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词《临江仙》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第一章 兄妹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天阶夜色,温凉如水。萤火虫飞舞的身影和着舟子明灭不定的灯火在月色下闪耀,江面上笼罩了一层水雾阻挡了视线,借着月光也不能把萤火与灯火区分明了,倒也平添了几分朦胧诗意。云渐渐聚拢,遮住了月光,月华透过云层倒映在江面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群星的光华在江水之上却显的更加清晰了,江流带着星光月华滚滚而逝,竟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楚是天上的银河坠落人间还是月亮和星辰坠入了江底,此情此景若是酌一壶酒,邀二三好友饮上几杯,想来惬意极了。江边柳岸上传来阵阵蝉鸣,随后在波涛和微风中散去,蝉声伴着行云渐渐飘远,清风拂面而来,带来一丝凉爽,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哀悼着炎热的夏季将阑,秋天已至。 神州多福地,均陵也是绝妙的山水所在。三面绕水,开门见山。沧浪之水奔腾而过,带着历史的沧桑和骚人的笔墨;太和山巍巍矗立,诉说着白日飞升的美丽传说。这美丽的夜晚回想起古老的传说,让人有了不真实的念头。南宫葭月看着远方的天空,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这样的夜晚想些烦心事也是辜负了良辰美景,他想。 远处的江面上一只小舟顺水而行,老渔夫撒开一张破网,系在船后的木柱上。转进简陋的船篷里,不一会又出来了,手中已然多了一盏灯,那灯四面用纸糊着倒也不怕被风吹灭了。老渔夫拿着灯独坐船头,手中的灯微微放低眼看快是触水了。那舟子就这般模样坐着一动不动,一会儿功夫,船尾处已有不少的鱼觅着灯光而来。舟子一手拉着绳子,一手仍是持灯,那模样小心翼翼,待到网口脱离水面才开始快速收网,收获颇丰。那舟子看着舱中兀自蹦跳的鱼儿,摇头晃脑的不知做了什么,眼前却仿佛看到了他正露出一口黄牙咧嘴欢笑。 灯光渐远,扁舟渐去,顺着江面吹来的风依稀可闻老渔夫欢快的歌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歌声飘忽不定,充满了欢悦。 南宫葭月静静的站立在窗边,看着均陵城,看着江面,看着遥远的太和山。心中泛起涟漪,一种豪情油然而生,本来的些许紧张也逐渐消失了。远方的太和山在水雾的遮掩下依旧隐约,看不真切,如未来一般不可知。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房门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响,他才回过神,低低应了一声:“来了”。心中颇为诧异:如此深夜,还有谁来? 伴随着房门沉闷的吱吖声,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映入眼帘,一身玄服颇为合身,南宫葭月微微一怔,连忙开了门。 “父亲,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南宫葭月走上前去把来人迎到桌旁,搬过一张椅子放在桌前,然后又沏了两杯茶,双手端到南宫胜面前。 南宫胜并不答话,端起面前的茶水品了一口才道:“我正要去睡,见你房中灯火未熄就过来看看。” “深夜未眠,让父亲担忧了。”南宫葭月自责道,面上露出惭愧的神色。 南宫胜摆摆手没有说话,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寂,两个人都沉吟着,似乎酝酿着如何开口。只余隐隐的江涛和遥远的蝉鸣。 “葭月,如果明天你不想去还来得及,你想好了?”南宫胜率先打破了沉默。 南宫葭月神色一惊:“父亲何出此言?我早已想好了。” 南宫胜脸色一黯。“你母亲走的早,临终前嘱托我好好照顾你。如今为了家族……我也明白这样的婚姻并没有感情可言,一旦决定了就由不得你了,毕竟宇文家族不是我们可言得罪的。所以如果你不愿意,家族的事就另寻办法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了家族,我愿意,请父亲成全我吧!” 南宫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伸出宽大的手掌拍拍他的肩膀大笑起来:“果然有我风范,男子汉大丈夫自当顶天立地,些许委屈算得了什么?” 南宫葭月望着父亲,父子两人相视而笑。 “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你训练的两百家丁随你一同前往郢都,若是宇文家族留你多待几日也不妨事,京师卧虎藏龙之地,多结交些大有裨益。” “明白了。” “此次之行必不简单,宇文徽那老家伙肯定不会把女儿嫁给庸碌无为之辈,但你也许记得凡事不可失了礼数但也不必折我南宫家锐气,南宫家族虽不及宇文显赫,却也不能让别人小觑了。” “我明白了,孩儿知道怎么做。” “嗯,如此便好,我对你也是很有信心的。”南宫胜道。这倒不是自吹自擂,自己的儿子年龄虽小却在修真一道天赋异禀,十七八岁就已有很深厚的修为,离御剑飞行已然不远,这份道行在南宫家族也是不遑多让的了。而且他处理事情的能力也很老道,是以南宫胜才能放心的让他前去宇文家族提亲。 南宫胜把身前的茶水一饮而尽,看了看杨柳梢头即将西沉的明月,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明天我让杨叔跟你走一趟。”说完话,人已走出房门,不一会儿传来楼梯嘎吱嘎吱的声响,渐渐又复归了平静。南宫葭月望着父亲消失在黑夜的背影,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天色依旧,南宫葭月和着心事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一个家丁来叫醒他的,洗漱完毕,用过早膳后来到了演武场。演武场倒不是训练军队的,其实一般的家族都会有演武场,主要是用来教授后辈弟子学习武艺,以及操练家丁用的。教授弟子武艺自是不说,基本上大大小小的家族都有自己的家丁,只不过数量的多少罢了。这些家丁也不都是打杂的仆人,多数是一些壮丁,家族教授一些普通功法,如军队一般操练,战斗力一般比普通军队也高了不少,他们的职责就是维护家族的安危和一些重要的地方。此时演武场已经整整齐齐的立着两百家丁。 葭月来到演武场的时候,众人已经等着他了。父亲正和二叔以及家族的长老商谈着什么。葭月走上前去依次打了个招呼,大多数都是笑着回了几句,只有二叔等少数几个阴沉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他们的心中想着什么,葭月自然是知道的,便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等候父亲的安排。 “老二,今天葭月就要完婚了,作为叔叔,难道你不高兴吗?”南宫胜一副不悦的模样,既然南宫绩不让自己高兴,自己自然是要想方设法的给他添堵了。 南宫胜身边一个脸色阴鸷的中年男子道:“有什么高兴的?大哥不知道‘齐大非偶’吗?” 此话一出,有的人面色一寒,有的则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果然南宫胜脸上怒色一闪而过。 “你什么意思?” “宇文家族乃修真世家,况且又与王室交好,大哥切莫引狼入室!” “就是,就是”南宫绩身后的几个长老纷纷符合。 南宫胜怒目一横正待发作,身旁的南宫葭月已然开口:“二叔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南宫氏不必惧人!” “哥哥。”一声清脆的呼唤如环佩交鸣远远的传了过来。 众人看时只见演武场边通往庭院的小路上多了一抹绿色,此时在小跑着过来了。那女子约莫豆蔻年华,出落的却是亭亭玉立,身若拂柳,面如皎月,一双柔荑像初生莲藕,细嫩肌肤若象牙白皙。行走间云鬓微颤,步摇轻摆,绿色的长裙翩然翻转,步若生尘。她一出现本来单一的景色也亮了三分,那些年轻的弟子纷纷投来目光,或是痴迷,或是艳羡。 南宫葭月看着女子的身影微笑着迎了上去。身后南宫绩一窒,随即冷冷道:“光靠伶牙俐齿是不够的,我们走着瞧便是。”说完话竟是带着几个人径直离开了。 “哥哥,你好久没去看芷儿了。”女子扑到葭月怀中带着委屈道。一缕幽香钻入他的鼻孔。 南宫葭月无奈一笑,揉揉她的肩道:“貌似才一天吧!” 女子不依道:“书上说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是你不来看我。” “咳咳”南宫胜漫不经心的咳嗽了一下,南宫葭月一下子就会过意,左手拉拉女子的手,右手在胸前向后指了指。女子奇怪的向他身后看了一眼,然后恍然大悟道:“父亲,各位叔伯,你们都在这里?早上好!” 诸人脸色一黑,感情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都被活生生忽视了,不过这么多年也都了解她的性子,倒也不计较。南宫胜面色一讪道:“如此,就这样了,葭月的事就仰仗各位了。”诸人答应一声先后散去。 南宫葭月用手指轻轻勾了一下女子小巧玲珑的琼鼻:“你看你,又说错话。”女子吐了吐可爱的小粉舌。 “可是我真的没看见他们嘛!” “好吧!”南宫葭月觉得纠结这个问题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话题。 “对了,你怎么跑过来了?苏姨不是让你在家读书么?”南宫葭月好奇的问,苏姨说女儿家要举止大方,不能随便抛头露面,让她呆在家里读书。本来是不肯的,非要跟着葭月一起玩,苏姨就让葭月劝说,果然奏效。 南宫芷挥挥小手:“那些书佶屈聱牙,又是些圣人之言,读的干嘛?本来娘亲是不让我出来的,不过我把她那件心爱的紫色绣云锦衣给点着了,这会儿没时间管我呢。嘻嘻。” 南宫葭月抚着眉心一阵无语,身后的南宫胜亦是无奈极了。 “哥哥,你是不是要去临淄娶那个什么女子?”南宫芷低下头问道,脸上掠过一丝落寞。 南宫胜远远的走了开去,不知道是不是听不下去了。 “不是跟你说了很多次吗?人家叫宇文蕙,不是那个什么。”南宫葭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 “哦,那个宇文什么有我漂亮吗?” …… “没有,怎么可能有你漂亮。”南宫葭月连忙补充道。 南宫芷露出不信的神色:“没我漂亮你怎么娶她?不行,我必须一起去帮你选,没我漂亮就不行。”她的心里还有一句没说:比我漂亮绝对不行。 “你就在家玩,女孩子跟我出去多危险?” “不行,不行,危险我才要去,我去保护你。” 南宫葭月好笑道:“我的修为可是比你高多了,我不保护你就不错了。” 南宫芷难得脸色一红,露出洁白皓齿。“你不让我去,我就要去,我去跟父亲说。”南宫葭月松了口气,虽然南宫芷比较听自己的,但是自己这个妹妹做出的决定自己也改变不了,就让父亲去头疼吧! “爹爹。”南宫芷松开南宫葭月的手,远远的叫了南宫胜一声,南宫胜举首望天,仿佛天上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听到南宫芷的声音忍不住浑身一颤。 “啊?怎么了?” 南宫芷小跑着过去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南宫胜时不时点头,面上汗水多了不少。 不一会儿,南宫芷就跑了过来拉着南宫葭月的手道:“父亲答应让我去了,这下你要带我去了吧!” “你怎么说服父亲的?”南宫葭月微微惊奇,按说父亲不会同意的。 南宫芷浑不在意的道:“有什么奇怪的,我说不让我去我就把粮仓烧了,他就让我去了。” 南宫葭月擦擦额头,烧了粮仓,一族几千人怕是只能挨饿了,相比之下这要求只能算小事了。 “走吧!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既然逃不掉,就勇敢面对,这就是他的办法。 “好啦!终于可以出去了。听说临淄很好玩,这下有的玩了。”南宫芷高兴的道。 南宫葭月摇摇头,无可奈何,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把她的初衷置之脑后了。两人来到南宫胜面前道了别,带着那两百人上路了。这两百人俱是乘马,毕竟此去临淄路途遥远,走过去是不可能的。至于南宫芷则是临时安排了一辆马车,女孩子骑马多少有点不好。与南宫葭月并轡而行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身材有些瘦削,两眼隐隐有精光透射而出。他就是南宫胜比较信任的管家杨叔,这个老头子虽然不是很起眼,但是能力不一般,能在南宫家族各个势力之间涡旋二十几年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给南宫芷驾车的是一个年龄与南宫葭月差不多的年轻男子,这男子就是杨叔的儿子杨忠,一手御术在南宫家也难逢对手。南宫葭月与杨叔俱在队伍的前列带路,断后的则是南宫胜的五名心腹,都是家族卫队一流的高手,可见南宫胜对这桩婚姻的重视。如此一行二百一十人浩浩荡荡奔赴临淄。 却说一路奔波,虽是风餐露宿,沿途倒也好景致,劳累了停留片刻,也不显得寂寞。这一日上午众人行至郑齐交界的地方,但见怪石突兀,连个草木也不曾有,更不要说寻个溪水了。杨叔沉吟片刻,高声道:“此地不宜停留,大家伙快速点,好去前方寻个歇脚处。” “杨叔如此高瞻远瞩,果然我辈不及。”南宫葭月由衷的道。他这两天一直想与他聊上几句,试图拉近关系,无奈这个杨叔油盐不进。 杨叔面无表情的道:“公子过谦了,老朽不过倚老卖老,仗着些经验罢了,还望公子海涵。” “呵呵,哪里话?杨叔莫不是去过临淄?这里路段如此熟稔?”南宫葭月不甘心的问道。 “早些年去过。”依旧面无表情的道,竟不肯多说一句。 正在此时先前路过的一片丛林里突然“呼呼啦啦”的飞起一群鸟儿,一时间遮天蔽日,鸣声在空谷回荡,若惊涛骇浪排山倒海而来,景象十分壮观。众人纷纷侧目,天空一下子黯淡了许多。 “恐怕要变天了。”杨叔不无忧虑的道。 南宫葭月也是有些疑惑,刚刚一大队人从林间经过都不曾惊走林子里的鸟儿,这会儿显然有什么过来了。 “哇,真好看,好壮观。”却是南宫芷柔媚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跳下车站到了南宫葭月身旁。南宫葭月一阵头大,扭过头刚要数落几句,只听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传来。 “快看,那个人会飞啊!”不用南宫芷提醒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南宫葭月一愣,回首看时果然见数里之外的丛林中一个人影快速冲出,脚下一柄物什闪闪发光,速度竟是出奇的快。南宫葭月面上变色,看向杨叔也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御剑飞行。”南宫葭月低沉的道。‘御剑飞行’乃是修道法术,并不是什么高深法术,只要修为高深就可以,至于所御之物也不都是剑,具体而言还要看个人法宝了。南宫葭月也见过父亲等少数家族高手御剑飞行,但绝没有这么快,这样说不是这个人法宝出色就是修为高深,但似乎哪一点都不是好事。南宫葭月并没有让众人逃跑,他并不清楚这个人的目的,若是逃跑反而会惹的那些脾气古怪的老古董不高兴,而且以此等功力,若是敌人,众人恐怕也跑不了。 不过片刻那人已经来到面前,不及停下已然栽了下来。 第二章 交锋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直让众人傻了眼,那人栽下地面便没了动静,好似死了一般,只是他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这人一袭黑布衫,面容瘦削,一方布帕束着满头银丝,看样子倒似个落拓书生。 “前辈,您怎么样了?”葭月看这这个人浑身血迹和乌黑的脸孔人连忙上前扶着他问道。入手处粗糙之极,显然那黑布衫只是平常之物心里不由得多了一分崇敬。 只是那人已然昏了过去,不能回答。南宫葭月连忙吩咐杨忠取水。 “少爷,我们此行时间不容耽搁,而且此人道行极高却受此重伤,仇家非是我们可以得罪的,我们还是走吧!”年老的管家上前说道,没有人发现他的目光接触那人脚边的圆盘时隐隐透出的炙热、恐惧和怨恨。 南宫葭月眉头微蹙,喂他和下一点水。“这老前辈,如此重伤,我们怎能视而不管?耽误了日子我自会向父亲说明就是。” “那好吧,但愿是我多虑了。”老管有些忧虑的说,目光偶尔掠过老者,随即不复再言。 老者喝了一些水脸色有些许好转,看样子快要醒了过来。其实这老者并不是伤势太重快要死了,只是身受重创却连日遭到追杀,没有过放松的时刻,突然遇到人后,有一种逃脱的欣奋,因此一时不差昏了过去而已,至于他的伤势一时半会倒要不了他的性命。 看到这个人暂时没事儿,南宫葭月在南宫芷不情愿的眼光中把他放进她的车中,这人眼看是不能骑马的,他们却不能长时间停留。 “所有人继续前进,这事情就当作没发生。”南宫葭月吩咐道,毕竟看到的人多,若是谁说出去,只怕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找上门。 行有半日,已经离开了那个寸草不生的地方,鸟语花香,芳草萋萋总让人流连,一行人脚程也放缓了许多。 “嗖嗖嗖”几声破空之声传来,葭月心中一动,暗道不妙。 天空中有几个御剑而来,速度虽然不如开始的黑衣老者快,但也不慢,显然是高手。四人纷纷落下,一共四个人,三个老者,一个中年人,不过几人显然以中年人为首。其中一人不知是不是过意的,半空之中就收起宝剑,身子飘飘然的落了下来,风撩起他的衣襟颇有神仙下凡的气势。 几人落在他们的前方,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并不宽敞的道路。只听其中一人道:“掌门师兄,修罗老怪被重创,逃不了多远,这穷乡僻壤的又没个去处,莫不是这些人不知就里救了他也说不准,少不得问上一问才好。” “师弟所言甚是。”中年人道。 众人只听得这两句,剩下的再也听不到了,明显是不想让他们知道。 “这里谁是主事的?出来答个话。”一名面色颇为凶恶的老者大声道。 “我就是。”迟疑了一下,南宫葭月上前一步略显紧张的说。随即疑惑的问,“不知几位仙师挡住我等去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面色凶恶的老者还待再问,中年男子身子一晃挡在他的面前,却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位小兄弟不必害怕,我师弟生性如此。”说道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面色凶恶的老者脸上一红。中年男子继续道:“我等皆是修真之人,近日追杀一名仇家,已经身受重伤,半日前逃至乱石坡不知所踪。不知小兄弟可有看到?”中年人颇为客气的道。 南宫葭月心一震,果然是仇家追杀。不过不知道此四人身份,也不好断定他们是善是恶。如果那黑衣老者是大奸大恶之人交出去也没什么,若是一个好人,交出去枉送了他的性命,自己更是于心不忍,当下一时琢磨不定。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南宫葭月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经历的事情哪有他们这些风里来雨里去的人多,他一犹豫,几人便已明了三分。 “你是不是藏了那人?赶快交出来,不然百死难赎!”面貌凶恶的老者看他犹豫了一下当即大喝道,颇有咄咄逼人之势。 中年男子回过头责备的看了他一眼。 “你们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南宫葭月不高兴的的说。他很不喜欢被人威胁,纵然自己在他们眼里卑微如蝼蚁也是一样,何况他没弄清楚以前是不愿意把一个重伤的老人交出去送死的。不过此话一出杨叔脸色一变,自己也感觉不妥。 面色凶恶的老者回首对中年人道:“掌门师兄,看来那魔头果然在这里,还废话什么?” “老四,没弄清楚前切莫乱说。”中年男子道。“小兄弟不知道,我们也不勉强。只是我们想看一看那人有没有混入你的人中,如此可否?”后半句是对着南宫葭月的说的,虽是询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 这一次南宫葭月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他已经犹豫了一次,露出一个破绽。他的确是想拒绝的,但是也明白,以眼前几人的实力他们根本没有绝句的资本。现在和声细语跟你商量,若是不知好歹,惹恼了几人怕是走不了兜着吃了,他们这么多人他也不能置他们的安危于不顾。心中只能暗暗祈祷黑衣老者快快醒来,凭他的本领,醒过来了或许有逃命的可能,一直昏迷不醒就只能是案板上的鱼了。 见南宫葭月没有拒绝,四个人也不多话,目光从那二百多人的身上一一扫过,恨不得把每个人看透了,然而最终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们没有找到那个人。四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锁定在南宫芷的马车上。南宫葭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身旁的杨叔也是面色严峻。 四个人各站定一方,呈合拢之势慢慢向马车靠近,显然不想让那人逃走。不过每个人都走的很慢,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出他们对黑衣老者很是堤防。在还有三丈的地方,四个人都站定不动,面有不解。 “掌门师兄,怎么感应不到?十丈之内明明可以感应得到的?”面色凶恶的老者忍不住疑惑的问离他有三丈远的中年人。 中年人不悦道:老四,说了多少遍,不要多话,就是不听。你的性格迟早给你带来**烦。” “我,可是天瑞被那魔头废了一条胳膊,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老者气急败坏的道。 “修罗老魔,诡计多端,小心为妙。”中年人提醒道。 四个人点点头不再说话,眼看四人合拢之势已成,渐渐压缩,南宫葭月也没有开始那么紧张了。既然躲不过就面对。 正在这时马车的帘幕忽然掀起一角,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的南宫芷道:“你们几个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说些什么?还让不让本小姐换衣服了?” 一群人满脑子黑线,这姑娘看起来绝色之姿,说话却不中听。中年人一脸尴尬的道:“姑娘请勿怪,我们只是想看看……” “什么?你们想看本小姐换衣服?”南宫芷一下子打断他的话,樱桃小口张的大大的十分惊讶的道。 南宫葭月看着她的模样却不像是故意捉弄四人,不禁有些奇怪。 中年人一阵无语,是你不让我说完,自己说的好吧!可怜自己几个人的名誉毁在一个小丫头手里,不过意料之外的事情显然不止这一点。 南宫芷笑笑道:“既然各位想看,就满足你们吧!”说完话就掀起了帘子,几人也顾不上她话中的意思了,都靠近了许多,想要把马车里的情景看个明白。面色凶恶的老者更是跑到马车正面探着头向里看。 “没有啊!”四个人都有些失望,马车里除了南宫芷和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子再也没有其他人。 “姑娘打扰你的雅兴了,贫道有礼了。”中年男子道,说完单掌作一礼,三个人也是同他一般行了一礼。几个人面色均是不好看。 “还是四个道士啊!想还俗了哇!”身后南宫芷调侃道,众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南宫葭月也彻底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虽然他不明白黑衣老者去了哪里,但没有被找到对自己和他都是莫大的好处。 四个人面色难看的离开了马车。“看来他不在这里,我们去别的地方找找吧!耽误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中年男子颇有遗憾的说。 几个人纷纷点头,刚刚小心翼翼的样子也松懈了不少。 “小心!”中年男子忽然暴喝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伴随着他的呼喝的还有“嘶嘶”的响声,不过被众人的哄笑掩盖了并不是那么明显,所以四个人一时间没有发觉,反应过来后连忙回头查看。 只见从马车下方射出一道人影,黑色衣襟,银色发丝的瘦削老者,手中拿着一个圆盘,泛着幽幽红芒,这个人正是南宫葭月先前所救众人寻找的黑衣老者。此时他不禁没有逃跑,反而冲向了落在最后面的面色凶恶的老者。 那红芒速度极快,面色凶恶的老者根本来不及招架,只能凭着本能的反应把整个身体微偏避过要害。其他三人也都各御法宝,急速冲来援救,三件法宝一同攻向红芒,企图改变它的轨迹。眨眼间红芒即至,眼看就要伤到那老者,这时离老者最近的中年人也最先掠到他的身旁,伸出手臂就要把老者拉开,不过那红芒显然更快。中年人只能凭着意念把宝剑撞向圆盘,无奈之下,他只能舍弃宝剑。两者一相交碰,没有想象中的惨烈,仅仅一触即分,圆盘顺势改向急射向中年人,中年人脸色剧变没想到这老者如此狡猾,看来他的真正目的是自己,而不是师弟。 圆盘如流星坠落,在众人一片惊呼中从中年人的身体中透体而过。 “掌门师兄!”三个人齐呼。 “没想到生死面前你竟然触摸到了‘缩地成寸’,真是不简单。看来三清宫除了你那已死的老鬼师父和他的宝贝徒弟还有几个人才啊!没能灭了你们,倒也是天数使然。”黑衣老者掌中拿着圆盘,一脸含笑的道,话语里还有几分钦佩。 那三个人围上来见他只是受了一点轻伤都松了一口气。中年人不置可否,低头看了看胸前的血红色伤痕。“哪有你的修罗绝杀‘风中摆柳’厉害,更没想到你竟然能把‘暖玉生烟’融入‘风中摆柳’一同使出来,这份道行也前无古人了。若不是危机中初窥门径,只怕就要丧命于此了。” “什么?‘暖玉生烟’?”三个人目光俱是一变。 “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黑衣人冷笑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御起圆盘片刻功夫就消失在天边。 “救了他,也不道声谢。”南宫芷小声嘀咕道,在双飞争斗时她已经跑了过来。 南宫葭月苦笑一声道:“你是想让他说我们是一伙的,让这四个人杀我们吗?” “呃。”南宫芷吐吐舌头,显然是没想到这一层利害关系。 南宫葭月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好奇的问道:“你刚刚说你在车里换衣服?不会是真的吧?”话是这么说,看她的眼神就有点奇怪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人家只是觉得路上灰尘太多罩了一件薄纱而已。见那几人在外面就戏弄一下。”南宫芷脸色通红道。南宫葭月这时才发现她现在衣服外边是一件绿色轻纱,不细看还真不容易看清楚。 迟疑了一下,南宫葭月拉着南宫芷来到中年人面前。“前辈有没有大碍?” “小兄弟,多谢关心。老头子我暂时还死不了。”中年人笑呵呵的对他说。 南宫葭月留了个心思,虽然中年人说还死不了,但恐怕伤的也是不轻,当下道。 “如果晚辈有什么能帮助前辈的,前辈但请吩咐,晚辈一定竭力做到。” “哼,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们那个魔头的藏身之处,掌门师兄也不会身受重伤,我看你们是一丘之貉吧!”面色凶恶的老者愤愤道。 “老四,这话也可以随便说的吗?”中年人大声呵斥道,另外两个一直一言不发的人也劝道:“老四,这个小兄弟,明显不像跟他一路的,听掌门师兄的吧!” 老者见他们这样说,脸色虽然依旧不好但也不好拂了众意,一个人独自一边生闷气了。南宫葭月也是很无奈,到现在他还没搞明白他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谁好谁坏,这账要是算到自己的头上那这黑锅是背定了。 “小兄弟不用担心,我看你也不像邪恶之人。今天之事就此作罢,日后且莫随意与人提起可好?”中年人看着他道。南宫葭月巴不得此时就此揭过,又怎么随意乱说,当下不假思索的点点头:“我一定不会乱说,前辈请放心。” 中年男子还要说什么,脸上涌上一片潮红,身体剧颤,脚下一踉跄就要摔倒在地,南宫葭月离他较近,连忙搀扶着他的胳膊。中年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掌门师兄,你怎么了?”几人看他神情不对连忙问道。 “‘暖玉生烟’果然名不虚传。”中年人一脸苦笑道。 “暖玉生烟!”三个人都是一呆,先前听说‘暖玉生烟’的厉害还不相信,没想到掌门师兄如此高深的修为也抵挡不住。 这‘暖玉生烟’南宫葭月他们不知道,但是知道修罗血王的都知道是他成名绝技,中招之人,修罗之力侵入骨骼,并且化成毒气侵入五脏六腑,虽不能立除,但三日不能破解必死无疑。而且据传世上可以解此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修罗血王,还有两个一个是仙灵谷谷主,另一个就是他的弟子欧阳梦菡。 “诸位师弟不必担忧,据我所知,欧阳梦菡正在郑国,我们前去找她。”中年人宽慰诸人。 “掌门师兄所言不虚,此去路途遥远,趁早为宜,迟则生变!”一名老者道。 中年人点点头,脸色微红对南宫葭月道:“小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由于这‘暖玉生烟’很特殊,所以只能借你车马一用。” 话一出口南宫葭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还需细问一下才能决断。 “从这里到那个地方大概多久?” “两天半的行程吧!”这次却是面色凶恶老者回答的。 南宫葭月想了想对杨叔道:“麻烦杨叔把他们带去临淄,我们几个送他们到达后与你们汇合。” 杨叔答应一声就交代了下去,虽然这样一来耽误了不少时日,但是这几个人显然得罪不起。 “你们要去临淄?正好我们也有事情去临淄,到时候我们御剑送你们肯定不会误事的。”中年男子道。 “即然这样,晚辈先谢过前辈了。”南宫葭月拱手一礼道,御剑的速度他是见识了,这样一来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众人客套一番,安排好一些事情后才重新踏上了路,不过这一次是两队人。杨叔带一队人前往临淄,南宫葭月和南宫芷前往郑国。 这一路上有了南宫芷自然是有说有笑,众人倒也不觉得寂寞,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郑国腹地。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章 仙子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这郑国位于神州中部的中原地带,水草丰茂,地势开阔,很是富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清水秀的地方人自是不差,所以这地方无论男女长的丑的也不多。