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二舅刘老开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树挪死人挪活。 十六岁过完元宵,二舅就用了小两千块钱从我爹妈手里把我带走了,准确讲头应该是“买”走了。 从小村里说,人长十五,力顶半屋,更何况我还过了一头,爹当时指着岔了口的碗说,老开你看看,这要吃破天的饭量一日高一日,碗就这么大,事就那点钱头,门都快吃倒了。 这可不是说笑的,那时候穷的很,拍拍屁股两手净,大白萝卜炖猪肉的日子也只有过年过大节有。 家里出力气不缺我这一个,纯粹是白养一张饭嘴。 二舅拍我脑袋笑着说,你家的娃娃不是叫三宝嘛?你做老子咯又姓了个钱,冲这仨字前途无量嘞,这摇钱树尽管交给我。 我当时虽然是臂膀长圆实了,可也懵懵懂懂的,不懂二舅这摇钱树是什么意思,我这一身就是苦力,摇个什么钱? 总之我就这样跟了二舅,后来的日子可有的说。 当时在整个村子里,就只有二舅能把我带出这样的困境。 要说二舅,我娘家姓刘,名字不知道都叫他老开,刘老开,那可是村里头的风云人物。 一说玄二讲牛,都属我二舅排头。 怎么玄?当年河内河外饥荒闹的阎王凶,树皮草根都吃完了,观音土都得拿命抢,是说饿殍遍地都不为过,当时村子里能吃的都吃完了,更别说是肉这种稀罕物。 可我当初二舅,手里头抱着一只黑狗死活都不肯撒手,谁敢动他那只狗就跟谁拼死命,好过歹过总算是扛过去了那阵。 苦日子到头,二舅突然就把他那只狗给杀了,谁也想不明白,但是据说杀狗的第二天,城里就来了几个大人物指名道姓要见我二舅,而且听说头都快点到地上了,那也是头一回轿车进我们这个穷山沟。 风光,气派,村里人笑着说刘老开这是秃毛土鸡飞枝头,比得凤凰还显摆!哪代的祖宗攒出这福气?可我二舅就是谁的脸色也没给,愣是把人都得罪齐了。 但就是这样,我二舅还是村里的第一人。 为什么,那就是牛啊!俗话说得好,把舵的不慌,撑船的稳当。 听说二舅也是出去打工,在工地干活儿的,可都是干工地的别人家回来那都是黑皮土脸两手跟搓衣板似的,就我二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局里的领导,实话讲从来都没缺过钱,回乡过年最阔腰包最鼓的就是他,就是谁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 但我真正知道他牛,还是我小时候,八岁那年我生出一场大病,脑瓜都快烧成炉子了,附近几十里地没一个大夫能救我,当时我爹妈都以为我扛不过这阵。 谁知道夜里,我二舅提来一个做丧的白纸灯笼,放在我面门上,然后左手一鞭子啪的抽在地上,我记得最清楚,二舅当时好比庙里的天王凶神恶煞。 二舅提着纸灯笼出了门不知道去了哪,我整个人就昏在地上,第二天清早醒来烧就退了。 我爹妈当时要杀掉那两只下蛋的金贵老母鸡用来答谢我二舅,可我二舅不要,他把窝里那只鸡公抱出来,端了一盆水放在我面前,然后把鸡公泡在水里,说让我把手伸到那鸡公底下去。 谁也不懂二舅想的是什么,我就照着办,谁知道我手刚往鸡公底下伸过去,就在水里摸到一双冷冰冰的手,差点没把我魂给吓没了。 可把鸡公抱起来,水里盆里什么都没有。二舅让我把这事情咽在肚子里,谁也不能告诉。 从此之后,二舅在我眼里,就是神仙一样的存在。 现在神仙居然要带我出去打工了! 乡巴佬进城,看什么都新鲜,头回看到那么宽的大马路,全都是气派的轿车,我走路都显得拘谨。 真正厉害的是头回见到大工地,那么大的挖机,一铲子能把村头的大柳树铲倒,这要是砸人头上不直接成了浆糊? 二舅把我安置在一片铁皮棚子的宿舍里,工人都住那,我二舅也不例外。 但有一点让我注意的是,别人棚子里是混着住的,就我二舅是单住一间,有水有电,床是阔的,不像那种上下铺的铁架子窄。 不仅如此,我二舅在这里还相当有面子,逢人都给他打招呼,我跟着也沾光受了不少夸头。 白天赶车,城里东西看得眼花缭乱,倒到床上就睡,醒来的时候就快天黑了,二舅也不知道去哪了,问他的工友,都没一个说得清,鞭打的快马事找的忙人,我就只能呆在棚子里。 我坐在床边,棚子里的是白炽灯,昏黄的一片,晃眼间我见到一点绿光钻到屋里头去。 那是我二舅放衣服的地方,光线在那有些暗,我好奇心使然下摸过去,稍微拨开衣服,竟然在角落里发现一尊红面童子像。 还没来得及看第二眼,外边一道打雷般的斥喝声把我吓回来了。 回过头看,是个我不认识的汉子,面相宽阔,看衣服应该是这附近的工友。 他过来问我在这干什么,我懵了一下,然后告诉这是我二舅的屋子。 看反应,他好像是有些意外,盯着我有些怀疑的眼神,然后嘀咕了两句,我就听见了刘老开三个字。 他郑重其事的告诉我说,不要碰衣架后边的东西,那是你二舅的命根子。 就那个红面童子? 我问他我二舅去哪里,他说:“李家铺子那好像修桥出了事,你二舅过去一趟,按理来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你呆在这别动就成,青白的脸皮容易吃跟头知道吧。”说完他就走了。 按他话,我再也不敢乱碰东西,就老老实实坐在床头。 就这样,我也发现二舅这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折掉的木剑,散落的铜钱,还有烧过一半的香,甚至我还看到了一些丧葬用的纸钱。 棚子里气味也有些怪,我以前在庙里闻到过,说不上来是什么,油油的。 棚子外头响来动静,进来的竟然是二舅,我立马起身,二舅匆匆忙忙冲进来,蓬头垢面,手上满是血,看得我心惊肉跳。 二舅该不会是去外头跟人打架了吧? 我心里头立即起火,二舅虽然不是我本宗人,在外就是自家人,不能让人欺负了。 “三宝,快跟我走,出事了!”二舅上来就用沾血的手直接拉住我肩膀径直往外走,立刻一股倒胃的恶臭扑鼻而来,这简直比沟里的死猫还恶心。 好家伙,二舅手上血怎么这么臭。 我懵逼了,这哪是打架啊,打架的鲜血怎么会这么臭? 刚走到棚外,刚刚那个工友喊住我二舅:“老开,出啥子事儿了,咋闹成这样?”他惊愕的盯着满手是血的二舅。 “李家铺子做桥挖出了人桩,不说了,再晚就真来不及了,三宝快跟我走!” “老开你悠着点啊!” 二舅拉着我往外赶,看都不看我一眼,头回见到二舅这么着急。 显然是出大事了,但是我去有什么用?什么是人桩? 说来也怪,我好歹也是家里的力气,但在二叔的架子骨手上竟然是没有缚鸡之力。 很快,坐车往城外开,外边天黑了。 来到了二舅说的李家铺子。 这里已经乱成了一片,到的时候已经围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拿家伙的工人。 刚下车一个戴眼镜的冲上来慌慌忙忙对二舅讲:“老开,已经打死了百多条蛇了,到底怎么办?” 二舅问,蛇算个蛋,有打死皮子没? 戴眼镜的说有,二舅的脸色立即黑了,拉着我不由分说的往人堆里面挤。 尽头是黄条拉起来的隔离带,几个老板模样的满头大汗地交头接耳,看到二舅就跟盼到了救星一样。 在他们攀谈的时候,我往隔离带里边偷望,好家伙,泥泞的地里全是断成几节的蛇,五颜六色,有的还吊着气儿翻滚,都是三角头,要命蛇,这个数怕是不止百了,哪来的这么多蛇。 又有几个工人拉着蛇皮袋子过来,一股脑把东西倒在二舅面前。 黄皮子,全是黄皮子的尸体,打死的。 作精的胡柳闹命的黄,黄皮子是乡下人的隐讳,不能惹啊。 第二章:破人桩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这么多的黄皮子倒出来,二舅脸眼见黑的跟炭似的,憋沉。 我张了只耳朵,只听二舅对那几个老板气冲冲说,问题就出在那桥墩,让你们别挖别挖,这倒好,下面就得出人命。 二舅这话把几个平时大风大浪都不怵的老板吓的不轻,这些人出来混的,刀刃口放脖子上都不怵,可就忌讳这些。一个个苦求二舅能不能施展施展手段,我明白了二舅为什么这么阔气,老板都巴结他,能不阔嘛? 二舅叹出口气说,人桩可以解决,但砸皮子是你们的事,你们自个儿破财消灾,黄仙儿也不是认死理的。 这么说算是枚定心丸,老板们问二舅,人桩怎么破,我也好奇,二舅到底会怎么解决这闹出这么大事的人桩。但我立马发现事情不对劲了,二舅朝我这边看过来,眼神意味深长。 老板们明白这个意思,也愣了,跟我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指着我说,就这楞头面青的娃子行吗? 二舅扯出张笑脸说,你们就等着瞧,天王老子来了也敢碰一碰。 说实话,我还没有见过这场面,谁知道二舅带我来第一件事就干这个的? 绕开死蛇,进了施工地,现在天大黑,附近的氛围让人心里发毛。 我看到的是已经停工了的桥头,走到这已经闻到了刚刚二舅手上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恶臭。 二舅打着手电筒,把我带到桥墩下,我听见了咕噜咕噜的冒泡声,这种声音非常寒碜。 打着手电筒光指过去,看到的东西差点吓得我寒毛炸起来。 就在桥墩的侧边,地上的不是水渍,而是鲜艳的血,跟泉眼似的往外冒泡,非常的恶臭。 二舅闷了口气,对我说,那就是人桩,这以前是座旧桥,以前修桥,总会有拜神仙求平安,也流行打人桩。 我心头发毛,问二舅打人桩是不是把人活生生栽进去? 二舅看着我,不说话,然后点点头,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二舅补充说,不一定是要人,一些精怪畜生也可以代替,残忍点就放人进去,现在这座桥要重做,本来也想拜个平安,结果挖出了以前的人桩。 说这话的时候二舅语气有些不满,应该是那些老板不顾二舅的话强行开工。 我躲在二舅身后,支支吾吾问他这个怎么办。 二舅摆摆手说这人桩不是正路子打下去的,原主攒了血煞,出来就要害人命。 听到人命,我更害怕了,本能退后两步。 二舅笑着说,你别怕,你站过去。 什么?我愣了,站过去? 见我无动于衷,二舅脸色黑了些,用斥喝的语气说,让你站过去就站过去,扭扭捏捏的,跟我做事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心里头打着鼓,迫于二舅的威严站过去,心想二舅不至于害我,怎么说我也是他外甥。 我站在那人桩边上,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人桩不再咕噜咕噜冒血了,二舅的眉角总算是舒展了,我心里也放下一块石头。 可这是怎么回事? 二舅没管我,上前从兜里掏出个小竹筒,竹筒里边吊着个玉佩,他把玉佩就这么塞到血水地下,好家伙两手直接抄进去,这放我估计得吐出来。 二舅回头看我脸色不舒服的样子,皱眉说八尺高的汉子这点也忍不了,以后有你受苦,你没来之前,这下边的东西凶着呢。说罢,二舅又用手在下边鼓捣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我心头越发害怕,杵在水里的两腿打颤。 突然二舅喜上眉梢,嘀咕了句成了,突然把木筒拔出来,满地的血水打着旋又渗下去了,恶臭血水流下去,露出的东西看得我心惊胆战。 那个是人形的东西,就跟脱了皮的婴儿一样,爬在血泥里,还在动,似乎还有生命。 我吓得连连退步,脚后跟不知道绊到了什么,我摔个向天背,二舅满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对我招手说,你过来,把这东西抓起来。 “什么?二舅,你开玩笑吧!” 我说这东西我绝对不碰。 二舅脸皮子拉下来,说你不碰,我就把你送回去,我可跟你说,你爹收了我两千,就这么送回去,你爹是要赔我四千的! 啥,送回去赔四千?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就我家那一穷二白,就是卖房也凑不出四千。 无奈之下,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用手抓起来那个东西。 那真真正正就跟剥了皮的肉团子一样,瘆人的很,我从来没有碰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但说实话,抓起来也出乎我意料,这东西冰冰凉凉的,滑腻润手。 结果二舅一句话差点把我吓得把东西甩出去。 “嘿嘿,别人要碰了这东西当场就烂到脖子根了。”二舅神秘兮兮,眼神里一副得逞的颜色,对我说。“三宝,二舅没看错你,以后跟着我混,那些老板都得巴结你。” 这话现在听起来,我也高兴不起来,强行挤出个皮笑。 “行了,跟我来。” 二舅拍拍手,带着我来到江边,漆黑如墨的夜色倒映江面,江里就跟能吃人一样。 二舅让我把东西扔到江上去,我就照着办,用尽我平生最大的力气扔过去,结果刚脱手,二舅往我后脑勺上呼了一巴掌,怒说,你个愣头青,扔这么远,怎么看的清? 我不知所措,白捡一巴掌,不觉明历间江面突然传来动静,我闻声看去,声音是从我刚刚扔的地方传来的,江面上。 就那块地界,莫名其妙的腾起一片片水花,激烈的很。 然后阵阵密集的吱吱声响来,我寻声往江面看,瞬间倒吸一口气,凉意从脚底板爬上脖子根。 就在江面上,一群群眼里冒着绿光的鱼成片成片的冲向那肉团。 二舅背着手嘿嘿笑,说:“这江里的东西大有来头,等你出师了咱爷俩给他办了。” 出师,出哪门子的师? 二舅没管我,给我递过来一枚铜板,方口的那种铜钱,我不知所以不敢接,二舅怒嗔说“接着啊!”我只能接过,二舅说,以后这就是你吃饭的家伙事,啥时候都得端着。 我迷惑问二舅怎么靠着一个铜板吃饭? “等你学两手就门儿清了,走了走了,咱们领票子去。”二舅手一辈,往回走,也不多说几句。 我怀着迷糊,往江面上望去一眼,扑腾撕裂的血水混杂,就跟群鬼争食,看得我不寒而栗。 有种感觉,我好像一脚踏进了什么要命的地方,而这这只是开始。 但二舅就是二舅,他不苟言笑地在老板们面前说了几句,那几个老板就跟孝敬爹妈一样客气的给二舅送上一袋子百元大钞。 我眼睛就跟钉子一样钉死在那袋票子上,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钱是按沓算的!别说我,就旁边那些工人眼神都直了。 怪不得二舅这么阔气,这收钱跟流水一样! 突然,围观的人群让开,一辆我没见过的大牌轿车从外开进来,眨眼的功夫二舅的脸色就变了,喜笑颜开。 第三章:老爬子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其他人看这辆车眼神客气很,我猜里面八成是个人物。 从车上下来个老头,六七十岁数,佝着腰拄根拐杖,鹤发白须,瘦得可以说句弱柳扶风。 不过那一双眼神贼亮贼亮,用我乡下话说,成了精的老狐狸。 不过他脸色不好,面门上压着黑线,布满愠色。 我二舅上前一步打趣说,哟这不老爬子么,几天没见这么拉了。 原来这老头是叫老爬子。 尊老尊老,我二舅就没给他好话,我意下已经猜到了二舅和老爬子不对付。 看到拐杖上的字我顿时明白了,那拐杖上撰着个“玄”字,是二舅同行啊。 原来如此,是我二舅抢了老爬子的活儿,这就意味着砸人饭碗如杀人父母,怪不得人家不高兴。 这里万事大吉,老爬子盯着我二舅狐疑的问,“刘老开,那人桩你解决了?” “哈哈那可不,喝水难度,这不就顺手给办了嘛。”二舅云淡风轻的说,那模样好像之前的厮杀根本就不存在。 老爬子依旧是半信半疑,他目光往施工地那边看,又转了两眼地上的百蛇和黄皮子尸体,眼色就沉了。“刘老开,你能吃几两饭老夫还不清楚,群蛇斩席,出马黄仙,就差天雷击木了,能是你平的事?”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二舅反口说,老东西你能知道我吃几两饭,是不是还能知道老子拉几斤屎?老东西咋还脸都不要了。 老爬子脸色更加难看。 这时候从车里又下来一个女人,司机位,出来的那一刻我以为碰到了仙女,肤白貌美,腰肢盈盈一握,极为诱人,秀色可餐。 简直是人间尤物,她圈着手,宛如一座冰山,下来她蔑然扫过我和二舅,眼神特别让人不爽,我心头对这个女的印象差了很多。 这个女人对老爬子喊了声师傅,原来这是老爬子的徒弟,哇瑟这老东西真有艳福,收这么个徒弟。 二舅发出猥琐的笑声,“诶哟,程家大小姐几天不见,感觉又大了一圈啊,什么时候来让叔叔验验。” 老爬子说,“露露,别管这家伙,你在这里看得出什么嘛?” 程家大小姐瞪了我和二舅,扫了一眼周围,而后说,师傅,这里局已经破了,我们来晚了。 二舅凑过来,对我示意了下程露露,生怕别人听不见的人说,三宝,你觉得这女人屁股大不? 我点点头,虽说这女人印象不行,但确实是尤物啊。 这话被听见了,我俩又被白了一眼,程露露脸上浮出些许愠色。 二舅嘿嘿笑说,跟着二舅混,大把比这靓的,改天二舅带你尝个鲜。 这种话还是头回有人对我说,立马我脸红到脖子根了,二舅哈哈大笑嘲弄我说还是个雏,还得多练! 而这时候老爬子盯着我,他目光就跟一只毒辣的蜈蚣,看得我背后生冷,他摇摇头冷笑说,露露,你道行不够,看不出今天这小子才是角儿。 程露露很是意外,惊讶的盯着我,试图从我身上看出点什么。 二舅上前一步说,老爬子,你搁大老远来就放这些屁的?三宝,过来,给这老东西仔细瞅瞅。二舅把我拉过来。 “这娃子不简单,露露记住了,这是你以后的大对手,刘老开啊你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别折了这根好苗子。” 老爬子冷笑,直接无视二舅,笑的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转身就走。 程露露朝我望来一眼,疑惑,敌意,不屑。 车走远,二舅朝着车尾呸了一声,没好气说:“这老爬子棺材都打好了,还邪门歪道算计个屁,三宝你以后学这个别怪老子把你腿打断!” 这些狠话不只是对老爬子说的,这两个人就不对付,还是都我说的。 二舅点上根烟,深深抽了口,烟圈拉的老长,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我心里打鼓,二舅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对我说。 接下来的话,吓得我一身冷汗。 “三宝,你就快死了。” 卧槽,这是什么话? “二舅你认真的?”我看二舅眼神不像是说假的。 二舅一拍我脑袋。“不认真我还骗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多长时间,不然我带你出来干嘛?” 我满脑子浆糊,问二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舅叼着根烟回避我这问题,说:“你现在知道这些还太早了,你看到河里那些东西没?” 我猛地点头。 二舅说,你什么时候能把它对付了,活到二十就没问题了。 卧槽,河里那些玩意儿我见过,那么凶悍,能对付那些东西才只能活到二十岁? 我问二舅什么会害我? 二舅凑近我神秘兮兮说:“二舅要是说是鬼,你信吗?” 第四章:茅山法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对于我这种农村人来说,鬼神这种东西是很忌讳的,听到二舅说鬼要害我命,当时真的很震惊。 不过我很快就接受了,跟着二舅也算是见识到了不少,怪力鬼神也并不那么可怕。 我问二舅,怎么做。 二舅摇头不说话。 大晚上,我跟着他没有回到工地,而是坐车区块城外的一片坟地。 是坟地,而且还是乱葬岗,到处都是寒酸落魄,随意摆置的矮坟。 大晚上的来到这个地方,即便是跟着二舅,也依旧瘆得慌。 二舅找到一处坟包,掐住指决,冲着坟包念了几句。 很快坟包后边冒起来惊悚的绿光。 一个小老头从绿光里走出来,身形佝偻,两眼泛白。 我不敢吱声,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二舅指着我说,以后这娃子就交给你了,只要不缺胳膊少腿都行。 什么,要把我交给这个鬼老头?我目瞪口呆。 小老头点点头,盯着我,对上他目光我就跟掉进了冰窟窿。 二舅转身对我说,三宝,三天之后,你就来这里住,住一个月。 我不敢相信二舅的话,又看看四周,荒山野岭,杂草丛生,坟包散落是,时不时还有狐狸闪着两只冒绿光的眼走过,阴风呜咽,这尼玛是住人的地方?! 我赶紧上前抓住二舅手臂,眼巴巴求他:“二舅,你开玩笑的吧!在这里还不得死人?二舅我一定好好干活,不偷懒,只要你不让我待在这里就行。” 二舅眉梢皱起来,严厉说:“这里怎么不能住人了?困了往草地一躺,饿了往东走两里地,那有个镇子,路口小饭店会管你翻,对了,你要是敢赖在那不来这里,别怪二舅把你送回去。” 看二舅脸色,这事情就算是没有余地了。 我问二舅我在这里干什么?练胆子? 二舅不屑的笑说,就这里也叫练胆子?你不想死就好好待在这里,一个月内学不到本事,二舅也救不活你! 听到我要死,我心里就慌得很,咬咬牙就答应下来。 二舅走过去,不知道和那小老头说了些什么,然后把我带回去了。 回到棚屋,我一颗悬着的心就放下来了,一屁股坐在床上还没有坐热,二舅给我丢过来两本书,还有一个麻布袋。 “识字不?” 我点头,我也是上过小学的,读完六年级就在家干活,但认的字一点也不少,教我书的先生通读四书五经,还教过我写过隶书。 二舅让我就看这两本书,书里怎么写,我就怎么做,三天之后学成什么样都要去那坟地。 我拿过来书,都是很老的册子,泛黄,页都是用棉线织的。 《堪舆通玄》 《五经茅山术》 翻开堪舆通玄,两页之和,是我没见过的复杂条纹,但第二眼我就觉得一片片山河活灵活现的展现在我面前,仿若一副水墨画徐徐展开。 好奇妙的感觉! 不过有很多晦涩的字眼,但多看几眼也就懂了。 而翻开五经茅山术,第一页的楔子,就讲到本术主茅山五法:“符,器,诀,咒,仪。” 符便是符箓,道符章菉。器即是道家法器。诀为术,咒为法。仪就很复杂了,涉及一套道门章法,大致便是醮坛道场。 大概翻了下,我感觉有人盯着我,抬起眼就看到二舅那意味深长的人眼神。 二舅赞称说,二舅的眼光果然没有看错,三宝你确实是这块料,这书上的东西最重要,学到就是赚到,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真正让我好奇的是,这书上写着茅山二字,难道说二舅是茅山道士? 我的这点小心机被二舅看透了,二舅说这两本书不能透露给别人,不然有凶杀之祸? 我疑惑的问二舅,茅山的人会对我们动手? 二舅摇头说,不是茅山人,不过是和茅山有关系的,你二舅以前在茅山混过,茅山家大业大,但牵扯也大,总之你不要外传你学到茅山术,以免惹祸上身,这话你要千万记住! 我点头,接下来就是看布袋子里的东西。 都是一些小玩意儿,玄奇的很,玲琅满目,一应俱全。从《五经茅山术》的器篇指引,我认出这些分别是:金钱剑,黄符,桃木剑,五帝钱,八卦镜,三清铃,鸡血墨斗,狗血捆尸绳,无根水,甘露碗…… 好家伙,真的要当道士了。 二舅拿起一张黄符说,二舅就给你这些,用完了就自己做,原材料自己挣钱买,二舅就管一天三顿。 卧槽,自己做? 我看着这些眼花缭乱的东西,本想反驳,但想到这也有道理,这些东西哪有买的说法,坐吃山空的道理我是懂的。 忽然,门口响起来咚咚声音,有人在敲门,我放下手上东西,打开门。 一股扑面的冷风吹的我浑身冒起鸡皮疙瘩,我抱着手,看到眼前是一个低矮的老婆婆。 第五章:二舅死了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老婆婆低着头,问她有什么事,她也不说话。 难不成是找二舅,我朝后喊了声二舅,结果二舅的脸色吓我一大跳。 他径直朝我走过来,问我是谁。我说是一个不认识的老婆婆。 等我回头的时候,老婆婆竟然已经不见了,茫茫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支支吾吾对二舅说,刚刚人还在这里的,现在怎么不见了。 二舅左右扫过一眼,立马揣起一把金钱剑,叫我关好门,天亮之前绝对不准开门,谁喊也不能开,下一步提步就冲入工地里。 我不敢怠慢,连忙关上门反锁,心窝子怦怦跳,看二舅动作我就不难猜到是出事了。 难不成,刚刚那个老婆婆是鬼? 我心悸不定,连忙坐到床头,为了让自己定下心来,我就翻阅二舅给我的那两本书,还拿出一把金钱剑放在身边,虽然不知道怎么用,但也是求个心里舒坦。 我先看五经茅山术,至于堪舆通玄好像是风水算命的,我先学习茅山术保命再说。 五经,我先挑选的是“器篇”,手上最厉害的就是二舅留下的这些法器,是我保命最便捷的方式。 翻开器篇,全文都是晦涩字眼,巧了,竟然全部都是我会的隶书!看到这些熟悉的字眼,我不知不觉全神入迷了,竟然念起来了。 “器矩法,法变道,道生器,器法皆道……” …… 这些话虽然生涩,但念两遍,好像豁然贯通,见柳暗花明一般,心里就有个形象的理解。 器剑篇读完,每个字好像就刻在我脑子里,我迫不及待拿起身边那把金钱剑,手指掐住一个诀,在金钱剑上一抹,然后对准前边喝出一个“赦”字。 嗡的颤鸣金钱剑发出柔亮金光,激射而出,砰的一声嵌入铁皮棚子好几寸。 卧槽,这么厉害! 我心下激动,立马拿起《五经茅山术》往下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快把“器篇”和“诀篇”看完的时候,忽然又响起来敲门声音。 我猛地打起激灵,连忙看向紧闭的门板,小心翼翼把书放下,有了方才那个老婆婆的经历,我多了个心眼,也不问外边是谁。 门又敲了三下。 “开门啊,是我!” 熟悉的声音,是二舅回来了! 我下意识认为,于是立马起身,刚走出两步我想起二舅的话,不论是谁也不准开门,就算是他也不行。 难道…… 我心头猛震,差点又着了道,我赶忙拿起金钱剑,念好诀,现在布袋里所有的法器我都会用了。 它要是敢强闯进来,我就灭了这狗日的。 “快开门,我脚流了很多血,屋里有药,三宝!三宝,开门!” 这语气催的,差点我都信了,可不管怎么喊,二舅说不能开就不能开。 我冲着外边大声喊:“你去医院也是一样,医院离这里很近!”我第一次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医院多远,反正就一股脑的说。 “放你妈的屁!赶快给老子开门,你还翅膀硬了是不是!?再不开门这脚就废了,三宝!三宝!” 我紧紧握住金钱剑,大喊:“你不是二舅!别想了,鬼东西!” 我声音刚落,外边就什么动静都消失了,悄寂的可怕,再一次印证了外边的绝对不是我二舅,甚至不是人。 突然间,外边爆发出刺耳尖锐的女人嚎叫,我吓的两脚软瘫,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绝对没有比这个更加凄惨痛苦的尖叫,我炸出一身冷汗。 外边的东西疯狂敲门,砰砰砰,门板被砸的剧烈抖动,我死死拿住金钱剑,要是这东西冲进来,我就跟它拼了! 门板撞击的越发猛烈,我冷汗如雨。 突然,我后边发出剧烈绿光,我猛然看去,恰好看到一线绿芒射向门板,是衣架后边射出来的,绿光没入门板。 外边那东西发出一道惨叫声,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天地大寂,我如获新生,可也心有余悸。 噗通,从衣架后边跌出来个东西,是那个红面童子。 我赶忙过去扶起来。 这东西我在器篇里没有看到过,但器篇里也说过类似,有些法器是以“仙神精妖魔罗刹阎罗佛”等为本体制作出的具象,甚至是以“鬼”为体,制作供奉的具象。 这应该是二舅供奉的龛像,至于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但肯定不是普通角色。 下半夜我哪敢合眼,一边提防着门口,闲着没事就另一边把“诀”篇看完,书上说器诀咒符是五经中的入门,而仪是集合四者之所有的内容,超乎四者之全部的难度,直接相关道门宗义。 考虑到难度,所以我后半夜看完了诀篇,就先看符篇。 还没看完,闹钟响了,是六点钟到了,这个时间外边应该是天亮了,这时候也应该早有工人上班。 我准备开门,忽然又响起来敲门声音,我下意识提防。 但听声音,是昨晚那个二舅的工友,他口气很着急,在外边敲门喊:“是刘老开的侄子嘛?快开门!你二舅出事了!” 结合天亮了,应该是没有事,我赶忙打开门,果然外边天光大亮,正是二舅那个工友。他急急忙忙对我说,快去看你二舅最后一面。 这话着实是吓出我一身冷汗。 我问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也不说,赶忙带着我过去,我此时焦急如焚。 就在工地不远的位置,是一片要拆迁的城区,里边有片臭水沟,四处都挤着不少人。 他带着我挤进去,此时我心里有已经有不详的预感。 当看到沟里那熟悉的身影的时候,我如遭雷击。 沟里臭水上,飘着的就是我二舅——刘老开! 他脸埋在臭水里,当我看到他的时候,尸体好像显灵一般翻过身来,此时我能够看到二舅的脸已经泡的发白泡胀。 但那双眼睛,死不瞑目,两眼凸瞪,充满愤怒和咒怨,他两只手紧紧握着断掉的金钱剑…… “二舅!” 我眼泪喷涌而出,大喊一声噗通跪下来,给二舅磕了三个响头。 二舅,是为我死的。 第六章:灰四仙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几个工友架开我,上前把二舅捞出来,二舅的尸体被装进了裹尸袋。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了二舅的住处。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甚至来这里才仅仅是第二天。 没有二舅,我还能继续待在这里不成?难道我要回家去? 不过想了想,我立马否决这个决定,二舅说我就快要死了,我相信二舅绝对不会骗我。 如果我回家,在那种穷乡下我不会有任何出息,更没有可能有活下去的转机。 但令我头疼的是,我该怎么在这里过活下去?没有钱,我该怎么解决最基本的吃喝问题? 我把整个铁皮棚子都翻遍了,就找到了几块钱零的,工地棚户这里人杂,确实不太可能放现钱。 这下我捉急了。 好事不成双,坏事不成单。 我刚为怎么接下来的生计着想的时候,外边响起车轮声,还有一些喧闹。 我走到外边,一辆黑色小轿车停住,下来的人瞧了我两眼,不屑两个字差点就写在脸上,身边簇拥着十几个工人,都是看热闹的。 车上下来的人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就是刘老开的侄子?” 我默声不说话。 他嗤了一声,说:“你二舅死了,赶快滚蛋,这里不收闲人。” 我着急了,大喊:“你凭什么干我出去?这是我二舅的屋子!” 这话引得周围人哄堂大笑,我心头冒起火气,拧紧拳头,这时候不能发作,一拳难敌四手,我绝对不可能打得过。 他冷笑道:“什么你二舅的,这是公司的,刘老开死了还想占着地儿?做梦!我是公司的经理,要不是看在刘老开多年做事的份上,现在我就让人赶你出去!” 周围几个工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嗤笑。 “刘老开也不是天王老子的种啊,凭啥他一个人占个屋?