺口,两边一起开工。 应天民间百姓都是讨论开了。 “喂,听说过没有,新来的那些兵大人们带着河工去堵缺口去了,前几天雨落的大,听说城外东边数十里那一段儿河道结冰了,堵上了,又要闹洪灾了!” 另外一个坐在旁边喝稀粥的把筷子放在碗上,然后指着他道:“你知道个屁啊,听说新来的大魏国太子懂得治理河道,比开封城那些工部的大老爷厉害多了!” 由于情绪太激动,手一颠簸,筷子差点儿落在地上,又是一阵摇摆,筷子倒是稳住了,不过差点儿把碗一起扒地上。 这个时候旁边酒楼靠街边的窗子伸出一个脑袋,是这家酒楼小二的。小二笑眯眯的道:“你们都还不知道吧!” 那最初说话,买烧饼的武大哥回头道:“你这泼皮,知道还不说!” 小二学着女子的声音道:“哎呦喂,武大郎君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 吃稀饭的汉子一阵恶心道:“你小子又没钱去秦淮河的画舫,连隔壁街的丽chūn院都没去过,学谁说话呢?” 小二哈哈大笑:“还不是……”说着把头伸的更出来了,左看两眼又看两眼,才吧双手撑在窗框上:“还不是学的布庄二少nǎinǎi的?” 众人一笑,都是笑而不语,心中都明了在布庄二少nǎinǎi是个什么人物。(据说写了要被定xìng为H书,就是不写,饥渴死你们。) 武大郎君才道:“你这泼皮还不说正事,小心洒家一个大碗儿拳给你!” 那小二告饶道:“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么!听说啊,咱大魏国太子爷正在铸造河神像。整整十尊,准备镇压汴河里面的黑蛟龙呢。” 吃稀饭的汉子一听把碗放在石阶上:“你怎么知道的,那个河神什么样子?” 小二添盐加醋道:“我们家表姑爷是个石匠,听说一起去大招大石台,做那个河神像要一丈宽的大石台。打出来的河神是个圆圆的铁柱,然后每个都要打一百个眼睛,用来吓跑蛟龙,但是那个眼睛太玄乎了,不同的铁錾子打不出来。所以太子还要打造可以用来给神物打眼睛的法器呢!” 汉子一听好奇道:“法器?是那种桃木剑吗?还是铜钱剑,歘歘歘(chua)就可以砍死一堆恶鬼那种?” 小二鄙夷道:“见识真少,是一杆神钉,可以打穿大山的神钉!” 几人说话间,周围三姑六婆八大姨妈都围了过来,一听,都很好奇。要说周围几百里,唯一能算的上山的,恐怕除了嵩山也就没多少了。能打穿山是什么样子的? 錾子终于打好了,石匠中一个老匠人出来拿着錾子和锤子,才觉得诧异。这錾子的尖儿,竟然闪闪发亮,可以反光。远处看不清楚的人更是觉得这錾子在发金光,果然是传说中的神钉。 老匠人才对方天定说道:“这神钉看上去就厉害,只是不知道用上去顺不顺手,万一我这样的凡夫俗子不能用呢?” 方天定疑惑道:“什么神钉啊?” 老匠人才把坊间盛传的事情告诉了方天定,方天定笑了笑:“整治汴河刻不容缓,就麻烦各位出手了!” 老匠人急忙点头道:“我们一定把河神像打好!” 方天定哈哈大笑:“什么河神像啊,等东西打好了,你们一起到河边看我要做什么。” 老匠人疑惑的点头。 十一月初一,应天府中到处都有人盛传:“河神像造好了,太子今天要持枪战蛟龙咯!” 一问之下,时间竟然是今儿下午,就在三十里外的汴河一个河湾那儿。 应天府中众多人拉上三姑六婆,更是有富人早早的备好马匹,喊来轿夫车夫,就出发了。 这一天,应天府中的人走了将近一半。 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弃城逃难呢! 毕竟现在还是战乱之中。 但是方天定却觉得无所谓,现如今,每一件可以增加魏国威势的事情都可以大肆宣传,更不要说这次的事情还不是他故意传出来的。 汴河边,为什么好好的河道会出现弯儿呢?因为弯儿的内侧是一座小山。也可以说是一座缓坡。而且也没有大树,满山的野草。 应天来的人,很多都站上了山,有些人来晚了,想往河边去。但是却被杀字军的士兵阻拦劝说了回去。 有些百姓都是笑骂身边回来的人:“你傻啊,太子大战蛟龙,你要是过去,蛟龙一口口水喷死你怎么办?” 只见河流上不算平的冰面上竟然有很多痕迹。有眼尖的看出来那是八卦阵。方天定当然觉得既然要装逼,就要装的天下无敌,搞得玄乎其玄。 八卦阵的中心,两个yīn阳鱼眼之上,各打了五个洞,放了五个铁柱。 冰面凿开了洞,将铁柱翻了进去,只露出一点儿。 方天定还真拿着长枪站在河边不远处。 哪儿只有他一个人,当然很醒目。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方天定缓缓的斜划一枪,心中还在想,如果是拿着方天画戟的方杰来装逼,是不是更唬人。 那一枪下去后,所有人都憋住了声音。 但是,苍茫的天空下,什么都没有发生。 谁也没有注意到,河对面一个人从冰面上跳到了岸上,骑着马就走了。 方天定放下长枪,斜拖着转身便走。竟然走向了岸边很远站立着的军士。 众人正疑惑间,有人想要说话问旁边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河面上空燃起了白sè的烟。 “轰!”只有一声,天地间什么都没有了,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耳边轰鸣,眼前一片朦胧。 那河面的冰,全部飞上了天,当然朦胧! 第十五章 一枪断冰河(求收求票票) - 亡宋 - 作壁上观 不想把炸药这种东西带进书中,所以本书最多只会出现宋代已经有的火药,绝对不会出现炸药,有炸药,要是方天定是个枭雄的话,打下天下,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方天定不是枭雄,是英雄,为了不让英雄为难,所以没人能造的出炸药。 ———————————————— 当白sè的冰渣子粉尘都落地之后,众人才发现,汴河之中,还是堵满了冰块。 虽然这些冰块都已近碎成了一丈半丈一块一块的,但是远在山坡上的人看见的还是白茫茫的一块。 方天定不由暗笑,就算是炸开了冰面,也不能立刻疏通河道。而是下游的冰缓慢的流走之后堵在河道里的冰才依次流走,达到疏通河道的作用。 这还是前世某一次在电视上看到的,为了治理凌汛,黑龙江某段河道调集黑火药炸开了冰面。 汴河的位置很特殊,是从北到南走向的,本来不应该发生凌汛的。但是凌汛并不一定要从南到北走向的河流才能发生。 汴河在开封以北靠近郑州的一段,受到嵩山的阻挡,山底本应该更寒冷才是。但是入冬之时,连续两股寒cháo从北方而来。受到山势阻挡的汴河上游水温还在零度以上。下游地区却早已零度以下了。应天府百姓看热闹的时候都祭出了神器大棉袄,可想而知,下游是有多冷。 所以,就造成了这一次从北到南走向的河流怪异的凌汛。 其实这种现象在汴河也不是没发生过,每过个数年,就会遇上连续寒cháo的事情,然后,就要发生一次凌汛。 漫山的百姓都很诧异,先是想不到方天定一枪能有这样的威势。后是没想到这一枪空有威势,没有威力。 那rì的小二也来了,傻眼了,这是哪一出啊?当然,不是演,毕竟汤显祖大哥还没出世。 吃稀饭的汉子今儿可没有端上一碗粥,站在小二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这河里的蛟龙是不是太厉害了。这么一枪下去,恐怕开封城的城门楼都要倒下去。怎么着河还冻着,这蛟龙妖法太厉害了吧。” 另外一个两人根本不认识的人说道:“你们知道什么,太子一定能打败蛟龙,我听说西军的一个叫韩世忠的将军就杀过蛟龙,韩世忠怎么也比不上我们太子吧!” 另外一个众人也不认识的人小声说道:“你知道个屁,韩将军杀的蛟龙是青sè的,头上只有两个小包,还没有触角(这特么的不是网纹蟒么。)肯定没什么法力。太子现在对付的,肯定是汉高祖刘邦杀过的那种白龙!” 小二一看众人各种内幕曝光,也不甘人后的说道:“你们知道什么,太子爷的枪法,是学的汉末蜀国赵子龙的蟠龙枪,专门克制蛟龙。肯定能赢。”这蟠龙枪的说法,还是来自于他以前的一个朋友,现在那朋友发达了,听说加入了太子的亲兵,成为了背峞军。听说是给太子背酒壶的, 给太子爷背酒壶也是大,荣耀啊(这两个字,没法一起连打,我很伤),但是一细想,我的妈呀,太子有一千个人专门背酒壶,太吓人了,那不是下酒的时候得一口吞掉一头牛。想到这儿,小二也没敢说出来,说不定这些消息是禁止外传的。 别看众人都是天子脚下应天府的人,但是为何众人都迅速接纳了方天定以及魏国? 这其实是一个心理学中很常见的现象。举个例子,两个流氓打架,但是两个流氓打架都没有伤害到周边的人。然后一个是众人经常看到的人,一起和众人玩过,一个是没见过的但是听说过的恶名远扬的人。 这两个人打起来了,乡里乡亲不一定会帮谁,但是肯定要声援一下自己认识的哪一个。 虽然两个人都臭名昭著,但是其中一个是“自己人”。何况魏国现在还没有什么难听的名声,而且太子爷现在正在救灾,不顾自己的危险斩杀白龙。就这样,黑蛟龙,变成了白龙,越穿越玄乎。 但是眼尖的人还是看到方天定走了,根本没有回头。难道白龙死了? 没让众人多等。下游转弯处的冰块已经游走了一些了,只是众人还没看到毕竟众人关心的都是方天定这边。 那八卦阵,其实就是方天定叫沈泽买的盐。盐可以化雪是为了增加凝结核,和人工降雨原理原理差不多,打到空中的干冰(固体二氧化碳),干冰融化时吸热可以降低温度增大乌云中水蒸气的过饱和度,另外一个作用就是提供凝结核,使水蒸气变成雨滴。 另外就是锅炉,里面一般都放置一些瓷片,提供凝结核,如果没有这些瓷片,锅炉里面的水温度非常高也不会变成气泡散热,水温可能远远高于100度,最终造成爆炸。 如果没有撒盐,环境温度即使在高于0度也很不容易融化,撒盐后,提供了凝结核,温度稍微高于0度就开始融化,另外盐水溶液熔点一般都低于0度,两者原因综合一块导致了撒盐更容易化雪。 当然,这样的理论,方天定还记得个屁,高中地理物理学的东西,基本忘得差不多了,只是这结论总还是记得。撒盐可以化冰雪。 所以方天定先吧盐洒在冰面上形成了一个八卦阵。看似是八卦阵,其实是提供爆破着力点。就算是爆破,整版一块也不好弄。 所以先让盐弄出一条条纹路出来。 然后就是铁柱了。本来方天定想,黑火药爆冰面需要将近一吨。但是自己因为没有材料,还没有造出黑火药,只能用普通的改良火药,这东西威力比炸药小得多。所以需要紧压来给压力。所以铁柱中间才会有隔层。加之数量多,十个大铁桶用了将近八吨火药。 但是铁柱太厚了,万一炸不开呢?所以方天定让人在上面打小眼,也是爆破着力点,一开始炸,顺着小眼,就会猛然爆开。 不要以为这样炸不开。举两个例子,方天定小的时候把八颗炮竹捆在一起,垫在一个条石下,点燃之后,条石被炸起了一尺高。要知道那块条石需要三个成年人抬。 第二个例子,有个小孩儿把一刻炮竹丢尽了下水道井盖。然后井盖被炸飞了五米多高。 爆炸发生时,越是填的紧密,爆炸越是厉害。所以炮竹最下面才会填满一层水泥或者黄泥巴。其实这东西不是爆炸物,是辅助爆炸的。 冰面真的很结实很不好爆破。二战时候,德军追击苏联坦克,一队坦克直接开上了结冰的北冰洋。平时能炸毁一座桥梁一栋楼房的炸弹空投下来之后,只在冰面上炸出了一点点的痕迹,连个坑都没炸出来。 俗话说的好,冰冻三尺非一rì之寒。汴河水,在遭遇两次寒cháo之后终于河面慢慢的结冰了,结冰一开始冰是不会下沉的,一直在河面,上游的水下来之后流淌在冰面,再次冻结,再次冻结,越积越多,加上这个小河湾,卡住了往下游流的冰,然后堵在这儿,又是一个寒冷的夜晚之后,冻成了一块,冰封了两岸。 上游河岸承受的水压越来越大,所以决口了。 如此冰面厚的地方已经超过了一米多,浅的地方都有五六十厘米厚。 所以方天定再找人在八卦阵中间的yīn阳鱼眼上打了几个洞,然后把铁柱放了进去。 为了防止沁水,以及增加爆炸威力,铁柱中填火药的时候,垫了一层牛皮在四周。最坚韧的整块牛皮是最好的选择。 宋庭的法律中,是不准私自宰杀牲口的,所以这些牛也是现买现杀的,肉权当给将士们补一补了。 做好一切准备只有,方天定让人在冰面上凿开一个小道道,放上封成条的羊皮,然后铺上火药,方天定举枪之时,对边的沈刚就点燃了火药,然后撒丫子跑,然后换成骑马跑。 开玩笑,太子说炸到是要死人的,不跑快一点儿行么? 方天定斜划一枪转身走的时候,引线道上的火药刚好爆炸。轰隆一声,天地变sè。 硝烟的味道弥漫开来。那冰道上的冰块解体越来越快,在众人的注视下,汴河竟然通了! 虽然还有些大块冰块不动,或者黏在岸边。但是河中已经疏通了小半。 上游不算冷的水终于通过了,慢慢的,在这些不算冷的水的沁泡下,其他冰块也将碎裂。 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方天定下令在何zhōng yāng的冰流干净之后,开始清理河道的兵,然后将这个河湾的内侧,扩宽。 因为流沙冲积的缘故,外侧弯只会越来越大,内侧会越来越小,所以直接把这内侧弯,挖开,以后冰就不会卡在这儿了。 这还是开封,黄河与长江之间,初冬就已经到了零下几度,可想而知宋代的气候了。想想也对,不然也就没有林教头风雪山神庙这样的神级小说桥段出现了。 河流终于开了,应天的百姓十分激动。要知道开封是上游,应天是下游,开封被水淹了,不久之后应天还是要遭难。 要是这里有个说书的,一定会将这一段一枪断冰河,分成上中下三集,九十九回目。来回说上三年! 因为实在是太震撼了。只有少数人,闻道了硝烟的怪异味道,知道这是火药爆炸。 普通百姓还以为这是白龙血的血臭味呢。 这些闻得出硝烟味道的人有三种,做礼花的工匠,看过大量礼花的贵人(礼花要大量一起放,才能有硝烟味,毕竟是在天上爆的,要是一罐,是爆不出硝烟味的),还有第三种,用过火箭火铳的人! 这第三种人,便是范致虚的眼线。 这里离范致虚所在的营地不过很短的地方。要是这一次冰面不松开的话,范致虚就要考虑全部撤到北面营地去了,因为北面地势高一些。 消息传来,范致虚惊愕了,一枪断山河?这种杀伤力巨大的火药武器,方天定不会用来炸他们吧? 第十六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 亡宋 - 作壁上观 刚刚姐儿不在家,叫我带他家小孩儿,结果一个劲儿的哭,打电话一问,是要出去玩儿了,随即带下楼,但是一会儿之后小娃要睡了,没地方谁,又哭,我擦我没有钥匙,于是一直在楼下小区等姐回来,真怕有人认为我是人口贩子,抱小娃儿是个体力活,我手都要断了。刚刚点蚊香,拿不稳蚊香,好几次差点儿烧到手。但还是写完了这一章,太痛苦了,睡觉去! —————————————— 十月初三,将汴河疏通,并且堵上决口,派人沿河巡视,所有可能发生决口的地方,叫人修补,然后才放心。 至于修补河堤的材料,自然是普通的条石以及沾合料,主体是糯米做成的。 传闻人的尸体与煮熟的糯米混合泥土粘合xìng是最强的,只不过方天定当然不会去试。 把自己关在屋里,极力回想十多年前的东西,终于,还真让他想出了两个配方。 随即方天定叫来沈泽,说道:“你记好,第一步,找生石灰黄泥铁石,磨成粉,然后混在一起放在高温铁炉里面煅烧,就是我这次造的那个,然后把烧出来的东西分成两份。第一份,混上石膏粉木炭粉,第二份混上石膏粉石炭渣。浇上水,倒在箱子里,给我看。记住了,标记好哪一个是木炭,哪一个是石炭。” 沈泽莫名其妙的,太子爷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但是却拱手退去了,不管太子叫自己做的事自己能不能理解,自己都要去做,自己脑子太笨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既然沈泽在做这件事,那么自然不能让他再去做其他事情随即唤来了沈泽的弟弟沈刚。如今的背峞军中,进步最大的,无非就是沈刚几人,沈刚如今也是到了突破到一流的边缘。 想到这儿,方天定才记起,沈泽可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却一直跟着自己做着苦差事,真是有些对不住了,不如找个机会掉进振**接替邓元觉吧,至于邓元觉哪儿,则是可以从新分化出一军出来。毕竟一个国家,只有六军也说不过去。(南国,振国,护国,弓兵营,中路军,背峞军。) 倒是这六军的编制早就超过了普通定义的军,甚至都可以设置元帅而不是将军了。 沈刚最近忙着cāo练背峞军,突然收到命令,以为有什么战事,很快就到了将军府,不敢有半分拖沓。将军府正要改动成应天路边关将军府(作为杜微的府邸),方天定只是临时呆在这儿。 方天定随即书写了一封信,让沈刚递给方杰,命方杰暂时分出一万人给沈刚。至于这次“战事”的目的就是,捞河沙,捞卵石。 所谓取自于河,用之于河。只是不知道这汴河老不老的起来这两样东西。 倒是方天定多虑了,卵石,那一条外流河(入海)没有?河沙这个东西更是。虽然现在的环境挺好的但是也不是没有水土流失,有水土流失就有河沙,只不过想要捞起来就困难了。 沈刚作为背峞军的一员,将服从太子命令这一点儿贯彻的更彻底,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想,拿上书信就出去了,有着方天定的文书,加上平rì沈刚经常向方杰学武,关系很好,所以方杰不会为难他的。 要是换上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这事儿之所以没有直接派给方杰,当然是有其他的事情让他做。 能用到这些材料,煅烧之后要混上水凝固的,除了水泥还能有什么?说道粘合,水泥这种东西当然是其中翘楚。 人类四大文明古国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其中的埃及古人早在公元前二千六百年前就发明了水泥这种东西。当然,制作材料和现在有很大的区别。 都以为巨大的金字塔用的大石头是从尼罗河上游运来的,却不知,这些东西都是混合出来的人工建筑材料。因为不少巨石之中发现了什么毛发碎鱼骨什么的东西。要是形成在一两亿年前的火山爆发熔岩灌注的石头中能找到毛发,那就是见鬼了。 但是有利就有弊,这样一来,所谓尼罗河上游搬运巨石,如同外星人帮忙下完成的浩大工程,也就成了子虚乌有的事情了。 没办法,埃及曾经灭国过,现在的埃及人,也只是生活在埃及这块地方的人,还不一定就是古埃及人的后代。所以这些东西根本没有传承下来。 不想中国,对不起,我说咱们这儿。 咱们这儿历史悠久,没有断过传承,虽然有人帮我们保存历史jīng粹,但我们始终会拿回来。一如明和民国,就算是小rì本儿和卢浮宫大英博物馆保存再多的好东西,我们也会拿回来的,能卖就卖,你要坐地起价,我们也不承诺放弃使用武力收回。 终于,沈泽带着两个箱子来了。 一群人抬得黑吃黑吃的,一个劲儿的喘。 方天定看着两个箱子里的东西,看不出什么,随即挥手:“把箱子撬开。” 几名军士上前,拿着带好的钏、撬(名词,类似开箱钉的一种物品),几下就吧箱子外壳撬掉了。 这种大红箱子,完全可以作为女子的嫁妆之一了,猪羊柜箱红轿抬。便可以嫁人了。 只是为了大用,牺牲一个箱子,就好像后世牺牲一辆车子做个爆破试验一样,没人心疼。 看着被撬开的东西,不像后世自己看到的水泥块那样纯正,而是带着土黄sè,恐怕就是黄泥的sè彩了。没办法,自己只记得简单的水泥配方,要是太高级的,就算想得起,也做不出来啊。 看着两个水泥块,完全没分别。 方天定问道:“那个是木炭,那个事石炭?”当然不是说这两个东西可以作为碳烧,而是说,这个水泥块中哪一个添加了木炭渣那个加了石炭渣。 沈泽再次确认了抬箱子的人,确定了,左边的是木炭的,右边的是石炭的。 随即方天定让抬出了一张桌子,然后说道:“你们上来两个人,站上去。” 抬左边水泥块的站了上去,然后方天定亲自抬起了左边的石块递给两人,说道:“扔出去,扔远些!” 石块扔出去了,只听见啪啪啪几声之后,碎成了一地,都是小砖头那么大一个个的,还有碎成渣的。碎的地方,好多黑sè的小点儿。 方天定皱了皱眉,随即说道:“沈泽,把这些碎渣扫开,扫干净一些。” 沈泽知道方天定又在做什么奇怪但是有用的事情了,随即扫开了石头,只见青石板上有些许痕迹。但是也只是白痕而已。 刚刚落过雨才数天的青石板上,莫说石头,就是放张桌子拖一下,也能拖出印儿。 右边的一块,彭东落地,翻滚了两周半,嗑开了大拇指大小的角,方天定随即冲上前去,看了看,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是石炭渣!” 沈泽却是惊愕,随即疑惑道:“太子真是天人,只听说过挖石头的,没听说过造石头的。但是造石头有什么用,不如直接挖石头?” 方天定笑了笑:“你啊你啊,武艺好,就是不喜欢动脑子,所以我才把你留在身边,你看河道两边的青石中间的泥土要是换成这个,岂不是就连成整块了,到时候,什么洪水冲的开?” 其实这话方天定自己都觉得说的违心,所谓洪水猛兽,什么时候老虎狮子全都不会咬人了,洪水也就不会伤人了。 这,倒是有些可能,只要把狮子老虎全部送进动物园就好。君不见过街老鼠追懒猫,白毛犬崽见贼欢。要是在这个时代将这些说出去,对方一定会同情你的,以为你脑子坏了。 但是,水泥的作用仅仅是这样而已?要是混入河沙和卵石呢?那可比普通的青石还要硬的多,而且,你能找出一栋木楼那么大块的青石么? 方天定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让这个时代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既然都做了,不如做的更好。方天定还记得,灰水泥再进一步就是白水泥,只要不添加铁石,然后再控制要温度,就能得到更好的白水泥,一切,都让手下人去做。方天定还在想,是不是要齐集各种匠人,以备自己随时想到的能排的上用场的东西。 这些事情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沈泽,去做。 天sè暗了下去。应天,陈留,三寨八营都开始调动兵马,这些兵马的调动持续频繁,毫无规律可言。 殊不知,白天调动之后,夜晚又是另外的调动方式。 李纲坐镇开封,随即统计出来,到达应天的杀字军与魏国新军,一共已经逾越了十万之众! 随即派遣斥候从各个方向突围,向汴河范致虚营发jǐng报。 接下来的数天却安静了,整个杀字军都沉寂了,似乎在睡觉,或者说吃喝玩乐,却没了军事方面的响动。 十一月初九,天sè渐暗,却不是将夜,而是雨幕遮天。 不过子时刚过,竟然已经黑的如冬rì的傍晚一般。 天空中的小雨渐渐的落下了,渐渐的,小雨变成了大雨,此时已经到了真正的傍晚。 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要真的黑了。 此时,却突然有四面八方的人马齐聚开封城外! 最初,城头的守卫根本没有半点jǐng觉,大雨之中,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再然后,却突然有高耸的攻城器械到了三百丈之内! 要是这个时候,守城的士兵再看不到,恐怕就不是看不见而是白内障了! 云梯,悬桥,投石器,各种攻城器械大批出现。 从投石器出现的时候,守城的士兵才真的确定对面要开始攻击了,一边上报,一边做着防御工作。 投石器,被后世称为古代的弹道导弹的器械,自然具有恐怖的威慑力。 沈泽,亲自出现在了东门。竟然骑在马上,身穿盔甲,身边的,也不是背峞军,而是振**! 第十七章 当白衣神枪遇上白衣神枪! - 亡宋 - 作壁上观 你妹,你说古人将领都喜欢用剑多好,白衣银剑对白衣银剑! —————————— 雨夜之中,还是冬雨夜,这样的气候适合攻城? 四面八方未知却确实存在的敌人,将城头的卫兵都压的喘不过气来。 开封城虽然有将近十四万雄兵,但是这些兵不可能都站上城头。 所以城头上站得,全部都是腐朽的禁军,至于西军,也就是征辽军其他的人,虽然名义上受李纲挟制,李纲也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随意cāo控这支有着自己骄傲的军队。 如今的西军,分别掌控在宗泽种师道张俊韩世忠刘延庆手中。 历史走向已经变了,种师道宗泽的未来不可知,刘延庆也没有暴死,若是刘延庆的大儿子刘光国没有死,那么刘光世将如何上位? 西军,大部分都在东京,唯有一支,却还是扎在朔州,以宗泽老将军的脾气,做法便是,不惹边蛮,若是惹了,就要灭了。断然不能留个祸害下来。 方天定也让人转道邓元觉,送给了宗泽一封信,信中说道:公yù救国,呼邪,或救赵氏。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也。取之其忠亦或先天下之忧? 呼邪二字纯属无病呻吟,其他的字连起来就是问宗泽,是要救赵氏,还是要保天下黎民不受蛮族侵扰。 当然,就算不理方天定的这句话,宋主也有他的命令,命令宗泽扎根朔州,绝对不能退回来。 要是中原两虎相争,突然来了一只西域狮子,可就不好了。 宗泽手中只有三万兵士,甚至在经过计算后,放弃了占领西京的想法,而是布防朔州真定府太原府。 既然当rì,童贯大军与耶律余褚在朔州争夺了数个月都没有结果,说明朔州此地却是是个钉子,在西京太原真定之间,稳如泰山,谁占着,谁就占得了先机,不说用来扩展攻势,起码,防守增强了不少。 那些都是数百里千里之外的事情了,而眼下,杀字军与魏国新来的还没有番号的州兵已经杀到了开封城下。 本来,近rì来李纲受到了方天定整治河道的启发,每天都要到八个营地丢一点儿火炮什么的sāo扰一下,是不是的混入真正的火箭头,也造成过伤害。但是今rì,正巧大雨,没法sāo扰,却遭到了敌人的围攻。 其实杀字军还没有开始攻,李纲就有些慌了。到底怎么打? 杀字军不可能从四个方向同时进攻的,魏**有十多万,西军禁军一样有十多万,又是攻城,虽然魏**占据了骑兵优势,却也只有围城的优势,没有攻城的优势。 李纲不是谢安,不敢贸然进攻,也不是徐达,乘不了三军之勇。只能凭借自己的智慧与方天定周旋。 但是方天定本身也是出了名的谋将。能在计谋上占多少便宜?甚至能否占到便宜? 杀字军终于缓缓靠拢了,沉重而统一的步伐,很是恐怖。 行军,不是逃难,当超过万人一同行走之时,走着走着,就会把自己的步伐完全融入行伍之间,自己耳力所及之处,众人步伐一致。如此相互影响。整个行军队伍的行军就会十分整齐。 踏断桥,不是什么传言。 应为是雨中,所以才没用激起沙尘。当军头一杆殷红的旗帜高举之时,轰然一身,重重的一步之后,所有人都同时停下了。 所谓鸣金收兵擂鼓而战,也只是子啊某些局部战争中,真正的大规模攻城战,追击战,战线就要拉开数十里远都不一定,哪儿有什么鼓声传的了那么远。所以真正的战争中都是看着旗帜走的。旗帜前则前,旗帜撤则撤。旗帜若高举,全军不动。 大雨之中,本来应该很寒冷,可不知为何,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没有一个人胡乱的动一下,陈兵,之所以是个陈字,便在于此。 方天定立身开封南门外,看着那护城河,不由高举长枪,大喝道:“城头守将,可敢一战!” 方天定周围的杀字军尽皆举起弯刀,拍在自己的锁甲之上:“轰轰轰!可敢一战!” 这是邀战,乃是斗将,传承自古老的过去,敌人当然可以选着不接受,但是气势便会受损。 李纲则是侧身而出,果然没有猜错,方天定这一次携风雷之势竟然要正面强攻。 随即,李纲站在准备好的台子上,一身儒袍随风雨而动,手中竟然还拿着羽毛扇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拱手道罪:“李某一介文臣,不敢与大将军一战。” 文臣,你要是弱不禁风就因该穿上棉袄打一把大黑伞出来。 但是李纲却是穿着一身儒袍而出,明显摆明了说,我是文臣,不与你这等野蛮的汉子一般计较。所谓宋重文轻武,若是换了一般的人,便被李纲气晕了。说不定马上就要强攻。 但是方天定没有,他只是听出了李纲话中的一些门道,随即问道:“大将军?” 李纲大笑:“不错!圣上,册封小王爷为大将军,掌天下兵马大权!” 好个狡诈的赵佶。宋庭的军队当然不会给自己掌控,但若是自己贪图这个大将军的虚名,自己手下的魏**,就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宋庭的军队,对于高层来说,自然是掩耳盗铃,对于普通的士兵来说却又不免要思索一番。 到时候,赵佶再许以杀字军或者魏**某些将领好处,这些人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带着手下的士兵“回归”宋庭的怀抱了。 方天定哈哈大笑:“天下于我,尽是囊中之物,李元帅莫非还不懂?” 李纲听到这样离经叛道的话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愤怒:“将军戎马边疆,于国大功,偶有jiān臣挑拨,如朱勔,却以在两年前伏诛了,恶首蔡京,自缢家中,所谓梁师成李邦彦之流虽然品行不端,却于国无害。既然六贼已除,大将军自然也可以收兵了。圣上颁发了一道旨意,言大将军于国大功,勤勤恳恳,立马边塞,保天下黎民,册封将军为大将军王。将军可入城受封!” 大将军王?这是什么称呼,所谓大将军的职位,早已湮没在历史洪流之中,被赵匡胤撤去了。至于大将军,还兼封王,这是多大的荣耀。所谓何静,也没有封王,唯独作为东汉丞相的曹cāo,才封了王,一个大将军王,一个丞相王,时间漫漫,自己竟然能与曹cāo一比了? 但是方天定却没有答应,所谓最后一块遮羞布,早就在魏国成立之时便成为了一块可有可与的东西。反正要强上你大宋,留着遮羞布,不是耽误自己的发挥么? 方天定摇了摇头:“所谓一臣不侍二主,我身为魏国之臣,断然没有做宋国天下兵马大元帅的道理,这个位置,还是留给李元帅你去做吧!” 直到此刻,方天定已经将魏国,与宋国之间分得清清楚楚了。 城头之上,经过多句吼话已经渐渐失声的李纲,最后问道:“大将军,难道不在乎天下黎民么!” 方天定策马提枪,遥指杀字军大旗用暴怒的声音吼道:“因为在乎,所以反抗!诛暴宋,立大魏。天下大幸!杀,杀尽辱我汉家者,杀,杀尽天下不平事,杀,杀尽鱼肉百姓官!” 官,赵官家赵官家,有人要对你动手了。 方天定策马回身,遥指城头:“李元帅,你是文臣,穿了一身儒袍,虽然说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实力的愿望,但是我却要敬仰孔孟德行,孟子说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我不愿杀你,你宋军大统领是谁,宋军监察使是谁,宋军先锋官是谁?某总要拿一人祭刀!” 宋军元帅是李纲,宋军大统领与节度使是张俊,宋军监察使是赵桓,宋军先锋官是韩世忠。 谁人出战? 方天定作为杀字军魁首,魏**大元帅,自然要张俊亲自出来,至于赵桓,断然不可能出来送死,韩世忠若是出马,张俊就等若于自己认输了,承认了宋军没有大统领,只有先锋官。那,还不如不战。 遂,唯有张俊出马。 既然李纲在南门布防,张俊自然在北门,谁也不知道方天定要强攻那一面,只能面面都防,却面面不好防。 听闻方天定出现在南门外的消息时,看着那放在小竹筒中也沁湿了的飞鸽传书,张俊毫不犹豫的策马南行! 张俊(1086~1154)南宋武将。字伯英。曾成纪(今甘肃天水)人。也是那西军屯聚地的一名将领,所谓西军很多将领都不是出自江南的,江南的将领,恐怕都在年少时投入了反军,或者不满童贯对杭州的大屠杀,所以不想加入南宋军队。 但是历史既然从来,江南的将领也该大放异彩,只不过,却是在魏国。 本来,全江南路的人都认为新国度会叫做吴国,却不料,最后叫做魏国。吴国习惯了小家碧玉,格局太小,唯有寓意高大的大魏,才是这一代江东子弟的追求。 城门缓缓打开,那孤傲的三十六岁男子缓缓策马而出。 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方天定知道,这人就是张俊! 那人头戴一顶银线雕翎盔,冷光流动;顶插三根红鹤尾,宛如古将复生。身穿大白织锦麒麟袍,外罩白镜镶嵌兽狮铠;坐一匹纯白扬鬃白龙驹,手持八面单尖红缨枪。好像白衣天神,浑如凌霄神将。 好生了得,难怪在童贯之下依旧能突破重重阻隔,成就将军之位。 若是这人永远不成为主和派。岂不是要流芳千古? 第十八章 雨中斗将亦或是斗帅? - 亡宋 - 作壁上观 晚了,抱歉,今天又去学车去了。 ———— 从某种方面来说,两人有很多的相似点。 都是白衣,都是用的枪,都是超一流武将。 没有错,超一流武将虽然少,但是在某些年代却很多,三国,隋唐,两宋,元末,到了后面,便没有超一流武将了,但是在民国还是有很多超一流武者的。 建炎中兴四将,最弱最水的刘光世都是准超一流武将,其他三位却都是超一流武将。 但是张俊比起岳飞和韩世忠,有一个不能用努力弥补的优势。那就是年龄! 张俊今年三十六,韩世忠二十二,岳飞刚刚二十岁。可以说,张俊正处在一个武将的巅峰年龄。 武将,若是单比斗将,自然是比的单挑输赢。三十六岁的张俊,经验已经涨到了顶点,身躯气力却也没有开始衰落,还处在巅峰。 所以,三十六岁的张俊,正是他最强横的年代。 后世所传掉在钱眼儿里的张俊那个故事,其实不只是对张俊的调戏,也是对南宋朝廷的轻蔑。只是没有人看出来而已,或者说有人看出来了,却不敢给别人说。 若是没有方天定,顺着靖康之耻,随着张俊封侯,随着岳飞遇害,一定会再次出现中国历史上的第一大宴。 宴席之间,有一个人,会走上前来说:“我的眼睛是yīn阳眼,透过铜钱看人,能看出人的前世今生。” 然后第一个看了赵构,纳头便拜:“陛下是帝星,紫薇帝星下凡。” 看了秦桧,略显无奈道:“丞相是相星,黄道之首。” 看着其他将领,便说各人是各种将星。然后才走到了这次宴席的主角身前,看了半天,对张俊说道:“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张大人是什么,只是见到,张大人掉进钱眼儿里了。” 野史记载,这个人来自某某戏班子,是故意打趣张俊的。 张俊何许人也,打趣他?那么野史因该接着记载此人三天后暴毙戏班子之中,恐是泄露了天机。 但事实是,此人没有死。 作何解释?翻开正史就能了解了,这个人是赵构亲自安排的! 也就是说打趣张俊是赵构的意思。既然是皇帝的人,再借张俊十个岳飞的胆子,也不敢去动。 只是,赵构如何要做这样的事情,就像他老爹赵佶一样,在中秋大宴上,点名点姓说某些人贪污军饷。 只不过是jǐng告而已。为何要jǐng告?因为这些人是皇帝的嫡系人马,要是是普通大臣,拖出去砍了便是。还费心费神弄这么多事。 只不过这件事还透着蹊跷。就算戏弄张俊,说了赵构帝星秦桧相星也就算了,还提其他将领做什么,毕竟文官被提到的只有一个。 其实这才是赵构的真实意图。想一想,一个掉进了钱眼里的人都成为了超一流武将,而且年岁过了知天命的地步都可以横扫三军。 那么,其他的将军都是干什么吃的?赵构之前,北宋武将们身份低微。赵构给了他们足够的荣耀,却没有见到他们以实力回报。 事实上,赵构慌了,此时,正是岳飞被害,韩世忠隐退之后,朝中唯独留下张俊这一位硕果仅存的大将,反观金国,却出了个海陵王。 所以赵构无时无刻不在找寻机会训斥手下武将,不说境界突破,起码熟读兵书才是。 只可惜,没人懂赵构的想法。秦桧张俊这些活了这么久的老狐狸自然知道其中的道道,但是做皇帝的,最讨厌自己的意图被人揣摩到了。你可以自己懂了,却不能给别人说。 揣摩帝王心术,却又没本事当皇帝的人,最终都要惨死。什么杨修此类天下路人皆知的蠢货已经给了后人太多的经验可以借鉴了。 白衣的方天定,白衣白甲的张俊。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刻,场中大雨似乎为之一滞。 张俊挑枪喝道:“你不穿盔甲?” 方天定嘴角一咧,轻笑道:“高手过招,输了胆气,也就输了比斗。” 张俊猛然挽枪,断开周身落雨,抛洒出一道聚集的流水:“我何时胆怯过?”这一枪,似乎斩断了什么。 但是方天定却抬起头,直视张俊:“我没说过你怕我,是你自己说的!” 这个时候的张俊,的确有资本傲视宋军,不在乎韩世忠与岳飞。因为他有这个实力,有这个权利。 但,韩世忠岳飞都有成为超一流的可能,而且韩世忠天生巨力,先天就比张俊好。 加上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张俊气力减弱越来越弱,不知道陷害岳飞,有没有妒忌这方面的缘由。 张俊自知嘴皮子功夫没有方天定好,随即一拉马缰,只见白sè龙驹,猛然抬起前蹄,双体空中翻飞,张俊长枪往后一扬:“多说无益,打!” 话刚落音,趁着骏马落地时的冲力,猛然加速冲向方天定。 方天定身躯之下这匹,却是实打实的有着大月氏汗血宝马血统的阿拉伯蒙古杂交马,而且在这匹红鬃烈马的额头到鼻窦之间有一条狭长的白条,昭示着此马马王的身份。 如此俊朗神驹,自然俊采亦然,随即直接前冲。 那张俊坐下白龙驹酷似西游记中对马龙马的描写,马肩高一米八,整个马身超过了两米三。就算是到了转基因杂交品种混迹市场的年代,也能算是勉强上世界纪录的马。 自然也是神驹一匹。只是,这马乃是河套地区的神驹,虽然难得,但是爆发力天生不如蒙古马,耐力不如汗血宝马。就像白种人中的短跑冠军和黑种人中的短跑第十名比一样,还不知道谁胜谁负。(之所以这么比,是应为他们拐子差不多大。拐子,众位因该懂吧,说多了又要犯禁了。) 两匹俊朗神驹在积水的沙场上驰骋,马蹄扬起的自然不能是花香,蜂蝶也追不上马蹄。 那踏起的水花,四散而去,转而又溜回了刚刚的坑洞。 那壮硕神驹,真的和动物园看得到的瘦得皮包骨的马匹不一样,马头大概只有身躯五分之一的宽度。不是说脑袋小,而是太壮硕。 前后蹄各有一只交会时,让人隐隐看出了马踏飞燕的那种轻盈。 但是那沉重盖过雨声的蹄声,让众人惊醒,宛如隔世。 城头宋军,城下魏军,双方注视下。两张白sè的斗篷下长枪扬起。 一模一样的招数,绕枪斜挑,交汇是抖枪一震! 转身间,飞马擦身而过,两人相互三枪。 张俊低沉的声音似乎只有方天定听得到,应为那是专门说给他听的:“超一流?” 没错,张俊虽然被调为文官,却有着自己独特的骄傲。应为他是一百年中,唯一一个成为超一流的宋庭武将。 哪怕是杨延昭,也只是准超一流而已,哪怕是宗泽老将军,也只是勉强跨入准超一流,甚至要比方杰稍微弱一些。 拥有独特骄傲,从来不给人说的张俊第一次在战场上放下了这份骄傲。 知道为什么张俊骄傲么,不是因为他是超一流,而是整个西军甚至没有第二个人认得超一流的境界! 这才是他的骄傲,因为这是一个传说,只流传在江湖与军营之中的传说。 传闻天下最后一个超一流武者是展昭的师傅。 传闻天下最后一个超一流武将是“权倾天下而朝不忌,功盖一代而主不疑”的中唐名将郭子仪,那个亲自平定了安史之乱的郭子仪。 本以为,到了这个年代,以自己超一流武将的身份,加上方腊起义这样的时机,正是自己夺取郭子仪最后一个超一流武将身份的时机,却不料,赵佶根本没有想过要用它。 不懂军事的赵佶,只以为张俊是个经验不丰的青年武将而已。 唯有赵构与张俊在京城之中喝酒谈天,才知道张俊的实力。 但是,这一次重新被启用,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超一流武将! 一枪过后,两人错身而过,将近十丈,两人再次掉头。这一次,便不是试探了,便是驻马厮杀! 最后一次冲击,若是占不到马匹冲击的优势,便不用再冲了。谁不知道骑着赤兔马的关二爷与谁交战都是不停充冲锋,一刀斩敌与马下。 占得就是马的优势。 两人相遇,第一枪之后,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张俊奇异方天定是超一流,方天定也思索了良久。 就算是名声恶劣,能在这个时代成为中兴四将的一员的人,果然都不是常人。 如果说韩世忠已经微微成就大威武将的威势,岳飞也在想着超一流进发。那么张俊确实已经是自己最大的敌手了。 两杆长枪在空中翻飞。一杆是红缨枪,一杆是黒木枪。 一红一黑,夹杂在两张白sè的披风中。接着雨势,相互攻伐。 方天定手中黑杆长枪刺破一滴雨,黑sè缨毛甩出水珠,划出一个完美的圆。 张俊丝毫不惧用力沉身,坐下白龙驹猛然一沉,脚弯大了两个颤之后猛然直起了身躯。 方天定一见张俊开始发力,也不能客气,随即双腿夹了一下坐下红鬃烈马,让马儿感受着压力,在马儿提高支撑力之时才猛然用力。 单单从这一手来说,方天定骑术要比张俊好,对力道的控制也要好上一些。 所谓见招拆招,所谓料敌先机,都是要靠足够的意识速度的。 若是意识速度快,但是身躯跟不上,也不行。 所以,就算是超一流高手对比,比的还是套路,两人猛然交枪,却没有再弹开。都是发力,想要暴力弹开对方。 第十九章 互探路数 - 亡宋 - 作壁上观 (北宋之所以败给金,不是因为将不好,而是因为兵无常将。一直没有将领灌注灵魂的军队,是没办法打败敌人的。) 每个武将,都有自己的傲气,一如被一刀斩掉的华雄,也在曹军面前叱咤了好久,得瑟了半天。 但武将最喜欢的,不是能够一刀毙敌。而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乌江边,项羽之所以自刎,是因为那一群yīn险小人中没有人有资格杀他。就算是武力值不弱的樊哙,也没有资格了结霸王的xìng命,更不要说yīn险的韩信,狡诈的刘邦。 常胜将军赵子龙,一生戎马,却又一生清闲自从投靠刘备之后,便成为了jǐng备队队长一样的人物。除去长坂坡不得不战之外,几乎再无战果。不是不得胜,而是不得战。遇人不淑。 万年赵子龙,与姜维一战,才了结了心中的那份怨气,所谓见龙卸甲,终不负人心。 更有甚者,强如马超,投降刘备之后便再无战绩,直到死去。就连罗贯中也看不下去了,为马超与张飞之间添了一场三天三夜的大战。 只可惜,张飞那里是马超的百合之敌? 关羽曾经亲自问诸葛亮:“丞相,马儿于吾比,武艺如何?” 诸葛亮,也不想打击关羽,只是说:“孟起比之三将军犹有胜之,比之二将军,则不如也。” 这是诸葛亮恭维关羽的话,鬼知道拼起命来,有着羌人血统的马超会不会打败甚至斩杀关羽。但是就算在张飞的兄长关羽面前,诸葛亮也得承认,张飞不是马孟起的敌手。恐怕只能说明两人实力相差太远。 这样的武将,明明天下对手多了去了,却不得而战,只能郁郁而终。 罗贯中每每帮曹cāo说‘吾手下,何无此等良将’之时,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违心的感觉。前有典韦,后有许诸,而后张辽之辈层出不穷,若不是多良将,曹魏如何战胜其他两国? 每个武将,似乎都想遇到一个能与自己大战三百回合的人。然后自己再战而胜之。 如今,张俊似乎遇到了,那一刻,短暂的惊讶和不敢相信之后,张俊竟然发现自己兴奋的颤抖了。 对于一个对肌肉的cāo纵能力达到了极致的人来说,能够让他颤抖的兴奋,是何等兴奋? 方天定要是知道张俊因为见到他而高cháo了的话,恐怕马上要翻身下马,大吐特吐。 我擦,你这是好龙阳还是怎么的?你是攻还是受? 不管怎样,两人在场中已经战上了。 大雨之下两人的披风都被侵湿了,飞扬起来,不说正面打到是有多疼,那披风的衣角,定然能划破人的喉咙。 方天定侧枪一戳,突破张俊的防线,却见张俊,单手持枪,单手回收,手臂的护腕,硬生生的顶在方天定黑sè的枪杆上,猛然向旁边一拨。 方天定虽然突破了张俊的防守,却不见得能见效,应为他还能回防。那被拨开的长枪尖恰好刺在张俊的护心镜上。但是张俊一拨,那长枪便向左而去了,长枪顺着从张俊的护心镜到他的左肋胸甲上,划出一道火花。 一枪之后,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见到自己的枪身被张俊向右边弹开了,方天定不由吸了一口气:“果然,超一流都不是易与之辈!” 但是,方天定还是觉得自己能战胜张俊,因为张俊已经被自己逼出了套路,但是自己却还是用的散招。 张俊那单臂一拨,很明显是一招能够在关键时刻保命的招数,但是却不知,此刻张俊的这些招数是不是他的师门套路。 方天定转念之后,随即也开始用处套路出招,霎时间,风雨涌动,一杆黑sè的大枪呼喝江山,似乎对整个天下都带着一种不屑的情绪。 猖狂的黑枪杆,大开大合,丝毫不在意防守,却是搅起无数风云,也让张浚无法近身,更不要说破防。 这岂止是猖狂这样的词能够概括的,简直就是霸道,霸王行径。 张浚暗惊,出言道:“人言你学的是盘蛇枪,不料你竟然学的是霸王枪。” 蟠龙枪就是盘蛇枪,其实没有区别,更加不是张俊对方天定枪法的轻视,因为赵子龙那一套枪法自己完善之后最厉害的一招就叫做盘蛇。 方天定不由暗笑,自己这能比得上霸王枪? 不要以为十八班兵器真的都是黄帝和蚩尤发明的,长枪就不是。能够在大汉之前,放弃使用长剑的将领不多,使用长兵器的也不多。而那个时候,第一次出现了枪这种兵器。 与当年的戟也只是少了一只刺而已。 霸王枪,是一种写意却又凶残的枪法。但是其中却没有那种张狂,而是沉重。霸王当年杀上县丞府之时,杀的累了,便靠在墙上休息,敌人如cháo涌般涌来,霸王单手持枪随意的点刺划动,戳穿一个有一个的颈项,划掉一个有一个的大好头颅。有是有力气稍微有些回升了,便随意一棍子横扫除去。那一扫,便能扫死一片敌人。 这才是霸王枪,之所以用个霸字,不是说有多蛮横,而是说就算随意,也无人可挡。 那个时候,用枪之道是力度与对力度的控制,不像三国之后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枪法,剑计。 随即,张俊的枪法开始刁钻起来,每每循着方天定枪的空隙而攻。 破方天定现在用的这样刚猛的“枪法”要么更刚猛,要么比巧劲儿。 但是,方天定,这是枪法么?枪法哪儿有不用枪头划拉的道理。 方天定直直一枪,枪身猛然转动,竟然脱手而出,方天定只是跟在后面,手扬着却没有持枪,短暂一击之后,张俊猛然回枪,用枪杆的弹力,弹开了方天定的长枪,疑惑道:“伏魔杖法?” 没从,就是伏魔杖法。要知道方天定周围可以有一个禅武高手,邓元觉! 连少林寺不传之秘庄家把,都能学去半套,更不要说一个只能算中上乘却算不得绝顶的伏魔杖法。 伏魔杖法中有一招很出名的,叫做摧山炮,直直转出去,用禅杖的那个大菠萝,足够打碎任何人的脑袋了。 但是方天定手中的长枪不是伏魔杖,所以也打不出那么大的力,但是此招一出,还是被张俊认了出来。 伏魔杖大多数招数,都是为了顺势打出大三招,摧山炮,定山镇,荡回环。一撞,一定,一摆,便是伏魔杖的jīng要,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吧,是在太好认了。 场中打得火热,城头却是一身儒袍的李纲,李纲眼睛微咪,对着身旁的守卫道:“城下的魏军,站了多久了?” 那卫兵先是惊讶李大人终于承认下面的是魏**而不是宋军了,后是被自己计算出的结果惊道了:“张统帅与敌首对战了百余回合了,算算时间,将近半个时辰了!”(一回合不是挥一下长枪就算一个单合,而是一招连续出完,然后敌人再回应这一套招数,一合基本要个半分钟甚至一两分钟不止!) 半个时辰,在暴雨下,敌人的队形动都没有动,这是什么样的军纪,这样不动如山的军队,要是推进,岂不是碾压一切? 李纲有他的担忧,但是张俊却有自己的担忧,毕竟李纲不是武将,虽然懂得兵法,懂得兵器,却不懂斗将输赢对双方气势的影响。 要是自己输了,对面的威势岂不是又要大涨一截。 站在雨中,是对体能的摧残,却是对jīng神的无限拔高。 一旦气势积累起来,这一群人就会忘记身躯的疲乏,展露出人类本就有的血腥本质,就算是自己死,也要杀杀杀。 若是还有其他因素给他们囤积气势,更是不可抵挡。 张俊,整整用了一百回合,用尽了除去自己本门套路之外的说有招式,竟然只套出了对手一套伏魔杖法。 不得不说,方天定幼年之时学枪,数年大成,然后挑战他父亲的众多兄弟,十八般武艺十八班兵器哪一样没有涉猎。更何况,这四十多人中,光是用枪的一流高手就有四名,用枪的准一流高手有将近两位数。这样的联系之下,当然懂得很多枪法。 张俊却不一样,幼年习武,还未及冠,就参加了西军,随后,在一次次征伐之中成长到了今天的地步,若说万军之中杀敌的本事,自然比方天定强,若要说单挑,却又弱上不少。 方天定十六岁之前,挑遍桐树坞这个小江湖只输过一次,那就是输给方腊。刀乃九短之首,枪乃百兵之王,剑却是兵中之神。不得不说剑有很多独到之处,枪的前期用法,也几乎是从剑演变而来的。 加之方腊正值壮年,又是天生神力,所以方天定败得很惨。可以说,就算是勤于政务,没有时间修行的方腊再次与如今实力的方天定打一场。方天定也不一定赢。 有着这么一群叔伯父字辈高手对练,方天定的单挑经验恐怕在江湖上都找不到几个敌手。 更何况如今方天定已经进入了超一流的范畴。 张俊一咬牙,枪势一转,竟然变得连绵不绝,不是连绵不绝的攻击,而是连绵不绝的抵挡,缠绕! 方天定一看,竟然如此,那就用自己创造的套路无常与之一比! 枪势无常,连绵不绝,或攻或守,千招不退! 第二十章 杀,不如放 - 亡宋 - 作壁上观 既然张俊已经露出了自己的路数,方天定也不介意施展无常。 难怪张俊超一流的实力没有被人探明,以这样的枪势,虽然连绵不绝,但是短期爆发,也就等同于准超一流中比价低的水准而已。也就是说,比起杨延昭都还有些不足。 方天定的无常虽然也是连绵不绝,却是另外一种风格。 张俊以降低攻击力换取了连绵不绝的攻势。 若是一般的一流武将与之对敌,起初肯定会觉得张俊比自己弱,而后就会惊骇,等到想要退缩之时,已经被张俊牢牢套,紧,不能退后了。 若是一退,就是一枪穿胸而过。 所以这种武技可怕之处不在于瞬间暴起杀敌,而在于消耗之中,麻痹敌手,然后杀死敌人。 而且,这样的武技,最适合沙场杀敌。身为超一流武将,杀死敌人的普通士兵用再大的力再小的力都是一枪,若是那些爆烈的武技,及其浪费体力,却起不到应有的效果。 反而是这种连绵不绝的枪术,既节省体力,有出招迅速,能够创造大的战果。 但是方天定的无常,也有类似的效果,而且无常最厉害的一点是,能够调节每一招的力道,而枪势不破。 之间场中再没有那种飞洒雨幕,马蹄飞扬,披风震颤的猛烈气势。 转而变成了两条毒蛇一般的缠斗。 红缨枪如同一头烙铁头,黑枪身如同一条大黑蝰。 都是剧毒之物,都有足够的耐心都足够凶狠。 两颗蛇头晃摇,越来越惊险。 观战的双方兵卒都看得出来,每一次交枪,只要稍有不慎露出破绽,对手的枪便会毫不犹豫的刺出来。 城头之上一匹飞马竟然直接从城墙兵道之上奔驰而上,来到城头,那士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喝道:“李大人!东西北三面敌人已经开始强攻了!” 李纲挥手,这士兵便退去了。 旁边两三人围了上来,都是道:“要不要告知张将军(统领)?” 他们都是习过武的人,看得出来,张俊实力非凡。其中有两个还是张俊的老部下,一时间还没改过来称谓。 李纲罢了罢手:“此时正是战事最关键的时刻,若是张统领分神,定然落败,到时候可能xìng命不保,我们绝对不能告知!” 不只是张俊的同僚,也有朝中主战派的几个大臣在,其中就有张浚,张浚虽然是文臣,却也懂得行兵布阵,甚至自身就是二流武将。此时,张浚倒是不关心城楼下与自己同名的人的生死,而是在乎其他几处城门的战事,随即拱手道:“李大人,如今其他三处战端已起,我们还待在南门?” 李纲沉思了一会儿道:“兵者,诡道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既然其他三处开始强攻,那么南门可能才是方天定的目的。但若是不防守,恐怕其他三门又会自己将佯攻变为真的强攻。张浚,李灏,司徒俊杰你们三个携我令箭,调集六万西军,每人两万,各守一门!” 说着,略微思考道:“张浚守东门,李灏北门,司徒俊杰西门!” 东门方面,直面魏国实力,攻势方面应该要比其他两门枪,李纲只对张浚比较了解,所以将最重要的东门派给了张浚。其他几门本身就有城门卫将军,只需要再派人固守便好。 司徒俊杰是张俊手下,至于李灏,则是开封李氏家族的人,李纲入京为官前期也是靠李氏的帮助。 李氏如今也分成了两排,主战和主和。 赞成主战的再李纲成为从二品大内第一护卫长官之后都是投诚,愿意作为此次战争中的一员出战。 这些人本身就是高官,所以李纲很自然的将这些提名交给了赵佶。 赵佶既然让李纲作为此次东京的城守,就要相信他,大笔一挥,全部准了。 其实战争就是这么无厘头,临时构成的统筹指挥部,抗衡临时组织起来的魏**。 但是绝对不要怀疑双方的实力,绝对都不弱! 城楼之下,方天定与张俊的斗将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了,天sè越来越暗,四周的人再也看不到场中的情况了,时间已经到了酉时。天本来就因该黑了,更不要说如今正是暴雨之时。 天sè渐暗,啥之军中亮起了一个个特制的火把,矗立在地上,火把上方倒扣一个铁锅般的东西,当然不会怕雨。只是风吹时,时而吹出木屑,火星在空中飞舞,还未烧尽,便被雨滴大落。 雨中斗将,是很费体力的,张俊与方天定体力消耗都很大,谁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但是连绵不绝的枪势之中,方天定似乎渐渐的占据了很大的优势,似乎能随意主导张俊的攻守! 李纲看着城下火把照应下那些刚毅的面庞,不由吃惊,心头更是沉重了。这样的军队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看着远方那些个黑压压的人群,都是魏**,怎么也得有四五万吧。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还能分辨出他们是人。 城头之下,张俊渐渐发现自己已经快要不能坚持了,正要大喝放箭。却发现方天定身躯开始颤抖,胸口一阵起伏。 张俊正在疑惑间,方天定猛然打了一个喷嚏,打出喷嚏之时双脚用力一夹,坐下红鬃烈马猛然一个小跳步。 因为这个影响,方天定的枪向左偏移了半步,胸口露出空门! 张俊在那一瞬间思考了很多:“这是陷阱?亦或是机会?” 如果是机会,再犹豫就抓不住了,如果是陷阱,失败了会很惨! 一如关羽佯败拖刀而走,一如罗成调转马头。 砍了关羽,那是何等的诱惑,何等功勋?杀了罗成,岂不是说自己有资格做大将军了? 然后,关羽拖刀回身,怒斩敌酋,罗成回马一枪,挑尸沙场。 其实关二爷不是用关刀的,使用长刀的,也用长枪。罗大的思维还是很活跃的。 但是此刻,方天定这个喷嚏,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 要知道人打喷嚏的一瞬间,手脚完全不受控制,肌肉用力,都毫无规律,或是扬开或是收紧,都有可能。 只一瞬间,张俊决定直枪而入。 那胸口的空门打得太开了,这一枪不费吹灰之力就深入到了方天定的胸前。 只见张俊出枪的一瞬间,方天定目露jīng光,左手猛然抬起! 那红缨似乎马上就要沾染这年轻的超一流武将的心血了。 却不料,那超一流武将如同铁爪一样的左手探出。 一招探龙手,猛然紧握红缨之后的枪杆,方天定身躯向左右边一侧,左手抓着长枪顺势往前一拉。 左手如此做了,右手断然不可能没有作为。 方天定右手猛然回收,却不是收枪捅出去,而是横着扫了回来。 第一击在张俊胸甲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划痕,这一枪,顺着那划痕扫了回来! 只见枪头三厘米,都已近没入胸甲之中。 张俊猛然扯回长枪,然后身躯往后倒,做出了一个铁板桥。 只可惜,还是慢了。当张俊躲过枪势的后半段挺直身躯之时,殷红的血,染透了白衣。 方天定毫不犹豫猛然发力,连环枪势的每一枪,都刺出或者砸出了超一流因该有的力道。 数枪之后,大量流血,体力不支的张俊被方天定枪势震落马下。 张俊不住大喝:“为什么,为什么!” 本以为天下只有自己是超一流,结果竟然被打落马下,是在很难让人接受。 方天定驻马道:“你是问,我为何身躯失去控制之后还能暗算你?那个喷嚏我不是装的。” 张俊当然不是问这个,随即大喝:“为什么都是超一流,为什么都是连绵枪势,你的力道却比我大那么多!” 这便是一个比较问题了,张俊一直以为,武艺就像滚滑轮一样,要么是定滑轮要么是动滑轮,省力就不能省距离,省距离就不能省力。 其实这是一个错误的认知,身为超一流,可以让枪势加快,却又不损害力道。 那就是借势! 如同开汽车一样,速度开上八十,就算油门松了,速度也不会瞬间跌落到零。而是跌倒七十六十,只要后面一枪接着前一枪的枪势而上,自然就会让携带的力道,越裹越大。 枪势,不止是气势,也是对力道的重复使用,一如你向着前面刺去,在收回来再刺,力道肯定还是那么大,若是你刺出去不收回来,而是横扫,然后也不是再拉回来,而是在空中划半圈抖一朵枪花再刺出去,那惯xìng就可以一直保持着,不止不损害新生的力道,甚至能和新生的力道叠加。 方天定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字:“势!” 作为超一流,竟然还不懂得势,难道张俊是凭借天赋,硬生生的闯进来的?要知道方天定可是长年累月的练枪之后才走到了准超一流,然后借着两年战端,才成为了超一流。 张俊冥思苦想,然后猛然睁开双眼,双眼之中透着一种自信,如果再给自己三个月,输的不一定是自己! 毕竟张俊比方天定多一份经验。 但是,那一种自信瞬间黯淡了下去,张俊黯然道:“杀了我吧!” 方天定却是收枪,摇头道:“不,我不杀你,你走吧!” 张俊虽然疑惑,但是却更是欣喜,因为自己的武道能够再上一层楼了,既然有机会活下去,那就活下去! 随即,翻身上马,向着城门而去了。 方天定看着那道声音,才缓缓道:“有些时候,不杀人,比杀人作用更大!” 正在感慨间,城头却是落下数十道箭羽,方天定回枪格挡,然后策马而去。 李纲,果然是个不讲究的人! 第二十一章 声东定要击西! - 亡宋 - 作壁上观 “呃啊!”一声痛苦的嚎叫,开封城南门大开,张俊跃马而入。 “嘭!”流血过多的张俊还是倒在了地上,但是却没有死去。 魏**离开封城门还有将近一百步,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张俊入城时魏**乘虚而入。 方天定撤回到了自己军前,猛然大喝:“来而不往非礼也!投石器,抛shè!” 投石机的绳索打湿了,变得更重,但是弹力也更大了,呼啸着的绳索甚至比抛shè出去的石头声音更大! 一块块飞石摧残着开封的城墙。 饶是经验丰富的南**也是第一次大规模使用攻城器械,所以对抛石器不怎么擅长。但是魏国何其大,如何的人才找不到?到最后还是请到了不少西军曾经的退伍老兵作为投石器的校正员。 虽然这些人年纪都过了四十,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方天定一声令下,一道人马冲刺而上短暂的时间内已经靠近了城墙的五十步之处。 南门正是魏国的南**,但是却没有方杰驻守,而是方天定亲自带领着。 这里,也是纯步兵,没有骑兵存在。南**中的步兵带领着新来的魏**参加了这一次的攻城。 “放箭!” 一声令下,箭羽泄落! 南**冲锋之处,正是由沈刚带领的,这一次战争之前,方天定已经把沈刚从背峞军中提了出来,做了个南**将军。 沈刚一看城墙之上的宋军经过投石器的短暂影响已经开始组织有计划xìng的反击了,随即大喝:“举盾!” 随着这一声音,数道举盾的喊声传开,很快就传遍了大军,于是便出现了,从攻城军zhōng yāng向四面依次举盾的情景。 南**何时带过盾?只是如今是攻城,不是以往的那种野战,所以盾这种东西是很必要的,不只是先头部队,基本是每个步兵都需要,哪怕是矛兵枪兵。 城头之上,看着气势如虎,憋了半天一发泄就冲了这么远堪堪冲到城下的魏**,终于知道敌人为何要在大雨之中攻城了。 短短半个月时间,李纲在城中收集了将近一万个大瓦罐里面基本都灌了桐油烈酒。如今竟然被一场雨废了。 也许战斗力会受到大雨的影响,减弱两三成,但是由于气势的增长加之大雨废去了李纲的火油罐,相对而论,战斗力不降反升。 不止是步兵队冲了上去,新来的魏**负责的攻城器械也不甘人后,冲了过去。 悬桥冲到护城河周边之时,开封城的悬桥当然已经提了起来。 南**一队人马踏上悬桥,站在悬桥之上,随着悬桥,探到了护城河的对面。 没有火油罐,还有滚木礌石。只见一块一块的石头落下,也砸到了那么几个人,被砸到的虽然是老兵,却也免不了魂归西天。 直接被砸成了肉酱,还能活? 沈刚没有丝毫犹豫,战争是不可能不死人的,虽然一开始就出现了死伤,而且还是大批量的。 但是太子说过,这是一场硬仗。 当悬桥达到护城河另外一岸之时,云梯也已经架好了。 最勇猛的那一队人,已经冲上了云梯。 有着这些人分散城头的注意力。渡过悬桥的人直接踏上了城门岸。 他们的目标,当然是那护城河之上的铁索桥! 李纲看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总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方天定虽然勇猛,但是身先士卒是将军做的事,不是元帅因该做的事,所以方天定并没有冲上去。 虽然以方天定的实力要是上了城头,便可以站的稳。 但是开封城的城头不是那么好上的,饶是方天定,也有可能折戟开封城下。 若是方天定死了,谁去指挥三军?所以自古以来的元帅才会呆在中军大帐。 杀童贯那一次也正是借着激将法将童贯激的走出中军大帐。 在沙场上见到童贯那一刻,方天定便想好了不会让他离开。 城外,李纲派出去的斥候,焦急的想着办法,却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虽然已近把生命交给了天意,但是在把消息送进城之前就被魏**抓到的话实在太憋屈。 三名斥候藏身一处少有起伏的沙丘边,大雨之中,三人竟然直接趴在地上以免被发现! 一名斥候焦急道:“怎么办?大雨天,鸽子认不准方向,已经飞丢了一只了,难道要冒险试第二次?” 一名比较稳重的斥候,小声呵斥道:“声音小一点!大雨之中,信号筒也发不出去烟花,只能靠最后一只鸽子了!” 最后那一个斥候低声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那名比较稳重的斥候轻笑道:“报国的时候到了!” 只见一只白鸽飞上天空,瞬间被淹没在夜幕之中。 开封城头,李纲越看下面越觉得不对,一边指挥着宋军丢石头,一边看着下面。 突然,一名偏将直接把李纲扑到在地,李纲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听见耳边轰隆一声。 这个上过历史书小本本的重要人物就差点儿魂归西天了。 起身之后,李纲没有来得及整理沾着泥水的儒袍,而是再次往城头下望去。 只见无畏的魏**继续冲击着城墙。 不只是十数架云车,更有架在悬桥之上的云梯。 加之城门轰然落地,城墙正中间,便架起了两座云车,杀上去的猛士确实勇猛。 虽然魏**没有触及到宋军,但是宋军其实已经伤亡惨重了,不停有巨石抛落,更有城下准备上城墙换防的西军遭遇无妄之灾。 一块巨石抛入城中,在城墙内侧碰了一下之后斜斜坠地。竟然直接砸死了三名西军骑士与马儿。 那巨石没有碎开,甚至没有停下,而是弹了一下落地之后开始往后滚去。 仅仅一块巨石就造成了十数人的伤亡。 城下有抛石器,城上也有。 但是城上的抛石器要小一些。 李纲随即下令反击,攻击远处的魏**。 只见一块块的巨石,在高度的优势下,大得很远,竟然砸倒了数名“魏国将士”! 李纲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发现了诡异的地方,为什么有人被砸到周围的兵卒却无动于衷? 不要说更远的地方人山人海,就说巨石落地的周围也没有人理会被砸倒的战友兄弟。 李纲凝神一看,却发现有一块地方诡异的倒着一群“魏**士”,而抛石器绝对没有砸到哪儿去。 李纲心底突然产生了一种慌缪的想法,这些东西是人么? 只见天空中一直白鸽煞是醒目,落在了城墙之上,一名斥候队首领急忙上前抓起白鸽,打开之后,却面无血sè,踉跄的向着李纲而来。 这是越级了,他应该找到自己的上司偏将与将军在由他们找到李纲,但是这斥候首领却直接踉跄走到了李纲身前。 李纲的护卫不得不抽刀jǐng戒,谁知道这人是不是敌人的刺客。 只见那斥候首领高呼:“假人!” 这个连话都说不完全的人的一句话却引爆了李纲的担忧。 李纲推开举刀的侍卫。小跑了过去,抓起那纸条。 沁着墨与雨水,字迹模糊的纸条上大概看得清:“魏军假人,有诈,佯攻,吾等殉国……”等话,断断续续,前后也看不清楚了。 李纲心突然发凉。一眼望去,若是除去这面前的一两万人是真的,后面四万都是草人儿。那魏军的人哪儿去了? 气急之下,李纲大步跃下兵道,随口喊道:“苗传何在!” 佯攻,你佯攻老子就想占便宜?老子真打! 气急之下,李纲做了一件很极端,却很正确的事情。 三队飞马而去,三面城楼自然要提醒,大雨之中鸽子是很不靠谱的。 苗传此人不是什么善人,在历史上曾经叛乱逼得赵构暂时退位,最后被张俊平叛。 但是时间扭转,造化弄人,这人现在是张俊的手下,西军二十四将之一! 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李纲才想起,东门北门西门都已经加强了防守,短时间不会被攻破,反倒是自己这儿,既然敌人是佯攻,说不定能将计就计! 苗传在城头之上挥舞着大锤,打压着第一批攻上城头的魏**,刚刚压制了第一波攻势,却听见李纲叫自己的名字,随即扛上双锤跟着下城。 李纲回头喝道:“苗传,我命你带领三万西军杀出城,远驱魏军,只准胜不准败!可敢?” 适时,一名偏将小声道:“苗将军,城下是佯攻,远处那些是稻草人儿!” 难怪一向稳重的李纲竟然会这样,应为自己被耍了,但是却可以将计就计,如果此战得胜,岂不是大功一件? 武将,都是把脑袋放在裤腰带上的狠人,虽然不乏jīng忠报国之辈,却更多的是想要加官进爵的,如此大好机会怎可能放过? 苗传单膝跪地:“敢不从命尔?”反问句,那就是不敢不从命。 其实不是敢不敢从命的问题,而是想不想去的问题。 就算他现在装病,以李纲在军中的势力也不能那他怎么样,或许张俊还能做些什么,但是李纲毕竟不是军人出身。 十六岁之前是土匪的张俊,那里会在乎这些,要是苗传不听他的命令,直接就以违抗军令罪斩了,但是李纲不行。所以李纲问了一句可敢? 苗传带领士兵去了,李纲随即下令:“刘衍何在?”(目前西军二十四将军之一。) 刘衍立刻出现,跪地道:“末将在!” 李纲随即道:“我命你率领禁军守城,绝对不让魏**踏上城墙,可敢!” 刘衍不必苗传,乃是一名很忠心的中等世家子弟,随即道:“绝不辱命!” 李纲下令布防之后,剩下的就是刘衍自己的事了,至于苗传,心xìng不咋地,带兵却没有大问题。 随即,李纲便带着自己的亲兵策马而走。既然南门是佯攻,那么其他三门中,东门是主攻的可能xìng最高! 声东定然,要击西! 第二十二章 连环计 - 亡宋 - 作壁上观 李纲判断的没错,魏**的步兵主力全部聚集在东门。 正当南门打的火热的时候,东门便开始动手了。 临阵换将本是兵家大忌。但是这个时代本来就兵无常将,所以就算换将,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新来的魏**,只是经受过一些训练而已。 说道上战场,这一次恐怕还是第一次。 至于振**,沈泽现在已近成为了振**的将军。或者说,这一次战端之后,振**便不只是有个将军了,而是要多一个统帅。 刚刚接到消息,邓元觉入驻山海关,与赤金国的谈判也趋近尾声。金兀术提议邓元觉帮他格挡吴乞买三个月,等开chūn之后,金兀术便会发兵大金国。 若是一直如此,这金兀术是否会成为赤金兀术?方天定不由得笑了。然后才想起,按时间看,铁浮屠也应该成了。 铁浮屠威力太大,而且又是少数民族的先祖发明的,很多学者不愿意承认这种东西的存在,只当是历史上的一些人编撰的。 但是到了这个时代的方天定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一炮轰开千斤巨石的臼炮都已近出现了,突现个纯绿sè钢铁洪流,是很正常的事情。 要不然,金国如何攻的宋如此狼狈。 你能承认韩世忠驾驭的蒙蕫巨舰长八十米高三十米,便必须承认韩世忠的对手也有先进的战术战略,不然岂不是变相的认为中兴四将无能? 中兴四将确实有刘光世这样的打酱油的,但,剩下三人文治武功都还是不错,否则武穆遗书忠武遗册啥的也不会被人如此捧热。 既然金兀术要争取最后的时间在于吴乞买交战,也实属正常。冬天的北方,特别是东三省长白山,气温零下三十度,不要说打仗,吐口唾沫还没靠近地面就成冰了,撒个尿都要顾虑一下代价。 看完这边的消息,方天定带领一直跟随着他的三百背峞军一同到了东门。 作为背峞军,这三百人当然很看好曾经的顶头上司沈泽。如今沈泽成为振**将军,也是他们的荣耀。 背峞军从来不缺荣耀,在杀字军或者说魏**力还不强盛的时候,每逢恶战,必定当先,如今这一支军队已经成为了整个魏国青年中最传奇的存在,很多人都是抱着一定要进入背峞军的想法进入魏**的。 振**自然也经常看得到这个跟随太子左右的将军,往rì看到这位将军,总觉得他是个军师,文绉绉的,很秀气,但是不妨碍他们对沈泽的崇拜,毕竟沈泽是方天定最亲近的将军。 但是直到今rì,振**的大部分军士才知道,自己错了,沈将军,勇悍无匹! 东门城头,沈泽竟然已经杀了上去。 身先士卒,确实是将军因该做的事情。 但是沈泽这个将军不只是普通将军那么简单。他是振**的主将了! 就如同他的弟弟人称小沈将军,沈刚。沈刚也是将军,身为南**将军,而且还比沈泽先调任。 作为准超一流的沈刚和超一流的沈泽,同时从背峞军的编制中调了出去,能一样么? 应为虽然都是将军,却又正负,整个南**,方杰作为主将,其他将军便是普通将军,再下一级就是裨将(偏将)了。 所以在行政级别上,目前各个将军都还是一级的,但是再军中发挥的作用却是不同的,等到魏国建制完善之后,肯定还要起变化的。 沈泽本来应该想方天定一样待在中军指挥进攻的。但是如果沈泽那么做了,他便不是沈泽了。 沈泽从来都是行事低调,却是一腔热血。 没有一腔热血的人,能在方天定的鼓动下一起造反? 沈泽永远都记得,那一队人马经过的时候那首领是如何的威武不凡,那几名加入造反军的女子深深的刻印在了沈泽心中。 那些个三流武艺水准的女子都敢去,自己为何去不得? 随后的接触中,他才发现,自己似乎高看了自己。 这个世上什么都很缺,但就是不缺天才。本以为自己年纪轻轻若是去闯荡江湖也能搏个少侠,或是宗师的身份,却没想到那一rì小小的造反军队之中他便发现了众多一流准一流甚至是两个接近超一流的人。 从此,沈泽便在军中很低调,虽然有抓颜坦之功,之后似乎就再无建树了。 沈泽知道,自己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同样武艺高强的人,在南国并不少。而且其他人有的还熟读兵书。 他还以为自己认识的世界太狭小了,所以不知道有这么多高手存在。 他那里知道,这些人都是方腊早年行走江湖的兄弟,一个一流巅峰的高手的兄弟,都是些什么人物,不是一流,就是义薄云天的准一流高手。 这些人都是硬骨头,受不得朝廷压榨,有的做过犯法的事,杀过贪官,有的家财散尽救济他人,自己却没了着落,有的受到官府压榨,再也没法生活下去了,所以才逐渐到了这里。应为方腊行走江湖时最喜欢说的就是我是桐树坞的方朕。若是有困难,来找我。 于是乎,大哥就这样诞生了,一个似乎是黑社会xìng质的村落形成了,要是放在江湖上,少林寺大相国寺都不一定能和桐树坞抗衡,这样的地方当然高手众多,他们也不尽然都是吴人,越人蜀人秦人齐人那个地方的没有。 直到跟随方天定征战天下,才知道,原来自己依旧是高手,但是却有习惯了跟在方天定身边做些琐碎的事情,更是经常看到太子阅读兵书战例,而且还经常给自己看。 但是看是看了,沈泽能领会多少。或许读懂了,怎么用还是摸不着头脑。 于是乎,成为振**的第一战,就算不表现出自己的智谋,至少应该表现出自己的勇武。 东门城头,沈泽看到了一个熟人,若是一两年前,两人恐怕还得相互抱着肩喝上一盅。 此人正是韩世忠! 城楼之下,方天定却也看到了相隔许久的韩世忠。谥号忠武,杭州西湖堤岸倒骑驴的韩世忠。 如今的韩世忠,作为西军二十四将中实权派的一员,似乎比起以往又有了些变化。 那个壮硕,一面络腮胡却挡不住英气散发的男人,如今似乎多了一份沉着。卓尔不凡,大雅儒德。 若是用后世的标准看的话,剃掉胡子的韩世忠可以用型男二字形容。若是不剃胡子,便可以用沧桑迷人形容。 虽然头戴金鳞盔,身着兽锦袍,一身金sè麒麟铠,头插两根锦鸡毛(齐天大圣头上那个),似乎在扮相上就比沈泽好上几分。 两人相见,来不及许久,就是一顿砍杀。 开封城中,有一处大院子,天下人都想住进去,女的进去就是全家富贵,男的进去,便是不孝。 唯有少数几个男人,能够走入这个大院子的后院儿。 后院有一处庭院,有一间房子,放满了前朝今代各种名家字画,人称小御书房。 此间庭院之中,点燃了一个香炉,一个火盆,香炉中点的是龙蜒香,火盆里放的是金丝楠木。若是让朱棣知道自己找了十几年没找到金丝楠木,都被赵佶烧了,害的自己听政大殿十数年没有修理的话,恐怕要把赵佶的坟给cāo了来个挫骨扬灰。 数尊庞大的身影坐在火盆四周,火盆照应下,数道庞大的黑影落在墙上,门外的小太监看着黑sè的影子,不由全身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惊的。 之所以那么大的影子,一是离火盆近,而是火盆周围几人都有福相。 那火盆正右边正是王黼! 王黼yīn郁的眼神,丝毫不顾及的展露,双手也来回搓着,一边低声道:“败了,被伤成那样,那方姓贼子都没有杀死他,恐怕有诈!” 他的意思很简单,张俊恐怕已经在交战中暗中投靠了魏国。 另外一人却是抬起了头,谁人说李邦彦根本不重要,李邦彦不重要能入得了这个圈子?事情还得从李邦彦和刘贵妃相认为干兄妹说起。 李邦彦,之所以为人不端,却没有引得蔡京高俅王黼等人反感,就是应为这个缘故。 如今李邦彦发现自己竟然不明不白惹上了这么一个对手,不由也得小心道:“张俊不能再相信了。” 这个时候,左面的人却是抬头道:“父皇,正是用人之际,而且张大人没有不轨,恐怕不能下手,不能让三军将士寒心啊。” 也不知历史上1139年某某夜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场谈话,便确定了莫须有。只是这个时候,说的是张俊。 赵佶虽然喜欢字画,却是帝王,每一个帝王,就算再废物,也有他厉害的地方,应为到了那个高度,想事情的角度便于常人不一样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两个近臣的争论,赵佶拍板道:“我会传命令,让张浚伤好之前不用上殿。” 所谓不用上殿,便是不能上殿,如同秦始皇的英雄一般。 至于伤什么时候好,太医说了不算,皇帝说了算。 应天府外,汴河南岸,一队士兵浩浩荡荡在雨中前行。 此时已到了午夜,又是雨中,但是西秦子弟没有丝毫犹豫。因为皇都受到了威胁。 当前方斥候一刻钟还没回来之时,范致虚已经心生jǐng觉了。 却不料,敌人根本没有偷袭的意思,大大方方的,围了过来! 第二十三章 范致虚的惨败,无辜的人儿 - 亡宋 - 作壁上观 蒙古高原上,一名被风雪围困的鞑靼牧民看着身边的绵羊,不由得发愁,愁困之间,却又更在意自己的生命。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也就等不了雪停了。 “嗒嗒嗒!”嗒嗒的马蹄声,虽然不是归人只是过客,却也给了牧民些许希望。 那牧民挥舞着羊鞭,在风雪中,也不知道能否引起来人的注意。一声声吼声也用尽了全力,似乎在xìng命危急的时刻,嗓门也变大了。 来人终于发现了他,缓缓靠近,那些个带着帽子的骑士很明显是军队的人,牧民放下心来,这样,也就安全的多了。 却见风雪中,几名骑兵靠近之后瞟了一眼那牧民茂密的头发,粗粗的辫子,随即扬刀。 血溅三尺,几名骑兵四处看了看,随即抓起地上一头羊,向着更冷的北方去了。 远远望去,几名骑兵脑后都有一个小小的鼠尾辫。据说,他们自己号称那是金鼠尾。 那一头羊,恐怕就是几名骑兵找到避风处之后的吃食儿。 鞑靼,五百年前,天下无敌的民族,似乎还没有迎来复兴的一刻,这牧民的尸体,冻在风雪中,什么时候会被人发现,或许被出门的雪狼叼走,已经不关金人们的事了。 或许,这牧民是无辜的,但是,有谁会怜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同一刻,汴河之岸,一队骑兵在冬雨之中,从两侧包抄,将一队步兵围得水泄不通。 这一队步兵从头到尾,阵营拉了十数里,可以预想那是多少人。 但是骑兵们仗着高头大马的优势,似乎一点儿也不准备给他们活命的机会。 这些骑兵中,还有人还记得第一次与宋兵作战时的情景。 三面都是山,一阵火之后,敌人被烧死大半,剩下的都被驱赶到了冷得吓人的沼泽地芦苇荡里。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如今,又是这一群人,加上了一些新来的,似乎也就不用高山了,旁边又有一条河,那一次,芦苇荡在南边儿,这一次,汴河在北边。 范致虚yīn沉着脸,看着这一队突然出现的骑兵,要是还猜不出敌人是谁,那他也就不是范致虚了。 一对对骑兵四处跑动,似乎是狼群一般,想要将羊群都逼到悬崖边上,然后慢慢的享用晚餐。 范致虚到了此刻,当然不能在淡然。 本来他的想法是,既然魏**集中兵力围攻开封,那么自己就乘机拿下他的东寨,虽然称不上围魏救赵,也算的上釜底抽薪了。有着东寨的威胁,魏**断然不敢再肆意攻击开封。 就算是方天定想要出奇招或是孤注一掷,也要畏首畏尾一番。 殊不知,方天定对他的了解,几乎可以说是非常深入了。除去比较细腻的战术方面恐怕和历史记载有些小偏差,但是战略方面,都被历史记得一清二楚。 范致虚最常用的作战方式就是,看到敌人进攻自己友军主力部队,然后他便去攻击敌人的后方。 方天定出兵之初,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让方杰带领整个应天路所有的骑兵一起在路上等着范致虚一头扎进来。 所谓连环计,就是计中有计。在声东击西之中夹杂一个围点打援。 群狼战术,看似杂乱却始终驱赶这敌人,看似野蛮,但却非常有效,很少中西亚,打进欧洲的蒙古骑兵最依赖的就是群狼战术。 群狼战术其实也有弱点,朱元璋便以zhōng yāng突破战术击溃了元朝骑兵。 但是zhōng yāng突破战术起码要有能突破的战略兵种骑兵才行。范致虚的步兵,在没有拒马,没有城墙,甚至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遭遇大队骑兵。早已被失败的yīn影笼罩了。 如今的情况看来,铁马冰河,也不是什么好事,这铁马冰河,便被范致虚遇上了。 看着自己队伍溃退的方向,范致虚早已看出了敌人的企图,随即大喝:“传令下去,不得北退!” 虽然命令已经传了下去,但是那一对对闪着寒光的死亡骑兵挥舞着弯刀长枪,早已让顶在最前面的关西子弟们jīng神接近崩溃了。 这样的情况下,要是做不出一波有效地抵抗,做不到有组织的退走,便要遭到巨败! 思索之下,范致虚大喝道:“弓兵,给我shè箭。压低shè!” 压低shè,又是雨中,免不了误伤自己人,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婆婆妈妈只会死更多的人。 一声令下,举旗手摇动着旗帜,只可惜雨夜中,哪儿看得清,随即传令官开始大喝,听到的人也都传话出去,开始是零散的箭羽,其后便是箭雨了。 饶是穿着锁子甲,垫着护心镜,盯着头盔,却也不可能不管不顾的让人shè。众多骑兵俯身马上。 虽然马儿没有什么厚重的护具,顶多有个头套,但是身躯压低之后,宋军的弓箭手却失去了攻击的对象,马头太矮了,这要是shè,十支箭恐怕有一半要落在自己人的脑袋上。 紧接着第二道命令传来,齐shè敌人后方。 一边命令弓兵齐shè,另一边当然要组织枪兵进行反抗了。 其实关西子弟战斗素养很不错,只是遇到了兵种优劣,自然有些被打的措手不及的意味。 但是反击之后,一队一队的统一出枪回枪。短暂的时间内压住了魏**的攻势,也没有进一步被推向河边。 可,方杰会让范致虚主导战场么,随即带着亲兵与七百背峞军冲杀而上。 一千背峞军,三百跟着方天定,剩下七百却被派来作为方杰冲刺的本钱。 背峞军的统一素质要比方杰手下的南国骑兵好,装备也更jīng良。冲杀而上,不管不顾竟然直接杀入范致虚的前阵之中。 这样也算的上zhōng yāng突破的浅显用法了,但这也只是无意而为之,总共一千左右的骑兵,总不能分开十数里的战线冲刺吧? 范致虚一边组织这防御,一边激励这周围的兵丁,随即,一句话传遍三军:西秦子弟,誓与魏国不两立! 也就是这句话,造成了后世对方天定评价最负面的一点。后事不提,此时此刻,已经到了范致虚队伍最危急的时刻。 众多士兵横尸,又被骑兵推移阵线,甚至连完整的尸体都留不下几具。 虽然有秩序的组织这防御甚至是反击,却也挡不住骑兵的厉害。 泥泞的野地,马蹄关节一下都被完全淹没,更不要说普通的步兵。 众多人杂乱无章的踩踏之后,就完美的印证了一个词,和稀泥。和了稀泥之后,寸步难行。(不相信的自己回家试,等大雨或是连续降雨之后,找个小木棍儿和一块儿地,踩进去看看提不提得出腿。) 从天黑不久,一直杀到将要黎明,似乎这雨还没有停止的征兆。 开封城,东门城头,打上去的魏兵第三次被赶了下来,或许不是赶了下来,而是留下了一地的尸体。能离开的也就少数几个人而已。 新来的魏**,虽然有着长时间有条理的训练,但是没有真的上战场,就算不得真正的兵卒,没资格吼三声杀杀杀。 如此惨烈的搏杀,早已在方天定的计算之中。只是,东城门杀的格外惨烈。 但是魏**有着投石器的帮助,占据着较明显的优势。 雨中,没办法使用火油罐,宋军守城最依赖的喷火车也没法用,所以防御手段显得捉襟见肘。 冬天的雨,下了一整夜似乎很不正常,攻城战,杀了一夜,似乎也不正常。总之这也许是一次在错误的时间发生的错误的战斗。 但是,错误是对宋军而言。 或许此战之后,魏**士兵有很多会伤寒,甚至是受伤因为淋雨而感染,但是损失却比不过宋军。 本来守城,特别是这样的大城,守城方应该将双方的伤亡比例保持在1:3才对。但是没法用火罐,加之魏**让人意外的勇悍,这个比例竟然是1.5:1。 也许能做到这一步的将领多不胜数,但是这一次却是超过十万人的大战役。小规模的计谋已经不管用了。对于冷兵时代的大规模作战,比的一般都是气势与装备。 北门处,看着血水将城楼沁成了暗黑sè,石宝表情始终yīn郁着。 这一次,他与王寅作为佯攻,而主攻竟然是沈泽和方杰。 不得不承认,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后生可畏,但毕竟是后生。 自己这个护**二星将军(魏国还未成立时杀字军独用的平级,一二三星将军,三星只有方天定自己。魏国成立之后已经没多大用处了。),竟然不是主攻的。 就算是佯攻,北门也要打出主攻的战果! 拿定主意之后,石宝决定疯狂一把。将身边的谋士招来,将领军的权利下放,随即亲自等上了北门城头。 不久之后,方天定得知李纲派苗传出城门绞杀南门魏**,随即一惊,然后带着三百护卫回头再战。 又是一夜,四面围攻,两面城头搏杀,一面城外沙场搏杀,唯有王寅出稍微打的冷淡一些,却也将血水染红了护城河。 汴河南岸,应天以北三十里,开封以东二十里。雨势渐渐减弱,初晨降临。 范致虚双眼流着泪,双手颤抖却紧抓这马缰,随即大喝:“西秦子弟,誓与魏国不两立!” 回头,那眼眶几乎被崩裂,作为文臣的范致虚竟然歇斯底里到了大张的嘴中看的见丝丝流下的唾液,如同要择人而食的猛兽一般。 为了保存最后的兵力。范致虚大喝道:“渡河!” 此地没有浮桥,一夜之间,也没有建成一条浮桥。只能游过去,或是趟过去。 西秦子弟,能有多少会水?不会水的众人手拉着手,或是相互提着铁片铠甲一道过河。 汴河南岸,留下了一万七千具西秦子弟的尸首,汴河之中,九千人紧握的手缓缓的松了,随着河水东去。 六万人出,三万四归。两万六,卒。 那些被踏成稀泥的人儿,那些冻死在河中的人儿。 战争,从来没有谁是无辜的,想要不死,就要杀死敌人。 杀死…… 敌人。 第二十四章 石宝的逆袭 - 亡宋 - 作壁上观 天sè将亮,如果说范致虚的失败,韩世忠的被压制是李纲的失败。 那么南门苗传对沈刚的胜,这表现了李纲过硬的心理素质。 北门,李灏已经郁闷到了极致,从人数看,这一面的确不是主攻,但是为什么自己被压制的这么惨? 北门本来的守将是禁军中的一名老将军张勃,已经战死沙场了。如今只有自己死命抵抗敌人的疯狂攻击。 敌人将领是石宝,一个毫无名气,名声不显的人。却不料这石宝竟然勇猛的一塌糊涂。简直是万人敌。 李灏作为李纲宗族的远亲堂弟,自然不能让兄长的失败出现在自己这一环,这完全不能接受。 似乎已经到了清晨,敌人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向。 看着两头绑着绳索,从云梯上滚下,滚得敌人血肉模糊的滚木,李灏心惊胆颤,这些亡命之徒还是人么?(滚木上面有铁钉,也不是直接丢下去砸,一般都是系上绳索,滚下去拉上来再滚下去。) 恍惚之间,突然听见耳边有兵卒叫喊,回过神来仔细一听,兵卒焦急道:“大人,左边城墙又被突围了!” 又?打下去一次,攻上来一次,打下去一次攻上来一次,城头下的护城河水已经全部漫上岸了。应为护城河已经被尸体填满了。 自己这一边,城头下不是等着上战场的后援部队,而是已经战死的兵。根本已经管不了什么尊重遗体了,直接混乱的摆着,甚至从城楼上直接忍了下来。应为城头的尸体太多了。 若是不尊重这些尸体就会被黑白无常勾魂儿,被判官大人判入十八层地狱,自己也认了。 “轰!” 看着那巨大的石头,李灏愣了愣神儿,其后猛然向旁边跑开。一块巨石直直落在城墙之上,将城门正上方的城楼打塌了大半。 李灏停下之后,肺部的疼痛已经让自己难以喘气,双手撑在膝盖上,倒在城墙上满头大汗,似乎自己已经要竭劲而死一般。 一名魏**,看到这个将军打扮的人竟然倒在城墙上,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伤,但总是立战功的好机会。随即挥舞着弯刀而来。 用弯刀,说明他是后备骑兵。武艺不错。 对于一个不能反抗的将领,要是这一刀劈下去,那就真的是要斩落一颗人头了。 但是宋兵也不是吃素的,三名士兵弹开自己的对手,扑了过来。 护**兵卒一看不由皱眉,却没有退却,一阵砍杀之后以一道三寸长的伤口,换取了敌人一刻脑袋。 正要高兴时,却笑不出来了。 低头一看,正看到胸口一柄探出的长刀缓缓向后抽出。 回头之时,却见敌人一名偏将手持沾满鲜血长刀诡异的笑着。 那刀上,莫非是自己的血。 手中的弯刀似乎要松了,但是护**荣耀让他想起了什么,随即紧握弯刀踉跄的向旁边栽了几步。 偏将看到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正要砍下他的头颅。 却不料,那护**兵卒猛然暴起,一刀剁掉了面前宋军的脑袋,回头正要和那偏将搏杀。 本来就是回光返照,靠着偷袭杀死了一人,却没有可能正面与敌人打斗了。 一颗头颅飞向天空,那一瞬间,这兵卒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仿佛自己困极了,困极了。 猛然,头颈处一阵疼痛,想来自己的脑袋落到了地上,临终一刻,没有想起荣耀,没有想起过往,没有想起自己刚刚拉了两个垫背的。只是头颈猛然一痛,然后便无所知觉了。 这名兵卒的悲哀,却是李灏的幸运。要不是这偏将听到巨石砸倒城楼的声响转头看见了脱力的将军,恐怕等其他人发现这一角之时。已经只留下一具穿着将军服的冰冷尸体了。 扶起李灏,副将焦急道:“将军,你怎么了?!”完全没了刚刚偷袭成功时的那份狡诈,似乎成为了一个诚恳的人。 李灏摆了摆手:“无妨,刚刚巨石砸了过来,我猛然发力跳了出来,有些脱力了,一夜不沾滴水,有些乏了。” 那副将心想你个二,逼。下了一晚上的雨,不知道抽空接一口?但是脸上却诚恳道:“将军,不如休息一下吧!” 李灏却是强行直起了身躯,问道:“城下还有多少兵卒?” 副将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城下?” 李灏看着战况,随即道:“当然,难道是问敌人?” 副将低头拱手道:“将军,半个时辰前,最后一对西军已经上了城头,我们再也没有兵了!” 李灏心头猛然剧痛,自己带了两万人过来,这城头还有多少人,自己死伤为何这么惨重? 良久,李灏问道:“还能招到援兵么?” 那副将只得老实道:“西军已经被派到东门去了,我们这边找不到人手了。” 李灏猛然回头:“百姓呢!” 那副将有苦难言,最后还是说了实话:“将军莫非忘了,前一段时rì有人暗中谣传魏**整治河道,还减少了应天的赋税。现在百姓们都不愿意帮我们守城。” 不只是这样,甚至有的百姓跑到军营要让自己的儿子回家,不准帮宋庭作战,若不是李纲以雷霆手段处理了,恐怕还要造成更多的部队溃逃现象。 没有后援,只有这一点儿人了,魏国就更疯了一样,将这么长的城头架满了各种云梯云车。战线拉的很长。自己估么着最多剩下了一万以下有战斗力的人。 至于活着的人倒是多,但是很多都是手脚受了伤,没法移动没法抓稳武器,留在城头也是祸事,所以派到了城下。 经过治疗,有的人还能上城头一战,这么算来自己还有将近一万三一万四左右的兵力。 随即李灏喝道:“把下城治伤的人召回来,能抓稳武器走得动路的都招来!”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 石宝手下人不多,护**兵卒一共才两万多,虽然人手比南门多得多,且因为不用布置草人,所以淋雨的时间少一些,保持的战斗力更旺盛。 但是一夜过后,很多人也应为伤寒倒地了。更多的人战死城头,落在了护城河中。 护**在燕地可是正面抗击过辽骑,每一名兵卒的经验都很扎实,基本功也很好,都是上好的老兵,甚至可以说是jīng兵良将,腐朽的禁军在他们面前,如同枯柴一般,唯有西军上城头是,还能反抗一番。 三面都是老兵,唯有王寅手下,完全是新兵,所以西门攻势才那么弱。 如今,方天定有意将南国,振国护国三军拆散开,分成两只奇兵部队,八支步兵部队,与新来的魏**融合。这一次战争,正是其中的契机。 这种大的调动是很困难的,因为磨合问题。所谓部队,之所以要一个将军,就是要将军统帅,作为统帅指挥部下一定要指挥如臂。但是拆散了重新分,肯定会照成一些问题。 或多或少都要影响打仗。 所以很多统帅都要考虑自己老兵与新兵到底是混合,还是分开的问题。老兵单独成军绝对可以当尖刀使用,但是与新兵混合,虽然战斗中没有显著效果,但是可以带领着新兵产生质变,从而提高整个部队的战斗力。 这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当然不能混合一半,然后凝聚一半,那样可能既没有尖刀能力,有没能带好新兵。得不偿失。 方天定采用的便是化整为零,重新分组。 这样的好处就是长期战争中保持战斗力。 石宝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是在想,自己的护**每一次都是作为苦力出现。 虽然名列开国三大军之一,但是却没有南国振国的骑兵多,也没有南国振**战斗的机会多。 没有仗打就不能进步,进去却是为了下一次战斗少死人。这是一个既不是良xìng又不是恶xìng的循环,死循环。 石宝在北门城头,大开杀戒,手中长枪已经没用了,而是换成了短兵器刀。 刀在群战中,要比枪占优势。越短,挥舞的频率越高,这是不可否认的。 天亮之后,东门城头,一直没有展露过武艺的梁红玉都与韩世忠一道对抗沈泽的振**。 终于,沈泽猛烈的攻势被压了下来。 一道宫廷来的圣旨惊呆了所有人:“封梁红玉为三品夫人,允其带兵!”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从四品的韩世忠直接跳到了从三品。梁红玉和韩世忠两人合起来已经可以带一千八百私兵了。 这个带兵,就是私兵。 谁说女儿不如男? 历史上,最强的女将,可能是花木兰,可能是穆桂英,却有更多的人认为是梁红玉。 因为梁红玉不止勇猛更是善谋,数次以不知名人士假意支招的名头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于战争中。 若说镇江口,蒙蕫巨舰之上飞身擂鼓是梁红玉的传奇,那么昨夜梁红玉一身火红甲单枪站稳一处城头,至少也是她勇猛的表现。 东门,苗传虽然勇猛,但是方天定带着三百背峞军杀回来之后,很快就稳定了局势,双方进入消耗战,初晨便都鸣金收兵了。 方天定本来就是要借此消耗李纲与范致虚的人马,根本没有想过能一战告胜。 零时大营中,正要睡觉的方天定受到了一封战报,随即疑惑的打开。 上书:“北城破,斩敌一万众,入城否?” 方天定翻身而起,拍着大腿喊道:“石宝叔,果然勇悍。既然有机会,当然要扩大战果!” ———————————— 一夜,八次攻上城头,七次被驱逐而下,斩敌一万,自损五千,不是虚谈。 第二十五章 戒德和尚 - 亡宋 - 作壁上观 对于我骂某投黑票者,有些人觉得不理解,但是一本书五百个人看,五百张红票正常,一百张黑票也正常,其中有六七十张是同一个人投的,你们可以自己想一下我的气愤有没有道理。最讨厌无病呻吟,头黑票,却不出来骂我哪儿写的臭,我便认为这是没事儿找事儿,挑战我的极限。这么打一段带情绪的话,给各位添堵了,真心不好意思了,众位还是忽略此段,看下面的jīng彩正文吧。 ———————————————— 方天定真想进攻,但是真的累了,既然已经在城头上站稳了,何必着急。 于是方天定呼哧呼哧的睡了,睡觉之前下了一道命令,让石宝站稳脚跟,等雨停之后,再做进攻。 毕竟,这场雨,让很多人直接病倒了。 若是单单受寒,可能很多人都要直接感冒,但是在雨中厮杀,在剧烈运动中,能够抵抗寒意,所以感冒的人倒是少了。只是有些人体质不行,由于太累,直接病倒,那就不是感冒那么简单了,而是伤寒。 所以做一些调整是有必要的。想必宋庭更着急,却也不敢贸然反攻。 最初的时候,赵佶忙着给各个城门的守卫将军颁发荣誉证书和奖品,但是等到听说北门被破之时,差点儿从椅子上滚下来。 还好魏**没有直接涌入开封城,要不然,赵佶早就弃城而逃了。 但是魏**到底什么时候进攻能有准儿么,是不是他们想起了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 随即赵佶将这一次表现的不错的武将都交了过来。 受到首封的韩世忠梁红玉夫妇当然不能少。 这个时候,韩世忠的正妻尚在,但是梁红玉却被分为了诰命夫人。但是梁红玉在家中与正室关系处理的很好,一时间也是一段佳话。 作为南门,转危为胜,虽然比不上东门血战的吃力,当然,这个时候需要胜利鼓舞人心。 于是,宋庭便外传,这一次成功的守住了开封,而且还出城击败了魏国主力部队。 直到这个时候,再不承认魏国作为一个国家的地位,已经是自欺欺人了。 而且将魏国与大宋两个名词的联系分开,也能激起宋人的卫国情节。 所以李纲带着苗传上了大殿。四门之中唯一没有被攻上城墙的就是西门(意思是没有魏**在城墙上站稳脚跟。)刘延庆自然带着两个儿子上殿了,不过这一次还多呆了一个岳飞。岳飞斩敌不少,也是立了大战功。 yīn差阳错,岳飞还是回到了刘延庆的麾下。 唯有北门,守将战死,布防的李灏生死都还未知,躺在太医院中如同一具尸体。 说死,还活着,说活着,皇帝陛下却没有丝毫要救他的意思。 朝堂之上,主和派已经吵翻天了,什么不该触怒方天定,不该得罪魏国,不该打这一场仗什么的话语层出不穷。 李纲环视众人,自从成了二品大员之后,李纲似乎也养成了更深的官气,底气,随即中气十足的喝道:“方天定拒绝求和,众位还一味的求和,难道是要圣上去魏国都负荆请罪不成!” 掷地有声,这一句话。恐怕就是把现在宗庙里的那口大钟敲烂偶没有这一句话响亮。 所有主和派全部闭上了嘴巴。 李纲才侧目示意刘延庆,要按朝前商量的说。 刘延庆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为今之计,只能征召北城墙下周围的民居,作为防御工事,修好拒马镇,然后派大军镇守。虽然失去了城墙,但是开封城还是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至于城墙的两处角落,直接用雷石堵上,套上铁钉网,作为暂时的路仗。” 为官之道,特别是在朝中的为官之道,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凡是是自己对立面的人,提出的任何军政意见都可以适量反驳。 李邦彦自以为适时的站了出来道:“刘大人何不反攻上城墙呢?” 刘延庆打心底的看不起李邦彦,自己可不是宗泽,自己是刘延庆,那西军中的三万人,乃是自己的“私军”,在朝中除去少数几个人,刘延庆想不给面子就可以不给,这一点,也被刘光世继承了个全部。 听到李邦彦这样说,刘延庆气不打一处来,随即道:“假使李大人作为先锋,为我占领跑马道,我便可以反攻下北城楼。” 跑马道,就是城中上城墙的到,一般城池的跑马道宽一米,角度是三十度,但是开封城实在太大,城墙太高,所以跑马道宽三米,角度接近三十五度。 这就等同于一个战略高地,怎么去占领,如若不然自毁城墙,那臼炮和投石器砸? 李邦彦听到刘延庆的话也是大为气恼,自己这么做只是为了针对李纲而已,没想到这个武夫竟然敢和自己叫板随即道:“食军俸禄,忠君之事,分军之忧,作为将军,竟然推脱战事,刘大人好大的本事!” 刘延庆心中哈哈大笑,自己刘家可不是杨家,自己刘家权柄慎重,但是从来不做出格的事,所以一直在发展之中且宋朝不是明朝可不是想杀一个官员就能杀的,就算是皇帝陛下自己都不会这么说刘延庆,你个废物竟然敢说我? 随即转念道:“李大人月俸一百千(一百贯,大概二十五两银子,换算过来大概半年时间就可以在běi jīng城买一套三环以内的房子。欧洲同时代的卢森堡国王的月钱是一两半银子。我卑卒小将,一月月俸二十钱,尚走南闯北,平定四方,却不知五个我合起来的李大人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 赵佶真的很头疼这个便宜小舅子,武人最讨厌别人拿自己的功绩说事,李邦彦不止说他没功绩,还说他没胆气,这不是找骂么。但是赵佶不准备出手,打过三国杀的人都知道,主公得保证自己的权益,哪怕你是忠臣,死了也无所谓。何况两个人都是朝臣相互争斗,证明没有拉帮结派的关系,岂不是更好? 说到底李邦彦心里很不服气,看着蔡京王黼大富大贵,所以它也想发达一把,准备接手童贯曾经的利益。 但是刘延庆,就是不**他,李纲更是不屑一顾,所以才有了这一遭。 看着无话可说的李邦彦,刘延庆心中那个欢乐啊,竟然把文官说的哑口无言了,这可不是每个武将都做得到的,随即张开大嘴巴继续道:“哦,对了,李大人娇妻小妾三十多个,虽然没有南征北战,却也夜rì颠簸,难怪身体不大好!” 唐宋崇尚肥就是美,加之男子特别是官员,脸越圆越是官相,肚子越大越是福相,所以瘦子是很不受待见的,毕竟赵匡胤赵匡义都是大胖子。 可想而知,要是穿越之出,方天定决定走入啤酒制造业,恐怕早已富可敌国了吧,那要是让人听说喝了能产生官相,这酒不久等同于观世音大士手中净瓶里的圣水了? 众朝臣都是憋着一股子笑意,还好自己没有的罪过这家伙,太没有口德了。 这个时候皇帝陛下看不下去了,从政见不合变成了相互打击还能接受,整么就开始人身攻击了,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啊。 随即制止道:“好了李卿家,此事当以各位将军的话为准,你就不用多言了。” 皇帝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没你的事儿,哪儿凉快哪儿去,虽然是大冬天的,说着有些寒心,但是总比自己掉脑袋好。 刘延庆和李纲商量之后都觉的反攻暂时无望,却不料再次传来战报,范致虚所领军队,遭到埋伏,被驱赶过了汴河。魏国骑兵开始制造桥梁,收集船舶,准备过河追击。 李纲暗叹,这是弃城逃走的大好机会,但是这话当然不能他先说,他要等皇帝说。 虽然李纲最后没有权倾朝野,却也没有暴尸荒野。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开封城南,魏**大营(之前的南营,现在扩建了。)方天定睡得迷迷糊糊,却听见旁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醒了过来,确实看见自己新选的跟班儿卫亨在傍边弄这些什么,随即开口道:“卫亨啊,有什么新情报没有。” 