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活见鬼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你真的是和珅?” “不错,在下正是满清正红旗钮祜禄氏和致斋!” 刘振华如遭电击般头皮一阵发麻,活见鬼已成不争的事实,这才想起来刚入此山时,一个涉猎风水的同事说起这里的奇异格局,每当下雨的时候,这座山就会形成‘三环扣月’的景象,每环之中都灌有河水,将山尖环绕其中,实属惊奇。附近的村民都称这座山为‘水神山’,相传里面住着一位水神,而在梦境中,水也代表着钱财,这水神便也是财神。刘振华做梦也不会想到,小小的南阳县水神乡的一座荒山传说,竟有这般际遇,倒让这财神一说名副了其实。 简短的几句交谈,刘振华可以肯定和大人虽是yīn魂,却无加害之意,否则自己哪能活到现在?心下也松了口气,可刘振华并没有因此而掉以轻心,壮着胆子和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声音对话:“和大人,你不是葬在京郊和陵吗?怎么会在这荒山野岭?” “和某生前,树敌无数,还有许多人垂涎和某的财富,所以都想在和某离世的时候,挖坟掘墓,毁我尸骨,夺我财富。另外和某的陵墓,早已被嘉庆帝捣毁,犬子无奈,只能将我葬于此处。” “和大人,前程往事皆云烟,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刘振华不露痕迹的安抚着和珅,试图牵引和珅的思绪,生怕和大人一个不高兴,让自己在这里陪他:“和大人,当年乾隆皇帝这么宠信你,他的儿子怎么会对你动手呢?再说,以你的实力,就算当初是要逃离大清国,也是可以办到的吧?” 和珅没有说话,短暂的沉静,却让刘振华觉得每一秒钟都过的如此漫长。约莫一分钟后,和大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可这次不同于之前交流的兴奋,而是饱经沧桑。 “其实,早在乾隆爷垂帘听政时,便知会有这一天。可乾隆爷说了,天下大小官员虽然吃着朕的俸禄,却是在为看你和中堂的脸sè办事。朕相信,你这些年积累的的财富,怕是不逊我大清国库。可朕还是宠信于你,不为别的,就凭你对朕的忠心耿耿。这么些年在朝堂上和你斗法的人多了,刘墉、纪晓岚……朕之所以留着你,不仅仅是你的忠心,朝廷也需要有势力相互羁绊,这一点朕明白,相信和爱卿也明白!这就是官场!” “和大人的意思是,你早知道有这一天,而你之所有没有离开大清国,是为了报答乾隆皇帝对你的知遇之恩?” “如果我说是,你会相信吗?” “我相信!” “哈哈……和某自知臭名昭著,死后必遭万世唾骂。不过,和某不在乎,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和某的所作所为,乾隆爷可谓一清二楚,而直到乾隆爷殡天。也没有对和某不利。乾隆爷明白,天下官员,无贪之人,寥寥无几,而和某作为贪官污吏中的出头鸟。自然是牵引着这些人的命脉,同时也就对这些人有了掌控的力量。和某也知道,乾隆爷之所以不杀和某,也正是因为这点。所以,和某虽贪,却对大清朝绝无二心!” “对于这一点我绝对相信,和大人身为当时的军机大臣,掌握兵权,而你的财富,足以堪称富可敌国。若是和大人有二心,便是要做那大清朝的皇帝,以和大人当时的威望和实力,怕是没人能阻挡得了和大人的脚步!” “呵呵……和某一生,唯乾隆爷能懂,想不到在二百年后的今天遇到的有缘人,也能理解和某。何其幸哉~” “有缘人?” “对,五十年前梦幻真,今朝撒手撇红尘。他时唯口安澜rì,记取香魂是后身。二百年了,我和珅在这暗无天rì的墓穴中,等了足足有二百年了!今天,我命里的有缘人,终于来了!” 和珅的兴奋非但没让刘振华也感受到那份愉悦,反而听得是字字惊心:“和大人,你……这是要借尸还魂吗?” “哈哈……和某的确是yīn魂,但并没有借尸还魂的能力,和某在世的时候,造孽太多,以至于无法往生轮回,唯有依靠有缘人的帮助,在世行善,消除己身业障,待功德圆满之时,才能投胎转世。”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刘振华也不傻,怎能不明其意,求生yù望再次熊熊燃烧:“和大人,这个有缘人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是yīn魂,无法再造实事,需要通过我来完成对你功德的积累?” “不错,很有悟xìng!” “那我们从现在就算是合作关系了?” “当然,和某yīn魂在此地游离两百余载,便是为了等到今天你的出现!” 刘振华这才算完全放下那颗悬着的心,心绪稍适松懈,眉头便再次紧锁起来:“老和啊,这个忙,恐怕我是没有办法帮你了。”说罢,刘振华一屁股坐在地上。 “振华小友似有难言之隐?” “不瞒你说,我是被泥石流冲进来的……” “大难不死,你应该高兴才对。何至于这般垂头丧气?” “两天前,我刚醒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而这点念头也随着这两天的时间逐渐磨灭!” “这又是为何?” “这两天我找遍了这墓穴里的每一寸地方,也没发现哪里有出去的路,而将我冲进来的那处缺口被泥石流堵得严严实实,我从两天前便开始挖,直到现在,也没见到丝毫曙光!” “哈哈……原来振华小友是为这等小事烦恼!” “对啊,老和,这是你的地方,你应该知道如何出去吧?” “当然知道,当年犬子丰绅殷德,将我葬于此处的时候,留了一条处出入密道。” 在和珅的指引下,刘振华开启了隐藏在和珅棺材下面的机关,随着密道的缓缓开动,刘振华的目光亦逐渐炙热起来,颓废的jīng神瞬间升级为亢奋状态。而在密道完全开启之后,刘振华那短暂的兴奋也之戛然而止…… “老和啊,在你的墓地里边,或许我还能选择等死,但走了出去,我怕是连等死都不能由己了。” “这又是为何?” “这次我之所以来水神山,能与和大人相遇,怕是招惹了哪位大神不满,想要杀人灭口。我同行的三位同事已死在先前的泥石流之下,天可怜见,雨水将我冲进了和大人的墓穴,才逃过一劫。现在不同于满清时代,就算我躲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如此说来,必然是振华小友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或者他们不想让你知道的。所以才想杀你灭口!” 和珅这一提醒,刘振华才想起来,上周那个财务报表的出入太大,刘振华本想上报,却忽然被领导派来此处进行财政调查,自己之所以被人盯上,只怕与此事脱不了干系。理清了思绪,刘振华再次陷入绝望之中:“现在就算知道了又怎样?我告诉他们我不会说出去,他们会相信我吗?” “振华小友且莫担心,当你处于劣势的时候,最是能看清人心,摸透局势。对方在进攻你的时候必然会暴露目的和手段。而有时候那些让你处于劣势的细节,很有可能就是让你转为优势的枢纽!” “和大人的意思是,我可以此为把柄。反过来要挟他们?” “咳咳……若你生在大清朝,必然高官有做,骏马有骑!” 刘振华这才恍然:“对,他们要杀我,就是怕我把这事抖搂出去,只要他们还有所忌惮,我就有谈判和反击的资本。” 这次和珅没有说话,而是选择了沉默,没有自己的提点,刘振华绝难想到这翻身的机会,而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前世为官数十载,成为天下第一贪。百年身后有缘人竟然也是官场中人。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便是两百年后的今天,只怕仕途亦不清静。这是宿命还是轮回?刘振华无疑给已经一心向善的和珅出了一道难题。 此刻的刘振华,仿若新生,顺着密道走出墓穴后,随着视野的豁然开朗,心情也为之大好,挺过了几度跌宕的生死关头,这一刻,恐怕是二十五年来,刘振华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美妙,贪婪的呼吸着与墓穴中有着明显区别的空气。 “老和,你当年可谓是富可敌国,墓穴便是经过了迁移,应该也有不少陪葬的吧,怎么会只剩下了现在你魂魄栖身的玉扳指?若是遭遇了摸金门徒,那么就不应该剩下这个玉扳指才对哦。” “哈哈……振华小友是想问和某有没有像其他官宦一样,在某处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边埋藏着惊天巨富吧?” “呵呵……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不过,和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生活需要用钱,而你的功德积累更是需要相当的财富,当然,我也有私心,毕竟身在官场,若是有相对的财力对前路进行打点,我才能获得更多,与此同时,我付出的才能更多!” “和某必然清楚,有钱能够事半功倍,不过,当年和某满门,除犬子丰绅殷德,因娶固伦和孝公主,幸免连坐之外,和某满门,被抄家灭族,和某府宅被嘉庆皇帝掘地三尺,一生积累的财富,尽数充公,无一锭银两幸免。” 听到此话,刘振华很是惋惜,如果和珅一生积累的财富,能留到现在,其价值之大,是无法估量的,先不说金银财宝本身的价值,光是这历史沉淀,以及加有和珅的名义,其价值至少可以提升好几倍。 好歹也是YY小说里泡完大学的人,刘振华并没有放弃这种奇遇中应该出现的剧情猜测:“既然你是鬼魂,应该什么都会吧?” “和某对满、蒙、汉、藏,乃至洋人所用之英文都略通一、二。诗、词、书法亦颇有涉猎。自幼习武,也练得一些庄稼把式。” 做翻译?显然不是刘振华想要的,否则也不用废寝忘食的苦熬数月考公务员。开个培训班,教孩纸们吟诗作对练书法?这貌似和刘振华的仕途之路偏差太远。武功?刘振华当然不会相信电影、电视里常出现的那些飞檐走壁,点穴定人的功夫,说到底,打架还得靠实战经验。便是能打又如何,无论做保安或者是保镖,都不会有太大前途。 便是排除过了和珅的种种特长,刘振华仍未死心,虽然对和珅所说兴趣不大,却也没有直接驳了和珅的面子:“老和,这些东西都不是一天两天学得来的,而且见效太慢。有没有更快捷一点的途径?” “振华小友指的是?” “会炒房地产吗?” “闻所未闻!” “懂金融运作吗?” “不懂。” “既然你是鬼魂,应该能够预知未来吧?” “不能。” “改彩票号码呢?” “……” “靠,那你会什么?” “做官!”; 第二章 舆论的力量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当官?”刘振华眉毛一挑,有些不屑,也有些心不在焉,心中暗道:“这年头只要给足了钱,上下打点好,找一棵参天大树当背景,是个人就会当官,你说你会当官?那算什么本事!还不如街边卖臭豆腐的小摊贩,具有技术xìng。” 此话刘振华虽然没有说出来,但魂居玉扳指的和珅,却像是听见了一样,不气反笑道:“钱财可买功名利禄,这是不假,即便是和某为官的时候,钱财也是通往仕途的一个捷径,不过,古往今来,哪位权倾朝野的大官,是靠钱打通的?哪位只手遮天的大臣,又是靠背景撑起来的?钱财虽能买官,却永远难登大雅之堂,想要当大官,只有靠自己的能力!” 听了和珅发自肺腑的一番言论,刘振华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一丁点希望之火,在心中重燃,他试探xìng的问了一句:“既然你没有让我一夜暴富的能耐,那你总可以帮助我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吧?” “你也是当官的?”和珅不答反问。 刘振华尴尬的挠挠头,小声的回答道:“当官谈不上,按照你们那个时代来说,我应该算是衙门里面的杂役,一名小小的公务员,在单位里,说话还顶不上个屁劲儿大。” “哦~”和珅若有所思的轻哦了一声,沉思片刻,随即笑道:“若是让我帮你,倒也不是难事,但和某想说一句,还请振华自省,将来总有一天,和某还要往生轮回,离你而去,即便现在我帮你得到功名利禄,但终归不是你亲手所得,在我离开之时,它们或许也会随着和某的离开,化作彩霞,离你而去。” “虚非实,在你眼前的东西,不一定真的是你的,尤其是为官弄权,唯有让人们认可你,离不开你,权位官爵,才真的会变成你的。” 刘振华是个聪明人,如果不是没有钱财背景,他早就扶摇直上了,不必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正是因为是个聪明人,因此能很好的理解和珅的一番话:“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但眼下,想要脚踏实地,已然是不可能了。” 和珅没有说话,感受着新天地的同时,心中却是那份穿越二百余载的感叹,在政治上,无须问什么是正当,什么是不正当,只需要问什么是有益,什么是有害!而所谓官场,更无道德可言。今朝官场,也是当年,深如大海。 和珅的提醒,让刘振华的思绪又回到了当下的问题,炙热的双目似乎再度燃起熊熊烈焰:“老和,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现在你势单力孤,而对方能起杀心,必然有雄厚的背景力量,冒险反击,必遭重创!但你也不必灰心,尤其是在官场,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老和,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需要一个盟友,而这个盟友的身份我可以不必在乎。毕竟只要拉拢了他,那我的对手,就是我们共同的对手!” 从一开始的聪明,到现在的悟xìng极佳,和珅对刘振华的赞扬都毫不吝啬:“孺子可教也!” 刘振华这才算是认识了和珅的能力,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找到最好的处理方式,开始敬佩和珅的急智:“老和,这姜到底是老的辣啊!” 可刘振华还没来得及高兴,和珅便提出了新的问题:“振华莫要着急,要想找人合作,尤其是找那些曾经作为对手的人,你想好自己需要付出的了吗?” 这一问,无疑让刘振华满脑子都充满了问号,一时也想不明白,不禁反问了一句:“我需要付出的?” “对!” 刘振华这才恍然:“我这一没钱二没势,似乎连付出的资本都没有啊。” “非也!”和珅的态度依旧是那般胸有成竹的轻松。 此时的刘振华反而更摸不着头脑:“你的意思是?” “和某说过,将那些从明面看是劣势的细节运作好了,就是转为优势的枢纽!” 刘振华也不傻,立马就明白了和珅的意思:“你是说把我手里的证据给对手的对手?” 和珅似乎对上天给自己安排的这个一点就透的有缘人是颇为满意,情绪不觉间高涨了几分:“哈哈……正是如此!” 刘振华却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那样的确是不错,可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对刘振华的疑问,和珅似乎早有预料,老气横秋的给刘振华解释着:“振华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身在官场,你以后的路太很长,若你一心只想往上爬,你有没有想过你身后会有多少双嫉妒的目光?你把证据交给你敌人的敌人,让他们两败俱伤,你才能有喘息的机会!” 刘振华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若是凭着自己想到这一步,必然会想要借此事件讨要些许好处,而这一举动无疑可能导致自己满盘皆输:“好在和大人提醒!” “咱们之间就不必客气,但是你要记住,为你的对手找多强大的对手,就等于有了多厚的挡箭牌!Doyouunderstand?” “明白了。”刘振华思索间忽然觉得不对:“靠,老和,你刚才说了英语!?” 和珅笑而不语! 夕阳下,水神山,刘振华拖着孤单而强大的影子,情绪高昂地渐行渐远,而那个见证了刘振华愤怒、咆哮、绝望、无助的墓穴,在刘振华离开不远后,因为机关的开启,轰然坍塌。 刘振华下意识的转身朝那身巨响发出的位置看去,正是和珅墓穴所在的山体:“塌得好,葬尽前尘过往!” 悉心感知着刘振华心境的和珅,没有为那处熟悉到能数清一草一木的地方感伤,毕竟已经孤家寡人的足足等了两百余年,得有缘人相助才有幸离开。倒是刘振华的话,让和珅清晰的感受到,此刻的刘振华已是葬尽前尘过往,崛起虎狼之心! 以为珅突然感伤起来,刘振华也没有言语什么,随手便将玉扳指套上,随口编了个故事,搭上了朴实的农民伯伯驾着进城的拖拉机。 次rì清晨,一份以‘本市财政统计员,被困水神山三天三夜,险中求生’为主题的报纸,出现在南阳县的大街小巷,几乎人手一份,每一个人都对报纸中的主人公,大难不死而感到高兴。 而到了中午,电视台也开始报道这令人惊奇的事件:“DDC电视台报道,本市财政局统计员刘振华,受上级领导指示,前往水神山检察当地财政支出,却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困在了山上,经过三天三夜的顽强挣扎,刘振华竟然奇迹般的生还了下来,但他的三名同事,却因公殉职……在这之后,我们不禁要深思,为何身为统计员的刘振华,会被委以如此重任,是刘振华自身能够胜任职责,还是某些官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请听我台后续报道。” 经过报纸与电视台的双重宣传,这件事很快成了全市人民议论的焦点,而财政局的高官们也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为了明哲保身,确保单位形象,财政局局长亲自出来辟谣,并且亲切的慰问了刘振华。 为了把戏演足,自打回到南阳县,刘振华就光明正大的躺在市立医院的加护病房里,享受着清纯小护士的二十四小时贴身护理,柔软的床垫,曼妙的小护士,以及不要钱般的营养液,也算是刘振华九死一生之后得到的‘安慰奖’。 当然,所有的住院费用,都由单位支付,否则打死刘振华,刘振华也不敢踏入医院,要不然,光是那几瓶葡萄糖,就可以让刘振华的个人经济,倒退十几年…… 在小护士的jīng心照顾下,时间过得倒也飞快,转眼间就过去了三天,社会舆论也随着时间被冲淡了许多,除了星星点点还有人议论之外,大多数人好像忘了这事一样,毕竟这是一个rì新月异,一眼万年的时代,任何新奇的事物,都无法长期的吸引大众的注意力。 当社会舆论逐渐变小之后,刘振华不得不告别了加护病房,以及那个相处了三天,已经萌生了一点感情的小护士。 离开了医院以后,刘振华并没有急着去单位,而是先回了家一趟,说是家,其实就是租的房子,一室一厅,加上厨卫,一共四十来平米,在南阳县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甭管多少钱,能租到这样的房子,已经算是祖上积德了。 可是当刘振华回到家以后,他发现自己的家,好像被人光顾过,虽说彩电冰箱、以及一些生活费什么的,并没有丢失,但他放在抽屉里的一些财政统计的文件,却被人拿走了。当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那些人知道自己没有死以后,肯定会消灭一些有力证据。因此,刘振华并没有在意许多。 他随便往沙发上一坐,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思考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而就在这时,消失了好几天你的和珅,突然冒了出来:“我说,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虽说这事被你捅了出来,闹得满城风雨,但现在还不到放松jǐng惕的时候。” 刘振华被突然冒出来的和珅吓了一跳,有些没好气道:“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的?正常人都能被你吓出神经病来。” 和珅语气上有些尴尬道:“这也怨不得我啊,你不带上玉扳指,我只能面对面的和你说话。” “如果我带上呢?”听了这话,刘振华随手从口袋里把玉扳指拿了出来,好奇的问道。 和珅言道:“带上的话,你主动和我说话,我才能说话。” “哦~”刘振华轻哦了一声,然后二话不说就把玉扳指套在了手指上,扭头往沙发上一趟,一边打量着玉扳指,一边说道:“其实这事吧,我在医院里的时候,就想的差不多了,现在我有社会舆论的保护,在公众把这事遗忘之前,他们不敢动我,所以在这段时间,我可以尽情的发挥,把那些幕后黑手全都揪出来。”; 第三章 美女来访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闻言,和珅提了个中规中矩的建议:“当初派你去水神山的那个领导,肯定是幕后黑手中的一个,要不然你就拿他下手?” 刘振华摇摇头:“我也想过,但那他下手显然不现实,至少现在是不现实的。或许你不了解财政局,财政局是当地经济建设的命脉,其重要xìng,不是一般部门能比的,而他能在这里边当官,想必势力不简单,以我现在的能力,想要动他,难上加难,弄不好,还会把自己赔进去。” 和珅沉默了一会,言道:“倒也是,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的话,你以后的路可就难走了。” “怎么说?”刘振华盯着玉扳指,出言问道。 和珅语气沉着道:“这件事的幕后黑手肯定不止一个,而以那个人的能力,却需要亲自出面,这说明他在被人当炮使,而能使用他的人,想必势力要更加强大。你光是斗倒这个炮灰都十分困难,更不用说那些真正隐藏在幕后的人了。” 听了这话,刘振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其实他早就想到这一点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叶扁舟,漂流在暗cháo汹涌的汪洋大海中,任何一个暗cháo,都可以轻松的掀翻刘振华的小船,让他葬身鱼腹。 但刘振华并不害怕,他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这个世界已经很少有事物可以让他胆颤了,虽然他现在仍然是一叶扁舟,但终有一天,他会变成航空母舰,乘风破浪,纵横四海。 就在刘振华与和珅讨论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的时候,屋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最开始刘振华以为是单位的人来找他,后来转念一想,还可能是电视台的,毕竟他还有炒作的价值。可是当他顺着猫眼看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女人,很漂亮的一个女人,似乎还有点眼熟! 尽管心中疑惑,刘振华还是打开了门,问道:“请问,你是?”看清楚了女人的全貌,刘振华顿时有一股惊艳的感觉,双眉弯如山黛,双眼明媚有若星辰,小巧而高挺的鼻子,微厚而更增xìng感的双唇,漂亮极了。女人身材更是高挑,刘振华身高有一米八,女人身着高跟鞋看起来几乎和她齐平,一头漂亮而jīng干的齐眉短发,配上黑白分明的职业装,将dú lì女xìng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陌生人初次见面,总是有些尴尬的,但尴尬的神sè却在女人的脸上,仅仅逗留了片刻,取而代之的是平静无波,一本正经:“刘振华先生你好,我是张明江的妹妹,江水馨!” 刘振华颇为茫然地回了声你好,将江水馨迎了进来,关上门转过身来,发现江水馨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有些惊讶地扫视着四周的纷乱。 知晓对方是张明江的妹妹,刘振华神心中也少了一分jǐng惕,取而代之的是略有伤感:“江小姐,对于令兄的去世,请节哀!” 江水馨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双眼有些红润起来,刘振华见状连忙将纸巾盒递过去,却发现后者从随身的手提包中摸出一包jīng致的纸巾来,轻轻地擦拭着眼睛。 刘振华呵呵一笑,将纸巾随手放在了茶几上,说道:“江小姐来的好巧啊,我也是刚到家,若是再晚一些,恐怕就要和江小姐错过了。”刘振华不是草包,见到女sè也会头脑发热,不过如今可算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一个素未相识的美女前来探访,毫不犹豫地叫出了他的名字,知晓他的地址,甚至来的时间都卡的这么准,刘振华怎么不疑心? 刘振华端过一杯纯净水来,貌似随意地问道:“不知江小姐在哪里工作,似乎不像是机关里的人?” “刘先生好眼力,我确实不在机关工作,这是我的名片!”江水馨说着递来一张名片,刘振华接过来一看,眼睛都差点瞪出来了,明馨商贸有限公司总经理!刘振华强忍住心中的惊诧,没有冒失地叫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自小与神秘兄长相依为命,在大学期间自主创业,创立明馨商贸公司,凭借过人的智慧和坚强的拼搏,三年内就将明馨商贸发展为丰南市排名前列的优势企业,明馨,明江,水馨,原来是这个意思,一直以来听说在和江小姐的传奇,如今相见,却是是有眼不识泰山了,惭愧,惭愧!” “刘先生不必惭愧,我哥哥他一直很低调,所以媒体只知道我有一个兄长,却不知道他是谁,再说我跟母亲姓,哥哥跟父亲姓,你也自然很难想象到我便是张明江的妹妹”说道这里,江水馨顿了顿,眼睛再次润红起来:“大哥他自小困苦,不过比我大三岁,却要照顾我生活,上学,可是如今我稍微有些成就了,大哥却又去了,上天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擦拭了一下眼睛,江水馨抬起头来,看了刘振华一眼:“刘先生,我有一个疑问,我哥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有为什么他一个小小的统计员,只是做些报表工作,却要出外去检查什么财政呢?” “好手段!”刘振华感觉头脑一热,满脑子中全是江水馨的伤心样子,正要全盘托出,脑海中和珅的声音炸响了起来:“小家伙,冷静些,这个女人知晓你心中有怀疑,索xìng摆明身份,直接先声夺人,不知不觉让你对她有所敬佩,陷入她的节奏中,然后再摆出一点柔弱的样子,激起你的大男子气概,不知不觉地陷入彀中,去帮助她,小子,这可是最高级的美人计啊,可是要冷静些!” 刘振华心中恍然,眼神也清明了过来,他做出一副追忆的样子,沉痛地说道:“记得当时泥石流喷涌而下,我们慌乱逃生,张哥他运气不好,被卷入了泥石流中,就此断送了xìng命,可惜啊!”说着更是做出一副伤心感叹的样子,摇头不已。 刘振华心中却好笑起来,问着和珅:“老和,我表演的怎么样,江水馨现在什么表情?” 几天来,尤其是在医院看护的时间里,和珅也看了不少的新闻社会之类的,对现代社会已经融入了很多,他笑道:“有点郁闷,有点惊奇!” 一只小手拍在了刘振华的肩膀上,刘振华抬起头来,就听江水馨道:“刘先生,我没有想到你和我哥哥关系这么好,你会这么伤痛!”脸sè中隐着一丝勉强,刘振华看的心中好笑,他和张明江关系又哪里好啦,人家是前辈,是骨干,他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刚进机关的大学生而已。 “刘先生,请问你知道为什么我哥哥会被派往水神山一带公干的吗?”江水馨再次尝试地问道,眼睛盯着刘振华的神情。 刘振华摆出有些愕然的样子,说道:“其实,这个,就是领导的安排了,我们做下属的只是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说着又叹了口气:“可是谁又能想到,居然会发生泥石流呢?”又低下头叹气了起来。 刘振华明显地感觉江水馨的呼吸有些粗重了起来,他抬起头来,随意地说道:“怎么,江小姐认为令兄是死于人为事故中吗?”声音很轻,有点诱惑的感觉。 此时的江水馨微微抬头想着事情,闻言直接接了过来:“多半是宋胖……”话语戛然而止:“没什么,大概是我太伤心了吧!” 刘振华点点头:“是啊,作为亲属,我们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的亲人去世,我们最不原接受的也是亲人去世,江小姐的心情,我了解!” 江水馨深深地看了刘振华一眼,站起身来,主动地伸出手来,刘振华连忙伸手握了过去,只是轻轻一握,便松开手来,不过一瞬间却是感觉分外的柔嫩,更有点丝滑的感觉。 “打搅刘先生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回去了,刘先生此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江水馨似有深意地说道。 刘振华笑了笑:“那多谢江小姐吉言了!” 刘振华极为绅士地主动拉开了门,江水馨走了出去,忽然又回头道:“刘先生,我想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刘振华再次笑了笑:“那是我的荣幸!”看着江水馨走进了电梯中,刘振华关上了门,忍不住呼了口气,叫道:“老和啊,这个女人很有气场啊,站在她身边感觉压力好大!” “这个江水馨还有什么身份?”和珅忽然又问了一句。 刘振华眼睛一亮,叫道:“她是市长公子的女人,哦,不!是市长公子在追求她,不过听说江水馨至今对市长公子都是爱理不理的,极有个xìng的一个女强人!” “难怪,我也感觉这个女人不凡,能够得到市长公子青睐,却尚未得手,啧啧,不错,非常不错!小家伙,你刚才的表现也很是不错,相比于你在山洞时的惊慌失措,你实在是进步了太多了,想做高官,养气也是一门学问!”和珅道。 刘振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忽然说道:“老和,你有没有听到江水馨说的那句话,‘多半是宋胖……’,她也怀疑是我们的直属领导宋胖子想要我们死呢?但是整件事情,完全就是自然事故啊,最多只能说他派我们到哪里办事有点诡异,有点莫名其妙,但是难不成他还能引导山体塌陷,形成泥石流不成?” “若是根据现实条件得出一个结论,那就跟着它继续走下去,即便冒出新的假设来,也不要轻易怀疑,然后随意更改自己的结论,这是官场大忌!”和珅道,接着话题一转:“这个女人出现的正是时候,我想我们已经可以破局了!明天我们上演一出引蛇出洞!”; 第四章 引蛇出洞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出院的时间是周四,单位体恤他,直接让他下周一再上班,不过本该继续休息的刘振华,在清晨太阳初升的时候却是早早地醒了过来,收拾了一番后,按着准点上班时间,来到了财政局预算科办公室。 预算科绝对算是一县之重,掌控着一县的经济命脉,办公室看起来却和其他的办公室差不多,人事上一共有六个人,宋有为宋科长,梁希伟副科长,以及包括刘振华在内的四名工作人员。 时间尚早,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来,刘振华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悠悠地喝着茶,顺便检查了自己的电脑了,异样的干净,就连他偷偷安装的极为隐秘的小游戏都被删掉了,那份财务报表自然是搜寻不到了。 宋有为由的办公室,想要破门而入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只要宋有为不是猪脑子那就必定已经将那份报表销毁,而新的报表多半是已经经过修饰过了的,要来也没有用! 时间悠悠地来到了八点半,一阵高跟鞋的夸夸声响起,刘振华回过头来,一个26岁,容貌中上的身材xìng感的女子走了进来,刘振华呵呵笑着站了起来,却被女人手指一点,又按了回去,女人说道:“小兔崽子,贼兮兮地,不是放了你几天假吗,就这么命贱地想要来工作啊,还把老娘拉来,要知道姑nǎinǎi我少睡半个小时,可是会老不少的,要是嫁不出去了,你回收啊?”女人噼里啪啦就喷出一堆话来,说完后,做到了刘振华对面,摸出一面小镜子来,补起了妆。 女人名字叫做刘香盈,淑女一般的名字,野马一般的xìng格,说话动作彪悍之极,偏偏姿sè还不错,而且为人很是热心,和科室内关系都还不错,甚至在整个财政局里都可以算的上一号知名人物!刘振华和刘香盈的关系相当好,就和姐弟一般,两人都姓刘,而且刘振华长的还算讨喜,又很会说些笑话讨人欢喜,刘香盈直接大马金刀地认下了他这个干弟弟,刘振华也很敬重刘香盈,虽然xìng格风风火火,有时候让人尴尬不已,不过她xìng格耿直,最是见不到小人伎俩,谁对她好,她千百倍还你,谁对她不好,将你祖宗十八代都能骂活过来。 刘振华呵呵一笑:“姐哪里会老啊,分明是越活越年轻啊,要是咱们两人往并排一站,别人铁定说我是哥哥,你是妹妹,嗨,还不一定呢,说不定啊,人家说我从哪里拐来一个美貌小姑娘呢?” “找死啊你,敢调戏你大姐我,啊,呸呸呸,说什么屁话呢,小兔崽子,幸好你活着回来了,要不然姐姐我非狠狠地骂上宋有为一顿,什么玩意儿吗,除了会指使人,还会干什么?”刘香盈说道,一把将刘振华搂在了怀里,就像搂小孩子似的。 刘振华心中涌起一丝感动,独身一人来到南阳县工作,也就是刘香盈真心当他亲人看待,他从刘香盈的怀钻了出来,说道:“姐,我本来想着一回来就给你打电话的,不过医院里愣是不让我打电话,让你担心了!” “活着回来就好了!晚上来大姐家里吃饭,姐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醋鱼!”刘香盈抽吸了一下鼻子,忽然用力地弹了刘振华一个脑瓜,毫不客气地道:“说,叫姐这么早过来干什么,赶紧说完,姐还要补上一会觉呢?” 刘振华用力地揉了揉额头,吸着凉气道:“姐,先不说别的,你还记得,当时我给你看的那份文件吗,你电脑上还有没有?” 看着刘振华紧张的样子,刘香盈猛然吼道:“就是你出事前给我的那份文件?小华,难道那份文件有问题,然后宋有为这个老sè狼要杀你灭口?” “不,不是!”刘振华连忙否认:“姐,低声啊,这个你先甭管了,我就问你还在不在!” “废话,当然在了,不然,我干嘛叫你每两个星期帮我整理一下文件?都在呢,你自己找去!”说着输入密码,打开了电脑,接着又吼了起来:“你就要看我的电脑?你问我密码不就行了吗,偏要把我叫起来?” 刘振华心中激动无比,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来,呵呵一笑:“这不是想念姐吗,想早点见到你嘛!”砰的一声,脑门被刘香盈用资料狠狠地扇了一下:“油嘴滑舌,不管你了,我去你座位上睡一会!”说着走了过去,趴在桌面上睡了起来。 刘香盈家境富裕,在南阳县也算是小有实力,刘香盈在这里当官也就是混个差事,自然随xìng的很,刘振华收回眼光来,继续在电脑上查找了起来,很快便找到了,下载到了随身的U盘中,然后关了电脑,坐到了别处,随意地帮刘香盈整理起了胡乱摆放,堆叠如山的文件。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预算科的另一名办事员何晓章也来上班了,看到了刘振华自然又是不免一阵寒暄,刘香盈被吵醒了,立时加入了他们的讨论中,然后逼着刘振华讲起了当时发生的情景,一切事情都按着计划发展,刘振华心情极好,和两人讲起了在当时的险情,如何逃生,如何转进山洞,如何摸索到一条密道,逃了出来,然后运气好,刚刚逃出山洞,山洞再次崩塌,几乎完全就是事实,只是略过了和珅的部分。 刘振华讲的是有声有sè,两人惊吓地时不时地大叫一声,将过往的其他科室的同事也吸引了过来,等到九点正式上班的时候,刘振华身边已经围了一堆人,听着他讲述当时的险情,闹哄哄的一团,没人注意到时间,一直到宋有为大力的咳嗽声响了数声后,众人才惺惺地离去。 宋有为笑呵呵地走到刘振华面前,堆积满肥肉的脸上装出一丝笑容来:“原来是小刘啊,大难不死还是应该多在家里休息的好啊,怎么这就来工作啦,呵呵,我就说嘛,之所以我们科能够连年评为先进集体,就是因为我们的同志都有敢于吃苦,不怕辛苦,主动加班的jīng神,就连我们进入机关不满一年的小刘也已经养成了这么个好习惯,值得表扬啊,呵呵!” 感觉着宋有为的满是油腻的肥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说着再虚伪不过的话,刘振华胸口中一阵反胃,主动退后两步道:“那是传统,我们新人自然应该努力学习,宋科长,今天我来这里就是向你汇报工作的,毕竟耽搁了这么多天,我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啊!” 宋有为哈哈一笑,头前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刘振华对着刘香盈笑了笑,跟了进去。 宋有为坐在了椅子上,笑看着刘振华:“小刘,坐啊,同一部门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你有什么工作需要要我汇报吗?” 刘振华早就见识过宋有为的无耻了,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大咧咧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笑看着宋有为,然后点起一根烟,自顾地抽了起来。 宋有为面sè一变,喝道:“刘振华同志,你认为你的行为合礼吗……” 刘振华摆了摆手,笑道:“老宋啊,你就不要装样子,大家有什么底牌互相都清楚的很,这些虚样子,就不要做了,吓唬不住我!”这些都是和珅昨晚传授他的计谋,引蛇出洞第一步,激怒宋有为! 宋有为看着刘振华慢慢地笑了起来,语气却不那么和善:“底牌,你跟我谈底牌,你有什么底牌?” 刘振华摸出之前的U盘来,笑道:“你以为你将我的家里搜索一遍,将我的工作电脑格式化,我就没有证据啦,告诉你,不好意思的很,这枚U盘你没有找到。当然如果你白痴的以为,这里面装的是垃圾的话,那我承认,我没有底牌!” 宋有为的脸sè终于彻底大变,腾的站了起来,将百叶窗拉上,走到了刘振华面前,刘振华面sè不变,反而懒散地躺在长沙发上,笑看着宋有为:“南阳县并不算富裕,一年GDP不过3亿多,你宋大科长居然敢直接抹了一千万,厉害,当真厉害!”刘振华竖起了大拇指:“三条人命啊,就这样被你抹杀了,够狠!” 宋有为的肥脸急促地颤抖了几下,他说道:“说吧,你想要多少?” 刘振华微微一笑:“你能给多少?” 宋有为怒极反笑了起来,喝道:“小家伙,你知道你在和谁谈条件吗,老子上头有人!” 刘振华也乐了起来,直接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有为:“我知道,说吧,你能够给多少!” 宋有为的眼睛闪过一丝凶光,慢慢地说道:“一百万!”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拧出来的一般。 “三百万,支票!” “两百万,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写支票!” “成交!” 一分钟后,刘振华和宋有为一起走出了办公室,刘振华大声叫道:“同事们,宋科长为了感谢大家的努力工作,今天中午请大家在天阙楼吃全鸭宴啊!”说着侧过头来,看着宋有为。 宋有为挤出一丝笑容来,肥肉乱颤,说道:“小刘说的是,大家都辛苦了,我这个科长都看在了眼里……” 看着宋有为在一旁恶心的收买人心,刘振华直接大叫了起来,刘香盈大声地配合着,副科长梁希伟和何晓章也鼓起了掌,宋有为也跟着鼓了鼓掌,无趣地走回了办公室。; 第五章 美女再访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本来就是周五,到了十一点的时候,众人就已经无心工作了,坐在一起打屁聊天起来,还差十分钟十二点的时候,宋有为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然后众人一起坐着宋有为的专车前往了天阙楼,坐进了早就定好的包厢,宋有为哪有心情吃饭,只是尝了几口,便推脱有事提前离席,剩下四人心照不宣地大笑了起来。 这顿饭一直吃到两点多,众人才酒饱饭足离席而去,刘振华向刘香盈告假晚上有事,将三人送上出租车,独自一人离开。 刘振华直接回到了家中呼呼大睡了起来,一直到黄昏的时候,才醒了过来,洗了个冷水澡,感觉jīng神一震,摸出江水馨留下的名片,拨打了过去。 “刘先生,你好!”电话中传来江水馨的声音。 刘振华笑了笑:“江小姐果然神通广大,我好像没有给过你我的电话吧,可是你却知道是我,啧啧,果然不简单啊!” 电话里传来江水馨的冷笑声:“刘先生思虑清晰,明知道我有些背景,却是丝毫无惧,在我看来,也是颇为不俗啊!” “江小姐,也不必生气,像江小姐这种能人,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市长公子追求您,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在我看来,想必就是三岁小男孩也会觉得江小姐魅力非凡的。”刘振华笑道。 电话后响起一身轻灵的笑声,江水馨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少了一分冷漠:“刘先生中午在帝王楼可是潇洒的很啊,现在给我打电话,不是也想请我在帝王楼吃饭吧?” 刘振华声音一滞,背后翻腾起一道冷意来:“江小姐,就不必在敲打我了吧,我这个胆小,刚从地狱转了一圈回来,可不想成为熟客!” “好,那就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若是江小姐还没有吃过晚饭的话,不妨来我家里来尝尝我的手艺!” “你会做什么,能够打动我吗?”沉默了一小会,江水馨的声音再次传来。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我想你会满意的!”刘振华道。 “好,我八点半到,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江水馨挂断了电话,嘴角不自禁地咧开一丝笑容来。 刘振华欣喜地叫道:“老和,你果然神机妙算,这一步步都按着你的算计来啊,小子真心佩服的五体投地!” “嘿嘿,小家伙,你也很有悟xìng啊,在老夫看来,前途一片光明啊!” 刘振华哈哈大笑了起来,穿上衣服走了出去,毕竟是答应了让江水馨过来吃晚餐,说不得刘振华要整顿出一番丰盛的饭菜来。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准时八点半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三声清亮的敲门声,刘振华看了看时间,敬佩地点了点头,打开门,门外正是美丽动人的江水馨。 为了迎美女前来晚餐,刘振华早就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至少打扫不干净地不会漏在明面上,美女‘赏光’,刘振华自是心情愉悦:“你随意,将当自己家一般,饭菜马上好!”说吧,走进了厨房。 江水馨坐在了沙发上,看着进进出出端菜的刘振华,围着围巾的样子,忍不住地眼神有些温柔起来,桌子上摆放着五样菜式,都是家常菜,热气腾腾的,香飘四溢。 刘振华将最后一道鸡蛋紫菜汤端了上来,江水馨眼睛终于忍不住一红,摸出手巾来擦拭起眼睛来。 江水馨对着刘振华微微一笑:“让你见笑了,只是你围着围巾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的样子好像我哥哥,大学时候,我每次放假回来,他都会给我做上一顿丰盛的接风宴,他会做的菜式不多,但都是我喜欢吃的,每每我想要进厨房,他都会将我赶出来,说让我好好读书……” 很明显地,江水馨陷入了对哥哥的回忆中,刘振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无声地将纸巾盒递了过去,江水馨慢慢地讲述着:“那个笨蛋最喜欢的就是西红柿炒鸡蛋,偏偏西红柿炒的那么碎,最后多半,就只剩下皮了,蒜苔炒肉,选的蒜苔总是最新鲜的,然后炒出来却总是脆脆的,就和油炸出来的一样,但是真的很好吃……” 江水馨的脸上时不时地露出欢喜的笑容来,眼中却是滚动着泪珠,声音越发地哽咽,终于失声痛哭了起来。 刘振华还是第一次见到江水馨哭泣,一直以来,江水馨给他的感觉就是坚韧的女强人,铁娘子,没有想到她也有这么柔弱的一面,梨花带雨,单薄的身体微微有些震颤,刘振华不知不觉地坐到了江水馨的身边,轻轻地搂住了江水馨,轻声细语:“哭吧,将伤心都哭出来,以后每天都开心吗,快乐!” 江水馨的泪水仿佛决堤了一般,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趴在了刘振华的怀中,大哭了起来:“今天是我的生rì,虽然没有妈妈,爸爸,但是哥哥一直陪伴着我的,可是,今年,今年,他不再了,呜呜……” 刘振华眼中忍不住也蓄满了泪水,强忍着不让他流下来,刘振华忽然感觉自己就是个混蛋,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和和珅合谋出来的,江水馨自小失去父母,与哥哥相依为命,必然是张明江一手将她拉扯大,自然煮饭做菜的重任落在了张明江的身上,但是一般男子又会做什么菜,多半是家常菜,让江水馨吃出家,亲人的味道,甚至刘振华今天的装束都是模仿着张明江的样子,就是为了让江水馨感动,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碰到是她生rì,让她思念起了所有和张明江在一起的一切,让她伤心不已。 “张明江,对不起,我向你发誓,我一定会保护你妹妹幸福快乐的!”刘振华心里发着誓,轻轻地拍打着江水馨的后背。 好一阵子,江水馨才缓了过来,意识到居然趴在了一个男人的怀中,猛然仰头,重重地撞在了刘振华的下巴上,刘振华闷哼一声,张开嘴,猛抽泣冷气来,咬着舌头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看着刘振华痛的舌头乱颤的样子,江水馨连连道歉。 “马驰!”刘振华吐出两个完全走形的词语,端起一杯水灌了进去,缓解了好一阵,大着舌头道:“没事了,你头不痛吧!” “没事,真的很抱歉!”江水馨红着脸说道,又想起了之前的一幕,一抹羞红浮上脸颊,分外诱人。 刘振华看的眼睛都发直了,江水馨低着头,终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抬起头来,脸上再次充满了寒霜,刘振华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挑起一夹鸡蛋炒西红柿,塞进嘴里,大嚼了起来。 江水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接着又严肃了起来:“刘先生,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我来这里的目的了吧?” 刘振华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抖擞了一下jīng神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哥哥的死因,但是那些都是猜测,所以我需要你今晚呆在我这里,看一场戏!” 江水馨凝视了刘振华好一阵,终于说道:“呆在这里?”江水心思索了一阵,终于坚决的开了口:“我就在你这里呆一晚,如果你的好戏是我不愿意见到的,后果将会很严重!”最后一句话冰冷至极。 刘振华却是呵呵一笑:“你会满意的,吃些菜吧,还是热的,虽然没有生rì蛋糕,希望你不要介意。” 江水馨微微垂下了头:“已经足够好,谢谢你今天为我做的一切!”说着小口小口地吃起饭来。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刘振华倒是几次三番地想要提起一个话题,不过看江水馨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品味这些家常菜的享受中,知道她又是沉浸到了对他哥哥的回忆中,刘振华聪明地闭上了嘴,没有打扰江水馨。 从江水馨八点半进门,一直吃到了九点半多,江水馨终于放下了筷子,其实她倒是没有吃多少,只是将菜挑了起来,停在嘴边,看了老久,然后才放进了嘴中,刘振华心中荡起一句话来,她吃的不是菜,而是回忆。 “好戏估计会很晚才来,你要不先休息一下吧,到时候我叫你!”刘振华说道。 江水馨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用,工作时,三天三夜不睡都有过,这点瞌睡不算什么!” “那好吧。”刘振华打开了电视,将遥控器交到了江水馨的手中,走进了厨房清洗了起来,就听见厨房外江水馨不停地转动着频道,一直到一个少儿节目时,这才停了下来,将声音调低了不少,观看了起来,时不时地露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来。 刘振华心中再次涌出了一阵心酸,他们的童年一定很凄惨,没有一点娱乐节目,所以她才会对儿童节目比较感兴趣吧!十分钟就将碗筷收拾干净了,刘振华却是有些不想出去了,生怕打扰江水馨的快乐。 一直到刘振华感觉有些尿急的时候,走出了厨房,这才发现江水馨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刘振华从柜子里取出一条全新的毛毯,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虽然是江南四月的天气,温度依然还是较低的。 刘振华将电视关闭,熄灭了灯,看着窗外,等待了起来。; 第六章 前因后果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刘振华听着江水馨轻微的呼吸声,心中一片平静,今夜必有杀手来。 时间终于在走到凌晨三点的时候,从窗外刘振华看到了一个人跑了过来,来到了他居住的小楼下,走了进来,刘振华从窗户口走了过来,轻轻地拍醒了江水馨,后者立马惊醒了过来,黑暗中就看到一个人影,人不住就要大叫,刘振华见机手快,一把握住了她的嘴,轻声说道:“是我,刘振华,你睡着了,现在好戏就要上演了!” 放开了手,黑暗中仿佛依旧能够感觉到江水馨的愤怒,呸了两口,用纸巾使劲地擦着嘴,轻声说道:“你一直等待的人终于来啦?” “你怎么知道?”刘振华惊问道。 “再不明白就是白痴了!”江水馨顺势一个翻滚,躲到了沙发背后:“嘘,他们已经来到门口啦!” 刘振华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对和珅说道:“老和,你是文武全才,身手不凡,我相信你,不过你不会霸占着我的身子不下来了吧?” “老夫不是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吗,你也是同意了的,再说以老夫现在的灵魂,上你一次身还对我自己有伤害呢,犯得着吗!”和珅在刘振华的脑海中愤愤不平地说道。 就在这时,轻微的开锁的声音响起,刘振华心中连忙见到:“和老大,赶紧上身啦,他们要冲进来了!”刘振华顿时就感觉自己的感官和平时不一样了,以前只能够从眼睛看到前方,此时却能够看到所有一切,没有一丝死角,很是奇妙。 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紧接着灯光亮了起来, 刘振华看到一个极为彪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而中年人也看到了站立在门前的刘振华,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和珅微微一笑:“等你好久啦!”说着竟是直接一拳抢先向着中年人攻去。 刘振华感觉就像是看全息电影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收在了眼中,十分的奇怪,却是十分的过瘾,甚至看到了躲在了沙发后面的江水馨,后者脸上有着一丝惊sè,更多的却是好奇,刘振华心中暗笑,嘿嘿,记住哥吧,哥还是武林高手呢! 李振华原以为和珅会大发神威呢,没想到居然是中年人逼着和珅打,刘振华忍不住抱怨了起来:“老和啊,这就是你沾沾自喜的武林高手啊,也太次了吧!” “你小子知道什么,你的身体实在是没资质、没根骨,又懒惰无比,我十层功力在你这里发挥不出一层来,我需要好好磨合一阵才行!”和珅道。 刘振华一阵火大,我这健康的身体怎么就被你说的这么不堪呢,再次喝道:“老和,那你快点啊,受伤的可是我的身体啊!”抽空向着江水馨看去,后者也是一脸的担忧。 还好和珅并非信口开河,果然过一两分钟,被和珅附体的刘振华仿佛吃了大力丸一般,猛然间霸气外漏,身体一侧一进,抓住了中年男子的手臂,手腕快速地一抖,刘振华完全没有看清楚和珅做了什么,就看到男子闷哼一声,额头上大汉瞬间滴了下来。 就见和珅忽然一脚踹出,正中中年人胸口,中年人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身体被直接踹道了墙上,慢慢地滑落了下来,晕了过去。刘振华心中大喜,正想要向着江水馨看去,看看她是什么表情的时候,猛然感觉观感一变,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顿时一阵酸痛传来,倒抽几口凉气,和珅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子,多锻炼身体,就这么一点时间,可是耗了我不少功德,后面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吧,我要好好休息了!”说完再也没声了。 江水馨已经从沙发后面走了出来,惊诧地看着刘振华,美丽的双眼中满是震惊:“你到底是什么人?” 刘振华装出淡然的样子:“没什么,只是小时候随意学了几招,呵呵,长时间不用,生疏了不少,让你见笑了。” 江水馨呆呆地看着刘振华,心中除了好奇就是好奇,这一晚上,刘振华给了她太多的震惊,在接触刘振华之前,她就已经将刘振华调查了个通透,不过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毕业自华清大学,可以看出是个很聪明的人,在预算科表现确实不错,但是行事间还是青涩的很,可是从水神山回来后,一出招就钳住了宋有为的七寸,在媒体的公开下,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 江水馨第一次拜访刘振华,就是想要通过刘振华了解一些当时的情况,说白了刘振华就是一枚棋子,虽然一开始表现的有些猪哥的样子,可是很快就挡住了江水馨的气势,要知道江水馨可是身居高位,结交的都是权贵,那份压力岂是一个刚出校园的小青年可以抵挡的住的,刘振华不仅挡住了,反而还将了江水馨一军,更是在于江水馨的无形交锋中占了上风。 江水馨认定刘振华是个人才,所以才将名片送他一张,原本以为他给自己打电话是知晓自己的身份,向自己求助,可是没有想到刘振华凭着自己的实力将一切针对他的yīn谋全然化解,大占上风不说,更是一语道破自己的目的所在,将自己也算计在了彀中。 论文,计谋了得,论武,就在刚才,他就给自己上演了一场jīng彩的打戏,更重要的是,自己苦苦思索不出哥哥的死因,看刘振华信心满满的样子,多半人家早已经解决了。 瞪视了良久,江水馨才意识到这么做实在是不雅,连忙扭回头来,一脚重重地揣在躺在地上的男子的身体上,刘振华已经将门关住,从厨房里舀了一瓢凉水,倒在了男子的脸上,男子一个颤抖醒了过来,想要起身,刘振华一脚踏在了他的胸口,男子不敢在动,看着刘振华的眼神中满是惊恐。 刘振华莫测高深地一笑:“你应该知道了我的实力了,也应该知道我以为的手段,不管你如何能抗,最后也一定会将我想要的说出来,所以你就乖乖地将一切都说出来吧?”转过头对着江水馨道:“我的手机就能够打电话,你最好用你的电话将他的话录下来。” 江水馨连忙取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男人恐惧地点了点头:“我和宋有为从小就是发小,后来我当兵了,他当官了,回来后就一直给他卖命,是宋有为想要杀你的。” 刘振华对着江水馨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么水神山地震是怎么回事?” “你和另一个人看到了那份报表,宋有为怕你们说出去,所以派我去水神山去杀你们的,谁知道发生了泥石流,他们点子背,死了,你逃进了山洞中,侥幸活了下来,我在水神山外等了两天,没见你出来,也以为你死了,所以我离开了。” 此时的江水馨眼中早已经迷离一片,一脚重重地踹在男子头上,尖尖的高跟鞋立马划破男子脸上一片皮,鲜血映了出来,男人惊恐地看着刘振华,确实不敢乱叫。刘振华连忙拉住激动不已的江水馨:“你不要激动,你哥哥的仇,我们会报的,他只是一个小杀手,主谋是宋有为!” 江水馨哪里冷静的下来,叫道:“可是就因为一份报表,他能吞灭几个钱,就为了掩盖信息,就要杀我哥哥灭口,他可是知道我哥哥的身份的,我之前可是派人对他有过关照的?他为什么还敢动手?” 刘振华长叹了一口气:“那份报表我一手修订,归结出来一切,只是我感觉有些不对所以让你哥哥检验了一遍,但是这并不是他死亡的原因,宋有为是想要杀我,因为我没有一点势力,只是你哥哥表现太好了,为人和善,业绩优秀,上面有人,再说你哥哥在机关已经有两年多了,这样的资历足够升一级了,想必以你的眼力,一个副科长看不上眼吧,若是要提拔你哥哥,那么宋有为往哪里走,若是他背后实力很强的话,又岂会快五十的人了,在预算科的科长位置上呆了这么多年,所以他铤而走险,让你哥哥陪我前往,他并无意杀你哥哥,只是你哥哥和我一起前往水神山,然后我死了,你哥哥的仕途必然受影响,那么他的位置也自然保住了,就是这个道理,可是没有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泥石流吞噬了你哥哥的xìng命,反倒救了我一命!” 江水馨身体呆住了,喃喃地说道:“就是因为这样,这样一个无稽可笑的理由,我哥哥就这样死去啦,苍天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此绝了我张家的后!?”身体一下子萎顿在地,却是受惊过度晕了过去。 而地上另一位男子看着刘振华的眼神已经不再是惊恐,简直就是看神一般,终于他慢慢说道:“有为想和你斗,当真自不量力啊!” 刘振华踢了男子一脚:“把你的身份证留下,你可以走了,法院上你要给我们作证,明白吗!”男子爬了起来,连连叫道一定,灰头土脸地跑开。 看着躺在床上双目红肿的,一脸泪痕的江水馨,刘振华心中一片感恩,第一次从从内心历感谢和珅:“老和,谢谢你,做的所有一切,我一定帮助你功能圆满,让你重生为人!”; 第七章 宋有为走人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清晨时分,江水馨悠悠醒来,环顾四周吓了一跳,差点尖叫了起来,好在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镇定了下来,走出卧室来,就见刘振华全身只穿了一跳短裤正在做俯卧撑,皮肤有些白皙,有些缺乏运动的样子,偶尔几处地方有些淤青。 刘振华抬起头来,站了起来,微微一笑:“让你见笑了,昨天晚上的打斗让我深刻地意识到了,我这具身体的孱弱,需要多多锻炼。” 经过昨夜的跌宕起伏,刘振华在江水馨眼中已经亲近许多,她忍不住扑哧一笑,道:“若是以你昨夜的身手还叫做孱弱的话,我想我们的身体就应该叫做瘫痪了。”说着嘻嘻笑了起来。 刘振华也是咧嘴一笑,套上了一件秋衣,道:“我已经买了两份皮蛋瘦肉粥,我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好,你先坐一会吧,对了,卫生间里,我已经买了一副全新的洗浴用具,你随意!” “啊,不!”江水馨连连摆手:“已经麻烦你很多了,我要走啦!”江水馨看着刘振华为他所做的一切,胸腔中满是暖意,却又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来,明明心里很想要留下来,可是嘴里却强硬的要走,说着就要穿鞋,看着脚上的拖鞋,猛然像是昨夜是刘振华帮她脱的鞋,心里又是一阵羞涩。 “呵呵,你不用着急,第一,这是周六,第二,一点都不麻烦的,第三,你也不想不洗漱一番就出去吧,吃过饭后,我有东西交给你,制服宋有为的证据!”刘振华道,走进了厨房加热起了早餐。 江水馨也不再坚持,走进了浴室,洗浴了一番,走了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的皮蛋瘦肉粥,香喷喷的,勾的她饥火大起。 吃过早餐后,刘振华取出之前的U盘和宋有为给他的两百万支票,递给了江水馨:“有了这些,还有手机的录像证据,足可以判宋有为死刑了,也算是为你哥哥报仇了!” 江水馨眼睛又红了,将东西接过,忽然握住了刘振华的手:“谢谢你,我真的感激你!” 刘振华缩回手来,苦涩地一笑:“你没有怨我,我就已经很满意了,不敢奢求你的感激!”刘振华这句话确实发自内心,一直以来,刘振华和和珅都是在算计着她,虽然帮了她报仇,但是这一切的出发点毕竟都只是在帮助他自己而已。 “你不用内疚,不是你的错,我很感激你做的一切。”江水馨说道,将所有的东西收了起来,准备离开,推开门一看,却是立着一只可爱的抱抱熊,一张纸贴在熊猫的头上:“生rì快乐!”江水馨身体微微一颤,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却是没有回过身去,背对着刘振华摆了摆手:“再见!”抱住了小熊,关上门,走了出去。 不多时,楼下一辆纯白sè的宝马呼啸着离去。 和珅依旧没有回复,看样子昨夜对他伤害颇大,刘振华打开电脑,搜索起和珅来,点开一篇篇文章,竟是痛骂和珅的,刘振华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和啊,看来你需要积攒的功德,可着实不少啊!” 时间已经是周六了,即便江水馨将资料递交上去,那也是周一的事情了,刘振华也不再纠结宋有为的事情了,穿上变装走了出去,南阳县不算富裕,但是风景还是很不错的,美女也不少,在山洞里呆了三天,在病房里又呆了上天,现在的刘振华需要阳光。 谁知刚一出门,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是刘香盈的,依旧是一副霸气不比的气势:“小家伙,昨晚事情都办完了吧,今天来我这里吃饭啦,我爸妈可是想死你啦,你大难不死,为你庆贺,早点过来知道吗?” 刘振华挂了电话,感觉一阵好笑,还记得当初刘香盈将他拉到她家里吃饭的时候,二老还以为他是刘香盈的男朋友呢,问东问西的,把刘振华问的是尴尬不已,刘香盈在一旁哈哈大笑,最后得知是认的弟弟,两老又拜托着刘振华帮忙给刘香盈找对象,条件不高,大不了倒插门,家里养的起,当时可把刘振华笑坏了,时不时地用来打趣刘香盈,不过后来在刘香盈的威逼下,刘振华再也不敢用那个打趣她。 但从那之后,再去刘香盈家里,二老又为刘振华cāo起了心,只要他一去,就拉着小姑娘过来相亲,害的刘振华再也不敢频繁地去蹭饭,虽然去的次数少了,不过对于二老,刘振华还是相当的敬重。 在街上买了两份礼物,向刘香盈家里走去,一份是给二老的,另一份是个刘香盈的,不然刘香盈可是要发飙。 来到了刘家,二老又是一阵关心,让刘振华心里感动。刘香盈家落座在南阳县的别墅区,刘香盈父亲刘志远是从副县长职位上退下来的,而刘母家里是经商的,也算是官商结合了,这一点时常被刘香盈当成谈资。来到刘家,刘振华才发现二老竟是准备了一大堆食物,美其名曰为刘振华压惊。刘母和刘香盈去厨房做饭去了,刘振华和刘父两人在院子里刘父特意制作的围棋石桌前坐了下来。 摆开了一盘围棋,厮杀了起来。围棋算是刘振华的一个兴趣,结果因为围棋和刘父迅速熟络了起来,虽然两人水平都很烂,不过水平倒是相同,对弈起来两人都感觉其乐无穷,而更重要的是,两人在下棋的同时,更是交流着一些为官的心得。 “小华,这一次,你大难不死,可是侥幸的很啊,照我看来,你是多半得罪了人吧,不过你小子倒也聪明,懂得运用媒体,怎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和我说说?”刘父道,十分睿智地说道。 若说之前,刘振华必然将一切和盘托出,然后请教高招,不过如今再和珅的帮助下,一场危机就这样波澜不惊地破解了,他自然不会再用来麻烦刘父,呵呵笑道:“多谢伯父关心了,不过小子已经处理好啦,您老就不用担心了!” “呦呵,小家伙,口气倒是不小,来,说说你是如何处理的,让我品评一下!”刘父笑道,下了一粒黑子,笑呵呵地收了刘振华五颗白子:“小家伙,做任何事都不要分心呐!” 刘振华落下白子,却将刘父大龙困住了,笑道:“伯父,等到周一的时候,您自可一见分晓,谢伯父担心了,小子经历过这次事情,还是学到了不少!” 刘父眉头皱了起来,仔细地研究者棋盘:“看样子,果然是长进不少啊,不过若是宋有为死劲和你为难,伯父这张老脸还是能够出点力的。” 刘振华心中感动:“伯父,小华已经处理好啦,您不用再担心了,小辈的事,还是留给小辈自己去处理吧。” 刘父看了刘振华一眼,笑吟吟地不再说话,专心研究起了棋盘,两人都没有再说有关官场的话,专心的下棋,最后刘振华胜出了一子,让刘父笑骂刘振华狗屎运。 周末两天很快就过去了,刘振华真正地肆无忌惮地玩了两天,他没有去联络江水馨,江水馨也没有联络他,仿佛两人之前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周一清晨,刘振华一身正装地坐在办公室中,和刘香盈交流着业务,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喧哗声,办公室门被推开,财政局局长耿正英一脸黑气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jǐng察,然后走进了宋有为的办公室中,预算科办公室外早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同事,低声议论着。 梁希伟,何晓章两人满脸都是愕然,迷茫地看着办公室门外的人群,刘香盈却是恍然般地看着刘振华,椅子滑了过来,低声道:“这是你做的?” 刘振华笑着点了点头:“姐,这些可都是多亏了你电脑上的那份文件啊,不然我还没有真凭实据!现在证据确凿,他背后就是有再大的实力,想要翻盘也是不可能的了!” 宋有为办公室内响起而来一阵咆哮声,不多时宋有为被两名jǐng察压了出来,宋有为的目光一直盯在刘振华的脸上,充满了怨毒,刘振华一直淡淡笑着,刘香盈哪里还不知道刘振华出事多半就是宋有为搞的鬼,双手直接比出了两个中指,毫不客气地幸灾乐祸地大笑了起来,让耿正英脸sè又黑了一分。 耿正英眼睛一瞪,门外围观的人们立时烟消云散,他回过头来,看着预算科剩下的四人,张明江事故死亡,科长宋有为贪赃枉法,更是涉嫌杀人,本来是他重中之重的预算科居然搞出这么多幺蛾子来,让他实在感觉丢人。 咳嗽了一声,眼神扫过了众人,说道:“接下来预算科的事物先由副科长,梁希伟支持一下!”说吧,转头就走了,就是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懒的说了。 耿正英前门走了出去,预算科后脚就炸开了锅,刘香盈更是高兴地大叫了起来,不过幸好她还算机灵,没有说出刘振华厉害之类的话语,不过梁希伟和何晓章两人也不是傻子,疑惑的眼光都向着刘振华shè了过来,刘振华对着两人微微一笑,继续投入到了工作中。; 第八章 美女上司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宋有为的被抓不次于在财政局引发了一场地震,一下子将整个南阳县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预算科这个小部门中。之前水神山泥石流的事情尚在调查中,由于预算科的决议,四名前往水神乡调研财政的办事员死亡了三人,预算科本已经陷入了事件的风暴之中,谁知道仅仅相隔数天,预算科竟然爆出更大的丑闻来,官场众人谁都不是傻瓜,立时便将宋有为的被抓和之前的水神山事件联系起来,谣言瞬间便风传了起来。 也几乎是一瞬间,水神山事件的主人公,大难不死的刘振华便成为了整个风暴中的亮点,虽然众人不知道刘振华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sè,但在扳倒宋有为这件事上绝对起到了关键xìng的作用。工作不到一年,却将直属上司扳倒,刘振华的背景顿时在所有人的眼神神秘了起来。 而此时的刘振华却是在预算科办公室里,安安分分地工作,检查着一项项报表,各乡镇新一年经济发展的资金预算,完全就像是没事人一般。办公室内像是压抑了一层乌云一般,只是除了刘香盈像个快乐的小鸟般,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极为的惬意。 或许整个办公室里,真正有心工作的也就是刘振华了,何晓章资历也不高,毕竟经过了一年多的磨练,知道这滩水太深,他惹不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独自一人埋头在文件中。梁希伟双眼盯着电脑屏幕,心思却是早已经偏到了宋有为之前的办公室中,心中一片火热,计算着其中的得失,若是按职务,应该会是由我来顶上科长的职务吧,若是按照资历,我在这预算科也呆了不少年份了,工作矜矜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再说其他人有资格的张明江死了,刘香盈疯疯癫癫的,小何老实巴交的,他们哪里够资格顶上着科长的位置啦?至于刘振华吗…… 梁希伟想到这里,眼神忍不住向着刘振华瞟去,暗自摇了摇头,小刘这个人能力很不错,如今看来背景也很是不简单,组织或许会补偿他一下,不过资历也太浅了吧,多半会升他一级,做我的副手,想到这里,梁希伟嘴角忍不住咧出一丝笑容来。 刘振华不是傻瓜,也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这段时间最好是老老实实做事,安安分分做人。午餐也只是让刘香盈给带了一份盒饭回来,听着走廊中低声的谈话声,刘振华心中五味杂陈,扳倒了宋有为固然是爽,可是也为他的仕途增加了不少困难,最起码风言风语就多了许多啊! “偷看什么,还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没见过啊!”办公室外响起了刘香盈的大吼声,刘振华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见刘香盈推开门走了进来,将一份盒饭放在了刘振华的桌子上,拉过椅子坐在了一边,呵呵笑着:“小华,你这会可是出名的很了啊?餐厅中人们都在谈论你了,说的你好像三头六臂似的,就在走廊上吧,也都有不少人偷偷从窗户上瞄你呢,怎么样,要不要出去吼上两句,吓唬吓唬他们?” 刘振华正吃着盒饭,差点一口饭喷出来,笑道:“我说姐啊,我这xìng格哪里适用您的风格啊,再说了,周末时候伯父可是跟我说了,让我劝着你点,有点淑女风范,要不然嫁不出去了。”刘振华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香盈在刘振华的脑门上拍了一下:“呦,长本事啦,教训开我了,我这样怎么啦,新世纪dú lì女xìng,就门外那些畏畏缩缩的男人,姐我看着他们就想吐,要想成为我丈夫,那得是真英雄,大丈夫……,你笑什么笑?”又在刘振华脑门上拍了一下。 “是是,穆桂英穆元帅,我错了!”刘振华低下头去,继续啃起了盒饭,含糊不清地道:“将来我要是碰到了什么大英雄,一定将他推荐给你!” “切,有那个本事,给你自己先找一个暖被窝的吧,姐的事不用你cāo心!”刘香盈哼着小调滑了回去。 “小子,这个女人很有贵气,和她拉好关系,对你未来定然帮助不小!”脑海中忽然传出和珅的声音来,吓了刘振华一跳,他惊喜地想道:“老和,你可算是再出现了,这两天,我可是担心坏了,真怕你烟消云散,早登极乐了!” “废话,我要是能够早登极乐,我还需要你给我积攒功德吗?”和珅没好气地甩了刘振华一句:“以后这类事可不敢再来了,让我虚弱了不少,感觉灵魂至少削弱了十分之一!” 刘振华已经见识过了和珅的能力,对自己有极大的帮助,更是通过之前的事情,对和珅有了很深的感情,闻言也是吓了一跳,连声道:“那可了不得,以后万万不能再这样了,那老和,我该怎么做增强你的灵魂呢?” 刘振华声音中饱含着真诚的关怀,和珅是灵魂体,感觉的更是清楚,感觉的出刘振华语出至诚,没有一点功利心理,他的声音也忍不住有些感动。”小华,多谢了,没想到和某这大恶不赦的人,你也会真正的关心,若是想要壮大我灵魂,多做功德即可!” “老和,这是说什么话,你救了我一命,更是助我摆脱绝境,可以说是连救我两次。我刘振华做人,谁对我好,我就绝对不辜负他,可是老和,你这不动声sè打脸的功夫,当真是不弱啊!难道我刘振华就是那忘恩负义的人?” 和珅哈哈一笑:“好,倒是和某小气了!” “不过老和啊,你说香盈姐有贵气,怎么,你这堂堂军机大臣还会看相不成?” “用人之道,不识人岂非笑话?” “怎么说?” “县财政局虽然部门不大,可你也说乃一县之经济命脉,而她要再其间肆无忌惮。要嘛是大大咧咧生xìng如此,要嘛是身后有强大的关系臂膀。而前者,显然不会在心机算计的官场存活太久!” “高明!她老爹就是前任副县长!” “不止如此!财政局掌握财政收支大权,其间关系网络,何其复杂!岂是一个小小的副县长能玩儿的转的?更何况还是一个退休的。” “你的意思是说她老爹背后还有更强大的势力?” “别低估任何人,尤其是在官场,一个人能爬多高,那并不是真本事,爬到高处摔下来,那是无能,真正有实力的是稳稳当当走到最后而不动声sè的人。而要做到这一步,必须有相当的背景实力!” 刘振华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照你这么说,我倒真低估了刘伯伯。” “也不全是,一个退休的老头,必然利用自己的关系网培养自己的后人。而她之所以比你爬得快,是因为她老爹给她建立的平台要比你高得多。接触高层的机会比你多,而她又是女人,指不定哪天就飞上枝头变成了真凤凰!” 和珅话音刚落,刘振华顿觉一阵头皮发麻,果真是仕途坎坷多,内里门道远非自己理解那般简单:“老和,要不是及时提点,估计我就错过了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了。” “小华不必客气,不过,既然说到此处,和某不妨多说一句,千万别爬上她的床,否则烙下情伤,废了她的前程不说,你必定也会受到牵连。” “我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一直把他当成姐姐一样看待!” 和珅嘴角划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就好,与她打好关系吧,将来必有极大的帮助。” “呵呵,那倒不用,我跟她关系本就极好,就像亲姐弟一般,不需要刻意经营,要是做作的话,只怕她直接就会打我一顿,然后甩鼻子走人!” 和珅苏醒了过来,刘振华心情极好,一下午脸上都带着一丝笑容,让办公室内其他几人看到,更是感觉刘振华莫测高深。 下午五点半,即将下班的时候,刘振华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接起来一听居然是江水馨的,刘振华走到走廊外,调笑了她一句:“呦,这不是江大小姐吗,找我这个小人物有什么任务指派啊?” 电话里传来江水馨的一声轻笑声:“哪敢啊,刘大侠江湖高手,我一介小女子哪里敢得罪,不怕半夜被摘了首级啊?” 刘振华一愣,没有想到江水馨居然也跟他开起了玩笑,忍不住大笑而来起来,笑道:“江小姐当真幽默,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江水馨的声音也正经了起来:“刘先生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小女子自然要感谢一番了,今晚八点丰南市隐幽居宴请刘先生,顺便介绍个朋友和你认识一下!” 刘振华知道江水馨说的朋友定然是官场上的朋友,她这是在投桃报李,笑呵呵地应道:“江小姐的宴请,我就是爬也要爬过去啊,一定到!”挂断了电话,忍不住地哼起了小调,走回了办公室中。 “小华,看你一脸chūn风的样子,怎么是去见女朋友啊?”刘香盈打趣道,刘振华眼前忍不住浮现出江水馨的美丽容颜来,却是忍不住地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容来:“不是!”在周末两天,刘振华便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江水馨是市长公子追求的女人,绝对不是他可以染指的,即便是在那段早餐上,两人之间似乎有了一点暧昧,但是两人都是理智的人,都知晓如今两人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成为男女朋友,这也是两人周末中都没有给对方电话的原因。 大条的刘香盈没有看出刘振华脸上的一丝勉强,重重地拍了刘振华肩膀一下道:“小华,还狡辩,给我装什么,拿出你的男子气概来,将她拿下!”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了出去。刘振华笑着摇了摇头,将办公桌前的文件收拾归类好,和何晓章,梁希伟打了招呼,也走了出去。; 第九章 搅局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南阳县和丰南市相聚并不算远,刘振华也听说过隐幽居的名号,属于高档会员场所,他自然不敢怠慢,乘班车回到了家中,将自己好生打理了一番,甚至在身上喷上了一点古龙香水,然后打的前往了市区,来到了隐幽居。 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一位侍应生带着他来到了一间包厢前,刘振华敲了敲门,门内传来江水馨的声音,刘振华走了进去。 包厢并不大,主要是里面只有两个人,而且是两个很漂亮的女人!刘振华愕然了一下,便极有绅士般地和两位美女打了个招呼,悄悄地给江水馨使了个眼sè,这到底是在搞什么? 今晚的江水馨相比于前两次刘振华见到的更加的漂亮,微微点了淡妆,衣着并不奢华,却尽显大气,她笑着介绍道:“刘先生,这位是白灵,我的大学同学,超级大美女哦,也是投身仕途,未来也会在南阳县工作,或许你们之间还会有些业务之间的交集,百灵,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过的刘振华刘先生了,就是他帮助我为我哥哥报了仇,刘先生能力极强,你们认识一下!” 刘振华主动伸出手来,身体前倾,白灵伸出手和刘振华握了一下,微微一笑:“刘先生,久仰大名!” 刘振华真诚一笑:“谬赞了!”刘振华已经了解了江水馨的用意,白灵年纪不过24岁左右,官场人士,将要在南阳县工作,介绍给自己认识,这一切都是在暗示他,眼前的这位大美女来历极大,可是需要自己多多结交的人物。 三人落座,江水馨抓起壁挂上的电话,说道:“可以上菜了!”包厢门打开,三个服务员走了进来,摆满了整桌丰盛的佳肴后退了下去。 这一次只是私人聚会,算是江水馨开后门给他套关系了,也是让刘振华好好表现一番,刘振华知道若是表现的太过随意,会被两位美女鄙视,但若是表现的太过恭瑾,又会被白灵看不起。江水馨一片苦心,若是搞砸了,恐怕和珅都会鄙视自己! 刘振华呵呵一笑,扫了一眼桌子上已经被服务员开启的红酒,给两位美女倒上了一杯,然后才给自己倒上,举起酒杯来,笑道:“白小姐初来乍到,敬白小姐,为白小姐接风,更预祝白小姐工作顺利!” 江水馨和白灵都举起酒杯了,微微碰了一下,各自饮了一口放下! 刘振华笑道:“真是缘分啊,江小姐和白小姐一起在大学度过了美好的四年时光,如今再次相聚,确实是一件让人喜悦的事情!”虽然这一次聚会江水馨是介绍白灵给他认识,但是若是自己只傻呼呼地围着白灵转,那也太不上道了。 果然就见白灵和江水馨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一丝笑意来。包厢中气氛也缓和了许多,江水馨握住白灵的手道:“白灵,你可不要看他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内中可是个武林高手呢,若是在南阳县有什么安全隐患的话,他绝对是一个好保镖!” 白灵诧异的眼神扫视了过来,刘振华微微一笑:“哪里,江小姐夸大了,花拳绣腿而已!” “不见得吧,你没来之前,水馨可是将你夸成一朵花了,她要是说你是武林高手,断然不会是假的,刘先生太谦虚了吧!”白灵笑道,笑容很温柔的感觉。 刘振华忍不住向着江水馨看去,后者一脸淡然的微笑,完全看不出来在想着什么,刘振华收回眼光,笑道:“呵呵,武林高手谈不上,也就是小时候,练过一两手而已!”不敢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毕竟武功身手说的可是和珅,刘振华实在是底气不足啊,他笑着转开话题:“白小姐,我虽然也来南阳县不久,但是这数个月来,也几乎是跑遍了整个南阳,若是白小姐需要考察某地之类的,我倒是可以做个向导!” “哦,那以后可是要多多麻烦刘先生了!”白灵道。 “应当的!”刘振华笑道,举了举酒杯:“说实话,求之不得的!” 白灵的话说是客气,也是和刘振华在拉近关系,为她以后的工作铺路,而刘振华这话既表达了他的诚意和衷心,更是暗中称赞白灵美丽,是个女人哪里会不希望别人称赞的,白灵也举起酒杯和刘振华碰了一下,笑颜如花地抿了一口酒。 江水馨将一切看在眼里,眼中浮出一丝笑意来,忽然笑道:“看你们客气的,今天也就是朋友见面,大家随意,白灵在学校里可是帮了我不少忙,如今她初来乍到,你以后在工作上可是要多多帮助白灵的,不然你这个朋友可就当的太不够格了!” 这一句话说的着实有些亲昵了,白灵疑惑的眼神直接就扫了过来,江水馨连忙喝了一口酒,脸sè微微涨红,又笑道:“当然,灵儿,你以后可也是要多多照顾刘先生的,用我们商场的话,就是实现双赢嘛!” 眼见江水馨有些尴尬了,刘振华连忙接过茬来,举起酒杯道:“那我们更应该感谢江小姐的,若非江小姐牵线,我们又怎么会同聚一堂呢?”刘振华说完这话就有点后悔了,还牵线,怎么有点暧昧的感觉呢?眼神偷偷瞄了一眼两女,白灵脸sè依旧淡然,而江水馨眼神飘忽,不知在想着什么。 刘振华咳嗽了一声,正准备说些笑话插开去,包厢门豁然被推开,一个满脸烟熏妆的女孩冲了进来,顿时一股浓烈的酒jīng味道袭来,身后一个同样看起来极为颓废的青年跟了进来,懒洋洋地倚在了门槛上。女孩大咧咧地坐在了江水馨身边,嬉笑着道:“水馨姐,听说你在这里宴请朋友啊,我也正好在附近,就过来蹭饭了,你不介意吧?” 不待江水馨说话,女孩直接转过了头看着刘振华,叫道:“你就是那个刘什么振华吧,听说你这次帮了水馨姐一点点小忙,哼,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真的假的啊?”不待刘振华回答,女孩眼神又向着白灵瞟了过去,诧异地叫了起来:“咦,你又是谁啊,长的还算可以吧,怎么莫非这次你也帮了水馨姐一点小忙吗?” 刘振华和白灵愕然的眼神同时向江水馨扫去,江水馨神情有些愠怒,脸上却挤出一丝笑容来,和声说道:“玉娇啊,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两位,她是我的一个小妹妹,王玉娇,市长的千金小姐,今年19岁,嗯,活泼的很。”给两人一个歉意的眼sè,转过身来看着王玉娇,有些怪责地说道:“玉娇,你怎么又喝酒了,你家里人不是不让你喝吗?”怪责的眼神向着倚在门槛上的颓废青年看去。 青年一脸的惶恐,嗫嗫嚅嚅不知该说些什么,王玉娇却又叫了起来:“水馨姐,人家听说你在这里宴请朋友,人家就过来看看吗,我倒要看看能够让水馨姐留心的男人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江水馨脸sè微微涨红,忍不住喝道:“玉娇,你乱讲什么,刘先生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只是感谢他而已!”再次歉意地看了刘振华一眼。 刘振华哪里不清楚,这个市长千金就是过来示威的,若是王玉娇再说些什么,恐怕江水馨只会更尴尬,还是告辞的好,一边的白灵却先站了起来:“水馨,时间也不晚了,我就先回去了,刘先生,送我一程好吗?” 刘振华顺口应道:“我的荣幸!”站了起来,江水馨再次歉意地看了两人一眼,刘振华和白灵一起走了出去。 王玉娇忽然大叫了起来:“呀,别走啊,人家一来你们就走,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一句话尚未说完,直接趴到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江水馨叹了口气,看着门口的青年:“你是?” 青年诚惶诚恐地笑道:“江总,我是王小姐的朋友,我们之前一起玩的很开心……” 江水馨挥手打断了青年地话:“好啦,你可以走啦!”青年连连点头,快速离去。 江水馨有些怅然若失地看着包厢门外,扫了一眼几乎没有怎么动过的一番佳肴,最后还是摸出电话来:“你妹妹在隐幽居,又喝醉了,你派人来接她吧!” 刘振华和白灵走出了隐幽居,望着漫天星空,同时一笑,刘振华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咱们是逃离出来了,恐怕江小姐今晚可是有点麻烦了?” 白灵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刘振华,突然道:“刘先生,似乎和水馨关系相当的好啦?” 刘振华眼前浮现出江水馨今晚的仙女神姿,却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只是一般朋友,或许连朋友都不是,我们只是刚认识几天。”接着话题一转:“白小姐现在恐怕还没有吃饱吧,若是白小姐觉得时间还不算太晚的话,我力荐你去尝尝丰南市的小吃,非常地不错!” “好啊。”白灵兴致盎然地道:“来到丰南,不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不吃遍这里的特sè小吃,那岂不是白来了,走吧,你带路!” “好的!”刘振华笑道,拦下一辆出租车,两人坐了进去。 第十章 新任科长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隐幽居里,江水馨一个人静静地品着一杯红酒,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二十分钟后,一个俊逸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水馨,真的是太感谢你了,玉娇实在是太淘气了!咦,水馨在这里宴请朋友啊,真的抱歉了,玉娇这孩子,你也知道的,喝点酒就闹事,真是太不应该了!”男子连连道歉,一张俊脸满是真诚的笑容,给人十分亲和的感觉。 男子拍了拍王玉娇的身体,后者依旧醉的一塌糊涂,男子转过身来,对着几个壮汉招了招手:“你们几个将小姐送回去,小心点,不要让我父母发现了。”身后数人应命而去。 男子坐在了江水馨的身边,脸上满是祥和的笑容:“水馨宴请朋友,怎么也不叫上我呢,你知道的我是最喜欢交朋友了?” 江水馨淡然一笑:“哪里敢打搅王公子啊,主要是宴请一个我大学期间的闺蜜,叙叙当年的情分,还有你也知道的,在我哥哥事情上帮了大忙的那个刘振华,顺道感谢他一番。” “水馨客气了,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叫我礼贤就好了,看样子,你们这是刚开席,就被玉娇打扰了啊,我的过错,正好我晚上也没有吃什么,便由我请水馨吃顿饭当是赔罪好了?”王礼贤笑道,不待江水馨拒绝,一个电话打了出去,立马几名服务员便走了进来,收拾起了餐桌上的菜肴。 “水馨说的那位闺蜜恐怕就是刚来到丰南市的白灵白小姐吧,不得不说水馨结识的两位朋友可都不简单啊,白灵小姐年纪轻轻,听说这次下放便要提副科了,呵呵,24岁的副科长,当真了不起啊!还有那位刘振华也不是简单地的人物啊,个人能力极强,因势利导,只是借了他一道东风,就将陷害他的直属领导搞进监狱里了,水馨,当真好眼光啊!”王礼贤道。 江水馨虚心地一笑:“王公子这可是有点自卖自夸的嫌疑啊,你不也是我的朋友吗,这可是在变相地夸赞自己呦!再说了,整件事情可都是王公子在背后出力,别人不知道,我心里可是感激的很呢!” 王礼贤闻言笑了起来:“水馨言重了,能为水馨排忧解难,实乃我的荣幸,不敢当!” 菜肴很快便端了上来,江水馨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随意吃了几口,却忽然发现自己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脑海中满是刘振华为他做的那些家常菜,卖相,口味,营养都远远不及这些昂贵佳肴,却有一股温馨的感觉。 吃了一点,江水馨便落下了筷子,告辞而去! 王礼贤若有所思地一笑,一改之前的温雅,端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人才,便提你一把又如何,还不是为我所用!”说罢大步离开了包厢。 第二天清晨,刘振华依旧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整理好文件,简单收拾一下办公室,然后等着其他同事的到来。谁让刘振华是新人呢,理应多做些,一开始的时候,刘振华心中还是有些抱怨的,感觉老人在欺负新人,时间一久,放下了那些怨怼后,刘振华才发现,吃亏是福,付出一点劳动,收获一份亲睐。 不多时,其他人陆续到来,然后各自干各自的,除了刘香盈哼歌的声音,几乎能够听到其他人的呼吸声。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已经是预算科这一周来第二次被人直接推开门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却见局长耿正英再次大步走了进来,不同于昨天的是,这一次的他脸上堆着罕见的笑容,身后跟着他专有的办事员小李,和一个漂亮的女人。耿正英脸sè略带cháo红,咳嗽了一声道:“各位预算科的同事们,这位是白灵同志,将由她接任预算科科长职务,主持预算科一切事务,好,现在由白灵同志给大家讲几句话。”说罢,侧开一步。 耿正英的xìng格就是这么耿直,多做事少说话的那种,有什么喜怒都表现在脸上,很难想象他是一个正科级局长,掌控着南阳县最重要的机关财政局。知道不是来抓人的,预算科内气氛陡然便轻松了起来,所有人的眼神都向着白灵看去。 白灵落落大方地站出来,对着众人微微一笑,给人一股如沐chūn风的感觉:“大家好,我叫白灵,很高兴在之后的时间里和大家一起在预算科共事,我年纪尚轻,若是有做的什么不足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指点!”大家连忙鼓起掌来,白灵说的很是谦虚,不过在座的没有一人敢小觑白灵。财政局预算科科长何等重要实权职位,没有高深的背景,谁能够坐的上,更何况还如此年轻! 刘振华自白灵走进来的时候,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白灵的脸庞,忍不住想起昨夜两人离别时白灵曾说,‘我们很快会再见面!’却不想白灵居然是预算科的新科长。 耿正英再次咳嗽了一声:“还有一项任命,鉴于刘振华同志能力出众,业绩完成的相当漂亮,见习期提前结束,正式成为编制人员,级别为科员,享受副科级待遇。”稀落的掌声响起,也就是刘香盈掌声附和了两下。 耿正英宣布完任命后,二话不说领着小李走了出去,白灵笑吟吟地和所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走进了她的办公室,不多时,梁希伟的电话响起,然后他紧绷着脸走进了白灵的办公室。 刘振华暗暗摇了摇头,梁希伟的脸sè他一直看在眼里,盼了多少年的科长如今却被白灵横插一手,心中不知有多少怨念呢? 刘香盈滑了过来,难得地低声道:“小华,你有没有看到梁希伟的那个表情,哎呀,听到由白灵接任科长的时候,那脸黑的几乎就要滴出油来了,别提有过可憎了,整rì一副死人脸,跟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似的。”说着捶了刘振华一拳:“倒是小华你混得不错啊,提前转正啦,还混上了一个副科级待遇,我家老头子给我忙了半天,也不过才是副科级待遇,这么短时间就和我平起平坐啦,看来小华背后也没有那么简单嘛!” 刘振华无奈地苦笑了下:“我说姐啊,你就不用这么八卦了吧,你说我这白白被陷害上一回,然后为组织揪出这么一个大蛀虫来,这怎么也得给我点补偿吧?” “切,你就给我装吧!”刘香盈道,又滑了回去。 门吱呀地打开,梁希伟走了出来,脸sè似乎更yīn沉了,眼神扫了刘振华一眼,撇了撇嘴,指了指科长办公室,重重地坐回了他的椅子上。刘振华对着刘香盈撅了撅嘴,走进了办公室! “白科长,您好!”刘振华略带恭敬地说道,坐在了白灵的对面,私下交情是私下交情,公事上作为下属自然要有下属的态度。 不想白灵微微一笑,没有一点架子:“不用这么客气,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人,我只是白灵,不是白科长!” “你是领导你说了算!”刘振华顺口答道,身体瞬间便放松了下来,昨晚和白灵聊天的感觉相当不错,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现在白灵成为了他的直属上司,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的感觉。 白灵依旧还是昨夜的样子,呵呵一笑:“看你之前的样子,对于我的出现似乎很惊讶啊,我还以为你多半已经猜到了呢?” 刘振华笑了一下,一语双关地道:“猜不到固然应该惊讶,但是猜到了却更是让人惊奇啊!” 刘振华的意思是没有想到白灵会来担任预算科科长,猛然看到会很惊讶,但是真正看到了白灵接任了新科长,却是忍不住惊奇白灵背后的实力,有点试探白灵背景的意味,白灵哪里不清楚刘振华的意思,淡然一笑:“那由我这个朋友来做你的上级,很欢迎吧?” 刘振华咧了咧嘴,笑道:“这就很难说了,就看你是不是个麻烦了?”刘振华脑子清醒的很,原以为昨夜是江水馨想要介绍贵人给他,如今看来,这个贵人也是有心认识自己啊! “南阳县去年GDP一共是34898万,相比于其他同等规模的县,我们县的经济发展排在倒数,发展潜力更是令人堪忧,每年的预算不少,结余却实在是不多,经济结构需要调整,经济状况需要全面提升。上一任科长被双规,彻底地暴露出整个财政局财政存在着巨大的漏洞,南阳县所有人的眼光都放在了预算科这个位置上,你说我在这个时候,接任预算科科长的位置,算不算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呢?”白灵平静地说出一堆数据来,然后看着刘振华:“问题是,你帮不帮我?” 刘振华的脸sè严肃起来,很明显白灵不是在开玩笑,财政局掌控着一县的经济命脉,而预算科是财政局的核心部门,规划一个县的经济发展,预算一个县一年的经济规模,预算科科长官职不大,却是对于整个县的经济发展有着极其巨大的作用,多少人虎视眈眈着,却是让白灵接任了预算科的科长,固然一时风光无限,可是背后多少人在等着白灵出丑,作为一个年轻的女人,白灵肩膀上的压力着实巨大。 白灵的气势有些咄咄逼人,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更是毫无忌惮地盯着他,刘振华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感觉来,好像自己若是不答应,就有些对不起她似的,这种感觉很熟悉,刘振华脑海中忍不住地想起第一次和江水馨见面的场景来,当江水馨问他有关她哥哥的话题时,也给他一种这样的感觉,不过不同的是,江水馨是用气质感染他,而白灵却是却气势影响他,虽然方式不同,却都展现出非凡的魅力来。 不过幸好有前车之鉴,刘振华的脑子很是清醒,他淡淡一笑:“白科长,你让我想想如何?” 白灵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刘先生是聪明人,知晓我说的含义,这么重大的决议,自然需要多加考虑!”话语也不再是朋友的态度,而是公事公办了。 第十一章 玉娇小姐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对于白灵态度上的转变,刘振华倒是没觉得什么,也挺理解的,离开办公室以后,刘振华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将圆珠笔玩的团团转,一只手拖着下巴,思考着刚才白灵给他出的难题,可还没等他捋清思绪,yīn魂不散的刘香盈就可以预见的出现他的身后,重重的一拍刘振华的肩膀,大声道:“喂!想什么呢!” 虽说刘振华早就做好了被刘香盈sāo扰的准备,但刘香盈毫无征兆的突然冒出来,还是把刘振华吓了一跳,刘振华故作惊恐的拍了拍胸口,没好气道:“哎哟,姐,我知道您老神龙见尾不见首,但您也别这么吓我啊,我好好一个人,愣是要被你吓出心脏病来了。” 刘香盈没理会刘振华的抱怨,大咧咧的揽着刘振华的脖子,趴在刘振华的耳边,小声道:“说,刚才科长找你干嘛了?” 刘振华翻了翻白眼,言道:“还能干什么,新官上任,当然是找我了解一下工作情况啊。” 刘香盈撇了撇嘴,显然不相信刘振华的鬼话:“编,接着编,虽说你是咱们部门的名人,但就凭你的资历,凭啥人家白灵科长一来就接见你啊?还了解工作情况,你有啥可了解的?”说到这,刘香盈眼睛一转,突然以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振华,言道:“该不会是……科长看上你了吧?” 刘振华无奈的摇了摇头,把刘香盈从自己身上推开,言道:“姐,这都哪跟哪啊,人家是科长,是凤凰,我是啥?刚刚转正的小科员,是土狗,人家能看得上我吗?要我说啊,姐,你就别cāo这些闲心了,还是赶紧唱你的‘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卖’去吧。” 刘香盈扒了刘振华的脑袋一下,恨铁不成钢道:“嘿你小子!老娘这不是关心你吗,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还在这挤兑老娘,真不知道老娘怎么会有你这么缺心眼的弟弟。”说完,刘香盈白了刘振华一眼,不再搭理刘振华,转身离开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下班时间,刘振华很不凑巧的和白灵坐了同一趟电梯下楼,在电梯里,白灵礼貌xìng的和刘振华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等电梯门一开,她便化作一阵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刘振华有些纳闷,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犹豫,让白灵对自己失去了好感?可他刚想到这,和珅就说话了:“小华,别想太多,就连菜市场都讲究个尔虞我诈,更何况官场了,在没清楚白灵的底细之前,你就这么慢慢调着她准没错,不过凡事讲究个度,别什么事都答应,也别什么事都一口咬死。” 本来刘振华心里是有些犯嘀咕的,但经过和珅这么一提点,他也就放心了,回到家以后,刘振华随便做了点饭,把肚子填饱以后,舒舒服服的往沙发上一坐,打开电视,看起了新闻频道,新闻频道正好在播‘宋有为下马’这件案子,刘振华粗略的看了一下,便将电视台转到了少儿频道,他记得江水馨喜欢看这个,或许是因为内心对江水馨存在潜在情愫,向来成熟稳重的刘振华,竟然也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会刷新笑点下限,跟着动画片笑出一两声来。 就在刘振华陷入儿时的记忆,恋旧的情节,无法自拔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刘振华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刘振华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喂,您好,请问您找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朝气蓬勃且十分yīn柔的女xìng嗓音:“喂,你是刘振华吧。” 听到对方不可置疑的口气,刘振华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爽,但还是回答道:“我是刘振华,请问你是?” “我是江水馨的妹妹,王玉娇,昨晚我们见过的。” 在听到王玉娇这个名字的时候,刘振华微微一愣,他想过很多人会给他打电话,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王玉娇,她可是市长的千金,为什么会给自己这个小科员打电话呢?怀着无限的疑惑,刘振华尽量将自己的声音变得和蔼可亲,问道:“原来是玉娇小姐啊,如有冒犯,还请多多海涵。”刘振华心想,她八成是从江水馨那里要到的电话。 刘振华谦卑至极的态度,似乎并不能打动王玉娇,反而令王玉娇有些反感,而这些反感毫无保留的体现在话语上:“别说那么多废话,现在是八点,我给你一个小时时间,立刻来幽府一趟。”说完,王玉娇就挂了电话,不给刘振华任何推脱的余地。 王玉娇这没来由的一通电话,让刘振华不禁陷入了沉思,三个问号同时浮现出来,是江水馨让她找自己的?如果不是,她找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她的意图是善还是恶?刘振华一时间想不通,连忙寻求和珅的帮助:“老和,这事你怎么看?” 和珅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只管去便是,若是不去,反而给了对方给你穿小鞋的机会。” 得到和珅的指点,刘振华便不再犹豫,快速的把自己整理了一遍,连他那套平常舍不得穿的阿玛尼西服都给套上了,这次是去见市长的千金,不穿的体面一点怎么行,至于古龙香水,刘振华没喷,其实说实在的,刘振华真心不喜欢那个味,觉得特俗,还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味道,更适合刘振华。 “幽府”是隐幽居的分店,无论是名气还是档次都要比隐幽居高出不少,是南阳县甚至整个南丰市首屈一指的私人会所,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贵,平民别说进去了,就连路过的时候多看一眼,都觉得心惊肉跳。刘振华自然没有来过幽府,在他看来这种地方根本就不是他应该来的,至少现在不应该来。 到了幽府以后,刘振华学着昨天的摸样,把自己的名号一报,服务人员就十分礼貌的把他带到了顶级VIP包厢,刘振华推门进去一瞧,却见里面空落落的只坐着王玉娇一个人,刘振华有些楞,他还以为至少江水馨会在场呢。 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刘振华换上习惯xìng的笑脸,毕恭毕敬道:“玉娇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正处在青chūn期的王玉娇,与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叛逆、自大、目空一切,从她另类的哥特式妆容就可以看得出来,但是由于她先天条件十分优越,就算脸上画的浓妆让人有些无法理解,还是展现出一种不逊sè于江水馨的美感。 王玉娇并没有回答刘振华,而是随手一指旁边的沙发,脸sè平淡道:“坐吧。” 虽然刘振华心中怀着种种猜忌,但他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然后盯着王玉娇,等待着下文。 王玉娇先是打量了刘振华一遍,然后低下头开始修理指甲,不再看刘振华,嘴上很是随xìng道:“昨晚我喝的有点多,没看清楚你的长相,现在看清楚了,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帅哥呢,把我家的水馨姐姐迷得神魂颠倒的。” 刘振华先是一愣,心中疑惑道:“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说自己和江水馨对彼此之间的感觉都不错,甚至发生了一丁点小暧昧,但也不至于像她说的那么夸张吧。”刘振华私下想了片刻,随即尴尬一笑:“玉娇小姐,您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呢?” 王玉娇将指甲刀往桌子上一扔,随后往沙发上一趟,很是舒服的盯着刘振华:“我听水馨姐姐说,你可是个聪明人呢,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会听不明白?这么跟你说吧,水馨姐姐这两天多次提到你的名字,听得我有点烦。” “所以呢?” 王玉娇轻笑一声,笑的很不屑:“所以我请你以后不要再sāo扰水馨姐姐,水馨姐姐是什么人,你清楚,你是什么人,你也清楚,千万别做出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举动。” 听到这,刘振华算是明白了,这小丫头是觉得自己对江水馨有什么非分之想啊,开始的时候刘振华还以为这其中有什么yīn谋论呢,现在倒也放心了,刘振华呵呵一笑,言道:“玉娇小姐,您误会了,我和水馨之间很清白的,只是单纯的朋友。” 王玉娇的耳朵似乎特别敏感,她瞥了刘振华一眼,语气不屑道:“朋友?这做人呀,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千万别把自己捧得太高,容易摔着。我不管你有没有帮过水馨姐姐,这些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不久的将来,水馨姐姐会是我王家的人,我不能容忍任何人玷污了她的清誉。” 刘振华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多谢玉娇小姐的教诲,我刘某定当铭记于心,如果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会!”就在刘振华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王玉娇突然把刘振华给叫住了。 第十二章 乍暖还寒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看着王玉娇轻言道:“怎么,玉娇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王玉娇瞥了刘振华一眼,然后从随身携带的LV手提包中拿出一张天蓝sè的银行卡,随手扔到刘振华面前,随后轻言道:“我呢,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你帮过水馨姐姐,这个恩情我们不会不报答,这张银行卡里有二十万,算是给你的酬金了。” 刘振华先是看看桌子上的银行卡,再看看王玉娇充满轻视的目光,随即一笑,也不矫情,一把将银行卡拿到手中,然后扔进口袋里:“没想到玉娇小姐如此通情达理。”说完,刘振华站起身来,扭头就往外走,刘振华不傻也不呆,他知道王玉娇这是在用钱砸自己,但刘振华却乐于接受这种贬低方式,试问天下间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此时,包房里的王玉娇却不再似刚才那般语气高傲,而是不掩失望之sè:“听水馨姐说起你,我还当是个多了不得了的人物,真是太没骨气了!” 正yù出门的刘振华听到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转头笑脸相迎:“呵呵……骨气是需要实力来证明的,而现在有人拿自己的‘骨气’来为我的实力奠基,又有何不可呢?” 王玉娇本能的一楞,显然没想到刘振华会这么说,不过,刘振华的话,倒是让王玉娇赞同了江水馨的看法,情绪也不觉间好转了几分:“不错,刘振华,你果然聪明,如果你和那些傻B一样拒绝我,我只会看不起你,因为你根本没有长远的目光。” 对于这样的夸奖,刘振华却没有傻乎乎的接受,玩笑式的试探了一句:“这么说,你是早有预谋咯!” “那倒不是,只是难得听到水馨姐说有欣赏的人,我只是顺道来看看而已。” 刘振华这才放下心来,虽然王玉娇的语气不怎么令人满意,但她的意图却并不坏,而清楚了对方的目的后,刘振华欣然接受了这份好意的提醒:“既如此,就谢谢玉娇小姐了!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这次王玉娇没有阻拦刘振华的脚步,而是目送着这个让她纠结的背影离去。樱唇yù张,却似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无声中,结束了这场颇为有趣的饭局。 刚走出VIP包房,和珅就说话了:“呵呵,这个小丫头倒是挺有意思的,虽说有些跋扈,但我却从她身上依稀看到了我当年的风采,出手当真是豪气。” 刘振华呵呵一笑:“老和,你这是在贬低自己吗?就算这个王玉娇再有钱,恐怕也不及你的千分之一吧。” 和珅不置可否道:“我当年的身价,自然是这黄毛小丫头没法比的,但在其挥金如土的气势上,她却丝毫不输给我,是个可造之材。” 刘振华眉头一皱,疑惑道:“怎么,难道这挥金如土不是缺点,反而是优点?” 和珅轻言道:“小华啊小华,这你就不懂了吧,为人在世,只会赚钱不会花钱,别人会骂你是守财奴,只会花钱不会赚钱,人家会骂你是败家子,又会花钱又会赚钱,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闻言,刘振华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别说,还真是这样。”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刘振华千年如一rì的按时到达单位,还没等屁股坐稳,刘香盈就凑了过来,她先是对刘振华上下打量一番,好像不认识刘振华一眼,等打量完了,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振华,言道:“行啊你!” 刘振华不明所以道:“你什么意思?” 刘香盈握起她娇滴滴的小拳头,在刘振华的胸口锤了一下,没好气道:“装,继续装,你小子平常不显山不漏水,关键时刻动作还真快,白灵科长才上任第二天,就已经离不开你了呢。” 刘振华有些楞:“姐,有话咱直说,别整这些虚的,小弟我心脏不好,受不了你这么折磨。” 刘香盈白了刘振华一眼,言道:“看你那熊样,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科长刚才跟我说,让你来了以后先去她的办公室一趟。” 刘振华哦了一声,心想白灵找自己可能还是为了昨天的事,因此没有多想,起身迈步就往白灵的办公室走去,等进去以后,白灵不温不火的冲刘振华打了个招呼,然后让刘振华随便坐。 白灵说是随便坐,但刘振华可不会真的随便坐,毕竟上下有别,他很懂事的坐到白灵办公桌的对面,然后一本正经道:“科长,您找我有事啊?” 听到这话,白灵抬头盯着刘振华,言道:“你还不知道?” 刘振华先是一愣,随即问道:“知道什么?” 见刘振华一脸茫然的样子,白灵轻笑了一声:“本来我以为,你能扳倒宋有为,是因为你的耳目很广,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你对消息的探知能力很一般嘛,不过这也恰好显示出你的个人能力强大,在没有耳目的情况下,还能反咬宋有为一口,的确让人佩服。言归正传,今天早上我得到消息,宋有为招了,他把这些年犯的罪一五一十全都吐了出来。” 刘振华点点头,一脸轻松道:“不意外。” 白灵眉毛一挑,言道:“其实我也不意外,但让人意外的在后面,宋有为这次招供,除了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之外,他还吐出一个账本。” 刘振华终于来了点兴趣:“账本?” 白灵点点头:“这个账本里记录了他所有的交易往来,以及其他一些关联人物的名单,纪检委为了得到这个账本,对宋有为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最后得知,宋有为的账本在他的心腹黄旭手里。” “等等……你说的是黄旭?”刘振华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觉得特别熟悉,随后脑袋灵光一闪,突然想到那天想要暗杀自己的杀手,名字就叫黄旭,他的身份证还压在自己手里呢。 白灵见刘振华反应这么大,很是好奇的打量着他:“没错就是她,怎么,你认识?” 自从有了和珅的提点,刘振华办事的风格正在稳步的向‘滴水不漏’的方向发展,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刘振华一口否定,坚称自己不认识这个所谓的黄旭。 白灵虽然有些怀疑,但也并没有暴露出太多的兴趣,在她看来,黄旭算是昏暗人物,上不了台面,办事从来都是背地里下手,像刘振华这样的小人物,根本就不会认识他,殊不知黄旭早已经被刘振华抓住了命脉:“据我所知,现在有很多人都想找到黄旭,得到那个账本,纪检委就不用说了,人家是秉公办事,但是其他人为的是什么,就要令人深思了。” 这种事根本就不用问和珅,刘振华自己就可以想明白,其中道理无外乎一个‘脱罪’,恐怕最想得到这个账本的人,就是这整件事的幕后黑手,至少刘振华是这么想的。 刘振华心里已经有些计较了,但表面上却不动声sè道:“科长,你打算怎么办?” 白灵早就想过了,此时不假思索道:“如果账本落到纪检委手里,倒还好说,毕竟咱们南阳县或者丰南市,能撼动纪检委的人如凤毛麟角。但是万一账本落到宋有为的同谋手里,宋有为虽然难逃罪责,但那条庞大的黑暗链条,也会在宋有为这里彻底中断。” 刘振华满怀深意的盯着白灵:“所以?” 白灵道:“现在的人不都有‘盲目跟风从众’的心里吗,咱们这次也跟跟风,从从众,既然那么多人都想要得到那个账本,咱们也必须不甘人后的参上一脚。” 其实就算白灵不这么说,刘振华也不会袖手旁观,毕竟当初加害刘振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整条黑暗链条,万一线索终止在宋有为这,谁也保不准在不久的将来,宋有为的党羽会不会再次对刘振华下手。 不过有一件事,刘振华倒是挺感兴趣的,他神sè坦然的冲白灵问道:“科长,能问你个事吗?宋有为虽说间接的害了张明江的xìng命,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也仅仅是和江水馨有关,为何你却对这件事咬住不放?” 被刘振华这么一问,白灵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如果我说,我是为了给水馨出口气,你信吗?” 刘振华哈哈一笑:“你想让我信,我就信。既然你说了要参一脚,那接下来你准备有什么举动?” 白灵神秘兮兮的冲刘振华说道:“放你三天假如何?在这三天里竭尽所能,一定要找到黄旭!” …… 南阳县城十三公里外的王庄,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这里是全县唯一一处还没有修建公路的地界,再加上村庄落后,民风彪悍,导致很多人都对这里嗤之以鼻,不以为伍,但是今天,这里却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男一女,男的长相普通,穿着亦很普通,女的却很漂亮,漂亮的像画里的仙女,这对不算搭配的组合,就这么浩浩荡荡,毫不避讳的走进王庄,可刚走到村委会门口,就被两个长得歪瓜裂枣的老农给拦住了去路。 第十三章 走错路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你俩干啥滴!来俺王庄干什么!” 刘振华与白灵对视一眼,然后用尽量和蔼的口吻说道:“两位大哥,我们俩是路过这,想进来讨口水喝。” 其中一个老农看了看刘振华,又打量打量白灵,以一副村霸的语气说道:“讨口水喝?俺们王庄成你们的自来水供应站了?想喝水去别的地方喝,俺们这不伺候。” 刘振华眉头一皱:“不知两位大哥,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句话本来没有丝毫不妥,可老农却没来由的发起火来:“俺是干什么滴?你说俺是干什么滴!俺是村里的滴治安员儿!” 白灵或许并没有见过如此‘淳朴’的民风,这让她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他连忙拉了拉刘振华的衣襟,在刘振华的耳边小声道:“别搭理他们,咱们只管进去。” 白灵是大城市的孩子,不了解治安的厉害情有可原,可刘振华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对于各村里的治安员,还是很清楚的,能当上治安员的庄户人,一般都是村里善于打架,牛逼哄哄的闲散人员,也就是盲流子,由于和珅短时间内不能再上刘振华的身,此时说句实话,刘振华还真惹不起这俩老农。 刘振华趁着治安员不注意,小声的回答道:“忍一忍,把他们俩给得罪了,咱们今天就进不了王庄了。” 白灵心不甘情不愿的嗯了一声,嘴上不饶人道:“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黄旭是在这个村子长大的,看看他们俩的德行,就能想到黄旭的为人。” 刘振华轻笑一声,没有接茬,转而对那俩治安员说道:“两位大哥,通融通融,我们就进去一下下,马上就出来。” 治安员不乐意了,拧着鼻子,瞪着眼:“一下下?半下下也不行!这两天村里治安不好,你们俩说是来讨口水喝,谁知道你俩到底是来干什么,溜个门撬个锁,这都指不定的。” 刘振华将准备发飙的白灵止住,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不动声sè的塞到二人的手里,然后脸上堆笑道:“二位大哥,通融一下,这些钱小意思,就当给你们喝茶了。” 庄户人本来就不富裕,一百块钱对他们来说虽不算太多,但也绝不少,至少可以让家人吃两天好饭。一见到钱,二人的态度虽然没有太大的改观,但嘴上却软了一分:“你说说,你这人,有这钱打个车去县上多好,非来俺们村讨水喝干啥。” 话是这么说,但治安员也终于肯让二人进村了:“行行行,你俩进去吧,进去别闹事啊,不然可别怪俺不客气!” 刘振华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带着白灵往里走,等绕过一个村口,白灵颇有怨念的说道:“真想不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办个破事也得花钱!今天看见他们俩的德行,真是颠覆了我以前对农民伯伯的美好印象。” 刘振华拍了拍白灵的肩膀,劝她消气:“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么,二百块钱又不多,权当打发要饭的了,眼下办正事要紧,别在意这些细节。” 白灵突然停住了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质疑的表情,眉毛轻挑着望向刘振华:“对了,你怎么知道黄旭的老窝在王庄?” 刘振华却是一脸无辜:“江小姐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 “黄旭就是上次被你擒住那个杀手?” “对,当时我拿了他的身份证,以防不时之需!这回正好用上。” 两人一行,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黄旭的家门,恐怕整个王庄,黄旭的家算是第一大户了,房子也是最气派的,白墙红瓦,楼兰高阁,朱漆大门比起刘振华的小学校门都不遑多让。 刘振华敲了敲门,不多时就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妇,大约六十多岁的样子,尽管年岁已达,却依旧容光焕发,烫染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卷,很是时髦,老妇jǐng惕xìng十足的打量了刘振华和白灵一番,随后问道:“你俩找谁啊?” 刘振华和蔼可亲的笑道:“大妈,请问黄旭在家吗?” 一听到要找黄旭,老妇的脸明显一僵,语气也不如先前那么平静,反而带有几分凌厉:“你俩是谁?找黄旭干嘛?” 见到老妇的变化,刘振华和白灵对视一眼,似乎都从老妇的神情变化中察觉到了什么,刘振华依旧用他如沐chūn风般的笑容问道:“大妈,我们是黄旭的同事,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来上班了,打电话也不接,老板让我们来这找找,问问他到底干不干了。” 听到刘振华不起草稿的谎话,老妇竟然相信了,当下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我还当你俩是那些小杂种呢。” 小杂种?刘振华眉头一皱,心生疑惑,但却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想,转而问道:“大妈,你能让黄旭出来吗?” 大妈摇摇头:“他不在家,你们俩回去跟老板说说,黄旭不干了。” “哦~”刘振华应了一声,然后冲老妇点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一旁的白灵连忙拉住转身要走的刘振华,疑惑道:“你干嘛?这就走啊?” 刘振华没有回答,而是从白灵眨了眨眼,以白灵的聪明才智自然能读懂其中的含义,她连忙松开刘振华,并且跟着刘振华往外走,不过等走到村口的拐角处时,刘振华却停了下来,和白灵蹲在墙头,注视着远处的黄旭家:“这老太太显然已经和黄旭通了气,咱们就算问破大天,她也不会说的,所以咱们干脆来个引蛇出洞。” 果不出刘振华所料,他们俩刚蹲下没多久,黄旭家的门就打开了,一个脑袋鬼鬼祟祟的从里面伸了出来,四处巡查,见四下无人,他闪身出来,嗖的一声消失在墙角,见状,刘振华让白灵在原地等候,他在快步追了过去。 白灵从心底里对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打怵,还好刘振华去得快,回来的也快,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黄旭。 “她是谁?她好像不是那天的那个女人吧。”在见到白灵的一瞬间,黄旭的jǐng戒xìng空前高涨。 刘振华脸sè一垮,冲黄旭说道:“她是谁,你用不着cāo心,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就行了,那个账本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黄旭如此听话,白灵心里很是疑惑,但也没有说什么,静静的等着黄旭的下文。 黄旭犹豫了一下,然后言道:“什么账本不账本的,根本就是宋有为为了保命,扯得谎,至少我是不知道他有这么个账本。” 刘振华还没来得及说话,白灵却是先开了口:“你说没有账本,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黄旭也不含糊,刚毅的国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根本没有骗你的必要,现在宋有为把矛头全都推向我身上,以求自保。而我现在就成了过街老鼠。一旦我落网,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若是账本真的在我这里,那就是救命稻草,我完全可以匿名把账本交出去,然后自己逃走。而在此之后,对我的追捕力度将会大幅削弱。甚至根本没人会理会我这样一个小角sè!” 白灵自然不会轻易相信黄旭:“黄旭,我希望你认清形势,现在是我们两单独来找你。已经证明了我们的诚意,合作与否,全在于你自己的一念之间。” 黄旭对白灵的质疑倒是并未觉得奇怪,而是将目光聚焦到刘振华身上:“以刘先生的本事,自然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一直在冷静分析着两人对话的刘振华,此时在将微皱的眉头散开,转头望着身旁的白灵:“不错,他的确没有骗我们!” 白灵似乎还不甘心:“若是黄旭没有账本,他应该主动向jǐng方自首,以求宽大处理才对。而他现在却一直在躲。” “若是黄旭自首,那么宋有为的贪污案必然坐实,而宋有为所犯下的罪行,黄旭必然多数都有参与,届时他们两人恐怕不死这辈子也得把牢底坐穿。” 黄旭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就像刘先生说的,我要是自首的话,恐怕这后半辈子都得交代在监狱里了。” 白灵这才算相信了黄旭的话,转而劝诫黄旭:“可是你要明白,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终究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的!” 刘振华看着黄旭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黄旭,你这么做值得吗?” 黄旭猛得抬起脑袋目光惊讶得看着刘振华,但想到刘振华能如此的轻易扳倒宋有为,心中疑惑便也释然了,在黄旭心目中,刘振华的形象是深不可测的,能猜到自己的目的,也就不足为奇了:“值与不值,自在各人态度。” 白灵不太明白两人简洁的对话:“什么意思?” 第十四章 地痞与盲流子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拍了拍黄旭的肩膀,然后看向身旁的白灵:“简单来说,黄旭并不怕坐牢,而且他可以作为污点证人指证宋有为,届时,那些想落井下石的人,可是非常愿意看到这样既合情理,又合乎法律程序的局面。对黄旭而言,这也是他减轻刑罚的机会。但他没有这么做,不过,他应该也想过自首,毕竟宋有为这么做也忒不仗义了,可这些年也多蒙宋有为的照顾,他很清楚知道若是落在别人手里,宋有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而他现在一直在逃,也算是还宋有为的情了。所以,他不会跟我们去自首的,我们也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黄旭目含感激的看着刘振华:“谢谢刘先生的理解,这也就是我不能跟二位走的原因了。” 而白灵在听了刘振华的解释以后,却颇为失望,她看着刘振华道:“看来我们白忙活了一场。” 刘振华眼睛一转,摇摇头:“我看未必。”说完,他扭头看向黄旭,话锋一转道:“现在整个南阳县都炸开锅了,很多人都想找到你,可你偏偏就在自己的家里,为什么那些人没有发现你呢?” 黄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侦察与反侦察是我的看家本事,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这两天我已经隐隐的感觉到,已经有人发现我在家里了,我本来准备今天就更换藏身之所呢,如果你们晚来一天,恐怕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刘振华轻笑一声,毫不在意道:“别高估自己,别人不敢说,但是我想要找你,还是很容易的,哪怕你躲到天边!” 黄旭深知刘振华的本事,也不反驳,双目坚毅的望着刘振华点了点头:“这我信。” 旁边的白灵问刘振华:“既然这个账本是假的,那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本来刘振华是想请教和珅的,但后来他却自己想通了:“现在知道账本是假的,只有咱们三个人,其他人并不知道,只要他们不知道,就肯定会有后续动作,咱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就行。” 说罢,刘振华从口袋里把王玉娇给他的银行卡拿了出来,塞进黄旭的口袋里:“你现在必须躲起来,这张银行卡里有二十万,密码是六个零,应该够你花一段时间的了,在我主动找你之前,你不能出现在世人面前,知道了吗!” 黄旭毫不客气的把银行卡贴身放好,然后点点头:“知道了,有件事我能求你吗?” “说!” “我妈……” 黄旭刚开口,刘振华就摆手把他打断了:“你放心,只要你不被别人抓到,你的家人绝对不会有事,你家里这边,我会帮你留意一下的。” “那就谢谢了!”黄旭感恩言谢,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黄旭离开的背影,刘振华叹了口气,略有一丝感触道:“黄旭这小子虽然做了不少坏事,却也没有坏到骨子里,硬要说的话,也只能说他跟错了主子,走错了路。” 白灵瞥了刘振华一眼:“为什么不让黄旭自首揭穿宋有为的yīn谋呢?” 刘振华嘴角轻扬,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如果我们现在带走黄旭,那么所有的罪名将会全部落在宋有为头上,而我们则间接为宋有为幕后黑手的掐断了追查的线索!” 白灵这才微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我们可以顺水推舟,放长线钓大鱼!” 刘振华脸上古井不波地点着头,心里却在暗自庆幸,其实能想到这些也是和珅这些rì子,经常苦口婆心的教导的结果,还好刘振华听进去了。否则哪能经得起白灵这小人jīng的试探? 等黄旭悄无声息的离开后,刘振华也准备带着白灵离开,可就在他们准备离开之时,本来安静的王庄,突然热闹了起来,熙熙攘攘,从四面八方跑出若干小青年,大多都是纹着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而他们的目标正是刘振华和白灵。 白灵虽然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但也仅仅是那些上得了台面的世面,这种社会最底层的血与火的世面,她却从来未见过,此时被足有三十多个小青年围起来,她顿时慌了,连忙抓住刘振华的袖子,声音有些颤抖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发现了我们!” 刘振华也搞不清楚状况,他一把将白灵揽在怀里,然后双目紧盯着周围的年轻人,语气强硬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一个光着膀子,身上纹着一条出水龙的小青年站了出来,显然他是这帮人的头头,他先是看了刘振华一眼,又看看刘振华怀里的白灵,然后不答反问道:“你们俩是干什么?” 刘振华言道:“我们是过路的。” 小青年眉毛一挑:“过路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看你们俩这穿着,也不像是普通人,就算过路也应该开着车吧,你们的车呢?” 刘振华不假思索道:“没车,我们俩就是徒步来的,采风!” 小青年窝着火道:“别跟我扯淡,这大热天的采哪门子风?快说实话,不然我……”说到这,小青年将视线移到白灵身上,露出一个猥琐的眼神:“不然我就把那小妞给扒了!” 若放在平时,谁敢对白灵说这话,免不了一顿修理,可现在局势明显不利,白灵明智的没有逞嘴上之风。冷静的观察着这帮小青年的一举一动。 “老和,老和,快帮忙啊!”刘振华连忙向和珅求救。 可和珅却很是为难道:“小华啊,不是我不帮你,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上次上身我还没恢复呢,根本就没办法再上身。” “我靠,那怎么办啊!?” 刘振华急得团团转,而就在刘振华陷入窘境的时候,和大人胸有成竹的声音再次在刘振华脑子里响起:“急什么?你不是有现成的外援吗?” 和珅这一提点,刘振华才想起来自己的地理位置,这可是王庄,是有着为人民服务的治安队员管理的文明村庄。刘振华这才放下心来,伸手将已经摆好架势,准备动手的白灵护在身后,慢悠悠地将双手放在嘴边,以图扩大声音分贝。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后,刘振华当即大喝一声:“打劫啊!” 霎时间,那俩个生得凤毛麟角的治安员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喂喂喂,你们干啥呢!要打架出去打,别跟俺们村儿闹事儿啊!” 小青年瞥了治安员一眼,一脸不屑道:“老不死的,哪来的滚哪去,别在小爷面前扑腾!否则老子把你那本来就像车祸现场的脸再给你丫装修一遍。” 一听这话,治安员火了,好像变魔术一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哨子,一吹,本来挨家挨户的房门都紧闭着,可这回却都打开了,每家每户的男人都拎着棍棒走了出来,见到眼前的局势,瞬间想到了什么,然后不由分说的把一群小青年给围了起来,王家庄虽然落后,但也有一百多户人家呢,一百多户人家也就相对的有一百多个壮丁,此时局势瞬间扭转。 带头的小青年显然不是个怂人,见到对方突然神兵天降般冒出这么多救兵,他非但不怯,反而更勇,挥手指着周围的农民,怒喝道:“哟呵,怎么着?一群泥腿子也想跟小爷玩尖峰对决?你们配吗?” 周围的百姓中亦有火气旺的年轻人,听了小青年这话,不服气的反驳道:“看你那样板身子吧,能挨得住几拳?养个JB野鸡,你丫就觉得自己混牛了?坐出租车不给钱,你就觉得你是出租车的克星了?混了几年社会,你丫就觉得自己是南阳县的龙头老大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这话说的挺有水准的,惹得周围的百姓哄堂大笑,就连刘振华都乐呵了两声,同时送给那个年轻人一个赞赏的表情,然后搂着白灵,开玩笑道:“看见没有,农民伯伯里面也是有饶舌高手的!” 白灵白了刘振华一眼,没好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开玩笑。” 刘振华不思进取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是老和告诉我的人生真谛。” 白灵眉头一皱:“老和?那是谁?” 刘振华一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解释道:“老和是我家楼下修自行车的老大爷,号称师nǎi杀手,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虽已年过七旬,但其公子哥的气质,却不减当年,尤其是他对人生的独到见解,更令我辈津津乐道。”刘振华胡乱的瞎扯了一通。 白灵被刘振华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 双方毫不退让,剑拔弩张,尽管那三十多个小青年,浑身都带着狠劲,一看就都是以一敌多的好手,但奈何全都是赤手空拳,面对一百多个手持棍棒、锄头、铁锹等‘凶器’的农民,显得有些装备落伍,气势上也被农民追平。 那个治安员瞥了小青年一眼,冷言冷语道:“要我说,你们还是哪来的回哪去,我王庄还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别等会一打起来,把你们那些细皮嫩肉的小胳膊小腿给弄断了,我们可赔不起。” 好话不会好说,这是刘振华给治安员的评价,本来是一句劝慰的话,可听在小青年们的耳朵里,完全变了味。小青年们好像炸了锅一样,不断地起哄叫嚣:“妈的,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刘振华跟和珅相处了这么久,双方也都了解彼此,记得有一次和珅评价过刘振华,说刘振华是个伪君子亦是真小人,反正就是亦正亦邪的那种,有时大义凛然,有时自私自利,就和珅见过的无数人来说,很少有人能驾驭的了刘振华。 和珅的评价很到位,平常腹黑的刘振华,此时看到农民伯伯们马上要和小青年们打起来了,顿时发挥了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大义jīng神,为了不让农民伯伯受伤,和被小青年们报复,刘振华连忙拿出电话,拨打了杠杠零。 