生养的贱命烂死的身,这下烂死了吧!” “诶呀这娃子还挺犟,没有刘老开撑腰,真当是个宝?在这现的好看。” …… 一句句污言秽语泼向我,我脑袋里猛地升温,恨不得是把眼前这些人给撕碎了,拳头攥的嘎嘎作响。 经理看我模样,打趣说道:“诶呀,刘老开不就一神棍,老子早看他狗日的不爽了,装神弄鬼,没他一样搞工程,什么玩意儿,这杂货终于是死了!” 我气的忍不住了,刚要挥起拳头,手腕却被猛地抓住,我抬起头,抓住我手臂的人就是那个方脸的二舅的工友,他瞪了我一眼。 而后凑到经理身边笑着说了些话,经理脸色霎时间变得嫌弃起来,嗤之以鼻的冲了我一眼,而后挥挥手说:“老张,你赶快把这扫把星弄出去,看在你的份上,我给他点时间收拾,在不滚我可就叫人来。”经理转身走的时候,那眼神刻薄如冰,像把刀生生刮在我心上。 这下我才真正体会到,一个人要是没本事,没人脉,就得活受罪,而我什么本事也没有,这两天的待遇全都凭二舅的面子。 这些人终于走了。 我一下子崩溃了,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从来没有哭的这么委屈。 那工友叹了口气,走过来对我说:“老刘的骨灰烧出来也得花钱,改天我带着你去领,钱我就帮你付了,毕竟这么多年我和老刘的关系,拿了骨灰,你就带着他回家,别再回来了。” 我气闷的站起来,咬着牙说:“谢谢,我会付钱的。” 他不理解说:“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赚什么钱?十八都没满吧?用你是童工,哪个正规的敢收,这是县城。” 我一把揩干净眼泪,恨恨道:“我会想办法赚钱的,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走。” “咋就这么犟呢?这里你能去哪?”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回棚子。 他在后边叹气说:“有过不去的困难,你就来这里找我,我姓张。” 回到屋子里,我再次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收拾东西。 二舅的这些家当我是带不走了,我只能带走那个二舅的心肝宝贝,红面童子像,再把一些法器收拾下。 二舅没有给我钱,只有搜刮出来的几块钱零钱。 现今之计,我只有去一个地方。 那片坟地。 二舅说,附近有个镇的店门,会管我一天三顿,现在我只能去那里投靠,顺便按照二舅的话,在坟地呆一个月。 路我记得大概,收拾好行李就出发。 跌跌撞撞,用了半天才走到那片坟地,已经是下午时间。 终于走到目的地,脚板已经酸胀,现在的我已经灰头土脸了。 刚到坟地,找到二舅指认的那个坟头。 “刘老开不是说让你三天后来嘛?怎么来这么早?” 伴随着尖细的声音,很快,一阵青烟从坟头冒起来。 那个鬼老头走出来,佝偻弓腰,下把留着一小撮胡子。 我壮着胆,先学着教书先生的模样行了个顾礼,然后问他是谁,和我二舅是什么关系? 它点点头,说:“刘老开那个混账东西到是有个好侄儿,行了,刘老开答应了本仙儿,在这片儿地上保你一个月,他就祝本仙儿脱身,前提是你得有生命危险本仙儿才得出手。” 被这个鬼老头盯着,我感觉浑身不舒服,背后一股股凉意。 我心下想,这个家伙可能还不知道我二舅已经死了,要是我现在告诉他我二舅已经死了,这家伙会不会恼羞成怒报复我? 想到这我不寒而栗,绝对不能告诉他。 “谢过前辈相助。”我作出个拱手礼。“敢问前辈怎么称呼?” 它打出个哼声,颇为傲气。“哼,本仙儿名号灰四仙。” 灰仙?胡白黄柳灰,原来是个耗子精,出马仙。 怪不得能保我,出马仙本事确实是有些,而且极为难缠,我在家的时候,有时候庙会上会请出马仙上身祈福避灾,今天算是看到了出马仙的真面目了。 “这四处山灵水秀,可也是个麻烦地儿,啥都能见着,小子你可不要莫名招惹一些古怪东西,有些角色别说是本仙儿惹不起,就是刘老开那混账来了也没用!” 我连忙点头,灰四冷哼哼又化作一阵青烟隐匿了。 环视四周,我算是明白了二舅的意图,在这个乱地历练一个月。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 第七章:凶夜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我顺着二舅的指引,往东走出两里地,跨过个坡,果然看到了个镇子,不大,人也少。 镇子口果然有个小饭店,二层小楼。 我走进小饭店里边,此时饭店里好像没人我眼尖看到了这个饭店的门口两边压着金钱。 是那种开光的方口铜钱,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铜钱,饭店里供了两尊像。 但明面上只有一尊财神爷。 不过,我知道是两尊,是因为我闻到了两种香,其中一种是普通的灰香。 而夹带的另外的味道就是第二种香,如沉香寥寥,细若游丝不经散,沁心弥脾,是上品,可不仅仅是如此,这味道里还有讲究。 烧的是血油,是狗血里炼出来,可以说一句尸油,这就说明店里还供着第二尊神龛。 并且这尊神龛,还颇有来头,就像我包袱里的那尊红面童子像。 这家人,就算不是做道士的,也一定和道士有关系。 “你是谁?” 我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悦耳似铃的轻跃声音,我猛地回头,却看到一双狡黠的虎牙,素朴红唇笑的好像月牙儿,白面素净,身上绑着块围裙,可也罩不住快要呼之欲出的身材。 是个女孩,比我矮半个头,笑的很好看,春风入面,令人心旷神怡。 这么好看的女孩,我心下有些慌乱,连忙躲开她的目光,支支吾吾说:“我是……我是……” 投奔这两个字说出来,真的是很难为情。 她先口夺声,两眼发亮,“你是来吃饭的吧?先坐着,我娘马上回来。” 吃饭,确实……我肚子里咕咕叫的,于是点点头,随她指引坐下来。 “你在这里等等喔,我娘……马上回来。” 她给我倒了杯茶水。 很快一个农妇走进来,可虽说是农妇,却也看不到一丁点岁月风霜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素面白净,肤白水嫩,身材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刚走进来,女孩就喊了声娘,说有客人来了。 原来这是老板娘。 “巧儿,去择点菜叶子,这里我来。” “诶!” 我并拢腿,有些拘谨的坐着,老板娘拿着菜单走过来,看到我不由得是凤眉微蹙,犹豫了下,问道。“你……不是来吃饭的吧?” 我啊了声,有些慌乱,想起二舅刚走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不禁垂下眼。 老板娘看我这样子,于是把菜单放下,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支支吾吾说:“是我二舅……让我来的……” “二舅……”老板娘疑惑了声,随即明白了说:“是刘来开吧!你就是让他侄子?” 我默默点头,忍着眼泪。 老板娘注视了我两秒,随即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就在这住下来吧,有什么忙我都会尽力帮。” 我摇摇头,老板娘看我神色有些不解,我说我不住这。 她问我住哪? 我说住坟地那,她先是愣了下,然后明白了,嘀咕了句。“刘老开还真是狠心,你也犟,既然这样,以后我就让巧儿去给你送饭。” 我摇摇头说:“那地方不安全,我走过来就行。” 老板娘噗嗤笑说:“你还真多心了,巧儿一身道行总不会比你差,你都能待那,巧儿怎么不行。” 这会儿,巧儿择了菜叶子进来,见我俩,于是疑惑过来。老板娘和她说明事情后,她愣了下,而后很是乖巧的答应了。 “要不今晚你就住在这里?住一晚?”老板娘问。 我摇摇头说:“给我几根蜡烛就行,另外这东西还请老板娘供着。”我把二舅的红面童子像拿出来,这东西是二舅的宝贝,不能断了香火。 老板娘美眸里闪过黯淡的神伤,而后接下。 在这店里对付了一顿,我立即带着几根蜡烛前往坟地。 时间紧急,我没有时间浪费,如果二舅说的是真的,那么在一个月后恐怕我得有场大劫难,得加快把本事学到手。 回到坟地,我找了处树下,用杂草铺上一圈就算是床了。 坐下来,我立即开始看那本《五经茅山术》前面我已经把“器篇”和“诀篇”看完了,“符篇”也看了大半,接着往下看。 我发现我很容易沉浸在这里边,把“符篇”看完,已经是日落了。 我点上从老板娘那里拿回来的蜡烛点上,接着蜡烛光接着看。 看到后半夜,“咒”篇已经被我看完了,我打认识字开始,从来没有对一本书这么入迷过,更何况是这么一本内容晦涩的书。 接下来就是最难的“仪”篇,仪篇可谓是贯通前四篇,延伸道门宗义,是专门作法场,摆醮坛的篇门。 所以我并不着急,正所谓看十眼不如动手一做。 我已经看完了“咒诀器符”四篇,差不多已经记在心里,这大概就是天赋,应该就是二舅看上我的理由。 我先把布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器篇我学完之后还没有好好练,布袋里的东西那么多,金钱剑,黄符,桃木剑,五帝钱,八卦镜,八卦盘,三清铃,鸡血墨斗,狗血捆尸绳,无根水,甘露碗,个个都是法器。 金钱剑我已经操练过,所以就从桃木剑开始。 桃木剑专斩尸邪,也可以对付一些类似于出马仙之类的精怪。 而黄符大都是是一次性的,我不能就这么用了。 金钱剑,五帝钱,桃木剑,三清铃,黄符,是道士最为常用的五种东西,其次才是八卦镜这种 把这五样东西练熟才是硬道理。 眼高手低真不是说假的,真操练起来难度可有,桃木剑虽说是手上功夫,但必须辅佐口诀,并且必要时候还得是以血祭剑,中指血,舌尖血,心头血,眉间血,是人四大阳血,以中指血祭炼,神虚体弱一时,舌尖血祭炼,体强者体虚数日,心头血祭炼者亏以寿元精气,而以眉间血祭炼,非大命者定然毙亡! 把金钱剑,桃木剑,三清铃,五帝钱一一操练之后,才算是基本掌握了要诀 正准备练习下其他法器,三清铃突然响动起来。 三清铃并非是常铃,异动必然有邪,我心生警惕,拿起金钱剑看向四周。 不觉然间,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雾了。 这是一种凶兆,雾起是混淆阴阳之象,有东西要来了。朦胧中,尚且还能看到一些孤立的坟头。 三清铃动,我在心里默念一个诀,三清铃立即停止摆动了,这是为了不招惹注意。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不过这也是我头一回,直面这种脏东西,说实话心头还是虚的,两脚不停的打颤。 铃声……又起来了…… 我确定,这不是三清铃的声音,而是另有它物! 果然,声音是由远及近的,从雾中而来,忽远忽近,曼妙清幽,空灵回响。 我看到了惊悚的一幕,在雾气里,四个白纸人抬着一座纸轿子缓缓从我面前经过。 普通人看到这一幕不得是魂飞魄散。 我往轿子里看过去,差点把我心脏都吓得跳出来,轿子里的人竟然是一张苍白的跟白纸似的脸,但是眼睛却是绿油油的,低沉的可怕。 我连忙低下头,心头怦怦跳,任凭这纸轿子从我面前经过。 终于,随着雾气逐渐淡了,那纸轿子也不知道去了哪。 但这绝对是我第一次直面脏东西。 后来我才知道,我面对着的这个有多么恐怖,扎轿鬼邪,莫不是一些山野之间的凶灵,要是我招惹了,怕是得死在那片坟地。 我呼出一口气。 正当我准备坐下的时候,我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我猛然回头,目光径直对上一对绿油油的眼睛。 是一只狐狸。 那只狐狸就坐在离我不足十丈的小坟头上。 但是这只狐狸很奇特,浑身雪白,尾巴摇晃……仔细看那尾巴,我感觉到有些奇怪,随着摇晃的幅度,我数了数,好家伙,竟然有四条尾巴。 狐狸精! 还是有了很厉害修为的狐狸。 听说最厉害的狐狸精,生九尾!是人间大祸,可乱朝野。胡白黄柳灰中的胡,就是指狐仙,可一尾便可成精,二尾就是一方地灵,三尾可称山神……四尾…… 想到这,我大气也不敢喘一个,这东西看着是人畜无害,但真发作起来,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就跟它互相盯着,一个动作也不敢做,四尾狐狸,他娘的我今天是碰到什么神仙! 一阵风飘过,我打了个寒颤,抱紧双臂,下一眼抬头,那青眼四尾狐狸已经不见了。 当我以为放松一口气的时候,我猛然看到头顶飘过一座棺材! 是一座棺材,而且还是青铜的棺材,硕大无比,如泰山压顶,沉闷的气息压着我连气都喘不顺,我浑身冷汗浸湿了衣服,一副青铜棺材从头顶上飘过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一晚上,我都这么心惊胆战的过去,根本不敢合眼。 这世间的绝奇给我见识完了,纸轿凶灵,四尾青眼狐,青铜阴棺,仙人指路,飞军斩剑,尸马奔野…… 天亮的时候,我已经虚脱的无力落在树边。 一缕青烟从旁边升起…… 第八章:血宝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灰四仙模样狼狈的走出来,着一身灰袍,后边拖着条耗子尾巴尖声细语道:“昨天真是奇怪了,哪来的这么多厉害角色,奇了,奇了。” 它嘀咕了一阵,随后用狐疑的眼神盯着我,问道:“你这小子是怎么活下来的?那些东西怎么没做掉你?” 我也一头雾水,听它语气,好像是觉得我有什么猫腻,这个时候我当然不能被这个家伙觊觎。我就说:“大仙,天黑前,我在这里布置了个法阵,隔掉了人气儿。”我一边说,一边用脚扫开地上放的一些法器。 其实我是还不会布置法阵,真要学会布置法场,醮坛,就必须学会五经茅山术中的仪篇。 灰四仙也不好忽悠,怀疑的盯了我好一阵,随后说:“刘老开是个混账,估计也你个家伙也好不到哪去,别跟本仙耍什么滑头!” 说完,灰四仙就变作一股青烟寥寥走掉了。 我呼出口气,在这个坟地呗这老妖怪盯着,着实是不容易放松。 算算时间,今天好像是十五月圆。 五经茅山术中说了,一月之时,最是月圆甚阴,可能是因为月圆之夜吧。 可这么想也不对,灰四仙看样子也没有经历过这个场面。 难道是因为我?我头一次来就碰见这局势,难保…… 我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放在心里,老爬子说我命很特殊,二舅又特意相中我,说不定我身上就有啥宝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得装的像,不能让人惦记。 熬过一晚上,现在没精神,我回到老板娘的饭店,老板娘一上午都没在,于是我洗漱,简简单单吃了个饭。 然后睡了个上午觉,下午出发的时候,巧儿忽然走过来拉住我,神神秘秘的,好像很要紧,我问她有什么事情。 她对我紧张兮兮说,你昨晚有没有出什么事情啊? 我眨眨眼,难道是昨天的异象?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巧儿一撒手着急说,昨天出大事了,好像是西山那片闹阴灾,我娘现在出门不知道去哪了,可能去找几个叔叔了。 巧儿问我要不要这几天不要去了,怕出事。 我笑笑说能有什么事情,让她不要慌张。 可我心里却担心了,连老板娘这么都发现不对劲了,那昨晚的事情确实危险,说实话我现在心里确实是发毛。 事不宜迟,我准备出发的时候,店里来人了。 几个农民模样的汉子,神色着急,但又很拘谨,很顾及,坐看看又看看。 巧儿过去招待客人。 我这边听见他们问徐四娘在不在。 徐四娘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娘,巧儿的娘。 巧儿说不在,这几个村民一下子眉头皱得山高,他们一下子面色难办起来,问老板娘什么时候回来。 巧儿说不知道,问他们出什么事情了。 这几个村民互相犹豫,目目相觑,而后叹口气说,田里挖出血宝,想请徐四娘过去看看,不然这一年都得倒霉。 血宝!? 我竖起耳朵,知道出事情了。 五经茅山术中言,血夺劫,飞伤生。 说的就是,凡无故生血光,必回飞来横祸,有生命之危险。 我连忙凑到巧儿身边。 巧儿想了下,说:“我可以解决,带我过去看看。” 几个村民看巧儿牙口生黄,不太相信。 我助攻说老板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死马当活马医吧,巧儿天天和老板娘在一块,多少也能够学到些什么,不然就来不及了。 几个村民也是被吓怕了,都是老实巴交的种田人,在地里挖出血宝,这是要遭血光的事儿。 如此一来,他们就咬咬牙答应。 巧儿冲我投来赞赏的目光。 随即,我们出发,跟村民去事发的田地,四周已经有一些闻风赶来看热闹的。 不过忌讳的多,来的人就十几个,而且也站的很远。 等我们的是个大架子,虎背熊腰,应该是这里管事的人。 见老板娘没有跟过来,他上前询问,那几个村民指着我们。 他立马着急说:“这不是胡闹吗?” 谁知道巧儿上前先口夺声问,挖出血宝的时候有没有狐狸叫天? 这男人愣了,看巧儿的眼神怪异半信半疑,他拉过来当事的村民。 那村民被吓得不轻,支支吾吾。 问到有没有狐狸叫天,他脸色铁青,连忙点头。 管事的男人惊讶的看着巧儿,他没想到真被巧儿说中了。 我明白其中的一点道道,不多,因为血宝牵涉甚广,甚至和周天地理,风水堪舆,命势宏运相关。 血宝出现,不是小事,突然挖出血宝,那是大忌。 事出有妖,必然是要排除一些意外情况。 就比如……这血宝不是在地里长出来的。 而是有什么东西埋在这的。 不过我不知道巧儿怎么知道是狐狸,胡白黄柳灰,还有那么多的山野。 巧儿说,带我过去看看血宝。 这男子虽是半信半疑,但也更加信任了几分。 把我们领到了事发的地块,我们看到田垄下边,咕噜咕噜冒着血泡,旁边还有一把沾血的锄头,锄头上还沾着些黄色的毛。 这毛很奇怪,短的很,很密,泛黄成块状。 血宝就在这泥下边,锄头挖破了血宝的一边。 站上田垄,我环绕四周,全是地,只有几处小山坡上七零八落栽着几棵树供乘凉用。 说感觉,一句话,邪气的很。 一阵冷飕飕的阴风突然刮上田垄。 这男人豁然变色,死马当活马医问到底怎么办。 原来这个男人是这片地的主人那个村的村长。 血宝这东西邪的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是寻常的凶邪鬼灵,我尚且可以利用手头上学的茅山术对付了。 可是这些血宝,邪的很,胡乱镇压只会遭来凶祸。 看来确实是我们莽撞了,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摆平的,如果是老板娘就好说。 谁知道巧儿眉蹙颜肃,毅然说。“不能等,现在摆法场我要六碗鸡血,每碗鸡血都要不同的现杀的公鸡!” 村长也没办法,只好照着做,立马去找鸡公杀。 我惊讶问巧儿,你真的要摆法场? 巧儿点头,我惊讶极了,摆法场,那可是五经茅山术中属于“仪”篇的内容。 其实我后来才知道,巧儿摆的法场醮坛,和和五经茅山术中的“仪篇”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我问巧儿我能帮些什么。 巧儿问我会什么,我说我能用法器,还会一些咒诀。 现在的我,就听巧儿的花,她都能做法场了,我当然得听他话。 巧儿说,不要离开她五丈远。 我点头,按照巧儿的吩咐开始做。 用方口的五帝钱,六步一钱压在地上,取场中七个点做北斗天象,以红绳挂缠金钱,在天元位置上佐以八卦镜镇势。 但是真正的角儿,还是那六碗鸡汤。 巧儿跟我说,血宝是很阴的东西,她要做的是把血宝里的阴势引出来,这北斗天象,其实是一蜈蚣阵。 公鸡啄蜈蚣,就能啄掉这些阴势,到时候血宝的灾就嫁接给鸡,这方圆十里的鸡就替咱们挡掉这一次的灾。 原来如此。 可虽说道理是这么简单,但做起来还是极为繁琐,巧儿只是让我摆了法器,但念决,行章法,开光,引气,定场都是巧儿做的,这就跟复杂了。 村长取来鸡血,巧儿依次把鸡血碗放在七枚铜钱上,但是最后一枚铜钱,必须以巧儿的中指血为引子。 不过有一点好奇的是,女子血阴,怎么能作为鸡公之阳的引子呢? 巧儿也没跟我说,就这么做。 做完这些,巧儿让村长远离我们百丈,而且还要背对我们。 “三清摄灵,玄虚渡化,急急如律令!”巧儿对着北斗天象阵念叨。 很快,阴风卷起来,吹的入骨冷,但地上一点沙尘都没有扬起来。 这就是阴风,没得跑了。 田垄下的血泡开始咕噜咕噜冒起来很多血花,而且发出一种婴儿惨叫的尖细声音,这声音听的我头皮发麻。 巧儿坐在法场中,双膝盘坐,手里掐住一个诀。 这是我第一次见摆正式的镇邪坛,就在一边看着,心情紧张。 很快,我发现田垄下的血液,居然动了,沿着田地渗向北斗天象。 这应该就是引气。 以北斗象做局为蜈蚣阵,上摆置鸡公血,以阳血为首,啄杀阴势,再来个偷天换日,寻替死鬼。 原本以为事情就会沿着这样的轨迹发展。 可是巧儿紧皱的眉头,和苍白的脸色让我有些担心,当我看到她掐住的指诀不停颤抖时候,我知道,坏事了! 巧儿镇不住! 果然,彭的一下,一只装着鸡公血的碗炸开了! 血宝的血还在继续蔓延向其他五只鸡公血碗。 随着血液蔓延,一只只碗炸开,鸡公血流了一地。 下边压着的五帝钱也崩裂了,红绳寸裂。 巧儿额头满是冷汗,嘴唇苍白,身形摇晃。 我意识到出事了!要是蔓延到巧儿落下的第七血,反噬的就是巧儿! 阵是好阵! 可是没考虑到道行不够,压不住! 情急之下,我想起来二舅和我去那桥头的事情,于是冲过去把血宝刨出来! 第九章:赵姓二位师叔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情急之下我也只能这么做,这是唯一能够救巧儿的方法。 挖出血宝的时候。 我真的是被这东西吓了一跳。 这就是一个黄色的毛球。 躺在泥地里,被锄头挖开的一边稀溜溜流出鲜血,这血并不臭,也没有什么味道。 我深呼吸一口气,伸出手,想要抓住这血宝。 可是突如其来的一卷阴风突然冲上来,撞在我脸上,我整个人都被掀翻在地,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我后脑勺碰到了田垄上的锄头,整个人一下子就昏了,眼前跟断片儿似的,黑了。 最后一刻,我还在想到的是,要救巧儿,要救巧儿。 黑暗里,我看到了那只雪白的狐狸。 四尾青眼狐。 就是昨天晚上我在坟地见到的四尾青眼狐! 它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四条雪白尾巴晃悠,但那双青色的眼睛,看得我心头发慌,冒冷汗。 这四尾青眼狐突然超我走过来,迈着细小的步子,甚是优雅。 可走着走着,这四尾青眼狐就变了样。 竟然变作一身姿绰约,凹凸有致的大美人,脸相妩媚,宛如天人。 更加让我流鼻血的是。 后边还摇晃着四条令人血脉喷张的狐狸尾巴! 她朝我走过来,嘴角苟起个得逞的笑。 接着我眼前一阵白光,睁开眼,我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那个血宝。 我回头看,巧儿已经倒在地上,昏迷过去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赶忙过去扶起巧儿,用手指头狠狠掐住巧儿的人中,人虽然是没有醒过来,但是气儿通顺了。 我听见咔嚓的碎裂声音,我看向我怀里,刚刚冒血的血宝,现在竟然裂开了,里边却是一块石头。 外边的毛也脱落了,留下些血迹。 而且,蜈蚣阵,还剩下最后一只碗,我心有余悸,要死再晚一点,估计巧儿就没命了。 村长见我们这边出事了,连忙跑过来,看到我手中裂开的血宝之后,他先是瞪大眼睛,然后跪下来对我大呼一声。“赛神仙啊赛神仙啊!” 我急忙让他别喊了,赶快把巧儿送到医院。 村长没有敢怠慢,立即照着我意思办。 把巧儿送到最近的卫生所,挂了几瓶药,医生说只是巧儿有些缺血,缓一缓就好。 村长站在我身边,再也没有之前的那股冷劲,而是唯唯诺诺,对我百依百顺。 显然我降服血宝那一幕,已经是让他彻底拜服。 我提出什么要求,他都照着办,不过我都是让他给巧儿买些补品。 傍晚,老板娘回来,听闻了事情之后匆匆忙忙赶到卫生所,见到巧儿没事后她松了口气,紧接着瞧向我。 她上前一步,但这一步又后退,老板娘凤眉微蹙,一把上前抓住我的手腕,两根手指搭在我脉搏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我都迷糊了。 老板娘仔细诊断了下脉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啧了一声,不解的放开手。 随后老板娘呼出一口气,问我有没有事。 我摇摇头。 紧接着她想了想,让我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他,我一五一十都说了,毕竟这是二舅交代的人,可以信任。 但梦里四尾青眼狐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她,本来我是想要说的,但是一说到这里,脑子里似乎首本能的驱使我闭嘴,所以就没有说。 而且田间发生的事情太古怪了,那血宝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手上。 而且那个好像是梦里的女人到底是谁。 对于血宝开裂莫名变成石头,老板娘揣着下巴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两个人突然走进了卫生所。 是两个带着墨镜的家伙,留着八字胡,身穿长褂子,肩上背着个布袋,而且面相一模一样! 老板娘走过去喊了句师兄。 这……是徐四娘的师兄?也是道士…… 左右两边长的一模一样,我都以为这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应该是双胞胎。 经老板娘介绍,这是她两个师兄,姓赵,赵天一和赵天行。 仔细看,这两个道士其实也有诧异,赵天一鞋子是灰色的,而赵天行鞋子是黑色的,而更让我惊讶的是,一个左手有八根手指头,令一个则是右手断了三根手指头,好奇怪的两个人啊! 我对这两位师叔行礼,论辈分,确实是我师叔。 赵天行师叔,上前让我伸出手,他用那只仅剩两个手指头的手在我手掌心上划拉几下,而后故有深意的一笑,而且还点点头。 这莫名其妙的动作让我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他冲着我说:“万幸啊,你有贵人相助,而且这贵人还是和你有血亲关系!” 我惊讶问他怎么知道。 他呵呵一笑,说,你这贵人不简单,以后定会再助你逃过几次大劫! 这话一出,我怔住了,我二舅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再助我呢? 赵天行接着说,但是此时他神色凝重了,三年之内,你决不能离开这座县城半步,否则天神下凡也难救你! 我问他为什么,他笑而不语,良久后说,有得必有失,三年之内不出此地,劫难十分可化去六分,再加上有你那贵人相助再化去两分,剩下两分可就全看你本事。 我问他要是我出了这县城会怎么样? 他只说了四个字。 天人难救。 说完,他退后两步,和他那个双胞胎兄弟站在一块,再也不说话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两位师兄,似乎是盲人…… 不过刚刚的话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一个提醒。 晚饭时间,巧儿醒过来了,还不能下地,我就留在这里,巧儿是和我在一起出事的,这时候走开未免是太没有人情味。 我站在门口,外边已经入夜,只见院子里忽然冒起一阵青烟。 我惊了下,这鬼老头怎么来了。 随机我身边掠出两道快风,赵姓二位师兄夺步而出,虽然是盲人,但动作敏捷的吓我一大跳 “呵,小子,哪请来的靠山?”灰四仙盯着我冷笑,显然是更加不信任我了。 赵天一笑说,原来是位化仙的出马,阁下出山,有何缘故来此? 第十章:金灵鼠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此时我心里紧张,怕闹出什么误会,我还想要在坟地混呢,要是被灰四仙记恨了就完蛋了。 赵太一并没有过多的动作,两边都精得很。 老板娘把我拉过来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支支吾吾的对老板娘交代这是我二舅安排在坟地保护我的出马仙。 听言老板娘眉头微蹙,说了一句这刘老开还真是胆子肥,连这山野的出马仙都信任,也不怕着了道。 我心下觉得既然是二舅这么自信满满,肯定是抓住了灰四仙什么把柄。 灰四仙冷眼盯着我,发出咯咯笑声,它说:“看起来你这个小子翅膀硬了,还找了个新的靠山。” 我心下暗道不好,这下真的误会了。 赵天一笑着说:“这位上仙,误会了,我等三位只不过是来此地调查昨日的阴灾,并无任何冒犯之意,还请上仙莫要误会。” 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我紧抓着衣角,希望这误会不要闹大。 灰四仙冷哼一声,说:“量你们也不敢,这方圆几十里,莫不是本仙的地盘。” 随即它转向我,眼色阴翳的就跟压着一片的黑云。“小子,刘老开交代的事情就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要是他没来赎人,就别怪本仙不客气了。”说完,灰四仙转身变作一股青烟化散而去。 赵天一转身,脸色并未有任何变化,说:“这只耗子已经是成精几百年的出马仙了。实力非同小可!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这家伙似乎不敢动手,刚刚如果它发难,我们恐怕难以全身而退,这其中恐怕有所隐情。” 老板娘接口说:“确实,据说这耗子精两百年前就出现在此地,我也是在一本古籍上知道的,不过今日它竟然出面了……”老板娘的语气颇为不解,又问了我一遍二舅还和我交代了什么,我只是点点头。 我摇头,我现在害怕,前几天出现的意外会不会打断二舅的计划,那我的安全怎么办? 赵天太师叔走过来,对我说:“你若不想被那耗子精束缚,我可助你脱身,不过那耗子精实力颇为强大,可能有诸多风险,你是要我们助你脱身,还是等刘老开来给你摆平?” 我犹豫了,二舅交代的,在这个地方历练一个月,我就能撑过一个月之后的劫难。 但是现在天降横祸,二舅突然走了,那耗子精又那么强大,到时候如何脱身? 我拧紧拳头,,沉声说:“还请二位师叔替晚辈脱身,晚辈感激不尽!” 说完,赵天一和赵天行师叔都相继点头,说道:“那带我们去那耗子精的藏身之地!” 我点头,对二位师叔行礼立即带着他们前往坟地。 这二位师叔看起来就不是普通角色,加之有老板娘在,对付一只耗子精应该不成问题。 但我才知道,我想多了。 到了坟地之后,我指着灰四仙的坟说,那就是了。 赵天一左右四顾,脸色凝重说,这片地方好重的阴气,非善地也。 