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预支系统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2020年,东江省润州市。 老城区富馨佳苑小区。 “爸,祝您生日快乐!~” 大儿子姜海洋把一座两层小蛋糕推到姜渔面前,上面插着六支小蜡烛,代表着六十周岁。 姜渔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廉价的植物奶油蛋糕,售价不会超过50块钱。 九月上旬白天温度较高,如果是动物奶油,蛋糕店一般都会在奶油周围箍一层透明的塑料圈塑形,防止因为温度过高导致奶油融化变形,而植物奶油则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姜海洋从口袋里面掏出打火机点燃蜡烛,然后对旁边两只手抱着卤猪蹄啃的小胖墩说道:“明宇,快,给爷爷唱生日歌~” 已经长出双下巴的小胖墩,哼哼道:“我才不给老登唱呢~昨天我跟他要钱买烟卡,他都不给我。” 姜渔眼角肌肉抽搐了一下。 姜海洋作势拍了一下小胖墩道:“怎么说话呢,一点都不懂礼貌!快点,给爷爷唱生日歌~” 小胖墩右手边身材肥硕浓妆艳抹的妇女,此时收起手机不耐烦道:“哎呀,唱什么唱啊,快点吃饭,吃过了我还要去打麻将呢~” 说着也不管桌上其他人,拿起筷子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这个长相剽悍的女人是姜海洋的老婆吴翠,小胖墩则是他们的儿子姜明宇。 除了大儿子一家三口外,姜渔右手边还有二儿子姜海鹏。 姜海洋听到老婆的话,不满道:“下午不是刚打过嘛,怎么晚上还打啊?” 吴翠瞪着眼睛说道:“打麻将怎么啦?二娟、景红还有大仙,人家一天打到晚,人家老公说什么啦?” “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不允许老婆打麻将呢!” 姜海洋一看老婆发飙了,立刻低眉顺眼道:“行行行,我没本事,你快吃吧……” 姜海鹏把蛋糕往姜渔面前推了推。 姜渔吹灭蜡烛。 姜海鹏默不作声的把蛋糕拿到一边,把筷子递给他。 姜渔问道:“你妈呢,不回来吃晚饭啊?” 姜海鹏像个哑巴似得不说话,只是把姜渔爱吃的粉蒸排骨盘子往他面前拉了拉。 姜渔于是端起碗吃晚饭。 饭吃到一半吴翠手机响了,接起来后本来一张臭脸立刻变得眉开眼笑,“欸王哥,你们都到啦…稍等,我马上就来……” 饭厅很安静,吴翠电话那头的男声很清楚的传了出来。 等吴翠挂断电话后,姜海洋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跟景红和二仙他们打的嘛,这男的谁啊?” “要你管啊!一天天钱没挣几个,闲心操的不少~” “吴翠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怎么啦?不行明天就离婚,谁不去谁他妈就是狗娘养的,你敢吗?” 吴翠指着姜海洋的鼻子骂道。 姜海洋脸憋的通红,也没说出个“敢”字来。 “你个没种的东西,裤裆白长那玩意了~” 吴翠嗤笑一声,对旁边小胖墩宠溺道:“儿子,妈去打麻将啦,你乖乖吃饭听到没有啊?明天妈给你买零食!” 说着匆匆拎起玄关门上的小包,噔噔噔走了。 吴翠前脚刚走,后脚小胖墩便把饭碗一推,下地后趴在地板上开始练习拍烟卡。 姜海洋埋着头飞快吃完晚饭,站起来说道:“爸,我出车去啦~明宇就让他在这边玩,晚上我再来带他。 姜渔低着头吃饭不说话。 等姜海洋开门离开后他才放下碗。 姜海鹏也吃完了,站起来收拾桌子,洗碗擦桌子扫地。 拖地时拖把不小心碰到正在地上拍烟卡的小坏种。 小坏种不知道哪根神经被触碰了,跳起来用手不断拍打姜海鹏后背,歇斯底里的喊道:“啊…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姜海鹏任由小坏种拍打,没说话。 实在忍无可忍的姜渔,控制着电动轮椅开过去,甩手一个大哔兜抽在小坏种脸上。 “啪~!” 巴掌声清澈响亮,在不大的客厅里面回荡着。 正歇斯底里的小胖墩,被抽的直接懵逼了。 姜渔怒目瞪着小胖墩,喝骂道:“小比崽子,滚到房间写作业去~!” 小坏种浑身战栗的看向姜海鹏求助,姜海鹏有抑郁症,性格内敛自闭,对于这样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觉得自己应该劝父亲消消气,但看到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侄儿终于挨揍了,内心里却又莫名的感到一阵舒爽。 小坏种又看向姜渔,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看起来比学校的教导主任可怕一百倍! 可是记忆中的“老不死”爷爷不是这样啊,从来都没有打骂过他,而且每次节假日过来都会买好多零食给他,还会给零花钱给他。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老不死就变了。 每次过来都不买零食,走的时候也不给他零花钱。 可能是半年前,也可能是一年前。 他记不清楚了,只是本能觉得这不是他以前的“老不死”爷爷了。 在姜渔冰冷的目光中,小胖墩死死攥着几十张烟卡,踱步进了小房间,泪水再也忍不住顺流而下。 姜海鹏看了眼轮椅上同样有些陌生且苍老的面孔,随后继续沉默着拖地。 拖完地从厕所拿了一只便桶过来,插在电动轮椅下面的卡槽里。 姜渔抬起屁股,任由姜海鹏褪下裤子,把弯头顺进便桶里面。 手部温热的触感让他感到一阵羞耻,如果时间能重来,他肯定不会烧炭自杀,从而觉醒前世记忆! 记忆中前世的他,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学生,因为自然灾害,被龙卷风卷到天上去,落下后摔死的。 这样的记忆,除了让他更加痛苦外,于事无补。 他困囿于六十岁的身体里面,五年前还因为意外中风导致下肢瘫痪,只能坐轮椅。 觉醒后的他,曾无数次想自杀了结这一切,但每次都因为怕疼或是对死亡的恐惧,最终没敢下手。 就这么拖拖拉拉到现在,他已经彻底死心了。 瘫痪就瘫痪吧,好死不如赖活着。 好在还有一个比较孝顺的儿子。 姜海鹏这个小儿子,十年前大学期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出现了严重的抑郁症,此后便一直休学待在家里。 早期连房门都不愿意出,吃喝拉撒都在房间里面,都是他这个当老子的伺候着。 好不容易儿子情况终于好了一点,愿意踏出房门了,结果他这个老子又中风瘫痪,于是轮到姜海鹏照顾他这个老子了。 等姜渔小解完之后,姜海鹏帮他提上裤子后抽出便桶去厕所清理掉,跟着回来又把便桶插在座椅下面。 把坐垫四周围的布帘子放下来,这样就可以遮挡视线,否则出门遛弯不雅观。 打开防盗门,让姜渔先出去。 姜海鹏转身回房间,拿上手机和药瓶子,转身跟了出去。 …… 今年天气异常,往年进入九月份以后便早晚凉了,今年晚上还有二十八九度。 润州这边都算好的,看新闻,川渝那边晚上达到三十二三度,而白天更是达到恐怖的四十度,跟太上老君炼丹炉打翻后炉火落在那里样。 外面没有一丝风,空气中弥漫着汽车尾气、临街烧烤店炭火味,还夹杂着马路对面公园里的广场舞歌声。 姜渔控制着电动轮椅穿过小区门口的马路,姜海鹏跟在一旁。 遇到那些过不去的地方,姜海鹏帮着抬一下。 顺着公园里的塑胶跑道往前开。 路上遇到两个老邻居过来打招呼。 “老姜你好些天不出来了,在家干嘛的。” “没什么事,天气热懒得出来,待在家看看电视,刷刷抖手……” 姜渔熟稔和几个老邻居聊了会天。 然后继续朝前开,很快来到公园一角的广场。 马路斜对面就是万达商超,围绕着万达超市还有很多住宅区,所以这边人很多。 广场舞按照歌曲的节奏快慢,分成好几个方阵。 其中人最多的就是交谊舞方阵,一对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头老太、亦或者中年男女,跟着音乐的律动舞动着。 姜渔没有听过,歌词都是“哥哥妹妹”之类,透着股油腻。 “还是凤凰传奇好听。” 就在这时,他在交谊舞方阵里面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他老婆朱红丹。 烫着大波浪卷,穿着红黑相间的条纹连衣裙,脚上配上一双嫩绿色尖头牛筋软底鞋。 身材在同龄老太太里面还算不错,此时正搂着个白衬衫白西裤的大背头老头,踩着音乐的节拍,胯部扭来摆去。 一曲跳罢,朱红丹和白裤子老头在人群中有说有笑的聊着,等待下一首歌曲。 就在这时,朱红丹注意到了围观人群中的姜渔。 看交谊舞的色老头很多,但姜渔坐着个轮椅比较显眼。 朱红丹原本不想搭理他,但又怕他看到自己跟别的老头跳舞吃醋而闹事,万一吵起来丢人现眼。 以前姜渔不是没有闹过,被自己收拾一顿后老实了很多。 最近一年两人一直和平相处,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神经? 走过来把姜渔轮椅推到一边,一张笑脸瞬间变得阴狠起来,压低声音训斥道:“你个老东西来干什么?在家不能待嘛~我告诉你,你别来扫我兴,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就在朱红丹说话之际,姜渔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数行字迹所吸引。 【敬的用户,感谢您的耐心等待!由于系统迟来,为了弥补您,我们特别为您提供了“预支功能”。】 【通过此功能,您可以在未完成全部练习过程的情况下,提前体验和使用某些技能。后续,您可以通过逐步补充练习过程来巩固和提升这些技能。】 随着目光的下移,下面还有【功能说明】。 【预支技能:选择您希望提前体验的技能>>>】 【补充过程:在预支成果后,逐步补充该技能的练习过程。(示例:预支奔跑健将,后续补充:1、康复训练;2、基础体能训练;3、专项技术训练;4、模拟比赛。】 【查看记录:查看您已预支的技能和补充的练习过程记录。】 【操作指南:……】 第2章 下棋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姜渔大致扫了几眼功能说明之后,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不是激动,而是气的~ 刚觉醒那段时间,他之所以没有完全崩溃,就是寄希望于金手指的存在。 但是他用尽各种方法,传说中魂穿人士必备的金手指始终都没有出现,直到一个月后彻底心灰意冷。 没想到一年后的今天,金手指终于姗姗来迟。 “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的吗?要不是怕死,我早就死了!” “你以为送我一个先上车后补票的预支系统就能补偿得了?那可是我的命啊~!” 就在姜渔气得浑身颤抖之时,突然感觉胳膊上传来一阵拍打。 他回过神看去,发现了近在咫尺的朱红丹。 “快点回去,不要在这里扫我兴,要不然晚上回去我收拾你……” 朱红丹威胁了一番姜渔,那边交谊舞音乐声响起,她又叮嘱了姜海鹏两句后连忙离开了。 姜渔看着朱红丹的背影,眼睛里面满是刻骨的仇恨。 这个毒妇心肠非常歹毒,他下肢瘫痪后,对他进行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虐待,动辄打骂,而且还经常带男性舞伴回家,当着他的面和别的老头搂搂抱抱。 他下肢瘫痪,眼睁睁的看着老婆给他戴绿帽子,打又打不过,骂又要挨嘴巴子,重重压力下活的生不如死,最终选择烧炭自杀。 觉醒后,他选择了隐忍,每次朱红丹带舞伴回家,他都是一言不发,默默回到自己房间。 对于朱红丹的语言羞辱也是默默忍受,从不顶嘴。 一个下肢瘫痪,连大小便都要人伺候的废物,拿什么跟四肢健全的人斗? 从瘫痪到自杀这四年,他不知道挨了多少耳光,就是因为学不会隐忍。 要么忍,要么狠。 如今终于等到柳暗花明的一天。 他再次呼唤预支系统。 【姓名:姜渔】 【当前权限等级:初级(0%)】 【可预支技能数:1】 【已预支技能:0】 【可预支技能:品茶、绘画、象棋、书法、园艺、饲养>>>】 【返回上一层(功能说明)←】 姜渔看着系统界面,这一次真得激动的浑身颤抖。 “按照预支系统这个意思,只要是我能学会的东西就能选择,然后通过预支系统提前享受完全版能力,然后再补充上练习过程?” “按照这个逻辑,我要是去练一门长生功,岂不是能提前预支长生道果,以后再慢慢补上修炼的过程?” “不知道有没有返老还童的功法?我这张老脸,自己看着都倒胃口!” “我还年轻啊…我的心理年龄才22岁,我不能一直顶着这张老脸……” 姜渔回过神后立刻点击隐藏的【可预支技能】全部。 很快在下面看到了更多的能力。 里面果然有唱跳、rap、奔跑。 他内心激动万分。 正常人永远都无法感同身受,下肢瘫痪的人有多么渴望走路和奔跑。 怀着激动的心情,在脑海里面点击选择【奔跑】。 让他没想到,眼前竟弹出一道提示。 【当前等级无法选择】 “……” 以为马上就能站起来的姜渔,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泼下。 要不是这一年的隐忍练就了强大的心性,换一般人真得能气跳起来。 姜渔深呼吸了两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下内心的躁动。 返回上一页去仔细看了下【操作指南】。 原来想要预支奔跑技能,必须要满足权限等级才行。 他目前的权限只能在显示的六项技能里面选择一样,后面隐藏技能暂时无法选择。 而想要提高权限等级也很简单,预支一项当前可选择技能,补充练习过程。 技能一旦预支成功后需要不断练习,否则不仅技能完成度会不断降低,直至恢复成原始状态,并且无法再次选择,而且权限等级也会跟着降低。 这就意味着他一旦选择,就需要完成最终的目标。 就像【奔跑】,一旦选择,那么他就需要百分百的达到完成度,否则他最终会再次下肢瘫痪,且永远无法改变。 在彻底弄明白预支系统的使用方法后,姜渔看着系统页面上面的【可预支技能】,一时间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按理来说“品茶”最简单,但事实上想要在家里安安静静品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品茶首选需要买茶叶,以朱红丹的性格不会允许他乱花钱买茶叶。 一旦发现,轻则把茶具全部都扔了,重则过来打他嘴巴子。 他隐忍了一年,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起冲突。 其他花钱的玩意都不行,目前只有下棋和园艺不花钱。 因为朱红丹本身就喜欢养花花草草,在阳台上养了很多绿植。 他其实很讨厌,那些花花草草会滋生蚊虫,经常把他腿上叮出包来,又不敢挠,一旦挠破了很难愈合。 以最恶毒的心思去揣测朱红丹,她很可能就是故意的。 姜渔控制着电动轮椅,朝着来时方向驶去。 经过公园湖畔时,这里聚集了很多打牌、下棋、唱歌的老头老太,数万流明的LED灯,把湖泊边的广场照得亮如白昼。 如果换成觉醒前,姜渔并不会去观看。 没瘫痪前他倒是喜欢下棋,但水平不行,属于又菜又爱玩,瘫痪后早已经没有了那个精气神。 但如今不一样了,姜渔想到【象棋】这个可以预支的技能。 想要快速提高完成度,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家练就行的。 得找个同样水平,甚至水平比他高的高手对弈才能快速提高完成度。 他控制电动轮椅,朝着那边驶过去。 这边老熟人很多。 “哟~这不是老姜嘛,好久不见啦。” 熟人打着招呼,脸上却带着玩味的笑容。 姜渔老婆朱红丹,是附近老年人群体里面出了名的交际花,姜渔头顶上一片绿油油。 当然,不仅是朱红丹,那边跳老年交谊舞的老太,私底下都乱的很。 前阵子城南那边的老年交谊舞群里面,爆出一个惊天新闻,有个老头体检时无意间查出了AIDS,结果那个群里面有13个人中标,私底下传的沸沸扬扬。 姜渔对秃顶老头的笑容视若无睹,心态平和。 前身老婆玩的花,跟他姜渔有什么关系? 他在下棋人群里面找了一圈,很快便看到了一个高手——老宋。 老宋全名叫宋思伟,是机关事业单位退休人员,象棋水平在这一片数一数二,以前据说还参加过市业余象棋比赛,拿过亚军。 水平可见一斑。 “老张你今天发挥严重失常啊,老宋让你一个炮居然还输了。” “快下来吧,让我来。我这几天一直在研究残局,水平见长。” “你快拉倒吧!就你那水平,跟老姜属于卧龙凤雏了。” “说起老姜那个臭棋篓子,好多天没看到他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刚才遛弯时还看到他呢……咦,老姜,说曹操曹操到。” 一帮老头纷纷笑着和姜渔招呼。 众老头都知道姜渔现在处境不好,据说老婆朱红丹虐待打骂他,但这毕竟是他家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更管不了。 “好久不下棋了,让我跟老宋来一盘。” “老姜你就算了吧,你那水平还下不过我呢。” “是啊老姜,你跟老陈去下吧,你俩水平旗鼓相当……” 众人他一言你一语。 不过姜渔坚持要跟宋思伟下棋,众人拗不过他,便让开了位置,一直让轮椅停靠到石制棋盘边。 “老姜,让你一个车?” 车马炮是强子,尤其是车,优势太大了,让一个车往往都是因为棋力相差太大的情况下才会发生。 棋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让一个兵都有可能输掉。 “不用让。” 围观众人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老姜,你今天要是能赢,我从这里一头跳进湖里。” “赢?你在说笑呢!别说赢了,老姜今天要是能撑过30个回合,我晚上刚取的2000块钱全给他。” “……” 就在众人嘲笑之际,姜渔打开预支系统,点击预支【象棋】。 【可预支技能数:0】 【已预支技能:象棋(特级大师,已补0%)】 下一刻,姜渔脑海里面涌入了无数有关于下象棋的技巧。 或者严格来说不是“涌入”,而是这些技巧他本来就会,只是以前被“蒙蔽了心窍”,导致一直没想通。 现在他仿佛被打通了奇经八脉,所有的技巧都融会贯通了,瞬间从一个象棋小白,变成了象棋高手。 “老姜你先来!” 姜渔丝毫没客气,执红先手,马二进三。 将右马从二线跳到三线,控制中心。 宋思伟拿起黑马,马8进7。 将左马从八线跳到七线,同样控制中心。 姜渔车一平二。 将右车从一线移动到二线,准备进攻。 宋思伟车9平8。 将左车从九线移动到八线,准备防守。 姜渔炮二平五。 将右炮从二线移动到五线,威胁宋思伟的中士。 宋思伟炮8平5。 将左炮从八线移动到五线,应对姜渔的威胁。 …… 随着攻防大战慢慢展开,本来优哉游哉的宋思伟,脸色渐渐变得正经了起来。 每一步思考的时间变得越来越久。 周围那些此前嘲笑姜渔的老头,渐渐都不说话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的对弈回合早已经超过了30个回合。 那个之前说姜渔撑过30回合,给他2000块钱的老头,缩在人堆里面一言不发,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姜渔的象棋水平他可太清楚了,比他还不如,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棋艺大涨,居然能跟宋思伟下得有来有回,实在不可思议。 终于到了刺刀见红的时候了。 姜渔车六进四,吃掉宋思伟的马。 宋思伟车6进4,吃掉姜渔的车。 姜渔炮五进四,吃掉宋思伟的炮。 宋思伟马7进5,吃掉姜渔的士。 现场围观的黑压压的人群鸦雀无声,没有人敢插一句嘴。 不是他们一个个都是君子,能做到观棋不语,而是以他们的水平根本看不懂姜渔和宋思伟两人此时的算计了。 宋思伟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一方面是天气热,周围又挤满了人,密不透风,另外一方面每一步都精心算计,大脑CPU高速运转,导致超频了。 内心里面更是感到惊讶不已。 他认识姜渔又不是一年两年了,对对方的象棋水平非常了解,他实在搞不懂,对方象棋水平怎么突然间提高这么多? 难道是闷在家里面时间长了,无意间打通了任督二脉? 可是也不对啊,都这把年纪了,思维本来就一直在僵化,水平不退步都不错了,能逆生长的提高棋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闻所未闻。 “將!” 宋思伟抽象将军。 姜渔移炮反将抽车。 然后一车、一炮,加上两卒,步步紧逼,很快便把宋思伟给彻底将死。 宋思伟看着棋盘思索了好一会,又复盘了一下刚才的步骤,发现姜渔老早就开始做局引诱他将军了,一步步把他引入彀中,然后反将抽车。 如果重来的话,其实完全可以避免,输赢尚未可知。 “我输了!” 宋思伟放下手中的马,投降认输。 第3章 打上门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见宋思伟认输,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他们搞不懂,姜渔这个曾经的臭棋篓子,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了? 等反应过来后,立刻围着姜渔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 “老姜你现在水平太厉害了吧,怎么练的啊?” “老姜你说实话,是不是请高手指点过啦?” “象棋水平不是那么容易就提高的,何况还能赢老宋。我宁愿相信老姜是作弊了~” 一听说“作弊”,有老头立刻观察起姜渔,看他身上有没有戴摄像头、耳机之类的设备? 姜渔确实“作弊”了,不过众人自然不可能看出来。 而作为对手的宋思伟,自然清楚姜渔有没有作弊? 眼看众人他一言你一语的扣帽子,连忙摆手道:“你们别胡说,老姜没有作弊,他现在水平确实厉害~” 听到宋思伟的话,众老头再次吃惊不已。 “这么厉害啊?” “老姜,你到底是怎么练的啊?教教我呗。” “对啊老姜,教教我们……”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而姜渔却在观看预支系统面板。 【已预支技能:象棋(特级大师,已补1%)】 “和宋思伟下了一盘棋,完成度就涨了1%,那岂不是说只要和他下个100盘就能达到100%?还挺简单的!” 想到这里,姜渔顿时来了精神,立刻说道:“来来来老宋,再来一盘。” 让姜渔没想到,宋思伟却是起身摆手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接小孙女呢,她在万达楼上面学画画。” “噢,这样啊……” 姜渔有些失望。 不过宋思伟刚站起来,财政局退休干部老张,坐下来道:“老姜,咱们下一盘,我就不信邪了~” 老张叫张广鑫,水平跟宋思伟比起来虽然差了些,但是比以前的姜渔要好了不止一筹。 以前都不愿意跟姜渔下棋,嫌他水平太臭。 如今轮到姜渔嫌弃他了。 不过姜渔并没有说出口,毕竟他要补完成度呢。 “摆棋~” “老张,你先来!” “行~” 张广鑫也没余客气,执黑先手,老规矩,马二进三。 姜渔执红跟进,马8进7…… 曾经吊打他的张广鑫,如今在姜渔看来,棋艺……真得很臭。 仅仅十几个回合后,张广鑫盯着棋盘深思熟虑之后,然后走出一步脑血栓的棋路。 姜渔怕他跟自己给宋思伟下套一样,给自己也来个欲擒故纵,深入虎穴。 盯着棋盘认真思考了好一会,确实没有看出什么套路,最终还是选择炮8平5,吃掉张广鑫送上门的炮。 张广鑫后知后觉,顿时一拍大腿,连忙伸手摁着他的手道:“哎呀老姜,我看错了看错了……” 说着又把姜渔手中的黑炮抢下来,拿回原位。 旁边人顿时哈哈大笑。 “落棋无悔,不带耍赖的。” “就是嘛!不带悔棋的~” 张广鑫被说得满脸通红,以前都是姜渔悔棋,这回轮到自己时,他才知道走错棋真得难受,不让他悔棋跟吃了个死苍蝇一样。 “哎呀,别说话!都怪你们围在旁边,把光线都挡住了,我刚才就是没有看清楚。都让一下让一下……” 周围围观的老头纷纷数落他。 “老张你这是典型的拉不出屎怪地球引力不够。” “哈哈哈……” 张广鑫没有继续去置辩,而是看着棋盘思考了起来。 好久之后终于小心翼翼的落下棋子。 一步重度脑血栓棋路。 姜渔问道:“确定下好啦?” 张广鑫顾头不顾腚的看了看棋盘,点头道:“对!” “不带反悔的啊~” “嗯,你下吧~” 姜渔马7进5,吃掉张广鑫的士,逼着张广鑫的车回防。 然后跟着把红车一直拉到下面,来了一招将军抽车。 张广鑫一下子傻眼了,回过神后连忙道:“等一下老姜……” 围观的老头顿时哄堂大笑。 张广鑫棋艺在他们这一片业余象棋爱好者里面,算是中等水平。 这个水平已经不错了,大多数普通人其实跟以前的姜渔也差不多,不说臭棋篓子也好不到哪去,所以以前都是张广鑫虐别人。 没想到今天轮到张广鑫被虐了。 “哎哎哎老张,刚才说过落子无悔的,你怎么又反悔?” “对啊~技不如人就认输,没什么丢人的,你这样老反悔以后谁还跟你下。” 姜渔到底还是让他悔棋了。 但结果并没有改变,三下五除二,把张广鑫杀的落花流水。 “不来了不来了,今天状态不行……” 张广鑫丢下棋子,气哼哼的走了。 后面老头哈哈大笑。 又有老头上来和姜渔切磋。 …… 等到公园广场上人都快走光了,姜渔才猛然想起时间不早了,赶紧告别几个棋友。 “下完这局再走嘛。” “不了不了,明天再来!” 姜渔赶紧开动轮椅朝公园西边的富馨佳苑小区方向驶去,小儿子姜海鹏小跑着跟在后面。 后面的老姚头忿忿不平,自己快赢了,结果姜渔却不来了,棋品太差。 “行了老姚!老姜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去晚了要吃挂落。” “朱红丹以前动不动就打他嘴巴,打的满嘴是血,听说老姜为此还自杀过。” “过不下去大不了离婚,干嘛非要在那活受罪?” “你这是想当然了,他一个下身瘫痪的病人,离了婚又能去哪里?” “哎……” 姜渔紧赶慢赶回到家。 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屋里面小坏种的哭闹告状声。 “呜呜呜……奶奶,那个老不死的打我嘴巴子。” “奶奶看看…唉哟,脸都肿起来了,等那个老东西回来,奶奶帮你教训他。” 上梁不正下梁歪。 姜海洋的老婆吴翠,背后经常当着小坏种的面,喊姜渔“老不死”,朱红丹也是一样,以前一不顺心动辄打骂,时间长了,小坏种自然也学上了。 等姜渔进门后,朱红丹立刻喝骂道:“你个老东西,哪个叫你打我孙子啦?下手没轻没重,你看把他脸打……” 姜渔不说话,开着轮椅朝房间驶去。 朱红丹拦住他的路,黑着脸道:“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啊?”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谁让你到广场那边找我啦?你想干什么?让我丢人现眼?” “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跟我耍心眼子,我不怕你。你有本事就去闹,看最后谁吃亏!” 朱红丹说着便准备动手抽他嘴巴子。 姜渔控制轮椅往后退了点,伸手从座椅下面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冷着脸道:“姓朱的,你动我一下试试,我跟你拼命!” 朱红丹恶狠狠的瞪了他几眼,转身走了。 朱红丹这一年来,之所以没有继续虐待姜渔,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一方面是姜渔现在不吵不闹,哪怕她把舞伴带回家,当着他面行那苟且之事,他也绝不吵闹。 另外一方面,姜渔时时刻刻都带着一把防身匕首,这才是她害怕的地方。 这要是趁她不注意,捅她一刀怎么办? 她身体好好的,能吃能跳,没必要跟个瘫子去拼命。 看到朱红丹被吓退,姜渔也没有去咄咄逼人。 毕竟如果朱红丹真想打他,有的是办法。 开着电动轮椅回了房间。 站在电视机旁边的姜海鹏,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言。 等到父亲离开后,他也转身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关上门,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的小红薯。 【2020年9月13号,礼拜日。 