大体的把这的事情汇报给杠杠零后,刘振华把手机往空中一举,中气十足,犹如狮子怒吼般,大声道:“我报jǐng了,你们要是再不走,等会jǐng察来了,你们就走不了了!” 随着刘振华这一嗓子,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可是令刘振华奇怪的是,那些小青年非但不怕,反而都个个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尤其是带头的那个小青年,竟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振华,轻言道:“你这是何苦呢~” 小青年的话音刚落,和珅的嗓音随之响起:“小华,这帮小青年来的蹊跷,起初我就觉得他们和黄旭的事有关系,现在你报了jǐng,他们一点怕的意思都没有,更加的肯定了我的猜想。” 刘振华听了一愣:“老和,你是说,他们是那些幕后黑手的人?” 和珅语气沉稳道:“很有可能,像王庄这种穷乡僻壤,平常很少有人来,可偏偏这些小青年却不合时宜的来了,而且一下来了这么多,你想想看,第一,他们为什么来?第二,来这么多人,肯定是为了对付一个难缠的人,而我和黄旭交过手,黄旭虽然并不是高手,但十个八个小混混,他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刘振华恍然大悟:“经你这么一说,所有的问题就都能说得通了,虽说只是猜测,但却也和事实相差一步。” 想到这,刘振华那股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jīng神,顿时烟消云散,这多变的xìng格,和老和评价的几乎一致。刘振华眼睛一转,将手机收回口袋,然后随手指着一个小青年,惊呼道:“哎呀,你怎么动手打人!” 由于刚才刘振华突然吼了一嗓子,在场的人都将视线聚集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人留意场上的动静,此时刘振华突然说有人打人,所有人都本能的相信了刘振华的鬼话,双方都不是软柿子,顿时混战到了一起,双方你来我往,战斗从一接触就进入了白热化,而刘振华则趁乱带着白灵挤出了人去,向着村口奔去。 第十五章 意外收获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离开王庄以后,刘振华再次拨通了jǐng察局的电话,将王庄的斗殴事件汇报给jǐng察局,可jǐng察局的接线员一听到‘王庄’这个名字,本能的进行懈怠工作,磨磨唧唧了半天也不肯出jǐng,无奈刘振华只能死了心,心中想道:“那些小青年恐怕早已和jǐng局同气连枝了。” 刘振华的心中语被和珅听了去,和珅言道:“同气连枝是肯定的,咱们现在的问题是要确定,那些小青年在这整个事件里扮演的是什么角sè。” 在和珅的提点下,刘振华带着白灵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县里,由于白灵给了刘振华三天的假期,而今天正好是第三天,还不需要去单位上班,因此回到了县里,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刘振华干脆就带着白灵回了自己的家。 到家以后,刘振华让白灵随便坐,然后为她和自己倒了杯水,刘振华刚坐下,白灵就问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刘振华喝了口水,言道:“其实咱们这次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白灵言道:“怎么说?” 刘振华道:“那些小青年就是咱们这次的意外收获,他们在不恰当的时机,出现在不恰当的地方,说明他们与这整件事拥有必然的联系,或者说他们就是这整条线索的重要一环,咱们只需要顺藤摸瓜,弄清楚那些小青年的底细,想必会豁然开朗。”说到这,刘振华又喝了口水,然后话锋一转,轻笑道:“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那些人恐怕并不理解,如果他们没有派那帮小青年去王庄,或许我们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个重要线索,这就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白灵先是一愣,随即兴奋道:“刘振华,你是说那些小青年也是宋有为的同党?” 刘振华不否定也不肯定:“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一切要等我们查清楚了,再下结论。” 白灵将刚刚端起的水杯重新放下,站起身来道:“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查!” 刘振华笑着摇摇头:“不着急,等明天上班以后,咱们可以名正言顺,放心大胆的查,不用像今天这样,鬼鬼祟祟的。” 白灵轻哦了一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没有在说什么。 就在两个人明确了目标,终于抽出时间松口气的时候,刘振华的电话突然响了,拿起电话一看,是刘香盈打来了,刘振华冲白灵尴尬一笑,轻言道:“不好意思,我接给电话。”然后毫不忌讳的在白灵面前,将电话接通。 “喂,姐,有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刘香盈娇柔且霸气的声音:“怎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刘振华堆着笑容,很怂道:“能,当然能。” 刘香盈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继续道:“考虑好了么,今天晚上你是准备带我出去吃呢,还是在你家吃?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是带我出去吃,绝对不能像上次那样,随便找个小饭店搪塞我!” 刘振华皱着眉头,很是疑惑道:“吃饭?姐,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没说过要请你吃饭啊。” 一听这话,电话那头的刘香盈顿时火冒三丈,暴跳如雷道:“你个缺心眼的玩意,你过生rì不请我吃饭,请谁?” 刘振华一愣,喃喃道:“今天是我的生rì?” 刘香盈没好气道:“当然了傻蛋!你最近是怎么了?浑浑噩噩的,过rì子过糊涂了?” 这几天一直在忙宋有为的事,刘振华的生活的确有些浑浑噩噩的,直到现在他也搞不清楚今天到底是几号,如果不是刘香盈提醒,他还真就能把今天的生rì给忘了。刘振华一只手捂着话筒,扭头冲白灵小声问道:“白科长,今天是几号?” 白灵不假思索道:“十七号。” 听到白灵的话,刘振华一拍脑袋,然后对着电话说道:“嘿嘿,今天还真是我的生rì哈,最近有点忙,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真是没想到,这个世界就只有姐你一个人关心我,在意我。” 被刘振华这么一说,刘香盈的语气也缓和了几分,她略有娇嗔道:“傻样,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啊,说吧,今晚怎么安排?” 刘振华想了一下,然后道:“我也没准备什么,还是去饭店吧。” 刘香盈嗯了一声,言道:“那行,等会你确定了是哪家饭店,记得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以后,刘振华冲白灵尴尬一笑,然后摸了摸鼻子,在心里与和珅交谈:“老和,你觉得我是不是有点太怂了?怕女人?” 和珅呵呵一笑:“这个世界没有怕女人的男人,只有尊重女人的男人。当初和某的爱妻冯氏病危之时,和某甚至想过用自己的毕生财富,换取爱妻的生命延续,就算生在封建时代的我都能如此,更何况现代的你了,你只是尊重女人的表现太过明显而已,并不为过。” 听了和珅的一席话,刘振华的心里才稍稍平衡了一点,他扭头对白灵道:“白科长,今晚是我的生rì,你就留下吃顿饭再走吧。” 白灵听后,惊讶道:“真的呀,那我还真要留下吃顿饭呢,对了,要不要我把水馨也叫来?” 刘振华想起王玉娇和自己说过的一席话,不禁摇摇头:“水馨就算了吧,她是个大忙人,为我过生rì这种小事抽身,就太不应该了。” 白灵满怀意味的打量着刘振华,最后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 大约晚上七点左右,刘振华带着白灵,与刘香盈相约在县里的‘刘士兰’餐馆,在双方见面之后,刘香盈倒也没表示什么,只是锤了刘振华的胸口一下,表扬刘振华‘动作快’,而刘振华则打了个哈哈含糊了过去,三个人随便吃了点,甚至连蛋糕都没有,就草草的结束了生rì宴会。 第二天清晨,刘振华一早就来到了单位,而白灵也早已等着刘振华,二人经过简单的安排后,就风风火火的向王庄进发,这一次他们不再是暗访,而是开着单位的车,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俩去了王庄。 到了王庄以后,刘振华和白灵再次被那个治安官给拦了下来,不过相比于昨天的jīng神抖擞,今天的治安官却有些jīng神颓萎,脑袋上还包着纱布,显然是在昨天的斗殴中吃了点小亏。 一见到刘振华,治安官的脸sè不由得一黑,窝火道:“你们俩还来干什么?还嫌我王庄闹得不够?” 刘振华对治安员报以歉意的微笑,然后拍了拍治安员的肩膀,心平气和道:“大哥,真是对不住了,让你们受牵连了。不过昨天我们是来讨水喝,今天是来公干。” 治安员眉头一皱:“公干?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刘振华呵呵一笑:“我们是县财政局的,这次来是想问您几个问题。” 治安员显然对财政局没有太大的概念,他只知道‘财政局’是国家部门,是机关单位,因此不敢懈怠,但脸上还是不待见刘振华:“你有啥要问的,问就是了。” 既然治安员都这么说了,刘振华也就直来直去了,当下问道:“大哥,昨天那帮子人,到底是干嘛的?” 一提到那帮人,治安员的脸sè就黑了起来,骂骂咧咧道:“那帮犊子,还能是干啥的,混事打仗的呗,偷鸡摸狗、上房揭瓦,只要是脏事坏事,就没他们不敢干的,在我们这一带都有名!” 发现治安员竟然知道那帮小青年,刘振华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他们是你们本地人?” 治安员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们来俺们这有一阵子了,具体是哪的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是刘格庄旁边那个建筑承包公司的人。” 刘振华和白灵同时一皱眉,白灵疑惑道:“建筑承包公司?” 刘振华对白灵言道:“那个承包公司我有所耳闻,公司的规模不大不小,算是中等吧,可是他们的生意却极好,几乎全年都有工程干,业绩颇丰,可是令人奇怪的是,那个公司一直盘踞在刘格庄附近,无论如何也不肯搬到县里。” 白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那帮小青年是他们的人的话,那他们公司肯定不是个光明正大的公司,不肯搬到县里,倒也不奇怪。” 刘振华又问治安员:“那些小青年是第一次来王庄?还是以前经常来?” 治安员稍微想了一下,然后道:“应该是第一次来吧,反正俺是不记得他们以前来过,昨天你们前脚刚进了村,他们后脚就来了。” 还不等刘振华说话,和珅便言道:“果不出所料,他们就是为了黄旭而来的。” 刘振华眉头微皱,稍有些担心道:“老和,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发现我们调查这件事了?昨天他们将咱们包围起来,也是事先有预谋的?可是咱们行事隐秘,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第十六章 入虎穴,得虎子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和珅否认道:“我看未必,或许他们只是误打误撞,碰见了咱们,出于jǐng觉xìng才将咱们拦住的。他们那个公司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你应该去调查调查。” 刘振华嗯了一声,先是冲治安员道了声谢,又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硬塞在治安员手里,算是支付他的医药费了,然后带着白灵开车向刘格庄进发。 刘格庄与鸟不拉屎的王庄截然相反,它是真正属于那种人杰地灵的村庄,村中大多的人都有过经商的经历,村子十分富裕,相比于王庄的小土房,刘格庄远远一看几乎都是二层小洋房,很是气派,而那个所谓的建筑承包公司就处在刘格庄的村东头,公司的名字叫‘宏远’建筑有限公司。 刘振华和白灵几经辗转,终于到达了刘格庄,在到达以后,他们直奔主题,直接把车开到宏远建筑公司的大门前,如果不是门口的jǐng卫阻拦,或许他们会直接开进大院。 起初jǐng卫以为刘振华是公司的商略伙伴,可是看到副驾驶貌美如花的白灵时,他又觉得刘振华是准备揭开黑幕的记者,最后实在是看不出刘振华是什么人,他只好态度严肃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刘振华二话不说,直接将工作证拿出来,扔到jǐng卫面前,然后摆出一副领导视察工作,居高临下的态度,言道:“我们是县财政局的,来这是准备调查你们公司的税务。” 一听到财政局,jǐng卫连工作证都不看了,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眉开眼笑道:“原来是财政局的领导啊,您在这等一下,我进去给您叫我们领导去。” 不多时在jǐng卫的带领下,一个西装革履长着一张板砖脸的所谓‘领导’走了出,可能是听说财政局的人来了,一见面公司领导就极为热情:“真是不好意思,上头没说你们今天要来啊。”等领导人看清楚刘振华的长相以后,他先是一愣,随即疑惑道:“你们二位好像有点脸生啊。” 刘振华和白灵下了车,刘振华这回没有将工作证拿出来,毕竟领导和jǐng卫不同,刘振华是预算科的,查税务还轮不到他,万一把工作证给领导看了,这事就穿帮了。刘振华先是冲这名领导点点头,然后很是礼貌道:“不知这位领导如何称呼?” 领导虽然心里很是疑惑,但嘴上还是连忙回答道:“我姓裘,单名一个宏字。” 刘振华点了点头,先是和裘宏握了握手,然后极具官腔的说道:“你觉得我们脸生,倒也情有可原,毕竟我们还是第一次来贵公司审查税务。” 裘宏收回手以后,轻言问道:“同志,如何称呼?” 刘振华没有想太多,刚要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和珅却突然在这个时候把刘振华给叫住了:“小华,这个裘宏就应该是宏远公司的老总,如果我们的猜想不错的话,他应该和那些幕后黑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必定知道你的名字,因此你先别急着说出真名,随便编个名字搪塞他。” 听了和珅的话,刘振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他连忙一改神sè,言道:“我叫刘承,我旁边的这位,是我的同事,白晴。” 裘宏眉头一皱,低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两个名字,当下冲jǐng卫小声道:“你看过他们俩的工作证了?” jǐng卫点头如捣蒜道:“他们俩有工作证,我只看到了财政局三个字,其他的我没仔细看。” 裘宏点了点头,扭头冲刘振华言道:“不知两位能不能把工作证给我看看?毕竟咱们这是正规单位,你们要是来审查税务,必要的工作流程还是要走的。” 刘振华没想到裘宏居然会坚持要看自己的工作证,这让刘振华有些措手不及,他连忙求助和珅:“老和,怎么办?要是把工作证给他看,就露馅了。” 和珅却毫不在乎道:“你便给他看又如何?虽说你是预算科的,无权审查税务,但咱们的初衷目的同样不是税务,而是逼他们露出狐狸尾巴,确定咱们的猜想。” 刘振华又道:“可咱们被拆穿以后,他肯定不会让咱们进去,那咱们怎么调查?” 和珅笑道:“有什么不能查的?再说了咱们这事又不用非得进去查,只要从裘宏的动作话语中查找契机,确定猜想即可。” 稍稍想了片刻,刘振华觉得和珅说得有理,当下将工作证取出交给裘宏,果不出刘振华的所料,在裘宏看到工作证的一刹那,脸sè变了又变,等他将工作证交还给刘振华的时候,原本热情的脸sè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嘲弄:“呵呵,预算科?我还不知道咱们国家现在已经重新规划单位权限了呢,如今是预算科在审查税务吗?” 裘宏只顾着看单位名称,倒是把重中之重,工作证上的名字给漏掉了,这让刘振华不由的松了口气,刘振华轻笑道:“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呢,谁告诉过你卖冰棍的就不能开饭店?修轮胎的就不能考大学?” 听到这些有些‘撒混’的话,裘宏眼神一厉,语气不善道:“兄弟,你走错门了吧?知道这是哪吗?” 刘振华不屑道:“哪?” 裘宏轻哼一声:“宏远公司!你知道我们公司的背景吗?兄弟,我劝你别给自己找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刘振华眯着眼,语气轻视道:“可我今天来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怎么样?”裘宏突然笑了起来,这一笑不要紧,刚才还空旷的大门处,突然闪现出二十多个手持砍刀的小青年,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点小伤。 其中一个青年在看到刘振华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怒道:“是你!?” 刘振华没搭理他,对着裘宏冷笑道:“怎么?光天化rì之下,你还敢行凶不成?” 白灵听不到和珅的话,也不知道刘振华到底在干些什么,将裘宏激怒也不是她的初衷,眼看着这么多拿着砍刀的人把他俩围了起来,她悄悄的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将手机拿了出来,然后将手机的电话簿打开,移动到一个电话号码上,手指停留在通话键上,似乎只要那些小青年一动,她就会按下去。 裘宏瞥了刘振华和白灵一眼,双手抱胸,言道:“小子你别得意,就算你是公务员我也照样敢砍你,这年头死一两个人,根本就不叫事。” 面对裘宏的威胁,刘振华没有丝毫畏惧:“没错,死一两个人是小事,这年头开车撞死个人,只要有背景,顶多赔俩钱,等舆论的风头一过去,照样吃香的喝辣的。但是姓裘的,你要想清楚,公务员可不是普通人。” 裘宏眉头一挑:“那又怎么样?” 刘振华轻笑一声:“或许你并不怕我们,但如果事情闹大了呢?恐怕那些等待着爆炸xìng新闻滋润的媒体,光动动笔杆子就能把你写死!” 裘宏装作很害怕,不断的拍打胸口,随后他神态一变,厉声道:“如果你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从世界消失,没人知道的话,那些媒体怎么写?怎么报?最多只是两个公务员失踪罢了!” 刘振华耸了耸肩:“你不会真觉得我傻吧?来你这种地方,我会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来?自然已经告诉了所有同事我来这的消息,只要我一有事,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你这里。”刘振华其实根本就没有告诉同事,这种事也不能告诉同事,他这么说只是在进行一场没有资本的赌博,空手套白狼。 果然,在听到刘振华这席话后,裘宏的脸sè不由的沉了下来:“说,你们俩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刘振华眼睛一转,灵机一动,伸手指向昨天的那个带头青年:“这小子昨天差点把我和我未婚妻给打了,我来这,无非是想讨个说法!” 刘振华身边的白灵一愣,随后一抹彩霞飞上脸颊,她先是悄悄的伸手在刘振华的腰间捏了一下,然后瞪了刘振华一眼,摸样显得很羞涩又很傲娇。 刘振华忍受着腰部传来的刺痛,双眼盯着裘宏,一板一眼的说道:“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他。” 裘宏扭头看那个青年,低声问道:“阿雷,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冲裘宏挤了挤眼睛,轻言道:“老板,是因为那件事,我觉得他们俩可疑,想要查问一下,谁知道王庄那帮泥腿子突然杀了进来,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想打他,只是吓唬吓唬。” 裘宏轻哦了一声,然后冲名叫阿雷的年轻人瞥了一眼,意思是让他带着人赶紧撤,等现场只剩下他和刘振华‘夫妇’之后,裘宏把脸一沉,怒声道:“你别信口雌黄,我手里的员工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怎么会做出袭击路人的事呢。”; 第十七章 刘振华‘夫妇’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和白灵都是一愣,刘振华真是没想到这个裘宏居然会耍无赖,但是从他极力要保护阿雷,以及阿雷口中所说的‘那件事’可以发现,此事绝不简单。刘振华笑着摇了摇头,言道:“我说裘老板,你也是个大老板,不仅管教手下不利,还做出死不认账这种事,不太好吧。” 裘宏起初对刘振华有所忌惮,是害怕刘振华和‘那件事’有所关联,此时知道刘振华只不过是个打酱油的,他顿时气焰无比嚣张:“你管我好不好,这事就到此为止,你们俩从哪来的回哪去,别在这闹事,否则小心报jǐng抓你们!” 这句话正是刘振华想要的,他双手叉腰,痞里痞气道:“有本事你报啊。” “嘿!”裘宏被刘振华气得笑了出来,他不信邪的从怀里掏出手机,当着刘振华的面拨通了当地派出所的电话:“喂,老王啊,我这来了两个闹事的,你们赶紧过来摆平,嗯,行了就这事,嗯挂了吧。” 挂了电话以后,裘宏瞥了刘振华一眼,脸上似笑非笑,大体意思是再说:“小子有本事你别走,公务员咋的?照样报jǐng抓你!” 刘振华摆出一个与裘宏大相径庭的摸样,大体意思似在说:“狐狸尾巴漏出来了吧?老子就等着你这样呢!” 大约过了十分钟,在双方互不退让的僵持中,jǐng车鸣着笛,碾着一股彪悍之风冲进了大院,从车上走下三个强壮魁梧的jǐng察,下车以后,其中一个左脸颊有一个痦子的jǐng察,先是冲裘宏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向刘振华,把脸sè一板,以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说道:“你在这闹事啊?” 刘振华耸了耸肩,语气轻松道:“我可没闹事,我只不过是来讨个说法罢了。” jǐng察眯着眼问道:“讨什么说法?这有什么说法给你讨的?” 在刘振华说话之前,和珅突然插嘴道:“小华,这年头的企业老板有一两个关系好的jǐng察,不是什么罕见事,你别轻易的激怒他们,要把咱们想看见的情况,想知道的事,想听到的话,全都引出来,等知道的差不多了,就全身而退。” “我知道了。”刘振华回了一声,然后一扫刚才的浮夸,摆出一副苦瓜相,一把将旁边毫无防备的白灵揽入怀中,神sè黯然道:“jǐng察同志,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昨天我和我未婚妻路过王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他的手下给围了起来,差点就被打了,我今天带着我未婚妻来,就是想讨个说法。本来以为裘老板会教训一下手下,然后将他们约束起来,可……可谁知,裘老板竟然为了护短,一口否认,还反咬一口,说我们闹事。jǐng察同志你说说,我如果是来闹事的,我会带着我未婚妻吗?” 刚才刘振华说白灵是他未婚妻,白灵就已经羞愧难忍了,这一回刘振华非但不知收敛,反而得寸进尺,竟然将白灵整个人给抱进了怀里,这让白灵又羞又恼,可是以大局为重,她又不好发作,无奈之下,她只能有缘的盯着刘振华的下巴,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尽可能的不与刘振华有太多的肌肤之亲。 刘振华只顾着演戏,丝毫都没有发现白灵杀人般的目光,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如果换做别人早就被感动了,可眼前的jǐng察却非但不为所动,反而温怒道:“你说的这些事都有谁看见了?有目击证人吗?如果没有,你就是诬陷!” 本来jǐng察来了以后,裘宏打算离开的,毕竟他还有事情,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可是看着刘振华那极具‘戏剧张力’的表演,裘宏竟然站在一旁津津有味的欣赏了起来,直到jǐng察质问刘振华,他才将欣赏的神sè转为冷笑。 此时,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jǐng察和裘宏同气连枝,可刘振华却装傻充愣的对jǐng察抱有一丝希望,觉得jǐng察会秉公办事,他言道:“jǐng察同志,王庄一百多口人,都是人证,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一对一的询问。” jǐng察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了裘宏一眼,见裘宏对自己摇头,jǐng察会意,然后冲刘振华喝声道:“好!我就把你带回局子里,好好的审问审问,如果这事是假的,我肯定把诬陷罪结结实实的扣在你头上!” 刘振华把眼睛瞪得像猫咪,闪闪发光,可爱又怜人道:“如果是真的呢?” jǐng察一愣,然后喝声道:“是不是真的你先别担心,先担心自己吧!”说完,他冲旁边的两个jǐng察使了个眼sè,那俩jǐng察把刘振华和白灵推上了车。 刘振华坐在jǐng车上,顺着车窗发现那个jǐng察和裘宏说了些什么,但是jǐng车的隔音效果很好,根本就听不清,刘振华干脆也就不听了,他在心里对和珅道:“老和,你怎么看?” 和珅此时的心情极好,他笑道:“如果这个jǐng察只是单纯的想要护短的话,他根本就不敢把咱们带进jǐng局审问,而是在外面利用权威恐吓,把咱们吓退。他现在敢把咱们带回jǐng局,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刘振华若有所思道:“老和,你是说,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个小片jǐng罩着裘宏,而是jǐng局的里高官?而且官位绝对不低!” 老和呵呵一笑,赞叹道:“小华啊,你我才相识几rì?你便从一个呆头呆脑的傻小子,转变成了洞察明晰的jīng明人了,当真是可造之材啊。” 刘振华略有尴尬道:“老和,你过奖了。” “捎带一提,你小子刚才演的戏很到位,差点连我都给唬住。” “额~” 在jǐng车里,白灵始终把头扭向窗外,不肯看刘振华一眼,显然是刘振华刚才的举动惹恼了这位姑nǎinǎi,也不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杀了刘振华?报复刘振华?或是嫁给刘振华?谁也不知道。刘振华见白灵不搭理自己了,这才意识到刚才的举动有点过,还好他很识相,在去jǐng局的途中并没有再招惹她。 不多时,jǐng察便浩浩荡荡的开进了jǐng局,一下车,刘振华和白灵就直接被扔进了审讯室,然后jǐng察便把门一关,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审讯室里除了刘振华和白灵之外,在墙角处还拷着一个人,那人年纪不大,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染着一脑袋黄毛,一副狂拽叼霸天的样子,等jǐng察一出去,他就按耐不住的冲刘振华邪笑道:“哟呵,牛逼啊,你们俩这是演哪出?雌雄大盗?” 白灵向来不屑和这些‘下等人’打交道,他白了那小混混一眼,没搭理他,倒是刘振华脸sè玩味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更牛逼。哥们,你犯什么事了?” 那小黄毛一撇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哥们我昨天偷了两部笔记本!” 刘振华大拇指一伸,笑道:“有志气!我一直都挺佩服你们这些溜门撬锁的高手,再厉害的锁,你们弄几下也能弄开,就像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老猎人的意思。” 被刘振华这么嘲讽,小黄毛非但没听出一点味道,反而是觉得刘振华在夸奖他,很是自傲的把头抬得老高,眼高于顶道:“过奖了,哥们,你们俩犯什么事了?通jiān?还是你把她汉子给毒死了?” 白灵本来就憋着火呢,突然听到小黄毛说到这些污言秽语,她顿时火山爆发了,噌的一声站起身来,两步走到小黄毛面前,扬起巴掌就在小黄毛的脸上印了座五指山,觉得不解气,白灵又抬起脚,一脚踢在小黄毛的胯下,两下就把小黄毛给打趴在地了,可能是因为胯下那脚太猛,小黄毛还没来得及哼哼就昏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刘振华有些措手不及,他本来就是和小黄毛扯扯淡,没想到把白灵给惹恼了,眼睁睁的看着小黄毛昏死过去,刘振华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低下头,不敢看白灵。 在刘振华很识相的避其锋芒的时候,和珅没来由的插了句:“发火的女人猛如虎啊,小华,以后有你受的。” 不多时那个和裘宏关系匪浅的jǐng察回来了,他先是瞥了昏死过去的小黄毛,然后疑惑道:“他怎么了?” 刘振华顶着白灵杀人般的目光,悻悻道:“这小子刚才想要越狱,但是爬的太高,摔着蛋了,昏过去了吧。” jǐng察轻哦了一声,走到刘振华对面的办公桌后坐下,先是指了指墙边的凳子,示意刘振华和白灵入座,然后一边翻着桌子上的文件,一边心不在焉的说道:“你们俩知道我带你们回来的意思吗?” 刘振华装傻道:“知道啊,你带我们到这,是要秉公执法,打击恶势力,为我们平民百姓主持公道。”; 第十八章 顺藤摸瓜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这话说的挺官方的,把jǐng察给逗乐了,jǐng察抬头看着刘振华言道:“其实吧,我小的时候的梦想就是当jǐng察,惩恶扬善,为民除害,保护一方平安,可是等我真正当上jǐng察以后,我才知道,其实jǐng察也有很多身不由己。哎,我看你俩都不是坏人,跟你们实话实说吧,你们俩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这事到此为止就算了,如果非要钻牛角尖的话,对谁都不好。” 刘振华看了白灵一眼,见白灵点点头,示意自己差不多了,刘振华表示会意,然后冲那jǐng察说道:“不争馒头争口气!” 这话一出,刚才还有心劝阻的jǐng察,顿时火了,他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摔,恨铁不成钢道:“你有什么可争的?你知道裘老板一天赚多少钱吗?你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大吗?别说你!就连我们局长都要给他三分薄面,我可告诉你了,你别把事做得太难堪,小心下不了台阶,死在上面!” 和珅在刘振华的心里说道:“得嘞,铺垫了半天,就等他这句话呢,小华,可以了。” 刘振华也会心一笑,尽管他演戏很在行,但演一天还是很累的,他站起身来冲jǐng察点点头,轻言道:“那……那算了,我不计较这事就是了,我和我未婚妻可以走了吗?” 见刘振华终于开窍了,jǐng察不由得松了口气,他连忙挥手,示意刘振华可以离开。刘振华也不客气,拉着白灵的手就往外走,等出了jǐng局以后,白灵甩开刘振华的手,没好气道:“没完了?刘振华你是不是没完了?” 刘振华有些楞:“怎……怎么了?事情进展的不是挺顺利的吗。” 白灵咬着嘴唇,小拳头紧紧的握着,温怒道:“我没说这件事。” 刘振华当然不傻,自然知道白灵说的是哪件事,可他就是装傻,打死也不承认:“那你说的是哪件事?” “我……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赖的人,真不知道水馨为什么那么欣赏你!”白灵气鼓鼓的说道。 面对白灵的责骂,刘振华毫不在意:“现在咱们的猜想已经很明确了,线索也出来了,眼下还有很多事要做,你是想跟我继续查下去呢,还是在这继续发脾气?” “刘振华,你!”白灵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尽管怒火中烧,可她还是不得不妥协,跟在刘振华的屁股后面,钻进了被jǐng察开回来的车里。 既然线索一经出来了,即便没有和珅的指点,刘振华也知道应该怎么做,由于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刘振华带着白灵随便找了家饭馆填饱了肚子,然后直接开车去了一趟国土局,查了一下‘宏远建筑承包公司’这些年的建筑资料,最后将矛头确定在南阳县的柳上村。 柳上村是新兴的农村城市化社区,这个村子都是平地而起的五层高楼,在保证农民住房的同时,减少房屋的占地面积,扩大了耕地规模。可是等刘振华到了目的地以后,却发现事实完全就不是这个样子,且不说眼前的楼破破烂烂,一看就是豆腐渣工程,光说这楼里的住户,根本就是少得可怜,柳上村人口一直保持在三千左右,是个大村,也很富裕,可是这楼里的住户,撑死只有一百来户,那其余的人都到了哪里去了呢? 借着这个疑问,刘振华挨家挨户敲门,最后终于有人肯吐露实情,说是除了他们这些少数人能住上楼以外,其他的人根本就住不起,但由于原来的民居已经被毁了,其余的人只能在距离柳上村不远的地方,集体修建了窝棚,都住在那里。 刘振华根据指示方向,很快的找到了那个窝棚聚集地,等到了一看,哪里是棚户区,根本就和贫民窟没有分别,几根木头支在一起,破烂的篷布往木头上一盖,就算是个家了,别提遮雨,就连挡风的功能都没有。 在看到眼前的惨状时,白灵很是震惊,她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指着眼前的贫民区,用颤抖着的嗓音说道:“刘振华,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振华叹了口气,言道:“还用想吗,肯定是被裘宏那个王八蛋给坑惨了,原来的家没了,新盖的楼又住不进去,只能沦落至此。” 刘振华带着无比震惊的白灵,深一脚浅一脚的进入贫民区内部,不经意之间,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出现在刘振华的眼前,她尽管已经身怀六甲了,可依旧扛着锄头准备下地。刘振华叹了口气,本不想多管,可是同为女xìng的白灵却连忙将她拦住,很是感伤道:“大姐,你怀孕有七个月了吧?你不在家静养着,怎么还下地啊。” 孕妇瞥了白灵一眼,见白灵穿着华丽,一看就是城里人,因此她颇有怨念的说道:“城里的娃,锦衣玉食,哪里懂得我们这些庄户人的辛苦。不下地吃啥?不下地喝啥?静养?说得轻巧,就这破棚子怎么静养?就算以后生了孩子,孩子也要在这破棚子里被风煞死。与其看着孩子等死,还不如多出出力,赚点钱,去城里租个房子住。” 白灵听完孕妇的话,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同为女人的她根本受不了这样的视觉冲击,就算她再睿智,再冷静,也无法在这种惨状中坦然自若。 刘振华拍了拍白灵的肩膀,示意她退后,然后自己上前,先是冲孕妇点点头,然后柔声细语道:“大姐,你们村不是改建新农村社区了吗,放着好好的楼不住,怎么住在这啊?” 孕妇jǐng觉的看着刘振华,语气不善道:“你俩是什么人?” 刘振华眼睛一转,言道:“我们是记者,听说这里有贫民聚集,所以来探看一下现场。” 一听见是记者,孕妇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一哭惊天动地,把周围的人都给吸引了过来,孕妇一把抓住刘振华的手,哽咽道:“你们俩真是记者?你可得好好的把这事报道了,为我们做主啊。” 刘振华拍了拍孕妇的手,以表安慰,然后言道:“大姐,你放心,只要我们把这事了解清楚了,肯定会如实报道。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孕妇擦了擦眼泪,从身后的窝棚里搬出个凳子,并不是给刘振华坐,而是给自己坐,身怀六甲的她真的没办法站太久,等坐好以后,她很是伤心的款款道来:“我们村以前在县里,算不上首富,也绝对是二把手,三年前县里的财政局来人说,我们村因为富裕,要作为模范村,改成新农村社区,为了让我们同意,他们说挨家挨户都有补贴,按照人头算,当时我们就都答应了,就算有不答应的,后来也因为各种原因妥协了。等大家都签完合同,没过几天宏远公司的人就开着推土机把房子都铲平了,再之后楼都盖好,他们却告诉我们说,新农村改革计划搁浅了,资金都被冻结了,房子全归银行所有,别说补贴了,就算我们想进去住,都得自己掏钱买房子。我们闹过,也告过他们,没用,可为了有个住的地方,我们大多数都掏钱买房了,可是交完钱,他们又反悔了,说是新农村计划泡汤,这些楼属于违建,被国土局给强行收回了,我们交了钱等于白交,要知道这些房子的价钱和市里的房子一样啊,那可是我们的全部积蓄。” 说到这,孕妇已经泣不成声了,她稍微喘了口气继续道:“我们联名告到市法院,可是每次诉状送上去,都如石沉大海,未有涟漪,别谈浪起。我们也去找过宏远公司,可是他们的人跋扈的很,每次都让很多打手,把我们打回来。我们没了办法,就只能在这住窝棚,等收成好了,攒点钱,过几年去市里租个房子住。” 听完以后,白灵的脸气得通红,他扭头看向刘振华,一字一顿道:“那帮混蛋真是畜生!” 刘振华点了点头:“我们此行,就是为了收拾畜生而来的。” 白灵言道:“只要搜齐证据,光是这一件事就能要了那帮人的狗命!” 刘振华摇摇头:“光是这样还不行,这件事发生已经好几年了,他们依旧相安无事,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势力之大,令人乍舌。想要置他们于死地,咱们必须掌握其命脉,一击致命!” 和珅叹了口气,颇有感触道:“当年和某在政之时,官匪相交,殃及平民的事亦属罕有,不曾想时隔百年后的今天,也有这等天怒神罚之惨状,令人悲愤!” 刘振华用手机把孕妇刚才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录了下来,然后冲孕妇说道:“大姐您放心,我们这次来,肯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绝不会让您的孩子出生在窝棚里,在这悲凉的世界长大。” 孕妇双目通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们也就指望你们这些还有良知的记者了,除了你们,那些所谓为民办事的官员,简直比蛇蝎还毒!” 刘振华安慰了孕妇一下,然后对白灵说道:“看到这些,便也想到了当初宋有为的财政收支为何出入那么大,这其中的浑水深得很啊。” 白灵点点头:“宋有为已经落网了,但他的党羽还没有落网,只要他们一天不倒台,就会祸国殃民一天。” 起初白灵和刘振华在一起,显得很睿智,总是对时局相当有把握,可是今天看到这里的情景以后,她却显得有些浮躁,有些急于求成,当然这也是刘振华能够理解的,毕竟像白灵这种人,很少会见到眼前的悲凉场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是情有可原的。 刘振华对眼下的事想了片刻,但觉得其中太过复杂,还是求证一下和珅的好,因此他问道:“老和,眼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和珅不假思索道:“既然引蛇出洞了,那接下来就应该打蛇了,切记,打其七寸,不能让它有喘息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 “柿子要捡软的捏!” “裘宏!?” “不错!” “了解!”刘振华应了一声,拉住白灵往外走。 白灵不解的问了一声:“去哪儿。” 刘振华却是神秘一笑:“再去会一会裘宏!” 第十九章 离间计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刘振华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宏远建筑承包公司,不过还没等进大门,就被jǐng卫给拦了下来,或许是因为裘宏的特别交代吧,这次jǐng卫的态度十分强硬,无论如何也不肯刘振华踏入公司半步,甚至连请领导出面的意思都没有,好像撵土狗一样把刘振华往外撵。 刘振华起初好言相劝,可是许久未见任何效用,刘振华也就干脆来硬的,趁着jǐng卫不注意,一脚踹在jǐng卫的小腹上,将jǐng卫踹的在地上连翻两圈,还没等jǐng卫爬起来,刘振华便已经带着白灵走进了内院,一进门,刘振华便扯开嗓子大声吼道:“裘宏!出来见客!” 由于宏远公司的工人和机器大多都外出作业去了,公司里显得很安静,而刘振华这粗狂的吼叫,在此时就显得很炸耳,那些‘维护公司治安’的小青年,全被刘振华给吸引了出来,对着刘振华指指点点,名叫阿雷的青年则稳步走到刘振华面前,斜眼看着刘振华言道:“哟呵,怎么着?你这是准备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刘振华瞥了阿雷一眼,没有丝毫表情的言道:“滚一边去,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阿雷先是一愣,随后他发现刘振华的神态与昨天和今天上午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现在的刘振华抛去了虚伪的懦弱,换上了一副居高临下的强硬姿态,这让阿雷一时间竟有些接受不了,但他嘴上还是不服气的说道:“靠,你以为你是谁?” 一直闷声不吭,柔柔弱弱的白灵突然发难,只见她两步跨到阿雷面前,扬起巴掌就抽在阿雷的脸上,瞪着眼娇喝道:“再跟你说一遍,滚一边去!”白灵不是个轻易发火的人,但是今天看到了柳上村的惨象,着实将她隐藏许久的怒火给激发了出来,现在的她,恨不得将阿雷这些无恶不作的贼人给活剐了! 不光阿雷没有想到,就连刘振华都没有想到白灵的火气居然如此之大,为了不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刘振华将白灵拉回身边,示意白灵稍安勿躁,然后冲着阿雷言道:“小子,凡事需要透过表面看本质,别只停留在肤浅的表面上,这会显得你很无知,赶紧去把裘宏叫出来,我没有太多时间在这跟你磨嘴皮子。” 阿雷是个血气方刚,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青年,可尽管如此,面对白灵那凌厉的一巴掌,他还是有些蔫,周围的同伴都亲眼看见他被女人赏了一巴掌,可他却不知为何,从心底里产生一丝恐惧,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此时的他陷入了窘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阿雷进退两难之时,裘宏走了出来,他先是让阿雷退下,然后冲刘振华冷笑道:“刘承,怎么着?没完了?老子再三忍让你,你别给我得寸进尺!” 刘振华同样冷笑:“刘承?谁告诉你我叫刘承的?” 裘宏一愣:“你不叫刘承,那叫什么?” 刘振华铿锵有力的言道:“我叫刘振华!” “刘振华?”裘宏眉头一皱,他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当他再三仔细的打量刘振华的脸庞时,他赫然发现,这不就是前阵子电视报道,在水神山幸存下来的刘振华吗? 想到这,裘宏的神经一紧,宋有为倒台众所周知,可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扳倒宋有为的人正是刘振华,此时,裘宏看刘振华的眼神变了又变,从不屑变为震惊,随后转变为恐惧,他震惊道:“你……你就是刘振华?” 刘振华的脸上多了一丝玩味的表情,就像刚才裘宏看他时的那种表情一样,他言道:“不错,我就是刘振华!” 或许刘振华在南阳县并不出名,但在以宋有为为中心放shèxìng区域内,刘振华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就连像阿雷那样的小马仔都知道,此时知道了眼前的人就是刘振华,再想起昨天在王庄的事,阿雷不禁直拍大腿,冲着裘宏道:“老板,昨天这小子……” 裘宏摆了摆手,示意阿雷闭嘴,自从知道了眼前之人就是刘振华,裘宏已经意识到不妙了,所有的事情都是那样的诡异所思,令人费解,裘宏看着刘振华,十分jǐng觉的问道:“说吧,你今天演了那出好戏,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振华轻笑道:“所谓演戏,只不过是对后续计划的铺垫罢了,计划的终极目标自然是,把你们连根拔起!” 裘宏眉头一皱:“你一个小公务员,哪来的自信?” 刘振华言道:“人的自信与个人能力是成正比的,个人能力越强,自信也就越高。” 裘宏盯着刘振华,缓缓道:“或许你的个人能力真的很强,但是你今天来我这,恐怕有点自投罗网的意思吧?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刘振华故作惊恐状:“怕,当然怕,试问天下有几个人真正的不怕死?不过你可得考虑清楚了,你只不过是那些人眼中的马仔,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反之,不杀我,对你有什么坏处?” 裘宏不假思索道:“恐怕是利大于弊吧。” 刘振华摇了摇头:“非也,你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卸磨杀驴,兔死狗烹这些词吗?你们这条路终究是走不长的,总有一天会原形毕露,浮现在世人的眼里,等到了那时,那些隐藏在幕后的黑手会找谁当替死鬼?是已经垮台了的宋有为?还是混的风生水起的你?裘宏!另外不怕告诉你,我之所以敢掺合这件事,是因为我有十足的把握,既然我敢于扳倒那些只手遮天的大人物,自然有能力保全你一个无足轻重的马仔!” 裘宏若有所思了片刻,随即轻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招安我?” 刘振华耸了耸肩:“这话说的有点难听,不是招安,是合作!为人在世,尤其是有远见的人,一定要给自己留好后路,做好两手准备的人,从来不会在危急时刻束手无策。” 裘宏眼睛微眯:“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凭你一个小公务员的区区一番话,想让我卖主求荣,恐怕有些难以信服吧。” 刘振华笑道:“我自然知道这点,所以我今天来是帮你出谋划策的。” “出谋划策?”裘宏眉头一皱,虽皱眉,但眉宇之间却透露出些许的兴趣。 刘振华点点头,言道:“像他们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是不会管你们这些马仔的死活,为了确认我说的话,你可以带着你的人消失一个星期,我保证你会看到你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同时也会有一条对你最有利的路出现在你面前。对了捎带一提,黄旭一直就被我控制在手里,他那个账本也同样在我手里,这个账本的作用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只听刘振华前半段的话,裘宏还是有些怀疑,可是当刘振华说到‘账本’的时候,他对刘振华的一番话已经怦然心动,就像刘振华所说,他一辈子只是个小马仔,如卒可丢,如士可弃,早晚一天会被当成替死鬼,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真的想要一生荣华的话,必须提前给自己留好后路。 裘宏站在原地想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咬了咬牙,冲刘振华说道:“好!我就信你一次!” 刘振华呵呵一笑:“恭喜你,选了一条对的路。” 裘宏如何消失,如何做好后续工作,根本就不用刘振华cāo心,此时天sè已近黄昏,刘振华带着白灵往回走。 在车上,白灵时而看看窗外,时而扫一眼刘振华,好像有什么心事,最后踟蹰了半晌,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刘振华,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那些人可都是害了柳上村的人啊,你居然要帮他们?” 刘振华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道:“科长,你今天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会有这样的心态,我理解你,等你以后越深入这件事,你闻所未闻的事情也会看的越多,到时候你就会习以为常了。不错,他们是害了柳上村,但他们只不过是听命办事的马仔罢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不会犯下这种滔天大罪,毕竟很少有人想挑战法律的权威底线。” 白灵眉头一皱,言语犀利道:“请直面回答我的话。” 刘振华轻笑一声:“所谓帮助,其实只不过是利用罢了,想要引蛇出洞,自然要有吸引蛇的东西,而那个账本和裘宏就是吸引蛇的道具。那些幕后黑手不傻,这两天恐怕早就想通了,账本只不过是个幌子,从裘宏的手下都留在公司里就可以看得出来。既然账本无法利用了,那我们只能寻找新的可利用资源,裘宏就是第一人选。” 听了这话,白灵的心才算是放下一点:“你的意思是说,先假意帮助裘宏,然后让裘宏彻底和他的上家反目,他的上家害怕泄露身份,必定会有所行动,而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抓其真身就行了?” 第二十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点点头,又摇摇头:“没这么快,在整条线索中,裘宏还没有宋有为重要,就算他和上家反目,上家也不会有太大的举动,顶多做假案,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他和宋有为身上,想要彻底揪出他们,还有一段路要走。” 白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轻言道:“希望你是对的。” 回到县里以后,天sè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由于这几天一直都在奔波,两个人都挺累的,刘振华提议带白灵回家吃饭,白灵想了一下,觉得在饭桌上也可以和刘振华讨论一下后续计划,就同意了。等回了家以后,刘振华拿出居家男人的看家本领,在厨房一阵‘叮叮当当’乱响之后,做出了一顿还算丰盛的家常菜,三菜一汤,扎羊排、西红柿炒鸡蛋、地三鲜以及紫菜蛋花汤。 白灵这些年已经很少吃到如此地道的家常菜了,本来还想跟刘振华聊聊计划呢,谁曾想一动筷子,嘴便只顾着吃了,忘记了该说什么,但是家常琐碎的聊天还是必不可少的:“没想到,你居然还做得一手好菜。” 刘振华一边扒着饭,一边笑道:“做饭是我的业余爱好,虽说不如琴棋书画那样陶冶情cāo,但也算是一门生活的艺术了。” 白灵呵呵一笑,夹起一块羊排,放进嘴里,酥脆的口感令她心醉,她感叹道:“早知道你手艺这么好,我早就来你这蹭饭了,也不用每天回家都吃职工之友~” 刘振华一愣,疑惑道:“职工之友?” 白灵看着刘振华一脸茫然的样子,笑道:“就是泡面啦~” 抛去了工作上的认真态度,两个人倒也和普通人无异,说说笑笑,一顿饭吃的倒也开心,可是当他俩吃到一半的时候,门铃却响了,响了两声以后,门铃声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粗狂的砸门声:“小华,快开门,我已经闻到香味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刘振华尴尬的冲白灵一笑:“我那个冤家来了~” 说完,他起身去开门,当门打开的一瞬间,刘香盈如饿狼一般扑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进厨房,拿了双筷子,然后毫不客气的坐在刘振华的旁边,夹起一块羊排猛嚼,一边嚼,一边言道:“小华华你个没良心的,做了好菜,也不知道让我来吃,真是气死我了,你不知道吗,我都快饿死了。” 刘振华盛了碗米饭推到刘香盈面前,笑道:“怎么回事?你家没饭吃吗?” 刘香盈低着头只顾着吃:“我爸我妈去三亚旅游了,家里只剩我一个人,你也知道的,我又不会做饭,看着家里的锅碗瓢盆,就好像一座大山摆在自己面前,难以逾越。” 刘振华又好气又好笑道:“那你不会出去吃吗?这年头,饭店多如狗,小摊满街走,大活人还能饿死不成?” 一听这话,刘香盈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伸手就在刘振华的肋下掐了一记,愤愤的说道:“怎么着,我来你家吃顿饭,你心疼了是吗?好啊,我不吃了还不行!” 见刘香盈开始耍大小姐脾气了,刘振华无奈的叹了口气,连忙堆起笑容,将筷子恭恭敬敬的送到刘香盈的手里,媚笑道:“别别别,大小姐我错了还不成?您吃~您吃~” 刘香盈白了刘振华一眼,并没有急着下筷子,而是对面前的白灵说道:“呵呵,科长,您这两天跟我们家小华形影不离的,是要确立关系了吗?” 白灵本来见到刘香盈这个开心果,心情顿时大好,可是刘香盈突然没来由的说出这么一句,倒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尴尬道:“香盈,你误会了,我和刘振华只是朋友~” “朋友?” 刘香盈还想再说什么,刘振华连忙夹起一块羊排塞进她的小嘴里,颇有怨念的说道:“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因为刘香盈的加入,饭局顿时变得欢快了许多,在饭局接近尾声的时候,门铃又响了,刘振华眉头一皱,心想今天是怎么了,自己这小庙倒是吸引了好多大神呢。他起身去开门,等门开了以后,他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令他十分意外的人,江水馨。 刘振华先是愣了一愣,随即轻笑道:“你来啦。” 水馨瞥了屋内一眼,见屋内还坐着两个女人,她的脸露出一丝异样的表情,不过这种表情转瞬即逝,他满怀意味的看着刘振华,轻言道:“听说昨天是你的生rì,你怎么没通知我呢?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了?” 刘振华挠了挠头,笑道:“我不是怕你没时间么,过生rì这种小事,不必在意。” 一听这话,江水馨的小脸顿时耷拉了下来,埋怨道:“过生rì哪里是小事?每年就那么一次。” 刘振华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停留,连忙转移话题:“水馨,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水馨自嘲的笑了一声:“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呵呵,没想到我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刘振华连忙道:“瞧你这话说的,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是随时欢迎的。” 江水馨闻言,眉头一挑,轻言道:“那你还不赶紧让我进去?是想一直让我在门外站着吗?” 刘振华一拍脑袋,笑道:“你的突然光临,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倒是把基本的礼数给忘了,快请进。” 江水馨进屋以后,先是和白灵互相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和刘香盈做了下自我介绍,便学着刘香盈一样,很不客气的坐到饭桌上,然后冲刘振华言道:“能否给我拿双筷子呢?” 刘振华嘴上疑惑道:“怎么?你也没吃饭?”脚上却不做停留,进了厨房将筷子拿了出来。 接过筷子,江水馨并没有急着动筷子,而是对着满桌的菜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一脸陶醉道:“吃惯了山珍海味,走遍了酒楼宴会,到头来,还是这些家常菜最合人的胃口。”说完,她便与白灵和刘香盈,说说笑笑的开动了,倒是把刘振华给晾在了一边。 本来非常普通的一顿饭,因为江水馨和刘香盈的加入,倒是吃的有些紧俏,先不说菜有点少,光是被三个女人围绕在一起的诡异气氛,就让刘振华有些呼吸困难,为了不被女人们的气场压迫而死,刘振华找了个借口,钻进了洗手间。 坐在马桶上的刘振华,听着客厅女人们说说笑笑,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无奈的直摇头,他为自己点了根烟,一边抽着,一边和和珅闲聊着:“这男人啊,真是怪得很,平常总是在脑子里意yín一男多女,可这猥琐的想法真要变成现实了,反而有些心惊胆战了。” 和珅笑道:“现代的人都羡慕我们那个时代的人,觉得一夫多妻的生活十分美好,其实不然,就拿我来说,不仅要在外忙活,回到家里以后还要调节夫人们之间的关系,稍不留神,夫人们就会内斗,后果不堪设想。一个女人就很难应付了,更不用说好几个女人了。” 刘振华感同身受道:“可不是么,女人们要是斗起来,比男人都狠,别看她们整天张口闭口‘亲爱的,宝贝~’什么的,稍有不称心的地方,就反目成仇,尤其是涉及到感情方面,这年头为情杀,为情死的案例,不胜繁举,想想都觉得心惊肉跳。” 和珅言道:“哎,看开一点便也是了,白灵和刘香盈还不清楚,但我觉得江水馨或多或少都对你有些感觉,你可得考虑清楚了,先不论市长的公子这层关系,你和江水馨确立关系以后有什么副作用,咱们只说,万一白灵和刘香盈也对你有好感呢?你该怎么办?其中的关系权衡,你可要多动动脑子呢。” 刘振华猛吸了一口烟,故作惊恐道:“不会吧?江水馨对我的感觉,顶多是对他哥哥的怀念,我就像是他哥哥一样,给了她一个念想。而白灵是我的科长,身份什么的还不清楚,说句露骨的话,是敌是友都没搞清楚呢。至于刘香盈,虽说我俩有点暧昧,但她一直拿我当弟弟看,应该也不会吧。” 闻言,和珅轻哼一声,笑道:“得了吧你,就你肚子里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吗?男人就要拿出男人该有的气魄来,要敢爱敢恨,你也别害怕,爱情这种东西,不比官场权术难缠,只要权衡其中的关系,就可以轻易cāo纵。” 被和珅一语道破心事,刘振华显得有些尴尬:“哎~走一步看一步吧,刘香盈和白灵先暂且不论,就是江水馨这边有点麻烦,前阵子王玉娇还jǐng告我了,这次江水馨不请自来,我怕在王玉娇那边惹出麻烦来,得不偿失。” 和珅很是轻松道:“你一个七尺男儿,还怕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成?那王玉娇虽然跋扈,但在我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人,你只管臊着她便是。” 刘振华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十一章 蛇来了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一个星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谈笑风生间,转瞬即逝,就如刘振华当初所预料的一样,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因为裘宏的消失,终于按耐不住寂寞,开始有所动作,而他们的动作却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先是报纸的头版头条,报道了宋有为利用职权之便,与裘宏狼狈为jiān,坑骗百姓,随后便是jǐng方对裘宏铺天盖地的缉捕令。 这看似凶猛凌厉的举动,却让刘振华喜上眉梢,按照原来与裘宏的约定,他带着白灵到了jǐng察局旁边的一个汽车旅馆,与裘宏相见。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裘宏的思维模式,倒是让刘振华颇为欣赏。 见了面以后,刘振华没有多说废话,直奔主题:“裘老板,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你就是一枚棋子,在这巨大的棋盘中,如卒可丢,如士可弃。” 裘宏的脸sè有些哀怨,虽然早已料到上家会出卖他,但事情真发展到了这一步,他还是有些愤慨难平:“妈的,那帮狗东西,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刘振华,你不是想扳倒他们吗?我今天就助你一臂之力!” 刘振华笑道:“那就多谢了!” 裘宏神秘兮兮道:“你们扳倒宋有为很简单,是因为你们知道敌人就是宋有为,可是你们扳倒我的上家却很难,是因为你们不知道我的上家是谁。现在我就告诉你们,我的上家就是你们的财政局副局长李四平和公安局局长韩跃。这些年的所有计划都是李四平一把手的cāo作,而韩跃为他打掩护。” 在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刘振华深吸了一口气,对白灵对视了一眼,心中暗道:“幕后黑手终于浮出水面了。” 随即他将手机打开,准备将随后的对话全部录下来:“裘老板,除了你之外,李四平和韩跃还有没有什么心腹?或者直系手下?” 裘宏想了片刻,言道:“好像是没有,以前一直是我和宋有为为他们办事,毕竟我们办的事是见不得光的,越少人知道越好。” 刘振华点点头,又问:“你能不能将他们俩的犯罪事实,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裘宏言道:“他们俩干的伤天害理的勾当太多了,靠嘴说,一时半会真说不完,在他们把屎盆子都扣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将他们的所有犯罪案例,全部写了出来。”说完,裘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交给刘振华。 刘振华打开小本子,发现里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李四平和韩跃的犯罪事实,这让刘振华如获至宝,他连忙将小本子贴身放好,然后冲裘宏点点头:“裘老板,多谢了,只要我把他们俩扳倒,我可以保证将你从这个案子中抹去,没人会找你麻烦。” 裘宏一听这话,一直压抑的心情才算好转起来:“那就多谢你了。” 刘振华带着白灵离开裘宏的藏身之所后,白灵一本正经的问道:“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继续暗中cāo作?然后在合适的时机,给他们致命一击?” 刘振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询问和珅:“老和,咱们还要继续潜伏吗?” 和珅斩钉截铁道:“不必了,人证物证皆在,证据确凿,完全可以扳倒他们俩,咱们现在应该弃暗投明了!” “直接举报他们?” “不止如此,还要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最好让媒体大篇幅的报道,造成无法逆转的社会舆论,甚至可以惊动省级,将全部的视线都聚集在他们俩人的身上,这样他们的势力就无法再包庇他们,而高级官员也会重视此事,尽可能的给百姓们一个公道。” 刘振华听取了和珅的意见,然后将小本子以及手机的内存卡交给白灵,郑重其事道:“白科长,这些是他们的所有犯罪实录,现在是你出手的时候了。” 白灵接过证据,皱着眉头道:“我出手?我应该怎么办?我只不过是个小科长,就算有证据了,也无法抗衡他们的势力啊。” 刘振华用玩味的神情盯着白灵,轻笑道:“白科长,这样就没意思了,这些天咱们相处在一起,你觉得我傻吗?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就算学识再高,资历再深,又何德何能能当上科长呢?另外宋有为刚倒台,你就接替了他的位置,偏偏你又对这件案子如此感兴趣,这其中的细节,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白灵先是一愣,随即将证据收好,自嘲的笑道:“我倒有些自作聪明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说别的了,这事就交给我了。” 与白灵告别以后,刘振华先是联系了一下黄旭,让他随时准备出庭作证,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去了单位,这一阵子没rì没夜的辛苦撒网,如今终于有了回报,这让刘振华在松了口气的同时,想要尽可能的放松一下。 到了单位以后,刘振华本以为刘香盈会来闹他一下,结果却发现刘香盈请了假,并没有来上班,他也乐得清闲,往办公桌前一坐,脑袋什么也不想,闭目养神起来,可偏偏有些人奈不住寂寞,非要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刘振华一下,而这个人就是梁希伟。 “哟,刘振华,真是稀客啊,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梁希伟托着办公桌,酸里酸气的问道。 刘振华起初以为梁希伟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因此也随口开了个玩笑,算是回答了:“东西南北风。” 梁希伟撇了撇嘴,言道:“到底是科长身边的红人啊,一个月来上几天班就行了,哪像我们这些人,每天累死累活,也得不到重视,哎,真是人也,命也。” 听了梁希伟这刻薄的话,刘振华眉头一皱,但随即也就释然了,梁希伟这小子气量本来就小,盼了那么久的科长职位,愣是被半路杀出来的白灵给夺走了,这让他心里怨念十足,而如今刘振华又和白灵走得这么近,每天来上班的时间寥寥无几,这更让他心里极度不平衡,白灵他惹不起,只好来找刘振华的麻烦。 听出梁希伟话里的意思,刘振华也就没搭理他,毕竟同事这么久了,也不好闹得太难看。 可梁希伟却不管这些,怎么爽他就怎么说:“这人啊,还真是要学会溜须拍马的功夫,拍的好了,不仅能高官得坐,还能混个漂亮的小情人,真是一箭双雕啊。” 刘振华眉头一皱,忍无可忍的回了句:“老梁,嘴上积德。” 梁希伟瞥了刘振华一眼,没好气道:“积什么德?我就是因为以前总是积德,才混到今天这种地步。” “草!”刘振华不自觉的骂了一声,站起身来就往外走,本来他只想放松一下,休息一下,没想到碰见梁希伟这么个臭虫,坏了他的兴致,也就是念在这么久的同事感情上,否则刘振华早就大耳瓜子给他抽上了。 离开单位以后,由于天sè还早,刘振华也没地方可去,就随便找了个咖啡馆坐下,在一边喝咖啡,一边神游四海的时候,邻桌的对话吸引了刘振华的注意力。 “二哥,你听说了吗?明馨商贸公司的副经理把一笔项目款给卷走了,现在整个明馨公司都闹翻了,财务危机是不可避免的了。” “嗯,听说了,据说那个副经理是江水馨的心腹,好像还是个什么远亲,真没想到啊,他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来。” “哎~人心隔肚皮啊,江水馨这道坎难过了。” 听到这些话,刘振华突然想起江水馨一个星期前,去他家的时候脸上带着的怪异表情,似乎是很悲伤,有苦难言,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而刘振华当时却没有意识到,反而是因为白灵和刘香盈在场,而有些冷落了江水馨,记得江水馨临走的时候,看了刘振华一眼,那种有些绝望与无助的眼神,令刘振华记忆犹新。 刘振华突然意识到他做了一件很狗血的事,也顾不得喝咖啡了,连忙把帐结了,出门打了个车向明馨商贸公司而去。 等到了明馨商贸公司的时候,公司门外挤满了记者,他们都是刚得到消息,闻讯赶来的,虽然他们都被公司的危机公关挡在门外了,但闪光灯却对准公司的大门猛拍,‘咔嚓咔嚓~’之声不绝于耳。 “请问,面对眼下的危机,江经理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吗?” 面对记者的询问,危机公关言道:“这是商业机密,恕我无可奉告。” “那卷走项目款的副经理,现在有消息了吗?” 危机公关深吸了口气,尽可能的挤出一丝微笑:“这不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你们应该去问jǐng方。” 就在危机公关疲于应付记者们的时候,突然一个沉稳粗狂的声音响起:“江水馨在吗?” 第二十二章 依靠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危机公关寻着声音看去,却见刘振华站在急着之中,神sè急切,似乎对江水馨极为关心,危机公关皱着眉头,看着穿着西服,丝毫不像记者的刘振华,言道:“你也是记者?请出示一下您的记者证?” 刘振华推开记者的层层阻拦,艰难的挤到危机公关面前,语气焦急的问道:“我不是什么记者,我是水馨的好朋友,我叫刘振华,你可以打电话确认一下。” 危机公关点点头,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再三询问后,他冲刘振华笑道:“不好意思刘先生,我还以为你是记者呢,我们经理有请,您直接上去找她吧。” 刘振华应了一声,绕过记者和安保人员,艰难困苦的挤进公司内部,在一个年轻的女职员的带领下,很快的来到了江水馨的办公室,等刘振华推门进去的时候,江水馨正背对着刘振华,顺着窗户观看着外面的风景,虽然她没有大哭大闹,没有伤心yù绝,但她那落寞的背影,却更令人心疼。 刘振华缓缓走到江水馨身后,思考了半天,最后还是试探xìng的问了一下:“水馨,你还好吧?” 听到刘振华的声音,江水馨转过身来,艰难的笑了一下:“很好啊,振华,你怎么来了?没有陪白灵和香盈吗?”江水馨自从认识刘振华以来,一直都是直呼其名,这还是她第一次叫刘振华为‘振华’。 刘振华叹了口气,一脸悔恨道:“水馨对不起,那天我没有看出来你……” 刘振华还没说完,就被江水馨打断了,江水馨苦笑道:“没什么,咱们只是朋友,你没有责任更没有义务,了解我~” 听到这话,刘振华的心好像被人重重的砸了一拳,疼,痛入骨髓,但他强忍着心痛,走到江水馨的身边,很是胆大妄为的伸手摸了摸江水馨的脑袋,然后脸sè困苦道:“水馨,对不起,我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站在你身边。” 一直坚强的江水馨,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她略有哽咽道:“我不需要你,我谁也不需要!连我的心腹都能背叛我,这个世界又有谁会真心对我好呢?” “我!” 简单的一个字,包含了太多太多,它说出了刘振华的全部心声,也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江水馨的心里轰然爆炸,让江水馨那一直强硬的心防轰然破碎,故作坚强的她,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痛苦,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这是她从商以来,第一次哭,也是哭的最伤心的一次。 看着江水馨泪眼阑珊的样子,刘振华就觉得莫名的心痛,他轻轻的将江水馨揽入怀中,任凭那金贵的泪珠,打湿自己的衣服,他没有说什么,就这么抱着江水馨,在不逊sè于官场的商海中,刘振华没有什么实力帮助江水馨渡过难关,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抱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等江水馨哭累了,刘振华一边抚摸着她的头,一边柔声细语道:“水馨你放心,就算世界都抛弃了你,我也绝不会抛弃你,你要记住,我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嗯~”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水馨离开了刘振华的怀抱,先是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抬头看着刘振华,只是她的眼神却充满别样的神sè,似乎是‘爱意’?她整理了一下思绪,言道:“我的副手,把我的项目款给卷走了,这笔项目款不是个小数目,除此之外我们还要赔偿客户,几乎掏空了公司的所有能动用的资金,现在我已经考虑要将公司的一个项目卖给同行,再卖一些公司的股份,应该可以撑过去。” 刘振华心切道:“这个公司是你的心血,转让项目倒还好说,但是转让股份,对你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江水馨叹了口气,幽幽道:“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转让股份,可现在不走这步,又能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和珅插了句话:“商场虽也深如大海,却与官场也有不小的差异,在商场几乎没有钱办不到的事,现在她就是缺钱,只要钱到位了,一切都好办。” 刘振华言道:“虽然我知道这句话很难启齿,但我还是想问一下,市长的公子不是一直追水馨呢么?现在水馨遇到了困难,正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他怎么没动静了?” 和珅鄙夷的笑了一声:“越是有钱人,越把钱看的重要,他之所以现在还没露面,原因无外乎三个,其一,并不知情,这个的几率少之又少。其二,他已经在开始筹款了,这个很有可能,也很不可能。其三,明馨商贸公司是大公司,这种公司一碰到财务危机,往往需要的款项是异常巨大的,他虽为市长的公子,也或许有这么多钱,但一下拿出这么多钱来,肯定会被有心之人盯上,试问一个官员的公子,从哪来这么多钱呢?不免惹人非议,为了自保,他只能装作不知道此事,这个的可能xìng最大。” 刘振华觉得和珅说的句句在理,转而问江水馨:“水馨,你现在需要多少钱,才能让公司渡过难关?” 江水馨为难的说道:“七千万~” 一听到这个数字,刘振华倒抽了一口凉气,正如和珅所说的一样,大公司的财务危机果真不同凡响,这可是将近一亿的数目啊,想要拿出这笔钱来,比登天还难。刘振华左思右想,最后将钱包拿了出来,从里面抽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江水馨的面前:“我也没有多少钱,这里面有二百五十万,是我的全部积蓄,你先拿去用吧,虽说对公司的危机起不到什么作用,但至少可以上下打点一下。” 这二百五十万,其中的二百万是当初刘振华坑宋有为的,剩余的五十万是裘宏为感谢刘振华赠与的,工作不久,自己倒是没有半分积蓄,尽管如此。也一下将全部积蓄都掏了出来,不禁令人感叹。 这些钱虽说不多,但也是刘振华的一番心意,江水馨握着银行卡,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一肚子的话全都随着眼泪一起,表现在刘振华的眼前。 刘振华将江水馨的脑袋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不哭,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渡过难关。” “你怎么帮?”和珅不合时宜的来了一句。 刘振华不假思索道:“不知道。” 和珅笑了一声:“你小子为了女人,可真下得去血本,二百五十万可是你小子的全部身家,你觉得你的这场赌博值吗?赌赢了,你得到了江水馨的心,但是副作用却是巨大的。赌输了,江水馨只念你一个好,将来把钱还给你,你根本没有什么利益可言,反而被市长公子给盯上了。” 刘振华叹了口气,言道:“我也不知道值不值,但我觉得我应该这么做,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水馨这么沉沦。” 和珅看着义无反顾的刘振华,突然想到了当初他和爱妻冯氏,想当初他也为了爱人,恨不得拼尽全部,或许男人都一样吧,别管是不是大官,别管是不是大商人,在遇到了那个爱人的时候,她才是他首要选择。和珅感慨万千的说道:“算了,既然你小子这么不要命,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你玩完了,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听到这话,刘振华顿时来了jīng神,兴奋道:“老和?你有办法?” 和珅沉稳道:“李四平和韩跃,一个是财政局副局长,一个是公安局局长,他们俩这些年积累的财富绝不少,说不定可以帮助江水馨渡过难关,但有一点你需要注意,万一白灵把事情搞定了,李四平和韩跃暴露在公众视线里,他们的资产肯定会被冻结,到时候谁也别想动一毛钱,在这之前,你必须动点手脚。” 刘振华眼前一亮:“老和,你真特娘的是条老狐狸,天底下就没有你想不到的事情!没错,我完全可以在他们俩暴露之前,做些手脚,把钱搞到手。” 在和珅的指点下,难题有了解决的眉目,刘振华松了口气,先是安慰了一下江水馨,然后千叮咛万嘱咐,让江水馨暂时拖住,不要把项目和股份转让,等自己想办法解决,然后他便离开了。 由于事态紧急,刘振华不敢耽搁,离开明馨商贸公司以后,他直接奔回单位,先是去了一趟财政审计科,又去了一下员工财务室,把李四平和韩跃的一些基本财政状况搞清楚,然后直接去了李四平的办公室,问了一下李四平的秘书,查证了一下李四平今天的行踪。 然后他直接给裘宏打了个电话,让裘宏把‘国贸大酒店’的666号房间给定下,再让他带着几名得力助手,提前进入666号房间潜伏起来,等裘宏回过电话,确认一切都办好后,刘振华说是自己的手机没电了,死皮赖脸非要借李四平秘书的手机用一下,等借过手机后,刘振华找了个角落,拨通了韩跃的电话,谎称李四平在国贸大酒店的666号房间接待他,韩跃一看来电显示是李四平小秘书的电话,没起丝毫的疑心,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一切办好之后,刘振华便开车去了国贸大酒店,把自己的大体计划跟裘宏说了一遍,然后随便叫了点茶水,在666号房间等待着兔子上套。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大约在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开了,一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壮汉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可他刚进来,还没站稳,戴着面罩的刘振华就立即下令,让裘宏的手下把他捆了起来,并且将嘴巴堵上,而这个人就是公安局的局长,韩跃。 韩跃是刑jǐng队出身,身上有些功夫,按理来说想要制服他不容易,可能是天公作美,这小子竟然是中午已经赶了一个饭局,喝得不少,晚上酒jīng还没醒,就晃晃悠悠的来赶‘李四平’的饭局,结果被裘宏的人,三下五除二的收拾了。 第二十三章 敲诈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将韩跃控制住以后,刘振华冲裘宏使了个眼sè,言道:“裘宏,我教给你的话都记住了吧?” 裘宏点点头:“都记住了。” 刘振华言道:“那好,你现在就去隔壁的888房间把李四平给骗过来,切记别惹出什么乱子来。” 裘宏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房间,888房间和666房间是两个相邻的房间,因为规格档次的问题,888房间要比666房间大上一些,装修的也要比666豪华上一些,是专门用来接待大客户的。李四平今天在这里宴请的都是他在官场上的得力好友,每一个人都算得上权倾南阳。 “咚咚咚~”就在李四平与客人酒过三巡,喝得微醺之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李四平眉头微皱,将酒杯放下,转身去开门,在开门的时候,他语气不善道:“我不是说了么,服务员什么的就不必来伺候了。” 可是当他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他却愣了一愣,随即连忙走出门外,反手将房门关上,冲面前之人言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来者自然是裘宏,面对自己昔rì的上家,裘宏不再有往rì的卑微,取而代之的是平起平坐的姿态:“我回来找你,你很意外吗?” 李四平害怕被屋内的‘好友’发现自己和裘宏相识,他连忙带着裘宏钻进一个没人的包房,语气温怒道:“我正想找你呢,你前阵子到底去哪了?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暴露了?” 裘宏看着李四平好像十分关心自己的样子,心中不禁冷笑一声,他言道:“我当然知道我已经暴露了,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 李四平起初还以为裘宏出卖了自己,所以才将屎盆子都扣在他头上,可此事裘宏突然来找自己,这让李四平有些始料未及,他瞪着裘宏,言道:“你到底找我干什么?” 裘宏按照刘振华教给他的那些话,有样学样的说道:“我今天来找你,自然是想让你帮我渡过难关,毕竟我给你鞍前马后效力了这么多年,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李四平不耐烦的挥手打断裘宏的话:“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扯这些,直说吧,要我怎么帮你?”李四平话是这么说,但他可不会真的帮助裘宏,他只是想赶紧把裘宏这个瘟神打发走,别被外人发现自己和他有丝毫关联。 韩跃又不傻,自然可以从李四平跳动的眼神以及急迫的话语中,听出一些端倪,他不急不缓道:“你跟我一起去见个人,你就知道应该怎么帮我了。” “去哪?” “就在隔壁的666房间。” 李四平jǐng惕的看了一眼666房间的牌号,多年的官场权术历练,让他心里升起一丝jǐng觉,他不断的揣摩,房门紧闭的666房间到底隐藏着什么人。 见李四平久未说话,裘宏冷笑了一声,言道:“李四平,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是不帮我,万一我被jǐng方抓住,我可不能保证我的嘴巴能闭紧了,到时候为了自保,有什么说什么,你也不能怪我。” 如此**裸的威胁,让李四平心里一凉,同时心里也燃起一丝杀机,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恨,一咬牙,冲裘宏言道:“好!我倒要看看这666房间里的人,到底是谁!”在李四平说这话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裘宏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种冷笑是彻骨的寒意,是最yīn险的狡诈。 在裘宏的带领下,李四平来到了666房间,当房门推开的一刹那,被五花大绑的韩跃出现在李四平眼前,李四平先是一愣,随即汗毛直立,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他本能的转身要逃,却被身边近在咫尺的裘宏,一把抓住衣领子,手上一使力,便把他整个人拽了进来,守候在门后的小弟,则以最快的速度将门反锁,然后拿出一块餐巾塞在李四平的嘴里。 李四平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像韩跃那样,被绑成了粽子,他不断的挣扎,沉稳老练的眼神中也不禁透露出恐惧的光芒,他想要大吼,却无论如何也吼不出来,看着他那扭曲的脸庞,以及惊惧的神sè,似乎是想问裘宏,他到底想干什么! 裘宏拉了拉领带,扭了一下脖子,冷笑着缓缓的走向李四平,当走到李四平的面前时,他扬起手掌,狠狠的抽在李四平的脸上,顿时一座鲜红的五指山,悄然出现在李四平那看似‘正气凌然’的脸颊上。 “妈的,老子跟你混了这么多年,办事从来都是尽心尽力,不说有半点私心,也算是对得起你了!你特么的倒好,关键时刻把什么屎盆子都扣在老子头上,把老子当土狗一样踹开!行啊,够狠啊!”裘宏怒不可解的骂道,骂完,他指李四平的鼻子,怒目而视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只管说,但是我给你把餐巾拿出来的时候,你要是敢乱叫,小心老子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李四平点头如捣蒜,等裘宏将他嘴里的餐巾拿出来以后,他先是猛咳了一阵,然后脸sè煞白,语气颤抖道:“裘宏!你……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根本就没有出卖你啊,肯定是有人诬陷我,你可得睁开眼睛,看清楚啊!” 谁知道李四平话音刚落,裘宏又是在李四平的脸上来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清脆,干净,而且下手极重,把李四平打的晕头转向,嘴角渗血。当然,裘宏这一巴掌,有很大的成分是做给刘振华看的,毕竟现在他的未来都捏在刘振华手里,自然要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来。 “妈的,你这个老狐狸,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诬陷你?谁特么能诬陷你?”裘宏语气凌厉,怒火难平的骂道。 李四平到底也是养尊处优惯了,别看他平常机关算尽,城府极深,可真被人暴打的时候,他内心中最原始的恐惧依旧毫无保留的爆发了出来,他颤抖着说道:“你……你想怎么样?” 裘宏冷笑道:“怎么样?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老子最近想买个‘爱疯5’!”说话间,他冲手下使了个眼sè,那手下很识相的从怀里拔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交给裘宏。 接过匕首以后,裘宏半蹲在李四平面前,把匕首的刀尖贴在李四平的小腹上,不断的滑弄,一边调戏着李四平的恐惧神经,一边语气轻松道:“你说说,我是应该摘你左边的肾呢?还是右边的?” 看着那明晃晃的匕首,李四平被吓得魂不附体,他想要大叫求助,可是害怕激怒了裘宏,被裘宏一刀捅进心窝里,可是不叫的话,他的腰子就会变成购买‘爱疯5’的钞票了,胆寒之际,他颤颤巍巍的说道:“裘宏,念在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你就放我一马吧!你要你肯放了我,我保证,肯定撤销对你的所有指控!” 听了这话,裘宏不喜反怒,锋利的刀尖也随之没入了李四平的皮下组织,鲜血随之迸出,裘宏慢慢的移动着刀尖,伤口也逐渐扩大:“你的谎话我已经听够了,我现在只想买‘爱疯5’别的免谈。” 感受着小腹传来的刺痛,李四平已经吓得舌头打结,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裘宏!裘宏!你想买‘爱疯5’不就是要钱吗,要多少?我给!” 裘宏瞥了李四平一眼,语气玩味道:“你能给多少?” “一百万!” “呵呵~”裘宏轻笑了一声,手上的力气加大一分,本来刀尖只没入李四平的身体一毫米,此时变成了两毫米,或许真的一刀捅进去,疼痛感并不会太明显,可是这样一毫米一毫米的切割,疼痛的感觉却发挥到了淋漓尽致,令李四平浑身痉挛,冷汗直流。 “五百万!”李四平咬着牙,强忍着痛楚,暴喝道。 裘宏依旧不为所动,刀尖从两毫米变成了三毫米,鲜血更红更亮。 此时李四平已经被疼痛冲昏了头脑,甚至已经开始有些翻白眼了,年近中旬的他甚至像小孩一样哭了出来,他喘着粗气,嚎啕道:“MLGBD,老子给你一千万,把刀拔出去!” 可裘宏非但不拔,反而将匕首整整插进去了一厘米,随后把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眼神极度yīn险道:“李四平啊李四平,你在咱们南阳县,为非作歹,搜刮民脂民膏这么多年了,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我却清楚的很,你小子有的是钱。人家都说,越有钱的人越嗜钱如命,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你小子都死到临头了,还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的往外挤,真是可笑!” 李四平喘着粗气,神情颓废道:“你到底要多少钱,你说个数~” “五千万!少一毛钱,我就把刀插进去一寸。” 李四平无力的点着头,剧痛的折磨早已榨干了他的jīng气神,此时的他不再像是chūn风得意的达官显贵,更像是个命在旦夕的风烛老人,他语气微弱道:“好~好~你要五千万?好~我给~” 第二十四章 黑暗碰撞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得到了满意答复,裘宏扭头去看站在墙角,带着头罩的刘振华,见刘振华微微的点了下头,裘宏这才把匕首从李四平的小腹上拔了出来,然后说道:“我只要现金。” 李四平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五千万不是小数目,我一下子根本拿不出来,你得给我时间凑一下!” 裘宏耸了耸肩,轻笑道:“好啊,我也不是那不近人情的人,这样好了,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凑钱,怎么样?” 李四平一愣,很是为难道:“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连一千万都凑不出来。” 闻言,裘宏刚刚放松下来的脸,顿时又垮了下来,刀尖粘着鲜血的匕首,再次插进李四平的小腹上,厉声喝道:“凑不出来吗?我咱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的腰子我收下了!” 小腹的疼痛感再次传来,李四平疼的只抽凉气,他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了,当下态度坚决的吼道:“能!能!我能凑出来!把电话给我!” 裘宏冷笑了一声,将匕首拔出,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机,按照李四平的指示,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将手机贴在李四平的耳朵上,不过另只手的匕首也同样贴在他的小腹上,只要李四平一说错话,他的腰子就会立刻变成‘爱疯5’。 “嘟嘟嘟~” 随着三次嘟声过后,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还算柔和的女人声音:“喂?老公啊?” 李四平先是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言道:“老婆,你以最快的速度给我凑五千万,家里的现金,以及银行能够支出的现金全部带上,不够的地方,用咱们家的房产和黄金储备换!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办事还用让你知道吗?” 听到李四平接近咆哮的声音,电话那头被吓坏了,声音有些哽咽道:“老公,你的声音怎么好奇怪?” 裘宏将刀尖刺进李四平的皮下组织,眼睛一厉,意思是在jǐng告李四平,说话小心点。 李四平强忍着痛楚,对他老婆解释道:“你cāo什么心,我就是喝酒喝多了,赶紧把钱给我准备好,能多快就多快!” 挂了电话以后,裘宏好奇的看着李四平,轻言道:“你家还有黄金储备?” 李四平闭着眼,无力的回答道:“钱总是会贬值的,一个国家经济力量,并不是看有多少GDP,或者人均购买力,而是看国家的黄金储备量。美国是世界第一大国,同样它的黄金储备量也是世界第一,其次的我朝、德国、rì本,等等的黄金储备量都居高不下,黄金是一个国家的国力最基本的体现。我这些年把大部分的钱都换成了黄金,也算是保值或者升值的一种手段,将有限的资产,无限化。” 闻言,裘宏很是佩服的笑了一声:“不愧是财政局的副局长,对资产的认识,有一套啊~” 在场的人不光是裘宏佩服,就连一直闷声不吭的刘振华,都对李四平佩服有加,心中不自觉的对和珅问道:“老和,这李四平说的是真的?黄金储备真的比存钱好?” 和珅不置可否道:“钱,不过是一张废纸,随时都可能贬值的一文不值,就像当初xīn jiāng发行的一套钱币,最大的面额竟高达六十亿元,但它的实际价值呢?仅值77粒大米,而同时间的小面额钱币的价格,和一张等量的白纸的价值差不多。而黄金则不同,它自古以来都有货币的功能,就算将来世界颠覆,不再有‘货币’这一概念,黄金也是稀有金属,价值非凡。总的来说,储备黄金比存钱更好。” 刘振华恍然大悟,心想以后自己有钱了,也要把钱都换成黄金,今天倒也算是和李四平学了一手。 李四平答应给钱了,裘宏也就不再这磨他了,容许他喘口气,转而向韩跃走去,刚才还醉醺醺的韩跃,早已被刚才骇人的场景吓醒,他心惊胆颤的看着裘宏,一边挣扎,一边言道:“别碰我,我给钱,我给钱!” 见韩跃如此痛快,如此识时务,裘宏不禁笑了出来,满怀意味的打量着韩跃,轻笑道:“你打算给多少钱?是准备像李四平一样,挤牙膏呢?还是一口吐出来?” 韩跃想了一下,然后言道:“我跟你说实话,我这些年所获的全部利润,只有四千万,我的全部身家也只在这个范围游荡,除去那些长期投资,无法折现的资产外,只有一千五百万能动!” 听到这个数目,韩跃的眉头一皱,他这一千五百万加上李四平的五千万,也才陆仟伍佰万,根本就不够刘振华给他的指标啊,因此,他眼神一厉,怒目而视道:“你小子很不实在啊,你要多跟李四平学学,人家看我给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手下,大手一挥就给了五千万,你怎么也是和李四平同等级的上家,才给一千万?有点打发叫花子的意思了吧。” 韩跃脸sè煞白,很是无奈道:“我和李四平不同啊,他是整个案子的主轴心,自然拿的利润比我多,我只是给他打掩护的而已!算是他的副手,能拿出一千五百万来,已经不容易了!” 看着韩跃感情真挚,似乎不像说假,裘宏扭头去看刘振华,却见刘振华摇摇头,意思是一千万百万不行。裘宏会意,将匕首贴在韩跃的小腹上,冷冰冰的说道:“我看你的腰子也想变成‘爱疯5’!” “别别别!”韩跃连声求饶,虽说他以前是刑jǐng队出身的,但自从当了局长,这么多年来酒林肉池,大腿林立,早已消磨掉了他的勇气,此时的他,与普通的昏庸官员一样,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没有一点的骨气。 裘宏挑眉看着韩跃,手上的力气一点一点变大,刀尖随时都有可能刺破韩跃的皮肤:“给我一个不下手的理由。” 韩跃绞尽脑汁,左思右想,最后眼前一亮,似乎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他言道:“对了,我记得李四平的老婆有一条钻石项链,是他从纽约专门带回来的,绝对值五百万!” 还不等裘宏说话,李四平就怒不可解道:“韩跃,我CNM!” 韩跃一脸歉意的对着李四平说道:“四哥,对不起了,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我可不想把我的肾变成‘爱疯5’!” 裘宏将匕首从韩跃的肚子挪开,转而缓缓走向李四平,还没等走到李四平面前的时候,李四平就颓废的叹了口气:“行行行,我拿,我拿还不行,把电话给我!” 李四平是如何和他老婆要项链的,刘振华并不关心,刘振华现在关心的是,这七千万到手以后,应该以什么样的方法,交给江水馨,毕竟这不是笔小数目,像刘振华这种小人物根本就拿不出来,硬要拿出来的话,肯定会惹人非议。 和珅到底是和珅,他给刘振华出谋划策道:“放心吧,这事办起来很轻松,你要知道,李四平和韩跃只不过是两个普通的官员,虽说在咱们南阳只手遮天,但也绝对大不到哪去,他们俩放在明面上的资产,总和还不超过五百万,这七千万就算被曝光了,他们俩也绝对不敢承认,是他们的钱。你只需要弄一个假身份,比如某某地区,某某企业的总裁,然后将这笔钱以合作的关系,借给江水馨就行了,没人敢说三道四,也没人会起疑心。” 刘振华疑惑道:“假身份应该怎么弄?我总不能先去成立个公司吧。” 和珅笑道:“你这小子聪明的时候,比黄鼠狼子都聪明,傻的时候比母鸡都傻。假身份只不过是个说辞,你把钱给江水馨以后,让江水馨对外界公布,是某某老板借给他的钱,不就行了?难道谁还会究根结底的去打听,这个老板究竟是谁吗?退一万步说,这笔钱虽然不干净,但江水馨和这整个事件的联系少之又少,李四平和韩跃事后也不会把江水馨的钱,与他们的钱联系在一起。” 听了这番话,刘振华的心才算是有了底,不过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补充了一句:“老和,你看这样行不行,反正没几个人知道水馨到底需要多少钱,如果水馨对外界公布,他只需要五千万就可以度过难关,在最大的程度上,把水馨和这件事隔离开,会不会更加妥当?” 和珅轻笑了一声,幽幽言道:”你小子已经会举一反三了,孺子可教也!” 在裘宏的威逼下,李四平和韩跃的钱很快的送到了指定的地点,裘宏先是派人去把钱拿了回来,整整装满了四个大皮箱,红艳艳的钞票,令人垂涎yù滴,别说那些小喽啰,就连刘振华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既然钱到手了,计划也就接近尾声了,刘振华先让两个小弟帮着他把钱带走,然后让裘宏把李四平和韩跃的衣冠整理一下,便直接把他俩扔在666房间,不予理会,剩余的人撤回藏身之所。如此大的动静,在国贸大酒店悄无声息的开始,同样悄无声息的结束,自始至终都没有引起外人的注意。 第二十五章 宅急送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由于这四个大皮箱子太扎眼,再加上满大街的监控,刘振华可不想被人顺藤摸瓜的把自己揪出来,他先是在两个小弟的帮助下,把钱全都藏进了一家廉价的胡同小旅馆,然后把那两名小弟给打发了,再之后他先是去了一趟批发市场,在一千块钱的额外酬劳的诱惑下,刘振华购买了一批饭盒,以及一辆三轮车、一件山寨的肯德基宅急送的制服。 回到旅馆以后,他将那七千万全部分成四万块钱一份的等份,然后分别装在饭盒里,等全部装好以后,饭盒已经堆成了小山,刘振华将饭盒的边缘全部用胶带封死,避免饭盒不牢固会突然打开。等一切处理完之后,他骑着三轮车将价值连城的‘盒饭’全部运回了家里。 第二天早晨天一亮,刘振华便穿上了宅急便的制服,蹬着小三轮,载着价值七千万的‘盒饭’优哉游哉的向明馨商贸公司骑去。 由于明馨公司财政危机这个新闻闹得蛮大的,就算已经事隔多天,公司的门口依旧围满了记者,每一个记者都想得到第一手的咨询,而危机公关依旧不胜其烦的打发着记者。因为刘振华和危机公关见过面,刘振华害怕被危机公关认出来,因此并没有和危机公关打招呼,而是先给江水馨打了个电话,然后一路绿灯,直接进入公司内部。等进入公司以后,他又让几个小职员一起,帮他把盒饭都给搬上了楼,全部堆在江水馨的办公室门口。 “咚咚咚~” “谁呀?” “肯德基宅急送~” “咦?我没要过肯德基啊?你是不是送错了?”由于刘振华并没有把确切的原因告诉江水馨,所以江水馨并不知道刘振华化妆成了宅急送的服务员。 刘振华站在门外,忍着笑意,模仿者服务员的口音,言道:“您这里是江水馨小姐的办公室吧?我没有送错啊。” “额~那你等会~”江水馨很是疑惑的应了一声,等她打开门以后,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见一个个饭盒犹如小山一般堆在面前,这不禁让她眉头一皱,对着宅急送的配送员质问道:“这是员工餐吗?怎么这么多?你该不会是把我这里当成了杂物室了吧?” 谁知道江水馨话音刚落,将帽檐压得很低的刘振华突然抬起头来,轻笑道:“你这里不是杂物室吗?” 在见到刘振华的时候,江水馨先是一愣,随即惊讶道:“振华,你……你换工作了?” 刘振华大笑道:“最近刚找了个兼职。” 虽说刘振华穿着宅急送的制服,以及他自认是配送员的话语,但江水馨显然不相信他的鬼话,江水馨先是瞥了一眼面前的盒饭,他发现每一个盒饭的边缘都被胶带缠了起来,显得很是另类,这不禁让她疑惑道:“振华,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不会真的是饭吧?” 刘振华依旧卖着关子的说道:“你猜~”说完,他便拿起一个盒饭,然后拉着江水馨进了办公室,然后把门关好,将盒饭上的胶带撕开,当盒饭打开的一瞬间,鲜红sè的百元大钞赫然出现在眼前,把毫无心理准备的江水馨吓了一跳。 江水馨捂着嘴巴,不可置信道:“这……外面那些该不会都装着钱吧?” 刘振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随即像立了功等待着嘉奖的士兵一样,骄傲的说道:“没错,外面的盒饭全都是钱,总共七千万!” 在听到七千万这个数字的时候,江水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并没有考虑这件事的怪异,也没有想刘振华从哪弄来这么多钱,而是在想,自己当初告诉刘振华需要七千万,结果今天刘振华就把钱带来了,这让江水馨在震惊不已的同时,也感动不已。 只见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双目呆呆的盯着刘振华,语气稍有些哽咽,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江水馨的表情,刘振华本来还笑意十足的脸庞,顿时沉静了下来,他连忙把江水馨搂在怀里,很是亲昵道:“不哭,不哭~为了你,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刘振华越是说不哭,江水馨就越忍不住想哭的冲动,最后还是感动战胜了理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长这么大,除了张明江之外,还没有人像刘振华这样对待她,江水馨除了感动之外,心里还有一种别样的情感,这种情感使她心里暖暖的,痒痒的,那种奇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等哭过了,感动过了,江水馨这才恢复理智,对刘振华询问道:“振华,你从哪弄来这么多钱?”江水馨又不傻,刘振华只不过是个小公务员,每个月赚个几千块钱,别说七千万了,就是七十万,刘振华倾家荡产也拿不出来,可是当这七千万摆在江水馨的面前时,江水馨不禁要想了,难道是偷得?抢的?如果刘振华真为了自己,走向一条不归路,江水馨绝对不会收下这笔钱。 刘振华挠了挠脑袋,他还真没想过如何和江水馨解释,钱是从哪来的,此时面对江水馨的询问,刘振华竟然一时有些语塞,他连忙求救和珅:“老和,这钱从哪来的?” 和珅语气沉稳道:“我借给你的,你忘了?” “老和,别开玩笑,我……”刘振华本以为和珅是在开玩笑,可是转念一想,他似乎又想通了什么,连忙对江水馨说道:“这笔钱是我一个朋友借给我的。” 江水馨眉头一皱,怀疑道:“你朋友一下借给你七千万?什么朋友这么大方?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刘振华呵呵笑道:“当然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了,不过我这个朋友虽然本人也是女的,但对女人却特别感兴趣,你要是不怕她把你吃了,我倒是很乐意介绍你们俩认识!” 江水馨故作惊恐状:“你是说,她是蕾丝边?” 刘振华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蕾丝边又不是什么坏事,冰岛的女总理不也娶了个老婆吗,连人家一国之首都能搞蕾丝边,更何况我朋友了。这次她借给我钱,也是有条件的,我必须把我们班原来的女班长,介绍给她认识,你还别说她还挺痴情的,都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忘了班长。” “好啦,好啦,别说了!”江水馨显然是对‘蕾丝边’这种事嗤之以鼻,在听到刘振华的介绍以后,她顿时兴趣全无,当下也就不再纠缠钱到底是从哪来的了。 随后刘振华把钱全都搬到办公室里以后,又交代了江水馨几句,然后就准备离开了,但是在刘振华准备离开的时候,江水馨却突然说了一句令刘振华浮想联翩的话:“振华,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不然今晚你来我家,尝尝我的手艺吧。” 事情的这种发展方向是必然的,刘振华也就不矫情,答应了下来。 就在刘振华刚离开江水馨的公司时,电话响了,打开电话一看,是白灵打来的电话,刘振华心想可能是案子有着落了,因此连忙接通电话:“喂,白科长,事情怎么样了?” 白灵的声音有些怪,语气中带有一丝责怪、一丝无奈、一丝鄙夷,她言道:“事情按照原先计划,稳步进展,估计明天就可以开始正式收网了,不过……” “不过什么?”刘振华最讨厌的就是‘不过’这个词语,这个词语代表了事情的转折,以及好与坏之间的无限可能。 白灵语气沉了一下,犹豫了片刻,言道:“昨晚李四平和韩跃被人给劫了,这事你知道吗?” 刘振华先是一愣,随即装糊涂道:“不知道啊,真的假的?在南阳还有人敢劫他们?” 听到刘振华矢口否认,白灵的语调顿时提高了八度,显然对这件事情是有所掌握的:“刘振华,我知道水馨很欣赏你,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跟你并肩作战的,但你可不要辜负了我和水馨的期望,我白灵需要的是一个真诚的同伴,而不是一个yīn险狡诈的小人。” 白灵的话音刚落,和珅便冷哼了一声:“她监视你!” 刘振华的语气与和珅一样,冲白灵冷声道:“你监视我?” 白灵被刘振华戳破玄机,虽有些尴尬,但语气上依旧强硬:“监视说的有点难听吧,我只不过是关心你的安危而已,这件事咱们先不说,先谈谈你昨晚干了什么!” 刘振华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脑袋急转,将任何一个可能被白灵收买的人,都过滤一遍,最后将目标定在了裘宏的小弟阿雷身上,刘振华记得他带着白灵去裘宏的藏身之所的时候,阿雷借尿遁离开过,而白灵也在那段时间消失了一会,很有可能就是那一次,白灵买通了阿雷,让阿雷监视裘宏,同样也可以间接的监视刘振华,真可谓是机关算尽。 想到这,刘振华对白灵的印象大为改观,语气也不如先前那般亲热,显得十分生疏:“好啊,既然你口口声声都说水馨,那我就把这事一五一十的跟你说说。”在随下的几分钟内,刘振华将所有的计划,全盘托出,除了和珅之外,没有丝毫保留。 当听完刘振华的话后,白灵叹了口气:“原来是为了水馨啊,那个~刘振华,不好意思,我误会你了。” 刘振华板着脸,语气冰冷道:“误会谈不上,毕竟你从来都没有对我真诚过。” “我……” 白灵还想说些什么,刘振华却直接打断:“好了,既然已经开始收网了,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他便不再理会白灵,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第二十六章 真诚与否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见过太多太多的yīn谋算计,无论是从电视上,还是现实生活里,但他却从来没有料到,自己会被并肩作战的朋友算计。‘监视’是最隐晦的词语,它代表了yīn险、代表了不信任,几乎所有的负面影响都可以在这个词汇上寻找到蛛丝马迹。刘振华觉得很无奈,也很无助,同样也很伤心,白灵的做法,真的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在刘振华内心惊涛骇浪,无法平息之时,和珅劝慰他:“看开一点便是,你与白灵本来也仅仅是利益上的合作,她对你有防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要太过在意,这样非但无害,反而对你还有利可言,毕竟让你看清了她的为人。” 刘振华叹了口气,这几天他和白灵朝夕相处,对白灵的感觉也从陌路相逢,变成了好朋友,rì久生情的话可不是白说的,如今遭遇如此变故,是刘振华始料未及的,刘振华幽怨道:“哎~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总觉得这心里不是个滋味。” 和珅却笑道:“你还是太年轻,太容易动感情,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哎~慢慢历练,慢慢成长吧,你总有成熟的一天。” 被白灵这么一闹,刘振华顿时无jīng打采起来,回到家打开电视,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天,等到了晚上,江水馨给他打电话,让他去吃饭,他的jīng神才稍稍回过来一点,穿戴好以后,他便直接去了江水馨的家。 江水馨的家自然要配得上她的身份,虽然不是别墅,但也是首屈一指的公寓了,装修的风格是都市简约,简约却不简单,处处都透露着昂贵的气息,令刘振华望而生却,看着这只有女强人才住得习惯的房子,刘振华砸吧砸吧嘴,酸溜溜道:“嘿~这房子还真是没人味哈~我那狗窝虽然破,但至少充满了家的气味。” 白灵让刘振华随便坐,然后为刘振华倒了一杯水,笑道:“我也没把这当家,只是一个暂时居住的地方罢了,以后终究还是要嫁人的,我可不想当一辈子女强人。”在说到嫁人的时候,江水馨偷偷的瞄了刘振华一眼,发现刘振华也在看她的时候,她的小脸一红,连忙扭开头去。 将水杯放在刘振华面前后,江水馨站在刘振华面前,时而搓搓手,时而挠挠脸,显得很是拘束,仿佛她才是客人,刘振华是主人,在短暂的徘徊之后,江水馨这才想起主题,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道:“振华,我进去做饭,可能做出来的没你做的好吃,你别介意哈。” 刘振华舒舒服服的往沙发上一趟,很是自在道:“你听没听说过秀sè可餐?有你陪着,就算再难吃的东西,吃起来也是香的。”说话间,刘振华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当电视打开的时候,频道正好是少儿频道,正在演‘喜洋洋’~刘振华不禁想到,看样子水馨这丫头,是个动画迷啊,在外人面前非常坚强,可内心却像小女孩一样单纯。 不多时,江水馨就把饭做好了,虽不丰盛,但是美味,三个热菜,一个凉菜,一个汤,算是中产阶级的普通晚饭,至于味道么,刘振华给她打七十分,与普通的家庭主妇做出来的味道相差不多。 刘振华一边吃着,一边开玩笑道:“行啊你,再练几天可以去当大厨了。” 见刘振华狼吞虎咽的吃着,嘴上还说着讨喜的话,江水馨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这或许就是家的味道吧。 饭桌上没有什么插曲,一顿饭很轻松的吃完了,吃完饭以后,江水馨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为刘振华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然后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闲聊,一边喝着,有的时候,生活就是要这样,轻松,惬意。 可不知不觉中,三杯酒下肚,一直自诩酒量不错的刘振华,竟然有些微醺了,等他扭头去看江水馨的时候,却发现江水馨的小脸通红,手脚的协调xìng也开始变差,一双拖鞋早已被踢飞,两只洁白的小脚在地板上不断的踢踏,昔rì女强人的姿态一扫而空,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居家小女人。 刘振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对和珅问道:“老和,我一直有个事想问你。” 和珅疑惑道:“什么事?” “我无论做什么事,或者心里想什么,你都能知道吧。” 和珅回答道:“嗯,咱们俩的灵魂已经融合在了一起,除非我消除业障,转世投胎,否则我只能寄居在你的身体里,不过……咱们俩jīng神的联系,是靠着那枚扳指,你只需要把那枚扳指摘下来,我就不能知道你的心思了,同时我也会陷入沉睡。” “哦~原来是这样啊。”刘振华恍然大悟,随即话锋一转,轻笑道:“老和,你说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和珅沉默了片刻,随即惊呼道:“混小子,你丫要把扳指摘下来?” 和珅的声音刚落,刘振华就悄然声息的把扳指给摘了下来,然后贴身放进了口袋里,而就在这时,江水馨的身体突然倒了下来,枕着刘振华的大腿,闭着眼,轻言道:“振华,你是怎么看待我们这些油盐不进,自恃清高的女强人的?” 刘振华轻抿了一口红酒,另一只手的食指玩弄着江水馨的秀发,言道:“你们是一群有想法的dú lì女xìng,是新时代的产物。” 江水馨苦笑了一声:“就算再dú lì,终究也是个女人,命里总是需要一个男人的。在踏入商海的时候,我也觉得我很坚强,很dú lì,男人能做到的事,我一样可以做到,可是最后我才发现,我只不过是抛弃了生活,或者被生活抛弃了的可怜虫罢了。女强人和女人的区别在于,女人总是在笑,由一而终,而女强人,却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刘振华把江水馨的头发捋顺,柔声细语道:“我不会让你再哭的~” 江水馨睁开眼睛,由下至上,盯着刘振华的双眼,轻咬嘴唇,似乎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言道:“吻我!” 刘振华没想到江水馨会突然说出这两个字,这让他不由的惊讶了一下,但随即也就释然了,在这么多天的相处中,刘振华发现,江水馨只不过是个外表似刚,内心如水的女人,她将自己的脆弱隐藏起来,不给世人看见,可是当你深入了解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只不过也是个需要爱护的女人。 刘振华露出一丝笑容,他缓缓将脑袋往下压,当嘴唇触碰到江水馨滑润的嘴唇时,两个人的心都为之一颤,接吻这种事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太刺激了,虽然这不是两个人的初吻,但却胜似初吻。 唇与唇的碰触,舌与舌的交融,味蕾感受着对方的余温与爱意,而这种余温却将两人溶化,刘振华翻身将江水馨压在身下,双手在江水馨的身上游走,当他的手到达江水馨的胸口时,刘振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江水馨的心脏,跳动的前所未有的强烈,当那象征着女人全部的纽扣打开,两只隐藏许久的伟岸双峰暴露在刘振华的眼前时,刘振华将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副作用全部抛之脑后,他现在只想用尽全力,爱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灯火摇曳,夜朦胧,鸟朦胧,月亮藏入云端,赤身**的刘振华躺在床上,将同样赤身**的江水馨搂在怀中,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抚摸着江水馨光滑的肩头。而江水馨则将耳朵贴在刘振华的胸口上,静静的倾听着男人的心跳。 江水馨是个女人,她不能免俗的想问,她和刘振华现在是男女朋友了吗?但她却没有问出口,而是在心中想到:“何必要逼他呢?万一他不会喜欢自己怎么办?即便是喜欢,自己又会给他增加多少压力呢?一时口快,两个人却会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倒不如大家都隔着一层窗户纸,至少还能不用顾忌太多。” 刘振华现在也很疑惑,自己对江水馨到底是爱吗?记得有一次闲聊中,和珅曾经说过:“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一起做害羞的事。”而自己对江水馨能做到这些吗?如果不能,自己又将何去何从?想不清,刘振华便也不去想了,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和江水馨之间的微妙关系,是最完美的,最不用顾忌的,何不就这样继续下去呢? “振华,以后你多来陪陪我吧,我一个人很寂寞,很无助,每当夜深了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像是被抛弃了一般。”趴在刘振华胸口上的江水馨,突然很有感触的说道。 刘振华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我会的。” 第二十七章 老友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次rì清晨,刘振华刚到单位,就被白灵叫到了办公室,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产生的隔阂,令两个人往rì的关系一去不返,说起话来竟然显得十分生疏。刘振华大喇喇的坐在白灵面前,眼睛盯着白灵办公桌上的仙人掌,语气沉稳道:“白科长,您把我叫来,是想告诉我事情的进展吗?” 面对刘振华的生疏,白灵并不意外,毕竟是他自己失诚在先,他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一沓文件推到刘振华面前,轻言道:“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上面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李四平和韩跃了,他们俩倒台只是时间问题,这些文件上面记载着此案的细节,你过目一下?”按理来说,这些文件属于机密档案,外人根本无权查看,但白灵此时却将它交给刘振华,显然是对自己的失城表示歉意,并且做出让步。 可刘振华却没有丝毫要领情的意思,他反手将文件推回白灵面前,轻言道:“我就不必看了,也没什么好看的,我手上还有点工作,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了的话,我就先出去了。”说完,刘振华便站起身来往外走,表现的十分冷漠。 刘振华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但白灵的做法确确实实的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眼见刘振华要走,白灵突然站起身来,娇喝道:“刘振华!” 刘振华眉头一挑,扭过头来看着白灵,语气依旧是那般漠然道:“怎么,白科长你还有事吗?” 白灵盯着刘振华,嘴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见白灵久未开口,刘振华便不再停留,迈步踏出办公室,刘振华当然能看出白灵眼中的浓浓歉意,但仅仅凭着歉意,是无法打动刘振华的心。 离开办公室以后,刘振华还没等坐回自己的位置,刘香盈便迎了上来:“小华,我见你脸sè不好,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着白灵很是关切的表情,刘振华觉得很欣慰,他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最近睡眠不足。” “哦~那你以后可得注意休息啊。”刘香盈提醒了一句。 刘振华点点头:“我知道了。”在刘振华的心目中,刘香盈或许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拿真心待他的人吧。 由于刘振华和白灵的关系,再加上这件案子,所以刘振华这些天对工作可谓是极度心不在焉,还没等他进入工作状态,电话就响了,他也毫不忌讳的当众接通电话,当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且陌生,并让刘振华欣喜若狂的声音。 “喂?老刘,你倒牛逼啊,毕业这么多年了,连个电话都舍不得给我打,还得哥们我给你打,是把哥们给忘了吗?” 在听到这痞里痞气的声音,刘振华yīn郁的脸庞终于换上了一丝微笑,他兴奋道:“我靠!孙白,你个SB从哪冒出来的?老子倒是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找不到你的电话号码啊,从一毕业你丫就失踪了,老子还以为你丫去泰国变xìng了呢!” 孙白,刘振华大学时期的同班同学兼舍友,是刘振华迄今为止最铁的哥们,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这俩人就像穿一条裤子一样,形影不离,偷鸡摸狗,翻墙去网吧通宵,拿着望远镜偷窥女生宿舍,往女厕所扔爆竹,之类之类的龌龊事干的不胜繁举,俩人甚至在宿舍,找了个破碗,把手指割破,歃血为盟,结拜为兄弟!可以说,这个人是刘振华的梦魇,也是刘振华的挚友!不过自从大学毕业以后,这小子就被他老妈送到国外了,从此了无音讯,是死是活也没人知道,如今突然冒出来,可是把刘振华给高兴够呛。 听到那熟悉的骂声,电话那头也很是心暖的大笑了起来:“我去,你丫那张嘴还是那么厉害啊!啥时候办个TED演讲,教教我们怎么骂人呗?主题就叫《如何将脏话艺术化》。” 刘振华被这孙子逗乐了,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还身处办公室,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起来,惹得周围人频频侧目。刘振华笑骂道:“脏话源于生活,生活的艺术高于一切艺术形式,这其中的哲学岂非一言一语能说清楚的?我就怕你丫学了个皮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孙白骂骂咧咧道:“去你nǎinǎi个腿的,还真把自己当大师了,给你点染料你丫就冒充大染坊?不跟你扯那些犊子了,没用!听说你丫现在混得不错啊?出来聚聚?” 刘振华连声应道:“必须的啊,你在哪呢?南阳县吗?” 孙白道:“废话,不然我给你打电话干毛?我现在正在九零冷饮店呢,你要不现在来一趟?” 刘振华言道:“你等着,我马上到!” 刘振华就算想破大天都想不到,失踪多年的同窗好友,竟然会突然给他打电话,这让他兴奋无比,随便和刘香盈打了声招呼,让刘香盈转告白灵,自己有事先离开了,然后便急匆匆的奔下楼,随便拦了个车向着九零冷饮店而去。 等到了目的地,刘振华一眼就瞧见了坐在窗户边的孙白,先是打了声招呼,然后两步跑过去,和孙白来了个熊抱,因为多年未见,两人这一抱竟抱了足有三分钟,令周围的人不禁怀疑,这俩人难道是玻璃? 等两人分开,刘振华扬起拳头就在孙白的胸口砸了一下,笑道:“我靠,你丫出国呆了两年,咋瘦成这幅鸟样子?”以前的孙白,是宿舍里的‘高富帅’,不仅又高又帅,而且十分强壮,身材比例近乎完美,是当初班里所有小女生垂涎yù滴的白马王子。可相隔多年再见面,孙白当初的体魄竟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小身板,令人心痛。 孙白反手砸了刘振华一拳,没好气道:“你懂什么,以前的强壮男不流行了,现在流行新时代小男人!” 刘振华白了孙白一眼,鄙夷道:“什么小男人,我看是新时代小鸡崽子,瘦瘦弱弱,哪有半点男人的气魄,有一次我去大众浴池洗澡,看见那些小青年身上整齐的排骨,我特么的还以为是闹饥荒了呢!” 孙白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cháo流,多学着点吧。” 刘振华瘪了瘪嘴,言道:“我才不学呢,学那玩意有什么用?倒是咱们别干站着了,赶紧坐下,聊聊你这几年究竟干什么了。” 两人坐到孙白原先定了的位置,刘振华随便叫了个圣代,说实话,刘振华挺土的,根本就不懂什么cháo流,甚至连‘圣代’究竟是冰激凌呢,还是什么,都搞不懂。他这辈子加上这次,总共才吃过两次,上一次是刘香盈带着他去肯德基吃的,刘振华的感觉,总的来说嘛,这十几块钱的圣代比五毛钱一根的冰棍,好吃不到哪去。 相隔许久的朋友终于重逢,总是显得格外亲热,两人一坐下,就开始不断的打量着对方,搞得好像相亲一样。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孙白率先开了口:“老刘,听说你丫最近在财政局上班?牛的一比啊,连你们上任科长都被你给扳倒了。” 刘振华先是一愣,随即笑问道:“你听谁说的?” 孙白耸了耸肩,毫不在意道:“咱们班的同学几乎都知道,具体听谁说的不打紧。” 二十一世纪,八卦已经沦为全民游戏了,一些简单扼要的线索,就可以在人们的揣摩下,向事实进发,刘振华并不在意自己的私事被外界知道,反正现在他的敌人基本已经被搞定了,也就没什么所谓了。刘振华点了点头,回答道:“是有这么档子事,不过你丫消息倒是挺灵通啊,这才刚从国外回来,就知道这事了?” 孙白摇了摇头,笑道:“哪里是刚回来,去年我就回来了,不过因为一直找不到你的电话,所以没联系你,要不是前天我突然碰见了咱们班的烤鸡王二,咱们俩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呢。” 烤鸡王二也是刘振华的大学同学,此人特别喜欢吃烤鸡,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痴迷地步,可以说是生活里无鸡不欢,再加上他排行老二,所以班里的人都叫他烤鸡王二。由于所有人都只叫他的外号,真实名字倒也就都忘了。这小子去年找刘振华办过事,所以有刘振华的电话号码。 听了这话,刘振华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也好久没见到烤鸡王二了,那小子现在还那样?” 孙白点点头:“哎~这小子这辈子恐怕就这样了,烤鸡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全部,你说说倒也怪事哈,人家都是吸毒上瘾,这小子吃烤鸡也能上瘾到这种地步,真特娘的是个奇葩。” 刘振华呵呵一笑,没有在这事上过多纠缠,转而问孙白:“老孙,你最近干什么呢?” 孙白无奈的叹了口气:“还能干什么,上班呗,总不能一直伸手向家里要钱吧。” “哦,那你在哪上班呢?” “哎~我跟你比不了啊,我妈帮我走了个后门,我现在在镇上的派出所上班,整天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蛋疼死了。” 第二十八章 收网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呵呵一笑:“起码也是个公务人员嘛,再不济福利也是好的,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啥时候你小子踩了狗屎,就能混个一官半职,这辈子就算是不愁了。” 孙白没好气道:“说得轻巧,你以为当官那么容易啊?现在的派出所,水深着呢,没背景?没钱?还想当官?做梦吧。我妈是有点钱,但手里还养着几十口子工人呢,根本没有太多的闲钱往我身上投,再说了,我也不想再跟我妈要钱,毕竟以前年轻的时候,祸害了不少钱。你丫也有份!想当年你丫还骗我,每次去网吧通宵都让我给你付钱,说是给我件好装备,那装备我到现在也没见着影!” 额~一提到这事,刘振华连忙岔开话题:“谈钱就俗了,对了你小子现在有女朋友吗?” 孙白摇了摇头,又点点头:“现在倒有一个女孩和我暧昧不清,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可我每次和她说,让她当我女朋友,她就故意避开,让我苦恼的很,有的时候我都怀疑,那小娘们是不是把我当成发泄工具了,郁闷的时候找我来上一炮,高兴的时候就把我一脚踢开~” 刘振华伸手指着孙白的鼻子,笑骂道:“你思想太黑暗,这谈恋爱啊讲究个默契,一般都是水到渠成,没有多少情侣是当面锣的把事说清楚的。两个人嘛,恋爱嘛,虽然心里清楚,却不用点破,随着时间发展,自然而然的就修成正果了。” “真的假的?你什么时候成恋爱大师了?”孙白将信将疑的问道。 刘振华翻了翻白眼:“我骗你干什么,我可是有充分的实战经验的,这些话都是我的经验总结,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 孙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他转而问刘振华:“那你呢?有女朋友吗?” 刘振华现在的感觉很轻松,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平淡的聊天了,没有yīn谋、没有算计,刘振华也乐意回答孙白的问题:“女朋友只是个头衔,不一定非得确立是女朋友才行,只要有个女人能发挥出女朋友的功能,便也就行了,没必要给自己早早下套。” 孙白叹了口气,感慨道:“还是你见解深啊。” 刘振华哪有什么狗屁见解,在不久前他还是个心灵单纯,天真无邪的傻小子呢,如今jīng明算计的他,完全是在和珅的熏陶下,慢慢成长起来的,硬要说见解,那也是人家和珅的见解,跟刘振华没有一毛钱关系。 两人又天南地北的闲聊了一会,之后孙白问道:”老刘,今晚有时间没?要不咱俩出去喝几杯?看看你这酒量退步了没有。” 刘振华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很是歉意道:“老孙,最近几天恐怕不行,我手上有个案子还没办完,抽不出时间来,要不这样吧,等我哪天抽出时间来,给你打电话,我做东,怎么样?” 孙白点点头:“也行,咱们也老大不小了,也应该以事业为重了,那咱们就说好了,我等着你的电话。” 两位老友久别重逢,时间在两个人漫不经心的闲聊中流逝飞快,转眼间就已经到了黄昏时刻,刘振华和孙白依依不舍的告别之后,便起身准备回家,可就在他走了一半的时候,白灵却突然打来了电话,非要让刘振华去单位一趟,刘振华私心想了一下,觉得可能是工作上的事,便也就同意了。 辗转反复,反复辗转,片刻之后,刘振华便到了单位,此时的单位早已下了班,整栋大楼罕有人烟,唯有那星星点点的灯光,表示着楼里还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人。刘振华进了白灵的办公室以后,开门见山道:“白科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白灵意味深长的看了刘振华一眼,随后叹了口气,将她那察觉不到的愧疚隐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工作上的那般一本正经:“李四平和韩跃已经被抓起来了,现在恐怕纪检委已经对他们开始审问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刘振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兴奋的:“是吗,咱们撒了这么多天的网,终于把这两条大鱼给捕上来了。他们现在吐出多少东西来了?” 白灵摇摇头:“要明天才能得到消息,现在我也不知道。” 听了这话,刘振华眼睛微眯,满怀意味的瞥了白灵一眼。 白灵又不傻,自然能看出刘振华眼神中的怀疑,她连忙大声道:“我真的不知道!”刘振华的怀疑,令白灵失望透顶,或许她曾经失诚过,但至少她对刘振华的感情是真的,那种对刘振华的欣赏,并肩合作之后的感触,以及被刘振华搂在怀里时的那抹娇羞,是演不出来的! 见白灵反应这么大,刘振华呵呵一笑,轻言道:“白科长你激动什么,既然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也没有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过有件事令我疑惑,李四平和韩跃落网的消息,你电话里告诉我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让我来一趟呢?是不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事?” 被刘振华一语道破玄机,白灵显得有些尴尬,一直沉稳老练,有着男人一般城府的白灵,此时竟捏着衣角,拘束的像茅塞未开的小姑娘:“刘振华,对……对不起,虽然我从来不和别人道歉,但今天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我不应该派人监视你。” 刘振华似乎早已料到了白灵的这些话,他很是随意道:“监不监视不打紧,因为只有充满怀疑的虚伪友情,才会被监视。你这样做并没有错,毕竟各为其主,身不由己么,只是你令我看清楚了,咱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什么长远发展的可能,或许只是惊鸿一瞥,陌路相逢吧。” “刘振华,你难道就不肯原谅我吗?”白灵咬着嘴唇,充满愧疚的看着刘振华,可是当她看到刘振华那双原本明亮,此时却有些暗淡的眸子时,她却不由的低下了头。白灵知道,那抹暗淡是自己造成的,是自己亲手让那双明亮的眸子,遮上了yīn影,这或许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刘振华不是一个小气量的人,但原则问题,他会坚定不移贯彻自己的立场:“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毕竟你没有做错什么。” 一直冷静睿智的白灵,此时的眼眶竟带有一丝微红,她用尽量理智的声嘶力竭,轻声问道:“刘振华,难道我们之间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吗?” 刘振华叹了口气,一边迈步往外走,一边说道:“看造化吧。” 刘振华不知道他离开以后,白灵在想些什么,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刘振华只知道,在他离开单位的那一刹那,他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对白灵太残忍,她只是个女人,是一个情感多余理智,会犯错的女人。