卫亨微微弯腰低头道:“太子殿下,有两件事。不,有三件事。” 方天定翻身坐了起来,穿上一件新洗过的白sè长袍,一边说:“挑重要的说。” 卫亨权衡利弊之后,觉得两件事情都很重要,第三件事情倒是可以先不说,随即道:“第一件事耶律小姐已经从燕京出发,在三百骑兵的护卫下,过来了。第二件事情,举朝搬到南京后,王上向乐洪大人家提亲了,乐洪大人已经同意了。” 耶律烟岚要来应天路?又是一年冬,整整一年过去了,这个小丫头还是那么个xìng格,就像个假小子一样。父王向乐老先生提亲了?是提亲,不是赐婚,魏国的权柄还不够啊。不过乐琳也是好久未见,这次战事之后,便回京吧。第三件事又是什么? 方天定随即问道:“我知道了,第三件事情呢?”卫亨不先说,恐怕也不是什么军国大事,方天定一边清理这发丝一边洗着脸。 卫亨看着太子,倒是一阵高兴,咱大魏国的太子,文武双全,而且又没有架子,甚至不喜欢使唤人,是个好太子,一边梳理着心中的话,说道:“有个和尚,叫做戒德,说自己是一个叫张择端的买画儿的推荐来的。在营门站了一天了,从早上站到现在。刚打完仗,没有确认身份,守卫们没有放行。” 张择端,本朝画圣推荐的和尚,戒德,古怪的名字,不要道德了么。 想到这儿,却是想起了后世流传很广的一部暑期档电视剧,那就是和还珠格格白娘子传奇西游记有着同等播放次数的少年包青天。 其中展昭叫戒sè,还是那一代的首座最小的弟子,那不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么?这和尚的有多大的年纪啊,还站了一天? 方天定随即穿起鞋子,急冲冲的跑了出去,一边道:“对待老人家怎么这么没礼数?”一边还想,对社稷对江山有大用的老人家。 卫亨追了出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老人家?” 第二十六 金刚怒目,不弃屠刀 - 亡宋 - 作壁上观 当方天定策马到达营门之时,差点儿从马上栽下来,和尚倒是见到了,可是这丫是戒字辈儿的? 方天定看了看天sè,太阳的位置,标志着,午时刚过,以后世方天定的作息习惯,便是下午两点多,正是冬rì中一天最暖和的时候,只可惜大雨之后,太阳也显得很乏力。(后世统一的běi jīng时间,作为川人,在四川下午běi jīng时间两点时,正是本地时间的正午。差两个时区。) 方天定还是翻身下马了,迎上前去,看着和尚脚下稀泥的摸样,似乎不是习武之人,随即拱手道:“大师请!” 那看似木讷的和尚突然眼暴jīng光,转头道:“饿惨了,吃饭!” 这一幕看的方天定心中哈哈大笑,也是xìng情中人啊,随即道:“大师,小王也饿了,请!” 作为小王爷,或者说可能的未来的帝国皇帝。遇到别人,特别是兵卒人才之时,都可以低调,尽量不提爵位之内的东西。 但是遇到道士和尚之流,却一定要强调自己王爷的身份。无他,皇权必须凌驾于教权之上。 西欧那些国王皇帝,根本算不得皇帝,应为皇权教权还没有统一。 传统道教主流中,皇帝是作为紫微星存在的。所谓一祖二帝四御,一祖就是鸿钧老祖,二帝是东华帝君,玉皇大帝(主西)。四御则是统御万雷的勾陈大帝、统御万星的紫徽大帝、统御万灵的长生大帝、统御万地的后土皇地祗。 其中的紫薇就是北斗紫薇大帝。 也就是说道教之中,其实人间的皇帝,就是天宫的星神。(坊间盛传紫薇大帝是西王母的儿子,玉皇大帝不是西王母的相公,而是同事。) 也就是说人间皇帝就是玉皇大帝的侄儿。(偶米豆腐,罪过,六御中紫薇和玉皇是一辈的,四御的说法中紫薇比玉帝第一辈。这是道教自己的两个说法,与作者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冤有头债有主,请信教的同志们不要腹黑,偶米豆腐!) 这么算起来,从秦始皇到傅仪,这些人都能算是一个人或者一群兄弟。从这个角度讲,杨广和李世明的争斗也能算做“同室cāo戈”。 这当然是一个幌子,问题是不知道谁发明的这个东东竟然被道教接受了。到了后来,皇帝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紫薇大帝转世了。 至于在佛教哪儿,本来都是互相不**的,佛道都有轮回的传说,道士给皇帝说,我给你炼丹,可得长生。和尚对百姓说,官员要鱼肉你们,你们要忍耐,他们会下十八层地狱的,下辈子你们就能成为富人了。 于是乎佛道对于皇权的稳固似乎都有作用,所以佛道经常争着做国师。 但是道教中,人间的皇帝毕竟是三把手,佛教中皇帝啥都不是,但是不妨碍七老八十的方丈们对这十几二十的皇帝一口一个师兄师弟。 人帝争不过天帝,在西游记中魏征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但是人帝起码要压的下武当山真武大帝,压得住十八罗汉对吧。 这就是中国古代与西欧的差别。西欧只有一个神,一个教皇,而中国有一个皇帝,他说谁是神,就可以给谁修祠堂。 在守卫们的注视下,两人走入了军营。 方天定曾经说过战时,遇到他可以不行礼,所以这些守卫也没有跪地的打算,毕竟地下有水,要是平时,遇到了跪一跪也是荣幸,但是下雨天再太子说了可以不跪的前提下还跪,那就脑残了。 到了自己的大帐之中,方天定吩咐卫亨准备一座斋饭。卫亨当然是快步而走,生怕太子觉得自己做事不利。 要知道前一任也就是现在的振**大将军沈泽做的很好,自己坐差一点儿没有关系,若是太差,那就有事了。 卫亨出自背峞军,如今被选为背峞军代统领,以前的兄弟们都是很羡慕,殊不知背峞军代统领一般都是给背峞军大统领方天定打杂的。 当然,背峞军背峞军,本就是取自亲兵之名,做些事也实属正常,何况方天定是一个不喜欢使唤下人的人,所以只能用身边的军士了。 斋饭没来,方天定以帐中火炉上烧的水,沏了一杯茶水,递与戒德之后问道:“戒德?大师!” 那戒德瞬间听出了方天定对他大师的身份无异议,却十分关注他是否真的叫戒德。但由于平rì已经被笑贯了,也就免疫了,随即呵弥陀佛道:“贫僧法号戒德,戒律误行,以德行事。” 方天定真的想笑出来,这就是传闻之中的死鸭子嘴巴硬。但随即却直接转入正题道:“大师因该不善武艺,为何到这战场之上?” 戒德脸不红心不跳:“小僧年少时学武左脚和右脚有矛盾,互相打绊子,然后就没有学了。小僧此次,是为天下黎民百姓而来。” 听到前半句,方天定直接笑出了声儿,所谓左脚和右脚有矛盾,互相打绊子不就是说,这丫摔了几跤就不想练了?但是听到后半句,方天定的神sè却再次回归到了严肃:“天下黎民?大师请讲!” 第三请,方天定三次用了请字,戒德才觉得自己这一次恐怕找对人了随即道:“太子是否还要攻打开封?” 方天定点了点头道:“本来是不准备打了,没想到我们占领了开封北城楼,所以要继续打。” 戒德和尚双手合十道:“太子的事情我在营门口也听他们说了,太子发兵是为了天下百姓,贫僧先代替天下百姓跪谢太子了!” 说着,没有半分犹豫,跪地就是一个响头,犹豫帐篷答得早又是小高地上,所以没有cháo湿,还是小泥块与沙土混合的土制,但是这样磕下去,磕出了声音,也绝对很痛。 是用心的磕头的。 方天定倒是起了兴趣,随即扶起戒德和尚,问道:“大师,使不得,大师也觉得小王打宋庭做得好?” 戒德起身又坐下后,有些犹豫,随即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第一点,赵氏连辽国都对付不了,败国,第二,小僧曾经给宋庭算了一卦,本来算这种事情应该惹得上天的震怒,然后小僧大病一场甚至魂归西天才对。但是,那一次小僧竟然算出了所以然,赵皇帝和赵太子的气术都流失了,再也不气冲斗牛,不龙虎随身了。” 方天定真想问你可算过赵构,因为徽宗钦宗本来就是亡国,之君。 转而想到自己竟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重生之后,自己竟然也相信世上有神了,虽然前世也相信有神,但是只相信世上有财神。这一世,管他什么神,说得出名堂的,都相信了。 方天定问道:“那大师可曾算过魏国?” 戒德犹豫道:“我曾经算过红巾军,发现算不清红巾军的前途,似乎被一团迷雾遮住了。但是我绝对不会算魏国的。应为魏国如今有可能要承受天下九州的气韵,圣公与太子可能要龙虎之气随身。小僧还想活到七老八十的,不想这么早就去侍奉佛陀。” 虽然说得很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却引起了方天定全心身的关注,一团迷雾遮住了红巾军的前途?(起义之初,方家军就叫红巾军) 那一团迷雾,莫非就是穿越九百年而来的自己? 但是方天定依旧不打算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随即问道:“听大师的口气是要劝阻我攻打开封,而不是来赞扬我攻打开封的,请大师说一说吧。” 这和尚直接问了方天定是否要攻打开封,方天定还猜不到,那就怪了。 戒德知道这魏国太子是个聪明人,也就不多说了,直言道:“几近年关,百姓都要过rì子,这仗在这么打下去,明年开chūn应天路和开封的百姓就要开始受饿了。” 不要看方天定又是修堤坝,又是出高价买粮的,一旦这仗打下去,远处的粮不好运来,应天开封的百姓必定遭殃。 但是方天定却不准备直接作出回答,而是问道:“大师竟然知道应天府成为了我魏国的一路?敢问大师是哪一座寺院的高僧。” 戒德和尚提及庙宇,便十分庄重的合十了双手低下头道:“小僧乃是相国寺的扫地僧。” 扫地僧,还相国寺,方天定瞬间起了兴趣,问道:“戒字辈不是五六十年前相国寺那一辈的辈分么,怎么大师如此年轻,看上去还未到而立之年。” 戒德一愣,随即低头道:“戒字辈大弟子做首座是三十年前,我是这一辈最小的,是现在首座的小师叔祖。若是要算第一个戒字和尚,应该是五十年前的戒梦大师兄,那是我师的大师兄曾经破例在二十岁时收养的一个孤儿。没想到太子竟然知道这等院中传闻。” 做首座,起码也得入门二十年吧,那么五六十年的推测也没错。 也就是说那个戒梦是戒德的大师兄,戒德的师傅是他那一辈最小的,甚至比戒梦还晚入门,戒德又是这一辈最小的,现在都是小师叔祖了。 不过自己对这方面的猜想来自于展昭,戒sè。不过细想,三侠五义之前,恐怕根本没有传闻中的展昭此人,所以应该是杜撰的。 但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戒字辈九师兄是不是叫戒sè,叫展昭?” 戒德随即点了点头:“展昭师兄在江湖上行走之时号称南侠,想不到太子竟然知道,不过二十年前,戒sè师兄便圆寂了,不算夭折,六十岁。” 算算年岁,六十岁的展昭怕真的认识比他大一些的包拯,但是宋庭的正史之中没有记载过。 问了趣事,方天定满足了好奇心,随即回道正事:“叫我不打开封,那什么换?” 戒德和尚一愣,然后双手合十:“辅佐太子,一统天下!” 什么叫金刚怒目,恐怕是不弃屠刀。 第二十七章 和尚都是厚黑学学者 - 亡宋 - 作壁上观 话不多说,能看到最新一章的人,自然是真心喜欢看这书的人,没看到这一章的人,没资格对我们的书做出评论,不是吗,各位兄弟,要是觉得七十多的红票率是挑衅的,可以回击哦! ————————无耻的分割线—————————————— 历史上,最让人惊异的那些历史人物中,姚广孝肯定要位列其中。 至于他为什么被列进去。当然要和他鼓动燕王朱棣造反联系在一起。 世上造反之人千千万,何必单单记住一个姚广孝? 原因无他,姚广孝是个和尚。 那个曾经在对诗中说王字没有头就不是主的人,那个对朱棣说我要帮你带白帽子的人(王加白帽子就是皇)。 天下人都说,你个和尚不念经,为何跑出来妖言惑众,或者说出谋划策。事实上,燕王南征之中,姚广孝几乎以一人之力撑起了燕京城,每每有什么决策。燕王也会尽量听从。 这样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造反的? 是金钱?燕王赏赐,姚广孝,不要。 是权利?做得朝廷中的隐相也不想真的做宰相。会在乎权利? 是女人?姚广孝是个和尚。而且还是个禁yù活到了七老八十的和尚。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人说是因为野心,为了造反而造反,谁说我姚广孝比不上刘伯温,比不上诸葛亮。我就要扶植一个皇帝出来。 但是方天定不以为然,他知道可能有另外一个缘由。 红龙中(汉尼拔续集)那个变态杀人狂以为自己是人龙。七宗罪中,那个杀人犯以为自己能创造上帝。 所以,对于这些,头脑很聪明,但是微微有些心理变态,却又异于常人,甚至不得不承认他们高于常人的人,是不能用一般的想法去皆是的。 姚广孝之所以要那么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再是佛陀。当然,后世也有人有这样的错觉,只是某些人坐的成,某些人做不成。 应为姚广孝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然后有梦想的人。某些光头却是做白rì梦流口水的人。 如今自己面前的戒德也是这样一个有才学的变态? 嗯,从名字看,十有仈jiǔ是。毕竟这丫叫戒德,能有什么做不出来。 不过就算他有这样的野心,方天定也要问问这家伙是不是装的,虽然看上去像是高手,但是也得合适一下。 随即方天定问戒德道:“你说天下如今局势如何?” 戒德依旧双手合十着,似乎是在说一件关乎敬佛的事情:“天下是指中原还是加之四夷?” 四夷?方天定不由笑道:“佛家不是有言,众生平等么,怎么大师也称少数名族为夷?” 戒德听了不由一笑:“佛家虽然言众生平等,可若是众生有可能平等,为何会有佛。若是没有佛,众生平等这句话又是出自谁之口?不过少数名族这个称谓很恰当,人数比较少的民族,比蛮夷胡虏这些词儿好!” 方天定不由哈哈大笑,佛家弟子果真嘴皮子都厉害,竟然祭出了相悖定论。就像上帝是否全能一样。 上帝能否造出一块自己都抬不起来的石头?答案当然是能,因为上帝自己全能嘛,但是连一块石头都太不起来,何谈全能? 方天定自然不可能跟他谈论一个村庄又三十七个人,其中每个人都是一个剃头匠体的头发,但是剃头匠不给自己剃头发,到底一共有几个人会剃头发之类的狗血问题,而是立马回归了正题:“当然是天下所有的国度,太阳能照到的地方,都算是天下。至于天上,则不是我能企及的地方了。” 戒德头脑运转开来,想通了数件事情,第一,方天定肯定要统一中原,不统一中原如何放眼天下。第二,既然谈到了天下局势,说明方天定没有轻视周围的“少数民族”,认为他们也是天下的一部分。第三,既然方天定说他对天上无法企及,说明他对天下的每一寸土都有兴趣,典型的杨广刘彻式的人物,可说好大喜功,也可以说志怀高远。 随即,梳理了一下心中的想法,戒德缓缓道:“太子,当今之势,重在一统中原。唯有汉家齐心,才能放眼天下。” 戒德知道,方天定喜欢将自己的国人或者说华夏所有的人称作是汉家人,恐怕太子很是敬仰刘彻或者光武帝之流。所以也就将自己等成为是汉家,随即接口道:“既然要统一中原,便要直面宋庭。宋庭虽然极弱,却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对象,若是现在与宋庭决战,定然能拿下开封,但是到时候太子的兵卒会大量伤亡。到时候天下自认为是宋臣的人都会造反的。” 顿了顿,戒德继续道:“太皇上皇(赵佶的父亲爷爷)的后人便遍布天下,更不要说宋庭之主如今有十四个王子,要是仍有其中任何一个甚至是两三个逃脱,就会让天下陷入分裂之中。到时候金人入侵,恐怕就是再一次的五胡之祸啊!” 这本身也是方天定的顾虑,所以方天定才会将朱元璋曾经的策略告诉方腊。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这一次称王都是被逼无奈的,但是却都没有称帝,就是怕那些野心之辈趁乱起兵。 方天定点了点头,示意戒德继续。 看到方天定的肯定,戒德才继续说道:“莫说金国辽国吐蕃之流,现如今我们魏国就还有除去宋庭之外的其他对手。据我所知,太子早年破坏过一场起义军与宋庭的结盟?那没能招安的宋江带领兵卒屯聚荆湘小江南,占山为王,我们大魏国成立之后他们便失去了踪影。若是我消息没错的话,他们恐怕已经归降了宋庭。” 宋江还是归降了宋庭?历史让东京保卫战提前了将近四年,却让宋江归降宋朝延后了两年。 但是到时候,就不会再有东京保卫战几个字了,因为到时候赵宋已经没有了主场优势,话语权将会牢牢地握在方魏政权手中。 看到方天定似乎在想些什么,戒德才继续道:“这也是我劝说太子不要急着攻打开封的缘由。打江山易,守江山难。若是太子不一步一步将魏的印记烙进每一座城池,谁能料得到大隋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这句话,在魏国太子方天定面前说出来,似乎有些大逆不道,但是隋朝确实是个很好的例子。 隋朝的产值,比所谓贞观之治时高将近七成,但是后世的人却会觉得隋朝的百姓受苦了,唐的百姓很幸福。应为话语权在李世民手中。 短命的秦短命的隋做的都很好,但是却短命了,于是汉唐似乎就可以任意踩踏他们的荣耀。却只有汉武帝自己知道,自己永远比不上秦始皇,应为始皇有统一天下之功,他没有。 嬴二世为什么会丢掉皇帝宝座,应为秦始皇太激进了,以兵之强,强势占据了天下六国,以至于楚国民排着队从城墙上面往下跳,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没想到一语成谏,霸王虽然是江东子弟,却是楚国名将之后,忘了秦。世人永远只承认刘邦赢得了楚汉之争,却不承认是刘邦忘了秦。 方天定愿意做嬴政,还是愿意做霸王,亦或是做刘邦? 不会,每一个都不会,方天定会比霸王,比刘邦做的更好。 看着停下来的戒德,方天定道:“继续!” 戒德理了理断了线的思绪,继续道:“我们缺的是时间,发展我们自己的势力,巩固魏国的概念,以圣公的品德以及太子的武功,恐怕不难,给予宋庭数年喘息的时间,给我们自己一个扎稳根的机会。” 方天定点了点头:“我懂了,再说!” 戒德知道,接下来方天定要看看他对天下大势的把握了,若说打不打开封,是经验之谈,那么现在就要说些实打实的东西了。 梳理了心中的想法,戒德说道:“天下,无外乎数个大国数个小国。大国有宋辽金吐蕃回鹘。小国有夏诏高丽,海外还有数国,远到大食大秦等地,更加不是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 戒德说的没错,就算是成吉思汗,也只是统一了蒙古各部,打下了号称十万雄兵,可战胜天下任何军队的花剌子模。远攻西亚东欧的,乃是忽必烈。 一个人的一生是短暂的,不可能无限制的发展自己的事业,一个国度也是一样。 说了这些,戒德才说道正题:“辽不用说,就说渔猎民族女真,也算是马背上的国度,若是要战胜他们,必须要有马,太子占领了幽云中的大部分,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但是这些马能够一统中原,能够与金国对峙,却不见得能赢得了金国。” 哦?这个说法,新鲜,方天定问道:“何解?” 戒德才说道:“金国民力微弱,定然要联合一些与自己相近的部族,然后甚至要奴役一些部族,甚至掳掠一些部族的女子增加人口基数。他们一进算的上兵强马壮,若是几年后,赤金与大金一统,然后再增加一些其他部族的兵力,我们能抗衡,却不能打败他们,当然,这是推演上的说法,若是能在一次大仗上胜他们,而后就能保证绝对的优势。”一如辽国在贺兰山大败赵匡胤,从此以后宋庭一直都不是辽国的对手。 方天定疑惑道:“那我哪儿去找马?”这个问题,方天定也想过了,但是当时方天定的想法是一步一步的来。中原人口是够的,却没有马,苏州马场,幽云之地产的马必然不能正常供应保持十万军队。 马也会战死,也会老死,甚至战马的生涯很短。所以要保持十万骑兵很难,但是金国却一定会有十万骑兵,应为有蒙古高原在。 戒德很随意的说道:“蜀地以西,吐蕃便是问题的结点。” 吐蕃,高原,产的马的确是抗衡金国的办法,只是自从唐之后,已经甚少和吐蕃发生矛盾了,虽然西川地区的汉兵经常和吐蕃兵争斗。 但是,为了最终胜利,吐蕃,必须成为中华的一份子! 想到这里,方天定不由疑惑道:“你这和尚念得什么经?”(历史上很多名士出山就要送给主公一分大礼,这些东西就放在那儿,没人去取,却都是思维上的问题,这些主公断然不能三天两头问下属哪儿哪儿可以打下来,可以占便宜。所以,每个谋士,都会寻找一些这样那样的别人的东西,作为礼物,献给自己的君主。) 戒德笑了笑,道:“阿弥陀佛,四海经!” 第二十八章 一个时代的结束 - 亡宋 - 作壁上观 黑票一事,搁置不再谈,这件事结束了。本卷也要结束了,第四卷,真正的穿越带来的变化将要开始了,战争只是手段,不是结果。 ――――――――――无耻的分割线―――――――――――― 寒冬来临,似乎不久之后就是年关了,除去边关士兵,似乎在这个时节所有人都应该准备过年了。 蒙蒙飞雪,如柳絮争飞。那河水两岸,绿cháo退去,却染银装。 天地似乎一sè,再无斑驳。冬阳高照,透漏着一丝暖意,却也无碍冷意。当江南江北都冻成了冰雕之时,在无人心里还眷恋着打仗。 但是,宋庭现在拖不得了。 朝堂之上,赵佶手撑在龙椅上,食指拇指揉着两个额角,似乎很痛苦。 一名新上任的小太监低声道:“皇上,各位大人都要到了。” 这个时候,赵佶强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看着门外鱼贯而入的百官,赵佶勉强憋出了一丝笑容,笑的却很无奈。 若是让周星驰演的话,他一定会说,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哦。 刚刚进殿的大臣们,没有像往rì一样开始讨论私事公事趣事糗事,应为皇帝陛下坐在高堂之上。 李纲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为何如此早就上了庙堂?” 他那里知道,昨rì夜和他谈论了如今局势之后,赵佶天生的帝气贵气甚至是生气,都已经消失殆尽。 于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坐在龙椅上,一夜未眠,本以为自己能收回燕云,然后带领宋国走向巅峰时代,做不得唐宗宋祖,做一个前十年的唐明皇也好。 只可惜,斗转星移,一年一年老去,那些庭院中的花儿都谢了,自己这个半老头子,能做些什么,无非锄地种花,闲来写写字罢了。 恍惚之间,听闻李纲在呼唤自己,赵佶回过神来,强打jīng神道:“今rì天气好,官家起得早,于是就在大殿上等着众位,每rì都是众位等官家,如今换一换也好啊。”(宋朝皇帝一般自称官家,从唐后就经常有国家的皇帝这样,所以不再解释方腊之前为何可以取名字叫方朕这件事,不信的可以百度方腊,或者买一本史书回来读。当然写书的读这个划算,看书的读这个就不划算了,只是提议而已。) 李纲恍然,皇帝的事情自己还是不管的好,随即退回了自己的位子,要是在大明朝,恐怕就是一群名臣涌上来哭天抢地的喊皇帝不珍惜保重自己的身体,自己愧对先皇,就死了算了,好让皇帝自己循规蹈矩。若不是如此,也不会有东厂这群只听皇帝话的太监存在。 在宋代,皇帝把自己的身份地段放的很低,却反而保证了自己的大权。但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讲,宋帝有私人zì yóu,无大事专权的权利。却也不好决断孰好孰坏。 众大人看着皇帝不像以往那样最后一个才到场,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随即站得端端正正,不敢有半分异动。 今rì,皇帝先开口了,赵佶看着伏地的各位大臣,随即挥手道:“众爱卿平身!” 当众人起身之后,赵佶扫视下方道:“范谦叔带着三万步兵,将魏国的骑兵引开了,走的越来越远,如今已近到了齐鲁地界了。” 这一句话很有深意,只是有人没听懂。 搁在往rì,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皇帝陛下绝对范致虚行为反常了。 李邦彦适时踏前一步,道:“陛下,范致虚是否想趁乱带领手下兵马作乱?自立山头?” 赵佶心中十分气愤,但是却没有表露出自己对李邦彦这个傻子的绝望,随即道:“李卿家,官家听说你最近身体不适,就退出去吧!” 就说你身体不适,甚至没说让你休息,直接就是你退出去吧,这还不明了么,就像张俊的遭遇一样,自己被排斥在朝堂之外了。 李邦彦却不敢多嘴,皇帝陛下发话了,自己只能退出去,不过皇帝只说让他退出朝堂,没有让他离开皇宫,那么,自己站在殿外等也罢。 唯有李纲看到这一点知道皇帝陛下终于下定决心了。 随即,李纲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道:“臣李纲,愧对陛下的信任,没能保住开封,请陛下降罪!” 李纲此举,只是想扫清皇帝将要做的事情的障碍罢了。皇帝会责罚他,却不会太重,毕竟皇帝需要一个人帮他顶罪。能发罪己诏的皇帝,少之又少,几乎每一位都是下定决心励jīng图治的好皇帝。 什么叫没能保住开封?众臣哗然,自己不就正在开封么。 随即,众人似乎都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范致虚为何会冒着被剿灭的危险,带着魏国骑兵深入齐鲁?为何李邦彦被赶出了朝堂?为何李纲要请罪。 种师道双手颤抖,伏地哭嗓道:“陛下,不可啊,官家不可啊!”种师道连用两种不同的称呼想要喊醒赵佶。你是皇帝,你是百官之中最大那一个,你是天下的气运所在。你不能就这样下决定啊!(宋帝一般就认为自己比百官高一级,虽然名义上实际上都是皇帝,但是作风上也就等同于一个大官儿。) 赵佶断然不能如同对付李邦彦一样阻断种师道的提议。因为在战争中,李邦彦就是个废物,种师道却是现在大宋排名前五的将领。宗泽之下,与刘延庆同等,比张俊李纲这些名义上的统帅还要重要。 因为武将这个东西,怎样都要看资格,资格老的老将领,桃李满天下。因为兵无常将,所以朝堂之上很多来自不同军队的将领都是出自种师道门下。 看着种师道,赵佶颓然觉得自己苍老了十岁,随即摇头道:“种将军起身吧,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 第二个大势已去,赵佶似乎是吼出来的,嘶吼出来的。 众大臣恍然,真的要发生了吗? 李纲还跪在地上请罪,种师道在皇帝还没来得及给李纲降罪之前就跪地劝阻,一边是选择弃守一边是选择死守。站列子的时候到了,只是,李邦彦不是刚过被赶出朝堂么? 赵佶也没来得及管这两个跪地的大臣是否起身的问题,搁在平rì,早就亲自走下去扶起他们了,但是今rì不行。 看着众大臣的各种表情,各种面无表情,赵佶的目光还是回到了李纲身上,随即道:“虽然这次守城失败了,但是罪不在你,而在于被腐朽的军队,被蚕食的军资。起身吧,调令会在以后到的,如今,你还是统帅。” 不明就以者以为李纲大势已去,却不知,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如同当年蔡京被告发,降罪下去,两三个月之后又做回宰相了一般。 唯有王黼头埋得更低,腰弯到了极致。 皇帝说,腐朽的军队,被蚕食的军资,这些事情是什么人做的,自己做的!皇帝曾经亲自点出来过,说高俅蔡京自己还有梁师成贪弊。 如今,蔡京老死了,梁师成授意自缢了,只有自己和高俅了。 但是王黼不敢转头去看高俅,因为他感觉朝堂之上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让自己不敢动弹。那双眼睛的主人,自然是皇上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不是说着玩儿的。 李纲起来了,因为皇帝表示降罪了,李纲磕头道:“谢陛下降罪!”然后在赵佶的手势下,站起了身来。种师道却是始终不能接受。 为什么会这样? 大不了玉石俱焚。 但是,自己是石头,赵佶却是玉,这块玉不想和另外一块玉比坚硬。于是这块玉不想和另外一块玉呆在一个盒子里。 朝堂之上,本来应该有的激烈讨论突然没有了,应为种师道表态了。种师道自己起身道:“臣感觉不适愿回家休养几天。” 赵佶颔首示意,表示赞同。于是乎,这一百年间,对于宋庭来说最大的事情发生了。 南大营,几rì一来,方天定与戒德和尚讨论军国之事,从大势讨论道细节,发现这和尚完全符合一个谋士的标准,而且是一个成功谋士的标准。 此人喜欢兵行险招,也喜欢步步为营,擅长的却是劝说,恐怕是丢到猛将如云,谋士如土的三国,也能做出自己的功业。 所谓时势造英雄,生逢乱世,戒德便不得不兴奋的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的喜欢战争,喜欢那种一统天下的感觉。 有些人想要一统天下不会自己去做主公,而是辅佐别人做。若是厚黑学高手陈友谅也是戒德或者姚广孝这个类型的,当年朱元璋能否战胜他的荆湘军队,还未可知。 戒德和尚很低调,要求自己能身穿僧袍,一件米黄sè的僧袍,要求自己不要给他强封爵位,官位。 若是普通人,可以解释成为,脑子有毛病,但是对于某些聪明的近乎妖孽的人,这就是最好的选择,身居幕后,便不用担心功高盖主,也不用担心争权夺利。 如果他只是方天定身边的一个话痨子,没有丝毫权利地位,却正是最好的地位,有最大的权利,因为他想做的事情,有一大半会有一位太子,甚至是天子帮他做。 两人又在营中吃着泡白菜帮子讨论开来,却见到一般都在忙活各种事情的卫亨走进了帐篷。 方天定说过,大帐帘子没有放下的时候,卫亨入内,不必叫门。 卫亨进来显然不是那什么东西的,而是站在两人身边。 两人一段问题讨论完之后,转头问卫亨:“何事?” 卫亨才缓缓道:“开封王贵,与西军禁军,弃城而逃,从西门而出。” 看着大帐一张桌子上的地图,方天定知道,追不上的,没有骑兵,都是步兵,出去之后赵佶把后宫与军队一分开,便追不上了,也许后宫会被偷袭,但是这些后宫的价值,还比不上一个宋王朝! 目光东移,看着齐鲁大地,方天定叹息道:“就算是败了,也要将我一军。” 戒德看着地图,时不时的点头,然后才叹息道:“这是一个变数,恐怕如今大魏就要站在风口浪尖了!” 第二十九章 皑皑白雪,只能一冬 - 亡宋 - 作壁上观 范致虚还在齐鲁到处乱窜,赵佶道朝廷已经出了河南地界。转头就走进了西军的发源地,陕西。 看了看地图,方天定觉得唯一可能的,新宋国都,因该就是长安,也就是如今的京兆府。 虽然曾经的长安已经被历史淹没了,但是长安遗址上兴起的京兆府,也是当今天下雄城之一。 方天定没有想到赵佶壮士断腕如此坚决,戒德和尚也没有看出赵佶有如此大的勇气。 最后才恍然,这十有仈jiǔ是李纲的死鉴! 但是方天定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组织好人手,便准备进入开封。 一队一队的兵马陈列,他们不用进入开封,只需要驻守陈留,就是应该有的剧本。但是如今,方天定建了八座城,虽然三座兵寨的确可以取消了,但是这八座城的确不想放弃。 从西北角顺时针转下来,八座城分别叫,天安,地安,人安,巨阙,曹郭,卞南,镇运,玄武。 所以八座兵镇或者说八座卫星城中驻扎了将近十万兵马,剩下的人则是镇守陈留。 一如,分兵镇守的应天路。 这就是新生政权的苦恼,每一座城池都根基不稳,需要大量军队屯聚,镇守。不然没人能知道这些城有没有人会造反。 华丽丽的一幕降临了。一队不属于宋国的汉家军队,缓缓进入了开封城。 虽然只有很少的九千人,却也是四座城门的正常守卫了。 方天定骑着他的红鬃烈马缓缓行在队伍的最前面。 开封的百姓,有的人闭门不出,因为换王朝换皇帝是一件不祥的事情。有的百姓却涌上了大街。 无他,虽然开封是天子脚下,王黼蔡京等人不敢过分,但毕竟还是欺压过百姓,而且到了后来,宋庭的赋税越来越重,实在让百姓们无力承担。 所以,听说应天减税,开封很多百姓口水都流出来了,都期盼着魏**打过来。 宋庭镇守开封的是李纲,李纲也很自觉没有在百姓中抓壮丁,若不然,恐怕能引起另外一场混乱。 方天定很少笑,很家人和朋友有时和魏**兵卒在一起的时候会笑一笑,但是平rì都是一脸平静。 但是今rì,方天定笑了,会心的笑了。 一项一项的工作展开着。 行政系统与司法系统合一的开封府府衙已经在着手建立了。四座城门因为投石器轰砸的损伤也正在统计之中。 方天定一直以为,自己这样进入开封城,说不定有人想着他扔臭鸡蛋白菜帮子,但是这一切却没有发生。 因为,他是方天定。 一个为国东征西战,到头来被国出卖,冲冠一怒,自立王朝的男人。 百姓嘈杂的欢呼声之中,方天定不由轻笑。竟然没有人砸臭鸡蛋,这就是一种肯定。 虽然有些人肯定想砸鸡蛋,但是却担心自己的xìng命。但是会有更多的人不顾xìng命也要扔板砖扔鸡蛋扔白菜帮子。只是,本来做好了承受这一切,并且不处罚他们的方天定不由愣了,随即会心的笑了。 自己自重生一来做的一切,受到了百姓的肯定? 开封不是江南,百姓能够冲破地域限制表现出对自己的肯定,说明自己做的真的不错。 一队人马堵在方天定队伍的前方。却不是闹事的,而是本地的大地主大商户合起来组织的迎接队伍。 这些大地主富得流油身上也流油的大商人都卑躬屈膝的,面着方天定跪了下去。 方天定翻身下马,却不是如同当年那个愣头青一样单手就翻了下来,而是,抖了抖长袍,一步踩在马镫子上,慢慢的踩在地上。 虽然慢,身躯却是挺直了的,表现出一种沉稳,让人不得不小心应对的沉稳。 方天定看着周围的百姓,又看着这些商人,然后走上前,迎起了最前面的一个人,说道:“乡亲们都起来吧!” 说上一句乡亲们,好歹拉近一些距离。 这时的河南,与后世的河南腔不一样,反而和白话比较接近。但也只是接近而已。虽然听着还很好听,但是很不好懂,方天定在军中适应了很久才适应过来(虽然从唐宋之后到现代各地口音变得不太多,但总体却有一个古语消失的趋势。后世的各地方言,或多或少受到了北方少数民族的影响。) 方天定看着起身的商人们,不由笑着说:“这些都是众位组织的吗?” 那商人被方天定扶起的那人拱手道:“回王爷,这些百姓都是受到魏**雄壮军容感染,自发而来的,至于老朽等人,确实是老朽组织的。若是王爷到来,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情,我们不宴请王爷,不犒赏三军,恐怕传出去,开封商人以后再也不好意思行走天下了。” 所谓做了很多事情,就是即将要来临的减税,减税谁最高兴?不是百姓,不是农民,而是商人。宋庭这方面做得很好,商业发达,农夫受减税政策,顶多就是过了年还有余粮罢了,但是大商人受了这政策,就能大量屯聚金银财宝。因为开封这些商人做的生意,利润都很高。 但是有利就有弊,这些商人以往都是一个劲儿的给蔡京王黼李邦彦这样的人家里送钱,送银冬瓜,送珊瑚,送和田玉。才慢慢大好的关系网络一夜之间,断了。 虽然再与魏国的官员打好关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遥看各人自己的手段。但是起码要表现出自己等人对魏国的忠心,自己是魏国人不是宋国人。 犒赏三军,就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意思就是说,我们对魏**打走宋庭,十分感谢,感谢的无以复加,不知道怎么表达,唯有猪羊金银勉强能说明自己的心意。 方天定,拱了拱手:“各位,各位对魏**的心意,小王就收下了,即刻发给军士们各位对我大魏国忠心,小王知道,至于宴请的事情。今天晚上小王会到场,但是如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小王去做,也就不在此处多做停留了,各位说,如此可好?” 这些都是屁话,难道还有谁敢对他说不好? 众商户地主都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方天定没有失约,只是将城中各部的衙门看了一圈儿,然后在皇宫转了一圈儿,就用了将近大半天的时间。 皇宫之中,很多东西都被搬走了,象征着皇位的龙椅却搬不走,因为龙椅是固定在大殿上的。 看着头顶的龙吐珠,方天定不由轻笑,宋帝直到走都要搞这些小手段。议政殿的顶上有一条盘踞的五爪金龙,这条龙口中含着一颗珠子,这珠子,在风水学的观点上,必须与龙椅的最南面保持垂直。 宋帝虽然拿不走龙椅,却把顶上的五爪金龙移了一寸,虽然只是一寸,但是拿到超一流武将水准的方天定眼中,一眼就看了出来。 随即,方天定叫人重新修理此处,重生之后,方天定信神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走出皇宫,看着宫墙,方天定不由笑道:“又收下一座行宫。华夏大地,皇宫太多了!” 言下之意,一座即刻。 夜幕将领,方天定按约赴宴,宴中,方天定突然抬头道:“相比城头用来对付我魏军的火油罐和火油都是各位提供的吧?” 虽然有些是从百姓哪儿强行收来的,却有大部分是从他们那儿拿的。 要知道这些都是食用油,方天定下令让开封的百姓把自己领回去,不可多领,这个时代名分淳朴,果然,有将近一半的油没人要,不是这些商人的是谁的? 众商人面sè尴尬,方天定才缓缓道:“我知道是宋庭强逼的,所以我才在雨夜中攻打开封,为的不是保护兵卒的xìng命,是为了减轻你们的罪孽!” 罪孽二字脱口而出,一道比北风更冷的东西,摧残着在场商人的心。 其后,方天定才笑道:“以前,你们是宋民,如此做,也对,但是如今你们是魏国人了,魏国人也该有自己的骄傲,做了就是做了,小王不追究,只是以后,很多方面还要麻烦各位了。” 这些都是大商人,大地主,若是他们联合起来哄抬物价,方天定还不好对付,所以才软硬兼施,先吓一吓他们,然后又承认他们的身份。 众商人差点儿就跪地表示忠心了,方天定却一句喝酒喝酒,打消了众人的疑虑。要是要动他们,还喝个屁的酒。 快要散席之时,一名兵丁急冲冲的进来,在方天定耳边说了一句话,方天定神sè大喜,随即拱手道:“各位,开封城的稳定,就看各位的了,小王有些急事,就不陪各位喝酒了,等到下次,小王宴请各位!” 说完在众人的附和中,转身走了。 这个消息很好,因为耶律烟岚来了! 三百骑兵已经到了。 方天定还一直担心他们万一遇到逃窜的范致虚,恐怕有难,但是这对骑兵却错过了范致虚,反而遇到了方杰的骑兵。 转儿,耶律烟岚决定加快速度,到达开封。 方天定很不客气的又住在了皇宫,于是耶律烟岚却没有进去,而是等在宫门口。(不要以为皇宫很大,也就和如今的五六个大型小区差不多,相比那时,如同大半个县城。) 宫门口,方天定急冲冲的翻身下马,一把将耶律烟岚揽入怀中,嗅着发香,轻声道:“还记得幽州那一座皇宫么。记得我们如何相遇的吗?” 耶律烟岚没有说话,方天定回头一看,却看到了那流着泪的俏脸。 那双泪眼,虽然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但是方天定却始终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在其中看到了不舍。 茫茫星宇,滔滔汴河,巍巍嵩山,皑皑白雪,一起都是那么自然,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星宇下,也有乌云密布,汴河中,也有浮冰断水,微微嵩山渐渐无绿,皑皑白雪,只能一冬。 第三十章 肆意一夜 - 亡宋 - 作壁上观 世上有太多的无奈,能让人悔恨,同行,焦虑,迷惘。若是回到初见,是否又是另外一种结果?当回忆在心空脑海中回旋,一声钟响,尘埃落定。无人叹息无人追忆,只记得好像有个故事,有一段只关乎一个人的传说。 耶律烟岚,是来道别的。 皇宫之外,方天定突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将耶律烟岚揽的更紧,喃喃道:“为什么?” 就想来皑皑白雪,只能存在一个冬天。所有美好的东西,似乎都有尽头。 耶律烟岚痴痴一笑:“一年了,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情。让我去想一想。” 这一年,的确发生了好多事情,当耶律烟岚中毒后,天下格局似乎发生了本质上的改变。 每个人做每件事都应该有个原因,但那只是应该而已,也许有的人一念之差就会做出完全不同的选择。繁华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方天定在耶律烟岚耳边轻语:“留下好不好,最近几年,我都不会在东征西讨,我们可以成亲,我们可以生几个大胖小子,你不是说最喜欢小孩子了么?” 以方天定的角度,自然看不到耶律烟岚神情的变法,似乎耶律烟岚对这种建议很感兴趣。但是方天定却能从耶律烟岚的心跳听出,她愿意。 耶律烟岚感受着耳边的热气,不由在方天定的肩头蹭了蹭,轻声道:“你能等我么?” 愕然,方天定觉得,这一切不是打仗,情感纠葛似乎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方天定想让耶律烟岚陪着自己走过一生。耶律烟岚却让方天定等她。等,她去要做什么? 两个都是痴人,迷恋对方,却不得不分开,因为耶律烟岚不愿意留下。 此时此刻,方天定如同一个倔强的小孩子,不停的问为什么,不停的诉说着美好未来。耶律烟岚也笑着回应,说大儿子因该叫山江,二儿子因该叫冬夏。女儿因该叫关关,叫蒹葭。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方天定愿意给孩子做两个秋千,哥哥让妹妹先坐,姐姐让弟弟先坐。 耶律烟岚愿意带着孩子们,坐在矮山上,看着夕阳落下,吹着山风。 但是,耶律烟岚依旧执意离去。不是背叛,而是暂时的离去。 独自站在街头,方天定还记得耶律烟岚那句话:“等我想回来的时候,我回去找你的。等我。” 如是说,也许能再见,也许以做永别。 方天定那一刻问道:“这么急着离开,不如留下一夜。” 耶律烟岚轻笑:“还是你懂我,若是留一夜,我还会舍得离开么?” 那么为何还要亲自来到这里? 耶律烟岚走后,方天定总觉得自己的心中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牵挂,随即下令:边民胡辽,若非兵卒,通行天下,不可阻拦。 女人,自然不可能是兵卒,那么,便可以通行天下。 走在繁华的街头,方天定突然觉得自己想要喝酒,想要一醉方休。 一抬头,一处酒家似乎正灯火通明。闲街无人走动,此处却车水马龙。 方天定走近之后,才发现竟然是一家红楼,名作白矾楼。 此时想要掉头,已经晚了,几个姑娘上前接迎。 你说直径走来,不是要进去是要做什么,等别人来迎接,又转头就走不是给人添堵么? 方天定想了想,反正只是喝酒而已,自己喝,或者有一个人陪着喝都一样。 一身白袍,又是锦缎织边,若是不说,谁都会以为是某家富贵公子,或者是年轻儒生官员。 宋之所以会有这么多艺jì,这么多chūn阁,只是因为这些文士喜欢些风花雪月的东西。这些艺jì也很有才华,才赢得这些俊才与登徒子结合的人儿竞相追捧。 一看到一位年轻的公子哥儿入内。又是生面孔,自然因该是这一次魏国如开封实权人物的子弟。 老鸨立刻上前,迎奉道:“哎哟,这位公子,很面生啊,难道白矾楼的名声已经传到了开封之外?想要什么姑娘,都有,随意选。” 方天定淡然道:“一桌酒菜,摆在安静的地方,最安静的地方。”说着随手掏出了一张钱引面值百两(钱引是交子的进化版)。 能够开艺jì院的,自然是见钱眼开的人物,看到百两银子的打赏,不由颜开。初次打赏就一百两,谁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打赏。 安静的地方,最安静的地方,当然越红的头牌,越好的花魁的闺房就越安静。最安静的,当然是李姑娘。 老鸨笑嘻嘻的就去了,什么都好说,当然,只要你有钱。 跟随着一个龟公,方天定缓缓走着。 他走过时,那沉缓却不容揣摩的气息让周围的人敬而远之,主动让路。 方天定才愕然,似乎数年军旅下来,杀气已经融入了自己这个人的身躯之中。随时都保持着冷意。 可以控制下,微微翘了翘嘴角,一丝淡笑,才驱散了自己都能感受到的冷意。 一路走入后院,几近转折,终于,走到了一处房门外。 龟公轻敲房门,轻声道:“李姑娘,客人来了。” 很明显,已经有人前来通报过了,房中一女子打开门,看着龟公和方天定,才轻声道:“李姑娘在房中等着,请。”说着,自己却退出了房门,明显是个丫鬟。 以为艺jì或者说风尘女子,竟然有自己的丫鬟? 方天定走入房中,却看到酒菜已经摆好了,随即转身关上门。 走近小圆桌,只顾自己坐下,斟了一杯酒,打量着小吊脚杯,独自喝了起来。 只听见几点脚步声从屏风后传出,似乎那位妙人出来了。只是,这脚步声,明显是一位武艺高强的武人。 回头一看,却见的确是一女子渡步而出。 这年头,沦落风尘的女高手不是没有,梁红玉就是典例。 这女子自发簪到绣花鞋,都透着一股清秀的气息。 那盘起的长发,也没有半分庄重或是妖治之意。 粉sè面庞,鹅蛋脸,轻眉两画,如水墨山水。 半点朱唇,自然含过红纸。 很自然的美,绝对不惊心动魄。却让人很舒坦。 腰肢风韵,在燕瘦环肥的白矾楼中绝对是最好的。那小蛮腰能有多大的诱惑,那双腿能环多紧,似乎每个男人都想要知道。 只是,这女子明显比方天定大得多,似乎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那女子轻笑:“公子只顾自酌?”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自己好像就是来作乐的,随即面带笑容道:“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咯咯一笑道:“奴家还以为公子不在乎奴家呢!”说着,顿了顿,面带羞意道:“奴家李氏,名作师师。” 哦,姓李,名字叫师师,叫李师师。 片刻后,方天定愕然抬头,李师师?李师师?我,草,我见到李师师了? 白矾楼,李师师,那就绝对是那个李师师。 知道方天定要做什么么?这个时候,还管劳什子矜持,什么淡然,转头道:“飞将军?” 飞将军之名出自一些野史,但如同宣和遗事这样的靠近史书的书中也记载了这个名字,就是说不是虚谈。 只是李师师却不知道,自己江湖名号如何被眼前的俊俏公子得知。 愣神之间,只感觉手腕被人轻轻的一带,自己便转了一个圈,靠着酒桌边倒了下去。 方天定听到她是李师师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还喝什么酒,随即拉着李师师的左手,轻轻一带将李师师纳入怀中。 方天定可不会坐怀不乱。坐在他腿上的李师师俏面微红,却见那男子的面庞凑了过来。 方天定直接吻了李师师。没想到这一世的初吻,竟然给了李师师。 只是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方天定便没有了半分抵抗能力,随即陷入了温柔海。 一亲芳泽,不算唐突吧? 嘤咛!怀中玉人婉转之声,如此动人。 李师师本是高手,随意做个小动作,便能逃脱这样的轻薄,所以她从来只与好好感的男子承欢。但是此刻,却怎样也不能脱离方天定的嘴唇。 方天定,就是这样霸道,李师师只能承受这份霸道,或者享受这份霸道。 良久,方天定不舍的抬起了头,要是再不分开,两人恐怕要窒息了。 李师师粉面更红,却不是脂粉,而是娇羞。银铃般的声音轻声道:“郎君要奴家侍奉一杯酒么?” 方天定摇了摇头:“我是一个急sè鬼!” 说着又是埋下了头,却不是亲吻,而是在李师师粉颈上游走流动。 李师师可能是被痒到了,咯咯直笑,一边如**般的闪躲。 方天定抬头道:“我说的是真的!” 虽然酒很好,菜也很好,但是却比不上一亲芳泽的诱惑。算一算,这一憋,憋了十三年了。本来准备等到将乐琳耶律烟岚娶过门,却不料耶律烟岚突然就要离去。 再然后,遇到了女神般的李师师。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方天定只愿意相信这是造物主给他的恩赐(这一点,没错~(≧▽≦)/~)。 李师师只感觉自己被横抱着走向了屏风,于是,很自然的将双臂环在了方天定的颈项上。 大床之上,方天定踢下靴子,然后脱下李师师的鞋袜,于是便放下了帘子。 李师师扯过棉被,半遮着自己,方天定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先去掉了自己的衣物。 这时,李师师才妩媚一笑:“还真是急sè鬼。咯咯!” 方天定去掉了自己所有的外在之物,露出了自己的本质,李师师才真的有些面sè微红,**都不懂,这么直接?好霸道。 方天定扯开棉被,缓缓揭开李师师的衣带:“妹子,我来了!” 李师师哈哈一笑:“我是姐姐,快叫姐姐!” 这次轮到方天定面红耳赤了,李师师是1090年出身的,比方天定大十岁,完美的少妇层次的女神。 那今天就御姐一把吧! 方天定如是想,然后俯下身,两人紧贴,完美交融。 嘤咛!这一声,神马苍井吉泽小泽武藤都弱爆了。 方天定厚着脸道:“我要吃nǎi!” ———————————————— 在这么轻松放纵的一章中结束这么严肃的一卷,似乎标志着主角个人私生活的开始咯,下一卷敬请期待! 第一章 方家的香火 - 亡宋 - 作壁上观 新的一卷第一章本卷会写的轻松点儿。前段时间压力太大影响风努力改正。哎这个破自动发布本月三百全勤有没得了。 ―――――――――――― 就像那个老广告时代在变雕牌永远不变。雕牌有没有变我不知道但是时代的确在变剧烈的变。[搜索最新更新尽在www..] 1122年的chūn节或者因该说1123年了。 江宁府突然成为了魏国都这让很多人始料未及。 南京城如今的魏国国度已经能让江宁的人们重拾骄傲了。 曾经的风起云涌多少人懂? 漫步街头方天定更喜欢把这个地方叫做金陵。一座龙气浩荡之处。 但是根据历史风水来看起家南京都能发达但是若半途不移走恐怕要遭逢厄运。于是乎方天定只能找寻下家。 但是数年十数年之内这儿恐怕没有什么变化会一直是魏国都。 方天定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走在街看着来往的行人不由有一种超脱的感觉。却又不能脱离更像是超然物外吧。 路行人也不知身边刚刚走过了魏太子。 金陵本就有一座宋帝行宫经过修缮成为了魏国皇宫(这个时代皇宫真多。。。)。方天定在街逛了一圈之后便缓缓向着家里去了。 只是如今家里与皇宫里划了等号。 方天定渡步进入皇宫宫门守卫也没有下跪没有询问总之什么都没做。 这也是方天定的作风方天定当然亲自说过让他们见到自己不要跪。 转了几个角走入自己的那一座大殿中方天定不由发出了啧啧啧的声响。这还只是宋帝行宫中的东宫而已。开封皇宫中的画青花没有被拿走的时候该是什么样子的? 轻轻推开卧寝的房门一道娇美的身影引入眼帘。 那圆木桌旁芊芊玉手正捻着银针在秀盘来回。 方天定缓缓走前去然后从女子背后拦住她的腰整个面庞都扎紧了女子颈项中。 不知为何这发香与体香交融出的香气怎么闻都闻不够。 那女子停下手中的活儿左手搭在腰间双手右手抚摸着方天定的面颊娇嗔道:“讨厌现在还是大白天呢!” 方天定厚颜无耻道:“娘子白天做更有情趣呢!” 女子将信将疑疑惑道:“真的吗?” 方天定点了点头随即拿出了东西。 一个小木桌移了过来面放着一个可以转动的小圆盘旁边凳子放着颜sè奇异的泥。这不是做陶艺么? 方天定心中哈哈大笑谁人能知道李师师竟然喜欢玩儿泥巴! 当然虽然这是陶艺是艺术但是阁只知道打仗的方天定眼中这就是玩儿泥巴。 圆盘转动方天定不由哼起了一首歌转而才愕然随即一笑。这不是人鬼情未了里面的情节吗? 唱的自然也是那一首被罗家英恶搞过的世界名曲。 看着笑得很开心的李师师方天定不由想起了那一夜的故事。 翻云覆雨婉转莺歌。 软玉温香**缠绵。 许久之后看着还没有吹灭的灯方天定揽着玉人想起了前世。 那个时候他爱的人儿却始终没有和他走到一起。如今更是让他觉得惋惜。 耶律烟岚刚刚离去了那么便不能让李师师也留下。 李师师很温柔的靠在方天定的胸口似乎还在回味着之前的美好。 却听见耳边男子说道:“跟我走吧!” 李师师很诧异然后用低沉的声音道:“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 此时此刻李师师用了一个我再不是奴家。 方天定缓缓道:“我叫方天定魏国太子杀军统帅赵煦元符三年(1100年)三月初一生人睦州人未婚。” “噗!”这一串的自我介绍把李师师逗乐了。然后才黯然道:“你比我小十岁整呢。我是元符五年生人。” 方天定知道想要带走李师师靠强权是不行的他要的不是这个身体而是这个灵魂。 紧紧拥住李师师的腰肢才轻声道:“没关系我就喜欢姐姐。” 本来是方天定为主李师师很乖巧的伏在他的胸口算是小鸟依人。但是方天定这样一揽横腰保住李师师就成了两人平视了。都侧卧在绵枕(单人瓷玉枕双人绵枕)对视着。 又没能忍住方天定又是一口印了去。 李师师脸红道:“你这人好生奇怪喜欢吧嘴巴凑过来还咬咬……人家的……胸……” 最后那个胸几乎微不可闻。 想一想这个时代可能不流行亲嘴之类的事情。那**的手段更是没多少人做。 倒是女人对男人的献媚千奇百怪各种各样画成chūn宫图都可以印的和百科全书一样厚。 方天定没啥优点就是一个脸厚算是最大的优点。直视着李师师鼻头在李师师面颊蹭了蹭道:“怎么样答应我吧不然我就住这儿不走了。” 曾几何时周邦彦燕小乙甚至没敢她的床赵氏撤退rì渐苍老的赵佶将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在她最落寞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男人说要带她走。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魏国太子。 开封如今是魏国的城池敢在这儿说自己是魏国太子那就一定是真的。而且眼前的男子武艺高强李师师本就在考虑这人是谁也想不起江湖有这么一号人物。 在她思索这件事之时方天定却在想金屋藏娇养金丝雀?不我要把她带进皇宫。 敢爱敢恨或许就是后世而来之人最大的优势与xìng格特点。 方天定适时的很霸道的说:“了我的床就是我的人了只能跟我走了。”说着抱得更紧了。 李师师翻了个白眼给他看:“这是我的床。” 李师师本就是个江湖高手虽然在这之前沦落风尘却也有一身侠胆就像后世喜欢找非常爷们的男朋友的女人永远都没发现自己就是那个最爷们的人。 同理反推每一个很爷们有豪气的女人都想要找一个比她自己更爷们的男人。 方天定很厚颜无耻的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人。于是继续加温道:“在我进门的那一刻这床就是我的了床的女人也是我的你就是我的。” 李师师的心理防线终于被攻破了虽然她看去很娇弱很妩媚但是在她跟着燕小乙习武之时她就渴望着有一个盖世豪侠成为他的男人。 本来燕小乙是第一选择但是燕小乙不知是面皮薄还是胆子小或者觉得时候未到总之浪子燕青怂了。 于是李师师只能在心中道:燕小乙我等不了你了。师师不是一个水xìng杨花的人以后便永远不见了。 终于方天定感觉李师师的双手也放到了他的背后紧紧反抱住他。他知道这是李师师的信号。 但是李师师还有最后一丝顾虑:“师师只是一个风尘女子如何进得了深宫?只需一处小院子每一年你都要来看我!答应我。” 方天定看着泪眼朦胧的师师不由发自内心的一阵抽搐抬头吻了师师的眼眸才轻声道:“不我要把你带进皇宫做我的妃子将来你还要成为皇妃贵妃!” 李师师似乎与其他普通女人一样一但爱便用心爱。似乎觉得自己有很多的不足一个一个的说了出来。 “可是师师曾经喝过太多的红花恐怕不能生养了。”每个女人肯定都想给自己爱的人生一个孩子吧应为孩子从来都叫**的结晶。(那个时候的风尘女子都要按时喝打胎药。红花是关键。) 虽然以后这个产品的副作用会一一展现但是不妨碍当时的欣喜和延续下来一辈子的爱。 方天定摇了摇头:“我会找最好的大夫给咱们师师治的若是治不好也没有关系呢。我其他的之女也是你的之女。” 似乎一个要继承王位甚至称皇的人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当然了方腊就只有一个妻子。那是因为邵氏是个高手。当然不是说方腊是个妻管严也不是说邵氏是个武林高手。而是说在当年那样特定的情况下邵氏对方腊的青睐让他放弃了取第二个老婆的机会。 李师师知道自己是个风尘女子恐怕做不得皇后甚至做不得方天定的妃子但是方天定说她能做那她自己也就不用再考虑了。 还才半夜就把李师师抢到手了果然应正了那一句越是美丽的女神越是寂寞越是容易下手。 这哪儿是御姐啊比自己大十岁的李师师好像比自己小十岁一样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哄她。他却不知有些人在红尘中才能保持那一份童贞那一份赤子之心。 梦中醒来回到眼前。方天定揽着李师师的腰双腿之间不免一阵躁动引得李师师在前面一阵扭动。 师师问道:“选好rì子了吗?”世当然没有还未娶妻先纳妾的事情。所以先要让乐琳过门然后才能在小范围内宴宾客给李师师一个名分。 想着乐琳方天定似乎觉得自己禽兽了自从一夜缠绵之后这一世为了练武保持的童子身一破压抑了十多年的yù念就回来了(十一岁能硬吧大多数都是那个时候要不然方毫取个屁的亲。) 但是既然订婚那么成亲之前的这一段时间方天定就见不着乐琳了心里就如同猫儿挠一样。 于是三天两头的给人寄信。 刚刚看方毫练双枪的时候方毫还说:“哥你快成亲吧!你不成亲我不能成啊!”方天定哈哈大笑原来自己家的子弟都是急sè鬼。 听说方杰取的那个老婆都要生儿子了。 好家伙自己也不经常去方杰的住处七个月前弟妹怀孕之后就送回了睦州如今也在南京。 只可惜这一次只有方天定一个人回来魏**其他的人一个未动都还在镇守“边疆”。 方杰倒是寄了好几回信回来但是他自己也知道目前自己走不了因为范致虚还在齐鲁晃摇。 方杰咬的牙根疼发誓要让范致虚以后再也生不出儿子! 自己什么时候能生个儿子呢想着前几天御医说师师没什么大碍就是红花的残余药效没有清理罢了调养一段时间不去动红花也就好了。随即心头一热说道:“姐姐诶咱们去洗个手吧!” 第二章 春闱 - 亡宋 - 作壁上观 昨天那一章我写了发了结果在线写作没发出来对不起各位了。给大家道歉。 年关将至魏贤王昭告天下三月三举行chūn闱。也就是传闻之中的会试。已经成为秀才的人想要做进士就要来此考试。 只是以往这些考试都是宋庭举行的宋庭考试也不是chūn闱秋闱而是一年二试。方天定建议将二试改回三试并且减少人数。 以往几年各地乡试没有停止甚至是南国范围内也没有停止只是南国的乡试之后成绩优异的便被招入了南国的行政机构如今魏国在明面和宋庭争斗所以也就重开了科举。 如今的魏国与宋庭东西分治以真定府河间府之间为北界直到琼州刚好成一条直线分布。只是这条直线是东北――西南走向。不想后世某些非洲国家以经纬线分治罢了。 如今的魏国单单算土地还要比宋国大一些。若是宋庭将数年前征服的夏国土地算还能勉强与魏国一比。 只是出了关中蜀中汉中三处宋土已经尽是贫困之地魏国却是占据了天下最富庶的地方。从1122年开始地球最富的就不是赵佶而是方腊了。 只是宋庭如今的范围内关中蜀中北荆广西都是以勇武著称。若是宋庭能痛定思过征召兵卒经过几年训练说不定能对南国造成一定的威胁。 但是宋庭的这些官员注定了这个时代的悲剧。唐朝明朝官员不管怎么发生矛盾到了对外的时候都是一致的。但是宋官从来都是以自己为中心只有自己的利益才是重要的觉得国家利益根本不重要。 所以小富即安的宋庭占据了大把的历史优势却不懂得利用若是宋庭之主有忽必烈的雄心那么起码欧亚两洲是有可能一统的。 年关之中方天定一边筹划着各种事情一边教方毫武艺是不是的还要和李师师缠绵一番rì子过得倒是挺舒坦的在白矾楼那一次那些客人看着他就敬而远之也让方天定明白自己的心态产生了一些变化有些问题。 所以近几年既然不打仗那么就不回边关了好好的在金陵城享享福。 自己戎马数载才打下来的天下自己当然应该享受。 围攻开封看去有可能是自杀是一步臭棋但若是不走这一步何来今rì的魏国。 虽然今rì走运赶走了宋帝但是若是下一次还有这样一场战争到底是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也许下一次落荒而逃的就是自己甚至根本没有落荒而逃的机会。 方天定好多时候跑到乐府外面看着高墙里微微露出的房顶不由就开始唱今夜我又来到你的窗外窗帘你的影子是多么可爱。唱着唱着就引来了乐府家丁。一看门外是太子爷不由讨好。 方天定也不说什么只是让他们离开继续进行着自己恶趣味的事情。 倒是没有思考这些普通的家丁如何认得自己这个新姑爷。 不过听说乐洪纳了一个小妾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方天定不由心中大笑岳丈大人比自己还能恶搞。 还未娶妻方腊就着急的想要抱孙子说要给方天定再定两个妃子。方天定当然一口拒绝。回想起来不管是乐琳还是耶律烟岚甚至是李师师xìng格里都有些刁蛮或者说是外向的成分。 想来自己还没有褪去前世的那些影响始终对太矜持的女子没有兴趣。 年关就这样过了已经快要到二月十四了。 二月十四便是乐琳与方天定成亲的rì子。 不过再次之前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魏国的朝廷机构还没有演化完整没有什么鸿胪寺什么的机构所以此次chūn闱由礼部完全负责。 但是试题却不因该是礼部出而是应该大学士出也就是传说中的翰林。 只是魏国开国第一场chūn闱自然不会让给大学士做。方天定很自然的代劳了。 与一些高官以及士讨论了许久方天定才选定了心中的考试科目以及试题。 当然这种东西当然不能告诉别人就算你是宰相也不行。 考试分成一科分别是策论时政外事诗赋。其中策论分值最高诗赋最低分别分成甲乙丙丁卯五等每一等分成天地玄黄四级。 也就是四科考得最好是天甲地乙玄丙黄丁。 考的最差的就是天卯地卯玄卯黄卯。 策论就是天时政就是地外事就是玄诗赋就是黄。 其中以等差排列算法。也就是说地甲等于天乙玄甲等于地乙。如此以此类推。(为了彰显庄重不能用一二三四五平分但是可以看做是分数制度黄丁就是一分加一等加一分加一级也加一分。天甲加了四等三级就是八分。四科最高分就是八加七加六加五二十六分。) 起哄时政其实可以作为其他三项的统考但是策论依旧还是最重要的一环所以策论排第一。 当然谁都知道chūn闱之后还有殿试若是诗赋好受到了贤王的青睐殿试中能加分的。 chūn闱规定一次chūn闱招收三批次的进士第一批三鼎进士也就是状元榜眼探花。第二批次招收同进士十人。第三批次人数不定。以当年各地县令级人数差额为限。 其中增开一门复试若是天地玄黄四科分值 但是方天定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准备内定三批进士总人数不超过六十三名也就是说第三批不超过五十名。而这个规定之所以不公布就是给皇帝一个特权以后的魏帝可以自己决定是否多招收是否少招收。 还没有建成完全的帝国便在给子孙大开方便之门了。恐怕是每一个一统者的通病。 具体的实体方天定没有像任何人透漏只是和李师师谈过。 李师师不止武艺高强而且也是一等一的才女诗书画琴棋舞礼无一不通。 策论的题目很简单方天定只说道:“策论就考法律二。” 李师师想到了答案却想不到方天定为何要考法律随即问道:“法则是法则律则是典例。法律讲究遵循法则必要时依从先例。为何要考这个?” 作为宋朝人的李师师自然没有方天定那样超前的思维如今的县令就是把zhèng fǔ法院检察院武装部公安军等所有权利全部集于一身的行政机构。 当然到了州一级又有其他变化。 县令虽然还有县尉做辅但其实个人权利是很大的。 要判断罪责当然要同律法。 但是方天定这一次开国第一chūn闱就考法律还是要灌输一件事情。那就是虽然你们当官了甚至有机会胡作非为。但是法律是朝廷规定的高高在不容侵犯。 李师师问方天定自然要答随即道:“法律其实就是我说的话虽然我说的定然是对的但却不一定每个人都会遵循所以我第一个题是让他们听话。” 李师师不由暗笑好霸道的男人全天下的人都要听你的话。殊不知即将修订的法律将是由现代准则演化出来的。 现代准则不一定能在古代用举个浅显的例子十税一就是苛政而现代的税率基本是三税一甚至二税一。根本没法比较。 再比如这个时代虽然保护儿童妇女的意识淡薄但是若是犯了xìng犯罪基本就是死路一条。但是后世不会。因为贞cāo意识或者说xìng意识改变了。道德观世界观发生了变化。不是一个人是整个时代所有人的道德观世界观。 第一个题目方天定只能用必须听从我的话或者听从未来皇帝的话作为准则。 至于第二个题李师师倒是很好奇因为方天定拿出了一张白纸。看到李师师不解方天定才笑道:“所谓时政就是可以随意发挥不限制范围只要能所得出大到天下格局小到一乡陋习都可以作为中心。” 李师师不由轻笑:“此试题恐怕要流传千古成为典范啊甚至成为典故也不可知。”想一想后世冒出一个典故叫做白纸chūn闱比喻越是大的事情就越不需要约束。越是放开约束就越有规律云云。想来就好笑。 策论和时政都好说第三点才是闻所未闻什么叫外事? 李师师不由问道:“外事的命题是什么?” 方天定正襟危坐:“李师师同学以魏国与周边国家的关系作为题目做赋一篇。” 李师师咯咯一笑轻声道:“这我可写不出来。” 与周边的国家的关系以往的唐宋哪儿来的这样的题目。 方天定才笑道:“这一科很新所以不会太难意识到宋国将会被魏国统一的或者意识到金国是咱们魏国的外患的都能得满分。其他的就看考生的笔了。” 这一点就是传闻中的心理暗示。要让每一个官员都得到心理暗示魏国必将一统天下而且还能顺便考察考生的大局观。何乐而不为。 第四科就没什么问的了李师师也没问方天定也只是随意定了一个些一首咏雪不含雪的题目罢了。 倒是其他三题都太新方天定还在想要不要出一本chūn闱指南。 要是让万千学子们去猜恐怕没人能得到满分。 不过转头方天定就想到了毫不相关的事情对李师师说道:“好姐姐帮我去乐琳家探个底哇!” 李师师掩面一笑:“你这么大个人了都要娶妻了还这么孩子气她又跑不掉的。” 方天定嘿嘿一笑:“焦虑啊不安啊!” 第三章 闹腾与平静 - 亡宋 - 作壁上观 这个破在线写作?又没发出来?以后不统一七点整发了我写好就发免得发不出去。特此通告。对不起各位了! ———————————————————————————————————— 一晃好久时间没见过那个jīng灵却又娇美的乐琳的就像这个姓很欢乐的一个女子。 方天定虽然心急但是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心急也没用。 倒是北方的消息传来了金兀术作为主导的赤金大军再东三省举步维艰。 金兀术数次寄书甚至让宗干亲自门想要借一座城池作为依托。 但是邓元觉当然觉得不行绝对不可能让任何一个金兵入城。 本来就是作壁观当然不能引火烧身。(出现啦出现啦!作者高调出现啦!) 所谓举步维艰意思就是说整个冬季冰封之前一城未下开chūn之后依旧一城未下。 不是吴乞买多无敌也不是说他的军队多厉害。而是金兀术舍不得下手。 金兀术心中的想法绝对是以最小的代价整合大金然后挥军南下。这个最小的代价包括赤金也包括大金。 但是这个想法无疑是幼稚的你想统一吴乞买也想统一两头都在壮年的猛虎遇到一起定然会照成一死一伤。因为这两支猛虎都是公的。 还有一件事情注定了金兀术必须灭了吴乞买。去年冬末吴乞买迎娶了乌古论元妃。 乌古论元妃本来是阿骨打的妃子本来在北方民族中兄死了弟纳嫂甚至父死子娶母(非直系血缘)都是正常的。 但是最不正常的事情就是乌古论元妃是金兀术的老娘。 金兀术当rì就是暴怒你吴乞买何德何能竟然敢动乌古论元妃?随即带领手下扫荡了一个猛安的大金村子。 兀术三人的母亲因为要给阿骨打守墓所以只有宗峻的母亲圣穆皇后唐括氏被接了出来。宗干宗弼的母亲都留在了曾经的皇都。 但是现在称帝的是宗干不是宗弼。吴乞买此举是什么意思? 光懿皇后裴满氏就是宗干的母亲长得还要比乌古论元妃好看得多怎么吴乞买偏偏挑乌古论元妃娶? 这不是故意激怒兀术么。 其后阿鲁阿鲁仆两兄弟相继带兵前来归赤金兀术一人一巴掌阿鲁被扇翻在地动弹不等阿鲁仆更是掉了一颗牙。(阿鲁仆是阿骨打九子蜀王宗敏阿鲁是阿骨打八子卫王宗强。两人都是乌古论元妃的儿子。) 兀术一句你们怎么不杀死老贼人与其同归于尽让两人羞愧难当。 兀术也知道自己的两个同母同父的兄弟在此时此刻的大金已经不在权力中心了虽然阿骨打的子嗣以勇武著称吴乞买的子嗣也查不了多少虽然终究不如却也不是差的十万八千里。 所以两人因该没机会谋划造反兀术气的不是这一点而是气的两兄弟不能隐忍。 若是两兄弟做出与自己势不两立的架势然后一直呆在大金等到自己打到黄龙府的时候再里应外合能发挥的作用绝对比带一只军队归降要大。 但是如今既然两兄弟都来了而且也给吴乞买的军队做出了表率也算不错。要知道宗干宗峻的兄弟也都还在大金。 但是这些人更兀术三人作比较就等于西军二十四将的其他人和韩世忠和张俊比一样。完全不在一个层次。虽然手握重兵但是没多大用。 如今已近是入chūn的第二月了经过一冬的消耗牛羊不肥不多马匹无力经过几次小范围的战斗之后金兀术也无力组织军队了。 虽然占据蒙古高原的赤金和占据东三省的大金比较在客官赤金占据了绝对优势大金绝对必败但是这个过程到底要多久赤金会有多少损伤根本无法计算。(马匹的重要xìng不需要再解释了吧) 金兀术匆匆造反带走了一些金国少年以及妇女又因为之前的扩张本就有金人进入了蒙古高原所以在人数倒是没有吃多大的亏。 但是金兀术却继承了历史大多北方少数民族发展史的最大特点。 劫掠妇女。 东蒙古高原鞑靼各部的男人小孩都被杀得干干净净女人责备带走。作为赤金人口爆棚的造人机器。 甚至是少女都被屠戮了。赤金可没有那么多的米饭养着一群还要数年甚至十年才能生育的人。 有着自己人口登记办法的宗峻也没有担心过这些人会怎样。 而且兀术下令出生的小孩必须由女真妇女抚养更是切断了鞑靼妇女对儿女灌输仇恨的路。 想金兀术自己等金国贵族当然不会这么做他们要保持自己额那份荣耀血统。 看来赤金和大金之间也要陷入持久战了。 反观宋魏之争也走入了同样的境地。 徽宗带领朝廷官员率先进驻京兆府宣布立为陪都意思就是说永远不放弃开封首都的资格。想要有一天打回去。 这倒是和高宗赵构将杭州立为陪都一样。宋庭的皇帝连思想都有着惊人的类似不管是对贪官的看法对忠臣的看法还是对天下的看法。 若是要举行评比找出历史最大的艺世家恐怕苏轼的苏家东汉的那些士族都要排在赵家之后。赵家的书法家什么的还真是不少。 赵佶果然如之前想的一样完全卸权做了太皇。去终南山学道去了。 终南山便是王重阳的修道之处历史三十岁的王重阳在金兵兵荒之中躲入自己修建的活死人墓中住了整整十年。其实就是躲避兵荒。十年之后王重阳宣布自己得道随即在山东崂山建立了道教北教魁首全真教。 也因为这些传奇金庸渣老爷子才会把他写作是中神通。 要知道当时的山东可不是南宋的领土所以尽管金庸老爷子对这个人物喜欢到了极点也免不了全真七子进入北地为蛮帝讲道的桥段。 总之来说金庸将这个人后移了数十年一百年。 但是王重阳的确是北宋末的道教教徒。 如今金兵打不过来王重阳虽然做了一个小官然后却诡异的辞官开始修道修的便是辟谷道也就是所谓的三十rì不吃饭只喝水。 鬼晓得是不是真的但是北教的教徒都说这是真的可以的。世界纪录也有强人很久没吃饭人体的潜力还是很大的。中国最久的传说是两个月所以不排除不吃饭能生存的真实xìng。其实这也顶多能算作是冬眠雷同的返祖现象罢了。 但是赵佶听说之后完全着迷了传说修成之后可以长命百岁甚至长生。当然能不能永生都要看你信不信chūn哥。能不能长生还是和养生很有关系的。 道教的确比较养生当然我说的是除去炼丹练出来的jīng制砒霜。 赵佶退位赵桓毫无以为的成为了新的帝王庙号钦宗谥号恭顺德仁孝皇帝。 当然才当皇帝的赵桓不可能有这些东西。 赵桓一位便把京兆府该做了长安寓意长治久安。与后世朝廷那一条长安街如出一辙。 不过历史展现了他惊人的能力赵桓祭天之后宣布改年号靖康。 根据年号习惯如今只能算作宣和五年要到1124年才能作为靖康元年。历史的宣和有七年如今在历史的车轮下被生生吞了两年。 靖康历史的靖康的靖意思是平安康的意思是安康。 但是现在这个靖康却是另外一个意思靖的意思是平定康的意思还是安康。 所谓靖康历史是对外祈求平安但是现在确实对内想要平定叛乱。 天下人清流各种诗赋斥骂方天定之前他作为清君侧的军队还找不到骂的借口因为王黼等人的确是贪官清流们也不愿意和他们走得太近。但是现在魏国独自成国还把宋帝赶出了开封赶到了长安。这就是公然造反了。 方天定只能一笑置之世人愚不可及自己没有时间解释有这个时间还不如陪方毫练武。 天下也就如此了只要不是赵构作为皇帝那么宋庭暂时都不会有什么危险。 赵构到不像是个贵族皇族反而像是农民阶级有着小农的局限xìng总是顾虑在五帝城的兄长父亲所以不愿北征。 但是不可否认赵构的军事能力起码还能算得熟兵书用人能力也能算作是用人唯贤。 只是到了年长甚至年老之后没有了锐气从此发生了重大转变。 看南宋初年的历史就是看赵构秦桧张俊三人的变化史。 如何从主战派变成主和派。 北宋末张俊主战赵构主战秦桧主战南宋初张俊主和赵构主和秦桧主和。 时间真的是一把杀猪刀。 但是只有方天定知道要珍稀眼前的美好。 别的人别的国度怎么去闹腾就让他们蹦跶。虽然不是秋后的蚂蚱却也不是什么大敌。 方天定如今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数rì之后的婚礼。 本来方天定想来一场离经叛道的西式婚礼不过想起前世自己想象的婚礼就是中式如今能来一场古sè古香的。何乐而不为? 但是整个婚礼还是有很大的变化虽然做不来nǎi油蛋糕做不出玻璃酒杯但是打一颗指环没有任何问题吧! 于是工部的匠人们发现自己成为了无所不能的太子爷的师傅。 走遍全国才找到十颗完全透明的紫水晶六颗透明的砖石当然不能浪费要多练练手才正式打!(不要怀疑水晶的出现195某年的chūn天河南某地耕地的农民在田里挖出了一个半个小车轮胎大小的水晶。只是少罢了。) 看着越来越像易拉罐环的小铁环儿方天定会心的笑了。 第四章 朝觐(第一百章,里程碑) - 亡宋 - 作壁上观 昨天在线写作又出错了最近十天错了好几次观的全勤奖无望了求收藏红票慰藉。以后每天我写完就发不等七点整了。 —————————————————————— 二月初十chūn光明媚天空湛蓝一望无际。 金陵城的王宫中从宫门到瓮城门倒是古sè古香有着几分古朴庄严的调调。 走入瓮城门直直看见朝觐大殿才感觉帝王家的威严的确不凡。若是此地没有龙虎气息何处有? 只是汉白玉铺成的主道与青石砖铺成的辅道之间放满了各种sè彩的话以及各种青花的花盆。可想而知这些东西若是流传一件下去定然加之万千只是朝会的大臣们多少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这么多花的确很有生气但是出去唐皇的菊花历史还真没有多少皇帝喜欢在朝觐殿前放这么多花花草草的。 二月初十整个魏国最具传奇sè彩的大太子将要入朝会。这还是第一次太子第一次殿朝王。 满朝武也就几个人与方天定交谈过还是方肥方七佛这样的亲戚还有乐洪这样的老泰山。其他人有的远远望见过方天定一眼有的人甚至没有见过方天定。 只知道方天定是这个世界少数几个不能战胜的人。 当满朝武都站齐的时候却不像往rì一边聊天一边等贤王驾到因为今天太子爷站在左边的最前面。 既然大太子都了朝堂不过十三岁的二王子也只得一起殿。 说二王子还小却也是马就要成亲的人了方天定是二月十四chūn闱三月初三方毫是三月初七娶妻。据说还是曾经睦州的大户也不知道是哪个可爱的小姑娘竟然被方毫看了。扭着闹着要让方腊去提亲。 结果还没接触就有人私下告诉方腊说那人家里听说这个传闻很高心于是方腊便没有提亲而是指婚。 不过前提是等到方天定娶妻。 方腊只有一个想法方毫不能和方天定争。自古单名者身份高贵取双名者便不那么富达了。从表面看方毫似乎比方天定更受方腊青睐。 于是很多大臣已经开始与方毫打好关系了。方毫不太懂这些他的贴身侍卫武功高强却也是个蠢蛋所以不但不劝主子反而帮大臣牵线。 方腊苦于朝廷才新建没有一统之前不能有大变动所以才没有对这些人下手。 刚刚做个贤王半年就有外人急着管你家家务事了搁在谁身都会不爽。 但是方天定之所以叫天定是他自己取的之前他是叫方蒙的。所以单论宠爱其实方腊更喜欢方天定。俗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宠幺儿。 只是方天定自从掉进井里出来之后就格外的懂事如何不受青睐?加之之前方天定的爷爷是最喜欢方天定的所以方腊从私人从国家两方面都决定了让方天定继承大统。 方天定是什么人大殿中这么安静稍微有些声音都能听出来哪些人呼吸急促哪些人心平气和。都能分辨的一清二楚。 回头方七佛方肥乐洪三人正是右边一列第一排排头三人。从左到右站开。 所以乐洪与方天定便是隔着红毯而立。 方天定笑着拱手道:“岳丈大人朝堂之多有不便就不行跪拜礼了。” 开什么玩笑就算不是朝堂乐洪也不敢让你方天定跪拜啊难道成亲当rì乐洪还敢和方腊同坐在长辈席受你拜天地?承受了恐怕要减寿的。 倒是方肥哈哈一笑平rì有的时候方肥和乐洪政见不合可以说是从宋庭保持下来的当乐洪从三品的时候方肥四品一个是礼部一个吏部都是尚书省门下又有那么一点儿权利重叠的意味所以两个派系的争论倒是有的。 不过方肥和乐洪都算是清官一类的虽然争斗却也是明哲保身的办法。 这个争斗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乐洪看到老对手嗤笑自己不由暗怒差点就头口而出一句哇哇哇勒个草你这老匹夫。不过转念笑眯眯的道:“我生了个好女儿你就没这个运气咯。” 方天定满头大汗虽然听说个表亲结婚的但还没听说过堂亲成亲的。要知道这个时候几乎每一个姓氏的宗族都有规定同姓不得成亲。 方肥也不急不躁慢悠悠的道:“老夫有个儿子。” 乐洪才笑眯眯的道:“老夫也有。” 方肥才想起这个老不死的都快进棺材了还生了个儿子正是晦气。居然忘了这一点儿。 不过争斗归争斗两人都是方天定这一派系的一会儿方天定说的他们还都的附和。 方天定本来还想接话却听见门外太监公鸭嗓道:“贤王驾到!” 太监这个东西可不是方天定一句有伤天和就能避免的。在唐宋明三朝好多人就把做太监当做是创业了。 为了保证后宫的清誉云云太监必须存在。(哥对这个没兴趣大家放心拉。) 方腊身穿龙袍一步一步的走阶梯走人类最高的位置。 是龙袍不是蟒袍。所谓五爪金龙袍及龙袍。四爪三爪这是蟒也就是比较大的四脚蛇不是龙。 但是身份是贤王的方腊却在方天定的见一下至始至终都穿着龙袍而不是蟒袍。 方腊的步调到一直那么平静还是没有能够散发出龙行虎步的气息。当然龙虎之气有就行不用散发出来给被人看。这叫内涵。 转身坐在龙椅那一刻那一转身的气势倒是露出了威严。 其实作为武人的方腊想要表现出大气是很简单的事情只是方腊为人低调惯了就算是当年在江湖也是名声不太显。交往的朋友虽然多却大多是绝顶高手一般的江湖人听都没有听说过方朕这号人物。 众人在方腊入大殿的一刻全部俯身右边的臣双膝跪地头顶蹙地。 左边的武将单膝跪地右肘垫在右膝左手搭在跪地的左膝。 方天定虽然一身白袍没有穿着将袍也没有穿蟒袍但是既然站在左边就把自己当做了武将。 附带着方毫平rì站在方腊座位边如今也占到了殿下。 这就很有意味了。说明学习朝政的阶段完了二王子也要从军了? 如今十三岁的方毫已经是个二流顶尖的高手了若是和江湖的二流顶尖高手打斗凭借方天定传授的武艺三十招便能败敌。当然应为体能的问题三十招不能败敌就意味着自己失败了。但若是和背峞军中的普通军士生死战十有**会被普通的三流高手拼的同归于尽。 应为没有战斗经验方天定此意就是要让方毫也参军了。 朝堂谈论了苏州马场云云福州青黄不接荆湘发现铁矿什么的之后方腊问道:“各位卿家可有事奏有事奏无事退朝!” 这句话还是方天定教给方腊的。方腊刚刚做南国王开朝廷的时候问方天定该在殿说些什么话毕竟方天定书得多一些。方天定便告诉了他众爱卿平身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什么的。 这些话有的是唐皇用的有些是明帝用的有些是清帝用的被方天定一股脑的搅在了一起交给了方腊。 方天定随即向右边走了一步然后前两步道:“儿臣有事起奏。” 方腊当然知道什么事都内定好了说出来给大臣们听听罢了。但是还是要问道:“何事?” 方天定直起身来道:“本朝第一次恩科以宋国的基础举行chūn闱但是自唐以后到了宋初科考都比较严谨。但是宋国却将科举简化弱化了。甚至一年要取千进士所以秀才们良莠不齐儿臣准备重整科考重开十科!” 礼、乐、shè、御、书、数、策、赋、邦、政。 前六科作为基础学习项目作为硬xìng测试项目后四项就是策论诗赋邦交政治也就是方天定敲定的那几个科目。 倒不是方天定被应试教育压迫了许多年想要折磨一下其他人而是这些东西都本就是必学项目。 礼乐是思想教育灌输忠孝仁义维护统治。骑shè乃是武科重轻武再也行不通了。书数则是等同于后世的高等教育看看有没有人有这个才能适合这些研究。方天定准备把自己记得的宏观微观物理基本化学生物都加入数科。 只是这些都是后面建学院时才能做的事。 最后四科那就是化死板的教育为活学活用想要考过科考就要动脑子想而不是动嘴皮子背。 满朝不知情况的武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十科? 看到众人惊异的情形方腊笑着问道:“哪十科?” 方天定只道:“基础六科礼、乐、shè、御、书、数。夫子定下的六科。策赋邦政我定下的四科。” 很明显前六科都没有人要反对但是后面四科是什么就没人知道了都不好反对。 方腊笑着道:“详细的解释一下。” 方天定道:“夫子定下的六科其中的御驾车改为御马其余不变。我定下的四科分辨是策论诗赋邦交政局。策论从王安石开始就有了不必多说诗赋进士就是未来的官员当然不能让天下大豪入仕途太困难。就是官员的脸面。邦交宋国极弱就是没有认清楚自己和辽国实力的比较局势的比较。此错不可犯。至于政局便是一个大命题。天下与政、治、法、律、邦国、民生、疾苦、天象有关的任何事都可以在这一科作为题目。并且此科永远不能设置主命题!” 一席话当然说等很清楚。但是总有不长眼的。 以为年迈的大臣前一步道:“王微臣不同意太子此奏我中原正统何许理会胡虏。把这作为一科题目太过儿戏了!” 第五章 黄玉的算计 - 亡宋 - 作壁上观 方天定不由暗怒边民受欺辱的时候你这个糟老头子去哪儿了?什么叫胡虏无威胁随即怒斥:“辽帝治下有汉民金帝治下有汉民!我汉民的地方就因该没人敢惹才对!你不知道边民疾苦不如去边疆为官如何?” 去哪些地方那就等于是流放了因为这个老头子站在官第三排很明显算是朝中大员了。 但是朝政之初面对这样的大事就有人敢反对什么意思? 那大臣是个干瘦的老头子看来是饱诗书却不谙世事见方天定大声驳斥随即回应道:“辽国这么多年都没能打入中原有什么好担心的?” 方天定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愤怒让自己强行平静下来闭着眼睛道:“之所以辽帝没有攻入中原是因为我手下的死去的数万兵卒受伤残废的数千兵卒那些身留下十道数十道伤疤的兵卒而不是因为你在这儿说辽帝打不进来他就打不进来。” 方天定一直在心中对自己说这是父亲组织的朝堂这些人都是他的臂膀这些人都有左右能发挥他的能力。一直说服着自己不要动怒。 朝堂之所有的大臣都有言论zì yóu各抒己见的权利(不管是朝堂还是议会国会代表大会按道理来说都有这样的言论zì yóu。) 那大臣却越说越兴奋了出口就道:“太子的士兵还不够努力若是努力早就收回燕云全境了!” 此话一出方天定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回头道:“我的士兵远比一个只会说废话的人重要你可以说是我带兵无方但是绝对不能侮辱我魏国士兵这是我最后一次jǐng告你。” 方天定一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杀气杀意如今一个月下来基本已经没有普通人能在他身感受到寒意了所以这大臣才敢顶撞他不然以他的气势谁能顶撞谁敢顶撞?一如董卓。 那大臣却没有明白事情的缘故由于整个宋庭重轻武的原因这些人十分看不起武将更不要说普通的兵丁。随即道:“太子身份高贵自然没有错所以便是兵卒的错才会让金国占领了其他五州。” 方天定发现组织朝堂是一个错误总有一些白痴会跑出来为了反对而反对。这样的人对于决策者来说是很头疼的而且这样的人不好杀杀了他你还要背负骂名他反倒是成了做好事做对事的人。 但是历史总是有经验借鉴的看看朱元璋族地两父子是怎么做的就知道对付这样的人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里方天定倒是不想杀了他而是转头问道:“你今年多少岁?” 那大臣还未回话方腊便说道:“黄卿家今年五十有二了吧?” 黄姓大臣点头弓腰道:“回王微臣今年是五十有二了。” 方天定哈哈大笑然后才道:“宋庭一百多年没有走入幽云一步都没人说宋兵兵卒没用我方天定的兵一年之间占回幽云绝大部分却有人出来说我的兵弱你五十有二我军中年纪最大的普通士兵是五十四不算少。那就让大人去体验一下如何既然我的兵卒弱没用想必大人很有用。” 在北宋一些人翻了很严重的罪就会被罚充军脸刺作为普通兵卒押解到边关。 好多臣因为受不了兵卒的生活疾苦而死世人都记得某某某好官被流放作为士兵死在了边关劳累死的却没人想到边关千万万普通兵卒rì复一rì年复一年长达数十年的呆在边关是如何过来的少年出征四十归不是说着玩儿的。 方天定接着道:“这不是充军不是流放只是一次体验的机会就在城外禁军中住半个月大人可敢?”最后可敢两个声音极其大估计殿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众多朝臣都是将黄姓大臣看着这人是个白痴。 黄玉此人是兵部员侍郎头只有兵部尚书和兵部左丞(丞相是皇帝的左右手各部左右丞则是各部尚书的左右手类似于秘书长是方天定建议设置的。兵部尚无右丞)。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在朝堂之每每有人提出什么他就要反对一番胡搅蛮缠有很多时候方腊本就有顾虑也就听了加之平rì很多朝臣也让他顶头然后跟着做决策算是一个派系。只是今rì此人难道没有发现没有任何人附和么? 这可是太子爷他说的话你都敢反对?太子这十策十有**早就和丞相和王商量过了只是说出来大家听听而已。 但是却没人知道这黄玉是个人jīng打着自己的算盘这都不算是算盘了恐怕算得是要埋十几年的棋! 没本事的人能在一个新朝廷中混到兵部侍郎的位子? 在黄玉看来如今的方腊不再纳妃子再次生育的可能很小也就是说魏国只有两个王子一个公主。两个王子一个是公认却没有册封的太子一个是幼子。 以黄玉的判断方腊比较偏爱幼子如今的方腊正值壮年所以应该还有十数年的时间(不用怀疑五十多的皇帝是常数一般都不会在高了)。等到十数年后就是站队列的时候了。 只是那个时候在站列子哪儿有现在好。现在二王子方毫还不懂事等过几年方毫懂事了懂得争权夺利了便要发展自己的人马。自己这个开国之初就的罪过的太子的朝中大员正是网罗的第一批对象。 做官就是风投。黄玉投的如此之早就是为了占到最多的原始股。 若是方毫成为了皇帝自己岂不是就是当朝宰相权倾朝野不是妄言。而且还可以给家族后背打好基础作为世家一直传下去光耀门楣。 正是悲凉同样是人皇帝一般就五六十岁很多大臣却可以活七八十岁。 为了自己黄家黄玉不得不赌一把。 如今方天定动了真火让他去军营住一段时间在外人看来无疑是一种耻辱那么自己便受这个耻辱为了黄家就算去和那些兵痞子住一段时间又如何。现在的王是方腊不是方天定方腊不会让他一直呆在哪儿的。 更何况自己是兵部侍郎有先天优势想来那些士兵不敢明面照顾自己也不敢暗中使绊子。 随即黄玉抬头:“老小儿真未做过兵卒有这个机会去体验当然去了不知要几年?” 几年?方天定虽然动怒但是这儿是朝堂做这些是给其他大臣看的不是为了责罚黄某所以开口道:“军中不便就半个月吧。” 黄玉笑着看着周围的人众人都觉得方天定退了一步要看他黄玉如何做黄玉抬头笑着说:“也罢chūn闱的事情我也就暂时没资格管了。如今我就是一名禁军了!”说着便走下殿方天定自然挥手让门外的护卫带他走了因为门外的护卫就是禁军。 那些已经在赶路到南京来的学子还不知道今年chūn闱的变化也不知道朝堂出了这么多事更不知道因为这一出方天定做出了给rì后所有进士军训的决定。 只是大魏帝国数十年之后有人愕然回首总结却发现在北面西面边关当过地方官的官员回到朝中之后总会比其他人升的快。 一切都是后话。朝会还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chūn闱的事情本来方肥乐洪还准备要声援方天定结果只有一个黄玉和他吵要是他们两个还去欺负人就太过了所以也就没有出言只是暗叹新建的朝廷果然以军权为重臣没有说话的权利。要知道和平时代可没有大将军之类能和丞相比品序的职位单单太尉兵部尚书边疆元帅边疆将军还不能和丞相等人争斗。 倒是方天定追了出来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道:“老岳丈你说我这个是让你带给琳儿还是在成亲的时候亲自给她带?” 乐洪一看这是定情信物?怎么是个这么细的小指环面还有一颗透明的水晶还是什么的(砖石折shè光线的能力比水晶强看去不同。) 随即道:“太子若是要在成亲的时候送说不定会被民间效仿改变成亲的习俗呢!” 成亲的习俗还不是一代一代的改变传承下来的说不定rì后大魏的新人成亲就要互相交换戒子了。 于是方天定哈哈大笑道:“那好!”说着拿出了另外一个盒子道:“这两个是一对都是戴在无名指的这一个本来是我的既然这样的话就拖岳丈带给琳儿让她好好保存着等成亲的时候我与他相互交换婚戒。” 乐洪打开看了看这一颗的确比刚刚的大是男人带的随即道:“这个叫婚戒?是用来交换戴的?这不就把定情信物统一了?说不定城中的红娘们明儿就来问太子你这个怎么做的呢。对了这个是谁想出来的?” 方天定笑着道:“当然是我不过这个是成亲的见证不是定情的见证还是镯子玉佩什么的做定情信物比较好。”想着后世定亲要一对戒子结婚还要一对真是伤不起。 乐洪笑了笑在他看来方天定就是天工想得到的稀奇古怪的却又有用的东西多了去了。比如锻钢的办法竟然比宋庭掌握的还要好的多比如那个什么水泥什么混凝土前一段时间南京休整城墙都用了那个东西。还有什么火药桶炸冰面什么的多的数不清的灵巧物件真是鲁班再世。不过话说回来鲁班可不会带兵打仗。 看着手中的盒子心想那丫头恐怕又要把这个东西当宝贝藏起来天天抱着傻笑吧哈哈! 第六章 你是沧海,我为巫山 - 亡宋 - 作壁上观 那一天粉都金陵的朱雀大街传出一段小小的诗: 你是沧海我为巫山。 水予柔情山当承载。 茫茫苍宇蒙蒙厚地。 织交艾草潺过清流。 何家有淑女乐氏单琳。 江南城郭中嘱咐百姓危。 月俏枝头城隍并肩行。 出征送白袍数载随军归。 羌笛明月云夜嗅袍思念心切。 百战无所不胜便是良人赠恩。 我yù遥想良人却见月羞藏云。 走过千里大地追寻窗外初晨。 似水年华东逝去正是两小将成婚。 从此羁押庭院里旁人哪知是情深。 (第一段是引子第二段初见分别第三段归来第四段宋朝人怕老婆大家都懂得不然怎么那么多的娱乐xìng酒楼。。。。。) 方天定念着这一段心中暗想我不是陆游写不出红酥手黄藤酒我不是席慕容写不出相互依偎的木棉与橡树。只能写一段看是古风实则白话的歌儿给你听。 朱雀大街满堂皆赞有的是觉得这些话写的很朴实很有意境有些人却是实打实的拍马屁。(南朱雀北玄武朱雀大街就是皇宫正门南面的那一条主街道用来早朝大臣入宫出征将士授勋皇帝出巡等。) 方天定本来想抄袭一首辛弃疾杨万里之类人的情诗后来还是决定自己写一首。 虽然自己前世是个小键盘手一个小作者但是真的要动这些jīng细的活儿就只能叹息自己水平不够了。 方天定看着满街宾客不由轻笑。想当rì自己说要在大街举行婚礼之时乐洪和方腊都说成何体统。 结果真的到了这一rì张灯结彩却不失古朴的朱雀大街似乎散发着一种神奇的气息感染着每一个人。 让这一次露天婚礼的魅力散发的淋漓尽致。 只是这儿没用草地。不过就算有方天定也不会用的。 朱雀大街红墙金瓦正好衬托皇家婚礼的威严与喜庆。 当方天定从轿子接下盖着盖头的乐琳之时便觉得自己穿越九百年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 这场婚礼的一切方天定都觉得是那么的美好。 二月十四当第一缕阳光从糊了纸的窗户散落在房间之中时方天定睁开双眼看了看身旁没有人睡的枕头。不由微微一笑。一个人的双人床始终很寂寞啊! 穿红sè的新衣左右下看了看然后扭头看了看脚后跟处的袍子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带了红sè的帽子。 宋是火德皇袍是红sè按照以往的规矩因该以土继承不过在西汉之前的岁月里都是以五德的下一德继承一德。所以大魏乃是水德。水德就是黑。也就是说方腊方天定方毫甚至是方貌方七佛方肥方杰平rì里的衣物都应该是黑sè的蟒袍龙袍。 按规矩以太子身份纳妃子自然应该穿太子蟒袍只是婚礼穿黑sè袍子方天定觉得太难看于是硬着头皮尝试民间流行的红袍。 一穿之后才发现大小登科的说法是有讲究的一穿红袍就感觉jīng气神长了一个档次就更状元及第一样。 走出房门才看到宫中宫女太监都忙活开了估摸着半夜三四点就起床了有些人估计那是一夜没睡。 走过婉转的楼阁亭台走出东宫才发现三百背峞军都穿了红袍站成方阵一动不动想来已经等了许久了。 以背峞军的军纪当然不容懈怠不容错误。 卫亨见到方天定前来才前一步拱手道:“太子仪仗队到!” 哈哈今rì背峞军竟然成了仪仗队为了表现出皇家尊严需要一群兵丁从朱雀大街站着作为礼仪兵。作为方天定本人护卫的背峞军听说小小禁军竟然要担任这个任务于是十分不满据说有个普通兵丁带自己小队的十个人把接手任务的那个禁军千户打了一顿。(禁军实行特殊军衔制十人队长百人百户千人千户万人以朝中大员为统领封万户侯。十万人的大统领是王本人。) 方天定哭笑不得两面安抚于是让那个千户带领人马成为了暗中的守卫并且拍着他的肩膀说:“安全责任重于泰山好好干我看好你。” 这句话的鼓励搞得那个禁军千户激动的差点儿跳起来。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方天定这么飞扬跋扈或者说意气风发的大哥在手下小弟当然嗷嗷叫。 方天定带着三百人走进一个小广场期间搭了四十张桌子若是拿到外面比起普通大商人的宴恐怕都更有派头。只是在这儿却是早饭。 因为仪仗队的身份所以一会儿直到很晚他们都吃不成饭所以方天定要赔他们吃饭。 一轮酒席摆大碗儿酒摆猪羊鸡鸭鱼各种吃食虽然比不张俊的大宴却也是显得很丰盛了。方天定站了起来手中端着酒杯。 “哗!”就在方天定起身的那一刻三百背峞军齐齐起身站得挺直。 三百人齐身行动的响动吓得不远处的太监咂舌这是什么样的军队一斑窥豹足以明了。 方天定压了压左手大声道:“你们都坐下!” 又是整齐的一声三百人一齐坐下不说一句话不问原因不推辞只是执行命令。 方天定才笑着道:“以前我们经常打仗要些规矩是必须的现如今是我成婚的rì子虽然你们是以仪仗队的身份参加的其实在我心中是以我朋友的身份参加的。都不必拘束我们先干一杯!” 说了不必拘束这句话之后便有人接言道:“太子!咱们太子妃是不是很漂亮啊!” 方天定哈哈大笑:“你们大嫂当然漂亮还记的我们最初的初衷么我们要富起来我们要有钱成亲。如今我先富起来了你们有些人的家中也富起来了今儿个我先行一步就成亲了明天后天说不定就是你是你是你成亲咯!”方天定连续点了三个方向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方天定倒是不在意只是道:“能喝的一滴都不能少喝不能喝的就少喝一点儿万一一会儿站不稳可就好笑了。” 一个身形彪悍的汉子站起来哈哈大笑道:“太子俺们可是高手就算喝十斤高粱酒都能把双腿扎在地让十个人都晃不动。” 这话是真的有些背峞军军士实力达到了一定程度加常年刻苦训练竟然产生了一些特殊的本事有的人甚至能在的挺直的睡觉。 方天定哈哈大笑道:“好啊那就多喝不要给我节约。”说着回头道:“这些东西好多都是我亲手弄到的有些我还舍不得摆给中午的人吃呢你看那个鱼是我带着人亲自在大江撒了三天网捞回来的。捞了数百尾又肥又大的这些都是最大的。” 众军士低头一看自己桌的鲢鱼恐怕最小都是十多斤一个的整个一尾全鱼断成九段和在一起快七八十公分长了。不由眼角湿润原来太子还记得我们。 方天定又指着一个盘子道:“这些獐子是我亲自带着一些猎户去山猎的猎的太多恐怕山里都没法猎了指不定他们心中怎么骂我呢。” 有个汉子起身道:“他敢!天下都是太子的!” 方天定呵呵一笑:“天下都是天下人的。不是我的。” 正在左右看或者左右问那一盘是獐子的人都在那一刻抬起了头看着方天定。觉得几年前的选择是对的。 方天定看着外面的天端起一碗酒大声道:“在军中我是统领在朝廷我是太子在家中我是你们大哥整个魏国就是一个大家天下同辈人都是兄弟我就是你们的大哥。大哥今rì就要成婚了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先干一杯。” 许多军士齐声道:“原来大哥怕老婆啊!” 方天定面红耳赤道:“你们这些小娃子你们见大哥怕过什么。你们赶紧吃旁没有来的兄弟们那份也吃了!” 背峞军一直跟着方天定深入草原那一次一rì夜不吃不喝也是常事方天定只是觉得亏欠他们很多。所以背峞军在军中地位很特殊。 有的人回家省亲被县里乡里村里的官员听说了都要去拜会。每一名背峞军军士都要比得一个副将也就是从八品的官员。 更何况天天伴随方天定的人比起普通的八品官员自然不同。 方天定看着吃的飞起的众人不由轻笑道:“明天都是我们创造的你们是想明天是我带着你们创造的可终归是你们亲自动的手。等到大家都老了的时候不要吝啬言辞告诉你们的孙子重孙当年你们是我的兄弟当年我们一起驰骋沙场当年我们一起吃肉喝酒当年众兄弟都参加了大哥我的婚礼!” 阳光缓缓从东南天空向着正南方去了。朱雀大街陈列三百壮士。 壮士守卫的不是一场婚礼的桌椅而是一场婚礼的荣耀。 宾客满座那八抬大轿缓缓从桌椅两边走过。桌椅坐了官员坐了皇亲也坐了和方天定一起捕鱼的渔家渔郎一起打猎的猎户农夫。坐了金陵城中叱咤的大商人坐了街边叫卖的小商贩。坐了普通的兵卒坐了朝中大将。甚至坐了艺jì。 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有人作为代表坐在席间。 张择端似乎觉得这一幕比起某年看到的清明治世来的更感人更真切却又更传奇。随即要来了一卷长长的画纸开始着笔。 有的富商穿金戴银却见他们身旁坐着身形岣嵝衣衫破烂的乞丐。有的大官气场浓烈却见他们身旁坐着凡是都小心翼翼的农户。一切都是那么真切却又不真实。 这个时候大街的正中轿子落下了。 还未掀开轿帘的方天定缓缓吟唱:“你是沧海我为巫山……” 第七章 考试的前一天 - 亡宋 - 作壁上观 三月初二全金陵城的客栈酒家都住满了靠近贡院的住家户都把自己的屋子腾了出来一半租给考生住。 凤仪客栈之中大堂一改往rì众多食客呼呼唤唤的情形。 而是坐了一群头戴簪子手中拿着小本本的书生。 说是书生却不是酸腐书生而大部分是那种玉树临风的那种。一如江南八大才子齐鲁四大俊杰等闻名于举子之间的大才都汇聚到了金陵城。 记得少年包青天中西来的才子为了羞辱东来的才子于是写了句东鸟西飞遍地凤凰难下足。其后包拯立刻以地域范围作为基准回了一句:南麟北走满山禽兽尽低头。 虽然这个故事是盗用的大明朝伦叙的故事却也间接的说明了宋多才子。 就算明代有四大才子有圣人王守仁却也比不宋代的苏轼王安石等众多词人。 没有八股之前人的确多才。但是多了八股之后有才的人便更有才了晋升到了极致却比不得以前的数量了。 所以方天定永远不会让大魏发展处八股之流的东西。 凤仪客栈一楼大堂中众多学子相互讨论所谓策论所谓时政是些什么。 有的人却胸有成竹般淡然当然没有经历过郑板桥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变成了竹子。 一名白衣公子带着年纪不算小而且很黝黑的书童看着书也翻着小本本时而点头时而摇头。这书对新增加四科的解释大部分与自己的想法一致。 只是和辽国金国的关系一段此书始终不承认金国目前比宋比魏更强盛只是说有些威胁罢了。 当然重点提到了燕云还没有完全收回的事情。 此人当然是前来感受考生气氛的方天定。