加上此地经济文化发展的还不错,一来二去的这里倒成了情诗的沃土,五湖四海的人多来此寻求邂逅,因此有人说,十个人来郑国八个都是求艳遇,这话虽然夸张了一些,但也绝不是空穴来风。一路走来也见到了许多男男女女在阡陌巷尾之间缠缠绵绵,大街小巷相携而行的也不在少数,这在其他国家是看不到的,对于没有见过世面的南宫兄妹可谓是大开眼界。 等到第三天日落时分,经过一路奔波,众人终于来到了离郑国都城二百余里的一座山。郑国多平地,所以这一座山虽然不是很高,却显得很是巍峨。因山多植杏花,人唤杏山。其中有一杏谷,众人直奔杏谷而来。 “哇!好漂亮啊!”刚刚走下马车南宫芷就惊讶的大叫。 此地风景的确少有。山谷并不是很大,两旁的崖壁却陡峭如削,整个山谷下宽上窄,像是一个没有底的破碗倒扣在那里,此地若是打仗埋伏端的是一个绝佳之处。山谷外面的山坡之上杏花盛放,仙谷之类芍药芝兰等绽放幽香,各种花香交杂一起,不能分辨出哪一种,竟是说不出的美妙。远方飞流瀑布声如溅玉,近处鸟鸣声声。风景如诗如画,令人如痴如醉。 “青云前辈,这些花草应该都不是一个时节开放的,何以能共同绽放?”南宫葭月看着眼前景象如梦幻一般,不禁有点疑惑。 面色凶恶的老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分明是看不起他。这两天相处,南宫葭月也渐渐知道了他们的名号,中年人道号“青云”,面色凶恶的叫“青风”,不过他一直对自己横眉冷目,南宫葭月倒觉得叫他“青火”更合适,当然也只能想想,这话可是不敢说的。另外两个分别叫“青书”和“青湖”对自己也是不冷不热,南宫葭月也懒得与他们过多纠葛。这个“青云”倒是很好说话,一路上,两人攀谈不少,渐渐地也就熟稔了。 青云看了看杏谷的景象道:“这不过是修为高深者布置的阵法使然,不论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花草都是开放的。” 南宫葭月听的暗暗称奇。倒是一旁的南宫芷忍不住道:“葭月哥哥,你也更快修炼,到时候在家里也给我弄出个这么美丽的地方,不对,比这里还漂亮。” 两人被她的话逗的一笑。“你自己不用心修炼,倒让我帮你,是什么道理?”南宫葭月揶揄的问。 南宫芷不服气的挥挥拳头道:“哪有?明明用心了,就是太慢了嘛?” 南宫葭月也是很奇怪,南宫芷与自己一同修习功法,虽然没有自己认真,但几年来竟没有多少进展,父亲和几位长老也颇是不解,说可能是资质不好的缘故,为此南宫芷还抑郁了一段时间。这个青云道长的道行显然比家族里的人高很多,阅历想必也是非常丰富,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带着这样的疑问就问了起来。 听闻他的言语,几人都望了南宫芷一眼。青云道:“姑娘并不是资质太差的缘故,相反你的资质也是极好的,只不过没有名师指点用了错误的方法罢了。他日若有名师指点引你入了门,成就自然不可限量。” “连道长也不能指点她?”南宫葭月问完就感觉有点唐突了。 青云一笑道:“我们的法不适合她,所以无能为力。倒是小兄弟你若不嫌弃,老朽或可指点一二。” “前辈哪里话,能得道长指点一二,我感激还来不及,怎敢嫌弃。”南宫葭月连忙道,遇上这么好一个时机,自是不能错过的。 “好说,好说。待此间事了我就为你指点一二。”两人说着话,几人已来到杏谷深处。 再行一段,前方薄雾处现出一座庭院,在花木扶疏间显得格外宁静,几人上前细看,只见院门上方悬挂一匾额上书:“杏园”。 几人正欲上前叩门,院门忽然打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看了众人一眼道:“师姐已知晓几位前来,诸位请随我来。” 南宫葭月听他的话估计是早知道自己等人要来,心中一阵奇怪,莫不是这里的人会未卜先知?青云看着他的身上知他不解就轻轻的道:“我们能进的谷来就是他们放我们进来的,此谷设有阵法,等闲之辈是进不来的。只有求医的才会放进来,所以他们知道我们来了不足为奇。” 这话说的不是很大声,但是几人都听到了。那个小药童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想来也是很奇怪,看他修为不差,却连这些都不知道。其实南宫葭月是知道阵法的,南宫家族也有阵法,但与这里相比就相形见绌了,所以很是好奇。见那药童看来,脸上也是一红。于是一路上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也就不问了,只是跟在后面走,南宫芷可不管什么丢不丢人的,在小药童的周围问东问西,活泼的像个小燕子,反而把那药童弄的面红耳赤。 从外面看这个庭院不是很大,然而兜兜转转的很是曲折,几个人足足走了半刻钟才停下脚步。 “几位贵客,师姐就在前面的‘听雨轩’中,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便可看到,恕我不能带路。”药童说完便要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忽又回头道“若是师姐抚琴,几位定要耐心。” “多谢相告。”青云施了一礼道,见那药童走远,面色有些诧异。 青云带着一些不解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掌门师兄怎么说?”青书问。 “这药童送我们到了这里却又不带我们进去。”青云沉思了一会道。 几人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有什么好奇怪的,每天来这里求医的不知凡几?那药童说不定有事,他也说了一直走下去就是,没必要带路了,我看掌门师兄多虑了吧!这仙灵谷的地盘,谁还敢来撒野?”脾气火爆的青风道。 “这倒是。我们走吧,见了欧阳仙子,一切自有分晓。”青云道。 仙灵谷南宫葭月是知道的,据说里面都是一些医术高超的修真者,专研丹道医术。仙灵谷谷主一手医术更是能化腐朽为神奇,传说只要没死的无论多么重的伤势都能救活。当然,如果仙灵谷只是医术神奇也没什么,他们的炼丹术也是首屈一指的,绝对没有人狂妄到说自己的丹术能胜过仙灵谷的。不过这些并不主要,主要的是仙灵谷招收弟子最看重品行,其次是对药草的敏感,资质倒是最末。这样一来,仙灵谷虽然实力最弱,但是威望无人可比,说是妇孺皆知一点都不过分。因为这仙灵谷弟子俱是品行端正之辈,所以他们立下一个规矩:只要不是罪孽深重之人,一切人皆可医。而且对于穷困百姓往往不收一文,所以仙灵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备受尊崇。仙灵谷的弟子经常出游,相比之下仙灵谷更被世人所知,其他的修真门派一般的修士也很少了解,更不用说普通人了。可以说仙灵谷绝对是最具有号召力的修真门派,潜实力非同小可。 悠悠的琴声从远方传来,带着空灵的感觉。 抬头看时只见前方有一个小亭,那亭伸出小池之外,一池菡萏亭亭玉立。小池尽头一片竹林郁郁葱葱,清风拂过,传来阵阵涛声。一条小溪注入池中,想来是山上的瀑布。一名白衣女子端坐小亭之中,面向池塘。一瀑青丝垂肩,隐约可见头上罩着一面轻纱。从背影就可以看出是一个绝代佳人。 几人走近才发现原来那白衣女子正在抚琴。亭前站了一位姑娘,几人向那里走去,亭子上写:听雨轩。不待他们问话,站着的女子就做了个请的手势,却是一言不发,众人立即会意,跟着她向旁边走去。那女子领着他们到了旁边一个院落,看样子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几位在这里稍待,小姐抚琴毕,就会过来了。”说完话就离去了。 几人道声谢就走向房间里,此时将要天色已昏,房间里点着一盏灯。刚走进去众人就发现屋中坐有一人,众人看向他时,他也正看过来,看清楚后双方都是一愣。南宫葭月心中微微一苦,心想世界可真小,走到哪里都要摊上事,几个人少不了一场恶斗吧! “咦!你怎么在这里?”南宫芷奇怪的问那黑衣老头。 “我为什么不能来?”黑衣人笑呵呵的道,看样子对南宫芷的印象不坏。 出忽意料的几人并没有打起来,青云四个人一言不发的坐在黑衣人对面。南宫葭月心中有点不解,更多的则是庆幸,随即又很尴尬。因为此时南宫芷正和黑衣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而自己和黑衣人以及青云关系都不差。虽然没有与黑衣人相处过,但是自己毕竟救过他,而且妹妹还与他坐在一起。纠结的是黑衣人与青云又是生死仇家,自己如果拿捏不好把两人都得罪了,那可遭了。 思虑再三,南宫葭月走到黑衣人面前问了一下他的伤势,然后转身坐到了青云身旁。他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表明对双方自己都是一样的态度。不过双方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根本没注意到他。 几人各怀心事坐着等待,又过了有一个时辰左右,琴声忽歇。南宫葭月向窗外看去,只见夜幕低垂,抚琴的女子站起身,亭前一直站着的女子走过去说了些什么,白衣女子点点头径直往这边走来。 几个人看那女子走了过来都连忙站了起来,这时白衣女子已经走了进来。 “小女子欧阳梦菡,让几位多等了。”那女子一进门就带着歉意道,倒不像故意装出的模样。 “哈哈,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仙子何必客气?”黑衣人一脸无所谓的说。 “不错,欧阳师侄无需多礼,倒是我们有求而来,叨扰了。"身旁的青云附和道。 欧阳梦菡看样子与他们也是认识的,道:“几位都是来求医的吧?" 黑衣人与青云都点了点头,南宫葭月看了黑衣人一眼,发现他的身上并没有伤,不禁有些奇怪。 “两位稍等,我去去就来。”欧阳梦菡道。 欧阳梦菡出去不久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引他们来这里的那个女子,另一个女子众人不不认识,这两人各拿着几个盒子,里面想必就是各种医疗用具。 欧阳梦菡坐到上首位置,从其中一个盒子里取出几根细小的东西。“小女子要开始了,两位请配合。”黑衣人和青云都答应了一声。 欧阳梦菡皓腕翻转,几根银针分别射向两人,两人也不躲闪,银针缠绕到两人手臂,仔细看原来是银针上牵有细线。南宫葭月以前也听过‘悬丝诊脉’,没想到今天倒是见识了。过了片刻,欧阳梦菡手指轻动,几根银针又回到手中。她罩着面纱,谁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她道:“青云师叔中了‘暖玉生烟’已有两日半,修罗老前辈中了‘上善若水’已有七日,都是危险至极了。”两人都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 只听欧阳梦菡继续道:“我先为两位逼出致命毒力,剩下的慢慢调养。" “好。”“如此,多谢师侄。” 这一次欧阳梦菡依旧用的银针,不过分别用了几样药水涂抹了一下。一切做完后吩咐两个婢女在外等候,一切人等不得闯入。南宫葭月听她这样说,知道这次治疗恐怕不能被打扰到,应该并不轻松。 “这次疗伤,不得被外人打扰,请两位前辈自闭六识。” 众人都是一愣,自闭六识就对外界一无所知,也就是说任人宰割了。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多想就答应了,显然很是信的过她。 欧阳梦菡又对剩下的人交待了几句,青风三个人坐到了青云身边。南宫芷则被她叫到了自己身边,南宫葭月想了想也坐到了她身边。他们这一群人这么做自然是防止意外事情发生,虽然说还没有人敢挑仙灵谷的事,但俗话说有备无患。 安排妥当以后,欧阳梦菡这才拿起银针开始医治。这欧阳梦菡当真了得,竟是同时为两个人医治。银针在她的操纵下上下翻飞,分别扎在两人的各个穴位,看的南宫葭月眼花缭乱。 “拿药。”欧阳梦菡头也不回的道。 那个陌生的女子拿着几个盒子走了过来。却说治疗的时候三人都是坐于蒲团之上,南宫葭月也学他们一般坐在地上,视线较低。那女子从身旁走过时见她袖中反射出一缕寒光,不禁愣了一下,分明是一柄匕首,不禁想起来的时候那个药童的事,心中一动。 “慢,我来吧!”南宫葭月站起来拦着那个女子道。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面色颇为不悦。南宫葭月不等她说什么就嬉笑着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道:“我对仙子的医术十分敬仰,让我来吧!也好了却我一桩心事。”此时欧阳梦菡又催促了一声,那女子欲绕过他,南宫葭月见来软的不行,直接从她手中夺过盒子,连忙跑到欧阳梦菡身边,撇下那女子不管。 欧阳梦菡看了他一眼,很是意外。不过有没有说什么。她说了几个药名让南宫葭月照她说的去做。虽然南宫葭月不通医术,但每个药物都有标注,倒也不难找。又按照她说的把药物涂抹在银线上。那药物也不掉落,附在银线上,欧阳梦菡玉掌轻送药物沿着银线快速移动。 南宫葭月目光一凝。这一招分明是靠内力送出去的,而内力出体至少要有金丹修为,那已经是可以御剑飞行的了,看来这个女子当真不简单,不仅医术出神入化,就是修为也是等闲之辈难以匹及的。 药物沿着银针慢慢进入两人体内,两个人的脸色都红润了不少。虽然之前两个人看起来也没多大伤势,其实却是病入膏肓了,只不过是内伤,平常人一般是看不出来的。 “你去把他们两个换成面对而坐,然后把一根两头都有银针的分别扎入他们的天庭穴” 南宫葭月连忙跑过去照做。 “麻烦两位前辈,为他们输送内力。” 青风三人眉头都是大皱,要他们给青云子输送内力也没什么,但是修罗血王可是他们的敌人,不趁机偷袭就不错了,现在还要救他。 欧阳梦菡应该知道他们的关系,道:“他们都是被极为高深的内家功法所伤,凭我一人之力根本难以逼出体内的力量,只有几人同时输送内力,并且互通才可以逼出体内残力。若是几位前辈不肯,我也无能为力。不过过了今夜两人都是没得救了。” 几人听得欧阳梦菡的话后脸色都是非常难看,三个人聚在一起商量了半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章 夜袭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几个人商量了一会还是同意了,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几人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得照做了,毕竟不能看着青云子死去了。 欧阳梦菡为几人说明要注意的细节后三个人分别送出内力,只见银线上霞光流转,正是内力的颜色。修真者讲究五行相生相克,虽然内力都是聚集与丹田之中,其实他们的生成位置并不一样。简单的说就是:木对肝、火对心、土对脾、金对肺、水对肾。主修木属性的,内力出自肝,仅此而已。 渐渐地,银线上开始有了一些黑色的液体,顺着丝线进入欧阳梦菡掌中,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南宫葭月知道那可能就是两人身体内的强劲毒素了。 “扑通。”一声轻微的响声从门口传来,南宫葭月转过头看向窗子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忽然记起那个陌生的女子刚刚在这里,这会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于是就去门口看了看。 “嗯?”南宫葭月微微一惊。南宫芷和无事可做的青湖都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南宫葭月蹲下身子探了探这个在听雨轩前站立的女子的鼻息,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许多,已然死去。不过身上并无伤痕,玉体温热,却是刚刚死去。 南宫葭月站起身就要进去向几人说明,身体猛的一歪,连忙扶着门才不至于摔倒。 “哎呦。”南宫芷一声惨呼,猝不及防之下摔倒在地上。地上的五个人修为高深倒是没什么事,不过欧阳梦菡和清风、青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青湖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伸开双臂,雄厚的内力喷薄而出形成一个护罩,直接覆盖了房间里的空间,把每个人都罩在里面。 尘土飞扬,四面墙壁和屋顶都化成了尘埃。几人脸色异常难看,没想到的是在这关键时刻,尽然真的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进犯仙灵谷。虽然不是攻打仙灵谷,但是欧阳梦菡作为谷主嫡传弟子也没有多少区别了。 “何方宵小?敢行此事却不敢现身吗?”青湖怒声大喝道,声音把坍塌的房屋又震落了不少。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青湖把护罩撤去,这种防护是很耗费内力的,如果一直维持,也不用人打败他自己就没了力气。他的一双眼睛不停地在黯淡的月光的夜中搜寻,试图找到暗中的人。南宫葭月拉起南宫芷,和妹妹一同站在欧阳梦菡的身后,神色紧张的看着夜空,他们虽然也是修真者,说到底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场面,更谈不上有什么经验,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桀桀,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猖狂,我相信今晚会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几个人从竹林里走出。走近了才看清楚,一共五个人,当先一人面容丑陋,肌肉似被刀剑所伤内外翻滚,看了让人忍不住反胃,这嘶哑的声音正是他发出的。 “真恶心。”南宫芷低声道,说着竟是转过头不愿意看那丑陋的男子了。 “你们可知道这里是仙灵谷的地盘?与仙灵谷最对,你们是活腻了不成?”青湖大喝道,虽然攻打这里的几乎不可能不知道仙灵谷,但是至少要说一下,一来是吓吓他们,二来是拖延一下时间。刚刚他已经看清楚这几人的修为了,丑陋男子与他难分伯仲,他身后的两人只是比自己稍低,最后两人虽然不济也能收拾得了南宫兄妹了,可以说自己一方实在没有抵抗的实力。 “呵呵,我不仅知道仙灵谷的欧阳仙子在这里,还知道你们三清宫和……” “小鬼,你的话太多了,立即消灭这几个人,我们好回去交差。”丑陋男子身后的一个人命令道,看来这个人才是这几人的头目。 青湖的目光一闪,看来这伙人早有准备,敢同时得罪三个超级势力的可不多。听到那人把刀疤男叫小鬼,南宫葭月不知道,他们这些名门大派可是知道的。 “是,谋司”丑陋男子虽然修为比他高,但是脸上却不敢有什么不满神色。 此话一出青湖与几个清醒的人都是震惊万分。 “你们是地狱的?我仙灵谷素来与你们无冤无仇,何故侵犯?”欧阳梦菡悦耳的身影回荡在夜空中。 “仙子何必多问。拿人钱财**,你们素来知道地狱的规矩。”这一次刀疤男没有说话,回答她的是刚刚那个叫鬼谋的人。 “好了,废话不多说,上。”说完带着几个人冲来。 当下刀疤男祭出一柄钢叉,忽然消失在夜色里,如同凭空蒸发了。青湖目光一凝不敢大意,地狱的人擅长暗杀,杀人从来都是不择手段,一般情况下即使同等修为的修真者,没有强大的法宝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青湖一步跨至青风等人的身前,祭出一盏油灯,灯光在夜色里放射出红色光芒,灯光笼罩了三丈方圆,堪堪把五个人包裹。 “嘭、嘭、嘭”三声撞击声同时响起,刀疤男和谋司以及另一个修为较高的人同时出手向青云子等人攻去,幸好被青湖祭出的灯的灯光护罩挡住。不过灯光护罩也是一颤,青湖脸上涌起一丝潮红,显然他可以挡下攻击但是自己也不好受。 地狱的三个人对视一眼,刀疤男道:“合力攻一处,先解决了这个老家伙再说,你们两个去把那边的两个小家伙解决掉。” 剩下的两人看了谋司一眼,显然以他马首是瞻。“照他说的办。”谋司冷冷的道,他的修为比不上刀疤男,战斗经验也没有他丰富,战斗不是自己的长项,倒不如让刀疤男指挥。 听了谋司的话,两个人就冲向南宫葭月这一边。两人也是隐去了身形,在夜里犹如失去了踪影。 “小心。”欧阳梦菡忽然出声提醒道。 南宫葭月背后一阵毛骨悚然,凭着本能把身体偏了偏。 黏糊糊的液体顺着手臂滚滚而下,南宫葭月心有余悸,若不是欧阳梦菡的即时提醒,自己此刻已经是一个尸体了。 “啊!”南宫芷一声惊叫吓的南宫葭月魂飞魄散,回首看去,目眦欲裂。清冽的剑光带着冷冷的寒意,没有一丝感情的向南宫芷刺去,仿佛眼前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是一个强大到无法匹敌的敌人,需要他倾尽全力。 南宫葭月的眼睛一下子红了,感觉从未有过的恨意,即使他自己受了伤,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恨意。南宫芷虽然是父亲在外看她母女可怜抱回来的妹妹,即使也很淘气,甚至烧衣服烧房子的事情也没少做,说到底大家是舍不得打骂她,把她当成自己的亲人了。如今眼睁睁的看着曾经娇艳的鲜花就要凋零,怎能不恨? “不。”南宫葭月一声绝望的大吼,提起内力就要冲上去挡下那无情的剑。 “哥哥,你怎么了?”身旁传来南宫芷的声音,一双柔软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眼睛里带着担心的看着他。 南宫葭月愣了一下,猛地把她拉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吓死我了。” “葭月哥哥,你的心脏跳的好厉害哦!你很在乎我吗?”南宫芷脸色一红道。 “当然了,我不在乎你,还在乎谁呢。”南宫葭月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你对我真好。”南宫芷犹豫了一下道,身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南宫葭月顺着她柔软的头发道:“你是我妹妹,我不对你好,谁会对你好?” 南宫芷刚刚还幸福的脸庞似乎升起了一丝失望和落寞。两个人就这样彼此相拥,也不知道各自想着什么,却都没有放手的打算。两个人似乎已经忘记了现在岌岌可危的处境。青湖在三人的围攻下,披头散发,虽然靠着宝灯并没有受什么伤,但已是强弩之末了。灯光最初也只有三个人合力一击才晃动,现在一个人就能撼动了。看来要不了多长时间,青湖落败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郎情妾意?”欧阳梦菡终于忍不住说道两人听了欧阳梦菡的话方才醒悟,都是尴尬不已。 这时南宫葭月才注意到废墟之外躺着一具尸体,正是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原来就在这个黑衣人就要刺到南宫芷的时候,欧阳梦菡突然出手了,也是这个黑衣人大意,以为欧阳梦菡正在治疗不能出手。没想到欧阳梦菡仅仅用一丝内力引导两人体内毒素,虽然不能尽全力,趁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却要了他的命。 此时欧阳梦菡正与另一个人交手,那人也不笨,并不与欧阳梦菡正面抗衡,而是远远的牵制她。由于还要继续治疗的缘故,欧阳梦菡只能用腿与那人缠斗,而且同时治疗两个人,也让她无法驾驭宝剑,如此一来,她的修为虽然高却不能把那人怎么样,长时间下去,这个人成功的拖住她,青湖一败,他们也就危险了。 南宫葭月让南宫芷呆在一旁,自己与欧阳梦菡两人夹击,那人也不傻,远远的避开欧阳梦菡,根本不与她接触,摆明了要先收拾南宫葭月。南宫葭月修为比他低,又没有趁手法宝,那人又通暗杀之术,南宫葭月根本连一招也接不住。这时,黑衣人一剑刺来,南宫葭月连忙向旁边躲去,不过那剑速度极快,根本躲不了。 “倒下。”危急时刻南宫葭月的脑海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也顾不得是谁说的,南宫葭月直接往后倒下去。 黑衣人见他倒地,剑势更为迅猛。旁边观看的南宫芷花容失色惊叫一声,她的声音还没有停止,南宫葭月就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贴着头皮飞过。黑衣人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从空中扑来,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表情定格在那里。南宫葭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体快要与地面接触时,背后一个柔软的手掌轻轻地接住他倒下的身体,向后一拉,避开了黑衣人依然前冲的身体。 “嘭”黑衣人的尸体重重的落在尘埃之中,空中满是灰尘。黑衣人落地之前,南宫葭月扫了他一眼,眉心有一个细小的东西在月辉之下,散发出淡淡光辉,似乎是一根针。 柔软的手掌离开了他的后背,南宫葭月才从死里逃生中回过神来。 “谢谢。”南宫葭月向那个戴着轻纱的女子道,没有她的帮助,今天自己和妹妹恐怕都自身难保。。 那女子点点头,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走。”一个声音响起。 南宫葭月顺着声音看去,正是那个谋司,此时正准备带人逃跑。青云子和修罗血王等人已经醒来。 “两位前辈的伤势已经好了?”南宫葭月看着身边的女子问了一句。 “还没有,暂时没问题了,要想根治,还需要一段时间调养。”欧阳梦菡淡淡的道。 “道友既然来了,老夫怎好让道友这么空空离去?不如我送几位道友去西方极乐世界一程,也好做个礼尚往来的顺水人情。”修罗血王怪笑一声,甚至连法宝也不祭出,单掌竖起对着其中一人狠狠劈下,一道掌风带着风声向那个人砍去,那人如侥幸似得面色一喜,或许认为修罗血王托大般,他运气内力挥剑抵挡。 “叮‘一声轻微的响声宝剑断成两截,接着那个人的身体从上到下被分成了两半。 南宫葭月看的心惊极了,以前只知道他是个高手,却没想到竟厉害如斯,单凭掌风就能断人宝剑。如果让自己做,恐怕连一截树枝都砍不断。 青云子拦住另外两人的去路。“两位道友伤我师弟,不给个交待吗?” 两人自是不会停下给什么交待,直接拼尽全力,想要逼开一条道路。不过他们显然低估了青云子的道行,青云子作为青湖的师兄,能与修罗血王过招,道行比青湖高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对付他们两个已经精疲力尽的人只能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了。 “你们是什么人?”修罗血王冷着脸道,青湖重伤与他无关,但这几人明显不是单单冲着三清宫来的。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一向果断的修罗血王怎么如此的婆婆妈妈。”谋司冷冷一笑道。 修罗血王听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号也是很惊讶。“知道我,还敢来。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不说也可以,修罗海可是很久没有补充新鲜的血液和灵魂了。” 被俘的两个人瞳孔一缩,很是怕他口中的‘修罗海’的样子。 修罗血王猛地出手一把抓住谋司的两腮。“这点修为还想在我面前自杀?”修罗血王冷笑着,掌中血色乍起,转眼间那谋司已成了干瘪的人皮。 欧阳梦菡转过身子,不愿看这凄惨的一幕。南宫芷也是吓得俏脸煞白,南宫葭月心头涌上一股悲凉,虽然这几个人算是自己的敌人,但看着他们凄惨的死相,还是忍不住同情他们。 “你知道修罗海是什么吗?为什么这两个人如此害怕?”想了想,南宫葭月也不再关注那边的情况,转身问起欧阳梦菡。 “修罗海传说是修罗血域的发源地,据说里面有始代修罗的修罗真血,修罗真血强大无比,得到的人就可以拥有修罗之祖――冥河的力量。所以很多人前去寻找,但是那里充满了危险,是血色的海洋,去了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回来的,久而久之就成了血海,灵魂在里面饱受无尽的煎熬,永生永世不能超脱轮回。” “既然没有人能够回来,怎么知道里面的情况?”南宫葭月好奇的道。 “呵呵。”欧阳梦菡轻轻笑了一下,似乎很好笑。“这是因为,修罗真血每过一千年就会出现一次,那时候修罗海并不如平时危险,可以进入浅处,时间长了,人们也就知道了。我也是从古籍上知道的。” “你没有师门吧?”欧阳梦菡突然问了他一句。 “你怎么知道?”南宫葭月疑惑道,自己与她也不过几个时辰的交情,连姓名还没告诉她,她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师门。 “很难猜吗?”欧阳梦菡反问一句道。“看你年纪轻轻,修为不弱,却没有法宝,对于这些修真界的东西也不知道,我就知道你没有师门了。应该是某个家族的吧!” 南宫葭月点点头。“仙子果然聪明,我是均陵的南宫家族的南宫葭月,这是我妹妹南宫芷。”南宫葭月拉了拉南宫芷。南宫芷一脸敬仰的看着欧阳梦菡道:“姐姐好。” 欧阳梦菡点点头,拉起她的手道:“好漂亮的妹妹。” “姐姐比我漂亮多了。” “你又没见过我的面容,怎么知道我比你漂亮?”欧阳梦菡轻笑着道。 …… 南宫葭月听着两人叽叽喳喳的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无奈的走向青云子那边,在心中默默感叹女人的话果然是最多的,两个女人就可以天下无敌!。此时她正与一名地狱的杀手周旋。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章 分别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有人让地狱的人来抓欧阳仙子?是谁要这么做呢?”青云子沉声道。 “哼,我看不值如此吧!若是要抓欧阳仙子一人,何必这个时候。同时得罪三大门派?我看有人想把我们一网打尽。”修罗血王道。 青云子点了点头:“有道理。” “说不定是某些人演苦肉计,想把我们两家灭了,同时达到栽赃陷害的目的,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一边的青风醉翁之意不在酒。 修罗血王脸色一变。“你说什么?你以为我如你们所谓的正道一般偷偷摸摸?” “那可说不准,谁不知道邪魔歪道行事诡异?上次偷袭我们三清宫可是最好的例子。”青湖也帮腔道。 “还不是你们贪心的大师兄害死了你那死鬼师父和小师弟……”修罗血王一脸玩味的道。 “请道友说话放尊重一点。”青云子听修罗血王出言不逊很是不快的道。“几位师弟也不要提起以前的事了,来日方长,师父师弟的仇自然要报。说道这里又看了修罗血王一眼。“为今之计,就是尽快查出幕后真凶,也好给大家一个交待,若是我们其中的一个,我想另外两家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哼。”修罗血王冷哼一声,虽然青云子没有明说,但是他的弦外之音,他又怎么不明白,不过在仙灵谷的地盘他还是要卖一个面子的,当下也是忍了。 “既然这样,那么就此商定了,与欧阳仙子商量一下,我们也该启程前往临淄了。”青云子道,青风几人点了点头。修罗血王走到一边没有反对。 于是青云子就把众人商议的结果告诉了欧阳梦菡。 “几位师叔,这样的大事我决定不了,还需要请示师尊。”欧阳梦菡歉意的说。 “欧阳师侄不必如此,这等大事的确需要请示令师。等我们办完事情自会亲自前往仙灵谷拜访令师。”青云子道。 欧阳梦菡点点头。 “今日多谢仙子相救,它日定当厚报。因我还有些事情,不便久留。此后或将麻烦为小老瞧上一瞧了。”修罗血王对着欧阳梦菡拱手一礼道。 “前辈说笑了,救人是我们仙灵谷的本分,前辈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就是了。”