自己对一个女人如此狠心,真的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吗? 和珅给了他答案:“人生在世,总有困惑,总有磨难,多几次回头,多几次宽容,便也释然。我看得出,白灵对你的感情不假,她监视你或许真的是身不由己,但就算事出有因,终究还是触及到了你的底线,一个男人的根本就是有原则,有底线,不会因为任何事动摇自己的底线。可男人却又拥有一颗勇于宽容,勇于包容的心,你要做的就是,权衡两者,在适当的时间,抉择到底是‘包容心’适合你,还是‘原则底线’适合你。” 刘振华苦笑一声:“老和,我这样是不是挺不男人的?” 和珅笑道:“你还年轻,你的命里是不能缺少女人的,自古以来就有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典故,女人会混乱你的思维,也实属正常,不必太过妄自菲薄。等你到了像我这个年龄,对女人已经没了兴趣,人生便也索然无味了。” 对啊,刘振华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无论是扳倒宋有为,还是扳倒李四平、韩跃,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将来的人生更jīng彩吗,而女人是他人生中最耀眼的那一抹彩霞,自己要做的就是接受它,欣赏它。 在刘振华沉思之余,和珅问道:“小华,李四平和韩跃倒台已经是必然的事了,眼下对你有直接危害的敌人都已经铲除了,但黄旭和裘宏这两批人,你准备怎么安排?如果你要安排他们出庭作证的话,也就违背了你当初对他们的承诺,毕竟他们也是整个案子重要的一环,只要一出庭,肯定难逃罪责。可你要是遵守承诺,不让他们出庭作证,那李四平和韩跃的案子还会拖上一阵子。” 刘振华在和珅的熏陶下,已经会dú lì思考问题了,虽说绝大多数时候需要和珅指点,但他自己的长进也在rì新月异之中:“宁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 第二十九章 连锁反应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已经亲自品尝到了背叛的滋味,知道其中的苦涩,这种彻骨的苦涩,起副作用之大,甚至会令人厌恶人生,反感世界,如果不是刘振华自控能力惊人的话,或许也会逐渐堕落,沦落成厌世疾俗的极端人士吧。 和珅叹了口气:“重义气是好的,但太重义气反而会连累自己,这其中的利弊你自己权衡吧,这也是你走向成功的必经之路。” 回到家以后,刘振华辗转难眠,思考着如何安排黄旭和裘宏,大约在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在和珅的稍微一点拨之下,刘振华才总算是有了点眉目,既然想到了,他也就刻不容缓的实施了,先给裘宏打了个电话,让他去24小时营业的洗浴中心等着自己,随后又通知了黄旭一声,然后刘振华随便的穿戴了一下,便出了门。 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二人都已经到场了,刘振华在小厮的服务下,将衣服拖了个jīng光,然后缓缓走入浴池,他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等洗完了,刘振华才带着他们俩去了休息室。 裹着浴巾的刘振华,躺在舒服的真皮躺椅上,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幽幽言道:“李四平和韩跃落马的消息虽然很严密,但还是不胫而走,你们俩肯定有所耳闻。而我现在把你们找来,为的是什么,想必你们俩心里都清楚。” 他们俩都是聪明人,尤其是裘宏,一直都是靠脑子办事,能有今天的成就,足以说明他的智慧超群。刘振华的一席话,在他们俩听来,无外乎就是最后通牒,让他们俩去法庭指正李四平和韩跃,而法**应该怎么说,怎么做,则是刘振华带来的学问。或许黄旭想的不多,在他看来,自己无外乎两条路,一是和宋有为陪葬,二是在刘振华的庇护下,减刑几年,无论从哪方面说,后者都更有利于黄旭。而裘宏则想的稍微多一点,李四平和韩跃的倒台,可以说他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相对的,他应该得到的利益会非常大,可刘振华让他出庭作证的话,罪责难逃是肯定的,顶多是少蹲几年牢,但和他的投资报酬率却出入太大,显然是一件赔本的买卖,但眼下,裘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看刘振华的脸sè行事。 他们俩沉默不语,刘振华又岂会不知道他们俩在想什么,但他却没有表示太多,继续道:“或许你们俩现在应该后悔了吧?后悔帮我除掉李四平和韩跃?如果你们不帮我,至少还可以再逍遥快活几年,可是帮了我,却让你们俩戴上枷锁,苦守铁窗,你们是不是觉得,特不值?” 黄旭依旧没有说话,裘宏适时的开了口:“都到这个地步了,已经没有什么值不值的了。现在就是一场即将结束的赌局,我们可能是输家、也有可能是赢家,更可能是那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听了这番言论,刘振华感同身受,在他看来,岂止是这件案子是赌局,整个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场赌局呢?人从一生下来就在进行着各式各样的博弈,赌自己的言行,赌自己的生活,赌自己的未来,到头来没有哪个人是真正的赢家,也没有哪个人是真正的输家。刘振华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裘宏,轻言道:“你想当赢家,还是输家?” 裘宏思想片刻,言道:“无谓输赢,我更想当那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从一开始就不要参与到这整件事之中。” 闻言,刘振华轻笑一声:“我又何尝不是,可既然已经进入了赌局,就永远无法再成为旁观者了。”言罢,刘振华话锋一转,言道:“当初我给你们的承诺是什么?” 裘宏和黄旭异口同声道:“只要我们肯指证李四平和韩跃,你就会保护我们的安全,把我们底子洗干净,彻底的雨这件事抛开关系。” 刘振华言道:“其实我骗了你们,当初我为了扳倒李四平和韩跃,有些急功近利,没有想得太详细,等李四平和韩跃真正曝光以后,我才发觉,我给你们的承诺和我需要你们做的,这两者之间是存在冲突的。” 裘宏微微摇了摇头,他摇头倒不是因为悔恨刘振华骗了他,而是似乎早已知道了会是这样的结局,而他的摇头,似乎是对事实的一种无奈:“从你找到我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事情会是这样。” “那你还要帮我?”刘振华略有惊讶的问道。 裘宏苦涩一笑:“也不全是帮你,更多的是在帮我自己。” 刘振华点了点头,此时他对裘宏的看法产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观,以前他觉得裘宏只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而如今,他却觉得裘宏是个有想法,懂得把握机会的人。刘振华叹了口气,不再卖关子,直言道:“我刘振华没有什么别的优点,但言出必行这方面,我还是颇为自傲的。为了做到我对你们的承诺,以及维护我自己的利益,我给你们俩一条路,也是唯一一条可以走得通的路。” “什么路?” “你们俩其中一人依旧出庭作证,另一个人消失,从此与这件案子再无瓜葛。出庭的那个人,我会帮你照顾你的家人,并且在风声过去以后,想办法把你弄出来。”刘振华信誓旦旦的说道,他能做到舍一保一的地步,已经是极不容易了。 听到这话,裘宏和黄旭都沉默了,虽然刘振华说会把出庭的人弄出来,他们也相信刘振华,但有些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其中再生变故,那出庭作证的人,很有可能下半辈子就交代在牢里了。黄旭是个有家的人,老妈上了岁数,如果没有了黄旭,想必老人会伤心yù绝的。而裘宏的手里却有几十号的小弟,没了裘宏这个老大哥,他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是解散,第二条是继续混迹社会,成为不安定因素,最后被jǐng方剿灭。甚至还会由他们牵出线索,最后找到刘振华自己的头上。 其实刘振华早已想好了应该让谁去出庭作证,见二人都不说话,他便直言道:“经过权宜,我觉得还是应该让黄旭出庭。虽说黄旭你老母亲年纪大了,但她终究对这件案子一无所知,有心之人也不会打她的注意,我也比较安心。而裘宏则不同,他手里的每一个小弟,都或多或少的参与过这个案子,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是不稳定因素,如果没有裘宏的约束,后果会发生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刘振华之所以考虑到这一点,是因为那个叫阿雷的小弟,被白灵买通过,如果其他人也同样买通裘宏手里的小弟,那对方就可以顺藤摸瓜把刘振华给揪出来。 黄旭和裘宏依旧没有说话,刘振华也没有催促,给足了黄旭时间,让他考虑,而刘振华则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由于这几天一直在奔波,刘振华早已疲惫不堪,一不留神竟然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等黄旭把他叫醒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七点多了。 刘振华迷迷糊糊的看着黄旭,问道:“想的怎么样了?” 黄旭叹了口气,然后重重一点头:“我出庭!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放心,你妈那面……” 刘振华本来以为黄旭说的是他妈,可是刘振华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他忧心忡忡的言道:“我妈那方面就不劳烦你cāo心了,这些年在宋有为手里做事,我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积蓄的,够我妈花的了,你只需要时不时的去注意一下就行。我最担心的是,我儿子。” 刘振华眉头一挑:“你有儿子?” 黄旭点点头:“其实我早就结婚了,只不过后来因为关系不和,就和我老婆离婚了,我老婆带着我儿子改嫁。如果我这辈子再也出不来了的话,我希望你可以让我儿子的人生平坦一些,顺利一些。” 黄旭为父这点意愿到也不为过,刘振华很是干脆的点点头:“没问题,我答应了,今后无论你儿子去哪里上学,或是去哪里找工作,我都会想办法,为他一路开绿灯。” “那就谢谢了,对了,临走前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 “这整个案子,比你想的要庞大许多,看似李四平和韩跃就是幕后黑手,其实他们只不过是这整条利益锁链的其中一环,如果你真的想将所有人都揪出来,你要做的还有很多。” 闻言,刘振华呵呵一笑:“这我都知道。”刘振华既然有本事能把李四平和韩跃扳倒,自然可以想得到,他们只不过是一些小角sè,真正厉害的人还隐藏在暗处,就像俄罗斯套娃,表面上只有一个,可是每当你打开一层,里面还有一层,再打开,里面依旧有一层,如此反复,官场就是这样,深入大海,你永远都无法彻底的挖掘出每一个人,总有一些人躲在你意想不到的角落里,注视着你。 第三十章 感觉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了,刘振华便也不再停留,带着黄旭去了纪检委,然后让黄旭以个人的名义自首,等黄旭被纪检委的人带进去以后,刘振华这才肯离开。在回去的路上,刘振华不经意间走到了‘龙水景园’小区,而江水馨就住在这个小区里,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后,刘振华迈步走了进去,然后轻车熟路的到达了江水馨的家门。 刘振华本以为江水馨会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应该不会在家,可是当刘振华随手敲了一下门后,房门却打开了,可是开门的人却不是江水馨,而是白灵,与以往的庄重不同,今天的白灵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高高盘起的秀发也随意的垂在双肩,颇有一番居家小女人的味道。 当二人见面,一股尴尬的气氛悄然弥漫开来,刘振华先是尴尬一笑,随即言道:“你在水馨家啊。”白灵在江水馨家里并不是什么怪事,毕竟她们俩可是好姐妹,在一定程度上,江水馨和白灵的关系,甚至比和刘振华还要好。 白灵在尴尬之余,以一副疑惑的神情打量着刘振华:“嗯,怎么,你来找水馨有事吗?” 刘振华的目光透过白灵,飘进屋内,见客厅空无一人,他便轻声言道:“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看水馨还好么,她不在家的话,我下次再来。”说完,刘振华便转身要走。 白灵知道刘振华三番五次的帮过江水馨,也知道他和江水馨之间的关系不一般,虽说不知道刘振华来找江水馨到底是干什么,但白灵还是连忙把刘振华叫住:“你别走呀,水馨在家呢,你要不先进客厅等一下,她马上就洗完澡了。” “哦~没关系的,如果你和水馨有事要说的话,我下次再来也行。”刘振华依旧想走,此时的他觉得自己和白灵在一起很别扭。 可白灵却将门打开,执意要让刘振华进去:“我和水馨没什么要说的,就是我们俩心情都不太好,在一起聊聊天罢了,多你一个人,咱们还能多聊些话题呢。” 见盛情难却,刘振华便也不再拒绝了,否则就显得有些矫情,有些小家子气了,等进了客厅以后,刘振华果然听到浴室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水流声,刘振华本能的往浴室看过去,却见那半透明的玻璃门上,倒映着一个曼妙婀娜的躯体,在水雾的遮掩下,宛如仙女下凡一样,勾人心神。 白灵并不确切的知道刘振华和江水馨的关系,她发现刘振华往浴室看,害怕自己的好姐妹被臭男人看尽了身体,她连忙将刘振华迎到沙发上,和刘振华攀谈起来:“刘振华,消息已经出来了,李四平和韩跃把案子该吐的都吐出来了。” 见白灵那惊恐的摸样,刘振华心里就想笑,自己和江水馨已经有肌肤之亲了,看看她的身体又能怎样呢?不过想归想,话自然不能说出来,刘振华应和着白灵的话题,言道:“吐出来就好,吐出来就说明他们俩玩完了,我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谁知道刘振华此话一出,白灵的脸立刻yīn郁了下来:“先别急着喘气,他们俩能吐的都吐出来了,其中还包括被人绑架敲诈的事。” “什么!”刘振华先是一愣,随即释然,满不在乎道:“吐出来又能如何?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是我干的。” 白灵却否决道:“他们或许不知道是你,但他们认识裘宏啊,从昨天晚上开始,纪检委就开始派人到处搜捕裘宏了,毕竟七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一听这话,刘振华再也轻松不起来了,就像白灵说的一样,李四平不认识自己,可不代表他不认识裘宏,现在恐怕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裘宏了,万一真把裘宏给揪出来,自己也就陷入了险境。想到这,刘振华连忙求救和珅:“老和,怎么办?” 谁知道和珅却不急不缓的说道:“先听听她怎么说。” 刘振华稳了稳心神,对白灵言道:“你告诉我这些的意思是说,让我赶紧把裘宏藏起来?”刘振华觉得,白灵之所以告诉自己这些,无外乎是对自己悔恨的救赎。 白灵轻轻一笑,由于她的装扮和平时不一样,缺少了平时的那份严肃,因此这一笑,宛如chūn天般美丽:“你放心吧,你办的那件事虽然有些不妥,但好歹也是为了帮水馨,而水馨是我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了,就算看在水馨的面子上,我也要帮你一把。那面我已经打点好了,本来是想找人顶替黄旭和裘宏的,可是谁知道今天早上黄旭竟然来自首了,后来我一想,可能是你的意思,所以就当没看见,而这样我只需找一个替死鬼就行了,因为黄旭是真的,这样倒也更能令人信服,没有人会怀疑我送到纪检委的那个人是假裘宏。” 闻言,刘振华愣了一愣,他万万没想到,白灵居然会为了自己做出这么冒险的事,思前想后之下,刘振华问和珅:“老和,这事你怎么看?” 和珅只是笑了一声:“呵呵~”然后便笑而不语。 而刘振华也似乎能从和珅的笑意中察觉到什么,因此他便也没有再多想什么,对白灵言道:“谢了。”没错,经由此事,刘振华对白灵的印象的确稍稍有所改观,但并没有完全原谅白灵,所以语气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生硬,但就算如此,已经足够白灵欣慰的了,在白灵看来,付出总算是有了点回报。 这个话题刚告一段落,江水馨便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由于房子比较高档,隔音效果很好,再加上浴室里的水声,江水馨并没有发觉有人光临,她还以为家里就只有白灵呢,因此毫无机会的光着身子就走出了浴室,等到了客厅,她才赫然发现,客厅里除了自己的好姐妹,竟然还有刘振华这个男人。 尽管江水馨和刘振华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但身体突然暴露在刘振华的眼前,还是让江水馨格外羞愧,她惊呼一声,连忙转身进了浴室,等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裹着一条大浴巾,将她那娇艳的躯体尽数遮掩了起来。 “振……华,你怎么来了?”江水馨脸颊红的滴血,结结巴巴的说道。 看着江水馨那可口的摸样,刘振华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要不是白灵在旁边,他早就扑了上去。刘振华咽了口吐沫,笑道:“你不是说让我来多陪陪你吗,难道反悔了?” “啊?没有!”一听到刘振华是专程来陪自己的,江水馨顿时觉得十分幸福。 可江水馨这种幸福洋溢的表情看在白灵眼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白灵虽然一直都觉得刘振华和江水馨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但始终都没有往那方面想,而如今看到江水馨和刘振华的表现,她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俩人早已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白灵明知自己对刘振华的感觉并不是爱,但却内心中的失望与醋意,却无法抑制的迸发了出来,令白灵的脸sè煞白,表情僵硬。 白灵轻咬嘴唇,幽幽言道:“水馨,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不喜欢刘振华吗?可现在是怎么回事?”江水馨是白灵的好姐妹不假,这一点白灵也知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发现刘振华和白灵的关系时,醋意导致了她慌不择言,把一些不该说的给说了出来。 一听这话,江水馨的小脸顿时有红sè变为白sè,她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和她心有灵犀的白灵,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拆她的台,但既然白灵问了,她只能回答:“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 白灵眉头一皱:“稀里糊涂的?” “嗯,就是稀里糊涂的……”一直以女强人自称的江水馨,此时竟像个犯错的小女生一样,扭扭捏捏的,惹人疼爱。 别说刘振华此时被江水馨那娇羞的摸样勾走了心魄,就连白灵也吃惊不已,她和江水馨认识了这么多年,恐怕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如此扭捏,如此小女人的江水馨,巨大的视觉反差,以及心理冲击,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不禁想到:“难道这就是男人的魔力?是刘振华把水馨从坚强不服输的女强人,变成了柔情似水的小女人?” 白灵心里在想什么,刘振华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他只知道现在的江水馨很合他的胃口,如果可以的话,刘振华甚至希望江水馨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可就在刘振华想入非非的时候,和珅没来由的说了句:“现代的女人,可比我们那个时代的女人白嫩多了。” 一听这话,刘振华被吓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他突然意识到,玉扳指还没摘掉,那刚才???想到这,刘振华顿时气得牙根痒痒,可就在他生气的时候,和珅却好死不死的大笑了起来,笑的很猥琐,那种笑意,男人都懂! “老和!你丫真不厚道!”刘振华在心里大骂了一声,连忙将玉扳指摘下,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欣赏!包括和珅! 第三十一章 平台高筑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或许气氛本不应该尴尬,但因为白灵这个‘电灯泡’的关系,多多少少还是让现场的气氛有些凝结,幸好江水馨聪明贤惠,知道她夹在男人和闺蜜之间,应该出来打圆场,缓和气氛,因此她顾不得去穿上衣服,裹着浴巾便坐在了二人中间,先是把刘振华晾在一边,握着白灵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灵儿,你也不能怪我,毕竟从大学开始我就一直没有交男朋友,情感的心灵早已干涸,可我也是个女人啊,也需要情感的滋润,希望你能理解我。”说完,她又转过头来看着刘振华,带着一丝爱意的说道:“振华,灵儿是我的闺蜜,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对我‘未来’的关心程度,不亚于我的亲人,所以你也别介意,好吗?” 既然江水馨都这么说了,刘振华和白灵还能说什么呢,当下打了个哈哈,便把这事翻篇了。 刘振华舒舒服服的往沙发上一趟,好像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大大咧咧道:“水馨,今天中午吃什么啊?” 还不等江水馨说话,白灵便言道:“我知道一家新开的店,挺不错的,要不然咱们去那吃?” 刘振华摇摇头:“出去吃多没意思,还不如在家里吃点呢,既有感情,又能绝对放松,不用顾虑旁人。” ‘旁人’本来是指其他客人,是一个无可厚非的词语,可是听在白灵的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白灵稍稍缓和的脸庞,也随之yīn沉了下来,她不禁要想,刘振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指自己是个不懂时局的碍事之人吗? 刘振华这句话纯粹是五口无心,他也没有多想,同样的江水馨也没有多想,她眉目间洋溢着些许chūn意,轻言道:“对呀,对呀,咱们在家吃吧,有家的味道。” 白领眉头微皱,没有说什么,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知道,闺蜜再亲,也不如男朋友来的亲,说句难听的话,闺蜜可无法满足对方的生理需求,已经情感yù望。 就‘吃饭’这个话题,刘振华和江水馨聊得很是愉快,你一言我一语,竟然一时间把白灵给抛到脑后了,仿佛就没有白灵这个人一样,白灵觉得有些委屈,也有些无奈,就好像是路边的小草,无人问津,那抹凄凉无人能懂。不过她又不傻,同样她也不想被冷落,至少不愿意被刘振华冷落,既然生活话题她插不进去嘴,那干脆跟刘振华聊工作上面的。 “刘振华,这一次李四平和韩跃倒台,虽说大部分人不知道其中原因,但那些大权在握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据我所知,那些隐秘的高层为了安抚人心,也为了招揽人心,恐怕会有所动作,我有所耳闻的小道消息是说,我会提副局,而你会提镇长兼镇委书记。” “镇长兼镇委书记?”刘振华的兴趣顿时被白灵给吸引了过来,连忙将视线绕过江水馨,将全部视线都集中在江水馨的身上。 刘振华的这一举动,引发了两个连锁反应,白灵洋洋得意,开始和刘振华款款而谈,而江水馨则怨念颇深,很是埋怨的瞪了白灵一眼,便起身离开了沙发,去卧室换衣服去了。 看着江水馨离开,白灵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不免有一些胜利之后的成就感,可是当她自己感觉到这种成就感的时候,却被吓了一跳,她实在是搞不明白,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和好姐妹较劲呢? 刘振华往白灵的身边挪了挪,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又及时止住,连忙将玉扳指套在了手上,对和珅说道:“老和,白灵刚才说,上面可能会把我提拔成镇长,你怎么看?”镇长与镇委书记的两者合一,无疑是镇长听来更为顺耳,也容易理解。刘振华便也不再加上镇委书记的复述。 和珅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现在想起我来了?你小子真是无利不起早!”埋怨归埋怨,但和珅还是很是沉稳将注意力转移到刘振华话里的重点上,然后言道:“你继续问白灵,我听听她怎么说的。” 刘振华应了一声,然后很是疑惑的对白灵问道:“白灵,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转正的小职员,就算提干,那也应该是副科级啊,怎么会一下子就变成镇长呢?”镇长真心不是什么大官,但兼职了镇委书记,却是一镇之长,掌一方平安,职权以及责任是非常巨大的。 面对一脸疑惑的刘振华,白灵先是一笑,随即神sè玩味的言道:“我还以为你现在只关心和水馨的关系呢。”随即她话锋一转:“这么说吧,你的大名现在在咱们南阳县可是如雷贯耳呢,或许平民百姓不知道你,但只要是个当官的,对你都有所耳闻,毕竟财政局两大势力,以及公安局局长都是在你手下栽倒的。有些高层意识到你的能力,让你当个镇长,笼络你的人心,其实也不意外。” 还不等刘振华说话,和珅便忧心忡忡的言道:“白灵只说对其一,其二是有些人别有用心,把你从县级单位调到镇级单位,说白了其实就是弱化你的实力,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去当镇长的那个镇,肯定是个整体实力极差的镇,如果你把镇管理的好,那还另说另讲,可你万一管理的不好,那些人立刻就可以给你扣一个玩忽职守的屎盆子,想要除掉你,简直是易如反掌。” 听了这话,刘振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ìng,他心惊胆颤的问道:“老和,那我应该怎么办?难道要拒绝提干?” 和珅神秘一笑:“有些人总喜欢自作聪明,而这恰恰给了你平台高筑的机会,我刚才说了,你管理的不好,肯定会被yīn谋算计,可你管理好了呢?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等你受到了当地百姓的爱戴与拥护,那些人也就不敢明目张胆的动你了,反而你也会借此平步青云。” 闻言,刘振华又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看来当这个小地方的一把手,是把双刃剑啊,玩得好就能所向披靡,玩的不好就能自伤xìng命!” 和珅轻言道:“理解的很深刻,但是光能理解还不行,关键是何如掌控,如何实施。” 刘振华点点头,将和珅的话全部记在心里,然后便不再提这件事了,秉着一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与白灵和江水馨,共度这闲情惬意的一天。饭桌上倒没有什么出彩的事情,吃饭完以后,白灵和江水馨提议去逛街,刘振华一听,二话不说,立刻钻进厕所里,扬言自己拉肚子,死活也不肯出来,最后无奈,白灵和江水馨只能让刘振华留守在家里。 等二女一走,刘振华便把手机给掏了出来,拔通了孙白的电话:“喂,老孙,帮我个忙。” 电话那头的孙白,恨铁不成钢道:“帮什么帮,咱哥俩这关系,还用提‘帮’这个字吗?有什么事直说。” 刘振华呵呵一笑,言道:“你在派出所上班,应该对本地的一些刑事案件之类的比较了解,我想问一下,最近咱们市里,有没有哪个镇的镇长,突然犯事被调走了,或者离职呢?” 孙白疑惑道:“你问这事干什么?” “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告诉我,有没有!” 孙白不假思索道:“有,我们镇的镇长昨天刚被调走了,其他的地方,我还真不太了解。” “哦~”刘振华轻哦了一声,话锋一转,又问道:“那你们镇的政绩怎么样?经济实力怎么样?” 孙白半笑半认真道:“王乌镇不合并,我们倒数第二,现在王乌镇被江明镇给合并了,我们镇现在荣登倒数第一的宝座!” 一提到他们镇,孙白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嘴巴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说了起来:“要不我说我在这镇上当个小jǐng察,当的蛋疼?这么跟你说吧,我们镇因为人多、地少,家家都穷,因此导致的社会问题数不胜数,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村民拉帮结派的斗殴,村长为了拉选票,招揽社会地痞流氓助阵,抢劫、偷盗的事情不胜繁举,最令人可气的是,我们镇本来的农耕地就少,最近还有几个外地建筑公司想来镇上淌一淌浑水,强行占的农耕地二百多亩了,当地的农民为了这事都快闹翻天了。” 听了孙白的一席话,刘振华的眉头直皱,不自觉的骂道:“你们镇还叫镇?连特娘的非洲土著不落的赶不上。” 孙白叹了口气,幽幽言道:“谁说不是呢,人家非洲不落,好歹还只是外斗,内部一家亲,哪像我们镇,窝内斗已经成了光荣传统,一天不斗就浑身难受。真应了那句话,国人啊,人人都是龙,聚起来是条虫。” 说到这,孙白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你问这些干什么?你一个财政局的小职员,民生这些事还论不到你cāo心吧?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丫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意思。” 刘振华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我刘振华,从来不关心对自己无利的事情,咱俩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我之所以跟你打听这么多,是因为我很有可能会到你们镇上,当镇长。” “啥!?”; 第三十二章 镇长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孙白被刘振华的话给惊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要来我们这当镇长?老刘咱们这么多年的革命感情了,我可得提醒你一句,能别来就尽量别来,这滩浑水你淌不起,小心把自己给拖垮了。” 刘振华呵呵一笑,毫不在意道:“没事,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向来都喜欢逆境中求生存,说不定这趟浑水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崭新起点呢。行了,大体的情况我都知道了,也就不跟你闲扯了,等我上任以后,请你吃饭。” “哦了!” 挂了电话以后,刘振华躺在沙发上思想了片刻,然后便起身离开了江水馨的公寓,他必须趁着时间还充足,做好万全的准备,别等事情到了眼前,才临时抱佛脚,否则那样会很抓瞎的。 互联网一直都是现代人获取信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同样它的可信度,在一定程度上也比一些所谓的主流媒体要高上许多。刘振华回到家以后,就一门心思的钻进了电脑里,对着孙白的镇子做了周密的调查,这期间江水馨给他打过电话,让他去吃晚饭,刘振华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推脱了。 不知不觉,刘振华便在网上畅游了将近五个小时,他也对自己很可能上任的镇有了个详细了解,那个镇叫‘武备镇’面积71平方千米,人口5.06万,携辖68个行政村,属于大镇,但由于人多地少,主要的收入来源是农业作物,因此全镇的经济实力极差,倒数第一名望所归。 刘振家将笔记做完以后,他便睡了,第二天早上一去公司,人事部的领导便把刘振华叫了过去,而其谈话内容和白灵说的大相径庭,也和刘振华猜想的如出一辙,果然是被调到了武备镇,在经过简单的安排处理后,刘振华第二天便踏上了前往武备镇的路途,本来刘振华是想和刘香盈道个别的,可刘香盈那天刚好请了假,刘振华也就没有停留,大不了以后打个电话就是了。 等到了武备镇,为刘振华接风的是当地的副镇长郭洪生,经过短暂的交接仪式后,刘振华便被邀请到了当地最有名的一家饭店,小清河大酒店,进行接风洗尘的大宴,宴会上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千篇一律,无外乎是官员之间的阿谀奉承,以及一些芝麻绿豆大点的官,让刘振华罩着他什么的。 等宴会结束后,刘振华随便在镇zhèng fǔ走了一圈,熟悉了一下环境,便坐进了镇长办公室,镇长办公室是镇zhèng fǔ最大的办公室,也是最气派的,不过刘振华有一件事想不通,为什么武备镇都被划进了贫困镇的圈子里了,这镇长办公室怎么还如此奢华?什么叫真皮座椅,什么叫树海盆景,名人字画,摆了满满一办公室,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某个企业大老板的办公室呢。 当然,生在祖国,自然清楚祖国的事故,刘振华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文章,而是就眼下的问题和和珅探讨了起来:“我说老和,刚才在宴会上你也看见了,那帮当官的,十个有八个都是贪得无厌,另外两个中规中矩,不敢做得太过,也不愿甘为人后,这武备镇看样子是没救了。” 和珅言道:“天下当官的都这样,你也不必太在意,毕竟手下的人都是看着上面的人办事,上面的人贪,下面的人自然也贪,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倒是这个镇有没有救,还要看你这个镇长的能耐了。” 刘振华皱着眉头,言道:“这个我还真没有什么头绪,老和,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和珅笑道:“我记得有句话好像是说,想致富,先修路~” “你是说先修条路?” 和珅不置可否道:“修路是肯定的,毕竟像这种大镇,连条像样的公路都没有,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但眼下修路并不是第一要务,第一要务应该是下去走访基层,对基层百姓的生活状况,有个初步的了解,这也是一方父母官上任后都应该干的。” 刘振华点点头:“也对,毕竟我现在还没有实权,只是顶个名是镇长,想要彻底的掌控全镇,还真要走访一下基层,了解了解,到底都有谁手控实权,cāo纵着全镇。” “孺子可教。” 刘振华现在好歹也是个镇长了,想要走访基层,自然需要个保镖,而这个保镖的人选,无外乎孙白,孙白这小子倒也仗义,一接到刘振华的电话,连手上的工作都给扔了,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来。 由于刘振华想对民生有个真实的了解,因此带着孙白乔装下乡,微服私访,甚至连车都没开,两个人一人一辆自行车,从最近的村落走起。 或许是因为紧挨着镇zhèng fǔ的关系,最靠近zhèng fǔ的村子,生活都还不错,但是都有一点跋扈和盛气凌人,显然在这些村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和镇zhèng fǔ能攀上点关系。可是等刘振华再往外围走的时候,就渐渐的发现了镇上yīn暗的现象,大片大片的田地荒废无人耕种,就算有人耕种,也都是些老弱病残,孙白说,当地的很多年轻人已经放弃了这片土地,逃出去打工了。 这些也不出乎刘振华的意外,为了更清楚的了解民生,刘振华带着孙白,走进了一个名叫‘小刘庄’的村子,村子不大,看那规模也就二百来户的样子,村子的规划还算可以,整整齐齐的房子,组成一个巨大的四方形,有模有样。 可是等深入以后,却发现这个村子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都有些面黄肌瘦,明显的营养不良,甚至连狗都骨瘦如柴,很是凄惨,而那些看似整齐的房子,也都缺斤少两,破败不堪。刘振华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愤怒,他对身旁的孙白问道:“武备镇再怎么说也是大镇,怎么会沦落到这副田地?” 孙白叹了口气,言道:“光是大镇有什么用?村官贪、镇zhèng fǔ贪、镇长贪,百姓们辛辛苦苦赚点钱,都被这些人变相的搜刮走了,这rì子能过成这样,已经实属不易了。”说到这,孙白颇有感触的说道:“现在武备镇的人,能跑的都跑了,跑不了的就在这浑浑噩噩的混rì子,这镇子已经没啥大意思了。” 刘振华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那是因为我以前没来。” 说罢,他准备拦住一个过往的农民,询问一下细节,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尖叫,吸引了刘振华的注意力,那声尖叫很锐利,是女人的叫声,而从叫声中可以分辨,对方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刘振华和孙白对视了一眼,连忙快步向声源处奔去,等到了现场,他们发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正被一只土狗逼在墙角里,小女孩吓得魂不附体,而土狗却呲着牙,对小女孩低吼着。 见此状况,刘振华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土狗仗势吓人啊。可身边的孙白却勃然大怒,两步跨上前去,一脚踢在土狗的肚子上,将那土狗整个踢飞,然后骂道:“都说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可是老刘你现在看见了?这村子混乱的,连最忠诚的朋友之间都开始斗起来了。” 孙白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但透过表面看本质的话,事实和孙白所说的也相差无几。刘振华迈步走到小女孩面前,面sè温柔的问道:“小姑娘,你家大人呢?” 小姑娘年纪已经不小了,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对刘振华倒是没什么,可是看到孙白那高高帅帅,好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时,小女孩竟表现出一些羞涩与拘束,她眼光闪烁道:“俺爹俺娘下地了,俺姐去外地打工了,俺爷在家里。” 刘振华点点头,又问道:“那小姑娘,你能不能让你爷爷出来一下?我们有事想找他谈谈。” 小女孩点点头,飞快的跑回家里,不多时她便带着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走了出来,那老人见到刘振华和孙白的时候,很是jǐng觉的问道:“你们俩是谁?找俺有事?” 刘振华压了压手,示意老者不要害怕,然后言道:“爷爷,你别害怕,我们就是路过这的,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老头不认识刘振华,但他却认识孙白,毕竟孙白是镇派出所的民jǐng,隔三差五就会出jǐng,偶尔老头去派出所办事,也会看见孙白。此时见孙白站在刘振华的身后,老头立刻意识到刘振华的身份不一般,随即自矮一头,很是恭敬道:“您问,您问。” 刘振华先是和老头走到一个破石磨旁坐下,然后直奔主题的询问道:“爷爷,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村看样子也不小啊,按理来说应该挺富裕的,怎么会沦落成这个样子呢?是不是你们村长玩忽职守,剥削你们?” 第三十三章 走基层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一听到村长,老头的眼睛顿时怒火直冒,他愤愤的言道:“村长?村长就是条狼,他已经连任八年了,这八年里无恶不作,闹得我们村子里民不聊生,真是把我们往死路里逼啊。”老头年岁已高,反正他已经活够本了,并不害怕得罪某些人,因此有什么说什么。 刘振华疑惑道:“既然你们村长祸害你们,那你们为什么还要选他呢?这一选就是八年?” 老头很是无奈道:“哪里是我们选的,我们投票就是走个过场,至于谁当村长,都是镇上内定的。” 刘振华点了点头,倒也不意外,毕竟这种事很多镇子都有,刘振华又问:“你们村的年轻人外出打工的多吗?” 乱跑头直言不讳道:“多,但凡能出去,谁在家里受这罪?出去干几年还能攒点钱,要是在家里种地,连媳妇都娶不上,这辈子就算是白活了。” 刘振华问道:“怎么,种地不能养家糊口吗?” 老头道:“以前能,现在别指望了,每家每户的地本来就不多,可是村长却总是把土地税抬高,各种税多的数不过来,还有些地更是被强占,rì子哪里过得下去。” 刘振华扭头看向孙白,稍有窝火道:“老孙,这些都是真的?” 孙白没有回答,而是无奈的点点头。 刘振华眼睛一转,又问那老头:“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把你们村长换了,你们村的rì子就好过了?” 老头笑了一声,笑的很沧桑:“换了村长也没用,今天把这个村长换了,明天镇zhèng fǔ就会派新村长,指定比原来的村长更黑。” 听了老头的一番话,刘振华算是清楚了,这镇子的主要问题,还是出在镇zhèng fǔ,而自己的首要问题就是肃清一下镇zhèng fǔ的贪腐,虽说想要彻底肃清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也不能让他们这么明目张胆。 跟老头道了声谢,刘振华便带着孙白往外走,孙白问道:“用不用再去别的村看看?” 刘振华摇摇头:“不必了,所有的村都一个德行,看多了也没什么用,还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才行。”刘振华在没来之前,只是觉得武备镇顶多是个‘问题镇’,经济落后点,社会问题多点罢了,可是等他到了以后才发现,这里的问题早已根深蒂固,尤其是贪污**,简直就令武备镇病入膏肓,想要真正的解决,恐怕难比登天。 就在刘振华愁眉不展的时候,和珅提醒道:“既然基层走完了,对民生有了初步了解,那你下一步就应该开始惠民利民了。” 刘振华因为事实的感触,有些脾气暴躁:“怎么惠民?怎么利民?别看我现在是镇长,但是有那些无利不起早的属下,想要惠民利民,难比登天。” 和珅笑道:“怎么?这么点问题就把你给难住了?你以为天下当官的都那么容易啊?当官难,尤其父母官最难,平民百姓的衣食住行,吃穿冷暖,每一个问题都能让你头疼一阵子,想要彻底的解决,绝非一朝一夕。既然了解了武备镇的大体结构,咱们现在就回到起点,开始修路吧。” 刘振华眉头一皱:“修路倒是简单,我直接让裘宏带人来就行了,反正是他的老本行。可是武备镇这么穷,就算修好了路,又有什么用呢?” 和珅言道:“凡事不能只看一面,要换多个角度,进行全面观察。你把路修好的话,它看似只是一条路,可是其中蕴含的意义可就不像一条路这么简单了。说的简单点,修路需要什么?” “人力,财力。” 和珅肯定道:“没错,需要人力和财力,裘宏带的人顶多算是管理阶层,真正修路的人,还是需要找工人的,而找工人就可以就地取材,让当地一些没事干的人参与进来,农民当工人,你就得给他们发工资,他们不仅得到了工资,今后还会获得公路的利益,在某种程度上说,无论是修路还是干什么,只要能让百姓参与进来,就可以说是刺激当地的经济了。” 刘振华点点头,又问:“人力解决了,那其他问题呢?比如占地给的补贴,以及修路的资金。我可不对当地的财政抱有一丝的希望,恐怕早就被上任的镇长刮干净了。” 和珅沉稳中露出一丝皎洁,他笑道:“这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毕竟你现在是镇长,争取当地的基础建设资金,都需要你出面。” 开始还漫无目的的刘振华,在和珅的提点中,终于找到了目标,他给自己定下了两个短期行程,第一个是争取基础资金,第二个是把路修好。有了目标,就有了干劲,刘振华带着孙白飞快的回到了镇zhèng fǔ,然后跟当地主管财务的科长说明了一下问题,然后给财政主管定了一个五百万的资金目标。因为考虑到财政主管很有可能是前任镇长的党羽,为了保险起见,刘振华留了个心眼,联络资金的事交给财务主管,其余如何谈资金,就由刘振华亲自出马。 跟财务主管谈好以后,刘振华就直接给裘宏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人过来,裘宏办事倒也干净利落,电话打出去没多长时间,他就带着工程队来了,专业设备带了一大堆,全部堆在市zhèng fǔ大院里,搞得周围的人都以为,镇zhèng fǔ要搞出什么大动静来,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裘宏来了以后,刘振华让他自行方便,然后让孙白去联络当地的农村包工队,而他自己则坐在办公室里筹划着下一步计划。 时间过得到也快,转眼三天过去了,孙白把包工队都联系好了,总共有四个,预计有六十人,刘振华亲自接见了他们,然后讲解了一下修路的细节,在讲解的时候,刘振华发现他们好像对自己这个镇长没什么兴趣,或者说没什么好感,或许在他们眼里,天下乌鸦一般黑吧,刘振华也没有在意,简单的讲解之后,刘振华便让裘宏把他们带走了。 建设资金那方面也算是有了眉目,按照财政主管的原话说是,市zhèng fǔ资金紧张,五百万没通过,最多只能给四百三十万。刘振华倒也没在这件事上纠结太多,四百三十万就四百三十万吧,总比没有好。刘振华先是亲自去了一趟市里,把资金的事情办妥,然后带着钱回来以后,直接让裘宏去找公路规划被占地的几个村子去谈。 由于公路是在原有的土路基础上建设,因此仅仅是占了土路两边为数不多的土地,所需要赔偿的占地补贴并不多,总的一百万就可以搞定。如果按照前阵镇长的办事风格,占地需要花费一百万,他最多给二十万,而刘振华却以高于国家标准的资金,进行补贴,起初被占地的百姓还以为听错了呢,等确定是真的,他们二话不说,全都签了协议,这事办的飞快。 等一切都谈好了,刘振华让裘宏带着工程队去了路基,在他铲下第一锹土之后,工程就算是正式启动了。不过新的问题也随之出现,据裘宏反应,当地的包工队干起活来,效率奇低,简直就是来混rì子的。后来刘振华明察暗访之下,才了解到,原来是当地有一村霸,利用手段把附近的一座山以极低的价格给买了下来,而这座山原本是开荒山,种地用的,很多人都依靠这座山当口粮地,如今没了这座山,很多人都在为生活发愁,自然没有心情工作了。 得知原因以后,刘振华先是安抚了一下包工队,然后联系了孙白,让孙白带上局子里的几个关系还不错的jǐng察,开着稍显破旧的jǐng车,浩浩荡荡的前往了事发地。等到了目的地以后,李振华发现,原本开荒种地的山已经开始种植树苗了,孙白的一个同事说,对方是准备把山圈起来,养山鸡用,树苗只是额外的收益。 刘振华了解了以后,直接找到‘占山为王’的村霸,看着比自己矮了将近一个头,黝黑jīng壮的村霸,刘振华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口气,问道:“就是你把这座山给强行买了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村霸听说过镇上来了个新镇长,办事风格与普通的官员很不同,此时镇长亲自来访,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里打鼓的:“我叫高国喜,这山是我买的,但我都给钱了啊,手续也都办妥了。” 刘振华眼睛一厉,怒目而视道:“我当然知道你给钱了,这还用你说?我就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这座山是附近好几个村的开荒山?是口粮地?很多人都指着这座山活呢。” 高国喜虽然霸道,但他骨子里是个怕事的人,面对刘振华的质问,他有些胆寒道:“我……我知道,可……可我交钱了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关我事吧。” 要按照刘振华以前的风格,早就破口大骂了,但碍于现在的身份,他只能强压着怒火,愤愤道:“给钱了?那好!”说着,刘振华就从孙白的手里接过一个文件本,打开以后,款款念道:“这座山是十年前开垦的,当时镇zhèng fǔ将这座山划为开荒山,乃是当地的居民所有,由于现在保护耕地,没有特殊情况,禁止将耕地以其他形式使用,你现在把耕地当成养鸡场,是不是触犯了法律呢?” 第三十四章 文治武功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高国喜是个小民,对法律的敬畏是由内而发的,一听到‘犯法’这个词,他顿时吓破了胆:“镇长,我……我不知道这事犯法啊。” 刘振华冷哼了一声,将文件本扔到孙白手里,对着高国喜言道:“国法森严,不是谁都可以触及的,但是我新官上任,不想太过严厉行事,落人口舌,这样吧,我给你两天时间,把这座山还给当地百姓,至于其中有什么损失,我给你报销!”说到这,刘振华话锋一转:“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敢谎报损失,想要从我这里得到高回报,别怪我给你定个诈骗罪!”这年头瞒报、多报损失的案例,几乎成了全民风cháo,以前刘振华不当官不管这些,现在当官了,他必须杜绝! 其实刘振华并没有惩戒高国喜,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武备镇比较落后,这小子还有点经济头脑,留着说不定能促进当地的经济发展,说不定是好事一件。 按照刘振华给的时间,高国喜按时把开荒山给还了回去,除了必要的损失外,高国喜也没敢谎报,刘振华倒是对这个‘村霸’还挺满意的,因此专门在河道附近,无法耕种的荒地,给高国喜圈出一块地来,让他养鸡。 此事过后,本地包工队的工作效率明显提高,四个包工头还专程带着礼品来向刘振华道谢,刘振华无论如何都不肯收,一直强调自己是职责所在,为民办事。此事很快的在镇里流传,都说刘振华和其他的官不一样,是一个真正能为百姓做主的好官,为此,积攒了多年的恩怨情仇,也在这一事件的刺激下,爆发出来,各式各样的冤屈诉状,扑头盖脸的向刘振虎砸来。随后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刘振华就连续罢免了四个村长,让村里mín zhǔ选举。 由于刘振华办事太过雷厉风行,很多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有那识时务的,连忙褪去以往yīn险毒辣的外表,投诚到刘振华这边,其余的人则拉帮结派,公然与刘振华对抗。 刘振华本来想一鼓作气的把那些残余党羽都收拾了,但和珅却制止了他,和珅说:“无论哪一方权力,都需要两股势力相互牵绊,相互平衡,就算明知道对方贪腐已深,必须要铲除,但也不能现在就动手,因为他们的存在会更加刺激你为民办事的初衷,反而是好事。而且眼下也不能太过急功近利,要把清除**的事放缓一下,解决当下民生问题。” 刘振华听从了意见,专门拿出一个星期的时间,处理百姓民生,数不尽的问题把刘振华忙得焦头烂额,而就在刘振华不知道应该信谁,将全部重担都压在自己的身上时,一个熟人的突然光临,令刘振华好像黑暗中看见一丝曙光那样兴奋。 “哟,没看出来呀,我家小华华办起事来很是很认真的嘛。”刘香盈那傲娇的声音,听在刘振华的耳朵里,如chūn雨一般滋润着心灵,让心灵豁然开朗。 刘振家坐在镇长的宝座上,看着坐在对面的刘香盈,欣喜的笑道:“我的好姐姐呀,我前几天还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会来看我呢,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把你给盼来了。” 刘香盈才不管刘振华是镇长还是什么呢,她好像在家里一样,把高跟鞋一脱,把两只纤纤玉足搭在刘振华的办公桌上,故意向刘振华示威:“哼哼,以前你总觉得我烦,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才意识到我的重要xìng吧。” 刘振华点头如捣蒜道:“必须的啊,没有了你的,我就像猎人失去了眼睛,夜空失去了繁星,前途一片黑暗啊。而你的到来,就像是漆黑的夜里,出现一盏明灯,指引我前进的方向。” 听到这具有专业水准的马匹,刘香盈咯咯直笑:“得了吧你,就会说好听的。”笑完,刘香盈调整了一下心态,一本正经道:“小华华,我这次来,其实是投奔你的。” 刘振华先是一愣,随即言道:“什么意思?” 刘香盈把她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自从你离开以后,咱们预算科一点生气都没了,白灵科长也被提拔成副局长了,后来的科长是个中年老妇女,难相处的很。再加上梁希伟那个小混球,整天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烦人得很。我是实在呆不下去了,可重新找工作又不容易,后来思前想后下,我还是决定来投奔你。以你镇长的职能,给我安排个好差事,不是问题吧?” 听到这话,刘振华顿时心花怒放,他这几天正愁着没有心腹可用呢,如今刘香盈的到来,简直就像是老天爷赐给他一个心腹,认他使唤。刘振华用他难以抑制的兴奋口吻说道:“别说什么投奔不投奔的,我是你弟,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给我当秘书怎么样?” 刘香盈撇了撇嘴,稍微想了一下,有些心不甘情不愿道:“秘书呀,又没有什么实权,没啥意思啊~” 刘振华翻了翻白眼,恨铁不成钢道:“要不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眼光也太短浅了,给我当秘书,或许现在没啥出息,我又不会一直在这里,等以后调离了,你依旧是我的秘书,你的身份也会随着我水涨船高。再说了,你在财政局的时候也是混rì子,给你个实权的职位,我怕被你玩砸了!” 刘香盈白了刘振华一眼,不服气道:“人家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嘛~好啦好啦,秘书就秘书吧,什么时候上班?” “择rì不如撞rì,就今天怎么样?” 刘振华因为一直没有心腹可用,所以这几天过的很累,他本想找孙白帮忙的,但孙白是jǐng察,有点越权的嫌疑,因此就没找他。如今刘香盈来了,虽说刘香盈的办事态度很令人怀疑,但多多少少还是给刘振华缓解了一下压力。 刘振华在刘香盈的帮助下,工作也渐渐进入了正规,应付起来也不如先前那般吃力了,可就在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发展时,孙白却突然找到了刘振华,告诉了刘振华一件令他很感兴趣,也令他怒火中烧的事情。 据孙白所说,小刘村旁边的大刘村,有个小青年,名叫高奎豹,前两天把同村的王老汉给打成了重伤,如今王老汉已经被送到了市立医院,进了加护病房,但高昂的医药费却令王老汉的家庭进入严冬,王老汉家的人报jǐng以后,孙白带人把高奎豹给抓了回来,让他出医药费,可是高奎豹却一毛钱都不出,而且隔天他舅舅就把他给领出去了,孙白本来想制止高奎豹,却被他们所长给jǐng告了!原来这个名叫高奎豹的年轻人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混球,无恶不作,简直就是武备镇的四害之首,奈何他有个当老板的舅舅,权势滔天,和派出所所长同气连枝,几乎没人能治了他。 得知这件事以后,刘振华二话不说,直接让派出所的所长来见自己,等一见面,刘振华就觉得自己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所长,只见他身高一米七,长得尖嘴猴腮,歪瓜裂枣,用老人的话说‘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虽说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个所长,但刘振华还是让刘香盈给他沏了杯茶,然后很公正的问道:“周所长,你在咱们武备当所长,当了有些年头了,有些话我也不好说的太那看,含含糊糊的地方,希望你自行理解。听说前几天大刘村的高奎豹,把同村的王老汉给打进医院了,这事你知道吗?” 这个周所长就是公然与刘振华对抗的那些人其中的一个,本来他被刘振华约见,还以为刘振华要那他开刀呢,吓得魂不附体,可是当他知道刘振华找他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他顿时就放下心了,摆出一副老城府的架势,幽幽言道:“镇长,那事我知道,我还派人把高奎豹给抓回来了,可是等我详细的了解了事情经过以后,我觉得人家高奎豹没错,就把他给放了。” 刘振华眉头一皱:“哦?是这样?那你说说,他怎么个没错法。”刘振华见多了像周所长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也善于和他这种人斗,宋有为和他比怎么样?李四平和韩跃和他比怎么样?还不是栽在刘振华手里,这个周所长在刘振华看来,完全就是个跳梁小丑。 周所长面不红心不跳的胡诌道:“这事吧,是这样的。前几天人家高奎豹在王老汉家门口,和王老汉的闺女聊天,年轻人嘛,聊天大多都是一些比较前卫的话题,咱们是不懂得。可谁曾想王老汉这个老封建一听见,顿时火了,上去就要打高奎豹。你也知道,高奎豹以前上过武校,手上是有功夫的,他本能的回击了一下,没想到就把王老汉给打成重伤了。” 听了周所长的鬼话,刘振华冷笑道:“你确定只是聊天?而不是调戏?就算是误伤,如果对方的伤势过重,高奎豹也应该判刑吧!退一万步,医药费必须承担!” 周所长脸sè有些为难道:“这……这……人家高奎豹没错,为啥要陪医药费啊。” 听到这,刘振华算是清楚了,周所长就是铁了心要维护高奎豹,既然这样,刘振华也就不跟他墨迹了,当下眼睛一厉,话锋一转,用很强硬的口吻喝道:“你说他没错?好啊!那你觉得你有没有错?派出所是法律的先锋部队,你一个所长,应该知道包庇罪犯的严重xìng吧?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第三十五章 算计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周所长的名字叫周永昌,‘永昌’这两个字的表面意义,所有人都知道,而隐藏在其内在的更深刻的一层含义,恐怕就只有周永昌自己知道了。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彻底的唯利是图的小人,但在武备镇这几年,周永昌从灰暗的官场和无情的现实中学到一个道理,那就是永远都不要独树一帜,因为这样只会被不能容忍异类的大众cháo流所抛弃,也正是因此,他才开始模仿同僚们的作风,他贪,但是贪的不彻底,他恶,但是恶的不凶猛,模仿的不伦不类的他,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也是一个极易遭到攻击的位置。 也正是因为他的不伦不类,让他说起话来,做起事来,不如同僚那般老成,他似乎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面前这个一脸正气的镇长,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rì久天长之后,他的狐狸尾巴就会慢慢的漏出来。周永昌看待刘振华的眼神,从畏惧转为轻松,再从轻松变成无所谓,到最后甚至以一副半威胁xìng的口吻对刘振华说道:“如果镇长觉得我办的事不妥,无法胜任职位的话,那我辞职好了,请镇长另寻贤能。” 刘振华怎么说也算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了,又岂会被一个小地方的小局长吓住呢,看着周永昌那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刘振华便止不住的想笑,但脸上却依旧一本正经道:“周局长,你可考虑清楚了?真要辞职?” 周永昌觉得刘振华是在唬他,他仗着自己还有一众部下的支持,觉得刘振华不敢明目张胆的与他为敌,更不敢接受他的辞呈,因此他无所畏惧道:“镇长,我考虑好了。”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虽然你现在还不到退休的年龄,但念在你也是武备多年的老官员了‘颇有政绩’,我可以破例让你享受退休待遇。”说完,不等周永昌反悔,刘振华便将刘香盈给叫了进来,让刘香盈开始着手周永昌的退休事宜。 周永昌本以为,自己只不过是礼尚往来,诈一诈刘振华,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刘振华竟然就像是一滩沼泽,自己打在他身上,反而使自己泥足深陷。 周永昌的洋洋得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懊恼不已的苦瓜相,他意识到不妙,连忙改口道:“镇长,您……该不会是真的要辞退我吧?” “周所长,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是你先提出要辞职的,怎么现在又反诬我辞退你呢?”刘振华表面上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心里却早已窃笑不已,周永昌在他看来,完全就是个笑话,那蹩脚的‘以进为退’的战略,在他手里用来,真是白白糟蹋了先人的智慧。 其实说实话,刘振华和周永昌并没有仇,如果今天周永昌安守本分,稍稍拿出一丁点所长该有的正义感,刘振华也不会怎么样他。但是他却摆不清楚自己的位置,无法权衡双方利益,这令刘振华无法忍受,既然这个周永昌是一只无法完全驾驭的狼,刘振华干脆就放逐他,然后自己再培养一条值得信赖的狼,守护自己。 周永昌的脸现在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五光十sè’,时而煞白,时而通红,时而又有些铁青,很是有趣。他只不过是想让刘振华清楚自己的能耐,不想让刘振华小瞧了自己,可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着了刘振华的道,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脸sè惨淡,语气悔恨道:“镇长,我……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您别当真啊~” 刘振华故作惊讶道:“周永昌,你也算是个老干部了,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开玩笑呢?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来上任,无足轻重,什么话都可以在我面前说?莫非是没把我这个镇长放在眼里?” “不不不,镇长您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这个心,我刚才那么说,完全是因为正义被曲解,无法维护百姓的利益,而一时xìng急说出来的,您可千万不能当真啊。”周永昌慌不择口,急不可耐的说道,尽管他也算是个有点身份的人,但面对自己的官衔即将被剥夺,他还是丢下了面子,以软姿态呈现在刘振华面前。 看到周永昌服软,刘振华却不由的在心中冷笑一声,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太多像周永昌这种做事鲁莽,没有原则底线的人,才倒是世界充满了失败者,刘振华向来不会对失败者有所怜悯,他板着脸,语气稍显强硬道:“既然说到这了,我倒要问问你,‘正义’一词你是如何界定的?‘人民利益’你又是如何理解的?” “我……”周永昌说不出来,在他看来,正义与人民利益只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废话,无法从其中得到更深层次的启迪。 刘振华冷笑道:“如果正义就是恃强凌弱,人民利益就是保护那小部分有势力的人,你所谓的正义与人民利益,不要也罢。周所长,我的秘书已经着手你的退休事宜了,现在说再多也已经为时已晚,您就安安心心的退休,回家颐养天年吧。”刘振华的语气看似轻松,实则强硬,毋庸置疑,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镇长,您听我说,我只不过……” 刘振华没有再听周永昌啰嗦,将刘香盈叫了进来,一手揉着太阳穴,略感疲惫道:“香盈,送客。” 刘香盈拿出秘书该有气魄,走到周永昌身边,很是大气的做了个请势:“周所长,请吧!” 眼见刘振华已经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废了自己,周永昌一咬牙,便也没再说什么,跟着刘香盈走了出去,不过离开刘振华的办公室以后,他的脸却从悔恨变成了恶毒,他心中暗道:“哼!整个武备派出所的人都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不让我当所长?我看看还有谁能当的起这个所长!”说完,他便连打了十几通电话,其中有一通电话,是打给副镇长的。 像周永昌这种鲁莽的人,他此时在想什么,刘振华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但他却不敢丝毫兴趣。他用手托着脑袋,眉目微闭,略有疲惫的对和珅言道:“老和,我才刚上任没几天,就把当地派出所的所长给撸下来了,会不会有些太过急功近利了?” 和珅知道刘振华的难处,也理解刘振华的难处,但他依旧保留自己的意见,口气千篇一律的沉稳道:“小华,大丈夫在世,讲究两个字,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果断!” 和珅古井无波道:“现在讲究男女平等,但事实却证明,世界大多数的成功人士都是男人,世界的顶尖领域也大多都被男人所垄断,这正是因为女人缺少男人的那种果断,那种敢想敢拼的劲头。纵观华夏千年,但凡是成功的帝王,哪一个不是杀伐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这种果断是妇人无法理解的,却是最有利于男人掌控时局的手段!” 刘振华知道和珅的意思,也能理解,但他现在担心的却不仅仅是这些,他忧心忡忡的言道:“老和,果断虽好,但我就是怕太果断了,反而把一些人吓破了胆,以至于让他们与我公然对抗,现在我正在搞民生,惠民利民,实在是抽不出闲心,对付那些人。远的不说,就拿周永昌来说,他现在是副镇长郭洪生那一脉的人,他的倒台,对郭洪生的势力是一种极大的削弱,我就怕把郭洪生逼急了,毕竟狗急了还能跳墙呢。” 利益权衡是和珅的拿手好戏,他总能从看似相互冲突的关系中,找寻到平衡点,从而支配双方,他言道:“无须在意,想得太多反而会蒙蔽你的双眼,就算会因此迁怒他,你也不能停下来,毕竟你才刚来武备镇没几天,需要培养一两个信得过,且能用得上的心腹。你不是有个铁哥们孙白吗?周所长这次倒台,你完全可以把孙白提拔成所长,培养成你的双翅。” 把孙白提拔成所长,刘振华不是没有想过,但他的顾虑却很多:“老和,能把孙白提拔成所长,自然是好的,可他只不过是个小民jǐng,无论是资历还是辈分,都难以服众,若是一味的把他培养成所长,恐怕会惹人非议吧,说得好听点,咱们这叫培养新一代,说的不好听,咱们这就是在发展党羽,企图掌控全局。” 一直沉稳老练的和珅,不禁笑了出来,这笑倒不是嘲笑,而是赞许的笑,与刘振华相处了这么久,刘振华从一个傻傻的小青年,逐渐成为一个会dú lì思考,且有一定谋略计策的人,这其中的成长,颇让和珅欣慰。 和珅轻言道:“既然发现了问题,那就应该解决它,成功人士和失败者的区别就在于,失败者面临困难的时候总是退缩不前,而成功者则会所向披靡,面对困难依旧勇往直前。其实只要你发挥出镇长的能力,你所觉得是问题的问题,其实都不是问题。” 第三十六章 颜色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与和珅磨合这么长时间,刘振华已经开始能从和珅的只言片语中,寻找到事情实施的方法,他点点头,言道:“也只能我亲自出面了。” 在这番交谈中,刘振华受益良多,因为忙碌而导致的混乱思绪,也终于开始清明了几分,他将刘香盈叫来,安排了一下眼下需要处理的工作,然后便给孙白打了个电话,让他及时赶到镇zhèng fǔ来。 不多时等孙白赶来,刘振华开门见山,毫无保留的说道:“老孙,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孙白斜坐在椅子上,眼睛不断的打量着初次见面的刘香盈,毕竟在这种小地方,很少会有刘香盈这种大美女,孙白多看两眼还是能够理解的:“我说老刘,咱们什么关系,提‘帮’这个字就显得太生疏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了。” 刘振华在孙白的眼前拍了一巴掌,吸引孙白的注意力,暗示孙白不要老盯着刘香盈看,然后缓缓说道:“我想让你当所长,派出所是一个掌控能力很强的势力,必须要由心腹来担当,在武备镇我能信得过的人,恐怕就只有你了。” 本来孙白有些心不在焉,可是当他听到这话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顿时瞪得像牛铃铛大小,被时间打磨完戾气的他,对当所长这种事连想都不敢想,他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将庸庸一生,可是刘振华的突然到来,却彻底的打破了他的原始思维,让他不得不接受眼前,开阔未来。 孙白有些瞠目结舌的言道:“让我当所长?你没搞错吧,我天生就不是当官的料,说不定你前脚让我当了所长,我后脚就把派出所搞得天翻地覆了。再说了,周永昌是郭洪生那一脉的人,派出所都是他的心腹,如果硬要我当所长,到时候恐怕只是个虚衔而已,难以服众,没有实权,反而会落得一个十分尴尬的地步。” 这些刘振华都想过,因此他并不担心,嘴上不急不缓的说道:“不会当官,那就学着当官,没有哪个人是一出生就会跑的,做人要勇于接受考验。派出所那面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亲自出面摆平的。” 孙白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以及担忧,他和刘振华不同,如果说刘振华具有领袖才能,敢想敢干,具有别人不具备的dú lìxìng,那孙白就是个得力副手,不具备dú lìxìng,只知道把上面交代的事办好,做好自己的本份。 “老刘,从大学咱们相识开始,我就一直都听你的,你说逃课,我就逃课,你说通宵,我就通宵,你说爬女厕所,我就爬女厕所,从来都没说过一个不字,今天也一样,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还是全听你的。” 刘振华很是欣慰的一笑,或许现在的刘振华因为历练与社会沉淀,开始变得成熟了许多、虚伪了许多,但他对孙白的感情,却始终如一,将他视为自己最亲的兄弟。 以前流行过一句话,叫做:“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穿我衣服,我砍你手足!你砍我手足,我穿你衣服!”总的来说,再亲的兄弟也不如女人来的亲。可刘振华却觉得,女人如衣服,兄弟则是自己的皮带,当裤子失去了皮带,才知道什么叫依赖。 刘振华用至诚至善的眼光,盯着孙白,随即会心一笑:“老孙,你的心我懂,眼下事不宜迟,咱们还是抓紧把这事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说完,刘振华话锋一转,故作埋怨道:“老孙,以后来我这,不准再盯着我的秘书看了,晓得不?否则我给你把那俩窟窿眼给堵上!” 刚才凝重的气氛,随着刘振华的一句玩笑而缓和,孙白也是开玩笑道:“我靠,老刘,你和你那小秘书是什么关系啊?” 刘振华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少打听!” 根据孙白所说,现在派出所里总共有三个周永昌的铁杆心腹,官位仅次于周永昌,想要将孙白提拔成所长,必须先和这三个人通通气,能通则通,通不了,就让他们和周永昌一起去吧~ 经过孙白联系以后,三个人如期而至的来到了刘振华的办公室,他们三个人分别叫王磊、周弘、张伯伦,论长相没有什么特点,论气质也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可以说只从外表上看,是三个很普通的人。但是孙白却说过,这三个人是周永昌黑暗的爪牙,心狠手辣,腹黑得很,必须要小心应对,在某种程度上说,他们甚至比周永昌还难缠。 刘振华谨遵孙白的jǐng示,眼睛不断的打量着他们三个人,嘴上却始终一言不发,刘振华和三个人之间的对垒,表面上看似平静无波,其实暗处早已破涛汹涌。刘振华越是不说话,就越煎熬着他们三个,毕竟他们三个已经知道了周永昌被‘退休’了,眼下他们被刘振华约见,心里不得不打鼓。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知道刘香盈进来送文件,凝重的局势才被打破,刘振华似笑非笑的开口言道:“周所长退休的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吧?我知道,你们三个和周所长的关系很好,我这次把你们叫来呢,无外乎是想安抚你们一下,别让你们胡思乱想,把重心依旧放在工作上。” 这三个人在来之前,都对刘振华做了一些功课,他们知道刘振华是那种‘不动声sè便取人首级’的狠角sè,因此不敢怠慢。 最先说话的是张伯伦,他表现的很恭维,脸上堆满笑容道:“周所长退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们不会多想什么,镇长这次约见我们,如果单纯只是为了这件事的话,足以看出镇长体恤下属的贤心了。” 张伯伦话里有话,刘振华自然听得出来,他提到过‘单纯只是为这件事’和‘贤心’,其实表面上看着没什么问题,但细细琢磨就会发现,张伯伦早就知道刘振华约见他们有别的打算,而‘贤心’则可以理解为‘闲心’算是在示威吧。 刘振华听得出,却不言语,表面上沉静无波道:“体恤下属是应该的,至于我是不是贤心,光从这一点是看不出来的。倒是张伯伦你跟着周所长这么长时间,跟周所长之间的关系肯定很好吧。” 张伯伦心中冷笑一声,一眼便看出刘振华这是在试探自己,他嘴上沉静道:“关系好谈不上,顶多算是工作上的配合比较舒心,毕竟一个谋士能被明主发掘与尽善起材,也算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了。” 听了这番话,还不等刘振华说话,和珅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自作聪明,表面上看着无懈可击,实则漏洞百出!” 刘振华自然知道和珅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盯着张伯伦,轻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周所长的谋士?平常为他出谋划策?” 张伯伦一愣,暗怪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什么谋士不谋士的,我们只不过是经常一起探讨罢了。” 刘振华呵呵一笑,没有说什么,但这看似稀松平常的笑声,听在张伯伦耳朵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旁边的周弘见张伯伦独自一人对抗刘振华有些吃力,他连忙出来助阵:“镇长,虽说周所长退休这件事,是情理之中的,但所长在咱们镇上已有些年头了,资历是最深的,他这一退休,恐怕没人能出来担此大任了。” 和珅适时的插了句话:“看来他们三个在来之前,已经串通好了。”官场权谋计策,也分三六九等,和珅毫无意外的是祖师级别的,这三个人看在和珅眼里,就像是三个故作高深的孩童,表面上看着挺有架势的,等你跟他们稍微斗上一斗,他们那粗俗的滑稽姿态就会暴露无遗。 “串通是肯定串通了,不过有一点倒是令我有些怀疑,经过刚才的交谈,我觉得这个张伯伦还算是有点想法的人,以他的聪明程度,应该不会傻里傻气的认为,凭借他们三个人的几句话,就会让我退败吧?” “呵呵,这事不难解释,他们三个只不过是三个先锋部队,准备给你点颜sè看看而已,想必真正的王牌还是派出所的全体民jǐng,只要周永昌和他们通过气,他们全体挽留周永昌,或者全体抵制新所长,那你就无可奈何,只能让周永昌回来接任。” 刘振华点点头,轻言道:“没错,这三个人无足轻重,真正令人头疼的是那些普通的,不明真相的民jǐng,毕竟跟风、起哄、意气用事,是国人的优良传统。”刘振华现在想想,倒也对,毕竟他当初扳倒宋有为和李四平等人的时候,是花了大功夫的,而如今想要撸下这个周所长,也多多少少需要花费点脑力。 刘振华扭头盯着一直没有说话的王磊,轻笑道:“这位同志,你一直没有说话,是不是也觉得派出所里没人能胜任所长一职?” 王磊点点头,依旧沉默,但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见此状况,刘振华轻笑一声:“周所长退休一事,已成定音,虽说有点惋惜,但毕竟是他自己的意思,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如果咱们镇上的所里没有人能胜任此职,我上书市里,从外地调一个工作经验多,资历深的老jǐng员,给咱们当所长,也不是不可以。”; 第三十七章 丰满羽翼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这三个人根本没料到刘振华会玩这招,这也是他们所始料未及的,因此应对起来就有些麻烦了,说起话来也不如先前那般连贯,张伯伦道:“镇长,这事您还是得多考虑考虑,毕竟外地人对咱们武备不了解,就算来了,光是磨合期也需要很长时间。不如我们联名请周所长回来,继续主持大局。” 刘振华摇摇头,装作面露难sè道:“不行,虽然我是镇长,但我也要考虑人心,周所长亲自递交辞呈,显然是去意已决,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思。如果外地人不了解武备,那就只能从本地选一个了,你们有没有什么人选?推举一下。” 刘振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周永昌这个所长指定是不会让他干了,就死了这条心吧。 面对刘振华的话,三个人都开始不说话了,想要沉默抗议,可刘振华可不管他们,当下道:“国不可一rì无君,派出所不可一rì无所长,这事还是挺急的,我必须尽快找一个人顶替周所长。这样吧,你们三个先回去,告诉一下所里的人,你们推举一个人,代理周所长的职务,为了公平起见,记得是无记名投票。” 刘振华没有直接提到孙白,是害怕孙白成为众矢之的,就算所里的人没人选孙白,李振华也可以暗中cāo作,将孙白提拔起来,毕竟刘振华都说了是无记名投票,对方就算是有什么怨言,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这三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刘振华已经开始低着头工作,根本就不搭理他们了,他们只能悻悻的离开,可等他们刚离开,刘香盈就走了进来,把怀里抱着的文件往刘振华桌子上一摔,怒气冲冲道:“老娘不干了!” 刘振华一愣,心想刘香盈这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来这么一下?虽然心里疑惑,但和刘香盈认识这么久,刘振华自然知道刘香盈的脾xìng,她属于那种不能安静太久的人,需要时不时的闹一下,否则会把她憋坏的。 刘振华冲着刘香盈微微一笑,轻言道:“哟,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不干了呢?是不是谁惹我家姑nǎinǎi了?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刘香盈坐在刘振华的面前,抱着胸,撅着嘴,一脸恼怒道:“谁惹我?你还有脸问是谁惹我呢!小华华,我说是来投奔你的,可事实上是来帮你的,怕你一个人在武备太辛苦,可你倒好,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我哪有?你先别发火,把事说清楚,到底怎么了?”刘振华一脸无辜的说道,他也知道刘香盈是好心,因此才让他给自己当秘书,变相的也算是给她个轻松的活计,再说了,跟在刘振华身边,刘振华也好照顾她,可万万没有想到,百密一疏,终究还是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位姑nǎinǎi。 刘香盈白了刘振华一眼,没好气道:“我是来给你当秘书的,秘书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刘振华点点头:“知道啊。” “你不知道!”刘香盈瞪着刘振华,怒气冲冲道:“秘书是帮老板端个茶,倒个水,聊个天的,是帮老板舒缓身心的,不是给老板当牛做马的!你要是找苦力,大可以去人才市场溜达溜达,一百块钱就可以找一个身强体壮,能干粗话的小青年。” 听到这,刘振华算是听明白了,这小姑nǎinǎi是觉得累,在叫屈~倒也是,刘振华这几天一直忙着工作,没有妥善的照顾到刘香盈,反而让刘香盈帮自己承担了太多的辛苦工作,虽说刘香盈也是个公务员,但她可是名门望族出身的,出来工作就是混个rì子,这两天倒也真是难为她了。 刘振华很是歉意的看着刘香盈,抱歉道:“你要是觉得累的话,就休息几天,我找别人顶替你,行吗?” 一听这话,刘香盈怒了,她拍案而起,指着刘振华的鼻子,娇喝道:“刘振华!你小子这是要卸磨杀驴啊!” ‘卸磨杀驴’这个词,莫名的戳中了刘振华的笑点,但为了避免惹恼眼前的姑nǎinǎi,刘振华只好强忍着笑意,很是痛苦道:“你这话说得就有点难听了,我卸谁的磨,杀谁的驴,也不能对你做这些,你说是吧?我就是好心,想让你休息几天,等你什么时候想上班,就随时来上。” 刘香盈显然不领情,被刘振华激怒的她,失去理智道:“说得好听!你就是嫌我笨,做不好你交代的工作!” “这……这……这都哪跟哪啊~”刘振华就奇了怪了,刚才这小丫头片子还埋怨自己把她给累着了,怎么这会又怨自己嫌她笨,不重用她呢?刘振华突然想起一句很有哲理的话:“永远不要跟女人讲道理,因为你怎么说都是错的,她们永远都有办法让你的大道理一文不值。” 刘振华摇了摇头,感叹道:“女人真是一种奇妙的生物。” 刘振华耸了耸肩,盯着刘香盈,很是无奈道:“那你想怎么样?” 刘香盈眉头一挑,语气强硬道:“我想怎么样?为还想问你呢!” “额~”这是一个国际xìng的难题,刘振华一时间束手无策,连忙求救和珅:“老和,这事怎么办?怎么才能让这位姑nǎinǎi消停?” 谁知道刘振华这话一说,和珅都跟他站到了对立面,只听和珅语气不耐烦道:“你小子别拿这种破事来烦我,老子管你升官发财,管你仕途平坦,老子还特么有闲心管你扯淡啊?” “额~老和,注意素质!” 刘振华有些汗颜,不敢再拿这些破事来烦和珅,他眼睛急转,左思右想,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摆在刘香盈面前,轻言道:“放你半天假,出去逛街去吧,武备虽然是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但这镇上还是有些店铺的,你们女人逛街,注重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所以我觉得那些店铺应该能满足你的需求。” 刘香盈看了看桌子上的钱,又看了看刘振华,随即没好气道:“一千块钱就把我打发了?” 刘振华眉头一皱:“姑nǎinǎi,别折腾了啊,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一千块钱就够你血拼一天了,给你多了,你能花完啊?” 刘香盈一边把钱收到自己的口袋里,一边撇嘴道:“你也太小瞧我了。” 刘振华确实小瞧刘香盈了,有些女人逛街,只逛不买,图个开心,有些女人又逛又买,图个痛快,还有些女人只买不逛,图个满足,而刘香盈则是这三类女人的集合体,可以在逛街中,得到开心、痛快与满足,她可以教给男人,钱应该怎么花,才花的快,花的多,而且花完之后才发现,有用的东西没买多少~ 刘振华冲刘香盈摇摇手,摆出送客的架势:“逛你的街去吧,我手上还有工作,没时间跟你闲扯。” 刘香盈白了刘振华一眼,轻哼一声:“哼,走就走,好像谁稀罕和你在一起似的~”说完,他便走到刘振华身边,一下把刘振华推开,从刘振华脚边的办公桌下面,把她最心爱的‘爱马仕’包包给拎了出来,由于刘香盈来的匆忙,再加上刘振华最近比较忙,一直没时间给刘香盈分配办公室,所以刘香盈和刘振华共用一个办公室。 等刘香盈屁颠屁颠的走了,刘振华这才得以松了口气,有的时候刘振华就在想,这女人啊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不触及底线,偶尔无理取闹一下,还是蛮好的,也算是生活的一种调节剂吧。 被刘香盈这个活宝一闹,刘振华对周永昌这个案子的思绪也就中止了,因为刘振华已经交代了那三个人,让他们自己回去选举,一时半会也选不出什么来,刘振华也就不再在这件事上多做考虑,转而准备去公路的施工现场去看看。 虽说现在刘振华是从县里调到了镇上,职权能力什么的都会相对矮一些,但对刘振华来说,却也不全是缺点,多多少少也有些优点的,比如说现在身为镇长的刘振华,每次出行都是风风光光的,有专用司机、还有随行的工作人员,根本就不是在财政局那时候能比的。 由于刘香盈那死丫头出去逛街了,刘振华也就没叫她,孤零零的坐上专车‘奥迪某某’,然后向施工现场而去,在车上,刘振华闲着没事和司机小赵闲聊了一下。 “小赵,你在咱们机关工作多久了?”别看刘振华现在还挺年轻的,甚至比小赵还要年轻,但刘振华说起话来,却摆足了领导的架子,倒不是刘振华庸俗,而是职责所在,当镇长还是要有当镇长的威信,不能太疏远下属,也不能太亲近下属,这其中的度量,要确保的刚刚好。 第三十八章 蛀虫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小赵从反光镜里偷瞄了刘振华一眼,随即一本正经道:“回镇长的话,我在咱们机关已经开了三年的车了,今年是第四年。” 刘振华把头扭向窗外,心不在焉道:“哦,上任镇长也是你给开的车吧?我听说现在给领导当司机,是个争破头的美差事,是这样吗?” 小赵言道:“回镇长的话,上任镇长也是我给开的车,如果说是美差事的话,倒也是美差事,毕竟给领导开车,福利好一些,工资好一些。”其实小赵还有一个重点没说,给领导开车,还能捞到不少的油水,跟着沾沾光。 刘振华也是从基层走起来的,对于给领导当司机这件事还是挺清楚的,小赵的回答虽然有些官方,但也不算是假话。在闲聊中,刘振华很快的来到了施工现场,此时工人们正在裘宏的带领下,紧锣密鼓的忙活着,而因为裘宏是自己人,办事效率高,原本坑坑洼洼的土路,现在已经有了水泥路的雏形了。 见到刘振华到来,裘宏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迎了上来,很是热情道:“华哥,您来了。”裘宏的年龄比刘振华大了足足有一巴掌,可他却自低身份的叫刘振华为华哥,虽说有些滑稽,但也无可厚非了。 刘振华坦然接受裘宏对自己的尊称,他先是打量了一下道路的修建进程,然后一板一眼的问道:“进行的怎么样了?” 裘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瞥了现场的工人一眼,随即脸sè有些为难道:“进程倒是挺顺利的,不过华哥我有一个事情不明白,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不会做出短缺工人工资的事情来,毕竟以您的远见,绝不会停留在那九牛一毛的工资上面,您这次的做法,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一听这话,刘振华有些懵了,他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有拖欠工资这种事?”刘振华这次和市里申请了巨额款项,除了要把路修好之外,更多的是为工人们争取最高工资,可是当他听到裘宏的话时,他才意识到,某些蛀虫已经钻进了自己的米仓里,企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分一杯羹。 裘宏先是一愣,随即言道:“华哥,这事您不知道?” 刘振华坦然的摇摇头:“不知道!” 闻言,裘宏松了口气,言道:“我说呢,以华哥你的为人,怎么会干出如此短视的事情来。原先咱们跟工人说好了的,小工一天一百五,大工一天两百,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工人的工资突然就变了,小工一天八十,大工一天一百,直接少了一半,现在因为这件事,工人们的工作热情都不见了,咱们的工程也放缓了不少!” 裘宏说完以后,和珅笑了,笑的很无奈:“这天下间总有那些嗜钱如命,胆大妄为的人,不奇怪。小华,此事你必须严惩,以儆效尤!否则今天有人在中间讹你的钱,明天就会有人要了你的命!” 刘振华点点头,脸sè严肃道:“老和,我知道!”说完,他眼神凌厉的盯着裘宏,一字一顿道:“先让工人们把手上的活停一下,我有话跟他们说。” 裘宏应了一声,不多时便将现场的工人全部召集了起来,因为上次刘振华替他们把开荒山给要了回来,所以工人们对刘振华的印象都不错,虽说被克扣了工资,但他们还是都耐着xìng子,想听听刘振华是怎么说的。 等工人们全都到齐了,刘振华站在压路机上面,先是扫视了一下人群,然后大声道:“同志们,因为我这些天要忙于处理镇上的事,一直没抽出时间来视察工程,可我今天来了以后,听到裘老板向我汇报说,你们的工资被缩水了,所有人的工资都降了一半,是不是真的?” 所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刘振华这些天干的事,都是实实在在惠民利民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们都知道,这一任的镇长不同于以往的镇长,他是真真正正能为百姓做主的。 一听到刘振华提到工资的事,工人们这才知道刘振华并不知情工资缩水这件事,因此顿时群起激昂,纷纷吆喝道:“镇长,这事是真的,俺们的工资只有当初说好的一半,您可得给俺们做主啊!” 刘振华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压言,然后言道:“大家放心,既然我知道了,那我已经会为你们做主的,你们只管把手下的工作干好,工资绝不会少了你们一分钱的。” 说完,还不等工人们欢呼,刘振华便转头问裘宏:“老裘,你和你手下的工程款缩水了吗?” 裘宏摇摇头,直言道:“华哥,我们的钱,就算有人想动,也不敢动,毕竟我们的钱都用在修路的基础材料上了,要是缩水,肯定会影响施工。” 刘振华点点头,言道:“你们的钱没缩水就好,这事你就不用cāo心了,带着手下的人把路修好,其余的事交给我处理。” “好嘞!” 安抚完工人们的情绪以后,刘振华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坐车往回走,他倒是想看看,到底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从眼皮子底下贪钱,不过气归气,刘振华还是有个疑问想请教和珅:“老和,你说这事,副镇长参没参与?” 和珅直言道:“就算没参与,他肯定也点过头,贪钱不是目的,目的是整垮你,毁了你刚刚树立的威信,以及刚刚得到的宝贵民心!毕竟你和副镇长他们不同,不是一丘之貉,你的存在威胁了他们,所以他们肯定会对你出手,能把你排挤走也行,实在排挤不走,就把你同化!” 经过和珅这么一说,刘振华也就明白了,他冷笑一声,不屑的言道:“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以前我还想对郭洪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看来,得尽早除掉他了,留他在身边,始终是个祸害。” 和珅不置可否道:“除掉是必须要除掉,但要注意方式方法,毕竟我们都见识过了,舆论的力量。现在还是把重心放在贪污款上吧,把贪钱的人揪出来。” “嗯!” 刘振华回到镇上以后,本打算直接回单位,彻查此事,可是当他路过一家服装店的时候,却不得不停下了车,因为刘香盈貌似和别人发生了争执。 “靠!都是自来水,你跟老子装什么纯净水?穿成这样,一看就是个当鸡的材料,老子想跟你玩玩,那是看得起你!”一个大约一米八,留着寸头的小青年,带着三个手下,将刘香盈围在中间,骂骂咧咧的说道。 面对四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年轻人,刘香盈没有丝毫畏惧,她一手拎着包包,另一只手拎着好几个塑胶袋,站在四人zhōng yāng,以强硬的口气回击道:“小兔崽子,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硬要说出来,小心闪了舌头!” 小青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嘲讽道:“你算什么东西?贱X,老子已经有好几年没打女人了,你别给自己找不痛快,知道吗?” 刘香盈一脸鄙夷的瞥了小青年一眼,哼声道:“瞧你那点出息,还好几年没打女人了,怎么着,打女人你挺自豪呗?到底是穷乡僻壤里混的**,无论是素质、还是能力,都和城里的**相去甚远呢!同样是**,你咋就这么没出息呢?” “我去你妈的!”小青年恼羞成怒,指着刘香盈的鼻子怒骂道:“贱X,敢跟老子这么说话,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在武备谁敢不给我高奎豹几分薄面?你特么的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刘香盈不怒反笑,将手中的塑胶袋往地上一扔,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打开电话簿,将手指放在‘小亲亲’的电话号码上,然后冷眼看着高奎豹,轻言道:“高奎豹是谁?很有名吗?就算再有名又能怎么样?还不就是个乡村**?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你从高奎豹,变成高奎狗?” 这话彻底把高奎豹给激怒了,要不是大街上人太多怕打女人丢人,他早就扑上去抽对方俩耳刮子了,他指着刘香盈的鼻子,怒不可解道:“草泥马,你打!我看看你能把谁叫来,叫来一个,我就给你干翻一个,MLGBD,在武备还敢跟我装逼?谁给你的自信?” “我!” 就在高奎豹怒骂之时,一个洪亮的嗓音冲天而起,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人,在四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簇拥下,不知何时站到了高奎豹身后。高奎豹等人似乎不认识这个年轻人,可刘香盈看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脸上顿时扬起起说不尽的喜sè,她一把推开高奎豹,迈着小碎步跑到年轻人身边,一只手揽着年轻人的腰际,一只手指着高奎豹,很是傲娇道:“给我自信的人来了!你马上就要从高奎豹,变成高奎狗了!” 第三十九章 豹与狗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高奎豹先是恶狠狠的瞪了刘香盈一眼,然后往前迈了一小步,斜着身子,歪着头,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像他们这种道上的人,察言观sè、从外表辨别实力的功夫还是有的,不过面前的年轻人却是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超常之处,反而在他身后四个穿着邋遢的人的陪衬下,显得格外弱势。高奎豹瞥了年轻人一眼,语气不屑道:“这个婊子是你的人?你混哪的?” 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刘振华,而他身后穿着邋遢的四个人则是裘宏和另外三个包工头。刚才听到刘香盈喊对面的人‘高奎豹’,刘振华心中暗道:“还真是冤家路窄呢,自己刚把周永昌给办了,还没抽出时间去找这小子,他反而不知死活的冒出来了。” 刘振华没有急着搭理高奎豹,而是对着刘香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刘香盈摇摇头,轻言道:“我没事。”言罢,她扭头看向对面的高奎豹,话锋一转,怒道:“小华华,你可得给我出气,这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让他长长记xìng。” “嗯。” 刘振华让刘香盈先去车上坐着,然后他迈步走到高奎豹面前,嘴角微微上扬,以一副戏虐的口吻说道:“你就是高奎豹?” 听闻刘振华知道自己的名字,高奎豹昂首挺胸,很是自负的点点头:“没错,我就是高奎豹,你小子听说过我?” 刘振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轻笑道:“知道,在咱们武备镇,您高奎豹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呢,听说前阵子你还把一个老汉给打的住院了,我真是崇拜的很啊。”所谓做事要讲究个证据,刘振华突然把这事提起来,无外乎是想让高奎豹亲口承认,只要他承认了,刘振华就不用大费周章的去搜查证据了,直接就可以把这小子扔进大牢里。 高奎豹虽然跋扈嚣张,但他终究是个莽夫,心思不如周弘、张伯伦等人缜密,见刘振华这么说,他还以为刘振华是在拍他马匹,顿时一副狂拽叼霸天的摸样:“那老汉欠揍,我随随便便收拾了他一下而已,倒是你小子,养个马子不好好看着,让她到大街上溜达什么?难道不知道会污了小爷的眼吗?” 刘振华不怒反笑,想要伸手去拍拍高奎豹的肩膀,可手刚伸到一半,就被高奎豹给打开了,刘振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轻言道:“哎,豹哥,说实在的,你真是挺招人恨的,难道你们老师没有告诉你,做人要讲素质吗?要口上积德吗?别把什么话都说绝了,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开始的时候,高奎豹见刘振华说话不温不火,还以为刘振华不敢得罪自己呢,可是刘振华一说这话,高奎豹顿时觉得有些窝火,他把语调抬高八度,怒气冲冲的说道:“靠,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有资格教训我?” 刘振华耸了耸肩,先是扭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却见裘宏等人都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高奎豹,似乎是在等待一场好戏,刘振华自嘲的笑了笑,对高奎豹轻言道:“豹哥,我就是个小角sè,在咱们武备镇一点名气都没有,我说这些话,就是在跟你讲道理。” 高奎豹眉头一挑,很是不屑道:“道理?在这个世界上,拳头就是道理,谁的拳头硬,谁的背景深,谁就有道理,你别在这跟我扯犊子,你要是不想得罪我,就赶紧带着你的马子滚,如果你想给你马子出头?呵呵,小爷奉陪!” 刘振华也是呵呵一笑,笑的很yīn险,yīn险的令人毛骨悚然,当然这种yīn险只有聪明人才能看出来,像高奎豹这种一脑袋豆腐渣的混混,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刘振华没有急着说话,他先将身上的西服脱了下来,随手扔给身后的裘宏,然后扭了扭脖子,揉了揉手腕,冲高奎豹一指:“一个男人最起码要保护四样东西,脚下的土地,家里的父母,怀里的女人,身边的兄弟。” 像高奎豹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懂刘振华那种感悟的,他只将自己的眼光停留在肤浅的表面上,无知的认为刘振华这是在找死,他嘴角微微上扬,不屑道:“就你这小身子板,哥们我让你一只手!” 面对高奎豹的讥讽,刘振华无动于衷,站在原地等待着高奎豹率先进攻,毕竟他现在是镇长,绝对不能先动手打人,等高奎豹攻过来,他再还手,那顶多算是个自卫,而高奎豹的罪过可就大了!刘振华守株待兔的等着,而血气方刚的高奎豹则按耐不住寂寞的心,率先攻了山来,两步跨到身前,左勾拳直接打向刘振华的左脸颊,右拳也在稍后的零点零一秒中出击,打向刘振华的下巴,别看高奎豹痞里痞气的,下起手来还真是厉害的很。 刘振华知道高奎豹上过武校,手上是有真功夫的,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为了保护那四样东西,刘振华还是义无返顾的迎了上去,因为有和珅这位奇葩的熏陶,刘振华多多少少对打架还是有些钻研的。他将双臂护在脸前,企图挡住高奎豹的双拳,可是当高奎豹的拳头砸在刘振华的胳膊上时,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刘振华打了个踉跄,剧痛也随之传来。 还没等刘振华回过神来,高奎豹又闪电般扬起一脚,踹在刘振华的小腹上,将刘振华整个人踹出两米多远,由于刘振华无法掌控这巨大的力量冲击,以至于让他整个人在地上很是狼狈的滚了两圈。 刘振华当然打不过高奎豹,他之所以硬要上,无外乎是因为男人的志气!此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不会再傻里傻气的和高奎豹硬碰硬,只见刘振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冲裘宏轻言道:“把他给我收拾了。” 裘宏嘴角上扬,重重一点头,绕过刘振华,两步跨上前去,左右开攻,沙包大的拳头时而攻击高奎豹的脸颊,时而攻击他的肋下,雨点般的攻势令高奎豹疲于应付。裘宏表面上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老板,每天吆五喝六的指挥着手下工作,可要知道裘宏能走到今天这种位置,全靠他以前打出来的,手上功夫自然是了得。 二人在大街上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而因为事态闹得越来越大,周围的人群也就越聚越多,随着人群的聚集,一些镇上的居民,开始认出了刘振华,他们指着一身灰尘的刘振华,很是诧异道:“咦?那不是咱们镇长吗?他怎么在这?” “没错,就是咱们镇长,他身上怎么那么多土?肚子上还有个大脚印,难不成被人打了?” “我靠,谁这么大胆?连镇长都敢打!” “你瞎啊?你没看见修路的工头裘老板正和那小子打着呢么,一看就知道是那小子把镇长给打了!” “咦?那小子好面熟啊,我靠!那不是大刘村的高奎豹吗?哈哈哈,这小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以为有个当老板的舅舅给他撑腰,就无法无天了?这回得罪了镇长,我看他怎么收场!” 在周围人群的议论纷纷之中,裘宏以一个左勾拳外加直冲拳,将高奎豹撂倒在地,高奎豹的三个小弟,见高奎豹被打倒,他们三个咋咋呼呼的就要冲上来帮忙,面对这种小角sè,裘宏自然不惧,刚要上去收拾他们,却被刘振华给喝止了。 刘振华走到场zhōng yāng,伸手指着那三个小弟,铿锵有力的喝道:“给站住!再往前一步,我让你们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 三个小弟被刘振华这么一吼,本能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毕竟刘振华连高奎豹都不怕,更何况他们这种小角sè了,虽说不知道刘振华倒地是谁,但他们都清楚,刘振华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等那三个小弟不敢动弹了,刘振华缓缓走到高奎豹身边,蹲下身体,拍了拍高奎豹的脸颊,轻笑道:“牛逼呀你,连我都敢打。” 高奎豹是煮熟的鸭子光剩嘴硬了,他咬着牙,握着拳,怒道:“怎么不敢打?你算哪根葱?要不是有人帮着你,老子两拳就能把你给收拾了!” 刘振华轻笑了一声,先是让其中一个包工头打电话报jǐng,然后用玩味的神情盯着高奎豹,轻言道:“我是个斯文人,打架斗殴这种事我不擅长。你小子的确能打,但也正是因为这点,你给自己惹了个天大的麻烦。” 高奎豹瞪了刘振华一眼,喝道:“你什么意思?” 还没等刘振华说话,围观的群众中有那好事的人,扯着嗓子对高奎豹大喊道:“他是镇长!你连镇长都敢打,你可是捅了大娄子了!” 刘振华笑而不语,而高奎豹的脸sè则发生着巨大的变化,由红变白,由白变绿,最后面如土灰,刚才的那副凌厉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万分,他胆战心惊,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是镇长?” 第四十章 斯文人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我也没说我不是镇长啊。”刘振华自从来了武备镇,一直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有些神经疲劳,可是今天遇见了高奎豹,突然闹了这么一出,反而令刘振华jīng神抖擞,刘振华觉得,这种‘老鼠拿着板砖,要和猫拼命’的桥段,令他身心愉悦。 得知刘振华居然是镇长,高奎豹和他的三个小弟全都被吓傻了,高奎豹本以为刘振华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可真正知道刘振华的身份后,这种巨大的反差,令高奎豹的大脑瞬间当机。但是像他这种人,善于把志气丢掉,善于遇弱就强,遇强就弱,他从地上爬起来,摆着一脸苦瓜相,哼哼唧唧道:“镇长,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啊!” 刘振华生平最恨的就是高奎豹这种欺软怕硬的人,若是换做别的人打了自己,刘振华说不定会饶了他,可高奎豹,是绝对不肯饶他的!刘振华一扫刚才的玩味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怒目而视:“豹哥,我刚才已经提醒过你了,这为人在世,说话、办事,要点到即止,别把事情做绝了!” “镇长,我……我错了,我罪该万死,您就饶我这一回吧!” 此时远处响起了jǐng察的呼啸声,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人群的外围戛然而止,片刻之后十几个五大三粗的jǐng察便推开人群,硬挤了进来,而带头的人则是孙白。一到现场,见到刘振华肚子上的大脚印,以及跪在场zhōng yāng的高奎豹,孙白顿时知道了刚才发生过什么,只见平常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孙白,冷着脸,两步走到高奎豹面前,飞起一脚就踹在高奎豹的脑袋上,险些把高奎豹给踹昏过去,要不是刘振华在旁边制止,恐怕孙白会不顾自己jǐng察的身份,把高奎豹当街打死! 平常仗势欺人的高奎豹已经不见了,现在的高奎豹是个任人蹂躏的软蛋,他趴在地上止不住的呜咽,企图用男人那‘可憎’的泪水,博得一丝的同情,而他这弱势的表现,反而令刘振华更加厌恶。 刘振华斜着眼,看着地上的高奎豹,很是鄙夷道:“都说恶人是弹簧,遇强就弱,遇弱就强,今天你还真是把这种形象,发挥的淋漓尽致啊。” 高奎豹见自己的软蛋形象没有博得同情,他不甘坐以待毙,悄悄从怀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他舅舅的电话,等电话一接通,他就嚎啕大哭道:“舅,呜呜呜,你快来救我啊,你要是不来,我就完了!” 刘振华并没有制止高奎豹,任他把电话打完,刘振华倒是想看看,他那个为虎作伥的舅舅,到底是什么角sè! 你还别说,像高奎豹这种人,也能摊到好舅舅,电话刚打完没几分钟,一辆崭新的东风rì产就停在了人群外围,紧接着一个稍有些秃头,挺着大肚子的人,艰难的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等挤进场zhōng yāng以后,他舅舅见周围有这么多jǐng察,也不好发作,先是把高奎豹扶起来,然后对着一众jǐng察,陪笑道:“哟,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外甥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 或许这些jǐng察平常的时候和高奎豹的舅舅都有些交情,可是此时,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也不敢说话。而高奎豹的舅舅见状,jīng明的脑子里蹦出一个不好的预感,他笑意更浓,小声的对那些jǐng察说道:“哥们们,我外甥犯了什么事,你们跟我说,该打打,该罚罚,我没怨言,这不马上就到吃饭的时间了,蓬莱酒楼我做东,咱们边吃边说怎么样?” jǐng察们依旧没有搭理高奎豹的舅舅,而就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刘振华冲他喊了一嗓子:“你就是高奎豹的舅舅?叫什么名字啊。” 高奎豹的舅舅因为最近在处理王老汉的事情,对镇上的事情不太了解,只知道换了个镇长,但并不知道刘振华就是镇长,他先是看了刘振华一眼,见刘振华肚子上有个脚印,他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笑道:“没错,没错,我就是高奎豹的舅舅,我叫罗东林,我外甥要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您直说,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这马上到吃饭的时间了,要不然咱们去酒楼边吃边聊?” ‘护短’说坏也坏,说不坏也不坏,这是亲人之间血浓于水的凭证,可要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那可就不能令人忍受了。刘振华瞥了罗东林一眼,没好气道:“吃饭就不必了,有这时间,你不如回家帮他把东西准备好,不然等进了监狱,你们还要临时忙活。” 一听要进监狱,罗东林和高奎豹都是一愣,高奎豹的脸sè煞白,连忙摇晃着罗东林,让罗东林救他。而罗东林则是安抚了一下高奎豹,然后堆笑道:“哥们,咱们别把事闹大了,有什么事好好说。我外甥要是冒犯了您,我给您赔不是。”说到这,罗东林从随身携带的‘大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向刘振华,语气谄媚道:“哥们,这里面有五十万,算是您的医药费和jīng神损失费了,求您高抬贵手,放我外甥一马吧。” 罗东林久经商场,心思缜密,对事情的见解自然不是高奎豹所能比拟的,若是放在以前,在场的jǐng察都会给他个面子,可是今天,所有的jǐng察好像通了气一样,对这件事情视而不见,足以看出刘振华不是个小人物。所以想要救自己的外甥,必须肯下血本。 其实刘振华也没有想到罗东林会如此的大手笔,一出手就是五十万,能有这样大方的亲戚,高奎豹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不过刘振华却并没有要放过高奎豹的意思,只见他冲身边的孙白使了个眼sè,孙白会意,伸手将那张银行卡给接了过来,随即孙白语气冰冷道:“罗东林,你当着我们的面,贿赂镇长,难道眼里一点王法都没有吗?” “镇……镇长?”罗东林本以为刘振华只是镇里刚上任的某个高官,万万没想到其貌不扬的刘振华就是新任镇长,这令他哑口无言,这几天他对刘振华的为人是有所耳闻的,人民的公仆,父母官,为人清正廉明,自己当众贿赂他,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想到这,罗东林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求饶道:“镇……镇长,那些钱不是贿赂您,是给您的医药费,和jīng神损失费,您可要明鉴啊!” 刘振华轻哼一声:“你倒是大方!咱们国家就是因为有太多像你这样,纵容子弟、为虎作伥的人,才导致无数的年轻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这样的人最可恨!我也不跟你扯太多没用的,高奎豹刚才已经承认了,他将王老汉殴打成重伤,仅仅是因为‘王老汉’欠揍,再加上他当街调戏妇女,殴打镇长,这个牢他是坐定了!还有你,当街行贿,也罪不可恕。你们俩一起去派出所坐坐吧。”说完,刘振华便不再墨迹,扭头就走,而孙白则带着jǐng察,把他们二人给铐了起来,态度粗鲁的押上了jǐng车。 “活该!真是活该!高奎豹这小王八犊子也有今天!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就是,连镇长都敢打,他不是活腻歪了吗,那个罗东林也是,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啊!他那些臭钱,咱们镇长可看不上!” “哎~咱们镇这回算是有救了,刘镇长真是咱们的救星啊!” 刘振华在群众们炙热的目光的注视下,回到了车上,先是安慰了一下刘香盈,然后让裘宏等人先去镇zhèng fǔ等着他,而他则随着jǐng察一起去了派出所。 等到了派出所以后,副所长本想款待一下刘振华,却被刘振华给冷脸拒绝了,在孙白的带领下,刘振华直接进了审讯室,坐在角落里,而孙白和另外一个记录员则开始审讯高奎豹和罗东林。 “高奎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一次没人能救得了你,如果你再不说实话,就罪加一等!说!把你殴打王老汉的其因、经过全部交代出来!”孙白以一副不可置疑的口气喝问道。 此时罗东林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他也不敢再替高奎豹说话,而高奎豹却存在一丝侥幸心理,嘴硬道:“我和王老汉的女儿在街上聊天,王老汉就出来打我,是他先动手的,我只是自卫!” 刘振华眼睛微眯,在心里轻哼一声,暗道:“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孙白自然不会相信高奎豹的鬼话,只见他重重的一拍桌子,怒不可解道:“高奎豹!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敢嘴硬!前几天我已经派人去了市立医院,从王老汉的嘴里得知,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你要是再敢胡编乱造,你就等着无期徒刑吧!” 一听到‘无期徒刑’这个词,高奎豹顿时蔫了,他先是看了看怒目而视的孙白,又瞥了一眼旁边的刘振华,随后咽了口口水,苦着脸道:“我……我……我坦白,是我调戏了王老汉的女儿,王老汉出来理论,一言不合,我就把他给打了,可是,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打。” 刘振华轻哼一声:“等你七老八十了,我看看你经不经打。” 第四十一章 代理所长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面对刘振华的嘲讽,高奎豹不敢有丝毫不悦,他苦着脸,看着刘振华:“镇长,您就放我一马吧,只要你肯放我一马,我发誓,以后学好,再也不欺负人了。” 刘振华白了高奎豹一眼,没有搭理他,转而看向孙白,轻言道:“老孙,抓紧时间审讯。” 孙白点点头,冲高奎豹喝道:“高奎豹!别说跟本案无关的话题!你当街调戏妇女,你认不认?” 高奎豹无奈的点点头,语气颓废道:“我认。” “恶意殴打他人,你认不认?” “我认。” “当街殴打官员,你认不认!” “我认,我全认!” “好!”孙白低喝一声,看了一眼旁边的记录员,见所有的对话都记录完整了,孙白一指高奎豹,喝声道:“虽然你的认罪态度还算良好,但介于你的罪孽太重,无可饶恕,等待着正义的审判吧。”孙白话音刚落,两个强壮的jǐng察就走了进来,将高奎豹带了出去。 孙白转而对罗东林说道:“高老板,比起你那个不知上进的外甥,你也算是有头脑的人了,没想到你居然也能做出当街行贿这种蠢事来,按照法律法规,行贿最高可以进行五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处罚!” 罗东林现在的心情,可谓是调料瓶翻倒,五味陈杂,本来好端端的没想到就把镇长给惹了,真是给自己找麻烦。罗东林叹了口气,低着头言道:“我认罪。” “好!既然你认罪了!……” “老孙!”还没等孙白说完,刘振华便将其打断了,刘振华先是摆摆手,示意孙白不要说话,然后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罗东林身边,来回渡了两圈,打量了罗东林一番,随即言道:“罗老板,你是咱们武备镇的大老板,咱们武备镇的经济发展,需要你来促进。虽说你当街行贿的做法,罪不可恕,但念在你对武备镇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贡献的份上,我可以从轻处理你。” 听到刘振华这话,罗东林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眼睛闪光,急忙道:“刘镇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振华背着手,轻言道:“现在咱们武备镇面临的问题很多,你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要你肯为武备镇做出一些贡献,这五年的有期徒刑,我可以让你功过相抵。”刘振华现在的首要目的,不是处理罪犯,而是带动武备镇的经济发展,罗东林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却是武备经济的重要一环,失去了他武备经济会遭到重大的打击,刘振华需要做的就是,让他的财富回归大众,不要让武备镇太过于依赖他。 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改变一个人,改变一些事,或许罗东林现在是个大老板,但是等他出狱以后,他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拥有前科的普通人,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会一落千丈,他知道其中的严重xìng,因此不假思索道:“刘镇长您说,只要您肯饶了我,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肯定有求必应。” 刘振华点点头:“好!咱们武备镇现在缺的是基础设施,路我已经修了,但是还缺少很多惠民利民的设施,咱们武备镇山多,不光山多,风也强,如果加以利用的话,肯定会造福于民,我要你尽快在附近的山上修建风力发电塔,不需要太多,三十座就行,等修建好以后,我要你以捐献的名义,将发电塔捐给zhèng fǔ。”本来除了发电塔,刘振华还想让罗东林把附近的一条河打通,让下游的居民也能得到河水的恩泽。但是后来想想,光是修发电塔就需要消耗大量的资金,如果再加上修河,恐怕会要了罗东林的老命,无奈,刘振华只能退而求其次。 罗东林有钱,但修建三十座风力发电塔,需要的资金是十分巨大的,他脸sè很是为难道:“刘镇长,我只不过是个小老板,三十座风力发电塔有些为难我了,如果修十座的话,我肯定义不容辞!” 一听这话,刘振华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好啊,那你就修十座,按照功过相抵,你修完十座风力发电塔以后,还有三年的牢要座,别说我不讲人情味,我给你两个选择,你是先修塔再坐牢呢,还是先坐牢再修塔?” “这……”罗东林哑口无言了,刘振华的寸步不让,令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最后他一咬牙,言道:“好!三十座就三十座!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算把它们全都捐献给zhèng fǔ,我也要其中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后发电收取的电费,十分之一得给我!否则给别人做嫁衣这种事,放在哪都说不过去!” 刘振华轻笑一声,暗道:“商人就是商人,无论任何事都需要有利益驱动他们,否则他们还真是宁死不屈呢~” “成交!”刘振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在刘振华看来,就算给他百分之十的股份,他也赚不了多少钱,毕竟刘振华让他修风力发电塔,就没有打赚钱的谱,收取的电费,只需要够了发电塔的保养费,人力费,就行了,给百姓们以最低收费。 其实修发电塔这事,刘振华也是刚想出来的,没想到一下就谈成了,连刘振华都佩服自己,挨了一脚竟然就换了三十座发电塔,这种生意真是暴利啊! 谈成了以后,刘振华让罗东林签了个合同,就把他给放了,这件事看似已经告一段落了,可刘振华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正都已经来了派出所,干脆就把代理所长的事给也捎带着办了吧。 刘振华让孙白把所有的jǐng察都给着急起来,等所有人都到齐以后,刘振华和副所长张建业坐在讲台上,因为张建业是周永昌的旧党,所以刘振华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他对刘振华的阿谀奉承,刘振华基本都视而不见。 “周所长退休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所谓国不可一rì无君,咱们这派出所也不可一rì无所长,为了能让大家的工作依旧顺利进行,我决定今天咱们就公开选举一名代理所长,然后我上书市里,将代理所长的职位扶正,好了,下面咱们进行无记名投票,由我和张副所长监督,完全可以确保公正公平!” 刘振华说完以后,投票就正式开始了,在场的三十多个jǐng察相互讨论,决定推举谁,嘈杂了片刻之后,所有人都在纸上写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然后排队将选票交到刘振华面前。等所有人都交上来以后,刘振华当着张建业的面,把所有的选票都弹开,然后对张建业道:“张副局长,就麻烦你了,你把名字记一下吧。” 张建业撇了一眼选票,随即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令他开心的事,他先是点点头,然后拿出一个本子来,准备记录选票。 等张建业准备好以后,刘振华将所有选票都拿在手里,依次念了起来:“孙白一票,周弘一票,孙白一票,周弘一票。” “孙白?”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张建业眉头一皱,他刚才明明看见所有的选票都是写的周弘啊,孙白是从哪冒出来的?怀着踹踹不安的心情,张建业偷偷的瞄了刘振华一眼,却见刘振华手里握着的选票,上面明明写着‘周弘’,他却无所忌讳的读成‘孙白!’。见此状况,张建业老脸煞白,气得牙根痒痒,可是碍于身份,他又不敢揭穿刘振华,只能无可奈何的记录着。 “孙白一票,周弘一票,孙白一票,孙白一票,孙白一票……”刚开始的时候,刘振华还装装样子,多多少少的给周弘几票,可是到了后来,刘振华干脆就懒得装了,把后面的所有选票,全都一股脑的念成了孙白。 在场的jǐng察早就串通好了,本来对‘周弘入选’胸有成竹,可是当刘振华把所有的选票全都念成孙白的时候,他们似乎都知道了些什么,但碍于是‘无记名’投票,他们虽然心里气,但却又说不出来。 等所有的选票都读完了,刘振华将所有的选票全部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从张建业手里拿过笔记本,将演技发挥到淋漓尽致,故作惊讶道:“哟,差距很悬殊嘛,没想到孙白在所里颇有人气啊!孙白是二十五票,周弘是五票,毫无悬念,孙白获得了代理所长的职位!” 说完,刘振华便将笔记本随手一扔,也不去管周围人的表情,招手将孙白叫到身边,笑道:“孙白,得到代理所长的职位,你有什么感想吗?” 第四十二章 阳谋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孙白虽然不知道刘振华是怎么把选票全变成自己的名字的,但是由于这么多年的革命感情,二人之间早已有了不俗的默契,所以尽管心中疑惑,但孙白还是配合刘振华把戏往下演。 此刻孙白恨不得挤出两行清泪道:“感谢国家,感谢领导的栽培……”下面的话太过官方,连刘振华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听进去多少。 选举结束以后,刘振华便让其余的人都散了,只留下孙白一人,不过还有一个人留了下来,那就是张建业,只见张建业脸sè不善道:“刘镇长,虽然孙白以极大的优势获得了代理所长的职位,但以孙白原来的职位和资历,恐怕不足以担当代理所长的重任吧。” 刘振华让孙白先到一边等着自己,然后瞥了张建业一眼,轻笑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孙白没有这个实力,大家也就不会极力推选他了。” 一听这话,张建业差点被气得吐血,从刚才开始到结束,张建业把刘振华的所有动作都看了个明明白白,刘振华就是当着他的面做鬼,根本毫无顾忌,这令张建业恨不得现在就跑到县里的纪检委,把刘振华给举报了!他愤愤道:“刘镇长,您才刚上任,办事就这么雷厉风行,着实令人佩服啊!” 就在这时,一直闷声不吭的和珅,终于说话了:“小华,既然来了,那就把派出所的事全都办了吧,至少让孙白把位置坐稳。” 刘振华问道:“这恐怕不简单吧,很明显,除了这个张建业,以及周弘等人,整个派出所的所有jǐng员,都是周永昌的部下,想要彻底的清楚障碍,有些难啊。” 和珅语气沉稳道:“所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你应该知道吧。” 刘振华眼前一亮,轻言道:“老和,你的意思是说,张建业?” 和珅笑道:“没错,周永昌现在已经‘退休’了,就算他想再回来,也只能依靠张建业为他牵线搭桥,你只要把张建业给办妥了,其他的就问题不大。” 刘振华应了一声,转而冲张建业笑道:“雷厉风行并不是我的办事风格,我的风格是‘稳准狠’,张副局长,你是个聪明人,对局势的把握也应该有些能力,或许几个月前这武备镇还cāo控在周永昌一脉人的手里,可是今天呢?谁又是当家人?希望张副所长考虑清楚,不要太过死脑筋,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你应该知道的。” 张建业自然知道,如今镇长走马,周永昌下台,副镇长也不敢和刘振华正面抗衡,这些都说明了刘振华已经开始cāo控大局了,跟他作对没有什么好下场,尤其是像张建业这种小人物,刘振华随时都可以把他给处理了! 张建业眉头紧锁,言道:“刘镇长,您说的我都懂,我也知道现在镇zhèng fǔ超过半数的官员都已经站到了您的阵营里,但是卖主求荣的人在哪里也得不到重视吧。” 刘振华很是赞同的点点头:“没错,但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得到重视,而是维持你现在的生活,如果连自己副所长的职位都保不住,将来会怎么样?你心里清楚。” 闻言,张建业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他发现刘振华根本不是要诏安他,而是在威胁他,**裸的威胁!可是偏偏刘振华的威胁奏效了:“我知道了,刘镇长您和孙所长自便,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张建业便转身走了出去。 和珅笑道:“如果所有人都像张建业这么识时务,咱们也就省事多了。” 张建业刚离开,孙白就急不可耐的走到刘振华身边,又兴奋又惊讶的问道:“老刘,刚才我看我的那些同事,写选票的时候,名字明明都是写的周弘啊,怎么到你手里,全都变成我的名字了?” 刘振华神秘一笑,很是轻松道:“这还不简单,他们写他们的,我念我的,没规定我非得照着选票上念啊,反正是无记名投票,就算他们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 孙白恍然大悟,看着刘振华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会变戏法呢,你丫胆子也太大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做鬼,佩服,佩服!”从孙白的话中可以感觉到现在的他很兴奋,他本来还以为自己会在武备镇这个小地方,庸庸一生呢,没想到随着刘振华的到来,他也跟着水涨船高,这令他对刘振华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刘振华言道:“老孙,虽然我了解你的为人,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既然你当上了这个所长,那就正经八百的干,给我长长脸,别特娘的当了两天所长,你就变得跟周永昌一个尿xìng,知道吗。” “放心!” 由于孙白刚当上代理所长,许多程序需要走,所以刘振华就没有再耽误他,起身离开了派出所,等回到镇zhèng fǔ的时候,天sè已经暗了下来,刘振华除了让裘宏留下之外,让那三个包工头先回去了,说是贪污工钱的案子,明天再查。 刘振华将裘宏带回办公室,顶着刘香盈杀人般的目光,让刘香盈帮裘宏倒了杯茶,等裘宏润了润嗓子,刘振华便开口问道:“老裘,工资款是我亲手发放下去的,虽然中间经过了两道手,但都值得信赖,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贪污现象,可是现在还是发生了,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是不是最近有人插手过工资这事?” 裘宏将茶水喝了个底朝天,然后稍微想了一下,言道:“我也觉得奇怪呢,交接工资款的人我都认识,他们都是归顺了你的那些人,而且他们把钱发到工人手里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好像……” “好像什么?” “就好像工人的公子原本就应该这么多,是你亲自下的决定!” 一听这话,刘振华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在心里询问和珅:“老和,是不是郭洪生做的手脚?毕竟他是副镇长,职权很高,能在工资款上动手脚不是难事。” 虽说刘振华现在还没有和郭洪生发生过正面冲突,但刘振华知道,他们俩人现在就是隔着一层窗户纸,只要窗户纸破了,他们俩人之间的对抗就会铺天盖地。 和珅稍微想了片刻,然后说道:“不可能是郭洪生,郭洪生是副镇长,的确可以插手工资款,但他不会冒着这个风险来招惹你,毕竟你才是镇长,随时都可以借题发挥,把他给处理了!退一万步说,工人们的工资款又不是个大数目,还吸引不了郭洪生的兴趣。” 闻言,刘振华眉头一皱,语气略有强烈道:“老和,你是说咱们之中有内鬼?” 和珅不置可否道:“很有可能,毕竟那些站到你的阵营里的人,以前都是郭洪生一脉的人,所谓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的道理,大家都懂。他们跟了你以后,捞不到油水了,总有些人手心痒痒,贪污工资款也是不可避免的。再加上刚才裘宏说过,发工资的人好像觉得工资缩水是你的意思,由此可见,贪污工资款的人,肯定是你的直系下属,可以假冒你的名义,对下级下达指令!” 听了和珅的分析,刘振华恍然大悟,他重重的一拍桌子,严声道:“妈的,我知道是谁了!这几天除了工资款的事情,很多下级人员都来找我汇报一些财政问题,说是财政有很大出入,我就是搞财政出身的,对zhèng fǔ的财政规划早就有了明确的方向,根本就不可能出错,现在想想,倒也能解释的通了。” 见刘振华反应这么大,和珅笑道:“你也想到是谁了?呵呵,这小子每次来汇报工作的时候,眼光都躲躲闪闪的,其实我早就怀疑他了,只是一直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刘振华点点头:“这些天把我忙的焦头烂额,倒是忘了约束身边的人了,还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他原来跟着郭洪生做这种事,我也就不计较了,没想到来了我手底下做事,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这种人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明天我就把他给处理了。” 刘振华最忍受不了的事,就是被自己的人出卖,当初白灵暗中监视刘振华,为了此事,刘振华险些和白灵绝交,如今又遇到这种事,这让刘振华火冒三丈,止不住的愤怒。 由于刘振华与和珅的交谈,裘宏并不知道,但是刚才刘振华聊到愤怒处的时候,拍了一下桌子,在刘振华看来是没有什么不妥的,可看在裘宏眼里就变了味,裘宏很是疑惑道:“华哥,怎么了?如果一时间想不出是谁来,也不用急,咱们慢慢查,总能查出来。” 