至于为何选择凤仪客栈是有原因的。、 目前金陵城中几家大酒楼大客栈合力举行了一个赌博xìng质的猜奖活动名为定状元。其中有四成榜之人都住在凤仪。 当然不排除有真才实学的高手隐藏在某个小屋里准备一鸣惊人夺得进士之位但是状元榜眼探花却一定会在这些被插牌子的人身。 宋人可不像后是一样以谦虚为美。唐宋讲究大气讲究名望。那些很有学识经得起天下人考验的大才大多早年甚至是童年就已经被人熟知。 否则也不会出现方仲永式的人物。 但是神童成年后变成蠢人实在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是一路高歌猛进冲坛中的高地。 如今的排名赔率比最低表示其夺冠可能xìng最大最低的是一名为胡铨(quan)的人。最高的是一群人统一赔率一赔十胡铨则是一赔三紧随其后是辛赞一赔四。 此两人正是住在凤仪。而此刻这正是坐在白衣公子旁边的一桌。 与那些正在纠结的学子不同少数几个没有显得纠结的人明显都有自己的才能实则便是进士最大的竞争者。 几名学子一见很有自知之明的让出了桌子因为考前在酒楼各地才子都会聚在一桌谈一谈考试。 而此时白衣公子与胡铨两张桌子边才子最多于是也就成了这次会谈的地点。 几名胸有成竹的举子围了过来两张桌子拼成一张便开始谈论。 凤仪的掌柜的一边点这钱一边在心中大笑这些人可都是摇钱树就算买胡栓的人再多也超不过一成就算他们中了也只能得到很少的钱相比之下各家大客栈可谓赚得心花怒放。 几人各抒己见却也大致雷同说的都差不多。 但是却有一个小分歧以胡铨为代表的几个举子以为辽金不是大问题以辛赞为代表的几位北方才子则是觉得金国是大患实力比宋强。 而那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几人聊天的白衣公子却不由暗自摇头。 胡铨看到摇头的白衣公子才想起其一直没有说话不由问道:“敢问兄台大名不知有何想法不如说出来大家论一论。” 这位一直不说话的兄台当然是方天定他是在摇头自己和朝中大臣的意见不服。 胡铨问了随即说道:“在下姓方我是为二位摇头。以二位大才想来都是前三甲其中会试十科恐怕胡兄占优会成为头名虽然辛兄骑shè占优整体却还差胡兄几分。”说到这儿便看见年纪不大的胡铨有些飘飘然。 随即方天定接道:“之时到了殿试钦点状元恐怕是辛兄占优胡兄恐怕难以连中三元。” 所谓三元就是乡试会试殿试都排头名这样的人在大明朝三百年间只有两个。可以想象其困难程度。 一群书生中有的人自己有自己的骄傲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得辛赞和胡铨随即问道:“为何会这样?” 看着众学子包括辛赞胡铨都有些好奇随即道:“会试第一名由某位随机指定的大臣点出这些大臣中大部分人认为金辽不是威胁所以胡兄此处论证要占很大优势就算是齐shè双双等辛兄也追不胡兄了。”到了方天定这个层次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辛赞是个高手起码接近二流巅峰。 想着又道:“但是王本人却觉得金国威胁甚大所以殿试的时候一定会点辛兄为状元。” 这样一番话当然不可能改变两人的世界观所以也只是说出来给两人听听而已考验考验两人。却不知有人瞬间反映了过来道:“兄台是国姓又知道此等内幕莫非乃是皇亲?” 皇亲在方腊这样的第一代就算是远房亲戚也算得皇亲。等到了一个王朝兴盛时第一个皇帝的子嗣满天下之时便只有封王封侯的王子们能称得皇亲了。 这个举子的暗意很明白就是说如果你是皇亲王岂不是很有可能点你为状元? 方天定哈哈一笑道:“在下虽然有些学识却不了台面比不得众位所以不会去争状元的。” 若是方天定是一个对宋朝历史很熟悉的穿越者的话便不会这么轻松的点评辛赞和胡铨两人了。 此二人可是大有来头历史的辛赞曾经在1127年之后再金国做过官却被认为是民族英雄领导了齐鲁等地的遗民反金其家室一门宋臣三代是宋臣自己是金臣下三代又是宋臣。 自己迫不得已成为金臣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其之所以出名倒不是因为他领导了起义反抗金国而是因为他保护了一个人让其得以存活到归宋。 此人就是辛赞的孙子辛弃疾! 辛弃疾归宋之时带着他爷爷与他父亲组织的五十万起义军南归并且成为了南宋的将军也成为了举世闻名的词人。这一切当然都是他的爷爷教出来的。可见他爷爷是如何的武全才。 由于父亲战死所以辛弃疾都没在诗歌中回忆过曾今的战争也就没有提到父亲爷爷所以辛赞一般不为人知但是研究历史的人当然要知道如此伟人。可以说南宋初金宋之间的关系便是由辛赞一个人搅动的。能搅动风云的人便不是弱者。 若说辛赞的出名和辛弃疾关系很大的话那么胡铨此人出名那就是理所应当了。南宋四大名臣胡铨年龄最小。是1102年出生的本来应该是1128年进士第一因为章实在锋利直指宋庭不肯与金作战不利云云被赵构点为了第六名落出了三甲。 如今大魏第一次恩科的名头竟然吸引了此二人前来。若是方天定知道此二人的身份说不定要大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一个可以和李纲齐名的人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说是个权臣当然也是良臣。 只可惜方天定始终觉得两个名都好熟悉却记不起是什么人罔他还觉得自己是一个喜欢诗词的人十多年过去也记不起这样两位大才了。 要知道此二人的诗词也不是盖的。 辛赞才第一次和他对话道:“兄台高抬辛某了。” 方天定却是笑着道:“辛兄是北方人吧难道是燕地之人?” 辛赞一愣道:“家中本是河间府人数年前移到了燕州。”想来是辛赞的父亲或者祖父觉得宋庭不可靠于是将辛赞等人安排到了燕地。在燕地辛赞当然知道辽人金人是些什么人了。 要知道方天定和辽国的那一场大战便是在他们面前打响的。 方天定点了点头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大家都是一届同考算是天子门生自然要为国尽力不管rì后与他国如何。等到发生矛盾时自然是我魏国胜为好如此好的生活来之不易需要我们去维护啊所谓先天下之忧。咱们以后为官自然要为百姓为天下做事。以后要相互扶持啊。” 其他几人听着方天定这么说只以为方天定是在回避话题却也觉得有理一时间心头热血奋勇就想要做一番政绩出来。 整整一中午几人大喝特喝。等酒力最好的辛赞醒来时方天定已经离开多时。 直到第二天进考场也没有再看到那白衣飘飘有大才之相的方姓公子爷了。 第八章 马场度蜜月 - 亡宋 - 作壁上观 最近驾校考倒桩集训大家都懂得这两天更新不稳定以后找机会补都不好意思说对不起了。嘿嘿对不起哈! —————————————— 3整个南京城只有一个沉寂在思绪中的贡院一个等待今年举子大作的皇宫哪儿还找得到方天定的身影。 从南京到苏州一路莺歌燕舞沐浴chūn风。 方天定带着李师师乐琳两人乘着马车一路向着南面去了。走入苏州才发现因为自己当rì的一句话如今沃野千里的苏州已经成为了马场。 事实元代在中原各地开辟马场然后衰败之后便败在马场。 陈友谅占领荆湘千帆而下横荡中原。朱元璋占领江南以江淮马场之利驱逐鞑靼七千里。 但是此时中原缺马yù要抗衡北面的民族唯有建立马场一途。 路过了镇江等地甚至方天定专门驱车到了无锡找到了金老爷子给丐帮大会定的场地看了看得出一个结论此地如此多的破碗说不定真的开过丐帮大会。金老爷子莫不是徽宗执政前期穿越到后世的人? 李师师和乐琳自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方天定如何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也不知道方天定为何要到这个地方。 方天定哈哈一笑面露诡sè道:“我就地把你们解决了!” 乐琳那里还有二月十四晚的娇羞直言:“谁怕谁。” 于是三人破天荒的在马车来了个大被同眠。 方天定十分庆幸没有同意让卫亨做自己此行的车夫而是派给了他一堆任务。这一堆任务派的太好了。 扬州苏杭大运河途经之地。 传闻有天堂下有苏杭杨广便被认为是因为要到苏杭才造了大运河。其实杨广是为了将南面的粮食运到北地去。只是杨广本身确实好大喜功。若是缓缓图之而不是数个工程同开恐怕真的能如他心中所想一样超越秦皇攻击。 百里青青牧草十步杨柳摇摇。 数匹白sè的马儿低头吃着牧草夕阳在河波荡出金sè的光晕美轮美奂。 一个小小的帐篷搭了起来旁边的杨柳树系着马儿车子则是放在一旁。 一堆篝火升起一根树枝穿着两条鱼在篝火边摇边烤。 马场的士兵很快就注意到了火烟随即前来隔着栅栏查看。一名兵卒看到是一男二女之后随即拖着自己的同伴走了。 方天定拿出烤好的鱼吹了吹然后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呸!”方天定一口吐出鱼肉小声嘟囔道:“哪个破电视剧说的烤鱼好吃真是坑爹!” 李师师没有听清楚方天定的嘟囔却是抢过烤鱼芊芊玉手拨开烤的焦黑的外面一层将里面的嫩肉埝下一块放到方天定的嘴里。 方天定试着吃了下去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抱着李师师道:“还是媳妇儿手艺好嘿嘿!” 乐琳嗤笑道:“你羞不羞啊光天化rì之下搂搂抱抱的。” 方天定一听左手也腾了出来将乐琳也抱着道:“光天化rì之下怎么了等到了南京城我还要在大街和你们抱抱亲嘴儿。” 乐琳李师师相视一眼随即都红着脸攘开了方天定:“呸谁和你亲热啊!” 方天定一看嘿你们商量好的吧随即低头吃鱼一边吃一边道:“看夫君晚怎么收拾你们小样儿。” 乐琳和李师师已经习惯了方天定时不时的冒出一两句各地方言出来也就不正么在意他平rì说话有那么点儿奇怪。只是这说话的内容实在太羞人了而且还是同时给乐琳和李师师两人说的。 这样的事当然应该两个人私下说看来方天定是左拥右抱瘾了。 一夜之后三人继续沿着马场的围墙前进直到第二rì的中午才走到了马场的正门。 只是这天下闻名的马场没有连城璧也没有逍遥侯更没有萧十一郎风四娘。 一群兵卒守在营口却也不是站岗而是两个轮哨剩下的则是在一起cāo练。 方天定几人驱车到达之时虽然兵卒已经猜出了方天定的身份却还是阻拦道:“出示书。” 方天定笑了笑拿出了一卷书然后便走入了马场大门。 兵卒确认了方天定太子的身份哪儿还敢阻拦随即闭口不言带着书朝着一座房子去了。 本来以方天定的身份若是让卫亨等人跟着由他们cāo办不管走到哪儿都应该是众人迎接哪儿会查什么书。只是没有带人又没有穿官服方天定看去也就是普通的帅气公子毕竟皇帝家的也是人不能是长得三头六臂。 士兵们早就得到消息太子将要前来在马场住一段时间。 但是毕竟谁也不认得太子没有仪仗队的情况下贸然放行一个酷似太子的人也许就放入了宋国的jiān细。这可就不是他们担当得起的了。 所以这士兵大着胆子问方天定要书。方天定对这个士兵的作为很满意毕竟这一点本身就是自己提出来的士兵做的越严格证明自己的策略越正确。 方天定将马车停在马场右侧的马棚边这儿是朝廷来人提马时的马棚车库。 楼中马场场主一看书不由喜出望外笑骂了一句:“你怎么不走快一点儿告诉我。” 那小兵在后面苦笑:“冤枉啊大人我是跑着来的。” 随即马场场主也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刚刚停下马车卸下车的方天定便看到一个人远远跑了过来待看清楚之后便是两下拴好了马儿小跑着迎了过去一边道:“桓叔!进来可好啊!” 那人正是桓逸当rì组建南国小朝廷之时的朝中四十官之一的桓逸。 这人是方腊的兄弟自然就是方天定的叔叔如今当年的四十二户人四十二个家主厉天闰死去了其他人都还在其中有十数个在边疆任职作为将军城守还有十多人留在朝中十多人在一些重要沿海州路做地方大员。 其中苏州马场便是其中很重要的一员。按朝廷编制马场主为从三品等若车骑将军可领兵马两千若是遇到紧急事态一如偷袭和造反可以召集一万兵马。这样的权柄堪称整个魏国最大的武将之一。 只是作为苏杭之一的苏州数年前被童贯屠戮之后根本没有多少普通百姓居住所以苏州城完全成为了军士堡垒但是为了防止rì后内乱方天定建议将苏州城置于马场之中并且拆掉了西面的城墙。 如此苏州马场便真的很大了。且开拓了一片荒野将其挖低了一米灌入河水作为马儿踏水和饮水的来源。形成了一个小湖虽然没有八百里洞庭却也有三十里方圆唤为奔马湖。 所以如今的苏州周围就只有一个马场一个兵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兵寨也没有集中在一起而是集中在八个瞭望塔周边。 可想而知这个权柄甚重的将军竟然要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待几年是什么样的煎熬。 于是方腊将这个任务给了他最好的兄弟桓逸。桓逸和方腊关系最好自然也是和方天定关系最好的叔辈之一。 方天定算了算自己也有一年半没有见过桓逸了。 两人在草地来了个熊抱方天定才拉着桓逸的衣袖道:“桓叔来来来看看侄儿的媳妇儿怎么样。” 不由分说便把桓逸拉到了乐琳与李师师面前。 桓逸看了看两个女子道:“乐洪家的丫头我倒是见过是咱们方家大媳妇儿这位是?” 看样子桓逸早就把自己当做是桐树坞方家的一员了就算走出桐树坞也是如此。难怪方腊会让他镇守马场而不是让方貌前来。 方天定哈哈大笑道:“乐琳是我家大媳妇这是我家小媳妇儿师师李师师。”说着转头给乐琳和李师师说道:“快叫桓叔。” 新生的王朝便是如此为了巩固方天定在军中的地位当年邓元觉和石宝一口一个太子并且还下过跪。但是等到不在战场之时方天定便敬他们为叔叔了。这是一个新生王朝才有的特征。 等到了王朝稳定之后说不定作为皇帝叔叔的王爷见到皇帝也要下跪见到太子也要行礼。 乐琳李师师两人微微低头颔首:“桓叔好!” 桓逸才笑道:“咱们方家的儿郎都是好儿郎咱们方家的媳妇也都是好媳妇儿。来叔给你们留了几匹最好的马儿都过来看看一定要带走一匹。” 方天定此行便是将苏州作为度假度蜜月的地方也要带着乐琳李师师两人骑骑马李师师也许是高手却不会骑马乐琳更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骑过马方天定还专门做了两套马鞍镶了牛皮填了厚棉花免得两女被马鞍磨疼了屁股。 桓逸知道后专门在还没有训练成军马的那些马儿中选出了几匹马王都是十数匹一群的马群中最出众的然后选了很久才选出了数匹都是纯sè的马儿。 方天定看着圈起来却显得圈不住灵气的马儿不由轻笑纯黑枣红还有白马。 不用多想两女必然选择白马果然李师师看中了一匹高大的白马乐琳看重了一匹看去小一些却也显得很侥俊的白马。 白马啸西风白马始终是女儿家的最爱。方天定平rì都是骑得一匹枣红的马儿来苏州便没有带于是也迁出了一匹大黑马。 一黑两百相得益彰。 第九章 江湖 - 亡宋 - 作壁上观 走在路白马的乐琳始终问:“江湖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李师师说:“江湖或藏污纳垢或情深意重。或遇人jiān途横行或遇人义薄云天。”[www..] 方天定哈哈一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每个地方都有江湖。” 边荒漠北刀客马匪密布。有马匪抢钱便有刀客接生意一锭银子一个马贼脑袋一袋银子一堆马贼脑袋。 却有时收下一袋银子转头就丢了脑袋被马贼收走。 走南闯北的刀客不将银子当回事有吃有喝大手大脚走桩便是十斤牛肉五斤馒头有的人还要来一罐酒一罐三斤的十斤的酒多半是从大瓶口撒了出来他们那儿喝的完? 喝了酒两个刀客之间要是看得爽便是兄弟一做就是一辈子的糊涂兄弟。看的不爽一言不合就是大打出手横尸当场。 宁做太平狗不为乱世人。吃了顿儿没下顿儿看不见明天看不到家乡的桃花那儿还把自己当个活人? 走进江湖的一刻刀客们便知道自己是死人了能够多混一口饭吃就多混一口混不到也就算了。死了便死了吧除了当年农庄里一起滚过草垛子做过羞人事儿的人儿其他人便做过眼烟云随风去了。 这就是北面的江湖。 江南的江湖又不一样。 江南的江湖是一群强盗和一群保安不得不说的故事。 有人混不下去了被迫落草为寇有人愤世嫉俗觉得天下富人都为富不仁于是要盗亦有道劫富济贫。有些人惹了大商人大官人别人要杀自己唯有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于是被逼贼山。 不知道是哪个聪明人拿起一把刀喊几个兄弟对商人说:“我要敲诈你我护送你过山只要钱强盗要你的命你自己选。” 于是乎这些人成为了镖师记得是镖师不是保镖只照顾镖镖是人便护人镖是物便压物。 那一步持续了数千年的又臭又长的故事开始了。狼牙山某大寇劫了金镖局的道镖局大当头带所有兄弟护送下一镖。将狼牙山数十数百草寇剿灭了然后狼牙山二寨主少寨主云云逃出升天。 等到少寨主又逃到了狗牙山当了狗牙山二档头于是又把金镖局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随后狗牙山又去劫道。莫名其妙被银镖局算计了又死的生下一两个逃了。于是乎这电视剧就可以演几百年了什么情景喜剧都是虚谈情景悲剧才是王道。 直到某一天某少寨主突然想到我一边打劫货物一边做镖师收钱如何? 然后又一天某少镖头突然想到我一边收保护费一边组织抢劫行不行? 于是乎江湖风起云涌一年断掉一千把长剑两千把长刀。 某铁匠打的一把好剑学的一身功夫转身就成立里千剑山庄万剑山庄神剑山庄铁枪门铁剑门铁刀门。 某一天打劫的山贼听说和尚有钱就去寺院结果和尚被拖入了江湖。某一rì和尚被抢了钱心生一计化作绿林去抢道士。 五庄观全真教什么少林寺相国寺马百寺什么天池派什么峨眉派青城派崆峒派争相成为大门派。做着一边收香钱一边收保护费的生意。 光抢钱也不是办法咱们人也抢男的做奴女的为娼。无本生意多赚于是江湖又有了yín贼啊yín僧啊之流。 要说江湖又yín僧为何没有yín道?问得好!张天师李天师赵天师等人都想好了凡是行为出格的都不是道是魔所以有**没有yín道可想而知天师们是要比所谓大师们聪明那么一点儿。 这就是所谓的藏污纳垢。但是兄弟情深义薄云天诸如方天定也见的多了他家里那四十几个叔叔可不是说着玩儿的。都是江湖曾经一等一的好手也是被人称作少侠大侠巨侠的人物。 一杆伏魔杖邓元觉便被江湖人称作是宝光如来了可想而知其他如厉天闰之类的人当年声望得有多高。 江湖其实很好找。 三人三马一黑二白走着官道故意慢慢走走到天似乎要暗了遇到一个凭空冒出来的茶家便大碗儿茶汤喝了问了问:“何处有酒家。” 老板是个看去老实忠厚的老头子指着前方说:“前面杏子林走不出一刻钟老头子这个茶摊子的生意都被他们抢走了。” 方天定一眼就看得出来此人会武功却也不点破只是说:“你这茶汤也喝不饱摊子也没法睡人下些本钱开一家酒家也就是了。” 老头子摇头道:“小本生意赚不到钱穷一辈子吃粗米青菜的人吃不起白菜细米。” 方天定看着将肩头抹布来下来擦桌子的老头儿丢下半锭碎银子转身便和李师师乐琳两人走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若是不乘此机会在江湖中走走恐怕便没机会了。 就在三人慢慢走过之时后方一队马队正好赶来方天定回头一看振威镖局这名取得好光是冠名权收使用费就能收个一亿半亿那还得是一年不是一共。 压的是几口箱子倒不是打满了金sè钉子黄铜钉子的箱子而是普通的木箱十有**是茶砖加之走的是官道可能回是很贵重的陶瓷瓶子或者珊瑚树什么的。这么大一队镖师压的东西肯定不便宜。 最靠内侧的李师师缓缓向左拉了拉马头马儿随即向右转向。 马队不快加之有车子很长一段时间三人与马队都是并肩前行的。 到了镖尾一个镖师对着李师师一声长啸(啸口哨。)用后世的话就是调戏耍流氓。 这个镖师的做法引得他周边的几名镖师哈哈大笑却又压着声音不敢笑太大。 方天定一皱眉江湖人行江湖事随即从旁边的柏树扯下一根树枝还带着有刺的针叶儿。 大黑马在方天定胯下用力一夹的瞬间便猛然发力向前冲去。片刻之间方天定便到了那吹口哨之人的身侧。 随即猛然将树枝抽了出去。 那镖师想躲却一直躲不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鞭影一出还听不到破空声便听到了啪的一声爆响随即便是一声惨叫。 方天定丢下手中已经断了的树枝策马冷视抱着脸被抽下马儿的镖师。 马队一阵sāo乱很快就停下了行走很多镖师作势就要围过来。 所谓镖队一头一尾大师兄二师兄这样的人物要压阵而老师傅自然是在队伍正中所以对位的那位师兄和队中的大镖头率先反应过来策马蹦来。 似乎这些镖师的训练很得体镖头过来了其他人便停在原地不动了。 毕竟如果方天定等人是专门闹事的引起他们的注意然后山贼再偷袭那货物可就危险了。 那年长的镖头走到之后看到是一位身穿白袍的公子哥也不敢大意随即拱手问道:“朋友老夫手下镖师如何得罪了你朋友要下如此重手。” 方天定却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头看向几个正要靠近李师师乐琳两人的镖师喝道:“你们几个再走一步天下之大没人能保住你们的xìng命。” 那几名镖师听到方天定说话时习惯xìng的停了下来然后却不屑的要继续去。若是拿下李师师和乐琳自然是这个情况下最好威胁方天定的办法。 方天定看到抬起脚的几人随即就拉了一下马头准备疾驰而去。虽然李师师是高手那几个镖师动不得但是毕竟李师师很久没和人动过手了说不定会被偷袭得手。 正当这时老镖头大喝:“你们几个兔崽子是不想活了?给我停下来回去收镖谁允许你们离开镖车半步的?” 看样子老镖头很有威严话一出几人抬起的腿化前踏为后落随即转身然后就小跑回到了队伍中这几人都是坐在镖车的镖师没有自己的马此时镖队没走他们也不急着坐去便站在那儿毕竟马队起步他们还要去推一下车让马车起步。 此时方天定才回头道:“你手下的镖师对我夫人举止轻薄看在他父母把他养大不容易的份我没有杀了他给他一鞭子让他记得怎么做人。” 要知道调戏女子可是重罪可以处以死刑的。 当然那镖师额也没有调戏只不过是吹了口哨而已。 老镖师便想起此行从真定府到无锡本来就赶急很多兄弟很长时间没动过女人了憋得慌。也情有可原加之面前之人不知深浅不好追究便出言道:“那便麻烦朋友帮我管教这兔崽子了等我回到镖局定然好好处理他今rì之事就对不起朋友了向夫人道歉。”说着向方天定拱了拱手又向李师师拱了拱手。 李师师见状也回敬了一礼倒像是江湖儿女不过方天定却只是微笑道:“人多的队伍不好带有人这样的事出格就能有其他事出格老镖头因该多注意一下才是。” 那镖师还捂着肿起来的脸在地倒着都还没爬起来方天定当然不是要借大镖师的手处理他而是真心的告诫。 所谓人都有脾气大镖师一听方天定要管他镖局的事火气便来了随即的道:“这就不劳烦朋友cāo心了。” 方天定笑了笑随即策马走到了李师师与乐琳之间。 第十章 庙堂 - 亡宋 - 作壁上观 不想十章之后本卷对情节的推动还没开始所以这一章努力压缩还是有三千五百个。下一章就是本卷情节方面的开始了。 ―――――――――― 果然前方的确有一处杏子林果然杏子林中官道似乎变得开阔了似乎不再是山贼横行的地段。 乐琳摇摇望去面带喜sè道:“咦有间客栈!?” 看星爷电影长大的方天定瞬间起了反应一眼望去只是说有间客栈而已当然这家客栈却不叫有间客栈。这家客栈叫你别莫客栈。 倒是有底气方圆数十里除去翻过一座小山后有一个小镇其他地方都没有客栈这家客栈当然显得底气很足。 当年童贯之灾后江南可以说元气大伤有些地方十人死其一二有的地方却是十室九空。 方圆这么远没有客栈当然有人要住客栈而且应该是供不应求才对。 此行回归南京一路乐琳和李师师都想看一下江湖找到了这一家客栈便可以一叶知秋了。 偌大江湖当然不是都与江南一样可是走南闯北的刀客剑客侠客可都要住店吧。既然住店当然要到客栈于是乎客栈便是一个小江湖。 客栈有个院子外面是院墙有一道木门门外立着一个旗子杏子林中杏花香。原来此处还产杏花香所谓杏花香就是杏花酒。 门檐下门框挂着一个牌匾牌匾写着你莫来客栈。 此时天sè将暗客栈门是关着的方天定扣了扣门的门扣沉重的声响当然传入了院中。 “哎!来咯!”一个带着小二帽子肩搭着一张抹布的年轻小伙子打开门:“对不起客官店满了。” 方天定没说什么丢出一锭银子整整十两差六两就是一斤了分量当然够重。 明知道摔不坏小二还是在手中颠簸了两下抓紧了银子免得落到了地。要知道银子用久了是要磨损的。 这时方天定才道:“把马儿牵过去拴好了。” 小二脑子一转这人出手比刚刚包下剩下半间院子的镖师打野出价都高而且还没说是定钱肯定是赏钱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大气的主顾了可不能得罪随即道:“好嘞客官先进去我便把马儿拴好!” 大门打开方天定带着乐琳李师师走入客栈老板自柜台看到有人走入刚想出口说客栈被包了却看到小二挤眉弄眼瞬间明白了过来笑着道:“几位是吃饭还是住店啊?” 方天定看着这两小瞥胡子翘着满身肥肉笑的都弯不下腰却有努力想要弯腰表示恭敬的老板不由笑了笑:“当然是吃饭加住店一起啊!” 这时院子中正在卸镖的镖师进来了一个沉声道:“老板我们可是将你们客栈剩下的房间全包了。” 很明显这一次振威镖局押送的东西得值些钱为了保证货物的安全这些镖师将剩下的房间全部包下了方天定也能理解。但是理解是一回事受不受你的气是另外一回事。 随即方天定回头道:“老板他们包了多少间房?” 老板想了想道:“最后十二间他们都包了。” 方天定随即转头看着那个镖师道:“你们大镖师一个房间大师兄二师兄两个管事的一人一间剩下的三人一间也才十间房这最后两间我只要一间如何?” 这客栈还比较大估摸着得有两楼二十多间房其中有八间已经有人住了。也是江湖人其中有些人此时正坐在大堂中看方天定和镖师的争论。 其桌也是放着刀似乎在向别人说本大爷也不好惹。 那镖师自然认得刚刚给了自己同门一鞭子的方天定心一横道:“我们有些师兄长得魁梧顶多两人一间我们的人睡十二间都还不够。” 这明显是推脱因为这样的客栈床都很大要么是木板要么直接是大型架子床(这个时代的架子床都是二米五乘二米五左右的和一间小房子一样)所以根本不存在睡不下的说法。想来是故意刁难。 方天定这个人很简单别人不惹我我就对你和善甚至是亲近别人要是翻脸不认人那么自己就让你没有脑袋来翻脸。就像宋太子赵桓一样方天定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结果他要弄幺蛾子差点被方天定推出去斩了也就岳飞救了他否则死的难看。 这个小镖师显然不明白不过乐琳和李师师倒是知道自己的男人是多么霸气的人物。一项只有方天定为难别人那儿来的别人为难方天定。 看着镖师方天定淡然道:“哦?那我把你们长得魁梧的人都杀了你们便有地方好好睡觉了?” 此话一出门外卸镖系马的镖师堂中占着位置准备吃晚饭的镖师还有正往后院儿去的镖师全部停了下来十多个人全部抽出了铁刀亮晃晃的刀光四溢倒是惊呆了店老板。 其实这家店是个黑店一般都是宰肥羊赚钱今儿虽然眼馋振威镖局的镖但是为了长久下去也不准备动手因为动了这么大一队镖队恐怕要让武林中人都知道自己等人是开黑店的。 本来以为又来了一个肥羊但是看样子这个肥羊比整个镖队合起来还不好惹。 的确方天定晋升超一流武将在江湖一流便是大侠超一流还有另外一个名叫做宗师。武林中已经百年没有人敢号称宗师了什么泰斗什么的都是吹出来的。 方天定行走江湖还真不怕谁若是惹毛了拼的受重伤把什么几大门派拆了也不是难事。 此时老板最先反应过来前一步道:“镖爷你看听小老儿说一句众位镖爷也用不着这么多房不如就让出一间如何。出门在外造银子不容易能节省一点儿也好啊!” 这个时候老板这个人jīng是来给这位镖师有个台阶下这镖师在队中仅次于大镖头和两个师兄能做一些决定但是此刻他耸了尼玛出口就是要杀几个人的邪魔外道你惹他做什么。就像后世不能惹神经病是一个道理。万一他来个鱼死网破你哭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镖师道:“那好进院子一楼的第一间让给你们了我也节约些银子。” 方天定身也没什么行礼就两个小包裹于是带着乐琳和李师师便坐下了来。旁边的食客侠客都对那镖师投shè出鄙视的目光镖师狠狠的看了众人一眼退出院子继续下镖去了。 江湖讲究的就是一个豪气就算是江湖泰斗要侮辱一个小辈恐怕那小辈也要奋起给他一刀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有**会憋出一个变态而不是一个大侠。 所有的大侠都似乎是一路惹事打架混出名声的。 所以当年不喜欢惹事而是喜欢结交朋友的方腊才没有威震江湖。 这个时候有一名年轻人走到了方天定这一桌道:“这位兄台两位夫人小弟出门银两用的差不多了能在你们这儿吃一顿么?” 这人是江南四大高手花五柳的儿子花传谷行走江湖也喜欢交朋友但是有个特殊的交朋友的方法就是趁饭吃。能让他一起吃的当然是有些义气的人能让他想去趁饭的本就是有本事的人两个条件下这位少侠倒是在江湖交了不少朋友。 方天定倒是愣了一愣没想到天下还有这么脸厚的人却随即道:“五湖四海本是一家相见即是有缘便一起吃肉喝酒当然是好事!” 花传谷听到方天定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又觉得自己交到了一个了不得的朋友有大侠潜质随即自报家门道:“小弟花传谷家中传得环回枪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其他桌的人听到花传谷的名号都是顿了顿然后才恢复正常继续吃喝。倒是方天定三人着实没听说过环回枪的大名。 花传谷年纪轻轻被誉为江湖第一少侠不出三年便能超过其父环回枪花五柳成为新的江南四大高手却对是后起之秀担得起一句高手没想到却在这镇江府内看到了这样的传奇人物。 方天定哈哈一笑道:“兄台客气了既然兄弟称自己为小弟那么做大哥的就做这个大哥了。大哥叫方蒙用的是无常枪没什么名气。” 众人鄙夷看样子这个便宜大哥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弟是一个多么牛叉的人物。 正当此时小二端着传说中的五斤卤牛肉桌了方天定刚刚拿起筷子却感觉身后有人偷窥。不是大大方方的看绝对是偷窥不然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到了超一流的地步有些时候真的对感觉方面晋升到了极致感觉得出常人感觉不出的东西。 随即方天定猛然回头却看到了一双yín邪的眼睛坐在大堂北面的角落随即方天定回过头来问花传谷道:“兄弟认得角落里那个人么?” 角落你的那个中年人看到方天定看自己早就装作没事一般转过头吃自己的饭了花传谷仔细的看了看才有些吃惊道:“采花大盗之首朝廷通缉犯排名第三的戴尚桃额头一道一寸长刀口颈项耳后三寸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没错就是戴尚桃。”(金大的yín贼叫田剥光俺取不出那么有化的名带套也就将就了。) 方天定愕然带套?这名tm的不做yín贼都是浪费了他爹的厚望。只是这个时代买没有套这种东西随即方天定便想起刚刚此人yín邪的眼光自然是看的李师师和乐琳随即火大。夹向牛肉的筷子停了下来。 方天定坐在东面柜台前的一座与西北角落几乎是贯穿整个大堂方天定看着中间几桌人的动作手中却暗自蓄力。 只见中间两座有一人筷子掉了捡筷子另一座的人却是举杯喝酒身体后仰。 就是那一刻方天定左手猛然一扬一道尖锐的声响震响大堂。 那戴尚桃突然停止了动作然后猛然扑到了桌子双手捂着颈项眼睛瞪得很大起身喘喘倒倒撞翻了两个桌子然后才倒在地。一根筷子正好插进了他颈项中不过半寸深只可惜插到的是大动脉。 花传谷猛然回头道:“你是庙堂中人?” 方天定倒是诧异的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花传谷沉声道:“能够观察到中间几位高手动作掷出筷子却刚好击破其血脉难道不是宗师的水准传闻天下只有两位宗师一位在宋国庙堂一位是本朝太子方天定。” 高手聪明人方天定起了爱才之心缓缓道:“明儿跟我走吧!” 学得武艺卖与帝王家。 第十一章 一榜与二榜 - 亡宋 - 作壁上观 时间交错三月初九放榜。 众多考生都拥挤在告示牌外围得水泄不通。 其实早在初八夜里至贡院封闭的卷场墙内便丢出了一个个卷好的纸筒夹在竹筒里山边便写了三批次进士的名单。 只是这种东西只有最有权势家室的考生才能得到。 不过从昨夜起那些无端被人恭维的人便有了预感自己恐怕要中了! 只是有些人本身自己也中了便喜欢出来打趣人最后大喜大悲疯了的也不是没有。所以众考生还是要自己去榜。 在贡院之中一个没法躺下睡觉的地方呆了三天三夜若是没有榜那是如何的惨绝人寰。所谓名落孙山便是当时人世间最大的悲剧。 君不见八十老翁千万卷三年一考复三年。君不见回乡路山崖间多少秀才永沉眠。 有好事者看到自己了榜于是在为自己高兴之后开始榜。 那些进不来的人便在后面踮着脚看看不着就听。 第三批竟然只收了三十九个比起宋国动辄一千进士差的太远。如果说魏国的进士价值是院士那么宋国进士的价值顶多算的研究生。 念过第三批开始念第二批十人也有其他人开始念名单各种口音声音越来越大。 十名进士念过之后便是前三甲了! 众人突然同时停止屏息:“第三左玉明!” 目光前移:“第二辛赞!” 最后哪一个三甲头名所谓的状元第一候选人(还有殿试)众人吞着口水缓缓念出了那几个:“第一进士胡铨!” 众人中很多人都是认识辛赞和胡铨的此时想要向他们道贺却见两人根本不在此地。都是很疑惑。 一名也是中了举的举子站了出来道:“辛赞兄与胡铨兄在客栈准备殿试。两人都是大才绝对进前十三状元之争也就在两人中展开所以他们根本不需要来看榜更何况考试之前就有朝中之人说过状元会是他们中的一个。如此看来那位仁兄眼光倒是独到很不一般。” 如此一番话倒是引得了一些人的注意有些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参加考试根本没有指望过会中(胡铨最初就是这么想的要知道历史胡铨是1128年的第一被点位殿试第六)。 所以这些人听到这样的内部消息都是围了过来有人问到:“赵兄这是怎么一回事说于大家听听罢?” 那姓赵的进士挥着手中纸扇然后猛然往手中一敲收拢扇子道:“事情是这样的考前一天我们正在凤仪客栈大堂讨论十科的涵义。当时就坐一共六人还有两人搭着凳子坐在桌边旁听。就坐六人有五人前十三名。旁听的两位仁兄也是第三批。唯独有一人没有此榜。” 虽然说得和众人问的没关系但是刚刚下榜所有的榜之人都是巴结的对象那为何有一人没有榜?若此人是大才只是今年没有发挥好若是出钱资助其书三年之后中了三甲岂不是让自己的官途也可以恒通所以众人倒是很心。 看着各种表情的众人赵姓进士才缓缓道:“此人根本没有参加科考只是听我们讨论策论与邦交。随后却直接说了一段话。” 此人未参加科考?那么事情就越来越奇怪了为何没有参加科考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那赵举人才面sè沉重的说道:“他说若是chūn闱第一名必定是胡铨兄第二名必定是辛赞兄。” 有名认识赵举人的举子道:“这有什么两人中头名的概率最高想来只用猜谁是第一谁是第二罢了有一半的可能会猜中很好猜。” 赵举人轻视的一笑道:“若是真的如此我还说给你们听?你到底听不听?” 那人看着听故事听的瘾的众人识趣的说道:“听听听赵兄继续!” 赵举人才说道:“此人还说若是到了殿试辛赞兄和胡铨兄对邦交的观点不改变的话状元会是辛赞兄胡铨兄必定是榜眼!” “啊!”众人哗然既然那人都说对了第一次那么自然后可能对第二次。于是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举人细想了一下觉得说出来不妥毕竟殿试还没开始自己揣摩意就是犯禁。于是道:“具体的原因不能给大家说毕竟殿试还未开始但是有一点可以告诉大家。那人生的英武不凡二十二三左右身穿白袍姓方!” 如此一来众人倒是都沉默了许久才有人说道:“圣公有二子一侄太子天下闻名战端之中都身穿白袍二十又三。小王爷年过十四算不得及冠。皇侄对穿衣无钟爱生的英伟身高足足八尺有余年为二十一多年征战恐有些显老。如此说来当rì!” 说道这里那出言之人扫视了众人一番如此说来早在科考之前朝廷便知道这一次考试之中到底那些人是大才所以已经钦点了前两名。 至于那一rì中午与他们谈论的男子不是传闻之中的勇猛无敌的方杰就是那闻名天下纵横辽地无人可挡以一己之力打下半壁江山的传说人物方天定。 传闻之中方天定曾经叫方蒙而不是方天定有一rì方天定对当时还是漆园主的圣公说天下兵荒马乱百姓遭殃蒙儿yù要平定天下父赐名方天定。这个故事在后世却对会演化出诸如闻鸡起舞一类的典故。 这样的人已经有资格走史书dú lì成传记了。 众人才回过神来总之科考结束了不想往年一样一取便是千人众总之只取了五十一个人自己没榜也情有可原到没有如传闻之中下榜就有人失心疯。 当众人想要散去只是只见一对官差出现口中叨念:“各位秀才各位进士大才让榜过路。” 让榜过路?第二榜什么东西? 这些兵卒开始贴榜之时一名身穿深绿sè锦缎朝服的官员道:“诸位这是第二榜也就是术学榜。” 众考生更是摸不着头脑。看着那新帖的榜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名估摸着有数百人甚至千人难道要挂羊头卖狗肉继续宋国的勾当? 那官才笑道:“本官乐洪奉王之命宣第二榜和公布术科学院。” 乐洪知道的人当然都吓了一跳这可是本国的礼部尚书!按理说这应该是吏部做的事不过既然礼部做了就有他的原因众多学子都是半躬身对乐洪行礼毕竟乐洪不止是礼部尚书也是大儒。 乐洪才笑道:“诸位有礼了对于术科本官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借用太子的话说君子xìng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这是荀子名句说的就是对器的应用。从先秦到本国众位可发现了我们为何会越来越富有?” 有头脑好的考生猛然反应过来道:“莫非就是发明和使用器?” 乐洪点了点头道:“如今人织布的数量已经赶不人买布的数量。种出的粮食也供应不了更多的人但是这些都很需要于是在杭州有人组织很多人开办了织布坊染布坊有很多大才放弃了做官转而研究何时农耕如何让犁更好用。但是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所以王开办术科学院便是教授此方面的知识。” 若是思维稍微固化便不能看出其中哪儿有什么值得这么做的好像没有多大的好处。 但是这个时代的秀才们和八股下的秀才不一样他们都知道商鞅变法的事情知道粮食增产之后秦国rì渐富强最后一统六国的事情你不愿做那秦国难道要去做楚国赵国? 原来如此要知道术的意识是算术而不是技术但是这一次的术科学院明显是技术。 这个时代根本没多少人懂得这些事情。 科技要发展不是一个人能推动的最好的办法有两个一个是放开经济限制让科技zì yóu发展一个是国家计划实现国家引导。对于后世而来的方天定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两者合一。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敢问中国为何不自己造航母。要知道尖端技术中国不输于美国英国。 就说一个很小的事情航母要起降飞机钢板要经受飞机起落的冲击力就要高强度钢板中国有航母技术没有锻造钢铁的技术再举个例子若是国家费心费力专门攻克锻钢技术这一难关不出半年绝对能攻破。 但是敢问有了技术之后哪儿来的生产线?高温炉技术哪儿来?冷却技术哪儿找成型技术哪儿找。大型钢板无损运输技术哪儿来? 所以科技时代每一样东西都是有着产业链的其中任意一环不进都是畸形的就算短时间能做大做强终究不是长久的办法。所以要发展唯有从教学生开始。 把最基础的交给学生然后让学生自己选着发展方向或是努力培养为某种人才在经济的引导下不出百年各行业技术都将革新不出三百年必将工业化。 历史书说中国资本主义萌芽是明朝其实宋朝的经济开放程度是明朝的数倍经济产值是明朝的数倍如果宋朝中国就进行资本主义改革那么中国将继续领先世界七百年就像从秦朝开始一样在技术科技方面继续领先西方国家七百年!只可惜辽金元。事实证明多数人总是对的少数人总是错的。(真理掌握在多数人手中不喜勿喷。) 乐洪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说:“此次chūn闱除去五十一名进士有九百四十九人了二榜当然啦一榜进士也都了二榜你们自行考虑到底是入朝为官回乡复习还是入术科准备成为我大魏兴起的阻力。太子说过术科之于魏等若于士族之于汉。” 如此称赞只为让众人明白朝廷对术科的重视。 世间千百志要记得都有人成。 ―――――――――――――― 科技化是历史的必然教育化是科技的必然。越是强大额物种教育期越长。为二十多岁chéng rén还在书的所有人共勉。要知道方毫十四岁要结婚了!要结婚了!岳飞十三岁十四岁生了第一个儿子!我们还没开始早恋!为了人类的进步为了科技的繁荣为了天下人都有饭吃我们忍了! 第十二章 编书与学院里的吹风机 - 亡宋 - 作壁上观 以前进士共三榜合称三榜进士但是这一次却将前三榜放在了一张榜。而后反而出了术科榜。 术科榜其实很简单其中将术政御shè四科作为基础科目分值算百分之一百二。其他科目依旧。算出来的成绩前一千名便是术科的榜之名。 当然真正的天才每一科都是最顶尖的所以前五十一位进士依旧是术科榜前七十的人物只是某些人可以高一些罢了。 本来方天定准备再开武举但是一想战乱之中国难当头都没有参军反而是有升官发财的机会就加入朝廷的人品或多或少有些问题不可取。 术科的基础四科还是有些讲究的有个笑话或者说是冷笑话是这样说的。 剑桥大学每年都亏损当年校长便求教学校的老师们不管是英系古英系还是经济学的老师都没有对策。于是牛顿说等我研究一门学科出来作为必考科目这个问题迎刃而解。 那一门学科就是高等数学。第二年学校宣布加入高等数学这一科必考科目然后学校百分之七十的学生第一次过不了补考的人百分十三十第二次过不了。 于是靠着高数补考费剑桥大学摆脱了债务危机一跃成为整个英国最有钱的学校。 当然这只是一个笑话但是却可以看出学数学是需要天赋的大部分人不具备这个天赋。但是数学却是物理化学乃是微观生物学的基础。 试想不会微积分和抽屉定理你拿什么去计算天体运行?不会加减乘除化学怎么进行? 至于政这一科很简单不在官场以后这些研究科学的人到底能否有国家意识?如果他们带着研究成果逃到宋国去?那都算好了的君不见公费留学生一年回国不足百人。 很明显学物理的人政治大概不怎么好当然钱公世人必须佩服。 至于骑shè那更简单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强壮的体魄如何支撑一个强壮而富有求知yù的灵魂? 米开朗基罗在病的快死的时候被教皇去画壁画那个时候他五十岁结果直到换了三任教皇之后米开朗基罗还活在世当他完成末rì审判之时已经被人认为是得天独厚。所谓天妒英才在外国依旧一样但是他却活了这么多岁。 直到他换成缅怀基督之后才去世那一年他八十九岁那个时代的八十九岁何其稀少正是因为他活到了八十九岁所以作品才可以与达芬奇一比。要知道达芬奇的创作太多了。 若是天赋不够用岁月弥补。 每个国家都非常注重这方面人才的寿命问题。事实每个科学家基本都很长命的。 要是方天定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科学工作者结果就像王博一样短命了找谁哭去?所以要培养就从身体好的做起。 榜单已经发了下去至于他们到底愿不愿意来已经不是方天定考虑的事情了方天定坐卧在书桌旁揉着脑袋许久之后才翻身写到:磁石有磁金属线圈环绕能生电。其电与天空中雷鸣一般。微之千万分。 然后才揉着脑袋道:“这tmd还算是古么?” 事实另外一本书中已经解释过了金属与非金属的差别所谓金属有韧xìng导电熔点沸点各异硬度高。这就很好理解了石头是没韧xìng的有韧xìng的牛鞭是没法导电的并且不纯。 方天定情愿这样终结让后人觉得他是写错了的慢慢纠正也不愿意写出理论xìng的定论让学生们摸不着头脑。 当然现如今的生产力科技水准是不可能一次xìng进入电气时代的。方天定规划中将要创造原始蒸汽机和改良蒸汽机。 其中有些必需品现在根本没法得到一如巴西才有的橡胶树。或许发展几年后便必须组建一支船队到巴西去。 不来这个时代不会知道这个时代造船业的发达蒙蕫巨舰长八十米满载情况下露出水面高度二十五米。这个高度就是六层七层楼顶的高度这样的船就算遇到十级的风暴都不会倾倒。 如果能有五艘再稍微大一些的然后加十艘次一级的船便可以组织舰艇编队了。 将铁皮包木以及蒸汽机用于这些船中也是之后学院第一批学生出来后研究的对象。 要知道蒸汽船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要以为就是一个动力系统加导航系统就可以让普通船成为蒸汽轮。 要知道蒸汽机烧的煤炭大量堆积会产生自燃就这一点就要难倒多少英雄汉。 所以方天定要尽量把自己知道的科学知识全部写下来。 要知道这些知识的每一点可能都需要一个伟大的科学家用一生去验证若是不写下来将会再后面技术攻关中将会遇到无尽的难题少一个是一个。 这个时候方天定捞着脑袋悔恨自己怎么不是学理科的高中的时候本来是学的理科但是由于班主任太讨厌方天定毫不犹豫的转到了科。 好在方天定作为一个伪军事迷天天喜欢看一些军事杂志军事报纸。 这些东西天天吹鼓周边沿海几个国家将要被我们军队打了但是从来没听说过外交部对谁又哪儿不客气的。 除了这些抢眼球激发热血吸引你看下一期的废物东西之外这些东西面还喜欢记载一些军事相关的技术。 当然是曾经伟大改变过军事发展的技术到了后来被淘汰了甚至民营企业都不屑于用的技术。不然当然不可能发在几块钱一本的杂志。 方天定曾经就看到过军用橡胶的配方。可惜方天定化学不太好也就懒得记了。其实他不知道记得也没用因为这个时代还没有元素周期表还没有显微镜。 端着茶壶走进来的乐琳看着头发被完全抓乱的方天定不由摇了摇头这是得了什么失心疯。 当然他也不知道这可是方天定的百年大计千年大计。 停笔方天定觉得做的差不多了随即坐直了身躯。 不必前世如今的方天定是个高手随时都调整着自己的身体。随时注意着自己的一切。 要知道时时刻刻这么瘫倒着不止伤神而且容易造成驼背。所谓久坐伤身久卧伤神。每天坐卧行必须调节才能有健康的身体。 方天定走出了皇宫骑着那一匹黑马儿慢慢悠悠的从南京城的大家小巷穿过。 学院当然也在南京城中南京城作为江宁府有很多闲置的土地方天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通过伟大的拆迁工作将一大块空地腾了出来作为术科学院。 当然拆迁费市场价一点五倍拆迁期间三个月所有住户吃住朝廷负责。 早就有人知道朝廷要弄很大一片地有的人以为是修府衙有的人说是修天牢更有人说是要建御林军统领局这人真的有做特务机关首领的潜质能猜就猜绝对不放过一个好人。 走在路想着自己的事情突然一阵马蹄轰鸣有人大喝:“让开让开!” 方天定还以为有马儿受惊了随即抬头却发现有人快马加鞭飞奔。 此人一身锦袍又不是官服也不像风尘仆仆的样子绝对不是边关来的信使。 那个信使身边开跟着几个仆人装束的手下? 几匹马儿飞驰而过方天定毫不客气瞬间出手一把抓住那领头的锦袍公子一脚踹在他屁股下的马儿身。 马儿猛然侧面倒下撞到了后来的四匹马儿。 人仰马翻这个时代这个场景基本就等于后世的宝马撞大奔说是少见也不少见却也做的饭后谈资了。 方天定冷声道:“谁允许你在南京大街飞马的?”尼玛怎么不去开飞机呢! 那公子哥儿可是被一把抓下来的不比后面撞的人仰马翻鲜血直流的仆人只是被勒着喉咙缓了缓气便骂道:“你丫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李朝青!” 方天定皱眉又是一个我爸是李纲的人物李朝青是最近新迁的兵部侍郎难怪此人这么张狂。 随即方天定一把丢下他让他在地摔破了屁股绊儿道:“你知道南京城大街出了边关急报之外不准骑马疾驰么?”何止如此朱雀大街等地根本不准人骑马经过。 那人还没缓过气来就听见耳边有人说:“晚叫你爹滚到皇宫来等着!” 等他反应过来身边哪儿还有刚刚的大黑马和白袍青年。 愣神的他听到傍边的人说这些什么才问道:“你说他是谁?” 那人笑了笑:“俺们睦州老乡当朝太子方天定大元帅。” 大元帅?尼玛!李家公子哥儿头晕目眩口中叨念完了完了。 方天定每天都那么急哪儿来的控理会这些事情但要是李朝青今天不去皇宫恐怕也就没有在朝为官的机会了。 几次转角之后方天定来到了城中西北角的学院所在地因为南京皇宫不大所以城中其他用地很宽广方天定骑马都走了许久。当然要是方天定也飞马疾驰不管撞不撞得到人估计也很快。 走进学院只看见一个高耸的锅炉面连着一个盘子盘子固定在一个倒悬的圆柱盘子用两根大铁条连着另外一个更大的盘子这个盘子却有齿状缺口。 这不是齿轮么? 另外一个齿轮连着这个齿轮。 几次折转之后连着一个如同扇叶的东西。 方天定回头道:“点火。” 火烧起来了许久之后那锅炉方的一个盘子开始下鼓动然后便是最初看到的大盘子转了起来一套盘子都转起来之后那个入口关电扇叶子的东西也转了起来。 “呼呼呼!”扇叶猛转一股大风从中冒了出来。 所以华夏还是最懂得享受的民族做出蒸汽机的第一阶段不是连织布机而是做了电扇。 旁边的老学究才讶然:“太子这个发明简直比鲁公的锯子还好等南京天热了老头儿天天都来这儿!” 方天定哈哈大笑:“刘老这东西是教学生用的不是用来吹风的。这个理论你现在比我都熟了以后教出来的学生肯定能用这个做出更多的东西。” 那刘姓老头儿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我刘益也有一天要到学堂做先生。”(你们要是知道此人是二次求根方程和开方的发明者是不是要骂他。三清在为了这本书刘老我就只能把你卖了……) ps:关于多次方程三个名。贾宪还最早提出“增乘开方法”不仅开平方、开立方并且推广到任意高次幂的开方。刘益传统二次开方法(平时学校教那种)。秦九昭多次开方(学校教那种。) 第十三章 这个东西叫东能源,未雨绸缪 - 亡宋 - 作壁上观 术科学院开校时间为三月二十三。开校之际方天定亲自带着愿意成为术科学生的七百三十人走出了南京城。 值得一提的是有三名同进士放弃了进士身份放弃了做县长的机会加入了术科。因为他们参观了术科学院看到了那个没有风吹却吹的出风的大扇叶儿。 一路方天定都默不出声直到到了一片山林方天定才问道:“你们觉得是这片山林有灵气还是城中有灵气。” 方天定的声音何其浑厚七百多人都听到了方天定的话皆是左顾右盼唯有一人率先说道:“虽然从星象风水的角度看南京城是九州大地少数造化钟神秀的地方但是学生还是觉得此地更有灵气。” 所谓有灵气就是使人心旷神怡。 首先早晨的空气其实没有下午好因为早后粉尘颗粒在空中。但是山林之中雨露甚重没有粉尘。所以一天初晨阳光投shè之时树木开始合成氧气加之绿sè使人悦目当然更加使人舒坦。 方天定深以为然众多学生也是吃惊要知道星象乃是神术懂得星象的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奇人不是钦天监官员就是国师级人物。此人既然敢在太子面前提星象就一定不是卖弄。而是有真才实学。 但是方天定看重的不是他会星象而是看重的他实事求是随即道:“你叫什么?” 那人拱手弯腰道:“学生贾敬。” 方天定笑了笑:“每一个班都需要一个班长你们这一个年纪需要一个学生管理那学生管理便是你了若是不想做了或者是你决定离开学校了再和学院的老师谈。” 贾敬不急不躁点头道:“学生知了。” 贾敬历史似乎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但是方天定知道他是同进士是这一批学子之中术科学的最好的。将多次幂方程求根当做是这个时代的数学顶点那么贾敬起码已经可以设未知数了。 将其他学子和贾敬已经刘老比就是后世小学水准初中水准高中水准的三个等级差别。 回头看着美丽的山林方天定才问道:“你们认为学院里摆放的那一台机器可以做什么。” 众学子说出了很多可以连石盘子推磨可以连水车车水可以连车轮子等等等。 方天定不由暗惊宋朝的秀才和明代秀才差别的确大至少在开阔xìng思维要好很多。 竟然在片刻之间就想到了火车的构造其实汽车也可以用蒸汽机只是太热了。有北极圈附近的人曾经自己改装过小汽车用高效蒸汽机推动用大中小齿轮换挡。 不止能驱动同时还能取暖。当然这在温带热带不可取。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大型货车可以先一步尝试着制作。 看着说的眉飞sè舞的学子方天定说道:“我当时做出这个的时候只是觉得很有用至于具体的用法便是你们研究的事情了我把这个东西叫做蒸汽机也可以叫动力源作用就是提供动能可以让其他机器运转你们的想法都很好可以自己去试验。” 贾敬却是问道:“那我们今天来这片山林做什么?” 方天定说道:“那个东西是烧木柴或者煤的会产生烟雾这些烟雾非常难闻。若是以后这种动能被天下人普遍使用的话我们还怎么生存?刚刚说过了山林中灵气比城中重就是因为树的缘故所以我要求以后每一个加入术科学院的学生都要种下一棵树每制造一台蒸汽机便要在山林中种下一颗树这不只是形式而已我将把它写入大魏律历!” 当方天定说的时候很多人都在想自己家里天热放了一台蒸汽机做动能的电扇外面磨豆子又是一台这儿洗衣服说不定也要一台放过去放过来这屋里乌烟瘴气的还能住人吗?太子的确比自己等人聪明难怪可以做老师。 其实整个学院的核心就是方天定编组的几本书基本就是找了一些当代的数学家地理学家化学家等作为老师。数学家之类的中国从古至今就没少过。地理学家水经注当然千古流传徐霞客的故事也是传诵千年。 至于化学家能炼制砒霜提炼水银将铜从矿石宗分离的道士基本满足这个时代的要求了至于发展。方天定实在不是神左右不了那么多。 但是生物起源论一块至今为止方天定还是没用动却准备组织太医院和学什么一起研究人体构造和后世一样死刑犯尸体作为教材。 方天定让这些更容易理解他写出来的理论的人先学会然后再教授这些学生。按后世的说法从放榜的一刻开始便理分科了。 只是方天定将地理生物全部归于了理科。(地理号称科中的理科生物号称理科中的科。地理考理解生物考背正是悲凉。) 看着众人方天定的眼神很凝重虽然后世已经证实了全球变暖和二氧化碳排放没有半毛子关系但是二氧化碳三氧化二硫一氧化硫这些东西排放出去始终不好树越多越好。 等到生产力到了一定水准方天定一定会下令限制燃烧木材作为燃料。 关于全球变暖很多人都被各国zhèng fǔ误导以为是二氧化碳排放造成的其实这只是欧美国家限制发展中国家工业快速化发展的借口而已2011年美国某某某能源学家某环境学家某应用科学家等二十多人联名抗议全球变暖是二氧化碳造成的这种谬论zhèng fǔ无果之后这二十多人联名公告退出美国三大科学组织。(不信得查资料。) 其实全球变暖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举个例子全球反刍蹄类是草动物一年由于反刍产生的废气是全球汽车尾气的一千三百倍。 大型食肉动物食肉消化时产生的胃气对臭氧层伤害是氟利昂的三倍(同等质量)。其排放量一年是过去一百年氟利昂各种泄漏的总和。 还有所谓臭氧层无法自我修复也是虚谈数千万年前臭氧空洞造成了冰河世纪并且从历史看冰河世纪至少发生过三次。也就是说地球曾经有三次臭氧层被破坏到了极点然后无法自我修复的臭氧层自我修复了然后又被破坏了。 所以所谓人类可以影响地球大环境是一个很可笑的笑话如果说物种大量灭绝也是因为一个大时代的结束而不是人类的影响。要记得人类也只是万亿物种中的一种而不是超脱于生物之外的东西所以人算不如天算。 但是方天定至少知道粉尘可以造成尘肺甚至肺结核一氧化碳是有毒的。所以可以多种树。如果说地球每一次物种大毁灭都是不可避免的那么种树至少可以延缓这个过程。 叹了口气先知总有先知的痛苦有些事情可以改变有些事情却无法改变知道了也是徒增悲伤。 方天定看着在场的所有人特意跃了一块大石:“你们要记得动能有可能改变但是不可避免大多动能绝对会对灵气造成一定程度的破话天下不止一个魏国还有宋有辽有金有吐蕃回鹘诏夏有波斯有天竺天下千百国都共用着天下天下虽然大却一定有极限所以你们一定记得不要让千百年后后人唾骂我们给他们造成不可避免的影响。”(通用公司个世纪两大发明敌敌畏溶铅石油都得过国际大奖然后在世纪末被评选为最毒害人类的两大发明。) 在场有些人若有所思有些人不明就以总之一次说教是没用的要在rì后不停的说教造成洗脑般的效果才能让这个思想融入这个时代。 蒸汽机煤炭燃烧的废气实在太多了。 蒸汽机毕竟简单一些大型发电机组方天定一点儿办法都没有造玻璃简单方天定却也做不出灯泡。所以世界如何法杖还是要看这个时代之后能产生多少科学家。 这些人就是苗子。 魏国已经站稳了脚跟便要开始发展试想就算后世的这个国度放弃一切热武器与这个时代的宋发生战争单单以后勤都能压死宋国。所以方天定才会这么急迫的想要发展科技。 之前没有这样的想法是应为没有吃到甜头自从水泥造河坝之后方天定时时刻刻都在想如何用科技造福这个时代强大这个国度。 方天定站得高自然看得远看到背峞军们拿着铲子来了随即说道:“后面来的都是为这个国家为我们民族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一会儿尊敬一些。” 要改变重轻武的习惯要从娃娃抓起。 背峞军们抬着铲子在方天定刚刚说完所有要说的话之后到了。 方天定选了一把开始挖坑。 chūn天种树不一定要小树苗要小树苗只是借着种树绿化的借口赚钱罢了很多树种随意扯下一根稍微粗一点的树枝拨开一点儿皮挖个小坑插下去浇一点儿水等到一场chūn雨后就是一棵树。 方天定选了一刻柏树铲下一个枝条有大拇指粗细插在了挖好的坑里。 不可避免这些树有的活不了但是七百人分散种下的树起码活五百课以。 做事着实是看心意硬要看成效不如带功利思想看收益。 有这个心意有这个意思就好了。 第十四章 实践是检验整理的唯一标准 - 亡宋 - 作壁上观 自从植树之后所有的学员便对在学院中的一切更期待了。 很多学员迫不及待的想要学习蒸汽机理论还有传说中的动能传导理论然后做出不用自己动手就能洗衣服扫地的东西。[www..] 但是方天定知道想要把蒸汽机大型化比较简单想要把蒸汽机小型化简直难如登天。 虽然如此却也有很多值得期待的地方比如传说中的飞梭织布虽然方天定不知道具体构造却知道原理找几个老工匠研究一下也就**不离十了。 这个东西又要提及产业链织布缫丝成衣明显是一套的。 必须要一项一项的慢慢研究透彻。 这些东西不是方天定一个人的经历能办到的所以根本不用多想只要留下理论让术科学生们去做就行了。 其实方天定觉得很对不起众人学院居然连女学生都没有。 可是时代的障碍就在这儿唐风还好些宋风便往女子成为花瓶甚至私人收藏品的方向发展着。 想要改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三月二十四方天定进入学堂竟然穿着一身儒袍不得不说平rì全部穿着白袍的方天定穿灰sè的儒袍有那么几分帅气老师的味道。 灰sè的儒袍黑白相间的褶边还有手中那杆戒尺都有着先生的派头。 方天定站在学堂前说道:“从今天起你们将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学院与你们曾经过书的地方都不一样的学院。” 说着拿起手中的白sè小粉笔在黑板写下了格物致知和知行合一两个词。 这一次为了学院的发展方天定毫不犹豫的盗用了朱熹和王守仁两位圣人一辈子的研究成果。 朱熹是儒家排名在孔孟之后的第三人被称作朱子可想而知其在儒家之中是有多高的影响力。 作为严谨的代表朱熹确实是一代大儒虽然他的某些理论不被后人承认。 而王守仁的人生则是一部古典立志小说。其小时候不喜欢书不喜欢练武让王父很受伤有一rì王守仁对他父亲说我找到志向了! 小时候喜欢玩儿象棋什么的王守仁让他父亲焦的头发都没了听到他说有志向了于是大喜问他:“你想要做什么?” 王守仁高兴的说:“我要做圣人!”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可是谁人能知王守仁真的成为了一代圣人。 至少他爹不知道随即给了他一巴掌很庆幸他没有像爱迪生一样被打聋。 一生忐忑立志成为圣人的王守仁研究者以前被称为圣人的所有人的言论所谓言论就是大儒三件大事中的第一件著书立言。 看到朱熹的格物致知王守仁稍微觉得有兴趣于是每天抱着竹子看抱着筷子看。但是其后的人生经历中无一不告诉他格物致知是错的毕竟格物致知是唯心主义。 当王守仁被发配到了贵州龙场之时一声炸雷突响漫天云彩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七彩流云在空中旋转出彩sè的气旋无他有人证道了。 当然事实没有这么玄王守仁只是和从浴缸里跳出来的阿基米德一样兴奋的冲出了茅屋大吼了一声老夫明白了。 这就是后世津津乐道的龙场得道。只是在明清两朝被认为是圣人的王守仁到了国朝反而不如一个提出错误思想的朱熹有名莫大的悲哀。 两人总体来说都是中国历史少有的大儒一个是左右了汉族民族思想一千年的朱熹一个是唯一能著书立说开宗立派又能领兵打仗朝堂之活的爵位的大儒。 以两人的思想作为学堂的开堂第一课基本没的说。 堂下几乎没人知道两个词语的意思方天定才用戒尺道:“格物致知推究事物的原理法则而总结为理xìng知识。” 说完之后看着满堂学生道:“我们进行的研究对后世有大作用会改变天下但是这些研究是有危险的也不知道最初发明火药的人付出了什么代价才知道火药是可以烧的。”说着做了个古怪的表情。意在和学子们打好关系。 果不其然宋代学子便是宋代学子和明代不同满堂学子哈哈大笑的确发明火药那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才知道火药是可以燃烧的。最起码眉毛没了吧! 方天定说着才正sè道:“我们惊醒的研究真的是有危险的。比如那台蒸汽机其中装了两大缸超过四千斤水这些水在烧的时候会在那个装水的锅炉中凝结一层渣滓其主体部分是两种金属。加之长时间沸腾水中会缺失一些本来应该有的东西。会让水温涨会超过一百度不沸腾至于什么是一百度以后在课中你们会知道的。” 说着方天定实在有些头疼给成年人解释水的沸点这个问题真蛋疼但是还是必须说的:“超过一百度仍然没有沸腾的水体积胀大可以撑破锅炉造成爆炸威力比我给你们看的火药爆炸威力还大。” 众学子才愕然原来那个吸引力巨大的东西也是有危险的。所谓潘多拉的魔盒这个故事是有道理的所有有吸引力的都行都有同等级别的危险。 方天定很不喜欢死气沉沉只有老师说没有学生说的课堂但是没办法这些都是新人什么都不懂他们也没办法接话。 这个大讲堂是方天定根据后世大学的阶梯教室做出来的前低后高意在让每个人都能看到黑板。当然有些人是有进士了方天定还在想要不要用蒸汽机做一个磨镜片的设备至于玻璃只是有些难寻找材料罢了制作过程着实不难。 堂下七百个人都没人说话许久之后还是当rì有着突出表现的年级代表贾敬出声道:“先生的意思是说让我们熟悉每个东西的理论好免除或者减少这种危险?那知行合一呢?” 方天定很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所谓格物致知就是要先总结出规律然后才能从事研究至于知行合一便是说认知和行动的统一一边认识一边做一边做一边有着新的认识。” 这样的道理其实很简单堂下这才有方天定还不认识的学生说道:“先生的意思是说我们在学院中不止是书而已还要一边学习如何使用制造蒸汽机甚至在学院中就要尝试用蒸汽机这种动能源作为动能制造其他机器?” 方天定点了点头道:“这位同学说的很对以后在学校除去这个月已经下个月是基础知识讲解之外到了后面便要一边学习一边动手了甚至你们的研究结果若是对的也有可能写入课本让下一届的师弟们继续学习。”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儒生中著书立说是很一件很神圣的事情若是自己的言论能进入学堂的讲本被后来人学习那是多么幸运的事情所有说的众人有些热血沸腾了。 方天定已经做好了一切铺垫给众人做了心理准备一切就看他们的了。 这个时候贾敬再次问道:“那我们怎么知道自己想的是不是对的?” 方天定点了点头道:“我们对事物的认知叫做世界观意思是说我们对世界的认知。若是我们把这些认知告诉别人这些认知就叫做道理。若是这些道理是对的并且永远是对的那么他就是真理。” 说着方天定才指着窗外学堂楼外那一块巨大的石碑。 众学子回头恍然大悟正如那块石碑的一样:“实践是检验整理的唯一标准!” 方天定哈哈大笑大又驰骋沙场之时的那种豪迈大声问道:“你们敢想吗?敢于去想常人不敢想的事情吗?要入地我们可以将地挖开要入海我们可以造出征服海浪的巨舰。终有一天天空都不是我们的极限!” 天空都不是我们的极限这一句话载入了史册成为自今rì之后所有科学研究者的共同信条。(铭记万户) 那种豪迈感染着所有人你们敢想么敢做么想到了就去做正如方天定前世还在大学时问了一个高中同学:“你个科生干嘛去学医学。” 那个同学很臭屁的说:“医学不分理只要你有着为伟大的医学事业做出贡献的心就可以加入伟大的医学事业。对了你干嘛学计算机你也是科。” 方天定当时望着天外很深沉的说道:“计算机也不分理只要你有这为伟大的计算机研究做出贡献的心……” 当时两人哈哈大笑但何尝不是如此。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梦想至少大学选专业有那么两三成能代表他的梦想。所以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失败了。成功的人走入了梦乡失败的人却觉得自己选错了梦想其实只是梦想选错了人而已。 自己都觉得自己失败了那么就是这个梦想看错了你而已。 天空都不是我们的极限。 想到了就要去做做的对就是成功做不对继续想。 实践是检验整理的唯一标准毕竟唯有实践才知道你想的是不是对的。“ 其实还有一句话方天定没有告诉众人那就是在科学的国度里提出问题比解决问题更难得。 但是若是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有了思想也是白费所以才要知行合一。 若是天下所有科学家都是提出理论的人然后实现的都是后世技术发展到了一定程度时的某个技术工人那么要科学家做什么。 一如方天定可以将未来数百年的发展方向以自己的记忆完全规划好。但是方天定不准备这么做。 后世遍地汽车若是这些学生构想中最初的汽车就是飞在空中的呢? 后世led屏幕占据了整个地球若是这些学生构想的是全系投影呢? 世界最大的罪过就是禁锢他人的思想。 天空不死极限思想有多大天地就有大多。 第十五章 单车 - 亡宋 - 作壁上观 从那rì开学之后每rì清晨方天定变回来到学院在cāo场中打一套拳有时兴起甚至会耍一套枪法。 最初只有几个喜欢早起的学子会看到后来学子们互相传言天下第一的高手每rì都在cāo场练武。于是都早早的起来观看。[www..] 要知道这些学子中不乏高手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诗仙李白便是那个时代的天下第二高手曾经在一战之中连续斩杀数名二流高手飘然离去。 要知道那可是遭围攻时斩杀的数名敌手人学武是很正常的事。事实所谓有的人喜欢习武有的人喜欢看书这是不科学的(噗)。 因为一个人习武或者书能否有成就一般不是看爱好而是看耐力耐力好的人有心去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可能成功。 最初众学子只是自己看然后终于有人问:“我们可不可以跟着一起练?” 方天定欣然答应了随即将拳法路数理清故意慢了两拍。以在场众人的骑shè本事要是这样还学不会动作要领那也就没法说了。 至于枪方天定还是不准备传授出去。自古以武犯禁若说拳法传出去能强身健体那么枪法传出去就是自找麻烦了。 每rì清晨打完拳之后学生们要去吃早饭然后进行早课方天定吃了早饭之后一般不去学堂授课而是自己在一个小房间研究东西拿着铁锤东敲敲西敲敲。 已经了半个多月课了众学子很多人都谢了家书回去说是留下来做天子门生了暂时还在书。 外界的人也不知道这些天下最有才华的人还需要什么书。 而在学院书的人每rì从众多老师口中听闻一些隐秘才知道太子本人武学诗歌天地理术科等无一不通。甚至他们使用的教材都是太子一个人亲手编著的。 这些学生中很多人都知道刘益是当世术科集大成者却每rì都听刘益说自己不如方天定一问才知经过一生钻研才弄懂二元二次方程解法的刘益竟然在方天定哪儿获得了三次方程甚至四次方程的解法。 方天定虽然本身数学功底没有刘益的扎实也没有那么严谨但是起码知道哪些理论知识。 众人才哗然随后摇了摇头。 世界总有一些天才做什么都能成功做什么都可以天下第一。 有时候有的学子遇到的问题先生也没办法解决就会去问方天定。这些有关的理论方天定一般会马记起来然后说给他们听然后自己也将理论记下来以期下一次编著教材时不要写漏了。 方天定好像已经进入了这种状态脑袋里的科学理论都不停的围着脑袋转圈儿随时有人问便想起了是那一条。 恐怕也只有后世在中国高中初中的学生有这个状态了。 只是每一次进去问的学生总会发现方天定要么在鼓捣一个和水井口一样大的大铁圈要么就在研究一个堆罗圈形状的铁铁条儿。 不管是八卦还是围观心理众人偶在猜测方天定到底在做什么。 直到四月二十五当方天定骑着自己做出来的单车在学院中逛圈儿的时候众学子才诧异的围观。 原来那两个大轮子是车轮那些小螺旋形的铁条全部安在车轮后轮按了一个齿轮挂在一个链条链条在两个轮子中间哪儿连着一个齿轮儿面连着两个类似马鞍的脚蹬子的东西。 这么个东西就转起来了? 有个经常问方天定问题的学生大喊道:“先生你这还不如走路这么蹬还要带一坨铁呢!” 方天定把自行车停在他身边说道:“那我们比比我骑单车你跑看谁先围着cāo场转一圈?” 原来这个叫单车众人打趣那学子道:“老李你倒是去啊!” 被笑称老李的人也不服输一昂头:“去就去!俺李登跑的老快了。” cāo场是准被用来当大型露天拆解教室用的按照后世的标准体育场修的一圈儿四百米。 听到他同意方天定不由得笑了。 大学的时候方天定曾经经常和同学一起骑自行车电动车出去玩儿。方天定曾经试过普通自行车(赛车可以调档位更快。)蹬的最快可以和四十码的电动车一比速度当然方天定当时的体力顶多能蹬三四百米也就刚好在一个cāo场的范围内可以和电动车一比。 要知道人类最快的博尔特全速下的一百米速度换算成时速才三十六码。而且只能保持两百米左右。 两人一起停在一条线在方天定的要求下刘益站在场边大喊:“预备……跑!” 跑一落音李登撒丫子就跑方天定自行车的前几步慢的背时没起速度已经落后李登十多步了。 方天定哈哈一笑猛然开始发力蹬脚踏子。 就这样速度秒加到四十码其实以现在方天定的体力还可以蹬的更快只是怕单车遭不住。 几乎没用几秒钟时间方天定就追了李登一边悠闲的蹬车一边大喊:“快一点快一点!” 一般人跑一圈儿下来都需要一分钟多一点儿跑的快的能五十二三秒就完成。李登显然就是这一类的。 但是很不幸自行车要不了五十秒甚至四十秒都是多的。 方天定用很大的声音催促李登跑快一点儿的时候当然被围观的学生们听到了都哈哈大笑叫你丫不相信太子的发明。 要知道蒸汽机都是太子发明的。 随即方天定突然加速三两下就跑了一圈儿回来了停在那儿等李登。 李登也是发了狠输可以不能输的太惨啊。 于是猛然发力估计这速度成为后世的国家二级运动员一级运动员都没问题了况且李登穿的是布鞋。 跑回来的李登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歇了好久才道:“这东西是不是能追战马啊?” 方天定一笑:“战马追不普通马倒是能来个并驾齐驱不过骑太快也消耗体力。” 李登左手撑在膝盖右手把这单车的把手道:“这东西怎么就这么快啊?” 方天定哈哈大笑:“君子xìng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众人都是围着看单车的构造有人问到:“怎么轮胎有这么多这个东西啊马车轮都没有。” 方天定指着那螺旋形的铁条道:“这个叫弹簧骑太快要是车胎骑到了石头一来铁做的车胎容易坏而来屁股会被抖疼这是保护屁股的。” 这个本来应该是橡胶的只不过相交还在亚马逊丛林里也就没办法了。这些弹簧轮胎的创意还是看前世的人的恶搞衍生出的创意。 不过前世那辆车的图片一出就有网友评论说:“要是这弹簧被挂到骑车的人就爽了。” 所以方天定先是在每个弹簧下端安装了一个铁套子接触地的都是铁套子不是弹簧就不会被挂住了。 但是那样车子的稳定xìng太低于是方天定在车胎外做了一个外抬也是铁的不过是铁皮铁皮包着一个木制的轮胎每隔一厘米便空处一段儿露出木轮胎这样骑车时接触地面的部分就一直有纹理变化抓地力大增。 不过这样单车的重量就增加了于是翻天定吧三脚架位置的铁管儿换成的斑竹。 看去倒是挺像恶搞的不过却真的可以骑。竹子做的三角也不会被震散应为后胎和坐垫之间的位子按了防震的弹簧就是所谓的悬挂系统。(三角形稳固的定理在材料足够坚固之前一直作为首选。) 要是打远看这就是一辆小一点儿的凤凰牌小三角。 方天定看着单车道:“这个可能就是未来数年或者数十年之间魏国老百姓们出门用的最多的工具了你们自己看看这车还有什么值得改的?” 有人立马提出:“那个弹簧是用来防止抖动的吧那不如直接用牛皮充气做轮胎的外圈那样就不抖了。” 牛皮?这个时代喜欢踢足球的人还是太多了这个时代的足球已经从竹条藤球变成了动物皮缝制的形式球这些球是可以充气的。 方天定笑道:“你以为牛皮是泥巴啊按去恐怕要三天换一条。” 众人也觉得这东西要慢慢研究有人却是说道:“这个叫单车那是不是有双车三车呢。” 方天定哈哈大笑道:“双轮的这是单排轮叫单车可以在后面多加一个轮子更好骑叫三轮。至于四个轮子人力蹬实在不必要等你们有一天发明了可以安在几米长的车子的动能源时在研究四个轮子吧。不要想一口吃成一个胖子。” 最后这辆车成了教学工具什么叫弹xìng什么叫减震什么是动能牵引等等都在简单的单车有着体现。 其后的两个月间众学子一边书一边研究单车做出了自己的车有了很多改动更有人直接将脚蹬子处的齿轮改成了齿轮组然后就可以不用链条而是用类似蒸汽机的牵引铁条一样直接在两个齿轮直接连只要一转另外一个就自己转了。 方天定不由感叹这不就把掉链子这个问题解决了么。 只是这样的话由于齿轮组太大想要在不平的路骑不撞到齿轮组就要增大车胎。 更有甚者看到这个之后直接开始研究如何把蒸汽机放在后面随即直接找来了两个轮子的马车把自己做的一个小型蒸汽机放了去。 不过这车在碳烧完之前硬是没停下来! 管他怎样机器驱动的车出现了!虽然换挡制动离合等系统还没有做但是单单论让车子动起来这一点已经提前了四百年。(传统认为汽车发明时间是1886年实际1600年有荷兰科学家发明了风力车但是没风就不动。1769年法国人发明了蒸汽机汽车。1800年第一台速度超过三十的大型蒸汽机车出现1860年第一台内燃机汽车出现。只是卡尔本次做出的那一台车最有实际价值罢了。) 第十六章 两金与宋夏 - 亡宋 - 作壁上观 1123年五月十七。 经过数次试探xìng攻击之后金兀术带领赤金与附属部落共计十万大军借道燕京直入大金国内部。 吴乞买大惊派遣完颜宗伟(吴乞买四子虞王阿鲁补)镇守大定府。[www..] 金兀术从来就不是按规矩出牌的人随即带领十万人马直插临潢府隔江而望的仪坤州! 十万大军降临北地一个防守能力不强的州府简直就是如同一道滚滚洪流直接碾平了仪坤州。 作为仪坤州守将的吴乞买三子完颜宗英战死沙场。 临死前完颜宗英看着城外连绵赤金将士还有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堂哥随即恶从胆边身下令全军能逃得跳入辽河游回去不会游泳的一人一个火把少了仪坤州。 当时真是傍晚金兀术虽然是女真人却有吃晚饭的习惯。准备攻入仪坤州再吃晚饭。 金兀术试探xìng的攻击了数次发现吴乞买的防守重点是大定府以及那一线的小城池。 金兀术放弃了攻打大定府甚至没有携带辎重没有粮食补给带领十万大军孤军深入杀入了仪坤州。 完颜宗英虽然是吴乞买的三子却着实没有大才甚至武力也不行吴乞买本人虽然不会计谋好歹曾经生裂猛虎枪刺黑熊。 但是完颜宗英有一点却是比吴乞买强那就是狠心。若是吴乞买有完颜宗英这一特点也就没有今rì之乱了。 狠心不单单是对敌人而已也是对自己的狠心。 当金兀术费劲心力在一个时辰之间攻并占领仪坤州府的城墙之时却看到城中到处都燃起了大火。 金兀术站在城楼旁看着那个神sè冷峻手中拿着一根火把的完颜宗峻之时不由愣神儿。 自己这个堂弟不是什么善于的货sè仪坤州城几乎废了。 那火把照应下的完颜宗英咧着嘴嘿嘿一笑那yīn森的黑牙让金兀术毛骨悚然。 一笑之后完颜宗英将手中火把高高抛起丢入了一座木楼黑暗中的完颜宗英失去了踪影。 但是兀术不急因为城池已经被他包围了没人能逃出去。 这世总有那么些疯子作为兀术堂弟战败之后也不一定会死但是完颜宗英有自己的骄傲不是军人的骄傲而是女真人的骄傲。 就如同金兀术几兄弟学汉人贵族刷牙之时宗英高傲的拒绝牙不黑还是女真人么? 金兀术愣了应为他再次看到了完颜宗英那是在一座燃着熊熊大火的木楼前一匹黑sè的高头大马载着那长得很yīn柔却留着鼠尾辫坦胸赤身的身影一跃进入了木楼。 不过百米的距离在嘈杂之中传来了三声大笑。 三声大笑然金兀术不由缄默完颜宗英小堂弟小看你了。 金兀术策划了将近半年的行动竟然因完颜宗英的一狠心失去了战果。 不过金兀术从来都不是一个拖沓的人失去了仪坤州的有些东西至少得到了一座城虽然是空城。 大火燃烧隔着辽河数十里百里之外都还能看得到如此熊熊大火。 金兀术为了筹集粮草带领大军扫荡了辽河游与支流之间的那一大片土地齐集粮草的办法很简单直接问你支持大金还是赤金支持大金者杀粮草拿。支持赤金者则是建立新的村落。 虽然金兀术向着速战速决却也要休整一下马匹因为他的重骑兵经过了长途跋涉。 与此同时一件让赵桓十分不开心的事情发生了。 1123年五月十三夏国使者到达长安(京兆更名长安)府问宋庭讨要岁币八十万贯丝布二十万匹。 西夏前几年被童贯弄的元气大伤张俊更是出了名的人屠征伐西夏中稍微遇到些不顺心或者不顺眼的就是屠杀对汉族之外的民族张俊比童贯还狠。 这几年中夏国对于岁币的事情只不提没想到宋氏被驱逐到了西安夏国竟然趁火打劫索要岁币。 赵桓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对使者说:“跪下说话。” 使者严词拒绝道:“不跪外邦!” 赵桓当时就火了大喝:“大胆夏国乃是我大宋藩国你难道想造反不成?” 使者却是面带讥笑的神sè道:“夏国乃是开封之宋臣非长安之宋臣。” 如此便是说做狗可以丧家之犬不行。 夏国使者退去之后韩世忠前一步道:“陛下杀鸡儆猴。”内忧外患要拿出像样的战绩给他人看看宋庭也不是好惹的。 赵桓回头看了看岳飞岳飞在赵桓位之后受到了重用成为了三品将军每rì都会殿听宣。 岳飞的说法比韩世忠更实在或者说更功利:“陛下我们需要马。” 与历史更是高宗不同岳飞曾经救过赵桓赵桓对岳飞很好此时岳飞将自己当成了朝廷的一部分赵桓也将岳飞作为了自己核心权力圈儿的一员。 至于圈儿中的其他人也不会反对朝中大臣也对岳飞很恭维。 当然岳飞xìng子急xìng格硬不代表岳飞不懂人情世故若是不懂历史的岳飞也不会成为最年轻的封疆大吏。只是岳飞实在不懂帝王心术。 两名大将都觉得应该打夏国臣们便到了表现的时候了此时高俅已经被赵桓割除了太尉的官职却做了光禄大夫。 身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曾经是苏轼的书童在官位却远超苏轼高俅对于苏氏门人一向很照顾所以朝中苏氏门人很多有他们在高俅永远不会真正意义的失位。 高俅走出一步躬身道:“夏国不尊帝皇目无宋律不行臣事有不臣之心改打臣建议此次攻夏直接灭夏!” 很多臣前同奏众多武将也觉得该打。 赵桓却有些忧虑道:“若是大军进发夏国那么郑州怎么办?” 韩世忠当即命:“臣愿镇守郑州不让魏军进发一步!” 虽然历史很多政权都不承认叛乱或是起义政权的合法xìng。但是宋现在已近被迫离都若是不承认魏国的合法xìng岂不是告诉后人宋是被一群乌合之众打败的所以宋庭内部已近承认了魏国的村子啊。 此时此刻当朝太尉也在其中那就是李纲李纲前一步道:“臣亦推举韩将军为郑州守将郑州事关重大臣认为韩将军可自领一军不在随处调配其军可一直跟随韩将军征战。” 此时此刻趁着这个机会李纲竟然想要让韩世忠拉扯一直韩家军出来。 而岳飞也是前道:“魏国太子方天定有杀军一军作为独自领军其南**振**护**都有自己的固定将领如此战时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臣复议。” 但是宋庭永远没有一个统一的时候大群觉得武将身份不该提高的臣竟然跪地死参要知道将军若是可以长时间领一支军队的话身份地位必然大涨。 赵桓自当皇帝一来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的朝堂争吵问题是每一次争吵的人到了下一次说不定还是辩友。这证明了群臣没有拉帮结派但是这样的争吵着实烦人。 赵桓大手一挥:“此事暂时不提郑州守军七万暂时由韩将军带领等到时机成熟时再建立韩家军。” 既然皇帝让双发各退一步那就没什么好争论的了但赵桓又问道:“那李卿家推举何人挂帅征伐夏国?” 李纲没有思索直接道:“岳飞将军足以担当大任。”作为新任的太尉又曾经带领过全宋国一半的军士李纲当然知道岳飞的能耐。 但是赵桓却皱眉道:“我大宋迁都内事不稳需要岳将军镇守长安。” 赵桓曾经亲自给岳飞说过未到决定大宋生死之时绝对不让岳飞离开自己周围。 就如同大才赵子龙典韦都是当保镖的。 正当此时高俅突然冒了一句:“臣推举张俊将军。” 赵桓诧异道:“哪个张俊将军?”叫张浚的朝中有两人。 高俅头埋得更低道:“告病的张将军。” 虽然高俅曾经也响应赵佶的话不许张俊朝堂但是现在高俅很聪明的做出了选择虽然赵佶是赵桓的父亲但是毕竟现在的皇帝是赵桓虽然赵佶还活着。 赵桓低头想了很久才问道:“张将军身体可曾养好了?” 高俅低着头瞟了李纲一眼李纲适时的前一步道:“已经好了**成了等到征伐夏国准备妥当之时必定能见到生龙活虎的张将军。” 这不过是给赵佶赵桓已经张俊本人一个台阶下罢了都知道张俊其实很早就养好了伤势却只能呆在长安中那个赵桓亲自赐下的房子里。 唯有李纲岳飞韩世忠知道张俊是朝中最厉害的降临超一流武将。 散朝之后一道圣旨传从玄武门传出经过了瓮城经过了振国大街来到了张府。 张俊不由流下泪谁人能知一个超一流武将在没有做出任何战功之前就差点儿暴死沙场的心情。 夏国拿你开刀! 第十七章 钟和发条 - 亡宋 - 作壁上观 夏天的太阳真的很大方天定坐在河边的柳树下享受着吹拂的清风不由惬意的继续着手中的活儿。 这风可不是河风海风而是水扇的风。所谓水扇就是水作为动力驱动的风扇。 现在南京已经入梅实在太热。学院背靠青溪方天定突发奇想建造一排水车然后用水车驱动风扇那样也就用不着烧煤了。 虽然无法推广起码可以在某些范围内使用啊。 于是水车很快就成型了。水车安装了一个与水车一样大的齿轮这个大齿轮接着一个很小的齿轮。虽然大齿轮的频率小但是他的外围转动的距离每一秒都不下一米用小齿轮导出来之后便是很大的一股力。 如同拉力赛越野赛的汽车一样同样的引擎同样的车身车子越慢说明车子爬坡时的力度越大。车子爬坡力度越小说明速度越快。 水车有一个特点就是力道大但是转的慢于是经过几个齿轮组的导力之后接在装置尾部的扇叶赚的很快。 这个装置最先在青溪旁安装了两排一排在河边吹一排导入了学院的食堂。 所以现在很多学生做研究都喜欢到河边做开什么玩笑这个季节全魏国都没有比这儿更凉快的地方了。 其实在做这些风扇的最初还有些问题比如经过如此多的齿轮之后有些小齿轮容易卡这不动整个装置就报废了。 于是方天定想到了润滑的问题随即问了自己找到的地理学家杨阁哪儿有石油。 石油最早发现在中国商朝易经出世之时已经有明确的记载泽有火等等石油这个名取的也很早所以地理学家因该知道哪儿有石油才对。 方天定需要的是浅层石油他可没有开采石油的能力。 杨阁也不是什么大地理学家但也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事情便说道:“镇江有人以山壁流出的石油点火做灯但估计不多。” 方天定随即派人去采集。等到石油真的到了苦于无法提炼于是让人直接滴在齿轮很简单的润滑齿轮便不会那样了。 杨阁还说:“万一这些油燃起来了怎么办?” 方天定哈哈大笑:“你要是能从这些油中提炼出最有用的能直接燃烧的部分我便将你的名刻在学院立的科学碑作为新科学产生的第一代科学家!(科和学都是科目的意思意思是每一科科目都可以算作学问可以研究。)” 方天定却不料当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杨阁突然明悟一种可以燃烧的油是多么重要。要知道高质量的猪油燃烧起来都比同重量的煤炭要好的多烟尘少燃烧时间更长。 于是不久之后杨阁便向方天定辞行告别说是要去走访天下一切用过石油做灯料的地方一定要研究出提炼石油的办法。 方天定默然这个时代科学家太少数学家还好化学家物理学家地理学家简直凤毛麟角杨阁是学院中仅有的五名地理先生中唯一有资格称作半个地理学家的人留着教书实在有些屈才。 随即答应了。若是从原油中提炼出汽油机油柴油等东西内燃机是否就离出世不远了? 其实方天定不知道他的老丈人乐洪的祖父乐史便是两宋最有名的地理学家。乐洪本人年轻时也研究过地理恐怕不必杨阁差之时没有发表他的研究著作而已。 方天定也不知道他的七百学生中有个叫赖俊的学生将会是两宋之间八十年中最有名的地理学家。 若是方天定对两宋历史有足够的了解恐怕早就从各个方向整合力量让科技一年三个台阶般的飞速发展了。 呆在柳树下研究新东西的方天定这在用改刀琢磨零件儿的时候有个学生来问道:“先生张俊的大军已经攻进夏国腹地了完颜宗弼的大军都占领了辽河以南的说有土地了我们还没有动作?” 方天定回头一看是机械二班的李勇随即笑道:“李勇你小子怎么不去参军呢每天都这么关心战争。” 如今三个月时间已近过了七百学生分成了十个班化学一二班地理一二班医学一班机械五个班。 为了增强竞争方天定决定三个月分一次班以理论实际cāo作以及发明作为评选机械五个班当然是竞争力最强的。 至于医学只有一个班根本不用争。 最初的时候其他班的人看到以前的同门过来就会去打招呼有的时候一边在食堂吃肉一边就向他们打招呼。 结果那些医学班的人捂着嘴就要吐。 众人不明就里结果有医学班胆子大的人说他们每rì都在研究解剖尸体虽然最初很不明白其作用。但是方天定以华佗曾经开膛手术作为典例教育众人于是他们也忍了。没办法谁叫他们不喜欢机械喜欢医学呢这个时代医学可是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的。 华佗方天定在这个时代做了多方面了解参看正史野史发现了一件事华佗其实不是一个人。对不是人而是一个组织用正史的话说叫同一种医术的人的总称用野史的话说叫一个门派。 华佗最初是一个西域来的头陀估计是天竺东汉时候西域除去天竺没有和尚。 这个头陀会一些外科医术到了国内之后收有一些弟子也外传了一些医术这些弟子本身就有会中医的然后结合这些医术成为了独特的一个门派形式的医馆儿。 而东汉末那个华佗因该是指的某个人而不是整个门派应为其中很明确的说了这个华佗找了到了一种草药做出了麻沸散。 总不可能有一天整个门派的人一起到山发现了这种草吧。 事实三国中的那个华佗很有可能是这个门派的最后一个人。 所以外科手术当然名正言顺的消失了。所谓刮骨疗伤也成为了历史的传闻。 要学临床必学解剖。 李勇倒是摸着脑袋道:“我父亲说武能救国也能救在有些时候的作用比武还要大他说相信我可以成为一个好官所以让我来科考。” 方天定点了点头虽然在心中腹诽了一句你爹不是鲁迅吧然后还是赞同道:“的确是这样那你参加术科你父亲不说?” 李勇笑着说:“我把先生你讲给我的事情写成信告诉了父亲。说若是造出不用人划的船那么船就可以越早越到北方胡人就永远过不了大河咱们汉人江山就永固了。” 按照每个朝代的习惯都应该让国人以国名自称汉朝就是汉人唐朝是唐人宋朝是宋人而方天定却明确的向明起于大夏谓之华夏zhōng yāng明兴于大汉谓之汉族。周边夏辽金宋诏吐蕃被大魏统一之前魏人就是汉人等他们都被统一之后都叫华夏人。 这一理论一处天下的儒学学者什么大儒什么的争相出来支持。 儒家有个特点就是所谓的遵循古礼法。所以秦始皇才不能仍受要焚书坑儒因为儒生的这一特xìng实在阻碍改革的开展。 而儒家最兴盛的时候就是汉朝所以儒家遵循汉礼法穿汉服既然当朝太子这样认为他们当然鼎力支持。 毕竟三皇五帝是天下人的始祖大夏是天下第一个国家(他们是这样认为的其实我也这么认为当时希腊埃及包括巴比伦都是城池算不得国家唯有大夏从洛阳往外扩散数千里之内的所有城池都属于一国。) 方天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不是说你要做出一个可以不用rì晷就可以看时间的机械吗?”这个东西当然叫表或者钟既然时代才发展到这儿当然可以从新取一个名。 李勇哭丧着脸:“没有动力啊除非做的和柜子一样大。” 方天定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儿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等我把那个可以提供动能的小东西做出来之后你可一定要给我做出来。” 发条发条怎么做来着?方天定放下了手中的活儿投入了无边的遐想中。 最后方天定还是想到了因该是一个钢片儿慢慢外扩的时候带来的动力。 没想到后世两块钱一个的癞蛤蟆玩具里都有的发条方天定用了三个月时间才做出来。打废了将近七八斤的钢都可以做一把大钢刀了。 等发条做出来的时候已近到了秋天方天定招来李勇问道:“你是怎么想的所说有了动力之后你的想法是什么。” 李勇点了点头说道:“一天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八刻种一刻钟我准备用依次递减的办法慢慢算出最后转动的频率然后最后体现出一根指针慢慢转动的仪器。” 方天定摇了摇头用递减的办法那么发条都要死你随即道:“为什么不用递增将一天分成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分成一百二十份每一份叫一分一分分作六十点。一天算下来就是八万四千六百点用最初的动能驱动一点一点的转动然后分别用齿轮组减慢转动一百二十倍的速度做出一根指针再用齿轮组做出减慢十二倍的速度做一根指针。这样的话就可以把一天的时间明确到每一瞬间了。” 李勇是整个机械中对齿轮组研究使用最透彻的人所以就算还没有发明出任何东西也能分到机械二班。听到了方天定给出的方案瞬间就觉得可行于是兴冲冲的幻想但是随之心情低落因为没有动能。 方天定哈哈大笑:“你以为我找你来好玩儿的吗?看看这个这个叫发条!” 发条?什么东西?李勇接到手中感觉这东西就一团铁甚至齿轮都没有。 方天定笑道:“看到那个小圆柱了没有?扭动看看。” 李勇尝试着扭动了一下发条嗤嗤哧的很快又还原了。 方天定道:“继续扭一直到没办法动为止。” 李勇尝试着钮将近三十多圈之后才慢慢扭不动了。放开手发条嗤嗤哧的开始转动那一团钢片中的东西慢慢往外弹那么大一圈钢片得多久才能弹完啊? 方天定笑着道:“别看了要明天的现在才会停下来。” 一整天时间当然是根据后世闹钟设计的太短了懒得费劲儿太长了有时候会忘记去发条唯有一天整的让人随时都记得到了那个时候要发条。 李勇愣了愣看着跟随者钢片外扩时连在钢片的钢圈儿不停的转动就像一个没有齿的齿轮一样。 如果这样还做不出闹钟那么李勇也就不是齿轮天才了不停转动的动能良好的理论基础只需要计算发条转动时带动的第一个齿轮运动的频率一切就解决了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李勇低着头兴奋的全身抖动:“一定做得出来一定!” 第十八章 再添一猛将 - 亡宋 - 作壁上观 转眼之间又是一年秋。 无边落木飘摇而下南京的rì头再也不复梅雨天的燥热。 虽然现在的魏国不是宋但是中秋节依然很重要。[www..] 方天定早起床乐琳便对他说:“你今天又要去学院?” 事实学院的研究成果好多东西已经得到了使用只是还不广泛而已。 皇宫之中在夏天就安装了那个水力风扇。秦淮河的花坊也靠着河边安装了风扇。如今立式钟表已经走入了朝中大多数大臣家里从此以后再也不怕水漏记错时间朝晚了。 好多富商听闻朝中大臣家里都有了计量时间的叫做机械晷的东西都闻风而动。 凡是生产出来的东西都要变成商品才能体现出其价值。毕竟有价值才有价格。于是李勇雇了一些工匠开始做出更多的机械晷甚至方天定特许了李勇完成学业作为机械晷的发明者李勇成为了宣和五年第一个完成学业的学生。 一个钟看似简单但是看一看瑞士就知道这种东西将来会成为富人的象征。 方天定点了点头:“只要不去边关可能我每天都要去学院。” 乐琳才笑道:“次你说的问题我想到答案了。” 这个时候李师师刚好进门听到了随即问道:“什么答案什么问题啊?” 方天定呵呵一笑道:“问题是这样的有兔子和鸡一共十五只。他们合起来一共有四十条腿问到底有多少只兔子多少只鸡。” 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很经典的二元一次方程题目也是刘益前半生研究的对象问题的公式因该是4x+2y=40.x+y=15. 乐琳笑道:“我们那天不是去看了耍猴儿么?然后我回来就在想。问题是这样解决的。假如兔子和鸡都训练有素驯养员抽一鞭子他们都抬起一条腿就只剩下二十五条腿了这个时候再抽一鞭子他们又抬起一条腿就只剩下十条腿了。这个时候鸡抬起了两条腿一屁股坐在了地。兔子全部两个后腿站立。所以兔子就是十的一半五只鸡就是十五减五十只。” 方天定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到在地。鸡都一屁股坐在了地!这要是这个答案让刘益知道了是不是会让研究了这个一辈子的刘益老先生愧对苍天一跃跳入秦淮河? 其实不管什么运算方式都可以简化成为加减乘除只是方天定自己想多了。 听到这个答案方天定抱着乐琳亲了她一口道:“媳妇儿真是厉害这可是难度超高的数学题。”其实方天定夸张了目前数学发展的程度是多次方程一次方程还算不得难总体来说也就是初中和高中的差别。 李师师瘪着嘴道:“我呢?” 方天定曾经看了一部讲民国的电视剧大老爷出门的时候每个姨太太一人亲一口如今轮到自己了方天定笑嘿嘿的就把嘴凑过去了。 不仅动嘴还动手李师师打了一下方天定的手道:“做什么呢大白天的。” 方天定哈哈大笑:“我先去学院了。” 乐琳急忙道:“给阿豪的礼物呢准备好没有啊?” 方天定神秘的一笑:“阿豪大婚我怎么会忘记。” 阿豪虽然年纪不大还没有成年但是在这个时代早就到了结婚年龄了。要不是方天定一直不结婚的话阿豪成亲的年龄还要提前。 到了学院其他几个班还好一到机械班用的露天研究场地方天定就觉得对不起他们。 只见满地的油污几乎每个人身都有一些油污当然这是原油用来作为润滑剂的。 各种齿轮满地都是当然每个人按要求都有一个小箱子用来装工具和小齿轮至于需要哪些大的由专门的人统一受检。 其实这些机械班的人也不全是研究机械的就有人和找了很多铁匠学习并且询问方天定炼铁炉增温方法之后研究出了一种新式炼钢炉。 转炉是一个金属外壳钢壳里面有3层内衬。有永久层绝热层(填充土石方)填充层工作层。其中动力包括转炉动力和流水线动力都是由蒸汽机提供的。 经过良久考虑方天定觉得这个东西虽然很庞大但是似乎和后世的炼钢厂生产线很接近随即决定将这种东西投入到实际建设中。 这样的生产线建立一条耗费不了多少时间若是一个炼钢厂恐怕需要三四条生产线。方天定专门找来了那个研究出转炉的学生赵德以及和他一起研究的几个学生还有他们的导师。最后方天定决定将镇江的铁矿作为全魏国第一处工业化炼钢厂。并且带领机械五个班全部参与这次建设。 要知道以方天定的顾忌这样的生产线能让镇江的铁矿一年生产九百吨钢材。九百吨钢材完全可以让魏国的将士全部用新式钢刀。甚至还能从其中划出五十吨给术科学院使用。 要知道赵德这个计划实行之处学院的几个老师都前来造了方天定好几次别无其他缘由只是听说赵德做的这个东西要好几顿的生铁。要知道铁可是限制xìng商品一次就是好几顿使用量太大了。 后来方天定还是同意了然后赵德做出了那个缩小将近百分之九十的生产线也足足用去了三顿生铁。整个生产线足足就是三十吨生铁。 而且由于炼钢时大部分金属不满足其高温度不变形的特点整个转炉还是用石胎挖出来的。就像一个大石缸一样。(注解铁的熔点钢的熔点是1500度以但是平rì说的铁和钢不纯属于铸铁各种铸铁的熔点都是九百度而岩石中一般都是九百三十度到一千五百度之间所以用石胎做的转炉完全可以承受短时间的铸铁水流动。)合金或者说混合物的熔点都要比组成部分的物质熔点低很多。 这条生产线对魏国整体军事实力的提高有很大的作用。 今天虽然是中秋节却也是众多术科学院学子呆在学院的最后一天应为其后的一个月将会是炼钢生产线的制作安装调试期。 夜里回到家中却发现李师师和乐琳都面带喜sè有何早走的时候有些不一样方天定不由笑着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李师师看着不好意思的乐琳才说道:“夫君夫人她有了!” 男人总是大大咧咧的看电视的时候总是喜欢说这丫这么笨啊有了当然是有孩子了。但是真的轮到自己的老婆给自己说有了的时候男人都会问一句:“有了?有什么了?” 李师师捅了捅方天定的腰:“有喜了!你有儿子了!” 儿子?方天定才反应过来原来乐琳怀孕了自己要当爹了!方天定兴奋的抱起了乐琳。将脑袋蹭在其小腹:“我听听听听看!” 这个时候李师师表现的足够想年纪稍微大些的人随即道:“轻点儿小心点儿!” 方天定才想起乐琳现在有身孕了不能受刺激不能受震动随即轻轻的放下了乐琳道:“父王知道吗?” 乐琳羞涩的摇了摇头方天定才道:“那赶明儿我们去给父王报喜顺便给岳父大人也所说!” 这个中秋节真的是三喜临门啊炼钢生产线阿豪成亲乐琳怀孕都能算是这个国度的大喜。 要知道方家虽然人丁兴旺但是作为王族还太少每一个人丁都很重要更不要说是王太孙。 第二rì方天定才到了方腊的书房。 中秋节本来应该是团聚的时候但是术科学院的事情实在让方天定无法分身方腊见到方天定也很诧异才道:“天定今天怎么有空来看你爹啊?” 方天定才笑道:“父王你还打趣我儿子是来告诉父王你要当爷爷了。” 爷爷?方腊手一抖:“是琳儿还是师师啊?”这可是孙子作为过来人方腊一瞬间就知道方天定两个媳妇有一个怀孩子了。 方天定笑道:“是琳儿父王找个时间告诉一下我老丈人我还得去镇江府弄炼钢厂恐怕要得阿豪大婚才会回来。琳儿师师哪儿父王多派几个宫女过去照顾一下。” 方天定本来是不喜欢使唤佣人宫女的但是现在自己要离开那些个侍卫做些重活儿还可以端茶倒水什么的实在不靠谱如今乐琳可是重点保护对象好多事情不能亲自做了当然要多派几个宫女原来的三个已经不够用了。 方腊才想起方天定前几rì提到过的两钢厂一年将尽千吨的产量。千吨那就是十万把钢刀加钢甲了! 时间流转生产线的架构有条不紊的建设着。 这一rì又是朱雀大街魏国二王子方毫将要成婚妻子乃是睦州大户钱家虽然才十二岁有些**的感觉但是在这个时代再正常不过了。 方天定忙了一宿清晨从镇江骑着大黑马狂奔而回。入城之后却只能慢慢走到了朱雀大街之外已然听见锣鼓喧天。 方天定跳下马让一名守卫去牵马只顾自己走了进去。 方毫已经将新娘子背下了轿子三拜天地过了此时新娘子便拜了方腊被送入宫中了。方毫则是要陪众人喝酒。从此以后就是chéng rén了。 远远看见方天定到来方毫不由激动的迎了去。 方天定将手中将近两米长的盒子递给了方毫道:“打开看看!” 方毫打开盒子一脸兴奋的拿起了那杆全部由钢打造的长枪银白sè的长枪一蹙飘扬的红缨这便是方毫最想要的。 作为方毫的哥哥方天定怎么可能不知道弟弟喜欢什么。 方天定笑着道:“从此以后你就是男子汉了用这杆钢枪保家卫国吧!”方毫已经是二流顶尖马进入一流的高手了只是没实战过。方天定一直想让他参军但是由于各种事情一直没能成。 方毫抓着钢枪猛然一举那耀眼的阳光至枪身折shè出金光煞是威武不凡。 方腊哈哈大笑:“我方家再添一猛将!” 