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梦传承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昏昏沉沉，昏昏沉沉，陈奇突然感觉一阵说不出的难受，他艰难睁开双眼，可是，无尽的黑暗包裹着他，他仿佛置身于宇宙中央，无光无亮，恐惧！突然，一缕光，刺破无边的黑暗，闯入眼帘，他猛地闭上眼，然后慢慢睁开，渐渐适应，那仿佛直面太阳般的光亮。 “陈奇！”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仿佛划破了远古洪荒，穿越到了陈奇的耳边，“医者，德之为本，技之所恃，今医道不兴，殊为可叹，念尔拳拳之心，授尔仙医圣术，若能修德行善，光大医道，他日可入我门。”那声音渐渐衰减，仿佛随着时空远去。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一间间宿舍灯光亮起。 “陈奇，你怎么了？”胖子睡陈奇旁边的铺子上，被陈奇的尖叫惊醒，倒也没有睡眠朦胧的样子，而其他两人，李顺和张南就有点睡眼惺松了，他们两个睡上铺，此时也翻身下床，只眼陈奇两眼翻白，双手抱头，痛苦地大叫，鼻血止不住地淌了一脸，对他们的问候充耳不闻。 “胖子，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李顺一看不对，赶紧喝道，胖子这才醒悟过来。 因为是凌晨，救护车来得比较慢，二十多分钟后，才听到楼下救护车的声音，而陈奇已经昏了过去，几人早已经换了衣服，又匆匆梳洗了一翻，也给班主任打了电话，这才随着救护人员抬了陈奇往医院去。待到医院门口时，发现班主任已经在院门口等着了。 “李顺，陈奇怎么回事？”他们班主任叫李楠，三十多岁，全身透着一股知性的风韵，本身是一位不错的西医教授。此时她略显焦急。 “老师，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睡得好好的，陈奇突然就大喊大叫，把我们都吵醒了，然后我们查看的时候就发现他一直在流鼻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李顺还算镇定，勉强把经过都还原了一遍。 “行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跟着去做检查。”李楠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随着单架车，跟着进检查室，因为发现有流鼻血，眼里流血，甚至耳朵也渗出了血丝，李楠不禁一阵惊惧，陈奇这症状简单就是传说中的七孔流血！而这种症状无疑说明，陈奇发生了严重的脑部受损，导致严重的脑溢血。如果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出现这症状也不是不能理解，但陈奇不过20出头，血管的韧性和弹性都是最佳的年纪，是不可能发生血栓脑溢血的。不行，得做头部CT.李楠下了决定。 “李医生，你看是不是先通知家属？”一个助理医生过来问道。 “先做头脑检查，等结果出来再做决定。”李楠道。 “可是。。。。”助理有点犹豫。 “别慌，出了事我担着呢。”李楠瞪了他一眼，他只好点点头，转身走了。 大半小时后，检查结果都张贴在了办公室，临时通知的几个没上班的脑部专家也被叫了来，看着陈奇脑部的片子，他们都有些迟疑不定。 “陈老，您怎么看？”陈老是医院里脑专科主任医生，算是比较权威的人士了。 “怪，很怪！”陈老推了推老花镜，眼睛始终离不出片子，“从片子上看，病人的脑部血管几乎同时出现爆管现象，脑神经仿佛进行了一次非常彻底的调整，好似断裂重组一般。” “陈老，您的意思是？”李楠吃了一惊。 “他好像在一夜间进行了一次记忆重组。”陈老转过身，面色凝重地道，“记忆是靠大脑皮层神经元末梢组织存储的，每一次记忆重组，就会伴随着神经元末梢的活动与调整，而病人的片子上看，他仿佛是进行了一次非常大量的记忆行为，导致了大量的神经元末梢活动与调整，牵动了整个大脑皮层血管，这才导致大量的出血。不过，从片子上看，他的脑血管已经大部分修复，所以。。。。。好像又没事了。” 李楠眉头紧锁，“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恢复了？” “可以这么说。”陈老道，“不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经过如此急剧地脑部神经调整，短时间要恢复正常是不可能的，还得给他服些消炎去栓的药物，他颅内居然没有淤血，真是怪事。” “好吧，辛苦陈老了。”李楠答谢道，至于其他几位专家，因为陈老在，倒也没什么其他意见，只是后续的跟进还需要他们配合。 “喂，请问是陈奇的家属吗？”李楠问道。 “喂，是的，你哪位啊？”电话那边传来陈奇母亲的声音。 “您好，我是陈奇的班主任，陈奇在我们学校生了病，现在鹅城市中心医院呢。”李楠道。 “什么？陈奇出啥事了？”陈奇母亲一声惊慌。 “啊姨，您别激动，没啥大事，就是头部受了伤，住院了，您看方便过来照顾他吗？”李楠赶紧解释道。 “好好，我们马上就来，鹅城市中心医院是吧？”再三确认后，双方才挂了电话。 想了想，李楠又拨通了校长电话。 “喂，李楠啊。”电话那边传来校长的声音。 “是我，校长，您好。”李楠道，“校长，这边有位学生发生了点状况，想和您请示下。” “好，什么事你说吧。”校长那边道。 “是这样的。。。”李楠简要地说明了一下陈奇的情况，“情况就是这样的，鉴于陈奇家里的情况，而且毕竟是在学校里出的事，他的医疗费用我希望学样能答应承担部分费用，另外我会向医院申请医疗补助，尽量减轻他们家里的负担。” “嗯。”校长沉默了下，然后道，“我同意拨出一万块，你觉得呢？” “行，谢谢，谢谢校长。”李楠大喜，带个医疗费用包括检查费用大概在1.5万的样子，学样承担了一万，那么剩下的报医疗补助就可以了。挂了电话，李楠又转向重症病房，虽然检查结果还算良好，可是，陈奇还要在无菌病房呆一段时间，每隔四小时会有人检查他的情况。 下午五点多，陈奇的父母终于赶了过来，在病房外看着昏迷的陈奇，两个都眼泛泪花。总算李楠解释了一通，他们才理解，只是仍免不了一阵后怕。待听得李楠又为陈奇向学校和医院都申请了医疗求助，两老更是千恩万谢。陈奇的父亲是一名乡村医生，没有行医资质，只能给人开点止痛药和小感冒类疾病的药物，典型的农村家庭，虽然不至于饿肚子，但家里为了供陈奇上大学，也是掏空了积蓄，一下子要拿出万把块的医药费显然不可能的，就这匆匆赶来，身上带的三千多块钱，还是临时找左邻右舍借的，好在作为村里唯一的医生，平时人际关系也搞得不错，才借到了钱，要不然，恐怕连来鹅城的车钱都没有。 这一过就是三天，搞着营养液维持的陈奇总算慢慢有了好转的迹象，=颅内也几乎恢复了过来。 缓缓睁开眼睛，有些刺眼，陈奇眨了眨眼，慢慢才适应了过来，一个陌生的房间，旁间一个铁架上挂着点滴液，陈奇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输液呢，那这里难道是。。。。。医院？他挣扎着想起床，但身体却没有一丝力气，门突然被打开，很急。 “啊奇！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伴着惊喜，传入自己的耳朵里，陈奇顺着声音看去，嘴角拉起一道月牙般的弧度，“妈。”虽然有些虚弱，但他还是叫了出来。 总算醒了过来，一边消化着脑子里多出来的一些信息，一边喝着粥恢复着体力，听着母亲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他不觉得烦，反而觉得有些幸福。分辨着其中李楠老师为他做的一切，他心里有些感动，“谢谢你，李老师。” “好好地，过两天回来上课。”李楠笑了笑。 第2章 出院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又住了一天院，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陈奇身体居然好得出奇，这让陈老大为纳闷，不过留了联系方式后，也就不再纠结。办了出院手续，家里只有一个小妹，两老叮咛万千后，才依依不舍得回了老家，陈奇也就自个回学校了。 鹅城医学院，是个在国内小有名气的院校，但学生总体并不多，对主攻医学专业的学生，却是个不错的地方，这里的中医研究、心血管疾病研究都是比较先进的，尤其是心血管疾病研究方面，取得了不小的成就，而陈奇原本也是主攻心血管疾病研究专业的学生，这专业有两个分支，一是主攻脑血管疾病方向，一是心脉研究方面，陈奇选的是脑血管疾病方面，心脉研究方面则是选修。陈奇成绩平平，属于中等。回到四人间校舍，今天是周二，其他人都上课去了，陈奇整理了下宿舍，想到自己这次出事，舍友们出力很大，得感谢人家，因而把宿舍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寻思今晚得请客才行。母亲临走塞了一千块钱给自己，平时自己也会找些兼职，因此，请顿饭显然是没问题的。忙完在床上坐了下来，突然，脑袋又一阵发晕，一些陌生的信息随即从脑海中浮现，好似是一些草药，又是医书，又好似很多人在用针扎什么，纷纷乱乱，毫无头绪。用力甩了甩头，陈奇坐到电脑前面，开机，半分钟后，电脑自动连接网络，陈奇打开浏览器，输入本草纲目，然后搜索，很快，很多关于本草纲目的词条就展现出来，他点开网络版本草纲目，每一页都是药草的图形和介绍，然而，但陈奇仔细一看的时候，发现无论哪一种药草，都好似印在他脑海里似的，功效、用法，配方、甚至君臣佐使，在脑海里渐渐地清晰下来，而且想忘都忘不掉。拍拍脸，“我这是怎么了？”陈奇不敢相信，而随着药草纲目渐渐清晰，另一些内容也渐渐地浮出水面，竟然是针灸，七星针，九星针和十三返命针等，拂针、弹针、点针，陈奇相信，现在就算是数十年经验的老中医，其针灸水平也不见得比得上自己，甚至人体周开无数穴位，陈奇下意识地看了自己身体一眼，隔着衣服竟感觉好像脱光了一般，一道道经脉走向，一个个光点般的穴位，甚至陈奇能准确地说出每个穴位的名字及其针灸的作用。随着针灸科浮现，其后浮现的，却是一篇无名心法，但随着那心法的清晰，一道暖流骤然从丹田气海流出，随即转过奇经八脉，周转全身，一道舒服的呻吟从陈奇嘴里发出，待清醒过来，他才发现周身竟汗流浃背，要知道现在可是深秋时分，即便南方天气偏暖，可单衣长袖，但要出这一身汗也是不大可能的，但奇怪的是，这一通汗排出后，陈奇竟感到说不出的轻盈与痛快，仿佛身体一下轻如鸿毛一般。 “气功？”陈奇难以置信，但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声音。。。难道。。。有鬼？传说曾有人梦到有鬼托梦，醒后按梦里的说法去做，果然和鬼魂说的一般无二，而陈奇眼前的情况，显然如出一辙，陈奇仿佛又听到那个声音在耳边喃喃：医德。。。。 一整个下午，陈奇都在消化着突然多出来的记忆，或者说是知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有关中医的千年知识沉淀就这样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现在，陈奇感觉自己已经算是个了不起的中医大成者了。 洗了个澡，刚出来，就听到门外吵杂的脚步声，显然舍友都回来了。陈奇打开门。 “陈奇！”胖子惊喜地叫道，“你小子总算回来了，我们刚还商量着去看你呢。”后面李顺和张南也笑着过来，在陈奇的胸口上不痛不痒地捶了一拳。 “这次可真要谢谢你们，今晚我请客，咱们外面潇洒去。”陈奇笑道，四人搭着肩进了宿舍。 大学的生活略显自由，他们已经是大三的前辈了，课程也不是很多，通常二四上课，一三五都是课题研究，本学期结束后，则是长达一年的实习期。他们宿舍都属于家境一般，所以也没有什么三六九等，相处也比较融洽，平时也经常出去外面消费，不过都是AA，说起来，要说谁请客，陈奇这算是头一遭。 “陈奇，你没事了吧？”李顺打量了陈奇，问道。 “放心吧，完全没事了。”陈奇笑道。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这次恐怕要属于非人类级别了。无论是内功还是中医传承，显然都不能轻易说出来。 “胖子。”陈奇忽然转而向胖子道，“你肠胃有点问题，我上次查了下资料，出院前咨询了下肠胃科专家，说有种药能治你的病。” “你才有病。”胖子笑骂道，“你才刚出来，就想把我弄进去？”胖子显然不信，不过他一米七多的身高，近一百八十斤的体重，确实有点肥胖，不过他并不认为是病。 “我说真的。”陈奇笑道，“治好了，不管你怎么吃，都能瘦下来，你确定不试试？你这个样子，离班花的要求，啧啧。。。”陈奇打趣一番，倒是胖子皱了皱眉头，“你说我能瘦？不是吹牛？” “真的，不信明天我去帮你弄点试试。”陈奇笑道。 “行吧，要真能让我瘦下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胖子也开玩笑道。大家都是医学院出身，显然接受能力也还可以。 说话间，几个人都换了衣服。 “走起。”陈奇率先起身。 “去哪吃？”张南托了托眼镜，他长相一般，人稍显内向，不过成绩是宿舍里最好的。 “吃柴火鸡怎么样？”陈奇道。 “靠，刚才想要减肥，你就请我吃鸡！”胖子笑骂一声，不过却没有反对。 柴火鸡离学校比较近，也是比较火的一间店，因为价格公道，几个人，一锅菜，几瓶啤酒，大多学生都消费得起。 几个人找了个靠外的桌子坐下，点了份超大锅，这一份有一只半鸡，加上其他，也够四人吃了，又要了半打啤酒，然后就有一搭没有搭地聊着，临近实习，大家都比较苦恼，最好是能找个好点的医院实习，但导师医生又是个麻烦，市中心医院虽然能提供些名额，但每年数百个人在排队，显然要全塞进去是不可能的。不过苦恼归苦恼，几人倒也看得开，都打算去几个一线城市碰碰运气，毕竟鹅城医学院也小有名气，想来不至于找不到实习地点。实在不行，就去二三线城市的小医院实习，也是可以的。 第3章 这是中药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第二天，陈奇早早出门，胖子的隐疾，在陈奇接受中医传承后，好似赤裸裸地展现在他眼前，至少数十种治疗方案也同时出现在脑海里，用针灸恐怕会吓坏人，于是陈奇选了比较稳妥的方法，药疗！开好了方子，到药馆抓药，仔细地检查了下那些中药，倒也没有质量问题，但大部分都存放得有些久，稍微有些受潮，虽然能用，药效显然大打折扣，于是，他不得不又把几味药的剂量调整了一番，抓药的伙计倒也没有为难他，只是按方抓药，毕竟不是自家医师开的方子，他是没有义务把关的。抓完药，又转到市场买了个电动药褒，胖子这病靠吃药，估计得吃半个月，因此，他得做足准备。回到学校，已经快中午了。因为不用上课，胖子果然还赖床，张南李顺则外出了。陈奇把药洗干净，又倒上四碗水，然后就架在电动药褒上熬起来，又拿出了冰糖、蜂蜜，中药味苦，不用这些，恐怕胖子死都不会喝上一口，毕竟现在人吃西药已经习惯了，要喝中药，那真是煎熬。 “啊啾！”胖子在床上打了个喷嚏，“什么东西，味道这么呛！” “快起床吧，药快熬好了，你个懒虫”陈奇笑骂道。 “什么药？”胖子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速效减肥药。”陈奇没好气地道。 “这是中药？”胖子总算反应过来。“别别别，我不喝这玩意，苦死。” “放心吧，有蜂蜜和冰糖呢。”陈奇无语，这死胖子还敢不领情了。 胖子套了件外套，进洗手间解手，然后又去刷牙洗脸，出来时，陈奇已经在桌上放了碗药，深红色的药汤，只是看着，他就有点什么作呕。 “陈奇，亲大哥，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是，这药能不能不喝？”胖子垮着脸，一脸不情愿。 “不能。”陈奇道，“熬了大半个小时的，你就是抹脖子也得给我从喉咙往里倒！” 好吧，眼看着陈奇一脸没得商量的样子，想想陈奇忙活了一早上给自己熬药，一咬牙，胖子端起碗就喝。 “哎哟，烫死我了！”死胖子一急，倒忘了这药才刚出炉呢，而陈奇也来不及制止。 “你个死胖子。”陈奇笑骂道，“真是烫死你活该。”陈奇看着他那视死如归的样子就好气，若不是关系好，他能理这死胖子。 “哎，真别说，味道还不错。”胖子道，虽然被烫了一下，不过，这药汤却真的没想象中那么苦，他这才发现桌上还放两个瓶子，一瓶子冰糖一瓶子蜂蜜，显然是调过味的。 “四碗水煎一碗，每天一碗。饭前喝。”陈奇甩过一大包中药，里面已经分成一小包一小包的，药煲则放在角落。 “真能减肥？”胖子狐疑地道。以他和陈奇的关系，要说陈奇坑他是不可能的。但要说这玩意真能减肥，他也不大相信。不过还是一口口地把药喝了。 “喝完了，走了，吃饭去吧。”胖子放下碗，道。 “别急，等等。”陈奇玩味地看着胖子。 “等什么？”胖子一阵纳闷。突然，他一抱肚子，脸色骤变，“陈奇，你给我下泄药？”随即不待陈奇解释，自顾地跑洗手间去，陈奇一阵好笑。 胖子这一蹲就是大个小时，仿佛要把肠子也给拉出来一般。 “陈奇，你什么意思！”胖子一脸阴沉。 “死胖子。”陈奇没好气地骂道，“你自己的事自己还不清楚？” “我清楚什么？”胖子没好气地回道。 “那你没感觉自己有什么不一样？”陈奇道，“你平常几天上一次洗手间？” 胖子一听，这才想起，自己是有便秘的，平时两三天都不见得能好好地上一次厕所，而刚才，他一下子仿佛把多年积蓄的浊气都排了出去，而现在，虽然某处生疼，可是，身上却出奇地轻松。人也仿佛精神了不少。 “陈奇。”胖子一阵惊喜，“你治好我的便秘？” “没那么简单。”陈奇淡淡道，“要全好还得再过半个月。”说完起身走向门口，“走吧，今天中午你请客。” “好咧！”胖子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时间很快，一个星期过去了，胖子可是痛并快乐着，陈奇的药出奇的好，多年的老便秘好得七七八八，而他体重也在这一周狂降了十斤！圆嘟嘟的脸上终于有了棱角的痕迹。现在上课，他能感觉到同学都怀着异样的眼光在看自己，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自己现在一天一变，总有一天会逆袭班草，迎娶班花，走向人生的巅峰。 “胖子。”何小楠走过来，“你是不是在喝减肥茶？” “没啊。”胖子道，心里美滋滋。何小楠本身不胖，便也属于偏胖，对于一个女生来说，这样的身材显然不符合标准，眼看胖子一天一个样，何小楠终于坐不住了。 “那你最近绝食了吧？”何小楠又问。 “也没有。”胖子得意地道。 “死胖子！”何小楠终于忍不住了，“老实交待！” “怎么，你也想瘦？”胖子笑道，“你找陈奇去啊。”甩下这一句话，他哼着小调调走出了教室，留下何小楠一脸不甘心。 “陈奇？”何小楠有些不解。 陈奇最近借口身体不舒服，已经请假一周了，实际，他每天都往市中心医院跑，中心医院有个中医颈部门诊，这里有个老中医坐镇，对于颈部类疾病非常有办法，所以来往求医的人很多，而陈奇则借口实习，不请自来，边请教边打下手。对于老中医的手法，他是十分佩服的，虽然远达不到治本的效果，但在西医治疗对此类疾病完全无效的情况下，老中医能靠着针灸、按摩和药薰缓解颈部病痛，已经算是了不起的成就了，可以说，也正是有这样一批实力过硬的老中医支撑，没落的中医才不至于彻底消失。现在，大病重症基本都只会访求西医治疗，而疑难杂症才会偶尔想起中医偏方而已。 “不错啊小陈，这按摩手法你学得七七八八了。”老中医笑着道。 “还是方爷爷你教得好。”陈奇笑道，面前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本名叫张力，显然是个坐办公室的白领，不过他的颈柱突出，显然是长期弯脖工作的原因，他这已经属于病变，按传统方法，基本只能缓解，不可能治愈，他倒也明白，所以每周都会抽空过来做一次中医按摩，已经持续了有大半年了。 “方爷爷。”陈奇突然道，“张先生这颈部我有点想法。” “哦？”老中医笑道，“什么想法？” “如果用按摩手法梳通颈部被压迫的神经，然后用外力渐渐校正颈柱，加上针灸活血，你看能不能根治？”陈奇道。 “嗯。”老中医听完，倒有些触动，“你说的是可行，但也不可行。”老中医仔细想了想，还是否定。 “为什么？”陈奇不解。 “要梳通神经，至少得找个真正的中医气疗大师，若不然，寻常按摩是没办法完全梳理被压迫的神经的。”老中医摇摇头道，“现在说自己会气功的骗子很多，要说有真才实学的，只怕没几个。” 陈奇恍然大悟，他之所以提出这个疗法，正是源于自己有办法治，而老中医一直没能实施，原来是缺少了最关键的部分，张力眯着眼睛听着他们两人讨论，倒也没有出言打扰，只是他也知道自己这病只怕是没那么容易治好的。 陈奇心里有了定计，便缓缓地调动了体内的气功，随即闭起眼睛，感受着张力的颈部神经脉络，说是神经，其实远不是西医研究提出的神经，还要关系到人体奇经八脉，十二正支经脉等，这却不是西医能解释得了的了。张力只觉得陈奇的手指拨动之间，仿佛有一股暖流在颈部流尚，然后梳理出一个个通道，而随着通道的梳通，颈部的不适感也渐渐消失，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他不禁惊讶地睁开眼睛。数分钟后，陈奇终于停了下来，而那种暖流的感觉也消失，张力这才回过头打量陈奇，“你刚刚做了什么？好舒服。”张力问道。 “替你按摩啊。”陈奇笑道。“你这颈部要是相信我，我来帮你治怎么样？” “胡闹。”老中医喝道，“你个小毛孩子能治什么病。” 陈奇讪讪一笑，而张力则若有所思，随即从掏出名片夹，从里面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陈奇道，“小兄弟，这是我名片，有空多联系，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陈奇接过名片，“这是我应该做的。” 第4章 表白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下午四点多，回到校园，陈奇一边走路一边出神，其实他是在回忆今天的收获，虽然中医传承以一种无法想象的形式灌输进他的脑海，但他还要通过不断的实习，才能真正学以致用，这也是为什么他每天都要去老中医那帮忙的原因，不断接触更多的病史，积累更多的经验，他才能真正地成为一名出色的医生。 “陈奇。”一个好听的女音传来。 陈奇一抬头，原来是班里的女同学，顾雪，他们班素有顾盼相辉，音容佳宜六大美女，顾则是顾雪，盼，则是李盼盼，音容佳宜则是其他四个美女。陈奇家境如何，他自己心里清楚，在这拜金女满地走的时代，他早就收起了在大学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的心思，毕竟，交往的开销可不是笔小数目，他不想增加家里的负担。而勤工俭学也仅仅使他能自给自足而已。 “顾雪，有事吗？”陈奇回过神。 “你在想什么？”顾雪笑问道。 “没，想些事情。”陈奇摇摇头，他很纳闷，平时他和这些美女交集并不多。 “听说你前阵子病了？”顾雪问道，一脸关怀，“好了吗？” “好了。”陈奇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大事情。” “你刚从外面回来？”顾雪问道，“你可请了一周的病假了。” “没有，我去外面兼职了。”陈奇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一起走走吧？”顾雪咬了咬唇，显然有什么话要说。 “好。”陈奇点点头，“是不是有什么事？”他仔细打量了下顾雪，身体没毛病，应该是其他事要帮忙吧。他们班上男多女少，五比一的比例，因此，男生经常充当女生的苦力和搬运工，不过陈奇倒很少献阴勤，毕竟他还要兼职。 学校的跑道是近两年新修的，四百米一圈，两人走在跑道内，身边已经有几个穿着短袖运动装的同学在跑步，不时从他们身边经过，倒也没有人打扰他们，顾雪低着头，仿佛在犹豫着什么。 “你是不是有事？”陈奇问道。 “快放假了。”顾雪低着头，脚步没停。 “是啊，从下学期起就要出去实习了。”陈奇也感叹道，不自禁地抬头，环视着这片校园，说实话，大一大二的时候，他们从不觉得这里多么美好，一切都理所当然，可是，当离期渐近，他们反而越怀念这个地方，越想多呆在这个地方。 “你有联系好医院吗？”顾雪问道。 “暂时没有。”陈奇叹道，他家没背景，想找人说道都不可能。至于说他的医术，他没有名气，人家未必会给他机会。 “和我去鹏城吧？”顾雪突然道。 “鹏城？”陈奇不解。 “我妈在鹏城一家医院当主任医师，她帮我安排好了。”顾雪道。 “她也能帮我安排吗？”陈奇问道，突然感觉有些怪异，这事情怎么反过来了。平常不都是男生帮女生吗？今天顾雪却主动提出帮他安排，陈奇突然明白了什么。不禁偷偷地打量了下顾雪，嗯，一米六几的身高，身材平平，因为穿着裙子，真实身材倒看不出来，不过，至少身体十分健康，性格还好，偏内向，但还算活泼，长相嘛，不用说了，班里前六的美女，怎么也不会是歪瓜裂枣，这样一想，陈奇突然有些紧张，突然沉寂的心渐渐热络了起来，顾雪的样子也慢慢地印在了心里。他毕竟是单身了二十几年的人，突然心里闯进了一个女孩的身影，就再也不想失去，害怕失去。 “顾雪。”陈奇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在顾雪诧异的眼神中，嘴唇轻动，“我有点。。。喜欢你。” 鼓着勇气说完，然后他就看到顾雪好像画面被定格一般，直直地看着他，仿佛有些不相信，天知道，其实顾雪今天也是想表白的，可是剧情转换太快，她都有点跟不上节奏。 许久，顾雪才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唇角拉起月牙般的弧度，“我还以为要我先说呢，你这个书呆子！”娇嗔的声音，在这一刻仿如天籁，陈奇最怕的拒绝最终还是没有来，表白成功！ 虽然猜出顾雪喜欢自己，但鼓起勇气的这一番表白，也是压上了自己所有，如果失败，恐怕就很难看了，还好，结局并没有出乎意料。 两道身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不知不觉牵上的手，却怎么也分不开了。 带着喜悦的心情回到宿舍，三个死党都在玩电脑游戏，甚至都懒得理他一下，陈奇吹着口哨，自顾地整理东西，换鞋，然后坐到自己的床上，拿出手机，和顾雪在微信上聊得火热，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般，甜蜜的句子，还有满屏装不下的爱意，如河水般滔滔不绝。李顺三人诧异地回过头，看着一脸猥琐的陈奇，都有点莫名其妙。 “陈奇，你表白成功了？”胖子随口说了一句。 “嗯，是啊。”陈奇漫不经心地回道。 空气，在这一刻都仿佛静止了下来，李顺、张南、胖子，全都把眼光投射过来，眼睛睁得老大！尤其是胖子，本只是想刺激下陈奇，没想到，却是成真了。 陈奇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眼神都直了的死党，有些讪讪地笑道，“没有的事。”然后慢慢地，轻轻地把手机屏幕关掉，把手机悄悄地放自己裤兜里。 “嗷！” “抢！” 仿佛三头恶狼，李顺、张南和胖子全都冲了过来，也不管游戏里是不是坑了，陈奇吓了一跳，拼命反抗，然而，反抗是无力的，最终三虐一，完胜，陈奇的手机到了李顺手里，随手解开屏幕，才发现，陈奇的屏幕头像已经换成了顾雪，打开微信，还有两人未聊完的画面，总算李顺还有点人性，没有深挖聊天内容，关了屏幕就把手机还给了陈奇。胖子则如释重负，只有张南略显失落，李顺则一脸“兄弟你厉害”的表情。 “还好不是李盼盼。”胖子笑道，坐回自己的电脑桌前。 “怎么可能，早知道你喜欢李盼盼，给我三个胆也不能追她啊。”陈奇笑道。 张南听完，则一脸失落地回到电脑桌前，一言不发，只是对着屏幕发呆。李顺最先反应过来，向陈奇示了示意。陈奇也终于发现张南不对劲。随即坐床上起身，揽上张南的肩膀，“兄弟，没事吧？” “呵，你看出来了。”张南苦笑，“好吧，其实我喜欢顾雪好久了。” 听完，陈奇一阵发晕，若要他现在离开顾雪，那是不可能的，但和张南的关系，也是难以分割的。 “想啥呢！”眼见陈奇沉默，张南突然打起精神，一拳打在陈奇肩上，“是你的就是你的，怪我没早出手，兄弟，不必介意，我放下了。” 胖子和李顺都围了过来，揽着两人的肩膀，“兄弟，好样的。”这话是对张南说的。要说让张南彻底放下是不可能的，但至少理智还在，没到反目的地步。 “对不起，兄弟。”陈奇正色道。 “我决定了，下个目标，李盼盼！哈哈”张南脸上略带玩味地笑道。 “你敢！”胖子瞬间炸毛，两人在宿舍床上就掐了起来，当然，只是玩闹罢了。不过这件事到确实触动了胖子的神经，一周多，他体重已经下降到150多，本来想体重减到130左右，他就要去表白，但经过这件事，胖子也明白，越是临近放假，想趁最后机会拼一把的人就会越多，出手晚了，恐怕毛都捞不到，但是自己这身肥肉，要想配李盼盼，恐怕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 “胖子，别犹豫了，要抓紧。”李顺在宿舍内一直都是大哥的角色，此时拍拍胖子的肩膀，示意他早下决定。他没有说出口的话，其实胖子心里也清楚，出手，至少还有机会，晚了，就什么机会都没有。 “陈奇，你和我出来一下。”胖子忽然道，然后自顾地出门。 陈奇一脸纳罕地跟上，两人走到宿舍走道边上，这里是两栋宿舍楼的中间，离各个宿舍都比较远。还能看到远处的女生宿舍。 “陈奇，我想瘦。”胖子正色道。“有没有什么办法。” “多少。”陈奇思索片刻，道。 “130.”胖子道。 “一个月，一百四，一百三不行。”陈奇道。 “为什么？”胖子不解，“我这一个多星期都瘦了将近20斤了，一个月都不能瘦20斤吗？”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陈奇道，“之前你身体有隐疾，导致身体排泄异常，虚胖，我用中药促使你体内水分和毒毒素溶解排出，所以你才能瘦得这么快，现在你身体好多了，剩下的毒素并不多，大多是脂肪，要瘦就困难了，一个月瘦十斤已经是极限。” 眼见胖子不相信，陈奇只得苦笑道，“你以为真有那么多减肥速效药，大多是骗人的，脂肪的热值极高，在体内燃烧极难，大多时候，即使是绝食，率先燃烧的也是你体内的蛋白质，而脂肪只是消耗少量一点而已，所以你想快速瘦身是不可能的，而且你身体未必受得了。” “兄弟，如果你有办法，就帮帮我。”胖子冷静道，“看到你和顾雪在一起，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也许我将后悔一辈子。” 看着胖子那慎重的表情，陈奇不禁有些为难，他知道胖子说得没错，照胖子这身材，平时李盼盼是连正眼也瞧不上一眼，如果不能瘦下来，恐怕胖子真会后悔。 “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陈奇终究是禁不住胖子的恳求。 第5章 办法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陈奇终究是禁不住胖子的恳求。“不过。。。。” “我相信你。”胖子打断陈奇的话，“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只要能让我减肥。” “好。”陈奇有些感动，但也不再多说，只说自己需要准备些东西，然后就外出了。 现在最流行的减肥方法是抽脂，不过这对身体是有损伤的，大量破坏体内的细胞平衡，会使人身体免疫力下降，同时导致多种并发症，得不偿失，不过，陈奇自有自己的办法。 按思路开好了方子，到中药店开了三包中药，又买了一套银针，这种出售的银针是制式的，质量其实一般，尺寸也并不是很准确，不过，按陈奇的眼光，倒勉强能用。陈奇很快回到宿舍，然后也不说话，自顾地熬起了药，对于陈奇和胖子的特异行为，张南和李顺早已经见怪不怪，只知道胖子一直在吃陈奇的减肥药而已，因此也没有多问。 “胖子，我们需要去个地方。”熬好药，陈奇对胖子道。 胖子点点头，一口将那碗药喝下，太急，也忘了加蜂蜜和冰糖调，药一入口就苦得他五官扭曲，可这一次他愣是一口闷了下去，然后两人就往外走。 两人顺着校园小路，直上后山，这是整个学校乃至周边的制高点，在这晚秋的季节，山上秋风萧瑟，两人都衣衫单薄，胖子都冷得起鸡皮了，倒是陈奇仿若未觉。 很快到了山顶凉亭，这亭子是夏天爬山人常来的休息佳下，眼下倒是没人，风更大了，胖子有些后悔没多穿件衣服。 “把上衣脱了吧。”陈奇道。 “嗯？”胖子不敢相信，“很冷啊！” “脱了吧。”陈奇无奈道，“这个方法很特殊，我要刺激你全身经络，加速你身体代谢速度，燃烧你皮下脂肪，但这样做会导致你体内温度失衡，所以，必须找个通风凉快点的地方，加速你身体热交换，还好现在是秋天，要不然咱们就得去太平间试试了。”陈奇半开玩笑。 “好吧。”胖子一脸愕然，但也不再多说，只把上衣都脱光，然后就盘膝坐在凉亭地上，闭上了双眼。 陈奇拿出针盒，用消毒酒精对着银针喷了几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用拇指、食指捏起一根针，对着胖子肩膀大穴就扎。。。。。。一顿饭的功夫，胖子只觉得蚊子叮咬一般，背后已经扎了数十根银针，而原本冻得发抖的身体，突然一股股暖流从腹部、大腿、脸部。。。等等全身各处涌现，同时，一种难以名状的全身性麻痒的感觉袭来，他刚要抬手去挠，但却无从挠起。 “别动，不要用手挠。”陈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胖子这才记起，早些时候陈奇就说过，要提高自己体内的代谢速度，以燃烧皮下脂肪，显然，这种感觉，便是体内脂肪快速燃烧的症状了。 虽然山上秋风萧瑟，可是胖子还是不可抑制地流下了汗水，体内那种麻痒的难受感也愈来愈强烈，胖子咬牙死忍，脑海里翻腾着李盼盼的音容笑貌，只觉得，为了她，受再多苦也是值得的。 如同煎熬般的半个小时过去了，陈奇终于开始收针，而每收一根针，胖子身上那种暖流就少一分，直到最后一根针收回盒子里，胖子那种暖洋洋的感觉也消失，同时，身上那种麻痒难受的感觉也不见，胖子如释重负。 “好了吗？我瘦了吗？”胖子迫不及待地问，双手不住地摸自己的脸，他多希望自己变得棱角分明起来。 “哪有这么快。”陈奇白了他一眼，“就这半小时，顶多消耗你半斤脂肪，想要瘦下来，至少得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胖子脸彻底垮下来，不过，想想李盼盼看到自己棱角分明，帅气阳光的样子，他还是咬咬牙点点头，“兄弟，谢了啊。”他也不问陈奇哪学来的奇妙怪招，单只陈奇愿意帮自己，他觉得就该领这份情，而不是打破炒锅问到底。 接下来一个月，每到傍晚，他们都会上山，胖子在这仿佛无尽的煎熬之后，总算见到了自己梦想中的样子，一头烫过的卷发梳理得条理分明，脸上棱角分明，鼻梁高耸，略厚的嘴唇虽然没有上唇膏，却红得鲜艳，尤其是一双丹凤眼，更是有了几分妖艳色彩，张南和李顺这几天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宿舍颜值普通中上，唯有胖子偏下，所谓一胖毁所有，而如今，胖子竟已经成功逆袭，甚至成了他们宿舍的头号帅哥，而且，不出意外，甚至已经有了竞争班草的实力了。 “我的乖乖。”张南一脸难以置信，“陈奇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把一个猥琐的胖子雕琢成一个大帅哥的？” “哈哈，那是我底子好。”胖子一脸得意，自信，只会比以前更多，“我决定了，明天去表白！” “你不会是去抽脂了吧？”李顺问道，“你这么大量抽脂，肚子皮肤不会松驰吗？” 这一点其实胖子也曾纳闷过，不过，总算陈奇给了他答案，陈奇给他配的三副中药，就是用来紧致皮肤的，而且还有一定的美颜排毒效果，这也是为什么胖子嘴唇红得妖艳的原因，可以说，他现在的身体，比一般健身房出来的教练还健康，不仅脂肪尽去，皮肤还非常紧致，没有一丝赘肉。 “祝你成功，胖子。”陈奇笑道。 “必须的。”胖子道，“不过，哥们能不能不叫胖子了？咱现在哪胖了？不嫌弃的话就叫磊哥吧。”胖子狠狠地抛了个媚眼来，至从瘦下来后，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这死胖子简直快成人妖了。 胖子原名叫黄磊，只是因为胖，所以名字几乎没人叫，现在，确实也不太合适再叫胖子了。 “走起，晚上我请客。”胖子在镜子前风骚地摆了个POSS，然后向其他三人勾了勾手。 陈奇无奈一笑，张南和李顺则是兴奋地跳起来，然后换衣服去。 本来想去柴火鸡吃，这样实惠些，但按胖子的说法，他的家境算是四人中最好的，家里也算富裕，所以生活费是四人中最多的，因此，他请客就要吃高大上的，所以最终定了去一家新开的酒楼吃。 星星酒楼，占了整整两栋楼的业务，前楼是招待平民的，一楼是婚宴承包，二楼是小包厢，而后面那栋则是富豪版，仅外墙就灯光闪烁，炫丽堂皇，里面听说是些大包厢，一般能在那里吃的，非富即贵。以胖子的实力，显然不可能去那里，只能往前楼走，门口已经张贴了一个大大的喜字，显然今天有人包办婚宴，不过现在已经快六点，已经过了迎宾时间，他们往二楼上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只见里面满满的都是人，数十桌酒席。 进了包厢，胖子也不客气地，直接坐到了正对门口的买单位，显然这家伙也是有经验的。服务员给三人上了一杯温开水，菜单本则摆在各自座位上，四人都翻开，只看一眼，陈奇就倒吸一口气，别说最贵的，只说最便宜的一道炒青菜，已经要40块钱一盘，其他的沾点肉的，更几乎是天价，这一道菜的钱，已经是他一周的生活费了。 “胖子，是不是玩得有点大？”张南最先回过神，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没事，今天我高兴。”胖子倒是潇洒，也知道其他三人恐怕放不开，于是自顾地点起菜来：一个一盅虫草排骨汤、一份烧羊排、一份红烧猪手、一份时鲜菜心、一份金玉满堂、一份牛肉炒饭、一份粉丝海贝。点完，服务员微笑着离开，而胖子也跟没事的人一般。 “胖子。”李顺有些坐不住，“咱们都还是学生，没必要这样。” “你们听我说。”胖子坐正，诚挚地道，“我家里其实有些钱，平时咱们都AA制，那是我不希望因为钱和你们生份，我们都是好兄弟，眼见着快要毕业了，这顿饭，希望你们别和我计较。” 他顿了顿，“而且我要感谢陈奇，是他让我找回了自信。”说着端起面前的水杯，向三人示意，一饮而尽，以水代酒，不外如是。 陈奇三人少不得也回敬一番。 这顿饭，可以说是陈奇吃得最好的一顿饭，张南和李顺也是吃得竟犹未尽，但是结账时，他们才真正地被吓了一跳，一千三！还是九折。但看胖子掏出手机，用微信一扫支付，毫无肉痛的感觉，他们总算知道，宿舍原来还住着一位土豪。不过倒也幸运，这是真正的兄弟，没有在兄弟面前装阔摆谱，没有挑三拣四，更没有趾高气扬瞧不起人。虽然很好奇胖子家里是做什么的，但三人都默契地，谁也没问。 第6章 注定失败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第二天，陈奇约了顾雪去逛街，一个月，虽然确定了关系，但两个都停留在牵牵小手的阶段，连亲亲小脸都没突破，约会地点也只是校园，最远的地方就是爬山。外出逛街真的是第一次。 在校门口见到了一身便装的顾雪，今天穿的是平底鞋，粉色休闲装，扎着马尾，很有一种清丽脱俗的味道，陈奇则是牛仔配衬衫，说实话，土里土气的，不过，人家女朋友不介意啊。 “你来早了。”陈奇笑道。 “是你来得太晚好不好。”顾雪没好气地呛道。 “以后你得来得晚点。”陈奇笑道，“这样才能让我等你。” “好。”顾雪笑道。 目的地，步行街！因为眼见入冬，天气预报说冷空气已经开始南下，因此，今天是为了买冬装的，当然，陈奇主要还是作陪，他家境不好，素来穿着简朴，一件外套得穿好几年，因此还没到买外套的时候。而顾雪作为女孩子就不一样了，不说一个月里每天不重样，至少得一周里每天不重样地换衣服穿吧？ 公交车上，人并不多，大多是些情侣，显然也是组队逛街的，陈奇和顾雪选了靠后的位置坐下，倒没有像某些饥渴的情侣那样，在公共场所公然秀恩爱，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雪，李盼盼的事情你知道不？”陈奇突然问道。 “怎么了？”顾雪诧异。 “没有，胖子今天要找她表白了。”陈奇笑道。 “嗯？”顾雪一愣，“真的？” “真的！” “最好不要。”顾雪道，“他会很难看。” “为什么？”陈奇不解。 “盼盼一直有男朋友的。”顾雪笑道。“不是我们学校的。” “真的？” “真的！”顾雪点点头，“他是注定要失败了。” 陈奇暗道不好，看来胖子这下子要深受打击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所以他也就不再纠结，只是想想今晚怎么安慰胖子。 “她男朋友的事你知道多少？”陈奇打算替胖子了解下情敌。 “富二代。”顾雪撇撇嘴，有几分不以为然。“她都没几天在宿舍睡觉。” 从顾雪的表情，陈奇已经可以想象李盼盼是什么样的人了，显然也属于拜金女一类的人，经常夜不归宿，显然也点明了李盼盼私生活，说实话，像这样的残花败柳，换了陈奇肯定不屑一顾，可是胖子毕竟暗恋了人家三年时间，恐怕会难以自拔。再问下去已经没有必要，因此，陈奇没再多问。 鹅城的地理在金三角中间，向来是作为鹏城这些一线城市的后花园存在，本身没有象样的产业，靠一线城市的消费带动，反而本地人的消费能力不高，物价在全国二三线城市里反而要居上，甚至比得上一些内地一线城市。不过，步行街的物价反而平平，质量虽然不算好，但也比地摊货强得多，象以纯类的女装商店倒是不缺顾客，毕竟不管是哪个城市，女孩子的消费能力都属于上等的。步行街总得来说是两条街的集合，K1路公交车到厂后下，就是步行街旁边的平湖，平湖算是鹅城西湖的组合湖之一，四大湖凑一起才算是完整的西湖，当然，比不上全国有名的杭州西湖就是，不过鹅城西湖也算是本地的景点，往来情侣多会在这柳萌下留连。 顾雪和陈奇没有去西湖景区，而是下车径往步行街1街走去，两条街成十字交叉，入门两边各开着一家361度店，时尚的音乐响起，穿着店服的361度女员工热情地吆喝，又走了一段，才是以纯，这是女孩子必逛的店了，陈奇却从没进来过，顾雪拉着陈奇，在衣架上挑挑拣拣，一副老司机的样子，陈奇偶然看到了衣服的标价，顿时有些汗颜，话说上个月原本身上有五百多，父母临走又留了一千，但这一个月开销加上帮胖子减肥，已经花了一千多，他身上顶多只有四百多，原本以为只要几十块钱的衣服，现在价格翻了十多倍，他顿时有点不自然起来，果然谈恋爱这种事，不适合穷叼丝啊！他在心里呐喊，祈祷着顾雪千万不要看上，不然他可就糗大了。原本就约好，这次是要他买单的，如果连一件衣服都买不起，今天这街白逛不说，顾雪要是不乐意怎么办。 仔细打量了下顾雪，恐怕至少能买下一件吧，不过，他怎么办？坦诚吧，在心里苦笑一声，大不了回到解放前吧。哎，我的初恋，恐怕只有一个月吧，我们还只牵过手，我们还没亲亲脸蛋。越想陈奇越苦涩，然而，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恐怕这辈子，只有今天，他才是最痛恨自己怎么会这么穷！ 很快，顾雪就试了两件衣服，只是象征性地问他好不好看，他只是木然地点点头，顾雪也不介意，十多分钟，试衣结束，顾雪已经让店员打包了三件衣服，两件套装长袖，一件裙子，趁顾雪去照镜子整理着装，陈奇走到收银台看了下票价，三件，九百八十五！陈奇在心里哀号，可怜他身上只有三百多好不好。 “你卡在我这呢。”顾雪笑着走过来，一手挽着陈奇的胳膊，一手递给店员一张信用卡，在陈奇意外的眼神中，店员快速刷好卡，甚至都不用顾雪输密码。 “走啦，呆子。”顾着笑着提起衣服袋子，然后就这么挽着陈奇走出以纯。 “怎么了？”顾雪有些担心，陈奇的表情不对劲。 “唉。”长出一口气，陈奇有些无奈，“对不起，原来我连给你买衣服的钱都付不起。” “书呆子。”顾雪有些好气，“你当我是李盼盼，非得找个富二代？我是喜欢你，又不是喜欢你的钱。” “雪。。。。”陈奇有些感动。 “呆子，要女生提袋子有些不礼貌哦。”顾雪调皮地道。 陈奇这才醒悟过来，接过顾雪手中的袋子，连顾雪的小腰包也拧了过来，虽然男人拧小腰包很娘，不过，他算是放开了。 逛街继续，这一逛就是一整个下午，陈奇手里又手已经提了七个袋，其中五个是顾雪的，两个是他的，最终他的三百块还是没花出去，反而顾雪非给他量身买了两袋子衣服，一个袋子是新流行的韩版外套，另一个袋子是一套衣服，一件衬衫和一件休闲裤，总价值高达一千多，然而，顾雪是霸道的，根本不需要表决，就直接否定了陈奇的意见，然后刷卡买单。看着有点郁闷的陈奇，顾雪说不出的开心。 “放心吧，昨天我和我妈说要买衣服，她就给我打了钱，够买很多衣服的。”顾雪笑道。 陈奇表情略有些不自然。只能点点头。 “走，我们去西湖走走吧。”顾雪过来挽着他的胳膊道。出来后，顾雪明显放得开多了，以前在学校顶多只是牵牵手，而现在，她已经主动挽起他的胳膊了，甚至身体也有意无意地靠上来，让陈奇有些想入非非。 “现在，我应该可以亲亲她了吧。” 湖边，秋风拂动杨柳，太阳已经西沉，树上亮起惨绿色的灯，说实话，有些渗人，两边行人匆匆，不时有一对对情侣相依走过，陈奇低着头，心里不知在想什么，而顾雪则是看着透着灯光，波光鳞鳞的湖面，有种满足感。 他和她在湖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看着远处的绚烂的灯光，陈奇总算把手伸了过去，把顾雪大胆地环进自己的怀里，贪婪地呼吸着她的发香，感受着她急促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一切都那么地美好与幸福。然后，他如小鸡啄米一般，快速地在她的脸上啄了一口。顾雪埋头在他怀里，只是嘴角的弧度，说明了一切。原来，这就是认可彼此的感觉。 结束这一场约会，吃了个晚饭，又依依不舍地把人送回女生宿舍楼下，陈奇才回自己的宿舍，同时也想起了，有另一件令他担忧的事，于是脚步不禁加快了几分。 打开门，熟悉的座位上没有看到熟悉的人，他把目光投向胖子的床上，果然，胖子用被子蒙着头，而张南和李顺则是冲他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结果，已经注定，只是，被伤了的心，恐怕要好久才能恢复吧？ 第7章 车祸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胖子的失败给了他不小的打击，但好在他自我调整得不错，第二天就开始和他们有说有笑，只是偶尔一个人会有些发呆，显然，内心绝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陈奇没有去探究更多，毕竟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安慰的话他说过，但不可能一直说，说再多，放不开的永远不会放开，而放下的，早应该放下。 给顾雪发了信息，然后就出门，他打算去老中医那打下手，才刚到医院门口，突然，一辆白车呼啸而来，然后车门打开，大家手忙脚乱地抬担架车，运送病人，很多血，衣服上，白大褂上，车上，担架上，陈奇突然有些混乱与空白，他还不算是医生，也还没见过类似的场面，因此，在这一刻他是无助也无能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显然也不应该做什么，只是木然地把路让开，受伤的有四个人，其中一个是女的，三个是男的，显然都没到三十，甚至可能是学生，其中一个一直挣扎着要去膜自己的腿，痛苦的号叫声充斥耳边，“车祸”两个字，在脑海回荡。那血淋淋的画面更是刺激着他稚嫩的神经，而慢慢地，针灸止血术又缓缓地浮现，他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快，扎紧他的动脉，他要马上止血。” 医生在里面急促大叫，场面很紧张，显然那病人伤到了动脉，血一时半会止不住，而这样大量地流血，即使不死，也会导致他腿坏死，严重甚至截肢。 “止不住，他的动脉完全割断了。”护士带着哭音道，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出于怜悯。 “我来。”陈奇鼓起勇气走了进来。说着就从裤兜里掏出了针灸盒。 “你是谁？别来捣乱。”医生大怒，“拉出去。” 几个助理就跑过来，拦住了陈奇。 “医生你听我说。”陈奇大急，“我是学医的，我有办法止住他的血。” “你。。。”医生一脸鄙视，“走远点，别耽误我们抢救病人。”这时他已经给病人打了镇定剂，病人也昏睡了过去，只是明显下肢伤害还在流血，血还没完全止住。 “我真的有办法替他止血，求求你相信我。”陈奇急得几乎要跪下来了。在这一刻，他只想抢救病人，做一个医生该做的事，虽然，他还没有行医资质，甚至还不能被称为医生。“再不止血，他的腿就要废掉了。”陈奇又道。 那主治医生看了看陈奇，又看了看病人，对陈奇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有些意外，显然陈奇真的是懂一点医术的，而不是过来胡乱凑热闹。 “你进来吧。”主治医生道。旁边的助手护士拿过一件白大褂给陈奇披上。陈奇也不多说，打开针盒，又用酒精消了消毒，然后就捏针朝着病人腿部经脉扎下，主治医生想要阻止，可是第一根针已经扎腿上了，于是他也就不再阻止，只静静地看着陈奇把针一根一根地扎下去，虽然他不懂中医，但对陈奇快速的认穴速度还是有些惊疑不定，如果陈奇不是认穴十分准确，那么就说明他是乱扎一气。 七根银针成勺子形状般扎在伤者的大腿上，血一下就止住了。 “血止住了。”旁边护士惊喜地叫道。同时也唤醒了主治医生，其实他发现得更早，只是，他实在难以想象，什么样的医术才能靠几根银针，止住动脉出血，要知道刚才连速效止血带都失去了效果。 “好了，我用银针暂时封住了他的腿部动脉，但时间只有一个小时，现在得马上替他做手术，要不然呆会血就真的很难止住了。”陈奇道。 不消他说，主治医生的素质也是蛮高，一看血止住，马上开始安排手术，这时，病人的血型也验了出来，伤者被推进手术室，血袋也挂上了，这样的手术只能算是小手术，难度不高，恐怕个把小时就能做完。陈奇在手术门外站了会，然后就上二楼，自顾地找老中医去了。 交警、警察轮流来了个遍，好在折腾的时间不长，然后是病人的家属，陈奇也总算稍微弄清楚了事件始末。原来，是某个富二代，带着女朋友兜风，结果车速太快，迎面撞上了另一辆轿车，女朋友倒没事，可富二代自己却伤了腿部动脉，若不是止血及时，恐怕就要截肢了。这是医院给的官方说法，自然，没有人提到陈奇，一切都是医院与医生的功劳。陈奇抽空去看了下那富二代，手术很成功，他也转到了豪华病房，只是还在深度昏迷中，腿部打着石膏高高吊起，另外几人则在普通病房，也都没什么大碍，大多都受了点伤，精神有些痿顿而已。 富二代明显家里有些势力，虽然是肇事一方，但看家属的表现，倒压得受害方抬不起头，双方家属在大厅里闹得不可开交，陈奇虽然有些好奇，但倒没有真多事到去打听什么。但只看交警和警察的态度，恐怕受害方是讨不了好处的，毕竟现在的有钱人，哪个背后没有靠山，普通家庭，即便有几个钱，和他们闹也是胳膊扭不过大腿的。 这时候，陈奇突然发现那主治医生。想起自己的银针还在对方手上，便走了过去。 “医生您好，我是陈奇。”陈奇迎了上去。 “嗯。”主治医生一点介绍自己的兴趣都没有，“你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事，我只是来拿回我的银针的。”针灸用的银针都是一套的，少了这几根，这一套就不全了。 “哦，那些针拔下来后就随手丢了。”主治医生皱了皱眉头，“那些针接触过病人血液，是不能再次使用的。” 陈奇有些无语，无奈耸耸肩，“好吧，打扰了。”说着转身就走。 这一套银针要180元，眼下他整个身家也就二百多，短时间要再买一套是不可能了。没想到自己多管了一回闲事，倒损失了一套银针，只是，陈奇倒没有后悔，只是对医院的做法有些气恼。诚然，注射用的针头是一次性的，可是谁见过针灸用的银针也是一次性的？而且，看那主治医生的样子，对自己好像有些我敌意啊？ “张医生，辛苦你啦。”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从大厅走了过来，虽然穿着随便，便一看那衣服都是杆杆的牌子货，右手上戴着的，更是限量版钻石机械表，价值上百万，即使对自己儿子的救命医生，他也只是不失身份地慰问一番，谢字却没出口。在他们这样的人眼里，也许能给自己儿子治病，都是种荣幸吧。 “我们应该做的，谢谢姚总。”张医生连忙弯下了腰，一脸讨好。而大厅的争执也落下了帷幕，张医生口中的姚总只是象征性地给了一笔钱作为补偿，就打发了人家，也打发了交警和警察，更打发了法律的制裁。而这一切，都将与陈奇无关。 张力这个月过得很好，自从上次陈奇按摩过后，他的颈部疼痛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甚至他都忘了自己颈柱间突出的事，今天偶然想起，突然想到陈奇给自己按摩时，那种暖暖的感觉，于是这几天他都会来老中医这里，不过不是为了看病，而是为了见见陈奇，他给陈奇留过电话，本以为他会联系自己，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想过这件事，他还记得对方说过的，彻底治愈自己颈部疾病的办法。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陈奇，今天，总算又遇上了。 “你好啊，小兄弟。”张力起身，主动向陈奇伸出了手。 “你好，力哥。”陈奇有些意外张力的热络，但还是礼貌性地伸出手并问好。两人的手握了下便松开。 “力哥颈部又犯病了吗？”陈奇道。按理他已经替对方梳理了经脉，即使没有治好，对方至少突出部分不再压迫神经，也不应该出现病症的，按医学说法，属于临床治愈，就是说痛苦消除的意思。 “好多了。”张力笑道，“多亏方老和你的治疗，我这颈部最近已经没那么严重了。” “还是要注意在坐姿。”陈奇笑道。“保持良好的习惯，才能保证你的颈部不会再恶化。” 旁边方老在给另一名病人做药薰，只道，“小陈来了，你按我教你的手法给小张按按吧。” “好咧。”陈奇和张力同时道，意外于两人的异口同声，两人都相视一笑。 张力在椅子上坐好，陈奇手在张力病症部位按了按，同时检查了一翻，突出部分并没有压迫到神经，也就是说，张力并没有发生炎症，这让陈奇更好奇。按理说，这类疾病，在没有病症的情况下，病人是不可能来医院的，这也是大多数人的通病，无痛意味着无病，虽然这样有很大的歧义，但普通人可顾不了那么多。 陈奇还是规规矩矩地替张力按摩，只是没有再动用气功，张力一直在默默地感受，希冀出现上次类似的情况，可是很快他就失望了，上次那种暖流直到按摩结束也没有再出现。 第8章 私下治疗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兄弟。”张力整理了下衣服，小声道，“能请你吃个饭吗？” 现在已经5点多，一般5点半方老就会休息吃饭，这个点邀请刚刚好。沉吟了一下，陈奇就点点头，他知道张力肯定有事。 出了医院大门，张力没有说什么，只是领着陈奇到了停车的地方，他的车是一辆旧版汉拿达，四十多万，只能算一般。两人上了车，陈奇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车内保养得很好，没有一丝异味。 “兄弟。”张力没有开车，而是转过头，道，“上次听你说有办法彻底治好我的颈柱，是不是真的？” “嗯？”陈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的，理论是可行的。” “那要怎么做？”张力道。见陈奇不解，随即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想彻底治好这个病，你需要我怎么配合？” “这样啊。”陈奇思索了一阵，道，“力哥，我只是个在校生，没有行医资质的。”他有自己的顾虑。 “我相信你，出了事我自己负责。”张力急忙道，“上次你帮我按摩时，我就发现你手法比方老好得多，而且又提出那样的方案，显然你是有把握的，就这点，我感觉你就比方老强。” “好吧。”话说到这份上，陈奇也不再推托，毕竟他自己是想要一试的。 “行，那我们先找地方吃饭，边吃边聊。”张力一喜，陈奇同意，那就说明自己想的没错，他真的有办法，看来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他实在是被折腾怕了，别看这一个月安安生生，可想起发病那会，他是连起个床都困难，颈部发病，全身的力气几乎无法用上，每次他都是硬着身体，然后翻了个身，再用双手撑着起床，那痛苦简直无法忍受，他说什么也要彻底治好这个老毛病。 为了表示最大的诚意，张力硬是拉着陈奇到了西餐厅吃饭，一顿饭开销下来近千块。陈奇很无语，最近他在经济方面是连受打击，先是胖子，然后是顾雪，如今又被张力打击，这一个个出手阔绰，一出手就是他近两个月的生活费，再想想自己的未来，陈奇突然有些脑袋发晕！自己以后也能这样出手阔绰吗？未必！这是他自己的答案，他想细数下自己的优点，结果一路数下来，全是缺点，没眼光，没前途，没关系，没本钱，没能力，更不懂经济管理，更不要说经商头脑，他一样也没有，这样一想，他突然就喘不过气来了。 “怎么了小陈？”张力诧异。看陈奇突然气喘吁吁的样子，还以为陈奇发病了。 “没事，没事。”陈奇不好意思地道，要是让张力知道自己刚才的差点被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不笑死才怪。 跟着来到张力的公寓，这是他自己租的，一个月两千多，两个两厅，豪华装修，陈奇自动过滤了这些沾染了金钱气息的东西，指着客厅的沙发道，“力哥，你趴这吧。” 张力依言，脱了外套和衬衫，裸着背趴在沙发上，又手交叉撑着下巴，陈奇调整了几下，然后张力的头就成了垂在沙发外面了，陈奇随手打开针盒，喷了酒精消毒后，在张力背上扎了几针，张力只感觉自己的背仿佛不是自己一般不受控制了，上半身都开始摊软。要不是出于信任，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治坏了。 陈奇拨了拨张力的头，张力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上半身，因此头完全松了下来，陈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力哥，别怕，我这是用银针锁住了上半身经脉，好使你能充分放松，呆会我会强行较正你的颈柱，可能有点疼，你千万忍住。” 张力无法点头，只能眨了眨眼睛，有期待，也有对未知的恐惧。 陈奇不再说话，左手托起张力的下巴，右手探到张力颈部，按到了突出的位置，张力只觉得一股暖流从陈奇掌中输入，陈奇探到位置，食指和中指成剑指，按在突出位置，然后一发力。 “咔！”的一声，张力几乎痛晕过去，好在只是一瞬间，然后陈奇又用手掌轻轻按、揉、捏、提，一股股暖流从他指肚输入，疼痛完全消融，张力只觉得身体无比地放松与舒适，甚至忍不住想呻吟。大约十多分钟后，陈奇才放下张力的下巴，同时开始拔出银针，而张力也终于恢复了对上半身的掌控。 “真带劲。”张力深吸一口气。 “力哥。”陈奇笑道，“你的颈病应该是好了，你试着活动下。” 张力闻言，头顺时针转了三百六十度，又逆时针转了一遍，虽然有些微酸，但显然那种胀痛感已经消失。 “这位置还有点酸疼。”张力实言道。 “没关系，只是刚校正时伤了周微肌肉，过几天自己好的。”陈奇笑道，他刚才的手法极粗鲁，伤到肌肉是正常的，若不用这种方法，只怕张力的颈柱是没法治好的，当然不是随便按回去省事的，还要避开一些血管经脉和神经，换一个人肯定做不到。 “小陈，你坐。”张力转着脖子，试着适应，接了杯温开水递给陈奇。 “厉害。”张力竖起大拇指。 “力哥说笑了。”陈奇谦虚地道。 “我敢说你这手法恐怕没几个人会。”张力由衷道，“我这毛病有好几年了，前年到京城看了一次，那号称全国排得上号的老中医都说没办法彻底治好，只能减轻症状，可是你眨眼的功夫就治好了，真厉害。” “其实也是力哥你的病不严重。”陈奇讪讪笑道，“运气好而已。” “行了。”张力点点头，“兄弟你是个实诚人，你既然叫我力哥，索性我就收下你这个义弟，怎么样？” 陈奇不淡定了，“这。。。力哥。。。。” “别婆妈了，行不行一句话。”张力颇有些果断地道。 “行。”陈奇站了起来，看得出张力是诚心和自己结交。 “哈哈，好，以后你就是我义弟了。”张力十分高兴，陈奇也有些感动。 “弟弟，哥没什么本事，其他的帮不上忙。”说着张力掏出钱包，从里面取了一叠红太阳出来，如果细数，恐怕有一千多。然后递给陈奇，“这点钱你收着。” 眼看陈奇要拒绝，他变了变脸，道，“别和你哥客气，你是学生，还是一名医生，以后哥有个三长两短，你照顾着点就是。” 张力这一说，陈奇拒绝的话反而说不出口了，要张力说这是治疗费用，他肯定是不收的，毕竟他没有行医资质，而替张力治病，其实也有拿他当小白鼠的意思，现在张力以哥哥的身份给自己钱，他反而不好拒绝了。 “谢谢力哥。”陈奇感动了点点头，收下了这笔钱，原以为只有一千多一点，接过手才发现，这厚度要多上几份，恐怕三千也是有的。这算是一笔巨款了。 接下来聊了些家里的琐事，张力总算知道陈奇家境情况，但却不在意，反而拍着胸脯道，“弟弟，我家里就我一个男丁，底下也没弟弟，既然认了你，以后你就当我是你哥，有困难就和我说。”同时把陈奇的手机号码存了下来，又加了微信，找借口拿过陈奇的手机，又用微信转账了两万块，点了接收后才把手机还给陈奇。 陈奇自然不依，然而在张力严厉的批评下，也只好无奈接受，张力说这是给他明年做学费用的。 直到晚上九点多，张力才送陈奇出来，又硬拉着陈奇上车，把他送到校门口才走，显然张力是真的把他当自家人了。 突然多了一笔不小的巨款，陈奇反而有些茫茫然了，前两天他才为了一两千块钱而愁眉不展，如今，手握两万多块钱，他反而有些无所适从，果然不是做有钱人的料。陈奇自嘲。 第9章 兼职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晚上，和顾雪聊着微信，学校勤工俭学群突然有信息发送，原来是有兼职介绍。想想自己有个多月没做兼职了，陈奇遂打开看，原来是招家教的，科目是化学，陈奇也算理科生，教初中化学还是可以的，而且他原本在高中的理科成绩不差，面试时间是明天上午10点，面试地点是教室楼101室。101室不是教室，而是一个公开课教室，平时课外讲座和活动都在这里举办，同样功能的公开课教室还有四个，也作为一些临时的面试点，比如说学生会之类的组织。和顾雪道了晚安，陈奇便沉沉睡去。一夜无梦，陈奇八点多就起床，洗刷一番，然后用微信给顾雪道了早安，也不知道她起没起床，今天是周三，没课。在电脑上看了一会初中化学的资料，直到9点半，陈奇才整装出发。到了101室外，发现已经有十多个学生在排队，显然都是在面试的，不过这次兼职需求人数也不少，总共要7名，轮到陈奇，面试的是一名大二的学妹，长得一般，属于学生会的，学生会经常会接到一些外面的兼职消息，然后校内发布，想找兼职的人可以据此来面试，面试上就可以接受兼职任务了，不过要交一定比例的收入给介绍人。很幸运的是，对方想找的是理科出身的，而来面试的人中，仅有七八名是理科生，大部分是文科生，所以，最后陈奇还是成功抢到一个名额。上课时间是周末一整天，一小时是40块钱，算下来一天是300块钱，其中要交给学生会40块。 面试完，顾雪也发来了信息，她已经起床并洗刷好了，陈奇告诉她自己在教学楼前的喷泉边，她发信息说马上过来。 大学情侣是浪漫的，因为，只要你想，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在一起，只谈风月，把生活的烦恼推托给父母承受，而如果出了校门，那么，所有的美好都会埋葬在柴米酱醋盐中，曾经爱情的美好与浪漫，随之烟消云散。陈奇有过这方面的顾虑，然而，还是舍不得眼前的美好，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未来是否残酷，只是，如今的相伴，难舍难分。他们之间没有饥渴的性爱，更没有现实的铜臭味，顾雪是个聪明的女孩，也是个理性的女孩，虽然少了一分感性，但无疑让他们之间的羁绊更显牢靠，至少，有钱没钱，陈奇都没感受到压力。虽然身上有不少的钱，陈奇还是没有失去原有的简朴，午饭只是街边小吃，一人一碗云吞，津津有味。 然后是逛街，不过顾雪这次没有买衣服，只是买了几件小饰品，很便宜，几十块钱而已，陈奇总算找到了替女朋友买单的成就感，然后是西湖边赏景，静静相依偎，如果激情终究会归于平淡，而他们的平淡，却孕育着幸福。 周末，陈奇养好状态，按地址来到了辅导学生家里，这里是个高档花园小区，在陈奇这种门外汉眼里只是高档而已，而在懂事的人眼里，这一座座叫别墅。显然学生家里是有身份的。 在门卫处登记了身份证，然后就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出来，显然是佣人一类的。 “你好，是陈老师吧？”女佣笑道问，很和气。 “是的。”陈奇礼貌回道。 “进来吧。”女佣给门卫打了招呼，门卫总算把门打开了，陈奇走了进来，这小区的花园比外面看要气派多，绿树成荫，还有一座座小型喷泉，不远处还有一个不小的泳池，有数对青年男女在那里嬉戏，拐了几道弯，才找到门牌，女佣刷开门禁，进门的瞬间，一种难言的贵气刺激着陈奇的神经，用金碧辉煌形容或许过于夸张，但宽敞的客厅，水晶吊灯，古典式样的酒架，还有琳琅满目的装饰，陈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客厅并没有人，也就没有人发现他的失态，女佣热情地请他进来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水，才道，“请您稍等，我去告诉少爷您来了。”说着便上了楼，从外面看，这栋房子肯定不止两层，三层，四层甚至是五层，开发商疯了吗？按占地，如果盖成高楼，再分成一间间出售，肯定价值不菲，如今这么大一栋楼，只住一户人家，显然有些浪费，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能住进这座小区的人，又岂止是有钱那么简单。 隔了好一会，才听到楼上的脚步声，陈奇抬头望去，一位把不情愿写在脸上的小少爷一步一阶地走下来，他的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显然很不高兴被安排家教。陈奇也有些无奈，现在的初中生他接触不少，一个个都叛逆得很，几乎没几个能真正地认真学习，即便是家教再用心，恐怕能听进去的也是百不存一。眼前这些少爷级别的人物，显然就不是一位好相处的主，自己这次恐怕是麻烦大了。像这样非富即贵家庭的孩子，哪是自己管教得了的。 渐渐陈奇发现有些异常，原本以为那少爷一步一阶是因为不情愿，在闹矛盾，故意慢吞吞下来，待近了才发现，原来他左腿有异常，或者说使不上多少力气，从医学上讲，就是属于先天性发育不良，看着他那明显比右腿瘦上一圈的左腿，陈奇有些怜悯这个孩子了。论出身，他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可是，上天是公平的，在享受比别人多的同时，他失去了和其他孩子一样健康的身体。陈奇可以看出，这孩子只是勉强能走路，再过一阵子，左腿肌肉会突发性萎缩，到时这条腿恐怕就保不住了。 看着陈奇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腿看，虽然隔着裤子，小少爷还是不高兴了，他脸上怒火浮现，双目喷火般瞪着陈奇，陈奇总算反应了过来，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只怕自己刚才的举动，真的伤害了这少年倔强的心灵。 “对不起。”陈奇放下姿态，诚恳地道歉。 “哼。”小少爷冷哼一声，径走到一边坐下，把脸别过一边，一点也不提辅导的事。刚才陈奇是真的惹怒他了，现在他是一点想敷衍的心思都没有，只想赶走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 陈奇有些尴尬，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不过知道眼下恐怕没那么容易使对方消气，转而又打量起那只明显发育不良的左腿，良久，陈奇才道，“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不能。”孩子冷哼一声。 “好，那以后我就叫你不能。”陈奇只能发挥自己冷幽默的本事来，“别人问你名字，你的回答肯定是你的名字。” 不过，让陈奇失望的是，少年根本不理会他，而女佣上了楼后，也没再下来。 “其实，我刚才是在检查你的腿，在想怎么治好你的腿。”陈奇又道。 果然，少年转过身，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冷哼一声，又转过头去。 陈奇有些无语，这少年恐怕没那么好沟通。不过，他有颗天生的医道之心，所以，不管少年态度如何，现在，他的确放下了继续辅导的心思，反而开始思索怎么治疗这只腿来。 可以看出，这疾病是从娘胎带来的，也就是还在孕期，受了碰撞或其他原因，导致胎儿腿部经脉受损而又没有治好，出身后，由于营养不良，导致较右腿发育不良，而如今随着时间推移，更是发生了病变，渐渐要演化成肌肉萎缩症。这其实也是生命体的一种保护机制，当某个部分长期营养不良时，人体内部机制就会认定这是属于累赘，然后采取措施放弃这一部分，然后将营养供应给健康部分，这和植物的顶端优势相类似。 “能让我看看你的腿吗？”陈奇尽量放低姿态，“我是学医的。”陈奇没想到的是，自己姿态放的越低，少年反而对他更不屑一顾了，在他的感觉里，陈奇和他爸爸手下的那些下人一样，根本不需要对他客气。 陈奇无奈，总觉得不能这样僵持，于是起身走了过去，蹲下身就去捏他的腿，他才刚碰到，少年就剧烈地挣扎起来，甚至用右脚踹陈奇，在这一刻陈奇是温柔的，也是霸道的，他不顾少年的右脚踢在自己背部，只是紧紧地抱着少年的左脚，左手运气，一股暖流顺着接触处输入，同时沿着少年滞涩的经脉前进，少年终于不挣扎了，他奇怪地看着陈奇，一种麻痒的感觉从左腿处传来，竟感觉有些舒服，于是他不再挣扎，静静地看着陈奇替自己按摩，然后又撩开裤腿，遗憾的是，裤子比较紧，只能撩到脚脖子。陈奇一边输入气功，或者称之为真气，一边检查少年腿部经脉，真气所过之处，原本带滞涩的节点慢慢冲开，苍白而缺少血色的脚脖子也渐渐红润起来。 第10章 和解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少年总算领了情，脸上的怒气也消去，反而多了一丝童真和单纯，纯净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陈奇，只觉得陈奇的双手好像有说不出的魔力一般，双手每碰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如干涸的土地，重新焕发了生机。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陈奇脱力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少年看着仿佛累脱的陈奇，有些奇怪。 “你真的是医生吗？”少年问。他终于给陈奇好脸色看了。 “不是的，我是学医的。”陈奇道。 “那不就是医生吗？”少年单纯地道。 “有点不一样。”陈奇无语，“以后我可能是医生，现在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你治好我的腿了吗？”少年道，试着活动自己的左腿。明显感觉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他说不出来。 “还没完全好。”陈奇如实道，“这么和你说吧，你的两条腿就像两个孩子，你一直喂你右边的孩子吃饭，而左边的孩子一直饿着，所以他长得很瘦很少，现在我替你打开了左边孩子的嘴，以后你吃饭的时候，他也和右边的孩子一样跟着吃饭，所以，他很快就会长得和右边的腿一样健康了。这么说，你懂吗？”陈奇发现自己想得太过简单，这样的比喻绕来绕去，连自己都绕进去了，这个孩子能听得懂吗？ “不就是左边腿营养不良吗？”少年突然一脸嫌弃，“很多医生都说过了，我左腿血管堵塞，所以营养跟不上，说得那么复杂。” 陈奇无语，这死孩子这么聪明，亏自己还想编个简单点的比喻好让他明白，原来都不用他解释，他自己早就听过接触过，也早就明白了。 “好吧。”陈奇尴尬地道，“以后你的左腿会慢慢长好的。不过你要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整天闷在家里不好。” 看少年的肤色，就知道平常是极少出门的，恐怕除了上学，他连外面的花园都没逛过吧。 “嗯，”少年点点头，好奇地捏着自己的左腿，他能感觉自己的腿不一样了。 “那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陈奇不失时机地道，“刚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撇了陈奇一样，少年点点头道，“我叫陆洲。” 来之前陈奇已经知道他读初一，所以就没再多问，只问道，“那现在要不要我教你化学？不然我没法和你爸妈交待啊。”虽然身上也一笔巨款，但陈奇已经自动忽略了，今天这家教的收入，可以说是他接下来一周的伙食费，如果拿不到手，他是有些不甘心的。现在他就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农民工，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 少年考虑了一下下，就同意了，然后两人上了楼，陈奇这才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而女佣原来一直在打扫房间，天知道楼上有几个房间，女佣这都收拾了几个两个多小时了。而此时他正在整理少爷的房间，其他房间都房门紧闭，显然也没人在，这么大一所房子，就他们两个人在，真够单调的。 陆洲的房间足比得上普通人家一整间房子那么大了，足有百多个平米，居中一个2米大床，靠墙各种壁入式书架、收纳架，摆设和公仔、玩具等等，地上还有一个模型铁道，一辆模型火车停在上面，看得出，这辆模型火车是可以顺着铁轨移动的，这完全是一个小王国。 陆洲从书包里取出化学书，看得出他是个好学的孩子，化学书的边角都有些折痕，显然是经常翻读的原因，书里面各种注释，字迹也还算工整，倒让陈奇刮目相看，原来这小子和别的叛逆少年还是不一样的。 直入主题，原来，这一次陈奇真的只是辅导，陆洲比想象中要聪明，也并不是因为他不懂而请家教，相反，他请家教完全是他父母的意思，只是单纯想巩固下知识而已，显然那两位对他的学习是关心不够的，按陆洲的水平，倒不一定非要请家教的。没办法，陈奇最终还是按书本的知识，朝前多教了两章，这样陆洲接下来的课显然就轻松多了。 在陆洲家吃过饭，下午四点半，陈奇告别，保姆给了五百块，说是主人提前知会好的。知道这一家是有钱人，陈奇也就没有矫情，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至于陆洲的腿，虽然他出了不小的力气，但他自觉地忽略自己的功劳，也就没有邀功的心思。 先给顾雪发了信息，在校门口碰了面，当然是一起吃晚餐了。 陆洲的父母终于回来了。 “老爷，夫人，您们回来了。”女佣恭敬地拿过拖鞋，让主人换下，然后又提着换下的鞋放到鞋柜，下次使用前是要先清理一番的。 “洲儿怎么样。”男主人叫陆天云，四十多岁，一身正装，脸上棱角分明，有种久在上位的威严。 “家教来过了吗？”女主人三十出头的样子，身着古典的华丽开襟旗袍，皮肤保养得极佳。 “来过了。”女佣恭敬地道，“少爷很听话，那家教和少爷相处得很好。”女佣如实回答。 “哦？”陆天云很意外，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脾气，长年不见阳光，导致他从少养成了坏脾气，之前的家教，来过一次就没人敢接第二次的，有些根本都进不了儿子的房间，更别说辅导了。 “说说情况。”陆天云突然来了兴致。 “回老爷。”女佣在一边道，“早上九点钟的时候，陈老师准时来了，然后少爷下来，我就去打扫房间了，十一点多的时候，少爷和陈老师才进了房间去辅导课程，中午吃饭的时候，少爷和陈老师还有说有笑的，陈老师还夸少爷聪明呢，吃完饭后，他们又开始学习，然后四点多的时候，陈老师才离开，我按主人的安排，给了他五百块钱。” 静静地听着女佣的叙述，陆天云有些意外与不可思议，但随即他又好像抓住了什么，“你说他们是在十一点后才开始辅导的？那9点到十一点之间的这段时间他们在干什么？” “对不起老爷。”那时候我刚好在打扫房间，所以也没注意。 陆天云喜怒不形于色，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挥挥手，示意她退下去。 “怎么？”妻子在旁边问道。 “没什么。”陆天云道，“难道有位家教能入你宝贝儿子的眼光，只是想多了解下而已，我很奇怪，他是用什么手段，使得洲儿接纳了他。” “嗯，你这么一说，我倒也好奇了。”陆太笑道，随即起身，“我上去看看洲儿。” 陆天云点点头，看着妻子上楼，走进儿子的房间，由于儿子腿脚不便，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房间，他因为工作原因，也很少陪他。妻子进房间后，很快就叫他了。 “老公，你上来下。”刘芸叫道。 “怎么了？”陆天云皱皱眉头，随即起身。 进了房间才发现，妻子打着手电筒，在仔细检查儿子的腿。 “怎么了？” “洲儿刚说那老师治好了他的腿，你看。”刘芸示意陆天云走近看。 陆天云接过手电，仔细地看，虽然他不是医生，但对儿子的腿还是了解的，但见孩子瘦若枯柴的腿，此时好似焕发了生机一般，原本的苍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生机勃勃的红润，虽然仍然枯瘦，但显然原本诊断的营养阻断已经消失了。 “洲儿，你说，老师对你做了什么？”陆天云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努力使自己镇定。 费了大半个小时，陆洲总算把早上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当说到陈奇没礼貌地审视自己儿子的病腿时，陆天云夫妇也是同样有些不悦的，当说到陈奇不顾陆洲反抗，强行给儿子的腿按摩，甚至背部还挨了儿子几脚时，陆天云就有些动容了，刘芸甚至眼睛有些湿润，当儿子把陈奇说自己儿子的左腿像小孩的嘴已经被打开时，刘芸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她紧紧地抱着自己地儿子。 “总算老天开眼。”刘天云长叹一声。 “不，不是老天开眼。”刘芸哽咽道，“是那个老师，是他治好了洲儿。” “具体还要检查一下。”刘天云道，“眼下还不能下结论，这样吧，明天让刘医生来家里给洲检查下。” 一天很快过去，第二天，刘医生给陆洲做了详细的检查，检查结果勿庸置疑，陆洲的腿部神经的确是恢复了，仿佛有人帮他彻底地梳理了一遍，现在，陆洲只要及时补充营养，左腿慢慢就能长得和右腿一样健康茁壮了。 第11章 医者心肠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陈奇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生活，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做的好事，被陆氏夫妇视为天恩。 “老公。”刘芸道，“我们得感谢人家。” “嗯。”陆天云点点头。“之前的家教是怎么联系上的？有联系方式吗？” “没有。”刘芸摇摇头，是通过熟人介绍的，据说找的是医学院的学生，姓陈。” “是陈奇。”陆洲在一边镇静地道，像个成熟的小大人。 “联系下，看能不能找到人。”陆天云道。 刘芸掏出手机，给熟人发了微信，很快，陈奇所在的兼职群里就发布了一则寻找家教陈奇的寻人启示，虽然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但学生会成员走了一批换了一批，因此，对于大三的陈奇，还真没人认识，而且微信上都不是真名，更难辩认了。陈奇正在老中医这打下手，刚好看到信息，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回复，他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可是，既然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想要回报，现在，又何必再去招惹那些。 一连几天，消息石沉大海，陆天云甚至几次到学校，甚至找到校长，也查到了陈奇所在班级，但陈奇既不在宿舍，也没来上课，陆天云几次都白跑，倒是校长受了不少气，在陆天云面前，他这个校长矮了半截。李楠老师倒是有些诧异，这个学生据说帮了人家大忙了，可是什么忙，能让人家三番四次找上门，开始还以为是找麻烦的，所以都推托陈奇请假不在，到最后听说是来感谢的，他才报了陈奇的宿舍号，也上门找了一次，不过张南、李顺和胖子都不知道陈奇上哪去了。陈奇有意躲避一阵子，所以这几天晚上都住张力家里去了，白天则是去老中医那帮忙。手机则是关机，反正他和顾雪解释过，要躲一阵子。 就这样过了一周，陈奇只有晚上会开会机和顾雪聊天，偶尔约出去逛街，苦了校长和班主任，接连打了好多电话，可是都是关机，信息更是一条不回。眼见那快爆栅的信息，陈奇苦笑，原本以为躲阵子就清净了，谁想，这热度一点没低，甚至校园的各个小圈子都开始传小道消息了，有的说是一个大三的师兄对某女生始乱终弃，最终家属找上门理论，那师兄吓得逃难去了；也有说是某师兄在外面得罪了大人物，被追杀上门；更有甚者，说是一好赌的师兄，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被黑社会追上门来了。当然，也有更接近真相的：某师兄在外面拾金不昧，失主上门感谢，师兄避而不见。看着学校群里的各种纷乱的传言，陈奇无奈给班主任回了个信息，“李老师，您好，请代我转发陆洲父母，举手之劳，不必挂怀，我是个学生，请还我平静的生活。落款，陈奇。” 李楠看着陈奇发过来的信息，这几天她已经弄清楚得差不多了，只道是陈奇阴差阳错用医术治好了人家儿子的腿疾，至于多严重她倒是不知，眼下看着陈奇的信息，她莫名有些感动，这就是她曾经为他申请医疗补助的学生，有着高尚的节操，哪怕做了好事，也不求回报，只想要一个平凡的生活。她清楚陆家的能量，只怕陈奇要借这一股风直上青云也是可能的，可是，这个学生拒绝了一切。做好事，不留名，不求回报，医者医德，不外如是，虽然不知道陈奇医术如何，但在她心里，这一刻，是认可了这个学生，真是天生的医者心肠！ 将信息转发给了校长，李楠补充了一句：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陈奇是医生，他在做他该做的事，并不需要回报，医者心肠，不外如是。 当陆天云收到信息的时候，刘芸看着信息眼眶又红了。而陆天云则是百味交集，这一周，他也把陈奇家里的情况了解得很清楚，甚至想要上老家，去感谢一番二老。父母凭子贵，中式骄傲，不外如是。对于这个寒门学子，陆天云是很佩服的。他也知道对方一定是在避而不见，但仍然执着地要找到他，甚至有些气愤，毕竟以他的身份，哪怕市长也没有这么大的架子，可是，一个寒门学子，向自己关起了大门。看着陈奇的信息，他不禁肃然起敬。随手回了个信息：知道了。医者心肠，不外如是，这八个字如暮鼓晨钟一般，震撼他的心灵。一直以来，他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对方是在摆谱，看到这八个字，他才真正明白，那个寒门学子的高贵内心。所以，他不能放下报恩之心，但得放下咄咄逼人的行为。他又打开屏幕，拨通校长的手机号码。 “喂，方校长。”陆天云道，“贵校的励志奖学金，我们想从100名，增加到1000名。” 作为鹅城龙头企业的陆氏集团，每年都为医学院资助了100名励志奖学金，每人八千块，一百名就是八十万。当然，这只是象征性赞助而已，已经不算少了，毕竟是长期投入。而医学院总的来说，对于陆氏集团没什么回报。如今，校长彻底被砸蒙了，一年八百万的赞助，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另一边传来盲音。校长知道，对方还会派人来接洽的，所以也就不急于一时，对于那个印象并不深刻的学生，他从心里生出了感激之情。 这些背后的事，陈奇无从得知，他现在沉浸在顾雪的温柔乡里，享受着走出校园前，最后的美好与幸福，不管未来如何，现在牵着的手，就是他最大的满足。 “呆子，你真不打算见见人家？”顾雪笑着问道。 “不见。”陈奇有些无奈，因为这个事，他现在连兼职都不敢接了，生怕一冒头，就被人当叛徒送上绞刑架。 “这事闹得可真大啊。”顾雪感慨，“现在学校的群里，网站里，到处都是你的寻人启事，你都被人肉了。”说起这个，顾雪是又好笑又好气，这几天，所有知道她和陈奇关系的人都跑来问这问哪的，搞得她也不得安宁。 “咦，呆子，你快过来看。”突然，顾雪打开学校网站，看到了被置顶的红头文，标题是，感谢某同学妙手仁心，陆氏集团向学校捐资励志奖学金百万。 打开内容，开头是对近期事件的辟谣，并还原了部分真相，没有明说，只说是某大三学生，凭过人的医术，治好了陆氏集团总裁的亲子痼疾，陆氏夫妇出于感恩，发出寻人启示。随后，文中提到了某大三同学妙手仁心，做好事不求回报，所以回避家属，具体的真相并没有完全展示，但人们总算了解了事情始末，对于这位某同学，大家心知肚明，陈奇这个名字，在学校，已经是堪比一线明星了，你可以不知道某明星，但在医学院，肯定不能不知道陈奇。文章的最后，是陆氏集团决定每年向学校提供1000个励志奖学金名额，金额高达800万。这令人咋舌的金额，挑动了所有人的神经，就是陈奇自己，也为陆氏夫妇的大手笔所震撼。 “呆子。”顾雪有些目瞪口呆，“假如你见见他们，是不是这笔钱就都是你的？” “未必。”倒是陈奇率先反应过来，“他们也许会感谢我，也许会给我一笔钱，但绝不会这么多。”陈奇想得很透彻，也许，正是自己避而不见，才成全了自己，也成全了学校，如果自己一开始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恐怕，也就和一般医生一样廉价，对于那些有钱有势高人一等的富人来说，他不管做什么，都会矮三分，而正是自己的避而不见，反而显得高高在上起来。当然，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也是始料不及。不过，还是那句话，既然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想要回报，现在，又何必再去招惹那些是是非非。 这一刻，在顾雪眼里，陈奇显得非常高大，甚至有种令人高山仰止的感觉，她凑了过去，张开怀抱，想从背后抱住他，可是，陈奇已经先一步转过身，将她拥入怀里。温暖，在彼此的心里流淌。 远处，李楠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微微一笑，然后走开了，打消了过去讨说法的心思。“这样的孩子真不多见。” 第12章 终得一见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事件告一段落，但在医学院众学子心里，陈奇这个名字有了不一样的意义。虽然真相模糊不清，但，这位隐者肯定是高风亮节，单看陆氏集团向学校的这大笔资助，就可以看出陈奇肯定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更重要的是，他拒绝了对方的回报，要知道，那可是鹅城的龙头企业，更是全国排得上号的大集团，一旦搭上线，前途不可限量。 陈奇总算回到了宿舍，打开门，张南、李顺、黄磊，一个个向他投以注目礼，他们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好样的。” 陈奇无奈一笑，没有过多解释，而他们也不需要解释，日子终究会平静下来的。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终究躲不过这一次注定的会面。 陈奇才回到宿舍不久，陆氏夫妇在校长和班主任李老师的陪同下，来到了陈奇的宿舍，打开门的瞬间，陈奇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熟悉的人和不熟悉的人，不用猜，他知道谁来了，无奈地哀嚎一声，他走了出去，让他们进门是不可能的，地方太小，也不适合，毕竟那不仅仅是自己的宿舍。 “小陈，你好。”陆天云大方地上前，主动伸出手。 “陆总，您好。”陈奇不是傻子，他知道这是谁。 “谢谢你，小陈。”刘芸走上前，也伸出了手。 “举手之劳，真的不用这样的。”陈奇无奈，但还是伸出手，礼节性地一握，松开。他谈吐自然，毫不怯场，倒让在场的人都刮目相看。 “对于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于我们来说，是天大的恩惠。”陆天云诚挚地道，“谢谢你为洲儿做的一切。”陆天云说完，和夫人一道弯下了腰，陈奇敢受这一礼，赶紧向旁边闪躲，一边道，“陆总，真的不必这样。”陈奇苦笑。周围宿舍的学生都看热闹来了，这下子本有些平静的校园，恐怕要火上一阵子了。 仿佛知道场合有些不合时宜，陆天云直了腰，笑道，“如果可以，还请小陈继续给洲儿做辅导，说实话，洲儿还有点想你呢。” “陆总说笑了。”陈奇道，“小少爷聪明得很，我都有些汗颜。而且我就快要实习了，恐怕不能分身。”这是实施，还有一个月学校就放假了，下学期他就要和顾雪，一起去鹏城市中心医院实习，肯定不会留在鹅城了。 陆氏集团旗下没有医院，但和医院打个招呼，给陈奇找个医院还是可以的，于是陆天云又道，“小陈找到实习医院没有？如果没有，我可以代为安排。” “真的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陈奇笑道。 陆天云夫妇有些不甘心，给钱，他怕伤了陈奇的自尊，帮忙安排工作，眼下他还没毕业，替他安排实习医院，人家医术这么高，早找到地了，想来想去，竟真的找不到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陆天云不自禁地又想起“医者心肠，不外如是”八个字，是啊，像陈奇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贪恩图报的人，这样一想，他反而看开了。 “那行，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开口，我陆家的大门，会一直为你敞开。”陆开云重重地道。这个承诺，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动容，恐怕真没什么比这句话含金量更高了，只是，看了看陈奇，恐怕陆天云这话是白说了。陈奇这样的人，送上门的恩报都不要，又怎么可能会委身上门求助呢？ “有空来家里看看洲儿。”刘芸眼眶渐渐红了，眼前这小伙子太着人疼了，她甚至想把人招到自己家里来，在国外，她们还有个女儿呢。现在也只是想想而已。 陆天云夫妇待了个多小时，总算告辞，校长临走时那赞赏的眼光，让陈奇有些无奈，李楠则是给了自己一个鼓励的眼神，作为一位的导师，李楠无疑是成功的，她了解每个同学的家境，给每个寒门学子都尽量地争取奖学金和助学金，可以说，没有李楠的帮助，陈奇甚至都没钱上大三，正是因为各种助学金和奖学金的支持，才让陈奇支撑到现在。