听到裘宏这么说,刘振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误,连忙解释道:“没事,就是出了家贼,我比较生气而已,这样吧,老裘,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我把这事处理完了,就告诉你,你把消息转告给包工头就行了。” “嗯,那行,华哥我就先走了。” 第四十三章 水馨来电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裘宏离开以后,刘振华斜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揉着小腹,一只手揉着太阳穴,揉肚子是因为高奎豹踢刘振华得那一脚,还是蛮够劲的,虽说连轻微创伤都不算,但隐隐传来的阵痛,还是令刘振华眉头紧皱。至于揉太阳穴嘛,则是因为这些天脑袋一直在不停的运转,得不到充分的休息,以至于让脑袋的深处传来阵阵刺痛,就算像是刘振华这样的人,在双管齐下的痛楚的折磨下,还是显得有些疲于应付。有的时候刘振华就在想,自己整天攻于心计,拼死拼活的奋斗着,还真不如那些没心没肺,整天就知道吃喝piáo赌的人,活得潇洒。 看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刘振华的心随之沉寂,他想要借着这短暂的时间,为自己放一个假,好好的休息一下。可偏偏有人不肯刘振华清闲一刻,而这个人毫无例外的就是刘香盈。 “喂!都几点了,到底下不下班了?你不走我还想走呢!” 听到刘香盈那熟悉的声音,刘振华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无可奈何的说道:“走走走,姑nǎinǎi,我真是怕了你了。” 刘香盈隔着门板白了刘振华一眼,虽然急着要下班,但发现刘振华一时半会无法把文件全都收拾起来,她只好迈步走进来帮刘振华一起收拾,但嘴上却不饶人道:“你爱走不走,搞得好像我求你一样。” 刘振华没有和刘香盈顶嘴,也不想顶嘴,现在的他满脑子都被贪污案给占满了,自从来了武备镇,刘振华的私人生活就被工作时间极大的占据了,或许刘振华自己并没有发觉,但周围的人却都感觉的出来,只不过没有说出来罢了,最近几天刘香盈一直对刘振华很有怨念,多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由于刘振华的老家并不在武备镇,他也没有长久在武备发展的计划,因此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购置房产,只是简简单单的在zhèng fǔ职员宿舍里住了下来,当然以他的身份,自然要住面积最大、格局最好的那一间。一百一十六平,两室一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于刘振华来说,这样的房子已经很不错了,但对于娇生惯养的刘香盈来说,无论如何也是不入法眼的,但奈何刘振华铁了心要住这,刘香盈也只好委屈自己了。 回到宿舍以后,刘振华便一头扎进了厨房里,开始里里外外的忙活了起来,而刘香盈则大咧咧的坐在客厅,看着时下最流行的泡沫剧,看着这两人的姿态,外人还真弄不清楚,到底谁是镇长,谁是镇长秘书。 “喂,小华华,你的电话!”就在刘振华将快要把饭菜做好的时候,刘香盈心不在焉的话语不合时宜的飘进了厨房。 刘振华一边把炖着排骨的火苗调小,一边随口问道:“谁的电话啊?如果是单位的人,你接就行了。” “不是单位的呀,是你的小情人的电话。” 小情人?刘振华先是眉头一皱,随即心中大喜,难道是江水馨打来的电话?一想到江水馨,刘振华也顾不得锅里炖着排骨了,风驰电掣般的冲出了厨房,一把从刘香盈的手里把电话夺了过来,先是大喘了口气,然后柔声细语道:“水馨?” 刘振华见sè忘义的举动,令刘香盈很是愤恨,她白了刘振华一眼,嘴里哼哼唧唧道:“这还没结婚呢,就把江水馨摆第一位了,将来结了婚,是不是我就要被扫地出门了?”这话说得,好像被儿子抛弃了的老母亲一样,悲怨。 刘振华没搭理江水馨的抱怨,既兴奋,又期待的对着电话通连声道:“水馨?是你吗?说话呀。”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一个熟悉且温柔的声音,从话筒里钻了出来:“振华,是我,这么长时间没见,我怎么感觉你的声音憔悴了许多?是不是在武备镇过得特别辛苦?” 江水馨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透露出了无尽的关切,令刘振华心头一暖。 刘振华毫不客气的将刘香盈从沙发上推开,顶着刘香盈杀人般的目光,坐在原来刘香盈的位置上,然后像热恋中的男人一样,对着电话情意绵绵的说道:“我在这边过得还可以,就是最近比较忙而已,水馨你别担心。倒是你最近怎么样?公司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江水馨似乎也感受到了刘振华浓浓的爱意,因此她说起话来更加柔情:“我在这边一切都好,公司的事也处理的七七八八了,再过两天,公司就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振华……” “嗯?” 江水馨沉默了片刻,随即稍有凝噎道:“我好想你。” 随着这句‘我好想你啊’,刘振华因为工作劳累导致的惨白脸sè,也因此而红润起来,这是刘振华到了武备镇以来,第一次觉得心里暖烘烘的,他也顾不得刘香盈守在一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迫不及待的说道:“水馨,我也很想你,你知道吗,我来到武备镇以后,经常失眠,每次睡不着觉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然后就更加睡不着了。” “恶心~”旁边的刘香盈翻了翻白眼,啐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江水馨,语气由兴奋转为感动,嗓音也从凝噎转为稍稍有些呜咽:“振华,我也好想好想你,每次我回到家里,独自一人呆在这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我就觉得心里很空,空的难受,我……我……振华,我想去看你,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或许以前刘振华还质疑过自己对江水馨的感情,可是自从来了武备镇以后,刘振华才发现,自己确确实实的爱上了江水馨,而如今江水馨也深深的爱着自己,刘振华还能说什么呢?一句简简单单的“来吧”道尽了他心中所有想要说的话,想要表达的感情。 至今为止,两个人从来都没有亲口说出‘我爱你’,可彼此的心却早已交缠在了一起,不离不弃,时间也随着他们之间几近完美的默契,而飞快流逝,当一阵刺鼻的糊味从厨房飘出,钻进刘振华的鼻子里时,那仿佛说不尽的情话,才终于告一段落。 “不好,水馨,等你来了,咱们再好好聊。” “怎么了?” “我厨房里还炖着排骨呢,光顾着跟你说话了,把这茬给忘了!” 刘振华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以后,快步冲进厨房,等他进了厨房以后,强烈刺鼻的黑烟从锅里汹涌的往外冒,虽说刘振华算是个典型的家庭煮夫,但这种棘手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同样的应对手段也稍显的有些不足,为了不把整栋宿舍给烧了,刘振华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把锅连带里面的排骨一股脑的扔进了水槽里,然后把水龙头打开,当水煮接触锅里的一瞬间,一股黑烟冲天而起,将刘振华呛了一个踉跄。 “靠,光顾着和水馨聊天了,把这事倒是给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久经厨房的我,也有犯这种低级错误的时候!真是打了一辈子鹰,被家雀啄瞎了眼!晦气!” 在刘振华不断抱怨的时候,刘香盈靠在门框边,双手抱胸,一脸幸灾乐祸道:“活该,其实我早就知道排骨快糊了,可我就是不告诉你!谁让你在那一直恶心我的!张口闭口的亲爱的,宝贝,我真是鸡皮疙瘩掉一地。” 看着黑乎乎的,好像烧糊了的玉米饼般的排骨,刘振华又惋惜,又气愤,他没好气的对刘香盈说道:“你不喜欢听,可以不听啊,我又没逼着你听,现在倒好了,排骨全毁了,今晚的肉菜没了,咱俩今晚只能吃草了。” 刘香盈毫不在意到:“吃草就吃草,老娘最近减肥!”说完,刘香盈扭头离开了厨房,对今晚吃什么显得漠不关心。 看着刘香盈那醋意盎然的摸样,刘振华觉得很奇怪,自己没谈对象的时候,她整天死乞白赖的逼着自己找对象,怎么现在自己和江水馨有所发展了,她反而不乐意了?搞得她真有点像自己的老妈,儿子没结婚之前盼着儿子结婚,等儿子结婚了以后,又怕儿媳妇把自己的宝贝儿子夺走,尴尬的很。 刘振华是个无肉不欢的家伙,没有了排骨这道主菜,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等好不容易吃完饭了,刘振华又被刘香盈像奴才一样使唤,非得给她弄一个饭后甜点,刘振华本来是坚决反对的,说是自己累了一天想休息一下,可刘香盈却不依不饶,无可奈何之下,刘振华迫于yín威,只好再次钻进了厨房,简简单单的弄了个水果拼盘,才算是堵上了刘香盈的嘴。 由于时间还不算太晚,睡也睡不着,刘振华便和刘香盈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那虚假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青chūn偶像剧,结果刘振华发挥出毕生功力,强忍着看了十分钟,还是败下阵来,那种‘好事都落在一个人头上,好屎都让一个人踩了’的偶像剧,确实不适合刘振华这种人观看。 第四十四章 内鬼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在刘振华的记忆里,他迄今为止只把一部爱情小说看完过,虽仅此一本,但刘振华却将世间大多数的爱情故事的脉络,都摸了个大概,像那种曲折离奇,纠结人心的爱情,刘振华个人是很抵触的,在他看来,爱就要大大方方的爱,如果爱的不痛快,何必要在一起‘扯淡’呢?对她,对自己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就这么在电视剧的‘扯淡’爱情中纠结着睡去,次rì清晨,熟睡中的刘振华被人捏住鼻子,险些窒息,等他被逼无奈的醒过来时,却发现刘香盈穿着薄纱蕾丝系的睡衣,站在他的床边,摆出一副不知道谁惹了她的表情,同样也是一副她即将惹别人的表情。 “刘振华同志,经过本姑娘一晚上的深思熟虑,本姑娘将郑重其事的通知你,江水馨来了以后,必须和我一个屋睡觉!原因只有一个,我怕你们吵到我!”刘香盈掐着腰,以一副毋庸置疑,不可反驳的态度说道。 一听这话,刘振华本能的抗议道:“凭什么?刘香盈同志,做人要厚道,做事要实在,不能仅凭着您一个人的意愿,就剥夺了我们俩的幸福吧,再说了,做人没有像你这么跋扈的。” “跋扈?我跋扈吗?我这是在为我的身心健康考虑。”刘香盈的歪理总是很多,又总是让刘振华无言以对。 本来刘振华是想和刘香盈理论一番的,凭什么自己和爱人不能睡一屋?大不了晚上的时候小点声折腾就是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答应了裘宏和那三个包工头,今天要把贪污案调查清楚,给他们一个公道,这其中的轻重缓急,刘振华是很清楚的,再三思虑后,刘振华决定将江水馨和谁睡一屋这件事搁浅下来,着手准备贪污案。 刘振华瞥了一眼刘香盈香艳无比的身躯,咽了口吐沫,然后将被子掀开,仅穿着一条四角内裤蹦到刘香盈面前,毫不忌讳的绕开刘香盈,钻进洗手间,他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道:“我说姐,您别闹了行吗?最近几天我看你总是找我茬,我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您明说,别这么玩啊,我玩不起。” 刘香盈也毫不忌讳的钻进浴室,把刘振华往旁边推了一点,也开始刷起牙来:“谁跟你玩了?刘振华,我可一点都没变,变得是你自己,别有了女朋友,就当白眼狼。” 刘振华漱了漱口:“我也没变,以前你总是催我找女朋友,现在我找到了,你又开始玩这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现在也没时间想你在想什么,手上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呢,至于水馨和谁睡一个屋,咱们等她来了以后,让她自己决定行吗?” 刘香盈也开始漱口:“不行,你们俩现在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同穿一条裤子,肯定会统一战线,一起排挤我这个外敌。” “得得得,到时候再说吧,我得赶紧去单位,你记得别在家墨迹太久,赶紧来。”刘振华洗漱完毕后,连饭也不吃一口,便穿戴后离开了宿舍,刘振华之所以不和刘香盈一起走,是因为刘香盈有着所有女人的通病,出门前必化妆,化妆的时间最少十分钟,最多无上限……刘振华要是和她一起走,迟到是不可避免的。 到了单位以后,刘振华没有绕太多弯子,直接让人把主管财务的吴海波给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昨天刘振华已经与和珅商讨过了,二人都是将嫌疑最大的目标锁定在吴海波身上,这家伙以前是郭洪生的直系手下,听说在郭洪生那边挺受重用的,可是等刘振华上任以后,吴海波却是第一个来投诚的,显得很蹊跷。 刘振华今天把他叫到办公室的目的很简单,动机也很单纯,看看这小子到底是内鬼,还是自己冤枉了他。 “镇长,您找我?”不多时,吴海波就来了,一米七五的身高,长得白白净净,不到三十岁的他,算得上个美男子。 刘振华摆了摆手,示意吴海波坐下,先是细细的打量了吴海波一番,随即笑道:“海波呀,最近工作怎么样?累吗?”刘振华虽说对吴海波的怀疑已经到了肯定的地步,但刘振华却无凭无据,因此不敢贸然的打草惊蛇,只是在言语上循序渐进。 吴海波怎么说也跟在郭洪生这种老油子身边多年了,yīn谋算计不算jīng湛也绝不愚钝,他可不会认为刘振华专程把他叫过来,是在关心他的工作。略微一想之后,吴海波笑着回答道:“有了镇长的关心,就算是累,也不累了。” 刘振华先是呵呵一笑,随后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哀怨道:“咱们这些坐办公室的人,就算累又能累到哪去呢,看看人家那些修路的工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在出大力,累死累活,起早贪黑,还赚不了俩钱。”说到这,刘振华特意瞥了吴海波一眼,却见吴海波眼光闪烁,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见此状况,刘振华在心里笑了一声,同时和珅也笑了一声:“看样子咱们的猜测不错,这小子果然对这件事有所了解,小华继续诈他,肯定能诈出些东西来。” 在和珅的提醒下,刘振华开始在言语上步步紧逼:“我说小吴啊,咱们这些当官的人,首要考虑的是百姓们的安康,没事的时候,你多去工地上溜达溜达,照看一下工人的生活,怎么说也算是帮我一个忙了。” 这些话若是对别人说,别人肯定以为刘振华有意栽培他,可是听在吴海波的耳朵里,却如针扎的一样刺耳,吴海波又不傻,从刘振华莫名其妙的把他叫来,又说了这么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吴海波已经能听出些端倪来了,但他却故作镇定道:“是,镇长的话,我定当谨记于心。” “嗯,记住就好。”刘振华表情轻松的说道,可是说完这话,刘振华的话锋却是一转,一脸严肃道:“小吴啊,你是主管财务的,咱们镇上大部分的财务调动,你应该都知道。我昨天去工地上视察的时候,有工人反映,部分的工资不到位,你能解释解释吗?” 刘振华这话就是明摆着问吴海波,你丫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吴海波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脸sè一黑,语气稍有沉浮道:“镇长,您的意思是说,怀疑我私吞工人们的工资?” “不不不!”刘振华连连否认:“我可没这么说,我就是想问问,你知道这件事吗,对此事有何解释,其他的你不用误会。”刘振华嘴上这么说,可脸上却是另一幅表情,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 刚才还能笑着应付的吴海波,这会笑不出来了,他沉着个脸,仿佛深思熟虑了一番之后,言道:“镇长,这事我还真不太清楚,要不我回去调查调查?” 刘振华眼睛一眯:“这事你不清楚?你不是主管财务吗?如果连你都不清楚,那谁清楚?小吴啊,不是我说你,这种关乎财政大权的事,你怎么能马虎呢?工人的血汗钱可是大事,这事出了差错,你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的办事能力?” “我……” 刘振华斜着眼打量吴海波的表情,见吴海波的脸上一阵晴一阵yīn,变化多端,诡异莫测,刘振华心里便如吃了定心丸一般,他停顿了片刻后,继续问道:“小吴,我知道,这阵子我才刚上任,很多事情都比较麻烦,你也分不出多余的jīng神应付,我也不想太过责怪你。我就问问你,你说这事你不太清楚,那你告诉我,谁对这事清楚?” 吴海波抬头偷瞄了刘振华一眼,见刘振华双目紧紧的盯着他,他连忙又把头低了下去:“镇长,像这种涉及财政的事,轻则丢官沦为庶民,重则下半辈子就交代在监狱里了,我哪敢乱说?您要是非要逼我说出个人来,那就有点为难我了。” 虽然吴海波已经知道了刘振华叫他来的目的,但他还是心存一丝侥幸,觉得自己可以应付刘振华,而这种莫名的自信,会将他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 刘振华眉毛一挑,冷声言道:“我有必要为难你吗?既然你说不出来,那我就换个问法吧,这笔钱是从我手里出来的,然后再由你们一级一级的往下流,最后到工人们的手里,这期间都经过谁的手?你仔细想想。” 吴海波有模有样的想了一会,然后摇摇头:“镇长,这事得慢慢调查,让我现在想,我还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刘振华的戏已经演足了,再三的迁就他,既然他这么不识时务,刘振华也就没必要客气了,当下把脸一板,语气稍有严厉道:“小吴,你这是什么态度嘛,我叫你来是让你帮我调查案子,不是让你来给我打太极的。你以为我坐在咱们武备镇最高的位子上,就会两眼一抹黑,不知人间事吗?我告诉你,我对咱们这的事,清楚着呢,有什么话,你最好现在说出来,否则等我调查出来,咱们可就不是这么个办事方法了。” 第四十五章 无间道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吴海波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他顶多有点贪,有点归于大众,论起yīn谋诡计他和李四平等人之间的差距是天壤之别,论起yīn狠毒辣,他又不及宋有为项背,总的来说,他就是一个稍有贪念的普通人,也正是因此,他根本无法和斗过虎戏过龙,又有和珅指点的刘振华相比,三言两语之下,便被刘振华逼得口误连连。 “镇长,我真的不知道那笔钱到底去哪了,再说了,那些工人工资缩水将近一半,这是个大事,他们也不知道来向我举报,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吴海波急不可耐的说道,想要极力撇清自己的嫌疑,可忙中出错,反而被刘振华抓住了把柄。 刘振华嘴角微扬,轻笑道:“小吴,你刚才说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事,那你是怎么知道工人的工资缩水将近一半的?” 闻言,吴海波一愣,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耳闻。” 见吴海波还是嘴硬,刘振华眼神一厉,冷言冷语道:“既然你早就有了耳闻,那为什么不来向我汇报?你安得什么心?” 三番五次的被刘振华抓住把柄,这让吴海波有些无言以对,他不断的扣着手心,脸颊冒出细细的汗珠:“我……我……我是怕耽误您工作,毕竟您心系百姓,抽不出时间来管这些。” 一听到这毫无技术含量可言的谎话,刘振华决定不再演戏了,他毫无征兆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腾身站起,对着吴海波喝问道:“吴海波!都到现在了,你还敢说这些鬼话骗我,难道把我当成傻子不成?说!工人的工资到底都哪去了,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你从中获得多少好处?” 本来吴海波和刘振华对阵,就显得捉襟见肘,度rì如年,此刻被刘振华这么猛地一惊,吴海波再也把持不住了,大汗淋漓,脸sè苍白道:“镇长,您说话要有凭证,不能这么没来由的诬陷我,否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刘振华冷笑道:“死到临头了你还敢嘴硬,想要证据?好啊,那我就给你证据!按照你们这帮人的嘴脸,有新官上任,在没摸清双边局势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轻易做出投诚姿态的,可我上任的第一天,你小子就屁颠屁颠的投奔到我这边来了,而在此之前你是给郭洪生做事的,你以为你们之间的伎俩我会看不出来吗?当然这些并不足以说明问题,我之所以断定你贪污了那笔钱,是因为你小子是我的直系下属,受到我的直接管理,那笔钱从我手里进到你的手里,再从你手中发给基层单位,再转到工人手中,这其中的流程除了你之外,根本没人能动这笔钱,而且就算你动了这笔钱,也没人会怀疑,所有人都会觉得,是我的直接意思,也就是说你小子把屎盆子扣在我脑袋上了,让工人们以为是我坑了这笔钱!” 刘振华的这一番话,顶多算是他比较可靠的猜测,并无直接证据证明就是吴海波动了这笔钱,但凡换个聪明点的人,都不会觉得这些话有威胁xìng,可吴海波并不太聪明,对于这些无威胁xìng的话语,他反而觉得充满了威胁。 他扑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一脸颓废道:“你果然像传闻中的那么厉害,我滴水不漏的手段,在你jīng密的推敲面前不堪一击。没错,钱就是我吞的,至于是谁指使我的,我就算是不说,你也应该想得到。” “是郭洪生?”刘振华用高姿态盯着吴海波,语气不屑的问道。 吴海波面无表情,没说话,没点头,也没摇头,像块木头一样竖在那,他早就听闻过刘振华的大名,几个月前在县里,仅仅是普通职员的他,先是轻易的把宋有为扳倒,又将身为财政局副局长的李四平和jǐng察局局长韩跃拉下马,这种能力简直不是普通人应该有的,在刘振华来武备上任的时候,吴海波就坚决的肯定了自己的立场,绝不和刘振华作对,也不敢和刘振华作对,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奈何他和郭洪生牵绊已深,不得不听从郭洪生的命令,投诚到刘振华身边,如今被刘振华揭穿,他一点都不意外。 半晌之后吴海波不答反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刘振华没有搭理他,而是向和珅询问道:“老和,咱们是不是应该借着吴海波直接把郭洪生给处理了?快刀斩乱麻,也不失为一条良策。” 和珅思想了片刻后,否认道:“非也,这个办法只能算是下下策,郭洪生是个聪明人,从他在你第一天上任的时候,就把吴海波安排在你身边盯着你,就可以看出来。其次,他是镇上的副镇长,势力肯定是根深蒂固,想要除掉他,绝非易事,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势力到底有多大,爪牙遍布到了哪里,贸然出手,只会让我们陷入被动的局面。” 和珅讲的道理,刘振华都懂,但他还是有些不死心道:“老和,郭洪生这孙子,让吴海波从我手里贪钱,摆明了是想在我脑袋上扣屎盆子,让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民心,弃我而去,这孙子这么狠毒,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和珅笑道:“不是坐以待毙,是见机行事,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现在连郭洪生的底细都没摸清楚,怎么处理他?说得不好听点,别没把他处理了,反而把自己折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小华啊,我知道,你最近把重心全都放在工作上了,这是好事,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凡事都有个度,过度则有害,有事没事的时候多放松放松,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否则容易把自己逼进死胡同。” 听到和珅这么说,刘振华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天确实有些急功近利,急于求成了,这可能是跟他把全部重心都放在工作上有关吧,巨大的压力把他的思维都给压变形了。想到这,刘振华又想到刘香盈这几天奇怪的表现,难不成也是因为自己只关心工作的原因?如果真是这样,倒是要做一下自我检讨了。 想通了这些,刘振华便也释然了,他先是松了口气,然后言道:“老和,多谢提醒。” “嗯,小华啊,江水馨不是要来找你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让自己放松放松,不仅可以整理一下思绪,也可以舒缓一下压抑的心灵。”和珅好生言道。 刘振华点点头:“知道了……对了,老和,你丫能不能别老偷听我和水馨谈话?” 本来和珅还云淡风轻,古井无波的,一听这话,顿时被激怒了:“靠,你以为老子想听啊?我还没说你sāo扰我的神经,你反而怪起我来了,以后你要是再聊比较私人的东西,记得把扳指摘下来,别特娘的事后就怨我。” “额~老和,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刘振华很是尴尬的说道,其实他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和珅反应这么大,难道是因为自己和江水馨之间的浓情蜜语,勾起了他对冯氏的回忆? 和珅没好气道:“滚滚滚,别烦我~” 刘振华不敢再招惹和珅,将自己拉回现实,转而盯着吴海波,把老脸板的铁青,严声道:“吴海波,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是把你贪的所有钱,全部交出来,然后我亲自写举报信,把你送到纪检委。第二条是你只需要把贪污的工人工资交出来,然后给我玩一个谍中谍,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谍中谍?”吴海波眉头一皱,有些不明所以。 刘振华瞥了吴海波一眼,解释道:“我今天不动声sè的把你叫来,就是不想把这事闹大,也就是说我已经给你留了后路,就看你自己珍惜不珍惜了。你表面上可以依旧装作是郭洪生的人,假意盯着我,而事实上,你需要帮我顶住郭洪生,这老小子以后有什么举动,你都得如实向我汇报,这就是谍中谍。” 听完刘振华的解释,吴海波恍然大悟:“你的意思就是说,让我玩无间道呗?” 刘振华鄙夷的眼光终于出现了一丝赞赏:“看样子你也不是块朽木嘛,怎么样,考虑考虑,是准备下半辈子在牢里过呢?还是真真正正的投诚我这边。”和珅并没有要刘振华让吴海波玩无间道,这完全是刘振华自己的意见,也算是刘振华跟和珅相处这么久以来成长的见证,当然从刘振华做出这个决定,和珅没有出来制止,也可以看出来刘振华的这个决定,还是有一定的可取xìng的。 吴海波沉默了,他惧怕郭洪生,毕竟郭洪生捏着他的小尾巴,可他更惧怕刘振华,刘振华的威名不是他能挑衅的,在经过长时间的内心斗争,权衡利弊,吴海波终于点了点头:“既然镇长这么给我脸,那我肯定兜着。” 第四十六章 我的爱人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刘振华嘴角微微上扬,轻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说罢,那笔钱到哪去了。” 吴海波不假思索道:“那些钱其实我并没有带出去,全都在财务室呢,我只不过重新建了个档案,巧立了个名目,便将这些钱合理的贪了下来,需要我现在给你拿过来吗?” 听到这话,刘振华心中轻笑一声,暗道:“这吴海波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嘛。”心里虽然已经对吴海波有一丝的认同了,但表面上刘振华还是一板一眼的说道:“就不必拿过来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钱一分不差的发到工人手里,这一次别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镇长,您放心,既然您给我指了条明路,我一定会走直走顺的。”吴海波千恩万谢,恨不得当场跪下,给刘振华磕仨响头。 既然事情解决了,刘振华也就不再多做纠缠,他一贯的做事风格就是,事毕则不提,将吴海波打发走以后,他便给裘宏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贪污案已经告结了,让他安抚一下工人,被克扣的工资马上就会送去。 等刘振华挂了电话以后,这整件事便算是告一段落了,还没等刘振华喘口气,刘香盈便‘恬不知耻’的来了,这迟到迟的真有水平,人家都快下班了,她才刚来,真怀疑她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或许别人不知道,但刘振华肯定知道,刘香盈的脸皮绝对比城墙还厚,因为这死丫头非但不检讨自己,反而一来就找刘振华的麻烦。 “我说,小华华,你猜猜我刚才接到谁的电话了?” 刘振华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哪知道你接到谁的电话了。”可是刚说完,刘振华便突然想到,江水馨貌似昨天晚上就是打的宿舍里的座机,想到这,刘振华连忙改口道:“水馨的?” 刘香盈翻了翻白眼,言道:“我还以为你没兴趣呢。” 刘振华急不可耐道:“你倒是说呀,是不是水馨打来的?” 刘香盈哼了一声,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说道:“看看你那德行,老娘天天在你面前晃,也不见你这么有兴趣,一提到江水馨,看看把你给兴奋的,贱骨头!” “我就贱,我乐意,赶紧说说,水馨在电话里说什么了?”其实刘振华也觉得自己挺贱的,但奈何他现在也不能免俗的成为了热恋中的男人,失去了理智,只要一提到和江水馨有关的事,他就不能自已。 刘香盈本来想调一调刘振华的胃口的,但看着刘振华急不可耐的摸样,刘香盈又不忍心涮他,再骂了他一声‘贱’后,开始告诉刘振华电话里的内容:“你刚走水馨就打来电话了,说她已经坐上来武备的车了,估计中午十一点半就会到镇上,说是让你去车站接她。” 刘振华知道江水馨会来,但不知道江水馨来的这么快,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在短暂的错愕之后,无以言表的兴奋感遍布全身,他那一直以jīng明睿智著称的双眼,此时涌出了无限爱意,或许只有在想到爱人的时候,刘振华才会抛去他那赖以生存的yīn谋算计吧。 看着刘振华那有些犯花痴的摸样,刘香盈就不由的叹了口气:“哎,真是男大不中留啊,有了媳妇忘了姐。” 刘香盈在说些什么,刘振华根本就没听进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刘香盈,听刘香盈说,江水馨十一点半就会到,刘振华连忙看了一下表,发现此时已经快十一点了,他便不做停留,直接奔出办公室。 见刘振华如此匆忙,刘香盈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这还不到十一点呢,你赶着去投胎啊?” 刘振华没有回答,一溜烟的从单位奔到汽车站,由于是武备镇这种落后的地方,汽车站也是落后的不像话,仅仅只有一个站牌,证明那块空旷的土地是个汽车站,因为正是中午,太阳还是狠毒的,没有多少人愿意暴露在太阳之下,可刘振华却不管这些,就这么守在站牌旁边,等着他的爱人到来。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时间滴答滴,滴答滴的流逝,刘振华度rì如年般的坚守到了十一点半,当嘹亮的汽笛声如期而至时,刘振华压抑了许久的心灵,也在这一时间得到了释放,酷热的阳光变的温暖,粘稠的汗水变得湿润,焦灼的大地变得清亮,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柔和起来。 “吱呀~”八十年代遗留下来的老旧客车,拖着长长的刹车印,很是惊悚的停在了刘振华的面前,车门打开,赶着回家吃午饭的乘客,纷纷涌下客车,刘振华就这么等在门口,眼睛扫视着人群,当浓密的人流逐渐开始稀薄,穿着一身rǔ白sè连衣裙,宛如jīng灵般萌动的江水馨出现在刘振华的面前时,刘振华觉得自己这半个小时吃得苦,都是值得的。 “振华!” “水馨……” 此时此刻,除了拥抱,还能有什么更能表达两个人久别重逢的爱意呢,刘振华紧紧的把江水馨抱在怀里,腰背往后一弯,便让江水馨的双脚腾空,让她整个人都压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很是俗套的转起了圈圈,面对刘振华无以言表的爱意,江水馨最好的回应就是她那喜悦的笑声。 不知转了多少圈,等尽了兴以后,刘振华把江水馨放下,但仍旧不肯让她脱离自己的怀抱,就这么抱着她,很是暧昧道:“水馨,你终于来了。” 江水馨将脑袋趴在刘振华的肩膀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嗯,我来了。” 两个人之间的爱情是美妙的,此时的场景也是梦幻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可是总有些人喜欢当热汤里的那枚臭虫,客车司机扯着他好似乌鸦般的嗓子,将这幅美丽的画卷撕扯的乱七八糟:“啊!我说啊!你们俩要亲热,回家再亲热,赶紧把行李拿下来,我可没工夫在这等你们!” 刘振华眉头一皱,没有搭理司机,他把脸紧紧的贴在江水馨的脸上,轻声问道:“水馨,你拿行李来的?还有,你怎么坐客车来?你自己的车呢?” 江水馨感受着刘振华脸颊上的余温,声若游丝道:“车卖了,至于行李。我来了,就不走了。” 刘振华一愣,连忙问道:“不走了?是不是你公司又遇上什么麻烦了?” 江水馨以前爱过,但从来没有爱的这么彻底,刘振华的出现,就好像是江水馨惨淡的人生中惊现一抹彩虹,出现了,便不会再消失。与那些花言巧语,道貌岸然的男人不同,刘振华是真正的用心在爱她,江水馨感觉得到,现在,江水馨受够了独守空房,受够了相思牵挂,她来了,便要为了这个曾经为她不顾一切的男人,留下。 江水馨情意绵绵的看着刘振华,四目交接之时,江水馨不会羞涩的避开,而是以更加强烈的爱意回应:“呵呵……就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公司我已经将它转型为股份有限公司了,我把其中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卖了,我现在就是个大股东,至于公司的管理嘛,有专门的总经理管理,根本就不用我再cāo心了。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好好的和你在一起,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 刘振华笑了,笑的很灿烂,宛如纯真的男孩终于追到了梦寐以求的女神一样:“我爱你。”三个字,不多不少,却诠释了永恒。 “我也爱你。” 在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发现,一个稍显单薄的人影,站在远处的绿柳树下,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在两个人见面的时候,那个人影的身形颤抖了一下,当两人不顾一切的相拥在一起的时候,那个人影的身形孟的摇晃了一下,然后她连忙扶住身边的绿柳树,不让自己倒下,当那三个字无声的划破天际之时,她离开了。或许她曾经像一个大姐姐一样,无时不刻的催促刘振华快点找到归宿,或许她对刘振华无理取闹,无时不刻的撒娇,可是当她看见刘振华将别的女人涌入怀里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亲手将本应属于自己的瑰宝,双手奉送给了别人…… “你俩不要行李了是吧?好!好!那我带走了!”司机受不了两人的缠绵,恶吼了一声,开启发动机,作势便要离开。 刘振华与江水馨相视一笑,然后拉着手一起将准备离开的客车拦下,从上面把行李取下后,肩并着肩,手拉着手,一起往回走,这就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夫妻双双把家还’吗? 第四十七章 投资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回到宿舍以后,刘振华把江水馨的行礼随便放置好后,便拉着江水馨坐在沙发上闲聊起来,可久别重逢的感觉总是有些拘谨的,哪怕是两个相见恨晚的人此时也不知道到底应该聊些什么,刘振华本来是想让刘香盈来作陪的,可是刘香盈这丫头不知道怎么了,一回到宿舍就说身体不舒服,然后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闭门不出,无奈刘振华只能自己陪着江水馨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为了打消尴尬刘振华尽可能的找着话题:“水馨,我已经很久没有去县里了,县里现在有没有什么变化?” 其实两个人阔别重逢,更多的应该聊一些两个人都感兴趣的话题,最不济也应该说一些甜言蜜语,你侬我侬的情话,可刘振华却没心没肺的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这在一定程度上也证明了刘振华对感情方面的手段,不如他生活权谋上的手段来的强硬。 江水馨倒是以刘振华为重,刘振华想说的一切话题,同样也是她感兴趣的话题,至少她是这么想的,她用手指捏着下巴,歪着头想了片刻,随即言道:“要说变化,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变化,白灵当上副局长的事,你是应该知道的。” “嗯,这我知道,对了,白灵现在怎么样?”刘振华随口问了一声。 “还那样呗,她就是工作狂人,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单位和家,两点一线,没有什么太多的个人生活,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还能抽时间陪陪她,现在我来到这里,白灵以后的生活就更加枯燥了。”江水馨有些自责的说道,仿佛白灵空虚枯燥的生活是她一手造成的。 刘振华揽着江水馨的肩头,与她二人斜靠在沙发上,半开玩笑的问道:“那你怎么不带她一起来?” 江水馨白了刘振华一眼,娇嗔道:“人家白灵是副局长,哪有我这么闲,这么随心所yù啊。” 倒也是,刘振华和白灵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以刘振华对白灵的了解,白灵是一个太过理智、太过循规蹈矩的人,她总是觉得自己还年轻,应该把工作摆在第一位,以至于造成她的生活和工作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额,工作方面忙得不可开交,生活方面又闲的无所事事,真可谓是理智与盲目的鲜明对比。 其实这么久没看见白灵,刘振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想她的,倒不是刘振华朝三暮四,想她纯粹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切。不过碍于江水馨在身边,刘振华怕言多必失,就没有多提到白灵,毕竟照顾爱人的感受,也是一个男人必要的责任。 “对了,水馨你这次把公司的股份全都卖出去了,现在可是个大富婆了,下一步准备怎么做啊?”刘振华好奇的问道,刘振华知道明馨商贸公司是江水馨的心血,而她这次居然将公司的股份大部分都卖掉了,想必是有什么个人的想法,刘振华这么问,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想帮江水馨出谋划策。 江水馨扭头看着刘振华,神秘的一笑:“振华,你说如果我要投资的话,时下应该投资什么产业呢?” 商人和普通人的区别在于,商人善于运用和把握手中的资金,用钱生钱,江水馨怎么说也是县里有名望的大老板,此时提到投资,也算是她的本xìng使然吧。 借此问题,刘振华本来是想请教一下和珅的,但是后来想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和珅对自己的感情问题不太关心,甚至有些抵触情绪,刘振华自己也是,不能总拿自己的感情戏弄和珅干涸已久的心灵,要不然就显得有些不厚道了。 刘振华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稍微想了一下后,言道:“我对投资这方面的问题并不太了解,但是投资嘛,无外乎是看准时机、行情,只要将大局掌握好,应该问题都不会太大。按照现在的行情与机遇,我个人觉得投资奢侈品行业就不错。” 江水馨依在刘振华的胸膛上,略感兴趣的问道:“奢侈品行业?具体的是指什么?” 刘振华呵呵一笑,伸出手指在江水馨的鼻尖上点了一下:“我在投资这方面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你与其问我,还不如自己想一下呢,你才是大老板,商业jīng英。” 女人就算再强、再冷,也终究逃不过本xìng的束缚,或许在她们没有依靠的时候,总是表现的很坚强,很dú lì,可是一旦有一个男人敞开怀抱,愿意守护她们的时候,她们就会摒弃自己的聪明才智,过度的依赖于男人,这是一种本能的表现,就连江水馨这个曾经的商业女强人也不能免俗。 江水馨依偎在刘振华的怀里,私心想了一下,然后言道:“现在能具体cāo作的奢侈品行业,无外乎首饰、箱包、化妆品,但是这些都需要因地而行,必须有得天独厚的地理因素支持才行,在武备镇想要发展这些,恐怕是不太现实。” 闻言,刘振华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他将江水馨稍稍从怀里推开一点,双眼炙热的盯着江水馨:“水馨,怎么,你准备在武备镇投资?” 江水馨微微一笑,娇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来了,就不走了,不在武备镇投资,我去哪投资啊?” 虽说刘振华现在急需一些企业在武备镇落户,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可是江水馨却是他亲近的人,这种冒险的行为,刘振华多少还是有些护短的:“水馨,虽说我现在是武备镇的镇长,但同样我也是你的男人,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冒险的,在武备镇投资,我怕你非但赚不到钱,反而会赔钱。” 江水馨微微一笑,神情表现的很是轻松:“我不怕。” “你不怕?”刘振华眉头一皱,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和珅打断:“我说小华啊,人家水馨带着全部身家来给你铺路,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你,倒也不愧你当初为她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她是一个好女人,一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女人,好好珍惜吧。” 刘振华就算对感情方面的手段,不如官场上的yīn谋算计,但他也不是个情感白痴啊,自然知道江水馨为的是什么,但出于个人原因,他还是对江水馨的举动有些担忧。 江水馨似乎看着刘振华在想什么,当下道:“振华,你放心吧,我来这投资并不是盲目的,一个好的商业人才,需要有长远的眼光,给你打个简单的比方吧,当初‘孩儿’进驻非洲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觉得非洲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根本就赚不到钱,可这么多年之后,你知道非洲给‘孩儿’创作了多么大的利润吗?放下利润不谈,非洲是‘孩儿’开阔世界市场的一个跳板,这其中蕴含的意义,是巨大的。我这次来武备投资,也算是学习一下‘孩儿’的营销策略吧。” 听到江水馨这话,刘振华顿时兴奋了起来,本来这些rì子刘振华就在为武备镇的经济发展而头疼,这么大个镇子光靠农业支持是肯定不行的,必须发展一些必要的经济策略,可是整个镇子据刘振华所知,除了罗东林的酒厂以及花生加工厂之外,只剩下一个鸡肉加工厂,这三个工厂全都是因地所需的工厂,因地生存,受当地的条件约束,根本无法满足当地的经济需求,想要根本的促进当地经济发展,最好的办法就是发展一些dú lì的工厂,在脱离当地资源的同时,与当地进行共存。 刚才提到的奢侈品工厂,虽说可以极大的刺激一个地方的经济,但奢侈品工厂的要求太高,需要大量的先进技术已经高端人才,显然落后的武备镇是不具备的,如此,想要在武备镇投资,必须选择一个贴合实际的领域,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刘振华将目标锁定在了布制品加工厂上面。 “水馨,在武备镇投资,必须贴合当地的能力,太高端的咱们做不起来,太低端的由无法满足本地的经济需求,你觉得做布制品加工厂怎么样?” 江水馨以商人的思维考虑了一下,然后言道:“布制品加工厂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说有些中规中矩,但迎合当地的市场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想要把工厂发展大,带动当地的整体经济,那就必须把大多数的布制品纳入考虑范围,除了做衣服之外,其他的布制品也可以涉猎。” 刘振华点点头,言道:“我就是这么想的,布制品工厂不需要太多的jīng密仪器,其中有一些难cāo作的地方,大不了怎么从县里或者市里轻一些人才回来,现场教一下工人们,工厂就可以运营起来了。不过有一个问题倒是挺头疼的。” 江水馨抚摸着刘振华的胸膛,娇软的身躯就这么软塌塌的卧在刘振华的怀里,听到刘振华说道‘问题’两个字,她的脸sè也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要有刘振华在,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刘振华皱着眉头,有些为难道:“既然要建工厂,必然要圈地,可是武备镇的农业本来就已经很虚弱了,如果这个时候占用耕地的话,显然与我的初衷相悖,可是除了耕地,也不知道有没有闲着的,且足够大的荒地让我们建厂。” 第四十八章 家有好女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江水馨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个问题,我还真没办法帮你了,毕竟我对你们镇也不太了解,单纯的用钱买地不行吗?” 刘振华摇摇头:“现在不是钱的问题,我的任务是惠民利民,买地看似可以在短时间内让百姓富裕起来,可是等以后弊端也会随之出现。”说到这,刘振华便不再言语了,这个问题算是个问题,也不算是个问题,毕竟刘振华也没有把整个武备镇摸透,不知道哪里还会不会存在一两块大面积的荒地可以用,等着让孙白查一下就知道了,现在刘振华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只想像个男人一样,和江水馨好好地亲热一番。 刚才还一脸严肃的刘振华,表情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他很是温柔的把江水馨压在沙发上,用充满爱意的笑容对着江水馨言道:“水馨,工厂的问题,明天再想办法好了,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做一些别的事情呢?” 江水馨小脸通红,明知故问道:“别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就是指的这个。”刘振华将他充满男xìng气味的嘴唇,重重的印在江水馨薄如蝉翼的香唇上,贪婪的吸允着,刚才颇具商业会谈意味的客厅,在此刻摇身一变,成为充满暧昧的情感会所,桃sè洋溢。 刘振华骨子里是一个热情的人,尽管他平常将自己的热情伪装起来,以冷眼视人,可是当他与最亲近的人纠缠到一起的时候,那股隐藏叙旧的热情便毫不保留的爆发了出来,沙发、餐桌、地板,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成了刘振华展示爱意的平台,而江水馨也来者不拒的一一回应。 本来还算整洁的宿舍,被刘振华和江水馨这么一闹,顿时变得杂乱不堪,等到晚饭时间,一直躲在卧室的刘香盈红着脸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好像经过战火洗礼一般的客厅时,不禁尴尬无比的说道:“我的天,怎么回事?发生地震了?” 虽说在这之后,刘香盈除了对江水馨的问候之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气氛还是变得尴尬起来,本来可口的饭菜也吃的难以下咽,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刘振华带着江水馨好像逃一般,钻进了自己的卧室。刘振华和江水馨离开了,客厅只剩下刘香盈,刘香盈先是瞥了一眼刘振华的卧室,再看看一片狼藉的客厅,不由的叹了口气,默默的收拾起来。 次rì清晨,一大早刘振华便给孙白打了个电话,让孙白查一下武备镇的土地使用情况,最后孙白不负所望,找了一块有主但是没有使用的土地,得到了满意答复以后,刘振华便带着江水馨赶往现场了。 等到了目的地,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勘察之后,刘振华和江水馨对这块地都很是满意,土地的面积很大,足有四个足球场大小,修建工厂是绝对绰绰有余的。确定这块土地合格以后,刘振华便带着江水馨去了孟庄,寻找土地的主人。由于一开始双方就约好了,所以刘振华和江水馨并没有走太多的弯路,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地的主人。 地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名叫孟新立,一米六五的身高,长着一个圆锥形的脑袋,再加上他浓眉大眼,显得略微有些滑稽,不过也仅仅是他的相貌有些滑稽而已,为人还是非常和蔼可亲的,尽管他并不知道刘振华和江水馨的真实身份,但是一见面还是极为热情,寒暄了半天才切入正题。 “刘老板,我这块地的面积是四公顷,是六年前我准备种果园时候租的,一共租了十年,现在还有四年租期,合同都在我手里,将来就算租期到期了,你们也还可以继续续约,当然这是要村里的大队同意,我看你们俩都是实在人,咱们一口价,六十万怎么样?” 如果这块地靠近城市,这么大一块地皮,别说六十万,六百万,甚至六千万都有人抢破头的要,可是如果放在农村,仅仅是夹在众多农田中的一块荒地,那价值相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在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刘振华有些为难的笑了一下,他的目的是惠民利民,不是要被农民宰。 “咱们武备镇是个贫困镇,农田的价值甚至还比不上其他的普通乡镇,六十万有点不合实际,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三十万,相当于每亩地按照五千块钱转让给我,你看怎么样?反正这么大的地,放在手里也不会升值,你自己种的话,也种不了这么多。” 孟新立是个实在人,说出六十万只不过是个形式主义,卖得掉就卖,卖不掉就再商议价格,此时听到刘振华这么说,他细心的想了一下,然后很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中!三十万就三十万,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咱们转让手续什么的费用,你们自己包了。” 刘振华豪爽道:“成交!” “那中,走上俺家,我把合同什么的拿给你们。” 孟新立以前当过兵,退伍以后在市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小生意,算是有点小本事的人,家底子比起同村的人算是殷实一些,家里的房子也要比同村的人都大上一些,一进到孟新立的家门,刘振华和江水馨便被三只体型彪悍的大狼狗给围住了,刘振华从小就不怕狗,而江水馨则恰好相反,三只突然出现的大狼狗把江水馨吓得哇哇直叫,不断的往刘振华怀里钻。 刘振华搂着江水馨,冲那三只大狼狗呵斥了一声,那三只大狼狗便做鸟兽状散了去,等江水馨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刘振华安慰道:”在农村养狗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这种大型狗,看家护院什么的最好用了,只要有主人在身边一般都没事。” 就在刘振华安慰江水馨的时候,一阵甜美的嗓音传进刘振华的耳朵里:“大黄、二黄、三黄,别乱叫啦!”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白体恤牛仔裤的女青年便从内屋闪身走了出来,她的长相很成熟,很有韵味,乌黑的秀发高高的盘在头上,展示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气质,挺拔xìng感的身躯甚至和江水馨有的一拼,总的来说是一个不俗的美人儿。 美人儿一出来,孟新立就很是骄傲的介绍道:“刘老板,这是我女儿,孟子清。” “你好。” 刘振华和孟子清礼貌xìng的打了个招呼,因为这个世界上的美女很多,刘振华的生命里就有很多美女围绕在他的身边,因此他对美女的抵抗力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在看见孟子清这样的美女时,他依旧表现的从容不迫,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孟子清也是淡定从容,在和刘振华打完招呼以后,她便牵着三条大狼狗去了别院。 在孟新立的带领下,刘振华和江水馨终于进了内屋,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挂在衣架上,整洁的白大褂,白大褂的胸口处挂着一个工作证,上面写着‘外科主治医师,孟子清’。刘振华很是好奇的冲孟新立说道:“哟,老孟,没看出来呀,你女儿还是个医生呢。” 一提到医生,孟新立更加骄傲,他笑盈盈的说道:“嗯,子清她在镇上的医院上班,是外科的一把手。” “那她每个月肯定赚不少钱吧?”刘振华好像唠家常一样随口问道。 孟新立呵呵一笑:“也赚不了多少钱,一个月也就五千来块钱,跟你们这些大老板可比不了。” 刘振华本来想问,她一个外科主治医师一个月怎么才赚五千块钱?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小白领,可是转念一想,现在武备镇的经济,能给一个医生发出五千块钱的工资就实属不易了,再多的话,恐怕镇医院就要倒闭了。 随便聊了两句以后,孟新立便翻箱倒柜把地契合同给拿了出来,等刘振华确定无误以后,便拿出一张三十万的存折,和孟新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虽说双方合同还没有办完,也没有去公证过,刘振华这么着急给钱,显得有些鲁莽,但刘振华是什么人?武备镇的镇长,根本就不怕孟新立会骗他。 看似愉快的交易,马上就要结束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孟子清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进门便拉住孟新立的胳膊,神sè焦急的说道:“爸,那个人又来了!” 看到孟子清如此焦急,刘振华似乎意识到出问题了,他连忙问道:“子清,怎么了?” 孟子清看了刘振华一眼,没有说话,倒是孟新立出言解释道:“刘老板,您是不知道啊,其实我这块地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想买,而且他早就找我谈过了,但是由于钱给的太少,我一直没同意,而他却是个流氓脾xìng,死缠烂打,只要我不把地卖给他,他隔三差五就来闹一次,真是烦人得很。” 第四十九章 高家兄弟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闻言,刘振华恍然大悟,强买强卖这种事在哪里都多有发生,发生在武备镇倒也不意外,如果不知道的话也就算了,可在刘振华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刘振华就不能坐视不理了,他轻言问道:“老孟,你怎么不报jǐng?这种人应该直接报jǐng抓他啊。” 孟新立脸sè为难道:“我早就报过jǐng了,没用,他有个舅舅是开工厂的,是大老板,有的是钱,镇上派出所的人都得看他舅舅的脸sè,别说抓他了,我要是再报jǐng,说不定他们会把我先抓进去关几天。” “哦?还有这事?”刘振华眉头一挑,心想,自己不是已经把孙白提拔成所长了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难道是孙白办事不利?想到这,刘振华语气有些不善道:“那人叫什么名字,他舅舅是谁啊?” 孟新立叹了口气言道:“他舅舅叫罗东林,他叫高奎虎,他还有个弟弟叫高奎豹,听说前阵子他弟弟把镇长给打了,被关进去了。” 一听到这话,刘振华先是愣了一愣,随即心中暗道:“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刚把高奎豹给整进去,又冒出个高奎虎来,这老高家到底还有多少人才没被发掘出来啊?” 刘振华刚想要说些什么,一旁的江水馨很是担忧道:“振华,你被打了?” 见到江水馨一脸担忧的摸样,刘振华感觉心里暖暖的,轻笑了一声,无所谓道:“没事,就踹了我一脚,跟挠痒痒一样。”刘振华这话纯粹是安慰江水馨,试问一个上过武校的人,踹出的一脚,怎么会像挠痒痒一样呢? 刘振华和江水馨的对话被孟家父女听见了,这对父女先是一愣,随即孟新立惊讶道:“你是镇长?” 身份暴露了,刘振华索xìng也就不装了,把手一摊,轻笑道:“怎么,不像吗?” 孟家父女虽然对新镇长早有耳闻,可是今rì镇长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对他们心里造成的冲击力还是不小的,孟新立哑口无言的打量着刘振华,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炙热的目光,毕竟他是知道的,新镇长是一个好镇长,一个真正为百姓办事的镇长,今天镇长大驾光临,也算是让孟新立家里蓬荜生辉了。 比其父亲的震惊,孟子清倒是显得稳重一些,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孟子清淡然一笑:“早就听说过新镇长是个年轻人,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 刘振华笑着回答道:“当官不分年龄,看重的是个人能力,只要能为百姓办事,就算是年轻又能怎样呢?” 孟子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倒也是,自从你上任以来,说过的话几乎言出必行,真真正正的是在为民办事,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过话是这么说,今天见到你的真人了,还是令人有些啧啧称奇。”孟子清上过大学,怎么说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连她都这么说,想必刘振华此时在武备镇的名望已经很高了。 震惊不已的孟新立终于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他两步迈上前去,一把抓住刘振华的手腕,神情真诚,感情炙热道:“镇长,您咋不早说您是镇长呢,要是早说,我这地就不卖给你了,直接送给你。” 刘振华颇具官家风范,很是亲民的拍了拍孟新立的手,笑道:“我要是不花钱就得到你的地,与那些贪官污吏又有什么分别?” 孟新立大声道:“那哪能一样,您是为我们办事的人,把地送给你,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刘振华笑道:“老孟,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买卖,咱们还是要按照流程走,你要是不收钱,那我也就不要地了,你要是真心想要报答我,那就按照咱们原来的合同办。对了老孟,既然今天我来了,那我就顺道帮你把麻烦解决了吧。” 一听这话,孟新立更加欢喜,他可是知道,刘振华不同于其他的官员,那可是言出必行,嫉恶如仇的,前阵子就把高奎豹给整进去了,这次想必有刘振华出面,高奎虎的好rì子也要过到头了。 “咚咚咚!老孟头,你到底把不把地卖给我?信不信我给你把房子点了?”沉重的砸门声以及高奎虎粗狂的嗓音响起,见屋内没有回应,高奎虎火冒三丈,准备把门踹开,而就在这时,房门却自己打开了,见房门打开,高奎虎嘴角上扬,心想这个老孟头终于肯开门了,难道是妥协了? 可是事与愿违,从门里走出来的不是孟新立,而是刘振华,当刘振华看见高奎虎的真身以后,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笑意,就像是他当初看高奎豹一样:“你就是高奎虎?” “你是谁?”高奎虎斜着眼打量刘振华,很是不屑的说道,或许在他的心目中,从来就没有‘人不可貌相’这个概念。 此时江水馨和孟家父女也从大门挤了出来,一见到高奎虎,孟新立的脸就沉了下来,没好气道:“高奎虎,我不是说了吗,你给的那点钱,我不卖!我那是四倾的地,你才给我五万块钱,你要是自己种还好说,可你是转手把地卖给别人,我就想问问了,有这钱我咋不自己赚?还用让你赚?” 高奎虎白了孟新立一眼,冷哼道:“老孟头,你别跟我扯这些犊子,老子就问问你,卖是不卖?我高奎虎是什么人,你是清楚的,得罪了我有什么下场,你自己掂量掂量。” 还没等孟新立说话,刘振华便挑着眉言道:“你是什么人?” “哟呵!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高奎虎斜着眼看着刘振华,心想又是从哪冒出这么个土包子来?殊不知他自己也是个土包子。 刘振华耸了耸肩:“我只知道你叫高奎豹,确切的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高奎豹撇了撇嘴,然后伸出食指,指着刘振华的鼻子,严声厉词道:“不知道?那好,我让你知道知道,我高奎虎有个弟弟知道吗?叫高奎豹,以前上过武校,十个八个人不是他的对手,他手里还有一批小弟,我高奎虎说话,在这帮小弟面前,好使!” 刘振华心里暗笑,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又怎么样?一群地痞,难成气候,只要打个电话给jǐng察局不就行了?” 听到jǐng察局,高奎豹好像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报jǐng?要是报jǐng有用,老子就不会嚣张这么久了,这么跟你说吧,武备镇的jǐng察都得看我老舅的脸sè行事,我老舅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晓得嘛?” 听到这自吹自擂的话屁话,刘振华笑意更浓,或许高奎虎只知道他弟弟被jǐng察抓进去了,并不知道就在前几天,他引以为傲的老舅像个软蛋一样被刘振华狠狠的讹了一笔,或许以前周永昌当所长的时候,高家的人还能风光风光,而如今,改朝换代了,他们还想像以前那样行事,简直就是在找死。 刘振华瞥了高奎虎一眼,轻言道:“你不知道现在派出所换所长了吗?” 高奎虎无所畏惧道:“换了又怎么样?换汤不换药而已,我就不信新所长是个清正廉明的人,只要我老舅把钱给够了,他还不是一样罩着我?” 听到这,刘振华算是听明白了,这个高奎虎比他弟弟更二,更自大,也更一无是处,他弟弟高奎豹好歹上过一段时间武校,单论武力也能在市面上站稳脚,可是他呢?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个优点都是难事。 刘振华摆了摆手示意高奎虎别再说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牛逼了,既然你是牛逼人,那我就给你两条牛逼的路走,第一条以后夹起尾巴做人,我可以既往不咎,第二条,奔赴你弟弟的后尘,去牢里过你的幸福生活,在牢里都是和你志同道合的人,说不定你们还可以凑在一起进行一下学术交流。” 一听这话,高奎豹怒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显然是看不起他嘛,他把嘴一咧,挽起袖子,怒道:“小子,别跟我装逼,不服练练?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我让你一只手!” 刘振华自嘲的笑了笑,这话他已经听了无数遍了,高奎豹这么说的时候,是因为高奎豹有这个自信,可高奎虎这么说,他又是从哪来的自信?难道刘振华表面上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这让刘振华心里一阵自卑,哭丧着个脸对和珅说道:“老和,改天教我两手。” 和珅笑道:“我还在想呢,你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肯主动求我教你功夫,三番五次被人瞧不起,你还能忍到现在,也算是有毅力了。” 第五十章 虎和猫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打不过高奎豹这是事实,可是面对这个自信满满的高奎虎,刘振华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当下把西服脱下来,交给江水馨,一边挽袖子,一边暗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 见刘振华拉开架势要动手,江水馨和孟家父女都是一阵心悸,江水馨抱着刘振华的西服,拉着刘振华的胳膊,担忧道:“振华,你别跟他打,直接打个电话摆平他不好吗?要是万一伤到了哪里,你让我怎么办啊?” 刘振华摸了摸江水馨的脑袋,笑道:“不争馒头争口气,他都这么看不起我了,我总得找回点场面来吧。好了水馨,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万一打不过他,我就认输,绝不逞英雄,好吗?” 既然刘振华都这么说了,江水馨也就不好阻拦了,只是点了点头,言道:“那你小心一点啊。” 刘振华扭了扭脖子,迈步走到高奎虎面前,把手一伸,好像古代武者决斗前一样,颇有气势:“哥们,请吧。” 高奎虎虽说没上过武校,但这么多年架也没少打,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研究的,他在见到刘振华的第一眼,就断定刘振华绝没有练过,再瞧刘振华那病怏怏的身子板,高奎虎顿时有了必胜的信心,他本来就穿着汗衫,因此并不害怕打斗中会把衣服搞坏,他斜眼盯着刘振华,很是看不起道:“小子,别逞能,拳头不长眼,万一我把你打出个好歹来,我可不包你医药费,你现在滚蛋,还来得及。” 刘振华不怒反笑,回头瞥了一眼孟子清,然后言道:“我可不怕,我是有医疗部队的人,可以直接对我进行医疗救护,真正要担心的是你自己,别等会受了伤,自己往医院爬的时候,死在半路上。”刘振虎向来是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人,别人跟他扯淡,他也扯淡,别人跟他正经,他也就正经,就好像太极里的借力打力一样。 高奎虎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暴怒,先是骂了一声:“靠,你特么的找死!”然后便直接扑向刘振华。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前阵子高奎豹出手的时候,讲究个稳准狠,一招一式看似简单,却威力无穷。而高奎虎则不同,与地痞流氓斗殴一样,攻势毫无章法,乱七八糟的乱打一通,你还别说,这混乱的攻击,倒是让刘振华后退连连,疲于应付,毕竟刘振华也没练过什么功夫,算起来他也属于高奎虎那一类的。 高奎虎攻上来以后,沙包大的拳头对着刘振华的上半身进行猛攻,还真有点‘拳头似雨点’般的意思,刘振华也毫不示弱,一边用胳膊抵挡,一边挥拳反击,挨高振虎三拳他就能成功击中高奎虎一下,二人你来我往,从东墙角打到西墙角,逐渐的高奎虎凭借身体优势,竟逐渐占到了上风。 毕竟刘振华的身材体质都要弱于高奎虎,而两人之间的搏斗凭借的就是体力,几个回合下来,刘振华渐渐的支持不住了,而高奎虎却越打越凶,就在刘振华已经准备认输了的时候,刘振华突然发觉,高奎虎的所有攻击全都集中在自己的上半身,完全忽略了自己的下半身,这让刘振华突然看到了希望。 刘振华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现在同样也不会当什么狗屁正人君子,既然找到了对方的弱点,刘振华也就不管许多,直接来了记撩yīn腿,踢在高奎虎的胯下,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高奎虎,突然变成了一个‘来月经的小姑娘’神情颓猥,惨叫着跪在了地上。 观战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倒抽一口凉气,孟子清言道:“好家伙,这一脚要是踢准了,就算送到医院也救不回来了。”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高奎虎,刘振华抖了抖肩膀,以胜者的姿态说道:“我事先就提醒过去,要担心的是你自己。” 高奎虎捂着裆部,跪在地上嗷嗷惨叫,剧痛令他无法回答,过了半晌之后,剧痛稍稍消退了一丁点,他才咬着牙,流着冷汗,冲刘振华恶言道:“孙子,打架有你这么打的吗?靠!要是把老子踢坏了,老子饶不了你!” 刘振华耸了耸肩,一脸贱笑道:“打架的终极目的就是赢取胜利,至于过程是怎么样的吗,我并不关心,难不成打个架,我还跟你论江湖规矩?” 高奎虎脸sè痛苦,艰难道:“好小子,我跟你没完!” 刘振华扭了扭手腕,笑道:“怎么着?还要打?” “你等着!”此时高奎虎被刘振华的一记撩yīn腿,踢散了底气,别说打架了,稍微使点力,下面就钻心的疼,可这口恶气他又咽不下去,因此扔下一句狠话,便一瘸一拐的走了。 一直不说话的孟新立看着高奎豹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哎,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振华无所畏惧道:“那又怎么样?这次只是教训教训他,他要是敢再来,可就不止撩yīn腿这么简单了。老孟,如果你担心的话,那我就在你家呆一会,等确定这小子不会再来了,我再走,怎么样?”刘振华也是从底层发展起来的,对底层人的报复心理还是挺了解的,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借高奎虎几个胆量也不敢找他麻烦,可他害怕高奎虎会因此迁怒孟新立,毕竟孟新立只是个普通的老实人,惹不起高奎虎这样的人。 听到刘振华这么说,孟新立才算是松了口气,有了镇长给他撑腰,他也就不怕什么了,当下点点头:“那好,镇长您里面坐,我让子清给您沏茶。” 刘振华接过江水馨递过来的西服,一边穿,一边冲孟子清点头,很有礼貌道:”子清,那就麻烦你了。” 孟子清倒也乖巧,应了一声,便去沏茶倒水了,农家的茶叶自然不是什么好茶,还好刘振华对茶叶没有讲究,能喝就行,这茶喝的倒也愉快,大约中午十一点钟,中午饭时间的时候,高奎虎带着人来了,这一次他不再‘彬彬有礼’的砸门了,而是带着呼啦一大帮,足有十几个小弟一拥而入,惹得孟新立家的大狼狗嗷嗷直叫,要不是孟子清拦着,那三条大狼狗早就冲上去了。 刘振华打量着高奎虎和他的一帮小弟,轻笑道:“哟呵,虎哥,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闹哪样?老子今天要你的命!”高奎虎本来就不惧刘振华,刚才被刘振华赶走,完全是因为那下撩yīn腿踢中了他的命根子,他那叫战略xìng撤退,如今卷土重来,又带着十几个小弟,他的底气更加硬朗,说起话来也更加凶狠:“老子刚才跟你公平较量,你小子玩yīn的,现在别怪老子以多欺少了!说罢,你叫什么名字,等明年的今天老子也好知道是在给谁烧香!” 若是普通人被十几个穷凶极恶的流氓围住,肯定吓得魂不附体了,可刘振华是谁?是死过一次的人,是和真正的大人物正面博弈的人,又岂会被这几个毛头小子吓住?他神sè轻松道:“公平?你有公平可言吗?老孟的地值三十万,你小子才给五万,你这叫公平?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至于我叫什么名字?我怕说出来吓死你!” 其实光是刘振华面对自己这么多人从容不迫这一点,高奎虎就已经可以断定刘振华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但就算他再不简单又能如何呢?在整个武备镇谁敢不给罗东林几分薄面?想到这,高奎虎根本就不惧刘振华的话,直言道:“老子是吓大的!别扯那些犊子,直接说,叫什么名字?” 刘振华冷笑一声,既然他找死,那刘振华就成全他,可是就在刘振华准备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高奎虎的一个小弟突然惊呼了一声:“虎哥!虎哥!他!他是镇长!” 这个小弟的一声惊呼,似乎也牵连出另一个小弟的记忆,只见队伍另一边也有一个小弟开始不自觉的往后退,一边退一边不可置信道:“没……没错……他是刘振华,是镇长,豹哥就是因为打了他,被抓进去的。” 原来这两个小弟就是前几天跟在高奎豹身边的小弟其中的两个,自从高奎豹被弄进去以后,他们俩就整天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恰好今天被高奎虎给叫了出来,本想着可以大发神威,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呢,没想到要打的人,居然是镇长! 一听到面前的人是镇长,高奎虎愣了一愣,随即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小弟的衣领子,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再说一遍!他是谁?” “他是镇长!” 如果说以前刘振华是个没有名气的小人物,那么今天在武备镇,刘振华便是个家喻户晓的大人物,只要是武备镇的人,就没有不知道刘振华的,一听到这人是刘振华,那十几个小弟全都不自觉的往后退,当有一个人夺门而逃后,十几个小弟不顾高奎虎的吆喝,像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一样,争先恐后的往外逃,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刘振华给逮住。 短短几秒钟,刚才还带着一帮小弟,牛逼哄哄的高奎虎,瞬间变成了光杆司令,此时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刘振华,粗狂的声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小娘们一样声若游丝的嗓音:“你是镇长?” 这戏剧xìng的变化连刘振华都被逗乐了,刘振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轻笑道:“我说过,我怕说出名字以后,吓死你!” 第五十一章 好亲戚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直到现在,高奎虎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刘振华自始至终都是有恃无恐,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戏谑低贱的凡人一般。高奎虎知道就算自己的老舅再牛逼,和刘振华相比,那牛逼的层次显然要矮一级。如今得罪了这位一镇之长,高奎虎的心里可谓是调料瓶翻倒,五味杂陈:“镇……镇长,我……我不知道您是镇长,老孟头那块地我不要了,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一般见识,就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吧。” 看着高奎虎的姿态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刘振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是笑归笑,原则是不能变的,至少刘振华还不会对恶人仁慈,他以高姿态瞥了高奎虎一眼:“虎哥,你们高家的人是不是都这么牛逼?前几天你弟弟要揍我,今天你又要揍我?我这区区一个小镇长,是不是根本就不入你们的法眼?” 高奎虎被刘振华给搞进去这件事,高奎虎自然知晓,其中的细节也从小弟那里知道个七七八八,如今刘振华这么说,倒是把高奎虎给吓得不轻,还以为刘振华也要把他给搞进去呢,当下哭丧着个脸:“我也不知道你是镇长啊,如果知道你是镇长,就算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冒犯你啊。” 一听这话,刘振华不乐意了,眼睛一瞪,怒目而斥道:“怎么?按照你的意思说,不是镇长你就能欺负呗?我看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平常欺男霸女的龌龊事肯定干过不少!放了你这样的人,我岂不是纵虎归山,祸害百姓吗?到时候所有人都得戳脊梁骨骂我!” “别别别,镇长,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我让我老舅给你钱,要多少都行。” “哼!你小子说话注意分寸,别把我也当成像你们这样的人!”刘振华冷哼了一声,但是听到高奎虎提到他老舅,刘振华突然心中冒出一个想法,当下话锋一转,轻言道:“虎哥啊,不是我不放你,国法森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今天这可是擅长民宅,蓄意谋杀zhèng fǔ官员,罪过可不小呢,要是放了你,我可就属于包庇罪犯了,罪加一等。” 论起yīn谋算计,高奎虎不及刘振华的千分之一毫,可他也并不傻,甚至比普通人还要jīng明一点,此时听到刘振华说出这话,他顿时发觉刘振华话里有话,连忙堆笑,奉承道:“镇长,您别叫我虎哥了,我承担不起,您就叫我小虎吧,我这个人有点楞,嘴上不利索,不太会说话,要不然我把我老舅叫来,您跟他谈谈?” 刘振华嘴角微微上扬,心想正中下怀,嘴上一本正经道:“那好啊,那就把你老舅叫来吧,我跟他谈,也算是通知了你的家人了,给你一个合法的权益,就算等会把你弄进去,我也是有理有据。” 高奎虎连连点头,然后赶忙掏出手机给他的老舅打了个电话,由于这小子打电话的时候捂着嘴,具体的刘振华并没有听见多少,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几个脏字,应该是电话那头的罗东林正在对高奎虎喷吐沫星子吧。 “振华,你直接把他关进监狱里不行吗?干嘛还要让他的亲戚过来?”身后的江水馨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这个疑问同样也是孟家父女的疑问,毕竟以刘振华的能力,完全可以先斩后奏,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墨迹呢?难不成和高奎虎等人是一丘之貉? 刘振华神秘一笑,随口说道:“高奎虎的老舅,可是个好亲戚,他们能有这样的亲戚,连我都羡慕的很呢。” 电话挂断以后,不多时罗东林便开着他的大奥迪风风火火的赶来了,当远远的看见那熟悉的奥迪车的时候,高奎虎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迈着小碎步就迎了上去,可是当车停下,罗东林从车里走出来的时候,等待高奎虎的不是安慰寒暄,而是罗东林的一记飞脚,这一脚踢在高奎虎的屁股上,本来撩yīn腿的阵痛就没有消退,罗东林的这一脚,顿时牵连旧伤,令高奎虎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哎哟,哎哟~老舅,你疯了?” 见高奎虎那鬼哭狼嚎的摸样,罗东林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呀你!惹谁不行,非惹刘振华这个活阎罗,你不是找死吗!你弟弟刚被他搞进去,你今天就来招惹他,你说说!我说你什么好!” 高奎虎双手捂着胯下,哭丧着脸道:“怕什么,他要是想把我关进去,早就关进去了,还用让我通知你吗?肯定是想放我一马,大不了你给他点钱就是了。” 一听这话,罗东林老脸气得通红,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什么叫做,朽木不可雕也,这高奎虎就是朽木的典型!罗东林也是个火爆脾气,刚想动手再抽高奎虎一下,可是看到高奎虎那痛苦的摸样,他又不忍心下手,最后只能一甩手,没好气道:“我懒得跟你解释!” 说完,罗东林便快速的向刘振华跑去,跑到跟前以后,他堆上一脸笑容:“镇长,真是对不起,小虎他年轻气盛,要是有什么地方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 “也是,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吗?” “对对对,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真的是误会吗?似乎他们老高家对我有意见啊?接二连三的找我麻烦,这次高奎虎更是聚众斗殴,擅闯民宅,还蓄意谋杀zhèng fǔ官员。这可不是小事啊。” 前两条倒算可大可小,但蓄意谋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对象还是zhèng fǔ官员,这罪名一旦坐实,那可是得挨枪子儿的罪过。 “这……镇长,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计较啊。” “老罗啊,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不是我不通情达理,如果只是我个人的问题,权当他是孩子气,说的胡话。放他一马也就是了,只是这人证物证都指控着你们家小虎,这让我很为难啊!” 罗东林这才算明白了刘振华的意思,目中闪过一丝侥幸:“我明白了!”随即走到孟新立院子里,看了看孟新立的房子:“老孟啊,你这房子修的倒是不错,就差装修了。”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张准备晚上给小三儿这月上供的银行卡:“这里面有五万块,密码是六个六!” “这!?罗老板,这可使不得,怎么能让你花钱给我们家装修房子呢?”孟新立推辞连连,钱是个好东西,但不明不白的钱可不能要,谁知道要了这钱,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在这一点上,孟新立还算是jīng明。 你特么当老子愿意拿钱给你装修房子?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是客客气气的握着孟新立的双手,不知是心疼还是顿悟,罗东林的手不禁有些颤抖:“老孟,你就拿着吧,镇长关心民生建设,为咱们镇的经济发展推动可是rì夜cāo劳,正是我们这样的民营企业家的楷模,我这是相应镇长的号召,为咱们武备镇的百姓尽上一点绵薄之力。” 孟新立推辞着罗东林递过来的银行卡,眼睛却望向了刘振华:“镇长,这?” 刘振华却眉开眼笑的走了过来:“老孟啊,这是罗老板的一片心意,你这一再推辞,是不是嫌少了?” 一听这话,罗东林心都凉了半截儿,如果生活也可以发QQ表情的话,此时的罗东林,额头肯定是流淌着三条黑线。 孟新立到底是朴实的农民,虽然当过兵,在部队里边儿学习过政治知识,可他那系统的知识,哪里及得了生活中博弈经验的奥妙?便也不再推辞,虽然有些稀里糊涂,也总算是歪打正着的续完了人证站位的转变。喜上眉梢的将银行卡给揣进了兜里。 “老孟,我们家奎虎年轻不懂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多包含啊!” 孟新立是淳朴的农民,但脑子的发育绝对没有障碍,此刻也算明白了罗东林的意思,他是碍于镇长这尊大佛,才收买自己不指证他的侄子。把钱还给他,然后大义凛然的指证高奎虎的罪孽?孟新立显然还没‘单纯’到这个地步,罗东林不是什么善茬,这是人所共知的事,今天镇长在这,他说了软话,给了钱,可镇长不可能每天在他老孟家。相对的,罗东林却有能力每天给自己找麻烦,孟新立是退伍军人,有的是骨气,同时他也深知能屈能伸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无论是给自己找的借口还是处于自保,孟新立都不愿意成为别人不待见的人,哪怕那个人他自己并不待见:“罗老板,瞧你这话说的,小虎毕竟还年轻,以后长大了就好了!” 罗东林则是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在对孟新立说算你小子识相,摆平了孟新立,罗东林才算松了口气,转头望着刘振华:“镇长,你看这样行吗?” 第五十二章 性价比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恩,罗老板如此关心我们武备镇民生状况,让我们这些zhèng fǔ官员为武备镇有你这样的人甚感欣慰。” 罗东林尽力的把那满脸的苦笑表现的喜悦些,连连挥手:“镇长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刘振华抬头看了看天空,右手在自己面前煽着微风:“罗老板,这大热天儿的,麻烦你跑这么一趟了。” “镇长说的哪里话,就是这大热天儿的,您也在为咱们武备镇的经济建设奋斗,我跑这一趟又算得了什么。” “罗老板说的是啊,比起那些顶着这火辣辣的太阳修路的工人们,咱们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出于商人本能的敏感,罗东林有种不详的预感,这摆明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啊,心里这么猜测着,嘴上却是小心回应:“镇长说的是。咱们应该像工人们学习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职业jīng神。” 刘振华嘴角划起意思诡异的弧度,眼角微眯:“罗老板,你说这大热天儿的,要是有人给咱们工人同志们每人发瓶饮料什么的,那肯定能够振奋他们疲惫的身心吧?” 罗东林心里的石头这才算是落了下去,好在只是茶水饮料,若是再搞个风力发电站,水利工程什么的,罗东林真该衡量一下取舍了,毕竟这些工程可不是小数目,动辄就要倾家荡产的活计,若是真走到了那一步,罗东林选择视为不见,也实在怪不得他了,而如今刘振华只是说到工人的饮水问题,罗东林自是见缝插针:“镇长说的是,如果信得过我罗东林的话,这事儿就交给我办了。也算是我为咱们武备镇的经济建设贡献一份力量吧。” “既然罗老板这么说了,我若再推辞,那就是辜负了罗老板的心意了,如此盛情难却,那我刘振华代表正在为咱们武备镇修路的全体工人们谢谢你了。” 罗东林额头那才被风干的汗渍,瞬间被新冒出来的冷汗掩盖,刘振华越是客气,罗东林便越怕他再出什么幺蛾子,一手擦着额头的汗水,一手连连摆动:“应该的,应该的……” 就在此时,和珅突然说话了:“小华啊,你这镇长当得真是越来越有范儿了,颇有我当年的风范嘛。” 刘振华在心里笑着回答道:“这还不都是因为老和你的谆谆教诲,我才能有这么大的长进。” 闻言,和珅大笑了起来:“哈哈,好小子,连跟我说话,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有前途,有前途!” 刘振华虽然没学过经济学,但浸泡在书海多年的他,好歹也知道‘xìng价比’和‘投资回报率’这两个词,私闯民宅这条罪名好说,可是蓄意谋杀官员这个罪可就不好说了,如果这么简单就饶了高奎虎,那刘振华就不是刘振华了,为了让自己的投资回报率成正比,刘振华眼睛一转,言道:“既然老罗你都这么有诚意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若是非要和小虎一般见识,倒显得我有些不通情理了。这样吧,我正准备建个工厂,现在还没有什么工人的讯息,你在武备镇发展的时间长,人脉肯定比我广,要不然你帮我招募一批工人?先不用太多,招募二百个就行,如果这事办好了的话,我就把小虎的案底给消了,你看怎么样?” 一听这话,罗东林眉头一皱,倒不是因为招募工人,而是刘振华说的那句‘把小虎的案底给消了’瞧刘振华这意思,是想给高奎虎弄个案底啊,罗东林以后必须看他的脸sè行事,稍有不慎就能把高奎虎给逮进去。 罗东林这人什么都好,唯独一个缺点就是太过注重亲情,极其护短,从他三番两次下血本营救高家兄弟就可以看得出来,也正是因为这样,同样注重感情的刘振华,才一直跟他和颜悦sè的说话,也算是变相的欣赏吧。 虽然被刘振华给抓住了命门,心里极为不痛快,但罗东林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没问题,不知道镇长想开个什么工厂?” “厂子倒不是我开,看见我身后的这位大美人了吗?是我从县里请来的投资家,这次准备在咱们武备镇开个布制品加工厂,也算是为咱们武备镇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了吧。” 罗东林绕过刘振华,瞥了一眼江水馨,然后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行吧,我回去就联系联系,等工厂正式开业的时候,我就把人给您送来。如果没有什么事了的话,我就先带着小虎回去了?” 本来刘振华可以利用高奎虎,再狠狠的讹罗东林一笔,但念在他已经为高家兄弟付出了太多了,刘振华觉得他也挺可怜的,就没有再为难他,当下点点头:“那行吧,回去以后好好教育教育你这个外甥,以后可不能这么鲁莽行事了。” “好嘞~”罗东林应了一声,便拉着高奎虎离开了。 罗东林把高奎虎领走以后,高奎虎为讨好黑着脸的舅舅,傻乎乎的说了一句:“舅,我看得出来,镇长这是扮猪吃老虎,以后我会小心行事的。” “扮猪吃老虎!?” “难道不是吗?” “这特么岂止是扮猪吃老虎,还特么带着别的猪一起吃。同样是年轻人,你杂就这么不长进呢?你看看人家这境界,真不知道老高家怎么出了你们这两鳖货,以后再给老子惹事儿,你就等着陪你弟去吧。” “舅,他就这么厉害吗?”高奎虎不信邪的问了句。 “要不是看着老子就这么一个妹妹,我特么都懒得理你。你给我记住了,镇长的手段不是你我能吃得消的,以后你特么看着他就绕远点儿。” 既然这小插曲结束了,刘振华也就不打算再在老孟家逗留了,毕竟他是个rì理万机的镇长,还有许多事需要他处理,跟孟家父女道别后,刘振华便带着江水馨杀回了镇上,回到镇上以后,刘振华先给裘宏打了个电话,把裘宏叫来,安排他和江水馨谈一谈建厂的事情,而刘振华则去了办公室,准备处理一下现在手头上的工作。 一回到办公室,刘振华便发现刘香盈黑着个脸,好像谁欠她二百块钱似的,刘振华试探xìng的和她打了个招呼,却没料到刘香盈把手里的文件重重的摔在办公桌上,怒不可解道:“刘振华,你是镇长还是我是镇长?不在办公室好好工作,你出去瞎溜达什么?你倒好落得个清闲,我都快忙死了!江水馨一来,你是不是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刘振华被刘香盈吼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惹了这位姑nǎinǎi了:“哟,咋的了?吃枪药了?火气这么大?” “滚,我没空跟你扯淡,剩下的工作你自己做吧,现在给我两千块钱,我要出去逛街。”瞧刘香盈那说话的口气,好像刘振华欠她的一样,跋扈的很。 刘振华眉头一皱,疑问道:“逛街?现在是工作时间,你逛哪门子街啊,再说了武备镇这小破地方,有什么好逛的?万一再碰见几个地痞流氓调戏你,怎么办?” 刘香盈瞪了刘振华一眼,用不可置疑的口吻吼道:“你给不给!” “给给给,我给还不行,真是怕了你了。”在无理取闹这方面,刘振华自知斗不过刘香盈,因此很识相的认输了,从口袋里把钱包给拿了出来,等打开钱包他才发现,里面只有皱皱巴巴的一千多块钱,无奈刘振华只能把钱包讨了个底朝天,将全部钱塞在刘香盈的手里:“我就这么多钱了,缺的钱先欠着你,等下次我一次xìng给你还上。” 刘香盈白了刘振华一眼,一边拎着皮包往外走,一边没好气道:“记得赶紧把钱给我补上,姑nǎinǎi没时间整天跟你催债。” 这看似天经地义的话语,从刘香盈嘴里说出来,总有些怪怪的,刘振华又不欠她的钱,无条件给了她一千多块钱去逛街,反而成了刘振华欠她的钱了,这女人的逻辑思维真是另类,一般的男人根本就别想参透。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恐怕天下间就属刘振华这个镇长当的最寒酸了,人家镇长大手一挥就几万几万的往二nǎi胸罩里塞,豪气得很,刘振华倒好,把钱包翻了个底朝天,才翻出一千来块钱,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刘香盈走了,办公室只剩下刘振华自己,倒也乐得清净,先是休息了一下后,刘振华便投入了今天的工作,面前堆积的一叠文件,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薄,最后全部处理完之后,刘振华才得以松了口气。可就在刘振华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裘宏打过来的。 “华哥,不好了,工地那边出事了!” 听到裘宏那急不可耐,近乎于咆哮的声音,刘振华先是一愣,随即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老裘,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从电话那头的语气可以听得出来,向来老成持重的裘宏,此时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华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和江老板谈建厂工程的事,工地那边就给我打电话,说是搅拌车和拉水泥的大货撞在一起了。” 第五十三章 突发事故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心头一紧,连忙问道:“伤到人没有?” “阿雷在电话里说,大货和搅拌车上的水泥全都撒了出来,靠的近的几个工人瞬间就被水泥给淹了,有没有救出来我也不知道,华哥你赶紧去看看吧。”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工地照应一下,我随后就到。”刘振华挂断电话,连西服都顾不得穿了,迈步就往外跑,就在他出门的时候,刘香盈正好回来了,二人险些撞在一起。 “你干嘛呀?这么慌慌张张的?”刘香盈逛了一天街,气已经消了大半,此时见到刘振华如此焦急,她连忙出言问道。 刘振华没搭理她,一声不吭的往外跑,一边跑一边给司机小赵打电话:“喂,小赵吗,赶紧开车来接我。”挂了电话,刘振华以百米冲刺十二秒五八的速度跑出单位,等他到了单位的大门时,小赵正好开车过来了,他二话不说直接钻进车里,支会小赵开车去工地。 一路上刘振华心神不宁,这是他来到武备镇以来,第一次碰见这种大事,一时间反而有些素手无策了,他连忙问和珅:“老和,怎么办?” 和珅的语气也十分凝重:“先去看看再说。” 在刘振华的再三催促下,小赵把车开的飞快,不多时便到了工地,等刘振华下了车以后,发现孙白已经带着十几个干jǐng到了现场,与现场的工人正在全力的施救,见到刘振华来了,孙白和裘宏连忙应了上来,异口同声的问道:“老刘、华哥,事情不妙啊,怎么办?” 由于太过着急,刘振华的脸sè煞白,他先是远远的瞧了一眼事发地,见事发地堆着一个将近一层楼高的水泥堆,而大批的干净和工人则拿着铁锹拼命的铲着水泥。见此状况,刘振华不答反问,心急火燎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大货怎么就能和搅拌车撞在一起?” 虽说这事和裘宏没有直接关系,但事情发生在他的工地上,间接关系还是有的,裘宏苦着个脸,一脸悔恨道:“华哥,这事……这事真特么的怪了,咱们工地上拉水泥的大货,都是我公司里的,全都是新车,可不知道怎么的了,突然就刹车失灵,直直的撞在搅拌车上,那大货是四十吨的载重量,冲击力可想而知,一下就把搅拌车给撞翻了,这么一撞,大货也失去平衡,侧翻了。好死不死的工地正好等着水泥用呢,好几个工人都在旁边准备卸水泥,大货这么一翻,水泥全都倒在了那几个工人身上。” 刘振华皱着眉,语气抬高八度,喝声问道:“到底被埋了几个人?” 裘宏咽了口口水,言道:“八个!” “靠!”一听见竟然被埋了八个人,刘振华本能的骂了一声,连忙扭头去问孙白:“老孙,救援的怎么样了?能救出来吗?” 孙白脸sè郑重,语气为难道:“现在情况十分严峻,如果全力施救的话,肯定能救出来,但是就不知道能救出几个来了,毕竟水泥太多了,掩埋的时间也过长,那些被掩埋的工人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是压迫,而是窒息。” “妈的,赶紧去救人,所有人都给我上手,能救出一个算一个!”刘振华吼了一声,不顾自己镇长的形象,穿着他的高档皮鞋便往水泥堆跑,跑到以后,随手抄起一个闲着的铁锹,玩命的铲着水泥,孙白和裘宏对视了一眼,也不顾身份的加入了营救行列。 由于不知道人到底被埋在哪里,所有人铲水泥的时候都不敢太用力,害怕误伤到下面的工人,而这样却打打的延缓了施救速度,十几个干jǐng连带着现场的几十号工人,全凭借着双手,在不懈努力之下,终于挖出了第一个遇难者,当第一个遇难者被挖出来以后,那人没有一点动静,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等候多时的救护车连忙上前把遇难者抬上车,风驰电掣的向镇医院驶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二个遇难者也被挖了出来,与上一个一样,这个遇难者也是没有一点动静,甚至连呼吸都没有,看着生死未卜的工人,刘振华的心都被揪了起来,他不断的挖,不断的挖,别人挖一铲子,他能挖三铲子,发挥出了全部的体能,像是一个不知疲惫的机器。 当八个遇难者全部被挖出来以后,刘振华顾不上休息,直接坐上了救护车,一起去了镇上的医院,等到了医院以后,医院忙得热火朝天,可是由于镇上的医院太过落后,无法同时进行多例抢救,八个遇难者只有三个被推进了急症抢救室,其余的五个则被推进等候室。 此时此刻,生命在等待救护,时间就是生命,每过一秒都有可能决定遇难者的生死,紧急之下,刘振华突然下令,让所有拥有手术经验的医务人员全部加入抢救行列,不管是外科、还是内科,全部动手,把等候室当成临时抢救室,起初医务人员还有些顾忌,但是随着刘振华的一句:“发生什么事,我一人承担。”,医务人员便都敞开了膀子,全力救助起来。 抢救一直从下午四点进行到了晚上十一点还没有结束,刘振华一直等待在抢救室的门外,这期间孙白和裘宏纷纷赶来,江水馨和刘香盈也在随后的时间里闻讯赶来,一起陪着刘振华等待。心急火燎的刘振华,坐立不安,在急救室外面走来走去,无论是刘香盈还是江水馨都没有看过刘振华如此急躁,她们俩想要安慰一下刘振华,可又害怕烦了他,因此只能默默的看着刘振华,自己不断的纠结着。 在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钟的时候,第一个抢救室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刘振华连忙应了上去,急切的问道:“医生,怎么样了,救回来没有?” 那医生没有搭理刘振华,直接又钻进了第二个抢救室,不多时从第一个抢救室又走出一个小护士,刘振华又急切的去询问小护士,却见一脸汗水的小护士,无奈的摇了摇头,言道:“水泥直接压迫在受害者的胸腔上,将他的肺给压裂了,救不回来了,镇长,您节哀吧。” 虽然刘振华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样的噩耗,刘振华的脑袋还是像被人砸了一拳一样,发出嗡的一声巨响,巨大的打击令他有些站不稳,晃晃悠悠的差点到下,幸好孙白眼疾手快,将他给扶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受难者的家属闻讯纷纷赶来,本来就不宽敞的医院顿时被挤的水泄不通了,已经被宣判死亡的受难者家属,得知家人亡故,悲伤的不能自已,在干jǐng们的陪护下,不断的擦着眼泪,泣不成声。其余几个还没有消息的受难者家属,纷纷围上刘振华,不断的问道:“镇长,我爸怎么样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镇长,您可一定要救救我老公啊,我们家就他一个顶梁柱,他要是撒手走了,我们一家老小的rì子就没法过了。” “镇长,您可不能让我儿子死啊,我这个老不中用的全指着儿子呢。” 面对受难者家属七嘴八舌的话语,刘振华的脸sè更加惨白,心里更加愧疚,当初如果不是他让那些工人去修路,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虽说这事不是刘振华亲手造成的,但他却也无法逃脱责任。心里愧疚无比,但刘振华却强忍着心中的痛楚,一一回答,毕竟他现在是所有人的主心骨,所有人都可以倒下,唯独他不能倒下。 “放心吧大家,我肯定会动用全部资源,极力抢救受难者,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他们的,万一他们有个闪失,我肯定会把补偿给到位,今后的rì子由我照顾你们!”刘振华将发自肺腑的真言吐露出来,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刘振华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既然刘振华亲口说出这话来,受难者家属也就稍稍放心了一点,全部安静的守在抢救室外面。 凌晨一点整的时候,第二个抢救室的门打开了,这回从里面走出两个主治医生,依旧不搭理刘振华,以极快的速度闪身进入第三个抢救室,而从第二个抢救室出来的小护士,则成了刘振华唯一的信息来源:“护士,怎么样了?” 这一次,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护士松了口气言道:“病人因长时间窒息,陷入了深度昏迷,经过长时间的抢救,虽然现在还没有苏醒,但是命保住了。” 听到这话,刘振华的心情,好像死刑犯获得赦免书一般痛快,既然能救回来一个,那肯定就能再救回来几个,能救一个是一个。与刘振华一样,等候多时的受难者家属,听到自己的家人救回来了,顿时一阵欢呼,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第五十四章 塞翁失马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抢救室的门也一个接一个的打开,有噩耗也有喜讯,当第二天的太阳冉冉升起的时候,抢救行动才终于告一段落,最终的抢救结果是,三个工人因为伤势太重,不治身亡了,其余的五个人则从鬼门关绕了一圈,被医生们的妙手丹心给拉了回来。 坐在医院的大厅里,刘振华神情颓废,这还是他第一次面临这种事,如今也算是从风雨中得到成长吧,从昨晚到现在,刘振华想了很多,从人的生死想到自己的仕途,又从自己的仕途想到如何赔偿受难者家属,总之脑子前所未有的混乱,连一直喜欢‘一语点醒梦中人’的和珅,都没有在这期间和刘振华交谈,或许是想让刘振华一个人静一静吧。 江水馨和刘香盈二女一左一右的守在刘振华的身边,就这么默默的陪着刘振华,而孙白和裘宏则在刘振华的面前席地而坐,等待着刘振华的指示。刘振华呆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候,才缓缓开口:“老孙,你帮我处理一下后事,安抚一下遇难者的家属,我会按照国家最高标准赔偿他们的,把他们登名造册,将来他们在镇上享有特殊优待。再告诉其余的病人家属,病人的药费全由我承担,将来病人有什么后遗症,也可以来找我。” 说完,刘振华又看向裘宏,见裘宏一脸愧疚,刘振华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老裘,别自责了,你我还是信得过的,你回工地安抚一下工人们的情绪,把医院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工人们,然后把工地的所有设备进行一次大检修,要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等孙白和裘宏离开后,刘振华对二女说道:“姐,水馨,你们俩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跟我熬了一晚上,肯定已经很累了,别把身体拖垮了。” 江水馨挽着刘振华的胳膊,看着刘振华布满血丝的眼睛,很是心疼道:“振华,我不累,让我在这陪你好吗?” 刘香盈轻咬着嘴唇,一扫前几rì的刁蛮任xìng,很是担忧道:“华华,你没事吧?” 面对二女的关切,刘振华感受到了一股暖意,但他却没有表达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们俩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二女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看了刘振华一阵,最后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二女觉得,或许就像刘振华说的一样,此时此刻,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或许是对他最有益的。 等大厅只剩下刘振华一人以后,刘振华深深的吸了口气,脑子里不断的运转,然后出言问道:“老和,我觉得这事没这么蹊跷,工地上的设备全都是裘宏公司里的,安全问题绝对可以得到保障,大货的刹车失灵绝非偶然,工人们被埋也绝非巧合,肯定有人在暗中cāo作,想要yīn我一下。” 和珅语气沉着道:“偶然不偶然的并不重要,货车到底有没有被做手脚也并不重要,或许这一切都是巧合也说不定,眼下重要的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故,谁会在接下来的时间施以援手,谁又会落井下石,才是你需要担心的。” 刘振华脸sè一冷,语气凌厉道:“整个武备镇,也就只有郭洪生这个兔崽子想要老子玩完!” 和珅没同意,也没否定:“排除异己是所有人共同的天xìng,除了郭洪生之外,想要你玩完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只不过是没有扳倒你的实力罢了,而郭洪生则毫无例外的成为了所有人众望所归的救星。在他们眼里,你就是反派,而郭洪生才是寄予厚望的英雄。” 刘振华冷哼一声:“胜者为王,败者寇!他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扳倒我吗?想踩着我的脑袋当英雄,他恐怕还不够格!” 和珅叹了口气:“小华,你现在还不适合谈这些,别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等这件事告一段落了,你的心思恢复平静了,咱们再讨论这些。”和珅从不在刘振华心神不稳定的时候,和刘振华谈重要的事情,因为和珅知道,当一个人的心神混乱,理智处于劣势的时候,往往容易钻进牛角尖里,做出一些鲁莽的决策,而这种决策往往会让人遗憾终生。 “咦?刘镇长,你还没走啊。” 就在刘振华独自一人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熟悉且陌生的声音传进了刘振华的耳朵里,刘振华扭头一看,却见穿着白大褂,手里拎着口罩,一脸疲惫的孟子清缓缓像他走来。 孟子清迈步走到刘振华身边,很是随意的挨着刘振华坐下,将口罩塞进口袋里,先是深深的吐了口气,然后神sè凝重道:“刘镇长,发生这种事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您节哀吧。” 刘振华低着头,眼睛不断的在医院洁白的地面上游走,似乎是在用视线捕捉着什么,又似乎是在双目无神,漫无目的的游离着:“我当然要节哀了,如果我受不了打击,一蹶不振的话,那些受难者就白死了,受难者的家属也就得不到照顾了。” 孟子清点点头:“看开了就好,每个人都会遭遇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问题,就即时解决问题,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 “佩服我什么?佩服我亲手把工人们送进停尸房吗?” 孟子清摇摇头,轻言道:“其实昨天晚上你刚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但因为救人要紧,我就没和你打招呼,我还记得你昨晚不顾一切的让我们救人时的样子,现在很少有像你这样的官了。” 刘振华自嘲的笑了一声:“我这样的官又能怎么样呢,连工人的生命安全都保障不了。” 孟子清鼓足勇气拍了拍刘振华的肩膀,想要安慰一下刘振华,可是当她的手掌落到刘振华的肩膀上时,一阵浓重的尘埃随之翻腾起来,把孟子清呛得直咳嗽,等孟子清回过神来,才发现刘振华浑身上下布满了淡蓝sè的灰尘,而这些灰尘则全都是水泥,有些地方的水泥被汗水融合,结成了角质型的污垢,一块一块的贴在刘振华的衣服上,此时的刘振华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社会最低成的工人,脏臭不堪。 不过看到刘振华的这幅样子,孟子清非但不排斥,反而更加欣赏:“现在的‘好官’都是作秀做出来的,而你却是真真正正的好官,我们武备镇的人因为有你,而感到庆幸。” 说话间,孟子清轻轻的为刘振华把肩头的灰尘拍掉,她的动作很轻柔,甚至有些感觉不到,真不知道她经常握着手术刀的那双有力的手,居然也能有这样轻柔的动作。 心事重重的刘振华并没有发发觉孟子清的动作,他低声言道:“我不否认我是个好官,这也是我一直努力的目标,但是发生这种事,责任全在我身上,我必须为此作出检讨。” 孟子清不置可否道:“作检讨是应该的,谁让你是咱们武备镇的父母官呢,但是点到即止就可以了,别陷入泥潭里无法自拔,毕竟武备镇的将来全都扛在你的肩上呢,不能因小失大。” 听到孟子清这话,刘振华的心情这才稍稍的恢复一点:“子清,救回来的病人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 孟子清斜靠在椅子上,一晚上好不停歇的急救手术,早已让她累的筋疲力尽,她随手从口袋里把口罩拿了出来,白皙晶莹的手指不断的揉捏着口罩,似乎是在玩一个很好玩的玩具,当然这只是她分散注意力的方法而已:“他们受了那么重的伤,至少也要三天以后才能苏醒过来,不过就算苏醒了,我们也不会让人去探望他们的,他们现在需要的是静养,等两个星期以后,病情稳定了,我们才适量的允许一些人来探望。” 闻言,刘振华点点头,随口问道:“没想到,咱们武备镇的医护力量很强啊,本来我还想让人去市里接几位医科院的主任过来救助呢,没想到被你们一口气给搞定了。” 孟子清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咱们镇以前不穷,医院的设施也很完善,虽然这几年镇上的条件每况愈下,但设备都还在,再说了,咱们医院的主治医师,都是正经名牌医学院毕业的,都有三年以上的主刀经验,对付这样的案子,游刃有余。” 刘振华扭头看着孟子清,稍感兴趣道:“据我所知,咱们镇的财政状况很糟糕,你们医院也好不到哪去,我听你爸说你一个月才赚五千来块钱,像你们这样的医生,去大医院,一个月怎么说也得赚个一两万吧,为什么会屈身在咱们镇上的小医院呢?” 孟子清神秘一笑,双眼与刘振华四目交接,毫不退缩道:“如果我说,我们都是有抱负,有志向的人,视钱财如粪土,谨遵医德,以救济天下苍生为己任的话,你信吗?” “我信,或许以前我不信,但是看到你,我信了。”刘振华郑重其事的说道。 第五十五章 慰问家属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孟子清淡然一笑,没有说什么,两个人有的没有的闲聊了一会之后,孟子清便率先离开了,毕竟她昨晚整整忙了一个晚上,早已身心疲惫,而刘振华在大厅枯坐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医院。 刘振华回到宿舍的时候,刘香盈和江水馨半卧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或许她们是在等刘振华回来,但难熬的困意还是在不知觉中让他们陷入了睡梦中,刘振华去卧室拿了个毯子,为她们俩盖上,然后去洗手间洗漱了一番,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便蹑手蹑脚的再次出门了,刘振华现在也疲惫,但他却不肯睡,也睡不着,因为现在有比睡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办。 离开宿舍以后,他去了一趟单位,把受难者的资料全部整理了一下,然后便让司机小赵带着他挨家走访,他最先去的是大刘村的周海峰家,周海峰是这次三名遇难者其中的一名,今年三十岁出头,上面有个六十岁的老母亲,中间有个比他小两岁的妻子,下面有个五岁的女儿,这样的家庭突然遭遇如此悲惨的变故,是令人惋惜的,也令刘振华悔恨的。 当刘振华到达周海峰的家门时,还算整洁的大门已经挂上了白布,似乎是开始准备后事了,刘振华在门口犹豫了片刻之后,然后才轻轻的敲起门来,不多时当门打开,周海峰的五岁女儿把脑袋从门后伸了出来,或许因为她年龄还小,并不知道她的父亲已经离她远去,因此她的脸上并没有带着预期的那种伤痛,反而是带着丝丝的笑意:“你找谁呀?” 面对小女孩的稀松平常的询问,刘振华却像吃了黄莲一样,有苦说不出来,他经过长时间的思考,思想着如何跟这个小女孩对话,最后叹了口气,用他那熬了一夜有些煞白的脸庞,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你妈妈在家吗?” 小女孩乖巧的点点头,然后把脑袋缩回门里,不多时之后,等院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简朴,一脸哀怨的妇女推门走了出来,年仅二十八岁的她,因为痛失丈夫,而显得异常憔悴,仿佛徒增了十几岁,愣是从年轻的少妇,变成了郁郁寡欢的中妇。 虽然昨晚她在医院里见过刘振华,但昨天晚上的刘振华因为救人,而把自己搞的蓬头垢面,此时重新梳洗后的刘振华,与昨晚简直判若两人,少妇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来:“你是谁?” 看着少妇哀怨的摸样,刘振华一时间有些语塞,这还是他第一次面临这种状况,让他感觉比遇上强敌时的困境还要难熬,踟蹰了片刻之后,刘振华言道:“你好,我叫刘振华,是咱们镇的镇长。” 一听见面前的人是镇长,少妇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是啊,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自己的丈夫才永远的离开了自己,少妇想要恨刘振华,可是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因为他知道,刘振华也是为了他们好,为了给他的丈夫一份好的工作。 少妇红着眼眶,强忍着眼泪流下来的冲动,小声道:“镇长,你有事吗?” 少妇并没有要邀请刘振华进去坐坐的意思,刘振华也可以理解,毕竟是他间接的令少妇失去了丈夫,少妇一时间接受不了自己,乃是人之常情。刘振华就这么隔着门,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交到少妇的手里:“很抱歉,因为我的疏忽,给您的家庭造成这样的变故,但是事已至此,说太多也没用,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你的家庭渡过难关,这张银行卡里有十万块钱,给您用作处理后事的费用,等后事处理好以后,请来一下我的单位,我们再仔细的商量一下对您的赔偿。” 接过银行卡的同时,少妇的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就像以前丈夫在家说的一样,镇长是个好人,是个真心实意为百姓办事的好镇长,就算他令自己的家庭发生变故,自己又怎么忍心怪罪他呢? 少妇捂着嘴,默默的流着眼泪,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着少妇伤心yù绝的摸样,刘振华也觉得心痛无比,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原地,陪着少妇一起痛苦,半晌之后,刘振华才鼓起勇气拍了少妇的胳膊一下,轻言道:“节哀吧。”然后转身钻进了车里,逃一般的离开了,刘振华不怕面对困难,但是他害怕这种生离死别的悲惨场面,这或许是因为他心里尚未陨灭的一点平常人的心理作怪吧。 离开周海峰的家后,按照原定计划,刘振华又去了同在大刘村的高进的家,与周海峰一样,高进也是三名遇难者之中的一位,但是比起已婚的周海峰,他却是一个尚未完婚的年轻小伙子,今年年仅二十三岁,人生中的三件大事‘娶妻、生子、送终’,他都未完成,便就这么去了,可谓是悲惨至极,惋惜至极。 到了高进的家里以后,出来迎接刘振华的是高进的姐夫,一个三十多岁,面相老实,斯斯文文的男人,或许是因为本xìng向善,不忍心再打击刘振华,因此一见面,他便尽量的表现的热情一些,只可惜他的这种热情,令刘振华极度不舒服,更加自责。 从高进的姐夫口中得知,得知高进亡故的消息以后,他的老母亲伤心yù绝整整哭了一夜,因为高进的父亲死得早,家里每个人照料后事,远嫁外地的姐姐连夜赶了回来,但是因为高进的家庭本来生活就挺艰难的,就算他们回来,这后事办起来也不甚容易,如今刘振华的到来,倒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刘振华和高进的姐夫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将准备好的银行卡双手奉上,与给周海峰家的一样,也是十万块钱。 离开高进的家后,刘振华又挨家走访,去了所有受难者的家,遇难者每人给十万,受难者则是没给钱,只是做出了承诺,保证医药费由他一人承担,不会给受难者的家庭造成负担,等受难者康复以后,便可以来他的单位商讨赔偿事宜。虽说这一趟下来,所有人都没有对刘振华这个‘刽子手’红过脸,但刘振华可以感觉的出来,他们的内心都挺挣扎的。细算下来,这又能怪得了谁?说到底这就是个意外,而刘振华却主动为这次的意外买单。着实让所有人对他的印象再一次升华。 回到单位以后,刘振华让小赵回去歇着了,这小子也挺不容易的,昨晚一直等在医院外面,一夜没合眼,生怕刘振华有什么调动,此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便也没他什么事了。 由于刘香盈在宿舍里补觉,并没有来上班,办公室倒显得有些冷清,刘振华双手托着脑袋,趴在办公桌上闭目养神了一段时间后,便差人把吴海波给叫了过来。 “海波,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刘振华一手揉着太阳穴,眼睛微闭,语气疲惫的说道。 吴海波端端正正的坐在刘振华的对面,虽然刘振华把他叫来并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但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吴海波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得出来为的是什么,看着刘振华那罕见的yīn郁摸样,吴海波咽了口口水,缓缓说道:“这事是不是郭洪生干的,我也不知道,昨天发生事故的时候,他正在‘南武备’视察工作,虽说表面上好像此事与他无关,但前一阵子我从他口里多多少少的听到了一些,要算计你的话。” 南武备,是武备镇的最南边的一个村子,是武备镇与另一个镇的交界处,虽然地处偏远,但却是武备镇迄今为止少有的几个比较富裕的村子,至少村子里的百姓不用为衣食住行而担忧,郭洪生去那里视察工作,倒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闻言,刘振华点了点头,把吴海波晾在一边,转而询问和珅道:“老和,你怎么看?” 和珅语气沉稳,不答反问道:“你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想呢?还是想有所行动。” 刘振华轻言道:“我只是想心里有个底,这事总悬着,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哪怕我已经肯定是郭洪生搞的鬼了,但我也想亲耳听见,就是他干的。然后把他的名字印在我的心里,让我时刻都记得,这个人的yīn险。” 和珅沉默了片刻后,言道:“郭洪生和前任镇长乃是一丘之貉,而镇长被调走了,他却留了下来,显然是有些手段的,而且在武备镇,真正敢暗算你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这些刘振华早就想到了,他这么问,只不过是心里有个疙瘩而已,此时得到了和珅的答复,刘振华心里的疙瘩也算是稍稍的小了一点,他转而冲吴海波言道:“海波,前阵子我一直没时间打理郭洪生,本以为他会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没想到却变本加厉,现在我已经对他感兴趣了,你把你对他的了解,全都说给我听。” 吴海波应了一声,款款道来:“算着年头,郭洪生在咱们镇已经当了十三年的副镇长了,在这期间有三任镇长或调走,或罢免,可郭洪生却如大海中的磐石,尽管波涛汹涌,他却纹丝不动,其个人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不过我倒觉得,他能盘踞在武备镇这么多年,没人能动的了他,绝大部分是因为他的老婆。” 第五十六章 不速之客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他老婆?”刘振华眉头一皱,疑惑道。 吴海波重重的一点头,肯定道:“没错,就是他老婆,他老婆叫马彩丽,是咱们武备镇鹏程大型鸡肉加工厂的大老板,生意做的很大,他们公司出产的鸡肉不仅在咱们市里销售,更远销省外,其公司竞争力是十分强的。除此之外,他们公司聘用的本地工人足有八百多人,可以说是咱们武备镇经济的发动机,没了他们公司,武备镇立刻就会变成一滩烂泥。” 鹏程鸡肉加工厂的名字,刘振华是知道的,前阵子还和江水馨提到过,可是他并不知道,这个鸡肉加工厂的老板竟然是郭洪生的老婆,怪不得郭洪生在武备镇这么多年,没人能动的了他,原来是因为他背后有这么一个能力强大的贤内助。 刘振华托着脑袋思考了片刻后,言道:“跟我谈谈那个马彩丽,以及鹏程鸡肉厂的事。” 吴海波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后,缓缓说道:“有句话说得好,叫做‘鱼找鱼,虾找虾,乌龟专找大王八’,这个马彩丽和郭洪生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行事作风极为相似,为人尖酸刻薄、眼高手低、总是觉得天下间郭洪生最聪明,她第二聪明,记得她以前包养过一个小帅哥,在咱们武备镇的名声很不好。至于她那个工厂嘛,竞争力强不假,但那些竞争力全都是靠廉价劳动力支撑的,别人给工资一月两千,她就给一月一千三,然后立个合同,把工人都给绑住,总的来说,这个马彩丽比普通人强,比强人差。” 听了吴海波的这些话,刘振华对郭洪生的家事也算是有了个了解,可就在刘振华准备继续问下去,想要多了解一些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刘振华先是冲吴海波使了个眼sè,假意他是来汇报财务的,让他去开门然后借机离开。 可是当吴海波打开办公室的门时,一个令刘振华魂牵梦绕的人出现在门外,而这个人就是刚才提到的郭洪生,吴海波也没料到郭洪生会来,吴海波先是一愣,随即冲郭洪生点点头,其中的意思似乎是在告诉郭洪生,我就是个打酱油的,别理我。 等吴海波离开后,郭洪生迈步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穿着西服,身材强壮,一脸刚正不阿的中年男人,刘振华和这个中年男人互不认识,但中年男人进来以后却很是不客气的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开始打量整个办公室,等把办公室看了个七七八八,他才以一副鄙夷的眼神,观瞧刘振华。 与中年男人不同,郭洪生一进门就显得十分热情和客气,对刘振华说起话来,也如好久不见的朋友一般:“刘镇长,我这些天一直忙于公务,倒是没时间来给你请安,你不会怪我吧。” 刘振华在心里冷笑一声,暗道这小子笑面虎的功夫十分了得,嘴上却同样热情道:“哪里哪里,别看我是镇长,但抡起资历辈分,你可在我之上啊,理应我去给你请安啊。” “哈哈哈,刘镇长你这话说得,可是折煞我了,对了,我今天来是专门给你介绍个人认识认识,我旁边的这位大哥叫张衡,是在咱们县里的纪检委上班的。”郭洪生看似漫不经心的介绍,简单的话语中却透露着无尽的yīn险。 在得知那个中年男人是纪检委的人以后,刘振华的心本能的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与刘振华一样,和珅也有些担忧道:“郭洪生这小子,看样子是想乘胜追击啊,这一波一波的攻势,环环相扣,倒是真有些令人头疼,刚把工地搞了个天翻地覆,隔天就把纪检委的人给请来了,手段倒是挺果断。” 刘振华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他这是想趁我病,要我命啊。” 刘振华瞥了张衡一眼,然后以下级官员见长官时的那种低姿态,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张衡的面前,主动伸出手来和张衡握手,脸上堆笑道:“哎哟,张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啊。” 张衡似乎打心眼里瞧不上刘振华,很是应付的跟刘振华握了一下手之后,就连忙把手缩了回来,然后把话题转移出去,他眼神玩味的盯着刘振华的办公室,轻言道:“刘镇长的办公室当真是气派啊,我这个纪检委主任的办公室和你的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是天宫,一个是地府,天地之别啊。” 一听这话,刘振华的脸sè不由的沉了下来,纪检委主任?郭洪生这小子能力不低啊,居然直接就把主任级别的给请来了,心里虽然嘀咕,但脸上刘振华却不动声sè的笑道:“瞧张哥您这话说的,我就是一个粗人,不懂得什么风格布局,在我看来能住就行,这办公室是上任镇长留下来的,他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我只是原封不动的保存了下来。” 说到这,刘振华话锋一转,一脸无奈道:“其实吧,说实话,这办公室的确有些奢华了,你看看这墙上的字画,桌子上的摆设,如果卖了的话,肯定能卖不少钱,别的不说,光是给员工们当伙食费,也够吃一段时间的了。可是我最近忙啊,一直在处理民生大事,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处理这些东西。” 郭洪生在旁似笑非笑的听着刘振华的辩解,完全把自己当成配角,而刘振华和张衡才是主角。 听到刘振华的这番话,张衡的脸sè才算是好了一些,对刘振华的态度也稍稍改观了分毫,但语气上依旧强硬道:“有这心倒也算好的,我这次来武备镇呢,目的很单纯,也很简单,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昨天你们镇上发生的特大事故,已经惊动县委了,今天我来这,就是受命调查此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刘振华假装恍然大悟,本来还有些热情的脸sè,瞬间变得yīn郁起来,一脸悲伤的说道:“哎,我也被这事愁着了,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生这种事了呢。” 刘振华一直都对自己的演技很满意,他觉得自己如果进入演艺圈,怎么着也应该是个实力派的演员吧,这种极具渲染力的表演,是需要天赋的。 刘振华的演技,毫无例外的将张衡给打动了,见刘振华如此哀怨,张衡叹了口气言道:“是啊,这种事谁都不希望发生,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咱们就必须寻找处理的途径,上面已经给我指示了,这件事影响力不可谓不大,必须严肃处理,该罚的一定要罚,该惩处的一定要惩处,不可姑息。” 听了这话,刘振华算是明白了,张衡不过是按照指示来行事,至少和郭洪生不是一丘之貉,既然这样那就好办许多了,刘振华点点头,表示很赞同张衡的话:“张哥,虽然我的初衷是好的,为民修路,惠民利民,但发生这种事,我作为一镇之首,肯定是有责任的,我也不求宽大处理,只要张哥秉公办事就行。” 张衡点点头:“那是自然,我的原则就是不错怪一个好人,也绝不姑息一个坏人。这事现在我也不能妄下定论,我需要先现场勘查一下,然后把这件事摸清楚,等一切都搞清楚了,咱们在定夺责任过失。” 刘振华应声道:“张哥,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张衡摇头道:“不必了,你作为当事人,如果跟着我一起去的,不免落人口舌,如果这件事的直接责任不在你,你也没必要担心。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的时间也不充裕,我就先让郭副镇长陪我去现场看看。” 刘振华瞥了一眼郭洪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别样的神情:“郭副镇长,那就有劳你跟着张哥走一趟了,一定要把事情办好。” 郭洪生用他隐藏在温暖中的冷笑,对刘振华点头道:“刘镇长你放心,这事我的责任,我肯定把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给张主任。” 郭洪生带着张衡离开了,刘振华却没有觉得丝毫轻松,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富丽堂皇,奢侈无度’的办公室发呆,片刻之后,他冲门外大吼一声,唤来一个人,严声道:“把办公室里跟工作无用的东西全都给我摘了,有人要买就卖了,没人要买就扔储物间里,我不想再看见这些东西。” 刘振华坐在椅子上,看着工作人员忙里忙外的把装饰物全部取走,本来豪华的办公室也在短时间内变得寒酸起来。虽然刘振华身正不怕影子歪,但为人在世,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到的,毕竟今天来了个好说话的张衡,这事还好说,改天再来个难伺候的监察委员,那刘振华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第五十七章 记者如潮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对张衡的印象还不错,觉得他是一个正直的人,因此会对这个案子进行正义的审判,不错怪好人,不放过坏人,可是刘振华却忘了很多正直的人都会迫于形式压力,做出一些缺乏正义感的事。 次rì清晨,一大早刘振华便被电话给吵醒了,接过电话是张衡打来了,昨天还客客气气的张衡,今天突然像吃了枪药一样,对刘振华呵斥起来,还不容置疑的令刘振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单位。 等到了单位以后,张衡和郭洪生已经等在了办公室里,一见面,张衡便语气严厉道:“刘镇长,今天的报道你看了吗?” 由于刘振华已经两天一夜没睡觉了,昨晚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根本就没时间看电视,此时听到张衡的质问,刘振华很是诚实的摇摇头:“没看,怎么了?” 张衡叹了口气,随手将一份报纸扔到刘振华的面前,指了指报纸,轻言道:“你自己看吧。” 刘振华略有疑惑的拿起报纸,当他展开报纸的一瞬间,一个巨大的版面标题映入眼帘,他本能的读了出来:“武备镇工地突发重大事故,三死五伤,当地官员隐瞒不报。”标题之下则是图文并茂的报道。 在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刘振华无奈的摇了摇头,当今世界记者添油加醋,扭曲事实的功夫堪称一流,无事化小,小事化大,向来就是他们的办事方针,此次把这个事故妖魔化,也算是他们的风格了吧。 