老板娘没好气说,刘老开那个老混账,还真敢让你在这个地方练手,几年没来,此地阴气已经如此之重,再过些时日,怕是要成一方凶地。 我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只能感觉感觉他们的意思,这个地方很危险。 “桀桀,小子,来者不善啊。” 随着阴冷的冷笑声,灰四仙坟头上冒出一缕青烟,灰四仙从青烟中走出来,这一次它的目光极为阴狠。 我看它,心里害怕,低下头来,老板娘见状立即拉住我,把我保护在身后。 赵天一说:“灰四仙,你已经数百年的出马仙了,何故纠缠一个后辈?” 灰四仙哼声说:“纠缠?是他二舅刘老开和本仙的约定!本仙佑他一个月,刘老开就答应老仙一件事!怎么说得上纠缠!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我心里有些虚,理确实是我这边亏,谁知道我二舅突然就出这个事儿了。 赵天一师叔的话却让我有了依靠。“难不成,刘老开不来,一个月之后你就要杀生了?” 灰四仙笑的极为阴冷。“哼,本仙拿这个小子做什么与你们有什么关系!要说,这也是刘老开欠本仙的!” “灰四仙,别装了,你已经是瓮中之鳖,恐怕你已经深身陷此地数久,无法脱身吧?刘老开答应你的也就是助你脱身!”赵天行师叔突然说。 此花一出,灰四仙的脸色极为难看,满脸气的像是爬满了蛆虫,极其狰狞。 “哼你们这些家伙,意思是今天要抢人了?”灰四仙的语气中透露出杀意,极其恐怖,这一席话听的我心里发冷。 赵天行大笑。“灰四仙,你被困于此一定是有所缘由吧?看来教训还不够,我等还会让你出来不成?” 这话彻底激怒了灰四仙,后者双眼变得血红,身形竟然佝偻的就跟虫子一样,脸上长出了令人害怕的灰毛,整个“人”都卷起来啦,身遭卷出一阵阵可怕的黑气。灰四仙发出尖锐的尖叫声。 我大吃一惊,老板娘赶忙护着我。 “妖怪!看你狂妄几何!”赵天一大喝一声,袖子中掠出数枚五帝钱,射向灰四仙。 灰四仙完全变成了只土狗大的耗子,周身一闪,五帝钱一下子落空了。 赵天行师叔念出一句诀,他面前浮起来十二张黄符,每一张黄符都发着红光,随着赵天行师叔一道“赦”,黄符激射而出,灰四仙避之不及,被打中了尾巴。 十二张黄符炸开一阵白烟,灰四仙惨叫一声,那条足足是我手臂粗的尾巴竟然断掉了! “畜生,哪里走!” 赵天一师叔乘胜追击,抓起一把金钱剑刺向灰四仙。 灰四仙现在已经是变成一只耗子,身子非常灵活,轻而易举就避开了金钱剑。 与此同时,一张方形大网在天上撒开,网的四周系着铃铛,一下子罩向灰四仙。 灰四仙猝不及防被罩住,噼里啪啦爆射出无数的火星子,还有屡屡黑烟,青烟,白烟,黄烟冒起,夹带着恶臭,灰四仙在网中疯狂挣扎。 灰四仙咆哮,声音令我头皮发麻。 然然而,当要灭除这只耗子精的时候,灰四仙朝着地上喷吐出一口黑气。 我看见一个影子从灰四仙的雾里冲出来,就是一个影子! 在地上飞快的略行,一下子就冲到了赵天一师叔的脚下,然后没入不见。 我心里暗道不好,上身了! 老板娘眼疾手快,手里抓起一张黄符,快步上前,一下子就贴在了赵天一师叔的后背上。 赵天一师叔浑身颤抖起来,口吐白沫,脸色一下子变黑了,像是中毒了一般。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赵天行师叔用一根系着铜钱的红绳困住了黄灰四仙,灰四仙的样子极为狼狈,一副惨状,浑身都是伤口,留着黑血。 “糟糕,灰四仙分出一魂,已经上了身!”老板娘打呼不好。 赵天行师叔面露急色,立即把赵天一师叔扶在地上,盘膝而坐。 取出一只碗,往里面倒上无根水,然后点着一张黄符,把无根水和黄符的灰搅拌,喂赵天一师叔喝下去。 只见赵天一师叔脸色痛苦,哇的一声把无数的浑浊给吐了出来,但是脸色却是一丁点也不见好。 赵天行师叔脸色凝重说道:“这灰四仙看来不只是我们眼前这么简单,是这里的奇门封住了灰四仙,否则我们恐怕已经身死当场!” 我当场吓出一身冷汗。 什么? 原来灰四仙能被这么快降服,是因为有奇门封住了灰四仙! 老板娘说,“这灰四仙不简单,修炼的三魂六魄很是厉害,虽然修为没了这这分出的一魂却很棘手!” 话音刚落,赵天一师叔突然抬起头来,嘴角斜起,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发出尖细的声音。“哼哼!你们这些家伙,本仙叱咤风云的时候,大明还没灭亡呢!就凭你们几个臭道士也想镇住本仙?笑话!” 赵天行师叔大吼。“灰四仙,你若再不出来,我必然诛杀的你魂飞魄散!” 然而灰四仙丝毫不弱下风。“我这一道魂已经上了他的身,你若诛杀本仙,他就必死无疑!” “你!”赵天行师叔气的满面通红。 老板娘又拿出三道黄符,这三道黄符出现的时候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目光。 这三道黄符,很不简单,寻常的黄符是黄底黑字,以鸡血墨斗写成,但是这三道黄符是黄底紫字!而且上书“净”字。 我在五经茅山术的符篇中看到过,这是罕见的玄净符! 三张玄净符贴在赵天一师叔的后背上,赵天一师叔一下子垂下头,再也没有任何表情,像昏过去了。 老板娘沉声说。“这三张符只能暂时封住魂魄,我们得尽快想办法。” 赵天行师叔说:“这耗子精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被封印在此处,我们得要搞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妖怪!” 老板娘斩钉截铁说:“挖坟!” 挖坟?挖坟干嘛?我愣了。 老板娘立即让我回去拿来铁锹,我不敢怠慢,飞奔回去,取来两把铁锹。 赵天行师叔让我对着灰四仙的坟头往下挖,我没有多想,立即照着办。 虽然我现在道行浅,不过力气有的是,不过一刻钟,我就挖到了下边的棺材。 棺材已经腐烂了,一铁锹下去,就砸开了个大洞。 老板娘用五帝钱封住坟头的周围,点上三根香。 我挖开棺材,赵天行师叔拉着我手说“退后!” 我点头,只见赵天行师叔手里抓住一枚黄符,手指猛然旋转,黄符忽的燃烧起来,被赵天行师叔丢进了棺材里边。 赵天行师叔虽然是盲人但是一举一动,却是丝毫不差于普通人。 原本我以为这一张黄符会烧掉整个棺材。 没想到黄符丢进去,火一下子就灭了!并且,烧出一股青烟。 老板娘盯着棺材里,皱眉说道。“好重的妖煞之气!”接着她让我刨开棺材,我立即就照着做。 结果刚用手挖开棺材盖。 突然一只金色的老鼠从棺材里边窜出来。 我吓了一大跳,不知所措,然而老板娘早有准备,一条血红色鞭子啪的抽在金老鼠上。 金老鼠惨叫一声,在地上蜷缩起来,被老板娘抓住用红绳捆起来。 “是金灵鼠。”老板娘说,掀开金灵鼠的肚皮,赫然在金灵鼠的肚子上,用红色的血迹撰写了一道符印!“就是这符印封住了金灵鼠!” 我惊讶,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赵天一师叔说:“这灰四仙原本是一只寻常老鼠,没想到修成了金灵鼠。” 第十一章:臣服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金灵鼠,这东西,简直是闻所未闻!原来大千世界,真的有这种寻常的畜生修炼成了仙人! 根据老板娘说,金灵鼠修炼条件苛刻,必须是在五行之金,极为丰富的地界,以风水大势修炼而成。 只是被高手封印在这个地方,否则的话,凭借金灵鼠的修为,别说是他们三个,就是他们三十个,也不是对手! 这让我真的吓出冷汗来,我知道这灰四仙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 不过灰四仙被封住了本体,只能是以修炼成金灵鼠之前的样子出现,怪不得称之为灰四仙,而不是金四仙! 然而老板娘的话让我心头凉了半截。 “金灵鼠乃是修炼成精,极为厉害的山精,只怕是天一不得醒来,除非金灵鼠主动撤出。” 我急道:“能不能让高手来办?这世界上奇人这么多,高手这么多,一定有办法的!” 老板娘无奈说:“如果是送回师门,那别说是金灵鼠的一道魂,就是金灵鼠,我们也不怕,可就是时间来不及,人的三魂六魄不在,被一道妖魂侵占躯体,只怕这人间之阳,就能让你天一师叔命丧当场!” 看赵天行师叔愁眉,我知道他也没有办法,谁知道灰四仙是这么厉害的妖怪。 真不知道,我二舅是怎么和灰四仙做成这笔交易的,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那就是我二舅知道灰四仙是金灵鼠,而灰四仙也知道二舅有能力抹除他的封印。 可就是这么厉害的二舅,也为了保护我而被害死。 那我要面对的鬼,到底有多么厉害? 我看着老板娘手上的那只金灵鼠,忽然心里有一种冲动,好像我能够降服它,那种感觉就是……我是它的天敌! 我喊了声老板娘:“徐娘,能让我碰一下这金灵鼠嘛?” 老板娘看了我一眼,叹口气说:“这金灵鼠已经被封住了加上有我的捆灵绳,也不成气候。”说罢就递给我了。 我接住金灵鼠,奇怪了,金灵鼠虽然是金色的,但是入手却是跟冰块一般,不愧是至邪的妖精。 可是更加让我惊讶的是,原本装死的金灵鼠,在我手上之后却是躁动起来,躁动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对着我俯首称臣!那莫样有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我把这情况告诉赵天行师叔和老板娘,老板娘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我,那眼色,似乎在看世界上一件奇事! 我有一种冲动。 那就是金灵鼠,会听我命令! 我说了一声:“我命令你,立即从我赵天一师叔身上下来!” 说完这句话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我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要知道之前我可是对灰四仙毕恭毕敬。 可真正大跌眼镜的是,金灵鼠面对我的样子卑微至极,俯首称臣。 只见从赵天一师叔的脚下,浮现出一缕黑色,就是方才我见到的那个黑色影子! 它从赵天一师叔身上下来,掠回来金灵鼠身上。 老板娘赶忙扶住赵天一师叔,喂了一点无根水,赵天一师叔才是患过气来,脸色上红润了一些。 我真没有想到,这金灵鼠,竟然真的听从我的命令。 降服了金灵鼠,我和老板娘三人回到卫生所,路上一直在推测为什么金灵鼠会听我的话,但是没有什么结果。赵天行师叔对我说,这世界上无奇不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许你就是能够让金灵鼠臣服! 此刻巧儿还在沉睡,但是脸色好了很多,毕竟被反噬了阳血。 我问了老板娘,为什么巧儿的中指血,可以作为鸡公阳血的引子。 老板娘告诉我说,巧儿虽是女儿身,但却是四相冲牛的命格,一身阳气,世所罕见。 我半知半解的点头。 命格,那可是卦卜方面的事,就连二舅也没有让我去学,而风水堪舆,和卦卜虽然是有些交叉,却不深。 我想到,是不是我的命格不一样啊?也这才是老爬子和二舅都认为我不简单的原因。 什么时候,我得去找个算命的算一算。 晚上,赵天一赵天行二位师叔从坟地回来,算是调查归来,至于有没有结果我就不知道了。 而金灵鼠,老板娘问我要不要留着,我当即摇头,让赵天行二位师叔带走。 这东西那么厉害,万一不听我话来,那我岂不是死翘翘,在搞清楚为什么金老鼠那时候那么听我话之前,不留在身上还是比较安全。 晚上,巧儿醒来了,见到老板娘,一下子哭了出来。 我欣慰的笑了,巧儿也望着我笑了,一双虎牙很是可爱。 突然,我感觉外边的夜色中有什么在盯着我。 我转头,却看见二舅,就孤零零的站在漆黑里,死死望着我…… 第十二章:天鸿大酒店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二舅!”我眼前一红,冲着外边大喊。老板娘和赵天行二位师叔闻讯惊讶冲出门口。 然而外边什么都没有,好像我看到的只是幻觉而已。 但我深信,我之前看到的绝对不会是幻觉,二舅就那么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老板娘问我刚刚确定是看到了二舅?我坚定的点点头,刚刚二舅,就在我不远处盯着我。 我们一时间沉默了,最后还是赵天行师叔打破沉默,他说,人死灯灭,绝对不会有可能起死回生,或许你二舅没有死,也或许,你看到的,不是人…… 最后一个字,赵天行师叔压的很重,好像在刻意提醒我,但我此刻的心情只想回到县城,看看我二舅的骨灰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过有个巨大的困难摆在我面前,那就是我没有钱,就是走回去也得花上半天时间,更何况没有钱,我拿不回二舅的骨灰。 老板娘看我有难言之隐,于是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缘由告诉她。 老板娘沉默一会儿,然而说,我帮你! 老板娘给了我六百块钱,让我去赎回二舅的骨灰,我本想拒绝,老板娘安慰我说,你二舅的骨灰重要,至于这钱,就算是你借我的,刘老开那老混账可没少往我这里借钱。 赵天行师叔说,往这里去县城,最早也是明天上午的班车,明天二位师叔和你一起去,我答应了。 过了一夜,巧儿总算是能够下地走路,而我和二位师叔踏上了回县城的路。 在车站分别,赵天一师叔给了我一张小纸条,说如果有困难,就去联系这个电话的人。 我接过纸条,郑重对二位师叔行礼,这两天二位师叔实在是帮了我不少,甚至为了助我脱身深陷灰四仙的杀机之中。 事不宜迟,我立即回到二舅待的工地,我找到了老张,问他要二舅的骨灰。 老张见我着急的样子,问我这几天去哪里了,我怎么可能告诉他,我拿出老板娘给我的钱,问六百块钱够不够。 老张说够,两百就行,不过现在有点事情,你还不能去拿骨灰。 我问他怎么回事,怎么不能去拿骨灰?钱都在这里了,二舅也早就火化了。 老张看样子有些难言之隐,他踌躇了下,说骨灰现在不在他手上,也不再火化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意识到出问题了,着急问他我二舅的骨灰到底在那里。 老张跟我卖关子说,这不是你能管的事情,你过去也没有用。 我急了,告诉他,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把我二舅给找回来! 二舅与我有恩,把我带出了那个穷地方,还指明了我一条生路,如果我不能亲手把他带回去,那么我下半辈子都会过意不去。 见我怎么也不肯罢手,老张告诉我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千万不能冲动啊!” 我点头,老张告诉我说,是老爬子拿走了我二舅的骨灰,他在县城了里非常有权势,平日里和我二舅不对付,至于为什么拿走骨灰就不知道了。 这些话让我顿时一股血火冲上脑子,可恶,一定是老爬子看我二舅抢他生意,所以心怀恨意,报复我二舅,这个小人! 老张把老爬子的地址告诉我,他就在城南的天鸿酒店做事,那里的老板是整个县城里都有权势的主,而老爬子就是他的座上宾。 知道了二舅的骨灰到底在哪,我一股脑把刚跟老张的保证给抛到九霄云外。 直接搭车前往天鸿大酒店。 到了天鸿大酒店,看到了这酒店的规模,好家伙,往上数四十层楼高,金碧辉煌,一看就是有钱人来的地方,没想到老爬子这么有权势,我心里顿时有点胆怯,但想到二舅还在他们手上,我鼓起勇气走进去。 可还刚刚走到门口,我就被保安拦下来,他们举着棍棒过来,问我来干什么的,这里不欢迎叫花子! 我说:“我是来找老爬子的!” 其中一个保安拿着棍棒在我面前晃悠,恶狠狠说:“大师岂是你这种叫花子能够见的?就是我们天鸿大酒店的老板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识相就赶快滚,不滚就打断你的腿把你扔出去!” 我脑子一热,大吼道:“老爬子拿走了我二舅的骨灰,要是不把我二舅的骨灰换回来,我就不走!” 我的大声音,一下子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发现我闹事了,在这么多顾客面前丢了酒店的面子,两个保安恼羞成怒,挥起来铁棍往我身上招呼过来。 可还没落下,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喊住了他们:“助手!谁准许你们这么干的?” 保安们的脸色大变,立即收手,退后弓腰,极为恭敬的喊了一声:“安姐!” 我抬头,见到一位女子朝着我走过来,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安姐,扎着盘鬓,瓜子脸,身着一件紧身束腰的灰色西装,鹅颈高昂,前凸后翘,颇为有一种性感美,而且第一眼看着就很干练。 安姐走过来,查看我身上有没有伤,但发现我身上乡巴佬的装束的时候,我发现她眉宇间飞过一缕嫌弃。 这里发生的事情,显然让周围的顾客也是震惊,安姐赶忙过去平事,给他们今天半价优惠,处理好这些之后,安姐过来当着我的面教训了两个保安一顿。 然后她对我露出个微笑,问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儿? 我说:“老爬子拿了我二舅的骨灰,我是来他拿回来的。”、 说到老爬子,安姐脸色僵住了一瞬,而后想了想,说:“大师现在不在,您可以在这里先等候一会儿,大师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说:“他在哪,我去找他。” 安姐脸色有些不爽,说:“大师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您可以在这稍后片刻,待大师回来就成。” “那行,我在这等着。”我面无表情的说,找了根柱子坐下。 安姐嘴角抽了抽,朝我露出个鄙夷的眼神,而后不知道吩咐了那两个保安什么就走了,那两个保安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时时刻刻提防着我。 我叹出一口气,这城市里的人就是复杂,我真想早日拿回我二舅的骨灰,然后山高水阔,有我的天地可去。 说是片刻,我知道这是敷衍我的,等了三个多小时也不见老爬子来,反正我就蹲在门口,不信他老爬子不从这走! 一边等,我一边看五经茅山术中的仪篇。 果真,仪篇的难度真的是上了好几个档次,复杂程度超乎我想象,分为了六个篇章,每一章都是茅山一种独立的醮坛宗义。 六者却也不是毫无关系,想要学会醮坛法场,就必须学会六个篇章了,方为大成,虽然是晦涩难懂,但我就对这好像天生很感兴趣也很有天赋一般,愣是啃下来一个篇章,这时候已经天黑了,肚子发出违和的咕咕声才把我的思绪拉回来。 抬头呼出一口气,外边夜色已经漆黑如墨水了。 我起身,准备问服务员有没有什么吃的,但听到价格的时候,我嘴巴惊讶得张的足够塞下一个鸭蛋。 一盘菜,竟然要三十多块!要知道,我跟我爹娘在一起的时候,三十块钱,足够一家人吃上一个星期了! 真黑啊,果真是有钱人的地方,我摸着独自问能不能只吃米饭,服务员用蔑然的目光打量我,板着脸说:“也行,不过一碗米饭两块钱。” 我叼你妈的!一碗米饭两块钱!杀猪都没有这么狠! 可是饿着肚子实在是难受,心疼的如同割肉一般,付了两块钱,买了一碗米饭,可到我手上的时候看见那碗,白瓷的小碗,那量就是给我们村里头小女孩吃的!我巴拉两口就跟填了一碗空气似的。 但想到那黑心的价钱,我只是能是在心里安慰自己吃饱了。 会到门口继续蹲着,才发现酒店门口围了不少人,我也不去理会继续坐下来准备看我的五经茅山术。 刚坐下,一缕阴风从我手上划过,经历了这么多,我几乎是把阴风刻进了我的本能,瞬间我汗毛倒竖,抬起头来。 就在围着的一群人那里,有个脸色铁青的小孩子紧紧的盯着我,他浑身上下都是苍白。 我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是小鬼! 我差点没有把者两个字念出来。 这里怎么会有小鬼呢? 这时候人群里突然传来哭天喊地的嚎叫声音,我连忙赶过去。 走到人群边上,一圈寒气冷的我打了个寒颤,大夏天的这么冷,肯定有怪! 挤开人群,是对老夫妻,他们怀里躺着个漂亮的姑娘,但是这姑娘,脸色黑青,嘴唇浮肿,手上有黑印。 中邪了这是。 周围人唧唧咋咋,小声评头论足。 “哎哟这不是谭天成夫妇嘛?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他们家命不好,早年生了两个儿子,全都早夭了,死法跟这个一模一样,可怜谭雨晴这么个大美人儿了。” “小声点,不怕惹事啊,谭家家大业大!小心搞死你!” 此时一阵幽怨的儿童笑声传来,我闻声望去,赫然看见谭雨晴的后边,站着那个鬼小孩。 第十三章:救人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果然是这个小鬼搞事情,我暗暗掐住一个清魂诀,对那小鬼打过去。 没成想,那小鬼根本是没有任何反应,我有些吃惊,这小鬼道行不一般啊,如果是一般的孤魂野鬼早就跑掉了。 这里面难道有隐情? 我看这小鬼,就站在谭雨晴的身后,也没有什么动作。 奇了怪了。 这个小鬼是什么来头,有如此道行。 我用了个厉害的咒诀,散魂诀,这个咒诀是我现在最有把握用出的第二厉害的咒诀。 在心里默念咒诀,很快从手指中闪过一道青光,这青光射向那小鬼。 奏效了,小鬼吃痛的后退一步。 但也只是后退一步,冲着我露出狰狞的表情,黑青的脸皮下好像是爬满了蛆虫,非常恐怖。 “奇了怪了,怎么感觉有冷风吹我脸上,凉飕飕的,最近降温了吗?” “我也感觉有些冷,看来回去得拔一个火罐,怪冷的。” 我身边的几个路人感觉到这个小鬼吹来的阴气。 这小鬼实在是厉害,我用出了散魂诀,都不能祛除,要知道这可是能够让一般的鬼灵直接魂飞魄散的咒诀,但是对这个小鬼竟然是没有什么伤害。 好厉害啊。 忽然,我注意到,那小鬼的耳朵后边好像有什么,仔细一看,那居然是一道红色的符。 这小鬼是有主的!我震惊了,这竟然是一只有主人的小鬼。 有人在这个地方养小鬼! 此时,谭天成夫妇发出痛苦的嚎哭声音,谭雨晴已然是没有了呼吸。 此刻安姐也带着人赶过来,是酒店的一位中医大师,但是面对谭雨晴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周遭围观的吃瓜群众都摇头唏嘘。 “怕是今天谭家大小姐是撑不过去了,哎这一家人真的是晦气,命不好能怪谁?” “救护车少说还得要十多分钟,这已经没有气了,看来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周围人都是摇头叹息。 那小鬼朝着我做出个鬼脸,发出嘻嘻笑声。 好家伙,这小鬼竟然嘲笑我。 我制服不了你,我还不能坏你事? 我立即上前一步,对已经哭的天昏地暗的谭天成夫妇说:“让我来试试!” 闻声,所有人都看向我。 安姐也吃惊的望着我,而后说:“你不要来凑热闹了,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知道你要找大师,你就一边等着吧。” 我说,这就因为人命关天,我才要出手,再晚一分钟,她的命就没有了! 安姐身边的中医大师蔑然一笑说:“老夫纵横天南县城中医界数十载,老夫看不了的病你就能成?黄口小儿,笑话!” 周围的大笑,纷纷嘲讽我。 “真是大言不惭,现在随便一个乡巴佬都敢冒充神医。” “宋大师闻名天南县中医界,整个天南,一半的中医都是宋大师的门生!” 我冷哼说道“这可不是病!再拖下去,命就真的没有了。” 宋天成哭的满面憔悴,抬起头,望着我,我看到他眼神里的绝望,但是这绝望中对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时不待人,我毅然上前,手中取出一张黄符,折成方块,用手抓住谭雨晴的下巴。 突然安姐攥住我手腕,凤眉紧皱说:“你要干什么?这是在天鸿大酒店的门前,我不会让你胡来!” 我冷笑说:“要是人死在你们酒店门口,估计你们生意就做不成了!现在让我试一试,她可能还能活下去!” 安姐犹豫了下,我看到她目光下的思量,这谭雨晴看起来已经是死鱼一条,我就是唯一能死马当活马医的! 谭天成声音沙哑说,安经理,就让他试一试吧!如果他能救我女儿,怎么样都好! 周围的路人惊呼,要知道谭家可是整个天南县有名的大户,就旁边的玛莎拉蒂就是他们家的。 但我没有心思管这些。 把谭雨晴嘴巴撬开,把折成方块的黄符塞进去,但是合上嘴就异常难了,是那只小鬼在作怪。 宋大师幸灾乐祸说:“救人哪有这样的,她要是死了,那就是你的责任!别说是谭家不会放过你,恐怕巡捕也会把你抓进去坐几年牢!” 我皱眉,立即再念出一遍散魂诀,青光掠出,小鬼猝不及防被我击退,终于谭雨晴的嘴巴合上了。 立即从谭雨晴的嘴巴和鼻腔中冒起一股白烟,紧接着谭雨晴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我赶忙捂住谭玉清的嘴,前往不能让她吐出来! 要是吐出来的,鬼气反哺,三魂六魄都得散开,下辈子就再也醒不来当个植物人了。 见谭雨晴如此剧烈动作,谭母吓的花容失色,泪流满面,还好谭父谭天成也是人物了,镇定如泰山,明白了自家女儿已经从鬼门关中被我拉回来了。 宋大师冷然哼笑:“看来你是要害死谭雨晴不可!就等着下辈子进局子吧!” 我心中冷静,只要谭雨晴忍住,这道黄符吸完了所有的鬼气就行。 但是那只小鬼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任由我坏他好事,立即朝着我扑过来。 “天雷赋形,莲生意,意律雷,急急如律令!如意莲花雷诀,赦!”我在心中快速念出这个咒诀,立即耳边炸响一道闷雷。 小鬼惨叫声,双手血迹恐怖,极其可怖。 这雷声只有我和小鬼听得见,乃是一种道雷。 也是我现在有十成把握能用出的最厉害的咒诀。 小鬼退散这点时间,浓烟从谭雨晴的嘴巴和鼻子里冒出来。 终于,谭雨晴停止了挣扎。 我知道,成了! 我送开手,取出黄符,此刻黄符已经完全变黑了。 “成了!”我惊喜说。 抬眼看那只小鬼,眼神幽怨的盯着我,身形隐匿入黑暗中。 这只小鬼实在是太厉害了,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闹市,估计敢直接害死我,我也没有办法诛杀它,连我最厉害的如意莲花雷诀也只能伤它一点皮肉。 不过,能坏他这次的事,那就达到目的了,大庭广众,阳气聚集,它不能停留过久。 “雨晴有呼吸了!雨晴有呼吸了!”谭母惊喜的说。、 宋大师目瞪口呆,满眼不可置信,连忙上前摸谭雨晴的脉搏。 第十四章:天鸿大酒店老板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宋大师目瞪口呆,盯着谭雨晴难以置信。 而我注意力却不在这个地方,我在想刚才的小鬼到底是谁养的呢?竟然敢在大庭广之下行凶。 谭雨晴醒过来,浑身无力,嘴唇薄的就像是一张薄纸,谭天成夫妇喜极而泣。 “竟然真的救活了,怎么做到的?就塞进去一张黄符就行?我上我也行啊!” “切,刚刚你怎么不上,宋大师都救不回来的人,你就行?” 周围人纷纷惊叹。 谭天成起身,感激而泣的死死握住我的手,说:“小兄弟,要不是你的话小女真有可能死在这里,大恩不言谢,小兄弟要什么,我谭天成是个痛快人!” 我内心有些激动,这还是第一凭借二舅交给我的本事挣钱,以后有这一身手艺,就不怕立身了。而且,在农村里,不管是砌砖还是粉墙,只要是师傅帮忙,那都是要收钱的,所以我也没有拒绝,对谭天成比出一个数字,说:“这个数就行。”我举起一根手指。 谭天成看着我的手微微皱眉,而后爽快说:“行,一万就一万!” 周围人惊呼,瞠目结舌,要知道,万元户在那个时候,可是不得了的存在。 我也没有这么黑心,考虑到谭天成的家当我才出这个数字,我说:“十块钱就行。” 十块钱,都够我爹娘半个月的饭钱了,这个数字绝对不会多。 谭天成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惊讶的盯着我,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的手指头。 我说:“你看着给吧,十块钱就够了。” 谁知道谭天成哈哈大笑说:“小兄弟,你这个价是看不起我谭某人啊!你救我女儿一命了,我要是就给这个数,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谭天成拿出钱包,好家伙,里边全都是红票子,看的我眼睛都直了。 谭天成直接把所有的红票子都拿出来,也不管数量多少,直接塞到我手里说:“小兄弟,不好意思啊,身上就这么多现的,零钱就算了,给零钱别人还说我埋汰大师您!今天,是我谭天成欠您的,以后有事,就来找我谭天成!” 围观的人看到我手上一沓票子,全是红的,恨不得是把眼睛凑到我手上,我脑子里也是懵的,头一回手上有这么多钱,这手感,少说也有两三千。 不过,想到以后练习制作法器,怎么想也是一笔大开销。 我对谭天成道谢,既然救了人,那么这里也没有我什么事情了,至于谭天成说的什么人情我倒是不在乎,已经给给钱了,这已经是太够意思了。 “你叫什么名字?”忽然有人在身后喊我。回头,正是谭雨晴,她现在身体虚弱,还是谭母搀扶着才堪堪站起身来。 谭天成瞪了一眼谭雨晴,连忙赔笑说:“小女不懂什么礼数冲撞了大师,还请不要见怪,敢问大师名讳,将来也好报答大师。” 我想了一下,告诉他说:“钱不问。”不把真名告诉他,是觉得城市里人心险恶,以后我还得吃这碗饭,这碗饭可是不好端,二舅不也是拿着个刘老开的名号招摇撞市么,多留一个心眼是没有错的。 “行,钱大师,我谭天成一定记得今天的恩情!”谭天成拍着胸脯说。 我转身径直回到酒店中继续等待,经过安姐的时候,后者看我的眼神已经高了一分,但宋大师眼中却是积怨甚深。 接着看仪篇,一眼我就沉浸到其中,道家宗义实在是巧妙,一晚上的时间,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看着外边天光大亮,我伸了个懒腰,竟然不困。 这五经茅山术实在是巧妙,以前就听说,道家中一种辟谷的说法,可以不入水食,不乏不困,修炼数久,难不成我昨天晚上就是辟谷? 不过我还远没有到达那个境界,肚子开始发出不争气的叫声。 想到天鸿大酒店那么贵的伙食,心里就滴血,也不敢去外边吃,万一错过了老爬子怎么办。 此时,突然后边有人喊我,声音很熟悉。 “钱大师!” 我转身,看到谭天成一家子三人,谭天成对我微笑的打招呼。 谭雨晴换了一身着装,素衣白裙,裙边还有好看的花边,落落大方,好看的很,手臂轻轻挽住谭天成,像是一朵洁净纯白的莲花,生动的很。 经过一夜的休息,谭雨晴的神色也好了很多,但依旧是能看到脸色有些病态的发白。 我对谭天成点了个头,谭天成邀请我吃早点,我有些犹豫,在这里吃早点,那他娘的也太贵了吧,谭天成看出了我的苦衷,笑着摆摆手说:“哪还有让救命恩人破费的说法,在这里,都我谭天成包了!” 