所以，对于李楠，陈奇是敬佩的。 年底，申报助学金和奖学金的提名工作开始了，自然，历年都是奖学金人选的陈奇，不出意外地入选了，交了材料，没过多久，励志奖学金就发了下来，八千，没有多也没有少，学校在这时候，表现得是十分公平的。 和顾雪走在校园的小道上，他们已经穿上厚厚的外套，手上戴着情侣版手套，双手牵在一起，低于十摄氏度的气温，对于南方来说，还是有些冷的。 “雪，再过半个月就放假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陈奇有些不舍地问道。 顾雪没有急着答话，思索片刻才道，“呆子，你呢？” “你回家我就走。”暑假他会留下来打工赚生活费，而寒假，他一般回家帮忙。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寒假，留下来一起过几天再走，好不好？”顾雪道，声音里有些羞涩。 陈奇很快明白她的意思，重重地点点头。在一起三个月了，他们，已经是彼此的彼此。 眼下没课，陈奇约了张力晚上吃饭，毕竟认了干哥，自己的女朋友也该介绍认识一下的。 晚上，星星酒楼包厢。这算是第一次带顾雪来这样高消费的场所吃饭吧，最奢侈的一次是去西餐，两人花了近三百。来星星酒楼是张力的主意。陈奇也就不为已甚了。 七点多，张力总算下班赶了过来，陈奇只知道他是一家公司的白领，但具体做什么的，他没有问，在他想来，就算问了也未必真清楚，毕竟没入那一行，怎知那一行的事。 “哥，这是小雪，我女朋友。”张力刚进门，陈奇就站了起来，介绍起了顾雪。 “哥，您好。”顾雪乖巧地打招呼。 “你好。”张力笑道点点头，又道，“好小子，可以啊，这弟妹够漂亮。哈哈” 陈奇笑了笑，大家就都入席坐了下来，菜已经点好了，就等张力来上菜。这也算是一次家宴，因此并不追求奢华，只是点了几道偏素菜，价格中等，不过现在他们倒都不介意这点消费了。学校的学费因陆天云的关系，几乎都给减免了，就连张力给的两万块钱，也不用作学费上交了，陈奇原打算还给张力，倒是张力爽快地推了回去，他也知道陈奇家境不好，这些钱肯定能救救急。因此，陈奇原封不动地打回了老家，倒把老两口吓了一跳，陈奇只道是在外面认了个干哥，是哥哥孝敬两老的，两老和张力打了几次电话，真正地认了亲，这事才算结了。虽然张力给的两万块钱没了，但陈奇的励志奖学金还在，而且，后面又追加了助学金，按惯例，励志奖学金和助学金只能二选一，但鉴于陈奇的贡献，这才破例追加了助学金。学校多出了一大笔赞助，无疑来年招生又是一道王牌。 闲话家常就不多赘述，按张力的说法，顾雪见过张力，也算是见过婆家人了，来年有空，让陈奇领回家给二老瞧瞧，也让二老开心一下。陈奇只是大方地说好，而顾雪则有些不自然了。 这餐饭最终还是张力买单，拒绝张力送他们回校的打算，陈奇和顾雪走在夜的街道上，路上行人不少，相依偎的情侣也很多，只是大家都穿得很厚，显得有些庸肿。 “雪，今晚要回学校吗？”陈奇突然道，前面是一家店面挂着招牌：海燕宾馆。 顾雪抬头看了一眼，嘴角带着笑，认真地看了看陈奇，然后大方地道，“那就不回去了，反正不用上课。”倒让陈奇有些讪讪然。不是说女生这时候应该都很羞涩的吗？果然故事里都是骗人的。 第13章 礼物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学校终于放假，当最后一节课落下帷幕，意味着，陈奇的大学生活，已经快到终点。有不舍，有留恋，也有期许，好在，还有顾雪温热的手心。走在校园的小道上，气氛有些沉默同时也有些吵杂。三两的人群，大家都带着兴奋和期许地讨论着接下来的路程，有已经找到实习地的，也有还在懊恼的，陈奇和顾雪算是比较轻松的，他们已经约好去鹏城中心医院实习，只是研究课题方面仍然是个问号。实习不仅仅是一段过程，还要提交一份课题报告，只有通过审核的课题报告，才能给他们的大学生活圆满划上句号。 “呆子。”顾雪有些不舍地道，“明天我就得回家了。”她已经逗留了三天，家里其实已经来电催她回家了。 “嗯。”陈奇点点头，这几天他们腻在一起，吃饭、逛街，甚至睡觉，都在一起，虽然有着食髓知味的不舍，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只沉浸在温柔乡里。“年后，我会先去鹏城找你。然后再一起回学校报名。” “好。”顾雪点点头。随即又打起精神道，“走，陪我出去逛逛。” “去哪？”陈奇问道。这几天可快把鹅城每一寸土地都丈量了一遍。红花湖、黄金海岸、江北休闲渡假区，还有商业中心圈等，就这几天走过的路，逛过的街，已经比他们在一起近四个月还要多好几倍。 “给啊姨和叔叔买礼物啊。”顾雪嗔道。 陈奇这才反应过来，难怪顾雪有气，这家伙还指望她妈妈找实习岗位呢，过年人不到，却也不表示下心意。倒是顾雪想得面面俱到。 “好，那我们去华贸吧。”陈奇道，“你看给你爸妈买点什么合适？” 顾雪白了他一眼，这小子总算开窍，她虽然说的是买礼物给陈奇的父母，其实也是提醒他，该给自己的父母表示下心意，毕竟这趟回去，他们两的关系就是要在双方父母那里备案的。 华贸，属于鹅城的高档贸易中心，里面既有进口货，也有出口货，但同一特点，就是名牌，而名牌的特点，就是贵，说实话，就陈奇身上的万把块，其实进这商业中心圈是有些寒酸的，不过，给顾雪家里人买东西，肯定不能太小气，第一印象很重要。 进门一层，各大珠宝专柜琳琅满目，全是晃得人眼睛睁不开的各式珠宝，金银钻玉，来往人群更是非富即贵，仿佛全鹅城的有钱人都集中到了这里一般，当时，占大多数的还是三五成群的贵妇贵女，当然还有攀上高枝的小三情妇，名贵的皮草、名牌的包包还有不俗的珠宝手饰，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场面，陈奇还是被震撼住了，不由得有些小心奕奕。顾雪反而放得开些，和陈奇在一起以后，她就和名牌彻底告别，身上穿的都是步行街的大众货，打扮还算清新娇俏，但和贵气肯定不沾边了，身上象样的饰品更是没有。陈奇记得顾雪以前脖子上是有一条金镶玉项链的，现在也没有戴出来，每次问她，都是笑而不语。其实陈奇明白，顾雪是在努力使自己更贴近自己而已，毕竟他一个寒门学子，能保证温饱就不错了的。 想了想，陈奇还是拉着正要上二楼的顾雪，走近了周大福珠宝专柜，专柜里并没有特别贵重的珠宝，一克拉以上的钻石珠宝更是一件也没有摆上来，价格都标在一张白色小标签上，陈奇紧张的面色总算放松了几分，还好，咬咬牙，有些东西还是买得起的。一位导购小姐看他们过来，忙笑着和同事打了声招呼，然后迎了上来。 “你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职业性的微笑和礼仪，倒让陈奇有些不自在，说要买，他想，说真买，肉痛啊。 “呆子。”顾雪松开陈奇的手，挽住他的胳膊，也不怎么说话，只看着那光彩艳丽的一件件项链和戒指。她知道陈奇想做什么，但也知道陈奇能做什么，但心里就是止不住地甜蜜。 “先生，你女朋友真漂亮。”导购小姐笑着道，她明白陈奇就算要买，也不会买什么高档货色，但仍然没有失了自己的职业素养。 陈奇不敢看导购小姐，装作十分专注地挑选着一件件饰口，从项链，转而看向戒指，有黄金、玉和钻戒，价格都不便宜。 “雪，你看着喜欢哪个？”陈奇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身，向顾雪问道。因为，在他眼里，除了价格还是价格，要论好看不好看，他真的说不上来。 顾雪笑了笑，扫了一眼，然后指着左边第三个戒指，对着导购小姐道，“能把那个拿出来看看吗？” 导购小姐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是一个银戒指，但造型设计很新颖，是两颗心用箭串在一起，在这专柜里，几乎和地摊货，虽然心里有些不悦，但还是职业性地笑着，把戒指拿了出来。 陈奇看着顾雪挑了个几百块钱的银戒，心里有轻松，但更多的却是自责，自己怎么能这么小气？这是和自己过一辈子的女人啊！陈奇凭空多了几分勇气，也不看那个银戒指，而是指着专柜里钻戒一栏道，“麻烦给我拿一下这个。” 导购小姐顿时有些惊讶，按理说，眼前的小伙子的穿着，混身上下也不到百来块，显然是一些家里平平的穷酸学生，而他所指的钻戒，价格高达八千多，虽然在钻戒一行里，算是大众货，可是他真的买得起吗？ 取出钻戒，不理会顾雪有些微愣的表情，陈奇就把戒指往顾雪的左手无名指戴去，刚刚好！然后满意地品评了一番，也不问顾雪意见，就对导购小姐道，“能微信支付吗？” 导购小姐总算反应了过来，赶紧把一旁的微信支付码取了过来，陈奇用手机一扫，然后输了密码，看着支付成功四个字，陈奇反而轻松了下来，有时候，自己或许不能给得比别人更多，但总算能把自己最好的给她吧！ “呆子。”顾雪有些感动，声音带着些许哭腔，但总算是压了下去，她笑了，很灿烂，“我很喜欢。”她把手指抬起，向着灯光，虽然只是一个几分的钻戒，比不上克拉大钻戒，但，她就是很喜欢。 “走吧，上二楼。”陈奇拉着顾雪，一起向二楼走去。 二楼是皮草一类的，还有一些外套，按顾雪的说法，想给陈奇爸妈买件合适的外套，冬天冷的时候可以用得上，这是比较实用的。自己的父母则不喜欢这些，顾雪的意思是，给自己爸妈买双鞋就好。毕竟顾雪家境不错，皮草外套都是不缺的，但鞋子反而对口。他们家都快半屋子鞋了。即使是她爸，那鞋子也是一整个鞋柜的，听得陈奇有些咋舌，真不知道城里人还有收藏鞋子的爱好。 一路下来，虽然有些狗眼看人低的店员没少给他们脸色看，但最终，他们还是成功地完成了任务，给顾雪爸妈的鞋子是在四楼桃的，是顾雪把的关，两双总价一千四，没办法，第一印象很重要。倒是顾雪给陈奇父母买的东西比较一般，一件中年外套，五百多，一件女式皮草，六百多，也价格一千多了。顾雪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陈奇家里的情况，所以既没有追求高档，也没有追求价格，而是偏向实用和普通，她知道不能给两老留下个败家公主的印象，所以，没有盲目地追求豪奢。 出了华贸，陈奇回头看了一眼这座简直是销金窟的高楼大厦，就这一趟，他算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趁去洗手间，他检查过自己的账户余额，不到二千，现金，数百。 吃饭，回学校，顾雪买的是明天的高铁，虽然两座城市相邻，但高铁还是要舒适得多，所以顾雪还是选择坐高铁，陈奇则没有订到票，好在汽车票并不紧张，他打算送走顾雪再回家。 这几个月，对于陈奇来说，真是如梦如幻啊！ 第14章 回家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家是这样一个地方，呆久了会想走出去，走出去会不舍得，在外面漂泊久了，会想回去。家，是个避风港。船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这里，但也不能不回到这里。 路上没有塞车，陈奇在大巴车上颠波了近四个小时，才回到了家所在的城镇，然后打了摩的，直达家门口。 熟悉的乡村小路，熟悉的米白色外墙，略显老旧的一层平顶房子，熟悉的铁栏门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显然是重新刷过漆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什么，所以一路上没遇到人，陈奇收拾起异样的情绪，换上一脸笑意，拧着大包小包，向着门里走了进去。然后他就看到了，坐在门后沙发上的父亲和母亲。“爸、妈，我回来了。” “啊奇！” “小奇！” “哥！” 惊喜，喜悦，亲情的花在这一刻悄然绽放，终于没有人再被电视上播放着的狗血抗日神剧吸引。 好一会，才算应付了父母的吁寒问暖，陈奇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把顾雪的礼物和自己的礼物掏了出来，然后带着笑意，拧着出来。 “爸，这是小雪给你买的。” “妈，这是小雪给你买的。” “小妹，给你，你的公主裙。” 至于自己的礼物，他没有过多介绍，只是一人一双鞋，还有其他一些日用保健品，还有吃的。 “小雪这孩子。”母亲笑着接过袋子。顾雪和陈奇的关系他们二老是知道的，也是认可了的，收到小雪的礼物，两老乐不可支，陈奇的妹妹今年18岁，叫陈素，高中快毕业了，长得亭亭玉立，只是皮肤有些暗黄，此时身上穿的也不过是普通的地摊衣服，有种灰姑娘的感觉。她打开袋子，本以为只是一套裙子，没成想，底下还有一套护肤品，这一套差不多算是化妆品与护肤品的集合，顿时脸上的月牙儿笑得更弯了。 “这是我嫂子给我买的？”陈素兴奋地道。 “是是。”陈奇笑道。自己的妹妹长得其实不差，只是家里穷，供两人上学已经是负担，她想要打扮和保养皮肤，几乎是不可能的，冬天也不过是一瓶5块钱的爆拆灵，大家一起用着，确保不会皮肤冻得开裂就是了。看着灰姑娘一样的妹妹，再对比光**人的顾雪，陈奇有些心疼。也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多考虑，就这裙子和护肤品还是心细的顾雪想到的，而他居然还无知无觉，想了想，又道，“素素，明天和哥一起逛街去，怎样？” “好啊。”陈素夸张地跳起来，然后提着自己的东西回房。陈奇家是典型的下山虎格局，一个大客厅，四间房间，两边各一个厕所，一个厨房，乡下盖房子便宜，这建筑面积144平米的房子，当时开建到装修，也不过花了七八万而已，当然，也是陈父东拼西借才盖了起来，这些年陆陆续续地还钱，也还有七八千没还上，每年过年都有讨债的上面，当然，要债也是有讲究的，除夕前能上门，除夕后，不管要不要得到，就只能是等来年了。不过今年陈要债的不上门了，因为陈父早把钱还上了，这也多亏陈奇打回来的两万块。 “小奇。”陈父道，“书读得怎么样？”陈奇治好了张力的颈柱病，还因此认了亲戚，在陈父眼里，儿子在学校这医肯定没白读，这问的虽然是书读得怎么样，其实是想问陈奇今后的打算，他也是个读书人，也知道儿子快毕业了。 “爸。”陈奇想了想，还是道，“明年就开始实习了，小雪父母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回学校报完到我就过去。” “嗯，小雪家里的情况你清楚吗？”陈父是有顾虑的，在他看来，顾雪是城里人，两人其实并不般配。 “这还真不知道。”陈奇如实道，“只知道她妈是市中心医院的主任医师，至于她爸，只听说是大企业的高管，家里不缺钱就是了。”这些都是顾雪给的信息。 “有些话我还是要提醒你。”陈父正色道，“你和小雪的事，我们二老虽说是没意见，但保不准她家里人什么看法，咱家的情况你自己清楚，这差距太大，人家父母恐怕没那么好说话。” 陈奇点点头，这些其实他也想过，但顾雪一直让他放心，说她有两个清明的父母，至于实际情况，真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团圆，当天家里也算是吃了餐丰盛的晚餐，晚饭后，陈奇又到各家邻里亲戚家串门，也见一些小时候的朋友玩伴，一晚上在这匆忙而又暖心的情节中，渐渐过去了，睡回自己的床上，陈奇的心渐渐有些凝重，和顾雪的事，像块石头压在他的心里，以前顾雪在的时候，轻轻松松把那块石头扔一边，而现在，他有些难以入眠。真是一路行不易，坎坷曲折多。 第二天，陈奇带着陈素出了门，当然也领了母亲的采购任务，距年关只有不到半个月，年货采购是要提上日程的。 葵潭镇，一个不出名的小镇，在地图上，连一个针点的位置也占不了，但这确确实实是个人口大镇，近十万人生存的大镇，经济反而十分落后。这也是潮汕区的通病，潮汕多贪官，且看改革四大特区之一的汕头，就知道贪官的祸害有多严重，一群贪官赃官，愣时把特区汕头的经济败得连普通的二线城市都不如，更不要说和改革先锋的鹏城比了。坑坑洼洼的马路，一路真是颠波起伏不定，甚至连陈奇家乡自修的乡里都不如，整个镇过半的贫困户，可是陈奇听说，去年镇政府还向上级汇报，说这是富镇，硬是摘掉了贫困镇的帽子，同时，也就少了大半的扶贫金。有关人员的地位是窜上去了，留给这个小镇的，却是一片哀鸿。 整个市场与商业圈混杂在一起，杂乱不堪，总共四条商业街，却横七竖八地掺杂着一条条生活市场街，腥臭味刺鼻，人气倒是旺盛了，可是，随处可见的不外乎是买菜的大妈啊姨而已，小身板逛街的美女帅哥则随大流淹没其中。 第一件事是带陈素做头发，由于保养得不好，陈素一头长发如蒿草一般杂乱，进理发店的时候，陈奇可以看到理发师脸上的嫌弃，显然是知道陈素是个不修边幅的农村丫头。陈奇强忍怒气，把陈素推上座椅，理发师这才拿了单本过来，陈素自己没有主意，陈奇则拿过本子，一边看，一边问陈素喜不喜欢，最后，还是挑了个直发造型，简单地说，就是头发拉直，然后修剪刘海，本来想上色，但陈素说不喜欢，也就不勉强。从理发店出来，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虽然嫌弃，但理发师还是没有偷工减料的，因此，陈素如今已经算是焕然一新，整个人也精神得多，更多了一股自信，这小妮子被压抑得太久，看到自己做完头发，顿时变得靓丽得多，一双月牙儿顿时眯在了一起，一声声哥哥也叫得更甜了。 随后是替陈素买衣服，升级装备，还逛了小饰品店，平常几块钱的耳环陈素就戴得很欢喜，而今自己哥哥大手一挥，几十上百的银饰就买下来了，她渐渐有些诧异，“哥，你是不是被富婆包养了？”也难怪陈素这么想，拜托，陈奇也是学生，也靠家里供钱读书，可是这趟回来，简直就是个小土豪了。 “瞎说什么。”陈奇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这是用我的奖学金和助学金，懂吗？” 陈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哥据说也是个高才生，在学校，每年不是助学金就是奖学金，还有兼职，虽然家里偶尔也打钱过去，但他在外面，几乎是自给自足的，根本不用家里操什么心。 “哥，你真厉害。”陈素由衷地道。对比自己，陈素有些失落，她成绩不算很好，只是中等，连考上像样的大学都有些难，按父母的说法，真考不上恐怕就只能出外打工了。 陈奇似乎感觉到陈素有些失落，忙笑着道，“放心，以后哥供你读书，还给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地。” 这一说，倒是把陈素逗乐了，兄妹两感情着实不错，做哥哥的给力，做妹妹的虽然偶尔有些贫，但不是小麻烦。 一上午过去，总算替陈素把升级装备的事情落实得差不多，肚子也开始抗议，陈奇才带着陈素找地方吃饭。回家乡，最眼馋的，当然还是家乡的猪脚饭，陈素自然也喜欢，因此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店，两个人就点了猪脚饭大吃起来，正宗的味道，熟悉的感觉，陈奇吃得很满足。吃完也不休息，又开始采购大计，桔子，寓义吉，这是过年必买的，还有苹果，象征平安，其他的干果，瓜子，红枣，糖果等，这一趟下来，陈奇的账户余额直接清零，现金，两百五。唉！果然还是穷啊。陈奇不禁感叹。 坐上车回家，仅有的两百也掏了出来，递给了妹妹，下车又给三十的车费，陈奇现在是彻底的白身了。 第15章 年礼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腊有二十六，离过年仅有三天了，多了陈奇这个主力，家里大扫除进行得很顺利，总算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现在，该买的买了，该准备的准备了，往年踏破门槛要债的人也没有了，陈父陈母都有些欣慰，虽然往后的日子未必轻松，但好歹这个年，有了年味了。至少不用再愁这愁那，也没有人来争得脸红耳赤，更没有人上门冷嘲热讽。村外，两辆奔驰沿路缓缓开进，路上的村民都带着一脸羡慕地让开路，隔着车窗看不清来人的长相，但这还是头一遭有小轿车开进村来，显然是哪家孩子长出息了，因此，各个家人都是一阵猜测，有觉得是哪家出外打工的女儿攀上高枝的，也有觉得是哪家孩子赚了大钱买了车的，也有说是哪家孩子认识了什么了不得大人物的，总之，各种各样的猜测和议论纷纷。车最终停在了村口，接到电话的陈奇无奈地迎了出来，车上的人也下来了，西装革履，按村民的想法，这是典型的成功人士，要不就是大企业家，只有陈奇知道，这是陆氏派来送年礼的，刚才他已经接到了电话。陆氏没有提前通知，就是不希望他拒绝，也真难为他们能找到这里。 “陈先生，您好。”来人微屈身，恭敬地道，“这是我们老板吩咐给您送来的年礼。”他向后面示意了下，果然又下来四个人，一人个都是西装革履，仅这阵势就唬住了村民们，眼看着这一群人整齐地向陈奇问好行礼，所有人都不淡定了，纷纷猜测陈家娃子是不是有了什么大出息了。 一个个纸箱，有酒，有茶，有烟，还有糖果包，干果包，整整两辆车的年礼，陈奇有些无可奈何，他不喜欢张扬，但这年礼，他不好拒绝。 “替我谢谢你们陆总。”陈奇只好道。 “好的。”为首的如释重负，若这礼没被收下，那他回去肯定少不了挨骂。当下又吩咐手下搬东西，陈奇只带路就是，跑了几趟才把东西搬回家，他们不再停留，只有为首的给陈氏夫妇道了新年祝福，然后连陈素和陈奇在内，一人一个红包，才离开。红包自然是陆天云给的，钱倒不多，一人666而已，象征六六大顺。 人送走后，开始打量年礼，陈父这才大吃一惊，原看红包里钱不多，所以也就不为已甚的收下的，想来年礼不会贵重到什么程度，然而，他还是小看了陆天云，清一色的上年份茅台酒整十箱，一箱六瓶，单这就值数十万块，不错，金装珍藏版的。烟倒不是中华，而是软盒牡丹，他原本稍微放松了下来，可是，随即就看到烟身上特供两个字。他倒没反应过来，陈奇却是识货的，他细数了下，这烟一箱二十四条，整两箱烟，一条至少8千。这是外面渠道拿不到的特供烟，据说单包单价一千以上，整条价至少8000，甚至炒到上万，而且经常买不到货，能抽这烟的，非富即贵，寻常爆发户，那是想都别想。陈奇不敢说出口，怕吓到陈父，但心里的震撼非同小可。 “爸，这烟你可只能自己抽，千万不要送人。”陈奇小心地道。 “嗯？怎么了？”陈父有些奇怪，按他的想法，这只是牡丹烟，肯定是比不上中华的。 “爸，你听我的就是。”陈奇无奈，“这烟是特供的，如果传出去对陆总的名声不好。”他只能找个借口。 陈父点点头，其实，拿牡丹烟去送人，他也是拿不出手的，至少也得买芙蓉王。虽然对人家拿这种牡丹烟来送客有些诧异，但他还是压下心中的疑惑。烟和酒都是极品，茶，自然也不会差，陈奇看得出，当父亲看到这茶砖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抑不住地激动了，果然，极品普洱，极品的毛尖和极品的白茶，更有千金难求产量有限的的高山大红袍！陈父其实不怎么好酒，烟倒还罢，但他不识得这特供牡丹烟的价值，但这茶他还是识货的，顿时有些爱不释手来。这三大样让陈奇开了眼，其他的糖果干果类的，倒还好，有些是进口的，有些是国产的，但都属于高档货，以陆氏的能力，恐怕一句话的事情，这些事自然有人巴结着送上门，想清楚这点，陈奇也就不再纠结，人有时候不能太矫情，要不然就不是清高，而是不知好歹。 陆氏无意中，狠狠地替陈家夫子涨了面子，收到手下的信息，他满意地点点头，年底事多，他是抽不开身的，但安排给陈家送点年礼却是合情合理，幸好陈奇还算知礼，他送的东西都收下了，总算稍微慰藉了自己。想起儿子现在的样子，陆天云就喜不自胜，腿好了之后，陆洲整个人也开朗了起来，也开始和同学出去玩了。这恩，真的是比天大。 “老陈，你家娃子出息了？”邻居李大妈看送礼的人走了，便过来打听。“这都什么人？我的乖乖。” “没有的事。”陈母笑道，“都是外面的朋友合伙凑份子钱送的年礼。” 邻里这时候都围了过来，看着一大堆各式年礼，纷纷有些咋舌，整箱的烟，整箱的酒，整箱的水果，整箱的糖果还有整箱的干果包，陈母笑着进屋，拿了剪刀来，就剪了封箱胶带，然后一包包精美的干果就分了出去，除了烟茶酒，水果和糖果、干果包都分出去不少，不过村里总共也就几十户人家，这分润完，还是剩下大半呢。 村里外出打工的年轻人不少，老一辈不识货，各家里识货的年轻人不少，看着分润来的礼品，各个年轻人都不淡定了，也终于深挖出这些看似普通的年礼背后不一般的价值，我的乖乖，这可不是几十块钱那么简单，单个糖果包都能值近千块。 陈家彻底是长脸了，这几天，村里议论最多的，就是陈家送年礼的事，那价值不菲的年礼，无不让人误以为陈家娃子攀上了什么不了得的大人物，有些知道陈奇有女朋友的，则煞有介事地说是陈奇和某个富家小姐好上了，这都是人家家里送来的。然后一则穷小子逆袭白富美的励志故事就这样在四邻传开了，而且是有声有色，随着不断完善，一则堪比灰姑娘逆袭王子，丑小鸭变白天鹅，癞蛤蟆吃上天鹅肉的故事就这么广为流传开来，甚至连陈奇全家都听到了完整版的故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却无可奈何，解释是无力的，有些事，无法解释，也不须解释。 第16章 缠绵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这个年过得很充实，至少父母的脸上始终带着笑脸，好不容易应付了亲朋好友，终于到了初八，明天要回学校报名，后天就要开学，因此，陈奇不得不回校报到，顾雪也会在今天回，不过，陈奇已经和李楠说好，报完到就会去鹏城，拜会顾雪的父母，两人的关系基本是定下来了，但顾雪父母的态度还不明朗。 告别了父母，陈奇踏上回校的大巴车，思绪万千。在别人眼里，他已经是大出息了，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身上这两千块，还是父母省下来给他的，说起来，他仍然是个穷酸书生，别人眼中的攀高枝，大出息，和他根本不沾边，他自己也不愿意就这样借别人的势青云直上，他开不了口伸不了手。贫穷考验一个人的内心，陈奇的内心无疑是强大的，他会为了钱而发愁，但不会为了钱而低头。 学校还很冷清，大多数人都还没回来，回到宿舍，空空如也，只有他一个人，张南，李顺，黄磊，全都要明天才到，这是在微信里聊过的，好在顾雪快到了，收拾一下，今晚是不是就可以让顾雪在这里凑合一晚？陈奇有些恶趣味地想着。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宿舍是有宿管的，想混进来可不容易，顾雪也不是那么随意的人。 打扫好宿舍，眼见已经下午三点多，顾雪终于发信息说快到校门口了，陈奇忙穿了鞋外出，他得迎上去，毕竟已经个多月没见，思念得很。 陈奇到达校门口的时候，一辆小轿车也刚好到达，陈奇一眼看去，一身靓丽长裙，披散着头发的顾雪开门下车来，他马上快步迎上去，“老婆，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一边笑着说着，一边走过去，将她拥入怀中。 “呆子，想我吗？”顾雪调皮地笑着道。 半晌，顾雪推开他，“东西还在车上呢，呆子。” 他赶紧帮忙从车下提下行礼，由于这次停留时间不长，所以顾雪行礼并不多，一个行礼箱，一个腰包，仅此而已，她手上的钻戒光芒闪烁，陈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陈奇笑道，上前一步，抓着顾雪滑腻的小手，久久不肯放开。 “才多久不见就变得这么缠人了？”顾雪笑道，“还在校门口呢，你打算秀恩爱给谁看？” 这一说，陈奇回过头，才发一旁的门卫带着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们两呢，只好放开手，转而帮顾雪提起行礼箱，右手握着顾雪的手，但顾雪却把身子靠了上来，另一只手挽着陈奇的胳膊。如胶似漆，不外如是。 送顾雪到女生宿舍楼下，陈奇在楼下等着，顾雪则提着行礼箱上楼，里面其实只有换洗的衣服和几套化妆品，并不重。因为他们本就不打算在学校多留，报完名就可以各自找实习地点了，当然，每年学校也会帮没背景的学生找实习点，不过条件肯定要差些，课题研究更不好说。不多时顾雪又下来了，她们的宿舍已经有人，是刘美仪，六大美女中的一位，不过她是外省的，家离得远，所以并没有回去，在鹅城打零工，眼下休息。 顾雪小跑过来，蹦蹦跳跳像只小麻雀，离得近了，一跳过来，就挽着陈奇的胳膊。 “想本宫了吧？”顾雪笑道。 “想。”陈奇道，“朕要大发兽威，今晚皇后侍寝！”说话在她脸上啄了一口。顾雪使劲地捶了他一下，两人笑得前仰后翻。 两人有说有笑地出了校门，眼下初八，其实外面并没有什么好逛的，商业街等都没开业，就是一些饭馆小吃店等都是关门状态。 滨河公园，算是鹅城市区除西湖外，最热闹的场所了，他们到来时，这里已经满满都是人，沿河两岸，更是人声鼎沸，公园里，有放风筝的，有草地上相互依偎的情侣，也有牵手散步的爱人，也有幸福的一家三口，陈奇拉着顾雪坐到了草地上，顾雪则转了个身，从背后环住了陈奇的脖子。 “呆子，想我吧？”顾雪调皮地道。 感受着她的温热，陈奇点点头，“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想。” 顾雪把脸贴在他脖子上，闭上了眼。她很满足。 “在家里过得怎么样？”陈奇道。 “还能怎么样。”顾雪吐了吐舌头，“七大姑八大姨，没完没了。” “怎么？是不是张罗着给你找婆家了？”陈奇笑道。 “是啊。”顾雪道，“张罗着给我找相亲对象呢，哪天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从了她们！O(∩_∩)O哈哈” “那我就抢亲去！”陈奇一手抓着顾雪，把她拉了过来，让她头枕在自己的腿上，顾雪微笑着看着他，陈奇的唇印了上去，一触而退。 “呆子，你过得怎么样？”顾雪轻声问道。 “一般般。”陈奇笑道，“他们很喜欢你的礼物，尤其是素素，都管你叫嫂子了。还是你了解女孩子。” “哈，那我不是成功收买了你家里人？”顾雪有些小得意，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是的，老婆大人。”陈奇道，“你这人还没出现呢，正宫娘娘的位置已经跑不了了。” “哼！”顾雪不乐意了，“什么正宫娘娘，你还想取侧妃了？”说着在陈奇腰眼狠掐了一下。 “哪能啊。”陈奇马上求饶，“这辈子，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 晚上，他们不得不找了个酒店住下，因为学校食堂没开，外面更是一片死寂，倒是这些酒店附属的酒楼十分热闹，只是消费颇高就是，草草吃了饭，外面过于冷清，所以他们就回房了，匆匆洗好澡，两人就依偎在一起，长达数分钟的热吻，然后，静静地依偎。 “雪，你爸妈对我有什么看法？”陈奇道，抚摸着她的秀发，之前他一直没敢问。 “后天跟我回家。”顾雪道。“他们也没说什么，只是想先见见你。” “嗯。”陈奇点点头，“其实我有点怕。” “怕什么。？”顾雪道，微眯着眼睛没有睁开。感受着陈奇的爱抚，她舒服得不想睁开。 “你知道的，我只是个穷小子。”陈奇道，叹了一口气，“说来，我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 “呆子。”顾雪睁开眼睛，“别这样。”她抚摸他棱角分明的脸，不算秀气，也不算英俊，但她就是喜欢上了。 “我爸妈不是那种人。”顾雪道，试着安慰陈奇。 “我会尽量表现的。”陈奇正色道。 “书呆子。”顾雪嗔道，“你可是连陆天云的面子都不买的人，怎么这么胆小。”当然，她并没有生气。 陈奇无奈一笑，他那哪里是不给人家面子，只是不想接受别人的施舍而已，他始终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只是觉得自己只是做了很小的事情，至于陆家的做法，完全是夸张了。有些人就是这样，予人以恩，视若平常，受人之惠，涌泉相报。 陈奇没有再说什么，假如这是考验，那他应该站在她前面，既然已经决定了在一起，面前的风雨，该承受的就不会退缩。 夜，很迷醉，温热的身体温暖彼此，两具胴体水乳交融，一切那么自然，又那么地迷乱。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久别重逢的思念，在这一刻悄然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天，他们都有些不愿起床，陈奇一整晚将顾雪紧紧地环在怀里，呵护着，保护着，睁开眼，看着俏娇的伊人，陈奇脸上的轮廓柔和了下来，哪怕就这样看着你熟睡的样子，也是一种满足。仿佛感受到他温柔的眼光，顾雪缓缓地睁开眼，白了他一眼，重又闭上，只是向他怀里又凑了凑，仿佛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第17章 陆菁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11点多，他们退了房出来，顺带吃了个午餐，然后才打车向学校赶去，报名已经开始，但总体人还不多，陈奇和顾雪很快完成，然后各自回宿舍。 陈奇给张力打了电话，张力是湖北人，眼下还在老家，陈奇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即将去鹏城就作罢了。想想在鹅城已经没什么事，陈奇便坐在椅上发呆。桌上的台式电脑，显然是个大麻烦，怎么带着走呢？还是要买笔记本，可是囊中羞涩啊，无语地叹了口气，陈奇不再多想。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倒是鹅城本地的，他想了想便接通。 “喂，陈老师。”电话那边传来陆洲的声音。陈奇一下就听出来了。 “你好啊，陆洲。”陈奇对这个聪明的小鬼还是很欣赏的，不过两人身份差太大，因此他也只好敬而远之。 “陈老师，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是不是在学校？”陆洲问道。 “是的。”陈奇道，想了想还是没有隐瞒。 “那你出来，我请你吃饭，好不好？”陆洲道。陈奇无语，你一个小屁孩子请我吃饭，好吧，你有个有钱的老子！ “行，那我现在出来。”陈奇想了想没有拒绝。随手给顾雪发了条信息，本想带上她，想了想还是算了，只是告诉她，晚上会早点回来，然后替她带饭。学校食堂已经开了，其实就算不带饭，顾雪也可以在学校吃。 到了校门口，才发现一辆豪华奔驰停在一边，显然就是送陆洲的车了，后座的车窗摇下来，陆洲在车里向他招手，“陈老师，这边这边。”看得出小家伙很开心。陈奇没有多想，直走上前，然后就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陆洲，你的腿怎么样？好了吗？”陈奇打量了下陆洲的腿，果然发现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原本枯瘦的左腿，已经渐渐丰满了起来，表面上看和右腿已经相差无几，再过阵子，应该就彻底好了。 “早好了。”陆洲道，“还是你给我治好的呢。”他没有说谢谢，但陈奇明白小家伙心意。 “你好，陈老师。”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驾驶座上传来。陈奇这才发现，原来开车的竟是位长发美女，原以为是陆天云的司机保镖开车呢。 “你是？”陈奇有些不自在了，看样子，人家不像是佣人之类的。 “这是我姐姐。”陆洲在一边道。 “陆菁。”美女朝他伸出手，“谢谢你治好我弟弟的病。” 陈奇有些不自然地和她握了下手，然后才发现自己手心里有些湿腻了，因为紧张，他连手心都有些冒汗了。 “其实我真的没做什么。”陈奇无奈地道。对于陆家总把他当救命恩人，他是很无奈地，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好好相处吗？非得究恩论怨？ 陆菁莞尔一笑，“我只有这个弟弟，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随即又道，“今晚我请客，陈老师看想吃什么菜式？” “谔。。。其实我也不是很熟。”陈奇汗颜，他平时都是S县小吃云吞一碗，要不就是路边摊炒饭一碟，正经去酒楼或饭店吃饭也就那么几家，让他选地方，那真是难为他了。 “那好，我来安排喽。”陆菁也不介意，笑着道，平易近人。 “我姐刚从国外回来的。”陆洲道。 “哦？”陈奇好奇。 “我在美国读金融管理。”陆菁补充道。 “厉害。”陈奇由衷道，他其实很羡慕有钱人，可以选择自己的路，爱读书可以留洋攻读博士研究生，不爱读书可以花天酒地，而他，注定只能为了生活，相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相信努力工作可以改变生活，至于留洋之类的，他是想都不敢想。他选择医学专业，还是从小受自己父亲薰陶。 “陈老师才是真正的高人。”陆菁道，她脸上始终带着微笑，“我弟弟这腿从小到大看了不知道多少医生，名气大的医生也有很多，可谁也没能治好，倒是陈老师一出马就好了。”她这话并不完全是追捧，但是真佩服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说笑了，运气好罢了。”陈奇有些不好意思，又道，“你们别叫我老师了，我只是个学生，你们还是叫我名字吧。”他也是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也只给陆洲做过一次家教，又哪里算是老师。 “我也要叫你名字吗？”陆洲问道。他比陈奇小很多，真叫名字，貌似也不礼貌。 “那你叫他哥哥吧。”陆菁道。“这样行吧？陈奇。” “也好。”陈奇妥协，虽然被叫得有些不自然，但总比叫老师要顺耳得多。 很快到了地，凯宾斯基酒店，下车的时候，看着那个金字招牌，陈奇有点发晕，对于这些有钱人，他是真的无语了，一点都不知道照顾穷人家孩子的感受，整天不是高档酒楼就是星级酒店，也不考虑下合不合适。对于陆菁的印象，不知不觉差了几分，在他看来，陆菁可比顾雪差远了。顾雪体贴，而且会为人着想，她知道陈奇没钱买饰品，就取下了脖子上的金项链，买戒指也只挑最便宜的银戒，吃的更是从来不挑剔，陈奇吃云吞，她陪着，吃炒饭，她也跟着。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换上了步行街的大众货。这一对比，陆菁高贵的身份也从云端掉了下来，而顾雪在他心里的分量，更沉甸了几分。陈奇反而不拘束了，看向陆菁的眼光也就没那么闪烁不定了。 陆菁不知道陈奇在那一瞬间的心里活动，但却发现陈奇突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本畏畏缩缩的样子，突然就变得自然淡定了起来。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她发现，现在这个样子才符合她弟弟恩人的形象。 分主次坐下，陈奇很平静，对于送上来的菜单，也不矫情，点了两个自己喜欢吃的菜，也不看价格，他知道，不管怎么点，对方都不会介意，在他们眼里，钱或许连数字都不算。 “来点红酒吧？”陆菁问道。 “我不喝酒。”陈奇淡淡地道。 皱了皱眉，陆菁不再坚持，眼前的男人和以前遇到的都不一样，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平凡的面孔，因为没有保养，略显粗糙。健康的肤色，略显暗黄。身上穿的都是普通衣服，加起来恐怕也值不到几百块，这还比不上她一双鞋的钱，换句话说，这只是个寒酸的学生而已，但在眼前的场所，却出奇的淡然，这绝对是装不出来的，她突然有些好奇，在车上，她还能感觉到这人的紧张与拘束，和其他男生一样。而现在，仿佛变换了角色一般，就好似他面前不是个平民，而是个身份和她对等的富家公子哥。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陆菁忽然道。 “哦？”陈奇笑道，“什么不一般的？” “感觉不一样。”陆菁道，“你的气质很出众，若不是你穿得太普通，我真以为你是个公子哥。”这是陆菁的实话。 “说笑了。”陈奇苦笑，“我可不敢和你们比，我就是一乡下人。” “气质是金钱衡量不了的。”陆菁平静地道，“有些人很有钱，可是却流里流气的；而你，虽然出身一般，但却有许多有钱人都没有的气质，这让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陈奇不解。 “我也说不上来。”陆菁莞尔一笑。 “哥哥是个高人。”陆洲在一边玩手机，终于插了句嘴。 “小孩子懂什么。”陆菁没好气地道。 “我没胡说。”陆洲不服气。“哥哥你是不是有气功？” 陈奇一惊，随即恢复平静。“我没有内功。” “哥哥你骗我。”陆洲放下手机道，“林大师和我爸说话的时候，我刚好听到的，他说你给我治腿时候的那股暖暖的气流就是气功，林大师说你有内功，你是高人。” 陈奇强作镇定地道，“林大师又是什么人？他胡说的你也信？” “林大师是气功协会的会长啊。”陆洲道。虽然已经读初一了，但因为常年没有玩伴，他思想还有些稚嫩和单纯。 “哦，那林大师会气功喽？他能治好你的病吗？”陈奇又问。 “我爸说林大师会气功，可是林大师治不好我的腿。”陆洲老实道。 “那不就是了。”陈奇放下心来，“林大师会气功都治不好你的腿，我会气功怎么就能治好你的腿？他瞎说的，我看林大师肯定没有气功。” 陆洲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那你是怎么给我治病的？”陆洲不死心，孩子正是幻想的年纪，对于这种奇门异术总是分外上心。 “很简单啊。”陈奇从裤兜里掏出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来，是一套针灸，一根根银针别在长条的布袋上。可以看到前面少了几根。“我是用针灸，激活你的穴道，再用中医按摩手法替你活络，你感觉到的暖流不是气功，只不过是我的手和你的腿摩擦产生的热量，明白吗？”陈奇循循善诱。气功这东西有没有，科学上没有定论，反正权威上都说没有，但民间盛传则是有，一直争论不休。陈奇知道气功是存在的，但恐怕当世除了他之外，真的很难找出第二个，所以他不能暴露，否则麻烦不断。 陆洲看了看桌上的银针，总算想走那天陈奇是有用这些东西扎他腿上，只是麻麻的，也不会痛，所以他只能点点头。 陆菁在一旁看着他们两在那争论，也没有多嘴，看着陈奇取出银针，她有些诧异。 “你是读中医的？” “不是，我是学西医的。”陈奇道，“这针灸和按摩推拿是在市中心医院和一位老中医学的，就是二楼中医颈部门诊的方医师。”陈奇没想到，他有事没事经常去老中医那学习按摩，眼下倒真成了他转移视线的借口。 “论医术，方医师可比我厉害多了。”陈奇道，“假如你们早点找他，没准陆洲的病早就治好了。” 陈奇这么一说，陆菁虽然没完全相信，但也信了七七八八，“原来是这样，看来改天我得去方医师那看下，最近我的颈椎也不是很好。”说着扭了下脖子，显然有几分滞涩。 陆洲仔细看了一下，她颈部只是有轻微劳损而已，当下道，“你别老低头看书，不是什么大毛病。”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嗯？”陆菁诧异，只是看一眼，怎么就知道她平常喜欢看书，而且这颈椎还是看书导致的劳损，看来陈奇真的不简单。不过她也没有再深入追究的意思，她也明白，哪怕陈奇真是高人，人家既然有意藏拙，那么深挖反而不明智，她可不是陆洲，不会傻傻地在台上和陈奇理论。 第18章 明天没空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一顿饭吃了近一个小时，陈奇看了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不禁在心里大叫不妙，顾雪还等着他打包呢。于是又叫了分鲍汁牛河。陆菁倒没有多问，在她看来，肯定是打包给宿舍的同学。 回到车上，还是陆菁开车。 “明天有空吗？”陆菁问道，没有急着开车。 “明天没空。”陈奇摇摇头。倒让陆菁愣住了。她这么问就是想约他的意思，他不可能听不出来，可是却拒绝了。 “明天我要去鹏城了。”情知陆菁误会，陈奇赶紧补充道，“我已经订好车票了。” 陆菁这才回过神。 “不能不晚几天再走？”陆菁道。她长年在国外，在国内其实没什么朋友。 “恐怕不行。”陈奇还是摇摇头，“我和那边约好的。”他和陆菁注定没有交集，哪怕不去鹏城，他也是不会接受这样的邀请的。今晚还是看在陆洲的份上，早知陆菁会来，他一定会借口推掉。 陆菁不置可否，转过身，发动车。一路上很沉默，陆洲则是在车上玩游戏，也不说话，陈奇看着窗外闪烁的灯光，看着这个城市熟悉的景色，就要离开了，其实多少也有些不舍。 回到学校已经快八点，陆菁开车离去。陈奇赶紧拿出手机，拨通顾雪电话。 “喂。”顾雪那边传来不满的声音。 “是我。”陈奇有些心虚。 “你还知道回来啊。”顾雪嗔道，显然没有好脸色。 “那个，我给你打了鲍汁牛河，要不你下来吃吧？”陈奇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不吃，你个骗子。”顾雪在那边怒道。也难怪，这都八点过了，她可是饿得很。 陈奇汗颜，好说歹说，差点跪下认错，总算顾雪松了口。他这才长出一口气，虽然心里明白顾雪不会和他闹别扭，不过，毕竟是和美女出去吃饭，反倒让自己的正牌女友饿肚子，他自己心虚罢了。 在宿舍楼下等了十多分钟，顾雪总算姗姗下来，脸上还有些不豫。 “哼！骗子。”顾雪道。脸别过一边。 “好啦。”陈奇赔笑道，“我也没想会这么晚，姑奶奶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扑哧”看着陈奇的熊样，顾雪没忍住笑出声来，其实她哪有生气，“走吧。”她调皮地道。 两人走到了校内生活街，找了个位置坐下，陈奇解开快餐盒，不愧是星级酒店出品，连包装盒都十分精美，完全能当饭盒使用，甚至比陈奇自己的饭盒好多了，上面凯宾斯基的字样分外明显。顾雪看着有些气结，这混蛋太可气了，原来去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还让自己饿了大半天，原本是没真的生气，这下可有了一分气了。不过饭菜一入口，气又消了。总算也没打包残羹剩饭回来，她看得出，这牛河是新炒的，不像是吃过的。 慢吞吞地，十多分钟才吃完，陈奇讨好地拧开盖子，再递上矿泉水，顾雪先装作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接过水喝了一口。 “不生气啦？”陈奇小心奕奕地问道。 “你想我气死？”顾雪没好气地道。 “早知道就带你一起去了。”陈奇道。“没想会耽搁这么久。” “我才不去。”顾雪道，“好啦，明天就要走了，陪我走走吧。”说着主动牵起了陈奇的手。 另一边，陆菁也完成任务，回到了家里，她进门的时候，陆天云和刘芸都在客厅做着，她换了鞋，和陆洲一起走了进去。 “回来了。”陆天云道。刘芸没有说话。 “回来了。”陆菁点点头。陆洲自顾地到一边坐下。 “有什么看法。”陆天云道。 “是只鹰，不过还稚嫩。”想了想，陆菁道。 “你这样说还不准确。”陆天云摇摇头。见陆菁不解，他解释道，“如果他和你一样的出身呢？” 陆菁这才晃然，的确，假如陈奇和自己一样的出身，有一样的背景和条件，显然会比自己出色得多。这点她是同意的，就那份心性，她自觉自己就不如对方。 “不过也不能只看表面。”陆菁认真为析道，“无疑他的心性沉稳都非比常人，可是，经济、管理他不一定通晓，所以，虽然觉得他是个人才，我并不完全看好他。”今晚完全是父母的安排，也知道这类似于一场相亲的预演，不过，她对他只是略感兴趣，感情，还真谈不上。 “也罢，以后你们多多相处吧。”刘芸道，她是比较喜欢那年轻人的，今晚的一切可以说是她一手促成，陆天云只是不反对罢了。 “我约了他。”陆菁道，“他拒绝了。” “哦？”陆天云诧异。 “他明天就离开鹅城去鹏城了。”陆菁补充道。陆天云这才想起陈奇是要去实习的，点点头，若有所思。 “菁儿。”陆天云忽然道，“你也长大了，我们不会拿你做商业联姻的筹码，只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陈奇心性人品都不错，可以考虑，不过，也看你自己的意思，我和你妈，不勉强。” 陆菁点点头，并不在意。对于陈奇，她是好奇居多，想了想，就抛开了，以后，恐怕没机会再见了。 陈奇完全不在乎陆家的看法，陪顾雪在校园逛了一圈，眼看夜色渐浓才各自回宿舍。和张南、李顺、黄磊互损了一番才睡觉。 第二天，早早起床，先用微信给顾雪发了早安，才去刷牙洗脸，然后是整理衣物，其他大件的，诸如电脑，暂时是带不了了，只好先存在这里。张南、李顺和黄磊还在睡觉，他们有自己的安排，实习其实没那么快，陈奇只是要去鹏城见家长才这么急匆匆。 和顾雪汇合，然后便驱车朝高铁站赶，到鹏城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先找地方吃饭吧？”陈奇有些心虚地问道。 顾雪白了他一眼，这都快到家门口，这家伙居然开始畏缩起来。 “到我家吃！”顾雪没好气地道，“我和爸妈说好的。” “这。。。不好吧，”陈奇看了看地上的行礼，“你看我这大包小包的，到你家不合适吧？” “等下在附近给你找家宾馆就是。”顾雪道，“我和爸妈说好的，你别想溜。”顾雪是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陈奇无奈，身上这穿着还是步行街的大众货，本想过两天安顿好，再买身像样的行装再上门了，眼下看来是没法子了。 顾雪看他的样子一阵好笑，不过也不点破，她有自己的考虑，她不希望陈奇勉强自己，而且也不相信父母是那种以外表看人的父母。不过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当他们进门的时候，顾母的表情就跟香港人看大陆的偷渡客差不多，几乎把嫌弃写在脸上。陈奇没有漏过，但心中着实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问好，“啊姨好，叔叔好。” “爸，妈，这就是我和你们提过的陈奇。”顾雪倒是活泼，笑着跑过去挽起父亲的胳膊，有些撒娇地道。 “进来坐吧。”顾母强挤出一丝笑容，尽量遮掩心中的不悦，但那笑容实在太过勉强。 陈奇脱了波鞋，换了家常的拖鞋，才走到一边沙发坐下，好在他没脚气，不然肯定更难受。 “陈奇是吧？”顾父打量着他。 “是的。”陈奇点点头，他有些紧张。 眼下已经十二点过一刻了，可是顾家完全没有要开饭的意思，陈奇有些饿的有些难受，但更多的是源于对方的压力，那种压迫感，重若千均，让他如坐针毡。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顾母坐在一旁，皱着眉，冷冷地问道。 陈奇是个聪明人，他立刻就明白了顾母的意思，顾雪告诉过她们自己家里的情况，所以不可能不知道，对方无异于是在告诉他，他是什么身份，竟敢高攀自己的女儿。原来顾雪嘴里清明的父母，也不过是嫌贫爱富的俗人罢了。他顿时大失所望。这样一想，他心里反而不紧张了。陈奇是个奇怪的人，假如是见寻常挑剔的丈母娘，他可能会拘束和紧张，但遇到这样嫌贫爱富，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俗人，他反而淡定了下来，仿佛在这类人面前，他比他们都要高贵得多，这和在陆菁面前表现的是一样的。 “我爸妈都是半辈子的农村人，靠力气吃饭。”陈奇淡淡地道，再也没有那种紧张与拘束。顾父顾母倒没留意到陈奇的转变。 “实话说。”顾母冷冷道，“我女儿还小，也很单纯，我不希望她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骗了。” 顾父在一边抽着烟，沉默不语。但陈奇知道，他没开口，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看了看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的顾雪，陈奇向她摇摇头，陈奇知道这顿饭自己是吃不到的，勉强留下，也是吃不好的。 “我只是个农村来的穷小伙。”他无奈地道，转而加重了几分语气，“但我会努力让雪儿过上幸福的生活。现在也许我还没那个本事，将来我一定可以做到。” 说着陈奇站了起来，“今天来得冒昧，打扰了。”不给顾父顾母发难的机会，陈奇自顾走到门口，换了鞋，开门走了出去。 第19章 相信我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陈奇。”顾雪追了出来，抓着他的胳膊，眼眶通红。故事的情节完全出乎了她所料，没想到自己的父母连茶也没让人喝一口，就不断地发难，这完全就不像她想象中的父母。 “你先回去好好吃饭。”陈奇平静地道，“我没事的，傻瓜。” “你不要走，好不好。”顾雪带着哭腔。 “我不走，明天我给你电话。相信我。”陈奇安慰道。眼下他不能让顾雪跟着他走，不然这矛盾只会更激烈。他忽然有些自嘲，假如自己接受陆天云的好意，是不是今天的场面就会好过些？ 不过，假设终究是假设，陈奇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总算把顾雪劝回去，走在陌生的街道上，陈奇忽然有些无所适从，鹏城，再也不是他熟悉的鹅城，东西南北，方向在这一刻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无论去哪，对于他来说，还有区别吗？ 眼下只是初十，入目处景色萧瑟，显然和鹅城差不多，大多店铺还没开业，刚好有辆的士经过，他便拦了下来。 “师傅，知道哪里有饭吃吗？”上了车，陈奇问道，勉强把心中的不豫抛开，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地方吃饭。 “知道，你想吃什么菜？”司机发动车子，一边问道。 “随便吧，就近找个地方。”陈奇想也不想地道。 司机道点点头不再说话，一路上都没什么人，两边都是紧闭店面的商铺，街道对比鹅城而言，要宽阔，但却不一定干净，路面上也有很多包装袋之类的垃圾，不过路两边的垃圾桶很多。这很讽刺，明明有那么多的垃圾桶，为什么还会扔得一路的垃圾？国人的素质，即便在这改革开放的先锋城市，显然也没有得到多少的提升。难怪在老外看来，中国始终只是个爆发户，礼仪之邦，颜面无存。 司机绕了几条街，才送到地，付了钱下车，陈奇也知道司机肯定是绕多了路，不过也不说破，只打量了眼前的小餐馆。这是一家湘菜馆，招牌就叫湘菜馆，简单直接，店面不大，顶多十多个平米，眼下也没什么生意，毕竟已经快一点，早过了饭点，店里面仅有的四张桌子空无一人，只有老板娘在打扫着。 “老板，吃饭吗？”老板娘笑着打招呼。 “嗯，吃饭。”陈奇笑道，看了看墙上的菜单，又道，“就来份红烧排骨吧。”看着上面改过的价格，明显因为春节而上涨了价格，不过也就几块钱，陈奇也就不多计较了。 味道不错，虽然加了辣椒，但并不辣，咸淡也刚好。陈奇琢磨着，接下来几天可能就得靠这个饭馆混日子了。在门外扫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有间宾馆，记下位置，陈奇用微信叫了辆滴滴，然后到自己放行礼的宾馆，给顾雪发了信息，然后才搬着行礼，坐车到新宾馆开房住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顾雪家住在典型的住宅区，周边并没有什么饭馆之类的，若住那里，吃是个大问题，而顾家眼下是不大可能去了。让陈奇担忧的是，眼下实习的事恐怕有麻烦了，闹成这样，对方能把自己安排和女儿一起实习吗？甚至不使手段破坏就不错了。不过陈奇说得没错，顾母的确是这样想的。顾母叫秦荷，名字虽然好听，但即便在医院也是出名的不好相处，顾雪的爸爸叫顾雷，是一家大企业的高管，也是公司里的股东之一，虽然不是大股东，但也是位高权重，占了不少的股份的，属于元老级别的人物。鹏城坐上了改革的第一班车，因此，第一批来鹏城发展的人，哪怕是乞丐，搭上这一辆快车，如今也是亿万身家的人物了。顾雷就是如此，曾经也只是个农村进城的穷小伙，偶然和伙伴搭伙，干起了买卖，由于政策好，慢慢生意越做越大，十多年过去，曾经的小作坊，也成了商业王国般的存在了。而他自已，又何止是积累下了亿万身家那么简单。 闲来无事，整理好东西，陈奇拿出手机，搜索起鹏城的周边信息，这里是鹏城的中心商业区，周边医院不少，其中就有市中心医院，也就是秦荷所在的医院，这里直接被陈奇排除了，其他的，还有一些妇科医院和整容美容医院也被陈奇排除，这些完全以营利为目的的医院，肯定不是陈奇理想的去处。这样一来二去，目标寥寥无几。最终，，陈奇把目标定在了市北大附属医院。原因无他，北大附属四个字成功吸引了他。几个医院，哪怕是市中心医院，网友给的评分都不高，但陈奇明白，眼下几乎以药物提成为主要收入的医疗机构，恐怕在大众眼里，比之青楼妓院也是差不多的。所以对于评分，他就自动忽略了。而北大附属医院的评分，仅仅只有2.1分而已。 过了两天悠闲的日子，期间顾雪也来过，两人牵牵手压压马路，然后陈奇就把她送回去了，并没有趁机做些出格的事，他不想挑拨顾雷和秦荷的神经，自己的打算也和顾雪说了，顾雪无奈只有同意，毕竟自己妈妈要使手段，陈奇一个实习生恐怕真讨不了好，她这两天和家里也是处于冷战状态，只要他们一提起这事，就回自己房间，闭门不出，不给任何劝说的机会。但父母的态度一直没变，在他们眼里，癞蛤蟆是不可能配得上天鹅的，这一点，他们不会妥协。陆天云的事她没有说，那样没有意义，她相信陈奇还没沦落到靠别人的声名来成全自己的地步，眼下她只有等了。 终于，医院开始渐渐完全开业，陈奇准备好材料和个人简介以及学校的证明与推荐书，向北大附属医院走去。 大厅有导引护士，他说明了来意，对方只打量了几眼，就带着他上了二楼，直到主任办公室。推开门，里面是位四十多位的男子，戴着金丝眼镜，显然就是主任医师了。 “刘主任，这位陈同学说是来我们医院实习的。”导引护士道。 刘主任站起身，看了看陈奇。 “您好，刘主任。”陈奇笑着道，尽量使自己不那么紧张，“我是鹅城医学院的学生，我希望能来贵院实习，这是我的资料。” “好，请坐。”刘主任不咸不淡地道，然后接过陈奇的资料，自顾地翻看了起来。主要看的还是医学院的推荐书和证明，一般学生能拿到班主任或者学院老师的推荐书，然后盖学校公章就不错了，但让刘主任惊讶的是，陈奇的推荐书居然是李校长的亲笔推荐，上面还有李校长的亲笔签名和校长私章，这说明李校长对这个学生很看重。推荐上没有指明哪个医院，显然是任由学生自由选择，而推荐书则是重要的参考意见。 放下资料，刘主任这才仔细地打量起陈奇，心血管疾病方面专业，有校长的亲笔推荐书，说明这个学生本身应该能力不错。 “简单介绍下自己吧。”刘主任正色道。 陈奇早有准备，把自己的专业，兴趣，爱好，甚至对于一起血管疾病的看法也一并提了出来，最后才是自己的课题，换了别人，可能3分钟都难以持续的自我介绍，而陈奇仿佛滔滔不绝一般，过了十分钟后，刘主任才不得不打断他的发言。 “好了，打住。”刘主任挥挥手，“行了，我同意你在我们医院实习，实习工资每月3千，没有加班工资，行吗？” 三千，其实有些少了。不过陈奇还是点点头。至少勉强够自己生活费用吧。离开医院，陈奇知道接下来自己得找住处了，医院并没有提供给实习生的宿舍。 但眼下恐怕还没法找，毕竟现在的鹏城就如一个沉睡的庞然大物，即便有房子租，房东恐怕也不在鹏城。 第20章 郁闷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办好了实习资料，拿了制服，陈奇总算长出一口气，至少勉强能在鹏城立足了。医院安排了一名主治医生作为他的导师，这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叫何洛，戴着一副无边框眼镜，略显年轻，对陈奇还算客气，但不难感觉他在陈奇面前，有作为主治医生的优越感。 北大附属医院其实不大，门诊楼总共三层，第三层基本是一些扫描检查设备，一层是大厅和临时输液间，二层是医生办公室，也有部分小房间，是各个科室主治医生给病人看病的地方。门诊楼后面是住院部，这里几乎没有手术室。有，是因为这里有个简单的手术室，几乎没有，那是因为这样条件的手术室，其实只能做些简单的外科手术，内科手术是完全不可能的。医院的医生团队更是可怜，虽然分为各个科室，看似一应俱全，但陈奇明显感觉到，大多都是些初出茅庐的新人医生，基本没有行医经验，恐怕只能根据检查单开些西药而已，倒是有几位老资格医生，其中一位，正是之前的刘主任，叫刘涛，是有经验的内科医生，不过他基本属于坐镇，因为根本没有内科手术可以做，另一位是五十多岁的陈北鸣医生，据说行医有三十多年了，不说其他，仅凭这资历，至少也有两把刷子，他在医生的级别仅次于院长，属于专家级别。至于何洛一类的，都是近年新招的医生，本身没什么经验，能力也一般。知道真相的陈奇很郁闷，非常郁闷，原来2.1的评分还是多给的。像这种医院，基本都是靠地利吃饭，住得近的，有个头痛脑热，自然不会舍近求远，而真的发生什么大病的，进来检查一通，收足了钱然后转院了事，这是国内大多数不入医院的一贯作风。没办法，医院行业虽然暴利，但真正专家级别的医生短缺得厉害，真正的人才基本被几家有名的医院瓜分，像北大附属医院这样的，也只能靠名头或地利唬人罢了。 “课题研究看来只有靠自己了。”陈奇自嘲，单看何洛就不是对心血管疾病有研究的样子。 陈奇的工作相对轻松，平常就是帮病人指引下检查点所在，要不就是帮护士挂点滴扎针，有时候替何洛给病人作肌肉注射，也就是俗话说的扎屁股针。往来病人，不外乎是些感冒发烧，并没有什么重症，但陈奇还是仔细地研究了番，对每个病人的症状和体内情况都做了一番了解和记录。有些拿了药打了针就没有再来，也有些重复来好几趟的，陈奇是实习生，在医院不算医生，顶多算医生助理，是没资格给病人看病的，他只能在主治医生给病人看病时，在一边学习积累经验，或帮忙做些辅助工作罢了。但陈奇还是发现了不少问题。有些病人根本就没弄清楚原因，医生就胡乱开药。有一次，有个病人吃不下饭，何洛让他做了胃透，还做了B超等各项检查，最终也没查出原因，只硬说是胃有问题，愣是开了七八盒胃药。陈奇在一旁直摇头，他看出来了，病人发声嘶哑，明显是咽喉炎症，导致食欲不振。何洛开的胃药根本没有效果，但他不能点破。病人走后，他悄悄跟上，然后在药房那拿了盒咽喉炎片，直到门诊楼门口才拉住那位病人。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陈奇道。 病人一愣，“有事吗？” “是这样的，”陈奇想了想道，“何医生说刚漏开了一味药，所以让我把这个给你。” 眼看病人有点迟疑，他又道，“你放心，这盒不收你钱，毕竟是我们疏忽。” 病人这才放下心来。刚才那一堆胃药已经200多块了，再来一盒，指不定多少钱呢。 “另外。”陈奇又道，“何医生说了，这些药你先别吃，等把这盒吃完，如果症状没有缓解再吃这些，如果症状缓解，这些药则可以不用吃的。”为了圆谎，陈奇编的是漏洞百出，不过，好在病人也不懂这些，只答应了就是。 看着他离开，陈奇有些无奈，这样三流的医院，甚至还没有外面的小医馆好，全凭设备检测，连检查结果都不顾，为了提成胡乱开药，这些就是国内医疗行业的现状吗？医生这个职业的神圣性，第一次被泼上了墨水。 日子还在继续，陈奇在北大附属医院实习已经半个月了，见惯了各种肮脏作风，他反而有些见怪不怪了，不过偶尔替那些不负责任的主治医生擦擦屁股就是，不然病人不仅破财，连病也会治不好。好在陈奇的悄悄干预下，那些病人虽然照样多出了钱，但至少都能对症下药，把感冒发烧类似的小病治好。 何洛很满意陈奇的表现，在他看来，陈奇人和气，任劳任怨，无论吩咐做什么都很听话，很有一个实习生应有的谦虚与好学，对他也十分恭敬，所以在院长和刘主任面前，他也不吝替他多说好话。按他的意思，陈奇已经能够独立看片子开些简单的处方药了，如此再三，院长和刘主任总算将陈奇的职务挂为助理医生，去掉实习两个字，意味着平时陈奇也能给病人看病，开些处方药了，至于工资方面上涨了一千，但不像其他医生一样有提成。陈奇苦笑，四千块，在鹏城其实连生活都保障不了。他租的房子，单间仅带厕所，七八个平米，房租竟然是每月一千三，还不包水电费，其他开锁加起来，一个月四千块，和他在学校时的生活毫无分别。这个月他还是厚着脸找张力要了一次钱，否则就从老家带出来的两千块钱，他恐怕早已经饿死街头了。毕竟仅房租，押一交一就花了两千六。眼下这个月底马上到了，想到要交房租，他顿时头痛起来。穷穷穷穷穷啊！！！！！ 对比顾雪，她的日子好多的，虽然和家里依然处于半冷战状态，但只要不提他们两的事，她还是不会真的和家里闹翻的，在市中心医院，有秦荷的关系，她的实习工资是六千，而且早就可以开处方药了，据说还有提成，俨然已经是正式医生的待遇。按她的说法，只要一毕业，拿了行医资质，她就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市中心医院任职了，前途可谓一片光明。当然，相对于她的家境，其实这都无所谓，只是人不可能像猪一样衣食无忧，总得给自己找个生活的方向。 陈奇绝对是北大附属医院的奇葩，被他看过病的，下次再生病绝对会指名道姓地找他，他看病不仅准，有时候还不需要做那些昂贵的检查，甚至开的药也比别人少而且便宜得多，更重要的是，治疗效果很好，基本按方吃药，两三天就痊愈了。当然，在城市里处于亚健康状态的大部分人群来说，今天把感冒治好，明天再得感冒也是很容易的，因为亚健康状态意味着免疫系统失衡，抵抗力减弱，细菌病毒都比较容易入侵，人也就容易生病了。 “陈医生，还需要注意些其他什么吗？”一位大爷问道。 他这是第二次来看病了，上次小感冒，陈奇只开了剂感冒灵就把病治好了，相比平时一来就是上百块的药，大爷真心觉得这是个好医生，这次又感觉不舒服，因此又来了，而且特意找上陈奇。 “大爷。”陈奇想了想道，“你有乙肝吧？” 大爷有些难为情，想了想才道，“是的，不过我的没有传染性的。” “大爷。”陈奇道，“因为你的乙肝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所以你的抵抗力下降，所以你最近才会容易感冒发烧，我不给你吃其他药，是怕导致你的乙肝加重，所以现在吃感冒灵颗粒对你来说是最好的。” 大爷点点头，就想起身离开。 “大爷。”陈奇叫住他，“你有没有想过彻底治好你的乙肝？” “陈医生，你难道有办法？”大爷略显激动，“我可是看了好多医生都说没办法，只能药物控制，但那药太贵了，我家没什么钱，所以最近几个月停了药，这病才会又复发的。”太爷说着，也有些痛苦和无奈。病痛的折磨固然辛苦，然而，药价太贵，他已经半只脚进棺材的人，如果能治好还好，可是仅仅是控制的话，他不可能为了半废的身体拖垮儿孙辈。 “是的，我有办法。”陈奇严肃地道，“如果你相信我就回家和家人商量下，然后尽快过来办理住院手续。” “那是不是要很多钱？”大爷犹豫，住院本身就意味着昂贵的医疗费。 陈奇仔细算了一下才如实道，“前期治疗加上后期恢复用药，算上住院费用，恐怕得三万块钱。” 一听，大爷倒吸了一口气，三万块，说实话他家里勉强能拿出来，可是真能治好吗？眼前这位医生还很年轻，真的可靠吗？“那我回去商量下吧。”大爷走的时候，背影有些佝偻。陈奇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很希望能替他解决，但显然现在并不具备条件，在医院治疗，就得按医院的规章办事，治疗方法由他掌握，可以不收费，但住院费、药费等，算下来也得近三万块。陈奇无奈地摇摇头，恐怕大爷会直接放弃治疗吧。 第21章 我负责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一连几天，大爷都没有再来，陈奇无奈地放弃，看来，他们还是不相信自己，也有可能是付不起高昂的治疗费用，假如药价不这么高，也许，病人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很多病人也许就都可以康复了，然而，陈奇只是个实习生而已，虽然医院特准有了开处方药的权利，但想要改变现状，那也不是现在的他能做到的，因此，这几天他都有些失魂落魄，倒让那些护士们有些心疼，这个算是小鲜肉的助理医生，平时都是干劲十足，充满阳光的，这几天却变得有些沉默，倒像失恋一般。 |“陈奇，你没事吧？”胡杏关切地道。她算是这医院的老资格护士，已经有两年了。年纪和陈奇相仿，长相也不错。 “没什么。”陈奇笑了笑，“只是最近有些劳累而已。” “没事就好。”胡杏笑道，“姐妹们都以为你失恋了呢。” “怎么可能。”陈奇摇摇头。简单聊了几句，陈奇勉强打起精神，胡杏也回自己岗位去了。下午，突然有人指名找他，是个中年人，那位乙肝的大爷跟在他后面。看到陈奇马上迎了上来。 “陈医生。”大爷笑着和他打招呼。 “大爷，你来了。”陈奇笑了，活力瞬间回到他身上。“这位是？” “你好，陈医生。”中年人笑道，“我是林彬，这是我父亲。” 陈奇早猜出几分，果然不出意料。 旁边的医生护士眼看不是来医闹的，也都放下心来，各自散了去。 回到诊治房间，分主次坐下。 “陈医生，上次你说的，我爸的病能治是真的吗？”林彬直入主题。 “是真的。”陈奇诚恳地道，“说实话，我是鹅城医学院的学生，我刚来这里不久，但如果你相信我，我肯定能治好大爷的病。” 林彬顿时沉默了，按理说，一个刚出来实习的学生并不觉得信任，哪怕他是名牌医学院出身，但经验限制了他的能力，所以，林彬有些拿捏不准，“陈医生，我想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几万块钱，几乎得砸锅卖铁了，可是如果真的能治好我父亲的病，这钱，我们出，可是，如果治不好。。。。。。”他没有说下去，没有治好，那说明陈奇是在骗他们，也是在骗他们的血汗钱，那么他们肯定不会善罢干休。 “我明白。”陈奇点点头，“请相信我，这病我能治，如果治不好，医疗费用我出！” 陈奇的真诚到底打动了林彬，因此，他立马站了起来，深深地给陈奇鞠了一躬，陈奇忙躲向一边。 林彬则果然拉着父亲到了挂号窗口，办了住院手续，显然来的时候已经做过准备的，当然，只是前期的一些住院费用，并不是全部的费用，但也看得出他的决定。 一听有乙肝病人挂号入住，院长和刘主任都被惊动了，往常这样的病人，他们都是做些检查，开出昂贵的控制药物，要不就是让病人转院，从来不会真的深入治疗的，而且也根本治不好，这倒好，现在一个乙肝病人要入住，而且据说还是乙肝晚期的病人，这下可把他们惊得不轻，这要是出了问题，病人家属闹起来，分分钟钟砸了医院。 “什么情况？”刘主任和院长匆匆赶来，大爷的入住手续还没完全办理好，这些是要经过院长同意的。 听窗口的护士说明了情况，刘主任和校长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原来是新来的实习生要求的@！刘主任和校长顿时火冒三丈，敢情自己还招了个惹祸精来了！他不清楚医院的条件吗？连重点的内科手术都做不了，像乙肝这样的重症，，哪里是这个庙敢招惹的？ 陈奇匆匆赶来，就看到院长和刘主任一脸沉郁的样子，旁边林大爷和林彬都脸色难看，显然刚才起了不小的争执，陈奇心知肚明。 “院长，刘主任。”陈奇笑着道，“我正要去找你们商量呢。” “小陈，说吧，这是什么情况？”刘主任冷笑，“你一个实习生，怎么敢干起主治医生的活来了？谁给你的权力？” “刘主任，院长。”陈奇脸色不变，“能否借步说话？” 刘主任看了看院长一眼，显然在这大庭广众下争论这个影响不好，所以也就点点头。 三人到了院长办公室，院长和刘主任也不坐下，就那么面朝门口，看陈奇有什么说法。 “院长，刘主任。”陈奇笑道，“其实我明白之前医院的确是没有治疗乙肝的办法。” 刘主任和院长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意外，“之前”两个字，那么现在呢？ 果然就听陈奇继续说道，“其实，我在来医院实习前，跟一个老中医学过一段时间中医针灸和推拿，也跟着治疗了些乙肝病患者。” “结果怎么样？”刘主任不禁问道。 “当然是治好了。”陈奇道，“所以我说有办法治好大爷的病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用中医针灸的办法，辅以药物，完全有可能治好乙肝。” 陈奇顿了顿又道，“院长和刘主任肯定明白，如果真的治好的乙肝患者，对于医院前途的影响是有多大吧？” 是的，假如真的治好了乙肝，那么，北大附属医院完全可以开辟乙肝治疗专科，这在国内恐怕都是首例，毕竟目前的医疗条件下，还没有哪个医院真的能治好乙肝，大多都是靠药物控制不恶化而已，而这其中昂贵的药物费用往往是病人所难以承受的，而且到了晚期，乙肝的死亡率也是极高的。 “你真的有把握吗？”院长终于开口了，这是他见到陈奇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绝对有把握，病人的情况我之前已经做了详细的检查，完全能治好。”为了让院长彻底放心，陈奇不得不把话说满说大。 院长想了想，仿佛终于下定决心，又道，“小陈，你要知道，你只是个实习生，假如病人没治好，那你可知道后果？”院长这是提醒他，他没有行医资质，因此，真出事，医院完全可以把他推出去背锅的。虽然对被作为背锅侠有些不悦，但陈奇还是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事情最终是定下来了，对于医院其实没什么损失，反而治好治不好都能得到一笔费用，至少出事，责任完全在这个没有行医资质的实习生身上，毕竟人是他招来的，事是他惹的。 和病人签了医疗协议，林大爷终于被安排进了住院部，手术安排在明天，主治医生是陈奇，没有助理护士。因为是针灸治疗，根本不涉及切剪等手术方式，所以根本不需要护士帮忙。 陈奇到中医馆抓了几副中药，交给护士煎好后就给林大爷喝下，这是调理大爷身体用的，手术安排在明天，正是因为只有先调理好身体状态，才能确保针灸效果。药一喝下，第二天，大爷就感觉自己精神多了。下午三点一切准备好，他才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无菌环境对针灸来说也是有好处的。没有给大爷注射麻醉剂，针灸需要病人在一定程度上的配伍。大爷趴在手术床上，针灸用的银针是医院提供的，比起陈奇自己那套残缺的仿制银制正式得多，其中有些银针细如发丝，柔韧不受力，一般人真没办法把它扎进人体内，但陈奇可以。透过监控，清楚地看到陈奇将这些银针扎入大爷体内各个穴位，仅这一手法，就获得了院长在内的所有人的赞叹，在场的，包括有三十多年行医经验的陈北鸣老医生都自认做不到这点。对陈奇的信心无疑又多了几分。如果熟悉针灸的大师，一定会发现，陈奇的针灸是由几套针法组合而成的，先是七星针，然后是九星针，最后是十三返命针，也叫鬼门针，因为十三返命针号称可以吊住人最后一口气，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一步，虽然只是一步，但也是极为逆天的。密密麻麻扎了数十根针在背后，大爷终于感觉自己体内仿佛多了些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来，陈奇却是知道的，这种东西叫潜能。按中医老祖宗的说法，人体的潜能是无限的，而人体的周天穴位里面，蕴含着人体所有的潜能，银针刺穴，其实就是释放与激发这些潜能，有种说法是，人体的潜能如果完全释放，那完全可以百病不侵，鬼神辟易。 中医治疗原理是根本五脏五行原理来的，肝胆属木，水能生木，因此，陈奇的做法是，先激发肝胆属经脉穴位，释放潜能，再激发肾、膀光、耳后属经脉穴位，木属穴位以两套十三返命针激发，而肾和膀光属经脉穴位则以九星针和七星针分别激发，最后才是耳后穴位，以点睛针法，弹针激发，当最后一针扎入耳后，陈奇对着这一针一弹，又快速了拂过大爷身上的其他银针，这场针灸治疗才算结束。陈奇背后已经完全湿透了，透过双眼，他可以看到，大爷体内的经脉已经被彻底激发，旺盛的潜能不断地释放，虽然还没能彻底解决大爷体内的病毒，但生命潜能最终会转化为对抗病毒的生力军。眼看差不多了，陈奇才把银针一根根拔下来，这也是有讲究的，先除七星针，再除九星针，然后是十三鬼门针，最后才是耳后点睛针。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眼下已经快七点了。 “大爷，好了。”陈奇有些疲懒地道。 “好了吗陈医生？”大爷确认了一遍，他感觉体内仿佛有我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好似凭空多出了一股力量似的，整个人也精神多了，之前那种无力感都消失了。就算陈奇现在说他已经完全治好，他肯定也是信的。 “好了。”陈奇笑着道，“回头我开些药，只要按时服用，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听说要吃药，大爷就想起那些贵得要命的乙肝控制药物，顿时脸上难看了几分。 第22章 上电视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开了处方药，仅仅过了一个星期，大爷的病情就得到了很好的改善，而且病毒细胞显减少，期间陈奇又为大爷做了一次补充性针灸，还把大爷的处方药大胆地改为中药，每天由护士煎好给林大爷喝。半个月后，检查结果出来了，大爷的乙肝仅仅是小三阳而已，其实按陈奇原本的说法，这时候已经可以回去自己煎药吃，一个月差不多就阳转阴了，不过，院长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医疗素材，不仅减免了医药费用，还免去住院费，硬是留着林大爷在医院，每天都在监测乙肝病毒情况，看着乙肝病毒一天天地减少，院长是彻底服了，整个人都乐得快疯了。一个月后，林大爷乙肝检测已经为阴性，于是成功出院。 而在不久之后，一则题为“三万元治好乙肝晚期患者”的小道新闻却点燃了整个医界！起因是一个小型养生报刊发表了上述一遍文章，文章中详细描述了北大附属医院采用中医针灸辅以药物治疗，仅仅一个月的时候，就成功地把一位乙肝晚期患者成功地治愈，甚至还附了一些病毒检测数据。文章一发表，就受到了权威医学界的强烈谴责，纷纷认为这是虚假报道，而且要求涉事医院当面澄清。然而，这正是院长想要的结果，季院长不愧是一院之长，见识和布局能力都不弱，这一切都是他导演的结果。当外界呼声最高时，院长终于出手了，联系了各大对此事关注热度很高的新闻报社，院长决定在这一天召开记者会，不过不是澄清道歉，而是承认确有此事！ 消息一传出来就激起了千重浪。记者会当天，北大附属医院门口人声鼎沸，有来凑热闹的，有关心乙肝治疗前景的，大部分还是各社记者，以及其他医界同行。眼看时间刚好，季院长这才牵起陈奇的手，走向主席台。陈奇有些无奈，本不想被万众嘱目，可是，人在屋沿下，哪能不低头，只能咬咬牙配合季院长演好这场好戏了。 “诸位，请肃静。”季院长开口了，现场当即渐渐安静了下来，虽然有小声议论，但却不那么吵杂了，“我知道各位来这里的目的，是的，现在我要说的是，那篇报导说的没错，我们医院的医生的确攻克了一个医学难题，我们成功地靠中医针灸及中药治疗方法，将一名晚期乙肝患者彻底地治愈了，记住，是彻底治愈，绝不是临床控制！”话音一落，现场顿时沸腾了，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提问，更是把摄像头死命地往前挤。 “请肃静！”季院长眼看现场几乎失控，不得不再次道，“我知道大家一定不信，所以，接下来我们会在各大主流医疗媒体公布治疗过程视频及监控结果，而且，我们的首例乙肝治愈患者也被我们请来了现场，他可以为我们医院做证。”然后他示意陈奇上台，站到他旁边，大声地介绍道，“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我们医学界的超级新星，乙肝患者的希望，他是陈奇医生，也是患者的主治医生！”现场再次被点燃了，院长不有指出他实习生的身份，而是直接以医界新星的身份出场，他在心里苦笑，便表面上却不得强自镇定下来，而且，他的确是治好的患者，所以他的确无愧于心。 透过电视，秦荷最先发现陈奇，她心中有着些许异样，如果报导是真的，那陈奇简直就是个招财童子，而如果是假的，那么，经过这么一场浩大的现场报导，恐怕这年轻人以后再无前途可言。想了想，她拨通了顾雪的手机，“喂，雪儿啊。”秦荷笑着道。 “怎么了，妈？”顾雪问道。秦荷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了。 “没事。”秦荷笑道，“晚上请你那位朋友来家里吃饭吧。”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要提前做准备。 “算了吧。”顾雪咬咬牙道，“现在他很忙，可能没时间。”她没说出来的是，她可不想看到家里人再让陈奇难堪，对于父母的嘴脸，她已经是彻底明白了，所以，她也很矛盾，有时想想也很绝望。这个家在她眼里，已经不是个视她为中心以她为宝贝的家了，满满的都是铜臭与利欲薰心。 “你这孩子。”秦荷不死心，又道，“妈知道你喜欢那小子，上次也没好好聊聊，你就不能给妈个机会，让妈再好好了解他这个人？” 顾雪沉默，最终还是无法拒绝，便道，“那我和他商量下。” “好。”秦荷大喜，“你可一定要把他请到家里来，妈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挂了电话，顾雪有些疑惑，是什么让母亲有了这么大的转折？但最终她还想不明白。 情知女儿出马，姓陈的小子会不买账，于是秦荷便张罗着让厨房啊姨准备晚餐要的食材，她已经很少下厨了，平时都是厨嫂做饭，偶尔自己会下厨体验，而今晚，她决定亲自下厨，好好准备几个菜。 陆天云一家看着电视，画面定格在陈奇的脸上，三人有些沉默。 “若是真的，这小子以后只怕了不得了。”良久陆天云才感叹道。 陆菁和刘芸点点头，不说全世界，仅国内就有上百万的乙肝患者，还有数不清的病毒携带者，若真的掌握了治愈的方法，不说是财神，仅那积累起来的人脉和关系就是不可想象的，更不要说国家对这样的一位专家人物会给予什么程度的待遇，恐怕以后就是市长见了他，也得老老实实称兄道弟。 “早先林大师说他是高人我还有些不信，而今，我是彻底相信了。”陆天云道，“菁儿，你现在有什么看法？” 陆菁摇摇头，没有说话，他明白父亲的意思，但是，她对他之前仅仅是好奇而已，如今顶多是敬佩，要说感情，还真算不上。陆天云不再说话，而刘芸则是望着电视上那个熟悉的小伙子，越看越觉得喜欢。 “妈，了不得了。”一大早陈素大惊小叫。 “什么了不得。”陈母没好气地道。 “我哥上电视了。”陈素这才气喘吁吁地道，说起来他们家反而是认识的人里面最后发现的，陈素本来是调台看抗日神剧的，她也正好周末休假回家，阴差阳错转到了养生频道，正好看到新闻重播，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哥哥上电视，而且还是主角。 “好小子。”张力猛一拍大腿。显得十分兴奋，这是他认的干弟弟。 不说其他人什么反应，顾雪在医院却是没看电视的，所以一无所知，想了再想，还是决定打电话问问陈奇的意思。 “喂。干嘛呢？”顾雪问道。 “想你呢。”陈奇有些贫嘴，他现在是春风得意，现在院长给他的是主治医生的职务，而工资，初步给的是一万，按院长的说法，以后还要改的，这待遇只是暂时的，毕竟他还没有行医资质。甚至院长还按此标准，把此前两个月的工资按一万补上差额，这让陈奇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这下子，他的日子就没那么紧巴巴了。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现在院长拿他当招财童子，所以只要能留下他，恐怕就是给个副院长也是愿意的。当然广告打出去了，收益暂时还没那么快上来就是了。 “贫嘴。”顾雪娇嗔道，“晚上有空吗？” “肯定有啊。”陈奇笑道，“刚好领了工资，我请你吃好吃的。”眼下陈奇也算是财大气粗了。 “那好。”顾雪笑道，“不过不是到外面吃，我妈让我请你回家吃饭，上次没让你吃上饭，她想补偿你。”顾雪实话实说。陈奇顿时沉默了，只是想了想，他就明白了，恐怕和这次的事件有关。不过想想秦荷的为人，他很清楚接下来她要做什么，不过为了顾雪，他还是点点头。 “好啊。”他笑道，“我过来接你下班。” “嗯。”顾雪有点感动，陈奇能答应下来，完全是为了他，她明白他的内心多么孤傲，那是连陆天云都不买账的高贵内心。但为了他，他肯再放下自己的骄傲，这个男人，真的很讨人喜欢。 第23章 再上顾家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如今的陈奇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由于院长慷慨多给了万把块工资，所以陈奇也抽空去升级了下装备，如今身上的这套啊玛尼行头，少说也几千块，总算不显得那么寒酸，这也是为了再上顾雪家而准备的。 “老公。”一眼看到陈奇，顾雪就甜甜地笑道，然后冲过来，先给了一个吻和拥抱，这算是奖励吧。这两小口子，称呼总是出人意料的，顾雪有时叫他呆子，有时是书呆子，有时是老公，有时是相公，称自己有时时本宫，有时又是小娘子，凶的时候更是老娘老娘地叫，总之没个正形，倒是陈奇老实多了，有时候偷偷叫声老婆，大多时候都叫雪或雪儿，顾雪这两个字几乎很少叫了。 “老婆。”陈奇笑道，回应一翻。情知顾雪是在奖励自己，所以也就大方受了。然后才道，”走吧。你老公现在这行头不会落你脸了吧？”秀了秀啊玛尼的标志，很是臭美地摆了个POSS，倒把顾雪逗笑了。 顾雪过来挽着他的胳膊，甜甜地道，“我不管，你就是穿乞丐装，你也是我的菜！” 两个有说有笑，总算又来到名流花园，这是顾家所在的小区，之前由于紧张，陈奇甚至没有好好看一眼这座小区，现在才发现，这是座极其标致和配套齐全的花园小区，虽然不是别墅群，但小区内还是有几栋别墅的。不过顾雪家并不是住别墅，而是选了一间复式的房子，豪华装修自是不必说，在此也不一一赘述。 按了门铃，秦荷打开门，然后陈奇就看到她一脸笑意的样子，和上次那冷冰冰的感觉仿若两人。 “小陈，你们来了。”秦荷笑着让开门。 “啊姨好。”陈奇笑着问好，然后才进门，自顾地换下皮鞋。顾雪很满意妈妈总算没给自己男人脸色看，虽然有些疑惑，但总算放下心来，如果再和上次一样，恐怕以后要陈奇再上这个家，就是八匹马也未必请得动吧？ 分主次落座，桌上已经摆了不少菜，厨房还有动静，显然还不到饭点，秦荷热情地给陈奇倒了杯水，然后坐到主座上，顾雷则不在家，这是她的安排，依她的意思，即便是闹翻也还留有余地，而如果顾雷在的话，恐怕就不好说了。 “真不好意思。”秦荷笑道，“雪儿她爸有应酬，所以就不回家吃饭了。” “啊姨客气了。”陈奇笑道，“叔叔是成功人士，自然不比我们。”不着痕迹地捧了对方一下，但也不卑不亢。 “小陈啊。”秦荷仍然是脸上带着笑，但可以看出是挤出来的成份多，“现在找到实习单位没有？你看上次说好的帮你和雪儿一起安排到市中心医院来，可是后来雪儿也没提，我也就给忘了，你看，要不你和雪儿一起过来实习吧？”眼见预热得差不多，秦荷这是直入主题了。当然，这对于她来说没什么损失，如果陈奇没什么价值的话，在她自己的地盘分分钟玩死他，可若是有些手段，那也绝对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谢谢啊姨。”陈奇端起水杯，小抿一口，这才道，“我现在刚找到实习单位，现在转去市中心医院恐怕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哦？”秦荷略显不悦，“在哪个医院实习呢？” “北大附属医院。”陈奇淡然道，自从上次的事之后，他在秦荷面前是一点都不怯场，更别提紧张了。 “呵。”秦荷真是笑了，“原来是那个不入流的小医院。”看得出，她一点都瞧不上那所靠地利和半坑蒙的小医院。 “小陈啊，你这就不懂了。”秦荷笑道，“像北大附属医院这样的，除了地方大点，基本和外面的小医馆差不多，也就只能治个头疼脑热的，真遇上大病肯定还是要转到像市中心医院来的，所以，你也别留恋了，过来市中心医院来吧，这也是为你的前途着想，你也能和雪儿多亲近亲近。” 一边顾雪静静地听着，她不明白母亲到底是为什么转变如此大，而且听她的意思是非要陈奇转到市中心医院不可，难道是她听说了陆天云的事？顾雪平时很少看电视，所以真不知道陈奇的“光辉事迹”，所以她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秦荷之前还一副非得拆散他们样子，而现在则好像拿她当筹码，拼命在拉拢陈奇的样子。不觉得她又有些气愤，在这个家，她第一次心灵受到了深深地伤害，她真的只是父母利益交换的筹码吗？ “妈。”顾雪打断秦荷，“快开饭吧，我和啊奇都饿了。” 顾雪这一打疝，果然秦荷也不好再继续下去，所以只好笑着几乎要拉着他们上桌。 有几道菜是秦荷特意做的，所以她特意指出来，还给陈奇夹菜，陈奇对她的心思心知肚明，所以就像一团棉花，对她的讨好既不拒绝，对她的要求也不明着表示同意，反正就来个阴阳转，转得秦荷无可奈何。 贵族养至少四代，而顾家其实也属于爆发户家庭，发家至今不过十几年，所以也没有什么大家族的讲究，吃饭期间，更多的是秦荷滔滔不绝，而陈奇和顾雪小心应付就是，要换以前，让陈奇去市中心医院实习，顾雪和陈奇是都举手赞成的，可如今，即便是顾雪，也明显感觉有些不对劲，依着父母利欲薰心的样子，恐怕陈奇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发生，所以饭后，趁陈奇到洗手间洗手，她也跟了进去。 “呆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顾雪凑近，小声地问道。开着水龙头，有水声掩护也不怕客厅人听到。 “没有的事。”陈奇笑道，“可能是啊玛尼搭救了我吧。” “少贫。”顾雪笑着捶了他一下，“若不是有什么事，我妈可不会这么讨好你。” “你也看出来了？”陈奇瞄了顾雪一眼。这妞也真的是很聪明，没有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然后帮着父母逼自己就范。想了想，他还是决定透露一点，毕竟这事迟早她会知道，而他其实也不想隐瞒。 “其实前阵子我治好了一位乙肝晚期患者的病。” “真的？”顾雪差点大声叫出来，然后反应过来，“那我妈是因为这事找你？”看到陈奇点了点头，顾雪总算明白了，敢情是因为这事陈奇才成了香悖悖了。同时也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父母是如此地无利不起早。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家，有时候是枷锁，套上了，就解不开。 脸色难看地回到客厅，顾雪看母亲的眼神也发生了改变，那个慈爱的母亲她是再也找不到影子了，她不过是他们换取利益的筹码罢了，即便眼下陈奇遂了他们的愿，恐怕再面对更大利益的时候，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踢开，然后将她送出去，她不禁为自己感到可悲。她在父母眼里，到底是她还是它？ “妈，我要去买东西。”刚入座，顾雪就强挤出笑容，对着母亲道，然后又挽住陈奇的胳膊，“老公，你陪我去，你可是说刚发了工资，要给买礼物的。”顾雪完全是故意的。 果然，秦荷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但却强忍着不好发作，毕竟，陈奇现在的价值太大了，只要能拉他过来，然后获取他的治疗方案，那么，再踢开他就是了，但女儿公然在自己面前叫这小子“老公”，她顿时有些发昏，完全是故意的！这死丫头！秦荷在心里气惨了。 “好，我陪你。”陈奇笑道，“刚发了两万块钱呢。”其实没那么多，但陈奇干脆报了个整。 秦荷一听，立马不淡定了，“你实习工资有两万块钱？” “没有，月工资一万多吧。”陈奇也是故意的。 他这一说，秦荷心里顿时豁然开朗了，看来传闻都是真的，要不然一个不入流的小医院怎么可能给一个实习生开出一万多的工资，那已经堪比主治医生，但转念一想，恐怕这还不算完，按陈奇的能力，恐怕给个专家级的待遇都不为过，甚至会开出公职的待遇。她还在心里思索，陈奇和顾雪已经换好了鞋。待她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打了声招呼就出门去了，她只得狠狠地一拍沙发，胸中一口闷气无处可出。 “谢谢你，老婆。”