刘振华把报纸扔到桌子上,很是无奈道:“这些记者也太无良了,这事才发生几天?昨天我一直忙着处理后事,根本就没时间上报。” 郭洪生一脸幸灾乐祸的站在张衡的旁边,而张衡则摆摆手示意刘振华闭嘴,他言道:“别管记者无不无良,这事已经报道出来了,咱们就必须严肃处理,给民众一个交代,你说说吧,我应该怎么办?” 虽说刘振华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但直接责任并不在他,可是听到张衡这话,完全是想让刘振华背黑锅啊。也因此,刘振华的语气不再客气,当下道:“这事好像不是我说的算的吧?怎么处理是你的事,用得着来问我吗?” 一听这话,张衡也火了:“刘振华,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今天把你叫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这样的态度,让我很难做知道吗?” 刘振华把脸一撇,没好气道:“我什么态度了?我说过这事我有责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大不了把我给调离了,怎么着?看你这意思,是想让我对这事全权负责?” 张衡也不是善茬,当下冷哼道:“怎么?这事不应该你负责吗?” 刘振华冷声道:“分什么事,有些事我应该负责,有些事我不能负责,我可不想当冤大头,你如果全让我负责的话,请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张衡瞥了刘振华一眼,脸sè不善道:“你想要理由?那好,我给你理由。昨天我和郭副镇长挨家走访了一下受难者家属,听他们说,那些遇难者家属,你每家给了十万块钱,美其名叫做善后费,可事实上镇zhèng fǔ根本就没有核批这项财政支出,这些钱是从哪来的?到底是善后费,还是封口费?你们镇的财政问题,颇令我怀疑啊。除了财政问题,据我所知承包修路工程的公司,貌似是你的熟人的公司吧?这期间不免涉及一个滥用职权,损公利己的问题。” “呵,合着我为镇上着想这么多,到了你这里,全都成了自私自利的行为了。”刘振华自嘲的笑了笑,不想跟他解释太多,当下道:“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细查,我在这跟你解释也解释不通,也犯不上解释。” 张衡在纪检委干了这么多年,从来还没有哪个官员敢跟他这么说话,一时间心里不平衡,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不用你说,我也会细查的,不光这个事故要查,连你的财务问题我也要查。不怕告诉你,我已经给县里打过电话了,他们明天就会派财政局的人过来,如果你问心无愧的话,当然不怕查。” “尽管查。” 刘振华甩下这句话,便不再理会张衡和郭洪生,转身离开了,其实刘振华知道,张衡是个不错的人,他之所以变化这么大,完全可能是被郭洪生给蛊惑的,毕竟什么事都经不住风言风语的侵蚀。 刘振华刚离开办公室,手机就响了,是裘宏打来的:“喂,老裘,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裘宏显得有些紧张:“华哥,事情有些不妙啊,昨天我回工地的时候,听工人们说,发生事故的那天晚上有两个陌生人在咱们工地转悠,工人们上去查问,那俩人就跑了,结果昨天早上就有零星的记者到了咱们工地,我怕事情闹大就把他们给打发了,没想到今天早上,大批的记者就蜂拥而至,现在挡是挡不住了。” “不用挡,让他们随便报道,尽情报道,他们要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不用隐瞒,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没必要畏畏缩缩的,否则倒显得咱们心虚了。” 本来刘振华还疑惑为什么记者会大篇幅的报道,并且以负面问题为主,接到裘宏的电话以后,刘振华才想通了,肯定是记者昨天去工地的时候被裘宏给赶走了,结果记者怀恨在心,就把事情添油加醋的报道了出来。眼下记者蜂拥而至,如果刘振华处理不当的话,很有可能被舆论推到风口浪尖,处于完全被动的境地,毕竟舆论的力量他是见识过的。 刘振华挂断电话以后,本来是想回宿舍的,可是他刚走到单位的大门处,便被两个人给拦住了去路,这两人一个二十四五岁,一个三十岁出头,年轻的大约一米七八,穿着西装带着眼睛,长相柔柔弱弱的很是斯文,手中拿着一个麦克风。年纪大的穿着普通的休闲服,肩膀上扛着摄影机,很显然这两个人是记者。 虽然刘振华对记者去工地采访这件事并不在意,但被记者堵住去路,刘振华还是有些心烦意乱的,看着挡在面前的年轻人,刘振华语气不善道:“你们记者难道不知道,没有通知和允许,不能擅自来zhèng fǔ机关采访吗?” 年轻人推了推眼镜,很是歉意的一笑:“您是刘镇长吧?我看过您的个人简历,年龄跟我差不多,仅用了一年时间就从财政局调到了镇zhèng fǔ机关上班,而且还是镇长,当真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楷模,念在咱们是一代人,你能否给我个机会,对你进行一对一的单独采访呢?” 刘振华对记者的脾xìng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记者向来都是眼高于顶,而眼前这个记者说起话来却十分的随和,这令刘振华产生了一丁点的兴趣:“你刚干记者这行没多久吧?” 年轻人点点头,很诚实道:“不瞒您说,这是我第一次出外景,如果您给了我这个机会的话,我一定不胜感激。” 本来刘振华是不想搭理他的,可是和珅却对他说:“振华,你现在缺的就是向外界交流的平台,你需要把事实告诉外界,或许在外界的眼里你说的话可能并不真实,但至少也要当面澄清,场面功夫还是不能缺的。” 经过和珅的提醒,刘振华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年轻人的采访:“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淡然一笑:“我姓王,单字一个磊。” 刘振华对王磊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应该就是个普普通通刚毕业,进入电视台的实习记者吧,因此刘振华也没有太多的戒心,当下邀请王磊去了单位一件闲置的议会室,进行专访,毕竟在单位门口采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影响也不太好。 等刘振华坐定以后,便冲王磊点了点头,示意专访可以开始了,王磊先是让同伴把摄影机打开,然后把麦克风凑在刘振华的嘴边,问道:“刘镇长,这次事故据外界传闻,造成了三死五伤,受难者全都是现场施工的工人,请问一下是否属实?” 刘振华不置可否道:“完全属实,这些工人都是我重金聘请的当地工人。” 王磊又问:“请问造成这次重大事故的原因是什么?” 刘振华摇了摇头,言道:“初步断定是运送水泥的大货刹车失灵,撞击搅拌车,侧翻导致,具体原因还在调查确认当中。” 王磊点点头,继续问道:“一些报纸报道,您对此事隐瞒不报,您要怎么解释?” 刘振华毫不犹疑的回答道:“不是不报,而是没时间报。” “您说的没时间报,是不是说您亲自参加施救,然后在医院守候受难的工人,以及慰问家属?” “你怎么知道的?” 第五十八章 民心所向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被刘振华这么一问,王磊先是挥手让同事把摄影机关了,然后微笑着冲刘振华说道:“刘镇长,不瞒您说,在来采访您之前,我已经做足了功课,先是对工地现场的工人调查了一遍,又对受难者家属走访了一遍,最后才来采访您的。对于您全力施救受难者的行为,我表示由衷的敬佩。刚才我问您是否瞒报,您别介意,毕竟这是报道的必要流程,我们需要让公众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果说刘振华以前对记者这个行业抱有很严重的成见,而今天见到这个王磊,刘振华对记者倒是有不少的改观,看样子每个行业里都有好与坏的对立面。 刘振华点点头,轻言道:“理解,继续吧。” 等王磊的同伴把摄影机再次打开后,刘振华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有些事情和外界报道的差不多,有些则完全否决了那些无良报道。将近两个多小时的专访,无论是刘振华还是王磊都很满意。 当摄影机再次关闭以后,王磊起身和刘振华握了握手,然后言道:“刘镇长您放心,我一定把最真实的一面,报道给公众,决不让您这样的好官蒙受冤屈。” 刘振华艰难的一笑:“那就有劳了。” 王磊离开以后,又有两个记者请求刘振华,想要给刘振华进行专访,刘振华也都一一答应了,就像和珅说的一样,他作为当事人,出来澄清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当然能否如实报道,就要看记者自己的良知了。 采访一直进行到了晚上才结束,刘振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饥肠辘辘的回到了宿舍,由于这两天事情发生的太多,江水馨和刘香盈都知道,刘振华这两天不好过,因此表现的都很乖巧,等刘振华回去的时候,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刘振华,也顾不得许多,扑上饭桌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等吃完了以后,刘振华往沙发上一坐,打开电视查找一些关于事故的报道,可能是电视台和报社都需要一些后期处理和准备动作,因此电视上只有零零星星一两个电视台在报道刘振华的事,只不过都是负面的,各种谴责刘振华。对于这样不明所以,全靠着自己的理解,把只言片语当成真理的报道,刘振华选择了无视。 刘香盈虽然平常挺任xìng的,但关键时刻还是知道轻重,这两天话很少,只是默默的陪在刘振华身边,而江水馨则适时的和刘振华说上一两句话:“振华,那些电视台都快把你树立成负面典型了,你接下来要怎么办?需要出面澄清吗?” 刘振华现在真正要担心的不是电视台,而是张衡今天说的那些话,如果上面派了财政局的人来调查财务,万一派的人和郭洪生有一腿,只需要稍稍使些小手段,就可以给刘振华扣上一个难以摘掉的黑帽子,那刘振华可就真的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刘振华心里想着这档子事,嘴上却回答江水馨问的另一件事,一心二用的功夫倒也了得:“今天下午已经有三家电视台对我进行专访了,等报道出来以后,这些谣言就会不攻自破,不用担心。” 一旁的刘香盈撅着嘴,没好气道:“现在的电视台,为了博收视率,什么话都敢说,根本就不怕误导公众,如果我是当官的,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严肃处理这些沽名钓誉,打着给群众说话的旗号,私底下不分青红皂白,乱报一气的电视台。” 看着刘香盈那义愤填膺的摸样,刘振华轻笑一声:“其实也怨不得这些电视台,毕竟有些事情涉及的东西太多,他们不敢报,或者迫于yín威,只能避重就轻的报一些,长期以来,就让他们养成了这种坏习惯,总的来说还是怨咱们本国的大局吧。” 刘香盈不服气道:“华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他们说话,你的心意是好的,他们可不一定领情啊。” 这些刘振华当然知道,但是刘振华却不想歪曲事实,如果硬要以偏概全的话,那与这些电视台又有什么分别?记得维克多雨果在《悲惨世界》里写到过一句话,如果人要成为一个圣人的话,那是特殊情况,但人首先要成为一个正直的人,不管是遭遇逆境,或者失足,或者犯错误,但首先得成为一个正直的人。刘振华虽然没有维克多雨果那么高的境界,但字面上的意思他还是能够理解的,刘振华之所以成功,或许也跟他的这个特质息息相关吧。 就在刘振华和二女在讨论电视台是否正直这个问题的时候,刘振华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白灵打来的。刘振华已经和白灵有好久没联系了,此时白灵突然打来电话,倒是让刘振华心里出现一种莫名的悸动。 “喂?白灵?” “呵呵呵,还记得我啊,这么久不见,我还以为你早把我给忘了呢。” 一听见是白灵打来的电话,江水馨和刘香盈的耳朵都伸的老长,但是表面上却又装作不听。 面对白灵的玩笑,刘振华笑道:“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白灵在电话那头说道:“呵呵,当然有事啊,否则我哪敢打扰你这个大忙人,你现在可是镇长了,不可同rì而语了呢。” 刘振华无奈的一笑:“我说白灵,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现在真心没心情开玩笑。” 白灵言道:“所以我说嘛,当了镇长就是不一样,连老朋友开个玩笑都不行。好啦好啦,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了,咱们说正事。” “嗯,说吧,我听着呢。” “刘振华呀刘振华,你可真不是个安分的人,以前在财政局上班的时候,你就搞得满城风雨,现在去了镇上,你又在一次的一炮走红了,现在电视台可都把你当成收视率的摇钱树了。” 听到这话,刘振华苦涩的一笑:“你都知道了?” “这么大个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了,毕竟我对其中的细节也不了解,说多了也抓不住重点。今天县里的纪检委给局长打电话,让局长派人去你们镇上调查的你财务,我知道以后就毛遂自荐了,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刘振华先是一愣,随即心中狂喜:“方便啊,太方便了,有你来调查,我也放心许多。”本来刘振华还害怕郭洪生在调查财务这件事上搞鬼呢,此时白灵突然说她亲自来调查刘振华,这简直就是在告诉刘振华,财务这件事算是翻篇了,保证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听到刘振华如此兴奋,白灵的心情也似乎受到了感染,顿时大好,她咯咯笑道:“虽然咱们是熟人,可我丑话说在前面,万一查出什么问题来,我还是要依法办事的。” “那是自然,不过咱们认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是什么人吗?再说了,我现在有了水馨这么个大富婆,哪里至于去贪污zhèng fǔ那点小钱?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刘振华说着还摸了摸江水馨滑嫩的肩膀。 听到这话,江水馨的脸sè遮上一层彩霞,显得很是幸福,而刘香盈的脸sè则有些奇异,似乎是尴尬?又似乎是醋意。与刘香盈和江水馨一样,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的白灵,情感上也出现了一些波动,她沉默了一会,然后幽幽言道:“是啊,你现在都有水馨了,还哪里需要……” 后面的话,白灵没有说出来,至于她想要说些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反正刘振华是听不出来,在刘振华看来,白灵无外乎是他的朋友,是水馨的密友,除此之外,恐怕也就没有什么别的关系了。 凝噎了片刻之后,白灵调整了一下心情,重新换上那副欢快的嗓音:“好啦,话我也跟你说了,明天一早我就会去你们镇上,好好的调查你一番,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哟~” “哈哈,尽管放马过来。”刘振华笑着回答道。 挂了电话以后,刘振华的心情随之大好,在心里对和珅言道:“老和,看来咱们也不完全是被动的嘛。” 和珅应声道:“嗯,白灵的突然出现,确实让我们的局势有所好转,但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这件事的主轴心在工地事故上面,只要记者和张衡那边咬住不放,咱们的rì子肯定不会好过。咱们现在就看那些记者怎么报道吧,看看在舆论上是我们占上风,还是郭洪生占上风。” 闻言,刘振华疑惑道:“我们占上风,张衡就拿咱们没办法了?” 和珅言道:“张衡本来也没打算严惩你,但是迫于舆论压力,为了尽早平息这件事,他只能让你背黑锅,只要舆论的风向变了,他也就没理由和没必要跟你作对了。其实他就是个旁观者,咱们真正要担心的还是郭洪生。” 第五十九章 白副局长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跟和珅磨合了这么久,刘振华倒也能很好的理解和珅话里的意思,现在的郭洪生就像是孙悟空,张衡顶多是他头上的三根毫毛,出奇制胜的法宝,万一这件法宝不起作用的话,那就轮到郭洪生这个本尊亲自出马了,虽然毫毛也带有一些威胁xìng,但远不如郭洪生这个本尊具有威胁xìng。 时间慢慢推移,晚上随便吃了点饭,安然入睡倒也没什么值得特别关心的事,次rì清晨,刘振华便早早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把电视机打开,便如刘振华所料想的一样,与昨天的零星水花不同,今rì的电视台,便如煮沸了的水锅,开始沸腾了起来,当地的大小电视台甚至一些外地省级电视台都开始大篇幅的报道‘武备镇事故’,其中的报道内容贬大于褒,但从新闻上可以分辨,形势对刘振华比较不利。 随便浏览了一下各个电视台,对所有电视台的态度有了个初步的了解以后,刘振华便关了电话,随便的洗漱一番,吃了点早饭,便静悄悄的出门了,离开宿舍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单位,毕竟刘振华现在也是个官司缠身的‘罪人’可没有什么闲心去别的地方闲云野鹤。 到了单位以后,刘振华轻车熟路的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比起外界沸沸扬扬的态度,机关单位里的工作人员态度则相对淡定一些,至少没有什么流言蜚语传进刘振华的耳朵里,或许是因为他们了解刘振华的为人,又或许是不敢嚼顶头上司的耳根子吧,不过刘振华倒也因此落得个清净,不用在担心外患之余,还要烦心内忧。 尽管此事已经闹大了,但刘振华却秉着一颗平常心,与往rì一样,坐在办公室里仔仔细细的批阅着一些文件以及处理一些比较紧急的事项,大约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本来冷冷清清的单位开始热闹了起来,先是楼梯间你来我往的走步声,然后便是zhèng fǔ大院里进进出出的车辆声,光是听这热火朝天的声音,便可以让人发觉,似乎是单位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 刘振华暂时将手头的工作放下,有心顺着窗户往外瞧了一眼,却见自从来到武备,便以高姿态视人的张衡,竟然在郭洪生的陪同下,站在zhèng fǔ大院里,似乎是在等待迎接着什么人。 起初刘振华是没怎么搞明白,还以为是什么zhèng fǔ要员即将来调查事故呢,可是当那辆挂着熟悉牌照的黑sè轿车驶入大院里,刘振华才恍然大悟,原来张衡要迎接的人竟然是白灵啊,刘振华私下想了想,倒也对,毕竟白灵现在可是县里财政局的副局长,身份地位可都是相当高的,至少不是刘振华这个小镇长所能比拟的,如此驾临武备镇,能有这样隆重的迎接阵仗,倒也合理。 由于刘振华早就知道白灵今天会来,所以并没有因为白灵的驾到而有什么太多的兴奋,甚至连出去迎接的意思都没有,用刘振华平常的话说:“熟人就没必要那么客气了。” 经过短暂的欢迎仪式后,白灵便在张衡和郭洪生的带领下来到了刘振华的办公室,一进门白灵便冲刘振华眨了个眼,但表面上却十分严肃,工工整整的坐在刘振华的对面,冷声言道:“刘镇长,你好。” 刘振华又不傻,自然能读懂白灵刚才眨眼里面带有的特殊意思,不止如此,他还知道白灵为什么会装作与自己这么生疏,仿佛是两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一般,这些全都是做给张衡和郭洪生看的,避免让他们发觉白灵和刘振华认识,出现护短的嫌疑。 其实以前白灵就挺严肃的,尤其是和刘振华一起供职于财政局的时候,白灵的表现简直就是个不苟言笑的女上司,如今她的这番姿态,刘振华倒是挺熟悉的,也挺乐于接受。只见刘振华再次发挥他那具有戏剧张力的表演能力,同样态度严肃的冲白灵点点头:“您就是白副局长吧,有失远迎,还请多多恕罪,素闻白副局长不仅个人能力强,更是貌美如花,宛如天边彩月,今rì一见,当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原来这世间真有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强人。” 听到刘振华的这一番露骨的恭维,白灵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以前两个人朝夕相处的时候,也没见他如此能说会道,今天两个人伪装了之间的关系,他倒显得有些油腔滑调了,不过……这些话白灵倒是都听爱听的。 白灵小手握拳,凑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勉强装出一丝微笑:“刘镇长真会说话,我今天来呢,是代表县财政局,来这调查一下刘镇长的个人财务状况,以及武备镇的财政支出,所谓公事公办,刘镇长就不要说这些动人的话了,免得落人口舌。” 刘振华用他实力派的演技,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白副镇长说的极是,刚才我倒是有些考虑不周了。” 分别落座在一旁的张衡和郭洪生,本来还担心刘振华会与白灵相识,毕竟他们是知道刘振华以前供职于财政局的,认识一两个领导也不为过,可是当他们看了刘振华和白灵的‘对手戏’之后,他们便不由的放下了心,看样子这俩人并不相识。 张衡倒是无所谓,只要白灵公事公办,本着正义的角sè办事,那就行了,而郭洪生则觉得,既然他们俩不认识,就不会存在徇私枉法的关系,同样如果自己给这个白副局长一点好处,说不定他还能严查彻查,把刘振华查一个底朝天,岂不是让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怀着这样的想法,郭洪生心肠yīn险,表面堆笑的插话道:“白副局长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肯定已经心神疲惫,今天查不查倒也不打紧,不如我自掏腰包,找个小地方,宴请白副局长一番如何?也算是为白副局长接风洗尘了。” 刘振华白了郭洪生一眼,没有说话,而张衡并不知道郭洪生的嘴脸,因此倒也觉得这个提议无可厚非,因此怂恿道:“郭副镇长说的是,不如趁着时间还早,咱们去摆桌酒席,只聊私事,不聊公事,不知白副局长意下如何?” 按理来说县里来人,下级官员盛情招待,是必不可少的,毕竟面子工程需要做到,可白灵和刘振华的关系匪浅,知道郭洪生是个yīn险狡诈之辈,与刘振华公然为敌,因此并没有答应郭洪生的宴请,毕竟像郭洪生这样jīng明的人,借着酒劲套他的话也不太现实,去酒局也成了没有必要的事情。 白灵当下言道:“多谢郭副局长和张主任的美意,白灵心领了,只不过眼下事态紧急,事情发展速度一rì千里,变之又变,为了尽早结案,咱们还是按照正常流程吧,没必要浪费时间在吃饭这种事情上。” 被白灵当面拒绝,张衡和郭洪生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但也不好发作,毕竟白灵是财政局的副局长,身份地位摆在那呢,张衡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郭洪生挤出一丝微笑,点头言道:“白副局长说的是,眼下应该以案子为重,倒是白副局长这种尽心尽职的jīng神,颇让我们这些下级汗颜啊。” 看着郭洪生那yīn险小人的丑恶嘴脸,刘振华恶心的直瘪嘴,按照要求与计划,刘振华冲白灵点了点头,然后一本正经道:“既然白副局长如此有心,那也就不好耽搁了,我的个人财务以及镇财政支出等详细事项,全都由我的下属吴海波管理,您要查的话直接去找吴海波就行。” 一听到‘吴海波’这个名字,郭洪生的脸上闪过一丝诈笑,他还觉得吴海波是他的人呢,可以帮助他反咬刘振华一口,万万没想到吴海波早已被刘振华给吸收了。 所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因为聪明人总能抓住话里的重点,透过表面看本质,尤其是像白灵和刘振华这种老相识,仅从只言片语就可以快速的了解到更深层的含义。 白灵满怀意味的看了刘振华一眼,然后点点头,转头冲郭洪生道:“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再耽搁了,就请郭副镇长陪我走一道吧。” 被白灵要求一起去调查刘振华的财务,郭洪生满心欢喜,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如有神助啊,有他在白灵身边旁敲侧击,想要给刘振华扣个大帽子岂不是简单之极,因此郭洪生很是愉悦的答应了,然后陪着白灵去了吴海波的办公处。 当屋内只剩下刘振华和张衡以后,张衡将他面临白灵时的低姿态调高,重新以一副上级面见下属时的那副高姿态,对待刘振华,他坐在刚才白灵所坐的位置,板着脸言道:“刘镇长,今天早上的报道看了吗?” “看了。” “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刘振华耸了耸肩,又摇摇头,一脸不在乎道:“没什么想说的,和我预期的出入不大。” 第六十章 困境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看着刘振华一脸轻松的摸样,仿佛整件事和他并无关联一样,张衡心里就略有些不痛快,倒不是疾恶刘振华,而是单纯的觉得刘振华太过自大傲气,像他这种自以为成熟稳重的中年人,眼里最容不得轻狂孤傲的年轻人,只见他语气稍有些不善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刘振华依旧是轻松淡然:“这有什么好担心的?难不成我现在哭丧着个脸,颓废挫败,一点斗志都没有,才属于正常?这人嘛,面临问题的时候,思考的是要如何解决问题,而不是如何逃避问题。既然我敢于正面迎战问题,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了刘振华这一番言论,张衡心里更加的不畅快了,在他觉得,这话如果出自一个中年人的口里,那算是一番良言,可是出自年轻的刘振华口里,倒像是一番妄言,张衡嘴里传出一声轻微的鼻音,言道:“希望你一直都有这样的好心态。” 说到这,张衡话锋一转,以长辈教育晚辈的姿态,语重心长道:“刘镇长,不,我还是叫你一声振华吧,其实你的大名我早就有所耳闻,或许在这段时间,你如有神助,步步生莲,在咱们这一带混得风生水起,但作为你的先驱者,有些话我要告诉你,官场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许你是个当官的材料,或许是个真心为民办事的好官,但这些却远远不够,只要舆论所向,有些明明不管你的事,你也要一己承担,就好像这一次的事故。” 刘振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背黑锅嘛,毕竟一方地级zhèng fǔ这么大,如果真因为某事要牵连到底的话,恐怕整个系统都难逃责任,所以必须找一两个出头鸟,挨枪子,也算是舍小保大吧。” “你知道就好。”张衡脸sè稍微缓和了一下,倒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颇有些见识,面对事情的时候也挺看得开的,这一点张衡还算是欣赏。 言至于此,刘振华便也没有忌讳了,直言问道:“张主任,你今天该不会是专门跟我讲解官场的生存法则吧?”刘振华可不觉得张衡会这么好心,就像张衡自己说的一样,身在官场,个个都身不由己,唯有明哲保身,才是上策,没有哪个人肯真心的为别的官员出谋划策,舍己为人,说得难听点,官场之人都是自私之人,连刘振华他自己都不例外。 闻言,张衡轻笑了一声,索xìng坦言道:“年轻人啊,就是耐不住xìng子,既然你问了,那我也就直话直说,以我多年的在职经验来看,或许以前你能诸葛亮借东风,运气极佳,但这次你恐怕要凶多吉少了,毕竟现在的舆论风向并不站在你这边,这你也是知道的。” 刘振华一挑眉,言道:“你的意思是,这黑锅我背定了呗?” 张衡呵呵一笑:“别说黑锅嘛,也忒难听了,你这应该叫为了一方稳定而英勇献身,这么跟你说吧,按照咱们的一贯作风,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让你卸职,这样不仅可以堵住媒体的嘴,还能让当地的zhèng fǔ系统从责任中抽身出来,也好挤出更多的时间和jīng力处理善后工作。” “卸职?” 刘振华其实已经想到了个七七八八,毕竟这年头枪打出头鸟,处分临时工等手段,一直是某些部门的好手段,百试不爽。不过刘振华才刚来武备镇没多久,就要被撸下来,倒是让他心里有些百感交集。 这事刘振华都能想到,和珅这个老官虫就没理由想不到了,他神态自若道:“正常,若是不处理你,那就反而不正常了。” 刘振华忧心忡忡道:“如果卸职了的话,那咱们想要有所反击,可就难上加难了,万一处理不当,无力回天,咱们很有可能被调到更加偏远落后的城镇去,甚至连一把手都当不上,顶多当个二三把手,到时候……”刘振华没有说完,毕竟他已经对武备付出了很多,也算是有了感情,这种刚磨合出感情便要离别的局势,令刘振华有些凝噎。 和珅轻笑道:“卸职不是问题,问题是卸职之后如何挽救,毕竟有张衡在前面挡着,咱们就算死抓着镇长的职位不放,也肯定没有用,毕竟他也是站在大局观上考量,咱们也没必要为难他,说不定将来你做大做强以后,也会以他的思维处理事情。” “那到底应该怎么办呢?”刘振华问道。 和珅言道:“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事故虽然很大,但是没有媒体炒作的话,根本就不会闹成这样,眼下咱们只能等待舆论的风向改变了,另外还有一件制胜法宝,咱们还没有祭出来呢。” 闻言,刘振华一愣,连忙问道:“什么法宝?” 和珅笑了一声,不说破也不点破,竟缓缓悠悠的吟起诗来:“一片丹心图报国,两行清泪为忠家。” 刘振华细细的琢磨这这两句诗,片刻之后他恍然大悟,心里顿时底气十足,刚才还惨淡的时局,似乎一下被他掌控在了手里。 张衡不知道和珅的存在,并不知道沉默起来的刘振华,其实是在内心中与和珅交谈,他见刘振华开始的反应如此强烈,惊言‘卸职’二字,他还以为吓破了刘振华的胆,因此安慰道:“振华呀,让你卸职就是个弃卒保车的手段,即便你当不了镇长了,以后去别的地方当个副镇长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嘛,不要灰心,你要拿出刚才的那番勇气,来面对事实。” 被张衡这么一说,刘振华才缓过神来,一扫刚才的诧异,很是轻松道:“其实吧,我是没什么关系,去哪当镇长都一样,说不定还能把我从武备镇调到别的什么比较富裕的城镇的,你也知道武备镇的问题太多,自从来了以后,我就没合过眼,去别的地方,倒也自在,不过……就怕有些人舍不得我走呢。” 见刘振华如此胸有成竹,张衡心里反而犯起嘀咕来了,他眉头一皱,言道:“怎么,看你这话里的意思,你有办法应付过这件事?” 刘振华没肯定,也没否定,站起身来拍平了身上的西服,笑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五行既能相克,又能相生,凡事总有变通之法,我现在倒觉得,媒体什么的就让他们炒作去吧,反正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发生,他们有些饥渴难耐,这回也好让他们过过瘾,顺便给武备镇打打免费的广告,倒是省去一笔城镇宣传的费用了。” 说完,刘振华便迈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言道:“张主任,您先坐,别客气,把这当成自己家,我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 刘振华所说非虚,这两天因为事故问题,他早已经身心疲惫了,说回去睡觉,那还真就是回去睡觉,没别的什么原因,至少回去面对两个美貌动人的女人,总比在单位面对满脸横肉的张衡以及心肠歹毒的郭洪生要好许多。 至于张衡嘛,他则愣在了办公室,一边不断的试图理解刘振华话里暗藏的意思,一边揣测此时刘振华的心思,可是想来想去半天也没有结果,他索xìng也就不去想了,心中暗道:“人家主人公都不在意,自己cāo个什么闲心啊,等到了明天,舆论风向不变的话,自己把意图上报给上面,然后撤了他的职,一切便尽在掌控。”想到这,张衡也站起身来拍拍西服,离开了办公室,至于他要去干什么?这年头当官没个二nǎi情人的,说出去都丢人~出来好几天了,打打电话,寒暄一下,也是应该的。 等刘振华回去的时候,刘香盈和江水馨正坐在沙发上闲聊着,聊天的内容则全都是围绕着刘振华,当刘振华走进客厅后,她们俩连忙迎了上来,两张小嘴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振华,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小华华,单位没事了吗?” 刘振华换完鞋以后,把江水馨搂在怀里,慢慢悠悠的往沙发走,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以后,刘振华用他惯有的‘如沐chūn风般’的笑容,对江水馨说道:“今天事情都处理完了,在单位也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来。”言罢,他又扭头去看刘香盈,故意板着脸,言道:“姐,你今天怎么又不去上班?今天是什么理由?是钥匙找不到了,还是鞋少了一只?” 刘香盈偷懒不去上班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尤其是给刘振华当秘书以后,这种可耻的行为简直就猖獗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三天旷一天,五天旷一天半,对刘香盈来说都不算事,此时被刘振华质问,她有些尴尬道:“人家还不是担心你嘛,去了害怕给你添堵,还不如在家等你回来呢。” 第六十一章 王大公子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这话说的,真到位!让刘振华找不出半点责怪她的理由,就算有心责备,可看到她那装可怜的摸样,便也下不去狠心了,刘振华叹了口气,没好气道:“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一个月撑死上二十天班,还要照拿满月的工资,平常没事还要从我兜里榨点零花钱,天底下就没有像你上班上的这么滋润的。” 刘香盈鼓着嘴,没心没肺道:“就这你还嫌弃我呢,要是换了别人,光拿钱不上班,我都不一定赏脸呢。” “你牛逼,谁敢跟你比呀。”刘振华没好气的白了刘香盈一眼,然后让江水馨把电视打开,虽然嘴上刘振华说不再关心这事了,但架不住心里痒痒,总想知道那些媒体究竟是怎么报道他的。 电视打开以后,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正在报道这起事故的新闻,随着播报,刘振华的眉头也越皱越紧,无论谁看到媒体扭曲事实,添油加醋尽说自己的坏话,心里肯定都会火气上升,刘振华也不能免俗。 看着那些自以为正义的主播,在电视上款款而谈,本着为民说话的原则,尽说大谎话,刘振华便觉得由内而外的厌恶,随便扫了几眼之后,刘振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应着江水馨的要求,把电视台换到了少儿频道。 一换到少儿频道,刘香盈便奈不住寂寞的调笑道:“哟,没看出来呀,水馨你还真是童心未泯呢。” 江水馨略有羞涩,但在刘振华的身边,她也不善伪装,坦诚道:“以前小的时候,家里条件比较艰苦,根本就没有电视,每当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会坐在我哥的肩膀上,趴在别人家的窗户外面,沾沾人家的光。那个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家里买一台电视,然后整天到晚的看动画片。虽然现在大了,但因为年少时的渴望得不到满足,如今在此时淋漓尽致的爆发了出来,倒是有些令人难堪呢。” 见江水馨说的苦哈哈的,刘香盈虽然有的时候嘴比较厉害,但她心地是单纯的,倒也不好意思再嘲笑江水馨,坐在一旁陪着江水馨和刘振华一起看了起来。 以前的电视是电视剧里插播广告,现在是广告里插播电视剧,没看几分钟漫长的广告就来了,三个人都特别抵触那些没有营养的广告,因此开始换台,找寻可能演动画片的电视台,可是当电视的频道数闪过‘65’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电视机里的时候,刘振华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让江水馨停止换台。 看着电视里那个硬挺、勃发、青chūn无限的面容,刘振华很是好奇道:“咦?他不就是一个刚刚毕业的普通外景实习记者吗,怎么突然就当上主播了,这攀爬的速度也忒快了点吧。” 就在刘振华疑惑之际,一旁的江水馨好奇道:“振华,你认识他?” 刘振华点点头,又摇摇头:“谈不上认识,昨天我跟你们说,有记者来找我进行专访,他就是其中一个,看样子是个挺实诚的记者,我对他的感觉还不错。” 江水馨轻哦了一声,还没等说话,一旁的刘香盈便插嘴道:“啧啧,没想到当年的浮夸公子哥,也有回头是岸的时候,真是令人称奇。” 刘振华眉头一皱,扭头问刘香盈:“你认识他?” 刘香盈一脸轻松的耸耸肩,言道:“认识,当然认识,估计咱们市的未婚女青年,不认识他的不多吧。他是咱们市商业传媒巨头的独生子,是个真真正正的贵公子,以前他上大学的时候,闹过不少绯闻,挺浮夸,挺放荡的,没想到毕业以后,倒是成熟稳重了许多。” 听了刘香盈的一番话,刘振华立马来了兴趣,他连忙问道:“姐,你对这人有多少了解,赶紧跟我说说。” 见刘振华如此感兴趣,刘香盈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瞄了江水馨一眼,轻笑道:“看样子王大公子的魅力是男女通杀啊,连咱们的小华华都如此迷恋他~咯咯咯~”嘲笑完刘振华以后,刘香盈言道:“这个还是让水馨来说吧,毕竟水馨在商海里航行多年,对于像他这种人是比较了解的。” 江水馨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他的名字叫王磊,这个你应该知道,这个王磊是市里商业传媒巨头王保健的独生子,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与一身,他父亲王保健这些年靠着发展媒体行业,其身价保守估计怎么着也得过十亿,在咱们市是金字塔顶尖的那批人。至于这个王磊嘛,因为从小受到西式教育,思维xìng格什么的都比较偏向欧美方面,放荡不羁,后来回国读大学,xìng格倒也一点不差的转移了过来,因此名声不太好,但王磊这个人脾xìng不坏,大学毕业以后就在他父亲的公司里从底层做起,人际关系处理的都相当不错,是个可造之材,他能得到你的好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听了江水馨的一番介绍,刘振华略有吃惊,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实习小记者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或许在普通人眼里王磊只是个商人之子,但在刘振华这样的人眼中,王磊背后的势力链条却是极为庞大的,毕竟这年头都是官商相护,每一个大商人都可以得到当地的权力维护,毕竟商人是一个地方经济的支柱,谁倒下商人都不能倒下,由此也可以看出来这个王磊到底有多大本事。 “老和……” 还没等刘振华把话说利索,和珅便笑道:“这便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是王磊站在你这边,那就相当于王保健的电视台站在了你这边,虽然这并不足以撼动舆论风向,但是你能和这个传媒巨头的公子牵上线,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此人对你将来的仕途,无往不利,定要好好把握啊。” 刘振华也是有些兴奋,他连连点头:“这是必然!就算我在武备镇做得再好,没有传播给外界知道的媒介,也顶多是闭门造车,今后有了这小子的帮助,自己的名声才能更加的被外界人所熟知。” 和珅言道:”不错,话说到了点子上,你小子没白跟我学了这么久。“ 便如和珅说的一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刘振华也因此心情大好,他连忙聚jīng会神的观察王磊是如何报道此事的,在随后的观察中刘振华发现,这个王磊虽然没有刻意的偏袒自己,或者站在自己的阵营里,但他如实的报道,将所有细节毫无例外的播报了出来,也算是变相的维护刘振华了。 也因为如此,刘振华的心情大好,在和刘香盈与江水馨愉悦的讨论中,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当第二天来临,刘振华被张衡叫到单位里时,他甚至还没有能从‘焉知非福’这件事的喜悦里走出来,他轻松的脸上写满了‘更加轻松’这让在场的人都有些不适应。 郭洪生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刘振华,也搞不懂刘振华到底怎么了,难道是被这事给搞疯了?他问道:“刘镇长,都火烧眉毛了,您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呢?” 刘振华现在还不到和郭洪生撕破脸皮的地步,因此笑盈盈的回答道:“人逢喜事jīng神爽。” “哦?什么喜事?”郭洪生又问道。 刘振华瞥了一眼张衡和白灵,然后言道:“我马上就能离开武备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这难道不算是喜事一桩吗?” 一听这话,张衡倒显得有些不乐意了,虽然刘振华这话说的不算假,但也不能说的这么露骨啊,就像是杀人犯,有在大街上歌颂自己的‘丰功伟绩’的吗?张衡板着个脸,轻言道:“你倒看得开,别的不说,光是这一点,就令我颇为欣赏。”张衡这话是在讽刺刘振华,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都能听得出来。 刘振华没有搭理张衡,转而问白灵:“白副局长,财务问题查清楚了吗?” 刘振华一提到这个问题,郭洪生的脸便不由的沉了下来,显然是白灵的做法和他预期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白灵先是瞥了一眼郭洪生,然后摇摇头,义正言辞道:“还好,当地财务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刘镇长的个人财务也很正常,当初你私自发送给遇难者家属的三十万款项,我也找到了来源,原来是刘镇长心系百姓,自掏腰包,这种做法颇让人敬佩。” 本来财务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是郭洪生听到白灵说‘刘振华自掏腰包’这句话时,他顿时眼前一亮,连忙问道:“刘镇长,咱们武备镇是贫困镇,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两千块,您就算是镇长一个月也顶多是两千五六,一下拿出三十万给遇难者家属,这可是十年的工资啊,您哪来这么多钱?”郭洪生就是那见缝插针的主,白灵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便能让他想到办法将刘振华一军,真是令人佩服。 面对郭洪生的锲而不舍,步步相逼,刘振华却轻松言道:“郭副镇长果真是心思缜密啊,相比之下,郭副镇长的讯息来源便有些捉襟见肘了,您难道不知道,我刘振华有个女朋友吗?” 第六十二章 民心所向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女朋友?”郭洪生眉毛一挑。 刘振华轻笑一声,刚要把江水馨的名字说出来,却被和珅连忙阻止:“小少爷,您千万别得意忘形了,稍微不提醒你一点,你就自己往火坑里跳,你难道把市长公子给忘了吗?那小子的眼睛可盯着江水馨呢,要是你和江水馨的关系传扬出去,传到那小子耳朵里,他还不拿刀剁了你?” 闻听和珅这么说,刘振华先是一愣,随即心惊,然后后怕,暗道自己太过得意忘形了,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给说出来,还好有和珅提醒,刘振华当下恶汗连连道:“老和,多谢,您老又救我一命。” 刘振华一边拍着胸脯给自己压惊,一边话锋一转,巧言笑道:“没错,我刘振华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就像郭副镇长,您老婆是企业大老板,我有个有钱的女朋友,也在情理之中吧。” 被刘振华这么一说,郭洪生哑口无言了,当下便也退后一步,不再言语,毕竟财务上并并不是撸下刘振华的最终手段,那起事故才是杀手锏。 郭洪生刚退下,张衡便紧接着迎头赶上,气定神闲道:“振华呀,那事昨天我已经跟你打过招呼了,今天跟你说,你也应该有些心理准备了,昨天晚上我跟上面汇报了,上面决定让你暂时停职,等事情调查清楚,再另行决定你的去处。在你停职这段时间,由郭副镇长暂时代理镇长兼镇委书记。” 这事刘振华早就想过了,因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很是淡定,淡定的令人有些狐疑,只见他点点头,面sè不惊道:“没问题,不过我停职这段时间,倒是要多多麻烦郭副镇长了,希望郭副镇长妥善照顾镇上的百姓,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努力。”刘振华话外音就是说,老子刚让武备镇的情况稍稍有些好转,你丫别给我把它打回原形。 这种情况是郭洪生喜闻乐见的,他连连点头,满脸堆笑道:“刘镇长,不不不,现在应该改口称您为刘同志了,您放心,您走的时候武备镇什么样,将来只会更好,不会更糟。” 刘振华撇了撇嘴,很是场面道:“那我就放心了。”言罢,他转而问张衡:“张主任,既然我已经被停职了,那你们是准备把我控制起来呢?还是让我自行安排?” 张衡笑道:“控制什么的就不必了,您的为人我们是了解的,等我和外界媒体说一下,表面上说已经把你控制起来了,限制他们对你的采访就行了,暗地里你继续过着你的rì子,等上面来人带你去县里调查的时候,你象征式的出个面就行了。” “OK!”刘振华极为淡定的比了个手势,然后言道:“既然如此,那这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可以先回去了吗?” 张衡点点头:“请便。” 得到了答复,刘振华转身要走,可就在他将要走还未走的时候,突然想起白灵还在呢,当下他又转头对白灵说道:“白副局长,既然财务问题已经解决了,我现在也是个无官一身轻的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舍下喝杯茶,交个朋友?” 郭洪生瞥了刘振华一眼,冷哼一声,心想:“白副局长连我的面子都不卖,还能给你面子?以前你是镇长的时候还好说,现在,你丫就一平民……”郭洪生的心里话还没说完,白灵的态度却令他大跌眼镜。 只见白灵连连点头,瞧那态度似乎刘振华的邀请,是她梦寐以求的:“既然刘同志盛情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咯~”白灵的举动令张衡和郭洪生瞬间傻眼,却也只能强颜欢笑。 虽然白灵了解刘振华,知道刘振华是一个从不打无把握之仗的人,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有自己的深意,可是在回去的路上,白灵还是心急火燎的问道:“振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被人家撤职了,怎么还这么悠闲?” 刘振华冲白灵挤了挤眼睛,挤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放心吧,我的最强法宝还没有祭出来呢,等到了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我的秘密法宝出现以后,我不光会官复原职,甚至还有可能名声大噪,因祸得福。” “最强法宝?”白灵的表情和刘振华当初的表情一样,对这个‘最强法宝’一点概念都没有。 刘振华也不多解释,带着白灵飞快的赶回了宿舍,由于白灵已经好久没有和水馨见面了,这一见面,顿时嬉闹在了一起,由于白灵和刘香盈也是认识的,毕竟刘香盈和刘振华一样,都曾经供职于财政局,因此和白灵的关系也很好,很快的加入到了嬉闹阵营,本来还有些生涩的宿舍,因为三女的欢声笑语,变得活sè生香起来。 见到三女莺莺燕燕,欢欢喜喜的摸样,刘振华的心情也随之大好,为了让气氛更加活跃一些,他干脆打电话把刚上任,rì累万机的孙白,以及被事故忙得焦头烂额的裘宏给叫来了,随后他又想到孟子清在这件事上也帮了他不少,于是又擅自主张的把孟子清一起叫了过来。 等晚饭来临的时候,刘振华义无反顾的当了一回大厨,煎炒烹炸做了一大桌子菜,等所有人坐齐以后,刘振华开了瓶好酒,给所有人都满上,然后举杯郑重其事道:“这第一杯酒,我敬孟子清,要不是她高超的医术,帮我救回五条人命,就算别人原谅我,我自己也不会原谅我,来,子清,我干了,你随意。”说罢,刘振华便仰头一饮而尽。 孟子清根本就没料到刘振华会叫她来,再加上第一次看见江水馨等三个大美人,她显得有些拘束,但也还是很卖面子的一饮而尽,等喝完之后,她略有羞涩的扫视所有人一眼,然后言道:“你谢完我了,我也要谢谢你,你是个好官,好镇长,我代表全体武备镇的居民,谢谢您。” 刘振华点点头,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冲孙白和裘宏道:“这第二杯酒嘛,我敬老孙和老裘你们俩,不为别的,就为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对,话说错了,就为咱们是好哥们,当然这次你们来的努力是功不可没的,来,咱们都干了。”说完,刘振华又一饮而尽。 孙白和裘宏都是大男人,也不矫情,喝完之后便也坐了下来,没有说什么,孙白和刘振华之间这么多年的革命感情了,心意在这,说不说的没什么大意思,而裘宏则是除了感激还是感激,毕竟工地上的设备都是他带来的,出了这次事故,他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而刘振华非但不怪他,反而三番五次的安慰他,这让他颇为感动,也在心里坚定了刘振华这位大哥的地位。 两杯结束后,刘振华又满上一杯,对着三女道:“这第三杯嘛,我敬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三个女人,除了我妈之外!水馨,我的爱人,这杯酒代表了我对你说不尽的爱,白灵,我远道而来的朋友,咱们之间的友情比金坚,我姐,虽然我这个姐姐平常总是没个姐姐的样子,还经常找我麻烦,调皮又任xìng,但是我的生活因你而jīng彩。来,咱们干了。”刘振华毫无例外的再次干了个底朝天。 听完刘振华的一席话,三女都各自怀着心事,江水馨除了幸福还是幸福,毕竟这是刘振华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承认她是刘振华的爱人。而白灵则是因为刘振华的那句‘最重要的女人’而百感交集,至于刘香盈嘛,有些羡慕,羡慕江水馨获得了刘振华心中‘爱人’的宝座,又有些嫉妒,嫉妒那个人不是自己,总之心情和白灵相差无几,就这么纠结着。 刘振华最后满上一杯,冲着在场的所有人,高声言道:“这最后一杯酒嘛,敬我自己,恭喜我成功的被炒鱿鱼了,来!” 随着刘振华的这句话,现场的所有人都啼笑皆非起来,刘振华这种看得开,放得下的jīng神,令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的轻松,在刘振华的带动下,本来简简单单的聚餐,倒是热闹非凡起来,最后真是闹得无法收场,所有人都喝的微醺,然后开始有人提议去唱歌,刘振华更是不知死活的非让孙白开着jǐng车载他们去,就这样,一行喝的稀里糊涂的人,开着jǐng车浩浩荡荡的向镇里的KTV进发,等到了KTV,把吧台的小姐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人来闹事呢,差点要报jǐng,等看到穿着jǐng服的孙白,吧台小姐才意识到多虑了,然后连忙给开了个房间,再之后‘你把我灌醉,你让我流泪~’五音不全的歌声,在KTV里彻夜回荡。 第六十三章 睡错床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如果说狗是人类最忠实的伙伴,那么酒就是最懂人心的jīng神伴侣,它不仅可以舒缓心灵,也可以将内心之中暗藏的喜怒哀乐,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刘振华和一帮亲密朋友在KTV又不知道灌了多少酒,只是朦朦胧胧之中,在震耳yù聋的音响伴奏下,一瓶接着一瓶的喝着,吐着,接着喝,与凡人一样,他也会醉,醉如烂泥,以至于连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躺在那熟悉且柔软的床上,朦胧之中,他感觉到有一只滑嫩的玉臂轻轻的环在他的脖子上,他以为是江水馨,便反手将其搂在怀里,本能的与她的玉体交融缠绵,享受着爱人身上的余温,与酒jīng的刺激,那层层叠叠的快感,令他接近发狂,也更加卖力,最后当一切归于宁静,他只觉浑身一虚,便倒头浑水了过去,只剩下耳边那隐隐约约的,似乎带着一些痛楚的呻吟声。 “额啊~”不知何时,一阵钻心的头痛将刘振华从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一看,天sè已经大亮,他正赤身**的躺在床上,而他的怀里也抱着一个与他一样一丝不挂,香艳无比的躯体,她正趴在刘振华的胸口上,酣睡着,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仿佛昨夜的快感让她还没有恢复过来,刘振华会心一笑,本来想伸手抚摸她的肩膀,可是当手掌在床单上游走时,他却突然触碰到一块湿哒哒的区域。 掌心感受着那片cháo湿的床单带来的触感,刘振华本能的想到了昨晚二人翻云覆雨时留下的爱渍,想到这刘振华的脸颊也不由的发烫起来,尽管他是个男人,却也在这种yín绯的情境中,表露出羞涩之意。可是当他的手从床单上抬起,轻轻的落在爱人的肩膀上时,他却不由的愣了一愣,因为他的手指上竟然站着殷红的血迹,这血迹红的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妖艳的令人不敢直视。 刘振华心中一惊,他惊恐的想到:“难道是昨晚的自己太过野蛮,弄伤了爱人?”想到这,他胸口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连忙将怀里爱人的脸颊抬起,可是当那张熟悉的脸庞映入刘振华的眼中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涌上刘振华的心头,他的大脑也随之当机。 “白……白灵?”呆愣了半晌之后,刘振华不可置信的说出了‘爱人’的名字。 白灵?没错,刘振华怀里的女人就是白灵,一个被他视为朋友,却在醉酒之后翻云覆雨的女人,而那一抹血迹,难道是白灵的处子之血?刘振华突然想起昨晚朦朦胧胧之间,爱人那呻吟之中夹带着一丝痛苦的凝噎,而两者之间的联系,竟然发展成一个令刘振华无法接受的事实,他亲手夺走了朋友的处子之身! 刘振华吃惊的声音,将睡梦中的白灵惊醒,当白灵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她与刘振华的表情如出一辙,先是愣了一愣,随即那呆僵的表情转为惊讶,再之后变成惊恐:“振……华?你……” 还没等白灵说完话,她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下传来一阵阵如火炉般的暖意,而这暖意竟然是刘振华的体温,她竟然与刘振华赤身**的纠缠在一起,发觉到事情的怪异,白灵白皙的脸颊瞬间变得火红一片,她痴痴呆呆的看着刘振华,惊异道:“振华,你……我……我们俩,昨晚发生了什么?” 同样震惊不已的刘振华苦笑一声,有些无奈,又有些懊恼的把那只粘着血迹的手指移到白灵面前,当白灵看到那殷红的血迹时,火红的脸颊瞬间变的更红了,甚至比那血迹还要红。 白灵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惊得她无法说话,甚至连她应该赶紧脱离刘振华的身体都忘了,就这么肌肤相亲的趴在刘振华的胸口上。 两个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境,最后还是刘振华打破了尴尬:“白灵,对……对不起,昨晚喝了太多酒,我是无意识的,我还以为你是水馨呢。” 白灵自始至终都知道她对刘振华的感觉不一样,比普通的好感更胜一层,此时被刘振华夺走了她的第一次,她除了震惊之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别样的情绪,或欣喜?或庆幸?她自己也说不清,或许以前白灵总是在压抑着内心中对刘振华的那种情感,可是当他们俩发生了男女之间的事实之后,与普通女人一样,那种情感再也无法压抑,义无反顾的爆发了出来,白灵轻咬着嘴唇,好像鼓起莫大的勇气一般,趴在了刘振华的胸口上。 她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当她想起自己身体下面的男人,是自己的闺蜜的男人之后,一股罪恶感与愧疚感本能的涌上心头,她叹了口气,用耳朵听着刘振华的心跳,轻言道:“咱们都是成年人,发生这种事情也不算什么大事,我不怪你。” 还不等刘振华说话,白灵便继续说道:“说实话,以前我对你的感觉纯粹只是欣赏,可是随着咱们交往的越来越深,我对你的感觉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今天发生这种事,我的第一感觉竟然不是厌恶,而是欣喜。但你已经是水馨的男人了,我不能与水馨争夺,所以……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吧,走出这间屋子以后,咱们依旧只是普通的朋友,没有任何的关系,希望你能理解,也能接受。” 虽然这种情况是刘振华最愿意看到的,可是当他亲耳听到白灵说出来,心里还是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失落感,但这种失落感稍纵即逝,毕竟他知道,江水馨才是他的爱人。 刘振华点了点头,依旧将白灵紧紧的搂在怀里,嘴上却说道:“没错,这件事完全是老天跟我们开的一个玩笑,就当它没有发生过吧,无论是对水馨,还是对你,甚至对我都是好事。” “嗯~”白灵轻嗯了一声,但是从她的口气中可以听得出来,她其实说的这些话都是违背良心的,并不是她发自肺腑的,但人生在世,总是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巧合,而面对这些无奈的巧合,人们能选择的只是掠过它。 听着刘振华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白灵想着,或许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近距离听着刘振华的心跳声吧,为了江水馨,也为了刘振华,将来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她也不知道。 深吸了一口气,白灵脱离了刘振华的怀抱,扭过身去,用她光滑白皙的后背对着刘振华,她先是原地坐了一会,然后开始寻找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等她穿戴完毕后,才将已经吸进去很久的那口气,叹了出来:“振华,水馨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因为我,而让你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任何不愉快。” “我知道。” 刘振华应了一声,也开始起来穿衣服,等他穿戴完毕以后,便与白灵一起走到房门前,可是当刘振华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他却怎么也没有力气打开它,因为只要打开这扇门,他和白灵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会消失,而他和白灵以后的关系会如何发展,也将会变成一条命途多舛的道路。 看着刘振华久久不打开房门,白灵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些事情,她抬头看了一眼刘振华那张原本刚毅,如今却百感交集的脸庞,白灵心中不禁暗道:“难道他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他也害怕打开这扇门之后,自己和他的缘分将会因此而结束?” 白灵多么希望刘振华不会打开门,但理智与千百年来人类的伦理牵绊告诉她,不能当别人的小三,尤其是闺蜜的小三。她咬着嘴唇,伸手握住刘振华的手,然后带动着刘振华,轻轻的将门推开了。 当门打开的一瞬间,清晨的光亮令他们俩人都睁不开眼睛,他们的眼睛闭上了,那两颗想要在一起,却又无法在一起的心门也随之关闭了。 “哼,今天早上一睡醒,我就觉得情况不妙,现在一看,果不其然。” 早已经苏醒过来的刘香盈,正穿着一身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冰激凌,见到刘振华和白灵一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顿时以一副早已知道了的口吻说道。 刘振华和白灵相视一笑,笑的很苦涩,笑完,白灵便转身去了洗手间,而刘振华则迈步走到刘香盈的身边,表情僵硬,很不自然的辩解道:“姐,我和白灵是清白的,你可别瞎想,要是被水馨知道了,可就不妙了。” 刘香盈白了刘振华一眼,便不再看他,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看着电视报道,心不在焉道:“你们俩是清白的?谁信啊,都睡到一块去了。小华华,你说我说你什么好,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呢?而且还是对女朋友的闺蜜下手。” 闻言,刘振华眉头直皱,很是委屈道:“谁下手了,我可没下手,昨晚大家喝的都有点多,我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睡错床也在情理之中吧。” 第六十四章 回县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香盈根本就不看刘振华,说起话来酸里酸气,仿佛她才是刘振华的女朋友,是这件事的受害者,而江水馨则是路人甲:“瞧你这话说的,闹出这么档子事来,你还理直气壮了呢,你跟白灵发没发生过什么,只有你俩知道,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但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可得多为水馨考虑考虑,毕竟人家抛弃了荣华富贵,来武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跟你一起受罪,你可不能没良心。” “谁没良心了,我对水馨的心,天地可鉴!”刘振华拍着胸脯,义正言辞的说道,说完之后,他话锋一转,满脸堆笑道:“姐,咱们都是为了水馨好,所以这事千万别让水馨知道好吗?”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要是对得起良心,你还怕水馨知道?”刘香盈没好气的说道,根本就不理会刘振华的辩解,同为女人的她,现在只想和江水馨这个受害者站在同一阵营,同仇敌忾,一起抵制刘振华这个花心大萝卜。 刘振华表示很无奈,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脑子热,搞什么狗屁聚餐,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现在的刘振华真可谓是外忧内患了,事故那档子事还没搞定呢,家里又东窗事发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刘振华左思右想,最后一咬牙,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姐,你就算不为我考虑,也应该为白灵和水馨考虑考虑啊,她们俩可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万一因为这事闹僵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只要你不告发我,等我官复原职以后,每个月给你半个月假,工资照拿,怎么样?”刘振华心想,反正平常刘香盈也总是旷工,有的时候还不止一个月,既然拿他没办法,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旷工这事正常化,合理化。 刘香盈扭头瞥了刘振华一眼,似乎有些感兴趣道:“你说真的?” 刘振华又开始拍胸脯了:“大丈夫说话,板子上钉钉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见此状况,刘香盈也颇为心动,但是她却不肯这么轻易就放过刘振华,当下加码道:“除此之外,我还要每个月领一次特别奖金。” “特别奖金?”刘振华眉头一皱,疑惑道。 刘香盈点头如捣蒜道:“没错,就是特殊奖金,我一个月才赚多少钱?去除平常的花费根本就省不了多少钱,连逛街的钱都不够,如果你想让我帮你,那每个月多给我一千块钱。” 刘振华细想了一下,觉得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因此连忙答应下来:“成交!” “OK,让我怎么帮你吧。”刘香盈欣然接受,比了个手势。 刘振华言道:“你别提这事,当个哑巴,就算是帮我了。” “简单!”说完,刘香盈在自己的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把嘴巴闭上了,然后扭头去看电视,不再搭理刘振华。 而这个时候,白灵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已经洗漱完毕,简单的画了个淡妆,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些尴尬吧,所以她避开刘振华的目光,冲刘香盈言道:“香盈姐,我单位还有些事没处理,我就不在这逗留了,等水馨醒了,你跟她说一声,好吗?” 刘香盈没有说话,很是尽心尽职的把哑巴身份进行到底,她摆出一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听见了,也答应了。 白灵现在要回县里,肯定是因为害怕面对刘振华,或者江水馨,避免局面太过尴尬,所以才准备逃回县里,先冷静一段时间,在她临走前,别有深意的看了刘振华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推门离开了。 刘振华也没有去送她,毕竟现在两个人都需要冷静冷静,淡淡的把这事遗忘掉。 白灵刚走,睡眼朦胧的江水馨便从刘香盈的卧室走了出来,半梦半醒的她一推开门便语气浑浊道:“我怎么睡在香盈姐的屋里,振华呢?还有白灵呢?” 刘香盈嘴角微微上扬,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瞥了刘振华一眼,而刘振华则赶紧迈步应了上去,把江水馨露在怀里,带到沙发上,然后柔声细语的解释道:“我在呢,我在呢,昨晚睡得好吗?” 江水馨揉完眼睛,好奇的看着刘振华,轻声问道:“我怎么睡在香盈姐的屋里啊,昨晚你和白灵在哪睡的?” 一提到这事,刘振华本能的低下了头,毕竟这事太过尴尬了,经过短暂的内心斗争之后,刘振华笑着回答道:“昨晚咱们都喝多了,回来的时候我就睡在沙发上了,白灵睡在咱们那屋。” “哦,原来是这样啊。”江水馨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其实刚睡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睡在刘香盈的屋里,而刘振华和白灵不知所踪,她本能的想到了刘振华会不会和白灵睡在一起了?可是当她听到刘振华的谎话时,她便毫无疑问的相信了,毕竟她对刘振华的爱已经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刘振华说什么,她便也就信什么。 “那白灵哪去了?”江水馨又问道。 刘振华先是看了刘香盈一眼,见刘香盈也正看着自己,同时又在嘴上做了个‘拉链’的手势,瞧那意思是在说:“我不说话,你自己解释吧。” 刘振华本来是想编个谎话的,但最后他还是实话实说说道:“白灵说县里有点事,就先回去了,本来是想和你打个招呼的,但是看你睡的香,就没好叫醒你。” “哦~” 在外人面前,刘振华是个实力演员,举手投足之间都显示着他那极具戏剧张力的表演,但在亲近的人面前,他就是个刚刚入行的菜鸟,根本就无法抓住表演的重点,以至于演起戏来畏首畏尾,不伦不类。幸亏江水馨对刘振华的爱已经高于理智,才没有看穿刘振华的谎话,让刘振华侥幸蒙混过关。 心里有个疙瘩,无论行事还是言语,都或多或少会有些别扭,刘振华现在就是这样,因为他‘不守道德’了,所以在和江水馨的交谈中,显得有些畏首畏尾,所幸在刘振华压抑万分的时候,张衡打电话来了,说是上面来人要讯问他,让他去一趟单位,因此刘振华逃也似的离开了宿舍。 到了单位以后,除了张衡和郭洪生以外,还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而这两个人就是上面派来的审查人员,或许是因为张衡已经把所有事情的细节始末都告诉了二人,因此他们对刘振华的态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恶劣,经过简单的介绍之后,刘振华知道了他们俩的名字,其中一个梳着三七分发型的叫马强,剃着短寸的叫张兆平。 由于此次马强和张兆平是主角,因此他们俩坐在正中间,而张衡和郭洪生则坐在其次,刘振华坐在马强和张兆平的对面,一见面双方就开门见山,马强一边打量着刘振华,一边言道:“刘同志,此次事故的始末,我们都已经有所了解了,您的初衷是好的,为了惠民利民,发生这样的事故,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必须有个人出来承担责任,刘同志,希望你能理解。” 刘振华点点头,神sè淡然道:“能理解,也能接受。” 一帮的张兆平轻笑道:“能接受就好,本来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会很浮躁,遇到这种事会极力反抗呢,没想到居然这么看得开,你放心,去了县里,我一定会多为你说点好话,把事情的责任降到最低。” 好话谁都会说,刘振华可不会真信了张兆平的话,更不会指望他,因为刘振华知道,人生在世无论办什么事,都要靠自己,靠别人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刘振华轻笑一声,点点头,很是官方道:“那就多谢二位了。” 闻言,马强轻言道:“那行,时间也不早了,上面还等着把这事办妥呢,咱们也就别耽搁了,赶紧去县里,把事情谈清楚。”言罢,马强便站起身来,率先向门口走去,而随后起身的张兆平的从刘振华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刘振华跟上。 刘振华很识相的跟随在马强和张兆平二人的身后,向外走去,可是当他走到院子里才发现,大门处竟然已经等候了许许多多的记者,刘振华还纳闷呢,刚才来的时候怎么不见到有这么多记者,这一会便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聚集了过来。 一见到刘振华出来了,众多记者顿时围了上来,将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各式各样的镜头和麦克风,像是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全都对准了刘振华,令刘振华颇感压力。 “刘镇长,对这起事故,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镇长,您是否还给遇难者家属一个公道?” “刘镇长,您究竟给武备镇带来了什么?是利益?还是灾难?” 一系列的问题把刘振华问了一个头两个大,马强和张兆平把刘振华护在中间,不断的把难缠的记者推开,一边推,一边严肃道:“现在还不接受采访,等事情处理妥当,我们自会召开记者发布会,请大家到时候自行到场。” 第六十五章 好官的下场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尽管记者蜂拥而至,将此处围堵的水泄不通,但是人高马大的马强和张兆平,却硬生生的将人群推开一条道路,一左一右的夹着刘振华逃脱了记者们的围堵,就在他们将要把刘振华带上车的时候,突然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了一大批人,将车团团围住,就在众人还在纳闷之时,只见三个抱着灵牌的妇人挤到车旁,不断的砸着车窗。 见到如此混乱的状况,马强和张兆平不得不从车上下来,询问这些没有来路的人群,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群,都是本地人,其中包含事故里已故的三位工人的家属,以及大难不死的工人,其余的便都是当地百姓。 拥有超常职业嗅觉的记者,一直等待的就是这样的场面,此时见到情况开始混乱了起来,他们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对着周围的人啪啪啪的按着快门,偶尔还会拉过一两个人来,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堵住去路,是不是想让刘振华给他们一个说法。 将近一百多个人将车围住,初次之外还不断的有当地人加入了围堵的阵营,周围的人越聚越多,马强和张兆平担心事态失控,连忙大声喊道:“大家听我说,我们只是想带刘同志回去协助调查,大家放心,我们肯定会还给大家一个公道。” 而坐在车里的刘振华,看到这样的场景,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反而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了起来,他在心里对和珅言道:“老和,看样子咱们的最强法宝出现了。” 和珅轻笑道:“钱财和背景并不是当官的最强法宝,民心才是,得民心者得天下,自古无例外。” 就在刘振华与和珅款款而谈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从人群中闪过,紧接着车门被打开了,那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钻了进来,等钻进来以后,才发现,这个人竟然是郭洪生,看着郭洪生鬼鬼祟祟的摸样,刘振华言道:“哟,郭代理镇长,你这是要干嘛?难道是来送我最后一程?”刘振华特意将‘代理’这两个字的音调说的很重,意思是告诉郭洪生,你只不过是暂时顶替我而已。 郭洪生没有理会刘振华话中的深意,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振华,一边言道:“现在觉得怎么样?” 刘振华眉头一挑,疑惑道:“什么怎么样?” 郭洪生笑道:“当好官的感觉怎么样?现在知道当好官的下场了吧。你曾经尽心尽力的为这些人办事,可是到头来呢?他们却因为你的失误,而向你来讨说法,呵呵,你现在肯定特别伤心吧。” 说到这,郭洪生瞥了窗外的人群一眼,语气逐渐变得凌厉:“百姓是什么人?是愚蠢的人,他们从来不会从大局观考虑,只会在乎自己的切身利益,你如果有益于他们,他们会感激你,也仅仅是从心里感激,不会做出什么太多的实质举动,而你万一有害于他们,哪怕是只损害过他们一次利益,他们也会忘掉你以前的好,将你视为十恶不赦的敌人。我就是因为看清了这点,才从来不会理会他们。” 以前刘振华只觉得郭洪生与普通的贪官一样,可是听了郭洪生的这番话,刘振华才知道,原来这个郭洪生的心理已经扭曲到病态的地步了,他的思维极端扭曲,与正常人已经分道而驰了。看着郭洪生那险恶的眼神,刘振华言道:“其实你就是你口里所说的‘愚蠢的人’,因为你才是那个真正的不肯牺牲,不肯奉献,只考虑贴身利益的人,我对你感到悲哀。” 闻言,郭洪生冷笑了一声:“或许你说的对,但现在的事实却是,你这个为天下苍生愁白头的好官,没有好下场,而我这个自私自利的坏官,却生存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看到眼前的场景,郭洪生觉得已经没必要再和刘振华装下去了,因此直接撕破了脸皮,每一句话都很直白,不留余地。 刘振华笑了,笑的很痛快,他环视车窗外的百姓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因为你的内心黑暗,所以你只能看到黑暗的东西,而看不到光明,或许在你的眼里,这些人都是黑暗的,但在我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你觉得我的下场就是这样的吗?” 郭洪生轻哼了一声:“从你来到武备镇,想要当好官的那一刻,你的下场就注定是这样的。” 刘振华依旧是那般笑盈盈的,他言道:“那你慢慢看下去吧。” 刘振华好像先知一样,他话刚说完,三个抱着灵牌的妇人便挤到了马强和张兆平的面前,她们一只手抱着灵牌,一只手拉住马强和张兆平的衣角,嚎啕大哭道:“你们不能把刘镇长带走!” 马强和张兆平,以及现场的所有记者,都觉得这些百姓来,是想讨要个说法,严惩刘振华,因此马强和张兆平连忙出言安慰那三个妇人:“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会重视这起事故,有责任的人,一定会严惩,绝不姑息,还给大家一个公道。” 马强和张兆平本以为,听了这话,那三个妇人会稍稍安稳一些,没曾想,这三个妇人反而态度更加强烈,甚至直接跪在了马强和张兆平面前,呜呜大哭道:“你们不能把刘镇长带走,刘镇长冤枉啊,刘镇长是好人!” 听到三个妇人喊冤,马强和张兆平都是一愣,连忙把三个妇人拉起来,询问缘由,而一旁的记者听到喊冤,也纷纷挤了过来,拉住其中一个妇人进行采访,而这个妇人则是周海峰的遗孀,刘振华曾经去拜访过她。 周海峰的遗孀就是个普通的农村粗妇,哪里会组织语言,见到所有的记者都围着她,她只顾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哽咽道:“刘镇长是个好官,这回的事不怪他,你们要是把他给带走了,俺们武备镇的百姓也就活不下去了。” 其中一个记者连忙问道:“刘振华是修路工程的发起人,修路的承包商也是他找来的,他拥有直接责任,为什么说不怪他?还有为什么他离开了,你们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他威胁过你们?” 周海峰的遗孀摸了一把泪,抽泣道:“你们不能错怪刘镇长,他是个好官,从一来武备镇起,就真心实意的为我们办事,能有他这样的镇长,是我们武备镇人民修来的福气。”周海峰的遗孀把刘振华来到武备镇以后办的事,原原本本,一个不差的全都告诉了记者。 而得知了刘振华事迹的记者们,脸sè都是忽明忽暗,纷纷开始质疑自己的正义感,为了挽救百姓们口中的好官,他们也开始如实报道起来,将镜头和麦克风对准在场的每一个角落。 马强和张兆平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以后,也开始百感交集,心中想到,刘振华能得到这么多百姓的爱戴与维护,肯定是个好官不假,就在他们准备解释的时候,五个或拄着拐杖,或坐着轮椅的伤患,在家属和医生护士的陪同下,也挤进了人群,并且高呼:“放了刘镇长,刘镇长是好官!” 这五个伤患都是从事故中幸存下来的工人,他们本来应该在医院里修养,可是为了挽救刘振华,竟然全都离开了医院,再加上有医生护士的陪伴,想必是得到了院方的同意,而院方也站在刘振华这边。 马强和张兆平先是高呼一声:“大家别挤,别把病人挤坏了!”然后快步跑到病者旁边,安慰一番,又询问缘由,等病者把事情讲清楚以后,马强和张兆平的心里又是一阵拧巴,暗道:“这个刘振华何德何能啊,竟然得到当地居民如此的爱戴。” 眼见车也走不了了,为了避免事情越闹越大,马强连忙对张兆平说道:“老张,你快打电话给上面,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尽快处理,我在这边顶着!” 张兆平应了一声,便挤出了人群,原地的马强则不断的安慰在场的人,而就在这时,围在现场的大批当地百姓,开始一起高呼:“放了刘镇长,刘镇长是好人,放了刘镇长,刘镇长是好人……”由于当地百姓都是自发的来维护刘振华,因此并没有受过训练,喊起话来参擦不起,一时间导致现场闹闹哄哄,十分换乱。 可能是闹得太激烈了,现场的记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局势,这万一要是播报出去,收视率肯定是惊人的,他们纷纷打电话回总部,让总部派直播车,或者加派人手来这边采访播报,电视台的动作是惊人的,刚打完电话没多久,各大电视台的直播车便纷纷到了现场,工作人员简单的架设了一下,便开始进行现场直播。 “大家好,欢迎收看今天的焦点直播,我是主持人方凯,就武备镇的修路工地事故,我们今天来到了武备镇当地,现在武备镇的zhèng fǔ大院门前,已经被当地的居民包围了起来,而事故的责任人就坐在县检察院的车里,原本大家都以为当地的百姓是来讨要说法的,可是事实却发生了戏剧化的变化,所有的人竟然都是来维护刘振华的……” “大家好,我是DDH电视台的主播,周栋,我现在身处武备镇zhèng fǔ大院,我们可以看到当地的居民情绪都十分激动,现场的局势十分混乱……” 第六十六章 功过相抵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各大电视台为了抢占收视率,纷纷在现场进行现场直播,以至于让本来就混乱不堪的现场,变得更加混乱,甚至在一切地方出现了轻微的踩踏事件,闻讯赶来的孙白,带着镇上所有的jǐng力,尽可能的维持现场秩序。 坐在车里的刘振华,神态玩味的看了一眼震惊无比的郭洪生,笑言道:“郭代理镇长,不不不,看这种情况,你应该已经变回副镇长了,怎么样,郭副镇长,我的下场是你想象的那样吗?” 郭洪生没有说话,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车外混乱的现场,这种情形扭转了他所有的思维定义,令他有些接受不了,他本以为刘振华这次肯定玩完了,却没想到一直被他轻视的民众,却令刘振华绝处逢生。 刘振虎叹了口气,轻言道:“人民从来都不愚蠢,他们一直都知道,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他们也知道应该拥护谁,古有帝王称‘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焉能覆舟’,古代君王尚能如此,更何况咱们这些二十一世纪的官员呢?” 看着依旧哑口无言的郭洪生,刘振华轻笑了一声,便不再搭理他了,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而随着刘振华的出现,现场的情况就更加混乱了,所有的百姓都高呼起来,刘振华等待了片刻,等欢呼声稍微降低了一些后,他高声喊道:“大家如果还把我当成镇长,就听我一言,大家对我刘振华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按照规章制度,咱们必须要按照流程走,不要为难他人好吗?” “不行!他们要是把你带走了,你回不来怎么办?” “刘镇长,你可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咱们武备镇就完了。” 就算刘振华当面说出那些话,百姓们也不肯刘振华被带走,无奈刘振华只能退而求其次,高声言道:“大家静一静,现在恐怕上级领导已经知道咱们这的情况了,肯定会派人来,咱们先静一静,协助jǐng员维持一下现场秩序,避免发生踩踏等危险事件,如果因为我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我肯定不会原谅我自己的!现在请大家静一静,等上面派人来了,咱们再看看他们是怎么处理的,好吗?” 听到这话,周围的群众的情绪才算是稍稍缓和了一下,因为是刘振华说的话,百姓们全都无条件遵从,刚才还混乱无比的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虽然还有些人在小声议论,但至少也要比刚才清静许多。 看到了刘振华如此强大的号召力,记者以及当地的官员,尤其是张衡,全都被震惊了,恐怕整个天朝像刘振华这么受爱戴的官员,根本就是凤毛麟角。 随着现场逐渐安稳下来,记者们就更能发挥职业能力了,采访力度也不断的加强,不仅采访受难者家属,就连当地的居民也都点名式的采访,一时间对刘振华极为有优势的舆论,顺着直播车传到大地的各个角落。 早已经被闹得大汗淋漓的马强,凑到刘振华面前,有气无力的说道:“刘同志,我本来还以为你就是个普通的好官,仅仅是不贪腐而已,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被如此拥护,照这样看来,你就算自己想离开武备镇,恐怕也离不开了。” 刘振华耸了耸肩,笑道:“一份投资,一份回报,我们用心爱民,民众才会拥护我们。”刘振华这话说的容易,但是真正能做到的恐怕没有几个。 就在刘振华还想在和马强谈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人群中,夹杂着那五个幸存的受难者,他心中一惊,连忙绕开马强,奔了过去,等到了跟前,他又发现五个受难者身边除了家属之外,还有大批的医护人员陪着,其中就有孟子清。 刘振华一把拉过孟子清,用稍有些责备的口气问道:“子清,他们是你带过来的?你也太鲁莽了,他们现在应该静养,你怎么能让他们出来呢?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你不是让我心里更加自责吗?” 还不等孟子清说话,那五个幸存者便异口同声道:“镇长,您别怪孟医生,是我们自己要求来的。” “就是,这事不怪孟医生,您都要被抓走了,我们怎么能在医院视而不见呢,孟医生都告诉我们了,我们被抢救的那晚上,您在医院守了一夜,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其中一个受难者的家属拉住刘振华的手,热泪盈眶道:“镇长,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谢您,我家就这么一个顶梁柱,万一要是倒了,我们家这rì子也就不用过了。” 刘振华翻过来握住那名家属的手,安慰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因为我,才导致他险些丧命,这是我的责任。” 家属连连摇头:“不不不,这不怪您,是您给了我家男人一个好工作,完全是为了我们好,发生这种事根本就不是您的错。” 在刘振华和受难者家属相互谦让的时候,其中一名记者则将镜头对准了这边,把这么真实的一幕用直播车给播了出去。 不多时,三辆检察院的专车停在了人群的外围,车上走下六个人,除了四名普通的干员外,其中还有两个大人物,一直守在现场的张衡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两人一个是县里检察院的院长,一个是县委书记,因为事情闹得这么大,这么戏剧化,他们这两个大人物能亲自来,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一下车,县委书记和院长便表现的十分亲民,毕竟他们远远的就看见了好几辆直播车和大批的记者在现场,县委书记和院长是不是好官暂且不提,面子工程一定是要做足的。他们先是不断的安抚百姓,然后缓缓的走到刘振华和马强的面前,马强简单的汇报了一下情况,县委书记得知以后,便连忙拍了拍刘振华的手,高声说道:“刘镇长,你放心,这事我们一定彻查清楚,绝不会冤枉你。”县委书记的话说的很大声,显然是说给那些记者听得。 周围的群众看见县委书记和刘振华在谈话,他们顿时有些按耐不住了,连忙冲着县委书记喊道:“刘镇长是好人,书记,您可要还给刘镇长一个公道啊,可不能让他背黑锅。” 县委书记热情的对周围群众笑道:“好好好,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彻查此事,还刘镇长一个公道,绝不冤枉一个好人。”县委书记之所以表现的如此热情,是因为在他的地盘上发生这种被百姓爱戴的事情,对他的仕途也算是一件好事。 本来县委书记是想带刘振华回县里做调查的,但是当地百姓根本就不卖给他面子,无论如何也不肯让人把刘振华带走,无奈他只能破例带着刘振华进了镇zhèng fǔ大院,在镇zhèng fǔ进行一些表面上的调查。 由于刘振华的为人事迹并不是秘密,所以调查的速度很快,虽然这件事跟刘振华脱不了干系,但因为百姓们全都力保刘振华,念在这层关系上,县委书记决定对刘振华进行从轻处理,在这一点上面,县委书记就很会变通。 等一切都谈妥了以后,县委书记带着刘振华等人去了zhèng fǔ大楼的门口,由于大楼下面有台阶,因此要比地面高出许多,像一个演讲台,等在场的大部分人员、百姓、记者都进入zhèng fǔ大院以后,县委书记摆出颇有的官风,对在场的人高声说道:“事情我已经清楚了,刘镇长虽然和这起事故有直接关系,但他却并不是主责任人,再加上念在他爱民如子,维护一方稳定,力争百姓利益,因此我决定!” 所有人都随着县委书记的话而屏住呼吸,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每一个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等待着县委书记的最后定论。 见到所有人都将视线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县委书记很是享受的笑了笑,然后高声道:“我决定,让刘镇长功过相抵,他立过的功,不予奖赏,他犯的错,也不予追查!” 随着这个‘功过相抵’的判决一下达,在场的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就连见过大场面,以处变不惊而闻名的记者,似乎也受到了现场百姓们的情绪带动,竟然都不自觉的欢呼起来,而这种合家欢的场面,全都由直播车传达了出去,或许在电视机那另一头,也有人在欢呼? 一直以严肃著称的zhèng fǔ大院,在这一刻变成了欢乐的广场,在人们欢呼雀跃的气氛中,达到了高cháo,而刘振华也会心一笑,在他看来,为了这些可爱的百姓,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第六十七章 潜力股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英国着名哲学家弗朗西斯·培根说过,尊重人民,也就会受到人民的尊重。同样汉朝的政论家贾谊也说过,国以民为本,君以民为本,吏以民为本。一个好的官员,对当地有益的官员,在为人民创造利益的同时,人民也会为你创造利益,这是符合投资回报率的,尤其是在官场,更能突显出来其中的微妙平衡。 刘振华和武备镇的百姓在这一刻是一条心的,是共同利益的创造者,他们在努力的实现双赢的局面。 县委书记自知不是这件事的主角,也不好太过夺取刘振华的光辉,等群众的情绪稍稍安稳下来一点,他冲刘振华言道:“刘镇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说完,他便往旁边挪了一步,把中间的位置让给刘振华。 刘振华不是个矫情的人,虽然偶尔会有些多愁善感,却也没有到滥煽情的地步,按照他的xìng格,他是不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鬼话,骗天、骗地、骗自己,但眼下他深知自己已经是所有人的焦点了,如果不站出来说一两句话,倒显得有些沉闷迂腐了。 他缓缓走到正zhōng yāng,环视在场的人一圈,然后清了清嗓子,用他略有悲伤、略有感激的嗓音说道:“有些事情可以避免,有些不能避免的事情,想尽办法也可以避免,但是因为我的疏忽,导致此事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是我的错,我不会推脱,也不会避让,它就是我的责任,应该由我刘振华来承担。但是,大家却都没有怪我,反而如此宽容我,拥护我,这是我刘振华的福气,我刘振华无以为报,我不敢承诺许多,只能在心中更加坚定自己的目标,将武备镇带上一个崭新的时代,让大家的生活至少不会比别人差。” 这本来应该是一番慷慨激昂,感人心扉的宣言,可是刘振华的表情却十分幽怨,语气十分哽咽,说完之后竟挤出两滴眼泪,仿佛是在忏悔自己的罪行,感动于百姓们的爱护。 而刘振华的这种举动,更加的感染了现场的人们,大家随着刘振华的伤感而伤感,随着刘振华的感动而感动,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三位抱着灵牌的遇难者家属,都是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或许在此时,她们觉得自己家里男人的死,能换的刘振华这样的好镇长,也算是值得了吧。 感动这种东西就像传染病一样,一旦蔓延起来,便有一股势不可挡的劲头,受到现场气氛的感染,又或许是内心难以言说的苦楚,竟让周海峰的遗孀跪了下来,抱着灵牌痛哭起来,另外两位遇难者家属也随之跪下,当这三个人跪下之后,人群便如cháo退一般,乌泱泱的向后蔓延开去,眨眼之间竟然全都跪了下来,他们开始哭,开始笑,好像一群疯疯癫癫的jīng神失常者,嘴里不断的呓语着:“呜呜呜~镇长,刘镇长,您是我们武备镇的福气啊~” 其实刘振华只是想渲染一下气氛,没想到有些过了头,百姓们下跪这种情况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先是一愣,然后略有些手足无措,而就在这时,和珅突然吼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跪下啊!你以为你是皇帝啊?有那身份可以承受百姓跪拜?” 得到和珅的提醒,刘振华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此外,他还利用他举一反三的能力,以及极具戏剧张力的表演,现场嚎啕大哭起来:“谢谢,我刘振华谢谢大家。” 刘振华这一哭,现场的百姓也都跟着哭了起来,这种千载难逢的场景,对记者们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时间闪光灯又开始噼噼啪啪作响,好像打开保险,喷着火舌的机关枪一般。 除了记者对这情景惊异不已之外,就连混在官场多年的县委书记和检察院院长都有些大眼瞪小眼,这种情景一般只发生在‘传说’中,或许在古代的时候,会有一两个两袖清风的好官,真真正正的为民办事,获得拥护,而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发生这种事,便如彗星撞地球一样,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与单纯善良的百姓们不同,县委书记和检察院院长都是jīng明十足的人,他们一眼便能看出刘振华是在逢场作戏,只是没有点破罢了,就算他们当场戳穿了刘振华的嘴脸,恐怕也会被百姓们视为敌人,视为对刘振华有害,对武备镇有害的人。 “我说老谭,这小子的确是个当官的好料,以前我听说他直接被破例从一个小职员提拔成了镇长,我还有些感叹呢,以为又是一个钱权交易的产物,可是今天一看,这小子还真有些能耐。”县委书记和检察院院长紧靠在一起,小声的说着。 检察院院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身上也没有丝毫动作,但嘴上却很是感情丰富的回答道:“何止有些能耐,这小子简直就是咱们这行的弄cháo儿,前途不可限量啊。从面相上看,他今年应该还不到二十五吧,小小年纪,却透露出与实际年龄相差极大的城府、言行、举动,这种能力可不是常人所能具备的。记得咱们二十四五的时候干嘛呢?整天泡妞、打牌,没事出去打个架,斗个欧,人生漫无目的,活得像个三等残废,社会进步的绊脚石。” 县委书记点点头,很是赞同道:“还真是,咱们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一脑袋豆腐渣,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沉浮,咱们才能走到这一步,可这小子呢?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本事,还真是天赋秉然,得天独厚啊。” 检察院院长扭头瞥了县委书记一眼,别有深意的问道:“怎么着,老吴,看你话里这意思,你是有意要栽培他?” 县委书记没点头,也没摇头,他先是细细的打量了一眼跪在地上,抹泪哀嚎,将演技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刘振华,然后轻笑道:“栽培谈不上,我也就是个普通的小县委书记,也人到中年了,就算以后发展,路也不会走的太远了,而这小子则不同了,年纪轻轻就当了镇长,他的路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要走,如果有恩与他的话,将来也算是个茶余饭后可以攀谈的话题,这也算是远期投资吧。” 检察院院长嘴角微微上翘,淡淡的笑了一声:“呵呵,老吴啊老吴,这么多年了,你真是一点都没变,也对,手里握着一个潜力股,以后股票升值了,你多多少少也能赚到一些利益,只要把身份关系摆清楚了,以后就算这只股票不升值,或者贬值了,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你打算怎么做?” 县委书记神秘一笑,轻言道:“天机不可泄露~过一会你就知道了。” 检察院院长撇了撇嘴:“咱们都几十年的交情了,你还跟我卖关子,真差劲!” 在随后的时间里,刘振华和百姓们互相安慰,互相劝解,那宛如惊涛骇浪般的激动心情才逐渐安稳下来,然后在孙白的安排下,在场的百姓们逐渐被送出大院,而一直得不到喘息机会的刘振华,也终于松了口气。就在他觉得此事终于告一段落了的时候,一直闷声不吭的张衡迎了上来。 “哈哈,刘镇长,恭喜恭喜啊,恭喜你官复原职了。” 虽说此次刘振华险些被撤职,是张衡这个家伙一手造成的,但刘振华却并没有太多的怪罪于他,毕竟他也是依法办事,为大局考虑,顶多算是迂腐一点,也不算什么大的罪过,因此刘振华并没有给他甩脸子,而是笑着回答道:“同喜同喜,我官复原职了,张主任也就不用再为这件事cāo心了,也算是间接得利了吧?啊?哈哈~” 起初张衡根本没有料到刘振华有这么大的能量,对刘振华的态度完全就是上下级的关系,如今看到了刘振华的实力,张衡对刘振华的态度也发生了极大的改观,无论说话,还是言行,都有些自低身价:“哈哈,我获得的利,只是蝇头小利,而刘镇长您,才是真正的大赢家啊,还真就应了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刘振华自然知道张衡这话是什么意思,总的来说是有些羡慕嫉妒恨吧,没有更深层的yīn谋,因此刘振华也就坦然回答道:“这马回来了还好,万一没回来,我岂不是亏大了?” 由于刘振华和张衡是面对面说话,而县委书记和检察院院长则站在刘振华身后,因此刘振华并没有注意到他俩,就在刘振华等待张衡的下文的时候,身后却传来县委书记沉稳成熟的声音:“挫折是上天掉下来的礼物,对于无能之人,挫折就是挫折,不是别的什么,而对于有才能的人,善于克服,善于掌握的人来说,挫折则会摇身一变,成为可遇而不可求的大礼。” 这话说的很有深度,刘振华很感兴趣,他连忙扭头去看说话之人,却见县委书记和检察院院长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刘振华连忙和县委书记以及检察院院长握了握手,热情道:“吴书记,谭院长,这事麻烦你们大老远的跑来一趟,真是让我心有不安啊,别的什么谢礼我也没有,仅有一嘴一语,多谢啊!” 第六十八章 青瓜蛋子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虽然知道~县委书记叫吴德全,检察院院长叫谭文山,但是并没有真正的见到过他们俩,再加上刚才事发混乱,刘振华并没有抽出太多的时间观察他们俩,等此时闲暇下来,刘振华才终于可以好好的打量一下眼前的二位‘gao官’。 吴德全与普通的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有些太过平庸,平庸的没有亮点可寻,一米七的个头,不胖不瘦的身段,小平头,圆脸蛋,身上没有什么特殊的气质,如果不是他穿着官员才能穿的制服,很难令人把他和官员联想在一起。据刘振华所知,吴德全人如其名,德才兼备,肚子里是有些才学的,但办起事来中规中矩,从来不和别人为敌,凡事祈求的安稳,因此他在县里的名声极好,仕途道路四平八稳,无风无浪。 至于这个谭文山嘛,则和吴德全截然相反,四十郎当岁的他,拥有将近一米八的身高,身材笔直硬挺,消瘦的脸上带着一个金丝眼镜,头上梳着三七分,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他那帅气勃发的气质却丝毫未减。如果说大学时代每个宿舍都有一个高富帅,那谭文山就是他们宿舍的高富帅,可以说这个年纪的他,是女人们口口声声嘴里经常提到的‘成熟男人’的典范,对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而且他的办事风格与吴德全也有极大的出入,柔中带刚,刚劲十足。 在刘振华打量他们俩的时候,他们俩同时也在打量刘振华,或许谭文山的xìng格决定了他对其他官员,或者其他的雄xìng不屑一顾,因此他对刘振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就是说不好不坏。而吴德全则是越看刘振华越喜欢,好像老丈人看女婿一般,把刘振华看的浑身别扭。 刘振华打量完以后,对吴德全和谭文山二人毕恭毕敬的言道:“吴书记,谭院长,我能官复原职,还要托你们二位的福,今天也算是好事一件,为了庆祝一下,不如我做东,请二位喝几杯小酒,闲聊几句?” 刘振华这话完全是官场话,客套话,毕竟吴德全和谭文山在县里可是重量级的人物,能和他们牵上线,搭上桥,对刘振华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刘振华从来也没有自恃清高过,所以他也乐于拍马屁。至于刘振华官复原职,跟他们俩有没有关系?不能说一点关系没有,但关系也不大,刘振华之所以给他们俩带高帽子,完全是拍马屁的基本手段。 刘振华的提议似乎对吴德全来说很受用,吴德全点头连连道:“酒就不必喝了,喝多了光误事,喝几杯茶,吃点小菜,闲聊几句还是可以的嘛,你说呢老谭?”吴德全象征式的询问了一下谭文山。 谭文山和吴德全不一样,他是检察院的院长,一般都是在县里办公,很少有机会出来,此次来武备镇,也是意外之举,既然来了,反正手里也没什么大事,便也就不急着回去,权当是采采风了。在这,谭文山倒是想看看吴德全,倒是要如何培养刘振华这个潜力股,因此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马上就要到饭点儿了,咱们要是连饭都不吃就走了,反而有些不合适了,说出去人家还要怪刘镇长不会办事呢,去随便吃点也好。” 张衡是县纪检委的主任,论其身份地位也是不低的,毕竟在官场之中,他手里握着生杀大权,有权利调查和处理绝大部分的官员,因此和他搞好关系也是必然的,刘振华便也不吝啬腰包,大不了多个人多双筷子,便把他也给请了去。 摆宴的地点是武备镇的第一等饭店‘常chūn阁’,说是第一等,其实连一星级都算不上,毕竟在武备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多少人能去下馆子,完全仰仗一些权贵平时的施舍,这也导致餐饮业不景气,常chūn阁能生存下去已属奇迹了。 由于刘振华上任的时候,地方官员摆宴的地方就是这里,再次来刘振华倒也轻车熟路,在柜台点了几个好菜,要了一壶好茶,便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去了常chūn阁最大的包厢,当然这个最大的‘包厢’,只是用复合板隔开的一个小房间,显得很是寒酸简陋,不过在武备镇这种地方,这样的包厢已经算是不可多得了。 刘振华和吴德全倒也不是讲究的人,对这种寒酸的包厢无关痛痒,在他们看来,能有个地方吃,有个地方喝就行了,视觉享受什么的还要放在其次。而谭文山和张衡则是官宦子弟,从小生活就十分富庶,因此讲究也就多一点,别说进这个包厢了,在看到常chūn阁寒酸的门脸时,他们俩就直皱眉,但考虑到刘振华和吴德全,他们也只好委曲求全,尽可能的在心里把常chūn阁想象成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酒店,这也算是思维转换了吧,有点画饼充饥的意思。 因为来吃饭的人不多,所以常chūn阁的上菜速度奇快,甚至和厨师众多设备齐全的高档酒店有的一拼,八个菜以极快的速度上齐了,至于菜sè嘛,都是普通饭店常见的‘高档菜’,像是红烧肉啊、油泼鲤鱼啊,之类之类的。 本来谭文山看这架势,觉得茶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茶,结果却万万没有想到,常chūn阁这种小破饭店居然楞是上来一壶大红袍,谭文山小酌一口便知道是上品,这令他一直压抑委屈的心情,得到了一丝的舒缓。 权贵和普通人吃饭的差别在于,普通人吃饭是为了吃饭,而权贵吃饭则是为了其他的什么,刘振华不敢把自己归类于权贵阵营,因此菜上齐了他客气了几句之后,便开始胡吃海喝起来,尤其是红烧肉,还没等说几句话就被他给清理掉了半盘子,这食量惊得在场的人都说不出话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从哪里跑出一个没吃过肉的山野村夫呢。 与吴德全和谭文山这样的人在一起,吃饭是个伪命题,‘聊天’才是真正的主题,等刘振华吃的差不多了,他才渐渐抽出心思,进入主题:“吴书记,我有个问题一直闹不明白,既然今天您大驾光临了,可否指点一二?” 吴德全还没从刘振华刚才饕鬄大食的震撼摸样里走出来,他稍有木讷的点点头:“指点谈不上,能说的我就说,说不了的,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刘振华因为吃的太猛了,此时有了打嗝的yù望,但他却强忍着,或是尽量把嗝闷在肚子里:“吴书记,武备镇是大镇,在咱们县里不说是地界最广的,那也是人口最多的,听说以前经济实力一直名列县里前茅,怎么这两年混成这幅惨样子了?有些村民甚至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一听这话,刚准备动筷子的谭文山被逗乐了,倒不是因为刘振华问的问题有问题,而是刘振华说的话太到位了,这话就像是藏在枕头下的一枚钢针,表面上看着极为舒适,可是你一躺上去,就会把你扎个头破血流。谭文山把筷子放下,扭头去看吴德全,准备看看吴德全是怎么回答的。 吴德全也没料到刘振华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毕竟地方政绩问题是官场里最忌讳的话题,可刘振华却大大咧咧的问了出来,而且还是把话题的尖锐xìng给打磨了一遍,这让吴德全又好气又好笑,但也正是因为刘振华的这种风格,吴德全才看好他的。 吴德全稍微想了片刻,然后清了清嗓子,斩钉截铁道:“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废铁百炼能成钢,放在人身上也同样受用。”吴德全怎么说也是混迹官场的老油子了,又岂会被刘振华一言问倒,他借力打力,用和事实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憋得刘振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振华表面上看着不咋地,其实内心里已经翻腾了起来,他对和珅言道:“我靠,老和,这个吴德全水很深啊,看这架势,我还真搞不定他。” 和珅一身轻松的笑道:“正常,你才混官场多久?就算是进步飞快,那也是有个过程的,如果官场分十个阶段,吴德全现在处在第五个阶段,而你则处在第三个阶段,在我们这些人眼里,你虽然是个可造之材,但顶多也是个青瓜蛋子,不值一提~” 才第三阶段?刘振华对于老和给他的定位很是不服气:“那你处在第几个阶段?” 和珅破天荒的没个正行道:“你猜~” 我猜?这还用猜吗?用脚趾甲想都想得出来,你丫凭借一己之力,独揽朝堂大全,如果朝堂是水,你便是龙,你随便打个喷嚏,朝堂都能掀起万丈巨浪,如果你是一条一万岁的神龙,那么皇帝就是一条一万零一岁的神龙,差距甚小,能做到这种地步,十级是肯定逃不掉的。 眼下刘振华还没时间和和珅讨论级别问题,毕竟处理眼下的关系才是正事,刘振华言道:“老和,指点一二吧,我应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既不让他把我看轻了,又不得罪他?” 第六十九章 商业洽谈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和珅言道:“如果你和对方的实力处在伯仲之间,yīn谋算计才是上上之选,当这种平衡被打破,你劣于对方的时候,你要么选择臣服,要么选择避让,没有更好的选择,兵书上说的以弱胜强,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毕竟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多少大智者可以做到以弱胜强的地步。” 刘振华细细的品味着和珅说的话,这话听着有些让人气馁,可是事实上这也是生存的必要法则,毕竟韬光养晦、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著名典故,都是藉此延伸出来的。 思想了片刻之后,刘振华有了些许眉目,言道:“老和,你的意思是说,我别跟他玩小心眼,直接有什么说什么,把事都摆在明面上?” 和珅不肯定也不否定:“是也是,也不全是,我看这个吴德全对你并无恶意,反而有些欣赏你,你把想说的话,想做的事都明着来,意yù向他展示诚意,他反而会更加接受你,除此之外,你也要给自己留一个不易察见的心眼,别傻呵呵的什么话都说,这样反而让人觉得你有些二。” 刘振华点点头,觉得和珅说的很有理,刘振华知道自己的缺点,他现在就是不太会掌握‘度’这个字,他要么急功近利,无所不用其极,要么就太过慈善、太过中庸,很少有扬起长避其短的时候,当然这也怨不得刘振华,毕竟他还在成长,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 得到了和珅的指点,刘振华与吴德全说起话来也就更有自信了,他拿起茶壶将吴德全以及其他二人已经见底的杯子满上,然后笑言道:“吴书记,既然我已经官复原职了,而且您也亲自来了,职责所在,藉由这个机会,我便想提出我的一个小想法,跟您一起商讨商讨。” 吴德全微笑着点头:“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说。” 刘振华思想了片刻之后言道:“武备镇的情况您也是了解的,说是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方有大治,但也要有个限度,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经历得起这份磨练,我觉得吧,还是应该先让镇上的经济好转起来,毕竟吃喝不愁了,大家才有更多的心思去考虑别的事情。” 吴德全呵呵一笑:“想要搞好经济,可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你以为上任镇长只是个只知道搜刮民脂,贪污**的典型吗?其实不然,想要贪,地方上得有钱才行,如果地方上穷的吊儿郎当的,他怎么贪?贪谁的?上任镇长其实也想搞好武备的经济,与公与私咱们就不说了,咱们就只说这其中的困难xìng。” 刘振华点点头,倒也相信吴德全说的话,当贪官得有钱可贪才行,刘振华继续道:“困难自然是有的,但我也有了解决的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略有些不合规矩~” “怎么说?” 刘振华略有为难道:“想要提升一个地方的经济水平,投资经济项目是必然的,而建设工厂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也是最合实际的,毕竟武备镇是个穷乡恶水的地方,搞旅游业什么的也不合实际。而这个建工厂嘛,必须要利民惠民,一般的私人企业恐怕难有这个觉悟,不压榨工人就已经烧高香了。” 吴德全扭头瞥了一眼谭文山,见谭文山神情玩味的打量着刘振华,似乎已经看出了刘振华肚子里的小九九,吴德全当下会心一笑,对刘振华言道:“你是想说,以你的名义,搞一个企业?你有没有考虑过,法律明文规定,咱们这些当官的是不能搞副业的,尤其是关系到一方经济命脉。” 这个刘振华当然知道,也正是知道,才在这里询问吴德全,毕竟他是县委书记,只要他点头了,那这事就好办了,另外张衡这个纪检委的主任,以及谭文山这个检察院院长都在,只要谈妥了,那刘振华就没有丝毫要担心的了。 刘振华点头言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如果我不出面的话,想要搞好武备镇的经济,恐怕真是难如登天了,就算我尽心尽力的为百姓办事,大力发展农业,但终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如果一个地方太过于依赖于农业,本身隐藏的弊端就是极大的。我的意思是,我不以自己的名义,而是以我的心腹的名义建厂,赚取的利润大部分用于当地的基础建设,除此之外还可以造成大批的就业机会,很大程度的可以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 刘振华说的这些话都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说出来的,可以说是他的全部心思了,如此坦诚相待,也算是他对吴德全表示诚意的方式了吧,就像和珅说的一样,在比自己聪明的人面前,就不要妄图耍小聪明了。 吴德全没有说话,他托着下巴,伸手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嚼了起来,这一嚼就嚼了足足有五分钟,倒不是因为他牙口不好,而是他在沉思,在考虑,等他将那口菜咽下去的时候,思绪也有了眉目:“倒也不是说不可行,我给你提出三个疑问,如果你全都能办到的话,我这边就没什么意见了。” “您说。” 吴德全再三斟酌以后,缓缓言道:“第一个问题,想要带动当地经济,需要建设的工厂的规模是巨大的,其中需要的资金也是雄厚的,在不涉及到公款方面,你如何获得这笔款项?毕竟涉及到了公款的话,就会把你牵扯出来,万一事情曝光,轻则罢免,重则遭受牢狱之灾。第二个问题,你如何与当地企业良xìng竞争?毕竟你们镇有的企业我还是知道的,他们也是为武备镇做过贡献的,咱们不能卸磨杀驴,兔死狗烹。如果你的初衷是惠民利民,最大限度的造福于民的话,那么就和那两家私人企业的利益产生了冲突,你如何处理这种事?第三个问题,也是重中之重,你如何在确保工厂受自己控制的同时,保持你是隐形人的条件?换言之,你在不参与工厂任何事项,与工厂完全无关的同时,又如何全全掌控工厂的运作?” 听了吴德全这番话,刘振华是打心眼里佩服,心中暗道:“到底是老官场了,说起话来直击要点,字字珠玑。” 这三个问题在刘振华准备建厂的时候,和珅就已经或多或少的提到过了,也商讨过了,因此刘振华并没有太多的思考,便直言道:“资金方面不用担心,说句不要脸的话,我刘振华是个吃软饭的,有个富婆女朋友,建厂的资金完全拿得出来。至于良xìng竞争嘛,我倒有自己的另一番见解。” “哦?” 刘振华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言道:“真正对武备镇做过贡献的企业,我们必然要维护,不仅要维护,还要支持,鼓励。可是某些企业只顾自己的利益,无情的压榨工人,以yīn险恶毒的手段捆绑、压迫工人,这种企业,不可姑息!吞并或者清理掉,毕竟以大局观考虑,这是一个必然的手段。”刘振华话里暗指的那个企业,其实就是郭洪生老婆的公司,既然已经和郭洪生撕破脸皮了,刘振华也就没必要假仁假义了,该出手时就出手! 吴德全细细的考虑着刘振华的话,若有所思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你如果非要这么做的话,一定只能用商业手段,不可以动用你镇长的权利,毕竟官商冲突这种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发生。” “没问题!” 刘振华很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虽然刘振华自己不是个商业奇才,甚至对商业方面的问题仅仅停留在一知半解的层面上,但他却丝毫不担心,毕竟他手里可是有一个曾经是商业女强人的江水馨,还有和珅这个老妖jīng,虽然和珅在当官方面的成就显著,但他在其他领域上的发展也是不容忽视的,官商一样,深如大海,而越深的海水,则越适合和珅这条老龙畅游。 “至于这第三个问题吗,我也已经胸有成竹,我这次建厂准备用我女朋友的名义,而我女朋友是从商海摸爬滚打起来的,是一名经验老练的商人,完全可以应付工厂的各种问题,以及前景策划,未来战略,以她的名义建厂,完全合乎情理。” 刘振华这话说的慷慨激昂,可是听在吴德全的耳朵里,却显得有些无力,他眉头一皱,有些担忧道:“女朋友而已?不是你老婆?这个……振华呀,我说句不好听的,万一以后你和你女朋友产生什么分歧,分道扬镳了,那这工厂岂不就成了他人的囊中物了?毕竟这年头连结婚离婚都是家常便饭,更不用说情侣分手了。” 第七十章 贵人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我女朋友对我的心,天地可鉴!你们应该相信我的眼光和能力,否则你们就不会耐着xìng子听我说了这么一大堆。”刘振华掷地有声的言道,仿佛吴德全质疑了江水馨对刘振华的忠贞度,令刘振华颇有些懊恼。 刘振华与普通人一样,轮回百次,迷失了千年的双眼,只为在此看清你的容颜,沾染了凡间的露水,逃不过红尘的情劫,他终于寻得了那个她,所以他也陷入了情劫,无法自拔,为了爱人,他可以付出一切,在被人质疑他的爱人的时候,他也会恼羞成怒。 吴德全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年轻人对于爱情的那种盲目,那种‘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海啸于后而我心坦然’的无畏,因此他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反而是和珅开始纠结了起来。 “小华,我并不怀疑你和江水馨之间的感情,这男人啊,有情感是好的,感xìng一点也是好的,这叫外表似刚,内心如霜,但是太过执着于感情,就不像一个男人了,反而有些像自艾自叹的小娘们了,这对你的仕途并无益处,希望你能自省。” 刘振华自然知道和珅说的这番话,是为了他好,但是没有爱情的年轻人还能叫年轻人嘛?刘振华什么事都可以遵从和珅的意见,唯独这一件事,刘振华持有保留意见,哪怕是撞了南墙也终不悔。 本来吴德全还想给刘振华几天时间好好考虑考虑,把这件事情想妥呢,谁知道刘振华转瞬之间就将对策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而且似乎都还合乎情理,因此吴德全便也不再迟疑,当下道:“既然你心中早有计较,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拿捏好就行了。”言罢,他又扭头看向谭文山,轻言道:“老谭,你的意见?” 谭文山和吴德全之间拥有老革命感情,关系就像是刘振华和孙白一样,既然吴德全都答应了,他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当下也不回答,装作听不见吴德全的话,自顾自的把茶杯端了起来,品茶闻香。 吴德全最了解谭文山了,谭文山装作不理吴德全,意思就是默认了,只是他碍于身份,不想参与到这件事里而已,毕竟他是检察院的院长,准则是为正义法律办事,而刘振华搞副业,本来就违背了法律,所以他才做出这般举动,假意不知道,听不见,看不见,一切都和他无关,他只是来喝茶吃饭的。 谭文山那边没有意见,吴德全又转而去问张衡,本来吴德全是没想搭理张衡的,毕竟在官场里,纪检委的人名声都不太好,没有哪个官员喜欢和纪检委的人为伍,可刘振华都把他叫来了,吴德全也不好对他视而不见:“张主任,你怎么看?” 张衡年纪也不小了,能混到今天的位置,自然有他得天独厚的本事,眼见连县委书记和检察院院长都站在刘振华的阵营里了,他又哪里会唱反调,反而他觉得这是和县委书记等三人牵线搭桥,搞好关系的重要一步,毕竟在官场里,没有哪个人是孤军奋战的,孤军奋战的下场必然是死路一条,唯有官官相护,拧成一股绳,才能长久稳定且安全的发展。 这也是为什么刘振华主动拍吴德全等人的马匹,要跟他们搞好关系的原因,而和珅也没有制止,毕竟和珅是官场里的神级别的人物,自然知道官场的生存法则,当年独揽大权的他,也并不是孤军奋战,而是将朝中大臣发展成他的党羽。 张衡看了刘振华一眼,见刘振华也在盯着他,他又去看谭文山,却见谭文山在喝茶之余,悄悄的抬头瞥了他一眼,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确实是看了他,眼见这三个人都已经确定立场了,张衡也就不再迟疑,连忙道:“我和谭院长一样,对这事不知不觉,我就是来吃饭喝茶的,你们刚才聊的我都没听见。” 听到张衡这么说,正在喝茶谭文山眉头一皱,却也没说什么,而吴德全则轻笑了一声,转而对刘振华言道:“既然如此,振华呀,你便按照你想的开始做吧。” 刘振华如释重负的点点头,然后把茶杯举起来,以茶代酒道:“吴书记、谭院长,张主任,无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武备镇的百姓,我都一定要谢谢你们,适时变通,才是快节奏的时代的生存方式。” 四人一饮而尽,喝完,刘振华又赶忙为三人满上,而在他倒茶的时候,吴德全则很是慈善的言道:“我说振华呀,你以后也别叫我吴书记了,显得生疏,以后咱们关系热络了,还是要多多走动的嘛,不如改口叫我一声吴哥吧。” “吴哥~” “好嘞,哈哈哈。”这一声吴哥,令吴德全常怀大笑,仿佛收了刘振华这个小弟弟,是他的人生一大幸事。 刘振华虽然知道吴德全对自己示好,可能是有别的什么目的,这显得话题有些隐晦,但他还是想问一问,毕竟不问的话,总有些上了贼船的感觉:“吴哥,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吴德全笑毕,喝了口茶清清嗓子,然后言道:“既然咱们的关系要长远发展,坦诚相待便是最重要的,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如果一个人在官场上想要走得长远,最重要的就是广交友,培养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势力,毕竟人多了力量大。说的露骨一点,你小子是个可造之材,可偏偏摊上这么档子事,我帮你一次,你小子总能记住我的恩情吧,以后我有求与你的时候,也能张开这个嘴。” 吴德全刚说完,和珅便开口言道:“振华,吴德全给你上了一课,你要记住,雪中送炭要好过锦上添花,在别人chūn风得意的时候,你对他表示好感,他会觉得你是看中了他的实力,在奉承他。而在别人落魄的时候,你施以援手,对方则会深记你的恩情。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除了我能教你之外,生活中也有很多人有资格当你的老师,你要虚心学习。” “知道了。”刘振华将和珅的话全都记在了心里,然后郑重其事的对吴德全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吴哥,我肯定不会忘记你的情意,如果以后我有所发展,只要有您的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刘振华说出这番话,并不会觉得自己甘为小弟,而是觉得,人这一辈子总是会遇到贵人,和珅是刘振华生命里的第一个贵人,那么吴德全就是刘振华生命里的第二个贵人,他们会帮助刘振华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因此刘振华尊敬他们,将他们视为自己的导师。 闻听刘振华慷慨激昂的言语,吴德全更是开心:“哈哈哈,好好好,我相信你的话,从你能获得武备镇百姓的爱戴,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个熊种。” 本来刘振华觉得谭文山只是陪着吴德全而已,对自己不yīn不阳,不冷不淡,似乎并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可是此时谭文山却表面上心不在焉,嘴里却颇为在意的插了一句话:“我和老吴是多少年的铁哥们了,你既然叫他吴哥了,那也不能乱了辈分,也叫我一声谭哥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xìng格,这个谭文山的xìng格是内敛型的,一般不会轻易的释放出来,如今居然主动张口让刘振华叫他谭哥,这明摆着是说要和吴德全一起栽培刘振华,这令刘振华欣喜若狂,他连忙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言道:“谭哥。” “嗯~坐下吧。” 刘振华碰到这两位贵人的心情,就和当初与和珅邂逅时的心情是一样的,兴奋异常,和珅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说句不客气的话,和珅甚至有逆天的能力,他的布局他的大局观,他的远见,是凡人所望尘莫及的,而吴德全和谭文山则是和珅铺垫的棋局里的重要的两枚棋子,如果说和珅是布棋者,刘振华是最zhōng yāng受到层层保护的‘帅’那么吴德全和谭文山就是保护在他两边的那两枚‘士’,看似无足轻重,中规中矩,没有什么进攻xìng,可是能发挥出来的能力,却是不可想象的。 双方关系发展的速度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简直就是一拍即合,或者说臭味相投,在随后的时间里,刘振华和吴德全等人聊得不亦乐乎,但大多数都是聊得家常琐碎,临近饭局结束的时候,刘振华把服务员叫来结账,本来是他请客的,结果吴德全打死也不肯刘振华花钱,说是长辈和晚辈第一次见面,怎可让晚辈请客?无奈刘振华只好让出冤大头的宝座,让吴德全隆重登基了。 离开“常chūn阁”以后,在大街上随便的寒暄几句,吴德全三人便坐车回县里了,毕竟这边的事都处理完了,他们也没理由再呆在这里了,而刘振华也往宿舍走,准备回去和江水馨谈一下建厂的相关细则。 第七十一章 好榜样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刚回到宿舍,刘香盈和江水馨二女便莺莺燕燕的围了上来,一左一右的把刘振华的胳膊抱在怀里,不断的扭动着,兴奋道:“哇,振华,你好厉害呀,现在各个电视台都在大肆的报道你的事迹呢,都快把你树立正正义的使者,天朝人民优良传统的典范了。” 江水馨把刘振华的胳膊抱在怀里磨蹭也就算了,刘香盈竟然也丝毫不顾及身份的磨蹭起来,把刘振华磨得一阵心虚:“小华华,没看出来呀,你还有这种蛊惑人心的本事呢,以前人民都高呼‘**’万岁,现在都改口高呼‘刘镇长’万岁了呢,厉害呀。” 刘振华想要把手臂从刘香盈的怀抱里抽出来,奈何被她紧紧的抱住,根本抽不出来,无奈刘振华只能咧嘴一笑:“什么叫蛊惑人心,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我这明明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啊,正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因为我用心对待百姓啊。” 刘香盈破天荒的没有和刘振华唱反调,连连点头道:“嗯嗯,是呢,我家小华华可是个青天大老爷呢。” 本来刘振华的心情就不错,被两女这么一闹,心情就更加美丽了,就在他准备在两女面前吹嘘一下自己的功绩,给自己长长脸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却响了,刘振华本来是想自己去接的,但是他被二女夹在中间根本抽不出身来,无奈只能让刘香盈过去帮他接电话,等刘香盈跑过去以后,刘振华随口问道:“是谁的电话?” 刘香盈看了看座机上的来电显示,然后摇摇头:“陌生来电,接不接?” “接吧。” 得到了刘振华的答复,刘香盈快速的把电话接通,然后低语了两句之后,便一手捂着话筒,一手冲刘振华招手,嬉笑道:“小华华,是找你的。” “谁呀?”刘振华一边往电话那走,一边疑问道。 刘香盈神秘一笑,也不回答,只是说道:“你自己接一下不就知道了?” 看着刘香盈那鬼jīng灵的摸样,刘振华心里就一阵犯嘀咕,但他还是快步走了过去,从刘香盈的手里把电话接了过来:“喂,您好,我是刘振华,请问您是?” 当刘振华接通电话以后,对面立刻传来一个热情且兴奋的声音:“您好,您好,您就是刘镇长啊,我是DDC电视台的制作人,您的事迹现在已经传为美谈了,我们想邀请您到我们电视台做一个独家专访,不知道刘镇长意下如何呢?” 按理来说被电视台邀请过去做专访,是一件好事,这可以极大程度的传播刘振华的名声,但刘振华却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询问和珅的意见:“我说老和,我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和珅思想片刻后,言道:“依我的意思来说,你还是别去了吧,毕竟你以前在县里的时候,就得罪了一些潜在敌人,尽管这件事让你名声大噪,成为舆论的焦点,但是有句话叫做‘枪打出头鸟’,万一你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恐怕灾难也会接踵而至。毕竟你被调到武备镇,就是因为某人的暗中cāo作,而这个人的实力依我猜测,至少也是吴德全那一级别的。” 经过和珅的分析,刘振华心里也就有了些许的眉目了,他对着电话言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最近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抽不出身来,不如改天咱们再谈吧。” 被刘振华婉言拒绝,DDC的制作人显然有些失望,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应声道:“那真是可惜了,不过刘镇长,如果您最近有进行专访的意图的话,请打电话给我,我的电话是……,我们DDC电视台是市里首屈一指的电视台,影响力巨大,希望您能致电我们。” “好的。” 刘振华应付式的答应了下来,便挂断了电话,可是电话刚挂断,另一个电话又打进来了,刘振华眉头微微一皱,心想难不成又是哪个电视台想对自己进行专访?还真是有点人怕出名,猪怕壮的意思呢。 刘振华稍有些不耐烦的把电话接通,果不其然,打来电话的是市里的一个电视节目:“刘镇长您好,我是XXX节目的制作人,不知道您有时间吗?可否当成特邀嘉宾,做客我们XXX节目?” 刘振华装作有些为难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件事情的风波刚过去,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抽不出时间参加节目,不如这样吧,等我忙完了,就主动给您打电话,就先这样吧。”说完,还不等对面答复,刘振华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看着刘振华不厌其烦的连推两家电视台,刘香盈和江水馨对视一眼,随即轻笑了起来:“人家都是想破了脑袋,想上电视,咱们家小华华可倒好,人家主动来找,他都不赏脸呢。” 面对二女的嘲笑,刘振华无所谓的耸耸肩,轻言道:“上电视可以,平常没事的时候,他们找我做个小访谈,我也不会拒绝,但在这个敏感时期,如果我频繁的走穴各大电视台,不免就有些作秀炒作的嫌疑了,反而会影响我的声誉,这凡事啊要为大局观考虑。” 刘香盈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什么事到你嘴里,都能扯到大局观上面,得得得,您是老谋深算,眼光长远,我们这些凡人可没法跟您比。” 刘振华早已习惯了刘香盈‘**裸’的嘲讽,越是跟她辩驳,她就越来劲,反而不如装作听不见来的好,你不搭理她,她也就没脾气了。刘振华早就知道该如何应付刘香盈了,因此根本就没有搭理她,转身往沙发上一坐,冲江水馨招招手,轻言道:“水馨,来,咱们谈点事。” 江水馨很是乖巧的坐到刘振华身边,而一旁的刘香盈一听到刘振华要谈事,也是屁颠屁颠的坐到刘振华的旁边,一脸好奇道:“你们要谈什么呀?” 刘振华瞥了刘香盈一眼,轻笑道:“我们要谈如何‘造小孩’你要听吗?” 听到刘振华这露骨的回答,刘香盈先是一愣,随即脸sècháo红,瞪了刘振华一眼,然后站起身来扭头就走,一溜烟的回了自己的卧室,她可不想听刘振华和江水馨之间的甜言蜜语,受不了那个刺激。 看着刘香盈那扭扭捏捏,逃也似的背影,江水馨掩嘴咯咯直笑,等刘香盈回到自己的卧室以后,江水馨拍了刘振华的大腿一下,嗔怪道:“振华,你别老欺负香盈,她好歹也是你姐呀。” 刘振华舒舒服服的往沙发上一趟,笑言道:“你光看见我欺负她了,没看见她欺负我的时候呢,你不在的时候,她就是个心肠歹毒的地主婆,而我就是个受到压迫的佃户。