谭雨晴发出吟吟轻笑声,我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 不过,不吃白不吃。 随着谭天成在一楼的就餐区吃早饭,我算是见识了。 好家伙,一碗粥要五块钱,说是粥但是里边飘着一些我不认识的补品,我就认得银耳,早点更贵,二十块钱一份,这价钱报的我眼都直了,有钱人都是这么吃饭吗? 这是吃钱还是吃金子? 谭天成笑说:“粗茶淡饭,款待不周啊大师,就这么凑合凑合吧。” 我恨不得对他翻一个白眼,这尼玛叫做粗茶淡饭,那我以前吃的还不是猪食啊? 不过回过头来,想想,对于有钱人来说确实不算什么,要他们和我一样吃那些东西,这世上谁还打破头的去挣钱啊? 贵有贵的道理,这滋味吃的还真不错。 和谭天成聊起来,问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就说来找人看,他说巧了他也是来找人的! 谭天成自顾自的说起来:“钱大师啊,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还体弱多病,早年也有两个儿子,可惜都折了,我就想是不是命不好,就想找人算一算能不能破,听说天鸿大酒店的马大师是高手,所以慕名前来,只要能救我宝贝女儿,那花多少钱都是值得!” 我心里有些疑惑,马大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天鸿大酒店有个马大师的?这里不是只有一个老爬子吗? 我试着问他,这马大师是不是叫做老爬子。 谭天成说是啊,就是他,这位马大师可是不好见,我花了十万块钱,才预约了一个名额!这不,昨晚马大师不在,落了个空,看看今天再等等。 我倒吸一口气,好家伙,十万块钱,这干脆不去抢!那我昨天晚上要是顺水推舟收他一万块也不过分啊! 我问谭天成关于马大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然而谭天成也是一知二白,并不比我知道的多。 谭天成问我来这里找谁。 我告诉他我也是来找老爬子的,不过原因我没有告诉他。; 吃早饭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什么在盯着我,我留了个心眼,但是根本找不到那目光到底是从哪来地方。 吃完早饭,谭天成邀请我出去玩,我可没有心情去玩,只想等到老爬子之后,把二舅骨灰带走,然后潜心在坟地历练。 距离二舅的说的一个月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刚送走谭天成,后脚安姐出现在我面前,比起之前,这次她可是对我热情多了。 我问安姐有什么事情,安姐态度恭敬的说:“钱大师。” 哟呵,这都改口叫钱大师了,我心里一乐,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肯定是有什么图谋。 我直截了当说,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 安姐笑着说:“我们老板想要见你。” 老板? 我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要是能够从天鸿大酒店老板那攀上老爬子,也不用在这里苦苦等待,于是我跟着安姐去了楼上。 天鸿大酒店的气派实在是刷新我的世界观,这给古代皇帝住都绰绰有余了。 很快,到了一处朱红色的实木大门前,安姐给门推开一条缝隙,说:“老板就在里边,还请钱大师移步。”安姐低头弓腰,胸前春光一览无余,果然是红颜祸水,这女人实在是尤物啊。 我咽下一口口水,点头。 实际我心底里留了个心眼,手中撰住一枚黄符。 刚刚推开门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香味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烟香,是那种专门供奉神龛的香,味道很特别,如果不是在二舅和老板娘的那问过,我还真认不出来。 看来这老板也是供奉某个神的,也可能是其他东西,但总之不是什么简单货色,我当然得留个心眼。 推开门而入,安姐就在后边把门关上。 我心里咯噔一声,-怕出事,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看一步,我壮着胆子走进去,第一幕就让我如遭雷击。 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跪在地上,朝着一座神龛敬拜,连拜三下,他起身上了三炷香,不紧不慢,回头来看着我。 我差点惊讶的叫出声音来。 这站在我面前的哪是一个活人? 面如土色,两眼发白结壳,皮肤枯裂,一口老黄牙掉的都差不多了,我估计我一脚轻轻过去,都能送他去西天。 “这位小师傅,坐吧。”老板用沙哑的跟磨砂般的声音说道。 第十五章:无辟剑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天鸿酒店的老板是这个样子。 他坐在我面前,拄着一根拐杖,皮肉就跟陈年的树皮一样。 “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天鸿老板声音沙哑,就像是秋风呜咽,如果不是在村子里听多了老人的声音,我估计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我摇摇头,问:“老板贵姓?” “你叫我陈老板就行。” 他几乎是说一句话,就咳一声,在我眼里,这就是半个身子躺进了棺材. “陈老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直接道。 陈老板用沙哑的声音笑着:“哼在整个天南声,还只有你敢这么对我说话。”说罢,陈老板起身,走向他供奉的那一处神龛。 “你的底细我都查清楚了,你是前几日跟着你二舅来的县城,你二舅叫做刘老开,想不想要知道你二舅是什么人?” 我心中一震,豁然起身,激动的抬起手道:“请你告诉我!” 陈老板回头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声:“你二舅就是个地痞流氓,无赖,混子,垃圾。” 我:“……” 怎么谁都说我二舅是个老混账? 老爬子说,徐四娘也说,灰四仙也说过这话,怎么……陈老板也是对我二舅这样的评价?难道我二舅真的有这么烂? “不过你二舅的来历倒是厉害。” 我心中一觉,对于二舅的身世,我也是非常好奇,总感觉二舅特别厉害,但是那天晚上他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死掉了,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他的尸体,恐怕我到现在也不会相信二舅死了。 “你二舅外号是刘老开,真名其实是刘神画,他出身茅山,早年在西北倒斗,和老爬子一起,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刘神化洗手进了茅山,两年后又被茅山给赶出山门,兜兜转转五年时间来到了天南县。” “那为什么都说我二舅是老混账?”我问。 陈老板背对我说:“哼,刘老开来天南县这些年,算是把整个天南县搅得天翻地覆。” 话落,陈老板从神龛后边取出一副木匣子。 这木匣子周身漆黑,表面流光,看起来颇为名贵。 陈老板把这个木匣子端在我面前,说:“我陈林山求小师傅一件事情。” 果然,这个老家伙见我,肯定是有所图谋。 “还请小师傅务必答应我。” 我说:“你先说是什么事情。” “哈哈哈哈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当年刘老开和你是一个德行。”陈老板咳嗽两声,笑着说:“此事,只约定你我二人,唯你我二人知晓。” 我心中咯噔,看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还请小师傅,将来能够对我那孙女多多照看,这便是我的谢礼。” 木匣子应声打开,恍如银剑擦落晃开剑锋。 一把古朴的青铜古剑,安静的躺在盒子中,光是看表面的纹理,似乎都觉得时间久远的亘古气息弥散在眼前。 我有些惊讶,这可是宝贝,不论是文物,还是作为法器那都是一等一,举世罕见的宝贝。 撇过一道斜眼,瞬间掠过的寒光差点吓到我,好家伙,几千年的东西,现在依旧可以说是削铁如泥。 但学会了五经茅山术中的器篇,我知道,这可不是杀人用的,而是祭祀用的。 这是法器,还是青铜法器。 在整个道法界里,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如此重礼…… 我现在有些结巴,话都堵在嘴里,但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孙女是?” 我问,既然要保护她孙女,总不至于历年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吧? “孙女,小师傅早就已经见过了,陈安。” “陈安?”我一头雾水的念叨这个名字,恍然大悟,惊叫道:“安姐!?” “陈安是我的孙女,这件事情知道的屈指可数,但我已时日无多,我在天南县乃至整个汉南省的产业,都必须让她继承,还请小师傅一定要答应!” 陈老板把剑匣递到我面前。 我犹豫了,问他:“你为什么会看上我?你不是有陈爬子嘛?” “这……”陈老板眼底里闪过不甘。“说实话,我身边无人可用,想要保护我孙女,实力必然非同小可,而陈爬子居心叵测,当初本想招安他给我续命,结果现在倒是成了我最大的拦路虎。” “你二舅的阅历绝非书面上那些,既然他看上小师傅,那说明小师傅必然是可造之材,做昨晚在酒店门口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小师傅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我意识到不对劲,反问他:“难道那小鬼是你养的?” 陈老板摇摇头苦笑说:“不是我,是老爬子养的,此人心术不正,不过我也有求于他,才如此放任他。。” 原来如此,我说那只小鬼怎么会在耳后有一道血符。 我反问。“有求于他,你找他续命?” 陈老板点头,我心中震惊。 陈老板面目沧桑,仿佛又老了几岁。 我接下青铜剑匣。 算是答应了陈老板的请求,陈老板续命一事和我没有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收下这剑,也只对陈安一个人负责而已。 陈老板说。“小师傅,现在老爬子已经成了一条栓不住的人狗,我的话他已经不会听了,小师傅你要拿回你二舅的骨灰,可能颇有凶险。” 我皱眉点头,心里沉沉的。 我来这里,只是一心想要拿回二舅的骨灰,怎么拿回来,我还真没有想过。 老爬子道行高我一筹,绝对不是好惹的角色。 陈老板拿出一封书信,交到我手上。“请小师傅,在我入殓之后,把这封信交给陈安,有这封信在,她如论如何也会相信你的。” 将信收下,我背着剑出了门,恍如隔日。 安姐就在外面等着我,她看我的神色依旧,但我看她的心情却变了。 谁能想到,她就是陈老板的孙女,也是我以后要保护的人。 青铜剑——无辟。 在剑身上隐约的两个字,暴露了这柄青铜剑的名称。 无辟剑,上古的祭祀青铜器。 可称之为神器级别的法器! 安姐此刻,突然对我说:“马大师回来了,你不是要找他嘛?” 第十六章:一场凶险交易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他回来了?! 瞬间一股子火气冒上我脑子,气的我拧紧拳头,两眼冒红,老爬子这个个家伙,竟然敢拿我二舅的骨灰开玩笑…… 可是想到老爬子的实力,我心里就没有底。 “他在哪?” 我憋着口气,问安姐。 安姐用异样的目光盯着我,生怕我会找老爬子闹事,毕竟老爬子对于天鸿大酒店可是重要人物。 安姐深吸一口气,对我说你来吧。我跟随安姐去了红人大酒店的后台,公从那里竟然有一个暗层。 周边是赊弥香的味道,能够掩盖香火味儿。 安姐站在暗层外,指着里边说:“马大师就在里边,我已经通告他了,不过我劝你不要闹事,马大师的本事非同小可。” “我也劝你一句话,你某个重要的时日不多了。”我看了安姐一眼,撂下一句话便进了暗层。 暗层里一股子香火儿味,是供案上特有的。 这种味道,必然是有香火供奉,至于供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从暗层是一楼梯转层,尽处是一闪乌红的小门。 门口有玄机,门前九尺之距,是两个小碗,碗里放这些米饭和香灰。 我驻足此处,一会儿阴涩的啼笑声幽幽而来。 果然,老爬子在养小鬼。 这种声音听的我不寒而栗,小鬼小鬼,书上说的无足轻重,但是此刻听着却害怕。 我赶紧敲门,不过敲两下,乌红小门就露出一条小缝隙。 我推开门。 扑鼻的香灰味道涌过来,好家伙,这么猛的烟味儿。 老爬子坐在一张案子前,脚底下是蒲团,他那个徒弟程露露不在,这里好像就他一个人。 我刚进来,就听见让他发出阵怵人的阴笑声音。 “刘老开没有看错人啊,你还真找过来了。”老爬子起身,佝偻着腰背,后辈上供起来一片大坡,看起来就跟畸形一样。 不过在我眼中,老爬子背后看起来不像是驼……老爬子说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你想拿回刘老开的骨灰?” 我心底里没有底气,都说姜还是老的辣,这老爬子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一肚子坏水,玩心眼肯定死玩不过他。我拧紧拳头大声说:“老爬子,我今天就是来拿回我二舅的骨灰!” 老爬子笑的咯咯作响,眉眼低垂露出一线阴暗眼色,在我看来很是恶毒。“你能觉得你能从我这里抢到?” 话落,从他身后的案子底下钻出两个“小孩”。 不过这可不是小孩,而是小鬼。 皮肤青灰,两眼鱼白,脸色铁青,蜷缩在地上,死死盯着我。 两只小鬼,我下意识的摸向我的布袋。 要是这两个小鬼扑过来,凭借布袋里的法器,恐怕对付不了。 如果动用陈林山送的无辟剑,老爬子估计就要动手抢了,鬼知道他还有什么后手,先不能暴露底牌。 老爬子用威胁的眼色盯着我,冷笑道:“我知道,陈林山送了你件宝贝。” 我哑然道:“你偷听!!” 老爬子笑哼:“陈林山做什么能够瞒得住我?给他续命的婴灵还是我设的,你们说的话我哪个字我不知道?” 这个家伙,一口闷气咽在我喉咙里,却发不出来。二舅和老爬子说的没错,这老爬子就是个心术不正的歪门邪道。 对于他做出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惊讶。 “你就是再也有本事,你也拿不走骨灰,因为……骨灰,不在我这里。”老爬子眯缝着眼,狡猾笑着。 我恨不得现在就一拳上去把这个家伙干倒。 但这样做是无济于事的,我只能忍。 老爬子接着道。“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做到了,我就把刘老开的骨灰管给你。” 这个家伙,算准了我会来……我拧紧拳头,自始至终,我都想一只羊,被这家伙牵着走。 “说!”我咬牙切齿道,如果说工地那一出是告诉我世态炎凉,老爬子才算是真正告诉我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老爬子盯着我,良久后:“你去过的施工地边上的那条河里,有根骨头,你去把它取回来,我就还给你。” “骨头什么骨头!?”我急道,可是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搭在我肩膀上,我回头看,差点吓得我魂飞魄散。 僵尸! 一头僵尸,面目狰狞似铁,青白发灰,浑身穿了件花翎长袍朝服,搭载我肩上的那只手,就如真铁一般坚硬冰冷。 老爬子不止在这里养小鬼,还养了僵尸。 老爬子笑的极其阴冷。 “话就是这么多,你要是再不走,可就成了我这宝贝儿子的血食了。” 什么,我目瞪口呆,觉得背后一阵恶寒。老爬子竟然拿自己的儿子来炼尸。这个家伙简直是丧心病狂! “等着。”我丢下这句话,离开了这个房间,走出房间的时候如芒在背,老爬子用最毒蛇的目光盯着我,还有那具僵尸。 我走出房间之后我脚步不由得加快,直到出了暗层,我扶住墙,就怕两腿发软瘫倒在地上,这下我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下了楼,安姐在大堂招呼客人,见我立刻走过来,兴许是看见我脸色稍许不正常,安姐问我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摆摆手径直走出天鸿大酒店。 这个地方,太邪了,害命的小鬼,甚至还有僵尸。 青天白日之下,怎么还会有这种地方。 现在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河里的骨头,思及此,我想到了二舅说的话。 他说只要我和他对付了那河里的东西,我就能出师?!难道……二舅说的那东西,就是老爬子说的骨头? “彭!” 我恨恨在电线杆子上恨狠狠砸了一拳头,心里头冒起一股火气。该死的我又被老爬子这个老不死耍了。 如果那根骨肉真的是二舅说的那东西,那现在我过去,就是十条命,都不够送的。 我现在恨不得立即冲回去,但想到那具僵尸……我恨的牙痒痒。 我深呼吸一口气,理清楚思绪。 老爬子直只是想用二舅的骨灰作为把柄要挟我,他是想要利用我去取那根骨头。 那么,只要我还没有把骨头给他,他就不会对我二舅的骨灰做出什么。 那我现在第一要做的事情,是提升自己的道行。 坟地! 我想死了那个地方。 是二舅给我安排的历练的地方,绝对没有错。 不过……历练,也需要一些法器,就凭布袋里的法器,恐怕玩不了几天就没了,我得去买一些,或者买些制作法器的原材料。 我不由得头疼,这人生地不熟的,我该去哪买呢? “对了!赵天行二位师叔还给我一个联系电话呢!”我想起来了赵天行二位师叔,分别的时候,他们给了我一个联系的电话号码。 我立即掏出那张纸条,找了个店借电话,拨通了号码。 电话那头是个清冷的声音,我第一次听见这么清晰冷冽的声音,就像是一捧泉水。 他告诉我位置。 城南苗圃路十八号,五里古玩店。 得到这个地址,我立即打车过去。 苗圃路和天鸿大酒店相比,简直就是破烂,这是老城区,一股岁月留痕的气息。 顺着门牌号,我找到了那家五里古玩店。 店里烧着一种香料,问起来心旷神怡,绝对的上等货,货架子上摆着些我不认识的古玩,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货架子上干净,一尘不染,应该是有细心的主人经常打扫。 “你找谁?” 一个比我高半头的男子出现在我面前,身着一件黑色的长褂子,身材高挑修长,面目素净清白,眉宇间好似飞过一缕冷冽清泉,不食人间烟火却也觉得深谙处世之道,尤其是那双细长分明的手指,我没见过真好看的手。 他走过来,问我:“阁下可是钱不问道友?” 我点了点头,他招呼我坐下,看他要给我沏茶水,我连忙起身告诉他我呆不久,过会儿就走,问他两位赵师叔在哪。 他思量了下,说:“二位师叔今日不在,有何事,可与在下商讨,平日里此处是在下管事。” “那好,我要买一些常用的法器,还有做法器的原材料。”我迫不及待说。 他立刻说:“行,稍等片刻。”说罢,他走到店后边,我在这里做了会儿,想想刚刚的对话,好像跟他说话,我心情都平静很多。 这大概就是气质吧。他和我这这种在农村长大,吃粗食做粗活儿的一点都不一样,太分明了,放古代,这少说是个秀才,举人! 这店里头里不热不凉,干净敞亮,每件物事儿无论大小店铺摆置整齐仔细,打理的很用心。 不愧是二位赵师叔的弟子……我心中感叹。 很快,他走出来,手中多了个鼓鼓的包袱。 他把包袱放在我手上,说:“黄符一百张,开过光的金钱两百枚,金钱剑,八卦镜等法器若干,符纸和俗世钱币若干。” 我用手掂量了下,绝对不少。我正要掏钱,他却拦住我的手说,眉眼清明说:“不问道友,钱财这些就算了,二位师叔先前早已经吩咐过。” “行。”我也不是个喜欢客套的,以后这些请我会还的,我学五经茅山术上作了个道士礼,然后问他。“你姓什么?” 他露出洁净的八颗牙齿,笑着说:“苏挽,挽联的挽。” “挽联不吉利,以后说挽手,谢了!” 我拱手,带着包袱走出五里古玩店。 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苏挽站在柜台前,好似一株青松,不必言说自有一股风华气概。 赶了辆车,回到小镇上,找了下老板娘报平安,老板娘还没见到,巧儿一蹦一跳跑到我我身边,一对虎牙依然很好看看来恢复的不错。 “嗯哼,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次多久走啊?”巧儿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我,笑出一对酒窝,这丫头生性近人,谁都能处开。 我犹豫了下,说会待很久的。 巧儿惊喜的蹦跳起来,一只马尾巴很是轻灵。“太好了,以后我还得找你切磋切磋呢!” “行,有机会来坟地找我就行。”我笑着说。“老板娘呢?” 巧儿心满意足说。“我娘在后厨,你去找她吧!” “恩。” 到后厨,老板娘正在做事,见我回来了,觉得吃惊,在看我身上,应该是看二舅的骨灰。 我告诉她骨灰没有拿到,不过一个月之后我会再去找老爬子拿的。我没有把老爬子要求我做的事情告诉她,怕她担心不让我去。 “那行,在这吃个午饭再走吧。”老板娘说。 “不了,我现在就去坟地,等下让巧儿装两只饼。” 老板娘用诧异的目光盯着我。“这么急?” 这目光盯得我害怕。 说了两句立即告辞,怕被她看出个什么就不好了。 收拾好东西,我立即赶到坟地,把苏挽给我的东西铺开。都是我认识的。 收拾的时候,一个白色的小物件滚了出来。 第十七章:天雷击木,巧儿出事了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我怀着好奇捡起来,这东西我没有在五经茅山术中的器篇见到过。 拇指大小,通体乳白,颜色看起来精致纯粹,而且不像是石头,上边围住一圈凹痕,用黑色的丝线捆绑。 两侧有花纹,像是佛像,又像是莲花,纹理展开至中间的丝线耳后收束。 这难道是……象牙制品?我想到了这么一种可能,器篇中有讲过这种材质的法器,很少见。 但是看样式,器篇里没有这种东西。 毕竟也只是一本书的五分之一,这天下无奇不有,别说是涵盖大部分,就是冰山一角,沧海一粟也没有,只能是大概的介绍某种特定样式的法器。 不认识,先收起来,改天还给苏挽,象牙制品法器可是极其珍贵的,我身上除开那柄无辟剑,可能加起来还没有这个扳指大小的东西鬼。 做完这些,我继续看仪篇中的内容,仪篇分为六部篇章,每部都晦涩难懂,读起来宛如嚼蜡,而且经常一头雾水,同样的时间我可以把其他器篇符篇这样的再理解好几遍。 没办法,这世界上就算是有天赋,也得下功夫,这仪篇,就得生啃。 上午时间,天地大净,适合练功,我就练习法器,咒诀,下午先学习制作法器再看仪篇,晚上就着拉住看五经茅山术的仪篇。 这坟地可不是什么善地,我在地上画了阴阳阵,能隔绝人气儿,偶尔能遇到一些孤魂野鬼,用上茅山术中一般的咒诀,便可轻易捉杀。 通过一些孤魂野鬼的描述,我才知道这个地方的来历。 别看这里是坟地,以前这可是一座村庄,后来兵荒马乱,一伙流匪跑到这里烧杀劫掠,女奸男杀,老幼无存,最后留下一片废墟走了。久而久之,这地方就成了凶地,附近哪哪死了人,死的不正常的,没有身份的,都往这边丢,也就成了乱葬岗。 怪不得二舅让我在这个地方历练,这地方可真是凶。 我现在还记得那天晚上,见到那么多的厉害主儿,不过在这里待了八天,一个厉害的都没有见着,倒是法器做的有模有样。 先前以为制作法器,就是按照五经茅山术上的依葫芦画瓢,谁知道这东西根本没有章法,就是我画的一模一样,也没有一丝作用,差点让我阴沟里翻船。 不过一次学习仪篇想到四法通仪,我就想符篇和器篇,会不会就是咒篇和诀篇在符器上的延伸。 想到这,我立马开始琢磨起符篇器篇上那些符号和流程的意义,这一琢磨,还真想通了! 先前做的那些法器,那都是死的,顶多算个手艺品!可法器,是活的!能诛鬼杀邪,赋藏道义! 如此理解,我立马画了黄符,心中默念咒诀。 这一画,成了! 一符贴在乱坟上,坟里鸠占鹊巢的野鬼立即哀嚎起来。 有这突破,那算是水到渠成,势如破竹。 短短的五天时间,我就把仪篇所以种类的法器都做了一遍。 不过做归做,操练起来可是非常困难,没有一点技巧,那简直太生硬了,想要做到像书上说的“一指变乾坤,万法归其一”可是太难了。 第十四天,日暮黄昏,我盖上书。 呼出一口气,手上的五经茅山术已经被我翻得有些破烂了,尽管我小心,可也经不住日日翻夜夜翻。 我看了一眼被我和巧儿踩出来的路,太阳都快落山了,巧儿按理来说应该这时候送饭来的。 怎么今天晚了点时辰。 我坐下按照五经茅山术中的法子吐息一会儿,突然阴阳阵前的铃铛晃了下。 我立马厉眼睁开,呵斥道:“哪来的野鬼!” 面前一阵微微淡淡的白烟冒起来,一只邋遢的驼背老头支着树枝走出来,模样说一声是赖皮蛤蟆都不为过。 “碌老头?”我缓了缓脸色淡淡说,这鬼老头是坟地里鸠占鹊巢的主儿,就吸点阴气儿,也不害人,我就留着它,偶尔也可以说说话。 我笑着说:“碌老头,今儿个怎么了,咋还一惊一乍的。” 碌老头缩着脖子,面无表情,声音沙哑发刺儿的说:“不问大师,你那小女娃子朋友出事了,现在就吊着口气儿。” 我脑子里轰然炸开,它说的是巧儿!巧儿怎么出事了!!?我立即起来,用尽所有力气跑往小镇。 轰! 一道毫无征兆的雷霆劈下来,就离我脚下没有一米远,我猛地摔出个狗吃屎,灰头土脸的回头看。 旁边的一颗樟树被劈断了! 天雷击木,凶兆阴祸! 巧儿!! 第十八掌:虫蛊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天雷击木,这在五经茅山术中也是很厉害的凶兆。 赶到饭店,门口的卷帘门已经拉下了,这就很反常,以往这个时候可是还在营业。 说明真的出问题了。 我着急敲击卷帘门,给我开门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瘦瘦高个,两眼圈发黑,看起来很虚弱。 他问我做什么,我说我是巧儿的朋友听说巧儿出事了,所以来了。 刚说完这句话,我能从他眼中感受到明显的敌意还有吃惊。“你是从哪知道的?” 我没有回答他,就盯着他,他也盯着我。这时我才发现,这个男子,不简单啊。 他腰上挂着一枚玉牌,那叫“飞明玉”,能挂这种玉牌的只有一众人,常年行走江湖,而且是那种见不得光的道士。 这些道士不同寻常,亦正亦邪,挂上飞明牌是为了避免同行之间的冲突。 这家伙,在这里做什么?我心生警惕。 他瞧了我一眼,而后说:“进来吧。” 我进来之后,他拉下卷帘门,屋子里一股子药水的味道,是中药煎熬的,而且其中夹杂某种香油味道。 到后边的院子,我看到一座炉子,炉子上正咕噜咕噜煎着中药,而且我发现这里和以往的摆置变了,原本在墙角压风水的石明狮子挪走了,院子里枣树上挂着几只铃铛,正在无风自动。 “跟我来。”他撇了我一眼,也不管我进来就乱看。 随他进屋子,那是巧儿的闺房,我从来都不敢进去,但是此刻这里面有着一股浓烈作呕的药水味道,地上全都是纱布,这些纱布上红绿一片,有血有脓,看得我心惊胆战,这究竟是遭遇了什么。 巧儿的床上罩着一只红帘,这男人让我去看,他自始至终都木着张脸,语气也很低沉,让我觉得这个家伙不简单。 我心里有些慌的掀开红帘,立马一股腥臭味扑鼻,眼前巧儿就躺在床上,面色痛苦,更加触目惊心的是她的手臂,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但是红绿的血脓依然渗透而出,我大喊一身巧儿,但是巧儿已经失去意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巧儿的手臂怎么了。 我刚想伸出手去碰那纱布,后背突然被人扯住,那个男人把我给拉了出来。 “不想死的话就别碰。”男人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是却让我背后发凉,我还以为是他不让我碰巧儿的身体,结果他把一只碗放在我面前,碗里的东西震惊的我嘴都合不拢。 在碗里,有像是血水一样的液体,不过真正恐怖的地方是血水里的那一个个苍蝇大小的颗粒。凑近看,那赫然是一只只虫子,浑身血红,长着八只爪子,嘴巴就像是菊花。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他。 他说这是巧儿手里的东西,是虫蛊。 虫蛊? 这是什么东西? 面对我的疑惑,男人跟我解释了什么是虫蛊,骨曾经是南疆西蜀那块的邪术,数虫饲养于一瓮令其厮杀之,存者为蛊。 我心里骇然,瞧向巧儿,她手臂上那么厚的纱布,里边全是虫蛊?巧儿好端端的怎么会染上虫蛊? 我问他老板娘在哪,他盯着我,不说话,我着急了,问他老板娘在哪,他不说话,先问我是谁。 合着,难道他也是和我一样,是老板娘的朋友?这该怎么解释呢? 我俩僵持了一会儿,他先打破尴尬,说陆巧的病情不能拖,等下还得清虫。 清虫?想到刚刚碗里那些虫子,我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我帮上忙,简单聊了下,知道他叫吴衡,但是身份没有告诉我,不过凭借他腰上的飞明玉,也能知道他干的活儿是不能明说的。 吴衡端来一碗熬好的中药,我还以为他要喂给巧儿喝下去,结果没想到他让我用这药汤洗手。 照着他意思做,洗了手,这药汤味道出奇的大,我小时候也不是没有喝过中药,味道哪里有这个大,现在手上全是这个味儿,特别冲。 他告诉我怎么做,原来洗手是为了把纱布拆开。 我壮着胆子,走到红帘里边,巧儿好像是昏迷了,但是脸上痛苦之色依旧没有少,脸上毫无血色,看得我都心疼,巧儿怎么会碰上这种东西。 小心翼翼把纱布拆开,刚碰到里边的血布,下边就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而看巧儿,还好昏迷了,不然我都忍不了这种痛楚。 完全把纱布掀开,巧儿的手臂吓我一大跳,血肉模糊,皮肤完全融化了,上边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虫蛊,分不清到底是巧儿的血色还是虫蛊自己的颜色,可怕的令人作呕,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手段。 取过来那一盆的药汤,吴衡用勺子把药汤淋在她的手臂上,瞬间像是水掉进了烤红的铁块上,滋啦啦一片,惨绝人寰的画面,无数的虫子从巧儿的皮肉下边转出来掉在被子上,千疮百孔。 而且巧儿的手臂里,好像还有很多虫卵一样的东西。 虫子落下来后,巧儿的手臂开始涌血。 吴衡一只只把虫子捡起来,然后吩咐我用新的纱布包住巧儿的手。 