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清晨路遇 - 亿世轮回道 - 上官寂岚 () 第一章清晨路遇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空中略带薄雾,四周一片静谧。 然而,在一条不知名的山间的小路上传来了“得得”“得得”的马蹄声,打破了山间的静谧。由远及近,马蹄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轻快而充满了韵律,在这片静谧的山间回荡。待到马蹄声近而可闻时,发现却是一辆马车。只见这马车通体遍涂朱漆,后面开着一个小扇窗,马车两边刻画着一些莲花云彩花纹,煞是好看。这漂亮的马车由一匹健壮的枣红sè骏马拉着,在这山间小路上悠然的前进,速度不慢,远远超过普通马车的速度,却也一点不颠簸,像在平地上似的。驾马车的是一名老者,这老者看起来五六十来岁,身上穿着一件青sè葛衣长布衫,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然而与普通的同龄老者不同,他有着乌黑的眉毛和一双明亮的眼睛,只是在那鹰钩鼻与薄薄的嘴唇的映衬下有些yīn鸷。此刻他眼睛望着前方,在专心致志的赶车。却是不知道这车里坐的是什么人。 马车走了一段路后,只听见马车里传出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老三,你等一下赶慢一些,我要读一会书。” “好的,少爷!”老者恭敬地回答道。那马车里的青年男子轻声“嗯”了一下,便不再言语。老者请拉马车缰绳,马车便慢了下来。虽说慢了下来,但是相对普通马车来说还是要快一点点,马车却是更加平稳了。过了一会儿,便从马车厢里传出青年男子朗朗的读书声。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则其不善者而改之!”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子曰:君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 …… 这青年男子读的却是《论语》。听这青年男子读书的声音,圆润而朗朗,字字清晰可辨,抑扬顿挫无一丝一毫凝滞之感,由此可以分辨得出,这青年男子在儒学方面很有一些造诣。 却说这青年男子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车子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走了很长一段路。突然,他读书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停顿了一下,这一停停了大概有十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然后,青年的朗朗读书声又传了出来,似是什么也没发生。 然而,这马车外的老者却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知道这位少爷的本事与习惯,平常的时候是不会在读书的停下来的,因为这位少爷常说读书特别是圣贤书要讲究气势,一气呵成,才会受到读书的效果。由于担心路上出现什么意外,虽然以他们的本事不怕,却也要稍做防备,以免到时乱了阵脚。于是这老者恭敬地打断了少爷读书的声音,然后轻声道:“少爷,可是前面路上有什么状况?” 青年男子慢慢停下读书声,轻声“嗯”了一下,似乎前面没出什么大的状况。 “少爷,可是要老奴稍作准备一下?”老者再次开口道。 “无妨,听前面的刀剑声,似乎是寻常的江湖仇杀之事?嗯,你留意一点,不要鲁莽插手其中。”青年男子淡淡的说道。听这声音有种说不出的风轻云淡的感觉,似乎天塌下来也没什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最后也只是轻轻的提点了一下老者。 “少爷,我醒的!”老者略微凝重的说道。虽说男子说过没什么,但是,老者还是不敢大意,挺起jīng神,竖起耳朵,盯住前方,注意四周的状况。所谓行走江湖,都逃不过谨慎二字,人越谨慎活的就越久。 青年男子轻声“嗯”了一下,表示听见了老者的话,再没其他反应。然后也不管老者听没听进去,自顾自的读起书来,不一会儿,车厢中又传来了朗朗书声。 老者也沉默下来,不再说话,只是一心一意的赶路。就这样,大概赶了一里多路,前面依稀传来了一些声音,似乎是刀剑相撞的声音、人的谩骂声和受伤时或临死前的惨叫声。老者听得如此声音,不由得浮现出两边互相仇视的江湖人士互相火拼的惨烈场面,同时在心中暗暗感叹这少爷年纪不大,本领却是有些骇人,竟然在能够听到一里之外的声音,就是一些江湖高手也办不到吧! 马车离那火拼之地越来越近,传到老者耳中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老者暗自收摄心神,向前看去。由于太阳还未升起,并且又有薄雾干扰视线,因此老者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依稀看见大约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将七八个人围在里面,两方人正在厮杀,是不是的传来几声惨叫,刀剑声也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不过,看两方人数情况,形势显然对被围的一方不利。老者虽是看到有一方的形势不利,但是由于没有弄清状况,并且没有得到少爷的意思,就没有贸然出手,准备把马车赶紧一些看一下情况。 要知道江湖中的仇杀、厮杀、比武斗狠等对江湖人士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因此,如果没有交情或者特殊情况,其他人一般是不会插手的。特别是遇到世仇或者不死不休的恩怨,万一不慎卷入其中,哪怕你是江湖绝顶高手也难以脱身,更有可能陨落。像这种情况,如果遇到了,只有生死之交才会出手,那有些交情的人都不会出手相帮,甚至逃得远远地。路见不平立马拔刀相助的事情,只有一些初入江湖的愣头青才会做。江湖就是这样一个现实冷酷而又充满热血与激情的地方。 闲话休提,且说这老者由于不清楚两方的情况没有出手,赶着马车,让马车轻轻前进,待到离那厮杀之地十五丈开外的地方,就轻吁一声,将马车停了下来,停在小路的一旁,然后就在在一旁观看前面的厮杀。这次他倒是看清楚了状况,是十八个黑衣人在围攻七个衣着颇为光鲜的江湖汉子,其中六个汉子将一个身着明黄鎏金边花纹衣服的年轻男子围在正zhōng yāng,看样子,这正zhōng yāng的男子是其一方的领头人。地上还倒下了十来个认得尸体,看衣着两边的人都有一些。而且,他刚才判断的不错,现在的形势还真对那些被围攻的江湖人不利。被围的那一方除了那zhōng yāng的男子受了一些轻伤之外,其余几人都受了不轻的伤,鲜血都有些浸透衣服了,而另一方的人虽然有人受伤,但是,外围的一些人完好无损,因此,对他们来说,形势千钧一发。不过,这都不干那驾车的老者一分一毫的事。 第二章 出手相助 - 亿世轮回道 - 上官寂岚 () 第二章 且说这驾车的老者想置身事外,但是天不从人愿,事不顺人心。事实上,当马车来到两方争斗地方五十丈的时候,两方的人都注意到马车了。因此,那两方相斗的人都对这突然来的马车非常敏感:一方想来人可以求助,另一方却不想节外生枝。然而,被围的一方想求救却怕惹恼了来人。可以说,马车的到来牵动了两方让人的心,形势似乎陷入了一个不小的僵局,。倒是那老者坐在马车上看的津津有味,似乎对自己的处境毫不担心,想来是对那马车的主人很有信心吧! 突然,那被人保护的年轻男子打破僵局,对这老者高喊道:“前方的是哪位朋友,可否出手救我们一救?必有重谢!”声音虽然清朗,却掩饰不住一股凄凉与绝望的情绪。因为就在刚才,他们一方又有两人被杀了。形势更加不利于他们一方了,如果前方马车里的人不出手相救,他们必将死在这荒郊野外之中。 在那年轻男子想向老者高喊求救之时,那黑衣领头之人向几个黑衣人隐秘的打了个手令,然后就有四个黑衣人从那包围圈中脱身出来,横刀走向马车老者的方向。这四个黑衣人虽然横刀走向老者,不过他们也不敢妄动,只是在离马车十丈之处,停了下来。