**不是说过么,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只不过是适当的反抗一下而已。” 江水馨被刘振华的话逗得咯咯直笑,没好气道:“香盈姐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闲扯完了,刘振华便准备切入正题了,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态度,一扫刚才的嬉笑,稍有严肃道:“水馨,刚才我和县委书记谈过了咱们建厂的那个事,县委书记默许了,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咱们差不多就应该开始着手建设了。” 江水馨虽然不是官场的一份子,但她至少也是知道官员不能搞副业这条法律的,当初刘振华说建厂,她就很担心会不会触及法律,如今连县委书记都默认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江水馨当即兴奋道:“真的呀,那太好了,我整天在家闲着也没什么事,一直想找点事情做呢,如今准备建厂了,我也算是重cāo旧业了呢。” “呵呵~”见江水馨如此兴奋,刘振华轻笑着,用手指在她的鼻尖上轻轻一点,柔声细语道:“你呀你,就是闲不住。” 江水馨很是幸福道:“那当然啦,以前人家可是商业总裁,整天忙里忙外的,养成了这种闲不住的xìng格,要是真让我闲下来,倒是有些不适应了呢。” 刘振华点点头,言道:“好,你放心,等厂子建好了,由你全权受理,到时候有你大展拳脚的机会。不过在这之前,咱们倒是应该先具体的规划一下,建厂的细节。” 江水馨或许不懂官场,但商海却是她遨游的天地,她哪出颇具权威以及职业xìng的神情,一本正经道:“既然咱们的目标已经明确的确定了是建‘布制品加工厂’,大的方向确定了,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工厂给建起来,以及人员的招募。以咱们现在的经济能力,要把这个工厂建起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另外裘老板不是专门搞建筑的吗,就算他现在忙着修路,但他的人脉广,找几个同行帮忙一下,也是没问题的,毕竟熟人办事,会比较上心,也不会延伸出什么其他的问题。” 刘振华现在是一门心思的扎进了官场里,对于建筑啊、商业啊什么的,他还真是没什么研究,经过江水馨这么一分析,他才有了些许底气,随之心情也是大好,他随手将江水馨搂在怀里,很是暧昧的笑道:“我刘振华有你这样的女朋友,夫复何求啊。” 第七十二章 开始建厂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面对刘振华发自肺腑的无限爱意,江水馨脸sè微微一红,尽管她与刘振华交往的rì子不短了,但她总能在刘振华的身上找到初恋的感觉,那种怦然心动,小鹿乱撞的感觉,她把头轻轻的靠在刘振华的肩膀上,柔声细语又略带羞涩的回应道:“人生能得振华,妇复何求。” 刘振华和江水馨在沙发上腻歪的时候,刘香盈其实一直都在把耳朵附在门板上,偷听刘振华和江水馨的对话,当听到二人‘妇复何求,夫复何求’的暧昧情话时,刘香盈不禁的打了个冷颤,然后略有些‘羡慕嫉妒恨’的嘀咕道:“真酸~” 在沙发上和江水馨温存了一下,刘振华便给裘宏打了个电话,把建厂的细节和他说了一下,他便拍着胸脯给承担了下来,说是马上联系他几个同行,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武备镇,参与建厂的工程。 裘宏办事,刘振华还是比较放心的,而这次也同样再一次的认证了刘振华的眼光,当天打了电话,第二天早上,裘宏的两个搞建筑的同行便开着车来到了武备镇,因为刘振华需要当这次事件的隐形人,所以他让裘宏出面接待了这两位客人,随后去场地规划的时候,刘振华也只是以陪同的身份出场,让江水馨担当此次事件的主角。 因为都是熟人,办起事来的效率很高,经过现场勘探规划之后,没几天就投入了建厂的准备,当第一块砖码在建筑地的那一刻,武备镇经济的希望也随之开始撅起,一切的未来都开始出现了好转。 由于刘振华想低调行事,所以建厂的那天并没有大张旗鼓,只是找了几个熟人,随便的吃吃喝喝,便算是庆祝了,本以为省去了繁琐的仪式,建厂的事就算是进入正轨了,可没想到傍晚的时候,消失了很久的罗东林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打电话非要让刘振华去一趟常chūn阁,说是亲自为刘振华庆祝一下工厂的建设。 刘振华已经尽量的低调行事了,没想到还是被罗东林给知道了,当然这也并不奇怪,毕竟罗东林在武备镇的实力还是颇大的,有什么风吹草动也都逃不出他的耳朵,他此次要给刘振华庆祝一番,说不定仅仅是想和刘振华搞好关系,因此刘振华也就没有拒绝,到了晚饭时间便带着江水馨出席了宴会。 可是等刘振华到了常chūn阁才发现,现场除了罗东林之外,竟然还有一个女人,那女的年纪大约三十五六岁,稍显富态,烫着大波浪卷的头发,发sè染成了橘红sè,整个人虽然福气逼人,却也俗气逼人,与街面上那些稍微上了点年纪的富婆没什么两样。 一见面,罗东林便极为热情的迎了上来,先是与刘振华握手,然后兴奋盎然的言道:“刘镇长,恭喜,恭喜啊,您这次可是双福临门啊,不仅化险为夷,还开始在咱们武备镇投资建厂,真是福气的很,我今天可是要跟你沾点福气呢。” 刘振华自然知道罗东林是在阿谀奉承,跟罗东林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刘振华将罗东林的为人定位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墙头草顺风倒,前阵子刘振华身陷事故危机的时候,也不见他冒个泡,如今刘振华化险为夷了,他这才肯出来和刘振华搞搞关系,说得好听点叫锦上添花,说的难听点就是事后诸葛亮。 演戏嘛,刘振华是行家,尽管心里对罗东林的为人挺反感的,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的,刘振华和他握完手之后,同样很是热情的笑道:“呵呵,瞧罗老板这话说的,我哪里是福气啊,您不嫌弃我这一身晦气,便已经让我受宠若惊了。” “哟哟哟,刘镇长,您这话可是折煞我了。”罗东林故作惊恐状,把戏演得足足的,演技甚至和刘振华有的一拼。 和刘振华聊了两句以后,罗东林才发现站在刘振华身后的江水馨,等发现了江水馨,罗东林先是一愣,随即眼前大亮,那表情就像是一个肉眼凡胎的凡夫俗子,突然看见九天之外的仙女一般,除了震惊便是惊艳,毕竟在武备镇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稍微有些姿sè的美女都去城市里讨生活了,没有在家里呆着的,大美女什么的在武备镇实属少见。因为罗东林的重心都放在镇上和市里,反而对县里的企业知之甚少,所以并不认识江水馨,他惊讶连连道:“刘镇长,这位是您的太太吧?长得真是倾国倾城啊。” 江水馨并不认识罗东林,只是以前刘振华偶尔提过一两句罗东林,江水馨对他完全是一知半解,也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此时罗东林的一番奉承之语,却正好说进了江水馨的心坎里,这让江水馨顿时心花怒放,刘太太吗?自己已经是刘太太了? 江水馨是刘振华的女朋友不假,但里刘太太还相差一段不小的距离呢,刘振华也懒得跟罗东林解释,当下指着一直闷声不吭的那位女士,好奇的言道:“罗老板,这位是嫂子?” 刘振华的这句‘嫂子’把罗东林给吓了一跳,他连忙言道:“差点忘了跟你介绍了,这位是咱们镇上鹏程鸡肉加工厂的老板,马彩丽女士,刘镇长你应该知道她的吧。” 马彩丽?听到罗东林的解释,刘振华不由的一愣,随即心中暗道:“马彩丽怎么会在这?这次罗东林找自己来所谓的庆祝,到底是他的意思,还是这个马彩丽的意思?刘振华知道这个马彩丽的名声不好,而且还是郭洪生的老婆,她突然出现,肯定不是善意的,难道是有什么yīn谋?” 刘振华的第一本能就是这个马彩丽受郭洪生的指点,带着什么yīn谋诡计来见自己,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刘振华却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像和罗东林那样的热情,两步迈到马彩丽面前,和马彩丽热情的握了握手:“久闻马老板的大名,都说马老板是女中豪杰,商业女战士,今rì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光看您这身上的气质,便是与众不同。” 马彩丽不仅是郭洪生的老婆,还是郭洪生的坚强后盾,对于郭洪生的事,她都是了如指掌的,也自然知道郭洪生和刘振华之间的恩怨,她本以为刘振华得知了她的身份以后,会跟她甩脸子呢,没想到刘振华非但没有摆臭脸,反而如此谦逊有礼,这不合常理的出牌,令她反倒有些束手无策。 马彩丽在家里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好几个应对刘振华的办法,无论是刘振华来硬的,还是漠视自己,马彩丽都可以用合适的手段回应,可她唯独没有料到刘振华的这个柔软态度,这让马彩丽有些措手不及,最后她只能利用自己社会积累的经验,学着刘振华的摸样,也是很热情的言道:“呵呵,刘镇长真会说话,我家那个老头子就整天夸你,说尽了您的好话,起初我还有些不信,今天一见,刘镇长当真是一表人才啊。” 听了马彩丽蹩脚的奉承,刘振华在心里轻哼一声,暗道:“郭洪生会说我的好话?他巴不得整天咒我死呢吧。” 三方见面倒也融洽,罗东林这个中间人连忙邀请刘振华和江水馨入座,然后支会服务员点菜,别看这个罗东林被刘振华坑了好几次,扔出去不少钱财,但他到底是大老板,做起事来相当的豪迈,在这点菜上面就能看得出来,比起刘振华的‘小气抠门’,宴请县委书记和检察院院长这种大人物,都仅仅指点了八个菜,罗东林便显得很有场面,一叫菜便叫了十二个,而且都是常chūn阁尽最大限度能烹饪出来的最好的菜肴,而酒水方面也是挑好的上,可以说他这一顿饭的花销,比得上常chūn阁一个星期的营收。 面对罗东林这样的贵客,常chūn阁的老板自然不敢怠慢,上菜的速度堪称神速,甚至等菜上齐了,常chūn阁的老板还亲自端着一盘好菜,进来敬了杯酒,说是赠送一个菜。 在酒桌上,双方闲聊了几句之后,马彩丽便不甘寂寞的切入了正题,只见她颇具女中豪杰风范的干了一杯酒,然后一手掩着嘴打了个酒嗝,随后似笑非笑的盯着刘振华,轻言道:“刘镇长,我听罗老板说,最近您大兴土木,准备建个工厂,是不是真的啊。” 正准备喝酒的罗东林听到马彩丽的这话,差点把到口的酒都给喷出来,他连忙嬉笑道:”都这么说,都这么说。” 罗东林早就被刘振华给坑怕了,根本就不敢跟刘振华对着干,但他又迫于马彩丽和郭洪生的yín威,只能勉为其难的给刘振华和马彩丽牵线搭桥,这使得他很为难,也有点两面不是人,要不是害怕郭洪生滥用职权,恶整自己的工厂,罗东林才不会接这种懒差事呢。此时马彩丽突然把他拖下水,仿佛她和罗东林是一个阵营的,这可把罗东林给吓了一跳,连忙出来澄清。 第七十三章 游戏规则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当然知道罗东林的立场,这小子除了有点小聪明,基本上是一个闷声发大财的主,不敢跟他和郭洪生的任何一方作对,算是两边求全吧,因此刘振华也不准备为难他,毕竟他建了风力发电站,对武备镇也算是有些功劳。 刘振华呵呵一笑,冲马彩丽说道:“马大姐消息倒是灵通,没错,我是准备建厂,但你也知道的,法律规定像我和郭副镇长这样的官员,是不能搞自己的副业的,因此这次建厂也不是我建,是以我太太的名义建的。”刘振华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一是说他和郭洪生都是官员,自己不方便出面搞副业,大可以让家里的女人出面,就算郭洪生有心拿这事当话题,也没办法,毕竟说倒地他和刘振华是一样的。 江水馨这是第二次听到‘太太’这个字眼,而且这次还是从刘振华的嘴里说出来的,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原本还有些从容不迫的她,此时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仿佛是一个正在度蜜月,享受着爱情滋润的新婚燕尔。 听到刘振华的回答,马彩丽本来准备大做文章的话都给噎了回去,她尴尬一笑,言道:“倒也是,刘镇长和我们家老郭一样,是当官的,不能搞副业,当然家里面的女人出来投资什么的,也是名正言顺的事,不用害怕外界猜忌。不过呢……” “不过什么?”刘振华似笑非笑的盯着马彩丽。 马彩丽又小酌了一口酒,然后缓缓言道:“刘镇长,您也是知道的,咱们镇上就我和罗老板三家工厂,咱们镇上养鸡的多,我就贴合民生,搞了个鸡肉加工厂,虽然镇上养鸡的大多都是散户,每年供应的生鸡根本无法满足我公司的吞吐,大部分还是要靠从其他地方收购,但我这工厂也算是尽最大能力造福武备镇的百姓了。而罗老板的花生加工厂以及酒厂也是按照咱们镇上的资源建设的,毕竟咱们镇上种花生的人不少。相比之下,刘镇长要建的布制品加工厂,是准备从哪里出发?如何获利与百姓?” 马彩丽的这番话,直接把自己树立成了造福百姓的善人,把刘振华打压成了唯利是图的恶商,这种黑白颠倒的言论,令刘振华很反感,就在刘振华准备反驳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江水馨说话了。 作为县里曾经的商业巨头,沉浮在商海里多年的女蛟龙,江水馨说起话来自然是字字珠玑,她微笑着看着马彩丽,言道:“马大姐,您说的都没错,但是您有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如果当地的养殖业达到了一定的规模,您的鸡肉加工厂自然可以造福于民,毕竟从当地收购,可以免除许多的中间消耗,可以尽最大能力的缩短成品价格与原料价格的差距,但是您刚才也提到过了,本地的生鸡根本就无法满足您工厂的吞吐,还要以外地收购为主,因此说是造福于民,恐怕有点牵强了吧,没错可以造福是不假,但这造福的能力的决定,还要看成品价格与原料价格的差异,以及人工费来决定。说得简单点,如果您本地的收购价格和外地的收购价格一样的话,这造福不造福,咱们可就要另说另讲了,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明馨商贸公司在县里的规模,不说一家独大,那也是金字塔顶端的产业,作为明馨商贸公司曾经的老总,江水馨的商业经又岂是马彩丽所能比拟的,被江水馨这么一推敲,马彩丽顿时憋得老脸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毕竟江水馨说的都是事实,最后她只能尴尬一笑,冲刘振华言道:“刘镇长,真没想到啊,您太太居然也是我们这行的专家啊。” 其实刘振华与马彩丽一样,也被江水馨的一番分析给惊住了,虽说和江水馨一起交往了这么久,但刘振华还没和江水馨就商业问题探讨过呢,此时听到江水馨极具专业xìng的言论,刘振华竟有些自愧遁形,如果刚才刘振华把自己的见解说出来,还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呢。 此时江水馨就是刘振华的贤内助了吧,刘振华恨不得搂着她亲上一口,他很是骄傲的冲马彩丽说道:“呵呵呵,一不留神就让我捡了个宝贝儿,倒是让马大姐见笑了。” 马彩丽心里直撇嘴,表面上却笑道:“哪里敢笑话,刘镇长这是有真本事,才能娶得如此智慧与美貌双全的美娇娘呢。” 要么说女人一有了男人,全部心思就都放在男人身上了,谁对自家的男人好,那女人就对他也好,谁若是对自家的男人不好,同样女人也就敌视他。刚才罗东林的奉承,江水馨听得很是受用,毕竟罗东林不敢和刘振华为敌,可是此时换成了马彩丽出言奉承,江水馨却是无限的反感。 当然,马彩丽能当上企业老总,也是有真本事的,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是他们这种商业人士的准则,也是令人钦佩的jīng神,第一个回合马彩丽输了,但马彩丽却并不气馁,紧接着开始第二个回合:“刘镇长,造福不造福百姓,咱们先放到一边,咱们就说说商业规矩吧。”说到这,马彩丽满怀深意的瞥了江水馨一眼,轻笑道:“刘太太的能力,刚才我是见识到了,想必对商业规则是再清楚不过的吧。” 江水馨略有不屑的瞄了马彩丽一眼,言道:“你想说什么?” 马彩丽嘴角微微上扬,她本以为江水馨是个奇才呢,有些事情一点就透,没想到她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啊,有些话也需要说的明明白白才能了解,这令马彩丽被打击的信心又重新回来了。 马彩丽轻笑一声:“刘镇长是当官的,不好插手商业问题,所以我有话就和刘太太说了。” “说吧,我听着呢。”江水馨面无表情的说道。 马彩丽可以感受到江水馨对自己的轻视,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在意,又笑了一声,然后言道:“作咱们这行的,无论什么都应该顺从主流,以先驱者的盈利模式考虑自己的盈利模式,讲究个有钱大家赚,最大的忌讳就是一家独大,说得简单点就是,有些定价方面必须按照主流定制,别人给多少,你就得给多少,不能给的多了,否则其他的工厂留不住人,这整个商业链就会随之瘫痪。这种现象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当然对于乱抬加码的人,咱们也是有办法应对的,至于是什么办法,想必刘太太比我清楚。” 刘振华因为对商业知识的空白,令他有些听不懂马彩丽的话,因此他连忙询问和珅:“老和,这个姓马的娘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和珅解释道:“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同一个行当的商业价位,必须定在同一个标准线上,否则就会扰乱市场秩序。说得简单点,比如最常见的小卖部,一支雪糕在这家小卖部卖五毛钱,去别的小卖部依旧是五毛钱,他们的价格必须是一样的,如果一家小卖部的价格压低,只卖四毛钱,那么所有的消费者就都会去买四毛钱的雪糕,而那个五毛钱的雪糕就卖不出去,对方也就会随之再次压价,双方恶xìng循环,导致最后谁也赚不到钱。小道小卖部,大到企业工厂,都是一个道理,企业的根本就是员工,而员工的工资则成了一个企业的基本元素,如果一家企业的工资高,那么所有人都会去这家公司,而其他的公司因为没有人力,就会倒闭,这整条商业系统也会随之崩盘,毕竟良xìng商业,是根据本区域的规模息息相关的,如果这个曲艺的商业只有一家独大,那么规模便会下降,商业系统也就崩盘。至于马彩丽说的手段嘛,看着挺恶劣的,但是所有商家默认的最简单有效的手段,那就是联合起来,一起打压那一家不合规矩的商家。” “哦~”经过和珅的一番解释,刘振华才算是明白了,刚才马彩丽的那番话是想告诉刘振华,想要建厂可以,但必须遵守游戏规则,你要是以你惠民利民的初衷出发,把工人的工资都抬高了,那他的工厂就没办法存活了,而他就会联系当地企业,一起攻击刘振华的工厂,和刘振华来个玉石俱焚。 马彩丽的本意是维护自己的利益,而他的手段虽然yīn险,却也合乎商业规则,这让人无法反驳,连江水馨都没办法应对,毕竟当初江水馨当老板的时候,也曾经和同行一起,清除过哪些不守规矩的商家,这是商业铁一般的定律,没人能逆转。 见江水馨不说话了,马彩丽轻笑一声,步步紧逼道:“刘太太,虽然咱们武备镇的经济实力不行,工厂也不多,但游戏规则还是不能被扰乱,如果出现那种扰乱秩序的人,我就会以我多年的人脉,联系所有的企业,一起封杀他,这种做法,刘太太应该是清楚的,也是能够理解的吧。” 第七十四章 贼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就像马彩丽说的一样,正是因为江水馨能够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才令她有些无言以对,毕竟在铁的规则面前,她这个曾经的商业巨头,也不得不在马彩丽这个农村粗妇面前低头。 眼见江水馨没了办法,刘振华也开始着急了起来,他连忙询问和珅:“老和,这老娘们挺厉害啊,连水馨都辩不过她,咱们应该怎么办?” 和珅轻笑一声,很是轻松道:“不是还有你吗。” 刘振华一愣,随即言道:“老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当官的吗,不能参与商业问题啊,这你是知道的。” 和珅依旧笑盈盈的说道:“我也没说让你参与进去啊,你是当官的,代表的是最高权力,所以要比商业高一头,或许你不能干预游戏规则,但你可以制定游戏规则。虽然现在的商业模式已经有了国家的大纲,但是你可以指定一些细则啊,毕竟每个地方的商业都有自己的特sè,而你要做的就是制定这个特sè。马彩丽不是说工人的工资要随主流吗,那你就制定一个工人工资的确切数目,所有商家都必须按照你制定的进行,不答应的,或者阳奉yīn违的,一律重罚。” 听了和珅的话,刘振华这才恍然大悟,从迷局之中走了出来,他兴奋道:“对呀,老子可是当官的,商业再大也大不过国家权力,马彩丽不是以压榨工人利益闻名吗?那我就让她压榨不成!” 和珅态度沉稳道:“小华啊,你这个官当得有点中规中矩啊,当官的人要干嘛?分内事要管,分外事也要管,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是武备镇的皇帝,所有的事你都有权过问,有权插手,只要别表现出你偏袒哪一方就行。” “了解,看来以后我也要做个没事吃饱了撑的,管闲事的人啊。”刘振华自嘲的笑道。 就在马彩丽洋洋得意,觉得战胜了刘振华和江水馨这对‘夫妻档’的时候,刘振华突然说话了:“马大姐,您说的一点都没错,就算有再多的客观理由,也不可以扰乱当地的商业规则。但是我听说某些人似乎抓住了当地人的弱点,知道当地人缺钱,穷,所以就按照国家最低标准,甚至低于国家最低标准,给工人发工资,这种做法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违反劳动法了吧。” 马彩丽可没想到刘振华会玩这种,顿时被刘振华给将了一军,还不等她辩驳,刘振华就又来了一记重拳:“当然,这也不能怪商家,毕竟赚钱是人的本能,多赚钱是人的愿望,有的时候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也是可以理解的,再加上武备镇本来各方面的监管就不甚严谨,所以我准备最近重点管理这些方面的问题,第一件事就是从工人们的工资着手。”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马彩丽,被刘振华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或许在商业方面她的能力优于刘振华,但是在官权方面,她就完全不是刘振华的对手了,哪怕她有一个当副镇长的老公,如果她玩硬的,说不定还会被刘振华抓住借口,找他老公的麻烦,相比之下,在官权方面,她就不得不低头了。 见马彩丽被刘振华两句话就给打回了原形,一旁的江水馨很是崇拜的看着刘振华,她心中暗道:“姓马的,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拿商业规则压我吗,现在我男人一出面,你就不行了吧,哼哼!” 马彩丽自知自己在工人工资方面,的确是有问题的,而且问题还不小,如果刘振华真的就这个问题究根结底的查下去,自己肯定不能免责,但是有郭洪生在镇zhèng fǔ里顶着,自己就算难逃罪责,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风险,反而刘振华想要惩处自己,得掂量掂量其中的厉害关系。 想到这,马彩丽便也不再担心,当下开始反击道:“刘镇长您说的一点都没错,咱们镇上对商业问题的监管力度的确挺弱的,听说前阵子罗老板在山上搞了一片风力发电站,我听我们家老郭说,现在私人火电是不给批的,就算是搞风力发电,也是不准以个人名义创办的,就算是因为各种原因把这个发电厂给办起来了,那个人的控股也绝对不能过半,也就是说不能高于百分之五十一。” 说到这,马彩丽扭头去看罗东林,轻笑着问道:“罗老板,那个发电站是你自己搞的呢?还是有合伙人?提醒你一下哦~就算是有合伙人,也至少要两个合伙人,否则的话控股方面高于百分之五十一,可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 罗东林老脸煞白,先是看了看刘振华,见刘振华也在盯着自己,他不由得擦了擦渗出来的汗水,在心里恶骂道:“姓马的,你丫也太毒了,老子给你和刘振华牵线搭桥,你还把我给搅合进来,你不是把我往死路里逼吗,下次在想让我帮你,门也没有!” 思想了许久,罗东林这才勉为其难的笑了一声,言道:“呵呵,马老板您真是好记xìng,你要是不提,我自己都把发电站那档子事给忘了。没错,我是搞了个风力发电站,但我是以慈善的投资身份建立的,将来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我会无条件的移交给镇zhèng fǔ,其余的四十九的股份,我会和我的合伙人一起分配。” 罗东林到底也是老油条了,脑子转的十分快,被马彩丽这么一搅合,他反倒从中得利了,当初刘振华可没说让他留下这么多的股份,顶多让他从电费里抽一点利益,如今罗东林竟然直接说留下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这可是一笔巨大的利润啊,还真是有点胆大妄为,要钱不要命的jīng神。 刘振华没好气的瞥了罗东林一眼,心想改天再找这小子算账,转而对马彩丽说道:“呵呵,罗老板当初为了造福于民,亲自找我说建设发电站的事,我是非常高兴的,称他是造福武备镇的先驱者。对于他那个发电站,说起来我也有点渊源呢。” “哦?”虽然这事被罗东林给蒙混过去了,但马彩丽还是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 刘振华笑道:“马大姐,实话跟你说吧,罗老板的合伙人,其实就是我太太,除了移交给镇zhèng fǔ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外,我太太占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罗老板则占有百分之十九的股份。” 刘振华说完这话,扭头去看了一眼罗东林,却见罗东林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真可谓是调料瓶翻倒,五味杂陈。刘振华心中冷笑道:“姓罗的,就你那点小九九,还想从我眼底下混过去?你还真是自信的很啊,竟然一口就想吃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也好,你小子既然当面锣对面鼓的说出来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给你百分之十九的股份,也算是对得起你了,这事就算是确定下来了。” 马彩丽心里对这事无痛无痒,脸上却故作惊讶道:“真的啊,原来刘太太早就已经开始在武备镇投资了呢,我这还才知道呢,刘太太的行事风格实在是太低调了。” 江水馨很配合的演起戏来,她掩着嘴咯咯笑道:“现在的人,做事就力求低调安稳,如果敲锣打鼓,大肆宣扬,倒是有些炒作的意思了呢。” “对对对,刘太太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咱们这些人,最怕的就是被人家印在脑子里,那句话不是说得好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当然了,偷点咱也不在乎,怕的是这贼人还有点别的什么想法,那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马彩丽这话里的‘贼’有两个意思,第一个意思是把她自己比做成贼,让刘振华和江水馨小心点,算是威胁吧。第二个意思就是把刘振华比作成贼,本来马彩丽在武备镇过得好好的,他反而要来插上一脚,在马彩丽心里,刘振华就是个搅屎棍子。 在座之人都是聪明人,自然能够听懂马彩丽话里的深层含义,而三个人的反应则大同小异,罗东林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偶尔赔笑一两声,把自己归类为局外人,不参与刘振华和马彩丽之间的斗争。而江水馨则是对马彩丽充满敌意,原因很简单,她竟然敢公然讥讽自己的男人!而刘振华则是相对淡定很多,毕竟他不是第一次碰见马彩丽这样的人,依旧是谈笑风生。 总的来说,这场宴席的初衷,是马彩丽想让刘振华老实一点,不要破坏了当地的商业规则,维护她自己的利益,而宴席的结果却是,刘振华反将一军,准备按照他的目标,定制一个新的商业规则,双方根本就打不成共识,这顿饭表面上吃的轻轻松松,其实背地里已经开始风起云涌了。 而郭洪生和马彩丽这对夫妻档,也要开始对刘振华进行官场和商业的双重挑战,而从刘振华坦然自若的表情上看,可以看得出,他已经欣然接受了挑战。 第七十五章 县里一日游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和有共同语言,意气相投的人在一起,时间总是不够用的,转瞬即逝,反之,时间则总是多余的,一分一秒也是难熬的。刘振华和马彩丽这种人,显然不是意气相投的,在这尔虞我诈的饭桌上,多留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奢侈的浪费。 刘振华带着江水馨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电视机还开着,而刘香盈则穿着她那千篇一律的裸露睡衣,蜷缩在沙发上睡着。刘振华让江水馨先回屋休息,而他自己则是走到沙发前,动作十分轻柔的将刘香盈抱进怀里,慢慢的向刘香盈的卧室移动。 ‘伦理道德’这个东西是很忌讳的,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心,只要涉及了‘伦理’这方面的问题,就显得很不可饶恕。尽管刘振华和刘香盈并无任何血缘关系,仅仅是口头上承认的‘干弟弟、干姐姐’,但天朝人几千年遗留下来的道德观念,还是时时刻刻的束缚着刘振华。 刘香盈个子不矮,但是因为身材消瘦,所以很轻,简单的几块布料组成的睡衣,根本难以遮住她傲人的身材,以至于将她抱起的时候,滑嫩的肌肤带来的触感,时时刻刻的戏弄着、挑逗着刘振华的心扉。 刘振华尽量让自己不要往歪处想,用脚踢开房门,缓缓走进刘振华一般不会轻易进入的闺房,女人的闺房总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刘振华到现在也搞不懂,那些香味到底是化学产物呢,还是女人与生俱来的体香,尽管对其中的奥妙一知半解,但那香味却总是令刘振华心醉。 将刘香盈轻轻的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就在刘振华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酣睡的刘香盈突然伸手拉住了刘振华的胳膊,似乎是梦境之中错愕的举动,刘振华并没有在意,可是就在他准备将刘香盈的小手从自己胳膊上拿下来的时候,却听见睡梦中的刘香盈开始呓语起来:“小华华,小华华~你别走,小华华……” 名义上刘香盈是刘振华的姐姐,但事实上刘香盈对刘振华的依赖,要远高于刘振华对刘香盈的依赖,无论在何时何地,刘振华都不断的迁就她,忍让她,爱护她,这让刘香盈养成了完全依赖刘振华的xìng格,如果有一天刘香盈真的离开了刘振华的话,恐怕刘香盈的‘世界’都会随之发生改变。 与生活中大喇喇的刘香盈不同,睡梦中的刘香盈显得很乖巧,徒惹人怜爱,刘振华站在她的面前,就这么看着她,欣赏着她,一时间竟然时空凝聚,不知道‘时间’究竟流逝了几何,等耳边响起了江水馨的呼唤声,刘振华才从宁静的空间中走出来,他轻轻的把刘香盈的小手从胳膊上拿下来,塞进被子里,然后本能的伸手将刘香盈散落在脸颊上的秀发归拢到而后,然后他俯下身体,将嘴唇凑在刘香盈的额头上,想要亲下去,可终究还是没有亲下去。 “振华,你刚才在干吗呢?” 刘振华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江水馨就有些疑惑的问道,此时江水馨也已经脱光了,只穿着xìng感的蕾丝吊带内衣躺在床上,被子只盖在腰部以下,无论是神态还是姿态都是十分诱人的,显然她这是专门穿给自己的男人看的。 刘振华嘴角微微上扬,随意的笑了一下,轻言道:“没干什么。”然后便爬上了床。 按照以往的xìng格,看到江水馨这几近于妩媚的xìng感穿着,他一定会提枪上阵,大战个三百回合,但是今天,不知道因为什么,或许是累了?又或许是因为有了某些心事,他并没有把江水馨压在身下,而是搂在怀里,闲聊了几句之后,便安然睡去。 女人的心思是十分缜密的,尤其是当她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的时候,男人的每一个句话,每一个动作,女人都能猜测出其中蕴含的深意。江水馨看得出,今晚的刘振华有些反常,至于是哪里反常,江水馨并不想去盲目的揣测,毕竟她爱刘振华,就要相信刘振华,至少此时此刻,她能感受到刘振华那专属于她的胸膛带来的温暖。 次rì清晨,刘振华一反常态的起了个大早,为了不把江水馨吵醒,他蹑手蹑脚了半天,光是从下床这个动作,就做了足足有十分钟,毕竟江水馨总是喜欢将她的身体纠缠在刘振华的身上,想要在不惊动她的前提下,挣脱她那好似八爪鱼一样的身体,可是不太容易。 历经千辛万苦的下了床以后,刘振华按照生活规律,先是去洗手间洗漱了一遍,然后去了厨房,熬了个粥,烤了几片土司,又简单的拌了两个凉菜,等把早餐搞定之后,他又将西服整理了一下,还把皮鞋擦的很亮,而这时江水馨衣衫不整,神态慵懒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一边揉着蓬乱的头发,一边无jīng打采的看着刘振华,疑问道:“振华,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有什么事要做吗?” 刘振华将皮鞋放进鞋柜里,抬头给江水馨送上一个温暖的微笑,柔声细语道:“嗯,是有点事,你先去洗漱一下吧,等吃饭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哦~”江水馨很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光着脚,钻进了洗手间,随即里面响起稀稀疏疏的流水声。 等江水馨洗漱完以后,刘香盈也适时的苏醒了,等她走出卧室的时候,立刻闻到了一股香味,然后xìng格使然道:“哇,今天早上是小华华下厨的吗?好香呀。” 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亲眼看见了刘香盈对自己的依赖,因此刘振华看刘香盈的眼神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其中最显而易见的就是爱昵,他呵呵一笑,冲刘香盈言道:“今天起得早,闲的没事,就把早餐给捎带着做了。” 女人起床的时候,总是乱糟糟的,别的不说,光是头发就像鸡窝一样,可偏偏每个女人都特别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轻易的不将自己乱糟糟的姿态视人,可是刘香盈却不一样,似乎是把刘振华当成了她最亲的人,最不避讳的人,因此对于自己稍有些牵强的仪态,丝毫不在意,她一边抓着头发,一边往餐厅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早起是个好习惯,小华华,你可要保持哟~” 刘振华发自内心的笑道:“我尽量吧,不过你不准备先洗漱一下,再吃早饭吗?” 此时刘香盈已经一屁股坐到餐桌上了,她随手拿起一块土司,一脸骄傲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昨天晚上我看科学频道,上面说其实人们的生活习惯都存在误区,比如早饭应该放在前面,先吃饭再刷牙。” “哟,一会没见,你还成生活达人了呢。”刘振华迈步走到饭桌,调笑道。 “那是~” 等三个人都入座以后,便也就开吃了,等吃的差不多了,刘振华擦了擦嘴,轻言道:“那个,我今天打算去县里一趟,有点私事要处理,你们俩谁跟我去?” “我!” “我!” 随着刘振华此言一出,二女几乎同时毛遂自荐,看那架势,仿佛都十分期待。 刘振华打量了她们俩一下,然后神秘兮兮道:“你们就不问我去干什么?贸贸然的跟我去,不怕是一场枯燥乏味的行程?” 江水馨将吃了一半的土司扔到桌子上,先是擦了擦手,然后拉住刘振华的胳膊,神sè兴奋道:“怎么会枯燥乏味呢,只要跟振华在一起,一切都是有趣的。” 可能是为了争取‘县里一rì游’的机会吧,刘香盈也不甘示弱道:“就算再枯燥,再乏味,也没有武备镇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枯燥乏味,小华华,我可跟你把丑话说在前面,这两天你一直带水馨出去玩,总把我扔在家里,你这种做法可是不道德的,如果你这次再不带我去,我会强烈的谴责你!” 刘振华哪里抽得出时间去玩,这几天带着江水馨东奔西走,完全是因为工作上面的事情,舟车劳顿不说,还总是权宜在yīn谋诡计之中,搞得身心疲惫。刘振华不带刘香盈去,还不是为她好,可看在她眼里,她倒反而羡慕跟在刘振华身边,这令刘振华很是费解。当然了,刘振华也是很能理解的,就像是歌词里唱的一样:“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既然刘香盈都把话说成这样了,刘振华于情于理都没有办法推脱她了,当下点了点头:“小姑nǎinǎi,您也甭谴责我了,我带你去还不行?不过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话说清楚,等去了以后,觉得无聊,你可不能叫苦,否则的话,小心我用胶带把你的嘴给封上。” “你敢!”刘香盈拧着眉,瞪着眼,一副大义凌然,不具权威的英勇形象,把刘振华搞得又是一阵无奈。 刘香盈靠自己的努力争取,获得了‘县里一rì游’的机会,而江水馨也不甘人后,不断的摇晃刘振华的胳膊:“那我呢,那我呢~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第七十六章 承诺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是一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主,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工作上都一样,你跟他来硬的,他比你还硬,可换过来,你要是跟他来软的,他也就只好相敬如宾。如果说刘振华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对付他这个弱点的致命武器,就是撒娇,刘振华最受不了的就是撒娇。 被江水馨这么一撒娇,刘振华连骨头都软了,心也更软,当下道:“好好好,你也去,你也去。” “耶!”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江水馨伸出食指和中指,摆了个胜利的手势。 三个人开开心心的把饭吃完以后,刘振华坐在沙发上度rì如年的等待着二女的化妆,有的时候刘振华就在想,每个女人都是一名合格的化妆师,或许技术有些差异,但至少她们都有自己的风格,另外女人是一个‘集思广益’的物种,她们唯一能在一件事上面全神贯注,而这件事就是化妆。 本来三人起的都挺早,可是二女这一化妆,整体的时间就被拖慢了,最后刘振华将一部电影看完以后,她们俩才终于搞定,等出了家门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因为时间紧俏,刘振华也容不得耽搁了,连忙打电话让小赵开车来接他,等小赵来了以后,刘香盈和江水馨提议让小赵休息一天,她们自己开车,毕竟江水馨以前是大老板,驾龄也算是不小了,驾驶能力是很强的,至少比刘振华这个车盲强出不知几何。 应了二女的要求,刘振华就让小赵回家休息了,而司机的重任的毫无例外的落在了江水馨的肩膀上,谁让她是三个人之中驾驶能力最高的呢。 刘振华今天要办的事,其实是和黄旭的约定,毕竟他已经来到武备镇有些时间了,也该去看看黄旭的母亲了,毕竟男人嘛,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答应了,那就一定要办到。所以在去县里之前,他还要去王庄一趟。 王庄不是武备镇的村子,所以江水馨并不知道路,刘振华就只好坐在副驾驶上,不断的指引江水馨怎么开,也因此行进的速度变慢了许多,等到了王庄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而车子开到王庄的村口时,刘振华见到了两个熟悉的陌生人,那俩村治安员。 “诶诶诶,停车,停车,你们是干什么滴?”按理来说,普通的村治安员顶多是在村里跋扈一点,一般是不敢招惹外来人员的,尤其是开着车来的,但是这两个治安员好像天生逆鳞,天不怕地不怕,敬职敬业,这一点倒颇令刘振华敬佩。 刘振华让二女等在车里,他独自一人下了车,走到两个治安员的面前后,刘振华堆笑道:“呵呵,二位,不认识我了吗?” “你是?” “你们忘了,几个月前我和一个很漂亮的女同志来过你们村,后来被一帮社会小青年给困住了,是你们帮我解得围。”刘振华很是热情的说道,仿佛对这两个人颇有好感,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两个治安员皱着眉头思想了片刻,随后眼前一亮,惊讶道:“哟,原来是你啊,怎么着,这回来俺们村,又是来讨水喝的?” 刘振华笑着摆了摆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盒好烟,塞进治安员的手里,轻言道:“这回我是来探望朋友的,二位治安员可否通融通融呢?” 上次刘振华来的时候,还是打着财政局的名号,两位治安员知道刘振华不是什么小人物,也不是什么溜门撬锁的小贼,因此表现的并不如第一次的那般冷漠,这次倒是有些热情:“呵呵,又不是晚上,通融什么,只管进就是了,再说,你是有钱人,俺们村这点东西,你也看不上。” “呵呵~那好嘞,我就进去了,改天有时间,我请二位喝茶。”刘振华说了番客套话,便转身钻进车里,指引着江水馨把车开到黄旭的家门口。 三人把车停好之后便下了车,等刘振华走到黄旭家的大门前时,发现大门是虚掩着的,刘振华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敲起门来:“咚咚咚,有人在家吗?” 刘振华敲了门不多时,黄旭他妈便推门走了出来,这老太太的记xìng不错,在看见刘振华的第一眼,便认出了刘振华,这老太太除了记xìng好,脑子也挺够用的,上次刘振华来找黄旭,隔短时间黄旭就进号子了,老太太本能的把刘振华归类为对黄旭有害的人,因此态度有些强硬:“是你?你来找黄旭的?他不在家。” 看到黄妈那严肃的表情,刘振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呵呵一笑,依旧热情道:“我知道黄旭不在家,我这次来就是受了黄旭的委托,来看看您,也没什么别的事,您别担心。” “真的?”黄妈显得很是jǐng惕道。 刘振华点头如捣蒜,然后转身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二女,轻言道:“您看,我要是有什么别的事,自己来就行了,干嘛还要带着她们俩啊。我们这次来真真的是受了黄旭的委托,来探望您。” 听到刘振华的这话,黄妈的脸sè才稍稍的缓和下来,她随手把门往两边一推,将院门大敞开,然后一扫刚才的严肃,脸sè缓和道:“既然是黄旭让你们来的,那就赶紧进来吧。” “诶~”刘振华应了一声,便带着二女进了黄旭家的大门,别看黄旭家的房子盖得很高很大,表面上挺气派的,其实与普通的农村家庭一样,院子里养着很多牲口,有猪、有鸡鸭,还有一条土狗,有了这些动物,院子里的味道也就不太好闻了,刘振华倒是无所谓,可刘香盈和江水馨都是玉粒金纯,杏花烟雨地长大的金枝玉叶,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味,一进门就眉头紧锁,要不是为了陪着刘振华,她们绝不会踏进来半步。 黄妈一看就是个jīng明的妇人,看到刘香盈和江水馨的脸sè不好看,她马上就想到了原因,因此她尴尬一笑,一挥手将凑到身前的土狗给赶走,然后言道:“呵呵,俺们是庄户家,家里都得养一些畜生,也好卖点钱什么的,这些畜生可不像人一样会干净,味道肯定难闻,倒是让两位小姑娘受罪了。” 刘香盈和江水馨虽然娇贵,但从小的家庭教育十分良好,被黄妈这么一说,她们俩倒是显得有些尴尬了,连忙摇头道:“没事,没事。” 屋里的味道要比院子里的味道轻许多,等进了屋内,二女紧锁的眉头才算是稍稍舒展一点。别看黄妈家里养着一对畜生,但她也是个体面人,从她屋内一尘不染的打扫就能看得出来,虽然是农村家庭,但孤家寡人的她倒是把屋子打扫的像城里的一样,这一点颇令人折服。 一进屋,黄妈就把她的大屁股往土炕上一坐,然后拍着炕沿,对刘香盈和江水馨呼唤道:“来来来,屋里也没什么桌椅板凳,俩闺女赶紧上炕,炕上坐。” 刘香盈和江水馨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农村的土炕,她们俩连忙看向刘振华,却见刘振华很是不客气的往炕上一坐,然后冲她们俩言道:“还愣着干嘛,大妈都让你们俩上炕了,赶紧脱鞋上去。” 虽说心里有些抵触,但刘振华都这么说了,她们俩也就不能拒绝,当下把高跟鞋脱掉,从刘振华的背后爬上了土炕,由于是夏天,土炕并没有烧火,再加上是夯土盘建的,很接地气,因此土炕的表面很是清凉,二女坐到上面之后,便也就释然了。 刘振华象征式和的黄妈聊了几句,然后黄妈就下厨了,起初刘振华百般的推辞,不想让黄妈麻烦,但是农村人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一定要留客人吃个饭,如果不吃饭就让客人走了,那就是无理了。无奈刘振华只好让黄妈忙活一下了,本来刘振华是想让江水馨下去帮帮忙的,毕竟江水馨的烹饪技巧还是有的,但是黄妈家的厨具都是很原始简陋的,别说江水馨了,连刘振华都不知道具体的cāo作方法,因此只好让黄妈一人独揽大权。 不多时,饭菜便做好了,四个菜,很接地气的农家菜,小笨鸡炖蘑菇、炒西红柿、蒜薹炒肉、以及一个火腿肠。刘振华是小地方出来的,对这种农家菜的接受度很高,也觉得稀松平常,可是刘香盈和江水馨就不一样了,当夹起一块小笨鸡放进嘴里的时候,二女不由的惊呼连连,大赞好吃,把黄妈逗得直笑。也是,像她们这种城里的金枝玉叶,都是吃饲料鸡长大的,哪里吃过这么纯天然的土鸡,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的。 一顿饭吃的有滋有味,等吃完饭以后,黄妈把见底的盘子都收了,她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刘振华蹑手蹑脚的溜了过去,然后从刘香盈的包包里,把事先准备好的三万块钱现金拿了出来,交给黄妈。 起初黄妈是百般推辞,无论如何也不肯收的,奈何刘振华的态度更加坚持,无奈黄妈只好很是不好意思的把钱收下了。 第七十七章 探监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离开王庄以后,刘振华带着二女便轻车熟路的去了县里,到了县里之后,江水馨立刻提议去看看白灵,但是却被刘振华否决了,毕竟刘振华和白灵现在的关系很尴尬,如果冒冒失的见了面,二人之间恐怕很难融合,反而会弄巧成拙。在刘振华拒绝的时候,刘香盈一脸诡异的盯着刘振华,似乎是在说‘老娘什么都知道!’ 刘振华先给张衡打了个电话,约在县里的一间名叫‘道’的茶馆见面,那家茶馆刘振华是知道的,也去过一次,所以老马识途的带着二女率先过去了,找了个比较好的位置坐下,要了壶西湖龙井。虽说刘振华对茶没什么讲究,但招待客人,自然还是要用好茶。 很快茶就上来了,然后刘振华便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待着张衡,张衡倒也重视刘振华,十分钟以后便到了,一见面就表现的极为热情,又是和刘振华握手,又是拍肩膀的:“哈哈哈,刘镇长,咱们又见面了,怎么着,今天来县里,是有什么事吗?” 刘振华连忙将张衡迎入座位,为张衡倒了一杯茶,然后笑道:“是有点事,这事还就只有你能帮我。” “哦?我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呢?什么事?说来听听。”张衡半开玩笑的说道,就在他等待刘振华的下文时,他无意间瞥了刘振华身边的二女一眼,第一个感觉当然是惊艳,至少比他保养的二nǎi要强上百倍,相形见拙之下,他的二nǎi简直就像土鸡一样,俗气~这第一感觉是正常男人都应该有的,可是第二感觉就不同了,张衡看刘香盈的眼神,仅仅是惊艳,在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了,但当他看到江水馨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眼神开始变化莫测,还不等刘振华的下文说出来,他便有些不可置信的言道:“江老板?” 被张衡认出来,刘振华和江水馨都是一愣,刘振华在楞完之后便有些懊恼,心中暗道:“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水馨在县里可是个名人呢,张衡肯定会认识她啊,现在认出来了,怎么办?万一传扬出去,人们知道江水馨和自己在一起,市长公子找自己麻烦怎么办?” 与刘振华不太一样,江水馨虽然一愣,却也没有想太多,毕竟女人和男人的思维不同,女人总觉得,如果男人追求她,她拒绝了,那么这事也就算了,也不知道她们是想不到,还是刻意忽略了男人的本xìng,至少江水馨不觉得市长公子是个威胁。 张衡看了看江水馨,又打量打量刘振华,随后很是疑惑道:“刘镇长,您和江老板……” 刘振华脑袋急速运转,不断的思想着应对方案,可是越是着急,就越想不出来,而就在这时,和珅轻言了一声:“合作伙伴。”解了刘振华的燃眉之急,有的时候复杂的问题总有简单的答案,凡事不能复杂化,而要简单化。 刘振华淡然一笑,冲张衡言道:“江老板是我的合作伙伴,张主任您也是知道的,我们武备镇需要经济跃进,没有一两个企业是不行的,幸好我和江老板有些交情,所以才有幸把江老板请到了我们镇上进行投资发展。” 闻言,张衡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刘镇长连江老板这样的女强人都认识,人脉关系倒是颇令人钦佩。” 刘振华淡然一笑:“呵呵,哪里哪里,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张主任,我这次来的目的呢,是想去牢里探望个人。” 张衡先是一愣,随即言道:“去牢里探望个人?以你的身份,根本就不用我出面吧?直接去就行了,你来找我,该不会是因为那个人是个当官的,违纪人员吧。” 刘振华点点头:“就是这样,否则我也就不会来麻烦你了。” 本来刘振华还以为张衡会有些为难,毕竟他是纪检委的人,如果给刘振华走后门,去牢里探望那些被重点‘照顾’的违纪官员,若是传扬出去,张衡也是罪责难逃的,可是刘振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衡居然大手一挥,很是豪爽道:“小事,我打个电话就行,等你去了监狱,会有人接应你,到时候你想去见谁,他就会带你去见谁。” 刘振华微微一愣,有些不可置信道:“这么痛快?” 张衡笑道:“就是这么痛快,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了,我这个朋友也就当的太不称职了。”张衡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打着别的算盘,毕竟刘振华现在颇得县委书记的器重,而县委书记是县里的一把手,张衡尽所其能的帮助刘振华,在县委书记那边也算是长长脸了,至于县长那边……算了,凡事都是这样,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得到如此痛快的答复,刘振华很是开心,他道谢了一番之后,便不再耽搁,带着二女便往县里的监狱而去,由于南阳县是市里的大县,因此也是在县里唯一一个有监狱的县,全市的犯人都关押在这里。 刘振华本来是想带着二女一起去的,可是走到一半,刘振华突然想起来,本县的监狱是男监,根本就不适合江水馨和刘香盈这种大美人进去,说句不客气的话,她们俩一旦进去,很有可能扰乱犯人们‘清心寡yù的忏悔’说不定还能引起暴动,这一点都不夸张,思前想后之下,刘振华便让她们俩去随便溜达逛街,而自己则打了个出租车向着监狱而去。 到了监狱门口,果真像张衡说的一样,门口有一个人在等着刘振华,那人三十岁出头,穿着一身狱jǐng的制服,显然是张衡安插在监狱里的心腹,一见面,那人便十分客气的和刘振华握了握手:“您就是刘镇长吧,我叫王志,是张主任让我在这等您的。” “呵呵,那可真要麻烦你了。”刘振华客套了一声之后,便让王志带他进了监狱,然后直奔主题的前往黄旭的牢房。 监狱是一个yīn气聚集的地方,也是一个充满暴戾的地方,普通人靠近这里会不自觉的脊背发凉,刘振华虽然还没到这个地步,但多多少少的也是有些紧张的,可就在刘振华浑身不适应的时候,和珅却很是诡异的来了句:“监狱吗?久违的气息,真是令我心旷神怡啊。” 刘振华眉头一皱,有些胆战心惊道:“老和,你丫该不会和那些妖魔鬼怪一样吧,喜欢yīn气重的地方?” 和珅很是享受的言道:“我本身就是鬼,自然与妖魔鬼怪一样了,像监狱这种充满暴戾的极yīn之地,最适合我们这样的鬼魂居住了,另外,当初我的生命就结束在监牢之中,如今再临监牢,心里倒是萌生出一丝的归属感。” 刘振华被和珅的话说的恶寒连连,他连忙打断和珅的话,直言道:“老和,别说了,我可不想知道太多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的事情,知道多了对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个考验。”刘振华不是个胆小的人,但是万一知道自己每天生活的地方,都有大批的鬼魂栖息着,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可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 在王志的带领下,刘振华很快的来到了黄旭的牢房,当隔着铁门,看到里面正面对着墙熟睡的黄旭时,刘振华的心被莫名的揪了一下:“黄旭,黄旭?” 刘振华连呼了两声,当他准备呼叫第三声的时候,黄旭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扭头向牢门这边看过来,当看到刘振华的时候,他先是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随即整个人如同遭到雷击一般,僵硬在原地,足足呆愣了长达一分钟之后,他才缓缓的从床上爬起来,慢慢的挪到牢门旁,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振华:“华哥,您……您来了。” 在没进大牢之前,黄旭是一个挺jīng神的小伙子,不说仪表堂堂,风流倜傥吧,那也是一表人才的,可是这么久未见,在大牢里的打磨,黄旭已经从一个硬挺勃发的小伙子,变成了面sè蜡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人气的病秧子,看的刘振华心里十分难受。 “我来了,黄旭,我刚从你妈那过来,你妈都挺好的,你在这不用担心,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看看你在这过得好不好。”刘振华这话说的稍微有失水准,监狱是什么地方?是刑场,是人间炼狱,犯人关在这里的目的就是受罚,受苦难,哪里会过得好? 得知自己的母亲过得还好,黄旭也就放心了,他苦涩的一笑:“倒是让华哥牵挂了,我在里面一切都好。” 刘振华自知黄旭说的话,是在安慰自己,当下刘振华扭头去问王志:“老王,黄旭在里面有没有人欺负他?那个……咱们也不是外人,我就说的直白一点,狱jǐng有没有虐待过他?”刘振华虽然没有进过监狱,但狱jǐng的手段,刘振华还是有所耳闻的。 第七十八章 潜规则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的事迹、为人,以及人脉实力,王志都是知道的,他是万万不敢得罪和怠慢刘振华的,因此刘振华刚问完,他就连忙回答道:“刘镇长,黄旭自从进来以后,一直都特别安分,根本不会得罪狱jǐng,所以狱jǐng也没有要修理他的必要,不过其他的犯人对黄旭怎么样,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每天的劳改时间,他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和别的犯人相处在一起。” 王志虽然说得很模糊,但刘振华还是能听得出来,黄旭跟其他犯人的关系不太融洽,虽说黄旭身上是有些功夫的,但在监狱这种地方,单枪匹马根本就斗不过那些犯人中的头目,毕竟人就算再厉害,也要吃喝拉撒,也要睡觉,也有放松jǐng惕的时候,这就无法避免被暗算了,再者说在监狱里,也并不是只有黄旭一人会功夫,除此之外,很多犯了罪的人都是会几手的,最不济也是个打架好手,一个人对付不了黄旭,两个人呢?三个人呢?总可以把黄旭给收拾了。 想到这,刘振华心里便不是个滋味,以前在外面的时候,黄旭虽然没什么名气,倒也是个自在的人,要不是因为自己,他也就不用来这受罪了。刘振华很是歉意的看了黄旭一眼,随后冲王志言道:“老王,你是这的狱jǐng,对犯人之间的关系,你再清楚不过了,就算你说不清楚,我也不相信。把跟黄旭交恶的人的名字,告诉我,然后把他们带过来,我要和他们谈谈。” 听到这话,王志似乎意识到了刘振华要做什么,当即他的脸sè有些为难道:“刘镇长,这恐怕不太好吧,张主任直说让您来探监,并没有说别的什么,要不要我先请示他一下?”其实王志这么说也没什么错,毕竟在监狱里也是有些财大气粗的犯人,家庭背景实力了得,他们在监狱里花钱买通,然后混个犯人头目,跟他们翻脸并不是什么绝佳的选择,毕竟他们总有一天会释放出狱,出狱以后,指不定会不会报复,某些人的报复心是非常强的。 见王志这么说,刘振华的脸sè顿时冷了下来,他轻哼一声,语气不善道:“老王,这做人呀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你为张主任办事,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要搞清楚状况,连张主任都一路为我开绿灯,这其中的关系,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刘振华这一番隐藏着威胁的话语,令王志再三斟酌,最后他一咬牙,言道:“行吧,我给你把那些人都单独关一个牢房里,你有什么要说的,要做的,自己处理吧。”说完,王志便转身走了。 等王志离开以后,刘振华双手抓着牢门上的铁栏杆,对黄旭柔声道:“黄旭你放心,你是因为我才进来的,我不会弃你不顾的,虽然短时间内没办法把你弄出来,但我至少可以让你过的轻松一点。” “那就谢了。”黄旭艰难的一笑。 不多时王志便回来了,他带着刘振华去了一间比较大一点的牢房,顺着铁栏杆刘振华看见里面关着四个年轻人,最大的年纪也不超过三十,最小的恐怕才十几岁,他们分别被拷在凳子腿上,半蹲在地上,不过从他们的外表和神情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有些能力的人,对于王志突然把他们关到这来,并没有什么担心的。 隔着栅栏,王志指了指其中一个年级最大的,身材魁梧,胳膊上纹着一条出水龙的犯人言道:“刘镇长,那小子叫孙凯,是302牢房的大头,跟北区牢房的所有大头关系都挺好,可以说是整个北区牢房的一把手。他爸是干装潢的,他妈就是个普通家庭妇女,家里挺有钱的,这些年他家里花了不少钱,才在监狱里疏通起来,让他当了大头。”大头是黑话,意思是一个监狱里的头目,每个监狱总共有八个人,最厉害的叫大头,其次是老二和三不管,能当上大头的人,都是有钱或者有势力的人,至少以前在江湖上也要混出点名号。 刘振华瞥了一眼那个叫孙凯的犯人,一脸不屑,语气鄙夷道:“他犯了什么事?” “这小子挺狠的,家里有钱,可他偏偏犯贱,出去混社会,让个小姐养活他,后来那小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跑了,等他把那小姐抓回来以后,一气之下就把那小姐给打死了,活活打死的,啧啧,听我一个当jǐng察的朋友说,当时找到那个小姐的尸体时,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好的地方。”王志煞有其事的说道,仿佛当初他就是目击证人一般。 刘振华随口又问道:“他判了多少年?”本来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如今这句话仅限于平民使用,有钱有势的人,杀人不偿命,顶多判个几十年的,放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王志抬头瞄了一眼刘振华,见刘振华脸sè冷酷,他不由的咽了口口水,一五一十的说道:“当初是判了三十年有期徒刑,但他家有钱,这几年一直在砸钱,所以这小子就一直表现良好,从三十年变成了二十五年,又从二十五年变成了十五年,照这个速度,我估摸着,再有个五年时间,他就可以放出去了。” 这种yīn暗的事情,虽然不能放在明面上谈,但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刘振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吃惊,他点点头,神sè淡然的对王志说道:“行了,知道了,其他那三个小子呢。” 王志依旧规规矩矩的回答道:“那三个小子都是孙凯的小弟,那俩年龄小的没啥背景,农村出身,三年前关进来的,因为打架斗殴,判了十年。另外那个比孙凯稍微小一点的,叫张晓龙,是个惯偷,前几年入室行窃的时候,被人家女主人给发现了,这小子见人家女主人年轻貌美,竟然一时间sèxìng大发,把人家女主人给强J了,两罪并罚,判了三十年。他们三个都没实力,所以都跟着孙凯混,在这倒也挺吃得开的。” 刘振华冷笑一声,这个社会啊,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孙凯杀了人也只判了三十年,而且刑期竟然可以缩短到五年,而那其他没钱的人则按照正常的法律判决,看样子这年头,法律只适用于普通人啊。当年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到了现在,简直就是个屁~ 刘振华冲王志点点头,面如古井道:“开门。” 王志应了一声,便将牢门给打开了,随着‘格拉拉’的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牢里的四个青年纷纷扭头往这边看,当看到王志的时候,他们都是咧嘴一笑,仿佛他们跟王志的关系都不错,可是当看到刘振华这个陌生的脸孔时,他们的笑意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敌意,显然是王志把他们移到这里的时候,跟他们说了些什么话。 进了牢房以后,刘振华大喇喇的坐在四人的面前,先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们一番,仿佛是一个经验十足的老猎人打量着四只已经落入陷阱的狐狸一般,看了半晌之后,刘振华故意绕开孙凯,退而求其次去询问那个叫张晓龙的‘盗窃强J犯’:“你认识黄旭吗?” 敌意归敌意,张晓龙可不敢招惹刘振华,毕竟刘振华可以轻轻松松的到达这里,还可以掩人耳目的把他们四个给弄过来,显然不是凡人,张晓龙点点头言道:“认识。” “你找过他麻烦吗?” “没有~” “啪~”刘振华并不是一个暴力的人,也不喜欢动手打人,可是这一次他却动手了,耳光十分清脆,下手十分利落,手起手落之间,张晓龙的脸上便多了一座五指山,在刘振华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一点都不错,面对恶人,暴力是解决一切问题的首要选择,只有白痴才会跟他们好言相劝。 刘振华板着脸,又问了声:“你找过他麻烦没有?” “没有~” “啪~”又是一巴掌,刘振华虽然没练过武,但他好歹是个大男人,下手的力道很足,两巴掌就把张晓龙打的嘴角渗血。或许是因为太过气愤,这还是刘振华第一次主动打人,还是打一个没有还手能力的人,但是打这种恶人,刘振华非但没有愧疚,反而暗爽,就像是电视剧里的情节,恶人得到了正义的审判,总是可以让人血气翻涌的。 “你找过他麻烦没有?” “我……没有~” 张晓龙依旧嘴硬,他在监狱里混了这么久,连狱jǐng的手段都能承受下来,尤其是刘振华的两个耳光能够打屈服的,当然或许刘振华对付不了他,但是和珅呢?以前和珅可是吏部尚书,专门和这种硬骨头的恶人打交道,对付这种人,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和珅言道:“抽耳光没用的,太斯文了,对付他这种人,简直就是搔痒痒,去找根尼龙绳,缠绕在他的脚指头上,然后来回拉扯,简单有效,保证几下他就会屈服。” 刘振华应了一声,扭头冲王志言道:“老王,去给我找一条尼龙绳!” 第七十九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监狱是恶人的刑场,是好人的梦魇,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对‘监狱’这个代名词嗤之以鼻,对于犯人来说,监狱里的很多隐晦的‘东西’,都是需要接受与适应的,别的不说,光是老祖宗时代遗留下来的恶习刑法,便有许许多多仍旧在延用,比如什么‘鸡大腿、拉牛筋、弹驴宝……’等各sè各样的刑法,虽然现在明文规定不能滥用私刑,但这并不能阻止犯人与凡人之间的相互惩戒的刑法。 以前刘振华还在财政局上班的时候,听一个同事说过,有些监狱的犯人,在进监狱的时候,都流行‘点菜’,监狱里的大头会拿出一个特制的‘菜谱’交给新来的犯人,犯人点了某个具有特sè名称的菜品,他同样就会遭到什么样的刑法。 作为一个常年和监狱打交道的人,张晓龙深知尼龙绳的刑法以及这根细小的绳子能带来的痛苦,同样他这种人也是最圆滑,最懂得变通的,还没等王志去拿尼龙绳,他便连忙高声承认道:“我找过他麻烦!” 见到张晓龙承认了,刘振华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容,冲王志摆摆手,示意王志不用去拿了,紧接着刘振华冲张晓龙言道:“为什么找他麻烦?” 张晓龙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扭头偷偷的瞄了孙凯一眼,似乎在请示着什么。 而孙凯发现张晓龙看他,反应却十分的强烈:“你TM看我干嘛?” 被孙凯这么一呵斥,张晓龙连忙把头扭回来,低着头思想了片刻,之后言道:“不为什么,他就是个新人,不懂规矩,我们想教教他这里的规矩。” 刘振华呵呵一笑,神sè玩味的盯着张晓龙,轻言道:“你们这的规矩,我多多少少还是懂一些的,但是你们在北区的牢房,黄旭在南区的牢房,教规矩不是牢里的大头教吗?哪里轮的上你们教他?别跟我在这扯谎了,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说到这,刘振华的眼神一厉,仿佛是在告诉张晓龙,别逼老子出手,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如果说形形sèsè的犯人里面论智商高低的话,变态杀人狂拔得头筹,那么小偷的智商绝对会进前三甲,说句夸张点的话,他们才是真正可以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思敏捷的人,张晓龙算是他们这个行业里的翘楚,因此大智慧没有,小聪明倒是挺够用的。他知道,如果把实话都说出来的话,肯定会得罪孙凯,那么他以后在监狱里的rì子肯定就没发过了,刘振华拍拍屁股走人了,他反而落得个前途暗淡的下场。可要是不说的话,他又惧怕刘振华的威胁,毕竟像刘振华这种人,保不齐就拥有再让他多蹲几年的实力,现在张晓龙简直就是横竖都是一死,处在很尴尬的位置。 思前想后,权衡利弊之后,张晓龙把牙一咬,态度坚决道:“原因就是要教他规矩,其他的没什么了。”张晓龙的利弊权衡是,就算刘振华让他多蹲几年大牢,无外乎是几年光景罢了,熬一熬便也就过去了,可是得罪孙凯的话,那他在牢里的rì子肯定会度rì如年,受尽磨难,与其快速的痛苦,还不如漫长的悠闲。 刘振华当然知道张晓龙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因此便也不逼他,也没有要对他用刑的意思,说一千道一万刘振华也不是那种下得去狠手的刽子手,真让他对别人用刑,见血见骨,他还真做不出来。既然张晓龙铁了心要和刘振华站在对立面,刘振华也就没必要跟他废话了,转而看向孙凯:“诶,诶,小子,叫你呢,你是孙凯?” 孙凯抬头瞥了刘振华一眼,语气带着一丝不屑,轻声道:“嗯,我就是孙凯。” 刘振华同样用不屑的态度盯着孙凯:“张晓龙刚才为自己争取了额外的五年刑期,你呢?你想争取几年?” 刘振华这话可谓是温柔的刀子,直接扎在张晓龙的心口窝上,让张晓龙直接颓废沉默了起来,而孙凯则满是无所谓道:“你想给几年?” 刘振华当然知道像孙凯这种人,你就算再给他几十年的刑期,他家里也会用钱摆平,除了能助长贪污**的风气之外,根本别无它用,因此刘振华也就不在这个话题上跟他纠结了,转而言道:“小子,我知道你家里有钱,不怕坐牢,坐牢对你来说顶多是限制zì yóu的度假而已,在这非但不能惩罚你,反而能让你过足了太子爷的瘾,不过你别得意,你知道现在惩戒富家子弟最有效的手段是什么吗?” “什么?” 刘振华低头吹了吹指甲,神sè悠闲道:“对付你们这种人,就要把你们推到风口浪尖上,让公众都知道你们的嘴脸,然后将视线都集中在你们的身上,当你们成为了舆论的焦点,那么就算你们再有钱,某些官员也不会冒着犯众怒,以及乌纱帽不保的风险,来庇护你们,到时候就是公事公办,罪责难逃了。不巧的是,我索xìng认识一个媒体界的大亨,他的实力绝对可以左右咱们市的舆论走向。” 孙凯眉毛一挑,刚要不畏强权的反驳回去,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他又连忙咽了回去,低头思索起来,与张晓龙不同,他在北区是大头,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给他‘得罪’了,因此他的顾忌就比张晓龙小得多,他完全没必要因为那件事而得罪刘振华这样的人,万一真像刘振华说的一样,把自己给曝光了,那自己家里花了那么多钱就白花了,而自己的下半辈子也要在牢里度过了。 思想了片刻,孙凯抬头盯着刘振华,言道:“你想知道什么?” 刘振华不答反问:“你能告诉我什么?” 迄今为止,孙凯见过最难缠的人就是典狱长,典狱长总是在尽可能的压榨他,如果说典狱长是个贪得无厌的狠人,那么刘振华就是个摸不到脾气的yīn谋引导者,孙凯总觉得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就像是看着一摊黑漆漆的死水湾,不知深浅。 “好吧,我告诉你,但有个条件,如果我把这事告诉你了,你要保证不能对外说是我告诉你的,否则咱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见刘振华很是爽快的做出了承诺,孙凯这才放下心来,直言道:“虽说牢里的规矩是来了新人,一定要‘教导’一番新人,让他们守规矩,但是仅仅只是教导一番就行了,等新人对牢里的规矩有所了解以后,我们也就不会再找他麻烦。可是黄旭不一样,有人专门‘指点’了我,让我多多照顾他一下。” “那个人是谁?”听到孙凯这话,刘振华立刻来了兴趣。 孙凯踟蹰了片刻之后,言道:“我只知道他是个县长,具体是哪个县的我也不知道,还有到底为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说让我好好照顾他,把这事办好了,他可以帮我减刑。” “县长?”李振华先是一愣,随即在心里对和珅问道:“老和,你看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宋有为那一派的余党?” 和珅思考了片刻之后,言道:“十有仈jiǔ是这样,黄旭以前是黑暗人物,隐藏在暗处,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就算此次黄旭自首,当了本案的证人,也只有与本案相关的人才知道,既然那个人指明了要‘照顾’一下黄旭,肯定是因为与黄旭有仇,因此不难想象,只有宋有为的余党,才会因为黄旭出庭指证,而和黄旭结下冤仇。至于是哪个县长,我觉得咱们县的县长嫌疑最大,毕竟当初财政局副局长和公安局局长都因此落马,而这两位高官在县里有那么大的举动,县长肯定不会不知道,既然知道而不作为,想必他和宋有为等人是一丘之貉。” 听到和珅的一番见解,刘振华随即恍然大悟,当初刘振华被调到武备镇的时候,他与和珅就发觉到是有人暗中cāo作,而且这个人的实力肯定是在县里的一二把手,如今县委书记吴德全成了刘振华的贵人,那么余下的一个人选也就只能是县长了。刘振华此行倒也算是有意外收获了,一次简单的探监,竟然让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浮出了水面。 了解了其中的细节以后,刘振华扭头看了一眼王志,轻言道:“老王,你和张主任的关系……” 王志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刘振华的意思,他立刻回答道:“刘镇长您放心,我在张主任手下办事已经有将近十年了,忠诚方面不用质疑。” 刘振华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说完他扭头看向孙凯,言道:“孙凯,我知道你不敢得罪那个县长,同样你也得罪不起我,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你以后不准在找黄旭的麻烦,如果有别人找他麻烦的话,你还要帮我护着他,当然这些都是暗地里进行,表面上你还是和黄旭水火不容,做给那个县长看,别让他起疑心,这样的话你就两边都不得罪,怎么样?” 孙凯考虑了片刻之后,重重一点头:“行。” 第八十章 神秘人才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这边打点好以后,刘振华便在王志的带领下,又回到了黄旭的牢房,刘振华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对他说:“黄旭,这边我都给你打点好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找你麻烦,不过你也在牢里也要低调行事,千万别引起外人的注意。” 黄旭早就觉得有人在背地里搞他,可是他一直没有什么证据,此时听到了刘振华的话,他心里倒也有些眉目了,当下言道:“我知道了。” 或许在刚进监狱的时候,黄旭对刘振华的那番承诺还有所质疑,等到孙凯等人开始不断地找他麻烦,他对刘振华的质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甚至觉得刘振华根本就是个过河拆桥的伪君子,可是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黄旭对刘振华的所有疑虑都打消了,内心之中反而对刘振华开始萌生出一种感激之情。 “行了,你在这边好好呆着,等以后有了机会,我就把你弄出去,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多保重。” “华哥,等一下。”就在刘振华准备离开的时候,黄旭突然把刘振华给叫住了,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在下着什么重要的决心,过了片刻以后,当他的脸sè开始坚定起来,他便冲王志言道:“王大哥,我有点私事和华哥说一下,您能不能回避一下?” 王志很识相的点点头,往隔壁的走廊走去,当原地只剩下刘振华和黄旭二人以后,黄旭盯着刘振华看了片刻,然后言道:“华哥,我知道您本身的功夫了得,但是和您作对的那些人,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花重金请专业杀手也不是不可能,为了保证您的安全,我向您介绍一个人。” 黄旭下的这个决定有两个意思,其一自然是感激刘振华,其二则是因为他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刘振华身上了,而他偏偏又深知那些人的yīn险嘴脸,为了保全刘振华,也为了让自己的希望不会破灭,他才下了这个决定。 “向我介绍一个人?”刘振华略有疑惑。 黄旭点点头,把脑袋贴在栏杆上,神秘兮兮的小声言道:“华哥,这个人是我表弟,身上的功夫十分了得,以前在某军区的特种部队里服役过,有了他的保护,你的安全系数会大大的提升,他的电话是……” 刘振华将电话记下以后,有安慰了黄旭几句,便离开了监狱,离开监狱以后,他先是给刘香盈和江水馨打了个电话,得知她们俩此时正在某商场的咖啡厅里喝咖啡呢,刘振华便主动寻找了过去。 在去的路上,和珅很是轻松的笑言道:“这个黄旭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你小子总是能碰见一些狗血的事情,我又不能总是上你的身,有了一个专职保镖保护你,我也就放心很多了。” 刘振华呵呵一笑:“还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有没有真本事的,万一也是个只知道自我包装的绣花枕头,那有了他跟没有还不是一样。” 这一路上在于和珅的闲聊中,很快便到了目的地,等发现刘香盈和江水馨以后,刘振华不由的被二女吓了一跳,之间她们俩每个人的身边都摆着满满一大堆物品,有提包、有衣服、有鞋盒,好像采办年货一样丰富。 刘振华坐到二人身边,有些惊为天人道:“哇,你们俩这是……要准备逃难吗?” 刘香盈白了刘振华一眼,没好气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见谁家逃难带着LV、爱马仕逃难啊?” 比起刘香盈的嘲讽,江水馨则人如其名的温馨一些,她将一个巨大的手提袋摆在刘振华的面前,柔声细语道:“振华,我给你买了一套衣服,你看看喜欢吗?” 刘振华本人对“品牌”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只要好穿就行,他看了一眼装西服的手提袋,面带微笑的点点头:“喜欢。”然后便将西服扔到脚底下不再理会了。 与刘香盈和江水馨喝了两杯咖啡以后,刘振华便带着她们俩就近找了家酒店,本来刘振华是想租两间的,可刘香盈不知道为什么,抵死不从,非要租一间,无奈刘振华只好租了一间四室二厅的顶级套房,在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钞票递给服务员时,不禁一阵肉疼,一间顶级套房比特娘的两间普通套房都要贵上许多。 付完钱以后,刘振华便拿着门卡去了房间,一进门二女便将购物买来的东西一股脑的扔到床上,然后不断的试穿,忙得不亦乐乎,而刘振华则是去了隔壁,拿起电话拨通了黄旭给他的那个电话号码。 “嘟嘟嘟~” 随着三声电铃脆响,电话被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普普通通,略有些斯文的嗓音,与刘振华想象中的粗狂威武的嗓音有极大的落差:“喂,您好,请问你找谁?” 刘振华深吸了一口气,轻言道:“你好,请问一下,您是许正阳先生吗?” “我是,您是?” “是黄旭介绍我找你的……”随后,刘振华将事情的细节全部告知这个叫许正阳的男人,然后双方约在晚上七点半,在县里的‘八千里’烧烤店见面。 挂了电话以后,刘振华心里直犯嘀咕,虽然‘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刘振华是知道的,但那斯文的嗓音,却着实难以让刘振华将他和武力超群的高手相提并论,当初黄旭告诉刘振华,这个许正阳是某军区的特种兵尖兵,刘振华本能的将他的外表形象定义为高大威武,强壮伟岸的汉子,如今听到本尊的声音,倒是令刘振华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还有两个半小时才到约定的时间,刘振华闲来无事,便躺在床上打了个盹,大约七点左右的时候,江水馨过来把他给叫醒了,然后他便带着穿着新衣裳,意气风发的刘香盈和江水馨往八千里烧烤店而去。 虽说现住的酒店距离八千里烧烤店不近,但是因为开着车,说话间便来到了八千里烧烤店,由于现在正是吃饭时间,再加上刘振华和二女都没有吃饭,刘振华便大大方方点了将近二百块钱的烧烤,二百块钱看似不多,但在南阳县这种县城,二百块钱的烧烤足够五个人吃一顿的了。 其实刘香盈和江水馨都挺抵触烧烤这种东西的,觉得油烟太重,吃了会长痘痘,女孩子嘛,爱美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刘振华则正好和二女相反,烧烤一上来,他的嘴就没有停过,他是土生土长的小人物,从小就接受和喜欢烧烤,对于刘振华来说,烧烤的吸引力是无穷的,无论是它的味道,还是口感,刘振华都觉得比五星大酒店做出来的美味佳肴还要强上百倍。 刘振华不顾仪态大口大口的吃着,刘香盈和江水馨大眼瞪小眼,最后终于经受不住诱惑,开始试探xìng的拿起一根放在嘴里,当美味的烧烤进入口腔的一瞬间,二女的眼前都是一亮,随即一根吃完、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 一桌子二百块钱的烧烤,竟然在短时间内被吃掉了一半,这进食速度惊得旁边桌的客人直瞪眼,如果是三个大男人的话,倒是还能接受,可偏偏这桌上有两个美得不像话的女人,连旁观的客人都在懊恼:“这俩美女也太没形象了。” 如果是初次见面的女人,在吃烧烤的时候会撒撒娇:“哎哟,好油哦~人家吃不下了啦~”之类的,但是刘香盈和江水馨和刘振华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了,在刘振华面前当然就不必撒娇装嫩,也没必要。 就在刘振华和二女大口大口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烧烤店的店门被人推开了,虽然是夏天,但仍旧有一股清凉的风灌了进来,让穿的本来就不多的刘振华,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脖子,然后本能的扭头往后看,却见一个大约三十岁,身高一米七,穿着朴素,外表普通的男人走了进来,起初刘振华并没有在意,也没有觉得这个男人有什么不妥,可是那个男人在环顾一周之后,竟然直接坐在刘振华的身边,随手从盘子里拿起一根烧烤,嚼了起来,一边嚼还一边说道:“我以前经常来这家店,他们用的肉都是正经八百的羊肉,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刘振华和二女都是一愣,二女人手一根吃了一半的烧烤,先是对视一眼,随即将视线放在那个男人身上,打量了片刻后,又很是疑惑的看向刘振华。 起初刘振华也被这个男人搞得一头雾水,不过片刻之后刘振华便反应过来了,心想这个人恐怕就是许正阳吧,随即他将手中剩下的半根烧烤几口吃光,把竹签子往桌子上一扔,然后冲服务员喊道:“服务员,给我来两瓶啤酒。” “什么酒?” “随便~” 片刻之后,服务员便递过来两瓶廉价啤酒,真的很廉价,大众平民消费的那种啤酒,结果啤酒以后,刘振华将啤酒打开,递给许正阳一瓶,自己也拿了一瓶,先是说道:“这的烧烤是挺不错的,点了二百块钱的,这才没一会就被我们三个吃了一半,比起这烧烤的经验,反倒是许先生有些深藏不漏呢。”说完,刘振华便举瓶和许正阳碰了一个,然后对瓶吹了一口。 第八十一章 草根性格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两个人喝完酒,许正阳将酒瓶放在桌子边缘,瓶底有将近一半都悬放在半空中,也不怕酒瓶掉下去,许正阳随手又拿起一根烧烤,一边吃一边言道:“呵呵,内敛型的男人说的就是我这种,别看哥们我瘦瘦巴巴的,其实是一身的jīng肉。” 听到这话,刘振华愣了一愣,他本以为许正阳是那种深沉型的男人,毕竟在刘振华的印象里,特种兵都是那种板着脸,不苟言笑的人,可是看到这个许正阳,刘振华的思维逻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个许正阳如果真的是特种兵的话,那他也太草根了吧,至少他半开玩笑的话语里可以发现,他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送水工呢。 见刘振华发愣,许正阳轻笑一声:“怎么着?是不是觉得反差特别大,有点接受不了?我就说嘛,你们这些人被电视荼毒的太严重了,总觉得特种兵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山。或许在当兵的时候,为了配合军纪严明,是比较严肃,但是退伍以后,就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也就没必要严肃了。” 闻言,刘振华呵呵一笑:“对对对,现在的电视啊,总是在不断的夸大特种兵的形象,把特种兵搞得好像没有七情六yù似的,恰好把最重要的人xìng给舍弃了。” 许正阳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不光是电视台丢掉了人xìng,某些官员恐怕也没人xìng呢。”许正阳本身对当官的都没什么好感,或许是因为现在的部队已经太过官僚了,他深受其害的结果吧。 刘振华自然听得出许正阳这话是针对自己,但他却装作一知半解,微笑道:“可不是么,现在当官的,有人xìng的真没几个。” 刘振华刚说完,对面的刘香盈便插嘴道:“小华华你这话说得真对,我举双手赞成,某些官员真的是没有人xìng,整天就知道带水馨出去玩,总是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听到这话,刘振华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 江水馨被逗乐了,咯咯直笑道:“香盈姐,你就不要怪振华了嘛,也不是每次都能有机会出来购物逛街的,他带着你还不是怕你觉得无聊嘛。” 见江水馨帮刘振华说话,刘香盈用胳膊肘碰了江水馨一下,嘟着嘴,很是幽怨道:“一个人在家更无聊。” 看着刘香盈那好像小怨妇一样的摸样,刘振华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女人啊,无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她们想到你欠了她们什么,立刻就会让你配给她们什么,有仇必报,报在当下。 刘振华瞪了刘香盈一眼,示意让她别乱说话,然后扭头冲许正阳尴尬一笑,轻言道:“许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许正阳耸了耸肩,很是无所谓道:“没事,现在当官的谁还没个二nǎi啊,你说是吧?不过这女人啊,宠着可以,但是不能惯着,否则蹬鼻子上脸,另外别叫我许先生,叫我一声老许吧。” 在听到许正阳的这番话时,刘振华和二女的眉头都是不由得一皱,刘香盈是个急xìng子,她可不管那么多,当下拍案而起,指着许正阳的鼻子娇喝道:“孙子!你说什么?我是他二nǎi?你眼睛瞎了吗?” 江水馨的xìng格很温婉,轻易的不会生气,至少刘振华和她相处这么久,还没见过她生气呢,可是这一次,江水馨见到有人这么说刘香盈,这让江水馨很是气愤,同时也加入维护刘香盈的阵营,斜眼看着许正阳,一脸厌恶的说道:“堂堂一个大男人,说起话来这么没轻没重,也不知道丢人?” 比起二女的气愤,刘振华的心情则有些尴尬,也有些疑惑,从刚才的话里,刘振华便可以发现,这个许正阳对自己是一点好感都没有,非但没有好感,反而尽是抵触情绪,别看他笑呵呵的,肚子里不知道怀着什么鬼呢。可是转念一想,黄旭亲自介绍给自己的人,应该不会有错啊,这小子态度如此反常,该不会是心里有yīn影,对官员一概而论,有什么偏见吧。 想到这,刘振华便也释然,他先是冲二女压压手,示意二女稍安勿躁,然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蔼一些,对着许正阳言道:“老许,凡事咱们不能一概而论,以偏概全,你说对吧?没错,现在大多数的官员都是二nǎi,有情人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要是当官的,连二nǎi都没有,说出去都让人瞧不起。可是这人和人不一样啊,或许这个世界上真有那种清正廉明的官员呢。” 开始的时候,许正阳都是把竹签子扔到桌子上,这次他扔到地上了,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但是其中包含的意思可就大了去了,许正阳不动声sè的又拿了一根烧烤,继续吃,一边吃一边说道:“好官有,死绝了,以前都说军队是最清廉的,内部是最团结的,可是21世纪的今天,部队里有你想象不到的黑暗与内幕,任何一个怀着美好愿望,准备报效祖国的人进入部队,等出来的时候都会变成jīng于算计的人,现在的部队就是纯洁心灵的改造厂,连部队都是如此,外面的生活无出其右。” 这个时候,和珅插了句话:“这小子对当官的意见颇深啊,小华,你想要教化他,恐怕得下点功夫。” 刘振华很是无奈道:“我说老和,不是我教化不教化他的问题,现在是我能否避免被他教化的问题,这小子说的话头头是道,而且都贴合实际,让我没法反驳啊,当然也不是一点反驳的余地也没用,最重要的问题是,老和以你习武之人的眼光看,这小子到底有没有值得我教化的价值?” 和珅轻笑一声,很是神秘道:“这小子的武功怎么说呢,给你打个比方吧,他就像是一块隐藏在粗糙外表内的宝玉,表面看上去不咋地,可是等把外面那层粗糙的外表去掉,内在的光滑会闪瞎你的眼睛。” 闻听此言,刘振华不可置信道:“真的假的,有这么牛逼?” 和珅笑道:“真的假的都被你说了,你说是真的假的?努力的教化他吧,虽然有点麻烦,但绝对物超所值。” 有了和珅的答复,刘振华的心里也就有底了,他当下拿起酒瓶又和许正阳碰了一个,这一次刘振华直接灌了大半瓶,以至于喝完直打嗝,等打完嗝以后,他对许正阳道:“我说老许啊,这人生在世,看事情不能总看一面的,要看全面,换言之,这人啊,你要是往阳光的那方面看,整个世界都是亮的,反之,你要是只看黑暗面,那你的世界可就真的惨不忍睹了。” 还不等许正阳说话,刘振华就继续接着话茬说道:“老许,我这个人一喝点酒,话就有点多,你别烦我啊,我跟你说,咱们这些人吧,其实没什么两样的,唯一的差别就是一个当官的,一个不当官,去除了‘当官’这层光环,你说说我不就是个普通人吗?” 许正阳这次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我倒看出来了,光是这一点你就和别的官员不一样,如果今天换了其他的人,我说到这吃烧烤,那些人肯定会自诩掉价,各种矫情。人嘛,吃五谷杂粮,谁能免俗?这烧烤怎么说也比五谷杂粮的等级高一级吧,吃烧烤委屈吗?掉价吗?” 刘振华的酒量是不错的,以前白的、红的楞喝,算不上千杯不倒吧,那也是海量,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喝了半瓶啤酒,竟然有些飘飘然了,或许是因为他太久没有喝这么草根的酒吧,又或许是这些廉价啤酒的‘度数’太高。 就在刘振华和许正阳瞎聊的时候,刘香盈轻轻的戳了江水馨的腰一下,然后盯着江水馨,以一副看好戏的脸sè,神秘兮兮的笑道:“水馨,你男人喝高了,有好戏瞧了,记住了哈,等他喝大了,这回你可要把他给看好了。” 江水馨点点头,可是当她回味刘香盈的话时,不禁问道:“香盈姐,你说的‘这回我要把他看好了’是什么意思?” 刘香盈是无意的说出这话,毕竟刘香盈知道上次刘振华喝醉酒把白灵给睡了,可江水馨不知道啊,此时被江水馨这么一问,刘香盈立刻蔫了,连忙低头吃烧烤,小声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也随便这么一听,别往心里去。” 那边江水馨还在纠结刘香盈刚才话里面的意思,这一边的刘振华又和许正阳碰起瓶子来,这一次刘振华将啤酒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把酒瓶子大咧咧的往脚边一扔,带着一股北方人的豪迈劲,冲着服务员大声喊道:“服务员,再给我来两瓶酒!” “什么酒?” “还要刚才这个。” 第八十二章 终极保镖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很快,服务员又把两瓶酒给送上来了,刘振华甩了甩脑袋,把酒启开,递给许正阳一瓶,自己的那瓶则放在旁边,刘振华低着头看向桌子上的盘子,见里面他最喜欢吃的五花肉已经没了,便又冲服务员喊道:“服务员,再给我烤五十块钱的五花肉!” 一听见刘振华又要五十块钱的五花肉,还不等江水馨这个正牌夫人说话,刘香盈就急不可耐的在桌子底下踹了刘振华一脚,然后一脸关切的问道:“再烤五十块钱的?你能吃的完吗?” 刘振华的酒量真心不止如此,可今天却像撞了邪一样,一瓶酒下肚,愣是飘飘然起来,而且和大多数喝醉酒的男人一样,这个时候的刘振华耳朵里听不得别人的质疑声,见到刘香盈质疑他吃不完五花肉,刘振华竟然大手一挥,豪言壮语道:“谁说我吃不完的?再说了,吃不完我打包不行啊?”说到这,刘振华眯了江水馨一眼,柔声细语道:“你说是吧媳妇~” “媳妇?”听到这个称呼,江水馨先是一愣,随即小脸通红,心里洋溢的幸福无以言表,她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轻声应道:“嗯嗯~” 刘香盈又不聋,自然也听见了那声‘媳妇儿’,顿时间醋意十足,先是瞪了刘振华一眼,随即怨念道:“吃吃吃,早晚你自己也吃成猪五花!” 旁边桌的客人见刘振华才喝了一瓶酒就喝成这幅尿xìng,不禁直摇头,心中暗道:“就这JB酒量,还出来混呢?知不知道丢人这俩字怎么写?” 刘振华现在才没心思去管丢不丢人呢,在等待猪五花的这段时间,刘振华又和许正阳吹了一瓶,喝完以后,又催促服务员上酒,这回服务员学聪明了,也不问要几瓶了,也不问要什么酒了,就照着原来的牌子,直接提着装酒的筐子过来,扔在刘振华的脚边,自己喝多少,拿多少,最后算账。 刘振华随手从酒筐里拿出两瓶酒,又是一人一瓶,这个时候猪五花上来了,刘振华左手拿着啤酒,右手拿着猪五花,一边笑,一边说道:“老许啊,我跟你说,你别看我们这些当官的,表面上好像挺风光的,其实背地里有多少无奈与酸楚,只有我们自己扛着,就拿这回来说,我从水神山回来~” 刘振华刚说到这,和珅便轻咳了一声,没好气道:“小兔崽子,一喝酒就这尿xìng,什么JB话都敢往外说!我让你教化他,差不多就行了,你还真打算跟他掏心掏肺啊。” 刘振华在心里含糊不清的对和珅说道:“那还咋的,交朋友嘛,不掏心掏肺,难道还虚情假意啊?” 和珅与刘振华相处这么久了,自然知道刘振华喝醉了以后什么德行,他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今天还真是撞邪了,你小子以前酒量不止这点啊,今天才喝几瓶啤酒,就喝成这幅德行了,别的话我也不跟你扯,你自己说话的时候掂量着,有些不该说的话,就算话到嘴边了,你也得给我咽回去!” 刘振华遇到和珅这种奇遇,究根结底也不是平凡人,可他骨子里却是一个普通人,有着草根般的xìng格,尤其是喝醉酒的时候,他那市井小民的嘴脸就会暴露无遗,被和珅这么教训,他立马有些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真烦~” “我烦?”和珅先是一愣,随即破口大骂:“我烦,我TM,¥%……¥#”这还是和珅第一次好像泼妇一样,什么脏话都往外飙,他真的是被刘振华给气着了,能让和珅这种极度沉稳的男人破口大骂,光从这点上面看,刘振华他丫的就不是凡人!但是就算和珅骂的再凶,再脏,此时被酒jīng刺激了大脑的刘振华也跟没听见一样。 刘振华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许正阳有些疑惑,本能的问道:“水神山回来之后,怎么了?” 刘振华打了个哈哈,扭头看了看江水馨,轻言道:“这不嘛,回来以后就碰见我们家水馨了,这就是缘分啊,这人啊要是心里面阳光,整个世界就都充满阳光。” 其实江水馨心里挺纠结的,刘振华不喝酒的时候,她听不到这么多甜言蜜语,这些话总是能令她心cháo澎湃,而刘振华喝酒的时候,江水馨则可以好好地过一次瘾,大饱耳福,但这样她又害怕刘振华喝多了伤身体,就这么纠结着…… “我说华哥,你能别老刺激我吗?看我是个光棍,就拿你的长处,不断的刺激我的短处?你这样也太不厚道了。”虽然开始的时候,许正阳对刘振华有些偏见,但这个许正阳骨子里是个实在人,喝了几杯酒以后,倒也就放得开了,再加上看到刘振华这毫无官风的姿态,对刘振华的偏见也就降低了许多,说起话来便更加的像朋友之间的闲聊。 男人在喝酒的时候,总是最仗义的,什么事都敢往身上揽,刘振华也不例外,一听见许正阳还没女朋友,刘振华立刻拍着胸脯说道:“女人嘛,小意思,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多得是?我哥们孙白认识的姑娘多,改天我让他给你介绍几个,包你满意!” “真的?真仗义!”许正阳举着瓶子和刘振华碰了一个,然后干了个底朝天,这一瓶酒不为别的,就为刘振华给他介绍女朋友。 就在这边了得十分欢乐,许正阳也开始逐渐接受刘振华的时候,突然从最里面的一桌客人里,走过来一个小伙子,这小伙子年龄大约二十四五,穿着汗衫,胳膊上纹着一条‘带鱼~’是带鱼吗?刘振华现在喝蒙了,他也看不清楚到底是带鱼,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只见这小伙子走过来,站在江水馨的旁边,冲江水馨呲出一嘴的大黄牙,调笑道:“姑娘,能交个朋友吗?”说完他还扭头狠狠的瞪了刘振华一眼,似乎是在告诉刘振华,你小子老实点,哥们我后面还有一桌子人呢,你要是不老实,就办你丫的! 要么说酒桌是个交朋友的地方,刘振华和许正阳这才刚认识没多长时间,就已经称兄道弟了,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也在酒水和闲聊中化解开来,见到那小伙子来调戏江水馨,刘振华扭头看着许正阳,含含糊糊的说道:“我说老许,这小子调戏我媳妇儿,你说怎么办?” 刘振华对许正阳的印象是,这小子挺普通的,也挺随和的,除了对官员有些偏见之外,倒也没什么别的问题,可谁曾想到,一听到刘振华这话,许正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拎起大耳瓜子就抽在那小伙子的脸上,许正阳那看似纤弱的身子板,加上他稍显瘦弱的手掌,爆发力却是极为惊人的,竟然直接将那小伙子抽了个原地三百六十度大旋转,难度细数九点无限九! 许正阳到底是特种兵尖兵,手上的功夫可不是摆着看的,等那小伙子转完圈,整个人噗通倒地,这一巴掌竟然直接把他给抽晕了,本来小伙子那桌的人,见许正阳动手,还想过来支援呢,可是当他们看见小伙子被一巴掌抽晕以后,立刻意识到许正阳是个练家子,那桌子刚站起来的四个壮汉,在站起身来的同时,又以极快的速度立刻坐了下去,然后相互聊天,好像这边的事没发生一样,由此可见,这帮子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许正阳的彪悍,把邻近的几桌客人都给吓了一跳,他们看待许正阳的眼神也从稀松平常变成了畏惧,仿佛这个不动则已,动则一鸣惊人的家伙是头沉睡的猛虎,千万别招惹他,把他给惹醒了,他扭过头来就能给你来一口,而且一口就是连皮带骨。 刘振华也被许正阳的手劲给惊了一下,当初和珅上身刘振华的时候,与黄旭在家里大战,黄旭虽然比那个小伙子强,但也强不了太多,刘振华发挥了和珅十成一的功力,费了些手脚才将黄旭制服,而如今看到许正阳的动作,刘振华心想,这小子的功夫怎么说也有和珅的一半吧。 想到这,刘振华不知死活的询问和珅:“我说老和,许正阳这小子功夫不错啊,有没有你一半的功力?” 谁知道刘振华刚说完,和珅便咆哮着吼道:“我C你大爷,你还有脸和我说话呢?小兔崽子,我TM%……*(@#……” 刘振华被和珅骂的狗血淋头,当下言道:“sāo瑞,sāo瑞,当我没问。” 随后,刘振华和许正阳一边喝,一边聊,一大筐啤酒愣是被俩人给喝了出来,大约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江水馨和刘香盈都不断的打哈欠了,刘振华这才奔入主题,拍了拍许正阳的肩膀,轻言道:“怎么样老许,以后跟着我混吧,只要有我刘振华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你!” 第八十三章 再出事故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许正阳本身就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跟刘振华吃了这么一顿饭,他发现刘振华根本就没有什么官架子,简直就是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而恰恰是官员越贴近平民的状态,说明这个官骨子里是不错的。许正阳低头沉默片刻后,微微一点头,轻言道:“老天爷饿不死瞎麻雀,在哪里吃饭不是吃饭,老刘,你要是看得起我,我就跟着你干。” 见许正阳答应了,刘振华满心欢喜,连忙将仅剩个瓶底的酒瓶子举起来,与许正阳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等酒桌上再无多余的一滴酒水后,刘振华满怀意味的看着许正阳,义正言辞道:“老许,今天晚上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早上去‘维多利亚’酒店找我,我带你回武备,虽说现在武备镇还比较落后,但只要我把经济搞好了,用不了多久咱们就会离开武备镇,展翅高翔。” 许正阳对刘振华口中所谓的‘展翅高翔’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概念,他自从退役以来,一直一个居民小区当保安,根本就没有什么前途可言,每个月赚着那干巴巴的两千块钱,别说前途了,连当下都有些入不敷出,按理来说,像他这种人前途是不可限量的,但奈何他根本就没有背景,有的只是背影,因此当他退役以后,他的路也就随之中断了。如今他已经没了年少轻狂时的那股血气冲劲,能图一个安稳,能给自己的未来有一个不错的企划,他便知足了。以前也有一些官员,想要聘请他去当贴身保镖,但是对官员存在极度偏见的他,全都不留余地的拒绝了,如今刘振华这个官员还算‘入得了’他的法眼,因此他也就不再拒绝了,当下言道:“前景未来什么的,我就不多想了,咱们明确分工,未来你帮我规划,现在我替你保障!” “OK!”刘振华伸出手和许正阳重重的握在了一起,这一顿饭只花了不到五百块钱,却定下了不可估量的情谊。 离开‘八千里’烧烤店以后,许正阳自己打了个车去了他的住处,而刘振华则大喇喇的往后坐一坐,虽说啤酒喝多了,不像白酒和红酒那么难受,但是肚子却涨的很,总是有一股呕吐的冲动,刘振华强忍着恶心感,度rì如年般的到达了酒店,在二女一左一右的搀扶下,往楼上走。 酒店里守夜的小服务员,看到刘振华被江水馨和刘香盈架着往上走,心中不禁犯嘀咕:“嘿,还真有意思哈,都这个时间了,以往都是男人拖着醉醺醺的女人来住店,今天倒好,俩女人把男人给灌醉了,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服务员怎么想的,刘振华不知道,他只知道回到房间以后,在二女同心协力的合作下,将他给扒光了,然后往床上一扔,隐隐约约之中,他只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想要把手机接通,可是脑袋昏昏沉沉,身体不受控制,几度想起身都没有起来,最后在浑浑噩噩之中睡了过去。 次rì清晨,当刘振华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只穿着意见黑sè的三角裤,身上盖着一个薄如蝉翼般的毯子,而江水馨则也穿着内衣,在自己的旁边入睡,见此状况,刘振华心想,看样子昨天晚上自己确实喝大了,连和江水馨的睡前‘运动’都忘了做。 刘振华轻轻的坐起身来,将两个枕头靠在身后,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柔一些,避免将睡梦中的江水馨惊醒,等他坐起身来以后,一股刺痛冲入大脑,这便是喝啤酒的后遗症。等头疼稍微轻了一些,刘振华才想起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好像隐隐约约的听见了手机铃声,他随手从床边的柜子上将手机拿起,等一打开手机,里面显示的未接电话把刘振华给吓了一跳,竟然有十六个未接电话,而打这些电话的人都是同一个,裘宏。 一股不好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刘振华连忙将电话回拨过去,在短暂的一声‘嘟~’之后,电话便被接通了,一接通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裘宏急不可耐的声音:“华哥,我总算是联系到你了,昨天给你打了好几遍电话,你怎么不接电话呢?” 听到裘宏焦急的嗓音,刘振华心中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他稳了稳心神,尽量不要让自己的情绪有太大的波动,轻声问道:“老裘,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急?” “华哥,出大事了。” “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后,语气愤慨道:“华哥,工厂那边又出事故了,塔吊地基松动,二十多米高的塔吊倒了,幸亏是晚上,工地上没什么工人,才没有造chéng rén员伤亡,我得知这件事以后,当时就赶了过去,跟几个朋友初步断定,塔吊的倒塌是人为的。” 刘振华和裘宏一样,都对‘事故’这个词太过敏感了,这个词就像是梦魇一般,缠绕在心头,一提起来就是心惊胆颤,在听到裘宏说又发生事故的时候,刘振华的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不由的惊呼:“什么!”这一声惊呼,把熟睡中的江水馨都给惊醒了,等后来裘宏说到没有人员伤亡,刘振华这才松了口气,他先是揉了揉太阳穴,细细的考虑了一下,然后言道:“老裘,这件事不要声张,尽量别让外界知道,就算有一些记者听到某些‘小道消息’闻讯赶来,你也要把他们都堵在外面,千万不能把这事曝光,咱们再也经受不起第二次打击了,另外你手下的那帮小弟,以前不都是混子吗?把他们全都叫到工地那,二十四小时保护工地的周全,闲杂人等一概驱离,我这就回去,剩下的事等我回去再说。” “好嘞,我这就办。”裘宏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被惊醒的江水馨用胳膊托着脑袋,侧躺在床上,脸对着刘振华,关切的问道:“振华,怎么了?” 刘振华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扭头冲江水馨微微一笑:“没什么,工地那边出了点小事情,等我回去处理一下就行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起床吧,今天尽早赶回武备。” 江水馨乖巧的点点头,当下便翻身下床,钻进了洗手间,而刘振华则依旧坐在床上,从衣服的口袋里把玉扳指拿了出来,套在手指头上,先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和珅一遍,然后问道:“老和,你觉得这次的事故和上次的事故,是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和珅不假思索道:“必然是同一个人干的,而且此人jīng通机械方面的知识,看来郭洪生身边有个了不得的手下啊。” 刘振华眉头一皱,疑惑道:“老和,你怎么就确定是郭洪生派人干的?虽说郭洪生摆明了是我的死对头,但县长也是有可能的啊,这老小子一直隐藏在暗处,现在浮出了水面,他恐怕也是有嫌疑的吧。” 和珅不置可否道:“他自然脱不了干系,不过他顶多是个大方针的策划者,具体实施还要靠郭洪生这样的人,另外郭洪生和县长有没有必然的联系,咱们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另外对工地施工状况有具体了解的也只有郭洪生,这小子完全拥有作案的基本条件,可能是因为上一次事故发生的太严重,咱们已经有所戒备,他白天下不了手,就只能在晚上作案,这反而对咱们的危害并不大,稍微掩盖一下便也就过去了,以后一定要打起十二分jīng神,不能再让这个小人有机可乘。” 刘振华点点头:“这我知道,不过老和,咱们不能总处在被动的身份上啊,一直见招拆招太过被动,要不咱们主动出击?毕竟阵地战不好打,主动攻击才是硬道理。” 和珅并不全赞同刘振华的观点,他言道:“话是这么说不假,但是咱们现在要动郭洪生可不容易,毕竟他老婆马彩丽现在是武备镇的经济支柱,动了他便也伤了武备镇的元气,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有恃无恐,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一点一点的蚕食他的实力,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并不是郭洪生,而是他的老婆马彩丽,能将马彩丽搞垮,郭洪生也就不远了。” 刘振华稍微想了片刻,觉得和珅说的句句在理,便也就不说别的了,翻身下床,还不等江水馨出来便钻进了洗手间,毕竟时间太过紧迫,他需要以最快速的时间赶回武备镇,确切的了解一下事态的严重xìng。 有些人睡醒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方便,或大或小,江水馨就是这类人,别看江水馨是个风风光光的女强人,终归她也是个凡人,吃五谷杂粮,也要上厕所。等刘振华进去的时候,江水馨正坐在马桶上看着一本时装杂志呢,刘振华倒是没觉得什么,但他突然出现却把江水馨给吓了一跳:“振华,你……你进来干嘛呀,出去,快出去~” 上厕所是非常私密的事情,尤其是女人最为介意这种事,就连男朋友或者老公,也不愿意他们知道或者了解这种事情的‘发展~’,眼见刘振华突然闯了进来,江水馨顿时羞红了脸,仿佛对她来说,这是一件异常难堪的事情。 第八十四章 难缠的记者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见江水馨如此窘迫,刘振华也不好太过为难她,当下连连点头:“好好好,我洗个脸马上就出去’说完,刘振华便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把脸,然后闪身走了出去,不多时,等江水馨出来以后,刘振华依旧可以看见她那张鲜红sè的小脸蛋,这种羞怯的摸样,对刘振华是有致命的吸引力,但是现在刘振华有正事干,也不好和江水馨‘折腾’,穿戴完毕以后,刘振华便率先走了出去,先去刘香盈屋外面砸了砸门:“姐,赶紧起床,咱们要回去了。”,砸完门,刘振华便打电话让服务员把早餐送上来。 大约五分钟以后,服务员便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很简单的大众菜sè,豆浆、油条、小咸菜,煎蛋。按照这家酒店的规格,早餐的样式会很多,也很奢侈,但是刘振华点名要这些东西,毕竟刘振华个人是比较喜欢这些乡土气息浓重的东西。 服务员把菜放下之后就走了,在服务员刚关上门的片刻,刘香盈就一头蓬发的走了出来,显然是没睡够觉,整个人有些无jīng打采的,倒也是,昨天晚上将近十二点才回来的,而现在才早上七点多钟,撑死只睡了七个小时,对于‘睡美人’来说,这是远远不够的。 一走出房间,刘香盈就本xìng使然的抱怨道:“这才几点啊,这么早回去干吗?赶着投胎啊?真是的,连个觉都不让人睡好,以后再也不跟你出来了。”听她这话说的,好像是刘振华非要带她出来似的。 刘振华早就习惯了刘香盈的xìng格,所以根本无视之,嘴上言道:“别抱怨了,赶紧去洗漱一下,吃完饭咱们就回去,武备那边有正事,咱们在这耽搁不起。” 尽管刘香盈总是喜欢耍一些小xìng子,但是她非常知道轻重,只要刘振华说‘有正事’她便不敢再耍小xìng子,这也是为什么刘振华平常能迁就她就迁就她,总的来说刘香盈的这种xìng格还是很不错的。 刘香盈快速的洗漱了一遍,三个人简单的吃了点饭之后便下了楼,等到了酒店大厅的时候,许正阳已经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候多时了,身边还拎着一个大皮箱子,箱子里应该是他的家当。 刘振华让江水馨去柜台结账,他则快步迎上许正阳,和许正阳握了个手,微笑道:“老许,等很久了吧,你把这边的事都处理好了?没处理好也没关系,什么时候要回来处理,我放你几天假就是了,咱们现在得赶快回去武备,那边有点事需要我处理。” 许正阳简单的回应了几句,便跟着刘振华上了车,一行四个人风驰电掣的往回赶,由于在车发动的时候,刘振华对江水馨说了一句‘水馨,开快点’,结果等车上了路,刘振华就开始后悔了,这丫头开车贼猛,前面有车就超过去,搞得刘振华做她的车像玩命,就连当初被困在水神山上,刘振华都没有觉得这么惊心动魄,现在刘振华突然开始想念开车四平八稳的小赵了。 在江水馨的一路狂飙之下,刘振华很快就回到了武备镇,到了镇上,刘振华先让江水馨和刘香盈回去,然后又差人给许正阳安排了个宿舍,让许正阳有个住处,临去工地之前,刘振华又掏出两千块钱递给许正阳,让他自己买点rì用生活用品。等这边忙完了,刘振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工地。 此时工地大门处已经围满了人,除了裘宏和他的一帮小弟之外,还有三四个记者,双方的关系十分紧张,记者以一股非要进去一看究竟的劲头,跟裘宏辩论着,而裘宏本来就是个大老粗,对记者有着本能的抵触心理,带着一帮小弟气势汹汹,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 见此状况,刘振华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心想:“幸亏自己回来的早,要不然这事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他不敢再由于,连忙奔了过去,先是冲裘宏使了个眼sè,让裘宏带人把工地的大门守住,不让记者踏进去一步,然后将记者们拉到旁边劝解。 由于上次事故,刘振华被全镇百姓维护,所以刘振华的声誉是很高的,就连记者们都要卖给他几分薄面,见刘振华亲自出面调节,记者们也就不好再闹,全都安分守己的等待着刘振华的辩解。 记者是最难缠的人,刘振华深有体会,以前在面对宋有为和李四平等人的时候,刘振华都没觉得自己低人一头,可是面对这帮记者,刘振华总觉得自己和孙子一样。 刘振华一脸堆笑,和蔼可亲道:“同志们,我知道你们是为的什么事来的,我也能够理解,不过我在这里声明,你们听到的一切信息,均属谣传,与事实不符,现在工地里正在开工,闲杂人等不能入内,你们都是金贵之躯,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我可担当不起啊。” 能当上记者的人,都是jīng明的人,他们虽然从心里敬佩刘振华,但在职业cāo守方面,他们就不肯买刘振华的帐了,当下有那不好伺候的记者直言问道:“刘镇长,您的为人我们是相信的,不过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歪,要是我们得到的消息都是谣传的话,那您大可以让我们进去一探究竟,如果按照这个架势,不准我们进去的话,这不免令人生疑。” 刘振华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说话的这个记者,这记者是个小伙子,三十岁出头,中等身材,中等个头,带着一个黑框眼镜,长得有点尖嘴猴腮,一看就是个难伺候的主。面对这样的人,就算刘振华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也得好生伺候着:“同志,我不是不让你们进去看,如果你们进去看了,说不定还能把工程的进度让外界的人知道,也好证明我刘振华是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言出必行的人。可现在情况上是不允许的,毕竟我们还没有从上次事故的yīn云中走出来,对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害怕,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说万一发生点什么,我可怎么和上面交代?” 那个尖嘴猴腮的记者把嘴一撇,酸里酸气道:“那不行,我们都来了,你总不能让我们空手而归吧,就算我们肯答应,电视台的老总们也不肯答应啊,我们这些跑新闻的也是不抱着铁饭碗,说不定啥时候就被炒了。” 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根本没有用,刘振华眼睛一转,干脆道:“这样吧,工地咱们暂时就先不看了,毕竟这是原则底线问题,这样吧,我找个专门的负责人,请各位去坐坐,在饭桌上,把事情的详细问题都跟你们说一下,你们回去也有东西可报,我们也不用为难,你们看怎么样?”说到这,刘振华故意用别有意味的眼神,看了那个记者一眼,眼神的意思大体是在说:“哥们,去酒桌上,我给你点好处,亏待不了你。” 那记者是个聪明人,眼睛一转,便也就想通了,当下言道:“倒也行。” 这是一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年代,只要给了钱,天王老子都能认你当兄弟,刘振华虽然本人不太喜欢用这招,但是情势所趋,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把记者商量通了以后,刘振华迈步走到裘宏身边,轻声问道:“老裘,随便找个信得过的手下,陪他们喝点,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另外再每人送他们三千块钱,再给点礼品,花了多少钱,以后上吴海波那报销。” “好嘞~”裘宏应了一声,让他那个曾经被白灵买通过的手下‘雷子’去陪记者们走一遭。 把记者们打发了以后,刘振华在裘宏的带领下迈步进了工地,一进工地,刘振华便看见了倒在地上断为两截的塔吊,而塔吊的地基有明显的坍塌痕迹,刘振华虽然没学过建筑学,或者土地工程,但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塔吊的地基都是非常牢固的,发生坍塌这种意外,甚至比飞机失事的几率还要小,再者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裘宏办起事来极为上心,塔吊坍塌的几率小于等于零,可偏偏还是发生了,这不得不令人诧异。 由于工地准备全速施工,里面一共有三个塔吊,倒了一个还有两个,除了影响一些施工速度之外,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另外从裘宏嘴里得知,他已经联系其他的朋友,从县里往这边运塔吊了,不用多长时间工地的施工速度就会恢复。 到了塔吊的地基处,刘振华蹲在旁边细细的观察着,却见塔吊的倒塌原因是左边架空,重力失衡,右边经受不住力道,往左边倾塌,如果是地基不牢固的话,塔吊的倒塌方式应该是先往下沉,然后再塌,由此可见,塔吊的倒塌方式非常诡异,绝对是人为的。 刘振华眼睛盯着地基,嘴上随口问道:“老裘,工地上的摄像头有没有什么发现?” 第八十五章 全天候监护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上次公路施工方面发生的事故,早已在刘振华心里敲响了jǐng钟,因此这次工厂的施工地,刘振华让裘宏一共安装了十六个摄像头,进行全方位监控。刘振华觉得,怎么说也应该从监控里发现点什么吧,除非那个作案的人有隐身术,否则根本就逃不过监视器。 可谁知道裘宏却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华哥,要是能把作案的人拍下来的话,我就不麻烦你了,直接让老孙把人抓回来就是了,可……那小子作案前,把监视器都给打烂了。” “打烂了?”刘振华眉头一皱,连忙言道:“用什么把监视器打烂的?枪?”刘振华可是直到这些摄像头,外体结构都是钢质,除了枪之外用别的东西,还真就没有办法远距离将这些摄像头打烂,如果近距离攻击摄像头的镜头的话,连弹弓子都能做到,但这样的话就会被摄像头拍到。 裘宏苦笑一声,冲身边的人喊了一声,不多时便有一个小伙子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支箭矢,小伙子将箭矢交给裘宏,裘宏则把箭矢放在刘振华的面前,很是无奈的言道:“华哥,你看,就是这个东西把摄像头给整个shè穿了。” “箭?”在看到箭矢的时候,刘振华也是一愣,他突然感觉到这件事的发生似乎蕴含着一些戏剧xìng的传奇sè彩,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人用箭矢作案,另外如果用箭矢作案的话,必须站在监视器的监视范围以外,也就是说至少要五十米外,这需要作案人超级jīng准的箭术支持,否则的话,shè一百箭,也shè不中一箭。 刘振华从裘宏的手里把箭接过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从箭身上可以看得出来,这只箭并不是普通的弓箭配比的箭,而是符合弩箭,以符合弩箭的强筋力道,倒是可以做到五十米外的打击,但同样需要考究shè箭人的水平。想到这,刘振华不禁有些咋舌,郭洪生手下居然还有这种高手,也幸亏黄旭把许正阳介绍给自己了,否则万一以后把郭洪生逼得狗急跳墙了,这小子真敢派这位神秘人来暗杀刘振华,到时候刘振华还真就没什么好的办法应对。 刘振华将弩箭往地上一插,轻言道:“给我查,看看咱们县里有没有箭术高超的人,另外将县里所有跟弓箭有关的店家全部查一遍,看看他们哪家有卖这种弩箭的。另外公路那边的施工已经接近尾声了,重型器械用不上了,也就没有什么事故好发生的了,让你的手下从公路那边全都调到这边,不用干活,就给我全天候在工地上巡逻,有任何可疑人员靠近工地,先给我扣起来审问一遍再说。” 说完,刘振华,又给孙白打了个电话:“老孙,等会你派两个干jǐng到工地这边,这段时间帮我保护一下工地的安全,谨防再有意外发生。” 一切交代完毕以后,刘振华便让裘宏去办了,刘振华本人则在工地上,指挥着工人们将塔吊的残骸拆解,装进货车里运去县里的修理厂,等一切处理妥当以后,刘振华这才离开工地。 忙活了一天,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刘振华一回到宿舍,便见刘香盈和江水馨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好像是在做什么大餐,刘振华心中疑惑,站在厨房门口,对着二女言道:“哟,今天是什么好rì子?怎么做这么多好吃的?” 江水馨围着围裙,很是贤妻良母道:“并不是什么特殊的rì子,只是我和香盈姐闲着无聊,就准备给你改善改善伙食。” “哦~”刘振华轻哦了一声。 这个时候,刘香盈扭过头来,瞪了刘振华一眼,没好气道:“哦什么哦,连声谢谢都没有嘛?” 刘振华耸了耸肩,轻言道:“谢什么谢,自家人,说谢就有些见外了。” “死样吧,谁跟你一家人呀。”刘香盈白了刘振华一眼,笑骂道。 有了二女的陪伴,刘振华的rì子过得倒也滋润,很快的便从‘事故’yīn云中走了出来,而工厂工地那边因为有了大批人员的全天候监护,安全方面也得到了保证,不再让刘振华担心,就在刘振华以为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发展,接下来准备和马彩丽过过招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给刘振华打来了电话,而这个人就是曾经甚至到现在都令刘振华心惊胆战的人物,王玉娇。 “喂,刘振华吗?” “你是?”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不好听:“怎么,你没把我的电话存着吗?哼,到底是眼光高哈,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呢,我是王玉娇。” 刘振华跟王玉娇就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是江水馨请客吃饭的时候,王玉娇醉醺醺的在半路杀了出来,第二次是王玉娇约见刘振华,对刘振华旁敲侧击,威逼利诱。总的来说刘振华和王玉娇是没有什么交情的,别谈交情,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顶多是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此时王玉娇突然打来电话,倒是令刘振华有些措手不及。 “王玉娇?你……找我有事吗?”刘振华皱着眉头说道,由于刘振华正在上班,周围没什么人,所以他说话的声音比较高,透过电话听到王玉娇的耳朵里,刘振华的声音似乎是惊讶中带着一丝反感。 这让王玉娇有些愤慨,毕竟身为金枝玉叶,宦门之后的她,还没有多少人敢当着面厌烦她的,当下她的声音有些不好听:“废话,没事我找你干嘛?难不成和你谈情说爱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刘振华眉头紧锁,对王玉娇自傲的话嗤之以鼻,但碍于身份,他又不好发作,只能隐忍道:“我什么德行我自己清楚,王大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的话,请直说,没必要对我冷嘲热讽,我一个官低权轻的小人物,犯不上让您动气。”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我现在在县里呢,你过来一趟吧,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谈谈。”王玉娇冷哼了一声,语气稍稍有些缓和。 “什么事?”刘振华本能的问道。 可电话那头却立马传来不耐烦的声音:“问呢么多干嘛,来了不就知道了?别废话了,我在县里的‘红莲阁’,你赶紧来吧,我最多等你到五点,过时不候,万一你见不到我,后果你是能够想到的。” 面对王玉娇的跋扈与强硬,刘振华表示很无奈,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人家的老子是市长呢,自己一个小镇长只能唯命是从。挂了电话以后,刘振华看了一下表,已经是两点了,因此他不敢再耽搁,连忙让小赵来接他,然后直奔县里而去,在车上,刘振华给江水馨打了个电话,说是临时有点事,晚上要晚点回去,晚饭就不用等他了。 到了县里的时候,时间还早,刘振华也没有什么别的事,便直奔‘红莲阁’而去,红莲阁是县里最高档的女子休闲会所,只招待贵妇千金,男士误入,起初刘振华并不知道红莲阁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等到了目的地,刘振华就傻眼了,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一个十仈jiǔ岁的小姑娘走了出来,问刘振华:“请问,您是刘振华先生吗?”等得到了确定的答复,刘振华才在小姑娘的带领下进了这家红莲阁。 与所有的女子休闲会所一样,这里从开业到现在根本就没有男人进入过,甚至连老板都没有来过,全凭老板娘cāo持着,如今突然有一个男人闯进来,整个红莲阁瞬间开始紧张起来,别说红莲阁了,就连刘振华自己都紧张无比,因为这女子会所从外面根本就看不见里面的样子,可是一进来,刘振华便顿时觉得面红耳赤,因为里面的女人除了服务人员以外,要么是穿着内衣内裤,要么是围着一条浴巾,总之是香艳无比。 刘振华红着一张老脸,在女客人们的众目睽睽之下,到了一个专门做spa的房间,进入以后,诺大个房间里面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穿着工作服的女按摩师,另外一个则是王玉娇,只见王玉娇趴在床上赤身**,身上盖着一个白sè的绒毛毯子,毯子仅仅盖在腰部以下,光滑白皙的后背整个露在外面,而按摩师将jīng油倒在她的后背,不断的按摩时,那原本就雪白无比的后摆竟开始泛起淡淡的光辉,真是吸人眼球,连刘振华都有些被震慑住了。 王玉娇脑袋朝下,虽然没有抬头,却知道刘振华来了,她轻声言道:“呵呵,我以前经常来红莲阁,这里的spa最好,据我所知,你可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男人哦~怎么样,能进入这种女人的圣地,你现在应该特别荣幸吧?” 第八十六章 女人圣地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此时的刘振华,像个未经人事的初哥一样,脸sècháo红,眼睛不断的左右忽闪,不知道应该把视线放在哪里,他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之后平稳了一下心神,他才缓缓回答道:“是挺荣幸的,以前在大街上路过女子休闲会所,总在想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今天终于有幸进来了,现实倒是与想象的出入不大,这还要全托预交姑娘的福气呢。” 给王玉娇按摩的按摩师是个三十岁的女人,算不上太漂亮,但也绝不丑,整个人透露着一股成熟的气质,是小毛丫头比不了的,她虽然尽量将自己置身事外,充耳不闻身边事,但刘振华和王玉娇的对话还是不可避免的飘进了她的耳朵里,她抬头轻轻的撇了刘振华一眼,见刘振华长相普通,穿着也十分普通,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名贵的公子哥,她不仅有些疑惑,王玉娇乃是市长千金,认识的人非富即贵,这个普通的小伙子是怎么和王玉娇搭上线的?就算是王玉娇养‘小狼狗’,那也应该找个小帅哥啊,根本就不至于找刘振华这样的路人甲吧。 虽然心里疑惑,但是按摩师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毕竟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权贵们的心思还不是她能揣摩的。 这个时候,王玉娇把头扭向刘振华,微微睁开眼睛,当她发现刘振华还站在原地时,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表面上看你挺成熟稳重的,原来到了这里也像普通的小男生一样那么拘束啊,呵呵,别傻站着了,随便坐吧。” 得到了王玉娇的恩准,刘振华就近找了个靠墙的椅子坐下,当他坐下的时候,不禁感觉到,这女子休闲会所的椅子都散发着一股专属于女人的味道,这种感觉很奇特。 在短暂的遐想之后,刘振华这才抽出心思看了王玉娇一眼,与以前一样,王玉娇依旧是画着浓重的烟熏妆,她似乎特别中意独树一帜,不拘一格,我行我素的哥特风,甚至连做spa的时候都不舍得卸妆,这和她的xìng格非常相像。 见刘振华打量自己,王玉娇神sè玩味的盯着刘振华,语气轻浮道:“看着我干嘛?怎么?难不成是被本姑娘的美sè迷住了?”说到这,王玉娇停顿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言道:“不对,这话倒是有些自我良好了,虽然不知道你何德何能,但是你身边还是有不少国sè天香的美人儿的,比如你的那个所谓的姐,刘香盈,财政局的副局长白灵,还有……水馨姐姐。” 以王玉娇的本事,想要打听刘振华的底细并不难,刘振华并没有什么惊讶的地方,不过在王玉娇说到‘江水馨’的时候,刘振华的心的的确确的被揪了起来,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被王玉娇给压了回去。 王玉娇言道:“刘振华,我今天找你来呢,因为什么你可能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底,咱们也就不卖关子了,跟我说说吧,你和水馨姐姐到底发展到什么关系了。” 一听这话,刘振华心里宛如压上一块巨石一般,他感觉王玉娇似乎对所有的事都了如指掌,想要承认,却又不敢承认,纠结之际,他连忙求救和珅:“老和,怎么办?我是承认呢?还是不承认呢?” 和珅与刘振华一样,也被女子会所的内部结构给惊了一下,他先是说了一段废话:“记得以前和某在位的时候,听说乾隆爷有一处宫殿,名为‘chūn宫’里面圈养着美女不计其数,**之际,虽然心之向往,却一直未曾有机会见过真容,如今看到这女子会所,想必那chūn宫也不出其右吧。”说完了自己的感慨,和珅才切入主题:“承认是肯定不能承认的,这个王玉娇虽然看上去似乎对所有的事都清楚,但实际上却未必,毕竟如果她都知道了的话,也就没必要把你叫来询问了,直接可以用雷霆手段打压你,或者告诉他哥哥,她叫你来,无非是想从你嘴里诈出一些事情来,这小丫头有点心计,但是远不够看。振华,跟你明说了吧,这个王玉娇论心计,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你之所以一直在她面前畏首畏尾,完全是忌惮与她的背景,如果抛去背景的话,你应对起来反而会游刃有余。” 听到和珅此言,刘振华这才松了口气,他冲王玉娇淡然一笑,轻言道:“玉娇姑娘,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这话呢,我和水馨姑娘的关系您是清楚的,纯粹的朋友关系,朋友之间就算再发展,顶多是知己罢了。” 闻言,王玉娇眼睛一厉,刚要发飙,却又连忙止住了,强颜欢笑道:“呵呵,是吗?可我怎么听人说,水馨姐姐把公司的股份卖了一大半,然后人间蒸发了,后来有人在武备镇发现了水馨姐姐的踪迹,而武备镇的镇长就是你刘振华,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水馨姐姐是去投奔你的。” 听到这,刘振华眉头一挑,心里直犯嘀咕,江水馨投奔他这件事,是非常隐秘的,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心腹之外,恐怕也就张衡知道了,郭洪生和马彩丽以及罗东林虽然知道刘振华身边有江水馨这么个女人,但并不知道江水馨的确切身份,而此时被王玉娇知道了,经过推算,也就张衡高密的嫌疑最大,可思来想去,张衡也没必要向王玉娇告密啊,毕竟张衡并不知道刘振华和王玉娇还有过人生的交际,除去张衡的话,刘振华真就想不出是谁告的密了,思来想去王玉娇知道这事的手段只有一个,那就是在知道江水馨失踪以后,她利用强大的关系网,大海捞针一般把江水馨给捞了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江水馨所掌握的的信息就并不多,她口口声声说刘振华和江水馨怎么怎么着了,完全是她自己的猜测。