陈奇很感动，顾雪这次完全站在了他这边。 “呵。”顾雪脸色很难看，虽然在笑，但用惨笑形容也不为过，“呆子，你知道吗？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只是他们利益交换的筹码，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到底还算不算是个人。”顾雪的眼眶红了，泪水渐渐流了下来，很快就淅淅沥沥了。 “别这样。”陈奇心疼地拥住她，“你是我的宝。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做，我都会对你好，你是我最重要的宝贝。” 顾雪把头靠在陈奇肩上，不住地抽泣，之前实在是强忍得太辛苦了。顾雪是个聪明的女孩，可越聪明，受的伤害就越重。 第24章 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好不容易安慰了顾雪，两人手牵手，第一次逛鹏城的街。鹏城的夜景很美，也很繁华，往来络绎不绝的人流，陈奇总算体会到几分一线城市的形象，两人逛了沃尔玛，然后买了些牙膏牙刷毛巾之类的，陈奇没有多想，只以为顾雪是要换生活用品。十点多，眼看有些商店已经要歇业了，两人才停了下来。 “我送你回去。”陈奇轻声道。 “不用。”顾雪摇摇头，她心情还是有点低落。然后抬起头，“今晚我住你那！以后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顾雪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是泪光，也是幸福。人这辈子如海上漂泊不定的小船，可是又有几个能在风雨的袭扰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港湾？幸运的是，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的避风港。而曾经的那个家，现在在她心里，反而像个童话，被欺骗长大的公主，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只是只丑小鸭！所以，她现在要跟着这个男人，和他一起去经历，成长和冒险。 陈奇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也有几分动容，他默然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她何尝又不是自己的港湾？ 陈奇现在医院是个奇异的存在，虽然只是挂名主治医生，但小病用不着他，大病又没有人来，他就像北大附属医院高高供起的一尊神像，镇压这个医院的气运一般。所有都对他很客气，他是这个医院的一个传奇。闲上来，甚至不用请假，而顾雪则请了几天假，他们重新找了个大点的房子租下，这是个两居室，有客厅，虽然不大，但沙发、电视和冰箱等一应俱全，两间房都重新装饰了一遍，被褥等都准备周全，其中一间是顾雪自带的女性被褥纱帐，按她的话说，要是不高兴，她就自己睡。 另一间房则是他们真正的私密空间，2米的大床，高达数十公分的席梦思床垫，都是他和她一起挑选的，原来的小床垫则被扔掉了，又被房东收了回去。这个居室打扮得很像新房，两人的合照高挂在床头墙上，四个枕头整齐排列在床头，紫色略带梦幻的床垫罩，还有紫色松林被套，眼下还是春天时节，还有些冷意。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顾雪挑逗地向陈奇抛了个媚眼，现在，她是完全放开了，也不再顾虑家里的想法，反正，同不同意，她跟定这个人了。这让陈奇很是感动，也很是自责。恐怕没有哪个姑娘真的不希望得到娘家人的祝福吧？可是，现在的他给不了。即便是他现在已经被摆上了台面，在很长的时间内，他的身份仍然只是个穷叼丝。 “现在你不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吗？”顾雪略带挑逗地道，看着他，媚眼如丝。 陈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猥琐地一笑，朝她扑了过来。顾雪向旁边一躲，躲开了，快速闪出卧室，然后笑声传来。 “才不便宜你，色狼。O(∩_∩)O哈哈。”留下陈奇一脸懵逼。 出了卧室，顾雪自顾地在桌上冲牛奶喝，当然，也有陈奇的份，按她的说法，多喝牛奶养颜。但陈奇明白，这种奶粉是能提供点蛋白质，但要说像鲜牛奶一样，那是不可能的。在高温制作的过程，该破坏的破坏了，即便顾雪是医生，显然也无法明白这些。但陈奇却不道破。这世上有很多谎言，假如都戳破了，那生活将一片绝望。 陈奇走到沙发坐下，静静地思索。 顾雪端着牛奶走了过来，递给他一杯，然后乖巧地依偎着他坐下，双手交叉在他肩膀上，头靠在手上，看着他的侧脸。 “在想什么？” 陈奇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我在想怎么赚钱养你。”这是实话，他刚才的确是在想这些。 “书呆子。”顾雪直接身，自顾地端起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有点烫，她在逃避些问题。 陈奇沉默。这个问题对他们来说，像一道坎。他们其实已经可以跨过去，但陈奇不想这么做，他想填平它！可是，很难。顾雪知道他的想法，她不置可否，她了解这个男人内心的骄傲。 陈奇把手伸过来，环住她，右手轻拨着她的头发，两人把背靠在沙发上，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生活不可能一直有说有笑，有时候，也需要些寂静，和思考。顾雪把头靠了过去，闭上眼。假如什么都不想，此刻，她会很满足。 过了几天二人世界，顾雪又回去上班实习，她的研究方面是脑血管疾病防治。脑血管疾病一旦发病，即便不致，也会导致脑神经受损，患者往往失去身体部分功能，也就是残疾，因此，在世界范围来讲，对于脑血管疾病防治的研究要多于治疗。虽然脑毛细血管血栓可以消除，但神经受损是没办法修复的。好在市中心医院这样的病例很多，因此，顾雪有足够的资料供她参考。另一边，陈奇则有些无语，他的心血管疾病控制研究方面完全毫无进展，连个病人都看不到，参考资料更是为零，他的研究怎么开展？虽然从中医角度上，按阴阳五行学说，他可以提出很多治疗方案，但这样偏玄学性的学说是没办法整理成报告发表的，即便发表，恐怕也会被当作迷信和神棍。无聊地过了一个多星期，陈奇简直无所事事，只能到各个科室转一转，把把关，看有没有被误诊漏诊的病人，替他们被充治疗。 “陈医生，院长找你。”胡杏在另一边叫他。他道了声好，就上二楼院长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刘主任，陈北鸣都在。陈奇逐一打招呼。这阵子他们也都熟悉了。坐下后，会议才算开始。 “小陈。”院长先开口，“有件事你要做好准备。”院长说得有几分凝重。陈奇没有开口。 “医院和市中心医院达成了共识，以后我们会和市中心医院建立伙伴关系。”院长一开口就让陈奇吃了一惊，反而刘主任和陈北鸣脸色不变，显然早被知会，在座的，只有陈奇刚知道。他转念一想，马上明白了些事情。 其实不难理解。对于北大附属医院来说，虽然名字里面有北大两个字，其实和京城北大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也就是说，这就是个私人小诊所，冠以医院的称号而已，对于出了陈奇这样的人才，这座小庙肯定是供不起的，所以，季院长一直在布局，他把陈奇高高地吹捧起来，就是为了争取加大手中的筹码，然后和一些大医院接洽，建立合作关系，这种关系是相互的，大医院需要他们的治疗技术，而北大附属医院需要他们的资源支持，这其实是互惠互利关系，唯一牺牲的，其实是陈奇。他是这次交易的筹码。 陈奇有些愤怒。但没发作，仍静静地坐着，他知道，接下来是关于他的。 “对于你的安排。”季院长果然发话了，他很佩服陈奇的沉稳，毕竟这次他是把他给卖了，“市中心医院那边的意思是安排你过去那边任职，按主任医师的待遇，同时负责乙肝治疗方向的研究。”话到这里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其他台面下的利益分配，季院长没有明说，但陈奇心知肚明。乙肝治疗过程，他作为负责人，仅仅是拿主任医师的待遇而已，而所有收益则是北大附属医院和市中心医院的蛋糕，甚至分蛋糕的时候，连邀请他来吹下蜡烛都没有。 若换了以前，陈奇是无所谓的，他并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也不觉得要靠医术发家致富，但现在，承受着顾家无时无刻不在的压力，他得为自己争取。所以他开口了。 “季院长。”陈奇道，“我不同意，我只是个实习生，我的研究方向是心血管疾病控制与治疗，所以，我不会去市中心医院主持乙肝治疗研究。” 他一开口，在场的人脸色全变了，这意味着，两家医院的合作基础不在了。他们一直以为，他们可以把这个连行医资质都没有的小小实习生捏在手里，甚至也想好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但陈奇没有讨价还价，他不干！ “小陈你糊涂啊。”刘主任急得站起身，“作为一名医生，治病救人义不容辞，而且市中心医院能提供给你更好的医疗条件，难道你不觉得可惜吗？” “陈医生，还是要再考虑考虑才是。”陈北鸣也劝道。他是医院的元老级人物，他清楚这场交易下来自己能获得的好处，因此，他是不能不管的。 “哼。”陈奇冷哼一声，“市中心医院的秦荷主任早就找我谈过，要我过去市中心医院实习。”这是一个重磅炸弹。他们没想到，市中心医院在明面上和他们接触洽谈，而在暗地里早已经给陈奇开了暗道。不种不妙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陈医生。”院长急了，“我知道你心中不满，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我们再商量商量就是。”不能不让步了，他这才明白，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第25章 没得商量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没得商量。”陈奇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办公室内三人面面相觐。九十九步都走了，没想到最后一步要栽了，想起和市中心医院的协议，季院长顿时有些发晕，他一直以为这小小的实习好糊弄，所以事前压根没有和他商量的意思，没想到，对方一下子就将了自己一军。 办公室内三人的表情，陈奇完全可以想象，想要商量可以，但不是和他们，既然市中心医院要把他挖过去，那么就自己过来谈，变着法耍手段，陈奇不伺候。陈奇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到哪都能吃得开了，毕竟电视一曝光，一些医院对他至少是有了解的，可能会观望，但如果他找上门，或者放出风去说离开了北大附属医院，那些不好明里抢人的医院，肯定会找上门来了，甚至会有真正的大鳄上门，毕竟和一个小医院抢人才，他们现在只是怕吃相太难看，不好意思下手而已。 “院长，你看这。。。”刘主任有些急了。若陈奇不配合，这肯定要泡汤。 “我再想想。”季院长有点后悔了，这阵子阴谋阳谋玩得太欢，真以为自己掌控一切了，却忘了最关键的点不是自己，是这个小小的实习生。 “恐怕得给足了好处才行。”陈北鸣道，“想要踢开他分蛋糕是不可能的，我看，他也不可能只是来吹蜡烛，想要他配合，分蛋糕的人得多他一个。” 季院长也懂，这些都很清楚，不过，市中心医院未必同意，之前他以为掌握了陈奇，所以才有得谈，可是现在惹恼了陈奇，人家市中心医院未必要和他们谈，季院长明白，现在分蛋糕的人里面，肯定有陈奇，但他们，反而要打个问号了。这是何苦来呢？只怪自己吃相太难看，明明要靠人家分蛋糕，却把人家踢在门外，现在好了，现在人家翻台了，只怕自己这蛋糕烂了，别人却可以摆上个更大的蛋糕，和愉快的人继续分着吃，自己就只有眼馋的分了。 乙肝治疗过程，涉及了全套中医针灸理论，还辅助了陈奇开出的中医配方，由于是在医院的中医馆抓的药，配方倒是有，只是最关键的针灸理论方面，即使掌握，北大附属医院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中医针灸师，所以，季院长这下是彻底跪了。他甚至已经把中药配方提供给了对方进行成份检测，这下是真的什么筹码都不在手上了。 出于对北大附属医院的不满，陈奇一连三天没有来上班，原本对医院的某些猫腻他就看不过眼，这下是彻底失望了，而且事后经过顾雪的辅助分析，他更是明白了季院长等人何等丑恶的嘴脸，所以，这几天他闲来无事，干脆去升级装备去了。 首先是电脑，台式电脑放在鹅医学院没带出来，而且带出来，也得淘汰了，接下来他做什么心血管疾病治疗方面的研究，原本他选择的是脑血管疾病方向，但后来得出了只能预防无法治愈的结论，所以就把课题改成了心血管疾病研究方向，他后面要收集资料整理报告，电脑肯定得随身携带，因此，他必须得有自己的一部笔记本，由于顾雪有笔记本，所以网线已经拉好，路由器则是双线的，一个口是为他准备的，这两天他一直在找笔记本相关资料，价格普遍都有些偏高，都在6000以上，仅这一项恐怕就得掏空他的积蓄了，之前还打了2000给陈素，家里则不用他担惊，自给自足没问题，他已经和父母打过招呼，以后陈素的生活费他来想办法，如今一算，自己好像还仍然是个穷叼丝，一直没变！ 检查了下帐户余额：8700，陈奇有些无语，好吧，该买的终究要买，好在现在和顾雪住一起，她还算小富婆一个，即便现在没有向家里要钱，万把块也是有的，至少生活是没问题的。自己现在打算和北大附属医院打官司，所以，接下来，工资恐怕要泡汤了。 出了门，直奔电子商城，这是鹏城最大的电子集散中心，从这里出去的，有国产骄子，也有传说中的Made in china，也就是山寨或组装机，进来的，有国外巨头的各种高端电子产品，资金有限，陈奇直奔二楼，这里大部分是笔记本，各种国产和进口的应有尽有，只是价格问题罢了。 从联想到方正，从清华同方到苹果，陈奇越看脸色越不自然，网上标价原来还是好的，这里摆的，就没有低于7000的，远远超出了陈奇的预算。导购小姐开始还热情地陪同并各种介绍，到后面看有人来，直接就甩了他，然后陪别人去了，陈奇的穷酸几乎是写在脸上的，那一脸尴尬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连导购小姐都不相信他能下决定真地买一部笔记本了。 “你是？”突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你是陈医生？” 陈奇抬起头，一个一身正装的中年人站旁边，大腹便便地，正一脸欣喜地看着他，隔着有四五米远。 “你是？”很显然，陈奇不认识他。 “果然是你，幸会幸会。”中年人快步走了过来，然后掏出一个名手夹，双手捧着奉上名片，因为太急，甚至没把名片上的名字的方向对着自己。 陈奇双手接过，仔细看了一眼，彭忠，职务是经理，某电子企业的，但他不认识。 “我们见过吗？”陈奇还是如实问道。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在医院也没接过对方的诊，像这样有身份的人，肯定不会去北大附属医院。 “哎呀，不好意思。”彭忠忙笑着道，“我和陈医生没见过，不过对陈医生是久仰大名啊。”彭忠姿态很低，见陈奇还是一脸茫然，这才认真解释起来。原来是在电视上和报导上见过。陈奇这才晃然，他瞧了一眼，这胖子双唇黑紫，显然肝是有问题的，脂肪肝还是乙肝？如果能把下脉或者做个检查可能会知道，他只看一这眼，顶多只能这样猜测。 “陈医生，方便借一步说话吗？”彭忠眼见差不多了，便邀请道。 “行。”陈奇点点头，又道，“你先请，我一会跟上。”彭忠忙答应，走到一边走廊上。 而陈奇则走到收银台，最终他还是选了7888的联想笔记本，结了帐，告诉收银员呆会来取，然后才跟上彭忠。彭忠没有看到他买笔记本，原以为是去找朋友还是去交待一声，所以只在一边等。眼见陈奇过来，忙带着他拐进一个办公室，却不是他的，这是大厅主管的办公室，他今天是过来例行检查的。彭忠不敢托大，所以没有坐到主位，而是一起坐到旁边的低端沙发上。 “彭经理是想看病吧？”陈奇笑道。倒让彭忠一愣。随即大喜。 “陈医生果然是仁医妙手。”彭忠喜道，“不瞒您说，我这肝问题有好多年了，原只是小三阳，但随着应酬多，现在渐渐有了病变，今年体检的时候，发现已经在恶化了。” 顿也顿才道，“现在我是靠药物控制，不过我这应酬多，酒没法管住，药也是白吃了，前阵子看了电视，所以特意留意了下，原本也打算上门求医的，只是实在是工作太忙，所以这一拖再拖，没想到今日倒巧，碰上您了。”彭忠大陈奇不少，一个个您说得陈奇十分不自在，但大体情况他是明白了。 “麻烦彭经理把右手伸出来下。”陈奇忽地道。 彭忠是个明白人，当下把手伸出来，又翻过来掌心向上，长袖往上拉了拉。陈奇果然搭了上来，却是中医常见的诊脉。彭忠知道陈奇是靠中医治好的乙肝，所以一点不吃惊。 半晌，陈奇才收回手，彭忠这才把袖子拉低。 “彭经理的病还不算严重，我给你开个中医的方子，你回去熬了吃。”陈奇道，“大概一个月左右能转阳，不过，这期间绝对不能沾烟酒，否则我也无能为力。”这是实话，治乙肝先治酒鬼，这是中医说法。 彭忠脸顿时垮了，想到平时那么多应酬，酒虫，他也想抓，可是干这行的，不沾酒就是不给别人面子。 “我会注意的。”良久，彭忠才道，对于陈奇的医术，他出奇的相信，所以，控酒的事情，他只能尽量想办法。 拿了纸笔，陈奇开了方子，彭忠收好，这才道，“陈医生，您看诊金怎么算？” “不必了。”陈奇笑道，“也是我们有缘，我这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且我一没出药二没出力，只不过是一张纸，还未必能治好你，就不提诊费了。” “这怎么好意思？”彭忠当然不乐意。 “彭经理，客气了。”陈奇笑着道，然后自顾转身，又回柜台去。彭忠有些过意不去，忙跟上，想问问陈奇平时的收费，好看着意思给点。 “你好，我来拿我买的笔记本。”陈奇把单据给了收银员。收银员对了价格和上面的寄存码，这才提了一个精美的包装出来。是陈奇买的笔记本。 “陈医生是来买笔记本的？”彭忠这才反应过来。 “是的。”陈奇点点头，“我在做心血管疾病控制方面的研究，以后就靠它整理和保存去资料了。” “哎呀，怪我疏忽了。”彭忠急道，“早知陈医生来是为了买电脑，哪能收您的钱。”又转身对收银员道，“多少钱，快退给陈医生。” “经理，客人是微信支付的，我们没这么多现金。”收银员有些为难。微信支付没法退，公司的帐户，她一个收银员也没法动用啊。 “彭经理，真不用这样。”陈奇不悦了。他可不是吃霸王餐的人。 彭忠已经拿过单子，看了下，只是比较中等偏下的配置，显然陈奇不算有钱。当下有了定计。 “陈医生，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勉强。”彭忠笑道，“不过你这笔记本是前年出的，配置有点跟不上，我帮你更新下提高配置，这样你开机速度、运行速度都能有所提高，稳定性也好，你看怎么样？我们帮你升级，这也值不了几个钱，您帮了我个大忙，这点小事就不要计较了吧？” 他这样一说，陈奇想了想，还是应下来。说到底，彭忠是受了恩，自己硬不要对方的惠，那不让对方受恩不报，对方肯定也是心理过意不去。 彭胖子收回笔记本，自顾走到另一边，却是到进口区，取了个高配最新版进口笔记本，看那标价，竟然两万多，这片区域，陈奇是连过来看的勇气都没有的。陈胖子把里面的笔记本取出，把进口笔记本装进去，两只大小差不多，不细看还真辨识不出来，然后回来递给陈奇。又拿了个64G的新款U盘，递给陈奇道，“陈医生，这个是礼品，您要做研究，肯定要保存资料，放电脑里不安全，这个U盘有加密功能，你做好资料保存这里，安全性更高。” 陈奇接过，情知这方面对方比自己在行，所以就道了谢，也不检查，自顾地走了。 第26章 故人来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回到家，陈奇迫不及待地拿出笔记本想要试机，电脑这方面他是门外汉，虽然发现笔记本已经被调包，却没在意，接通电源，开机，果然比顾雪的要快得多，运行速度也可以，知道彭忠没有忽悠自己，也就没再多想。无事，上网搜了下心血管疾病之类的资料，很多资料只能看不能下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眼看快十二点，这几天没上班，他都去接顾雪一起吃饭，当下就关机，准备出门，只是这才出了电梯，就有电话打进来了。是个熟悉的号码，李楠的，他们班主任。 “喂，李老师，好久没联系了，您还好吗？”陈奇笑问好。 “陈奇。”李楠也笑了，这个学生她是十分满意的，“是这样的，我现在鹏城出差，方便出来一起吃个饭吗？” “好，李老师在哪？我过来。”陈奇爽快地答应，双方隔着不近，打车过去差不多得三四十分钟了，不过毕竟是班主任，他肯定不能不去，他没多想，只道老师是顺道来看望自己。想了想，又给顾雪的电话拨过去。 “呆子，你到了吗？要等我一会。”顾雪甜甜的声音传来。 “老婆。”陈奇笑道，“班主任过来了，约我吃饭呢，你能不能请假一起去？” “啊？李楠老师吗？”顾雪不淡定了。 “当然啊。咱们还有几个班主任。”陈奇笑道。 “怎么办，可是我还有事情没忙完啊。”顾雪一脸郁闷。“我今天晚上可能都要加班呢。” “那要不你先忙，我先过去陪着。”陈奇只好道。 “这样不好吧？”顾雪有点犹豫，可是自己真有点走不开。她在做脑血管疾病防治研究，最近刚有些进展，晚上加班几乎快成常态了。中午也就吃个饭，连休息都没有就回去投入工作了。 “没什么的，老师会理解的。”陈奇安慰道。 “好吧。”顾雪道，“那你替我和老师道个歉吧。” 挂了电话，陈奇便打了辆滴滴，直奔天悦酒店，这是他们约好的地点。显然李楠知道他们在FT区这边，所以，选的地方还好。 到了酒店门口，陈奇忙匆匆进门，果然看到大厅里李楠在一边坐着，不过不是一个人，还有其实数人一起，其中就有熟人，竟然是陆菁，其他的陈奇虽然不认识，但却在鹅城市中心医院见过的，是医院里的医生，而且是主任医师。陈奇总算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这才想起，李楠除了去医学院挂职上课外，本身也是鹅城市中心医院的医生，而且也是主任医师级别，不过她是虽然是内科医生，但不是脑血管和心血管方向的，所以并没有不是陈奇他们专业老师。 “陈奇。”李楠最先发现，笑着开口道。 “陈奇，好久不见。”陆菁也笑着起身，其他几位也都站了起来，各自打了招呼。 “老师，陆小姐，各位医生，你们好。”陈奇笑道点点头。原本今天他是打算请客的，不过刚大出血了一把，就算是请李楠一人，他心里也是没底，当看到陆菁，他反而淡定了，今天怎么也轮不到自己买单了，好吧，谁让人家有个好老爸。 客套一番，李楠主动给陈奇介绍，其中一位，半秃顶，四十多岁，名叫陈政，是鹅城市中心医院的主任医师，而且是五脏内科方面的专家，另一位五十多岁，也是出自鹅城市中心医院，而且是专家教授级别的，名叫李元，同样是内科方面的专家，介绍完毕，大家就进了包厢，包厢其实早就定好了，连菜都点好，就等陈奇，但他们没有在包厢里等，而是一起到外面等陈奇，显然是出于重视。陈奇没进包厢就想明白了，而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重视，他心知肚明。 若不是为了顾雪，其实鹅城市中心医院原本是陈奇实习首选，李楠曾经都找他谈过这事，不过听说顾雪已经帮他安排好鹏城的市中心医院，最后才作罢，鹏城是一线城市，而鹅城只是个二线城市，真要对比，鹅城市中心医院肯定不如鹏城市中心医院的。 主次落座，让陈奇意外的是，买单位坐的不是陆菁，而是陈政，买单位并不是主位，主位坐的却是李元，想想陆菁家里纵有些势力，但也不至于和李元和陈政比资历。这一安排，陈奇马上就明白，今天找到的正主，应该是鹅城市中心医院了，这两位领导人物亲自过来，做什么自然不消说了。 菜一道道地上来，李元好酒，所以这次开了瓶茅台，不过陈奇推说不会喝酒，所以只是以茶代酒，桌上诸位倒不介意。 酒过三巡。正题才算上来。 “小陈啊。”李元和气地道，对于他来说，陈奇终究是晚辈后生，所以不客气地以前辈自居，“今天来找你其实是有事和你商量。”李元没有多绕，毕竟有李楠老师牵头。 “李老请说就是。”陈奇笑着道。淡然自若。旁边陆菁除了早些时候客套了几句，倒没有多嘴。毕竟来的时候她也是知道原由的，她也有自己的安排。 “是这样的。”李元笑道，“听说你对中医治疗乙肝很有研究，所以院长就托我过来，希望你能到医院交流交流。” 这话其实已经很委婉了。然后又道，“早些时候，咱院里已经特别拨了经费，专门用于乙肝治疗方面的研究，只是一直没有什么进展。还是希望你能帮帮忙。”他这姿态其实已经很低了，没有直接说要挖人，打着交流的名义，这也算是同行竞争人才的一种方式吧，毕竟陈奇现在还挂在北大附属医院名下，如果明着挖人，闹开来，恐怕对两家医院的名声都不好。 陈奇没有急着回应，在李元说话的时候，自筷子已经放下，他想了想，这才道，“李老，我可能暂时抽不开身。”没有明着拒绝，但其实已经表明了态度。但他是为了顾雪来到鹏城，自然不可能又丢下顾雪跑回鹅城。当然，具体还得和顾雪再商量下，他不确定顾雪是否能跟他走，而如果顾雪留在鹏城，那他也不会离开。 李元和陈政脸色有些难看了。其实他们都是老资历的，本身也有些身份，在他们看来，陈奇只是个后生晚辈，按理说不该这样直接回绝的，在陈奇看来，他拒绝得已经很委婉，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直接回绝了。立场不同，往往如此。 “小陈。”陈政道，“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他试着挽回。“具体条件我们可以谈。” 这一说，陈奇倒有些不悦，只淡淡地道，“陈主任，我这边的确还有事抽不开身，只要手上事情忙完，我们考虑到鹅城走一趟的。”这已经是底线了。因为他看出陈政话里有施压的意思，靠什么？资历吗？ “饭桌上，大家就不要再提工作的事了。”眼见气氛有些僵，李楠忙笑着解围。“来，高才生，我敬你一杯，你能有今天的成就，我真的高兴。”李楠也是以茶代酒，说完，自个先喝了下去。陈奇忙也一杯茶全倒入嘴里。 “李老师。”陈奇真诚地道，“我一直想好好感谢你，老实说，若没有你的帮助，我也不可能坚持到今天。” 陈奇很真诚，因为这些年，奖学金，助学金都是李楠老师替他争取的，在学校里，李楠老师一直是他最敬重的人。 没有人再提工作的事，饭后，最终买单的并不是陈政，而是陆菁，倒让陈奇有些意外。 李元和陈政道了别，就回房间休息，当然也留下话，改天还要再找陈奇商量，陈奇不置可否，但显然李元和陈政不会就这么走的。李楠也借口要看朋友开溜，显然被交待过，所以最后只有陆菁还陪着陈奇。 “陈奇。”陆菁笑着道，“想不到会在这种场合见面。” “这也是我想说的。”陈奇笑道，“李老和陈主任是找我有事，你不会也找我有事吧？”陆菁在这个组合里，的确是个局外人存在，毕竟其他人都是鹅城市中心医院的，陆菁不是。 “我只是到处走走，听说你在这边，所以打算请你做个向导。”陆菁落落大方地道，“不会没有时间吧？” “那倒不会。”陈奇笑道，“正好我最近休息，不过鹏城我也才刚来，要让你失望了，我也不是很熟悉。”这是实话，陈奇是真正意义上的宅男，平时没事真很少出门，出门呢，对环境又不感兴趣的那种。 “那正好。”陆菁笑道，“咱们就当组队一起鹏城大冒险吧。” “好的。”陈奇道，“有想去的地方吗？” “国外的地方这些年看了少。”陆菁笑道，“回国内，咱们还是体验下祖国文化吧，去绵绣中华，怎么样？” 陈奇当然是没问题，因此两人就打了车，直奔目的地。说来惭愧，这一下午竟全是陈奇买单，闹了个大花脸，倒是陆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总算没有让陈奇更尴尬。一下午下来，回到家已经九点了，顾雪已经回来，并摆弄着陈奇的笔记本。 第27章 我的，也是你的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回来啦。”顾雪抬起头，笑道。 “嗯。回来了。”陈奇过来，把手搭在顾雪肩膀上。“在看什么？” “呆子，老实交待。”顾雪忽然恶狠狠地道，“你哪来的钱买的这么高档的笔记本，是不是藏私房钱了？”她当然是开玩笑的，她们之前其实钱财都是各管个的。 “哎，不说还好。”陈奇故意苦着脸道，“今天刚去买的，这下我又回到解放前了。” “我不管，这笔记本归我了。”顾雪刁蛮地道。 “你不是有笔记本了？”陈奇不解，“而且比我这个好多了吧？”的确，顾雪的笔记本是苹果，价格近万呢。 这一说，顾雪就鄙视他了，“你故意的吧你？我那个能和你这个比？”她这一说，陈奇倒反应过来了。 “我这国产货，才七千多，怎么和你的进口名牌比？”陈奇试探道。 这下顾雪是彻底鄙视他了，“你这是国产？当我不懂吗？你看这是什么标志！”不过她失望了，陈奇根本不懂。 “你这笔记本在官网定价要28999元呢！”顾雪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下陈奇彻底懵逼了，愣了好一会还回不了神。 “真的有这么贵吗？”陈奇有些心虚地问道。 “你买的你不知道？”顾雪疑惑。 “好吧。”陈奇只好老实解释了，“我原本买的是联想的，7888，后来他们彭经理说帮我升级系统和硬件，拿走了会，然后就给了我这个，没骗你，真的是7888买的。” 这下顾雪倒郁闷了，敢情人家这是半买半送的。 “你和那个彭经理有一腿吧。”顾雪有些怪异地道。 “想什么呢。”陈奇不乐意了。随即想起什么，“哦，对了，他有乙肝，找我看了下病，我给他开了方子。” “这就对了。”顾雪这才明白，敢情人家是拿这个当诊金，不过这手笔真大。 “我不管，这个归我了。”陈雪一把抱着这个高档笔记本，说什么她也不会让出去了。 “你不是有自己的笔记本嘛。”陈奇无奈。 “我不管，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那个垃圾就给你了。”顾雪坏笑道。和这个近三万块的高端笔记本比，那个万元下的苹果笔记本的确和垃圾差不多。陈奇本就无所谓。 “好，你的你的。”说着把顾雪环过来，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一口。顾雪一把推开他，“快去洗澡，一身怪味。”陈奇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是有股怪味，有点腥，他想起和陆菁出去的时候，好像有在小摊贩那里买了章鱼小丸子吃。 洗澡出来，顾雪已经自顾了回了房间，陈奇把衣服和她的衣服一起扔进洗衣机，然后启动，这才进房间，走到另一边躺在她身边，从她脖子下穿过，把她环了过来，顾雪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 “李老师走了吗？”顾雪半眯着眼。 “没呢。”陈奇道，“恐怕一时半会不会走的。” “嗯，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拜会她吧。”顾雪撑起身，道。 “好啊。”陈奇道。“你请好假没？” “请了。”顾雪道，“最近老是加班，头都有点晕乎乎，所以我想休息下，也好陪陪你，免得你整天无所事事。”的确，北大那边，由于事情没有解决，所以陈奇不想去上班，至于工资，他已经做好分文不收的准备了。陈奇仔细检查了下，发现顾雪并没有生病，只是有些劳累，也就没说什么。 “明天恐怕得你买单了。”陈奇突然弱弱地道，“买了笔记本，现在我真的没钱了。”这一说，顾雪倒笑了，而且是笑得前仰后翻，不过，这呆子运气真好，虽然掏光了身家，可是好歹淘了个宝回来，也不算亏。 “要不我转点钱给你。”笑完，顾雪还是道，“要是我买单，就不怕别人笑话你？”想想也是。 “好吧。”陈奇只好点点头，“看来我真的很有吃软饭的实力。”本来他想自嘲下自己真是个穷叼丝，灵机一转，就变成了这句话，但他没说出口，不代表顾雪感受不到。 “呆子。”顾雪微微一笑，“我的，也是你的。” 这句话让陈奇很受用，之前是“你的，就是我的”，加上这句，“我的，也是你的”，说明了一切。他和她，早在决定一起的时候，已经不分彼此了。唯一遗憾的是，尽管他努力地想改变自己的生活，可是就是始终徘徊在贫穷的边缘，往往一有钱，立马就被打回原型，说到底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他所谓的有钱，自己相对自己来说的，他的底蕴不足。他没有商业头脑，更没有家族后盾，他现在赚的，还是要花出去的，而且，赚的，不一定有花的多，一两块钱，对于他来说很多，但在这个世界来说，其实如毛毛雨一般，不值一提。 顾雪掏出手机，隔了一会，陈奇的手机就收到了信息，转账5000元，确认收帐，没有多说什么，放下手机，把顾雪搂在怀里，更紧了。 第二天，和李楠老师约好，陈奇便带着顾雪出发了。顾雪不喜欢化妆，脸上只是象征性地拍点爽肤水，所以，不用花大量时间在梳妆台前。 到了天悦酒店，李楠老师已经在大厅上等了，她一身长裙，一双低根高跟鞋，戴着眼镜，颇有事业型女性的成熟，陈奇不知道李楠老师的老公是谁，但也觉得他是幸运的，李老师善良，温柔，体贴，没有公主病，他们应该会很幸福吧。 “李老师。”顾雪小跑上前，挽住了李楠的胳膊，“好久不见，今天可真漂亮。”女生的开场白问题让男生无语的。 “小雪。”李楠笑了笑，“昨天我还以为陈奇会把你带来的，所以就没单独给你打电话，没想到这小子倒自己来了。” “昨天我要加班。”顾雪笑道，“今天我特意请了假来陪你的。”顾雪的情商要高得多，几句话就哄得李楠笑颜大开。 “走吧，今天我好好带你狂逛逛。”顾雪道，她家是鹏城的，所以算是地主，比陈奇肯定更熟悉。 “再等下，还有个人没来。”李楠笑道。 “谁呢？”顾雪问道。 陈奇一直插不上话，但隐隐觉得没来的那个人肯定是陆菁，果然，一旁的电梯门打开，一身公主裙的陆菁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好。”陆菁边走过来，边说话，“我是陆菁。”说着向顾雪伸出了手。 “你好。”顾雪手和她握了下就松开，她感觉有些不对，陆菁并没有和陈奇问候，显然已经是熟人，但陈奇从没提过这些，顿时她脸上有些不悦。 “陆小姐，你好。”陈奇笑着问好，他到是无所谓，反正是不心虚。看他这样，顾雪心里反倒安定了，不心虚说明没什么地下关系，如果心虚，那今晚可就要他好看了。 “陆小姐真漂亮。”顾雪笑道，“不会是我们学校新来的老师吧？” “顾小姐说笑了。”陆菁笑道，“我刚从国外回来，想到处走走，所以和李老师一起出门，算是出来散心吧。” “原来是这样。”顾雪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又瞪了陈奇一眼，警告的意思很浓，陈奇明白，那意思是，你可别想招花惹草。陈奇顿时在心里喊冤。 “我们到欢乐谷走走吧。”顾雪率先建议，当然，大家都没意见。 陈奇过来牵起顾雪的手，再不表示，今晚可能真的有得好看了，陆菁和李楠则跟着，一行人就这么往门外走去。 看着陈奇和顾雪牵着的手，后面的陆菁脸上略有些不自然，但也只是皱了皱眉头而已，她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已经有女朋友了，难怪对自己一直都是若即若离，或者说，敬而远之。 第28章 拒绝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一天下来，吃了晚饭，顾雪和陆菁的称谓就变为了菁菁和小雪了，当然，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就不多赘述了。 离开的时候，李楠老师转达了李元想要再见面的意思，陈奇只好点点头，约好明天下午2点见面，顾雪这几天来例假，请假休息，他想多陪她。 “好啊，呆子。”一回到家，顾雪就开始问责了，“说，你和她之间有没有什么奸情？”当然，所谓的恶狠狠都是装出来的。按她的意思男人有时候就得敲打敲打，不然肯定上房揭瓦。 “哪有。”陈奇喊冤，“我和她总共也才见过两面好不好。” “那你们有没有单独出去过？”顾雪还不死心。 “没有。”陈奇赶紧摇摇头，“第一次是陆洲请我吃饭那次，她开车；第二次是昨天，也是和李老师一起吃饭的。”陈奇这算是半坦白半隐瞒吧，不过水平很高，滴水不漏。 “难怪上次你让我饿了半天。”不过顾雪可没那么好糊弄，硬是找个借口出来。其实也和她来例假有关，由于身体不舒服，所以她自然地有些小脾气，不过要说真生气，肯定不是。 “好吧，我知道错了，娘子。”陈奇只能装熊了，“小生给你按摩好不好？” “哼哼。”顾雪斜瞄着他，“还不给本宫过来。”她虽然没有痛经，但这两天刚来潮，也是有点不舒服。 陈奇赶紧过去，轻轻地帮她揉小腹，顾雪半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静静地享受。陈奇在揉的时候，稍微用了点气功，帮助顾雪将原本来潮时滞涩的经脉梳理导通，这样她的血气循环通畅，也就没那么难受了。虽然奇怪于陈奇手心里传过来暖暖的感觉，很舒服，不过她毕竟从没让其他男生做过同样的事情，只当理所当然就是了。女人这时候都是十分需要呵护的，因此陈奇即使手有点酸，但还是坚持着，眼看顾雪就要沉沉睡去，才在她耳边轻声道，“老婆，起来洗了澡再睡，乖。” “嗯。”轻声点点头，又过了一会，顾雪才挣扎着起身，果然身体也没那么难受了，在陈奇脸上亲了一口，才去拿衣服准备洗澡。 顾雪进了浴室，陈奇背靠在沙发上，想起明天的事。对于李元和陈政的来意他是知道了，可是，这事还没和顾雪商量呢。眼下顾雪身体不舒服，他更不想拿这事烦她，不过他始终认为，顾雪的家在这里，去鹅城只怕得另做打算，他是个离家的孩子，不想顾雪也和她一样。 北大附属医院那边，季院长不知道在玩什么，这几天也没有主动找他，不过他知道，他肯定没有闲着，既然他不来，那就等等看，看他是什么意思吧，反正主动权现在自己手上。他不知道的是，这几天北大附属医院上门求医的人很多，近半都是乙肝患者，但医院只能推说主治医生休假，暂时不能看病。而季院长这几天更是忙得焦头烂额，本来，像这种医院，也就是喝些大医院剩下的汤饭罢了，可是陈奇让他看到了吃肉的希望，所以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因此，这几天他忙的都是陈奇的事，他很聪明，没有去烦扰陈奇，而是在和市中心医院协商，努力把属于陈奇的那一份蛋糕争取来，只是，早先他们双方把这块蛋糕私下分了，现在北大附属医院的那份固然爽快地吐出来了，可是市中心医院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这几天拉锯就没停过，但市中心医院就是死咬不开口，显然是要把北大附属医院往死里逼了，因为他们明白，原本该有的份额，他们双方私下吞了的时候，陈奇肯定是不知道的，甚至是季院长耍的小心思，如今肯定是陈奇翻脸了，所以季院长才像热锅上的蚂蚁，只要市中心医院不松口，陈奇和季院长的船迟早是要翻的，到时，分蛋糕的就不是三方，是两方了，陈奇一方，市中心医院一方。 季长明无力地倒在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人果然不能太贪心，现在，他真的是悔之晚矣。真应了那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害了卿卿性命。 另一边，陆菁来到了李楠的房间。 “你是想问顾雪和陈奇的事吧？”李楠坐在沙发上，陆菁坐在另一边。酒店房间很大，一边是床，另一边有一个简易的茶桌茶具，还有配套的沙发和座椅。 陆菁点点头。她被安排和李楠一道出发，显然是父母打的招呼，一路上她也很聪明地没有耽误他们的正事。 “他们应该是半年前在一起的吧。”李楠想了想道，“我记得那时陈奇有天夜里发病，然后送医院，后来，这事不久，因为快要放假了，他们两人互相表白，然后就在一起了，算下来，他们在一起还不到半年时间吧。”李楠其实对顾雪和陈奇的事了解不多，有关于他们在一起的事，她也是后来发现的，也和李顺旁敲侧听了一部分，只知道，因为快放假了，不想彼此错过，所以在一个黄昏互相表白，然后就在一起了。说来，很多大学情侣都有类似的经历，经过原本的磨合、接触、了解和懵懂，然后在快要毕业的时候，因为不舍，所以鼓起勇气最后一试，有的成了，比一路三年走过来的情侣甚至感情要牢固得多，因为彼此了解更深，更懂珍惜，反而是那些一开始就在一起的，一毕业就各自分飞。 “原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陆菁道。其实她想说的是，原来是在她回来不久前，他们才在一起的，假如自己早回来几天，还是有机会的。当然，这些都是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假如，没有那个下午，假如，顾雪不够主动，陈奇是不可能迈出这一步的，前提是，那时候的陈奇并不知道顾雪家里的背景，而后来虽然知道了，既然已经在一起，陈奇也只能选择面对，也许，早知道的话，陈奇也许会，知难而退。生活有时候就是充满了偶然，正是这些偶然，才把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对于陆菁，陈奇和她之间没有偶然的可能，就凭她背后屹立的陆氏企业，陈奇就只能对她，敬而远之。天知道这个穷小子的心是什么做的，他的心思又有几个人能懂？ 下午两点，老树咖啡厅，陈奇和李元陈政在这里见面，李楠老师不出意料地作陪，而陆菁并不在场，这事本与她无关。倒是顾雪陪陈奇一同到来，她没有坐陈奇旁边，而是坐到了李楠旁边。 “小陈啊，考虑得怎么样？”李元直入主题，有期待。 “抱歉。”陈奇平淡地道，“这是我女朋友，她叫顾雪，她家在鹏城，我要陪着她。”陈奇的回答出乎李元陈政的意料，也出乎顾雪的预料，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今天只是陈奇陪她逛街，然后她又陪他过来，却没想到陈奇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突然懂了。他不是拿她当挡箭牌，而是这就是他的坚持。为了她，留下来，拒绝所有的诱惑，和他拒绝陆天云时候一样。 “你们可以一起过来。”李元还想挽回，对于顾雪的身份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同样是医学院的学生，那么，也可以到医院来实习。今年，鹅城市中心医院提供了不少实习名额给医学院。 “她家在这里。”陈奇仍然很平静，“而且她在鹏城市中心医院学习，条件很好。”陈奇话其实已经说得很明白，他不会去鹅城。李元和陈政也明白，只是，他们不想轻易放弃罢了。一个成功的医院，取决于医院研究课题的成功，而一个研究课题的成功，取决于研究人员的成功，如果能争取到陈奇，对于鹅城市中心医院来说，那将是如虎添翼，甚至能比肩那些一线城市的大医院。很显然，这趟他们是白来了。 回去的路上，顾雪有些沉默，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呆子。”良久，顾雪终于转过头，道，“你怎么不先和我商量下？”她能猜到陈奇的心思，只是还是想听他说出来罢了。 “你说过，有我的地方才是你的家。”陈奇道，“我也是。只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可是你和我说，我愿意陪你回鹅城。”顾雪道。 “那不行。”陈奇笑着道，“傻瓜，哪里能比得上鹏城市中心医院，你在那里可是有后台。” “可是你在这边会很艰难。”顾雪有些心疼，母亲在市中心医院，陈奇进退两难，进了市中心医院，那么，母亲保不准耍什么小手段，若不进，就拿北大附属医院来说，陈奇在那里简直是明珠蒙尘。鹅城市中心医院或许没有鹏城市中心医院好，但至少，陈奇在那里没有掣肘，而选择留在这里，那么，等待他的，是无穷无尽的烦恼。他们之间仿佛是阴阳转。去鹅城，对陈奇好，但对顾雪来说则远没这边好；而留在这边，顾雪借母亲的关系，可以完成她的课题，而且有大把的资源，而陈奇，则四处是掣肘。只不过，这一次，这个男人选择了承受。 第29章 医者有心，患者无错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季长明每天都会来重症病区域巡视一圈，虽然这里没有先进的进口治疗器械，但这里就是能神奇地把这些即便大医院都束手无措的重症治好，针灸和中药，除了检查，似乎不和那些大医院合作，北大附属医院也能维持得住，那自己当初为什么眼巴巴地上门，几乎拿老脸让人踩呢？不过，转念一想，北大附属医院不仅小了，而且，名气确实也还不行，即便当初那场阴谋阳谋，这个医院在外人眼里，仍然不入流，即便已经治好了几十例重症患者，还是不入流。看来，合作还是要的，他也想过扩建，也想过宣传，但是，想扩建没钱，毕竟这些年，他也只是跟着大医院屁股后面喝汤饭，利润高，但营收不行；想宣传，可是，眼下重症病床已经短缺了，没有病床安置病人，再大的名气有什么用？这次他不会再自作主张了，只想找个时间再和陈奇商量就是。 只是，季长明没想到的是，随着几十例重症病人的出院，一个不入流的小医院成功治好这些大医院都束手无措的重症病人的事情开始慢慢地蕴酿，发酵，然后开始顺着无形的渠道，开始渐渐地传开了。 终于，一篇专题采访乙肝病患者的文章在网上发表，并迅速地被各大主流媒体争相转载，以至于短短一个星期，浏览量就超千万。全国百万网民留言，迅速把这篇文章送上了热搜版首，而且居高不下，各地重症患者纷纷要求有关部门核实并公开调查结果，这已经迅速演化成了一场全国性的大请愿了，即便卫生部，也终于再也坐不住了。 季长明从一开始就关注到了，但他没有在意，直到后来，他越看越喜，越看越惊，喜的是，这无形之中，帮他做了一次免费宣传，惊的是，这样全国性的宣传，假如各地患者涌来，只怕他的医院会被瞬间毁灭，因为现在医院根本没有病床了，现在近六十三例重症病者已经是极限了，这还是抽调了住院部所有资源的结果，现在住院部几乎清空了所有外科住院的病人。所以，他不得不再次找陈奇商量了。 “院长。”陈奇推门进来。 “陈医生。”季长明迫不及待地道，“我想你已经了解了，现在网上已经火了，寻找合作对象的事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陈奇点点头，他也有些无奈，这个医院的条件限制了所有，无论患者多少，他都愿意治，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治是治不过来的，所以，他需要助手，也需要能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医疗人才，顾雪经验不足，能帮上忙，便有限。 “前阵子市中心医院又联系我了。”季长明想了想道，“他们同意让出部分收益。只看你的意思。”显然市中心医院开始急了。其实季长明明白，如果没有网上这件事，市中心医院不一定会这么快妥协，可是，如今连卫生部都坐不住了，他们再不出手，只怕很快就会有其他方面的人伸手了。当然，他们不知道陈奇已经拒绝过了。 “我不在乎钱。”陈奇忽然道，“但我不会和市中心医院合作。”虽然秦荷没有再找上他，但他知道，市中心医院一定有秦荷的影子。不论是出于什么方面的考虑，他都不能和市中心医院合作。 “那你的意思是？”季长明有些脑袋转不过弯。 “很简单。”陈奇道，“拧成一股绳，群狼噬虎。” 这下季长明明白了，抛开市中心医院这头大虫，鹏城还有大大小小数十家医院，分布在各个片区，陈奇要的是，联合这些跟着喝汤的小医院，让他们吃肉，饿死拖瘦市中心医院这头大虫。而能够将他们拧成一股绳的关键是——陈奇。 “好，这个办法不错，我马上来联系他们。”季长明也不是吃素的，稍一点拨，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其实陈奇并不想抛开市中心医院，但是，眼下市中心医院还没有完全放下它的野心，凡事都想占大头，现在如果和它合作，那么，患者的治疗费用即便有所减少，肯定下降得有限，陈奇打算釜底抽薪，狠狠地打击它一下，然后再逼它就范，从而把重症病的治疗费用拉下来。他不在乎钱，可是，他不能让患者出冤枉钱。钱，即便不能用来救命，也绝不能用来害命。因为钱而送命的患者，是时候需要一个公道了。 季长明的效率很高，仅仅半个月，几乎各片区入流和不入流的医院就给了回复，他们同意加入这个圈子，对于分润则保留意见，而季长明也在这段时间里给出了一份方案，方案的内容分三部分，一，是重症病人的分配问题，这就看各自医院实力了；另一部分是建立联合重症院区，这个是要在合作开始才能启动的，也就是各医院的重症病人集中一起，统一治疗，由各院分派人手参与治疗，这样可以大大节约治疗成本，提高治疗便利性。当然，利益分配有待协商；第三，医疗团队建设，这是重中之重，却是最急不来的。由各院选派中医针灸师加入，而主持的自然是陈奇，他需要把针灸技术传出去。这样的联合在医疗水平相差无几的时候，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人都是有私心的，总觉得自己喝汤，总比大家一起喝汤好，毕竟运气好还能有几块肉片；但现在，北大附属医院成了个奇葩，掌握了可以说是当前最先进的重症治疗方法，那么，联合也就不再是不可能了，毕竟，跟着吃肉总比自己喝汤好。往常，在重症这方面的利润大部分都被市中心医院占去，即便是治不好，只能用药物控制，同样的药物，患者也宁愿去市中心医院，而他们，只能偶尔捡几个剩下的，所以，几乎不存在什么利润，而联合后，他们不仅自身的其他轻症病患收入不减，而且成功地把手伸进了重症病领域，而且最关键的是，联合后，他们渐渐地也能有自己的专家团队，这才是最诱人的。所以，第三个方案策划，才是促成这次联合的主要原因。当然，前期的投入肯定是不能少的，而投入多少，只能依各自实力而定，有些家底薄的，想出钱也没办法，有些家底后的当家人眼光又浅，肯定不舍得出，所以，想要真正地联合，恐怕还有不短的路要走，但总算大家愿意坐下来谈了不是。 陈奇对季长明抛出的方案不置可否，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但他知道，有些事他必须参与，所以还是答应仔细想想，当然，少不得要和顾雪一起讨论，相比而言，顾雪要比他专业得多。 市中心医院会议室，主任医师以上的团队十数人几乎都在场，秦荷赫然在列，院长李周面沉似水，看着手上搜集来的资料，李周大光其火。 “都说说吧。”李周冷冷道，“和那边谈了一个月，事情没谈下来，倒把他们逼到一起去了。”副院长刘泠顿时冷汗冒了下来，秦荷脸色也难看了。和北大附属医院的协商，一直是他们两人负责，也正是秦荷的主意，所以之前市中心医院一直不肯把分成降下来，想把陈奇和季长明逼到反目，可惜的是，他们看错了陈奇，陈奇不仅没和季长明反目，反而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这一手反击极其漂亮。 在鹏城，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治愈重症患者，大多都是临床治愈和药物控制，所谓的临床治愈，指的是没有病理反应，就像乙肝患者，当治到小三阳的时候，就算是临床治愈了，但其实随时可能复发；而药物控制，就是指患者只能长期靠药物维持在一定的病理程度，这完全和治愈不搭边了，说白了就是花钱买时间。 室内一片寂静，其实情况李周也清楚，对于刘泠和秦荷使的手段他也认可，毕竟当了鹏城重症领域这么霸主这么多年，他也不可避免地有些自负，所以才会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重视陈奇，而是放任刘泠和秦荷一步步把陈奇逼到今天，如果他早下决断，果断让出陈奇应得的份额，那么，今天这群狼噬虎的局面也就不会发生了，现如今，希望补救还来得及吧，也希望那小子，不会真的想把他们往绝路上逼。要知道，只要他们的联合真正实施，未来数年内，就能不断培养出一批批重症治疗方面的专家，不说治愈，哪怕掌握临床治愈的技术，那么，不说这一领域的霸主地位不保，连能不能跟在背后喝剩汤都不一定，到那时，市中心医院可能就要去体验下这些年，那些不入流医院所体验过的苦楚了。 第30章 我不在乎钱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季长明每天都会来重症病区域巡视一圈，虽然这里没有先进的进口治疗器械，但这里就是能神奇地把这些即便大医院都束手无措的重症治好，针灸和中药，除了检查，似乎不和那些大医院合作，北大附属医院也能维持得住，那自己当初为什么眼巴巴地上门，几乎拿老脸让人踩呢？不过，转念一想，北大附属医院不仅小了，而且，名气确实也还不行，即便当初那场阴谋阳谋，这个医院在外人眼里，仍然不入流，即便已经治好了几十例重症患者，还是不入流。看来，合作还是要的，他也想过扩建，也想过宣传，但是，想扩建没钱，毕竟这些年，他也只是跟着大医院屁股后面喝汤饭，利润高，但营收不行；想宣传，可是，眼下重症病床已经短缺了，没有病床安置病人，再大的名气有什么用？这次他不会再自作主张了，只想找个时间再和陈奇商量就是。 只是，季长明没想到的是，随着几十例重症病人的出院，一个不入流的小医院成功治好这些大医院都束手无措的重症病人的事情开始慢慢地蕴酿，发酵，然后开始顺着无形的渠道，开始渐渐地传开了。 终于，一篇专题采访乙肝病患者的文章在网上发表，并迅速地被各大主流媒体争相转载，以至于短短一个星期，浏览量就超千万。全国百万网民留言，迅速把这篇文章送上了热搜版首，而且居高不下，各地重症患者纷纷要求有关部门核实并公开调查结果，这已经迅速演化成了一场全国性的大请愿了，即便卫生部，也终于再也坐不住了。 季长明从一开始就关注到了，但他没有在意，直到后来，他越看越喜，越看越惊，喜的是，这无形之中，帮他做了一次免费宣传，惊的是，这样全国性的宣传，假如各地患者涌来，只怕他的医院会被瞬间毁灭，因为现在医院根本没有病床了，现在近六十三例重症病者已经是极限了，这还是抽调了住院部所有资源的结果，现在住院部几乎清空了所有外科住院的病人。所以，他不得不再次找陈奇商量了。 “院长。”陈奇推门进来。 “陈医生。”季长明迫不及待地道，“我想你已经了解了，现在网上已经火了，寻找合作对象的事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陈奇点点头，他也有些无奈，这个医院的条件限制了所有，无论患者多少，他都愿意治，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治是治不过来的，所以，他需要助手，也需要能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医疗人才，顾雪经验不足，能帮上忙，便有限。 “前阵子市中心医院又联系我了。”季长明想了想道，“他们同意让出部分收益。只看你的意思。”显然市中心医院开始急了。其实季长明明白，如果没有网上这件事，市中心医院不一定会这么快妥协，可是，如今连卫生部都坐不住了，他们再不出手，只怕很快就会有其他方面的人伸手了。当然，他们不知道陈奇已经拒绝过了。 “我不在乎钱。”陈奇忽然道，“但我不会和市中心医院合作。”虽然秦荷没有再找上他，但他知道，市中心医院一定有秦荷的影子。不论是出于什么方面的考虑，他都不能和市中心医院合作。 “那你的意思是？”季长明有些脑袋转不过弯。 “很简单。”陈奇道，“拧成一股绳，群狼噬虎。” 这下季长明明白了，抛开市中心医院这头大虫，鹏城还有大大小小数十家医院，分布在各个片区，陈奇要的是，联合这些跟着喝汤的小医院，让他们吃肉，饿死拖瘦市中心医院这头大虫。而能够将他们拧成一股绳的关键是——陈奇。 “好，这个办法不错，我马上来联系他们。”季长明也不是吃素的，稍一点拨，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其实陈奇并不想抛开市中心医院，但是，眼下市中心医院还没有完全放下它的野心，凡事都想占大头，现在如果和它合作，那么，患者的治疗费用即便有所减少，肯定下降得有限，陈奇打算釜底抽薪，狠狠地打击它一下，然后再逼它就范，从而把重症病的治疗费用拉下来。他不在乎钱，可是，他不能让患者出冤枉钱。钱，即便不能用来救命，也绝不能用来害命。因为钱而送命的患者，是时候需要一个公道了。 季长明的效率很高，仅仅半个月，几乎各片区入流和不入流的医院就给了回复，他们同意加入这个圈子，对于分润则保留意见，而季长明也在这段时间里给出了一份方案，方案的内容分三部分，一，是重症病人的分配问题，这就看各自医院实力了；另一部分是建立联合重症院区，这个是要在合作开始才能启动的，也就是各医院的重症病人集中一起，统一治疗，由各院分派人手参与治疗，这样可以大大节约治疗成本，提高治疗便利性。当然，利益分配有待协商；第三，医疗团队建设，这是重中之重，却是最急不来的。由各院选派中医针灸师加入，而主持的自然是陈奇，他需要把针灸技术传出去。这样的联合在医疗水平相差无几的时候，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人都是有私心的，总觉得自己喝汤，总比大家一起喝汤好，毕竟运气好还能有几块肉片；但现在，北大附属医院成了个奇葩，掌握了可以说是当前最先进的重症治疗方法，那么，联合也就不再是不可能了，毕竟，跟着吃肉总比自己喝汤好。往常，在重症这方面的利润大部分都被市中心医院占去，即便是治不好，只能用药物控制，同样的药物，患者也宁愿去市中心医院，而他们，只能偶尔捡几个剩下的，所以，几乎不存在什么利润，而联合后，他们不仅自身的其他轻症病患收入不减，而且成功地把手伸进了重症病领域，而且最关键的是，联合后，他们渐渐地也能有自己的专家团队，这才是最诱人的。所以，第三个方案策划，才是促成这次联合的主要原因。当然，前期的投入肯定是不能少的，而投入多少，只能依各自实力而定，有些家底薄的，想出钱也没办法，有些家底后的当家人眼光又浅，肯定不舍得出，所以，想要真正地联合，恐怕还有不短的路要走，但总算大家愿意坐下来谈了不是。 陈奇对季长明抛出的方案不置可否，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但他知道，有些事他必须参与，所以还是答应仔细想想，当然，少不得要和顾雪一起讨论，相比而言，顾雪要比他专业得多。 市中心医院会议室，主任医师以上的团队十数人几乎都在场，秦荷赫然在列，院长李周面沉似水，看着手上搜集来的资料，李周大光其火。 “都说说吧。”李周冷冷道，“和那边谈了一个月，事情没谈下来，倒把他们逼到一起去了。”副院长刘泠顿时冷汗冒了下来，秦荷脸色也难看了。和北大附属医院的协商，一直是他们两人负责，也正是秦荷的主意，所以之前市中心医院一直不肯把分成降下来，想把陈奇和季长明逼到反目，可惜的是，他们看错了陈奇，陈奇不仅没和季长明反目，反而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这一手反击极其漂亮。 在鹏城，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治愈重症患者，大多都是临床治愈和药物控制，所谓的临床治愈，指的是没有病理反应，就像乙肝患者，当治到小三阳的时候，就算是临床治愈了，但其实随时可能复发；而药物控制，就是指患者只能长期靠药物维持在一定的病理程度，这完全和治愈不搭边了，说白了就是花钱买时间。 室内一片寂静，其实情况李周也清楚，对于刘泠和秦荷使的手段他也认可，毕竟当了鹏城重症领域这么霸主这么多年，他也不可避免地有些自负，所以才会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重视陈奇，而是放任刘泠和秦荷一步步把陈奇逼到今天，如果他早下决断，果断让出陈奇应得的份额，那么，今天这群狼噬虎的局面也就不会发生了，现如今，希望补救还来得及吧，也希望那小子，不会真的想把他们往绝路上逼。要知道，只要他们的联合真正实施，未来数年内，就能不断培养出一批批重症治疗方面的专家，不说治愈，哪怕掌握临床治愈的技术，那么，不说这一领域的霸主地位不保，连能不能跟在背后喝剩汤都不一定，到那时，市中心医院可能就要去体验下这些年，那些不入流医院所体验过的苦楚了。 第31章 传讯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眼看又过了一周时间，陆续的重症病患又有数人治好离开，而很快空出的床位就又被占满，季长明是痛并快乐着。由于病床不足，这些天来订床位的病患几乎要闹起来了，好歹是怕闹起来医院不给他治病，所以才没有控破坏，但是这气氛实在是紧张，所以，和各医院的协商也加紧了，原本订的三条计划基本是通过了，但这分润和前期出资就有些进展缓慢，这年头，即便是医院，也都是掉钱袋子里，一个个想拿大头，又不愿多出钱，搞得季长明直呼无奈。这一步走得好，群狼噬虎，市中心医院的姿态就得放下来；这一步走不好，一盘散沙，那不用说了，重症这块，即便是陈奇强撑，但也架不住病患求医心切。这些也暂略过就是。 这天，一个信封被送到了院长办公室，收件人是鹏城市北大附属医院，落款却是卫生部调查组。只看这落款，季长明就有了一股不妙的感觉，他已经隐隐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网上百万网民请愿，看来，终究是把大神给请过来了，汉国的官僚机构参差不齐，官僚作风向来是世界之最，季长明连打开看里面信件的勇气都没有了。真相，有时候不是你对不对，而是，人家说你对，你就对，说你不对，对也不对。 有些紧张地打开，里面并没有附件，官方公文是直接印在信封里面的，标题是传讯，对象两名，北大附属医院院长季长明，另一位，是北大附属医院实习生陈奇，显然专家组已经摸了底，没准其实人已经来这里微服调查过了，传讯时间是5月23日10点30分00秒，也就是明天，地点是鹏城卫生分局。季长明苦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眼下一切眼光如火如荼地展开，更有大批的重症患者等着医治，他受陈奇的刺激，眼下对金钱的欲望减轻了许多，也多了几分做实事的心思，可是，还没等他大展拳脚，上面就准备给他来一桶冰水了吗？卫生局那些牛鬼蛇神，各医院往常也是小心伺候定时供奉的，但这次是上面下来的专家调查组，只怕没那么好打发。 接到季长明的电话，陈奇也有些无语，不过好在他心里也不是没有准备，说到底，他唯一能被攻击的，就是没有行医资质，但他好歹没有治死人，这样一想，虽然有麻烦，但不至于判死刑吧？陈奇毕竟没和官方打过交待，这里头的道道他不懂，他不知道的是，法理，有时候真是别人的法理，而往往放到自己身上，是有法没理。 5月23日，和季长明一起，来到了卫生局，和前台秘书报了来意，出示了传讯信件，前台直接将他们引到一个小黑屋，这次是非公开传讯，因此，台下没有公开请听众，台上只有五张桌子一字排开，略显弧形，，分别是专家组成员，其中卫生部下来一人，粤省卫生局下来两人，另两人是鹏城卫生分局的，上面有个铭牌都标着名字呢，不过反正不认识，陈奇倒没刻意去记，眼下人还没来，都空着，底下两张桌子，一张标着季长明的名字，一张标着陈奇的名字，陈奇看过电视，感觉有种法院受审的感觉，再看上面五张桌子，简直就像是一个张开的巨口，底下两张桌子则是食物，就要被一口吞下了。 10点30分，时间不差一秒，门再次被推开，然后五人鱼贯而入，气势冲天，自带一种唯我独尊的霸气，这下子，陈奇只能按顺序看谁是老大，五人一个个都那么牛气，顺序一打乱的话，还真没法看谁是大王谁是小王了。 这时台上坐定，终于开口了。 “北大附属医院院长，季长明。”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按本宣科地读道。“在请喊到！” “到！”季长明本来静静地听着，冷不丁听到提醒，这才马上喊到，十分紧张。 “北大附属医院实习医生，陈奇。” “到。”有过季长明在前，他就没那么突然了。 “好，人已经到齐了，开始吧。”中间卫生部来人语气稍缓，示意开始。 “北大附属医院季长明。”右手边第一位，鹏城分局的人开始了，剧本已经在他们五人手上，“你是否在本年度聘用一名实习医生陈奇？” “是。” “你是否核实过他的证件、藉贯及学历？” “是。” “你是否核实过他的行医资质？” “是。” “他是否具有行医资质？” “是，不不，不是。”季长明一紧张，差点就答错。 “到底有还是没有。”台上冷冰冰的话传来。 “没有。” “你是不是任由实习生陈奇为乙肝重症病人治疗。” “是。”季长明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不狡辩，而一旁陈奇静静地听着，第一次有不妙的感觉，原来，这就是传讯，不听解释，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了，这样的传讯，无疑对他是极不利的，因为只有法，没有理。 一长串问题问完，季长明已经汗流浃背了，冷汗从额头直下，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要去擦一下。 “北大附属医院院长，问讯完毕。”台上终于宣布结束了。 然后，右边第二位，也是来自分局的人开始了。 “北大附属医院实习生，陈奇。” “到。” “你是否于本年度2月25日应聘于北大附属医院实习？” “是” “你是否已经毕业？” “否” “你是否具有行医资质？” “没有” “你是否知道汉国卫生部51号令医生行医管理规定和77号令医生开处方药管理规定？” “是” “你是否给病患开过处方药？” “是。” “你是否在本年度4月3日，对外宣称治好了一名乙肝病患？” “是。” “你是否在之后继续给重病病患治疗并开具处方药？” “是” 陈奇面沉似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专家调查组，这就是所谓的调查和传讯，没有理由，没有解释，只有是或不是，问题已经定好，他隐隐觉得，自己这下子是麻烦大了。 “问讯完毕。”台上终于宣布结束了。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没有人再理会他们，仿佛台下的他们是不存在的，台上五人商量了一番，然后做了汇总，最终到了中间的卫生部来人手里，他站了起来。 “查。”中气十足的一个字，他故意拖了长音，“北大附属医院聘用实习生陈奇，并违规给重症病患开处方药事情属实。”这是这次传讯的结论。 “北大附属医院应立即停止实习生陈奇开处方药并给病患治病，陈奇应立即停止违规行为，本次传讯处理结果将会于5月30日前下文通知至北大附属医院，北大附属医院院长季长明，实习生陈奇，在处理结果下达前，不得离开汉国境内及鹏城辖区。”宣读完，他坐了下去，分局的人立即站了起来。 “现在我宣布，问讯结束。”然后台上的五人便依次起身离开，仍然没有人正眼看台下的两人一眼。在陈奇的感觉里，他们就像是五台智能机器人，按着预定的程序，但却毫无人性。他们根本没问也不关心病患是否治好，这次传讯的目的只有三个，一，坐实陈奇没有行医资质，二，陈奇非法用药，三，北大附属医院纵容。 “陈医生。”季长明一脸痛心，“这可怎么办？”其实让实习生开处方药，虽然明面是禁止的，但是，医院要培养人才，所以，有时候会慢慢地给考核通过的实习生实习机会，让他们试着开些小病的处方药，这个是查不出来的，但是，北大附属医院这次是闹大了，不仅这样的猫腻被捅了出来，而且还是给重症病患开处方药，说白了，这是陈奇非法行医，这罪名是实打实的，要按法律规定，绝对是往死里整的。 也怪季长明一时疏忽，原本他是知道这些的，不过，先是他利益薰心，想要利用陈奇赚钱，后是他眼看病患太多，想做些实事，硬是把陈奇没有行医资质这条给忘了。谁又会知道，一个治好了连大医院专家都治不好的乙肝重症的医生，是个连行医资质都没有的实习生？ 51号令和77号令陈奇在大学是学过的，这是每个医学院学生必修课内容之一，他依稀记得，无行医资质违规开处方药，视同非法行医，拘役3年以上，7年以下，致病患伤亡，情节严重的，终身不得申请行医资质。 看今天的情形，恐怕专家组来人，问责多于调查。他们只关心有没有人违法，不关心，违法人做的是什么事。 失魂落魄地离开传讯室，出了门，回头望了一眼那高高挂起的招牌，陈奇突然感觉很累，很沉重。假如，他一无所有，那么，他拿什么来兑现承诺？顾雪的音容笑貌取代了眼前的景色，一切，似乎都变得不那么真实了。原来，有时候，即使你有那个能力，有些事，也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第32章 加班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顾雪回到家的时候，陈奇已经做好饭，在家里等她了。 “回来了，宝贝。”陈奇一边解下围裙，一边笑着道。 “老公，今天速度很快嘛。”顾雪笑着道，走到一边拧起一块肉片，扔入嘴里，“嗯，味道不错，有进步。” 这个租房是有自带厨房、糙具和油烟机的，后来他们商量着买了油米盐醋等，午餐虽然还在外面吃，但晚餐总算可以自己张罗着做了。这样家的感觉就更浓了。 相对来说，陈奇总是下班早些，所以，厨师长一直都是陈奇，开始还有些生疏，渐渐地也还算入得了口了。到现在，比之路边的小饭店，也是差不多了。 “快去洗手。”陈奇笑道。盛了两碗饭，然后先坐了下来，却没有动筷。又给顾雪倒了一杯调好的牛奶。 顾雪在他脸上啄了一口，这才笑着闪进了洗手间，洗了手，又洗了把脸，对着境子臭美了下，这才出来。 坐下后，先喝了口牛奶。 “今天下班早了？”顾雪笑道。 “是啊。”陈奇笑道，“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了。” “医院那边不是很忙吗？”顾雪道，“你们那现在可是风风火火，你怎么还这么闲？” “今天特殊嘛。”陈奇道，“以后可能会忙点。” 都是普通的家常菜，青椒肉片，蒜炒茄子，蒜炒青菜，三个菜，两人吃得津津有味，饭后，陈奇洗了碗筷，才又和顾雪一起依偎在客厅上，按他的话说，为了不让顾雪那么快变成黄脸婆，所以这厨房的事就他来，顾雪是洗碗水都不让碰的。好在他们两人也没几个碟子碗筷要洗，顾雪也就只能在另外某些方面补偿了。 调查组的事，陈奇还是不打算告诉顾雪，毕竟这是男人的事，她即便知道，也不过是徒增烦恼，找秦荷的关系？不管好不好用，陈奇都不愿意，他打算明天去律师事务所咨询一番，请教些意见，这事肯定不能干等，总得想办法应对。再说，他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别人真的一点看不上，按理说，卫生部对自己应该不是这个态度的。他不知道的是，早有人向省卫生局递了匿名信，举报他非法行医，刚好和网上请愿的事凑一起，所以才是这个结果。 汉国对行医资质有三种申办方法，一是本科院校毕业，只要通过执业考核通过便可，显然陈奇还达不到条件； 第二是专科院校毕业，在某医院有五年以上的实习助理医生经验，这样也能通过执业考核申请行医资质；显然也不符合陈奇。 第三种是特例下发行医资质，某些家传中医，有多年的行医经验或经当地政府审核确有行医能力的民间大夫，也是可以申请行医资质的，行医资质，又叫执业医生资格证。 第三种，陈奇可以说是勉强达标而已，他虽然不是家传中医，但他的医术显然是可以被鉴定为确有行医能力，如果调查组没下来之前，他是很有可能被审核通过的，只是如今在等待传讯结束期间，显然这一条也被高高挂起了。 心里纵使有些烦闷，便陈奇还是不愿在顾雪面前表露出来，还是和平常一样，和她嬉戏玩闹。他们行房的次数其实不多，都是掐着安全期那几天发生关系，所以尽管没有采取措施，到现在同居两个多月，也还没出问题。要说结婚，这事想过，但是，不现实。 “老婆。”陈奇忽然道，“忙完这阵子，我想带你回家一趟，好不好？” “嗯。”顾雪点点头，她明白陈奇的意思。她也想跟他回家。 第二天，一早去了趟律师事务所，咨询费是一小时三百，但直到离开，陈奇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但前途却更艰难了。按律师的说法，他的确已经构成违法行医，但由于确实治好了病人，因此可以减轻，虽然不至于重判，但极有可能会行政处罚，至于处罚力度，律师则建议他走走后门，即便行政处罚结果下来，他还有申辩的机会。出了门，陈奇无语，他一个穷书生，哪里去走后台？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眼前看来，是的。季长明只是一个不入流医院的院长，说得好听是院长，实际也就和路边摆摊的算命佬差不多，卫生局那边能有什么后门可走？ 一路心事重重，陈奇还是决定回医院看看。 北大附属医院受的影响不大，季长明回来后，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严令，重症病人不允许再挂号入住了，只对外声称没有床位。而已经入住的，只能和陈奇商量着，能药疗的就让他们回家药疗，不能药疗的，也得趁早拿出方案来，眼下不到一周的时间，肯定不能再落把柄在调查组的手上了，现在赶的就是一个时间差。 看着重症病床上的病患，陈奇久久不语，他只有一个人，一天也只能为两三个病人做针灸治疗，这些人大多免疫系统都被病毒破坏得七七八八，如果不进行针灸激发，单纯药物控制是很难扼制，更别提治愈了。加大药物份量？那是在谋害人命，有句话说，药多三分，命减十年。也就是说，超量服药，严重时是会减少人的寿命的。眼看还有十多位病患等待着针灸，时间上完全是来不及了，可若不治，等到行政处罚下来，他恐怕就没机会再替他们治了。 “院长，从今天起，我加班吧。”陈奇想了想，最终还是不愿意看着他们在病床上挣扎。 “小陈，你可想好了。”季长明无奈地道，“如果再落把柄在他们手上，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有区别吗？”陈奇苦笑。 是啊，有区别吗？他背后没人，其实最坏的结果和最好的结果相差无几，以汉国的官僚体制，对于他们这种白身，绝对会被当作典型处理，以显示法制的公正。同时也减轻平时那些包庇关系户的负面影响。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中庸之道，不是不偏不倚，是有偏有倚，偏倚平衡，是为中庸。 很快，陈奇的治疗计划就下来了，从9点上班，他即着手为重症患者针灸，一直到晚上11点结束，每天至少为四名病患施针。像这样的重症，通常为一个人施针基本要三个小时以上，除了休息时间，陈奇这几天恐怕是要马不停蹄地工作了。 第一天，由于是中午才安排，所以陈奇一直忙到半夜，也才堪堪将四名病患施针完成，回家的路上，才发现，自己今天忘了回去给顾雪做饭了。顺路到路边饭店打了两份包，便匆匆回家。 打开门，顾雪自顾地在电脑前忙活。 “老婆。”陈奇有些心虚地叫了一声。 “你回来了。”顾雪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站了起来，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过一刻了。 “呆子，今天怎么这么晚？”她有点心疼。 “最近患者太多，所以加了会班。”陈奇勉强笑着道，“对不起，我忘了回来做饭了，你吃饭了吗？我打包了。” “都几点啦。”顾雪笑道，“我吃了，你快吃吧。”她叫的是快餐。 陈奇只好自己走到餐桌，打开饭盒吃了起来，最后一个病人比较特殊，他花的时间有点长，所以真忘了吃饭，现在是饿得发昏。现在，他的病患完全不限于乙肝，肾虚，肺病，以及糖尿病等都有些，连季长明都吃了一惊，原来陈奇的医术如此精湛，开始还以为只对乙肝有方法，因为陈奇曾推说和老中医学过乙肝治疗，到现在，他已经怀疑陈奇肯定是隐瞒了什么了，难道还能和人学习治糖尿病和肾虚？ 吃完饭，洗了澡出来，顾雪已经回房了，陈奇进了房，发现她在看手机，便到一边躺下，环住她。 “老婆。”陈奇轻声唤道。 “嗯。”顾雪点点头，随手把手机放回床边桌上。 “这几天我可能都要加班。”陈奇道，“你自己在外面吃点好吃的。” “怎么了？”顾雪问道。平时陈奇还没这么忙过。 “没什么，就是病人有点多。”陈奇道，随即又笑道，“谁让我现在名气大，慕名上门的人越来越多了。”顾雪只看到他在笑，没有看到他眼睛里深藏的愁绪，他只是想努力发挥自己最后的余热而已。 第二天，10点钟时，第五名重症病患接受了治疗，陈奇看看时间，再治可能就半夜了，所以提前结束。 第三天，四名； 第四天，最后的三名重症患者排上日程，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快半个多月，终于被通知今天要安排针灸，一个个苍白无血气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神彩。 进了手术室，陈奇随即进入状态，给银针消毒后，就开始认穴扎针，而外面的重症病床，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神彩奕奕，一点也不像是病人，但他就是跟着进了住院部，他眉头紧皱，在这样一所小医院看到这么一大群重症患者，让他有些隐隐的怒气，因为条件实在太过简陋，甚至连基本的隔离措施都没有，各个病床只能是拉个帘子作简单的隔离，完全没法杜绝细菌感染。这个区域的床位是由外科住院临时改造的，因为重病病房实在是装不下了。他一圈下来，失望透顶，这样的医疗条件，这样的医院怎么能存在呢？在他眼里，这和草菅人命没有区别。 第33章 另眼相看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老头怒气冲冲，但没有急于离开。十点钟整，护士开始推着一辆辆手推车过来，四层特制的不锈钢手推车上，一碗碗中药汤冒着热气，老头有些疑惑了，果然，一眼望去，几个护士开始仔细地检查对号，然后分发中药，老头这才发现，碗身上都贴着对应的床号，显然所有的药都是对应病人的，而不是统一分发。 “有点意思。”难怪他一圈下来几乎没有看到西药药片或药丸，原来，这家医院给重症病人配发的都是中药药汤，这在国内还是首见，只怕世界上也仅此一例。大部分病人服了药后都会躺下闭目休息。只有小部分人仍然还坐着，有的家属还在一边照看，自家人聊着天，一些相熟的则互相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聊天内容倒是吸引了老头。 “听说了吗？”其中一人道，“陈医生因为没有行医证，所以听说要被抓去判刑了。” “瞎说。”另一人道，“陈医生要没行医证，医术能这么好？我这病都多少年了，这才不到一个星期，我都感觉好得差不多了。” “你们都睁眼瞎。”那人道，“前天我上洗手间，就听到有几个医生在商量这事，说上面来人了，还把院长和陈医生叫去问话呢。” 那人顿了顿又道，“听说院长回来后，几天都吃不下饭，陈医生也是。没看到陈医生这几天都加班到半夜吗？” 他又凑近了，才又道，“就是因为上面可能要抓陈医生，所以陈医生怕耽误那些病人，所以这几天都加班加点地给人治呢，唉，陈医生人真好，年纪轻轻，可是这心地真善良，没有他，我这辈子恐怕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你这是说真的？”旁边的人都竖起了耳朵，甚至连一些离得近点的，原本闭目养神的，和家人聊天的，都凑了过来。 “不行，政府怎么能这样？” “那以后谁来管我们啊？” 。。。。。。 一时间病房内七嘴八舌起来，甚至有人开始拦着叫护士过来，又一通地问起来了，可是护士们都不清楚内幕，自然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能一个劲地安慰，让病人们好好养病。季长明正好过来，看到病房内乱哄哄，不禁脸色一沉。 “怎么回事？”季长明喝道。平时里他是很和气的，病人们从没见过他发火，他这一喝，倒让场所都静了下来。 “季院长。”隔了老一会，才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开口，“能不能透露下实情？陈医生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季长明这一听，总算明白了过来，看来，即便是拼命压着，这世界终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他能怎么说呢？ “各位，请听我一句。”季长明想了想，道，“陈医生的医术和为人，相信大家有目共睹。不管怎么样，只要相信他能治好大家就行了，希望大家别在这时候添乱。” “可是季院长。”另一个人也开口了，神色不无叹惜，“陈医生真的会被抓去判刑吗？他可是个难得的神医啊！” “这也是我想要和大家说的。”季长明眼眶通红，真情流露，一点也不做作，“这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以后肯定还要举行公开听证，到时希望各位能念陈医生的好，替他说句好话。” 季长明抹了一把眼泪，又道，“现在上面已经不同意咱们医院再给大家治病了，所以这两天会有护士给大家做检查，如果可以靠吃药治好的，会给大家开好方子，大伙回家吃药治疗，如果没办法靠吃药治疗的，陈医生会在这两天想办法，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季院长，你是说只有两天了吗？”一些耳尖的病患总算听出了季长明话里的意思。而季长明也不打算再隐瞒了。 “实话和大家说了吧。”季长明哽咽道，“上面判了陈医生非法行医，这两天处理结果就要下来了，按法律，这罪坐实了，只怕要吃三年以上牢饭的。”季长明终于泣不成声了，他即为陈奇抱冤，也为自己委屈，陈奇的罪名要是坐实，他这个院长也是跑不掉的，所以，虽然说的是陈奇，但何尝又不是在说自己？他们的前程，其实都已经变得一片黑暗了。 现场顿时又吵杂了，有的放声哭的，有的悄悄抹泪的，也有大声责问的，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这些都是平头老百姓，他们的话又有谁肯听上一句呢？有位官员甚至还当着一大群群众的面，骂他们是贱民，党国坐朝时间太长了，长到，再也瞧不起这些曾经为他们千里运粮，省吃俭用支援前线的群众，伟人曾经说过，汉国的新生，是群众用血肉之躯推着小推车给推出来的。可是如今，那些党政军要，一个个高高在上，却视群众为蝼蚁贱民。季长明离去了，病房内久久不能平静，如今，他们只能等，等待公开听证的那天，一定要出场为陈医生说句公道话。去他娘的狗屁行医资质，他们不懂，更不想懂，他们只知道，那些持证的，一个个如吸血鬼一般，治病的本事半点没有，吸髓敲骨压榨群众血汗钱的手段倒是层出不穷。反而是这个没有证的，医术人品，放眼天下，无人能比！ 老头震撼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发现，自己是不是过于被表象所迷惑了？眼前的医院与病患的关系绝对不是装的，更不可能是演给自己看的，可是，这一幕真的太不真实了。一个连行医资质都没有的医生，竟然能让这些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病人如此拥戴！简陋的环境，现在看起来也不那么刺眼了，对那个素未谋面的陈医生，他第一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相信他能治好他们的病，一个人的魅力能多大，才能让人如此执迷不悟？他决定继续了解，了解这个不入流却让百万网民请愿的小医院，了解那个名不经传，却被奉为神医的陈医生，到底，是实至名归，还是欺世盗名。护士和医生都很忙，所以，都当是某个病人的家属，没有人上前问候或阻止他。 下午两点，医院开始安排重症病人做检查。首批检查二十人，一个个排成长龙，依次地往诊楼三楼，除了抽血样，还有就是胸透和B超，X射线，内科五脏检查等。这一套下来，全部检查完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小时。然后是第二批，这一天下来，过半的病患都检查了，这次检查主要是针对住院一周以上的，明天还要继续。眼看暂时没什么结果，老头就回去了。 第二天，老头早早赶来，到住院部的，发现已经有十数人正在整理东西，显然是打算出院了。 “你们这是打算出院了吗？”老头走了过来。 “是啊。”其中一个男子笑道，“昨天检查结果出来了，我可以回家吃药，一个多月就能好了。” “哦？”老头疑惑，“你是什么病，能让我看看你的药单吗？” “我是乙肝。”男子也不隐瞒，反正能治好。“药单还没发下来，等下结账的时候才会给的，不过医院建议抓药还是要回来这里抓好，因为外面据说很多假药和以次充好的，很难保证效果。” 男子虽然没有药单，但病例本和体检报告却是在的，总共三本报告，一份是十天前的，显然是刚住院做的，他一看就发现，虽然没到乙肝晚期，但已经属于中度病变，虽然能治，但恐怕得治半年以上；另一本是五天前的，显然接受过了初始的治疗，他对比了下，发现检查出来的某些乙肝相关指标已经有所下降，但并不明显。到最后一份体检报告的时候，他就有点傻眼了，如果不是造假，那么，简直就是个医学奇迹。仅仅十天，乙肝病毒量竟然已经减少了70%，这已经几乎属于大三阳症状，按一般大医院做法，这属于临床治愈。 “这是刚发下来的？”老头有点不敢相信。 “是的。”男子笑着点点头，“以前我总有点恶心乏力，你看我现在，哪里像个病人？要不是护士说陈医生要我继续服药，我回去就不当这个药罐子了，这些年西药吃了一大堆，我可是彻底怕了。” 老头陆续和好几个即将出院的病患交流了一番，最终不得不接受一个结果，那就是，这些病人，假如体检报告不是做假的话，那么，他们是真的被临床治愈了。 “了不起啊。”老头感叹道。有些事情真不能被表象迷惑，按他的眼光，这个小医院的医疗条件太简陋了，没有消毒，没有隔离，可是，谁成想，这一批批的病患进来，又一批批的送走呢？ 他对这个小医院总算另眼相看了，也不再纠结于这些表面上的文章，倒是对那个传说中的陈医生，他心中，隐隐有些期待，看来真的要好好会会他了。 第34章 缘悭一面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老头来到门诊楼大厅，拉着一位女护士就问，“你好，请问陈医生的诊室在哪？” 女护士打量他一眼，职业性地笑着道，“你是来找陈医生看病的吧？陈医生休假了，而且医院暂时不能接待住院的病人，所以你还是到别的医院去看病吧。” “哦？”老头不解，“为什么不接待了？陈医生什么时候来？” “那边有通知，你可去那边了解下。”女护士指了指左边墙上，医院在昨天下班的时候，全体职工已经被知会了，这次季长明没有隐瞒，真相大半都放通告上了，是给全体职工的，也是给病患看的。 老头走了过去，仔细地看了起来，然后就明白了大半了。 北大附属医院涉嫌违规他是知道的，这两天也是暗访来的，毕竟在网上闹到那么大，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虚假宣传，在眼下打假形式严峻的情况下，上头肯定会有所动作的。他原是下基层调查的，只是调查还没有结果，怎么这事就闹成这样了？他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劲。看来这件事上面还有人在插手，只是这样一不调查二不聆听群众意见就定性，甚至要下结论行政处罚，这就有些蹊跷了。事情他几乎了解得差不多了，本来想做最后的了解，没想到，和正主缘悭一面。老头只得摇摇头，走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就是结果正式出来了，陈奇心情沉重，眼下恐怕罪名要被坐实了，找陆天云？他是鹅城的企业家，不一定有政府背景，找顾家，恐怕受奚落的可能性更大，深吸一口气，陈奇有种孤凉的感觉，这种走投无路的感觉，他第一次深深地体会，原来竟是如此地渗人。但让他放心不下的是，怎么和顾雪解释呢？这事肯定瞒不住，如果最终判了刑，真要她等自己三年五年吗？而且他的前途基本是毁了，还能怎么让顾家另眼相看？还有什么资格再去面对顾家？五月的天气已经有些闷热，陈奇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连空调都忘了打开，浑身已经湿淋却浑然不觉。今天他没去上班，自顾雪走后，他就一直坐在这里，静静地发呆。他掩饰得很好，除了下班回来有点晚，在顾雪面前，有说有笑，轻松自然。只有他明白，心里原来如此地焦躁。他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还好，用最后的一点时间，把医院里的病人都做了安排，眼下只要按方吃药，他们的病就算不能痊愈，也能治得七七八八。总算在最后，做了一件有益的事情。 下午三点，季长明的电话打来了。陈奇知道，该来的总要来了。 “小陈，准备下，通知下来了。”季长明在另一边道。 “什么？只是通知？”陈奇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是应该出处罚决定吗？ “是通知。”季长明声音有种莫名的轻松，“明天下午三点，举行公开听证会，你准备下吧，这是最后的机会。” 是的，最后的机会，是他的，也是他的。没有直接定性，而是在处罚结果下发前，举行公开听证，这说明，他们还有最后的机会，因为，他们是做了实事的，做了实事的，就会有证人证词，只要是公开听证，那么，他们即便不能完全把责任撇下，总也不至于重判。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传讯问话结束的那天，整个讯问组成员都成了顾家的座上宾，在鹏城最高星级酒店的顶级豪华包厢里面，有顾雷，有秦荷，也有李周，还有市中心医院的专家组成员两人作陪。那封匿名举报行的出处，不言而喻。 “小雪。”顾雪正在整理资料，秦荷突然走了过来。虽然平时也在一起工作，但两人说话的机会很少，是顾雪刻意回避。 “怎么了，妈？”顾雪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你搬回家住吧。”秦荷脸上带着笑，那笑有着几许春风得意的感觉，倒是顾雪有些莫名其妙，家里有什么事值得自己的母亲这么高兴？ “我暂时不想回去。”顾雪淡淡地道，“我现在过得很好。” “好什么好。”秦荷脸上的笑容总算收敛了一点，“那小子都快坐牢了，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 “什么？”顾雪脸色全变了，“你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秦荷略有些诧异，随即明白了什么，“原来那小子还瞒着你，真是不死心，你小心被那小子骗了，我是为你好。” “妈，你到底在说什么？”顾雪很着急也很紧张，她明白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她想起早上离开的时候，陈奇最后转身似，那萧瑟的神情，当时以为只是他几天加班累了，现在想起，那分明是心里压着事。 “好吧，告诉你吧。”秦荷冷笑一声，“那小子非法行医，被人捅了出来，上面来人了，恐怕这两天就要抓人了。” 晴天霹雳！ 顾雪完全听不到秦荷接下来说了什么，她的脑海一片空白，非法行医四个字，重如千均，向她的心头狠狠地压了下来。医科学生上的法律科目里面，51号令和77号令是必学课程，而其中非法行医，是每个人都必须刻在脑海里的。 秦荷还在喋喋不休，可是顾雪完全没听进去，她转身，快速地冲出了医院。那个呆子，真的以为不说，她就没事了吗？真的以为自己默默承受，自己就能置身事外吗？跌跌撞撞地跑出医院门口，差点摔倒在门口的阶梯上，顾雪总算到了路边，她直接上了一辆的士，然后告诉方位，泪水不住地流下来，让司机都有些心疼。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所以也没问，只顾把车尽量开快了些。 “护士，你没事吧？”司机安慰道，“凡事看开的，没有过不去的坎的。”顾雪还是一身粉红色的护士装，也没来得及换。 “谢。。。谢谢。”顾雪一边哽咽，泣不成声。司机只好专心开车，只是把车的纸巾盒向后推了推。 “呆子。”推开门，陈奇还没从自己的世界里抽身出来，顾雪就一下冲进了怀里，不住地抽泣，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奇一看，顿时明白了，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看来是瞒不住了，其实，晚上回来，他也会说清楚，不会再隐瞒，只是，看来是真的晚了。有些事就是这样，明明你已经有了安排，可是，往往有些意外，让你措手不及。 “乖，别哭了。”陈奇安慰道，强忍着鼻子发酸，但硬是没有掉泪，“我这不是没事嘛。” 顾雪想说话，但却说不出来，只像个孩子，只能在他怀里抽泣。看着泣不成声的顾雪，陈奇很自责，也很无力，假如一切都没事还好，可是，他能怎么安慰她呢？她说过，他是她的家，如今，他要走了，她的家，是不是就崩塌了？一阵无力感袭来，说到底，他还是太过无能，她想要的避风港，他没能给，反而让她在这风浪里，帆毁船翻。 隔了好久，顾雪的抽泣渐渐地弱了下来，然后，便沉沉地睡去，这个时候的她是无助的，紧紧地抱着陈奇不愿放开，她很害怕失去，这视为仅有的依靠。那个家，已经破碎，这个家，她不能再失去了。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永远不会依着人的想法，不管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总会有不如意的事情。明明她只是想要两个人好好活着，可是，却总是有这么多的意外与艰险。如今她只能和他一起去经历，成长和冒险。 意识逐渐回归，顾雪惊得一下坐了起来，好在，她发现，那个人，那张脸，还在，正看着自己呢。 “醒啦。”陈奇心疼地道，脸上挂着微笑。即便要面对不确定的明天，他此刻也仍然能笑出来，不抱怨，不发泄，不愤怒，不紧张，也不逃避。只是有点不好，他不懂得分享。 “呆子。”顾雪一把扑了过来，“真的吗？”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今天的泪水，恐怕比她活来现在流过的泪水加起来的还要多。 “没那么严重。”陈奇笑道，故做轻松，“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吗？” “可是，我妈说你被定罪了？”顾雪哭着道，总算还能清晰地说话。只是眼眶有点红肿。 原来是丈母娘做的好事，陈奇有些愤怒，换了是谁他都忍了，可是，秦荷肯定是故意的吧。他不知道她在背后使的手段，但是，就今天让顾雪哭成这样，她就不配做一个母亲。 “没呢。”陈奇藏下心中的怒火，他不能在爱人面前发火，“今天刚接到通知，明天举行听证会，你和我一起去就知道了。没事的。”轻抚着顾雪的头发，替她把发丝理顺，那双红肿的眼睛，让他有些心疼。 “别哭啦，眼睛都肿了，不漂亮了。”陈奇故作嫌弃地道，“我嫌弃。” 顾雪被逗乐了，使劲捶了他一下，又俯身到他怀里，总算是渐渐止住了泪水。 她明白，不管明天的风浪有多艰险，既然选择和他在一起，那么，她只能和他一起去经历那些，成长和冒险。 第35章 自辩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季长明挂了电话，想了想，快速走出办公室，他不可能坐以待毙，他得做些什么。 下午2点半，陈奇和顾雪一道从车上下来，看着高高的阶梯，陈奇挺了挺自己的腰，不到最后，他不可能垂头丧气，更不能在顾雪面前失魂落魄，顾雪有些心疼地看着他，知道他是强撑着罢了。这个男人，性子里的坚韧是别人所欠缺的。 牵着手，一步一阶地走上来。身边陆续有些陌生人经过。 “小伙子。”一个和气的声音传来，中气十足，“别怕，我给你撑腰。” 陈奇顺着声音望去，隔着三米多远，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着他，和颜悦色。陈奇听着那句“别怕，我给你撑腰”，脸上闪烁不一样的神色。看来，自己也不一定是过街老鼠。总算还有人记得自己的好。可是，他是自己的病人吗？显然不是。经过手治疗的，他肯定有印象，但这个人，绝对是初次见面。眼见对方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转身进了会场，他也不多停留，和顾雪一起，一步一阶，步履坚定。 季长明已经在会场内了，他被安排从在前非，会场前端，两边各斜放着四个桌子，显然是主审桌，会场中间，平放两张桌子，一张是季长明的，一张是陈奇的，再过来就是听众席了，分为三个方阵，总共不下上百个席位，此时已经坐了快一半了。陈奇拉着顾雪直奔前排，坐到季长明身边，耳后传来问候，他回头，原来是那些重症病患，有的已经的好了离院的，有的是最近几天陆续办了出院手续，偶尔还要回医院抓药的，更有几个脸色仍然苍白或蜡黄的，显然还在恢复期。陈奇不是神，只能激发他们体内的潜力和生命力，和病魔对抗的，说到底还是他们自己，所以，不可能一下子就让他们恢复过来。 “谢谢大家。”陈奇身体有些颤抖，他知道这些人是来支持他的，给他撑腰的。或许他们没有身居高位，或许他们没有多少话语权，或许他们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这份心意，他收下了。 2点50分，以秦荷为代表的市中心医院团体到了，整整六个人，陈奇不认识，他看了看秦荷一眼，一点过去打招呼的想法都没有，这个恶婆娘，今天不是来落井下石，他就该高兴了。 其他各界代表也陆续到场了，经过季长明的介绍，他才知道，其中有部分是他们之前联合起来的，打算联合打造重症治疗区的医院代表，当然，这些人只是来旁听，并不会发表什么意见。他们坐在季长明和陈奇两人身后，本身就说明了问题，他们也是支持他们的。除了这几方，其他的都是社会各界代表，说到底，网上的百万人请愿动静太大，这次听证会，正是为了给网民们一个交待。会场两边走道，新闻界的记者们，长枪短炮占得满满的，恐怕听证会一开始，就算想上厕所也是不可能了。 2点57分，会场外门关闭，一行人也整齐地顺着走道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那个之前和陈奇打过招呼的老头，其他的，有之前传讯陈奇的五人组，另外两人则不认识，但看他们在队伍居后，就知道，恐怕是来凑数的。总共八个审判席，全部入座后，意味着听证会正式开始，新闻记者马上抓住时机，拍下这开头的一幕，这些都是必要的素材。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季长明和陈奇也分别被引入会场中央，分别落座。陈奇坐下来，就感觉到一阵孤立无援的凄凉，所有人都离自己远远地，他回头看了一眼，只有顾雪神色焦急，却仍然坚定地朝他点点头，今天她没有哭，眼泪只会增加他的负担，所以，今天她必须坚强，无论任何结果，她都会和他一起承受。有他的地方，才是自己的家。 “现在我宣布，听证会开始。”主持人发话了。并开始陈述。 “鹏城市北大附属医院院长季长明，鹏城市北大附属医院实习生陈奇，以下是对你们的问讯，请你们如实回答，不要隐瞒，否则，将追加你们行政责任，可明白？” “明白” “明白” 那好，现在开始。 “北大附属医院院长季长明，您是否在本年度2月25日聘用实习生陈奇作为医院的实习医生？” “是。” 仅第一个问题，陈奇和季长明就心就沉了下去，如果和上次一模一样，那么，结果，不是一样吗？ “您是否知道实习生没有执业行医资格证？” “是” “您是否同意实习生在未取得执业行医资格证的情况下，给病人开处方药？” “是” 。。。 。。。 “问讯完毕。” 果然，一长串的问题，与上次一般无二。问完季长明，又问了陈奇，陈奇惨笑，低着头，一个个是无力地从他嘴里挤出，他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还能期待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体系啊！ “主审官、各位陪审官，北大附属医院院长季长明，在明知实习生陈奇未取得执业行医资格证的情况下，仍然纵容其给病人治病并开具处方药，查核属实，北大附属医院院长季长明现场承认无误，确有其事；北大附属医院实习生陈奇，在熟知51号令和77号令的情况下，明知自己没有执业行医资格证，仍然违规给重症病患诊治并开具处方药，查核属实，北大附属医院实习生陈奇现场承认无误，确有其事。” 他顿了顿，又道，“接下来进入公开听证会第二环节，自辩环节。” 季长明和陈奇都猛地抬起头，原来，和上次还是不一样的，上次压根就不给他们自辩的机会，然而，这次有！原来，这才是机会！ “北大附属医院院长季长明，以下是五分钟自辩时间，请您把握时间，讲述与本案有关重点，现在自辩开始，计时开始。说着，旁边早有人开了计时器。” 季长明的自辩开始了，他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他没有讲述陈奇进入医院的过程，而是从第一个乙肝病患住院开始，他还原了当天的情场，甚至还有自己事后的那些小心思，一直到他策划的那场发布会，一字不漏地全倒了出来，现场静悄悄，没有人打断他，陈奇则是百味杂陈，这些他事后或猜或想都知道了，听他说出来，反而不那么惊讶了，但这一路走来，他还是免不了感慨。季长明没有把自己摘出去，而是一路捧着陈奇，在他的叙述里，陈奇不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而是一个一身热血，一心只想治病救人的好医生。一路讲述，直到这几天陈奇加班加点，给剩下的重症病患针灸，量身开药方，给大家做检查，看体检报告，作分析等，一一地说了出来，陈奇突然觉得，轮到自己的时候，还有什么话能说吗？恐怕连补充也不用了。 六分钟过去了，季长明才停了下来，即便时间已经过了一分钟，计时员竟然也没有打断他，因为，他描述的事实实在是太震撼了。 “啪” “啪啪” “啪啪啪” 。。。。。。 掌声响起，开始只有一声两声三声，到最后，掌声齐鸣，雷动会场！是给季长明，还是给季长明口中的那个一心为治病救人的实习生，不得而知。但掌声雷动，现在很多人都动容了。当掌声停下，会场后面，则是低声的抽泣。顾雪没哭，眼眶虽红，但她就是不能哭。但后面的病患哭了，原来，那个年轻的神医，在最后一刻都没忘记他们。 记者们不失时机地把镜动给了那些抽泣的人，他们知道，这些人，肯定会成为另一个新闻，如果，季长明的话是真的，他们已经开创了一个奇迹，而这些人，是奇迹的见证。 轮到陈奇了，同样只有五分钟，计时开始的时候，他都没有恢复过来。这一路走来，实在太艰辛了。所以，他开始了。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一个自以为平凡的人，讲述一段不平凡的往事，陈奇就是这样做的，所有人沉默了，他们跟着他的声音，那仿佛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把所有人的心神都吸引了进来，感受着一个农村孩子，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里，颠波起伏。他开始的时候一个月工资只有三千，身上只有一千多块钱，却要租一个一千三的房子，还要付二千六的房租和押金，人们大多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经历。陈奇完全把这当作是自白，把自己来鹏城后的点滴，都尽情地释放，他没有提顾家的事，只从自己到北大附属医院面试开始。一路直到被传讯，他内心的焦灼与不安，完全地倾泄了出来。 轰！ 掌声再次雷动，久久不愿平息。连主持人都有些动容，他进退不得，但却不得不使自己镇定，仿佛是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 顾雪终究还是流泪了，但她马上就擦掉，然后把剩下的，憋了回去。她总算知道最近他经历了什么，原来，那阳光坚韧的外表包裹下，那个他也曾经彷徨和不安，原来，他不是铁打的。 第36章 无罪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现在进入听证会第三环节，公证环节。”主持人宣布，“现在，有请证人及证物上场。” 陈奇和季长明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都有些发愣。原来还有证人？难道是。。。。？ 果然，人们聚焦在台后，沿着走道来的一行人，每个人手上都拿着病例本和体检报告，整整三十一人。陈奇认得，这些都是已经治好出院，和已经可以出院吃药治疗的病患，原本他们坐着的位置已经空了，原来，他们不仅是来坐着听结果，他们也是真的来支持他们的！这一行人经过季长明和陈奇身边时，自觉地停了下来，然后向着他们深深地把腰弯了下去，然后才直起身，没有说话，继续走到会场中间，面向听众席。现场一阵哗然，这已经足以说明些什么了。 “也许大家都猜到了。”主持人道，“是的，这些就是我们最重要的证人，也是我们调查组明查暗访才找到了他们。他们是北大附属医院最早就医的一批重症病患，他们中很多人已经被成功治愈，也有些人仅是临床治愈，但不得不说，假如，这一切是真的，他们将见证一个医学奇迹。” 他有意地停顿，然后才道，“现在，请证人们呈上证物，也有请我们的专家医疗组成员上台验证。”随着话语下来，四个桌子被迅速摆了上来，然后是四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上台，分别在四个桌子后面，证人们则把手上的病例本和体检报告交了上去。他们中，有的竟有多达十数本体检报告，这些都是在治疗期间，季长明刻意做的，为的就是监测他们体内的病毒情况，这是重要的医学资料。 医生们都是专业的，因此，即便每人面前都有厚厚的数十本体检报告和病例本，但也仅仅用了十分钟，就结束了。然后他们进行了汇总。由其中一人将结果给到了主持人。 “现在，有请我们卫生部副部长，中国医疗协会主席胡志勇同志宣读结果。”主持人的话再次点燃了会场的激情，那可是卫生部的副部长啊，大家都知道专家组成员有卫生部来人，但却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一尊大神，更别提还是医疗协会的主席胡志勇，这可以传说中的人物。 然后，陈奇就看到了，老头站了起来，和颜悦色地接过汇总结果，然后中气十足地念道，“经核实，本次共检验病人病例三十一名，乙肝病患二十一名，其中初期七名，晚期十二名，大三阳两名，乙肝病患完全治愈为十三名，临床治愈八名；肾衰竭病患四名，完全治愈两名，临床治愈两名；糖尿病患者5名，临床治愈5名；胃癌病患者1名，临床治愈1名。”当声音最终停下来的时候，听众席已经沉默了。 会场一片寂静。此时无声胜有声。但是，终究需要一个声音，来给出一个公道。 “我想。”胡志勇饱含深情地说，“大家都已经明白，这份报告后面的寓义了吧？” 他扫视全场，又道，“本来，我们不应该委屈他们来到这里，我们让他们受委屈了。”说着，胡志勇向着季长明和陈奇深深地弯下了腰，他直起来，又道，“我去过北大附属医院，我要向他们道歉，开始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些表面的东西，他们的医疗条件非常简陋，甚至连起码的隔离措施都没有，几十个重症病患挤在一起狭小的空间，我曾以为这是对病患的极不重视，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他们只有十几个重症病床，却有上百个重症病患上门挂号要求住院，可是，哪怕他们改造了整个住院部，也仅仅提供了六十三个床位，每天还有数不清的人上门，要求住院。一般医院都是以周或月为单位给病人做体检，监测病人体内的情况，可是，他们是每天或隔天地给病人做检测，做记录，调整用药。所以，现在他们取得的成就，也就不难想象了。在此，我要感谢他们，他们是功臣，也是真正的医生。”说到这里，胡志勇再次深深地敬礼。 “我在他们医院调查期间，那些病患曾有一句深深地触动了我，那些持证的，一个个如吸血鬼一般，治病的本事半点没有，吸髓敲骨压榨群众血汗钱的手段倒是层出不穷。反而是这个没有证的陈医生，医术人品，放眼天下，无人能比！” “我们的体系让医生持证上岗，是为了保证医疗效果和质量，可惜的是，却养出了一批又批的蠹虫和害群之马。体系不能成为某些人的保护伞，更不能成为好人受委屈的借口！”说完，胡志勇果断地向观众深深敬礼，然后坐了下来。 “现在进入听证会最后环节，时间为5分钟，5分钟后，请审判席宣布最终结果。” “无罪！” “无罪”主持人话音未落，病患们站起来了。一个声音，两个声音，直到最后，和掌声一样雷动，整个会场充斥的是一声声无罪，仿佛点燃了所有人的激情，首先是病患，然后是各大医院代表，最后是社会各界，甚至有些记者也加入了进来，只有市中心医院的代表脸色难看，但却不得不小声地跟随着，镜头对着这里，他们不能成为话柄。 秦荷脸上上怒火与恨意已经无法掩藏，尽管不得不跟随人群呐喊，但这一刻，但是恨死台上那个人！要说仇，他们没有，但是，秦荷就是希望台上那个小子快点被整死！主持人已经无法控制现场了，即便是麦克风，也盖不过现场两百多号人的齐声呐喊，他脸色大变，转过身，审判席部分人也已经变了脸色，只有那个老头看了看会场激情勃发的听众，再看向陈奇时，已经是一脸赞赏。 “无罪”他低下头，在纸上重重地写下这两个字。 结果已经注定，但当胡志勇宣布无罪释放的时候，会场还是不可避免地沸腾了，是的，这个国家的医疗体系一直走在悬崖边的钢丝绳上，人们太渴望有一个能真正为人们看病治病的医院和医生，无疑，现在他们看到，即便他们曾经被一度怀疑和打压，但，公道，还在。 秦荷咬牙切齿，头也不回地走了，李周带着市中心医院团体更是无奈，也只能跟着离开。因为，他看到了顾雪和陈奇相拥在一起，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秦荷在他面前，一直想要将陈奇往死里整。如果要他选择，他会选陈奇，但不行，他也离不开秦荷，因为，秦荷背后有顾雷，顾雷所在的大集团，是他们医院背后的大金主。 “呆子。”顾雪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流泪了，她需要释放。 “我这不是没事了吗？”陈奇无奈，笑着安慰，“再哭眼睛就成馒头了，我嫌弃。” “滚！”顾雪气乐了。但总算泪水没那么淅淅沥沥了。 “小陈，真是峰回路转啊。”季长明感慨地走了过来。 “季院长。”陈奇笑道，“以前我鄙视你，因为你和那些吸血虫没两样，可是后来我尊敬你，因为你没有放弃做为医生的良知，现在我感激你，因为没有你的支持，我们做不到这些。”陈奇看着围了上来的病患，由衷地道，是的，如果没有季院长，他是没办法把这么多人治好，给他们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季院长居功至伟。病患围着他们，感激的话不绝于耳，泪水从他们眼眶滑落，好人，不能没有好报。 另一批围上来的，是各医院的代表，他们表达了接下来全力配合，尽快达成联合的意向后，就陆续地告辞了。陈奇向台上看去，胡志勇一行已经离开。他明白，今天这一切，肯定是胡老在背后的安排，他感觉得出，调查组的某些人，在他被宣布无罪的时候，脸上尽是阴沉。他在那时候就懂了，原来，上次的传讯，还是有黑幕的，而背后的黑手是谁，显然不用怀疑。抱紧了顾雪，他冷笑一声，还是让她失望了吧。 今天的晚餐，是两人的共同杰作，这是顾雪第一次给陈奇打下手，以前，她只要回到家，陈奇就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但今天，她说什么也要和他一起动手，她虽然没下过厨，但没见过猪跑难道还没吃过猪肉？因此，一个蒜炒青菜上桌时，陈奇还是享受地点点头，“嗯，原来老婆大人也是深藏不露啊。” 饭后，陈奇一如既往地收拾，洗碗筷，这个是说什么也不让顾雪碰的，顾雪也不再坚持。 “看来，得请个保姆才行。”顾雪笑道，“我也不舍得你来干这些事呢。” “别啊。”陈奇笑道，“我可不想有人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顾雪一听，脸上的月牙儿更弯了，依偎在他肩膀上，说不出的甜蜜。这个男人，她一直视为依靠，因为，他坚韧刚强，从不气馁，执着，坚毅。但经过这些事后，她才发现，原来，他也有无助的时候，所以，她即便不能帮上他的忙，也不能成为他的累赘。这样想着，她抱着他的手，更紧了。 “老婆，你发春了？”陈奇忽然一本正经地道。 “你滚！”顾雪大气。什么时候这小子这么没正形。 不过，今夜无雨，有春波荡，有被浪滚。 第37章 投资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在陈奇的劝说下，顾雪还是回去市中心医院上班，她想转到北大附属医院，但陈奇告诉她，时机未到。他已经决定了，要把北大附属医院捧起来，他没有那个资金，但有那个能力，他有医院不可或缺的东西。而且他仔细想过，这件事虽然给他造成了不小麻烦，但是，现在反而帮他无形之中做了一次难得的宣传，不用想，他就知道，今天的北大附属医院，一定被记者所包围了，要趁热打铁吗？不，还得再预热下。所以，今天他休息，而顾雪虽然同意回市中心医院上班，但是，今天她是说什么也不去的。这段时间她太忙，忙得只有晚上才有时间陪他，所以，她现在要好好地和他在一起。人说，小别胜新婚，其实，只要稍微有了距离感，新婚的甜蜜就会再现。经历过曲折，才会发现，陪伴少了。 家里其实什么都不缺，但是陈奇还是发现，终究是少了，什么呢？鞋柜，和鞋子！现在陈奇的衣着大为改观，顾雪也可以放心地把那些名牌衣服拿出来穿了，那条金镶玉项链也戴在了脖子上，凭添几分高贵。只是，鞋子却只有可怜的三双，见过顾家那个占地不俗的鞋柜，陈奇总算开窍了。现在他手头上还算宽裕，因此，今天无他，唯买鞋尔。 鹏城是个大都市，大大小小分成了八大区十几个片区，而他们所在的是正是商业中心区，这里有全国最大的商贸中心，各种进出口名牌产品都在这里集散，因此，这里也可以说是鹏城的销金窟。说起来，每个地方几乎都会有这样一个销金窟，但鹏城无疑是其中之最，因为鹏城临海，港口贸易发达，这里的货物也更全更足，来往人群，几乎是万国俱有。 金发的俄国美女，蓝眼的白人，黑肤的非人，以及，身形壮硕的巴铁。 陈奇是好好地长了一回见识，他的英语不算好，只能勉强听得懂些日常用语，这时候也不会贸然找个外国佬去表现他那蹩脚的外语。只是任由顾雪拉着他，辗转在一个个名牌鞋、包、饰品店。加上这个月的工资，他卡里已经有整八万块了，由于重症病患大批入住，这个月的提成高达两万多，当然，如果他不是他采用中药，利润较低，用西药的话，这个提成甚至可以翻几翻。就拿胃癌来说，西药的进口药价，单盒高达上万。这对患者来说，简直就是要命。而陈奇改成中药，也就百来块钱罢了。即便吃上一个月，也还是勉强能承受的。 对于陈奇来说，他现在已经是自己梦想中的有钱人了，不必和别人比，自己觉得是就好。所以，哪怕手上已经多了七八个袋子，他仍然是脸色不变，一点也没影响顾雪购物的热情。而顾雪也终于可以在陈奇面前，好好地当一回败家娘们了。她理性，但不代表她不爱美，不代表她没有女人共有的天性，买买买，也许是女人这辈子最基本的追求了。 “老公，心疼不？”顾雪挑逗地笑道。陈奇手上已经有十几个袋子了，其中有七个袋子是鞋子。其他的，都是些衣服饰品，当然也有陈奇自己的。 “我心疼。”陈奇一本正经地道，“不过不是心疼钱，是心疼以前没能好好地让你尽兴。” 顾雪笑着在他脸上一啄，也不在多说，生活一直在变，还好，现在一切都在变好。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顾雪突然问。这是之前陈奇提过的。 “忙完这阵子吧。”陈奇想了想道，要真等所有事情都忙完是不可能的，但至少，得等有个可观的结果。 “那你得提前说，我得给咱爸妈买点礼物。”顾雪笑道。 “好。”陈奇笑着点点头，也没有取笑顾雪已经把自己的未来婆婆公公叫爸妈，她没有一双为她着想的父母，还好，她将会有一对能疼她的公婆。陈奇对这点毫不怀疑。 回到家的时候，新订制的鞋柜也送上了门，这是在买的时候就约好时间的，原本房东配的只是一个简易的小木鞋柜，三层，能摆六七双鞋子，显然太小了。而这个订制的鞋柜，则足有六层，足有一米多高，宽达一米五几，已经算是巨无霸了，好在进门左边的空地足够大。当时租的这个房子，租金是四千多一个月，面积不小。精致装修。送货人员帮忙把鞋柜安装好，这才离去，顾雪看着这个大鞋柜，可是非常满意，还有移动门，关着门看，很像一个桌台。迫不及待地把鞋子塞进去，虽然已经多了七八双新鞋，加上原来的，这个鞋柜还只能吃个一分饱。陈奇看着它有些无语，看来，要达到顾家那种状态，至少还有不小的距离。顾雪可是说过，不说她母亲，就是顾雷的鞋子，也占整整有这么一个鞋柜的鞋子，基本一个多月换鞋穿不重样的。 “怎么，有压力了？”顾雪笑着看着他。 “没有。”陈奇笑道，“我才想今天买少了。”他有点嘴硬。 “快去做饭。”顾雪才懒得理他。两人没有选择在外面吃，而是买了菜回来，只有在自己家里吃，才有那种家的温暖。 第二天，顾雪去上班，陈奇也穿戴整齐，今天他准备好应付一些东西了。 到医院的时候，果然护士一见他，就让他去院长办公室。季长明来得很早，而且整个人精彩奕奕，看到陈奇进门，立马站了起来，“小陈来了，来来，快坐。” “怎么了？”陈奇有些意料之外。 “好事。”季长明道，“昨天我就没打扰你，现在有件大好事和你商量下。” “你说。”陈奇摆正身体。 “两件事。”季长明脸上喜色不减，“一是和各医院联合的事，初期联合投资资金1亿，基本已经报齐了，只等答了合作协议，资金就能到位了。”这的确是个大喜事。联合的医院虽然多，但能这么快把资金敲定，也是不容易的。 眼见陈奇没有打断自己，季长明才又道，“昨天卫生部来人了，说邀请我们加入医协，并且有意向我们医院投资。”这就是第二件喜事了。 “真的？”陈奇也不淡定了。官方投资，相当于给北大附属医院撑腰了，而加入医协则更了不得了，像北大附属医院这种不入流的医院，基本是连门槛都达不到，但现在他们主动邀请，意义完全不一样了，加入医协，意味着他们的招牌镀上了金，群众也就更加信赖和放心了。 果然，虽然出乎自己意料，但总算没有被惊喜砸蒙。陈奇虽然知道这两天，宣传后的成果就会展现出来，但却没想到这么喜人。 “小陈啊，这可都是多亏了你啊。”季长明由衷地道，“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救星！” “院长客气了。”陈奇道，“接下来的事你们看着办吧，我就不掺和了，我也不懂这些。” “不过。”陈奇转而又道，“联合的事我要强调一点，分成可以商量，但定价权只能我们自己说了算，而且，希望院长能明着和他们说，联合重症治疗的目的是救死护伤，不是为了谋利，所以希望他们不要抱其他想法，钱是要赚的，但不能狮子大开口，也不能赚昧心钱。”这话虽然不好听，但季长明还是听进去了，他也是这么想的。他现在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已经不再是一个商人，而是从一个商人，真正地向一个医院院长的转变。医院一直以来都是打着福利的招牌，可是，又有哪几个医院真正做到呢？虽然有医疗保险报销，可是，医院为了尽量地拉大利润，大量地开出进口药，这些药不仅贵，而且根本无法报销，这无疑又是在病患重重地砍了一刀。季长明突然很高兴，也很荣幸，原来有一天，他也会成为改革的先锋，站在人民群众的一方，原来他也可以，向旧体制说不，替人民群众谋福利。 “小陈。”陈奇刚要转身，季长明又叫住了他，“下午两点，卫生部会来人谈投资的事，你准备下，到时也出席参加吧？”季长明这是以询问的语气。现在，他这个院长其实已经是虚的，真正的支柱是这个年轻人。大病重症领域，完全是这个年轻人撑起了一片天。 “好。”陈奇点点头。没有让季长明失望。 记者的热情没有消退，陈奇一路起来，还发现不少记者，尤其到住院部的时候，发现三三五五的记者都在采访病患。当然，他们也知道不能影响病人休息，所以都是挑还算精神的，他们的人数也不多，顶多就是一名采访和一名摄影，大多都是在拍照。北大附属医院算是彻底出名了，当然，离真正成功还远。现在原本空出来的病床，陆续又被新进的病人住满了。陈奇有些头疼，单他一个人，就这样一批批又能坚持多久？尤其以后重症治疗区建成，那么，他一个人又能坚持多久？ 西医以病毒为研究，直接切中要害，对症用药，这样的理论是没错的，可惜的是，西医缺乏底蕴。西医对人体的研究太过注重表面现象，完全忽略了人体的经脉穴位等，而这些全都不是显微镜能展示的，中医为什么将人体对应阴阳五行，君臣佐使，即便没有对病毒的研究也能治病？原因是，激发人体潜能。西医研究发现人体有免疫系统，有各种靶向护卫细胞，这是没错的，但是，西医没有深入研究，如何增加这些靶向细胞的能力，而是直接用药物攻击细菌、病毒，甚至是正常细胞，所以，往往一个病用西药医，即便治好也是五痨七伤。而中医直接激发人体潜能，从某些方面上讲，是直接提高免疫系统的防御能力和对细菌病毒入侵的攻击能力，所以往往能把病毒消灭，同时，人治好用，免疫力也会增强。 从治病效果上看，两者在某些方面不相伯仲，但从根本上讲，西医是不如中医的，底蕴决定了高度。现在陈奇头疼的是，如何在这西医多如狗的世界，找到那么多能学习针灸的中医人才。显然短时间是没办法可想。 第38章 邀请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下午1点50分，季长明来找陈奇，原来是医协的人要到了，季长明邀请他一起到门口迎接，这几乎是惯例了。卫生部来人，那就和古代的钦命钦差一般，手上都是有尚方宝剑的。陈奇自然是应允。两人相伴到门口。 隔了几分钟，一辆加长版轿车开来，横在门口，陈奇对车没研究，所以并不知道也不关心这是款什么车，倒是季长明一脸羡慕，果然是官架子大，坐架都这么气派，一般人可不可这么招摇。 胡志勇推开车门下来，另一边还有其他两个官员，显然都官不小，不然也不能和胡志勇坐一辆车。总共是三人，陈奇倒是看出来来，都是卫生部的人，省局的人倒是没来。这三人，一个是胡志勇带下来的，另一个是之前传讯过陈奇和季长明的，是卫生部的一个副处长，叫唐季。另一个叫陈朋，差不多也是副处级别的待遇。 “胡老，欢迎欢迎。”季长明向陈奇使个眼色，两人一起迎了上去，主动伸出手。 胡志勇倒没架子，微笑着亲切地和他们一一握手，陈北鸣和刘涛也跟在后面，却没敢上前去握手，他们院长是人家给面子，他们可没这个面子。而陈奇不消说，可谓是新生代的神医，这两天网上澄清了，网友大部分都消了怀疑，一致地给他封神了。当然，陈奇并不帅气，所以，国民男神的称呼倒轮不上他。毕竟，能称为男神的都是小鲜肉，女生只喜欢小鲜肉，对于医神，恐怕是不感冒的。 一行人到了会议室，季长明主动请胡志勇坐在大位上，胡志勇也不推辞，按团体分两边坐好，会议才算正式开始。 “季院长，小陈啊。”胡志勇和颜悦色地道，“来意之前也沟通过了，所以咱们就不浪费时间，忙完这事，我可要赶回去了。” “是是是。”季长明忙点头。 “嗯。那我说说我的意思吧。”胡志勇仍然是一脸春风，“虽然你们的医疗技术不错，可是你们医疗条件太落后了，而且也太小了，现在，在乙肝、肾衰竭和糖尿病治疗方面你们是走在了前面，但这医疗条件不跟上不行。我们也明白你的难处，所以，这次卫生部直接给予投资。”胡志勇的话让季长明和在座的人都是一喜，但都没有插话，显然还没完。 “我的意思是，一，对北大附属医院进行国有资产改造，由卫生部出资收购北大所有资产，然后进行所有制改革，这样，有国家在背后支持，相信医疗条件会越来越好，前景也会越可观。”胡志勇话一出口，季长明脸上的笑容就定格了，然后渐渐地苦了脸下来，他这是私人医院，要进行国有制改革，他是一百个不愿意，哪怕就这样死撑着，他也是不愿意和官方沾上边的，官方那些人都是好伺候的吗？真要改革，十年二十年就算不出问题，几十年后，肯定得被官虫子蛀干净。所以，这个他是万万不同意。 季长明脸色变化，胡志勇没有漏过，他其实当初作这一设想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早些年还好，国家普遍偏穷，官方里个个都是热血青年，所以国有企业搞得有声有色。但这几年，经济上来了，财养仓鼠，一个个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大国企，不是走下坡路就是被内部掏空，哪里还有什么希望？难怪人家不同意，是这官虫子实在是太让人头痛了。 “第二个方案。”这两个字倒是季长明回过神了，原来还有另一条路，“北大附属医院进行股份制改革，国家直接注入资金帮助你们建设，当然，这样的话，大股东肯定还是国家，但经营和管理权可以由你们原班子掌握。”季长明还是失望地摇摇头，果然官家的钱不是白拿的，这真拿了，就相当于上了贼船，易主事小，季长明只是不忍自己的心血，最终被那些官蛀败光。所以，对于这个方案，他仍然是摇摇头。他资金不多，完全没法子控股，所以这样的改革他现在不会考虑。陈奇虽然不懂，但也知道，股份制里，谁有钱谁才是老大，和官方进行股份制重组，无疑就是把家底送人罢了。其实第二条相对于第一条，已经是比较委婉了，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仍能掌控局势，可是，一旦北大附属医院上了轨道，上面眼红的人分分钟能抓着股份的事来夺权。 “最后一个方案。”幸好胡志勇还有话说，季长明这才忍住了没有说，我不要你的钱了。 “卫生部和你们建立合作伙伴关系。”胡志勇脸上的笑容收敛，“国家可以资助的名义向你们提供资金，但是，你们要承担一部分研发责任，或者向卫生部提供一些研究成果，当然，你们也要有条件地向卫生部提供一些人才援助，甚至必要地时候作为医疗体系改革的试点。”就连陈奇都对这条眼睛一亮，季长明知道，这样，以后卫生部想当于是他们的幕后大老，只是一不要钱，二不要权，但是，开口需要服务的时候，北大附属医院就得服从，虽然是合作，但毕竟拿了人家钱，说是从属关系也不为不可。但有不好的，也有好的，这样，北大附属医院其实相当于是半官方单位了，背靠卫生部这棵大树，他们的腰杆也就挺直了。当然，这样的合作关系，卫生部提供的资金肯定不会多。眼见胡志勇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季长明才想了想准备开口。 “胡老。如果是第三条方案，那么，官家这边能提供多少资金？”这是季长明最关心的。 “首批我是打算申请一千万。”胡志勇淡淡地道。“当然，这是第一阶段的资金，后续还会有陆续的拨款。” 果然不多，但是，其实也不少，至少，一千万足以采购些必要的设备，当然，要真说多，也不多，就算是设备，一些五脏内科检测设备动辙百万，一千万也买不了几台。但是，季长明和各大医院的联合融资有一个亿，除用于基建，也有部分是用于设备采购和医疗条件改善的，这样一算下来，首批资金一千万貌似也还可以接受了。 “好。”我同意，又转过头对陈奇道，“小陈，你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陈奇摇摇头，这些事他肯定没有季长明擅长，他既然能同意，说明也不是不可接受。第一件事，基本可以说是半愉快地定下了。因为对双方来说，这个结果都不是最圆满的。但真要双方都满意，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完美，只有一时，不代表一世，所以，互相妥协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 眼见第一件事敲定，胡志勇脸上也柔和了下来，“季院长，还有一件事，关于加入医协，你们的看法呢？”他脸上带着微笑，胸有成竹，显然是不可能被拒绝的。 “这是我们的荣幸。”季长明忙激动地道，虽然有几分做作，但有时候的做作恰到好处，“就是我们医院太小，也太简陋，还需要您老从中周旋。” “嗯。”胡志勇点点头，“你们先准备好资料提交到医协，医协审核那边我会打招呼，说实话，眼下能比你们更有资格进医协的，我还真没看到，你们的医疗成果摆在那，没有人会再拧着那些表面功夫给你们脸色看。” 胡志勇这话是说得铿锵有力。 “小陈啊。”胡志勇话锋一转，又对陈奇道，“现在我以医协主席的身份，郑重邀请你以个人名义加入医协，你同不同意？” “谢谢胡老，我同意。”陈奇激动地道。以个人名义加入医协的，而且是他还是个实习生，甚至还不是医生，这恐怕是头一遭。“可是，胡老，我还不算是医生，这样会不会不好？” “你看我，倒把这事给忘了。”胡志勇这才恍然大悟，“我已经和分局和当地政府打过招呼了，你可以准备好材料，这两天就可以去申请执业行医资格了，就按有特殊医疗能力算。” 胡志勇这算是彻底帮陈奇把事情给解决了。眼下他还没有给病人治病，原因就是没行医资质，现在胡志勇安排好了，那即便现在给人看病，也是不会落人把柄了，谁还能攻讦他？当然，眼下还是尽快把证拿到手，毕竟，他也是吃过一次亏了，按正常渠道，他可得一年以后才有资格拿证呢。 “另外。”胡志勇又道，“小陈，你最好能尽快出一份内科的研究报告，争取发表在世界医疗组织期刊上，以你现在的成果，如果论文发表出来，对你的声望也是不小的提升，甚至能给你很大的帮助。官面上，以后也能对你几分客气。”这是实话。当然，他没有说的是，如果能在在世界医疗组织期刊能发表论文，那么，他才能更有理由给他申请公职。毕竟，陈奇现在是难得的医疗人才，寻常待遇其实已经是慢待了。要放在其他国家，他肯定早已经享受国家津贴了。而汉国，虽然陈奇取得不小的成就，但仍然要到国际上镀镀金，然后才能顺利拿到国家津贴。这是门槛问题。没办法，汉国的官样文章太复杂了。 第39章 拒绝采访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小陈？你真的不打算接受采访吗？”季长明问道，两人一边巡视着住院部。经过的病患都主动和他们问候，他们也点头示意，有时会停下来和他们聊两句。 “不了。”陈奇点点头，“我现在还不算是医生，不能给人借口。” “你最近看新闻了没有？”季长明又问道。 “看了啊。”陈奇道，“有什么事吗？” “我不是问那些新闻，是网上的，你没看吧？”季长明无语，这小伙子一点也不像其他人，居然和网络脱节这么严重。 “谔，我看了一下，要不你和我说说吧。”陈奇有些不好意思。 “那好。”季长明点点头，“都是关于你的，一份是关于胃癌治疗的，一份是关于其他重症治疗的，因为我们都有过治愈的经历，所以，这次在网上炒开了。” 眼见陈奇一脸倾听，显然没意识到什么，他只好无奈地继续道，“尤其是关于胃癌的，网上评论说，要你公开胃癌的治疗相关资料，你要知道，现在对付癌症，基本只有靠化疗和理疗两种，对人体的伤害极大，但是，你这次用中医的方法，将一名胃癌患者临床治愈，这开创了癌症治疗的新时代，恐怕不久之后，上门讨说法的人就要来了。” “嗯。”陈奇点点头，“之前我倒是没想这么多，不过院长，上次那个病人只是初期癌变而已，和一般的晚期胃病也相差无几，其实治疗方法没有多复杂，但是，真正的癌症我是听说过的，恐怕要靠中医治疗，现在还很困难。”这是实话，他并不是全能的，中医也不是全能的，细胞癌变，属于一个全新的领域，即便是中医，对这方面的研究不多，但是，万变不离其宗，陈奇大胆地假设属于胃部病变，那么，以胃病的治法，通过针灸，激发相应的五行穴位，提高免疫力，再用药物进行调和治疗，果然是成功了，但是，那位患者毕竟来的时候才刚诊断出来是胃癌，和真正病变并扩散的癌症还是有区别的。 “我只是提个醒罢了。”季长明道，“老实说，要是早知道他得的是癌症，我也不会同意接收，毕竟，我们医院可从没有过治疗癌症的经验。” “眼下我也不建议接受癌症病患。”陈奇道，“对这方面，我对的研究和经验都不足，我没把握治好他们，而如果在这方面花费太多精力，那么，其他病患的治疗就会落下了。而且癌症治疗，哪怕能控制，治疗的时间也不会短，至少得等重症治疗区建成之后再说。” “行。”季长明点点头，“那我放出风去，就说上次那个病患并不是真正的胃癌，只是局部细胞病变罢了，至于对癌症的治疗，只推说暂没有好的方案就是。” “行。”陈奇没有意见。 “对了。”季长明又道，“关于你的待遇问题，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要求？”陈奇笑了，“我的工资都比你高了吧？” 这倒让季长明脸红起来，他这个院长，自己定的是四万一个月，没有提成，是比不上大医院的。如今陈奇按这个待遇，还有提成，就上个月就发了近七万，是他工资的两倍了。不过不一样的是，这医院毕竟是他的私产，说到底，他的分红不少，真正拿的，肯定还是大头。 “话是这么说。”季长明由衷地道，“当初这医院是我和陈老一手办起来的，后来又拉拢了刘涛，虽然没有进行股份制改革，但是，每年的营收都是我们三人分摊了。如今你的贡献极大，而且医院的前景你也是知道的，我的意思是，要不就来次内部分股吧？” 陈奇仔细想了一想，“成，这事你们拿捏，不过，恐怕不是我们几个吧？新加入的医院是不是也要考虑下？趁现在，把各医院有意向的绑在一起？” “这我考虑过了，暂时不可行。”季长明摇摇头，“人都是有私心的，现在联合的大多数是私企，每个人手上都有小金库，如果股份分成，他们手里的那份肯定不会交出来，如果只是把我们的分给他，那我们不就成了冤大头了？所以，目前还是只能在重症病中进行分成。否则，别人就要怀疑我们是要吞并人家了。” “还有，你的那份，我初步设想是，你以技术入股，占红利三成，我四成，陈老两成，而刘涛一成。你没意见吧？” “三成这么多？”陈奇愕然，“陈老和刘主任能同意吗？他们原来的成数是多少？” “你想多了。”季长明笑道，“原本我的占股是六成半，因为大部分资金都是我的私钱，陈老两成半，他其实也是技术入股，而刘涛一直都是一成。他的贡献其实不多，不过是请过来坐镇的罢了。” 这样一说，也就是说，陈奇的股份大部分来自于季长明让出的，只有半成是来自于陈老，这样说来，两人倒也不可能不同意。要知道，北大附属医院未来的前景很可观，只是一成，那么，将来也是天文数字了。不过眼下不能一下子砍太狠，不然内部不稳。所以，这是暂时的，以后肯定要进行内部股份调整，不调整的话，底下做事的人肯定有大意见。 事情基本是定了，陈北鸣和刘涛的思想工作由季长明做，而陈奇只要等收红利就是了。其实给他三成也是少了的，以他的医术和名气，只要拿下行医资质，即便到京城的金牌医院拿个专家级待遇也是可以的，而且股权肯定是说送上门的。 两人巡视了一圈，眼见大多数病人都在慢慢变好，便不再多留。人体的免疫系统重建到恢复是需要时间的，因此，这些病人至少得半个月到一个月才能真正有起色。 回了家，想着自己一转眼就要成为有股权的人了，陈奇不禁有些小得意，买菜的时候，也多挑选了几样好菜。 当顾雪回家的时候，就发现，桌上史无前例地，竟然是六个菜。 “老公。”顾雪有些不解，“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怎么买这么多菜？”市场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所以，冰箱放的都是饮料奶制品，他们是不存饭菜的。都是即买即做，这样新鲜，也更健康。 “老婆，你回来啦。”陈奇笑着道，“还一个菜呢。”刚他还真没注意到顾雪进门。 顾雪一脸狐疑地走进厨房，先从背后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背上，几秒，才离开，然后扶着他的胳膊往锅里看去。竟是清蒸鱼。说起来他们有好久没吃鱼了。因为做鱼麻烦，他们又很少到外面吃。 “这是闹哪样？”顾雪哭笑不得，“大鱼大肉的，咱们哪里吃得完？” “吃得完。”陈奇笑道，“你老公升职加薪了。” “还升？”顾雪无语，“你都拿院长工资的人，还有职给你升吗？太上院长？还是太上医生？”上面都没有职位了好不好。 “真升了好不好。”放了水，一把盖上锅盖，陈奇才转身，他身上有围裙，所以没有去抱顾雪。“医院要给我分红利股，整整三成呢，我这都成了二号首长了，这不是升职是什么？” “真的？”顾雪有点发晕，“老公，你踩狗屎了吧？”短短几个月，那个连房租都交不起的小小实习生，却已经跨过了别人奋斗大半辈子才能做到的事，又何止是走了狗屎运那么简单。 “拜托，你是女生！”陈奇无语，现在他们说话是越来越没正形了，偶尔也开始互损起来。其实也是正常发展的必经之路吧。 从不吵架，那是初恋，开始斗嘴，那是热恋，爱理不理，那是结婚。所以，现在他们显然是进入了热恋阶段了。 “快去洗手，就好了。”陈奇催促道，这死丫头进门到现在，就顾着和他斗嘴，鞋没换，手没洗，衣服也不脱。 “老公，你以前煮过鱼吗？”顾雪忽然道。 “第一次呢。”陈奇道，“怎么？不放心？” “不是。”顾雪一本正经地道，“我只是闻到有点糊味了。”说完还用鼻子嗅了嗅。陈奇这才赶紧过去打开锅盖，果然，糊味冲鼻而来。他赶紧用铲子翻鱼身。 “靠，原来还得翻身。”陈奇总算明白了。 “哈哈。”顾雪笑得前仰后翻，“你不弄清楚就瞎尝试，这下糗大了吧。”顾雪说着，自顾地去换鞋去了。 最终，鱼至少还算完整，当然，小部分是肯定吃不了了，而且里面的肉根本没熟，还有点血淋淋。陈奇是一脸郁闷，顾雪则笑得没个正形，几次差点把饭都喷出来，不过，其他菜倒还可口，都是家常菜，他们也经常吃的。 “笑，再笑，小心今晚虐你三百回合！”陈奇故作恶狠狠地道。 “来呀。”顾雪挑逗道，“谁先求饶谁是小狗。”要说床上这事，她一个女人还真没啥好怕的。都说只有累死的牛，还没有耕坏的田呢。 不过，两人也差不多算是夫妻了，只是少了一个本子，一些祝福罢了。 第40章 衣锦还乡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要说忙，接下来肯定没完没了，陈奇想了想，是时候带顾雪回家了吧。眼下，大部分事情其实也算告一段落了，这两天他已经把资料交了上去，也附带一些治愈的病人资料，又有胡老打过招呼，执业行医资格证的事按流程走就是，不过，完整一个流程也要一周时间，最近太累，而且又有许多曲折，他也真想休息下了。病患们都开了药方，眼下可以先用中药调理身子，回来施针，效果会更好。 “喂，呆子，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顾雪在电话那边问道。 “没什么，你看下能不能请假，我们回家一趟。”陈奇笑道。 “好，回去和你说，我先忙，爱你。”顾雪说道，匆匆挂了电话。 陈奇收回手机，想了想，还是得和季长明说下，当下就转向院长办公室。现在他也分了一间独立的办公室，规格是按专家级的，和陈北鸣的差不多，离院长办公室倒不远。 “院长。”到门口，陈奇敲了门才推开。 “小陈，什么事？”季长明道。 “没有，眼下没什么大事，我想回家一趟，所以来向你请个假。”陈奇道。 “嗯。”季长明想了想，眼下确实除了病患的事的，其他也用不着陈奇操心，也知道最近他都没日没夜地工作，有些压力和辛苦在，便点点头，“也好，那你就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你要休息几天？” “一周吧。”陈奇想了想，便道，“住院部那边让病患先用中药调理身体，回来需要针灸的我再安排，这样效果也更好，这个可以放心。”这是让季长明放心，毕竟现在医院住了那么多病患，其实都是冲陈奇来的。陈奇解释清楚，病患闹起来，季长明也能有个说法。 “行。”季长明笑道，“你安排好就行。” “那好。”陈奇笑道，“那我去准备下。”说着转身就离开了院长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小陈，你等等。”突然，院长在里面叫他。他只好又推开门。 “院长，什么事？”他有些意外。 “你看，我差点忘了。”季长明笑道，“你要回家，肯定得带些礼物吧？现在你也算是医院的老板了，我原打算也给你配辆车，眼下还没来得及落实，这样吧，你这趟回家，把我的那辆开上吧。” “这样不好吧。”陈奇倒不好意思了。“而且我也不会开车。”那毕竟是季院长的专属坐驾，虽然档次不高，但也是私家车。奥迪A6.不过上的却是医院的企业牌照。 “别客气了。”季长明把钥匙拿了出来，“你不会开车，你女朋友会开。再说，头次回去肯定是要带礼物的，而且回去后，有车，四处转转也方便。眼下医院全靠你撑着，这点小事，就不要再推辞了。”季长明是有诚意。 “那谢谢院长了。”陈奇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确实，有辆车，也好方便带顾雪在老家到处转转，而且也能和父母一起出行。不过他没驾照，车只能顾雪开了，他记得她是有驾照的。 离了院长办公室，陈奇还是到住院部又转了一圈，仔细检查了几个病情较重的病人，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下班后，到菜市场买了几个菜，这才回到家里做饭。 往常顾雪六点半左右就能回家，今天，已经七点了，饭菜都准备好了，还没回来，他只好坐着等。菜都盖上了保温罩，不是真的保温，只是能延缓下冷却速度罢了。 直到七点半，门才推开。 “老公，我回来了。”顾雪进门，笑着打招呼。 “怎么今天这么晚？”陈奇看了看时间。 “你不是让我请假嘛。”顾雪没好气地道，“所以把手头上的事交接一下才回来的。” “快去洗手吧，可以吃饭了。”陈奇笑道。 “不管，明天你得和我一起去买礼物。”顾雪边说，边进洗手间。“你也不提前说下。” “我的错。”陈奇道，“随便买点就行啦，其实到家那边买也是可以的。” “那不成。”顾雪道，“总有些东西是那里没有的。” “行，听你的。”陈奇笑道。女人这挑剔起来，肯定是没得商量的。 “你买好票没？”顾雪在里面问道，“我们怎么回去？” “不用买票。”陈奇道，“我们坐车回去。” “好吧。”顾雪无可奈何。陈奇家不远，不坐高铁的话，可能要三四个小时，对于她来说，有点长。 “放心吧。”陈奇明白她的小心思，“季院长把他的车借给我了，我们开车回去。” “真的？”顾雪惊喜，“那我来开？” “当然你开，我没驾照，你又不是不知道。”陈奇白了她一眼。 “哈哈。”顾雪笑得很开心，“我也有阵子没摸车了，我要冲上月球！”顾雪很夸张地摆了个开车的POSS。 “女司机。”陈奇没好气地打击道，“请注意，你不是一个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吃完饭，因为后天要走，所以，都收拾起东西来，去的时间不短，所以也要准备东西把桌子、冰箱等遮上，防尘。不过，明天还有一天，防尘罩也要明天买。这几天顾雪的亲戚刚走，所以两人每天都会趁机温存下，一个月也就这么几天，所以也没个节制。 第二天，顾雪先到北大附属医院，把车开走，两人先开车到商贸中心买了些礼品，眼下手上闲钱多，所以，买的东西也多，如果不是自己开车，恐怕真难以装得下。 草草在外面的农庄吃了饭才回家，两人先把厨房包好，客厅和其他就等明天早上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又把客厅和其他的家具包好防尘，这才出了门。 开上高速的时候，顾雪心里是又紧张又喜悦，喜的是那开车的感觉，看得出，她也是个老司机，技术不赖，所以车速不低，甚至一没注意，被拍了好几个违规，好在这车是医院的公车，等下个月收罚单的时候，还不知道季长明是什么脸色呢。开了两个小时左右，顾雪也有些疲，刚好也到了白云休息区，这是给过往长途车作中转休息的地方。两人趁休息，吃了午饭，这才又开走了。 一路顺风。总算到了葵潭高速路口，过了收费站，陈奇也来了精神，看着熟悉的街道，原本坑坑洼洼的马路也不那么讨厌了，倒是顾雪一脸不满，嘴里嘟哝着，这是什么破路，到处是裂缝和坑，车一开快就颠得不行。陈奇一路指引，总算是开到了村口，这时，已经可以看到乡里的熟人了，陈奇没有摇下车窗，不想太过张扬。车一路开到了家门口，自己房子前还有一间空地，是另一户人家的，不过没有盖房子，那家人也在几年前搬到城里去，所以，陈家门前是有好大一片空地的，车停下来，家里人还没发现呢。 “爸，妈，素素。”陈奇下车，朝屋里喊道。门是开着的，显然是在看电视呢。 果然，这一喊，素素最先从门里探出头来，今天是周六，她果然回了家。其实之前陈奇已经和她打过招呼了，所以，她会回来并不奇怪。 素素眼下一头长发扎成马尾，脸上皮肤也好了很多，虽然不是那么白，但和之前比已经好看多了，身上的衣服也干净利落，咋一看，和城里的美女也差不多，陈奇现在是没少给她生活费，显然效果还是很大的。 “哥，你终于到了。”素素高兴地道，“我可等老半天了。” “回来啦。”这时，陈父和陈母也探出身子来。 “爸，妈，我把小雪带回来啦。”陈奇笑着道，这时，顾雪才把车熄了火，上了刹，这才下车来。明眸灿若星辰，唇红齿白，冰肌雪肤仿若凝脂，上身是白色蕾丝雪纺罩纱衫，下面穿的是米白色百折裙，一头长发披肩，七公分的高跟鞋衬得她体态亭亭玉立，这一下车，倒把两老看呆了，这可不是仙女一般吗？ “爸，妈，素素，我来看你们了。”顾雪笑着道，一边走了过来，不失礼节，又带着一股亲切。她和陈奇早商量好称谓，觉得还是叫爸妈比较合适。一来是表明心意，二也是让二老安心。他们不想让二老知道顾家的事。而眼下这称谓，二老也会以为顾家是同意这门亲的。 “好好。”陈母迎了上来，听着顾雪喊妈，比听陈奇叫更高兴，嘴一直没合拢，“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可盼着你来呢。” 陈父也是一脸赞赏，这媳妇他太满意了，再看看这车，眼神顿时有些不自然。陈奇看在眼里，恐怕二老以为是顾雪家的车呢。 “爸，这车是医院给我配的。”陈奇笑道。 “是你的车？”陈父吃了一惊？有点不相信。 “爸，是他的车。”顾雪在一边笑道，“他现在可是享受专家级待遇，这车是单位给他配的，不过他不会开，所以才由我开来的。明天咱们一起四处转转。” “好好。”陈父终于是笑得合不拢嘴了。他是一个老实人，如果这车是顾雪的，指不定他心里要多别扭，毕竟儿子高攀了人家，他怕人说闲话，也怕人笑话。现在这车是儿子的，可不是儿子衣锦还乡了？ 第41章 乡土人情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嫂子。”旁边，素素甜甜地叫了一声，也凑了过来，看着美丽若仙的嫂子，她是不好意思伸手的，怕自己弄脏了人家的衣服。 “素素。”倒是顾雪大方地叫了一声，就伸出手来，环着素素的肩膀，“来，我可给你带了不少好东西呢，你这嫂子可不能白叫。”顾雪落落大方，一点也不认生，一点不也像只来一次的样子。甜美可爱，落落大方的样子，一下子就把陈家一家大小的心也拉拢了来。 打开后车门，满满一车的礼物，有吃的，用的，穿的，给素素的，是整整几盒护肤品，还有一些必要的化妆工具，都是成套，还有一些高档的裙子，套装，素素是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一个劲地谢谢嫂子，就差往她脸上亲了。不过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她可不敢，嫂子这干净利落的样子，弄脏了可就糟了。 一家人合伙，搬了几次，总算勉强先把礼物搬到客厅，然后才由陈奇和顾雪分派。 给陈父的，除了两双拖鞋，还有五件高档透气上衣，另有五条休闲西裤，都是中年人穿的，标价牌已经去掉了，为的就是怕陈父看到。这一条条的，价格都是几百上千的。 给陈母的也是成套搭配的衣服，也有五六套，其他的，水果，糖果还有些干果，都是上档次的企业出品，虽然比不上陆天云的手笔，可单个也是几十上百，不便宜。甚至还有一台跑步机。顾雪是费尽了心思的，所以这一出手，几乎就没有闲置不用的东西，特别是素素看着那跑步机，恨不得马上装好上次跑几圈呢。 东西买得足够多，陈奇的意思是，肯定要给家乡人分出去些的，因此，吃的都买的比较多，陈母便拿着不少，一家一家地分了出去。果然，车开进村的消息一下传开，几乎各家各户都知道了陈家娃子带媳妇回家的消息，一些家庭主妇也都赶紧放下手上的活计，有的拧几个鸡蛋，有的抱一搂子青菜，有的是自家种的丝瓜苦瓜等，没一个空手过来的，这也算是家乡的风俗，既是对新人的欢迎，也算是给人家家里添物，也就是长脸的意思。最早，这习俗是为了让新人有一个个富足的蜜月，到后来生活好了，这习俗没变，但是，能让人上门添物越多，也就越有面子了，这也是习俗的慢慢演变。陈家自然也都笑着收下了，晚上陈奇也免不了要带顾雪到亲戚家认可脸熟。倒是顾雪早有准备，所以待人接物都落落大方，显然是见过世面，倒让一家家主妇啧啧称奇，直道陈家娃子好福气。 一应接待，三四个小时过去，直到傍晚六点，陈家才算忙完，顾雪帮着炒菜，当然不用她下厨，只是在旁边帮着洗菜端盘子罢了。陈母看着她那冰肌如雪的样子，倒真的不忍心她沾水，拗不过顾雪自己要帮忙。不由得好感更增几分。 “嫂子，你皮肤可真好。”素素在一边添柴火，一边羡慕地道。虽然农村也有煤气，但各家还是习惯用土糙炒菜，所以需要一个人不时地添柴火，不过，这个陈母是怎么也不乐意顾雪来的，顾雪也只好作罢了。 “我特意给你买的沐浴露，以后你多用那个，你的皮肤也能这样。”顾雪笑着道。她这是可是直接买了两箱沐浴露和一箱洗发水回来，要让陈家自己买，肯定买那些便宜的，所以一次性买得多些。就连毛巾都包了整整一包，还有拖鞋。 “真的？”素素一喜，她现在可以爱美起来，学校的女孩子大多会打扮，反而她一直就是一个灰姑娘，明里暗里被取笑了好多次。 “回头那些护肤品和化妆品我教你用，保你脸蛋水嫩嫩地。”顾雪笑着打趣道，“就是不知哪个好命的小子，能配上这水灵灵的姑娘。” “嫂子你可别笑话我了。”素素一下不好意思了。 晚上这餐饭，直吃了个多小时，这才撤下，一桌大小有说有笑的，其乐融融，顾雪也总算找到了亲人和家的感觉，把不开心都抛开，只管两老怎么喜欢她就怎么做，倒让陈家二老说不出的高兴与喜欢。这个媳妇真招疼。只是看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恐怕不是干农活的料子。倒是陈母白了他一眼，“城里人都时兴找保姆的，要你操什么心？还有，城里哪来的农活干，难道还打算两口子回老乡来种田？” 一家人闲话家常，全没了陌生，总算到了十一点，往常家里十点半就熄灯睡觉了，眼看到这个点也不往，二老合吩咐着各人回房去睡，原本素素还想和嫂子睡，却被陈母数落一番，赶回房去。她回房，这才自顾地欣喜地检示今天的收获，却是越看越喜欢。 陈奇两口子回了自己的卧室，隔壁恰好是父母的房间，只一堵墙隔着。才换了衣服上床，陈奇的手就不老实起来。 “别闹了。爸妈在隔壁呢。”顾雪嗔道，拍开他的魔爪。 陈奇一想，也是，便讪讪地收回了不老实的手，只左手绕过顾雪的脖子下，把她环了过来，天气热，两人也不盖被子，衣着也简单，都是丝质料子做的短式睡衣。比较清晾。旁边开着风扇。他们这下老实，却不知，隔壁两老都站在墙边，本想听听隔壁的动静，不想，隔壁半天也没有那个的意思。隔了一会，总算明白隔壁两口子不会做什么了，这才不得不自个上床睡觉。 “你个老不修，有什么好听的。”陈母没好气地道。 “老婆子懂什么，我是听听两口子感情怎么样。别白天合起伙糊弄咱们。”陈父嘴硬。 “瞎说。”陈母嗔道，催促他赶紧睡。 一夜无梦，即便开着风扇，早上醒来，顾雪还是感觉身上湿腻腻地，陈奇也是一般，毕竟两人昨天都依着一起。把顾雪叫起，顾雪便换了便装，又找了今天要穿的衣服，准备起床冲个凉，才打开门，发现外面陈母已经在忙碌，而陈父也坐在客厅抽烟喝茶。 “爸，妈，早啊。”顾雪笑着打招呼。 “早啊，小雪。”两老各自打招呼。 “怎么不多睡会？”陈母笑着道。 “我这还打算起床做早餐呢。没想您早起来了。”顾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哪能让你下厨房。”陈母笑道，“我这都早起习惯了，明天你们多睡会，不用那么早起。” “好的，听您的。”顾雪笑道，“那我先冲个凉再来帮您干活。” “不用帮忙。去吧去吧。”陈母笑着道。这新媳妇一看就是公主养着的，她怎么可能让她干粗活。说来自己儿子也是百世修的好姻缘，要不哪能有这么好的福气？ 顾雪进了浴室，陈奇才穿好衣服出来，和爸妈问了早，才一边刷牙洗脸去了，洗完，才坐下和父亲坐客厅喝茶。这里素有早茶的习惯。 “今天可是要带小雪到外面走走？”陈父笑着问。 “不只小雪呢。”陈奇笑道，“咱们一家到外面走走吧。有车也方便得很。” “也好。”陈父想了想，点点头。陈奇多年在外，只怕这家乡的路，还没他熟悉呢。 “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婚事你有什么打算？”话题一转，陈父又抛出一个难题。让陈奇有些为难。 “爸，还早着呢。”想了想，他只能道，“眼下我还没闲下来，只怕得等工作稳定后才考虑的。” “你这什么话。”陈父有些恼，“人家姑娘都跟着上门叫爸妈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爸，您别怪他了。”顾雪刚好冲完凉出来，一边擦湿头发一边笑着道，“这不我们俩都还没毕业呢，至少得等我们俩都毕业再说吧？” 陈父这才想起，儿子虽说出息了，可是还没毕业呢，这一想，心里倒更高兴了几分，眼下儿子没毕竟就让单位给配车了，这要是毕业后，可不是青云直上？这才没有再提结婚的事了。 陈母叫起了陈素，这才把菜摆上桌，一家人高高兴兴地一边吃饭，一边商量着今天去哪里游玩。倒是陈素主意最多，毕竟她在外读书，平时也多和姐妹同学结伴出去玩。所以她是发言最积极的一个。 但最后还是陈母的话最有分量，既然是新人上门，当然要先去谢过菩萨，当地是最信佛的，而且最信溪西佛祖，这里有高几十米的观音像，五百罗汉殿，佛祖殿等，据说是最灵验的。所以，这第一站肯定得去溪西拜佛祖。话说当地信佛也不全是迷信。潮汕最早的时候，差不多是穷山恶水，河道多却桥少，往来不便，后来，这里来了一位大峰和尚，人人都敬称大峰祖师，是他组织着各寺庙将历年的收成和香客捐的钱物拿出来修路造桥，这才渐渐连接起了被河道阻隔的各地，因为寺庙多做好事，所以信徒也就渐渐多了起来，心也更虔诚，这几百年一代代下来，这一带信佛的心就没变过。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佛缘吧。如果佛只是个雕塑，那拜与不拜又有何干？可若佛弟子能慈悲济世，那又何愁没有虔诚佛的信徒？ 第42章 合家欢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九点，吃完早饭又坐了会，喝了会茶，又聊了下家常，顾雪则是拉着陈素进房，把原本给她买的护肤品和化妆品都摆了开来。顾雪自己是不喜欢化妆的，自己也不过是画个眼线，涂个唇彩罢了，不过，就算是这手，眼下陈素也不会。顾雪给陈素买的几套化妆品里，两套是护肤肤的，有爽肤水，也有眼霜，化妆品里，除了粉底，美白霜，还有遮暇霜等，其他的眼线笔，睫毛笔，眉笔也是一应俱全，陈素是看着喜欢，用着苦恼，她大多都只听过看过，哪里用过？宿舍的女孩子天天打扮，她也偶尔让着折腾几下，不过，自己终究不好意思，所以自己是没试过的。即便现在每个月陈奇都两三千地给她钱，她也只是买几套衣服，改善生活质量罢了。倒是上次带的护肤品，她用着很喜欢，果然皮肤一直嫩滑嫩滑地，就是她皮肤长期没保养，偏暗黄，虽然已经大有改观，要白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顾雪照着一字摆开的化妆品、工具等，一一地介绍起来，她只是不怎么化妆，并不是不化妆，学校办晚会和其他活动的时候，她偶尔也是动动手的。 费了大半个时辰，眼看都十点，两人这才从房间出来。陈父坐在主位上，面向里间，第一时间看到，顿时愣住了，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回身一看。这可不得了。原本家里来了顾雪，简直就像住下了位仙女一般，而如今，陈素换上了顾雪买的雪纺丝质长裙，扎了个公主发型，皮肤也白里透红，可不是仙女的妹妹也来凑热闹了？ “素素美翻了啊。”陈奇夸张地笑道。 “嗯，是挺好看。”陈父也笑着。陈母也是站起来打量，果然人靠衣装，这下子打扮，原来她女儿也能有这副仙女样。说来，陈素本身底子是不差的，只是略显稚嫩，所以，这个公主发型倒刚刚好，颇有一丝青春的气息，皮肤打了粉底和美白霜，又上了层薄薄的腮红，这一搭配，和顾雪比起来，真是如亲姐妹一般了。 “哥，我漂亮不。”陈素说着，转了个身，脸上也是笑开了。 “漂亮。”陈奇点点头，笑道。 “那我和嫂子谁漂亮？”陈素绝对是故意的，顾雪在旁边可是偷着乐了。 “你这样会被打死的，你知道吗？”陈奇可不上套，开玩笑，真回答了，晚上这腰得被掐紫不可。 一家人说说笑笑，总算热热闹闹地出了门，上了车，陈素坐副驾驶位，陈奇则和二老坐后面，五个人，刚好，也不挤。大家系好安全带，顾雪才发动车，眼下公公婆婆在车上，她也是小心奕奕，可不敢再野了，一路都尽量平缓地开着。陈素在一边指路，倒也没有开错。 这些年老家慢慢地也在发展，路上车虽然不多，但也是一辆辆地，从眼前经过。就是公路修得小，主干道都只是个二车道。 第一站自然是溪西拜佛祖了。一路上，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在陈素的指引下，左转，拐进了山间小路，一路上弯弯曲曲，倒不算太过曲折，只是路上有些不小行人，有些都提着篮子，里面都是些元宝黄纸香烛之类的，显然也是和他们一个目的，也有些往回走的，看得出这溪西佛祖的香火颇为鼎盛了。 到了山脚，周边已经停了数十辆车，也有几辆上档次的豪车，本来他们的奥迪A6已经算不错了，这下倒也只能算中等了。都依着山路停靠，他们也选了位置停下，一行人下车，这才看到，不远处山人，已经是人声鼎沸，烟雾袅袅，这真的好像是一个世外世界一般。 停车的地方离山门只有百来米，不算远，不过可苦了陈素和顾雪，两人都穿高跟鞋，本来她们应该是有准备的，可是，给陈素打扮的时候，只顾漂亮，却忘了还要爬山路这回事来。一阶一阶上来，虽然难走，但总算到了山门前。他们这一行人一上来，单只中间的两位美女，可就让周围的人眼前一亮，甚至有几个小青年都看瞎了眼，眼睛可就是移不开了。 顾雪打量了四周，先是被不远处那高高耸入云间的观音像吸引，然后是一座座古香古色五角飞檐的庙殿，待要收回目光，才发现那些猥琐的目光，她脸上微沉，随即又展露笑颜，走到陈父陈母旁边，一手挽着一个。陈素则挽着陈奇，一行人自顾地进山门。 山门左手旁是香料贩，都是给香客卖些香烛纸元宝的，要价都不低，在外面，一包百支的香，顶多也就七八块钱，这里，一百就是五十，还有元宝，都是翻了十几倍在卖，不过没办法，其实这也算是景区了。一般人家都是自带过来，不然，来了肯定要挨宰的。 花了几百块，买了些香、烛、纸元宝，陈母领头，陈奇则到一旁把香都点上，拿在手上。第一个拜的，自然是佛祖了，大雄宝殿，第二个拜的是送子观音，然后才是五百罗汉殿。然后是各天地仙神，一圈下来，几十个大小诸佛神仙，让顾雪开了眼。真不知道这是怎么想出来的，一个个菩萨都有一个庙，有的小些，有的大些，墙上甚至还挂有这些菩萨的来历事迹等，说到底，仅这一套，佛教就不愧是东土第一大教了。底蕴之深，完全不可想象。相对来说，西方的主说来说去也就一部圣经。 佛对信徒讲缘，而西方的主，却是赤裸裸地侵略，几百年欧洲黑暗岁月，不正是他们的主为了传教吗？就个人而言，还是信佛比较靠谱。 一通团拜下来，一路没少收到艳羡的目光，一行人才下山，眼看已经十二点过了，除了这路上耽搁，在山上就呆了有一个多小时。驱车回到溪西镇， 中午大家挤在一个小餐馆里，一人一碗桉果，这是一种面食，是潮汕特有的美食，有点像是薯粉，煮开后非常美味，即便是顾雪向来饭量小，这一大碗的桉果还是吃了下去，只剩些汤。 “这个真好吃。”顾雪道，“老公，咱们回去的时候带上一些吧？” “没法带。”陈父道，“这东西做出来的时候就是带湿气的，一闷就会发霉。基本上不能保存超过两天的。老板都是现做现卖的。” “这样啊。”顾雪没办法，这东西这么难保存，难怪没能传出去。不过这东西比粉丝牛河之类强太多了。 “晚上再吃这个呗。”陈奇笑道，“家那边也有的，回去的时候带一点是可以，晚上煮了吃就是了。” “也好。”顾雪点点头，这东西她是真喜欢，滑嫩嫩地，很有嚼劲，而且不沾牙，很难想象这是怎么做的。 一家吃完，天气较热，大家都出了一身汗了，小店里一个摇头风扇，几乎是没顶什么用的。大家只好赶紧回到车上，还好停车的地方有遮阴，进车，把空调打开，这才缓解了些。早上还不觉得，这一到中午，实在是热得不行。但眼下要回去是不大可能的。 “我们去海边吧？”顾雪突然道。 “好啊。”陈素第一个点头。 “好什么好，你们这身衣服怎么去海边。”陈奇一脸鄙视。 “那简单，回家去换一身。”顾雪笑道。只是半个小时的车程，在她看来不是事。 于是，这一家子又风风火火冲回家，都换了身短行装。顾雪听陈奇说过，他家临海，所以来的时候，特意是带了泳装和沙滩裙的，还有一顶沙滩帽，又拿了几瓶防晒油，一家人这才又出发。 到海边比较远，原本从溪西出发，只有半小时的车程，现在回了一趟家，又出发，一个半小时才开到海边渡假区。以前这里不过是小海滩罢了，想来就想，没想到现在都要收费了，而且也修起了渡假区，一家人都是不住地感慨。他们以前是来过的，这都十几年前的事了。 进了海边，顾雪和陈素相伴去换衣服，陈父陈母还有陈奇都是在家换好的。陈奇特意换了沙滩裤，里面还有泳裤，已经准备好和顾雪下海嬉戏了。等她们出来的时候，陈奇眼睛就直了。 “哇靠。”陈奇许久才反应过来，“拜托，你们矜持点啊。” 只见顾雪穿的是粉色三点式泳装，大CCUP的上身傲然呼之欲出，下身还好，围了一条粉色纱巾，头上还戴着一顶花帽子，即便是老夫老妻的陈奇都有点把持不住。陈父陈母则是笑了笑，然后撇过头，毕竟是自己儿媳，不能说不能看啊。 陈素则有些害羞了。她同样是上身傲然，她虽然没经开发过，但是，18女孩子，身体已经开始长好，她这BCUP肯定是不止的，要说CCUP又好像有点小，但是，胜在坚挺，一双胸脯朝天，那形状倒比顾雪还要浑圆好看些。下身则是有裙摆，刚好遮住大腿根部。两人的腰部都是光着的，没有一丝赘肉。 第43章 第四十三 晕倒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老公。”没有理会陈奇那吃人的眼神，顾雪走过来挽着陈奇的胳膊，故意撒娇道，“咱们下水玩吧。”陈奇无奈点点头，拉着顾雪率先往海边走去。 整个海滩人山人海，还有一些太阳伞，底下也挤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往来，不是光膊的青年，就是充满诱惑的美女，时不时有一两个腆着肚子的大叔，以及一脸猥琐的色狼，吵杂的声音充斥耳边。陈父陈母叮嘱他们小心，自顾地往一边找个空点的地方坐了休息，他们肯定不会掺和年轻人的世界。陈素则笑嬉嬉地跟着陈奇两人，一路往前走，水已经开始没过脚背，一个个浪打来，能淹没脚跟。 眼下正是六月初，风小浪也不大，水倒还清澈。 “好舒服啊。”挣开陈奇的手，顾雪自顾地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低下来，时而捧起水，时而捧起沙子，她可是整一年多没去过海边了，眼下高兴得不得了。陈素也跟着过去，趁陈奇不注意，两人打个眼色，一人一下就把水泼了过来。 “我。。。。”陈奇无语，一不小心，被泼了个全身湿透。他还没反应过来呢。 “哈哈！”顾雪和陈素笑得没个正形，又一下下地泼来。 “好啊，看我的。”陈奇也笑了，跟着也一下下地回击，斗了个难分难舍。 几人笑得腰得直不起来，最后还是顾雪先求饶，女生毕竟体力不行。 三人渐渐往前，海水已经没过腰，一阵阵浮力已经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了，顾雪便沉下身子，试着游几下，果然身体已经可以浮起来了，她就在这数米范围内，来回游了几圈，然后渐渐地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向外面游出去。 “老婆，小心点，外面水深。”陈奇提醒道。 “没事的，我会小心，你也过来啊，老公。”顾雪只是一个劲地往外，直游出了两米多才停下来，这时候水已经没过脖子了。 陈奇只好跟着，陈素不会游泳，只能在腰水深的区域，笑着看着他们。 “素素，你回去拿个泳圈吧？”陈奇道。这样陈素才能跟着他们泳到水深点的。 “你去拿！”顾雪没好气地道，游回陈素身边，拉住要往回走的素素。“我和素素在这里等你，你快点。” 陈奇只好往回走，先是回去父母那里拿钱，然后才到店里买了三个泳圈。 回来，一人一个，这下几个人倒都没了克制了，一个劲地，游出了十数米，眼看就要靠近禁游区了。不过，几人都很开心，陈素则一脸惊又一脸喜，毕竟她不会游泳，全靠泳圈，但看得出她很兴奋。三人不时地拍打水面，打起水仗来，陈奇则偶尔偷偷地趁陈素没发现，伸出咸猪手往顾雪身上揩油，惹来一阵白眼，这家伙，自家娘子用得着这么饥渴吗？ 突然，沙滩那边一阵骚动，几人听不大清，但也隐隐明白，像这样的天气，在海边虽然还算凉爽，但其实太阳很毒，不下水的话，很容易中暑，眼下，看岸边的情况，恐怕是有人中暑了吧。 几人担心岸上的父母，跟着往岸上游，却是一个女孩子，一身三点式泳装躺在沙滩上，眼看是晕了过去，十几人围着，看着，她身上头发都湿着，显然刚被抬上岸的，这可真命大，没在海里晕过去，被浪卷走，每年因为抽筋或突然昏迷被浪卷走的可不是小数目。 “快让开点，让开点，给她点新鲜空气。”顾雪过来，发现工作人员还没来，赶紧驱赶人群。这些人显然没有急救意识，竟然连给扇风的都没有。 把人群赶开点，顾雪这才走到女孩身边，给她检查起来，翻开眼皮，有一丝光敏感，显然只是暂时性突发昏迷，只是女孩脸色苍白得吓人。而且探额头，也有明显的高烧症状。显然和中暑是一样的。 “怎么样？”陈奇蹲在顾雪旁边，因为是女孩子，所以他没有出手做检查，由顾雪来，顾雪毕竟也是学医出身。 “只是中暑昏迷罢了。”顾雪道，“可能还呛了几口海水。”中暑本身问题不大，可是呛了海水就有点麻烦，会使身体进一步脱水，所以，眼下要尽快地补充水分，然后送医院去。 “来，给她喂点水。”这时，陈父陈母也过来了，递过手里的矿泉水，他毕竟也给人看了多年的感冒，也懂一点医理和常识。 陈奇在女孩太阳穴按摩几下，又掐了掐她的人中，女孩这才慢慢地有了意识，不过还不大清醒，顾雪半扶起她，向她嘴里灌水，女孩喝了几口之后，整个人才渐渐地回过了神。 “谢谢。”她还有点虚弱，但还是明白眼下是被人救了。 “不是中暑那么简单。”陈奇对顾雪道，“她有低血糖。还有贫血。” 陈奇这一说，顾雪再仔细看，果然发现女孩子浑身缺少血色。白了陈奇一眼，她算是发现了，自家男人这医术真的很好，至少比自己好多了，而且观察得仔细入微，她都忽略的问题，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女孩渐渐恢复，这时工作人员也挤了进来。 “怎么样？”两工作人员，都三十出头的样子，“你有没有事？”说着还递上自己手上的水，显然工作人员也经常处理这些急事。 “没事，我好多了。”女孩虚弱地道。浑身乏力。 “那好，我们送你到休息间吧。”工作人员只好道。 女孩点点头，陈奇和顾雪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女孩被两工作人员扶走，往休息区去了。陈奇有点不放心，这女孩的病如果不治，只怕这种情况会经常发生，可是要治，眼下在海边，也没法子治。想了想，只好放下。 “想什么呢？”顾雪看他一脸沉思，便问道。 “没，我想怎么治她的病呢？”陈奇如实回答。 “有人会治的。”顾雪笑道，“今天你就好好陪我出来玩就行。” 眼见父母也走了回去，他便凑近顾雪耳边道，“小妖精，今晚就算是在家我也要把你就地正法了。”说着还不怀好意地瞄着她的丰盈。 “来啊。”顾雪不甘示弱，挺了挺胸。小两口现在斗嘴也不是一两次了。小小斗几次，也是生活的乐趣。 出一这档子事，后面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状况，一家人在海边直玩到五点多，才冲凉换装回家，即便已经五点多，天色还大亮，毕竟是夏天，白天时间长。 没有急着回家，一家人驱车到附近的海鲜饭店，这里靠近海边，所以各种海鲜都非常多，也极为新鲜，价格也是很公道。 像象鼻、龙虾、甚至还有鲍鱼，各种往常不常吃的海鲜，在陈父陈母心疼的眼神中，一道道地上了来。没有让父母点餐，而是顾雪和陈奇两人作主。也知道儿子现在工资高，吃这一餐还不至于吃穷，所以，两老最终也只能放下素来节俭的心思来，只好好地享受儿子儿媳的孝敬就是。倒是陈素一脸惊喜，这些菜，她可眼馋得紧了。虾是她的最爱，龙虾还是第一次吃，虽然是一人一只，她可吃得起劲了，一个劲地说好吃。 然后上的是一人一碗的虾蟹杂锅粥，非常地道鲜美，虾是大虾，蟹则是大闸蟹，价格不便宜就是了；鱼则是顾雪挑的海鱼，也叫不上名字，是煎制的，只是肉质很嫩，一家人三条鱼，分着吃刚好。其他的一应壳类，都是难得的海鲜，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 吃完饭，再回到家，已经是近八点了。陈父陈母都有些疲，便先去洗澡，准备休息，而陈奇陈素顾雪则在客厅，泡起了茶，茶可减肥消食，这餐饭实在吃得太爽太饱了。 “哥。”陈素道，“你是不是发财了？”没办法不这么想，这餐饭整整花了近四千。是她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钱？”这是陈素好奇的。 “看情况喽。”陈奇笑道，“保底四万，加提成，这个月拿了七万的样子。” “什么？”纵使陈素有准备，还是被吓一跳。而刚从浴室出来的陈父，还有刚拿衣服要进浴室的陈母也被儿子的话吓得不轻。我的乖乖，原来儿子真的出息大了，一个月的工资，就比家里原先一年的收入都要多不少呢。待回过神，原本对今晚这一餐胡吃海喝还有些耿耿于怀也就放下了。儿子这下有钱了，要指望和自己家里一样节俭是不可能的，也不应该。 “哇塞。”陈素有些回不过神，顾雪则在一旁掩嘴笑而不语。“那嫂子，你工资也这么高吗？”陈素一直以为医生和自己父亲也没两样，一年也没几个钱，没想到自己哥收入这么可观。 “我可比不上你哥。”顾雪笑道，“我一个月底薪6000，加上提成和其他福利，也就7000的样子吧。”这是比较正常的，虽然比其他地方要高些，但毕竟是在一线城市。不过，陈素还是不淡定了。虽然只有7000，可是，在老家的医生工资可没到4000呢。 “我也学医去算了。”陈素嘟哝着道，当医生真地太赚钱了。 “好好读你的书。”陈奇没好气地道，“想那么多干嘛？你喜欢读什么就读什么，别钻钱袋子里。”这是实话。 第44章 巧遇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周日，在家里呆了七天，陈奇和顾雪终于不得不回鹏城了，毕竟那边也很多事情要做。 “孩子，有空多回来走走。”陈母拉着顾雪的手，依依不舍。 “会的，妈，您保重。等下次空了，我和呆子还会再来看你们的。”顾雪笑着道，她也有些不舍得这两位公婆。他们待她真的和亲生女儿一般。 “嫂子，你要记得回来看我啊。”素素过来，抱了抱顾雪，这几天，虽然她回去上了课，可是一到周末又赶紧跑回来。她和顾雪学了不少东西，更在她身上懂得了一个女生的气质所在，现在她也努力地纠正自己，如学做一名有气质的女性。 “爸，你烟少抽点。”顾雪又对陈父道。 “好好，你们在外面好好的就好。”陈父笑着道。 “爸，你这烟真要省着点抽。”陈奇又提醒他。上次带的两箱烟，到现在还有一箱多，那是笔天文数字。可是陈父一天一包多，竟然毫不克制。他还是没有告诉他这烟的价值。 一家人在车旁边，依依不舍地又聊了好一会，好久才总算送顾雪和陈奇上了车。 “老公，爸妈真好。”顾雪感慨地道，随即发动车，和家里人挥挥手，这才慢慢转过车身，朝路那边开去了。她这个媳妇算是得到婆家里人的认可了，可是，陈奇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自己家里人认可呢? 暂时收了思绪，认真开车，现在她也认得路了，就算没陈奇，也能独自把车开回鹏城。一路上畅通，并没有塞车，一个多小时候，到了白云休息区，顾雪把车停了。两人才相伴着下车，各自去洗手间解手。 “咦！是你？”顾雪刚解手出来，在洗手盆洗手，背后一个女音传来，仿佛还带着惊喜。她转过身。 “原来是你！”顾雪也认出了，可不就是那天在海边晕倒的女孩么。虽然现在看着脸色仍然有些苍白，可是，却精神多了。 “你好，我叫杜月，那天真的要谢谢你呢。”杜月那天虽然被工作人员扶去休息区，可是还是记得顾雪的，记得是她喂自己喝水的。 “不客气。我叫顾雪。”顾雪也笑道，“你这是去哪？” “我回鹏城啊。”杜月笑着道，她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露出两只小虎牙，很可爱，“你呢？” “我也是鹏城。”顾雪也笑道，“你一个人吗？” “我和我叔叔呢。”杜月道，“你呢？如果没车我可以送你一程？” “不用了，谢谢。”顾雪笑道，“我自己开车呢。” “好吧。”杜月点点头，“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吧，回头我请你吃饭。” “行，到时再约过。”顾雪大方地道，然后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杜月也拿出手机扫了下，两人互加了好友。 “你在鹏城做什么的？”杜月道，“你是护士吗？” “还不算啦。”顾雪笑着道，“我只是在医院实习，我还没毕业。” “真的？”杜月惊喜，“我也是今年出来实习的，我学的是经济管理。” “这么巧，你在哪上学？”顾雪笑着问道，两人真是越来越投机了。原来是同届呢。 “我在鹏城大学啊。你不会也是吧？”杜月也觉得两人缘分不浅，如果是同校，那就更有缘了。 “没，我在鹅城医学院上的学。”顾雪笑道。杜月这才想起，鹏城大学并没有医科。 “月月，该走了。”转眼近十分钟过去，杜月的叔叔找来了，但没过来，在一旁喊道。 “就来。”杜月回了句，随即道，“小雪，回鹏城再好好聚下了，我得走了，88。” “好。”顾雪点点头。眼看杜月远去，她才笑着向自己车走去，心情大好。 “老婆，你去得有点久。”顾雪上车，陈奇就笑着道，“我还以为你被人劫色了。” “滚。”顾雪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越来越为会说话，有说自己老婆被人劫色的吗？ 陈奇笑眯眯地贴了过来，硬是讨了个吻，这才放过顾雪。 “色鬼。”顾雪没好气地道，“早知你这德性，老娘就不伺候了。”一边说着，一边开了车。 到鹏城家里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两人都有些累，收拾好东西，洗了把脸，换了衣服，就相拥着一起补个眠，这一觉起来，鹏城已经大黑了，却是已经七点多了。这下好，两人这下精神了，突然有点懊恼，今晚还睡得着么？ 牵着手一起出门，眼下要自己做饭肯定来不及了，太晚。所以，准备到外面吃点。 “今天我遇到那天晕倒的女孩了。”顾雪道，“她好多了。”顾雪把白天和杜月偶遇的事说了一遍。 “嗯。”陈奇点点头，“难怪你去了那么久。不过，她有低血糖和贫血，你得找个时间提醒她下。” “这我倒忘了。”顾雪道，“不过，这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吧？” “可以治的。”陈奇不以为然地道，“吃点中药养下元气，她是先天不足，可能是早产，所以才这么虚弱。” “这你都能看出来？”顾雪不大相信。 “当然能啊。”陈奇摆摆手，“我给她掐人中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她体虚，所以，很容易生病。按西医的话说，就是免疫力弱，不过，按中医说法，这是先天性物质不足，也就是早产，导致长期体虚。” “那你要怎么治？”顾雪听得直咋舌，反正她是没办法治的，只能开些补血的药。 “针灸呗。”陈奇笑道。“针灸是很神奇的一门学问，按中医的说法，人体有分生机和潜能两种东西，通过特殊手法刺激穴位，可以释放出潜能转化为生机，提高人体的免疫力。像她这种先天性不足的，可以通过针灸激发体内潜能，提高她的生机，也就是免疫力。” “说到这，我就好奇了。”顾雪转过身，“老公，你是什么时候学的针灸？而且还这么厉害？” “我和老中医学的啊。”陈奇有些心虚，“就是医学院的方老医师，他可厉害了？” “真的？”顾雪一脸怀疑。 “真的！”陈奇坚定地点点头。 “那好。”顾雪转过身，“那改天我也找他学去。” “我。。。。”陈奇无语了，这真让她去找方老医师，不一切穿帮了吗？他也就学了几手按摩手法，哪来学过什么针灸。不过，他也没继续纠缠，两人到了一间牛肉店，一人点了一个牛肉面，就算是今天的晚餐了。吃完，又逛了会街，这才回到家里，只是这一晚上可精神了，还真的彻底地。。。。。。失眠了。 “到了吗？”忽然，顾雪的手机来信息。一看，是杜月发来的。 “到了。你也到了吧？”顾雪笑着回了信息。 “嗯，小雪，明天有空没？我们去逛街？”杜月又发来信息。 “明天白天要上班，晚上可以。”顾雪道。 “那行，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顺便我们出去走走。”杜月又道。 “好，我在哪里等你？”顾雪又问。 “青青花园吧。你离那边近么？” “不远。”顾雪道。 “你几点下班？” “五点半，你不用上班吗？” “不用啊。” “那好，我们六点钟在青青花园附近见面。” 随后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老公，明天我不回来吃饭了。”突然顾雪抬头，对坐在电脑前整理资料的陈奇道。 “怎么了？”陈奇没回头。 “就是今天遇到的杜月，她约我去逛街。”顾雪笑着道，走了过来，环着陈奇的脖子。 “那行，那我就不回来做饭，我在外面随便吃点。”陈奇两只手分别抓着顾雪的手腕。 “嗯。” “要不我们回房吧？”陈奇忽然贼兮兮地道。“不早了。” “不要。”顾雪白了他一眼，显然已经知道他的心思了。 “走嘛。”陈奇摇着她的手，“这几天在家里可没尽兴。” “滚。”顾雪甩开他的手走开，“这几天不安全，不要了。” “那我们采取措施？”陈奇不死心。 “不要。”顾雪坚决摇头，她是故意要饥饥这个色鬼。 “不能不要。”陈奇忽然站起来，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看我的。”说着已经扑了过来。 “啊。。。不要！”顾雪一惊，可是哪里跑得开，一只手被陈奇拉着，然后一带，整个人就掉进他怀里，然后他一个横抱，就抱着她，向卧室走去。 她本来也只是故意逗逗他，也没想真要拒绝，眼下这样子，只得环过他的脖子，任由他把自己抱回卧室。话说，同居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粗鲁地向自己索取呢。也是第一次，享受他抱着自己回房。一时媚眼开合间，看着他坚毅的脸，脸上慢慢柔和了下来。 第45章 安排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第二天，顾雪开车送陈奇上班，才自己开着车去市中心医院。车暂时不还，毕竟今天顾雪要出门，有车方便些。 到了医院，遇到的护士医生都笑着打招呼。“呦，我们的帅哥回来了。”胡杏笑着打趣道。陈奇已经休了一周的假了。他也没和院里人打招呼，和院长请过假都走了。 “胡大美女，我不就回了趟家，至于这么夸张吗？”陈奇也笑道，他和胡杏算是比较熟悉的。医院没护士长，但胡杏差不多就是了，一应护士安排管理都是她在做协调，另有一名主治医生负责。 “姐妹们都以为你走了呢，开头几天一个个可伤心'着呢”胡杏笑道。“你也不打声招呼。” “回头我请客，给你们赔个不是。”陈奇有些吃不消。 “那好，也别找时间了，就今晚吧？”胡杏道。 “成。”陈奇笑着点点头“你来安排，下班后叫我一声就行。” “这是你请客啊。”胡杏装作不满，“怎么自己倒当起了甩手掌柜了？” “这大多数人我还叫不出名呢，只能委屈你了。”陈奇实话实说。 “就你会使唤人。”胡杏白了他一眼，“你要去找院长吧？” “不急。”陈奇摇摇头，“我先去住院部那边看看。”毕竟一周没回来，对患者他心里有亏欠，毕竟多住一天都是要花钱的，即使现在药品成本降了，开销也不少。 “那一起走吧。”胡杏道。“我正要往那边去呢。” “行。”陈奇点点头。一路上，胡杏把近期病人的情况挑主要的说了一便，让陈奇有了大概的了解，总算病人没有大闹，只有几个脾气不好的，一连几天没见陈奇来，只以为他离开这家医院了，好是大闹了一场，不过，最终季院长出面做了担保，才平息了下来。 “陈医生！”这是认识陈奇的。 “陈医生回来了？” “这就是陈医生？”这是不认识陈奇的。 陈奇刚到，病房就连锁反应般，病患有的惊喜，我的疑惑，这阵子虽然病情也稳定了，但都想着快点被治好。毕竟长时间住院，对他们的生活也影响不小。 “大家好。”看着热情围过来的病患，陈奇有些愧疚，“对不起，由于有些私事要处理，所以没能及时为大家治病。”说着，陈奇真诚地弯腰，向大家敬了一礼，半晌才直起身。而病患一个个也是或避开，或也跟着弯腰行礼，总之是不肯受他这一拜的。 “陈医生，您不用这样。”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眼眶湿润，“大伙的命都靠您救的，何况您人虽然不在，可我们都听说了，那些药都是您离开前仔细为我们每个人根据病情配的，喝了您开的药，我都能感觉自己身体慢慢地长好了，您真是神医啊！！”一边的病患听着，也动容。他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以前吃西药，只能吊着一口气不恶化而已，如今虽然离治愈还远，可是，他们自己知道自己情况，每天的身体情况他们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显然，这些中药可比西药管用多，而且价格也不到西药的百分之一！ “谢谢大家的信任。”陈奇很感动，眼睛有些湿润，“接下来我会根据病情，一一为大家治病。可是，我毕竟只有一个人，希望大家耐心等待，至于医疗费用，我会争取为大家说情减免，大家请相信我。” “好” 一个个好字从病患嘴里说出，同时现场响起了阵阵不绝于耳的掌声，余音经久不绝。 离开住院部，陈奇想了想，还是得先找季院长。他回到办公室，先把手提包放好，回过头，这才看到桌上放了一个大信封，是政府专用，打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执业行医资格证！ “终于不用畏手畏脚了啊。”拿着这本小小的鲜红皮本子，他有些感慨，为这个本子，他没少吃亏。好在，最终都有惊无险。 他感慨了一番，这才把它随手塞进自已的手提包。这包是顾雪给他买的，很实用。连带着笔记本也装在里面呢。还有一些平时做的计划之类的。医院给他配了电脑，不过是台式的，终究不大方便。 “院长。”陈奇在外面敲了几下，这才推开门走进来。 “小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院长见到他很惊喜，“你总算回来了，这几天我可是天天担惊受怕，就怕那些病人闹起来，拆了医院呢。快坐下说” “我今天刚回来的。”陈奇笑道，往背靠椅上一坐，“住院部那边我已经去看过了，都调理得不错，我今天就开始排计划，明天就可以开始治愈了。” “那好，辛苦你啦。”季长明笑道，“怎么样，家里一切还好吧？” “还好。”陈奇道，“这次回去我也仔细想了想，得尽快找些学习针灸基础的医生来当我助手，不然的话，这一天天下去，也很难维持，即便重症治愈区建成后，我一个人也是忙不过来的。”要知道，重症治疗区可是面向五湖四海接纳重症患者，若真的要靠陈奇，只怕累死他也不可能忙得过来。 “这个我已经考虑过了。”季长明没有意外，他也一直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过几天，来自各医院有经验的中医医生会过来一批人，到时你挑选下，合适的就留下来，跟着你学着治疗。” “大概多少人？”陈奇道，人太多，即便他想教也是教不过来，反而会使某些人不满。 “人肯定不少。”季长明道，“我已经和他们商量过的，首批人员不可能太多，毕竟你只有一个人，所以，你尽管挑就是了，好的留下学习，悟性太差的，就留着以后再说吧。”各医院这次出人肯定是十分痛快的，甚至不让他们派人来都不行，要知道，这重症针灸治疗现在可是成了众医院眼馋的肥牛，各个都想派人来学习，然后占领重症领域市场。