欧阳梦菡道。欧阳梦菡的话说的轻松,听在南宫葭月的耳中就不一样了。仙灵谷定下不为杀孽过重和穷凶极恶之辈疗伤的规矩,历来都一直严格遵守,据说还有相当一部分因为这个规矩被一些恶人所杀,但是却没有人屈服。欧阳梦菡身为仙灵谷嫡传弟子,不可能不知道或是违背这个规矩。那么只有一点,就是修罗血王并不是杀伐过重或者穷凶极恶之徒。这倒让南宫葭月并不是很担心他是什么大恶不赊的人了。 “小兄弟?小兄弟?”南宫葭月正想的入神忽然被拍了一下肩膀。 “啊,什么事?”南宫葭月吓了一跳,回头看时见是修罗血王。“前辈有什么吩咐?” “哈哈,什么前辈不前辈的,若是不嫌弃接个忘年交如何?叫我血王就好了。”修罗血王笑着道,眼神有意无意的飘向青云子。 “这怎么使得?晚辈承受不起!”南宫葭月受宠若惊的道。 修罗血王一脸不高兴:“什么受的起受不起的?你救我一次,再怎么做也不为过,怎像那酸儒般啰嗦?好了,就这样说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二弟了。” 南宫葭月一阵无语,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却是被人强迫的,让多少修真者知道了还不要活生生气死。 “嗯,这两件物什也给你防身。”修罗血王顺手扔给他两件东西,其中一个是一块玉佩,另一件是一把玉骨描金扇。“使用之法,里面有的,我就不说了。” “三清宫今日相助,某日后自会报答。”修罗血王朗声道,说完也不给南宫葭月说话的机会径直驾驭法宝远去了。 “哼。”青风冷哼一声,对修罗血王的话很是不屑。 “欧阳师侄,我等也要前往临淄,就不多待了。”青云子对着欧阳梦菡道。 欧阳梦菡点点头。“几位师叔这就要离开?师叔体内的伤还没有完全治愈,青湖师叔也受了不轻的伤。几位师叔何不多待几日?” “不用了,临淄那边有要事要办,今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不好叨扰,至于我的伤,到时候只能上仙灵谷求药了。师弟只能麻烦师侄治疗一下了。”青云子道。 “如此我也就不强求了。”欧阳梦菡道,她在废墟之中找出了几个药盒,还都完好无损,多亏了青湖及时护住。 在欧阳梦菡为青湖处理伤势的时候,青云子忽然想起一事,本来没有当回事,但是今晚发生了大事,也就问出了口。 “有这等事情?”欧阳梦菡听了青云子的话有点出乎意料,此话一出众人就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几个人都点点头,表明青云子所言不虚。 “我也想起来一件事,今晚送药的那个女子袖中有一柄匕首,无意中被我看到,我因为当时青云前辈对药童的行为非常不解,所以拦下了那个女子。后来黑衣人来之前我听到一声响动就出门去看,那个送药的女子已经不见了,另一个……另一个已经不幸被害。”南宫葭月想到今晚的事连忙补充道,说道最后一句有些迟疑和哀伤。 “什么?你说清儿已经死了?她在哪里?”欧阳梦菡惊道。 “在那里。”南宫葭月指着还没有倒塌之前的房门方向道。此时欧阳梦菡已经为青湖治疗完毕。 门口已经是一片废墟,仅能看到一个白色的裙角被掩埋在废墟之下。欧阳梦菡什么也顾不上了,伸出滑嫩的柔荑就去扒掩盖在尸体上的废墟。一旁的青云子皱了皱眉,祭出宝剑上前替她把尘埃清理干净。 “清儿。”欧阳梦菡搂着已经被坍塌的房屋砸的面目模糊的女子悲戚的喊了一声,众人都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哀愁。 “清儿,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带着面纱的女子一字一字斩钉截铁的说。她抱起那名叫清儿的女子的尸体离开了,没有人问她去那里,几个人心情都有些沉重,若不是这个女子,今晚的事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根据两位说的,我刚刚已经查清楚了,那两人不知所踪,想必与今晚的事脱不了干系。没想到我仙灵谷会出现这样的人,我会仙灵谷后定向师尊禀告,给诸位一个公道。”过了一会儿,欧阳梦菡回来道,声音还夹杂着一丝沉痛,说到底她还只是个柔弱的女子。 “欧阳师侄莫要悲伤过度。今晚的事牵扯出地狱,非同小可。我三清宫也义不容辞,有什么需要欧阳师侄尽管开口就是。”青云子诚恳的道。 欧阳梦菡点点头,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记得小友也是去临淄吧?耽误小友这么长时间,我送小友一程?”青云子转过头问南宫葭月。 “如此劳烦前辈了。”南宫葭月连忙拱手道谢。 “不必多礼,你也算是救了我两次了。今晚若没有小友舍命相搏,能不能撑到我们醒来还很难说。"青云子说完一旁的青湖也点点头,显然很认同。 “公子也要走?”欧阳梦菡听到他们的谈话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此去临淄有要事办理,没想到生出这么多枝节,如今日子也快到了。”南宫葭月听着她叫自己公子颇不舒服。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留了。公子宅心仁厚,若是学医术丹道一途,必能造福天下黎民。若是公子有兴趣,我可向家师推荐一二。”欧阳梦菡道。 几人闻听此言都是一愕,没想到欧阳梦菡会直接邀请南宫葭月拜师仙灵谷,这不知是多少修真者求都求不来的事。 “多谢欧阳仙子,不过此去是奉家父之命,若是他日有缘定当拜会仙灵谷,还望仙子担待。”南宫葭月委婉道,并不是他不愿意拜师仙灵谷,相反他是非常乐意的。无奈自己有任务在身,至少目前不能有这个决定。 “噗嗤”欧阳梦菡轻轻一笑。“我们还是不要仙子公子的称呼吧,如此倒显得生分了许多。直接叫我阑夜好了,这是师尊自幼为我取的字。” “如此再好不过了。”南宫葭月道,叫仙子公子他也挺别扭的。“我生于十一月,所以父亲赐名葭月,草字景美。” “当真好名字。”欧阳梦菡赞叹道。“自然脱俗,名如景美。” 她的话说的倒让南宫葭月不好意思了。 “对了,这个送你,若是有事,直接找我仙灵谷弟子,拿出这个就可以了。"欧阳梦菡拿出一个小巧的牌子递给他道。 “梦仙令!”青湖几人忍不住叫道。这‘梦仙灵’是欧阳梦菡发出的,持有的人可以找仙灵谷的人随时随地求医。主要的是持有此令可以请仙灵谷谷主为自己办一件事,当然不能与道义有违,并且可以让仙灵谷谷主无偿为自己炼一次丹药和入选仙灵谷谷主嫡传弟子的一个名额。可以说这一个小小的令牌的作用非常大,不禁对修为低下的修真者有吸引力,对青云子这般修为的同样有莫大吸引力。仙灵谷虽然明面实力不强,但是潜实力无与伦比。谷主丹术出神入化,求丹问药不知凡几,何况有些药材只有仙灵谷有,可想仙灵谷谷主亲自炼丹的吸引力了。 南宫葭月见青云子几人很是吃惊,知道这个令牌很重要。“仙……阑夜姑娘,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敢要?” “不过是个无用的牌子罢了,拿着也累,不如送于景美兄了。”欧阳梦菡道。 见她执意这么说,南宫葭月也不再拒绝,伸手接过牌子,上面有一根细线刚好可以配在腰间。 “若是没什么事了,我们就起程吧!”青云子道。 几人纷纷点头表示没有事情了。 “姐姐,我走了。记得想我哦!”南宫芷拉着欧阳梦菡的手道,仿佛认识了很久。 “妹妹,姐姐自会想着你。”欧阳梦菡抚着她的脸庞道。“姐姐也没什么送你的,这枝步摇就送于妹妹了。”欧阳梦菡伸手拔掉云鬓之上的一只步摇插在南宫芷的发间。 南宫芷想了想,把手腕处的一个碧绿的玉镯取下,上面镂刻了许多美丽的花纹,中间有三个小小的字。她取下手镯戴在欧阳梦菡的手上。“这个玉镯是我十岁那年,哥哥学了几年亲自为我做的,是我最珍贵的物品了。我把她交给姐姐,希望姐姐不要忘了我。” 欧阳梦菡看着手腕上的玉镯重重的点点头,或许这个玉镯不如自己的步摇那般是一件难得宝物,但是里面蕴含了浓浓的情谊,依然价值不菲。 “姐姐,我走了。”南宫芷不舍的放开她的手。 “欧阳师侄,地狱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定要小心。” “阑夜姑娘保重!” 几个人纷纷道别。青云子御剑而起,南宫葭月站在他的身后,身后是紧紧拽着他的南宫芷。本来是让青书带她的,无奈小丫头不肯非要与南宫葭月一起,青云子只好同时带两个人了。青风则是带着受了伤不便御剑的青湖。几人来杏谷时还是日暮时分,经过一系列事情后,天色已经微明,青云子带着他们御剑向启明星的方向飞去。 第一次御剑飞行,南宫葭月也有一些忐忑。身后的南宫芷更是紧紧的搂着他的腰,显得很紧张。 “害怕吗?”南宫葭月轻轻地问。 “有一点。”南宫芷抓的更紧了。“不过有哥哥我就不怕。”她的脑袋轻轻的靠在他的后背上,哥哥就是她的天,哥哥在她什么都不用怕。 “你们两个不用害怕,我用了真气护住四周,你们是掉不下去的。”青云子朗声道。如果御剑飞行带人还掉了下去,传出去三清宫的脸面岂不是丢尽了。 “前辈有心了。”南宫葭月看着身边云雾缭绕,大地上的景象尽收眼底,豪气顿生。“如果我也能御剑飞行,翱翔九天之上该多好。” “你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修为,着实不易。若是它日得遇名师指点,成就不可限量。至于御剑飞行,我看今天就能实现。”青云子道。 “前辈此话当真?”提升修为服用丹药,或者他人传功都是可以做到的,也都会留下缺陷,除此以外还没有什么直接提升功力的。 “自然。你的修为早就足够了,只是缺少一个人点拨而已。”青云子道。“贫道虽然不才,让你突破金丹还是可以的。” 南宫葭月心中一动。“若是前辈愿意,我愿拜入前辈门下。” 青云子听了他的话,看了他一眼,思索了一下婉言拒绝了。“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此次颇有不便,若是有缘,下次相会之时再说吧。” “既然这样,就先谢谢道长了。”南宫葭月自然明白他的推辞,这一次两人相遇纯属巧合,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这样的话不过是场面话。既然不愿意,自己也没必要说穿。 “虽然不能收你为徒,不过我说过指点你一二的事情还是作数的。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利用这个时候给你说一说吧!”青云子道,南宫葭月帮助了他,如今拒绝收他心里自是惭愧,就想用这个时间指点一下他的修为,也算是报答了。 南宫葭月对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拒绝,不能拜师是一回事,有高人指点也是很不错的。两个人就在前进的路途中侃侃而谈。 御剑飞行了有半日左右,一行人就已经来到了齐国境内,郑国与齐国相距何止万里,可见御剑飞行的速度是非常快的。 南宫葭月在青云子的指导下把功法运了一个大周天,内力流过经脉汇入心脏最后回归丹田,内力流过的地方暖烘烘的。 “你主修火属性,切记要阴阳并济。不可太过猛进,否则易出内伤。若是有好的水属性功法不妨修炼一下,这样既不会太过刚猛,也不会损害身体。修真是为了长生,如果只追求一时强大的力量,必定不能长久。”青云子道。 南宫葭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些父亲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家族典籍里也没有这些,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看着他迷茫的表情,青云子道:“修真的日子长着呢!现在不明白,等到你接触的多了就会明白。现在继续运行几个小周天试试。记着我说的话,循序渐进,把内力融入每一个部位。” 南宫葭月按照他说的去做,身体以前感觉牢不可破的壁垒似乎没有那么坚固了,明显感觉的到束缚越来越少了。 青云子一直用神识查看着他体内的情况,突然大喝一声:“此时不结丹,更待何时1”南宫葭月闻听此言,根据他先前交待的把内力一丝丝慢慢引入丹田,然后不断的压缩,再引导,压缩。如此反复多次,终于丹田部位慢慢出现一个火红色圆球,南宫葭月感受到火球的存在内心兴奋极了:自己终于结丹成功。 “多谢前辈指导。”南宫葭月向青云子道谢。 “嗯,孺子可教。我记得我结丹可是结了两次,还用了半天功夫。没想到你仅用了一个时辰一次就完成了。”青云子感慨道。 “都是前辈教导有方。” “若不是你悟性好,也是没用的。即然结丹了,以后只需多加凝练就是。我们时间不多了,我教你一些御剑之术和法宝的运用,也好不枉相遇一场。” 青云子这样说,南宫葭月自然不会拒绝。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章 怪人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临淄城外。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若是有缘自会相见,我们此次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就不与小友一道了。”青云子看着不远的临淄城对着身后的南宫葭月到。这半日他已经能初步掌握御剑飞行的技巧了,虽然不是很快,进步也是不小。 南宫葭月带着一丝伤感,虽然相处时间短暂,他对青云子却是很敬佩。“多谢道长今日的教诲。不知道长可否留下一些线索,他日也好向道长表个谢意。” 青云子沉思了一下。“你倒是有心了,这样吧,如果有机会你去昆仑山找我就是了。” 南宫葭月点点头。随后与青云子和青湖道了别,青风与青书则是直接离去了,南宫葭月也不在意。 南宫葭月看着青云子等人离开的方向,过了一会向着临淄城门方向飞去。“前面有个茶铺,我们过去喝杯茶吧?”葭月问身后的南宫芷道,自从南宫葭月可以御剑飞行后,这丫头也不管他刚刚学会,赖着非要他带自己,南宫葭月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他。幸好一路青云子一直注意着他们的情况,倒也没出什么事。 身后静悄悄的,南宫芷没有说话。南宫葭月有点奇怪,这丫头本好惹事,这会儿怎么如此安静,向后看时才发现她尽然趴在自己的背上睡着了。其实南宫葭月也很疲惫,昨天一夜没有睡觉,此时看着她睡的不省人事也舍不得叫醒她。南宫葭月降落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找了一颗茂盛的大树,两人斜倚在树梢上。也许实在太困,御剑情况下还好,没事情做的时候困意袭来,一开始他还是坚持着,怕两个人都睡着会出现什么意外,最后实在坚持不住,竟是睡了过去。 “哎呦!”静僻的野外南宫芷惨叫一声打破了沉寂。南宫葭月也感觉头上一痛,两人睁开眼睛一看都呆了一下。两人紧紧的相拥着,一同从树上跌到了草地上。 “你压痛我了。”南宫芷道,美丽的脸庞浮起几缕红云,小小的年龄竟有了几分妩媚。南宫葭月看的呆了一下。 “看什么看?你压痛我了。”南宫芷又说了一声,脸上的红霞更深了。 南宫葭月连忙尴尬的爬起身。 “我们现在去哪里?”南宫芷问。 南宫葭月抬头望了望天,太阳还没有落山,两人应该只是睡了一个时辰左右,想了想道:“我们先去和杨叔汇合,明天备齐礼物后就去宇文家族。” “哦。”南宫芷忽然觉得心中闷极了,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你是不是很想和那个宇文什么成亲?她很漂亮吗?有我漂亮吗?”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南宫芷突然提高了声音问道,两人刚刚尴尬的姿势又浮现在脑海里,竟有点气急败坏了。 “你说什么?我连她的样子都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很漂亮?也许是个丑八怪也说不准。”南宫葭月感觉她似乎有点不正常,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噗。”南宫芷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出声,随即又不开心。“丑不丑有什么关系,她就要嫁给你了,不是吗?” “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问题?”南宫葭月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道。 “当然了,我是你的……妹妹嘛!你娶了她,就不会对我好了。我难道不应该关心?”南宫芷脸色一红道。 南宫葭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傻丫头,我是你哥哥,娶了别人也是一样的,自然会对你一直好的。”葭月握着她的手说。 “哦。”这一次南宫芷没有说什么,贝齿轻轻地扣着下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前面有个茶铺,我们去歇息一下吧。” “嗯。”南宫芷低声应了一下,南宫葭月也没有多想,这个丫头做事一向令人不解。 茶铺很简陋,只是一个不大的茅草棚,不过紧挨着道路,往来的商旅有很多,所以生意也过得去。 南宫葭月拉着南宫芷走进茶铺,放眼扫去有五六张桌子,基本上都坐满了人。南宫葭月找了个靠角位置,那里只有一个人。 “前辈,我们可以坐这里吗?”南宫葭月看着眼前上了年纪的老者道。 那人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没说话,淡淡的点了点头。 南宫葭月拱手一礼,表示谢意。坐下后掌柜已送上了茶水,没想到这不起眼的的茶铺,茶竟是很好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店家,结账。”老者淡淡道。 掌柜噼里啪啦的算了一通说出一个不便宜的价钱。老者往身上摸了摸,随后又摸摸长袖,脸色有点难看。或许这事见多了,掌柜的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似乎怕他一个不注意就溜了。 “掌柜的,我替他出吧!”南宫葭月看那老人虽然衣着朴素,却不像混吃混喝的人,就决定帮他一下,这点钱对他也没什么。 掌柜的见有人出钱自是高兴。 “小兄弟,这个恩情老夫记下了。日后必定报答!”老者拱拱手就离去了。南宫葭月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自己帮助他又不是图个报答。 “掌柜的,上上好的茶!”一个声音打破了茶铺的安宁。 “好的好的,难得苏公子有时间来这里,小老怎敢怠慢?”掌柜的一脸谄媚的道。 南宫葭月顺着声音看去,却是一个衣冠华丽的翩翩公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富家公子。 那人向里瞄了一眼,脸上有点失望,似乎是没有位置感到很扫兴,看到南宫葭月这个位置的时候眼睛一亮。 “掌柜的,我就坐那里了。”那公子用手中扇子指了指南宫葭月对面的位置道,手指轻轻一动,扇子哗啦一声张开了,扇动间尽显风流倜傥。 “在下苏云,字玉龙。可否坐这里与两位结个朋友?”他虽是问,却不待回答就坐了下来,眼睛更是没有看南宫葭月一眼,盯着南宫芷,眼珠子都快迸裂。 南宫葭月眉头皱起,这等公子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除了沾花惹草就没干过正经事,就想着喝完茶快速离开这里。这里是临淄,保不准这个家伙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后代,惹上了就麻烦了。他虽然不怕事,更不想惹麻烦。 “他就是那个临淄二公子之一的玉龙公子?” “可不是,出了名的败家子。” “估计是看上了那个漂亮的姑娘了吧!” …… 茶铺里不知什么时候低声议论起来,他们以为声音足够低,但是南宫葭月这等修为的人还是听的很清楚。倒是那个苏云仍是不知,他进来时南宫葭月就已经看出他只是个普通人。 听着不堪入耳的议论,南宫葭月自然不会与他说什么,南宫芷也一直有心事似的,低头不语。 “姑娘请喝茶。”苏云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南宫芷。 “你喝吧。”南宫芷又推了回去。 苏云一脸欣喜的接过。“姑娘让我喝我就喝。”说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砸了砸嘴巴,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说的哦!”南宫芷忽然有了精神,觉得这个家伙真是送上门来解气的。南宫葭月一阵不好的感觉。 苏云点头如捣蒜。“当然,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说完还自以为风骚的摇摇扇子。 “诺,喝了吧。”南宫芷给他倒了一杯。 苏云一脸豪迈的一下喝完。 “来,再来一杯。”南宫芷浅笑道。 苏云仍然没有察觉到什么,一脸无所谓的喝完,脸上似乎还挂着幸福的笑容。 “这茶味道不错,来,继续。” 南宫葭月无奈的看着妹妹,他已经暗示了几次要走,她却乐此不疲的折腾着这个家伙,这个公子哥竟也喝了一杯又一杯。期间不知去了多少次厕所。 “这里还有一杯。”南宫芷道。看着渐渐灰暗的天空,南宫葭月摇摇头。 “嗝,不喝了吧!姑娘,我实在喝不下去了。”苏云无奈的看着面前的茶水,只想找个地方吐个痛痛快快。 “真没用,这么点水都喝不了。我哥哥喝酒都比这多。”南宫芷一脸鄙视的看着他,南宫葭月和周围的茶客一脸无语,任谁都不相信她的话,信口胡诌也不思考。 苏云一脸不服气的道:“叫你哥来,我们比比。” “比什么比?你一看就不行。” 苏云满脸通红,周围茶客不知不觉的都已走完,知道苏云的底细,都不想白白得罪了他。南宫葭月拉了拉妹妹,也担心妹妹惹了这个什么公子,徒增了麻烦。 “我,喝给你看。”苏云郁闷极了,看上这个女子的第一眼,心里就非常喜欢,感觉以前见过的美人什么的都是稗草一般,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她的芳心,没想到竟然如此难缠。不过他并没有轻易放弃,内心的喜欢反而更强烈了。 不知道又喝了多少杯,只是天已经黑了。掌柜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拦住了他们,其实他是非常不舍的,这几个时辰,苏云不知道喝了多少茶,对他来说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他喝得越多,自己越高兴。不过这个苏云身份特殊,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别说付他茶水钱,说不定头颅都保不住。 在南宫葭月的百般劝说下,和掌柜的万般不舍的注视中,南宫芷终于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家伙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南宫芷回头对跟着他们的苏云道。 苏云一脸无奈的说:“我要回城内,必须要从这里走啊!” “哦!”南宫芷脸色一红,感觉自己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不过苏云看着她脸上的红霞不由得呆了一下,刚刚的事情似乎也忘得一干二净。 “不知两位如何称呼?”苏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还不知道怎么叫两个人。 南宫葭月感觉这家伙真是有趣,连人家名字还不知道就被整的晕头转向,还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 “我叫南宫葭月,草字景美。这是舍妹,单名一个芷,字香君。”南宫葭月道。 “哦,香君妹妹的名字真好听。”苏云道,直接忽略了南宫葭月。 南宫芷白了他一眼。“谁是你妹妹?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哥哥。我哥哥你永远比不上。” “呃。”苏云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哥哥有多厉害?”苏云不服气道。 南宫芷看都不看他一眼。“我哥哥,琴棋书画诗酒茶,样样精通。论学识你不如,论武功你更是难以望其项背。” 南宫葭月听的直冒汗,这海口夸的可真大。 “景美兄,芷姑娘说的是真的?”这一次他倒是该了口,不过眼里分明写着不相信。 “不尽然,但也**不离十。”南宫葭月道,他自然看出来这个公子哥的目的了,虽然目前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恶意,不过就他这样子,除了长得英俊潇洒,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把妹妹交给这样的人,自己做不到,更何况才认识几个时辰。所以就想找个理由打消他的念头,好让他知难而退,虽然这个理由并不好。 “哼,这次回去,我一定痛改前非,让姑娘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夫人。”苏云信誓旦旦的说,更是直言让南宫芷做他的夫人。 南宫芷到底是女儿家,何曾听过这等话,一时气恼。骂道:“你这登徒子,说话这么不要脸。”说着眼睛通红。 苏云一时说的高兴也没顾忌到,看到南宫芷红红的眼睛顿时慌了,连忙赔礼道歉。南宫葭月也很少看到南宫芷如此神情,顿时颇为气恼的盯了苏云一眼,苏云尴尬的不知所措。 这次南宫芷好像真的很生气,一路上紧紧的握着南宫葭月的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苏云默默地跟着两人,也不好意思再说话。三个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的来到了临淄城。南宫兄妹都没有来过临淄城,寻思着天色已晚,与杨叔联系非常不便,就打算找个客栈歇息一晚,不成想找了一会儿还没有找到。 “你们是第一次来临淄吧?”苏云见他们晕头转向的走着,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南宫葭月皱着眉头说道:“我们来这里有事,第一次来,不是很熟悉。” “你我做你们的向导吧!我自幼生活在临淄,对这里熟悉的很。”苏云听他说没来过临淄,赶忙献殷勤。 “不用麻烦玉龙兄了,我们这里有人,明天就去找他们,办完事就回去了。”南宫葭月还不清楚这个家伙的来历,不想与他有太多瓜葛。 苏云一脸失望的道:“那真是可惜了。” “你们是想找客栈吧?跟我来。”苏云随即说道。 南宫葭月这一次没有拒绝,拉着南宫芷跟着他走了盏茶功夫。 “这里就是临淄最好的客栈了。”苏云指着眼前一座大型院落道。 “忘乡水榭。名字虽好,却未免夸大了,纵然再好,岂能让人忘记故乡?”南宫葭月慨叹道。 三个人进了院子,自有小二迎了。 “来三间上好的客房。”苏云轻车熟路的道。 南宫葭月不想欠他人情。“我们自己来吧!” “不用了。我长年包了一个院落,不住也是浪费了。” 南宫葭月一阵无语,看这客栈如私人宅邸一般,住上一晚恐怕都不是一般的人消费的起的,他竟然长年包下来,看来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商贾巨富。 那小二带着他们来到一个院落,开了三间上好的房。 “刚刚进来的时候,见这个院落还有其他人,你不是包了吗?”南宫葭月好奇的问他。 苏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包了不是说我包下整个院子,只是说无论什么时候来都能给我足够的房间,当然超过的还是要补钱的。如果是包下一个院子,一个房间交的可是十倍的钱,一年下来可是非常巨大的消费,我爹还不打断我的腿?” 见他这么说,南宫葭月也是明白了。先不说十倍的价格巨大的开销,就是这样的客栈,一天不知道接待多少腰缠万贯的,如果都包出去了,肯定赚不到更多的钱。而且不利于吸引广泛的客源,由此可见,奸商这个称呼还是名副其实的。 两个人说着无关痛痒的话题,南宫芷在一边只打哈欠,显得很是疲惫。 “两天没有睡觉了,就不打扰玉龙兄了。”南宫葭月跟苏云又客套了一句拉着南宫芷走了。 送南宫芷进了房,南宫芷就赖着他道:“哥哥不许走,我怕。” “你怕什么?”南宫葭月道,在他印象里,妹妹可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母亲的衣服她敢烧,家族的房子一不高兴就失火了。为此父亲和家族长老也很是头疼,却偏偏都宠着她,舍不得说一句重话,更遑论打骂了。现在听说她害怕不由得有点奇怪。 “我怕你会离开我,不喜欢妹妹了。”南宫芷低着头道。南宫葭月也很不解,妹妹从到了临淄情绪似乎就不是很高。 拍了拍她的头,拥着她宠溺的道:“说什么话呢?我怎么会离开你?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一直喜欢你的。” “嗯。”南宫芷哼了一声,渐渐没了声音,低头看时,原来已经阖上了双眼,沉沉的睡去。 轻轻地松开手,把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就要离开。“哥哥不要走,我怕。”南宫芷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他道,眼睛红红的,他看了不忍。 “嗯,我不走了,我就在这里,快睡吧!” “那你不能走哦!”南宫芷期盼的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南宫芷点点头,闭上了双眼。 “这几天她很累吧!”他想,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趁她睡熟离开,看着她入了梦乡,自己也趴在她的床边,倦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七章 刁难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第二天南宫葭月醒来的时候南宫芷已经醒了,他的头枕着她的胳膊,她正看着自己。 “看什么?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 “看看你的胳膊都红了,也不叫我。”南宫葭月抬起头发现她的手臂红彤彤的,忍不住责备道。 “咚咚咚”。一连串的敲门声响起。 南宫葭月看了看天色,也不知是谁这么早。打开门见苏云正站在房门外。 “玉龙兄这么早有何贵干?” “也没什么,昨天夜里未归,今早赶早回去,免得被老爹发现。特地与景美兄和芷姑娘辞别的。”苏云娓娓道出缘由。 “你谁啊?我认识你吗?”南宫芷看着他疑惑的问,丝毫没有故意不知的样子。 苏云一脸尴尬的道:“我们昨天认识的啊!” 葭月看看妹妹,替苏云默默悲哀。不过他也希望苏云失望,他始终认为苏云只是个阔少罢了。 “哦!好像记起来了,你就是昨天那个傻傻的木头,喝了那么多水,脑子没进水吧?” 最后在南宫芷的炮轰下,苏云灰溜溜的走了。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南宫芷看着苏云离去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好吧!我们也走吧!” “嗯!” 两个人并肩走出了忘乡水榭。 南宫葭月和杨叔分别时就已经商量好碰头的地方,虽然他对临淄不熟悉,一路打听用了半个时辰也找到了地点。 “少爷小姐,你们来了。”南宫葭月和南宫芷刚刚走过来,就看见杨忠带着几人上来打了声招呼。 “嗯,你父亲呢?”