想到这,刘振华心里便也就释然了,当下笑道:“玉娇姑娘,您这话还真就说对了,水馨的确是来投奔我的,毕竟她公司发生了那么大的危机,好不容易渡过难关了,她已经身心憔悴了,如今来投奔我,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当然了,说投奔有些难听,应该说是合作。” “合作?”王玉娇眉头一皱,略有疑惑的问道。 刘振华点点头:“没错,就是合作,我们武备镇的经济你是知道的,比改革开放前好不了多少,想要让武备镇的经济复苏,就必须吸引企业投资,而我和水馨的关系摆在这,让她来我们镇上做投资项目,我可以给她开绿灯,让她小赚一笔,她也可以帮我一把,把武备镇的经济搞好,实现双赢的局面。” 王玉娇听完这话,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想刘振华这话的可信度,片刻之后,她低着嗓音对按摩师言道:“好了,扶我起来。”然后她便双臂撑着床,抬起身体,就在她身体腾空的一瞬间,按摩师眼疾手快,用毛巾将她身体的重要部位遮住。 裹着毛巾的王玉娇翻身下床,光着脚走到刘振华面前,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很是傲气的说道:“刘振华,我承认,你是有点小聪明,你在财政局干的那档子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这做人啊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别高估自己,否则爬的高,摔得很。现在电视不都流行眼婆妈剧吗,你看里面‘攀高枝’的爱情,哪个是善始善终的?爱情是一个美妙的东西,它能令人思维短路,我奉劝你千万别陷进所谓‘爱情’的漩涡里,别让自己尸骨无存。” 说完,王玉娇迈步便往外走,在走到门口处,她稍微停了一下脚步,深深的看了刘振华一眼,语气复杂道:“刘振华,我哥去马尔代夫旅游了,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最好在我哥回来之前,把你和水馨姐姐的关系捋清了,我哥可不像我这么好对付!”言罢,王玉娇扭头冲按摩师道:“送刘先生出去吧,毕竟这里是女子会所,他一个大男人呆在这里也太不像话了。” 王玉娇出去了,去干嘛了刘振华不知道,刘振华只知道王玉娇这次叫他出来的目的很复杂,并不像上次那样单纯,上次王玉娇叫刘振华出来,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威胁刘振华,让刘振华离江水馨远一点,而这一次,她的目的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刘振华想不出来,也就不去想了,反正王玉娇把话都说成这样了,说明她并没有要致刘振华于死地的意思,刘振华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在按摩师的带领下,刘振华出了红莲阁,扭头看着红莲阁的门面,刘振华叹了口气,有些遗憾道:“这恐怕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有幸进入女子会所了吧,啧啧,没有好好的大开眼界一番,着实有些惋惜呢。” 第八十七章 初临郭府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回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本来他是准备尽快的回家,说不定还能赶上晚饭,可是小赵刚把车开到镇上,刘振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刘振华在短暂的迟疑过后,便将电话接通了:“喂,您好,请问您找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xìng的声音,刘振华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呵呵呵,刘镇长,现在正好是饭点,您还没吃饭呢吧?要是没吃饭的话,不如赏个脸,到我家随便吃点?” 闻言,刘振华微微一愣,心想自己好像没有这么一号朋友啊,他直言问道:“请问您是?” “呵呵呵,刘镇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这才几天没见,就把我给忘了吗?我是马彩丽啊,记得前几天咱们和罗老板一起吃饭,聊得挺开心的啊。” 刘振华恍然大悟,心想原来是马彩丽啊,不过马彩丽说的‘聊得很开心’这句话的真实xìng,还待商榷。虽然和郭洪生是死对头,跟马彩丽也算是冤家,但刘振华还是很冠冕堂皇,和蔼可亲的说道:“哦哦,原来是马大姐啊,你看我这脑子,最近真是生锈了,有些事情老记不住,对了,马大姐你怎么有闲心找我去你家吃饭?” 马彩丽在电话那头咯咯一笑,别看她本人长的不怎么样,当面听见的声音也很一般,但经过电话线的修饰,她的声音仿佛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一般,具有吸引力,不知道的绝对会以为她是个年过二八的偏偏少女:“什么叫有闲心啊,咱们街里街坊的,你又是我老公的顶头上司,请你来吃顿饭在合理不过了吧?呵呵,说句玩笑话,我老公以后要出人头地,还要全仰仗您的提拔呢。” “哟哟哟,这可不敢当,郭副镇长只比我矮一级,我哪里有资格提拔他啊,以后我的路还要靠郭副镇长的辅佐与拥护呢。”刘振华很是谄媚的说道。 马彩丽被刘振华这话给逗乐了,虽然不知道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强颜欢笑,但终究还是笑出来了:“刘镇长,咱们不扯别的了,来我家吃顿饭吧,有些事咱们商量商量。” 听到这话,刘振华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心中暗道:“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这马彩丽夫妇虽还轮不上jiān盗,却也好不到哪去。”心里虽这么想,刘振华表面上却言道:“如果有正事要谈的话,我不去倒也不合适了,这样吧,马大姐您和郭副镇长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就到。” “好嘞,菜都做好了,就等您上桌了。” 挂了电话,刘振华跟小赵说了一声,去郭洪生的家,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虽说刘振华已经来到武备真有些时间了,但他还是第一次到郭洪生的家,只见他家处在镇上主要干路的旁边,是一个红瓦白漆的二层小洋房,建筑风格极具北欧神韵,显得十分典雅不俗,与郭洪生和马彩丽夫妇的xìng格,有些出入,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越是心术不正的人,审美眼光就越高。”这句话是谁说的,刘振华也记不得了,或许是他自己胡编乱造的吧。 “咚咚咚~”刘振华敲了敲门,片刻之后穿着居家服的马彩丽便开门把刘振华给迎了进去,一进门,刘振华再次震慑于内部装潢之中,若是家庭装修有九个等级的话,最顶级是皇家装修,那么郭洪生的家至少也处在第七个等级上,怎是一个‘奢侈’了得。 在刘振华不断的打量观察屋内的装潢时,马彩丽从鞋柜里找了双拖鞋让刘振华换上,换上拖鞋以后,刘振华便在马彩丽的带领下去了客厅中部,马彩丽让刘振华随便坐,她便转身去了厨房端菜了。 在马彩丽忙活的时候,郭洪生穿着大拖鞋,拖拖拉拉的从二楼走了下来,一见到刘振华,他便极为热情道:“哟,刘镇长,最近我可是一直都没有看见你啊,今天来了,咱哥俩一定要好好的喝几杯。” 有城府的人,向来都不知道脸皮是何物,用老人们的话说,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属狗的,你惹他们不顺心了,他们就呲着牙要咬人,等你摸摸他们的脑袋,他们就开始摇尾巴了,倒不是因为这些聪明人没脸没皮,而是因为他们懂得‘脸皮’在生存上毫无帮助,能生存下去才是王道。 虽说那天在zhèng fǔ大院里,郭洪生已经和刘振华撕破脸皮了,但是举手不打笑脸人,郭洪生这么热情的接见,刘振华也不好给他甩脸子,当下也站起身来,热情的一笑,先是和郭洪生握握手,然后言道:“呵呵,是啊,好久没见了,咱俩在一个单位上班,办公室就几步远,结果愣是好几天都没见到面,你说说咱俩这是要干嘛?难不成关系就这么生疏了?” 郭洪生迎着刘振华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盒‘黄鹤楼’抽出一根烟递给刘振华,刘振华平常不怎么抽烟,但是这次他抽了,等刘振华吸了一口以后,郭洪生这才言道:“咱俩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家燕,平常闹闹别扭,就闹闹别扭,转眼就好了,哪里会关系生疏了呢,这不么,今天我就让彩丽炒了几个菜,把您请过来吃顿饭,也算是我的谢罪赔不是了。” 郭洪生这话听得刘振华心里直恶心,但他却强颜欢笑道:“呵呵,郭副镇长,瞧您这话说的,您何罪之有啊。” ‘何罪之有’这个词像个倒钩刺一样,勾在郭洪生的嗓子眼上,咽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最后他只能尴尬一笑,没有作答。 就在这个时候,刘振华耳边又响起一阵稀稀疏疏的拖鞋声音,也是从二楼传下来的,刘振华本能的抬头一看,却见一个十五六岁,留着长发,穿着一身名牌的小男孩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这小孩眉宇之间带着郭洪生的几分神韵,不用想,肯定是郭洪生的儿子。 一下楼,那小孩就扯着嗓子大喊道:“妈,你都做多长时间了?还没做完啊?我都快饿死了。” 马彩丽此时已经把菜都端出来了,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下来找食吃,她很是溺爱的说道:“做好了,做好了,赶紧吃吧。” 一听见做好饭了,这小孩二话不说,也不管家里有没有客人,坐在桌子边上就开吃了,拿着筷子挨个盘子加一块,一边吃一边看着电视发呆,完全无视刘振华这个陌生人,这不禁让刘振华直皱眉,心中暗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都特娘的一个尿xìng。”记得刘振华以前小的时候,家里来客人,要先和客人打招呼,然后吃饭的时候自己拿着个碗,加点菜,回自己屋去吃,是不能和客人同桌吃饭的,或许那个时候的家教太过严厉,但这样却树立了刘振华谦逊礼让的xìng格,哪像郭洪生家的这个小混球,一看就是没有什么出息的货sè。 刘振华冲郭洪生呵呵一笑,昧着良心道:“郭副镇长,这就是令公子吧?小小年纪,就越发的俊朗了,将来肯定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啊。” 大人们都喜欢听别人称赞自己的小孩,郭洪生也不例外,听见刘振华这么说,他哈哈笑道:“一表人才就行了,至于风流倜傥嘛,就不必了。” 在刘振华和郭洪生闲聊的时候,马彩丽连忙招呼二人入座,做上饭桌以后,桌子上是六菜一汤,都是普通的家常菜,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在马彩丽和郭洪生的热情招待下,这顿饭吃的倒也算轻松,自在,尽管心里有些结缔,但至少表面上是自在的。 小孩的饭量都是比较小的,别看当时吆喝着多么多么的饿,等着做好饭没吃几口就吃饱了,郭洪生的公子就是这样,刘振华这才吃了个三分之一饱,郭洪生的公子就说吃饱了,然后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跑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等小公子一走,刘振华便冲郭洪生问道:“郭副镇长,贵公子叫什么啊?” 郭洪生一边吸允着排骨,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叫志涛。” “志涛?好名字啊,志气如万江涛浪,不止不休。”刘振华很是客套的说道。 谁知道刘振华刚说完,郭志涛就扭过头来瞥了刘振华一眼,略有瞧不起的说道:“大叔,咱们国家就一条江,叫长江,连小学生都知道,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万江?”从这就能看出这个郭志涛和郭洪生一样,有点不是东西,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SB永远都是SB,有些人一生出来就是SB,随着年龄的变大,他只不过是从小SB变成了老SB罢了,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 刘振华在心里骂了郭志涛一声小兔崽子,脸上笑眯眯的说道:“志涛啊,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呢,没错咱们国内最有名的是长江,可要说只有一条江的话,那可就不对了,毕竟还有金沙江、怒江、黑龙江等等一些大江,据统计,咱们国内有将近五万条河流,其中有五成可以称之为江,我说的万江,倒也算是事实呢。” 第八十八章 鸿门宴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其实刘振华懒得教这种小臭虫知识,让他只知道吃喝piáo赌抽,少知道一些有用的知识,说不定对天下苍生是好事一桩呢,毕竟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另外,这小子刚才叫刘振华什么?大叔?要不是碍于郭洪生的面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刘振华早上去抽这小子了。 被刘振华具有学识xìng的话语反驳回来,郭志涛这小屁孩无言以对,只好轻哦一声,扭过头去继续看电视,刘振华扫了一眼电视,发现电视正在演都市言情剧,男主角和女主角在床上裹着毯子,亲吻的火热,可这小子非但没有避讳的意思,反而看的目不转睛,这开放程度,令刘振华有些自愧不如,看来流氓也是有先天天赋的。 郭志涛出言顶撞刘振华,郭洪生夫妇并没有要职责郭志涛的意思,在他们看来‘童言无忌’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而这也恰恰是刘振华嗤之以鼻的‘溺爱、娇惯’的体现,国内正是因为有了太多像郭洪生夫妇这样的父母,才培育出那么多人渣出来。 等吃完饭以后,刘振华便和郭洪生去沙发坐着了,喝着茶,闲聊着,而马彩丽则在收拾桌子,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以后,马彩丽收拾完了,把围裙摘掉,过来摸了摸郭志涛的脑袋,很是慈爱的说道:“志涛啊,上去睡觉吧,明天还得上学呢。” 谁知道郭志涛竟然一巴掌打掉马彩丽的手,很是不耐烦道:“你每天都这么说,烦不烦啊,我看完了就上去了,不用你说。”说完,便继续旁若无人的看着酸里酸气的都市泡沫剧。 被儿子如此顶撞,马彩丽显得有些尴尬,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便不再去管郭志涛,她的这种表现令刘振华有点始料未及,不曾想商业上的女强人,yīn谋诡计的策划家,竟然也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看来爱子莫若母的话,一点都不假,甭管是好女人,还是坏女人,对自己亲生骨肉的爱,都是一样的。 郭志涛一直不肯走,郭洪生夫妇便也一直没有切入正题,就这么和刘振华闲聊着,刘振华也知道,他们是怕一些不该听的事情被郭志涛给听了去,毕竟小孩不像大人那么有思虑,万一把一些不该说的事说出去,那可是要捅大篓子的。 大约晚上十点左右,那该死的‘爱来爱去’的电视剧终于演完了,郭志涛也终于意犹未尽的离开了,等听到二楼传来一声清脆的关门声,郭洪生和马彩丽这才松了口气,刚才还一直聊家常呢,这个时候突然话锋一转,语气的生硬变换,令刘振华有些接受不了。 郭洪生眼睛盯着电视,嘴上言道:“刘镇长,那天彩丽和你还有罗老板一起出去吃饭,她回来以后,我听她说,你准备把本地企业的工资统一管理,有这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刘振华知道,郭洪生终于准备切入主题了,因此刘振华也不绕弯子,直言道:“是有这事,郭副镇长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你最近比较忙吧。” 郭洪生轻哦了一声,表面上没说什么,其实心里早已经炸开锅了,心想:“到底是我公务繁忙,还是你小子故意隐瞒我?”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毕竟刘振华把这事告诉了他老婆,就相当于亲口告诉了郭洪生本人,没什么差别。 这个时候,马彩丽插话了,刚才还表现的像过度溺爱孩子的‘慈母’此时摇身一变,再次变成了jīng明的女人,她似笑非笑,淡淡的说道:“刘镇长,您是聪明人,什么事不用直说,您也都能想明白,我们这次叫您来吃饭呢,一是联络联络感情,毕竟乡里乡亲的,再加上您是我们家老郭的上司,咱这曾关系不能冷了。除此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呢,是想和你谈谈工人工资的事情。”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心思只是来吃个饭这么简单呢。”刘振华装糊涂道,不过他这明摆着装糊涂的一句话,倒是把郭洪生夫妇的脸sè搞得红一阵,白一阵的,或许他们就没见过像刘振华这么假的表演吧,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刘振华的演技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有的时候越假的表演,就越无可挑剔,演技的真实与否取决的是剧情需要。 马彩丽和郭洪生对视一眼,郭洪生冲马彩丽挑挑眉,两口子心有灵犀,马彩丽马上会意,随即又继续微笑着冲刘振华说道:“刘镇长,您不是一直准备要把武备镇的经济搞好吗,虽说在一方面,提高工人的工资,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提高当地人的生活水平,但这生活水平仅限于有工作的人,而那些以种地为生的人,恐怕跟工资的事搭不上边吧,就算提高工资,能受益的人群也仅仅是武备镇里九牛一毛极小的人群,这对武备镇的经济作用不大吧。” 这些刘振华当然知道,还用不上马彩丽教他,一个地方的经济体现在的地方并不是工人的工资,而是这个地区人君能创造出来的价值,以及人均消费力,工人工资这方面的确对武备镇的经济作用不大,但是比‘不作为’要好上许多,所谓万事开头难,有了好的开头,才能有好的结尾。现在因为马彩丽压榨工人,工资给的极低,武备镇大多数的居民都非常抵触工厂就业,这也难以将工厂的规模发展壮大,从而拖慢了当地经济,如果工资变高,当地人都永远参加工厂结业,那么企业就会得到充分的人力资源,规模就会在一定程度上符合壮大的条件,对当地的经济有着十分良xìng的前途发展。 当然了,像郭洪生夫妇这种唯利是图,自私自利的人,刘振华并不指望他们懂这些,至于工资按照他的要求,全部统一的这件事,刘振华早已决意已定,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因此刘振华直言道:“马大姐,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久,其中的利弊权益我也都搞清楚了,总的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只要是利大于弊,那就是对现阶段的武备镇有益,那就值得必要一试。” 刘振华话里的‘必要’二字,表明了刘振华的立场,此事不容商议,郭洪生夫妇都能听得出来,也知道刘振华的态度,但他们仍旧不死心,马彩丽撼动不了刘振华的决议,那么就由当家的男人出面调节,郭洪生挺直腰板,冲着刘振华笑道:“我说刘镇长,想要搞好武备镇的经济,并不是您一个人的夙愿,而是所有人的愿望,但是呢,咱们也不能做出过河拆桥,兔死狗烹的事情吧?这要是传出去,未免要遭人非议了。” “哦?郭副镇长,此话怎么说?” 郭洪生轻笑一声,言道:“我们家彩丽这个工厂,在咱们武备镇已经扎根三十多年了,你也知道的,咱们镇上根本就不符合鸡肉加工厂的先天条件,每年的生鸡吞吐量根本就满足不了工厂需求,可我们依旧把工厂落在这,而没有迁出去,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咱们武备镇,别让武备镇彻底的沦为‘农业’大镇~可是你现在要把工资统一管理,也就是提高一个水平线,那么我们工厂在武备镇的唯一优势也没有了,只能迁厂去外地,我们的工厂一走,不仅对武备镇的经济是一个打击,刘镇长自己还是会落人口舌的,想必舆论的威力,您是见识到了。” 听了这番话,刘振华心里止不住的冷哼,心中暗道:“舆论?老子把舆论当武器的时候,你丫还穿开裆裤玩尿泥呢!” 虽说郭洪生的话有些自私自利,但也不失事实,这也是为什么刘振华一直忍让他,武备镇的前几任镇长走马上任,而他却是处变不惊的道理。不过有一点郭洪生想错了,那就是舆论的天平,是永远都侧重于民意的,他个人的利益永远都无法与百姓的利益相媲美,虽说刘振华强行提高工资水平,会落得一个‘兔死狗烹’的恶名,但这些都是为了百姓谋求利益,在大的局势上,刘振华传播的是正能量,是占优势的。 刘振华别有深意的看了郭洪生一眼,言道:“郭副镇长,首先我要声明,‘农业’大镇并不是什么坏处,国内主要搞农业的城镇,也有很多人民富庶、生活奔小康的镇子,农业的利弊要取决于当地的政策。至于工资方面嘛,我觉得咱们没什么好谈的了,毕竟咱们的目标不一样,很难达成共识。” 听到这,郭洪生的马彩丽的脸sè都是一变,刚才吃饭的时候那股热情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是不善的眼光,郭洪生语气有些难听道:“刘镇长,您真要把事做的这么绝?” 刘振华呵呵一笑,脸sè轻松道:“郭副镇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句话您听说过吧,恩亦如此,仇便更加如此,有些事不能怪别人做的绝,而是要检讨自己有没有把自己的路给做绝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郭洪生眼神一厉,语气冰冷的言道。 刘振华耸耸肩:“没什么意思,咱们都是明白人,有些话不用多说,说多无益。” 第八十九章 同床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郭洪生自然知道刘振华指的是什么事,刘振华之所以没有明说,倒不是因为他怕什么,而是他的策略就是这样的,朦朦胧胧,仿佛不经意之间就将以前的仇恨清算了,刘振华这种办事风格,在这么久的相处时间里,郭洪生还是能总结出来的。 既然多说无益,事情也谈不拢,郭洪生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轻哼一声,扭头去看电视,不再搭理刘振华,夫妻档办事的好处就是,一个人当黑脸,一个人当白脸,软硬兼施,两不耽误,此时郭洪生扮黑脸了,马彩丽自然要把白脸演出来,可就在马彩丽准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时候,刘振华却突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西服,将衣冠整理好,然后出言道别。 “郭副镇长,马大姐,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呢,我就不再耽搁了,你们也早点休息。”说完,刘振华便往外走。 马彩丽连忙站起身来相送,等打开门以后,马彩丽一脸哀怨的言道:“刘镇长,这事咱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刘振华微笑道:“马大姐,这是原则问题。”言罢,他便换好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然后钻上车,消失在夜幕之中。 等刘振华一走,郭洪生家里突然传出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原来是郭洪生将桌子上的烟灰缸砸在地上了,只见刚才还隐忍不发的郭洪生,此时已经完全的发飙了,他站起身来,指着大门处,怒骂道:“他刘振华算个什么东西?这才当了几天镇长,就真觉得武备镇被他捏在手心里了?前几任镇长哪个不得看我脸sè行事?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刘振华这小子就是不懂得这个道理!最可恨的也就是这样的人!” 马彩丽蹲在茶几旁边,一边收拾着烟灰缸的碎片,一边很是无奈道:“洪生,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刘振华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提高工资,咱们肯定拗不过他,这一提工资,咱们工厂的营收就会大缩水。” 郭洪生沉默了片刻后,眼神一厉,冰冷的目光中透露出些许的歹毒:“上次搞了他两票,这小子还是不长记xìng,看来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等会我给根生打个电话,让他给刘振华再长长记xìng!” 郭洪生在家里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刘振华并不知道,他现在只是心急火燎的想回家,毕竟刘香盈和江水馨两个大姑娘在家里,总是让人不放心的。等刘振华回去以后,已经将近十一点了,站在楼下刘振华发现楼上自己的宿舍略微传出一点点亮光,好像是电视机发出来的亮光,刘振华心里一阵嘀咕,心想难道二女还没有睡觉?怀着疑惑的心情,他打发走了小赵,然后连忙奔上楼,等他打开房门的一刹那,屋内突然发出两声尖叫,这可把刘振华给吓了一跳,还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呢,连忙推门而入,等进了屋看见二女,刘振华才不由的松了口气,只见这二女裹着毯子蜷缩在沙发上,而电视则在演着一部鬼片,原来这两个丫头大半夜在家里猫着看恐怖片啊。 “哟,你来挺有雅致啊,大半夜的看恐怖片?这种兴趣爱好很不错的,以后要继续保持哦~”刘振华一边脱鞋,一边笑着说道。 刘香盈不断的拍着胸脯,没好气的骂道:“姓刘的,你进门之前不会先敲敲门啊,这么不声不响的推门进来,是想吓死谁啊?” 要么说刘香盈这丫头撒泼的时候,思维逻辑和普通人不一样,她们俩姑娘家家大半夜的看恐怖片,本来就是一件有违常理的事情,再说了,屋里关着灯,她们俩被恐怖片搞得神经极度紧张,就算刘振华回来的时候敲门,那敲门声也是会把她们俩吓一跳的,反正敲不敲门都会吓着她们,这敲不敲门又有什么区别的?刘振华也懒得和她解释这么多,只是随口说道:“这是我家,我回来还用敲门吗?” 等刘振华把鞋换好,外套挂在衣架上,迈步走进客厅的时候,江水馨连忙跑上来挽着刘振华的胳膊,把刘振华拉到沙发上,逼着刘振华和她们一起看恐怖片,此时电视里演的恐怖片是欧美的心理惊悚题材的,鬼神马的并不多,只是偶尔会出来一惊一乍的,主要是调戏观看者的心理神经,刘振华瞥了一眼电视,然后对紧紧抱住自己的江水馨说道:“这都十一点了,你们俩不睡觉,怎么看起恐怖片来了?” 江水馨眯着眼,死死地盯着电视,嘴上回答道:“我和香盈姐等你回来的时候,无意间把电视台换到这里,正好在演恐怖片,这一看就看进去了,可实在是太吓人了,你不回来我又不敢自己一个人睡觉,就只好硬着头皮看下去,等你回来。” 闻言,刘振华在江水馨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呵呵笑道:“傻丫头,这么小的胆子啊。” 刘振华有生以来第一次看恐怖片,是他七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流行香港僵尸片,林正英大道长,记得刘振华第一次看僵尸片的时候,吓得晚上睡不着觉,一直往被窝深处钻,用被捂着头,生怕一露出头,就被僵尸掐住。后来随着年龄不断的变大,上了大学,晚上回到宿舍,没事的时候就看恐怖片,那个时候恐怖片里面‘咒怨’挺火的,据说还吓死过人,刘振华为了练胆,凌晨一两点,舍友们都出去和女朋友开房了,他就一个人关着灯看‘咒怨’,说实话,刚开始看的时候也挺害怕的,可是看了咒怨以后,刘振华的心理也被磨练的差不多了,以至于后来晚上一个人看恐怖片,无论是什么样的恐怖片都无法激起刘振华一丝一毫的恐怖心理,甚至现在刘振华看恐怖片,就像看新闻联播一样索然无味。 陪着二女,无痛无痒的把恐怖片看完,刘振华便带着江水馨回屋睡觉了,等关上灯大约半个小时后,刘振华屋的房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诡异的声音,紧接着房门竟然打开了,本来江水馨就没有睡觉,突然出现这么诡异的事情,可是把江水馨给吓了一跳,拼命的往刘振华怀里钻。 说实话,刘振华也被吓了一跳,毕竟刘振华心里毫无准备,可是等他看清楚情况后,却发现门并不是自己打开的,而是被刘香盈给推开的,还不等刘振华说话,刘香盈便两步并作一步,直接跳到了刘振华的床上,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江水馨被吓得哇哇大叫,知道刘香盈开口说话,她才安稳下来。 刘香盈眼光闪烁,一脸惊魂未定的盯着刘振华,很是尴尬的说道:“小华华,今晚我能跟你和水馨一起睡吗?” 刘振华当然知道因为什么,别看刘香盈整天咋咋呼呼的,胆子比江水馨大不了哪去,江水馨有自己陪着,可刘香盈没有啊,再加上看了恐怖片,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也是正常的,刘振华当下也没有问原因,只是随口说道:“你都蹦上床来了,我还能撵你走啊,你是准备靠着我睡呢?还是靠着水馨睡?” 刘香盈白了刘振华一眼,没好气道:“靠着你睡?你想得美!我当然是要靠着我们家水馨睡啦~”说完,她便不管江水馨同不同意,快速的钻进了被窝里,从后面抱住江水馨,本来这床被子两个人盖正好,突然多出一个人,就显得有些不够用了,为了都能盖着被子,三个人只好紧紧的挤在一起。 由于已经太晚了,三个人并没有说什么话,很快的就睡了过去,可是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之中,刘振华感觉到有人摸他的小腹,起初他还以为是江水馨摸他,便没有在意,就任凭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还算健硕的小腹上游走,可是那只小手似乎不安于只在小腹上,越来越往下,很快便到了刘振华的重要部位,可是当那只小手触碰到刘振华鼓鼓囊囊的小兄弟时,仿佛触了电一般,嗖的一下就缩了回去,刘振华没有在意,可是不多时耳边便听见江水馨小声的说道:“振华,你别摸了,香盈姐在旁边呢,别把她吵醒了。” 刘振华先是一愣,连忙将手往江水馨身上摸,当他的手放到江水馨的胸部上时,却发现自己并非唯一的客人,早已有人捷足先登了,当他抓住那只紧紧握着江水馨胸部的小手时,刘振华低着声音,没好气道:“刘香盈,大晚上的不睡觉,你瞎折腾什么呢!” 被刘振华这么一说,握在江水馨胸部的那只小手,就像刚才碰到刘振华小兄弟的那只手一样,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第九十章 嫌疑人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与往常不同,以往早上醒来,江水馨的身体都是像水蛇一样,纠缠在刘振华的身上,而今天早上,江水馨的身上则多了一条白花花的大腿,和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臂,将江水馨露在怀里,而江水馨也是与刘香盈对着面,手臂和胳膊也同样纠缠在刘香盈身上。看着这两个只穿着内衣,身材火辣的女人缠绕在一起,刘振华便觉得一股异样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令刘振华心血翻涌。 还好刘振华的定力很不错,理智战胜了yù望,为了避免吵醒二女,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随便的洗漱一下,把早饭做好,等做好早饭的时候,二女还没有要醒的意思,刘振华也不舍得把她们俩叫醒,就只好自己吃了点饭,出门上班了。 一到了单位,刘振华便发现裘宏已经等他多时了,刘振华带着裘宏去了办公室,两个人随便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刘振华便出言问道:“怎么着老裘,这么早就来找我,难道是我交代你的事有眉目了?” 裘宏连连点头道:“何止是有眉目了,几乎可以断定嫌疑人是谁了。” “哦?真的?”听到这个消息,刘振华顿时来了兴趣,他连忙道:“怎么回事,赶紧说说。” 裘宏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清单摆在刘振华的面前,然后指着清单说道:“华哥,你说让我调查县里面的运动器材店,我按照你的要求都调查了一遍,最后发现只有这家名叫‘九阳’运动器材店有卖这种复合弩箭,全县仅此一家。据店老板说,买这种复合弩箭的人很少,毕竟这年头玩弩箭的人并不说,尤其是这种高密度高强力,具有很大杀伤力的符复合弓。他说今年就只有三个人去他那买过复合弩箭,名单都在这上面了,其中一个是南方的商人,是个古代兵器的痴迷者,从他这卖了六十根复合弩箭。第二个是当地县里的一名jǐng察,而第三名是咱们镇上一个叫王根生的农民,据店家说,那个农民买弩箭是为了打猎用。” 刘振华简单的看了一下清单,上面把出货量和购买者的信息写的很清楚,其中南方商人买了六十根,jǐng察买了一百根,而那个农民则卖了七十根,如果店老板说的都属实的话,这三个人仿佛都有合理的解释,并没有什么令人值得怀疑的地方。 刘振华自己没有什么眉目,便去询问和珅:“老和,你觉得这三个人谁嫌疑最大?” 和珅稍微想了片刻,言道:“如果以清单属实为前提的情况下的话,我倒觉得那个王根生的嫌疑最大。首先这年头每个人都有个兴趣爱好,有的人喜欢收集古董,有的人喜欢收集钱币,像那个南方商人那样的,喜欢冷兵器也实属正常,另外他是南方人,如果他真的为郭洪生办事的话,每次办事之前都要千里迢迢的跑到咱们这里,办完事再回去,那也就太大费周折了,毕竟不远万里行凶作案的人,只有一类人,那就是职业杀手,显然这和郭洪生的手下没有太大的相似度。其二那个jǐng察,他买复合弩箭的理由也很正当,咱们县的治安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jǐng局里的枪支弹药都是比较金贵的,可是要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除了疯狗啊,抓偷鸡的黄鼠狼子啊,都是需要开枪shè击的,用弩箭的话,效果是一样的,而且可以极大的节约成本,毕竟弩箭可以反复使用,由此看来,jǐng察也很合理。如果硬要说其中的不合理,那就只有王根生这个号称买箭打猎的农民了。要知道咱们武备镇的经济很差,普通的农民连吃喝都成问题,谁还会花钱去买弩箭呢?要知道每支弩箭可都不便宜,就算这个王根生真靠着打猎生活,但咱们镇上又有什么猎可以打呢?野兔?黄鼠狼?野鸡?如果多到泛滥成灾的话,或许可以赚点钱,问题是这种野物是很稀有的,花了大笔的钱买弩箭,就为了猎一两只野兔野鸡?那也未免太过牵强了。” 刘振华点点头,觉得和珅分析的很有道理,当下他扭头对裘宏说道:“老裘,这个王根生是什么样的人?” 一听见刘振华这么问,裘宏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华哥,你也觉得这个王根生有嫌疑?我听运动器材店的老板说,这小子前阵子去他那里调试过弩箭,把弩箭的力道调到了最大,根本就不像是要猎野兔,分明是要猎熊!在咱们武备镇,哪里会有熊,光是这一点就令人生疑。” “哦?还有这事?那经你这么一说,这小子果然嫌疑最大啊。”刘振华轻言道。 裘宏连连点头:“没错,如果他没有去调试弩箭的话,想要把嫌疑人定位在他身上,确实有些困难。” “怎么说?” 裘宏整理了一下思绪,款款道来:“这个王根生,不是咱们武备镇土生土长的,他爷爷那辈是闯关东的,而他也是在东北诞生的,七岁的时候跟着父母回到咱们武备镇,听说他爷爷刚去东北的时候,没有地,只能靠打猎为生,在长白山一带,是名盛一时的老猎人,当地人都叫他山东神猎。听说他爷爷凭借一己之力,在长白山上猎到过熊瞎子,用的就是弩箭!这个王根生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他爷爷的真传,练得一手好箭术,也不意外,算是个挺有本事的人。华哥你还记得咱们工地上那个被弩箭shè穿的监视器吗?我拿给运动器材店的老板看了,店老板说,能shè穿这样的外壳钢质的监视器,箭术绝对是登峰造极的地步,三个人里面只有王根生符合这种条件。” 听了裘宏的一番言论,再加上和珅的见解,刘振华基本上已经可以把嫌疑人定位在这个王根生身上了,不过刘振华心里还是有点疑惑,按理来说王根生这样的人,应该是个人才啊,而这个时代恰恰是个需要人才的时代,王根生去外面的话应该可以混得风生水起,怎么就在武备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握着呢?难不成是郭洪生圈养的专职手下? 怀着满腹狐疑,刘振华对裘宏问道:“老裘,这个王根生就是咱们武备镇普通的农民?换句话说,他表面上的伪装就是普通农民?” 裘宏点点头:“就这个事,我昨天还特地跑了一趟派出所,让老孙派人查了一下,从老孙那里得知,这个王根生是个老实人,家里有五亩地,每年都是兢兢业业的下地,勤勤恳恳的丰收,没有过什么不好的案底,他在村里的名声也是极好的,从来没和别人红过脸。” 听完这话,刘振华就更奇怪了,言道:“这么说的话,这个王根生应该不是个唯利是图,助纣为虐的小人啊,可是他怎么就偏偏要和我做对,死心塌地的效忠郭洪生,甚至不惜以祸害工地上其他工人的xìng命为代价呢?” 裘宏撇了撇嘴言道:“这谁知道呢,有些人或许就是这样吧,表面装得道貌岸人,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可以为了利益,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敢干的小人。如果这个王根生真是嫌疑人,那么他们对咱们的威胁可不是一星半点呢,所谓伪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怕,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裘宏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就是善于利用无害的外表,包装他那颗肮脏不堪的心灵,别说别人,就连刘振华都善于这么做,这也是残酷社会里自保的手段。 刘振华本人是觉得,有危险的人必须要除掉,而且要斩草除根,思来想去,权衡利弊,最后刘振华一咬牙,准备让孙白把这个叫王根生的农民给抓起来,可是他刚想到这,和珅便语重心长的说道:“振华,此事不可盲目行事,一来这个王根生如果真是郭洪生的手下,那么也算得上我们对付郭洪生的一张棋牌,留着或许会有用,如果打草惊蛇的话,那么咱们处理掉的就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马仔,而真正的大佬却从咱们手指间溜走了。其二,万一这个王根生不是嫌疑人呢?咱们这么做无异于是给真正的嫌疑人敲响了jǐng钟,让他及时藏匿起来,到时候我们再找,恐怕就难比登天了。要我看,先按兵不动,明察暗访,等千真万确的确定了王根生就是那个人,咱们再动手也不迟,就算动手,也要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被别人知道。” 第九十一章 根生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遵从和珅的指示,并没有声张,他先让裘宏回工地监工,而刘振华他自己则带着许正阳去了一谈派出所,跟孙白谈了谈,然后让孙白开着便车去了一趟王根生所在的后塔村。 后塔村位居武备镇的西北角,经济总的来说处于武备镇的中层阶段,不富裕,也不是最贫穷的,不过由于后塔村以前种枣的多,早些年靠着枣树赚了些小钱,所以村里的房子什么的都比较好,比起一般的民房,显然后塔村的民房要高上一个档次,村里面的规划也显得井井有条。 到了后塔村以后,刘振华先找了一下后塔村的村支书,跟村支书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来意之后,村支书便亲自带着刘振华去了王根生的家,王根生的家是个独门独院的大宅子,单论房屋规模,在村子里算是中等偏上的,红瓦白墙显得略微有些气派,确定这户人家就是王根生的家以后,刘振华便将村支书给打发走了,毕竟此次刘振华来找王根生是比较秘密的,刘振华并不想让太多闲杂人等知道事情的细节。 等村支书离开以后,县城还剩下五个人,刘振华、许正阳、孙白以及孙白的两个手下,刘振华迈步走上前去,敲了敲椒图门环,待发出三声‘叩叩叩’的金属碰撞之声后,院内先是响起了一阵内屋开门声,紧接着传来一个成熟稳重且带有一丝乡音的男声:“谁呀?” “请问是王根生的家吗?我们是镇zhèng fǔ的人,想来找你了解点情况。”以前和珅就说过,在面对聪明人的时候,一般不要耍小聪明,这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相反,实事求是,反而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案例来说,王根生如果做贼心虚的话,在听到刘振华自报家门以后,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逃跑,可是王根生并没有翻墙逃走,而是相当从容不迫的打开了院门,然后低头哈腰,很是客气的走了出来:“你们是镇zhèng fǔ的人?找我要了解什么情况啊?”本来王根生的态度是客客气气的,可是当看到刘振华本人的时候,他的脸sè明显僵了一下,眼神也闪烁出一丝异样的光芒,显然他是认识刘振华的。 王根生神情的转变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是依旧被刘振华收进眼中,刘振华装作一无所知,继续微笑道:“我们准备调查一下当地的经济问题,集思广益,听一听普通百姓的声音,想要挨家挨户的了解一下,百姓对当地经济的建议。”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进屋来谈吧。”王根生强颜欢笑,将刘振华等人引入家内。 等进了王根生的家,刘振华发现屋内的基础格局与普通的农户一样,先进门的是厨房,厨房两边有东屋西屋,东屋西屋的侧手边则是耳房,算是五室一厅吧,不过令刘振华奇怪的时候,他这五间房装修的都还算不错,全都是用铝合金门窗,而且门窗都擦得很干净,可以说是一览无余,很轻松的就能看到屋内的设施,但唯独有一间房,西边的耳房却拉着窗帘,而且门头紧锁,仿佛有什么秘密藏在其中一般,当然不止刘振华发现了蹊跷,孙白和同样发现了那间奇怪的屋子,他冲刘振华努努嘴,示意刘振华那间耳房有些奇怪,刘振华点点头,示意孙白先按兵不动。 等进了屋以后,王根生连忙沏茶倒水,在他沏茶的这个时间段里,刘振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只见这个王根生大约一米七五,jīng瘦黝黑,脸型细长稍微有些后兜,由于他身上穿着宽大的衣服,所以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身材是怎么样的,但这并不影响刘振华对他的初步定义,此人是个jīng明的人。 等王根生把茶杯端上来以后,刘振华也没有推脱,端着茶杯就喝了一口,虽说刘振华本人对茶没有什么讲究,但是好茶坏茶他还是能喝出来的,这杯茶的味道怎么说,很清淡,清淡中却夹杂着浓重的香气,令人回味无穷,绝对是中上等的茶叶,在喝到这杯茶的时候,刘振华对王根生的嫌疑又增加了几分,毕竟像武备镇这样的地方,很少有农户能喝上这样的好茶。 刘振华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就这么慢慢的品着茶,当一杯茶喝完,将空茶杯还给王根生,王根生低头倒茶的时候,刘振华冲孙白使了个眼sè,孙白立刻会意,随即冲他的两个手下道:“小周,小李,这屋子太挤了,你们俩出去转一转吧,别走太远。”说话的时候,孙白对两名手下使了一个只有jǐng察才能看懂的眼神,那两名穿着便衣的干jǐng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便迈步走了出去,只不过他们并没有走出院子,而是在院子里面‘瞎溜达’。 等屋子里只剩下主要人物以后,刘振华终于开口问话了,他双眼盯着王根生,轻言道:“王根生,那个,我还是叫你一声根生吧,这样显得亲切一点,也不至于太过生疏。根生,你觉得咱们武备镇的经济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革的?有些什么问题是百姓们急切想要得到处理的?” 王根生认识刘振华,在刘振华刚上任的那段时间里,郭洪生就已经把刘振华的‘大头照’交给了王根生,今天刘振华的不请自来,王根生显然是能意识到什么的,但此时刘振华却张口只问经济的事,倒是又让王根生有些动摇立场,心想难道他今天来为的只是视察基层?王根生心里一边打着鼓,一边说道:“刘镇长,我就是一个大老粗,对经济什么的一窍不通,如果硬要说百姓们急切需要改进的问题的话,那么就有一个问题,咱们武备镇多以种地为生,而种的大多数都是农作物,靠天吃饭,想要让百姓们自立自强,多多少少还是要开发一些经济作物的,比如苹果、梨、桃子之类的。” 听到王根生的话,刘振华微微一笑,又问道:“根生,你怎么知道我是镇长,你认识我?” 闻言,王根生先是一愣,随即脑子急转,淡然一笑道:“刘镇长,您是咱们武备镇的好镇长,咱们整个武备镇,哪还有人不认识您啊。”王根生这话说的很对,或许以前人们并不知道刘振华长什么样,但是自从刘振华因为上次的事故而声名大噪,被电视台各种报道以后,所有人都从电视上知道了刘振华的长相,可以说刘振华现在在武备镇的名气,甚至比那些影视界的一线影星还要红火。 刘振华的一句话,并没有让王根生露出马脚,这一点刘振华倒是挺佩服王根生的机智的,虽然没有让王根生露出马脚,但是刘振华并不气馁,所谓冰冻三尺非一rì之寒,有些事就得慢条斯理的来,刘振华不温不火,不急不慢的继续道:“根生,你刚才说的没错,咱们武备镇的经济,主要还是要靠本地人的自己发展,种地也是一种经济实力的表现,光种农作物的话,有些太过单调,而且没有竞争优势,无法吸引外界的眼球,多种一些经济作物,倒也不会被老天爷扼住喉咙。”其实这一点,刘振华倒是挺赞同王根生的,现在武备镇的田地就是太过单一,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小麦,除此之外鲜少有经济作物,光指着小麦,或许人们能填饱肚子,但是想要把生活质量提高,还是很难的,想到这刘振华就决定了,下一个动作就是大力推广经济作物。 说完,刘振华又问王根生:“根生,听说你们村子以前是种枣的,你应该对经济作物这方面挺有学问的,你觉得咱们武备镇种什么经济作物比较好呢?” 王根生不假思索道:“如果按照我个人的理解来说的话,首推的是苹果,其次是梨,梨的品种最好是丰水、或者黄金梨,这种多水梨比较适合咱们武备镇的土地和气候,在这种一些桃子也是不错的,比如中华寿桃,油桃,都行。” 刘振华略有疑惑道:“你们村子以前不是种枣的吗?听说还赚了些钱呢,怎么现在种枣不好吗?” 王根生言道:“不是不好,而是枣的产量低、难以管理,想要发展种枣,需要的是大批懂这方面知识的人才,现在不适合咱们武备镇的经济方向,而苹果和梨的管理则相对简单一些,见效也快。” 听了王根生这番话,刘振华对经济作物的概念倒是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由此也更加佩服王根生,抛去别的不说,王根生在种地这方面还是颇有些手段和见识的。可刘振华刚想到这,和珅便说话了:“言辞缜密,思维清晰,临危不乱,疑也~” 和珅这话的意思是说,王根生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而且思维十分清晰,再者普通的百姓面对刘振华的时候,要么是慌乱无措,要么是兴奋异常,很少有临危不乱的人,而王根生见到刘振华却像见到普通人一样,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光是这一点就十分可疑。 被和珅这么一提醒,刘振华才发现其中的蹊跷,嘴角微微上扬,对王根生言道:“根生啊,你懂得还真多啊,你的提议我都会纳入考虑范围的,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听说你爷爷是闯关东的,以前在长白山当过猎人?” 刚才还谈笑风生,临危不乱的王根生,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脸sè微微一变,但依旧强颜欢笑道:“刘镇长,您连这事都知道啊,对咱们农民百姓的生活,还很是观察入微,滴水不漏啊。” 第九十二章 心理战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闻言,刘振华也是一笑,他先是扭头看了看孙白,别有深意的说道:“老孙,看见没有,人家是个农民,说起话来都一句话动用俩成语,你可就要差劲多了,以后多跟人家学着点。” 孙白是何许人也?跟刘振华穿一条裤子长起来的,有妞同泡,有男同挡,说句不害臊的话,他跟刘振华简直就是心有灵犀,刘振华此话一出,他立刻知道刘振华说的是什么意思,当下接着话茬言道:“嘿嘿,我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语言组织能力很一般,别说成语了,连词语我都用不好。” 刘振华呵呵一笑,扭头过头去看王根生,却见王根生此时的脸sè极为难看,刘振华装作没有看见,笑言道:“根生,你以前是大学生吧?” 王根生摇摇头,有气无力道:“不是~” 刘振华轻哦了一声,又问:“那你这一肚子知识,还有你的说话风格是从哪学的?就像老孙说的,现在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说起话来都没有你有水准,你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王根生的脸sè越变越难看,而就在这时,先前出去‘瞎溜达’的小周和小李突然走了进来,他们俩先是在孙白的耳边低语了些什么,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而孙白则满怀深意的瞥了王根生一眼,并且故意的‘恰巧’被王根生发现,然后孙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淡淡的笑意走到刘振华身边,在刘振华耳边轻声道:“老刘,发现那把复合弩弓了。” 刘振华此时的眼睛也在盯着王根生,在听到孙白的话后,刘振华故意装犊子,把声音抬高,惊异的说道:“找到那把复合弩弓了?真是太好了!” 谁知道刘振华话音刚落,刚才还安安分分的王根生突然跳了起来,两步跨到刘振华身前,一张老虎钳子似的手掌,直截了当的抓向刘振华的喉咙,王根生的速度很快,快的令人看不清他的动作,王根生的突然发难,把刘振华和孙白都吓了一跳,眼看王根生的手爪,马上就要抓到刘振华的喉咙了,却听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爆喝,紧接着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刘振华的身前,左手往前一身便抓住了王根生的手腕,然后一旋一斗,便将王根生擒在手里,这是典型的擒拿手。 一招被破,还被对方擒住,王根生心中大为惊奇,但他也不是泥捏的,右手被人抓住,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抖手腕,被人抓在手里的右手便很是奇异的脱离了束缚,在脱离了束缚的同一时间,王根生脚尖连点,急退两步,退到一个大衣柜前,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大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把巨大的复合弩弓,上面已经搭着箭矢了,箭尖正好对着挡在刘振华面前的那个人的心口,而那个人自然就是许正阳。 本来以王根生的箭术,可以说是弩箭在手,天下我有,只要他轻轻的扣动扳机,锋利的箭矢便会立刻要了许正阳的xìng命,但是他觉得有些奇怪,一股很怪异的感觉冲上脑袋,他先是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弩箭,然后看着一脸诈笑的刘振华,随即不可置信道:“这弩箭……你不是说……” 看着王根生那茫然无措的表情,刘振华笑意很浓,他轻轻将许正阳往旁边推了推,然后一脸玩味的盯着王根生,轻言道:“呵呵,根生啊,我和你一样,也是个弩箭爱好者,前几天我也买了把弩弓,可是玩了几次就找不到了,刚才老孙告诉我,我那把弩弓找到了,可是……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你诈我?”王根生呆呆的看着刘振华,又是懊恼,又是悔恨的说道,他万万没有想到,jīng于算计的他,竟然会被这么拙劣的手法给逼出原形。 刘振华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笑道:“所谓兵不厌诈嘛,你自己奈不住寂寞,非要先发制人,我有什么办法?也幸亏今天我把正阳带来了,如果不带正阳来的话,说不定还就真能被你这只毒蛇给反咬一口呢。” 王根生气得牙痒痒,一直隐藏身份,从未被人察觉的他,竟然被刘振华轻而易举的戳破了身份,这令他有些难以接受,他知道,刘振华既然发现了他的身份,那他将来的生活,要么是牢狱之灾,要么是亡命天涯,根本就别无第三条路可选,因此他大有鱼死网破之势的对刘振华言道:“你是怎么看穿我的?我刚才的话好像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吧?” 刘振华点点头:“没错,你刚才说的话都很完美,但是问题就出在太过完美这上面,试问你一个整天为吃穿发愁,以种地为生的农民,说起话来竟然比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都有水准,这不得不令人生疑。”说到这,刘振华把和珅刚才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言辞缜密,思维清晰,临危不乱,疑也!” 闻言,王根生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感慨道:“呵呵呵,不愧是刘振华啊,看来你把县里闹得天翻地覆,又在镇上如鱼得水,并非是巧合啊。”说到这,王根生将弩箭往上移了移,对准刘振华的脑袋,冷笑道:“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又如何?就算这个叫正阳的男人功夫在我之上又如何?只要我轻轻的扣动扳机,你就可以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谁知道王根生说完,还不等刘振华说话,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而且说话的内容竟然和王根生的内容大相径庭:“只要我轻轻的扣动扳机,你就可以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众人全部将视线移到说话之人的身上,却见孙白不知何时已经把手枪掏了出来,已经对准了王根生,看到孙白手中的手枪,刘振华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妈的,那可是手枪啊,神器啊!到底是当所长的人,随身都带着手枪! 孙白无视双眼冒星星的刘振华,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王根生,一字一顿道:“泥腿子,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冷兵器时代早就过去了,你觉得是你的弩箭快?还是我的子弹快?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放下枪束手就擒,要么我一枪爆了你的头!” 原来有了弩弓,王根生占据了主动地位,可是现如今他的脑袋被孙白用枪指着,他的优势也就一去不返了,看着孙白坚毅的眼神,以及那黑洞洞的枪口,王根生沉着脸,毫不退缩道:“子弹快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除此之外,我更想知道,到底是我的命值钱,还是刘振华的命值钱!”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也说进了所有人的心坎里,没错,他顶多是郭洪生的一个手下,而刘振华则是全武备镇人民的依赖,如果孙白开枪爆了王根生的头,那么王根生的前一刻意识,也就是说本能的会扣动扳机,箭矢也会毫不留情的shè穿刘振华的脑袋,现实是残酷的,并不像电影里演得那么戏剧xìng。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刘振华突然笑了起来,他先是将许正阳退到一边,大喇喇的站在王根生的面前,视那枚致命的弩箭为无物,他对王根生轻声言道:“根生啊,我不知道郭洪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但是我想说一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凡事要给自己考虑啊,就算不给自己考虑,那也要给你的家人考虑一下,就算你和我同归于尽了,超标完成了郭洪生给你的任务,那么你的家人呢?他们会好过吗?” “你在威胁我?”王根生眼睛一厉,怒目而视道,仿佛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家人受到威胁。 刘振华看到王根生的反应,似乎也就知道了王根生的命门,他继续道:“我死了,当然不会对你的家人做什么,但是你看看我身后。”说完,刘振华扭头去看孙白,轻言道:“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咱们镇派出所的所长,孙所长,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和孙白是多年的革命感情,关系摆在这呢,要是我死了,他保不齐会为了给我报仇,让你的家人陪葬。”刘振华当然知道孙白不是那种会伤及无辜的人,他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刺激王根生。 果然,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王根生的态度不像先前那么坚决了,而刘振华则趁热打铁,继续道:“当然了,咱们都是男人,yīn谋诡计什么的,太过小人儿戏,不适合咱们,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放下弩箭,和许正阳单挑,赢了放你走,我就当没来找过你,以后也不会迁怒你,但是输了,你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别再搞什么鱼死网破这种傻事了。第二条路,咱俩一起死,连同你的家人也一起死,你家有几口人?我一命换多条命,还是很划算的。” 刘振华以前在大学时期,闲着没事的时候倒是翻过几本兵书,像什么《孙子兵法》、《太公兵法》《百战奇略》都略有涉及,虽然深层的意思并没有了解,只停留在肤浅的表面上,但多多少少还是学到些东西的,刘振华从里面学到最重要的知识就是,玩心理战,不战而屈人之兵。 第九十三章 首战告捷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王根生本身并非什么大jiān大恶之人,用和珅的话说,他顶多是个投错了主子,被蒙蔽了双眼的手下而已。在听到刘振华的这番话之后,王根生沉默了片刻,权益了一下利弊,最后他盯着刘振华,质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刘振华点点头:“我和郭洪生不一样,相信你对我也是有所了解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言出必行。” “好!”言罢,王根生不顾脑袋还被孙白用枪指着,主动将弩箭扔到地上,在弩箭扔到地上的一刹那,由于碰撞导致内部结构活动,本来完好搭在弩弓上的箭矢,竟然被shè了出来,只闻‘嗖’的一声,弩箭便消失了,等再次出现的时候,竟然没入了房梁将近一半左右,看的刘振华恶寒连连,这TM要是shè在自己的脑袋上,还不直接给shè穿了? 见王根生把弩弓扔下了,孙白也同时把手枪收了回来,而另一方面,刘振华拍了拍许正阳的肩膀,轻笑道:“正阳,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许正阳点点头,往前迈了两步,先是扭了扭脖子,又把双手握在一起,相互扭了扭手腕,只见他每扭一次关节,都会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好像没了动力的发条人偶在上弦一样。 王根生本身是个练家子,刚才和许正阳仅仅交手了一招,他便深知许正阳的厉害,因此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慢慢摆开架势,等待着许正阳的进攻,然后打个防守反击。 许正阳看着摆开架势的王根生,非但没有重视,反而轻笑了一声,仿佛根本就不把王根生放在眼里,许正阳先是对刘振华说道:“老刘,往后退一步,等会打起来别误伤了你。”等刘振华和孙白很配合的退到墙根以后,许正阳这才迈步缓缓向王根生靠近。 许正阳脸上始终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可是当二人之间距离不过半米的时候,许正阳的笑意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极为凌厉的神情,只见他突然发难,身体往右边倾斜十五度角,在身体倾斜的同时,右拳也随之打出,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是极为考究个人经验的,如果身体倾斜的角度合适,不仅可以利用腰腹力量,加大拳头的攻击力,而且还可以闪过对方的本能右拳反击。 许正阳这一拳的速度很快,而且力道十足,如果普通人面对这一拳,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可是王根生也不是吃素的,他以最快的速度伸出左拳挡在脸颊上,然后右拳如猛龙出洞一般,直到许正阳的胸口,既然打不到许正阳的脑袋,那退而求其次打胸口也是可以的,毕竟只要打中了心脏,或者肺部,都会令许正阳产生气闷或者晕眩的效果。 看着双方的动作,仿佛是许正阳占了下风,毕竟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拳头会被王根生挡下,而他的胸口则会被王根生击中,可是事情却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由于许正阳的速度要比王根生快上一些,再加上他是率先发动攻击的,因此拳头抢在王根生之前到达了王根生的脑袋旁,虽然王根生举起胳膊抵挡,但是许正阳却并没有要改变动作的意思,依旧以雷霆不当之势,打在王根生的胳膊上。 这一拳的力道可以轻易的击碎陶瓦罐,力道是可以想象的,当拳头砸在王根生的胳膊上时,王根生只觉得一股巨大无匹的力量顺着胳膊传遍全身,而他的动作也随着这股力量的加入,而被改变,他的拳头无论如何也够不到许正阳的胸口,反而距离王根生的胸口越来越远,因为他整个人已经倒飞而出。 王根生虽然瘦,但是他的骨骼体重摆在那,普通人别说把他打飞了,就算是想要把他推开,也要费一番手脚,可他就是这么眼睁睁的被许正阳一拳打飞,然后重重的撞在墙上,摔在地上,这一拳令他太过吃惊了,他知道他敌不过许正阳,但没有想到双方的差距居然这么大,仅仅是一拳就可以打散他的jīng气神。 但习武之人的jīng神是强硬的,明知道打不过也还要战!王根生忍着胳膊上的剧痛,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当他刚爬起来,许正阳却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个提膝,膝盖直接了当的撞在王根生的下巴上,将王根生像导弹一样撞了起来,紧接着衣领又被许正阳抓在手里,往上一提,按在墙上,右勾拳,左勾拳,打脸,打肚子,打肋下,雨点般的拳头夹带着巨大的力气,将王根生摧残的好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般,摇摇yù坠,而此时王根生别说还手了,甚至连意识都开始逐渐模糊了起来,就在他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爆喝:“正阳,够了!”随着这声声音的响起,许正阳这才肯收手,而王根生也如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 刘振华和孙白都被许正阳的彪悍给吓住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等许正阳退到刘振华身边以后,刘振华冲许正阳艰难的一笑,很是赞赏道:“我靠,你小子也太猛了点吧?” 许正阳嘴角一咧,很是自傲的笑道:“必须的,你以为我当了这么多年特种兵尖兵,战绩是摆着看的啊?我们追求的是一招杀敌,如果我动真格的话,这个王根生现在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就像和珅说的一样,王根生最强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手段、他的计谋,这样的人不适合杀敌,也不适合当保镖,最适合的是下黑手,就像rì本的忍者,如果说许正阳是一名剑客的话,正面搏杀,无往不利,那么王根生就是一个躲藏在yīn暗角落里的黑暗舞者,喜欢出其不意的猎杀目标,这不能说忍者比剑客弱,只能说他们追求的目标不一样。 刘振华走到王根生的面前,蹲下身体,看着鼻青脸肿,已经奄奄一息的王根生,有些惋惜的说道:“虽然你被许正阳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但我依然保持我对你的看法,你依旧是个人才,等你养好伤,咱们再谈。”说完,刘振华冲孙白点了点头,孙白立刻将屋外的小周和小李叫了进来,他二人把已经动弹不得的王根生给抬了出去。 原本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就在刘振华准备离开的时候,无意间他瞥了一眼那间门头紧锁的耳房,心里升起一丝疑惑,当下让许正阳把那间房子的门给弄开,许正阳依旧是那么的暴力,过去直接抬起脚,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等刘振华走进去以后,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见面积不大的耳房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机械零件,什么叫齿轮,哪个叫轴承,这小房间简直就是一个微型的加工机床。尤其是工作台,上面堆满了零部件,但是杂乱无章的零部件里,有一个成品令刘振华眼前一亮,那个东西是由两个部分组成的,分别是传感器和感应器,传感器不用太多解释,就是一个类似手机的玩意,可以给感应器传送信号和指令,而感应器则是一个半圆形的物体,外部是有铁质打造,下部镶嵌着一块吸铁石,可以吸附在金属物体的表面上,刘振华好奇的把这两个东西拿起来,然后按了一下传感器,却见那个半圆形的感应器突然从里面伸出一个大约一厘米厚的四方形铁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功能。 刘振华本人对机械没有什么研究,并没有觉得这个感应器有什么不妥的,只能伸出一根小铁柱,难道是门锁?就在刘振华准备把这个传感器扔到一边的时候,许正阳突然开口了,他从刘振华手里把传感器和感应器都拿了过来,郑重其事的言道:“这小子有点本事啊,连这种东西都能做得出来,我还真是小瞧他了。” 听到这话,刘振华先是一愣,随即连忙问道:“正阳,你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许正阳点点头,言道:“以前在部队里的时候,我们出过一个任务,抓捕一个毒枭,其中工程兵就把类似这个玩意的感应器事先按在毒枭的车底下,等毒枭的车行驶到事先安排好的地点后,工程兵只要轻轻的一按传感器,毒枭的车就会立刻刹车失灵,这种玩意只有在部队里才有,没想到这个王根生竟然自己就能做出来,我真怀疑他以前是不是工程兵。” “靠!”听完许正阳的话,刘振华愤愤的骂了一声,心中暗道:“妈的,当初公路那边的工地发生事故,事故的原因就是大货刹车失灵,联系前后因果,看来就是这个不起眼的感应器搞的鬼!” 第九十四章 全能人才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和珅轻笑一声:“振华呀,别看这个王根生被许正阳三下五除二就揍成了猪头,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人才,而且还是全能型的,不仅箭术出神入化,还有机械方面的天才,再者我看这小子心xìng不坏,至少在最危急的时刻,他还在为自己的家人着想,这样的人是可以收服的,能得到王根生这样的手下,将来对你在仕途上的帮助,是不可限量的。” 不用和珅说,刘振华也有心想要招募这个王根生,但是听到和珅说,他将会对自己的仕途之路充满帮助,这一点刘振华就有些疑惑了,难不成只会搞搞发明创造的王根生,还懂官场上的事?刘振华疑问道:“老和,我知道这个王根生会对我有很多的帮助,但在仕途上面,他又有什么能耐呢?” 和珅是个老妖jīng,洞察人的心灵是他的拿手好戏,他自然知道刘振华的疑惑,当下解释道:“或许王根生在直接上面帮助不了你,但是却能间接的帮助你,他就像你隐藏在暗处的一把匕首,轻易的不能拔出来,一拔出来就必须见血!所谓人才要尽善起材,王根生就是那种属于适合下黑手的人,以后你总不会一直在武备镇呆着,肯定会被调到别处,到时候有一些必须要用武力除掉的人,就需要王根生出马了。” 听到这话,刘振华又言道:“怎么,官场上不都是要靠计谋取胜吗?杀人不是上上之选吧?” 和珅笑了:“振华啊,你还年轻,官场上有很多事你都不太了解,或许现在并不适合杀人,毕竟你的能力和权力还达不到,但是将来你的权力足够大以后,你的敌人的权力也会变得更大,到那时候,杀鸡儆猴,或者直接将对手杀掉,虽然不是上上之策,但也绝对是良策,毕竟到了那个时候,玩yīn谋手段的代价太大了,还不如直接干掉对方呢!而这一点,许正阳就不如王根生了,许正阳再强也终究是个人,也会有被暗算的时候,而王根生呢?就是那个暗算人的人!” “哦~”刘振华应了一声,对于官场方面的知识又多懂了一些,他当下让许正阳把房门关上,然后带着许正阳离开了。 回到镇上以后,裘宏给刘振华打了个电话,说是让刘振华去一趟工地,县里的国土规划局派人来了,说是在检查工厂的建设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刘振华本来是不想去的,毕竟上面有县委书记撑着,国土局派人来顶多是走走流程,就算真有什么违规的地方,他们也不敢明摆着找自己麻烦。但是后来转念一想,既然人家来了,自己也总不能闭门不见吧,这样也显得太轻视对方了,另外国土规划局可不是个小部门,说不定以后有什么事还要求他们呢,当官的人八面玲珑,广交友少树敌,是基本准则。 因此,刘振华到也就直接带着许正阳去了工地,一进大院,刘振华便看见施工现场有四个穿着西服带着安全帽的人,对着施工现场指指点点,其中一个是裘宏,另外三个基本上可以断定就是国土规划局的人。 等刘振华走到跟前,被裘宏发现以后,裘宏连忙拉着三位国土规划局的领导,和刘振华互相介绍:“华哥,这三位都是国土规划局的领导,这位是王主任,这位是孙主任,这位是王主任的秘书,小马。”介绍完国土规划局的人,裘宏又郑重其事的向他们介绍刘振华:“三位,这位便是我们武备镇的镇长,刘振华,刘镇长。” “你好你好。” “你们好~” 刘振华跟这三位领导相互握了握手,然后接过裘宏的小弟‘阿雷’递过来的安全帽,戴在头上,然后冲三位领导笑道:“三位领导大驾光临,事先应该通知我一声啊,如此贸贸然的来了,我也没有迎接,这是要把我至于不义失礼之境地吗?” 刘振华说说着话,打量三个人,只见这三个人,王主任最高,体胖腰圆,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显然是在酒池肉林里浸泡出来的,一身的**味道。孙主任的体型比王主任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家都是竖着长,这家伙横着长,用句简明扼要的话来说:“这孙子胖的一逼啊~”至于那个小马,倒是三人中最耐看的,二十五六岁,长得是眉清目秀,玉树临风,带着一个黑框眼镜,文质彬彬,很受人待见。 三人听到刘振华如此客套的话,纷纷笑了起来,其中王主任的官位最高,普通低级官员见到他,简直要行五体投地大礼,但是刘振华毕竟不是普通人,再加上他是一方父母官,所以王主任并不敢摆架子,连忙对拍了拍刘振华的胳膊,表示自己的投诚之意:“哈哈哈,刘镇长,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不请自来,倒是要向您赔不是呢。咱们是自己人,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来无外乎是走个过场罢了,主要目的,还是来和你喝两杯,交流交流,认识认识。” “喝酒?”刘振华没想到这个王主任说话这么直接,当下有些诧异。 王主任似笑非笑的盯着刘振华,装作有些黯然道:“怎么?刘镇长您和张主任都喝过酒了,难不成不肯赏我们的脸?论身份地位,我可不比张主任低呢!” 张主任?这孙子说的莫非是张衡?怀着疑惑,刘振华问道:“怎么,王主任,您说的是纪检委的张主任?” “没错啊。” “你们俩认识?” 王主任哈哈一笑:“岂止是认识,我都管他妈叫干妈,你说我俩这关系能差到哪去?前阵子张主任,不不不,就不叫他张主任了,显得外道,前几天张衡这小子回去跟我一个劲的吹,说是在武备镇这里结交了一个不错的朋友,说是给我引见引见,我这都等了有一阵子了,这小子愣是没有要给我引荐的意思,没办法,我就只好自己过来找您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既然王主任是张主任的朋友,那么就是我刘振华的朋友,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然来了,自然要喝两杯啊。”刘振华说完,便让带着许正阳和裘宏一起,和王主任他们去了饭店,之所以要带上许正阳和裘宏,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俩都是自己的心腹,不仅是属下,又是朋友,带他们去吃饭,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另一个方面则是,像王主任这样的人,喝酒肯定是各种矫情,各种敬酒,自己一个人肯定敌不过他们三个,有了许正阳和裘宏在旁边撑场子,三对三,刘振华也不会吃亏。 刘振华已经很少没有纯粹的为了吃饭而吃饭,为了喝酒而喝酒了,这一顿饭在王主任的不断敬酒,天南地北的闲聊中,吃的倒也算愉快,在吃了将近四个小时之后,这顿酒局才算是结束,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至于刘振华对这个王主任的印象吗,总的来说,没有什么太多的好感,就算他是张衡的朋友,刘振华也不太愿意和他深交,现在顶名和他是个朋友吧,以后有什么事,求他办事也好说话。至于为什么不愿和他深交,倒不是刘振华的本意,而是和珅的意思,和珅告诉刘振华,像王主任这样的人,每朝每代,自古以来都有这样的官员,墙头草,顺风倒,总是在不断的拉关系,利用强大的关系网,保住自己的官位,谁对他有利,他就会对谁笑脸相迎,他这次来找刘振华,完全是因为刘振华受到县委书记的栽培,他觉得在刘振华身上有利可图,所以才不要脸皮的挤到刘振华身边。 酒足饭饱了,刘振华便让裘宏和许正阳先回去携着,而他则一步三晃悠的回到了宿舍,由于已经到了下午,刘振华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只有江水馨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电视,而刘香盈则不在,刘振华随口问了一声,江水馨便告诉他,刘香盈在卧室午休呢。虽说刘香盈不在,没人打搅他和江水馨,可以好好的亲热一下,但是刘振华知道自己喝了酒,一身的酒气,而女人大多数都很讨厌酒气,所以刘振华并没有过去烦江水馨,而是先准进卧室,把浴缸放满水,进去泡了个澡。 就在刘振华泡在浴缸里,浑浑噩噩之际,他突然发现浴缸的旁边有一个验孕棒,验孕棒上面有两条紫红sè的线条,刘振华瞥了一眼验孕棒,因为酒jīng刺激了他的大脑,令他反应迟钝,因此并没有在意,舒舒服服的躺在水里,微微闭上眼睛,大约五分钟以后,刘振华猛的睁开眼睛,腾的一下从浴缸里坐了起来,一把抓过验孕棒,两只眼盯着验孕棒发呆,半天之后,刘振华大叫道:“水馨,水馨!” 第九十五章 意外怀孕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通常情况下,男人在喝醉酒以后,突然大喊大叫,或者哭爹喊娘,有经验的女人一般都不会搭理他们,因为他们极有可能在耍酒疯。而年轻的女人,总会在男人哭爹喊娘的时候,跑过去照顾安慰,因为她们幼稚的觉得,这是‘爱’的表现,殊不知你所谓的‘爱’的表现,在喝醉酒的男人眼里,是很没有说服力的。江水馨是个年轻的女人不假,在刘振华大声呼唤她的名字时,她也立刻的奔进洗手间,当然了发自本能的‘爱’的表现占绝大部分,其中另外有一小部分是因为,刘振华在浴缸里泡澡,一向稳重的刘振华突然大叫,江水馨很担心他是不是在浴缸里‘溺水’了~ 等江水馨满心惶恐的跑进洗手间的时候,她发现刘振华完好无损的坐在浴缸边,可就在江水馨刚要松口气的时候,她却又发现刘振华正拿着她今天刚用过的验孕棒,看着刘振华那一脸错愕的摸样,江水馨也有些手足无措。 呆立在原地片刻之后,江水馨缓缓走到刘振华身边,蹲在浴缸旁,从刘振华手中将验孕棒拿了过来,尴尬的笑了笑:“振华,这是个意外~” 刘振华本来已经喝得七七八八了,酒jīng涌上大脑,濒临‘大醉’的边缘,可是此时刘振华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将酒劲全都给吓跑了,浑浊的大脑也变得清晰起来,但清晰是短暂的,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他在心里不断的念叨着:“水馨怀孕了?未婚先孕?我刘振华有孩子了?我刘振华有孩子了?我刘振华有孩子……” 在呆愣了足有五分钟以后,刘振华扭头盯着江水馨,又是疑惑,又是震惊道:“水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每次做之前,你都有吃避孕药,按理来说不可能怀孕啊。”刘振华是真的很爱江水馨,所以只是不断的告诫自己,肯定是某个地方出现了纰漏,或许是避孕药过期了?或许是避孕药不好使?总而言之刘振华并没有把念头往那个有违道德的方面想。 江水馨看着验孕棒,又看看被吓坏的刘振华,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幽幽言道:“振华,其实发现怀孕了,连我自己也挺震惊的,后来我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就是咱们俩那一次中的奖。” “哪一次?” 江水馨轻咬了咬嘴唇,略有羞愧道:“你记不记得大约半个月前,晚上睡觉之前,我跟你说没有避孕药了,可那天正好是安全期,所以咱俩就都没放在心上,照常运动。理论上安全期是没有问题的,中奖的几率和买**彩的几率差不多,但是在安全期受孕的例子也是有的,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就是那个不幸的幸运儿~” 刘振华呆呆的看着江水馨,很是不可置信道:“这……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咱们俩的运气也太好了点吧。” 江水馨额头微微低下,抬着眼看刘振华,眼神中露出一丝酸楚,他知道刘振华现在正在事业的起步阶段,这个时候突然怀孕,就算生出孩子来,也是刘振华的拖油瓶,绝对的弊大于利,但这个孩子却是两个人爱的结晶,左右思考下来,这事确实是令人挺为难的。可为了刘振华的未来,江水馨还是咬了咬牙,稍有哀怨的言道:“振华,要不然,要不然就把这个孩子给拿掉吧,反正咱们还年轻,将来生活稳定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就像江水馨说的一样,现在生孩子,完全就是给刘振华添加累赘和负担,孩子能让刘振华分心这方面先不谈,就谈谈刘振华的那些对手,他们可不像刘振华这么仁慈,说不定就会在刘振华的后代上面做文章,万一他们真的对刘振华的后代下手,那么对刘振华的打击是相当的大的,说句不客气的话,生了孩子,就相当于在刘振华的身上绑了个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会爆炸。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理智和感情恒久以来就是相互冲突的,如果单从理智方面思考的话,这个孩子是绝对不能出生的,可一涉及到感情方面,那么这个事就变了味道。退一万步说,江水馨可以处心积虑的为刘振华考虑,那么刘振华也肯定会一心一意的为江水馨考虑,毕竟这是江水馨的第一个孩子啊,对江水馨来说,意义是十分特殊且巨大的,如果是因为刘振华的个人原因而拿掉这个孩子的话,那么刘振华就和他的那些对手一样,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江水馨咬着牙关,主动说出要拿掉孩子这种话,是因为她可以为了刘振华而放弃一切,可是刘振华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犹豫了起来,思考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不行,孩子不能拿掉,虽说咱们俩现在的年纪都还年轻,但是我是个男人,在责任方面,我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不能让你承担这种后果。另外堕胎不仅在伦理道德上面备受争议,而且还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虽然我不是医生,但一些基本的医学常识我还是知道的,每堕胎一次,**内壁就会薄上一些,以至于到后期甚至连怀孕都没有办法。” “可是……” 见江水馨还想要说些什么,刘振华直截了当的打断了江水馨,态度坚决道:“没有什么可是的,这个孩子对咱们俩的意义十分重大,必须得留下,哪怕是拿我的未来做赌注也在所不惜!” 或许在理xìng的方面来看,刘振华的这种作为有些欠考虑,但是一个连亲生骨肉都可以亲手除掉的人,无论是在道德上,还是在正义上,都是站不住脚的,将来就算有所成就,那也是小人得志,与大鹏展翅没有一毛钱关系。 江水馨又哪里舍得把亲生骨肉拿掉,此时听到刘振华的话,她不禁激动的热泪盈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感激刘振华,她也感激老天爷,是老天爷将刘振华赐给了她,又将肚子里的孩子随同一起奖赏给了她。 看着捂着嘴,不断哽咽的江水馨,刘振华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楚,他用湿漉漉的双手,握住江水馨同样被泪水打湿的双手,将他手心的温度传给江水馨,然后冲江水馨轻笑一声,温柔道:“好了,傻丫头,不哭了,怀孕了,这是好事啊,等以后把孩子生出来,咱们就抱着回老家,给我爸妈看看。” 听到这话,江水馨抽泣了两声之后,便强行止住了哭泣,然后又好奇,又愧疚道:“对了,振华,咱们在一起这么久,我还从来没有问过关于你爸妈的事情呢,你不会怪我吧。” 刘振华微微一笑,神sè淡然道:“我怎么会怪你呢,再说我爸妈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死得早,在心里记挂着就好了,不用一直挂在嘴边。” 江水馨并不知道刘振华的父母已故,在得知这个讯息的时候,她的脸sè变了又变,略有伤感道:“你爸妈已经死了?我……我本还打算,抽时间去见见他们呢。” 刘振华点点头,言道:“我也好久没有见他们了,等把孩子生出来,咱们就回去给他们扫扫墓吧。” “嗯嗯。” 总的来说,这件事达成共识以后,也就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刘振华洗完澡便和江水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谈论着关于孩子的一切的一切,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将要当父母,心里是又欣喜,又害怕,与普通人一样,对于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充满了无限遐想。 和珅并没有对此事作出评论,毕竟这事太过纠结,需要站在不同的角度思考,虽说和珅期盼着刘振华的仕途可以平坦一些,但是刘振华生活方面也是一个不容小视的方面,如果因为仕途而舍弃生活,那也就背离了生命的初衷,毕竟没有哪一个人是单纯为了某一个事而活着的。 简而言之,刘振华和江水馨在沙发上盼盼而谈,一直从中午聊到了晚上,等刘香盈午休结束以后,得知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事件以后,也表现的莫名的兴奋与错愕,很快的加入了讨论的阵营,甚至连小外甥的名字都给想好了,为此三人晚上还搞了个小庆祝宴席,庆祝刘振华他终于有后了。 rì子也在这个令人愉悦的话题中进行的飞快,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在刘振华还未从意外得子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孙白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去jǐng局一趟,刘振华知道,孙白只要是给他电话,无外乎是两个事,第一个事是闲扯淡,第二个事就是正事,一般不会有第三种情况发生,因此刘振华也就没有多问什么,很是痛快的让小赵把他送到了jǐng局。 一到了jǐng局,孙白便神秘兮兮的把刘振华迎进了办公室,对刘振华说道:“老刘,今天早上,王根生的家人来报案了。” 刘振华似乎早就知道王根生的家人会来报案,因此反应并没有很强烈,只是微微一点头,轻言道:“嗯,这是可以预料的事情,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孙白言道:“来报案的人是王根生的老母亲以及他的弟弟也弟媳妇,有用的讯息没有提到什么,只是口口声声说王根生失踪了,不过有一点令人生疑的地方是,我说失踪还未到四十八小时,算不上失踪,可是他们却坚称一夜未见的王根生确实是失踪了,仿佛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一般。” 第九十六章 监视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嗯,这也不奇怪,王根生又不是普通人,总有突发状况引火烧身的时候,隔三差五失踪一下倒也正常。”刘振华依旧是那般轻松的说道。 孙白虽然不知道刘振华为什么这么淡定,但他知道刘振华的为人,他既然敢这么淡定,那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有了眉目,手中有了把握,因此孙白也就没有什么好着急的了,当下言道:“老刘,这么说,这事就不用太过上心了?或者说你还有什么指令?” 刘振华点点头:“不上心肯定是不行的,咱们不上心自然有别人上心,现在王根生已经在咱们手里了,所以大的方向并不用太担心,咱们现在应该重视的是,以王根生为基点向外能延伸出些什么东西来,而延伸出来的东西,才是我们真正的收货。王根生的家人现在在哪呢?” “我打发他们回去了。” “嗯,老孙,你现在在jǐng局的势力怎么样?有没有完全控制jǐng局?”其实这事刘振华倒是挺关心的,毕竟派出所以前是郭洪生一脉的势力,想要彻底的得到派出所的全部势力,彻底瓦解郭洪生的余党,显然是不太容易的,如果孙白能瓦解的话,那倒还好,如果瓦解不了的话,他就相当于一只掉进狗院里的老虎,看着挺威武的,其实早已是众矢之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孙白平常大大咧咧的没个正行,但是他也是有心眼的人,自然知道刘振华把他提拔成派出所所长,并不是让他当个安稳的小官,而是要将他培养成自己的左右手,因此从当上派出所所长的第一天,孙白就在竭尽所能的剪除郭洪生的党羽,经过他的不懈努力,现在已经颇有成效:“怎么说呢,就算没有彻底的控制派出所,也已经达到八成左右的势力了,现在我在派出所说一不二。” 闻言,刘振华也有点欣慰,心想这孙白到底是自己的死党,办起事来也是有模有样,不是什么酒囊饭袋,刘振华当下言道:“那就好,你现在找两个心腹,要眼睛亮着的,动作jīng巧的,派他们去监视王根生的家人,看看他们有什么动向,或者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客人造访他们,把一切的见闻讯息都记录下来,然后一并回报给我。” “了解!” 孙白找刘振华为的就是这一件事,把这件事谈妥了以后,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刘振华便不准备打扰rì累万机的孙大所长了,率先离开了派出所,离开派出所以后,刘振华先去了一趟公路的施工现场,此时公路的施工状况已经接近了尾声,三个包工头带着手下干的也有模有样,见到刘振华来了,一帮工人们纷纷向刘振华问好,刘振华也表现的很是亲民,坐在路基上和工人们聊聊工作,聊聊家常,时间过得倒也飞快。 离开公路施工现场以后,刘振华又去了一趟工厂的施工现场,由于有了裘宏手下二十四小时的不断巡逻,以及两名干jǐng的监视,工厂这边的安全隐患依旧解除了,工程上面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刘振华不懂建筑,也就没有多做指示,完全交给裘宏来做。 刘振华是镇长,理应到处跑一跑,这边在刘振华不断的游走于工地和单位之间的时候,另一边孙白则派了两名心腹去监视王根生的家人,也就是昨天带着去抓王根生的小周和小孙,这俩人年纪都不大,动作灵敏,头脑机灵,再加上二人身上都多多少少的会两招,因此监视工作应付起来也是游刃有余的。 他们俩分工明确,一个人白天扮成路人甲,在王根生家附近来回游走,而另一个人则在晚上爬上屋顶,用夜视望远镜盯着王根生母亲家的一举一动,还别说,当天晚上就发现了状况,在小周趴在房顶上聚jīng会神的监视着的时候,只见一个黑影悄然声息的溜进了王根生母亲的家里,在短暂的宁静之后,屋里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以及男人的咆哮声,小周将望远镜的倍数调高,当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样子时,小周不由的一愣,连忙掏出手机打给孙白,小声的说了些什么,便挂断了电话继续监视。 次rì清晨,刘振华再次被孙白叫到派出所里,而这一次孙白的脸sè与昨天有很大的出入,只见孙白很是欣喜的说道:“老刘,咱们貌似有了收获,昨天晚上小周给我打电话说,郭洪生去找过王根生的老母亲,而且还争吵了起来。” 一听这话,刘振华也来了兴趣,连忙问道:“真的?小周有没有听到郭洪生说了些什么?” 孙白言道:“由于距离的太远,小周说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几个生涩的词语,可以确定的有‘代价’、‘利益’、‘不安分’、‘将来’,这几个词。” 代价、利益、不安分、将来,这四个词串联在一起,再加上孙白说郭洪生是和王根生的母亲争吵起来了,大体的内容并不难想,郭洪生肯定是在威胁王根生的母亲,毕竟王根生怎么说也算是郭洪生的得力手下,王根生突然失踪了,对于郭洪生的打击是非常巨大的,少了一个手下倒是小事,万一王根生把郭洪生干的那些勾当都抖露出来,虽说对郭洪生来说并不致命,但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了。 想完这些,刘振华点点头,思想了片刻后,冲孙白言道:“老孙,带我去见见王根生。” 在孙白的带领下,刘振华去了看守所,在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里发现了王根生,由于昨天被许正阳修理的太惨了,尽管现在王根生已经缓过神来来了,但是脸却肿的像猪头一样,青一块,紫一块,滑稽的很,尤其是他的两个眼袋,肿的老高,不仔细看你还真看不出他到底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看着王根生这可怜兮兮的摸样,刘振华又可笑又可气,他让孙白打开牢门,自己走了进去,而孙白则站在牢门外监视着王根生的一举一动,所说刘振华和王根生定过‘君子协议’,但是孙白可并不完全放心,生怕这个王根生会趁刘振华不注意,咬他一口。 走进去以后,刘振华坐在王根生的对面,神sè玩味道:“伤势怎么样?有力气说话吗?” “还行~” 闻言,刘振华轻笑了一声,淡然道:“其实吧,我挺欣赏你的,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只可惜投错了主子,落到今天这种下场,你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怨自己眼拙。” 王根生脸sè僵硬道:“我也没有怨别人,别卖关子了,你来找我肯定不会是为了和我谈人生大道理吧?” 刘振华耸了耸肩,轻笑道:“当然不是,有些道理我不说你也自己清楚,我今天来呢是想告诉你,昨天你们家去了一个访客!” 听到这话,刚才还面无表情的王根生,脸上突然冒出一丝惊sè,他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这意外的举动把牢笼外的孙白吓了一跳,只见孙白立马掏出手枪,对准王根生,生怕王根生对刘振华不利,当然了,王根生也没有要对刘振华怎么样,他现在就是一只毫无攻击力的小白兔,被刘振华捏在手里,就算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 王根生双眼死死的盯着刘振华,一字一顿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派人去我家了?你不是说不动我的家人吗?” 说到这,王根生发现刘振华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又想到刘振华当镇长被百姓爱戴的为人,想到这王根生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想错了方向,当下又坐下身去,叹了口气,神sè黯然道:“你是镇长,官高权重,根本就没必要为难几个百姓,昨天去我家的人是郭洪生吧。” 刘振华没有回答,但是从他的表情上,王根生可以看得出来,自己的猜测很对,去他家拜访的人就是郭洪生。自从李振华从水神山回来以后,王根生是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险些将刘振华扳倒,也是唯一一个搞过刘振华两次的人,由此可见,王根生的聪明程度,绝对称得上人中翘楚,以他的思维,早就已经能预料到今天的事,也可以预料到郭洪生的动作,跟在郭洪生身边这么久,他知道郭洪生的为人,可如今家人受到威胁,他却无能为力,这便是报应吧。 看着王根生不断变换的脸sè,刘振华叹了口气,轻言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虽然你曾经是我的敌人,但现在你就像是一只被拔掉毒牙的毒蛇,没有了攻击xìng,我也没必要赶尽杀绝,这就是我和郭洪生不同的地方,你家人那方面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的。” 王根生抬头眼神复杂的看着刘振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还未出口就被刘振华打断了,刘振华继续道:“你可别谢我,虽然咱们之间的关系很恶劣,但是你的家人是普通人,和咱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一毛钱关系,我保护他们,仅仅是在保护我的百姓而已。” 第九十七章 身不由己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王根生点点头,轻笑了一声,随即他盯着刘振华言道:“我知道,同样我也没有打算要谢你,对敌人道谢这种事,实在是太虚伪了,我做不出来。” “和你一样,对敌人既往不咎这样的事,也太虚伪了,我也做不出来。”刘振华同样轻笑着看着王根生,刘振华这话可不是白说的,虽然和刘振华作对的幕后主使是郭洪生,大方面的罪责应该郭洪生来承担,但王根生也是其獠牙,脱不了干系,那次事故造成三名工人遇难,而引起这样人间惨剧的人,就是眼前的王根生,刘振华就算有心招募他,也绝对会让他承担罪责的。 二人说出这样的话,话题就有些僵硬了,刘振华话锋一转,轻言道:“反正我今天也没事,而你在牢里肯定也没什么事,不如我们聊聊天吧,也对彼此有个深层的了解。你爷爷的名气当时在闯关东那一代人里挺响亮的,能凭一己之力用弩弓猎杀黑瞎子,这种事一般人可干不出来,想必除了你爷爷之外,你父亲也是个有能耐的人吧,对了你父亲呢?” 一提到‘父亲’二字,王根生的脸sè变了又变,他似乎非常抵触这两个字,似乎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充满了禁忌,他低着头纠结了半天,然后言道:“我爸没什么可说的,从爷爷身上没有学到什么好的地方,只把爷爷的暴脾气给学过来了,否则也不会酿成大祸。” “哦?”听到这,刘振华产生了一点兴趣,他先是冲牢笼外的孙白使了个眼sè,暗示孙白去查一下王根生的父亲,然后对王根生说道:“你父亲闯下什么大祸了?”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了。”说到这,王根生将脑袋压得更低了,仿佛是这个话题对他的触动很大,也令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着王根生的样子似乎不想再谈些别的什么了,刘振华也就不再打扰他了,让人把门打开,他便去找孙白了,见到孙白以后,刘振华问道:“查出点什么了吗?” 孙白点点头,言道:“刚才技术员查了一下,基本资料我看了一下,王根生的父亲叫王建军,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初中文化,后来王根生的爷爷死了以后,他便带着王根生回来了,东北人那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在两年前的时候,王建军和同村的一个农户聊天闲扯,逐渐演变成激烈的争吵,王建军一气之下就和那个农户打了起来,结果把那个农户打成重伤,农户在病床上熬了一个星期以后,不治身亡了,而王建军也闻风而逃了,把王根生和家人抛下,至今也了无音讯。” 听到这,刘振华并没有多想,毕竟每个人家里都有本难念的经,摊上这样的事也只能怪自己倒霉,怪不着别人,因为刘振华并没有深层的探讨这个问题,因此眼下也就没了什么事,刘振华便离开了派出所,在回单位的路上,刘振华看着窗外绿油油的麦田,回想着昨天和王根生的交谈,心中暗道:“想要拯救武备镇的经济,投资建厂是一方面,当地农民的种植习惯也是另一个方面,毕竟观众农作物是无法刺激经济增长的,看来是时候大力推广一下经济作物了。” 想到这,刘振华心里便也有了底,回到单位以后,他先找人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便在办公室憋了两个小时,憋出一份详细的经济作物推广方案,然后差人将这些方案复制打印,发送给武备镇的各个农村,让各个村的村长自己实施。 等刘振华把这事办完以后,天sè基本上已经黑透了,单位里也没什么人了,就在刘振华准备回家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拿起电话一看,居然是孟子清打来的电话,看着孟子清的电话号码,刘振华心想自己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倒是和孟医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刘振华的单位距离镇医院本来就不远,可以说用两条腿晃晃悠悠片刻之间就能到达镇医院,可二人偏偏却总是见不到面,或许是因为两个人都是大忙人的缘故吧,毕竟一个是镇长,一个是医院的外科主治医生。 接起电话,刘振华微微一笑,轻言道:“孟医师,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孟子清淡雅脱俗的嗓音:“呵呵,咱们的刘大镇长rì累万机,我不是怕打扰您吗,自从上次参加了你的‘炒鱿鱼’聚会,咱们就一直再也没见面,怎么着,今天见个面,喝两杯?” “呦呵,没看出来呀,咱们的孟医师还是个酒鬼呢,没事就喜欢喝两盅?”刘振华调侃道。 孟子清咯咯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什么酒鬼不酒鬼的,现在干我们医生这一行的,压力大着呢,稍有不慎就是官司缠身,没事的时候喝两杯,也算是舒缓压力了。” “呵呵,那行,去哪喝?” 孟子清稍微犹豫了片刻,言道:“去镇上的新开的那家小饭店去喝吧,听说价钱实惠,而且他们店做的酱排骨和炸茄夹挺好吃的。” “行,我正好在单位呢,离那挺近的,我先去那等着你?” “呵呵呵,你等我?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我已经在这了。” “嘿,好家伙,你这还玩先搭台后唱戏啊?那行吧,稍等我片刻,我这就去。”刘振华挂了电话以后,又给江水馨打了个电话,说是晚上不回去吃饭了,让他和刘香盈自己吃就行了,不用等他。本来刘振华是想把江水馨和刘香盈也一起叫出来的,但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人家孟子清邀请的是他自己,如果他把家属也叫出来,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由于单位距离那家新开的小饭店很近,转眼间刘振华便到了,因为是夏天,许多饭店都在门口搭上许多的桌子,在外面露天经营,当然室内也是有地方的,不过夏天的时候客人一般都喜欢在外面吃。 这家小饭店的门面很小,名字叫‘清源’饭店,主要经营的项目就是家常菜之类的,是那种纯粹以赚点小钱为目的的饭店,因此卫生条件很是一般,但这样的饭店却最接地气,最适合普通人来。 清源饭店的外面一共摆了六张桌子,从饭店门口一直延伸到马路旁边,而孟子清则一个人坐在中间的位置,由于孟子清穿着白大褂,所以刘振华一眼便看见了她,等刘振华走到孟子清身边的时候,发现孟子清面前摆着一瓶啤酒,酒量已经下去了一半,显然是已经自己开始喝起来了。 刘振华微笑着在孟子清的对面坐下,看着那还剩一半的酒瓶子,轻笑道:“孟医师,你是多久没有喝酒了?什么都不吃,干喝酒也能喝得下去?所谓寡酒难饮,我看在你这,寡酒也喝的挺畅快的。” 孟子清掩嘴咯咯直笑:“你就不要再嘲讽我了好吧?我今天在医院里整整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闲下来,你倒好,各种挖苦,各种讥讽,怎么着,是不是我欠你的呀?”玩笑归玩笑,既然刘振华来了,孟子清也是很欣慰的,她冲忙里忙外的服务员喊了一声:“服务员,把我刚才点的菜都上来吧。” 服务员应了一声,便陆陆续续的从里面把菜全都端了出来,三个菜,一个酱排骨,一个炸茄夹,以及一个炒鸡叉骨,全都是清一sè的家常菜,据孟子清说,这三个菜总共加起来才六十块钱,在饭店里面说,是相当的实惠了。 菜上齐了以后,服务员又拎过来一提啤酒,九瓶塑料包啤,是街面上现今为止最便宜的啤酒,当然了,并不是孟子清喜欢喝廉价啤酒,而是这种小饭店也只能供应这种啤酒,毕竟来这吃饭的人都不是有钱人,店家要是进一些高档酒水,这辈子也别指望卖出去。 孟子清很是爷们的从啤酒堆里抽出一瓶啤酒,用起子将酒瓶启开,递给刘振华,等刘振华自己满上以后,她也没有要敬酒的意思,而是先拿起筷子,冲刘振华说道:“刘镇长,别傻呆着了,动筷子吧,快尝尝这菜。” 孟子清虽然是农村姑娘,但她却是正经名牌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见过不少世面,以前听她说,她还在市里的第一人民医院当过外科医师呢,怎么说也是个人物,但她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总是将自己归类于普通的老百姓,无论说话还是办事,都很接地气,很亲和,这令刘振华在和她相处的时候,感觉很轻松很自在。 刘振华应孟子清的盛情邀请,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嘴里,排骨炖的很烂,入口即化,浓浓的酱香充满口腔,味道虽然不如大酒店做出来的那么jīng致,但也绝对很好吃,很合胃口,以至于刘振华吃了一块还想吃第二块,刚开始还矜持一点,后来干脆就暴露了他吃货的本xìng。 第九十八章 闲聊天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等胡乱的吃了一通以后,刘振华才舍得放下筷子,他抬头看了一眼孟子清,见孟子清也在看着自己,他先是一笑,随即问道:“孟医师,我看你脸sè不太好,似乎有心事啊。” “没有啊~” “那你大半夜的怎么不回家?” “今天我值夜班,要在医院里留宿,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出来喝一杯。” “哦,原来如此,所以说你本来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来喝小酒吃小菜的,后来觉得寡酒难饮,就把我给拉出来了?” 孟子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基本上是这个原因,不过呢,我这个人没什么朋友,就在医院里有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可人家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了,都要回家陪家人,我是实在没人找了,最后才找你的。” “哦~”刘振华轻哦了一声,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找我是你的下下之选啊。” 闻言,孟子清白了刘振华一眼,没好气道:“瞧您,还是个当镇长的人呢,心胸度量怎么这么小啊,到现在为止,五句话有三句话都在挖苦我,有没有你这样的啊,早知道就不叫你出来了,叫你出来还惹一肚子气。” 刘振华呵呵一笑:“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了,对了,咱俩也好久没见了,你工作那边怎么样?” 孟子清小酌了一口,轻言道:“还那样呗,整天工作、家庭两点一线,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去了医院以后就开始忙活,从早忙到晚,偶尔运气好了,中午没什么病人,可以抽空休息一下,不过这种几率很小,毕竟咱们这是镇医院,并不像市里的大医院那样规矩,咱们总是要考虑病人的切身利益,因此中午下班了以后来了病人,我们也要继续工作。哎~有的时候我也觉得挺累的,身体累,心更累,我们这些人怀抱着梦想,投身于热爱的工作之中,为的就是造福大众,可是我们却又处在以个很尴尬的位置,进一步普通人的生活,退一步就是法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闹出点医疗事故,毁了未来的工作不说,还要官司缠身,哎~怎么说呢。” 刘振华当然能理解孟子清的牢sāo,毕竟每个行业都不好干,别说他们当医生的,就连刘振华这当官的,还不是被yīn谋诡计搞得身心疲惫?在应付同僚们的机关算尽的时候,还要不断的考虑如何造福于民,在这两者之间游走的时候,稍有不慎就落得和孟子清一样的下场,毁了前途,官司缠身。 还不等刘振华说话,孟子清又道:“当然了,我就是发发牢sāo,毕竟这个世界的法则是回报越大,相对付出的也就越大,比起那些起早贪黑用尽体力的民工,或者那些趴在电脑桌前过夜的白领,我们的工作相对还是要轻松一些的,而且工资也要高很多,也正是因此,我们要承担一些回报带来的‘风险’,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这话刘振华很赞同,刘振华点头言道:“没错,现在的小青年不都是喜欢追星吗,他们的偶像要是闹出点绯闻或者负面讯息出来,他们就是脑袋热盲目的拥护,耳朵里容不得一丝一毫质疑的声音,还总是把自己摆在人xìng道德的制高点,抨击那些质疑的声音。可我觉得吧,既然是公众人物,那就应该接受和承受一切关于他的声音,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否则凭什么他当公众人物,凭什么他轻轻松松就可以赚到别人穷极一生都赚不到的荣华富贵?” 一听这话,孟子清好像找到了知音一般,连声道:“就是就是,现在不都说么,三十年前的人活在理xìng的世界里,二十年前的人活在感情的世界里,十年前到现在的人活在别人的世界里,现在的人太过盲目从众,很少有人拥有dú lì的思维,而纵观名人的成功史,也只有那些具有dú lì思维的人才很有可能成功,而那些总是被’大多数人’的思维左右自己思维的人,终其一生也只会碌碌无用。” “呵呵,现在的科技越来越发达了,人们用脑的时间也就少了,能依靠科技手段解决,就尽量不自己动脑,也养成了让别人替他们自己想办法的习惯,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我觉得吧,现在的人处在一个左右为难的位置,有些发明创造者还在不断的动脑,而大多数坐享其成的人则利用别人动脑自己则不动脑,也不知道将来人类的智力到底是会再开发呢?还是停滞不前,亦是退后。”刘振华不是医学专家,他说的完全是个人的见解,一个只知道医学常识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管对错,也算是有水平了。 或许刘振华这话在同样不懂医学的人面前,是可以蒙混过关的,但孟子清可是个医师,虽说是外科主治医生,但其他的科系也都有所涉猎,她言道:“人类智商在开发是必然的事情,这是生物进化的本能,只有越变越聪明,没有也变越笨的,开始的时候生物还都只是单细胞生物不具备思想呢。智商在开发是肯定的,其中问题的关键是,人们善不善于,肯不肯用自己天赋智慧。” “嗯,我也不是医生,对这方面不太懂,不过话说回来,孟医师你年纪也不小了,差不多也快要结婚了吧,现在的小姑娘二十一二岁结婚的不在少数,你可别一不留神就变成圣斗士了。”刘振华开玩笑式的说道。 孟子清似乎对结婚这个事并不太感冒,她很是随意的说道:“还没遇到合适的人呢,遇到了的话,我自然不会甘心独守深宫。再说了,我整天家庭医院两点一线,交际圈子窄的不能再窄了,想要找个合适的人,还真不太容易。” “那你看我怎么样?”这人啊,尤其是男人,稍微喝点酒,聊聊天,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刘振华就是个典型,聊了两句他就有些飘飘然,说起话来也不过大脑,或许在他看来这句话就是个玩笑话,但听在单身许久的孟子清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个味了。 孟子清知道刘振华有江水馨,也知道刘振华这句话是个玩笑话,但她的心还是因为这句话产生了意思的涟漪,但是作为一个工作狂,一个主治医生,她是非常理xìng的,她知道有些话能听,有些话听了笑笑就行了,可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同样开起玩笑来,一只手托着下巴,盯着刘振华,轻笑道:“我看行,你又年轻,又是镇长,心态好,xìng格好,又见识广,怎么说也是年轻有为,人中翘楚了吧,能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我爸还不高兴死了?” 刘振华知道玩笑要点到即止,不能开的太过,毕竟因为玩笑话而把关系搞僵的例子不在少数,刘振华哈哈一笑,没有回答,岔开话题道:“对了,孟医师,你是怎么看待红颜知己这个问题的?” 刘振华问的这个问题是以自己为出发点问的,他现在就挺纠结这个问题的,刘香盈名义上是他的姐,嘴上也这么叫,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是这样,连孙白有一次都提醒过刘振华,他现在和江水馨是男女朋友,让刘振华千千万万的处理好和刘香盈的关系。除了刘香盈之外,还有一个白灵,比起刘香盈,刘振华和白灵的关系发展的就更加诡异了,两个人都惺惺相惜,感觉都很好,而且白灵和江水馨还是闺蜜,可偏偏两个人又发生了最不应该发生的关系,这令刘振华很是苦恼,再说关系最单纯的孟子清,刘振华感觉如果真论起红颜知己的话,他和孟子清才是真正的这种关系,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只是单纯的相交、相知。 谁知道刘振华问完这话,孟子清干脆了当的回了一句:“红颜知己就是狗屁~” “哦?此话怎讲?”刘振华可没料到孟子清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因此很是疑惑的问道。 孟子清言道:“红颜知己这个词,还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搞出来的词汇,说得好听,可事实上还不就是为了掩饰你们与女人之间的暧昧关系?说得好听点叫红颜知己,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当婊子立牌坊。” 听完这话,刘振华觉得孟子清挺偏激的,当下反口问道:“那咱们俩是红颜知己吗?” “这……”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别看孟子清嘴上说的有多么坚决,可一谈到自身,就与普通人一样,变得茫然了起来,她和刘振华的感觉一样,与刘振华相处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很惬意,身心愉悦,而且很少有异样的想法,如果真有红颜知己这个词的话,或许他们俩还真就是这样的。 第九十九章 口吐真言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孟子清扭扭捏捏半天也没有回答,刘振华也没有追问,权当刚才那话他没有说过,二人在酒桌上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聊至深夜,眼见时间已经不早了,孟子清说是要去医院值班,刘振华便起身相送,二人披星戴月,脚踩着夜光,向着镇医院走去,这一路上倒也多多少少的聊了一些,由于镇医院距离吃饭的地方本就不远,三步两步也就到了,孟子清站在医院门口和刘振华依依惜别,刚才是刘振华送她回来,现在是她目送刘振华离开。 刘振华也没有别的事,告别孟子清以后便直接会宿舍了,回去以后倒也稀松平常,洗洗就睡了,等次rì清晨,刘振华还在梦中的时候,便被急躁的手机铃声吵醒,打开电话一看,却是孙白打来的:“喂,老孙啊,有事?” 孙白在电话那头稍有歉意道:“呵呵,老刘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把你吵醒了,那个,你来所里一趟吧,王根生那小子喊着闹着说是要见你,所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不过我瞧着呢,应该不是什么小事。” 刘振华并不知道王根生突然找他又是什么事,虽然心里有些犯嘀咕,但嘴上还是答应了,刘振华心想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到要去派出所看看王根生这小子耍的什么花花肠子。 挂了电话以后,刘振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吃了点早饭,便让小赵带着他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派出所,然后轻车熟路的来到关押王根生的牢房,等刘振华到了牢房外的时候,他发现王根生竟然躺在床上面壁而睡,见到此情况,刘振华是又好气又好笑,心想:“你小子大早上的把老子给叫醒了,你倒好,在这睡着安稳觉。”想到这,刘振华便扬起脚在铁门上踹了两下,突如其来的巨响将里面熟睡的王根生吓了一跳。 只见王根生晃晃悠悠的爬起身来,揉了揉他那稍微有些消肿了的眼睛,然后瞥了一眼门外的刘振华,见刘振华正一脸不善的打量着他,他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十分轻松的打了个哈欠,然后不急不缓的翻身下床,迈着小四方步行至刘振华身边,冲刘振华笑道:“刘镇长,今天起的可真够早的啊。” 一听这话,刘振华心里更气,但他却并没有发作,毕竟他大老远的跑到这,可不是来和这小子发脾气的,他压着心中的无名火起,没好气道:“别扯那些没用的,说吧,大早上的把我叫过来是要干什么?” 见刘振华这么开门见山,王根生也不好再拐弯抹角,他冲刘振华轻笑一声,言道:“刘镇长,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哦?什么交易?说来听听。”一听到‘交易’这两个字,刘振华顿时来了兴趣,虽说刘振华不是商人,但当了这么长时间官,他还是知道‘交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这两个字意味着权益、意味着进退,意味着无限的可能。 王根生从刘振华的眼神中可以感觉到刘振华对他的‘交易’有些兴趣,因此王根生也就放心了,他缓缓言道:“刘镇长,其实我和郭副镇长之间并没有交情,如果非说有交情的话,也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他是我的上家,给我指派任务,而我是下家,得到任务办事。再者说,我对他也并非死心塌地,我之所以孤身犯险为他办事,完全是因为我的父亲。” 刘振华眉头一皱:“因为你父亲?你父亲不是逃跑了吗?难不成……”说到这,刘振华把后面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虽然刘振华没有把话说明白,但是以刘振华的智商,不难想象郭洪生和王根生以及王根生的父亲,这三者之间互相扮演的什么角sè。 王根生叹了口气,接着刘振华的话继续往下说道:“我爸是逃跑了,可是两年前,郭洪生突然找到了我,说是他找到了我爸,还把我爸给控制了起来,说是让我替他办事,否则便将我爸交给jǐng方。虽说我爸当初逃跑的时候,连说一声都没说,仿佛铁了心了不要他的家庭了,但是他终究还是我爸,血浓于水,我不能对他置之不理。” “因此,你就被郭洪生要挟,为他干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刘振华一针见血的说道。 王根生点点头:“没错,其实不瞒你说,上任镇长和郭洪生之间的关系也不太对付,虽然他们是一丘之貉,但是两个人的野心都太大,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所以郭洪生就让我用了点手段,陷害了上任镇长,上任镇长被调走,绝大多数的原因是因为郭洪生。” 这一点刘振华倒是不知道,但这种内斗的案例时有发生,因此刘振华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吃惊,又继续道:“你说了这么多,意思就是想告诉我,你和郭洪生并非同类,你为他办事,完全是身不由己。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的交易是?” 王根生深深的看了刘振华一眼,然后言道:“昨晚我想了一夜,最后觉得,跟着郭洪生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当然了,如果我孤家寡人一个的话,倒是很有可能这辈子就交代在郭洪生的手里了,但为了我的父母,我的弟弟,我也要摆脱郭洪生的控制,我的交易就是,你只要帮我把我父亲从郭洪生手里救回来,再派人暗中保护我的家人,我就把郭洪生这些年的犯罪讯息全都告诉你。” 其实,王根生刚才说出他的身不由己时,刘振华就已经猜到了王根生的交易目标,如今得到确认以后,刘振华只是轻轻一笑,言道:“这个交易还算公平。”其实现在就算刘振华得到了郭洪生的犯罪资料,刘振华也拿郭洪生没有办法,毕竟他手里握着武备镇的经济,但有了他的犯罪资料,等以后将他的实力逐步削弱以后,刘振华便可以用这些资料给他造成致命一击,也算是为将来铺路了。 原本刘振华可以在这个时间,趁热打铁,把他想要招募王根生的意愿说出来,也加在交易之中,但是后来刘振华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他和王根生认识才两天,虽然他是个人才,但贸贸然就招募他的话,还是有些不妥的,再说了当初他可是亲手害了好几条无辜的人命,如果招募他,就代表对他既往不咎,这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临走的时候,刘振华瞥了王根生一眼,轻声道:“以后在这好好反省吧。”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他先是去了一趟孙白的办公室,让孙白派人去调查郭洪生到底有没有控制王根生的父亲,孙白办事很利索,当时就去找他最得力的两个手下小周和小孙,去谈这个事了,让刘振华先在办公室等一会。 刘振华独自一人在孙白的办公室里,刚开始倒还能坐得住,可是随着时间一久,刘振华就有些坐不住了,他在屋里来回的转悠,时而趴在窗台上巡视着派出所的大院,后来实在是憋得难受,刘振华便直接推开门出去闲溜达去了。 由于刘振华平常并不经常来这,所以对派出所的各个部门都不太清楚,由于镇派出所的规模不大,办公楼是那种三层小楼,总共也就三十几个房间,而整个派出所的部门全都集中在这栋楼里,因此里面倒也显得人来人往,在刘振华闲逛之际,突然一个倩影在眼前一晃而过,刘振华本能的尾随而去,最后在‘档案室’的门口停下了脚步。 档案室的门是虚掩着的,刘振华趴在门口往里偷偷的瞄了一眼,却见一个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女jǐng正坐在桌子后面办公,或许这个女jǐng长得并不算太好看,也就中等姿sè吧,但是她的身材却是极为火辣,大长腿,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以及那对呼之yù出的双峰,再加上她穿着jǐng服,真是有点英姿飒爽的味道呢。 就在刘振华震慑于女jǐng傲人的身材时,身后突然有人拍了刘振华的肩膀一下,紧接着耳边传来一个小青年的声音:“诶,你有事吗?” 刘振华本能的回头去看,却见一个摸样帅气,年轻具有活力的jǐng察正站在她的身后,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那小jǐng察起初是挺好奇的,觉得刘振华鬼鬼祟祟的站在门旁边,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干?可是等看到刘振华的脸时,那小jǐng察先是一愣,随即连忙退了一步,冲刘振华敬了个礼,一脸堆笑道:“哟,是刘镇长啊,刚才要是冒犯了您,还请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刘振华虽说不经常来派出所,但刘振华可是个名人,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吸引很多的目光,整个派出所的人都知道刘振华长什么样,这小jǐng察认识刘振华倒也不意外。见小jǐng察如此拘谨,刘振华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然后冲小jǐng察一笑,轻言道:“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被刘振华询问自己的名字,那小jǐng察似乎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他郑重其事的回答道:“刘镇长,我叫张清,张是弓长张,清是三点水的那个清。” “哦~”刘振华轻哦了一声,然后冲张清勾勾手指头,把张清叫到身边,然后神秘兮兮的指了指屋内的女jǐng,很是感兴趣道:“张清,你们派出所的女jǐng身材都这么好吗?” 第一百章 花花公子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张清顺着刘振华的指示往屋里看去,当他看到屋内的女jǐng时,这才恍然大悟,随即笑道:“刘镇长,我还当您说的是谁呢,原来是吴晶晶啊,她可是我们所里的jǐng花,听说以前在大学里的时候是模特队的,身材自然好的没话说,我们所里好几个大龄单身汉都盯着她呢,奈何人家已经订婚了,今年年底基本就可以结婚了。” “哦,啧啧,可惜了,年纪轻轻就要踏入婚姻的坟墓了~”刘振华半开玩笑的说道,其实以这个吴晶晶的姿sè来说,顶多算得上中等左右,可她却被张清成为jǐng花,原因只有一个,当jǐng察的女人太少,而漂亮的女jǐng就更加稀少了,相比之下,每个派出所一般就只有一两个女jǐng,而这一两个女jǐng就顺利成章的成了jǐng花。就像在学校里全班只有一个女生,那这个女生就是班花,全班只有一个男生,那这个男生就是班草。 在刘振华不断的惋惜的时候,孙白从远处走了过来,见到刘振华和张清站在一起窃窃私语,时而捶足顿胸,时而唉声叹气,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连忙凑过来。 张清这小伙子挺机灵的,一见到孙白来了,连忙冲孙白敬礼,高声喊道:“所长好!” 孙白冲张清随意的点点头,然后很是好奇的冲刘振华问道:“老刘,你这是怎么了?” 刘振华呵呵一笑,没说什么,他刚才得知吴晶晶马上就要结婚了,表现的很是哀怨,完全是闲的蛋疼,和张清开玩笑,刘振华身边有好几个大美人,根本就没必要为了一个长相平庸的女人而声叹气。 可孙白并不知道,还以为这里面有什么大事呢,见刘振华不肯回答,他又连忙扭头去问张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清也是一笑,然后冲档案室里面努努嘴,言道:“刘镇长听说吴晶晶要结婚了,觉得太可惜了。” 闻言,孙白先是一愣,然后顺着门缝往档案室里看,由于他们就在走廊里说话,这些话全都被档案室里的吴晶晶给听见了,而此时吴晶晶也羞红着脸抬头往外看,正好和孙白对了个眼,吴晶晶毕竟是个丫头,她可不懂男人之间的玩笑,还以为刘振华真对她有意思呢,眼神中闪烁着一些异样的神情,而这些神情看在孙白的眼中,却有些变了味,孙白先是瞪了吴晶晶一眼,示意吴晶晶继续工作,然后他把张清打发走以后,拉着刘振华往办公室走,一边走一边言道:“我说老孙,你身边都有江水馨这样的大美女了,怎么还想拈花惹草啊,就算你拈花惹草,那也应该找一个和江水馨旗鼓相当的啊,怎么会对吴晶晶那样的女人有意思呢?你这口味真是越来越怪。” 听了这话,刘振华被逗得哈哈直笑,也不说破,拐着弯道:“哥们我吃惯了鲍鱼燕窝,想换换口味,吃点家常菜不行啊?” 孙白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 见孙白那恨铁不成钢的摸样,刘振华笑而不语,等回到孙白的办公室以后,刘振华还没等坐下,便急不可耐的问道:“老孙,那事查着了吗?” 孙白舒舒服服的坐在他所长的宝座上,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好烟,抽出一根递向刘振华,见刘振华拒绝以后,他便自顾自的抽了起来,一边抽一边回答道:“我已经让小周和小孙查着了,这事一点头绪都没有,得像挤牙膏那样,一点一点的往外挤,一时半会不会有消息,等查出来以后,我再通知你。” 刘振华了解孙白的办事风格,这小子办事一向利索,既然他说得慢慢查,那么这事就真的急不来,因此刘振华也就没有逼他,当下道:“慢慢查,就慢慢查吧,反正这事也不急,多让王根生那小子在你们这反省反省倒也是好事。” 孙白弹了弹烟灰,别有深意的看着刘振华,直言道:“我说老刘啊,我看你这架势,你是想吸收王根生?” 刘振华微微一笑,言道:“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白笑道:“你还真把我当成傻子啊,按照你以往的xìng格,只要把敌人抓到手,一般都是以雷霆手段消灭之,可是这一次,你抓住王根生,仅仅是把他关了起来,这与你的行事风格相差很大啊。不过怎么说呢,王根生这小子倒也真是个人才,那天我让小周查了查他的底细,得知了他的个人资料以后,连我都吃了一惊,这小子除了喜欢玩武的以外,竟然从小就喜欢发明创造,他发明的小玩意甚至还申请过专利,算是个机械DIY的达人呢。” 刘振华耸了耸肩,面sè轻松道:“这些我都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对他感兴趣,当然了,这些都是他吸引眼球的资本而已,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本质不坏,如果他是一个大jiān大恶之人,就算有一身本领又能怎样呢?” 听到这话,孙白脸sè有些尴尬,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犹豫了半天,还是一使劲把这话给说了出来:“他杀了三个无辜的平民,重伤五个,还不是大jiān大恶?” 孙白说出这样的话,刘振华也挺理解的,毕竟那个事闹得实在是太大了,三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只要是有良知的人都会义愤填膺,其实刘振华也挺气的,但他不是气王根生,而是气郭洪生,刘振华叹了口气言道:“王根生只不过是被逼无奈而已,真正大jiān大恶的人是郭洪生,打个比方,王根生就是一把刀,虽然他具有威胁xìng,但他是不会主动自己去杀人的,而郭洪生就是那个用刀的人,虽然无辜的生命都死在刀口之下,但罪责却在郭洪生这个用刀之人身上。” 孙白点点头:“这些我都懂,就是心里有点别扭罢了。”说到这,孙白话锋一转,言道:“不说这些了,太沉重,心情都变得压抑起来,老刘,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事?” 刘振华稍微想了一下,回答道:“过几天公路那边就要竣工了,我得把公路那边的事收一下尾,怎么,你有事啊?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咱们俩这关系,绕弯子就不合适了。” 孙白笑道:“也没什么事,我就是觉得,咱们俩自从来了武备镇以后,就一直忙得焦头烂额,连消遣的时间都没有,前两天我听小孙说,咱们镇上的长滩河以及河边的青石山是市里的一景呢,由于咱们镇比较落后,那里保持的比较原生态,每当夏天的时候,就会吸引大批的本地游客去游玩,要不然咱们改天也组织个郊游,也好放松放松心情,舒缓一下压力。” 听完这话,刘振华也来了兴趣,就像孙白说的一样,自从来了武备镇,刘振华就一直在忙,根本就没抽出时间消遣一下,就算偶尔消遣,那也仅仅是喝点酒,唱个歌,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缓解压力。再有一点就是,刘香盈和江水馨来这两个丫头抛弃一切来投奔他,他还没带她们俩好好玩玩呢,总是让她们俩憋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刘振华觉得孙白这个提议不错,当下就答应了:“行,等我把公路那边的事处理完,咱们就专门拿出一天时间,去长滩河玩一玩。” “好嘞,正好我也让你见见我的新女朋友。”孙白满心欢喜的说道。 刘振华先是一愣,随即兴奋道:“新女朋友?你丫又换女朋友了?靠,你小子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都快啊,这回这个女朋友是什么身份?” “小学老师!” “牛逼呀,就你这尿xìng还能泡到女教师?” “那是,哥可是派出所所长,怎么说在镇上也是个大官,别说泡女教师,只要我愿意,连女校长也能泡到手!”孙白得意洋洋的说道,仿佛间他好像觉得自己是纵意花丛的情圣一般,任何傲娇的女子都逃不过他的魔掌。 提到女教师这个词汇,刘振华顿时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他略有感慨道:“记得以前我上初中那阵,我们班的数学老师就是个大美女,那年我初三,她二十四,刚刚大学毕业,在我看见她的第一眼,我觉得我深深的爱上了她,那种默默的爱刻骨铭心,不过后来她和我们同校的某个体育老师勾搭上了,我深受打击,哎,现在想想,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如果她现在回头来找我,说不定我还会收了她。” 憧憬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孙白一脸鄙夷的看着刘振华:“你当年初三多大?十五岁?他二十四,比你丫大九岁,现在她已经三十四了,当年的鲜花已经快要凋零了,这种老黄花菜你也肯要?