这一幕看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巧儿这才几岁啊,就受这么大的罪。 做完这些,吴衡摸出一块石头,这石头很奇怪,球状,绿色的,但不透明,表面有些粗糙。 这东西好像在哪见过,我一拍脑门,这不是夜明珠嘛!? 吴衡抓住巧儿下巴,撬开她嘴,把夜明珠放在巧儿的舌头下巴,然后把巧儿的头垫高。 虫子全被清理到血水里边,不过巧儿的皮肉下还有虫卵,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吴衡告诉我,现在徐四娘就在解决陆巧的事情,我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么回事,结果吴衡也说他不清楚,徐四娘只是让他在这里照看巧儿。 接下来我就不好问了,吴衡对于自己的身份似乎非常忌讳,半个字都不肯透露,我只能问老板娘在哪。 吴衡沉默了一会儿,他盯着我,那双眼睛似乎在审视我,久而久之,他告诉我徐四娘就在北边一条河边上,那里有一片小山包,在那能找到她。 事不宜迟,我立即动身,巧儿性命要紧,如此出血,还要以身养蛊,只怕是巧儿撑不到明天早上。 沿着路走到北边,大概一里路,那有条河,我往河边的吴衡说的山包走过去,在山包上我根本没有看到徐四娘的影子,心里不由得嘀咕吴衡是不是在骗我,这时候低头我看到了有个山包上,有凌乱的脚印。 这荒郊野外的,如果有人那也只能是徐四娘!我立即走过去,在那山包后边,我竟然看到了一个洞口。 这洞口方方正正的,但是口子却是陈泥,看地势,这里应该是塌出来的。 洞口很多脚印,我分辨了下,都是一个人。 徐四娘。 脚印都往里边去,我想了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现在不帮一把,巧儿可能就没有命了!鼓足勇气我钻进去,虽说洞口窄,但里边却能走人。 一股子迂腐的陈年腐土味道,全是脚印,我靠着墙壁,手不小心摸滑了差点摔倒,定睛看,这走道的砖壁上好像有一层薄薄的料子,近乎是快剥落了,而且上边还有一些淡淡的颜色分别和纹路。 这难道是壁画? 我意识到,我进来的地方,可能是一处古墓! 好家伙,徐四娘怎么来了这里。 里边乌漆墨黑的,我点着一张黄符纸引路,走了一阵,金尽头是一处拐角,旁边挂着一盏的挂灯,里边的油早就干了,我取下来,拿出作法用的“香油”,此香油非彼香油,是用来燃烧驱邪的,里边的成分很杂,有些甚至忌口! 用红绳为芯点着,就着油灯引路,我继续往里边走。 从这里开始,脚下土就干了,这里应该就是进入墓的深处。 突然,我听见啪的碰撞声音,我心里猛跳,大喊老板娘,然而什么声音都没有回答我,等了会儿,我继续往前走。 走到个宽敞的墓室,没有我相信到的棺椁,反而是一些堆放的器物,还有腐朽的木简,铜币这种稀松平常的东西。 地上还有徐四娘的脚印,而且是新鲜的,老板娘来过这里。 我看了两眼,忽然注意到地上有些圆圆的,壳状的东西。 捡起来看,这东西脆的很,一碰就碎,但里边的东西掉出来的时候差点吓疯我这不就是巧儿手上的虫子嘛?再仔细看,这些虫子早死了,变成干尸了。 难道,巧儿……是在这里招惹的蛊?那看来来到这个地方没有错了。 我打起精神继续往里边走。 周围死寂一片。 再往前走,竟然是向下,有条拐口的石头阶梯。脚下的灰尘很重,不知道多少年了。 走到拐口的时候,油灯忽然闪烁了下,我面前划过一阵淡风,我以为是老板娘,想要喊出来,但本能让我在这种环境下还是没有喊出来。 冷静下来一想,心里怦怦跳,仔细想如果刚刚是老板娘,那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而是神出鬼没的? 不是老板娘……那又会是什么东西? 我暗暗拿出了金钱剑,桃木剑杀尸最厉害,但也近乎只杀尸,杀精怪尚可,对付阴灵凶魂就不好用了,金钱剑就很万能。 不管里边的是什么东西,我手上的金钱剑都不至于让我一下子死掉。 此刻我心里无比忐忑,这乌漆麻黑的地方,鬼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 我再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我的嘴被被人从后边捂住,有人拉住我的衣服往后撤,猝不及防,我撞到了墙被压在墙角落,油灯也灭了。 “别出声音!” 老板娘在耳边的声音让我神智一清。 这是老板娘! 她紧紧捂住我的嘴,此刻我跟她几乎是零距离,身后的绵软让我一下子有些不适从,甚至我能闻到那种乡下洗澡用的香胰子的味道,很美妙。 但下一刻的声音,一下子让我把这些璇漪都抛到九霄云外。 踏,踏,踏。 沉静墓室里,脚步跳跃落地的声音惊悚至极,我后辈冒出细密冷汗,心头怦怦跳。 那是什么东西?僵尸,这墓里有僵尸? 一定是僵尸! 我感觉到浑身已经紧绷,那脚步声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慌得不行,这么黑的地方,碰到僵尸那十有九死! “憋气。” 老板娘用鼻音说,我脑袋一清,对啊,僵尸是靠人气儿寻人的,憋住气儿就行。 果然,那脚步顿停了,徘徊了一会儿就逐渐远去。 我和徐四娘同时松了口气。 老板娘打开手电筒,把我转过来。 但眼前的人……不是老板娘! 第十九章:黑僵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准确来说,这人很像老板娘,但比老板娘要年轻多了!瘦一些,脸蛋更加清嫩富有张力年轻感,扎着利索的马尾辫,鬓角自然垂下一缕发。 刚刚我应该是心理作用把她的声音误认为是老板娘的声音。 此刻她也是新鲜的看着我,我俩尴尬的互相对视着,互相都能看到对方眼底里的疑惑。 “你是谁?你怎么来这里?”不认识的女人先问我。 我问她:“你怎么又会在这里?老板娘是你什么人?” 这女人长得这么像老板娘,说和老板娘没有关系,我是不信的。 她愣了下,随后放下手电筒,似乎是松懈了。她用手电筒往墓里照了下,而后对我说:“你说的老板娘是我四姐吧?” 四姐?怎么回事?我突然想到老板娘外面人都叫徐四娘,这女人好似老板娘的妹妹? 这可太狗血了!我今天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老板娘的妹妹,这妹妹确实和老板娘长得像,但年轻多了,最多也就二十岁出头,说大美女都毫不为过,就是安姐和她比,也可以说是同一水平,但老板娘风韵犹存应该都快往三十六三十七走啦。 这姐妹年纪差这么多? “大家都叫我姐徐四娘,那你叫我六娘吧!”她撩了撩耳边的发,对我浅笑着说,嘴角的笑颇为狡黠。 六娘……看着真年轻啊,喊六娘还真是别扭。 我问她:“老板娘现在在哪?”她对我眨了眨眼睛,忍俊不禁。“你还真是倔强,行吧,她现在也在墓里面,不过走的是另一条路,咱们真巧啊。” 此刻的心情我真想翻个白眼,在这种地方巧个鬼啊! 我问她,你俩来这里做什么,六娘吃惊的盯着我,然而说:“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来这里吧?” “……” 六娘的话让明白了一切。 原来是巧儿在河边洗手,被河里的蛊给上身了,巧儿回到家就快不行了,徐四娘见多识广,知道这是蛊,但她也一知半解,于是让附近的来天南县做事的吴衡赶过来看。 结果吴衡说,这是斑血虫蛊。 是一种古墓里才有的东西,现在见到的不多,而且这东西离开了墓里的地气会很快死掉,巧儿被上身完全是倒血霉,附近肯定有古墓,然后就找到了这里。 斑血虫蛊是墓主人用来防盗的,会有一个单独的墓室用来筑巢,那里是虫王巢,但真正有害的其实是斑血虫蛊中的虫王蛊,也只有虫王蛊能够生产后代。 墓封时候,虫王巢里的虫蛊会在墓里乱跑,但这种虫只啃食活肉,就连死尸都不吃,就靠地气续命。 这里墓塌了之后,一只虫王蛊意外跑了出来,正好上了巧儿的身。 原来如此,我点头,我问四娘怎么样才能救巧儿。 四娘说:“当然是找到虫王巢,里面肯定有虫王茧,也只有虫王茧是解药,不然巧儿就只有截肢了。” 我害怕了,真不希望巧儿截肢。 四娘告诉我一个残酷的事实,如果今晚过了凌晨还没有找到虫王茧,吴衡就会给巧儿截肢,否则巧儿性命不保。 我连忙说,那咱赶快去找虫王巢啊! 结果四娘白了我一眼说:“你以为这虫王巢这么好找,首先不说是在哪个墓室,这墓里还有僵尸呢!刚刚那头僵尸……”说到此处,四娘顿住了,心悸的看了一眼墓的深处。 “是黑僵。” 我浑身一震。 黑僵! 五经茅山术中说,僵尸也有三六九等,厉害的特殊的主要有飞僵,金僵,银僵,也有一些偏门的种类,比如赤阴毛尸。 不过寻常僵尸,最差的就是毛僵,绿僵这种最次的,更厉害的就是跳僵,比如老爬子用他儿子炼尸的就是跳僵。 但是黑僵,可就恐怖了,有些黑僵也是跳僵,但黑僵就意味着,身如玄铁,骨肉化黑,一身尸气可倾洒而出,吐气似黑烟,所到之处草木枯萎。 这墓里……竟然有黑僵。 “我来的时候,惊动了里边的一具棺材,把黑僵黑引出来了,真是甩都甩不掉。”四娘叹口气,担心说:“这个墓太厉害了,要是刘老开在这就好了,这些他擅长。” 提到我二舅,我顿时精神了,想到陈林山说过,我二舅以前和和老爬子在西北盗墓倒斗,爬子,就是盗墓贼的一种俗称。 黑僵在前,我们算是被卡在这里。但想到巧儿的病情,我心里着急的像是着了火。 我说:“四娘,要不我去引开黑僵?” 第二十章:失落之地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六娘吃惊的看着我,说你疯了了?那可是黑僵,要是你二舅在这里还好说,但是你刚学几天道法,你能对付的了黑僵? 迎着她目光,我认真点头,如果这时候我不挺身而出,那么巧儿下半辈子就注定在阴影中度过。 可六娘也不是随便妥协的角色,她摇摇头,否定了我的决定,我此时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进来之前,就快天黑了,少说也是六点多了,这么大的墓,就是没有这黑僵也够找的。 既然从六娘这里走不通,我咬咬牙,找了个机会趁着六娘不注意,我钻个空子飞奔而出,朝着墓的深处一侧快速跑出去,我听见六娘在身后的大喊声音,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子少说跑出几百米,都拐过了好几个怪口,中间跌跌撞撞身上浑身都痛。 甩开六娘,我点起油灯,墓室里再次寂静就剩下我一个人,但我知道,这里可是不只有我。 我心里头砰砰跳,此刻已经是听见了踏踏的跳跃声音,朝着我这边奔过来。 是黑僵! 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好歹以前还有二舅罩着,或者是有法阵隔绝气息,但是此刻我要直面这黑僵。 按照五经茅山术中的做法,仪篇我已经学完了,甚至已经学会摆布几个厉害的法场醮坛,不过那些复杂的法场醮坛需要时间,现在布置根本来不及。 我取出八张黄符,以八卦的形式分布摆置,中间我以金钱剑画上我的生辰八字,再以无根水点灵。这样就成了一道障眼法,以我的势吸引黑僵过来,踏入法场中,八张黄符的八卦阵,够他喝一壶的了。 不过我没有指望,这法阵能杀僵或者是困僵,就指望能拖延一点时间,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布置,就是困住这只黑僵我也是有把握的,但是现在时不我待,只能这样简陋的凑合凑合了。 快速摆布完,我抬起头来,然而一股黑气冲到连我脸上,黑僵赫然就出现在我眼前,我吓的大叫一声,差点魂飞魄散,往后摔倒在地上,灯油直接撒了一地。 黑僵朝我发出从僵硬喉咙中的低吼,一步越过来,正好是踩中了我布置的法阵,但竟然只在它的脚上闪过一阵火星子。 毫发无伤! 我惊恐爬起来,黑僵此时已然是朝我从过来,两只张开的爪子长着细长的黑指甲,直扑我的脖子。 惊慌之间,我摸到布袋里的桃木剑,桃木剑最是能够杀僵,此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以桃木剑横挡黑僵的手,黑僵抓住桃木剑,立刻桃木剑就像是被烧成炭一般冒出焦烟,一声啪啦桃木剑断成了好几节,断口全是烧焦的样子! 后退一步,我的后脑勺撞到墙,后边……没有退路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黑僵朝向我。 黑僵低吼一声,黝黑枯瘪的面部极其恐怖,我吓得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一双细长恐怖的指甲扑向我,轻而易举就能把我的喉咙彻底撕烂。 指甲近在咫尺,我第一次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这么近,我甚至能够感觉到黑僵指甲上的阴劲。 “收!” 只听见黑僵身后爆发出爽朗的厉喝声音,咻的一条金钱软鞭打在黑僵的脖子上,瞬间火星四射,金钱软鞭卷捆住黑僵的脖子。 这声音! 我如获新生的软塌在地上,是六娘! 六娘顺势拉住黑僵脖子直接往后扯,黑僵力大无穷,但是竟然在六娘手中没有讨到便宜! 不过黑僵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是被绑住了脖子,也是一点都没有落下风,六娘扔出三张黄符,黄符落在黑僵身上的时候瞬间烧成了灰烬,六娘被这变化吓了一大跳,要知道黑僵就是连我之前八张黄符的法阵都毫发无伤,这六张黄符又有什么用? “还不快来帮忙!!”六娘大吼,我被这一吼给吼醒了,赶忙爬起来,从布袋里摸出金钱剑,直接冲着黑僵的脑门看下去。 砰的一道金属脆响,我眼睁睁看着金钱剑节节碎裂,但黑僵的脑门上仅仅是留下了一道白痕,我心底里骇然,顿时手足无措。 与此同时,黑僵一道大吼猛然扭身挣扎,巨大的力道直接扯断了六娘的金钱软鞭,黑僵的手臂生生砸在我胸膛上,我顿时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的窒息,胸膛像是受了重锤一般,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了。 我被狠狠甩在墙上,似乎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墙壁直接翻开,最后一眼我看到黑僵凶猛的扑向六娘。 然后我眼前就一片黑暗,背后空落落的,我掉进了一条暗道里! 身体急剧下降,小时候在农村经常爬山的经验告诉我,这么摔下去,我少说也得碎个后脑勺,我抓紧机会猛然翻了个面,就跟从房梁上摔下来的猫一样,刚刚翻身,我的手和膝盖就碰到地面。 嘶~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手腕和膝盖就跟撞到了石头一样生疼。 但这还算好的,要真的后脑勺着地,我估计人已经没有了。 我狼狈的爬起来,浑身就跟散了架一样,被黑僵给轰了一道,又在这里摔的这么惨。 躺在地上喘息了一阵,身子才算是勉强能灵活的动。 不过这个时候最要紧的事情是,油灯落在上面,四周都是一片漆黑。 我想了想,把腰后的无辟剑匣取下来,拿出无辟剑,然后摸着黑把木匣子拆成几段。 心想到这是非常名贵的木头,我就心疼的出血啊,不过现在小命做要紧,在这种地方要是没有光,就等于死路一条。 还好布袋里还有瓶子里装了些香油,我把香油淋在木料上,然后用捆尸绳子捆住,再在捆尸绳上再淋一遍香油。 这样一个火把就做好了,点燃黄符,引着火把,面前一下子亮堂起来了。 我现在深处在一条窄小的墓道,两边都是起灰的墓砖,前后不知道该走向哪边。 忽然,上边传来低吼声,我骇然一震,这是黑僵的声音!与此同时还有搏斗声音,我心中骤紧,六娘还在上面和黑僵交手,但六娘不可能是黑僵的对手 “算了,先担心自己,自己都活不了还怎么救别人?”这么高的墓壁让我打消了救援六娘的念头,为今之计就是找到出口或者虫王巢,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两侧随便选了个方向走过去,这墓壁狭长的很,走了一段路,我感觉到脸上好像有风,我猛然想到,如果这地方不通风那么我现在早就憋死了! 既然有风口,那就肯定有出口! 我继续往前走,结果走到面前,却是一堵石墙。 怎么回事,难道我走错了,当我疑惑的时候我发现这石墙和两侧的石墙不一样,砖头中间的缝隙很大,我试着退了下。 刚用力,石墙就轰然倒塌。 面前一下子豁然开朗!这是一座宽敞的墓室,简直是可以说是一处洞天。 不过下一刻,我就感觉到,一阵恶臭的味道。 但恶臭不是这墓室的,我循着恶臭找过去。 是这墓室的旁边。有很多网格状的小孔,看起来这是凿子凿出来的。 我打着火照进过格子里边。 顺着光,我看到一一座座的石灯笼坐落在那里边。 而地上,石灯笼上,全是斑血虫蛊的尸体和壳。 我心底里陡然一震,瞬间激动起来,这难道是被我碰到了虫王巢? 我想了下,难道是这个墓里的机关,就是让人掉到这下边?然后作为虫蛊的血食? 可那为什么要用石头封起来? 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只要找到虫王巢就都行。 第二十一章:一波又起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后边传来一道巨大的响动声音我以为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结果我刚回头,就见到这个墓室上边的天花板划开了。 一道人形的物事儿砸下来,生生杂碎了这个墓室里的一张石桌子,桌子上的瓦瓦罐罐碎了一地。 我心中惊愕,这还是谁砸下来了?砸成这样,八成已经成肉泥了。 当我放眼看清的时候,一股恐怖的冷劲从我脚底板渗上了脊梁。 这是黑僵! 摔下来的东西是黑僵尸! 我浑身顿时炸出一身冷汗。 黑僵,黑僵在我眼前! 这个巩功夫,黑僵挣扎了一下,站起身来面向我,鼻子里喷吐出一股黑色尸气,这黑僵已经是浑身衣料破碎,身上不少地方还有惨烈的伤痕,像是被鞭打的痕迹,不过没有一处是伤筋动骨的,全都是皮肉伤。 看来六娘和这家伙发生了一场恶战,不知道六娘现在怎么样了,希望六娘逃离了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如何自保? 黑僵盯着我,已经空洞的双眼,就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一样。 突然黑僵发作,朝着我低沉咆哮,猛然扑过来,我感觉到浑身就跟炸开一样,所有的毛孔都冒出冷汗。 没有任何思考,我抓起布袋里的无辟剑砍向黑僵。 档! 重重的金属音响起来。 无辟剑竟然是砍进了黑僵的肉里,直接砍在骨头上!我大喜过望,不过短暂的思量之后我顿时肉疼。 无辟剑可是珍贵的法器,是专门斩灵的,不过工艺太顶级了,即便是现在也是削铁如泥,这种法器用来砍僵尸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黑僵朝我扑过来,只能用无辟剑看过去,作为法器,无辟剑是有用的,剑砍到骨头里边,黑僵就跟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样后退数步,不一会儿浑身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每一刀都可以深深见骨! 不过这样砍下去是无济于事的,不知道还要砍多久,万一无辟剑断了,我可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突然间,我想到既然剑身可以看到尸骨,那我在剑上抹上我的阳血,那不就可以镇尸了? 我立即咬破中指,中指血是人的四大阳血之一,擦抹在剑刃上,是一刀看下去,我的血就像是一枚引子,瞬间激发出无辟剑的潜力,无辟剑入骨,顿时炸开一道火花。 黑僵身形倒退数十步!奏效了!我大喜过望,更让我高兴的是,被无辟剑刚刚砍过的地方,不再是切口整齐,而是像融化了一般,尸体融化了! 奏效了! 黑僵是没有意识的,径直朝我扑过来,这一次,我砍在他的胸膛上,原本坚硬如玄铁的黑僵胸膛,竟然直接被我开膛破肚了! 轰! 黑僵的胸前炸开,无数的火星子冒出来,黑僵咆哮一声,整个尸身都垮塌下去,我直接顺势一刀砍在它脖子上。 一道,黑僵,人头落地! 黑僵整个尸身都彻底落在地上,连着尸气都消散了。 墓室里再度静悄悄的,只剩下我的喘息声。 我脱力的倒在地上,无辟剑被我仍在一边,我看着已经彻底成了一滩烂肉的黑僵,如获新生,背后不知道是热汗还是冷汗,反正我浑身都被汗浸湿了。 “不问!不问!” 我突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猛然回神,这个声音是老板娘的!我绝对没有听错!而不是六娘的声音! 这声音越来越近,我猛然起身,大叫老板娘,她也听到了我的声音,我俩顺着声音靠近,结果隔着一堵墙! 她在墙那头问我怎么样,我说没有事情。而她也没有事,这是让我松了一口气的地方,不仅如此,六娘也在她身边,六娘听到我在这,高兴的欢呼起来,我心底里也落下一块石头。 接着老板娘让我远离这堵墙,我一头雾水,难道老板娘两个女子还能把墙砸开不成? 我半信半疑的后退,结果刚退两步,突然一道闷沉的声音,我看见墙上的灰抖落了。 咯吱咯吱~墙壁上一块砖头竟然给生生取下来了!我嘴巴都长成了鹅蛋形状!老板娘在另外一头,两根手指夹住砖头,但是她那两根手指根本没有半分损伤! 一块块砖挡着我的面被这样洞穿,夹住,取下。 愣生生是打出来一个洞! 亲眼看到我平安无事,老板娘的眉色总算是放松了,我问她这是什么本事指着她手指说。 结果六娘开口笑着说:“四姐当初和你二舅可是一起混过的,刘老开那点本事四姐可全都是会!”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有这本事,原来老板娘早年和我二舅都是西北的爬子。 不过,当他们看到我身后节节断裂的黑僵的时候,他们的表情比我刚才还吃惊。 老板娘走过去拾起地上的无辟剑,上边还沾着我的血液。 老板娘打量了下,那双眼睛冒出来的眼光毒辣的很,她说:“好厉害的青铜剑……无辟……天地无辟,这是你的?”老板娘看着我。 我点头,说这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六娘盯着我的无辟剑发出惊呼,两只眼珠子瞪得跟牛铃一样大。 老板娘默不作声,把剑还给我,然后说:“保管好,别让人看见了,这剑不知道多少人眼红。” 我点头,此刻砍老板娘,却发现她的神色已经憔悴了很多很多,是因为巧儿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来了,对老板娘说:“我找到了虫王巢!” 这话就跟一方良药,瞬间让老板娘精神了,她先是愣了,然后若释重负,震惊的抓住我双肩,问我在哪。 我指引给她看。 六娘唏嘘说:“你小子还真是福将啊,得宝剑,杀黑僵,这还能碰到这么稀有的虫王巢。” 有老板娘这手功夫在,破开这格子墙根本是不算什么。我着急拿到虫王茧心切,率先进去,却被老板娘拉住,她把我拉到身后,从怀里取出一包油纸包裹的黄色药粉。 她把药粉洒出一条道路来,然后朝我们挥手。 这下我们才走到了石灯笼前边。 果然,石灯笼里,全部都是斑血虫蛊的卵,有些已经变成了石头,但是每个石灯笼里,都有一枚血红不变的卵,好像是能够抵抗岁月的侵蚀。 虫王茧。 老板娘取了六个虫王茧,取虫王茧的时候我才明白老板娘这药粉的作用,无数的斑血虫蛊从四周的石壁冒出来,但是遇到这药粉,就跟蛇碰到了硫磺,愣生生是隔开出一条路。 拿到虫王茧,我们立即出了墓。 出墓的位置是另外一个,我看着洞口,问老板娘这个墓怎么办? 老板娘却告诉我说,不要紧,明天这墓就会消失。 我惊讶,这么大的一个墓怎么会消失。 六娘笑话我说:“这就是你见识少了!这世界上有些非常厉害的墓,本身就承载在可怕的风水上,有些抵镇龙脉,屈居一北,是可以风水变换,甚至能够发生风水位移的,墓是死的,但风水是活的。” 这些话听的我云里雾里的。 看来我想要懂这些,必须要把二舅留给我的堪舆通玄看完,就知道其中一些道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救巧儿,我们马不停蹄的回到饭店,此刻吴衡还在捡虫尸,见到我们带回来了虫王茧,他立马把虫王茧碾磨成粉末,敷在巧儿手上。 但这个时候巧儿脸色已经毫无血色了。 我心底里扎痛,当我以为松了口气的时候,几个村民突然闯进来,见面就大喊:“四娘,村里头闹虫精了!” 第二十二章:联手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我脑子里轰然一震,老板娘镇定下来,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就在今天下午,他们去地里浇水,结果就看到了很多红色的虫子,那虫子咬人特别厉害,两个村民不小心被咬掉了几个手指头。 村民还说,那些个虫子,很怪,血红血红色的,从来都没有见过,而且邪的很,这些虫子一出现,村里的畜生都呆在地里不敢出来。 我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现在这种情况下,也绝对不会有第二种虫子了,那就是斑血虫蛊! 这里还有巧儿的重病,老板娘立即让六娘和我在这里照顾好巧儿,然后和吴衡一起过去。 我心里也担心巧儿,但是现在巧儿病除掉了,真正危险的是那些地里的村民。 万一有村民中了虫王蛊,那就六个虫王茧可是远远不够,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事情! 我提议说我也过去,老板娘吃惊的看了我一眼,而后说:“好,不过你得呆在我后边,别乱动手。” 我点头答应了,和村民们一起赶到地里去。 到那片地,我觉得迷惑。 那不就是我和巧儿一起祛除血宝的地方吗,怎么虫子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什么巧合? 还是说这里还有玄机?我把这个秘密憋在心里,此刻在地的四周田垄上,围住了不少拿锄头的村民。 村民们看见我们,立即就跟看见救星一样,我知道这是老板娘的面子,老板娘在这里一定是众人皆知的高手。 村长也在等着我们,村长小跑过来,他此刻头上已经满头大汗,急急忙忙指着地里说:“四娘你看看,就在那。” 我顺着方向看,那片地赫然变成了血红色,但那不是染的,而是一只只小虫子,密密麻麻的,把地铺成了血红!好家伙那一定就是斑血虫蛊! 老板娘露出难色,这么多的斑血虫蛊,少说也得几十万只,真不知道是凑够哪里冒出来的。 他也没有办法对付这么多的斑血虫蛊,村长提议说能不能用火烧,老板娘坚定否决这个办法,她说用火烧肯定会惊走这些蛊,到时候铺散开,整个村子都得完蛋。 听到整个村子都得完蛋,村长冒出冷汗,急忙问我们到底是有什么法子。 最后老板娘求救的看向吴衡,吴衡就像是一株弱柳站在身边,一言不发,眼神阴翳的盯着地里。 “小吴,你说怎么办?”老板娘问。 吴衡沉了口气,说:“这东西看起来i不是普通的斑血虫蛊,这下边可能已经有虫王巢了。” 我吓了一大跳,虫王巢不是应该在墓穴里面吗,这里这么还会有虫王蛊? 吴衡解释说过,虫王蛊虽然声势浩大,但是离不开虫王巢多久,这些虫王蛊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露面,定然是有下边的虫王蛊在下边吞阴吐邪! 一只虫王蛊活生生的就在我们面前,而且这可不是寄生在人身上的,而是在虫王巢里的! 也就是说,虫王茧磨成的粉末已经不管用了。 蛊是非常厉害的手段,非常毒辣,这些斑血虫蛊要是冲出来,我们就算是三头六臂也挡不住。 “不行,得摆个够大的醮坛。”吴衡说。“只有醮坛能够镇得住虫王巢,不然再多的人手也得被斑血虫蛊给吃了。” 老板娘点点头,立即开始准备道具,让村长先驱散了村民,吴衡找了块平地,开始一张张画符,这里没有我的事儿,我只能在旁边看着,他们摆的醮坛我没有见过。 天下道传千千万,我虽然是学会了仪篇,但那也只是茅山的醮坛之术,老板娘明显不是出自茅山,他们的醮坛我只能看得是一知半解。 有这个功夫,我靠近了斑血虫蛊一看,后边老板娘喊住我,我停下脚。 这个距离已经能看得斑血虫蛊一清二楚,密密麻麻的无数只斑血血蛊聚集在一块儿,那个地方就是先前我和巧儿一起抓血宝的地方。 一阵阴风突然吹上我的身子,我愣的抱紧手臂,目光不经然间,突然在眼角余光之处瞥到了一缕白色,准确来说应该是白影子! 我瞬间我炸出一身冷汗,阴风,白影,这是鬼!这是鬼出现的征兆! 可是这里怎么会有鬼呢? 我盯着斑血虫蛊,虫蛊怎么会和鬼扯上关系?刚刚我绝对没有看错!如果说阴风是一道征兆,那尚且有可能是我感觉错了,但是相继有看到一瞥白影,这个时候就算是我的直觉我也得相信。 哪来的鬼?这大白天的? 我猛然往后看,老板娘和吴衡还在准备法器,他们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鬼已经出现了! 老板娘见我恐惧的样子,问我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瞠目结舌,吴衡也看出我有问题了,他放下手中的活儿,小心翼翼朝着我走过来。 我舌头在打颤,颤颤巍巍的说:“这……这,这里,有鬼!” 吴衡暴吼一声:“蹲下!” 我没有任何思考,按照吴衡所说,直接蹲下身来,吴衡朝我扔过来四道金钱镖,不知道打中了我后边的什么,只听见四道脆亮的爆炸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道阴惨至极的尖叫声音。 我后边刮起来可怕刺耳的阴风,在我耳边呼啸,我心尖子都吓得抖动。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么大的声音,我看到老板娘的口型,她在对我说…… 快跑! 我没有任何犹豫,朝着吴衡的方向跑过去。 吴衡手中掠出两道黄符,朝着我冲过来,我朝着他冲过去。 交互的瞬间吴衡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根棍子,那棍子是黑色的,更多的没有看清,只有一道棍影,就是贴着我的头皮飞过去。 彭! 棍子好像是砸到了什么,我被后边的风掀翻在地,直接是摔出一个狗吃屎。 无辟剑落在我脸前,就差一点点,就能切到我的肉里,我赶忙站起来握住无辟剑对向身后。 可刚回头,却看到吴衡一个人站在地里,他手中还拿着那一跟黑棍子,大概是一米长,他紧紧盯着前边。 这时候,斑血虫蛊爆发出密密麻麻,吵闹的尖叫声音。 我心底里骇然也疑惑,刚刚吴衡是砸中了什么看老板娘的脸色差点吓我一跳,简直是黑的可怕。 很快我发现,就在斑血虫蛊的上边,刮起屡屡旋风,这旋风是淡黑色的,周围的天色也黯淡下来。。 “哪来的鬼东西!”老板娘大喝一声,声音如威雷阵阵,好似案上的判官。 