没有看到杨叔南宫葭月就随口问了一句。 “父亲按照老爷的意思去采办聘礼了,让我在这里等少爷。” 葭月点点头,一行人向他们居住的地方走去。期间从杨忠那里知道了很多情况。晚上的时候杨叔才回来,终于把需要的物品全部购齐,于是决定第二天前往宇文家族。 宇文家族与南宫家族偏居均陵不同,家族势力在齐国都城临淄,家族中人多有在朝为官者,所以实力自然比南宫家族强了不少。据说宇文家族曾经在楚国,与南宫家族世代交好,后来有一人在齐国当了大官,家族转至齐国,两家从此联系较少。南宫葭月与宇文蕙的婚姻也是两家交好的时候定下的,如今时过境迁,两家不可同日而语,这桩婚事自然不被看好。 “麻烦两位帮我们通传一下,就说楚国南宫家族少主前来拜会宇文家主。”一行人来到宇文家族府邸,杨叔对门口的两个护卫道,同时从袖口中掏出钱递给两个护卫。要论起来南宫胜并没有当上族长,所以南宫葭月自然不能算是少主,不过此时为了增加份量,杨叔才这么说的。 “些许喜钱,请两位喝点酒,切莫嫌少。” 两个护卫听闻此言笑道:“你们可是来提亲的?” “正是。” “那我劝你们赶快离开吧!”其中一个护卫道。 几人听他这么说都是很疑惑。“不知有何见教?” “我就告诉你吧!来我们这里提亲的每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过都被推辞了。所以我你们最好不要抱什么幻想,还是趁早离开吧!”另一个护卫道。 几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就这样让他们走了,他们也不会来了。 “麻烦两位帮我们通报一下。”杨叔又掏出一些钱递了过去,两人接过去看了彼此一眼。 “即然你们坚持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家主见不见,我可不能保证。” “如此就多谢了两位。” 两个护卫也不再说什么,其中一个转身进去通传了。 等了一会儿,从门中出来几个人。当下一个年轻的男子,比南宫葭月稍微小了一点的样子。 “想必这位就是南宫少主了吧!在下宇文策,字任达,不知如何称呼阁下?”少年看了看几人,见南宫葭月站在前面,一身衣服比较华贵就问道。其实这身衣服还是临时置办的,平时葭月不会穿这样的衣服,他不喜欢太过华贵的。不过杨叔说此次提亲不能丢了南宫家族的脸面,所以葭月只好换了一套。 南宫葭月不喜欢如此客套,也不好失了礼数。“正是在下,某南宫葭月,字景美。见过任达兄。” “好说好说,父亲知道景美兄前来非常高兴,特地让我和几位长老过来接你。”宇文策拉着他的手格外热情的道。 宇文策又分别为南宫葭月介绍了几位长老,不过他们的态度比较冷淡,更有两个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弄的宇文策比较尴尬。 “咦?这是哪个妹妹?如此天人,景美兄也不为我介绍一番。”宇文策看到站在葭月身旁的南宫芷就连忙转移个话题,不过他倒是觉得这个姑娘非常漂亮,与自己的姐姐相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他的话一出口葭月就感觉不妙,先前可是有人付出了代价。 “谁是你妹妹?我们认识吗?”南宫芷毫不客气的顶了一句。 “我们不认识,不过我乐意与姑娘认识一下。” “为什么要认识你?我不乐意与你认识。” 宇文策没想到这个姑娘如此火爆,毫不理会他,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妹妹一向如此,任达兄切莫往心里去。不知任达兄可否带我前往探视令尊?”南宫葭月笑了笑打破了僵局。 宇文策一拍脑袋。“你看我倒把重要的事给忘了。”说完就当下在前边带路,南宫葭月连忙跟上他。 几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客厅。 “父亲,我带着景美兄过来了。”刚进客厅宇文策就对上首的一个中年男子说道,男子那男子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衫,目光炯炯有神,透着一丝精明,仿佛能洞穿世事。 “南宫世侄前来,老夫未能远迎,世侄莫怪。”中年男子看着他道,嘴里虽然说着客气的话,却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我乃晚辈,哪有让世叔迎接的道理。”南宫葭月不露声色的道。 “南宫世侄请坐吧!上茶。”宇文徽道。南宫葭月看时却见只有一个位置,自己这边有几个人,按理说宇文家族不会如此,那么就是故意如此做的了。正在这时一个下人为他端上茶水,也只有他一人的。 “来之前听说宇文家族家财万贯,如今一看觉得宇文家族十分窘迫。不知世叔坊间传闻是不是真的?如果有需要帮助的世叔尽管提出来,我南宫家族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是小小的忙还是帮的上的,比如买几张桌子,购一些茶叶之类的。”南宫葭月义正言辞的说。说完话撩起下摆坐在位置上。衣服撩起的时候,欧阳梦菡赠给他的‘梦仙令’不经意间露了出来,一直盯着他的宇文徽和几个长老目光何等敏锐,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是不敢相信的样子。梦仙令总共只有五块,至今还没有听说谁拥有过,此时见南宫葭月拥有梦仙令,恍如梦中一般,心里想着也许是假的,毕竟梦仙令作用重大,也曾有人故意造假,不过最后都失败了。南宫葭月身为一个小家族的人,他们也不相信他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得到梦仙令。 “噗。”有两个人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其他人有的憋得脸色发红,有的气的面色铁青。宇文徽回头狠狠瞪了兀自笑个不停的宇文策,吓得他连忙不敢在笑,不过脸色涨红了,显然忍得很辛苦。 “世侄此话何意?宇文家族虽然不是家财万贯,但也没有如此不堪。”宇文徽冷冷的道,看不出来这小子还不好对付。不过他也是老谋深算的人了,也不会没有涵养的与小辈争词夺理,虽然不快还是吩咐人备齐了桌案茶水,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众人分宾主坐了,宇文徽和南宫葭月分别为在座的人做了个简单介绍。 “不知世侄突然造访有什么事?若是南宫家族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宇文徽道。 南宫葭月心里冷笑:刚刚揭了伤疤就忘了疼。“南宫家族没有什么事,倒是宇文家族据晚辈看来倒是有些不妙了。” “哦!世侄此话从何说起?”宇文徽沉着脸道。 “刚刚进来时,听闻每年到宇文家族提亲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都被世叔拒绝了,晚辈感觉此事对于宇文家族颇为不妙。” “哦?有什么不妙的?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理由?”右边座位上的一位长老面色不善的说,宇文徽也没有说什么。分明是支持他的。 南宫葭月不慌不忙的端起一杯茶饮了一口。“晚辈想,每年那么多求婚的,想必达官贵人,世家大族不在少数。虽然宇文家族也算是世家大族,但比宇文家族实力强大的也是有的。宇文家族拒绝了他们,大度的或许不觉得什么,心胸狭隘的觉得宇文家族看不起他们,必有怨恨,宇文家族虽家大业大,想必也难以触众怒,所以以我之见宇文家族危矣!”南宫葭月的话刚刚说完,宇文徽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心里已是汹涌澎湃,如果说刚刚那件事只是让他意外,这一件事就让他震惊了。事实证明,南宫葭月的话并没有错,这几年宇文家族承受了各方面的压力,这些也基本上是他拒绝过的。不过想到女儿,他又舍不得把女儿嫁给那些碌碌无为之辈,所以真正的有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真是英雄出少年,伶牙俐齿唇枪舌剑啊!。”宇文徽冷笑道,他努力平静下来,并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想看看这个少年究竟怎么样。 南宫葭月有一些拿不定他的态度了,其实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罢了。“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替宇文家族解决这个危机的。”南宫葭月道。 “那你说说怎么个解决法?”另一个长老面无表情的道。 “履行南宫家族与宇文家族的约定,我娶宇文小姐为妻!”南宫葭月话刚出口宇文家族的人就炸开了锅。他下首的南宫芷神色一黯,却被宇文策看到了,不禁心里纳闷。 “南宫世侄真会开玩笑。”宇文徽道,心里恨得牙痒痒。 “难道南宫家族的人都如此无耻吗?"一个离南宫葭月比较近的长老道,南宫家族的几个人脸上露出怒容。 “若不是我哥哥替你们着想,你们以为他会娶你女儿吗?”却是南宫芷忍不住出口道,果然是一鸣惊人。 “你!”宇文家族的几个长老气的手指发抖,又不好对一个女孩子发怒,尤其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南宫葭月也不管南宫芷,既然他们不给自己面子,自己也不用给他们留脸面。“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此事对宇文家族可谓有百利而无一害。”南宫葭月带着笑意道,也不为自己的话感到脸红,说的倒成了宇文家族的救星。 宇文徽这个郁闷啊。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折折他们的锐气,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搞得此时自己尴尬无比。 “哼,难道嫁给你就能解决了?嫁个有实力的比你们强多了。”一个长老**裸的讽刺道。 “嫁给我,一来可以履行两家婚约,传出去大家只会认为宇文家族信守诺言。二来,虽然不一定会让所有家族消除对宇文家族的仇恨,但也不偏向任何一家,仇家自然会少。三来,南宫家族位于楚国,楚国是当今实力最强大的,一旦齐国有变,宇文家族可以退据楚国。”不知世叔以为如何。 宇文徽一阵沉默,他说的,自己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第一次感觉自己不能稳操胜券。刚刚那个诘难的长老也闭口不言。宇文徽看向左边第一个人,那个人是他的智囊,有什么疑难问题一般情况下他都会问他的意见。那个人给了他一个眼神,他看懂了:此子绝佳。就在宇文徽想要松口的时候,一个护卫走了进来,葭月几人发现正是门口的两个护卫中的一个。 “禀告家主,大司理君无由之子君千陌前来求婚。” 宇文徽不赖烦的道:“不是拒绝了他几次了吗?怎么又来了?” “他说此生就以,咳咳,以小姐为妻,还说,此次家主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护卫结结巴巴的说。 “咔嚓。”一声轻响。众人向宇文徽看去,却见他的手中抓着一截木块,他的桌案少了一角。 宇文徽努力平复了心情。“让世侄看笑话了。我需要处理一点事,先走一步。” 葭月点点头道:“既是因为宇文小姐的事,我也出去看看吧!” 宇文徽点点头表示同意,宇文家族的人和南宫家族的人一起出去了。这时候宇文策趁着父亲不注意跑到了南宫葭月身旁。 “姐夫,没想到你如此厉害,我还是头一次见父亲吃亏呢?”宇文策一脸兴奋的对南宫葭月道。 “你叫我?”葭月有点吃惊。 “是啊!你不是说要娶我姐姐吗?难道是假的?”宇文策很失望的说。 “我是来娶你姐姐的。难道你非常希望你姐姐嫁给我?” 宇文策一扫失望之色。“太好了,终于嫁出去了。你不知道我做梦都想我姐嫁出去。” 南宫葭月一阵无语。这还是亲生的儿子吗?自己老子吃瘪自己高兴,还盼着自己姐姐嫁出去。 看着南宫葭月看他的怪异眼神宇文策有点尴尬的说:“我从小就立志上战场杀敌,向往征战沙场的生活。我姐姐喜欢读那些诸子言论,史书诗集之类的。这也罢了,还要逼我读,说什么真正的将军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父亲不禁不帮我,还让姐姐监督我,我忍不住逃跑了几次,都被父亲狠狠收拾了。所以我的第一个梦想就是姐姐赶快嫁了。你说我该不该高兴?” 葭月听得直翻白眼,这家伙可真够奇葩的。两个人聊着聊着渐渐熟稔了。南宫葭月想起刚刚那个护卫说的什么君千陌,以及宇文徽怒发冲冠的样子,就问起了宇文策。 “那个君千陌是什么人?” “他?他就是个垃圾,与苏云并称什么临淄二公子,那个苏云还好些,只是败家而已。这个君千陌简直就是个畜生。仗着自己的父亲君无由是大司理就目无法纪,欺男霸女,强买强卖,抢占民田,眠花宿柳。能做的坏事没有一样落下的。这样的渣滓还想让我姐姐嫁给他?虽然我想让姐姐嫁出去,却也不会把她往火坑里推。”宇文策不屑的道,仿佛提起这个人都会脏了自己的嘴。 “哦。”南宫葭月听他这么说对此人也初步定了位,心中自是无比厌恶这样的人。 “那那个苏云怎么样?”葭月打听起另外一个人,毕竟与他们有那么一点交情。 “你说玉龙兄?自然比这个小畜生强了不止百倍,我都为他和这样的人相提并论感到不平。虽然玉龙兄不学无术,但是为人仗义疏财,乐善好施,所以被人称败家子。喜欢美女,但只是情感的交流,并没有沾花惹草。” “你与他认识?” “自然了,我们还是很要好的。” 南宫葭月感觉有点意外,没想到苏云是这样的一个人,倒是并不算坏。 “宇文家主总算来喽!可把我急死了。今天我就是来娶宇文小姐当夫人的。”一个柔媚的声音传入葭月耳中,听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正与宇文徽说话,初见以为是个女人,仔细看才知道是个男人,只是长得非常妖艳,而且衣服鲜艳华贵,南宫葭月看了一眼就恶寒不已,不是看在宇文徽的面子上,转头离开的心都有了。 “真恶心。”身旁的南宫芷小声道。宇文策也是一脸厌恶的表情。 第八章 死人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宇文徽皱着眉头道:“君公子,我说了我女儿不喜欢你,她是不会嫁给你的1”这个君千陌三番五次的前来求婚,宇文徽自然是看不上他的,要不是他父亲手握大权,自己才不会理他,这样的人看一眼都感觉侮辱了眼睛。 君千陌捏个兰花指,一脸不悦的道:“宇文家主何必这样说?我对宇文小姐可是一片痴心。这次说什么也要娶她,宇文家主可不要棒打鸳鸯哦!” “还要说多少次?我姐姐是不会嫁给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的!”宇文徽给他面子,宇文策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骂道。 “宇文公子怎么骂人家呢?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呀!” 宇文策也不说话了,这样的人骂着都嫌恶心。 “公子请回吧!我家蕙儿已经订有婚约,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宇文徽见劝说不了就搬出这个理由拒绝。 “有这回事儿?我怎么没听说过?是什么人啊?出来见见我!” 众人默不作声,宇文徽看了南宫葭月一眼,并没有说话。刚刚他们还在刁难他,虽然内心认可了这个年轻人,毕竟不好说出口。 南宫葭月走上前一步,此时自然不能退缩,他此行就是为了娶宇文蕙,如果退缩了,不禁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宇文家族也看不起他,自然不会把女儿嫁给他。这个时候站出来,虽然可能会得罪他,不过葭月也不怕他。毕竟他父亲再厉害也只是齐国的,他是楚国的,一旦回国,完全拿他没有办法。 “就是我,怎么了?”南宫葭月不屑的看着他道。 “哎呦,小家伙挺勇敢的嘛?”君千陌用手理了理他华丽的衣服。“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就什么也当做没发生。否则。”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你是一坨屎吗?如果是这样我倒是要立刻离开。”南宫葭月毫不客气的道,惹得许多人放声大笑。 君千陌气的脸色通红,好一会才道:“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要娶宇文小姐,想来是准备了聘礼的,我们就比比谁的聘礼珍贵,输的人就永远别再来宇文家族怎么样?” 南宫葭月一怔,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一个方法。他知道这家伙吃定了自己的聘礼没他的珍贵,所以想出这么一招,不禁为了让他离开,更想让他当着宇文家族的人出丑。 “抬上来。”君千陌道。他身后的人抬出一个个大木箱,一共十个木箱,打开后里面的物品更是引人注目。 “千年雪山莲,万年蟾蜍血,千年温玉……。”一个个名字报出来,宇文徽和他身后的长老都是很吃惊的样子,显然这些物品价值非同小可。南宫葭月也是有很多闻所未闻,面色有点难看,恰巧被君千陌看到了。 “其实这些都是平常之物,以后还会有更珍贵的礼物。我想公子的应该比这些珍贵吧?”君千陌得意的道。 众人听了他的话不知是真是假,此时都看向了南宫葭月,看看他怎么应付。 葭月许久没有说话,沉思应对之策,要想拿出比他珍贵的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那就要想想其他办法。无意中看到妹妹头上的步摇,突然想起欧阳梦菡赠给他的一件礼物,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决定赌一把。 “拿这么多垃圾有什么用?我只要一件就够了!”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都是不相信的看着他。只有宇文徽和少数几个长老面露凝重之色,仿佛很期待似的。 “吆!吹什么呢?拿出来让我瞧瞧!”君千陌恶心的声音传来。 南宫葭月也不啰嗦,从腰间取下一个小巧的玉牌,那玉牌在阳光下看得分明,上面勾勒着各种花纹,正中镂刻两字:“梦仙。” “梦仙令!” “竟然是梦仙令,我们看错吧!” “果然是梦仙令!”听着众人的质疑声,宇文徽也忍不住道,原先还有所怀疑,这时近距离观看,一下子就认出这是真正的梦仙令。 “这真是梦仙令?”君千陌冷冷的问,如果真的是梦仙令,毫无疑问他输了。他的物品虽然珍贵,但是与梦仙令想比就什么都不是了。 “怎么样?认输吧!”南宫葭月看着他不赖烦的道,这个人无论从什么地方看都恶心无比,他实在不想与这样的人说话。 君千陌面色难看,自己提出的方法却是自己输了。不过他自幼骄横,并不想轻易放弃。 “哥哥,你真棒,赢了这个恶心的家伙。”南宫芷跑到他身边一脸崇拜的说。紧跟上来的宇文策看他的目光也是不一样了。 “看来这次你真的是我姐夫了。” 南宫葭月无奈的笑了笑,却看见君千陌听到宇文策的话很不好受似得,不由得觉得无比畅快。君千陌输了,纵然脸皮再厚,今天也不好继续呆在这里,心里虽然不甘,却想着以后用别的方法得到宇文蕙,正在他想着龌龊的事时,看见了南宫葭月身旁的南宫芷。先前为了宇文蕙的事并没有注意到南宫芷,现在南宫芷跑到南宫葭月身旁,他一下子看见了,目光再也不肯离开,满满的都是淫邪。南宫芷看见他看着自己,秀美蹙起。 “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看什么看?”南宫芷不留一点面子是的道。 “这位妹妹,可否将芳名告诉在下,君某实在是仰慕妹妹。对妹妹一片痴心,早已是情根深种。”君千陌毫无廉耻的说。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宇文策道。 宇文家族和南宫家族的人也都是一脸厌恶的表情。先前只是听说这个家伙畜生不如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有过之无不及。先是来向宇文家族求婚,求婚不成,当着人家的面去找另一个女子。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南宫芷道。 “我叫君千陌,与妹妹两情相悦……”君千陌向前上了一步,妩媚的面孔带着一丝**的看着南宫芷。南宫葭月一步挡在他的面前,打断了他的话。 “你最好离我妹妹远一点!”南宫葭月警告他道。 君千陌一副受了委屈似得:“怎么这样说呢?妹妹与我……” “你叫什么管我什么事?别一口一个妹妹,听了就想吐。”南宫芷看都不看他。拉着南宫葭月就往别的地方走去。 “小心。”宇文徽的声音响起,南宫葭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南宫芷的手臂一下子被君千陌抓住了。 “啊!”南宫芷吓得惊叫一声,看清楚偷袭他的人后,一张俏脸梨花带雨,不知道吓的还是恶心的。 “放开我妹妹!”南宫葭月冷冷的道。这是他这么大第二次怒火盈胸。第一次就是前几天妹妹差点遭到黑衣人毒手。 “放开他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什么?你说!”南宫葭月努力控制着怒火道。 “我也不欺负你,免得人家说我胜之不武。”君千陌妩媚的面容上飘起一抹**。“这样吧!我们两个比武,我输了这些东西全部送你。我若是赢了。呵呵,你必须与宇文小姐解除婚约,同时还要把你妹妹许配给我。第三,就是把梦仙令给我。”他的眼里透着贪婪和**道。 “呸,本姑娘死了,也不会看你这恶心的一眼。”南宫芷面如死灰的道。“哥哥,不要听他的。” “君公子,你现在放了这位姑娘,一切还好说,不然。”宇文徽冷冷的道,今天这个家伙做的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如果还不知错,少不得惩戒一番。 “呵呵,你能把我怎么样?如果今天不把宇文小姐嫁给我,我爹迟早会踏平宇文家族。”君千陌一手抓着南宫芷,一脸嚣张的说。不过那模样看了就无比恶心。 “你!”宇文徽和宇文家族的人听了这话都是满脸怒气。 “我答应你!”南宫葭月为了妹妹的安全只能先答应。不过他的内心已经给君千陌重新定位了一个身份:死人。“你先放了我妹妹!” “嘿嘿,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以多欺少?这样吧,你先把梦仙令给我,我就放了你妹妹。” 南宫葭月也懒得理他,直接把梦仙令给了他。君千陌接过去看了又看。 “我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妹妹就先陪着我吧!” “你!”双目赤红,这一刻心中充满了杀气。 宇文徽在前面带着众人来到了演武场。君千陌安排跟他一起的人看着南宫芷,害怕她被救走或者逃跑。 阳光照射在演武场,正中间两个影子拉的长长的。一个人因为愤怒咬牙切齿,另一个浅笑盈盈,让人看了却遍体生寒。 “我说兄台何必如此?把妹妹嫁给我,包你们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为了一个女人搭上前程和性命可是不值得的!”君千陌看着南宫葭月说道,他对自己的修为似乎很有信心,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输。 “咻。”一声破空声传开,南宫葭月御起宝剑直取君千陌。 “只是一把好剑,我要了!”君千陌看着南宫葭月手中这把古朴的宝剑道。 这把宝剑是青云子离别时赠与他的,当时他刚刚学会御剑,却没有趁手的宝剑,青云子就赠了他一把。想那青云子何等修为,赠给他的又怎会是一般的凡品? 君千陌看他来势凶猛也不躲闪,拿出一把剑挡了一下。两剑相撞,南宫葭月只觉得势大力沉,心中不禁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个家伙虽然想女人一般,实力尽然不弱,与自己差不多,甚至超过了自己,当下也不敢大意。 两人来来往往斗了十几回合,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倒是旗鼓相当。 “家主,我看这个年轻人不错,倒是可以把蕙儿交给他!”一名长老看着南宫葭月的身影对着宇文徽说道。 “宇文徽点点头没有答话,而是对他身后的宇文策道:“你也要勤加修行,切不可落下了。” “知道了父亲!你说姐夫会不会输?” 宇文徽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吓得宇文策缩了缩脖子。宇文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君家势大,君千陌虽然是药物堆出来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厉害的法宝。输赢不好说。” 正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场中情形变了。正如宇文徽说的那样,君千陌只不过是丹药堆出来的修为,与南宫葭月打了一会就已经气喘吁吁,眼看撑不住了,这家伙身上银光一闪,出现一副铠甲。这铠甲虽然只是覆盖着身体的一部分,然而每个部分都有一层能量薄膜连在一起,南宫葭月的飞剑砍在上面并不能破开防御。 如此看了一会,南宫葭月取出一把玉骨描金山,扇骨为玉制成,一共十二根,扇面是不知名的材料所做,上面勾勒了一座座山峰和一条条河流。正是修罗血王送他的法宝:山河扇,如今已经可以熟练运用了。 山河扇一出,每扇动一下,一座座山峰向君千陌压去,一条条河流向他冲去,演武场中霎时间山峰与河流相映,倒是十分好看,下面观看的人纷纷喝彩。 这山河扇乃是大范围攻击的至宝,也是重量型的,对付君千陌的铠甲正好管用,虽然一时半会儿破不了他的防御,但是对他的法力消耗十分巨大,同时山峰压下来的重量也是让他吃不消的。这样又打了一会儿,君千陌的铠甲开始出现裂痕,君千陌的法力也几近干涸,只能苦苦支撑。眼看铠甲就要被攻破。君千陌突然疯狂的大叫:“去死吧!” 君千陌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枚透明晶体,南宫葭月知道那就是晶石,一种修士之间的钱币。不过他不知道君千陌拿出这个东西什么意思,他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宇文徽和宇文家族的几个长老都是面色大变:“小心!” 君千陌带来的几个人也是慌了:“少爷,不要。”他们连忙松开了南宫芷,此时此刻那里有心情去管她逃不逃跑了,他们只顾着去救他们的少爷了。 南宫葭月听到提醒连忙往南宫芷跑来的方向飞去,他害怕妹妹受伤,那样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身后传来的是君千陌疯狂的大笑,紧接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冲击着众人的耳膜。 巨大的能量波笼罩了两个人。“要死了吗?”南宫葭月与南宫芷紧紧相拥,南宫葭月觉得对不起妹妹,到头来连累了妹妹。南宫芷觉得或许这样死去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有自己的哥哥陪着自己,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咦?我们没死吗?”南宫芷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疼的咬牙咧嘴,才知道不是梦。“哥哥,你看什么嘛?”见南宫葭月盯着自己看,南宫芷脸上一红。 “不是,你看你的步摇。”南宫葭月盯着她发梢间正在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的步摇道。 南宫芷听他这样说,连忙取下步摇观看,小嘴惊的合不拢。“当初阑夜姐姐说这个步摇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关键时刻可以救命,没想到是真的。”她手中的步摇依然散发着淡淡光晕包裹了他们两个人,把爆炸的能量波抵挡在外面。 过了一会演武场的尘埃渐渐消散,宇文家族和南宫家族的人看到他们两个人安然无恙的同时也都很惊奇,不知道他们怎样逃过劫难的。 “世叔,那是什么东西?好大的威力。”南宫葭月问宇文徽。 宇文徽脸色铁青的道:“那是阵法,一瞬间爆发的威力非常巨大,没想到他这么狠心,竟想至你于死地。” 几个人向君千陌的方向走去,此时他已经累得虚脱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兴奋极了。一点也没有为为救他而死去的几个护卫感到惋惜。原来刚刚爆炸的时候,几个护卫替他挡下了大部分能量波,少部分虽然攻击到他了,不过都被快要破烂的铠甲挡住了,所以他没有死,只是累得虚脱了。 “呵呵,是不是我没事,你感到很高兴?”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君千陌不敢相信的回过头看着对着他笑的南宫葭月。 “你竟然没死?那好吧,我输了,那些东西都是你的了,我走了!”君千陌吃惊的道,随即就要离开。 “到了现在你还想走?不如永远留在这里?”南宫葭月冷冷的说,从他偷袭妹妹的那一刻,他就动了杀心。他不是一个凶残的人,但是妹妹就是他的逆鳞! “你说什么?”君千陌不敢相信地说。“我父亲可是大司理,你敢杀我?” “世侄,不要冲动。”宇文徽在一旁劝道。 “有什么不敢,敢做就要有死的觉悟!”南宫葭月面无表情的道。 “噗。”利剑插入身体的声音,君千陌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手中插入自己身体的宝剑。南宫葭月拔出宝剑,他的身体上留下一个大窟窿,正血流如注。 宇文徽看着君千陌手中握着的匕首,转过头没说什么,如果要说,也只能说他罪有应得。 第九章 深情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此事我想各位都知道怎么做吧?”宇文徽看着君千陌的尸体,冷冷的对看到这一幕的人说道。君无由执掌刑法大权,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被杀害,不论什么原因肯定会疯狂报复南宫家族和宇文家族。南宫家族在楚国,君家鞭长莫及,但是宇文家族的压力势必很大,虽然君家迟早会知道这个消息,但是眼下必须瞒着才能让南宫葭月安全回到楚国,宇文家族也有部署的准备。看到这一幕的二十几个人都纷纷点点头,他们基本上都是核心家族人员,宇文徽也不过是提醒一句。 “你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宇文徽对着南宫葭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南宫葭月不明白什么意思,刚要问就听宇文徽道:“君千陌死了,宇文家族与南宫家族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的表现也让我很满意,希望你能好好对待蕙儿!” 葭月听了他的话才恍然大悟。“多谢世叔成全,我一定不会辜负宇文小姐的。” “姐夫,我没说错吧?”宇文策高兴地跑过来道。 南宫葭月笑着给了他一拳。南宫芷站在一边,低头不语,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如此最好,不过你杀了君千陌有点莽撞了,君家势大,趁着消息还没有传到君家,你们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赶路回去。” 