第十九章 1123年末 - 亡宋 - 作壁上观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1123年年末。 张俊带领宋国雄兵十三万杀入西夏腹地大军直逼兴庆府。[www..] 张俊寄书赵桓夏孱弱臣何为? 赵桓回书从此无夏。 十个决定了西夏的命运。 党项族说是民族其实是有错的因为党项其实曾经是汉族的一份子既然历史汉族融合了众多民族那么从其中分离两个民族出来也是理所当然因该发生的事情。 一如女真的师祖甚至高丽的师祖都是汉人。 党项族皇族姓李和唐皇同姓。 值得一提的是直到1123年直到现任西夏皇帝李乾顺西夏依旧是个奴隶制国度。 宋朝大军来势汹汹张俊横刀立马立身兴庆府外。 城楼之李乾顺亲自抚着城头大声喊话:“张大将军小国如何惹到了国国如此劳师动众小国愿意赔偿过军资。” 张俊冷哼了一声随即道:“拿我弓箭来!” 旁边张俊的亲兵听闻即刻抬出一张大牛角弓起码三百斤的张力。 只见张俊猛然挽弓开弓shè箭一气呵成。 李乾顺身边的兵卒猛然将其撞开只见那一只长箭穿透了那兵卒的右肩带着血肉骨渣钉在城门楼子的朱sè立柱已然还在不停的抖动。 直到此刻李乾顺才被吓破了胆这是要自己的命啊! 李乾顺此人生下来就是皇帝命三岁做了皇帝。直到十八岁亲政开始便连辽抗宋。沉寂这么多年的宋辽之间突然在近几十年爆发大战和这个李乾顺不无关系。 直到方天定童贯占领山西辽国被迫西去到后世的蒙古国度乌兰巴托建立新的辽国李乾顺才又派遣使者到了赤金向金兀术宣扬宋魏的威胁。 完颜宗弼是什么人物本身就狼子野心又武力骇人加之军事才能出众从小便立志统一天下自然没有放弃这个rì后的走狗的可能。所以一直安抚着李乾顺。 因为李乾顺联合辽国抗宋赵佶便派遣童贯将西夏打了个稀巴烂只可惜当时辽兵阻拦童贯没能打下西夏也正是那个时候张俊在军中脱颖而出做到了从五品的将军。 军中从来都不是看谁武力高谁就是将军的。而是需要战功积累。那一战张俊所过之处凡是穿着兵甲的夏国兵卒无一人幸免全部被屠戮。 但是由于没有连胜更多级的先例所以张俊从从八品变成了从五品连升六级。 也就只有官王黼的升级比张俊快了。 那个时候西夏就在国中传闻有个恶魔穿着白sè的衣服见人就杀。 如今这个白衣恶魔似乎又回来了不知为何喜欢杀人的人剑客将军都喜欢穿白sè的衣服恐怕是因为穿着白sè的衣服鲜血粘在身才更明显吧。 当然方天定从来不让鲜血粘在自己的衣服。 望着脸sè惨淡的李乾顺张俊轻挥长枪:“攻城!” 那一rì无数宋军无数宋将冲李氏城头。 辽军已经在北方北海岸边牧羊赤金正在大金国内翻腾。如今没人能救李乾顺。 历史似乎在这一刻发生了最重大的改变。从此以后不在有西夏西夏提早两百年退出了历史舞台。 无数箭支shè了兴庆府低矮的城头。 弓弩强弓的掩护下宋军的刀斧手长矛手都冲了城墙。 这一战从清晨打到了午夜宋军轮番阵。 本来若是宋军稳打稳扎断兴庆府水粮不出三个月李乾顺必定饿死城中。但是xìng急的张俊等不了了。 夜长梦多要是李乾顺逃走了怎么办? 四个门同时围攻四座城墙之杀的热血沸腾抛头颅洒热血这一刻再也不是什么快意恩仇什么说教也不是荣耀。而是一种让人寒透心底的场景。 西夏国微一次惹恼宋国被打的体无完肤如今再也没有抵抗的能力。 当张俊调兵遣将在午夜来临时发动最后一波攻击时党项军如落cháo般退去。 四面城头接破张俊带兵杀入了城中。 不知道巷战为何的西夏人根本没能抵抗。 而张俊的命令很简单屠城。 自古就有将军喜欢屠城曹cāo每攻一城便会说开城门投降不杀若不然屠城事实如此说很多城池确实不反抗直接开城门了。 刘备过了吕布属地之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留下一处焦土徐州十室九空。而那个时候吕布还是刘备的救命恩人。 所谓兵者诡道也。屠城也是战术战略的一种体现。 张俊出发前岳飞专门找过张俊道:“此战有三亡夏。马场之中无夏人李氏作古。” 这便很好理解了岳飞对张俊说这一战必须有三个战果第一夏国灭亡第二即将建立的河套马场附近绝对不能有党项人。第三西夏皇族李氏必须全部死了。 就像后世明朝始终传闻某个公主没有死结果直到清朝末年依旧有人打着这个公主的名号反清复明。试问一个公主能活两百年? 不这种信念存活了两百年。 张俊要做的就是摧毁这种信念将党项王族贵族杀的干干净净。 屠城命令一下就有等于是放开了对士兵的约束。 每一次屠城必定携带烧杀抢掠甚至是jiānyín。 要知道行兵打仗其实是很苦的士兵羁押的生理需求得不到宣泄本就对士兵有害平rì里张俊已经及力约束了。但是一旦屠城命令下了那就再也无法约束了。 一些士兵进入一个院子出来时衣衫不整虽然有私藏财物的影响却是谁都能看得出他们在院子里做了什么惨烈的叫声甚至可以传出一百丈。 一些冲入大族贵族家中的士兵都有福了那水灵灵的党项女人不用了岂不是可惜了。 皇宫之中李氏皇后哭丧着拉着李乾顺的衣物:“大王臣妾想活。” 李乾顺唉声叹气:“外面有十万人马。” 那皇后低声道:“就算是十万人臣妾也想活。” 李乾顺仰天流泪:“那十万人过了十万马呢?”(开个玩笑宋庭此次征伐骑兵不过一万。) 最后皇后衣衫不整的自缢在宫中。当然再另外一座宫殿的皇帝衣着整齐皇后那最有一次恐怕不是他了。 人xìng就是这么丑恶临死前总有侍卫觉得自己赔了xìng命亏大了整个后宫几乎没几女能幸免。哪怕是长得不行的宫女。 张俊进入皇宫大殿其他士兵都去抬宫中财务或者寻找女人去了张俊却来到了这座皇宫。 李乾顺正坐在龙椅淡笑道:“我一生都没有做错宋国还是对我夏国下手了。” 张俊手中长枪挽到了背后负背双手及长枪道:“每年八十万压岁钱养了一头畜生。” 李乾顺没有多说不置可否。看着张俊问道:“如今宋过能比夏国多苟延几年?” 张俊冷冽的眸子盯着李乾顺道:“多一年是一年。” 李乾顺哈哈大笑:“想我戎马一生没想到今rì要死在一个小辈手中。” 此时的李乾顺不过四十一岁但是其少年时代就亲自领兵打仗算是比张俊高一倍。 张俊年幼时是个土匪十二岁之时就让整个马贼帮都惧怕他十三岁的张俊成为了那一伙贼人的大头目(史实)。年幼的张俊不再满足于做个土匪抢劫一下商队或者是蛮人的生活随即投入了军队。 在军中平rì自己磨炼武艺的张俊终于得到了系统的训练学习到了高深的武艺。 十七岁开始张俊便参加了自己人身中的第一次征伐西夏。转眼过去二十年又是一次攻打西夏。 这一次张俊告诉自己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攻打西夏了。因为这将是西夏的最后一年。 张俊听到那戎马一生四个时哈哈大笑:“你能算做戎马一生?天下间只有几个人能做我的对手你不过是个耍杂耍的罢了。” 李乾顺微笑的面庞变得冷冽了:“成王败寇霸王也死在了乌江边我也要死了。” 张俊手中长枪挽了一转:“霸王是自缢的天下出了霸王自己没人有资格杀死他。你却只是我的战功而已。向世人宣告我张俊又回来了!” 说着张俊长枪猛然划动直接扫断李乾顺的头颅。 此时张俊的副将带着一名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找到张俊道:“将军这个女娃是皇族中唯一的贞女了。” 张俊看都没看一枪捅出:“西夏余孽一个不留传令三军三rì后此城不能有宋人之外的任何人。” 张俊就是张俊懂得讨好级却不是他的本xìng唯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夜加入马贼之时张俊便告诉自己只有自己杀人没人能杀自己。得罪过自己的人都得死。 为了向方天定报复必须再次成为宋军的统领为了这个职位张俊可以做任何事。 1123年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西夏成为了历史。 大金辽河以南尽数被赤金占领。 宋军全部开始更换钢刀钢甲骑兵以逾十万众。 这一年张俊被贬然后华丽归来这一年兀术背弃然后带着铁浮屠重临长白山脚。 这一年天下最强大的那个男人却回到了家中陪着自己的两个老婆和弟弟妹妹。 不管曲曲折折魏国已然成为了天下三分中最强的那一个。 第二十章 科技以人为本 - 亡宋 - 作壁上观 1124年本因该是宣和六年但是在时代的推动下竟然成为了靖康二年(古礼法换了皇帝后满一年才计算新皇帝的年号。) 算起来赵桓竟然从方天定手中逃脱了一年多了现在还成了皇帝。 算起来大魏国也步入了第二个年头。 一切都井井有条的发展着。 只是苦了边关将领们虽无战事却必须驻守边关。 走在南京街头竟然已经出现了很多同种样式的衣物。虽然还是沿袭的唐装的款式但是却能一眼就看出那是批量生产的。 只有百姓知道自己身的衣服买一件可比做自己亲自做一件便宜的多。 这一切都是太子带来的。有的人甚至还亲自去看过那种不需要人亲自动手就能织布的机器。 清朝末年英国布匹商人来到了中国都幻想着四万万人的中国只要每人买一条内裤自己这一群人就能成为英国首富。 可惜鸦片战争爆发前清朝全国购买的英国布匹和在一起还比不中美小国洪都拉斯。 因为中国乃是自给自足的封建社会根本不需要外来品。 但是现在是宋朝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做生意远比做手工或是务农赚钱。 所以没人愿意在家里做女红。 加之这个时代对女人家的禁锢还不严重特别是农村妇女赶集根本不会有任何限制。 所以这些农妇有时间也是把家里养的鸡鸭或者多的菜橘子柑子什么的拿到市集卖。哪儿有多少时间自己织布做衣服? 要知道自己做一件衣服要很长的时间的。 为了激发资本主义萌芽方天定决定学习英国工业革命从纺织品入手。 所以第一时间方天定就开始着手研究织布机等东西。加之术科学院的人一起研究很快就将缫丝机织布机等东西全部研究了出来。 方天定也不知道其和英国工业革命时那一套器械是否一样。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缫丝机织布机都是用蒸汽机带动的这织布机的速度是人工织布的十倍不止。 还有就是镇江铁矿山由于铁矿产量比较大所以不止有炼钢厂也建立了炼铁局。 本来以为要到徐州运煤到镇江的方天定最后竟然得知镇江本地就有煤矿。 产量很大估计就算拿到后世也得是大煤矿。而这个煤矿竟然就在当年自己投入的宋江营和童贯打仗的地方。 这还是学院的地理学者们发现的。 值得一提的是竟然是学地理的学生现学现用觉得那儿有煤矿方天定也比较重视因为那个学生信誓旦旦。 虽然镇江看去不像是有煤矿的地方但是经过探查地形的确像是产煤矿的地形。 随即开垦下竟然发现了大储量的煤矿而且就在浅层。 方天定当即决定开矿随即召集镇江附近的百姓开出了很高的待遇招了将近一千矿工。 若是此地产煤矿在加大铁矿的开采那么魏国在发展之初的铁材钢材就有着落了。 太子招矿工的事情一传出去很多人都是抱着为国效力打到宋国的目的来的因为江南对宋国统治实在不感冒结果应招的人竟然获得了务农的三倍收入。 这让镇江的百姓都很诧异。 接下来的几个月之中直到新年镇江炼铁厂的铁材都不再外运哪怕是工部要打造军甲也没有获得铁材。 所有的铁材在出炉的时候就被做成了很长的铁条。要是有后世的人看到这个东西的话恐怕第一时间就能认出这是铁轨。 没错方天定要在镇江东侧的炼钢厂和西侧的煤矿山建立一条铁路。 既然有这个想法当然第一时间研究火车头。知道怎样布局才能让火车头有空间cāo作并且放置蒸汽机的方天定很快就找出了笔画了火车的草图。 直到此时方天定才想到了硬笔的用处。毛笔画图纸实在有些草率随即想到了制造铅笔。铅笔到了这个时代恐怕要改名叫墨笔了。 因为铅笔的材料是石墨。 于是乎各种不同的工厂红红火火的开办了起来虽然都是公办但是方天定完全杜绝了其官僚化的可能。要求三点。所有的工人公开招募工厂领导人由新建立的一个部门铁部直接选拔培训。 且铁部直接对皇帝负责。 至于因为是由炼铁引发的这次工业革命国家部门叫做铁部也情有可原。但是这个铁部可和铁道部不同。毕竟咱们以人为本。 镇江便仿佛成为了工业革命的试点城市一般各种工厂如雨后chūn笋不断冒出。 方天定还向全国下达命令允许私人开办不涉及违禁品的工厂且每一项技术都在衙门记录在案若要使用必须征得这项技术的主人同意。言下之意就是技术专利和专利使用费。 对于知识产权的保护一定要从最初开始做起半点儿都不能马虎。 这个命令或者说通知下达之后很多富商开始在术科学院中寻找有技术专利在手的人要知道这么赚钱的事情谁都想参进去。 但是很多学生有专利不想买因为他们中很多人是有着自己的家族的。 要知道这个时代稍微大一点的家族人口比欧洲有些城市甚至国家的人口还多举个例子世界出名的义门陈解体的时候人口五十七万到了2010年统计的时候在全世界有三千万人口。 很多学生的专利都给家族使用不给外人。 为此方天定开办了两次座谈会。 第一次方天定讲了集群效应让学生们都知道你一家人卖茶叶蛋是没人吃的要很多的人卖茶叶蛋等人们都喜欢了茶叶蛋才能赚钱。 解释这个道理其实并不难但是要在功利主义比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利己功利还强的这个时代解释这些事情很费劲儿加之没有例子所以很难解释。 第二次方天定找到了那些富商将来过学院的富商已经求得了专利的富商以及一些想来的富商都召集了起来。 告诉了他们一件事那就是技术投资。 方天定开始就问这些技术一成型就能赚钱敢问谁想把只能自己拥有的钱给各位? 众富商讶然原来自己没有求得专利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就像李勇一样你说他做出的表他会让别人使用么如果南京只有他一家卖机械晷的你说多赚?当然专利统计的时候机械晷的发明者是两个名李勇将方天定的名写到了他自己之前。并不是出于方天定的身份。而是机械晷的具体理论和发条都出自与方天定所以这理所应当。 要知道李勇自己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已经悟出了提出问题比解决问题更重要的理论。同理解决问题的理论远比那个实际cāo作的过程重要。 方天定又给富商们解释了很久都快让富商们绝望了有的富商甚至表示马就要自己的儿子来术科学院。别的不说那个墨笔厂生产的笔把镇江毛笔的生意抢了一半去。 方天定又给他们解释术科是需要天赋的。后来有聪明的富商知道方天定既然找他们来说就一定有解决的方法。 随即问道:“那我们到底怎么做?” 这个问题问得好正是方天定想让他们问的。 从术科学院建立开始所有的研究经费都是国家提供的研究出来的成果却有一半是私人的所以方天定决定引入后世技术投资的办法。 随即给众人说道:“你们为什么不支持哪些准备研究某种有用的技术却还没有发明出来的人呢?他们都没有研究经费要是你们支持他们研究若是研究出来之后你们又优先买或者租用专利的权利岂不是很好。” 所谓商人都是人jīng很快就像明白了其中利弊问道:“要是我们投入了钱结果那个技术一直没有研究出来呢?” 方天定笑眯眯道:“商之一途本来就有赢有亏你难道想只赚不赔那我建议你贩卖私盐吧。” 那商人吓得满头大汗直呼不敢。 的确这倒是一个办法。 随即方天定将一些需要大量经费在学院又得不到支持的学生介绍给了富商们认识其中很多人都急切想要得到支持。 其中创意千奇百怪有人竟然想要做出用发条支持动力的各种小型玩具。方天定当时就满脑门子黑线你丫太不务正业了。 不过话说回来科技的作用就是为人服务做玩具当然也是其中的一种毕竟每个人都有童年。 这个人的想法说了出来就有商人嗤笑他说他发明这个有什么用。 马就有一个商人迅速和这个学子确定了签约然后才对最初嗤笑他的那个商人说:“等你家小儿子吵着闹着要买这个玩……玩具的时候我买个别人买十卖给你卖一贯。” 那商人才想起自己小儿子平时看见卖糖葫芦卖糖人拨浪鼓的那些东西时的兴奋劲儿加可以批量化生产那恐怕又是赚大钱的机会。 用发条让一个玩具动起来很简单根本没什么而这个学子研究的是如何让这些玩具可以批量化生产。 想一想可以满地跑的木头小狗铁皮小马儿那对小孩儿是什么样的吸引力? 还有一个人的提议得到了方天定本人的注意。这个学子想研究可以批量化生产的蜡烛配方。 方天定只想说他不如跟着去研究提炼原油一切迎刃而解。 但是方天定还记得其他的配方一如蜂蜡什么的说不定真的能造出可以批量化生产的蜡烛那样的话油灯恐怕就过时了。(用过油灯的人都知道油灯光很暗那些电视里的很亮的油灯灯笼绝对一晚要加数次游) 不管怎样这些学子都想到了从人们需要的角度发明东西而不是战争。 虽然方天定有些失望却更是欣慰。毕竟自己教的是学生不是士兵。 第二十一章 方齐 - 亡宋 - 作壁上观 1124年魏国的科技已经步入了正轨。因为沿袭唐制所以宋国的科考是一年一次而方天定将其改成了两年一次但是由于1123年魏国建国所以增加了一次恩科。 1124年三月举行了一次科举这次科举才是正常轮转时的科举。[www..] 由于方天定很注意保护山林但是由于大量各种材料开采所以方天定将福州地区开拓出很多荒野。整个魏国山东福建江浙一共多出了十三州四十七县。所以这一次恩科招收进士的人数提升了将近一倍并且特殊赐予了多出来的五十人一个名叫做恩典进士。 意思是其本来不能做进士但是由于缺少父母官王恩赐的进士。 这一次考试术科学院发放的一千榜单之中有将近九百人加入学院。 也就是说除去重名的进士一百人剩下的人基本都加入了术科学院。 1123年术科学院爆发出的异彩举国瞩目。不说其他单单一项批量化生产钢材就足以抵得一次科考所有进士的作用。 要知道先进生产力意味着先进的战斗力都是钢刀的魏军和都是铁刀铁枪的宋军打起来优势还不易见么? 值得一提的是1123年末方天定书方腊让其将商业税与农业税分开农业税依旧三十税一商业税改为定额制度年入一千贯以内税五十贯超过一千不足一万的部分税一千贯超过一万贯不足十万贯的部分税两万贯超过十万贯不足百万贯的部分税三十万贯。 以前税收都是定的十税一或者三十税一。但是由于新科技的加入商业方面发生了爆发xìng的繁荣。这么低的税率已经不符合国家安全标准了。 若是魏国三分之二及以的部分全部不再朝廷手中那么魏国根基就有动摇的可能。 事实由于这些工厂中很多都是由朝廷公办的属于王族方家私人产业所以朝廷占有全国的财富其实是超越了一半之数的只是自古以来国库和私库似乎都是分开的所以朝廷户部能够调动全国新产生的价值的三分之一左右。 由于魏国经济的膨胀加有些大产量货物的滞销所以很多商人开始往宋国贸易货物。 本来宋夏宋辽之间都是有贸易的所以宋国也没有限制与魏国之间的贸易当然边境贸易铁必须是禁运品。不过魏国产钢根本不需要宋国的铁。 虽然从分布看目前宋国境内铁矿石和煤矿都比魏国多但是宋国境内的铁矿石根本都没有开采反而魏国占领之地是宋国曾经的富庶之地留下了数十座大铁矿。加之方天定知道山西产煤。有关钢铁的问题魏国起码数百年内不会有任何问题更何况到时候天下还是这么多国家么。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就算魏国不出现那个时候天下也再次统一了。 大量成品衣物透白的酒酿开始往宋国运送接下来竟然还有玻璃等物品运入。 一时间宋国没有几家人小孩儿玩儿的不是会跑的车儿大人不是用的琉璃般的酒杯。 如此一来宋国竟然无条件的成为了魏国商品集散地。 更有很多小孩儿受到玩具小火车的影响都想去镇江看一看传说中的不用马儿驴子拉就能跑的天车。 如此一来宋国的钱银竟然开始大量流入魏国了。 赵桓每rì抓破了头皮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南京皇宫东宫殿外屋檐下两盏玻璃宫灯美轮美奂煞是迷人 共灯下数十个太监宫女进进出出一名小太监端着一盆水走到门边一个宫女接下水盆一边急忙道:“快一点快一点还要好几十盆了水温稍微提一点。” 墙有了玻璃和水银做的温度计宫女们竟然也知道温度这回事了。 太监们继续端着水宫女们出来接着。 然后一盆一盆的水又从屋内端了出来每一盆都稍微有些微红。 每盆水中都有一张白sè的小帕子(毛巾)似乎是些许鲜血一般。 宫女们忙得不可开交又是深夜方天定却在殿外徘徊似乎还没到子时五月初一根本没有月亮的存在漫天星辰甚至远远的星云都可以用肉眼看的清清楚楚。 不止是方天定不久之后忙于政事还未入眠的方腊cāo持皇宫事务一点儿都不清闲的邵氏也到了这里。 满皇宫的宫女太监都知道王太孙要出世了大太子的嫡子太子妃临盆太子妃第一个子嗣将要出世。 方天定焦急的走着方腊赶紧劝道:“天定啊没事的放心吧全接产的是太医院刘太医的夫人是最有经验额产婆了没事的。” 方天定知道方腊是过来人不太着急但是方天定自己急得很啊这个时代医疗条件不行产妇很不安全的还有自己第一个儿子不担心怎么可能想着想着方天定又转了起来。 邵氏拉着方天定的肩膀道:“你这孩子弄的娘都急了。” 这个时候方毫带着他家王妃也到了方毫急急忙忙扑来拉着方天定道:“嫂子要生了?我要当叔叔了?” 本来方毫是喊得乐琳姐姐的方天定成婚之后方腊便让方毫改口了叫嫂子至于乐琳当然是喊他二王子了。 方天定来回走着踩得越来越沉方腊才一把拉住了他道:“这地都被你踩踏了你打开封的时候都气定神闲的现在怎么着急了。” 方天定焦急道:“我能不急吗估计当年我和阿豪出生的时候父王你也一样吧?” 邵氏白了方腊一眼:“生你那晚你爹他喝醉了等我生到一半他才醒酒。他倒好不管不顾的刚刚醒过来就过来抱儿子了。” 方腊一脸尴尬谁能料到邵氏八个月早产了方天定生下来放在方腊手里就一个巴掌大一点儿本来以为养不活了没想到如今这么魁梧了。也正是这个原因方天定的爷爷一直很溺爱方天定。 这个时候宫门再次走进一堆人正是方肥方七佛方貌方垕方杰一行人。 方七佛几人一直都呆在南京方垕自从魏国立国之后就退隐了如今算是老将军一般并且做了这一代方氏宗主。至于方杰早在年关之时便回来了。 一群人也是来见证方天定儿子出生的一刻的。 方垕没有像方腊行礼而是走到了方天定面前道:“天定啊怎么样名取号没有?” 此时方貌等人正在给方腊见礼方天定拉着方垕道:“爷爷我大概想好了。”自从方天定爷爷死后方天定有是有就习惯xìng的把方垕喊做爷爷了。 方家从方腊这一代开始重新定了族谱辈分以此是圣德神公年兴国顺鼎升……总共一篇百。总共定了一百代的辈分。按照规矩轮完了就再轮以此。(方家一共有三族第一族周朝皇室姬方叔后代一支第二族神农八世孙后裔第三族是黄帝时代一个诸侯后代。至于宋初翁氏分出来的方姓不做计算。第一族作为正族不过方腊之后方腊一族作为正族与孔子一族情况相似。) 方腊方貌就是圣方天定方毫方杰便是德按照这样算方天定的儿子即将是第一个神辈的男丁。虽然方杰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但是那个是个女娃儿取名叫做方兰。 按规矩本来名不带辈分的是不能进族谱的但是做为直系的三代皇亲可以避开这个规矩。所以方天定的儿子不用叫方天神方神仙什么的。 方天定的名给他取的名很简单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随即说道:“我准备让他叫方齐。不管男女都可以用齐这个。”(平天下下一代叫齐家多好方天定想了两方面的原因所以定了单名齐。) 方垕点了点头捋着胡子道:“那我就将方齐这个名计入族谱了。”方垕当然知道方天定怎么想的。 直到这个时候方金芝才姗姗来迟。面sè不大好。 一来方金芝便向父亲叔伯见礼然后道罪说自己最近身体不好来迟了。 方毫去拉着方金芝道:“姐姐你就要当姑姑了!” 方金芝才笑着道:“你小子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侄子啊。” 方毫和二王子妃两人相视都脸红着避开话题了。 经过这么一打岔方天定倒是轻松了不少。 大殿之中一声洪亮的孩啼声响起众人都停下了讨论把目光转向殿门。 这个时候李师师突然小跑出宫殿门:“出生了是个男孩儿!” 方天定急不可耐夺门而入李师师才给后面的叔伯们说道:“太医夫人说大殿可以进去了不过产房还不能进人。” 一进去一名年过五十的妇人正将一名裹着锦缎的婴儿给方天定抱。 方天定哈哈大笑:“齐儿啊齐儿你可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等你长大了我就把这天下统一了让咱儿子做个二世祖。”这个二世祖后人都懂只是这个时代的人只能把他往皇族身放所谓太祖太宗高祖高宗。方家第三代的方齐不正是二世祖么? 方腊邵氏等人跟随着就进来了。听着洪亮的哭声高兴的很。方天定便将方齐放给了邵氏道:“齐儿这是爷爷这是nǎinǎi快叫人。” 邵氏满脸黑线:“这孩子才刚生下来叫什么人你这孩子高兴糊涂了啊!” 方天定摸了摸脑门道:“那我先进去看看乐琳你们看着齐儿啊好好照顾啊。” 方腊才摆手道:“去吧去吧你还不放心你爹我?你不是我抱大的?” 方天定才讪笑着走进偏殿走进那专门做产房的房间方天定看着已经整理好却有些面sè苍白的乐琳不由有些心疼。不由走到床边握着乐琳的手道:“娘子老婆夫人辛苦了。” 两边的宫女却是想笑不敢笑方天定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她们道:“去告诉王后说把小王子报过来让乐王妃抱抱。” 曾几何时方天定还觉得乐琳是个小孩子时隔数年乐琳已经给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乐琳当年就问方天定记不记得百姓们为何跟着他造反方天定说记得永远记得一直要去做。如今为了国事方天定每rìcāo劳乐琳很开心也有些心疼所以在家里都是努力顺着他直到怀了孩子自己竟然成为了被照顾的人。 乐琳却是很高心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 不久之后相互依偎的两人看着邵氏把孩子抱了过来方天定快步接抱给了乐琳道:“看咱们的儿子白白胖胖的我还想生个长得和你一样的闺女呢结果生了个和我一样威武不凡的儿子哇哈哈哈哈!” 乐琳却没空搭理他只顾抱着儿子道:“儿子儿子对了咱们儿子叫什么呢?” 方天定揽着乐琳的肩膀道:“齐儿齐天大圣的齐。” 乐琳才想起那个方天定讲给她听的故事那脚踏七彩祥云身穿黄金圣甲手中拿着一根参天神器的大圣。 心想咱们儿子可比那家伙好一定更威武! 儿子随他爹! 没有一朵祥云出现在大殿空没有一个大大的帅飘出来世人也当记得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的出世。 第二十二章 奶妈来了,1124年的平静 - 亡宋 - 作壁上观 怀胎九个多月乐琳生下了方天定的第一个孩子。只是估计由于是发育不太好还是什么的乐琳nǎi水不多。 随即方天定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护卫如今的振**大将军沈泽。 当然沈泽是没有nǎi的但是沈泽的老婆有nǎi既然要找nǎi妈为何不找自己的亲信。 或者说是一种恩典保沈家三代稳固的恩典。 一封书信寄与前线沈泽接到信没有丝毫顾虑直径回到应天路的家中给老婆说起了这件事。 沈泽的老婆生了孩子已经八个月了刚刚到了隔nǎi的时候而太子的儿子恰巧需要nǎi妈那就暂时不用隔nǎi让nǎi水继续。 于是沈泽派了三百骑兵护送老婆儿子一起回了南京。 用沈泽的话说这不是保护老婆儿子而是保护王太孙的nǎi妈。 事实的确如此。 乐琳nǎi水不多每天只有那么一点儿现在还勉强够方齐吃但是过一段时间肯定就不够了加之方齐比起同龄儿有些偏瘦众人也不放心。 等到沈泽的老婆到了之后众人才放下心来。 沈泽的老婆与邵氏不同自从跟随了沈泽就改名做了沈氏随夫家姓。 乐琳便喊她做沈嫂子那些宫女当然是叫她做夫人。毕竟他还是将军夫人。 如此沈泽的儿子沈路就成了方齐从小的玩伴吃一个人nǎi长大的兄弟。 这样的最容易培养二世祖和二世祖跟班的事情居然让自己儿子遇了方天定不由感叹。 更搞笑的是方腊还正儿八经封了沈路这个一岁不到的小屁孩儿做太孙伴太孙侍卫。前一个从六品后一个正三品。 天地可鉴有些人在官场混迹数十年到死之前做了封疆大吏也才从三品。 一个八个月大的小破孩儿成为了正三品的带刀侍卫虽然不是御前带刀侍卫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有些人感叹但是没办法因为这就是皇权。 权利只吸引人的地方就是折磨人你可以决定一个人生来是否富贵决定一个人努力是否有成果。之所以会有富贵贫穷的差别成功和失败的区别。 关键在于谁贫穷谁失败而不在于谁富贵谁成功。 而这一切如果都是一个人决定的那么那一种造物主的感觉便会让其飘飘然。 如今方腊明显已经进入了这个角sè不再是一个武夫或者农夫。而是王是孤是朕。 方天定却进入了自己扮演的另外一个角sè那就是科研工作者或者说是现代工业的缔造者。 试想若是工业帝国是某一个人的成果那个人和横跨欧亚的蒙古帝国缔造者和法兰西帝国的缔造者和第三帝国的缔造者相比谁会享有更高的声望或者说崇敬。 不杀人总是比杀人好些。 五月二十rì不在担心方齐吃nǎi问题的方天定突然接到了邓元觉从燕京寄来的书信。 金兀术向方天定借兵十万。 方天定一句魏国之兵只为魏国效力驳斥了回去。 赤金在统一中方天定无暇顾及但是绝对不会对某方援助至于让金兀术借道纯粹是为了防止金兀术恼羞成怒对燕地强行出手。 若是吴乞买借道方天定一样会让邓元觉让路。 两虎相争作壁观。 金兀术出兵虽然出其不意然后又占据着各种优势甚至夹带铁浮屠的威势也没能度过辽河。只能将战果从辽河支流扩大到了辽河东岸全境。 吴乞买有大多数的金人支持所以还能苦苦坚持。 如今完颜宗峻完颜宗干尽皆放弃了手中的军权让金兀术完全掌控军队。一个成为了皇帝一个成为了赤金内政的首脑。 完颜宗弼攻打大金如此之久奈何全是骑兵根本过不了辽河。 由于攻打下了夏国宋国国力得到了大幅度的回升一个夏国皇宫的财宝和国库的现银虽然不多却也足足有三千万贯这些钱完全贴入军队几乎都投入了马匹。 宋军装备本就很好除去禁军是皮甲民兵是布甲几乎所有的西军都是铁片甲加之以弓弩手作为主要兵种需要的箭头本身就很贵重。 魏国打下宋国国土之时近半数的箭头来不及转移落入了魏军之手。 宋国如此之后就有机会再次大量制造铁箭头了。 都知道秦军箭阵厉害每到一处都会大量shè箭。其实那只是英雄那部电影夸张了。真正的秦军箭阵比起宋军箭阵恐怕要差很多。 要知道秦国当时一年的税收不见得能制造一百万支箭头。 而宋军曾经在一次攻打西夏的战争中就使用了超过百万只箭头其一对比当然能得出很直观的比较。 如此一来宋军的军种构成再次发生变化竟然成为了三骑兵三弓兵两弓兵两弩兵。 当然不愿意放弃弓兵优越xìng的宋庭竟然在三成骑兵中确定了将近一成的弓骑兵真的可以说对这个烧钱的兵种恋恋不忘啊。 虽然赵佶梦想成为收回燕云那个皇帝燕云也的确有那么大半年名义属于他只可惜他还是亡了宋国一半国土。 如今赵桓一位强势拿下夏国竟然给中原正统帝国带来了骑兵(宋朝臣们都觉得宋是中原正统)。 如今张俊的威信再次升成为了全军偶像。 所谓冷兵时代一支军队一个国家都需要英雄于是总有那么些人会被塑造成是无敌的。 张俊虽然败给了方天定但是起码活了下来有资格号称是天下第二。 所谓无第一武无第二若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还是张俊和方天定再打一场方天定在信心的角度定然觉得自己百分之百胜利但若是从客观的角度讲恐怕方天定都不觉得自己会胜利。 本来方天定放张俊的原因是历史的张俊对敌金国有功加之放了他引起赵佶心疑那么他那个派系的将领都会遭到牵连。要知道那可是包括西军二十四将中的一半人数。 只是还没来得及追究这些人赵佶竟然下位了。 所谓新皇任虽然事事都要号称尊敬先皇但是有太皇就不一样了新皇将处处和那个老皇帝比较将老皇帝觉得自己是对的事情都推翻。 有时候活人真的比不死人。 张俊的重新位对宋军有着巨大的意义。那就是军阀时代终于来临了。 从张俊回朝之后赵桓决定修改兵无常将这一点让张俊韩世忠岳飞刘光世作为新的四支军队的统帅。这四支军队分别是张家军岳家军韩家军刘家军。 历史似乎就是当时那个时代意志的体现不管怎样改变不管蝴蝶如何煽动翅膀只要大部分人的思想不改变该来的依旧会来。 惊人的相似与历史的中兴四将如出一辙。 1124年三月汉中山民闹事竟然与党项有关赵桓竟然派张浚(那个臣后来的南宋初四大名相之一)到了汉中镇压随后留守蜀中蜀汉巴陵都在其辖区中。 每一件事情都和历史很像。只是时代的大背景发生了变化。如今天下的中心是魏国。 蔚为大观如今魏国的科技发展真的是让人炫目让人称奇。 唯一不足的是火器的发展本来宋国也有火铳火箭由于魏国打下宋国一般疆土附带的火器工匠也被魏国收下了一半所以火铳火炮的水平宋国与魏国之间差距不大。 甚至辽国金国都有火器的存在。 历史蒙古灭金国的时候靠的不是骑兵而是大炮。要知道金国的骑兵也不弱只是那城墙确实经受不起火器的轰砸。 也正是这个缘故到了清朝女真的后裔满族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发展火器。所谓红衣大炮神武大炮只是和宋朝时大炮一个威力而已。而且还必须架在固定地点还比不宋代火炮。 虽然方天定也想研究如何把火药灌入铁球中用大炮打出去但是康熙为了恢复这项技术用了两千死囚的xìng命。魏国治安不怎么好但是全国合起来一年也没有两百个死囚犯。 而且那些火器工匠真的只是工匠对火药不怎么了解不知道怎么革新甚至问道火药火铳的原理他们会说不知道祖传下来的说是不准断了传承。 当年宋朝蝙蝠状的火箭可是给予了辽国非常大的打击营地随时都被这种火器偷袭。 跟不用说看过好莱坞的花木兰的都知道片子里面有一种大火箭那就是宋朝的火箭样式基本和现代火箭弹没多大区别。只是火药始终比不炸药的爆烈。 1124年年末四个国家之间的小争端依旧不断但是似乎都已经平静了下来心平气和的观察着局势。 宋国失去了反攻入魏国的信心魏国对急着攻打宋国没有多大兴趣。 赤金停在了辽河边足足半年不得寸进除非辽河消失。 大金得以喘息让吴乞买开始谢天谢地宣布自己是道教信徒。 平静的1124年如此便过去了。 第二十三章 边关有战事 - 亡宋 - 作壁上观 1125年刚刚开始正月初一方家人齐聚一堂庆祝年关。 方齐已经七个月了发育的不算晚也不算晚正巧长出了第一颗牙齿开始抱着什么东西都啃了。 每rì李师师方天定乐琳都逗着小方齐方齐也依依呀呀的似乎在喊爸妈(古语中父母法通爸妈)。 大半年时间方天定几乎每rì都留在家中守卫家人。 到了如今这个时候术科学院已经不需要他了。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术科学院第一批学出来的学生甚至有人已经在术科学院做老师了。 如今的术科学院在全魏国都享有很高的声誉而且又与朝廷处于隶属却又是半脱离的关系。在很大的程度满足了某些人渴望zì yóu的愿望。 方家现在人不少方腊两人方天定一家方毫一家方貌一家方杰一家方七佛一家还有方肥一家。方天定还听母亲说方腊准备给金芝招驸马了。 一大家子人足足坐了三大桌。 三张八仙桌拼在一起足足四米长。作为王室方腊也没有专门去做一张很长的桌子毕竟一年只聚那么一次而已。 方天定甚至把李师师也带着本来李师师不愿意来的可能还是出于对自己身份的考虑加之她又是妾所以不愿意来。 不过方天定还是把她硬生生的抱了来。用方天定的话说一个人在家里过多寂寞。 方杰的女儿方兰拉着她妈妈的衣袖嚷道:“母娘(法是妈娘)母亲父亲怎么还不回来丫?” 小女孩儿的话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共鸣方垕作为一家之主更是作为方杰的爷爷不由感叹道:“大过年的宋国还不老实还得杰儿还要去打仗。要是再早三十年我一定亲自阵把宋军打的屁滚尿流。” 别看方垕老了而且还很干瘦一般其实数年之前方垕都还能和方杰打成平手那个时候方杰已经是一流武将中层的水准了。可想而知方垕这句话不是吹嘘。 方腊才笑着道:“叔啊您老就安心的在南京城里逛逛街养养花草鸟儿什么的吧至于打仗的事情就交给年轻一辈去做吧。”方垕在起义初期确实披挂阵而且也表现出了强大的实力但自从南国成立之后方垕再未动过刀兵。 说着方腊才回头道:“方泽洛(方杰老婆的名嫁过来后跟着方杰姓)啊阿杰在外出征兰儿只有你一个人照顾很苦吧伯伯明儿派几个宫女过去给你使唤吧。” 方泽洛摇了摇头:“王叔算了吧不怎么忙宫中宫女也不多伯伯和大妈也要人用啊。” 邵氏听了才笑道:“你这孩子我两个老头老太要那么多人服侍干嘛咱们兰兰才需要人照顾。” 大人们谈的欢刚刚学会走路的方兰本来趴在方泽洛的腿随后看见了什么却慢慢的走开了竟然走到了一个箩篼前把手伸了进去。 那箩篼里是方齐小丫头趴在箩篼就笑了乐琳看见才说道:“齐儿醒了你看兰兰在逗齐儿玩儿呢。” 小孩子和大人不是同一种生物但是小孩子见到同类的其他小孩儿就来劲了。 别看兰兰小却是一身黄sè衣服梳着羊角辫儿衣服还绣了一头凤凰也不知道是凤还是凰一看就知道是皇亲贵胄。 齐儿虽然才七个月也是一身黄衣似乎还不错。虽然方腊是黑sè龙袍如同汉帝一样但是方垕方杰这样的皇亲却都是黄袍倒是方天定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身白袍。 齐儿在箩篼里笑着笑着就撒尿了乐琳一看随即放下碗筷把齐儿抱了起来。 兰兰还在那儿望着脑袋吃着手指乐琳弯腰拉着她道:“来兰兰过来跟我到妈那儿去。”兰兰牵着乐琳的手走到了方泽洛哪儿。 乐琳才道:“齐儿醒了有没闹我还是带他去把尿看看他还撒不撒。” 其他人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有小孩子的家庭就是吃不了清净饭虽然可以交给宫女去做但是乐琳还是习惯自己去做。 这个时候方腊才继续说道:“自从仲夏之后宋国边境那些兵卒就不太怎么老实一直想要生事宋国有没有可能偷袭我们?” 方七佛摇了摇头:“没可能现在的宋国因该知道打不过我们所以应该不会主动开战不过小范围的sāo扰战肯定会经常有。这一次的那数千人偷袭我军营地就是长期以来我们不理会他们的sāo扰让他们胆子变大了的后果。” 方貌却是摇了摇头:“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宋国是不是真的要引起战端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边境不太安全。” 方天定放下碗筷问道:“要不要我重回应天?” 方腊摇了摇头:“暂时还没到这个程度。” 方天定才说道:“其实相比宋国我更担心赤金。” 方垕不以为然道:“赤金大金不是还在打仗么有什么好担心的?” 的确是在打仗但是大金能坚持多久?方天定皱眉道:“赤金平静了半天隐忍了半年没有发动战端我怀疑完颜宗弼已经找到了渡过辽河的办法如果赤金统一了大金那么这个虎狼之国就是我们最大的敌手。不过幸好暂时有国师坐镇幽州。” 邓元觉可以说是实力派将领加之后来给其派过去的参谋团队燕京倒是很稳固。只是强壮如虎豹狡猾如狐狸的完颜宗弼真的会在统一金国之后对幽州下手么。 他怎么想的恐怕没人能知道甚至完颜宗干也不一定会知道。 乐琳回来之后说道:“怎么吃饭吃着吃着又讨论起国家大事了。” 方天定开玩笑道:“没办法身在帝王家嘛哈哈不过阿杰去了前线估计我年内或者明年也得重回边关了。多rì未舞枪不知道还拿得起枪不?” 一家人的团年饭就在讨论边关战事中结束了。 随后方天定按照老规矩到了背峞军每年过年方天定都要在背峞军营地陪大家过年今年也不例外正月初一的夜晚背峞军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等待方天定的到来。 等方天定到达营地在营门口等待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从江南带回来的花传谷。 方天定哈哈大笑:“传谷不知道你最近武艺有没有退步啊?” 花传谷虽然跟随了方天定却也还是带着几分江湖人的气息特别是身为名家之后的傲气随即道:“我用一年的时间打败了营中的其他所有兄弟。” 方天定不由摇头你丫的一流武者打不赢营中的二流三流武者那才奇怪了一天打一场三百天正好把三百人挑个遍。还有六十个节假rì可以休息倒是安排的好。 花传谷的确是大才方天定才会有爱才之心将他带了回来如今已近到时候了随即道:“你想去西面的战场么?” 平静的花传谷突然眼暴jīng光西面与宋国交战?那一年童贯屠杀苏州人之时花少当家的就像单人一枪去刺杀童贯。 所谓壮士一怒血溅五步只可惜花传谷根本没能混入宋营想要不当兵就进入宋营这个难度的确大后来征辽军征辽去了花传谷也就不在抱着这个想法不放了。 后来花传谷知道童贯被方天定杀了所以在你莫来客栈认出方天定时才会跟着方天定离开江湖来到庙堂。 这个时候方天定突然想让他去西面的战线他当然想去随即点头道:“我很想去。” 方天定才道:“那好我二哥在外征战我让你去跟随他做他的护卫你能学多少能学多块就看你自己的了。”(二哥方杰老二等同二弟) 花传谷疑惑道:“是杰将军?太子你不去边疆么?” 方天定哈哈一笑:“时候未到等我重回应天时我就把你从阿杰哪儿要回来做我的一路先锋。” 花传谷单膝跪地道:“愿为鞍前马后我何时去?” 方天定道:“你回家给父母道别吧此一去没有三年五载十年八年恐怕很难回来了。” 三年五载十年八年江湖最英俊的公子哥都要成为怪蜀黍了。 这一夜背峞军的将士们都很开心因为他们听说年内很有可能就要去边关了。 有那么一群人天生就是战士除去打仗什么都不能做了等到告老还乡已经不会种田了。 这群人便是所谓的老兵这群人永远都只懂得抛洒热血不知道退缩不知道有所保留。只知道一心为国而战。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诗经·秦风·无衣》 虽然名义是自己的亲兵但是这几年一直呆在南京训练方天定很愧疚毕竟这些人参加军队是为了理想。不是为了守卫他一个人。 正月初二从床起来摇了摇因为宿醉有些沉重的头颈花传谷开始整理包裹清晨跨马背。扬尘而去。 谁能知道这不是一个名将的开端? 借用那句出名的话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 又一个人朝着将军去了。 第二十四章 雪中的群狼 - 亡宋 - 作壁上观 最近两天没时间去网吧码对不起各位了。第二点新的纵横面让我以为网吧电脑中毒了。。。。。。。 金国朝堂吴乞买rì渐焦虑整整一年没有武将敢过江与金兀术一战。 传闻金兀术的骑兵会妖法刀枪不入传闻金兀术的骑兵是天神下凡甚至不用每rì进食。 这样的骑兵足以吓破所有对手的胆。但是这样的骑兵真的存在这个世界? 铁浮屠人与马全部包裹在铁甲中也不是没有先例唐朝的吐蕃铁甲兵便更早。 但是铁浮屠的马儿更好作为重骑兵比吐蕃马跑的快冲击力高不止一个档次。 虽然金兀术铁骑无敌但是却始终渡不过辽河。 1124年冬吴乞买开始担心如果金兀术铁骑都从结冰的辽河之渡了过去那是何等吓人。 只是辽河始终没有人影。 其实不是金兀术不敢进攻而是根本无法进攻是个人都知道铁散热快加之冬rì铁会有粘xìng肉一粘去那就扯不下来了。怎么打仗? 要是一开打金兀术的骑兵大多都得冻死。 只是吴乞买真的被吓破胆了哪儿考虑了这么多。不过让吴乞买很放心的是金兀术的铁浮屠竟然撤兵了换了一批新的骑兵。 要知道铁浮屠十万人都是金兀术手下的女真人而其他骑兵就多是鞑靼人鲜卑后裔什么的了。 难道这么久之后金兀术已经放弃了攻打自己? 打下了辽河以南的大片土地金兀术已经不用借道燕京了直接从山林中的某些路就可以直接到达大草原。 北风呼呼的挂草原和长白山大兴安岭一样的冷寂。 很多人一冬都不会出门的。只要一出去那就有被冻死的可能。 只有赤金国内的官员觉得奇怪为何严冬之中四面小族都受灾兀术与国主独独支援北边? 难道是要扶植北边的小族与建立在克兰巴托的辽国一较高低? 转眼间东去chūn来让北方人觉得可喜的是一冬严雪之后似乎小麦长得很好。 女真人在短时间内学会了农耕放弃了奴隶制转而成为了半农耕国家。 当然奴隶制是不可能完全摒除的最初金国战争奖赏给族中勇士的那些小族男丁或是女子始终是他们的奴隶身份不可能在发生转变了。 但是金兀术阻止了其他奴隶产生的可能并且发布了一项新命令所有人不得拥有汉人奴隶汉人将作为二等公民高于鞑靼与鲜卑之(虽然魏国强大但是总不能指望骄傲的金人在自己的国度承认汉人和自己一样有统治权吧)。 不管怎样金兀术已经在向南朝示好至于是示好南朝的哪一国并无言明只是说汉人。 至少宋国和金国没有发生直接的矛盾到目前为止赤金和大金都还觉得宋国很强大。至少比辽国强大前一段时间联系自己的夏国竟然在半年间就被灭了虽然只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国家但是半年灭一国始终很厉害。 要知道党项人比女真人多。 开chūn之后吴乞买尝试xìng的向辽河之南发动了一两次攻击。当然都被挡了回来。 自损三千斩敌两千七百众又是渡河之战加之对方有小庄园作为屏障不得不说是胜果不是败绩。 吴乞买和儿子们还在天真的想要是人数对拼十个大金人换九个赤金人大家一起死死到最后大金才是世唯一的金。 因为大金人比赤金多。 十万铁浮屠的确很厉害但是渡不过辽河或者说冼河又能有什么用呢。 是个人都知道京府到蒙古高原要从仪坤州绕然后才能从南边过去京府与蒙古高原中间有两座不可跨越的高山一座叫大兴安岭一座是大兴安岭的尾余可想而知天险便是天险。 1125年三月北面长chūn州突然传出消息长chūn州陷落?(古长chūn州在今长chūn西北面一百公里) 绵延万里的大兴安岭小兴安岭黑龙江这只天兵从何而来。难道金兵借魏国船只从五国部岸边登陆而来?(海参崴附近) 携带占领长chūn州的威势金兀术十万铁骑一路南下不因该说是九万铁骑一路南下分兵两路势如破竹东线占领黄龙府通州北线占领秦州。合兵一处直插京。 一辈子两次占领黄龙府一次是打辽一次却是对自己国人出手但是金兀术不后悔统一必定是大势所趋既然阿骨打统一了那么作为阿骨打的儿子自认为不必父亲差的金兀术也要统一女真。 临潢府京城外金兀术围而不打收服的秦州通州部族从两个方向运来粮草金兀术根本不担心如何打下京只在乎是不是能不动刀兵就一统金国。 1125年四月十七站在京城头的吴乞买大喝道:“我的好侄子你是如何带着十万人到达北面的?” 刚刚开chūn大金北面的防线没有丝毫防备十万大军从天而降几乎没有死伤就拿下了数州势如破竹真的是势如破竹一破到底。 金兀术望了望天手中马鞭放在了马鞍挥手指着自己的身后:“这里不是十万人是九万人。” 不知为何吴乞买觉得一股悲壮的气氛从铁浮屠之中传了出来。 这支部队似乎发生了什么只是没人知道。 金兀术大喝道:“去年冬天冷么?” 吴乞买一愣答道:“要不是去年冬天太冷chūn天来得晚我那数州如何会被你偷袭?” 金兀术嗤笑:“这就算冷了?那我军士冬rì在此地往北一万里的路行军如何是好?” 往北一万里?所有人都知道越是往北越冷虽然不知道缘由但这确实不用验证的真理。 京往北一万里难道不是幽冥地府不是黄泉陌路么? 吴乞买懂了金兀术带领手下整个冬rì五个月之间往北走了数千里终于找到了能让带着辎重的马车大队经过的平地山口十万大军加十万套铁甲十万人马五个月的粮草全部从那儿饶了过来。 可以想象十万匹战马成了十万匹骡子拿着托着货物任劳任怨。 十万骑兵脱下了铁甲穿着厚厚的棉袄皮袄行走在山间。 为了寻找坦途一个一个的兵卒向着往rì的好友辞行有的便一去不返也许现在还冻的看得清面容也许已经落入了沉睡一冬的黑瞎子腹中也许已经成为了白额大虫的吃食。 九万人单单探路便死去了一万人。 从始至终大金几个州的拼杀反抗都没能杀死铁浮屠一千个人但是在浩瀚的大自然面前金兀术也太弱小了太弱小了。 半个月之后消息传到了方天定哪儿方天定愕然要是地球板块没有动的话金兀术毫无以为的穿越了西伯利亚饶了到外兴安岭的北面然后从俄罗斯后世建立的亚欧大陆桥的那个山口绕到了大金国北面甚至是最偏北的五国部也不过是在京东北面四千多里而已海参崴不过在京东北面七千里。 加那里的路金兀术根本不认识毫无以为金兀术甚至有可能绕着大兴安岭以及俄罗斯的西伯利亚纵向山脉绕到了北冰洋岸边也说不一定。 不过这的确是想多了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地球出了南极哪怕是毛里求斯也已近有了人类居住。 西伯利亚当时有两个原著民族一个是唐朝时从辽国分出来的北辽(太小不算入政权)还有一个则是后世很出名的种族犹太族没错就是犹太族。 一千年前的宋国都也有犹太人的存在犹太人便是从西伯利亚进入辽国进入宋国的。 就算方天定这个蝴蝶再怎么煽动翅膀当时住在西伯利亚的犹太族还是在西伯利亚。 1123年开始连续两年的冬天金兀术都派遣了许多骑兵到西伯利亚(参看第三册第二十三章范致虚的惨败的前一半)。 毫无以为金兀术敏锐的军事先知能力告诉自己渡河打大金是行不通的。要胜利就要兵行险招险招就是奇招就是神招。 只是金兀术没有想到收服了北辽加之在金发碧眼的犹太人的帮助下竟然死了一万人才到了大金国土! 其实冬rì在外兴安岭山间根本没有死多少人死人最多的是到了黑龙江流域。 金兀术带领手下走的漠河一线进入大金结果走冰冻的河时很多人以为看见了曙光jīng神开始放松却放松成了崩溃。 还有一些人最后渡河之时冰面崩塌。总之十万大军本就是经历严寒的民族竟然死了一万人。 千年后长征路二万五千里一年四个月时间死去了众多人的红军到达陕甘宁为的是自保。 千年前北袭路一万四千里五个月时间死去了一万人竟然是为了攻打自己的同族。 金兀术是个疯子方天定只能说他是个疯子方天定改变了历史局势让赤金与大金开战但是他没想到金兀术竟然如此做这样之后留下来的九千人在经历严寒雪灾饥饿漫长的枯燥的路程之后最后看到的曙光竟然是屠杀同族。 这样的磨练下磨练出了九万魔鬼么?方天定根本不敢想象。 或许自己是个成功的将领百战百胜但还比不金兀术不是名将。 就如同蓝玉比不徐达一样。 金兀术太恐怖了不是实力而是强大的内心。 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才能对敌人更狠。 要知道这十万人是在他的带领下走入西伯利亚并且成功走出来的。 若干年后野人山十万**在沼泽瘴气的折磨下全军覆没便是最好的比对。那一支军队也绝对是**jīng锐。 只是用热兵器的人如何和用冷兵器刀刀见血的人比心xìng。 方天定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二次感受到了寒冷。 往前半个月四月十七金兀术对吴乞买说道:“你误国我不怪你自刎吧!” 雪中的群狼始终是嗜杀的嗜血的。 第二十五章 疑虑 - 亡宋 - 作壁上观 你误国我不怪你自刎吧! 好大的口气! 吴乞买气的全身颤抖传闻中可以生裂虎豹的雄壮身躯被金兀术一句话压的竟然站不直了! 大金国主双手撑在大金国京北城楼大喝道:“大金的勇士们听说过不是杀敌战死的死法么?” 偌大城楼摇摇沙场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一声虎吼。 听说过不是杀敌战死的死法么?没有哪儿来的这么窝囊的死法大金城头三呼:“战死不屈战死不屈战死不屈!” 金兀术冷笑你们商量好了要吼这个口号么随即摇臂震枪大声呼喝道:“有那种死法就是你的死法贱死的!” 贱死的?这是俏皮话么?不是这是金兀术最想说的话。 大金本来应该由他或者宗峻宗干成为国主的本来父皇说不会让他做国主他便以为是要宗干当结果竟然是吴乞买? 金兀术看着傻眼的大金士兵们喝道:“我大金乃是我兄弟们的大金你这篡权的老狗哪儿经得起我女真男儿的效忠?” 京城墙只有两丈半也就是不到八米不好意思两层楼高这样的高度似乎连大型攻城器械都省了。 吴乞买知道完颜宗弼是下了杀心了应为自己娶了他母亲做妾侍。 城头大金兵卒面面相窥兀术所谓可有理呼? 的确在完颜宗弼的眼中吴乞买不值得效忠。但是满城的兵卒在阿骨打逝去的那一年便下定决心要在吴乞买的带领下一统天下。去看看没有水草没有杉木却长满了稻谷的田野。 战争总是残酷的。 金兀术没有选择登城头而是选择让骑兵们抱着巨木冲撞城门。 当城门被撞开一个缝隙的那一刻金兀术面带紫sè心中大怒无以复加。 吴乞买竟然让人用木石方铁块等东西将城门堵了。 此时根本不再有什么城门只有一堵墙。 但是这堵墙却是泥巴做的。所谓夯土夯的再实也是土经得起千年风吹留下遗址。却经不起蹂躏。 金兀术已经疯了再次选择了这个世界很少有人用的办法那就是砍墙。 翻开史书偌大中国历史中总有几个疯子做过吓人的事情那就是让士兵用刀做锄头挖开城墙。 可悲的是吴乞买的士兵其实也都是骑兵少有步兵虽然jīng于骑shè但是不幸的是吴乞买没有钱做那么多弓箭。 那些滚木礌石作为土石方已经填在了城门后所以三轮骑shè带走了数百赤金骑兵之后吴乞买便看着城下的疯子开始用枪用刀挖城墙了。 大战进行到了一半夜幕降临。 皑皑白雪覆盖中京晚chūn的最后一场雪降临了。所谓六月飞雪在西岭雪山或是长白山也是看得到的。 那城墙已经被挖出了三分之一的坑洞土层已经送了可想而知明rì午时之前定能挖破。 金兀术只能冷笑未接刀兵以弓箭便带走了铁浮屠五百人说明自己即将得到的部队一如当年那般凶悍并没有应为这条老狗而变得不中用。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shè在辽河之时波光粼粼的湖面似乎结了一层很薄的冰。 草原的男儿自己就是武士自己还是农夫自己也是伙夫。只要有需要任何一个人煮的饭都不算难以下咽。 行军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吃饱往往一场大战前统帅会让部下吃一次热腾腾的白米饭不只是为可能死去的兄弟送行那么简单。 热量才是人运动的根本。 早早的炊烟四起脑后扎着金毛鼠尾辫的铁浮屠们开始进食当然不是米饭而是刚刚捞出来的热饼子和热腾腾的羊肉汤。 只是金兀术在斥候的带领下来到了京城北门外。 那个坑洞明明有一层亮晃晃的东西。 这和昨夜砰砰砰砰响了半夜的声音有什么关系? 那东西似乎是冰对是刀子砍不动的冰。 昨夜开始下雪吴乞买翻身起床立刻叫手下收集全京城中所有冻起来的水缸中的冰坨子。 这些冰坨子抬城头然后丢下去便成了冰渣子。 不计其数的冰渣子丢下去之后开始做最后一步吴乞买在赌。 一桶桶冰水还没有结冰的水倒了下去。若是魏国学堂中的人听到定然会说这是冰水零度和冰其实是一个温度。 要是在提早两个月多好全京的水到在城下足以造出一座水晶宫。 只是这雪来的太及时了! 那些冰渣子冰坨子间覆盖着一层水缓缓侵入整整半夜只是结了一层儿壳子而已。知道清晨也就是子时之后。气温猛然下降不少终于冻起来了。 吴乞买不由想起了儿时大冬天的自己啐了一口唾液落地却摔成了几块寒冷便是这样的无敌。 金兀术胜就胜在在寒冷中穿行到了更寒冷的北边打了吴乞买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至少今rì金兀术暂时失败了。 一尺厚的冰比一尺厚的青石硬多少自己去劈一掌就知道了当然不是练家子的话两掌都只会感觉手痛。 硬要比较的话就是铝合金和钢的区别。 要用刀跺开一尺厚的兵不如烧开水浇来的实在。 可惜了是金兀术要是是方天定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运来几马车的碳渣滓倒去吸收太阳光的热量顶多半个小时这一尺冰就会变成一滩水。 但是金兀术不懂这个于是金兀术回到了大营气恼无以复加。 片刻之后金兀术再次到了城外大手一挥手下一员将领策马前大喝道:“城中的人听着吴乞买乃是叛离若是今rì尔等不投降与大将军来rì破成定当血洗三rì以儆效尤。” 以儆效尤居然懂得以儆效尤了。 不要以为是同族人便下不去手。曹cāo刘备都做过屠城的事情。 屠城的目的很简单瓦解城中的抵抗让其内乱。 到底是冰冻三尺厉害还是狠戾的人心让人胆寒? 同年同月同rì方天定一身白袍额头系着一根红sè的头巾当然不是包着头而是系在额头的窄头巾。 方毫与方天定对立而战手握那杆银晃晃的钢枪。 这杆枪是方天定亲手打造的与其一起打造持枪的工匠糟了不少罪却也学到了一种失传的或者说后世重新找到的绝妙锻造方法折叠法。 一层一层的折叠让这杆长枪细看之下会有很多花纹。 所谓大马士革刀打造出来之后的花纹就是四次折叠打造出来的铁纹。 用化学的角度讲经过多次锻造钒与碳等矿物加入第四次锻造之后那些铁纹的纹络处已经不再是铁这种元素了而是某种经过化学变化的金属元素是金属化合物不是混合物有着自己dú lì的分子结构。(不要以为俺胡说的是真的) 这赶铁枪看去当然要比方天定那杆木头枪杆的长枪厉害。 但是最终决定成败的还是用的人因为木头长枪的主人还没有败过。 几个回合之后方毫觉得手已经握不住枪杆了但是他还苦苦坚持着。 十个回合直到第二十个回合铁枪脱手了。 本来方毫不是方天定一合之敌但是方天定说只用一百八十斤的力道单单比枪术。 只是方天定忘记了这枪法本就是自己教方毫的方毫练得再好能比得自己对这套枪法的熟悉? 所以方毫二十个回合败了。 要知道方毫年纪虽然小但是力道也将近三百斤了这就等于高中生被初中生完爆了。当然俺指的是数学不是打架。 方毫捡起长枪叹息道:“大哥你说过等我能够抓稳长枪世界没有任何人能打落我的兵器时我就是一流武将了。只是今rì拼了xìng命也没能坚持过二十合。” 方天定笑着道:“只是一步而已不要以为进步是二十合二十一合这样进步的不管你今天是二十合明rì是十合只要一步一踏出我便永远也不能打落你的兵刃了。三国时吕布那么厉害也没能打落刘备的兵刃便是一个道理。” 也许不会武术的人不知道但是真正懂武术的人才会懂等你抓紧了自己的武器让他如同自己的一部分时才能成为高手这就是为什么飞镖是傍门左道的缘故。飞镖你抓的稳吗?抓的稳如何杀人? 看着方毫还在想什么方天定笑道:“如今赤金和大金的战事正在进行以我对兀术的了解大金必败所以我要回边关去了。宋国也不稳定阿豪你可以参军了是要去北面还是西面?” 方毫不高兴道:“我已近是一名将军了!” 方天定才想起这一年方毫已经成为了南京禁军大统领三品的将军比方杰不过第两级而已。 如今的方杰被方腊封为了威远侯并且许诺若是统一中原战胜边民之后就封其为冠军侯。 当年远逐匈奴的冠军侯知道rì后有人能战胜金辽相比也会承认其冠军二吧。 方天定摇了摇头笑道:“边关将军和大内将军是不一样的。” 这话说的方毫也兴奋起来了方毫问道:“大哥要去那一线?” 方天定哑然道:“我当然是去开封那儿是重中之重。” 方毫道:“那我去真定府。” 此话一出方天定诧异道:“跟着我不好么?” 方毫坚定道:“我不能跟着大哥一辈子!” 不能跟着大哥一辈子是要走在大哥前面?方天定摇了摇头遥走了这个想法随即却又暗想朝中多不平静。 传闻之中的站派系夺嫡发生在自己脑袋了? 不管怎样方毫长大了该自己做决定了。 第二十六章 屠城 - 亡宋 - 作壁上观 此章后半段血腥暴力恶心不喜欢这样内容的者跳过等待明天的更新。 ――――――――――――分割线―――――――――――― 九万人有多少可以参看以下做广播体cāo的场景。军中站列不会战那么开但是打仗时布阵便要给每个士兵施展的空间除非是防守一方或是有险可守才会压缩兵卒密度。 想一想一个学校一千个人做广播体cāo的恐怖场景在乘以一百比较出来之后是什么样子。 若是一比一百的比例也不明朗就比比旺仔小馒头和馒头。 总之京城被围得水泄不通。 当年方天定攻打开封由于开封城过大十万人只堵了四座门。但是京城没那么大加之金兀术用的是骑兵所以四座营寨根本分不出边界直接将京围了一圈。 有一种病叫密集恐惧症具体表现为看到一片很密集的圆点儿就恶心恐惧那么看到十万人骑着十万匹马手中拿着十万杆枪敢问是不是会让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也恐惧恶心? 当然十万人和九万人一般人肉眼分不清。 总之吴乞买怕了。 为了防御金兀术吴乞买将大军几乎全部陈列在辽河一线也正是应为如此金兀术才一年不能渡河。 吴乞买从来不担心后方的城池会叛乱首先所有大金贵族全在京城其他城不重要再次其他城也没有多少兵合力也不见得能威胁到京。于是乎京城也只有两万人的防守。 兵法有云有险可守士兵可一战三若是有高大的城墙甚至能一战四。 但是金兀术不会去死磕吴乞买的本来以为大军压境会让京城防御崩溃直接一鼓作气攻下来。但是既然第二rì未建全功那么第三rì亦然。 京城中的兵卒已经有了胜利的信心因为辽河一线的同袍们很快就能赶回来。 但是金兀术不惧。他怕的只是辽河的天险而已就算有二十万骑兵与十万铁浮屠对战也不见得能赢。 这十万人在阿骨打还没死的时候就开始训练盔甲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打造的。若是硬要用什么东西来比较这些装甲的话基本和高达壳子作用差不多。基本等于神器。 倾尽金国十年内所有额外财富(当然是抢的辽国的)才打造出的军队敢问会弱么? 起码值不值得金兀术本人应该懂得。 当年也是金兀术亲手攻下了京。金兀术知道京的商业很脆弱。农业一样脆弱。城中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 当然他不知道吴乞买从去年开始就已经开始存粮了只是这些粮食也只够城中的士兵吃两个月城中的百姓自然无粮。 围而不攻是为如今最好的办法。 金兀术在等等通州和秦州的攻城器械运来还有那两州士兵的投诚。 攻城自然是那两州的士兵攻城不是铁浮屠攻城。因为没有一鼓作气拿下京所以这场战争便是消耗战了消耗的自然不能是不能消耗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金兀术已经疯了。 不幸的是京四面环水(东面南面是辽河很宽阔北面和西面是一条小河流及其支流)这些器械也不好运进来。不过这些都不是金兀术考虑的事情。 毕竟投降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无关于尊严关乎的是xìng命。 时间到了四月二十三远在燕京的邓元觉都已经收到了消息但是鉴于京城并未被攻破所以八百里加急军情被该做了五百里加急。 邓元觉是个和尚一个不安静的和尚。 但是邓元觉从来都不会自己去找敌人也不会受人欺凌。于是守有余攻不足。 方天定与金兀术立下盟约之后边让邓元觉镇守边关了。 邓元觉盘坐于蒲团之双眼紧闭丝毫不理会那封战报京城又不是幽州城老邓一点儿都不心急。 国师不是那么好做的。 又是五天之后这个时间通州守将扎罗(汉民韩萧)带着自己的一万四千兵马以及云车投石器等东西终于到了。 同一时间刚刚路过应天府的方天定收到了消息感叹此时的自己仍然不是金兀术的对手。 却不知同一时间远在河中府(在长安东北面一百多公里的位置)的张俊发现自己竟然没能战胜路过自己防区到郑州去的韩世忠。 打平了?张俊送走韩世忠后发现自己很想哭又很想笑。 三百年不出超一流武将没想到自己成为超一流武将之后没来的急打败天下扬名超一流武将便接二连三的出现了。 韩世忠竟然也成为了超一流武将。此时靖康二年韩世忠带着自己的韩家军远赴边关也就是曾经的京畿。 张俊不仅默然如此朝廷便有理由不让自己出战了。 为何都是超一流方天定却能战胜自己?为何都是超一流新晋的韩世忠就能跟自己打平? 天赋这东西果然很重要同样是清华的学生也有吊车尾也有排头班。 从此张俊心中那句天下有我无往而不利变为了为了荣耀不顾一切。 扬名立万光宗耀祖果然很有吸引力。张俊也没能逃脱这俗套的剧情。 殊不知若是赵构不是生在帝王家从小就入军如今的实力恐怕能让张俊羞愧的自五岳最近的那一座跳下去。 韩世忠的天赋很好身体很强大接近赵构。 赵构少年时能挽八百斤铁胎弓和庞万chūn差不多韩世忠少年时生生斩掉一头巨蟒的头颅。想象一下那破铁刀斩很有韧xìng硬度也不低的蟒蛇皮是什么样子的。 韩世忠当年砍缺了刀刃于是就把蟒打的不能动弹然后用到处都是豁口的铁刀当做锯子锯断了蟒蛇。 所谓刘邦少时斩白龙那么韩世忠岂不是也能算做少时斩黑龙? 只不过韩世忠没有将这件事情作为自己是天定之人的证据没有给自己一个要做开国皇帝的心理暗示。于是韩世忠感觉为人名服务的感觉挺好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将军。 不成佛便疯魔。金兀术已经确信疯了。只是金兀术至今没有跨入超一流。 但是金兀术有张俊方天定韩世忠三人都没有的东西狠戾。 张俊担得起一个狠却当不起戾叫张俊屠城不如杀了他。 一万多人能做什么? 一万多人加攻城器械又能做什么? 对于八米高的京来说是毁灭xìng的。 八米比起普通州府还要高那么两三米。但是在投石器和云梯面前总是不够的。(不要以为一座雄城就有好几十米高的城墙那是城墙不是三峡大坝天下第一关山海关不过十多米高的土城墙。) 投石器的石头一坨一坨的飞入了京城中。 只是京城中的一切又如金兀术想象的那样众志成城拼死抵抗么? 断粮已经十数rì了。自从第一个死人的尸身在夜里少了一只胳膊之后。城中已经没有人了。 每个人都不相信自己会食人肉只是真的到了不吃便要死的时候每个人都不见得能抵挡饥饿带给自己的恐惧。 人总是那么的坚韧于是数rì中偌大京城竟然没有老死病死第二个人。 当然有人饿得快死了。城中的树皮全部被挖下来吃了。树根也惨遭毒手。 京不是唐朝的长安没有田园化的规划哪儿来的那么多树。这数rì之间人xìng得到了极限挑战。 当年开封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开封有存粮。 四月二十二rì第一次谋杀案产生了。 留下了一地的骨头带着血丝的骨头。 只是后几rì这些人突然发现骨头丢了是很浪费的事情。于是不停的有人失踪。 包括前一rì还在制造失踪的那些人。 食人肉的事情都做出来了那么烧杀抢掠还能少的了一样? 当街jiānyín当街杀人也不可避免了。 四月二十五rì一切摆在暗中的事情浮出了水面于是众人都觉得自己已经是禽兽了何必在乎是否有人知道。 房屋很整齐的京成为了原始丛林人xìng的荒漠。 突然有人发现有一个富商家里还有很多很多的存粮。 于是那些发现存粮的人开始恶心自己这几天到底做了什么。这些人疯了敲碎了这个富商的每一寸骨头敲成了肉泥似乎有人觉得这些肉泥好像很美味于是抓起一把塞进了嘴里。 终于忘记了语言只懂得低声嘶吼的人们终于想起伟大的皇帝陛下以及他的军队还有很多的粮食。 不管是变成野兽的女真人还是变成野兽的汉人总之所有人拿起了锄头菜刀甚至是随地捡起的人大腿骨。 人和野兽到底谁厉害似乎即将揭晓。 京城的防守滴水不漏防御韩萧的攻击三rì不乱第四rì本来准备再次进攻的韩萧却发现一队大金兵卒哭嚷着开门投降了。 于是金兀术都亲自到了门边但是越来越多的人冲出了围城冲出了荒漠。 金兀术渐渐感觉不对开始下令若是再有不听命令冲出来的大金士兵便杀。 只是杀人和吃人到底谁更有威胁xìng只有经受过的人知道。 吃着粮食看着城中一切觉得作呕的大金士兵不明白这些瘦弱的老弱病残为何会爆发出如此的兽xìng。 金兀术下令开始屠城。 不到半刻手下士兵面sè苍白出城禀报金兀术:“城已被屠。” 金兀术不明就以屠城三rì也不见得能屠尽京为何半刻已完? 走入城中满地倒落的商贾之物随地可见的碎骨难道有一万头豺狗在城中不成? 直到到达京城中驻军的地方看着被刺倒的平民被砍死砸碎咬死的士兵还有那少数还活着正在地吞食死尸的人看着那眼睛之中放出的幽光。金兀术似乎明白了什么。 人本来就是禽兽什么样的禽兽事情做不得。 世人不知此刻开始金兀术走入了另外一条路。 叫做杀戮的路。 第二十七章 通州反复易主 - 亡宋 - 作壁上观 好吧我场考没过两个月的辛苦基本成了无用功各位尽情的取笑我吧! ――――――――――――――求安慰―――――――――――― 城中踱步却还是心事重重。 金兀术总是觉得若不找到吴乞买的尸体这一次征战就未获全胜。 他当然不能宣布吴乞买死亡若是吴乞买逃了出去世人岂不笑话他兀术自摆乌龙? 所谓攻城不如攻心。 兀术命令手下将所有死亡的大金兵卒的脑袋切了下来在京城外摆了一个人头金塔。 这件事情终将传遍整个大金国。 只可惜兀术的做法引起了强烈的反弹五国部完颜部长白山部众多部将集齐所有能打仗的族人全部汇集在吴乞买子嗣丰王完颜宗美旗下。 丰王完颜宗美女真名作胡里甲在大金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只是此时却成为了吴乞买仅剩的子嗣中最年长的。 还有两个兄弟一个八岁一个五岁。 完颜宗美知道这些部族的宗长担心兀术秋后算账想要以他的名义汇聚最后的力量反抗。 这最后的力量着实不少竟然汇聚了整整十七万大军。 如此一来大金国能打仗的女真人全部齐了。 二十多个rì夜前金兀术亲自领兵荡平了通州防备收缴通州城收编通州兵如今三部族大军再次汇聚到了完颜宗美身前完颜宗美则是站在通州岸。 三大部族想要借完颜宗美的由头反抗金兀术。但是完颜宗美何尝不是在利用三大部族。 三族似乎是最鼎力的最稳定的。但是两个部族还能依靠实力强弱争当魁首三个部族如何确定谁是老大? 如是想短时间内获得三大部族的效忠是不实际的但是短时间内获得三大部族的暂时军权绝对不太难。 至少完颜宗美觉得不太难。 所谓战士崇尚武力。那么完颜宗美就要立威。 开疆扩土收回失地自然是最简单的办法。 如果收回一城那么后面就要轻松的多了。 遑论辽河岸边还有大金十五万好男儿。 到时候完颜宗美自当成为新的金国主坐那个他不曾想过的位子。 可恨完颜宗伟妄受先帝重托带领三万大金男儿成为了兀术口中吃食。 若是两处大军真正三十二万都能成为完颜宗英手下人恐怕这场战争还有的打。 虽然三部族手下将士没有统一军装统一兵器起码都是热血男儿。 但是威名赫赫的金兀术对大金的影响超出了三部族宗长和完颜宗英的想象。 辽河岸十五万大军先后溃逃七万其中竟然有五万人投入了铁浮屠帐下。 要知道金兀术还在京未动辽河岸这些怂包竟然就溃不成军了。 他那里知道金兀术在军中本就有赫赫威名加之金兀术对待大金士兵简直可以用残酷来形容屠城堆积人头塔这些行为已经让那些士兵觉得自己是否在作孽大将军如此对待同袍是否是怪罪他们当年的不臣之心? 只有未经世事的三部族大军不知道混世大魔王金兀术的凶名。 通州本有两万大军皆是韩萧部下金兀术大破韩萧斩首三千韩萧投诚。一万众兵卒四千众苦力皆跟随其攻打京城去了如今的通州就是一座不设防的空城。(有部分人逃了通州只有一千守军。) 完颜宗英为了首战告捷当然找软柿子捏只是没想到这柿子都软成水了。 十五万大军想要短时间攻破通州城也只能强攻。 投降是一种耻辱这些有着自己傲气的金国士兵不可能在一个月之内投降两次! 十五万人没有梯子也走不城墙没有工程车也进不了那道木门(通州木门没有包铁皮)。 工程车其实也不是必需品。 完颜宗英当即下令砍伐十颗参天大树。 五月初七围了通州两rì的三部族大军终于动了。 四门其攻这些穿着麻布兽皮的战士们抬着巨木猛撞通州城门。 最不经撞的东城门五下就撞开了。最经撞的的西城门也没能坚持超过半刻钟。 十五万大军拥入城中大肆杀戮甚至jiānyín掳掠。 完颜宗英面sè青黑。要知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既然他举旗了那么这些东西都是他完颜宗英的私人财产怎么受得了他们抢夺? 兵行险招争夺帝位亦然。 数rì时间完颜宗英已经得到了其中三名将军数名副将的效忠手中能用的士兵已经有四千人了。 三部族宗长对三部族大军也没有多大的控制力而且他们不想控制。在他们看来通州不属于三部族和他们不是同族人(要知道阿骨打是强行统一女真的说实话当时的女真就和现在的斯拉夫人和南斯拉夫人一样根本没有觉得对方是自己的同族人)。 完颜宗英当即召集三大将军蒲察德胜胡买齐。 通州城发生的一切才叫屠城三光一个不剩。 宗英面sè不善三人也就知道了他要做什么完颜宗英直截了当:“此时立威我便是帝你们跟着我便能得到财富女人。若是不立威什么都没有。” 蒲察看了看两侧的德胜和胡买齐德胜倒是没动胡买齐却已然跪在了地高呼:“臣领命定不负陛下所托!” 蒲察一咬牙既然已经投诚完颜宗英那就一条道走到黑!随即单膝跪地:“臣领命!” 德胜xìng子恐怕不怎么急看到两个同行都跪了随即也跪了下来慢悠悠的说了句:“谨遵陛下旨意。” 还未祭天未承大典自己已然是皇帝般的感觉了完颜宗英心里别提有多爽了更坚定了自己要做皇帝的想法。 皇帝的位置最容易培养伟人也容易培养变态。 但是何人会记得两千年中到底有多少人为了皇位变成了人屠变成了jiān诈之徒变成了误国之徒可最终却什么也得不到? 皇位终究只有一个而已。 即刻蒲察带领手下数千人冲入城中各部将一些血腥气最重的身财物最多的都抓了起来。 众多兵卒本来想反抗但是蒲察雷厉风行手下兵卒又比一般士兵强不止一筹众人也没能哗变成功。 蒲察德胜胡买齐三人一边抓人一边宣扬三刻之后在城楼外集合。 众人不明就以但是在这个下级关系本来就不森严的军队中既然是将军说的话那对不是直系下属也有着些许作用。(金国等级制度森严但是部族军队中的下级关系就是个笑话。) 三刻也就是将近一个小时后城中人口口相传聚集到了城外甚至三部族的几个宗长和那些位高权重的大将军也站在了城下。 只是城此刻却有一千蒲察直系亲兵。完颜宗英立身城楼前。 这一下完颜宗英在三位宗长在下高下等级立判。 被yīn了三位宗长第一时间察觉可惜这件事变之中没有察觉这事后诸葛亮有什么用。 完颜宗英高深哭泣:“太祖以死金国崩了吗?你们是不是金国士兵?” 城楼下十多万人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听清楚了城楼的声音但是城楼之却有一百个喊话的大喝:“金国真的崩了吗?你们还是金国的士兵吗?” 这一下所有人都听清楚了当然大喝:“是!” 完颜宗英却是擦掉泪大喝:“那你们为何杀我金国子民?” 城楼一百个大嗓门做着同声同语翻译城楼下的兵卒们面面相窥只觉得以往自己也是这么做的打败了敌人总要有战利品吧。 完颜宗英才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你们是忘记了先祖如何带领我们摆脱辽人的欺压么?” 这个先祖是谁?完颜阿骨打。第一任皇帝。 有了同声翻译城下的士兵自然听到了于是乎有一部分人率先大喝:“誓死效忠完颜家誓死效忠大金国!” 先是完颜家后是大金国因为大金国是完颜家的。 这部分人自然是托儿。蒲察胡买齐德胜三人毕竟也有四千手下。 城站了一千人这十多万大军中却又数千人数千人散步在十多万人中就好像一次安静的做cāo中每个班有三四个人喊了句校长是sb而且还是同时喊得。不好意思全校基本都听得到。 如此一喊头脑发热的普通士兵自然跟着喊了。 三大部族首领冷眼旁观因为已经阻止不了这一切了。 本来只是借完颜家的名号攻占通州和兀术做决一死战。 没想到完颜宗英竟然当着他们三个实际掌握军权的人面前玩儿这么一手也是借用完颜家的名声。 从此以后至少在名义三部族大军是完颜家的军队了。 只要名义确定了三大部族长定然不敢在动完颜宗英。 应为部族宗长是三个人。有一个人做了这件事定然有剩下的两个人要以此为借口灭了那人。 若是三人合谋鬼都知道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斗地主没人愿意做事只想得利。 三人者正如同当年的三国谁都不敢先动称帝的念头谁都不敢废了汉帝。 几何角度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社会学中三角形是最不稳定的。 通州本来属于吴乞买然后一个月之间分别属于完颜宗弼三部族长完颜宗英。频繁更替所有者。 只是五月初十金兀术追击辽河岸七万大金骑兵追到了通州。 第二十八章 两虎相争 - 亡宋 - 作壁上观 前一章完颜宗美误写做了完颜宗英已改。 ―――――――――― 五月初十七万铁骑滚滚而过却杨不起沙尘没有那滔天的气势。 七万骑兵分成五股分别经过三条路奔往通州。 前三股还比较单谈冲将而去。 后两股狼狈不堪。 撤走只是大金当时唯一没有没有叛乱的大将军赵烈(女真名阿鲁虎)决定以两路大军断后让前三路速度到通州。 一来稳定后方三部二来恭迎新皇祭天位。 只是那两路大军如何能阻挡铁浮屠? 本来的十多万大军逃的和降的一共一半人数。如今金兀术手握铁浮屠九万普通轻骑四万。 铁浮屠在对冲之中勇不可挡但若论追击哪儿追的轻骑。 赵烈完全不懂得这种加强型重骑兵需要断后么只需要用最快速度逃入某座大城便可。 但是他却犯了一个连小孩子都不会犯的错误竟然派人抵挡。 这就好像一条大狗追着你咬你不进入房间把们关却那一条手臂去给它咬。 若是推论到当时赵烈的想法也完全情有可原毕竟兀术手下多了四万轻骑如果不派人断后那么四万轻骑与他的骑兵纠缠在一起等到铁浮屠一到他的七万人必定归西。 但是他忘了一件事情那四万骑兵穿着和他七万骑兵一样的衣服敢问如何才叫纠缠在一起。 饶是心狠如兀术也顶多对敌对的金人下手若是投降自己的女真人必定保护起来。怎么可能派四万骑兵与赵烈纠缠? 难道兀术让自己的骑兵都把袖子撕了以示类别不成? 通州城外五月初十清晨三路骑兵分三条相隔比较远的路线直入通州。 通州城外三路四万骑兵浩浩荡荡要求入城。 城中虽然被屠了半rì但是却住着十多万三部族士兵哪儿还住得下这四万人。城头士兵不应允城头守将也不应允。 三部族宗长意见更明确敌我不知暂不放行。 但是完颜宗美却有着自己的想法。 三部族大军虽然都是勇武之辈但是却少骑兵。 马匹多么重要金国朝廷当然不允许部族私下有太多的战马。 整整三个部落不过一万多骑兵而已。 守城有余进攻不足便是完颜宗英对自己部下的认知。 他急需骑兵。 这三路骑兵很奇怪整整四万人竟然找不出一个三品将军。 最大的也就中路的从四品将军。 殊不知若是那些军中大佬不被先一步清除哪儿容得那两万多人溃逃容得那四万多人投降兀术? 哗变初起完颜涛德(赐名国姓不是完颜家人。)宴军中大佬们随即哗变斩杀了三位大将军就在同一时间第四位大将军逃跑了第五名大将军也就是赵烈誓死不降用了半rì稳定军心东遁而来。 而那完颜涛德自然降于金兀术。 偌大大金军六大将军三个太傻一个胆小一个投敌竟然只有一个人带领了大金国将近半数的野战军奔逃通州。 这而赵烈亲自带领三万人断后这先到的四万人哪儿有什么大将军坐镇。 然而完颜宗美攻打通州的消息终究前一步传了出去。若是其他将军恐怕无法赢得完颜宗英的信任。 但是赵烈却不同。 赵烈的妹妹正是完颜宗美的母亲仁亲妃赵古氏。 赵烈是完颜宗美的舅舅而此刻三路大军中军将军赵佩(朵真真)乃是赵烈侄子也就是完颜宗美的表哥。 所谓外戚派系关系在新立国不到百年的大金国中也非常常见。 完颜宗美记得赵佩此人也记得曾经见过面但是这些事情不足为外人道或者说不能为外人道。 完颜宗美站在城头思考着什么却见赵佩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喝道:“腾王!属下乃赵烈将军旗下先锋将赵佩赵烈将军命属下带领四万兵卒来投附书信一封!” 完颜宗美才回过神来所谓非常事情非常行事也顾不得许多了随即转头对也在城头的三部族宗长道:“赵烈将军乃我娘舅身为国戚绝对可靠通州兵卒虽多苦无骑兵恐不能与兀那贼子对敌不若放他们入城?” 此时此刻完颜宗美才是这支军队名义的统帅也是大金国名义唯一的皇位继承人(若有成年者则未成年者无继承权)却以商量的口气对着自己三人说话那么这脸面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了。 毕竟可以命令的事用了商量的口气恐怕你也不好得寸进尺吧。这就是所谓以退为进。 汉家化博大jīng深完颜宗美开始庆幸自己从小就研析汉家化了。 辽国敬仰汉国完颜宗美却与其他完颜家子嗣一样崇尚三国。三国尚武三国多志。 一手以退为进看着三人面微微僵硬却不好开口拒绝完颜宗美更是谦和竟然微微弓背拱手。 放在士兵看来这便是礼贤下士了。放在三部族宗长看来这是宗美放低了自己的位子。 于是五国部宗长完颜玄穆率先点了点头。 殊不知赵烈入通州之后这三部族宗长恐怕就再无军权了。 此刻通州城门大开那四万骑兵才缓缓入城。 他们倒是轻松了赵烈却陷入了苦战。 从清晨被追击到正午边打边逃。一路赵烈手下士兵也是勇武。 一来对手乃是降兵心理看不起对方而来对面降兵其实比他们累的多。 那一天之间从哗变到赵烈平定纷乱统领七万人起码是一个休整的过程。而完颜涛德则是带领大军远投京。 路遇到兀术兀术临时起意追击乱兵。随即又让完颜涛德带领手下骑兵作为先锋军反道而驰重入辽河畔。 赵烈虽然抵挡的辛苦却依旧逃了出来留下了五千具尸体却也带走了五千人头。 被追击能有一比一的战绩已然是胜利了。 当赵佩带领手下士兵入通州城时赵烈带着手下们已经靠近了通州。 通州与京正中的位置到通州步行是七rì马车是三rì快马一rì半。 而赵烈凭借战马之力加之不停驱赶部下加速竟然以一rì时间到达了通州。 此时此刻赵烈部众马匹却已经竭力。 战马不同于普通马若是不停驱使可以狂奔两rì甚至还能苦苦坚持到第三rì绝对不会如驿站间只有速度没有耐力的马匹那样跑的口吐白沫。 但是就算如此半rì战端大半rì赶路也让马匹吃不消了毕竟马儿也是血肉做的不是泥马。 两金之间的战端似乎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南下五千里外宋军蠢蠢yù动。 奈何方天定重入陈留一个人便镇压了一方动乱。 坐在书房间看着北面传来的书信知道自己的弟弟做的很好。 但是却有些急功近利。竟然多次率军偷袭宋军野营。 回过神来却听见门外有人声随即道:“进来。” 只见进来之人不是卫亨竟然是花传谷。 花传谷单膝跪地沉声道:“统帅午前宋军韩世忠攻打我开封卫城!” 方天定放下了书信端正座椅问道:“那一座?” 花传谷抬头道:“地安。” 方天定皱眉道:“哦?竟然正面强攻?” 当rì开封八座军营改成了八座卫城反倒是三大军营取消了。八大卫城天地人安分别是正南正西正东。巨阙乃是正北。然后曹郭卞南镇运玄武分别是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四城。 韩世忠攻打的地安城正是开封正西面与宋国交界之处。 轻启战端韩世忠难道想回占开封不成? 方天定低头道:“传谷你到开封与韩世忠交手看看。不要轻易做追击韩世忠很厉害。” 花传谷自然懂得方天定说谁厉害那人就是真的厉害所以很沉稳的点了点头:“末将领命。” 花传谷只是武艺了得却不怎么懂行军打仗方天定给他也是先锋的位子到了开封还是方杰做主。 按方天定所想韩世忠虽然来势汹汹却也只是为了练兵罢了绝对不会投入太大也不会允许太大的损伤。 正是时候派花传谷去适应战争跟着方杰学习行军布阵。 长安城中岳飞单膝跪地赵桓沉默不语许久点头道:“如今朝廷已经安稳了下来我身边也不需要随时跟着一位高手此次你便带着岳家军去吧。官家许你三万西军。” 岳家军建成已经半年却等若于长安禁军整rì在城外cāo练甚至在城中巡逻。 而作为岳家军统帅的岳飞竟然一直呆在宫禁之中等若禁军首领带刀侍卫。 不是其他就是赵桓怕死。刚刚换了国都新政未稳赵桓也不知道是否有人会对自己动手。 不管是内还是外。都不稳妥。 于是赵桓一直将岳飞留在身边做保镖。 只是边境双方的相互试探攻击已经擦出了太多的火药味。 恐怕又要打仗了。 没有岳飞单单韩世忠赵桓自己也不放心。 苦苦思量下赵桓决定让岳飞领军出征(先前提到了各个皇帝的谥号庙号都是从后来人角度看的不算bug)。 如此平静的天下似乎又不平静了。 第二十九章 两金之战的落幕 - 亡宋 - 作壁上观 完颜宗美很高心收下了这些骑兵如此一来他就有真正的势力了。 但是赵佩却没心情参加他的接风宴立马命带领四万骑兵回迎赵烈。 原来之所以赵佩会到通州城完全是应为赵烈的命令。 完颜宗美得知之后立刻下令赵佩带领两万骑兵重新出城迎接赵烈。 随即又下令蒲察带领步兵一万在通州城西门外布防建立拒马力求不让兀术部队靠近通州一步。 此时赵烈已经在付出五千具尸体的代价下甩开了兀术派来追击的轻骑却也不敢懈怠继续向着通州进发。 临行之前赵佩问完颜宗美道:“五国部长白山部可信否?” 完颜宗美回了一句:“辽时三部如今依旧可信否?” 意思很简单了辽国时这三部就存在如今到了大金国了这三部依旧存在你说可不可信? 古人种族意识淡薄根本没有意识到所谓这三部也是女真的一部分只是想到这些人曾经叛变过他们的主人辽国如今也能叛变他们的新主人大金。 完颜宗美说这些话的时候只是一时感叹殊不知言中了。 暮时赵佩大军迎着赵烈大军回了。 早在初晨赵佩便到了通州城郊正午时入城又出城。 不久便遇到了赵烈的先遣部队若说不认识对方是谁还好说但是那些斥候自然认得军中很有声望的赵佩。 于是乎赵佩得知赵烈已经脱险大军正在进发之中。随即派遣一支部队随着自己一道继续前进两万大军于蒲察带领的部队停在了原地。 等赵佩看到风尘仆仆的赵烈后才放心的遣回了使者让等待的三万大军回城。 而自己却和赵烈一道缓缓回城。 如此一来舟车劳顿不算起码算是一次军事活动没有一大碗干饭外加一大块肉是补不回消耗的。 要知道这可是急行军。 赵佩手下身穿铠甲两来一回消耗到了极点赵烈大军更是疲惫不堪。 只是众人感觉终于逃出升天活过来了。 金兀术就是这样让人恐惧。 世人都以为两边要持续打下去连远在陈留的方天定也不例外。 兀术与完颜宗美之间的确打起来了。 通州城外不只是兀术攻城有时候完颜宗美也必须主动攻击兀术。 要知道骑兵不是步兵若是完颜宗美不时时刻刻拖住兀术兀术随时都有可能率领大军深入五国部长白山部甚至更远的地方。 若是放在平rì那算是孤军深入只是此时三部的兵卒几乎都聚集在小小通州城那三部的部族中早就空了。 所以完颜宗美甚至比兀术更急。 不要把战争想的那么复杂。 最初时明争暗斗然后拉开阵势互有攻伐当战争到了最后便是**裸的实力对决了。 你知道通州城哪儿能设伏我也知道我大营哪儿容易起火知己知彼不是百战百胜而是苦了那些小兵卒。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一个月。 千里之外的另外一个蒲察蒲察石家奴过河了。 本来为了营造出赤金无力过河的假象蒲察带领赤金大军数万人撤出了辽河边。 按照兀术下的命令等待到听说他的大军占领京才渡河。 只是蒲察本人不知道兀术的计划也没有料到金兀术竟然刚刚开chūn不久就攻下了京城于是根本没有准备粮草的蒲察才开始从蒙古高原调集粮草从辽河南岸筹集粮草直到一个半月之后才缓缓靠近到了通州城外。 单单从人数看赤金是比大金弱小很多很多倍的但是大金真正的兵卒也不过十多万赤金十万大军然后还就屠尽了东蒙古高原。 等到赤金大军降临中蒙古高原的时候那些草原民族很识趣愿意投诚赤金。 于是又组织了将近数万人的大军。 而兀术的铁浮屠计划也已经完成大量铁甲马铠打造完成最后原本的赤金十万大军大部分成为了铁浮屠。少部分的赤金兵卒却是作为了基层干部成为了混杂的草原骑兵的一部分。 此时此刻这些杂牌军就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铁浮屠扫荡原野的战法下苦苦坚持的三部族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如今赤金汇集的大军猛然从十三万多变成了二十万。看起来增加还不到一半但是这确实一种质的飞跃。 要知道十多万的对敌站中国古代历史比比皆是但是若双方人数都超过二十万那么便可以进入某种不能言明的排行榜了。总之榜的战役不超过十次。 连赤壁之战这样的大型战役都没能榜。 如今一次少数民族内战双方竟然投入了四十万兵力? 那边可以说双方投入了整个民族所有的有生力量。 兀术是个疯子统一对他来说只是为了兄弟三人的荣耀以及报复。 但是对于三部族的宗长来说经受得起这样的损失么。 于是一场完颜宗美不知道的谈判展开了。 六月的一场雨之后事情似乎已经明朗。 六月二十三rì双方约定。暗中佯攻四门然后偷城。 之所以用一个偷因为这的确是偷。 骑兵无法守城所以赵烈部下主要负责和金兀术在野地纠缠。 六月二十二rì兀术齐集兵力打了赵烈一个措手不及收下三千人头的战果。 六月二十三rì金兀术带领手下骑兵齐攻四门之前兀术佯攻通州然后偷袭通州城外的数个大金斥候骑兵队以及野战队已经不下三次所以很自然的完颜宗美以为是佯攻。 作为守城的三部族军很有默契的鼓劲儿对抗兀术。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蒲察三人分别被派做了城中巡查城墙巡查以及火漏巡查。 看似做着最重要的事情但若是三部族投降兀术那么这三个巡查便是最无用的。 知道蒲察遇到了做火漏巡查的德胜才猛然发现事情不对头。 立刻派遣亲兵从往rì布下的暗中通道了城头才发现他们三个人都被调离了城门。(这个暗中通道在城中全部经过赵烈骑兵的势力范围完全不经过三部族的街道) 蒲察立刻告知完颜宗美但是兀术已经入城了。 城中适合巷战也适合骑兵推进。 特别是重骑兵推进敌人逃无可逃。 双方战到六月二十五完颜宗美自刎赵烈赵佩投降兀术。 完颜宗美的两个弟弟也被兀术五马分尸了。因为京城破之rì兀术找到了他母亲的尸体。 两金之间分裂竟然不到四年就结束了。 只能说吴乞买根本不是兀术的对手。 若是完颜宗干或者宗峻作为兀术的对手可能还能坚持很长时间。 两金之间的战争已经落幕远在陈留的方天定却还不知道。 处理了很多军务终于腾出了一天空策马到了开封。 韩世忠那一次来势汹汹的进攻果然是练兵。只是方杰让花传谷对敌花传谷败得不怎么好看。 虽然守住了地安但是韩世忠压根这没有想过要打下地安所以花传谷完败了。 到了开封第一件事情就是见方杰。 年关都没过方杰就被迫再次到了开封如今方天定自己也来了足以说明边关战事多么频繁。 找到方天定出了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方天定便开始和方杰谈论花传谷。 方杰的意思很明确花传谷是将才但是还未接触战事生手。 将才武力值高头脑聪明对下属很好听得进参谋的话便是一个将军因该具备的基础条件。 离开方杰哪儿方天定直接到了花传谷的行营。 开封城中很多人选择了回撤到应天反而是很多国中的商人开始涌向开封和几座卫城。所以开封越发的热闹了。 就好比江南的苏杭一般当然苏州废了。 到了地安城方天定直接找到了花传谷。虽然方天定乃是微服不得张扬但是既然到了军营方天定还是有信心的。 若是方天定在地安的消息被韩世忠知道了谁也不知道韩世忠是否会一咬牙带领郑州所有兵卒围攻地安。 要是方天定死了宋国赢魏国的概率恐怕要提升数成。 花传谷很是惊异能够见到方天定却也是面红耳赤因为那一战的确够丢人的。 方天定当然知道花传谷的想法只是说了句:“韩世忠早年与我共同征战你如初军中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可执念。” 花传谷才正中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做好一个先锋将军因该做的。 方天定却摇头:“不你不只是个先锋将军而已你要比普通的先锋将军做的好两倍三倍甚至十倍。” 从古至今最出名的先锋将军莫过于常遇chūn朱元璋将军队全部交予徐达徐达又将jīng兵全部交予常遇chūn常遇chūn这个先锋将军随时都敢追打敌人的统帅甚至皇帝。可想而知有多舒服。 但是方杰没有那么多兵给他花传谷也只有五千jīng兵而已。虽然全是老骑兵但是人数毕竟很少。 花传谷很久之后才说出了一件事:“据探子保岳飞带着一只名为岳家军的军队来了。” 花传谷在军中也有两年了自然知道那岳飞算是方天定半个亲传弟子只是终究是宋人。不因该是他终究觉得自己只是宋人。 方天定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军人只是为了胜利不管对手是谁只要想着必胜就好。” 第三十章 噩梦般的瘟疫(第四卷终章) - 亡宋 - 作壁上观 本卷完了最近有些私人的事情长长断更还是要感激各位的不离不弃从下卷开始观努力更新努力更新绝不是空话。 ――――――――――――俺是快乐的分割线―――――――――――― 1125年六月十三开封西北面二十五里处有一山坳名作峡沟。 峡沟中有一处村落名为安南村传闻唐朝时这座村落有人参与了平定南疆叛乱的战争并且被封为了将军所以村中人就自己改名做了安南村。 因为开封已经有了一个将军村了而取名时县官儿当然要估计将军老爷的脸面所谓锦衣不夜行。那将军自然是很高调的衣锦还乡了。 所以安南村的名也就很自然的定了下来。 时间缓缓的流过数百年之后安南村当然没能有第二个平民将军出现。只是这个村子的人依旧很骄傲自己村子曾经出过以为将军。 这座村落暂时属于魏国属于魏国也已近数年了。 只是今rì很奇怪一支宋军从村子之外走过。 这些人是骑兵宋军曾经很少见的骑兵。 不知道为何缘故亦或是宋军本就是要故意找茬儿的。村子的人和一个小兵头目发生了争端。 就在争端之时有村民大喝:“此乃汉村魏国百姓你们这些宋人滚出我们的村子。” 于是宋军凶xìng大发屠了村中老弱壮年中的一半。 这种事情在边境实在是不可避免。或者说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发生不关是中国还是欧洲还是美洲还是非洲。 但是十四四级欧洲黑暗的中世纪的那些事情宋人似乎没办法提前知道。 冬天极冷夏天极热似乎很适合某些生物的生存。 漫长的宋魏边界岂止这一个安南村发生过屠杀六月的太阳猛烈的照shè的大地。 来不及掩埋的尸体开始腐烂尸水横流蛆虫满地甚至有些尸体尸水已经被蒸干了蛆虫已经被晒死了。尸体成了干尸状的东西。 总之村中活人有力气挖坑埋尸体的人还在继续。 只是这些人好像被劳累击倒了。 有些人再也拿不起锄头只能倒在床呻吟有些人额头发热有些人喉头咳出了血。甚至有些妇女手脚已经不受控制的缩在一起成为了貌似爪子的东西了。 若是这些人手掌心有一团红sè的印记那么这就是鸡瘟病或者说禽流感还有的治。 只是这些人手心什么都没有但是面sè却越来越青越来越黑。 常年征战的老兵终于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于是有一个人报两个人报直到面做出反应。 认识这个病的人几乎都发现了病例。 这种病叫做瘟疫。 禽流感在人中的传染xìng虽然高却也只能算乙等算不得最快也算不得最高。 瘟疫这个东西不同他的传染xìng几乎是百分之百没有免疫者。 所有的瘟疫中有两种最为恐怖死亡率最高传染途径最难以防御。 一个是鼠疫俗称黑死病一个是天花。 若不是此两种其他的瘟疫只需要稍微注意隔离便可以防御。 边关吃紧表现很简单多老头子兵多无胡子将。 边关战事太多很多超过四十岁甚至四十五岁的老兵都不能退伍要知道老兵其实比年轻力壮的新兵有用动了。又是应为边关吃紧老将要么战死要么残了要么怕了总之新一批的将领出现了。 这种情况下造成全营的人都知道瘟疫来了瘟疫可怕。将军们却还没有从副将们那儿得到消息。 若是其他地方发生瘟疫那么必定是州兵府兵们负责封锁道路掩埋尸体。 只是此刻这里的却是边军连年征战的兵卒们。 将军们知道之后开始下令处理这些兵卒的意见很同意杀了烧。有患病可能的全部坑杀。 魏国这边情况也大致差不多那些见识过瘟疫的人觉得不应该让疫区的任何一个人走出疫区。 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人走进了岳飞的营帐。 此人乃张宪。 当年方天定从韩世忠部下借走岳飞之前有一次武斗当年方杰半盏茶时间击败岳飞一招击败了岳飞的同伴。 那人便是张宪。 后来魏国攻宋之时张宪正在西军中又因为张宪本就是蜀中人所以还是在军中。 岳飞组建岳家军时毫不犹豫的让张宪做了他的副将。 张宪比起其他将军的副将可能武力值稍有不足但是张宪为人耿直却又足智多谋而且很忠心。 所以是副将的好人选。 却不知此刻张宪到岳飞营做什么。 岳飞对于张宪的到来也不怎么奇怪毕竟作为岳飞的亲信张宪经常来到岳飞的营帐。 张宪见到岳飞在兵书随即拱手道:“将军属下有事禀报!” 岳飞摇了摇头:“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营帐中只有我二人时以兄弟相称。” 张宪也是摇了摇头低声道:“隔墙有耳若是被监军知道的话会陷害将军您结党营私的。” 结党营私可是说臣的岳飞摇了摇头:“陛下信任我我也效忠陛下那些宵小能如何?” 听闻此言张宪脸sè大变回头看到营帐外可疑的人影随即起身又靠近几步道:“大哥切莫得罪小人啊阎王已于小鬼难缠啊!” 岳飞为人耿直虽然有计谋却无城府方天定觉得无城府是好事但是无防人之心就不好了也教过岳飞始终不能言明岳飞也不得要领这种事总不能告诉岳飞你身边每个人都可能叛变你万事小心吧。 不过也正是应为这个缘故方天定才没有想到岳飞当rì会救走赵桓其实当时岳飞说的是真话只是后面临时起意罢了。 张宪在岳飞在方天定帐下之时一直呆在韩世忠部下饶是韩世忠看中了张宪的武艺让其做了一个小大不大的队长却也不是那么好过活的。 张宪军旅生涯中了解了军旅所有的光荣和大部分的丑恶当然知道军中某些人会以同袍的头颅作为自己进职的资本。 也知道要是得罪了一些小人这些小人会用手中微乎其微的权利刁难你给你穿小鞋甚至谋害你的人头。 小人是这个世界最多的一众人比白种人多比黄种人多比黑种人也多。 岳飞摇了摇头问道:“你来有什么事啊?” 张宪才正sè道:“属下有一计可破开封。” 岳飞双眼猛然一睁问道:“什么计策快说!” 张宪低声道:“让几个不怕死的兄弟去接触瘟疫尸体染疝气(这里的疝气指的是瘟疫感染的病原体也就是病毒)然后混入开封城等十rì之后我们在攻进去!” 岳飞本以为是什么好计策听到了张宪的话才皱眉历史的确有人这么做过也得到了胜利但是太过伤天害理了。 岳飞才缓缓道:“等我们攻进去再把所有开封人聚集在一起一把火烧了?若是如此用疝气天下也唾手可得到时候天下除了军队还能剩下人?” 张俊面红耳赤但是依旧觉得此计可行:“将军三思啊!” 岳飞罢了罢手道:“不必多说此计策过于凶险断不可行。” 本来瘟疫容易发生在chūn季那是因为chūn季适合病毒细菌滋生虽然秋季也适合但是秋季过后深秋寒冬能灭杀大部分细菌冰封大部分病毒所以秋季不是瘟疫发生的高峰期。 而此次瘟疫发生在夏天既然发生在夏天那么这种疝气就可能不怕高温甚至需要高温作为繁衍。 要知道六月七月八月旬白天炎热晚稍微好点都是这种瘟疫繁衍的好条件。 这种没见过的病没见过的瘟疫不能利用。 要知道一年之前岳飞的父亲和叔父双双死于疫病。 双方士兵很果决开始封锁三村宋军甚至派出了一队一队的百步蒙面的骑兵开始屠杀还活着的那些染病的人。 天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练兵。 总之天灾**。 魏国朝堂方腊大手一挥医学班的那些术科学生被派了大半到前线。在方天定的解刨教育"侵蚀"下这些学生大部分都懂得人体的构造做一些简单的外科手术还是能行的了什么刮骨疗伤破肉去箭应该没问题。 当然开膛开腹手术卫生条件还要差点麻醉草药也没有到那个水准。 若不然方天定岂不是教出了一群在世华佗? 这些学生对于前线当军医甚至研究疫病不是很惧怕甚至有的人很兴奋。 只能说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年代学会一门技艺真的很让人高兴。 宋国朝堂人也有个皇帝也有人要做出决断。 与魏国表现出的理智不同宋国钦天监监正通判皆是进言:“天星黯淡天灾诡降不止兵灾国将不国。”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只有钦天监的人敢说因为皇帝是天子因为钦天监是天的代言人天子的代家长。 赵桓也很惊异以他的博学自然知道瘟疫但是以他的博学也没有听说过夏天发生的瘟疫。 这次瘟疫已经造成宋境内十七个村子将近两千户(平均一户四人)死亡更不要说魏国那边了。 这瘟疫既然发生在宋魏的共同边境说明双方都有错天要惩罚双方赵桓听着钦天监监正的话最后也低头了下书郑州:“暂止刀兵可回击不可挑衅。” 一场天降的灾难似乎制止了一场人为的灾难。 第一章 三足鼎立 - 亡宋 - 作壁上观 臣愿披腹心输肝胆效愚计恐足下不能用也。诚能听臣之计莫若两利而俱存之三分天下鼎足而居其势莫敢先动。——《史记·淮yīn侯列传》(以天下三分三足鼎立出处为题记) 唐末山河乱皇位五代传。 十国诸雄宦刀落马鞍。 陈桥赵氏叛始得天下安。 女真辽河畔金起长白山。 盖世论枭雄铁骑抢入关。 江南多厉官百姓苦不堪。 幸得圣公反两秋宋国南。 幽燕换图宋南生不欢。 江南成大魏琼海至西山。 此当乱世时北金也亦然。 新旧争皇鸾老鸢翅折断。 通州野一战定得完颜冠。 从此刀兵短三山山河览。 长白东陵陕鼎立天下展。 山呼登泰山续封秦汉禅。 天下从古至今能封万岁的就那么几人。能在泰山封禅的也就渺渺数人。 秦皇汉武雄韬大略当然能封禅如同光武帝刘秀重夺山河统一中原跑到那山顶去封禅都被当世人后世人骂得狗血淋头。 但是这一此三国能胜者必定封禅。 瘟疫发生后直到夏末宋魏两国也都没有发生过战争。 宋国主修书一封寄与魏国主言两国本同源理应交好前事总总皆是误会从此商民想通永世交好。书信背后写了一句两国主书信来往实乃与礼不符往观后焚之。 然后魏国主亦修书一封回寄宋国主两国本就同源魏国从未想过攻宋只要宋不攻魏魏便不攻宋。书信后也写了一句非两国主书信来往实乃普普通通的两国过人修书来往。 