紧接着,我听见呜呜声音,我吃了一惊,竟然看到旋风里是出现一道白影子,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道白影子! 这是什么东西!我心底里不敢相信,怎么会在斑血虫蛊上边有一只阴灵? 吴衡站在我前边说:“它们联合了,相互借势。” 这听的我头皮发麻,相互借势?这些东西是有灵智的? 我很快想明白了,虫王蛊逃不开墓,想要回到人间,要么寄居人体,要么就要寻一至阴之地,吞阴吐邪。 而这阴灵,借虫王蛊的吞吐,可得地气,更进一步,相互联手,实则是相互寄生。 不过让我震惊的是,这鬼到底是有多么厉害,能够供应数十万只斑血虫蛊的阴气! 很快我看到那白影出现了一张扭曲的脸 那脸型看着我都痛,非常痛苦的样子。 但这旋风,却越来越厉害。 我愣了愣,问这是怎么回事。 结果吴衡说:“这鬼要成了,动手!” 我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老板娘突然冲过我身边,手上多了两柄三角棋子。 第二十三章:鏖战凶灵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这三角旗子很特别,一百一黑很容易认出来。 这是一种幡! 我认出来这个制式,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打魂幡! 一白一黑是为阴阳亮两道!但是上边其实还有更多的玄机,比如山泽百川的纹理,旗杆上的钟馗。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老板娘手持两把打魂幡,手中幡刚刚甩出去,瞬间就炸开一道火星子,在幡的表面出现了一缕青光老板娘甩动打魂幡,就像是场上的戏子,身姿窈窕,老板娘年轻的时候一定是艳惊一方的美女。 老板娘的招魂幡甩动的时候,那鬼开始嚎叫起来,明显是被打魂幡给打的我认出老板娘的那两柄打魂幡可不是普通货色。 不过,吴衡手中的黑棍子,我却是死都认不出那是什么法器,就是一根一米长的棍子,浑身都是黑色的,而且上边什么印记都没有。 我只能认为,是上边的印记太复杂了,太细了,加上现在的天气暗所以我没有看出来。 但可以肯定的是,吴衡手中的棍子,这法宝,可能不会比老板娘手中打魂幡要差! 那鬼也着实厉害,老板娘甩的都香汗淋漓,但是却是一点都不见威势减小,这东西……不怕老板娘手中的打魂幡! 吴衡突然箭步而出,奔向那引阴灵,掌心黑棍横扫而出,击打入旋风中。 彭! 瞬间,旋风被打散了小半!好生厉害的棍子!我真是大开眼界了,吴衡手中的拿棍子到底是来路吃,我完全不认识,但是却有这么厉害的威力! 不过很快情况不妙了,虽然是这棍子打散了小半的旋风然而这黑色旋风又很快凝聚在一块儿。 那阴灵依旧呜咽。 不过可怕的是,下边的斑血虫蛊,到现在还没有动,他们还在吞食阴气,如果这些斑血虫蛊动手的话……我浑身冒出冷汗,那简直是不能给想象,我们一定会被吃完的! 我握紧手上的无辟剑,冲出去,结果刚走出两步,那阴灵嘶吼一声,眼前之景却是老板娘和吴衡身体倒飞回来! 他们的手臂好像都受到了重创,脱臼了,两个人摔在地上,脸色痛苦。 我被这一幕给吓懵逼了。 老板娘和吴衡都没有抗下一招,那我……我冒出冷汗,两只脚不听使唤。 这个邪灵实在是太厉害了。 只见下边的斑血虫蛊也开始有动静了,我知道要是在不出手,这阴灵和斑血虫蛊相互联手,一辅一成,我等必然是难逃一劫! 拼了! 我咬紧牙关握住无辟剑冲向那阴灵。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那阴灵扭曲的面孔朝我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鄙夷,嘲笑,讽刺,那是一种蔑视的表情。 该死! 我大吼一声,无辟剑直接劈过去,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无辟剑愣生生是把整个黑旋风都斩开了! 这阴灵被我吓了一大跳,一下子感受到了我的威胁想要反抗但是我怎么可能给它机会,我直接几剑把它给劈成了好几片儿,黑旋风顿时溃散。 就留下一只白影子,彻底出现在我面前这阴灵慌了,慌不择路的跑,甚至连斑血虫蛊都不顾了。 我一下子慌了,没有这阴灵拖住斑血虫蛊,那我不就完蛋了? “危险!” 吴衡大吼一声,朝我扔过来什么东西,那东西散开来,竟然是一堆血红色粉末。 虫王茧碾磨的粉末! 这些粉末四散,所到之处,朝着我涌过来的斑血虫蛊一下子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不过粉末也就是一阵子,我立马抓住机会一剑砍向这阴灵。 彭! 这白影子竟然像是金属,砸在剑刃上,我虎口生疼,可咬着牙也得砍下去,我歇斯底里的暴吼,手上的剑直接砍下去! 好家伙! 我看到无辟剑生生砍断了阴灵。 阴灵发出不甘的嘶吼,整个都节节寸裂,彻底变成寒冷至极的阴风消散了! 这东西太可怕了。 我浑身脱力,做下身来。 刚坐下来,我却浑身寒毛炸起。 我四周,全是斑血虫蛊! 怎么办?我害怕的抖动,此刻脑子里都是嗡嗡的,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看到老板娘朝着我尖叫,还有吴衡震惊的眼神。 怎么办?我要死了? 我此刻没有比任任何时候都感觉离死亡更近。 斑血虫蛊就像是潮水一样涌向我。 “滚!” 我冷不丁的大喊出声音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喊,只是这刚刚那一刻,我没有觉得我的小命有危险,而是我的尊严被威胁了,就好像是蝼蚁撼象。 我在那一刻,打本能的觉得这些斑血虫蛊是在挑衅我,以至于我喊出那一口滚,喊我之后连我自己都懵了。 不过真正让我震惊的是,这些斑血虫蛊,好像是朝臣遇到了君王,竟然是就地匍匐,瑟瑟发抖,整个数十万只斑血虫蛊都爬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我愣了。 没有了阴灵天色很快变了,太阳光直接落下来。 我耳边全都是滋滋声音,这些斑血虫蛊就像是热锅上被炸的蚂蚁,一个个被烧焦了。 全灭! 斑血虫蛊的尸群里,突然隆起来一点。 一只和其他斑血虫蛊不一样的蛊翻了个身,挣扎了下,最后还是死在太阳光下。 没有阴气吸收,又在太阳光下。 不过……这时候怎么会有阳光呢? 现在太阳应该落山了啊。 我猛然抬头。 一下子,天色大暗,这天上哪里还有太阳…… 我内心起伏不定,这刚刚……难道是天象…… 谁引发的天象…… 我知道阴灵如果太厉害了,就会出现凶兆,甚至是天象级别的凶兆,比如白雨,天雷击木,又或者是夜半天光。 既然有凶兆,那么也会有天罚,比如天雷击木,有时候就是凶兆,有时候就是天罚,也就是常说的天谴。 这都是在五经茅山术中有讲到的,不过第一次见到还是震撼。 老板娘和吴衡跑过来急忙问我有没有事,我现在连就跟脸瘫一样,根本做不出任何表情,只有呆木 老板娘替我拍了拍身上的灰,把我拉到一边。 此刻斑血虫蛊已经全部没了,我听见吴衡在喘息,他嘴角磕出了点血,刚刚那一下让他受伤不轻啊,他收起来那根棍子,我才看明白,他的棍子就插在背后的风衣里边,贴背,所以没有看出来。 不过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吴衡那根棍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收起无辟剑,用老板娘给的布条先包起来,这种青铜法器本身就是古代祭祀所用,是不能长时间见光的,需要小心保存。 灭了“虫精”,村长跑过来,脸色骇然的问解决了没有,老板娘让他看地里那些东西,村长一下子对我们感激涕零。 吴衡咳嗽了两声,手捂住嘴巴,不过还是看到了他咳出来的血沫子,我和老板娘对了个眼神,连忙带着吴衡回去。 刚回到饭店,吴衡就不行了,不是我和老板娘驾着,整个人说不定连门都进不了。 扶着吴衡,我才发现他浑身烫的不行,就跟烧开的水一样,这根本不是人能受得了的温度! 老板娘把他放在一张木板床上,一口对我说出去,我愣了,直到老板娘再说了句,我才知道,一定有我不能看的。 出去的时候,我还是好奇的回了下眼,与此同时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响起来,我看到吴衡的胸膛上。 竟然全都是血,这血下,似乎是一只巨大的兽头纹……只看了个大概,我不认得那是什么,第一眼觉得凶猛的很。 我把门关上,此时天色已经暗了…… 第二十四章:堪舆通玄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我蹲在门口,心里堵着一口闷气,抬头看天,夜色还是朦胧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空落落的感觉,这种感觉直刺心肠。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会走上这条路,而且现在在这条路上海越走越远。 门后面传来吴恒痛苦的挣扎声音,我叹了口气,站起来,到院落外走走。 刚走到院门口,忽然眼前的人影让我一下子憋不住眼底里的泪。 二舅! 我呆愣的看着二舅就站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 他身子永远是笔挺挺的,脸庞曲线就像刀削一样刚毅,杵在那没人会觉得他是个粗人,而是宇哥看不穿,很有深度,能够发作时候要对手命的。 二舅在村里传说无数,从小时候我就对二舅有一种崇拜的感觉。 他带着我出了乡村,进入了这个大世界,他突然离去,一下子让我觉得无所依靠。 而他现在就站在我面前,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我抬起手,不决然间,眼泪已经流满了整个面孔,我哽咽的喊:“二舅!” 二舅朝着我露出个淡淡的微笑,而就是这微笑,让我瞬间寒毛炸起。 我一下子清醒了,眼前之人不是二舅! 因为二舅最不乐意看我哭,如果我站在他面前哭,得到的不会是一个微笑,而是一巴掌。 一阵阴风吹过,二舅就像是一道幻影破散,只剩下傍晚即将落下的昏暗之景,榕树林里幽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躲在里面。 我我身冒出冷汗,忽然觉得心底里发毛,周围好像藏着很多的魑魅魍魉,它们朝着冷笑,觊觎的盯着我看。 鬼! 我拔腿跑回院子里,刚好碰见老板娘开门,她手里端着一盘血水,我猝不及防直接撞在她身上,一盆血水泼了满地。 老板娘瞪了我一眼,责怪我说怎么这么冲动。 六娘在身后轻掩朱唇微笑。 我心底里慌张,没有说,问老板娘吴衡怎么样了。 老板娘说吴衡伤得重,现在还卧床躺着,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关拢门,老板娘给我和六娘做了饭,这一顿吃的可以说是风卷残云,我连中午饭都没吃,晚饭也没吃,还差点死在墓里。 桌上老板娘问六娘什么打算,六娘说出去,走的越远越好,反正不回家族。 我心中一觉,家族?难道六娘和老板娘都来自一个大家族? 仔细想,老板娘是徐四娘,六娘又排行老六,好家伙在她们这一代,少说也有六个姊妹。 老板娘沉默一会儿低声说:“也好。” 六娘若无其事的笑笑,然后问老板娘:“四姐,家族有没有打扰你啊?” 老板娘瞪了四娘一眼:“没有,问这么多干嘛,我又不是什么害虫,他们干嘛刁难我。” 六娘嘻嘻一笑,说:“那就好,要是他们敢为难四姐,我徐芸芸第一个不答应!”挥舞挥舞手臂,量出拳头来。 “吃饭,吃饭看把你能的!” “哼哼,小子,你去哪?”六娘问我。 老板娘道:“什么小子,钱不问,叫不问。” “知道了知道了,不问,你打算干什么?” 我想了想,说道:“现在西边的坟地练满一个月,然后再去找老爬子要回我二舅的骨灰。” 说到二舅,我可是把口风给把严实了,绝对不能给老板娘知道,不然的话,老板娘绝对不会让我跟老爬子做那个交易的。 说到二舅,老板娘也没有再问,她只跟我说,如果有要帮忙的地方,就来这里找他,我点头。 吃完饭。 我在老板娘家睡觉,第二天我算起得早的了,但是吴衡已经走了,而巧儿还在睡,老板娘说要是再醒不来就送医院。 吃完早饭,我和六娘向老板娘辞别,她要去更远的地方,而我三年之内都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到了目的,我先是练习了器篇和符篇,这两项是基本功,练到老都不嫌多,主要必须要熟练,不能生疏,再看了下仪篇。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来了。 那就是二舅留下的【堪舆通玄】 这和风水有关,能够看相,看骨,察风水,点化迷津。 但是这东西在村里的时候就玄的很,非常神秘,以至于被称之为是神棍,我是不信算命的。 不过翻开第二页我就懵逼了。 全是字,而且还是看不懂的文字,这些个字都是认识,但是组合在一块我就不认识了,实在是非常的晦涩,果然这东西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涉及的。 据说周易这这本书,当今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够看懂。 不过我相信我自己天赋,既然二舅选中了我,那么我绝对有信心能够学会这堪舆通玄。 我坐在树下看,周围已经被我布置了气阵,能够屏蔽我的气息,就算是有什么东西靠近也能第一时间提醒我,只要不遇到飞军斩剑,马尸奔野这种东西,我基本可以不用担心。 这书着实是非常的生涩,我几乎是看着这本书差点睡着了。 其中很多奥义,可比仪篇还要复杂。 仪篇升级贯通道义,那么堪舆通玄就是贯通道义的本质! 我算了算,整本书,划分为四个块堪舆,察点,相命。 堪舆,便是洞察天象地势,星相,风水。 而察点,就是看骨看相,点破人的奇经八脉 而相命是最难最玄的,就是通俗说的算命。 我当然是不回傻到先看相命。 这三样中有一样学会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行走就不怕饿死了。 我先学会堪舆,走天下,必须要知会自己的处境,大不了活不下去,我去给人寻龙点穴,看宅基地。 抱着书一直啃,有时间就啃,下午的时候就练法器,日落之前摆弄堪舆。 在这个墓地有不少糊涂鬼,遇到我自然是倒霉了,一一捉拿,手上的活儿可以说是越来越熟练了。不仅如此,我还养了一批耳目,让那些小鬼帮我去打听附近的事儿。 上次要不是那老鬼告诉我巧儿出事了,估计我现在还蒙在鼓里。 不过也有最可怕的时候。 那就是月圆。 我独自坐在这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非常厉害的凶兆。 第二十五章:狐狸上身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我现在还记得那纸轿阴灵,四尾青眼狐狸,青铜阴棺,飞军斩剑…… 那些是可是凶之又凶的大凶啊!平常谁敢惹那些货色,我倒是认为,在下一个月圆之月,我就很有可能遇到这些东西。 那可能就是二舅所说的要害我的东西,二舅的应该是说我的命不好,命里注定有大大小小的劫难。 而一个月之后,就是一劫,看了这么长时间的五经茅山术和堪舆通玄,当初二舅说的话现在回味起来,也能够明白二舅说的什么意思。 不过我可没有信心说比二舅要更加厉害,二舅估计在西北倒斗的时候,我还没有穿开裆裤。 墓里的东西可是极其凶险,可以说是魑魅魍魉什么都有,那就是死人嘴里抢饭吃,能够活下来,还挣了个人样那就非常厉害了。 堪舆片实在是晦涩难懂,我看了足足有一个星期,连堪舆篇的两成都没看完,这简直比仪篇难上一万倍! 而我接下来,就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要是这一个星期没有什么拿手的本事,恐怕我就过不了一个星期之后的那个月圆之月。 实在是没办法,我转而选择另寻他路,直接看察点篇,希望能够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察点篇好像就是我上辈子看过一样,几乎就是看一眼就能理解。 不过,察点篇虽然是最适合我,但是内容实在是太多了奇经八脉,人的骨相,人的面相有千千万万种。 我抱着书啃。 总算是在第二十八天看完了。 距离月圆之月,还剩下三天时间。 我决定把我学会的东西消化一下,毕竟是贪多嚼不烂,如果是继续没有头脑的砍下去,只怕是到时候得不偿失。 我先是用一整天的时间,把我手上所有的原材料都制作成法器吃然后死练桃木剑,金钱剑,五帝钱,黄符这四样,做到心底里有数。 然后按照仪篇,摆置了十个我最擅长的醮坛,以仪篇之术,尽我所能在这个坟地,摆出来我现在为止最厉害的醮坛。 这个醮坛其实是十个醮坛联合的,分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其间以五行相隔,这叫奇门套风水,乃是天地大势。九阵都是围绕我周遭,而最后一阵,天元本相阵,就是我脚底这阵。 能够稳住我自身的气,毕竟外道九阵再厉害,要是在本身上出问题了,那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还剩下一天,我去看了巧儿巧儿已经可以自主吃饭,但是还不能下地,因为气虚实在是太虚弱了,我咬咬牙,进城花了一百多块钱,给巧儿买了很多补品。 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钟了。 算是把我想要做的事情给完全做完了,就是死也不会留下太多的遗憾,唯一的遗憾,就是现在也没有把二舅的骨灰带回来。 这是我最大的遗憾了。 剩下的时间,我坐在天元本相阵中,静静等待,右手边全是我制作好的法器,而左手边,是我最大的依仗,无辟剑。 时不时翻阅一下,手中的察点篇已经被我翻了好几遍了。 忽然我突发奇想,我学会了看相看骨,能不能看看自己。 说做就做我拿出八卦镜这东西可以照鬼照邪灵,同样也随可以照自己。 照着镜子,我发现我两侧的脸颊骨,就如同庐山瀑布,一落而下,这是典型的硬命相。 我算了算我的生日,是水命,正好迎合了这个骨相,这叫硬上加硬。 但是美中不足的是,瀑布直落,接水命的底颔却是短了小半寸,这叫命里有缺。 虽然是命硬,但这辈子注定是小浪不停,大风不断,这就告诉我,只要不放弃,这命就够硬。 面门略满,这有点让我自己失望了,因为这不是大富大贵之相,而是有财之相,看来我以后应该不缺钱,但是也阔不到陈林山那种程度。 这就提醒我必须要节制,不是我的钱财不在我的命里,不能强求,知足便好,这个世界上不知道多少人,学会了所有,就是学不会知足两个字。 这是骨相。 骨相决定一个人的命脉。 看完骨相,就要看皮相,真所谓,相由心生,骨相难改,可面由心生,皮相能够显示出一个人当时的状态来八九不离十。 我第一眼,看仔细,就吓到了。 鼻子两侧,有一道淡淡的青痕。 我惊的爬起来,这是妖相!我竟然有妖相。 在看,这青痕,爬向两边,而我两颊红润,这能说明两点,是桃花妖相,并且暂时不会害我。 可我震惊地是,我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有妖相呢? 我再看,印堂,下颔,双耳双目都没有问题,反而是红润,气足,饱满,看起来浩然正气。 我接着看鼻子,鼻子下有一道血管,准确来说是凸起,由外而内,很淡,但是被我一眼抓准了。 最为让我百分百确定的是我鼻子下边,靠嘴,刚刚摸到了一点淡淡的痛感,是皮下有痘。 鼻子是气门,是人气进出的地界,这地方出问题了,说明有东西趁虚而入了。 我浑身流出冷汗,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我已经被妖怪给附身了。 这个恐怖的想法让我一时惶惶不可终日。 我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妖怪给附身了。 什么时候? 难道是,我立即拿出无根水,画了一张镇妖符箓,烧成灰,放到水里,然后用手点播开。 这符箓,我一共是画了五张,分别是对应胡白黄柳灰。 因为这五种妖精是最为常见。 试完,我才确定,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狐狸。 我竟然被狐狸上身了。 我立即坐下来冷静想,是什么时候。最近见到狐狸,我只确定一点,那就是四尾青眼狐狸第一次见是在月圆之夜,第二次见…… 我想到了,是那次血宝! 那次我差点死在地里,当时我看到了四尾巴青眼狐狸。 怪不得,怪不得……我说我怎么说了一声滚,那些斑血虫蛊就匍匐在我面前,他们是在害怕我,准确来说,是害怕我身体里的狐狸。 我立即拿出八卦镜,背后用我的中指血画上纹路,中间点看个狐字。 以桑树叶抹眼睛,以无根水洗镜子,斜着对向阳光,借着那一缕斜光,我看到了镜子里的“我”。 那哪是我,就是一只狐狸! 完完全全就是一只狐狸! 我心中骇然吃惊。 这简直是……我真的被狐狸给上身了!而且这狐狸非常眼熟,是那只四尾青眼狐狸,它那双青色的眼睛,能追魂夺魄一样,令人胆寒。 这……我浑身冒出冷汗,就跟掉进了冰窟窿一样,怎么办怎么办。 我还是冷静下来,首先那是四尾青眼狐狸。 正所谓,一尾便能够成精。 四尾,那可是我无法想象的存在,我定然不是对手,更不用说赶它出去,说不定我连玉石俱焚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我之前看了皮相和骨相,这妖狐还没有要害我的迹象。 那么只能是说明一点,这个家伙有求于我,而且暂时还不会害我。 那么我暂时可以放心了。 剩下来最难的事情,就是今晚的月圆之夜。 我试着用八卦镜结合摆的小醮坛和四尾青眼狐狸对话,但是根本没有任何动静,看来这位大仙也不想搭理我,那我只能是把它给晾在一边。 很快,就天黑了。 今晚,我在树林子里布置的铃铛阵,没有一个响,这可是不寻常,这地方是凶地,平常我就布置了六个铃阵也会时不时响动,有时候彻夜响动不停。 但是,我这回在林子里,乱葬岗,半山腰,灌木丛里,布置了十三个铃阵,任这阴风吹,也没有任何的铃动。 说明一点,那就是这附近,所有的阴灵,都走掉了。 夜晚,我身穿杏袍,手中一把桃木剑,右手边法器无数,背后背着无辟剑,身下是天元本相阵,四周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还有金木水火土。 坟地静悄悄的,只有淡淡的阴风吹过,阴风冷骨不冷皮,铃未动。 尽管已经是八点多钟,以往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是天色大黑,但是在我四周,却是有着淡淡的微光,这微光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氤氲如雾,笼罩在我四周。 我知道,这是地光。 夜起地光,必然是有大祸! 看来今晚必然是有一场大战。 忽然,四处,十三座铃阵同时响动起来,四面八方的铃声一下子催响了整个坟地,铃声非常急促,好似是无常催命。 来了! 我睁开眼。 刹那间,十三座铃阵全部炸开,无数的铃铛碎片四射而开。 天地重归寂静。 但那东西,根本没有走。 我看到不远的草开始掠动起来,好像下边有一条大蛇在游动,掠过草,又穿进了林子里,只听其声音,眼光刚转过去就不见了影子。 “哪来的魑魅魍魉!”我大喝一声! 瞬间。 风就停了,所有的动静都停了。 我屏息凝神,叹了一口唾沫。 这家伙…… 轰! 一道惊雷落下,炸懵了我。 第二十六章:灵戏子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天雷击木,真的来!我看到身侧被炸烂的樟树冒起焦烟,真的险,不足我十米。 我猛然回头,那道影子又从灌木丛里掠过去了。 风声呜咽,地光氤氲。 我握住桃木剑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 这些都不算什么,我慌的是,这家伙到现在也没有进入我的法场。 这东西,不是普通的阴灵。 不然的话至少会触及我的法阵,它是在试探我。 我憋了口气,壮着胆子对林子里喊:“阁下如此本事,为何躲躲藏藏,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阵绵长,悠扬的戏唱忽远忽近而来,这声音很是瘆人,在大晚上的,如泣如诉,好似台子上最断肠的曲子。 我看到不远处朦胧的地光里,隐约出现了道影子。 那影子张开水袖,身姿绰约,腰身婉转似玲珑转变,一起一舞,一张一手都肆意狂扬,这舞用天女散花来形容也不为过。 但在我眼底里却是惊悚至极。 因为我看到金木水火土舞五法场中压阵的铜钱开始一个个翻面。 大凶之威压! 好家伙,来了个这么厉害的主儿。 我一抹脸上,手里全是汗。这鬼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俩头。 突然地光里杀出两条水袖,看似飘忽却掣如雷霆,所过之处,我布置的法场瞬间崩灭! 金木两阵上压阵的铜钱直接炸散,黄符灰飞烟灭,红绳掠过火焰彻底烧断,就连我最后落阵放置的小人像也身首分离。 不过中间的玄武法场还没有崩灭,但双袖子已经带着呼呼掠脸的刀风近到眼前。 我挥舞手中的桃木剑,桃木剑上挂满了黄符,用的都是我半个月来用中指血画的血符。 翁! 桃木剑和双袖短兵交接,直觉炸开一片火星子,阴风掠在脸上尽是生疼。 我愣生生是砸退了好几步,直接踩进了白虎法场。 刚刚要不是我脚下有天元本相阵稳住气,恐怕我现在已经掀翻了,双袖冲过来,金木两阵崩灭直接留下两条深深的沟壑,但是这沟壑却是在天元本相阵前被生生阻挡。 我呼出一口气,双袖子也撤走了,这时候我再看地光里那狂舞的身姿,觉得心惊胆战。 刚刚那双休最多不过是一次佯攻,但已经破了我的五行双阵,这要是扑过来,我不得是死在这? 我立即把桃木剑和金钱剑分别插在崩灭的金木双阵之后,直接抽出无辟剑,现在的情况根本容不得我再有任何的大意! 那东西唱的戏声越发飘扬,但飘扬之后又是婉转低沉,却是越发凄凉,听的人彻骨凄冷,但仔细听,这戏曲又听不懂是什么。 五经茅山术有言,人说人话,鬼说鬼话,这戏,是鬼戏! 哪来这么厉害的戏子? 这点思量的时间,那东西再次脚步一踏,身姿竟然跃然而起,直接是上了天,我心中咯噔一声,遭了! 我根本没有准备对付天上。 直接看那鬼戏子跃然入天,与圆月相融,似飞仙过月,但实际上是杀机汹汹! 唰的我看到八九道白袖好似直直的长蛇射下,我心底里陡然一慌,九袖直接落在法阵里,立马我布置的五行法场和四象法场直接炸出一片片白烟。 九阵瞬间被摧毁! 就连我刚刚插下的桃木剑和金钱剑也瞬间碎成无数篇。 我身下的天元本相法场几乎是摇摇欲坠,压阵的铜钱已经布满裂纹,就差最后一根稻草! 果然,九条,长袖不只是对付我的法场,连同直接封死了我逃跑的道路,我再猛然看天,那鬼戏子旋转一身白衣已然朝着我冲下来。 “聚律神雷,无相根灭,急急如律令!”我斩出无辟剑,口中迅速念出一句法决,竖劈向那冲下来的鬼戏子。 轰! 雷鸣在无辟剑上炸来,鬼戏戛然而止,那鬼戏子借我这一剑受伤不轻,浑身无数布条炸开,速速退入林子里。 而我也不好受,虎口震裂鲜血淋漓,两只手好像就要断了一样无力的拖住无辟剑,就连无辟剑也是颤鸣不断,双耳更是被刚刚的惊雷直接炸的嗡鸣不断。 我脑子里嗡嗡的,整个人都炸傻了。 这是我最厉害的手段之一,以雷律法诀加持无辟剑,但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 但是也只是炸开了一些布条,真正来看,那家伙并没有什么伤筋动骨。 而我已经近乎是残疾一般,两只手就跟脱臼一样。 该死的狗东西,我心底里臭骂一声,九阵已经完全崩灭,这时候要是这个家伙突然杀过来,我要是没有反应到,直接会被秒杀! 突然后辈传来一道冷劲,我猛然回头,就见到两道袖子直接冲向我的面门。 我本能抬起无辟剑抵抗是,甚至没有力气劈出去。 双袖砸在剑身上,剑身直接砸在我胸膛上,我整个人就跟被重锤给撞到了一样,一下子被掀翻出去砸在树桩上,五脏六腑都跟错位了一般的剧烈疼痛,我忍不住呕出一口血吐在地上。 再看眼前,天元本相阵已经彻底崩灭,铜钱,铃铛,红绳,法简无一不崩碎。 我本以为这十阵能撑些时辰,结果就这三个来回!就十阵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连我也深受重伤。 我撑着无辟剑猛然站起来,眼前地光愈发氤氲,比我平生见到的最大的雾还要浓烈,那鬼戏子在雾里窈窕起雾,愈发恣狂,声音婉转低回,唱得骨肉发麻。 我手紧紧握住无辟剑,看到毫发无损的无辟剑,我心里全是苦涩,这无辟剑确实是好宝贝,只可惜我的道行太低了。 我抓起无辟剑对向鬼戏子,咬紧牙关,恶狠狠盯着他。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挥动无辟剑了。 心底里陡然觉得遗憾,我还没有回家,还没有把二舅的骨灰带回去,人死落叶归根,也许没有把二舅的骨灰带回去,就是我死前最大的遗憾,不过想到我自己可能不到天亮,可能就尸骨无存,心里边觉得苦涩。 鬼戏子好像是察觉了我的绝望,愈发张狂,也不掩饰自己的身子,恣狂的长舞,我看到了鬼戏子的面容,白的就跟雪片似的,好像涂满了一层层的双,两眼翻着白,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角儿。 突然间,双袖子再次掠来,我用平生所有的力气举起无辟剑挥杀而出! 第二十七章:风水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剑袖交洁,我只看到袖子最前端炸开了一寸,然后双袖猛然冲过来,阴袭的冷意直冲胸膛,更加可怕的是这双袖子足以让我开膛破肚。 在最后一刻,我眼前好像是看到了二舅,还有我爹娘,巧儿,老板娘,还有我这辈子见到过的形形色色的人物。 迷糊了一瞬间之后。 我发觉,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就这么结束了。 我的手就跟不受控制一般的挥下去,举着剑挥动下去。 而我的双手,不用力,却也紧紧抓着剑,好像这剑吸住了我的手……不对!是我手紧紧抓住剑,但是我根本感觉不到我用力了反而能看到大力之下的青筋暴露! 我想象不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见双剑已然是劈下,硬生生是砍断了双袖,炸成了无数片。 那鬼戏子被我惊到了,就连舞蹈也僵住了那么一瞬。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健步如飞,一踏三米,好像在地上飞掠一般,而且这不是我跑路的姿势,我跑路根本没有这么拘谨! 这是女人的步伐!我背后惊出身冷汗,与此同时,我的身体已经冲到了鬼戏子的身前,鬼戏子也被我这动静给直接下懵了。 