然后,其中一个黑衣人缓缓放下刀,轻轻的向前跨了一小步,然后提声说道:“朋友,我们‘玄冥’在办事,请勿妄自插手,免得丢了xìng命!” 老者在看到那年轻男子高声向他求救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要坏,再看到四个黑衣人横刀向他这里走来的时候,他就暗道不好。他立马跳下马车,不过,也没有先动手,只是小心提防,静观其变。又看到四个黑衣人只是在十丈处停了下来,其中又有一个黑衣人放下刀向他jǐng告之时,他便知道这些个黑衣人暂时没有恶意,想让自己一方袖手旁观。因为在江湖之中,这个十丈之远是一个很敏感的位置:对江湖人士来说,轻功爆发时,十丈远可以瞬息即至,同样,你也可以瞬息即逃,人家打不到你,你也偷袭不着人家。就这样,十丈成为了江湖人交谈的最佳距离。或许,有些看官会说,如果轻功极高之人呢?岂不是十丈远也不安全了吗?事实上,很多江湖之人的轻功是与内力相差不大的,甚至很多人内力高却跑的不是很快。这轻功高于内力之人极少,一般是那些专门练轻功的人才是如此,至于说,一些武功高绝的人是不屑于偷袭的,像那种人要杀谁,莫说十丈,再远也没用。故由此,老者可以知道他们暂时是不会动手的了。 老者在听到那黑衣人的jǐng告时,面上虽然依旧jǐng惕,心里却是轻轻的松了口气。即使他也不惧,可没有谁愿意无缘无故惹麻烦的,更何况观察这些个黑衣人那么久了,知道他们身手不弱,动起手来还是有些麻烦的。不过,这决定权不在他手中,却是决定于马车里的那位主人。故老者暗叹一口气,向那几位黑衣人抱拳微微作揖道:“诸位,请稍等一下,待我问问主人的意思。”说完,他也不管黑衣人是否会偷袭,便转身向马车厢的侧窗走去。临近车窗,他微微躬身,向着车窗里道:“少爷,您看?” “外面两方人马情况如何?”从车窗中传来了青年男子淡淡的声音。老者听完,便将外面两方人马的身形衣着和形势对着车窗里的青年描述了一下。 “哦?有一个人身着明黄鎏金丝边花纹的衣服?”青年感兴趣的道。 “是的,少爷,绝对错不了!”老者再次恭敬的回答道。 “嗯!”青年男子想了一会儿,然后轻声道:“出手吧,小心一点,留人xìng命!” 老者也不答话,只是略微苦涩的摇头:出手却不伤人,难哪!随后,老者双手微微扣成爪形,双脚一蹬地,闪电般攻向那四名黑衣人。那四名黑衣人在听到马车主人出手的命令时就已经防备了,并准备伺机出手。却不料青衣老者连话也不说一句,就闪电般出手,虽然他是攻向四人,却是极快并且手段狠辣。他先是手抓向那个站得稍微前面一点的黑衣人的脸,这般若是抓实了,就算不死那人脸上也要掉层皮。不过那人也是老手,反应极快,飞快的横刀一挡,只听见‘铿’的一声,将老者的凌厉一击挡住了。老者一击未果,也不纠缠,直接攻击另外三人。只见他先是一手抓向一人的脑袋,另一手抓向另一人的胸膛,最后,身形弹起,使出轻身功夫,抬腿劈向最后一人的丹田。这说起来有先有后,实际上却是极快,像是不分先后同时攻击三人身体要害似的,出手真是狠辣至极!那三人虽不像第一人那样反应敏捷,却也不慢。第一人和第二个人由于不及做出其他反应,只是横出刀身抵挡。而最后那人看到另两位同伴受到攻击,提刀狠狠劈向老者,然而看到老者提身劈腿,来势汹汹,且是攻向丹田,心中微微一惊,不过动作不慢,把刀在空中一转,将刀横在身前,堪堪抵住老者的攻势。 那老者在瞬息之间攻击了那四名黑衣人,然后飞快的向后退去,在他们身前三丈停了下来,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四人,没有出手。只见那四人的拿刀的手微微颤抖,各自大口喘气,眼睛却是紧紧的盯住老者,以防老者在此突起伤人。那四人平息了呼吸,调整阵型后,才重新上下打量这青衣老者。老者和刚刚驾车是一样,没多大变化,似乎刚刚那凌厉而狠辣的攻势不是由他发出的,只是那拉缰绳的双手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双银白sè的手套。想来这是一双由天蚕丝织成的手套,不然老者也不敢以手硬接黑衣人的一刀。那几个黑衣人见得如此,知道对方功力深厚,心中jǐng惕更深。 其中一名黑衣人走出其列,向老者抱拳道:“前辈手戴天蚕手套,功力深厚,想来不是无名之辈,可否告知我等前辈你的尊姓大名?” 第三章 交手 - 亿世轮回道 - 上官寂岚 第四章 犹豫 - 亿世轮回道 - 上官寂岚 () 第四章犹豫 且说那老者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近身,心中惊悸不已,刚刚问了一句话,想知道来人想干什么,因此,只是紧紧的盯着来人。只见来人与其他人一模一样,一身黑衣,头戴黑巾,遮住了面目,衣服上连代表其组织的标志也没有,更没有其它什么代表其身份的标志。但是,老者却是想起来了,这来人便是那刚刚隐秘打手势的人,显然是这群黑衣人的首领。 那黑衣首领见老者脸sè不善,紧紧地盯着自己,等着自己的答话,大有一言不合,便就动手的势头。因此,他也不怠慢,接着就说了一番话。不过,他说了一番与其来意无关的话来。 “‘其动则如鹰疾,其静则如鹰立,其扑则如鹰击,捕食猎物,其雄壮也哉!’想不到‘百晓生’口中赞叹不已的‘鹰王’殷飞扬竟然也甘为人下,做他人的走狗!从此,江湖上便少了一个善使鹰爪的人物了,可惜呀可惜!”那黑衣人悠悠的说道,语气中竟是有着一种万分感慨并十分遗憾的意味。 其实也是,要知道,现今,江湖上最为流传的不是那些内功心法、武林秘籍什么的,而是外门功夫。像铁砂掌、鹰爪功、金刚不坏神功、铁钟罩等等外门功夫的名声都在江湖流传甚广,可谓家喻户晓。事实上,除了金刚不坏神功等一些晦涩难懂深具奥妙的功夫之外,其他的一些外门功夫在江湖上都轻易可见,甚至在一些店里都有卖的,普通人都可以买得到。而且外门功夫最易上手,人人都可以学到。只要你对身体做一下训练,天天跑跑步举举石头,再练练手劲,就可以称得上外门功夫了。因此,这外门功夫在民间又有一种说法,叫做庄稼把式,说是这些功夫用来种庄稼还行,用来闯荡江湖就不够看了。 但是,事实上,在江湖之中,这外门功夫也是一门比较深奥的功夫。为什么这样说呢?是因为这外门功夫学习易,学成难,大成更难。人人都知道外门功夫的修炼方法,人人都会修习一些外门功夫,像一些爪功、锻体之法啊。但是很少会有江湖人能将外功修炼成功的,因为修炼外功太耗时间了,太好财力了。要知道,练这外门功夫要十年如一rì毫不间断的锻炼,并且由于外功是通过一种剧烈的运动的方式开发身体的潜能,很是消耗身体的能量。若是身体补充的能量不够,那么再练外功就对身体有害,将人练得形销而骨立,很是可怕,因此,通常练外功的人会买一些补气养血的药材来补充自身。此外,练外功锻炼人的形体,因此,练外功的人经常要泡一些珍贵药草熬成汤药或者擦一些药酒,来避免身体变形。像这样十几年下来,要消耗多少金钱?但是,这还不是让江湖人避之不练的主要原因,最最让人无语的是,你就算练了十几年,却练不练得成还是两说,更不用说练至大成了。你说,消耗了那么多的时间金钱,却是为了不知道练不练得成的功夫,太不值得了,还不如修炼内功,从而导致了懂外功的人多而练外功的人少的状况。 因此,这练成鹰爪功的老者,不,应该是殷飞扬,在江湖之中享有盛名,连通晓江湖万事的百晓生都称赞不已,曾说其“深得鹰爪功之jīng髓,有望大成矣”。然而,众所周知,鹰乃高傲而凶残的动物,难以驯服。现在这深得鹰之jīng髓的殷飞扬屈于他人,与鹰之习xìng相悖,以后怕是很难有所jīng进了,所以那黑衣人对此事十分感慨,甚是遗憾。 “想不到你竟然认得老夫”老者,听到黑衣人的话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之sè,轻声说道,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继而脸上浮现出自豪之sè,然后坦然的说道:“少爷乃是天下少有的奇才,武功卓绝,剑术高超,将来必定会成为绝顶高手,名扬江湖,甚至有可能成为一代宗师,我现在辅佐他,却也算不得辱没自己了!” “哦,既然如此,那我待会得好好看看你那主人到底是何等人物了,竟然让你心甘情愿为奴为仆!”那黑衣人有些不平的道。要知道殷飞扬与他功力相若,现在却与人为奴为仆的,也难怪他心中甚是不平,不过他心中也是知道那马车里的主人颇为不凡,不敢妄动。 你道怎的?