不过，按陈奇的估计，初期重症治愈，起码也要过半年才能真的独立上岗，毕竟除了针灸知识，还要掌握人体五行经脉走向与五行内脏之前的相生相克关系，这一套下来，对中医针灸不熟悉的，几年都未必能学下来。 “好吧，那你安排吧。我先去忙了。”陈奇说着站了起来，然后又回头，“对了，那个，季院长，车明天再还你，小雪今天开走了。” “哎呀，你提我都忘了。”季长明笑道，“你的新车已经配好了。” “这个，不好吧？”陈奇不好意思。 “收下吧，你们两口子用得上，而且，以后你要到各地来回地跑，没有车不方便，你也要抓紧考驾照去了。”季长明把钥匙递过来。 “那行，不过，季院长。”陈奇拒绝不过，想了想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小雪那辆吧，这辆给你，怎样？” “这。。。”季院长犹豫。 “季院长车上还有什么东西吗？”陈奇问道。 “没有，”季长明摇头，“只是，这辆新车性能和档次都比那辆要好些，我还是希望你开这辆，毕竟你现在可是我们医院的名牌，如果让你开着辆旧车，我怕。。。。。。”季长明有点说不出口，他怕别人以为他轻视陈奇，从而拿这个当借口来挖人。说实话，眼下能给的真的都给了，何况是一辆车，但因此给外界释放些不好的信号，那就不好了。毕竟，以陈奇现在的能力，恐怕只要出这个门，绝对不会过得比现在差。 “季院长，你是怕人家说嫌话，然后来挖人吧？”陈奇笑了笑，“放心吧，我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收买的，而且我敬重你，所以才会留下来，你不用想太多。而且，你知道我也不是个爱张扬的人，就那辆就挺好的。” “好吧，那就依你。”季长明不再多说，把钥匙收了回去。目送陈奇离开。 “真难得。”季长明叹道。每个时代都会出现一些妖孽般的人物，注定要搅起一个时代的风云，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正是这样的妖孽，只凭他那身过硬的医术，将来，这个国家，甚至这个世界都将因他而改变。这是大实话。中医虽然没落，但几千年的沉淀，那高深的医理，绝对不是西医通过人体解剖能了解的。 第46章 他说能治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一个下午，陈奇都在住院部和办公室来回跑，一是仔细地给病人做身体检查，然后进行整体计划安排，一共63位病人，现在已经算是五花八门了，不仅乙肝患者，连带其他一些五脏重症的病人也来了不少，当然，癌症患者倒是没有，这是特别交待过的，暂时不接受，因为，即便有把握，也需要花费极大精力，真投入这上面，其他方面的治疗就要大打折扣了。到临下班的时候，初期的治疗计划才堪堪拟好，把每一分钟都算上，一部严重的病人进行针灸治疗，还有一部分病人则要进行药物治疗，当然，都是量身配制的，确保疗效，虽然比不上针灸见效快，但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药疗能减轻他的负担。 “陈医生，还没忙完吗？”胡杏见门没关，就探进头来。 “就好了。”陈奇抬头，笑道，“吃饭的事安排好了吧？要出发了吗？” “没呢。”胡杏笑道，“不用这么急，我们计划6点钟出发，就到枫林食府，你没意见吧？” “这个我还真没去过。”陈奇不好意思，“你看着安排吧，尽量让大家满意就行。” “那行，你先忙，呆会和大家一起走吧？”胡杏笑着问道。 “好，我们怎么过去？有车吗”陈奇忽然道，他们一行有十几个护士，另还有七八个主治医生，又不是每人都有车，一起去倒是个大问题。 “放心吧。”胡杏笑道，“院长做了安排了，特意租了辆客车送我们过去呢。另外，院长今晚也会去呢。” 吃饭的事，陈奇今天和院长说过，既然要请，肯定就是大家一起去，除了几个要留守的，大部分主治医生和护士都会去，另外还有三名和陈奇一样的实习生，不过他们都没有太出众，平时也只是帮忙做些检查指引和报告之类的，都还没有独立开处方药的能力。这样算起来，一行人整整差不多三十人了。 “有安排就好。”陈奇总算放心，“既然这样，那呆会见，我先把手头上的事忙完，和你们一起走。” “好。”胡杏笑道，然后离开，顺便也帮他带上了门。 这顿饭院长是分外赞同的，现在陈奇的身份基本和他差不多，他也有意让陈奇和下面的同事打好关系，只有通过人际关系巩固的感情才是最可靠的，利益，有时候并不能绑定一个人的心。而且，照院长的话说，陈奇现在也算是老板，也该请请员工吃个饭了。至于开销，他觉得陈奇纵然还比不上自己，但一餐饭的钱还是出得了的，所以也没有要将私人请改为公费的意思。 总算把手头上的工作忙完，陈奇按了按太阳穴，从明天开始，日子只会更忙，绝不会比今天更轻松，好在，他的干劲还在。看了看时间，5点40分，眼看差不多了，他便起身，收拾了私人物品，然后装进手提包，这才发现，笔记本虽然带来了，可是并没有用到。眼下提来提出又重，但干脆拿出来，锁进抽屉里，这才提了手提包，出了门。 到门口的时候，车已经停在院门口，陆续一些换好衣服的医生和护士都已经出来了，有的上了车，有的在车外面等。 “陈医生。”眼见他出来，一个个都笑着打招呼，车上的也打开窗，探出脑袋来。陈奇的故事，在医院里几乎是传奇了，有些人可能会嫉妒，有些人会羡慕，但是，更多的是佩服。毕竟他是真的凭自己的能力走到了今天，因此，对于他请客，一个个几乎是收到通知，就点头答应了。 “大家好啊。”陈奇笑着挥挥手，“说来们共事时间也不短了，还没好好和大家认识，趁今天，大家一起聚聚，要是呆会叫不上名字的，希望你们不要怪我，我会努力记住你们每一个人的。” “好” “陈医生客气了。”眼见陈奇一点架子都没有，医生护士们对他的好感也是大增。 “陈医生，以后还要向你多多请教了。”说话的是何洛，也曾经是陈奇的导师医生，可是，后来陈奇一冲而上，他这导师医生也就名不符实了，说起来他还有些感慨，曾经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他可是充满了优越感，而今再看看这年轻人，心里反而有些不是滋味。 “何医生客气了。”陈奇见是何洛，便笑道，“我要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如果不是你给我机会，我也走不到今天。”这是大实话，何洛也许医术不甚精湛，但是，当初是何洛同意并向刘主任推荐，陈奇才渐渐能够独立给病人看病开处方药的，也正是这一步走出，他才能接触乙肝患者林大爷，并最终凭此打出名气，走到今天。说何洛是他的伯乐有些夸张，但是，陈奇的今天，绝对有何洛在背后推一把的功劳。 两人互相谦让间，季长明也换了衣服出来了。 “大家都到齐了吧？”季长明笑着道。少了些功利心，多了些和蔼可亲。 “大齐了。”胡杏在旁边应到，“除了留守的四人，总共28个人，都到了。”她算是这次聚餐的组织者，因此清点人数的事一直由她负责。 “那好，上车。”季长明道，“小陈，你坐我的车吧？”当然，他虽然这么问，但还是向陈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还是和大家坐客车好，这其中的意味，陈奇明白。 “谢谢院长，我和大家坐客车吧。”陈奇会意地道，“许多同事我还不熟悉，正好路上相互认识下。”仅这一句话出口，周围听到人的都挂上了笑脸，显然非常受用。也认可他这样愿意与大家相处的心思。 “那好。”季长明笑道，“那一会见。”陈北鸣和刘涛都被派出去和各医院接洽协商，眼下并不在医院，事实上，他们现在多和季长明电视沟通或视频会议，已经有一周多都在外面跑了，毕竟要联合的医院多，具体事项的协调也要当面进行，就算是他们这样四处跑，眼看要完全达成意向，恐怕也得一个多月的样子。不过，他们都很看好前景，自然也是痛并快乐着地跑着。 枫林食府，陈奇还没来过，这地方完全是第一次听说，但显然医院里的人都不陌生，其实他们年终的一些聚餐都会到这里来，除了一起包厢，还有一个不小的婚宴会场，足可以摆下近四五十桌。这次他们订的是最大的一个包厢，足能摆下五桌，但现在只摆了四桌，每桌七个人。本来胡杏是打算只上三桌的，但这样太挤，而且上菜的速度未必能跟上消耗的速度，所以，决定还是按四桌来，反正多不了多少钱。至于酒，院长大方地贡献了他珍藏的红酒还有天之蓝，三箱红酒，一箱天之蓝，其他的啤酒则是店家提供的。毕竟他们这次也算是女多男少，总共八名主治医生，另外加季长明和陈奇，才十个男的，女护士整整十八位，大部分女生都选择红酒，有些还特意要了雪碧，用来调红酒，只有胡杏跟着季长明喝天之蓝，看得出她酒量还好，陈奇则选择喝红酒，啤酒以前他也喝的，不过，嫌太撑肚子了，八名主治医生，有五人跟着喝白酒，另外三人都选择喝啤酒。大家都比较随意，所以选什么酒并没有强制，这样一来，各种酒都上了桌。 没有按职位分大小，仅按男男女女打散分开坐，季长明和陈奇、胡杏坐在了靠里的一桌，这也算是主人桌了。 “来，感谢大家今天能赏脸。”眼看菜已经上了三道，大家都小吃了几口，陈奇这才在季长明的示意下，举杯，站起来发言，“我们是同事，但我希望从今往后，我们还会是兄弟姐妹，让我们一起把工作踏实做好，大家干了这杯！”陈奇的发言并不是多煽情，但至少还算真诚，他也是不善言辞的人，但至少大家都收到了四个字“兄弟姐妹”。人生下来，并无高低，也不能以贵贱区分，兄弟姐妹这四个字，让大家都由衷地认同。 另一边，顾雪也和杜月在一个西餐厅吃饭，两人见面时，差不多6点了，因此也决定先吃饭，再继续逛街。选来选去，还是这间临近街区的西餐厅还算入眼。顾雪点的是鳕鱼排饭，而杜月则要了一份牛排七分熟，边吃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互相了解对方。 “你说的是真的？”杜月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啊。”顾雪笑道。 “可他都没给我做过检查，怎么就知道能治？”杜月还是有些怀疑。 “他可是神医，他说了能治的。”顾雪道。眼见杜月还是有些怀疑，她也不再解释了。 其实，不是杜月不愿意相信，是不敢相信，因为，陈奇当初的检查不错，她是贫血低血糖，但是，这些症状的背后，也可能是另一个可怕的疾病——白血病！而她的病，就是。 第47章 意外来客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晚上，陈奇先回到家，他喝了点酒，但并没有太多，只推说明天还要给病人针灸，因此，大家也就不好再灌他，他脸上有些通红，头有些晕。顾雪已经回来，他走进卧室。 “回来啦？”顾雪在玩手机，抬起头，看了一眼时钟，“怎么这么晚？你喝酒了？”都11点半了。看陈奇脚步轻飘飘的样子，她有些意外，陈奇很少出去喝酒的。 “嗯，回来了。”陈奇笑道，“晚上请同事们吃个饭，所以喝了点。” “那你坐会吧。”顾雪起身，“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径直过来，挽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出了卧室，坐到沙发上。又去给他倒了杯水来。 “你喝了多少？”看着他双眼呆滞的样子，顾雪有点心疼。 “没多少，就几杯红酒。”陈奇笑道。以前喝啤酒，他也就能喝两三瓶，没想，红酒几杯就成这样了。 “我怎么感觉你像喝了几瓶似的。”顾雪没好气地道，这男人酒量真不行。说着，自顾地起身去浴室，又用毛巾，泡了热水，这才拿出来。又贴心地帮他擦了擦脸。 “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陈奇抓住她的手，拿过毛巾，自己擦了起来。 “九点多吧。”顾雪道。 “比想象中要早啊。”陈奇笑道。 “就吃了个饭，逛了下街，也没什么。”顾雪道。“她身体不是很好，我看她脸上几乎一丝血色都没有，恐怕不是简单的低血糖和贫血。”就算是贫血，也不可能一点血色都没有的。 “嗯。”陈奇点点头，“应该是还有其他问题吧，不过那天也没法检查清楚。改天你带过来我帮她看看吧。” “我也是这么说的。”顾雪道，“不过要下周了。” 随即又道，“你坐会，我去给你拿衣服调水温，你进去泡个澡吧。”说着，自顾起身，先进了卧室帮陈奇拿衣服，然后才走进浴室。浴室里有个自带的浴缸，他们平时很少用来泡澡的，陈奇眼下的样子，泡个澡倒能醒醒酒。 陈奇靠在沙发上，微眯了一会，迷糊中，顾雪叫他，他才慢慢反应过来。 “洗完澡再睡，坚持会。”顾雪道。说着扶他进浴室。帮他一起把上身的扣子解开，脱了上衣，正要出去，却被陈奇随手抓住，“等下，一起洗吧。”这浴缸当时看到的时候，也不是没YY过和顾雪来个鸳鸯浴，不过一直都没机会，眼下，看着满满一缸水，不禁又起了小心思。 顾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看他一脸期盼，终究没忍心拒绝。“好好，那我们一起吧。” 脱了衣服，顾雪帮陈奇洗了头，这才一起进了浴缸，顾雪细心地帮他擦背，擦身子，两人都不是雏了，所以也不避讳什么了。又在浴缸里帮他在肩膀上按摩，陈奇转过身，把她抱了过来，两人就着躺了下来，陈奇头枕水缸边上，顾雪则靠他肩膀上。 “老婆。”陈奇看着顾雪道，“接下来我可能要忙好一阵子了。” “我知道。”顾雪点点头，陈奇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这是没办法的事。眼下医院真离不开他。 “晚饭你在外面吃了再回来，我可能会经常加班。”陈奇又道。 “好。”顾雪静静地听着，不过她很快就失望了，她没听到这个男人说出半句想要抱怨或丧气的话，所以也就没法去开解或安慰他的话，这个男人，只是觉得忙吗？终究没有半点的颓废？ “你要小心自己的身体。”良久，顾雪只能叮嘱道。“别太拼了，尽力就好。” “我会的。”陈奇点点头。两人这才坐了起来，然后用浴巾擦干身子，裹上浴袍，顾雪把两人的衣服放洗衣机里，没有开，毕竟太晚了，怕吵到上下楼或隔壁，只等明天再洗。 两人回了卧室，相拥而眠。 第二天，顾雪早起，先做了早餐，又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洗，陈奇则赖床到8点40分才醒来，顾雪也不叫他，反正他上班也没有打卡，而且迟到几分钟，医院那边也不会说什么。她是关系户，更不担心。虽然秦荷和她渐渐生疏了，但毕竟不会做得太过分。顾雪也没到不认这个妈的程度，因此，也没真的划清界线，只是平常见面只剩下常规的打招呼了。 “早安，老公，快去刷牙吃饭了。”顾雪见陈奇出来，笑道，“你完了，你迟到了。”她是故意的。 “早安，老婆。”陈奇笑着打招呼，“你也不叫醒我，好意思说。你是不是还把闹钟给掐了？” “是啊。”顾雪调皮地道，“我故意的，就是要看你迟到。哈哈。” “小妖精。”陈奇装作恶狠狠，不过他也没有匆忙或着急的样子，自顾地到浴室洗刷一番，出来，又拥了拥顾雪，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早餐相对简单，一人一个三明治，一个煎蛋，另有一杯牛奶。 “对了。”陈奇道，“那车现在是我们用了，不用还了，你开着上下班吧。” “这辆就算是配给你了？”顾雪道，“我还以为会换一辆。” “是配了辆新车。”陈奇笑道，“不过，我没要那个，反正这辆还在你手里，所以就把那辆换给季院长了。” “也好。”顾雪点点头，“这辆车就挺好，动力挺足的，看来还得去办个停车位了。”之前没确定车是不是给他们用，所以停车都是临时的，长期停肯定不行，眼下确定给他们用，肯定要申请个长期的车位，方便停车。 “你得找时间考驾照去了。”顾雪道。 “不学啊。”陈奇笑道，“有老婆你这个免费司机，我还学开车做什么？” “你就美吧你。”顾雪白了他一眼，“改天我把你扔到高速公路上，让你走回来！哈哈” 两人小斗嘴一阵，这才开车，还是由顾雪送他去上班，然后自己回去上班。陈奇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9点过10分了。 “陈医生，你来啦。“说话的是一个女护士叫李琳，昨晚也和陈奇一起吃过饭的，看到陈奇进门，她忙打招呼道，”来了几个人，说是市中心医院的，说找你和季院长，眼下季院长还没到，他们在会议室等着呢。“ “哦？“陈奇有些意外，随即点点头，笑道，”好，谢谢，我过去看看。“说着，陈奇先回了办公室，把手提包放下，这才向会议室走去，在门口，朝里看了一眼，总共四个人，其中一个是李周，上次他是见过的，也是知道的，另外几个就不大熟悉了，依稀是见过的，只是不认识。但跟李周来的，肯定也属于市中心医院的高层了。至于来做什么，陈奇隐隐已经明白了。他推开门，走了进来。会议室内的四人都回过关，随即都赶紧站了起来，如果是普通送茶水的护士，他们也只是看一眼而已，却见陈奇进来，自然不敢托大。 “你们好。“陈奇走过来笑着打招呼，”不知怎么称呼？“ 李周率先走了过来，“你好，陈医生，我是李周，市中心医院院长。“李周又指了其他几位，”这是刘泠副院长，内科主任医师程健，中医科医师李勇。很荣幸能见到你。“李周的姿态很低，丝毫没有轻视陈奇的意思，其他几位高层也是笑着打招呼。 “很高兴认识你们。“场面话还是要说的，陈奇笑着道，”不知李院长今日来访，可是有什么事情？昨天季院长喝得有点多，今天恐怕要晚些才到的。如果事情很重要的话，不妨再约个时间？“ “不急。“虽然听出陈奇话里送客的意思，李周还是笑着道，”我们这次来，自然是找季院长谈两个医院合作的事情，既然季院长不在，和陈医生谈，也是一样的。“这话里就有些抬高陈奇，讨好的意思了。 “哦？“陈奇装作意外，随即又道，”我只是个主治医生，恐怕有些事做不了主，还是要季院长拍板决定的。“陈奇不是不受捧，而是不愿和市中心医院谈，对于上次的传讯事件，事后市中心在里面扮演的角色，陈奇和季长明都几乎了解，虽然没有证据，但那封给他们惹来大麻烦的匿名信，显然绝对是市中心医院的手笔。暗地里算计没有奏效，这就想摆明了来占好处，换以前，看在顾雪的份上，陈奇肯定会和他们周旋，但现在，各医院联合几乎已经是既成事实，对于市中心医院，他是真的不想伺候了，秦荷在自己出事后，落井下石，害得顾雪大哭了一场，他现在想想都十分气愤的。 “陈医生。“李周赔笑道，”能不能先听听我们的意思，再做决定？“这话里有话，显然也直指各大医院联合的事。 “真不好意思。“陈奇装作为难地道，”眼下还有患者那边还有事情等我着手处理，恐怕真的没时间耽搁了。“ 第48章 顾虑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陈医生，就耽误你一分钟，成不？”李周脸上也有些不好看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敛去，他心里苦涩，但是，如今别无他法了，他们不能被独立，不然，鹏城他们可能就呆不下去了。市中心医院不是小医院，轻症虽然也利润可观，可毕竟被各个医院，甚至还有些小诊所分摊，真正落到市中心医院的，还不到几成，毕竟现在医生都靠药品提成加薪，市中心医院在这方面只会比别人狠，所以，轻症方面的名声绝对不好，而重症方面，他们也就最多搞个临床治愈，大多数病人还是要靠长期昂贵的药物控制，在这方面，才是他们的最大收入来源，如果这一块被挤出去，他们离关门也不远了。 “我真的有事。”陈奇为难，但也不好做太过分，于是只好道，“那好，你说吧、不过，事关医院，真的大事我可做不了主，你得找季院长去说。”两个医院其实差不多也算是撕破了脸，所以，在称呼上根本没有什么敬谓可言。 “谢谢。”李周无奈，如今求上门，主动权在别人手上，由不得他不低头。一行人分两排坐回会议桌上，陈奇没有坐到主桌上，也只是坐到他们对面。 “其实陈医生应该也知道吧，上次两家医院讨论重症病患方面的合作。”李周道，“由于在利润分成上，双方歧义很大，导致这项合作搁浅，后来我才听说，也感到十分愤怒。”李周装模作样地从脸上挤出一丝怒容，狠狠地瞪了刘泠一眼，才道，“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说来还是我们这方面的不对。现在这个项目由我主抓，我希望贵医院能考虑和我们坐下来，商量下合作方面的事宜。”态度来意，其实这几句话已经很清楚了，诚意恐怕也是有，只是，陈奇明白，以市中心医院长年独占重症这块吃到的甜头，现在即便合作，对方恐怕也不会吐出多少来，而且，他们联合了各医院，这一平摊，即便给个两成，市中心医院恐怕都不会满足的，想清楚这点，陈奇反倒放心了，既然你不吐出来，那么，谈也是白谈，那何不就装模作样谈一谈。 “这个事我是事后才知道的。”陈奇道，“不过，贵医院当初可是硬咬着七成的利润不松口啊，这根本是没法谈的。” “是是是，这的确是太多了些。”李周眼见陈奇松了口，点头不叠地道，“我也是事后才听负责人汇报才知道的，这是我们不对。” “哦？敢问当初负责协谈的是哪位？”陈奇突然话锋一转，问道，这一问，倒把刘泠逼得不自在起来，眼下他已经被当作替死鬼，这下是彻底被摆上台了。 “是我。”刘泠有些讪讪地道，“这当初的确是我的不对，现在我们是有诚意的，希望贵医院能不计前嫌。”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他根本笑不出来。 “不敢。”陈奇脸上带着玩味的笑，“说来贵医院家大业大，要个七成的确是无可厚非，我们店小，吃个三成都差不多撑死了。”这其实是刘泠曾经送给季院长的话，当时听说时，陈奇可是相当地火大，如今终于可以送回去了，心里一阵畅快。刘泠则脸色憋得通红，显然无地自容。 “陈医生。”李周赶紧接过话头，“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你看，我们医院毕竟医疗设备设施都是国内顶尖的，而且在国内名声也不错，合作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互惠共赢的事。”其实，仅这动不动就把利益放在嘴上，陈奇心里就已经有些鄙视了，典型的商人嘴脸，有着这么好的医疗设备，却不想怎么替病人服务，却整天想着利和惠，难怪长期以来，国内在各重症领域治疗上都没能有大的突破，几乎所有的医疗技术和经验都来自西方。想亏想，眼前还是要打发了这群人。 “合作的事，我是做不了主的。”陈奇淡淡地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如果合作的话，那么，利润方面的分成，贵司能有多大的让步？” 李周已经听出陈奇话里的意思了，他不是做不了主，而是想知道双方的利润分配，如果满意，自然可谈，不满意，那么，他们找季长明谈也是一个结果，谁不知道陈奇现在才是北大附属医院真正的掌舵。 李周想了想，才道，“就按四三分成，你看怎么样？”其实他们原定的是五三分成，这是市中心医院和北大附属医院的分成，另外的，当然是归陈奇的，只是很聪明地没有明说而已，他这一说出来，其他几位倒都惊讶地看了过来，陈奇把众人表情看在眼里，自己一个人就占三成，和北大附属医院成数一样，这已经是笔大数目了，而市中心医院家大业大，占四成真的不多，但是，这也是表面上看而已，如果细想，在未来，市中心医院的地位肯定会被取代，那么，这个分成，明显就有问题了。毕竟，市中心医院现在已经不是技术拥有方，合作，相当于提供产地而已，而北大附属和陈奇以技术入股占六成，对于市中心医院来说，还是没有吃亏的。 “哦。”陈奇装作有些意外，话锋一转又道，“可是李院长，你应该听说了吧，我们已经在和各医院商谈联合建立重症治疗区的事，你似乎没有把他们考虑进来啊？” “陈医生。”李周终于笑了，“其实各医院的情形你也应该清楚，他们顶多就是能凑点份子钱而已，要说设备和人才，通通没有，你和他们合作，其实不外乎是白送他们一份而已，恐怕最后你们拿到手的也不会超过3成。”李周说的其实是实话，但是，如果不联合，北大附属医院肯定建不起重症治疗区，更别提还要凑齐诸多医疗人才。 “而我们市中心医院方面，不管是设备设施，还是医疗人才方面，都是现成的，只要合作一达成，我可以立即着手扩建重症病床，同时投入人手跟随陈医生学习先进的治疗经验。这样，也可以节省不少时间。”李周其实已经点到了重点上了，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之前的一些风波，陈奇也许就心动并答应了，可是，现在，他对市中心医院全无好感，要用利益打动他是不可能的。 “这样吧，李院长还是请先回吧，回头我会给院长转达一下贵医院的意思，你看怎么样？”陈奇道，他看到外面有人找他，既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那么，其实谈下去并没有什么意义，徒浪费时间而已，可怜李周还真天真地以为，在做了那么多小动作之后，两个医院之间还有合作的可能，毕竟当初下手，可是把陈奇和季长明往死里整的，要真的成了，现在季长明和陈奇都已经蹲牢去了，而且前程也是尽毁，这其实已经是不可调和的仇了，而不仅仅矛盾。李周也明白，要真正达成显然不现实，但至少这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对方，就不算白来了，毕竟他们做出的让步已经很大，大到不应该被拒绝的。一行人道了别，开门走出会议室，陈奇这才发现，门口除了来知会他的护士外，还有一个熟悉，竟然是李顺。 “陈医生，这个人说是你同学，是来找你的，所以我就带他来了。”护士笑着道。 “好，谢谢你。”陈奇点点头，“好小子，好久不见啊。”说着，过去给了李顺一个男人的熊抱。 “陈奇，说真的，我可是来投靠你的。”李顺理所当然地道，并没有为难或难为情。 “怎么？”陈奇诧异，“你没有找到实习医院吗？” “别提了。”说起这个，李顺就郁闷了，“之前找了一家，是在鹏城盐城区的清华附属医院，听着好听，所以就进去了，结果，真是掉进了个大坑里了。”说到这，陈奇已经明白了，他当初来北大附属医院其实也是差不多情况吧，不过，李顺竟然一直在鹏城，倒让自己意外，离了学校，的确是好久没和他们联系了，想来的确不该。 “哈哈。一样一样。”陈奇一听，笑道，“那这样吧，你也来这边实习吧。这边加上你我，还有四个实习生，眼下医院就要扩建了，肯定是缺人手的，你来也好帮帮忙。” “我就知道找你没错。哈哈”李顺也笑了，陈奇在北大附属医院的事他差不多也听说了，上次刘涛去他们医院商谈合作的事，他依稀听到一部分，再加上带他的导师医师是个典型的刀子嘴，他没少受气，这才一气下跑了过来。 “张南和胖子你联系过没有？”陈奇又问道。他也想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实在不行都叫来，反正他是要把这医院做大的，正缺人手。 “黄磊和张南是一起去的羊城，都混得不错，我们偶尔也有联系下的，说来，就我混得最不像样了。”李顺有些感慨，同宿舍四人，他一直扮演大哥的角色，可是真的出来实习，反而自己是最不如意的一个。要论家世，除了黄磊，陈奇和张南和他都差不多。 第49章 温馨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李顺来医院实习，让陈奇高兴了好一阵子，经他协调，工资也定在5000，当然是没有提成的，这让李顺相当感动，当天又帮他找了房子租下，巧的是，当初租的单间还挂着，经过陈奇协调，房东最终同意按一千二一个月租给李顺，总算把李顺给安排了下来。可惜的是，虽然是同班，李顺选的却是最吃香的外科。内科通常要熬许多年，有了一定经验，各医院才会开始重视，而外科，只要有一定的理论基础，那么实习期满，就可以转正了，当然，外科医生的工资肯定没有内科医生高就是了。 季长明在下班的时候告诉陈奇，明天各大医院的中医方面人才就要到了，让他做好准备。另一个消息是关于合作的，刘涛在外面发回消息，说大部分医院都同意原先定的方案，北大附属以技术持有者身份，占股五成，当然，这五成部分是陈奇的，至于他的北大附属医院的分成，就不需要别人知道了，这是季长明定的底限，其他五成，按各医院的投入计算分成，在已经接触的十四家医院里，有九家是同意这个方案的，但仍有五家不同意，显然也想狮子大开，这让季长明好是冷笑，有些人还是没看清形势。最终季长明给刘涛下了命令，加快谈判进度，同意的，签上初步的协议，不同意的则不必再浪费时间，眼下真耗不起了，要刘涛尽量在半个月内完成意向。季长明其实也想好了，实在不行，欠缺的部分款项可以有两种方式，一是北大附属直接加注资金，这样可以揽更多的分成，但是，容易造成其他医院不满；第二种是拉赞助。像他们这种没名气的医院，平时几乎没有基金或企业会向他们捐资捐物的，而市中心医院则长年接受各地捐赠的各种物资，这也是一项重要的来源，而眼下，北大附属医院虽然还没那个名气，但是，真上门拉赞助，有陈奇这个神医的招牌，他自信应该还是能拉到一些的，毕竟，越有钱的人越担心自己生病，而对一些有资质的医院进行投资，那么在生病的时候，被资助的医院也会尽心尽力，这等于是买了一份保险一般。 既然做了决定，刘涛也松了口气，如果按这进度，要每个医院都协商一圈，恐怕两三个月都难，而如今，只给个二选一的选项，那么事情好办多了。也是北大现在有底气了，要不然，也不敢这么得罪人。说到底，联合，对双方都是好事。 第二天，当陈奇刚到门口，就被护士叫住，说院长让他去会议室，显然应该是各医院选出来的人到了，当下他不再迟疑，径往会议室去，果然，到门口的时候，就发现已经坐了近四五十号人，整个会议室都挤满了，而季长明坐在主位上，笑着介绍着什么。陈奇推开门进来，顿时，会议室内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来，我给大家介绍下。”季长明很满意在座各位的表现，略有得意地道，“这位就是陈奇医生，也是他发现了中医针灸治疗重症疾病技术。” “啪啪啪” 不用他说，会议室内就响起了一阵掌声，隔了几十秒才渐渐减弱，显然在座的都对陈奇的事迹知之甚深，掌声里都带着敬意。 “大家好。”陈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里坐的，基本上都属于同行，而且，恐怕这里面也有不少是经验丰富，颇具名气的医手。 “陈医生，这些就是各大医院选出来的代表，今后他们还要从你这学习先进的针灸治疗技术呢，你来给大家说两句吧。”季长明笑着道。 “好。”陈奇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思绪，这才道，“各位，相信来之前已经清楚了，说实话，各位可能对中医针灸是否能治病还抱有一定的怀疑态度，其实，我在最初的时候，也一样。”陈奇开了个头，反而不紧张了，语句也更顺畅起来，“但是，当我深入研究的时候，才发现，老祖宗留给我们的这门技艺，之所以能历经五千年而不衰，是有其存在的理由的，中医把五脏六腑与阴阳五行一一对照，又用经脉串接，每个经脉串接处还有穴位，这些理论知道真的是迷住吗？我可以告诉大家，不是！这是西医通过人体解剖无法观察到的，但它们的确存在，而只要掌握了它们，我们就相当于掌握了部分生命的意义，而我，正是基于这样深入的研究，发现了穴位和经脉在重症治愈上的强大作用，从而治愈了许多病人。相信大家也学习过些针灸基础理论和认穴知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就是一个团队，而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传授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学以致用，惠及更多患者。” “啪啪啪”陈奇的开场白不算声情并茂，但他的真诚还是让在座的各位感动的，其实换了别人，拥有这样的技术，完全可以成为一块敲门砖，往前十医院或京城甚至到国际医协去，可以说，拥有这样的技术，完全可以不必为物质生活烦恼，一些大人物会争先恐后地来聘用，甚至可以开出几辈子花不完的财富来。可是，陈奇却在这里联合一些名不经传的小医院，愿意把这样的技术传授出去，不得不说，这本身已经是一种壮举。 “当然，我个人精力有限，因此，在座的所有人，我会安排进行一项测试，选择出十五名组成第一批跟随我学习针灸技术的团队，而其他的，以后仍然是有机会的，毕竟，以后我们各医院的合作机会只会多不会少，因此，希望各位能理解。 会议室内的众医生自然没有意见，一个简短的见面会就算结束了，接下来就看陈奇安排的测试了，季长明安排人员带他们参观医院的住院部，那里现在已经算是重症治疗区的前形了，当然，向经装修，仍然是简陋了些。这些人的食宿费用都是由各自医院报销的，不用北大附属医院操心，因此，送走了这一批人，季才明才和陈奇仔细商量了起来。 “小陈。”季长明有些忧虑，“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想过没有。” “什么事，院长？”陈奇不解。 “你看，这些人来和你学了这些技术回去，如果后面闹翻了，他们要另起炉灶，怎么办？”季长明的担忧并无道理，实际上，最早抱这样心思的，就是市中心医院，只是他们在一开始就吃相太难看，以至于现在几乎彻底没了可能。但是，当这一批批新鲜血液学成扩散出去，市中心医院如果以高薪挖人，未必不能窃取这几乎是专利一般的技术。 “呵。”陈奇笑了，“季院长，你多虑了。”陈奇胸有成竹地道，“我固然会把一些技术传授给他们，但他们要做得和我一样好，只怕就是花个几十年，也未必能学得了，至于其他医院要另起炉灶，那就让他们去干，看最后能否超过我这个师父。”陈奇毕竟是得了仙医传承的，其中的知识包罗万象，绝对要靠积年累月才能消化，要让一些入门都不算的医生在半年内掌握偷师，那根本不可能。陈奇顶多只是把乙肝初期的一些针灸医理传授出去而已，最多就是传授些针灸手法，让他们在面对某种重症时，能有效的治疗。而现在陈奇和北大附属医院的名气，是其他医院所比不了的，即便他们能学到一部分，独立之后，他们赚的也未必比联合多。这才是最关键的，技术是一方面，而利益又是一方面。论技术，你只能针对某一类疾病，论利益，联合起来更多。 季长明显然一时半会想不通，也是刘涛反馈回来的信息给他提了个醒，毕竟联合是他一手主抓，其实当初少算了人心这一重要方面，说到底，各医院有几个真的是诚心联合？恐怕不少都是抱着偷师，学成后再自起炉灶的心思，说到底，人心是自私的，要完全拧成一股绳是不现实的。但要说因此就中止联合，季长明也是绝对不肯的。 “对了，昨天你见过市中心医院的人了？”把联合的事抛开，季长明又问起了昨天的事，昨天他因为前晚喝得大醉，因此并没有上班。 “嗯。我给打发了。”陈奇笑道，“他们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如果没有之前那些事，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能节省我们不少时间，但是，现在我宁愿多花点时间，也不会再考虑他们了。”陈奇这已经是摆明了立场，同时也是在提醒季长明，不要变更立场。和市中心医院联合，短期来说，利益分成可观，但是，难免以后要受制于人。而联合虽然耗时长，利益分配也少，但是，一旦启动，却能迅速地铺向整个鹏城，甚至全国，其意义是不一样的。 第50章 野味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第二天，陈奇就开始了简单的考核，考核内容很简单，每个人用5分钟时间，说出自己对中医针灸的认识和认穴知识，这些都是基础。这个题目背后的隐题是对人体经脉的认识，这些在学针灸的时候，一般会旁敲侧击地给出一些经脉图谱，可惜的是，直到最后一名医生考核完，大多都对针灸和认穴有了一定基础，但要说经脉理论，显然都被忽略了，只有几个稍微能说出人体一些经脉走向，但要按五行对应五脉去区分，根本不可能。这其实也是中医没落的原因吧，经脉为什么存在？它不是独立的体系，而是依托于人体五脏六腑，简单来说，就是连接人体内重要器官的隐形通道，而穴位恰是这些通道的交叉节点，也能看作一个个微型电容，在这些节点里，储存了大量的生命能量，而正是这些微型电容的存在，整个人体才能有条不紊地工作、生存。陈奇有些头疼，接下来，可能要花大精力去灌输这些理论知识，然后，还要把经脉走向及与各脏腑之间的连接图画出来，他心里有一些想法，比如说心，则只画与心脏有关的部分，肺，同样只画有关肺部的部分经脉，这样，应该能更直观些，可是，他的美术一直都是不及格，真要画得准确，很难啊。这真是个难题。 最终，第一批还是选出了二十人，比原本计划的要多五人，不是这五人多优秀，而是需要一个大点的基数，希望能从中出现一两个天才。因为要带新人，所以，重症区那边，每天只有下午为两个病人针灸而已，而且，陈奇和季长明商量过，眼下不会再接受新的病患入住了，一是忙不过来，二是长时间住院对病患来说是负担。不过，针对数量较大的乙肝病患，还是由陈奇推出了三副速效中药，虽然不能根治，但总体来说，转为小三阳还是可以的，三副速效中药分别对应晚期、中期和早期患者，这样，大部分病人只要来买药回去煎着吃就行，这倒增加了不少收入。各医院原本设置中医部，其实大多数都是不希望被骂丢根弃祖，可是，中医部向来是不怎么赚钱的，西药贵，见效快，只要对诊，基本很快就能好转，因此，营收可观，但中医部，向来也只能卖些狗皮膏药而已，要不就是像四物膏一样的温补药膏，这类是老祖宗传下的方子，各医院都能自制，而且卖得不便宜，其他的，就是对养胃、壮阳、坐月子补身等颇有名声的一些药材出售。如今，北大附属医院的中医部算是彻底翻身了，每个月贡献的业绩也是不低，由于名气打出去，连带其他一些鹿茸、人参和四物膏的销量也翻了几翻，这是之前不敢想象的。现代人都知道西药有副作用，尤其会对五脏产生不少的负担，因此，每天都有不少病患过来询问，为什么不把一些常见的治轻症的中药推出配方，然后制成中成药出售，这个季长明也和陈奇谈过，但是，得出的结论是不可行，一是利润不行，治疗感冒的中成药，其价格受成本限制，只会比西药高不会低，二是产量限制，没有合适的生产厂接单，单靠医院中医部熬制根本供不应求；三是口味问题，中成药苦，大众不一定能接受。当然最重要的问题陈奇没说出来，他毕竟是学中医的，不是学药物成份分析的，只能知道每种药材对身体症状的作用与反应，但其中的药物原理，他一窍不通，中成药能否保持和原本药汤一样的效果，眼下还不清楚。但陈奇很明白一点，药片绝对没有药汤好，每种药，除了对身体有益的部分，还有对身体有害的部分，两部分在一起，反而中和，对身体的害处减到最小，而西药过于提纯对治病有益的部分，但是，这部分同样是属于有害的部分，但原本的对这部分有害成份起中和调理作用的部分反而没留下来，这才是西药副作用的根源。以后陈奇可能会想办法搞懂，推出些速效中成药，但眼下没那个精力。 一连一周过去了，陈奇是相当无语，他总算明白了老师的痛苦了，这一群大孩子，学东西慢得要命不说，一些浅显易懂的东西，总是为了显示自己与众不同，而不断地提问题，而且幼稚的问题不少，显然在社会摸爬打滚久了，也沾染了一些不纯粹的东西。所以一周下来，他感觉几乎没什么进展，但好歹灌输了一些阴阳五脏的知识，好在都接受得不错。 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顾雪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对着电脑忙碌，他轻声地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 “在忙什么呢？”在她脸上一啄，问道。 “你回来啦。”顾雪几乎要反手给后面那人一拳，“你差点吓到我。” “你这么入神，我开门动静这么大都没注意。”陈奇笑道，屏幕上都是些关于心血管疾病的资料，显然是顾雪的收获。 两人脸贴着脸，顾雪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享受这片刻的安宁。最近两人都有点忙，生活也逐渐归于平淡，但是，两人的感情基础还在，毕竟是经过风浪的。 “医院那边还好吗？”顾雪闭着眼睛，轻声问道。 “还好。”陈奇点点头，“就是刚来的那批医生是个大麻烦，每天可真要被烦死了。”想起这个，陈奇仍然很无语。 “累了就休息阵子吧、”顾雪道，“我这两天休息，你陪我去外面走走，好不好？” 陈奇想了想，还是道，“好。”他知道顾雪为什么休息，显然亲戚又来访了。女医生经常要接触病人，来亲戚很容易感染，所以，每个月顾雪都是趁这几天休息。 “现在还早，我们出去走走，顺便买点东西给你补补血。”陈奇轻声道。眼下才八点多，要休息的确是早了。而且，最近两个人几乎没有一起上过街了，想想都觉得有些亏欠。顾雪毕竟还年轻，正是喜欢逛街购物的年纪，可是，跟了自己后，几乎都快戒了。 “嗯。”顾雪点点头，她们衣服都没换，只是穿上了鞋了，便熄了灯，手牵着手出门。 眼下六月还没过，天气有些躁热，路上人和车都很多，来来往往，城市的路灯很亮，远处，购物街还非常地热闹，尤其是那些超级商场，两人很默契地一路往前走，直接就进了超级商场。以前来这种高消费场所，陈奇是有点怂的，现在反而淡定了，以前没钱，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法买，现在，差不多可以慢慢地补上了。 又来到周六福珠宝专柜，虽然不是曾经的鹅城华贸，但陈奇还是找到了时空转换的感觉，如今，他终于可以放心地看着那些闪烁着贵气的钻戒和金饰了，真正的奢侈品自然不可能摆在这样的专柜，而眼下这些，他几乎都能买得下手，因此，也就一脸淡然地和顾雪逛了起来， 钻戒区自动略过，顾雪也没瞧上一眼，曾经陈奇差不多掏空身家买的那个几分钻戒，她就觉得是最贵的珠宝了，而陈奇想的是，他还能再存存，等以后结婚，一定要给她一个真正的克拉钻戒，眼下虽然也能买个一克拉的，但是，显然还配不上顾雪。 到了吊饰柜，陈奇的眼光总算停了下来。 “麻烦把那个取出来看下，行吗？”现在他们衣着都比较上档次，因此，导购小姐一直是跟着伺候，但也没有冒然出声推荐。 “好的，请您稍等。”导购小姐顺着陈奇的手指方向，看到了目标，那是一对精致的铂金镶钻耳环，采用垂帘设计，一颗颗小钻在灯光下光芒四溢，非常地夺目，标价是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人民币，她心里几乎要乐开了，这一单成交，她这个月的销售任务就完成了，而且这个月的提成也不会少了。像这行，通常有时几个月都卖不了多少，但也有时候遇到些大客户，一出手就能给她们惊喜，显然陈奇眼下就要给她个小惊喜了。 “老婆，你喜欢吗？”陈奇对顾雪道，他脸上的笑是真诚的。 顾雪拿过耳环，一时间有些爱不释手，脸上的月牙儿也笑开了，“喜欢。” “那好。”陈奇满意地点点头，又对导购小姐道，“买单吧。” 顾雪刚要把耳环递过去，陈奇就阻止她，“就戴着走吧。” 顾雪这才换下原本的那双黄金耳环，以前她上大学，怕张扬，所以只挑黄金饰品，后来，回到家，又闹翻了，因此，这手包就没再换过了，如今，这个男人终于小有出息，总算也能为她升级装备了。 又逛了一会，最终还是把顾雪脖子上的金镶玉项链也给换成了铂金项连，一只展翅天鹅吊在顾雪的胸前，陈奇的眼光就一直没移开过，也不知是被那精美的展翅开鹅吸引，还是被那丰满的雪白吸引。金耳环和金镶玉项链顾雪让店员打包了起来，她的意思，这个可以先送给陈素，当然，以后陈素结婚，他们两给的添嫁物可以送更好的。现在的陈素，戴这些金饰倒刚好，不太张扬，也不会太落了档次。 又逛了一会，买了身夏装和生活用品，又去买了红糖之类的补血有效的补品，两人才相依偎地回了家。 第51章 神乎其技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晚上，打电话给季长明请了假，季长明自然是没有不允的，只吩咐他好好休息就是。 清晨，两人都醒了，但都很有默契地，赖床。在床上相拥，直到十点多，这才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起身。 “老婆，今天想去哪玩？”陈奇边穿衣服边问道。 “嗯，当然是逛街吃东西购物啦。”顾雪笑道，至从上次和杜月出去到现在，她可是好久没有去逛街了。 “那我们去游乐园吧？”陈奇提了个馊主意。果然顾雪白了他一眼。 两人很快洗刷好，拿了车钥匙就一起出了门了。眼下也才十一点多，真要去吃饭其实还早，但貌似也不晚，所以，还是想到外面吃顿好的。去哪呢？中餐还是西餐？反正不能吃肯德基麦当劳这些垃圾快食，档次太低还不卫生。最终，还是陈奇作主，导向一个郊外的农庄，这个农庄曾经和季长明来过，是季长明请他和那些各医院来的医生吃饭的时候来的，陈奇记得这里，是因为这里提供一道难得的美味——娃娃鱼，当然，并不是野生的，鹏城恐怕翻遍也找不出一条野生的娃娃鱼来，这东西对水质要求极高，而这个农庄的娃娃鱼是人工养殖的产物，显然也不算国家保护动物了，和猪羊差不多。一斤要180元，一条娃娃鱼大概就四五斤吧。 停好车，顾雪走下车，倒有些耳目一新的感觉，四面环山，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在一近处的山上还圈着几个竹篱笆，放养了一些鸡鸭，农庄停着一个不小的池塘修建，上面盖了结实的木板，摆了数十张桌子，另外还有不少房子，显然除了包厢和主人间，大部分都是包厢了。 “两位客人，里面请。”老板是个矮胖个子，短发茬，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张开口一嘴黄牙，显然长年不是抽烟就是喝茶，他刚就坐在池塘边的茶几上，看他两人下车过来，这才迎了上来。 “老板，上次见过的。”陈奇笑道，“我和季院长来过。”要想吃到娃娃鱼，必须得报个熟脸才行，虽然是家养的，可也怕些记者或者其他多事的人造谣。 “哦，你是医生吧？”老板这才拍了拍脑袋，装着熟悉的样子，其实他压根不知道这是谁，不过，上次一个医院来了几十号人吃饭他肯定是记得的，那天的收入可不少呢。 “是的。”陈奇笑道，“我可惦记着你这里的娃娃鱼呢，正好，来上两斤给我媳妇补补。”陈奇之所以带顾雪来吃娃娃鱼，正是源于他的中医知识，在中医里，娃娃鱼可是被称作“水中人参”的，不仅肉质鲜美，营养价值也是极高的。相比而言，海中人参海参的价值虽然也高，但现在要弄到好货不容易。 跟着老板，顺着走廊一路进来，几间房子围成了一个圈，中间有一个小喷泉，水流缓缓地流动，通过排水沟不断流入池塘，而清水又从另一端流进来。 “老婆，过来，你来这里看。”陈奇突然拉着顾雪走到一边，这里是水池的出水口，盖了一块木板，陈奇蹲下，探下身子往里看去。 “老婆，你也来看。”陈奇催促道，而老板则笑而不语，在一旁等着。眼下客人还不多，倒也不急。 果然，当顾雪也学着像陈奇一样蹲下，往石板里面看时，终于发现了，一条类似大型蠓螈一样的娃娃鱼闯进眼帘。 “哇，它好漂亮啊。”这还是顾雪第一次看到真身娃娃鱼，一时就被它那憨态可掬的样子吸引了，四肢短而健硕，背部扁平，尾部反而是扁竖状的，头部扁平钝圆不规则，一张大口，十分可爱，皮肤褶皱，灰褐色，它就静静地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好可爱。”顾雪再三赞叹，又想起今天就是来吃娃娃鱼的，又有十分不舍，“我们今天就吃它吗？” “娃娃鱼刚已经杀过一条了，这条眼下还用不上。”老板笑道，“现在周也就杀一两条，来吃的人还不是很多。”其实不是吃的人少，是知道的人少，老板几乎是把这当镇店之宝的，一般都是给一些经常光顾的老客户做，像一般人即便想吃，老板也会推辞。而陈奇，因上次聚餐给老板不少收入，所以，今天才笑着同意给他上一锅。当然不是一整条。而陈奇和顾雪两个人，显然也吃不了这一条。 进了包厢，两人先点了饮料，顾雪要开车，不能喝酒。然后草草地点了几道招牌菜。像农家焖鸡，清蒸脆皖，还有一道大头鱼豆腐汤，炒青菜，总共四个菜一道汤，虽然比不上人家一大家子满满一桌，但他们两人点这么多菜，老板还是相当地满意的。你来消费，单点一个娃娃鱼加两碗饭？对不起滚出去，没人伺候。 菜很快就上齐了，这时外面人声才渐渐多了起来，显然午饭时间到了，来吃饭的人渐渐多了，不过，他们也没多理会。他们选的包厢一边窗户刚好靠着池塘，可以边吃边看着外面的风光，陈奇先给顾雪盛了碗鱼头豆腐汤，这些菜都是用心点的，对补身子很好。 “你啊，现在是越来越铺张浪费了。”顾雪看着一桌子菜，没好气地道，不过没有真正怪他的意思，她知道他是心疼她呢。 果然就听他笑嬉嬉地道，“只要老婆喜欢，浪费就浪费了。”又细心地挑了一块娃娃鱼肉，放到她碗里，“来，尝尝，这东西可不是随便能吃到的。” 顾雪依言夹起放入嘴里，嚼了嚼，果然，肉质柔中带脆，嚼劲十足，做时候只放了点大蒜和生姜，然后就是加盐加水蒸煮，鱼肉的美味完全保留了下来，隐隐还能尝出一股山椒的味道。这是娃娃鱼肉特有的味道。 “真的很好吃。”顾雪笑道，又自己夹了一块，吃完又继续夹，显然真馋上了，最终，娃娃鱼肉成了最先被消灭的一道菜。有三分之二到了顾雪肚子里，另一部分到了陈奇肚子里。肚子里，另一部分到了陈奇肚子里。 顾雪也就这一道菜吃得多些，其他菜都是浅尝辄止了，最终，即便陈奇再怎么努力，清蒸鱼还剩一半，清蒸脆皖吃的就是一个脆字，这鱼肉不知怎么地，很脆，完全不像其他鱼，软软地没嚼劲。鸡只吃了两条腿，身子基本是完整的，连鸡翅都没动过，倒是鱼头豆腐汤被喝了个干劲，两人只吃菜，都没叫饭。 “老婆，满意吗？”边擦嘴，陈奇边笑着问道。 “不满意。”顾雪故意说道，“你看这菜都剩大半呢，怎么能说满意？” “那你继续吃，吃不完我再给你点。”陈奇也是贫上了。 “滚。”顾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就差给他比个中指了。两人笑着打趣了一会，这才叫了服务员过来收拾，两人自顾地到收银台买单，粗看了下帐单，总共657元，娃娃鱼两斤360，其他的价格也多在一百左右，没有打折，仅仅把零头省了，付了650元。 “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贵嘛。”顾雪笑道。原以为这餐因为有娃娃鱼，可能要一千多，实际上，也就六七百，单娃娃鱼就一半多了，更不要说还有整只的鸡和脆皖，这平时在外面吃都要一两百的。 “老板的鸡、鱼都是家养的，收费要比外面便宜点。”陈奇道。这倒也是，自己养的，比外面那些来历不明的肯定要可靠点，价格又更便宜，老板真的很会做生意。 吃完饭，两人再次回到市区，逛起了商业圈，买的不外乎是些衣服和生活用品，顾雪的鞋子团队也再次添了三双，都是搭配衣服穿的，女人一旦有钱，简直就是一双鞋配一套衣服，绝对不会百搭的。然后又陪顾雪去做头发，这才是最让陈奇郁闷的，以前也没有这个体验，就想试下，他自己洗了个头，没剪，期间还让洗头的小妹按摩了一下，可是，这一套下来，顾雪那边才进行不到一半，等待是漫长的，最终，当顾雪总算做完头发了，已经过了整整两个半小时，好在夏天白天长，这四点多，外面看着也和两三点差不多。 “老婆，你这头发做的时间也太长了。”陈奇完全不明白做了什么，只知道洗了头，然后说是保养，反正他没看出做了什么。 “女人的事你不懂的。”顾雪鄙视他，不懂还打听什么。显然也知道他是等自己久了，心里犯苦嘀咕呢。这她就有点不高兴了，陪自己女朋友做个头发的耐心都没有，怎么可以？ 几乎是一步一训地，把陈奇都郁闷得要死。最终还是讪讪地接受批评。 女人这种生物，真的是太可怕了。 又去逛了化妆品店，买了几套护肤品，今天的任务才算堪堪完成，而陪了一下午的陈奇，终于也有些如释重负了，他可是腿都要走折了，倒是穿着高跟鞋的顾雪，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第52章 联盟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第二天，两人照旧到底疯，先是到海上田园游玩，然后又计划晚上去世界之窗玩，总之，顾雪是想把过去缺少的浪漫都补上。 “月光色。。。”两人刚到海上田园门口，还没来得及下车，顾雪的手机铃声就响了，顾雪拿出一看，杜月的，说来两人也有一周多没联系了，想来是要找陈奇吧？ “喂，月月？”顾雪笑道。然而很快脸上就沉了下来，她听得出，电话那头，杜月的声音很虚弱。 “月月，你在哪？”顾雪不禁问道。很快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杜月发病了，被送到了市中心医院，刚好是昨天白天的事，而她刚好休假。 “老公，我们去医院看下她。”顾雪转过头，认真地对陈奇道。 “好。”陈奇点点头，眼下恐怕是玩不成了，其实他一直想检查下杜月的身体状况，按原本的诊断应该是属于贫血和低血糖，但是，这类症状能引申出多种可怕的疾病，最致命的，就是血癌和白血病，希望她没事吧。 顾雪由于着急，车速也快了几分，两人很快就赶到了市中心医院，也无心和医院里的熟人打招呼，她拉着他直奔杜月的病房。护士都以为是家属，也就没有拦着。 总算到了豪华病房，外面有两个黑衣服保镖一样的人物在站岗，戴着墨镜，一看他们冲过来，赶紧拦住他们。 “站住别动！”其中一个保镖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来看月月的。”顾雪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我是她好朋友，这是我男朋友。” 他们之前也被通知过，有二小姐的朋友要来，显然就是这两位了，于是两人互相点点头，让开了路，另一位帮他们把门打开。 “月月。”顾雪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得吓人，身上挂着各种监测仪器，而在点滴架上，挂着的不是配了药的点滴液，而是血浆。看到这里，陈奇有点明白过来了，恐怕真的是白血病，难怪上次她那么虚弱，一下就晕倒。这姑娘显然家里是有身份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会一个人跑海边？ “小雪。。。”杜月回过神，认出了顾雪，但她因为太虚弱，声音拉得老长，仿佛一口气连呼出都困难。 “你们是小雪的朋友？”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陈奇和顾雪这才发现病房旁边的背靠椅上还坐着一个中年人。见他们来，也不急着打招呼，而是看了一会，这才出声询问。 “是。”顾雪点点头，“我叫顾雪，是这家医院的实习生，和月月是好朋友。” 听说是这家医院的实习生，中年脸上柔和了不少。 “那你陪着她聊会吧。”他满面伤感，显然也知道杜月的病情，看来他是杜月的父亲了。 “我来看看吧。”陈奇走了过来，拉开了顾雪，顾雪顺从地点点头，她的眼眶已经红了，一个认识不久，却很投机的姐妹即将离开，她真的很难受。 “你是什么人？”中年人本来要出门，一见陈奇要过去碰自己女儿，便像被激怒的狮子一样。 “他是我男朋友。”顾雪忙出声，果然就见中年人怒气消融不少，随即道，“他是名医生，医术很好的，让他帮杜月检查一下吧。” 中年人对顾雪的印象不错，看着她，仿佛看着杜月一般，眼光也柔和了不少，如果自己女儿也能和眼前这女娃一样健康，那多好？点点头，他不再言语，但却坐回了背靠椅上，显然仍然有些不放心。自己的女儿让陌生人检查身体，他一想就觉得不自在。好在，他随即就看到了，陈奇没有掀开被子，而只是从里面抓出她的手，搭在他的桡动脉上，仔细地着属于她体内真实世界的声音。血液如干涸的小溪流，断断续续，即便挂着血浆，显然她体内的血液也似乎是无根的浮萍一般，心脏有气无力地律动着，体内其实已经处于一种缺氧的状态，这是运氧血细胞不足导致的。整整两分钟，陈奇才从那个世界出来，他总算再次接触这类疾病了。在他十一岁的时候，他的堂哥，本来精得像猴子一般，人人都称他长大会有大出息的，可是，却在十六岁那年检查出得了白血病，在病床上挣扎了两年多，十八岁生日没过，就离开了人世。那时他还小，只是对亲人离世有种伤感罢了，如今，再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例，他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佛，这是上天有意安排，给了他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 “老公，怎么样？”顾雪眼眶通红，带着哭音问道，她是强忍着没哭出来，在病人面前哭，显然不理智。 “很严重。“可能需要些时间。”陈奇凝重地道，随即他向中年人，道，“希望您能允许我来为杜月治疗。” 中年人一下站了起来，不过随即又换上了冷冰冰的面孔，“你有什么能力治好她？眼下根本找不到配对的骨髓，你不会连听都没听过种病吧！”不论是年纪还是经验，在他看来，陈奇都不过和顾雪差不多罢了，只是新入行的毕业生，显然只是来刷存在感的，而杜月的病，市中心医院上下，虽然没敢明说，但显然都一致下了结论，那就是熬日子了。如果能找到配对的骨髓，杜月还有换髓的可能，可是，这一年多来，高价求髓一直都没能找到合适的，而他，自己都没能配对上，他心里，其实也已经放弃了。骨髓都找不到，这小子就想治，真是异想天开，想巴结自己吗？就不怕惹上大麻烦。 陈奇长叹，名气这东西，有时候真是个好东西，所以他不得不挺直了腰。 “您好，您是杜月的父亲吧？”陈奇正色道，“重新认识下，我叫陈奇，是北大附属医院的医生。我曾经治好过数十例乙肝重症患者。”陈奇不得不把资历抬出来，否则，对方显然是不会相信自己的。 “你就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神医？”杜月的父亲显然也是听说过的，只是，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去仔细了解，所谓神医，在他看来，其实也就是有点医术，大多半都是炒作的结果罢了。 “是的。”陈奇点点头，“我有七成把握治好杜月，请您相信我。”陈奇不得不把话说满一些，他算看出来了，杜月的父亲是个有身份的人，如果不能让他另眼相看，根本连和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你想怎么治？”杜月的父亲冷笑。显然还是不买账。“现在根本找不到匹配的骨髓，难道你的骨髓可以和月月配对么？” “我的方案里并不需要骨髓。”陈奇摇摇头。看着杜月的父亲一脸惊愕，他又道，“人的身体是很神奇的，人的身体里潜藏着我们无法想象的潜力，我称它为生命能量，我会试着用特殊的方法，激发杜月的生命能量，再引导它重新催生造血能力。”陈奇的说法很玄，玄到杜月的父亲有点听小说的感觉，但对于陈奇所说的潜能，他是认同的，有时候，人在某些紧急状况，确实能不受控制地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能力来。 “我不相信你。”杜月的父亲沉吟半晌，还是道，“但你可以试试，不过，治不好，你以后别想在这行混下去，你也别想趁机巴结我。”这话有点重，但是，陈奇并不生气，这是一个父亲应有的态度吧。他点点头，眼下最麻烦的是，人在市中心医院，而如果转去北大附属医院，说实话，那边的条件实在太差，恐怕杜月的父亲绝对不会同意。而如果在这边治疗，那么，看来就要和李周打交道了。想了想，他还是开口了。 “杜先生，是这样的，我毕竟不是这医院的医生。”陈奇有些为难地道，“如果要着手治疗，恐怕医院这边需要您去协调，希望在一周内，他们不要派人过来打搅。”陈奇是想试着能不能把这里划成禁区，这样，也许就不会和熟人碰上了。 杜月的父亲厌烦地瞪了他一眼，“医院那边我会派人去说，不会有人再来打搅。” “那好，今天我先开副药，请杜先生不要再让杜月服食中药，血浆可以挂着。”陈奇打算改成中药，暂时只能先调理下杜月的身体，预计得两天后才能施针，中药是用来替杜月恢复元气的，气息太弱的人，冒然施针，即便激发了潜能，恐怕虚弱的身体也会受不了，因此而反受其害。这也是陈奇每次施针前都要给病人调理身体的原因。 对于陈奇的方案，杜月的父亲不置可否，既然决定让他试，那就放开手让他试，他这种人，不是反复无常的人，他也想看看，这位传得神乎其神的神医，真的有那么神奇的医术吗？他算看出来了，这小子用的手法全是中医，用中医治疗这种大病，这小子真是异想天开啊。 第53章 大礼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当天下午，陈奇就回北大附属医院那边熬好了中药，然后用一次性药瓶装好，想想，杜月毕竟是女孩子，直接喝可能难以下咽，这是属于温补型药汤，倒可以用蜂蜜和冰糖调调味，因此，又顺道去超市买了包冰糖和一瓶蜂蜜，到了病房，杜月的父亲已经不在，但门口保镖还在，另外还有一个医护，是来照料杜月的，他顺着窗口望去，她正在给她擦身子，因此他就站到一边，静静地等着，二十多分钟后，医护出来，他才推开门走进去，把药瓶打开，然后加入了蜂蜜和冰糖，调了味，试了下，还算可口，已经不苦了，只是味道闻起来不好闻罢了。 “杜月，我扶你起来喝药了。”陈奇先轻声地对杜月道。杜月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他，也不说话，对于她来说，说话的力气几乎也要没有了。血浆暂时已经停了，一般两天就要输一次。她的嘴唇因为缺氧已经呈紫黑色了。陈奇艰难地扶她半坐起来，把药瓶凑近她的唇边，她柳眉紧紧拧在一起，显然也闻到那难闻的味道，但还是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直到喝了大半瓶，她才摇了摇头。她是女孩子，为了减少排泄次数，她几乎都是强忍着不喝水的，终究她还是会害羞。陈奇不勉强她，把瓶放下，帮忙把她放平，又把她的头调整了下，枕上枕头，这才替她盖好被子。因为缺血，她身体的造热功能也几乎丧失，所以接触她的皮肤的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到冷冰冰地。 杜月很快就沉沉睡去，陈奇又搭着她的脉听了会，这才起身离开，明天还是要继续调理，她现在的身体真是差得不行。至少得到后天才能真正地施针。 出门离开的时候，一个一脸愁眉的年轻人迎面走来，陈奇回过头，果然发现保镖向他行了礼，然后他就进了杜月的病房，显然，如果杜月的二小姐的话，那么，这也许就是大少爷了。陈奇忽然有些无语，明明不是封建社会了好不好，为什么这些小姐公子少爷的称呼愣是还存在呢？ 出了杜月的事，两人的假期算是泡汤了，接下来，顾雪的亲戚虽然还没走，但每晚享受陈奇的按摩服务，连不适的感觉都没有了，所以，她也就回医院上班，不过，主要还是照顾杜月，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杜月的病房里，和杜月说说话。由于杜月身份特殊，她的这片区域几乎属于戒严状态，平时几乎没人经过。陈奇则早上送了一次中药过来。眼看下班，果然又送了一次中药来。顾雪接过中药，调好味，这才扶杜月起床喝下。杜月明显感觉好多了，整个人也有了一丝精神，虽然还很虚弱，但眼睛里的神采明显多了一丝，连嘴唇的紫黑色都消减不少。 喝完药，陈奇才上前替杜月把脉，听完，他如释重负地道，“老婆，明天中午我就可以替杜月针灸了，不过，还得和他父亲说一声。”陈奇除了昨天见过，后面真没遇上了，显然他也很忙，忙到连女儿躺医院了，也只能偶尔来陪陪而已，而昨天来过的年轻人，这会儿显然也不在。这是怎样的一个家庭呢？陈奇不禁在心里想。 顾雪点点头，“行，你在这里坐会吧，杜伯父说过6点左右会来的。” 陈奇依言留了下来，坐一边等着，果然，六点多的时候，杜月的父亲出现了，他一进来，就直接走到杜月身边，发现杜月也睁着眼，显然精神不错，“爸。”杜月喊了一声，冲着他笑。 “月儿。”杜父轻声喊，声音里有几分苦涩，“爸来看你了。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杜月苍白的脸笑道，又补充了一句，“多亏了陈医生的药。” 杜父这才反应过来，顾雪和陈奇都在，虽然不信杜月身体是真的有起色，他还是转过身问候了一句，这才继续回过头，替杜月理理头发，又把被子拉高些。 “杜先生。”陈奇走近一步道，“明天中午我要给杜月施针，请您允许。” 杜父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好。明天我会在。” 陈奇见他答应了，虽然看得出他仍然不信自己，但是，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杜月，那么，又何必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他甚至没有提酬劳，连药都是自己从北大附属那边抓的，然后熬好带过来。他想治好杜月，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名，而是因为她是一名患者，同时他是医生。 第二天，一到中午，陈奇就和季长明打了声招呼，然后把熬好的药带上，打车往市中心医院赶去，连午饭都没吃。他到的时候，病房内已经有不少人了，其中，有杜月的父亲，还有疑似哥哥的年轻人，另外还有一位陌生的浑身散发贵气的妇人，显然是杜月的母亲了。医护则在门外候着。 “大家好，我是陈奇。”陈奇进门就吓了一跳，但还是镇定地向大家介绍自己，“我是来给杜月治病的。” “你要怎么做，就在这里吗？”杜父在场，其他人仿佛都没有发言权，都在一旁看着，眼里的神色莫名。 “就这里吧。”陈奇道。其实能在一个无菌环境针灸会更好，但眼下，杜月毕竟是女生，他一个男人给一个女孩子施针，要是去无菌病房，难免为人诟病。 “好了，都出去吧。”杜父点点头，随即发话了。 “月月，你要快点好起来。”她的哥哥走近她，低下头轻声道。 她的母亲倒没说什么，只是看了杜月一眼，然后，就转身出了病房。杜父则是在杜月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才出门。陈奇把医护叫了进来，一是避嫌，一是有些事要她帮忙，顾雪也留在里面，她还是一身的护士装。 “得把杜月翻过身来，侧着身体。”陈奇道。其实如果杜月能坐起来是最好的，以她的情况，肯定要周身施针，无论是背后还是正面都是要上针的，眼下只能让她侧着身体了，这样认穴难度比较高。医护和顾雪替杜月除去了病号服，上身只剩下抹胸，这是之前陈奇交待过的。好在杜月浑身没有一丝赘肉，倒降低了不少难度。 取出银针盒，拉出针布，陈奇喷了些消毒水，这才捏起一根细长的银针，然后朝着杜月的颈部中央穴位扎去，有了这第一针，后面的针就顺畅多了，一根接连一根，速度快得眼花缭乱，顾雪是第一次看到陈奇施针，果然被吓了一跳，原来她都不知道她的男人针灸的技术这么好。按这手法，简直是数十年的练习才有可能做到的吧？那感觉就像一位钢琴演奏家，在进行着一段奇快远比的独奏一般，等陈奇停下来的时候，顾雪就发现，杜月身体前后，都扎满了针，细数的话，足有108根之多，这还没完，扎完针，陈奇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漏扎，这才或捻或弹或拂地对银针做起了高难度的手法来，如果是有经验的中医，肯定能说出这些手法背后的名堂，可是在场的都是门外汉，所以并不知道，只以为陈奇是在调整深度呢。 这一通施针，直到陈奇开始收针，整整已经过了六个小时，门外的人几次想要冲进来，但都被杜父一个眼神阻止。看着女儿被扎成刺猬一般，他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既然已经同意了，他只能等着，如果治不好，就冲女儿受的这罪，他也不会放过陈奇的。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治好要怎么样，只知道，女儿一旦出事，这个年轻的狂妄的医生就得付出代价。 陈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最后弹针和拂针的时候，他试着注入了不少真气，当然，只是针对部分主要穴位，以强化刺激穴位，因此，他几乎累得有些脱力，身上已经汗流浃背了。 开门出来，陈奇连应付的心思都没有了，“杜先生，初次治疗已经结束，这两天我会给她开些中药，过两天还要再施一次针，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杜父没有答话，冷冷看了他一眼，这才走进病房。最后进的是杜月的母亲，但看得出，她和杜月的感情似乎并不好。陈奇来之后，从始至终都没听她说过一句话。 顾雪和医护已经帮杜月穿好衣服，这才出来，对杜父的态度有些不满，因此，眼看陈奇转身离开，她也咬咬嘴唇，跟了上来。 “老公，在门口等我，我和你一起回家。“顾雪道。 “好。“陈奇点点头，看下时间，眼下都快七点了，大家都没吃饭呢，连午饭都没吃，身体的虚脱，有一半是这个原因吧。走到一旁的洗手盆洗了手，又洗了把脸，陈奇这才出了门。好在都没有遇到熟人，顾雪随后换了衣服出来，两人上了车。 “老公，你别介意。“顾雪想了想，还是安慰道。 “放心。“陈奇笑道，”我是替杜月治病，又不是替她父亲。再说，就算他这臭脾气，真的有事找我治病，我也是不会拒绝的，作为一名医生，前进的每一步都注定了充满质疑和冷眼，但我，坚定不移。“ 第54章 内讧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用药调理了两天，杜月恢复得比想象中要好得多，当陈奇照例到病房探视时，杜父看陈奇的眼色和神情都变了一个样。 “小陈来啦？”杜父见他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笑意，主动打招呼。倒让陈奇有些不适应。 “杜先生早啊。”眼下已经九点多，说来绝对不算早，但陈奇实在找不到话。“我来给杜月检查下。” “行。”杜父已经收起了架子，这两天杜月明显好多了，清醒的时间长了，也能让医护扶着自己上洗手间了，显然身体的确恢复了气力。虽然远谈不上好，但总算有了盼头。 “怎么样？”杜父一脸希冀地问道。眼看陈奇搭着杜月的桡动脉，一会又放开，他已经习惯了。 “还好。”陈奇点点头道，“眼下暂时稳住了病情，明天我得再给她行针，然后再观察段时间。”过高深的话陈奇没讲。杜月的造血功能还没能恢复，眼下只是因为行针后，释放了些生命能，加强了血细胞的活力，提高了血细胞的运氧速度，所以她的体力和精神都会恢复些，但血浆供应还是两天一次不能停。要想治好杜月，还是得想办法激活骨髓的造血功能了。 “辛苦了。”杜父现在对陈奇有了些期许，这几天，关于陈奇的资料他也让人收集了不少，甚至北大附属医院的情形也了解了许多，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年轻的医生不简单！他的那些治疗案例都是实打实的，这个年轻人的确将一种近乎失传的传统中医，成功地引入了重症领域的治疗，中医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似乎又找回了往日荣光。要知道，传说中的扁鹊能死人复生，华佗能开颅取癌瘤，现在看来，中医曾经的确能够治疗包括癌症在内的多种内科重症。就这两天杜月身体的状况他都看在眼里，他他看来，这个年轻医生的医术真的只能用神乎其技来形容了。 “我应该做的。”陈奇还带了药，刚已经放桌子上了，检查完，这才对杜父道，“呆会杜月醒了，再把这个药给她喝下。”眼看杜父点点头，他也不再多说，这几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吩咐了，该怎么调味杜父都清楚。眼看没什么事，他也就告辞了。出了门，拨通顾雪电话。 “老公，你检查完了吗？”顾雪在那边问。 “检查完了，我这就回去了。”陈奇笑道，“下午会再送一次药，然后明天中午再来替她针灸。” “那你回去小心点。”顾雪道，“下午送了药，我们一起回家。” 杜月的病，让陈奇一天两趟来回跑，但他们现在倒能一起上下班了。 挂了电话，陈奇打车回医院，下午还要替这边的病人针灸，他得回医院调整下状态，另外有些病人也要检查下身体，看下是否要调整用药。还要抽空带下那帮大孩子，这几乎成了陈奇的工作常态了。 忙忙碌碌又一天。 第二天中午，陈奇进了病房，房间里只有杜父和顾雪以及医护在，杜月的哥哥和母亲都没来，陈奇也没问，毕竟快周了，基本没几天能遇上他们，可能都忙自己的事吧。 “小陈来了。”杜父笑着道，那我先出去了。说着自顾地出门，带上门。 顾雪和医护帮杜月把上衣脱了。 “让我坐着吧。”杜月道，脱了上衣，她脸有点红。身上只有一件抹胸。 陈奇这才看过来，第一次针灸他太投入，只见到一具苍白的胴体，并没有多想，眼下，坐着的杜月，上身只有一件抹胸，倒让他不禁咽了咽口水。娇小玲珑的身体，和顾雪比又有些不同的美。收到顾雪投来带着警告的眼色，他才勉强收心。 给银针消了毒，这才捏起一根针，今天重点是骨髓功能再生，那就需要否极泰来，压榨身体潜能，然后再释放全身的生命潜能，如此一紧一松，达到刺激骨髓的目的。 “呆会可能有点难受，你一定要忍住。”陈奇轻声吩咐，杜月则倔强地点点头，牙关紧咬。陈奇自然不会就相信杜月的忍耐力，因此，他迅速扎下头三针，分别锁住四肢，痛感和肌肉收缩。这样，即便再难受，杜月也不会挣扎得很厉害。而杜月只觉后背三处如被虫咬一般，然后整个身体就失去控制，只了僵坐着。 确定杜月僵住，陈奇这才又开始落针，首先是用九星针，加速体内血液循环，又开始用七星星针，将血液逼入头脑五脏，此时，杜月全身已经呈现不一般的潮红，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这是身体开始缺氧的症状，仅仅一分钟后，杜潮红的脸就开始变得深红，然后略有些泛紫黑，显然即使急促的呼吸也供不上全身血液循环的速度，血液氧含量已经不足5%，这已经是人窒息的极限了，果然，顾雪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 “不能再继续了，她受不了了。”顾雪急道。果然，话一落，杜月就昏迷过去，一旁的顾雪赶紧扶住她，而陈奇这才从九星针里取出一根主针，杜月体内的血流速度这才开始减缓，随着紫黑消退，慢慢转红然后是转为原本的苍白色，顾雪不由得一阵心惊。 陈奇却不管，手动如幻影，一针一针，毫不停顿，当整整108针全用完时，他才稍松了口气。他暗运内劲，捻动锁住心脉的十三鬼门针，缓缓将内功输入，又弹动锁住脊柱大龙的十三鬼门针，同样注入不少内力，又引导着内力顺着经脉，沿着大龙流转，随着内力经过，原本干涸的骨髓开始变化，渐渐地，原本灰白色的骨髓开始透出一点紫意，然后慢慢地变红，当然，这个过程已经无法控制，而陈奇也脸色苍白，一阵阵虚脱无力感袭来，仿佛大病未愈一般。这是顾雪无法理解的。 陈奇将手搭在杜月桡动脉上，仔细听着来自于她体内世界的声音，许久，终于一声如水滴击石般的声音传来，那是骨髓重新挤出的第一滴新鲜血液！ 成了！ 陈奇终于笑了。然后开始收针。没有叫醒杜月，他开门走了出去。 “小陈，怎么样？”杜父一脸希冀。 “她太虚弱了”陈奇道，有些疲惫，“让她好好休息，这两天先不要输血浆了。”陈奇叮嘱道。 现在造血功能开始复苏，虽然离完全复苏还远，但是，现在就是要压榨它的潜能，让骨髓不断地挤压出血液，而随着新生血液的滋养，更多的骨髓才会被唤醒。大量被刺激得活力大增的免疫细胞不断地围剿，眼下白血症感染细胞也被消得七七八，杜月的身体恢复，指日可待。 “好，听你的。”杜父不了解真相，但他只能选择相信。 和顾雪离开，上了车。 “你没事吧？”顾雪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 “没事的。”陈奇笑道，但看到她仍然没放过自己的眼神，他终究还是坦白道，“其实我有内功，你信不信？” “信！所以？”顾雪还是望着他。 “我内功耗尽了。”陈奇无奈笑道，“给杜月施针，每次我都要输入内功，强化她体内经脉的刺激，今天的消耗实在太厉害了，我已经完提不起劲了。”说着，陈奇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然后头一偏，歪倒在副驾驶座上。他提起的最后一口气终于也用完了。 杜月在清晨，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可以下床，然后去解手，然后，她就这么做的，身体里的力量感没骗她，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她就看到了医护一脸的惊愕！ “杜小姐你好了？”医护不可置信地道。 我好了？杜月这才反应过来，这种身体有力气的感觉，她多久没体验过了？快半个月了吧？ 第55章 祝毛爷爷诞辰快乐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当陈奇从沉睡慢慢回复意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白色淹没的世界。他很快醒悟过来，这肯定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醒来。”顾雪从旁边探过来，顶着一个馒头一样的眼眶，眼睛还有血丝密布。 “你昨晚没睡吗？”陈奇撑起身，力气又回到了他身上，试着运气，虽然远没有达到巅峰，但终于是恢复了一些，至少有平时的三成吧，他略微估计了下。不过，已经足够让他有使不完的力气了。 他抚摸她的头发，然后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提起来，这样，她就能躺自己旁边了。 “我睡了多久？”他问道。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顾雪慎道。轻捶了下他的胸口，“你可吓死我了。” 他这才慢慢想起之前的事来，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看来，自己这一觉睡得真有点久，难怪身体有种僵直的感觉，随即反应过来，这丫头是不是一直守着自己？ “走，回家。”他有些心疼。马上掀了被子，要下床。 “你没事了吗？”顾雪皱了皱眉头。 “你没事我才算没事。”陈奇道，“你得好好睡一觉，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 “嗯。”她看看他的样子，感觉的确不像有事的人。 两人便下了病床。到医院的时候，检查是虚脱，并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等他们开门要走的时候，正碰上季长明。 “咦，小陈，你醒啦？”季长明喜道。 “嗯，好好地睡了一觉精神多了。”陈奇笑道，显然自己这一睡，倒吓着不少人。 “好，没事就好。”果然季长明很高兴，“这两天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医院的事你先放下。”他终究是觉得陈奇是工作太累了，毕竟他这一个多星期都是市中心医院和这边两边跑，铁打的人也经不得这么折腾。 “嗯，我刚要和你说这事。”陈奇笑道，“我先带雪儿回家。” “应该的。”季长明道，“她可是没日没夜地陪着你。” “哪有啊，季院长。”顾雪反倒不好意思了。 “哈哈。”陈奇笑道，“那我们先回去了，回头再聊。” 说罢两人便相依偎离开，一路上，遇到的病患都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陈奇不知道的是，他晕倒的是被当作了正面宣传，说是陈奇为了替病患治病，操尽了尽力，累倒在了回家的路上，这才被抬回了医院，当天，住院部几乎都快轰动了，好在季长明一再强调不能影响陈奇休息，这才没有人去陈奇的病房堵人。当然，病患们还是收下了他的这番情意，不管是不是为他们，只要是为病患而努力的医生，都是值得他们尊敬的。 回到家，不顾顾雪的反抗，硬是放了一大缸热水，两人就泡起了鸳鸯浴来，一个睡了几乎一整天，一个累了一整天，两人都需要好好地放松下，不过，这次换陈奇为她按摩，舒缓身心的疲惫，内力缓缓地运了起来，顺着她的肩膀再到她的背脊，顾雪几乎舒服得要呻吟出声，只是在嘴里轻声哼着。 “这就是你说的内功吗？”顾雪突然开口问道。 陈奇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已经坦白过了，只得点点头道，“是的。舒服吗？” “原来真有这东西。”顾雪点点头，“你是怎么练出来的？”传说中的东西，她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在感受，尤其是每个月亲戚来的时候，那时从陈奇指尖传来的暖流明显舒缓了自己那几天的不适，现在才发现，原来，那不仅仅是简单的按摩，而是近乎顶级的享受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了的。”陈奇无奈，“它一夜之间就出现了。”他说的是实话，但恐怕那个梦还是不能说出来。 顾雪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哄小孩啊。不过，她没有再多问。 “有空教教我。”然后她就闭上眼睛，一边静静地享受，一边轻声道。 突然，他就感觉陈奇的手有些不老实了。 “喂，专心按摩。”随手拍开他伸向自己胸前的魔爪，继续趴着。陈奇情知现在不是时候，她的确是太累了，于是，继续在她光滑的背脊轻柔地按压了起来，终于，顾雪还是沉沉地睡去了。迷糊中，她感觉有人将她从水里捞起来，然后，擦干身体，随即就被抱回了床上，连衣服也没穿一件，她实在太累了，一放松下来，整个人就再也不想睁开眼，最终，有个同样温暖的怀抱将自己拥入怀里，很舒服，然后她就安心地靠近了些，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第二天，两人是被饿醒的。 “混蛋，抱我上床前也不给我穿件衣服。”顾雪无奈地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而陈奇也是一样。可她没有裸睡习惯啊。想想就觉得丢人。 “你不是睡得挺好的吗？”陈奇笑道，然后手就不老实地探过来。某处已经高高耸起了。据说男人清晨通常是某方面需求最旺盛的时候，可惜，女人好像正好相反。 “别闹。”顾雪笑着向边上一滚，就下了床，“我快饿死了。”话说她们昨天可是连晚餐都没吃，一觉就到大天亮。然后她就开始翻衣柜穿起了衣服。 陈奇无奈，只得也起身，找衣服穿上。两人一起进了浴室洗刷，陈奇不免又饥渴地使坏，说来，这两天可被拒绝了好几次了，男人，越拒绝就越想要，有时想想真犯贱。 两人头一次有了机会一起做早餐，往常这是顾雪的事，今天，陈奇也破天荒加入了进来。不一会儿，一个一块三明治，一杯牛奶，一个鸡蛋就摆上了桌。 “呆会去看看杜月吧。”顾雪道。 “嗯，一起去。”陈奇笑道。他算是彻底恢复过来了。生龙活虎。 于是，两人吃早餐的速度又多了几分。等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门口依然是两个门神一样的保镖，也不知道他们睡不睡觉，反正每个白天来，他们都在那里，仿佛从来没有挪动过位置。其实，晚上是有替他们的人的，只是他们没遇上而已。 推开门，房里有杜父，还有杜月的哥哥，叫杜文杰，帮杜月的父亲打理公司的生意，所以平时是挺忙的。 “小陈、小雪，你们来了。”陈父笑着回头，打招呼。 “陈医生，顾雪，你们好。”杜文杰的表情要僵硬得多，笑容也是挤出来的。 “你们好，我们来看看杜月。”陈奇笑道。 “陈医生好，小雪。”杜月的声音传来，已经有了几分生气，不再是虚弱的样子。这从开始治疗到现在，也不过一周多时间罢了，亏这里安保严密，连市中心医院的人都不敢过来，要不然，这事传出去，又是一桩大新闻。要知道，白血病可是比癌症更难缠，除了骨髓移植，还没听说有哪种方法能治疗的。 “月月。”顾雪听到杜月的声音，有种惊喜，她能感觉到她声音里透露出来的活力。 “我帮你看下吧。“陈奇也走近，笑道。 “嗯。“杜月顺从地伸出手，而其他人也自觉地往后靠，好让陈奇走近。 陈奇把手探在杜月的桡动脉上，果然，那血液的流动再也不是绢绢细流了，由于氧含量充足，杜月的唇已经变得红嫩起来，再也不是吓人的紫黑色，脸上也不那么苍白，但血色还比较少，体内的血液还没有完全达到巅峰，但现在已经恢复了造血功能，而且，那些病变的细胞也被消灭得七七八八了。终于可以不用担心了。 “恭喜你，杜月。“陈奇收回手，笑道。”再调养一个月，你就完全好了。“ “你说真的吗？“杜父有点被惊喜砸懵的感觉。这同样也是杜月的感觉。不是置疑，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真的！“陈奇笑着点点头，”造血功能已经恢复了，等新鲜血液逐渐补充上来，杜月就可以出院了。最好还是在这里休养一个月，不过，得多出去晒晒太阳才行。“虽然新血液在不断地造出来，可是，长时间不见阳光，杜月体内的必须营养都有些缺乏，有些是必须靠阳光吸收转化的。而且阳光也能强化人体免疫系统的活力。 “太好了，月月。“杜文杰笑道。看得出，他和杜月略有生疏，不过总算还是有兄妹情的。 “真的太好了。“杜月也喜极而泣，曾几何时，她都快放弃了，没想，最后关头，拼了最后一丝力气给顾雪打的一通电话，真的将她从鬼门关拉了一把。其实何止是一把，陈奇单只号称能将人从鬼门关往回拉一步的鬼门十三针就用了不下十次。 “谢谢你，小陈。“杜父虎目蕴泪，他是个有身份的人，能让他感激和流泪的事情都不多。 “谢谢你，陈医生。”年轻有为的杜文杰伸出手，陈奇把手握了上去。 “都是为了杜月，不用客气的，这是我应该做的。”陈奇笑着道。医生的天职，就是把病人治好，这是陈奇的信条。 第56章 后悔无用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杜月的事至此算告一段落了，每天调理身体的药方陈奇给了杜月，她可以让人熬药吃，以她的身份，吩咐一声的事。但陈奇的忙碌人生并没有结束。 7月2日，周二，刘涛和陈北鸣回来了，还带回来了联盟的消息。因此，特地开了一次高层会议，比较寒酸的是，北大附属医院的高层会议总共也就他们四人。 “说说吧。”季长明坐在主位上，左边坐的是刚回来的刘涛和陈北鸣，陈奇坐另一边。 “我来说说吧。”刘涛和陈北鸣对了下眼神，其实这次联合的一应事宜都是由刘涛主导的，“这次出去，和我们接触的总共有57家大大小小的医院，同意我们之前定的方案的有42家，另外有2家没有明确表态，有13家要求提高分成。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 “小陈，你的意见呢？”季长明又看向陈奇。 “就这样吧。”陈奇点点头，虽然不怎么关注，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的，“不加入的医院，迟早会反过来求我们的。”毕竟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无视就是了。毕竟都当老板当习惯了，一个个拽得跟二百五一样。既然看不清形势，那么就等着被踢出局就是。在陈奇最初以及最终的打算里，联合后，不管是轻症还是重症，基本会把鹏城的医疗领域全吃得一点不剩，包括市中心医院在内被排除在外的大小医院，全都会饿死！市中心医院本就有仇，因此，下狠心不必说，这些不开眼的，只盯着眼前蝇头小利的小医院，只能怪他们目光太短浅了。 “陈老还有什么补充的吗？”季长明这才看向最后的陈北鸣。必要的姿态还是要的，毕竟是多年的老朋友。 “就是资金问题。”陈北鸣道，“恐怕一亿，有点难度。” “嗯。”季长明点点头，“资金眼下是问题，不过不大，我准备将1亿资金分成1千股，每股10万元，由各医院认购，出得多，占的股份也就多，不过，这1亿仅仅是占总分成的50%，另外的50%，由北医和陈医生平摊了。”也就是说，陈奇自己就占25%的分成，而北大附属占25%，这25%自然由季长明和陈北鸣与刘涛按股份分摊，其余的50%看谁出钱多，谁就占得多。当然，陈奇和北大也可以出资，以认购的方式占得份额。总共42家医院，要凑齐1亿资金，平摊的话每家要出250万，其实如果各医院掏点个家底，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多年来医疗市场都属于暴利状态，各家医院，最小的也是上千万资产，当然，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肯定有些人会抱着小心的态度，也有些人眼光会长远些。 眼看在座对分成都没有其他意见，季长明又开口了。 “关于重症治疗选址的事，我之前已经通过卫生局向规划局那边打过招呼了，就在鹏城中心发展区，那里正在筹建全国最大的商业集散中心，眼下正在规划，地皮也已经有了眉目了。” 这不是一个小医院院长能干的事，不过，胡志勇临走时，可是替他打过招呼的，所以他才能够和上面的人沟通，直到最近才真正的有眉目。在他的规划书里，医院总高四层分两栋，除了必要的检查仪器，药房，其他的只设住院部。而且只接待重症病人，连骨伤外科都不会接待。这样的话，预计重症区建成后，可以提供近500个重症治疗床位。同时500人入住其实不多，但是，眼下的医疗条件和人手，根本就顾不过来更多，另外，内科的招聘也在进行中，薪资支出部分是由利润里直接发放的，所以，不会加减各医院的人才成本，当然，这样的话，这些医生会不会被挖走，就很难说了。 重症治疗区，陈奇的中医是主力，也是卖点，但是，肯定还有西医。西医虽然副作用大，但对某些重症其实也是有疗效的。而陈奇也不敢保证所有的病症都会治，肯定也有些疾病只能靠药物控制，在中成药没有完全推出前，西药控制是首选。 事情基本就定下来了。接下来，就等各医院合资的情况了。单500个治疗床位，按每年入住人次5000来算，每个人平均消费4万元，那么，每年的营收就接近2个亿，何况有些病人的治疗费用可能高达数十万，那么，算下来，重症治疗区可以带来近一个亿的利润，那么，每年各医院就能收入达5千万。对比现在的支出，真的不算什么了。当然，后续的各项维护和设备采购也是要算入这里面的，所以，前几年基本能保持平衡就不错了，要真的入账可能不多。但其实明眼人都发现了，联合，意味着以后吃肉，不加入，意味着鹏城其实已经没有其他医院的生活土壤，那么，迟早只能滚出鹏城了。 陈奇照例每天为两名病人针灸，现在从他手下恢复健康的病人已经多达近百了，但是，由于多年的药物控制效果，其实，每年的重症真正治愈的不多，也就是说，重症领域这块，其实一直是一个重灾区，单只是个鹏城，每个月治好几十个，真是毛毛雨，特别是乙肝患者，随着名气打出去，现在，除了大量需要入住的中晚期恶化型乙肝，甚至还有不少病毒携带者和大小三阳患者来求药，希冀能治愈，当然，北大附属就没有让他们失望的，除了中医部推出的已经熬好的中成汤剂，还有可以买回家自己熬制的中药配方药，吃上一两个月自然就阳转阴了。总之，现在北大附属的中药销售简直已经成了北大附属医院的重要经济支柱，每个月的营收让季长明目瞪口呆，当然，中医部的药材供应也随之不断地扩展，到现在已经有四家药材商向他们供货才勉强能保证供应而已。大小三阳和病毒携带者的数量实在太可怕了，每天几百人来求药，让陈奇看着一阵心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携带者？为什么乙肝会这么广泛地传播？其中甚至不少中学生和高学生，甚至大学生，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头一次陈奇感到深深的无力感，即便国家已经推出了疫苗，还是有这么多的乙肝患者，说明疫苗的普及和推广甚至质量问题实在是令人担忧，而国人的卫生情况更是令人着急。这远不是他一个医生能插手的，可是，他能开药方，能给人配药，可是，恐怕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勉强把纷乱的思绪赶出脑海，六月份，他的工资已经高达12万，多达八万的提成，显然，中药销售那一块的利润，也算了他一份提成，如果按百分之十，也就是说，上个月中药方面的销售利润 高达80多万，可能少些，但肯定不会少太多。 工资越高，陈奇越感慨，这赚的，分明都是别人的血汗钱，多少家庭，拼命奋斗一辈子，最终，因为身体垮了，然后，一辈子的积蓄就成了医生的工资和提成。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陈奇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越觉得自己赚的钱不干净。他见过许多人，为了治病倾家荡产的，眼下，他手上的钱，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一些人的呢？ “怎么了老公？”顾雪坐了过来，问道。 陈奇看了她一眼，才把自己心里想的东西说了一遍。 “书呆子。”顾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你拿得多，说明你治的人也多啊。你不要想这是他们的血汗钱，你要想如果没有你，他们还在和病魔苦苦地挣扎呢。你不是神，没法让他们不生病，但你给了他们一个健康的身体，在他们眼里，你已经是他们的神。” 陈奇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听着顾雪铿锵有力的话，他忽然有些触动。是的，他不是神，也没法让他们不生病，可是自己在尽最大努力挽救他们的生命！这就是自己的价值吗？显然是的。钱又如何呢？自己不是一直都不在乎钱的吗？怎么就因此耿耿于怀了？那的确是他们手中的钱，也有来得很辛苦的，可是，那也是他们的命，每一分钱都代表一个健康的人重新找回生活的希望。钱也许是万能的，可是，钱买不回希望，可是，他就是让他们找回了希望。这样一想，他的念头反而通达多了。 “谢谢你，老婆。”陈奇笑了，很开心。 “书呆子。”顾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快速地凑过去，在他脸上一啄，嘴刚想回身离开，然后她就没机会了，一双大手快速地揽过她，在她还来不及挣扎的时候，他一把抄起她，横抱了起来。 “今晚该吃肉了。”陈奇笑眯眯地道。 “坏蛋！”顾雪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然后就放弃了，只是在他胸口轻捶了几下。然后就环着他的脖子，大眼睛深情地看着他，有春意在深处慢慢地涌动，体温渐渐地升高，心跳似乎也快了几分。 说来，好像离上次之后，有大半个月没那个了呢。。。。。 第57章 补更通告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日子虽然繁忙，总算也慢慢平静下来。 中午。陈奇走出医院大门，想找个地方吃饭，一般的医生护士住得近的都回家吃，也有些在外面随便找个快餐店点快餐吃的，除了少数在医院值班的，会叫外卖。医院对面有个不错的牛肉面馆，陈奇经常在那里凑和，一碗牛肉面13块，还是蛮实在的。 抬头间，忽然，他发现有个人，正对着他，在对面，向他挥挥手。 “陈医生！”杜月笑颜灿烂，然后就这么穿过马路，向他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笑意，而眼中，仿佛却只剩下了他。 陈奇却勃然色变，“小心！”他大喊，身体却迅速地跑过去。这丫头不要命了吗？这是车水马龙的马路，她竟然在看到自己的瞬间，直接就穿过来了。眼看一辆奔腾的白色小轿车快速地驶来，而杜月则正挡着它前行的路上！ 杜月终于反应过来了，然而，在她转过头的刹那，顿时花颜失色，怔怔地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白色轿车，甚至已经惊得忘记了喊叫！ 然后，她就看到了，虽然司机拼命地踩刹车，车子还是依着惯性，向她横贯过来，显然即便司机马上打了方向盘，但还是无法克服惯性的影响。 眼看车就要撞上那个纤细的身影，突然，一个宽厚的背景闯入杜月眼帘，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人背对着他，笔直的双手前伸，似要阻挡那已然失控的轿车，相对于那横贯过来的轿车，他的身影似是那么渺小，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都不由自主地不忍地想要闭上眼睛，似也不忍再看那即将发生的血淋淋的一幕，一些胆小的女生甚至已经发出了恐怖的尖叫声！ “碰”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宁静了下来，然后画面彻底地定格了。渺小的双手和怒龙一般铺天盖地卷来的白色车身接触间，一声沉闷的响声响起，然后，所有人都仿佛停在了这一刻这一秒。 想象中血肉模糊的画面没有出现，那个人，那双手，那辆车，停在了路中间，后面的车子也快速地刹住，然后，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一人，那辆车，还有，那双手。 “怎么可能！” 不敢相信的声音此起彼伏，然而，事实就在那里，那个人，真的靠那双手，挡住了那辆车，甚至，还能看到白色轿车侧门上，被按住的地方，陷下去了一大块！ 杜月怔怔地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然后，他转过了身，双手还使劲地甩了甩，然后才放在身体两侧，只是还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显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你怎么不看车就过马路？”陈奇怒道。 杜月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赶紧跑过去，“你，你，你没事吧？“她赶紧去捧他的手，他的胳膊，可是，让她不敢相信的是，除了有些颤抖，那双手，真的没事。 “兄弟，你没事吧？”司机终于下车来，关切地跑过来，这是个三十出头略有些微胖的男子，刚才那一幕他可吓得不轻。 “还好。“陈奇勉强笑道，除了双手有些乏力和颤抖，显然他并没有其他伤势。虽然是下意识作出的动作，可是，在即将和车身接触的刹那，他浑身运起了平时几乎不怎么使用的内功，一是作用于脚，给他极快的冲刺速度，一是作用于身和手，果然，有内力的加成，他似乎在那一瞬间有了超凡的力量。当然，如果车是在行驶中，他是根本不可能接得下的，好在，司机在紧急情况下，踩了刹车，又打了方向盘，车子以横着车身的方式，惯性向前滑来，力度本身已经小了很多，这才能让陈奇接住，否则，今天他和杜月可能都无法幸免。但他也因此对自己这内功有了更深的认识，原来，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能裂石开碑都是真的？ “可是你这车？”陈奇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人虽然没事，可车却被他按出了两个大窟窿一般，深陷进去，可以想象，刚才两者接触产生了多大的作用力。 “甭管车了。”胖子甩甩手，“旁边是医院，我送你过去看下吧？别伤了骨头。” “我真的没事。”陈奇有些不好意思。 “兄弟，你可真猛。”听了陈奇的话，胖子又看看车上的两个深坑，再看看他的手，还能动，只是在颤抖！“兄弟练过家子吧？”胖子心里简单不知道怎么形容了，这车都按坏了，这人反而没事，这两只手臂难度装了金属？ “是练过几下子，有点蛮力。”陈奇顺着胖子的话接了下去，这样比较好解释，不然，他可能就说不清了。“兄弟，你看这车，要不修多少钱，我赔你？”陈奇努力想转换话题。 “不用了，你不用我赔就不错了。”胖子倒是看得开，“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就麻烦大了。”虽然不是他的主要责任，但是他今天不巧喝了点酒。眼下就怕陈奇反告上自己呢。 “兄弟，要是你真不上医院，我就修车去了？”胖子眼见陈奇坚持，便不再劝了，急着要把车开走，呆会交挡了交通，交警过来，他就麻烦阻了。 “行。”陈奇点点头。眼看胖子急忙上车，转了个方向，然后冲他挥挥手开走了。而杜月一直盯着他的手，不知在想什么。 “走。”陈奇回过头看向杜月，有些头痛，没好气地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往边上带，这丫头到现在还在路中间站着，再来一次，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可撑不住了。他能感觉自己的手已经严重肌肉拉伤了，这是在受到强烈的挤压或撞击产生的肌肉过度膨胀导致的，所以，他的手才会不受控制地颤抖。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陈奇无语地看着这个丫头。气却消了不少“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呆着吗？怎么自己出来了？” “我好多了。”杜月这才小声地道，“在医院好闷，所以想过来找你，我是想请你吃饭，没想。。。对不起。”杜月的头低得快到脖子下了，声音也是越说越小，现在她总算是意识到自己刚才多冒失了。 “算了，没事就好。”陈奇无奈地道，“那我们吃饭去吧。”眼下只能先吃饭，然后赶紧把这个小麻烦送回去才行，这一出现就差点让自己魂归九泉，他是真的有点不想再见到这个丫头了。 “你的手真的没事吗？”杜月忽然抬起头，问道。那双手与车身接触的瞬间，那声响，她可是听在耳朵里的，恐怕那种情况下，一般人会直接手折了，然后整个人被撞得血肉模糊吧？ 这样想着，她不禁又多看了陈奇一眼，那个背景，突然在她的心里，好高大，又好安全，沉稳如山，坚如磐石。 “我真的没事。”陈奇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真的烦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牛肉面馆，外面还有不少人对着陈奇指指点点。 “看，刚才就是他，用一双手硬扛住一辆轿车的冲击！”有个小青年对身边的同伴道。 “你没看到，那辆车的车身都被按出两个窟窿了！” “好厉害！” 外面的人七嘴八舌，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对着陈奇拍照。陈奇原本和杜月坐在靠窗的位置，这下没法坐了，只能上了二楼，这间牛肉面馆分两层，一层能容七八张桌子，而二楼比较小，只能容四张桌子。陈奇这才长出一口气。 “你刚才怎么做到的？”杜月没被刚才的那一幕吓傻，现在反而精神了起来，拼命想挖掘出陈奇为什么能在那种情况下挡住一辆失控的轿车。 “拜托。”陈奇无奈解释道，“那司机踩了刹车的，看着厉害，其实没有多大冲击的。” “是吗？”杜月不信，“可是车身都陷那么深了。” “那是日产车，车身本来就只是薄薄一张铁皮好不。”陈奇狡辩。他其实根本就不知识那是什么车，更别提什么日产。 “胡说。”果然杜月鄙视他，“你欺负我不懂啊，那明明就是国产哈佛6好吧。” “。。。”陈奇无语，没想到胡说八道都能被拆穿。 “你刚才不是吓到了吗？”陈奇转移话题，“怎么你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你不害怕吗？” “怕啊。”杜月变了变脸，然后又笑道，“不过你突然冲过来挡住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地，我反而不是那么怕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点都不感觉到后怕，只要一想起那个背影，似乎，她的心似乎就很安定。 “好吧。”陈奇无奈。但总算她也不再纠结问他那些不能回答的问题了。 艰难地把面前的那碗牛肉面消灭，他手有些酸痛，还在抖。杜月则是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偶尔小吃一口，几乎是一根根地吃，等陈奇吃完了，她也放下了筷子，一碗牛肉面却似乎连动都没动过。 “不喜欢吃？”陈奇问道。 “没有啊。”杜月摇头。 “那怎么不吃？” “我饱了。” “好吧。”陈奇不再多说，“那走吧。” 到了收银台。 “我请你吧。”眼看陈奇要上前买单，杜月忙拉住他。 “好吧。”陈奇点点头，收回钱包。然后，他发现杜月怔在原地，根本没有买单的意思。 “那个。。。。”杜月突然不好意思地道，“我没钱。。。。” “谔。。。”陈奇谔然，你没钱说什么请客，还要买单，这钱包掏了出来又收了回去，他只好又掏出钱包，付款。老板其实有微信支付，不过陈奇不习惯用而已。 第58章 紧张与窃喜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我送你回去吧。”陈奇道，自顾地用手机叫了辆滴滴。 “我还不想回去。”杜月略带恳求道，“医院好闷，我都好多了。” “那你可以回家啊。”陈奇郁闷地道。 “回家也闷啊。”杜月撇撇嘴，“我不想回去。” 陈奇无语，但想来，她哥和她爸都是商场忙人，显然这个点肯定也不会在家。当然，再想想她那个母亲，恐怕杜月不想回家就更情有可原了。 “那你去找你朋友玩吧。”陈奇道，“我要回去上班。” “那我去给你帮帮忙吧。”杜月笑道。 “恐怕不行。”陈奇摇摇头，“那是医院，你又不是护士，怎么给我帮忙？” “那我去学不就行了。”杜月还是在纠缠。杜月是摆明了反正今天我没地方去我就赖上你的样子，陈奇不禁有些头痛。这眼看着是甩不掉她了啊。刚想要让她去找顾雪，突然想起顾雪的论文正在紧要关头，最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好吧，我自找的。 “行吧，那你到我办公室坐会吧，不过不要添乱。”陈奇只能无奈地道，也算是一种妥协吧。 “好的。哦耶！”杜月兴奋地道。不失一个青春女孩的活泼。真不知道她怎么能这么快从刚才的惊吓中摆脱出来的。 无奈地感叹一声，陈奇只好又带着她回医院，一路上多了个小尾巴，医院的护士看着他们眼神都怪怪地。顾雪是陈奇的原配，这是众所周知的，当时可是让一群单身女护士伤心了好一阵子的，这眼下，陈奇的后面又拖了一个小尾巴，好吧，是美女，让她们都有种惊愕的感觉。 “陈医生，这位是？”胡杏不禁上前问道。 “哦，这是我的一个病人，过来找我有些事。”陈奇情知不能让别人误会，只能把病人两个字咬得重重地。后面的杜月倒没有不满。 “你好。”杜月乖巧地问好。 “你好。”胡杏也道，没有在多问，对着陈奇笑了一下，然后就离开做自己的事去了。 “现在大家都有些忙，你别乱跑。“陈奇叮嘱道。 “我知道的。“杜月点点头。跟着陈奇到了二楼的办公室。陈奇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杜月则坐客椅上。 “我帮你检查下吧，把手伸出来吧。“陈奇想了想道。 杜月也不说话，乖巧地伸出右手，陈奇搭了上来，已经不似以前那样冰凉了，有了些正常的体温。当然，她的肤色还是偏白，虽然不似以前那样苍白，但也是比一般人要白得多，也缺少血色。 听了会脉，发现只是还有些贫血而已，但并不碍事，杜月基本算是好了，只是在恢复期而已。 “你没事了。”陈奇收回手道，“不过药至少还得再喝半个月，你之前身体亏得太厉害，这药也能帮你补补。” “啊？”杜月仿佛有些吃惊，“那我会不会长胖？”补和胖，在女孩子来看，是一个同义词。所以，杜月是很吃肉，也很少吃那些很补的东西。 “放心吧。”陈奇无奈地道，“你现在这样子就是想胖也没办法。”这是实话，其实杜月由于长期缺乏营养，身体其实非常的亏空，本身其实已经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了，可惜，这妮子显然还是不觉得应该把肉再补回来一点。毕竟胖得容易瘦起来难。 “你身上没钱，你怎么找过来的？”陈奇忽然想到关键的问题。 “一路问过来的。”杜月吐吐舌头，挺远的。说起来她没觉得，只是一路问过来了。 “那你可走了好长的一段路？”陈奇无语，两间医院虽然在同一片区，其实中间隔着许多街区，算下来得有六七公里远了。“你爸不是派保镖跟着你？” “我可不是偷跑出来的。”杜月道，“我本来是在医院的花园散步的，觉得闷所以就出来走走，然后就想过来看看你，然后就一路走到这了。” “那他们现在肯定找你快找疯了。”陈奇无语了，在心里默默为两名保镖默哀，估计杜父的怒火他们很快要感受到了。 “你还是打个电话回去吧。”陈奇把手机递过来。 “不要了吧？”杜月绝对是不想回到医院了。她本来就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这两年因为身体突然病倒，所以单独出去的时间少了，但前阵子还是在回老家的时候，偷偷溜到海边玩去了。 “你不能连累那两位啊！”陈奇道，手机一点收回的意思也没有。 “哪两位？”杜月迷糊。 “那两位看着你的人。”陈奇只好明说，“他们负责看你，而你现在不在，你说他们回头怎么和你爸交待？” “好吧。”虽然不情愿，但杜月想想打个电话报下平安也没什么，反正自己今天下午不回去，他们也不能绑自己回去吧？ “我没他们电话号码啊！”杜月突然道。 这下郁闷了。 “你爸的呢？”陈奇无语，便可以理解，毕竟只是两个保镖，身为二小姐，的确不大可能存他们的手机号码。 “我忘了。”杜月撇撇嘴，都是存手机里的，平时还真没认真记住那十一位数字。 陈奇这下彻底崩溃了，原来，连报个平安都这么难啊！！！ “打给顾雪吧。”陈奇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她在那边呢，让她跟保镖说一声吧。” “好。”杜月点点头，就要找顾雪的电话拨过去。 “等等，我来吧。”陈奇突然道，与其杜月打给顾雪，还不如自己打好。杜月递过手机，他接过，然后拨通。 “喂，老公。”顾雪着急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杜月不见了，我正在找她呢。” 没好气地瞪了杜月一眼，自己本不想让顾雪麻烦，没想到，反而让她更麻烦，早知道，一早告诉顾雪，杜月来他这里不就好了。 “老婆，别找了。”陈奇道，“杜月过来北大附属医院了，我这不就想打过来告诉你呢。” “什么？”顾雪无语了，“她去你那了？” “嗯，在我办公室呢。”陈奇道，“你和她家里人说一声吧，回头我送她过去吧。” “那好。”顾雪道，“那我先和她家里人说一声，刚她爸都大发雷霆了呢。” 两人挂了电话，陈奇无奈地看着杜月，杜月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爸都差点杀人了。”陈奇道，“你还是不打算回去？” “不要。”杜月使劲地摇头，然后又凑近用恳求的语气道，“要不你和我爸说说，让我早点出院吧？那地方我真的不想再呆了。” “这。。。”陈奇犹豫，不过，以杜月的情况，其实出院也没什么，便道，“那好吧，不过药可还得吃，那些能加速你体内血液再生，你要不想再病倒，至少得再吃半个月的药。”陈奇半恐吓道。就怕这妮子离了医院又到处跑，然后喝药的事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太好了。”杜月像小女孩一样做了个夸张的动作，“谢谢你，陈奇。”她连医生也不叫了，直接喊名字了。陈奇也不在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一会，这时，门被推开了。两人不约而同的望过去，竟然是杜月的爸爸，后面还有几名保镖。 “爸？”杜月有点回不过神。 “杜先生。”陈奇站起身。 “陈医生，你好。”杜父脸上带着笑，但陈奇看得出，他在这之前肯定心情不是很好，以至笑得有些勉强。 “你好。”陈奇笑道，“杜月说过来找我复检下，我刚才已经替她检查过了。” “哦？”杜父意味莫名地看向杜月，然后才道，“那现在她是什么情况？”他终究还是关心她的身体的。 “差不多好了。”陈奇笑道，“她恢复得比预想中要好得多，我看可以让她回家休养，不过还是要按时吃药就是了。”陈奇也算是配合杜月把戏给演全了。 “这样，那好吧。”杜父点点头，“那回头我就接你回家吧。”杜父对杜月道。 “我不回那里。”杜月突然道，“我还是回我自己那去住。”看得出来杜月很抵触自己家，不过陈奇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想想杜月的母亲，那位妖娆而年轻的样子，绝对没有过四十，而杜月已经二十出头了，也就是说，那位很可能不是杜月的生母，而是继母，再想想杜父的身份，一切也都了然了，恐怕杜月的母亲不是不在了，就是离婚了吧。有钱人，换妻的速度恐怕比换衣服的速度也慢不了多少，不过这毕竟是人家家事，他也只是在心里犯嘀咕，却并不掺和进来。只静静地看着两父女商量。 “胡闹。”果然杜父不依，“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全，你一个人怎么照顾你自己？还是回家去，搬出去的事情，养好身体再说。” “我不，我不要和那个贱人住一起。”杜月终于像只小老虎一样爆发。反而杜父被贱人两个字咽得不轻，一时间张张嘴，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月月，听话，先回家吧。”杜父语气终究是放缓下来，“有什么事养好病再说。” 第59章 恢复更新通知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不！”杜月撇过脸，留给父亲一个侧脸，她的态度是坚决的。显然她和继母的相处绝对不算和谐，不过，在眼下的场合，他们都没有说出来。但是，妥协却是不可能的。 “你一个人住外面我不放心。”杜父在这个事情上，也难得有自己的坚持。他毕竟差点失去她，所以这段时间都在尽力地补偿她。当然，有些事已经发生了，他也只能尽力补偿而已。 就在这时，又一个人走了进来。三人望过去，竟然是顾雪！ “小雪!”杜月忙跑过去挽着顾雪的胳膊。 “杜月，你怎么乱跑。”顾雪慎道，她并没有看到刚才房间里的争执，只是有些怪杜月没说一声就跑来这里，害得医院那边都快被掀翻了。连原本不敢过多过问杜月病房事情的李周，这次也出面，让整个医院的医生护士跟着找人呢。 “我觉得闷就出来走走。”杜月吐吐舌头。然后灵光一闪，“我不回家，我要去小雪那里住几天。”说着，挽着顾雪的手又紧了紧，显然在提醒顾雪支持她。至于是不是住她那里，应付过父亲再说。 “杜月可以出院了吗？”顾雪一脸狐疑地看向陈奇。 “可以了。”陈奇有些头大，但还是点点头。真要让这妮子住他和顾雪那里，他是一百个不愿意啊。 杜父这下彻底被咽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只能叹了口气，道，“那好吧，回头我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他这一说，杜月马上就眉开眼笑了，顾雪也无可奈何地笑着，唯有陈奇欲哭无泪，杜父这是彻底绝了他想把杜月拒之门外的心思啊。东西都送自己家了，他还怎么把人赶跑。但是，显然，这两父女都没有问自己意见的意思，而顾雪显然不大好拒绝。这父女俩绝对是故意的！ 陈奇没想到的是，杜父的确是故意的，在出门转过弯的时候，他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扯起一道笑意，自己女儿的心思他哪里不知道，显然这段时间是看上这姓陈的医生了，再想想前阵子，三次针灸，肌肤接触，该看的也看了，该摸的也摸了，眼下让姓陈的小子负责，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再说这姓陈的医术这么好，前途自然不必说，但自家人却几乎多了一条命了，有这小子在，自己家里人真得了个什么重病，只怕都不在话下。这老狐狸心里盘算着想怎么促成自己的女儿，倒把顾雪和陈奇的关系完全放了一边。顾雪他是认识的，但在他眼里，不过是下属的女儿而已。连自己下属都靠着自己吃饭，他女儿又能怎么样？ “你不会真要住到我那里吧？”陈奇试探着问杜月。 “谁说我要住你那里了？”杜月一脸鄙视，“我住小雪那里。” “可是，那个，小雪和我住一起。”陈奇不得不提醒道。 “我知道啊。”杜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顾雪在旁边看着陈奇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好了好了。”顾雪阻止陈奇，又对杜月道，“月月，你怎么不住家里？我们那里地方有些小，怕你住不惯。” “我才不回去。”杜月无所谓地道，“我不想看到那个可恶的女人！” 顾雪还要问，陈奇用眼神示意，虽然好奇杜月口中的可恶女人是谁，但顾雪心里了然了七八分，想想就不再多问了。 “那你平时住哪里？”顾雪问道。 “我在山水华府有一套房子，平时我都自己住那里。”杜月道。 想想她的身份，陈奇和顾雪也就见怪不怪了，有钱人家的娃，不说在山水华府买个百来平米的房子，就是在海边买栋别墅自己住也不稀奇。 “那好吧。”顾雪想想还是道，毕竟让杜月一个人住那里也不合适，“那你到我那看看吧，如果你愿意住就住吧。”顾雪还是软下心来，而陈奇则彻底绝望了，他们的二人世界看来是注定要被打破了。但眼下只能是接受了。 顾雪回头看到陈奇垮着的脸，不知怎么地有种莫名的喜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才道，“那我和杜月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下班回家做饭吧。”她能过来，显然已经提前申请了下班了，眼下倒可以先带杜月回去把房间收拾下。顺带也给陈奇下了命令，晚上要当厨师，毕竟杜月第一次上家里，肯定是要好好招待人家的。 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陈奇感觉接下来的日子有些昏暗，自己不是做了好事吗？不是救了人吗？怎么还惹了一身麻烦。 好不容易挨到5点半，陈奇收拾下班，今天心情不佳，原本要针灸两人，也只完成了一人，他心里有些愧疚，倒是病人看得开些，看得出他不在状态，一个劲地安慰他不用放在心上，早一天晚一天，对病人来说，其实影响很大的，但是，出于对陈奇的尊敬，他还是选择理解和包容。医患关系宽容如此，陈奇现在已经在仁医的路上走得很远了。医与患本不应该是简单的利益关系，更有恩与情在，可是，时下太多利欲薰心的医院，把本该靠恩与情维系的关系，折腾得只剩下利益纠缠，最终才会导致那么多的医患纠纷，多少患者怒而向本是自己恩人的医者挥起屠刀，这其中的因果，又岂是一句话说得清的？ 去市场买了几个菜，有鱼有肉，还有顾雪很喜欢吃的鸡腿，然后才回到家。进门，他才发现，杜父也在，不过显然是刚亲自给杜月送生活必需品来了。 “杜先生好。”陈奇笑着打招呼。 杜父正在四处打量这个小住处，不时皱了皱眉头，这地方显然太小，也太寒碜了点。 “小陈回来啦。”杜父向陈奇笑道，“以你的能力，怎么会挤在这种小地方？”杜父真是心直口快，不过，你要真这样以为就错了，这只是他的试探而已。有些人身居高位久了，心机算计，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这就挺好的。”陈奇没想那么多，只笑道，“我也就是穷医生一个，当初能住这房子还是小雪垫的钱。”小雪和杜月显然在杜月的房间里收拾，没有出来。陈奇说着把东西放进了厨房灶台上。 “以陈医生的医术，恐怕只要你想，只怕想住比这大十倍的房子也不是问题的。”杜父笑道。 “住那么大干什么？”陈奇不以为然地道，“房子小点好打理，那么大的房子，我可不敢住。” “说来陈医生治好月儿的病，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杜父突然翻起旧账。 “不必了。”陈奇拒绝。他知道杜父接下来要做什么，不外乎就是一大系列和金钱有关的东西以诊金的名义送来而已，这一招他在陆天云身上已经领教过了，“杜月是小雪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为朋友看病，真的不需要客气。” “小陈真是太谦虚了。”杜父笑道，“不过，你毕竟是月儿的恩人，不表示表示，我真的于心不安。”杜父拍拍胸，又道，“这样吧，在离这不远的碧桂园有我的一套房产，你们就搬那里去住吧，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杜父没有明说是什么样户型的房子，但陈奇心知肚明，离这不远的碧桂园，那里可是有近三分之一的楼盘是别墅型的，也就是说，那里是一个别墅群小区，一般住那里的绝对是政商两界的要员，而杜父在那里的房产，恐怕是别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这些有钱人，没事不就喜欢买买房子，养养情妇，买房子和养情妇几乎是划等号的。 “真的不必了。”陈奇笑容敛去，道，“我和小雪在这里住习惯了，不想搬家。”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感觉杜父送自己房子的目的似乎也并不纯粹，再想想杜月今天贸然来找自己，又死活搬了过来，恐怕这两父女的心思，有那么几分意思吧。 “哈哈，那就不勉强了。”杜父深知进退有据的道理，知道什么时候该退一步，所以他没有再继续，转而看了看厨房道，“陈医生这是准备下厨做饭？” “是的。”陈奇点点头，“我和小雪都不大喜欢在外面吃，如果不介意，杜先生今晚在这里将就一顿饭，怎么样？” “我正有此意。”杜父笑道，“说来我年轻时候也是有一些好手艺的，只是这些年忙起来，倒好久没下厨了，今天就让我也秀一下厨艺吧。” “那敢情好。”陈奇也笑道。两人说着，一同进了厨房，一个拿盆子洗菜，一个清理砧板洗刀具，竟然真的准备一起下厨。 鹏城的风云人物杜如朗亲自下厨做饭，这要传出去，绝对是一个爆炸性新闻。而有幸品尝的陈奇和顾雪，无疑也会成为焦点人物，这就是名人效应，即便他做得不好吃，那一道道菜也绝对是无价之宝，会被外界炒成天价。 不过，这小房子里的四人都没有想那么多，倒是杜月出来的时候，看着在厨房里的父亲，心里有些触动，依稀记得小时候，他似乎也曾经这样为他们一家人准备饭菜，那时候还有自己的妈妈，她体虚多病，所以厨房的事，基本上是父亲一手操持的。这样想着，眼睛里，不禁多了一丝晶莹。 第60章 引导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一道道菜很快上桌，杜月看着这一道道家常菜，不觉得有些鼻子发酸。这是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请她吃家里菜。自母亲离开，她也搬到外面住，她就只能每天在外面吃，虽然出入都是高消费场所，但是，远远比不上眼前这一道道出自那两个男人手的家常菜。 最先上的，是蕃茄炒蛋，金黄色的蛋和鲜红色的蕃茄拌在一起，难分彼此；然后是青椒炒肉片，陈奇买肉的时候，就照顾了她们女孩子的身份，所以，这些肉片都没带多少肥肉，先过了油，煎得略有些金黄这才和青椒炒在一起；然后是清蒸大对虾，一个个蒸得鲜红的大对虾卷在盘子里，散发出诱人的味道；还有鱼香茄子，虽然看起来油了些，但是，那金黄发亮的颜色还是勾动人的食指，然后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蒜头炒青菜，是油麦菜炒的，最后上的，才是清蒸鱼，不过，这道是杜如朗特制的，先过了油煎炒了一番，这才下锅清蒸，脱了皮部分的鱼肉，颜色金黄透亮，显然他的手艺比陈奇高明得多，陈奇向来都是扔鱼入锅，然后加水煮，经常是里面的背脊肉都没熟透，而外皮又有些烧焦。 “大家都坐过来吃饭吧。”杜如朗笑着招呼，仿佛他已经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一般。 大家围了过来，没有分主次，每人面前都有一个小碟子，装的是调制的蘸料，是吃虾用的，本来陈奇要放芥末，但杜如朗没有让，而是放了些沙茶，然后调了醋和油在里面。 “哇，好香。”顾雪凑近使劲闻了一下，一时各种美味扑鼻而来，“老公，这可不像是你的手艺啊。”顾雪笑嬉嬉地道。她叫老公，也是故意给这两父女听的，意思是，老娘可以不管你们那些小动作，但是，你们要记住，这是我男人。 杜如朗神色如常，而杜月则感觉有些别扭，有些不自然。 “这都是杜先生的杰作。”陈奇仿若未觉，笑道，“我只是给他打下手的。” “哈哈，别叫杜先生了。”杜如朗笑道，“不介意的话就叫声叔叔吧。”顾雪是一直叫他伯父的，他的身份，顾雪是知道的，家里叙齿，她爸顾雷要比杜如朗小。不过陈奇的爸倒是比杜如朗大，叫杜叔叔倒是对的。不过，她和他现在是两口子，以后这称呼一个叫叔一个叫伯，真有些别扭。 “那行。”陈奇倒没想那么多，只是点点头。 “来，女儿，尝尝爸的手艺。”杜如朗说着起身，拿过杜月的碗，在里面先夹了鱼香茄子，然后又夹了点鱼，其他的菜倒没动。 “大家不要客气，吃。”杜如朗真的有一家主的感觉，一个劲地劝食。 这顿饭不算丰盛，但大家也都吃了个饱，杜如朗也是多年来第一次吃得这么节俭，不过，这气氛却强了不少。 饭后，杜如朗象征性地坐了一会，眼见时间不早就告辞了。留着剩下的几人，反而一时沉默了下来。眼看已经9点了，陈奇只好先开口。 “杜月，要不你先去洗澡吧？” “哦好。”杜月一直在发呆，不知想什么，闻言如梦初醒般，逃也似地从沙发上站起，然后快速地进房找衣服。 “老婆。”眼看杜月入房，陈奇这才看向顾雪，“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顾雪不说话，使了个眼色，见杜月从房里出来，然后进了浴室，里面响起了水声，这才看向陈奇。 “你惹回来的麻烦。”顾雪没好气地道，“她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女人天生就是敏感的，杜月的心思，甚至杜如朗的小心思，其实顾雪都有些了然。 “看出来了你还让她住进来？”陈奇无语，眼前真的是麻烦大了。 顾雪反而很淡定，“反正人是在这里了，至少等她病好了再说。” “那要不我出去躲阵子？”陈奇突然道。 “怎么？想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顾雪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她让杜月住进来，不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吗？如果陈奇这个正主避退，不更让她觉得心里有鬼？ “那。。。。”陈奇有些无语了，“好吧，那我尽量离她远点就是了。”说到底她对杜月是没有感情基础的，能攀上顾雪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不可能见一个爱一个，更不可能对不起顾雪。只是，杜月掺和进来，终究对他和顾雪的影响不小。 一时气氛沉默了下来，陈奇是在想着怎么应对，而顾雪何尝不是在思量？她也是个女人，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她不愿意在情敌面前露怯，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视而不见，更不会撒泼耍横，她就是要让杜月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她想抢也抢不走，给她机会也不行。当然，如果真的让杜月钻了空成了功，顾雪会伤心，但不会死缠烂打，全当过去信错了人，这是她的洒脱。不过，她终究还是相信陈奇的，毕竟他们是走过风雨的人，心一直都是连在一起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顾雪和陈奇很默契地起床，然后准备好三人份的早餐，两人静静地吃完，然后带上门去上班，只在桌上留下了早餐。直到他们关上门，杜月卧室的门才打开，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杜月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桌上的早餐，她有些不知所措。昨晚她回房，虽然想象中半夜情侣那魅惑而又让人难受的声响并没有传来，显然陈奇和顾雪昨晚并没有亲热，可是，她就是一整晚睡不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离得更近了，发现自己更难受了。怔怔地盯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顾雪真的把她当作好朋友，可是自己却要用这种方式来抢她的男人吗？不知不觉间，泪水顺着清秀的脸庞留了下来。她终究只是个任性的大小姐，而不是一个昧了良心的小三。她坐了下来，就着泪水，拿起三明治，小口地吃了起来，也不管自己还没有刷牙。如果问，女人难过的时候想干什么？不外乎是，吃吃吃，或者买买买。 陈奇进了医院，刚好碰到了季长明。 “早啊，院长。”陈奇笑着打招呼。 “早啊，小陈。”季长明也笑道，不过陈奇看他脸上有郁色，显然也有什么烦心事。 “怎么了，院长？是不是有什么事？”陈奇不禁问道。 “你看出来啦？”季长明收敛笑容，随即叹了口气，“是有件难事，本来也打算找你商量的。” “哦？”陈奇好奇了。 “关于重症治疗区地皮的事。”季长明眉头拧到了一起，“昨天刚传来的消息，有人和我们一起竞争那块地。” “怎么可能？”陈奇道，“那不是拨了给我们的吗？怎么又会拿出来竞拍？” “没什么不可能的。”季长明道，“你忘了我们还有对手了吗？” 陈奇这下了然了，显然是市中心医院那边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让人来给他们添堵了吧。只要重症治疗区一日不建起来，就算是各大医院联合，短时间也奈何不了市中心医院，因为只有一个陈奇，不可能满鹏城地跑，而如果仅仅是北大的话，那么，区区几十个床位，又怎么满足得了重症患者的需求？大部分人不得已还是只能选择在市中心医院。说话间，两人已经上了二楼，先经过了陈奇的办公室，不过两人都没停下来，而是直接到了季长明办公室，然后分主次坐了下来。 “这事有些不好办。”季长明浓眉紧锁。 “是谁出手了？”陈奇问道。 “市中心医院的大金主。”季长明无奈地道。这是政商两界都要给面子的大企业，甚至其掌舵人还挂着特区人大代表的身份，各种商会和协会名头更是数不过来。 “旭日集团？”陈奇问道。这个他是听过的，在鹏城，恐怕也不会有人不知道这个庞然大物，当然，陈奇之所以知道，那是因此顾雪，她爸顾雷正是旭日集团早期的元老之一。不难想象，肯定是秦荷鼓动顾雷以旭日集团的名义出手了。旭日集团看上的土地，恐怕城建那边还真不得不给面子。 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却没想到麻烦这么大，说到底还是轻敌了。陈奇已经知道顾雷的身份，但一直以来都刻意地忽略或者回避，因为，只要一想起，就会象一颗巨石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那可是与陆天云的陆氏集团不相伯仲的巨无霸存在。可是，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的，即便自己努力地逃避，顾雷还是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狠狠地击在了他的心窝上。 “能找找胡老的路子吗？”心中仿佛沉着一块巨石，但陈奇还是不愿放弃地问道。 “没用的。”季长明闻言直摇头，鹏城毕竟不是卫生部管的，城建那块，胡老有面子，但显然，也没有旭日集团这个庞然大物的能量大。 第61章 问讯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面对顾雷的强势介入，暂时陈奇和季长明都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前面的路几乎堵死了，如果顾雷一心要阻止的话。官方方面，陈奇和季长明都没有对方底子厚，对方可是自鹏城被划为特区开始，就在这里经营十多年的，绝对不是他们一个不入流医院的院长和新手医生可以撼动的。 “实在不行，就进行改建吧。”季长明突然道。 陈奇明白季长明的意思，就是把整个北大附属医院改建成重症治疗区，完全放弃其他方面的业务。其实这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轻症治疗方面，由于被多家分摊，其实就算赚钱，也比不上重症方面前景大。但是，北大附属医院毕竟太小了，即便改建后的体量也绝对大不不多少，能有个200个床位也是极限，那么，众多医院分享利益的情况下，几乎就没什么利润可言了。而如果现在撇开众多医院，那北大附属就彻底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了。进退两难，顾雷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是太狠了。 “我再想想办法吧。”陈奇起身，眼下干耗着根本没什么用，只能再想想办法了。 “小陈。”季长明突然叫住他。 “嗯？”陈奇回过头。 “如果让市中心医院加入进来，你能放心芥蒂吗？”季长明无奈地道，他的身上终于显现出了年过五十的沧桑来。这一仗，显然是他败了。 “不能。”陈奇摇摇头，“我宁愿在路边开个小诊所，也不会和他们合作。”陈奇的语气中透着寒意。他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谁，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他，秦荷，顾雷还有市中心医院，现在他都有种狠之入骨的感觉了。 季长明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也明白，顾家和陈奇之间，因为顾雪的事，几乎已经是不可调和了，可是，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回到办公室，出乎意料地，陈奇收到了顾雷的信息，约他下午3点在老树咖啡厅见面。竟然不是秦荷，而是顾雷，让陈奇有些意外。现在最开心的应该是秦荷才对。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吧，反正那是一对的，谁来还不是一个目的，会会就是了。其实他本就一无所有，能被要挟的，说到底其实真的不多。 中午，安排给一位乙肝晚期患者针灸，出来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看看时间，陈奇打了下招呼，便出了医院，叫了辆车，直奔老树咖啡厅，进门，在左手边角落的位置，他看到了顾雷。还是那样的泰然自若，高高在上，威势凌人的感觉，他仅仅是撇了陈奇一眼，就自顾地端起面前的咖啡，浅浅地喝了一口，然后放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也没使一个眼色。 陈奇自顾地走了过来，在对面坐下，服务员过来，他点了杯拿铁，然后就看着对面的中年人，并不主动开口。说急，也许他比对方急，但真要求对方，犯不着，自己的要求，他不可能答应，他的要求，自己也绝不可能应允，这次会面，其实只是双方撕破脸过程的一次小插曲而已，陈奇是这样想的。 “雪儿还好么？”顾雷淡淡地道，以这个话题开头，有点出乎陈奇预料，不过想想，顾雪的确有好几个月没回家了吧。 “还好。”陈奇道，面无表情，“能给的我都给了，现在给不了的，以后我会给的。” 听完，顾雷的脸色冷冽了几分。 “你应该知道，我出手了。”顾雷道。“你不打算求我吗？” “有用吗？”陈奇冷笑。 “我其实不想为难你。”顾雷淡淡地道，“不过，雪儿应该回家了。”这句话其实透露了很多信息，显然，顾雷会出手，不仅仅是为了市中心医院或者秦荷，而是为了顾雪，想逼死陈奇，然后让顾雪回顾家吗？可是陈奇当初一无所有，顾雪仍然跟定了他，现在即便他被逼得走投无路，顾雪仍然会跟定他，这样做有什么用？转念一想，陈奇反而明白了，原来，他出手不是要逼死自己，而是想要一个筹码，让陈奇主动离开。 “我不会离开她。”想明白这点，陈奇反而淡定了。如果说是其他的，陈奇也许可能会考虑，但是顾雪，他是绝对不会用来做交易的。 顾雷显然也低估了陈奇，本以为他不会这么快想明白，但这个年轻人显然也很聪明，他知道自己要什么。 “离开她，对你，对她都好。”顾雷淡淡道，“那块地，我可以作主送给你，就当作是对你的补偿。” 那块地皮眼下的价值在5000万左右，顾雷一句话送人，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如果没其他事情，我得回去工作了。”陈奇已经不愿意再呆下去，什么都可以谈，唯有顾雪，他连谈都不想再谈下去。 “我劝你好好考虑。”顾雷终于有些怒了。他没有说更多，威胁的话他不屑说，但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作为鹏城龙头的旭日集团，真要和北大附属医院过不去，恐怕这个不入流的小医院未必承受得起。 “放马过来吧。”然而，陈奇的腰杆挺得笔直。他心里很无奈，但是，别无选择。 一路上，陈奇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回头去看顾雷已经涨得铁青的脸，但是，他知道，接下来他和北大附属医院的日子恐怕都不会好过，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要折腾一个小医院，太容易了。陈奇突然有些疲惫。他只是想成为一名医生，给病人治病而已，可是，接二连三的，惹上了秦荷，然后是市中心医院，现在是旭日集团。在鹏城的路，出乎意料地坎坷。没有走回医院，他想回家，突然想起杜月就在家里，想想还是决定不回去。杜月的心思他懂，可是他不会接受，顾雪是唯一的，他的心里也只有一个位置，顾雪已经把那里填得满满地了。最终，陈奇还是回了医院。 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发呆，他完全不知道该想什么，毫无头绪，意外地拿起一份邀请函，署名是医协，竟然是要举办医协交流会。时间是后天，他这阵子几乎不在办公室，即使在也没有去注意这些，这份邀请函都放了快一周了吧。这是他以个人身份进入医协后，参加的第一个医协交流会，每次这样的交流会都会有周边许多城市的医科专家或医院代表出席，当然，政商两界要员肯定也是有的。陈奇记下，然后就不再去想，眼下，走一步算一步吧，这医协，他要去见识下。 陈奇走后，秦荷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坐在了顾雷的身边。 “那小子不同意？”秦荷气冲冲地道。 顾雷点点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眼神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是纪公子那边可是约好了的。”秦荷道，“一定要让雪儿回来和他见上一面。” “糊涂。”顾雷斥道，“见面有什么用？这小子不主动离开，他就是看上了咱家雪儿又有什么用？” “我真狠不得生吃了这贼小子。”秦荷咬牙切齿。陈奇什么身份，也配得上自己的女儿？只有纪公子这样家世的，才是和他们门当户对，现在她话已经说出去了，可是若顾雪不配合，事情不成是小事，可是反而会就此恶了纪家。顾家是以商起家，而纪家则是典型的政坛世家，秦荷一心想要借人家的势力，因此，对可以说是拦路虎的陈奇绝对是狠得咬牙切齿。 第62章 调查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最近我一直在关注广州十三行的事，弄得有些闹心。堂堂中华，泱泱大国，即使在这网络发达如此的年代，民众想要的一个公道都姗姗来迟。 因此，我也对悟空传有了更深的了解。我们头上这片天真的是太可怕了。 假如今天，死去的是一个潮汕人，我不发声，明天我不明不白死了，同样不会有人为我发声。 《悟空传》那个誓要捅破天的猴子，每次想起都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们都是这样的一只猴子，又何尝是只想捅破天的猴子？可是天不公，不破天出路又何在？ 众生皆苦，但苦不是我们该受的，是这片天降下的罪过，这不是我们的罪过，是天之过。 希望大家能多了解十三行，即便天不会给他们一个公道，但我们，不能不为他们发声。《仙医仁心》第62章 调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3章 关于停更通知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转眼过了三天，陈奇有些意外，顾雷竟然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动作，在他想象中，下一步，也许北大医院会被各种原因调查，甚至关停，毕竟住院部那么多重症病人，真要实施检查，肯定是不合格的。然而，并不是顾雷没有动作，也不是顾雷不想动用这一招，而是卫生分局根本不给他这个面子。卫生局那边的二把手是胡志勇，胡志勇在临走前表现出了对陈奇和北大附属医院的关照，下面的人可是看明白的，得罪陈奇不是得罪胡志勇？别说是分局，就是总局的人恐怕也不会这么作死，这是顾雷没有料到的，所以，这一步才迟迟没法下手。倒是城建规划和消防方面，人家毕竟不归胡志勇管，所以，顾雷一个招呼，北大附属医院的项目几乎都被叫停了，各医院也收到了风声，是以，现在愿意合作的医院已经不足20家了，二十多家医院来电说对分成有异议，退出联合。这对季长明来说，不亚于是一击重击。这才三天，他已经仿佛苍老了十岁，走起路来也有些佝偻，他已经五十六了。 “小雪。”秦荷满面春风，看到小雪，主动凑了过来，倒让顾雪有几分警惕，上次她就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怕不是这次也有什么大事？ “妈。”尽管心里不情愿，她还是礼貌地叫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晚上回趟家吧。”秦荷笑道，“你爸想你了，让我来请你。”秦荷知道，如果单说自己，恐怕顾雪会推脱，毕竟她们母女两的关系，现在其实已经没那么和谐了，不过，很多事顾雷都只是在背后操纵，并没有跳出来，顾雪应该不会和顾雷闹别扭的。 顾雪皱了皱眉头，确实如秦荷所想，自从上次秦荷那般下手后，她对这个家几乎没什么感情了，只是，顾雷一直视她为掌上明珠，从小大到，就没有不顺着她的意的，要拒绝，她还真的有些说不出口。 “好吧。”犹豫再三，顾雪还是点点头，只是回家吃个饭，也没什么大不了。她也希望能缓和下家里和陈奇的关系，现在她都已经和陈奇同居这么久了，再说自己男人现在都网上封神，名气也打出去了，不说钱的话，已经算是大出息了，就算是要提钱，自己男人将来也未必就不能为富一方。顾雪觉得，自己爸爸要是真的有眼光的话，就不应该还会拒绝这样的女婿了，这才是她肯回家的最终理由。 “喂，老婆？”陈奇很意外大中午地接到顾雪的电话，“怎么了？” “没，老公。”顾雪道，“我今晚不回去吃饭。” “你要加班吗？”陈奇道。 “没。”顾雪道，“我回趟家，吃个饭就回来。” “那好。”陈奇道，“那你自己小心。”陈奇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但是，他没说出来，想来顾雷是要做什么了。不过，他相信顾雪会处理好的，也相信顾雷最终肯定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挂了电话，顾雪没由来地有些心烦，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但最终还是甩甩头，继续忙自己的工作。 下午5点，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秦荷就找上了顾雪。 “小雪，走，跟妈回家吧。”秦荷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倒让顾雪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些，但想想，他们又能对自己怎么样呢？ 点点头，没多说什么，顾雪转身去换衣服，然后才跟着秦荷出了门。 “坐我车吧。”秦荷笑道。 “不用了，我有车。”顾雪摇头。 “坐我车吧，在路上我们也能聊几句。”秦荷还是劝道。“车就放这里吧，明天我再送你过来上班。”显然是打算今晚让顾雪住家里。 “不用了。”顾雪还是坚决地摇摇头，“啊奇还在家里等我呢，我今晚就要回去。” “在家里住一晚都不成吗？”秦荷的笑容终于敛去，不悦写在脸上。 “我答应他的。”顾雪很坚决。秦荷冷着脸转过身，向自己的车走去。显然现在的顾雪，已经没办法逼迫了。不过，她相信在事实面前，顾雪有自己的判断。换了是她，她就会选择更好的将来。 顾雪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有些犹豫，显然，秦荷叫自己回家的目的并不单纯，可是到底是什么呢？软禁自己？不可能。带着疑惑，顾雪走向自己的车，然后发动，那个家的路她认得，秦荷的车已经在路边等，看到她过来才率先开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 到车库停下，秦荷打开门，脸色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冷了。 “走吧。”她强挤出一丝笑意，显然尽量地把自己的不悦藏心里。 顾雪没有说话，也没有要去牵她手的意思，自顾地往前走。秦荷在后面，换了副面孔，这才一步步跟上。 “爸，我回来了。”推开门，顾雪还是先笑着打招呼。果然，目光所及，还是在原来的地方，顾雷坐在那里，不过没有像往常那样半倚着身体。她目光转动，原来在另一张沙发上，有一个年轻人坐在那里，西装革履，一副有为青年的模样。显然顾雷在他面前也不敢太过摆谱。青年脸上带着笑意，听到顾雪的声音，也看了过来。 “小雪，你回来啦。”顾雷笑道。“来来，快来坐下。”顾雪没有换鞋，走了过来，在看到年轻人的时候，她忽然有些明白了，是以连鞋子都不想换了，并不是忘了。秦荷这才换了鞋跟上。 “纪公子来了。”秦荷笑着打招呼，笑颜灿烂。看得出，还带着一丝明显的讨好。 “婶子回来啦。”纪公子没有起身，而是仍旧坐着道，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这就是小雪吧？” 单这句话，顾雪就听出来了，果然是冲自己来的，最老土不过的相亲吗？最势利不过的豪门联姻吗？显然是的。 “你好。”不咸不淡地道，顾雪自顾地在他对面坐下，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到父亲身边。 “小雪，这就是纪东。”秦荷这一介绍，给纪东的感觉，就是她已经和顾雪说过他了，倒让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他审视着，赤裸裸，丝毫没有拘束，更没有收敛，从头到脚，甚至连胸部也没忘了多留连几眼，那样子和古代皇帝选妃差不多。他很满意，所以，笑得更浓了。 “自我介绍下，我姓纪，单名一个东，刚坐美国留学回来。”纪东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仿佛留学海归是一副了不得的样子。 “原来是海归。”顾雪一副了然的样子。 “是的。”纪东笑道，“nice to meet you.”秀着流利的英语，他起身向顾雪伸出了手。 顾雪没有伸手，而是笑道，“我不懂英文。”她绝对是故意的，不着痕迹地落了对方一个面子，她笑得很开心，让你在我面前装。果然，纪东的脸一下子僵了，没想到装比装出了问题，没想到人家这么不给面子。他收回手。不悦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女孩对他不感冒，甚至是不喜，要不然不会连个握手礼都不给他。 “纪公子留学刚回来，中文反而要生疏了吧？”倒是秦荷在一旁赔笑道。 “我可不敢这么忘本。”纪东笑着摇摇头。至少顾雷和秦荷还是给他面子，虽然秦荷这话说得有点没脑子，但他也不好真的出言讽刺。 “小雪在国内读的是什么专业？”纪东笑着问道。 “医科。“顾雪淡淡地道。 “哦？已经在实习了吧？“纪东仍然笑着道。 “还有大半年吧。“顾雪敷衍着。 “接下来不打算出国走走吗？“纪东笑道，”我和美国的普利金士顿医院的院长有点交情，可以介绍你过去那边学习。“这算是卖个好了。 “不用了。“顾雪摇摇头，”我不想出国。“秦荷和顾雷没有插嘴他们，在他们看来，让他们多多交流才是最重要的。 “那真是有些可惜。“纪东道，”虽然这几年国内的发展很快，可是某些方面老外还是走在我们前面的。“ “没什么可惜的。“顾雪淡淡地道，”在国内，我也能学到很多东西。“ 眼看顾雪是绝对不会领他情了，纪东有些无语，但还是一副绅士的样子。 “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开口。“纪东笑着道。 “真的不用了。“顾雪仿佛没听出他这是场面话似的，仍然接着话道，”而且我男朋友的医术不弱，可比那些西医强多了。“顾雪既然知道今天是回来干什么，当然也准备进行一场漂亮的反击战，这最后一句话，正是她的杀手锏，果然，无论是顾雷还是秦荷，在她这句话出口的时候，都勃然色变，而纪东也终于不再是笑嬉嬉的样子了，脸上的笑容完全收了起来，换上了副铁青的脸孔。 “你男朋友？“他问道。 “是啊，我们住一起的，我马上就得回去陪他了。“顾雪在这一刻笑得分外开心，不管他们怎么算计，她知道，只要这句话一出口，所有的阴谋都会成空。 第64章 吃了一惊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顾雪没有再多说什么，脸上带着笑，站了起来，转过身，向门口走去。 “小雪，你要去哪？”秦荷跟着站了起来，脸色全变了。 “我要回家。”顾雪冷冷地道，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的笑容已经不见了。这个家，果然再一次让她失望了。也好，从此以后，她对这个家，将不再有期望。 “站住！”顾雷怒喝。 然而，顾雪自顾地打开门，头也不回，不轻不重地带上门，关门的声音响起的刹那，顾雷和秦荷都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需要个解释。”许东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秦荷打了个寒颤，而顾雷则一脸铁青色。安排许东和顾雪见面，这是秦荷安排好的，顾雷无法，只能想办法应付，他也想过顾雪会拒绝许东，但是，还天真地以为顾雪至少会配合地演出戏，可惜的是，没有好的剧本，也没有请到愿意配合的演员，冷冷地看向秦荷，他明白了，秦荷是骗顾雪回家的，完全没有提前告诉顾雪今天要见谁，所以，顾雪才会气得夺门而去，完全不给台阶下。但现在他又能怎么样？得罪许东，就是得罪整个许家啊。 “纪公子你听我说。“秦荷急了，”小雪和那小子是没可能的，只要您出马，她肯定会乖乖地回心转意地，我们都会支持你的，我。。。” “够了！“许东猛地站起来，打断还要说下去的秦荷，双眼如毒蛇一般盯着他，火光在他的眼睛深处熊熊燃烧，”你当我是什么人？你当许家是什么身份？一个残花败柳，你也好意思塞给我？塞给许家？“ 话一出口，秦荷愣住了，顾雷也不可思议地看向许东，完全回不过神来。 “许。。。“顾雷想要说什么，然而，嘴唇开合间，却只有一个字。 “哼！“许东重重地冷哼一声，向门口走去，换上鞋，打开门走了出去，他关门的时候，可比顾雪粗暴多了。 “轰“ 巨大的关门声传来，秦荷身子不由得一震，显然吓了一跳。 “老公。。。“秦荷有些畏色地看向顾雷。 “闭嘴！“顾雷咆哮，”你干的好事！“ 顾雷彻底愤怒了，这个婆娘，真是机关算尽啊！让女儿来相亲，竟然不提前打招呼，女儿是那么好骗的吗？这下子，他明白，不仅自己在女儿心里的地位不保，就是在许家那边，也会承受接踵而来的打击，这本是一场好戏，竟然被这婆娘生生演砸掉了。看着面前这个擦脂涂粉，装得楚楚可怜的女人，他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离开顾家，顾雪上了车，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母亲是，父亲也是，而她，终究还是他们攫取利益的筹码而已。她知道，接下来他们麻烦了。自从有了他，她就不再是会依着他们安排的路子继续走下去的木偶人了。所以，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人电话。 “喂，老婆？“陈奇正在厨房忙碌，看到顾雪来电，他马上接了起来，他不知道她今天面临什么，但没想到这么快有了结果。 “老公。“顾雪带着哭音，”等我回来吃饭。“她眼中带着泪，声音却在笑。 “好。“陈奇没多问，他知道她的选择。”开车慢点，不急，我还在做饭呢。“ “好。“挂了电话，把泪花抹去，换上一副阳光的笑脸，她发动了车子，这是回家的路，也是她，告别过去的路。 “小雪要回来吃饭吗？“厨房外面，杜月探了头进来。她现在这里，完全是蹭吃蹭喝蹭住的。 “嗯。“陈奇点点头，看向墙上的挂钟，还不到6点半，太早了些也太快了些，没想到，事情这么快有了结果，显然，顾家又一次挑战了顾雪的底线，要不然，以她的性子，绝对不会这么快翻脸。 “她不是回家去吃饭吗？“杜月不解，虽然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可是，她是局外人，很多前因不清楚，很多后续也就难以想通了。 “呆会就不要再提这个事了。“陈奇笑了笑道，”只要小雪能回来吃饭就好。“ 听出陈奇话中的告诫意思，杜月点点头，她明白，这其中肯定有隐情，不过，陈奇显然没打算告诉她，她终究是他们两个人世界之外的第三人。哪怕费尽心机住了进来，终究也没能掺和进去。 七点，顾雪推门进来。 “老婆你回来啦。“陈奇一直在等着，就等着这一刻，给她一个拥抱。因此，留意到开门声，他就走了过去，然后，在门打开的瞬间，准备好的话一个字不漏地送了出去，然后在顾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抱住了她。 她先是身体一怔，然后就被拥进那个熟悉的温暖胸膛，然后她就笑了，张开手也紧紧地回抱着他。 “我回家了。“顾雪笑着道，这一刻她很开心，从此以后，她只回这个家。只有这个男人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走，吃饭，菜都快凉了。“陈奇松开她，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向餐桌，也没有要她去洗手的意思。因为都是医生，所以，下班回家后，洗脸洗手是他们的标准动作。 “小雪，你怎么才回来。“杜月看似抱怨道，”我肚子快饿扁了。“ “你可以先吃啊。“顾雪没好气地道，但她很开心。 陈奇没有去问她在顾家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打算说，在晚上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她突然有些火热地主动索取，陈奇只能配合，他知道，她也许需要发泄吧，只是，这种方式，有那么点另类。但她有句话，他留意了，她说，以后她只回这个家。看来，顾家这次真的是把顾雪伤得不轻啊。也很庆幸，顾雪已经不会再为那个家流泪了，也不是那个会为那个家伤心的女孩，她长大了。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陈奇有些烦闷，最近烦心事太多了。他怔怔地出神，完全理不清头绪。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陈奇回过神向门口望去。 “陈医生，有人找你。“护士张依探进了身子道。 然后，陈奇就看到了个身着粉色休闲西装，脚上穿着价值不菲棕色皮鞋的青年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墨镜，说不出的嚣张与张狂。 “有病？“他打量他，他也在打量他。虽然面前这人显得非常没礼貌，一点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他只能主动开口了。不过，这语带双关的话一出口，他明显感觉面前的年轻人一下愣住了，而张依着偷偷地掩嘴笑了起来，然后，就退出去，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了。 “陈奇？“年轻人终于开口了，由于墨镜遮住了眼睛，陈奇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 “你是？“陈奇点点头，然后问道。 “许东。“年轻人淡淡地道，一点也没有要伸出手问好的意思，也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就那样，一脚前一脚后，半依着门框，远距离地审视着面前这个略显普通的医生，论家世背景，不如他；论长相，不如他，论学历，他是海归，他更比不上，可是，有一点他比不上，那就是，这个人已经成功地占有了顾雪。有时候，你有一千一万个优点，而别人，只要比你先到终点线，你就屁也不是。想着，他没由来地有些火气，这是他回国的第一次，遭受这么重的挫折。顾雪和他在外面玩过的女人都不一样，她有一个富家千金的气质，那绝对不是那些用钱就能招来的婊子能比的，所以，第一眼看上的时候，他就被GET到了，可是，在他满意地想要品评的时候，别人却冷冷地甩了他一巴掌，告诉他，这是别人的东西。所以，他才会来到这里，他可不会白吃了亏，有些东西，还是要讨一讨的。 “有事吗？“陈奇坐下，背靠办公椅上，懒得和面前这装大蒜的家伙站着对眼了，而是以一种更嚣张的姿势看着他，陈奇知道，这不是来找茬的，就是来找茬的。所以，完全没必要再客气了。 “你就是顾雪口中的男朋友？“许东也觉得这样站着不合适，自顾地走到对面坐下，却侧过身子，把左手肘撑在椅背上，仿佛这样身体承受的陈奇的目光就会少些。 “是。“陈奇有些明白顾雪之前经历了什么了，原来是相亲！他在心里对顾家的不屑又多了几分，至于面前这家伙，显然也是个二世祖，顾家都已经得罪了，一个二世祖，不外乎是另一个世家而已。 “我很失望。“许东摇摇头道，”本以为是个像样的对手，没想到，你只是个穷医生。“许东没办法不这样认为，因为，陈奇的确是个穷医生，而且，这是个不入流的小医院，这两个条件摆一起，陈奇真的和他不在一个档次。在许东眼里，这样的角色，连出现在他面前的机会都没有。 “没病的话你可以走了，别耽误我工作。“陈奇淡淡地道。 第65章 紧张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真相就是畏罪自杀。黄某就是啥问题没有突然就想死了，走到了9楼正好碰到许静一行人，他们劝他不要跳，他很生气打了自己一顿，那么高的护栏几个人都没拦住受伤的他，最终他变身为超级赛亚人9，一个飘亮的高跳，他攥紧拳头空中转体跳了下去，其中两个戴白手套的无奈的看了看，一行人便伤心的离去？《仙医仁心》第65章 紧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6章 不知所措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许东一下望了过来。这家伙看来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小子，你很狂。”许东阴沉地道。“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我不想知道。”陈奇淡淡地道，对许东话里威胁意味毫不在意，“你若是有病，我可以替你治，如果你没病，就请离开，至于你是谁，该回家问你爸妈。” “好，很好！”许东被气乐了，原来还真是对上了一个愣头青了。不过，现在他拿这种人还真没办法，人家就这么做了，摆明不在乎。同时也是在下战书，摆明了不惧挑战。按许东自己的理解，这是不知死活。许东不在言语，威胁的话他本就不屑说，今天他已经够失态了。 陈奇倒没有想那么多，不过是另一个世家，顾家已经和他闹翻了，眼下，他还能更麻烦吗？不可能了吧？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顾雷有些时候，很多事做不到，可是，这家伙背后的势力可以。 抬头看着许东走出办公室，陈奇皱眉，显然，来者不善，看来，鹏城的路，真的有点走不下去了。虽然他不惧怕任何人，可是，却也阻止不了对方向自己各方面下手。顾雷已经在重症治疗区使了绊子，而这家伙呢？卫生分局对这边迟迟不动手，这下，是不是也快来了？ 果然，第二天，当陈奇一大早到医院的时候，卫生分局的人早到了，护士们都被集中在了一楼，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工作。 “怎么回事？”陈奇走到胡杏身边，低声问道。 “卫生局来人了，说我们卫生不符合标准。”胡杏无奈地道，“现在所有工作都被叫停了。” 来了，就是不知道是顾雷的手笔，还是那个年轻人的手笔。 “陈医生，季院长交待过，你一到马上去会议室。”旁边，另一个眼尖的护士看到他，走过来传话，显然季长明早有交待。 点点头，没多说，陈奇上了二楼，一路到会议室。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看去，除了季长明和刘涛，陈北鸣等，其他五六个生面孔，显然都是卫生局的人。他推开门走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原本季长明在说着什么，也停了下来。 “我介绍下，这位是陈医生，是内科领域的专家。”季长明眼见陈奇进来，转而介绍道。 卫生分局的人只是点点头，然后就这么看着他。 “各位领导好。”陈奇只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好。 “陈医生请坐吧。”显然是头的卫生分局领导淡淡地道。 陈奇依言坐下，看这头的意思，显然，今天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而北大附属医院，显然只是连带而已。 “陈医生好手段。”卫生分局的头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有讽刺，也有无奈，“明人不说暗话，本来胡老走的时候关照过，所以，咱们对这里的情况也是睁着眼闭着眼，只是，这次恐怕真的是惹了大神，说不得我们也只好按章办事了。”没有拐弯抹角，显然对方也算是留了情面了，能把前因后果基本给提了个醒。也有告诉陈奇，胡老的面子这次只怕也不大好用的意思，同时也让他不要在胡老面前给自己使绊子。毕竟下面的，有时候也身不由已。 “各位领导。”陈奇想了想，还是道，“你们的难处我们也是知道的，能不能透个底，是哪路神仙下的凡？” “许多事，许多人，许多你惹不起的神仙。”卫生分局的领导笑着道。他没有明说是谁，但是，陈奇已经明白了，许吗？记得昨天离开的那家伙就叫许东，看来，对方家里也是手眼通天的势力。陈奇不再多问，承了对方这个情，而卫生分局的领导显然已经明白，陈奇知道是谁了，他不好明说，但提示也够明显了。 “我明白了。”陈奇点点头，转而道，“那医院这边，各位领导打算怎么处理？”这也是季长明想知道的。 “没办法。”卫生分局的领导摇摇头，“说不得只得照章办事，医院这边的住院条件太过简陋，没有隔离措施，也没有防治细菌感染措施，因此，这个必须停业整顿。” 这是明面上的东西，季长明和陈奇都明白，至于停来整顿多久，恐怕就不是那么好说了。显然，整个关停是不可能的，但是，重症病人和住院的病人都要被清走了，如何安抚病人，这又是另一个大问题，好在，这阵子他们和病患之间相处得不错，希望好言解释能说得通吧。 事情基本敲定了，北大附属医院被关了一半，只剩下中医部和轻症治疗，住院部则必须在三天时间内清空，然后卫生分局会派人来查封，这就是所谓的停业整顿了。 送走了卫生分局的领导，季长明转头看向陈奇，真是成也陈奇，败也陈奇，他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如何开口。原本的宏图伟业，到这一步也算是被中止了。 “小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季长明最终还是问道。 “鹏城的路，眼下人家都已经堵死了。”陈奇无奈地道，“我得好好想想。”他也理不清头绪，他没身份没背景没钱没势力，眼下，手眼通天的人物都来和他过不去，他能怎么办？他甚至连抗议的话都没人听。 “这段时间你先好好休息吧。”季长明叹道，“住院部那边，我会安排好，至于其他的，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说到底，要说真到绝路也未必，中医部那边只要不关，北大附属医院的业务其实也算不上损失惨重，至少有中医部的支持，北大至少比以前好得多，只是，重症治疗区搁浅了，住院部也关停了，医院发展的路子其实也算是堵上了，这是季长明所无法接受的，也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实。他知道一切源于陈奇，源于陈奇的敌人，可是，北大说到底，一直也是靠陈奇而成长起来的，眼下不过是被打回了原型而已，他能抱怨什么呢？ 陈奇带着沮丧回到了家里，打开门，杜月正在用笔记本电脑看电影。 “咦，你怎么这么早回来？”杜月好奇地看着他，眼下不过才下午三点半。 “医院那边出了点事。”陈奇无奈地道，“我要休息一段时间了。”对于杜月他就没什么好隐瞒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对于顾雪，他可能会隐瞒或者担心她难过。 “什么事？”杜月不解地问道，“好事还是坏事？” “没什么。”陈奇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把背重重地靠在沙发背靠上，杜月看得直皱眉头。 “不想说说吗？”杜月道，“有些事一直放心里会很难受，说出来也许会好过些。” 陈奇闭着眼，没有说话。对于他来说，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比倾诉更重要。杜月显然也明白这点，所以悄悄地把电影静音，然后，也把背靠了下来，却把脸转过来，看着他。她的小动作，陈奇都感觉得到，但他真的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只想这么静静地靠着，最近，真的太累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顾雷有些意外，虽然知道暂时许东不会对他展开什么不利行动，毕竟他的背景摆在那里，两家顶多是后续的合作终止而已。但许东这么快就对陈奇出手，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的，不过，他没能办成的事，有人替他出了力，他也乐得坐享其成。以前他只是看不起陈奇而已，现在，因为许东和顾雪的事，顾雷对陈奇的怨念也渐渐地深了起来，他是什么身份？却被人当着自己的面，骂自己的女儿是残花败柳，他没有恨上许东，反而恨上了陈奇。 秦荷在自己的办公室笑了起来，总算出了口恶气，她说不出的得意，每次陈奇吃鳖，她都是最得意最开心的，不过，她没有因此去找顾雪炫耀的意思，因为，顾雪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也很快就会明白，许东，决不是一个陈奇能比得上的，而她，是不是也该有个起码的判断？但转而想起许东当天说过的话，她的笑又马上僵住了。 满意地关了通话，显然一切都已经收官。许东脸上邪笑了起来，“小子，现在你是在哭呢还是在哭呢还是在哭呢？”许东终于出了口恶气，但心里转而盘算了起来，这一下子还不算把这小子逼到绝路，每次想起对方那不把自己放眼里的张狂，他都有咱想踩死他的冲动，所以，即使这样，他仍然不算解气，接下来，是不是要考虑，把顾雪抢走，让他，彻底地绝望！虽然他不可能把一个残花败柳娶回许家，可是，玩弄几天，再一脚踢开，不是也很爽么？那个骄傲得跟一只天鹅似的富家千金，现在想起，他都有些垂涎三尺。 “好！”李周用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丝毫不感觉到疼痛。原本穷途末路的感觉，现在轮到对方去头痛了。群狼噬虎，眼下看来，老虎还没发威，狼已经作鸟兽散了，而市中心医院，仍然屹立在这鹏城的天空下，虎视四方。 第67章 心照不宣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许东志得意满，回到家里，见父亲坐在沙发上，便走了过来。 “爸。”许东笑着打招呼。 “回来了。”许琪看了他一眼，“坐下吧，我有事和你说。”叫住正要上楼的许东。许东只要回过身，坐到一旁。 “听说你打着我的名头找了个小医院的麻烦？”许琪淡淡地道。 “不过是让他们停业整顿几天罢了。”许东没有意外，这事他老子肯定会知道的，毕竟打的也是他许家的旗号。 “是姓陈的小子招惹你了？”许琪显然也知道了些事情。 “也不算什么大事。”许东道，“不过是给他的教训，让他以后好夹起尾巴做人罢了。” “混小子。”许琪没好气地道，“老爷子的病拖了这许久，我正想找人过来瞧一瞧，你倒好，一回来就和人家杠上了。”许家老太爷从省级的位置退下来后，许家低调了许多，虽然还有他在上面，其实日子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老太爷若在，凭着他的威望，别人也许会给三分薄面，可要是老太爷去了，只怕他要往上走的路子就艰难了。 “爸，你太高估那小子了。”许东不以为然，“爷爷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医生懂什么？” “混帐。”许琪骂道，“人家的医术是实打实的，要不是这阵子抽不开身，早该请家里来了。”不过，眼下事情已经发生了，许琪也是没办法，只得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怒气。 “这事就先这样吧。”许琪道，“你别再去找人家麻烦，过阵子把禁令消了，我还得请他走一趟。” “爸。。。” “闭嘴！”许琪直了腰身，止住还要说什么的许东，“老爷子不能倒，你给我安份点，要是再出去惹事，你就回你的美国去。” 眼见许琪是真有了怒火，许东只得讪讪地收回话，不敢再多加反驳。他不是傻子，明白家里的情况，眼下许家只有许琪坐上了副市长的位置，说到底，位高权却未必重，老太爷才是家里的定海神针，不过，老太爷自去年倒下后，一直就没能离开病床，让许家多了几分暮气。许东原本还打算去陈奇面前转一转，顺便来场横刀夺爱的好戏，眼下不得不先放一边了。许琪的话他可不能真当耳旁风。 “过几天去拜访下杜如朗吧。”许琪又吩咐道。“你的事我和他通过气了，他会给你安排个差事。” “好。”许东点点头。这也是他这次回国的目的。他家已经两代从政，到他这一代，许琪的意思还是要避嫌一下，因此，送了他到国外学金融经济，这次回家，也是打算靠着许琪的关系还能用，安排到一个大企业去积累经验，当然，不会从基层做起就是了。 许东想了下，还是把顾家的事简要地提了一下，果然，许琪一听，脸上顿时有了几分火气。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狠话。顾家这事，一直都是老婆操持，也有几分借顾家势的意思，没想到，倒闹了个黑脸。 “顾家的事放一放吧。”最终许琪还是道，“要说有钱有势的人家，也不只他顾家，往上的，听说杜如朗也有个女儿，和你差不多岁数，你可以去争取下。”许东的确已经到了适婚年龄，而一桩好的联姻，能给他不小的助力，这也是夫人谈顾家女儿的时候，他没反对的原因，但现在顾家女儿明显已经不合适再进许家门了。 不过和杜如朗和顾雷不同，杜如朗是政商两栖的，两家虽然也有些往来，但也有限，而且杜如朗的家眷不似顾家的秦荷，和他们这些政商要员的家眷来往并不密切。毕竟，那只是一个情妇转正，在这些要员的家眷眼里，是不入流的。而且，也未必安排得了儿女的事。 许东明白许琪的意思，杜家可比顾家有势力得多，杜家的女儿如果能和许家联姻，那么，他的前途也就一片坦途了，不过，杜如朗还有一个儿子，杜文杰，而顾家则只有一个顾雪而已，所以，想要靠杜家女儿分杜家的财产明显是不现实的。 嗯，杜文杰，是得先和这位大舅哥打好关系先了。许东心里有了计较。 医协如期举行了。 陈奇和季长明早早到了会场，季长明是以医协成员医院院长的身份参加，而陈奇则是以个人名义参加的，说来，他这个医协会员可比季长明要正式得多。 会场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他们找了个靠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这些同行大都无不认识，不过季长明倒是和好些人打招呼，但人家显然是不认识这么季院长的。这些人可不是一般小医院，大部分都是国内排得上号的，季长明是认得人家，人家不认得他。只有几个，对他有点印象罢了。 医协的第一个流程，就是成果汇报。一些大医院会趁此，把一些成果展示出来，当然，国内的医疗行业也就那么回事，大部分所谓的成果，不过是抄习或引进国外的先进技术或理论罢了，因此，台下的陈奇听得不禁摇头，很多他在网上也看到过，显然所谓的成果，真的有些虚。从早上10点半到下午4点，都在这样冗余毫无新义的成果汇报中度过，陈奇是几次听得想打瞌睡。到结束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接下来才是重点，晚上是医协举办的晚会，这个是可以带家眷参加的，因此，散会回了家，陈奇就只等顾雪回来了。参加医协晚会是知会过顾雪的，今晚肯定是要一起去的，同时，也是去找关系的。平时，那些高官政要，他一个也没机会见，今晚是个机会。说到底，整个医协交流会，大多数人都是冲着这一场晚会去的。 “老公，这样穿行不？”顾雪一身雪白长裙，胸前点缀着一些亮闪闪的银饰装饰，雪白浑圆的胸脯挤出一道亮丽的风景，脖子上挂着上次卖的镶钻铂金项链，在灯光下光芒闪烁的钻石与乳线交相辉映。这是之前买的礼服，一直没机会穿，这次总算派上用场了。 “嗯。”陈奇仔细地打量，不时点点头，“绝对可以，美翻了。” 另一边，杜月也换了装出来了。 她是一身紫色的低胸花式长裙，傲人的胸前风光让陈奇有些不淡定了。这一身是杜如朗派人给送过来的。 “哇。月月，你好美。”顾雪转过头看了杜月一眼，马上夸张地过去，一边仔细看一边夸赞。 “你也很美。”杜月笑道，又看向陈奇，“陈医生，你觉得呢？” “你们两都不错。”陈奇笑道。他自己则一身灰色西装，没有什么出奇。 “好了，别臭美了。”眼看两女又互相吹捧起来，陈奇只好哭笑不得地道，“晚会就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医协晚会在本市的四星级酒店举行，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了，大多都是些政商两界的高官携千金或夫人一起来参加的，有些是本地的，有些是特地从外省过来的，显然，这样的晚会，也有几分特殊的意味在。 进了主场厅，两边各有长桌，摆满了自助食物和红酒饮料之类的，在人群中，还有各种男女侍应，端着盘子，送着各种酒水饮料。看着这满满一屋子的人，陈奇忽然有些头大。他想要在这人山人海里拉关系，可是，没有人引荐，没有目标，他怎么出手？ “走吧，呆子。”似是看出陈奇的迷惘，顾雪挽住他的胳膊，向一旁的餐桌走去。杜月也跟着一起。 他们这一行三人，男的帅气，关键还有两名绝色女伴，一时不少人都悄悄把目光投了过来，为陈奇的艳福忍不住地赞叹。当然，陈奇自己不知道罢了，他在头疼，怎么才能找到关系攀上交情。 几人取了盘子，又从各式菜点里挑了几样，在一旁边聊边吃了起来。暂时只能先等等了。 “杜月，你爸爸也会来吧？”陈奇问道。 “嗯，他已经来了。”杜月道。“他在那边呢。”说着手指向主席台的方向指去。果然，陈奇看到了杜如朗，不过，他身边已经围满了人，显然，虽然不是主角，可是人家名气地位摆那里，凡是认出他的，就没有不过去认个脸熟的。陈奇也在盘算着要过去，看能不能让他想办法引荐。 其实陈奇有些想当然了。他想攀上城建和政府其他部门的关系，然而，没有利益纠葛，认了脸熟又能怎么样？当然，对于陈奇来说，这个机会是不能放过的，至于结果，只能听天意了。 正在犹豫之间，许东闯进了陈奇的视界内，好家伙，这家伙果然也来了。不过，想想对方的身份，他也就见怪不怪了。这几天通过季长明，他已经知道了许家是何物了，有一个副市长的老子，还有一个曾经是特区一把手的爷爷，难怪他能整得自己翻不了身，典型的官三代。 而许东却没有注意到这边，他看着主席台边众星捧月的杜如朗，正想着怎么找个机会过去和这位内定的老丈人攀谈几句，许琪今晚没来，但是，以他的身份，和杜如朗攀谈还是够资格的。 第68章 医改之路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许东仔细看了下风色，趁杜如朗身边几位政要转身离开的空档，把温和的微笑挂在脸上，走了过去。杜如朗眼角余光也注意到了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但是，隐隐也有些猜测，最近某些海归似乎闹了些不小的动静，难道是这个年轻人？ “您好，杜叔叔。”许东笑着礼貌问候，“我是许东，刚回国不久。”他已经习惯性地把海归的身份挂边，仿佛这是件和他姓氏一样，有着神秘光环的事情。 “原来是许家的娃子，果然一表人才。”杜如朗笑了，还真是这个年轻人，看着人模人样，但单看他最近闹的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了，不过，给许家几分薄面，他还是笑着应付。这就是许琪要交给他历练的娃子，有意思。 “许叔叔过奖了。”许东笑得很开心，果然，不管是海归，还是许家，任何人都会给他面子，甚至是奉承他，而杜如朗的“一表人才”，被他理解为讨好他巴结他。 “你等等，我叫文杰过来。”杜如朗心中却不以为然，不过应付几句，接下来就让杜文杰去和他谈吧，在杜如朗眼里，这个年轻人是不配和他攀谈的。所以才会交给杜文杰，只是许东不明白罢了。 杜如朗向远处的杜文杰使了个手势，一直关注着这老子动向的杜文杰马上就收到了，然后举着杯，笑着走了过来。 “这位就是杜兄吧？”许东主动打招呼，并伸出了手，“我是许东，刚从国外回来，还要杜兄多多指教。” “客气了。”杜文杰也笑道，伸出手和他一握即松开。 “这是你许世伯的长子。”杜如朗道，“你们年轻人好好聊。”说着，也不看许东，自顾地从中间穿了过去，他看到了陈奇和杜月了，当然顾雪也是看到的，他主动忽略了罢了。在年轻一代里，除了自己儿子，估计能被他高看一眼的，只有陈奇，其他人也就只能在他面前称一句叔伯的份了。 “小陈。“杜如朗走近，叫了声，脸上如沐春风。 “杜叔。“陈奇也笑了，他正想着要不要过去攀谈，可许东过去了，他只能再等等没想到杜如朗自己过来了。 “爸。“杜月在旁边甜甜笑道，”我在这边你也不先和我说话，就顾着和别人打招呼。“虽然话里不无报怨，可是，脸上没有半分。说着过来挽着杜如朗的胳膊。 “我的宝贝女儿，今晚可真漂亮。“杜如朗笑道，”小陈，医院那边听说出了点事？“他这话一出口，不仅杜月愣了一下，就连旁边的顾雪也顿住了，陈奇的敌人多，她一直都知道，也知道他们一直在围堵他，但他从来不会把这些事带回家里的。想到陈奇已经休息了三四天了，果然还是有事吗？ 另一边，许东看着杜如朗走向陈奇，陈奇他是认识的，顾雪他也认识，但杜月他是不认识的，看着陈奇左边伴着顾雪，右边陪着紫色礼服的美女，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杜如朗过去的时候，紫色礼服女孩还亲密地挽住了杜如朗的胳膊，他顿时有了些预感了。 “杜兄，那边那位是？“许东转过头，问杜文杰。 “哦？“杜文杰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道，”左边那边是我妹妹杜月，另一位是陈医生。“杜文杰也是听说过许东找了北大医院麻烦的，眼下也不说破，这事，他们杜家是要管的，不过，他们要找的不是这个小许，而是上面的大许。 “杜兄。“许东有些艰难地开口，”你是说姓陈的医生认识杜月吗？“ “何止是认识。“杜文杰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这家伙也打起了娃娃杜月的主意了，他在顾家吃鳖的事，现在整个上流圈子已经有了小道消息了，杜文杰心里有几分鄙视，不过是个留洋学生，眼下还没有闯出自己的名声，就知道靠家里的势力到处招摇，真是个没出息的二世祖。 “他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爸内定的女婿。“也不管许东听了之后会多么震惊，杜文杰就是这么说了。 轰！ 果然，女婿两个字如雷鸣一般震动许东的心弦，他一直子呆住了。 “不可能！“ “不可能！“ 许东喃喃自语，突然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有些发晕，又是他!又是他！顾雪也就罢了，顾家也就罢了，可是这是杜家，这是杜月，为什么，还是他！！！转而，他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只是，眼睛已经血丝密布，再看向陈奇时，即使是杜文杰都能感觉到他散发出的敌意了，几乎是要你死我活的杀意！ “许东？“杜文杰叫了一声。 “许东？“他加大了声音。 “许东！“他凑近他耳边低喝一声！ “啊？“许东终于回过了神，”杜兄，我。。。。“ “许东。“杜文杰淡淡地道，”我不管你和他有什么过节，不过。。。。“ 杜文杰端起手中透明的酒杯，轻轻摇晃里面深红色的酒液，声音带几分寒冷道，“那是我的妹夫，也是我杜家的女婿，希望，有些事情不要太过火。“杜文杰这话，其实也是杜如朗想对许家说的，对于许家出手这件事，杜如朗后来才听说的，只是没来得及出手，对于许家，他们的交情有限，但是，杜家如今，却并不惧怕一个日暮西山的许家就是了。 不再理会怔怔出神的许东，杜文杰一口饮尽杯中酒，笑着走开了。这家伙看自己妹妹的时候，那贪娈的表情，真的很令人作呕，他实在不想再呆下去了。 假如顾雪是一个打击，杜月是另一个打击，那么，杜文杰甚至杜家的态度，就是一击重击了，让许东有种失魂落魄的感觉，自己一直都瞧不起的穷医生，不仅夺走了顾雪，还抢了杜月，甚至居然有着杜家的青睐，许东有种荒唐的感觉，这不都应该是他才配拥有的荣耀吗？一个穷医生他凭什么？ 另一边，陈奇和杜如朗都没再注意许东和杜文杰，只是在谈自己的事情。 “是有点小事。“陈奇无奈地道，”卫生分局那边查封了住院部。“ “嗯。“杜如朗点点头，早已经知道，所以并不奇怪，”这事我也是才知道，不是什么难事，回头我打个招呼就是。“ 陈奇心里猛地一震，杜如朗的身份，他一直是避而不谈的，也一直没有打听，但听得他轻描淡写就要抹去许家的影响，他忽然记得，杜如朗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自己费尽心思想要攀附上些关系，是不是倒漏了这么一尊大神？ “一直没有认真请教杜叔。“陈奇正了正色，”请问杜叔是做什么的？“既然要问，他就没打算回家偷偷地问杜月，要问就自己问个明白。 “旭日集团你听说过没有？“杜如朗笑了笑还没回答，倒是杜月插了句嘴。 “你是说？“陈奇感觉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旭日集团就是我爸开的。“杜月不无得意地道。 陈奇已经被镇住了，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时间，被偷走了三秒，然后，他才回复了过来。 “原来杜叔就是旭日集团的老板啊。“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陈奇有些五味杂陈，旭日集团是市中心医院的金主，也就是说，杜如朗才是市中心医院的主人，如果是这样，顾雷对北大附属医院出手的事，想来杜如朗也是知道的吧？当然也是默许的吧？这么大的事，杜如朗不可能不知道的。想着，他收起了心思，这尊大神，他恐怕也是攀不起的，人家已经出手在对付着自己。原来，他们一直在交手，只是，他却浑然不知，这一局，自己其实败得不冤，自己没弄清楚背后的敌人是谁，就跟着冲锋陷阵，难怪会全面崩溃，输得一踏涂地。 杜如朗不明白为什么陈奇会突然多了些失望，甚至可以说是绝望，看着他变得苍白的脸色，他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对。而杜月也感觉到陈奇似乎情绪不对了。另一边，一直不说话的顾雪凑了上来，城建出手横击北大附属医院的事，她是知道的，杜如朗是旭日集团老板，她也是知道的，毕竟，两家也算是世交，只是，顾雪一直在外读书，而顾雷也就在她小的时候抱着上门串了几趟门，之后就很少去了。所以，对杜家她还是很陌生的。但顾雪真没把旭日集团和城建拦击北大附属医院的事联系在一起。此时，她看着陈奇忽然色，突然明白了，恐怕那件事，是自己的父亲出的手，以旭日集团的名义，而城建那边，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 顾雪刚想说什么，陈奇抓住了她的手，摇了摇，示意她不要多说了。这鹏城几乎已经是他的滑铁卢了，市中心医院到顾家再到许家，然后是旭日集团杜家，陈奇感觉自己的能耐真是太大了些，大到这些动动脚指头就让鹏城震一震的大人物都来和自己过不去，他有些意兴阑珊。 “小陈？“杜如朗疑惑，”是不是有什么事？“ 第69章 第八十七 求医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没事。“陈奇苦笑着摇摇头，自顾地拉着顾雪转身离去。倒让杜如朗和杜月有些摸不着头脑。 “爸，你是干了什么坏事？“杜月突然道。她感觉到了，陈奇的情绪不对。 “我还想帮他呢，怎么可能对他不利。“杜如朗苦笑，今晚这事有些诡异，为什么听说自己是旭日集团的老板，陈奇脸色全变了，看来，是有人打着自己的旗号，向他出手了？嗯，得好好查一查。 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必要再呆下去了，并没有等杜月一起离开，陈奇拉着顾雪回到家，坐到沙发上。顾雪也依偎着他。 “怎么了老公？“顾雪问道。 “这鹏城我是呆不下去了。“陈奇叹道，”城建那边的事我也和你说过了，是旭日集团出的手。“顾雪已经不惊诧了，她也想到了。 “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顾雪劝道。 “没什么误会。“陈奇摇摇头，”若是重症治疗区建成，各大医院联合，市中心医院绝对会被挤垮，旭日集团是市中心医院的大金主，他们要出头也是应该的。“想想，今晚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总算明白，自己还藏着这么个惹不起的敌人。 “那你有什么打算？“顾雪只好问道。 “回鹅城。“陈奇无奈地道。这是之前就想过的，只是一直没有下决心，眼下鹏城的局面完全打不开了，再留下去，徒费精力而已。政商两界和同行全都得罪了，不由得他不退了。真是有些灰溜溜啊。 “好吧。“顾雪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又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你去哪，我就去哪。“想想他来到鹏城以后，看似风升水起，实则处处掣肘，她也有些心疼这个男人。而她也明白他为什么要回鹅城，鹅城市中心医院自然不用说，陆天云也是座不错的靠山。 的确，陈奇是这么想的，以前他只想治病救人，以为这样，可以不用靠关系，也不用走关系，可是，等到别人对他进行围追堵截的时候，他想找关系拉关系，结果，却发现自己四面楚歌，处处是敌人，所以，他忽然想起了陆天云，这是他回鹅城的理由之一，他要东山再起，陆家的势，他必须借一借。汉国的体制太可怕了，可怕到不是一个穷医生能去无视和挑战的。 第二天，一封辞职信交到了季长明手里，陈奇没有来，而是让人转交，季长明长叹一声，他不想同意，但也知道，眼下留下陈奇，更是委屈了他这位神医，因此，收下信，他忍住了要打电话过去的打算。 “什么？你们要走了？“杜月有些想不通，”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要走了？“ “我们已经都辞职了。“顾雪笑道，”我们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旭日集团的事，没必要让杜月知道，毕竟那是她父亲，陈奇和顾雪都是这么打算的。 “那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杜月气道，就要转身回房收拾东西。 “我的杜大小姐，你就别添乱了。“顾雪没好气地道。她和陈奇是情侣，她跟着走是应该的，杜月也跟着，算什么？ 另一边，杜如朗总算知道了一些事情，原来，旭日集团真的出过手，和人家过不去，对于昨晚陈奇的表现他看在眼里，显然对方以为是他出手了。可能还觉得，他应该出手。这事儿底下的人显然是刻意忙瞒着他的，不然不会直到现在他亲自过问，前因后果才有人吐出来。 “顾雷，你现在越来越放肆了啊。“杜如朗叹道。连他的旗号都敢随便用，难怪杜如朗生气。而且，那还是他内定的女婿，原本辛苦建立起来的那点情面，眼下，因为这个事，几乎全败光了。 杜如朗拿出手机，几个电话拨了出去，假如陈奇现在还留在鹏城，哪怕只多呆一天，他就会发现，前面的障碍几乎已经清空了，可是，他看不到了，他已经踏上了鹅城的土地。随行的，还有顾雪。离开的时候，有她，回来的时候，仍然有她，也许，这就是陪伴。 找了个酒店住下，陈奇不打算那么快进行工作状态，他想陪顾雪四处走走，顺便了解下鹅城，这个地方他呆了近三年，可是，他好像真的没怎么深入地去了解过这个地方，因为，他没钱，连生活的钱都是艰难挤出来的，指望再到处去走走看看，那真是不可能的。而现在，他终于可以好好地了解这座城市了。 “不先和李楠老师联系吗？“顾雪问道。 “先不急。“陈奇笑道，踩上鹅城土地的那一刻，鹏城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了，他短时间是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了，鹏城，说是他的伤心地也不为过，只是，眼下他没有任何办法而已。他拉住顾雪的手，笑道，”这阵子一直在忙，都没有好好陪陪你，现在，是时候补偿了。“ “嗯。“顾雪笑着点点头。 “什么？“杜如朗有些气急败坏，”你说他走了？“他面前的人是季长明。今天他是特意过来的，想缓和一下和陈奇的关系，要不然，以他的身份，根本不会来这样的一座小医院。他虽然打了招呼，但各部门完全放开还要一两天，可是，就是这个时间差，那个人却已经离开。他忽然想起什么，急匆匆地出了医院，坐上车，指了方向，那是顾家和陈奇租房的地址。 到门口的时候，他平复了下心情，敲敲门。门开了，果然，他看到了，那是她女儿。眼眶的红肿未消，眼睛里血丝密布，眼角甚至还有泪光闪烁。她静静地打开门，一句话也没说。 “月月。“杜如朗不知道如何开口，女儿的心思他是知道的。 “他走了。“杜月的声音带着哭音，”他们都走了。“她好像丢了魂似地喃喃。可是她还是想守着这个地方，曾经在这里，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笑，一起收拾东西，一起看电影，而现在，只有回忆陪着她，可是她不想离开，不想让回忆也消失。有些人，注定了只能守着回忆度过，那即是她们的幸福，也是她们的残酷。 “是你们逼走他的，对吗？“杜月终究还是流下了泪水，事实上，她不久前才刚止住的。 杜如朗无言以对，说不是他，可也是他，说是他，但真的不是他，他能怎么解释呢？以旭日集团的名义出手，起作用的，还是他。女儿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也是想成全的，可是，没想到，最后害了她的，原来是自己。他有自责，但更多的是愤怒。 “月月。“杜如朗声音带着寒气，”有些人打着我的名义对他做了些事情，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杜如朗没有说更多，但杜月算是听出来了，原来，问题果然出在父亲那里，她能说什么呢？又能做什么？只有眼泪更加淅沥而已。 “你说的是真的？“顾雷听着秦荷带回来的消息，一直子呆住了，但也不无喜悦，但也不完全是喜悦。喜的是，陈奇总算被逼走了，但顾雪也跟着走了，到底，他们是达到目的了，还是没达到呢？辛苦这么久，不就是想整垮这小子，拆散他们，可是，到头来，这小子被整垮了，可是，却并没有拆散他们。秦荷倒是看得开，她脸上还带着笑，只要陈奇落难，她绝对是最开心的，至于顾雪，她也感到深深的无奈，但也明白，女儿的事，她已经做不了主，那么，就让罪魁祸首遭报应吧。 季长明有些后悔没有多留陈奇一两天，但是，转念一想，眼下局势其实并不明朗，何必呢？ 整个鹏城，要说对于陈奇离开反应最激烈的，反而是许家许琪。眼下，听着底下人传回来的消息，他勃然大怒。连许东在其面前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混帐！“许琪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指着许东怒骂，”你干的好事！“他实在是气啊，本想请陈奇来给自家老爷子看病，一拖再拖，后来儿子打着自己的旗号，关停了人家部分业务，他没有马上下令解封，而是准备等几天，一是让儿子出口气，二是想等事情冷淡了些，示好，没想到，这一拖，拖来了陈奇离开鹏城的消息。盛怒之下他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就出面解决了，而是非要拖这么个几天时间，这下好了，人家被赶出了鹏城，而自己老爷子，这下真的只能在病床上挣扎了，他也有种穷途末路的感觉。原本的三个副职，就等着这一届挤破头往上挪，可是，如果自家老爷子不能出出力，他想要上去，难如登天，而这次如果上不去，老爷子恐怕也撑不到下一次了。 “请，给我去请！“许琪怒喝道，”就算是跪着求，你也得把人家求回来！“ “可是，爸。我压根不知道人家上哪去了啊！“许东委屈，这阵子，他接连遭受陈奇的打击，昨晚更是受到了杜文杰的警告，可是，最近他可没再找人家麻烦了，为什么这笔帐还要算他头上？ 第70章 客气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在酒店安顿下来，眼看才3点多。 “老公，我们回学校看看吧？”顾雪建议道。眼下已经快十月了，说起来，他们已经在鹏城呆了大半年了，这学年的学费已经交了，也报过到了。现在，他们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大四师兄师姐了。 “好吧。”陈奇点点头，上次是学费是让老师代交的，由于在实习期，开学报到他们都没有回来。这是大半年后，第一次回学吧。 还是熟悉的医大，陈奇和顾雪牵着手，进了大门，漫步在这校园的小路上，很有默契地走上了跑道。这里是他们确定关系的地方，如今，物是人在。只是，在外面转了一圈，他们都有了些社会的沧桑感。那些学生时代的无忧无虑，好像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跑道上仍然有不少人在跑步，不时地经过他们，偶尔瞄他们一眼，当然，最吸睛的显然还是顾雪，有些学生脸上的稚气未脱，显然是今年的大一新生了。男的不少，女的也不少。但都没有主动过来打招呼。 “快一年了呢，好快啊。”顾雪抬头，环眼四顾，这里的青春气息她很喜欢，可是，现在却很陌生，仿佛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是啊。”陈奇也叹道，“从这里出去的时候，我一事无成，现在回到这里，我仍然一事无成，说人生是个圆的那个家伙，真有才。” 顾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捧腹大笑起来，这话真是太逗了。陈奇也笑了，很开心，这一刻，从鹏城带回来的郁气一扫而空。 “既然回到这里，那你就再出发吧。”笑完，顾雪道。 “嗯。”陈奇点点头，“这一次我们一起出发。假如人生真是个圆，我希望下一个终点是鹏城。”显然，鹏城仍然是陈奇心里想征服的地方。他既然回到了鹅城，总有一天会回到鹏城。到时候，未必还会这样灰溜溜了。 “咦？”顾雪忽然向一旁看去，她看到了，李楠老师正从宿舍楼那边过来，假如她现在转个头，应该能看到他们的。果然，李楠似是眼角余光有感，真的一个漂亮的转过头，然后，她就停了下来，那两个熟悉的人，她是不可能认错的。然后，她就转了个方向，走了过来。 陈奇和顾雪相顾一笑，本来没想这么快见面，看来，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老师好” “老师好” 陈奇和顾雪都笑着问好。 “你们回来啦。”李楠笑道。 “嗯。”陈奇点点头，“刚到鹅城，没什么事就过来学校走走。” “回来也不说一声，你小子能啊。”李楠没好气地道。 “老师。”顾雪过来挽住她的胳膊，“我们才刚到呢，也想着拜访你的，这不还没来得及。” “小雪越来越滋润了呢。”李楠意有所指地看着顾雪，调笑道。而顾雪则脸有些微红，这种女人间的调笑，陈奇似懂非懂，在一旁不敢插嘴。 “走吧，今晚我请你们吃饭，成不？”李楠笑道。 “哪能让您请？”陈奇笑道，“今晚我们俩请您这位恩师吃饭。” “好。”李楠笑道，“那这会也没什么事，一起喝下午茶去？学校又没变，有什么好走的。” “好吧。”陈奇点点头，顾雪也没意见。 三人进了学校附近的茶餐厅，眼下不是饭点，倒是喝下午茶的有一些，不过生意并不算太好。他们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普洱，又叫了几个甜点。 “说吧。”李楠率先开口了，“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陈奇在北大附属医院可是忙得不可开交，这点她是知道一些的，陈奇居然携女眷回到鹅城，显然她想像得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老师你可真是英明。”顾雪笑道，“他这次可是被灰溜溜地赶出来的。”顾雪这话说得可不算客气，不过陈奇也不以为意，现在他也差不多放下了。 “算是吧，这次要回来鹅城投靠您呢。”陈奇笑着开玩笑道。 “真的？”李楠没有当这是玩笑，“说说具体情况吧。” 陈奇无奈，只好把鹏城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当然，也只是把他的敌人描述了一遍而已，没有过多的讲述细节，反正就是项目被叫停，住院部被封停，幕后黑手是市中心医院和其他几个世家。 “太可怕了。”李楠老师听完，用手拍着胸脯，“没想到你在鹏城过得这么艰难。”说实话，李楠上课的时候，有时候提起陈奇还当正面教材宣传呢，可是，没想到，他的经历完全不是想象中那样，医术高超，前途无量，而是步步受阻，处处受制。同时，她也明白了，陈奇这次回来鹅城，显然也是鹅城市中心医院的机会。和鹏城不一样，鹅城市中心医院其实是国立医院，而鹏城是最近十几年才发展起来的，各医院大都是私资，市中心医院就是由旭日集团控股的，所以顾雷才能在里面有那么大的话语权。 “那么，你这次回来是打算到鹅城市中心医院了？”李楠问道。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有这个打算。”陈奇也不隐瞒。假如没有那么多的敌人，他自信以他的医术，到哪个医院都必是座上宾的。 “那好。”李楠点点头，“我给你三天时间，这几天你和小雪爱上哪玩上哪玩，玩够了就回中心医院挂职去，成不？”不是李楠不客气，而是以他们之间的关系，直白点说好，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会不会太急了些？”陈奇无奈一笑，“我还想带小雪好好地逛遍整个鹅城呢。不想那么快去上班。” “我的陈大医生。”李楠无语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重要？你知道有多少人等着你去治呢？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出去玩？”由不得李楠不急，鹅城的重症领域几乎是中心医院独占的，但是，治疗效果并没有那么理想，很多只能达到药物控制，根本无法临床治愈，因此，当听说出了陈奇这么一匹黑马的时候，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想把人挖回来，可惜当时的陈奇拒绝了。现在，机会摆在眼前，李楠是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了。说着急，其实也有怕他被人抢走的意思。 “一周后吧。”陈奇想了想还是道，“我真的想先好好放空下自己，也好好地陪陪小雪。”因为他知道，进入工作状态以后，恐怕就难再有这样的假期了。 “听李楠老师的吧。”顾雪忍不住插嘴了，“我们还年轻，很多事情都等得起，可是病人等不起。”顾雪明白，陈奇是特殊的，因为他的出现，许多之前无法被治疗的重症，现在，不仅能治好，而已费用方面也大大减轻了病患的负担，这是福音，虽然她很想和他一起好好地出去散心，但她也是名医生，也知道该为病患做什么。这也是顾雪最可贵的地方，她永远懂得取舍，不会让自己遗憾，也不会让别人为难。 “那好吧。”陈奇无奈，只好点点头。 接下来的三天，徜徉在鹅城的山水间，去过罗浮山，去汤泉泡过温泉，又去过龙门泡过火山泥，只要是顾雪想到的，陈奇都陪着她，只是没有自己的车，他们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倒比玩的时间还长了些。 意犹未尽的三天后，陈奇和顾雪终于站在了市中心医院门口，看着门上的招牌，他们知道，接下来，一切都从这里开始了。 进了门，在前台处报了来意，接待的护士就把他们引到了二楼的会议室，而不是和其他实习生一般，去见主任医师或院长，这让陈奇有些摸不着头脑。隔了好一会，才有人推门进来。为首的，正是李楠。其后还有一个中等身材四十好几的中年医生，这便是市中心医院的院长了，另外还有两人却是老相识了，正是去过鹏城的陈政和李元，另一位则是陌生面孔，显然也是有经验的医生。 “你们可算是来了。”李楠笑着打招呼。“这是我们院长，刘德。” “小陈，顾雪，欢迎欢迎啊。”刘德走上前，先是和陈奇握了手，然后才是和顾雪。他笑容温和，显然真的很开心。 “其他的不多说了。”坐下后，刘德就开口了，“关于你的待遇问题，你有什么要求？” 这是比较难说的话题了，按陈奇以前在北大附属医院的待遇是不可能的，鹅城中心医院毕竟是国企，有时候工资反而不可能开得太高。 “能养家糊口就成了吧。”陈奇笑道，他也想听听刘德是什么意思，所以不温不火地说了这么一句。 “那我来说说我的想法吧。”刘德显然也明白陈奇把皮球踢给了自己，当下便道，“你在鹏城的待遇我是了解过的，我们可能给不了那么好，不过，也会尽量满足。你刚来，就按主治医师的待遇，工资一万二，提成另算，没有试用期，你看如何？” 不说陈奇，顾雪听到这些的时候，脸色都已经变了。 第71章 第八十九 惊喜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不说陈奇和顾雪脸色已经变了，就是李楠也已经脸色大变，这事她是事先和刘德打过招呼的，工资虽然不能和陈奇在鹏城比，可是她提议是按专家待遇，工资两万八千，另医院出资配车，提供住房，她跟刘德强调过，陈奇不能按一般的医生对待，他的医术，不是高那么简单，而是神，然而，现在刘德竟然开出这样的条件，甚至没有车，也没有提供住房，而且只是个主治医生的待遇，这难道还打算让陈奇讨价还价不成？ “这是贵医院商量后的意见吗？”陈奇没有答应，而是平静地问道，他看向李楠，发现李楠也有些着急，他明白了，显然，鹅城医院的高层并没有采纳李楠的意见，要不然，李楠不会这么着急。 “是的。”刘德笑着点点头，“我知道陈医生医术高明，可是现在还没什么贡献，我没办法开出太高的条件。” “那小雪呢？”陈奇转而问道。 “顾雪以实习生的身份入职，工资4千，无食宿，无提成。”刘德笑道。说出的话却让李楠彻底沉了下来。 “留不住了，留不住了。”李楠在心里无声地喃喃，她知道，这个条件，绝对无法留下陈奇的，她也很自责，为什么这件事就没办好。她突然有些明白了，之前刘德问了些陈奇在鹏城的遭遇，她大多都实话实说了，难道，刘德以为陈奇在鹏城受了排挤才回的鹅城，因此就可以坐地要价吗？是的，刘德就是这么想的，在他想来，不管陈奇医术有多高，但是，千里马也需要伯乐，而鹅城市中心医院就是这个伯乐，不然，医术再高也只会明珠蒙层，陈奇在鹏城的遭遇不正说明了这点吗？ “呵呵。”陈奇笑了，“我们回去考虑下吧。”人家摆明了欺负自己，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答应呢？ “那好。”刘德笑道，“希望陈医生能尽快答复，并尽早过来任职。”在刘德想来，现在陈奇应该会把握住这个机会的。 “院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眼看着陈奇和顾雪离去，李楠拍案而起。 “李医生，注意你的形象。”刘德不悦，“我给出的条件已经够好了。” “放屁！”李楠是彻底怒了，“你开出的条件还不够人家在鹏城的十分之一!”别的不说，单只那三成干股，就绝不是区区万把块工资可以比的。 “那是在鹏城。”刘德冷笑，“可是，他不还是被灰溜溜地赶了出来了吗？” “好啊。”李楠怒极而笑，“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副嘴脸！” “李医生，再强调一遍，注意你的态度！”刘德脸色完全沉了下来。 “老娘不干了！”李楠彻底撒泼了。说完，夺门而去。这个医院太让她失望了，她最优秀的学生，居然没能被正确地对待，连着她自己也无法接受。 “院长，这是不是有点过火了？”李元也有些不悦地道，“姓陈那小子是真有本事，你开出的条件是不是太低了些？” “嫌低他可以提出来啊。”刘德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道，”不满意可以谈嘛，总能谈妥的。” “以我看，那姓陈的小子不会再回来了。”李元叹了口气，他之前是和陈奇打过交道的，重情重义，刚毅不阿，虽说不是会为利益计较的人，但是，这不是简单的利益问题，而是态度问题，市中心医院摆明了不重视人家，人家肯定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不回来他能去哪？”刘德冷笑，“其他不入流的医院，他去了恐怕还不如这边。”这是实话，在鹅城，除了市中心医院，还真没有像样的医院了。 李元不再多说，他只是有些可惜罢了。刘德的性子他是清楚的，典型的官样嘴脸，鹅城这些年，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这医院哪里留住过什么人才？也只有他们几个老家伙走不动了，不想走了，才留下来了罢了。 “老公。”顾雪有点担忧地看着陈奇。她明白今天他又受气了。 “我没事。”勉强挤出笑容，陈奇道，“看来我是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鹅城市中心医院了。”他苦笑原本以为哪怕待遇不如鹏城，至少，该有的重视对方肯定还是有的，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重视他。这是陈奇最无法接受的。 在鹅城的开头，他终究还是碰了壁啊。正说话间，手机响了，陈奇掏出一看，是李楠打来的。 “喂，李老师。”陈奇故作轻松。 “小陈，对不起。”李楠在电话那头，第一句就是道歉。 “不怪您。”陈奇倒有些过意不去了，“这事和您没关系。” “不。”李楠很坚决，“这事是我没有安排好，也是我看错了人，你现在哪？我们见面聊会。” “行。”陈奇想了想，还是同意，道，“那还是在茶餐厅见面吧。” “走吧，去茶餐厅等李老师吧。”挂了电话，陈奇对顾雪道。他知道，李楠肯定有话说。 四十多分钟后，他们前后脚进了茶餐厅，还是原来的位置，仿佛一切都还在三天之前一般，陈奇忽然有种异样的情绪，又一次回到了原点吗？ “小陈，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李楠有些歉疚。 “李老师，真的不关您的事。”顾雪也劝道。 “眼下你有什么打算？”李楠整理好情绪，又问道。 “暂时还没有。”陈奇摇摇头，“我会去其他医院试试。” “不用白费力气了。”李楠摇摇头，识货的出不起价，不识货的，就像今天的鹅城市中心医院，不愿意给价。显然这两者陈奇都不可能留下。陈奇现在就像一颗价值连城的珠宝，价值不用置疑，可是，识货和给得起价的人，却不容易找到。而把珠宝混在白菜堆里按白菜价卖，显然也不可取的。 “我明天就会离开市中心医院。”李楠平静地道，“他们太让我失望了。” “李老师，你真的不用这样的。”陈奇有些感动。 “不，不关你事。”李楠道，“刘德是什么德性，我比你清楚，这些年也只是不愿意挪窝而已，那里可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她这一说，陈奇心里果然深有同感。 李楠又道，“如果你信我，就先别去那些小医院自降身份。” “哦？那李老师是有什么明路吗？”陈奇很好奇，李楠这话里显然有话。 “有，只是要借你的面子。”李楠盯着陈奇道。 “李老师请明说吧。”陈奇正色道。他很想知道，李楠究竟是什么打算。 “其实很简单。”李楠道，“鹅城的医疗领域一直都是一滩死水，鹅城市中心医院虽然一家独大，可是，这些年并没有招揽到什么人才，也就没什么建树，也就是说，鹅城在医疗方面，有一个巨大的断层。”李楠分析得没错，鹅城的重症治疗，其实都被周边如鹏城等几个大城市瓜分，而鹅城市中心医院，其实在这个蛋糕里，只占不到一成，但即使是这一成，也让它赚得个钵满。 “那您的意思是？”陈奇似乎明白了什么。 “很简单。”李楠笑道，“让陆家出手。” 陈奇摇头，借陆家的势，他是想过的，可是陆家没有涉及医疗领域，能在官面上提供帮助，但是，其他的忙，恐怕真帮不上。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李楠看着陈奇摇头，便笑道，“陆家以前的确没有涉足医疗领域，可是很快他们就要有了。” 眼看陈奇一脸茫然，她莞尔一笑道，“南城区那边新通线了轻轨，而且划了新区，其中有块地是陆氏的，我听说陆菁正在主持在那里建一座第二人民医院。”第一人民医院又叫做市中心医院，其实原本挂的招牌就是第一人民医院的。而这座第二人民医院由陆氏集团出资，显然，建成后，会成为一个私营医院。 这下子陈奇总算反应过来了，原来，契机在这里。 “可是，就算是要建医院，短时间也没办法真建起来吧？”陈奇问道。 “你错了，”李楠笑道，“主体建筑部分基本已经算是完工了，其他的设备采购和装修方案等，陆菁在主持，现在你找上门，刚好！”李楠的意思很明显，让陈奇上门自荐当院长去的。而李楠也会跟着过去，这样，医院起码也有了主要高层了。其他的人手只好慢慢再招了。 “这倒是个办法。”陈奇点点头。 “鹅城的天是该变一变了。”李楠忍不住叹道，“这些年市中心医院一家独大，可是，人才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眼下，二线城市的鹅城，医疗条件甚至还比不上三流城市，真是让人痛心。”这些差距可不仅仅是设备上的，更是人才上的。 “那好。”陈奇点点头，“既然陆氏已经开了个好头，我们就过去搭把手，出把力，一起把这湾死水搅活！”陈奇终于不打算再犹豫了。 第72章 故地重游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陆菁和李楠的关系不错，这陈奇是知道的，李楠能带陆菁去鹏城就可以看出来，所以，陆菁的一些事肯定会告诉李楠的，不过，她的第二人民医院毕竟还只是个规划，所以，李楠才会把陈奇带到了市中心医院，没想到，却让刘德破坏了干净，不过也好，这下子也算彻底下了决心，她不仅要离开，而且，第二人民医院建成后，离开的人会更多。 10月20日中午11点半，陈奇和顾雪走进了凯宾斯基酒店，陆菁已经在门口迎接他们了，当看到陆菁的刹那，陈奇有种异样的情绪。陆菁太热情了。 “陈医生，小雪，又见面了。”陆菁笑道。 “是啊，好久不久。”陈奇也笑着道。 “菁菁，你可是越来越像个事业女性了。”顾雪则微笑着道。她是女生，所以特别敏感，她能感觉到陆菁对陈奇的那种特别情愫，不过隐藏得很深罢了。不着痕迹地白了陈奇一眼，这家伙现在越来越讨人喜欢了呢，鹏城还有个杜月，现在回到鹅城，还有一个陆菁，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好？ 说话间，李楠老师也到，她是这次会面的主要发起人，正是她两边联系，才促成的这次会面。 “李老师。” “李老师。” “楠姨。”出乎陈奇和顾雪意料的是，陆菁竟然称李楠为楠姨，不是李老师也不是李医生。显然两人的关系真的很好，甚至两家的私交也一定不错了。 “我没迟到吧？”李楠笑着走过来，“都来了就进去聊吧。”说着，一手牵着顾雪一手牵着陆菁，往里面包厢走去。 陆菁早已经安排好一切，他们进入包厢不久，陆续地一些菜品就都一一上来，第一道是汤，整体偏素，四个人，总共点了6道菜，不算奢侈。互相劝进了些食物垫了下肚子，几人才停了筷子，准备谈些正事了。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陆菁端坐，直面陈奇，脸不红心不跳地道，仿佛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李楠在旁边笑而不语，而顾雪则低头小喝了口汤，这才坐直了身体，大眼睛平视陆菁，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哦？我也很好奇，为什么陆家会进军医疗行业？”陈奇直接问道。他有过猜想，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的。”陆菁笑颜如花，“说实话，你在鹏城的事我一直都有关注的，你的局布得太大，几乎要对抗整个鹏城的医疗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回到鹅城后，我一直在准备，就等着你什么时候回来。”陆菁算是实话实说了，至于对陈奇为什么这么关注，她没说，在座的人基本都懂，可是谁也不会明说，陈奇当然也不会傻傻地去问。 “果然还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奇无奈地苦笑，“我要是有你看得一半明白，也不至于被人这么灰溜溜地赶出来。” “不。”陆菁摇摇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假如你不是急着回鹅城，再等上一阵子，也许你已经成功了。” “哦？”陈奇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据我所知。”陆菁笑道，“你走之后，有个人一直在为你出头，而且，你本来走不通的路，他都替你一路清除障碍，铺好了路面。” “谁？”陈奇知道陆菁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他自离开鹏城后，就一心与鹏城断了联系，所以，后面的事根本没有去打听去了解，而如果陆菁说的是真的，那么，也许，他想错了一个人。 “你不是知道嘛？”陆菁笑道。她知道，从这一次会面起，陈奇就会留下来，所以，哪怕把鹏城的事说给他听，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鹅城的事要开拓局面，鹏城那边也要有些配合的。 “杜？”陈奇吐出一个字，但加了个问号。 果然，陆菁点点头。陈奇了然，这就是了，杜如朗对他不算是虚情假意，现在想来，恐怕以旭日集团的名义出手，真的只是顾雷而已，杜如朗未必就事事了如指掌。假如他早点向杜如朗求援，也许鹏城的局面未必真的不可收拾。不过，转念一想，陈奇觉得还是不现实，联合各医院成立重症治疗区，当初的想法还是太稚嫩了些，就像是一盘散沙，非要他们像泥土一样有向心力，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离开鹏城，他仍然是没有后悔，尤其是现在，陆家正式向医疗业进军了，他就更不可能后悔。 “所以，你们进军医疗业，是因为算准了我会回来？”陈奇转而盯着陆菁道。 “是的。”陆菁笑着点点头，很自信，“留下来吧，鹅城的路不会像鹏城那样泥泞，前面的路，陆家会一一为你铺平。”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奇有些无奈。其实他隐隐有些猜测，但恐怕，真实的目的，人家不会说出来。 “为了救死扶伤啊。”果然，陆菁的回答假大空。陈奇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这是陆菁个人的意思，还是陆天云的意思？ 顾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陈奇当局者迷也想清楚了几分，她旁观者清，想得就更透彻了。陆氏完全就是在刻意地交好陈奇，要说只是为了拉拢和利用他的医术，恐怕未必，更多的是冲着这个人去的吧，顾雪心里有些无语，想抢我男人你们也好歹矜持点，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好不好？可是，她也有些小窃喜，这说明她眼光好，而且下手早，真迟了，先是杜月后是陆菁，真不知道会便宜她们中的哪一个。 “呆会去工地上看看吧。”陆菁突然道，当然，这也是陈奇想的，李楠和顾雪自然没意见。话说到这份上，其实陈奇已经是留下来了，至于其他，陆氏显然不是刘德，肯定不会亏待他，这点他信，所以，眼下并不急着谈这些，陆菁也很聪明地没有把这些过于利益化的东西摆到台面上。 鹅城南区是一片新兴地区，并不是因为工业或轻工业发展，更不是旅游业，完全是因为毗邻鹏城，又有连接另一个海港城市莞市的轻轨，靠几个城市的消费带动起来的，眼下这里被划为商业住宅区，因此，城际轻轨已经先一步配置，后续陆续进驻的，就是各大超级商场和医院等配套设施了。开着车一路行进，路虽然已经是水泥路，但没有沥青，路上不时有积土积沙，沙土飞扬，显然是来往运沙土的车上不是漏下来的，这也是正在建设中的城镇应有的风光，恐怕在好多年里，这一现象都不会改观。 还好，南区不算偏僻，当车停下的时候，陈奇发现，眼前的这几栋已经初具骨架，甚至外墙装修已经在进行的四层大楼，居然是位于南区规划的中心位置偏左，这样的位置，成功地置身于中心商业圈，又避开了中心商业圈的交通拥堵，选址十分合理。总共三栋楼，全为四层建筑。拿着规划图，中间一栋为门诊楼，显然是医生诊治病人和给病人做检查的，门诊楼后两栋，左边是医生护士公寓楼，另一栋住院部了。标准的配置。在规划图上，景观、喷泉、园区椅凳等都一一做了标注，住院部下还扩散了一个不小的后花园，是给病人散步晒太阳用的，仅这一项，将来第二人民医院的条件就要比鹅城市中心医院强得多了。至少那边根本没有建后花园给病人，平常一些住院久的病人，就跟在院子里席地而坐差不多。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陆菁看着陈奇道。因为在施工，所以他们下车后，工地负责人送了安全帽来，带着安全帽的陆菁更显飒爽。顾雪则四处参观，没什么特别意见，李楠也差不多，陈奇也没什么经验，不过，都很满意就是了。 “住院部这边总共能提供多少个床位？”陈奇想了想，还是问了个问题。 “设计床位423个。”基地的负责人是个四十多岁，略有肚子的中年人，他笑着道，“后续装修的时候，可以按照各个等级进行分配，原本定的是至少有有半是重症床位，另外，预留50个VIP高级床位，其他的，做为普通病床。” 陈奇点点头，以鹅城的医疗条件，这种配置其实已经很超前了。就50个VIP床位，恐怕绝对住不满，其他的近200个重症床位设计也比较合理，轻症方面有200个床位也差不多了。 至于住宿方面的，陈奇没有再去了解，相信陆氏集团不是那种苛待员工的企业，一切只要放心就是了。 回到车上，大家的心情就舒服轻松多了。 “陈医生，还满意吗？”陆菁笑着道，一路上都是她在开车。 “非常满意。”陈奇也笑了。 “那好，我们的合作就算是正式定下了啊。”陆菁不失时机地道。“眼下工程工期还有2个多月，设备采购那边也缺个主事，我看你和李楠老师就先把这块的梁子挑起来吧？” 第73章 合作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说实话，个人是不喜欢过圣诞节的，不过，不是洋节就崇洋媚外，也不是过个洋节就成汉奸。 把节日作为亲友团聚，情侣互表爱意，那么洋节也是个好节，希望在这两天，大家都能从这个广泛流传的洋节中受益，单身的祝你们表白成功，有情人的祝你们幸福性福。《仙医仁心》第73章 合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4章 头痛医头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我？”陈奇听着陆菁说的话，眉头跳了跳。 “当然。”陆菁笑道，“假如没有异议的话，我想现在正式聘任你出任将来第二人民医院的副院长。”陆菁虽然在笑，但在场的没人会觉得她在开玩笑，显然这也是陆天云授意的吧。 “哦？”陈奇疑惑，“你们就这么相信我？” “当然。”陆菁道，“你的医术和能力，我们都很看好，都希望第二人民医院能在你的手里，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恕我真言。”陈奇摇摇头，“我没有什么医院管理经验，治病救人我在行，但要去管一个医院，恐怕你们要失望了。” “不是还有我这个院长吗？”陆菁笑道，“管理方面我在行，而你，只要干好老本行就行了。” 这么一说，陈奇倒是完全明白了，原来他这个副院长，其实更多的还是医术价值的体现，这样说来，他也安心不少。真要去管一家医院，他是一百个不愿意的，但享受这样一份待遇，他还是比较认可的。只是他很好奇，李楠老师的安排呢？陆菁没说，李楠老师好像也不着急，显然两人是有默契的或者沟通过的。 “好吧，这样的话我没意见。”陈奇点点头。 “小雪。”陆菁忽然对顾雪道，“虽然你还没毕业，不过，我可以安排你先拿下行医资格证，就委屈你辅助陈医生负责采购设备方面的工作吧？”以陆家的能量，行医资格证拿下也不过是打个招呼的事而已。 “好。”顾雪没有多余的话要说，虽然明知道人家父女明着来抢男人的，不过，至少没有要强拆他们的意思，公平竞争吗？也好。 “那行，我先带你们到住的地方吧。”陆菁显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果然，事情定下来，住的地方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是之前就准备好的，还是这两天和李楠沟通过才决定的。 “你给我们安排好住的地方？”陈奇还是问了出来。 “是啊。”陆菁笑得很开心，“前天楠姨和我说的时候，我就特意准备好的。” 果然，陆菁的回答并没有过于出人意料。 几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一座高档花园小区，德馨花园。 “这是我陆家名下的产业。”一行人下了车，陆菁就介绍道，“房子是我给你们挑的，希望你们能喜欢。” 陈奇则有些无语，这也太夸张了，还没见过老板会给员工安排这么高档的花园小区住房，越到高层，基本越是自己买房住的。不过陈奇眼下也不是买得起房的人，因此，他也就笑纳了。 这是个大型小区，楼栋间距都比较合理，给陈奇的房子在德艺楼8楼，这栋楼有12层，8楼，位置算是比较好的。小区里面显然入住率很高，不管是在园区路上，还是上电梯，都看到不少人。到了8楼，走到门牌号806房停下，门口还是光光的，没有对联，也没有其他的装饰，和一般待售房子一般。 “808房已经出售，所以挑了这个。”略带歉意地道。 陈奇不以为意。 打开门，进了屋子，一进门，就是换鞋区了，特意和里间进行了隔离，两边各有一个一米多长宽的鞋柜，左边那个已经摆满了拖鞋，而右边那个还是空的，四层，能摆下二十多双鞋吧。过了换鞋间，左边是宽敞的客厅，右边是厨房和餐桌，看着那个大理石圆餐桌，陈奇有些无语，他们就两个人，这明显是给一大家子准备的；客厅和用餐的地方用一个古香古色的古董架隔了开，上面有一水晶和石头工艺品，不过也是寥寥无几。客厅沙发是欧的皮氏沙发，中间一个大理石黑茶桌，正对着的是个壁挂60寸大电视，电视下面则是一个电视柜，音箱、路由器等等一应俱全，客厅左手边是个宽一米长四米的外阳台，有玻璃门隔着，还有垂轮式窗帘。这是个三居两厅式，除了门口的换鞋间有个公用的洗手间，每个房间都配了独立卫生间，主卧室有洗浴间，居然还带有一个船式大浴缸。最靠里的则是公用的淋浴间。 显然这间房子是靠边角的，有两面采光。但显然还大了些，不过，陈奇自然也不会嫌大。满意地点点头。 “谢谢你。”陈奇笑着道。 “这么说来这里还算入得了你的眼喽？”陆菁笑着道。 “嗯，我很满意。”陈奇道，“老婆，你呢？”陈奇问顾雪。 “我没意见。”顾雪笑道，很满意陈奇在陆菁面前识相地叫自己老婆。 李楠则进门后一把坐到了沙发上，显然不会发表什么意见。 “那好，那这个就归你们了。”陆菁笑着把钥匙递给陈奇，上面有三把钥匙，房间的钥匙则全挂在房间的门上呢，至于钥匙怎么管理，显然就看陈奇和顾雪的了。 “另外。”陆菁又道，“车库里已经为你们备好了车，我们下去看看吧。” 陈奇没有别的想法，在他看来，这么豪华的房子都出手了，车肯定也是有的，他不会开，反正是顾雪开，所以，倒没什么特别感觉。 坐电梯直下负二楼，陆菁带着他们找到车，陈奇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却认得是奥迪的标志，不过具体是哪一款多少钱就不知道了，顾雪也没看出来，不过，这辆车恐怕也在一百万左右了，显然陆家的手笔不会太差，陆菁把车钥匙递过来。顾雪伸着接过。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你们可以开始到办公楼那边签合同。”陆菁笑着道，“地址我会发你们手机上的。” “好，谢谢。”陈奇真诚地感谢，对方其实给自己很大的面子，这待遇，甚至已经比在鹏城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具体的薪资问题，明天签合同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陆菁没有多停留，显然知道陈奇还需要把一些东西搬过来。 “这下终于有个安稳的家了。”顾雪走过来挽着陈奇的胳膊。 “嗯。”陈奇长出一口气，“虽然小有曲折，不过还好一切顺利。” “走吧，上车。”顾雪松开他，拿出车钥，一按，车门锁就开了。 陈奇坐到副驾驶座上，酒店的东西其实不多，原本在鹏城的东西很多还在租房里，本来他们是准备到这这安定了再寄过来的，现在杜月还住那里，可以让杜月安排寄过来。主要是些衣服和鞋子。鹏城那边短时间是不会去了，当然不可能无限期地把东西放那边。 两人忙活了一下午，又去市场采购了些必要的生活物资，把主卧室照着鹏城的样子，打扮成一个紫色松林梦幻世界，这是顾雪的口味，她就是喜欢紫色，陈奇没什么特殊爱她，只好依着她就是了。这个房子虽然比鹏城的房子大不少，可惜，一个居家的厨房和餐厅占了太大的位置，倒使得客厅有些小了，陈奇坐在沙发上，寻思着要不要把布局改了，但显然不现实，改布局的话，他们又得找地方暂住了，算了，暂时就这样吧。 “老婆，论文的事你怎么样了？”闲下来，陈奇突然想起论文的事。 “还好。”顾雪白了他一眼，“我的差不多了，倒是你，恐怕连头都没开吧？” “谔。。。”陈奇无语，好像还真是这样，他一直都没有机会接触心血管方面的病症治疗与资料，显然，要真按他的主专业写，恐怕真的得泡汤了。他又想起，胡志勇让他写一篇能发表在国际医协上的论文，寻思着，要不换个方向，把两篇论文凑一块写？ “你还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顾雪看他的样子，都有些替他头痛了。 “没事。”陈奇摇摇头，把手伸过来环住她的手臂，“我想好了，换个现在我接触得比较多的方向写，那样容易些。” “哪个方向？” “乙肝的治疗与肝功能重建研究。”陈奇道。 “肝功能重建？”顾雪有些不明白。不是把乙肝治好了，肝功能就能慢慢恢复吗？ “是肝功能重建。”陈奇道，“乙肝患者由于长期受乙肝病毒影响，即使治好，其实肝功能也损伤大半，所以，很多人其实都会长期处于体弱多病状态，西医认为这是肝脏解毒效率降低导致，这么理解也可以，我要做的，就是把这部分功能恢复到病前，使乙肝患者真正地恢复正常的生活。” “你在鹏城的时候，不是治好了不少人吗？那你做到了吗？”顾雪问。 “还没有。”陈奇摇头，“在鹏城限制条件太多，我只能尽量地把他们治好，根本没时间和精力研究怎么深入治疗。”即使是这样，其实他已经创造了一个医学奇迹。不过，陈奇是不可能满足的，或者说，中医不可能满足。中医在治本方面，的确是西医无法比拟的，然而，那得有足够的中医知识才行。显然，陈奇有这个能力。 第75章 实话实说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第二天，驱车赶往信丰大楼，这是陆菁给的地址，说是新医院的筹建与工作部就设在这里。到楼下，给陆菁发了信息，两人才自顾地上了16楼，果然，一出电梯，往左就看到了第二人民医院临时筹建部的招牌，两人走到前台。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吗？”前台小姐职业性地微笑着问道。 “我们是来找陆总的。”陈奇笑着礼貌道。 “您是陈医生吧？”果然，前台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是。”陈医点点头。 “请您稍等。”说着，前台就拨了个电话，“您好，陆总，陈医生到了。哦，好。” 挂了电话，前台又转过身来，“陈医生，您请跟我来。” 说着，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才在前面带路，陈奇和顾雪跟上，左拐进一间挂牌洽谈室，前台推开门。 “陆总，人已经带来了。”前台向里面的人恭敬地道。 “好，你先出去吧。”出乎意料的，里面传来的，不是陆菁的声音，而是男音，陈奇眉头跳了跳，心跳也快了几拍，这声音他熟悉，是陆天云的。 他走了进来，果然，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长年高居要位，他的眼睛深邃而威严，不怒自威。而陆菁则坐在了的左手边。 “陆总，你好啊，好久不见。”陈奇强压住心跳，尽量很平和的语气问好。然后向陆菁点点头示意。 “陆总好。”顾雪在后面也意识到什么，也跟着问好。她是没见过陆天云的，但眼下也不难猜出。 “小陈你好，好久不见。”陆天云笑道，“顾小姐好。都过来坐下吧。” 陆天云亲自来了，陈奇有些受宠若惊，太意外了。显然，这一次，陆氏是打算给他个惊喜。 “没吓到你们吧？”陈奇和顾雪坐下，陆天云才笑着道。自己这次来的确是临时起意，不过也是自己真的想见见这位大恩人。现在陆洲的腿已经完全好了，人也开朗阳光了起来，总算他出了口气，陆氏未来的掌舵人如此是个跛子，那么，陆氏恐怕就只能是陆菁这个女人来掌舵了。 “说实话，吓到了，而且吓得不轻。”陈奇笑着道，不过心跳已经慢慢平复。 “哦？我怎么没看出来？”陆天云笑道，“小陈还是和初次见面那次一样，处变不惊，沉着冷静啊。”在陆天云心里，陈奇是真的很优秀，仅心性，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只要能保持这份心性，那么，乘风破浪自然有的是水手，舵手只要不乱，船就不会翻。陆洲还小，但陆菁已经到了年纪了，对于陆氏姐弟来说，陈奇绝对是个难得的助力，可以帮不少忙。不过，他没有忽略顾雪的存在，所以，并没有像杜如朗那样明目张胆把女儿塞到他身边，顺其自然，提供一切帮助，这是他的想法，即便这人不是自己的女婿，也应该是合作伙伴，所以，今天他来了。 “陆总这是夸我吗？”陈奇苦笑，“怎么感觉在说我不知天高地厚。”这当然只是玩笑话，不过也就陈奇敢这么开玩笑。果然，陆天云和在场的人都笑了。 “好了。”陆天云眼看叙旧差不多，直接转进主题，“这次请你来是关于合作的事，合同已经准备好了，你看一下吧。”陆天云的话说得很含糊，说是请，也很谦逊。 陆菁起身，把合同分一份给陈奇和顾雪，另一份则在自己手上。顾雪很有配角的自觉，因此，不多说话，只是认真地看自己那份合同，这不是实习合同，是聘用合同，而且是主治医生的，这基本已经是一个实习生的三级跳了，要知道，一般实习生，即使毕业，也要接受长达一两年的主治医生助理工作，然后才能慢慢地学习独立诊治和开处方，内科则更复杂，五年十年都未必能自己主持手术台。聘金是8千，比鹏城还高不少，也比一般主治医生要高，提成是10%，这个不算高，差不多是行价，主治医生的回扣最高也就20%，一般10%是市场价，当然，拿20%回扣的，本身也要有一定的业绩，这个和医术有一定关系，但是，大部分都是口碑问题。聘任年限是3年，顾雪看了一遍条款，基本没有太大问题，陆氏对她还是很优厚的，显然也沾了陈奇不少光。 陈奇那份，条款和顾雪是差不多的，不过，他的是副院长聘任合同，除了合同，还有一本聘书，里面有陈奇的一寸照，这是之前给过的。月薪是5万，红利股40%，提成是20%。在看到这几个数字的时候，陈奇不可避免地心跳加快，显然，一旦签下，他就是除了陆氏外的第二掌舵人了。 许久，陈奇才抬起头，没有急着签字。而是看向陆天云。 “陆总，你这条件太。。。”陈奇有些找不到词，败家？或者诱人？真要说出口都不合适。 “呵呵。”陆天云笑了，“小陈啊，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所以当初陆菁提出要建第二人民医院的时候，我才没有否决，假如不是陆菁说能请你来坐镇，我是不看好这个项目的。所以，给你的待遇，绝不能太差，假如你觉得少，再往上提20%也是可以的。怎么样？“陆天云语不惊人死不休，把陈奇咽得够呛，他觉得条件太好了，可是，人家非要说得好像他还嫌拿得少，这也算是说话的技巧吧，陆天云要是直说，你别嫌多，即使已经觉得拿得太多，还是可能会给人讨价还价的印象，而陆天云一句，不够我再加20%，好吧，陈奇不加了，我拿的太多了。一下子，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定了。 “没有没有。“陈奇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跳，才道，”这条件太过优厚了，我有点受之有愧啊。“ “你是我们的台柱。“陆菁在对面笑着道，”我都觉得我才是给你打下手的，你才是真正的老板，这一份是你应得的。“ “不用再推辞了。“陆天云也不失时机地道，”眼下新医院正在紧要关头，还要你多出出力，赶紧把合同签了，也好进入工作状态，那边还有许多事等着你们做呢。“ 和顾雪对了下眼神，顾雪冲他点点头，示意自己这边没意见。 “好吧。谢谢陆总抬爱。“陈奇这下低下头，把名字签下。陆菁也在自己那份签了名，然后又和陈奇和顾雪交换，互相再次签下姓名，这合同就算成了，不过，陈奇没注意的是，虽然条款里，甲方是第二人民医院，可是，签名处盖的，却是陆氏投资股份有限公司的公章，而顾雪注意到了，也只是以为第二人民医院还在建设，没有自己的公章而已。 “嗯，事情就这么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陆天云眼看双方签过名，这才笑道。 “陆总放心。“陈奇笑着点点头。 “接下来我还要回总部，这边的事就拜托了。“陆天云起身，陈奇等也一一起身，陆天云转过身，朝东奇伸出手，陈奇忙伸出手，被陆天云一把握在手里，”小陈，有空到家里坐，洲儿也想再见见你，和你当面说声谢谢呢。“ “一定。“陈奇忙道，”陆洲的腿已经好全了吧？“ “全好了。“陆天云笑着道，”真是多亏你了。“ “陆总客气了。“ 两人客套了一阵，陆天云才转身离开，会议室里也只剩下了陆菁、顾雪和陈奇三人。 “你也不早知会一声。“陈奇无奈地坐了下来。没想到，签个合同，还劳了陆天云大驾。 “我爸也是临时要来的。“陆菁笑道，”你不知道，我爸每次看到我弟弟那条腿，就忍不住唠叨你的好，我这才回家说你回鹅城了，他就迫不及待要来见你了。“ 陈奇也明白，陆天云早一步在洽谈室等自己，仅这一条，就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重视，不过，真的有些过了呢。 “好了，接下来进入正题吧。“陆菁话锋一转，道。”筹建部就设在这里了，呆会我会带你去设备采购部那边，楠姨已经在那里了，现在楠姨已经正式上任设备采购部部长，你就先协助楠姨把一些重要设备采购的工作抓起来吧。“ 陆菁说得轻松，但是陈奇有些头大，医院那么多检测设备，要在进口和国产之间博弈，这可不是个小麻烦，而是大麻烦，恐怕接下来光是各种设备代理商的应酬就得忙活一阵子了。 “小雪也一样。“陆菁又道。眼下新医院没建成，除了工程基建，也就设备采购这边最忙了。说话间，前台过来收了合同档案，陆菁带着陈奇和顾雪出了洽谈室，进入了办公区，整整有几十号人在这里，而李楠则在办公室后方的一个小房间里，显然是个临时办公室，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忙什么。 “这里就是整个设备采购部了，加上楠姨总共32人，你们只是协助，并不在设备采购部的编制里。”陆菁介绍道，“另外，在其他区域还有工程基建部，战略规划部等，这些就先不和你们介绍了。” 第76章 第九十四 挂牌开业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这几天，陈奇基本已经熟悉了自己的工作了，不外乎就是两件事，一，参与医院整体规划讨论；二，医院的检测设备采购清单梳理和摆放等，其他的，如设备商选择和接待等，之前是由原本的副部长祁龙负责，现在是由李楠与祁龙共同负责，当然，后续陈奇还是要参与进来的，不过，陈奇已经明确表示，这一块不准备过多参与。对于陈奇来说，检测设备对于一家现代化医院，当然是必须的，这方便对病人进行治疗过程追踪，同时也能有效地诊断疾病，而对于陈奇来说，他是中医，基本不看检查报告的，所以，设备好坏和他的联系不大，也不想过多参与，毕竟接待设备商还有各种应酬，是件非常麻烦的事。陆菁对此也不置可否。毕竟，陈奇的最大价值体现不在这里。 这段时间，刘德还两次主动找上门，第一次是打电话过来，问他考虑好没有，条件还可以再谈，陈奇只是笑着回复暂时还不准备投入工作，想休息一段时间，刘德无法。第二次，则是刘德听说在建的第二人民医院成功地将陈奇聘为副院长，顿时急了，这阵子他想来想去，觉得始终不能放任陈奇溜走，因此，对于之前的条件有些松动，可是，他就和个守财奴一样，松动的空间其实不大，但当陈奇被第二人民医院挖走的时候，他的心反而滴血了，他感觉就算把这个院长让出去换陈奇也愿意了。可惜，陈奇明确表示不会跳槽，所以，最近刘德火气很大，见了谁都跟有仇似的。 刘德正在办公室里烦闷，这时，李元推开门进来了。刘德直接一哆嗦，吓一跳。 “院长。”李元有些急地道。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刘德喝道。他心里极为不爽，刚才他出神，李元这一下可真吓着他了。 “对不起，院长。”李元也看到刘德刚确实被吓到了，当下连忙道歉。 “滚出去，敲门再进来。”刘德喝道。 李元一下子愣住了，要说他也是市中心医院元老级人物，平时刘德虽然偶尔也不客气，可这样还是第一次。 “院长，我真有急事。”李元为难地道。 “说吧，什么事。”刘德没好气地道，总算没有真的继续纠缠，毕竟李元也是属于专家级的人物了，他也不想太过分。不过，国企讲究尊卑与等级，他一个院长，平时架子不小。 “26号病人得安排转院，病人情况恶化了。”李元急道。“说着把手上的报告递给刘德。”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刘德有了些火气。这是个肺结核病人，送来的时候，已经在小医院里拖了一阵子，导致多发并发症，但在市中心医院，好歹控制住了病情，而眼下的报告显示，病情已经恶化，甚至整个肺泡都要受到波及。 “病人之前也只能算勉强控制住病情。”李元道，“不过病人免疫系统受病毒破坏，免疫功能缺失，这阵子不知怎么又有其他病毒感染的症状，这才牵动了原本的病情一并恶化了。眼下病人已经有呼吸困难的现象，以医院现在的水平，治起来恐怕极其困难，我建议尽快通知家属转往鹏城市中心医院。”刘德本身也是医生，虽然李元说的专业性很强，但他还是理解了的，肺结核本来治疗起来就极为麻烦，更何况，送来的时候，呼吸系统已经并发炎症，导致呼吸有些不畅，现在恶化，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扼制了，如果治疗不及时，恐怕病人真会因为缺痒而导致其他身体功能紊乱，到时恐怕出人命都有可能。 “废物！”刘德听完，直接破口大骂，“一群废物，我要你们有什么用？一个个拿那么高的工资，却连个病人都治不好，一群猪！”刘德这嘴一开炮，就跟没完似地，完全不顾及在他面前的是多年的元老人物。 李元先是一下子懵了，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则是愤恨难当。这TM什么破院长。鹅城市中心医院的情况他不了解吗？设备是十多年的老设备，专业的人才更是靠着他们这群老家伙，先进的医疗设备几乎没有，他们能把这样一个落后的医院撑起来，已经是极为难得了，现在，他居然骂他们是废物！！ 很快，连陈政和其他主任医师和主治医生大部分都被刘德的炮声给惊来的，一个个听着那些难听的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德！”李元终于趁刘德停歇的间隙，怒喝一声，“你别太过分了！”李元气得脸色涨红，外面挤满了人，他这脸还往哪搁？整个人气得直哆嗦！ “我过分？”刘德不依不饶，“我哪过分？养了你们这一群吃白饭的，什么时候给老子长过脸？动不动就把病人往别的医院送，你们是别的医院派来的汉奸走狗吧！你说你们还能干什么！”说实话，刘德这一通抱怨绝对是多年的积怨了，重症领域是块肥肉，可惜，他们医院一直往别人嘴里送，就没能留下的，肺结核虽然也属于重症，但治疗手段和技术是比较成熟的，一般医院都能临床治愈，而且治疗费用也比较高，利润可观，可是，现在连肺结核都要转给别人治，那不仅仅是利润问题，那更是面子问题，也有刘德因为陈奇的事烦闷的原因，这才一出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院长，老李，你们都少说两句吧，也不嫌丢人！”陈政看不下去了，两个高层在里面撕，外面，一群医生护士围观，说出去真是好说不好听。 “我丢人？”刘德一下子炸毛了，“你们一个个废物，连病人都治不好，还拿那么高的工资，到最后反而我丢人了？”刘德算是完全失去理智了，连劝架的陈政也被扫了进去，别一位主任医师方长河，也就是方老中医，转过身，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地转身离开，他在中医颈部门诊也多年了，虽然病人也不少，可是真要说起来，也没什么建树，这要是开口劝架，恐怕也离不了挨炮的结果。眼不见心不烦吧。眼见刘德开口一个废物，闭口一个废物，李元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工资高？我工资高？”李元忍不住了，“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在这里辛辛苦苦二十几年，拿你多少工资？每个月不到两万块！老子还是专家级待遇，你他娘的整天躲办公室里翻账本，一个月拿十几万，你好意思说我们工资高！放你娘的狗屁！”市中心医院个人的工资收入是完全保密的，当然，几个高层除外，而外面的医生护士也终于知道了，元老级专家李元，原来工资也没他们想象的那么高。而刘德口口声声说人家拿那么高的工资，真是站不住脚。 “你还骂娘了！”刘德不甘示弱，“怎么？嫌低？嫌低你滚啊！你一个肺结核都治不好，你还好意思邀功来了？废物！” 这下子真是撕破脸皮了，一个一口一个废物，一个开口就是你他娘，这下子，恐怕真得散伙了。 “好。。好。。。好”李元右手食指点指着刘德，一边颤抖着一边道，“行，刘德，你挺能的，老子不受你这鸟气，老子不干了！”说着，不再逗留，气冲冲地转过身，一边脱身上的白大褂，一边挤过人群，朝医院门口走去。李元这是彻底失望透了，以前虽然也有过被喝骂批评的经历，可是，这次是真的太过分了，不是废物就是嫌他工资高，可是，每个月不到两万块钱，要是去鹏城这些大城市，他至少能拿三四万，甚至更多，最气愤的是，医院到现在都没有进行股份制改革，也没有进行红利股分股，意味着，工资和奖金就是他的所有收入，他之所以一直呆在这里，其实也是在等着红利股分股，然而，刘德一直没有主持进行分股的打算，他也没辙。现在他算是彻底明白了，敢情刘德是嫌他们这帮老家伙没用，所以才迟迟不肯进行红利股分股。太过分了！他越想明白，就越气愤！但也有深深的懊恼，他已经五十出头，本来就算没有红利股，熬多十年也就到头了，退体安心静休就是，这下子，还得再重新找个东家才行了。 李元一走，陈政也无心再留，他垂头丧气地也转身离开，倒没有要跟着走人的意思，只是回到办公室，再想想自己每个月拿的一万六的工资，刘德那句句废物算也是骂到他的心坎去了。这工资倒也还能养家糊口，可是，真的很高吗？原来，是刘德把他们当废物，所以才直压着他们的工资，原本他以为只是医院的效益不好，所以工资才提不上去，现在他明白了，完全是刘德个人的意思，完全是刘德看不起他们，所以，才一直压着他们的工资。前途一下子变得黑暗起来，在这里呆下去还有什么希望吗？还有什么指望吗？别人都把他们当废物一样看待，他们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和李元不一样的，他才四十出头，还有大把的日子，真的要一辈子在刘德底下混下去吗？ 有时候种子一旦拨下，就终究会发芽。 第77章 更新不稳定通知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一代伟人，功过留与后人评说。说实话，很多人觉得，毛爷爷的后代如果没有牺牲，中国可能是另一个朝鲜。 其实这种说法不攻自破。一，毛在掌权的时间起，就没有为亲戚家属谋过私职的，贺子珍当年仅是个收报员，负责收发报纸的。 他的儿子也不是将军，而是一个小兵上的战场。他之所以被称为伟人，我觉得大公无私是他品德的基础。 所以，我崇敬他，世界无产阶级同僚也敬重他！可歌可敬的老人，您今天生日，请收下我的祝福，愿你长佑华夏，我们一直感激您，想念您！《仙医仁心》第77章 更新不稳定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8章 错误的决定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第二天，刘德气消了大半，终究还是觉得昨天实在是太过分了些。最近为陈奇的事，他可没少憋火和烦闷，因此才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一下子彻底地得罪了人。眼看早上进门的时候，医院的医生护士一个个都逃也似地躲开他，都不敢上来打招呼，他就更有些不自在了。今天他特意晚到了一人，眼下已经十点了，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去道个歉，毕竟是十几年的老同事了。心里想着，刘德便往李元的办公室走去，整个市中心医院，一共就一位专家，四位主任医师，其他的主治医生十几位，还有几位助理医生。这阵容其实是很寒酸的，可是，这里的业绩不差，但也不好，所以，待遇根本留不住人，也请不到重量级专家，更别提采购先进设备了。 刘德到了李元办公室外，出乎意料的，从门上的透明玻璃往里看，里面空空如也，而且李元的白大褂也并不是挂在墙上的衣架上，而是被扔在了办公桌上。刘德顿时有些生气。白大褂每天下班都是要交给后勤拿去消毒清洗，然后再分发使用的。转而一想，他皱了皱眉头，李元没来？这下子有点不好办了。 然而，让刘德脸色渐沉的是，路过陈政办公室的时候，他下意识转过头一瞄，发现陈政也不在办公室。顿时，他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很显然，他们都和他闹脾气呢，怒火中烧！这些废物还好意思和他闹脾气，要不是他们无能，连点像样的病都治不好，医院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会沦落到动不动就把病人往别人的医院里送？ 刘德直接来到主治医生办公区，对主治医生谢方道，“给李元和陈政打电话，再不滚过来上班我开除他们！”气汹汹地扔下这一句话，刘德头也不回地向自己办公室走去。他料定那两人是和他置气，可是真要辞职，他们敢么？都多大岁数了，一点名气也没有，想出去，谁要？大医院不要，小医院请不起，他们能往哪走？刘德气冲冲回到办公室坐下，越想越气愤。 “妈了个巴子，给老子摆谱，惹急了一个个都赶出去！” 然而，仅仅十多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进来。”刘德喝道。 一脸为难的谢方走了进来，道，“院长，那个。。李老说身体不舒服，要休息几天。” “陈政呢？”刘德眉毛拧在一起，心想，休息几天，老子气还不顺呢，你就想休息。 “陈主任电话没人接。”谢方无奈地道。 “嘣！”刘德拍案而起，“反了，都他娘的反啦！“ “出去，给我继续打，人要是叫不回来，你也给我跟着滚蛋！”刘德这下是真的气疯了。眼睛26号病人的事还没落实，这一个个要么说身体不舒服一个要么不接电话，这是摆脸色给他看啊！ 谢方气苦了，果然这火气还是烧到自己身上，他无奈地转过身，抬起头，几乎要仰天长叹了。他来这里才一年多，工资并不高，底薪4000，加上提成，每个月也只不过拿六七千的样子，可是，这医院真的越来越让人失望。而且谢方不是没脾气的人，这一通谩骂，倒让他心里憋了一股气。拨通陈政电话，果然响了几十秒后，还是传来盲音，显然，不想接电话的成份居多。这下子真是两头难做人了。 “小谢，怎么了？”方老正巧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一脸失魂落魄的谢方，忍不住问道。 谢方摇摇头。方老回过头看了一眼院长办公室，一下子明白过来，显然，风波还未平息，而且越演越烈，这都开始牵连底下的人了。 谢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不去门诊部会诊了，眼下那边还有张奕坐镇。其他的体检岗位也有助理医生帮忙，像他们主治医生，平常都是负责一些外科重伤和重症住院的病患，坐诊的则是轮流来，而其他的检测项目和体检岗位则由助理医生帮忙。只是，谢方想休息下，刘德可不会让他如愿，果然，一路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到谢方面前，劈头盖脸就问。 “李元和陈政呢？他们怎么说？”办公区的人都望了过来，这两天的事大家基本都知道了，刘德这一下，大家就更不安了。 “陈主任的电话还是打不通。”谢方无奈地站了起来，闷声道，“李老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打.” “废物！”刘德受不了了，指着谢方鼻子大骂，“滚滚滚！给我滚！一群废物！”这一开口，几乎就是扫进了所有人，尤其是谢方，刘德那腥臭的口水几乎都喷了他一脸。 谢方脸色难看，眉头拧在一起瞪向刘德，最终还是双手颤抖着解开白大褂的扣子，然后，提在右手上，狠狠地往桌上一砸，在刘德喷火的眼神中，转身离去！大不了不干了！但谢方没有多说，用行动证明一切。谢方一走，刘德的火气无处出，只又狠狠地瞪着办公区内的主治医生们。 “怎么了？都没事干是不是？我花钱请你们回来聊天是不是？“刘德咆哮起来，”那么多病人正等着医治，你们一个个都躲在这里偷懒是不是？”刘德的咆哮从后面传来，然而，谢方懒得再去理会，这家医院，现在就是个人间炼狱了，平时工资低不说，整天受这个批评挨那个教训，每个月的绩效考评更是看心情，从来不会计较他们有多努力工作，干了多少实事，而是全凭刘德一言堂，他指哪，就得干哪，啃不下来就只能倒扣绩效倒扣奖金，要不是这里离家近，又是鹏城最好的一家医院了，他早就不干了！他是人，他有尊严！办公室里，刘德一通谩骂，人群顿时作鸟兽散，一个个面带郁色，年轻气盛的医生都有些愤愤然了。他们是医生，何尝受过这样的鸟气？以前听老一些的医生都私底下喊刘德为刘大炮，还不知所以，这下总算明白了，原来发起飚来，真的和大炮一样，没完没了！ 陈政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事情老伴也都清楚了，对于他准备怎么做没有问，但她知道，这次陈政恐怕是真地伤了心，在这家医院熬了十多年，转眼，被别人一个废物一个废物地叫，真的太伤人心了。 李元和陈政不同，当天离开医院，他就找上了李楠，此时，在李楠的劝说下，他看开了，当时李楠二话不说离开的时候，他就在想，会不会还有第二人，没想到，自己就是第二个。第二天，通过李楠，和陆菁见了面，一番洽谈后，事情基本是定下来了，陆菁直接开出了四万的工资，其他的提成和奖金更是前景丰厚，当然，在第二人民医院建成前，提成肯定没有，奖金却是有的，所以，这样算下来，一个月基本在五万左右，要在以前，这是两个多月的工资了，所以，当李元离开信丰大厦的时候，原本的郁气一扫而空，早在之前，李楠就提过，陆氏要投资建设第二人民医院，并且隐晦地指出，自己很可能会跳槽，当时就觉得，这似乎是在提示他，如今想来，果然，第二人民医院不是官家性质，所以，底子肯定薄，那么，前期就非常需要他们这些老家伙过来坐镇，给出高薪也就不难理解了。关键是，新医院以后的设备都会采购先进的，而且，很多重症都会开设专门的研究与治疗小组，而不是像市中心医院一样，完全是一锅大杂烩，这又更利于大病重症的研究与治愈，这样一想，废物的帽子他就可以完全地摘下来了。想到陈政那天受自己牵累，他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拨通陈政的电话。 陈政这边叭嗒叭嗒地一根烟一根烟就没断过，烟灰缸已经满满七八支烟嘴了，连陈政的大腿衣服上都沾了不小烟灰，他却浑然未觉。他在犹豫，要说离开市中心医院，可是，他能去哪呢？他的家安在了鹅城，去鹏城？可以去的话，他早去了，他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可以为了事业四处闯荡，他有家有两个孩子，注定他不可能跑那么远去混饭吃了。可是要不离开，李元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刘德压根就瞧不起他们，提工资基本无望不说，每天还要受这份鸟气，陈政是完全不敢想象了。 “叮咛咛，叮咛咛。“手机又响了，原以为又是谢方的，陈政拿起一瞧，竟是李元的，想了想，还是接。 “喂，李老？“陈政勉强平静地道。 “老陈，在家呢？“李元问道。他们两平时关系不错，出于尊敬，李元在医院里，人人都尊一声李老，而陈政年龄摆在那里，级别差不多的，私底下也是一声老陈。 “嗯，今天休息。“陈政无奈地道，”你也是吧？“李元现在给他打电话，显然，应该和他的心思差不多吧。 “昨天的事你也都看到了。“李元在电话那边苦笑道，”刘大炮这次是丝毫情面都不讲，我是不会再回去了，明天我就递辞职报告去了。“ 李元说完，顿了顿才问道，“老陈，你是不是也有一样的心思？“ 第79章 补更通告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第二天，刘德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桌上的三封辞职信，一封是李元的，一封是陈政的，还有一封是谢方的。他登时脸色难看了起来，有心发泄怒火，可是，同时心里也有了一丝慌张。要知道，整个市中心医院，专家级医生仅李元一人，主任医师虽然有四位，可是，陈政是资历较老的内科医生，其他三位，方老是中医方面的，其他两位都是外科方面的，陈政一走，市中心医院内科方面相当于要彻底停摆了。谢方倒是无所谓，主治医生而已，只要想招，出点价钱肯定能请到人，那些小医院可不少这样的主治医生。刘德脸色相当难看，这三人明显放下辞职信就走了，连跟他打个照面都没有，显然是走定了。想着，他不禁颓然坐到自己的摇椅上，这阵子他的确有些失态了，原本平时批评几句，可是，再想想自己这两天，要么就是废物，要么就叫人滚，换谁也受不了啊。可是，还能挽回吗？ 这时，又有人来敲门了。 “进来吧。”刘德有些无力感，眼看是另一位主治医生张季，他勉强笑道，“什么事？” “是这样的院长。”张季有些忐忑地道，“我想辞职休息一段时间，这是我的辞职信。” 又一封。 刘德瞪大眼睛，看着那封白皮信封，怎么感怎么刺眼，又手也紧紧握起了拳手，他在克制，不然，真的会彻底地爆发开来。 “小张啊。”刘德声音有些颤抖，“你看医院现在正缺人手，辞职的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刘德尽量克制自己用温和的语气，去和张季商量。如果陈奇在这里，就会认出来，张季正是当初那个张医生，当时他好心用针灸的方法给车祸病人止了血，事后，张季不仅不领情，还把他的银针给扔了。而且张季的为人不算正直，平时也有些眼高手低，对上面是极为巴结的，对一些有身份的病人也是格外地照顾。 “院长。”张季为难地道，“我家里真的出了些事需要回去处理，拜托了。” 显然是没得谈了，刘德心里仿佛被扎了一刀，他明白，这全是这两天事情的因果，只是，这果，不是善果，而是恶果，现在要他开始细细地品尝了。他也明白，主任医师普通小医院未必收得下，而主治医生，去多少他们肯定要多少，换句话说，对于小医院来说，主治医生反而是最吃香的，而因为没有什么大病或大手术要做，主任医师反而只要一两个坐镇罢了，多了供不起。 不过，刘德没想到的是，张季并不是最后一个，中间，主治医生里，又有三个跑过来递交辞职信的，而且基本都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他有心想要发火，可是最终还是克制了下来，再发火，恐怕就真的要树倒猢狲散了。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去安抚一下大家了。 刘德离开办公室，直往主治医生办公区，其实这也是休息区，一般坐诊或者出诊累了，想休息了，主治医生都会回到这里，而主任医师以上都有自己的办公室，出乎刘德意料的是，今天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他这才想起，昨天他可是因为这事狠狠地发了火的，有针对性地发火，所以，看不到人很正常，显然，没人敢触他的霉头，可是，刘德看到这一幕心里就有些吃苦了，何必呢，都是多年的同事了，一点小事，闹成这样。眼下要一个个科室去找人谈心？那不现实，而且都在门诊部，病患人来人往，也耽误事，只好作罢了。往回走的时候，他经常了方老的办公室，方老正戴着老花镜，在电脑前忙呢。他仔细想了想，貌似这两天发火的时候，方老都不在场，想来自己没得罪他吧？不过，刘德其实是不屑的，方老的中医颈部门基本就没给医院带来多少利润，营业额都没有多少，就算是方老留下来又怎么样？根本就比不上陈政，这也是，为什么方老明明在这里资历很高，却只是个主任医师的原因了。 最终刘德还是推开门进来，说来讽刺，他呵斥李元，进他的办公室不敲门，甚至差点把李元赶出去重新敲门进来汇报工作，可是，换了他自己，进方老办公室的门，他压根连敲门的觉悟都没有。 “咦院长，你来了。”方老吃了一惊，看到刘德脸上堆着十分勉强的笑容，心才算勉强安定下来，这两天，刘大炮可是跟疯狗似地到处乱咬乱吠，他都躲得远远地，所以受的波及不大。其他两位主任医师因为是外科的，在门诊部和住院部那边忙得不可开交，没空回来办公室，也就更赶不上这场变故了。 “嗯。”刘德笑着点点头，“刘老正忙呢？”刘德很亲切地慰问，如果不是笑容很假，方老可能会受用些，可是，看着他这一脸虚假的笑容，想到自己这一块的业绩，他顿时就不安了。人家李元和陈政两人，撑起了内科的一片天，结果，刘德一口一个废物地叫，根本不留情面，而他一个老中医，显然更看不上了。 ”院长是这是有事要说吗？“方河放下手上的工作，只是些数据录入而已，平时也可以叫些年轻的护士来帮忙，不过这两天特殊时期，他就自己躲在办公室自己弄了。他有些眼花，所以要戴着老花镜才看得清，用起电脑来也不是特别熟手，还好只是些数据资料，费时但倒不是很费劲。 “没什么特别的事。“刘德笑道，”想着最近大家压力有些大，想着找兄弟们晚上聚下，我请客，怎么样？“这是刘德的一贯作风，其实也是国企领导御下的一贯作风，平时工作上严厉批评，永远干不完的活、做不完的项目和永远达不成的目标，各种压力拼命堆积，一到群情激愤的时候，掏公款，各种娱乐消费，酒桌上掏心掏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一招，几乎鲜有失效的时候，只要时机把握得好，在矛盾还没完全激发的时候，来一次大聚餐，各种矛盾马上缓和，只是，今天他失望了。毕竟，现在矛盾基本算是彻底激发了，还能收拾得了吗？ “这个院长，改天吧。“果然，方河为难地道，”今天我有事，还要去市场买点东西回家哩。“ 刘德当然是真的要搞聚餐文化，搞矛盾政治缓和，然而，他也知道今天恐怕很难搞起来了，毕竟办公区那边，主治医生一个人影没有，主任医师这边，仅一个方河，说了其实也只是试探下方河，毕竟方河的业绩不算好，但毕竟也为市中心医院扩展了一个部门。但他的存在感是最低的，平时人也很老实，从来不抱怨，哪怕是主任医师里工资最低的，也从没有不满的情绪，刘德是真的不希望方河也跟着走人的。而且，方河年近六十，其实再过几年就退休了，也没必要再跑外面去闯世界了吧？ “那好，改天，改天吧。“刘德仍然笑着，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也没打个招呼，这事他都习惯了，对于他来说，他是国企领导，是国家聘用的，享受的是国家待遇，和医生们是本质不同的，更是上下层级的关系，他需要对底下的人客气吗？这就是所谓国企的官僚作风，也是国企自激情燃烧的一代结束后，逐渐走向终结的原因所在。过于强调上下层级与任务工的分派工作方式，导致了底下工作人员工作任务和压力极大，相应的，工资和奖金并没有提升，甚至比不上私企，长期以往，即留不住人，更留不住心。 与此同时，在信丰大厦，这次可来了不少客人，其中就有陈政和谢方，陈政是李元劝来的，谢方是陈政叫来的，李元反而不在这里，他的问题基本解决了，剩下的，反而是等辞职后，正式上班而已。 “欢迎欢迎，陈老，谢医生。“陆菁一身职业女性装，标准的职业女裙，显得非常干练。她热情地和陈政、谢方打招呼握手，对他们表现出绝对的重视。 “陆总好。“ “陆总好。“ 陈政和谢方也笑着回应，一扫之前的郁气。 寒暄完，各自坐下，陆菁没有坐在洽谈室的主位，而是坐在了陈政对面。 “陈老和谢医生能来，我真的感到很荣幸。“陆菁笑道，”我们第二人民医院，将会打造成整个华南区最先进的医院之一，所以，真的非常需要像你们这样的人才加盟。“陆菁这算是彻底表面了医院的前景和态度，不是满足于一个鹅城第一，而是要在整个华南区都排上号，这让陈政很兴奋，能被邀请加盟这样一家野心勃勃的医院，谢方也有些激动。 “陆总真的是客气了。“陈政激动地道，”在市中心医院的事想必陆总也听说了，不是我陈政不念旧情，实在是刘大炮欺人太甚，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我在陆总心中的看法。“陈政有兴奋也有顾忌，真怕被人说成是背主弃义的小人。 “哪里的话。“陆菁笑道，”陈老和李老的人品我都是信得过的，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时间请李老出面与陈老沟通，既然刘院长不识真金白银，我第二人民医院愿意花高价钱买下你们这些真金白银。“ 宾主相宜，相谈甚欢，不出意外地，陆菁拿下了陈政，以和李元同样专家级的待遇聘用，谢方则受限于资历，仍以主治医生的职位聘用，当然，也要比在鹅城市中心医院的工资要高得多。 第80章 紧张与窃喜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今天这个会面有些特殊，本来陈奇和顾雪趁这段时间好好地放松，没想到，陆菁打电话过来，说李元要见他，不得已，他们只能驱车回来。 到了老树咖啡厅，进了门，陈奇一眼就看到了李元，双方已经很熟悉了。 “李老。”陈奇主动打招呼，然后向他走去。 “陈医生，顾医生。”李元也笑着站了起来，以示敬意。 “李老。”顾雪也笑着道，现在她已经提交了资料，想来行医资格证就要下来了，不得不说，上面有人真的好办事。 双方坐了下来。店员便拿了菜单过来，陈奇点了拿铁，而顾雪则要了杯牛奶。 “李老，听说你找我有事？”陈奇有些疑惑。 “是有事请你帮忙。”李元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也知道我就快离开市中心医院了吧？” “嗯，听说了。”陈奇点点头，这些事已经闹开，业内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那你可知起因是因为什么？”李元又问道。他存心打起了哑谜。这个陈奇还真不知道。所以了只好摇摇头。陈奇知道，李元找他帮的忙，恐怕和这件事有关。 “因为一个病人。”李元无奈地道，有些苦笑，“之前送来了个肺结核病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我们费了很大力，才勉强控制住他的病情，谁知家属不知道给他吃了什么，结果病就恶化了，还多发了几种并发症，病人肺部和支气管炎症，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李元看了看陈奇，见他只是静静听着，没有要插嘴，当下只能继续道，“因为病人病情恶化，我没有把握治好他，所以要求转院，送往鹏城市中心医院，谁知那么刘大炮心情不好，然后就吵了起来，我们不得已，也只能离开了。”说起这事，李元心情复杂，在他心里，没有能力治好病人，他的确有些惭愧，但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疗条件也要负很大责任。其实李元心里也明白，这只是个导火索，以刘德守财奴的个性，闹翻是迟早的，毕竟这么多年，市中心医院在重症领域占的份额越来越少了，刘德又怎么可能会满足？所以，离开市中心医院，他是一点后悔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陈奇晃然点点头，“那也不至于闹到这么僵吧？” “这也算是多年积怨吧。”李元叹道，“这些年，由于医疗条件限制，大多数重症病人都送到鹏城其周边其他大医院去了，反而这边只是喝些汤汁罢了，原本以为刘德心里有数的，谁知道他心里原来一直在怪我们几个老家伙，这些年我们也真是瞎了眼了。”李元边说边摇头，心里难免气愤。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吧。”陈奇不知道怎么安慰李元，只能这么说了。“那李老你找我是什么事？”他心里隐隐已经有了猜测了。 “这个病人当时已经很严重了。”李元回过神来，道，“由于医院闹了起来，所以，这两天那病人还在医院躺着，我昨天下午去看了下，药物控制已经失效，如果再不及时治疗，恐怕就人命关天了。所以，我想请你去试试，毕竟不能看着人就这么在医院里没了。”李元说着，显然对这个病人他心里是有愧的，如果不是他们闹起来，现在早应该送到鹏城市中心医院去了，而现在耽误了两天，显然有些来不及了。刘德又是个一心搞钻营的人，这两天居然就没想起过问下病人情况，还好李元昨天放不下去看了下，不然，真要出人命了。 “好吧，我试试。”陈奇想了想，还是点点头，“不过，市中心医院那边还要你打好招呼，不然我怕市中心医院那边未必肯让我出手。” “这个我来安排。谢谢你，陈医生。”李元有些感激地看着陈奇，这个年轻医生的神奇的医术已经传开了，他也有几分侥幸，但想到他曾经治好的那些病人病例，侥幸倒成了坚信。 说办就办，一行人驱车到了市中心医院，李元将他们带到自己办公室，然后自顾地往刘德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口，透过玻璃看去，刘德果然在，只是不知道在发什么呆。他犹豫了下，这才敲了敲门。 “进来。”刘德有些懒散的声音传来。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刘院长。”李元有些尴尬，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刘德了。 “是李老啊。”出乎李元意料，刘德竟分外地热情，竟有些像是在，讨好他，“李老你终于回来了。我正想着亲自去请你呢。”若不是这次已经看透了刘德这个人，没准这时候李元心真会软下来。 “刘院长，之前的事就不要说了，我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李元不给刘德道歉的机会，他知道，如果再不阻止，刘德肯定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准备打感情牌，然后不要脸地道歉，最后恳求他留下来。可是，他不会再留在这里了。 “好，好，你请说。”刘德的话被堵了回来，只好坐正，装作恭敬地在听。 “是这样，之前那个肺结核病人，眼看耽搁这么久，再不治恐怕就要出人命了。”李元这不是威言耸听，刘德这也才想起还有这么个病人来，说来，这两天的事，导火索其实也是这么个病人。 “是，是，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是要转鹏城市中心医院治疗吧？”刘德连道，“我马上安排车送过去。” “不，不是的。”李元制止要打电话的刘德，道，“我已经请了个神医来，我希望你能同意让他出手医治病人。” “神医？”刘德一愣，随即一喜，“哪位神医？能治得好吗？” “肯定能治得好。”李元道，“只要你同意，马上就可以开始治疗了。” “好好好，我同意。”刘德喜道，心里想，李元这下不会走了吧？要不然怎么还会给医院找来一位神医？假如这位神医医术真的这么好，那以后他的苦日子才算熬到头了。 当刘德跟着李元来到办公室的时候，他顿时傻眼了。 “陈医生？”刘德有些不敢相信，李元说的神医竟然是陈奇，同时他也明白，恐怕这位神医他是留不住的。但也在心里犯嘀咕，陈奇真有那么神吗？ “刘院长，打扰了。”陈奇笑道。 “刘院长，我说的就是陈医生，只要陈医生肯出手，那个病人肯定能治好。”李元打包票地道。他还在担心刘德变卦。 “好。”出乎意料，刘德很爽快地答应了。 一行人又来到了26号病床，病人的家属不在。这是个独立无菌病房，穿了白大褂的陈奇和李元进了房间里，而顾雪和刘德则在外面看着，这里有视讯监控，所以在外面他们也看得到里面的情况。 陈奇看着病床上的病人，这是个年轻人，脸色苍白瘦弱，年纪恐怕还不到三十，哪怕有氧罩，显然他也有些呼吸困难，陈奇探出手，搭上病人的桡动脉，听着他体内世界的声音。半晌才松开。 “很严重。”陈奇的声音传来，隔着厚厚的无菌口罩，有些沉着感。 “有把握吗？”李元问道。 陈奇点点头，不再多说，而是掏出了随身的银针，然后拉开被子，解开了病人的扣子，把衣服照两边摊开，病人处于半昏迷状态，显然情况已经很严重了，要是醒了，恐怕会有很严重的咳嗽，但长期昏迷也是很危险的，因为啖积在咽喉之间，很容易堵塞气道造成窒息。刘德在外面看着陈奇的举动，很是疑惑。 陈奇给银针消了毒，这下捏起一根银针，然后就按着肺属七穴扎了下去，七星针。然后又以九星针扎入脾属穴位，最后是十三鬼门针，琐的是心穴，五行中，脾属土能生金，故能益肺，而心属火，阳火过盛会伤肺，但眼下病人心火微弱，牵连五脏衰竭，所以，陈奇以鬼门十三针刺激心穴，激发心火，果然，病人原本冰凉的体温也渐渐地温暖了起来，血液流动也加快了不少。 眼看病人有苏醒的症状，陈奇在心穴和肺针里输入少许内气，这才开始收针。当最后一根针拔出时，病人果然渐渐地睁开眼睛，然后猛地咳嗽，登时氧罩都被咳出的浓啖给沾染变得浑浊起来。 不待陈奇说什么，李元赶紧拔掉病人的氧罩，将病人推成侧躺，这下子，病人总算能舒畅地咳嗽，竟然有半杯浓啖的量咳了出来，然后病人才又昏沉地睡去。 “怎么样？“李元看着又昏睡过去的病人，问道。对于那些恶心的浓啖，他们并没有不适感，只是控制不去理会就是。 “我开些药方，呆会煎了服下，明天就有起色了，一直吃药，一个多月左右应该就痊愈了。”陈奇道。 “真的？”李元有些不敢相信，随即又道，“陈医生，了不起啊。”陈奇在施完针后，居然说一个多月就可以痊愈了，假如是真的话，真的是妙手回春啊。 第81章 恢复更新通知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抱歉《仙医仁心》第81章 恢复更新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2章 引导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陈医生，病人情况如何？”甫一出来，刘德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还好，治疗很顺利，只要按时吃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陈奇淡淡地道。 眼见刘德似乎还有些怀疑，李元有些看不过去，道，“刘院长，眼下病人已经没事了，回头还需要安排人专门跟进才是。” “还是李老来吧。”刘德一听，察觉到李元话里有话，忙道，“毕竟这个病人原本也是由李老主治的。”刘德很聪明，他在试探李元。 “抱歉。”李元摇摇头，“我的辞职信想必刘院长已经收到了，我去意已决，恐怕不会再留在这里了。” “别，别，别啊，李老。”刘德顿时苦着脸道，“李老，我知道先前是我的不是，我向您道歉，你可千万别提离开的事，这事是我的错，我向您检讨，你是咱们医院的定海神针，您要是走了，这医院可就得倒了。”刘德装得可怜巴巴的，目的只有一个，留住李元，可惜，他的真面目李元早已经看穿，又怎么可能还会吃这一套？ “刘院长言重了。”李元淡淡地道，“这医院有我没我，其实根本没有变化，只是我现在已经答应了别人，所以，是不可能再留在这里了。你放心，这医院里的一切我都不会透露出去的。” “李老就不念一点旧情吗？”刘德眉头拧在一起，还是不肯死心。但他也看得出，李元这次看是没得商量了。 “不是我不念旧情。”李元有些火气了，“刘院长当着整个医院的人骂我是废物，难道自己忘了吗？