一一剑挥杀而出,仔细看这剑虽然大开大合,但是在我眼底里,却是角度刁钻,鬼戏子身形暴退,双袖奋然杀来,然而这一剑,结合腰身,低转,移步,借力,出力,起肩,转臂,一气呵成。 竟然是巧妙避开双袖,一剑恰好砍在鬼戏子的身上! 好厉害!我惊呼! 这绝对不是我能做出来的动作!这就是武功,街上那些说书的人口中绝世大侠的动作! 无辟剑这一剑把鬼戏子砍的不轻,一身素白的戏袍直接碎裂,但是衣服之下竟然是空荡荡的! 我看鬼戏子的脸,那哪里还刚刚的从容,面相青筋暴露,双脸扭曲,狰狞无比,浑身直接爆发出数十条白袖子扑向我。 此刻我才发现,无辟剑竟然是发出阵阵青光,而我的手竟然是鲜血淋漓,不是我的虎口的血,是手掌里冒出来的血,血直接流到了无辟剑上。 带着青芒的无辟剑一剑,没有任何的技巧,直接是大开大合的扫出,势如破竹,就跟刀切豆腐似的,一下子扫断了扫过来的袖子。 那鬼戏子再也没有任何的从容,朝着我嘶吼,双眼突出,浑身衣袍碎裂,下面空荡荡的。 我看到周围,地面上,树桩上,坟包上,甚至是墓碑上,竟然全是触目惊心的划痕,都是那鬼戏子的袖子,削铁如泥! 但是我身上却是一道划痕都没有,连无辟剑上也没有任何的伤痕,甚至连白痕都没有。 而更吓到我的是,我竟然是做出了一个男人不可能做出来的动作,这个动作就是一封个女人的动作。并拢双腿而立,相互交缠,昂首挺胸,脸微微斜动,手臂勾连,就连我自己想象,也一个威风禀禀的女侠的样子。 更加女人的是我的手,握住剑的手,小指头竟然翘起来,妩媚至极。 这鬼戏子愣了下,然后好像是看到了克星一般,乱了动作,一下子身形暴退,想要跑走。 但是“我”怎么可能让它走,很快,“我”便是追上去,这速度,我平生未见,但是眼前快速倒退的场景告诉我这是真的!这不是人能够刨出来的速度! 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追上了鬼戏子,手中之剑轰然劈砍而下。 这一剑,非常的利落。 砸在鬼戏子身上想竟然是瞬间让鬼戏子的身体给砍断了一半。 果然,鬼戏子的身下,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头按在衣服上。 鬼戏子猝不及防被我看下这一段,彻底没有再战之心。 然而,“我”根本不给它任何逃跑的机会,直接是再砍出几剑,瞬间就剩下一个头,断裂的白袍四散。 发带也散了,这是一个女鬼,头漂浮在空中,却是头发四散,就跟刺猬一样,朝着我疯狂嘶吼,极为可怕。 而更加让我吃惊的是,“我”竟然扔掉了剑,扔剑!“我”扔掉了无辟剑! 接着一幕,让我胃里翻滚起来。“我”竟然直接双手握成抓,就跟一只野兽一样扑过去,这一下子,就把鬼戏子的人头给抓住了。 嘶! 将鬼戏子一把扔了出去,我脑袋翁的一下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耳边空白一片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脑袋都是嗡嗡的,整个人就呆在那不动,久久之后,我闻到了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还有凄凉的夜风,我脑子里一下子清明起来,此刻再看自己的身上,竟然是全是血!全部都是血!我浑身鲜血淋漓。 这是人能够看出来的事情吗? 我脑袋翁的一下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耳边空白一片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脑袋都是嗡嗡的,整个人就呆在那不动,久久之后,我闻到了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还有凄凉的夜风,我脑子里一下子清明起来,此刻再看自己的身上,竟然是全是血!全部都是血!我浑身鲜血淋漓。 手掌心剧烈的疼痛感一下子让我差点昏死过去,我手掌心竟然是脱了一层皮肉! 这就是之前,我握住无辟剑,为什么流出那么多的血! 我浑身感觉到恐怖。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这怎么可能是我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刚刚,我想了想,好像我的身体像是被控制了一样,被一个女人给控制了。 难道……我想到了那个四尾青眼狐狸。 这个时候,我看到这时候,我看到周围的血肉,一下子没有忍住,胃里就吐了出来。 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吐出了胆汁,才堪堪止住。 一下子,浑身脱力。 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天已经大亮了,看太阳的位置,现在少说已经八点钟了。 我扶着身体起来,周围已经是一片凌乱。整理了下剩下的东西,拖着无力的身子,手上还是刺痛。 就这样一瘸一拐的走回来小镇子上,回到饭店,老板娘见我浑身受伤,吓了一大跳,立马扶住我进屋里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昨晚遇到鬼了。 老板娘叹了口气,立即给我包扎,帮我把身上鲜血淋漓的衣服给洗了,我换上了老板娘给的衣服,这衣服比我穿的要大一点,而且有年肉我想这应该是老板娘塔男人的衣服。 老板娘给我倒了些水,还给我煮了些粥吃下,我问巧儿怎么样了,老板娘瞪…了我一眼,然后笑说你自己都快散架了还担心巧儿,人家现在好着呢,还没醒,你等下去屋里睡一下,瞧这一身,昨晚没少累吧? 我苦笑一下,吃完粥,立即按照老板娘的意思睡了一觉。 这睡完起床,后劲就上来了,我浑身就真的跟老板娘说的散架了一样,没有任何力气,腰酸背痛,手上已经缠上了老板娘包扎的绷带,里边敷着药。 走到外边,已经是傍晚了,老板娘在外边择菜,看到我出门立即站来,责怪我说怎么起床了,睡了两天一夜,可真有你的我目瞪口呆。 我踏马的竟然睡了两天一夜! “宝哥!” 此刻我听到了一道轻灵的声音,转头看到巧儿朝着我跑过来,一对虎牙笑起来让人觉得心动。 老板娘给了巧儿一个白眼,说:“瞧你们这一对难兄难弟的,死丫头还跑出来,等下吃完晚饭给你换药。” 这时候我才发现,巧儿的手臂,现在还缠着厚厚的纱布。 和我一样,我两只,现在就只能勉强兜个勺子喝粥。 看来得在老板娘这里修养好一段时间,不然就这一双手掌,干什么都不行。 老板娘提议说让我在这里修养,我就顺势答应了。 谁知道,这一修养,就是整整十天! 这十天里我也没有办法练习符篇和器篇,正好就看堪舆通玄。 好像有了上次那场大战,我一下子对堪舆篇是开窍了,看了六天,竟然是有根线在我脑子里穿过去,一下子对整个堪舆篇都豁然贯通。 自从学会了堪舆篇,我眼前的世界好像是发生了变化。 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有存在的道理,就那这个小镇子来说,是玄武冲水,飞雀抵巢,扎实的厚相,这地方安定,不容易出事,就算是碰见最困难的年代,也就是一些小灾小难。 并且,老板娘这个饭店的位置极为好,是玄武背顶,飞雀羽下,是“望风水”的位置,也是整个风水“势”最好的位置。 不过书中也给我指明白了,堪舆堪舆,读书千万不如行百里之路,这世界上的风水玄学太多了,就是一百本风水堪舆也写不完。 学完,我就让巧儿陪着我在四处走走,看看这地方风水的人不同,玄武冲水,飞雀抵巢是大势,大势之下还有分势。 我走到玄武背后,隔山一看,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第二十八章:大蛇咬尾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玄武的后边竟然是咬着一条大蛇,放眼望去,虽然是姨沟壑不平,风水平平无奇,但山整体的走势,是有分别的,从中能看到一条蛇印儿。 这是草蛇伏丛,咬在玄武的尾巴上。 这么就不寻常了。 怪不得,我在这里,一直就诸事不顺,这草蛇伏丛,就像是一把悬住的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掠出致命一击,那么老板娘那个饭店的位置岂不是树大招风…… 我背后冒出冷汗,那这么说巧儿不就是以后有性命之危? 想罢我立即跑向饭店,刚跑两步我停下来,心里觉得离奇,从我认识老板娘开始,老板娘身边都不是普通角色。 首先是说我二舅,还有赵姓二位师叔,昨天的吴衡,个个都是厉害角色,就拿我二舅来说,那和老板娘颇有来历,二舅不能看不出这里的玄机。 越想我越觉得事情不对头。 难道……老板娘是故意留在这里的,也是故意把饭店建在那的?可为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正巧这个时候巧儿跑过来,这丫头伤还没好,就满地撒欢,可比我还跳。 我转念一想,巧儿会不会知道其中缘由? 我拉住巧儿,也不管巧儿满脸迷惑,把她拉到山脊上,巧儿挣脱我手,娇嗔说宝哥,你干什么。 这话刚落,一股莫名其妙的风突然吹过来,脚下树叶哗哗作响,这风吹的我心神不宁,巧儿脸色也变了些,问我这是哪。我指着山那头对巧儿说,你能看出点什么。 巧儿顺着我手看过去,满眼不解。 “没什么啊……”巧儿声音有些微弱,怀揣不定的说。但她很快从这群山里发现了我和我一样的端倪。 “这是怎么回事?”巧儿一双好看的凤眉紧缩,盯着那条大蛇。 “玄武冲水,大蛇咬尾,好凶的风水啊。” 巧儿这句话说的我心底里都紧了,她能看出这个风水,定然也知道,她家就处在这风水里势最冲最大的地界。 我摇摇头,说这得问你娘。 巧儿沉闷了一会儿,竟然摇摇头,说我娘肯定也知道,这么多年不搬走,一定有她的缘故,说起来不是宝哥你让我特地来这里指给看,我说不定永远不会知道。 我强笑一声,实际上不用我指给她看,只要她稍微对着里的风水有点怀疑就能看出来了,巧儿的天赋可是连我也感觉到吃惊,听老板娘说巧儿就看过几本非常基础的道法,就能过做到举一反三。 今天来看,巧儿对于风水拿捏的也很准,轻而易举就说出来玄武冲水,大蛇要尾的说法。 巧儿兴致全无,看来虽然她不想知道为什么,但在心底里还是一个疙瘩。 吃饭的时候,老板娘看巧儿心神不对劲,这亲生的骨肉有个啥心情做妈的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上桌吃了两口饭,老板娘就觉得不对劲。 在老板娘追问下,巧儿还是说出今天的事情。 谁知道,老板娘并未说什么,好像早有预料一样,她放下碗筷,叹出一口气,随后起身把门关起来,然后拿来一盏没有灯点在门口七寸之处,灯上贴了一张黄符。 如此如临大敌,定然是有大事! 我立即放下筷子。 老板娘坐下来,问我俩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讪讪的把事情都说出来,老板娘又叹了口气,然后好像是接受了一样,对我俩说,这件事情,你俩谁也不准说出去。 我俩知道是事情,立马乖乖点头,老板娘瞪了我俩一眼,说:“还好你俩道行不行,不然再多看出点什么,今天这饭都不用上桌了。” 我摸着头讪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闲着没事干偏偏要去看什么风水,巧儿就不会知道了。 不过我心底里也惊讶,这地方竟然还有玄机,果然我还是阅历不够,堪舆通玄只是这世间千千万万变化的一类,真的读百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老板娘说:“其他的你们不用知道这么多,反正你俩就记住三点就是,第一……”老板娘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她瞄了眼门口的灯,果然老板娘是有所忌讳的。 “第一,那山脊后边,有一老祠堂,那地方千万千万不能去,幸好是那里是林深草高,不然这事我早就得跟你这死丫头说。” “第二,在我们镇往南走三里路,有个塘子,那里也千千万万不能去,不过那里有个老不死的守在那,也不会让你们这些人进去。” 这些话,听的我和巧儿满头雾水,怎么感觉全都是禁忌,为什么不能去,老板娘也不说。 老板娘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眉眼扫过我俩,说:“这第三,你们俩千万不要那这里的风水做坛,巧儿我能管的死死的但是不问你,绝对不能说出去,知道不?” 巧儿拉了拉我的衣服,我才从思索中出来,我连忙答应,巧儿给我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交代完这三件事情。 我和巧儿立下重誓,绝对遵守,老板娘才放心去开门。 但老板娘还没走到门口,突然一股邪风把门突然给撞开了。 这邪风阴翳的很,一下子灯盏上的黄符烧了起来。 我吓了一惊,看巧儿浑身哆嗦,脸色苍白,紧紧顶着门外。 我顺着视线看过去,心尖子都快跳出来的。 急剧涌入的邪风外,在院子里,杵着道淡淡的黑影,这影子一股凶杀之气浑然侧漏,我感受到一种莫大的杀机,这比那鬼戏子还要可怕多了,只看一眼,我甚至没有抵抗的意思,就好像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统领站在我眼前,它杵在那我就一动都不敢动。 很快,那风就消失了,连带着黑影消失。 我松了口气,大口大口的喘息,巧儿和我一样,额头全是冷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根本我不知道。 这时候,老板娘还站在门口,我感觉到不对劲,走老板娘前头去。 老板娘的脸却吓了我一大跳。 泪流满面。 老板娘满脸都是泪水,眼角红肿,双目呆滞,嘴角微张颤抖,浑身都颤颤巍巍的。 “老板娘。”我试探的低声招呼了她一声,巧儿此时也跑过来,看到她娘这样子,立即着急的拉住老板娘的手,一口一口唤着娘。 老板娘眉目吹落,没有管我们俩,只是默默走过去了。 这件事情我记在心底里,连带着刚刚那个可怕的黑影子一起记着,这其中必定有大问题。老板娘说的那三点,也跟厉害,迟早,我要看穿这地方到底是有什么玄机! 这件事情后,老板娘对那天的事情只字未提,我和巧儿也不敢问。 直到三天之后,我拆掉了手上的绷带,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是时候该走了。 我向老板娘说了下,老板娘给我招待了一顿丰盛的午饭,桌上九个菜,鸡鸭鱼肉,甲鱼什么的更不用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丰盛的菜。 要知道我在家也就是一年才能吃一顿肉,那时候还是白萝卜炖猪肉,只能吃萝卜,猪肉都得挑出来留着客人来了吃,我就在萝卜里找肉丝儿。 酒足饭饱后,老板娘趁巧儿春秋洗盘子的功夫,把我拉到一边的柴房。 手劲很大,我知道老板娘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 果然,老板娘把门关住。 然后当着我的面,她竟然开始脱起衣服来! 这下可是吓我一大跳。 老娘可远远说不上是年老色衰,身段照样是一等一的棒,身材呼之欲出。 我坐立不定,浑身发汗,手足无措,一下子慌了神。 第二十九章:小胖子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老板娘脱了件衣服,但里边还有一件我松了口气,老板娘转过身来,见我脸色有点怪,一下子心领神会的笑了下,这时候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板娘把这件衣服摊开,摊开在我面前。 我有些疑惑,难道这就是老板娘让我看得东西。 我看过去,发现这件花色衣服后边,有一些墨痕,不对,不是墨痕,是针线的走势。 我仔细听,觉得头脑有点晕。 老板娘神色严重的说~把这记下来,赶快记下来。 虽然不知道老板娘是什么意思,但记下来就行,初看这图,莫名其妙觉得头脑发晕,可看第二眼,却觉得无比玄妙,比堪舆通玄中第一页的山水图,不知道玄妙多少个档次。 这些针线的走势,还真的有一种别样的堪舆风水的味道。 总之我把这些记下来后,老板娘又穿上,一边穿一边跟我说,这些东西你现在看不懂,估计估摸着还得过几年能看懂,你记在心里就行,但千万不能写下来,不然让人看到了有杀身之祸。 这些话,一下子让我刚刚看得东西分量重了很多,老板娘很少跟我开玩笑,她这话说的这么重,那肯定要命。 那为什么要跟我说呢? 老板娘穿好衣服后,看着我,眼底里有些不忍,我不知道老板娘为什么这样,但这眼光很熟悉,就跟我妈一样。 难道,接下来的事情和巧儿有关系。 “不问,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嘛?” 我问是什么事情,结果老板娘着急说,不管是什么事情,你先答应,不凭什么,就凭你二舅和我当年是一起出身后入死过的,就答应四娘行不行。 我愣了下,点头。 老板娘说:“巧儿还有两年十六天,就是她十八岁生辰,在那天到来之前,你回到这里,把巧儿带出这个地方,不然的话她会有杀身之祸。” 这些话说的,一下子我懵逼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突然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 老板娘说,这鬼地方害死了巧儿她爹,也就是你二舅当年出生入死的兄弟,迟早也会害死我,但巧儿不能就这么过下去了,原本我想要让她继承我的衣钵,但现在起来看,我是活不到那个时候。就求你,在那之前把巧儿带走。 每一个字,就跟一块石头一样砸在我心底里,突然一股巨大的信息流涌进我脑子里,让我猝不及防,脑子里昏昏的钱。 巧儿她爹,鬼地方,害死谁?谁要还他们?为什么要带走巧儿,老板娘怎么了? 这些问题,就像是一股纠缠的绳子,缠在一起,不可分开。 我只能注意三点。 老板娘会死,巧儿也会死,而我要把巧儿带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问,你答应好了吗?”老板娘问我。 我想了想,然后点头说:“不管是出了什么事情,在巧儿十八岁之前,我会把她带走,但老板娘你怎么办?” 老板娘若无其事:“那你不用管,老一辈的事情,刚刚那个图你要是看不懂,你也没有能力帮我。” 我点点头,在道法界里,道行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就拿前几天的鬼戏子来说,差点要我命。 但行走天下,这种东西多如牛毛,甚至在一些凶地里,鬼戏子连号都排不上。 答应好,我和老板娘出了门。 巧儿洗好了衣服。 我带着行囊准备走,行囊里装的是老板娘给我买的缝的衣服,这放我以前家里,够我穿好几年了。 最后一段路,是巧儿送我到车站。 送到半路上,巧儿狠狠抓了一把我的腰,翘着嘴问我:“你和我娘去柴房干嘛?你没有做什么把?” 我欲哭无泪说:“我能做什么啊。” “那你们在里边待那么久干什么,我可是都看见了。” 这个丫头真的是……贼精。 我说笑着说:“你娘把你卖给我了。” 这话说出来,巧儿愣住下,然后笑脸红扑扑起来,我感觉到不对劲,回想了下,好家伙,我说错话了! 我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刚刚开玩笑的,你娘没和我说这些话。” 巧儿气的往我脚上一跺,我差点疼的背过气去。巧儿愤愤圈着手,我笑脸赔过去说:“其实你娘也没跟我说什么,就说你以后没啥没啥靠山,她不放心,希望我飞黄腾达之后,有什么事情能拉你一把。” “哼,就你还能飞黄腾达。”巧儿圈手不信说。 我尴尬的摸了摸头,巧儿瞥了我一眼,说:“就这多了?” 我认真说道:“就这么多了。” 我怎么可能把真正的事实告诉她呢,不然的话这个丫头还不跟我着急?说不定今天我走都走不了了。 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二舅死之后,巧儿也算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唯一知道我真名的人,就算是对老板娘,我都叫钱不问,可只是在巧儿这里,我告诉她我真名叫做钱三宝。 “行了,你走吧。”巧儿说,她从手中拿出个玉佩。“这送给你了。” 我接过玉佩,凭我看五经茅山术中器篇的经验,虽然不知道这玉是什么材质的,但从法理上说,绝对是一种相当厉害的法器,至少这上边的云火纹,还有兽纹,飞花,流水,都是出自大工之匠,铭文更是厉害。 这是一种厉害的法器! “少墨迹,送你就送你了。” 巧儿对我说完,立即就跑回家了,连头都没有回。 我心情复杂,说不上的复杂,我眼前这个小镇,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太特殊。 今后不知道还有多少的事情,我还会回到这里。 坐上去县城的车。 我先要去拜访一家店。 那就是五里古玩店。 做法器的材料,我都用完了,也需要从苏挽这里购置一些 但到店里,掌柜的却不是苏挽,换了个我不认识的人。 是个小孩子,只有十二三岁,比我矮好几个头,而且有点胖,就是个普通小孩,坐在掌柜的案子上,见我来了放下手上的孔明锁,问我有什么事情。 果然,这就不是个当掌柜的,应该就是看看店。我问他苏挽在不在。 结果这小胖子说,苏挽师兄已经走了。 我愣了下,问他。“走了?他去哪了?” 小孩说:“和两个掌柜师叔一起,前几天大清早就走了,然后钥匙给我,没事的时候我可以来玩一玩。” 这心可真是大,让一个小孩子来看店,甚至把店门钥匙给他,这要是丢点东西,那不就白亏了? “师兄?你也是道法中人?”我注意到这小孩刚刚说的话。 这小胖子搁我面前装起来,说:“那当然,你进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道士,大老远一股自鸡血味儿,真冲!” 鸡血味儿?我下意识闻闻自己身上。 “说你身上有鸡血味儿你还真闻啊?傻叉!” “诶你!”我差点跟这小胖子急眼,好家伙耍我。 “行了,谁没事背个青铜剑在身上啊,不是神经病就是道士,哦正常一点的道士也不背青铜剑啊!” 我震惊了,无辟剑可是被我用层层布包起来了,而且还打了个新的木匣子。 这小孩是怎么看出来的? 高人啊? 我一下子对这个小孩刮目相看了。 这小胖子坐回柜台,有模有样的说:“行了,道士来这店里也不干别的,你要什么东西啊。” 我差点笑出来,这小胖子看起来年纪轻轻黄口白牙的,还真有那点味道啊。 我说:“做黄符的纸,没开光的铜币,零零碎碎的都给我来点。” “行,你在这等着。” 第三十章:镇路石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小胖子去后边那材料,我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 这屁股还没坐热,突然一道影子火急火燎闯进了古玩店,慌慌忙忙连滚带爬的。 我连忙起身拦住他,却看这个人的衣服很熟悉的感觉。 这不是二舅那个工地的工装吗?。 看来,这个人是那个工地的工人。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三十章:镇路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一章:一口棺材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大师,您就点拨一二,让这个乡巴佬开开眼!”经理恶狠狠的刮了我一眼。 龙大师摸着胡子,一笑说:“什么红莲煞气,什么红莲血光!这都是信口雌黄,无根之说!青天白日,哪来的幽府之物!这明明是地起阴本,这石头,其实是聚阴石,想必是某位前辈留于此改换......《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三十一章:一口棺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二章:凶骨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我被吓了一跳。 铺子里怎么会有一具棺材? 看到这棺材,我两只眼睛就死死盯着这棺材不动了。 这棺材很特别。 虽然是墨色的,但是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有像蜘蛛网一样的血色纹路,就跟一根根血丝缠在棺材上。 这是血楠木!最......《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三十二章:凶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三章:禁忌之凶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那辆车的灯光非常的亮,看到的时候已经近在眼前,辞职了的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带着呜呜的车笛声音疯狂冲来。我吓得腿肚子都抽筋了。 然而这光一下子就过去了。 放下手,眼前哪里还有车,这就是条空旷的马路。 我大口呼吸,如果这时候我照镜子,肯定会看到自......《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三十三章:禁忌之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四章:天字一号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不过看陈安的样子,八成又是惹上事情了。 陈安走过来,上下打量我一眼,有些调侃的味道说:“变成熟些啊。” “你也不赖,都是董事长了。”我说道。 一边的大堂女经理震惊的盯着我,她难以置信我会和陈安这么说话。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三十四章:天字一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五章:杂货铺出事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这院子里已经是完全都是乱掉了,而且在院子里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院子里的棺材! 院子里的棺材很是特别,这棺材就是我当时看到的,那个小孩的血楠棺材,不过整个棺材都已经是被彻底的掀翻了,四周全部都是散乱的法器这些法器上边都沾着血,不知道是不是僵尸的血还是苏挽的血,但是现场还是极为......《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三十五章:杂货铺出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六章:主动流气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这僵尸太厉害,竟然反噬苏挽,和苏挽的血直接是产生了寄生关系,如果这个时候我取开苏挽必然会引起僵尸的疯狂反扑,这个反扑的代价不是我和苏挽能够承受的。 那怎么办? 我脑子里很快想到一种可能。 那就是用我的血,为引子,引渡僵尸的血。但是这样做的话,......《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三十六章:主动流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七章:又遇谭雨晴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我彻底被震惊了。 我可是一个人啊,我的气怎么会主动会主动靠向僵尸的气! 这种事情简直是千古未有,我一下子慌了神,这已经是超脱了常理,我的气怎么会和僵尸的气主动接触呢? 我第一想到的是我的命格,正是因为我的命格,二舅才会看中我,难道是我的命格?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三十七章:又遇谭雨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八章:劫难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我愣了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又出问题了?我让她不要着急慢慢说,谭雨晴坐下来,但是还是如坐热锅一般。 显然,她爸是出问题了。 果然,听谭雨晴说,她那次醒来之后,虽然感觉到神清气爽,不过偶尔身子后边总是感觉跟着一股凉风,这股风让她非常的害怕但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三十八章:劫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九章:可怕的宅子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给宾馆作法是很简单这里没有什么鬼祟之类的,然而却是有一些污秽如鬼气,阴气,邪气之类的。 做完这些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给谭雨晴家里作法祛除鬼祟。 我给了谭雨晴三口子一个罗盘,告诉他们,只要三人不离开这个罗盘三丈之远,就不会出大问题。 陆三行在宾馆的......《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三十九章:可怕的宅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章:陈安出事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我赶紧扶住陆三行,他一只手已经是彻底断掉了。 我直接把衣服扯烂,包住伤口,这个时候屋子里所有的污秽已经被我彻底清除干净了,所以也就是不用再担心会不会有东西突然袭击我们。 立马把陆天行给带到外边,打车去医院。 在医院里,陈安安排的保镖还在,我立......