南宫葭月听他这么说,也就同意了。“多谢世叔。”葭月发自肺腑的道了一声谢,如果宇文徽畏惧君家,把他交出去,南宫家族的人能不能回到楚国就很难说了。宇文徽不仅为他封锁了消息,甚至把女儿同意把女儿嫁给他,替他安排好了去路。可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人情,宇文家族今后的发展肯定会更加不利。南宫葭月经宇文徽一提醒才发现自己的做法带来这么多后果,不过若是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妹妹被他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如果她受了委屈,自己也会内疚的。天大的情谊也只是寥寥几个字的感谢,真正懂得感激的只会用行动而不是言语。 宇文徽安排了几个人把君千陌的尸体处理掉了,又为他们安排了住处,几人又到客厅商量具体事宜。只有宇文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宇文府邸一个房间里一名女子问坐在对面的男子,那男子正是宇文策。看着房间的装饰显然是女子闺房。 宇文策撇撇嘴:“姐,我的话你还不相信吗?” 那女子大约十**岁,出落的亭亭玉立,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温暖。“相信你?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弟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想读书,才希望我嫁出去?” 宇文策哑口无言。“我不想读书是没错,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想把你嫁出去?”他低声咕哝了一句 女子斜睨他一眼:“真是没出息!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 “还不是姐姐太聪明,才显示的弟弟我太笨了嘛!”宇文策嬉皮笑脸的说。 “哼。”女子不买他的账。“照你说的他确实挺不错,那父亲最后真的答应让我嫁给他?”女子转了一个话题,说道嫁字脸上浮起一朵红晕。 “能没答应吗?不答应我怎么敢来给你说?”宇文策道。“父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同意,我说了,岂不是要被打死?不过这事儿,父亲肯定会问问你的,所以我就来给你提前说一下了,也好有个准备。” 女子看他一眼,半开玩笑半疑惑的说:“没看出来,你还会为我这个姐姐想啊?想当初,让你读书,你可是想咬我呢?” 宇文策脸上有些挂不住:“都是陈年旧事了,姐姐还提的干什么?我是你弟弟,当然为你好了。” “是啊,都是陈年旧事了。这次离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相见?”女子带着一丝忧愁道。 宇文策也是很触动,两个人都没说话,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哀伤。 “这么说姐姐同意了?”宇文策问道。 “如你所说,这样的男子也是少有了。何况,这次家族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不忍心给父亲增加麻烦。”那女子站起来看着窗外道。 宇文策看着她的背影道:“他还是很不错的,无论是文才还是武功都少有人可比。不过,如果姐姐不同意,父亲也不会勉强你的!” 那女子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你带我去见见他吧!”良久之后宇文策听到身后的女子淡淡的说了一句。 宇文府邸的某条小路上,南宫芷正闷闷不乐的独自行走。 “我该怎么办?”她在心里默默的问自己,此时的她如此无助,以前解决不了的事情还能靠哥哥,可是现在,她只能靠自己。这一刻她才知道孤独是什么滋味,失望是什么体会。 “你说我该怎么办?”一朵不知名的小花被她折在手中,低垂的眉目依稀有泪痕划过。她扔掉手中的花,看着那秋花和满目的枯叶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她是被父亲在她母女两人快要饿死在草丛里的时候捡到的,彼时家乡闹荒灾,父亲在兵荒马乱中服了役,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为生活所迫的母亲拖着怀胎十月的疲惫身体逃往南方,随着流民一路来到楚国的边境地带。有一次,母亲饥饿难忍,外出乞食,半路上肚子疼痛难当,在草丛之中生下了她,疲惫过度的母亲昏死在草丛中,恰好南宫家族族长外出,听到她的哭声寻来。见她们可怜就收养了她,于是南宫葭月就有了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因为沧浪多生芷,所以索性南宫葭月就叫她芷妹妹,时间长了,她就跟着南宫的姓。南宫胜也视如己出,虽然她一直很活泼闹事,南宫胜都原谅了她。南宫葭月更是不允许别人伤害她,有时候某个长老言辞激烈,他也敢针锋相对。可以说,妹妹是他的一半生命,不过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在妹妹心中的地位并不比妹妹在他心中的地位低。 正在南宫芷伤感之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方才想的入了神,没有察觉到有人过来,这时候想要回避已经来不及了。 “咦?芷妹妹怎么在这里?”迎面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宇文策,他看见南宫芷在这里就高兴地问。 南宫芷慌乱之中也没有在意他的称呼。“哥哥在与各位前辈商量,我没事来这里看看。” “哦!妹妹怎么哭了吗?”宇文策看见他红红的眼圈关心的问道。 南宫芷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冷:“我说了,别叫我妹妹!我不过是被风吹了,眼睛进了些灰尘罢了。多谢公子关心!”说完揉揉眼睛。在她的眼里只有哥哥才能叫自己妹妹! 宇文策有点尴尬。“这是我姐姐,单名一个蕙字,字若兰。这位就是姐夫的妹妹,单名芷,字香菡。”。他先是介绍了身后的女子,然后介绍了一下南宫芷。 南宫芷扭头看了宇文蕙一眼,见这女子的姿色比起自己也不遑多让,身上那种出尘若仙的气质更是自己没有的,想起宇文策叫的一声姐夫,知道她就是哥哥将要迎娶的宇文小姐了,一时间心乱如麻,眼睛似乎红的更厉害,慌忙转过头去。恰巧宇文蕙也向她看来,看见她红红的眼圈有点奇怪,却也不好冒昧。看她的姿容,宇文蕙也是自愧弗如的,她虽然也是难得一见的绝代佳人,与南宫芷比起来还是略微不足。不过宇文蕙身上的饱读诗书的气质也是南宫芷没有的,南宫芷多了几分可爱和娇憨,两人可谓各有千秋。 “香菡妹妹好,这么漂亮,可是让姐姐好生羡慕。”见南宫芷站在一边不说话,宇文蕙彬彬有礼地打了招呼。 “姐姐好。”南宫芷扭过头看着面前这个未来的嫂子,心里十分难受,许久只说出了这三个字,就再也开不了口了。 两个人初次见面,气氛却十分的冷淡,三个人都有些不自然。宇文策和宇文蕙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芷妹……香菡姑娘,我和姐姐还有事情,就先离开一步了。”宇文策打破了沉默道。 南宫芷点点头,宇文策和宇文蕙正要离开,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声:“妹妹,你怎么跑这里了?我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你。” 南宫葭月从一条花木掩映的小道中钻出来,看着妹妹说道。“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这里风太大了,吹的眼睛不舒服。哥哥,你怎么来了?”南宫芷笑了笑道,只有心似乎依旧在疼。 “哦!”南宫葭月也没有多想。“我和各位长老商量完了,没看到你就来找你了。” “姐夫好。”宇文策嬉笑一声道。他身旁的宇文蕙脸色一红,暗中掐了一把宇文策。 “啊!”宇文策惨叫一声。“怎么了?任达兄?”南宫葭月奇怪的问道。话说他们两人互叫兄长,身份也是够乱。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忘了做。”宇文策找了一个算不上高明的理由,南宫葭月也不问他。 “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南宫芷红彤彤的小脸上浮起不正常的娇羞,恰巧被宇文蕙看在眼里,心中有点奇怪。 “当然是找你了。”南宫葭月勾勾她的小鼻子。 “这位是?”葭月看着宇文策身旁的宇文蕙问道,方才只顾着妹妹,这时才看到宇文策身边站着一个不认识的貌美女子,心中一动,就随口问了一句。此时南宫芷正看着宇文蕙,宇文蕙则是好奇的看着她的这位未来的丈夫。 “这是我姐姐,宇文蕙,字若兰。姐夫,那个,我就先离开了。”宇文策连忙跑开了,离开时还一个劲用眼神示意南宫芷一起离开,不过南宫芷直接无视了,当做不知道。 南宫葭月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若兰姑娘好。鄙人姓南宫,名葭月,字景美。这是我妹妹,单名一个芷,字香菡。” “葭月哥哥好,香菡妹妹我知道了,可真是漂亮。”宇文蕙脸色一红道。她虽然饱读诗书,但与男人接触不多,何况眼前这个还是自己的未婚夫。 “你怎么叫我哥哥做哥哥?”南宫芷听到她叫葭月哥哥,一脸不高兴的道。 宇文蕙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也更加奇怪这个女子的言行有些不正常。 “妹妹,你怎么了?不高兴吗?”南宫葭月见最近南宫芷好像一直很不开心就问道。 南宫芷摇摇头,不说话。 “妹妹,你是不是想家了,刚刚与诸位长老说好了,明天我们就回去。” “嗯!”南宫芷的情绪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高涨。回去?她何尝不知道,这句话里的另一个含义,那时陪伴哥哥的就不会是自己了吧!想到这里看着宇文蕙的眼神竟有了一丝恨意,若没有她,自己定然很快乐的。 宇文蕙显然也听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不过她也没说什么,自己虽然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女子,但是父亲的选择她也不想拂逆,听弟弟的描述,眼前的这个人倒也符合自己的标准。 “天色不早了,我和妹妹先去安排一下明日的行程。先走一步,若兰姑娘后会有期。”说完就拉着南宫芷离开了。 宇文蕙看着他们兄妹二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凭着直觉,她觉得南宫芷对自己的敌意可能就是这桩婚姻,不过她想不明白南宫芷为什么敌视自己,心里有一个想法却觉得不可思议。 走在宇文府邸的小路上,南宫葭月和南宫芷都没有说话,默默的走着,似乎都有什么心事。 “哥哥,你觉得,那个宇文蕙怎么样?”犹豫许久,南宫芷才问道。 “还不错啊!很漂亮,也很有气质。”南宫葭月不假思索的道。 南宫芷有点不高兴地问:“那我与她相比呢?” 南宫葭月奇怪她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揉揉她的头还是回到道:“你是我妹妹,自然是最好的了!” 南宫芷听了这句话似乎高兴了不少。不过也只是妹妹而已。她想。 “妹妹,这一段时间你怎么一直不高兴?” “哥哥,你会离开我吗?”南宫芷并没有回答他,犹豫了一下问了另一个问题。 “当然不会了。我辛辛苦苦当你这么多年的哥哥,怎么会轻易离开你?”南宫葭月笑着说。 “噗。”南宫芷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出声,娇艳的脸庞绽放出一朵花。南宫葭月看到妹妹的情绪终于有所好转,忍不住调侃。 “妹妹你,是不是有了意中人?想要嫁出去了?” “哥哥你!”南宫芷装作生气的样子不理他。 看在南宫葭月的眼中却觉得有可能。“告诉我,是不是。我回去让父亲提亲!” 提到提亲,南宫芷心里一痛。明天他就要回去结婚了,给自己提亲?如果告诉他自己的心中的人一直是他,他还会不会这么说? 南宫芷点点头又摇摇头。 南宫葭月见她这个样子还想问些什么,南宫芷却已经走远了。南宫葭月连忙跟上去,既然妹妹不愿意说,自己也就不问了,只要妹妹高兴就好。 第十章 周旋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半夜时分南宫葭月是被宇文策叫醒的。 “任达兄,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叫我起来做什么?”南宫葭月看着貌似刚刚睡醒的宇文策不解的问道。 “姐夫,大事不好了。”宇文策心急火燎的道,不过情急之下并没有说出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应该是一路狂奔过来的。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几口缓了一下才开口。 “君家的人找来了!”宇文策的一句话让南宫葭月大吃一惊。 “他们怎么知道的?”南宫葭月问。当时在场的也就那么多人,会是谁说的呢? 宇文策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现在君家的人来势汹汹,父亲让我告诉你,趁着他们还没有到,你们星夜离开临淄吧!天亮了,恐怕就走不了了。” “现在是夜禁时分,君家敢违令不成?” “君无由执掌刑法,夜禁也归他管,这个时候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上府抓人,不过封锁交通要道显然没问题。你们一出去,肯定会被发现,他就可以抓捕你们。如果不出去,到了明天,大司理的儿子被杀肯定会轰动临淄,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们走了,君无由肯定会向你们开刀,宇文家族怎么办?”南宫葭月问道,宇文家族帮助了他,他自然不忍心宇文家族遭难。 “这个你放心吧!我们宇文家族也是有人的,君无由也不敢太过分。何况姐夫你在这里也帮不上我们,反而会置姐姐于险地。”宇文策道。 南宫葭月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没错。 “对了,听说这几天齐国公主会前往楚国和亲。所以为了吉利,齐王有令,凡是有案,一律月后再审。君无由也不敢违抗的,就算被抓了,姐夫切莫冲动,我们会想办法的!”宇文策道,随后又告诉他是他父亲让转达的。 南宫葭月暗暗想姜还是老的辣,还没有走,宇文徽就已经预料到各种情况,并做好了准备。不过听到齐楚和亲,葭月也有点感慨,弱了,即使是一个国家也无可奈何。 “我去叫我姐姐,你赶紧收拾一下,一会儿就离开。”宇文策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哥哥,怎么了?”南宫芷睁开惺忪睡眼,看着哥哥问道。 南宫葭月看看依旧迷离的妹妹,有点不忍心。“起来吧!我们现在离开,君家已经知道君千陌死了的消息,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南宫芷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嗯,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芷儿都不怕!”说完似乎觉得这话不妥,脸色一红。 南宫葭月也顾不得思索她的话,转身收拾起两个人的物品。不一会儿,南宫芷穿戴整齐,南宫葭月也收拾好了,其实也没什么要收拾的,除了一些法宝之类的,衣物也只是带了一件备换的。两个人走出房间就看到宇文策和宇文蕙正在等着,宇文蕙也没有带什么东西,毕竟现在情况特殊,说是出嫁,还不如说是逃跑更合适。 几个人也不说什么,跟着宇文策就走。“我们去哪里?”南宫葭月见这条路有些像去客厅的路就问了一句。 “去客厅那边,父亲在那里等我们。”南宫葭月点点头,不再问什么。 几人来到客厅,只有宇文徽一个人在这里。 “你们来了,策儿应该给你们说了吧?我就不说什么了,城外会有人接应你们,你们的人明天一早也会出城与你们汇合。记着没出齐国,一定要快马加鞭。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儿。” 几个人都点点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跟我来。”宇文徽带着他们走到一个储物地窖里,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按了一下,轻轻的机括声传开,眼前出现一个地道。 “从这里出去就是城外树林,进了树林,一路往南,走一条小道进入郑国,然后再南转进入楚国。这条路很隐蔽,一般人并不知道,我会在那里安排几个人带你们。” “多谢世叔。”南宫葭月由衷的感谢道。 宇文徽看了看他。“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你叫我一声岳父吧!” 听到“岳父”,宇文蕙脸色一红,南宫芷低下了头。“岳父!”南宫葭月生涩的叫了一句。 “好好!”宇文徽高兴地笑道。 “爹爹,我离开了,你一定要保重!”宇文蕙看着从小到大从来没离开过的父亲道。 宇文徽点点头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看着眼圈泛红的宇文蕙一狠心道:“时辰不早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们走吧!” “姐姐,保重!”此去一别,齐楚相隔遥远,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宇文策心中也万般不舍,眼中隐隐有了水花。 “没出息!走。”宇文徽拉着他一路拽出了地窖,头也不会。 宇文蕙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泪水划过脸颊,直到地窖突然一暗,传来锁门的声音。 “我们走吧!”南宫葭月道,他也有点伤感,没想到来提亲却是以这样的心情离开。 好在宇文蕙也知道现在待在这里也没用,尽管心情依然沉重,还是跟着他们离开了。 此时的临淄城戒备深严,一个威严的老者在城中亲自巡视,谁能想到他就是掌管刑法的大司理君无由。不过此时此刻,他的表情很不好,儿子莫名其妙的死了,这让他很恼火,偏偏还不知道是谁杀的。 “我知道是谁杀的了?”他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对着他说道。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脸上罩一个马面的面具。 “大人,是谁杀了我儿子?”君无由激动的问道,从他的话中可以看出这个带着马面的人身份非同小可。 “不是我说你,你那不成器的儿子都是自找的。本来是不肯帮你的。不过这个人上次我们遇到过,结果都死了。无常大人看你劳苦功高,破例出手一次,如果这次杀不了他,暂时不会出手了。毕竟不能为了这一点点小事破坏了大局,你可明白?” “谢谢无常大人,谢谢马面大人。”君无由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杀你儿子的是楚国的南宫家族的弟子南宫葭月,我希望你以大局为重,尽快掌握齐**事大权。到时候别说是报仇了,扩土封侯也不是什么难事。”马面看着眼前这个在齐国位高权重在自己面前却卑躬屈膝的男子道。 “知道了,多谢马面大人。”君无由谄媚的道。 “如此最好。”马面说完直接消失了。 君无由看着他隐没在黑暗里,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终于出来了。”南宫葭月长出一口气,如今不在城中,虽然并不能算安全,但是至少成功了一半。“应该就是那里了!我们去那个树林里。” 宇文蕙和南宫芷并没有因为逃出临淄而感到高兴。葭月拉着南宫芷带着他们两个向树林走去。 这个时候,正是黎明前夜最黑暗的时候,天空没有一点月色和星光。周围静悄悄的,除了蚊虫声只听得见他们的脚步声。远方的森林在夜色里只是一团漆黑的阴影,仿佛一个无边的巨兽张开着血盆大口。 “他们果然在这里等我们,我们过去吧!”三个人走了一会儿,前面的南宫葭月率先发现森林的边缘有几个人影。 晨风拂过,带着秋的萧瑟和悲凉,让沉寂的黎明更显得清冷。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飘来。 “你们总算是来了,我们等你们很久了。”淹没在黑暗中的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南宫葭月皱了皱眉头,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妙。不过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这几个人是什么人。 “你们是谁派来的?”葭月也不是傻子,如果这几个人不是宇文徽派来的,那么说出他对于宇文家族就很不妙了。 一个威严老者走出来,扫他一眼,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你杀了我儿子!你说我是谁?”君无由眼中闪过一丝残忍。“要么你乖乖束手就擒,这两个女娃我还可以收做小妾;要么负隅顽抗,你们都得死。” 南宫葭月脸色一变,南宫芷和宇文蕙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没想到他作为齐国大司理,竟然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 “妄想,你敢动我妹妹,我必定不会放过你!”南宫葭月恶狠狠的道,不过他的威胁在别人眼中只是一个笑话。 那老者猖狂大笑。“傻小子,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我?” “你的话太多了,不知道迟则生变吗?上次不是那几个废物多嘴多舌也许就成功了。想要报仇就快一点。”沙哑的声音又想起,君无由的身后走出来一个人。这人带着一个马脸面具,身穿一身黑衣,把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南宫葭月只觉得这人装束非常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哥哥,我怕。”南宫芷轻轻的拉了拉南宫葭月。 南宫葭月握握她的手:“别怕,有我在。”南宫芷重重的点点头。“我又想起来那天几个黑衣人了,哥哥小心。” “马面大人教训的是!”君无由恭敬道,狞笑着走向他们三人,仿佛他们已经是待宰的羔羊。 黑衣人!一语惊醒梦中人,南宫葭月经南宫芷一提醒立即想起在杏谷的那天晚上,也是几个跟这个马面一样的黑衣人,心中想起青云子他们对他们的称呼,而且君无由叫这个人马面,上次是谋司,这次是马面,那么错不了了。 “你们是地狱的?”葭月悚然一惊,上次的事情至今历历在目,地狱的人实力超群,上次已经见识过了,尤其懂得暗杀之道,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他的手心也渗出许多汗水,如果说只是君无由,他还有一点机会的话,那么地狱的人来了几乎就绝望了。 “呵呵,没想到你还知道地狱?好了,如愿以偿了就去死吧!”君无由冷笑一声,也不用什么法宝,直接一拳轰了过来,劲道的拳头夹杂着呼呼的拳风迎面而来。拳头尚未打来,拳风扑面竟由如刀割一般,南宫葭月心下大骇。没听说过君无由修为高深,还以为不过平平,如今看来多半隐藏实力了。只是南宫葭月不能躲闪,他的身后站着妹妹和宇文蕙,自己躲开了,她们可躲不开。南宫葭月咬咬牙,祭出山河扇,法力注入,使劲挥动。一座巨大的山峰从中飞出迎上君无由。 “嘭。”一声巨响过后,山石崩裂,本来巨大的山峰迅速缩小消失不见。 “噗。”嘴里咸咸的血腥味道,南宫葭月再也忍不住,直接一口献血喷了出来。 “哥哥。”南宫芷看到葭月嘴角依旧残留的血迹,眼中泛起水雾。 南宫葭月勉强一笑。“我没事,你先去一旁,等我解决了这个老家伙。”葭月把她拉到一边,回头时见宇文徽也是一脸关心的样子,心里一暖:虽然自己是他未婚夫,但是两个人也不过认识几个时辰,她能这么关心自己倒是很意外。 他做这些的时候,君无由并没有偷袭,在他看来他们是必死无疑了,根本不屑去偷袭。那个马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隐在了黑暗中,似乎那里才是他的乐土。 “呵呵呵,没想到你很有运气么?这把应该就是修罗血王的法宝:玉骨描金山河扇了吧?不错的一件法宝,归老夫了。”君无由本来清澈的目光中掠过贪婪。 南宫葭月没想到这老鬼竟知道这是修罗血王的法宝,当下计上心来。“我可是血王的弟子,杀了我,你就不怕血王找你报仇吗?” 君无由一愣。“这荒郊野外的,杀了你,谁会知道。” 他却是没有怀疑南宫葭月是修罗血王的弟子的说法,毕竟这件法宝来历甚大,一般人肯定得不到。南宫葭月并不是修罗血王的弟子,甚至是他的兄弟。南宫葭月之所以没说,一是他修为还钱,说出去没人相信。再一个,修罗血域这样的门派在青云子等人眼中是邪门歪道,虽然南宫葭月不觉得修罗血王不是一个恶魔,但是也不想过多纠缠,免得被人看成罪大恶极之人。 “你以为修罗血王不会给我保命的?如果我把消息放出去,哼,凭师尊的实力,你们都要死。”现南宫葭月骑虎难下,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索性称修罗血王当师父。却没注意到他身后的宇文蕙若有所思。 君无由听他这么说,也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他说的真的假的。 “怕什么?修罗血王那家伙上次没死,这次就先杀他徒弟吧!”沙哑的声音从森林里传来。此时天空已经泛白,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 南宫葭月气想破口大骂,本来想借修罗血王的威名让他们有所忌惮,结果弄巧成拙,反而死的要更快了。同时南宫葭月有知道了一个消息;地狱的人上次并不仅仅是对付欧阳梦菡,还想杀了修罗血王,甚至青云子等人。那么他们显然预谋已久,只不过失策了。 南宫葭月把山河扇握在掌中凝神戒备,刚刚遭了君无由一击,山河扇的光华有些黯淡了,倒不是这法宝不行,而是葭月修为太低,没有发挥出山河扇的全部实力。如果是修罗血王那等实力的人物施展,君无由根本没有反抗的实力。 这一次君无由依然没有动用法宝,依旧一个拳头在眼中变大,声势比之刚刚的却是大了不少,他志在一击毙命。 山河扇摇动,一条长河如九天跌落,冲向君无由,凝而不散。长河在秋天的早晨,在这野外显得很美,只是没人欣赏。 没有任何的悬念,长河对上拳头,虽然长河蔚为壮观却撼动不了一个小小的拳头。 “噗。”依旧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长河渐渐消散。君无由看着他的目光冰冷而得意。 “哥哥!”无力的娇呼带上了一丝哭腔,仅仅一会儿,哥哥就受伤两次怎能不心疼。宇文蕙也是“啊”的惊呼一声。南宫芷直接就要跑过去,宇文蕙连忙拉住她,虽然自己也担心他,但是自己两人过去只会让他顾此失彼。 鲜红的献血喷出,借着长河被君无由轰散挡住他目光的时候,南宫葭月迅速祭出一个圆溜溜的泛着青色光芒的圆球。鲜血喷在上面,青色光芒陡然大涨,一道白色光线直取君无由眉心,君无由还没有察觉,森林的马面男子却是看到了。 “灭神珠!”马面男子吃惊的叫了一声,似乎是什么非常了不得的法宝。“小心!”此时他和君无由相距过远,来不及去救援,只能高声提醒。 君无由直到那白线快要击中自己时,才察觉危险到来,一时间毛骨悚然,这感觉让他感受到了生命受到了威胁。 情急之下君无由本能的偏了一下脑袋,同时祭出宝剑挡在脑门。君无由修为毕竟比南宫葭月高了很多,白线击来君无由也堪堪做完简单的防守,但是危险的感觉依然让他胆战心惊。他想不明白,一个修为并不算很高的家伙怎么如此难缠。 没有声音,没有光华。所有人只是看见君无由手中的宝剑跌落在草丛中,君无由原本浮在半空的身体无力的掉了下来。 第十一章 猜测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废物。”马面男子低喝一声,身子一动迅速向君无由掠去。此时的君无由如死了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 香风钻入鼻孔,柔顺的发丝拂过脸庞,一双柔软的手搀扶着他的手臂。“哥哥。”南宫芷紧张的看着他,不知道问些什么好,此时才知道原来自己除了闹事什么也不会。 葭月笑了笑,抚了抚她的头:“我没事。”嘴里说是没事,胸中却闷的慌,被君无由打的一团血气淤积在胸口,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外伤,体内缺很糟糕。 “你,还好吧?”宇文蕙跟过来犹豫了一下问道,南宫芷心慌意乱之下还能被他骗过去,只是怎能瞒过自己。 葭月看了看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子,对她的一切还没有完全了解,但是就能感觉到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南宫芷经历了这么多事还不能淡定自如,而她除了最初的紧张,后来似乎就没发生过什么一样,这份定力,非同一般。 葭月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事,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有事! 马面看着地上的君无由,戴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他捡起地上的宝剑看了看,这柄君无由的宝剑此时黯淡无光,上面修真者的神识印记被抹除的一干二净,马面冷吸一口气低声喃喃:“看来不会错了,传说中的灭神珠果然非同凡响。”感慨完毕才低头皱眉扫了一眼地上的君无由。 此时的君无由正如在十八层地狱一般受着煎熬。那缕白光击中君无由的宝剑后直接就抹杀了他的神识,那一刻君无由就知道遇上了强大的灵魂类法宝,吓得他魂飞魄散。修真者的灵魂壮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衍生出神识,然后凝成元神,一旦神识和元神受到攻击,轻者修为难进,重者痴傻甚至灵散身消。所以灵魂和元神是修真者最为脆弱的命门,但是这类功法和法宝也不多见,而一旦遭遇基本上就是无力回天了。不过君无由的运气还算好,南宫葭月的修为与他差距过大,并不能够发挥出灭神珠的威力,这一击虽然让君无由吃尽苦头,但是杀掉他还是很有难度,此时他的识海中,那缕白光正与一个虚幻的小人僵持着,若是仔细观察便可发现虽然小人很吃力,但是还是稍站上风。 “倒是让你因祸得福了。”马面男子低声自语,君无由的情况他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觉得你们今天跑得了吗?”马面男子扭过头对跑出了几十丈远的三个人道。 他们自然知道是跑不掉的,但是有一点机会就要尝试一下,说不定有一线生机谁又知道呢? 