很明显私下交易做不得数不得台面。 要知道签订的契约都可以撕毁莫不要说这样的口头应允了。 不过契约写成白纸黑本来就是用来撕毁的而这种私下交易反而牢固几分。 毕竟两个国主都是要脸面的人。 有好事者翻开三国志总结出现世局面与三国实在相向。 金国主死后儿子造反灭了旧国建立新国如同刚刚诞生的魏国。铁骑无敌。 宋本来是中原正统无奈到了西南边陲之地又有着比五虎将只少一位的中兴四将。而且宗泽种师道还没有去世。 魏起于吴地前两主第一主为寇第二主乃是霸王。 当然这些评论都说的很隐晦。幸好当世无巍儒有的那些大儒也是终于宋魏两个朝廷的。 若不然也不知道这些掌握笔杆子的人说的话能到什么程度。 天下三分三国时最强的是魏国如今三个国度最强的还未可知。 方天定当年以骑兵之利逼迫范致虚的队伍渡过汴河死伤过半如今宋国趁着喘息之机竟然一鼓作气拿下西夏拥有了河套的马场。 西夏堵住道路中原和河西走廊与西域的联系已经断了虽然商路想通。 但是官路已然不通。 魏国占领了幽云中的大部分又有苏州马场战马很多。 但是低海拔产的马匹始终比不藏区和蒙古高原的马儿。这一点方天定也知道但是凭借血缘的力量三代之内苏州马场的马匹不会弱于山西马场的马。 三分之史标志着无人敢先动。 但是不妨碍四处拉关系。 宋国主书信金国主完颜宗干委婉的表示魏国过于强大似乎又狼子野心希望可以继续联盟。 金国主在询问宗弼和宗峻之后直接回信宋国主说魏国太强大若不联盟其必定会慢慢蚕食我们所以必须联合起来抗击魏国。 要知道金兀术对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对手也是忌惮万分。 先是偷袭山西马场方天定就比兀术快了一步其后又在争夺幽云中被方天定占据了入关的咽喉之地。 如今从东三省进入蒙古高原容易从蒙古高原进入东三省也容易只需要度过一条河。 但是什么河可以同时度过十万大军? 如若方天定全力攻击金国两部分中的某一个另一处定然来不及救援。 加之蒙古高原虽然金人去了却也依旧保持着游牧的习xìng。 方天定五万铁骑冲进去就可以把金国两年来的新生儿全部剿灭。 要知道兀术非常看重这些新一代的鞑靼女真混血后代。 虽然方天定从来都没想过这些事情。 从某种意义来讲辽国喜欢劫掠宋国边境如今的金国也有大部分人是这个主张。 但若是方天定也去劫掠金国金国便承受不起这种损失。 如今天下宋国还有五百万户魏国有八百万户(将近三千万人)而金国人口数量是八十万户这还要算被劫掠的鞑靼妇女与新生的女真婴儿才能有这么多人。 若是都放开手互相劫掠那么天下就亡了。 便如同元朝时期蒙古处于统治地位便不会去劫掠汉民虽然压迫却也不会去杀人抢钱但是被朱元璋赶入大漠之后鞑靼人觉悟自己绝对不是天下的主宰那么天下乱不乱天下能不能有活人都和他无关了所以又开始劫掠。 如今的金国有着统一的雄心也有那样的实力所以就算劫掠也不会是屠杀式的劫掠因为他如果统一了天下却再也没有其他民族的人那女真去统治谁? 而方天定则一直觉得女真也是华夏的一部分断然不会屠杀但是方天定又有私心觉得天下绝对不能让女真人统一只能是汉人统一。 就像一个班里面要分成三个小组一样。虽然是一个团体但是团体中还可以分出团体。 包括魏国这个团体中也可以分成贤王的人方天定的人方毫的人等很多团体。 总之这是统治者之间的较量都不太可能对敌国的百姓做出毁灭xìng的打击。 不现实。 兀术也给方天定写了一封信不过却是邀战书。相约不管何时何地遇到只要是敌对的身份便要一较高低当然不是指单打独斗而是指军事较量。 万千铁骑为子华夏天地做盘。 方天定也回了一封信虽然在方天定百里之内就有一大敌韩世忠一大敌岳飞但是兀术才是方天定最想挑战的。 兀术在历史的曾经遭遇过两次惨败一次败在韩世忠梁红玉夫妻手中一次败在岳飞手下背峞军手中。 当然第一次的确是韩世忠依靠船坚炮利完败兀术第二次却多是野史记载正史模糊不清是否真的是兀术作为指挥官还不一定。 而在漫长的金国战争中最亮眼那一刻将星无疑便是兀术。 说他是雄韬大略其实都没有错真的是很厉害的一个人。 但是三方的国主三国的统帅似乎都低估了手下们的躁动。 1125年七月下旬一支军队从真定府直入太原府。 太原此时正是宗泽老将军的防区。 而真定府统帅则是方毫。 黑衣夜行五千人的队伍在黑暗中前行真定府的前哨到太原府不算太远但是却也要绕过太原府的前哨以及兵营。 方天定的兵镇计划中想把陈留应天和真定发展成大型兵镇所以真定兵力很足足足有四万人。 这些人全是从参加过开封一战中的那些魏国兵中抽调出来的。 很有战争经验。 经过挑选方毫从这些人中挑选了五千人每rìcāo练想要走jīng兵路线。 而jīng兵路线正是方天定以特种兵为模板提出的讲给方毫听后方毫把这个理论劳劳的记在了心里。 到了真定府方毫便开始施展计划了。 他要用五千人攻破太原城! 若是别人说的方毫会觉得好笑五千人攻破一个县城差不多攻破一个府而且还是太原府。 但是他这么做了。 没人知道那一夜太原东门的守卫是怎么全部在黑暗中被无声无息的摘掉人头的没人知道东门大门何时打开了。 没人知道那一夜是怎么回事。 只知道宗泽知道后带仅有的两千骑兵冲散了敌人不知道人数的敌人。 那些人最后逃走了却杀死了将近三千宋军。 这些人没有留下一具能辨别额尸身除去被马蹄踏的血肉模糊的其他的尸体都被带走了。 这一战定然是宋军做的。 宗泽当时错误的以为是方天定到了因为宗泽研究方天定时曾经见过相似的战例方天定当年偷袭童贯大军便是这个手法。 这一次来的人手下兵更多宗泽的兵却比不童贯的人数。 也就是说虽然这一次军事冒险虽然比起方天定那一次差一点但是目的却不同。 那一次方天定是为了报仇杀人而这一次这个将领明显意图以五千人攻下太原城! 但是朝中却传回消息方天定依旧在开封并且刚刚在开封露过面。 宗泽不明就以。 但是魏国国内却传回了情报这件事是方天定的兄弟方毫做的。 南京皇宫御书房内方腊翻着情报不由笑了当rì一句我方家再添一猛将竟然成真了。 唯有方天定看出了这次行动的诡异。 这次行动的进军路线不像是方毫的特点反而有些相悖。 证明方毫身后有一谋士。 方天定找来了戒德和尚拿出了那进军图询问和尚这是将军作风还是谋士作风。 戒德和尚直言这是耗子的作风。莫不是这将领是一只老猫天天观察耗子的行动得出的路线? 方天定摇了摇头却再次看到那图真定道太原有大路不走要爬山有山腰不走走山涧。甚至期间还穿过了一个大洞穴一个连通一座山两侧的洞穴。 这洞穴传闻是秦汉战争那一段时期古时候某个将军挖开的为了保证行军不被哨点发现方毫竟然重新挖开了洞穴。 用火灼烧石壁然后冲一盆冷水石头便脆的和豆腐一般了然后挖开最外层的土石那条洞基本保持着古路的样子五千人鱼贯而入直插太原。 不只是谋士而且还是一个熟典籍的人。(这条山洞真的存在。) 原来这个弟弟也有自己的势力了。 第二章 河上的那些事儿 - 亡宋 - 作壁上观 方杰的事情只是万千冲突中的一个。 三个国主的话在战势层面很管作用但是在战略层面战术层面都起不到任何约束。 几乎边关摩擦一rì不停。 如同二战之后地球真正没有战争和武装冲突的时间只有不到三十天时间若是加未被定xìng为战争和武装冲突的百人以规模的斗殴恐怕地球一rì都没有消停过。 这便是人类的一种特xìng利己主义不利己几乎已经算不得人类而是圣人了。 不圣人也利己。孔子的学生问孔子如何种田孔子直言不讳你怎么做这样下作的工作。 如是说孔子也觉得种田的比当士大夫的吃亏。 倒不是说孔子看不起种田的这个行业而是说种田这个行业比不得士大夫这个行业人要有进心。 所以说孔子也不想自己吃亏圣人都有利己主义。 还是团体的问题虽然团体内部都有争端但是对外时大部分人总能统一意见在时代的大背景下看到不爽的敌人唯有一个打。 这和后世就不一样了当然是和后世的某个国家不一样。 长江从后世很出名的九江到当年朱元璋开启雄霸天下之路的鄱阳湖都有着魏国的造船厂。 只是魏国这个新生的国度似乎没有意识到水战和海战的意义。 唯有方天定知道历史的韩世忠就是依靠长江一战留名青史的。 总之河争霸打不了天下却守得住疆土。 若霸一河河边总有一侧会成为其领地。 方天定甚至已经开始计划造轮船了不过招汽轮却另有他用不是用作战争。 千里江陵一rì还。后面无论是猿声还是轻舟都不重要了只是那一rì还三个重如千斤。 魏国从陆路占领了江陵府没办法宋国只好退到了峡州。 只是一个兴起才不到十年甚至刚刚满五年的国家怎么可能有拿得出台面的水军。 宋国西军二十四将中有一人名为郭德威的将领(尼玛这绝对不是郭德纲他哥起码大九百多岁。) 此人便是水匪出生曾经霸占过八百里洞庭中的一部分做了个联营水寨好生了得。 只是后来朝廷派出大军镇压那只大军中一部分时西军一部分时州兵州兵便有当年刚刚入军的张俊。 就是那一次行动张俊成为了一个小头目。 直到如今张俊已经是名义的西军统帅实际的宋国兵马大都督了。而十多年前招安就是将军的郭德威如今依旧是将军。 当然一个人特别是一个被招安的水匪能够在宋国官场军中混迹十多年也不简单。 此人自从得到宋帝派遣镇守长江游后便思量江南好风景旧曾谙rì出江花红胜火chūn来江水绿如蓝。 当然了能不忆江南? 不能不能够啊rì思夜想。就算是在开封也好啊这西京着实不如书写的好那些隋唐的书都把长安城吹出花儿来了。其实还是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不毛之地。 于是乎郭德威兄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rì还。 一路顺流而下越过了二十四将梁方平的防区峡州直接到了江陵。 队伍大了人心散了然后队伍就不好带了。 直到过了江陵郭德威停军的命令才传到了船队大大小小一百艘船的每一艘船。 于是乎这只宋军竟然深入魏国境内将近三十里离开了宋国边境线一百多里。 郭德威很明白自己的人拿不下江陵本来是想sāo扰一下江陵的防线谁知自己船队控制力不够一下子深入了敌后结果敌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他那里知道魏国江陵守将听说一只大型船队越江而过之后看着自己的那些小破船是有多愁。 一匹飞马直奔江陵南面数十里长江中下游的武汉去了或者应该说是鄂州。自从三国之后武汉襄阳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直到南宋襄阳才再次成为了一座军营。 而比武汉更西边的鄂州却成为了一个大州。除去长沙之外方圆数百里最大的城池。 在鄂州刚好有一只水军。 不因该是说有一只用船的陆军。 八百里加急加中下游长江水流变缓加郭德威那一次停止前行让鄂州的水军有机会乘船出水。 两只船队在鄂州往西不到三十里的地方相遇了。 可想而知若不是鄂州出船很快让郭德威过了鄂州恐怕这支船队就要像一支离开弓弦的箭头狠狠的插进魏国的心脏。直下南京绝对不是虚谈。 朱元璋与陈友谅相争之时陈友谅占据荆湘一支船队冲下长江要不是朱元璋有一个善于守城的李大将军还有一个不怕死的常遇chūn将军恐怕大明朝也就不会出现在史书了。 水军相争三点一看船二看胆三看经验。 魏国鄂州水军将领是曾经南国建立朝廷时的一名将军潘德。 此人手下水军驾着三艘蒙蕫巨舰而郭德威为了偷袭放弃了带超大型船只最大的船不过五十米比起八十米蒙蕫巨舰还差得远。 而魏军一共有大大小小船只一百七十只。 宋军是一百三十只。 魏军四万八千人。 宋军两万人。其中还有五千人是水手(划桨的)不是兵卒。 胆子呢有了大型船只有了众多兵卒也没见美国人把索马里海盗怎么样了。 所以这一次魏国也没把宋国怎么样。 郭德威带领着手下船队左凸右进穿插迂回竟然在三首蒙蕫巨舰中击碎了数条小船还撞毁了一艘很大的舰船。 潘德一看情况不对立刻下令火箭攻击方天定专门培训的旗手站在船头哗哗哗举旗子摇。 而远在主舰船的郭德威竟然亲自走船头开始猛然擂鼓。 那道红sè的旗帜给他了很不好的感觉很不好比非常不好还要不好。 靠近潘德的数条宋国船只凡是能看得到蒙蕫巨舰船头的都开弓shè箭想要shè下那旗手。 只可惜本来就是从低处shè高出加那旗手身穿着锁子甲所以根本没受伤倒是被一支箭shè的差点栽倒在地。想来shè手也是神shè手。 只不过三十米高的蒙蕫巨舰船头从十多米高shè过去的箭支实在乏力。 那旗手打完旗令。立刻走下船头尼玛看着眼前漫天箭雨虽然没shè来但还是很吓人的。 就像一个人坐在参天大树看着下面的一群狼你说怕不怕。 旗令很简单用火箭。 霎时间点燃箭头的箭支装着火药的箭支甚至直接就是烟花爆竹样式的飞天蝙蝠就向着宋军船队去了。 要知道就算是蒙蕫巨舰也都还是木的。 当然木柴经过特殊制作很不容易点燃。 有科学家试过用古代做战车和城门的方法泡制一块帆布结果易燃的帆布连续用火壶喷都只能点燃一小块。 只要火源一拉开就熄了。 但是船只过大只有少部分特殊构造经过了特殊处理。而甲板显然不在此列。 郭德威一看你们太不讲究了茫茫大江大家礼尚往来你撞我我撞你多好。结果你要动火。 陷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于是郭德威也下令使用臼炮。 大江船只极困难的掉头横转。 潘德倒是挺高兴的以为对面的傻子要横向船身来接他的火箭。 之时半刻之后那些宋军的大型船只诡异的往后横移着一团一团能把长江惊奇三丈浪的大石头丸子铁丸子飞了过来。 本来蒙蕫巨舰等大型舰船的攻击方法是撞。臼炮很没用。但是郭德威看出了对方指挥是个新人根本不懂水战于是乎八月风高秋气爽。 火势未起已然有魏**的船破了大洞沉入水中。 更有十多米长的小船直接被砸成了两截。 那泰坦尼克号入水的沉没方式也不能让那一船的人浪漫起来。 散兵游勇这一下真的游泳了。 两边大的火热渐渐魏**应为装备优势带来的胆气消失了两万多兵卒已经没有得胜的**与想法了倒是蒙在鼓里的一万多水手浆手还划得火热。 霎时间东风变成了北风这一下轮到郭德威发愁了。 小范围的火势大片转移。 片刻之后超过三千人弃船跳河了。 而几艘大舰船还没出问题。依旧要和魏**大哥你死我活。 终究长江留下了一块块碎木板一些烧的快散架的船只被水冲到了岸边撞成了黑木炭渣滓。 一些木板顺江而下。那些尸体也顺江而下。 宋军以一半于魏军的人数竟然打沉了魏军三十条船。 而宋军自己也留下了十三条船的残骸。 魏军死亡兵卒与水手共计七千人其中兵卒五千水手两千(普通小船没有浆位一半水手都在大船大船几乎没有沉没)。 宋军死亡只有两千人被办法船小但是数目多虽然沉了十三条却都是半大不大的小船。 这一战之后宋国似乎找到了自己的长项此一战刚好作为方毫在北边胜果的回击。 朝中那些大臣竟然开始为郭德威摇旗呐喊为其争取封赏。 赵桓也是脑子一热竟然给郭德威封了个镇江侯。 王侯将相方腊才王朱言郑魔王才侯郭德威竟然一战成侯比起霍去病卫青确实是狗屎运了。 没办法舆论宣传需要英雄。每个时代都是如此。 只不过二十四将对郭德威知根知底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也为方天定的南征打下了基础。 第三章 滚滚长江天际流 - 亡宋 - 作壁上观 今天晚了对不起给位哈。 ————————————分割线————————————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杜甫《登高》 秋长江之秋最是悲凉。万里悲秋至岷江而起(古人考证长江源头在岷江)。一路南下将这份愁绪与悲情流到了那江南之地流到了那东去的大海。 似乎这份悲情要感染东海的扶桑古木感染那蓬莱三岛撼动那神界的清修。 那一rì船只的碎片与兵卒的尸体夹杂激流勇敢的奔向下游。 似乎潘德知道方天定的脾xìng回去之后便下令船队东去打捞尸身。 而那郭德威便扬长而去了。 似乎他也知道这一战之果值得邀功。 潘德很自觉的报了战果不能说是战果而是败绩。 拿着大型船只和比自己少一半人数的敌人火拼结果被敌人打了个灰头土脸。 这让潘德自己都很沮丧。 若说魏国之大却也貌似无懂水战通水事的人。 只是这败绩还是需要报去的。 尸体也都找到了方天定允应这些战死沙场的兵卒每人三百两百花银子。当然这些士兵拿不到了人死如灯灭什么都留不下。但是他们的家人至少生活有些保障了。 可想而知若是魏国战死十万兵卒国库便破产了。 只是这样的大败不合时宜。 魏国国民们正陶醉在大国无敌的梦中却被当头棒喝被人告诉自己魏国不是最强的。 这是魏国人都不能忍受的。 魏国草堂一片哗然众多大臣不提失利单说宋国舰队越境应该予以教训显示我泱泱国的外交强势。 这也是方天定在提出外交一词之后下的定论弱国无外交。 朝臣们都闹翻了方腊也没法不理会。 这时有人很明智的提出了一点:“吾国国力强盛善于建造舰船优胜宋国只是水军实在需要年成无法速成鄂州水军已经练了两年却依旧被少于自己人数的宋军打败我们如何才能胜?” 此人乃兵部尚书王寅。 朝中所有大臣名王寅是方腊少时兄弟却也站出来反对:“陛下此乃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泱泱魏国巍巍王土如何出不了水军若是让大元帅挂帅定当一战得胜驱敌千里。” 这样想的人很多其中包括兵部侍郎黄玉。 本来兵部作为六部之一诶不一件因该及其统一才对。 但是应为魏国是一个新生的国家所以有朝官都应该是分作外本造反人马以及后来加入的地主阶级士族两种人。 总体来说这些人绝对不会是那些老一层次的人物的一类至少表面不会是。 而黄玉一直记得自己要做什么但是作为一个大臣所谓要平衡为了一件事可以和某个大臣吵得不可开交但是为了另外一件事却又可以详谈甚欢。 这就是政治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为了保证更大的利益便要拉帮结派所谓阉党所谓东林党没有什么邪恶正义都只是想要赚钱而已。那些说东厂比东林党坏的只是歧视残障人士而已。 而那一句若然大元帅挂帅定当一战得胜便是黄玉的话。 所谓大元帅正是方天定。当方天定再次回归边关之时方腊下了一道旨意封方天定为大元帅。 一支王师但有一将一支大军有一旗一大将三路大军有一印一帅天下兵马则有一大元帅。 这个大元帅基本与三国时期的大都督无异。当然那大将军便与古时大将军差远了。 总之方天定在名义实际都已近统领魏国所有大军了。 黄玉此举用意不深只是为方天定再添神话罢了。 开封边防虽然紧急却也有方杰镇守根本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但那长沙武昌两地却是兵家必争。 所以长江必须守。 加之宋国在游有顺流而攻之的优势。所以必须要守。 有一就有二谁人能知郭德威李德威赵德威不会陆续东游? 方天定持七百背峞军一路南下直到鄂州。 由于是秘密南下所以城中百姓不知。但是知州却要来迎接。 水军将领潘德自然也要跟着来。 因该说由于战败所以潘德不敢高调所以故意让知州在前自己在后。想不到如今这些老将军们都学会做有城府的人了。 而知州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乃是魏国立国之后投入朝廷的老进士不知为何空有治理地方的能力却得不到宋庭重用甚至是被弃而不用。总之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于是他成为了一州知州换到周国便是一方诸侯换到汉朝也是封疆大吏。当然宋代军政分开之后知州不堪大用只有司法权和行政权了。 就好比一个县也有县尉而三国时期县尉乃是军职到了宋代已经成为了政职。 所以方天定没有怎么在意只是记下了这个名李良。 可以继续治理一方但是几乎没有进入京城的实力与作为。 而潘德是方天定的叔叔辈也不好说什么。 早在方天定还未到鄂州之时便已经派人前去江陵府命令哪儿的守城开始建立水军大营。 知州李良宴方天定虽然说时间紧迫但是方天定也答应了。 席间方天定将不怎么好的菜肴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毕竟地方官不富有却也不贫穷说明此地不穷而这地方官也不贪。 方天定吩咐这个比自己大得多的州官李良李良也是躬身回应这每一条。 而方天定一边问李良便会一边擦汗为何太子爷比自己都了解鄂州民生有的事情自己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殊不知两年间一个遍布天下来自宋国金国的机构已经建立起来了那机构名为布衣卫。 卫天下黎民卫穷苦布衣。 以布衣为卫卫天下布衣。 说着民生方天定却突然拿出一张地图铺开用筷子沾着酒水点了一个地名。 正是江陵府。 潘德猛然酒醒太子是要谈正事了? 随即一个眼sè使给李良。李良很自觉的躬身道:“太子有军务处理属下在场不便出门防卫决不让人靠近小屋一步。” 方天定摇了摇头:“你留下把边疆城池知州若是不通战事将来打起仗来谁与城守合力抗敌?” 这句话让李良心底有些莫名难道太子对大魏国没有信心? 只是方天定已然人无数自然之道李良想的什么随即道:“以防万一若是我军中将领好大喜功率军险进留下空城而敌人来到你如何抵抗毕竟城中都是我汉人都是我华夏我大魏子民。” 先汉后华夏最后才是大魏。层次明了意图明显。 而力量也想到了些什么随即跪地磕头道:“太子如此注重百姓乃万民之福啊!” 潘德虽然醉酒却也不深以将军肚的酒量瞬间吸了几口凉气压下了头晕目眩随即道:“你这老官儿说的就错了当年吾等兄弟跟随贤王与太子便是为了救天下黎民与水火之中。如今天下暂得安宁安居乐业都是太子功劳太子自然从最初就是为黎民着想。” 方天定却是微微一笑:“谈论军务时不要叫我太子叫我元帅或者统领吧。” 潘德却也记得方天定私下说私下时便叫他侄子吧。 方天定指着那沾了酒有些皱褶的羊皮点着江陵府三个小道:“这里乃是我大魏离宋国最近的江城。而此地有两条大江之流一条大一条小。小的不通航道大的却直入洞庭湖。” 洞庭湖有多重要便想一想岳阳或者说岳州有多重要那可是江南在这个方向唯一的关口。 若是宋军有一rì乘数百条战船三十万大军直入洞庭攻破岳阳恐怕江南危矣。就算能受得下魏国也要十室九空。 方天定之所以把水军放在鄂州有两点第一点方天定推算宋军没有过多的军资可以让宋军水军或者巴陵步兵出战。第二点鄂州河道九曲十八弯水流湍急靠近中游的水流情况。 但是没想到郭德威就这样冲过了江陵府到了鄂州城外。 那么有一rì郭德威带所有船只攻到了洞庭湖那又是什么样的情况。 所以必须将水营地搬到江陵府去。 方天定只是一点潘德便明了随即问道:“若是搬过去岂不是要直面宋军?” 方天定沉面道:“宋军不管人数还是船只都比不我们为何打不得。所谓调兵遣将并不是看有多少经验看了多少兵书来决定其调兵的作用的。而是看气魄。” 说着这些方天定又说道:“我若是你那一rì我全部蒙蕫巨舰携带最快速度撞沉敌方所有舰船损失也不会更高多少。” 兵就言一勇都说北洋水师懦弱无能世人却不知北洋水师在rì本东部海登岸被商户艺jì敲诈所有大军直径压城直言若不道歉直接破城而入片甲不留。 那时那片海域rì本舰船不必北洋水师少那些rì本官员却表示愿意投降道歉。 转而黄海邓某带着不能打的炮没有子弹的枪以及由于自己错误指挥沉默的基本没剩下的船撞向了rì本军舰。 勇才是水军王道。 滚滚长江天际流进一关是一关。 第四章 水军大营 - 亡宋 - 作壁上观 江陵府水军大营已经在建设中了。 方天定带着潘德驾驭舰队逆流而顶着漫天的压力向着前线去了。 所谓水军大营一rì之间建不起来两rì之间也建不起来。 但是他们却可以驻军江。 经过两年的训练加之又是江南子弟在船过几rì也没什么。 方天定看着那份地图一直能看出不同的情况。 八百里洞庭湖恐怕也不只是通向江南那么简单。 如今的方天定似乎已经将战争融入了血肉随时都能察觉到其他将军士兵察觉不到的东西。 若是宋军拿下洞庭湖转而拿下岳阳自然能开启一条通往江南的陆路而洞庭湖南面的长沙若是陷落。 恐怕魏国江山都危险了。 荆湘自古就是必争之地应为江南想要荆湘作为屏障。而蜀中汉中陕西等地确有需要荆湘作为跳板。 而北方若有政权想要一统则必须经过荆湘。 说长沙是荆湘的重中之重不如说八百里洞庭是这重中之重。 百多条大船停在江中是很不现实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江陵府也没有那么多的口岸港口可以停船。 方天定每rì呆在船中一边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做一边思考洞庭湖的布防。还要回想前世自己看过的少之又少的水战战例。 能够让一个普通大学生知道并且记下的无非两次战争一次是赤壁之战一次是朱元璋与陈友谅之争。 而方天定或许了解的多一点儿应为方天定是个伪军事迷知道的更多一些。比如韩世忠战金兀术那一场。 便表现了勇之一。方天定也知道水战需要勇只是如何勇何时勇。怎能知晓。 转而到了九月初一位客人到了江陵府而此人却是方天定最器重的人一个谋士。 方天定止刀兵就是听他所劝。方天定图谋天下的想法也有此人几分影响或者说影子。 那个年轻的有些胖却不是那将军宰相的胖是金童玉女的胖。 这和尚被唤作戒德和尚德都戒了还有何做不出来。 只是终归是和尚。 方天定揉了揉眉角轻声呼道:“卫亨。” 作为背峞军的代统领卫亨在没有军事时都是跟在方天定身边待命一如当年的沈泽。 如今的沈泽统领振**正是开封三大军之中最大的一只。 而最初的南**则是调到了北面去。 方杰也接受了封号成为了大将军。虎贲大将军。 方天定揉着眉角:“你这和尚怎么就跟过来了真是多事。” 卫亨走入门之后听见方天定轻声细语以为方天定有什么事情吩咐只是说太小于是问道:“什么?” 方天定才醒过神来:“没什么哦对了你去通知潘将军今夜在这首舰船的甲板摆宴为一位新到的谋士接风洗尘。” 方天定的意思还是比较简单的也就是让潘德去做这些事情罢了。 早早接到情报戒德和尚到竟然要来江陵府虽然没有提前告知方天定但是戒德却也知道方天定一定会知道他会来的。 布衣卫的事情方天定也和戒德说过戒德虽然没有亲眼目睹方天定建立布衣卫却也能猜测的出布衣卫已经建成了。 毕竟方天定不是说说而已而且当时方天定已经在燕京建好了布衣卫的基础弓兵斥候队。 虽然弓兵斥候队绝对不能用于布衣卫但是弓兵斥候队却可以帮布衣卫进行训练。 就连庞万chūn也不知道布衣卫的存在。 庞万chūn只知道每一支军队的斥候都几乎要在他的弓兵队训练却不知这些人中很多人只是在某些军中有一份简历却根本不是真的。 过了午后方天定却有些乏了本是参看军情却转而躺在了卧榻。 原来一个人的青chūn也是有限的过了这段朝气蓬勃的rì子便没有了看似无穷无尽的干劲儿。 这一觉方天定睡得很沉也许是因为我船有些晃动所以才让大半年都没有听过脚步的方天定全身的疲惫都涌了出来。 这半年在南京便是各种工厂建设还有科研项目到了开封又是数场不大不小的战役。然后又感到鄂州真的是很乏了。 军旅很枯燥甚至很多士兵期待打仗那样的话生活也就更多姿多彩了。甚至有的兵卒想要在战争中解脱这无疑便是自杀倾向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夕阳西下卫亨一直守在方天定屋中方天定醒来似乎又再次jīng神焕发一边洗脸一边问道:“卫亨啊办的怎么样了。” 卫亨低着头道:“嗯已经通知将军了。将军办的很用心。统领那新来的谋士是戒德么?城中发来情报说戒德到了。正要来船这边。” 唤方天定做统帅自然是因为方天定是背峞军的统帅而不喊做元帅或是统领也是背峞军的特别权力。 这也是背峞军的骄傲唯一拥有骄傲的军队。 三百背峞军跟随方天定呆在南京然后又跟随方天定到了开封。 到了开封方天定便把三百背峞军留给了方杰或者说留给了花传谷。而自己则把当年散开的七百背峞军戴在了身边而如今却又带来了江陵府。 江陵城外背峞军自成一营而戒德便到了这营地。 方天定起身出门看着甲板不由有些恍惚。 原来自己竟然在江。 站在船舷边看着江畔还有那一叶孤舟方天定有种感觉那孤舟便是戒德的行船。 果然小船竟然向着大军靠近了。 三艘比较小的战船驶出编队围困小舟似乎在说些什么。 其中一艘船向着方天定所在的主舰打旗语方天定转头对卫亨说道:“告诉旗手让他们放行让沿途的大小船只都让行。” 卫亨点了点头便跨刀而退了。 默然戒德对方天定真的很重要。 那小船穿行在这些大船间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方天定却让他们退开说明方天定心中对戒德足够尊敬。 而方天定并不知道戒德最擅长的不是谋事而是治军。 治军之道恐怕是天下最难的学问之一和谈恋爱和相亲有的一拼。 自古治军厉害的就那么多人而诸葛亮就是其中很著名的人物。 那么多人物在他手中都很安静很平和。 那些刺头也将自己深埋不敢过分。 如同魏延那样的绝代高手将军中的大才也被诸葛亮一步小棋。弄了个遗臭万年。 不过单单说治军的确是一件很有用的本事。 船队缓缓拉开一只小船在排成两列的船队中穿行。 便如同一个卸下剑的剑客走入了高高的宫门走入了皇宫瓮城。 但是若不卸剑若没有高高的朱红城墙如何体现出一个高手的那份绝世情怀。 小船靠拢才发现根本没法得了数十米高的巨舰。 还好主船有绳梯。 只是这绳梯是用来给洛水的士兵用的戒德和尚估计也怕不去。 于是乎翻天定在想是否需要做一部升降机。 只是戒德和尚能爬三十米的索道?翻天定不敢冒这个险不过卫亨却适时前道:“统领十米高的位置有有一个门洞可以入内。” 蒙蕫巨舰的构造是甲板以两层甲板下三层。 最底下的一层是隔水的而第二层则是随手划桨的舱室。 那桨很大所以第二层也很大而且第二层还开了一些小门洞是用木门开关的用来下人。 蒙蕫巨舰虽然大却是在长江黄河行船不是在海行船的。所以根本不怕风浪倒灌。 方天定点了点头:“打开那门让戒德从那儿来。” 这个时候得知有一叶孤舟驶入主船便的潘德才过来问道:“宴席是否可以开始摆了。” 方天定点了点头道:“嗯可以了多素菜。” 方天定本人并不是和尚当然不会说斋菜。 而且方天定也不是素食主义者所以荤腥还是要有不喝酒便罢了。 戒德一身黄sè僧袍缓缓从底舱走了来这巨舰太大走的很慢。 一路戒德观察了巨舰的内部构造不由咂舌。 方天定看到有人来报便走到了楼梯口看着那道黄sè身影逐渐走进不由轻笑道:“和尚没有在船吃过饭吧今儿试一试?” 那黄sè身影也是笑着大笑着喊话道:“太子有这个雅兴那我也只有陪着了。” 方天定眉毛一颤不是贫僧不是和尚我而是直接说的我有情况。 和尚跟随着方天定走着久久才说道:“今天不吃素吃荤。” 方天定脚步一顿又走了起来道:“怎么六根不清净了?” 戒德才道:“你说的对朝中之人不能有信仰要么当和尚要么当官我必须选一个。这次来我是来讨要职位的所以必须还俗了。” 方天定哈哈大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无碍无妨。” 戒德却正sè道:“整个水军我要拥有治军的权利包括各路将军。” 方天定诧异的回头:“也包括我和潘德将军?” 和尚讪笑:“这当然不包括。和尚还想多活几年。” 第五章 始料未及 - 亡宋 - 作壁上观 (有关陈友谅朱元璋的水战观记错了实在鄱阳湖不是在洞庭湖额都怪观相信自己的记忆力没有查证以后尽量不出错悔过中) 这是昨天的倒晚了悔过。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楼。 江起了雾却不是寒烟而是连续晴天照起的水雾。 方天定正与戒德谈天说地戒德却突然说道:“起雾了。” 方天定头转向了西面点头道:“的确好大的雾。” 这世能作为方天定聊天对象的就渺渺数人其中便有戒德和尚和尚虽然是和尚然后又不是和尚了却始终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自然能和聪明人说话。 漫天烟雾烟雨蒙蒙绝然不是什么情深深的时候。 还俗之后戒德和尚似乎能闻出杀戮的气息能闻出血腥味。变成了一头胖胖的牛鲨。 这个世界杀人最多的鲨鱼不是看似凶猛的大白鲨而是看去很胖却有在淡水中活动的能力的牛鲨。 那还俗的和尚就好比一头牛鲨一头正在长江中的牛鲨。 既然江起了雾那么游的人断然不会不知道。 游的人会做什么方天定自然也知道。 摇摇百多里外那空荡荡的宋国边城。自然没有浪子。却有很多身入行伍多年未归家的不孝子。 自古忠孝不得两全。 若要尽孝就不能为国尽忠。若要尽忠就不能为亲守孝。 一封千里外来的书信进入峡州城中以为弱的如同染了风寒还整rì享乐的风流子一般的人儿却穿着宋军的衣服。 而且还是参将的铠甲。 那参将单手撑着膝盖。撑着膝盖的那条臂膀并不壮硕而那只手却刚好能掩住他的面庞。 他也确实掩着面透过消瘦的指缝那人似乎流着泪。 左手撑着膝盖右手却拿着一张纸纸有墨迹蝇头小楷似乎是一个女人的笔迹。 而那些太远屋外的守卫都看不清。 只是这些从来没见过这位坚强的副将流过泪的守卫都在想什么痛苦能让他流泪。 似乎唯有那三件事伤父母泣妻儿吊兄弟。 那参将渐渐将松散的右手握紧那脆弱的纸张也被涅出了一个破洞。 参将抽出长剑插入泥土之中放下了头盔放平了那张纸重重的磕头沉声道:“儿不孝不能回乡守孝了此一战不战死江中便回去!” 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望着江浓雾。 抽出地的剑似乎只有他知道今天要做什么。 屋外的守卫毫无察觉那股冷冽的杀气弥漫在消瘦的身影。 一场始料未及的大雾似乎忙坏了所有人。 要知道这本是泽鱼之时。 至少在长江这本是捕鱼之时而且因该是拉网而渔。 天江相隔便是又一世界。 浓雾中两不相望似乎没有了任何联系。 而此刻一点点黑影在浓雾中穿行。 那些黑点似乎就是传闻已久的幽冥船往生船? 那些船的主人至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知道这是一场收割收割的是人头。 江陵城外。黑sè的船队突然开始减速。 按照出行时的规定所有人禁止发出声响。 于是乎只能是暗暗派出一艘观察船回航告知那个让人吃惊的消息。 主舰自然知道前面的舰船都停了下来收起了风帆。 前船停下后面的自然也只能跟着停下来。 直到那观察船回航主舰的将军才知道前方江面停着一支庞大的舰队。 似乎就是当rì被自己打败的那只鄂州舰队或者说是魏国水军。 前方舰队还未传来第二轮消息主舰便已经直到对面如何做了。因为喊杀声冲天而起。 一艘艘大船猛烈撞击了过来。 那些起速的舰船如同一柄柄大如泰斗的重锤猛然击来。 “咚咚咚咚!”战鼓声响各船都响起一道声响:“扬帆!” 只是他们没学过物理不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两边都太快要么同归于尽要么船比较脆弱的一方毁灭。 这些普通士兵没有想过考虑过这个事情但是那些将军都知道。 但是将军们也知道气势才是一支军队的灵魂若是失去灵魂就没有战斗的必要了。 两方猛烈的撞在一起。 都有很多大船那些小的观察船或是普通的中型舰船都几乎是遭到了碾压。 百船对百船不算是大战役但是大宋水师和魏国水军都是以蒙蕫巨舰为首都是用的大舰船所以一艘比小船十艘都管用。 一只巨船猛然碾过一艘小船的船舷那船的龙骨应声而断船只炸成碎片唯有少数人落入了水中更多的人成为了肉泥。 终于两只船队混杂在了一起根本没办法再前行。 一个词语便出现在了双方指挥官的脑中:“接舷!” 如同海盗片子中的登船钩子勾住对方的船舷然后跳去进行陆战。 但是在长江不用。 应为和这些船比起来海盗的船真的只是小舟而已。 这些巨大的舰船就算要停止了挂起的浪也涌起了一种力量水被排开自然有其他地方的水来填充于是在水平气压的作用下这些靠的太近的舰船都会被吸在一起。 但是却绝对撞不烂。因为当时的造船技术比泰坦里克用的要好。 好很多很多。 那消瘦的参将本是以祭酒的身份加入军中的也就是个参谋只是郭德威听不得太多的人说话从来都只有水匪头子说话小匪徒说什么话? 于是这参将表现出了他的另外一面不错的武艺以及一颗不怕死的心。 于是这参将便成为了裨将。只是他的身份还是参将是个祭酒是个谋士。 一艘舰船靠近如此近的距离下参将亲手拿起了战鼓击出了放炮的命令。 数门臼炮将铁蛋弹向靠近的船只。 那些铁团竟然没能击穿那船只的船壳只是被弹开了留下几个印记而已。 而宋军已经没有时间开第二轮炮了。 巨大的船只接舷了。而且魏军的船要高数米。 宋军的船猛然颤抖很多兵卒被撞到在地。然后快速的站了起来。却不料。 一道道绳索已经从那魏国的巨舰之丢了下来一群白甲士兵滑落到了自己的穿。 参将拖出长剑猛然砍下那刀落之处自然有一枚大好头颅。只是这头颅似乎不是给他的。 头颅的主人挽刀猛劈嗑开对方的长剑。 然后便弹开了那一瞬间他们都在想对方的力量好强。 只是太瘦了始终没有巨大的力量爆发。 转瞬之间参将回头找寻第二个敌人却看到了数具尸身竟然都是自己的手下。 抬头一看那些诡异的弯刀如同一把把犁头如同挖地一般砍下众多袍泽的头颅。 那船人为何如此勇悍? 参将胆寒却是不惧猛然前长剑在双手把持下似乎变成了重锤一次又一次的砍杀着敌人。 只是还没有奏效。 江烟雾太大也看不到其他船只如何只是他的这艘船完了。 一刻钟之后白甲兵卒已经进入了楼船的低层。 无他询问投降还是赴死。 大部分的桨手都选择了投降。 而那参将宁死不屈被一群白甲士兵围住走不得做不得站不得也飞不得。 直到此时魏军楼船才猛然跳下一个人。 那些白甲兵卒一看都是单膝跪地口中喝道:“统领!” 参将似乎受到了莫大的耻辱自己一个拿着剑的活人竟然不能让你们jǐng觉? 于是乎一剑提起猛然向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刺去。 那男子手腕一抖猛然我住长剑的一边剑刃然后猛然抖动。 参将竟然不由自主的丢下了长剑。 直到丢下了长剑那男儿才愣在了哪儿久久无语。 一个自以为是男人是战士的人有一天发现自己握刀都不紧如何还能淡然。 只是白衣男子问道:“你是谁?” 参将却下意识的说道:“曾莫郭将军手下参将。” 参将?参将提起长剑阵杀敌? 方天定愕然:“你为何拿着剑杀敌而不是跟着他们留在主船。” 曾莫才道:“能御敌管他到底是做什么。” 方天定不由高看了他两眼这是当了多少年的兵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明显是个青年一个很憔悴的青年。 转过身双手负背看着被占领的船只想起朱元璋在南京埋伏陈友谅也是率先夺下了一艘巨舰。随即叹息道:“多好的战士都是汉人何必相互残杀。你便跟着我吧。” 跟着你?曾莫摇头:“我是宋臣我父亲死前说一定要攻下南京。” 方天定挑了挑眉毛问道:“你是一心寻死?” 曾莫点头:“我说过此战之后要么埋骨长河便归会故地。” 如此之久方天定才听出此人明显是四川口音原来是老乡蜀中人。 但是他不愿意降方天定没头没脑的冒了句:“你死了你屋里的人还过个锤子。” 那人愕然然后哈哈大笑:“我家没人了没想到你竟然与我都是一个地方滴人我死老也没啥子了(也无憾了)” 方天定回身抽出一把弯刀一刀流过一颗大好头颅高高飞起。杀下热血这年头洒热血便是时代的主流。。 第六章 惨烈的水战 - 亡宋 - 作壁上观 这些人在接触近身战中能完败曾莫的船便能说明他们的不凡。 而他们便是背峞军。 从戒德说江起雾方天定便觉得游的人要下来偷袭鄂州。 但是他们的船队刚刚到达江陵不久消息应该没有传到峡州。 毕竟探子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八百里加急回峡州只能放飞鸽甚至走回去。 所以鄂州舰队到达的消息十有**还没传开。 但是为了保险方天定依旧命令舰队前移了将近三里。 而同时背峞军便得到卫亨的命令疾奔到了江边。 因为是后半夜起雾所以游的人可能已经出发了背峞军甚至顾不得许多直接奔马到了岸边将马匹随意放置或者打下一根木杆拴便乘船入了江。 在江中三百背峞军了方天定的主舰其他四百人进入了其他几个比较大的舰船。 而曾莫便遇到了方天定的主舰。三艘蒙蕫巨舰中的一艘。 而曾莫的那也是蒙蕫巨舰只是比方天定的要小一些。 毕竟宋国的造船厂也全部在镇江南京等地宋国退走拿走了船只却拿不走造船厂。 当然宋国工部的人绝对有造船的技师只是没有船厂技师也是枉然。 所以宋国水师船只好像越来越破旧了不得已宋庭花了大代价在峡州建了一个船坞。 不过郭德威心中觉得还有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占领鄂州。 鄂州有舰队定然有船坞甚至船厂。 若是占下鄂州在配合陆军说不得能拿下江陵府。 到时候长江一线便是宋军的战略要地一块凸起的插入魏国心腹的尖刺肉中刺。 只是这些都只是设想或许是一厢情愿。 浓雾之中喊杀声大作声音震天直传天际。 江陵府有一本府志府志是一名史官管理的。 那史官急冲冲的找到了府衙中的大老爷一问之下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直到进入军营才得知太子领军在江等待宋军袭击埋伏郭德威。 史官掏出那写了大半白纸钉成的书奋笔疾书。 那一条之前写着宣和八年秋江突先蛟龙滚水而去不知踪影。(魏国没有定年号一直沿用徽宗宣和年号) 后一条便是正在写的那一条。 宣和八年秋九月初三中秋刚过未至重阳江大雾弥漫突传来喊杀声。喊声震天。 问之府衙未知战事闻之守城遂知大魏大元帅与江统领鄂州水军大战郭德威之宋师水军。 时鄂州水军新败胜者宋军峡州水师。 朝野震动大元帅亲临江畔领七百背峞军统领水军。 不rì与峡州水师不期而遇大战之。 而后史官停下史笔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是胜是败宋军多少船多少人魏军多少船多少人未知。 所有的一切都掩藏在茫茫大雾中唯有一点可以得知那就是鄂州水师要在江陵建立大营从此镇守江陵。 而宋军却不知于是东来偷袭却迎头相撞。 史官考虑良久拿着书与笔挂着墨水竹筒正了正衣帽出城了。 江陵临水而建位于长江北岸所以有一座水门。 这水门是可以开中型小型船只如城的。 一条人工开凿的河流连着长江但是史官自然不能从这个门出去应为水门是下了闸门的。 史官走出西城门走到了声响传来的方向坐在岸边一块巨大的石头。 那石头千疮百孔像是江水掏空的。 这块石头坐着一个拿着纸笔的长须纶巾人若是旁人看到恐怕还以为是坛某个领袖或是某位诗人某个大才在这里写诗。 却不知是以为铁笔在此等待历史。 江战船接舷了便表示真正血杀开始了。 残酷的短兵相接在每一艘船发生着。 如今的宋军为了培养骑兵将很多队伍的jīng英全部弄走了。 造成很多军队都没有了最有经验的老兵而且宋军的水军也是用的枪。 而魏国水军也是用的弯刀所谓一寸强一寸长一寸短一寸险。 战场本来就很危险所以似乎一寸短一寸险的作用大打折扣了。 其实战场一旦混战长枪便很难施展了弯刀的优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且魏国似乎喜欢人头其实宋军也喜欢砍人头。 应为只有人头掉了的人在战场才是死人。任何受了任何重伤的人呢都有可能再次站起来给你一刀所以斩头才是然自己活命的办法。 但是长枪实在不好砍头。 于是乎一边倒下的没有脑袋一边的人倒下之后颈项有一个大洞。 江水渐渐有了诡异的变化。 史官很jǐng觉的抓起笔疾书江浓雾之中黑影卓卓影如山岳江陵之巨楼不比其十之二一。 时近正午数块船只残骸随江而流。 江水泛红。 再一抬首竟然看到了冲天而起的火光。 那火光似乎要冲开漫天迷雾。 江喊杀声依旧。 江中两艘船接在一起一条船抛出了数根绳索绳索的钩子抓着旁边稍矮的船只船舷。 那钩子绳索附近躺着不少残破的尸体明显是入船之时就被长枪刺到在地了。 郭德威满头大汗紧咬牙关他知道这次的对手明显不是一次的人了。 那人虽然有些本事却根本不懂水战。 魏军人数双倍与宋军若是打起来自然是登船对战最有优势。只是那个对手却用船只撞击然后被自己的臼炮打怕了。 而这次的对手没有给郭德威船队调转方向的机会。直接让船队撞了过来一靠近便是接舷这样打起来。 就等于一万人的宋军士兵在稍有地势起伏的平原遇到了两万魏国士兵装备jīng良的魏国士兵。 凶多吉少。 但是郭德威却也杀红了眼水匪就是水匪若说悍勇天下少有匹敌者。 看着登船的人郭德威不由举起了一把刀而他自己的武器已然在前一波的登船中断裂了。 砍人砍到刀断如此却不是什么好值得欢喜的事情。 一刀砍下去砍翻一个魏军兵卒正要前一步竟然发现自己的脚被砍倒的士兵保住了。 郭德威大怒之下竟然爆喝了一声:“洒家叫你抱!”随即一脚踩在了那兵卒的脑袋。 霎时间一道道红sè的血液流了出来。 那兵卒口吐鲜血手抱得更紧了只是片刻之后却丢了。永远的失去了意识。 僵持的大战继续着郭德威已经身先士卒打退了魏军的三次进攻。 这只是整个战场的缩影。整个战场更是打的惨烈。 卫亨前跪地道:“统领已经夺下了三艘船只都是中型船只。” 要知道海战河战收缴敌军船只是很了不起的胜果。 方天定却有着他担心的东西。 这一战恐怕会让双方都损失惨重。 回头方天定问道:“戒德和尚嗯戒德先生哪儿去了?” 卫亨低头道:“戒德先生在擂鼓。” 擂鼓?胡闹!方天定转身愤怒道:“胡闹胡闹胡闹!去船头!” 要知道擂鼓真的是很危险的事情河战之中擂鼓便是信号传递的途径所以擂鼓的人都是敌军弓手针对的对象。 虽然有旗语但是大雾中没法用所以方天定还是用了擂鼓的老办法。 没想到戒德和尚竟然亲自去擂鼓了。 要知道历史梁红玉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蒙蕫巨舰围困金军一战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梁红玉顶着漫天箭矢飞身擂鼓让三军士气大震然后才得此美名。 如今戒德和尚竟然跑去擂鼓了。 方天定当然要去把他召回来。 到了船头戒德果然在擂鼓。甚至船头的地面有着许多的箭矢。 幸好雾大没人shè中戒德。 方天定喊道:“戒德你做什么?” 戒德哈哈大笑:“做了一辈子循规蹈矩的和尚自然要疯一疯。太子激励士气的时候到了。” 方天定疑惑道:“如何激励?” 戒德和尚哈哈大笑:“你是一个传奇只要你不到便是激励将你的长枪插在船头吧。龙旗不倒江山不灭。” 方天定疑惑:“有人看得到那杆枪么?” 戒德哈哈大笑:“战前我便传令各船以主船为号令若是大元帅将神枪插在船头便是首战告捷乘胜追击。” 所以不需哟啊看到枪只需要看到船头有一点儿黑影子便知道是命令了。 方天定将长枪插在船头心中暗想者莫不是船像?(有些船船头有雕像据说雕像有保护船只不受天灾的作用) 只见慢慢散开的迷雾中火光依旧冲天。 那一道阳光照shè在蒙蕫巨舰的长枪折shè出一点儿光彩。那一刻似乎有很多人看到了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接下来的三刻钟便是压倒xìng的格杀。 宋军步步败退郭德威面sè铁青不得已憋出了那句:“撤!” 此一去宋军全部人马两万兵卒竟然死去了五千人。 江水中好多尸身漂浮着江水似乎都红了。 那史官似乎看到了什么随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写道:宋军败逃。 第七章 不败的传说 - 亡宋 - 作壁上观 大江之烟雾散尽留下一江残骸顺水而下。 江有残木有火船也有流血的尸体有挣扎的兵卒。 这些船只有的是宋军的也有些是魏军的。 胜是胜了却不是大获全胜。 接舷之战虽然在方天定的预料之中但是毕竟是近身搏杀靠的是拼命不是计谋。 身负只在五五分而已。 虽然魏国的刀甲好得多却也不能带来一次大胜。 因为江接舷而战的确不是那么好适应的。 流血漂橹恐怕就是如此场景。 也有船只沉到了江底不知何时才会被人打捞起来。 或许船中的财物会给江边水xìng好的人提供一条存活的路吧。 这一战方天定留下了宋国七条战船其中还有一条是蒙蕫巨舰如此战果自然超过了郭德威当rì的胜果超过很多。 不过不管是那一战还是这一战郭德威的战船数人数都一直处于弱势能得一战之胜果也证明了其对水战的熟络。 方天定不过是知道水战中有一种战法叫接舷所以才以此作为突破的办法借着背峞军和装备jīng良两个优势才胜了宋国。 如果论胜果此战之首功不属于方天定属于所有的魏国水军。 只是戒德那画龙点睛的一笔浓墨重彩定然留名青史。这个传奇般的和尚也算是在历史舞台粉墨登场了。 船队因为有很多伤员所以不可能再呆在江只得靠岸。 普通的水军很多都留在船而方天定潘德则带着一些士兵带着七百多重伤兵下了船来到城中。 至于那些轻伤者船队中的医师已经能行了。因为他们都是毕业于术科学院医学科的。 而重伤员之所以要下船是因为需要止血的草药消毒的草药这些东西船根本没有。 战时受伤的重伤员止血的办法就是到一点火药直接点燃或者用白布直接裹紧根本没时间做任何处理。 方天定带着伤员入城加史官之前的禀报知府已然知道水军大胜随即在城中宣扬太子领军打败前来偷袭的宋军。如今要带伤员入城救治。 于是当方天定入城之时发现自己竟然被夹道欢迎了。 当然这个被方天定还是很欢迎的毕竟不是10“被时代”。 百姓们很多都来送东西的不乏送一揽子鸡蛋甚至一两个鸡的。魏国国民不贫穷。 但是你要这个时代私人财产意思很强烈的人心甘情愿的堵道送东西并且还是一群人一起送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江南之地直到后来的魏国国民都很支持圣公造反然后伐宋。要知道宋徽宗时期赋税已经太变态了。各种赋税已经让本来很富有的江南荆湘地区的人苦不堪言。 听闻圣公发难百姓真心高兴。 而后郑魔王在荆南起义百姓争相加入一个没有威望没有基础的人竟然拉起了一直数万人的大军。 可以想象是有多少人想和朝廷殊死抵抗了。 或者现在来说宋国就是他们的仇人除去那些很老的老学究以及一些当年的官宦世家子弟其他人已经真真切切的把自己当做了魏国民。 而那些官宦世家子弟以及做了官的书人也觉得魏国似乎要比宋国好了。 毕竟新做官还不知道如何去图财如何去徇私。 方天定骑着一匹马儿这匹马一直养在江当然不是那一匹来自苏州的大黑马而是当年战开封时的白马。 如今这白马越来越壮硕了。 高头大马骑着一伟岸英雄的骑士骑士白衣束发如同谪仙降世。 不似刀兵之首。 方天定看着那些夹道欢迎甚至跪地磕头的百姓不由心头一热却也只能大声喝道:“各位乡亲父老小王知道大家是来迎接战士们的只是他们都受了重伤需要立刻救治还望各位让出一条道好让我们把受伤的将士们送到医馆去!” 众多百姓相互一望便如cháo水般向后退去了。 很多百姓刚刚赶到却发现前面的人挤了回来堵住了去主路的大道不由牢sāo道:“你们怎么回事我们要去看太子呢传说太子身高两丈看一眼以后我也可以给孙子吹嘘爷爷当年看到过帝国战神了!” 前面退回来的人喝道:“太子护送受伤的将士们去医馆救治要我们腾出主道要是想看太子或是慰问军士自己到医馆去吧。” 另外一人却道:“什么身高两丈太子身高八尺白衣白袍如同天的神将一般哪儿需要两丈高的身躯来恐吓对手。太子就像一个人一般前年来我们江陵的那个大词人都没有太子这般好皮囊若是玉树临风丝毫不过。” 众人说着笑着或者传送这太子以及圣公老人家的传奇退去了要么挤到了屋檐下要么退到了小巷旁街中。 方天定则带着兵卒向着医馆去了而这个前线的医馆明显也是术科学院学生的只是陆地的医馆的确比船条件好。 方天定走到医馆将受伤的将士送进了医馆却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人。 方天定疑惑道:“你是?” 那消瘦的中年书生摸样的人拿着纸笔躬身道:“下官乃江陵府史官平rì负责记载江陵发生的大事小事各种事情如今大元帅在江陵打了大胜仗下官必须要记载只是江迷雾茫茫到底发生了什么下官也不得而知于是斗胆前来希望太子能说一说江的事情。” 方天定一愣尼玛这不是高端访谈么。 本来在战后事情也不多加之有卫亨潘德处理军务所以方天定还是很有空的。 更不要说戒德如今想要参与治军这一次战争之后便是最佳的时刻。 所以方天定很直觉或者说很洒脱的选择了做甩手掌柜。 还记得天朝台有一个节目叫高端访谈主持人专门采访世界军政界最高端的人物有的时候也采访一下体育界的排头人物。 而此刻史官与他谈论不正是高端访谈么。 只是朝中史官一般都会专门有一名跟随着皇帝任何时候有任何大事他都会第一个知道然后记载。 如同当年司马迁知道汉武帝做的任何事情只是汉武帝不允许司马迁写出来。 但是既然司马迁都知道了怎么可能不写出来。 这些也都不是方天定能管得到的事情了毕竟过去千年了。 方天定能做的就是把这件事的经过告诉面前的这个人。 事情的开始是一场大雾或者说一场惨败。 鄂州的知州府三人畅谈江陵城外长江之戒德到来。 两人初晨船舷旁畅谈看到了漫天大雾。 然后便是背峞军登船众人逆流而与魏军相遇。 双方开始了持续半天时间的惨烈搏杀最后魏军斩杀敌人三千抓到俘虏两千攻占宋军战船七艘破敌船二十三艘。 这几乎是宋军五分之一的有生力量竟然在一次偷袭中反被埋伏而且还是本来该一望无际的江。 那名叫做江城的史官写下雾幕遮天萧萧落叶不胜往昔。万里长江本该一目千里却不料目光不出五十步。 两军之战竟无前例此一战来水战不下赤壁野之火战(赤壁之战确有其事却是周瑜烧曹cāo没有铁索连江没有草船借箭也没有诸葛亮借东风。) 这段话传到了朝中官员们大多不理解雾中如何作战这战又如何开创了水战中的一个典例。 一切都不需要说太多只要是熟悉战争的人都知道方天定赢在了那儿。 不是洞敌先机而是因为敌人太轻敌了。 而且敌人也不知道是方天定亲自到了水军更不知道水军已经到了江陵。 战争比的就是通讯一般来说谁通讯更好谁就更有优势。 而方天定则是很注意的提到了戒德的名号所谓六戒既然戒德已然不是和尚了那么也就需要世俗名利需要人间烟火了。 将戒德隆重推出也利于以后让他执掌更重要的职位。 如同后世的隐相也是和尚而姚和尚更是妖孽。 因为戒德还太年轻所以方天定必须动用自己的力量保他位。 而史官既然问了那么他就把主动埋伏对方的雾战的观点是戒德提出的这一点拿出来说。这浓墨重彩的一笔自然能让戒德官道恒通。 明眼人看得出来这一战胜利的原因但是外行人自然以为是戒德洞察到了先机才赢得了这一战。 如此一来戒德不就是成为了第二个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诸葛? 当然这个时代还没有诸葛能决胜千里之外的说法这个时代传诵的诸葛只是治军厉害而已。 只是若要戒德台说不得要与潘德发生一些争端。 若是争端方天定该如何是好。 但是自己的人脉一定要埋好。 第八章 借花献佛 - 亡宋 - 作壁上观 “今我女弱不能得前寄二花以献于佛。”――《过去现在因果经》 江陵城有一史官名为江城江城自幼便是江陵人其父就是一任史官。 江陵城有一知府名作王师其父王涛便是一任的江陵知府。 这儿是宋魏边境却曾经是中原腹地于是乎可以说山高皇帝远也可以说士族陈列关系交错自成体系。 于是乎王师自然便是江城儿时的玩伴。 可想而知tài子dǎng门阀子弟小时候是怎么度过的两人小时候就是怎样度过的。 只是江城为人耿直憨厚王师为人却有谋划的多。虽然王师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小贪或许有既然当年江陵归入魏国之下时没有换知府便可知百姓还是很信任此人的。 王师也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宏韬大略也没有什么野心只是想保住江陵知府的位置让自己的儿子能住在他祖父曾经的院子中长大而已。 这一次太子前来城中另外两个派系的首领都是很热衷带领有关系的富商们数次慰问伤兵还筹集了一些军饷。 而王师也这么做了只是王师觉得还不够。 后来才听师爷说太子爷和江老爷谈了一下午的话。 江老爷是师爷的说法江老爷自然就是江城。 王师一心热便直接在知道这个消息的夜晚就到了江府。 长长的街道并没有多少人因为已经夜了。 而王师也不是座的轿子去因为两家人的后门儿是通的。 但是说有些事情似乎隔墙便有耳不能走后门去说而是要堂堂正正走大门。 于是王师饶了半条街绕到了这条权贵街的另一边从江府正门走入了门中。 守门的守卫都认识王师而且江家官家还在官家自然认得王师因为王师和江城都算是他带大的。 王师看到老管家半躬身道:“刘爷爷怎么在门口作甚?” 刘管家自然不能理所当然的接受这一声“爷爷”半躬身道:“大人老头子刚刚送了些东西去医馆回来正是关门的时候正要吩咐他们几个小崽子关门呢。” 王师才看了看天sè看了看半空的月亮点头道:“那让他们先关门吧我是来找阿三的。” 王师叫阿大江陵府归下衙门的捕头是阿二江城乃是老三叫阿三。 刘官家才道:“那你直接进去吧老爷好像在小姐那边。” 从江城的父亲死后江城就成了老爷而刘官家说的小姐乃是江家大女儿年方十四。 说不得正在学些女红什么的。 王师也是笑了:“当年还说结亲结果阿树这小子不赶急才九岁。” 刘官家也是笑了而王师则是转身直接进府了看样子有些轻车熟路的样子。 可想而知两家人走动因该很勤三天两头开家庭派对。 走到某个院子却听见诵的声响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王师哈哈大笑:“老三说了多少次了女娃就不要书好了。” 江城却是修典写史的人当然知道古礼中女子也是要书了随即说道:“那怎么行对了大哥你过来做什么?” 王师知道这话看似是有些逐客令的味道其实是因为江城本人不善言辞没有什么城府。 所以王师也不生气而是笑骂道:“你大哥我没事还不能来你的院子?不过今天你猜对了这一次我来的确有事情。” 江城的女儿看着王师点头喊道:“王伯伯安。” 王师摸了摸这丫头的脑袋道:“一转眼都是大丫头了都到了嫁人的时候了。” 江丫头撒娇道:“王伯伯说什么呢!” 江城转头道:“茗儿今天都这么晚了就不要了我与你王伯伯谈些事情你早些睡了吧。” 走出江茗闺房所在的小楼客厅两人走在院子里王师才说道:“我想宴太子听李师爷说你与太子畅谈过一下午所以想让你帮我邀太子。” 江城虽然憨厚却也知道官场应酬这些事情是很烦人的太子当然不好随即道:“是何事要麻烦太子爷恐怕不好啊。” 王师摇头:“你看城守家和那几个jiān商对太子如何殷勤的若是我们不表示表示我们在江陵还坐的稳么?” 江城沉声道:“就罢只是我看太子是个很正直的人恐怕贿赂一途走不通啊。” 王师背负双手笑道:“阿三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官场之事不是这么简单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太子的需要我们那一点儿小小的贿赂么?我们对伤兵们做的够多了太子赴宴只是一种表态而已。” 表态?如何叫做表态又是表的什么态?江城疑惑道:“表什么态?” 王师道:“让太子知道我们是魏国的臣子。” 江城恍然大悟:“你是说我们要投入太子帐下?”一个修史书的人再怎么憨厚也知道结党营私是怎么回事。 王师听后却摇头道:“天下就是太子的太子心高气傲或者说有绝对的信心觉得自己要继承魏国所以我们不必成为太子的人只需要成为真正的魏国人。” 所谓投诚需要投名状只是作为官如何找得到敌人的脑袋所以王师想要联姻。 作为江陵一地的豪强为自己览一个方家远房女子做儿媳妇因该没有问题才对。 只是这样的事情最好在酒桌子说其他地方不适合。 于是王师便想到了让江城方天定来赴宴。 一封帖由江城带到了方天定暂住的医馆面是知府王师的名。 王师北定中原rì家祭无忘告乃翁这句万古哀愁的诗似乎还没有出世这王师却是取的巧。 方天定看了看帖不由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要给潘德摊牌让戒德正式进入水军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不正是机会么。 随即方天定放下柬道:“我到时候会带水军将军潘将军赴宴不知可否?” 按江城所想方天定赴宴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既然想带人而且还是带的水军的将军当然没问题于是点头道:“当然可以我与知府也想认识一下水军将军毕竟以后要一起共事边关对面的那些讨厌的宋人可不太老实。” 方天定点了点头:“九月十三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我就过去不要太铺张了。” 江城点了点头:“一定一定那我先知会王大人一声就先告退了。” 离开医馆江城自然直奔城主府或者说知府大人的别院。 王师皱眉低声说道:“太子这是何意难道是要避嫌?如此说来太子不想与我江陵各族交好?不对一定另有原因或许问题出在那位将军身李师爷帮我查一下那位将军的来头。” 不得不说王师的政治嗅觉如同一条鲨鱼方天定也是临时想到借花献佛借着知府与史官两人的情面好提出这件事让潘德不好推辞加之又是酒席更好说话一些若是方天定自己设宴说这件事未免给人杯酒释兵权的感觉。 李师爷立刻下去做事联系了江陵几个大族终于找出了潘德的身份。 王师倒吸一口凉气潘德竟然是圣公的义弟虽然圣公义弟很多但是每一个都能算是朝中元老而且四十几人在魏国大方向从来不起争端多位一体。 如今太子要借自己的宴席宴潘德恐怕是有什么事情。 在一联想方天定贵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却没有自己任命每一个将军的权利。 除去一些特殊职位其他的将军基本由圣公和兵部讨论确定。 所以太子是否是想往军队中安插自己的人如此说来自己就必须选择站列子了。 其实这件事算是太子和一个普通元老的争端但是只要自己一站列子那么久永远只能是太子的人了毕竟三天两头改换门庭的人会被同僚鄙视的。 而自己还真没得选毕竟一个将军和当朝大王子民间全部称其做太子的人争权该支持谁是个人都应该明白才对。 王师立刻在心中打下了念头。 既然太子是这个意思自己提前猜到了那么就要好好的装一装至少要让潘将军顺应太子的心意。 但是之前应该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比如城中的治安比如对伤病的慰问比如那一桌不能粗糙也不能奢华的酒宴。 或许应该让王树(王师儿子)和江茗也参加才对。 确定了人员名单也该确定吃什么才好。 不知王师从哪儿打听到虽然方天定是江南人却不喜欢吃甜的东西而不甜的要么就是麻要么只能原味了难道要做徽菜? 可是这江陵城中徽菜师傅的确不好找。 那就只能重口味了。 而方天定则是派人去通知潘德借花献佛至少要让佛知道。 这佛不大也不小不是弥勒佛也不是怒目金刚。 第九章 王府酒宴 - 亡宋 - 作壁上观 今儿月亮似乎到了一月中最圆的时候权贵街有一家大户要办酒席一桌酒席。 不是说此大户太小家子气而是这座城有资格参加这个酒宴的便只有这一桌人。 这家大户的门匾写着大大的王府二。 当然此王府非彼王府若是王爷的府邸因该注明是什么王府比如赵构的王府就叫做康王府。 而这座府邸虽然很庞大却也算不极致奢华也不是按王爷府邸的规格建造的所以这座府邸乃是一姓王之人的府邸。 整座江陵城中姓王修得起住得起这么大的院落的唯王师一人而已。 江陵王氏乃是豪族只是如今比不得东晋时候的士族王氏也是分散居住的只是有一本统一的族谱而当代家主也不是王师而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每rì都住在王氏族地或者说王氏的统一墓地所在的村子。 王师今rì所要宴的乃是如今这个江陵城中最大的权贵。当朝太子或者说大王子。 王府并未太过铺张不是迎亲嫁女自然也用不着张灯结彩。 两个高高挂起的红灯笼还是重阳的时候换去的根本没有换下来。 虽然门厅很大却也没有多少护卫守着方天定摸了摸鼻头这和以前电视看到的豪门门厅有出入啊出入还有些大。 方天定本身就在医馆而潘德却是在舰队自然不会一道参与宴会。所以方天定便独身一人来了。 连卫亨都没有带来。 方天定一步走台阶早就等在此处的王师便看到了方天定随即迎了来:“大王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啊!” 在私下魏国人都喜欢称方天定做太子而在正式场合当然只能称作大王子。 方天定微微一笑:“小王来到江陵真的是麻烦王大人了如今王大人还设宴邀小王惭愧啊。” 王师一边迎着方天定一边道:“大王子一来就打败了宋军水师解除了我江陵百姓的忧患百姓都想谢谢大王子下官这桌宴席虽然简陋却包含江陵百姓的赤诚。大王子勿要推辞百姓们的一番心意啊!” 话说出口方天定才讶然原来这是一桌谢宴。 王师作为江陵府知府代表百姓感谢打了胜仗的将军于情于理都名正言顺。 方天定点了点头道:“我水师中本就以荆湘特别是江陵子弟据对水师胜就是江陵胜那里需要感谢小王。” 这客气话该说还是要说的虽然胜利和方天定确实有些关系但是自古谦虚便是一种美德。士族自然也喜欢这调调。 王师哈哈大笑:“大王子谦虚了我大魏有大王子却是我大魏子民之福啊!” 方天定听到王师一个劲儿的吹捧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虽然王室似乎应该高高在才对但是魏国是一个新成立的国度根基不稳更需要基层的士族支持需要天下的书人支持。 走入正殿来到饭厅所在王师才告退道:“听闻潘将军也将要到了下官出门迎接还见谅。” 方天定点了点头道:“潘将军为国为民做了大贡献大人还需要客气些才好。” 方天定很隐晦的告诉王师潘德的脾气不大好而今天恐怕也要有得罪其的事情发生所以要让其心情好些过来。 这点小事情王师自然已经懂得了不用方天定说王师也知道怎么做。 方天定则是看到了江城于是两人又谈开了。 倒是屋里还有两个很拘束的小孩子方天定随口问道:“这两个小孩是?” 江城指着小男孩道:“则是王树是王大人家的大公子这丫头是江茗是下官的长女。” 方天定点了点头这个时代对于家人的约束还远远没有后世那么严格所以小孩子饭桌甚至是重要的宴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方天定倒是大概想到了王师想要做什么了。 当王师和潘德进入饭厅时方天定也起身相迎笑道:“潘将军王大人为百姓感谢我们水师办了这桌谢宴潘大人此次据首功。” 潘德笑道:“太子玩笑话了我哪儿敢居首功太子和戒德先生比我做的多得多当然应当是太子首功我还在戒德先生之后。” 戒德的虽然是个光头却也颇受潘德尊崇。 王师适时前拱手道:“既然都到了那么便开始吧。山野之地没什么好东西山菜野笋还是有的。” 方天定点头道:“那好吧。” 王师拱手做道:“大王子座!” 方天定也不客气坐了首座所谓主人本因该坐在首座只是有方天定在除去方腊或是邵氏在场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做座。 该座便要坐去才是一个位者因该做的事情。 方天定看着一个个不算jīng美的瓷碗端桌子不由轻笑要知道军旅中就算是王子也没什么好舒坦的照样食宿差。 方天定拿起酒杯后世的规矩吃饭前先来一杯。 而其实这个时代没这个规矩只是方天定已经有了这样的习惯每一次酒宴都喜欢先端起酒杯。 王师潘德江城也只得举起杯子。 方天定酝酿了一下说道:“为了越来越强大的魏国干了第一杯!” 干杯! 几人喝酒小孩子当然不能喝。 而王师的夫人便在一旁忙活着菜什么的虽然有仆人但是王师觉得让夫人亲自去显得庄重些也显得更重视或者说尊崇些。 吃到一半方天定才说道:“潘叔虽然说酒席之不说公事但是我不就可能要离开所以要说一下戒德可能要留在水师。” 潘德正笑着吃菜却听到这么一句愕然之后随即问道:“不是在水军呆的很好么大营也还没有建好这个时候走?”决口不提戒德要留下的事情。 方天定叹气道:“快入冬了金国已经统一了若是到了冬天只要一有雪灾免不得会有边民偷袭我边境到时候我不在北疆恐怕不太好。” 这个边民说的不是魏国边疆的百姓而是指的金国人还有鞑靼人。 潘德沉默了些许时候才说道:“戒德是你帐下谋士若是没有他北边的战场恐怕不好过吧?” 方天定摇了摇头:“北面的事情我很了解加有国师在恐怕没多大问题倒是水的事情我也不太懂而戒德刚好懂一些加他会治军留在江帮助更大。” 治军潘德拿筷子的手下意识的抖了一下然后才道:“如此也好没有谋士在我这个大老粗也不适应。” 治军便是要了军权了?或许名义的军权还在潘德手但是真正的军权便是戒德的了。难道有人会觉得蜀国的军权在关张手? 只是这军权一去就收不回来了。 潘德一直没有多大野心也就是想继续做这个将军而已做将军的甜头他倒是尝到了很多很多的。 但是戒德横插一杠子事情就不这么简单了。 方天定也很担心以潘德的军事水准恐怕江打不过郭德威恐怕还要来一次主动出击让郭德威元气大伤才安全。 事情已经说了潘德竟然没有很强烈的反应这让方天定觉得白费了些功夫。 不过越是安静就越是不好。 若是方天定走了潘德再更戒德闹事情如何处理? 戒德的手段方天定是相信的但是潘德毕竟是方天定的叔叔不好得罪。 方天定沉思了许久才道:“等到年关过了我便向父王提议让水军扩编成为一支dú lì的大军。长江太重要了。” 给一棒子还是要给个胡萝卜的。 相比之下戒德留下来的影响还比不水师扩编dú lì成军的好处。 到时候潘德便是一位大将军了。 潘德没有表态倒是江城开口道:“如此一来有潘将军镇守我江陵便安全了。” 潘德也知道人家是地头蛇随即道:“江陵子弟注重水战多有入我军者水师就是江陵的军队是我魏国最忠诚的军队。” 方天定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我便可以放心的去北面了。” 前几天传来消息方毫和宗泽之间又发生了一些争斗。 而且金国也不大老实。 方天定还是想自己亲自去北疆镇守开封乃至长江也只是看似形式严峻而已根本没有太大的威胁。 这个时候王师却在想何时提出自己的想法。 酒席到了要完的时候王师才问道:“大王子犬子已经将近成年到了婚配的时候不知大王子可有好的人选可以推荐?” 方天定愕然问我这个?我又不是红娘难道是要问我方家有没有适合婚配的女子? 只是方家却是没有这个年龄的女子啊。 第十章 精卒勿攻,饵兵勿食 - 亡宋 - 作壁上观 虽然历代王朝驸马都是由公主自己找或者皇帝找当代俊杰担当。但是郡主或者没有封号的皇族女子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了。 各州的大族将是第一选择对象。 但是不管是方貌方七佛还是方肥都没有女儿。而更远的根本已经不算远亲了。因为方家如今另立族谱了。 所以这个算盘打空了。方天定随即说道:“我常年征战也不知道家中或是京城有哪些优秀的女子。倒是我觉得江小姐不错年龄和学识都和我那幼弟相符。” 幼弟?那不就是正在北面叱咤风云的小王子方毫么? 但是听闻方毫已有妻子若是出嫁顶多能成为侧妃。 方天定随即也面露抱歉的神sè说道:“只是江小姐作为大家闺秀若是做了我幼弟妾室实在有些委屈。” 江茗也在桌听了之后面庞之不由的流过些许迷茫。 江茗年纪不大但若是拿到帝王家便已经到了出嫁的时刻毕竟已经快到豆蔻年华了。 而在南京发生了一件足以让方天定惊心动魄甚至不顾律法灭杀一个人。 那人姓柴。 水浒传中方天定有一个妹妹叫金枝而事实方天定也有这个妹妹。 水浒中方金芝的驸马乃是宋之前的那个皇朝柴家的后裔柴进。 而如今南京有一青年才俊入得方腊法眼也让金枝倾心。 那人也是皇室后裔他家也有禅让之功这人是包拯审的柴王之后这人不叫柴进却也生的貌比潘安。 天知道历史到底是怎样发生的。天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江城听闻这句话也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才说道:“也不知小女是否有这等福分若是大王子去了北疆可以给小王子提一下。” 方天定不置可否只是举杯示意于是众人再尽一杯。 此时此刻魏国北面一直孤军在荒野中前行似乎是魏**但是明显装备jīng良甚至不下背峞军。 这支军队的首领拖枪急行枪尖在地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土石碎裂之声如同肉皮裂爆之声。 那长枪是一杆jīng铁长枪或者说是钢枪。 若是见过此枪的人定然能认得出那个面带黑sè纱网面罩的将领便是方毫。 方天定被世人称作战神而方毫入伍这么短的时间便得到了小战神的称号。甚至有人谓其战仙。 一支队伍似乎有两千人却不知这一次方毫是要偷袭何处。 半rì之后这支队伍来到了一处山丘转过之后却发现一座大山。 一名士卒急行而来拱手道:“山后便是那校场!” 数rì之前方毫接到线报宗泽在山间建立匪寨实则在训练一股jīng兵意图抗衡其手中的jīng兵。 方毫接到斥候的消息便决议带领手下兵卒偷袭匪寨拔掉宗泽这个校场。 于是魏国那边自然有人发现方毫和那一股jīng锐中的一些人又离奇消失了。 方毫高举长枪队伍顿时停了下来安静的一言不发。 所有人都带着口罩似乎也就是为了禁声如此就算说话也传不远。 随着长枪往山的方向一指众多人便开始紧绷神经了。 一路没有遇见斥候但若是一个匪寨放出斥候到处走显得就太专业了。所以宗泽因该没有派斥候才对。 翻过山便到了匪寨背后到时候便可攻破之。 这时却又人前道:“将军兄弟们急行如此之远不用休整?” 方毫抓起一把沙土往空中一抛看着迎面吹来的风沉思道:“这股兵不过一千多人灭之便返程用不着休整了。” 随即两千人开始登山。 两千人饶是再注意言行在注意噤声也无法在一个晴空万里无风无雨的深夜不发出声音。 悉悉碎碎是一个人的声响两千个悉悉碎碎那就不是悉悉碎碎了。 刚刚到达山顶已经引起了敌人的注意。 一队三百人的小队杀将而。 但是那三百人显然没有估计出敌人的人数。 整整两千人。 一个照面三百人中排头的一个头戴黑巾的男子大喝:“该是他m的这么多人为何发出的声音这么小?” 能够将两千人的声音压缩到三百人以为自己比对方人数多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手段。 三百人根本没有半分反抗的意思转头就跑。 而方毫的人也是步兵或者说下了马的骑兵速度不占半点优势于是只能开始追击。 本来对手就只有一千多人这里就有三百若是现在灭掉其三百分兵此次出战便以建了半功。 追击而翻过不算险要的山顶才发现根本没有兵寨那匪寨还在这座山对面的山腰。 爬山便是一山还比一山高一山还比一山难。 两千人根本没法一次xìng经过一座山的山脊。甚至若是平常行军恐怕要走一两个时辰才走的过去。 只是跑着当然不同。 而且跑的虽然声音杂乱无章但是却很有一种同为一体的感觉。 至于行军不能齐步跑也是定然。 追击而似乎整座山峰都在颤抖天地都害怕了。 一队人拖刀而走用的也是弯刀而那三百匪徒竟然清一sè的红缨长枪明显的制式装备。 这也让方毫确定了那个消息这里乃是宋军的兵寨不是什么匪寨。 再说了边关若是出现匪寨还不是边军练刀的靶子? 但是这个匪寨在宋国边关存在了数月之久都没有人去剿灭本身就有问题。 随即两千大军滚滚而过直冲那处大营那匪寨乃是桦木连成的围墙一半靠山一半围墙便是一座天然的城堡。 方毫举枪示意两千人如猛虎下山而确实也冲下了山。 在下便开始猛然往冲虽然人的耐力爆发都是有限的但是一声军令下优秀的jīng英兵卒敢于做任何事情。 “结阵!” 一个很简单的冲锋三角阵型在快速移动间准确无误的摆放了出来。 终于在寨门之前竟然追了那三百轻装布衣的匪兵。 方毫亲自前挥舞长枪斩杀敌人。 轰然寨门大开竟然杀出了一队骑兵。 骑兵猛然冲乱了魏军攻击阵型的三角趁着大乱三百人中的两百残兵冲入了寨门。 虽然三角阵型很适合冲锋而且整形稳固最不容易被破但那是说的步兵对冲。有骑兵在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这些方毫亲自训练的兵卒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展现了他们强大的能力。转瞬之间转换阵型将对方的人全部围在了阵型之中。 方毫似乎想到了什么怒喝:“砍马腿。” 方天定曾经说过步兵对阵骑兵砍马腿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电视里看到的砍马腿毕竟是电视真正的活人倒在地或是蹲在地马儿一脚下去不久踩成肉渣渣了? 所谓最好的办法不过能保持半对半的伤亡人数甚至步兵方依旧要死的更多。 但是乱阵之中这个办法的确给魏**带来了好处。 一顿砍杀对面小队骑兵不到两百人已经死去了半数。当然魏**也付出了一百人的xìng命买单。 方毫追击骑兵骑兵却冲出魏**包围朝着山寨内冲了进去。 步兵们眼看山寨门开着于是跑得更快。 桦木很坚硬剥了皮的桦木像是一道道yīn森的白牙。 惨白的牙。 一张择人而食的血盆大口。 进入山寨到了平地魏**们才发现自己为何已经如此疲惫了。 面北的山追击而去已然是深夜猛然之间山寨空燃起了众多火把。 十五的月儿竟然都被掩盖了。 本来在月光下看似惨白的山寨营门却以变成了一道道参天的牢门。 两面墙众多弓箭手猛然站了出来。 而魏**的后队只看到燃起的火把却不知道前面已经被埋伏了。 轻装阵没有盾牌步兵拿什么和弓兵比。 当前队传下命令后撤之时三丈宽的山寨大门已经被人堵死了。 方毫年轻的心不由颤抖仗还能如此打? 这只jīng兵不是魏国的这只jīng兵完了。 千百里外当方天定看到战报之时愕然沉默许久翻出了一本书将其中的一段话原原本本的抄了下来。 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遗阙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这句话出自一本名为孙子兵法的书。这本书还是方天定自己手抄的而方毫那儿也有一本是去年方天定让他抄的。 若是笼统的说方毫已经将这段话中的八戒全部犯了。 两千人出兵被埋伏箭杀八百其后一路被追杀死伤惨重逃回去了不足六百人。 方天定知道那是方毫训练的jīng兵。 但是那不止是方毫的jīng兵也是魏国的jīng兵是魏国的子民。 训练那些jīng兵也用了魏国无数钱铂如今就这样葬送了其中的半数。 一封书信只有那一句话原原本本的寄给了身重两箭逃回真定府的方毫。 九月深秋淌水东遁方毫病卧床榻。 看着那封信那一句自己本因该记得的话这世界最浅而易见的兵书提出的最重要的三大观点之一。 只是那rì自己为何不记得?为何不记得。 第十一章 逆伐而上 - 亡宋 - 作壁上观 真心觉得对不起观众这一章写了两天我真心觉得不是什么很难的章节写这么久我自己都没有想通这件事情。 —————————————————— 宋国朝野一片震动大败。而且还是刚刚大胜过的郭德威。 宋帝怒火中烧:“大胆郭德威为何不听军令擅自攻打魏军?” 浑然不觉一次郭德威做这样的事情被大加赞赏一群人围着赞赏了好几天。 俗话说的好好事单一件坏事串成串。 水师刚刚失利西面吐蕃却出来作乱了。 一队高原骑兵竟然度过地形复杂的山野来到了蜀中。 而蜀中根本毫无抵抗能力。 宋国骑兵已经训练了将近一年似乎应该可以战场了可事实除去韩世忠的手下jīng锐其他骑兵根本没有过战场。 这一次恐怕要入蜀了若说路途当然不能是从山间穿过。 最后大队骑兵分成三路从三条古道入蜀。 而这一次行军的统帅竟然是康王。 按理说王爷是没有资格也不应该接触到军队的才对。 事情还要从很多年前说起。张俊一直和康王关系不错若是发生所谓皇位争斗那么张俊必然被算作康王一派的。 当吐蕃骑兵入蜀之时张俊已经启程去太原府接替宗泽老将军了。宗泽老将军身体每况rì下恐怕不长久了。 而朝中大将竟然都无法出兵兵倒是有没有将。 此时此刻赵桓才想起当年方天定说过若是赵构不生在帝王家定能成一大将。 无人可用之际赵桓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为此赵桓专门到了皇宫一处小院了那个阁楼询问赵佶。 赵佶淡然道:“天下事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赵桓吃瘪于是唤来了赵构。 众多兄弟大多早夭其余的胸无大志抑或沉迷酒sè所以赵桓的兄弟多不中用之辈。 有一良才已然是难得了。 赵构听闻兄长要让自己出兵不由激动地颤抖。 但是骑兵赵构的确不懂就算往昔经常与各地到京城的将领学习长长研析兵书也只懂得步兵对骑兵一点儿都不了解。 走一步算一步更何况还有众多副将。 就这样一个不懂军事的人硬生生的被推了前线或者说大后方。 郭德威新败一封求罪书寄往朝中不是奏章而是一封书信。 摆在了赵桓的桌子罪臣不该伤水师元气乱吾皇大业该当万死贬之。 演的一手好戏也是朝中为官的jīng要。 不管如何在你惩罚前先吧罪全部往身揽揽完了之后你才发现皇帝不能处罚你因为不处罚则罢了真要处罚就是重刑而当世用人之际皇帝不会想不通的。 于是乎郭德威官位不动望戴罪立功。 于是乎郭德威先罪所以无罪。 满朝武皆是不满讨伐声rìrì不停。 最后赵桓一句:“若郭德威不做水师将军你们谁去做?” 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而这个时候李纲却是前道:“陛下前线加急宗泽老将军与太原府以东三十里的牛头山埋伏方毫大获全胜斩敌一千三百于众。” 赵桓一个颤抖:“可是那支军队?” 李纲点了点头的确是那支军队。 赵桓大笑:“宗泽将军果然是我宋国国柱回任之际还重创魏国该赏!” 高俅躬身问道:“不若封侯?” 死后封侯的多活着的时候封侯实在太少。当然童贯的封侯确实是当年他攻夏有功。 尔后张俊打下了西夏也没有封侯甚至没有封任何爵位。依旧只是当年挂着的车骑将军的名。 还好好大不小还是个爵位。 这个爵位基本就等于西方的骑士爵位只是比那个要有含金量。 而宗泽如今腰封侯了。 古先秦有一立传者曾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然后他自己也成为了王侯。 从那以后似乎收到这句话的启发很多朝代的王侯都是从农民做出来的了。 宋国太祖乃是将军出生先不说其三代是什么他那两代都不是农民所以宋如同唐一样又是一个华贵的朝代。 又是一个重用寒士却又鄙夷身份低微之人的朝代。 一边说寒士们秀才们才是天下的根本一边有让官宦世家的人么继续把握这权柄。 宗泽虽然说是一脉相承的将门世家但是宗家却很少有人封爵位。封男爵以的爵位。 赵桓也是微微的思考了一下只能暗叹魏国势大若不乘此机会鼓舞士气那就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赵桓双手摊开放在龙椅两侧扫视着殿下百官:“钦天监礼部太常卿寺。这事便由你们筹办了官家有些乏了若是无事便退朝吧。” 而此时礼部侍郎却前一步道:“是终身爵还是世袭爵?” 赵桓皱眉思考了许久才缓缓道:“终身爵义县侯。”说完便起身缓缓离去了。就算还有人有事未能禀报也没有去打扰皇帝陛下。 爵位有两种一种是终身爵位一种是世袭的。在宋国世袭的爵位几乎没有。 太祖的子孙到了如今也都成了平民哪儿还来的什么世袭爵位。 宗泽虽然成为了时代的标兵却也成不了世袭侯。 谁封侯谁拜相都和方天定没有关系。 因为方天定从来不在乎这些当然他的身份本就不会在乎这些。 我若为王侯如何? 方天定只是想着一件事那就是猛烈的打击宋国水军然后再一次到北疆去。 北疆战事不容乐观。 不只是宋国金国也蠢蠢yù动。 长江之方天定终于想通了为何水师训练了两年依旧如此孱弱根本原因是因为没有胜过。 当胜利习以为常之时也就是一只军队真正的成熟之时。 以往胜利来得太容易方天定按照自己之道的些许历史趋势按照过的兵书按照自己的一些想法让胜利来得太容易。 所以方天定带出来的队伍从最开始就有无敌之姿一直在自己心中默认自己的无敌。于是一路下来那种心理优势已然凝固在气势之中凝固成为一种叫做军魂的东西。 直到这一只老爷军出现方天定才发现自己这么些年的军旅实在是太顺利了根本没有见识过炮灰军队和那些初成的杂牌军队的是怎样的军队。 树立一种无敌的信心给一支军队注入一种战魂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这些事情都是要看第一任指挥官的。 但是潘德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将虽然个人武力不错却也只是江湖人而已。做了一个不重要的将军此刻却发现是一个要职。当然没法做到什么带领一军走向荣耀什么的事情。 方天定的想法很简单给魏国水师给江陵水军更大的生存空间。 江刚刚修好的水军大营是你栅栏隔出两道墙两道木墙。 木墙之间相隔数里中间全是战船。战船之间也相隔了一些距离距离由方天定亲自计算若是一船起火在剧烈的风下也不会影响到周围的船只。 此时此刻战船却依批次的掉头驶出口岸便的大营。 而水军战士也不是都在船很多都驻扎在江岸边的陆地营地中。而此时此刻那营地却是空的。 水军勿论江陵城外三座大营第一座乃是背峞军营地背峞军营地未动依旧训练或是cāo练。 第二座城防营所有人全部退入城中营中辎重全部移走。 第三营乃是边军隶属江南军乃是石宝如今的直系下属而此时石宝当然不会在此。 边军营地也空了那滚滚烟尘还是那一道道的车轮印记那些脚步的印子都说明。 这些人西去了。 西去自然就是宋国的过境。 开战了? 魏国除去北线的那次偷袭之外几乎没有大规模的针对xìng军事行动如今方天定竟然要亲自主导一次战争。 峡州城外三里一座亭十里一站。 边境便是边境自然要防备森严。 一支军队毫不遮掩每过一处便拔除一个据点如何能不被发现? 烽火点起一道微光慢慢化作映天红那滚滚浓烟就算是十里之外也看的清清楚楚。 何况是三里一亭。 一道道烽烟接连而起。一路燃到了峡州城。 很不幸峡州没有多少步兵甚至没有骑兵。 很幸运江陵也没有多少步兵也没有多少骑兵而且背峞军似乎没有来。 路的军队缓慢的碾压着过境的每一处。 水的军队乘风破浪往峡口而去。 似乎这一战很诡异。 因为他太正大光明了。 一次这么正大光明的正面缓慢推进攻城发生在什么时候是杨广攻打高句丽还是谢安纵横北国? 任何一个懂得军事的人都不会这样因为变数。 于是乎这一次行动似乎是一个阳谋。 明告诉你有yīn谋你猜是什么。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你倒是猜啊?猜不到?那对不起战争的确是残酷的。 方天定一袭白衣站在江。不由想起了那一首千古流传的诗。 朝辞白帝彩云间。 谁言无边落木萧萧下是写长江写的最好的。 为何到了长江总是让人想起朝辞白帝彩云间。 峡州山山夹峡。 两山一江两只军队两个国家。唯有一战。 第十二章 佯攻,便是强攻 - 亡宋 - 作壁上观 江陵边军不多一共才五千人也不是用来攻城的而是用作防守的。 饶是攻下江陵也不见得能染指江南。 而且五千边军加那些本地的守城军饶是三四万人也要死伤惨重才打得下来。 这么大的代价换取一座战略意义不高的城池宋国估计没有那个指挥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况且方天定对宋国国内军队调动不说了如指掌也能算是略知一二。想要调动三万以的大军到江陵除非徐徐而图不然根本没有这种可能xìng。 若说江陵如此峡州也是一样。 峡州在长江北岸南岸是一条高大的山脉。 北岸也是群山环顾。 如此险要可守如何能够攻的下来。 只是方天定发兵了。 峡州和普通的沿江城池不同普通的沿江城池一定是靠江而建甚至会建有水门水道与江河想通。 但是峡州却不在江边因为那江边乃是一峡口。普通的船只甚至根本没有可能逆流而到达这个峡口。 既然是峡口自然两岸都是高山那么峡州如何能建在江边。 峡州离长江还有将近五里的距离。 这里地势奇怪山很高却也很窄狭长。 峡州便在峡山背后。 长江在此处两岸的山都叫做峡山。 峡山自然不能隔断峡州与江水之间的联系若是如此也不会建有一座峡州城了。 一条山路被开成了一条官道由于是山间所以这山道被开的很宽若是有人经过时两边山崩那就哭都来不及了。 方天定的战船已经到了峡州若说这是水师营地不如说是一座水寨。湍急的峡州河口往竟然有一处水流平缓。 造物主一向如此神奇。 一匹飞马奔向峡州。 一匹飞马奔向水师。 两匹飞马相视而过都留给对方一脸的惊异和疑问。 没错似乎开战了。 峡州往水师发告而水师也往峡州求援。 这是如何回事? 事实水师官员将军们本身都在峡州有宅邸。 只是这是违背宋律的但是由于他们的权柄也没人敢说。 毕竟水师之中一个副将便和峡州守城是同级的将军从五品。 从五品的将军在征西军中多如牛毛而水师便是曾经的征西军中分出来的。 但是不久之前水师遭遇新败很多将领不敢造次随即回到了营地居住。 事情不是绝对的水师之中有一股势力不是郭德威手下的而是来自宋庭权力中心的都城。 曾经的开封人如今成为了长安人长安自然多权贵权贵多子弟子弟多倨傲。 完全不会理会郭德威的权柄。 于是乎一个水师竟然没办法水师保持下联系。 如今开战郭德威急不可耐。 要是此时此刻再出纰漏恐怕要出大事。关乎xìng命关乎人头。 而峡州知州和守城更是焦急万分。 郭德威不管如何再急也有大军在手。而峡州却只有两千残兵作为防御。 宋国失去了江南富庶之地但是却保住了巴蜀和关中。这两个地方出来的士兵素来以善战著称。 只是征兵开始两年长安为安定郑州战局胶着太原府经常受到偷袭。哪儿还有生力军可以派给长江一线。 何况宋庭之中的庸人只以为天险可守不用多少兵马。 只是峡州听去倒是天险实际却是建在四面环山的一处小盆地中。可以说无险可守。 如同山东的济南和山西的太原便是有险可守的最好例子太原雄城两面环山。济南娇小却三面环山。根本没法攻打。 而峡州若是配三万大军保管十万铁骑都攻不破但是峡州哪儿来的三万大军? 没有三万大军防线只能一推再推本该设立在山间的兵营换成成了亭台本该十里一寨结果成为了十里一站。 这样的防守根本不能阻拦五千大军进入山间。 五千大军不算多却也是两个营了虽然攻不了城也能吓一吓他们。 但是这五千人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带不进大型攻城器械也不需要带。因为峡州城墙一共才两丈多高。 一个个简易的云梯很快就出现在了峡州城墙之。 一对对兵卒不畏生死的冲了去。 应为战前有一个人到过营地。 这个人可以说是一部分人参军的原因。也是一部分人参军的向往。他的成就也是所有士兵所有将军的最求。 古往今来能和其匹敌的绝对不过百人。 要知道这是古往今来。 这个人说了一段话激起了所有魏**的战意。 峡州守城只是感觉这群人疯了不成? 百里江山如此娇媚。 却燃起百里火烟如此惨烈。 江打起来了但是此次宋国水师却有游之利。 这一战魏国虽然不是姐姐败退却也凄惨的要紧。 鏖战一夜宋军退后方天定也带着水师退后了。 一夜之间峡州城墙已经破碎的如同多年无人照看的房顶。 而江陵边军也死伤了将近七百人。 虽然比不一些大的攻城战但是在小规模的攻城中这已经算是比较惨烈的了。 虽然峡州方面没有统计但是可以想象两千残兵在城头和年轻力壮的魏国兵厮杀是怎样的后果。 峡州城守焦头烂额天黎民时刻亲自到了城头生怕已经在深夜退下去的那些个魏**又再次杀来。 因为黎明时分是人jīng神最松懈的时候那个时候守卫很容易睡着。 城守亲自城头结果魏**根本没有进攻。 初晨那些魏**依旧围在东门外只是怎么好像少了很多? 宋军水师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是住在岸边的兵寨中的这些消失的人? 越往后想城守越觉得毛骨悚然。 许久之后城守大喊道:“毛磊!” 城守的一位近卫压刀而来单膝跪地道:“吕大人有何吩咐?” 吕城守沉声道:“派遣所有的斥候务必突破魏人防线通知水军大营谨防魏**偷袭!” 偷袭自然得杀人水师人都在时明着进攻魏国边军还没这个实力但是人全部到了江和魏国水军打仗时在偷袭又能有什么用。 所以这支军队一定会守在那条官道之然后趁着方天定船队没有发起战争的时候偷袭营地。 而时间似乎也只能是晚。 若是rì夜无眠宋国水师到底能坚持多久。 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宋国船队又如何能一直维持在峡州附近?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城守能考虑的事情了。他只是需要把这个消息传送到水军大营去。 只是。 路数名明骑从官道冲往江岸。 他们是被遗弃的诱饵当然他们几人也知道。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那种悲愤的气息似乎感染了胯下的马儿。 一匹黑马一匹枣红一匹少见的花马三匹马的速度怎样看也不止九十里的时速。 一个时辰两百里的速度这条路不过五里那里能让它随意的跑。 三匹马刚刚走过官道的一半之处三只流失飞落一支插在了马臀一支穿过了黑马骑士的腰腹一支则是夸张的偏到了对面的崖壁。 又是一轮流失率先中箭的黑马骑士猛然落地。 没有了骑士惊魂间黑马朝着旁边加速一跑挂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马腿拌断重重砸在地。 花马与枣红马都是一声短嘶竟然再次加速走了。 那花马臀竟然插着一把匕首。 三人最终也没能逃脱第三轮四轮箭支后倒地不起。 山间不管如何高的山人总是能去的只要你想去。 虽然有人在北面向yīn处踩到青苔滑落山间但是其他人却是缓缓地翻了山。 只可惜这个世界有人比他们还熟悉这座山崖这些山崖。 一队队弓手的箭头如同嗜血的蛇头如同吐着芯子的蛇吻。 终究不可能有人能通报消息。 而就算通报了消息又能有什么用。 方天定确定正面猛攻峡州城然后转而sāo扰宋军水师大营的计策一确定便不怕郭德威知道他的计策了。 知道又如何?难道郭德威还敢让水军变成步兵冲官道在狭长的官道和魏国边军打一场? 要知道水军虽然要训练拼刺训练白刃战但是毕竟不是步兵。 而江本该随着湍急的水流顺江退下的魏国船队竟然没有退走而是在峡州下游一处找到了一个山坳而蒙蕫巨舰则停在山坳外侧竟然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建议营地。 只需要少数水手滑动浆便可以保持不退。 这个山坳也是方天定决定这个战术的基点。 有了这个基点才能在水长时间作战。 只是蒙蕫若是半船员可以携带将近四个月的粮食补给而携带满船员却只能有二十多天的补给。 当然方天定不准备打二十天。 因为方天定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峡州水师如何。 第十三章 勿要江上寒烟,沁将士心之血(1) - 亡宋 - 作壁上观 直到江战了数rì真正的发生了常规xìng战争。方天定才明白原来三国演义是有很大的漏洞的。 铁索连船在方天定了解的战争中只发生过一次。 鄱阳湖之战陈友谅为稳定船只铁索连船。 那一刻朱元璋便确定了要火攻。一战之下直到朱元璋战部即将崩溃之时风向突转东北风起。 然后一把火起陈友谅看着映天的火光满湖血水不进感觉世界崩溃了。 而三国演义成书或者说火烧赤壁这一章节成书时间究竟是在战前还是战后还未可知。也许火烧赤壁便是火烧鄱阳湖的翻。 但是似乎唐代有一句诗叫做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chūn深锁二乔。可以预想当年周瑜打败曹cāo用的也是火攻。但是曹cāo却不一定铁锁连船了。 而且鄱阳湖不是长江双方陈兵立马四rì不战也不会有事。 但是赤壁一段水流不可谓不急敢问三rì不战只有少数船只系在码头其他江的船只如何能一直保持位置。 而那一战也不是渡江战而是下游之争曹cāo是占据游的一方。 总之看历史战例看小说话本看的热血沸腾真正的动手却完全是两回事。 但是方天定与郭德威的一战却又不同。 郭德威乃是坚守水军营地而方天定却因为“人和”之便知道了那一处山壁峡坳才有一栖身之所。 郭德威等待方天定久攻不破然后退去的希望成空。 学习玄妙之法讲究道法自然道天地人而行军之道也近乎如此便是道天地人治。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所以道排在第一。 其二天天时。第三地地利。此时此刻天时不论地利却近乎在郭德威手中因为其处于游。 而方天定似乎占了一个人和。因为边境的老百姓可以算作是国籍模糊而他们更愿意帮助魏**。 所以才找到了这个山坳隐藏在山崖间迎客松间的山坳。 之所以郭德威不注重此处不是郭德威不知道有这么个山坳而是他觉得此处山坳太大就算水流稍微平缓一些也根本不适合作为停船之所。 只是一艘船是一艘船一队船则不同。所谓流体流过的水在船尾汇聚反推着船只不往后退去。 所以只需要少许桨手调控船只方向而已。 而战时下锚可以说是很不明智的决定偷袭一来无法防备。 但是方天定也派出了一些前哨舰横列山坳往游一里多的地方巨大的铁锚下载江水中若是一有异动随即起锚通告。若是实在无法起锚便只能点燃烽火点起啸箭蝙蝠火以身殉国了。 入夜已然是深秋山风呼啸夜间格外冷冽。 一道道刺骨的寒风虽然吹不起厚重的篷布却也透过缝隙吹进了帐篷和房里将士们开始裹紧被子。 虽然军需品都是等的但是却也是定额的。每人一床根本不够用。 突然一阵喧闹声响起作为战士这样的声响已经足够让他们惊醒了。 众多人起身第一反应是抓起身边的枪矛弓箭。 看了看周围没有危险之后才平稳呼吸开始穿衣服。 船盔甲终归很麻烦大部分人穿起单衣便出了帐篷四处张望。 才听见外面喧闹的是什么。 “火!燃起来了!” “快走水了!速救!” 原来发生了火灾在众人的注视下竟然还有火箭飞入。 那些包着抹布沾着猪油还是什么的火箭落在帐篷便开始燃烧。 只是毕竟是深秋火势要变大也不容易。 众人手忙脚乱的救火也有人喊道:“袭营!” 于是乎没有救火的人速度冲进了帐篷穿起盔甲。 当他们穿起盔甲冲出来才发现除去燃起的火随着风势变大了些那些火箭依旧稀稀拉拉的落着其他方面根本没有任何变化。更遑论袭营。 作为水军将军郭德威自从败仗之后便一直谨慎的住在战舰中。那蒙蕫巨舰往下有两层往却还有三层。本就有将军的住所只是这些将军更习惯住在城中罢了。 应为城中有他们未登记在册的小妾。 这一夜有云红sè的火光照亮空的云层很远都能看得见。 这一艘蒙蕫巨舰就算在往后一千年也绝对是内流域河道战争中最大型的船只。说句不太切实际的话从船下看这船已然高耸入云。 所以视野很远很远。 从甲板三层的房间中惊醒郭德威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擦了擦头的冷汗郭德威想到了那个梦梦中自己经历千辛万苦打败了方天定带领的鄂州水师却在接受胜利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天而降。 正是自己刚刚打败的方天定。那人全身散发着金sè的光芒。目光能及之处无不是其光芒照耀之地。 那杆银白sè的长枪如同一道嘲笑尽情的嘲笑着自己。 那长枪轻轻的一划一道神光扑面而来那黄金sè的神光却是那么的冷惊出了郭德威一身冷汗也将他惊醒。 擦了擦汗水才发现自己在浑浑噩噩中似乎已经将冷汗擦掉了。 门外似乎有些火光此时深夜还点燃这么大的火把作甚?做活靶子?推开门的一瞬间一到身影铺了过了郭德威jǐng觉的抽出了长剑。 在方天定来袭之后郭德威一直寐不退甲所以下意识的拔刀还真的抽出了那把战刀。 来人先是一停顿显得有些惊愕才喊道:“将军是我!” 你是将军那我是谁? 不过短暂的犯浑之后郭德威想起了这人乃是自己的手下李裨将。 这时郭德威才放松jǐng惕将战刀插进了刀鞘极目远眺。 这李裨将乃是郭德威水师副将乃是当年水寨四当家的当然不会对自己下手。 船本就如同高楼或者说高塔了更何况是船的三楼。郭德威看着火光的方向知道那是大营的方向。 因为本来就不过一里多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似乎深秋之中郭德威都感受到了那股热气扑面而来。 李裨将拱手道:“将军魏人偷袭只是sāo……” 郭德威举起右手掌让李裨将不要再说了。 看着船下黑黝黝的水中微微的泛起了些许微光而另一边则是染得通红。 郭德威回头说道:“去大营看看。” 直到到了大营郭德威也猜出了魏人的意图缓缓的给身边的李裨将说道:“魏人也不多而且又在围困峡州城说不得只是sāo扰而已根本没什么攻击力只是让我将士不能安心休息罢了。” 李裨将点了点头。 而大营中看到大队人马从船港方向过来自然有人迎了去。 郭德威紧皱眉头没有说什么话。 虽然已是中年马就要步入暮年但是水匪出生自然不同一般。郭德威身形还是很壮硕的也没有其他将领那般壮硕当然宋国的壮硕指的就是胖。 略显消瘦的郭德威询问道:“有多少伤亡?” 以为偏将摸样穿着的前一步跪地道:“无伤亡?” 郭德威眉头皱的更紧问道:“有多少人惊醒了?” 那偏将愕然然后低头道:“似乎全部惊醒了。起初有火箭shè入先发现的人以为有人袭营于是叫醒了所有人。” 郭德威沉吟了片刻道:“卫营何在?” 一位将领前跪地喝道:“卫营在!” 郭德威欣慰的点了点头:“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打赢这次战争卫营每夜jǐng戒。分成三波巡视防卫其他营之人必须睡觉若寻到有夜不寐者以抗命处置!” 战场抗命视为死罪。 也就是说郭德纲以军令命令将士去睡觉。 火攻之术又如何破解郭德威随即命令道:“传令箭塔夜晚jǐng惕一点一有异动直接shè箭。” 众将大喝诺。 