别看他现在与殷飞扬谈得甚欢,却是刚才他在接近殷飞扬的十丈之内的地方时,本来是想要偷袭的,但是,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心中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错觉,可是他再试了几次,都会有这种感觉,并且感觉越来越强烈时,他就知道这不是错觉,是真的有危险。于是,他不敢妄动,只是在殷飞扬的身后说起话来。不过,在听了殷飞扬的话后,他便想道刚刚的危险感觉可能来自于马车主人,因此知道这人不凡。 黑衣人说完话,殷飞扬也没有接话,因为像这种事情他人懂就是懂了,不懂他也不好强求,更是懒得再解释了。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于是,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静默。最后还是殷飞扬开口了。 “不要说这些废话了,还是说一下你想怎么办吧?反正这件事我是管定了!” “好,阁下爽快。那我也不废话了,你打伤了我的人,管了不该管的闲事,那我们按照江湖的规矩办,比试一场如何?” 其实这黑衣人心中也是举棋不定的,作为一个杀手,杀死敌人才是最重要的,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的,偷袭刺杀都行。而且据他自己估计,如果他再次隐匿偷袭刺杀的话,十有仈jiǔ能重伤甚至击杀殷飞扬的,但是这是在不考虑马车里主人的情况下才能实现的。现在有了马车主人这个变数在,如果他再用刺杀偷袭这等方式的话,必定会面对两人的围攻,并且一人与自己功力相若,另一个还不知深浅,他倒也不敢行此险事了。他也不是没想过从那边再调几个人过来,可是这次的目标都不弱,他们剩下的人也不少,那边若是人手少了,怕是完不成任务了,就算完成了,伤亡将是不小,更何况,殷飞扬不弱,马车主人也是不凡,恐怕调四五个人过来不管用,还不如自己在这里牵制。因此只好以江湖上的规矩行事,光明正大的比试,使得马车主人不好出手,避免独自一人面对两人围攻,同时也好拖延时间,好为那边争取时间,以完成任务。 第五章 公子出手 - 亿世轮回道 - 上官寂岚 第六章 对峙 - 亿世轮回道 - 上官寂岚 () 第六章对峙 且说那黑衣人与青年对峙,深深感到他难以对付,故也不先动手。而青年也不动手,只是平静的看着黑衣人。试想一下,一人单看你,什么不说,什么也不做,是否感觉到一股压迫力?此时黑衣人就有这样的感觉,虽然在青年身上没有感到一丝气势,但是,他还是感觉到深深的源于心灵与jīng神上的压迫,并且这种压迫只有像他这种经历丰富感觉敏锐的高手才能感觉得到,一般人或许只是感觉这年轻人有点怪老盯着人看而已!他要不是也经历过不少阵仗,可能已经jīng神崩溃了!即使如此,他也感觉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好似下一刻他就要崩溃! 事实上,黑衣人的状态确实不是很好。如果有人从外面看黑衣人,就可以发现他双手紧握,青筋毕现,呼吸有些急促,面目虽然看不见,但若是仔细看的话,可以在黑sè面巾上看到一些汗渍,有些像走火入魔。而黑衣人对自己状况了如指掌,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再对峙下去自己就崩溃了,未战而先败。因此,黑衣人只好先动手,于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冲向青年。 只见他双手握拳,右脚微微向后挪动,身体微微前倾,作冲锋状。尔后,只见他脚一蹬,提起拳头,并将拳头收到腹部,滑到那青年的身前,而青年还是没动。那黑衣人滑到青年的身前三尺处,将收腹部的拳头猛地向前击去,攻向青年的面门。那双肉拳在空气中虎虎生风,似是要将空气打爆!这拳势何其恐怖,哪怕是一块石头在其前面,都会被打碎。但是,那青年还是不动,好像没看见自己面前三尺的拳头。拳头越来越近了,拳风也越来越大了。三尺……二尺……一尺,拳头已经离青年面门只有一尺了。 就在那拳头要更进一步时,青年动了!黑衣人只见得那青年快速地拔出了手中的剑,同时听到一声急促的拔剑声,然后看到一抹森寒的剑光,便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了,眼中只剩下那一抹剑光,似乎天地间只剩下那一抹剑光。黑衣人只是看见剑光在空中斜飞,便感觉到自己的拳头稍稍一滞,微微偏离了自己预想的轨迹,然后去势不止,向前击去。若是一般经验不丰富的人这时可能会觉得自己一定会击中青年,心中喜悦,甚至表露在面上,从而失去了比斗时平静的心态。但是,黑衣人的经验何等丰富,决然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因此,老者在感觉到自己的出拳的轨迹发生变化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继而,果然如心中所想的那样,便感觉到拳头击向了空处! 事实上也是如此,那青年只是在黑衣人快要打中自己的面门的时候才拔剑,然后将剑轻轻一拨,将击向自己的拳头拨偏了一些,自己就趁着那拳头微微一滞的瞬间偏过头,躲过了拳头。只剩下那拳势将空气打的噼里啪啦的震响! 且说那黑衣人经验老道,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第一次攻势被青年化解了,并且形势对自己有些不利。因为此时黑衣人拳势已经全力发出,招式用老,难以收回,再变招更是力有不殆。但是,老者也不着慌,更没有乱了方寸,在意识到自己击到空处的同时,几乎是本能的收住拳势,全身发力准备往后退去,以避开青年将要发动的攻势。若是黑衣人面对的是“鹰王”殷飞扬或者是其他人,那么他的动作可以称得上进退有据了。可是他忘记了一件事,他面对的是这青年,从刚才的快速拔剑就可以判断其剑法是以快为主的对手。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本能却是不能告诉他,他自己根本想到这一点。不,应该说黑衣人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因为,青年的剑瞬息及至,时间根本不允许他多想! 而那青年的剑真是极快,并且招式十分熟练,在刚才拔剑斜出,击向黑衣人的拳头,然后又在黑衣人想要后退的一瞬间变招,剑以极快的速度攻向黑衣人的面门、胸膛和下丹田。与黑衣人的全力出拳不同,青年在第一次出剑之时显然留有余力,因此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骤然变招。黑衣人见得此景,只觉自己再后退已然不及,只好采取守势,并且尽量调整自己的身体,以免身体的一些重要部位收到重创。于是,老者低喝一声,抬起左手挡住自己的面部,然后不知何时拿出一把灰sè的长匕首反握在右手上,向下斜挥,却是刚好拨开了青年击向自己胸膛和下丹田的快剑。兵刃相撞,急促而刺耳的丝丝声在空中回荡。黑衣人用长匕首险之又险地挡住青年的快剑后,借着剑上的反震之力,提气纵身,向后退去,渐渐稳住了身体。而青年也轻轻的向后退了一步,稳住身形,右手握剑,剑尖斜指大地,有一种顶天立地的意味。二人刚才一触即分,虽是如此,黑衣人还是在兵器相交时感觉到一股内力从长匕首上传过来,错开身形后感觉到自己的左肋有种火辣而刺痛的感觉。 到了此时此刻,黑衣人才真正的重视起这不知姓名的青年来。刚才虽然从“鹰王”之事推测出青年不凡,不可忽视,从青年的眼睛中推测出青年有阅历,但是推测毕竟是推测,没有真正见识过,更何况面对一个如此年轻的对手。即使对峙的时候感觉到青年的气势知道其不容易对付,他在心中多多少少有一点轻视青年的。这也是人的通病,人们总是在内心深处认为自己不比他人差,就算别人强过自己也强不了多少,对别人强过自己的一些地方选择无意识的忽略,从而在心里低估别人,这也是人难以转变的心态。黑衣人也是这样,虽然他认真对待了青年,但是靠自己以往的经验对敌,不重视青年的能力,更是忽视了青年使快剑这一点,因此而受伤,亏得他应变能力不弱,才避免了重伤甚至身死的危险。 事实上,黑衣人是真的轻视了青年,因为他在刚开始见到青年的时候不是先看其兵器,而是先看其外貌。要知道江湖中人对兵刃是很敏感的,兵刃是一个人的身份的象征,因此,在江湖人会面的时候首先关注的是兵刃,这样可以从兵刃上判断出来人的家世、来意和武功等等。这样,就可以提前做出防范。