见他发觉了自己的意图,南宫葭月和南宫芷以及宇文蕙都停了下来。此时再逃跑无疑是目中无人,说不定死得更快。 “我倒是没想到,你的身上宝贝挺多,看来修罗血王对你挺上心。”马面淡淡的道,他一步一步走过来,也不管地上的君无由,似乎想凭着气势压住他们。 南宫葭月也不答话,心中暗暗四忖逃跑的方法。想打败他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他尚且可以感受到君无由身上的法力波动,就已经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了,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南宫葭月可不认为一个普通人就能人君无由这样的人物俯首帖耳,那么只能说明这个人的实力远远超过君无由。君无由就已经把自己差点打死,这个人简直是绝望了。不过他绝不是一个甘于向命运低头的人。 “不过,这样才很愉快。杀不了他,就杀了他心爱的徒弟。”嘶哑的声音在清冷的早晨听的让人颇为难受。 马面又走近了几分,不知道是像让眼前的几个人产生恐惧还是他在忌惮着什么。 南宫葭月看着他渐渐走近的身影,无比焦急,倒不是他贪生怕死,只是自己的妹妹,想到这里,他拿出了灭神珠,运动体内如一潭死水般的法力注入灭神珠。灭神珠只是闪了一下青色光芒随即又沉寂下去。南宫葭月不甘心的又试了一次,这一次根本运行不了一丝法力了。 马面看着他的动作也不再前行,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人做着一遍遍的努力。 “可怜的人。”马面吐出几个嘲讽的字,身子消失在原地。南宫葭月全身冰冷,南宫芷似乎松了一口气一样,宇文蕙一脸疑惑。她们两个显然以为马面离开了,南宫葭月却是知道,这就是地狱的暗杀之道,来无影去无踪。 风夹杂着一丝冰冷吹过脖颈,南宫葭月有一种被捕猎着盯住的感觉。他的目光四处搜寻,希望找到那个马面的藏身之处,这样也可以躲避一下,也比坐以待毙好得多,然而他失望了,他什么也没看到,除了四周随风起伏的草丛。 “咻。”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从远方传来,给这萧瑟的清晨带来了一点生机。 南宫葭月有点兴奋,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是这个时候无疑是缓解了必死之局。周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马面还没有动手。 天边一缕斜阳照下,照在枯了的草丛中,林间的鸟儿纷纷飞起。御剑的人显然发现了他们,直冲下来落在他们的身旁。 “前辈是你?”南宫葭月有点吃惊,这个衣衫朴素的老者竟是两天前在城外茶铺里遇到的老人,自己还替他付了茶水钱,当时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现在看来他的修为实在厉害,自己根本看不出来。 老人对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道友何不出来一见?”老人对着远处的森林边缘朗声道,声若洪钟震的几人耳朵隐隐生痛。 “哼!”一声低喝,老者的身体原地旋转如离弦的剑直接飞了过去,这一次南宫葭月看得真切竟没有御剑。 “你想怎么样?”马面被老者逼得现出身形,嘶哑着声音道。 老者没有说话,扫了一眼他手上提着的君无由。“今晚的事可是你们做的?” 马面不知他说的什么事,疑惑道:“什么事?” 老者挑起眉头,半晌方道:“你可以走了,但是这几个人你不能动,再有下次,我可不能保证你可以活着离开。” 马面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对于老者的威胁也没有表现出不满,转过身抓起君无由就要离去。 身后一阵疾风迅速接近,马面心中一凉,还来不及回身,手中一轻,君无由已经不见了。 “你。”马面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勇气。 老者面无表情的把提在手中的君无由扔到地上,双掌翻覆击在君无由的丹田中,昏迷的君无由痛苦**一声,再也没了动静。 “身为朝廷大夫,结交门派,不杀你已经是留情了。”老者仿佛是对君无由说的有仿佛自言自语。 “你走吧!” 马面不再迟疑抓起地上没有了一丝法力的君无由消失在夜色里。 清凉的晨风把枯草吹的东倒西歪,旷野一片荒芜之色。南宫葭月的心情却是很高兴,这次死里逃生终于成功了。 “多谢前辈相救!”南宫葭月走到老者面前行了一礼,没有他,今天自己三个人可能就没有生路了。南宫芷和宇文蕙也恭敬的行了一礼。 “老爷爷,我认出来了,您就是上次茶铺里的那个忘了带钱的老大爷。”还不等老者答话,南宫芷就连忙说道。 南宫葭月拉了拉妹妹,南宫芷吐出舌头扮个鬼脸。 “你这女娃倒是聪明伶俐,讨人喜欢。”老者笑道,眉目间多了几分慈祥,似乎连刚刚面对马面的严肃也没有了。 “前辈这么早出来可是有什么事?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南宫葭月恭敬的问道,他可不会傻傻的认为这个老者是专程来搭救他们的或者大清早出来散步的。 老者叹口气。“没什么,只不过追几个人罢了,见他们逃往这个方向就追过来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过来?”老者漫不经心的问,似乎也没有抱什么希望。 事实也的确如此,南宫葭月根本没有看到什么人从这里经过。不过他还是听出了什么不寻常的,这个老者的实力自然不用说,他追的人显然是仇敌,但是以他的修为尚且没有追上,可以知道他的仇敌恐怕也不是泛泛之辈,心里对这个老者的身份也有了几分猜测。 “这个,我们一直在这里,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从这里经过。”南宫葭月道。 老者点点头,也没有失望,显然在他意料之中。 “那两个人为什么杀你们?”老者挑挑眉头道。 “我杀了君无由的儿子君千陌,至于地狱的人为什么杀我,我就不知道了。”南宫葭月如实回答。 老者颇为意外的看了看他。“君无由的儿子确实该杀,没想到你还知道地狱?”地狱这等暗杀组织,不用说凡人,就是一些普通的修真者也不可能知道。 “我先前遇到过几位高人,所以略有耳闻。” 老者点点头,想要说什么。不过还没开口就看向了东方,那里正是临淄的方向,南宫葭月看他的神情也向那个方向望过去,除了朝阳耀眼的光芒什么也没有看到。过了片刻才听到破空声传来,入目出是几个修真者御剑从那个方向飞来。南宫葭月暗暗心惊,这么远的距离老者都能察觉有人过来,看来他来到这里也不全是天意。 待近了一些,南宫葭月才觉得那几个人有些熟悉。几名修真者在高空中直接降落下来。 “几位道友来了。”老者看到几人上前见了个礼。 当下一人回了一礼。“白石道友有礼了,说来惭愧,我等并没有在临淄城中找到那些人。”这人赫然是南宫葭月曾经遇到过的青云子。 老者摇摇头。“青云子道友无需自责,说来惭愧,我也跟丢了那几个人。” 青云子一愕,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几位前辈有礼了。”南宫葭月连忙上前见礼,先不说是认识的了,青云子他们也算救过自己,还教导自己修行。 青云子几人起初并没有在意他们三人,想来是有什么大事一时间有没有关注。南宫葭月上前问好,几人才发现。 “小兄弟,我们真是有缘啊!”青云子看到他也很高兴。 “你们也认识?”老者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青云子点点头。 “如此说来,我也算没有救错人。”老者呵呵一笑。 “救?怎么回事?”青云子一脸疑惑的道。 南宫葭月见几人都不是很了解,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 “居然有这种事?你杀了君无由的儿子,他找你报仇还可以理解,但是地狱的人为什么要杀你?”青云子不解的道。 白石道人沉吟片刻道:“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是君无由和地狱的人联系上了,请他们的。我已经废了他的修为,以后再看看他是否与地狱的人有勾结,果真如此的话留他不得。” 青云子等人点点头表示同意。 “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南宫葭月想起曾经借修罗血王的名义威胁君无由的时候马面说的话。“当时为了自保,我谎称是修罗血王前辈的弟子,没想到那个马面竟说上次没有害死前辈,这次就先杀了我。上次杏谷之中青云子前辈和修罗前辈以及欧阳仙子在一起,他们既然想杀修罗前辈,上次也说了要对付欧阳仙子,我想他们应该也会对几位前辈不利。” “修罗血王?欧阳仙子?杏谷?这么说你与他们都认识?”说道修罗血王白石的目光凌冽。 青云子想了想道:“小兄弟所言极是,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还要等欧阳师侄的消息才能确定。”青云子把白石的变化看在眼里,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把上次杏谷之行的事情说了一遍,白石的脸色才好了不少。 “原来是这样,倒是我莽撞了。”白石道。 “如果真如小兄弟猜的一样,那么地狱的图谋可真是不小,难道想同时吞并我们三个门派不成?”青云子眉头紧锁,这个想法听起来荒谬极了,三个门派都是万年大派,地狱想要吞并一个都让人不敢相信,何况是三个? “不管这么说,以后肯定还会与他们相遇的。”老者叹口气道。 “掌门师兄,要不我和青书师弟回昆仑山召集一些长老前来?”身旁一直沉默的青风道。 青云子直接摇头不同意:“凡人间的事修真者还是不要过多插手的好,这样吧,你们回去叫一些修为还好的年轻弟子前来帮忙就行了。随便处理一下门中事务。” 青风与青书点点头,也没有反对。 “青云子道友,看来这次我们不能疏于防范了,我们还是要时时警醒才行。”老者无不忧虑的道。 “道友所言极是,这几天就由我们负责吧!”青云子道。 南宫葭月几人听得稀里糊涂,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也不敢乱问。 “这次公主与楚国和亲,少不得与修罗血王打交道,这倒是一件麻烦事,至于国都的事交给青云子诸位道友我也可以放心了。” 南宫葭月听到这里想起临走时宇文策对自己说的话,没想到齐国公主真的要去楚国和亲,听老者的意思似乎还要与修罗血王打交道,而且老者还说青云子等人负责临淄安全,这么说来这国家背后都是有修真者门派的背影,如此一来这个老者的身份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修真者。 “道友请放心。” “小兄弟在这里的事办完了没有?”青云子回头问了南宫葭月一句。 南宫葭月连忙点点头。“已经办完了,多谢前辈挂念。” “这就好,那你还是赶快回去吧,现在地狱的人也找你麻烦,这可是不好的兆头,不过楚国不一样,地狱还不敢轻易染指,回去后,想来没问题。” “多谢前辈提醒。” 青云子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几个人又说了一些客套话就此分别。南宫葭月和青云子都没有提上次收徒的事儿,南宫葭月自然明白所谓的有缘再见只不过是托词罢了,只是青云子自己不愿意收自己,自己也不能死皮赖脸的纠缠,所以都仿佛忘了一般,没有提起。 南宫葭月带着两个女子向南方走去,宇文徽派的人已经被君无由杀了,自己几人也不能返回临淄,只能按照宇文徽说的路线一路向南摸索。 阴暗的地穴里,马面恭敬的站在两个人面前,这两个人分别穿着白衣和黑衣,脸上带着面具白色或黑色的面具,打扮分明是传说中的无常。 “你是说最后白石那老家伙救了他?君无由也被他废了?”白衣男子道。 “是的,无常大人,属下无能!”马面嘶哑的道。 “你的确很无能!”黑衣男子脾气似乎很暴躁。 白衣男子呵呵笑了一声:“如果白石你就能对付的了,我们也没必要存在了。” 黑衣男子一愣,颇有些懊恼。 “好了,你下去吧!你说的这个小鬼,暂时不要动。他的价值不大,没必要打草惊蛇。至于君无由让他加快夺权的步伐。”白衣男子吩咐马面道。 马面应了一声就消失在潮湿的地穴,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第十二章 三箭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话说那几个向导被君无由杀了,南宫葭月他们只能按照宇文徽的提示一路向南走去,走了四五日并没有找到前往郑国的路,找了个人家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进入了楚国,离楚国的都城郢都只有几天的路程,众人辨明了方向,就直奔均陵而去。 行了半日,但见两边高山巍峨,隐有炊烟升起,葭月心中十分疑惑,这荒山古道也会有人居住?正思索道路两旁的草丛中钻出许多赤膊大汉。 那些人也不言语,上来就挥舞着绳索,那绳索两端皆有弯刀,勾住马腿一拉,马腿直接就被斩断了。 “保护小姐。”杨叔一声大喝,和几个武艺不错的护卫围着南宫芷和宇文蕙的马车,防止被那些人砍断马腿。 “诸位好汉,在下均陵人氏,从此路过有些急事。不知诸位好汉可否让条生路?”南宫葭月上前对着那些人道,这些人一看就知道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南宫葭月有心给他们点教训,无奈他们人多势众,自己这些人根本没把握取胜。 只是那群大汉并不甚买账。“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把你那金银财宝交上来。顺便把那两个小娘子给我家大哥做个压寨夫人,我就放你们过去怎么样。” 众劫匪闻言哈哈大笑,其中一个道:“五哥,这话让大哥听去了,你只怕又要吃一顿教训了。 被叫做五哥的大汉似乎很怕那大哥,只见他低声道:“七弟,这事儿就不要给大哥说了吧,哥哥只是开个玩笑,回头请你吃酒去。” “这么说,诸位是不肯让路了?”南宫葭月脸色铁青的道。这些人敢拿妹妹开玩笑,这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底线。 大汉把那砍刀往肩上一扛,也不废话,直接纵马直取葭月。南宫葭月祭出宝剑迎了上去。 “好勒,我道个普通人,还怕人家说我欺负你,却是个修真者,俺会你一会。”大汉狂笑一声,掷出手中大刀,和南宫葭月的宝剑相撞,仅仅一个照面他的大刀就被削成两半。 大汉怪叫一声,拨马边走。口中兀自叫道:“吓死俺了,这小娃好生厉害。” “五哥,是不是你昨晚和嫂嫂大战,今天没了兴致?”那个被大汉叫做七弟的瘦小男子贼眉鼠眼的道。 “去你的,敢开五哥玩笑了?”大汉照着他的马屁股狠狠踹了一脚,那马受了惊吓,往前猛冲,刚好迎上南宫葭月飞来的宝剑。 那瘦弱男子手中一柄钢叉应将上来,并没有如大汉的大刀一般不堪一击,直接把南宫葭月的宝剑架住斩不下来。 那瘦小男子虽然接住了,却颇是吃力,钢叉一个旋转,把南宫葭月的宝剑拨到一边,顺势逃远了。 “兄弟们,围住他们。”大汉见自己两人都不是南宫葭月对手,连忙下令众人围攻。 众多劫匪一涌而上,南宫家族的护卫若是单打独斗自是不怕这些劫匪,但众人围攻之下,饶是他们修炼了一些法术也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就有人倒下。 “布阵。”南宫葭月冷声道。这次他带来的人都是经过他的训练的,就是为了能够布一个阵,弥补人数不足的劣势以应对突发事件。 听了他的话,所有的护卫都脱下外面的衣服,只见南宫家族的护卫分成两部分,一半黑衣,一半白衣,在杨叔的指挥和众人的配合之下形成了一个太极的阵法,两辆马车充当阴阳鱼眼。 “怕什么?兄弟们冲啊!”老七看着有的劫匪惊疑不定的样子大吼了一声。 巨大的人形太极开始转动,速度并不是很快,外面的人拿着断刃,里面一层的人拿着长枪,彼此配合,攻防兼备,劫匪虽然众多一时间也不敢靠近。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突然一声高喝,伴着这人的呼喝,响起一阵敲锣声音,本来与南宫家族厮杀正激烈的大汉纷纷推后,只是挡住他们的去路。 远方锣鼓喧天,旗帜飘扬,人喧马嘶好不热闹。一面大大的红色彩旗上书一个字:“齐。” “尔等何人?敢阻齐国公主车驾,误了良辰吉日,杀了你们所有人都不够!”从北面来的这队人中走出一将,这人手提银枪,一套银色铠甲,显得威风禀禀。 众人听了这人的话都是大惊失色,没想到竟然是齐国和亲的车驾。南宫葭月却没想到齐国和亲的事不禁是真的而且如此迅速。 “大哥,这些人是齐国前来和亲的。我们怎么办。?”一名大汉对着一个中年男子道,这男子生的丰姿伟仪,虽然不是很魁梧,一个个桀骜不驯的大汉却对他很恭敬。男子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胆怯。 “怕什么?虽然我灭不了一个国家,灭了他们还不在话下,且等一等再说吧。”那男子负手而立,仿佛顶天立地一般。 从齐国来的人马也不管有没有人阻拦,只是向着这边走着。 “你们是什么人?”那名将军看见同样被阻拦的南宫家族的人道。 “在下是均陵南宫家族的人,在此被阻。幸得将军即时赶到。”杨叔回答道,顺便恭维了一句。 “南宫?可是杀了那个君千陌的南宫?”那将军颇为诧异的道。 南宫葭月一怔,没想到这人竟然知道这件事。其实是他自己没想到,堂堂的大司理儿子被人杀了,没有传遍临淄才奇怪,这个人作为齐国将军不可能不知道。 那将军看他迟疑,料是知道他的担忧。“你放心吧!我并不是君无由的人,我对那君家也是很不满,你的做法我倒是很赞同。” 南宫葭月听了他的话才松了一口气。 “难道你们没听到吗?还不速速离开?”银袍将军又是一声大喝。 “胜王败寇!今天只要你们赢了我,我就放你们离开,输了留下财物,自行离开。”这次却是那个中年男子回答的。 “你以为就你这点人马,能与我对抗?”银袍将军不怒反笑,他的身后足足有五千人。 那男子不以为意,手掌一挥,霎时间两边山头插满了旗帜,呐喊声震耳欲聋。 看那人数估计有一万多人,南宫葭月与那银袍将军脸色都变了变。 “怎么样?”那男子倨傲的道。 “怎么比?”银袍将军道。 “每人三支箭,射中发髻并且不掉者获胜。”中年男子道,众人听了大惊失色,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命可就没了。 “我先来。” 银袍将军看了他一眼。“小兄弟,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没命了。” 南宫葭月点点头表示知道,反倒是南宫家族的人并没有人劝阻,那人见他态度坚决,也没有制止。 第十三章 洞房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众人到山上时天色已经黑了,寻了个平地在上面点起篝火,拿出携带的工具搭起简易的帐篷,这山上房子虽多,然而一下子多出百十号人,还是不够住的。●⌒頂點小說, 吃了晚饭,李晨风就拉着他们两人到山上各处去闲逛。 “清扬大哥,你身为郑国的将军,立下赫赫战功,如今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三个人寻了一处岩石坐下,看着天边的月亮缓缓升起,孙仲行开口问道。 李晨风脸上浮起一丝落寞:“纵然为国慷慨赴难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落个功高震主?” 南宫葭月听了默然不语,自古以来,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例并不少见,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连我刚刚怀孕的妻子也不放过!在我面前杀了她,只为让我交出兵权。哈哈,真可笑,兵权!我要他做什么?”李晨风语带哽咽却平静的说道,虽是质问却没有歇斯底里,或许一个人最绝望的时候就是他最平静的时候。 三个人都默然不语,一时间气氛有点悲伤。 “如果我没猜错,无方大哥应该也是从临淄来的吧?”南宫葭月开口问起孙仲行,打破了沉默。 孙仲行点点头道:“我确实是从临淄过来的,临走的时候听闻了君无由的儿子君千陌被杀的消息,所以今天才能知道景美兄弟。”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道临淄现在是什么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朝廷中有人为你说话,君无由也不知被谁废去了修为,现在他也没什么心思折腾了。” “难道齐国不追究?大司理的儿子死了也不是一件小事。”南宫葭月有点疑惑。 “齐楚现在交好,为了维持友好关系,哼,君无由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了。”孙仲行冷哼一声,显然对君无由也是十分不满意。 听他这么说南宫葭月想起一事。“听说齐国公主要前往郢都和亲,不知道无方兄知不知道这件事?” “和亲?有这回事儿?”李晨风忽然插了一句。“如果是这样,恐怕又要变天了。” 孙仲行眉头一拧,紧接着道:“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见他不知道南宫葭月疑惑的道:“上次听宇文家族的人和一位叫白石的道长说过,难不成是假的?” “白石道长?”孙仲行眉心一跳。“这等大事我都不知道,应该是道听途说吧!” 南宫葭月点点头,也没有多想。 “清扬大哥在想些什么?”南宫葭月见李晨风低头沉思忍不住问道,有了初步的接触,开始的一点防范也基本上没有了。 “我想,齐楚和亲之日,就是郑国灭亡之时了。”李晨风带着一缕感伤道,毕竟他曾经生活在那片土地。 南宫葭月和孙仲行听了都是一惊:“怎么说?” “郑国国力衰微,一直不是楚国的对手,虽屡次割地求和,楚国顾虑齐国,担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齐楚和亲,楚国没了后顾之忧必定加快灭郑的步伐。郑国一灭,东可攻齐,西可入秦,北可伐燕,南可退据,到那时只怕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他们两人都没想到这一层,没想到一件事情竟然牵扯出这么多麻烦事。 “不知,清扬大哥可愿意重新出山,我愿意为大哥引荐一二,相信以大哥的才能在齐国谋个将军还是不在话下。” 李晨风直接摇头:“对于官场,我早已厌倦了,若不是这帮朋友在危机时刻把我救出来,今天可能就见不到二位了。我只想好好过完下半辈子就好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强了。只是这落草为寇的营生,确实委屈了大哥。” 南宫葭月心中一动。“既然清扬大哥不愿意为官,不如随我一同下山,在家族里谋个差事。” 李晨风也没有答应或者拒绝,笑了笑道:“承蒙两位兄台叫我一声大哥,若是不嫌弃,我们三人义结金兰,不知二位兄弟意下如何?” “好。”“好。”孙仲行和南宫葭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答应了,三个人也没有了最初的隔膜。 三个人见已说定,当下回到山寨里,让一干人等备了香案,准备了酒菜等,待一切备好就开始了结义仪式。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三人一同立下誓言,又互饮过血酒,自此三人就算结成了异性兄弟。李晨风最大所以是大哥,孙仲行排行第二,南宫葭月最小,排行第三。 结拜完毕众人又趁兴设宴饮酒,直至深夜才各自散了回去歇息。 回到帐篷,南宫芷正坐在那里。 “怎么不睡?”南宫葭月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 “等哥哥回来呢?”南宫芷迟疑了一下道;“哥哥,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会不会不认我了?” 南宫葭月并没有回答,看着她这些天因为奔波有些瘦削的脸道:“妹妹,你是不是太累了,下次就不要跟我一起出来了。” “你是不是嫌弃我拖你后退?”南宫芷气鼓鼓的说。“这次回去,我就让爹给我找个厉害的师父,到时候打败坏蛋哥哥。”南宫芷举着小拳头在葭月面前挥了挥,仿佛示威一般。 “哪里嫌弃你了?还不是怕你遇到危险,就像上次地狱……”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南宫芷不满的说。 “当然不会了,你是我妹妹,做错什么我都会认你的!” “真的?” “当然了。”南宫葭月肯定的回答。 “拉钩。”南宫芷不依。 “好。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小小的帐篷里响起南宫芷的欢呼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很远。 湿湿的唇印在脸上,南宫葭月一怔,还没回过神,南宫芷直接躺在铺好的衣物上一动不动,装着熟睡的模样,只是她的脸如红霞,表明她的内心并不是风平浪静的。 黄昏的均陵在夕阳的映照下与沧浪和远处的太和山相得益彰,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终于回来啦!”南宫芷看着近在眼前的均陵城兴奋的嚷起来。 南宫胜带着诸位家族长老一同前来迎接,南宫葭月的二叔也在其列,不过脸色阴沉,很不高兴的样子。 “爹,我想死你了!”南宫芷夸张的叫起来,跑上去就要抱着南宫胜。南宫胜咳嗽一声,把她轻轻推开:“这么多人,要知书达理,赶快去跟诸位叔伯问个好!” 南宫芷撇撇嘴,挨个问了一声好。 “此行还顺利吧?”南宫胜看着自己的儿子道。 “爹放心吧!这次出去还是很顺利的。”此处人多,有很多事不便细说,南宫葭月自然忽略了。 “这位是?”南宫胜看着葭月身后的李晨风问道。 南宫葭月此时才想起来忘记介绍他们了。“这位是我结义大哥,那些都是我们的兄弟。这次特意下山帮助我。”南宫葭月说完注意了二叔等一些人,果然他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是三弟的结义大哥,李晨风,字清扬,见过世叔了。”李晨风拱手作礼道。 南宫胜连忙扶起他。“这个不好吧!你与葭月的事情我就不管了,我们两个还是平辈论交吧!”李晨风比起他也不过小了几岁的样子,让他称自己做叔叔,还真是折寿了。 李晨风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迟疑了一下也就答应了。 “李晨风,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南宫胜一脸疑惑的嘀咕了一句。“对了,好像那个郑国的大将就叫李晨风吧!真是巧啊!” “爹,大哥就是你说的那个郑国大将。”南宫葭月连忙插了一句。 “什么?”南宫胜和一些长老都是大吃一惊,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一行人说着话已然来到家族门口,根据习俗都是黄昏结婚,所以找了个姑娘为宇文蕙打扮一番就准备举办仪式。 南宫家族府邸灯火通明,红灯笼和丝绸挂满了各个地方,原本还算宽敞的府邸,此时已经是摩肩接踵了。均陵城中大大小小的势力和官员几乎都来了,平民老百姓也有不少,南宫家族也一一招待。 昏暗的房间里,几只蜡烛毕毕剥剥的燃烧着,在黑暗的夜空中照出一片光亮的地方。远方的太和山在黑夜中更显狰狞,犹如心上的一块巨石,移不开。 伴随着房门的吱呀声响,一阵秋风卷了进来,带着凉意。床上遮着头盖,穿着红衣的女子似乎有些冷,紧了紧衣衫,一双雪白的柔荑握成一个拳,指甲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几个浅痕,格外刺目。 南宫葭月一步跨进门,轻轻的把门掩上,带着酒意看那红衣女子竟是美的不可方物。 “来,我们喝酒!喝交杯酒!”他的眼睛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始闭上,不知是喝酒喝多了,还是这些天奔波劳累,竟然就那么抓着女子的手躺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那女子抽了抽手,无奈他抓的太紧,并没能抽出来。过了一会儿,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揭开盖头一角,只见男子已然熟睡过去,轻轻推了推也不曾醒过来。 “进来吧!”她轻轻的说。 门轻轻地被打开,闪进一个玲珑娇俏的身影,对着葭月娇哼一声:“还想喝交杯酒?看不出来,哥哥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好了,赶快吧!”女子淡淡的道。 “嗯,马上就好。” “看,怎么样?”刚进来的女子指着床上的一抹血污得意的道。 “你也不害臊,一个女孩子做这种事。”说着她自己的脸已是红了大半。 “怕什么,反正是你演,又不是我。”女子得意的道。 “你!好吧!他会睡到什么时候?” “怕他提前醒来,就加多了剂量,估计要到午后。” “啊!”红衣女子一声惊呼。“你让我明天怎么见人?” “嘿嘿,嫂子!**一刻值千金,我走喽!”女子调侃道,只是里面的酸楚谁又知道。 “回来!这几天我都没怎么睡觉,你在这里,我去你房间睡觉。” “啊?” “啊什么啊?想把他吵醒么?就这样了。” “那明天哥哥醒过来看到我怎么办?” “笨死了,早上你叫醒我不就是了?” 女子吐了吐舌头:“好吧!我就帮你一晚上。” 红衣女子给她一个白眼,打开门离开了。 “嘻嘻,大坏蛋,让你喝交杯酒!”女子看着他喃喃自语,不知不觉趴在他的胸膛上睡着了。 清晨从窗外吹来凉爽的风,女子缓缓醒转,看着仍在熟睡中的男子,轻轻把薄唇覆了上去,随即离开,一张俏脸红彤彤的,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事的,打开门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就飞速离开了。不一会儿,房门又轻轻打开,走进来一个红衣女子。 那红衣女子走到床边,看着男子的唇依稀红色的印唇,低啐道:小妮子真是不害臊。” 红衣女子见桌上放着一把剪刀,拿起来就要剪身上的红衣,想了想又放下,伸手使劲一扯,本来鲜艳的一身锦衣就成了布条。女子又把挽好的发丝揉乱,一脸伤心的样子坐在桌子旁。 “啊!真舒服。”南宫葭月睁开睡眼,这一觉是他离开家至今睡得最舒坦的一觉了,醒来后忍不住喊了一声。 “呜呜呜。”轻轻的呜咽声传来,南宫葭月一怔,这个房间难道还会有别人?看着屋中满目鲜红的色彩,南宫葭月忽然记起来今天是他和宇文蕙晚婚的日子,连忙坐了起来,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正在桌子边上轻轻抽泣,不时用红色衣衫拂拭眼角。。 南宫葭月连忙跳下床,对着那女子道:“如兰姑娘,你怎么了?” 南宫葭月不问还好,一问那女子哭的更大声了。 “如兰姑娘,你到底怎么了?”一个女子大清早哭哭啼啼的还真让人莫名其妙。 南宫葭月坐到她对面,还准备问什么,忽然一愣:“你是谁?”面前的女子虽然生的国色天香,但是自己根本不认识。一瞬间南宫葭月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呜呜呜。”女子只是一味的哭,根本不搭理他。 南宫葭月一阵头大,看着女子身上的红衣被撕成布条,而且只是一个劲的哭,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住了一晚上。即使是个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吱呀。”