郭德威才点了点头回到了船。 今rì这么一闹明rì兵卒们哪儿来的力气和魏**拼杀? 第二rì魏国水师不是水师丝毫没有要开战的准备。 第二夜。宋国水师营外的山锣鼓喧天。 一声声吆喝让人难以忍受似乎是一个个的木匠石匠在骂人。 石匠轮着大锤时为了给自己鼓劲儿的叫骂绝对是一方特sè。那声音醇厚而刚健而且声响动静很大。 漫天的火箭(火药做的那种)砸的蹦蹦蹦的响。 第三rì清晨好多兵卒根本起不来床起床之后眼圈也是黑的。 那些sāo扰的魏国兵卒也适时的退走了。 如此数rì之后宋营还有可战之兵? 宋军固然有营地之利但是也应了那一句跑的了和尚跑不掉庙。 但是方天定忘了一件事。 他的这个战术是建立在他推断宋**不敢出营追击魏国步兵的基础的。 若是这件事情成空那么这个战术也就成空了。 本来各种原因因素下似乎宋**的确不该出战。 但是方天定忘了一个词叫做匪气。 形容一个人不按常理出牌天不怕地不怕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就用匪气而。 却不要忘了郭德威这货本身就是一个水匪! 第十四章 勿要江上寒烟,沁将士之血 - 亡宋 - 作壁上观 第三夜一过方天定依旧在等待丝毫没有出兵的意思。 而去侦查的前哨舰却发现敌军也有小船来到了江。 消息传回方天定潘德与戒德三人正在谈论战术。 潘德哈哈大笑道:“如今宋**已然无法坚持随时待命了只得派出前哨舰观察我们的动静了。” 戒德和尚却是往空中撒了些什么低头道:“似乎快要下雨了若是河流湍急我们恐怕根本没办法攻到游去。” 方天定看了看窗外不由有些心烦江的战争果然不同平地自己还想着要出海灭掉某个野蛮国度也不知道到时候万里扬帆能否顺利。 方天定久违的拿起了那杆长枪望着江寒烟舞起了长枪。 很多兵卒都远远的望着偷偷的看着这可是帝国战神果然一出手便近乎神迹。 看着江寒烟方天定不由想到chūn去秋来一切是否是由宇宙演化决定的若是如此自己如何能来到宋朝如何能习得一身武艺。 方天定深切的知道自己的力量与后世七十五公斤级的世界举重冠军几乎无异而且对力量的控制收发自如。 如此更显得时代的不凡。 一个无神论者不由从心底考虑世是否有神存在。 神又是否准备让自己得胜。是否会降下一场大雨冲散自己的希望? 瞬间由于心乱了枪也乱了。行云流水化作大开大合的劈砍刺挑。 杀伐之气便在瞬息之间开始发散出来。 突然枪势一凝方天定横枪扎马直挑的枪杆在空中纹丝不动。 白衣在江风中飞舞似乎那一刻便要化作天仙而去或者说本身就是谪仙。 那一刻方天定似乎想通了什么自己活在世是自己活的不是替天活的不是替神活的也不是替仙活的。 只要对得起自己做好因该做好的事情便足以。 看着满江的寒烟看着满江的战船战船走走停停或是冲洗甲板的兵卒不由想到。 勿要江寒烟沁将士之血带着他们活着离去。 长江往游三里便是宋军水师大营。此时此刻水军的战船有一半是空的另外一半也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事实那水军大营也没有人。 那么还有一半的人呢?将近一万人不是小数目。 山道一群人摸索入山或者说铺天盖地的冲进了山中。 为了战争便可不惜一切代价众人手中的矛戈挑开荆棘那些将军副将已经护卫们更是挥舞大刀披荆斩棘。快刀斩乱麻的确没错长枪始终没有刀来的方便。 山中魏国边军的将军抬头看着天空似乎这云是雨云山雨yù来风满楼。 山风呼啸了数rì似乎标志着大雨已经要到了。 只是山中本就无营地众人夜晚sāo扰宋国水师大营赶夜路白天则是用简易帐篷睡觉。 而一部分人则是直接驻扎在官道只是官道不能驻扎所有人。 孙子曾经说过分兵是大忌。 山不止高虽然狭长却也有山林山林很小但是树很高。 一万人进入山林惊起的飞鸦足以让聋子以外的任何人注意到。 很快便战了起来。 刹那间数道烟花冲天而起几只飞鸽飞了天空。 一道道箭矢划过天空几只鸽子落地。但是依旧有两只飞走了。 蒙蕫巨舰方天定正在擦枪却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方天定随即回头看着来人。 来人正是潘德。潘德一脸惊异道:“飞鸽传书郭德威带领部众入山追剿边军!” 方天定手中的活儿立刻停了下来直起身来看着远天寒风呼啸烟云笼罩不平静的很。 郭德威我似乎小看你了。 一声号角吹响战鼓雷动主舰之旗手手中红绿令旗翻飞一道道命令发出。 那些放了船锚的小船迅速起锚而其他大船则是依次转出拗口。 蒙蕫巨舰百米。 后世舰船中最有代表xìng的汉密尔顿级战舰长115米各类参数几乎和蒙蕫巨舰一致只是是铁皮舰罢了。 而峡州河段的长江虽然比后世要宽一些却也不过两三里十条蒙蕫巨舰横亘便可以横断长江。 长江下游被说十条蒙蕫巨舰横亘哪怕是三十条也断不了半边江水。 风竟然刚好是东南风驶出拗口战舰便加速朝游冲去。 宋国前哨舰急速传出消息魏军大举进攻。 只是看到飞鸽传书的方天定以为郭德威在山林中。却不知道郭德威本身就在船从未离开过。 郭德威本身人就很少如今要硬顶魏军舰队冲击根本没有那么多军士。 那飞鸽传书写的很明白将近万人。 方天定断然没有想到那些人很多都是桨手假装的。 山林中开始打起来了。 号角吹响旗帜飘飞一张大旗写着潘一张大旗写着方。 方旗当然是后来加的是潘德的谋士提出的。 让潘德立一方旗。毕竟如今方天定是名义的大元帅节制天下兵马。 看着方旗方天定觉得一种使命感悠然而生。助我者我之将士。挡我者杀无赦。 勿要江寒烟沁入一滴我将士之血。 虽然似乎不太可能但也要少一些。尽量少伤亡那就要杀的更凶狠。 “接舷!” 潘德不习水战自然不知真正的水战不是船与船相撞而是接舷之后短兵相接。 方天定每一战力求接舷。 江水虽然湍急但是铁爪将船狗在一起之后由于巨大的水流压力两艘船法尔不容易分离了。 接舷之战开始了。 但是背峞军的人似乎不在船队中。 如今已近开战似乎再也不怕有消息传到峡州江陵城外背峞军营经过数天的辛苦训练之后这些人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尽管是午却依旧倒在床呼呼大睡。 这几rì由于训练过度而死的竟然有三个。 若是持续一个月鬼知道这些人会怎么样。 郭德威一声怒喝周围的兵卒只听道一句:“方天定你欺人太甚!” 随即便看到郭将军提起长枪冲向了船头。 那道身影举枪大喝:“我手下没有懦夫杀!” 方天定挑眉竟然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敌人的主舰那人便是郭德威吧? 数次争端知道此刻才真的看到了敌人的真实摸样。 方天定脚尖点在立在地的枪尾枪身猛然前去。 那长枪在空中几次范围却一直在方天定手中未曾离开哪怕片刻。 拖枪而走方天定猛然一踏踩在船舷之手握先前接舷时下船的绳钩右手握紧的枪杆微微一动用绳子绕了半圈然后便形成了一个简易滑轮直直落下。 落到甲板方天定便看到了尸体也看到了敌人随即一枪划过挑起一颗头颅 自从成亲之后好久都没这么暴戾过了。 方天定一刻不停随即开始冲杀。 一手懵懂多可以载八百一千甚至两千人最少也需要五百人才能运作。 而此时甲板有两百多人。但是方天定用不着杀死这两百人因为他落地之处已然很靠近敌军舰船的最前端了。 举枪杀吧! 郭德威回头边看到了方天定随即也是亮出长枪。 既然遇到了那就要动手。 杀吧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开场白。 你不是闻名天下的吕布我也不是义薄云天的关云长。 两杆长枪空中相遇郭德威被蹦开数步。 方天定微微抖了抖枪杆有着数十年征战经验的老将军果然与一般的高手不同。 紧了紧枪杆郭德威身形骤然拔高猛然大喝:“小辈看枪!” 方天定猛然又是一枪却又猛然撤回来斜斜一挑挑飞一支箭羽随即又猛然前冲。 千般万般我心不动。 杀意凝成一道不曾散去。 哪怕你有千人万人杀之。 又是一枪再来一枪第三枪。 郭德威感觉自己的手再也拿不稳枪杆了。 此时此刻围在一边的宋国兵卒们才冲了来这些人都不小了都是将官却一直呆在郭德威身边。 无他因为他们齐声喝道:“大哥!” 没错他们不是宋国的兵卒他们只是当年那湖纵横的水匪而已。 义气便是最重要的一rì是大哥永远是大哥。 两人扶走郭德威其他人如同飞蛾般扑向方天定。 但是方天定知道若是被一大堆人围困哪怕是超一流武将也只能命丧当场。 退去的郭德威狠狠的喝道:“只可惜我手中没有了那杆叉不然怎会只有四枪!” 原来郭德威是用鱼叉的。只是那叉如何得了台面。 于是乎归降宋庭之后郭德威便改用了枪放弃了曾经的一切。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方天定也没空理会他人的故事应为已经做出了选择便只有影响没有变数了。 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敌人方天定自然不会客气。 从未想过要把这只船队怎么样但是今rì宋军水师自以为埋伏了魏军。 殊不知到底是谁埋伏了谁。 第十五章 勿要江上寒烟,沁将士之血(3) - 亡宋 - 作壁上观 山林中一步前行踩出咔嚓一声。这兵卒只以为是枯树枝断裂不以为然继续抬起了另外一只脚。 整个人的重量在这一瞬间压了一只脚。 但是谁人能知道这只脚是踩在在什么便地方的? 轰然一声地面便出现了一个大坑。 “啊!”一声痛苦的怒吼惊醒了身边神情并不集中的人。 数名兵卒围了去只看到坑下躺着一个人而坑中却有很多树立起来的尖刺木桩。 而其中一根木桩穿过了那兵卒柔弱的腰部。 中兵卒沉默了在林中这样的伤便等若死了。 既然他死了自己呢?不免兔死狐悲。 魏军有埋伏! 魏军如何得知自己等人要来偷袭。 郭德威的分兵其实是一好招。 分兵的确是行军大忌但是分兵若是用得好能起到奇效。 一如魏国边军分兵就是一招好棋。但是宋军也分兵便将其破了。 宋军还未jǐng觉陷阱不停的被触发。 要知道陷阱可不只是方天定一人善用。 双方还未接触已然有了伤亡。 官道之拒马阵横列当烟花信号冲天的那一刻他们便准备了。 大队宋国兵卒到达魏国竟然仓皇不安直接逃开。 而宋军也毫不客气直接开始shè箭。 漫天箭支显得无力却也是箭支真的能杀死人。 魏国一名偏将看到来势汹汹的箭羽爆喝道:“还击!” 而退走的兵卒竟然在这一刻停了下来怒shè一轮箭支。 两方箭支在空中交错少有能相撞的对shè而过。 魏国人少势微随即便再次退走。 不久之后宋国最近竟然看到了第二轮拒马。 魏军退去断后的兵卒推出拒马横列道路zhōng yāng。 宋军继续追击十数名兵卒前推拒马却永远的留在了此地。 魏军的箭支也是铁头的也能shè死人而且可以shè死很多人。 当宋军看到第三轮拒马之时李裨将猛然举起右手。 整支队伍停止了一切活动包括正在shè箭的人。 因为他一举手宋军大旗便停了下来。 大旗不动了队伍也就不动了。 三道防线魏国为何会在路放三道防线。难道是防备峡州守军冲击? 但是李裨将知道这只是自己的想法罢了战前的最后一轮传报中李裨将记得很清楚战报说敌军边军出动了五千人。 峡州对这里根本没有威胁。 那么这些拒马就是留给自己等人的。 如此说来魏军是有准备的。 既然有准备。 这样的风险李裨将可不敢承受。 片刻间李裨将想通了一切大喝道:“撤退!” 只可惜漫天的滚木礌石已然落下。 悔之晚矣。 林中各种陷阱将搜索的部队拖入了泥沼不得自拔。 数年前在江南的那片小树林里也是西军也是如此。 不过就算有县境内又能对数量达到一万众的宋军怎样? 虽然这些人中有六千人是桨手。 所谓桨手自然不能是水军。 官道旁虽然这里的官道比其他地方的官道开阔三倍但也只有四丈而已。 这么窄如何让蜂拥而入的宋军撤退? 只见路两旁有山山很高很陡。 李裨将突然听见一声炸雷不由头皮发麻果然随之而来便是滚滚雷响。 滚木礌石。 知道这东西为何叫雷石么站在山下听一听便知道了。 只是这东西可不是什么悦耳的乐章而是催命符锁魂音。 杀! 四下杀声震天。 一支支箭羽落下。 李裨将征战多年知道自己是如何被yīn的示敌以弱然后诱敌深入。 用自己的脑袋引自己等人杀到果然是高手。 一瞬间李裨将已然将如今局势猜了个七七八八。 既然自己受阻那么进入山林中的五千人断然好不 李裨将还以为是方天定的策略。 其实他不知道方天定根本没有料到宋军会敢于攻击这支边军。 也没有料到郭德威宁愿承受惨败也要分兵。到哪儿去。想来江必然更加惨烈。 一次自己全部触及最后也遭遇了失败如今又是分兵而战。 江虽然占据游又有营地却也必然要败。 回头就是死路一条那么只能一条道走到死一条道走到黑了! 死就死吧死里求生! 随即李裨将大喝道:“大家不要怕宋军埋伏不多我们从过去就能到峡州城了!” 慌乱之中三丈的路也砸不了多少人也不可能封的住去路因为山存不了那么多石头。 李裨将带领部将继续冲了下去。冲了一里多又是滚滚雷石。 李裨将继续带人冲击竟然遇到了第三波雷石。 只是到了最后李裨将依旧带着三千七百将士冲过了重重阻隔到达了峡州城外。 城外宋水师三千七百人与魏边军两千人不期而遇。 两方怒目相视然后保持着自己的克制没有动手。 就在边军将军想要派探子到官道询问时一队斥候已然回来。 魏将这才知道原来敌人是宋水师的人不畏生死冲过了阻隔到了峡州城。 李裨将了城头才喝道:“吾乃西军水师副将李巢尔等可敢一战。” 魏边军虽然不是jīng兵不是王牌但那将军好歹是个将军不是副将自身也是二流武将顶尖的水准一听李巢的话不由窝火喝道:“吾乃魏国边军镇边将军郑牧小儿想与吾战一场找死不成?” 将军嬉笑敌军自己的人也当大笑壮胆。 如今峡州兵力突然增加到了五千其中还有三千七是当年的西军。 虽然水师都是西军中最弱的但起码是宋国的王牌之师。 既然对方将领提取斗将如何斗不得。 所谓时也命也李巢在这个时间点廁斗将本身就是一个鲁莽的决定。 城门大开李巢缓缓策马而出。手中也没有辫子而是一把长枪枪尾缓缓敲打着马屁股马儿高昂的走出了城门。 郑牧长枪一挥魏国兵卒们齐齐往后退后。 见到此景李巢也是举枪城头弓箭兵们尽皆收弓。 如同孩提时代的方天定与方杰两人都是二流武者水准两人对枪恐怕就是这样的场景。 看去气势十足却还没有走内敛之路。 只是和孩提时代的方天定方杰比起来李巢和郑牧有明显的优势那就是两人征战多年的杀意与经验。 只是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便开战了。 两杆长枪都不是易与之辈郑牧一枪接连一枪实力明显在李巢之。 或许李巢忘了他冲杀了一个时辰才到了这儿而郑牧休息了三天了。 对于这个年龄的武将来说休整不用说也很重要。 大战开始整整两百多个回合郑牧一枪洞穿了李巢的左肩。 李巢翻手格挡郑牧的长枪然后右手抓起缰绳策马便逃。 郑牧心急之下大喝道:“败将哪儿逃!” 城楼之弓箭手接连放箭郑牧大喝:“无耻!”然后挑枪挑飞几道箭矢随即冷目看着shè偏的箭矢策马回身了。 其实李巢不该对将因该统领城中部将杀出来。 只是如今李巢受伤断然没有能力再整合力量反杀魏**了。 所谓时也命也。 郑牧不由想起了五天之前。 那个年轻的和尚找到他对他说:“太子会让你攻打峡州占领官道然后sāo扰宋军水师大营。” 郑牧不由暗惊:“水师两万众若是去袭营岂不是找死?” 戒德捋了捋袖子道:“水师因该不会动手若是动手自然有其他办法。” 果然戒德说了之后命令便传了下来边军所有人发兵峡州。 而后戒德拿给郑牧了一封书信。 信中说道水师必然会出营分兵围剿边军官道之。官道之布三层拒马然后在第三层拒马崖壁两边埋伏。 崖壁两边怎么埋伏戒德没有说但是若这些都不懂郑牧也就做不得将军了。 滚木礌石矗立两边。 而后郑牧详细的看了书信林间能容纳很多人所以便可以让很多宋军陷入挣扎不能自拔。 而峡州城必要时可以攻下来。 最后郑牧还带了一句若是李巢主攻定然会不停的冲击拒马直到到达峡州城。 所以滚木可以建三层到时候按情况使用。 直到此刻拿着防线的人传来的消息郑牧才愕然这戒德到底是何人如此厉害。(官道的人撤退之后撤入了山中任务是拖延那五千人所以并未会峡州城。) 也正是应为戒德的推断郑牧断定李巢应该是个好大喜功xìng子急躁的人。 所以才会同意斗将。 果然过了一百回合李巢失去勇猛郑牧便知道自己赢了。 如今便峡州虽然有兵但是无将一切就看江的了。 只是郑牧不知道水师两位将军五大偏将全部都在峡州城中! 一切都不可能算的完全。人算不如天算。 第十六章 勿要江上寒烟,沁将士之血(4) - 亡宋 - 作壁上观 江郭德威一句只恨我手中不是叉点醒了方天定。 任何事情都要做最适合自己的。 看着被三枪震伤筋肉被兵卒抬走的郭德威方天定眼看周边众人自知没有在待下去的必要了。 随即准备离开。只是主舰要比这一艘蒙蕫巨舰高将近四米若是现在去爬绳子恐怕难以逃脱弓兵的攻击。 而魏军在这条船的人都在后半部分拼杀根本没机会过去。 转念间方天定看到旁边一条很靠近的船就在那一瞬间方天定便确定那是自己的船。随即一个加速重跃跳下了蒙蕫硬生生的落在了落差超过两丈的那一艘中型舰船。 这中型舰船与蒙蕫的高大长不同是高却狭窄而且长的类型。很贴近后世驱逐舰的造型。 所以不足八十米长十五米宽的舰船竟然有离水近乎二十五米的高度。 方天定一落船立刻发现船都是魏军这船还没来得及接舷随即喝道:“传令下去退开!” 若是再靠近一段时间恐怕宋军蒙蕫巨舰的人就要打下来了这条小船的人数还不足以抵抗一艘蒙蕫的拼杀和冲撞。 要知道这艘船的造型很容易被撞翻。 方天定命令一下那些士兵愕然却发现大元帅竟然落到了自己的舰船由不得多想立刻传令舵手。 这船前后有两舵一个是报了铁皮的单板式舵一个是复合式的离合舵。 未得就是让这艘造型奇怪速度超快的舰船能够更灵活的转舵。 于是乎命令从两个方向传出。 巨舰猛然转舵船尾撞了蒙蕫而蒙蕫也撞了魏军主舰(魏军主舰也是蒙蕫而且比宋军蒙蕫大只是为了区分以魏军主舰做名)。 这一撞如同物理课的小球撞击试验魏军主舰竟然被荡开了些许。 好多绳钩直接被崩断了。 这样一来岂不是破釜沉舟?如果不攻下蒙蕫魏军将士如何回船? 而此刻在战场方天定瞬间决定了伤亡小的办法让巨舰驶离蒙蕫。定然是对的。 渐渐巨舰单边发力竟然转了小半圈驶离了除去而且没有用到大浆。当然这样的情况下桨也根本撑不开。 巨舰缓慢的离去郭德威回到蒙蕫巨舰前端一名兵卒单膝跪地道:“将军方天定跳了那艘舰船逃了!” 郭德威离开伏在舰船边怒喝:“开船撞他!” 那兵卒续而说到:“敌军主舰依旧与我们靠在一起根本扯不开。” 郭德威一咬牙看了看江那舰船周围有三艘自己的战舰随即道:“传令下去周围十艘战舰撞沉他!” 战鼓擂响周围宋舰皆是一惊随即都启动了。 十艘战舰最小的长三十米最大的也是八十米蜂拥而至意图很明显不惜一切代价撞沉方天定所在的战舰。 只是郭德威似乎贵人多忘事忘了一件事情。 大多数的桨手都被他派去山林了。 这几艘战舰没有太多的桨手如何撞过去? 一动而牵全身。 几艘船出动不但没有追到而且打乱了战局宋军情形越来越恶劣了。 而方天定竟然趁着敌人阵型乱了离开了胶着的主战场到了魏军后方。 大战整整一天魏军shè出箭支四万根。宋国亦然。 双方很有默契的分开了。 江水如墓葬下千人万人。 这里是长江不是恒河不该浮尸江的。 第二rì双方依旧大战。 山林中有一群人明显和普通的魏国兵卒不同这群人在山林中遁走犹如平地。 这群人善于布置陷阱善于发现躲避陷阱。 这群人咬一把匕首就能偷袭比自己人数多三倍的敌人。 山林之中宋军众人很想撤退但是他们得到的却是是命令剿灭山林中的魏军。 峡州城中李巢病榻之侧一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矗立。 这男子身的煞气甚重明显军人出身。 李巢猛然咳嗽拉动了肩头伤口伤口崩裂血水流出。 那男子正要回头喊医师李巢却猛然举起右手喝道:“黄将军峡州危难您应该出手了。” 深秋李巢受伤肩头流血救治时染了风寒虽然对伤势没有多大影响但是有时猛然一咳嗽伤口就要崩裂李巢也一直忍受着。 这黄将军就是水师在峡州城中那两位将军中的一个。 大战初起黄将军根本不敢出现玩忽职守死罪难逃。 而李巢却对他说正好借自己到达的借口谎称自己是和水师一起到的到时候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指挥城中所有兵卒了并且还可以逃脱玩忽职守的罪名。 只是有心之人若是告发恐怕不是一个障眼法挡得住的。 而且真的当朝廷对地方一点儿控制都没有么。 只是如果再不出手就真的没机会走台面了难道真想亡命天涯? 黄姓将军猛然抬头:“好!” 李巢才笑着再次躺好。 黄姓将军也是朝门外喊道:“医师进来!” 随即走出房间。 似乎要正是接管这座城了。 而江血战依旧在继续。 第三rì大战之间突然一道诡异的战鼓响起。 郭德威猛然起身。 方天定发现方天定了! 是一艘小船? 此时却是方天定最初不小心。 本是为了船看看小船在战局中的情景没想到直接就被发现了。 郭德威脸露出猖狂的大笑等你已经很久了! 战鼓雷动瞬时间三座大山一样的三条巨舰围困小船众多火箭直接shè出。 船燃起大火。 方天定愕然危难之中这首船的舰长(水师建立方天定便确定了其规格将军两名车骑护卫将军十名偏将领大舰中小舰一船一舰长。)正要求救却被方天定拦了下来此时此刻被发现。已然没有丝毫能够逃脱的可能了。 沉吟了些许时刻方天定亦然下令:“命令全军破敌!” 舰长一愣这便是放弃了自救的可能但是这是大元帅的命令舰长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犹豫直接传令全军。 因为三艘巨舰离开战局冲击方天定所在的小船本就让宋军阵型大乱加之命令一下魏军如同闻到了血腥气息的鲨鱼毫不犹豫的开始猛烈的撕咬。 郭德威也是吃了承托铁了心这水师饶是死再多的人只要杀了你方天定一切都只得! 三艘巨舰如同山岳笼罩着船所有魏国兵卒的心。 方天定下令之下所有的桨手都已经出来了方天定看着所有人喝道:“我虽然是大元帅但是行事鲁莽孟浪。连累诸位了!” 说着躬身便是三拜此次恐怕有一些人要葬送xìng命了方天定这三拜也很真诚。 随后方天定问道:“可有人不会水?” 而后只有少数几个人站了出来。 方天定随即沉默然后道:“回水都都逃生去吧了其他船就有活路了不会水的和我一起控制船逃吧。” 逃是逃不掉的只是发那个天顶一声令下那些回水的果然跳了船了。 除去少数运气不好被巨舰碾过的其余都逃出升天了。 余下来的人连同方天定才五个。 方天定大喝:“转舵!” 一共就没几个人没有舵手这些人根本不会转舵所以要两三个人一起才般动了舵。 那舵阻力实在很大三人用尽力气方向转到了下游。 半途中三艘巨舰猛然碾压而来。 霎时间小船拦腰肢解支离破碎尸骨无存。 燃着火的小船在那一瞬间破碎所有的东西都掉入了河中自然也包括人。 什么都没有留下。 戒德冷冷的看着爆开的小船却不知道他想错了一点。 魏国趁着宋军阵型大乱霎时间利用数量优势采取围歼。这是朱元璋用过的战术与成吉思汗手下蒙古人的群狼战术很相似。 宋军大败只在纷扰间。 峡州城外郑牧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桌的茶杯也微微的晃动。 抬起头门外斥候猛然冲了进来大喝道:“不好了将军宋军出战了!” 在那一刻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与方天定有关他却不能理会的事情。 那一刻方天定想到了很多东西。 前世未写完的那一本小说想到了那铁像前的一切想到了妻儿想到了耶律烟岚想到了方腊想到了邵氏最后想到了那口井。 惨白的笑容挂在那无奈的脸方天定想到了那口井自然也记起来他不会水。 江南的长大的孩子超一流武将那又如何他就是不会水。 前世是川人不会水到了后世有时从跌落的井水中复生的从小就对水有些抵触。 但是超一流的身份让其忘记了所有的害怕直到他发现三艘大船碾压而来。 才觉得个人的力量是多麽渺小。 那一刻他才想起自己是个旱鸭子。 但是没得逃了必须顶去。 惨白的笑容消失了空中方天定面容变得坚定心中呐喊了一句:“哥是一个天命所向的人哥会死在这儿?不会!” 噗通至少落入水的声音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的。 湍急的河流瞬间淹没了这个自信满满的人儿。 第十七章 勿要江上寒烟,沁将士之血(5) - 亡宋 - 作壁上观 峡山那带领兵卒走入丛林的偏将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对手是怎样的人。 那一群诡异的可怕的人不是自己能够胜的。 但那又如何那样可怕的人只是一个个的个人而已顶多能有几百个一千个已然顶天了其他的那一千多人呢? 还不是笼中鸟瓮中鳖。 陷阱用了一次第二次就没用了再怎么拖延搜山也顶不住一把火的横扫。 虽然刚刚落过雨林中的一切都有些湿润但是却不代表燃不起来。 满山的浓烟便是当年方天定逼死颜坦的办法。 山中火势一起所有隐藏在其中的魏国边军和背峞军就开始撤离了。只是双方在山林外隔谷而望。 那些无视淡然的神情让宋国水师无不气愤万分。无视自己。 明明是自己等人在追杀他们他们却无视了自己等人? 只是他们不知道那是背峞军有险可守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背峞军。 双方有一个共同目标便是朝着峡州城而去。 山腰已然能够看得到峡州城了只需要翻过一座不太大却有些高的大山的山脊就能到峡州城。 宋国水师走的是山脊的西面背峞军等人走的是山脊的东面。 山脊背峞军行走如飞不停的奔跑着魏国边军看着前方奔跑的人皆是感觉乏力。 这是什么情况这些人以为自己是马儿么? 只是他们一进在这几rì中见识过这些人的厉害五千宋水师(有三千多桨手)一进被他们不到七百个人拔掉了一千众(包括陷阱)。 而至今为止这不到七百个人不过损失了三个人而已。三个人天大的笑话三对一千的伤亡比。这不是等于最jīng锐的部队屠杀平民么。 而背峞军的大名也是在军中传的很广这只神秘的人人都想参加的队伍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传闻之中一名背峞军的普通兵卒便等若一个其他军中的偏将。甚至普通的偏将看到他们都要绕道以示尊敬。 如今终于见识到这些人的厉害了。 为何他们落地不沾尘行走如飞为何自己的腿却感觉挂了大铁球一样? 每一支军队都有它的jīng锐天下何其大最不缺的就是英雄。这些人发狠之下绝然要跟前面的这些变态。 背峞军中一名兵卒回过头来一看才哈哈大笑对身边的人说:“这群小……统领怎么说的来着对了这群小菜鸟能有几个人跟得我们七成的速度?” 七成若是说大声一点让后面的魏国边军最前端的那些人听见恐怕他们便要当场崩溃再没有攀比之心了。 那人旁边便有人回话:“若是跟了就招进来。” 的确这一次七百人出征在一次的江陵雾战中折损了五十多人这一次又死了三个也就是此战之后必须补充五十三个人而且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兄弟折损。 就近补充兵卒也已近是背峞军的老习惯了在南京的时候背峞军有三个人升做了将军卫亨便直接到了禁军要了三个人。 方毫恨的牙都痒痒了因为他是禁军将军更因为他想要建立一支jīng兵队伍却也不能从禁军中调人。 而背峞军才是jīng兵路线的终极成果。 最初说话的背峞军兵卒却是一边跑一边巡视这前路的崎岖一边回头说道:“你看那几个在开封新招进来的都快要跟不了用出了全力跑了。” 旁边的兵卒哈哈笑道:“那没办法谁叫我们是练过的。” 一点儿都没错若是背峞军说自己没练过那么天下还有多少兵卒多少军队的人敢说自己是练过的。那些非人的训练可不是白练的。 所有的背峞军老兵都记得宣和五年的时候自己在泥坑里面连跑步的场景。 连稀泥里都可以跑的背峞军在哪儿不能跑? 因为前队太快后面的魏国边军也顾不得队形能快的就快起来了。 虽然官道就五里路但是换成山路就不一样了。 资深的驴友都知道一天能走三十公里的人到了山里一天十公里甚至就顶天了若是遇到雨天一天也就五公里。 当然士兵和普通人是有区别的但是刚下过雨的峡山泥水拖沓脚步也快不到哪儿去。 于是就出现了魏国边军自动调整队形化作长蛇阵的怪异一幕。 最初宋国水师还很高兴自己追的敌人阵型乱了。 对阵之中如果有一边败逃另外一边的主帅稍微高明一些就会看敌人的撤退路线若是有组织整齐划一那么就绝对是佯败无疑若是敌人队形很乱那么敌人绝对是真的被自己打崩溃了。 但是没高兴多久水师的那个副将便发现了诡异的地方。 对面的人为何逃得那么快转眼间就跑到了山的另外一侧了而自己等人才追到山脚到山脊三分之二的地方。 对面的人都是属兔子的? 尼玛被狗撵了? 想到这儿副将就想给自己一耳挂子自己怎么把自己比作狗了我了割草! 不说宋军的想法魏军最后面的人也是愕然。 前面的人都疯了吧这逃命没逃掉把自己跑死了多不划算! 逃下山时背峞军速度不减继续往营地跑了过去。 不管是魏国边军营地还是峡州城头都能看到一支队伍以诡异的速度向着这个方向冲来。 微微细雨中也不见得能看多远。但是远处那些耸动的黑影定然是人无异。 背峞军靠近魏营地之时一道响箭猛然响起。 而背峞军中一道烟火点起魏营的郑牧正焦急万分却见烟火燃起随即到了营地营墙。 只是一眼郑牧便确定了那是背峞军。 背峞军的装束和其他人显然不同而且那军姿也不一样。 如此快的行军速度阵型丝毫不乱。 而背峞军后面那些速度也慢不了多少但是却没有一点儿阵型之说。 郑牧知道那是自己的兵想到这里郑牧真的想找个洞钻进去。不过一转念我郑牧的兵比不大元帅的兵也正常。要知道这可是这片天地下最好的兵。 随着郑牧一挥手营门便打开了。 背峞军与魏国边军陆续进入营地。背峞军中却却出来一人正是卫亨。 卫亨也不多说客气话直接就对郑牧道:“这个营地不安全了如今敌人全军合一已然超过一万人了。” 郑牧一惊一万人?怎么会有一万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卫亨道:“因为所有追击我们的人都已经追到了这里来没有回水军大营。” 说着回头望向山那边而此时蒙蒙细雨中已然能看到宋国水军的身影。 郑牧愕然随即说道:“那江岂不是注定大胜了?” 卫亨点了点头道:“但是峡州城便无望了。” 的确如此峡州城便攻不下来了。 而此时郭德威的策略才表现出来就算水军被大破甚至被全灭只要峡州不破魏国便不能在峡口大营驻军只要峡州不破第二个峡州水师第三个峡州水师就会出现。 趁着大雨背峞军换下了大营头所有站岗的兵卒郑彪带人从营地后方推倒营墙魏国兵卒收拾好了东西便开始陆续出去了。 最头疼的是辎重雨中车子很容易陷入泥坑。所以轻车走在了前面随后便是重的车辆最后才是兵卒走过。 宋军水师直接进入了峡州城。 黄将军问了一些情况才猛然觉醒随即在雨中奔马了城墙。看了看远处的魏军营地觉得有些奇怪随即才猛然大喝:“图那贼子竟然撤走了!贼子哪儿跑!” 随即回头下令:“全军出城追击败兵!” 明明是敌人自己退走的黄将军却直接给魏军戴了败兵的名头不可谓不老谋深算。 先给了自己一个战胜的名头那么不管追击敌人是否成功都是胜了毕竟是胜多胜少的问题不是胜或败或根本未战的问题。 宋军开始列队出城而城中本来的守军却未动。 毕竟只要无过对于守城军来说就是有功。 江郭德威已然坚持不住了随即下令:“回撤全部往游走!” 舵手为难道:“将军游大雨水流湍急不好走啊!” 郭德威怒斥:“想活命就用尽你全身的力气给我转舵走不走得了自然有风势做主不用你管!” 游雨大中游雨小雨水来自海所以风向是东南风。 所以不管水流再湍急风帆始终是有很大的力道的。 宋军战鼓雷动鸣金收兵战鼓在最后一刻下令掉头然后鸣金收兵意图便是往游逃。、 而此时潘德才对戒德说道:“我们没有在湍急河道作战的经验若是贸然冲去恐怕战胜变战败急不得。” 戒德点了点头没想到潘德还不傻随即说道:“我们停在宋军水师大营若是边军需要我们救我们便下船登陆。” 宋军一万人莫名消失自然引起了戒德注意看来自己相对了郭德威果然没忍住还是派兵峡州了。 而峡州也确实比水师大营重要。 此役郭德威将人手集中在大舰船所以小舰船近乎全数被灭撞碎了二十多艘被魏军占领了十多艘中型舰船。郭德威六十艘船七千众仓皇逃走。 第十八章 峡山之战(1) - 亡宋 - 作壁上观 [四年 大魏王朝]第十八章 峡山之战(1) ------------ 江陵府水军大营已经在建设中了。 方天定带着潘德驾驭舰队逆流而顶着漫天的压力向着前线去了。 所谓水军大营一rì之间建不起来两rì之间也建不起来。 但是他们却可以驻军江。 经过两年的训练加之又是江南子弟在船过几rì也没什么。 方天定看着那份地图一直能看出不同的情况。 八百里洞庭湖恐怕也不只是通向江南那么简单。 如今的方天定似乎已经将战争融入了血肉随时都能察觉到其他将军士兵察觉不到的东西。 若是宋军拿下洞庭湖转而拿下岳阳自然能开启一条通往江南的陆路而洞庭湖南面的长沙若是陷落。 恐怕魏国江山都危险了。 荆湘自古就是必争之地应为江南想要荆湘作为屏障。而蜀中汉中陕西等地确有需要荆湘作为跳板。 而北方若有政权想要一统则必须经过荆湘。 说长沙是荆湘的重中之重不如说八百里洞庭是这重中之重。 百多条大船停在江中是很不现实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江陵府也没有那么多的口岸港口可以停船。 方天定每rì呆在船中一边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做一边思考洞庭湖的布防。还要回想前世自己看过的少之又少的水战战例。 能够让一个普通大学生知道并且记下的无非两次战争一次是赤壁之战一次是朱元璋与陈友谅之争。 而方天定或许了解的多一点儿应为方天定是个伪军事迷知道的更多一些。比如韩世忠战金兀术那一场。 便表现了勇之一。方天定也知道水战需要勇只是如何勇何时勇。怎能知晓。 转而到了九月初一位客人到了江陵府而此人却是方天定最器重的人一个谋士。 方天定止刀兵就是听他所劝。方天定图谋天下的想法也有此人几分影响或者说影子。 那个年轻的有些胖却不是那将军宰相的胖是金童玉女的胖。 这和尚被唤作戒德和尚德都戒了还有何做不出来。 只是终归是和尚。 方天定揉了揉眉角轻声呼道:“卫亨。” 作为背峞军的代统领卫亨在没有军事时都是跟在方天定身边待命一如当年的沈泽。 如今的沈泽统领振**正是开封三大军之中最大的一只。 而最初的南**则是调到了北面去。 方杰也接受了封号成为了大将军。虎贲大将军。 方天定揉着眉角:“你这和尚怎么就跟过来了真是多事。” 卫亨走入门之后听见方天定轻声细语以为方天定有什么事情吩咐只是说太小于是问道:“什么?” 方天定才醒过神来:“没什么哦对了你去通知潘将军今夜在这首舰船的甲板摆宴为一位新到的谋士接风洗尘。” 方天定的意思还是比较简单的也就是让潘德去做这些事情罢了。 早早接到情报戒德和尚到竟然要来江陵府虽然没有提前告知方天定但是戒德却也知道方天定一定会知道他会来的。 布衣卫的事情方天定也和戒德说过戒德虽然没有亲眼目睹方天定建立布衣卫却也能猜测的出布衣卫已经建成了。 毕竟方天定不是说说而已而且当时方天定已经在燕京建好了布衣卫的基础弓兵斥候队。 虽然弓兵斥候队绝对不能用于布衣卫但是弓兵斥候队却可以帮布衣卫进行训练。 就连庞万chūn也不知道布衣卫的存在。 庞万chūn只知道每一支军队的斥候都几乎要在他的弓兵队训练却不知这些人中很多人只是在某些军中有一份简历却根本不是真的。 过了午后方天定却有些乏了本是参看军情却转而躺在了卧榻。 原来一个人的青chūn也是有限的过了这段朝气蓬勃的rì子便没有了看似无穷无尽的干劲儿。 这一觉方天定睡得很沉也许是因为我船有些晃动所以才让大半年都没有听过脚步的方天定全身的疲惫都涌了出来。 这半年在南京便是各种工厂建设还有科研项目到了开封又是数场不大不小的战役。然后又感到鄂州真的是很乏了。 军旅很枯燥甚至很多士兵期待打仗那样的话生活也就更多姿多彩了。甚至有的兵卒想要在战争中解脱这无疑便是自杀倾向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夕阳西下卫亨一直守在方天定屋中方天定醒来似乎又再次jīng神焕发一边洗脸一边问道:“卫亨啊办的怎么样了。” 卫亨低着头道:“嗯已经通知将军了。将军办的很用心。统领那新来的谋士是戒德么?城中发来情报说戒德到了。正要来船这边。” 唤方天定做统帅自然是因为方天定是背峞军的统帅而不喊做元帅或是统领也是背峞军的特别权力。 这也是背峞军的骄傲唯一拥有骄傲的军队。 三百背峞军跟随方天定呆在南京然后又跟随方天定到了开封。 到了开封方天定便把三百背峞军留给了方杰或者说留给了花传谷。而自己则把当年散开的七百背峞军戴在了身边而如今却又带来了江陵府。 江陵城外背峞军自成一营而戒德便到了这营地。 方天定起身出门看着甲板不由有些恍惚。 原来自己竟然在江。 站在船舷边看着江畔还有那一叶孤舟方天定有种感觉那孤舟便是戒德的行船。 果然小船竟然向着大军靠近了。 三艘比较小的战船驶出编队围困小舟似乎在说些什么。 其中一艘船向着方天定所在的主舰打旗语方天定转头对卫亨说道:“告诉旗手让他们放行让沿途的大小船只都让行。” 卫亨点了点头便跨刀而退了。 默然戒德对方天定真的很重要。 那小船穿行在这些大船间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方天定却让他们退开说明方天定心中对戒德足够尊敬。 而方天定并不知道戒德最擅长的不是谋事而是治军。 治军之道恐怕是天下最难的学问之一和谈恋爱和相亲有的一拼。 自古治军厉害的就那么多人而诸葛亮就是其中很著名的人物。 那么多人物在他手中都很安静很平和。 那些刺头也将自己深埋不敢过分。 如同魏延那样的绝代高手将军中的大才也被诸葛亮一步小棋。弄了个遗臭万年。 不过单单说治军的确是一件很有用的本事。 船队缓缓拉开一只小船在排成两列的船队中穿行。 便如同一个卸下剑的剑客走入了高高的宫门走入了皇宫瓮城。 但是若不卸剑若没有高高的朱红城墙如何体现出一个高手的那份绝世情怀。 小船靠拢才发现根本没法得了数十米高的巨舰。 还好主船有绳梯。 只是这绳梯是用来给洛水的士兵用的戒德和尚估计也怕不去。 于是乎翻天定在想是否需要做一部升降机。 只是戒德和尚能爬三十米的索道?翻天定不敢冒这个险不过卫亨却适时前道:“统领十米高的位置有有一个门洞可以入内。” 蒙蕫巨舰的构造是甲板以两层甲板下三层。 最底下的一层是隔水的而第二层则是随手划桨的舱室。 那桨很大所以第二层也很大而且第二层还开了一些小门洞是用木门开关的用来下人。 蒙蕫巨舰虽然大却是在长江黄河行船不是在海行船的。所以根本不怕风浪倒灌。 方天定点了点头:“打开那门让戒德从那儿来。” 这个时候得知有一叶孤舟驶入主船便的潘德才过来问道:“宴席是否可以开始摆了。” 方天定点了点头道:“嗯可以了多素菜。” 方天定本人并不是和尚当然不会说斋菜。 而且方天定也不是素食主义者所以荤腥还是要有不喝酒便罢了。 戒德一身黄sè僧袍缓缓从底舱走了来这巨舰太大走的很慢。 一路戒德观察了巨舰的内部构造不由咂舌。 方天定看到有人来报便走到了楼梯口看着那道黄sè身影逐渐走进不由轻笑道:“和尚没有在船吃过饭吧今儿试一试?” 那黄sè身影也是笑着大笑着喊话道:“太子有这个雅兴那我也只有陪着了。” 方天定眉毛一颤不是贫僧不是和尚我而是直接说的我有情况。 和尚跟随着方天定走着久久才说道:“今天不吃素吃荤。” 方天定脚步一顿又走了起来道:“怎么六根不清净了?” 戒德才道:“你说的对朝中之人不能有信仰要么当和尚要么当官我必须选一个。这次来我是来讨要职位的所以必须还俗了。” 方天定哈哈大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无碍无妨。” 戒德却正sè道:“整个水军我要拥有治军的权利包括各路将军。” 方天定诧异的回头:“也包括我和潘德将军?” 和尚讪笑:“这当然不包括。和尚还想多活几年。” 第十九章 峡山之战(2) - 亡宋 - 作壁上观 今rì你也要死了。 卫亨左手抓着赵孤的长枪右手挥动自己那一杆长枪横着扫了过来。 赵孤猛然发力却失踪取不回长枪随即两眼一黑。 在濒临死亡的前一刻赵孤猛然放弃了他无聊的高傲丢弃了长枪退后三步。 卫亨左手一抖长枪翻出两道圆环霎时之后两枪在手卫亨再次直立身躯两杆长枪矗立在地。 宋军之中有人翻出强弓搭箭羽却不料箭羽刚刚搭还未拉开便是一支尾羽透过了他的胸膛临死之前未想过其他只是想到好快的箭。 赵孤面sèyīn沉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壮汉随手从身旁的将士中抢过一杆长枪口中爆喝:“杀!” 狭窄的营门边两边不是营墙就是山壁这一声吼如同平地起惊雷。 大雨滂沱已然到了晌午之时天sè却暗如黄昏。 赵孤一声杀之后一马当先直直冲向卫亨不过两步长枪直直捅出这一次赵孤用尽了全身力气饶是卫亨去抓也只能落得虎口崩裂手腕折断的下场。 赵孤都冲了其他军士自然也冲了一丈的营门瞬间堵来三层十八个人。 卫亨冷眼心中不屑你以为我要躲? 天下枪棍能超过方天定的有几个?恐怕没有而卫亨每rì跟随方天定已然如此长的时间敢问耳濡目染之下枪之一术何等强悍。 点枪术当赵孤的长枪到时卫亨挥动右手的长枪点在其枪身用力一震便让那如猛虎下山的一枪枪势尽泄。 这一招是方天定震诀的演化。凡是和方天定走得近的魏国武将都会这一招。 赵孤枪势泄了还有另外十七个人。 一名兵卒枪尖略转划出一道弧线猛然插向卫亨的左腿。 卫亨毫不客气左手鼓动一股力道暴起左臂猛然胀大了一分手背之青筋暴起如同盘札的青龙更何况是手臂? 那一枪后发先至挑断了那出枪宋国兵卒的手腕随即一挑划破了他的喉咙。 这杆枪本来是赵孤的何其锋利宝贵划过兵卒的喉咙看似没有触到其实那锋芒已经深深的从血肉中经过了。 兵卒手中长枪落了但是身躯依旧是前冲之势。 霎时间巨大的冲力以及脑袋后仰的力道汇聚在了一起。 于是乎那兵卒的脑袋诡异往后落了唯有一层皮还连在肩膀。 血水溅起一丈果然是传闻中的血溅五步。 而此时卫亨的左手枪头在右边右手枪头在左边正好是一个剪刀的造型。 卫亨眼中金芒一闪左右臂同时转动半圈猛然一划拉。 两杆长枪在空中交织出选你的黑影携带着枪下跪地喷血的无头尸身。 好不霸气。 若是方天定在此一定大喝:“卧槽你发大招呢!”而这一招要是被后世的游戏建模工作者看到了定然会出现一招双枪之剪·霸无双之类的狗血技能。 但是那一刻确实是深深的震撼了当场的所有人。 赵孤怒火中烧猛然一枪冲天砸下。这一下再不是震诀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卫亨举枪格挡生生的被震退。 不是其想要退而是雨天地滑往后深深的滑了一尺有余。 宋军气势大振再一次冲了来。 卫亨冷哼双枪划动这一次便不是华而不实的格挡了而是击杀。 荡开赵孤的第二击卫亨左右开工划拉之下竟然连斩宋兵人头。 或是一枪在胸口留下碗大一个骷髅或是捅的半边颈项喷血实在暴戾。 转瞬之间已过十八回合若是算其两只手两杆枪不同的招数便是三十六招。 三十六招之间第一波冲来的人以然只有赵孤一人。 此刻赵孤真的孤了。 卫亨双手也有了些许颤抖但是那炙热的目光还是其高昂的头颅都散发着强大的战意。 赵孤犹豫的瞬间卫亨大笑:“十七个人帮你挡了我十八回合足够你死后向阎罗炫耀了!” 说着便是猛然发力一枪横扫赵孤手忙脚乱立刻竖起长枪矗立在地那枪尾深深的戳进了泥土荡起的泥水仿佛是赵孤的呻吟。 横扫的一枪震得赵孤一颤那深深戳进泥土的枪尾甚至被震开的往右移了半尺。 而卫亨却是不停挽枪便是一砸。赵孤情急之下左脚立地右脚犹如虎尾剪的却不是敌人而是插在地的枪杆。 那一刻赵孤手发力右脚背把枪杆踢往了右边。接着就是一个斜跨马步长枪横举。 由于赵孤太高长枪举得也很高所以卫亨的枪因该是枪势未满就被弹开了。 饶是如此未满的枪势竟然震得赵孤全身颤抖。 第三枪卫亨直直捅出赵孤全身颤抖旧力已去新力未生颤抖道最后才就将手中的枪猛然的扫出。 只是此刻卫亨的枪已然到了赵孤的胸前。 只是微微弹开了些许却还是捅入了赵孤的胸膛左骸。 那捅入赵孤胸膛的长枪却被赵孤自己压的弯了些许。 可想而知这自己造成的撕裂感是如何的恐怖。 赵孤愤怒的仰天天若不公我奈何我奈何! “吼!”这一刻赵孤已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股意志一股不敢的意志若是世真的存在厉鬼那么赵孤恐怕就是下一个黑山老妖吧。 死不瞑目哪怕是卫亨撤回了长枪赵孤也没有倒下。 话本中总说那子虚乌有的杨七郎死时以枪撑背始终不倒。而赵孤却生生的站立若不是卫亨亲眼看到自己的长枪戳进了赵孤的胸膛恐怕还以为他还活着。 世界总是那么残酷世也没有什么公平若是公平也不会有争斗有战争。既然没有公平那么就要去欺压别人也不能让别人欺压。 卫亨看着不倒的赵孤轻声道:“单手三招一招不多你今天死了!” 死了吗?今天死了。赵孤不知是在风吹下还是这句话的吹拂下轰然倒地。 砸起一地泥水。 不知其死前想到了做屠夫的父亲还是做皇帝的太祖亦或是那个金灿灿的皇位。 营门不大所以只能冲来十多个人而后面的看到血肉横飞的场景更是被震慑当场不敢前进。 卫亨看着赵孤倒下之时眼角却闪过一丝黑影。 箭塔背峞军的兵卒张开嘴正要大喝什么。 卫亨却是左手一动挑飞了那黑影。 转而一看竟然是一杆矛。 只是莫非你以为你是典韦不成还想飞戈杀人? 卫亨瞬间便看到了那个手中无矛的人既然你没了武器送你一把! 想着便是抬起左手左右手换枪。随即用右手猛然一掷。 一杆长枪直直飞出穿到了那手中无矛的兵卒胸膛之。 其后面的人看到卫亨的动作之时已然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了。 却没料到根本没移开多少那杆长枪已然带着那兵卒飞了过来。 直接将枪钉在地而那名将士也没有倒地而是诡异的斜斜的挂在长枪。 与长枪形成了一个三角定在地。双手弹开双目睁得很大很大。 卫亨这一刻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我不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是有我守着的门不要想着随意攻破。 背峞军的兵卒似乎已经习惯了荣耀没有丝毫变化继续扫视着身边的一切。 郑牧只能继续苦涩的眨巴眨巴眼睛这样的军队恐怕随意拉出一个士兵就能把自己的副将打趴下七百个人至少有一百多个不是自己能对付的。恐怖啊。 摇摇三百步之外黄姓将军愕然随即拉着报信的斥候衣襟道:“赵孤和对方斗将了?” 赵孤竟然死了?赵孤的实力黄姓将军可是了解得很整个队伍中比他黄煜强的就只有一个赵孤要不是这小孩儿太年轻恐怕远远不止一个副将而已。加之其皇族血统恐怕rì后就是封侯拜相怎么就死了? 那报信的斥候摇了摇头道:“赵副将军以斗将为名骗开了对面的大门然后带人冲营。对面只有那个背峞军的代统领一人站在门口一个人便压下来赵将军和他的十七个护卫不过十数个回合就把他们都杀了。” 十数个回合把吧赵孤和赵孤手下各个都是三流强者的护卫全杀了? 黄煜大怒:“命令前军突进齐shè!” 斥候默然转身疾驰而去。 转瞬之间突进的一千多人宗混杂的弓箭手猛然齐shè饶是背峞军士也不由有些胆寒。 近距离之下弓箭的威力如何他们自己最清楚。 卫亨一见苗头不对随即冲出三步左手拉着半边营门就要关营墙之两名兵卒也用尽全力转动那门柱方的横杠意图关门。 这个时候那些站着被震慑的宋军却反而冲了来你要关门你逃了你都怂了就该爷爷们儿一把了。 这就是战场的定律敌退自然我进。 卫亨不得不停下动作开始挥舞长枪一枪一枪的当下一次次攻击洞穿一个个胸膛。营门慢慢的关了因为方天定教交给他们的营门都有两个机关可以考如同扳手一样的横杆关门。 而宋军只要有人要拉门便会被卫亨一枪挑开。 慢慢的门依旧关了。 卫亨转头松了一口气身形也似乎更萎靡了几分喘息了片刻才道:“轻点伤亡。” 这一阵突如其来的箭羽没伤亡是不可能。 第二十章 峡山之战(3) - 亡宋 - 作壁上观 [四年 大魏王朝]第二十章 峡山之战(3) ------------ 一名身穿锁子甲头戴银sè头盔的兵卒走到了营门便看着还在雨中休整的卫亨拱手道:“代统领兄弟们都没有受伤不过边军有十三个人身亡有二十七人受伤。其中有一个有些严重恐怕过不了今天午夜了。” 卫亨才长出一口气说道:“你去给郑将军提醒一下就说宋国肯定还要用箭叫他们的人把盾都顶出来。” 那兵卒没说话直接退走了。 卫亨才缓缓走到了新搭建的篷布下一个个遮雨的棚子下方一名背峞军军士斜斜的靠着树立的木桩子喃喃道:“也不知道马儿怎样了。” 旁边的兵卒才说道:“好久没打过仗了每rì训练已经成了习惯也好久没坐过步兵了离不开那匹马儿了。” 晌午刚过那兵卒看着天空道:“没有马儿骑起码还能继续训练对吧?” 训练?另外一名兵卒道:“咱们来打一套拳?” 身穿锁甲比之平时布衣更要难以行动一些。 一个人开始在雨中大拳打着打着雨幕下其他人看到了似乎也想起了到了训练的时候了。 一个小队长站了起来看着自己小队中的人说道:“兄弟们到了训练的时间了。” 那几个兵卒先是一愣然后毫不犹豫的全部起身整齐划一随即走到雨中开始大拳。 另一个小队长即刻走前喝道:“哟王老二你的人总想争第一啊我的人呢?” 说着也起身道:“哥们儿兄弟些起来cāo练了。” 转瞬之间如同传染病一样整个背峞军都开始cāo练了。 卫亨不明就以随即过来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随即有一个人前道:“报告代统领是cāo练的时间到了。”说了看了看天仿佛看到了根本看不到的太阳说道:“这个时间该练拳。” 说着便跑步回了队列继续大拳。 卫亨轻轻一笑天下之大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有梦想有荣耀。天下人都有。 背峞军练拳不只是因为该练拳了也是应为自己的刺激吧。 做了两年的背峞军代统领在这一刻卫亨终于觉得自己真的成为统领了。 自己对于自己有了自己当年对于沈泽的那种评价。 “喝!哈!喝!哈!”缓慢而沉重如山的喝哈声中郑牧走出了自己的营帐。 山口后相对于鞍部来说虽然大得多但是想要立营帐也唯有他一人尔其他兵卒只是竖起了立柱盖了篷布做了简易的雨棚而已。 看着正在练拳的背峞军郑牧心中大声呵斥该死该死的背峞军为什么每时每刻都要表现自己的优越每时每刻都要让人觉得无地自容? 为何营门方向有这么大的动静?黄煜立刻派遣了手下斥候爬两边的山巅。 若不是天大雨恐怕黄煜会让所有爬得去的人全部去倾泻三十轮火箭下来。 当然若不是雨天卫亨和郑牧也不会选择在这里扎营了。 爬山巅一名斥候爬的比较快而且是从正西面爬去的。 这就意味着他不止要防止从山间滑落小心踩落滚石更要防止魏军箭塔发现他把他一箭shè下来。 但是借着yīn云的掩护他爬了山头很小心的往下望才看到狭窄的山谷以及鞍部背后的大快空地竟然有一大群人在cāo练? 他擦了擦眼睛以为是大雨遮了眼让他没有看清楚但是擦了擦眼睛之后他还是看到了大片的人在打拳。 随即还未等待还没爬来的兄弟他便独自紧贴着山壁开始下山了。 山脚下鞍部营门外三百步黄煜策马在哪儿丝毫未动。那斥候见之即刻前。 “咻!”只听猛然一声一支流失飞来。 斥候恐慌的回头没想到一路小心却在天明时分撒了尿尿了一床毁了英明。 只听见耳边一声更大的啸声传出一道黑影比那飞来的箭支还快猛然击飞那支箭羽。 随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斥候朦朦胧胧听到一声:“面看到了什么?” 那斥候随即颤抖道:“回禀将军魏人似乎……” 黄煜很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似乎说!” 一个说然惊魂未定的斥候更是摇摇yù坠随即却坚定的说道:“他们在练拳。” 练拳?黄煜沉思:“这是哪门子疑兵之计?” 黄煜身旁的一名副将前低声道:“将军这恐怕不是疑兵之计那张军情你应该看了才对面有一句晨而枪午而拳暮时千马踏水夜中也闻cāo练之声?” 晨而枪午而拳? 黄煜捏紧长枪的手指已然发白用出的力气已经让他自己的手指都不能承受了。黄煜低沉的声音近乎咆哮:“你是说他们竟然在我一万大军包围下在那道破木门之后练拳?” 这种**裸的轻视让黄煜近乎歇斯底里。 那副将也不敢接话只是点了点头一脸的忧伤一脸的忧虑。 但是黄煜却不这么想而是微微闭眼收起长枪心中暗道:该死的匪徒竟然鼓动我去送死。 的确黄煜比对了个人武力黄煜自己还比不赵孤。 就算比军队的实力黄煜也心知肚明自己看起来人多其实有很多桨手根本不算兵卒。 对方看起来人少却有七百天下第一军背峞军军士。 这背峞军曾经创下过一百比六千的杀敌比例。而那个敌就是宋国最强大的西军。 至少是曾经最强大的西军征辽军。 不过死了不到一百个人就如此怂了?当然不戏还要继续做下去。 攻到午夜不进寸步便退回峡州。 黄煜大手一挥无数的兵卒便前送死了。 当然勿论背峞军多么厉害这也是无数多的兵卒不是小鸡崽子就算站在那儿让背峞军杀也得杀很久才全部砍得翻。 相反背峞军甚至包括整个魏**队都没有实行首级算军功的制度。 一是方天定觉得斩首级太不人道二是如果首级就是军功那么参军就好比买卖了没有那个将领能够忍受手下是一群商人。 想一想若是每个人都为了多斩一个首级而不顾军令那么令行禁止便是废话。 所以就算他们冲去让背峞军杀背峞军也不一定有兴趣。 箭塔之长弓依旧shè着。 由于赵孤部失去了首领所以退了下来由其他部顶了去。 当然属于郭德威的部将在送死的情况下黄煜是掉不动的。 而且黄煜刚刚犯下了擅离职守的大罪这个节骨眼自然要发挥那一句官官相护。不能互相捅娄子。 哥俩好贪贪更健康贪贪万年长。 大雨滂沱却没有震一声雷若是这深秋初冬一声雷响恐怕是天都觉得这些人死的冤枉了。 只是天还没觉得他们死的冤枉因为战争没有无辜者。 永远没有无辜者。 再大的响动似乎都是无意义的。 甚至七百背峞军依旧有大半在练拳。 练得是无敌的拳。 峡山之战似乎就是那么个笑话由两件很偶然很血腥却很幽默的事情构成了整个峡山之战。 而之前发生的峡山水战已然传过千里万里传到了与之相关的两大国度的每一个角落。 宋庭无不震动。 不是因为宋水师又败了不是应为峡州差点被破死了七百老兵不是应为任何事只因为一个人。 那个无敌的男人方天定。 战报中如此道:敌将方天定暗如扁舟郭将军闻之遂遣三船撞之。三船以离吾军阵型大乱兵败如山倒战末未闻方天定获救。 战末未闻方天定获救。 什么意思?岂不是说方天定有很大的可能xìng死在了茫茫大江中? 这是何等的意外收获宋军中认识方天定的人了解他的有两个一个是韩世忠一个是岳飞。此二人都知道方天定就是魏军的脊梁若是脊梁骨断了这个国度还有什么值得可怕的?是这个国家造的玻璃?还是这个国家做的木马? 赵桓更是深深的知道方天定此人的恐怖。当年南国全国都要反方天定一句不能反于是南国无人再说要反。 等南国成为了宋国的一份子方天定却说反就反没有丝毫话语直接攻打开封。 更令人恐惧的是此人大的战争数次小的战役数十次无一失败。 吃了最大的亏就是有人用一座城换取了在他手下逃命半个月。 这样恐怖的一个人他的敌人有可能和他讲江湖道义么? 若是诅咒有用恐怕赵桓要用一座大殿来装小人儿。 峡山翻不起风浪长江却自带风浪。 峡州和将领中间的那一段河道有一某一个地方有一个小滩涂浪花卷过所有来不及转弯的东西都会被冲岸。 “三具尸体”和一些碎木板静静的躺在。 只是三具尸体始终有些奇怪为何两具是兵丁而一个却是书生? 白衣长袍不是书生难道是医师? (注:按以前的规矩遇到古今地名不同因该注释不过江陵鄂州都未改名下意识的忘了说峡州。峡州在今公安县西北面。) 第二十一章 腿断了 - 亡宋 - 作壁上观 [四年 大魏王朝]第二十一章 腿断了 ------------ 荆湘交界。 一条庞大的河流传过大地。长江长长的江水流过不知道多少户人家的门前流过多少的渔村。 老渔夫带着自己的女儿到了江边的滩涂因为这两天陆续有木板冲岸有的可以用有的晒干也能做柴火。 当到了江边时却第一次见到了人的尸体。 女娃吓得多到了他父亲的身后看着那些尸体问道:“阿爹是打仗吗?” 女娃的父亲笑了笑道:“是啊打仗不好。”说着眉头却皱了皱。 正当两父女走近之时三具尸体中的一具突然动了动那尸体却不是穿的兵卒的衣服而是穿的一袭白衣。 至少在淤泥下还认得出这是白sè的衣服。 “尸体”低着脑袋看着身的衣服又看了看两边的尸体咳嗽了一声之后抬起了头。 女娃不过十六七岁却也是到了情窦初开之时看着那活过来的尸体抬头看自己不免有些娇羞随即却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秀才吗?” 那道身影实在落魄却也很清秀很平静。 只是当他抖了抖身的泥土才发现身白sè的衣服已经烂成了到处是洞的筛子这一抖胸膛便露了出来似乎有些痕迹像是瘀伤。 那男子似乎还没回过神来许久才摇头道:“我不是秀才。” 当然不是秀才因为他是方天定。 那渔夫说道:“这里里城里还远呢你是因为遇到打仗你们船翻了才落水的吧?先去我们家住一夜吧然后在走。” 方天定看了看渔夫然后低头看了看才摇头道:“我走不了了我的腿断了。” 渔夫愕然随即弯腰拉开了方天定的左腿裤腿发现拉错了才又拉开了方天定的右腿裤腿。 果然这人的腿竟然断了那刚刚他是怎么爬起来的?看着那不着地卷缩在空中微微有些颤抖。 但是渔夫知道这绝对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血管跳动他必然要颤抖但是为何眼前的人不怕疼? 那女孩惊讶的用手捂着嘴:“你不怕疼么?” 方天定笑了笑但是腿断了加之泡了许久水的生理反应让方天定的笑惨白无力。 渔夫捡起一块木板比了比高地拿给方天定道:“我扶着你走你用这个木板当拐杖用吧。” 方天定回以一笑:“谢谢了大叔。” 渔家的口音有很重的荆湘味道倒是和川话有七成相似方天定也听得懂(语系封闭到了清朝才由于北方语系侵入形成了后世的川荆湘黔滇几种方言)。 方天定看了看周围对女孩说道:“帮我把那两块木板捡过来好吗?” 方天定很幸运被冲岸之后是斜卧的右腿刚好在下面所以断腿没有一直处于错位的状态反而是一直处于常态。 所以他的腿才没有肿的很厉害也没有废掉。如今断然不能受二次伤害。 女孩去贱木板时方天定蹲了下去不顾伤势翻开了一具尸体的腰群因为哪儿有东西顶着因该是一把匕首。 果然那把匕首被翻了出来正在找有没有可以用的木板的渔夫一惊说道:“你站不住了么?” 方天定却是再次起身手中拿着匕首道:“我在找匕首没有这匕首我的腿得废掉。” 渔夫也不管这是什么逻辑直接过来扶住了方天定的左手道:“我可不能让我救的人在我面前再磕一个跟头。” 方天定便把右手的木板垫在了胳肢窝下面虽然有些硬但是也无妨。 看着捡了木板过来的女孩方天定说道:“大叔我用一下左手。” 那渔夫疑惑的翻开了方天定的左手方天定才用手中的那把匕首花开了长袍划拉出一条长长的布。 女孩拿着木板站在方天定身前方天定才对她说道:“把两块木板夹在我腿然后用这块布绑紧用全力绑。” 女孩能有多大力气所以方天定才说用全力若是这渔夫去用全力绑那方天定的腿就真的废了。 果然方天定判断的没错女孩儿费劲千辛万苦绑紧了之后飞方天定还觉得有些松不过不碍事了。 方天定自以为很阳光其实很凄惨的笑脸对着女孩说道:“谢谢哈!” 一路渔夫扶着方天定走一边交谈。 原来这个渔村叫做方赵岗地方取地名最常见的就是这地方姓什么的最多就叫什么屯什么岗什么的。 而这个渔村就两个大姓一个方一个赵而且这个地方刚好在两国边境。 真的是巧了去了。一个魏国国姓一个宋国国姓。 不过村民却很团结根本没有魏宋之争。 而渔夫和他女儿就姓赵。 渔夫听说方天定姓方不由笑道:“你这牙子不是我们村儿的人吧哈哈太巧了。” 方天定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了问这里的情况。 第一离城远在峡州和江陵的正中第二离开官道所以峡州江陵之争都没人管这个两不管地区。 不过从属地来说方赵岗属于赤木乡(乡是交易集市的统化不是行政单位)而赤木乡是左果镇的集市属于魏国。 不过方赵岗的村民也经常去宋国因为宋国的镇真的比魏国的左果镇近。 方天定一直被扶进了渔村也有人看到询问赵大叔便笑着说这是从河边救回来的。 村子离河不远却也有些距离。方天定已然不能承受腿传来的疼痛。 回到赵大叔的家一位妇女走了出来看着扶着方天定的赵大叔道:“老头子丫丫这是怎么了?” 赵大叔说道:“小方的船沉了他腿断了然后被冲到了岸我和丫丫把他扶回来了。” 小方?妇女哈哈的笑了笑:“还和我一个姓儿呢家门啊进来吧腿不方便先坐坐。” 方天定这才想起为何这个村子两个姓氏没有争端。 这个时代同姓是不能成亲的这个村子又只有两个大姓很明显姓方的丈夫老婆都姓赵姓赵的丈夫妻子也都姓方有毛好争论的啊。 方天定这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然后脱下了长袍说道:“大婶儿能不能帮我烧一盆热水然后帮我在这儿起个火堆?” 方大婶问道:“做什么啊?” 方天定笑道:“我要把腿骨接。” 赵大叔却是一惊:“等明儿我去个医师来看看吧?” 方天定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会些医术。” 原来真的是医师啊。 方大婶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去烧水。”说着就转头进了房屋。 方天定也暗想麻烦人家了但是为了保住这条腿没办法随即对赵大叔说道:“大叔我砍你一颗竹子好吧?” 大叔的院子是小矮墙围起来的旁边还有一些竹子却不是传说中的斑竹只是普通的竹子。用来夹腿再好不过了。 大叔点了点头:“我给你砍一颗吧。” 方天定摇了摇头:“怎么好意思麻烦大叔我自己去砍吧。” 大叔责备的眼神看了过来道:“你这人腿断了还闲不下来做这做那的真是的丫丫过来扶着大哥哥免得他到处走。” 说着就自己去砍竹子去了见识过方天定断了腿不用人扶也能站起来就知道他其实不需要人扶着所以大叔很放心的走了。 方天定当时一阵头晕目眩大叔我再牛叉也是个人好不好疼的要命了哪儿还能保持镇定哪儿还站得稳啊? 这个时候方天定却感觉到左手臂被人抱住了回头一看竟然是丫丫。 这男女授受不亲这这怎么行。 方天定抽了抽手却感觉到一阵柔软(不是观喜欢萝莉啊是这货喜欢萝莉啊更俺木有关系啊。) 没想到丫丫抱得更紧了还用防贼的眼神看着方天定:“我阿爹说你不准动!” 方天定差点喷出来心中叨念幸好泡了这么久的水幸好哥面无血sè不然就被这小丫头片子弄的兴奋了。 想到这儿方天定才看了看丫丫虽然是个荒野渔村丫丫却不是那种晒得很黑的姑娘反而白嫩白嫩的长得很清秀十六七岁的样子不像大家闺秀那么娇气却很有后世运动型女孩儿的味道。 恩恩不错是哥喜欢的类型想到了这儿方天定很想抽自己一巴掌自己多少岁了不算前世的二十年自己都二十六了比别人大十岁。而且还有乐琳有师师有耶律烟岚自己真的很畜生。 这个时候大叔砍下了竹子方天定才喊道:“大叔砍小腿那么长两筒就行了。” 大叔回头笑了笑表示一切没问题随即展现了他娴熟的刀功。 方天定不由觉得蛋疼大叔这是竹子不是鱼随即看到大叔各种摧残看了很多道道才砍下一截。 方天定实在有些难以忍受手膀子的触觉了才说道:“丫丫帮哥哥生一堆火好不好。” 丫丫一个劲儿的摇头。 方天定才道:“要是没有一堆火哥哥的腿就断了。” 丫丫才疑惑的想了想说道:“那你不准动要是乱动我打你哦!” 说着还亮了亮小拳头。 方天定苦笑的点了点头想到自己这么好像拐卖少女的怪蜀黍哦。 丫丫从房檐下拿出了一小抱柴火。 方天定看了看那些柴火知道是大叔家里过冬用的随便一小堆都要费些力气才砍得来。 不由觉得自己打乱了别人家的生活为什么大叔家三个人都给自己做事去了? 是自己的权力或是武力?还是财力? 都不是是人xìng。 人xìng的荒漠间人xìng的沙漠里也有甘泉在。 第二十二章 自己治好 - 亡宋 - 作壁上观 [四年 大魏王朝]第二十二章 自己治好 ------------ 柴火放下,丫丫便进了屋了,屋子的左边,有一间小矮房,上面的屋瓦有烟冒出来,自然,便是厨房。或者说灶屋。 当大叔砍好竹子的时候,丫丫也拿出了一根燃着的木柴,放进了柴火堆。 秋天,地面有些湿润,不好燃起来,当出现一些浓烟之后,火势渐渐的起来了。 大叔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方天定要做些什么。 方天定接过竹筒,问道:“有条凳么?” 大叔点了点头,拿出了一条条凳,方天定坐在条凳上,把自己的右腿抬上了条凳,然后开始破竹筒。 以方天定的武艺,把两个竹筒破成八块还不简单? 破开之后方天定便挑下了竹筒的竹节,吧竹筒划成一块块类似木板的东西。然后把竹条丢进了火里。 而此时,方大婶也正好端着一盆水出来了,方天定一看,是个铜盆,看来这个村子的人,过的都很好,有那么一点儿世外桃源的感觉,至少经济上,不如外面那些农民穷困。 方天定看到东西都齐了于是把匕首放在火里面来回走了两圈,然后用匕首挑了挑木柴。 好不容易燃起的火,霎时间又被木柴压的几乎熄灭,又把竹条挑回了木柴上面,才把匕首沁入了铜盆。 直到此时,方天定才想起,若是破开一个小口,以自己弯腰的程度,恐怕看不见,恐怕要一个大口,那样的话就需要缝合,随即问道:“丫丫,帮我把你的针线拿出来好吗?” 丫丫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就进屋子去了。 看着丫丫进屋,方天定才回过头开,笑道:“大叔站开一些,免得血溅到身上了。” 赵大叔正要说话,却看见方天定拿着匕首花开了自己的裤腿,划下那块布。 方天定用手泊了一点儿水在腿上,洗了洗粘到的少许泥沙,用裤腿擦了擦水,说道:“大婶儿,你也站开些吧,真的要溅血的。” 笑着,竟然就用匕首缓缓的划开了皮肉! 从膝盖下面两寸开始,划开了一道足够伸进去四根指头的口子。 此时此刻,方天定自己都不能在淡然了,将最初夹着腿的木板,咬在了口中。 **的上半身,不住的颤抖。 方天定忍着疼痛,看了看伤口里面,这一切,刚好是在两条肌肉与两条腿骨之间。 还好,一条腿骨断了,另外一条却只是骨裂。 看了半天方天定才用匕首尖端挑出了一块碎骨。这个东西不挑,出来以后莫说上阵杀敌,就算跑的快些,都要痛。 血水流出,有些发乌。 方天定估么着,自己的腿,是在飞出船后磕在船舷上,或者洛水时落在硬木板上撞断的。 所以已经有些时间了,估摸着超过半天,甚至是一天半。 此时此刻,已然过了午后。 天空也略显yīn沉。 似乎要下雨了。(上游大雨,峡州小雨,峡州下游,自然还没下雨) 由于有一条腿骨没有完全断裂,所以不用矫正位子,只需要清除一下碎骨渣子,方天定挑出了一块小半个小指甲盖大小的骨渣,就是最大了了,其他的就等同于芝麻大小,也就三四颗,若不然,就是粉碎xìng骨折了。 用还是干净的已经风干了的裤腿内侧擦了擦血,方天定便抬头看了看呆立在门口手中拿着针线的丫丫。 方天定拿下口中的木板,面sè有些苍白,喊道:“丫丫,你再不把针线拉过来,哥哥的血可就流完了。” 丫丫这才惊醒,惊声尖叫,但是短暂的恐慌后,却把针线拿了过来。 方天定在术科学院的时候,和医学班呆过一些时间,解刨课也去过,知道那些位置有血管,那些位置没有。 而方天定化开的那一部分,莫说动脉静脉,就是毛细血管,也是整条腿最少的地方自己,平时哪儿若是被撞破了,基本都不会怎么渗血出来。 当然,划开真皮层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丫丫递过来已经穿好的针线,方天定一看,上面有些灰尘,却也顾不得许多,往水盆里一沾,就要往肉里去。 也正是这弯腰把手往地下的盆里伸的动作,让方天定腿上的伤口被挤出了些许血水。 方天定正要去擦,却看到丫丫拿起了那块已经有些血水的布,往方天定的腿上的血水移了过去。 很轻的,擦掉了血水。 方天定笑了笑,而丫丫也知道了方天定要做什么,随即把手放在了创口的两边,微微的往中间压了一点点,问道:“你要把它缝起来么?” 方天定笑了笑:“没错,就像缝衣服一样。” 而一抬头,方天定边看到了大叔大婶儿焦急的神sè,心中不由一暖,其实,根本就不关大叔大婶什么事,大叔大婶儿却这么上心,这让方天定很感动。 随即,方天定不再多想,开始仔细的封了起来。 四指宽,一共三十七针。 缝好之后,在线头的尾端打了一个小结,然后方天定将匕首放在火上瞟了瞟,竟然拿起匕首就往肉上烫! 来回五次,才把伤口烫了个遍。 吱吱的声音,把丫丫的脸都吓白了。 本来,用火药放上去烧是止血的最好办法,只是没有火药,用铁烫也差不了多少,但是疼痛持续的时间更长。 完整的皮肤被烫了过不了一会儿就会起水泡,而有伤口的皮肤就不会,有伤口的皮肤被烫了,毛细血管就会被堵住,然后结痂。 这样处理看似多此一举,其实若是放任碎骨渣在腿中,rì后可能要影响行动。特别是若是骨渣上长出了肉,芽,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而且,切开皮肤,化开油脂,也看到了骨头的情况,若是两根都断了,就没这好处理了。 方天定,这时才拿起烘烤的竹片。 竹片最初在火上,会烤出青sè的水,所以才有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诗句,而考得比较久之后,就微微发黄了。 而黄的有些程度的时候在拿出来随意弯曲一个造型,等冷却了之后,那个造型就会被保持下来。 方天定就是要用竹子的这个特xìng,做一个夹片,做出类似石膏的造型。 竹片很烫,但是为了这条腿,方天定不得不拿。 当然,用最初的两块木板帮助,用来压很快就做好了八块夹片。方天定仔细的用匕首消去了不要的部分和毛刺,才开始划拉最初脱下来的衣服,简易的报了一下,然后开始包扎,最后吧八块竹片固定在了腿上。 这个时候方天定看了看腿,又看了看自己的胸膛,才从腰间取下了几乎从来没有用过的钱袋子,递给了赵大叔说道:“大叔,明天可能要麻烦你了,帮我买些草药和衣服。不知道村子里,有没有谁家有空屋子,我这两个月恐怕没发走出去了。” 这方赵岗,也是在山中,所以才如此安静,与世无争。 大叔家里过得不错,但是说道买药,却也没有多少闲钱,既然方天定给了他也就不推辞了,不过大叔还是为方天定的钱包心疼,说道:“大叔还有几件衣服,你要是不嫌弃,就先穿穿,至于药,大叔明儿早就去县里给你买。” 药店,要县里才有,那个镇,也只是地方的行政机关,基本不受zhōng yāng承认,可想而知,没可能有药店之类的地方。 对于创口外敷药,内服药这些东西,不要药方,在药店也能买得到包好的。 毕竟,在农村中,除去严重的肺病或是断腿什么的,能有谁去买药? 方天定看了看刀子随即丢在一边,然后说道:“丫丫帮我拂些水出来洗洗手,别把血弄到盆子里了。” 看得出来,这铜盆应该是洗脸用的,毕竟,没人会用这么贵重的铜盆装水洗脚洗菜什么的。 丫丫点了点头,一边拂着水,一边问道:“哥哥,你疼不疼啊?” 方天定一边洗一边说道:“当然疼,不疼那不就不是人了么? 丫丫哦了一声,然后才说道:“那为什么你不哭啊?” 方天定哈哈大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哭什么?” 赵大叔正在吧没有燃起的柴火拉开,把燃起来了还没燃到一半的柴火往屋里拿,估计是要放到灶下面。 听到丫丫的话,不由哈哈的笑道:“丫丫,你哥哥可是男子汉,又不是你,怎么会哭呢,你上次,就被针刺到了手指头就哭了,你看哥哥,刺了几十针都没哭。” 丫丫听到大叔接他的短,娇嗔道:“阿爹!” 大叔拿起三块木头,说道:“我们家啊,有两间屋子,你就在我们家住下吧,丫丫和她娘睡,咱爷俩睡一屋。” 方天定莫名的有些想哭,这个朴实憨厚的大叔出了救他帮他,没有问任何有关他身份的问题,对他像亲儿子一样好,但是天下又有多少这样的大叔,正在受乱世,受着战争的迫害? 方天定揉了揉丫丫的头发,说道:“丫丫你阿爹真好!” 丫丫很骄傲的说道:“那当然,我阿爹可是村子里捕鱼最厉害的了。”说着又盯了盯方天定,微微低头,拉了拉衣角道:“阿爹还说过,女娃的身体不能让男人碰的,除了他的丈夫。” 可以想得到,一个不怕疼,身形魁梧,却又阳光喜欢笑的青年男子,能在一个情窦初开,没有喜欢过谁的少女心中留下怎样的印记。 但是方天定想到之后,却是有些漠然。 十岁的差距大吗?不大。 但是,方天定如何给这个小丫头说起自己有老婆的事情。 而贸贸然的提这些,大叔又怎么看? 自己这真也是有些无奈,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个长得不错,刚刚要成年的女孩儿,也能算一美人吧? 桃花运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方天定抬头看着天空,想到:这荒野之中,这山村之中,都让我遇到这么好的姑娘,难道要做皇帝的人,就能自己的爱分给无数多的女人么? 答案是,不能。 第二十三章 渔村生活 - 亡宋 - 作壁上观 一身麻布衣服,头上长发在背后微微束起。的特别。坐在江边的一块石头上,他目光深远,望着江烟渔火,出着神。如此普通的装束,也不能掩盖这个人 不因其他,只因为他那比左腿大一倍的右腿。 远处,一群渔家正在说些什么,其中一个笑吟吟的向他望了过来,他随即回报以微笑。才听到那渔家笑道:“方外啊,你小子一直在哪儿看着江里,能看出个龙王公主啊?” 方天定微微一笑,落下巨石,拿起拐杖杵着就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那当然看不出来,就算有,我也见不到啊。” 因为姓方,本来是本地姓,但是又是外来的人,所以村民们也不知是谁,给方天定取了个方外的名字。方天定也无所谓。 其他渔家也把注意力放在了方天定的身上,有一个渔家问道:“方外,你看着江水发呆这么久,还没饿啊。赶紧的,让你老丈人给你做饭去啊。” 此话一出,周围或是望天或是抖烟杆的渔家全部哈哈大笑,更有人附和道:“我就一直在想,老瓜头家的丫丫长得那么好看,我们村儿没男娃配得上呢,结果你这牙子从哪儿知道他家有个好姑娘,就来了?” 赵大叔笑吟吟的对他说道:“去去去,你这老货想什么呢,老不正经的。” 说着,赵大叔很自豪的说道:“我女儿,才不嫁给你们家里那些穷小子呢,没个三台箱柜子休想把我女儿带走。” 箱子就是香子,代表女娃,柜子就是贵子,代表男娃,很多地方娶亲,送彩礼箱柜子都是必备的东西。 方天定虽然腿上包了很大一圈,夹了很多竹片,但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方天定力气很大。 就前几天,方天定在村子里闲逛的时候一头牛冲了过来,估么是吃草的时候被蛇惊了。 渔村和农村不同,每个人家里不需要有田地,所以房屋聚集的很近,所以有很多人看着牛冲向方天定。 还有很多人出口叫喊,叫方天定让开,也有人呵斥牛。只是牛没反应。 当时方天定自己也愣了,不过不是被吓到了,而是在想,自己穿了个素sè的衣服,又不是大红袍,这牛怎么对着自己撞?随即,眼疾手快抓住牛脑袋上的右角,往自己左手边一拌。 往自己左手边拌的缘故是怕牛落下去砸到自己的右腿,但是往左一拌就出事情了。 因为左边有一堵矮土墙,方天定竟然把牛直接翻了过去! 时候,那后面追上来的渔夫还对方天定道歉,方天定还没回过神儿来,反而掏钱电子说自己伤到牛了。 搞得那渔夫哭笑不得。 于是乎,村子里整rì游荡的外来小青年,断了腿还没好的高大年轻人可以单手挑翻一头牛的事情就传了出去了。 话说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就喜欢八卦,由于是封闭的小渔村,倒是都处的很融洽,没有什么故意诋毁的八卦新闻什么的,所以传的都是那家今天网的鱼多,或是男人们一起到江上网鱼网到了奇怪的东西什么的。 对于这个小年青,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看法,于是乎,不过数天时间,方天定在七大姑八大婆口中就变成了武林高手。 你一想,这武林高手现在可是咱村子的人,肯定是好人啊,所以她为何断了腿,肯定是坏人弄的。 而且他是高手,怎么可能受伤?肯定是坏人用手段陷害的! 于是,一个高手整rì游历江湖,救济穷人,却被人偷袭断了腿却逃脱的故事传了出来,传的还有板有眼的。 还真有汉子信了,再去送鱼的时候问了人酒楼酒家的人江湖上有没有姓方的高手。 那酒家想了很久,才想起,本地倒是没有这样的高手,但是姓方的绝顶高手还是有的,现在有个大环刀,便是姓方的。二十年前还有一个名为刀哥的人的传闻,也是顶级高手。 大环刀是谁到是不重要,那二十年前的刀哥不就是方天定他爹方腊么。 那汉子还回来一本正经的问方天定到底是哪一个。 方天定也一本正经的对他说:“你看我二十年前能拿得起刀么?” 那汉子一想,也对,你这货一共也就二十几岁。看上去倒是有些太阳晒出来的小麦肤sè,面庞也有些岁月的痕迹,但是也顶多二十多。 这还是方天定在北方呆过的缘故,要不然,恐怕看上去就一刚满二十的青年。 于是乎,汉子就问方天定是不是那个大环刀,方天定倒是很老实的说道:“我会些武艺,不过我会的是枪,到不怎么会刀。” 其实,方天定学的很杂,虽然没学过,但是整rì看到叔伯们用各种武器,对于每一种武器都很了解。就算方天定拿一把刀,也一定比所谓大环刀牛,逼的多。 哪怕方天定空手,对付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也用不了超过五招。因为,他是方天定,天下少有的宗师。 当年叱咤江湖的郭德威以水匪之名叱咤绿林,却也不是方天定四枪之敌。可想而知方天定宗师身份不是盖的。 于是乎,方天定成为了方赵岗少年武术班总教头。 那些少年都觉得可笑,一个断腿,如何做自己的师傅,不是恶搞么。 只是,看到方天定一掌拍碎一块大青石条之后,都惊愕了,表示一定听话。 大青石条,不是石板,是石条!一个石条,起码两尺宽高,一米多长,直接拍成了很多块。 找个石匠师傅问问,一个錾子,一个二锤,起码敲二三十下才敲得断。更不要说碎成这样。 渐渐地,众人经常看到方天定有些惊人的举动,不说其他,一条腿端鸟窝,就没人见过。 而村里的人也都知道,老瓜头家可是有个快到婚嫁年龄的丫丫。所以才打趣赵大叔和方天定两个。 一个渔夫随即笑道:“方外这牙子,可不是一般的高手,就算在那个大户人家做个武教头,或是去镖局当镖师,恐怕也用不了多久就能赚到彩礼钱吧,哈哈!” 另外一个渔夫却是不屑道:“你脑袋瓜子有毛病吧,谁能请得起我们方外做武教头啊?我可是在城里问过了,你们是没看到那几个武夫听说方外能一掌劈断条石的脸sè,想想也是,这人肉,手掌,能有石头硬?” 方天定在一边尴尬的讪笑,这武艺水准还能用力气评判,若是阿杰出手,一掌拍倒一面墙,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说(说到这儿,上观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狼毒花的常发,一个是亮剑的和尚,和尚可是一个人踢倒了一面土墙。是我最喜欢的电视剧人物了。) 方天定一看宗渔夫都坐在矮石头上,今儿好不容易出太阳,他们都把渔网拿出来晒,真的应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句话。 不过,要是网不晒,还真要烂。 这些矮石头,估计是这个渔村祖祖辈辈的男人们坐下来一直坐到今rì的。 只是自己的腿正在愈合的关键时期,也不敢缩腿坐,随即就把腿伸直,手撑在地上缓缓的坐了下去。 一个渔夫笑着说道:“天下第一武林高手,坐石头伸不下腿了,想来是长江太小,河滩太窄不好施展吧?哈哈!” 方天定真想来一句,我勒个去,你是说书的吧,不过却还是笑道:“刚叔你不去写话本小说都可惜了,你就写一本,对了写一本展昭和包青天的故事,就叫三侠五义,到时候随便编八个高手,把我放在第一第二我都无所谓。” 这村,不是姓赵就是姓方,方大叔,赵大叔这样的称为都走不通,要把称谓jīng确到名字。 方天定伸了个懒腰道:“渔村的生活真好,我都不想走了。” 一个渔夫眨巴了两口烟,说道:“那就不走了呗。” 说着,把手中的烟斗递给了方天定。 方天定本以为,烟草是十九世纪西方殖民者带来的东西,没想到这个时代便有人吸食烟草,随即来了一口,很呛。真的很呛,把五根红梅一起抽,顶多有这个一半的味道。 方天定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把木烟杆低了回去,说道:“这东西挺好的,哪儿来的啊?” 那渔夫哈哈大笑道:“挺不错的啊,这么大一口竟然没晕,这东西叫做艾草,这个叫烟杆。用来抽烟的。我爷爷曾经去过苗族,哪儿有人用竹筒做成烟杆子吸烟,吸得是他们那儿的一种草燃起来的烟。后来我爷爷他回来之后发现艾草和红薯叶儿晒干也是这个味儿。我们村子有好几个老头子都喜欢抽,我们这些大叔就我几个喜欢抽。”(红薯有两种,一北一南,北面的叫山薯,中国从东汉三国时期开始种植。南面的叫做番薯,从印度传入。) 原来这就是土制烟草。 方天定不由怀恋,当年不过二十岁,却已经有了一年的烟龄。倒了这一世,虽然身体没有抽烟的经验,但是灵魂已然习惯了烟味,虽然,是一股很浓烈的烟味。 方天定闻了闻空中的气味,不由摇头道:“有些晕,这个东西吸得少,对身体有好处,吸得多,有害。” 赵大叔才对那拿着烟杆子的刚叔说道:“老瓜瓢听到没有,咱们天定可是会医术的,他说吸多了不好,就是不好。” 听了半天,原来老瓜瓢,老瓜头不是名字不是姓,而是骂人的话。当然,认识的人说,更显得亲切。 那老头才看了看道:“一天不抽,吃不下饭,老了,老了,也就算了。” 一个老头看着他道:“你爷爷留下来的传家宝,抱紧点!” 方天定看着远天,不由大笑,这才是生活,不知为何,想起了当年的寝室生活,这些可爱的中年大叔,丢到后世一定是萝莉的最爱。 哈哈哈哈哈哈哈,方天定大笑,吼道:“喔哦!马儿啊,四条腿,长江啊,全是水!” 第二十四章 渔村的生活 下 - 亡宋 - 作壁上观 刚刚教导了大龙术,方天定让手下的孩子们都自己练去,然后回了大叔家。 十多天的时间,方天定感觉腿随时都很痒,感觉在慢慢好了,不管是伤口,还是骨头。 回到大叔家,却看到丫丫在摆弄什么,于是走了过去,在丫丫背后看了半天,然后轻声说道:“丫丫,这荷包真好看!” 一个绣了两只很好看的水鸭子的荷包,看上去很好看,特别是那一朵修得不知道是月季还是牡丹的花,也很好看,白红粉sè,却比月季饱满,却又没有牡丹的华丽。 若是稍微收一点,倒是和玫瑰很像。只是方天定不知道,玫瑰,本来就是月季的杂交。真正的玫瑰,是丑的,只有花之国度还有几颗纯种玫瑰,用大篷保护着,怕被蜜蜂授粉。 丫丫猛然,一惊,回过头来,把荷包往背后一藏,转了过来。心中不停的响起一句,他看到了,他看到了! 方天定这个白痴当然没有意识到那不是水鸭子,是鸳鸯,也没有那情商猜出这荷包是给谁的。 方天定才说道:“这个荷包很好看啊,这朵花特别好看,若是往里面放晒干的花瓣,一定是个很好的香囊。” 正在娇羞慌乱中的丫丫自然没有听清方天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恩恩。” 这个时候大叔和大婶却回来了,大白天的也没有农活做,这时候回来做什么? 大叔的眼神却暴露了一切,那尴尬的眼神让方天定不得不往有的方向想。 随即,方天定笑着道:“大叔大婶。”说着又回头对丫丫道:“丫丫,我带你去河边玩吧!” 大叔大婶大白天的亲热?这个时候方天定才想起,自己和大叔睡一个房,恐怕大叔都郁闷爆了,随即不好意思,于是要拉着丫丫出去,免得影响他们。 丫丫点了点头,方天定才回头说道:“大叔,我们出去了,没人在,把门关上吧。” 丫丫却不明就以:“晚上有时候都没关门,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方天定笑道:“要是有人来找我或者你,看着关着的门,就知道我们不在了啊。” 丫丫才点头道:“哦。” 这你妹的什么情况,自己给老一辈的创造二人世界的机会?方天定便往门外走,一边说:“丫丫,走吧。” 看着父母,又看了看方天定,丫丫才道:“阿爹我跟哥哥出去玩儿咯。” 在没有朱熹的年代,在偏远的渔村,可没有那么多讲究。 随即,两人出门了,方天定顺带带上了门。 大叔才有些忧虑的说道:“她娘,你看天定好像很有经验啊?” 方大婶才用怪罪的眼神看着大叔道:“你见过二十多岁还没成亲的男人?” 大叔下意识的:“我们村儿赵二傻。” 大婶给了大叔一下:“天定人又高,又有钱,又会武艺,是赵二傻能比的?” 也对啊,这么优秀的男人不可能没有成亲的,当然知道这些事儿。 但是,作为父母,作为过来人,赵大叔怎么可能看不出赵丫丫喜欢方天定? 这才讪讪道:“若是做小妾,丫丫这丫头恐怕要被城里的大小姐欺负啊?” 大婶儿摇了摇头:“看丫丫自己的吧,咱们就一个女儿,又没有儿子,还能怎么样。不过我看天定倒是个好孩子。” 屋外,方天定和丫丫走在路上,丫丫还一直捏着荷包放在身后。 方天定杵着拐杖走着,边走边想这些什么。 看着杵着拐杖的方天定,丫丫才反应过来,哥哥腿还没好呢。随即把荷包拿给了方天定道:“拿着,我扶你。” 方天定拿着荷包捏了捏,料子不太好,不过绣的很好,扶着方天定的左手,两人走着,一阵微风吹过,两人的头发都飞了起来。 丫丫才说道:“哥哥你头发比我的还长呢。” 方天定只觉得鼻子很痒,但是右手杵着拐棍,左手却被扶着,没法挠。 听到丫丫的话,才说道:“因为我比你大啊。” 丫丫才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一路走过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处矮山上,矮山的另外一边,却是山崖,虽然不高,但是下面却是长江。 方天定感受着江风,十分享受,却不忘问了一句:“丫丫冷不冷啊?” 丫丫身子明显缩了缩,已然多到了方天定身后,侧面吹来的风,方天定刚好挡着。 方天定看到后微微一笑,继续看着江上。 这个时候丫丫却突然抬起头看着方天定。 感受到了丫丫的目光,方天定才转过头也看着丫丫。 这个时候,丫丫才轻声的问道:“哥哥,听他们说,哥哥你成过亲了对吧?” 方天定沉默了些许时候,点头道:“嗯。” 丫丫接着问道:“那姐姐好看吗?” 方天定才坐到了地上。 一座石山,虽然有些青苔,但是不多,毕竟暴露在阳光之下,丫丫也要做,方天定转手把拐杖放在了地上,道:“女娃娃坐地上不好,做拐棍上吧。” 丫丫坐了下来,方天定才说道:“那时候我还才二十岁,刚刚成年,你那姐姐,也和你现在差不多大,就是那时候我们在集市上认识的。后来我和她成亲了,我有一个儿子,叫做小齐,齐国的齐。” 丫丫很乖巧的低头道:“哦。”然后才抬头道:“齐国是什么国?” 方天定才笑道:“古时候呢,有个人,叫做姜子牙,他喜欢钓鱼,就像我们这样坐着。但是他的鱼竿上没有吊钩,所以掉了十多年都没有钓到鱼。但是有一天呢,一个部落的首领看到了他,随即把他请回去做丞相。这个叫做姜子牙的八十岁老头儿,打败了很强大的商国,于是当年的部落首领的儿子,做了王上,叫做周武王。武王便把一块很大的地方封给了姜子牙,他的属地,就叫做齐国。”多rì不看书,已然不知道是否真的是姜子牙统领的齐国,不过也随口而出。 原来齐国是这样一个国家,那方齐是个很小小的小孩子吧? 丫丫如是想,原来哥哥都有孩子了,一个叫做齐的小孩子。 方天定看着长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想什么,该做什么。 不知为何,丫丫觉得,有些冷,于是本就抱着方天定左手的两个手臂,抱得更紧了,整个人几乎都贴到了方天定的身上。 那一刻,方天定感觉很不自然,身子很硬,失去控制了,第一次,这样。不知,是否是罪恶感在作怪。 江风,蓝天。 山绵绵而连,水迢迢而牵。 风过了,蓝天依旧,白云悠悠。 有些时候,人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既然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什么,那和天又有什么关系呢?固然,是心底所想,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天多美,江多美,山多美。 在渔村的rì子总是那么美好的,不用管天下人,不用觉得有人需要自己去救,也没有人需要自己去对付。 每rì,没事做的时候,方天定总喜欢一个人在附近转悠。 走过一片桑木,方天定停下了脚步:“出来吧,你以为桑木遮得住你这么大个人?” 随即,一道身影跳了出来,跪地道:“统领,外面都闹翻了。” 来人,只有卫亨。 方天定随即问道:“怎么找到我的?” 卫亨随即道:“沿途数个府州,所有的药店我都派人查了,买过创伤药的都追查了下去,在七天前找到了统领。不过从消息看,统领似乎不想离开。所以属下没有前来打扰。” 所谓断腿,又如何?无非不能跑而已,以方天定的武艺,就算是来了一个一流高手,也不可能让方天定逃,因为一流高手近身方天定,便是死。 所以方天定的安全根本不是问题,卫亨从各个途径查到了方赵岗,发现太子统领似乎有行动的能力,没受多大影响,但是统领没有离开,那么便不用主动去打扰。 方天定看了看四周,没人,随即问道:“那为什么这会儿又来了?” 卫亨才说道:“应为王上要亲自来江边,不过群臣反对。但是估摸着也拦不了几天了。” 方天定才愕然,原来自己的行踪,卫亨没有高速任何人。 哪怕是父王。 方天定才说道:“派遣一个兄弟,拿着我的令箭回南京,告诉王上我的行踪。”说着,顿了顿,才道:“再派一个兄弟去真定府,告诉小王爷,叫他小心金人。若是金人进攻,或是偷袭边民,一定要还以颜sè,最好三倍十倍还之。” 冬来了,只是,方天定似乎,不想走了。 卫亨点了点头,随即问道:“统领,宋国蠢蠢yù动。” 方天定沉默了些许时候,随即说道:“联系三位大将军,年内不再征战,若是宋人主动过境,驱逐便是。” 卫亨点了点头,随即,看到方天定没有说话,知道已经没什么事情了,随即准备退走。 而方天定却喊住了他,说道:“告诉兄弟们,我没事,叫他们好好训练,来rì,一统天下。”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但是方天定只相信自己,唯有自己,能让百姓过的稍微好些,哪怕只是一丁点,都很好。 卫亨颤抖的点了点头:“属下千人,不敢劳烦统领惦记,每rì勤练,绝不懈怠!” 方天定点了点头:“去吧,去吧,这些rì子你们辛苦了。” 两rì之后,方天定在暗中养伤的消息传出。 贤王也放弃了出京巡视长江的念头,重新开始处理朝政,心情似乎不错。 而,赵桓却生不出半点喜意。该死的祸害遗千年! 第二十五章 找上门的徒弟 - 亡宋 - 作壁上观 渔村的冬天,来临了。一场风雪过后,遍地都是茫茫枯叶与皑皑白雪。 立冬之时,方天定又拉出了些钱,让赵大叔给丫丫置办几件衣服,花棉袄。 锦帽貂裘似乎也不是这附近能买得到的。所以花棉袄已经比较上档次了。 赵大叔正值壮年,捕鱼的本事很强大,所以有些家底,从赵大叔家里养的鸡鸭从来不卖就能看得出来。 方天定也跟随赵大叔去送过一次与,做了一次小小卖鱼郎。 而赵大叔本来就准备给丫丫做一件棉袄,而且还给方天定计划了的。 不过方天定一副身体强壮的样子,大冬天的穿两件就到处晃去了。 说起来,那两件还有一件事丫丫逼着方天定穿的。 要知道不管冬夏,方天定一般都是一袭白衣,根本不惧严寒。但是丫丫却不这么想。 用丫丫的说法是,一件到处都是洞洞的麻布衣服能挡得住什么风雨? 于是,在丫丫的强迫下,方天定就穿上了衣服。 上一次,买药之后钱袋子里面还留着大部分的钱,赵大叔也不要,就直接还给了方天定。 于是乎方天定就成了白吃白喝户。 趁着过年的机会,方天定又拿出了钱袋子,真的是有钱没地方花。 其实,这就是小渔村,本来就没有要用钱的地方。 房子屋顶破了,找人修,都没人管你要钱,管饭吃吃一顿就好。 方天定在村子里,教小孩子习武,已经走上了正轨。 当然,不是方天定的教学走上了正轨,而是小孩子的学习走上了正轨。 有的小孩,枪挑大龙,已经能坚持一刻钟了。这是如何强悍的基础。 当然,方天定只教枪。所以,所有的小孩也是学的枪。 雪地中,这些小孩子都穿的很少,甚至没有人穿棉袄,穿得最多的也就三件单衣。 很多小孩一阵乱舞,仔细看了之后却觉得连绵不绝。 枪势无常,无常枪。 学不到神,但是其形,已然被这些小孩子玩转了。 一些小孩在舞枪,一些小孩却在连大龙术。 左手臂,肩膀,右手臂,白拉杆子挑成一条直线。 这一招,恐怕要成名枪术名家才能教的出来。 因为,这个造型站久了容易造成肌肉劳损甚至是筋腱断裂。若不是名家,断然找不到其中的诀窍。 雪地在下,山崖在后。 低矮的山崖上,有一片枯木。阳光下,雪地有些影子,是踩过积雪的痕迹。 一颗枯木之后一道人影转身离开。 离去之时若有所思。 这偏远山区,如此荒芜之地,竟然隐藏了一名高手! 知道rì头渐暗,已经到了快要天黑的时候,方天定再次来到教少年们武艺的地方。 又演练了一遍无常枪的固定招数,才开始纠正少年们练错的地方。 指点了之后,才对众多少年说道:“你们先练着,师傅回去了。” 众少年点了点头,其中不乏刻苦之辈,练到月上枝头也不一定就会回去。 方天定出了林子,撑着拐杖转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山上。 矮山上,方天定一步一步走了上去,看着林子侧着头,说道:“出来吧。” 林中人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却是,自己藏得如此隐蔽,如何被发现的。 方天定看着那棵树,缓缓道:“你是江湖人吧,找我做什么?这个平静的小山村,可惊不起风雨,没有血雨腥风。” 树后的人才缓缓的走了出来,低声道:“你很强!” 方天定扯了扯自己的麻衣,说道:“哦?何以见得?” 那人低声说道:“整个边境,不管是魏国还是宋国,都没有比你更强的了。” 看来此人,乃是游侠,或是刀客。 方天定淡然一笑:“我不过是个瘸子而已。”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腿,笑的很牵强。 那人抱刀而立,朗声道:“聂政毁面,尤是天下第一刺客,断腿又如何?若是有一匹马帮你,天下恐怕没有多少人是你的对手。” 没腿不能走,但是有马儿足以。 方天定没有说话,那人才续而说道:“能和我打一场么?” 方天定很诧异:“你不是说天下少有敌手,整个边境线上当属最强么,为何要和我打?” 那人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一,你腿断了,此时最弱。二,若是我连挑战一个受伤的人的底气都没有,如何成为一代高手。” 方天定摊开手,说道:“出手吧。” 那人缓缓拔出胸口怀抱的长刀,刀鞘丢在一边,冲了出来。 直到此时,方天定才借着最后的阳光,看清此人的长相,是一个青年,年龄不大,估摸最多二十多岁。 只是,方天定有着两世为人的经历,又位高权重,故而见到比自己还大的人,也觉得是年轻人。 那人刀鞘直直插入地下,人却已经冲到了方天定身前,刀意很明显。 没有丝毫花哨,直直对着方天定胸口而去,没有一丝犹豫,心xìng坚定。 方天定一直未有动作,那人也没有做出应对,一直往前冲着。 直到刀尖离方天定胸口不住寸于,方天定才猛然一动,却不是挡,而是一巴掌打在刀面上。 长刀呼哧一声,飞的老远。 那刀客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远处的刀,最后才把目光停留在了方天定身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也不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没人可以一招打败我!”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从一流到超一流的路途上,最基础的就是料敌先机。 自从他出手开始,方天定就在看他这一刀的弱点。 其实这一刀几乎没有弱点,目标明确,杀意泯然。 但是,这一招,却缺乏一点最基本的要素。 那就是出刀者的腕力。 刀都握不紧,何谈对敌。 方天定转身便要走,那人随即跪在地上,猛然磕头道:“请前辈明示,晚辈错在哪儿?” 听到磕头声,方天定才转过身来。能把铺满了枯叶的地上磕出响声,不可谓不真诚。 想到这儿,方天定才说道:“刀都握不紧,如何出招?” 那人才一脸失神,喃喃道:“刀都握不紧?” 传闻中,隐藏在方赵岗的高人,一掌能拍断条石,如今看来,恐怕是真的。 看到他如此迷惑,方天定才说道:“学武,练的就是jīng气神。练外就是练力量,练内,就是练神。你本来是走的事内家的功夫,最后却硬要投入到外家的功夫中。虽然方向是好的,想法也是好的,但是你连身体都没练好,就把以前练出来的招式摒弃,如何能再出招?” 原来如此,刀客才明白,自己本来是走路的,没有长翅膀,却想飞,当然飞不起,随即继续磕头道:“求师傅收下徒儿!” 方天定这才愕然,难道自己还要再民间,在武林中留下传承不成? 想一想,太祖长拳,便是宋太祖留在世人间的武艺,自己真要留下一门枪法? 但是,看着眼前的人,方天定却不知道怎么办,对这样的倔强的人,最是没有办法。 最后,方天定才缓缓道:“如果有一天,我一巴掌拍不掉你的刀,那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 看了看山下的林子,都有这么多小徒弟了,也不差这么一个大徒弟。 那刀客才起身,道:“我叫傅椽涛(chuantao),我一定会成为你的徒弟的!” 起初,方天定还没觉得怎么样,直到有一天,有个村名发现有个地方莫名其妙多了一座茅屋。 本来还以为是村里谁盖的,但是众人都说不知道。 于是他们围到了茅屋边,看到了那个怀抱长刀的人。 这些村名当然猜了出来,这人是武林中人,随即找到了方天定,以为此人是方外的仇人。 方天定却让他们不用理会那个新来的。 这个新来的,也没有多神秘,每天的行踪几乎全村人都知道。 因为此人每天都跑到那些少年练枪的地方去看,于是全村人都知道,这人想学艺。 很明显,方外没有收这个徒弟。不是其他原因,一定是这个人太蠢了,你想啊,村里就没有那个小孩被方天定说是不教的。唯有这个长得高大,看上去就有侠义气的人,方天定不教。 一定是这人太蠢了。 冬天,不能到城中补给,唯有一袋粮食的傅椽涛也不知道该怎么过。 最后决定了去林中狩猎。 狩猎,不带长弓,而是拿着一把刀,可想而知了,山上可没有那么蠢的兔子。 第一次去,弄的狼狈不堪,第二次去,依旧狼狈不堪。 直到很多次之后,有人看到傅椽涛扛着一头牛犊那么大的狼走进了村子,众人才知道,原来这人本身就是高手。 却死乞白赖的要跟着方天定学艺,可想而知,方天定是何种高手。 而傅椽涛也发现了,进入山林狩猎对于自己的体魄十分有帮助,自己看上去羸弱的身体,竟然有了雄壮的感觉。 又来到林间,看着那些少年,愕然发现,少年中最厉害的,恐怕已经能算流数了,在也不算无名小卒了。 要知道,这可是些少年,这里也不允江南四大高手府邸,也不是数个大门派的传承。 傅椽涛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书籍找到方天定。 又是一巴掌,长刀又飞了。 第二十六章 年关将至 - 亡宋 - 作壁上观 年关将至,转眼之间,方天定呆在方赵岗已经三个月了。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反正,村里的人也都觉得方天定是自己人了。 但是,方天定不可能永远留在渔村。 三个月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摔断了一根骨头,另外一根骨裂,三个月时间恐怕也只是甚甚愈合罢了。 只是一来方天定身体比较好,代谢很强,二是方天定自己比较照顾注重,所以好的比较快。 以方天定自己判断,腿已经好了,所以放下了竹片什么的。 只是腿上还是留下了一道疤。 而渔村的小孩子们,则是有幸的见到了没有伤的方天定一套枪法。 林间树叶被卷起,如同天幕一般。 枪势连绵时,未见有枯叶落地,血sè的世界被搅成了灰sè。 枪势爆烈时,那些落叶后的秃木,被枪尖扫中,不是被直直划作两段,就是直接炸开。炸成一段一段的四处飞洒。 最后,到了最后一枪之时,方天定突然不动了,手中握着枪斜斜拖在背后的地上。 人,一直站着没动。 但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似乎非同一般了。 只是,方天定一直没有出这一枪。 傅椽涛看着一直没有动作的方天定,却如同看到了一头蛰伏的凶兽。 单论气息,却又像是一片祥和的云彩。 若是凶气与祥气一同存在,岂不是传闻中的龙。 只是,这盘龙却不出手,如何能知道是龙是虫? 枪,盘龙?这让不太了解枪术的傅椽涛都想起了那个传闻,定然是盘龙枪无异。 的确是盘龙枪,当年赵云师承枪圣,学的就是蟠龙枪,而此招,必然是那蟠龙枪的jīng髓所在。 但是那股杀意那股凶气,却在慢慢消散。 