此外,所谓狮子搏兔,当用全力,黑衣人在先出手时不使用兵器,竟使肉拳,真是失策了。当然,黑衣人除了犯轻视对手的忌讳外,还受到了殷飞扬的影响。总的来说,比斗就是这样,要考虑很多因素在里面,要时时谨慎。 闲话休提,却说这黑衣人重视起青年,重新打量起青年来:只见青年还是如刚才见到那般平凡,唯一与刚才不同的是,手上握了一把剑。这把剑看起来普普通通,剑身有些灰暗,只有剑刃之处才又些明亮,与平常江湖人平常佩戴的剑一样,那种没甚出奇之处,不似江湖上流传的宝剑名剑。黑衣人在脑海里快速地想了一下,将江湖中的有关名剑宝剑的描述回忆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与这把剑相符的。黑衣人也没有深想,毕竟到了他这种程度,哪怕是面对神兵利器也是不惧的,更不要说劣势了。黑衣人只是有些遗憾,无法从剑上推断出青年的身份。即使如此,从青年在变招之间如行云流水般毫无凝滞的动作中黑衣人可以看出,青年已得剑法之深髓。正是如此,黑衣人在心中有确定了一点:这青年是个真正的高手,并非那种依靠兵器之利的庸才。 第七章 截杀目标 - 亿世轮回道 - 上官寂岚 () 第七章截杀目标 且说这黑衣人汲取了在第一次交手时轻视对手的教训,真正重视起青年来,决定再交手时全力出手。因此,黑衣人缓缓将自己的匕首抬至胸前,双手微微交错,凝神盯住青年,一副即将大打出手的样子。而在黑衣人三丈远的地方,青年本来是那副仗剑而立的样子,不过,在见到黑衣人又要出手的样子,却是将剑缓缓收了起来。远处,黑衣人看到青年摆出这样一个姿态,也不知其意,因此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放松jǐng惕,只是眼带疑sè的望着青年。 青年看到黑衣人看向自己,也不做作,眼睛望着黑衣人,缓缓地对黑衣人说道:“你可知道你们现在正在截杀的是谁?” 青年似是在问黑衣人,却是以一种平平淡淡的语气说了出来,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但是这种音调落到黑衣人的耳中,却是让黑衣人心中一凛。这绝对是一种淡漠的心,是在经历过大起大落后返璞归真的淡漠,这比淡然的心更加可怕!其实,黑衣人在刚才青年对峙的时候就感觉到其意志的坚定和心态的可怕,此时此刻,在重视起青年后再次见识到其意志和心态,感觉更加可怕,感觉自己还是低估了这青年的jīng神。这不是错觉,这是在重新审视一个人后所产生的一种直觉。 这些感触只是在黑衣人的脑海里飞快的转了一圈,便被黑衣人压下。黑衣人现在确实疑sè更甚,不知青年在打斗之时突然问这些毫不相干的问题。疑惑归疑惑,黑衣人还是对着青年照实回答道:“不知!”其实,这并不是黑衣人的推脱之词,黑衣人所属的组织“玄冥”中的上层在交托任务时并没有告诉他任务目标是什么人,而他自己也按照规矩没有多问,故此他也着实不知。 事实上,杀手接的任务分为匿名任务和非匿名的任务。匿名任务一般发布任务的人在发布任务时不会告诉杀手自己的姓名,这是最普通的。还有一种就是发布人姓名隐瞒不说,连目标的名字身世等等相关情报也不告知。这种任务一般是最让人难办的,对杀手的名誉和胆识武功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由于不知将要面对的目标是一个什么情况,因此有可能面对一些个江湖沽名钓誉之辈,还有可能面对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顶之人。目标如果是碌碌之辈还好,若是江湖上的绝顶之辈,那就不走运了。失败了,运气好,不伤xìng命,只是损了些许声名还好说,万一成功了,带出了一群要打着报仇护卫正义的江湖人士而不得不亡命天涯,那就要命了,因为一辈子就要在逃亡中度过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上还真没不透风的墙,只有无心的人。一般的杀手或组织没那么傻,什么都不查,就随意去杀人。毕竟在江湖上混,靠的就是灵通的消息和宽广的人脉,若是随意杀人,得罪的人过多了,就会惹得天怒人怨,整个江湖群起而攻之。这也不是说杀手或组织就怕了他人,做事畏手畏脚的,只不过不能随意杀人、杀不能杀的人而已,毕竟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而且只要在江湖上闯荡就会与人结怨的,何况当杀手去杀人就有得罪人被追杀的觉悟。因此,杀手从来便是如此,无论是有组织的杀手还是那种一时兴起或被某种形势所迫而去当一个独行杀手的人,都要如此。因此,这黑衣人的上头可能知道一些消息,但是不会全部告诉他所有事情的,而黑衣人更不会主动去问。这也是江湖中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该问的不问,知道多了会害死人的。因而黑衣人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也是情有可原,的确没有说谎,更没有敷衍青年。不过,人都有好奇之心,黑衣人也不例外,更何况是事关自己的事情。因此,黑衣人也是眼中略带期望的望着青年,想要知道关于目标的身份消息,甚至连戒备都放松了一丝。 青年听到黑衣人如此回答,脸上也没什么其他表情,显然对这种江湖规矩也很是清楚。故此,青年没有在此点上追究,转而望向那双方人马打斗之处,没有看黑衣人,似乎不怕黑衣人突然偷袭,撇了撇嘴,轻轻地说道:“你们的目标人物,也就是那个年轻男子,他是……”黑衣人提起耳朵听着青年的话,正听到关键的部分,但是发现青年突然停下不说了,因此略微有些不满的看着青年。但是,接着黑衣人这个身子一震,好似刚刚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双眼带着震惊的神sè,紧紧地盯着青年,想要从青年的身上看出点什么。但是,他失望了,青年除了嘴唇在动之外,还是那样淡然。原来,刚刚青年说到年轻男子的身世姓名时似是有什么顾忌,不想让他人知道,故而改用传音入密之法告诉黑衣人。传音入密,是一种很高深的武功法门,是要用特殊的方式将声音传递给他人,对人的功力和悟xìng要求很高,甚至有些武功不凡的人都不会。黑衣人也不会。但是,青年刚才可能说了一些让人震撼的话,使得黑衣人的注意力全部这些话上,没有注意到刚刚青年用的是传音入密这等秘法。当然,青年也没有趁其注意力有些分散的时候偷袭。 不过,接着就看到青年的嘴唇不断开合,向黑衣人传音,而那黑衣人耳朵微微抽动,显然是在认真听青年的话。也不知道那青年说了些什么,黑衣人在听到青年的话后,缓缓将双臂放下,连戒备都顾不上了。他的左手仅仅的握住双拳,青筋毕露,右手却是狠狠地握住兵器,显出了苍白sè的骨节。他的双眼震惊之sè更浓,爆shè出jīng光,紧紧地盯着青年,很是骇人!从这些,我们可以猜测到青年说的话是何等的惊人! 青年用那传音入密之法和黑衣人交谈了一会儿,哦不,应该是青年又向黑衣人透露了一些的消息,却是将黑衣人说的冷汗直流,连后背都有些沾上了许多汗渍。最后,只见那黑衣人收起兵器,向后退了一步,抱拳作揖道:“感谢阁下告诉我这些,然则事关重大,我却是要回到总部,向上面汇报,证实一下,不过,无论事情真假,我等欠你一个人情,rì后必有重谢!!”黑衣人虽说是要去证实一下,心里却是相信了青年的话。不过无论如何,似这等令人震撼的消息向上汇报一番却是必须的。至于黑衣人说欠青年的人情却不是场面话,而是真的,先不说青年告诉他一个震撼的消息,及时制止了他杀死年轻人的行为,有可能救了他们甚至是整个组织成员的xìng命,且说青年在刚刚交手时手下留情就足以让他欠一个人情了,更何况青年还让“鹰王”留人xìng命了。 你道黑衣人为什么心中认为青年刚刚手下留情呢?原来刚刚青年快速出剑刺向黑衣人的上三路中的面门时,刻意慢了一丝,让黑衣人依此才有反应并及时抵挡的时间。青年虽然做的比较隐蔽,若是一般人还真是发现不了。但是,黑衣人与人打斗无数次,而且又重新重视起了青年,jīng神集中,故在两人分开后,查看完自己的伤势就知道青年手下留情了。人命关天,这才有黑衣人直道无论事情真假他都欠青年人情的一幕。 青年听到黑衣人的承诺,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也没其他反应,似乎只是为了告诉黑衣人消息,并不想做其他纠缠,只是转头看向他处,怔怔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而黑衣人也不想再在这些琐事上纠缠,他现在恨不得能马上离开呢!