你丫的口味到底是有多重?” 刘振华没好气的白了孙白一眼:“你懂个粑粑!哥们我这叫做重情重义,哪像你换女朋友就像换衣服,薄情寡义的白眼狼。” “滚犊子,哥这叫‘我轻轻地走,正如我轻轻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现在趁着年轻不多玩玩,将来结婚了,被家庭锁住了以后,我可不想抱憾终生,我现在的终极目标就是,尝遍各行各业,各式各样女人的味道。” “你丫早晚得xìng病!” 第一百零一章 公路竣工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跟孙白闲扯完,刘振华便回了家,在回家的路上,小赵说是要请一天假,说是他老婆不舒服,他想要明天带着他老婆去医院检查一下,刘振华很通情达理的准假了,因为小赵不分昼夜,只要刘振华有要求,他都会及时接送刘振华,为了感激,刘振华就把孟子清的电话给他了,让他直接去找孟子清,虽说刘振华自诩是个正直的人,但现在国风就是这样,在哪都是有人好办事。 回到家以后,倒也没什么事值得刘振华特别cāo心的,除了和江水馨腻歪腻歪,和刘香盈吵吵闹闹,这一天天过得倒也飞快,转眼间便到了公路竣工的那天,一大早刘振华便穿戴整齐,带着江水馨和刘香盈赶到了公路的施工现场,以往这里总是乱糟糟的,而今天却干净整洁,焕然一新,平整宽敞的柏油马路直通天际,从工人们充满自豪感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于自己的杰作还是很满意的。 由于公路竣工在镇上也算是大事一件,现场除了刘振华之外,还有其他的干部,郭洪生这小子也来了,刘振华心中暗道:“这小子让三名工友魂断此处,他今天还有脸来?当真是脸厚如城墙,三刀砍不透!人能活到这种境界,也算是高人一等了!” 在心里问候了郭洪生一遍,刘振华便很是场面的和其他的干部们聚在一起,聊着跟公路相关的话题,起初在公路开始施工的时候,很多干部都表现的无关痛痒,而如今公路竣工了,他们则全都开始阿谀奉承,说着冠冕堂皇的鬼话,搪塞刘振华,也蒙混自己。 昧着良心跟干部们说了一些官场话后,刘振华便开始了竣工仪式,由于武备镇的预算并不富裕,所以刘振华并没有把竣工仪式搞得太隆重,仅仅是请了当地还算重要的官员,并没有邀请外地人。而竣工仪式的开始也显得有些简单,刘振华便亲自上阵充当仪式主持人,让在场的工作人员燃放鞭炮和烟花,本来烟花是在晚上放的,白天放只听见响声,别的也看不见什么东西,倒是显得有些浪费了,等鞭炮和烟花放完,刘振华又让人将现场的音响开到最大声,开始奏国歌,刘振华和现场的所有人都跟着国歌一起唱,唱完之后,刘振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然后很官僚的宣读着出席本次仪式的人员,在念道郭洪生的名字时,刘振华的嘴角略微的有些抽动,语气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却是极度厌恶的。 随后便是剪彩、揭碑,然后刘振华象征式的带着干部们参观了一下公路,虽说这条公路一眼就能看到个大概,根本就没什么好参观的,但是形式主义还是要进行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在参观的时候,干部们纷纷竖起大拇指,把这条普通的公路夸得跟朵花似的,仿佛这条路和全国第一条路一样,具有重大的意义。 场面文章做完了,之后便是庆功宴,刘振华老早就将常chūn阁给包下来了,虽说花费有点多,但这也是必不可少的开销。由于常chūn阁并不算太大,屋内大厅只有八张桌子,楼上有四个雅间,并不能装开所有的人,因此在刘振华的同意下,常chūn阁的老板在店外搭了十张桌子,除了干部必须在雅间之外,其余的工作人员、工人,在大厅里能坐下就坐,坐不下的就全去外面凑合凑合。 本来刘振华带江水馨和刘香盈来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吃吃喝喝,所说人家常chūn阁的烹饪水平比不上五星级大饭店,但至少也比刘振华或者江水馨做的好吃,带江水馨和刘香盈出来吃饭,一来不用做饭了,二来也可以换换口味。可是等到了常chūn阁以后,屋内屋外挤满了人,再加上现场根本就没有几个女人,江水馨和刘香盈眉头紧锁,实在是没办法呆下去,后来她们俩一商量,便回家吃泡面去了。刘振华也没拦着她俩,毕竟等会开始吃饭了,场面肯定会吵闹起来,她们俩娇滴滴的美人儿在这也只是受罪罢了。 这一顿饭大约吃到了下午三点多钟,饭桌上大多都是官员之间的相互奉承,相互阿谀,没有什么事是值得一提的,刘振华也备受煎熬,别看他是个官,他骨子里是不愿意和这些官僚打交道的。等庆功宴结束了,刘振华才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这顿饭刘振华没有喝多少酒,因为喝酒得找对的人喝,不对的人只是象征xìng的喝一点就行了,没必要掏心掏肺,等刘振华回到家的时候,二女见刘振华没有醉,都是很纳闷,本以为刘振华会喝成烂泥呢,今天倒是破例了~ 庆功宴结束的点天晚上,吴海波给刘振华打了个电话,说是推广经济作物的计划有眉目了,大部分村子的人都很支持,尤其是得知是刘振华提的意见,大家都很踊跃,但是问题就出来了,如果为了补贴农民,无偿提供树苗,但树苗需要的数量是庞大的,资金也是巨大的,而这笔资金镇zhèng fǔ是拿不出来的,所以就必须去县里财政局申请,吴海波说以他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这笔款项很有可能申请不下来,毕竟这是区域xìng的农民补贴,而不是全面xìng的。 虽然知道很有可能申请不下来,但刘振华还是决定让吴海波去县财政局跑一趟,摸摸底细,能申请下来就申请,申请不下来就从长计议。 由于刘振华忙活了一天,已经比较累了,所以晚上很早就睡觉了,相对的,第二天醒的也比较早,千篇一律的洗脸刷牙吃早饭,准备妥当之后便去了单位,到了单位以后,他先是和吴海波把事情的细节谈了一下,便让吴海波去县里公干了,而刘振华则猫在办公室里处理这手头上的工作。 中午回宿舍吃了点饭,等下午刘振华回到单位的时候,吴海波已经回来了,正在办公室等着刘振华,一见面刘振华便开门见山的问道:“怎么样,能申请下来吗?” 吴海波摇摇头,有些失落道:“县财政局的人说,区域xìng农村补贴是特种案例,没有上面的批准,他们不给批。” 虽说刘振华早就做好了申请驳回的准备,但是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挫折感的,他在心里询问和珅:“老和,怎么办?想要推广经济作物,肯定要补贴当地的百姓,但是这笔补贴款拿不到的话,这个计划就要搁浅了,这将会延缓武备的经济发展,而且对我的形象也有或多或少的影响。” 和珅沉默了片刻后言道:“嗯,却是有些影响,毕竟你是镇长,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能轻易的反悔。其实这事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吴海波去了不给批,那是因为他是吴海波,而不是刘振华,说不定你去了,就能给批呢,毕竟白灵可是副局长啊。” “额~”一提到白灵,刘振华就沉默了,他当然想过找白灵这层关系,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现在太尴尬了,刘振华不想这个时候去找白灵,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他继续问和珅:“老和,除了找白灵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有!”和珅态度肯定的说道,但是随即他的话锋便是一转:“办法肯定还有,但是要让县财政局通过申请,咱们要付出的努力,铺的路是十分巨大的,而且十分困难,这其中的xìng价比非常的低,你是想尽快的得到这笔款项呢?还是拖一段时间?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思考。” 刘振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去找白灵的话,这事就很简单了,但刘振华心里却有个疙瘩,但如果不去找她的话,这事就会变得难办,xìng价比十分的低,刘振华左思右想,利弊权衡,最后叹了口气,幽幽言道:“看来我也是时候要面对白灵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时间不够,刘振华便没有急着去而是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小赵来上班,刘振华便让小赵带着他去了县里,轻车熟路直达目的地,当到了财政局,刘振华下了车,看着眼前昔rì的工作地点,刘振华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慨的,毕竟他当初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对这里还是有感情的,就在刘振华恍然若失,看着眼前的财政局发呆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咦?刘振华?” 刘振华本能的寻着声音看过去,却见右手边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而这个小伙子就是当初在预算科的同事,梁希伟。在看到梁希伟的一瞬间,刘振华仿佛又回到了他当小公务员的那个时期,心里又是感慨万千,他连忙冲梁希伟打招呼:“伟哥……好久不见啊!” 第一百零二章 再临财政局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表现的很热情,一直是面带微笑,他本以为梁希伟也会因为见到了阔别重逢的老同事,而会显得很兴奋,可是等梁希伟走近了以后,刘振华才发现他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梁希伟远远看起来的微笑,等走近了以后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微笑,而是冷笑,嘲笑,酸笑,总是这个笑容混杂着无数的负面情绪,唯独没有正面的。在看到梁希伟的表情时,刘振华的脸sè也是一僵,显得很尴尬,心中疑惑道:“莫非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梁希伟根本就没拿自己当朋友?” 梁希伟以前的确拿刘振华当过朋友,可是自从宋有为倒台,半路杀出个白灵,而刘振华和白灵的关系十分密切,郁郁不得志的梁希伟从那以后,就不在把刘振华当成朋友了,说敌人也谈不上,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恨吧。 梁希伟知道刘振华从财政局调走是去当镇长了,此时看到刘振华穿着西服颇有官威,身边还有专用司机,他的酸葡萄心理顿时展现出来,对刘振华面带微笑,却出言讥讽道:“呵呵呵,好久不见,刘振华你还真是水涨船高啊,现在已经是镇长了,而且还有专人司机,真是让人羡慕啊。” 其实这话本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配合着梁希伟的表情,就显得有些变了味,就像是一个人微笑着对你说‘艹你大爷!’,或者竖着中指对你说‘我欣赏你’一样。 当初还没调走财政局的时候,刘振华就或多或少的感觉出梁希伟对自己的态度,以前有些莫名其妙,现在更加的莫名其妙了,难道仅仅是因为嫉妒心作祟,还是因为更多的原因?刘振华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虽然梁希伟对刘振华的态度很刻薄,但刘振华却和梁希伟不同,尽量让自己不要发作,毕竟老同事一场了,再次见面也不好弄得太难看,刘振华依旧微笑着说道:“区区一个小镇长而已,在咱们天朝,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官,不值一提,至于专人司机嘛,也就那样吧,没什么值得羡慕的。另外自从有了司机,我本来就不jīng湛的驾驶能力更加退步了,现在别说让人家坐我开的车,连我自己都不敢坐。” 这人啊,要是xìng格开朗,积极向上,内心充满阳光的话,那么整个世界都是闪亮的。可要是xìng格消极,内心黑暗,那么他看待世界的眼光也就是黑暗的。梁希伟就是后者,刘振华说的话明明就没有恶意,可是听在他耳朵里,他却觉得刘振华实在讥讽他,刘振华一个镇长都自称是芝麻绿豆大小的官,他这个混了这么久还是个小公务员的人,算什么东西? 想到这,梁希伟的脸sè变了又变,语气也更加刻薄:“那是,您是谁呀,小小的镇长哪里入得了您的法眼,恐怕以后当了市长,省长,总理,你才能看得上眼吧。” 还不等刘振华说话,和珅便冷哼一声言道:“无论哪朝哪代都少不了小人,这种人总是看不得别人好,这种人莫要跟他废话,多说无益,说多伤身!” 刘振华应了一声,冲梁希伟轻笑了一声,言道:“伟哥,我还有事就不和你闲聊了,改天有时间,我专门请你喝两杯,今天就先这样吧。”说完,刘振华便迈步往里走,不再理会梁希伟,殊不知梁希伟盯着刘振华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险恶,越来越恶毒,这种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进了财政局的办公楼以后,刘振华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白灵的办公室门外,在门外踟蹰了片刻,刘振华不断的思考着见面应该怎么说,就在刘振华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却自己打开了,白灵拿着文件正要出门,当她看到门口的刘振华时,不由得愣了一下,同样刘振华也愣了一下,二人就这样对视了好几秒钟,最后还是刘振华打破了尴尬:“呵呵,白灵,好久不见啊。” 白灵看着那张令她朝思暮想的脸庞,经过这么多天的沉淀,稍稍平静下来的内心,再次澎湃起来,那种悸动感再次占据了她的内心,她看着刘振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很是生硬的挤出一句:“是呀,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刘振华心里很尴尬,表面上却尽量装的从容不迫:“那个,来看看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有些工作上的事。” “哦~那进来吧。”白灵闪身到一边,将门让出来,让刘振华进入。 等刘振华进来以后,白灵将文件随手放到桌子上,回身坐到专属于她的座位上,她先是深深的看了刘振华一眼,然后脸sè微红,语气尴尬道:“振华,那……那件事,水馨知道吗?” 刘振华挠了挠头,装糊涂道:“哪件事?” 白灵一愣,她根本就没料到刘振华会这样回答,一时间更加窘迫:“就是那件事啊!” 刘振华装作恍然大悟道:“哦,你说的是那件事啊,你不提我都忘了呢,水馨不知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不过话说,我也快把那件事给忘了。”白灵脸sè羞红,声音很小,小的像蚊子嗡嗡叫。 刘振华呵呵一笑:“忘了好,忘了就好。对了,你最近怎么样?” 前几天白灵还在想,她和刘振华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是朋友?还是好朋友?还是比好朋友更进一步?发生那种事,她和刘振华的关系会不会因此而终结?或者因此而变得生疏?虽说心里不断的考虑着这些有的没的,但她还是迫切的希望和刘振华把关系继续下去,哪怕仅仅是以好朋友的身份也行,今天刘振华突然驾到,这令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灵的脸sè略有纠结,但嘴上却说道:“挺好的啊,还是和以前一样,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两点一线,没有什么特别开心的事,也没有什么特别伤心的事,平平静静的挺好的。” 刘振华从白灵的表情里读懂了些什么,与白灵一样,刘振华又何尝不想让两个人的关系回到以前,刘振华对白灵的重视,不亚于刘香盈,如果因为那件事和白灵的友谊结束的话,刘振华会抱憾终生的。但是眼下刘振华又没有太好的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因此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平静的生活好啊,很多人一辈子都难得平静的生活一次,说实话,我现在都有些怀念以前的平静生活了呢,每天平平淡淡的上班,领着固定的工资,没有什么太多的梦想,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人生追求,安于现状,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闻言,白灵点点头:“是呀,有的时候没心没肺挺好的。对了,你刚才说找我是因为工作的事情,咱们谈谈工作吧。” “我来不只是为了工作,我……”刘振华不想让白灵误会,他来找白灵仅仅是为了工作,但有些话他却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叹了口气:“算了,白灵,我今天来找你,说句不害臊的话,是想让你帮我开个后门,以你副局长的身份,应该不是难事。” 白灵知道刘振华想要说什么,也懂刘振华的心思,但有的时候,感情这个东西就是这样的纠结,白灵尽量装作很轻松,轻笑道:“开后门?你不是号称是个正直的人嘛?怎么也要走后门呀?” 刘振华略有尴尬的挠挠头:“我可没当面说过我是个正直的人,我就一个普通的人,需要适应社会,现在的社会风气不就是走后门吗?再说了,有你这层关系在这,可以简简单单的把事情办了,我自然要动用你这层关系了,我又不傻,才不会去做什么‘求人不如求己’这种事呢,该求人还是得求人。” 白灵掩嘴咯咯直笑:“你呀你,连走后门这么隐晦的话题,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让我说你什么好,哎,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驳了你的面子不是,说说吧,要让我怎么帮你?” 刘振华直言道:“我最近准备在武备镇推广经济作物,但是补贴当地百姓方面的预算出了点问题,资金不够,毕竟要种植经济作物的人数不少,虽说一颗树苗的钱并不多,一两块钱而已,但是架不住数量众多,光买树苗,我估摸着怎么也得十万块钱吧,光买树苗还不行,经济作物和农作物不一样,经济作物需要大量的肥料,无论是买化肥还是生物肥,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很多百姓都不会愿意花钱买肥料,所以我准备前期先帮他们补贴一些肥料钱,这个肥料的钱可就比树苗贵多了,至少也得一百万,全部加起来一百一十万。昨天我让人来了一趟,结果没申请下来,说是区域xìng补贴不给批。” 听了刘振华的一番话,白灵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她丝毫不担心刘振华会中饱私囊,她了解刘振华的为人,但是规章制度摆在这,想要审批下来的话,必须要做假文件,这个就涉及到了刑事问题了,但为了帮助刘振华,白灵不在乎这些,当下点点头:“这个我倒是能帮上你,这样吧,你把这事的细节列个详单给我,后期工作我给你处理,等审批下来,我就给你消息,怎么样?” 第一百三十张 郊游(上)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行啊,咱这关系谁跟谁啊,你只要说一声没问题,那我就相信百分之百没有问题。” “哟,您可别给我戴高帽子,这事我也没有十全的把握,毕竟涉及到一些‘担当’的问题,我只能说我尽量。” “尽量就行。” 刘振华回到武备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如今公路方面已经竣工,工厂还在热火朝天的建设着,而最近被刘振华一直放在心头上的‘推广经济作物计划’也因项目资金的问题而稍微延缓了一点,自从来到武备镇以后,一直忙的像狗一样的刘振华,赫然发现他竟然成了‘闲人’一个,除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文件需要他批阅之外,倒也真找不到什么紧俏xìng事件,因此刘振华在回武备镇的路上就开始考虑孙白提起的郊游,回到武备镇以后,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让孙白明天把郊游的东西准备好,再让他把前两天刚刚查获被盗的‘路虎神行者’给一起开出来,不懂车的刘振华也想过一过屁股瘾,试试高档车坐起来到底像不像传说中的那么舒服。 扒拉扒拉手指头,刘振华细数从指间溜走的二十多个年头,发现自己上半辈子都活在狗肚子里了,竟然没有正经八百的郊游过,就算郊游,也是和同宿舍的那几个光棍汉一起去,人家郊游是为了释放压力,舒缓心灵,而他们郊游,目的和动机都很单纯,纯粹是为了去看妹子。如今刘振华也算是跨进‘权贵’行列了,身边还有刘香盈和江水馨两个大美人跟着,郊游也真的变成了郊游,想想那些单身汉如狼似虎,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刘振华就感觉到心血澎湃。 刘振华回去把这事和家里的两位女眷说了一下,两位忍受了无聊之苦许久的家眷,顿时欢呼雀跃,一个劲的往刘振华怀里钻,看着她们那因为兴奋而眉飞sè舞的面容,刘振华心里倒是觉得有些亏欠她们了,然后不自觉的开始忏悔。 刘振华记得大学时期,其貌不扬的班长说过一句话:“男人这辈子,亏带谁也别亏待自己身边的女人。”这话简言意骇,虽然没有什么过多的修饰,但字里行间却显示出那忠贞不渝的爱情。 坐在沙发上,江水馨抱着刘振华右臂,刘香盈抱着刘振华的左臂,表面上刘振华好像是三个人中的主角,可实际上二女在聊天的时候,直接略过刘振华,隔着刘振华这个不相干的人交谈着,幸好她们还算有点良心,偶尔问刘振华一声,她们明天应该带哪件泳衣,让刘振华夹在她们俩之间不会显得太尴尬。 虽说郊游这件事不是刘振华发起的,但他好歹也是这整件事的主要决策者之一,可他却硬生生的被二女夹在中间无视了,这令他的自尊心很受挫,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摆脱两位女魔头的魔掌之后,刘振华拿起手机开始联络明天去郊游的人:“喂,老裘,把手头上的工作放一放,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儿个咱们去长滩河一rì游。” “正阳忙什么呢?明天我们准备去长滩河郊游,你来吗?嗯,那行,等明天早上我让小赵去接你。” “孟医师,明天我们去长滩河郊游,你来吗?哦,有手术啊,还真是有点遗憾呢,嗯,也行,我们晚上才回来,等你忙完了直接去找我们就行,嗯,挂了吧。” 大多数女人心里都是藏不住事的,只要心里有事,就好像猫挠一样,很是难受,江水馨和刘香盈就是个典型,或许是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吧,这俩疯丫头吃完晚饭就各自回屋收拾明天要用的东西,什么泳衣啊,相机啊,连洗漱用品都拿了一大堆,然后两个人在客厅会和,将东西摊了一地,进行极具学术xìng的探讨,将没用的东西筛选下来,有用的东西留下,结果数落了半天,有用的东西全都剔除了,没用的东西全都留下了。 看着洗漱用品,化妆品,各式各样的泳衣,摆了一大堆,刘振华直皱眉头:“两位大小姐,咱们又不是逃难,你们用得着带这么多东西吗?顶多带个防晒油就行了~连洗漱用品都带,你们是准备在长滩河长期奋斗下去嘛?” 刘香盈白了刘振华一眼,振振有词道:“你懂个屁,悄悄地。” 想他刘振华在外面晃荡数载,面对牛人恶人不计其数,单凭一张嘴便能左右逢源,口吐莲花,可是面对刘香盈这个疯丫头,刘振华是一点辙都没有,每每都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那个谁说的一点都没错:“嘴上功夫是越愚蠢的人越厉害,因为他们总是可以用不是道理的道理,把你捶打的体无完肤,然后你绞尽脑汁,想尽毕生所学的知识,也找不到一两句可以反击的话语。”刘振华没有人家这么有深度,总结起来顶多做到貌似神合,用刘振华自己的话说:“再牛逼的知识分子,你在网上碰见低级喷子,你也拿他没办法,你就算是把宇宙最有理有据的话说出来,对方只需要满嘴喷粪,就可以轻松取胜。” 这俩疯女人,一直折腾到晚上十二点才肯罢休,等刘振华好不容易可以和江水馨睡觉了,刘香盈这死妮子又半夜不敲门就闯了进来,然后鬼鬼祟祟的在江水馨耳边低语了些什么,江水馨就很薄情寡义的把刘振华给抛弃了,去刘香盈那屋睡了,直至凌晨两点,刘振华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隔壁发出的窃窃私语,偶尔还有一两声傻笑,搞得刘振华有些神经兮兮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刘振华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轻松一点了,可结果他却彻彻底底,里里外外的当了一把苦力,把俩女人用一晚上总结出来的郊游必需品,整整两大皮箱子从楼上搬到了楼下,最后把这些‘有用的’东西,扔进那底盘及高的路虎里的时候,刘振华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气喘吁吁的坐在车里,刘振华最先责怪的不是那两个疯女人,而是自己,想当初被黄旭袭击的时候,刘振华想过与和珅练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后来遇到高奎豹,刘振华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可是到头来,因为手上的工作太多,刘振华就把这事给抛到脑后了,现在简直就是一个三级残废,比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好不到哪去。 刘振华深深的自责,似乎触动了和珅,和珅不禁一阵长吁短叹:“振华呀,你小子光腰上功夫好可不行啊,虽说最近比较忙,但你至少也应该抽出点时间锻炼身体啊,现在别说抵御袭击了,下了床你连个娘们都收拾不了。” “哎,等忙完这一阵吧。” 刘振华虽然不懂车,但是最基本的舒适度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孙白换了便服,四平八稳的开着路虎向目的地进发,这条路只是普通的乡镇土路,乍一看还挺平坦的,等你自己一瞧,这路面就像一脸麻子的中年妇女,大坑里面套着小坑,小坑里面套着小小坑,小小坑里面还有块破石头,农用手扶拖拉机走起来如鱼得水,可就苦了那些私家车了,偶尔底盘触地的时候,疼的车主直嗦牙花子。孙白这辆刚从小偷手里追查回来的路虎,到底是高档车,走在这坑坑洼洼的路面上,如履平地,甚至感觉不到颠簸感,比他那辆公司里派发的破‘大众’强的太多了。 “老孙,这车的车主不是咱们武备人吧?据我所知,咱们武备镇的人,还没有哪个人舍得下这么大的血本,买一辆路虎呢。”刘振华对武备镇的有钱人还是比较了解的,郭洪生家里算一号,罗东林算一号,去除这俩人,能买得起路虎的,也就他刘大官人了。可包括刘大官人在内的这三个‘权贵’都对车没有什么狂热的兴趣爱好,因此没人花去花个几百万,去买一辆车。 孙白看着反光镜里的刘振华,笑道:“车主南方人,貌似是做医药代表起家的,现在手里有好几间大药房。” “呵呵,这么看来,咱们武备镇还是有牛人的,愣是把南方的车给搞回来了,而且一搞就是路虎,要我是他,也就敢搞一个帕萨特。” 坐在副驾驶上的刘香盈撇了撇嘴嘴巴,一脸鄙夷道:“你快拉倒吧,还帕萨特呢,弄个自行车你鼓捣一天也鼓捣不开,连自行车锁都鼓捣不开,还想鼓捣轿车?你就把这当成一个美好的愿望吧,想想就好,千万别付诸行动,否则容易被当场擒获。” 刘香盈的讥讽,对于刘振华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无处不在,她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毫不顾忌身边有任何人,就可以对刘振华冷嘲热讽,刘振华觉得自己挺贱的,以前被嘲讽的时候,还还还嘴,现在干脆连嘴都不还了,甚至一时半会听不见刘香盈嘲讽自己,反而有些不适应,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贱骨头?’ “你还别说,想当年上大学那阵,有一次全体舍友忘了拿钥匙,大半夜的被锁在宿舍外面,到最后还是哥们我把锁给捅开的,不信你问孙白,这事他知道。” 第一百零四章 郊游(下)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香盈本能的扭头去看孙白,却见孙白眼睛盯着前方的路面,小心谨慎的开着车,嘴上笑着回答道:“虽说老刘这人,平常挺喜欢吹牛的,不过刚才他说的这事,还真就确有其事,当初我们宿舍的锁,可是传说中的‘三环’锁,貌似连萨达姆家的门锁都是这个‘三环’锁,这三环锁在伊拉克被美军的黑影直升机狂轰滥炸了一气,仍旧坚强的挺了过来,可是我们宿舍的三环锁,被老刘用一根铁丝就给戳开了,你说怪不怪。” “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老刘这孙子师出有名,学过怎么开锁呢,我们几个各种央求他,让他去把对面女生宿舍楼的门锁打开,然后哥几个去参观参观,结果这小子拍着胸脯说,一切尽在掌控,结果我们到了女生宿舍楼前面,脚还没站稳,就被当场抓获,为此事,我们还被记了大过呢。” 江水馨被逗得咯咯直乐,刘香盈脸上虽然也洋溢着笑意,但嘴上却酸里酸气的说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女生宿舍有什么神秘的?有那么好看吗?当初也幸亏你们没看见里面什么样,否则绝对会颠覆你们的观念。”后来,据刘香盈所说,其实除了一些高档校区之外,大多数的二流、三流女宿舍,都很乱,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气和各种化妆品、洗发jīng味道融合之后的怪味,很难闻。 虽然刘香盈把女生宿舍批评的一文不值,但刘振华和孙白还是一脸向往,或许在他们心中,就算女生宿舍再差,再乱,再不堪入目,也是人间仙境。 由于正是酷夏,长滩河边聚集着很多慕名而来的游客,有镇上人,也有市里的人,甚至还有一两个抄着北方口音的‘蛮夷’~ 路虎是人家的车,过几天就要送到市里,然后再经过市里的干jǐng,转交给车主,所以偷偷开出来,需要好生的照料,就像照料女人一样马虎不得,这也使得刘振华等人这一路上很舒服,根本就没有什么颠簸。可是裘宏、许正阳他们可就不一样了,小赵本来是挺爱惜自己的车的,结果这俩小子凑在一起,各种怂恿小赵,结果小赵把车开的飞快,一路狂飙,把路过的农民伯伯都吓得四处逃散,结果到了长滩河以后,底盘被磨得千疮百孔,不整修的话肯定是不行的,刘振华看了看自己的座驾,义愤填膺的抓着裘宏和许正阳的衣领,让他们俩赔钱。 尽管刘振华他们已经赶早了,但是他们早,还有比他们更早的人,几个比较好的地理位置都被占了,他们只好退而求其次,在一个靠近水且有树荫的地方扎下营地,粉红sè的毯子铺在地上,只够两个人平坐,还好孙白准备的比较齐全,从车里翻箱倒柜,又找出两条大毯子,和一条毛巾被,和刘香盈带的粉红sè毯子铺在一起,一行人这才有地方坐。 “喂,刘振华,除了现在能用上的东西,其他的就不用往外拿了,对了,给我把防晒油拿出来。”刘香盈把高跟鞋拖到一边,光着脚站在沙滩上,双手抱胸,好像领导一样指挥着刘振华如何做事,把刘振华气得直咬牙。 裘宏这小子比较有心,昨晚知道今天要郊游,特意从工地上把他用的单层冰箱给搬了过来,连带着还有电瓶,冰箱里面塞满了啤酒,能在夏rì炎炎的河滩上,喝上一瓶冰镇的啤酒,何其妙哉? 来长滩河的正事是游泳,清澈的河水,光滑的岸石,绿油油的水藻,旺盛的鱼群,让人禁不住想要脱下身上的衣服,下去痛痛快快的畅游一番。因为天sè还早,水温还没有上来,只有三三两两不怕冷的人穿着大裤衩在水里面打滚,大多数的人都是穿着泳衣躺在岸上晒太阳。许正阳是特种兵下来的,别说温度稍低的河水了,以前在东北训练,零下十度的低温里,要在撬开冰面的江里浸泡半个小时,见到有人游泳,他也就按耐不住了,三下两下就把身上的衣服扒了个jīng光,穿着他那阳刚味十足的天蓝sè四角裤,扑通扑通的钻进了水里:“老刘,老孙,老裘,赶紧下来啊,温度很不错啊。” 三个人都是急xìng子,见许正阳在水里游的欢腾,他们三个也就按耐不住了,脱了衣服就往水里冲,孙白这小子有点楞,来了个平台跳水式,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裘宏也不遑多让,在岸上助跑了一段距离后,双腿一蹬,像颗深水炸弹,惊得水花四溅,刘振华多了个心眼,慢慢悠悠的往里走,虽说三个人的动作不一样,但结果却是一样的,刚才还兴致盎然的三个人,在接触到河水的一刹那,仿佛触电一般,拔腿就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大骂道:“许正阳,你丫想搞死我们啊!这么冷的水,你还说温度不错,我艹你大爷!” 踩着水的许正阳哈哈大笑,笑的很欢乐,很天真,仿佛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般:“你们三个孬熊,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游泳健将,一下水全都变成孙子了!” 在刘振华三人同时向许正阳伸中指的时候,刘香盈一脸无奈的冲江水馨笑道:“这三个傻蛋~” 随着时间的一点一滴的推移,气温越来越热,河水得到了充分的阳光照shè,温度也渐渐提升了起来,大约十点左右的时候,岸边的人才开始陆续下水,这一回,三个人都学乖了,先用脚趾头试试水温,觉得水温可以接受了以后,他们三个人以各式各样优美的身姿跳下了水,而一直穿着衣服的江水馨和刘香盈,也在这个时候脱下了衣服,当她们脱下衣服的一刹那,整个岸边都为之惊艳,几乎半数以上的男xìng目光都聚集在这边。 江水馨穿的是一件天蓝sè泳衣,黄金比例的身材显露无疑,令人心生向往。刘香盈穿的则是白sè的泳衣,轮肤sè,刘香盈不如江水馨白,所以她穿着这件白sè的泳衣,倒是显得很是抢眼,再加上她那傲人的双峰,jīng翘的娇臀,几乎是在考验在场所有男xìng的定力。 “我次奥!”孙白、裘宏、许正阳,在看到二女的身材以后,不约而同的说了一个十分文雅的词汇,许正阳和裘宏还好,只是觉得二女实在是太过惊艳了,穿着衣服的时候高贵典雅,脱了衣服又野xìng奔放,无论怎么看都是那么的好看。可孙白这小子不一样,当他看见二女的时候,心中不由暗道:“老子以前找的那些小妞,和她们俩比,简直就是糟糠啊,sè不易观之,味不易下咽。” 刘香盈和江水馨所产生的轰动效应,刘振华很满意,看着其他男人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刘振华很是受用,他丝毫不会吃醋,或者介意什么,因为刘振华觉得,所有男人都对自己的女人垂涎yù滴,这恰恰说明了自己的实力。 二女下水以后,很有目的xìng的来到刘振华身边,刘香盈会游泳,因此只是一只手拉着刘振华的胳膊,而江水馨则是个彻彻底底的旱鸭子,她属于浅水区生物,无论如何也无法涉足深水区,等她来到刘振华身边的时候,水已经没过了她的胸口,出于本能的恐惧感,她紧紧的搂着刘振华的脖子。 刘振华这次来郊游,纯粹是为了来玩的,可身体被二女抓住,怎么玩也玩不尽兴,看着许正阳他们三个在水里各种撒欢,刘振华真是羡慕的一塌糊涂,为了能尽快的加入许正阳他们的阵营,刘振华先是简单的教了江水馨一些游泳的基本要领,然后又跑到岸上拿了游泳圈,套在江水馨的脖子上,便让她和刘香盈去浅水区了,而刘振华则一个猛子扎到孙白身后,在水里伸手往下一拉,便把孙白的内裤给扯了下来,随后往后狠狠的一拽,直接将孙白拽倒,而孙白那件很卡哇伊的内裤就落到了刘振华的手里:“老裘,接着!” 刘振华高呼了一声,随即将内裤抛向空中,孙白那淡紫sè的内裤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然后稳稳的落在裘宏的手里。 “我靠,你们不带这么玩的,赶紧把内裤还我!”孙白颇具怨念的吼道,吼完便向裘宏扑去。 “老许,接着!” “老刘,接着!” “老裘,接着!” 此时此刻,看着孙白为了抢回内裤,不断的来回奔波,而他的内裤则在空中飞来飞去,刘振华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的经典游戏‘丢沙包’,两个游戏间的道理是相近的,只不过把沙包换成了孙白的内裤而已。 本来刘香盈和江水馨还想过来和刘振华他们一起游泳呢,可是发现刘振华他们玩的游戏实在是太贱了,也就打消了念头。 就在孙白终于抢回了内裤,如获至宝一般捧在手里时,许正阳刚才充满笑意的脸庞突然一板,然后冷冰冰的冲刘振华努努嘴:“老刘~”叫了刘振华一声后,冲江水馨和刘香盈的方向指了指。 随着许正阳的突然举动,其余的三个人也就都消停下来了,纷纷扭头去看刘香盈和江水馨的方向,却见有三个小青年正在她们俩身边游来游去,表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是观察了一会后,刘振华发现,这三个小青年的游泳范围,是以江水馨和刘香盈为中心,放shèxìng范围不超过五米,有的时候甚至是擦着刘香盈的屁股游过去的,不用想,肯定是来揩油的! 第一百零五章 水中斗殴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的xìng格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刘振华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过,自己什么时候去动别的男人的女人,虽然偶尔看见jīng致高贵的少妇,心里会有些向往,但也仅仅是存在于脑海里,不会去付诸行动,刘振华觉得,像他这种把伦理道德挂在胸口的正人君子,怎么着也应该有好报吧,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不去招惹别人的老婆,别人反而来招惹他的女人,这令他无法容忍。 “走,过去!”刘振华看着那三个心怀鬼胎的小青年,气得脸sè铁青,他低吼了一声,便率先往那边游了过去,而许正阳三人紧随其后。 这三个小青年显然是有后援的,见到刘振华四个人过来,他们没有丝毫惊惧之sè,依旧在刘香盈和江水馨身边游来游去,等刘振华到了他们面前以后,其中一个留着长发的小青年竟然示威xìng的从刘香盈和江水馨中间游了过去,这让刘振华怒火中烧,一时间按耐不住爆发的脾气,指着那个小青年,恶声道:“小子,长滩河这么大,去哪游不行?非得在这游?” 那小青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说起话来痞里痞气的,一副天皇老子老二,他老大的摸样:“长滩河是你家的?我爱在哪游就在哪游,管得着吗你?” 刘振华四个人中,就属刘振华的身子板纤细,许正阳是特种兵出身,那身材自然是没话说,平常穿衣服的时候看不出来,这一脱了衣服,浑身上下全都是jīng炼的肌肉,胸口两块大肌,腹部是一个标准的‘田’字,遇到事不用动手,光是这幅身子板就能吓退无名鼠辈。孙白虽然不如许正阳,但胜在他的个子高,总体来说还是很匀称的,据科学报道,力量最大的并不是紧绷的肌肉,而是松弛其具有弹xìng的肌肉,孙白这幅体格也不是好惹的。至于裘宏,人家以前可是道上混的,刀口上舔血过rì子,拼的就是个狠,虽说身材比刘振华强不了多少,但他身上却有两条触目惊心的刀疤,令人毛骨悚然。 三个小青年根本就没把刘振华放在眼里,真正令他们忌惮的是许正阳等三人,虽说这些小青年一个个狂拽炫酷叼霸天,但他们还是知道轻重的,只挑软柿子捏,不会去招惹真正牛逼的人。 还好,三个小青年的后援,在发现这边形势不对以后,全都赶了过来,乌泱泱一大帮,光看着人头,约莫着至少也有二十个人。 “哟呵,全民总动员啊,洗个澡还把你们家一家老小全都叫上了呢,也不怕被满门抄斩了?”刘振华先让刘香盈和江水馨上岸,毕竟等会万一打起来,刘振华可避免不了伤到她们,等二女上岸以后,刘振华一脸不屑的冲那二十来个小伙子说道,显然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毕竟刘振华是有保镖的人,抛去孙白和裘宏,光一个许正阳,撂倒这二十个人没问题,当然了,在水里打架,战斗力会打折扣,但就算如此,许正阳对付他们,也不在话下。 那长头发的小青年仿佛在人群里颇有威信,应该是带头的,每次都是他说话:“我们二十个人,你们四个人,战斗力不成正比啊,你就不怕折在这长滩河?” 闻听此言,包括刘振华在内的四个人全笑了出来,刘振华看着小青年,仿佛是看着一个斗凶发狠的小学生一样,除了可笑还是可笑:“虽然**说过,数量本身就是质量,但这句话的前提是,在数量多到一定程度的情况下,二十发子弹和一颗原子弹,哪个战斗力更强一点?” “有实力的人装bi,那叫牛bi!没实力的人装bi,那叫傻bi!”小青年显然是将刘振华归类于‘傻bi’的阵营里了。 刘振华个人是不太喜欢装bi的,但是在面对小青年这种人的时候,适当的装装bi还是可行的,刘振华一脸冷笑的看着小青年,随即言道:“我也不跟你扯太多没用的,说多了以你的智商,我怕你理解不了。小子,识相的话,带着你的马仔滚出我的视线,虽然我收拾的人很多,也不差你们几个,但是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因为你们几个臭虫而坏了心情。” “要是我不识相呢?” 话音刚落,还不等刘振华说话,一直闷声不吭的许正阳突然窜了出去,这小子好像个泥鳅一样,转眼间就到了说话小青年的面前,扬起拳头直接砸在那小青年的右胸口上,只见那小青年吃了这一拳,整个人宛如大便丢进茅坑里,扑通一下就沉了底。许正阳知道自己的力道,脑袋和左胸是不敢打的,害怕闹出人命,还要刘振华给他擦屁股,所以就照着右胸打。 那带头小青年被许正阳一拳揍倒,小青年的同伴不干了,呼啦啦的就向许正阳扑了过来,孙白和裘宏也没闲着,赶紧上去迎战,双方一经交战,便进入了白热化,水花四溅,这场面就好像把一群老母鸡扔进水里一样,混乱不堪。 刘振华知道自己的斤两,最近忙于‘政务’,体力下降的飞快,如果真冲上,刘振华可以保证一对一单挑绝对不会输,但就怕对方擒贼先擒王,好几个一起上来揍他,刘振华还真就害怕被摁在水里淹死。 为了安全起见,刘振华就这么躲在后面,专挑伤患以及落单的下手,看哪个被许正阳他们揍得奄奄一息了,刘振华就上去补一个大耳瓜子,直接让对方的战斗力降为零。本来刘振华是想玩撩yīn腿这一招的,但是在水下阻力太大,实在是施展不开,无奈就只能频繁的施展‘大力金刚掌’。 看着刘振华这无耻行径,江水馨和刘香盈直皱眉,心中暗道:“自家的男人也太怂了吧,看看人家许正阳、孙白、裘宏,哪个不是以一敌多,往死里打,自家男人倒好,净使些下三滥手段,也不知道羞耻。” 斗殴大约持续了十分钟,孙白的鼻子冒血,裘宏被好几个小伙摁在水里,喝了好几口水,而许正阳和刘振华则完好无损,至于那二十个小青年嘛,全都翻肚皮了,整整齐齐的躺在河岸上。 可能那个带头的小青年真有点实力,被人家以少胜多,还揍得这么惨,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找来手机,准备再叫人来,看他那恶狠狠的摸样,恐怕再叫个三五十人不在话下。可就叫人的时候,岸上一个四十来岁,身体肥硕的中年人冲河里的刘振华喊道:“刘镇长,您好雅兴啊。” 刘振华定睛一看,发现说话之人乃是单位里的一个干部,互相都认识,关系一般,刘振华在水里哈哈大笑道:“陪孩子们玩玩而已~” 正在叫人的小青年听到这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水里的刘振华,却见刘振华正一脸微笑的冲他眨着眼睛,小青年先是一愣,随即二话不说,爬起来就跑,他的那帮手下有的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见到带头的跑了,他们也就不管了,跟着一起跑。 “三哥,你跑什么啊?咱们不报仇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青年义正言辞的说道,心里却暗道:“叫人回来报仇?别开玩笑了,人家可是镇长,武备镇的一镇之长,刚才还傻了吧唧的问他‘难不成这长滩河是你家的?’,现在看看情况,貌似还真就是他家的。” 看着落荒而逃的小青年们,刘振华撇了撇嘴,冲孙白三人笑道:“跟这帮小伙子玩了玩,我都觉得我年轻了好几岁。” 孙白信誓旦旦道:“我年轻了五岁!” 裘宏不服输道:“我至少年轻了八岁!” 许正阳最恨:“老子年轻了二十岁!” 刘振华和孙白以及裘宏大眼瞪小眼,然后一脸疑惑的问道:“老许,你今年贵庚啊?” “二十五!” “靠!” 打架是个体力活,尤其还是在水里打架,饥肠辘辘的四个人暂时放弃了继续戏水的想法,拖着身体上了岸,孙白从车上把烧烤炉子拿了出来,这个烧烤炉子是个微型的,体积没有多大,是孙白从镇上的饭店借来的。 架好炉子以后,孙白又一股脑的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堆调料以及一个保温箱子,箱子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食材,有香肠、鼋鱼、蛋卷、串好的五花肉、jīng肉、脆骨,总之烧烤摊上能看见的货,这保温箱子里一应俱全。 烧烤师傅的重任,光荣的落在了刘振华的肩上,谁让这里面就刘振华做饭最好呢,刘振华把一堆食材放在炉子上面烤,嘴里振振有词道:“怎么着,会做饭也是一种罪啊?” 第一百零六章 刘老板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香盈和江水馨上次在‘八千里’烧烤店,品尝过烧烤的美味,因此消除了刻板印象,欣然接受了烧烤,而且不止如此,这些人里面就属刘香盈这个以前各种嫌弃烧烤的人,催促刘振华最急:“赶紧的呀,我的鱿鱼烤好了没有?五花肉呢?五花肉呢?你这厨子怎么当的?” “要不你来!”刘振华把手里的五花肉往烧烤炉上一扔,大有一副撂挑子不干了的架势。 刘振华本来就一肚子委屈,他是来游玩的,不是来当伙夫的,不辞辛苦的烤着肉不说,还要被数落着,这让刘振华又憋屈又气氛,看着孙白手里捏着二十来串五花肉,刘振华就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上去抽他俩耳刮子,怪不得刘祖宗说没有五花肉呢,原来都让你丫给拿走了! 除了孙白以外,刘香盈是和刘振华认识最早的,也相处的时间最长,最能摸透刘振华的脾xìng,见刘振华一脸的不耐烦,刘香盈丝毫不在意,反而加紧催促道:“赶紧的,别墨迹,小心晚了不给钱啊!” 本来就是大热天的,刘振华一边擦着汗,一边不辞辛苦的烤着肉,江水馨有心想要帮一下刘振华,却被刘香盈按下,她将自己的自私美其名曰:“给刘振华一个表现的机会~” 听了这话,要不是念在她是刘振华的‘姐姐’,刘振华早就把她先jiān后杀,再jiān再杀了! 虽然一肚子牢sāo,但刘振华的厨艺还真不是盖的,烧烤传来的香味传遍整个长滩河岸,让周围的人向这里频频侧目,可以说整个长滩河岸就刘振华他们这么大手笔,直接在河岸上烤肉,或许也就只有刘振华他们是真正来游玩的,其他的人完全是样子工程。刚才那个和刘振华说过话的官员,见刘振华那边香味四溢,不自觉的猛咽口水,对身边的老婆说道:“妈的,到底是官越大,越会享受哈,改天再来,咱们也搞一个炉子,在这烧烤。” 有那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闻到了让人yù罢不能的香味后,竟然跑过来指了指架子上的鸡大腿,一边沿着口水一边说道:“老板,鸡腿多少钱?”本来很多人都觉得刘振华是自己做自己吃,可是看见有一个人去买烧烤,瞬间就有大批的群众围了上去,把刘振华的烧烤摊挤了个水泄不通,生怕慢一步就没了自己的那份,毕竟在长滩河能一边戏水,一边吃着烧烤,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刘振华是好说歹说,才跟那些‘顾客’解释明白,得知刘振华是自产自销后,所有人都流露出了失望的颜sè。 就在刘振华汗流浃背的烤肉时,他发现了一件令他更加气愤的事情,只见裘宏将他的小冰箱搬了出来,然后从里面拿出冰镇的啤酒,每人一瓶,连刘香盈和江水馨都少不了,唯独没有刘振华这个劳苦功高的大功臣的份,这令刘振华心里很不平衡,当下直接把没烤熟的肉全都扔回了保温箱子里,然后态度坚决的说道:“老子不干了!” 最后裘宏拿出一瓶啤酒递给刘振华,这事才算是作罢,用刘香盈的话来说:“这孩子,好养活~” 等把少爷小姐们伺候完了,刘振华才终于抽口气自己吃了起来,由于一开始打了架,又游了泳,又当了一回烧烤师傅,刘振华早就累的前胸贴后背了,也顾不得形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倒是颇有古代豪客的风范。 酒足饭饱,刘振华舒舒服服的往毯子上一趟,二女伴在左右,三男下水嬉戏去了,感受着微风从脸颊抚过,享受着天人合一的极乐境界,刘振华恍惚间觉得,生活就该如此。 大约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孟子清给刘振华打电话了,经过简单的指引过后,孟子清找到了刘振华的位置,由于孟子清来的匆忙,根本就没有带泳衣,所以和刘香盈借了一件,然后抽起一个毯子披在身上,当着刘振华的面就换了起来,刘振华倒是没觉得什么,江水馨却一直捂着刘振华的眼睛,死活不让刘振华看。 等孟子清换好泳衣后,刘振华扭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好家伙,惊为天人呀,与江水馨一样白嫩的肌肤,与刘香盈一样傲人的身材,因为长期动手术,胳膊的肌肤和肌肉都很紧实,再加上大红sè的泳衣更加衬托了她的美,让她整个人挑不出一点瑕疵来。 都说美女配英雄,帅哥配两女,就那小子那副德行,凭啥身边就有这么多超级大美女呢?岸边大部分男人愤愤的想着。 孟子清是刚做完手术还没吃饭呢,刘振华只好把灭了火的炉子重新点燃,烤了一些给孟子清填饱肚子,孟子清虽然是个医生,但她却一点都不忌口,从上次她约刘振华去街边的小饭店吃饭就能看得出来,刘振华烤了半天烤出来的分量,被她不一会就吃完了,说没吃饱,刘振华又给她烤了个大香肠,才算作罢。 因为孟子清的加入,女人阵营也开始变得像男人阵营一样热闹,三个女人在浅水区嬉笑打闹,玩的丝毫不比深水区的男人们差,为了不被比下去,刘振华想出了一个特别的游戏,他指了指河中间的小岛:“老孙、老许、老裘,看见前面那个岛了吗?咱们四个比试比试,看看谁先游过去再游回来,赢了的有酒喝,输了的剩下的酒没他的份,怎么样?” 男人凑在一起都这样,什么都敢玩,三个人同时点点头,表示没问题,然后在刘振华的一声令下后,开始拼命的往小岛游去,三个人一个比一个卖命,全都低着头猛扎,三个人?没错,就是三个人,刘振华这厮还在原地没动弹呢,只见刘振华一脸jiān笑的盯着那三个傻大憨,等他们扭头往回游,快游到刘振华的面前时,刘振华则装作气喘吁吁道:“你们三个呀,别看体格比我强,游泳这方面可就不如我了,哥是第一名,孙白最后一名!” 孙白老脸累的通红,一脸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你丫耍诈!你丫就会狗刨子,怎么可能比我们快?” 刘振华耸了耸肩,一脸不屑道:“老孙,这样咱就没意思了,愿赌服输,输了就要承认,玩赖皮可就没有大丈夫的担当了。” 孙白还是不相信道:“不算,不算,要不咱们再比一次。” 无论是体力方面,还是游泳,刘振华都比不过这三个牲口,刘振华之所以做这个游戏,其实目的很简单,冰箱里的酒不多了,现在加上孟子清,一共是七个人,都喝的话,肯定每个人都喝的不痛快,与其都不痛快,还不如让一个人不痛快,其余的人舒舒服服的喝个痛快呢。 刘振华当然不会给孙白重赛的机会,当下冲许正阳和裘宏道:“哥几个,这小子玩赖皮,你们说怎么办?” 许正阳眼睛一拧,眉毛一厉,装作很是愤怒道:“还用想吗?揍丫的!”说罢,便向孙白扑了过去,裘宏紧随其后,刘振华也无良的参了一脚,面对三个人的围捕,孙白根本无力反抗,最后被三个人摁在水里喝了好几口河水,才算是服帖下来。 上了岸以后,孙白一脸哭哭唧唧的摸样,很是郁闷道:“就不带你们这样的,一来就拔我内裤,现在有合起伙来欺负我,不让我喝酒,下次再也不和你们一起来玩了。” 裘宏安慰他道:“酒是穿肠毒药,让你少喝一点,还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 孙白撇着嘴看着裘宏道:“要不你也健康健康?” 裘宏打了个哈哈,很是金贵的护着怀里的啤酒:“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那谁不是说么,这人呀不求长命百岁,只求活得个潇洒。” “你们倒是潇洒了,我呢?我上哪潇洒去?”孙白很委屈,委屈的像个被人家抢走棒棒糖的小孩,在派出所里素来以铁腕作风,被所里的人极为敬畏的孙白,没想到也有这一面。 孟子清医者父母心,觉得孙白挺可怜的,就把自己的酒拿出来递向孙白:“要不你喝我的吧,我晚上医院还有点工作,不能喝太多酒。” 听到这话,孙白欣喜若狂,伸手就要来接,可手刚到半空中,酒瓶子就被刘振华抢了过去,刘振华一手抓着一个酒瓶子,白了孟子清一眼,没好气道:“你怎么能糟蹋东西呢~” 裘宏灌了一口酒,嬉笑道:“就是就是,孟大夫,你把酒给老孙喝,还不如给我呢,给我喝我还能记你一个人情,给他喝?还真就不如倒了~” 许正阳一脸正气道:“我支持主流意见!” 孙白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刘振华三人,恶狠狠的环视一周:“好,算你们狠,你们给我记着,今rì之辱,我孙白来rì必报!”说完便扭头钻进了路虎里面,眼不见为净。 第一百零七章 外冷内热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时间,是一个两极分化最明显的事物,在你需要它的时候,它会变的非常金贵,每流失掉任何一秒时间,都令人觉得这是世间最奢侈的事情。可是在你不需要它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穷的就只剩下时间了,仿佛它像一件街边摊贩兜售的小玩意,对于自己来说,可有可无。刘振华对时间的概念出在一个很模糊的境地上,明明知道应该珍惜它,可是有的时候却又不知不觉的浪费了它,坐在办公室,看着窗台上的盆景发呆,自从长滩河回来以后,刘振华就觉得有些心不在焉,或许是游玩令他一直紧绷的心灵松弛了,而这一松弛,却又像泄了洪一般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对很多事都没办法专心。 “老和,你说人或者一辈子,到底图的是什么啊,哪怕一个人的目标再坚定,也终有入土的一天,成就再多,也会化成一缕青烟,消散在天地之间。” “你可以去当一名流浪者啊,那些人看着活得都挺轻松写意的~” “还是别了吧,表面上看着轻松,实际上连温饱都要发愁,为了轻松而活着的人,活起来反而不轻松。” “那不就得了,这种问题你自己也能想明白,干嘛还要问我?人活在世上,不就是图个过程吗,人生这种东西,你不能看的太明白,否则只会影响自己的心理,看个模模糊糊的就挺好。” “就像官场吗?即便自己看明白了,也要装糊涂?” “这个世界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物,都是相互联系的,没有任何一件事物算得上是完全dú lì的,官场与人生一样,其实说白了,官场就是将人生诠释的更加极端,官场上的尔虞我诈,yīn谋算计,都是人生世间的缩写,用‘简言意骇’这个词形容起来,就比较恰当。当然了,咱们可以用人生的眼光去看官场,却不可以用官场的眼光看待人生,毕竟官场是理xìng的,人生是复杂的,有一样东西人生必不可少,官场却最为忌讳,那就是‘情’。” “情?” “嗯,亲情、友情、爱情等等……正面的,积极地情绪,并不适合官场,官场需要的是理xìng对待,凡事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不会去考虑人情味、感觉、友情,这种东西。打个比方,今天在官场上,你亲弟弟对你有害,那么你就必须将你弟弟除掉,否则他就会危害你的仕途,而亲情在这个时候就显得非常微弱。现在不是都说吗,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套用在官场上依旧适用。” 刘振华托着下巴,双目无神的盯着盆景,语气幽怨的言道:“照你这么说,咱们这种混官场的人,就没有感情可言了?都是冷血动物?” 和珅态度坚决的说道:“在官场上,感情只是拖累,做一个无情的人,冷血的人,反而走的更远。当然了,官场和生活你要区分开,不必要把官场上的作风和xìng格带回生活里,做一个两面派,双面人。” “也就是说,做一个口是心非,yīn奉阳违,道貌岸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你这话说得太极端,其实有的时候,‘虚伪’并非仅是贬义,只要你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将‘虚伪’表现的合情合理,那么‘虚伪’不仅会对你自己有利,也会对他人有利。” 刘振华叹了口气:“你是老官场了,当了一辈子的官,死后又沉淀了二百年,对事情看的自然透彻的很,我不行啊,我从出生到现在,真正能够dú lì思考的时间,也就区区二十年,前五年都在想如何吃饭,如何撒欢了~这二十年时间,就算把jīng力全都放在官场上,那也只能看见凤毛麟角,理解只言片语,在整体方面我现在依旧是个初学者。” “呵呵,慢慢来,没人一生下来就会走的,先从爬开始。” 在刘振华与和珅纠结于人生的大哲学时,手机响了,打开电话,发现是谭文山打来的,刘振华和谭文山因为王德全这层关系算是同一阵营,但是自从上一次见面到现在,刘振华和他还没说过话呢,也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吧,谭文山此时给刘振华打来电话,刘振华挺吃惊的,从面相上看,谭文山是一个冰冷的人,是那种不会去主动找别人,只有别人去找他的那种人,此时看着电话显示屏上赫然的‘谭文山’三个大字,刘振华心里略微有些犯嘀咕,心想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难不成是吴德全让他找自己的?怀着疑惑的心思,刘振华接通了电话:“喂,谭哥,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我现在给你打电话,并不能说明我有空~”电话那头传来谭文山充满书生气,冷静睿智的嗓音。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刘振华绝对可以断定对方和自己是对立阵营,或者对方对自己没有好感,可是从谭文山嘴里说出来,刘振华则没有多想,毕竟刘振华对谭文山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他天生就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xìng格:“呵呵,谭哥,您找我有事啊?” “当然有事,否则还和你唠家常啊?现在时间还早,来我单位一趟吧,有些事我要和你谈谈。” “什么事?” “嘟嘟嘟……” 谭文山内心深处究竟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但他表面上表达出来的含义,是对刘振华挺不耐烦的,刘振华问他是什么事,而他却根本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这种简单直接的举动表达出来的含义也是简单直接的,意思就是说我让你来,你就来,别的别多问。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流传千古,自有它的道理,刘振华也遵从了这句话的意境,打电话让小赵来接自己,然后屁颠屁颠的往县里赶,等到了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两点,刘振华直奔检察院,问了一下工作人员怎么走,便直接到了谭文山的办公室。 “叩叩叩~” “请进。” 谭文山的办公室比起当初刘振华的办公室,要显得寒酸不少,简简单单没有什么装饰,硬要说装饰的话,也就是办公桌后面墙体上挂着的一幅字,雪白的宣纸上用黑墨写了个大大的‘气’,字体是草书,虽然上面署名了是某位大名家的亲笔,但这却不是正版,而是大批量印刷出来的产物,放在字画店里卖,顶多也就五十块钱。 气这个字,看着简单,解释起来就比较麻烦了,它说的气包括气量、作风、声势,具体应该怎么解释,刘振华也有点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谭文山原本正在看一些文件,见刘振华来了,他将文件随手放在桌面上,然后面sè不温不火的冲刘振华一点头,然后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轻言道:“坐吧。” 刘振华很规矩的坐下,看着谭文山那帅气的脸庞,在自愧遁形之余,一脸疑惑的问道:“谭哥,您找我来究竟是有什么事?” 谭文山对刘振华的感情,还保留在观望阶段,并不准备对刘振华有太多的寄予,或者更深一层的交往,因此他也没必要太照顾刘振华的脸面,再加上他那孤傲的xìng格,因此开门见山道:“前两天你去你们镇上的长滩河玩了?” “嗯,有这事。” “然后跟一群小地痞流氓打架斗殴了?” “额,这事也有~”刘振华心里咯噔一下,第一个想法就是那帮小混混该不是真有大靠山吧?否则这事怎么会传到谭文山的耳朵里,而且谭文山还让他亲自跑到县里询问此事?不过谭文山随后的话,却让刘振华打消了这个念头。 谭文山板着脸说道:“你作为一个官员,而且还是一镇之长,个人的作风、xìng格都需要谨慎再谨慎,以前在古代的时候,在朝为官,稍有不慎就会有文官弹劾你,虽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但仍旧有些官员以打小报告为生,你的一言一行在他们眼里看来都是有利可图的,你跟那帮小混混打架斗殴的事情始末,我都清楚,尽管那帮小混混欠揍,但你身为官员,怎么可以像地痞流氓一样,赤膊上阵打架斗殴?你知道这会对你有多么大的影响吗?” 本来刘振华是觉得谭文山在训斥自己,心里略有点不爽,心想人生在世,快意恩仇,该出手时就出手,考虑那么多干嘛?可是和珅一句:“小子,好好学着,姓谭的是在给你上课。”却惊醒了他,也让他对谭文山的态度大为改观。 刘振华挠了挠头,装作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尴尬一笑:“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心里不痛快也就出手了,再说了,那帮小混球太欠揍,我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他们不领情,我也没办法。” 谭文山盯着刘振华看了半分钟,随后叹了口气,摇头道:“真不知道德全是怎么看中你的,你连官场最起码的做事底线都搞不清楚,说实话,我真为你将来的仕途担心。古有岳飞一身忠肝义胆,却因脾气太倔,被高宗赵构以莫须有罪名处死,现如今的官场与当年无异,你莫非也想走岳飞的后路?” 第一百零八章 支招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刘振华一愣,很是不解道:“岳飞不是被秦桧害死的吗?怎么成高宗害死的了?” 谭文山白了刘振华一眼,没好气道:“听人说话,要知道话里的重点是什么,别对那些无关痛痒的部分cāo心。”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谭文山还是随口解释道:“岳飞忠肝义胆,当时名气颇高,赵构有心处死他,害怕在史书中对自己不利,便拉了秦桧这个替罪羊。都说秦桧是个大jiān大恶之人,其实不然,就算有些小错,也绝非人们口中夸大的那般,让他跪在岳飞墓前千年,倒是委屈他了。” “那应该谁跪?高宗赵构?” “谁都不应该跪,岳飞只不过是个政权里的牺牲品而已,他不懂得取舍,不懂得变通,凡事认死理,在君臣斗中下场当该如此,谁也怨不着。如今的官场也是,凡事只凭自己的意愿,图个一时之快,下场就和岳飞一样,哪怕一身赤子之心,也终究落不得好下场。”谭文山语重心长的说道,看他说话的那股高深莫测的架势,倒是与和珅有几分相似,不光刘振华这么觉得,就连和珅也对这个谭文山刮目相看。 和珅轻笑道:“我倒是有些开始喜欢这个谭文山了,颇有老夫当年的风范。” 其实说心里话,刘振华对谭文山的印象也不错,有的时候人就是这么贱,有的人越对你溜须拍马,你越不爱搭理他,有些人则对你爱答不理的,你反而上杆子往上贴,也不怕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刘振华现在就是这个情况,谭文山自始至终都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可刘振华对谭文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感,尤其是在听到他的这番言论之后,刘振华在心里对谭文山的定义,从一位冷冰冰的朋友,升华到了严师这个高度。 “谭哥,你今天叫我来,该不会只是单纯要教导我官场的基本守则吧?”刘振华稍有疑惑的问道,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有些不妥,又连忙补充了一句:“这些基本守则也很重要,我以后会记在心里的。” 谭文山的脸sè稍稍好看一些,当下道:“说实话,你将来混得怎么样,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吴德全这个老战友,谁让他对你寄予厚望呢?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投资赔得血本无归。” 说到这,谭文山话锋一转,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要搞好你们镇上的经济,建厂这件事我还是能够理解的,但是要彻底的掌控一方经济,让经济按照你的想法所发展,这其中的掌控力度需要非常大,而据我所知,你们镇上只有两个大老板,其一是罗东林,其二是马彩丽,这个马彩丽的身份我知道,郭洪生的老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和郭洪生应该是站在对立面的,因此想要让武备镇的经济路线按照你预想的发展,就必须处理掉马彩丽。” “你想说的是?”听到这些话,刘振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虽说谭文山是检察院的院长,处理的是法律方面的问题,跟刘振华这方面算是各行各业,但他终归也是整个县里面最牛的几个人之一,对于镇上的所有动态都了如指掌,知道刘振华那点破事并不意外。 谭文山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细细的看了刘振华一眼,瞧那架势仿佛是某个大公司的人事部主管在审视来应聘的员工,看完以后,谭文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薄薄的文件夹,递给刘振华:“马彩丽有个外甥,名叫马万里,这个人或许对你有些帮助,他的资料全在里面,你拿回去看看吧。” 刘振华接过文件夹以后,随手就要把文件夹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可是还没等他打开,谭文山就抢先一步道:“别在我这看,拿到你的地盘上,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没人管你,不过你要记住,今天咱们没见过面,我也没给你什么文件,至于你今天来县里是因为什么,这个你自己去想。”说完,谭文山便挥挥手,示意刘振华是时候离开了。 刘振华知道,谭文山这是要把自己撇干净,就算他有心帮助刘振华,也不想插手这件事,这些刘振华都能够理解,也心存感激,当下很懂事的起身离开,在回镇上的时候,刘振华坐在车里,打开文件夹,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很正规的填写着马万里的个人资料,甚至在右上角还贴着马万里的‘大头贴’。 马万里,男,民族汉,27岁,出生于南阳县东墅镇大柳上村,现居住于南阳县武备镇,高中学历,无业,兴趣爱好:赌博。 简单的‘赌博’两个字,诠释了太多太多的含义,刘振华看着这两个简单的字体,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再看看马万里的大头照,刘振华觉得这一趟没有白跑。回想起高奎豹、高奎虎两兄弟,再看看现在的马万里,刘振华心中暗道:“看来马彩丽和罗东林一样,倒霉都倒霉在外甥身上了。” 回到武备镇以后,刘振华让孙白暗中查了一下这个马万里,从孙白那里得知,这小子纯粹就是一个不是流氓但胜似流氓的混球,大罪大恶的事情他不敢干,偷鸡摸狗这种小事整天都干,有的时候把他抓进来了,顶多关个一两天,还是在马彩丽不知道的情况下,否则几乎是前脚进了派出所,后脚就被马彩丽派人赎出来了。这小子嗜赌如命,据说从十五岁就开始赌博,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为武备镇yīn暗面很有名气的赌客,经常出没于镇上的流动赌场。 到了晚上,根据孙白提供的线报,这个马万里去了长滩河上游一个渔户家里赌钱,刘振华带着许正阳,趁着夜sè赶了过去,等到了目的地,刘振华发现,其实这家小赌场根本就算不上赌场,完全是渔民自娱自乐的场所,玩的也不大,最低十块钱,封顶五十,不过就算如此,有那运气背的人,一晚上也能输不少钱。 本来刘振华刚到的时候,多多少少的引起了一些sāo动,毕竟这小赌场里突然冒出一两个陌生人,足够让他们提高jǐng觉的了,万一是jǐng察来清场,像他们这种没有背景的人可就麻烦了,等确认刘振华不是来清场的以后,他们才肯让刘振华进去。 在里面刘振华很快就发现了马万里,坐在墙角处,留着十公分长的三七分长发的男人就是他,刘振华随便扫了他一眼,发现这小子长得还不算太难看,不属于讨不到媳妇的那种。为了避免令人生疑,刘振华并没有马上就去找他,而是坐在牌局外面看了一会,然后才慢慢的向马万里靠近,站在马万里身后看着马万里打牌。 刘振华自己是不打牌的,以前小的时候也打牌,那时候玩的是炸金花,赢得不是钱而是弹珠,那个时候打牌的都是小孩,没有那么多yīn谋诡计,全凭运气,刘振华的运气比较一般,玩十局有九局是输的,后来被同村一个比他小一岁的小孩赢了一百多个弹珠,把他心疼的从此再也不打牌了,说到底刘振华这么抵触赌博,还全要归功那个同村的小男孩呢。 凑巧的是,马万里玩的也是炸金花,刘振华站在后面因为能看懂,倒也不算太无聊,此时马万里手中握着的牌是一对A和一个六,这副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算是大牌里面的小牌,小牌里面的大牌。成年人玩牌,大多都是玩的心理战,马万里这小子显然深得jīng髓,仅仅握着一对A,他就敢猛下注,光是这单局赌金就累积了足足有四百多块钱,随所跟他一个桌的还有另外三个人,每人一百块钱对于乡民来说也是不少钱的。 等下注完了,开牌,其他三个人的牌都没有马万里的大,马万里赢了,马万里喜滋滋的把赌金收入囊中,然后继续打,结果只赢了这一局,后面的全输,不仅把刚才赢得四百块钱输了回去,连自己兜里的钱也都输了个干净,眼看他就要离场了,这个时候刘振华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哥们,要继续玩吗?我可以借给你钱。” 马万里扭头瞥了刘振华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放高利贷的?” 刘振华耸了耸肩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要演戏就要演足,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刘振华如果表现的太过热情的话,反而会令人起疑。 见刘振华默认了,马万里低头想了一下,然后便言道:“几分利?” “五分利。”民间借贷和银行利息本质上是相同的,但也不尽相同,毕竟银行利息考虑的是民众的接受能力,而民间借贷考虑的则是放款人的利益,五分利要是放到银行里,那绝对是超高的利息了,可是在民间借贷上面讲,根本就不够看。 一听见只有五分利,马万里的眼前一亮,然后毫不犹豫道:“那先给我一千块钱。”按照五分利计算,一千块钱的每月利息是五十块钱,民间借贷的利息都是按月算,而且不到rì子不能还,所以看似不多,其实借的多了,拖的时间长了,就显得多了。 第一百零九章 赌局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马万里虽说是个无业游民,但他姨马彩丽可是公司大老板,一千块钱五分利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无息一样,因此他借起钱来好不犹豫,而刘振华也同样毫不犹豫的把钱给了他,然后站在后面看着他输,大约半个小时吧,这小子就把一千块钱输进去了,刘振华就纳闷了,封顶五十块钱的赌局,一千块钱足够玩一晚上的了,这小子是怎么用半个小时输进去一千块钱的?真是令人费解。 一千块钱输进去了,马万里还不死心,又从刘振华手里拿了一千块钱,然后又很快的输了进去,总之前前后后一共向刘振华要了五次,总共是五千块钱,五分利就是二百五十块钱,一点都不多,但是有了开头,以后就会继续接,刘振华早把这件事给看准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这小子实在是输急眼了,在其他赌客准备离开的时候,这小子堵住门不让人离开,还大声嚷嚷着:“不行不行,赢了钱就想走?再玩一局,这回咱们玩个大的,无论输赢我都忍了!” 赌客都这样,赢了就满心欢喜,输了就骂街,好像在他们看来,只有他们自己赢钱才合理,别人赢钱就是偷jiān耍滑。不光赌局是这样,人生也是这样,有些人太过自我,总觉得自己才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只要自己得利,就不会去管别人的境地,而万一自己失利了,那么他们也就要把别人拖下水,这叫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要是换做别人,其他赌客早就把他踹开了,输了就是输了,墨迹什么?可是马万里不同,他可是有背景的人,赌客们不敢得罪他,就只好再玩一局,那三个和马万里玩了一晚上的赌客,每个人手里都有至少两千块钱,马万里为了回本,又从刘振华手里拿了五千块钱,然后开局继续赌。 第一张牌,马万里摸了一个黑桃10,第二张牌,马万里摸了一张红桃10,等摸到第三张牌的时候,马万里将牌面压在另一张牌上,然后慢慢往上挪动,最先漏出来的是一个红sè的两个小红点,在看到这两个小红点的时候,马万里脸上一喜,心里不断的念道:“方片10,方片10,方片10!”天随人愿,果然来了个方片10。 炸金花里面豹子最大,也就是三个相同的数字,其次是同花顺,顺子,同花,对子,然后就是单张。马万里这回的牌显然是一副大牌,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赢,因此他底气十足,也不管封不封顶了,直接就把五千块钱扔到桌面上,大声道:“咱们也别一个一个的压钱了,你们把今晚赢的钱全放上,咱们一回开,你们输输两千,我输输五千,怎么样?” 一听这话,其他三个人都能想到马万里摸到大牌了,顿时全都面露难sè,可是碍于不敢得罪马万里,又不得不勉为其难的将钱压上了,等三个人将钱压上,桌面上一共一万一千块钱,这原本的小赌局也变成了大赌桌,xìng质变得不同了。 马万里现在可不管这些,见其他三人把钱压上了,他先是哈哈一笑,然后将牌摔在桌面上,也不管其他三个人的牌是什么,伸手就要去拿钱,其他三人中有两个人在看到马万里的牌时,都是无奈的摇摇头,可是剩下的一个人却站起身来,也将手里的牌扔到桌面上,结果是三个Q,比马万里的牌大,原来弄到最后,这小子才是玩心理战的高手,也是最后的大赢家。 看到对方这副牌,马万里傻了,已经抓在手里的钱也不由的掉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赢了的人将钱收进囊中,然后喜形于sè的往外走,就在那个人马上就要走出大门的时候,马万里重重的一拍桌子,怒吼道:“不可能!你小子出老千!” 赌桌上最忌讳的就是出老千,同样也机会说‘出老千’,被抓住出老千的人,轻则丢掉赌金,重则断手断脚,而没有证据就说别人出老千的人,万一拿不出证据来,也是同样的下场。 听到马万里这声话,那个赢了钱的人脸sè一黑,扭头冲马万里言道:“马哥,咱可不能这样,输了就是输了,您不能玩赖啊,说我出老千,你得拿出点证据来,怎么着,这这么多人眼睛都闪亮着呢,他们没看见,就你看见了?” 马万里黑着脸拍着桌子,挽着袖子,大有上前打人的架势:“你要是没出老千,我出豹子10,你小子就出豹子Q?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 那人耸了耸肩,轻言道:“这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 “不行!”马万里眼球都红了,他迈步走到那人身边,拉着他的袖子就往回拽,等把那人按到桌子旁边以后,他语气不善道:“你要是没出老千,咱们就再赌一局,这回我再输了,我就没话说了。”马万里这招叫耍无赖,输不起了,一晚上输了一万块钱,在大老板那来说,这都不叫事,小钱而已,可是对于平民来说,那可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那人似乎经常和马万里打牌,知道马万里的脾xìng,无奈就只好点点头:“那好吧,不过这回咱们可说好了,就这一局,你要是再输了,就让我走,否则以后我就把你的作风告诉所有人,以后没人跟你一起打牌。” “行!” 马万里应了一声,又扭头看向刘振华,一脸羞愧道:“哥们,你那还有钱吗?再借我一万!” 刘振华点点头,但是并没有急着拿钱,而是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刷刷点点,然后交给马万里:“签个字吧。” 马万里接过来一看,写的是欠条,上面写着:今rì,马万里向我借了两万块钱,月息五分利,自今rì起到规定时间,如不能连本带利还钱,每个月的利息就从五分利变成十分利,201X年X月Xrì。马万里见欠条没有问题,便毫不犹豫的签了字,然后交还给刘振华。 接过欠条看了看,确定签名无误,刘振华便像是变魔术一般,又从怀里变出一万块钱递给马万里,两万块钱五分利月息就是一千块钱,如果到时间不还钱的话,月息就是两千块钱,看起来还是不算太多,但基本上已经可以拴住马万里了,以后利滚利,保证让这小子还不出钱来,刘振华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但是刘振华却并没有急着走,而是依旧站在后面看着马万里,准备看看这小子怎么输。 虽然刘振华并不赌博,但他还是知道这赌客呀,是越输越输,越赢越赢,有的人输急了眼,也不管什么心理战了,玩命的往上压钱想要翻本,而赢了的人就更加斟酌,将心理战玩的炉火纯青,此消彼长之下,输钱的人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马万里将一万块钱往桌子上一拍,然后冲那个赌客言道:“你也放一万就行了,不用放一万一,别说我坑你。”说完,马万里就开始摸牌。 那赌客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你丫说的好听,我还没傻到那份上呢,你就算让我放我也不放!”心里嘀咕着,赌客也开始摸牌。 第一张牌,马万里摸了一张红桃7,第二张牌,摸了一张方片9,等到第三张牌的时候,马万里依旧像刚才一样,用一张牌压着最后的那张牌,一点一点的往外挪,心里不断的默念道:“来8,来8,来8!”结果,还就真来了个8,黑桃8。这副牌是789,是顺子,民间俗话有叫‘拖拉机’的,算是中等牌,比对子大,比同花小,当然了每个地方的规矩不一样,也有的地方顺子比同花大。 捏着顺子,马万里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一半,毕竟每副牌去除了大小王,还有52张牌,按照几率问题,出大牌的几率是非常低的,能出个顺子已经算不错了。马万里将牌往桌子上一摊,面红耳赤道:“顺子,789,你的牌呢?” 那赌客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仿佛牌没有马万里的大,可是当他的牌弹开以后,却是JQK,而且还都是同一花sè,居然是个仅次于豹子的同花顺,看看这副牌,再看看这小子的表情,真是想让人抽他两巴掌,大牌就大牌呗,你丫装什么孙子? 看到这副牌,马万里的心拔凉拔凉的,他噗通一下瘫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赌客把两万块钱收入囊中,然后欢天喜地的离开了,这一次他无话可说,就算不服气,也没了办法。 看着马万里颓废的样子,刘振华心中冷笑一声,带着许正阳便往外走,丝毫没有怜悯之意,倒不是说刘振华冷血,或是冷酷无情,而是刘振华并不想在这种人渣身上浪费感情,也幸亏他孤身一人没有老婆,否则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越是输钱,反而越是人渣。 试想,一个无业游民,本身就没有多少钱,赌博的时候还玩命的往上压钱,输了就借,还敢借高利贷,这分明是不过rì子,破罐子破摔,一方面这种人输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另一方面哪个女人跟了这种人,真是上辈子倒血霉了。 第一百一十章 下套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一般民间借贷的人,都有自己的讯息通道,而且他们借钱,一般都是借给本地人,并不借给外地人,所以他们并不怕对方不还钱或者跑路。虽说刘振华并不像专业借贷人那么专业,但是他可是武备镇的镇长,手里又有孙白这么号人物,可以说整个武备镇的资讯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因此他并不怕马万里跑掉,反而可以轻松的找到马万里的行踪。 第二天傍晚,刘振华就带着许正阳去了史家村,马万里就住在这里,他的家是一个普通的民房,六间房,盖得挺气派的,显然是马彩丽为了照顾她这个外甥而友情赞助的。 刘振华敲了敲门,等半天以后里面才有回应,是马万里的声音,他的声音显得很生涩,显然是刚睡醒:“谁呀。” “你朋友!” “老子朋友多了去了,你是哪一号?” “昨天在长滩河,借你钱的那个人。” “哦,是你啊,昨天才刚借的钱,还没到rì子呢,你这么着急干什么?难道怕我跑了?我人跑了,房子跑不掉啊,别看这房子是农村的,卖了也值好几万呢。”马万里满腹牢sāo的开了门,见刘振华依旧和许正阳两个人,他才放下心来,因为刘振华并没有带太多人,说明他不是来找茬的。 马万里倚在门框上,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说道:“等rì子到了,我就把钱还给你了,再说了,月息都是按整月计算,我就算现在把钱给你了,也没有利息啊,对你没什么好处。”马万里说起话来的语气很轻松,显然并没有把借钱这事放在心上,倒也是,他姨马彩丽那可是有钱人,改天去她家闹一闹,就可以轻松的要个两万块钱 刘振华呵呵一笑,言道:“哥们,我不是来要钱的,反而是给你送钱的。” “嗯?你几个意思?”一听这话,马万里顿时来了jīng神,一扫刚才的颓废神采飞扬的问道。 刘振华哪里会这么好心来给他送钱,就算是送钱,也要送给那些真正困难需要钱的人,像马万里这种人,也就是名字取得好听点,其他真是一无是处。看着马万里那副鸟样,刘振华心里就来气,要不是为了搞定马彩丽,他才不会和这种人渣打交道呢。 刘振华面带微笑,口蜜腹剑的说道:“昨天我看你对赌钱有一套,所以我想给你搭个台子,今天晚上在长滩河大桥下面,我一个哥们准备在那摆一桌,玩的都挺大的,有一百块钱底线,上不封顶,怎么样,你有兴趣吗?” 马万里虽然嗜赌如命,但他也不是个纯天然的傻子,一听见赌注这么大,他开始有些犹豫了,毕竟马彩丽是大老板,而他却不是,万一输得多了,就算一哭二闹三上吊,马彩丽也不见得会给他擦屁股。 在他思来想去,犹豫不决的时候,刘振华趁热打铁,用激将法言道:“怎么着?你不敢玩啊?昨天晚上我看你挺豪迈的啊,心思你是个真正的赌客呢,怎么着,一听见赌金太大,你就怯场了?昨晚那股豪迈劲哪去了?” 马万里这种人最受不了激将法,一听这话,顿时拍着胸脯道:“谁说老子不敢的?只要你敢借我钱,我就敢去!不过……”说到这,马万里话锋一转,一脸疑惑道:“长滩河大桥下面,黑布隆冬的,怎么打牌?” 刘振华神秘一笑:“这就不用你cāo心了,到时候你只管去就是了,要不然等晚上我让人开车来接你?” “那倒不用,老子还没娇贵到那个地步,你说吧,晚上几点开始?” “八点。” “好的,到时候我肯定准时到!” 看着马万里那信誓旦旦的摸样,刘振华也就放心了,带着许正阳就往回走,其实刘振华面对马万里这种小人物,大可以不必带着许正阳的,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带着了,毕竟马万里这种人属于那种输急了眼什么都敢干的人,刘振华还真怕万一出点变故,他自己应付不来。至于刘振华口中的那个所谓‘朋友’,其实就是裘宏。 在刘振华身边,会赌钱的依旧是裘宏了,今天早上刘振华还特意问过裘宏,裘宏说他以前赌钱的时候,那个是老手,什么招数都会一些,也就是出老千比较在行,像马万里这种小角sè,裘宏随随便便就能把他赢个底朝天。至于孙白和许正阳就有些相形见拙了,比刘振华强不到哪去。 回去以后,刘振华让裘宏带着工地的几个小伙子,去长滩河大桥下面拉了条电线,弄了个一百度的大电灯泡,然后带了两个大号电瓶,这些东西都是工地上晚上施工照明用的,应付一个小赌局绰绰有余,等一切弄好了以后,刘振华随便吃了点饭,便带着许正阳还有裘宏去大桥下面等着了。 本来刘振华的想法很简单,去泡泡水,看看风景,可是想法和现实总是有出入的,到了地方以后,刘振华才发觉自己的行动太过冒失了,没有准备充分,以至于苦不堪言,赶紧打发许正阳回去拿驱蚊香,夏天正是蚊虫肆虐的季节,尤其是大桥底下,成群结队的蚊子像一个个战斗机中队,把刘振华的皮肤当成敌方阵地,炮火一阵猛过一阵的进行着轰炸,短短几分钟刘振华的身上就被叮咬出七八个包。 等许正阳把驱蚊香拿回来以后,刘振华的rì子才算是好过一点,坐在大桥下面,看着漆黑的河水,刘振华倒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虽说刘振华对恐怖片已经有很强的免疫力了,但那也仅限于恐怖片,等身临其境的时候,他还是会本能的把想法往灵异方面靠拢,以至于发自本能的恐惧,还好身边有裘宏和许正阳这俩大汉陪着,刘振华这才有点觉得鬼神不侵。 不太到八点,七点五十多的时候,马万里就来了,见到刘振华以后,他先是冲刘振华和许正阳点点头,然后一指裘宏:“这就是你那哥们?” 刘振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然后很是热情的介绍道:“这位名叫张良,是我的发小,这段时间闲着没事,来镇上找我玩,手痒痒了,就想凑个局玩一圈,人家是大老板,赌注太小了看不上。”刘振华没敢说这名字,武备镇虽然是个大镇,但碍于落后,民众之间没有什么太多的消遣,芝麻绿豆大点的事都能在人群中流传很久,无论是刘振华还是裘宏,都是镇上的名人,名字如雷贯耳,至于刘振华自己的名字嘛,他给自己起了一个很洋气,与国际接轨的名字,刘彼得~而许正阳的名字则很草根,李天柱~ 经过简单的介绍以后,赌局就开始了,刘振华和孙白也都上了桌,依旧是炸金花,这完全是为了迁就刘振华,因为刘振华除了这个别的什么也不会。开始的时候刘振华借了一万块钱给马万里,然后把原来的那张欠条撕了,重写了一张三万块钱的欠条,赌局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第一局都是小打小闹,从第二局开始,赌局就进入了白热化,马万里和裘宏进行着‘殊死搏斗’,三百五百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往上压,而刘振华和许正阳则完全打酱油,有的时候象征xìng的跟一下,有的时候则直接弃牌,毕竟裘宏才是主角,他们只不过是陪衬裘宏罢了。 裘宏到底是牛逼,玩到九点半的时候,马万里手里的一万块钱就被裘宏给一分不剩的赢了过来,马万里觉得不是裘宏的对手,本来不想玩了,结果被刘振华三言五语又给忽悠过来了,就又从刘振华手里借了一万块钱。 裘宏觉得不能老赢,开始的时候也假装输了几局,差不多输了将近六千块钱吧,等他觉得差不多了,就一股脑的又全赢了回来,马万里觉得裘宏也不是百战百胜,也有输的时候,再加上他的兴致已经被挑逗起来了,因此又十分豪气的冲刘振华借了一万块钱,刘振华也是毫不犹豫,反正被裘宏赢过来以后,钱还是自己的,他这叫空手套白狼。 在大约晚上十二点左右的时候,马万里前前后后,再加上原来的两万块钱,一共输了六万块钱,按照五分利的月息计算,就是三千块钱块钱,不能按照规定时间还钱的话,就是十分利,也就是六千块钱。这小子再次输急眼了,直接大手一挥,从刘振华这里要了四万块钱,说是凑个整数,刘振华也乐于如此,反正刘振华是无所谓,就算此时马万里和他借一百万,他也肯借。 马万里这小子记吃不记打,还玩昨天那手,直接把四万块钱压上,进行殊死一搏,而裘宏也将四万块钱压上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这一次裘宏并不跟他玩正经的了,准备出老千了,至于是怎么出老千的,连刘振华也看不出来。 第一张牌,马万里摸了个红桃5,裘宏摸了个方片6,,第二张牌,马万里摸了个红桃6,裘宏摸了个黑桃6,第三张牌,马万里摸了个梅花4,裘宏摸了个梅花J。马万里的牌是顺子,而裘宏的牌则是个对子,看起来似乎裘宏输定了,可是等亮牌的时候,裘宏却亮出一个豹子6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资金到位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用在赌桌上是再适合不过的了,在赌桌上,没有谁是真正的赢家,或许今天你赢了钱,或许明天你也赢了钱,但是后天却会突然冒出一个比你更加厉害的赌客,将你今天和明天赢的钱全赢到他的口袋里,而赌局却依旧在继续。裘宏在赌钱这方面很有天赋,但他却因为看透了赌局的规则,而不再踏足赌局,如果不是刘振华的要求,或许裘宏下半辈子都不会再碰赌桌一下,连裘宏这种高手能做到的也仅仅是明哲保身,而马万里这种泥足深陷的人,下场终究只有一个,输。 马万里输钱的时候和普通的赌客一样,心里不平衡,总觉得别人在耍诈,否则以他自认为高超的赌术怎么会输呢?跟普通人他或许还敢撒泼耍浑,但是面对刘振华和裘宏这样的人,他就不敢玩这套了,输了钱只有自认倒霉。 “厉害。”像马万里这样的人是没有丝毫逻辑感可言的,昨天在渔户那里赌钱,人家没有出老千,他觉得人家出老千,而今天裘宏确确实实的出老千了,他反而不觉得裘宏出老千,这样没有理智,没有缜密思绪的人,也活该他会输。 将桌面上的钱全都收入囊中,裘宏轻笑一声,没有说什么,赌桌上最忌讳的事情就是赢了钱的人多说话,因为你无心之言听到输钱的人耳朵里,会成为讥讽,会成为侮辱,很有可能会激怒对方。 马万里走了,看着他那单薄的背影,刘振华甚至从心底里觉得这个小人物挺可悲的,他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没有追求,没有目标,漫无目的的飘荡在天地之间,刘振华这么下套坑他,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些内疚的,但是老和却说:“每个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走什么路,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等着他,就算今天咱们不坑他,将来也会有别人坑他。” 这话或许对,也或许不对,刘振华不想在这上面纠结太多,简单的收拾一下后,刘振华便带着许正阳和裘宏离开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江水馨和刘香盈早已睡着了,刘振华蹑手蹑脚的洗了个澡,便悄悄的爬上了床。 次rì清晨,在刘振华做早饭的时候,白灵突然给他打来电话:“振华啊,项目款已经批下来了,我是直接给你把钱划到镇上的账户里呢?还是你派人来拿?” “还是给我划到账户上吧,总是派人大张旗鼓的往县里跑,也不是个事。” “嗯,那行。” 本来刘振华还想多和白灵聊聊呢,可是手上正炒着小菜,实在是抽不开手,无奈简单的寒暄了两声后,刘振华便挂断了电话,随便扒拉了两口饭,刘振华便去了单位,到单位以后先把吴海波找来,把项目款的事告诉了吴海波,等钱打过来以后,就让他把钱取出来,然后做一个详细的账单,去收购一些树苗。 交代完以后,刘振华又差人通知了一下各个村子的村长,把这事发布下去,随后刘振华便亲自跑了一趟镇上的化肥经销商,镇上和zhèng fǔ关系最密切的一个经销商姓林,叫福堂,四十岁出头,家里有个比他年轻十岁的老婆,膝下有一儿子,是整个武备镇最大的化肥经销商。 跟林福堂简单的谈了一下化肥的价格问题以后,刘振华扔下十万块的定金,让林福堂把第一批化肥准备出来,等需要的时候就直接到他这来拿。由于林福堂的农药化肥店就在镇上,距离单位不过一百多米的距离,所以刘振华是步行来的,在他往回走的路上,不经意间发现一群年轻人,年轻人很常见,但是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却是极少见的。 他们总共有六个人,四男两女,别的不说,单看那身材和相貌,就绝对是人中翘楚,男的帅,女的美,身上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气质,根本就不是镇上土娃子能比的,再看他们的穿着,全都是嘻哈范,大大的鸭舌帽,繁琐的装饰,破烂不堪的乞丐裤,十分的前卫cháo流,像武备镇这种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是很少能见到如此前卫的少男少女,刘振华顿时对他们产生了兴趣,迈步就走了过去。 这六个人中有四个人坐在路边的树荫下乘凉,另外两个人则在他们自己开来的越野车旁边捣鼓着什么东西,等刘振华走进了一瞧,原来是他们的车出故障了,两个穿着前卫的小青年正趴在引擎盖上用自以为高超的修车技术在修这车。 “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啊?以前没来过啊,看着这街道两边的房子,貌似很落后啊。” “我也不知道诶,或许方正能知道,喂,方正,这里叫什么名字啊?” 两个修车的男孩其中有一个叫方正,听到身后有人问他,他头也不回的回答道:“好像叫武备镇,看看地图不就知道了吗?” “喂,大叔,这里是武备镇吗?”在刘振华走到一行年轻人的旁边时,两个女孩其中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用纤细白皙的手掌遮着眼睛,冲刘振华问道。 听到‘大叔’这个称呼,刘振华先是一愣,随即看看自己一身西服皮鞋,极具成熟味道的打扮,到也就释然了,他缓缓走到女孩旁边,双手叉腰,眼睛看着两个修车的青年,轻言道:“这是武备镇,你们是哪的人?” 刚才问话的姑娘仔细的打量了刘振华一番,然后言道:“我们是南丰市的人啊,听说你们武备镇有个豹猫,我们过来看看,说不定运气好,还能碰见呢。”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刘振华听到这话,心里升起一丝疑惑,心想这几个小青年该不会是被人给忽悠了吧。豹猫就是俗称的野猫,山猫,以前在南阳县的确有过,但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如今人类发展迅速,豹猫早已成了濒临灭绝的生物了,早就在南阳县绝迹了,如今听到这帮小青年说武备镇居然有豹猫,连刘振华都有些惊讶,如果真的发现豹猫,那绝对会产生轰动效应。 那小姑娘振振有词道:“我们也是听一个朋友说的,前两天他说回武备镇探亲的时候,晚上开车就看见了,他确定那肯定是豹猫,而不是普通的家养的猫,对了大叔,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不如你给我们带路吧,如果能抓到豹猫,我们给你……一千块钱,怎么样?” 刘振华虽说不富裕,但绝对比眼前这几个小青年有钱,一千块钱对于刘振华来说,简直就是个屁,无关轻重,不过刘振华还是答应了,倒不是冲着那一千块钱去的,而是想要看一看他们口里所谓的豹猫到底是不是真的,万一是真的,自己绝对不能让他们把豹猫带走,这可是武备镇的财产,以后把这事告诉电视台,绝对可以吸引大量的人过来旅游,对武备镇的经济是一大帮助,就算豹猫这事是假的,反正刘振华闲着也是闲着。 就在这个时候,那俩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小青年,竟然奇迹般的把车修好了,然后刘振华就顺理成章的钻进车里,跟着这帮小青年一起往长滩河的方向走,在车上的相互介绍中,刘振华得知,开车的接近一米八剃着光头的小青年名叫方正,爹妈都是公务员,家境条件不错,坐在副驾驶上跟方正一起修车的青年名叫钟磊,和方正从小就是朋友,而邀请刘振华参加这个队伍的姑娘名叫张静,他爸在市里开了一个建材商店,另一个十分文静寡言的小姑娘,名叫周怡,还是大学生,其他的另外两个青年,刘振华忘了叫什么名字了。 在车上,张静不断的对刘振华问这问题:“大叔,你们这是不是以前就有豹猫啊?” 刘振华摸了摸鼻子,略有尴尬道:“别叫我大叔,我今年才二十五而已,我们这貌似改革前是有豹猫的,不过遭到滥杀,以及栖息地减少,已经绝迹很久了。” 张静眼睛瞪得老大,盯着刘振华的脸看了半天,然后不可置信道:“你才二十五?我看着你像三十好几了,你也长得太着急了吧。” “不是我长得太着急了,是你们长得太慢条斯理了。”刘振华打了个哈哈。 张静又问:“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种地的?” 听到这话,刘振华觉得又可气又可笑,在张静的观念里,恐怕在乡下看见的人都是种地的?都是农民伯伯?也怪不得她张口闭口的叫自己大叔。刘振华并没有打算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随口说道:“我在镇上当一个小干部。” “哟,还是个村官呢,看不出来呀~”张静的口气里充满戏谑,倒也不是看不起刘振华,纯粹是开玩笑的口气。 刘振华笑了一下,没有作答,随后在他的指挥下,车子很快的开到了长滩河,然后驶过大桥直奔河对岸的青石山。刘振华来到武备镇这么久,还一次没去青石山呢,上次让罗东林把风力发电站建在这,刘振华倒也没抽出时间来看一下,此时到了山上,看着那一根根高耸入云的风车,刘振华心里也就放下大半了,看来罗东林这小子没有偷工减料。 青石山作为武备镇最大的山,也是未开垦的山,山上的植物是非常茂盛的,以榆树居多,每当夏天来临的时候,榆树都换上了新叶,整个山看上去绿油油的一派生机,倒也十分原生态,外地人进去想要出来还真就不太容易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寻猫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把车开到山脚,一帮小青年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堆探险器具,看着他们那手忙脚乱,不断摆弄器具的摸样,刘振华就想笑,这帮家伙连专业的探险器具都能带着,为啥就不肯换一换衣服呢?穿着一身嘻哈装再带着探险工具,显得也太另类了吧。 在山脚下准备好,将所有的工具都带上以后,方正便冲着山一指,对刘振华言道:“哥们,你是本地人,你先走吧。” 应方正要求,刘振华率先踏上了青石山,虽说刘振华没来过青石山,但此时他也没了退路,只好硬着头皮往上走。由于正值夏季,山上除了榆树之外还有很多的杂草,刘振华倒是没关系,穿着西装和皮鞋,枝叶划在身上根本就感觉不出来,可是张静和周怡可就惨了,白花花的大腿和胳膊,愣是被枝叶化出一道道红sè的痕迹,把她们俩疼的哇哇直叫,刘振华实在是疼受不了这俩姑娘的嚎叫,他只能把外套和衬衫脱下,给这俩小姑娘一人套上一件,而他自己则光着膀子。 等刘振华带着这帮愣头青历经千辛万苦的爬到了山腰处时,刘振华问了一个极具学术xìng的问题:“你们准备怎么找豹猫?难道有什么先进的探测仪器?还是你们里面有野生动物学家?” 听到这话,一帮小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也回答不上来,最后方正来了一句:“怎么着,找豹猫还得用先进仪器啊?不是碰运气的?” 这话让刘振华险些吐血,到底是年轻人啊,思维也太TM简单了,这可是来找濒危灭绝的动物,不是来找野鸡黄鼠狼子的,靠运气?靠运气别说豹猫,你丫连野鸡都见不到!刘振华气得直翻白眼,没好气道:“碰运气?你们知道豹猫有多聪明吗?别说碰运气,就算手里面有什么先进的仪器,可以找到豹猫的踪迹,但是我们距离豹猫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它听见动静就远远的跑开了,根本就看不见它。” “那怎么办啊,我们总不能白跑一趟啊。”张静撅着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就在一行人陷入了困境的时候,突然在距离周怡身后不远处的草丛里,突然有个淡黄sè的小东西窜了过去,其他的人都没发现,唯独刘振华发现了,由于豹猫也是淡黄sè的,再加上这一路上脑子都在想豹猫,所以刘振华本能的喊了一声:“豹猫!”喊完,便向草丛那边冲去。 “哪呢?哪呢?”张静听到‘豹猫’二字,立刻来了兴趣,不断的呼喊着。 一旁的方正拍了她的肩膀一下,低声道:“别叫啊,就算有豹猫也要被你吓跑了,赶紧跟上他。”说完,他便率先向刘振华追去。 刘振华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见过豹猫,根本就没见过真实的豹猫长什么样,不过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那个淡黄sè的小东西真是豹猫,那武备镇的经济可就要发生巨大的转变了,刘振华玩命的往前追,身后的那帮小青年也玩命的追刘振华,不知不觉中,一行人竟然跑到了山顶,等到了山顶以后,刘振华彻底的跟丢了那个小东西,无奈他只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多时方正等人也追了上来,见到刘振华坐在地上不断的喘气,方正连忙问道:“豹猫呢?” “跑了~” 一听见跑了,方正的脸sè顿时沉了下来,虽说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兴奋,毕竟看样子豹猫是真的存在的,他走到刘振华身边坐下,带着其他同伴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后从背包里拿出几瓶矿泉水,一人发了一瓶,连刘振华也有,他本来拿出七瓶,可是没人发完一瓶后居然还剩一瓶,方正立刻感觉到不妙,连忙站起来清点人头,左点右点都只有六个人,大约半分钟之后,方正惊呼道:“周怡呢?周怡哪去了?” 由于刚才一帮人为了抓住豹猫在山上乱窜,青石山本来就大,再加上榆树茂密,男生倒还好,体力足够,可是女生就不一样了,这一窜就把周怡给落下了,等他们发觉到周怡丢队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快快快,给周怡打个电话。”方正在短暂的慌乱无措后,连忙扭头冲张静喊道。 张静和周怡是好朋友,此时发现周怡掉了队,她心里也是无比的焦急,她连忙从背包里把手机拿出来,一遍一遍的拨打着周怡的电话,可是打了十多遍都没有人接,这下所有人都慌了,连同刘振华都有些心急火燎的,毕竟是刘振华把这帮愣头青带到山上的,万一出点意外,刘振华也脱不了干系。 就在大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时,那个消失已久的黄sè小东西又跐溜一下从一个草丛窜进了另一个草丛,这回所有人都看见了,仿佛它就是豹猫:“豹猫!”钟磊指着那个小东西消失的草丛惊呼道。 “怎么办,咱们是去抓豹猫,还是回去找周怡?”钟磊左右为难的问道。 方正没好气道:“废话,还用说吗,当然是回去找周怡。” 说着话,他便要起身往回赶,而这个时候刘振华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哥们,要不然这样吧,你带着你的人去追豹猫,毕竟这事可是千载难逢,错过了的话,下次再想找到豹猫可就难比登天了,至于你们的同伴周怡,由我去找,怎么样?” “你?”方正挑着眼瞥了刘振华一眼,仿佛并不信任刘振华,毕竟他们和刘振华相识只不过才几个小时而已,人心隔肚皮,根本就不了解刘振华究竟是什么人。 刘振华看出了方正眼神中的猜忌,为了让他放心,刘振华言道:“哥们,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刚才我不是说我是镇上的一个小干部吗?其实不是,我是武备镇的镇长,刘振华。” “镇长?”方正眼神变得复杂,对于刘振华更加将信将疑,毕竟如果刘振华是镇长的话,怎么可能给他们当导游?再说了哪有这么年轻的镇长。 就在方正不断的猜忌之时,张静捂着嘴惊讶道:“对了,他好像就是武备镇的镇长,方正,你还记得前一阵子电视台经常报道武备镇那起事故吗?武备镇的镇长就叫刘振华,我看他和刘振华长得很像。” 一听这话,方正先是一愣,随即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刘振华一番,不多时方正点点头:“好像,貌似,他真是刘振华。” 发现这帮小青年居然认识自己,刘振华心里一阵窃喜,暗道:“自己莫非也成了公众人物了?”在窃喜之余,刘振华言道:“现在你们能够信任我了吧?时间紧迫,咱们再拖下去,不仅耽搁了找豹猫,甚至连找周怡都会耽搁,你们赶紧决定。” 方正思想了片刻后,重重的一点头:“那好!不过你把张静也带上,山上路不好走,她一个女孩跟着我们,我害怕再把她也给弄丢了,等你找到周怡以后,你就带着她们俩下山吧,在山脚等着我们。” “行。”刘振华应了一声,带着张静便往山下走,而方正则带着另外三个男生往山的背面跑。 青石山不算太大,也绝不小,想在青石山找人,尤其是夏枝叶茂密的时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刘振华心里也没有多大把握找到周怡,只能不断的祈祷,希望周怡还在来的路上,并没有乱走。 “周怡,周怡!” “周怡~” 刘振华带着张静一边往山下走,一边大喊着,等走到半山腰部分的时候,刘振华在一个草丛边发现了周怡的手机,显然是刚才在追豹猫的时候,周怡的手机意外的掉落了,看到手机,刘振华的心也就放下大半了,因为周怡很有可能就在这附近,因此刘振华喊得更加卖力更加大声。 “哥,你说周怡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啊?”张静走在刘振华的身后,眼泪汪汪的问道,显然她是很担心周怡的安慰的。至于张静为什么会叫刘振华哥,是因为张静觉得叫刘振华有点太鲁莽,而叫刘镇长则有些生疏,索xìng干脆叫哥,女孩见到比自己大的男生,最中规中矩的叫法就是‘哥’。 刘振华轻轻的拍了拍张静的肩膀,以示安慰:“别担心,青石山虽然是个荒山,但这里没有什么野兽,顶多就是个黄鼠狼子和野鸡什么的,没有东西会伤害周怡,而且这里山势都很平缓,没有陡峭的山崖什么的,周怡不会有事的。再说了,这青石山又不大,就算咱们找不到,我等会打个电话多交点人,来个地毯式搜索,也能把周怡找回来。” “嗯~” 在刘振华安慰张静的时候,突然远方传来一个十分微弱的声音,声音喊得好像是‘救命~’,听到这声音,刘振华眉毛一挑,喊了一声:“好像是周怡!”喊完,他便拉着张静往声源处跑,大约跑了一百多米后,一个巨大的土坑出现在刘振华的面前,而周怡就在坑里。 第一百一十三章 孙白新女友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见到周怡没事,刘振华和张静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而周怡惊恐的脸sè也稍稍的平稳下来,刘振华先是打量了一下这个坑,发现这个坑大约有两米半深,里面长满了青苔,应该是被大雨冲出来的,按理来说这种坑是不具备威胁xìng的,但是周怡是个女孩,再加上她只不过一米六七,掉进坑里虽然不会受伤,却也出不来。 刘振华就地找了一根树枝伸进洞里,让周怡抓住,然后把周怡往上拉,可是周怡胳膊上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抓住不树枝,每次把她拉到一半的时候,她就会重新掉进去,无奈刘振华一咬牙,将树枝扔到一边,迈步就跳进了坑里,先是检查了一下周怡的身体,确定周怡没有受伤后,刘振华对着周怡言道:“周怡,你踩着我的手,我把你往上送,让张静在上面把你拽出去。” 说完,刘振华让周怡面向着墙壁,然后把手掌平放在地上,让周怡才在自己的手掌上,可是周怡刚踩上去,刘振华就惨叫了一声,连忙将手抽了出来,然后一脸怨念道:“好家伙,你这还穿着高跟鞋呢,你们这些女人都是牛人,穿着高跟鞋都能爬这么远的山。” 周怡是那种内向的女孩,听到刘振华这话,顿时显得有些害臊,她红着脸道:“那怎么办呀。” “还能怎么办,脱鞋呗。”刘振华没好气的说了一声,然后让周怡把鞋脱下来,再次把手掌放在地上,让他踩着自己的手掌,握着周怡那盈盈一握的小脚,刘振华心里一荡,暗道:“这小丫头的脚倒是不错,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女人美不美,首先看大腿,这脚其实也是女人美丽的象征。” 等周怡踩好以后,刘振华使劲往上一抬,便将周怡抬了起来,等刘振华站直身体以后,周怡的手已经可以勉强接触到地面了,上面的张静连忙抓住周怡的手,使劲的往上拉,借着张静的拉力,刘振华又再使一股劲,像是举杠铃一样,将周怡的脚举过肩膀然后举过头顶,刘振华把胳膊伸直的话可以达到两米二,再加上周怡自己的身高,轻易的将周怡送上了地面,等周怡上去以后,刘振华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助跑加速,脚蹬壁面,腿上用力往上一窜,便抓住了洞口,然后手上用力,整个人像猴子一样灵敏的爬上了岸。 等刘振华爬上地面的时候,张静已经和周怡抱在了一起,只见刚才还忍住不哭的张静,现在已经泣不成声了:“周怡,刚才我好担心呀,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周怡也在哭:“呜呜呜,刚才我好害怕呀,我怕你们找不到我,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 看着这两个丫头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刘振华也不忍打扰她们,就这么站在旁边看着,过了一会等这俩丫头哭完了,刘振华冲山下一指,轻言道:“大小姐们,咱们下山吧?”惊魂未定的周怡连连点头,然后紧紧地跟在刘振华的身后往山下走。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山的时候重心平衡可以轻易的掌握,而下山的时候重心是往前倾的,稍有不慎就会跌倒,而在山上跌倒造成的后果是非常恐怖的,甚至可以丢了xìng命,在刘振华的jīng心照顾下,好不容易带着张静和周怡下了山,本来是想去车里坐着的,等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没有钥匙,刘振华扭头看向张静,问道:“钥匙呢?” 张静先是摸了摸口袋,然后一拍脑袋:“在方正那呢。” 刘振华摇了摇头,无奈道:“那没办法了,咱们找个树下面休息一会吧,等他们下来再说。” 山脚下能歇脚的地方很多,随便找了个青石就坐下了,背靠山面临河,如果抛去刚才的惊魂一刻,此时的情景倒是挺惬意的。坐在青石上,周怡和张静紧挨着坐在一起,由于穿着高跟鞋实在是不舒服,张静也索xìng将高跟鞋给脱了下来,然后把洁白的小脚踩在青石板上,也不管绿油油的青苔会弄脏她的脚底。 大多数女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才还惊心动魄,转眼间便忘的一干二净,两个女孩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等说了半天,她们才意识到刘振华还在旁边呢,周怡轻咬着嘴唇,冲刘振华道:“谢谢你~”没有称呼,并不能说她不礼貌,只能说她太害羞。 刘振华点点头:“客气,是我把你带到山上来的,我就必须对你负责。倒也是,你说说你们这些温室里长大的花骨朵,闲着没事也太能瞎折腾了,好好的rì子不过,非带来这找刺激。” 还不等周怡说话,张静便插嘴道:“哟,哥~怎么着,听你这话,好像是有些瞧不上我们啊?什么叫温室里的花骨朵?没错,我们是娇生惯养,但我们也是有自己的态度的。” “啥态度?整天瞎折腾,就是你们的态度?”刘振华没好气的说道,总感觉这个张静身上有刘香盈的几分神韵。 “谁瞎折腾了,我们不是来找豹猫的嘛~”张静撅着嘴,有些委屈的说道。 刘振华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跟张静进行太多的辩驳,毕竟张静还是个小姑娘,刘振华可不想用他成熟的脑袋,欺负张静那颗尚未发育完全的小脑袋,不过此行刘振华倒是觉得挺值得的,先不说豹猫到底存不存在,就说这青石山,如此的原生态,如此的未经污染,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起来,不准任何人私自打这里的想法,说不定还真能发展成景区呢,吸引一些游客来这里游玩,对武备镇的经济总是有好处的。 青石山虽然紧靠着长滩河,但中间还是有一条马路的,而且还是柏油马路,是连接武备镇两边另外两个镇的道路,青石山距离马路只有七八米,几乎下了山就是马路,平常车来车往的倒是有些危险,刘振华和二女坐在山脚下,偶尔驶过一辆大货车掀起的尘埃,都能呛得他们直咳嗽。 就在刘振华提议,准备往山上挪一挪,离马路远一点的时候,一辆黑sè的别克凯越停在了刘振华的面前,就在刘振华疑惑之际,车门开了,孙白这孙子从车里钻了出来,一见面便大声嚷嚷道:“哟呵,老刘啊,你怎么在这?咦?这两位是?” 看到孙白,刘振华先是一愣,随即笑骂道:“我给人家当导游呢,这两位都是城里来的千金大小姐,倒是你小子怎么在这?这车开的是谁的?你买车了?” 孙白先是冲张静和周怡点点头,进行了一下自我介绍,然后坐到刘振华身边,笑道:“我可是个两袖清风的青天大老爷,哪有钱买车,这车是我从同事手里借的,我去漳平县看我女朋友来着。” “你女朋友?还是那个女老师?” “我早和那个女老师分手了,现在的女朋友是个大学生,她这不刚放假么,我就过去看了看。” “大学生?我cāo,你丫刚睡完老师,现在又睡学生,牛逼呀!我TM的现在都有些羡慕你了,你小子换女朋友的速度,神速!不过我有个疑问,你上个女朋友,人家挺不错的呀,又年轻,又漂亮,又聪明,而且还是女老师,晚上玩个制服诱惑啥的,多好啊,这种女人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你咋又给人家甩了?这回因为什么原因?” 这话似乎触及了孙白的痛楚,孙白叹了口气,幽幽言道:“别提了,没错,我前女友是挺好的,哪都好,尤其是晚上,真是把我折腾的yù仙yù死的~可是吧,她盯我盯得太紧了,总觉得我会背叛她,有事没事就要给我打电话查岗,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给我,跟她在一起我压力太大了。” 刘振华耸了耸肩,言道:“人家女老师没错啊,她觉得你会背叛她,你现在不就背叛了吗,人家女老师挺有远见的啊。” “啧啧,说实话,其实我就是不想给自己太早下套,她简直就是一个当老婆的料,我怕我真爱上她,然后把她给娶了,我这下半辈子也算是套牢了,你说说,像我这种年轻有为的男人,还有大把的时间风流快活呢,干嘛那么早踏入婚姻的坟墓?” “缺德~”刘振华撇了撇嘴,一脸鄙夷的说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话锋一转,又问道:“说说你现在这个小女朋友,还是大学生?在哪上大学的?” 一提到现任女朋友,孙白立刻亢奋了起来,眉飞sè舞道:“我现在这个女朋友叫胡莎莎,在尚海交通大学,现在是大二学生,读的是外语。前一阵子我都喜欢找熟女,这回跟胡莎莎谈恋爱,我似乎又找回了当年青chūn洋溢的感觉,有一股初恋的味道~” “额,你是重温初恋了,人家呢?人家的初恋毁在你手里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人渣,我眼瞎’~”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帮傻子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嘿,话不能这么说啊,都是成年人了,各取所需嘛,再说了,将来的事还指不定怎么样呢,说不定我还真能被她套牢呢。” “你快拉倒吧,就你这德行?三分钟热度,没几天把人家玩腻了,你丫就想尽各种理由把人家给甩了,你就不怕折寿?” “得得得,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咱们俩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就像是一匹野马,命里就是要在无疆的旷野上奔驰,而你则是一只被驯化的土狗,只知道向主人摇尾乞怜,生生在主人怀里,死死在主人怀里,你这辈子就这样了~对了,你说说你一个大镇长,怎么就给这俩小丫头当起导游来了呢?难不成是某位高官的千金?你丫溜须拍马?” 刘振华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我溜须拍马,用得着溜须建材店老板?我就是闲的蛋疼,来跟着他们玩玩,对了,我听他们说,青石山上有豹猫,真的假的呀?” 听到这话,孙白先是一愣,随即捧腹大笑:“豹猫?你丫脑子有电啊?是不是人家说青石山上有奥特曼,你丫也傻了吧唧的相信?以前咱们这是有豹猫,现在早特娘的绝迹了,再说了,就算零星有一两个活下来,可是现在咱们这的生活条件、气温都已经不适合豹猫生存了,呵呵呵~还豹猫呢,我看他们是把流浪猫当成豹猫了吧?” 刘振华把孙白的话琢磨了片刻后,不禁显得十分尴尬,你说说,自己好歹混了官场这么久,不说有城府,那也是成熟稳重的男人,心思缜密,咋就没把这事想明白呢?愣是被几个小屁孩给忽悠过来了,他们傻,自己也傻啊? “一帮傻……子~”孙白表情幸灾乐祸,本来他是想说一帮傻bi的,可是看到张静和周怡盯着他,他只好悻悻的把bi改成了子。 张静问孙白:“你怎么就确定没有豹猫呢?就算生活环境改变了,但是它可以慢慢适应啊,再说了,我朋友确确实实的看见了豹猫,否则我们千里迢迢的跑来干嘛?” 孙白似笑非笑的盯着张静,轻言道:“小姑娘,首先你要搞清楚两个问题,第一个,你们和稀有生物学家哪个更专业?豹猫一直是一级保护动物,濒临灭绝,如果这里有豹猫的话,早就有专家过来保护了,还能轮到你们傻了吧唧的过来找?第二个问题,你知道豹猫的领地xìng有多强吗?每一只豹猫的领地几乎可以覆盖整个青石山,也就是说像青石山这么大的面积,只能有一只豹猫,一只豹猫怎么繁衍?怎么交配?如果这两个问题你能解释任何一个,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相信这里有豹猫。” 说到这,孙白语气一边,戏谑道:“知道豹猫这个名字的人,大多都是有一些知识常识的人,我们这的人大多都是泥腿子,庄户人家,哪里会知道豹猫?都叫豹猫为山猫、野猫,在他们看来,和黄鼠狼子是一个级别的,如果看见豹猫的话,他们早就用弹弓子把豹猫给爆头了。” “那也不能说明这里没有豹猫,等我朋友把豹猫抓回来,我看你有什么话说。”张静气鼓鼓的说道,说完把头一扭,便不再搭理孙白。 看着张静那傲娇的摸样,孙白咧嘴一笑,在刘振华耳边低声道:“这小丫头片子倒是有点意思,我喜欢~” 刘振华一脸鄙夷的看着孙白:“把你裤裆里的那玩意管住了,别特么看见女人就想上。” 孙白哈哈一笑,没说什么,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后,刘振华的身后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随后方正带着他的同伴出现了,而他们手里则抓着一只极像豹猫的生物,同时他们的脸上也洋溢着胜利的微笑,仿佛他们抓的就是豹猫。 “哇,这就是豹猫呀。”张静和周怡连忙凑了上去,对豹猫指指点点,偶尔手指头离得‘豹猫’太紧,豹猫就会充满威胁xìng的嘶吼一声,十分凶悍。 “这趟没白来~”方正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看见周怡没事,他也就放心了。 张静想要摸一摸豹猫,可是豹猫太过凶悍,每次张静把手伸向它的时候它都会嘶哑咆哮,无奈张静只好打消了摸它的念头,张静转过身来,叉着腰冲孙白言道:“怎么样,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刘振华在看到‘豹猫’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即心里开始盘算,如何从这帮小青年手里把‘豹猫’给弄回来,总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带走,就在刘振华商量计策的时候,却听孙白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很猥琐。 “哈哈哈,你们该不会真把阿花当成豹猫了吧?” “阿花?”听到孙白这话,所有人都是一愣。 孙白捂着肚子,笑道:“阿花是我们镇上的流浪猫,夏天晚上的时候,在镇上经常能看见它,很多人都会喂它东西吃,虽说长得有点像豹猫,但是和豹猫还相差十万八千里呢,怎么着,你们就不看动物世界啊?豹猫虽然里面有个猫字,但里面还有个豹字呢,顾名思义,肯定会和豹长得像啊,你们瞧瞧,就阿花这富态,哪里像豹,分明像老虎~” “额~”听了这番言论,所有人都蔫了,尤其是方正,很是嫌弃的把阿花扔到地上,阿花虽然胖,但是脱离了束缚以后,动作却是很矫健,跐溜一下便钻进了青石山,转眼间消失不见。 “妈的,咱们该真不会是被张强那混蛋给忽悠了吧?”方正愤愤的说道,显然叫张强的那个人,就是告诉他们武备镇有豹猫的家伙,不仅他们被忽悠了,连刘振华都被这个未曾谋面的张强给忽悠了。 来这一趟,历尽千辛万苦,结果愣是把阿花当成了豹猫,这令所有人都很苦恼,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天sè已晚了,为了尽早赶回去,方正等人也没有再在青石山逗留,本来方正是想送刘振华回去的,不过这个光荣的任务被孙白给抢过来了,在临走的时候,张静对刘振华说道:“哥,以后我来找你玩哈~” 虽然刘振华救了周怡,但是周怡却并没有和刘振华道别,只是在临走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刘振华,总是yù言又止,很是纠结,刘振华也能理解她,像周怡这种内向的女孩子,心里是有些想法的,只是嘴上说不出来而已。 看着越野车携着彪悍之风,呼啸而过,刘振华叹了口气,略有伤感道:“话说,我已经多久没有像他们一样,不计后果的疯狂过了?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我,倒是有些提前离开了年轻放荡的阶段了。” 孙白拍了拍刘振华的肩膀,安慰道:“咱们上大学那阵,不是挺疯狂的吗?还记得半夜爬墙出去通宵,结果被训导主任追的满校园跑吗?咱们也年轻过,放荡过,经历过就行了,没必要一直停留在那个时期,如今咱们也年轻,也放荡,只不过没有以前那么明显了罢了,这是一个过渡阶段,就像是茧化蝶。” 坐着孙白借来的别克凯越往回走,刚回到镇上,刘振华的手机就响了,拿起电话一看电话号码,刘振华的心头便是一紧,因为打来电话的是王玉娇这个小魔女,心里百般的不愿意,但还是接通了:“喂,玉娇姑娘,找我有事啊?” “没什么大事,明天我准备去你们镇上一趟,去看看水馨姐姐,你帮我转告她吧,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别惊喜的晕过去哦~” 刘振华先是一愣,随即一惊,心中如万马奔腾,暗道:“妈的,这小魔女来干嘛?莫非是想来抓jiān?还是给她哥哥当眼线?再说了,她来就来吧,给江水馨打电话就行了,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yù擒故纵?” “怎么不说话了?呵呵呵,你别怕哦~我又不会怎么样你,好歹你也是水馨姐姐的朋友嘛~”说完,王玉娇就把电话给挂了,她这简单的举动,却令刘振华惶恐不已。 看着刘振华的脸上一阵晴一阵暗,孙白疑惑道:“老刘,咋的了?” “没……没事,就是被惊着了~” 刘振华跟王玉娇的事,孙白并不知道,刘振华也没打算让他知道,倒不是不信任孙白,而是这种破事没必要传的众所周知,毕竟刘振华被王玉娇这小丫头吃得死死的,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怀着无比纠结的心,刘振华在心里对和珅问道:“老和,怎么办?王玉娇这次来,该不会是为了来调查我和江水馨的吧。” 和珅不假思索道:“调查你和江水馨这是肯定的,问题的关键在于,她的立场是什么,如果她只是单纯的站在她哥哥那一边的话,你的确是有麻烦了,不过据我观察,王玉娇恐怕早就知道你和江水馨的关系了,可是长久以来,她一直没有在这上面大做文章,或者告诉他哥哥,显然她有别的什么想法,既然她不想之逆于死地,那么就有周旋的余地,明天她来了,你不用表现的太过紧张,见招拆招便是。” 听了和珅的一番解释,刘振华悬着的心才算是稍稍放下。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玉娇来了 - 仕途外挂 - 半世峥嵘 () 次rì清晨,刘振华站在新修建好的公路上,望眼yù穿的盯着县里的方向,期盼着王玉娇这尊大神的到来,晨风徐徐吹过,略过刘振华的脸颊,倒是徒添一两分悲哀,没错,就是悲哀,为了一个女人,一个经常以踩踏刘振华尊严为乐的女人,刘振华大清早的就站在这里等候,仿佛望夫石一般,自尊什么的,在这个时候显得十分薄弱,不争馒头争口气这句话在此时就像个屁一样,无足轻重。刘振华知道他应该适应低声下气的姿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骨子里的志气,多多少少还是让他有些心存怨念,刘振华知道,他还没有成长到云淡风轻,是一切为无物的境界,他还不成熟,不稳重,不够圆滑。男人就像是一块玉,温润、大气、却又不张扬,刘振华现在就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玉,是玉,但是并不完美。 “振华,玉娇这丫头虽然傲气,有的时候会耍点小xìng子,但她是个好孩子,咱们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迎接她的,否则倒是显得生分了。”江水馨看着刘振华的面庞,心里对刘振华很是抱歉,她知道,刘振华低声下气摆足了小人物的姿态,完全是为了她,他本可以不必这么做的。 “可她毕竟是市长的千金啊,面子工程得做足了。”刘振华尽量的不将王玉娇和自己的关系太过复杂化,只将她想象成市长的千金,在这里迎接她,完全是出于对市长的敬仰以及尊重,虽说王玉娇本身是没有官位的,最多也只是官员家属,距离真正的官员相差十万八千里,总是这样,像刘振华这样的‘下官’面见她的时候,也要打起十二分jīng神来。 相府里的幕宾,公主身边的丫鬟,越是这种不相干的人,越是比主子还要难缠。 奥迪Q5,携一股高贵典雅之风,在刘振华脚边戛然而止,车窗缓缓落下,王玉娇那稍显稚嫩却令人不敢懈怠的脸庞伸出车窗,冲刘振华勾勒出一个青chūn洋溢的笑容:“刘镇长您这是?亲自迎接?咯咯咯~” 刘振华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将这位姑nǎinǎi给等来了,看着她的人,再看看她的车,以及除了驾驶员以外坐在副驾驶的年轻人,刘振华摆足了下官的姿态:“贵客临门,自然要当面迎接了。”刘振华有心多瞧了副驾驶上的年轻人,那年轻人坐着看不出身高到底有多高,不过看那架势,怎么着也有一米八上下,两道利剑眉,一对大豹子眼,十分英俊,不光帅,身子板也十分的硬朗,虽然穿着西服,但是依旧可以依稀瞧见那隐藏起来的肌肉,刘振华本能的觉得这人不是个善茬。 王玉娇似乎早已习惯了刘振华的低声下气,她微微一笑,然后推门下车,和江水馨拥抱在一起,尽管她在刘振华的面前一直是以高傲的姿态视人,但是在和江水馨拥抱的那一刹那,真xìng情还是显露无疑:“水馨姐姐,你怎么就不声不响的走了呢?你不知道,我这些rì子为了找你,都快把南阳县给翻过来了,你也太狠心了,就这么把人家扔下不管,也不知道来个信儿~” 江水馨对王玉娇的态度,就像是姐姐对待妹妹一样,看着王玉娇那一脸委屈的摸样,江水馨心里触动很大,止不住的摸着王玉娇的小脑袋:“是姐姐不对,下次姐姐不这样了~” 深切的拥抱过后,王玉娇并没有急着询问刘振华和江水馨的关系,她先是冲副驾驶的年轻人挥了挥手,姿态高的吓人,甚至比面对刘振华的姿态还要高:“平子,你回去吧,等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你再来接我。” 名叫平子的年轻人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冲驾驶员支会了一声,便掉头离开了。 刘振华和王玉娇前前后后也见了几次面,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年轻人,虽说他的确切身份并不知晓,但是按照刘振华的智商不难猜测,这个平子应该是王玉娇的贴身保镖,毕竟从王玉娇的身份以及王玉娇刚才说话时的口气和姿态,不难辨别。 打发走保镖以后,王玉娇挽着江水馨的胳膊,冲刘振华笑道:“刘大镇长,走吧,带我去你的窝看看~” 昨天晚上回去以后,刘振华连夜伪装了作案现场,本来室内的格局是三室一厅,三个卧室,但是因为住的人少,所以刘振华将其中一个房间改成书房了,只是偶尔在家里工作的时候才用一下,但是为了掩王玉娇的耳目,刘振华大半夜的将书房重新改回卧室,因为没有床,甚至半夜去镇上的家具店敲门,连夜买了一张大床,刘振华如此大张旗鼓的更改布局,倒不是为了腾出地方给王玉娇住,而是伪装成他自己的房间,毕竟王玉娇此行的目的很有可能是追查刘振华和江水馨的关系,如果被王玉娇发现刘振华和江水馨睡在一张床上,那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以王玉娇的智商,恐怕早就知道刘振华和江水馨的关系了,只不过碍于一些事情,她并没有说破罢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看破不说破,对谁都好。 刘香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抱着个大玻璃碗,碗里放着各式各样剥了皮切好的水果,上面扎着牙签,有滋有味的吃着,或许在整个武备镇,也就数刘香盈的小rì子过得最滋润了,整天什么都不用想,混吃等死~ 刘香盈并不认识王玉娇,只知道今天家里会来一个贵客,等刘振华带着王玉娇进屋以后,她很热情的招待起来,又是拿拖鞋,又是倒水,倒是颇有女主人的架势,如果除去她不肯把那碗水果贡献出来之外,她今天的行径算得上很上道。 三个女人,刘香盈穿着短裤,江水馨穿着百褶裙,王玉娇则是超短裙,三条白花花的大腿,盘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里的偶像剧男主角指指点点,有说有笑,刘振华坐在侧面,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总是不自觉的飘到三个女人的大腿上,然后开始在心里盘算,这各双大腿各自的特sè,江水馨的腿白而嫩,刘香盈的肌肤紧实健康,王玉娇的则是嫩而有光泽,这三双大腿,无论哪一双放在市面上,都绝对值天价,所有的富豪都会挤破脑袋想要买下来,而如今这三双大腿就摆在刘振华的面前,还不收一毛钱,倒是让刘振华有些受宠若惊。 “哇,男主角好痴情哦~我要是有这样的男朋友,让我一年不逛商场,我也愿意~”刘香盈满眼小星星的盯着电视机,说话的时候,还若有若无的瞥了刘振华一眼。 “是呀,好痴情的,现实生活里恐怕遇不见这样的好男人哦。”王玉娇虽说有些跋扈,但是她和大多数小女生一样,骨子里对爱情充满幻想,只不过表面上表现的仿佛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罢了。 江水馨眼睛不离电视机,但是为了顾及刘振华的颜面,她并没有参与讨论男主角的话题中,她悄悄的从茶几上把那一碗水果拿过来,趁着刘香盈不注意吃了几口,也仅仅是几口而已,马上被刘香盈发现,然后被刘香盈各种白眼,各种嫌弃,硬生生的从手里把水果碗给夺了回去:“想要吃,自己剥去,人家剥了好久,才弄出这么一碗的~” 江水馨撅了撅嘴,颇有怨念道:“小气~”然后扭头去看刘振华,仅仅是一个眼神,刘振华便会意,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进厨房忙活了起来,然后捧着两大碗剥了皮切好的苹果和梨子走了出来,给江水馨和王玉娇一人一碗,虽说没有刘香盈剥的那么jīng致,那么五花十sè,但至少也可以帮江水馨和王玉娇打打牙祭了。 王玉娇吃着梨子,绝口不提刘振华和江水馨的事,这反而让刘振华更加忐忑,备受煎熬,就像是下雨,绵绵不绝的小雨总是比来去无踪的暴雨更加难熬。就在刘振华纠结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刘香盈来了句:“玉娇啊,你和水馨是怎么认识的?” 王玉娇见惯了低声下气的小人物,也特别反感那些溜须拍马的狗腿子,和不做作真xìng情的刘香盈相处了不长的时间,王玉娇对刘香盈认识虽然很浅,但是好感度却不低,她一边吃着梨子一边回答道:“水馨姐姐是先和我哥认识的,然后我们才认识的。” 刘香盈是无心之言,王玉娇也是随口一回答,可是这话却令刘振华和江水馨显得很尴尬,刘振华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毕竟他刘振华也算是挖了人家墙角,在伦理道德的高度上是站不住脚的,就好像你上了别人的老婆,技术上你是成功的,但我们并不支持这种做法。而江水馨则是红着脸,一脸歉意的盯着刘振华,虽说她和王玉娇她哥没什么关系,硬要说有关系的话,也仅仅是她哥追江水馨,而江水馨拒绝罢了,但江水馨知道男人最介意的就是女朋友的感情史,此时提到这个话题,江水馨还是很担心刘振华会因此而不舒服。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