短短三个月间,方天定明白了很多,自己其实也如同傅椽涛一样,本来学的是盘龙枪,但是却急于开创自己的道路,虽然比傅椽涛的功底扎实的多。单不代表不虚浮。 蟠龙枪的最后一枪,凝而不发,许久之后,方天定才猛然一抖枪。反手便把跺在了地上。 古有霸王,乃是枪的发明者,到了后面,各种枪法出现,却一直没有王道之枪。 方天定,便想走王道。 只是,何为王道? 没人走过这个路线,所以也没有经验可循。 直到今rì,方天定想起一件事情,枪法,只不过是书罢了。若要往里面灌入jīng神,不是招式便可以加入的。 中正平和一枪便是一枪,直直刺出,便是刺出,挑就是挑,没什么好研究的。 只是,方天定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变了,若说这感觉便是一种气息,那么方天定的气息已经没有了凶气,也没有了祥气。 一枪之后,没有惊起半点波澜,方天定便收枪了。 那些年岁还小的小孩子们,都没看懂最后一枪,为何一套枪法飞沙走石,最后一击却如此平静? 唯有傅椽涛看到了无限变化,极尽生变,动便是静。 若是有人正面面对那一枪,一定会无从捉摸,只是简单的一刺,你如何找出破绽,后面定然有千变万化的招数。 难道,这是一招起手式? 只不过,这样的起手式只适合高手,高手对战,不能有一丝侥幸,所以力求稳定。 但是对于武艺不是那么好的人,自然期望起手式十分霸道,甚至让人眼花缭乱什么的。 只有先声夺人,才能奠定胜利的基础。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返璞归真。 一枪之后,傅椽涛似乎找到了什么。 返璞归真,自己三个月时间每每进入山林打猎都会觉得是挑战,但是力量越来越强,却依旧没办法挡住师傅的一巴掌。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问题似乎已经很简单了,拿上一把刀,砍一千次,一万次,终有一次之后,师傅便打不掉我的刀了。 想通之后,傅椽涛整个人都变了,似乎将自信融入了骨血之中。 也许,这就是传闻之中的顿悟吧。 与那些小孩子不同,傅椽涛从方天定今天教这么完整的一套枪法就已然看出了方天定用意。 似乎,师傅要离开了。众多小孩子看到那飞叶断木的霸气枪法之后丝毫没有考虑其中韵味的想法,而是抓起自己的白蜡杆子,就学了起来。 方天定则是没有打招呼的就走了,而傅椽涛则是跟了过去。 两人走着走着,傅椽涛便问道:“你要走了?” 方天定也没有停,扛着自己的白蜡杆子继续走着,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知道还问?” 傅椽涛却是猛然跪在了地上。 这么大的响动,若是还没听见,那也就不是方天定了。 而且,方天定也没有故意装作听不见那种习惯。 回头一看,傅椽涛依旧再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叨念:“一rì师,终身师。” 方天定也沉默了,两个多月来,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是已然有了师徒之实。若说自己是他师父,也没错。 方天定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过身去,说道:“起来吧,我走了你还继续呆在这儿?” 傅椽涛虽然不是很厉害的高手,但却也是二流顶尖,加之跟着方天定学了这么久,特别是今rì所学,rì后定然大有长进。若是单单说江湖上,恐怕也是最厉害那种。除去黑白两道的那些个魁首,其他人都不该是他的对手。 傅椽涛点了点头,也不管在他前面的方天定是否看得见他的点头,说道:“武艺大成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方赵岗的。” 方天定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不了解你在外面的一切,从我平rì对你的观察来看。你应该没有行善的心,而且应该无缘无故杀过人,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在我不在的时候稍微照看一下。” 傅椽涛知道,所谓江湖人士,若是拿到官府,十有七八是杀人犯抢,劫犯。 唯有少数的剑庄或是镖局,给朝廷打造兵器,运送饷银或许是朝廷认可的。 其他的,包括名山大川之类的,也都是非法的。 一如大相国寺,在开封和郑州之间,刚好处在边境线上,而且是一块数十里方圆的土地,堪比一个很大的市集了。 这样的地方,你说他是属于宋国还是属于魏国? 但是由于这大相国寺是方圆数百里的信仰,所以魏国也不好去征服。 而又宋国在魏国的威势下不好直接承认大相国寺是自己的领土。 这样的地方,也就成了江湖人的栖身之所。 有的地方朝廷没法管,有的地方,朝廷不想管。 这样的地方多了去了。 于是傅椽涛也应为一些事情,曾经杀过人。 杀过人的人,和普通的人不一样的。 傅椽涛已然起身,跟着方天定走着。 而方天定却想着其他的东西,自己到底应该怎么给丫丫说呢? 走到某个地方,傅椽涛已然自己退开了,应为傅椽涛已然到了自己的茅草屋。 方天定则是继续走直到到了赵大叔家,或者说,自己家。 到了家之后,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似乎是鸡汤的气味。 方天定推开门便听到:“天定啊,回来了?今天晚上是鸡汤,老母鸡,熬了一下午了呢,你的腿刚好,该补补啊!” 方天定听到大婶儿的话,就有些不自在,不由的苦笑,自己已然决定离开了,但是如何给大叔大婶儿说呢? 转而却又出神了,没想到如今大叔大婶已经连是不是自己推门都能听得出来了,这得要多么熟悉啊。 方天定走进屋中,进门是堂屋,左边前面是大叔和方天定睡的房间,后面是大婶儿和丫丫睡得房间。二大婶儿正在右边的灶屋说话。 方天定走了进去笑道:“要吃饭了吧,我来端菜。” 大婶儿责怪道:“村儿里最有文化的赵秀才不是说了么,君子远庖厨,你跑到灶屋来做什么?” 方天定嘿嘿一笑,没有理会,将大婶儿刚刚出锅的鸡汤端了出去,然后吆喝了一句:“出来吃饭咯,在不出来吃饭,好吃的就冷咯。” 丫丫最先从房里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针线,看到方天定之后有回去把针线放下了。又走了出来。 大叔这是掀开前面的帘子,走了出来一边说道:“天定啊,那些娃今天学的怎么样啊?” 方天定一边往灶屋走,一边说道:“挺用心的,也都学的很好,以后就算我不教,也没关系了,基本都学会了。” 天sè也慢慢的暗了,三人点起了油灯,灯草有些长,大叔用竹签挑了挑,然后继续吃饭。 一边扒饭,一边看着三人,方天定突然说道:“我要走了。” 此话一出,同桌三人都停了下来,特别是丫丫,直接抬头用惊愕的眼神盯着方天定。 方天定才说道:“其实家里早就派人来找过我了,只是那时候我借口腿受伤需要静养,所以一直没有离开,现在腿已经好了,所以要走了。” 赵大叔才问道:“你家是哪儿的?” 方天定随即道:“南京。” 大叔大婶才有些惊异,既然是京都的人,为何会到了这么偏远的地方? 第二十七章 等你 - 亡宋 - 作壁上观 吃一顿饭,被方天定弄的这么尴尬。 但是,不吃饭的时候说这件事,肯定更尴尬。 吃饭,恰好是把所有人留下来听方天定说话的办法。 听到南京,或许大婶儿和丫丫还不明白其中的道道,但是大叔,已然懂起了什么。 大叔又吃了一会儿饭,才问道:“你有妻子了吧?” 这事情方天定虽然给丫丫说过,但是很明显,丫丫没有给大叔大婶儿说过。 方天定也只得点头,说道:“嗯,有一妻一妾。” 大叔听道有一妾,以为猜错了,才又问道:“那你可以娶三个妻子对吧?” 方天定愕然,所谓三妻四妾,其实是特权阶层才有资格的。一般的富人家里顶多一妻多妾,而一般的百姓也顶多一个老婆。 但是,大叔猜中了,方天定的确可以取三个妻子,正宫,东宫,西宫。(王侯公子才有这样的资格,而且也是古礼,到了后来几乎只有皇帝家才可以取三个妻子,皇帝是四个,正宫家三个贵妃。) 方天定才取了一个妻子,正宫乐琳。 而大叔问道这一句的时候,大婶儿和丫丫都是有些疑惑却又期待的眼神看着方天定。 儿女事,便是父母事,大叔大婶这么上心,放提阿尼的那个当然不可能说假话,只能点头道:“嗯。” 听道一个嗯字,大叔把筷子放在了碗上,就要有动作了。 方天定眼疾手快拉住了大叔的手腕,低声道:“大叔,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大叔听到方天定便是那个魏国大公子,大太子,天下兵马大元帅方天定,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下跪。 当然,方天定怎么可能让他下跪。 随即就拦了下来,只是,这个时代,百姓如何会不畏惧官员。 当然,这个时代,军官打死郑关西这种屠夫,也要亡命天涯,高衙内的儿子要抢一小小军官的老婆,也需要弄一出白虎堂的戏。 嗯,这个时代,实在太烂了,一个技工,就好像机械晷店子的两个小技工,工资比南京城曹尉还高。 虽然跪人不好,但是还好,没听说过这个时代有给狗下跪的。 继续吃着饭,方天定始终觉得气氛很尴尬,但是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几人都很默契的拖延着时间,但是一碗饭始终只有那么多颗米,吃的再细,也吃的完。并且,很快就得吃完。 大婶看着其他三个都放下了碗筷直接就说道:“我去洗碗了。” 方天定则是看着大叔,许久才说道:“大叔,我有话给丫丫说,我和她出去下。” 大叔点了点头,方天定便和丫丫走出了门。 此时,门内看门外已然一片漆黑。 而门外却是星辰璀璨。 方天定拿着丫丫走到了一处门内看不到的地方,才问道:“丫丫,如果哥哥家里人向大叔提亲,你愿意嫁给哥哥么?” 这么突兀的一问,显然把丫丫问蒙了。 首先,丫丫定然喜欢方天定,而方天定也有些喜欢这个小丫头,为了不辜负丫丫的心意才有此一问。 时代不同,人心也不同,这个时代的女孩,若是喜欢上一个人,恐怕就很难改变了。 丫丫没有说喜欢不做说不喜欢,而是说道:“我等你。” 等你什么?等你提亲。 或许,这正是这个时代女人的含蓄,也是这个时代最勇敢的爱。 方天定得到了明确的回答也是松了一口气。 一个只懂得上阵杀敌的男人,你要问他情情爱爱,那还真是一种为难。 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固然是好的,也让方天定有些不放心,毕竟乐琳哪儿自己还没得解释的办法呢。 只是,既然都这样了,那就这样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夜,便过去了,清晨,数百军士陈列,缓缓走入这偏远的小渔村。 钢盔锁甲,数百军士骑着高头大马,竟然全部是黑sè的骏骑。 马蹄声让这个村子的大部分的人都醒了。 数百骑士,走的很轻,因为这村子的路似乎经受不起那么大的力量摧残。 莫说军队,就是真的江湖人士,小渔村的人都没见过。 出了菜刀和柴刀,小渔村的大叔大哥小弟娃们也没见过其他的刀、 当这么大一队骑兵过境时,很多人被吓得颤抖。 倒是有方天定的学生不畏骑兵,拿出了自己的白蜡杆子一副若是你伤我亲友我就要和你同归于尽的神情。 而骑兵的那些骑士首领也很诧异。因为这些孩子,真的不是只是孩子那么简单。 他们中很多人,都是习过武的,若是看年龄看,这些小孩子绝对是同龄人中的翘楚。 这群骑兵缓慢的前进,直到停到了赵大叔家门外。 众多骑兵当然不可能都挤过去,但是最重要的那些骑士、将军都到了赵大叔门外。 看到这些骑士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也就大着胆子靠近看热闹。 想想也是,宋国没有骑兵(百姓们以为),只有魏国有骑兵,而自己这个村子又是属于魏国的。 这些骑兵作为魏国兵卒,当然没道理伤害自己。 村民们看到这些人围在赵大叔家门外,众说纷纭。 有说这些骑兵不是故意停在这儿的,有说赵大叔家挖到了什么宝贝的。 “吱呀……”虽然这门,不算苍老,而且也是木栓,但是却依旧有嘎吱声,想来是因为木栓没有刮那么平滑。 也间接的说明,这家的主人,虽然不穷,但是绝对不会是很富有。 木门从两边拉开,晨光投入门中,那身影还是往rì那样,让人不懂。 虽然比起骑着马的气势,他算是矮的。 但是站在那道门边,相比之下却是很高很高。 麻布衣服,扎起发带的长发。英俊的面庞,那高大的身躯,似乎都说明,这个人不属于这里。 但是,村里人,都觉得他是自己人了。 方外方外的喊着,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谁觉得方天定是外来人了。 只是此刻,方天定的确是外来人已然不言而喻了。 众多骑士猛然翻身下马,统一的动作震慑人心。 雪屑飞洒,这些将士却巍然不动。 单膝跪地,整齐划一。 方天定走了出来,看着手下这些人,实在有些缅怀。 三个月不见,背峞军,已然是天下最厉害的军队。 走到院门,方天定才说道:“都起来吧!” 卫亨单膝跪地:“统领!” 方天定看了看卫亨身边,有一匹马,正是自己当年的白马。 数百匹黑马间,出现一匹白马,自然有些不同一般的感觉。 虽然不是鹤立鸡群,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方天定骑上马儿,带着数百骑兵,一路乡亲们再见,渐渐离去了。 走后,那些没有起来的人,听说了之后才暗中懊悔。 而那些小孩子则是一路喊着师傅师傅,直到村子后面的山。 这是方天定第二次出这山。 一路缓缓东去,一路上,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太子回来了。 带着本来处于弱势的水军大胜宋国水师,然后却在最后一战中失去了踪影。 魏国百姓,再这几年中,大部分都真的把自己当做魏国人了,也觉得太子是一位伟大的将军。一位伟大的元帅。 在得知太子失踪的消息时,不管是大街小巷,还是酒楼客栈,谈论的最多的就是这件事情。 甚至很多人开始为魏国的未来担心,似乎整个魏国只有方天定会打仗一般。 不管怎么想,总之,当时这个消息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而后,又有消息传出,方天定在边境某处疗伤。 但是很多人觉得这是朝廷为了稳定军心而故意编造的谎言。 直到天下闻名的背峞军,与方天定一道向南京进发,才然天下人知道,方天定,真的没事。 一路上,每到一座城池,必然是夹道欢迎,不管是州官还是城守,是贩夫还是走卒是平民亦或是当地豪强,都会组织欢迎。 一路上,方天定已然不想进入任何城池了,但是奈若何方腊叫方天定必须走那些城池,这样才能让天下人知道他还活着。 不然的话,在民意上,他就被死亡了。 只是,实在有太多的人,要欢迎这一行人了。 方天定已然穿回了一袭白衣,虽然不是乐琳亲手缝的,却也符合方天定的衣着习惯。 直到走到南京城,群臣百官,出到西门外十里相迎。 而众多百姓也是出城相迎。 作为迎接队伍的主事者,方肥便在最前面。 方肥躬身便拜:“恭迎大王子。” 而方天定自然是迎了上去扶起方肥道:“王叔免礼。” 方肥虽然是丞相,但是也是方腊的弟弟,是方天定的叔叔。 而其他群臣则是跪了下去,方天定也是扶起了最重要的几位大臣一边叫众人起身。 本来,就算是伤好了,方天定也应该去北疆才对,但是方天定却有重要的事情要给方腊说,所以选择了回南京。 而方腊也想用这个机会澄清那个谣言,于是也就答应了。 作为大元帅,也是如今的王位继承人。 方天定便是魏国最重要的角sè。 要知道,大魏国的土地,大部分都是以方天定打下的疆域作为基础打来的。 众人便开始从十里外一起走了回去。 当然,方天定是骑马,重要的大臣是坐马车,那些不那么重要的,就只能陪着百姓走着回去了。 第二十八章 提亲 - 亡宋 - 作壁上观 回到城中,按道理来说方天定因该先去见父母的,只是此刻方腊正在御书房和王寅谈论北疆战事,方天定年内都没有去过北疆,也不好参嘴。 于是乎方天定就直奔自己的寝宫了。 这么久没回来,阿齐估计都会喊阿爹了。 当方天定出现在东宫院门外之时,听到门外侍卫跪拜声的宫女们以为是王上驾到,随即迎了出来,却看到了这座宫殿的主人。 众多宫女随即下跪。 方天定笑着说道:“起来吧,都起来吧。我不是说过不要跪我么。” 说着就要进去,而那些宫女也不讲究,直接起身,有的帮着把门拉大,有的直接就进到了寝卧,欢喜的叫嚷着。 说的些都是些什么太子回来了什么的。声音有些杂乱。 但是所有的声音多说明了一件事情,方天定回来了。 乐琳正在逗小方齐,虽然知道最近方天定要回来,但是却没有想到是今天。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方天定死了的时候,只有乐琳坚持认为方天定没事。 果不其然,随后便从父王哪儿得知,方天定没有死。 如今听到夫君回来的消息,却也是喜出望外。 随即,乐林便唤着李师师,抱着小方齐,一起出了房门。 而此时的方天定,也正从门外进来。 乐琳的眼角有些湿润,就算没有生死离别,也一年未见了,而此时此刻,已然到了年末,腊八过了十五过了,已然到了二十七了。 而这一年,没有年三十,一共也就二十九天。 也就是说后天就已经到了年关,而方天定上一次过了年之后,便出去了。 方天定看到乐琳,便一把把她拥入怀中。 乐琳娇嗔:“别把孩子压着了。” 这时,李师师也出来了,方天定也是一把揽了过来。 然后才松开手,看着已经一岁多的小方齐,不由十分高兴,一边用手捏小方齐的脸蛋,一边笑着说道:“快叫爹爹!” 方齐虽然见过方天定,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对于小孩子来说,记忆力不可能好到那种程度。 但是说也奇怪,小方齐一般不要生人抱的,却不反抗方天定的亲近。 而小方齐也回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乐琳。乐琳笑着逗他:“快喊爹爹啊,这是你爹爹!” 方天定也急迫道:“快喊爹爹啊!” 方齐才略带疑惑,却显得很乖巧的喊道:“爹爹,我要吃糖。” 方天定哈哈大笑:“那谁,对,小红,拿点儿糖过来!” 乐琳拉了一把方天定,说道:“不能吃!” 一听这话,小方齐不乐意了,小嘴巴一下就瘪了。 方天定哈哈大笑,抱起小方齐就往空中举,小孩子就喜欢这样,一下就笑起来了。 方天定笑道:“吃吃吃,咱们吃糖,爹陪你一起吃。” 李师师掩面笑道:“你也是小孩子啊。” 方天定看了看rì头,才对李师师和乐琳说道:“我要去御书房了,等回来有事情和你们商量,我先去御书房。” 乐琳说道:“你看儿子要不要你抱,要是他让你抱,你就把他抱到御书房去,父王最近也说想要看看齐儿,前一段时间齐儿感冒了,没敢出门。” 方天定点了点头,随即把方齐抱着就走出了宫门,一边走,一边哄着小方齐道:“爹爹带你去吃糖。” 一路上,有的侍卫倒是想上前阻拦这个没见过的人。但是那些年长的侍卫尽皆跪地。 这些侍卫虽然也跟着跪了,却不明就以。 身为大内侍卫作为禁军,除去见到王上什么时候跪过其他人?就算是王上的王叔进宫,他们也没跪过,但是今rì这人是谁,为何贼额老人们看见他直接就下跪了? 那个抱着孩子的青年笑着对众人说道:“起来吧,都起来吧。” 说着也就走了,似乎有要紧事。 等一等,那个孩子,似乎是王长孙! 那么,那个年轻人,就是大元帅? 虽然是禁军,但是那个人依旧是他们的统帅,也正是这个原因那些老人见到他就跪了。 难道刚刚那个看似和善,年轻的吓人的人呢,就是天下第一高手?魏国大元帅,当朝大王子? 御书房外,一个太监看到方天定来了,急急忙忙走进御书房。 当方天定还没走进之时,方腊已经走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按照方天定最初的设想,不要把门户森严的意味体现在皇宫之中,所以御书房的门槛不是很高,不用曲腿,便能直接踏过去。 方腊走出御书房门,方天定才觉得,似乎又回到了往rì。 昨rì重现。 这种关切,不言而喻,不管是当rì从井里被捞出来,还是后来爷爷去世,方腊都那种关切,就如同今rì一般。 男人间的一切,不需要说出来,但是却能体现出来。 方天定抱着方齐,一边哄着方齐,一边说道:“齐儿,喊爷爷。” 方齐nǎi声nǎi气的喊道:“爷爷。” 方腊虽然一身龙袍,却没有过多的饰品,接过了方齐,一边笑着逗哄,一边笑道:“想当初,你就这么大点儿,没想到现在已近能征战沙场了。整个魏国的边境都需要你一个人跑,真的太困难了,看来我们要迅速培养一批优秀的将军啊。” 方天定在方腊接过方齐之后便单膝跪地道:“儿臣不孝,让父王担心了。” 方腊欣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了,你母亲快过来了,那几天啊,她都哭的死去活来了。我都劝不住。” 方天定知道,虽然呢方腊如此说邵氏,其实当时最急切的人就是方腊。 想一想,方腊脾气虽然有些硬,加之武艺高强,所以一般遇事都不会掩盖自己的心情。 但是当了皇帝之后,明显沉稳了许多。 而听说方天定出事之后,方腊大发肝火,甚至差点一旨降罪当年的兄弟。 而后,又想要出巡。 魏国未稳,加之方天定出事,本就有些动荡的意味。 最后,被大臣们各种国事紧急事件拖住,直到卫亨的消息传了过来。 方腊还大发肝火,在御书房大骂:“卫亨这斯好大的胆子,竟然知情不报!” 不过后来也想通了,毕竟朝堂不是自己家,有许多的势力,其中一些就连方腊自己都没有掌握,若是这些人对方天定生出了歹意,那么那段时间就是最好的时间。所以卫亨才故意隐瞒的吧。 不过后来,方腊还是一道旨意,削了卫亨三个月的粮饷。卫亨也不是什么有钱人,这三个月的粮饷也是一大笔钱了。 好在军营中,加之没有喝酒的习惯,也用不到什么钱。而卫亨家里也比较节俭,也不需要寄回去太多钱。 方天定起身后和方腊一起进了御书房,谈论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之后,邵氏急急忙忙的到来了。 一个照面,就把方天定抱住了,就像方天定抱方齐一样。还把方天定当成小孩子。 邵氏哭着责怪道:“打仗那么危险,以后就不要去了。” 方腊轻哼一声:“你知道什么,这仗再危险,也得去。男人的事情,你妇道人家说什么。” 方天定也是说道:“若不保家卫国,宋国的贪官污吏再打回来怎么办?” 而邵氏却是不理会,问道:“那你呆在那个小山村这么久干什么?就算养伤,也因该在江陵城养啊,回到南京养多好。” 方天定这个时候才有些为难的说道:“父亲,母亲,我有件事情要给你们说。” 方腊听的很清楚,说的是父亲母亲,不是父王母后,虽然是三人私下交谈,却也说明接下来方天定要说的因该是家事。 方天定看着方腊邵氏两人,才说道:“我当时腿断了,被水流冲上了岸,在岸边,当我醒来时,却发现有一对父女正要救我。于是我就到了他们家中。那女孩儿十六岁,叫做赵敏。(纯属巧合,勿喷)” 丫丫是她的小名儿,赵敏才是大名。由于方赵岗一共有三支不同赵姓宗族,所以取名字时大多不已辈分入名,免得混淆。 接下来漫长的一刻钟时间,方天定详细的说了赵敏和赵大叔救他,以及自己在赵大叔家生活的事情。也提及了赵敏的心意。 而在这一刻钟时间中,方天定体现的意思只有两个,第一个,我要娶她,第二,她是个很好的姑娘。 方腊和邵氏都是过来人,当然知道方天定想的是什么,而且,方腊和邵氏也不抵触方天定多娶老婆,传宗接代。 方腊一针见血,问到了最重要的问题:“那你怎么给乐琳那丫头说?” 在方腊眼中,乐琳还是个小丫头。 方天定沉默了些许时候,才对方腊说道:“我晚上回去会和她们说的。” 这个她们,自然是乐琳和李师师两人。 方天定一视同仁,并没有觉得妾有哪儿比不上妻。 当然,虽然方天定拥有取三个妻子的权利,但是方家内都知道李师师以前的事情,方垕断然不会同意方天定让李师师也成为其妻子。 不过赵敏就不同了。 方腊说道:“那我下一道旨意……” 方腊还没说完,方天定便打断道:“不,不用了,等到过了年,我会找着媒人,亲自去提亲。” 纵横四周年的宣传活动: 四岁了!“有奖大轮盘”活动以及每天订阅捧场消费(300纵横币)还可以玩游戏(切水果)赢取大奖哦,还不快来参加! /zhuanti/4zn/ 有兴趣的童鞋,可以去玩玩儿。 第二十九章 柴府,柴候 - 亡宋 - 作壁上观 谈话,似乎就这么多了。邵氏抱着孙子一边逗哄,一边说道:“孙儿,嘿,最近怎么瘦了好像?你看是不是瘦了?”说着,邵氏还把方齐递给方腊看。 方天定笑着说道:“哪儿瘦了啊,这样刚刚好嘛。”说着又给方齐说道:“快叫婆婆给你糖糖吃。” 似乎,老人们的溺爱比方天定和乐琳要深的多,毕竟是孙子,隔代的,总是最溺爱的。 方天定想了一会,才觉得有些奇怪,不由问道:“金枝呢?怎么没过来呢?” 方腊才笑道:“那小丫头是把我们几个忘得干干净净咯,如今有心上人了,就不管我们了。” 心上人?方天定笑道:“小丫头开窍了?”金枝都已近十**岁了,却还没有出嫁,不是方腊邵氏不让她嫁,而是金枝没有找到喜欢的人,不肯嫁。 邵氏也笑了:“这丫头,估计又和那小子一道去玩儿了吧,今天二十七,可能是去了那座佛寺吧?” 求姻缘,问姻缘,竟然问六根清净的和尚。问的对了,说明和尚六根不清净,还是和尚么。问的不对,还去问做什么? 方天定哈哈大笑:“那小公子是那家的少爷啊,有这个福分,让咱们家金枝喜欢上。” 方腊笑道:“是开封的柴氏,在破开封之后搬到了南京。那小子今年二十了,却也没有娶妻。而且还能文能武,吟诗作对,是个青年才俊。” 开封柴氏?怎么这么耳熟? 想了许久之后,方天定突然起身:“那人叫做什么名字?” 方腊也被方天定突然的动作吓到了,随即说道:“叫柴列,怎么了?这人有问题?” 柴列?还好不是柴进,这白眼狼,就算是一百零八的好汉又怎么样?一百零八好汉看上去都是好人,实则也有很多坏到骨子里的人,那柴进就最不是东西。 听到这个名字,方天定的心情缓和了几分,说道:“没事,我只是比较关心妹妹而已。对了那柴列住在何处,我去他府上看看。” 方腊说道:“当然是东鼓楼。” 东鼓楼是整个南京所有有权有势之辈聚集的地方,除去方貌方七佛方肥王寅等人应为府邸太大,东鼓楼没有那么多土地而在其他地方外,其他的稍微次一点的权贵都在东鼓楼落户。 方天定便起身道:“我现在就去,对了母亲,一会儿你帮我把齐儿带回去,估计出来这么久,该吃nǎi了。” 一抱着方齐,方天定便问道了nǎi味,想来方齐还没断nǎi。其实也是,古时候没有什么营养品,就算过了一岁,也只能一边喂nǎi一边喂饭,不然的话容易早夭。 方天定说着便往门外走了。 方腊才有些诧异道:“难道柴氏真的有什么问题?天定这是怎么了?没见天定这么急躁过。” 出了御书房门,方天定直接便要出宫。 而一队侍卫也跟着方天定走了。 方天定回头一看,有一队禁军也好,若不然,有事用人时,还找不到,随即,方天定便说道:“你们,跟着我走。” 魏国之前,各朝皇宫都设有马师专门养马,而魏国则是采用了御马监,整个禁军,以及皇宫中皇亲皇子的马匹,都由他们看管喂养。 而这个御马监也是学的洪武大帝的机构。当然,作为有优势的穿越者,方天定毫不客气的就用了这个机构。 来到御马监,一群太监正在喂马,而一位身穿官服的人看到方天定,便是跪地道:“恭迎大王子大驾。” 方天定看了看他,随即说道:“起来吧,把我的大黑迁过来,给他们几个一人一匹马。” 那人一看,这是几个么?明明是一队十二个禁军,怎么能是几个? 当然,他也不敢很方天定争论,直接便退后安排了。 看着好几个人拉着马缰绳,慢慢的把大黑拉过来,方天定便知道,这货肯定不好对付,把这些喂马的太监弄惨了。 想一想御马监仆役身为正四品的高官,每rì被这货折磨,不由觉得好笑。 不过御马监是要职,不受信任重用的人,还没机会进入这个机构呢。 大黑走的也悠闲,没有理会那些太监的害怕,估计一般不惹怒它,它也懒得废力气去摆弄什么。 当大黑优哉游哉的转头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很久没有见到过的人,这个人,太眼熟了,因为没有他的rì子里,自己从来没有机会狂奔。 这个人是个好yín。 方天定走了过去,直接翻身上马,摸着大黑的鬃毛,这货油光发亮的,定然是好吃好喝好睡的。 方天定低声说道:“马儿啊马儿,你要是会打仗,我就带你去战场。” 这句话之后,大黑的身形骤然拔高,在空中扬起两只前蹄。 一声长嘶让周围所有的太监都齐齐退后了不下五步。 太危险了,这个。简直要人命啊。 不过刹那之后,马儿又罗在了地上。 方天定不由暗想,难道这货还懂得人话了不成?当然不会,但是不可否认,马儿是最通灵的动物之一,特别是马儿于骑士之间。 看着那些禁军也骑上了马儿,方天定才转身道:“驾!” 马鞍前挂着的马鞭也被方天定拽在了手中,当然,大黑的速度并没有起来,除非方天定一直驾驾驾,或者用鞭子抽他。 后面的禁军也不惊不慢的跟着。 整个皇宫,出南京城的正中,皇宫周围一条街范围时封闭的,看上去有些冷清,当然,更多的是肃穆。 而朱雀大街一直往外,方天定依旧生出了一股活在秦汉的错觉。因为这条街实在太古典了。 朱雀街往东一转,不多时就进入了主路。 和电视上的演戏不同,皇城主道最中间的道一般是没有人走的,一般只有有封号的贵族才会走,而住在路两边的人也顶多在过马路的时候可以短暂路过,却也不能长时间停留。 所以,虽然不能飞马疾驰,却也可以小跑着。 一路上主道转角往东去,却突然出现了一辆马车,驾马之人看到禁军路过却也不让。 方天定眉头一皱,虽然方天定不喜欢摆谱,但也容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摆谱。若是对方先让了或者减速了,方天定会减速,避让。但是对方竟然更没看到人一样,继续前进,是要逼自己让路? 本来想到柴家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出来,没想到还遇上了这么一着,方天定肝火大动,一个减速,直接抢过了身后禁军手中的长枪,在双腿夹,紧。 大黑便猛的加速了,这一加速,方天定已然到了马车右侧。直接就是一枪,把马车的顶给掀了。 “啊!”只听马车中一阵娇嗔,好像是那家的小姐闺秀。 方天定不由皱眉,怎么是个女人? 那马车快速减速停了下来,方天定也停了下来。慢慢走马走到了马车附近。 马车中的女人问道:“阿福怎么回事啊?”听声音,似乎还是个刚成年的女孩儿。 那马车夫勃然大怒:“哪儿来的刁民,竟然敢拦我的车,你以为身后跟了禁军了不起?” 而马车夫大怒的时候,车中的女声也道:“阿福,你不要闹事!” 方天定一听马车夫的骂声,气不打一处来。 若是平rì遇到,也就算了,毕竟方天定还是很和善的一个人,但是今rì,方天定心情不好,十分不好,随即就是一鞭子。 只听啪的一声,马车夫脸被打烂,皮开肉绽。两颗牙飞了出去。 可想而知这是多大的力道。 那马车夫不知面庞疼痛火辣,而且脑袋也晕乎晕乎的,但是方天定知道,自己的辫子虽然用力,但是大的地方很讲究,就是抽他一嘴巴而已,绝对不会脑震荡的。 抽完一鞭子,方天定带着想要动手的禁军就走了,回头吧长枪丢给了身后的禁军。 扬长而去。 那禁军也看着手中的长枪,想到,这是得多强的武艺,才能一枪挑飞马车顶子,还不伤害到车里的人?他看的很清楚,马车顶子整个飞了,却没有任何碎块,甚至木屑落下去。 马车中的少女掀开帘子,走出一步往后望去。 看到了一群黑衣骑士,似乎是那些冷血的禁军。这些禁军最前方,那道白sè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大黑马,之上坐着一位身形英伟的白衣男子。如何不引人注意? 几番周折,方天定终于到了柴府。 方天定下马往阶梯上走的时候,那些护卫也看到了,虽然想阻拦,但是有看到了那些禁军,于是上前问道:“敢为大人是来拜府的?” 拜?一名禁军上前,一脚踹到那护卫的腿弯上,口中大喝:“大胆!见到大王子,竟然不跪!” 那护卫虽然惊恐,却也想起了,整个大魏国,唯有谁被称作大王子。 那些护卫看见禁军动手,也不敢反抗,都是跪了下去,才缓过神来,想起大王子是谁。 方天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知者不罪,你们都起来吧,你们去通知你们府上管事的,把你们家公子爷喊回来。” 公子爷?说的自然是柴列了,而柴府也没有其他的公子,和王室有关系。 方天定才想起,按道理说,虽然柴氏已经不是世袭王了,却依然是国公。 而目前的情况是,魏国宋国的贵族封号是通用的。宋国的贵族,也是魏国的贵族。 目前方腊也没有新封侯爵以上的爵位,整个魏国侯爵以上的封号依旧是宋国太庙定下来的。 这就好像,不管英国和法国怎么打仗,他们终究是神圣罗马帝国的贵族一般。 当然,中国的情况特殊一些。若是一个国家完全统一之后,有资格重新建立贵族制度,因为中原最高的全力,不是神权,不是教权,而是王权。 确切的说,中原只有王权皇权。 而此时的柴府,应该是魏国六大侯爵之一。 难怪如此目中无人,毕竟整个魏国,身份比他们高的,就十多人而已。 第三十章 天下柴氏 - 亡宋 - 作壁上观 国庆期间,有事情,断更几天,回来后补。九月份开头也是有事,后来补了,所以大家相信我的人品。对不起各位了! 柴府之内,柴候正在逗鸟儿,一边逗,一边用小锄头锄花。 一名家丁急冲冲的跑上前来,气喘吁吁的喝道:“侯爷,不好了,不好了啊!” 柴候淡然道:“着急什么,什么侯爷不好了,你才不好了。所说怎么回事。” 家丁出了两口气之后才说道:“大王子到了,也不进来,也不说什么,直接叫小的让您把列公子召回来。刚刚有个护卫言语得罪,还被一脚踹跪下了。” 柴候听后皱眉道:“是大王子动的手?” 家丁也知道大王子是什么人,说道:“哪能啊,大王子动手就不是踹跪下了,估计就是踹飞了。” 柴候一听,松了一口气,作为大王子身边的护卫,有人冒犯王家威严,被踹跪下也是正常。但若是方天定直接动手,恐怕就是对柴府有了怨念了。到时候天下之大,恐怕没有柴府的栖身之所了。 但是,大王子找柴列做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大公主的事情? 对了,是了。太子因该只是要考验一下柴列而已。 于是柴候对着家丁道:“少爷去了鸡鸣寺,你带一堆护卫去把少爷带回来,如果公主要来,就让她来。千万记得,一定不要主动邀请公主来。” 家丁点了点头,便退去了。 不要看他只是守门的,其实是家丁之中比较有实权的人,掌握侯府正门的人,能是一般家丁。虽然只是柴府分支后人,却也比普通家丁身份高得多。 方天定在门口等着之时,一辆马车渐渐靠近。 方天定回头一看,却看到那马车没有顶子。 仔细看了看,竟然是自己刚刚遇到的那辆马车。 虽然那是条主街,但是确不是草市,所以没有太多人经过,也就没有耽误多少时间,方天定便直接走了。 没想到又遇到这车子了。 而那马车夫似乎很有怨念,盯着方天定不放。 那马车上走下来的少女一身衣着有唐风,当然不是说的样式,而是颜sè。宋服的样式本就继承了唐服。 少女额衣服确实丝绸,而且是粉红和淡绿的丝绸。虽然说,红配绿绝对很刺眼,但是有粉sè调和,不止不刺眼,反而界限分明。 女子先是看到方天定,然后才回头看到马车夫,随即出口呵斥:“阿福,不要放肆!” 方天定也注意到了,脑中略微一思考,便知道,这些人都是侯府,而且这家丁因该是侯府中某位夫人的族人。 若是是侯府侯爷的亲信,断然不会给一个小姐当车夫,若是没有一点儿关系,那里敢这么猖狂。所以,定然是某个夫人家里的族人什么的。 那女子缓缓走上台阶,周围护卫才躬身道:“小姐。” 那女子走到方天定面前微微施礼道:“公子不进去坐坐?” 方天定总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却随即说道:“我在这儿等人,便不进去了。” 女子问道:“等的是柴家人么?” 方天定点了点头,女子才继续说道:“既然是等我家里的人,小女子当然要请公子进去坐着等,不然有失待客之礼。” 方天定一想,自己又不是来寻仇额,大可不必如此。随即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也见识一下柴府的荣华。” 那女子似乎是猜出了方天定的身份,所以才如此客气。 想一想也应该知道,人对人的和善是有限的,若是在对与自己有怨之人时,还能做到如此那恐怕就不怎么可能存在了。 唯一的可能xìng就是那人位高权重,不得已而为之。 而女子这一举动,却间接xìng的救了柴候府,首先,作为dú lì成国的魏国,随时都可以宣布不承认宋国贵族,第二点,方天定对柴府的印象已经非常之差了。 但是以偶这么一个姑娘让方天定进府一叙,一旦这样进去了,若是没有触及根本利益或者利益观点,方天定也就不好发难了。 方天定跟着那女子进入了柴候府,而禁卫军们在整个南京,当然也是无处不可去。 要知道他们的上一任统领是方毫,那种桀骜不驯的xìng格,已经打入了他们的灵魂中。 坐在客厅中,女子端上来一盒糕点,说道:“这是红枣糕,吃吃看?” 方天定才想起,今rì滴水未进,颗米未食,于是也不客气,拿了一块红枣糕便开吃了。 大将有大将的风度,包括吃饭。 哪怕是吃零嘴,也能吃出军中吃主餐的状态。 直接两口一个,然后嘴巴里还没嚼完,又拿了第二个。 那女子掩面一笑:“小女子做的红枣糕,有这么好吃么?” 方天定直言:“今天没有吃饭。”说着,才想起人家是个小姑娘,不要打击别人的自信心,于是又补了一句:“你做的红枣糕做的不错。” 吃着吃着,不知为何方天定竟然想起了一个关于猪血粥的故事。 有一个人,经常都吃一个老摊子的猪血粥,觉得好吃。但是每一个月只能吃到几次。 终于,这人问那摊主老太太说道:“这么好吃的猪血粥为什么一个月只有几天吃的到啊,要是整月买多赚钱。” 老太太不好意思道:“这材料特殊,一个月只有那几天有。” 那人想到了什么,于是反问老太太:“难道是你的……?” 老太太看着他说道:“我老太婆好几十年没来过那个了,是我孙女的。” 不知道为什么,方天定看到这鲜红的红枣糕,就想到了这个故事。 想着,方天定也觉得有些发堵,看来自己还不是一个能经受恶心的人。于是咽下口中糕点,端起茶盏喝了起来。 这一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有两盏茶的时间了。 而屋外才传来声音:“公主殿下,你也来了?大王子殿下是来找列儿的。” 方天定才起身卡着门外,一名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不艳美,不雍容。却有着一股阳光的气息,正是金芝。 方天定笑道:“怎么,你哥哥我一年到头才回来一次,你见都不见我了?” 方金芝笑着道:“哥!快,带礼物没有!” 方天定哈哈大笑:“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个小财迷。” 方金芝瘪嘴道:“你看我的钱本来就少,还给你儿子买那么多玩具,当然财迷咯。” 那些玩具当然不是普通的玩具,而是那些能够自己动的车儿青蛙木马什么的,虽然不贵,但若是买很多,每出新品都买,就贵了。 方天定哈哈大笑:“那些玩具厂都是你哥我的,还需要买么?” 最初的时候,由于发条发明者是方天定,但是很多东西要用发条,于是方天定便给出了解决方案,一种是,专利使用费,一年定额,一种是技术入股,以发条发明权入股这些玩具厂。 于是那些学生都选了第二种,一个原因是他们都没有太多的启动资金,没法先给专利使用费。另外一个原因是,若是方天定有了这些厂的股份,那么他们厂子便是受到朝廷保护的了,一般的小贪官小污吏什么的就不敢对他们动手了。 方金芝才说道:“那当然,哥你是有钱人,我是穷人。” 方天定正大笑之际,却看到一名男子走了进来。当然,男子身边那个华服中年人,定然是侯爷无疑。 不过方天定选择xìng的无视了他,而是全神贯注的盯着那男子。 男子的确长得很帅气,虽然不说貌比潘安,却也是玉树凌风。身高竟然也和方天定相仿。 而且一看便知其会武艺,再看手中折扇,虽然关着,虽然大冬天的,有装比的嫌疑。但是也定然会吟诗作对无疑。 这样一个人,的确称得上青年才俊。 只是,他xìng柴。 方天定直截了当道:“柴列?” 柴列点头道:“柴列见过大王子。” 方天定看了看方金芝和侯爷两人,说道:“劳烦你们出去一下,我要和柴兄说几句。” 方金芝拉着方天定的袖子,央求道:“哥!” 方天定低头看着方金芝,心中暗道,妹妹我是为了你好。然后才说道:“我只是和他聊聊而已,你们出去吧。” 哪怕是和方天定关系最好的金枝阿豪阿杰三人,在方天定真的认真的时候,也不敢触怒。 甚至方天定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仿佛这样的威慑是天生的一般。 方金芝也只得出去了。 公主都走了,柴候和柴小姐当然也不会留下来,包括大厅中的几个丫鬟仆人都退下去了。 方天定从柴列身边走过,关上了门。然后回头道:“你姓柴,你喜欢金枝,金枝喜欢你。” 柴列点了点头。 方天定却猛然盯着他,眼神好不掩盖的散发着杀气:“但是我不相信你的人品,因为我之前不认识你。” 柴列却不卑不亢,答道:“我对金枝是真心的。” 方天定沉默了些许时候,才说道:“你敢不敢以男人的身份承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对金枝不离不弃,绝不背叛金枝?” 柴列一愣,然后回问:“有何不可?”接着竟然直接发誓:“我柴列承诺,不管发生什么,都对方金芝不离不弃,绝不背叛方金芝!” 方天定只是为了给他提个醒儿,在其心中种下不可离弃的种子而已,没想到柴列的反应却很激烈。 就好像是一个只会电脑的**丝被人唾弃质疑了电脑技术一般。 当然,这只是比喻。 方天定随即说道:“整个天下,没有我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事情,你的说有资料今晚上就会放在我的桌子上。所以。若是你心中有愧,就逃吧。若是你心中坦荡荡,那我就认了你这个妹夫。若是rì后,你不尊誓言,天下柴氏,尽皆给你陪葬。” 柴列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方天定临走之前,说道:“你武艺不弱,二流强者。这南京城东城今后的治安就看你的了。” 东城的治安?南京曹尉(副部级)? 哪怕是柴候,就算是侯爷,族人也进不了魏国权力机关。 而南京曹尉这个职位,是从三品高官,只比振**大将军第一级! 委以重任。 俗话说,打了一大棒,当然要给一个糖果。 第一章 提亲队 - 亡宋 - 作壁上观 天下,总是那么平静,却又总是那么不平静。 冬rì里,一场大雪过后,金人已经没有了过冬的粮食,悍然出动,以雷霆之势,偷袭宋魏边境。 宋国边境多出村子被洗劫,有组织反抗的地方,都被血洗了。 魏国这边,差别不多,多出村子被洗劫。 但是,由于方天定在入冬前就穿了命令或者说是书信给方毫,让其注意金兵动向,若是敌人有进攻边境的村子,定然血腥反击。 方毫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没觉得金国兵卒比自己的人强,听闻边境村子被血洗,随即带领手下,反攻如金国境内三百里,血屠十七座鞑靼村庄,十三处女真部族。 对于可怜的妇孺,方毫的心也软过,屠杀完第一个村子之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闷闷悄悄的大吐特吐了一番。 而后,血腥的想法再次浮现心头。金人就是狼,你不杀其他狼,他咬你,你杀了其他狼,他还是要咬你。 但是,至少他知道你有攻击xìng了,若是同等条件下,定然不再惹你。 至少,血腥的报复可以让狼的数量减小。 至少,血腥的报复宣扬了大魏国的态度。 果然,金国从入冬第一仗之后,就再也没有惹过魏国。 本来,以金人,以及金国汉官的认知,如同联盟之类的条约,纯属一纸废文。只要到时候说是某个部落的人不知道边境是哪一国家然后就行了。 没想到,魏国根本没有遣来使臣,而是直接派来了军队,直接血屠三百里。 金人被杀的措手不及。 而且,金兀术直接下令,不再侵扰魏国边界。 这样的魏国,不知道是怎么的,但是,好像和历史上那些王朝都不一样。 宋国如何懦弱,唐朝,标榜强悍,却认了鞑靼做干爹长达三十年时间。甚至还比不得隋朝。 主动进攻草原上的民族的,出了闵天王,恐怕就是强汉大秦了。 如今的魏国,虽然是新兴的国度,却早起旺盛,甚至让人感觉雄壮英伟。 不可敌,不是永远不可敌,起码暂时不可敌。 所以,起码暂时,金兀术不想去惹魏国。 所谓中原,有时候的确孱弱,但是在历史的主要时间中,都是一个强权的国度,饶是之前的宋国如何孱弱,金兀术也不敢小看新生的魏国,甚至这个不同往昔的宋国。 不攻击魏国,那就只能在宋国身上找寻寒冬夺去的粮食了。 但是,宋国却也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血xìng,虽然没有反攻三百里,却也是一城一寨,布千卒万卒,寸土不让,抢夺粮食,也付出了流血的代价,流很多血的代价。 对此,金国也没有办法,有些牲口,是不能杀的,杀了的话明年chūn天就没有新的牲口能继续养了。 但是有些牲口已经被冬雪冷死了,没有粮食,没有肉食,女真各部族的人如何能存活下去?唯有抢夺。 宋国反应也很大,魏国甚至是属于三倍十倍报复,让金国人很不适应,懂得宋国历史的,都知道,宋国是怎么回事。 但是如今,一个过渡到了灭亡的边缘,似乎激发了民族的血xìng。 金国这个冬天很不好过,狼不是能饿一冬的熊,也不是能忍多久的狗,始终是不肯吃亏的狼。 北方,在开chūn之后,依旧严寒,丝毫没有要升温的趋势,所以金国对宋国的劫掠没有停止。宋国的抵抗依旧激烈。 魏国,江南的某条官道上,一支队伍缓缓的前进着。 队伍有些奇怪,抬着红sè台子,但是却用厚重的红布搭着。 还有很多柜子箱子。 抬着这些东西在道路上很难走,虽然这是平坦开阔的官道。 这只队伍,总是有着一股肃杀之气,但是排头的那些个老头子却有一股大儒气息。 虽然不是摇头晃脑的酸陋秀才,却一看就是德高望重之人。 这个奇怪的队伍,不像是镖队,因为没有镖旗。 这个奇怪的队伍,也不像是商队,因为每一个人都穿着盔甲。 而这些盔甲,到像是制式的。 也就是说,这支队伍是,军队。 但是这只军队,为何会携带这么多,提亲用的东西? 若是去南京城问一问,十个人中有八个人都会回答,大太子到边境去提亲去了,到时候要娶回一个江陵的姑娘。 这支浩大的,史无前例的由王室发出的提亲队出发了。 这支队伍,很快就走到过了四个地界,到了江陵。 整个队伍,在江陵城住了一晚,便匆匆出发。 经过那崎岖的山路,方天定三个月前经过的那条山路,到了那个如今已近算是小有名气的村庄,方赵岗。 一路上,马儿都走的很慢,兵卒们走的更慢,生怕灰尘扬起沾染在红sè的礼布上。 马儿也似乎知道是喜事,虽然劳累,也没有失蹄的。 这些马儿都没有打马掌,也就是蹄铁,甚至没有修过蹄子,完全是从出生就没有用过的壮年马儿,或者说青年马儿。 山间,所有人都不敢太散漫,因为山路实在不好走,若是有东西滚落,还不好寻找。 冬后,正是新chūn,新chūn之时,却见山雨蒙蒙。 道路湿滑,本身不好走,但是却还能走,当这些没有打马蹄铁的马儿经过之后,路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 要知道马蹄子才多大,马儿却那么重,压强是很大的,普通的稀泥上,本就不能承受马蹄。 于是,当前面的人经过的时候后面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 但是,天下事,不管再困难,都不要在军队面前说难,不要说这样的路,就算真的稀泥,也能过得了。 不过很多兵卒开始在靠山一边的山间寻找大块的方正的石头,用来铺路。 因为方天定说,他们走了后,还有老乡要走,得给别人留条路。 上路本就崎岖,说不准儿,有的地方甚至达到了六七十度的仰角,很不好走,稀泥上放下石头,一层一层卡紧之后便好走了。 只是,本来是泥土的路上却垫满了石头,若是下面承受不了压力,直接垮塌,恐怕比不垫石头还来的恼火。 于是,兵卒们,还要一边卡石头,一边打紧地基,稍微有些地方有松动,或是小溪流流过,都要废大力气,整治一番。 就这样,这个提亲的队伍,似乎变成了道路养护大队了。 不过这之前的时间里,这支队伍修路修桥修的多了去了,对这些再熟悉不过了。 只是,此时此刻,正是寒冬刚过,穿着衣服铠甲做事热,脱了衣服铠甲做事冷。实在让人抽筋的很。 一路过去,又是用了许久时间,到了那宁静的小山村之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三天时间,这个村子,根本没有人往外界走。 当然,他们不知道,这个村子走另外一条山路进入宋国。那条路比这一条好走的多。 当这支队伍走进山村时,看到的人,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通知赵大叔家。 因为,似乎只有那才离开不久的方外,才是能调动军队的大人物。 村中人,都和方外或多或少有些关系,于是乎,都走到了一起,一起出了村子准备看看这只新来的军队又是什么军队。 当方天定当时的那些学什么一起拿着白蜡杆子出现的时候军队已经慢慢的走进了村子。 傅椽涛怀抱长刀,孤寂的站在冷寂的风中,迎着风,冷眼看着远处到来的军队。 而那道白sè的身影,却再次进入了他的眼帘。 似乎,是他,又回来了,这个国度,不,或许是这天下,最强大的男人。 众多村民真的看到这只军队时,总感觉有些不对头的地方。 许久之后,一位婆姨,才喜道:“这不是提亲队伍么?你看那些聘礼,那些箱子柜子,都是最好的东西。” 众人才恍然,总感觉这支军队带了那么多东西,现在经过着婆姨提醒,才发现,这些竟然是聘礼。 乘彼垝垣, 以望复关。 不见复关, 泣涕涟涟。 既见复关, 载笑载言。 尔卜尔筮, 体无咎言。 以尔车来, 以我贿迁。 诗经中对美好的恋情的描写,大抵便是如此了。 你赶着你的车儿,带着聘礼前来,让我嫁到你家去。 这便是婚嫁在最早的时代的样子了。 而后,下聘,请媒,提亲,便成了一道不可或缺的程序。 如今,这支提亲队伍到来,似乎,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很多。 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这个封闭的小山村当然还不知道。 事情一传开,赵大叔方大婶儿也出来了。 到了最后,丫丫也走出了院子,依偎在矮墙旁,看着远处的队伍。似乎。看到了远的不应该看得的那张面孔。 朝思暮想的面容。 不过十天时间,方天定又回来了。年关一过,正月初一,方天定便带着迎亲队出发了。 想起那一夜,在床上,乐琳说的话,师师说的话,方天定便不由的觉得甜蜜。 这个世界,大抵便是理解你的人和不理解你的人构成的。 很幸运的是,我方天定,最关心的人,就是最理解自己的人。 乘彼垝垣, 以望复关。 不见复关, 泣涕涟涟。 既见复关, 载笑载言。 赵敏,笑了。 第二章 迎亲队 - 亡宋 - 作壁上观 更新时间:22-- 队伍慢慢的停下了,这一次的队伍,还是那支天下无敌的背峞军。 不过,但说背峞军,已然不能表现这支队伍的身份了,因为韩世忠和岳飞相继建立了背峞军。所以,天下一共有三支军队叫做背峞军。 而这一支,叫做方家背峞军。 而背峞军这个名字,也似乎成为了天下最强大的将军才有资格拥有的卫队。 北疆,有人建议方毫将队伍的名字改成背峞军,方毫毫不犹豫的否定,并且说自己还没有那个资格。当年在南京,见到的背峞军,让方毫永远难以忘怀。 这支队伍,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虽然他们每到一处,经常帮助当地老乡们做事,但是,总是让人感觉有一股冰冷的感觉。 但是,这支队伍又是抬着聘礼的,这么喜庆,实在诡异。 方天定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家父实在繁忙,无法亲自前来提亲,天定带着媒人与家中长辈前来提亲。” 赵大叔和方大婶儿都知道方天定的意思,但是却没有想到方天定会带着这么大一支队伍前来提亲。这么大的排场,比起所谓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已经要过的多了。 赵大叔立刻扶起了方天定,口中叨念:“使不得,使不得,若天下人知道大太子跪了我这个老头子,那还不把我撕了啊!” 方天定起身后笑道:“未来岳父大人,受得起方天定一拜,两拜,三拜。以后逢年过节,还要经常拜。” 赵大叔心中暗想,你要是做了皇帝,还来拜我,那满朝文武不把我赵老头剁成肉酱酱。 方天定大手一挥,一名老官员上前拿出一个布卷儿,打开读道:“苏绣千张,红白蓝青布匹各匹,骏马百匹,南京镇江睦州家宅各一处,镇江城外良田百亩,睦州城外良田八百亩。珊瑚树五颗,夜明珠十颗,翠玉牌十块,白玉牌十块,黄金九千两,白银六万两。” 方天定挠了挠脑袋:“这些都是聘礼,太多了实在拿不下,大部分都放在南京的宅子里面,这里带来的,有骏马百匹四sè布匹各一百匹,白银一千两,黄金一千两。” 就四百匹布匹,黄金白银各一千两九这么大的队伍,那这些东西全部摆在一起那得是多少啊? 村子里面的人都惊异了。 方天定虽说是提亲,却不同于其他人提亲,因为提亲是可能失败的,但是方天定这次提亲,恐怕不会失败。 方天定才续道:“赵大叔你只有丫丫一个女儿,若是丫丫嫁给我,你们二老生活在这儿恐怕我和丫丫都不会放心,请跟着我到南京去,什么都布置好了,可以直接入住了。” 赵大叔迷迷糊糊听到了方天定说的话,才回头看着方天定问道:“这么多东西,魏国才成立这么点儿时间,朝廷就有这么多钱了?” 朝廷?方天定哈哈大笑道:“这些钱不是我们收的税钱,方赵岗这几年有人来收税么?这些钱都是我自己赚的。” 南京镇江一代,如今遍地都是工厂,其中朝廷就要占三成,剩下的工厂中,方天定一个人就要占三成。 若不是这些东西的利益主要体现在卖这一环节而不是造与出厂的环节,恐怕方天定的财富会吓死后世的资本家和研究者。 饶是这样,方天定也已经富可敌国了。 这些聘礼都是方天定自己确定的,比起迎娶乐琳时,多了不少东西。 当时不止是方家,就是整个魏国,也是很穷的,钱都在大地主身上。 但是如今工业兴起,这个时代本来就不封闭,物品流通很快,那些大地主的钱,也渐渐的换成了新式的器物。 而方天定着重培养着这些大地主大资本者的贵族思想,或者说是奢靡思想。 整个欧洲的兴起,就是由于西班牙葡萄牙的王室和贵族对奢侈品的需求。 而欧洲真正的资本化,则是由于英国法国资本家的资本囤积。不管历史,经济论著怎么说,这都是历史发展的真正原因。 而这些逐渐接受奢靡思想,接受攀比思想的大地主,就是资本推动的前期,中国很大,地大物博,人更多。 这么多人种,绝对有守旧的人,但是有一部分守旧的人却会尝试进入资本行业,却不大肆挥霍,这些人与先进的大地主相比,就好像是英国法国。 两种力量推动下,整个魏国必定在百年之内完成资本主义萌芽和资本囤积。到时候,先于西方四百年至七百年的发展,足以确立整个中华民族在世界上的领先,保持天朝上国的姿态。 若是天下人知道,自己只是一盘棋中的一颗渺小的棋子,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心情继续和其他人攀比,和其他人举行宴会。 南京等地如今最流行的就是家宴,也是由于太子的影响诞生的。 在南京镇江期间,方天定一有空就组织各种宴会,有宴请朝中大臣的,宴请贵族的,也有宴请大地主的,这些请宴,和以往的请宴不同。而且请宴中方天定都会大肆炫耀自己的新式科技机械。 特别是机械晷,惊艳了每一次宴会的所有人。若是这个就能看时间,鬼才会在家里专门用一间房放十多个木桶来计量时间。 所谓人活一世,重在经历,任何别人经历过的没经历过的事情,都有人想要经历。这些便是时代推动的动力,应为这些想法,就是yù望,唯有yù望,才是人类进步的根源。 所以,方天定才会送这么多东西给赵大叔,其实也是让自己的老丈人在南京为自己做一个表率。 只是到时候,整个南京城的权贵都会巴结过来,到时候两老就有忙的了,实在对不起二位啊。 方天定虽然这么想了,但是也没有放弃最初的想法,相比时代的进步,一两个人做一些事情又有什么呢。更何况只是应酬,又不是吃苦。 赵大叔疑惑间,才想起城里人经常说的有关南京的那些神奇的事情。用木头做成的,可以自己前进的木马,用铁做的可以跳起来的青蛙,可以不用马儿拉就可以跑起来的火车。可以不用人摇就能吹出风的风扇。这些东西,都和眼前的方天定有关。 方天定不只是个将军元帅而已,更是一个大发明家,就算是魏国宋国工部的侍郎尚,都比不上方天定对这些器具的熟悉。 赵大叔看了看后面的马队,才有些为难的说道:“本来按规矩应该请所有人都进来坐一坐的,但是人太多了,我这小院子挤十多个人都挤得很,这可怎么是好啊?” 方天定笑着说:“之所以带来这些布匹,就是想让大叔你把它们分给乡亲们,到时候东西分了,我们就出发去南京。还可以把村里想要去南京读习武的孩子都带走。” 赵大叔才恍然,点了点头说道:“乡亲们虽然不穷,却也不富,以往对我们也不错,富贵了也不该忘了他们,老头子我搭着太子富了,也不能就闷闷悄悄的走了。” 方天定说道:“大叔,以后还是叫我天定,太子太子的太生分了,以后天定还要叫大叔你做岳丈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能给乡亲们些东西就给,我也在村子住了这么久,算是我半个家了。” 大叔才叹息道:“我还好说,丫丫走了,去了南京,我跟着去就是了,但是你大婶他本来就不喜欢出门,去个县城都不想去,如今叫她搬到南京去住,恐怕说不通啊。” 落叶归根,就是中国人的写照。不管出门在哪儿,死后都想回到祖地。向方家这样重新确立祖地的家族毕竟是少数。 像大婶儿这种年龄大一些的农村人,这种情节特别严重。 乡土情节,在大多数农村都很严重,有些人,打死都不想离开祖地,就算是打仗了,都不想走,就算是被战火波及死了,也不走。 方天定才说道:“大叔,我去和大婶儿说,你和乡亲们说说就是了,他们你不用管。”说着指了指背峞军和大臣们,意思是让大叔不要管他们。 说着,方天定便走到了院子门口,看了看丫丫,笑着轻声道:“我回来了。” 丫丫点了点头,方天定才笑着道:“我找大婶儿说点儿事情。” 丫丫眼角有着些许泪花儿,想来是高兴的流泪了,方天定笑着捧了捧丫丫的面庞,说道:“我和大婶儿说事去了。” 大婶儿眼中有些异样的眼光,明显是在想事情。 刚刚方天定说在南京有一座宅子,大婶儿就知道了,恐怕要离开小渔村。 只是,大婶儿的父亲,娘家兄弟都在村子中,而且大婶儿从来没出过比县城更远的地方了。 方天定走到大婶儿面前低声说了些什么,大婶儿才艰难的点了点头,方天定才万向大叔。 大叔也欣慰的一笑。 此事就算定了。 大叔看着一个官员,说道:“提亲队,如今变迎亲队了。” 那官员急忙点头称,是是是。 第三章 朔州之战(1) - 亡宋 - 作壁上观 更新时间:22-- 冬rì远去,那血腥的劫掠却没有结束。 金人依旧在边境上游荡。 宋人丝毫不惧,因为张俊大将军在边境镇守。 千里疆域,谁人不知张俊之名。 草原上的民族不管多么强悍,始终只是草原民族,逐鹿中原,没有他们什么事。至少,在这个时代,是这样的。 虽然宋国极弱,但是,要不容易出了张俊这么一员大将。 若是以往,哪怕是宗泽的时代,也不会这么强硬。组织这么强硬的反抗甚至反击。 由于受到方毫的影响,张俊对金国反抗的越来越厉害,甚至也有反攻的迹象。 chūnrì钢刀,草原之上白雪化开,青草露头。 草原上的水流,十分清澈。不同于江南水道的直来直去铺成一张大网。 草原上的水道,从东向西,或是从南至北,那一片就只有一条。但是水道却很诡异,很婉转。说是九曲十八弯也差不多。 弯弯曲曲的河流却断不开两岸的连接。 一队兵马慢悠慢悠的淌过河水,马儿欢快的甩了甩尾巴,便离去了。 河水不深,一般的牛马都能悠悠的淌过。 当这一堆兵马看似悠闲的离去后,满地牛羊都停止了动作,似乎有些什么让它们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片刻之后,大地开始震动,一股沙尘扬起,竟然是从漠北吹起的沙尘。 却不知何时竟然吹到了这牧草青青的清水河地区。 黄沙过境,其中却有些黑影在动。 仔细看去,竟然是万千骑兵。 这些骑士,竟然比沙城还快。 一旗号令,整个队伍开始减速,直到停了下来。 而沙暴却没有跟随而来,一股从东面吹来的风将沙暴带离了清水河,吹往西面。 那为首将军,横刀立马,遥望沙暴西去之处。 将领头戴一顶金镶象鼻盔,金光闪烁;旁插两根雉鸡尾,左右飘分。身穿大红织锦绣花袍,外罩黄金嵌就龙鳞甲;坐一批四蹄点雪火龙驹,手拿着螭尾凤头金雀斧。好像开山力士,浑如混世魔王。 远望而去,便如天神下凡,却又散发着无尽的煞气,也就只能是魔神了。 那将军年龄不大,不超过三十,而此刻却已然是被盘札的胡须掩盖了下半张面庞。 那睁圆的双眼,如同铜铃一般,散发着幽狼般的狠戾。 若是咋看,还以为张飞将军再世。只是,虽然戏说话本都说张飞豹眼还圆,张飞本人却是一米八几眉清目秀的一个白面将军,比起关二爷身高几近两米甚至超过两米,胡须及胸面sè深沉好好看得多。 不过此人,却是实打实的如同戏说里张飞将军的描述。 那将军手中马鞭遥指西面,笑道:“知道黑风煞去了哪儿么?” 一名将军提马前来数步与其持平摇摇望向西面,说道:“那是鄂尔多斯,是我们曾经的兵营。” 这队人马,正是金兵,当年,金国两分,赤金便在蒙古高原上驻军,鄂尔多斯水草丰盛,自然是驻军的好地方,而这名将领当年就在鄂尔多斯驻军练兵。 那将军收回手中长鞭,摇了摇头:“错,那里是yīn山,当年飞将军将匈奴追出yīn山,数次打败匈奴,其后卫青远击王庭,霍去病远驱匈奴,yīn山始终是汉家天下。而今,魏国也号称是汉家,只可惜,yīn山却是我大金国的疆土。” 后上前的将军拱手道:“大王对历史素质,蒲察实在不太懂。” 蒲察石家奴,当年大破辽上京的将军。 而有资格做蒲察石家奴的上司并且被其称作大王的,天下只有一人,金兀术。 金兀术,便是整个金国唯一掌握兵权的人。 此人是何时生,就算是蒲察石家奴都不知道。 只知道,五年前先皇突然让这个人加入军中,说是四皇子。 而那个时候,阿骨打的第十三子都已近是军中勇士了。却突然出现一个四皇子,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四皇子。 第一次征战,四皇子奋勇杀敌,以一敌百,不畏生死,斩杀四十多人,生擒五名辽兵。 听上去好像辽兵已近弱不可堪了,其实,只有蒲察知道,那五名辽兵其实是辽将耶律革的亲卫,断然不是弱手。 蒲察知道这件事的唯一原因就是,那个时候金兀术还是蒲察的手下。 到了金兀术参军的第三年,兀术已近成为了大将军,总共时间,不过两年,征战各方,战功积累,竟然一跃成为了大将军。 那个时候,大将军一共三个,兀术,大皇子,以及吴乞买。 而蒲察石家奴,便亲自体验了,一个小兵一步一步的从自己手下爬到了自己头上的感觉。 但是,蒲察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不是因为兀术是阿骨打的儿子,而是应为,兀术,是整个大金最强大的男人。 甚至国主,在蒲察心中,也没有兀术强大。 毕竟,蒲察看到过兀术的所有战争。 不管是勇,还是谋,金国都没有比他强的了。 果不其然,吴乞买虽然也是大将军,但是怎么能比得过宗弼将军? 不过两年,占据往昔大金国所有资源与兵卒的吴乞买就被宗弼将军打的**上京了。 要知道,吴乞买拥有的是天下最强的兵卒,最大的国土。 而如今,也只有自己所在的军队,才称得上是世上最强大的军队,也许,是史上最强大的军队。 铁浮屠! 兀术翻身下马抓起一把草屑,往空中一撒,看着草屑,才说道:“正西面,不影响行军,传我命令,明天初晨之前,必须赶到大同(金军占领西京,改名大同。)” 蒲察看着正翻身上马的兀术,虽然不解为何如此赶时间,却也没有问出口或是怀疑直接叫来亲卫,传下命令。 这个不知道年岁,没有过去的人,真的是天下最难懂的人。 至少,在蒲察简单的头脑里,便是这样想的。 而兀术,要的就是蒲察简单的头脑,如此简单的头脑,只知道按照命令行事,不久是罪不可或缺的副手么。 此时,天空已然见不到黄沙了。真是说变就变,最初还是黄沙蔽空,转眼又是艳阳天。 十万铁浮屠继续前进。 南京,皇宫。 方天定正抱着方齐,一边练习步法。 新婚已经快一个月了,方天定还没有准备好要去边境。 毕竟是新婚,怎么能够就仓促去前线。 一名兵卒走到了广场之上,看着方天定在练习步法也就没有打扰,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 方天定缓缓收步,停了下来,回头问道:“有什么情报?” 那兵卒才单膝跪地,道:“报告统领,五天之前,金兀术率领十万大军,进驻大同。” 十万大军? 方天定随即回头向一个宫女挥了挥手,那宫女赶紧小碎步跑了过来。 方天定将方齐递给她说道:“抱到主母哪儿去。”(主母是宫女对方天定正宫妃子乐琳的称呼,其他李师师叫做娘娘赵敏叫做二主母) 宫女行了一礼便抱着方齐走了,方天定才回头问道:“铁浮屠?” 那兵卒低头道:“是铁浮屠。” 方天定面sè不善,抬头道:“五天之前,五天之前的事情为何现在才报道?” 那兵卒低着头道:“真定大雨,鸽子找不到方向,是八百里加急的快马送出的情报,大雨路滑,跑死了两匹驿站的马才把情报送到的。” 为了防止跑在路上马儿死了无法送到军情,每一次到了驿站都会换新马,并且是两匹同行。 可见情况紧急,如此之下都跑死了两匹马。 如此想来,五天情报才道也是常事。方天定面sè缓解,说道:“起来,三灾八难,人力不可违抗,不要自责。” 兵卒才喝道:“是,统领!”然后起身。 方天定头也不回的说道:“你立刻通知城外背峞军营卫亨将军,背峞军全军准备出发真定。” 等那兵卒反应过来之时,方天定已经出了宫门,往正西去了。 方天定所住之处乃是青宫,也就是东宫,而方腊则是住在朝天宫,只是此刻,方腊定然在御房无疑。 都知道青楼是红尘之所,少数人知道青楼最初其实是皇宫的意思,实则很少有人知道,青楼是专门特指太子东宫的。 只是后来如何成为了风尘场所的代称,就无人可知了。 方天定直径进入御房,而守在外面的太监也没有禀报。 方腊正在批阅奏章,看见方天定走了进来,问道:“天定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这奏章太多了,你帮我批阅一些。” 方天定看了看那些奏章,说道:“这些都是小事,先放在一边。” 方腊知道,方天定其实是最注重民生的人,平时视民生为国之根本,但是此刻却说这些是小事,随即反应了过来,问道:“有战事?” 方天定点了点头,说道:“五天之前,完颜宗弼带领十万铁浮屠进入大同,而真定军情并没有提到,也就是说,铁浮屠是趁着当时的夜sè及大雨进入的大同,既然真定没有情报,那么太原,朔州沂州也定然没有情报。从时间上看,这几个地方,有一个地方已经出事了。” 方腊疑惑道:“五天攻下朔州和沂州中的一处?” 方天定沉重的点了点头:“别小看金兀术,若太原的守将不是张俊,恐怕太原也有可能被偷袭攻下。” 方天定不由回想,当年自己能一夜之间偷袭下幽州(燕京)那么金兀术也能偷袭下朔州。 说着,两人的目光转向了房中的那面大地图。目光聚在朔州之上。 朔州,西北正西西南正南三面环山,无路可进。山势走向更贴近金国大同。 若朔州是金国的,那么此处易守难攻,若是此地是宋国的,对于金国来说此处就是易攻难守。 方天定几乎就在看到地图那一刻便确定,金兀术的目标是朔州。 十万兵马出动,粮草不是小数目,不拿下一两座城池,就是亏本的买卖。 金兀术此人,不像是能吃亏的人。 第四章 朔州之战(2) - 亡宋 - 作壁上观 [四年 大魏王朝] ------------ 雨夜入城,城门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 一rì间,斩杀想要出城者与越墙者十数人,大部分都是宋国与魏国的探子。 第三夜,十万大军中三万中军出发,奔往应县。 应县便是大同往南,金国掌握的最后一个县。 再往西南,便是山yīn,吃山yīn不是yīn山。 而是朔州山脉的南面,故名山yīn县。 山yīn有宋兵五千,其中包括三千骑兵。 宋军大将吕姬皓,正是当年西军二十四将之一。 yù要进攻,朔州,必先拿下山yīn! 吕姬皓一生风光,官途恒通,从第一次上战场到如今,十数个年头过去了,已经是帝国将军了。 十多年成为将军,虽然比不得岳飞韩世忠等天才,但却也是超速进阶了。 从八品到从四品,一共是九节,每两年升一级,是什么速度,是个人都会妒忌。 当年乐洪大才,从进士及第,到成为从三品的户部大员一共用了三十二年。速度几乎比吕姬皓慢上一半。 而乐洪本身的进阶速度就已经是各部大员中最快的那种了。 殊不知被徽宗看重的高俅高太尉做到太尉,用了二十一年,jiān相蔡京,做到丞相,用了三朝三十五年。 成功,总是有原因的,吕姬皓本人严于律己,从来不做营地饮酒,歌舞乱营之事。 俗话说临阵磨枪,而吕姬皓就是使枪的,而且是很少见的双枪。 方毫初始蒙学,就是学的双枪,只是后来,方毫发现一个人的jīng力是有限的,而战时瞬间反应仅仅能够控制一杆枪。 换句话说,吕姬皓就算武艺不强,但是思维之敏捷,反应之速度,绝对是宋魏两国将领间拔尖的。 一个思维敏捷的人,定然不是一个愚笨的人。 整个山yīn,从吕姬皓上任的第一天开始就在其掌握之中了。 山yīn不管是最容易进攻,还是最不可能进攻的地方,都遍布吕姬皓的眼线。 而吕姬皓,山yīn县城也在吕姬皓手中,成为了一个典型的边城。 城中除去商贾和军属,几乎再没有其他普通的百姓。 有的,留下来的,也只是退伍的老兵而已。 也就是说,山yīn几乎全民皆兵。 雨夜之中,吕姬皓心中始终不平静,总有一些不明就以的东西在闪动。 看着薪抽芽的槐树枝在摇曳,吕姬皓拿出了心爱的双枪,擦起了枪头。 若不是战前,为何擦枪? 数月以来,金人犯边,大战小站不停。张俊命令全军保护边境村民,时至如今,也有很多岗哨以及骑兵在各个小村庄游荡,随时准备还击进攻的金人。 若不是朝廷不批粮草,张俊早已带领大军杀入茫茫草原,茫茫大漠了。 只是如今,吕姬皓有一种山雨yù来风满楼的感觉。但是没有明确的敌军动向,便不好发军情,也没法通知张俊。 上天,是公平的,一个人的jǐng觉心越大,那么他出事的可能xìng越小。 正月二十七,夜。 一万骑兵,以雷霆之势拿下山yīn县西北侧三座村庄与岗哨,直逼山yīn。 但是吕姬皓却提前得到了消息。 一匹飞马在雨夜之中奔向太原。 金兀术亲自带领一万大军兵临山yīn县城之外。 远远的却发现雨夜之中山yīn城头一片漆黑。 防备如此之差? 所谓反常必有妖,金兀术自然也明白这一点,随即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偷袭已经不成了 一万骑兵摸黑缓行至此,白费功夫了。 但是金兀术不甘心,自己做的如此小心,保密程度如此高,是怎样被发现的。 他忘了一件事情,一个男人的直觉。 一个军人的直觉,一个将军的直觉。 总之,人算不如天算,谁也不知道吕姬皓为何突然心血来cháo让手下探子加强jǐng戒。 若不然,就算是山yīn的探子多如牛毛,也逃不过金兀术故意针对的围剿。 岗哨陷落之前,那些探子便不要命一般的冲向山yīn,还真有人在金兵骑兵包围圈形成之前离开了。 从那时起,便确定了金兀术偷袭的失败。 金兀术站在城外,淋着雨,任由雨水从头盔滑落到肩甲然后滴入布缝,打湿衣裳。 这个大胡子微咪双眼,似乎是一只看准了目标的老猫。 只是,霎时之后,金兀术却睁圆了双眼,虎躯一震,哈哈大笑道:“如此我便将计就计,如此一来反而应了我的计划。” 蒲察被金兀术的笑声吓到了,难道统领就不怕对面城头的人听见? 虽然十万大军中有四位将军,而且都是金兀术的亲信,但是兀术每次分队,都会把蒲察带在身边。 一是蒲察是兀术得力的助手,二就是金兀术觉得蒲察不具备独自领军的能力,做开路先锋屈才,做将军又高台了他。 于是,兀术基本把蒲察当做一个jǐng卫员用。 蒲察实在不懂,兀术到底是什么意思。 兀术却是望向山yīn,意味很深。 一个厉害的对手,赢了才有成就感。 而吕姬皓恰恰达到这个底线。 回过头,兀术喝道:“听我号令尺骨猛安单生猛安集结,冲击山yīn东门!” 猛安,金国特殊的军政民一体化单位。与元明的千户差不多,一猛安是千人,实际战斗单位大概是七八百的样子。十个猛安便组成一个万户府,而蒲察下属就有三个万户府。 虽说大抵如此,但是也有特殊之处,比如铁浮屠中,一个猛安就是满编制一千人。 兀术直隶一个万户府,但是却不是这一万人。为何兀术会记得他们的名字? 在金国,武将比文臣身份高,一个千户,就是从四品,一个百户就是从五品。 而,在宋国,一个一千五百人将军是从五品,一个三万人大将军,才从四品。 这就是人多力量大的反面教材。 所以,别看尺骨和单生只不过是千人长,其实之于金国,等同于郭德威之于宋国的身份。 这样的角sè,兀术有道理记得,但是所谓记得,就有两种,一种是记德,一种是记仇。 山yīn县城外一片漆黑,城头也是一片漆黑。当属记德,才会派去攻城。 尺骨和单生也是这么想的。 两猛安两千人马,静悄悄的走着,然后猛然开始加速冲向城门。 山yīn县城,虽然是边城,却只是太原的岗哨朔州的岗哨。如此低级的城池,只不过有两丈高的城墙而已。 两千骑兵,带着两幅云梯就上了。 这支骑兵,曾经参与过攻打上京的战役,那里这座小城放在眼中。 骑兵们开始冲锋,城头才突然传出杂乱的呼喊声,似乎是刚睡醒的兵卒们互相呼唤的声音。 尺骨嘴角一咧,恐怖的笑容中露出了恶心的大黄牙。 单生没有什么表情,却也显得自信满满。 到了城墙前不到二十丈的位置,整个山yīn城头突然被莫名的火光点亮。 那一刻千百火把火炬同时点燃,如此整齐划一,哪里有半点慌乱的感觉。 如此突如其来的火光,让尺骨单生两猛安的兵卒大吃一惊,更是让那些战马受惊了。 金国重勇武,不重纪律,战马也是一样。生的高大威猛,有统一的步伐速度,没有足够沉寂的身躯。 当神经受到刺激的一刻,都乱了起来,有些马儿相互撞在一起,把自己的人撞到了马下。 最前方的马儿已然停不下来了,地面开始颤动。 不是沙场地面不稳定,也不是雨水冲刷之后地面太松软。 唯一的原因就是,着根本不是地面! 陷马坑! 单生始终居于队伍之中,但是尺骨支持勇武,冲在最前面,猛然冲入盖着粹木板的陷马坑中。 各种马嘶人沸的声音不绝于耳。更多的人,却永远的沉寂了。 有些人,直接定死在了木桩木枪上,有些人,则是伤了腰际大腿,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是却又是必死无疑。 chūn天,外伤,雨夜,污水侵,这些和在一起,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但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必死之人等待死亡。 单生发现情况不对,大声呵斥:“我们中埋伏了,不准慌乱听我号令,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殿后,撤离此城!” 单生一边准备退去,一边暗想,夜雨如此之大,我就不信你还能搬出火器,火器虽然厉害,也要燃的起火才行,。 正当此时,一声声啸响突然划破雨夜的嘈杂,传入方圆数里范围内的每一个人耳中。 单生猛然回头,一道道黑sè的箭雨迸shè而来。 只是,这些箭支,为何如此粗? 铁浮屠,除了双眼和嘴唇下巴,其他地方都被铁甲包裹,包括双颊鼻梁都被铁甲盖着,普通箭支莫说shè穿,在上边留下一个印记都是万般困难。 但是,shè来的是普通的箭支么? 不,这是枪,是长枪,是烧黑了尖儿的木枪,是裹着铁皮的长枪! 这是床弩! 床弩本来是很古老的东西了,chūn秋时代就有,到了宋朝,更是威力惊人,如果说投石器是这个时代的弹道导弹,那么床弩就是宋国的核武器。 宋国最大的床弩叫做八牛弩,号称八头牛才拉得动。如果换chéng rén力,需要整整一百个人! 一个将军手下的人,顶多能同时发shè十五台八牛弩,如果要连shè一刻钟,顶多能维持五台! 这是,什么概念?曾经有八牛弩shè穿甚至shè塌城墙的记录!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夯土城墙和烧砖城墙,比普通的钢筋混领土还要硬不少! 一米五的城墙,就算是十颗火箭弹都shè不倒塌,但是八牛弩可以! 可想而知宋国的床弩多么厉害。 只是后来火器发展,床弩的使用渐渐减少,就连善于使用军械的李纲也不太会用阵列床弩。 而今天,吕姬皓竟然用了床弩。 单生不比尺骨与蒲察,单生懂得汉家文化,此时此刻,那一句经典的吾命休矣出现在了他的心头。 第五章 朔州之战(3) - 亡宋 - 作壁上观 更新时间:22--5 吾命休矣! 话虽如此,但是单生还是要试一试,不逃不躲,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心理。 单生纵马飞跃,再也顾不得所谓队伍,能逃一个是一个。 就在单生纵马的一瞬间,一杆长枪擦着单生的肩膀斜斜插落。猛然传过单生右前方那匹马儿的后腿。 马腿应声而断,化为两截。 那匹战马还没来得及悲鸣,便摔到在地,沾起的泥水洒在了单生的马儿上,也洒在了单生身上。 那全副武装的兵卒到底是谁,单生已经看不清楚了,可能是卓尔大叔家的大儿子,也可能是自己的幼弟。 总之,单生的马儿,狠狠的一蹄子塌了下去,踏扁了那骑士头颅上的铁盔。 也踏扁了那骑士的头颅。 单生的坐骑猛然向右栽了一下,单生也跟着栽了一下。 此时,又是一根长枪,从单生原来的位置划过。 而此时,则是在单生的左肩旁溜了过去。 马儿踏碎那骑士的胸膛,然后远去。 单生只感觉,自己的左右肩都火辣辣的,但是心却是冰凉的。 凉的彻骨。 凉的那么凄惨。 原来,大王早就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了,原来大王平rì的客气都是装的,已有机会,便要借敌人之手,屠戮了自己。 单生惨白的面庞,露出凄凉的笑意。 至少,我单生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不想尺骨那个蠢货,白白送了xìng命! 前面堵着路,过不去,只能逃,但是在床弩的攻击下,哪儿来的那么好逃? 一刻钟之后,战场上再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人。那些哭喊或是惨叫的人也已经停了下来。 尺骨猛安单生猛安,两千骑攻,一千二回。尺骨孛堇单生孛堇阵亡(孛堇,部族长的意思,一般称呼猛安和谋克做孛堇,大部族部族长做国主大王和宗长。 吕姬皓站在城头,借着火光看着城下的尸首,也是惊叹所谓铁浮屠的霸道,费了这么大的劲儿,竟然只留下了七八百人,马匹更是损伤甚小,最多留下了三百匹马尸和两百匹无主之马。 但是在惊叹的同时,吕姬皓却也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兀术为人虽然凶悍,却是在必胜之局时才会表现出。 当时兀术攻打吴乞买手中的上京时的战法被披露了出来,兀术隐忍心之强,可以说是天下少有,一次布局就是两三年,而后直接建立全功。 不管是智谋还是心xìng都是上佳的将才。 而今天为何一上来就是如此大礼? 山yīn县号称五千jīng兵,其中三千骑兵,其实本身就是三千骑兵,那两千步兵,都是老弱兵甲,快要退役的老兵,经验方面自然没的说,体力方面,那就完全没法看了。 所以,一个照面,率领三千人的吕姬皓就把率领十万大军分兵后不祥的数目的兀术部打杀了八百人。 八百人,一次战役,就算攻打上京,死的大多数也是炮灰,一次战斗中死伤的铁浮屠最多不超过两百。 也就是说,这是铁浮屠建成以来的第一次大败。 那么,两方面合在一起看,只能看出一件事情,那就是兀术故意派这些人前来送死! 吕姬皓倒吸一口口凉气。 以往,草原人都是出了名的勇猛,勇猛附带的xìng格便是莽撞。 这个草原人,为何如此狡猾,甚至还学会了自古只有中原人有的狡诈? 殊不知,其实女真人不是草原人,是山野人。 山上的子民,心胸宽广,xìng格和草原上的接近,但是长白山又是苦寒之地。 寒冷,磨练人的意志,所以兀术是一个心xìng坚定的人。 但凡认定的东西和观点,都不会改动。 兀术认为,唯有自己能带领金兵征服天下,那么,所有染指军队的金国贵族,都是自己的敌人。 尺骨和单生,也是兀术最近才发现的,这么快就直接处理了,毫不留情,丝毫不考虑尺骨和单生背后的势力。 尺骨比较特殊,乃是五国部加入的,本来兀术十分看重五国部的勇士,但是,尺骨最近暗中联系族中长辈。 若是不联系,或者明着联系,兀术都不会有过激的反应,但是尺骨竟然暗中联系,那么,便间接说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有不可示人之事,那么你便不用在见人了,到了yīn曹地府,最是能保守秘密。 而单生,比尺骨更特殊,因为额单生部下是属于兀术本部的。属于阿骨打直系下属。 但是,单生却有一个身份,其父亲以及单生猛安中的那些老一辈都是长白山另一支女真部族迁徙而来的。 单生与尺骨一样,也联系了曾经的族人,这是兀术万般不能接受的。 因为这个时代是没有所谓民族的意思的,有的只是部落的意识。 换句话说,兀术的部落,和鞑靼的部落,在其他女真人眼中没有太大的不同。兀术一直延续着阿骨打的政策,意图将整个女真揉成一团,那么便要确立对立面,于是鞑靼很不幸的成为了那面墙。 到了清初,便是由于女真的民族思想太过强烈,所以才会亲近蒙古,让蒙古和xī zàng做第二王族。 既然确立了这样的政策,兀术便无时无刻不在关注进展,违背者,也只有一个下场,杀。(长白山另外一只女真部族是不认同自己也是女真人的。比如五国部,直到26年前夕也一直认为自己是辽国部落。) 事有蹊跷,事有蹊跷,但是,哪儿不对呢? 吕姬皓来回渡步,事有蹊跷。 就算是这两个猛安的首领和兀术有仇怨,兀术断然也不会用名义上还属于自己的手下送死,这次送命是有目的的。 到底什么目的? 示敌以弱?诱敌追击?还是减弱自己的防守意识? 片刻之后,吕姬皓双手一拍,大喝:“好你个完颜宗弼!” 这声大喝,吓得他身旁有些乏意的小兵一震,赶紧站直了身躯,继续守卫。 这小城头,城门楼子上放不了参军席,当然,也没人敢在这上边议事,毕竟,普通铁头弓箭就能穿进去。 所以,吕姬皓的大帐在城中。 这座城还是有县尉的,也有县太爷。只是,那二位当然是清水衙门,每天包括走错道儿路过的人都不超过十个。 而吕姬皓的居所,当然是最好的。 快步回到参议堂,看着地图,吕姬皓望着地图,目光不停的搜索,然后停在了地图的一角。 这张地图是朔州地图,标注着山势,标注着为数不多的河流,还标注了朔州和山yīn的位置。 朔州的位置,当然是在三座山的谷地。 但是,上天不会给那么完美的天然工事给朔州,不然此地就不是朔州而是济南了。 吕姬皓猛然大汗,好厉害的金兀术,不过无为而治,不动而谋,既然动了,那就落了下层,被我逮到了! 片刻后,走出大门吕姬皓眼神扫视两边,才唤来了亲卫。 亲卫单膝跪地,吕姬皓才低声说道:“这封信,交给刘世光将军,刚写的,墨迹没干,千万不要打湿了!” 亲卫点头,起身结果信件,吕姬皓才低声说道:“记得了,一定要亲手交给刘世光将军!” 似乎,就是这么巧,朔州的守将,是刘世光,而沂州守将则是刘延庆! 当年韩世忠作为刘延庆军中手下,岳飞也隶属刘延庆部,如今两人各开一军,倒是军中新气象。 而刘延庆本就是朝中最大的军阀,也就不在乎这些虚名了。 张俊布防太原,想到的便只有刘延庆了。 朝中,除去岳飞部将韩世忠部将,以及张俊自己的嫡系部队,其他人中,虽然有强将,但是却少强兵。刘延庆的兵作为半私兵xìng质的兵,虽然训练不是最好的,但是装备,刀兵盔甲绝对是最好的。 所以张俊直接找到了刘延庆让其一起到太原。 刘延庆作为一个军阀,小地主阶级的思想当然不能少,一想到宗泽离开,太原当然是一个肥缺,于是就过来了。 刘家三父子,若说是军阀,都是军阀,若说人品,那么刘延庆刘世国都是两怂货。而刘世光要好得多。 于是刘世光便被派遣前来镇守最前线的朔州。 而吕姬皓是张俊的人。 按道理来说本来将军是不准拉帮结派的,但是由于上下级关系养成的那种联系是不能衰退的。 吕姬皓为人比较低调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派系的,直到在山yīn上职,才曝光了张派的身份。 当然,也是很浅的联系,浅得很,所以吕姬皓想到通知的第一个人是刘光世,不是张浚。 那张地图,西北角,有一条狭长的山谷,名作沟坝山。 兀术完全不准备久待,草草命令手下建立了一些临时休息的营帐,便开始休息了。 逃回来的一千二百骑,兀术也没有为难,只是让他们暂时编入其他猛安的编制。 只是这一编,想要复编,恐怕,就不大可能了。 是rì清晨,一万大军铁蹄震动。 最前方的铁浮屠兵卒没人携带着一个麻袋,麻袋中装的,是沙石泥土。 隋炀帝曾经组织过一次攻打高句丽的战争,隋炀帝军事天赋过人,看着闭门不出粮食足够坚持三四年的敌人,直接想出了一个办法,用骑兵携带沙包修一个斜坡,一个可以让骑兵跑上敌城墙的斜坡。 而兀术显然不是要用这个办法,而是要填平那些陷马坑。 至于床弩,以兀术对夜里床弩shè箭频率的观察,床弩已经没有枪作为箭支了,也就是说废了。 兀术采用最简单的攻击办法。围城,四面强攻,骑兵冲门! 第六章 朔州之战(4) - 亡宋 - 作壁上观 [四年 大魏王朝] ------------ 前一段时间有些事情,加上最近瓶颈,停了好几天了,从今天开始每天三章直到月末,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尽量不食言,食言,非大丈夫所为也。 ―――――――――――――――――――――――――― 一万骑兵,将小小一个山yīn县城围得水泄不通。 城小归小,却是五脏俱全。 一条小渠沟一般的护城河围着四面围墙。 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这些渠沟很难度过,但是面对军队,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矮墙前,昨rì夜里的尸体依然在地上,没有一具被清理的。 满地残骸,却不能让铁浮屠的兵卒心情有一丝的波动。 军人,本就是热血与冷血两个极端中的动物。 最热血,最冷血的,都是军人。 吕姬皓冷眼看着兀术,冷笑道:“想要打败我,不是那么简单的。” 但是吕姬皓知道,自己已经输定了,没有任何好说的,已经输了。 吕姬皓能看到兀术,兀术自然也能看到吕姬皓,随即策马到了东门外七八丈之处,喝道:“吕姬皓,西军二十四将,善使双枪,足智多谋。小王十分敬仰,古有战前沙场饮酒,不知今rì小王相邀,吕兄是否赏脸一序?” 看着兀术,吕姬皓jǐng觉心突生,随即大声破骂道:“图那贼子,图谋我大宋城池,是为外贼,吾不与贼子同席!” 幸好反应快!吕姬皓默然,若是朝中有人以兀术刚刚的话作梗,那么就算自己在这一仗中活了下来,也难免被扣上通敌的印记,到时候百死莫辨,百死难悔啊! 兀术哈哈大笑:“胆小如鼠,小王看错你了。” 吕姬皓冷哼一声随手拿起一张强弓,挽弓shè箭。 那是一张三百斤的牛角弓,shè出的箭支如同仿佛能够穿破云幕。 更何况是从上往下shè。 兀术手中大刀随即往旁边一划。 那箭矢便随着刀口断做了两端,然后斜斜滑落,断在了地上。 本就是战场,自然没有讲究,没有讲究,就没有规矩。没有规矩,自然是各凭狡诈,分胜负。 兀术纵马退去,吕姬皓也没有半点办法。昨夜中,看似是他胜了,其实是他败了,用手中最好的武器剿灭了兀术的心头刺。 而现在,床弩的弓弦基本不堪重负,而箭支也少得可怜,甚至一轮齐shè都不行了。 如此情况,怎能守住山yīn? 吕姬皓心中忧虑,以刘世光的xìng格,哪怕是山yīn战死的剩最后一个人,甚至是有打败金兀术的可能,他都不会前来救援。 一万大军围着山yīn打了整整一天,当双方都面露疲惫时,兀术笑了,既然如此,是该排上自己的jīng兵了。 吕姬皓一脸狰狞,却始终注视着战场上的一切。 当一队衣着整齐的金人顺着云梯往上爬的时候,吕姬皓,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既然要断一指就断那作用最大的大拇指。 一天之间,吕姬皓从来没用过火油和火器,不是没有,而是等待这一刻的来临。 金兀术的骑兵都是重骑兵,虽然不是欧洲那种穿上去都要两个人用半个小时的铁甲,却也很笨重,离开马匹,基本不可能自如运动。 所以都是脱去了外甲,身穿内甲和软甲作战的。 说是内甲,其实都是铁皮甲,比普通兵卒用的木架布甲好得多。 但是,在火油火药面前,铁皮甲,无异于催命符。 那一队兵卒依然是从东门城墙下开始上云梯。 当这些人爬到一半的时候,无数已经烧滚了的火油从城头淋下来。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仿佛是夏夜田野中抱对的蛤蟆,声音大,而且丑。 热油淋在皮肉上,瞬间便是皮开肉绽。 而这些油大部分都是从头上淋下去的。 那一瞬间,被油滚的人,头顶瞬间红了,然后便是开始焦黑。 本来,本烫伤的人应该是要在不久之后起水的。但是他们没有起水的机会了。 每一架云梯上都扔下了一根火把,滚烫的油,东面来的风,火把。 三种东西和在一起,便不是催命符了,而是收割xìng命的死神镰刀,是索取魂魄的黑白无常招魂幡。 本来,被烫伤的兵卒依然在云梯上,只是这一下之后,便开始如同下饺子一般落入护城河。 护城河本来就浅,有的人直接掉进去折断了头颈。 有的人一身烈火,在掉进去之前便已经已经烧毁了咽喉,落水便是抽搐的浮尸。 最惨的却是那些坚持到最后的人,油燃起的火,遇到水是不会熄灭的,反而会大涨火势燃起浓烟。 那些落入护城河的人,便活活被憋死在了火中水中。 最初攻城时一共只有两架云梯,以及一根撞门用的巨木。 打了大半天,已然重新做了七根巨木和十数架云梯。说是云梯,其实也就比普通梯子长一倍而已。对于行军打仗的人来说,做一个简直轻而易举。 东门一共六架上面一共才五十个人,加上抬着巨木撞门的那百十人,以及正准备上云梯被殃及的人。一共也才三百多人而已。 但是重在出其不意,要知道这可是金军jīng兵。 吕姬皓yīn冷一笑,你要我死,我不让你死也要你不好过! 远远望去,看着城门大火,金兀术淡然道:“蒲察,知道吗,如果我听你的,派我的完颜部去攻打东门,此时此刻,已经折损一半了。” 蒲察一头冷汗:“南人如此狡诈,幸好大王你英明。” 金兀术用马鞭指了指城头:“不是南人狡诈,而是兵不厌诈,他用诡计,我也有我的决断。他以为伤了我的元气,灭了我的jīng兵,其实只是一队普通兵卒而已。” 说到这儿,蒲察才说道:“但是他们也是我大金子民啊!” 一位枭雄,和一个山匪的区别就在于此处。山匪在对外时很团结,内部发生分赃不均才会内斗。但是对于枭雄来说,一切都是可以放弃的。 金兀术反问道:“我的完颜部一战下来可以斩杀几倍自己的敌人?” 蒲察沉思道:“两倍,如果敌人是南人的话,就是三倍四倍。” 兀术再问:“那普通兵卒呢?” 蒲察毫不犹豫的说道:“自己人数的十分之一到一半左右,付出的代价一样。” 自己说出的话,才好比较。蒲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么说来,完颜部比普通兵卒重要二十倍?” 金兀术摇了摇头道:“错了,普通兵卒死了,再找族人就是了,但是jīng兵却很少,死光了就没了,一战之后,第二战他们依旧能杀自己三倍的敌人,所以jīng兵比普通兵卒重要百倍千倍。” 看着远处胶着的战局,兀术策马回头道:“蒲察,带着我的完颜部,从西门进攻,拿下山yīn。” 说着,便骑马步入大营了。 吕姬皓自认为自己yīn了金兀术一把,其实,在枭雄兀术的面前,根本没能建功,莫说没有伤到完颜部,就算伤到了,兀术也不会哭天抢地,顶多痛惜几天而已。 吕姬皓是何等人物,就算只有三千人,也断然不会让兀术轻易拿下来。 要知道守城之战,一个人可以发挥三倍攻城军方的战力。 只是金人,特别是铁浮屠单兵的战力本来就是亘古以来都能排上号的悍勇,所以吕姬皓很难坚持,成败只是时间问题。 打到第三天,吕姬皓手下宋军实在疲惫,死伤猛然增加,已经到了人都补不满城墙口的程度了。 城中退伍老兵卒,城中壮年男子都被拉上了城头,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金人若是胜了,十有**会屠城。 小小一个山yīn,让兀术折损了一千四百人。兀术实在不懂,难道吴乞买连一个吕姬皓都比不上? 他又哪儿知道,死亡的恐惧是有两面xìng的。 上京城中百姓面临死亡的恐惧,最后直接崩溃了。而山yīn,由于有吕姬皓的左右,在死亡的面前,所有人都决定拼搏一把,哪怕不能得胜,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没有穿皮甲木甲的普通百姓,和老兵,面对身穿铁片甲的金兵,仿佛就是站在河边的杨柳,高大,但是不能动,树干脆弱,一砍就倒。 战到最后,杀红了眼的老兵们,冲上去抱住金兵让其他人砍。 这样一来,金兵伤亡惨重。 但是宋军最多的武器是枪,加之金兵力气大,纠缠之间,伤到老兵的也不少。 如此以命换命,拖延着金兵的脚步。 虽然已近在城头站稳了脚,却始终杀不下城头,走不到山yīn县城中去。 兀术大为冒火,第一次亲自登上了城头。 金军士气大振,加之金兵悍勇,吕姬皓于乱军之中伤在了流失之下,随即败走。 看着山yīn城,吕姬皓毫不犹豫的纵马奔逃。 山yīn,遭受屠城,城中人不多,却几乎全是兵卒和老兵,每一个人都战到了最后一刻。 金兵阵亡一千七百人,一千七百人,全是下了马的铁浮屠,可谓损伤重大。 本来兀术的想法是以雷霆之势,拿下山yīn,转道朔州,没想到在山yīn出了大岔子,虽然而后便根据形势找出了更好的办法,但是在山yīn实在损伤惨重。 兀术大为肝火的是,吕姬皓逃遁之前,把山yīn的粮草给烧了将近一半。 幸好兀术发现的早,入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抢救粮草,挨家挨户的收集粮食。得到的粮食足够三万大军十数天的征战。 十万大军养在大同,也不是个事儿,兀术即刻调集三万大军,直奔朔州。 朔州,朔,一月之始也,月无光。 第七章 朔州之战(5) - 亡宋 - 作壁上观 [四年 大魏王朝] ------------ 前几章,刘光世,写成了刘世光,罪过罪过各位看官就当是看到个笑话,上观继续写下一章去了。 朔州,朔,一月之始也,月无光。 战马长嘶,鼓声震荡。看苍鹰掠过,云霄之上。血饮长剑斗志昂。不惜忠魂烈骨埋他乡。一生豪气荡漾。借我一双翅膀。让我zì yóu飞翔。端坐马背,我的目光滚烫。天地rì月,赐我力量。任我朔风飞扬。塞北大漠,狼烟茫茫。听箫声凄凉,倦倚斜阳。思乡泪滴凝成霜。大雁南去勾起满腹惆怅。一腔热血回首望。心有豪情万丈。也有百转愁肠。我心所向,绕过一世苍凉。抹去血泪,忘记悲壮。唯我朔风飞扬。唯我朔风飞扬。朔风飞扬! 朔州,作为古战场,在史之中是很有名的,因为雁门关一过,便唯有朔州是南边的屏障了。 朔风飞扬,虽然没有明说是指的某一处的战争,却也能大概感受出,这首歌是写的朔州的战场。 千古过后,依然有人记得那一场场大战,而此时此刻,吕姬皓却逃到了朔州。 根据例行程序,吕姬皓曾经向刘世光发过一次求援信。 当然,根据例行程序,刘光世立刻上报朝廷,并且附录天降大雨,路途湿远,yù救山yīn,有心无力。 末了,因为刘延庆国家中流砥柱的身份,钦宗还不得不赞扬刘世光为国家为朝廷保全了战力云云。 虽然战时,刘光世未去救援,但是吕姬皓带领三百多人投奔之时,刘光世却显得却显得很热心。 大摆酒席,迎接吕姬皓。 时年,刘光世三十七岁,吕姬皓四十岁。加之都是曾经的征辽军的一员。所以十分熟络。(刘光世是保定军的将军,但是西军改做征辽军的时候刘光世刘光国刘延庆三人皆是加入了征辽军。) 刘光世举起酒杯:“吕哥,不是刘某不救你,不救山yīn,而是连rì大雨,兵卒们过不去啊。” 吕姬皓心中冷笑,完颜宗弼的铁浮屠的铁掌都没有陷入淤泥里,你手下的兵卒是泥菩萨不成?但是口头上却笑道:“不必内疚,山yīn丢失,我也不想的,只是连天大雨,金贼偷袭,实在难以保全啊。” 好在刘光世提到了天降大雨,朝中就算有人想以此败作为把柄对付吕姬皓,他的人也能在大雨上做文章。 到时候吵着吵着,陛下也该知道朝中那些将军是真正的能打仗的,断然不会对付于他。 刘光世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我已上圣上,写明了这次战争的经过,此过断然与吕兄无关,吾父与兄也已近上,相信吕哥没有多大事情。” 吕姬皓端起酒杯道:“那此时便麻烦你们了,等这一顿酒席之后我还要去太原,也不知道节度使会如何处置我。” 节度使,便是张俊,当年张俊成为西军统领,后来李纲退出西军势力,所以张俊名正言顺的成为了西军的头领,自然要假节,而这个节度使假节的本来应该是西京路,无奈西京已然成为了京城,西京路也就是京畿了。 所以张俊节度西军,不管理地方。 但是节度使还是有很大的权力的,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若是张俊因为吕姬皓此次战败,直接处死他,旁人也无话可说,就如同当年童贯处死梁红玉的父亲一样。 只是,刘光世哪儿可能不知道吕姬皓是张俊的人,敢问这么屁大点儿事,张俊可能惩罚自己的手下么? 断然是上求保吕姬皓,也不可能有半点儿责罚。 而张俊如今坐稳了西军统帅的位置,也不怕有人借口对付他,根本无所畏惧。所以吕姬皓根本没有任何事。刘光世三父子也不过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席后,吕姬皓重提旧事,然后带着三百亲卫直奔太原。 南京城中,方天定开始整理包裹,北方战事诡异,方天定不得不小心。随即决定,立刻出发,镇守真定府。 方腊放下国事,到了东宫,找方天定谈了很久,最后方天定决定,带着赵敏一起去真定府。 方腊也不是为了其他,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你要强求还是个半大小孩儿的方毫给他生个孙子,当然不现实。 所以只有方天定了。 方齐,只是第三代的第一个男丁而已,方家总不能只有一个男丁。 而直到此时,方天定才想起,江家王家的托付。 方毫如今在北疆驻军,只是孤身一人,王妃也没有跟着去,着实不太好。 作为戍边的将军,方天定当然知道戍边的军人都是过的怎样的生活,哪怕他们是将军。 七百背峞军与方天定一道出发,由于赵敏不会骑马,也不适合长时间骑马,所以背峞军中有了一辆马车,走的稍慢。 一千背峞军,数量从来不变,除去代统领,总共就九百九十九人。 七百人一直跟随着方天定,剩下的三百人,被方天定派了几次任务,最后留在了开封,暂时作为方杰的亲卫。 让方天定觉得同病相怜的是,方杰的妻子带着女儿在年初便一起去了开封。 算一算时间,方杰的女儿竟然已经三岁了。 方天定还记得,当年第一次看见方毫时,方毫也就三岁,方杰不过七岁。晃眼之间,自己竟然已经二十六七了。 26年,这个年份让方天定很是担心,这么久之后,方天定已经忘了推算公元纪年了,直到年关,再一次推算时,才想起,如今,就是26年。 加之金兀术南下,真的是不得不让人担心其中的诡异。 历史难道依旧会重演?谁都不知道历史的走向,方天定能做的,就是在力所能及的地方,改变固有的东西,让这个天下,更安生。 车队一路北上,直到真定。 方毫看着远处坐落的城池,如同山间云里,北去是无边北漠,而此地,却是山间谷地。 虽说是谷地,却不如说是*平原。 远处城外分明站着很多人。 方天定的目力多好,一眼便看出了那个为首的银甲金甲将军。不知为何,这让方天定想起了大话西游中的孙悟空,黄金圣甲,盖世英雄。 而远处,方毫所在之处,一眼看过来,方天定那匹大黑马也太过显眼。 虽然不是战马,但是这批黑马实在太过神骏,方天定决心,把它训练做战马,并且要亲自训练。 方天定的队伍缓缓前进。直到真的看得清城门外的一切。 相聚三丈,方毫单膝跪地:“拜见大元帅。” 方毫跪地,在场的兵卒将军当然也只能跪地。 而在场很多围观的百姓也跪地了,他们跪的不是大元帅,而是保护帝国的战神。 当然,百姓们是双膝跪地,兵卒们是单膝跪地。 方天定翻身下马,扶起方毫,照着胸口擂了一拳,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一年多没见,壮实了不少啊。” 