今天是爸爸六十周岁生日,我做了一桌子菜……】 在网上写日记,是姜海鹏唯一排解内心苦闷忧涩的途径,这一习惯已经持续了好多年。 一开始在围脖写,写了几年都没有人关注和评论。 后来转战到小红薯,开始也没有粉丝关注评论,坚持一段时间后,慢慢开始有了几十个粉丝,会给他点赞、评论。 也正是在网友的鼓励支持下,他才渐渐战胜抑郁,试着重新接触人群。 如今他的粉丝已经超过1000个。 其中有好几十个每天都会来看他的日记,在他评论区聊天。 姜海鹏把今天的所见所闻,一一写出来,然后点击发表。 …… 第二天早上,姜渔刚起床就听到外面大媳妇的争吵声。 原因还是昨天他打小坏种那一耳光的原因。 小坏种回去告状,吴翠自然是心疼坏了,今天一大早就跑过来。 在跟朱红丹吵了几句之后,吴翠跑到姜渔门口“咣咣”敲门。 不断的拧动门把手。 “老不死的你开门!你凭什么打我儿子……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说着吴翠在外面不停地开始踹门。 姜渔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110。 “您好,有人跑到我家闹事,还对我进行人身威胁。你们快点来,迟了很可能会发生命案~” “好的,请问您家地址在哪里……” 挂断电话,姜渔安安静静的刷着抖手视频。 老房子的门都是实木打造,非常厚实,而门锁他也早就趁朱红丹不在家时换了个结实的,防止她哪天丧心病狂,半夜摸进自己房间来做一些极端的事情。 吴翠在外面蹬了十几下都没有把门蹬坏。 但她却不死心,在门口不断的谩骂各种恶毒的话语。 直到警察上门。 “谁报的警?” 姜渔这时才打开门说道:“我报的警。” “你个缩头老乌龟,我打死你……” 吴翠冲上来要打他。 姜渔立刻拿出坐垫下面的匕首,朝她手臂狠狠划了一刀。 吴翠手臂上顿时血流如注,惨叫了起来。 “啊……” 后面警察一看,连忙冲上来喊道:“哎哎哎,干嘛干嘛……把刀放下!” 三名警察过来,把吴翠拉到一边,同时把姜渔手中的匕首拿走。 其中一名警察跟吓得花容失色的朱红丹要了纱布过来,帮吴翠手臂进行紧急止血包扎。 “这个伤口有点深,得去医院进行伤口缝合。” “呜呜呜……疼!” 吴翠哭的稀里哗啦,也吓得半死。 就在警察帮她包扎时,拿出电话哭哭啼啼的打给丈夫姜海洋。 这边警察询问姜渔道:“你把事情经过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姜渔三言两语说了一下过程:“原本我不想撕破脸,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她今天一大早跑到我家来砸我门,还准备殴打我,我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 “今天划她一刀,她下次要是再敢来我家闹事,那就不是划了,我非捅死她不可!” 警察一听,立刻批评教育道:“她踢你门固然是她不对,你可以选择报警,也可以到法院起诉她,我们自然会解决,你拿刀伤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报警起诉要是有用的话,我也不会忍到今天了!我一个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瘫子,要是不跟她拼命,还不得被她欺负死啊?” 顿了一下姜渔说到:“今天当着你们的面,我跟她说清楚,从今天开始,不允许她再踏进我家门一步,否则发生任何事情,后果自负!” 第4章 激将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警察和姜渔聊了几句,发现他油盐不进,一副要跟儿媳妇死磕到底的样子,只能跟朱红丹说。 朱红丹此时看着血迹斑斑的地板,以及沙发那边吴翠的哀嚎声,吓得脸色苍白。 自从姜渔瘫痪后她没少打骂,姜渔别说还手了,连嘴都不敢还。 最近一年天天拿着一把匕首,但她心里其实也是不以为然,觉得姜渔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就他那个胆子要是敢砍人,前几年也不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拿刀砍儿媳妇。 “警……警察同志,这个老疯子,我不能再跟他住一块了,你们赶快把他带走,万一他晚上发神经病,拿刀来砍我怎么办?” “你先别激动!我们刚才跟你丈夫聊过,他不是不讲理的人,今天这件事确实是你儿媳妇有错在先……” 就在朱红丹和警察说着的时候,那边吴翠丈夫姜海洋紧急赶过来了。 看到老婆手臂上血呼啦次的样子,也是吓了一大跳,赶紧扶着她去医院。 朱红丹此时也不敢待在家里面,跟着一块去了医院。 警察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姜渔带到派出所去录口供呢,毕竟姜渔确实拿刀伤人了,而且还是当着他们的面。 就在这时,姜海鹏拿着便盆过来给姜渔解手。 警察眼看姜渔连大小便都要人伺候,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约了个时间上门给他录口供,然后便走了。 姜海鹏伺候姜渔解决完个人卫生后,拿出拖把把地砖上的血迹擦干净,跟着弄早饭给姜渔吃。 姜海鹏眼眸里面涌动着一股莫名的兴奋光芒。 他真得十分厌恶吴翠这个大嫂,还有她的小坏种儿子,娘儿俩一直明目张胆欺负他和他的父亲。 尤其是父亲瘫痪之后,更是肆无忌惮。 偏偏母亲对此漠不关心,甚至还纵容那对母子俩。 而精神疾病导致他性格懦弱自卑,连直视大嫂目光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呵斥制止了。 直到昨天,看到那个小坏种又欺负他,父亲忍无可忍之下,扇了小坏种一巴掌,他感觉好爽。 昨天晚上做梦都是香的。 没想到今天父亲彻底雄起,竟然敢拿刀砍大嫂。 这边,姜渔吃早饭的时候,打开预支系统看了看完成度。 【已预支技能:象棋(特级大师,已补3.4%)】 昨晚上和宋思伟下了一盘棋,完成度涨了1%。 后来跟其他老头又下了七八盘,其中一半都有让子。 在让子的情况下,对他棋力要求很高,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输掉,所以完成度倒是也涨得很快。 关闭预支系统,随后又想到了早上发生的事情。 本来他打算隐忍下去,大家相互井水不犯河水。 没想到昨天一时冲动扇了小坏种一个巴掌,惹出这么多事情。 吴翠不是个肯吃亏的主,朱红丹也不是什么善茬。 两个毒妇说不定回头会想什么办法来对付他?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眼下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搬出去住。 但搬出去住,吃喝拉撒住都要钱,他一个瘫子什么也做不了,还需要人伺候。 姜海鹏倒是可以跟着他,可问题是姜海鹏精神有问题,上不了班。 两个人的开支需要很多钱。 他的储蓄卡和退休社保卡都被朱红丹没收了,甚至为了防止他偷偷去补领,连他的身份证都一块藏起来了。 “先别收拾了,跟我来!” 姜渔叫住收拾桌子的姜海鹏,来到朱红丹房门口。 以前朱红丹出去都会把房门锁好,今天出去的着急忘记锁房门了。 打开门进入朱红丹的门。 快六十岁的人了,卧室梳妆台上瓶瓶罐罐一大堆,打开衣柜,里面花花绿绿的衣服也是一大堆,很多看上去都还是新的。 让姜海鹏在屋里面翻找了好一会,始终没有找到他的银行卡和社保卡藏在哪里? 倒是找到了朱红丹藏起来的首饰盒子,里面放着金戒指、金项链、金手镯等等,还有她姘头送的一块金镶玉也在里面。 朱红丹此前为了刺激他,还专门戴着在他面前炫耀过,他以前差点被气得心脏病发作。 姜海鹏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有选择拿走。 几十克金首饰就算卖了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最重要他得想办法把朱红丹的储蓄卡拿到手。 那里面有他一辈子储蓄,最起码得有三十万,要么不拿,要拿就全拿走。 “再等等……” …… 上午九点,富馨佳苑小区对面公园湖畔。 树荫下,一帮老头正在捉对对弈。 看到姜渔过来后,几个认识的老头纷纷打招呼。 “老姜,听说你昨晚上大发神威,把老宋和老张他们杀得片甲不留,真得假的?” “是真是假,老曹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哈哈……就你那水平连我都下不赢,居然能赢老张他们,你昨晚上是不是作弊了?” “100块一局,让你一个马!如果发现我作弊,奖励1000块,你敢来吗?” “让我一个马?真是大言不惭!行,你说的啊,要是反悔怎么办?” “赌输不赌赖,我虽然以前经常输棋,但你看我什么时候耍赖过?” 他以前跟人下棋,多少都会带点彩头,一般就是三局两胜,或者五局三胜,赌一包二十块钱的烟。 叫阵的曹宏林闻言,想想确实如此。 姜渔虽然是臭棋篓子,但以前跟他们下棋,还真的没有耍赖过,最多就是下棋的时候悔棋,这都是正常的事情,但是输掉后也是立马兑现去买烟。 “老曹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面对姜渔的激将法,曹宏林道:“来就来,我怕你啊!” 让他一个马,要是再不敢来,他以后干脆不用下棋了。 听到姜渔和曹宏林两人赌局,周围迅速围上来一大圈人。 “提前说好,落子无悔!” “只要你不悔棋就行。” 让了曹宏林一个马,姜渔执红先手。 你来我往。 二十几个回合后,姜渔便率先吃掉曹宏林一个马。 曹宏林回过神立刻说道:“哎哎哎,等一下,我没看到……” 姜渔把抓着黑马的手背到身后:“不行,说好落子无悔的。而且我还让你一个马,再悔棋就没意思了~” 曹宏林这个气啊,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好继续下棋。 七八个回合后,姜渔又趁着曹宏林的脑血栓棋路,一口吃掉他的车。 “这个不算这个不算……” “说好落子无悔的!” 曹宏林脸都黑了,恨不得把棋子扔了不来了。 哪知道姜渔来了句:“赌输不赌赖,你要是输不起就尽管走。” 曹宏林咬牙道:“你这话说的,100块钱我输不起啊?来,继续,你以为你赢啦?” 他话音刚落地没到一分钟,姜渔马五进七,吃象。 曹宏林一看送上门来的马,立刻车6进四,吃马。 他心里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呢,姜渔来了个炮七进四,一口把他的车给吃掉了。 “等一下等一下……这个我真没看到。” 姜渔把棋一扔道:“输不起不来了,你老悔棋,有什么意思啊?” “……” 曹宏林正打算发作呢,然后趁机赖掉100块,没想到被姜渔抢先一步,有些下不来台。 脸上露出了讪讪之色,“谁输不起啊?不就是100块钱嘛,来,给你……” 曹宏林从裤子口袋掏出100块钱,心疼不已。 在递给姜渔之前,又再三看了看棋盘,确实没有什么回天之力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钱递给姜渔。 姜渔把钱塞到坐垫底下,话锋一转道:“你们看,老曹这个性格跟我一样,从来都不喜欢赖账。” 捧了一句后,跟着问道:“老曹你来不来了?这次我让你双马,怎么样?还是100块钱一局。” 曹宏林刚输掉的100块钱是他偷偷攒下来的私房钱,今天本来准备去按摩的,没想到还没焐热就输掉了。 听到姜渔让双马,立刻道:“来!” 让双马要是再输掉,干脆跳下湖淹死算了。 二十分钟后,曹宏林又输掉100块。 “欸~老曹你水平其实可以的,就是运气不大好!这样,再来一局,这次我让你一个车一个马,怎么样?” “来!我就不相信你能一直赢我……” 曹宏林真火出来了,咬着后槽牙说道。 让一个车一个马,要是还不能赢……他干脆找根鞋带子吊死算了。 姜渔经过昨晚的对弈后,现在的棋力直线上升,杀得曹宏林头晕目眩。 二十五分钟后,在让车马的情况下,曹宏林居然又输掉了。 “不来了……” 曹宏林把象棋一扔,站起来气哼哼的走了。 曹宏林是真的生气了,让一车一马居然没下的过,实在是太丢人了。 “哎哎哎,不来把钱给一下啊……这个老曹,刚刚还夸他输得起呢,转头就开始赖账。” 旁边一圈老头看的直撮牙花子。 姜渔太狠了,一个小时不到坑了老曹300块钱。 虽然赖掉100块钱,但确实是输了。 要知道,第三局可是让了车马啊,在这种情况下,曹宏林居然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姜渔现在这棋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老姜,你这象棋跟谁学的啊?水平太吓人了。” “我本来还不信你能赢老宋,现在相信了。” “老姜你现在这水平,都能去参加业余比赛了。” “什么业余比赛啊,我看参加职业比赛都绰绰有余。” “呵呵,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啊,刚才纯粹就是运气好而已。”姜渔谦虚了一句,“来来来,谁上?100块钱一局。” “你快拉倒吧,你这水平谁敢跟你来啊?” “这样,我输了给100块,你们输了给50块钱就行。怎么样?” 眼看半天没人上当,姜渔跟道:“那我输了100块,你们输了20块钱,这样总行了吧?一包烟钱而已,又不是输不起。不带点彩头没什么意思。” 终于有个胡老头说道:“我来!不过说好啊,让我一个车。” “行!” 姜渔很爽快的答应了。 大不了把曹宏林的那200块钱输掉,就当没赢的,起码还赚了完成度呢,不亏。 当然,结果并没有什么改变。 胡老头虽然比曹宏林水平稍微高一点,但面对姜渔这种已经是职业级的象棋高手,五十多个回合后就被彻底将死。 胡老头倒是挺爽快的给了20块钱。 同时感慨道:“怪不得他们都怀疑老姜你作弊呢,老宋让我车都未必稳赢我~!” 第5章 爸爸还是爱你的!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医院急诊科。 吴翠手臂伤口长度8㎝,但是由于伤口较深且张口较大,所以缝了足足13针。 吴翠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缝合的时候一直发出杀猪般的哭声。 等缝合完后,姜海洋给她买了瘦肉粥过来。 吴翠一大早连早饭没吃就去姜渔家了。 姜海洋用勺子舀了一口喂给她,结果太烫,气得手一挥把粥全打翻在姜海洋身上了。 “你想烫死我啊~” 姜海洋穿的是体恤衫和大短裤,热粥泼在身上,把他烫得跳起来。 他使劲抖搂着把粥抖地上,又把上衣脱下来擦了擦,还好,只是把皮肤烫出红印子,没有烫伤。 刚去拿药过来的朱红丹,见到这一幕赶紧跑过来,“快快快,弄水冲一下。” 姜海洋接过她手中的矿泉水,对着手臂和大腿上冲洗了一下,转回头骂道:“你他妈发什么神经病啊?” 吴翠扯着嗓子骂道:“你他妈才发神经病呢,你全家都是神经病!那个老疯子打我儿子,还用刀砍我,我告诉你,我跟他没完……” 急诊室里面其他病人及家属,见此一幕纷纷低头偷笑。 就凭吴翠这副嘴脸,大概率问题也是出在她身上。 姜海洋本来一肚子火,听到吴翠的话,再加上急诊室里面其他病人的嘲笑,心里的怒气迅速转移了方向。 吴翠之所以看不起他,就是因为他没有钱,而他没有钱归根到底都是姜渔这个老子没本事。 跟他同龄的人,人家父亲早年都下海经商,如今一个个腰缠万贯,不是住别墅就是住大平层,开的车不是奔驰就是宝马。 而他老子一辈子就在工厂里面打工,拿那么点死工资。 节衣缩食给他贷款买了套房子,结果还要他自己还房贷。 这且罢了,五十来岁还没有到退休年龄就瘫了,还要人伺候,真是老废物一个! 而且瘫了还不省心,打他儿子砍他老婆。 朱红丹在旁边劝吴翠:“好了好了,不要气了,都是那个老畜生不好,等我回去收拾他……” 吴翠手臂经过缝合处理之后,又吃了抗菌消炎胶囊,在观察室里面等待了半个多小时,没有其他反应之后才离开医院。 一番折腾,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姜海洋先去学校接了儿子。 把娘儿俩送回家后,他开车载着朱红丹去了富馨佳苑小区。 看到姜渔在客厅优哉游哉的看电视,姜海洋顿时火冒三丈,立刻破口大骂。 姜渔也懒得跟他废话,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你报警是吧,我让你报……” 姜海洋冲上来要抢他手机。 姜渔从坐垫下面又拔出一把匕首,朝他肚子攮过去。 他之前在抖手上一共买了5把匕首,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不对,匕首是管制物品,搜不到,严格来说应该叫水果刀。 材质是高碳锰钢,5把水果刀一共才18块钱。 姜海洋反应比较快,见此一幕,立刻一个闪身往后退去。 “我砸死你……” 姜海洋气急败坏下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朝姜渔的轮椅砸去。 “啪”的一声,玻璃杯落在地砖上摔得粉碎。 朱红丹赶紧上来拦住,哭求道:“你快放下来!老东西那么大年纪了,你还年轻,你不能跟他拼命啊……” 姜海洋就是故意吓唬姜渔,他哪有那个胆子敢真得下死手? 否则总共两三米距离,砸脑袋还不是一砸一个准?不至于砸到轮椅上。 此时面对母亲的劝阻,他不但没听,还来劲的挥手把烟灰缸朝姜渔轮椅上砸去,水晶烟灰缸落在地上,把地砖都砸裂了一块。 知子莫若父,姜海洋什么德行,姜渔这个老子能不清楚? 骂道:“你个废物东西,被自己老婆骂的跟狗一样,不敢回一句嘴,跑到老子家里撒泼打滚来了~” “你给我滚出去,要不然老子捅死你!” 说着便开动轮椅朝姜海洋那边驶去。 被朱红丹拦在身后的姜海洋,看到姜渔拿着水果刀过来了,吓得连忙朝餐桌后面躲去。 家里面空间不大,还摆了很多老家具,非常碍事,轮椅根本过不去。 姜海洋躲在餐桌后面继续谩骂。 就在双方打口水仗的时候,警察终于来了。 “你怎么又拿刀……” 警察进来后先把姜渔手里的水果刀给没收了。 随后看向餐桌后的姜海洋,“你也把手里面东西放下来……” 清官难断家务事。 对于这种家庭内部矛盾,警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基本上以调解为主。 把姜海洋带走去做笔录,家里面再次安静下来。 朱红丹和姜海鹏一起收拾好地砖上的碎玻璃渣,看着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餐桌边吃午饭的姜渔,心里面真是又恨又怕。 以前都是她打骂姜渔,没想到现在姜渔竟然学会了反抗。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姜渔摆出一副要跟他们拼命的架势,这个谁玩得过他? 但是朱红丹可不会轻易让姜渔这个老瘫子翻身农奴把歌唱。 走过来坐下,姜海鹏帮她盛了一碗饭。 朱红丹端起碗边吃边威胁说:“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拿个刀就怕你!人家吴翠娘家都不是什么孬人,你把人家手砍伤了,人家不会放过你!” 姜渔默默吃饭不说话。 朱红丹见姜渔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用筷子狠狠抽他两下。 一年前她都是这么干的,一不顺心就动辄打骂,姜渔也不敢还手,除了躲在房间里面哭还是哭。 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一年,突然间就性格大变? 她始终没有想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难道是自己经常打骂他,把他某根神经给打通了? “我的社保卡呢,你给我藏哪里去了?”姜渔转头问道。 朱红丹视财如命,钱就是她的命根子,姜渔这话算是触碰到她底线了,瞬间暴跳如雷。 把筷子一扔骂道:“你他妈做梦呢!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想都别想~” “吃什么吃啊,不要吃了……” 朱红丹说着把姜渔面前饭碗和菜盘子全部扫翻在地。 起身回了房间。 姜海鹏一声不吭的又去帮姜渔盛了一碗饭。 菜就没办法了,把后面置物架上面的老干妈拿给他。 姜渔淡定的吃完饭,对姜海鹏说道:“辛苦你收拾一下。” 这个儿子得笼络住,千万不能偏向他母亲,否则没有人照顾自己,能活活糟践死。 这也是他一直隐忍的原因之一,他得先确保这个小儿子绝对不会背叛他。 姜海鹏“嗯”了一声,吃过后站起来麻溜的收拾地面。 然后又伺候姜渔解决完个人卫生问题,把他从轮椅上抱上床,趴在床上。 从床头柜拿出筋膜枪来,在他大腿腰臀部进行按摩十五分钟。 跟着给他翻过来躺好,拿起毛巾被盖在他肚子上让他午休。 刚要走,姜渔说到:“等一下。把柜子顶上的水果刀拿一把给我。” 姜海鹏站在床上伸手在柜子顶上摸索了一下,又摸出一把崭新的水果刀递给姜渔。 姜渔握着水果刀藏在毛巾被下面。 虽然他觉得朱红丹那个毒妇没有胆子杀自己,但凡是就怕万一。 万一朱红丹脑子一热呢? 把自己的小命寄托在别人的“理智”中,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何况他现在有了预支系统,更不想轻易的死去。 姜海鹏关好门回到自己房间,坐在电脑前,打开小红薯。 电脑喇叭里面立刻响起“滴滴滴”的消息提示声。 点开一看,都是在他日记下面评论的粉丝。 “哇~恭喜恭喜,博主的爸爸终于雄起了!” “我就知道,你爸爸还是爱你的!博主加油~” “让一车一炮竟然能赢,你爸爸好厉害,绝对是业余象棋大神!” “……” 三十多条留言,清一色都是夸奖。 姜海鹏看着那一条条的留言,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因为太过激动,身体都不由得开始颤抖起来。 这是长期服用抗抑郁药产生的副作用。 姜海鹏拿出β受体阻滞剂美托洛尔缓释片,服用后,颤抖的身体慢慢恢复平静。 他深呼吸几口气,等心情完全平静下来后,开始一一回复。 …… 姜海洋吴翠两口子上门闹了一番之后,接下来一连两个礼拜都没有出现过。 小坏种也没有再到他家门上来过。 不过姜渔很清楚,吴翠那个毒妇绝对不可能忍下这口气,她现在在养伤,等伤养好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争取早日站起来。 只要能摆脱轮椅束缚,世界这么大,哪里不能去? 他每天早、中、晚,都在公园湖畔边找人对弈,提升完成度。 顺便赚点香烟费。 自从瘫痪后,他的烟瘾变得很大,每天要抽两包烟。 都是最便宜的软红梅,40块钱一条。 即使如此,一个月香烟费都要200多块钱,他的钱被朱红丹严格控制,到了后来甚至需要出去捡烟屁股抽。 这也是他自杀的原因之一,活的生不如死。 觉醒后他的烟瘾更大,一颗向往自由的年轻灵魂被困在一个连大小便都无法自理的老头身体里,不抽烟排解苦闷,能把他活活憋疯掉。 好在觉醒后的脑子比以前聪明许多,在度过最初的绝望后,用手机在网上写一些胡编乱造的头条文章,赚个十块八块。 他那1000多块钱私房钱,就是这一年来积攒下来的。 这天晚上,在跟宋思伟鏖战了半个多小时后,最终宋思伟缴械投降:“我输了。” 要知道,姜渔可是让了他一个车啊。 而上个礼拜,他还曾说要让姜渔一个车。 没想到回旋镖来的这么快! 盯着棋盘,思索着刚才自己哪一步走错了? 姜渔呵呵笑着打开手机二维码,“别看了,来吧!不行等下咱们再来一局~” “你怕我不给你啊?” 宋思伟说了姜渔一句,拿出手机扫了20块钱给他。 姜渔笑道:“咱们先小人后君子!老曹赖我100块钱,好几天都不敢来了。” 宋思伟道:“你也是。一局20块钱,带个彩头就行了,你一下子100块钱一局,还连赢人家三局,换我我也不能给你。” “愿赌服输!我又没有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来,对不对?” “你厉害行吧……” 虽然很不爽姜渔“小人得志”的样子,可姜渔现在棋艺确实厉害的一塌糊涂。 他敢说,整个润州市都没人是姜渔对手。 象棋到了一定棋力之后,让车马炮这样的强子,那是了不得的事情,意味着双方的棋力已经不在一个段位了。 换句话说,姜渔现在绝对是职业级高手! 他始终想不明白,姜渔一个老瘫子,在家闷了一年多,棋力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恐怖了? “对了老姜,国庆节市里面要组织文艺大赛,我帮你报个象棋比赛怎么办?” “有奖金吗?” “你看你,一说就是钱,俗不俗啊~” “我现在就认钱。我一个瘫子没钱,喝西北风啊?还是跟前几年一样,捡别人烟屁股抽?” 宋思伟说不过他,“有奖金呢,冠军5000块,亚军3000块,季军2000块。” 姜渔一听道:“那还等什么,帮我报名~赢了奖金我请你吃饭。” 第6章 原来我是园艺大师?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回家路上,姜渔唤出预支系统。 眼前弹出一道提示。 【恭喜您!您的首个预支技能已补全100%。作为奖励,您的预支技能数量将增加1个。】 姜渔连忙朝下面的属性面板看去。 【姓名:姜渔】 【当前权限等级:初级(1.9%)】 【可预支技能数:2】 【已预支技能:象棋(特级大师,已补全)】 【可预支技能:品茶、绘画、书法、园艺、饲养、摄影>>>】 【返回上一层(功能说明)←】 姜渔感慨不已。 半个月他几乎是风雨无阻,成天泡在公园里面,任由朱红丹谩骂也不理睬,现在终于补全了100%。 而且还额外多奖励了一个可预支技能。 目光看向下面的可预支技能栏,【象棋】已经不见了,多出来一个摄影。 “到底选择哪两个?” “品茶?绘画?暂时不行,要花钱。书法和饲养也不行,跟品茶绘画一样,要买笔墨纸砚和小动物。” 看上去好像选择很多,其实如果限定不花钱的前提下,也只剩下【园艺】和【摄影】了。 姜渔稍微考虑一下,决定接下来开始练习园艺和摄影。 朱红丹喜欢花花草草,他要是把阳台上那些花花草草伺候好了,然后让朱红丹去买花草,朱红丹肯定非常愿意。 另外公园里面那些退休老头老太,喜欢养花花草草的人大有人在。 这样他就可以一分钱不花,甚至还能一边赚钱一边补全技能完成度。 至于摄影更简单,他在看过功能说明,知道摄影并不是说必须用专业级摄像器材拍照才算,用手机拍照片也算。 他手机虽然只是普通vivo手机,但是预支系统并没有规定必须用自己手机,用路人手机免费帮路人拍照,一样可以增加完成度。 决定之后,他立刻预支了园艺和摄影。 【可预支技能数:0】 【已预支技能:园艺(高级花匠,已补0%)摄影(特级摄技,已补0%)象棋(特级大师,已补全)】 和预支象棋一样,下一刻,姜渔脑海原本“被蒙蔽的心窍”,立刻豁然开朗。 几乎是立刻便掌握了所有有关于园艺和摄影的高级技巧,甚至就连理论基础都无师自通。 瞬间从一个园艺和摄影小白,变成了高级园艺匠人和摄影大师。 他看向公园里的花草树木,仿佛一切都变得生动立体了起来。 脑海里面迅速设计规划,如何使其成为一道自然景观艺术? “这个布局太随便了,应该采用多层次的乡土植物和季节性花卉,结合自然曲线和色彩搭配,打造一条富有节奏感和视觉深度的自然景观艺术带。” 随后他又看向那些明显受到病虫害侵袭的树木,脑海里考虑着用什么药物防治? “用高效低毒的生物农药,如苦参碱或白僵菌,结合物理防治措施,如粘虫板和诱虫灯,来综合防治病虫害,不仅见效快,而且成本低。” 姜渔被自己脑海里丰富的园艺知识给惊讶到了。 “原来我是园艺大师?” …… 姜渔一路研究着园艺和摄影,直到进了小区大门才关闭。 回到家。 开门后发现,朱红丹和吴翠都在。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身材敦厚、皮肤黝黑的老妇女,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瓜子皮扔了一地。 姜渔稍稍想了想便想起来了,这个老妇女是吴翠娘家那边的一个亲戚,叫庞家兰,跟吴翠一样,是出了名的悍妇。 姜海洋刚结婚没多久和吴翠闹矛盾,吴翠把娘家人叫过来理论。 这个庞家兰冲锋在前,把朱红丹摁在地上打,打完了又揪住姜海洋的裤裆不放手,直到姜海洋跪下来求饶才撒手。 也就是从那以后,姜海洋看到吴翠跟老鼠看到猫一样,不敢出她左右。 姜渔瞬间如临大敌,脑海里飞快思考着如何应对? 见姜渔进来,庞家兰把手里面瓜子往地上一撒,站起来毫不客气的骂道:“老瘫子你过来,你拿刀砍我家小翠,你说吧,这件事怎么解决?” 眼看着姜渔偷偷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庞家兰牛眼一瞪,指着姜渔骂道: “老怂,我丑话跟你说在前面,你今天要是敢打电话,我把你蛋黄给捏碎了。” “不要以为你有把小刀就吓唬人,我敢过来就不怕你有刀。” 