故此,黑衣人仍是抱拳微微做了一个揖,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此时,黑衣人似是想到什么,微微转身,向着青年问道:“刚刚阁下是不是使的是拔剑术,还有可否告知我等你的名号?”青年回过神来,侧着脸,对着黑衣人道:“拔剑术?我却是差的还远呢!至于我的名号,却是……”青年在说到他的名号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有传音入密之法告诉黑衣人,不知有什么可隐瞒的地方。 而黑衣人也没感到奇怪,江湖上的规矩多了去,奇人怪人也多了去,各种各样的奇人和怪规矩他都见识过,像这种隐瞒名号的还是江湖上比较常见的呢,毕竟顶着自己真正的名号做事有时候也有不方便之时,隐瞒名号有时候更加方便,更何况青年只是不想让许多人知道他的名号罢了。不过,真正让黑衣人在意的是青年的名号。虽然黑衣人戴了面巾遮住了脸面,但是还是掩饰不住黑衣人眼中的惊骇。黑衣人虽然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还是忍不住退后一步,沉闷的说道:“原来如此!” 第八章 杀手退去 - 亿世轮回道 - 上官寂岚 () 第八章杀手退去 且说青年用传音入密之法将自己的名号告诉了黑衣人,却是让黑衣人惊骇住了。黑衣人也因此忍不住道了一声“原来如此!”接着,黑衣人张口想要道出青年的身份。但是,只见得青年摆摆手,对着黑衣人说道:“既然听过我的名号,就不要道出来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黑衣人只得把话头压下,对着青年抱拳作揖道:“我醒得!再次感谢公子!”显然,黑衣人在知道青年的身份后变得恭敬了,敬称青年“公子”。黑衣人虽然答应了青年要对他的身份保密,但是还是忍不住深深地看了一眼青年,似是要将青年的相貌印在脑海之中。接着,黑衣人转过身子,轻身朝着双方打斗的地方掠去,同时开口大声喊道:“住手!”话音刚落,只见得那群黑衣人立刻朝黑衣人首领这个方向撤退。他们一个呼吸之间分配人手,后退的后退,jǐng备的jǐng备,断后的断后,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混乱,显示出了他们强大的组织统一与配合能力。而被围的一方人马也不差,他们听到黑衣人首领高声喊“住手”的时候将保护范围收缩,将那年轻人保护的更加严密,并且见到那群黑衣人后退也没有人乱阵形,跑出去追那些黑衣人,只是各自戒备,看着黑衣人撤退,显然,这群人也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那群黑衣人已经退回到黑衣人首领的身旁了,却是刚好让那首领站在中间,同时又隐隐将黑衣人首领保护住。只见其中一名黑衣人走到其首领的身边,靠近那首领的耳朵轻声说道:“头儿,这是?”那黑衣人首领微微转身,扫了那群黑衣人一眼,发现所有的黑衣人都略带疑sè的望着自己,然后看着那名问自己的黑衣人,沉声说道:“事情有变,停止行动!”那黑衣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黑衣人首领抬起手臂制止了他,同时说道:“不要多问,到时自有说法的!”最终,那黑衣人也没有多问,只是轻轻点头退到一旁了。当然,那首领身旁的人都听到了首领的话,只好将疑惑的情绪压下,转而静观事态的发展。黑衣人首领看到手下们如此反应,暗自点头。接着,黑衣人把注意力转向了这次的目标,身着锦衣的年轻人。 那身着锦衣的年轻人被其护卫保护在身后,脸sè略显苍白,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但是脸上丝毫不显急sè,眼中也不见惊慌。显然,他利用黑衣人后退的时间,调整自己的心绪,将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甚至还将自己整理了一番。此时,他也将目光看向了这些黑衣人,面sè平静,不见怨毒或者愤恨之sè。双方的首领互相对视着,似乎想从对方中的眼中看出点什么来,而双方的手下也互相打量对方,同时互相戒备着。就这样双方的人马互相对峙着,四周一瞬间变得有些安静。 这样的对峙只是进行了几十个呼吸,就见得那黑衣人首领对着年轻人微微一抱拳,什么也没说,抬手一挥,轻声道了一声“走”,然后带着那群黑衣人朝其他方向走了。显然,在刚刚与年轻人的对峙中,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因而撤走了。那年轻人看到这群黑衣人撤退,并且渐渐远去,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虽然在刚才黑衣人首领喊“住手”的时候他就料到这群黑衣人有可能退去,但是,真的见到他们退去,心中还是感到欣喜,同时还升起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年轻人一直看着那群黑衣人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显然这群黑衣人对他的影响很大。那年轻人收回目光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这次的救命恩人青年以及“鹰王”的身上。只见那年轻人轻轻地推开了身边的护卫,然后迈着沉稳的步子向着青年走去。而那年轻人的护卫本来想要阻止,但是不知为什么最后还是没有阻止其主人的行为,只是紧紧地跟在年轻人身边,护卫那年轻人。 却说那青年在黑衣人首领走后,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四周的风景上,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黑衣人首领会反悔黑衣人也不退去,直到“鹰王”殷飞扬回到自己的身后,才回过神来,转而将注意力放到对峙的双方人马上。原来殷飞扬在两方人马罢手转为对峙的时候回到青年的身边,在他的身后一尺处躬身站定了。然后主仆两人在一旁静静地关注事态的发展,直到那群黑衣人退去,那年轻人走到自己身前不远处,眼睛看向这边。青年注意到那年轻人的目光,也看向了那年轻人。这一瞬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然后放在对方的身上。 对青年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观察这名身着锦衣满脸贵气的年轻人。这年轻人头戴白玉发簪,箍住微微凌乱的头发,身上穿着明黄鎏金边花纹的长衫,腰上别着一枚龙含珠浮云雕花玉佩,脚上穿着黑sè厚底靴,整个人显得简练而富有贵气。其年龄不大,只有十五来岁,有着一副国字脸,生的却是唇红齿白,浓眉大眼,隆鼻星目,看起来极为俊秀。此时,他的面sè有些苍白,头发与衣服也有些凌乱,但是整个人很平静,显得从容不迫。青年看着这张略显稚嫩而平静的脸庞,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就像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几年前的自己同样有些稚嫩,同样时刻让自己保持着镇定,与眼前的面庞是何其的相似!青年微微有些感慨,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对于年轻人来说,他也是第一次观察这名青年,这个真正意义上的救命恩人。虽然,刚刚出手救援他们的是那青衣老者,但是,他还是知道真正就他们的是眼前的这名青年,因为若是没有这名青年,那黑衣人就不会那么容易退去了。因此,他对这名青年救命恩人很是在意,在观察的时候特别仔细,特别认真。他观察了许久,差不多有几百个呼吸之久,但是,他失望了,他在青年那普通的相貌朴素的衣服上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让他感到不同的是那乌黑而平静的眼睛,犹如乌黑的宝石。