此时,赵敏的车子也停了下来,方天定掀开帘子,拉下了初为人妇的赵敏。 方毫站在一边:“大哥,听说你又成亲了,这是嫂子么?给嫂子见安了。” 赵敏微微屈膝:“见过小王爷。” 方天定哈哈大笑:“你小子,对了,我已经给父王提起过了,给你找一门亲事。” 方毫苦笑道:“没这个必要。” 方天定哈哈大笑:“怎么没这个必要,要不是父王揽着,母后非给你找五六七八个妃子不可。” 当方毫起身时,在场的兵卒都已经起身了,但是百姓却都还跪着,方天定拱手道:“乡亲们都起来,真是折煞小王了,小王可受不起如此大礼。” 一位跪地的老儒生抬头道:“大元帅您,震慑胡人不敢南下,如今宋国正经受战事,而我大魏国却没有事,难道还受不起我等一拜?” 方天定笑着扶起了老儒生:“你是饱学之士,自然知道跪我是不合礼数的。” 跪拜礼一般是对君王,或是小官对于大官才行的礼数,比如方毫拜方天定,便是合理的。 那儒生却恭敬道:“尊重,是对于德高望重之士必要的礼数,大元帅年龄虽然不大,但是却保护黎民不受贪官侵害,不受外敌侵扰的大德之士,如何受不起我等尊重。” 方天定才有些愕然,原来,这六年来的一切,还是有人记得的,当一个人的功绩受人尊敬,被人铭记的时候,那种成就感,恐怕是天下最满足的感觉。 方天定才再次郑重道:“天下兴亡,王朝更替,不管是哪一代的官吏都有贪,腐之辈有jiān诈之徒,我方天定能做的,只能是让我大魏国国土之上,尽量少出现贪,腐,让大魏国之外的敌人,不能攻击我大魏,让我大魏兴盛。大丈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皆是我被应为之事。我名为方天定,便是看不得天下动荡。若是有能人志士觉得我做的对,可以参加我大魏军队,也可以直接投于我,自表才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之者,喂为为之。不为之,不言之。言之,则行之。” 在场也有诸多儒生带着学生前来,如此一闻,很多学生皆是起身喝道:“我愿参军!” 方天定看着学生们笑道:“若是熟读兵,懂得战法,做一祭酒亦可,参军不一定就是做兵卒。做谋士,也是参军。若是不懂军事,回到学堂努力读,等考取功名,做勤政爱民的好官,做参验科技的术科学士都是报国,诸公谨记!” 其中一名学生上前一步,对着方天定三次做辑拜道:“学生何德何能当得起大元帅一个‘公’字,学生略懂军事,愿做一谋士报国,以期来rì,对的起这一‘公’字!” 方天定欣慰的点头:“你叫什么?” “学生,杨崇。” 第八章 朔州之战(6) - 亡宋 - 作壁上观 [四年 大魏王朝] ------------ 26年二月初三。 兀术三万大军兵临朔州城下,竟然直接扎营。 说的难听些这叫明目张胆,但是兀术有明目张胆的实力。 就在这一天之前,刘光世派遣手下王德布防代县山口。 朔州地形奇特,应县山yīn县被兀术占领之后,整个朔州能到宋国的路途就不多了,而唯一能通过辎重粮草的地方,就是代县道朔州的山口。 这里,两座高山中有一条山谷,长达三十二里。而代县到朔州一共才一百里里的样子。 若是从山顶到武宁亭,虽然可以过人,但是军马和战车很难通过。 所以,若是代县山口失守,那么朔州就陷入死地了。 代县的山口,就是历史上永远都会有浓墨重彩的一笔的雁门关! 辽朝时,雁门关便是宋辽两国的分割线。而代县也不属于朔州,而属于沂州。 “天下九塞,雁门为首。”雄关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 东西两翼,山峦起伏。山脊长城,其势蜿蜒,东走平型关、紫荆关、倒马关,直抵幽燕,连接瀚海;西去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至黄河边。关有东、西二门,皆以巨砖叠砌,过雁穿云,气度轩昂,门额分别雕嵌“天险”、“地利”二匾。 东西二门上曾建有城楼,巍然凌空,内塑杨家将群像,并在东城门外,为李牧建祠立碑。 唐代诗人李贺的《雁门太守行》仍写出了雄关的豪迈气势:“黑云压城城yù摧,甲光向rì金鳞开。角声满天秋sè里,塞上胭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流传至今。 若是方天定到了雁门关,一定会好生看看那城门楼,因为有一位传奇人物曾经在雁门关写下过一副对联“三关冲要无双地,九塞尊崇第一关”。 那位传奇人物就是傅山,说道傅山,可能没人知道,但是说道七剑下天山中的傅青主,恐怕无人不知。而傅青主其实就是傅山。这位在武学医学诗歌道家兵法上都有惊人成就的人物的确数百年难出一人,可惜jiān雄吴三桂带领清军入关,傅山一生传奇化作晚年沧凉,才会有《七剑》问世,告慰这位英雄人物。 而傅山先生所的“三关冲要无双地,九塞尊崇第一关”的对联也在rì军侵华时连同李牧祠堂城门楼子一道化为灰烬了。 当然,此时此刻,傅山先生还没有来到人世,自然没有那副对联,但是李牧祠堂却完完整整的保存在这儿,李牧祠堂,若是留存后世,却是要比什么丞相祠堂,什么关二爷塑像要引人的多。功成不拜相,战胜未封侯。一代名将,深藏功与名,唯一祠堂而已。 雁门关,就连金庸写天龙,也把雁门关作为了最重要的场景,第一章和萧峰远赴北国,两次都遇到了宋辽战争。 便可以看出这兵家必争之地的重要xìng。 对于宋国,雁门关就是守护中原的最后一道屏障。对于辽国金国,雁门关就是进入中原富庶之地的钥匙。 当然,辽国直到如今,也还不知道中原是富庶之地,是大片大片的平原,金国之所以知道并且恋恋不忘完全是王黼的‘功劳’。 刘光世之所以派遣王德镇守此处,是有原因的。 世人皆知刘光世乃是中兴四将,但是世人又知刘光世是个怂货,那么到底什么是世人不知道的?那就是刘光世对于南宋建立的功勋不低于其他三位。 其中原因有两点,其一,高宗赵构和张浚两人督战以死相逼(高宗是以自己的死相逼,张浚是下令南退一步者斩相逼)。其二,就是刘光世手下其实有三员大将。 其中最厉害的就是王德。 而此时此刻,其他那两员大将,还未加入刘光世麾下,或者根本没有投军,总之还未成为刘光世手下将军。 算个加减法,刘光世手下三员大将减去刘光世的自私和无知等于张俊韩世忠岳飞三人功绩的平均数。那么作为三员大将之首的王德,起码比得上三分之一个岳飞。 如此,就能很直观的看出王德是怎样的一个人。 北宋初年缺将领,北宋末年倒是不缺将领了,却缺少谋士。所以能在这个时代作为将军的都是文武全才。 南宋中兴四将无一弱手,就算是未上四将之榜的刘琦都曾经以三万大军打败过兀术的十万大军,可想而知王德,不是弱手。 所以刘光世,很放心的把雁门关交给了王德,王德手下有两千人,加之战前刘光世问他哥借过去的两千人,四千人。 以刘光世对王德的了解,这四千人,加上一座雄关,起码可以抵抗两万以下的敌人不退半步。 而刘光世也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慰。 朔州作为辽国接触宋国的第一座城池。虽然辽国本身不喜欢建筑什么雄关。 但是北宋一百多年的历史中,北越雁门关,攻入辽国境内的时候也不少,所以朔州城格外雄伟。城墙有十多米高,换成丈数,就是五丈(二米七一丈)。 这个高度,比之雁门关也不差,当然不会畏惧骑兵。 而刘光世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多少谋略,但是却自信一点,只要他肯逃,天下没有谁能留住他。 听说过靠进攻出名的名将,比如陈庆之,听说过靠防守出名的名将比如李牧,就是没听说过靠逃出名的,恐怕刘光世就是哪个以逃跑速度取胜的名将。 雁门关城头,王德坐在蒲团之上,雁门关居于半山腰,有一座道观,这地方,椅子不好找,蒲团到处都是。 看着城外的那一条黑sè长龙,慢慢向雁门来了。 兀术如此兵家强手,也不敢大意,yù要对沂州朔州的任何一处动手,必须要有的条件就是手握雁门关。 若是雁门关不在手上,想要攻打朔州,无异于自杀式袭击。 不管是兵道粮道,都会受到很大的威胁。 所以兀术在动手打朔州之前,必定要拿下雁门关。 王德盘坐蒲团之上,大刀放在双膝上,心中暗想:将军一共也就一万两千兵马,就给了自己四千兵马,若在平rì断然不可能,这一次,金人来势汹汹,若是我王德守不住雁门关,就是对不起将军。 这一次,攻打雁门关,是兀术亲自带队,营地留了两万人,不怕刘光世有任何想法。 而自己带领一万人,足以攻下雁门关。 雁门关,一条狭长的山道,在很大一段地方,有一边是无底深渊,一面又是陡直的山壁。 这一段路,就算是两百人的队伍经过都要很长时间才能经过,而兀术却带了一万人进入。 这一段,大路一共四丈宽,其他,就这四丈能过人,比一比一万人攻城就要拉开两里的架势,就知道很难通过了。 但是有险可守,就代表不适合进攻。 这一段路山壁的角度已经超过了锤子,变成了大于九十度的角度,冲山顶而下的滚木礌石飞箭弓弩箭支,火药箭支,都伤不到路上的人。 而从另外一边的山上shè下来的箭支,经过山谷深渊上时,会被紊乱毫无章法的狂风吹得七零八落,能落到这边路上的,根本几乎么有。 所以,此处虽然难以通过,但是却不危险。 反而贴近雁门关的地方,才是危险所在之处。 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是虚谈。 雁门关如此狭窄的路途,加之关门处深处大山之中,又是雄伟的恒山,而雁门山本身便处于云雾之中一般。险要可见一斑。 加之雁门关无法绕道,无法引水攻击,整体石城无法火攻,要想打下来,只有一条路,用血填。 兀术冷眼,望着那雄伟的关口,虽然心中惊叹,但是却没有半分胆怯,反而激起了万丈雄心。 大金能否兴盛,便要看这一道天下能否过去。 中原三条天险,yīn山,恒山,长江,大金占据了yīn山,若是再占据恒山,那么宋国魏国rì渐势微,最后必然败亡。 自己这一战,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这三万人死伤大半在雁门关,也必须要强攻下来。 队伍靠近,兀术仔细观察周围山势,才决定停止前进,再进一步就进入雁门关攻击的范围了,不管是骑兵突袭,还是弓兵偷袭,都能对自己造成威胁了。 自己队伍所在之处,正是雁门山山脊西北面,儿雁门关在山脊的东南面。 若是时间允许,兀术真的想派人上雁门山,凿开那一段容易山崩的山顶,然后在这雁门山北面建一座和雁门关一样大的关口。 到时候若是相争,或是防御,都不弱于雁门关。 但是雁门关已经先一步成了,想要短时间内完成这样的工程断然不可能,因为宋军背靠雄关,手握尖刺,随时都能给自己造成致命打击。 想要走捷径,或是步步为营打败雁门关的想法都是不切实际的,唯有硬仗。 兀术定了定心神。 五岳太恒山就如此夸张了,比起长白山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想见一见泰山是一座什么样的山。(虽然长白山比恒山海拔高,但是恒山胜在绝对高度高,从地面到山顶,几乎就是接近海平面到山顶,而长白山,山脚就有将近三四百米的海拔基础。在那个时代的人眼中,海拔这个东西,显然不是高度的构成。) 兀术下令,夜扎营帐,初晨生火做饭,然后攻打雁门关! 夜深,雁门山上,熊咆狼嚎,激发着每一个金人的血xìng。唯有海东隼(鹰和狼)才能与女真人的骁勇相比,至少,到目前为止,女真人,都是这么想的。 ———————————————— 夜深,睡觉,明天继续。 第九章 朔州之战(7) - 亡宋 - 作壁上观 [四年 大魏王朝] ------------ 睡不着,再写一章,明儿继续,加油啊! —————————————————————— 天下英雄,天下何其大,英雄何其多,断不是一二人而已。 长白山的子民骁勇,雁门关上的宋兵,也不是易与之辈。 兀术彻夜未眠,若是雁门关都拿不下来,和谈宁武关,拿不下雁门关,和谈朔州,拿不下雁门关,和谈太原? 枭雄的决心,非枭雄者,难以想象。 大战触发,便是血流成河,再难停息。 到了雁门关所在,两边都是高山,唯有中间一处能过。夜间,兀术派遣手下,在附近三座山范围内找寻,除去雁门关,最低的地方都容不得战马通过。 幸而此处自古就是兵家雄关,所以修了战道,否则一万大军能否踏足此处都是未知数。 寅时做饭,炊烟升起,在夜黑风高的月初,根本难以发现。 卯时,天sè到了一夜最暗之时,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山里,不同于外界的rì出,需要太阳越过高山,才是rì初,但是在这之前,天已经就亮了。 虽然看不到太阳,却足够看路前行了。 此处到雁门关,不过三里,一万大军过处一片狼藉。 雁门关上的兵卒,片刻之间便发现了敌人。 辽灭之前,雁门关依旧是宋国的第一道屏障,所以此城兵卒比起任何一个中原城池的兵卒,都是jǐng觉xìng最高的。 王德也就让他们继续jǐng卫,没有换自己的人上。 霎时间,烽火燃起,一面铜锣被敲响。 城下老兵,翻身起床,初chūn的寒风中,顾不得寒冷,顾不得雾气,便抱起选调的木冲开始撞钟。 当当当当! 沉重的声响,响彻云间,在山壁间反弹,仿佛无数钟声响起。 老兵打着寒颤,却越撞越快,竟然越发jīng神了。到最后,一件单衣的老兵,寒风之中挺直了脊梁,挺起胸膛,散发着不足为人道的气息。 那气息,似乎就是这座雄关的气息。 哪怕战到最后一人,也决不允许人又越过关门一步。 就算天下人都来围攻这座城池,每一个戍边的兵卒都会挺直脊梁。哪怕是寒风闵烈,哪怕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悠扬的钟声,在雁门关,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道观香火进贡,二是敌人来犯。 王德本就早早起了,在院子中打着拳,说是院子,其实就是两间房然后围了一道矮墙。 而此处,还是雁门关守将的府邸,其中一间是空闲的,借给了王德。 古往今来,雁门关多少名将住过,虽然不见的是这座房屋,却一定是这以块土地之上。 李牧,杨延昭,甚至是宋太祖都在这里战斗过。 王德觉得自己睡在此处还不够身份。 但是刘将军说得好,王侯将相令有种乎,公不贪慕王侯,岂不如草芥呼?人就要有理想,有追求。 而最后刘光世也的确封公封侯了,死后更是成为了追封七王之首,还在张俊韩世忠岳飞之前。至少,这种想法是对的。 王德亦然如此想,身为武人,比文人矮一头,那么就要封公封侯,到时候便是光耀之时。 拿着战刀,穿上盔甲,王德站在城头。 按理说指挥官不应该亲自上阵,反而应该躲藏起来,控制全局。 但是王德一直作为刘光世的手下将军,不用做出决策,是需要提出建议,然后听从命令,也从来没有躲在中军的习惯。 昭武之人,定然是猛将,不屑于躲避。 就如同兀术,攻打山yīn,久攻不下,最后依旧亲自上阵,杀上了城头。 如同方天定,攻打峡州宋军水师,也是亲自上阵。 雁门关虽然险要,但是到了关门口依然有超过百丈的距离,足以百名骑士拉开阵势,猛烈的冲击了。 雁门关的城墙一次一次的返修,而此时,大半是夯土,少部分却是烧的青砖,以及石头。 每一块石头都是最坚硬的青石,没有一块充数的页岩。 如此高,如此厚的城墙,比起开封,丝毫不差。 方天定攻打开封足足用了数个月时间,加上无数攻城器械,最后还不是强攻下来的,而是,攻破一面城墙后,宋军自己退走的。 如此,便说明雁门关有多难攻了。 兀术到了雁门关外,没有任何话说,直接下命令擂鼓。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这么果决,兀术第一次这样果决的下命攻打某座城池。 云梯搭上,这是一夜之间赶制出来的,用巨木铁钉作为材料,经得起大型滚木礌石挤压滚落的力量。 王德没有吕姬皓那么深的心计,一切都显得那么霸道,上来就命令城头兵卒三轮齐shè。 脱下了外装,但是铁片甲依旧不是那么好破的,三轮齐shè收效甚微。 霎时间,整个城池的火器都被找了出来。王德毫不犹豫的下令点亮城头所有的火盆。 本来看上去已经快要亮堂的天空,在这些火盆光芒的比较下,显得昏暗了几分。 火器倾泻而下,没有火铳之类的小型火器,尽数都是火箭或者类似炸弹的火药包。 雁门关一半的火器存量被王德倾泻而下。 战斗还没开始,兀术已近折损了一个猛安。 兀术大为肝火,亲自擂鼓。 金军进攻,从来都是如同狼嚎般的吆喝,一拥而上,从来没有统一的指挥。 但是阿骨打建立了令旗制度,如同辽宋,也以帅旗为号令。 而兀术这是在铁浮屠中推行擂鼓而战鸣金收兵的号令。 被汉人用了数千年的东西,直接拉过来用便是了,何必自己研究。 至少,兀术觉得,要打败汉人,必须要学习汉人的东西。 铁浮屠不停的冲击城墙,一个猛安乏力之后又换另外一个猛安。 放弃任何战法,十架云梯,同时猛攻。 王德看着城下,不由有些踌躇,金兵这架势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不是要攻城的架势。 十个猛安,虽然在战斗的前两刻种时间就被打杀了五百人,重伤五百人,但是这都是归功于火器的。 若是用滚木礌石,就算城中四千个兵卒手臂全部累断,也不见得砸的死一千个人。 滚木还好,拴着铁链滑下去,能挂到人,雷石便纯粹是用来砸云梯的了,应为雷石碰到东西要弹开,所以只要看到雷石马上贴近云梯,几乎不会被砸倒,而电视剧中那些顺着梯子滚下去的,不是雷石,是沫,所以才因为反弹的反作用力不大才弹不开。 若是攻城都能用雷石阻止,那么战争也就不用打了。 雁门关已经很久没有用过床弩了,兵器库箭支倒是多,但是对于铁皮甲收效甚微。 不久之后第一个金人杀上了城头,而滚木,折断了不少,也有一些,挣脱了铆钉,直接落到了城下。 滚木礌石在三个时辰的大战后消耗了很多。 兀术下令撤军,并且集中了十个猛安中所有的弓手,扫视战场,以防止城头宋兵下城收集滚木礌石。 而宋军虽然有四千人,其实有两千七百人都是弓手,这就不同于吕姬皓的五千人,有三千骑兵,虽然城中没法用马,但是城头却可以跑马,而且下了马,骑兵就是步兵。 但是拿上枪,拿上刀,弓兵也变不成步兵。 所以,王德消耗不起。 一天一夜,双方僵持,城中组织了一次老兵卒出城门态滚木,却被金军shè死了。 王德连三封信,求刘延庆派援兵前来。 而刘延庆本身一共才三万兵马,王德和刘光世就有一万二千人。整个沂州一共才一万八千人,一共三关六县一座州城,几乎刚刚够防备,若是在来援兵,说不得魏国会做些什么。所以刘延庆只得派人向张俊求援。 而张俊,也不过三万人而已。 其中,还有五千人在刚刚的山yīn之战中战死了。此时此刻也排不出援兵。 王德无奈的发现,自己没有援兵,只能自己战斗。 一封封告急的军情发往长安,钦宗即刻下令,让河中府岳家军即刻驰援张俊。 张俊,只是名义上的被攻击者,至少太原此时此刻还是安全的。 刘延庆,刘光世都不是直面金军的人,唯有王德,苦苦支撑。 看着雁门关守将司马路,王德不由说出了心声:“若是金军破城,你立刻率领其他人,驰援沂州,沂州绝对不能被破。” 滑天下之大稽,金军叩关,宋军竟然只有四千人能防守? 魏国近年来将宋国的元气消耗了太多,加之魏国和宋国的边境几乎都是无险可守的地方,很大程度上,拖住了宋国绝大多数军队。 西京路,四川,陕西,以及西军总共数十万大军,竟然只够防守。 八十万禁军重建几乎提上了rì程。 但是饶是西秦子弟和巴蜀子弟再多,也不坑内刚一直不停的招兵。 十室九空,最后便是国破家亡。 钦宗不敢冒险,从辽国与自己的战争看,这一场战争必定又是旷rì持久,持续百年甚至数百年的战争,杀鸡取卵之事做不得。 一切的一切造成了,王德四千人要守住兀术一万人的后果。 一万人,本不是问题,但是这一万人是身体素质好得多的金人,而且,是金军中的jīng兵。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的将领是完颜宗弼。 yīn险狡诈,不足以说明兀术的聪明。悍勇无谓,不足以说明兀术的勇武。 这个敌手,不是王德能对付的。就算王德,是一个一流武将。 司马路却深知,王德比自己重要,不由沉声道:“司马路作为雁门关守将,必定与城门共存亡,王兄作为朔州守将,不必葬送在雁门关,若是能逃出去,定然能帮助刘延庆将军守住沂州。不必多言,到时候你必须走!” 第十章 朔州之战(8) - 亡宋 - 作壁上观 [四年 大魏王朝] ------------ 26年,二月初六,兀术攻打雁门关第三rì,兀术再次抽调五千铁浮屠入山,便是吃准了,刘光世不敢对他的兵卒又任何想法。 此时此刻雁门关岌岌可危,城中兵卒在第二rì中损伤惨重,如今已近剩不下两千人了。 关下的雁门山北麓,还建有新旧广武二城,为山外防御据点。东西长约米,南北长约5米,有三座城门。新城与关城同时建,紧贴雁门关北口,依山修建,周长5公里,一半坐落在半山坡,一半修在山前洪积扇上。北门外又筑有北关,此外,关外还筑大石墙三道,小石墙二十五道,隘口十八个,以增强防御力量。 而此时,如此浩大的城墙,却成为了累赘。 关门之中齐聚宋军,广武二城,已然被方齐,说是二城,其实是印证那一句十里雁门关。 雁门关本身并没有十里,但是算上二城,城池的范围便加大了。 其实雁门关不过一里而已。 这一里,在王德眼中,却是人间地狱。 “咚咚咚咚!” “又上来了!兄弟们抄家伙!” 城中,这么大一个关口,能上城墙的都上去了。 一队金兵顺着云梯爬上了高大的城墙,虽然城墙高有利于宋军,但那是加上守城器械的效果。 没有守城器械,就算是高大的城墙,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特别是敌人是一群不畏生死的人,的时候。 金人上了城头,长刀翻飞。 宋军亦然不畏生死,长枪长矛,交叉而刺。 霎时间,便是血肉翻飞。虽然杀一个人很难,但是数百米的城墙上,却是随时都在死人流血。 一刀剁下,一条臂膀翻飞。 片刻之前,这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长着的手臂。孔武有力,筋肉蟠扎。 但是失去了这臂膀,在战场上,便是一个死字而已。 “轰隆!” 一块巨大的圆石,飞上城头,砸在了城墙的内侧兵道上,便是一瞬间,就让那不止何年月翻修过的城墙再次被砸破。 砖块石块落下,落到城中,也不知上面的血,是染的谁的血,暗黑sè的血迹,昭示着这场战争的惨烈。 金兵攻上城墙,而那些圆石大多落到了城里,对宋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城墙上,不可能容下城中所有的人,而伤员,轻伤员正是在城下休整。如此一来,宋军伤亡大增。 金军乘势血杀。 第三天,不过三天。 堂堂雁门关坚持到第三天,竟然就已经不行了。 王德走上城头,手中大刀翻飞,砍倒一个又一个的金兵,一边大喝:“给我把所有的火器全部拿出来!” 城中的火器,用了一半,如今,是用另外一半的时候了。 王德,和他的亲卫自然不是普通的兵卒能比的,一上城头,就破开了胶着的局面,清理了上马道的那一段城墙。 城下,兵卒们抬着火器就上来了。 而城下,兀术却是大为肝火。 一万人,已经损伤了三千人!三个猛安! 就算是打下山yīn,一共才伤亡多少人,雁门关果然是雁门关。 望着天空,两山如同一道拱门,据说从对面的山顶往这边看,这座山就如同一只大雁一般。 兀术心中发狠,就算你是大雁,我也是苍鹰,在空中也要把你撕碎! 天那么高,云那么深,映天的火光,染红了洁白的云朵。 无数火器倾泻而下。 而前一刻,兀术亲自下令,子夜之前,拿下雁门关,而兀术本人,则是拿着大刀,准备登城。 一阵火光,火器倾泻。 爆炸声四起,金兵被炸得措手不及。 众多火器爆炸,伤了太多的人。 其中一个,被砸伤了手臂,甚至胡须都被烧了大半,身上布衣破破烂烂的,仓惶逃回了营地。 那人,便是兀术。 手臂皮开肉绽,这伤,没有个一两个月绝对好不了。 加之失血过多,兀术感觉眼前发黑。 到了营地,直直栽倒。 片刻之后,医官到来,清理伤口,敷药包扎一气呵成,就如同与时间竞赛一样。 其实,兀术伤虽然重,却死不了。 不久之后兀术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伤亡多大?” 手下只得老实交代:“刚刚倾泻的火器,让我们损失了四百多人。” 兀术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是宋人灭亡前的最后抵抗。 看着两边的人,再看了看手臂,又看了看外面依旧明亮的天空,问道:“什么时辰了。” 医官恭敬的说道:“午时。” 兀术当然不可能弱智到以为过了一整天,因为他的肚子还没有饿,很明显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 那么此时到自己被炸伤,不过两个多时辰。 兀术随即问道:“进攻结束没有?” 傍边的亲兵上前一步跪地道:“大王,还在继续,虽然折损四百多人,但是大王你晕倒之前没有下令撤军,所以一直在猛攻。目前,正关门已经被我们牢牢占据了,但是依旧打不下去。” 占据了上城墙,却打不下去。 王德坐镇城中,十分疑惑,直径找到司马路说道:“你有没有发现金军的攻势很奇怪,毫无章法,不像是完颜宗弼的风格?” 司马路点了点头:“的确,我也发现了,有没有可能是完颜宗弼转而攻打朔州去了?” 王德摇头:“此事断然不可能,就算他现在只有六千兵马,也已近不是我们能阻挡的了,雁门关即将被他攻下来的时候他断然不会在做其他什么,节外生枝。” 听到王德的话,司马路不由陷入了沉思:“若是如此说,那么完颜宗弼哪儿去了?” 王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估计,在今天早晨的那一拨反攻中,兀术很有可能被火器炸死或者炸伤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司马路眼前一亮:“这样我们岂不是很有可能胜利?” 王德叹了一口气:“兀术的军队,军纪严明,这些人进攻虽然散乱,但是却一刻不停,很明显,兀术死前或者受伤之前没有下令停止攻击,他们就一定会打下城池,到时候,为了给他报仇,这些金人恐怕会屠城。” 屠城,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毕竟,山yīn县就被屠城了。 司马路眼前一黑,虽然知道金人破城回是怎样,但是如今,金人真的要破城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王德突然起身:“不管如何,我们也不能把雁门关拱手相让。” 片刻之后,整个关中,凡是木质的东西,都被收集了过来,包括木门,窗户,甚至木桶,木瓢都被收集了过来。在马道下围成一圈儿。 虽然金人占据了城头,但是想要打下去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马道(城中上城头的道路,可以跑马,所以叫做马道)只有三匹马并肩宽,同一时间容不下多少金人冲下来。 而马道下面的城中,却站着大片的宋军,凡是冲下来,想要强行冲进人群中的人,都被长枪刺穿,刺死在地上。 四十多具尸体,在地上累积了一座小山丘,留着鲜血的小山丘。 而马道与城池之间,就被小山丘堵了起来。 若是这些铁浮屠有马儿在城池之上,纵马而下,挥舞长刀,很快就能冲散防御。但是马匹都在三里之外的大营,若是没有打开关门,便不可能动用马匹。 而王德手中,最后的屏障,就是着道门。 就算你上了城墙,只要用人堵住马道,你也休想冲下来。 金兵一直不停的进攻,虽然只有这么一点儿宽,不可能死太多的人,但是双方都有人被跺的皮开肉绽,却丝毫不让。 正是印证了哪一句狭路相逢勇者胜的真理。 一堆一堆的木头被送到了马道口上,堆了起来。 王德毫不犹豫的泼了一桶油上去,然后数跟火把一起点燃了这堆木柴。 如此一来,马道,就真的和城池分开了。 chūn天,风向东南,火势一起,浓烟便顺着马道反上,最初还只是浓烟,还比较好受,等到后边,让人恶心的吐出胆水的恶臭开始散发。 经历过战争的人都知道,一般死人都会直接掩埋,虽然一把火烧了比掩埋省事的多,但是不管是对于敌军还是对于自己兵卒的尸体一般都会掩埋。 不是出于尊敬,也不是出于对死者的惋惜。那些所谓的大慈大悲的话语都不过是借口而已。 真正的原因是,天下间最臭的味道就是焚烧尸体的味道。 尸体腐烂,会散发腐臭,是一个脱水转化成有机物的过程,而焚烧在短时间内就可以达到脱水的,效果,并且还会产生碳化。那种气味散发,足以让一个人被熏得头晕目眩。哪怕是再淡定的人,也会有呕吐的冲动。 所以点天灯才会是一件恶心的事情。 而如今,王德便燃起了一把大火,想要拖延金军前进的脚步。 金军落在城下的尸体,边成为了柴火。 这样的柴火,实在不怎么环保,浓烈的味道实在太臭了,加之风向一直是东南,所以气味没有在城中弥漫,反而冲上了马道。 就算是没有得到命令,就算是不畏生死,也不得不往后退。实在太臭了。 很多人不怕死,那是因为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比生命更重要,但这却是主观意志的作用。当一个人的身体受不了,主观意志也没有作用,就像一个人想要用自己的手掐死自己,是不可能的。 这种恶臭之下,哪怕想要向前冲,腿也自动的往后退了。 ―――――――――――――――――――――― 后面应该还有一到两章,大概十二点。 第十一章 朔州之战(9) - 亡宋 - 作壁上观 [四年 大魏王朝] ------------ “火烧了?”兀术很疑惑。 亲兵点头道:“大王,味道很浓,根本没法下去人。太臭了。” 女真人丧葬一般都是火葬,其中有两种,一种是带棺火葬,一种是直接火葬,对于普通的女真族人来说一般都是直接火葬。 尸体焚烧了,倒是很符合女真的丧葬习惯。 但是女真人一般都是单独丧葬,这样的结果让兀术多少有些遗憾。 虽然对于活人,兀术从来都不觉得很重要,但是为了女真战死,兀术一般都会厚待。 大火燃起,兀术便知道了王德的想法,随即问道:“那些堆积的柴火有多少?” 那兵卒估摸了一下,才说道:“堆积如山恐怕要燃几天。” 兀术冷笑:“几天,四天前刚刚停雨,四天没下雨了,如今又该下雨了。” chūn天,雨水本来就很多。东南风,让浓烟从马道反上城头,但是,东南风,也带来了雨云。 兀术猜的很对,不过到了下午,已经有大片大片的云飘到了雁门关上空。 似乎,晴朗的天空,已然不在持续。 王德看着天空,默然许久。 司马路直接找到敲开王德的门。 两边的窗户都是开着的,王德看得到天空,司马路自然也看得到天空。 王德看着找上门的司马路不由惨淡一笑:“天亡我雁门关也,我等尽人事,听天命,却听来了这样的天命。” 司马路沉声道:“王兄,走,道沂州去,恐怕刘光世将军也坚持不下去了,你活着,才能帮刘延庆将军。” 王德看着天空,沉声道:“司马兄,你离开,我留着,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司马兄你的才能么,算谋比某好的多。” 司马路却是摇头:“金人勇悍,要胜金人,唯有更加勇悍,才能得胜,刘家兵马之中,唯有王德兄你称得上悍勇。其他人不足道尔。” 王德也知道,自己其实因该离开。 但是,丢失雁门关这样的耻辱,不如让自己就在此战死,还能留一个清誉。 若是离去,恐怕rì后就说不清了。 王德沉思许久,才说道:“司马兄不要说了,吾意已决,与雁门关共存亡。” 司马路却大喝:“王兄你该醒醒了!是你清誉重要还是天下重要?难道你要弃宋国于不顾?天下还没有你王某的清誉重要!天下兴衰,难道与你无关了?” 王德这一次真的沉默了,是啊,情愿死在这儿,也不愿意背负逃走的骂名,死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个清誉。 但是,沂州如何守得住,难道依靠刘光国不成?刘延庆将军作为一个一流武将,还好一些,但是刘延庆将军如今已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像宗泽将军一般,还能战几时? 自己不能死,对,不能死。 王德才拱手单膝跪地:“司马兄,听君一席话,让某醒了过来,宋国比某的清誉重要。” 王德带领亲卫,直径离开。 黄昏,风向变了,时而东南风,时而西北风。 两股风在此交汇,便是狂风大作,chūn天,却是山里,山风格外厉害。 刚刚入夜,一滴一滴的雨水便落下了。 虽然说chūn雨贵如油,但是很不幸,这里是雁门山北麓,却也是代山南麓,代山,比雁门山高。所以下雨的时候雨水比山里的其他地方多。 雨水落下,金兵借着雨势猛冲城池。 雨灭了火势,加之宋兵御寒的能力比不过金人,于是,坚持了半夜之后,还是被冲下了马道。 金兵借势打开关门,随后,便是三千骑着马儿的铁骑,冲进了雁门关。 从外面看,雁门关如此宏大,从里面看,确是很小。 司马路手持长枪,骑着战马,看着冲进来的人,大喝道:“举起长枪,与我杀敌!” 嘭! 霎时间枪杆蹙地然后举起的声音震慑着每一个冲进城池的金兵。 司马路看着眼前带着青黑铁甲的兵卒们,正如陆游那一句铁马冰河入梦来。这梦,却是噩梦。 剩下的兵卒已然不足一千了,加上手拿扁担锄头菜刀砍柴刀的老兵,一共也不到一千五百人。 而对手是三千骑兵,三千只露出了眼睛的重骑兵。 司马路战马高昂,手中长枪扬起。 看着这只骑兵,竟然没有一位将军,存在,若是没有认错的话那个带头的不过是个千夫长而已。 兀术果然出事了,司马路不由大喝:“兀术小儿,若是没死,才是人生一大遗憾,若是死了,更是遗憾,你不能死在我宋人手中,却死在了火器手中,才是一大笑话!” 带领三千骑兵的那个猛安勃极烈十分愤怒竟然笑话大王? 随即高扬长刀,对冲而来。 司马路丝毫不惧,两骑交锋,刹那间就是一回合的比斗,霎时之间错身而过。 司马路也不知战了多久,杀了多少人,只看到周围的宋军越来越少,全部变成了黑铁甲骑兵。 一种绝望的气息弥漫司马路周围。 司马路身上染着血,饶是铁甲兵,也经受不起身为二级巅峰武将的司马路的枪头。 到了这个时候,司马路实在没有力气了,随即扫视当场,大喝道:“匹夫无知,我泱泱大国,其实你山野小民可以觊觎的!大丈夫,当战死!” 大丈夫,当战死,不是说说而已。 司马路拿起长枪,最后一次冲锋。 一枪捅穿铁甲将一名铁甲兵高高挑起。 那种冲击力,却让他的手臂战栗着。 四面八方,数不清的长刀划来,一道道血水飚飞,司马路胸口中了一箭,诧异的看着天,倒下了。 直到倒下的那一刻,司马路依旧坚信,金国,灭不了宋! 翌rì,清晨,两名金兵,抬着兀术入城。 兀术衣着干净,jīng神也很好,完全不像是受伤的人。只有医官直到,其实兀术很虚弱,走路都成问题,只不过是金国大胜的消息让兀术很激动罢了。 兀术随意问了一句:“俘虏何在。” 这一次兀术没有下令屠城,所以才会由此一问。 一名亲兵低头道:“没有俘虏,南人全部战死了。” 全部战死?死都不投降?当世还有这样的民族么?或许,不是每一个宋人都有死不屈服的jīng神,但是这样的jīng神是会感染的。 当司马路吼出与我杀敌之时,便以让他们觉得,世界上还有比死还可怕的事情,那就是苟活。 大丈夫,当战死。 当吾国受到侵犯时,与我拿起长枪,同杀敌人。 当吾国受到侵犯时,与我并肩而立,举盾拒敌。 当吾国受到侵犯时,与我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兀术看着满目苍夷,尸水横流,血染大地的雁门关,不由轻叹。 “中原各国,从来都是如此厉害,当年赵国大将李牧再次建雁门关,拒匈奴于关外。鲜卑之时,却建筑了一座雄关,防御南国。便是着一座关,防了南,防了北,天下征战不断,能有多少人能一统天下?”兀术在病榻之上发出这样的感叹。 能有一个雄字,尽管是枭雄,却也是胸怀大志。 天下何其大,有多少人想过,自己一定能统一天下。 天下何其大,有多少人觉得自己能统一天下,而的成功了? 雁门关战事如同捂不住的乌鸦叫声,很快就传了出去。 当真定府方天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即刻找到了石宝。 按照如此情况发展下去,真定必须要有一个镇得住的守将。 是守,不是攻。 而石宝,是一个类似常遇chūn的将军,从来都是勇猛的进攻,却不懂如何防守。 方天定正在石宝院门外踌躇,不知道如何开口时,院门却自动打开了。 石宝看到方天定,才笑道:“大王子,有事。” 方天定才挠了挠头:“将军说笑了。我只是有些忧虑而已。”身旁有守卫在,方天定也不好以叔侄师徒相称。 看着方天定,石宝疑惑道:“忧虑?什么忧虑?” 方天定深吸了一口气:“金兀术这一次就像是疯了一样,这么大的伤亡都强行拿下了雁门关。我怕他所图甚大,我必须早作打算,毕竟我汉家土地不能落在其手中,但是我们兵马不多,不能占据多少城池,若是分兵,真定必然有危险。” 石宝哈哈大笑:“你小子,是应为想要你邓叔来守真定,却不知道怎么给我开口说,才忧虑,天不怕地不怕的帝国战神,哪儿会怕金兀术啊。” 完颜宗弼,却不知为何方天定喜欢喊他做兀术,所以魏国大部分将军也连带着称完颜宗弼做兀术了。 方天定尴尬的笑了笑:“哈哈,邓叔在燕京也没有什么事情,倒是石叔你过去了,能够找些好马儿。” 邓元觉最善于防守,甚至被封做了国师。 镇守燕京好几年了。 如今是时候出场了,真定,正是邓元觉用武之地。 兀术若是真的攻入了中原,方天定便要想办法魏国边境线往恒山北面推进,越是推得远,魏国越是安全。 到时候真定防守不多,真的就要看邓元觉的了。 宋国因为同样的原因导致韩世忠刘延庆的军队都被拖住,不能动弹,所以能抗击金国的兵卒太少,才会被破了雁门关,这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方天定当然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而沂州,却到了一支军队,一支奇怪的军队。 第十二章 朔州之战(10) - 亡宋 - 作壁上观 [四年 大魏王朝] ------------ 今天状态不行,只有一章,明儿努力了! 王德仓皇与愧疚之中逃往了沂州,亲兵到达沂州的仅仅一百多人。 其他人皆是被追击的金兵斩杀了。 过了代县,金兵便不再追了。 王德到了沂州,正是二月初七,而此时,一支军队到了沂州,拱卫边防。 韩世忠和岳飞的部队都没有太多的有生力量可以来救援朔州,最后赵桓决定让岳飞的岳家军上。 但是到了岳飞要出发的时候,却得到了赵桓的旨意,停止了进军。 而另外一只队伍便进入了河中府境内,然后向太原进发。 这支队伍是在南越地区收服的山匪。旗号是一个义字。 义字军。 王德很是意外,因为这支军队看上去训练有素,以往没有听说过这么有这么一只山匪。 直到看到义字军,王德才恍然,自己竟然认识这些人。 六年前,年末,征辽军转道江南,在镇江发生了一场大战。 战到最后,这支军队中的大部分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疑是分散了之后装作流民,闯过了封锁。 在最后的两个关卡,虽然抓到了很多人,但是最后还是有很多人逃脱了。 这支军队就是梁山军,宋江营! 没想多六年过去了,这支军队再次出现在了,并且成为了朝廷的军队。 王德对这支军队记忆很深刻。 因为第一次看到大魏国大元帅,便是在这支军队之中。 不知为何,方天定竟然作为一名普通兵卒,混迹在宋江营中。虽然混在其中,却那么独特,鹤立鸡群。 那一年,王德不过二十七岁,自以为天纵英才,却不得不叹服,自己不如那两个人,一个是方天定,一个是燕青。 两人杀敌之勇猛,好似不是人而是天神一般。 虽然王德那个时候已经刚刚成为一流武者了,但是却觉得自己比两者远远不如。 时隔六年,王德已经从当年的伍长成为了今rì的将军,但是却依旧记得那场战争。 童贯竟然在一次战斗之中同时派遣了十五万人,作围困之势,结果竟然被这群人跑了出去,虽然有那个林子的特殊原因,却也证明了这只军队很不一般。 若说大魏国便是在那一年的战争中站起来的,便可以说,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将宋江营和方腊军换一个位置,如今大魏国,便是宋江的。 当年,最有可能称霸江南的,无非那几个势力,宋江营算是其中之一。 听闻王德逃了回来,刘延庆立刻到了城门口迎接。 虽然刘延庆是王德的长官的长官,而且王德又是吃了败仗,而且是掉了最重要的雁门关。但是刘延庆却知道,王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二流三流武将,以为一流武将没什么,那是因为他们的世界太小,太狭窄,不足以让他们认识一流武者的强悍。 而作为一流武将的刘延庆,当然知道,自己军中唯有少数几个将军上得了台面,打的了仗,王德便是其中最重要的那个。 刘延庆知道王德新败,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王德肩膀:“能逃生就是幸运的。不必多想。” 王德也是沉默着,刘延庆看气氛不太好,才说道:“有些老朋友正在城里,我们去见见。” 王德知道,刘延庆说的是宋江等人,进城看到义字旗,随即询问中,便得知了,宋江等人就在城中。 到了刘延庆居所,才得知,原来刘延庆正在宴请宋江以及义字军中的那些将军。 两人走进客厅,刘延庆才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宋兄久等了,王将军从前线归来,某不得不去迎接,见谅啊。” 庭中,一名中年男子起身,也是笑道:“人之常情,理解理解,王将军可好。” 刘延庆手指了指王德,才笑道:“当年,也在那场战争中出现过,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等也成了同僚,世事难料啊。” 那男子自然就是宋江,六年过去了,更黑了,似乎背了有些驼了。看着王德,才疑惑道:“哦,王将军当年也是征西军的将军?” 当年征西军二十四将,王德虽然比期中很大一部分人都更厉害,但是王德却不是二十四将之一,甚至现在也不是。 王德才微微一笑:“宋将军客气了,当年我只不过是个小兵而已,这么些年过去了,当rì将军的风姿依旧在某脑中。只觉得将军若不为我朝廷所用,算是屈才,没想到到了今rì,大家果然成为了同僚。” 王德说话的时候,看了看宋江周围的人,在两个人身上停了些许时间,其中一个便是张顺,另外一个就是燕青。 六年前,燕青如同方天定一半,白面儒生的面容,身形英伟。 而如今,虽然依旧是气势如山,却已经有些略显苍老了。如今,燕青也已近三十多岁了,不再是一个青年。 只是一眼,燕青便看出了王德的深浅。 王德虽然成为了一流武将,却没有气势内敛,一行一言,皆刚毅细致。功夫底子体现的淋漓尽致,更不要说走路的时候脚尖着地然后后跟猛然下落的特殊步伐。 所以,燕青很容易就看出了王德的深浅,竟然是一流武将。随即与张顺对视了一眼。 想当年,在梁山,会遍天下豪杰,也没见过几个一流武者,投奔朝廷之后,却接连见到了如此之多的一流武将。 一路上,见过岳飞张俊刘延庆等人,张顺也看不出其深浅。更不要说刘延庆还亲口承认自己比不上韩世忠。 这么多高手,果然非同一般。 而隐隐约约,张顺还想起了一个流传已久的传闻,传闻之中,张俊已经成为了超一流武将,却败给了方天定。 那么说来,天下间竟然有两尊宗师。 若是放到江湖上,就是要被传送几百年的传说。 足以作为一派师祖,若是厉害,说不定能创造出如同崆峒如同相国寺一般的门派。 在江湖,自然言江湖。在军中,便说战争。 张俊想起了那个青年,当年那个身处万人之中而无所畏惧的人。 谁也不能知道,那人竟然只是为了逼迫童贯对宋江营下死手,从而便混入宋江营中。 这么危险的事情,竟然那么从容。 而后,当南国成立之时,张顺才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最后打听,厉天闰已经战死,而方天定为了给其报仇竟然领了一千兵卒,杀的童贯大败。 原来,那个年轻人最厉害的不是武艺,而是带兵。 而燕青,却还有一个心结。 当年集结之后,由于战事演变,宋江决定远走荆南,随后在山间躲藏了将近两年。 这一段时间,燕青曾经到过开封,才发现,白矾楼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番摸样,而李师师,也不在白矾楼了。 小乙小乙的声音,让燕青不能忘怀。 而后朝廷派人招降之时,燕青虽然心有抵触,却也没有反对。 而宋江则是直接接受了。 时隔半年,一行人慢慢行军,从荆南过了长江,到了西京路,然后面圣,之后一路北上,到了这里。 对手,是完颜兀术。 而宋江等人从来没有跟金人打过仗。 本来接到的命令是说救援朔州,但是雁门关陷落,到朔州只有宁武关一途。但是宁武关却不是一个好地方,若非必要,宋江断然不想到宁武关去。 于是便在沂州做了短暂的停留。 刘延庆虽然是一流武将,但是能一直在朝中为官,直到今rì依旧手握兵权,是有原因的。 虽然往rì曾经是仇人,但是至少表面上,双方都一笑泯恩仇了。 一路上与宋江打交道的将军们都很奇怪,郭德威张俊曾经都是山匪,出生与宋江一般,所以很容易就熟络了,而刘延庆这个将军世家的子弟,竟然也和土匪能走到一起,而宋江更无言的是,这个刘延庆xìng格之中也有匪气,自己当年做了个小官直到今rì做了这么多年的山匪都没有养出来多少的匪气,竟然出现在了一个正统的将军世家子弟身上。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王德有些沉默,最后却率先开口:“雁门关被金人占领了,你们奉命驰援朔州,恐怕需要上宁武关。” 如果说雁门关,是易守难攻。 那么宁武关是守也困难,攻也困难。 高山之上,一般的兵卒都很难发挥战斗力,山里湿气远比雁门山一带严重,而且高寒之中,没有热水可以喝的话很容易得风寒,更不要说发挥战斗力。 加之义字军都是梁山人,根本不适应湿寒的环境。荆南的气候已经让他们很难适应了,若是上雁门关还好,上宁武关。 至少宋江不想上去送命。 宋江沉声问道:“如果我们一起进入朔州城呢?” 王德苦笑:“兀术一万铁浮屠丢下马匹强攻雁门关,以四千人的代价换了雁门关四千将士的xìng命,你说朔州城一万人不到,加上你们义字军这些人,挡得住兀术的三万铁骑么?而且,铁浮屠一共是十万骑,不是三万骑,谁人知道剩下七万人在什么地方呢。” 王德说的话的确是对的,虽然宋江的人在朔州能发挥的战力一定比在宁武关强,但是朔州必定是会被攻破的,进入朔州,无异于送命。 第十三章 朔州之战(11) - 亡宋 - 作壁上观 [四年 大魏王朝] ------------ 宋江也不是蠢人,但是宋江却反问了一句:“如果铁浮屠走过恒山,我们沂州又挡得住完颜宗弼么?” 挡不住,的确挡不住,沂州凭什么挡住兀术。 山yīn靠着悍勇,以及吕姬皓个人的军事能力,能拖上几天已经是出人意料了,就连中原第一雄关雁门关也只当了兀术四天时间,凭什么会有人有自信,用沂州这座小城,挡住兀术。 事实上,以刘光世的xìng格,此时此刻,早就应该弃城逃跑了,没有弃城逃跑,和刘延庆就在沂州有很大的关系。所谓忠孝仁义。没有投敌就是忠,但是万万却退不得,退了将老父置于虎口,就是不孝。 要知道宋国是以孝立国的。 刘光世依然坚守在朔州。 当听到雁门关陷落的消息时,刘光世文的第一个问题不是怎么会这样,而是王德逃了没有。 唯有刘光世自己才知道,所谓防御雁门关,四千人根本不够,除非有三万人,加上百万石粮食在。雁门关坚守数年都不会是问题。但是四千人,实在太少了,不只是十分之一的问题。 举个例子,踢足球,双方需要十一个人,若是你只上一个人,还用得着踢九十分钟么?九分钟都会嫌多。 这已经不是单兵素质,和战术的问题了,而是根本没有单兵,没法执行战术的问题。 若是轮换休整,以雁门关三座城池的险要,辽国如此强大,用了数百年时间也没能进入中原一步。哪怕只是一步。 从根源上说,金国,之所以能破雁门关,恰恰是魏国帮的忙。 魏国实在分散了太多宋国的兵力。韩世忠岳飞和张俊三人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防区,韩世忠面向魏国,张俊面向金国,而岳飞则是拱卫京畿,在必要的时候帮助韩世忠或者张俊防御。 总体来说,三个国家之中,宋国几乎处于完全的守势,而金国则是完全的扩张主义者。 但是,最传奇的将领始终都是善于攻伐,不是善于防守,韩世忠张俊本身就不太会防守进攻却一个比一个厉害。 正在王德宋江两人争论之时,兀术已近到了朔州城外。 这一次被火烧的不清,手臂被炸开的陶片划伤了一道口子。流血,加上炸伤时估摸着是轻微脑震荡什么的伤,让兀术有些头疼,见不得强光,看到东西闪就头疼。 但是兀术就是兀术,强行下山,统领骑兵到了朔州城门之外。看着那些晃啊晃的刀兵,那些闪着金光的护心镜,看着那些闪着光的箭头,实在是烦躁。 兀术忍着头疼,开始下令,一万七千人马,猛攻朔州东门。 由于损失了七千人,加之剩下六千人需要整修,所以兀术能用的兵力一共一万七千人马。 兀术十分不讲究,从决定开始动手,到拔出朔州外围哨点,只是顷刻之间的事情,步兵,遇上重骑兵,就是**裸的悲剧。 刘光世虽然不是什么天才,但是却是生在将门的虎子,哪怕再不济,也看过十七八二十本兵,即刻下令开始布防。 虽然朔州自从到了宋国手中,就一直布防着,这一段时间jǐng戒再一次加强。但是却还不够。 朔州军械不多,大型器械更少,但是刘光世却接受了吕姬皓曾经的建议备着床弩。 若是重骑兵穿着铁片甲当做步兵攻城,就算火器倾泻,作用也达不到对于普通步兵的那种威力。 但是床弩就不同了,哪怕重骑兵穿着铁盔甲站在那儿,也只不过是活靶子而已。 刘光世看了看那些器械,让人放好之后,便到了城头,架起了锅子开始煮肉。 看着肉汤,刘光世才笑道:“兄弟们,别人当手下兵是儿郎,我却当你们是兄弟。今rì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战斗,最后一天做人了。从此以后说不定会成为战功册子上的一个字,成为几十几百两银子发到你们家人手中,你们怕吗?” 一个兵卒将长枪拽的紧紧的,大声回道:“我是宋国人,我生下来就是宋国人,哪怕是我的家人,我的家如今已近成为了魏国的,我也没有离开军队,将军,你说我怕不怕!” 刘光世哈哈大笑:“好!豪气!若不是今rì要战,我真想与你喝上三杯!” 那兵卒与身边的人相视一笑:“将军,三杯怎么够,等我们活下来了,就喝朔州黄酒,要喝就喝三坛!” 刘光世心中默然,从此之后,天下间,便买不到朔州黄酒了,而你我也有可能活不下来了。 但是刘光世却不想打扰士兵们的想象憧憬,因为,这些鲜活的人,不久之后就要成为枯骨了。难道他们没有权利为自己的未来想象一番么? 看着越来越香的肉汤,刘光世又看了看远处的金人,不由哈哈大笑:“你们要杀老子,老子要让你知道杀我一个人,你也得死一个人,杀老子两个,你要死一双。你要我朔州,老子送你一万台棺材!” 说道最后刘光世是靠吼的了,不是激发士气,而是发自内心的咆哮。 完颜宗弼,老子记得你了。刘光世心中默然,多年行军,手下兵卒一匹换了一批,有的战死了,有的老去了,有的归乡了,有的不知所踪。 但是还从来没有遇到任何一个时候,连自己都觉得不能一战,连自己都觉得手下兵卒唯有死之一途。 惶恐,恐惧,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可怕的,便是恐惧本身。 一个人疯狂了,才会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而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是外人的认为。 刘光世决定了,要逃,但是刘光世也决定了,要给金人一个教训。让你们知道为何宋王朝百多年都没有被辽国攻破。 而此时,一名兵卒跑上城头,对刘光世说了几句话,刘光世却是哈哈大笑。 不久之后,朔州竟然主动打开了已经关闭了六天之久的东城门,一群黄sè的的黑sè的牛被赶出了城门。 朔州处于恒山山坳之中,虽然这片小盆地很大,却一不是想象中那么平坦,若不然朔州城也不会只建这么大一点儿而已。 朔州城外的沙场适合冲锋的不过两里,而兀术的部队便是在城外集结。 刘光世站在城头,舀了一碗肉汤,吹了两口,一边看着城下的牛,一边喝着肉汤。 喝着喝着觉得不对头,又把肉汤倒进了锅里,说道:“还差些火候。”说着,然后回头说道:“差些油。” 火头军一头疑问,肉汤还差点儿油? 刘光世看了看城下,回头看到火头军的疑惑,才笑道:“不是你锅里差些油,是城下的那些牛身上差些油。” 一名副将上前一步问道:“牛肉不好煮啊,马上就要开战了,恐怕不好吃啊。” 刘光世哈哈大笑:“是不好吃,不好吃就让金人吃。” 那副将,才恍然大悟:“火牛阵?” 刘光世才笑着回头道:“叫你平rì多读读兵,就知道练刀,练得再好,你撞得过牛么。” 那副将却是疑惑道:“我记得晋国有人效仿过田单的火牛阵,但是以失败告终了,都说那兵中的火牛阵是虚构的难道不是吗?” 火牛阵是把牛的犄角上绑着刀兵,然后在牛尾巴上淋油,然后点燃,让牛冲击敌阵。 但是后世的将领效仿的时候却发现牛不但不往敌军方向冲,反而会原地乱撞,导致自己这边战局混乱。 刘光世才笑了笑:“我小时候第一次看到火牛阵的战法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然后想了很久才想到了田单当时的做法。你看城下面。” 只见牛头上绑的刀兵并不多,反而是牛身上有的挂了火罐儿,而有的兵卒正在往牛身上架东西。 每三头牛身上便架一个横木,横木上有类似卡子的东西,卡住两边牛的肩膀。如此一来三头牛架一个横木,就更古风战国时候的战车一般了。 牛的确会乱跑,但是战国时战车的马匹肩膀上就会卡这种横木,卡了之后只要驾驭一匹马,其他马儿就会往同一个方向跑。 而秦朝之后这种战车便消失了,所以后人想要效仿却画虎不成反类犬。 那副将看了看城下的牛,才说道:“这里一共顶多几百头一千头牛,田单可是用了五千头牛,这么少的牛能起到什么作用。” 刘光世确实一叹气:“说得轻巧,整个朔州一共才这么多牛而已。你叫我哪儿去找牛来。” 不过饶是一千头牛,放在一起,可组成了横跨一里一共三层的火牛阵。 而此时,兀术铁浮屠竟然率先冲锋了。骑兵冲锋? 什么意思按道理不应该是扛着木遁,一步一顿的逼近才对么? 朔州城墙再怎么矮,也有三丈啊,难道金人还想凭空手爬上来不成? 仔细一看,刘光世才沉声道:“这是游骑兵,不是铁浮屠,你看他们都手握弓箭,不是冲锋是要偷袭!” 副将听闻之后即可大喝:“举盾!” 霎时之间,城头士兵开始找寻盾牌,算然不是乱作一团乱麻,却也不是井然有序。 面对死亡的威胁,总有人jīng神收不住压力,行动要慢两拍。 刘光世看着城下,大喝:“点火!” 火牛阵,一头头牛尾巴被点燃本就沾着火油,很容易就点燃了。 第一排第二排。 果然,架上了横木之后他们火牛们向着正对的方向猛奔。 刘光世用舌头舔了舔食指,举起手,轻声道:“东南风,天助我也。” 火攻,顺风强之。火牛阵,反之。 第十四章 朔州之战(12) - 亡宋 - 作壁上观 [四年 大魏王朝] ------------ 火势一起,牛群狂奔,只是在风势影响下火势变小。 如此,更是让牛群跑的很欢。 刘光世看着远处,却听见耳边副将说道:“为何不派五千人跟随牛群袭杀金军?” 刘光世哈哈一笑:“古法,不可一而再再而三。以兀术的能力定然在不久之后能想到如何破火牛阵。” 火牛阵的确厉害,一冲进兀术军中就造成了重大伤亡。 金军派出来shè箭sāo扰的游骑兵不是铁浮屠,而是鞑靼的轻装骑兵。 虽然是轻骑兵,但是却都会shè箭,很容易就训练成了轻骑兵。 兀术的铁浮屠伤亡太大,不得不调用其他军种。 要知道金兵还没有进入中原一步,已经有了近万的伤亡。而铁浮屠一共也才十万人而已。 但是能用一万人的伤亡,用强攻的方式,拿下宋国三座边城,已经说明铁浮屠中兵卒的武艺高强,装备jīng良了。 牛,发起疯来,远远比马儿跑得快。 马匹的正常时速是每小时三十公里,而在六公里的中程爆发时,最快的速度是五十公里。若是在短距离百米冲刺中,最快的马儿能达到六十公里。 很不幸,全力奔跑的黄牛最慢的都有五十五公里的时速,而水牛稍微慢一点儿。 但是不要忽略一点儿,不管是轻骑兵还是铁浮屠,身上都坐了人,铁浮屠上海套了铁甲。这样,速度就比较低了。 而尾巴点燃的黄牛,就算跑到猝死,也不会停下来,所以速度至少保持在五十公里以上。如此算过来一个时辰就是两百公里。 当然,一头牛,是不可能跑得了这么久的。顶多几公里就会乏力。 只是,两军相距一共才两里。很快火牛阵的第一批就冲散了游骑兵,冲入了兀术阵中。 伤亡大增之间,兀术卧榻之上听说火牛阵,即刻下令:“给我shè箭!” 当漫天箭支shè出之后,被shè杀的牛失去行动能力,被shè伤的牛也速度大减。 三牛一列的阵列瞬间破坏。 只是,第二三列的火牛阵被破坏,但是第一列已经冲入了阵中。 一千多游骑兵,竟然在转瞬之间被火牛阵践踏成了尸体,而顶在最前面的铁浮屠,也不乏被刀兵牛角洞穿了胸口洞穿了马颈项的。 牛群过处,死伤众多,煞是惨烈。 刘光世看着远处的火光,知道是牛背上挂的油罐儿破了燃起来了。 如此多的火罐儿只要破了被一头牛染上,其他的牛也难道成为火把的命运。 幸好兀术是准备进攻的一方,若是兀术在此扎营准备硬拖,等火牛阵冲营,伤亡恐怕要增加五六倍,甚至有败亡的可能xìng。 当阵中火牛都被砍到,火势被灭之时,兀术清查伤亡,竟然又有一千铁浮屠阵亡,宁外还有一千重伤,如此多的伤员,根本没法救治,死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火牛阵! 兀术大为肝火,没想到中原的将领一个比一个jiān诈。一个比一个难缠。 因为此败,兀术也下定了要杀个痛快的决心,更是因为此次胜利,为刘光世rì后的厄运埋下了伏笔。 兀术也没有办法,刚刚新败,无法组织进攻,兀术只得下令休整。 重新回到了大营。 既然送来了好多牛,那今天就吃牛肉。 黄牛肉的味道,的确和草原牛不一样,黄牛肉,用刀砍成块儿之后,用锅子炖了一个时辰,竟然还是炖不烂,一直很硬。 兀术感觉受到了侮辱,一个黄牛肉都如此猖狂。 第二rì,兀术再次整装出发, 前一rì,竟然有宋人跑到大营愿意当向导,这让兀术很诧异,随即询问了朔州养牛的情况。还好朔州不适合养牛,好几家人甚至一个村儿才有一头耕牛。 那一个时代,每一个种族,都不缺叛徒。历史上兀术数次在长江附近陷于困境,都是得到了当地宋民的帮助逃遁的。 有的是为了自己的xìng命,有的则是为了钱财。 在一个民族思想还不兴盛的时代,这样做无可厚非,顶多是投敌而已,算不得背弃信仰和传承。 兀术第二rì,集结大军强攻东门,未果,而金军伤亡比宋军大。 第三rì,来自应县的金军步兵终于到了朔州,随即便展开猛攻。 金军之中有个特点,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都有用狼牙棒的人,在宋军中则没有这样的情况。 只要被狼牙棒蹭了一下,即刻就是重伤。所以此战之中,朔州城出现了很多重伤者。 一般的刀兵近身肉搏中,是很少出现重伤的。但是这一战由于狼牙棒的特殊原因,重伤比例明显增加,这样朔州城有些不堪重负。 第四rì,金军依旧不计伤亡的猛攻,朔州东门下的护城河,被鲜血布满。河水从本来的昏黄化作了暗红。 赤sè的沙土,昭示着往rì的惨烈。 而那些黑sè的焦土,也似乎在极力诉说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咚咚咚咚。 沉重的步踏声响起,金兵又来了。 当战事起时,城头点起了火盆,而刘光世却不在东城门楼子上。 四天过去,兀术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上马骑乘不成问题。虽然不能亲自上阵,但是却能督战了。 到了沙场,战鼓扬起,霎时间沙城扬起,兵卒横列,抬起云梯冲往城墙。 而另外一些人则是抬着巨木冲撞城门。 只是,三天之前,城门后便堵上了巨石,而金军一直没有发现,只是一味朔州城的城门比较坚固。 这是一个死局,根本没挽救的可能xìng,从一开始刘光世就把这座城池当做了弃城。 一座被遗弃的城池,就算里面的城墙如何高,城门如何好,也没必要爱惜,甚至没必要留下来。 甚至,刘光世就是要让这座城池极限反抗,让金军把这座城池拆了。rì后反攻回来,才好打。 兀术看着西北面,若有所思。 而此时,一队金兵,真从朔州西北面的山坳里往下冲。 不要忘了,兀术最擅长的就是千里绕道,偷袭后方。 而朔州地形特殊,三面环山,一面平原,而平原也只是一个山间小盆地的一块。 这样的艰险,当然好守。 只是,世上没有什么绝世武功是没有罩门的,也没有什么城池是牢不可破的。 朔州西北面,两山之间有一条山坳,正好通往朔州北门西门两门。 而朔州正南面的三里是宁武关,北面西面也有山村,所以建筑了四座门。 而此时,四座门成为了一个负担。 这一队正是骑兵! 这么长的冲刺距离若是不让骑兵冲锋,着实很浪费。 而且,若是以步兵挺近的速度大白天的靠近,就不是偷袭了。 这一队骑兵的首领正是蒲察,蒲察打下山yīn后,就一直没有跟随兀术出战。 所以才造成兀术在雁门关需要亲自上阵,最后被火药炸伤。 而这八天时间,蒲察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带着从大同调集的五千骑兵缓慢行军,从山区缓慢进入了恒山山坳。 不要以为八天时间很长,的确八天时间,在平原跑马足以从běi jīng到南京,甚至到杭州。 但是到了山里,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不要忘了,八rì之中,有两rì是雨天。 落雨之时,新雨之后,地面湿滑,马匹很不好前进。 五千骑兵,人太多,前面行军的人,将路踩烂了,后面的人很不好走,这五千骑兵卸下了身上的重甲,只身到了山里,每rì顶多能走二三十里路,一路摸索,直到如今才到达山坳,才到达朔州北门外。 而这一切不为其他,只是为了给朔州城造成一种没有人攻击他们北门的假象。 不要以为很简单,兀术用了四天,用了兀术鞑靼人和女真人的尸体,才做到这一点。 北门西门防守松懈。 最后蒲察决定进攻北门。 兀术曾经说过,若是进攻那一rì下雨,则攻打西门,西门外门楼雨后十分湿滑,到时候西门的防守会松懈到极限,而晴天,就算是卸了装甲的骑兵,冲到,也已近被发现很久了,就失去了偷袭的效果。 五千骑,就算是闷声闷气的前行,响动也大的吓死人,何况是放开了狂奔。 山坳,就好像是一个天然的扩音喇叭,声音显得更大。 但是很不幸,山坳到朔州城之间有一片树林。 这片树林声音当了个干干净净。 当五千骑兵从近城池,之时,也没见城头有多少防守力量。 而草草做出来的三架云梯仿佛也已经足够了。 狂奔之间,蒲察冲在了最前面。 地面震动,由于这一面cháo湿的多,所以扬不起沙尘,倒是溅起了不少泥水。 蒲察看着地面,脑中念头急转,不对劲! 地面震动如此厉害,甚至泥土都震飞了起来,但是不远处的城墙还是那么稳固。 同样的地基,因该是一样的硬度。 唯一的可能就是地面动过手脚! 蒲察石家奴立即扬鞭大喝:“停!前面有……” 只是,喝道第四个字的时候,坐下马儿已经一脚踏空了。 蒲察一瞬间做出了反应,双脚离开脚蹬子,双手一用力,整个人如同猎豹一样,从马儿背上向前猛窜。 陷马坑挖的很大,超出了蒲察的想象,幸好蒲察气力十分大,直接跃了过去,双手刚刚抓到另一边的实地。 但是,他的双腿却蹬空了。 左脚一个不慎,踩在了,陷马坑里的木桩尖上。 蒲察手臂猛然用力,一跃而出,但是脚底依然受伤了。 拾起抛飞的大刀,蒲察就地翻滚,然后向西急串。当他离开之时,几道流失落下。 蒲察能跳的过来,不代表其他人也跳的过来。 蒲察虽然不懂战略,但是最基本的判断还是明白的。 自己的骑兵急冲到了这儿,刚刚要开始减速准备攻城,却遭遇了陷阱。 这个时间点的把握,绝对不是巧合。 也就是说敌人早就知道自己要从这边偷袭。 兀术不知道,吕姬皓就算是败走,也给他留个一招。 五千骑兵折损五百众。 霎时间,城头人头涌动,竟然出现了一个个庞大的木床。 床弩! 蒲察忍着脚底的剧痛,猛然狂奔。 再也顾不得其他了。 还是保命要紧。 而陷马坑显然不是很多天的工程,不是太大,不过折损了五百骑兵而已,相比于两里多的城墙范围,简直就是太小了。 没有蒲察的命令铁浮屠们选择了继续攻击。 三座云梯还是架了起来。 床弩普通弓箭,都能对卸去铠甲的铁浮屠兵卒造成一些伤亡。但是五千骑兵依旧不畏生死的猛冲。 朔州城如今一共只有六千人不到,四天大战折损了两千人,可想而知兀术是拼的多么惨烈。 两处开战,朔州根本不能防御。 北门处,铁浮屠死伤惨重,但是顶过了两轮箭雨之后,却冲上了城头。 憋了八天的怨气一瞬间开始蔓延。 城头,失守了。 没有数轮攻防,只有一轮,宋军失守。 朔州城破。 26年,二月十五。朔州城破,刘光世领两千兵卒逃遁。 朔州之战结束,宋军折损一万五千人,雁门关守将司马路战死。金军折损一万四千人,铁浮屠一万三千人,游骑兵一千人兀术伤,蒲察石家奴重伤。 第十五章 忻州 - 亡宋 - 作壁上观 更新时间:2012-10-28 兀术攻下朔州之后并没有对宁武关下手,也没有急于攻打代县和忻州(你妹的输入法,我承认,前面打错字了,是忻州不是沂州。)。 真定府,邓元觉已经赶到了真定。 而石宝则是远走幽燕。 方天定方毫出门相迎。 六年前,方天定还是一个刚满二十的青年,方毫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邓元觉便跟随方腊一起反了,而邓元觉不过受过方腊半年收容之恩。如果收容算的上恩德的话。 邓元觉已经渐露老态,鬓角斑白。 城门外,马队悠扬。 邓元觉身躯摇摆着,随着马儿悠悠的摇晃。 那壮硕的身躯与高头大马一道,显得不怒自威。 扛在肩头的禅杖,也不知道扎染了多少血液,多少残魂。 佛门宣扬和善,却也有金刚怒目。 邓元觉本就高大,光头,络腮胡,一身禅衣,更是符合金刚的描述。 方天定远远地便策马向着邓元觉奔去。 方毫紧随其后,两兄弟亲自迎接,已经显示了邓元觉的重要xìng,而两兄弟竟然一起策马相迎。这便又是另外一种概念了。 邓元觉摇摇晃晃的走着,却见方天定两兄弟疾驰而来,不由哈哈大笑:“太子相迎,岂敢岂敢!” 方天定却是策马笑道:“邓叔,你我叔侄这么多年没见了,见面就嗤笑我啊!” 邓元觉哈哈大笑:“你叔老了,以后就看着你们年轻人驰骋天下了。” 江湖,是一个寂寞的地方,江湖之上不缺传奇。 多年前一群叱咤江湖的人物,云集一个小山坳,小山村,多年后,这些人成为了一个兴盛王朝的顶梁柱。 方天定迎着邓元觉进了城。 而调令也随之到来,邓元觉成为了真定府应兼山西路太守(大魏实行太守知州州牧三职同用的制度。太守主军事,知州主法制,州牧主政治)。 方天定亲自把调令给了邓元觉,一袭佛衣的邓元觉双手接过调令,着实感叹。 虽然真定已然算是北方,但是比幽燕好得多。 到少年前,邓元觉穿着破破烂烂,到处都是坑洞的破旧禅衣,但是此时却是光鲜亮丽。 以邓元觉本身的觉悟,或者说喜好,本不需要这样的衣服。只是如今他的身份在某些时候代表了魏国,所以不得已而为之。 由于国师的封号,邓元觉平rì也可以不穿铠甲或是官服,穿着僧衣便可以了。 所以才会有一个壮硕僧人骑着战马驰骋的诡异场景。 虽然在幽燕十分辛苦,但是方腊给了邓元觉足够的荣誉,此时的邓元觉不管是到了魏国的哪一座寺庙都会受到无上的尊崇。 要知道帝王其实比神佛重要。若是方腊称帝,封邓元觉为神,也未尝不可。天子,就是天之下最大的,比普通的神佛都要重要的多。 至少,佛教道教的神话系统中,也是这么认为的。 方天定带着邓元觉到了真定府府尹府。 从此以后,在不知道多少年月的期间,此处便是邓元觉的住所了。 进屋之后,两人便看到了一条青石板路。 邓元觉便说道:“记得当年你我交手不?”此时此刻,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再是叔侄而是曾经交过手的对手。 在方天定战过的人中,除去张俊,属邓元觉最强,当年的方杰,都不是邓元觉的对手这么多年过去,邓元觉体力衰减,方杰武艺大进,孰胜孰负却也未可知。 方天定看着邓元觉,问道:“不如再来一场?” 邓元觉哈哈大笑:“天下武林,始终有着宗师的传说,但是我却不太相信总是得存在,如今见到一个自然不能错过。” 两人对立,方天定微微摆了摆身躯,笑道:“开始了?要不我们比武器?” 拳怕少壮,越是年老对比拳的影响越大。 邓元觉摇了摇头:“从军之后,我便不用武器比斗了,武器是用来杀敌的。” 方天定哈哈一笑:“禅杖?”所谓禅杖,不正是德高望重的高僧才用的法器么,何时成了武器。 只是,一禅杖下去,那重量足以让一个人头破血流,皮开肉绽。 不必多言,邓元觉只说:“唯心故,唯意行。” 直直一拳而出,长拳,太祖长拳?赵太祖赵匡胤创造的拳法。 又是这一招? 但是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方天定翻身闪躲,虽然看上去这一拳很好接,但是直觉告诉方天定,这一拳有问题。 是直觉,不是洞察力。就算是以方天定宗师的实力,也没有看出这一击的诡异之处。但若是,直觉从来没有提醒过你什么,有一rì突然告诉你不对头,你最好相信。 方天定斜撤一步,长拳猛然一震,化作一记手刀,横扫而出。 普通的手刀,就如同弯刀或者长刀一般,用作劈砍,但是这一刀,却和普通的手刀完全不一样。 普通手刀手臂就是刀柄,而手掌便是刀刃。 但是这一击,手掌只是刀尖,手臂是刀刃,而人身体的脊梁才是刀柄。 这一击,仿佛是大刀的刀法,但是,人体如何模仿出大刀的刀法? 一瞬间,方天定便想了很多,然后释然。 既然人能模仿虎鹤双形,能模仿龙形蛇形,为何不能模仿大刀? 但是这一刀,大开大合,却不想江湖上的任何一种刀法。 邓元觉才哈哈大笑:“长拳不是江湖招式是战场招式,长拳也不是拳法,是战法。兵道,诡也。这么多年过去,我的拳术再一次进步,比起当年可是强多了。” 不用邓元觉自己说,方天定自己也能感受的出来,急退了三丈之后听到邓元觉的话,不由大喜,随即喝道:“很厉害,单比招式比张俊强!” 张俊?邓元觉醒悟,当年在雨夜中,帝城外,传世一战中,与方天定对敌的,就是张俊,天下间的另外一个宗师。 比宗师的招式厉害,邓元觉不由觉得一生足矣,作为武痴,也就是这样了。 当年方天定与邓元觉第一次见面便动了一次手,双方都是武痴,谁都拦不住。而正是那一战,让邓元觉认可了方天定。 但是,既然招式比宗师厉害,自然还有什么比不上宗师,不然宗师也就不是宗师了。 既然如此,那就试一试到底什么比不上宗师。 方天定重新冲了上来,邓元觉也再一次划出了道道。 所谓划出了道道,就是脚下步伐踏出步子,让敌人知道,那一块儿是他的区域,进入那一块地方,就会遭到雷霆反击。 方天定强行以一字马进入了邓元觉的道道,邓元觉长拳猛然冲来。正是rì字冲拳。 虽然长拳和冲拳很像,但是差别还是很大的。方天定自在一瞬间便发现了邓元觉是冲拳,那么他便是要试力道。 方天定上去一个推手,将冲拳力道散去,然后便是一个反冲拳。 邓元觉以大推手晃开方天定的冲拳,又是一记长拳而来。 方天定翻身一扫,直接就是巴掌从天而降,正是佛门掌法,大悲手。 而邓元觉却右手一个虚晃,本就在前的左手向前一击。 如此短的距离哪儿来的力道,但是方天定却想起了前世沉浸听到过的一句话,凡是能打的古拳法,都有寸进。而最早的寸进,便是太祖长拳,方天定虽然也粗略的学过太祖长拳,但是却了解不深。 难道这就是最早的寸劲? 方天定不敢小视,以全身力道出右拳与邓元觉左拳相对。 猛然之间,两人相互弹开,方天定摇了摇晃发麻的双手。 而邓元觉也觉得受到了大力冲击,但是却哈哈大笑:“哈哈以为能捡便宜是不是。” 方天定却猛然抬头问道:“寸劲?” 邓元觉这才有些吃惊道:“你怎么知道寸劲?” 这寸劲是太祖家不传之秘,但是说得不好听一点儿,太祖家的子孙如今没有几万也有好几千。 邓元觉在幽燕就遇到了一个,那个人还是一个牢犯,邓元觉随即询问太祖长拳的真正奥义。 作为武痴这样做本来无可厚非但是作为燕京的守将,这么做就有些以大欺小,以官压民的意味了。 但是,每个时代都有这个现象,只是那个时代,犯人是没有人权的,虽然没人说人权这个东西,但是,那个时代的人活得比后世好得多。 作为最烦,那位皇室子弟,没有讨价还价的全力,最后把一切都告诉了邓元觉。 加之几年军旅,让邓元觉明白了太祖长拳的拳意就是战意。所以拳术越发厉害了。 但是以邓元觉的年岁,几乎不太可能成为宗师了。方天定随即开始反击,以自己的判断力压制邓元觉,三十回合之后,邓元觉败北。 邓元觉才明白,原来宗师对已一流武者,是碾压,完全是碾压,没有任何侥幸。 招式厉害,也无用,因为没有任何招式能一次xìng打败一位宗师,但是也没有任何招式对一个宗师能产生两次作用。 只是方天定却明白了很多。 以邓元觉的拳术,加上一些外力因素,是有可能打败宗师的。比如宗师身体有恙,或者醉酒等。 这说明自己在武艺方面还有缺陷。多年来沉静于行军打仗之中,却对武艺放松了不少。 虽然每rì依旧在打拳,却忘了最重要的,那就是体悟。 这一次见到邓元觉,却有了如此大的收获。 第十六章 撕破脸面 - 亡宋 - 作壁上观 更新时间:2012-10-29 二月十六,宋国使臣远赴金庭。 二月十九途径朔州,在朔州城主府见到了兀术。 而兀术刚刚养好伤,也没有为难那使臣。 使臣见到兀术,刚正不阿,抬头便问:“当年你我两国约定互不攻击,今rì为何偷袭我朔州?” 兀术哈哈大笑,当着院中众多手下便问:“当年你我约定的岁币宋主可曾记得,可曾守约,可曾敬奉?” 一听到那使臣的话,兀术便知道,这又是一个典型的中原文臣,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怕死,这样的人,你和他说什么都没有,除非找到他的弱点,否则没得谈。 果然,那使臣随即便问道:“那金国答应我主的幽燕五城呢,如今魏国金国平分幽云十六州,我大宋何曾得到过一寸土地,为何还会有岁币给你们?” 其实,的没得到土地,都是虚言,真正的没有给岁币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当年金国内乱实力大减,根本没有威胁宋国的实力,既然如此,何必再给保护费? 兀术便是说道:“我记得当年我们商量的是,我们打上京,你们打燕京。后来我们把上京打了下来,而你们却也没有打下燕京,这不是我们违约是你们。至于朔州,你起先说我们偷袭朔州,只是,朔州本来就是辽国的,而我父皇打败了辽国,我大金当然应该入主西京,自然也就包含朔州,当年你宋国偷袭我朔州,我主仁慈,没有发难,如今竟然好意思说我大金抢占了宋国领土?” 那使臣巍然不动,只是说道:“辽国,是谁打败的,打走的,你我都清楚。朔州自汉以后,就是我们的领土,辽国不过抢占了百年而已,如今金国占了两三天,莫非就要说朔州是金国的了不成?” 兀术哈哈大笑:“我记得,你们叫做宋人,而魏国人才叫做汉人,如此说来,朔州是魏国的了?等等,如此说来,长安城不也是魏国的?” 使臣很自然的就套用了方天定的理论,认为中原政权一脉相承,所以说朔州的确是宋国的。 但是,宋国从来没承认自己是汉唐之后。反而是魏国从立国之初就说自己是华夏子民,是汉家子弟。 如此说来夏商周秦汉魏晋南北朝隋唐一路传承下来,便成了一国,而之前,不只是改朝换代,而且是换了国的。 每一朝都不会认为自己是上一国的遗民,因为每一朝都认为自己是战胜者,战胜者便有战胜者的骄傲。 那使臣丝毫不惧兀术虎威,反口相逼:“既然如此,那大王你是认为金国是辽国遗民咯?” 兀术刚刚说其父战败大辽,所以朔州当属金国,所以使臣才有此一说。 听到使臣的话,兀术哈哈大笑:“某只管打仗,你要谈判,要立盟约,要做任何事情,都不要给我说,明rì一早,我会派遣手下骑兵护送你前去我王庭吾皇,吾皇与你慢慢谈。” 金帝完颜宗干,也不是什么善人,更何况,此战之前,兀术便和宗干商量过了。一个朔州都无法满足兀术和宗干的野心,还妄图要回朔州? 兀术知道,宋主的命令无非是让使臣与宗干商量用金钱买回朔州。至于多少钱,以宋国的富庶,数十百万恐怕是随意就拿得出手的。 但是,兀术却不想和他谈。 朝中定然有人想要那些钱,但是,兀术不想要,兀术只想要天下。 攻打上京的时候就已经疯了,一个疯子,喜欢钱么? 翌rì,使臣启程,前往上京。 上京路途遥远,经过沙漠草原,十分不好走。 三月二十三rì,使臣才缓缓到达上京。 一路上使臣看遍了金国风情,塞上风景,却始终向着宋国,向着长安。 上京城外,几乎没有人迎接,使臣便如此走进了城中。 跟随着几个兵卒,坐着马车,坐了一个月的马车,继续前往金国皇宫。 早朝已经过了,皇宫之中,皇帝也没有空,见他。 于是又退回了驿站。 昏黄的天空,漆黑的小屋子,难以下咽的饭菜。 使臣气的全身发抖,却无法做任何事情。 三月二十四rì,朝阳未起,使臣与两名副使者早早起床,前往金皇宫。 赵桓每rì勤政,没想到金国主也是rìrì早朝,如今,还没天亮,竟然就已经开始早朝了。 一声隆重的钟响,一个太监公鸭嗓叫嚷:“喧宋使秦桧上殿!” 正是秦桧! 当年方天定列出六贼要求徽宗处理,结果徽宗没有屈服,选择了抵抗。 这也造就了魏国。但是秦桧等人却活了下来。 秦桧本来比较刚正不阿,又是主战派,赵桓断然没有对其动手的理由。 这一次议和,选择秦桧,却也是因为,十有**根本没有议和的可能xìng,所以才选了一个比较强硬的鹰派臣子。 不管历史上后来的秦桧如何如何,但是1130年之前的时代里,秦桧绝对称得上一个忠字。 在那个时候的秦桧眼中,一切都没有宋国的利益重要。在整个朝廷之中也少有这样的臣子。史学家都说rì后跟随二帝远走五帝城的经历彻底的改变了秦桧。 但是至少如今,秦桧对于宋国还是一个忠臣。 朝堂之上,众多金人汉官都看着进入大殿的秦桧。 秦桧站在朝堂之上,长得挺直,没有半分要下跪的意思。 朝中便有人大喝:“大胆,为何不跪?” 秦桧突然想起了当年亡国的夏国,夏国使臣在宋国朝堂便是不跪没然后便遭致送国朝堂一直攻伐,最后尽然亡国了。 时过境迁,秦桧的高傲也不允许他想外邦低头,随即抬头道:“我不是金国之臣,为何要拜金国主?” 秦桧的话问的朝堂之上的人哑口无言,当然,金人不知道怎么反驳,知道怎么反驳的汉臣却不想反驳。 金国主扬手,制止了四下说话,抬头问道:“你主派你来议和?” 秦桧拱手道:“我主有书信一封递与国主,我主说朔州来我宋国土,望国主与贵国众臣商议朔州一事。” 完颜宗干抬头看着秦桧,慑人的眼神盯着秦桧:“我金国国土,何须商议。” 说着,拆开了那一封书信,书信之中,赵桓言辞意怯,愿意用一百万贯换取朔州,并与金国主说让金兵,五年之内不得踏入雁门关。 但是完颜宗干却哈哈一笑。 雁门关岂止一百万贯? 若是雁门关只值一百万贯,那么辽国如何一百多年没有踏过雁门关? 金国主将书信丢在一边,问道:“敢问你们宋国主赵官家觉得我一万金兵就值一百万贯不成?” 秦桧拱手,一扭头,强压愤怒:“国主,我大宋死去兵卒足足两万众。”如果那些老兵也算是兵卒,那么宋国的确死了这么多人。 金国主哈哈大笑:“你觉得我们两国谈得拢么?” 秦桧抬头看着金国主:“谈不拢,我从来没有觉得我们谈得拢。” 是啊,根本谈不拢,金国主才遥望南面,似乎能直接看到长安城的那一位,然后疑惑的问道:“既然谈不拢,那你千里迢迢,不远千里,踏过千山万水,走到我金国,就为了看看房风景不成?” 秦桧哈哈大笑:“草苍茫,天隼苍。遍地牛羊,黑水乡。若是住着喜欢劳作的宋人,定然是一片热土。但是却住着喜欢抢夺的强盗,自然不是善地。若不是皇命难违,我也不愿来这一趟。” 秦桧这是**裸的讽刺,讽刺一窝强盗霸占了一个风水宝地,把那座宝地变成了贼窝。 而金国主却也不生气,只是说道:“既然谈不拢,那么你可以回了。” 不到一刻钟时间就被下了逐客令。 而为了这一刻钟,等了一个多月,走了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时间,秦桧却觉得值了。 哈哈大笑,秦桧朝堂之上大喝道:“贼子尔敢,贼子尔敢,侵我大宋。雁门山岳,与贼不休。” 金国主摆了摆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任尔求死,我也不会杀你们的。回去告诉宋国主,我大金铁骑,一定越过你那三山五岳,直入长安,见一见南国风光。” 秦桧木然,转头边走,朗声高和:“既然要战,何须多言,我大宋举国相抗,断然不信挡不住数万骑兵。” 金国主看着离去的秦桧,却是笑了,不知道宋国的骑兵如何? 金兀术最开始就说过,不要议和,能拿下中原多少城池,便是多少,一个不还。 一次严冬,边让完颜宗干知道,光是靠牛羊是不行的,必须要有大片的良田,有粮食。 不只是军队需要粮食,普通的国人也需要粮食,若是再来一次寒冬,把畜生牲口都冻死了,第二年一个chūn天就能饿死很多金人。 本来历史上,有了幽燕,金国就有了粮食,但是,现如今幽燕在魏国手中,金国便没有地方产粮食了。 元朝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为何元末,百姓会吃不起饭造反,因为元朝吧中原变成了一个大牧场。 所以元朝灭亡了,为何百姓打得过元朝,原因就是元朝自己都没有粮食吃了。如何抵抗。 兀术的策略是正确的,为了自己的未来,当然可以用别人的现在换取,这也就是强盗的思维,但是,这也是对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既然撕破了脸面,那么停顿一个多月的战端,恐怕便要重启了。 第十七章 忻州之战(1) - 亡宋 - 作壁上观 更新时间:2012-10-29 四月,阳chūn三月似乎已经远去了,接下来便是四五六的夏天。 虽然说四月算是夏天伊始,却也是chūn光无限美好的时节。 只是,两百多里外就是数万敌国大军虎视眈眈,放在任何人哪儿,也不是什么欣赏风景的好时间。 与地势险要的朔州相比,忻州明显没有朔州的地势之优,反而有地势之忧。 因为从雁门关下来,到忻州明显的下山。若是骑兵偷袭,就跟猛虎下山一般。 而且,也不是每一个城池都适合用陷马坑,比如忻州。忻州地基都在碎石岩面上,而且相对于周边,地势也比较低,根本没有阻挡的地势。 还好,忻州往北走数十里外有一座山,这座山刚好把一条从雁门关下忻州的路分成了两条。一条宽阔,但是却要绕数十里路,而且要经过一条小河。 另外一条路虽然比较近,但是却要度过一个山谷。这山谷地势险要,而且狭长,易于设伏。 所以,忻州还算是有险可守,不能算作平地城池。 从雁门关出山,到忻州还有三座城池,代县,原平,阎庄。 代县处于恒山出山口,原平处于那地势险要的山口往北走的一座dú lì小山上。 至于阎庄,则是从宽阔的哪一条路上平地上的一座小城。 阎庄只是一个比较小的县城罢了,比之原平要小不少。 刘延庆命刘光国镇守原平。 四月中旬,一队骑兵夜幕之中从山中冲刺而下。 代县虽然有月,但是却被山势格挡,天空一片漆黑。 骑兵冲锋之后,便是下马,绳钩丢上了低矮的代县城墙。 绳钩之后吊着一个滑轮,滑轮下拉着软梯。 一队兵卒咬着刀,缓慢的爬上城头。 只是,黑夜中万物寂静,那跑马的声音依旧很大,城中兵卒还是醒了。 只是,一个多月风平浪静,代县防守十分松懈。 此时听到奔马才想起敌袭。已然完了。 城门被打开,大队骑兵蜂拥而至。 代县城破。 前后不超过一个时辰。 金并没有屠城,不是仁慈,而是没时间屠城。 铁浮屠整整三万人,休整了半夜,第二rì清晨便出发了。 三万骑兵,奔袭五十里。直入原平。 刘光国刚刚见到代县前来禀报的人,便听闻城外围了三万金军。 数只飞鸽瞬间飞起,往南边去了。 而刘光国则是亲自到了城头看着城下,忧心忡忡。 去年冬天,整个金国大雪,宋国北疆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小麦长势很好,但是其他作物,简直惨目忍睹。 而原平的粮食,也全部是从陇西和成都平原运来的,只是城中本来是没有多少粮食的,如此被围,不出十rì,就要粮尽,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原平本就没有多少人手,总共才两千多人,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什么反击突围什么都是废的,唯有等死一途。 这就是兀术用了数年时间完成的事情,那就是让敌人恐惧。 天知道,当年那些兵法大师如何用几百人打败千人万人的,但是刘光国却没这个底气。 所谓上兵伐谋,下兵伐城,只是笼统的说而已。 若说城池的主人,却又被绑在城上,不能机动。所以主动权在进攻者手里。 刘光世很想放弃原平,但是现如今已经晚了,根本没时间逃离。城下三万人虎视眈眈,根本没有半点逃脱的侥幸。 三万铁骑根本没有半分要速战速决继续奔袭忻州的意图。 似乎原平就是他们三万铁骑的最终目的。 只是,原平在一座山岗上,除非被围得弹尽粮绝,否则很难拿得下来。 安营扎寨?一个噩耗传上山,刘光国不由一愣,难道你们还要围着原平摆大宴不成。 转而一想,原平只不过是大宴之前的开胃菜。根本无足道尔。 刘光世,看着山下,无时无刻不在焦虑着,终于,刘光世选择了突围。 坐着等死,不是刘光国的xìng格。 四月十七,夜。山风呼啸,yīn云笼罩在山间,原平自然也是一片漆黑。 虽然有些星光,但是太暗了,看个路都不太能分辨坑洞和石头。但是原平城门却打开了。城中兵卒们开始列队出城。 还好,当朔州陷落之时,那些愿意走的人,已近走了,所以原平城中也没有多少人,而留下来的,就是真的不愿离开的,哪怕原平陷落,这些人也顶多以死明志,断然不会远走。 山区,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乡土情结,很难被没有这种情节的人理解。 兵卒们从山岗上下山,朝着南面突围。 虽然北面和东面的路比较好走,但是南面却是离忻州最近的路。 当刘光国身先士卒,牵着马儿慢慢前进之时,山下,南面也是人影濯濯。 马儿的嘴都被布条拴着,而且两千人中也根本没有多少人有马匹。 当一行人下到山脚的时候,遍地突然火光大作。 被火光晃眼的宋军皆是抬手挡光,或者低头躲避。 缓过神来,才发现漫天箭雨已然临头。 有埋伏! 刘光国大喝:“往回撤!” 只可惜,既然已经下山了,兀术还会放他们走么? 一对对骑兵一拥而上,血肉翻飞。 但是宋军也不是只会逃而已,见到逃不掉了,宋军都举起长枪相抗。 霎时间,刀兵乱舞,火光点燃了天际的云朵。 蒲察石家奴不由转头对兀术道:“大王,你知道,我就是脑子生的笨,你怎么知道他们今天夜里要突围的,又是怎么知道是南山脚的?” 兀术看着刘光国的挣扎,不由轻笑:“我们围城不攻,他们打也打不过,等死也不是办法,所以还是会选择逃。我下午看到风向,看了看天sè和飘来的云,就知道今夜天黑。天sè黑,刘光国自然想要逃。” 蒲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那他们为何要走南山呢?” 兀术指了指东面又指了指北面,道:“我们是三万骑兵,若是他们有一万步兵,都不会走南面,因为南面过去就是忻州,是我们兵力最强的地方。但是他们只有两千人,就算逃下山也跳不出我们的包围圈,所以他们只能走南面,以期找机会让大部分人逃回忻州。” 蒲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大王是说他们是在死中求活?” 兀术摇了摇头:“若是其他人再此,恐怕他们还真是死中求活,走了最不该走的路,反而会趁着敌人的松懈逃脱。但是他遇到的是我,所以他不是死中求活,是白死了。刘光国比起其父亲,一样的胆小,但是其父起码是一员大将,他却什么都不是,要赢他,简单,要赢刘延庆,也简单,难得是要赢赵桓。” 蒲察点了点头。 兀术哈哈大笑:“我的大将军,你点头做什么?” 蒲察继续点头:“我觉的这一仗打的漂亮,你看,就没多少伤亡。这个猛安的人实力不错。” 兀术摇头:“这不是战争,这不过是屠杀罢了。” 宋军准备不足,被火箭袭击,加之骑兵冲击时,宋军是迎着光亮,而铁浮屠是背着光亮的,所以完全是一面倒的的屠杀。 蒲察却疑惑了:“难道要我们损失惨重的那种,才算是战争?” 朔州的战场上,铁浮屠损失惨重,每攻克一城,都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加之兵力不足,多次被宋军主将逃出升天。 一阵风吹过,兀术随着风微微摇了摇,似乎当时受的伤还没好,也记起了的那场战争的一切。 但是,兀术却摇了摇头:“那也不是战争,他们不过是凭借城池之利罢了,若是我手中除去十万铁浮屠,还有五万步兵,破朔州忻州定然不会超出五天。虽然他们的将领不错,但是兵卒实在太弱了,和主将之间根本就是脱节的。唯有那种令行禁止,强大的队伍,才配和铁浮屠一战。” 一面倒的屠杀很快就完了。 期间宋军四散,一部分人逃出升天,少部分人竟然狂奔数十里逃到了忻州。 刘延庆在原平被围不久之后就知道了,但是却分不出兵力救援,三万铁浮屠面前,就算是五万步兵,在原野之上,也是必败。 听闻有兵卒逃了回来不由大喜,随即见到了讨回来的数十人。 刘延庆即刻问道:“怎么回事谁给我说说?” 有一个人,应该是个百夫长,随即拱手单膝跪地道:“将军,那rì夜里,刘光国将军带领我们突围,但是在山脚遭到了伏击。” 听到这儿刘延庆眼前一黑,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 百夫长才说道:“后来,我们便分散了逃了,被拐子马围追堵截,直到今rì才逃脱回到忻州。” 刘延庆抓着百夫长的袖口问道:“刘将军呢?” 百夫长自然知道,刘光国是刘延庆的大儿子,所以低着头说道:“我没有看到将军。” 一个兵卒巍巍颤颤的说道:“我逃走的时候,看到,看到将军被杀了。” 杀了,听到这句话,刘延庆倒在了地上。 刘光国死了。1126年,死于铁浮屠屠刀之下。 历史仿佛散发着它的魔力,所有发生过的事,在另外一种演化下,依旧要发生。 刘延庆一病不起,竟然被这噩耗击倒了。 第十八章 忻州之战(2) - 亡宋 - 作壁上观 更新时间:2012-11-01 四周都是黑暗,一道白sè的光晕在天空中旋转,越旋越大,突然之间,天翻地覆,那唯一的白sè光晕都不见了。一道刺眼的光芒微微亮起。 睁开眼睛,刘延庆发现众多将领围在他的床前。 王德沉声道:“将军,完颜宗弼的大军随时兵临城下。我们城中众多兵卒都等着您下达命令。” 刘延庆眼前又是一阵摇晃,随即问道:“宋将军呢?”此宋将军,自然是宋江。 宋江因为朔州陷落根本没机会救援。而刘光世也镇守宁武关。无法救援。 但是此时,忻州城中已经人满为患,因为守城南北大营都入驻了城中,加之义字军众多人,如今忻州城中,光是有完全战斗力的兵卒就有接近两万。火头兵加上后援也有三千多。 这人数放在平时,断是谁都会觉得人太多了。但是此时,兀术三万大军陈列在八十里之外。这么短的距离,城中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人多了,反而痛恨,为何城中兵卒如此之少,不是十万大军。 刘延庆只觉得胸口一阵沉闷,猛然就是弯腰:“咳咳咳!” 只见有些暗黑的红sè血液被刘延庆喷在了地上,周围众多武将一见,立刻围了过来。 而一名武将便是说道:“宋将军正在城头布防,属下派了传令兵过去相请,因该很快就会过来。” 刘延庆挥手斥退了上前的医官,才说道:“我没办法督战了,以后你们要配合宋将军。记得,这一次输了我们就会死。就算不战死,忻州之后到长安再无屏障,我们回朝亦是死。所以你们必须听宋将军的。” 众人点头称喏,刘延庆却开始闭目养神,似乎每说一句话,都很费力气一般。 众将军见到刘延庆闭眼,却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边,都没有动,没有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站着,似乎这一刻,这些驰骋沙场的将军都成为了一个小兵,当年刚刚入营时的小兵。 许久之后,宋江推开了房门,看到了满屋子的将军。 刘延庆在宋江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似乎清醒了过来,微微睁开了眼睛。又过了几息,才睁开双目,看着宋江,道:“宋将军,刘某身体不适,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宋江扬起手阻止了刘延庆的道歉,说道:“刘将军身体要紧,为了宋国,你一定要养好身体啊!” 听了宋江的话,刘延庆却是摇了摇头,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最清楚。 看着床架子,刘延庆才说道:“一个国家,就像是这个架子床。有人想霸占架子床,有人想要破坏架子床。我们就是着架子床上的架子,保护着这个床。但是真的要护住床需要的是这个床的主人,而不是我们这些架子。” 宋江听到这个比喻,却是说道:“只是,床的主人睡着了,只有架子了,这架子上面裹了帘子,要是裹得紧,别人就掀不开,若是不掀开帘子,赶不走里面睡觉的人,那就霸占不了这床。” 刘延庆才略微咳嗽着说道:“我这根木头腐朽了,顶梁柱就那么几根,如今偌大的忻州,就要让宋将军顶着了。” 宋江沉默了些许时候,才说道:“我本来是受命保住朔州的,只是刚到,朔州就完了,如今贼子出山,想要图谋忻州,自然要问过我宋江同不同意。” 兀术狼子野心,断然不会放弃宋国的每一寸土地。凡是能攻的下来的,都要攻下来。收不收的下,守不守的住那是另外一回事,大不了丢了便是,反正本来就是别人的,能拿下固然好,拿不下,破坏了也不错。 宋江虽然不知道兀术是怎样的一个人,却知道,草原上的人都不好对付。 刘延庆看着墙上的地图,说道:“如今金兵就在原平,有两条路可以过来,要么镇守阎庄,要么埋伏山谷,要么直接坚守不出。三条路,我们人不多了,不可能同时镇守阎庄还埋伏山谷。” 若是同时镇守阎庄又埋伏山谷,很明显城中人手就不够了。若是两条路那一条出了纰漏被破。那么忻州的命运就只有陷落。 宋江看了看满屋的将军副将们,点了点头说道:“不如我们就在这儿讨论一下吧。” 一屋子将军,便开始开大会了。 刘延庆的观点是正确的,很明显,阎庄和山道只能留一处人。 而阎庄本身就有人镇守,若是决定改为埋伏山道,那么阎庄的人便只能撤走。 而撤走本身也有些风险,因为阎庄的兵卒撤到山道两边去,阎庄的百姓却只能回忻州,但是这一路途遥远,对于兵卒来说不算什么,对于拖家带口还要携带财物的百姓来说,恐怕就是好几天的路程。 若是此时兀术出兵,那么这些百姓将十不存一。 宋江沉默的听着众人的讨论,才说道:“先不讨论百姓怎么撤退的问题,先说说,完颜宗弼的大军有没有可能从山道过来?” 王德沉吟了一番,说道:“古往今来,过雁门关攻忻州者,多选阎庄。选山道这,几乎都被伏击了。当年白起对赵括用兵,亦在此地埋伏过,若兀术不傻,断然不会走山道。” 阎庄虽然地处平地,但是北面却有一条河流阻隔,算是天然的护城河,而这条河流,断然不是骑兵过得去的,因为河水最深处要足以淹死马匹了。 而河道中,能过马的地方,都是巨石激流,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冲倒。行军之中,最忌乱了阵型,若是一匹马到底,那么便要影响整个队伍中很大一部分的行军。 换句话说,阎庄不好攻,若不是阎庄的平地不够大,那么忻州城也就不会建在如今忻州的位置了。 而拿出山崖,反而比较好过,过了山崖,便是一望平川,百里跑马,毫无阻隔。 但是拿出山道本身就没有官道,加之附近村庄很少,所以几乎等于是在山林之中,两边的山崖高峻,却又笔直,最是适合埋伏。 若是走山道,很有可能被埋伏造成大量伤亡。 兀术怎么选,宋江不知道,王德也不知道,但是王德可以推演。 推演到最后,王德擦坚定道:“以兀术的兵力,断然可以强攻阎庄,虽然会有很大的死伤,但是攻克阎庄之后便没有任何阻碍了。我若是兀术,便走阎庄。” 宋江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便镇守阎庄,放弃山道,至于山道一途,你们不用管它,我们即刻开始布防。” 城中有兵卒两万人,但是城中却找不出六万征夫作为这两万人的后勤保障,所以根本不可能发挥两万人的战力,也就是说,忻州拿得出手的,其实也就一万多人而已。(两万人中,有四千骑兵,剩下一万六千人中有一万弓兵,弓兵进攻格外繁琐,就算是箭羽,一名弓手一次战争用的箭支,足以压死一头小牛犊了。所以需要很多的征夫作为后援,比普通守城战的一比一的征夫数量还要来得多。) 箭支供应不上,就算有人,也是废的。 而忻州战备充足,而且不似朔州无粮,忻州的粮草,足够所有人坚持一个月,若是吃的节省,甚至可以坚持四十天。 而,宋江所期望的不是敌人弱小,而是期望朝中尽快做决定,若是朝中决定了不再顾虑魏国猥亵,让岳飞或是韩世忠救援,才有可能抵抗兀术,不然忻州陷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经过一致讨论,宋江决定不给阎庄派救援,阎庄一千多jīng兵,还有民夫,若是能坚持便是好事,若是坚持不了太久,也没办法。毕竟忻州也许还有救,但是阎庄只不过是个院子外墙栅栏门而已。 走出刘延庆的房间,宋江脑中急速闪过了各种推测,最后只能下狠心了。 转头,宋江再次上了城头。 燕青派遣手下给阎庄传递了最后一道命令,然后便回到了城墙之上,宋江说,有重任与他。 八十里之外,原平城中,兀术看了看天气,才悠然道:“明rì,便是攻打忻州之时。” 蒲察也学着兀术看了看天象,只不过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兀术才低声道:“明rì你带上新到的游骑兵和五千铁浮屠佯攻阎庄,记住,只要佯攻便可,不必浪费兵力,最好不要有大伤亡。” 蒲察点了点头,才说道:“大王,你总是让我多动脑子,我这么一想,你是不是要从山道奔袭?” 兀术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天空,天空中有些云朵,但是不多,而云朵由东向西,慢慢的漂浮着。 蒲察看了看周边的人,才说道:“大王,我的人可已经快消耗完了,为何不让那两个家伙的兵过来?” 兀术笑骂:“什么你的兵他的兵,都是我的兵。他们以后有重任,而那个任务不适合你,等到打下忻州我就没有空亲自带兵了。到时候你一个人带着兵,能做什么。” 听到这儿,蒲察的拳头不由的紧了紧,虽然兀术只是随意的说了说,但是蒲察还是觉得,兀术看轻了自己,也怪自己脑子不好使。不然怎会被大王看轻? 终章 - 亡宋 - 作壁上观 时过境迁,金兵虽然没能灭掉宋国却长驱直入过了潼关,攻入了长安。 徽钦二帝,被俘虏,远送长白山下(谓之两帝北狩)。赵构带领宋国残将进入四川,定都成都。 方天定带领手下人等占领荆湘。 自此,一个比三国时期更浩大的三国鼎立成型了。所谓三国,三国皆成立之后的故事也就不吸引人了。因为那是权谋与背叛的交织。三个国主或是心酸,或是热血,或是崎岖的称帝之路才是故事中最引人入胜的部分。 此三国后期,1128年方腊驾崩,方天定称帝,1134年,赵构攻入吐蕃,1135年方天定攻入南诏。1135年中,金兀术攻打北辽失败。 情势急转,宋国得以苟延残喘,魏国实力越发强盛,兀术却受到重创。 1140年方天定四十岁之时一次北巡中再次遇到了耶律烟岚,所谓梦中人,多不相见。直到四十岁,两人才再次遇到。(方天定此生二妻一妾,再无他娶) 1143年,魏国大军攻入蜀中,宋国灭亡。(此书的大题目完结) 145年,金魏对决,战局错乱,方天定带领的中军护卫甚至于大部队脱离,也遇到了由于北风带来的沙尘暴影响,也脱离部队的金兀术。 一生之敌,不用多言,以武力定成败。 一战便是一天一夜,兀术惨败,方天定惨胜。 金军再不是对手,魏军攻入上京。 1150年,方毫不满一直作为王爷,在史书上只留下淡漠的几笔,出兵造反。方天定痛心镇压。所谓一个好人做不得一个好皇帝,一个好皇帝不是一个好人。 历史上能二者兼顾的,唯有寥寥数人。 方天定之所以镇压,是因为方毫不适合做一个好皇帝。 1160年,北辽归降,设天山省,直辖北疆。 1165年,泰山登顶,魏武帝封禅。方天定追封方腊为魏文帝。 1166年,方天定驾崩于南巡路上(大魏孝治武烈昭尊皇帝,方齐登基(魏高祖)。 ———————— 一生荣辱,一册丹青。 德行优劣,后人自有评判。 —————————————— 这本书写到后面,有些脱离我的计划了,让我有些驾驭不住了。无奈之下,只能结尾,若是强行写下去,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大家的不负责。上观筹备新书中,希望大家能够到新书捧场。 谢谢各位长久以来的支持。谢谢。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