说着她竟然从沙发下面抽出一根一米多长的棍子。 姜渔见此一幕,立刻识时务的把手机收起来。 他确实有刀,可问题是一寸长一寸强啊,他又不能站起来跑。 而对方却能从背后用棍子捅咕他。 他根本毫无胜算。 不过左手还是握住了坐垫下面的匕首,以防万一。 “你想怎么样?” 庞家兰歪着嘴角嗤笑道:“你个老瘫子还好意思问我?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说吧,你想怎么解决?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把你个老怂皮扒掉。” 姜渔立刻说道:“我赔她1万块钱。” 旁边吴翠闻言不由得一喜,刚要说点什么,庞家兰立刻示意她稍安勿躁,转头看着姜渔说道:“一万块钱?你打发要饭花子呢?” “那你要多少?” “三万!少一分钱都不行。” “好~” 看到姜渔如此干脆的答应,不仅庞家兰和吴翠愣了一下。 坐在一旁的朱红丹更是一脸诧异。 三万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老瘫子的工资卡和社保卡都在她手里面,他哪来的三万块? “难道他背着我藏了私房钱?一定是这样!怪不得他有钱抽烟,还抽5块钱的黄山。” 就在朱红丹思考之际,庞家兰伸手说道:“行,把钱拿来。” “现在没钱。” 庞家兰愣了一下,问道:“你什么意思?” 姜渔:“分期付款!我退休工资每个月有3000块钱,都给她……” 姜渔话没说完呢,朱红丹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姜渔竟然打的是这个注意,一口说道:“不行!我不同意。” 姜渔说道:“你凭什么不同意?那是我的退休工资。” 朱红丹暴跳如雷,“放你妈个屁。你天天吃喝拉撒的钱从天上掉下来的啊?要不是我给钱海鹏买菜,你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放你妈屁。我储蓄卡里面几十万块钱存款,我钱呢?” “你哪来几十万块钱存款?你住院,看病不要花钱吗?” “我一共才住了半个月医院,能花多少钱?而且还有医保报销呢……” 姜渔和朱红丹在那里争执。 庞家兰和吴翠却听不下去了。 “停!你到底赔不赔。” “我赔啊,我每个月3000块钱退休金都赔给你。不过社保卡在朱红丹那里,你们跟她要~” 姜渔看着朱红丹,祸水东引。 “绝对不可能!” 说话间,朱红丹往地上一瘫,嗷的一嗓子嚎啕大叫起来,“啊……来人啊,抢劫啊,杀人啦……” 朱红丹知道自己不是庞家兰的对手,为了防止被对方把姜渔社保卡讹走,干脆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了起来。 庞家兰和吴翠也被朱红丹给弄的措手不及。 她们还没有开始发难呢,谁知道朱红丹竟然率先发起了进攻。 姜渔家是老式楼房不隔音,而且住在三楼,声音大一点,左邻右舍都听到。 很快敲门声响起。 站在门口的姜海鹏打开防盗门。 两个老邻居探头进来问道:“出什么事啦?” “老嫂子快帮我报警,有人上门抢劫啦。” “啊……” 一听这话,外面两个邻居立刻又退了出去。 庞家兰这个气啊,她没想到朱红丹居然如此阴险。 立刻朝朱红丹扑了上去,“我撕了你这个老表子……” 朱红丹身材在老太太里面算苗条的,而且平时也基本不干家务,都是二儿子姜海鹏干,和长得五大三粗平时还干重活的庞家兰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被庞家兰压在下面揪住头发猛抽嘴巴子,打得嗷嗷直叫。 姜渔趁机溜回了自己房间,把门反锁起来。 姜海鹏也回到自己房间,把门锁起来。 坐在电脑前,打开小红薯,开始写日记。 【2020年9月28号,礼拜一……】 …… ……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时,姜渔没看到朱红丹。 转头问姜海鹏道:“你妈呢?” 昨晚上闹腾了半宿,一直到警察来,庞家兰才松开手不打朱红丹。 随后庞家兰和吴翠都被带去了派出所。 姜海鹏瓮声瓮气道:“妈去派出所录口供去了。” “她伤的怎么样?” “左右脸都被打肿起来了,眼睛和嘴角都有淤青。” 姜渔闻言骂了句“活该”。 不过随即便收起了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 朱红丹虽然虐待他,但对姜海鹏这个小儿子其实还不错,这么多年吃喝穿都没有亏待小儿子,所以他真不确定在姜海鹏心里面更偏向谁? 而且有句老话说的好——百日床前无孝子~! 姜海鹏伺候他吃喝拉撒四五年了,换一般人早就不闻不问,姜海鹏到现在还能照顾他生活起居,真的要说一声大孝子。 但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他不确定姜海鹏某一刻会不会突然感到厌倦,抛弃他,转而投向他母亲怀抱? 甚至合起伙来一起虐待他。 那样他真的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吃过饭他从房间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姜海鹏,“给你!” 姜海鹏看向姜渔。 姜渔笑道:“你拆开来看看。” 姜海鹏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包装精美的苹果耳机盒子。 他顿时眼前一亮,惊喜道:“AirPods Pro。” 姜渔笑道:“爸爸知道你喜欢这款降噪耳机,可惜爸爸钱不多,所以买的二手。” “不过这是人家五月份在京東自营买的,原价1999,用了才四个月。” 姜海鹏不善言辞,但还是开心的说道:“没关系的。谢谢爸爸~” “你喜欢就好~”姜渔笑道,“等国庆节爸爸去参加象棋大赛,拿了奖金,到时候再帮你买个iPad。” 姜海鹏摇头道:“不用了爸,我有笔记本电脑!” 姜渔没接茬。 金钱是亲情的润滑剂,老是开空头支票,没有任何物质表示,时间长了肯定是不行的。 父子又怎么样? 这个世界上只有无怨无悔的父母,无私奉献的子女却是凤毛麟角。 千里背母上学之所以能成为新闻,就是因为罕见! 第7章 高级花匠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此前两个礼拜,姜渔每天吃过早饭便急急忙忙去公园下棋,补全练习过程,风雨无阻。 现在预支的象棋已经完成补完,意味着他已经完全拥有了“棋王”的实力。 所以今天上午他没有再去下棋,吃过早饭后来到阳台。 整个双阳台摆满了花花草草,像什么茉莉、天竺葵、矮牵牛、太阳花、月季、绿萝、吊兰、虎尾兰、罗汉松、金边黄杨。 另外还有多肉、香草、竹子以及各种蕨类植物。 朱红丹还在窗台外面搭了两块板子,晴天的时候会把花花草草摆出去晒晒太阳。 有一次突然刮风,把一盆“罗勒”吹到楼下去,差点砸到路过的小区邻居,吵的不可开交。 不过朱红丹并没有因此就不摆出去了,而是在板子外面箍了一圈铁丝网,防止再遇到突然刮风吹下去的情况。 姜渔仔细观察熟悉了一遍所有的花卉,对于它们的名称以及生长习性做到了如指掌。 随后仔细观察它们的生长状态。 只能说惨不忍睹,大部分花草处于一个营养不良或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朱红丹虽然喜欢花花草草,但她就是单纯觉得好看,并没有去研究过这些花草的生长习性,买回来后摆在阳台上,没事拍拍照片,发发抖手朋友圈。 有花草死掉了就扔掉,然后再买一盆…… 而大部分养花养草的人,基本上也都是这样。 姜渔四处看了看,发现工具倒是一样不少。 水壶、喷雾瓶、剪刀、铲子、耙子,还有手套以及肥料一样都不缺。 但除了水壶和喷雾瓶有使用痕迹外,其他基本上没有动过。 而且朱红丹最近几年迷上了老年交谊舞,每天不是出去跳舞就是聚会,也没有太多时间照料这些花花草草。 姜渔在阳台柜子上四处翻找了一下,发现了一个工具箱。 打开一看,里面工具更齐全,温度计、湿度计、土壤测试仪、粘虫板和诱虫灯,园艺标签等等。 这些全都是崭新的,朱红丹买回来一次都没有用过,估计她都不知道怎么用~ 反正人家花草大世界的商贩建议买什么,她都一样不缺的买回来。 姜渔戴上手套和围裙,拿起酒精壶给剪刀消毒,防止病菌传播,放在一旁备用。 跟着仔细观察植物的整体健康状况,看看哪里有枯枝、病叶、虫害等问题。 确定修剪部位后,用园艺便签贴上需要修剪的枯枝、病叶和过密的枝条。 他坐在轮椅上,而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摆放的过于密集,有些够不着。 于是他又把小儿子姜海鹏叫过来帮忙。 姜海鹏心里有些纳闷,父亲一向很讨厌这些花花草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突然想起来帮忙打理了? 不过他也没有问出口,自从一年前父亲躲在房间里面烧炭自杀没有成功后,整个人就变得奇奇怪怪。 但总体而言是向着好的方向改变,不再无缘无故发脾气,不再折腾人,不再跟母亲无休止的吵架。 大多数时间总是一个人默默待在房间里面,偶尔会看着手机默默流泪。 他看到过几次,但他无能为力。 贴完标签后,姜渔先是自己动手修剪。 一开始有些手生,动作不协调,但是随着修剪的多了,慢慢就变得越来越熟练。 随手修剪一下,尺寸拿捏的刚刚好,不多不少,既把那些枯枝败叶剪掉,又不会伤到那些好的地方。 旁边姜海鹏看的都入神了。 看父亲修剪花花草草,简直就是一种艺术享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渔突然把剪刀递给他,“里面的我够不着,你来修剪。” “爸,我……我不会修剪啊。” “没关系,我教你。” 姜海鹏接过剪刀,开始按照姜渔的指点,剪除枯死或病弱的花叶、枝条。 “剪的时候要干脆利落,这样剪口更平整,不容易造成撕裂伤。” “把上面过密的枝条都剪掉,这样才能保持植株通风透光,健康生长。” “……” 在姜渔的指点下,姜海鹏“咔咔咔”的剪着。 结果不小心把天竺葵的一根主杆给剪掉了,“这个咋办啊,会不会死掉?” “没事,死不掉~”姜渔在工具箱里面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个小瓶子递过去道:“喏,抹点愈合剂,促进伤口愈合,防止病菌侵入就行。” “噢噢~” 姜海鹏还是第一次听说花草树木还有“愈合剂”这种东西? 花了足足三个小时,终于把阳台上所有花草的枯枝败叶都修剪完了。 上午十点,就在姜海鹏拿着大塑料袋装垃圾时,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声。 正是去派出所录口供的朱红丹回来了。 录口供花了将近两个小时,然后又调解。 朱红丹被庞家兰打了十几个嘴巴子,眼睛嘴角都被打出了淤青,原本是不想接受调解,想让对方赔钱。 可问题是中间夹着个儿媳妇吴翠,姜渔把吴翠胳膊砍伤了,伤口缝合了十几针,现在吴翠吵着要她赔偿。 经过一番调解之后,互相免责,朱红丹不追究庞家兰的伤害罪,吴翠也不再要求姜渔赔偿。 双方当着民警的面签署了协议书。 但朱红丹心里面非常憋屈。 凭什么姜渔砍的人,要她来承担后果? 带着一肚子火回来后,准备找姜渔麻烦。 进门后看到蹲在阳台上忙碌的爷儿俩,朱红丹楞了一下之后,立刻暗道“不好”。 姜渔因为她养花花草草的事情,跟她吵了不知道多少次。 但她就是要养,除了觉得漂亮以及拿来拍视频外,还有一个不足为人道的险恶用心。 花草会招惹来蚊虫,而姜渔因为下身瘫痪的原因,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导致身上会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这些气味便会招惹蚊虫去叮咬他。 朱红丹希望蚊虫能把他皮肤咬破,导致溃烂,生不如死,这样说不定哪天姜渔会想不开寻死? 只要姜渔死了,那她就彻底解放了。 “你们干什么……” 朱红丹冲到阳台上,刚想要发飙,结果眼前一幕把她看呆了。 阳台上那些原本看起来杂乱无章、蔫头巴脑的花草,变得清清爽爽,整整齐齐,看起来特别精神。 让人莫名的感到心情愉悦。 “这……谁弄的?” 姜渔说道:“我看这些花花草草都快枯萎了,就让海鹏修剪一下。” 朱红丹看向蹲在地上捡垃圾的二儿子,他会修剪花草?她不相信。 难道是姜渔? 很快她的想法便得到了验证。 等姜海鹏清理好垃圾后,在姜渔的指导下,用土壤测试仪检测土壤的pH值和湿度,然后浇水施肥。 有些花草还需要翻土和松土。 朱红丹就在旁边看着,确定姜渔是真的懂,而不是在装模作样,甚至是搞破坏。 看看时间不早了,姜渔对姜海鹏说道:“行了,下午再弄,先去做饭吧。” “噢~” 姜海鹏放下肥料后转身去厨房做午饭。 朱红丹此时才取下口罩帽子,恶狠狠的说道:“老东西,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我,我告诉你,没用!我被庞家兰打了十几个嘴巴子,眼睛都打黑了,都是你个老怂惹得祸。” 姜渔看了她一眼,差点没有笑出声。 朱红丹一张脸肿起来好高,右眼也是淤青,眼眶都是黑的,眼里面还有血丝,跟个猪头三一样。 心里面也是暗爽不已。 不过相比于老毒妇的阴毒,这点小伤仅仅是利息罢了。 朱红丹骂骂咧咧了好一会,恨不得上来抽姜渔几十个嘴巴。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姜渔随身都带着刀,而且就算现在没带,万一回头找到机会捅她一刀咋办? 从他毫不犹豫划吴翠一刀就能看出来,他现在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自己跟他又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能24小时防着他吧? 朱红丹恨恨的回到了自己房间。 拿出手机一看,刚勾搭的姘头发薇信视频过来了。 接通后对面是一个油头粉面的老登。 “丹丹,我在如家……咦,你脸怎么啦?” …… 吃午饭时,姜渔打开预支系统看了眼。 园艺(高级花匠,已补0.5%) “忙活了一上午才涨了0.5%,太慢了!难道跟姜海鹏帮忙有关?” “修剪、浇水、施肥等大部分工作都是姜海鹏做的,我只是动动嘴而已。虽然理论经验丰富,但实践经验却不多。” 姜渔分析了一番原因,决定下午自己动手试试看。 吃过午饭后,朱红丹便戴着口罩帽子急急忙忙出门去了。 趁着姜海鹏收拾桌子的时候,姜渔来到朱红丹卧室门口,拧了一下门锁,没拧动。 他也不着急。 百密总有一疏,他不相信朱红丹时时刻刻关好门,藏好各种银行卡证件。 他自己的银行卡和社保卡倒是好弄,回头挂失一下就行。 不过卡里面的钱肯定都被转走了,所以就算补回来意义也不大。 来到阳台,继续伺弄花草。 下午他尽量自己浇水施肥,实在够不着了再让姜海鹏帮忙。 为了防止滋生蚊虫,又在阳台一侧放了粘虫板和诱虫灯。 诱虫灯上面是一小块太阳能板,只要有光就能一直发出淡淡的蓝光,用来吸引蚊虫。 一直弄到下午三点半,才把所有花草都弄好。 西斜的阳光下,一百多盆各式各样的花草,晶莹剔透,婀娜多姿,看起来更是赏心悦目。 以前姜渔很讨厌花草,但现在因为预支了“园艺”技能,突然变得非常喜爱花草,甚至能感觉到它们的呼吸和生命。 姜渔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后,打开预支系统看了看。 园艺(高级花匠,已补1.6%) 看到下午几个小时涨了1.1%,姜渔惊喜不已:“果然不错!同样的时间,我亲力亲为,完成度明显提高了许多。” 姜渔拿出vivo手机,在摄影技巧的加持下,他先是熟练的调整手机的各种拍摄参数。 然后举起手机用摄像头进行构图,并开始逆光拍摄。 逆光拍出来的照片,剪影效果更好,能够突出主体的形状和轮廓,营造出独特的艺术氛围。 咔咔咔一顿拍。 拍完之后对收拾完工具的姜海鹏说:“走,到公园去散散步。” …… 今天下午温度很高,没有一丝风。 树林间秋蝉在叽叽喳喳的叫着。 阳光的光线穿过树木间隙投射下来,就像无数碎银子散落在地面样,闪闪烁烁。 湖畔那边的树荫下,不出意外的围聚了很多老头老太。 闲聊拉呱、下棋打牌,吹拉弹唱,好不自在。 看到姜渔过来,很多老头主动打招呼。 “老姜,来一局啊~” “不了,今天没心情。” “老姜,抽烟。我女婿给我买的大重九,100块钱一包呢。” “嗯,谢啦……” 凭借着高超的棋力,姜渔最近威望迅速飙升,那些以前喜欢拿他老婆朱红丹开刷的老头,现在也不敢乱开玩笑了。 只要你有实力,别人会包容你所有的缺点! 第8章 特级摄技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谢绝了几个棋友的约战,姜渔就在附近转悠散心,顺便用手机拍照片。 这个照片可不是乱拍的,摄影讲究构图、光线、焦点、色彩、视角以及情感表达。 其中“情感表达”是摄影艺术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它可以让照片不仅仅是记录现实的工具,而是成为一种情感交流的媒介。 通过捕捉人物的微笑、泪水、惊讶、愤怒等表情,可以直接传达情感。 比如一张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可以传递出快乐和纯真的情感。 还有场景氛围,一张孤独的背影在空旷的街道上,可以传递出孤独和寂寞的情感。 这些都是摄影的高级技巧。 顺着公园湖泊一直朝前走,来到另外一侧的草坪。 这边早早有人搭起了帐篷,树荫下还有露营的人,有三口之家,也有看上去像是公司团建的年轻人,在玩桌游。 看着那些年轻人青春洋溢的面孔,以及发出的欢声笑语,姜渔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前世今生早已经模糊的青春…… 就在整个人快要陷入一种虚无状态时,旁边传来一阵埋怨声,把他拉扯回了现实。 “哎呀,你拍的什么呀…把我腿拍的这么短,腰拍的那么粗,难看死了。你故意的对吧?” 姜渔闻声看去,原来是一个小姑娘在抱怨男友。 站在一旁的男友,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本来就长这样啊。” 小姑娘一听顿时炸毛了,“你什么意思?嫌我丑是吧?嫌我丑那就分手好了……” “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我真不会拍照。”眼看着女友发飙了,男友赶紧赔礼道歉,“你别走啊,我重新帮你拍……” 就在两人经过姜渔旁边时,姜渔说道:“您好,等一下。” 小姑娘虽然跟男友发火,但基本的貌还是有的,见姜渔打招呼,迟疑着停下来问道:“什么事啊?” 姜渔:“刚才无意间听到你们的对话,那什么,我是润州市摄影协会会员,拿过一些摄影奖,您要是信得过我,我免费帮您拍几张行不行?” 小姑娘正在气头上,听到姜渔的话,本来是不愿意的。 出来玩拍照片讲究一个心情,心情不好,就算拍几张漂亮照片也没什么意思。 但姜渔一口一个“您”,而且言明免费帮忙,小姑娘考虑一下,还是决定给老人家一个面子。 “那……好吧!谢谢您啦~” “不客气。那个,就用您手机拍吧,这样待会省得再传了~” 小姑娘一听,也没有想那么多,把手机递给姜渔,“嗯,好!” 姜渔接过来一看,是去年苹果发布的iPhone11Pro Max,紫色。 “您稍等一下,我看看这个手机的摄影参数。” 他稍微研究了一下,发现iPhone11Pro Max拥有惊人的1200万像素,12MP分辨率(4032 x 3024)。 搭载了三摄系统、夜景模式、深度融合技术、人像模式、智能HDR、广色域拍摄、光学图像防抖、软件优化和便捷的编辑功能。 如此多的科技集成,意味着哪怕随手拍一张照片,比起那些专业摄像机也不会差多少。 而他的老款vivo,哪怕再如何精心构图剪影,拍出来的照片还是糊的。 姜渔心里面稍微感慨了一下,随后抬头笑道:“好了,来吧!您站在栏杆边,看向西边那只鸭子雕塑。” “对……嘴角带一点微笑。不错!” “再来一张。手指朝前面的草坪,表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比如有人在草坪上拉屎。别笑……你想象一下那样的画面,很美,对不对?” “好,表现得不错。再来一张。转头看到你男朋友搂着你的闺蜜在打啵,你想砍死他们的心情……不错,这个表情演绎的非常到位。” 一连拍了几十张。 小姑娘全程笑的合不拢嘴。 “大爷,您太幽默了,我肚子都笑疼了。” “呵呵~您看看拍的怎么样?满不满意?” 小姑娘和男友接过手机查看照片。 “哇~拍的好漂亮啊!” 第一张照片就让小姑娘惊为天人。 “欸!这一张也漂亮……这一张也不错……” “这张抓拍的照片,又让我想到有人在草坪拉屎的画面了!” 可能觉得说“拉屎”不雅观,小姑娘说完之后一阵捂嘴大笑。 等看完全部照片之后,小姑娘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转头激动的对姜渔说道:“大爷,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我转您50块钱吧……” 姜渔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说免费就免费。您满意就行~” “我满意,特别满意!我从来都没有拍出这么漂亮的照片。大爷,这个有什么诀窍吗?” “诀窍有啊!其实也很简单,首先灵活运用手机上自带的拍摄功能。” “另外就是构图,根据你想要的效果,比如自然,或者大片效果,选择光影……” 姜渔简单给女孩讲了讲。 摄影这东西,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别看他讲了好多,他敢肯定,女孩子到家就全忘记了。 “谢谢大爷,那我们先走啦~” “好的,再见!” 告别小情侣,姜渔唤出预支系统看了看。 摄影(特级摄技,已补0.2%) 看到忙活了半天,完成度才0.2%,姜渔有些失望。 不过随后他又想到,早上修剪花花草草,忙了一早上,累的满头大汗,【园艺】也不过才涨了0.5%,瞬间就释然了。 起码拍照片不累,不过就是拿着手机让别人摆摆造型罢了,挺简单的。 又看到前面有一家三口在拍照,他立刻滑动轮椅驶过去。 “你们好,我是润州市摄影协会会员……” …… 姜渔就在草坪上免费帮人拍照片。 凭借其优秀的摄影技术,获得了一片赞誉。 凡是看到照片的人,无不叹为观止。 “大爷,您这摄影技术真是绝了,同样的手机,我怎么拍不出来这样的效果?” “呵呵,现在手机都自带强大的拍摄功能,要学会灵活运用,另外再学一点简单的构图技巧,拍出来的照片就会很漂亮了。” “谢谢大爷啊!” “不客气。” 告别一对刚结婚的小夫妻,姜渔看看天色不早了,原路返回。 打开预支系统看了眼。 摄影(特级摄技,已补0.7%) 经过公园湖畔边时,正好看到老宋宋思伟在跟人对弈。 宋思伟招呼道:“老姜,过来下一盘啊?” “不了,还没吃晚饭呢。回去吃过了再来~” 姜渔刚要走,突然想到什么,开着轮椅驶过去说道:“对了老宋,我记得你喜欢种花花草草对吧?” 宋思伟头也不回道:“怎么啦?” 宋思伟所属的机关单位很闲,平时在办公室就是一杯清茶一张报纸过一天,下了班就研究下棋、养花了。 以前还喜欢打乒乒,不过自从老领导去世后,他已经很久不打乒乒了。 姜渔:“我最近也在研究园艺,而且自我感觉水平还不错,过去帮你瞧瞧去?” “嗐!你快拉倒吧。我研究半辈子了,也没敢说自己水平不错。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对啊!你研究大半辈子有什么用呢?就跟你下了大半辈子象棋一样,还不是让你一个车。” “哈哈哈……” 周围围观的老头乐不开支。 以前宋思伟象棋水平在这边是最厉害的,没有人能下得过他,所以他的地位最高,现在换姜渔了。 大家把对宋思伟的尊敬,移到了姜渔身上。 机关单位出身的宋思伟,能感觉到大家微妙的心理变化。 虽然不是了不起的事情,但宋思伟还是有些不高兴,转头看向姜渔,不喜道:“老姜啊,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啦~” 姜渔也没在意宋思伟的口气,他就是故意的,要不然宋思伟忙着下棋根本不搭理他。 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递过去道:“你看看,这是我今天弄的,怎么样?” 宋思伟有些不爽的接过去,仔细看了看,微微有些诧异道:“这真是你弄得?” 姜渔笑道:“如假包换。我家那口子光顾着买回来摆在阳台上,长得难看不说,还老是惹蚊虫,我瘫痪后闲的没事就一直在研究,今天终于出师了,用来实验一番,效果还不错吧?” 宋思伟仔细看了看照片,点头道:“这个球形的小叶女贞修剪的确实不错,有点水平。真得是你修剪的?” “必须是我。除了我,你觉得我家谁有这个技术和耐心啊?” 周围喜欢花草的老头,也围上来看了看,连连夸奖,不过有多少真心的就不知道了。 宋思伟想说“你老婆”,但想想朱红丹每天在外面不是唱歌就是跳舞,或者参加老年活动,哪有那时间去弄花花草草? 宋思伟把手机递给姜渔,“行,明天上午九点,你到蓝湾国际小区门口给我打电话,我下去接你。” “好!” 姜渔也没有和其他老头自吹自擂。 现在没有“效果图”,自己家的照片信服度不高。 等把宋思伟家的花草收拾好了,再拍一点宣传图,到时候在周围喜欢养花养草的老年人群体里打打广告,肯定很多人愿意请他上门“瞧瞧”。 不过这个可不是拍摄照片。 修剪花草不仅需要极高的手艺,而且也很花费体力,所以自然不可能免费。 至于到底多少钱,到时候根据花草数量以及想要达到的效果来谈。 …… 姜渔回到家后发现,朱红丹罕见的正在厨房里面做饭。 自从数年前二儿子姜海鹏渐渐摆脱抑郁症的困扰后,家里面洗衣做饭以及照顾姜渔的工作就由他承担了,朱红丹很少会亲自下厨。 一般她下厨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她感觉到“愧疚”的时候。 就跟男人出轨后,喜欢给老婆买点东西补偿一下的心理差不多。 朱红丹虽然心肠歹毒,但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也有心虚软弱的一面。 不要以为她会因此改变本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吃过饭,朱红丹扔了20块钱在桌子上,当作姜渔帮她照料花草的奖励。 然后到房间换了一套风骚的高开叉绿色旗袍,又戴上口罩帽子遮挡脸部的淤青,下楼到公园广场上跳交谊舞去了。 轻伤不下火线。 姜渔今天弄了一天花花草草累了,吃过饭也没有再去遛弯,让姜海鹏伺候他洗脸刷牙后上床睡觉。 姜海鹏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版小红薯,开始写日记。 第9章 化腐朽为神奇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上午九点,蓝湾国际小区。 钱慧买菜回来发现老伴在家,奇怪道:“咦,你不是说去公园下棋去了嘛~” 宋思伟说:“嗐~刚到那边老姜给我打电话,说等下过来帮我看看花草。” 钱慧走到厨房放下手里面的菜,问道:“哪个老姜啊?不会是朱红丹家那口子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 “他不是瘫子嘛,还能修剪花草啊?对了,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昨个晚上我听他们小区邻居说,朱红丹跟她儿媳妇打架,被打的满脸是伤,还闹到派出所去了。” “是嘛,这个倒是没听说。我昨天还看到老姜呢,他跟没事人一样,在公园里面帮人拍照片!” “你们男人心都大……” 眼看老婆把话题转移到男女立场问题上,宋思伟明智的选择结束话题,“老姜快来了,我下楼去接他。” 宋思伟来到小区门口,姜渔开着轮椅正好过来,后面跟着“助手”姜海鹏。 他们并排进了小区。 姜渔虽然认识宋思伟好多年了,但除了在公园下棋外,并没有私交,他是第一次来蓝湾国际小区。 “你们这个小区安保跟物业真不错,路上弄的干干净净,花草树木也修剪的不错,我们那小区根本没有人打理,就差养鸡鸭鹅了。” “环境是不错,就是物业费贵啊,一年两三千块钱。” “只要能提供相应服务,那这个钱就花得值。就怕那些物业费收的贵,服务一塌糊涂,那才糟心。” “老姜这话说的不错……” 来到宋思伟家,打开门一刹那,一股“老钱风”扑面而至。 入户玄关左手边就是一个大横厅,得有10米宽,新中式装修配合全套胡桃木家具,加上三米以上的挑高,看起来就是一个端庄大气。 电视背景墙上面挂着面100英寸4K UHD电视。 电视柜两边各摆放着一个一人高的陶瓷高脚花瓶,花瓶上面的釉色是花开富贵。 