以他的阅历,以他的眼光,除了感叹一句大自然的神奇外,再也没有其它的想法了。然而,熟读经书的他却是清醒认识到自己眼睛欺骗了他,因为在他想来,一个能将他从一群高手中救出自己这群人的人,若是仅仅是普通两个字形容的话,说什么自己也是不信的!因而他敏锐的想到了青年普通面貌下的不凡,然而不凡之处在哪里,他却是难以揣测了,他始终是不如黑衣人首领和殷飞扬那等老江湖眼光毒辣。到底是阅历不足呀,年轻人在心中感叹道。 这二人在互相打量过对方后,均心生感慨,但是,二人到底不是一般人,只是让那感慨的心绪在心中转了一圈,便将它们压下,不再纠缠这些,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交流上。因而,只见得那年轻人抱拳作揖道: “多谢恩公出手相救!此次若不是恩公和这位老前辈相助,我等恐怕将葬于他人刀剑之下了。” 第九章 感谢 - 亿世轮回道 - 上官寂岚 第十章 天香断雪 - 亿世轮回道 - 上官寂岚 第十一章 家世 - 亿世轮回道 - 上官寂岚 () 第十一章家世 且说那殷飞扬在一旁铺好了毯子,静静地站在一旁,略带恭敬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和那位公子就坐。看到二人安坐好之后,这殷飞扬上前给他们摆上酒杯,倒上满满的一杯酒,而后退到一旁。 张俭之端起酒杯,向年轻人示意,轻轻地道了一声“请!”后,将自己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那年轻人见得如此,也不含糊,直接将杯中的酒喝完。殷飞扬看着二人将酒喝完,立马上前,拿起酒壶,就要添酒。却见得那年轻人面带愧sè,站起起身来,带着歉意的说道:“怎敢劳烦恩公前辈再倒酒,恩公请就坐,我来给二位恩公添酒!”一边说着一边从老者手中拿过酒壶,另一只手拉着老者让他坐在自己的左手位置上。老者拗他不过,只好坐了下来。这殷飞扬有些拘谨,先是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发现主人的脸上没有不虞之sè后,才安安稳稳的坐下。张俭之将老者的言行看在眼里,心中既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暗暗叹息一声:这只老鹰啊……那年轻人同样将老者的言行看在眼里,虽然暗暗惊异于老者对这青年的尊敬程度,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专心给两位恩公添酒,好似什么也没看到。待到酒添满后,这年轻人才给自己到了一杯酒。酒满杯口,年轻人端起酒杯,向二人举杯,真诚的说道:“再次感谢二位恩公的救命大恩,若不是二位恩公相救,本……我必然会命丧者荒郊野地了……”说着,不知想到什么了,竟是眼圈有些红了。而后,他艰难的吞了吞唾液,算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说道:“我也不多说什么,rì后必定报此救命大恩!请!”说着将手中的就饮尽。张俭之却是猜到此中因由,但没多说,只是铿锵有力的说了声“请”。而那殷飞扬虽说混迹江湖多年,长得也是一副yīn挚样,但是有些直肠子,不会想那多,除非事关xìng命大事,才会仔细思索深究的,其xìng格正如其鹰王之名,骄傲而自信,随心随xìng,在大事上不含糊,但绝非是这心事儿。总而言之,他看出来这年轻人有心事,但是却是没看出来为何。不过,他也不多想,再说了,混在江湖上的人,谁不在心中藏点事儿啊,只是将手中的一满杯酒饮尽。喝了一杯又一杯,期间年轻人又敬了几杯酒。这样一来,好酒下肚,稍微熟络些,自然更加深入的交谈起来。 只见得那殷飞扬扭头看向年轻人,问道:“你是哪家的娃娃,这群杀手怎的追杀你们?”那年轻人听得殷飞扬叫他娃娃,脸上微微有些热,心想,这殷飞扬一脸老相,看起来年岁也该有六十岁了,自己虽说快满十六岁了,但是按照古礼明年才成年才是,叫自己生娃娃也不为过。当然这些想法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然后他就用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回殷飞扬道:“在下姓刘,单名一个仁字,来自中州!” “中州刘家?中州有刘姓武林世家么,我怎的不曾耳闻?”这只“老鹰”诧异的喃喃道。 “呵呵,中州的武林世家多如牛毛,而我们刘家又名不见经传,前辈没听说过也是正常”刘仁听了也不着恼,笑道。 殷飞扬想了半天,脑袋转了几转,都没想到有这么个世家。不过,他可没忘身边坐着一位博闻多识的公子,也不知道他听过没有,因而他转身对着张俭之笑呵呵的说道:“公子,我这年纪可能还真是有些大了,竟是真真想不起中州有刘姓这么个武林世家,不知公子可曾耳闻?” 各位看官看到这里可能觉得奇怪,这老鹰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古道热肠好奇心中的人,为何对着刘仁的家世倒是十分好奇起来?个中缘由且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这杀手组织“玄冥”自前朝建立之初距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千年来其组织所暗杀刺杀之人数不胜数,其中大部分都是些有名望之人,久而久之,竟是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所杀之人必定是有一定的身份地位的人,不是随随便便的小猫小狗。这样一来,既可以抬高自身组织的身份,又可以提高买卖的价格,杀手组织首领当然乐于见到这种情况。因此,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这年轻人必定是有些身份的人。再说了,张俭之虽说有善心,好心肠,但也不是傻子,若非是这年轻人在江湖上是有身份的人或者是与自己有些关系,否则也不会平白无故去干预江湖中的仇杀之事的。毕竟,这是在江湖,江湖还是有江湖的规矩。而且,那黑衣杀手在听到年轻人的身份后毫不犹豫的退走也印证了其身份真真是不凡。 此外,中州武林世家确实是多如牛毛,不可胜数,但是真正有名有权有势的世家就那么几个,其中有的甚至流传了千年的古老世家,有的则是随本朝建立开始所建立的新兴权贵世家,但是还真没有刘姓世家。 总的说来,这刘姓世家肯定是有些名望的世家的,不然不会引起“玄冥”这种杀手组织的兴趣,然则江湖上又不曾流传其名,所以殷飞扬对此还真有些好奇的,其实他心里有些怀疑刘氏世家是某个隐藏起来的武林世家的。 且说这老鹰把问题抛给了张俭之,不过张俭之并没有立即给他解惑,而是看了刘仁一眼,然后慢悠悠对老鹰说道:“我遍观中州世家,却是没有刘姓武林世家,但是有一家也姓刘,虽非武林世家,其权势却是更胜武林世家一筹……” 老鹰一听,初时对公子的话有些迷惑,口中喃喃道“刘家,刘家……”接着心中一震,猛地抬头,盯着公子的脸说到:“莫非公子指的是……?” 公子见老鹰有些失态,也不奇怪,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说了声“嗯”。 而刘仁见得面前的二位恩公似是打哑谜似谈着自己的家世,好似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不过,他心里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他们所说的是其他的武林世家,而且他心中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希冀自己的身份不被外人所知,毕竟现在有人对自己起了杀心,派遣杀手来杀自己,但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还不多,若是自己的身份暴露在外,那肯定会引来更多有着不轨之心的人,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搞不好会抛尸荒野,rì后就算追究起来也难办。念及此,刘仁心中虽说有些紧张,但是面上毫不变sè,仍然笑盈盈的看着张俭之和殷飞扬。 张俭之见得刘仁作此反应,他的想法也猜得七七八八,心中感慨其心态,有些怜悯,但嘴上没留多少情分,看似随意的问道:“不知中州皇家刘氏,小公子可曾耳闻?” 