当时的刘院长可没有记得还有旧情这回事啊！” “李老，这事我向你道歉。”刘德低下了头，“咱们毕竟是多年的老伙计了，所以我嘴巴没个把门，还是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你毕竟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也不想自己辛苦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吧？”刘德看得很清楚。整个市中心医院的内科，几乎都是李元和陈政两人搭伙搞起来的，他虽然是一院之长，其实是外科出身，不过是靠关系捞了这么个位置而已，李元真走了，内科这块基本就算完了。更别提往后还有第二人民医院围堵，恐怕，市中心医院能不能开下去还两说，毕竟这几年，为了业绩，滥开营养药的事情他可没推波助澜，说实话，在鹅城的名声恐怕早就臭了。第二人民医院一旦开起来，有李元这么个老资格医生坐镇，名气一下子就能把市中心医院比下去，到时，第二人民医院肯定水涨船高，而市中心医院就会逐渐沦为二三流甚至不入流医院了。刘德心里苦涩，只是，他不得不开口留人，不然的话，后果真的承受不起了。 “刘院长，不必再说了。”李元摆摆手，“若还顾念情分，就麻烦刘院长早些放人，以后还有相见的余地，如果刘院长执意不放人，我也只好拒不上班，等三天后自动自离了。”所谓自离，即在企业里旷工三天，这样子就算自离了，自离的话，当月工资会按出勤天数发放，奖金自然是没有的，其实和辞职也没什么区别，只是要扣三天的旷工工资而已。 “李老，这是何苦呢？“刘德苦着脸，眼看无法挽回，只得道，”好好，我这就签字，不过，还是希望李老能多考虑下我的难处，这些年我也不容易。“ “抱歉了。”李老拱拱手，眼见刘德没有为难自己，总算长出了口气。 刘德很明智地没有开口想要招揽陈奇，之前他算是得罪透了，开出那样低的条件，想请这么优秀的医生，两次碰壁后，他是再也提不起心思了，毕竟陆氏给陈奇开出的价码他不清楚，但也知道，自己恐怕是给不了的。 和李元确认了一番，好说歹说，硬是留了李元一个星期，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签了名，把辞职书交给李元，李元则去交给了行政处，这才算是把事情了结了，接下来再上一周的班，他就可以正式办理离职手续了。心里不免有些怅惘。 刘德颓然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心里说不出的烦闷，没想到，陈奇的医术如此之高，连李元都束手无策，他居然仅凭几根银针，就敢说能治好医人，假如这是真的，那么，他岂不是错过了一个天大的机缘？他把这么好的医生推给了别人，却把自己陷入万丈深渊？不，不能这样子的。他一定得做什么。 有时候，人若是疯狂起来，连自己都害怕，而刘德正是这样的人，他不是个甘于承认错误和失败的人，这种人，你可以瞧不起他，因为他往往没有什么实际能力，但你不能小看他，因为有时候他无所不用其极，一个疯狂的决定在他脑海里成型，剩下的，就是阴谋和诡计了。 他走出办公室，来到肺结核病人所在的无菌病房，眼下才3点多，病人的家属显然还没过来，他们毕竟有自己的工作和家庭，而且，据刘德了解，这个病人是他哥夫妇送来的，父母并没有来，显然，可能已经并不在世，全家人恐怕就两兄弟了，他哥还要养家糊口，在最早几天守着外，这几天都是傍晚下班才过来送吃的和做些清洁，然后8、9点的样子又回家去，医院的护士会照看的，所以他们很放心。刘德透着病房外的玻璃窗看了会，然后转身离开，进了监控室，把这个房间和房外面的监控关掉，然后，才戴上口罩，又从自己白大褂里掏出一个无菌手套，虽然他不会亲自去治疗病人，但作为医院院长，该有的装备他都是备齐的。戴上手套，他这才打开病房门，病人毫无知觉，已经被污染的氧罩已经换了新的，但不可避免的，病人的领子上还有些痕迹，显然是中午时，咳出来的啖液残留，护士也没能清理干净。病人的呼吸有些微弱，而且很有滞涩感，显然呼吸系统出了很大的问题。直接掐死？不，这样会留下脖子上的勒痕，那么，该怎么做呢？ 时间有些紧，护士每隔半小时就会来巡视，眼下还有十分钟不到，要快。刘德感觉自己有些颤抖，毕竟要亲自扼杀一个生命，这样的事，他只做这一次，永远也不会更不能再有第二次，他要一次性把李元和陈奇整垮，这样，第二人民医院开不起来，他的市中心医院才能屹立不倒！ 但刘德看着昏迷不醒的病人，心里有些发愁，这可怎么下手？要怎么样才能不留痕迹？太难了、。 第83章 问讯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首先，对不起各位来守更的书友，这两天真的忙，所以更新有点不及时。 元旦三天，每天三更，算是为这两天的缺更请罪，谢谢《仙医仁心》第83章 问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4章 调查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正在踌躇间，外面人影闪过，刘德马上就察觉了，他不动声色，装作正在检查病人情况的样子，果然，隔了一会，一会女护士推着工具车走了进来。 “院长，你也在啊。”女护士笑着打招呼。 “是何莲啊。”刘德也笑道，看着车上放着的一碗中药，显然是陈奇留下的方子配的，然后医院帮忙熬好送来的，这还是第一次，“这药是陈医生给的吗？” “是啊。”何莲笑着道，“特意出去买了电药煲回来，所以才拖了这么久。”市中心医院只有方河的中医颈部门诊，所以并没有给病人熬制中成汤剂，这恐怕还是市中心医院第一次帮病人熬汤药。 “这药苦吗？“刘德问道。 “呛得很，当然苦啊。“何莲笑道，”这东西换我可喝不下去。“ “这么苦病人喝得下吗？“刘德仿佛很关心地问道。 “那怎么办？“何莲不以为意。中药就是这么苦，她能有什么办法？ “去买点蜂蜜回来吧。“刘德道，”调下味道，不然病人喝不下去，再好的药都浪费了。“ “哦好。“何莲忙点头应承。其实陈奇开方子的时候，是提过要加蜂蜜或冰糖调味的，不然药太苦，即使病人昏迷状态下，恐怕也会引起胃部反应导致呕吐的，只是药方交出去的时候，层层接手，市中心医院的人愣是没有传达下去，到何莲这，只管熬药，就更管不了那么多了，何况她压根就不知道。以前也没有过经验。 看着何莲推开门快速地跑了出去，门外还传来她轻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刘德走了过去，把门关上前，向着外面仔细地环视了圈，确认这里并没有其他人来了，他才回过身，看着工具车上的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若有所思。 病人死在医院，按理作为一院院长，他应该是要负责的，还好，总算把李元多留了一阵子，这样，就可以做出是李元整出医疗事故的假象，虽然医院仍然不免要受牵连，可是，李元的名声臭了，以后到哪都得碰壁，而陈奇，病人是经他最后的治疗后出的事，显然他也要负责任。这么一想，权衡利弊，他决定还是要拼了，不然，那两人好好的，市中心医院就永远没有出头的日子了。 下毒，肯定不行，这样显然不仅栽赃不到那两位头上，市中心医院反而要倒大老霉。嗯，可以这么办。 下定决心，刘德出了门，到了办公室，打开柜子，里面有一个银针盒，这是早些年参加一个中医交流会的纪念品，刘德打开，里面有一条长布，布上扎满了银针，有的细如发丝，刘德摸去，柔韧却不受力，这样的针，他想不明白怎么往人体内扎？有的粗得和家里的衣服针差不多，倒是坚硬得多，有的针刺长不过指肚，有的却有数寸长，显然用途不一。最终，刘德挑了三根，两长一短。 回到病室，果然何莲还没有回来，刘德四处张望，确认没有人来，这才亮出银针，拉下了病人的被子，对着心脏的位置，把长针隔着衣服狠狠地扎了下去，病人仿佛颤抖了一下，很快就没有其他反应了，只是心跳似乎略有急促了些，刘德把针抽出来，又用短针，对着病人喉咙正中扎了下去，直没到柄，这下子，病人反应似乎大了，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还有“荷荷“的声音传出来，刘德知道，这是身体缺氧引起的，银针太细，扎入心脏，但不太深，虽然会导致心脏衰弱，但短时间不会致死，可是，喉咙这一针，使病人气管漏风，体内呼吸压力不够，病人慢慢就会觉得呼吸乏力了，刘德还想再扎第三针，可是病人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颤抖也慢慢有些剧烈了。刘德赶紧把被子盖好，快速走了出去，抄小路走消防楼梯，出了住院部，往自己办公室走，还好前两天他发火，把人都赶到了门诊部那边去了，不然，他回办公室急冲冲的样子肯定会被发现的。他坐到椅子上平复心情，算了算，何莲应该快回来了，事情很快就要爆发了。 何莲是个大问题，到时候还得和她好好说说，对对口供，不然，她要是把实情说出来，人家顺藤摸瓜，肯定人怀疑上自己。 果然，当天下午4点51分，女护士在医院疯狂求助，一个病人在住院期间发生不测，最终一命呜呼！医院的医生护士赶紧都过去帮忙抢救，可是人送到了手术室，仍然是没有抢救回来，刘德一直在旁边装作很着急的样子，甚至还亲自报了警，可是，心里却松了口气，何莲表现还算让人满意，虽然还来不及串供，但她很显然，很聪明地没有提到自己，只是回顾病人出事的发现、过程和抢救过程。他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显然，这样对自己很有利。没有人知道自己去过病房了，就算是知道，出事时间也对不上，而且，他相信，这样的手法，就算法医也未必能够发现。 接下来的事好办了，他只要在面对问讯的时候，恰到好处地把李元和陈奇供出来，那么，一切就会按他想要的思路走下去了。想到这里，原本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甚至有些窃喜。 第85章 关于停更通知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抱歉！本来元旦想爆发，没想被安排值班，整个部门的事一下子一个人做，还有各种年底报告和计划等，所以反而连码字时间都没有，今天还有一份总结，明天开始正常两更，周末三更，欠下的，以后爆发补上，我用本子记着，谢谢。《仙医仁心》第85章 关于停更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6章 更新恢复通知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周末，陈奇正想陪顾雪去汤泉泡温泉，那里的温泉还算正宗，回鹅城后，他们去过几次了，眼下无事，自然乐得逍遥。 “老婆，你还要多久？”陈奇无语了，从早上9点多吃完早饭，到现在已经快11点了，顾雪说要打扮下，结果，这就快2小时了，居然还没好。以前也没发现顾雪有这么磨蹭啊。 “快了。”顾雪不急不缓地道，“耐心点我的相公，你现在越来越没耐心了，你不爱我了！”说着还一副撒娇地嘟嘟嘴卖起萌来。 “哪学的招式？”陈奇无语了，“两小时了，以前你可没这么磨蹭。” “滚！”顾雪收起萌态，这时，她也好了，从房间走出来，倒让陈奇眼前一亮。 “哇！”陈奇呆了，“你。。。。” “怎么？”顾雪得意地道，“是不是被电到了？” “嗯。”陈奇回过神，点点头，“没想到你还能这么漂亮。” “哎哟！”话一出口，陈奇还没回过神来，顾雪的闪电手就冲他腰眼掐了下。陈奇马上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为什么会挨掐了。置疑女性的美貌，这是天大的罪过。 “老婆，你真好看。”陈奇马上讨好地道，走过来环着顾雪的腰，想要亲过去。 顾雪顺从地和他对啵了一下，然后，陈奇松开手。 “走吧。”陈奇拉着她的手，“先出门，晚上再尝尝鲜。”陈奇意有所指。顾雪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现在也挺色的，偶尔就来这么一两句花样荤话。她也不答话，跟着两人出了门，进了电梯，直往负二楼走。 再说市中心医院那头，当然家属就赶到了医院，见到的，却已经是具冰冷的尸体，医院给盖了白布，并做了死亡鉴定，当然，解剖需要家属同意，其他一些善后工作也需要家属配合，并不有贸然就让殡仪馆拉走。 家属是个中年男子，名叫吴明，死的是他的弟弟，名叫吴天，两人父母早亡，吴天一直是由兄长养大的，可是吴明的老婆是个出名的河东狮，因此，吴天在兄长家没少受虐待和欺负，而吴明又出了名的怕老婆，所以，吴天是连兄长也一并恨上的，好不容易长大后，关系并不和睦，出去打工后，两年多时间都是断了联系的，吴天找了份不算差的工作，勉强养活自己，脱离兄长家后，就没想再回去了。没想，打工的第三年，自己突然就病倒了，不得已拖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最近病得不省人事了，这才由医院通知了吴明，吴明把人接到了鹅城市中心医院医治。 两人关系虽不好，但吴天毕竟是吴明最后的亲人了，此时眼看弟弟逝去，心中不免也有些酸楚，同时也很愤怒。 “你们害死了我弟弟！”吴明怒吼，“你们这家黑心医院，你们把我弟弟治死了！你们还我弟弟，你们还我弟弟。”吴明几乎失去理智，吼着，还向着男医院冲过去，就要一个劲地抓住那男医生的领子，旁边的护士医生赶紧帮忙拉开，只是，又怎么可能拉得开？ 吴明哭喊着，手乱抓，男医生脸上被抓了两条血痕，可是，男医生又有什么办法？ 两边僵持着，早有护士跑去找院长了。刘德脸上有些阴沉，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事，肯定要有人背，但轮不到他，李元至少是跑不掉了，陈奇就算有陆天云罩着，名声也大打折扣，毕竟，手里死过人的医生，别人再找他看病的时候不怵么？ 当刘德赶到病房的时候，就发现十几个人已经乱成一团了，他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刘德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知道，这时候肯定不能怂。 “你是谁？“吴明被吓了一跳，眼看是个穿白大褂的胖子，心下稍安。 “我是这里的院长。“刘院尽量让自己冷静地道，“你是病人家属吧？请问怎么称呼？”他们两还真是第一次见。毕竟刘德很少过来看望病人的。 “我叫吴明。”吴明毕竟没见过大场面，听说是院长来了，倒被镇住了，也让旁边的医生护士松了口气，总算不闹了，尤其那个男医生，首当其冲，脸上已经有了几道血痕，身上的白大褂上也沾了不少血迹。 “你好。吴先生。”刘德很礼貌地伸出手，吴明弱弱地把手伸过去，和刘德握在一起，完全没有刚才的疯态了，毕竟是小老百姓，真的很好唬。 “你们医院把我弟弟治死了。”握完手，吴明这才委屈地道，倒好像和邻居诉苦一般。也好在她老婆没来，要不然以她的精明劲，肯定没这么好唬弄，借机敲诈的本事还是某些女人强些，男人的自尊太强，反而不屑于此道。 “这个有话好说。”刘德眼看家属还算好说话，便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其实这个事我也想调查清楚，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内情。” “什么内情？”吴明听他话里不对头，便顺着他的嘴风问道。 “说实话，你弟弟的病本来我们是治不了的，要转往鹏城市中心医院的，那样你弟弟也许就不会死了。”刘德循循善诱道。一种阴谋得逞的喜悦在心底滋生。 “那为什么没有转去鹏城市中心医院？”果然，吴明没有让他失望，真的顺着他的思路走了下来。 “因为有人请了个神医来替你弟弟治病，说包治好你弟弟的病。”刘德说到这里，脸上满是无奈的神色，“我想试试也无所谓，治不好再转院，你弟弟也等得起的，没想。。。。”他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有人出手，治死了吴天！ “你是说，治死我弟弟的人不是你们，是别人？”吴明总算反应过来了。 “真聪明!”刘德忍不住为吴明点赞，这家伙果然不笨，一点就通，这话不能从他嘴里出口，但是他可以稍加引导，这样，才能慢慢把火烧到那两位身上。李元和陆氏不熟，这下子肯定会被刷下来，虽然医疗事故，医生不用承担刑事责任，而且，刘德也没准备把人整死，只是泼上脏水，让他离不开市中心医院而已。试问一个名声搞臭了的医生，还能去哪里？ 第87章 吃了一惊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说话间，警察也终于来了。 “你们好，我们是警察，这是我们的证明，请问死者在哪？”一个年纪三十左右穿着制服的警员问道。很有礼貌地出示证件，医生护士们没有去接，都看向刘德。 “你好，我是医院的院长。”刘德笑着上前，伸出手要和人家握手。完全没有觉得自己似乎热情过了头，眼见青年警官没有伸出手，他才讪讪地缩回收，并侧身介绍道，“这位是吴明，是死者的家属。” “我们是问死者在哪，不是死者家属。”青年警官皱了皱眉头，“你们谁报的警？” “是我。”刘德道，“死者在我们医院不明不白地死了，死者家属有些不理解，所以我们选择报警处理。” 刘德说的话没有错，虽然签有免责协议，但历年来，医院里救不过来的人，都会被家属敲诈一番，所以，每年接到这样的案子并不少，流程也比较成熟。 “那好。”警官没有和家属谈的意思，只是点点头，“遗体要暂时封存，我们会安排法医鉴定。”然后又转身对家属道，“请耐心等待鉴定结果，如果是人为原因致死，法律会给你们公道，现在请克制自己的情绪，回去好好准备丧礼事宜。“这是比较稳妥的处理方法，吴明是个实诚人，不疑有他，只是木然地点点头。 “我能进去看我弟弟最后一眼吗？“吴明悲鸣，刚才顾着闹，只看到白布蒙着的尸体，都没来得及掀开看一眼。 警官点点头，给吴明让开了路，医生护士看了看院长，见他也没有要阻止，便也一起让开了路，吴明自个进病房，看弟弟最后一眼。 警官眼见双方没有异议，家属也没有闹死闹活，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样讲理的家属是很少见的，他见过太多蛮横不讲理，无理取闹的家属了。 吴明出来后，警官分别记录了医院的联系电话和吴明的个人信息联系方式等，一般尸检一到两天就出来了，警官再三叮嘱吴明不要闹事，只要静静等结果通知就行。然后才离开。 这些，陈奇无从得知，就是休假在家的李元也一无所知，陈政虽然没有找刘德辞职，但他打的是自离的主意，因此一连几天都没上班，更没和人通过电话，更是一无所知。 出事的第二天，李元正在家里休息，10点多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哪位？”李元接了电话。然后李元就沉默了，电话是警察打来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他回医院一趟，关于死了病人的事也粗略讲了一遍。挂了电话，李元怔怔不语。 “孩子他妈，我出去一下。”最终，李元还是站起身，跟在厨房里收拾的老婆说了一声，也不待回应，自顾地出了门。今天本来要去新医院的现场看看的，一些医疗设备已经到了部分，他要到新医院看一下，商量一下布置的事，所以一早就穿好了出门的衣服，眼下看来是去不成了。 刘德正在会议室里，还有两名制服警察，旁边还有一名医生，不是市中心医院的，显然是外请的法医，其中一名警官正在记录着事情的经过，当然，大部分是刘德口述，最终还是要做调查的。正在这时，李元推开门进来了。 “哎哟，李老，你来了。”刘德很热情地起身，迎了上来，拉住他的左手，往上首第二个位置坐下，正对着做笔录的警官。 “陈警官，我来介绍下。”刘德微微笑道，“这是我们医院的李元医生，是有名的内科专家，这次的病人也是由李老主治的。”刘德虽然面带微笑，但李元总感觉有些凉嗖嗖。 “你好，李医生。”对面上首的警官道，然后指向做记录的警官道，“这是张警官。” “你好。”李元问道，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问候罢，陈警官道，“我想这次的事情你应该也了解了一些吧？病人眼下已经确认死亡，具体原因不清，这两天就会安排做法医鉴定，这位是白医生，是我们从鹏城市中心医院请来的法医。” 李元站起身，探过身子和白医生握了下手，两人都没有说话，相比刘德一脸微笑，其他四人都有些严肃。 “李医生，我们需要了解一下病人之前的一些情况。”陈警官道。 李元点点头，没有说话。 接下来，则是一连串的问题，当然，都是病人从住院到昨天死亡的过程，对病人的病情诊断也做了些记录，期间还让医院提供了一些体检报告和检查报告，李元没有隐瞒，把病人从一开始送医院治疗，到请陈奇过来治疗的过程都详细地讲了出来，记录是双份的，一份是简要的笔录，还有一份是录音笔录音，笔录是需要当事人签名按手印的。 “也就是说，病人最后接受的是陈奇医生的治疗。”李元描述完，陈警官皱着眉头问道，“那他现在在医院吗？” “没有，他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李元摇摇头，心里有些复杂，他自己陷进这样的风波没什么，顶多名声不好，可是，这次要连累陈奇了，不管真相如何，外界总会有一些别样的谣言是无法攻破的。让他庆幸的是，没有医闹，或者说家属还没反应过来要医闹。 “不是你们医院的医生？”陈警官更加不解了，“能具体说说吗？” “是这样的。”李元整理了下思绪，道，“陈医生在内科方面非常有研究，而且有过多次内科重症治愈经验，因此，在病人转院前，我咨询了他的意见，他觉得病人还有可能医治，因此，我便代表医院请他来治疗病人。我。。。。” “不不不。”李元话没说完，刘德便打断他的话，道，“李老，你弄错了，那完全是你以个人情份邀请陈医生来的，和医院没有关系。”刘德看着有些着急。 “刘院长，你怎么能这么说？”李元顿时坐不住了，刘德这是想把责任都推到他和陈奇身上啊。“当初请陈医生出手替病人治疗可是经过你同意的！”李元有些火气了，刘德的面目太可憎了。 “当初我可是说让他看看病人，可没答应让他出手啊。”刘德辩道，“再说，他也没有和咱们签医疗协议，当然不能算是医院请的人。”刘德这一呛声，李元张了张嘴，几次想说什么，但都说不出来了，是的，当初由于急，还有就是相信陈奇的医术，所以并没有事先签协议，像这样的请外援医生治疗病人的确是有协议的，包括费用，免责等，可是，陈奇并没有收费，当时太急，哪里会想到要签了医疗援助协议，李元颓然坐回椅子上，心里有些酸楚，这下，真是撇不清了。当然，病人突然死去，也让他有些难过，毕竟当时那个病人情况已经不妙了，呼吸衰弱，而且体内有浓啖，病人无意识，浓啖咳不出来，堵住呼吸道，没有及时发现的话，很容易窒息死亡的，他有多年的经验，虽然没有看过病人，但本能的不疑有他，只分析可能是病人被浓啖堵塞呼吸道致死导致。 第88章 恢复更新通知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问讯结束，李元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会议室，暂时虽然没有要拘留的意思，但是，显然后续他肯定要承担很大的责任，毕竟这是医疗事故，而且还会牵扯到陈奇，如果真被检查出是意外死亡还好，假如是过程中治疗不当或者是用药不当导致的，恐怕还会承受很大的责任，甚至被吊销行医资质，还要承担死者的赔偿，这绝对不是小数目。假如家属不依不饶，陈奇甚至会承担刑事责任。想着，李元掏出手机，拨通了陈奇的电话。 “喂，李老。”陈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小陈啊。”李元有些不知道怎么措辞。 “怎么了，李老？是不是有事？”陈奇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李元的语气不对。 “小陈啊，你回来一趟吧，医院这边出事了。”李元最终还是觉得陈奇要先了解事情经过。 “什么事？”陈奇在电话那边问道。 “前天那个病人，他昨天死了。”李元沉声道。刘德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李元有些无法理解，眼下也只能等尸检报告了。但陈奇不能毫无准备。 挂了电话，陈奇脸色也沉了下来，李元给他的消息太出乎意料了，本意外那个病人应该恢复得不错的，没想到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陈奇了解病人的状况，当时他已经帮病人驱了痰，要说是窒息死的，他绝对不信，那病人是怎么死的？他想不明白，始终不敢相信有人敢在医院对病人动手脚。 “怎么了？”另一边，顾雪凑了过来，他们刚在泡温泉，这是VIP包厢，是一个大房，旁边还有汗蒸室，顾雪身上穿的是三点式，陈奇则是一件底裤。 “没什么。”陈奇收回思绪，摇摇头，“恐怕要提前回去了。”他有些欠意，本来答应陪顾雪好好出来玩几天的，这才一天，又得回去了。 “出了什么事？”顾雪没在意，关切地问道？ 陈奇只好把事情经过解释了一翻，顾雪的脸色顿时也沉了下来。医院和病人有协议，一般即便死在医院，除了必要的赔偿，不会承担多少法律责任，但是，陈奇不是市中心医院的，当时也没有签援助医疗协议，这样的话，问题就复杂了。李元把刘德的想法包括自己推断都告诉了陈奇，所以，陈奇没有隐瞒，也告诉了顾雪，不过他倒没多大担心，鹅城是陆天云的主战场，相信他的能量能摆平这事，不过，事情还是要调查清楚了。 “你打算怎么做？”顾雪问道。 “得先看看尸体。”陈奇道，“按理说不可能会死的，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那我们现在就走？”顾雪问道。 “吃完饭吧。”陈奇没有动。 两人又泡了一会，顾雪知道他在想事情，所以也没有打扰，只是坐到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下午一点多，他们才从大观园出来，这个豪华的温泉会所，他们才来一次而已，但却喜欢上了这个地方，眼下不能多留，但以后肯定还要回来的。 一路驱车直行，很快到了市区，两人没有停留，直奔市中心医院。快到的时候，给李元打了电话，等他们停好车，到门口的时候，李元已经在等着了。 “小陈，小雪，你们来了。”李元迎前一步。 “李老，情况怎么样？”陈奇问道。“你看过尸身了吗？” “没有。”李元摇摇头，“我来的时候，遗体已经被公安局那边扣留做尸检，眼下还看不到。” “李老，我要检查下遗体。”陈奇严肃地道。 倒让李元有些意外，显然陈奇是不相信自己会治死人的。 “小陈。”李元注视陈奇，凝重地道，“你和我说实话，当时那个病人的情形如何？”按李元的猜测，病人应该是治疗后，由于痰堵塞咽喉窒息死亡，像肺病类病人，假如医院照顾不周，经常会发生这样的状况，这一例病人也很可能是这种情况，但看到陈奇，他又有些拿捏不准了。 “绝不可能窒息死亡。”陈奇坚定地道，“病人肺部的积痰我已经帮他清理了，而且我开的药方里有抑痰成份，病人不可能会因为痰堵而窒息的。”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些中医针灸知识，陈奇的针法里面，有抑痰针，痰其实是一类分泌物和死亡细菌和细胞的混合物，为了避免病人积痰窒息，陈奇特意抑制了痰分泌，开的药方里也有相应的成份，也就是病人虽然也会有痰产生，但达不到窒息状态。 “那你的意思？”李元有些明白陈奇想要做什么了。 “我想参与尸检，李老能不能安排？”陈奇道。 “好。”李元重重地点头，他比陈奇看得远，假如真的不是意外，那么，这里面的水就深了，再想想刘德今天的表现，显然，如果说是他动的手脚，也未必没这个可能。 当天，李元就拨通了陈警官的电话，转达了陈奇的意思，意外的是，陈警官也想找陈奇了解些事情，对于陈奇加入尸检小组，陈警官没有马上同意，但同意安排陈奇见一见尸体。 陈警官找陈奇，也是为了理解一些过程，当然，陈奇的治疗他很难理解，在他的印象中，中医对于这类重症大病效果并不好，所以下意识觉得陈奇肯定是有问题的，只是目前他仍然不能对陈奇做什么，只是录了口供而已。 录完口供，陈奇总算被引到了太平间，尸体被摆在一张手术床上，盖着白布，陈奇掀开白布，死者脸色苍白得吓人，嘴角还有些青紫色的呕吐物残留，显然是肠胃里的药物成份流出，不过有人清理过，没清理干净，尸体还没有解剖，陈奇仔细检查了下，从药的残留物来看，不是中毒，倒真的像是窒息死的，身体有明显的供血不足和缺氧症状，突然，陈奇向死者胸口望去，那里有个小黑点，虽然很小，但尸体现在变得有点发白，所以，这个小黑点就特别明显了，陈奇用戴着医用手套的手，摸了下小黑点，摸不掉，不是脏东西，也不像是痣，陈奇从旁边拿出手术刀，轻刮了一下，居然是血痂，居然是伤口流血后凝固形成的，陈奇又仔细寻找，把尸体身体上下都找了一个遍，最终，在咽喉处同样发现了一个小黑点，用手术刀刮后，同样是血痂！ 陈奇左手紧紧握拳，他有些明白了，显然，死者极有可能是被人用针刺伤心脏和咽喉，导致的缺血和呼吸困难致死的，人体呼吸是一套密封装置，一旦气管有漏洞，那么就会导致这套密封装置气压不足，也就无法吸入空气，所以，咽喉这一针，会导致病人呼吸困难缺氧窒息，但这样的话，一来病人不会马上死亡，二来尸体不会有供应不足的现象，而胸口这一针，伤到了心脏，导致心脏衰竭，失去了起搏能力，这才导致了在缺氧的同时，又供血不足，导致浑身发青发紫。也就是说，正常窒息死亡的人，皮肤应该是苍白色的，供血不足才会导致皮肤有残留青紫色。 陈奇压下心中怒火，用相机拍下咽喉和胸口位置的血痂照片，转身走出手术室。 “陈警官。”陈奇心情很差，“病人是被谋杀的。”陈奇的话让陈警官吓了一跳。 “谋杀？”陈警官不敢相信。“有证据吗？” “我说的暂时还不能算是证据。”陈奇无奈地道，“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刮的两处，一处在胸口，一处在咽喉，都是被人用针扎的。证据我已经拍下了。” “你说的是，病人是被人扎伤心脏和咽喉致死的？”陈警官有点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应该说，是同时扎伤了心脏和咽喉，导致病人心脏衰竭和呼吸困难致死。”陈奇解释道，“如果只是针扎胸口伤了心脏，病人不会有窒息现象，那么尸检的时候很容易检查出来是心脏受伤导致，凶手是为了制造窒息死亡的假象，所以才在咽喉扎了一针。” 刘德当时就是这样想的，用针扎心脏，这是致命的，但是，尸检的时候，病人的死因就变得不明不白，所以他又给病人咽喉扎了一针，这样的话，尸检结果很可能是窒息，那么，结合病人肺病的症状，结论就只能是病人因为痰堵塞致死，也就相当于一场医疗事故。但他忽略了一点，即使是用银针，在深入心脏又拔出时，不可避免地会有小血滴流出，由于没有及时擦掉，血滴会凝固成血痂，咽喉处则是因为他正好刺中了静脉支管，导致了同样有血滴流出形成血痂，假如不细心看的话，也许不会发现，可是，陈奇不相信病人会不明不白窒息死去，所以带着目的地检查，一下就发现了异常。而且，供血不足的症状虽然在尸检时会被掩盖，但仔细想的话，也同样存在不合理的地方，所以，他算是百密一疏了。 第89章 紧张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我是台式机，老家没有网线，而且忙于过年，更新暂停，请大家相信我，这书不会太监，只有情况特殊，初步定于年后初七恢复。 谢谢大家的捧场。《仙医仁心》第89章 紧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0章 不知所措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人已经回深，今晚一更，由于手头积压事情多，会在周末尽多补更，周一至周五暂时只有晚上一更，谢谢大家。《仙医仁心》第90章 不知所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1章 心照不宣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你觉得会是谁？”陈警官想了想，直视陈奇。这件事，直接受损的有三人，最大的当然是死者，其次是出手治疗过病人的李元和陈奇。不过，从死者的履历来看，远不至于让人对他下死手，明显如果这是一起谋杀案，那么，李元和陈奇才是对方的目标，那么，想当然的，与陈奇平时有怨的人自然是有怀疑价值的，所以他问陈奇。 陈奇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他想到很多人，甚至包括远在鹏城的势力，但最后还是否定了，如果考虑上李元，那么，作为市中心医院的一把手，刘德才是最大的嫌疑人，不过，他不想打草惊蛇。 又道，“病房周围的监控录像都控制了吗？” 虽然很意外陈奇没有趁机捅出一些敌人，陈警官还是点点头，“我们到医院后，第一时间就控制了监控并拷贝了下来，现在正封存着。”他本来现在应该在查阅录像的，临时陪陈奇来查看遗体，所以才耽误了。 “我能和你们一起看吗？”陈奇问道。 陈警官点点头，这并不算什么机密。当然，他也觉得有必要对事发点监控进行查看了，只要有监控在，对方就没有办法隐藏下去。 两人很快到了警局，入了门便是接待处，有位女警端坐着，在看着什么书，陈奇没有细看，如警看到陈警官进来，忙起身敬礼，陈警官回礼毕，她又坐了下去，没有理会二人。陈警官径带着陈奇转过办公区，进入了一个小房间，里面却一应音响设备俱全，甚至有些侦察装备，陈奇是门外汉，自然看不懂，陈警官倒也不避讳他，从角落一个保险柜里输了密码，取出了个封存好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个小U盘，只有64G而已。陈警官把U盘交给一个辅警，辅警将U盘插入电脑里，然后点开里面的文件，几人就这样开始查看当天的录像记录来。 再说另一边，这几天刘德心里可是偷着乐，家属虽然没有大闹略有些美中不足，但好歹栽赃的事完成了一半，他在办公室里的老板椅上高低起伏摇了半天，仔细想了想，还是得找何莲说清楚，别真把自己爆出来。刘德拿起电话，给住院部前台打了个电话，让人把何莲叫到办公室来。 监控录像看了三遍，陈奇沉默不语，画面没什么问题，在针灸完后，除了一名护士进过病房，根本没有人再进去过。陈奇原想的是刘德搞的鬼，但通过监控来看，他根本没进去过啊。 “咦？这里不对!”突然，负责IT服务的辅警郑观喊道，同时停了画面。 “怎么了？”陈警官问道。陈奇也急往画面上看去。 “这里是断的。”郑观指着画面道，然后把把视频拉回一段，又播了一段时间，果然画面在转换的过程有轻微不同。由于没有人做参照物，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 “你发现没有？“陈警官突然向陈奇问道。 “发现了。“陈奇点点头。结合这段画面转换的视频，他也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自始至终，没有人给病人喂过药。“陈警官道。 是的，这就是最大的疑点，从监控上，一直到病人被发现死亡，都没有喂药的画面，可是病人是服过药的，这点在初步的尸检已经得出结论，而且有药汤残留做证。那么，也就是说，喂药的过程被全程剪掉了。虽然再看不出是谁下的手，不过，显然线索已经很明显了。一定是鹅城市中心医院里的人做的。 陈警官转身，又到保险柜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同样是个U盘。市中心医院的监控录像有好些个，按区域分成了好几个U盘存放，而这个盒子里的U盘上有标签，写的是楼道。显然是医院各个楼道的监控。 又过了个多小时，才在西区楼道里找到了刘德的身影，时间是下午4点23分51秒，和病死亡时间非常接近。而且，西区楼梯是个消防楼梯，平时根本不可能有人走，刘德更不可能走。 “是他吗？“陈警官直起有些酸痛的腰，向陈奇道。 “八九不离十。“陈奇道。刘德下的手，这在之前他已经怀疑了，现在，已经可以下结论了。 陈警官回头看了一眼监控，虽然理论上是这样的，但这不能算作证据，时间上的吻合，不代表就凭这个能作为证据，还需要有直接的东西证明是他下的手才行。 “护士。“陈奇突然道。倒把陈警官警醒过来。整个过程中，虽然没有监控证明刘德进过病房行凶，但是，何莲作为死者的看护护士，她肯定在这过程见过刘德，那么，何莲就是现场的人证了，只要证实刘德进过病房，那么，就有理由开出搜查令和拘捕令了。那么，现在就只要找到这个护士就行了。 “你先回去吧。“陈警官道。 “为什么？“陈奇不着边际地问道。 陈警官笑笑没说什么，陈奇没有再问，转身出了门，朝警局门口走去。他知道，陈警官之所以对自己这么客气，恐怕少不了陆天云打过招呼，他刚才也就是一问，其实答案早已经在心里。 另一边，连哄带骗，刘德总算稳住了何莲，只要不对任何人说看过他，那么，这事就赖不到他头上来，刘德此时的心里，恐怕还觉得这事不是自己做的呢。就在此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刘德志得意满地拿起。 “喂，我是刘德，什么事？“ “刘院长，有位陈警官来找您。“前台女护士的声音传来。让刘德心里一咯噔，不过很快就淡定了下来。 “好的，让他们上办公室来吧。“刘德道。 挂了电话，过了几分钟，敲门声响起，刘德忙站起身。 “你好，刘院长，又见面了。“陈警官微微笑道。 “你好，你好。欢迎欢迎，请坐请坐。“刘德笑道。略有些不自然。”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是这样的。“陈警官道，并没有坐下，”我们想找当天看护死者的护士了解一些情况，麻烦您把那位护士叫来。“ 陈警官说话的时候，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然而，刘德的脸色却突然定格，随即微微变色。虽然早有准备，可是，真查到何莲头上的时候，他仍然是吃了一惊！ 第92章 医改之路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好消息！我终于搞定房子的事了，明天搬个新家，网线已在联系安装，预计快的话明天可怀复一更，后续逐渐加更。 这段时间颠沛流离，没有更新，辜负大家的期望了，深感抱歉！《仙医仁心》第92章 医改之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3章 第八十七 求医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这个，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刘德背心微湿，冷汗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果然，事涉主要人员，他还是紧张了起来，一边应付着，一边脑海里翻腾不休，在想着有没有留下什么漏洞。不过，除了何莲，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哪里还留下“证据”。如果说有，那副针已经被他拿回家藏了起来，而且冲洗得很干净，绝对不可能残留什么血迹之类的，就算被人搜出来，也绝不可能凭一副银针就断定是他做的，更重要的是，他仍然觉得不可能被人发现自己动的手脚，病人绝对是窒息死的。他之前也是检查过病人的。 “只是例行公事罢了。”陈警官笑了笑，“后面还要一一约见贵医院里的其他护士医生了解一些情况呢。”虽然面对的是最大的嫌疑人，不过陈警官的职业素质很高，言语间也是纹丝不漏。 刘德总算松了一口气，再加上之前已经做足了准备工作，他相信何莲应该不会乱说的。 “不能自己吓自己，不能自己吓自己。”刘德在心里喃喃默念，努力使跳平复，使自己的表情轻松起来，他从僵硬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然而，却难看得不像样。 “会紧张就好。”陈警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更是冷笑连连。 紧张，意味着犯罪分子心理防线脆弱，更容易通过某些薄弱方面突破心理防线，而不像某些心理过硬的犯罪分子，即使是证据确凿，仍要狡辩不断。 陈警官被带到了会议室，刘德和其他医院人员都被要求离开，这属于非公开面谈，所以不允许人旁听。这所以不是将何莲带回警局调查，而是选择在医院进行非公开式面谈，其实也是为了麻痹刘德，以防他有所警惕。 何莲有些紧张地站在会议桌边角旁，忐忑不安地看着三位警员。尤其是陈警官，他那锐利的眼光刺得她有些惊慌。她早些时候才被刘德连哄带骗以及警告了一番，让她守紧牙关，可是，真正面对警察的时候，她又如何能不紧张？此时她脑海一片空白。假如刘德没有找她谈话，也许她会好过得多，不至于吓得脸色苍白，可是，刘德的那一番作派，再想起当日的情形，刘德无异是在告诉她，刘德和死者的死有关！刘德不知道的是，他欲盖弥彰，结果，却因此让何莲阴差阳错，醒悟过来，他跟此案有关。此时，面对警察的时候，心里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她更是恨不得就此晕了过去。 揭发刘德？她不敢。隐瞒？她也想，可是，她心里怵得慌啊！ “坐吧。”陈警官把她脸上的神色变幻都看在眼里，淡淡地道。他在心里第一时间有了判断，显然她应该知道些什么，不然不至于见到警察就紧张成这样。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了，上次来封存遗体的时候，也找她问过话，当时还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想到这里，他有些意外。却不知是刘德自己弄巧成拙。何莲是个心思单纯的人，自己哪里会想到刘德和死者有关？不过倒也不是个蠢笨的人，经过刘德早先的一番提点和隐有警告意味的谈话，她反而被点透了，于是才会和之前形如二人。 何莲有些缓慢地挪到身边的椅子上，然后坐了下去，她紧咬着嘴唇，两手互绞着来隐藏自己身体发抖，可是，越是这般，身体的抖动就越厉害。她不敢抬头，怕接触对面那警官锐利的眼神。这和前天是不一样的，那时只觉得这位警官帅气而又威风十足，很乐意和他多聊几句，而现在，她是连一刻也不愿意和他呆一起了。 “不要紧张。”陈警官仿佛看透了一切，脸上带着莫名的微笑，好意地提醒何莲。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何莲只觉得心里的秘密已经无处可藏了一般，这下子连牙关都要开始打颤了，于是她的头更低了。 “何护士？”陈警官继续道，“你没有不舒服吧？” “没。。。没，我很好。”何莲有些结巴了，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行，那我们开始了啊。”陈警官微笑着道。眼睛这位护士显然心里素质也不行，显然会比较容易打开突破的，不过，真的要让她把知道的东西吐露出来，还要稍加引导，而不能一味地施加压力。 何莲没有抬头，她此时脑海可以说是一片空白，又或者是一片混乱以致于根本没有想法或者思路。短短的1分钟，她感觉像是过了好多年一样漫长。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死亡的？”陈警官问道。 “我。。。我。。。。”何莲努力想说什么，可是张开嘴却结巴了起来，或者说，她连回忆也都被打断，无法组成成句的语言。最终，她只能摇摇头，紧咬着嘴唇，此时的她，根本无法想任何事情了。要知道，这些问题在此之前，她可是回答过两次了，对不同的人，也对面前的两位公务人员讲过。 “需要我们帮你回忆吗？”陈警官很体贴地道。 何莲点点头，又摇摇头，最终还是点点头。 陈警官向一边的警员点头示意了下，警员会意地翻起了之前的记录。 “你是在7月18日下午4点51分发现病人死亡的，对吗？”警员问道。 何莲点头。 “在病人死亡前，你给他喂过药，喂药时间是在7月18日下午4点19分，对吗？”警员又问道。 何莲又点点头。这些记录都是之前记录过的，那时刘德没有找过她，所以，一切都是按她自己的记忆回答的，时间虽然有出入，但绝对相差不多，尤其是她去给死者喂药的时间，当时她是记得清楚的。 “你喂药的时候，发现药太苦，病人难以下咽，因此又跑出去买了蜂蜜和冰糖，对吗？” 何莲又点点头。而陈警官眉头也紧皱了起来，在监控上，何莲所陈述的这一段根本没有，当时录口供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是一起谋杀案，所以口供记录只是作为备案用，并没有深入分析，如今对比起视频监控，这一段过程，成了最大的疑点，因为监控上完全缺失了一这块，甚至连何莲进入病房喂药都没有。 “在你给病人喂药前后，还有别人在场吗？”陈警官打住了还要继续翻记录的警员，发声问道。 何莲身体不自主地抖动了一下，刘德让她不要告诉任何人他进过病房，而现在，警察问到了这一点，她该怎么回答？ “没。。。。没有。”何莲的头像拨浪鼓一样摇晃。 “有还是没有？”陈警官眼神转利，追问道。 “没有。”何莲否认。 看着何莲那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样子，陈警官明白，肯定有人警告过她了，看来，那人还是露了马脚，或者说，何莲也不像他想象中口风那么难以撬动，只要突破她的心理防线，不管是谁，警告过何莲什么，一切都会被吐露出来。 陈警官盯着何莲半晌，何莲直感觉身上如有千均重般难以承受。 “为什么要撒谎？”陈警官语气转而柔和了些。 何莲的头更低了。 “你应该知道，你们病房外面是有监控录像的。”陈警官又道。 何莲猛地抬起头，是啊，有监控，那么，隐瞒有什么意义？她突然像泄气的气球一般，整个人松跨了下来。她并不知道监控被刘德动过手脚，此时被陈警官这一试探，她的防线终于是崩溃了。 “告诉我，除了你之外，谁进过病房？”陈警官不失时机地问道。 第94章 客气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何莲的问讯只有十几分钟而已，刘德一直等在外面，此时他背后已经有了湿意，黏黏地，怪难受的。即便从不罢工的空调也没能驱散他的热意。 门总算打开了，陈警官站在门边，替何莲打开了门，何莲低着头出门来，她看到了刘德的双脚，但却不敢抬头，径往一边走去。刘德看着越走越远的何莲，有心要跟上问几句，但眼角余光却发现陈警官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看着自己，只得忍了下来，想来这边还是要应付些事。 “陈警官，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刘德讨好地笑道。 “嗯，是有些事情要找刘院长了解下。”陈警官点点头，“刘院长请进来吧。“ 刘德迟疑了下，还是走进了会议室，径坐到左首第一位，陈警官也走了进来，坐到了或首第二位。刘德的眼睛随着陈警官移动，陈警官坐下后，与他对视了数秒，笑了笑，两人都没有开口。 ”这个。。。。“刘德道，”陈警官有什么要问的吗？“ “哦。“陈警官仿佛如梦初醒，”是这样的，有些情况需要找刘院长了解下。“ ”你请问吧。“刘德强自镇定，心里却有预感，这些情况肯定对自己相当不利。 月”是这样的。“陈警官道，”我们了解到，在7月18日下午，刘院长去探望过死者，对吗？” “呃？”刘德猛地抬头，这是他一直想要掩盖的事，作为院长，他去探望和不去探望病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被他探望过的病人却死了，这关系可就大了。所以，虽然他自己没有亲口说过自己没去看过死者，但却对何莲连哄带骗，让她不要说出自己去过病房的事，可是，眼下警察已经知道了！ “哦，你说的是这事啊？是有这事。”刘德勉强稳定心神，“那天李老请陈医生来替病人看病，我不放心，也就在一旁观看了。” 刘德的话没什么毛病，但其实避过了个时间点的问题。 “请问刘院长是什么时候离开病房的？”陈警官有备而来，自然不可能让刘德就此避重就轻，把时间点的问题掩盖过去。要知道，陈奇给病人治疗完，时间还不到3点，而刘德在监控里显示，离开住院部大楼的时间是4点后，也就是说，刘德在陈奇和李元离开后，在住院部大楼里呆了整整一个多小时，过程中还有两次离开又回来的记录。 “这个记不大清楚了。”刘德摇摇头。心里盘算着，他不能把话说太死，不然可能会更难辩解，眼下还不好说警方掌握了多少证据，所以他只能含糊其词，既不否认，也不准确。毕竟办案是要有证据的，就算警方已经怀疑上自己，没有证据又能怎么样？猜测和推理是无法定罪的，柯南靠推理断案，可是最终定罪的，还是要靠证据啊。他相信，当时的监控缺失，所以，警方怎么怀疑也不可能定自己的罪，眼下他只能抵死不认。在这一刻，他相信，自己肯定已经被盯上了，他觉得，何莲肯定出卖了自己。没想到，自己连哄带骗，最终还是没有稳住何莲。到现在他还觉得是何莲供出自己在场的事。 “需要我们帮你回忆下吗？刘院长！”陈警官微微一笑，然后向旁边的警员使了个眼色。 “4点23分51秒，你从西北楼梯离开住院部。”警员翻开本子道。这是离死者死亡时间最近的一次记录。这也是刘德作案后离开现场的时间。由于病人是被针扎伤心脏和气管导致死亡，这个过程其实相当的久，由于当时何莲出去买冰糖和蜂蜜，所以这过程没有人及时发现病人的异常，否则，也许还是有希望抢救的。刘德毕竟是医科出身，作案的方法和理论都非常成熟，他原本以为何莲会在病人濒临死亡时回来，这样医院还能装模作样抢救下，当然，由于耽搁的时间过久，病人仍然是救不回的。只是，何莲显然在外面耽搁了，等她回来的时候，病人已经咽气了。所以何莲提供的病人死亡时间其实并不准确。 何德脑门的汗已经止不住了。他关掉了病房和走廊的监控，但却不可能把所有监控都关闭，原本以为按医疗事故调查的话，顶多是验尸，谁想，竟然连整个住院部的监控都被调查，这样的话，他的行踪根本是隐瞒不了的。 “他们已经开始怀疑这是一起谋杀案了。”刘德心里有大恐怖。他只是在病人身上扎了两针而已，相对于用刀杀人，他心里负担不重，但现在，悔意与恐怖在心里滋生，杀人两个字在脑海里翻腾，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但残留的理智却不断地压制，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不是杀人犯！”刘德在心里呐喊，然而，死者苍白的面孔突然出现在脑海里，他身体一颤，几乎吓了一跳，要叫喊出来，但总算还是忍住了。 陈警官和警员都没有说话，陈警官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刘德，心里冷笑。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是一起谋杀案了，只是，证据稍缺，好在，何莲和刘德都不是那种职业惯犯，同时他也感叹，刘德好歹是市中心医院的院长，何苦做这些事呢！他多少了解了一些陈奇和刘德的瓜葛，当然知道同行竞争的残酷，但是因此赔上一条命，和几个破碎的家庭，让陈警官有些难以接受。不过，作为一名警察，这个案子是要破的，该办的人也还是要办的，这是原则。 “刘院长？”陈警官喊道。唤醒了怔怔出神的刘德。 “什么？”刘德回过神来。 “刘院长，能解释下，你为什么在死者死亡前刚好离开病房吗？”陈警官道。他这段话是故意的，里面很多因子都直接锁定了刘德和死者的死有关，这也是种试探和心里攻坚。虽然监控只看到刘德从西北楼梯离开，并没有看到他从病人病房离开，死者死亡前这段更是刻意的，事实上，死者至少在刘德离开后挣扎了近20分钟才死去，说死亡前，显然是刻意拉近了时间的距离。 “我。。。我。。。”果然，刘德没反应过来陈警官话里的陷阱，有些不知所措了。 第95章 第八十九 惊喜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刘德没有反应过来陈警官话里的陷阱，有心想要解释或否认，但是，此时脑海里一片空白，又哪里说得出话来？冷汗湿透了他的背，刘德知道，他已经成了嫌疑人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却更惊慌了。 “刘院长！”陈警官加重了语气，他手上没有直接的证据，而此时如果能攻破刘德的心理防线，从他嘴里直接承认，那么，这件案子就算告破了，但是，他低估了刘德的心理承受能力，看着刘德从挣扎，然后是惊慌，最后更是颓然靠在了椅背上，他知道，这次问讯很难有结果了，但还是决定努力一下。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这句话问得很巧妙，像这样的问讯，在没有任何证据支持下，如果过于直白地提问，那么就有诱讯的嫌疑，证据在法庭上也容易被辩方律师推翻，而如果是这种模棱两可的问题，那么，即能更好地拷问嫌疑人内心，也脱了诱讯的嫌疑。 “我。。。我。。。没有！“刘德脸色苍白，冷汗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残留的理智，让他坚持了下来，一个劲地否认。陈警官在心里叹息一声，看来想要刘德自己承认是不可能的了。 问讯最终还是草草地结束了，由于并不是正式的审讯，陈警官没办法采用诱供或逼供的手段，但是，今天没能一举拿下刘德，等他反应过来，恐怕想要抓到他的把柄更难了。 “头，怎么办？“警员小张凑了上来。 “找人盯紧刘德。“陈警官道。这次问讯并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现在已经可以锁定刘德为犯罪嫌疑人，何莲并没有直接目击刘德的犯罪过程，但是，她可以佐证刘德有犯罪时间，至于动机，不难想象，算是同行竞争吧。对于陆家涉足医界，他本人没有什么想法，但显然这一系列动作直接威胁到了市中心医院的利益，尤其是陆家明目张胆地从市中心医院挖人，刘德做出这样的反应，也算在情理之中，只是，这动作也太大了些。回头看了看鹅城市中心医院的招牌，陈警官摇了摇头。这些年，假药，假疫苗，高额收费，医闹，围绕着医院展开的各种闹剧就没消停过，他不认为陆家涉足医界是为了改变这种局面，更不认为凭一个陆家支撑的医院就能改变什么，现在的情形，倒有点狗咬狗的样子。 送走陈警官，刘德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里的，甚至忘了自己是否回过办公室，他一把坐倒在客厅的沙发上，连爱人连叫了数声都仿佛没听见，直接她推了自己几把，才反应过来。 “老刘，你怎么了？“周兰有些担忧地问道。自己丈夫平时里爱打官腔，总是自信满满，像今天这样魂不守舍，还真是第一次见。两人育有一子，在外读大一呢。 “没事，有点累。“刘德勉强回过神来，”我上去休息会，晚饭不用叫我了。“说着，自顾地上了卧室。周兰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来得及问，只得自顾地做饭去了。 刘德回到卧室，第一时间把上次带回家的金针盒拿了出来，眼下死者的死因恐怕已经被查出来了，那么，自己手上这东西要是被翻出来，恐怕就是死证了。刘德有些哆嗦地捧着这个金针盒，突然想起这东西沾染过人血人命，眼前不由自主地闪现起死者苍白的面容，顿时吓得一哆嗦把金针盒扔了出去。 “咣当！” 金属撞击声入耳，又把刘德吓了一跳，他又快速地过去把金针盒捡了起来。上次用过的金针早已经扔掉了，剩下的这些，即便是被翻出来，也不可能沾染有死者的痕迹，但是，被发现的话，终究有些不清不楚，怎么办？ 想来想去，直接扔肯定不行，这么多金针，容易被发现，刘德一咬牙，转身走进卧室的洗手间，把金针盒打开，将金针一把拔了出来，然后扔进了马桶里，右手按动冲水开关的时候，刘德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一旦死无对证，就算被怀疑又怎么样？反正自己不能承认。毕竟今天他不就过关了吗？ 回到卧室，他用小刀把盒子上的红漆字刮了干净，这下，看着不过就是个普通的铝合金盒子，随便一扔，给收破烂的捡去，完全没了痕迹。做完这些，刘德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翻身上床，连袜子也没脱，就沉沉地睡去。今天的消耗太大了，他要好好地恢复体力。 案件的进展受挫，最终，迫于压力，陈奇和李老还是被请进了派出所，按规定，他们将被拘留24小时，接受审讯。毕竟，他们是明面上最大的嫌疑人。而且，涉及地非法行医等。 当然，陈警官基本已经掌握了实情，因此，也只是录了一份当时的口供，然后做做样子留了他们下来，这也是做样子给刘德和外界看的。不过，几位当事人对此事，其实都已经心照不宣了。 第96章 故地重游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当天晚上，在陆菁出面干预下，李元和陈奇都出了警局，他们没有被转往拘留所，也没有呆满24小时，仅仅吃过晚饭，他们就被放了出来，毕竟样子已经做足了，在官方定性还不是很明朗的情况下，没有记者敢跟进这样的事，仅仅是把嗅觉投向这里。 陈奇安慰了李元一番，这才在陆菁和顾雪的陪同下回了家，而李元，也由陆菁安排人送了回去，同时，陆菁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那就是，死者家属那边同意和解，并不在追究此事。看了看陆菁，陈奇心情有些沉重。以陆家的分量，压下这件事并不难，可是，谁来给死者公道？ “你放心，警方那边仍然会立案调查的。”似是知道陈奇心里所想，陆菁微微一笑道。 回到家已经晚上23点了，陆菁识趣得送他们到楼下，就自个回去了，刚关上门，顾雪就给了陈奇一个大大的拥抱。 “怎么？娘子发春了？”陈奇调笑道。 “哼！”顾雪本来有好多话要说，好吧，这下只剩下狠狠地在陈奇胸前一捶。 拉着顾雪到沙发上坐好。 “傻瓜，这不没事了吗？”陈奇安慰道。 “哼。”顾雪嘟着嘴，“你总是那么让人不省心。” “嗯。”陈奇点点头，仔细想来，是他太大意了，或许说是经验不足，否则，当初签了医疗协议，恐怕刘德要动手脚也得掂量掂量了。只是他一直都太把治病救人看得太重，以至于忽略了学院的那些老师提醒过的知识。签医疗协，是医生自我保护的第一道防线啊。这样一想，陈奇心里有些难受，这算是他间接害死了人吗？长出一口气，陈奇勉强打起精神，眼下这件事要先放下了，警方目前掌握的证据不足，没办法直接将刘德绳之以法，接下来，就该他和刘德好好较量下了。在鹏城跌倒过一次，所以，在这里，他不能再灰溜溜了。 “老婆，我们去洗澡吧。”陈奇抚摸着顾雪的秀发，她依着他的肩膀，似贪恋他身上的味道。 顾雪点点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陈奇和顾雪结束假期，参与到了新医院的设备采购和布局的工作中，当然，设备摆放有专门的绘图高手负责，他们只要确认下摆放的要求和合理性即可，眼下基建已经完成，装修也完成了大半，就连设备供应也几乎完成，剩下的，就是让新设备进驻，当然，医生护士的招聘也同期展开了，预期是在9月初举行新医院挂牌仪式的，当然，时间有些紧就是了。在陆家开出的丰厚红利的条件下，医生和护士的招聘很顺利，甚至招到了好些名医，包括中医针灸师，其中还有陈南堂老前辈。说起陈南堂，和陈奇也有些渊源。陈奇当初夜梦得仙医传承，由于记忆瞬间重组导致大脑皮层出血，当时李楠出面请的就是这陈南堂，他是脑血管疾病专家，年已经过七十了，原本在市中心医院也是挂职专家，当然，平时不在医院坐诊，只有一些严重的脑科疾病才会请他出手诊治。在李楠和陆菁联手上门邀请下，陈老还是同意在第二医院挂了职，这和在市中心医院挂职并不冲突。实际上，由于鹅城市中心医院医疗条件限制，他出手的机会并不多，这些年几乎也处于半养老的状态了，当然，刘德愿意长时间供奉他，源于他的身份，陈老也是以个人身份加入医协的存在。 在陆菁的安排下，吴明的兄长吴天，也在新医院的后勤部门任职，而且是有提成的，就不用就和供应商接触过程中的各种私下的好处了，这让原本只是小职员的吴天大喜，更不要说此次为了平息此事，陆菁给出的丰厚补偿，虽然事不是陈奇做的，但是，在短时间没结果的情况下，只能选择用这种方式先压下，至于凶手，大家心里有数，得罪了陆家，迟早是要还一份果报的。 眼见得陈奇又没事人一样，刘德颓然靠在背椅上，机关算尽，结果陆家轻易就摆平了，他不敢再出手，再出手就是得罪陆家，陆家的能量他清楚，所以他不敢做得太明显，否则，陆家的报复不是他能承受的。眼下第二医院大局已定，就等九月份挂牌开业了，刘德心里苦涩，那件事虽然最终不了了之，可是他知道，警方，陈奇甚至陆家，都应该从蛛丝马迹中，猜到是他下的黑手，现在的风平浪静，没准蕴酿着，他看不到的狂风暴雨。 更让刘德绝望的是，在陆家高薪招聘下，医生护士几乎已经流失了三分之一了，这是以前没有遇到过的，虽然不至于人手不足，可是，每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护士的培养，那可都是医院的心血啊。其实不仅市中心医院，其他小医院更是人手流失得厉害。医职人员的工资定额和普通一线工人定额是不一样的，他们除了底薪外，还要享受一部分特殊津贴，多年以来，按这个标准，护士的工资即使比普通工人高些，其实也高不了多少，而医生也是如此，而如今，陆家以雷霆之势，竟然将这些人员的工资直接提高了近两倍！一下子，各医院的人员就开始了流失热潮，而未成立的第二人民医院，却也很快把人手招了个足。这是陈奇新医院高层共同决定的结果，有心人肯定注意到，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在合同上，已经没有药物提成这一块，一部分以开营养药养家的医生首先意识到这个问题，在询问得知结果后，没多说什么，直接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医生的工资终于不用和药物提成挂钩，意味着他再也不用昧着良心滥开药了，而工资水平甚至还要高些。 “这是不是有些不厚道？”陈奇看着大厅办理入职手续的帅哥美女，有些不敢确定地道。 “没什么厚不厚道。”陆菁笑道，“这一行你比我熟，别说把工资提高两倍，就是三倍，相对于这行业的暴利，也并不是不可以接受。”这是实话，各医院长期独享其中的暴利，但医职人员里，如果不是大开营养药能获得高额提成，保底薪资其实和普通工人一般，而大开营养药的暴利，大部分也还是被医院吞吃了，眼下陆家联合陈奇，想要做的，不就是要推动全民医疗时代吗？那么，提高医职人员薪资，杜绝大开营养药，就是一个开始。而第二人民医院给出的医职人员薪资，将成为鹅城的重要标准，各医院如果不学着，那么，就等着人员流失关门倒闭吧！在新医院实行的工资制度，已经率先走上了医改之路了！ 第97章 合作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日子总算是安定了下来，刘德那边也熄了心思，陈奇和顾雪也总算难得在新医院的筹办工作中忙了一阵子，倒也充实。 这天一早，当顾雪把车停好，和陈奇一起出了车库，才到公司门口，就发现已经有人等在那了。他们没在意，毕竟最近上门求职的人也多，另外一些寻求合作的人也多，只是，当他们要进公司大门时，来人却赶紧上前来。 “请问是陈医生吗？”问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穿着一身天蓝色西装，还扎了领带，非常正式，身后还跟着两名黑衣保镖似的人物，显然也是有些势力的。 “我是。”陈奇淡淡地道：“你是？” “陈医生你好，我是许超。”许超赔笑着道。并没有把自己的名片往前递。 陈奇打量了一下对方，心里已经有些嘀咕，姓许，如果是在鹏城，说得不还会往许家那层面上想，只是眼下在鹅城，对方不可能追到这里来找自己麻烦吧？ “许先生有什么指教吗？”陈奇道。顾雪倒看出来了一些东西，毕竟这许超和许东虽然并不那么相，可是眉眼之间，却还是看得出样子来。 “不敢，不敢。“许超连道，”只是家里长辈身子不大利索，因此上门来请陈医生施个妙手，指教实在说不上。“许超的姿态放得很低，实在是来时，上面的人已经交待过了，毕竟自家得罪过人家。 陈奇琢磨着在大门口说事也不合适，只得道，“这样吧，我们先上去再说吧。“ 当下一行人进了大门，又坐了电梯，只奔陈奇的办公室，又吩咐前台送几杯茶水，这才分主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顾雪也陪在一旁。 “说说具体情况吧。“陈奇道。对方是上门求医的，他倒也没什么想法了。 “是这样的。“许超也不矫情，忙道，”我家老爷子前年不小心中风，人虽然抢救了回来，可是身子却大不如从前，如今更是只能卧病在床，算起来，已经有大半年了。“虽然去医院作过诊治，但许超只提症状，不提病例，因为，他是来请人的，不是来求药的，所以，具体的病例，陈奇去了自己能诊断，自己也没必要说得太清楚。 果然，陈奇眼见得他答得这么模糊，心里也了然。许超已经年过三十，他家的老爷子，恐怕不是老子辈，而是爷爷辈的人了，那个动乱年代过来的人，结婚普遍比较晚，算下来，就算没八十，也得有七十了吧？眼下新医院还没挂牌开业，对方能找到自己，显然应该是关注过，甚至是调查过了。 “老爷子现在哪里？“陈奇问。 果然，他这一问，许超心里一喜，忙道，“鹏城。“ 陈奇猛地转过头，直盯着许超数秒，这才回过神来，“鹏城，许家人？“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要说他为什么会灰溜溜地离开鹏城，许家在这里面出的力不小，他还有点不相信许家人还能找上门来。 许超心里一惊，但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毕竟那些恩怨，他也是清楚的，只是，为了老爷子，他还是不得不领命走这一趟。 “陈医生。“许超艰难地开口，”许东做过的事我都清楚，大哥也已经训斥过了，希望您不要计较。“ 陈奇皱了皱眉头，要说心里没有疙瘩那不可能，可是，要说因为这拒绝人家，他也是做不出来，当下深吸一口气，道，“这样吧，我安排下手头上的事情，明天我再和你们去给老爷子瞧瞧吧。“ 此话一出，原以为请人艰难的许超猛地转过头，随即心里狂喜，成了！ “好好。”许超喜道，“您先忙，您先忙，这样，明天我再来接您。”随即也知道再打扰人家不合适。 “你真要去吗？”顾雪坐到陈奇边上。 “我离开鹏城那天，所有的恩怨就已经过去了，再说，我是医生。”陈奇无奈地道。是的，是无奈，他固然不能放弃自己的职业道德，可是，这世上多的是忘恩负义的人，也多的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人，只是，他不能因此就让自己这一身离奇得来的绝世医求蒙尘，所以，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做过什么，只要是病人，他就该出手。何况，当时对他出手的是许东，或许有许家在背后的影子，可是，许老爷子在病床上躺了那么久，显然出手的人里，不可能有他，就冲这点，他也不能坐视不理。当然，假如能因此化解与许家的恩怨，也是好事，毕竟，滴水之恩可以涌泉相报，可是，怨，最好还是化解了好。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顾雪道。 “不用。”陈奇道，“这边事也多，李楠老师那边还指望你帮着点呢。我顶多几天时间就回来了。” 这是实话。如果真是中风引起的多种并发症，那么，目前其实除了药疗，也没有多少其他办法，当然，如果许老爷子已经开始经历天人五衰，那么，即使是陈奇，恐怕也是回天无力了。 所谓天人五衰，指的是人寿终正寝前的五种表征，一旦五种齐出，意味着人体衰老已经到极致，是命数将尽的症状。在西医看来，人体会逐渐成长直到衰老是端粒随着细胞不断分裂导致的消耗，一旦端粒耗尽，人也就死了，从科学上讲，端粒学说的确是进步的，也是中医所不能及的。但是，天人五衰，却是中医独有的，判断人体寿命的科学，这却也是西医比拟不了的。所以，西医对任何老人都会尽力抢救，有些甚至是徒劳无功，但中医，却可以判断哪些能救，哪些实际不能救。 商量即定，陈奇便给陆菁打了个电话，请了假，具体几天没有明说，目前他能起的作用有限，倒也不用天天呆着。 第98章 头痛医头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给出方子，又交待一番注意事项，眼下没事什么，陈奇只好告辞。 “许先生，你看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陈奇站起身，道。 “陈医生，不如就在这里住下吧。”许琪也站起身，挽留道。 “是啊，陈医生，老爷子这边还要你多关注下，还是住下方便些。”许超也开口，小一辈则都识相地跟着站起身，却并没有说话。 “还是不打扰了。”陈奇道，“我在这边租有间房子，换洗的衣服都在那边，许老爷子只要按时吃药即可，过几天我会再来给老爷子做个检查。” “陈医生。”许琪还想挽留，便道，“眼下你以前租的房子多日没有住人，恐怕住进去要费些工夫，至于换洗衣服，我这就支使人去买几件回来，你就先住下吧，辛苦你跑这一趟，就让我们略表下心意吧。” “许先生客气了。“陈奇道，”实在是我这边还有些朋友在，这次过来，也想顺便和他们叙叙旧。“ “既然这样。“许琪沉吟，”那好歹吃过午饭再走不迟，毕竟我已经订了位子了。“ “实在不好意思。“陈奇拒绝，”实在是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了，你看下次如何？“ 许琪眼见得陈奇去意已决，当下也就不再劝了，只好道，“那好吧，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一行人又送陈奇出了门，早有司机开了一辆黑色皇冠停在门口。 “陈医生。“许琪开口了，”这次恐怕要麻烦你一阵子，你在鹏城没车的话恐怕多有不便，这车你就先开着吧，往来会友也方便些。“说着，早有司机递上了钥匙，许琪眼见陈奇要拒绝，便又道，”陈医生不必推辞，毕竟老爷子那边如果有什么状况，你也可以及时赶到。再说这车只是借你，你就不要客气了。“ “许先生。“听得许琪这样说，陈奇虽然很想点头收下，但还是只能道，”不是我不想收下，只是我还没有考驾照，我就是想开也没办法。“饶是陈奇一向淡定，也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许家一行闻言都是一怔，过了半晌许琪才反应过来。 “这样啊，哈哈。“许琪失声笑道，”那就让小李替你开车吧。“ “这样不好吧？“陈奇有些犹豫。 “没关系。“许琪笑道，”小李是我的司机，他送你过去后，会顺便住你附近，你有需要直接和他说一声就行。“ 眼见是推辞不得，当下陈奇只好点点头，“那就谢谢许先生了。“ “陈医生。“许琪又道，”你也别许先生许先生地叫了，如果不嫌弃，就叫一声许叔，如何？“ 假如陈奇知道许琪的身份，这一声许叔恐怕就叫得没那么顺畅，但他还不知道眼前这许琪的职要，因此，听得许琪这般说，只得勉强点点头。“谢谢许叔。“这样叫，也有几分卖好的意思，果然，许琪听了也是大慰其怀。 当下陈奇不再耽搁，上了车，向租房开去。在鹅城虽然极少和杜月联系，但陈奇知道她恐怕还在那里，所以，掏出手机，用微信给杜月发了自己要回来住的信息，却半晌没见得杜月回，只得又和顾雪聊了一阵子，小李路熟，期间陈奇指点了几下路，很快就找到了租房，把车停在了原来的车位上，小李和陈奇都下了车。 “陈医生，还有什么吩咐吗？“眼下已经快到十二点了，是饭点时间，一般他做司机的，很少和主人家一起吃饭，因此饭点到了，大概就是送主人家去吃饭，然后自己也趁机找地方吃饭。 “眼下快吃饭了，你和我一起上去吧。“陈奇道。”上面还有个朋友，呆会恐怕还要找地方吃饭。“他想的是，假如上面有吃的，就将就着吃如果没有，呆会还得再下来，三人一起找地方吃饭。 小李只得点点头。 上了楼，按了几乎没用过的门铃，陈奇有些感叹，他带了钥匙，不过眼下杜月一个人住了这么久，贸然开门进去，他惟恐会看到什么非礼勿视的东西，于是只好第一次使得自家的门铃。却隔了好久没人开门，陈奇只好耐着心一直按，一边看手机，却是杜月也一直没回信息，只好一通电话打过去，响了好久也没人接。没办法，杜月不会是没在吧？这样想着，陈奇只好掏出钥匙，自己开了门。熟悉的鞋柜，熟悉的沙发，熟悉的房间，里面没人，虽然不是很整齐，但东西好歹也收拾过，只是一些女性私密的衣物到处乱放，显然杜月也有那么点偷懒的时候，毕竟平时恐怕也几乎没人来，陈奇不自然地把那些到处乱放的衣物收起来，放进洗衣机，这才招呼小李坐下。小李则识相地眼观鼻，鼻观心，一点不敢到处打量。 陈奇打开了自己和顾雪的房门，里面整整齐齐，和离开时一样，摸了摸梳装台，已经有了小小一层灰了，床上只有床垫，其他用品当时都收了起来，那套紫松林都带去了鹅城了。从房间出来，又向杜月房间走去，门没锁，所以陈奇一扭，就打开了门，下意识地向床上看去，我去！那睡美人不是杜月又是谁？陈奇心里咯噔一下，敢情这杜月是一直在睡懒觉啊！ 还好杜月开着空调，盖着空调被，这才没有露多少肉，只看她放外面的手和美肩，陈奇就可以想象，这妮子恐怕里面没穿多少，大概有三点式就不错了。 勉强沉下心神，陈奇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一只脚站在外面，脸朝客厅，大声道，“杜月，起床吃饭了！“ 杜月整个人睡得迷迷糊糊地，但还是被这一声大叫叫醒了，只是还有些不清醒，“是谁啊？“被打扰美梦的杜月正要伸个懒腰，突然，猛地一转过头看向房门，却只看到一只脚，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陈奇？“杜月惊喜地道。然后整个人就这么一掀被子，冲了出来。天啊，她不是做梦吧？杜月像只兔子一样蹦了过来，然后一把抓住陈奇的右手，想把他的脸转过来让自己看，只是陈奇只转了半秒，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转回去，不敢看他。我去，这真的不能看啊！ 杜月这才反应过来，但却不是很介意，只是脸上的月牙儿弯起了个迷人的弧度，然后淡定地回到房间，也不关门，就这样穿裤子，然后套了件T-SHIRT，出了房间，而陈奇已经不自然地和小李一起坐到沙发上了。 “你怎么回来了，小雪呢？“杜月笑道。眼睛还四处瞄了瞄找人，她心里却明白，顾雪恐怕这会是不在的，否则也不应该是陈奇去开自己的房间门。 “小雪没回来。“陈奇笑道，”那个，我给你发了信息，你没回，我以为你不在，这才自己开门进来的。“陈奇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就有点不自然。 “没事。“杜月倒无所谓，”昨晚我睡得晚，所以睡得有点死。你这次回来做什么？还走不走？“ “只是回来一阵子，还是要回鹅城的“陈奇道，”你先去洗漱吧，我们一起吃午饭。“ 杜月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才刚起床，整个人形象还是有点那个的，当下开心地点点头，然后才转身进洗手间，也许是小李的存在感太低，杜月竟然全程好似没发现还有这么一个大活人。而陈奇由于刚才过于惊艳，竟然也忘了介绍了。 第99章 实话实说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和杜月吃了午饭，又逛了下商城，因此可能要在鹏城呆些日子，所以顺便买了些床上用品和日用品，又安排好了小李，吃了晚饭，这才和杜月回到租房。思怔着明天的安排，又和顾雪报了下平安，这才美美地躺下。 第二天，陈奇自然是睡到自然醒，等他穿着睡衣走出房门时，一个声音传过来。 “早啊。”杜月甜甜地道早安，“快洗把脸过来吃早餐吧。” 陈奇这才反应过来，再看看在餐桌旁忙碌的杜月，原来杜月已经做好早餐了。 “早啊。”陈奇有些意外，“你怎么起这么早？”看下钟，眼下才不过八点半的样子。 “不早啦。”杜月笑着道，一边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拿起豆浆喝了一口，“我和楼下早餐店订好的，让他们给送的早餐。” 陈奇这才晃然，他还以为是杜大小姐亲自做的呢。不多说什么，陈奇进了洗手间，洗漱一番才出来。早餐还算丰盛，一个三明治，一个煎蛋，一杯豆浆，陈奇自然是风卷残云。 “呆会我要出去一趟。”陈奇边吃边道。 “去哪？”杜月来了精神，“能带上我吗？。” “这个下午吧。”陈奇道，“我要去拜访几个熟人，不是很方便带上你。” “哦。”杜月吧唧地点点头。虽然失望，但并没有不开心。 吃完饭，又和杜月聊了会，九点半的时候，小李的信息发过来了。这是陈奇和他约好的，让他九点半来接他。 “车来了，那我先走了。”陈奇道，“中午你自己吃吧，下午我回来接你，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好。”杜月笑道。 在北大附属医院门口下了车，考虑到可能要和季长明吃饭，所以陈奇让小李先回去了，有需要再通知他，小李自是不无不可。 转过身，看着熟悉的医院大楼，再看看周边的环境，陈奇有些感慨，假如当初一切顺利的话，他也许现在已经是这家医院的掌控者之一了，可惜，到底是功亏一篑，不过还好，到底是没有连累到她。再看看旁边的住院部，人来人往，显然也已经解封了。 “陈医生？”一个略带迟疑的声音传来，但陈奇已经听出来了，是她，胡杏。 “怎么？认不出我来了？”陈奇调笑道。 “真是你啊。”胡杏开心地笑了，一边走了过来，“倒不是认不出你来，只是有点不敢相信是你而已。” “哈哈，胡大美女又漂亮了，啧啧，这身装扮，当护士长了吧？”陈奇笑道。眼下胡杏这一身和普通护士可不一样，显然北大附属医院也终于和其他大医院一般，设了个护士长的职位了。 “还托你的福呢。”胡杏笑道。也算是实话，虽然陈奇走了，导致重症这一块又被打回原型，不过，陈奇到底留下了不少治乙肝的药方，虽然缺乏针灸的配合，导致疗效有所下降，但对于一些不是很严重的乙肝患者来说，还是有切实的作用的，因此，医院靠着这一块，效益也比往常好得多，这一块也使得北大附属医院名声打得响亮，虽然拒绝了很多重症，但其他外科住院的也不少，由于效益好，护士队伍也扩大了，所以这设立护士长，让护士管理更高效也是势在必行了。 “季院长在吗？”陈奇不再纠缠其他，笑着问道。 “你看，我都差点误了你的正事。”胡杏这才反应过来，“在办公室呢，你自己上去吧，我还要去住院部那边，就不招呼你了啊。” “行了，你忙吧。”陈奇摆摆手。自顾地走进医院，向楼上走去。 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口，陈奇敲了敲门。 “进来。”季长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陈奇这才推开门，一眼看到的就是头发乌黑发亮，仿佛年轻了十几岁戴着金丝眼镜的季长明。季长明正专心地看着手上的文件，却也没有抬起头。 “季院长。”陈奇笑着打招呼。季长明这才抬起头。随即一抹惊喜浮现在脸上。 “陈奇！” “嗯。”陈奇点点头。 “来来，坐坐。”季长明急站起身，请陈奇坐下，自己才坐下。 “小陈，你总算回来了。”季长明喜色不减地道。要说季长明一直最思念的人，恐怕就是这个改变了北大附属医院命运的陈奇了，如果不是他，北大附属医院只是个比较大点的诊所而已，而如今，不仅加入了医协，而且拥有了一批治疗乙肝的中医药方，更是在国内有了不小的名气，甚至有好些省外的人来求医的求药的，遗憾的是，大部分他们都没那个条件治疗，所以只能拒之门外，而这也更让季长明怀念陈奇的好来。也不是没想过去鹅城将陈奇请回来，只是，得知陆氏在陈奇身上下的本钱后，他就把心思放下了。陈奇身上一口头汤，他是吃不上的了，只希望将来，等陈奇在鹅城成功后，能一并将北大附属医院纳入一体。 “季院长。”陈奇笑道，“我是来鹏城看个病人，差不多了就要回去的。” “什么病人？”季长明纳闷，居然有人跑那么远将陈奇请了回来。 “是个中风病人。”陈奇不愿细说，季长明也很明智地不再追究下去了。 “眼下有什么打算？？”季长明道，“你在那边的事我都听说了，说实话，我很支持你。” “谢谢。”陈奇笑道，“那边局面还没打开，要做的事还很多。” “差不多了就回趟鹏城吧。”季长明突然道，“我一个人是支撑不起若大个北大的，等那边时机成熟了，我希望你能和陆氏提提，北大可以作为那边的附属存在。” 季长明话一出口，倒让陈奇刮目相看了。一时怔怔无语。 “不用看我。”季长明笑道，“你人虽然不在，可你应该也看到了，北大有今天，全靠你留下的那些东西，只是那些东西毕竟不比你亲自出手，所以，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发现，除了你留下的东西，北大一无是处，到时，医院还是会被打回原型的。”季长明看得很清楚，短时间，北大的乙肝中药方的确可以给医院带来不小的收益和名声，可是，随着名声响亮，各地患者也不断上门求医，又不断被拒绝，那么，迟早有一天，北大附属的虚名，终究还是会破的。 第100章 第九十四 挂牌开业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听得季长明一番话，陈奇心里也是有些感叹，毕竟他不可能同时在两个医院任职，说实话，如果当初顺利的话，他还是比较希望在北大附属任职，踏出人生的第一步，只是，这一步有些艰难，也让他明白了后台的重要性，如果有陆氏的支持，在鹅城才算真正地迈出了那一步。 略一沉吟，陈奇道，“季院长，你看这样行不行，等鹅城第二人民医院开起来，北大和那边可以建立城际合作关系，就跟鹅城市中心医院和鹏城市中心医院一般，有治疗困难的病人，可以相互转院。” “这正是我要说的。”季长明笑道，“说什么相互转院，还不是我们要求助于你。” “季院长不必这样说。”陈奇笑道，“说来没有你的帮忙，我也不可能走到现在这样，至于合作的细节，后续再由陆院长和你仔细谈吧，我们就不要费时间在这上面了。” “好！”季长明一拍手掌，说不出的欣慰。 “中午我请客，找个地方吃饭吧。”陈奇笑道。这一趟来，主要还是来看朋友的，并不是为了工作，当然，对季长明，他有种不同的思绪，毕竟季长明后来的表现，的确让人钦佩。 “哪能让你请！”季长明笑道，“你难得来一趟，还不肯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成。”陈奇笑道，“那地方得我来选。” “成。”季长明也笑道，“是不是哪个地方的酒香勾人了？” “季院长说笑了。”陈奇道，“你还不知道我？我哪会喝酒。” “说吧，哪里？”季长明道，“我好提前订个位置。” “半山农庄。”陈奇笑道，“别忘了提醒老板准备好新鲜的娃娃鱼肉。” “原来你是惦记上娃娃鱼了。”季长明失笑，“要知道那里一周也杀不了几条，那可是人家的镇店之宝。” “小雪也很喜欢吃呢。”陈奇笑道，“要不是怕被举报，我都想带一只回去给小雪补补。” “想吃可以带她过来啊。”季长明道，“鹏城和鹅城是邻居，离得不远，来回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等新医院挂牌开张吧。”陈奇笑道，“眼下正是最忙的时候。” 说着，季长明给半山农庄打了电话订了位，其他都是些农家菜，由得老板安排，只特别强调了一定要有娃娃鱼，而中午列席吃饭的，除了刘涛和陈北鸣，还有新上任的护士长胡杏，至于其他医院骨干和医生都没有叫，毕竟这是一次私交饭席，与工作无关，也就不用邀请那么多人了，陈奇想了想，还是决定叫上杜月，毕竟杜月病刚好不久，身体亏虚得厉害，而娃娃鱼素有水中人参之称，对杜月来说也是一道美味的补药。说实话，杜月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大鱼大肉那是没得说，但要说娃娃鱼，还真不是有钱就能找得到的，就比如杜如朗，以他的身份，请客吃饭也不会去什么半山农庄，肯定是高档酒楼或星级酒楼，想娃娃鱼这种东西，杜如朗恐怕还真没吃过，就更不要说杜月了，至于开了这么一趟荤，以后半山农庄的娃娃鱼们会不会供不应求，那就是陈奇现在所不知道的了。 让小李去把杜月接来，其实杜月自己是有车的，只是陈奇忽略，而杜月又有意无意隐瞒之下，这才辛苦小李来回跑这一趟，这餐饭，算上小李和杜月，足有七个人了，恐怕老板这回得杀一整只娃娃鱼才够了。 杜月到北大附属医院的时候，刚好十一点，季长明看时间差不多，也就通知相关人员提前下班吃饭，至于其他医生护士，自有安排。 “杜小姐，这算是第二次见面了吧。”季长明热情地和杜月打招呼。 “季院长，你好。”杜月笑着伸出手，季长明也伸出手，两人一握即分。 说话的功夫，刘涛，陈北鸣和胡杏也换了衣服出来了，他们和陈奇寒暄一阵，眼看人到齐，季长明道，“行了，客套的话留着餐桌上说吧，现在大家出发吧，位置都知道吧？”眼见大家都点点头，这才一挥手，让大家各自出发。 “胡大美女，坐我的车吧。”在场的人里面，也就胡杏是没有座驾的了，因此陈奇主动邀请她。 “成。”胡杏也不推辞，小李早打开了车后座门，杜月和胡杏坐了进去，陈奇则坐在副驾驶位上，小李这才上了驾驶位。 到了半山农庄，一行人停好车下来，杜月和胡杏被湖色吸引，不自觉地迎着湖色走了过去，陈奇和季长明等则坐到了湖畔亭的桌子旁，半山农庄傍湖而建，脚下踩着木板，湖面也就离着米多高而已，此时要是有钓杆的话，肯定能来出姜太公钓鱼的故事。 “这里好美啊。”杜月忍不住感叹道。置身青山绿水大自然之间，令人心旷神怡。 “喜欢以后可以常来。”胡杏笑道。她这是第二次来了，因此虽然也很享受，但到底不比杜月第一次来的新奇。不过，若真能拥有这么个远离世俗尘嚣的庄园，恐怕很多人都会流连忘返吧。 第101章 更新不稳定通知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最近一直在往深圳和中山两边跑，所以也没能静下来写，请大家见谅，之前出游三个多月时间，更新也没跟上，小猫真的不好意思，所以这本书，后面不会签约，会一直免费到完结。 毕竟今年我真不是个合格的写手。以前帮一些杂志写短篇还好，现在写长篇在时间上确实不好安排，希望大家原谅！《仙医仁心》第101章 更新不稳定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2章 错误的决定 - 仙医仁心 - 银珠猫妖 剪完彩，陆天云并各大政府要员都先一步离开，陆氏已经准备了宴席，而陆菁也被叫去作陪了，这是她踏入国内商圈的第一步，陆天云也叫过陈奇，不过被拒绝了。陈奇出身平平，至少现在接触这些要员并没有什么更大的好处，毕竟陆天云的关系摆在那里，至少在鹅城，他们会给陆天云面子，至于其他的，恐怕得等他拥有和陆天云一样的话语权再说了，再说，新医院开张，他还要帮忙安排医院的事宜。 整个开业典礼出乎意料的顺利，当医院大门打开的刹那，就有不少人跟着进来，当然，大部分都是来了解情况和图个新鲜的，部分则是在门口抢到了那些桔子树上的红包，想着进里面也打打秋风，还有部分是带病的，这一部分才是今天真正的客人，前台接待是从另一个医院挖来的，各项业务十分熟悉，叫季秀，已经25岁了，在这行也干了几年了，有她带着其他一些不甚熟悉业务的新人，总算把各个求医的病人安排妥当，陈奇在大厅各处巡视，发现一切井井有条，顿时便放下心来了。第一天开业，各个科室的医生也显得十分重视，都坐在各自的诊室里，接待往来的病患，要数最闲的，反而是重症科了，目前还没有人来，而检查科就忙多了，第二人民医院的检查是不需要费用的，除了拍片要付菲林成本价，其他均免费，倒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尝试，这却也大大地增加了检查科的负担，陈奇看了长龙一般的人群，不禁有些皱眉头，这本是个好举措，不过，这样下去，有病没病的人都来占用这一免费资源，检查科明显是难以承受的。难怪国内外医院的仪器检查都要收取不低的费用，实在是爱贪小便宜的人太多，怕生病的人也多，假如不收费，恐怕天天过来占机器的人绝对不会少，这倒是个大麻烦，暂时陈奇倒还想不出对策，只能事后再和其他人商量下了。 “你瞎转悠什么？”顾雪一身粉色护士装走了过来，盯着陈奇嗔道，“大家都忙疯了，你还不过来帮忙。”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啊。”陈奇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你有什么事要做？检查科那边都忙疯了，你要没事做就过去帮忙吧。”顾雪带着命令的口气道。之前在讨论是否要收取检查费用的时候，顾雪是支持收费的，不过她的意见没有得到陈奇的支持，显然，现在检查科的情况正好印证了她的想法，所以她心里有些小得意的同时，也有不小的怨气。不过她也明白，陈奇作为农村出身的孩子，对于医院的各项检查费用肯定是深恶痛绝，因此，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话语权，难免会一时头痛脑热，就做出什么不恰当的决定。不过让她心里有气的是，陆菁不可能看不出免收检查费用的后果，但她还是选择支持陈奇，这是明目张胆地想挖她墙角吗？ “我刚从那边过来的。”陈奇道，“是我欠考虑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陈奇听得出顾雪话里的意思，检查科目前的状况，如果不采取措施，恐怕医院会被人给挤垮的，而这么多健康人有事没事跑医院占用检查仪器，浪费资源不说，本身也更容易接触感染源，因此，必须要有限制手段，让健康的人按一定时间来作检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似公园里的秋千，是个人都想往上坐。 “你想怎么采取措施？”顾雪没好气地道，“国人什么德行你还不了解吗？爱占小便宜的那点心思我早就提醒过你了，现在你看到了，谁见过把医院当游乐园的？你现在就把医院办成了一个游乐园了。” “好啦，这事是我欠考虑。”陈奇道，“再给我点时间吧，我来想办法。” “你还要想什么办法？”顾雪皱了皱眉头，“除了收费，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可是我们之前说了免费，如果现在又要收费，那我们的信誉呢？”陈奇无奈地道。 “我倒是有个主意。”顾雪眨巴眼睛，道，“今天咱们第一天开业，就当是促销免费了，这以后嘛，该收的还是要收的。” “促销？”陈奇瞪大眼睛，这小妮子敢情把购物的那一套心思用在了医院管理上，“你真当我们是开游乐园还是超市啊。” “错误的决定注定要付出代价的。”顾雪道。 “过了今天再说吧。”陈奇摆摆手。他也反应过来了，之前这个决定是他下的，陆菁无条件支持，所以基本没有阻力就推了下来，显然陆菁对他真的太言听计从了，假如这个现象一直持续下去，他和陆菁之前就真要传出些什么不当的话题了，而这件事也让他警醒，果然，独裁真的往往出不了什么好决定，集思广益或许才是最好的工作方式。 顾雪不好再继续发牢骚，只得哼了一声，转身又去帮忙。顾雪如今被聘为主治医生，处在半实习半工作状态，陆菁和陈奇都不建议她过早地上岗，所以，她主要还是倾向于护士一类的工作，现在由于检查科人手紧张，顾雪也就过来帮忙了，主要是帮病人领取号卡和排队登记等，只是那仿佛连绵不绝的检查大军，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甚至不乏几个社会青年向她抛来不怀好意的眼光，甚至有人接二连三地找借口和她套近乎，实在是烦不胜烦，最可气的，这些人都不是来看病的！！在第二人民医院，只要在前台登记或自助登记机领号，就可以选择在各检查室作身体检查，实在太便利了，在最初设想里，即使健康的人也应该每季度进行一次身体检查，但除了血样检测和尿检外，其他仪器检测也要收费实在不公道，所以陈奇一力主张不收费，目的也是让更多的人来医院检查，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人性的缺点会这么明显，完全不可能守规矩地按季度来，而是蜂涌而上，如果不解决，那么，第二人民医院的主营业务，恐怕就是义务检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