姜渔虽然从宋思伟平时喜欢穿始祖鸟T恤隐约猜到,这老小子不差钱。 但直到看到他家房子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他了。 蓝湾国际的房子,宣传五恒系统,恒温、恒湿、恒氧、恒洁、恒静。 两年前开盘价就要15000/㎡,如今涨到了两万大几,他家这个房子,看大横厅估计最少也得一百七八十平,加上装修,哪怕就按照开盘价来算,全部弄好估计都得400万。 真有钱。 宋思伟好像猜到了姜渔的心思,笑着说道:“这是我儿子的婚房,购房款大部分都是老丈人出的钱。不过小两口现在很少住这边,平时都住在城南新区那边,他们工作在那边。” 姜渔好像是听说过,宋思伟的儿媳妇家很有钱,但具体做什么不知道。 “城南那边确实比老城区这边环境好,各种新建的商超,还有娱乐设施,不像这边,马路一点宽,动不动就堵车。” 宋思伟的老婆过来倒了杯茶,道:“老姜,喝茶~” “欸~太客气了……” 寒暄了几句,宋思伟便领着姜渔穿过房间过道走廊,一直往前走。 等进了北侧小书房后,宋思伟打开一侧小门,露出一个面积达四五十平米的露台来,上面种满了花花草草,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姜渔不由得笑道:“我刚才还奇怪,你家阳台上空空荡荡,又不是复式,没有顶楼,花草能养在哪里?原来是这样。” 宋思伟得意道:“蓝湾国际八楼都带这样一个大露台,算增送面积,当初买的时候还专门花钱找了人。” “那你真是赚了啊!这么大的露台,一般只有二三层,或者顶楼才会有。” “对啊!就是会有渗水问题,防水要处理好。另外楼上面有时候会扔东西下来,我儿子专门买的阻拦网。” 姜渔抬头看了下,果然上面三米多高的地方有一张巨大的钢丝网。 除非泼水下来,小物件不用担心会砸到下面的人。 “这个倒是不错,你儿子挺聪明的。” “哈哈哈……” 姜渔随后来到花草跟前仔细观察着。 这些花花草草从远处看,养护的确实不错,长势也很喜人。 但是凑近了看问题就很多了。 姜渔首先夸奖了一下宋思伟的水平,紧跟着便提出了专业性的建议。 “你这些杂交茶玫瑰的枝条有点过于密集,适当修剪掉一些内侧枝条,让空气流通更好,减少病虫害的发生,同时可以让更多的营养集中到健康的枝条上,促进花朵的开放。” 九月底正是茶玫瑰二次开花期,宋思伟觉得一团团的特别漂亮,所以一直没舍得修剪。 “把剪刀给我!” 姜渔要过修剪器,又要了一瓶酒精喷剂。 把修剪器消毒后,凑近玫瑰花株旁,一顿“咔咔咔”的剪,看的宋思伟心惊肉跳,“哎哎哎,你慢点,不要伤到主杆……” “我知道!不要吵……” 姜渔单手操弄修剪器,每一刀都剪的精准无比,不仅剪掉多余的花枝,同时还顺手把枝丫上一些蔫了的花叶也一并修剪掉。 十几盆茶玫瑰经过一番修剪后,整体的层次感特别分明,可以说是焕然一新,甚至让宋思伟产生一种它们在欢呼雀跃的错觉。 姜渔肯定道:“这不是错觉,这些花都是有生命的!你需要用心去聆听~” 宋思伟闻言,更加诧异。 姜渔竟然知道他心底的想法?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知道它们的想法,它们吃的太好了,涨势也太好了,而有限的空间却让它们喘不过气来!” “你得让它们喘气,让它们有展示自己美的空间,懂吗?而不是像养猪一样,傻大黑粗的。” 姜渔说着让宋思伟用愈合剂给那些大的伤口涂抹一下。 说着移动到了一排小叶女贞前面。 这些小叶女贞涨势比他家好多了,没有病虫害,土壤蓬松。 在一般人看来很不错,但在姜渔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美感可言,就是……纯粹的傻吃蔫睡,长得五大三粗,没有任何内涵可言。 不过对宋思伟,以及大部分养花养草的人来说,能把花花草草养活养好,已经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不能要求他们用艺术的眼光来对待花花草草。 姜渔用修剪器沿着边缘精心修剪。 电动修剪器比手动剪刀速度快了很多,叶片“簌簌”落下。 宋思伟站在一旁看着,他以为姜渔要剪一个球形造型出来,但看着看着却发现并不是。 小叶女贞被他都剪成了一个个的“高平顶”,看起来好丑啊。 宋思伟连忙道:“你这剪的什么啊?不要再剪了,我不喜欢这个形状。” 姜渔却说道:“你急什么?效果还没有出来呢。” 宋思伟还想说点什么,姜渔跟道:“几十岁的人了,一点耐心都没有。就你这个急性子还学人养花养草,我看你还是跟坤哥去学打篮球吧。” “坤哥谁啊?” “喜欢唱跳rap的菜虚坤。” “去你的~” 菜虚坤是宋思伟孙女偶像,他当然知道菜虚坤是谁。 姜渔嘴上说着,手上却没有停下来,很快七八盆小叶女贞都被他修剪完了。 宋思伟看着一盆盆小叶女贞,眉头紧皱,“我原本都是一样大小,你现在给我修的大小不一,七零八落,而且这个形状看起来也丑死了。” 姜渔笑着说道:“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化腐朽为神奇?” “姜海鹏,把上面的迷迭香、玉露、石莲花都端旁边去。” “把最大的一盆小叶女贞摆中间来,几个中等的摆上面一层,散开一点……” 随着姜海鹏错落有致的摆放,宋思伟渐渐看出了端倪。 很快便惊呼道:“我知道了,是大云朵!” “大云朵”造型是大叶女贞中非常珍贵和美观的一种造型。 这种造型一般都需要提前四五年进行培育,后期再由高级花匠精修,使大叶女贞呈现出云朵般的柔和层次感,主要适合用于庄园、别墅景观的点缀。 一株精心设计的大云朵大叶女贞,市场价通常要到五万元以上,一个庄园别墅里面最少种个十几二十株。 关键后期还要定期修剪养护。 据说修剪养护一次的费用都要四五千块钱,不是一般人养得起的。 因为懂得修剪和养护的高级花匠,基本上都集中在北上广深等大都市,请他们过来修剪需要提前最少一个礼拜预约才行。 姜渔现在却通过“简单”的修剪和摆放,就达到了同等效果,简直太厉害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家的是小叶女贞,展现不出“大云朵”的豪气云天。 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处,就像面前的“小云朵”,细腻精致,层次感分明。 就这几盆小云朵造型的小叶女贞摆出去,多了不敢说,两万块钱有的是人抢着要。 姜渔从姜海鹏手里面接过喷壶,对着小叶女贞一喷,顿时青翠欲滴,充满了无穷的生命力。 此时正好阳光在头顶,光线投在叶片上,闪闪发光,就仿佛叶片上面点缀了无数颗碎钻一般。 “漂亮!太漂亮了!” 宋思伟拍着手,连说了两遍。 “老姜你这个水平,说一句大师都不为过~你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他本来还对姜渔的园艺水平有所怀疑,这下彻底叹服! 姜渔呵呵笑道:“我说我是自学成才,你相信吗?” 宋思伟:“你说我相信吗?园艺这个东西跟象棋可不一样,象棋能从电脑上学习,甚至通过科技装备作弊。这个必须要动手实践,没法作弊。”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真是突然间开窍的,感觉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透,一学就精。” 姜渔说着继续开始修剪其他的花草树木。 …… 宋思伟家整个露台几十平方都长满了花花草草,但好在土壤不需要松,也不需要他防虫害,就是单纯的修剪造型而已。 不过即使如此,也花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才全部弄好。 整个露台上面的花草焕然一新,如同一个小姑娘,经过化妆师精心打扮过一样,散发出无穷的魅力。 而姜渔也累的满头大汗。 宋思伟的老婆钱慧来喊他们吃午饭,结果推门过来一看,当场愣住了。 “哇~好漂亮啊!这谁弄的?” 当从宋思伟口中得知这一切都是姜渔的杰作后,不由得连连赞叹。 心里面也是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姜渔看着其貌不扬,还是个瘫子,没想到还有这手艺?” 宋思伟扶着轮椅上姜渔的肩膀激动道:“走走走,吃饭去!” “钱慧,把儿子上次买的那个虎茅拿出来,我跟老姜喝两杯~” 第10章 李鬼遇到李逵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来来来,老姜,我敬你!” 宋思伟端着酒杯,发自肺腑的说道。 以前他有点看不起姜渔。 因为姜渔怕老婆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就跟老鼠看到猫一样,以前在公园下象棋,不止一次被老婆朱红丹当着外人面骂的狗血淋头,连句嘴都不敢还。 一个大老爷们,一点脾气都没有。 后来瘫痪之后就更惨了,经常被老婆虐待,甚至有人还看到他捡烟屁股抽。 不过固有印象随着半个月前的那盘象棋彻底改变,他发现自己以前认识的姜渔,和现在的姜渔已经完全不同了。 姜渔在他心目中,也开始变得高深莫测。 一个象棋水平如此高的人,意味着非常精于算计,他不相信姜渔会摆不平朱红丹那个有胸无脑的泼妇? 当然,如果姜渔仅仅只是象棋水平高的话,他也顶多只是高看他一眼。 但是今天,姜渔用高超的园艺技巧彻底征服了他。 他知道,姜渔绝对属于是老骥伏枥,终有一日,扶摇直上九万里!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绝对不会看错人。 “小姜,喜欢吃什么自己夹啊。”钱慧招呼姜海鹏。 姜海鹏还无法克服与陌生人交流的恐惧,低着头不敢说话。 姜渔帮着他解释了一下,“嫂子,你不用管他,他性格内向,不善言辞。” “噢噢噢……” 钱慧见多识广,隐约猜到姜海鹏是什么情况了,没有再试图跟他聊天,而是把菜往他面前推了推。 吃饱喝足后,宋思伟拿来一盒扁壳中崋和烟灰缸,亲自帮姜渔点烟。 姜渔说道:“在家里抽的一股烟味,咱们去外面露台抽吧。” 宋思伟哈哈笑道:“没关系,家里有新风系统,不会有烟味的,你尽管抽。” “噢噢,对!新风系统是好东西。” “来,咱们杀一盘啊?” “来呗。还是让你一个车?” “我倒是不想要你让,可惜现在下不过你,能有什么办法~” 宋思伟说话间拿出一副大号红酸枝棋盘和棋子出来,光看一眼便价值不菲。 棋子摸在手里面圆润光滑,手感一流。 姜渔甚至感觉连自己的棋力都在一瞬间有所提升。 两个人很快便摆好棋盘。 你来我往杀了起来。 特级象棋大师不是吹的,再加上今天喝了一点酒,状态特别好。 仅仅四十多个回合,宋思伟就被姜渔双炮加一马给彻底将死。 宋思伟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这水平怎么感觉又提高啦?” “还是那个水平,主要是你家象棋好,再加上好烟好酒,下起来特别有感觉。” “早知道用牛二招待你了……” 宋思伟直拍大腿。 姜渔哈哈大笑。 …… 下棋下到下午两点半,姜渔起身告别。 宋思伟再三挽留,眼看姜渔非要走,进屋拿了两条扁盒中崋塞给他。 姜渔实在拒绝不了,只好道:“谢谢老宋,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你这话说的,没朋友了!” 宋思伟一直把姜渔送到小区门口,临别时说道:“不要忘记了,明天早上8点,市文化宫,到门口给我打电话,我下去接你!”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本来姜渔是打算拍点照片在老年人群体里面宣传一下,但宋思伟下棋时一番话把他格局打开了。 机关单位退休老干部,喜欢养花养草的大有人在,他们的退休金根本花不完,都拿去买各种花草了。 而且还特别喜欢买那些名贵花草,一株动辄大几百上千块钱,甚至上万块钱。 而那些名贵花草又特别娇气,需要专业人士帮忙定期打理。 他们没有那个水平养护,总是养一段时间就蔫了死了,于是便只能扔掉再买新的。 姜渔回去的路上,打开预支系统看了看园艺。 园艺(高级花匠,已补3.6%) 看到园艺一下子涨了2%,姜渔顿时惊讶不已。 “看来像昨天一样,单纯的修修剪剪,对于提升完成度的作用并不高,还是要跟下象棋让子一样,不断地挑战自己的技术极限!” “今天我用几盆小叶女贞设计出大云朵,就是技术的体现,这应该也是完成度涨幅较大的原因。” 姜渔的思维开始发散。 “既然如此,拍照应该也是一样,我要去抓拍更精彩的瞬间,就像人与自然,带给人更多的感动和惊喜!” 思考之际,他已经来到了富馨佳苑小区前面的公园。 来到公园北侧草坪区,和昨天一样,草坪上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露营。 最近十来天天气都不错,秋高气爽,阳光灿烂,但也是秋后的蚂蚱了,看天气预报,等国庆过后天气会急转直下,阴雨连绵,温度也会陡降。 估计也是因为如此,很多人赶着秋季最后一波好天气,出来踏青。 前面的草坪上有很多人欢声笑语,拍照片的人很多。 现在人干什么都喜欢发抖音、晒朋友圈,出来玩不拍点照片都算白出来了,美其名曰:留念! “您好,我是润州市摄影协会会员……” 还是昨天的那套说辞,然后免费帮人拍照。 这谁不喜欢? 拍完后把手机递给女孩子,两个女孩子看着相机里面精美到无以复加的照片,那表情用三个字形容:爱死了! “谢谢您大爷,太谢谢您了。我给您钱……” “不用不用。说好免费的,怎么能收你钱呢?” “那怎么好意思啊!~大爷,要不咱加个威信吧,回头有偿请您拍照,行不行?” “这……好吧。” 人家女孩子非要给,他能怎么办呢,总不能送上门的钱都不要吧? 看着两个女孩子兴高采烈的离开,姜渔突然明白,照片拍的好的摄影师为什么那么受女孩子欢迎了? “哎~~” 看着威信里面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头像,姜渔随即想到自己毫无知觉的弯头,一瞬间感到无比的悲凉。 随后关闭手机,轮椅朝前面驶去。 “您好,我是润州市摄影协会会员,需不需要免费帮您拍几张照片?” 姜渔来到一个三十来岁,戴着黑框眼镜,身穿条纹POLO衫的青年男子旁边说道。 对方正在帮两个年轻少妇拍照片。 当然,这不重要,关键对方手里面拿着一台索尼去年刚上市的A9二代全画幅微单相机。 他对这台专业相机的性能参数了如指掌,知道其功能强大,所以想上手亲自感受一下。 POLO衫青年男子,转头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你是咱们润州市摄影协会的?咱们协会170多个人,我基本上都见过,怎么没见过你?” 姜渔很淡定的笑道:“170多人,您没见过我很正常啊。” 哪知道POLO衫男子却是摇摇头说道:“不可能。我是协会副秘书长,专门负责会员入会事宜,只要是咱们协会的人,我基本上都见过。即使没有见过本人,也看过他们照片,我敢肯定没有你。” “……” 姜渔怎么也没有想到,李鬼遇到李逵了,润州市这么大,他居然能遇到摄影学会的副秘书长。 眼看圆不下去了,姜渔干脆坦白了。 “我研究了好多年摄影,也特别喜欢帮人拍照片,可惜家里不支持,还说什么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连买设备的钱都没有,所以才想到出来帮人拍照片,过过手瘾。” 听到姜渔解释,POLO衫男子却依然没有相信他。 而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觉得他是打着摄影协会名义出来招摇撞骗的老骗子。 “既然您说您研究摄影多年,也非常喜欢摄影,那么肯定很专业喽?不介意我问一些专业性的问题吧?” “不介意,您尽管问好了。” POLO衫男子刚要问,他的两个女伴过来询问道:“怎么啦李然老师?” 名叫李然的POLO衫男子,凑近了给她们解释了一下。 两个年轻女子立刻用看骗子的目光,警惕的看着姜渔以及他后面站着的姜海鹏。 POLO衫李然看向姜渔说:“你知道在拍摄夜景时,如何避免星轨效果,同时保持画面清晰吗?” 姜渔面带微笑道:“这个简单,使用短曝光和高ISO。一般来说,曝光时间不超过30秒,ISO设置在800到3200之间,可以有效避免星轨效果,同时保持画面清晰。还可以使用三脚架稳定相机,确保画面不糊。” 李然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 这个问题虽然简单,但其实大多数摄影师真不一定能流利的说出来。 “我再问你,在人像摄影中,如何利用反光板来改善模特的面部光线?” “将反光板放在模特下方或侧面,反射主光源的光线,填补阴影部分,使面部光线更加均匀柔和。常用的反光板颜色有白色、银色和金色,根据需要选择合适的颜色。” 这下李然不由得点点头,“嗯,你的基本功看样子非常扎实。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在拍摄运动场景时,如何冻结动作并保持背景虚化?” “使用高速快门和大光圈,可以冻结动作并保持背景虚化。同时,选择连拍模式,捕捉更多瞬间。” “那拍摄黑白照片时,如何增强对比度和纹理呢?” “使用RAW格式拍摄,后期在软件中增加对比度和清晰度。还可以使用偏振镜减少反射,增强纹理……” 看着姜渔如数家珍,倒背如流的样子,李然终于相信对方确实是拥有深厚基本功的摄影师了。 等姜渔说完,李然笑道:“不好意思老先生,是我误会你了。” 旁边两个一脸防贼一样防着他的少妇,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姜渔摆摆手笑说:“没关系。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人打着摄影师旗号,出来招摇撞骗,把摄影师这一行的名声都给败坏了。” 李然右手边短发少妇,点头气愤道:“对啊!现在真得有很多人根本不懂摄影,买一台相机就宣称说自己是摄影师,出来骗财骗色。” 看这个少妇气愤的样子,搞不好就是受害者。 姜渔附和了几句,转头对李然笑问到:“您手里的是索尼去年刚推出的A9二代吧,能不能借我看看?” 李然很爽快的把相机递过来道:“当然可以,您尽管看。” 姜渔熟练的摸索着相机的各个功能部件。 李然心里点头,更加确信他是老玩家。 殊不知,姜渔第一次摸到这种专业的全画幅微单相机。 第11章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这句话可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 摄影器材,尤其是高端相机、镜头和其他附件,价格非常昂贵。 就像他手上这款去年索尼刚推出的A9二代全画幅微单相机,售价高达34999元。 加上镜头、三脚架、闪光灯等配件,总花费根本无法估计。 而且摄影爱好者往往不会满足于一套设备,都会不断追求更好的器材,导致持续的经济支出。 然后摄影不仅仅是按下快门那么简单,还需要学习构图、曝光、后期处理等专业知识,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为了拍出好照片,常常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外出拍摄,有时候甚至需要长途旅行,这也会带来额外的开销…… 总之,摄影就是一个无底洞。 跟HiFi发烧友一样,初烧研究各种设备和音源,中烧研究各种线材解码器。 而老烧就厉害了,专门研究电力。 他们最喜欢雅鲁藏布江的水电,水电中,又以葛州坝的电音色最好…… 姜渔翻来覆去研究着手中的索尼A9二代,惊叹连连。 “怪不得人家都说索尼大法好,简直就是艺术!” 旁边李然点头说道:“是的。尤其是它的对焦系统非常强大,无论是拍摄静态还是动态对象,对焦速度和准确性都非常出色。即使是高速移动的物体,也能轻松锁定。” 姜渔:“693个相位检测对焦点和425个对比检测对焦点,几乎覆盖了整个画面,能不厉害吗?可惜就是太贵了。” 说着姜渔把手中索尼相机还给李然,笑道:“当然,贵不是它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李然和旁边两个少妇都是哈哈大笑。 姜渔用极其深厚的专业知识,彻底折服了他们。 尤其是李然,他虽然知道索尼A9对焦系统厉害,但谁会闲着没事却记“对焦点”和“检测对焦点”数量啊? 所以简单的一句话就能知道,姜渔绝对是发烧级的摄影爱好者。 一番闲聊之后,下面自然是到了切磋技术的时候了。 虽然李然相信姜渔的摄影技术绝对很厉害,但没有看到他拍摄的照片,还是不敢确定。 主要也是因为姜渔连摄影器材都买不起。 没有器材就无法真正去实践,光了解理论知识,跟网上那些“云摄影师”没什么区别。 李然给两个少妇一连拍摄了七八组照片,然后从旁边的背包里面拿出MacBook Pro笔记本电脑。 从A9二代取出SD卡,装入USB-C转SD卡读卡器,跟着链接到MacBook Pro的 USB-C端口。 随后打开电脑桌面的Finder,找到了他刚才拍摄的照片,请姜渔点评。 两个少妇此时就站在李然左右两边,她们不是什么专业的摄影师,但是看到照片的一瞬间便惊喜不已。 “哇~好漂亮啊!” “李然老师的摄影技术,真不是吹的。” 照片里面的她们笑容如春花般绽放,姿态优雅,与绿草蓝天相映成趣。 她们的肌肤白皙,眼神明亮,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们而更加明媚。 李然对于自己拍摄的照片非常满意,转头又看向姜渔,等待着他的点评。 姜渔仔细看了看照片。 点头道:“这组作品构图精妙,光影处理得恰到好处,特别是第六张,人物与环境的互动非常自然,瞬间捕捉得极其到位,让人仿佛能聆听到那一刻的声音。” “另外色彩的控制也很出色,整体氛围营造得很到位。” 李然微笑着不说话,他太懂什么叫“欲抑先扬”了,这明显是有大招在后面呢。 果不其然。 姜渔顿了一下跟道:“不过,有几点可以进一步提升。首先,照片中高光部分有些过曝,以后你可以尝试调整曝光补偿,避免天空或亮部的细节丢失。” 听到姜渔的话,李然楞了一下,“过曝吗?” 他仔细端详了一下照片,好像……是有那么一丢丢,但他觉得这个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不能作为评判标准,所以没说话。 姜渔跟着用鼠标放到其中一组照片说道:“其次,这几张特写镜头的焦点稍显模糊,建议在拍摄时更加注意对焦的精确度,特别是在光线复杂的情况下。” 李然点点头,这个确实是他刚才手抖了,但是不影响整体观感。 姜渔又指着最后一组照片说道:“全景照片的构图可以再大胆一些,尝试不同的角度和视角,可能会带来更丰富的视觉效果。” “嗯,您说的没错~” 这一次李然很爽快的承认了,他刚才随便拍摄的,确实没有用心去构图。 而且构图其实跟摄影器材的运用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更多是考验摄影师的拍摄技巧。 看着李然竟然点头认同姜渔的观点,旁边两个少妇一脸不可思议。 她们虽然听不懂姜渔口中的那些专业术语,但是却知道李然,这位可是参加过全国青年摄影大师赛的,摄影技术相当牛掰。 她们专门托朋友联系的李然,花高价请他过来拍摄的。 没想到居然在这个小公园里面,遇到了更厉害的摄影大牛,关键对方还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瘫子。 果然啊,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李然心悦诚服的把相机递给姜渔。 姜渔也没有客气,熟练的调试了一下镜头,然后对两个美女少妇说道:“两位美女,麻烦你们走到树下面去。” “站在那里别动,低头看向脚,想象一下,你们踩到了狗屎,狗屎还黏到了你们的鞋子和丝袜上面。” 两个少妇被姜渔说的一脸恶心。 “是不是想跳起来……对,跳,再跳……注意表情,花容失色。” “好,再来一组。侧身坐在草地上,鞋子上全是狗屎,是不是想在草地上擦一擦?” “右边姑娘你侧过来擦,腿伸长,脸上表现出又想笑又想骂人的无奈表情。” “左边姑娘,你弯下腰,假装手里面拿着纸,去擦鞋子上的狗屎,表现出又嫌弃又想笑的表情,很好,非常好……” 李然站在姜渔旁边看着,脸上很快便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到了他们这个段位,摄影器材其实已经次要了,更重要的其实是构图。 如何用最简单的场景和道具,构造出富有创意和情感的画面,才是摄影高手与摄影大师的区别!~ 很显然,姜渔就是一名摄影大师。 简简单单几句话,已经体现出其返璞归真,大巧若拙的摄影技巧。 自己和人家的摄影水平,差了不知道多少? 等姜渔拍完三组图片,李然一脸汗颜的说道:“姜老师,我刚才鲁班门前班门弄斧,还想着跟您比试一番,实在太惭愧了。” 姜渔呵呵笑着摆手道:“嗐~没什么。大家都是摄友,不要那么见外。你要是当我朋友,就叫我一声老姜。姜老师听着就虚伪~” “哈哈哈……好,那我就叫你老姜了。” “对嘛。 李然热情的说道:“老姜,你想不想加入咱们润州市摄影家协会,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 姜渔问道:“入会需要缴纳会费吧?” “嗯,一年180块钱会费。这些钱都用于会员定期举办摄影比赛,以及其他一些活动。” 李然稍微解释了一下。 玩摄影的基本都不差钱,这点小钱不算什么。 而且会员总共才170多人,一年会费也就3万多块钱,根本不够用,都是会长以及资深会员从社会募资过来的,还有其他一些有偿服务。 不过李然很有眼力劲,他从姜渔的穿着打扮以及刚才的问话,猜到他境况窘迫,所以跟着说道:“老姜你不用担心,这个会费都是自愿缴纳,不交也没事的。” “这……不好吧?” “哈哈,我是专门负责收费的,我说没事就没事。” 随后李然跟姜渔交换了手机号码,顺便跟他要了身份信息。 “我回去就帮你把名字录入系统,会员证我直接邮寄到你家,你看行吗?” “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 李然和姜渔告别后,带着两个少妇朝下一个拍摄场地赶去。 路上其中一个少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李然老师,刚才那个姜大爷拍的照片您还没看呢,怎么就敢肯定他拍的一定比您好?” “到了我们这个级别,比拼的就是拍摄技巧,而姜老师在技巧方面已经到了独孤求败的地步,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顿了一下李然跟着笑道:“你们今天赚了,姜老师这种级别的摄影高手,一般都是那些大咖明星的御用摄影师,出场费都是以万计算。” “啊……” 两个女孩子顿时后悔不已。 早知道刚才让姜渔帮她们多拍几组了~ …… 姜渔回家的路上也是非常高兴。 和李然一番简短的切磋交流,再加上三组照片,特级摄技补了足足1%。 而他昨天下午帮人家拍了不下三十组,完成度也仅仅只补了0.7%而已。 这也更加肯定了他之前的猜想,拍摄还是要以质量为主,而不能单纯的以数量取胜。 否则辛辛苦苦拍半天,一看完成度才0.3。 不过他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久,刚到小区门口,正好看到戴着口罩太阳帽的朱红丹,从一辆老尼桑天籁的副驾驶下来。 下来之后还没走,站在汽车驾驶位旁边,跟驾驶位上面油头粉面的老头热烈的说着什么。 坐在轮椅上的姜渔,在人群里面非常显眼。 朱红丹没说几句,眼角余光便看到过来的姜渔,和车里面老头说了几句,然后便头也没回的进了小区。 尼桑车里的老头,倒车后经过姜渔旁边,隔着玻璃朝他看了眼,脸上丝毫没有偷情被发现后的尴尬和紧张,甚至嘴角还有一丝得意的表情。 他非常清楚姜渔的情况,丝毫不怕他能拿自己怎么样? 姜渔面无表情的控制轮椅朝小区里面驶去。 到家后,姜渔还没说什么呢,朱红丹却率先发作了。 “你刚刚在小区门口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等我回来出现,不就是想在门口堵我嘛~” “谁有那闲心去堵你,我正好经过那边而已,你自己心里有鬼才会这么想。不行明天就去把婚离了,以后你单身,想跟谁好跟谁好,和我没关系。” “你做梦呢~你心里想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离婚是假,你目的就是想分家产,我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除非我死了,否则不可能离婚。” 说着朱红丹“嘭”的一声,把房门关起来了。 第12章 开幕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晚上姜海鹏下了一锅阳春面,加两个鸡蛋。 