《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四十章:陈安出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一章:黑甲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陈安狠狠的说,我心底里有些陈没有想到老爬子竟然用如此恐怖而且偏门的手段,真不愧是二舅说的,阴险小人! 安抚好陈安之后,陈安问我接下来打算干什么,是打算在医院守着那个小子,还是在这里? 我告诉她我现在需要去给谭雨晴解开他这一段的命劫,陈安点了点头。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四十一章:黑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二章:乱世凶灵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他手中的黑色长枪,愣生生挡住了我的无辟剑! 这是什么东西? 黑甲阴兵的脸,是一张明显的干枯的黑色面孔,看到这副样子,我心底里不由得是一惊,这难道是阴兵?我心底里不敢下决定,因为阴兵这东西实在是太稀罕了,能够拥有阴兵的,要么是地冥里的阴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未免是太恐怖了!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四十二章:乱世凶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三章:茅山弟子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这世界上古往今来,能说乱世两个字的那可都好是这个世界上的名人,或者是几位可怕的存在。 但是涉及阴阳这一块,却是隐晦的很,早年间,曾经说在宫廷里边有什么阴变,大抵也翻不起什么风浪,算不上是什么乱祸乱朝廷,毕竟有宫廷道师镇压着。 再往前数,每一次王朝更迭,都要死......《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四十三章:茅山弟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四章:傀儡小孩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这个小孩子面相就如同爬满了蛆虫,浑身都是血,趴在窗口上,死死的盯着陈安,陈安躲在我身后,我感受到陈安紧紧的靠着我,浑身颤抖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 我说:“这怎么办?这个鬼小孩到底是什么来历?” 苏挽摇摇头,看来他也不知知道,一只小......《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四十四章:傀儡小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五章:老爬子的交易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那就是,这个家伙为什么敲我门呢,它为什么不去敲陈安的门?敲我的门这不是找死吗? 这就说明……这个家伙,目的就不是陈安,是我……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十五章:老爬子的交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六章:锁子甲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二舅曾经拍着我脑袋说,就算是死,也不能做老爬子这种人所以我绝对不能学这个家伙! 老爬子的脸色一下子就达拉下去了,他没有想到这么丰厚的诱惑竟然也能让我无动于衷。 我是出身农村,虽然也眼馋那些灯红酒绿,出来也是为了出人头地,但是我知道什么是本分,当年二舅交代我的......《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四十六章:锁子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七章:神助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但是这一剑,并不好看这个僵尸好像是有灵性一般躲开我的剑我心中已经猜到肯定是老爬子在控制这个家伙按理来说,这种僵尸不应该拥有灵智。 拥有灵智的僵尸要么是极其特殊的机遇,要么是尸王那种惊世级别的! 如果没有人控制的我这一剑早就是砍在了僵尸的脖子上。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四十七章:神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八章:三个问题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这么厉害的招数简直是闻所未闻,到底是什么高手我?wi彻底背被这个给惊讶到了,就刚刚的天雷,如果没有看错了话,绝对比苏挽交给我律令雷还要更加恐怖! 但是即使是律令雷,我也是没有彻底掌握,所以刚刚也没有用。 但是刚刚的金雷 不知道比律令雷要强大多少。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四十八章:三个问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九章:入局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苏挽的身体,外表看起来恢复的差不多。 他要把那个小孩的尸体送回去,我也没有办法拦他,只能是对他道谢,现在我没有更多的能力能够暴报答他什么。 走的时候,他没有会有,步伐坚定凌厉,和他修长温润的样子形同两人。 我知道,我眼前的这个人,会是未来道法......《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四十九章:入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章:母子双煞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准确来说,这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小孩子的尸体,干尸,大概只有两个拳头大小。 就躺在第九重盒子里边。 但是,他的脖子,手脚都被三根青铜钉子钉在盒子里,在它的身子下边,放的是藏海花,这种花至阴至邪,然而盒子内壁有四条龙盘卷,这是否极泰来,能够镇压大邪物!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五十章:母子双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一章:我的计策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显然这个事情抖出来,让所有人都脸色极为的凝重,这个事情实在是太严重了。 母子鬼尸双煞这说出去都得吓死人! 当我犹豫不决现在还能不能脱局的时候。 忽然,周围的气温一下子就冷了! 李天财瞬间色变。 “关......《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五十一章:我的计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二章:路上危机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不过想起来招惹了母子鬼尸双煞能够保住性命就不错了,更何况还能把产业带走,这已经是万幸了! 着实是没有什么好考虑的。 李天财也不是笨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即点头答应下来。 李天财已经做出了决定生下来就是我们的事情,要把这个事情给彻底解决。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五十二章:路上危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三章:事成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这种害怕的感觉真是无以言语,我看到我身边的道士,他手中紧紧握住金钱剑,手臂上已经是青筋暴露,甚至还有一些颤抖! 好家伙,这个家伙比我还害怕!他发现我靠过来之后,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别回头,往前走!”这个老人对我说了一句话,接着双目直......《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五十三章:事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四章:八人灭!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母子鬼尸双煞合拢。 一瞬间,我就感觉这天地之间的温度骤然降低了十几度!连我嘴里吐出来的气儿都变成了白烟! 我看向江面,竟然是飘起来了浓浓的雾气,好像是要吧这个条江都要给吞并了!而我看到在江面的中央,原本那个漩涡的位置,有一片黑色的影子,其中还有血光涌现。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五十四章:八人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五章:阴界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那这个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几乎是难以相信我竟然手身处再这么恐怖的地方。 冷静!我现在必须冷静,如果不冷静下来的话,我可能会死在这个地方! 我必须搞清楚,这个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忽然看到这个地方的气不正常! 因为我是学习了五经茅山......《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五十五章:阴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六章:三千阴兵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目前来讲我和这话采薇对话,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危险这是从我心底里感觉到的,她好像对我非常客气,就像我是一位贵客。 不过我也知道她非常的强大,刚刚那些话,就是说,她是这整阴界的主人。 甚至是连那河里的骨头都不怕! 不过我倒是好奇,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五十六章:三千阴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七章:得到骨头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这…… 这该怎么问? 我直接就问她我如何不一般了。 没想到,采薇直接告诉我,这是天机,不可泄露! 卧槽,又是一个天机不可泄露! 妈的,怎么这么喜欢卖关子!早知道我应该早点把察点篇黑给......《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五十七章:得到骨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八章:二舅的骨灰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我立即拿住这骨头,然后拿回来自己的布袋,二无辟剑就在布袋旁边,用布袋包裹住这骨头。 但是有个不小的问题摆在我面前我该去哪里找老爬子呢? 这个问题一下子让我懵逼了,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现在骨头有了,但是老爬子在哪里呢? 无......《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五十八章:二舅的骨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九章:乔家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不只是一个人告诉我,两年之内不能离开天南县,就算是茅山大长老,任天为,也是绝对千千万万的告诉我,两年之内不能离开天南县,否则的话,我连两个呼吸的时间都活不下去! 那么我就不能回老家了! 两年之后,便是我带着二舅的骨灰回去的时候! 我心底里暗暗......《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五十九章:乔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章:乔家事务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这个男子一走进来,就找到了乔父,说了几句话之后,一下子,他当然脸色白的就跟一张纸片一样。 接着他看向我面相瞬间就凶狠我来快速走过来,朝着我的面部直接挥过去一拳头。 这一拳头而来我立即起身,一个左转步绕过他,一只手扭住他的肩膀,瞬间卸力把他的肩膀往一边冲过去。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六十章:乔家事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一章:乔子龙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不说不着调,一说吓一跳。 我捏紧拳头,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种事情。 一开始,我以为老爬子这种人只是个例,但是现在竟然有一群这种人! 而一切都是因为乔子龙!也可以说,乔琳就是乔子龙逼死的! 乔父叹气的对我讲述了这个事情。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六十一章:乔子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二章:乔家风水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养小鬼这种手段一直以来都是被我所唾弃,因为这种手段无济于事与虎谋皮第二,这种手段经常会走火入魔养小鬼者往往会受到销小鬼影响,越发的心术不正,甚至会取人命来祭祀小鬼! 而乔父说那段时间,乔子龙非常不正常,尤其是那天夜里闹出那个事情之后。 他通过人脉打听了。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六十二章:乔家风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三章:骨灰盒动了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这件事情很复杂,首先那些道师就不是什么普通角色,这一系列的设计,简直看得我心惊胆战。 “小师傅,我们一家人真的是绝望了,没有活路了,还请大师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乔父再也没有之前的威严,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颓败的狮子,做在我面前,低声......《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六十三章:骨灰盒动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四章:乔母出事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这个惊变让乔父都傻眼了,他立马火急火燎的赶向大厅,乔家守夜的人都不少,这都是因为乔父权势大,他们奉承的,没有一个人眼底里真心,但是此刻都围做一起,个个惊骇的盯着大厅里的物事儿。 我心底里想,会不会是那一抹血光,当时那血光出现的时候。 我打准了,那是凶相血煞,......《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六十四章:乔母出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五章:煞灵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我得帮她吊住这口气。 用黄符只是祛除已经溢出表面的煞气,真正厉害的是藏在体内的阴煞,这阴煞在我眼底里早就是已经成形,再不除掉恐怕后患无穷。 在乔父端来热水的这点时间,我拿出朱砂笔,再割开中指,以中指血直接点在朱砂内,这是我的阳血,能够抑制 阴煞。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六十五章:煞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六章:中咒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骨灰坛里还在动,我皱了皱眉,不对啊,这骨灰坛不应该出这个事情,骨灰坛我都是检查过了的,里边没有任何的异常,是乔琳的骨灰。 而且在这个地方,不可能是外来的污秽。 那么只可能是一种结果。那就是骨灰的问题。 我心中猛然有了一种比较可怕的想法,那就是......《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六十六章:中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七章:方家的营救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终于是回到了天鸿大酒店,此刻方圣还在,我火急火燎的跟方圣说明了来意。 现在乔家可谓是在最危险的时刻。 方圣看了一眼窗外,便跟我说。“行,我去叫个人跟着你一块去,剩下来的交给我。” 说罢,方圣跑上楼,我心底里正纳闷,方圣......《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六十七章:方家的营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八章:木童清风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这是一种非常厉害的道法,五经茅山术中有过简单的介绍,这种道法不针对鬼灵,但是就是针对咒术! 所以我看了才吃惊,这不是茅山的法术,应该是方家的传承。 有了木童清风,那么那些道士就没有办法利用咒诀对乔家内的人产生作用了。 “小师傅:”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六十八章:木童清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九章:护道人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这种养料,乃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阴地阴房,阴母所生的阴命婴儿的血肉! 通常来说,只要找到这么一只养料,就能圈养三年之久。 但是只想要找到这种婴儿,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不过这依旧是不能掩盖,这就是一个可怕的手段这种手段被我嗤之以鼻,心术不正,旁门左道!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六十九章:护道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章:开战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护道人的身份非同寻常,甚至是可以说是道法界的顶梁柱,而法正前辈竟然就是护道人! 直接是亮出身份,法正前辈也不装了。 “哼,你们这群鼠辈,速速退去!永世不得出世!” 法正前辈冷哼一声,宛如是雷震滚滚声势浩大!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七十章:开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一章:七风神铃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我心中骇然,什么,竟然有三个护道人死在他们手上? 这……我心底里顿时沉了,那三个护道人都能死在他们手上那么法正前辈……周围的阴气和鬼气还在聚集这里不愧是他们的大本营,正在有不少的阴灵往这里聚集! 忽然,法正......《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七十一章:七风神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二章:阴阳眼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僵尸的脑门在法正前辈的手中,就像是一块豆腐一般轻易的就直接炸开了,脑门直接炸开说明藏住尸气的喉咙也就彻底炸开,僵尸也就是彻底变成一块死肉。 但是出乎我预料的是,法正前辈的动作竟然是丝毫没有停止,步下如风,衣袂翻飞!身体如同是鬼魅一般,轻易的切入这十几只僵尸的身体之中。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七十二章:阴阳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三章:挂名道士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赦!” 只是听见法正前辈突然是暴吼一声。 那冲下来放入鬼物瞬间便是湮灭,像是一只泡泡彻底炸散!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是看得见,法正前辈的周身正好是闪过一缕金光。 那一缕金光掠过的时刻,我甚至一们都以为我自己看......《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七十三章:挂名道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四章:青铜棺材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他喊我身边的吴衡,见到我之后愣了一下,而后立即惊讶的说。“你竟然醒了!” 我笑了笑说,怎么着,还不让人醒了。 方圣摸摸后脑勺,自从这个家伙经历了那个事情之后,就对我实在是客气太多了也许这个家伙成长了一些。 原来吴衡是来......《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七十四章:青铜棺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五章:大事发生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我不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今晚还有危险。 我刚想完,忽然附近的铃铛开始动起来了,动静特别大,就跟催命一样。 我和吴衡立即起身。 看向周围。 有东西来了。 果然,迎着月色我看到树林子......《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七十五章:大事发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六章:可怕的农村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到处都是凌乱的农具,杂乱在田埂的一边,我走进看,鼻子里已经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果然,田沟里流着血水。 我和吴衡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底里的凝重。 只怕这一次是要出大事了。 往前边看,这是一个农村,从位置上看,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七十六章:可怕的农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七·章:大战一触即发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我心底里顿时慌乱。 方圆三百里的道士都无法对付这一次的劫难?怎么会这样这样? 那么吴衡怎么办? 该死! 我心底里猛然震惊,因为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这个人就是苏挽! 现在的他依旧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褂子,然而脸色却......《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七十七·章:大战一触即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九章:引渡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已经见识到了这么多东西,现在就算是再来点什么东西我也不会再震惊了。 紧赶慢赶,终于是到了罗河村在这里我已经能够看到那一片熟悉的田垄,但是中间还有一片不大的竹林,我在山坡上看到吴衡所在的那个院子。 “怎么回事,尸云呢?”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七十九章:引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章:李鑫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这未免也是太神奇了,竟然是看不到任何的疤痕,不仅是这样,我还感觉自己浑身力量充沛。 吴衡直接扔给我一个水壶,喝了点水之后,总算是感觉到神清气爽了。 我问吴衡,那个时先生是谁。 吴衡瞧了我一眼,简短的说了一句:“不清楚。”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八十章:李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一章:李莲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这东西好邪! 我心底里大惊,这东西可不是我见到的这么简单! 这里边竟然是蛆虫。 根据我的经验这个蛆虫可能是从死人身上熬出来的,然后在再圈养在这个神像里边。 这里面的东西不知道是有多么邪! 我赶紧是用黄符点着,直......《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八十一章:李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二章:考验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二舅站在我面前,他没有任何表情,就是那么盯着我。 “二舅。”我眼底里顿时是一红,这是真真切切的二舅,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二舅已经死了,当初那尸体我亲眼看到了,二舅就死在哪臭水沟了! 但是现在二舅就在我面前。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八十二章:考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三章:启程(大结局) - 从工地开始做麻衣 - 易水寒云 这是我用过的无无辟剑最可怕的手段! 但是让我吃惊的是根本是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 这是这么回事? 为什么我s的法器没有用? 我惊呆了! 我继续用无辟剑砍过去,但是砍在女鬼身上,根本是没有任何用处,不仅仅是这样,对......《从工地开始做麻衣》第八十三章:启程(大结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