房间的门从外面被打开,南宫芷高高兴兴的跑进来。“哥哥,你……” “啊!莺时姐姐,你怎么了?”一句话还没说完南宫芷就看到了坐在桌子边哭泣的红衣女子,连忙开口询问。 “妹妹,你认识她?”南宫葭月见妹妹叫她就询问道。 “认识啊!我在路上认识的?” “路上?那若兰姑娘呢?"南宫葭月越理越乱。 南宫芷想了想偏着头道:“你说宇文蕙姐姐,她去郢都和亲了啊!” “和亲?这么说她是齐国公主?”南宫葭月指着红衣女子脸色非常难看的道。分别之时二哥才告诉他们,此次他去郢都就是为了把齐国公主安全送达郢都,去完成和亲。 “是啊!莺时姐姐,你怎么了?”南宫芷扯了扯红衣女子的衣袖,偏着头,眼中透着狡黠。 “这么说,你之前都知道了”南宫葭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南宫芷点点头,看着女子破烂的衣衫,似乎好奇一般问道:“莺时姐姐,你干嘛把衣服撕成这样?” “胡闹!”南宫葭月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房间。 此时南宫葭月脑海一片混乱,宇文蕙去楚国和亲,齐国公主和自己有了夫妻之实,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他措手不及。他努力的告诉自己要平静,却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了,这件事如果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同时得罪两个国家,想想他就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可真有能耐,一个人得罪一个国家就已经没了活路,自己居然同时得罪两个。不过话又说回来,纸包不住火,要不了多久,这件事肯定会被齐楚两国知道,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因此必须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想出应对之策。只是说起来简单,真正要想出这么一个办法难上加难。 葭月的房间里两个女子正喜笑颜开。 “没想到,莺时姐姐还蛮会装,要不是我早就知道,非要被你骗了。”南宫芷眨眨眼道。 红衣女子轻轻揉了揉她的脸颊:“还说我?这么小真是不知道害臊,偷偷吻自己的哥哥。” “啊!哪有?”嘴上这样说,南宫芷的俏脸却飘起红霞。 “你当我不知道么?他的唇上还留着你的印记。快告诉姐姐,昨天你有没有偷偷占他便宜?”红衣女子挠着她笑道。 “哪有!不理你了!坏姐姐。”刚说完就跑出房间,不知道去哪里了。 房间中又只剩下红衣女子一个人,没了南宫芷的陪伴,她看起来有些冷冰冰的,仿佛拒人与千里之外,让人看一眼都忍不住打寒颤。 她紧缩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半晌薄唇微启吐出几个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的字:“我该怎么办?” 第十四章 危机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你怎么在这里?”身后突然传来南宫胜的声音。≧頂點小說, 南宫葭月连忙回过头叫了一声父亲,南宫胜看着他破烂的衣服,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儿?” 南宫葭月摇摇头:“没什么,父亲过来有什么事吗?”现在的他不知道怎样给父亲交代。 “恩,域盟来人了,说是有些事情,我带你一起去看看,毕竟这个家族迟早是你掌管。”南宫胜看着葭月道。 “我掌管?” 南宫胜威严的面孔浮起一丝骄傲;“不错,你爷爷已经决定了,把家主位置传给我。” 南宫葭月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让自己不知所措,只是这件事情在他看来恐怕并不会一帆风顺。 “好了,你去换一件衣服,跟我一起去客厅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南宫葭月点点头,跑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红衣女子不知道去那里了,并不在房间,南宫葭月也没时间去找,匆忙跟着南宫胜向客厅走去。 “父亲,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南宫葭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父亲两个人商量着拿个主意。 南宫胜也不停留道:“什么事等会完域盟的人再说吧!” 见他这么说,南宫葭月也不说什么。这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处理不好也只是徒增烦恼。 “大哥日理万机,只是如此懈怠贵客,恐怕不好吧?如果错失了什么良机就是对家族不负责任了!”还没走进门就听到南宫绩这样说道。 南宫胜不怒反笑道:“没办法,谁让我肩挑家族重业?不像二弟一般清闲。” 南宫绩听了他的话面色有点难看,自己没有争到家主的位置,着实有些不甘心。 “段堂主、吴长老、李长老。三位别来无恙?”进了客厅南宫葭月就发现了左边位置坐了三人,正是均陵百草堂的人,自己虽然不熟悉他们,但是也经常去买一下药材,倒也认识。 “三位前辈好!”南宫葭月跟在父亲的后面向三个人依次行礼。 为首的段堂主哈哈一笑:“托南宫家主的福,我们三个好得很呐!”剩下的两个老头子也是点点头,默不作声,对于南宫葭月的行礼则是直接无视了,态度甚是倨傲。 那个段堂主一出口南宫葭月就觉得不怀好意,果然父亲和诸位长老的脸色都有点不好看,南宫绩的双手更是经不住握了起来。 “家主?莫不是段堂主最近年迈,把我看成了父亲?”南宫胜反问道,这家伙,自己也只是被认定继任家主之位,他直接以家主称呼自己,如果让人听了去,对自己就大大不利。 段堂主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身旁的李长老连忙为他解围:“中衡兄说笑了,还不是段堂主听说家主之位定下由你继承,提前祝贺吗?这不我们可都是来送贺礼的。” 南宫胜走到右边第一个位置坐下来,南宫葭月站在他的身后。“哦?是吗?不知道三位给我带来了什么贺礼?”自己以前与他们根本没什么交情,南宫绩一直经营家族的生意,这方面多是他处理的,只是最近自己被认定是下代家主继承人才开始接手这方面的工作,自然是与这帮人要打交道的,如果能够处理好与他们的关系对自己是十分有利的。 “中衡兄何必着急?听我细细说来。”这时那个段堂主又不甘寂寞的道。“这太和山的药材一直由你们南宫家族收采,出售给我们百草堂,本是一件互利互惠的好事情,不过近些年我们对于药材的需求加大,希望我们自己能够采摘。作为报酬,我们以原先五倍的药材价格收购太和山附近的药材产地,不知道中衡兄意下如何?” 段堂主说了好一会儿,南宫葭月才听明白,原来是想购下自家的药田自己种植药材。这价钱一看之下是很不错,甚至南宫家族大赚一把,不过要是精打细算就不一样了。南宫家族是世代传承的家族,维持日常的开销等等都是非常巨大的数字,如果没有了药田,即使积累再多的财富,总有一天会被用完,说起来这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段堂主说笑了吧?这等事是自掘坟墓啊!”都是老成精了的人物,南宫胜如何想不到其中的奥妙,这事情一旦做了,就等于把家族推向死路。 段堂主笑了笑。“中衡兄也是明白人,我们也不要太多,于你们也没有多大损失。这皆大欢喜的事情,中衡兄何不在考虑考虑?” “是啊!大哥,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南宫绩在一旁帮腔道。 南宫葭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如果只是一点,百草堂买来似乎效益不大,如果太多,南宫家族也不会答应,那么这当中可能就有什么文章了。 南宫胜不知在想些什么,沉思不语。 “二叔此言差矣,今日敢卖一分,明日就能卖一亩,这样下去祖辈辛辛苦苦攒下的业基业迟早就会被败尽!” “混账,你就是这么跟二叔说话的吗?果然是有娘教没娘养!”南宫绩指着葭月骂道。 南宫葭月一双眼睛红通通的,自小娘亲就已经不在了,被人这样说如何,身为人子如何不怒。在座的诸位南宫家族的长老脸色也都不一,百草堂的三位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二弟,有什么冲着我来,对着晚辈发什么火?”南宫胜努力平抑着自己的怒火。 一个年长的长老一皱眉头:“老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身为南宫家族的一员葭月有权力表达自己的看法,你还是太急躁了啊!” “是啊!二哥你怎么能跟孩子一般见识?”与南宫胜关系较好的几位长老纷纷道。 “哼。难道我就不是为了家族考虑?”南宫绩冷冷的道,很是不以为然。 “咳咳,此事不知道中衡兄意下如何啊?”一直一言不发的吴长老忽然开口道。 “有什么好说的,这等事事关家族利益,自然是同意的。”一个离南宫绩比较近的长老道。 南宫胜面色微变:“这样的事,我们还是好好商讨一番吧!稍等些时日再给几位答复,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见南宫胜并没有直接拒绝,三个人也不强逼,段堂主站起来一拱手道:“即然这样,段某还有要事,就不久留了,他日再来叨扰。”其他两个人跟随他走出门去。忽然段堂主回过头似乎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似得:“忘记提醒中衡兄了,这事其他人也有的做的,我希望中衡兄可以好好把握机会。如果这件事办好了我们域盟以后在均陵的药材收购就由我百草堂采购南宫家族一家的了,如果合作不愉快,那采购不采购可就很难说了。希望中衡兄好自为之。” “几位慢走!”南宫胜压抑着愤怒寒声说道,分明是**裸的威胁。 域盟作为一个商业的巨无霸,不仅在楚国拥有大量商业资源,在其他国家也是垄断了大多数资源,大规模垄断经营让他们拥有难以估量的财富,同时又凭借强大的财富招纳修真者为己所用,强大的财力和实力让任何国家和家族都不敢小觑。南宫家族这样的大家族一直以来的经营对象就是域盟掌管下的各个产业,一般的商人根本吃不下这么大宗的交易,也就是说一旦百草堂不再采购南宫家族的药草甚至其他的,那么南宫家族将面临巨大的资金压力,家族甚至危在旦夕也绝不是夸张之辞。南宫胜虽然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父亲,这事儿,你怎么处理?”等所有人都走完之后,客厅里只剩下父子两人,南宫胜此时看起来竟然苍老了许多。 “唉!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南宫胜道。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只是如果是百草堂的意思,我们还可以找其他的合作。如果是域盟的意思,恐怕真不好了。”南宫葭月忧虑的道,域盟手下在均陵经营的也不只百草堂一家,而且为了更好经营往往是互不往来,甚至针锋相对。如果是百草堂想要购买药田,拒绝了找其他的合作也是一样,但是如果是域盟的意思,那么肯定行不通了。 南宫胜摇摇头:“这件事百草堂肯定不会想不到,更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除非他们合作了,或者是域盟的意思。只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减少开支?如果是这样似乎也有点不划算。” 父子两人想了半天也终究没想出所以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等弄清楚百草堂的意图了,再做决断也不迟。 “你说她不是宇文蕙?是齐国公主?”南宫胜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南宫葭月看着父亲的表情也唯有苦笑,连自己也是不敢相信。 “这么说,芷儿早就知道了?” “应该是的,我也没来得及问她。” “我们还是去问个清楚,迟早不宜迟,如果是真的,这次家族可真的是危险了。”本以为葭月完婚了,一切事情都解决了,不想这么短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简直心力憔悴了。 “哥哥,父亲叫我干嘛?”南宫芷跟在葭月后面道。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南宫葭月没好气的道,自己的妹妹也真能折腾,平时惹出那么多事情也就算了,这下弄出大事情,一个不好家族就万劫不复了。 “父亲。”南宫芷看着南宫胜紧锁的眉头,莫名其妙的有点害怕,这还是第一次。 南宫胜看着这个养了几十年一直视如己出的女儿,头一次生气了。“芷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嫁给葭月的是那个齐国公主了?” 南宫芷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唉!造孽啊!你说说怎么回事儿?” 南宫芷于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原来那日三人在山上无意中相遇,齐国公主也就是北冥莺时,本来是没人认识的,不想,宇文蕙曾经陪伴公主一起读过书,两人关系也很要好,在异乡相逢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时忍不住,北冥莺时向昔日好友说出来自己此行的任务,她本人是非常反感和亲的,无奈迫于父亲的压力只能接受。宇文蕙听了她的话,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就提出代她前往楚国和亲的建议,两人又找到南宫芷请她帮忙瞒着自己的哥哥,公主出嫁自然是有车驾的,一般人根本不能见到,即使一日三餐也有随身丫鬟侍奉,盖头一遮谁也认不出来,竟然就此瞒天过海了。 “宇文蕙怎么会答应替她去和亲呢?难道她见过楚王?”南宫葭月感觉很不可思议,虽然宇文蕙与自己认识,但是他可不会以为宇文蕙就会喜欢自己了,但是她难道心甘情愿的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南宫胜摇摇头。“想这些也没用,听说宇文蕙才学过人,对于夫婿要求甚严,说不定这是她一步登天的机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想想我们怎样应对吧!” “哥,是不是我给父亲添麻烦了?”南宫芷拉着葭月的衣角道。 “麻烦?你不是给我添麻烦!你是给家族添麻烦!”南宫胜听她这么说,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火气也一下子窜了起来。伸出手掌就想打她,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 南宫芷见父亲真的生气了,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急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妹妹,这种事情,以后一定要慎重,这一次,恐怕只能听天由命了。”南宫葭月看着南宫芷道。 南宫芷点点头。“可是,莺时姐姐告诉我没事啊!她们都说没事的,为什么?”南宫芷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你是说齐国公主?” “嗯。”南宫芷小声的道。 “看来我们还是要请这个齐国公主帮忙了,此事已定,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南宫胜突然道。 看着兄妹两个离去的背影,南宫胜长叹一声,最终也在无奈中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南宫家族都很是平静,什么事请也没有发生,不过知道一些事情的人可不这样认为,平静的波涛下总是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北冥莺时齐国公主的身份也只有四个人知道,并且南宫葭月特意嘱咐了南宫芷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她的身份,对于其他人一律宣称宇文蕙,虽然可能不久就会被揭穿,眼下却只能得过且过。唯一比较头疼的是,两个人作为夫妻,无论是人多的地方还是两个人一起都很尴尬,为了应付众人,两个人不得不装模作样,但是北冥莺时的身份南宫葭月也是知道的,又不敢随意,所以看起来就有点拘谨。两个人虽然睡同一个房间,不过好在房间够大,南宫葭月又偷偷搭了一张床,用帷幔隔开,这样才不至于被其他人看出来什么。北冥莺时一直是较为冷漠的,对于葭月也不怎么搭理,南宫葭月也很是无奈,虽然偶有沟通,但更多的是他说。 秋风吹过,葭月紧紧衣衫,按照父亲的吩咐,这几天他带着杨忠去了均陵域盟手下的各个药铺和其他商铺打听了一下情况,并没有得到什么关键消息,不过今天他照常出去却在无意中听到百草堂的弟子私下里提及域盟购买药田等等一些事情,虽然语焉不详,但是南宫葭月已感觉到事情恐怕真的不简单。正要回去和父亲商议,走到离府邸的不远处见二叔从里面出来,还特意看了看四周,南宫葭月心中一动,连忙闪到一颗树后,南宫绩并没有看到他,见四下无人,南宫绩出了府邸就向着东面而去。这时候天色已经昏沉,眼看着快要黑了。南宫家族的东面仅临一条街,出了城就是一片大森林,这么晚了南宫绩出去也不知道干什么,见他小心谨慎的模样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南宫葭月想了想就跟了上去。 过了那条街,远远的见南宫绩出了城门,城外离大森林有段距离,中间是一些庄稼地,这时节没什么藏身的地方,南宫葭月在城门口见二叔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中,才小心翼翼的向森林那边潜了过去,这一次出去,他的修为提高了很多,南宫绩的修为也比他高不了多少,也不怕被他发现。到了森林的边缘,南宫葭月找了个岩石藏身,向森林里面看去,只见有几个黑色的身影在说着什么,其中一个就是刚刚来的南宫绩。 第十五章 疑案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暮色渐渐低垂,明月跃出山头,借着皎洁的月光依稀可见林中有五个人身影,由于距离较远看不到是些什么人,只能微微辨出南宫绩的模样。…≦頂點小說, 葭月静静地靠在岩石后面,不敢有一点动静,怕一个不小心打草惊蛇,以后再想有这样的机会就不可能了。左手扶在岩石上尽量把身体前倾,努力听他们的交谈。他的右手中紧紧握着一块玉佩,体内的法力如溪水一般缓缓注入玉佩中。这块玉佩就是当初修罗血王赠他的第三件法宝,说起修罗血王赠给他的法宝,那都是不同凡响的,山河扇和灭神珠关键时刻都曾救过他,两样法宝让他的实力有了很大的提升,遇到君无由那样的人也有了反抗的资本。这玉佩与山河扇和灭神珠的攻击作用不同,它的作用就是隐藏行踪,是一块能够让施法者躲过修真者神识搜捕的辅助法宝,看起来没什么用,关键时刻也是可以发挥出大作用的。没有这个法宝,南宫葭月想要跟踪到这里不被发现还是非常困难的。 “无功兄,不是我说你,这都几天了,你到底办的怎么样了?我们每天给你的晶石可是不少的”其中一个人道,他的声音有些熟悉,葭月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是哪一个。 “段堂主,家族家大业大,自然不能草率决断,我大哥的为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想让他同意,还没那么简单。我又不是白拿你们的?那里面可是说好了有我一份的!”南宫绩说道,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 听他叫那人作“段堂主”,南宫葭月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到家族购买药田的百草堂的段堂主,此时南宫绩又与他们在一起,那么他们十有**勾结在一起了。 “我就直说吧!上面下了命令,半月之内必须解决,如果到时候还没完成,我的堂主做不了了,无功兄想要谋家主之位恐怕也是痴人说梦。嘿嘿,无功兄还是好好想想办法吧!”段堂主在阴森的森林中冷笑几声,给这凄寒的夜色增添了几分恐怖。 南宫绩不满的道:“不是让你们去开采了吗?你们购下药田,不仅没有这个必要,还会引起有心人注意。纯粹是多此一举。”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上面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你给我说一下地方,今天晚上我去亲自接手,以防有什么意外。”一个一直沉默的人突然开口道。听他的声音不像是百草堂的人,南宫葭月并不认识他。 “这位是?”南宫绩也不认识他。 段堂主看了那男子一眼,拱手行了一礼对着南宫绩道:“这位就是上面派下来接手那里事的长老,你告诉他怎么走吧!” 南宫绩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张地图:“按照标注的方向走就可以了,到了尽头有一古树,从那古树进去有一个阵法,不可强闯,否则整个矿脉都会崩塌。我会安排一个人在那里接应你。” 他们的话说的不是很明白,说了半天南宫葭月也没听明白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只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似乎并不是为了购买药田,而是另有所图。 “那就这样吧!我会尽快劝说大哥,必要的时候,哼!”说到这里南宫绩冷哼一声并没有说下去。“我要的,希望你们也尽快兑现。” 那段堂主三人奸笑几声道:“自然,我们合作,无功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顿了顿段堂主又道:“如果没什么事了,就这样说定了,五天之后这个时候在这里会面。” 黑暗的森林中看不清几人的表情,见他这么说,南宫绩也不打个招呼直接就离开了,正是来时的方向。 “愚蠢且自以为是的家伙,迟早会让你付出代价,嘿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黑暗中不知谁在背后冷冷的说了一句。 南宫葭月一动没动,今晚的事情出忽他的意料,以前只知道二叔与父亲不和,现在看来还没有那么简单,南宫绩与百草堂的人勾结无非是想当上家族,以此不惜出卖家族利益,看来有时间还是要提醒一下父亲以免大意了。 等到百草堂的人也走了好一会儿,南宫葭月才从岩石后面出来,打量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好的藏身之处,看来他们选择的地方也很是讲究。南宫葭月没有过多停留,片刻功夫也回到了家族。 “哥哥,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南宫芷看着他从外面进来,有点不自然的道。 “嗯,出去办点事情,怎么了?”南宫葭月问道,妹妹看起来好像生分了许多似的。 南宫芷默然片刻道:“父亲还再怪我吗?” 南宫葭月笑了笑,抚着她的头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父亲,他看起来很生气,心里未必生你的气了。只是最近事情有点多,心里烦闷罢了,不要往心里去。” “嗯,那……哥哥有没有怨我呢?”南宫芷点点头,换了个问题。 “我?”南宫葭月不知道她想问什么。“我怎么会怨你呢?傻丫头!” “我,可是嫂子没了啊?”南宫芷一张娇嫩欲滴的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南宫葭月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我与宇文蕙本来就不认识,联姻不过是兑现承诺和某些需要罢了,也没什么感情,说实话没有与她结婚,我也没什么遗憾和不满,所以你就不要多想了。” “嗯。”南宫芷拿掉他把自己的发丝揉乱的手,忽然想到了那个夜晚的事情,脸色又红了一下道:“我们可是拉钩了哦!” 南宫葭月点点头,注视着她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会心一笑。 转进房间,桌子前坐着一个白衣女子,娇艳的面孔不带一丝感情,冷冷的眼神仿佛能结出寒冰,这个冷艳的女子就是齐国公主一一北冥莺时,也就是南宫葭月目前名义上的妻子。她的目光扫过南宫葭月的身影,一句话也没说,似乎他根本不存在,经过几天的相处,南宫葭月虽然还不能完全适应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但也有了心理准备。这个女子除了与南宫芷在一起的时候,似乎还从来没有看到她笑过,她的冰冷如同与生俱来,又如同带着无边的悲伤,与他在一起的人也总是忍不住沉默。 “你还好吧?”南宫葭月随意的问了一句,两个人的房间总是这么沉闷,还是很难受的。 冰冷的女子没有一丝言语或者表情的表达,南宫葭月看着她的样子,不知怎样才能让她说话。 “齐国那边你有没有什么消息?”南宫葭月又问了一句,她是齐国公主,有什么消息的话绝不会知道的比南宫家族晚。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女子什么。“你想赶我走?”女子冰冷的面孔终于有了反应,她皱了皱眉头,俏丽的容颜间隐隐有一丝痛苦和无助。 南宫葭月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从内心深处讲,他是希望这个女子早日离开南宫家族的,毕竟作为齐国的公主,身份非同小可。何况牵扯到齐楚两国,某种程度上她甚至决定着南宫家族的命运。不过被一个女子逼着问自己是不是要赶她走,南宫葭月还是不忍心回答的。 “没有,我只是想提前做好准备,这么大个家族……” “你放心,齐国不会找你任何麻烦,至于楚国,只会找齐国麻烦。”女子淡淡的道,仿佛这些事情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南宫葭月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也不知道她这样说的理由是什么,不过看她没有解释的样子,南宫葭月扫了她的绝色容颜一眼,还是忍住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想法。 一夜无事,到了翌日午时,在外面探听消息的南宫葭月回到房间就被杨忠带着去了父亲的书房。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父亲为什么突然找我?”南宫葭月跟在杨忠的身后问道。杨忠是杨叔的儿子,与葭月的年纪相仿,两人一同长大,如同兄弟一般,对于家族的事也很是上心。 “少爷,听说是发生了一起特大命案,今早有渔人报案,说是在沧浪距均陵三十里外的苗家渡一带发现了百具尸体。” “什么?百具尸体?”南宫葭月一惊,同时死去百十人以上,在这战事不起的年代可谓是天大的命案了。 “父亲,大哥。”一进书房就发现南宫胜和李晨风正在商讨什么,南宫葭月看见两人连忙见了礼。李晨风自从来到南宫家族以后,因为南宫葭月的关系,就帮助南宫胜处理一些家族事务,作为曾经郑国大名鼎鼎的将军,这些小事自然难不住他,帮助南宫胜解决了不少麻烦。 “葭月,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吧?”南宫胜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南宫葭月点点头。“杨忠给我说了,只是有一些细节还不知道。” “有什么你不知道的就问吧!我们刚刚接了案子,就等你来了,午后一起去现场查看一番。”李晨风到。 “那百具尸体都是什么人?又是怎么被发现的?” “据说都是苦力,是那渔夫渔猎时去山涧之中休憩时无意发现的。”南宫胜回到。 “这么说,就是劳累过度致死,被人弃尸?”南宫胜与李晨风同时点头。 南宫胜沉默片刻道:“这还不是主要的,这个出事地点——苗家渡正是我们家族药田所在的地方,所以,现在很多人都怀疑是我们。” 南宫葭月一惊:“难道?” “不错!我怀疑这完全是有人预谋的栽赃案,只是是谁就难说了。”南宫胜道。 “会不会是百草堂的人?”南宫葭月压低声音道,又想起昨天晚上南宫绩与百草堂的人商谈的情景。 南宫胜没有立即回答他。“总之,必有蹊跷之处,我们去看看再说,再这里苦想也是没有用的。” 三个人走出书房正要出府,迎面发现南宫绩走了过来。 “老二,我出去查一件案子,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南宫胜看着南宫绩走近了说道。南宫胜代表家族一直在均陵担任着地方官,南宫绩则是主要经营家族的各个方面的发展。 南宫绩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想法。南宫葭月又想起他和百草堂的事,想提醒父亲一句,又碍于南宫绩的面子,没有说出口。 三人出了府,南宫葭月终于忍不住问道:“父亲,二叔显然是支持百草堂收购家族药田的,你让二叔管理,会不会出现什么差错?毕竟那些人以前都是二叔的人。” 听了他的话李晨风也露出沉思之色,似乎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他不是南宫家族的人,有些话还是不能说。以前的经历足以让他学会了三思而后行。 “葭月,不要忘了,你二叔始终是南宫家族的人,无论我们两个怎么斗,都不会出卖家族利益的,他同意收购药田也有他的理由。你作为晚辈,以后这些话还是不要说了。” 南宫葭月一怔,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说。 “知道了,父亲!”南宫葭月一副受教的模样,只是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南宫绩与百草堂暗中勾结的场景一直在他脑海中回放。 三人走出均陵城的时候,城外已经有百十个士兵整装待发了。一个小吏模样的老头子给三个人牵来三匹马就向案发地点去了,三个人虽然都会御剑飞行,不过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影响,三个人还是骑马。 半个时辰后,一百多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幽深的山涧,山涧外连沧浪河水,还没有进到里面就可以看到河水有几缕诡异的红色飘过,不时从里面飘出一个物体,打捞起来竟是一具尸体,尸体尚且完好,只是全身布满了鞭笞的印记,那人的模样一看就能认出来是做苦力的。岸边的岩石上这样的尸体已经不下二十具。 “走,继续进!”南宫胜道,这一次是十几个人分乘几艘小船。 山涧幽深绵长,地势起伏倒也不大,小船行走的还算较为平稳。只是随着进入的时间越来越长,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了,山涧之中水色通红,根本看不到清澈的模样了。