就在父子俩吃着的时候,涂脂抹粉,打扮妖娆的朱红丹,戴着口罩帽子从房间里面出来了。 然后背着小包自顾自离开。 姜渔吃过晚饭,点了一根饭后烟。 两条扁壳中华他舍不得抽,回头到商店里兑换5块钱的黄山。 抽完饭后烟,来到阳台上开始修剪花草。 白天修剪有白天修剪的好处,晚上修剪自然也有晚上修剪的好处。 首先晚上气温较低,湿度较大,修剪后植物的水分蒸发较少,有助于植物更好地恢复和生长。 其次夜间活动的昆虫较少,修剪后的新鲜切口不容易受到病虫害的侵袭,降低了感染的风险。 另外晚上植物处于相对静止状态,修剪时对植物的生长周期影响较小。 而且晚上修剪后,第二天早晨可以更容易地观察植物的反应和生长情况,及时发现问题并采取措施。 姜渔一个人自得其乐的在修剪花草,顺手还给几颗小的灌木修剪了漂亮的发型。 “小叶女贞,喜阳光,耐修剪,适应性强。你还是球形发式吧,高平顶不适合你,你孤家寡人搞不了大云朵~对了,你以后就叫小球。” “金边黄杨,喜半阴,耐修剪,需保持土壤湿润。我给你剪个柱形,以后就叫你柱哥了。因为你体型最大,个子长得最高。” “罗汉松,半阴,耐修剪,需保持土壤湿润。我给你剪个经典塔形发式,不过这个发型一般小罗汉松hold不住,你得快点长,长大后这个发型才够威武霸气。对了,你以后就叫塔弟!” “……” 一边修剪,一边嘴里面念念有词。 在姜渔这样的高级花匠眼里面,花草树木都是拥有生命的,它们会呼吸,会流血,也会通过独特的方式发出自己的语言。 可惜听得懂“自然语”的人太少了。 那边姜海鹏把锅碗瓢盆、桌椅地板都收拾妥当之后,拿着扫帚、簸箕和大垃圾袋过来,把地面上大片树叶花屑都清扫干净。 随后又拿起小毛刷,把花盆里面落的树叶花瓣都扫出来。 其实有专业的手持式吸尘器,比小毛刷方便快捷,但是朱红丹没有买。 看着阳台上又清爽了不少的花草树木,姜渔心满意足的放下了剪刀。 姜海洋弄干净地上的落叶花草后,推着姜渔去了卫生间帮他洗澡。 今天在宋思伟家修剪花草,姜渔流了不少汗水,身上都有酸臭味了。 帮姜渔洗过澡后,把他抱上床用筋膜枪帮他按摩了十几分钟,然后盖上盖上毛毯、关了灯。 “轮椅没电了,记得充一下电。” “噢~知道了。” 姜海鹏锁好房门,来到外面把轮椅充上电后,跟着来到卫生间也冲了个凉。 今天他跟着父亲忙了一天,也是够的够呛。 不过他却感觉这一天过的前所未有的充实。 除了在家里面,父亲现在在外面走到哪里都受人尊重。 他能清晰的感知到,那种尊重绝不是浮于表面的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以及……崇拜! 爱屋及乌,作为儿子的他,自然也受到别人的喜爱。 说他长得帅,说他性格好,是个暖男。 “嗬嗬嗬~~~” 姜海鹏想到钱慧以及那两个少妇的夸赞,忍不住发出了压抑的笑声。 洗过澡,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版小红薯准备写日记。 “滴滴滴——” 刚登录,消息提示音便响个不停。 他打开消息栏界面,上面【赞和收藏】显示99+,【新增关注】99+,【评论和@】99+。 “怎么回事啊?” 姜海鹏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 点开【赞和收藏】。 发现昨天的帖子,点赞收藏达到了惊人的579以及104。 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他写了几年日记,点赞最高都没有超过50,收藏也就几个。 还是第一次达到这么多的数量。 他开心不已。 他昨天的帖子里面写他父亲和宋思伟下象棋,让宋思伟一个车。 然后又写到他父亲在公园帮人拍照片,每个人都夸赞他父亲拍的照片好看。 “看来广大网友也觉得我爸爸好厉害!” 姜海鹏单纯的想到。 随后点开【新增关注】看了眼,一次性增加175个关注。 最后就是【评论和@】。 他想看看广大网友是怎么评论和夸赞他父亲的? 结果前面几条评论就让他气得浑身发抖。 “大家都散了吧,博主确实有精神病,他患有严重的幻想症。” “@墨色漩涡,博主你知不知道让市级业余象棋亚军一个车,意味着什么?通篇胡说八道,怀疑是小学生写的意淫文。” “哈哈哈……用手机帮人拍个照片而已,竟然也能让人家感动涕零、五体投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爸爸是国家特级摄影师呢。” “@黑色漩涡,今天本来心情不好,博主成功把我逗笑了。” “……” 姜海鹏看了几十条评论,几乎清一色都是质疑,甚至有些人还对他进行人身攻击,骂他是神经病,有幻想症。 姜海鹏看着看着,开始无声哭了起来。 他趴在桌子上,握着拳头不停地锤击桌面。 “呜呜呜…我没有骗人……我没有骗人……” “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就在姜海鹏身体开始抽搐的时候,突然桌上手机振动了起来,把他从无边的痛苦和抑郁中唤醒过来。 他挣扎着拿起手机看了眼,是父亲。 “喂…爸……” “怎么啦海鹏?出什么事啦?” “爸,我…我难受……呜呜呜……” 姜渔的小房间是三合板隔出来的,他本来都快睡着了,结果被隔壁隐约的哭泣声以及“咚咚咚”的锤击声给惊醒了。 他立刻便知道,姜海鹏又犯病了,赶紧打电话给他。 “二子,你先别激动,吃药了吗?” “没。” “那先把药吃了。” “嗯。” 姜海鹏拿出美托洛尔缓释片,吞了一颗喝水下肚。 “来,深呼吸两口!呼…吸…呼……吸。好点没有?” “嗯,好点了爸~” “那跟爸说说,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哭了,是不是想到什么难过的事情?” “那个……我没事爸。你睡觉吧~” 姜海鹏擦干脸上的泪水,到底还是没有把网友辱骂自己的事情告诉父亲。 毕竟写日志是自己的秘密,他不想第二个人知道。 挂断电话,姜海鹏直接关闭了电脑。 然后关灯睡觉。 不过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他就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脑海里回想着网友那些肆无忌惮的攻击和谩骂。 嘴里面呢喃道:“我没有骗人,我爸爸下象棋真得很厉害,他拍照片也很好看……” …… …… 十月一号,国庆节。 举国欢庆的日子,到处都张灯结彩,马路路灯柱上面挂着崭新的五星红旗。 街道上车辆明显增多,受节日气氛影响,路上行人脸上大多也带着欢悦的笑容。 上午八点半,润州市老文化宫大楼门口来了很多人。 一些熟悉的人相互打着招呼。 “王主任,好久不见!” “周总,感谢您上次的热情款待,今天晚上我做东,咱们不醉不归。” “哟~这不是胡老板嘛,有日子没见了……” 一辆比亚迪新能源网约车停在大楼东侧的停车位上面,后排车门打开,姜海鹏从车上走下来。 驾驶员跟着打开后备箱,姜海鹏走过去把折叠轮椅取下来,然后弯腰把车里的姜渔抱出来放到轮椅上。 “谢谢师傅。” “不客气!” 出租车刚走,那边宋思伟已经从大楼里面走出来了,远远招呼道:“老姜,这边。” 宋思伟领着姜渔父子俩进了大楼,边走边给他介绍比赛情况。 “本来这次比赛是市里面象棋协会组织的,娱乐为主,但是市里面领导觉得既然要搞,那就搞得正规一点,于是又邀请了金陵以及江都共4支队伍30多名优秀棋手参赛。加起来一共有60人。” 姜渔诧异:“这么多人啊?” “对啊!市电视台也会过来采访。”说着宋思伟示意道:“往这边走。” 姜渔笑道:“排场搞得还蛮大的。那奖金呢,不会还是5000、3000吧?” “你懂不懂什么叫以棋会友?乐在棋中?能和这么多棋友一块交流棋艺,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不管输赢,都是一件非常开心且光荣的事情,谈钱太俗气了。” 眼看姜渔又准备开始讲自己多么不容易,连忙打断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容易,奖金翻倍,冠军10000,亚军5000,季军……” 姜渔也打断道:“好了,季军不用说了,我谦虚一点,拿个亚军就行了。” “……” 宋思伟想说他老不要脸。 但想想,姜渔这话还真是谦虚。 以他现在的水平,除了国内几个顶尖棋王过来,其他人的棋力,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句,降维打击! 姜渔可不管宋思伟心里想什么,四处打量着大会场。 一个二三百平米的大厅,里面摆了六张长条桌,桌上铺着明黄色的桌布,几十副玉白色象棋都已经摆好。 而每一副象棋旁边都摆放着计时器和号码牌。 台上面还有穿着白衬衫的领导以及象棋协会的负责人、赞助人等等,在聊天。 而在大厅门口还有很多闻讯赶来的象棋爱好者,不过他们不能进入比赛会场,会到隔壁大厅观赛区观看。 很快电视台的记者也跟过来了,还有流媒体的人,架好摄像机,调好镜头,让领导发言。 “尊敬的各位嘉宾、亲爱的棋友们,在这个国庆佳节里面我们齐聚一堂,共同见证润州市象棋大赛的盛大开幕……” 台下的姜渔一句话没听,眼睛就看着摄像机镜头,浑身别扭。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摄像机的位置摆偏了,从这个角度看,背景中的光线有些刺眼,会干扰画面的质量。 另外他从摄像师调焦的手法就能看出来,镜头的焦距也没有调好。 现在的焦距会让背景显得有些模糊,应该将焦距调整到85mm左右,可以得到更好的景深效果,使人物更加突出,同时保持背景的清晰度。 此外,光圈值也应该适当缩小一点,这样可以增加景深,使画面更加锐利。 作为拥有“特级摄技”的摄影师,看到这样的低级错误,实在是太难受了。 第13章 身残志坚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亲爱的电视机前的观众以及广大网友,大家国庆快乐!” “值此佳节之日,我们来到了润州市文化宫的象棋大赛现场,来自本市以及金陵和江都的众多象棋高手汇聚一堂,展开激烈的对决。” “让我们一同感受这场智慧的盛宴,为选手们的精彩表现加油鼓掌!” 身穿天蓝色职业装的电视台美女记者,面带烂漫的笑容对着镜头流利的说着。 随后带着摄影师挨个采访,“您好,这位帅哥请问您来自哪里?” “主持人您好,我来自金陵六和。” “对今天的比赛有没有信心?” “那必须有啊!” “好样的~我祝您棋高一着,棋开得胜!” “谢谢~” “这位大叔,请问您来自哪里?” “我来自秦邮市卸甲镇。” “啊?江都是吧?” “呃……对。” 这位大叔很显然并不愿意承认秦邮属于江都,但毕竟当着摄像机的面,所以还是不情不愿的承认了。 “好的。那我也祝你斩将搴棋、红棋报捷!” 美女记者随机挑选了两位参赛者采访,正打算结束让领导宣布比赛开始呢,结果看到右手边第二排位置上盯着摄像机看的大爷。 大爷不奇怪,参赛选手里面有三分之一都是六十岁的大爷,关键这位大爷屁股下面坐的不是凳子,而是黑色电动轮椅。 这种“身残志坚”的老大爷,不正是最好的采访对象嘛。 坐着轮椅都要来参加象棋比赛,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大爷您好,请问您是哪里人啊?” “我是润州本地的。” “噢噢~您对今天的比赛有没有信心?” 美女主持人询问时,一旁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把镜头对准了姜渔屁股下面的轮椅,凸出他是“残疾”这一重要要素。 “有啊!”姜渔回了一句,跟着问道:“你们这是直播还是录播啊?” “是录播。” “哦,那您等一下。”姜渔随即对摄像师说道:“师傅您好,您这个焦距没有调好。” 摄影师楞了一下,把眼睛从取景器挪开,疑惑得看向姜渔。 姜渔说道:“我刚才看您在前面调焦距,您的光圈值应该适当缩小一点,建议从f/2.8调整到f/4,这样可以增加景深,使画面更加锐利。” 他以前不理解什么叫“强迫症”,现在他懂了。 如果摄像师今天不把焦距调好,他真的能别扭死。 摄影师被姜渔说得楞了一下,下意识去看向液晶显示屏上面的光圈值,这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光圈值真得是f/2.8。 摄影师惊讶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姜渔说:“你刚才在前面调焦的时候,我根据你手势转动判断出来的。” 摄影师:“……” 从姜渔这里到前面讲台有十几二十米,这都能看到并判断出来?这是什么神仙眼力? 美女主持可不懂这些技术参数,也不了解摄影师此时心里面有多么震惊,告别姜渔后便拍拍同事,示意他走了。 摄影师朝姜渔点点头,垂在大腿边的左手大拇指悄悄竖起来,对他表示感谢和敬佩。 很快裁判开始讲解规则。 虽然报名的时候每个人都已经知道比赛规则了,但还是要重新说一次,以示公正。 “本次比赛,初赛采用淘汰赛制,一局定胜负,胜者晋级下一轮,败者淘汰。上午分出八强。” “下午进行八强决赛。” “每场用时不能超过40分钟,每位选手各拥有20分钟的时间来完成整个对局。决赛时为了观赏性,每走完一步棋会在基础时间上额外增加10秒钟。” “若两位选手打平,则加赛‘快棋’。快棋采用10分钟快棋制,每方各10分钟,超时判负。快棋打平则继续加赛快棋,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裁判讲完之后,随后比赛正式开始。 选手旁边的倒计时正式启动。 00:19:59。 一共60个人。 分出八强就需要三轮,每轮40分钟,加上每轮中间休息10分钟,也就是每轮50分钟,再加上如果有平手出现,可能还需要加时。 而现在已经9点半,所以上午时间还是非常紧的。 37号选手姜渔,对阵来自金陵的55号选手戴飞,一个三十来岁戴金丝边眼镜的青年男子,看他穿着和气质,大概率来自体制内。 到了姜渔这个级别,除非是象棋国手,否则就算是职业级高手,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更别说这些业余高手了。 当然,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尽管知道对方不是自己对手,姜渔也没有丝毫留手,全力以赴。 在不需要让子的情况下,连思考都不需要,往往戴飞刚放下棋子,他已经跟着走出了下一步,比快棋还快。 而且不做任何防守,车马炮加上兵线,全部往上推。 下完棋之后立刻按下计时器,停止倒计时。 然后倒计时开始计算戴飞的时间。 面对如此犀利凶猛的打法,戴飞根本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哪怕他再如何小心谨慎,十分钟后姜渔已经大军逼近,开始将军。 “将!” “……” “将!” “……” “再将!” “……我认输。” 戴飞看着棋盘足足三分钟,最终无奈的说道。 而他旁边的倒计时显示,剩余时间6分17秒。 而姜渔旁边的倒计时显示,剩余时间18分04秒。 戴飞看着棋盘上被吃的七零八落的棋子,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他的棋力在业余选手里面也算是顶尖了,还曾获得过金陵市举办的全市象棋大赛冠军。 别说业余选手,哪怕是职业象棋高手,想要赢他也没有那么轻松。 但是面前这个老大爷却让他严重怀疑人生,何况还是几乎不做任何思考的情况下,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戴飞懵逼了十几秒钟后,抬头看向对面正在小口抿矿泉水的姜渔,“大爷,您是职业高手吧?” 姜渔呵呵笑道:“我是第一次参加象棋比赛,以前都是在我们小区公园里面和人下棋的。” 他说的是事实。 但戴飞却是一脸无语。 自己苦练象棋多年,各种残局都是了如指掌,没想到居然下不过一个公园里的大爷。 而且还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被虐杀,简直没天理! 裁判听到姜渔他们这边分出了胜负,转身走来。 他认识戴飞,知道他是金陵那边的业余象棋高手,在他想来,戴飞虐杀姜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当他走过来,看到棋盘上的情况后,眼珠子差点没惊掉。 姜渔除了一个车用来钳制戴飞的马和车外,剩下的一个车、两个马、两个炮,加上两个小兵,全部重压在戴飞这一边,攻势凌厉到令人窒息。 而戴飞的老将被活活困死在家里面了,死状极其凄惨。 他不是没见过高手下象棋,但是像戴飞这种业余青年象棋高手,居然会被人用这么憋屈到屈辱的打法将死,真得前所未见。 …… 姜渔毫无悬念的取得了第一局胜利。 时间到之后,有两桌需要加时。 在加时赛分出胜负后,10点40开始第二轮抽签淘汰赛。 第二轮遇到个同龄老头,也是润州人,叫田建国,不过是城南新区那边的。 姜渔丝毫没有“尊老爱幼”的想法,以同样凌厉到让人绝望的下法,三下五除二把老头给彻底将死。 田建国看着棋盘,脸色铁青。 他下棋多年,什么单位比赛、社区比赛、区县比赛,大大小小的比赛参加了不知道多少回,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血虐。 他看着对面姜渔问道:“你是退役的职业选手吧?” 姜渔笑呵呵道:“不是,我第一次参赛。” 田建国:“不可能。我见过的高手不知道多少,还从来没有输的这么惨。” 姜渔笑道:“你认识宋思伟吗?” 田建国一愣道:“老宋?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前几年市里面举办的业余象棋大赛,我跟他就是冠亚军。” 姜渔一听,不由得呵呵笑道:“那还真是巧了。我最近经常跟他下棋,不相信你去问问他,我真不是什么退役职业选手。” 田建国还是不相信,等裁判过来确定好胜负后,立刻到场外找到观战的宋思伟。 宋思伟也参加了,不过很不幸,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宋思伟已经通过大屏幕看到了他们的对弈,此时笑得跟老母鸡一样。 “行了,别笑了,这个姓姜的到底什么来头啊?我下棋下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输的这么惨呢,毫无还手之力。” 宋思伟闻言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你知不知道……他让我一个车一个马,偶尔状态好的时候可以让我车马炮。” 田建国:“……” …… 第二轮和第三轮都没有加时,12点半分出了8强。 姜渔自然是毫无悬念的进入了八强赛。 因为他全场用时最短,第三轮直接轮空了。 吃午饭的时候,好多棋手通过口口相传,知道了有姜渔这个棋力恐怖的老头,在下午一点半进入会场时,一帮棋友纷纷朝他看来。 还有人主动走过来和他认识,交换电话号码。 尤其是戴飞和田建国,在查看回放时,心里面对于姜渔的棋力,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心里面也是非常郁闷。 以他们的棋力,自认为杀进八强赛没有问题,没想到那么倒霉,第一轮就匹配到姜渔这样的变态高手,导致一轮游。 田建国还忿忿不平的表示,应该采用积分制。 2点钟,八强赛第一轮开始。 姜渔总耗时3分37秒,将死了对手。 第二轮3点钟,半决赛,姜渔总耗时2分51秒,将死对手。 第二轮隔壁桌加时一轮快棋,4点05分分出了胜负。 那个来自秦邮市卸甲镇名叫王大伟的中年人,有幸成为了姜渔的对手。 休息15分钟后,4点20,开始争夺冠亚军。 半决赛输掉的两人则进行季军争夺赛。 结果没有任何悬念,姜渔以摧枯拉朽之势,把王大伟给彻底将死。 王大伟在中场休息时,看过姜渔和戴飞以及田建国等人的比赛录像了,知道自己和姜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不过看录像和亲自跟姜渔对弈,感觉完全不同,他切身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国手”? 王大伟站起来双手握住对面姜渔的右手,激动的说道:“姜老师,能跟您对弈一局,实在是太荣幸了~” 姜渔呵呵笑着谦虚道:“过奖过奖~” 场内外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润州市文化部门领导、象棋协会领导、以及四周围的棋友,纷纷上来祝贺。 第14章 做梦都想发财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我代表润州市政府以及本次所有参赛选手,祝贺姜老先生取得胜利!” 润州市文化局副局長,上来俯身握住姜渔的手,笑容满面说道。 “谢谢各位领导!” 姜渔和文化局以及象棋协会的领导聊了几句。 尤其是润州象棋协会副会长王新亮,此时激动不已,看姜渔的两个眼珠子都在放光。 从姜渔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死戴飞开始,便在高度关注他。 而最终的结果也没有让他失望,姜渔用恐怖的棋力让所有人清楚明白得看到,象棋的天花板水平是什么样子? 上面领导不懂姜渔象棋水平意味着什么,甚至包括宋思伟、戴飞以及田建国这些象棋爱好者可能也是一知半懂。 但是作为市象棋协会副会长,全权负责全市象棋运动的运作和发展,他自然不可能不懂。 毫不夸张的说,姜渔就是一颗蒙尘的稀世珍宝! 在他看来,姜渔的棋力,和“吕温侯”、“许仙”等特级大师相比丝毫不差,去参加全国象棋职业大赛,很快就能打出知名度。 到时候名利双收。 就在王新亮激动之际,那边临时主持人已经开始安排颁奖仪式了。 上午主持开幕式的市重要领导有其他行程安排,在开幕式结束后便离开了,颁奖仪式由文化局副局長举行。 冠、亚、季军,三个人捧着奖杯、证书,给电视台记者拍了几张照片。 至于奖金则是打在卡里面。 最后又来了个大合影。 除了本次参赛的象棋选手外,还有市、象棋协会、街道办等各级领导、赞助商代表、媒体代表等等。 电视台的美女记者,就站在姜渔旁边,她没想到自己随便采访的一位大爷,居然就是本次象棋大赛的冠军。 既意外又高兴,自己的眼光是真不错。 还主动和姜渔加了威信好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拍完照本次活动便算是圆满完成了。 在欢声笑语中,大家一块去食堂吃自助晚餐。 姜渔刚吃过,象棋协会副会长王新亮找过来了。 “姜老先生您好,想耽误您几分钟,跟您聊一下。” “行啊!” 姜渔跟着王新亮来到一旁,王新亮递给姜渔一支香烟,帮他点上后笑道:“姜老先生,您知道您现在的象棋水平处于什么段位吗?” 姜渔笑着摇摇头,“不清楚。” “我这么跟您说吧,您现在的棋力绝对属于国内最顶尖的水平,毫不夸张的说,和棋王吕青、许颍川他们是一个级别。” “没有那么夸张吧?” “您的棋力有目共睹,甚至我觉得还有些保守了。” “王会长的意思是,让我去参加职业象棋比赛,成为像吕钦他们那样的棋王,然后赚的盆满钵满,对吧?” 王新亮没想到姜渔竟然如此直白。 不过看到他脸上平静的笑容,不由得心往下一沉,“姜老先生不愿意吗?” “我愿意啊,怎么会不愿意呢?不瞒您说,我做梦都想发财。” 顿了一下,不等王新亮问姜渔便跟着说道:“可惜您也看到了,我不光是瘫痪那么简单,我连大小便都无法自理。” “身体状态很差,说不定比赛中途不受控制的拉出来,您说怎么搞?” 王新亮:“……” 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姜渔跟道:“而且我瘫痪后精神也不好,您别看我现在精神奕奕,说不定一激动能在赛场上晕过去。” 王新亮:“……” 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最后只能无奈道:“好吧,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哎,可惜了。” 姜渔没有说什么。 他也很无奈。 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想站起来。 只要能站起来,别的不说,凭借他象棋特级大师的水平,余生都足以衣食无忧了。 …… 宋思伟一直把姜渔送到富馨佳苑小区门口,此时已经晚上八点钟了。 临下车的时候姜渔把奖杯和证书递给宋思伟。 “给我干嘛?” “我家不能放。要是被我家那口子知道我得了冠军,到时候肯定跟我要奖金。” 宋思伟知道朱红丹的凶悍,向姜渔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 之前他不理解姜渔,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站在姜渔的立场考虑问题。 如今想想,其实姜渔忍让是对的,一个没钱的瘫子,根本没有太多的选择,一旦爆发冲突,最终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而且就算他有钱,万一遇到心思歹毒的人,到时候就不是虐待他了,而是会要他命! “行,那我走啦!” 等姜渔父子俩下车后,宋思伟便开始回家了。 到家后拿着手中的证书和奖杯,向老伴钱慧炫耀道:“哈哈哈,你看,我得了冠军!” 钱慧撇嘴道:“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冠军是姜渔啊?” 宋思伟用证书一拍脑门,“忘记发过视频给你看了。” 随后激动的说道:“老姜真乃猛士!一路摧枯拉朽,你都不知道有多帅?哎呀……今天太激动了!” “行了,看你那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你得了冠军呢!” “欸~没想到!我猜到老姜能赢,但是我没想到他能赢得这么轻松。感觉这个冠军就是为他设置的。” 宋思伟点了根烟,激动的说着今天比赛精彩的瞬间。 钱慧并不喜欢象棋,但她还是当一个忠实的听众,坐在那里津津有味的听着。 富馨佳苑小区。 姜渔刚进门便看到姜明宇这个小坏种,正坐在饭桌上吃肯德基呢。 看到姜渔,小坏种明显是瑟缩了一下,但想到疼爱他的奶奶在旁边,一瞬间腰杆又硬起来了。 朱红丹劈头盖脸问道:“你干嘛去啦?天天在外面不归家,把二子也带出去,饭也不烧,地也不拖,你现在想干什么?” 姜渔冷眼看着她:“我干嘛关你什么事?你自己不是也天天在外面嘛~” 朱红丹立刻像是被点燃的炮仗,走过来站在他旁边,居高临下的喷道:“你有本事再跟我顶嘴。” 作势便打算抽姜渔嘴巴子。 姜渔立刻往后退了一点,拔出坐垫下的水果刀,“我他妈警告你,你要是再跟我动手动脚,不要怪我不客气。” “来来来,往这边捅……”朱红丹撩起肚子上的衣服,露出松弛白腻的肚皮道:“来啊,捅啊。你有本事捅死我!~” “马勒戈壁的,去死吧你……” 姜渔挥舞水果刀,往朱红丹肚子上捅了过去。 “啊……” 朱红丹吓得猛然往后一退,结果因为动作太大,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尾椎差点没坐断。 眼看着姜渔控制轮椅冲上来,更是吓得连滚带爬进了房间,把门反锁起来。 然后坐在门后面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骂。 姜渔才懒得理她。 几十年夫妻,他太了解朱红丹骨子里面的软弱性了,她才不敢跟自己拼命呢。 当然,他也不可能真的去捅她…… 就看谁胆子大? 不过他倒是有点奇怪,朱红丹今天晚上怎么突然发神经,还敢拿自己的小命来试探他? “难道是有人怂恿她?” 事实正如他所料。 此时主卧室房间里面,朱红丹嚎了两嗓子,见姜渔不接茬,于是便起身拿出手机和姘头视频通话。 害怕姜渔在外面听墙根,还特意戴上了耳机。 “喂,老陈…听到嘛…欸,我刚才试了,不行啊,他真敢拿刀捅我……” 客厅里面,姜渔转头看到餐桌边的小坏种。 失去“靠山”后的姜明宇,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姜渔控制轮椅驶过去,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 “长得肥头大耳,还他妈天天吃垃圾食品。滚到房间写作业去~” “呜呜呜…奶奶……他又打我!” 小坏种嚎啕大哭。 可惜房间里面的朱红丹戴着耳机呢,根本听不见。 “再哭我还打你……” 说着姜渔竖起了巴掌。 小坏种眼看奶奶没出来为他“保驾护航”,吓得不敢再哭了,磨蹭着去了小房间,一步三回头,看桌上的肯德基。 姜海鹏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 姜渔坐下来,拿起袋子里面的肯德基鸡翅吃了起来,顺手分了一个大鸡腿给儿子姜海鹏。 