那刘仁如何听不出其中的深意,再镇定也掩饰不住,面sè微微一变。 第十二章 三皇子 - 亿世轮回道 - 上官寂岚 () 第十二章三皇子 且说刘仁听得张俭之如此一问,知道自己的身份再也隐瞒不住,当下便打算将自己的身份告诉面前二位恩公。就在他张口yù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的时候,他身后的一个中年侍卫急忙上前急道:“公子,不可说!” 原来刚才刘仁和张俭之、殷飞扬二人席地而坐,把酒交谈时,虽说张俭之二人救得他们的xìng命,但是由于刘仁身份特殊而且张殷二人身份不明,一众侍卫不敢轻信他人,更不敢大意,紧紧坐在他的身后策应以防万一。故此,刚才几人的谈话内容一干侍卫都听到了。张殷二人谈及自己主子的家世时,这群侍卫就有些不安,其中几个侍卫更是互相对视了几眼,其中深意不言而明,待到主人几yù透露自己的身份时,一众侍卫再也坐不住了,更有几个侍卫已经将手放在刀柄上。不过其中一个似是首领的中年侍卫立马瞪了他们一眼,吓得他们几人不敢枉动,不过他也没功夫深究,急忙上前制止主人的鲁莽行为。不过,这名侍卫只是说了一句话,便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言语了,因为就在那一瞬间张俭之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无悲无喜,却是将他看得身体僵直,冷汗直流,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能再说一句话了。 刘仁将张俭之的反应看在眼中,吓了一跳,以为他责怪侍卫的唐突无礼,起了杀心,急忙说道:“家奴不懂礼数还请恩公恕罪!”说完不管张俭之作何反应,转头对着这侍卫劈头盖脸的责怪道:“刘唐,你这蛮夫,整rì只知吃酒玩乐,打架斗狠,不通教化,不明大势,枉你是侍卫首领,如此莽撞行事,却是冲撞了恩公,你可知错?”说到最后竟是厉声喝道。 这刘唐既然当了这侍卫首领,怎么可能是只知吃喝玩乐不明礼数的蛮夫,如何听不出刘仁的话中之意,当即单腿跪地,低头叩首,对着刘仁道:“小人知错,还请主子恕罪!”说完又对着张俭之叩首道:“张恩公,小人鲁莽,冲撞了恩公,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人。” 张俭之见得这刘唐一前一后竟是毫不拖泥带水,端的是个汉子,况且也没有冲撞自己这么一说,故而有些欣赏。不过这主仆二人在自己面前故作如此表现,生怕冲撞了自己而引发矛盾,倒是有些小心过头了,以至于自己看着二人倒像是在演戏似的,有些假了。当然这也是在心中想想而已,当然不会说出来,只见得他摆摆手道:“我们江湖草莽,四处漂泊,倒是不讲什么礼数的,也没那多礼数可讲,更没有什么冲撞不冲撞的。”话音一落,他面前的主仆二人悬在空中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们也轻轻的吁了口气,不过,张俭之下面的一句话倒是将他们刚刚放下的心又给悬了起来。 只听得张俭之接着说道:“当然,皇上身边的御前带刀侍卫却是要另说了,皇帝亲赐刘姓,如何只是莽夫,如何只是吃酒玩乐打架斗狠,一点儿礼数都不懂呢?三皇子,刘仁殿下,您说是不是呢?”这张俭之本来是在说刘唐的,说着说着竟是看向刘仁了,眼睛中透露的深意自是不言而明。 那刘仁却也不愧是三皇子,养气功夫很是不错,在张俭之道破自己身份,心中甚是紧张时,只是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恩公慧眼,本王确实有些说过头了,倒显得有些小气做作了,本王身边的这侍卫首领有勇有谋,忠心耿耿,多次救父皇于危难之中,又蒙父皇恩赐,封御前带刀侍卫,特赐刘姓,以彰其忠心。若不是本王一时任xìng,执意出来游玩,多次央求父皇,才得父皇恩宠,让刘唐跟随于我,恐怕刘侍卫还在宫中享受清净呢,一路上多亏了刘侍卫的帮助才会有惊无险化险为夷。此外,本王也并非是有意隐瞒恩公,实在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若有唐突之处,还请恩公不要怪罪!”说完冲张俭之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张俭之见得刘仁如此,也不怠慢,随后回礼,然后说道:“三皇子殿下不必多礼,我等虽是江湖中人,却也并非是不明事理之人,其中诸多难处,我等更是明了,今rì救助三皇子殿下于危难之中,又执意道破殿下身份,并无恶意,只是在江湖谨慎惯了,凡事总是求个明白,以求心安。再说了,三皇子殿下与我还有些渊源,我更是不可能对殿下枉起不轨之心的。” 三皇子刘仁看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在知道自己身份时仍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摸样,并无不轨之心,而且刚才回礼之时说的清楚明了,袒陈肺腑之言,透露个中缘由,令人信服,因而相信恩公对自己殊无恶意,心中的大石终是落下。而刘仁身后的侍卫刘唐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刘仁连忙拉了拉他,给他打了个眼sè,厉sè制止了他。虽说他勇武双全,经验丰富,为人jǐng惕,对张俭之的话还是有些怀疑,但是既然自己的主人制止了他,而且张俭之的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将心中的疑惑与jǐng惕深藏,暗自盘算,万一张殷二人起了坏心,自己拼死也要保得殿下xìng命。 张俭之自是将刘仁与刘唐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知道刘仁被迫相信了自己,而刘唐还是有些怀疑自己,不过,他也能理解,一个刚脱虎口,一个经验丰富,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心掏给自己。而且刘仁不愧是出身皇室,虽说事关自己的xìng命,面上有些僵硬,但是却也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更没有出现手脚发抖的丑态,这份镇定的心态也不是人和人都能做到的。 话说殷飞扬在刚才隐隐猜到刘仁的身份震惊之余说了句话后便再无声息,连刘仁承认自己的真正身份是三皇子殿下时,也还是呆在旁边喝酒,一声不吭,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于是,张俭之转过头看了看殷飞扬,而刘仁和刘唐似是此时也想到了眼前还有一位救命恩人,鹰王前辈,于是同时看向了殷飞扬。 殷飞扬自是知道自己的主人张俭之和刘仁刘唐主仆在看自己,不过他也不慌张,还是淡然的喝着酒,更是躺了下来,摆出一份悠闲逍遥的姿态,似是自言自语:“我只是个江湖草莽罢了,逍遥自在惯了,不知道什么皇子不皇子,今天我只是救了一位年轻的公子和一干护卫。”说完,还潇洒的喝了一口酒,好不快活。 张俭之与刘仁刘唐主仆看着殷飞扬如此作态,看在眼里,却是反应各异。张俭之看其言行放浪,却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之处,似是江湖人应当如此,鹰王更是本该如此,甚至略微点了点头,以示赞同。刘仁虽说出身皇室,自幼饱读诗书,学习礼数教义,却是因为年轻活泼xìng子跳脱而且鹰王也救得自己的xìng命的原因,抱着知恩图报的心理,没有怪罪鹰王的意思,甚至有些羡慕和向往这种悠闲自在的心态和生活。倒是刘唐因为一直呆在宫中,里面等级森严,受礼数教化至深,见得鹰王如此作态,微微有些不喜,不过他还算是深明事理懂礼数之人,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鼻翼扇动,急速通了下气,似是轻轻哼了一声,其实声如蚊吟,细不可闻。 第十三章 民谣 - 亿世轮回道 - 上官寂岚 () 第十三章民谣 且说这殷飞扬在听到刘仁的三皇子身份时,虽说心中早有预料,但是还是有些震惊,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不过在知道了他的皇子身份后,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还是那种江湖人的作态,这种姿态甚至比刚开始更加恣肆了,似是不将三皇子放在眼里,惹得刘唐有些不喜。