中午和晚上的自助餐没吃饱,主要也是怕吃多了闹肚子。 在外面,一旦窜稀很麻烦。 “二子,可乐给你……” 姜渔今天一直想问姜海鹏,昨晚上为什么突然哭? 但想想还是没有问出口,二儿子今天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好,没有必要让他去回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既然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那就捡开心的事情说。 他小声道:“二子,爸本来准备给你买手机或者iPad,但是回头你拿出来的话,你妈看到了肯定会怀疑,说不定会闹着跟我要钱。” “还是帮你配台台式电脑吧,你那个笔记本还是10年前的配置,太老了,开个网页都卡的要死,更别说玩游戏了。” “你妈一年都不会进你房间一次,这样不用担心她发现。你觉得呢?” 想要让儿子完全站到自己一边,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他拥有共同的秘密。 姜海鹏自然是非常高兴,一万个愿意。 作为一个宅男,电脑就是他的第二生命。 但是他更清楚,父亲这么多年一直都很穷,没有瘫痪之前工资卡都攥在老妈手里面,一个月就给他一点零花钱买香烟,其他想都别想。 瘫痪之后就更悲催了,经常连劣质香烟都抽不起,要出去捡烟屁股抽。 身上的衣服,记忆中有十年没买新的了,都是他妈拾的人家旧衣服。 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万块钱,父亲没想着给自己买一件衣服,却先给他买电脑。 “网友说的果然没错!父亲以前对我漠不关心,只是因为他没有能力和不善表达罢了。” 姜海鹏想到这里,有一种抱着父亲痛哭的冲动。 带着一点鼻音说到:“爸,我那台电脑还能用,不用买,钱你留着自己买东西吧。” “爸没什么要买的。行了,就这么决定了,帮你买个台式电脑,再配个显示器。” 说着他便滑动轮椅进房间去了。 正在小房间里面假装写作业的小坏种,眼看姜渔进了房间,立刻丢下圆珠笔跑了出来。 等看到桌上只剩下几个鸡骨头后,立刻嚎啕大哭。 “啊啊啊…我的鸡腿……” …… 等帮父亲搞好个人卫生,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快接近11点了。 不过姜海鹏依然心情激动。 他父亲执行力很高,说买就买,刚才在房间里面研究了一个多小时,帮他配了一套主流台式电脑。 i5CPU+B460主板+32G内存条+1TB固态硬盘+RX5700显卡,7999块。 另外加上27寸AOC2K显示器,1750块。 全部加起来,9749。 第15章 惊讶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姜海鹏习惯性打开电脑上的小红薯,准备写日记。 但是随即便想到网友的质疑、嘲笑,甚至是谩骂,他一瞬间便心情低落,不想写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私信栏有十几条留言。 点开来一看,都是以前的老粉丝给他发过来的。 “博主不要难过,我相信你说的是真得!加油/GIF。” “你昨天怎么没有写日记啊?是不是因为那些网友的留言?” “不要在乎那些黑子的话,你越是在乎,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我们老粉丝都知道你不会撒谎。你是最棒的/GIF” 看到老粉丝的留言,姜海鹏那颗受伤怯懦的心变得温暖和坚强了许多。 情绪变得饱满许多。 他决定继续写日记。 【2020年10月1号,礼拜四。 今天爸爸应邀去参加润州市业余象棋大赛……】 金陵市某高档社区。 晚上11点半,李峰刚熬夜写完项目企划书。 探身从桌上亚克力置物架里面,取出一颗瑞士莲70%特浓黑巧,放进嘴里面轻轻咀嚼着,补充热量。 随手打开桌面上的小红薯刷新着。 作为网络公司高管,平时工作很累,压力也非常大,加班到凌晨一两点都是常有的事情。 为了缓解压力,工作之余他会化身键盘侠,在网上一键纵横三万里。 就在这时,他突然不由得一笑,那个网名“黑色漩涡”的博主又更新了。 “让我看看,他今天又有了什么新的奇思幻想?” 他之前看过这个博主写的日记,前面都是一些琐碎的生活日常,伴随着大量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 最近几篇博文,说话条理倒是清晰了很多,但是内容却令人啼笑皆非。 简直就跟小学生写的YY文差不多。 把他父亲一个大小便不能自理的瘫子,描述成业余象棋高手,以及摄影高手。 所以他自然是狠狠喷了对方几句。 点开博文,飞快的浏览了一遍。 “噗呲——” 李峰没忍住笑喷了出来。 “啊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是猴子派来的逗逼吧?” 随后他开始噼里啪啦的打字。 “总用时1分56秒赢戴飞?你父亲要是能2分钟赢戴飞,我把你父亲拉的屎一口一口的吃光!” 李峰小时候报过象棋兴趣班,因为很多家长都坚信下象棋可以开发智力,他父母也不例外。 如今虽然很少下棋了,但还是会关注这方面的消息,所以他自然知道戴飞是谁? 总耗时2分钟赢戴飞,别说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瘫子,就算王天易这样棋力最顶尖的棋王都不可能做到。 李峰把评论发出去后,还是忍不住想笑。 随手在抖手上搜索了一下,让他没想到,昨天润州市那边还真有一场象棋比赛。 他点开视频,女主持人正在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第一位获胜选手诞生了,来自润州的37号选手姜渔,仅用时1分56秒,便击败了来自金陵的55号选手戴飞……” 李峰一眼就认出来,镜头中55号选手,正是曾获得过金陵市业余象棋大赛冠军的戴飞。 而他对面得的那位选手,屁股下面坐的真是轮椅上…… “怎……怎么可能?” 笑容凝固在李峰的嘴角,惊的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 国庆节第二天,街道上人感觉更多了。 小区前面的沿街商铺门口都是行人。 姜渔在家里面把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拾掇了一下,10点钟出来到超市把两条中华以780块钱卖给老板,然后又买了两条精品白沙,花了200块钱。 这是他最近几年自己花钱买过最贵的香烟了。 拆开来点了根,这味道就是比软红梅软和了许多,不那么呛。 老板娘调侃道:“老姜今天真是大方啊,居然舍得抽10块钱的烟。” 姜渔呵呵笑道:“你回头在朱红丹面前漏一嘴,我到时候又要抽软红梅了。” 老板娘也是个人精,知道这是姜渔在提醒不要乱说话,连忙保证道:“老姜你放心,我保证不跟你家那口子说。” 姜渔心里面暗道,就你这种碎嘴婆子最喜欢背后嚼舌头根,不提醒你一句,你转头就能把我卖了。 不过自己买贵的烟,老板娘也能多赚一点,提醒她一句,她也不能故意撅自己家生意。 出了商店,姜渔开着轮椅习惯性朝小区对面公园驶去。 湖畔那边正在下棋的老头看到姜渔过来,一个个纷纷过来道贺打招呼。 “老姜你太厉害了,居然拿了第一名~” “我昨天就在现场,实在太精彩了,老姜下棋速度非常快,一局总用时不超过5分钟,对手都被他下懵了。” “哈哈哈……咱们的水平跟老姜不在一个级别了。” “就你那个水平,给老姜提鞋都不配!老姜人家现在可是职业级高手。” “哎~以前老姜水平还不如我呢,没想到在家闭关修炼几年,这么厉害了~” “老话不是说的好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一帮老头一个个主动散烟,拍马谄媚,一副跟姜渔关系非常铁的样子。 要知道,大半个月前,姜渔路过这边时,众人连正眼都不瞟他一样。 至于香烟,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些老头一个个抠的很,只会笑话姜渔捡烟屁股抽,不会散烟给他。 姜渔心里跟明镜似得,没有沉浸在众人的马屁声中,只是笑着和众人一一打了个招呼,然后便离开了。 这世间锦上添花的人多得很,雪中送炭却不见几人,只要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好了。 看着姜渔的背影,后面一帮老头也无心下棋了,吐沫星子横飞的聊起了以前的姜渔。 “我告诉你们,我早就知道老姜不是一般人……” 姜渔还是老样子,免费帮人拍照片。 以前他自称自己是“润州市摄影协会会员”,还有那么一点心虚,现在可是一点也不担心了。 他已经入编了,正儿八经的正式会员,不用再担心李鬼遇到李逵那种尴尬的事情发生。 帮人家免费拍了几组照片之后,其中一个丸子头小姑娘见他坚决不收钱,于是跑到公园门口的小超市,买了包华子给他。 “大爷,太谢谢您了~您的拍摄技术是我见过最好的。” “不用客气。主要还是你们的单反相机像素比较好~”姜渔谦虚了几句。 旁边一个头上绑着冲天辫的女孩子,看样子是cosplay,但是没有上妆,看着照片,一脸又开心又惋惜的说道:“可惜龙湖公园这边的景色不行,要是换成南山景区,效果肯定更棒!” 姜渔听了不由得一愣。 南山景区就在他家西南边,直线大概两公里左右,总面积达到13平方公里。 是“金陵山脉”的余脉,境内峰峦起伏,丘岗绵延。 主要山峰有黄鹤山、磨笄山、砚山、九华山、招隐山等10余座,其中九华山最高,海拔185米。 别看到185的海拔就笑,已经不错了,东江省的海拔洼地瓢城,最高的山峰海拔高达……8米。 不过南山景区运营管理不行,景区虽然很大,也有很多值得观赏的名胜古迹,但很冷清,里面都看不到几个游客,还没有他们小区前面这个龙湖公园人气旺盛。 而且上山路途很远,需要开车上去,一点都不方便。 不过单纯从出片效果来讲,南山景区那边确实要比小小的龙湖公园强了不止一倍。 那边很多景色可以拍出波澜壮阔、山河画色的美妙。 可惜,他腿脚不便,很多那些陡峭嶙峋山坡都上不去。 “我下午去南山,你们如果到时候也去的话,我看看能不能再帮你们重新设计构图。” 冲天辫小姑娘惊喜道:“真得吗大爷?太好了。不过专门拍外景正片需要很多钱吧?” “钱倒是好说,关键有些地方我不方便上去,所以能不能拍出正片的效果还是要到那边看。” “啊……那我们考虑一下吧。” 几个年龄不超过20岁的小姑娘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还是没有决定要不要去南山拍照? 姜渔笑道:“你们如果去的话,下午一点钟左右,到北门那边找我。” “好的大爷,我们知道了……” 告别几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姜渔在公园里面又转悠了会,正准备回家吃午饭呢,宋思伟电话来了。 “欸~老宋,有事吗?” “老张说下午请你到他家帮他瞧瞧呢,他家的仙客来和大花蕙兰半死不活的。” “哪个老张啊?” “财政局的张广鑫。” “啊?他也养花吗?” “他家两口子都喜欢养花养草。” “你电话打迟了,我刚和别人约好下午去南山,明天上午帮他去瞧瞧吧。” …… 此时蓝湾国际小区。 宋思伟挂断电话笑道:“老张,你听到啦?” 张广鑫还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你没骗我吧,露台上那个大云朵真是老姜帮你设计的?” 姜渔下身瘫痪,连路都走不了,他实在不敢相信的对方居然还能搞园艺设计? 关键他比宋思伟了解姜渔,姜渔以前就是国营机械厂的员工,一辈子跟机器打交道,除了会下一手臭棋外,别的什么本事都没有。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就开窍了,象棋水平直线上升。 这也就罢了,宋思伟居然还说他是园艺大师,这就太离谱了。 宋思伟哈哈笑道:“骗你做什么,千真万确。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讲呢,讲了怕你更不相信~” “什么事啊?” “昨天市里文化宫举办象棋大赛,你看了没有?” “我哪有时间看啊,我儿子儿媳他们国庆节从中海回来了,我忙了一天,晚上几个老朋友又约吃饭打麻将。怎么啦?” “你等一下……” 宋思伟起身到柜子里面抱了个盒子过来。 “什么东西啊,神秘兮兮的。” “喏,你自己看!” 宋思伟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奖杯和证书。 张广鑫接过红色证书,翻开后最上面写着【荣誉证书】四个大字。 下面写着:兹证明:【姜渔荣获2020年润州市业余象棋大赛一等奖】 主办单位:【润州市象棋协会】 张广鑫惊讶道:“啊……他是冠军啊?” “对啊!” 宋思伟才绘声绘色的给他讲起昨天比赛的过程。 张广鑫听得直拍大腿,“哎呀~早知道昨天我就过去看看了。你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呢?” “我打电话给你了,你给我挂断了,我估计你在忙呢,所以就没再打。” 张广鑫看着奖杯上面姜渔的名字扼腕叹息,如此精彩的比赛,他居然没有现场观看,实在是可惜。 宋思伟一脸羡慕道:“老姜现在变得高深莫测,不仅棋艺高超,而且非常精通园艺。用他的话说,他现在任督二脉被打通了,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一点就通!” “这几天他又开始研究起摄影来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摄影大师,以后咱们看到他,说不定真得叫一声姜大师呢!” 张广鑫深以为然。 能被一众业余象棋高手称为“国手”,姜渔的棋力可见一斑。 随后又想到宋思伟说姜渔还精通园艺设计,一时间感觉特别不真实。 他想不通。 一个老瘫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第16章 别跟大爷开这种玩笑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下午一点。 润州市南山景区北门。 因为国庆节的原因,一向比较冷清景区入口,今天倒是非常热闹,很多拖家带口的人过来旅游。 景区门口大车小车一辆接一辆,还有很多小商贩趁着节假日摆摊赚钱,大人笑小孩叫,一片繁华喧闹。 姜渔父子俩走在人群中,慢慢朝山上行去。 路上,姜渔边走边用单反相机拍照。 为了加快补充完成度,吃过午饭后他专门到附近一家熟悉的照相馆,以100块钱一天的价格,跟老板租了一台佳能5D3单反相机,而且一次性付了5天租金。 因为他没有押金,完全靠刷脸,如果就租一天的话,人家不愿意租给他。 虽然比不上索尼A9的效果,但是佳能单反相机比起他的vivo手机,拍出来的效果要好了无数倍。 景区大门口这边随处可见举着手机拍照留念的人,尤其是花坛那边,此时各种鲜花盛开,花团锦簇,映衬着远处的青山,景色非常美妙。 不过如此美妙的景色,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拍出最佳效果的。 实际上网络上看到的大部分风景照片,为了突出自然美景,都需要进行后期修图,如调整曝光、对比度、饱和度等,使画面更加生动。 不过对于姜胜这样的特级摄影师而言,自然知道如何在不需要修图的前提下,找到彼此之间的平衡。 拍来的照片自然是美不胜收。 在拍了几十组风景照后,姜渔唤出预支系统看了眼。 【姓名:姜渔】 【当前权限等级:初级(5.1%)】 【可预支技能数:1】 【已预支技能:园艺(高级花匠,已补3.9%)摄影(高级摄技,已补2.1%)象棋(特级大师,已补全)】 【可预支技能:品茶、绘画、书法、园艺、饲养、摄影>>>】 【返回上一层(功能说明)←】 摄影技巧早上到现在已经补了0.4,涨得还是挺快的。 随后他又看向上面的等级权限。 今天早上他起床之后,打开预支系统看了眼,结果惊讶的发现,等级权限完成度突然涨了1%。 他查看了补充练习过程后才发现,竟然是昨天比赛奖励的。 原本他以为【象棋】补完之后就没有任何奖励了,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补完之后还能增加等级权限经验。 关闭系统后,看到前面有一对外地来旅游的小情侣在拍照片,姜渔控制轮椅驶过去。 小情侣一开始不相信姜渔的话,以为套路他们,连连摆手表示不需要。 姜渔对于这样的反应早有准备,实际上在龙湖公园那边,遇到的很多人都是这种反应。 “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以任何形式跟你们要一分钱,我就是纯粹的爱好,并不是以此牟利。如果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把我话录下来,待会我要是跟你们要钱的话你们可以直接报警!” 姜渔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小情侣也没好意思真得拍照录像,按照姜渔的要求摆出各种pose给他拍照。 随后通过相机SD卡自带的WiFi功能,把照片传给了他们。 姜渔精心构图,拍出来的照片自然是美轮美奂。 尤其是第一张照片,一瞬间的抓拍,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哇……简直太漂亮啊~” 一看便是女大学生的短发微胖女,看到第一张照片后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 相机美颜通过磨皮锐化,都把人脸上的皮肤磨没了,根本看不到一点皮肤本来的模样。 而面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大爷,连她脸上的汗毛都拍的一清二楚。 但神奇就神奇在这里,这位大爷通过构图,在没有任何修图的情况下,把她脸上的笑容和自然景色融为一体。 她并不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但照片里面那种返璞归真的美,结合自然景色,已经超脱了色相。 旁边男生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女朋友这么漂亮? 微胖女生激动的泪水都流出来了。 “不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她实在情难自已,忍不住擦起了眼泪。 姜渔笑道:“姑娘不用哭,你本来就这么美,只是一直以来都缺乏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姜渔的话让这位微胖女孩子更加感动,带着哭腔说道:“谢谢您……大爷。” “大爷,我之前误会您了,我向您道歉。” 说着就要给姜渔发红包。 姜渔坚决拒绝。 “大爷求求您收下吧,要不我实在……” “说好免费,要是收钱我成什么人了?行了,若是真得喜欢,将来等你们结婚了,到时候给我寄两盒喜糖~” 旁边男朋友立刻眉开眼笑道:“大爷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寄!” 旁边微胖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爷,我叫黄海燕,他是我男朋友,叫何光。” “我知道了!祝你们玩的开心,走啦……” 姜渔挥挥手,控制电动轮椅朝下面大门口方向驶去。 小情侣目送姜渔离开的背影,好久之后才继续爬山。 路上黄海燕开始编辑照片,然后发布到了朋友圈和抖手上面。 …… 姜渔刚到大门口就听到了呼唤声。 “姜大爷……姜大爷。” 姜渔转头一看,是上午那几个拍照片的小姑娘,此时正坐在一辆广汽传祺MPV里面,透过车窗喊他。 车子很快靠过来了。 一车二次元爱好者,而且都装扮上了。 另外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长得小巧玲珑的女孩子,看上去像是妆娘。 “大爷,我们找您半天了。您不是说在门口嘛~” “啊?不好意思,刚才给人拍照片,结果不知不觉就走远了,正准备到大门口那边呢~” “大爷,上车,咱们到山上去。” 姜海鹏把姜渔抱上车,电动轮椅折叠后放在了后坐上了。 他们来到南山上的一线天。 四个女孩子……不对,应该是3个女孩子,以及1个打扮的像女孩子的男娘,都想到上面的大石头上面拍照。 可惜这里的位置很陡峭,姜渔上不去,几个小姑娘都很失望。 结果一直沉默不语的姜海鹏,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打鸡血说道:“爸,我背你上去。” “……” 姜渔看了眼姜海鹏,点点头。 拍照片的过程很顺利。 一直在山上拍了足足两个小时,太阳已经西斜,几个小姑娘才依依不舍的收拾服装道具回家。 上车后,姜渔便说道:“好了,把照片传给你们吧。” “啊?” 坐在姜渔右手边名叫“果果”的女孩子,一脸诧异的问道:“姜大爷,照片不是都需要修的嘛?” 姜渔笑道:“是的。一般都需要修图,但我拍的图不需要修,你们可以直接当正片用!” 说着直接开始给她们传图。 其实之前在山上就能传,但是耽误时间,而且拍摄有时候也是需要构图灵感的,不能随便打断。 所以他便一直没有给她们看成片效果。 结果和黄海燕以及何光差不多,当看到正片后,一帮男孩女孩子,激动的大呼小叫,哇哇叫个不停。 “这也太好看了吧?” “怎么可以拍这么漂亮~” “呜呜呜呜……姜大爷,我爱死你了。” 其中一叫糖糖的女孩子,激动之下,直接抱着姜渔,在他满是皱纹的脸颊上亲了口。 姜渔:“……别跟大爷开这种玩笑。” “嘻嘻嘻~~~~” “哈哈哈……” 一直把姜渔送到富馨佳苑小区门口,下车时果果拿出500块钱递给姜渔。 “大爷,我们知道凭您的摄影技术,肯定不止这么点钱,但我们只有这么多了。” 姜渔笑着说道:“多了多了,给个300块钱就行。” “啊呀,大爷您拿着。我们都嫌少了。” 果果把500块钱都塞到了姜渔手中,挥舞着小手说道:“姜大爷,我们走啦!回头有机会再找您拍照~” “好的,慢走~” 姜渔摆摆手,告别一帮二次元爱好者,然后心情愉悦的回家去了。 路上打开预支系统看了眼。 摄影(高级摄技,已补4.5%) 一个下午从2.1涨到了4.5,顿时开心不已。 而与此同时,权限等级也涨了0.1,变成了5.2。 …… 姜渔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帮一帮二次元爱好者拍照片的时候,他帮黄海燕拍的组图,迅速上了本地热门。 尤其是黄海燕的第一张照片,她面对镜头时那种不经意间的自然,配合身旁那种自然极简的风景,简直堪称完美。 点赞数从几十个,突然间飙升到几千个,而后台浏览量更是几万几万的增加。 黄海燕自然是非常开心,她拍了100多个作品,还是第一次有作品上热搜。 点开评论,基本上都是问她照片是怎么拍的? 她于是一一回复。 “这些照片是原片还是调色过的?” “是原片!” “小姐姐你好,真得很喜欢你第一张照片,可以保存下来作为头像吗?” “可以,给5毛钱版权费。” “小姐姐的照片拍的好美啊,我好喜欢,可以告诉我是哪位摄影大师的作品吗?” “一位景区大爷帮我拍的。” “小姐姐,请问您这是在哪里取景的啊,真得太漂亮了。” “润州南山景区……” 随着黄海燕的作品进入更大的流量池后,到了晚上九点钟,点赞数、评论数以及浏览量等,开始突然暴涨。 点赞超过3万,评论超过1万,而后台浏览量更是达到恐怖的140万。 粉丝也增加了上千个。 黄海燕这个时候渐渐感到害怕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没想过做什么网红,面对后台铺天盖地的私信,她甚至想把作品给删除掉。 —— PS:礼拜一冲榜,求票~ 第17章 上门养护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姜渔第二天早上在抖手看到自己帮黄海燕拍的照片上了本地热门。 他不由得一阵惊喜,没想到自己的摄影技术这么快就得到广大网友的认可了。 点开评论看了看,基本上清一色都是夸奖的。 姜渔自然更是开心不已。 而且他发现,评论区上面还有一个关键词“南山景区”,点开后便是润州市南山景区的航拍宣传视频。 这个视频是润州旅游发展公司拍摄的,原本点赞只有几十个,评论更是可怜的一个没有,因为黄海燕的原因,很多人便被传送到这边来了。 评论区很搞笑,都在@润州旅游局。 “@润州旅游局,泼天的富贵来了,还不赶紧拿洗澡盆接。” “@润州都旅游局,大家都是从那个小姐姐的视频传过来的吧?” “@润州旅游局,快请那位小姐姐当咱们润州旅游形象大使。” “润州旅游局官V:什么情况?” 看到后面润州旅游局官方真得出来了,姜渔差点没笑死出声。 这种来自精神层面的愉悦感一直保持到宋思伟的电话打过来。 “老姜,你来了没有?” “马上就到,你在小区门口等我。” 姜渔收拾了一下东西,又上了个厕所,然后便准备带着姜海鹏出门去了。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朱红丹又出来搞幺蛾子。 “不许出去!一天天闲的没事做往外面跑,家里不能待嘛~” “我去哪里还用你管啊?” “我说不准出去就不准出去~” 朱红丹挡在门口。 “你给我死开……” 说着姜渔从坐垫下面拔出水果刀,朝朱红丹大腿刺过去。 “啊…你干什么……” 朱红丹吓得连忙让开,气急败坏道:“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我回头就叫人把门锁给换了,你不要想再回来。” 姜渔:“你少来吓唬我,你要是敢把门锁换了,我就敢把房子卖了。” 朱红丹一脸不屑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懂法啊?这是夫妻共同财产,你根本没有权利单独处置。” “而且人家买房子的人也不是傻子,只要我不签字,根本就没有人敢买,连出租都不可能~” 姜渔嗤笑道:“是啊,你懂法,但你懂的不多。我确实没有办法直接把房子卖了,但是我能出去借高利贷。” “你既然不愿意跟我离婚,那我借的钱就算是夫妻共同债务。” “到时候要账的上门泼油漆、写大字,甚至赖在家里不走,我看你怎么办?” 顿了一下姜渔跟道:“我一个瘫子,大不了去死。但是人死债可不会消掉,金融公司会继续跟你要钱,不给钱他们有的是办法逼你去卖房子。” “你以为这就完啦?卖房子如果不够还债的话,人家会让你把养老金退休金全部拿出来!” 朱红丹听得张口结舌、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姜渔冷冷的看着她,警告道:“所以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也不要听你那些姘头的馊主意来搞我,否则我不好过,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大不了鱼死网破!” 说完他便打开门离开了。 跟在后面的姜海鹏,顺手把门关上。 …… 张广鑫家在市老财政局的家属楼。 一楼,带前后大院子。 老房子的得房率非常高,120平米的房本面积,视觉上比现在很多150平米商品房的套内面积看起来都大。 “三年前我重新装修了一番,花了将近40万。” 张广鑫介绍了一番。 跟在一旁的宋思伟笑道:“你这40万全花到刀把上去了,一点没看出来。” 张广鑫一听这话顿时连连摆手,“哎~~一说这话我就来气。我专门请的设计师设计的图纸,我家那口子非要给她娘家亲戚装。” “本来预算20万~25万之间,结果后面不断加钱,一直加到40万,最后还装出个四不像出来。我气得肝疼~” 宋思伟毫不留情的一顿嘲笑他是大冤种。 姜渔没笑,40万的大冤种,他也想当啊~ 可惜没那个资格,他现在连4000块钱都拿不出来。 聊了一会之后,张广鑫带着姜渔来到了前院的温室。 这里养的都是名贵花草,装了阳光棚,侧面墙壁上还专门装了空调,而花草上方的棚子上还挂着温度计湿度计。 这些名贵花草都十分娇气,冷了热了都不行。 宋思伟提到的“仙客来”和“大花蕙兰”就在其中。 仙客来属于名贵花种之一,一株高品质的仙客来上千块钱,非常漂亮,但是比较娇气,对温度和湿度非常敏感,冬季容易冻伤,夏季容易热死。 大花蕙兰比仙客来更加名贵,高品质大花蕙兰要几千块,甚至上万块钱。 大花蕙兰花朵硕大,色彩丰富,但对光照、温度和湿度的要求也极高,养护难度较大。 张广鑫走到其中几盆蔫头耷脑的大花蕙兰面前,一脸痛心的说道:“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就这样了,找了好几位老师傅过来瞧过,也没有找到原因。” 姜渔控制轮椅来到仙客来面前,用手抚摸了一下它们的叶子和花朵,然后又让姜海鹏把花盆端起来,凑到面前仔细看了看土壤。 还用手捏起一撮,仔细感受了一番。 这些泥土都是蕨根、泥炭土、腐叶土、苔藓土、树皮、木炭块、碎砖等机制混合而成,算是非常好的栽培基质了。 “好了,放下来吧。” 跟着他又来到大花蕙兰面前,同样看了看细长的叶片和花朵,又抱起来看了看土壤。 然后他就静静的看着大花蕙兰的大红色的花片以及淡黄色的花蕊,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旁边张广鑫等不及问道:“老姜……” 他话没说完呢,宋思伟连忙拉住他,“不要说话,他在跟花草交流呢。” 张广鑫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跟花草交流? 宋思伟一看张广鑫那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把他拉到一边说道:“你可别笑,老姜是真的懂花语。” 说着他把之前姜渔说的话说了一遍。 张广鑫有些不敢相信,“真得有这么神奇?” “我要不是亲身经历,我都不相信!他修剪过的花草,真的就仿佛脱胎换骨一样。待会你就知道了~”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姜渔回过神又在温室里面四处看了看。 终于,他停下来说道:“老张,原因找到了。” “啊?什么原因啊?” 姜渔指着其中的几盆文心兰和石魁兰道:“罪魁祸首就是它们。” “啊,我不懂。什么意思啊?这几盆文心兰和石魁兰,我养了好几年了,期间一直都没有任何问题啊。” 张广鑫一脸不相信。 哪怕姜渔胡扯说是基因病变他都相信,说文心兰和石魁兰导致的,这就太莫名其妙了。 姜渔笑着解释道:“你知道什么叫化感作用嘛?” 张广鑫一愣道:“什么作用?” “化感作用!我给你简单科普下,化感作用就是植物通过释放化学物质到环境中,对其他生物体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这种作用在植物生态学中被广泛研究,并被认为是植物间竞争、防御和适应环境的一种重要机制。” 顿了一下姜渔跟道:“这些化学物质种类繁多,包括挥发性有机化合物,像酚类、萜类、生物碱等。” “这些物质因植物种类而异,具有不同的化学结构和生物活性。” 张广鑫以及一旁的宋思伟,听得都一脸懵逼。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玩意呢,感觉太高端了。 张广鑫:“那跟文心兰和石魁兰有什么关系呢?” 姜渔探身抚摸着文心兰枝丫上美丽黄色黄朵,“文心兰会通过根系以及花朵分泌酚类化合物,如香豆素和苯酚。” “主要作用是抑制其他植物的生长,减少养分吸收。” “而石斛兰会释放萜类化合物,如单萜和倍半萜。这些化合物可以影响空气和土壤的微生物活性,进而影响植物健康生长。” 张广鑫似懂非懂,“你这个说太玄学了,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话?而且以前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啊,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姜渔笑道:“行,那我就说点你听得懂的~” “植物其实跟人差不多,它们也有情绪,也会羡慕嫉妒恨,贪嗔痴慢疑。” “虽然它们没有手脚,无法直接去攻击其他植物,让我们直观的感受到它们之间的竞争,但是它们有自己的一套生物系统,你只要了解这套系统,基本上所有花草树木的疑难杂症都能轻松解决!” “比如你家的仙客来和大花蕙兰,就是因为你太偏心了,对它们照顾有加,而忽视了文心兰和石魁兰,让它们吃醋了,所以就通过报复仙客来和大花蕙兰,来引起你的重视。” “这……” 张广鑫想说这也太扯了。 不过姜渔有一点说的没错,他确实更喜欢仙客来和大花蕙兰,谁让它们的花朵更漂亮呢。 宋思伟拍拍他的肩膀,转头看着姜渔笑问道:“那应该怎么办呢?” “简单,把仙客来和大花蕙兰移到墙根那边去,把文心兰和石魁兰搬过来,这样可以有效化解化感作用。” “不用特别处理吗?” “处理啊……你可以稍微修剪一下大花蕙兰的叶片,都垂下来了,好看是好看,但容易滋生病菌。” “那我就听你的,试试看……” 张广鑫按照姜渔的建议,把花盆的位置进行了重新布置。 然后拿出修剪器,把叶片修剪了一下。 “这样真得就好啦?” “对!晚上喷点水,明天保证生龙活虎~” “好!那我就等着看了。” 张广鑫还是不大相信。 但是也没有说出来。 他们随后来到前面庭院,这里不是温室,只是普通的花园,养的都是一些普通花草。 姜渔帮他稍微修剪了一下。 张广鑫问道:“老姜,你能不能帮我家的小叶女贞也修一个大云朵造型出来?” 姜渔笑着摇头说道:“你家这个造型都修出来了,改大云朵太丑,你回头买个三年生的原株回来,我帮你设计一下。” “行!” …… 姜渔笑容满面的离开了张广鑫家。 张广鑫给了300块“诊疗费”,不多不少。 在润州这样的小城市,一般的园艺师上门费用也就100块钱左右,他前后不到半小时,收费300块钱,不算便宜了。 不过同样,大部分园艺师连“化感作用”是什么估计都不懂,如果持续下去,仙客来和大花蕙兰的结果只有一个——死亡! 相比于投入的感情,以及那些名贵花株本身的价值,300块钱真得不算多。 看看时间还早,他们直接打车去了南山景区。 路上打开预支系统看了眼。 园艺(高级花匠,已补5.1%) 他有些惊喜和意外,没想到帮张广鑫的花“治个病”,居然涨了1.2%的完成度。 “看来以后还要多找一些像这样的疑难杂症!” 到了北门这边,感觉今天的人比昨天更多了,还有很多脖子上挂着专业摄像机的人。 结果他刚到大门口,突然围过来一群人。 “欸,大爷您来啦!” “大爷您好,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拍个照片啊?” “大爷……” 第18章 景区找上门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看着突然围上来的人群,姜渔一时间有些懵逼。 什么情况? 在众人七嘴八舌中,姜渔终于恍然大悟。 昨天他帮黄海燕拍的照片上了本地热门,于是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到南山景区游玩。 其中一些网友从黄海燕回复中得知,有个坐在轮椅上的大爷喜欢摄影,会随机免费帮游客拍照片,于是便纷纷过来找他。 对此,姜渔自然是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昨天他主动帮人家拍照,还要再三解释,免得被人当成骗钱的老骗子,现在有现成的“模特”,正好省了他很多口水。 “来,站到那边的花坛边,身体侧过来一点,手搭凉棚……好了,照片传给你!” “哇~好漂亮啊!” 姜渔特级摄技,加上精心构图,呈现出来的效果自然是无与伦比。 哪怕没有昨天黄海燕第一张那般完美,但是也绝对属于精品级的正片。 三十上下的少妇,看着一张张精美绝伦的照片,开心的合不拢腿,连连感谢。 激动之下,还从钱包里面掏出100块钱作为感谢费给姜渔。 “大爷,给!” “谢谢!” 姜渔很坦然的收下了。 是他们主动找上来的,自己又没有说免费。 当然,如果不给钱,他也不会去主动索取就是了。 当然,游客并不清楚,见此情形,那些本来准备排队请他拍照片的游客有些退却了。 100块钱拍一组照片,又不提供服装道具,有人感觉不值。 第二个拍照的是一对小情侣。 他们是听说免费拍照,所以想过来凑个热闹,现在看到收费100块,有些犹豫,拍吧100块钱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有些贵了,不拍的话,来都来了…… “大爷,能不能便宜点啊?” 姜渔笑道:“你们看着给呗,不强求的!有就给点,没有也没关系。” “真得吗?” “真的。” “那就麻烦您了。” “不客气……” 姜渔帮这对小情侣拍了两组照片,一共16张。 然后直接传给了他们。 小情侣看到照片后,惊喜不已,满意至极。 随后男生有些忐忑且不好意思的递过来20块钱。 姜渔乐呵呵的收下。 小情侣一看姜渔没有嫌弃,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连连道谢。 周围那些慕名而来的人,眼看姜渔真得不是强制收费,一下子又围了上来。 自己心甘情愿的给,和有偿服务,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大爷,麻烦您了。” “没关系……” 接下来大家轮着拍。 有人给10块钱,有人给20,也有土豪给50/100。 不过给50/100的土豪比较少,大多数都是一些凑热闹的普通人,给个10、20块钱。 也有人没给钱,姜渔也是乐呵呵的把照片发给人家。 他越是这样,找他拍照的越多。 帮排队的十几个游客拍完之后,没想到人越来越多。 “大哥,你们这边排队干嘛的?” “拍照啊!” “啊?拍照片还需要排队吗?” “正常是不需要的,但是那位大爷拍照好看,关键不收费。” “免费啊?那我也排队拍个……” 占便宜的心理每个人都有。 所以一听说免费,拍的人更多了。 …… 就在姜渔忙着给游客拍照时,南山景区的上级单位“润州市旅游集团公司”的大会议室里面,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室大屏幕上放的正是景区里面的监控画面。 穿着蓝色职业装的南山景区总经理张雅雯,走到大屏幕旁边,对会议室前面的集团公司领导做汇报工作。 “各位领导好,在发现舆情的第一时间,我们景区便迅速做出反应,联系上了视频博主黄海燕女士。” “经过沟通之后,她愿意配合我们的宣传工作,所以我们在上午给那条爆款视频投了5万元的流量费,现在那条视频的后台总播放量已经突破800万+,点赞和评论分别达到了……” 张雅雯的口才相当不错,很快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他们景区的努力成果,简明扼要得说了一遍。 跟着说到:“现在网络舆情已经起来了,但是如何接住这泼天流量是一个问题?流量这个东西就是一阵风,不具备可复制性!” “我是这么想的,尽快把流量往姜渔姜老先生身上引导,我们景区想把他打造成一个特殊的‘网红打卡点’……” 听完了张雅雯的汇报,坐在首位的润州旅游集团公司执行董事长,当即拍板道:“张经理说的非常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总公司这边全力配合你!” “谢谢董事长以及各位领导得信任我支持,我一定全力以赴~” 张雅雯说着,脑海里飞快的计划如何说服姜渔,以及南山景区接下来的战略规划? 作为名校毕业生的她,三年前通过人才引进计划来到润州。 并且破格把她提拔为南山景区的总经理。 本来想大展拳脚的她,结果却发现,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很多事情等到真正去做的时候才发现,困难重重。 比如最重要的一点,没钱。 景区想要发展,就需要投入大量资金进行设备更新,还有运营和宣传。 但很不幸,作为4A级景区的润州南山景区却穷的叮当响,因为景区内那些收费项目游玩的人屈指可数。 但还是要持续的不断投入资金去维护设施,所以一直都是负债经营。 5万块钱的投流费还是她自己先自掏腰包,然后再找领导汇报审批的。 要不然等一层一级汇报上去,再把款子批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当然,有钱其实也没什么用,这两年景区竞争越来越激烈。 像润州往南边的几个城市,周庄、甪直、乌镇、南浔等几个景区之间,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地步,互相挖墙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而有的城市则是属于老天爷赏饭吃。 比如隔壁江北城市扬州。 李白一句“烟花三月下扬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游客络绎不绝。 周围几个兄弟城市,眼珠子都羡慕红了。 还有西边的六朝古都金陵,更不用说了。 如今南山景区好不容易来了场泼天富贵,她一定要紧紧抓住! 南山景区。 既能增长技能的完成度,又能赚钱,所以姜渔也是拼了一把。 一直拍到下午一点,实在饿的撑不住了,于是到景区附近的饭店简单吃了一些,又休息了半小时。 回到景区时已经是快接近下午两点了。 然后接着拍。 排队的人丝毫不减少,反而因为很多人发抖手,导致下午慕名而来的游客更多了,把姜渔当成了“网红打卡点”。 很多人即使不拍照,也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 姜渔一开始觉得拍照挺轻松的,比下象棋和园艺都简单。 可是直到随着拍摄的数量提升之后他才知道,这也是一项非常考验体力的技能。 额头上的汗水就没有干过。 直到晚上六点半,天色黑下来才结束。 相机的备用电池都充了两次电,毕竟只有1865mAh,他又要来回传照片,所以佳能D5S宣称能拍摄300张照片,实际上拍150张就没电了,打了5折。 至于电动轮椅就更不行了,他的锂电池只有10AH,宣称续航能力有15公里,但来来回回的不断调整角度,耗电很快。 吃过午饭要姜海鹏推着轮椅拍才行。 双手因为长时间举相机,累的都抬不起了。 毕竟【高级摄技】只是提升摄影的技巧,并不能提升他的体能。 精疲力竭的姜渔暗自道:“这样不行,到时候技能没有补充好呢,我身体却先累垮了。” “每天30个名额……30个多了,20个吧!多了不仅自己累,而且拍出来的照片质量也不高,同样会影响到技能的完成度。” 今天他拍了差不多有60个人。 上午20几个游客还有构图而言,下午的游客渐渐就只剩下炫技了。 照片拍的没问题,但绝对谈不上惊艳,和黄海燕那样的“神来之笔”更是没法比。 打开预支系统看了眼。 【已预支技能:园艺(高级花匠,已补5.1%)摄影(高级摄技,已补10.3%)象棋(特级大师,已补全)】 虽然后面拍摄的质量不高,但毕竟数量在那里,所以完成度补充的还是蛮快的,今天一天涨了足足5.8%。 “我们回去吧!” 姜海鹏推着姜渔便朝景区大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有两个脖子上戴着工作牌的景区工作人员,拦在他面前。 其中一个穿着衬衫西裤的女人微笑道:“姜大爷您好,我是南山景区经理,我叫张雅雯,想跟您聊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有点累了,想赶快回家。” “嗯,好的。姜大爷,关于您的事迹我们听说了,我代表润州市旅游局,衷心感谢您对润州市旅游发展做出的贡献。” 一番客套话之后,张雅雯才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景区想特聘您作为旅游形象大使。” 姜渔一听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行,我这样连腿脚都不便的人,当什么形象大使啊,张经理快别开玩笑了。” 张雅雯却是笑道:“大爷,您不用妄自菲薄。您的摄影技术得到了广大网友的一致认可,当咱们景区的形象大使绰绰有余~” 不等姜渔继续说,张雅雯便跟道:“我知道大爷您的顾虑,您完全不用担心,这个形象大使其实只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一个称呼,您原来做什么接下来还是做什么,我们不会干预您的创作!” 姜渔疑惑道:“那张经理找我……” 张雅雯:“我代表咱们集团公司,诚挚邀请姜老师您以后能常驻我们南山景区,作为南山景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我们景区每个月可以支付您5000元报酬~” 第19章 竞业协议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很抱歉张经理,这个我不能答应!我拍照只是个人兴趣爱好罢了,不可能常驻这里的。” 听到张雅雯的话,姜渔连忙摇头拒绝。 张雅雯一听有些急了,“大爷,您如果对报酬不满意的话,尽管提出来。” “这样,每个月8000块,而且您只要出勤25天就行,咱们签一年的合同。” 姜渔:“我说了,不是钱的事情,我拍照只是个人爱好。” 张雅雯觉得这只是对方的托词罢了,什么“不是钱的事情”,如果真的完全不在乎钱,干嘛拍照的时候还要收费啊? 说到底还是自己开出的条件不能打动对方罢了。 “再加2000,一万块钱一个月,这真的是我权限上限了!另外每个月出勤率只需要20天就行,怎么样姜大爷?足够诚意了吧。” “抱歉张经理,我真来不了。我先走啦~” 说着姜渔便示意姜海鹏推自己离开。 张雅雯这下真得慌了,她所有的计划和希望都建立在姜渔的身上。 如果没有姜渔,一切都不过只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罢了。 “大爷您等一下,听我说……” 张雅雯追上来开始打感情牌,把自己作为人才引进计划来到润州市后的努力和抱负讲了一遍,然后又讲了景区之间的竞争以及多么不容易。 “一个好的景区旅游不光光是收门票那么简单,还能带动整座城市的经济发展,城市的综合竞争力提升上去了,作为市民的我们,自然也能享受到更多的福利待遇,不是吗?” “我虽然是京都人,但我早已经把润州作为自己的第二家乡,我想让更多人来认识他,了解他,并爱上他。” 姜渔很有礼貌的没有打断张雅雯,直到她说完之后才看着她淡淡道:“张经理,你说你多么多么不容易,又说这个城市如何如何,你了解我吗?” 张雅雯一愣,摇摇头。 姜渔让姜海鹏推着他离开了。 “姜大爷……” 看着姜渔头也不回的离开,张雅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从天堂到地狱”? 早上还为景区突如其来的流量感到惊喜万分呢,没想到到了晚上就彻底绝望。 没有姜渔的配合,黄海燕的那条爆款视频很快就会淹没在短视频浪潮里面。 等国庆黄金周过去,连本地游客都不会再来,南山景区会再次变得门可罗雀。 “不行,绝对不行!” 张雅雯知道,这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了,错过这次机会,南山景区便不会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张雅雯大脑飞快回忆着刚才她跟姜渔的接触和对话。 突然间狠狠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呀,我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一直站在张雅雯身后,没有说话的年轻助手,此时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啦经理?” 张雅雯郁闷道:“我真是太蠢了,人家一开始就跟我说过,今天太累了,想早点回家,这种情况下哪有心情跟我讨价还价啊?我还在这里喋喋不休,换谁心情都不会好。” 助手也是后知后觉道:“是哦~这位大爷从上午九点多过来,除了吃饭上厕所外,一直在拍照,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看着确实挺辛苦的!” 张雅雯连连点头,“对啊!别说姜大爷腿脚还不方便,换成正常人都吃不消。” “走,咱们先回去……” 回到景区办公室后,张雅雯立刻发动关系,调查姜渔的情况。 姜渔最后一句话确实提醒了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润州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张雅雯通过一番联系之后很快找到了姜渔原来的工作单位同事刘华波。 “大叔,您了解他吗?” “嗐~老姜啊,我19岁就认识他了,你说我了解他吗?” “那您能不能跟我讲讲他的情况?” “他的情况啊,四个字总结,泛善可陈!一辈子就是个老好人,谁也不得罪,也不敢得罪。他老婆叫朱红丹……” 张雅雯静静的听着。 一开始感觉没什么,但随着刘华波讲到姜渔瘫痪之后发生的事情,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尤其是听到朱红丹虐待姜渔,退休金一分不给花,还要出去捡烟屁股抽,愤怒道:“她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电话那边的刘华波也是不由得一声叹息道:“哎!过分又能怎样呢,人老了以后,还瘫痪在床,大小便不能自理,换任何人来都好不到哪去。” “老姜算不错了,还有个孝顺儿子帮忙端屎接尿,换那些儿女不管的,人早就没了~” 张雅雯听到刘华波的话,算是真正理解姜渔那句“你了解我吗”的含义。 相比于姜渔这些年遭受的精神和肉体伤害,她工作上的这点不顺心,简直不值一提。 “好吧,谢谢刘叔叔~改天您来景区游玩,记得打电话给我!” …… 就在张雅雯忙着打听姜渔的时候,姜渔已经到家了。 吃过晚饭之后,姜渔来到房间关上门。 把藏在轮椅下面口袋里的钱全部掏出来数了数。 100的3张,50的5张,其他都是10块20块钱。 一共有925块钱。 一大半的游客都给了钱,也有三分之一的游客没给钱,倒是也无所谓。 毕竟他还赚了摄影的完成度呢。 “对了,还有张广鑫那300块呢!” 他从裤子裤子裤袋又掏出200多块钱,中午吃饭花掉了50多块钱。 今天的总收入超过了1000块。 姜渔高兴不已。 他从柜子的暗格下面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有一沓红彤彤的钞票。 这些钱都是他上个月在公园里面和那些老头下象棋赢得。 虽然一局十块二十块,但是积少成多,一天下来也有一百多块钱。 姜渔本来想把钱放在一起,但想想不妥当,万一朱红丹那个贱人找开锁匠过来把他门锁打开翻找就麻烦了。 虽然他觉得今天早上警告过她之后,朱红丹暂时应该没那个胆子,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算了,明天把钱存银行去。” 他有一张闲置的农行卡,之前象棋比赛冠军奖金就是打在里面。 “对了,我的轮椅电池要升级一下,换成锂电的,铅酸电池太不经用。而且天也越来越冷,到时候续航更短。” 今天太累了,也没有心思去修建花草,洗过澡之后便直接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姜渔醒过来,竟然感觉双臂有些酸麻。 他瘫痪之后一切都靠双手,因此上肢力量还算挺强的,可想而知昨天的工作量真得是大大超支。 吃过早饭后他搜索了一下黄海燕的那个抖手爆款视频。 视频是用照片形式呈现的。 这条视频的点赞量已经从昨天的三万多,达到了现在的7W多,评论2.1W。 “不知道播放量是多少?” 就在他准备关闭视频时,突然发现有点点不对劲。 他重新打开视频,找到黄海燕第一张照片,放大后很快便看出了问题。 脸部糊了许多。 “昨天三万多点赞时照片明明很清晰,甚至纤毫毕现,怎么今天就开始糊了?” 他感到疑惑不解,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很快便恍然大悟。 原来是视频平台为了降低流量费用支出,通过降低视频码率,改变编码格式等方式,压缩博主上传的视频画质。 视频浏览量越大,传输时的画质便越糊,1080P的照片能被压缩成720P/480P,甚至完全糊掉。 姜渔有些愤怒。 黄海燕照片视频之所以能成为爆款,就是因为那种细腻的神韵,一旦照片的画质被破坏掉,也就失去了原本的味道,沦为了普通作品。 不过愤怒之后他又渐渐平静下来。 资本为了节约庞大的带宽费用,肯定不会轻易改变现状,他生气也没用。 他随后来到阳台开始修剪花草。 在他精心照料下,阳台上的花草重新焕发出了生命力。 其中以“小球”、“柱哥”和“塔弟”最闪耀。 拿出修剪器修修剪剪。 等修剪完之后坐垫下面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接通后说道:“邓老师您老……好的好的,我这就过去。” 宋思伟没开玩笑,真得在积极帮他找客户。 这个邓艳邓老师就是昨天宋思伟帮忙联系的。 姜渔收拾妥当之后便带着姜海鹏出门了。 姜海鹏到了楼下,突然开口问道:“爸,电脑什么时候到家啊?” “我看看……已经发货了!人家都是下单后现组装的,所以有点慢。对了,爸昨晚上又帮你加了个升级包,蓝牙和WiFi。” “谢谢爸~” “跟爸客气什么。” 姜渔拍拍他的手臂,随后便开着电动轮椅去了那位邓老师家。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老财政局家属院。 张广鑫早起后第一时间便去前院温室查看“仙客来”和“大花蕙兰”的情况,结果让他喜出望外。 昨天蔫头耷脑、毫无生机的三盆仙客来、四盆大花蕙兰,如今却是花枝招展、生机勃勃,就好像一夜间突然活过来一样。 “丽华、丽华,你快来啊……” 张广鑫老伴徐丽华听到后,立刻从厨房走出来,“怎么啦?” “你快看!” “呀~~活过来啦?” “是啊!活过来了~老姜这个水平真不是吹的,确实有两把刷子。” “对对。哎呀,我这几天连睡觉都睡不好,看到它们活过来了,我这心也踏实了。” 张广鑫两口子都是极其爱花的人,因此看到花活过来,徐丽华心里面一块石头也算落地了。 张广鑫连忙拿出电话要打给姜渔感谢。 徐丽华说道:“你先别急着打电话,再观察观察。” “对对对,再观察观察……” …… 上午10点,南山景区。 张雅雯此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她昨天还对自己说,不要那么急躁,结果今天姜渔迟迟不过来,一些慕名而来的游客找不到他而失望的离开,心里不由得焦急万分。 终于,等到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张雅雯实在忍不住了,拿起手机拨打给了姜渔。 姜渔此时正优哉游哉的帮邓艳邓老师修剪花草,看到是本地的陌生电话,第一时间便猜到是张雅雯。 “哪位?” “姜老师您好,我是张雅雯,真得很抱歉打扰您。昨天您走后我反思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有顾虑到您身体情况……” 张雅雯一番自我检讨后,眼看姜渔没有挂断电话,心里不由得一喜,她知道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她从姜渔老同事那边了解到,姜渔并不是不缺钱,实际上他非常缺钱。 但是如何打动他需要讲究方式方法。 “姜老师,我昨天和领导勾通了许久,鉴于您的特殊情况,我们重新制定了合作细则,我们特聘您作为我们旅游公司的编外人员,每个月薪水还是一万。” “但是不需要出勤率,也没有任何义务,您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我们只有一个要求。” 姜渔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一边修剪着枝丫一边随口问道:“什么要求?” 张雅雯说到:“您以后再帮游客拍照,只能在我们景区拍,不能去别的景区……呃,我的意思是,您当然也能去别的景区拍照,但只能作为一个普通游客,不能帮别的景区宣传,姜老师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类似于竞业协议呗,我懂!” “对!” “我考虑考虑吧……” 姜渔刚要挂断,对面的张雅雯跟着说道:“等一下姜老师。因为景区确实经营比较困难,所以我没办法为您争取到更高的工资待遇。” “不过我们景区有很多高端摄影器材,都是用来拍摄高质量的宣传照片和视频的,如果您愿意的话,到时候这些摄影器材您随便使用。” 姜渔不由得一愣,随后立刻问道:“都有什么器材?” 张雅雯说到:“您稍等,我查一下……有佳能全画幅单反相机,索尼无反相机,各种广角镜头、变焦镜头、长焦镜头、微焦镜头。” “还有好几款大缰无人机、三脚架、滤镜……” 第20章 李京楠的惊讶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姜渔本来确实不大愿意到南山景区当“NPC”。 