当然殷飞扬并非是对刘仁有所不满或者是刻意瞧不起他,而是对这个三皇子的皇室身份有所不满罢了。至于说其中的缘由,暂且不表,以后自会一一说到。 当下,刘仁的身份被张俭之道破,不得不承认自己三皇子的身份,但是他却是有些疑惑,自己的身份是如何被自己的恩公拆穿的?虽说自己年少,却也曾四处游历,可以说的上是阅历颇丰,自是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皇室身份,因而此次出宫游玩在自己的jīng心装扮刻意掩饰之下,一路上都无人识破自己的身份。就算有心人问起,他也用刚才的说法将来人应付过去。一来二去,他对自己的这种掩饰方法颇为自信。如今却是被人识破,他如何不生疑?因而疑惑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恩公可否告知?” 张俭之自是知道他所问何事,不过他原本就想和这三皇子多做接触,因而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耐着xìng子听他说,故而缓缓说道:“公子有何疑问,在下自是知无不言!” 刘仁听得如此,大喜,连忙说道:“恩公有所不知,我自幼贪玩,曾多次出来游历,此次自出宫游玩至此,无一人能够识破我的身份,心中颇为欣喜,自以为自己乔装打扮的功夫能够登堂入室,不意今rì遇到恩公,却是被恩公一言道破身份,心中甚是疑惑,不知恩公如何识得我的身份的?” “既是公子问起,我自会言无不尽。公子的乔装打扮之术能够瞒过那么多人,确实是有些门道,不过公子是否知道,你的这套装扮里面有一处破绽?” “哦?我这装扮中竟是有一处破绽?我竟是丝毫不觉,还请恩公明示。”显然,刘仁在张俭之说完之后更加迷惑了。不仅是他,连刘唐和其他的侍卫都有些迷惑了,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一清二楚,殿下使用这套装扮时,众人曾出主意提意见,竟然还有破绽?甚至殷飞扬这只装傻充楞的老鹰也有些迷惑,心想,当时自己的主人可是在马车里面坐着的,并没有看到刘仁,竟然发现有破绽,然后直接认出了他的身份,对了,自己只是说了刘仁穿了件明黄鎏金丝边花纹的衣服,难道…… 果不其然,张俭之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破绽就在公子所穿的衣服上!” “衣服?”众人心中诧异,甚至有人按耐不住,直接问道“不知这衣服有什么破绽?” 张俭之笑了笑,继而肯定的说道:“不错,破绽就出在这件衣服上!”说完指了指刘仁公子身上穿明黄sè衣服。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说出理由的时候,他又问了刘仁一个不相干的话:“请问刘仁公子rì常是否常穿这种明黄sè衣服?” 刘仁也明白自己穿的衣服漏了馅儿,可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何处出错,可张俭之不直说,自己也不好cāo之过急,只好按着他的意思,说道:“恩公猜测的不错,我小时候身薄体弱,十分羡慕父皇身穿龙袍威武仪态,因而经常模仿父皇的神态衣饰,在平时都是学着父皇穿这种明黄sè的衣服的,这样一学就学到了现在。”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似是对自己小时候的幼稚心态有些羞愧。 张俭之见他如此,也不笑话,接住话头说道:“公子不必羞愧,模仿自己的父亲,乃是人之常情,确是真xìng情!”接着他又说道:“公子常年累rì的穿明黄sè衣服,而且一直住在宫中,可能没有注意到一件事。” “不知何事?”刘仁问道。 张俭之看了他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当今天下,穿明黄sè蚕丝料金sè边的人少……” 刘仁心中一怔,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恩公的意思是,明黄sè衣饰乃是禁衣?” 张俭之摇了摇头,有些沉闷的说道:“并非如此,明黄sè衣饰不是禁衣,而是鎏金边蚕丝料金黄sè的衣饰乃是皇室特有衣饰,严禁民间普通百姓穿戴,不知公子是否学过《大宋律令》,还曾记得《大宋律令》第三条?” 刘仁想了想,有些缅怀道:“我曾在小时学过,记得那时我是和几位哥哥一起在皇宫私塾里面学的呢!不过当时嫌这门课太过枯燥,而且当时我们兄弟几个又是调皮捣蛋的,整rì没个正形,翰林老师又过于古板苛责,惹人生厌,所以一直没好好学过这门课,因而不曾记住《大宋律令》第三条的具体内容!”末了,他忍不住加了句,“那时的rì子真真有意思”,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己嘿嘿笑着发起呆来。 张俭之略微有些无语,轻轻的咳嗽了声,将发呆中的刘仁拉回现实,然后缓缓说道:“公子不记得也是正常,这条律令虽是《大宋律令》第三条,可是现在记得的人越来越少了,甚至有些儒生和大理寺专管法律的官员以及一些皇室贵胄都不记得了,令人颇为遗憾!” 刘仁听了张俭之的话,尽管知道不是刻意说自己,可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了,特别是最后那句话,让他这个三皇子有些无地自容。 张俭之略微感慨了下,也没顾及刘仁,接着说道:“《大宋律令》第三条规定:金黄sè衣饰属于皇室所有,禁止任何非皇室人员隐藏和穿戴金黄sè衣饰,违逆隐藏和穿戴者,一律罪处罚;刻意隐藏者,当杖责三百,入狱三年;穿戴者,按违逆者论处,当杖责八百,发配边疆,若是情节恶劣者,罪当处立决!” “另外《大宋律令》第三条还规定:提供线索者,赏银百两,封举人,享官爵,可福荫后代!” “什么?官爵可福荫后代?这不可能!!”刘仁一听,差点跳了起来,忍不住大声辩驳道“自从太祖登基以来,除了几位开国将军的官爵可以特敕承袭外,任何爵位,都不得承袭,这是太祖他老人家订下的规矩!?” 张俭之没有和他争论,反而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公子所说不错,这确实是太祖订下的规矩。但是,公子可曾听说过‘黄衣遍地,诸帝花开’的故事?” 刘仁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张俭之看其反应,知他明白了,接着说起这个故事来。 “当年宋太祖雄才大略,于江湖草莽中起事反前陈,历经八年,最终于望野一带战胜陈后主,迫的陈后主坦背露rǔ负荆献上帝皇印玺,取得江山大权,随后建立大宋朝。太祖虽然出身草莽,却非滥杀嗜杀之人,因而当年接受陈后主归降后,并没有立即杀掉他,而是将其软禁起来,这一软禁就是五年,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震惊中原的大事。” “恩公所说的莫非是陈后主被人鸠杀之事?”刘唐忍不住说道。 张俭之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不错,正是此事。陈后主被软禁,竟然莫名其妙的被人鸠杀。当时,民间有很多人怀疑是太祖心有戒备,yù除后患,因而派人将其毒害的,不仅如此,甚至一些王爵士大夫都有些怀疑。此事当时在京都引起了很大的波澜,上至王侯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在谈论这件事,而一些顽固死板的老儒生和开国元老在有心人的推动下,竟然暗地里对太祖进行口诛笔伐,说太祖江湖草莽之心不改,本xìng难移,冥顽不化。此事传到太祖耳里,太祖大怒,下令彻查陈后主被鸠杀之事,并抓捕扰乱民心的儒生士大夫。是夜,数百儒生大夫被捕入狱。这些人被捕入狱后,原本太祖打算将他们关押一段时间后无罪释放,就在这时候,竟然在民间传出了一段民谣,惹得太祖暴怒,杀心大起。” “难道是那首民谣?”这时,殷飞扬再也没有按耐住,插嘴道。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