并不是对张雅雯开出的条件不满意,实际上条件已经非常优渥了,又没有上班时间限制,工作中赚的额外收入都归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 但有句话说的好,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看似没有任何条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是真得拿了人家的钱,到时候还怎么走啊? 相比于规则束缚,他更不喜欢这种道德上的绑架。 然而张雅雯最后一番话,却让他瞬间放弃了抵抗。 “我过去看看!” “好的姜老师,我在景区北门大门口等您~” 姜渔挂断电话后,把最后一点收尾工作做好后,对年过七旬的邓艳说道:“邓老师,您看满不满意?” 邓老师看着阳台上焕然一新的花草,早就高兴不已了,“满意满意,特别满意……哎呀,老姜,真得太感谢你了~” “不用客气,都是应该的。” 收费的,可不是应该的嘛~ “喏,您别嫌少~” 说着塞了三张百元大钞给姜渔。 姜渔连忙说道:“多了多了,给个100块钱意思一下就行。” “不多不多。你这个手艺值这么多钱!” 邓老师虽然年龄大了,但却是懂行的人。 姜渔能娴熟地使用修枝剪去除枯叶、整形修剪促进新芽生长、调整温湿度和根系修剪,这些如火纯情的专业手法没有个十年八年的练习,绝对不可能达到如此境界。 当然,这不是关键,主要是他对所有花草树木生长习性了然于胸,却不是光靠时间久能堆出来的,这得靠天赋。 这种高级花匠,在大城市收费是非常昂贵的,上门养护一次1000块钱起步! 她给300块钱,真得不多。 姜渔微笑邓老师坚持要给,便也没有再客气。 告别邓老师,出了小区后,打了辆网页车赶往了南山景区。 到那边时已经快11点了。 张雅雯在大门口急得团团转,不停地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 直到看到姜渔从车里面下来,她脸上才露出惊喜之色,赶忙迎上来道:“姜老师您来啦……” 寒暄两句之后,张雅雯便又带着姜渔去了景区办公楼。 就在北门大门口附近。 这边路口的建筑都属于润州旅游集团公司,楼下面的底商出租了出去,楼上面则作为南山景区办公室以及电脑机房等等。 “姜老师,您小心脚下……这个屋里面都是景区里面的摄像头控制中心。” “隔壁这间就是设备仓库,器材都在这里面。小梁,钥匙呢?” “张经理,给!” 张雅雯打开屋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积达上百平米仓库,里面堆满了各种景区易损件、设备、器材等等。 光海慷威视的红外摄像头,地上就放了不下20台。 “摄影器材都在小房间里面。”张雅雯用钥匙打开墙角的一个小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货架,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型号的相机、镜头,用防尘罩盖着,一字排开。 下面放着最少十几架大疆无人机,各种型号都有,包括辅助设备,像测光表、水平仪、遥控快门线、稳定器、闪光灯、电池盒充电器、存储卡等等等等。 姜渔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么多设备啊?” “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还有大部分摄影器材在水库办公楼那边。” 南山景区里面有好几个大型水库。 “这么多摄影器材,都是干什么用的?” “各种用途都有,有宣传使用,我们景区原来有驻场摄影师跟合作摄影师;有科研和监测,记录景区动植物生长情况,以及环境监测;还有就是重大活动了。” “噢噢,我懂了。” 姜渔顿时恍然,他之前还想呢,买这么多设备不用摆在这里,纯粹就是浪费钱,听了张雅雯得话,果然还是有原因的。 张雅雯有些无奈道:“现在景区经营困难,经费不足,宣传、大型活动基本都停了,只剩下科研监测还在运行~” 姜渔拿起架子上一台相机看了看。 “这台尼康D850全画幅单反相机,没记错应该是2017年8月份买的?” “对!姜老师说的没错,这是我刚来景区任职时购买的。” “这是去年7月份索尼推出的7R3,真不错~” “画质确实不错。可惜现在没人使用~” 姜渔随后又看了看各种镜头,配的真不少。 就在这时,他在最下面的架子上发现了个大家伙,掀开上面的防尘罩一看。 竟然是一台松下广播级4K超高清肩扛式摄录一体机。 不等姜渔问,张雅雯便如数家珍的说道:“这是松下2015年发布的AJ-HPX6700,专门用于演播室和现场直播,当时购买价要20万。” 姜渔闻言惊讶不已,“这么贵?” “是啊!确实非常昂贵,可惜买回来没用过几次。” 张雅雯一脸惋惜的说道。 随后张雅雯又给他介绍了各种镜头、大疆无人机。 不愧是名校毕业生,张雅雯不仅口才了得,而已记忆力超凡,她明显是临时做得功课但却是一字不差的把各个型号的设备功能说了出来。 姜渔心里不由得暗自佩服,不愧是作为人才引进的高材生。 他是靠预支系统,人家可是靠的真才实学。 “不对!我也是真才实学啊,我只不过是先享受成果,再补上学习的过程罢了~” 张雅雯随即从手里面的一串钥匙中拿出几把钥匙,递给姜渔道:“姜老师,这里以后就交给您保管了。” 姜渔看着张雅雯手中的钥匙,强忍着巨大的诱惑说道:“我丑话说在前面,我真得看心情和身体情况的,什么时候来,来多久,都不一定!可能我今天来了,过个十天半个月才会来一次。” “你最好做好思想准备,别到时候打电话催我,或者怎么样。” 张雅雯脑海里回想着那样的场面,心里面确实很难接受。 但姜渔现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她只能赌一把。 “我知道,姜老师,我肯定不会打电话催您!” “那就行~” 姜渔这才接过钥匙。 …… 李京楠是润州人,在金陵艺术学院读书。 本来国庆节她是不打算回润州的,因为润州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玩的,唯一一个南山景区也就那样。 结果昨天晚上无意间刷到了黄海燕的那个爆款视频,知道了南山景区里面有个摄影大师免费帮人拍照。 照片她看了,确实拍的挺有水平。 加上评论区里面很多人说,原片比视频里面好看100倍云云。 于是她脑子一热,把几个国庆节留在金陵没回家的三四个同学,全都一车拉到了老家来。 现在她后悔了。 真得。 那个所谓的“摄影大师”没看到,她于是本着“来都来了”,开车载着一帮同学在南山景区的山上逛了一圈。 景区里面的景色其实也还不错,但是她的一帮同学都是见多识广,论山水风光,云贵川吊打江浙沪。 正因为如此,让她非常的没面子。 从山上下来后,李京楠笑道:“走吧,带你们到城南步行街那边去逛吃~” 就在这时,坐在副驾驶上面同学兼室友方倩,指着右前方树荫说道:“小楠你看,那边有个坐轮椅的大爷,是不是他啊?” 李京楠定睛一看,顿时惊喜道:“对,就是这位大爷!走,过去……” 李京楠把车子靠边停下来,一行人浩浩荡荡从车上下来。 树荫下的姜渔,正在研究调试手中的索尼7r3单发相机, 而在他脚边还有好几个袋子,里面装着各种镜头。 虽然因为预支系统的原因,他对于各个型号的摄影器材都了如指掌,但毕竟没有真正的上手实践过,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大爷您好,您是网上说的那个拍照非常好看的摄影大师吧?” 姜渔抬头看了眼李京楠,以及她身后的一帮青年男女,一个个都是俊男靓女,看气质应该学生。 尤其是领头这个李京楠,身材高挑,五官精致,加上那不俗的气质,最起码也是8.5分的大美女。 “呵呵,摄影大师谈不上,不过对于摄影还算比较精通!” 一听姜渔这话,李京楠顿时惊喜不已,“我们就是专门过来找您的,刚才转了好大一圈,都没有看到您人~” “噢~我上午帮人家养护花草去了,没过来。” 不等李京楠开口,站在一旁方倩便诧异道:“大爷您还精通花草养护呢?” “嗯,略知一二~” 一看姜渔那表情,方倩便知道对方肯定是谦虚了。 李京楠一脸期待的问道:“大爷,能不能请您帮我和我同学们拍点照片啊?” 姜渔很爽快的笑道:“可以啊。” “太谢谢您了~” “来!先试试镜头。站在那边,做个鬼脸。” “啦啦啦啦……” 李京楠丝毫没有美女包袱,立刻龇牙咧嘴做了个鬼脸。 “咔擦!咔擦!咔擦!” “再来!换个造型……” 第21章 如入此门,见我如蜉蝣见青天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换了更强大的设备,加上姜渔心情也不错,所以拍出来的照片自然是精美绝伦。 当照片导到李京楠的手机里面后,李京楠以及几个同学都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哇……这也太好看了吧?” 作为艺术生,李京楠以及四个同学,家里面都不缺钱,因此见多识广。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专业摄影师,相反,同学里面热爱摄影的人很多。 比如现场一个男同学郭家豪,他虽然学的是钢琴,但平时也很喜欢捣鼓摄影,他非常清楚照片想要拍出姜渔这样的效果,需要怎样的技术? 因此更加的惊讶。 随后几个人轮流开始拍。 拍出来的照片自然都极其满意。 不过姜渔却有些不满意,提出到山上去取景重拍,李京楠她们自然千肯万肯。 到了山上之后,姜渔帮众人重新取景构图,这一次的效果更加绝美。 尤其是李京楠背对众人,回眸一笑,简直堪称风华绝代。 李京楠自然是又惊又喜道:“早知道换古装来了,那样肯定更漂亮。” 站在一旁的郭家豪却摇头说道:“这种照片的精髓就在于那种不经意间的美,如果换成古装就显得太刻意了。” 姜渔笑道:“这位小伙子说的没错~你也懂摄影对吧?” 郭家豪不好意思道:“略懂一些。” 他这话不是谦虚,是真的懂一些皮毛而已,他主打的就是技术不够,设备来凑,各种设备镜头,加起来买了三十多万。 在摄影圈,这也就是“微氪”,发烧级的摄友都是百万起步。 “大爷您一看就是大佬级的摄影师,一定参加过很多摄影展吧?” “没有。我就是自己拍着玩,没有参加过任何摄影展。” “噢噢~” 等重新拍摄后,站在郭家豪右手边的女朋友,拍了他手臂一下,小声道:“你笨啊!成名的摄影师哪个没钱?你再看这位姜大爷,一身打扮哪像是有钱人?” 郭家豪听到女友的话,再去看看姜渔的穿着打扮以及轮椅,瞬间反应过来。 他一开始以为这是摄影家风范呢,故意搞成这样,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姜渔穿的衣服鞋子,包括坐的轮椅都是地摊货跟便宜货,这是真没钱。 名叫方倩的女生,在拍照片的间隙和姜渔聊园艺种植。 方倩妈妈就非常喜欢养花养草,还专门去考了园艺师证,连带着她平时也特别喜欢这些不会说话的植物。 她还在宿舍里面养了好多盆栽多肉植物。 然而聊着聊着,方倩渐渐感觉不对劲了。 她妈妈可是半个专家,对各种花花草草的习性都了如指掌,然而她发现,姜渔懂的更多,简直可以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甚至她还问了几个冷门花的养护注意事项,结果姜渔都是了如指掌,令她大开眼界。 未入此门,见我如井蛙望明月。 如入此门,见我如蜉蝣见青天。 方倩此时便是这种感觉,有些震惊的问道:“大爷,您是高级园艺师吧?” 姜渔呵呵笑道:“没考过那玩意。来,下一个~” 等换人拍后,李京楠靠过来问道:“怎么啦小倩,看你一脸惊讶的样子?” 方倩小声说道:“这位姜大爷绝对是高级园艺师!” “高级园艺师很厉害吗?” 李京楠不懂。 方倩解释道:“高级园艺师只是证书能达到的级别,不同的高级园艺师之间,水平千差万别。” “我妈就是高级园艺师,但是跟这位姜大爷比起来,感觉不是一个级别的。如果真要说的话,这位姜大爷恐怕能评个特级园艺师。” “哇,这么厉害啊?” 听到方倩的夸奖,李京楠惊讶的同时也是与有荣焉。 方倩点头肯定道:“很厉害,非常厉害!” 帮李京楠她们拍完照片后,几个人纷纷掏钱。 不过被李京楠给拦住了,“谁都不许跟我抢哈。” 随后直接用威信给姜渔转了1000块钱。 姜渔连忙道:“太多了,要不了。给个几十一百块钱就行~” 说着把钱退给了李京楠。 倒不是他不想要,主要是现在还拿着景区的“形象代言费”,需要配合景区那边的宣传。 如果收费太多,回头难免会传出去,到时候肯定会被不明真相的网友喷。 他倒是无所谓,喷就喷呗,但是影响到景区总归不太好。 不过李京楠她们不知道,一看姜渔不要,于是众人立刻把身上的一些现金凑一凑都给他。 加起来还是有三四百块钱。 “谢谢大爷,太谢谢您了。我们先走啦,改天有时间再过来看您~” 众人怕姜渔追过来,连忙上车一溜烟的跑了。 姜渔看着手里面一把钱,忍不住想笑,又有些感慨。 曾几何时,他连几块钱一包的红梅都买不起,如今帮人家拍一点照片就能赚到几百上千块钱。 “哎~您好,您是不是就是网上说的可以免费帮人拍照片的大爷啊?” 姜渔回过神抬头一看,一辆SUV停在坡道上,驾驶位上面的金链男伸头问道。 姜渔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人的话,应该就是我了~” “啊?太好了,我们在山下溜了一圈都没找到你。” 金链男靠边停车后说道,副驾驶后门打开,车上跟着下来老婆孩子。 “山下人太多了。” “我懂我懂……” 金链男一听姜渔的话连连点头,对啊,人家免费拍照,自然是想在哪里拍在哪里拍。 姜渔于是又开始帮金链男一家四口拍照片。 拍了足足半个多小时,金链男感谢连连的走了,没有付钱的意思。 姜渔也并不在意,给钱当然更好,不给钱也无所谓。 …… 姜渔就在山上到处转悠,有游客就帮游客拍一拍,没有游客就拍拍风景。 张雅雯从监控室里面看到这一幕,一开始有些着急。 很多慕名而来的游客都在大门口找他,找不到他,远道而来的游客本着来都来了便上山去逛一逛,而大部分本地游客则直接走了。 没有了这些游客帮着免费宣传,就不能形成规模效应,南山景区就不能真正的“出圈”。 不过在监控里面看到,姜渔在水库那边帮大金链一家四口拍照片时,顿时灵机一动。 她立刻让景区员工假扮成游客,在大门口那边悄悄散布消息,说那位免费帮人拍照的摄影大师在山里面转悠。 能不能碰到那位摄影大师就看自己的运气了。 这一招可谓是立竿见影。 首先把姜渔从摄影爱好者包装成了“摄影大师”,然后说姜渔在山里面,更加凸显了这位摄影大师神秘的气息。 最后又把能不能找到他拍照和运气挂钩。 那些本来不想上山的游客,这下纷纷开着汽车、摩托车、电动车朝山上赶去。 拍不拍照无所谓,主要是想看看自己运气好不好? 办公室里面,助手通过摄像头看到大门口那边的人群纷纷朝山上涌去,不由得敬佩道:“经理,您简直是营销鬼才。” 张雅雯也对自己这一奇思妙想感到开心,但随即便严肃的说道:“立刻招聘网络营销小组,另外尽快对山上面的游乐项目进行维护,争取早日投入运营。” 助手却说道:“营销人员好招聘,但是启动那些游客项目需要很多钱啊,我们现在资金严重不足。” “资金的事情我来解决!游客上山后不可能光拍照,总要有游玩的项目把他们留下来……” …… 就在张雅雯为景区运营运筹帷幄之时,姜渔在山上拍照拍的不亦乐乎。 换了设备后果然不一样,各种镜头、各种支架设备,让他大呼过瘾。 一直拍到晚上6点才收工。 算上李京楠她们在内,正好拍了20个人。 下山后父子俩到饭店吃了一顿好的。 开开心心的回到家。 结果刚进门就看到朱红丹像死了妈一样,双手环胸的坐在沙发上。 姜渔看也没看她,朝房间驶去。 “你站住!” 朱红丹从沙发上站起来喊道。 姜渔转头看着她问到:“干嘛?” 朱红丹说道:“我今天找律师问过了,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借的高利贷,我根本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所以你也不用吓唬我!” “是嘛~我这几天正在联系高利贷,过两天审核差不多就下来了,额度大概在20万,利息24%。等钱下来了,到时候我不还,你看看放高利贷的找不找你就完事了!” “什么?你借了20万?利息24%,你个老瘫子疯掉了?” “老子疯不疯关你什么事?你TM把老子的退休金和工资卡全部攥着,一分钱不给老子,以前还TM虐待老子,殴打老子,这一笔笔的帐我都给你记着呢!” 姜渔想到以前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顺便变得暴躁起来。 如果不是不能站起来,他非过去把朱红丹摁在地上狠狠暴打一顿。 “你想干什么?” 朱红丹被姜渔的表情给吓到了,往后退去。 “老子想干什么?老子想杀了你!” 姜渔恶狠狠的看着她。 “我不跟你说。你要是敢出去借高利贷的话,我跟你没完……” 朱红丹色厉内荏的说了句后连忙进了自己的卧室,半个小时后便又急急忙忙出了门。 在小区附近茶楼里面见到了她一位熟人介绍的律师。 “陈律师,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说我现在该咋办?那个老痴子说借了20万高利贷,年息24%。” 对面一头白发的陈律师,喝着白开水慢条斯理的说道:“法律规定,借贷双方约定的利率未超过年利率24%,不算高利贷,借款人需要按照约定的利率支付利息的。” “换句话说,你打官司都不赢。” 朱红丹问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对面的陈律师说道:“我可以帮你起草一份正式的声明,表明你不知情且不同意你老公的借款行为,也不愿意承担任何连带责任。这份声明可以在必要时提交给相关部门作为证据~” 顿了一下跟道:“不过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如果真是非法高利贷,那些高利贷公司到时候很可能会采取暴力催收,你斗不过他们。”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跟你老公进行财务切割,至少要保证你的财产不被高利贷方侵犯。” 朱红丹连忙道:“对对对,切割,赶紧切割!那请问陈律师,具体要怎么切割呢?” 陈律师:“离婚!” 第22章 离婚! - 人到六十,逆袭系统才来? - 挖水人 早上五点半,姜渔便苏醒过来。 到了他这个年龄,睡眠越来越少,而且睡眠质量也很差,夜里面翻来覆去。 而且因为长期瘫痪导致前列腺也出了问题,总是被尿憋醒,为了不麻烦小儿子起夜,他苏醒之后晚上都会自己插上导尿管。 觉醒后他感觉很恶心,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侧着身体刷了半个小时手机。 发现他上了抖手的润州本地热搜,关键词“摄影大爷”,一连刷到了好几个。 那些拍摄者都是普普通通的游客,但是@南山景区、再加上“摄影大爷”几个字,点赞评论都很有几百上千。 发过抖手视频的都知道,一般情况下也就熟人会顺手帮忙点个赞,几个、几十个赞了不起了。 他猜测,应该是南山旅游集团在发力了,花钱帮这些视频投了流量。 甚至搞不好润州文旅已经跟抖手公司进行了接洽。 他搜了一下“润州文旅”,发现果然不错,他们真的转发了黄海燕跟另外几个游客的热门视频。 他点进黄海燕的视频,发现点赞量超过10W+了,评论达到了3W+。 可惜的是,第一张照片被抖手的视频压缩技术给破坏了,已经看不到照片真正的精髓。 “可惜~” 就在这时,隔壁姜海鹏房间响起了闹铃声。 很快姜海鹏便过来开门。 刚弄好个人卫生,他的手机便响起了,是张广鑫打过来了。 “老姜,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的仙客来跟大花蕙兰都活过来了。” “是嘛~恭喜恭喜!” “主要还是得谢谢老姜你啊,要不是你的话,要不了多久就死了!” 张广鑫是真的非常激动,在电话里面说了好久,又约他下个礼拜过去养护,又承诺帮他找更多的客户。 聊了好一会才挂断电话。 吃过早饭他刚准备出门,朱红丹过来说道:“你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说吧,我听着呢!” “我要跟你离婚。” 姜渔不由得一愣。 之前朱红丹还死活不愿意跟他离婚呢,今天却主动要跟他离婚。 他立刻反应过来,是自己之前说要出去借高利贷吓到她了。 20万不是小数目,他跟朱红丹两个人上了一辈子班,除吃花用也就剩下30万左右,她自然害怕。 “行啊。” “你净身出户,房子跟钱都归我。如果你答应的话,我把社保卡还给你。” 姜渔“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TM做梦呢!你以为把身份证和社保卡藏起来不给我,我就没办法啦?我告诉你,我身份证早就已经补领好了。” “社保卡在手机上,我随时都可以挂失!” 听到姜渔的话,朱红丹又惊又怒,亏她自以为聪明,没想到姜渔更阴险。 “是我小看你了!” 朱红丹看着他,心里面愤恨不已,但昨晚上律师的话回荡在耳边。 现在的姜渔已经不是她能随便拿捏的了,所以要尽快把这个定时炸弹给赶出去,千万不能再继续留在身边。 “既然如此,那咱们今天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可以啊!要么给我30万,要么房子归我,你二选一。” “你才是做梦呢!房子你想都别想,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大不了我跟你同归于尽。” 听到姜渔要房子,朱红丹差点没有气得跳起来。 姜渔说道:“既然房子不给,那就给我30万。” “我没钱。” “那就不离。反正我借贷的钱随时能下来,你给不给都没关系,反正以后我没钱还,高利贷公司的人自然会来找你。” “你敢……” 朱红丹气得冲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你个老东西,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跟你拼了!” “来来来,有本事你就朝我脖子砍!”姜渔伸长脖子,“反正我早就活够了,你陪着我一块去死,咱们俩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朱红丹捏着菜刀,气得差点跳起来,但却没有那个胆子真敢砍姜渔一刀。 就像姜渔说的那样,姜渔就是个瘫子,她身体好好的,能吃能跳,活到90岁都没问题,凭什么跟他一块去死? “行……姓姜的,算你狠。反正我没钱,但是这个婚今天必须要离~” “你做梦……”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朱红丹不敢砍姜渔,但朱红丹跟姜渔生活了一辈子,哪怕他最近一年性情大变,她也清楚,姜渔不可能真敢拿匕首捅死自己。 如果他真敢,那就是她算错了…… 姜渔确实没捅,只是拿着刀上去在她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朱红丹便吓得鬼哭狼嚎、失声尖叫。 但朱红丹这次是铁了心要跟他离婚,跑到门外面关着门不让他走。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在邻居的劝说下进屋重新谈判。 主要是姜渔现在不愿意再住在这里了,他现在秘密越来越多,他确实要尽快跟朱红丹离婚。 要不然朱红丹一旦发现他变成“网红”了,知道他未来巨大的潜在价值,绝对不会轻易跟他离婚。 自己被这个死女人虐待了几年,到时候还要分财产给他,那才真得恶心。 不过一说到钱,朱红丹就两个字,没钱。 但姜渔也是一句话,没钱不离,他去借高利贷! 姜渔特级象棋水平,自然把朱红丹将的死死,绝对不会给她翻盘的机会。 朱红丹实在没招,最后才实话实说,“我不是不给你钱,我是因为……因为钱都借出去了。” “我不相信!” “真得,我没骗你!就你瘫痪第二年,我那个老同事胡华过来跟我借钱,说去投资……” 朱红丹哭着开始跟姜渔说,自己前几年被骗经历。 一个烂到不能再烂的投资理财故事。 朱红丹贪图别人的利息,而别人贪图她的本金,一开始她投了两万块钱,随着利息都准时到账,三个月后从两万变成五万,又从五万变成十万。 最后一次,在那个老同事胡华的鼓动下,她拿出二十万连同之前赚的利息全拿出去投资理财了。 结果自然不用多说,资金盘跑路。 听到朱红丹的话,姜渔终于想起来,怪不得朱红丹有一段时间整个人像是发了神经病一样,天天躲在房间里面鬼哭狼嚎。 之后朱红丹变本加厉的虐待他。 想到那段不堪回忆的日子,姜渔发自骨子里的痛恨厌恶朱红丹,尤其是想到自己一辈子辛辛苦苦的积蓄,被这个蠢笨如猪的女人弄没了,恨不得一刀杀了她。 当然,杀了她真是太便宜她了。 他要她后半生都活在悔恨中,好好的看着他是如何的飞黄腾达? 至于朱红丹是不是编故事骗他?姜渔知道绝不可能。 这么圆润的故事别说编了,她照着故事剧本念都念不好,而且那脸上的悔恨痛心的表情,堪比奥斯卡影后,她没那个本事演出来。 “你他吗的活该!你马璧怎么不去死啊~” 朱红丹哪会给他骂,自然又开始骂起了他。 好一会朱红丹才说道:“我现在就剩下五万多块钱,我自己还要生活,我给你5000块钱。” “不行。” “5万块钱全给我~!另外房子70%产权归我。” “你在做梦呢,房子不可能给你……” 两个人开始不断地拉锯式谈判。 姜渔寸步不让。 在姜渔一次次要去借高利贷的威逼下,朱红丹不得不开始松口。 5万块钱存款答应给3万他,毕竟她每个月还有退休工资,而且退休工资比姜渔还多点,有3300多块钱。 主要还是房子。 这也是朱红丹迫切想要把姜渔扫地出门的原因。 对此她寸步不让。 姜渔眼看差不多了,于是说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你不给我70%的房屋产权,大不了我就去借高利贷,反正婚姻存续期间的借贷,你也要还;你如果答应的话,这栋房子还归你住,除非哪天你去卖房,卖房款才需要给我70%。” 听到姜渔的话,朱红丹顿时突然恍然大悟。 “对啊,反正房子我又不卖,给他70%的产权又怎么样?等离了婚,他再去借高利贷就跟我没关系了。” 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朱红丹终于同意了姜渔的离婚协议。 她立刻打电话给律师,把两个人之间的协议说了一遍。 确实没什么问题后,朱红丹一分钟都不想等,立刻便拉着姜渔去了街道办的律所。 双方签署了离婚协议后,紧跟着又去了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让姜渔没想到,当年结婚的时候需要排队,而离婚窗口那边没什么人。 几十年后的今天,结婚的窗口一个人都没有,而离婚窗口这边竟然需要排队。 一直到民政局中午临下班时才办好。 出了民政局后朱红丹几乎是立刻翻脸说:“你现在立刻回去收拾东西给我滚蛋,下午两点钟我准时叫锁匠上门换锁。” 随后朱红丹便匆匆离开了,估计是去找她姘头报喜去了。 姜渔和姜海鹏回到富馨佳苑小区门口,连午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叫了一辆在路边趴活的皮卡车帮忙搬家。 让姜海鹏跟着两个师傅一起收拾东西,姜海鹏自然是跟着他一块走。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要了,带几件换洗的衣物,还有其他一些重要物件,比如身份证、医保卡、银行卡那些带着就行。” “知道了爸~” 在他们忙着的时候,他控制着轮椅来到了朱红丹卧室门口。 朱红丹今天出去的急,房门忘记锁了,就算她锁了也没有关系,他已经配了钥匙。 进去把50多克金首饰,包括她姘头送的金包银,以及三千多块钱备用金都拿了。 出来后顺手用钥匙帮她把门锁了。 出来后发现姜海鹏还在那边大包小包的往箱子里面塞,连忙道:“好了,那些旧衣服都不要了,带几件换洗衣物就行,回头爸帮你买。” “噢~” 姜海鹏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听到姜渔的话,还是听话的把那些旧衣服鞋子东西都放下。 确定东西都带好后,他们便离开了这个住了几十年的家。 在楼下遇到了隔壁老邻居刘老太。 八十多的刘老太人老成精,一看姜渔父子俩这样子便知道是被扫地出门了,拉着姜渔的手唉声叹气。 可惜她也无能为力。 她自己八十多岁了还要干活呢,丧失劳动力的人往往都活得生不如死~ “刘奶奶,您保重身体,我先走啦!” “我没事,倒是你……离开了也好。” 目送姜渔父子俩的背影消失在小区路口,刘老太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这一别,再见恐怕要在地下了。 —— 完本! PS:很抱歉,这本书试水推成绩太差了。根据各位读者大大的反馈,主角年龄设置偏大,是作者的错,大家想骂尽管骂吧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