随处可见的尸体有的漂浮在水面上,有的被遗弃在岩石上,撞的脑浆迸裂出来,场面十分惨烈。尸体散发出的恶臭让人几欲窒息,三个人都面色难看,纷纷闭了气门,改用内息之法。 “哇。”终于有人忍不住这难闻的气味,忍不住扶着船舷作呕,仿佛连内脏都要呕出来一般。 李晨风看了看众人对着南宫胜道:“这样下去,他们根本不能做事,我把这里的气味驱散一下,你让他们抓紧时间,只有一个时辰。” 南宫胜点点头,这样的环境即使是他们也受不了,更不必说那些普通人了。 李晨风也不多话,拿出一面小幡低声道:“秋风萧瑟。”青色与黄色的法力在他的手掌中缓缓注入小幡,这是南宫葭月第一次见到李晨风真正出手,他不禁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大哥竟然是同修木行与土行法力。据他所知同时修行两种或者以上的五行法力的难度,与修炼一种的难度可不是一倍两倍的那么简单,而是十几倍几十倍甚至几百倍,毕竟同时修行两种或者多种,实力本身就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如果很简单,人人都去修炼多种,那么天下到处都是高手了。 小幡随着法力的注入仿佛迎风招展一般漂浮在空中,山涧中不知何时起了风,开始还不是很大,后来把山涧中的树木吹的左右摇晃。 南宫胜也不墨迹,直接下令让所有士兵搬运尸体,原本腥臭难闻的味道被风驱散,士兵们也渐渐恢复了不少,开始搬运起尸体,除了李晨风施法唤风以外,南宫葭月和南宫胜以及那个老头子都纷纷动手帮忙搬运尸体。 大半个时辰后现场的尸体已经搬运的差不多了。 “没想到清扬兄尽然是土木双修,我实在是佩服啊!”南宫胜看着李晨风收起小幡感慨道。 李晨风淡淡一笑;“也没什么,只不过是遇到了高人相助罢了。” “大哥何必谦虚,你是我遇到的人中为数不多的高手了。”南宫葭月笑着说,这倒不是一味的溢美之辞。这些天来,南宫葭月也把这次前往临淄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除了地狱其他的都没有什么隐瞒。李晨风也曾直言不讳的说自己曾经与修罗血王过了招,略处下风,南宫葭月如何不震惊。如果说以前他不知道修罗血王是谁,修罗血域是是什么,那也没有什么,不过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不少修真界的知识,既有李晨风告诉他的,更多的是他刻意去收集的。修罗血域作为有数的修真大派,身为它的掌门人的修罗血王修为自然深不可测,功参造化,是可知的为数不多的顶尖高手之一。 “呵呵,三弟无须羡慕,以我看,你的资质也是不差,假以时日超过为兄也不是镜花水月。” 南宫葭月点点头,修真还是讲究循序渐进,不能盲目冒进,有张有弛文武之道才是最好的。只要坚持下去铁杵自有成针的一天。 “把这些尸体全部运回去,让各家各户认一下,有没有失踪的人口!”南宫胜对着身边的小吏吩咐道。 那个老头子连忙下去安排人手负责运送尸体了,三人察看了一番也跟着他们离开了这里。 第十六章 线索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咣咣咣!各位父老乡亲们,大家注意!各家各户有失踪的人都来看一看!”一个穿着灰布麻衫的老卒子手中拿着一面破锣,敲个不停, 南宫葭月三人在一旁看着,离他们不远处一字排开放着百十具尸体,这是为了方便人们认领。围观的人有很多,多数是一些男人们,女人们见了这些死相惨烈的尸体,大都离开了。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流,却没有一个前来认领尸体的人,三人都有一点失望,一直这样下去,要想破案还是不容易。 “张婶,那不是你家汉子吗?怎不见你去认领?看着着实让人垂泪!”一个声音在混乱的人群里道,虽不是很大,不过三人都是修真人士,这点耳力还是有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只见一个邋遢的老头子身上裹着一个破烂的衣物,瘦骨嶙峋的样子让人不会怀疑一阵风就能把他掀翻在地。他的右手拄着一根拄杖,模样寒酸极了。此时他正勾着头在人群里向那些尸体张望:“张婶,那确实是你家汉子!”那老汉一脸认真的道。 被他叫做张婶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妇人,身上衣物虽然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也比那老头子好了不少。此时她也在人群中看那些尸体,闻言面色难看的道:“李叔,我平时也待你不薄吧?有什么也都给了你,这个根本不是我家汉子,他好着呢、李叔切莫胡言!” 那老汉兀自不信:“道是好久不见忘了模样不成,却是好生面熟。” 那张婶听了他的话更加不快,嘴里埋怨一句:“我家死鬼难道我不曾晓得?要你来认么?”说着转头走了,竟是不在理会那老头子。老头子摇头晃脑的咕哝道;“难不成老汉我已是老眼昏花,不然怎会有这咄咄怪事?”说着也自转身,寻了一个靠墙的地方坐下来,眯着眼,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老伯!向你打听一点事可好?”南宫葭月走过去蹲在老者身旁问道。 那老者身体一个激灵,似是受了惊吓般。“这位公子,有什么你就问吧!老头子别的没有,这话还是不少。” 南宫葭月带着歉意笑了笑;“那就打扰老伯了。不知道刚刚那个妇人是什么人?老伯可曾熟悉?” 那老者并没有立即回答他,打量一番他的着装,不似普通人家的装扮。“公子,问她做什么?”老者带着警惕的问。 南宫葭月指了指后面死尸。“不瞒老丈,我们是来破这件案子的,偶然听闻你们刚刚的对话,所以有此一问。” “呀!原来是官爷。”老者一脸惊讶的道。“可不早说。我道是那贼人来着。” 南宫葭月一脸尴尬。“诺,那边那个尸体就是那个张婶的,奈何她说不是,想来是老汉我老眼昏花了。”老者用手拉拉南宫葭月的衣袖,干净的衣服上直接印下几个清晰的手指印。 南宫葭月带着老者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一堆尸体旁。“诺,就是这个了。”老者指着一具尸体道。 那具尸体虽然被血迹弄得有些模糊,倒也认得出面貌。“老人家,你说这具尸体是那张婶的,她却不认,莫非真的不是?”南宫葭月皱着眉头问。 那老汉摸摸脑袋一笑:“嗨!老汉跟他家三四十年邻居,平日里也多与他一道干活计。虽有些日子不曾见过他,料老汉还是认得他的,那厮脖后还有一个拇指大的印记,官爷只消瞧上一瞧便知我说的是也不是。” “巫医,把这死体翻过来,验看一番脖后是否有印记。“南宫胜在一旁吩咐道。 两个巫医麻利的翻转尸体,剥开尸体脖子后的衣物,果见一拇指大小的印记。“南宫大人,确实有一印记。”一个巫医回答道。 几人上前察看,果然与那老者说的一样,脖子后面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印记。 “官爷,老汉所言不虚吧?”老者有点得意的道。 “老伯果然好记性,这些钱送与你且去换个酒吃。”南宫葭月摸出一点钱,递到那老者手中,老者也不推辞,接过钱又去晒太阳了。嘴中喃喃自语;“我就说老汉不曾老眼昏花,张婶你不相信,这还赚了一笔。” “父亲,这么看来,这具尸体是那个张婶的丈夫不会错了。只是她为什么不承认?这当中恐怕另有蹊跷。” “我也是这么想的,眼下我们只有找到那个张婶才能知道什么情况。”李晨风也赞同的道。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过去一探究竟。”南宫胜说完就带了几十个人抬着那具尸体前往寻找张婶,这次依旧是找那老者帮忙的,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张婶,快出来喽,老汉我带贵人看望你了!”还没有到,老者就大嚷起来。 这是一个不算很大的村庄,约莫百十来人的样子,此时已是深秋,家家户户的房檐下挂着玉米或堆积着稻草,一派丰收景象。此时已近日暮,但农家人多是月光遍地才归家的,所以鲜有人在家。 老者带着十几人来到张婶家门口,这是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农家小院,外面一层竹篱笆当做围墙,主屋是一间土砌的房屋,其他另有三间茅草屋。 老者打开篱笆做成的门,几人进入到院子里。“咚咚咚。”老者叩起房门。 “谁呀?”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人,面有哀戚之色,正是那个张婶。 “张婶,我带了人来看你。”老者熟络的道。 张婶不悦的打量了他身后的人一眼:“等等吧!”“嘭。”房门一下子又关上了,众人一愣,不知道怎么回事。 “进来吧!”房门再次打开,张婶面无表情的道。 众人进了屋子,房间并不是很大,空气很不好闻,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屋子里只有两张席位,众人都是站着。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张婶直接问道。 几人都没有说话,老者开口道:“张婶,我说那个尸体是你家汉子,你兀自不相信,刚刚我看了,那人脖子后面有一块拇指大小的印记,与你家汉子一样。” 张婶脸色一白,寒着脸道:“李叔,我说了。我家汉子与我过了这么多年,难不成我还不如你熟悉、” 老者脸色一红,没有说什么。 “我们是官府的人,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彻查此案,希望你可以配合!”南宫胜道。 张婶的脸色更加难看几分。 “那具尸体就在外面,现在你跟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吧?以免出什么差错。”南宫胜又说道,当先出去了。众人跟着他一起走出院子,张婶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来。 没有说什么多余的废话,南宫胜直接把那尸体脖子处的印记露了出来,那张婶看完已是经不住打颤,脸色苍白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怎么样?到底是不是你丈夫?”南宫胜大声道,声音中已多了几分力道,任谁也看得出这个妇人的行为颇为古怪。 “几位跟我来吧!”张婶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转身就向屋里走去,几人面色一喜,想必这妇人有什么要告诉他们的。 等他们进去的时候张婶正跪在一个蒲团上哭泣,模样很是伤心。在她的前面一张桌子上面供奉着一个牌位,那牌位模样崭新,显然是制作不久。他们第一次来并没有看到牌位,想来是叩门的时候,张婶见有人来给收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婶才提起衣袖擦了一下眼睛。 “扑通。”张婶面容哀戚的跪在几人面前。“求几位大人为我丈夫主持公道,查明真凶。” “李晨风一下搀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有什么你就说吧!无需行此大礼。这是我们的职责,只要你们配合,一定还你们公道。”南宫胜道。 张婶点点头,声音悲戚的开始讲起事情的起末。 原来,两个月前邻村的一个人找到他丈夫说是有一个矿地高价招人,要是愿意,可以带上他。那人与他丈夫一起做过不少活,他丈夫也没有起什么疑心,就答应了。谁知道丈夫一去就再也没有音信,只是托那人捎点钱财回来,说是不能透露地点所以不能回来。谁知道昨日有一个陌生人来到她家里,告诉她她丈夫在矿上干活,不幸出了意外,已经死了,他给了她一笔钱,并且嘱咐他不许报官,否则自己命不久矣。她前思后想觉得不对劲,恰巧今天听说发现了百十具尸体的大案子,就前去查看。走到邻村的时候就想起去找当初让丈夫一起干活的人那里看一看。谁知去了他家才发现,一家三口都已死了,听邻居说,他去矿上干活,无意中死了。他妻子好像要报官,今天早上邻居发现他们一家没人照常干活,就去看了看他们孤儿寡母,没想到她们母子两人已经死了多时。后来张婶左思右想联想到陌生人不让自己报官和那母子惨死的景象,心里害怕,所以连丈夫也不敢相认,生怕招来无妄之灾。只是没想到自己不敢认,却让李叔认出来了。 讲完这些张婶还是泪眼婆娑。众人都沉默了,虽然张婶讲了不少,但是并没有他们想知道的,没有多少重点。 “走,我们去你说的邻村那里看一看。”半晌南宫胜道。 在张婶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邻村那个人家里。他们一家三口都已经死了,所以丧事就是亲戚邻居出钱帮忙办的,此时里里外外挂满了白布。 在这里又询问了一些多少知道一点情况的乡邻,基本上与张婶说的没什么出入,也没有重要线索。 “看来这个案子并不是矿难那么简单,不然没有必要遮遮掩掩,还把尸体弃置荒野。”南宫胜道。 南宫葭月点点头表示同意父亲的看法:“可是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即使知道这是阴谋也没有办法查出来。” “谁说没有,我看今天晚上就会有。”李晨风忽然道。 “哦,清扬兄有什么线索?”“大哥你知道?”南宫父子同时开口问道,他们三个人分开论交,倒也不至于乱了辈分。 “不是我,是她。”李晨风指着站在一边不时落泪的张婶。 南宫葭月莫名其妙的看看张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大哥,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刚刚她不是说了吗,这家妇人是要报官所以第二天就死了。你们想想,这里面有什么不同寻常的?” “你是说有人杀了她?”南宫胜道。 “当然,否则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死了。” “可是,我们刚刚也看了,那妇人并没有被害死的迹象。”南宫葭月不解的说。 李晨风不置可否。“修真者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如果留下什么痕迹,还不贻笑大方?” “你是说?”不等南宫胜问出口李晨风就点点头。“如今的情况看,多半是一些大的势力所为。所以今晚我们就守株待兔,来一个瓮中捉鳖。真相也就不远了。” 三个人点点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时夕阳已经西沉,夜幕渐渐拉下。南宫胜带着十几个士兵和老者先回城中了。 “张婶,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现,我们会保护好你。”南宫葭月看着一旁的张婶道。 张婶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两个人也没有听,都在心中琢磨晚上可能的情况。南宫葭月留下来一来是南宫胜还要处理一些事情,没有时间。二来就是为了跟着李晨风提高自己的战斗经验。 夜色掩盖了大地,两个人在张婶的屋子周围的大树上找了隐蔽的地方,选在大树上也是为了居高临下,可以应付突发情况。 屋子里亮着一盏灯,厨房中张婶忙碌个不停。南宫葭月和李晨风早早的就已经吃了晚饭,等在树上,眼睛不停的搜寻着周围的情况,不敢有一丝懈怠。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在一颗树上,既能够更好的隐藏自己,同时两个人分开也可以更大范围的观察。 不知过了多久,屋中的灯已经熄灭,村子中的人也大都进入了梦乡。南宫葭月也有了一丝困意,这几天忙忙碌碌,颇为劳累。一阵风吹来,南宫葭月感到有点冷,经不住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叮。”一声金属的碰撞瞬间把他的睡意冲散了。抬头看去,李晨风手中一柄墨色宝剑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矮子,那矮子拿着一个奇怪的法宝与他对峙。 “你是什么人?”李晨风冷冷的问。“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忍心下手?” “嘿嘿,杀你的人。废话少说,这世界上除了杀人就只有被杀。”那矮子不屑的说。 黑暗中走出一人,那人与这个矮子截然不同。这个人身形高大,身材魁梧,走起路慢吞吞的。 “上面的朋友下来吧!”那高个子径直走到南宫葭月藏身的树下,双掌一翻往树上一拍。树木纹丝不动,倒似那高个子没有使力一般。南宫葭月正暗自纳闷,寻思这高个子莫不是傻子。忽然一股巨力如同惊涛骇浪般从树上传来,南宫葭月心中大惊,还来不及跳下树,身子就被巨力弹开。 “嘭。”一声巨响,地上尘埃弥漫。南宫葭月从地上灰头土脸的爬起来,要不是他随机应变借着宝剑卸去了大半力道,这一下就算不死也要重伤了。心里忍不住惊骇这高个子的实力竟是如此强悍。 “三弟!”李晨风惊呼一声。“大哥,我没事,这个傻大个可真厉害。”南宫葭月回道。 “苍山二怪自然不是好对付的!”李晨风看了矮子和高个子一眼道。 “没想到,李将军竟然认得我们两个不成器的,今天我们就自不量力的讨教一番了,若是败了,绝不再来。”高个子道,话虽是这么说,却没有紧张的样子,可知对于自己的实力,他还是比较自信的。 “大哥,说这么多干什么?上!”矮子说完直接就向李晨风冲了过去。 高个子看了南宫葭月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也不再理他直取李晨风。 李晨风修为虽然同时修习两种法力,但是境界并没有这两个人人高,而且这两个人配合默契,懂得合击之术,进退有据,不留一丝破绽。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打的难分难解。但是时间一长,李晨风明显是支撑不住的,等他法力枯竭的时候就是败北的时候。 “呼。”南宫葭月欺身上前,拿出山河扇一扇,一座大山直接向那矮子压过去。 “好家伙。”那矮子目光一凝,也认出这宝贝的来历,虽瞧不起南宫葭月的修为,终究不敢小觑法宝威力,只得御起法宝迎了上去。如此一来,两人并不能专心对付李晨风,时时刻刻要防备南宫葭月在背后偷袭,打的也畏手畏脚了。李晨风则是配合着南宫葭月,当他偷袭的时候,自己也一阵猛攻,倒把苍山二怪逼得手忙脚乱,一时间形势大变。 “哎呦!”矮子一声惨叫,一个不小心被南宫葭月祭出的灭神珠打了个晕头转向,李晨风抓住时机直接重创了他,不过高个子也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伤痕,这个回合打了个两败俱伤。 “走。”高个子拉着矮子直接御起法宝消失在夜色里。 南宫葭月正要追,李晨风一把拉住他:“不要追了,张婶那边不好了。” 第十七章 捉鬼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怎么了?”南宫葭月不解的问,屋子里依然是黑灯瞎火,没有任何动静。△¢頂點小說, 李晨风没有回答他,直接拉着他进去了。李晨风在屋中找到火石把蜡烛点亮,摇摆不定的烛光闪耀着,驱散了一片黑暗,只是烛光微弱,并不明亮。昏黄的烛光在这样的夜里竟有了阴森恐怖之感,加上刚刚死过人,南宫葭月心中多了一丝阴霾。说到底他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张婶安静的躺在床上,她的样子很安详,沉沉地熟睡着。南宫葭月有点奇怪,外面打斗声音虽然不响,,一般人也能醒过来,她这般沉睡怕是劳累过度,这么想着就要过去。 “不用看了。”李晨风一把拉住他,摇摇头:“她已经死了。” 南宫葭月一脸不可置信的道:“不会吧?我看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先前我就怀疑,只是杀害一个普通人,苍山二怪怎么会出现。无意中发现这个房间安静异常,我就知道不好了。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你看那是什么?”李晨风指着张婶床头上的一个图案道。 南宫葭月向前走了两步,只看了一眼身体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并不认识墙上的那半个巴掌大小的图案,仅仅只是因为本能的恐惧。那是一个半百半黑的阴阳鬼脸,从各个方向都能看到它带着诡异的微笑,眼角和嘴角淌下几点液体,不用猜就知道是血迹了。 “这是什么?”南宫葭月问道,这样的图案还是第一次看见,却让人从内心到灵魂都忍不住颤栗。 李晨风沉声吐出两个字:“地狱!” “地狱?什么地狱?”南宫葭月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继而大呼道:“就是那个刺杀组织地狱?” “不错。”李晨风点点头。 南宫葭月沉默了一下,不死心的上前探了探张婶的鼻息。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虽然李晨风已经说了,但是亲自确认了还是很有点难受。张婶与自己也并不认识,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有良心的人谁又能不能过?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从村子里买了一副棺木,请了个老婆婆帮张婶沐浴更衣。本来大半夜的,人家是不愿意的,不过他们说了缘由,那老婆婆就颤巍巍的过来了,嘴里还一直说:“怎么这好人说走就走了呢?” 把张婶和他相公潦草合葬后两个人就连夜赶回了城里,此时已经是三更天了,连日奔波两人都有些劳累,各自回房休息。 “咦,哥哥你回来了?”大清早南宫葭月刚刚起来,南宫芷就过来了,看到他很惊讶的样子。 “怎么了?不想我回来吗?”南宫葭月调侃她。 南宫芷看了一眼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北冥莺时道:“不想。肯定是莺时姐姐想哥哥了,哥哥才回来的。” 北冥莺时冷冷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美目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南宫芷冲她眨眨眼,一副调皮的模样。南宫葭月诧异的回头,却发现冷冷的目光凌厉的射来,南宫葭月如坠冰窟,连忙把目光撇开。 “你乱说什么?”南宫葭月道,他与这个齐国公主在一起就浑身不自在,千年不变的容颜,冷冷的目光都让他无所适从。内心深处就不愿意与她过多接触。 南宫芷撇撇嘴:“本来就是,这几天你又没去看我。半夜回来就和莺时姐姐一个房间,不是看莺时姐姐是干什么?” 南宫葭月没有再听下去,直接推开门离开了房间。如果再待下去不知道小丫头还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揉揉眉心让自己清醒几分钟径直去父亲的书房了,平常这个时候父亲已经在书房看书了。 “小妮子,让你乱说,分明是你想他了!”一个声音冷冷的道。 “本来就是嘛!”一个声音不服气的道。两个人的嬉闹声在清晨充满了院落,冲散一地白霜的冰冷,多了几缕阳光的温暖。 “咚咚咚。”朱色的房门在轻轻的叩击下响起沉闷的声音。 “进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南宫葭月推开门,房间里坐着两个人。“父亲。”南宫葭月给南宫胜行了一礼,南宫胜示意他坐下。南宫葭月又跟一旁的李晨风打过招呼,就面向北坐在南宫胜的对面。 “刚才清扬已经给我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们有什么看法?”等他坐下来,南宫胜率先问道。 “苍山二怪是针对我的,他们的目标是我。”李晨风道。他的话并没有错,苍山二怪那样的人物不可能只是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可是地狱的人怎么也来了?”南宫葭月疑惑的道。 “这个就很好解释了,这起案子是某一个势力所为,然后为了不暴露目标,请地狱出手。”李晨风简单分析了一下。 南宫胜把刚刚打开的竹简放回原处,听了他们的话点点头:“这么说倒也解释的过去,但是现在只有地狱出现了,难道找地狱的人帮忙?我们还是没有线索。” 这一点南宫葭月和李晨风也明白,不过他们并没有什么办法。找地狱的人帮忙纯粹痴心妄想。先不说帮不帮忙,就是找到他们也是不容易的。 “嘎吱。”就在他们沉思的时候书房门直接打开了,一个身影一步跨了进来。 “家主,大事不好了!”杨叔的脸色很不好看,呼吸也很急促。 南宫胜皱着眉头心里有点不悦,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事?慌里慌张的!”一般情况下即使是管家也不会如此无礼的。 “均陵城外方圆十里之内,许多妇女和孩子一夜暴毙,死因不明。初步估计大约两三百人。”杨叔沉声回答。 南宫胜一下子从席位上站起来。“两三百人?死因不明?” 南宫葭月和李晨风也站起来,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立即派人下去查清死者数量和死因,安抚幸存者。我随后就到。”南宫胜吩咐道。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这就下去亲自查看。”南宫胜点点头,杨叔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不会这么巧吧?说不定两件案子有联系。”李晨风想了想说。 “不管怎样,先要去安抚人民,迟恐生变。”南宫胜一脸忧虑的说,短短几天,就出现了两桩几百人的命案。如果不能够尽快查处,丢官事小,朝廷怪罪下来,没有人承担的起。 此时均陵城大街小巷,各种谣言沸沸扬扬。 “你们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死吗?话说我可是亲眼所见。”一个落魄的书生手拿一本破书,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振振有词。 “叶添龙,吹什么哪?就你那鼠胆,你要是见过,我还不把宜春楼的小娘子睡了。”一个满脸麻子,五大三粗的光膀汉子道。 周围人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姓叶的书生面子挂不住,回骂一句:“你个愣子,这时节光着膀子,宜春楼的小娘子看上你不是眼睛成了两个窟窿?” 那汉子闻言,虎目一瞪:“你说什么?” 书生缩了一下脖子,嘻嘻哈哈的道:“开场了,开场了。”那汉子也不再说什么。 “却说,昨天晚上正值月黑风高夜,乌云密布,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声势。……”书生自我陶醉的讲起来。 众人一脸鄙视。光膀汉子问了一句:“昨天晚上,啥时候乌云密布了,不是有月亮吗?” 书生白他一眼:“这叫艺术的构思明不明白?忽然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半百半黑的阴阳鬼脸,脸上血迹斑斑。吓得我一动也不敢动。他只是那么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在对我笑,顿时我就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了。等我醒来才发现地上尸横遍野,血可浮舟了。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说完还拍拍胸脯一副后怕的模样。 众人听他说的入了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来来来,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下次别来了啊!”书生摇头晃脑的道。众人大都给了些,南宫葭月从他身旁经过忍不住莞尔,这几天沉重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这个书生倒是很有趣。 “你见过那个鬼脸?”南宫葭月递给他一点钱问道。 书生怪眼一翻:“不是说了,为了加强艺术的真实效果吗?” 南宫葭月一阵无语。又不甘心的问:“说的如此形象,应该不是胡诌的吧?” 书生如看傻瓜一般看着他,继而又愤愤不平道:“城外那村子里到处是这鬼脸,还要胡诌?我书生叶添龙虽然说些奇人异事,但从来不胡诌。” 南宫葭月讪讪的笑了笑,看着走远了的父亲,给书生打了个招呼连忙追上去。 几人来到城外,杨叔已经等候多时了。“家主,已经查清楚了。死者一共三百零八人,死因不明。”还没有等南宫胜询问,杨叔就连忙说道。 “嗯!还有没有情况?” “唯一的线索就是死者的墙上画有一个图案,不过属下无能,并不认识。”杨叔有些惭愧的说。 “是不是一个阴阳鬼脸?”南宫葭月在一旁问道。 杨叔点点头,三个人都带着疑惑的看着他。“刚刚我听那个书生说城外有很多这种图案,所以才知道。” “看来这次还是地狱做的,那么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案子是一起的。”李晨风想了想说。“说不定这些人就是那些苦力的家属,我们应该赶快查清楚。” 南宫父子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张婶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就被杀害,那么这些丧心病狂的人自然也会做出不让他们开口的事情。 “你离开派人下去查明昨天晚上的死者和前两天那些死去的苦力有没有关系,越快越好。”南宫胜直接安排杨叔下去查明情况了,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三个人眉头紧锁。 第十七章 鬼脸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怎么了?”南宫葭月不解的问,屋子里依然是黑灯瞎火,没有任何动静。 李晨风没有回答他,直接拉着他进去了。李晨风在屋中找到火石把蜡烛点亮,摇摆不定的烛光闪耀着,驱散了一片黑暗,只是烛光微弱,并不明亮。昏黄的烛光在这样的夜里竟有了阴森恐怖之感,加上刚刚死过人,南宫葭月心中多了一丝阴霾。说到底他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张婶安静的躺在床上,她的样子很安详,沉沉地熟睡着。南宫葭月有点奇怪,外面打斗声音虽然不响,,一般人也能醒过来,她这般沉睡怕是劳累过度,这么想着就要过去。 “不用看了。”李晨风一把拉住他,摇摇头:“她已经死了。” 南宫葭月一脸不可置信的道:“不会吧?我看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先前我就怀疑,只是杀害一个普通人,苍山二怪怎么会出现。无意中发现这个房间安静异常,我就知道不好了。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你看那是什么?”李晨风指着张婶床头上的一个图案道。 南宫葭月向前走了两步,只看了一眼身体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并不认识墙上的那半个巴掌大小的图案,仅仅只是因为本能的恐惧。那是一个半百半黑的阴阳鬼脸,从各个方向都能看到它带着诡异的微笑,眼角和嘴角淌下几点液体,不用猜就知道是血迹了。 “这是什么?”南宫葭月问道,这样的图案还是第一次看见,却让人从内心到灵魂都忍不住颤栗。 李晨风沉声吐出两个字:“地狱!” “地狱?什么地狱?”南宫葭月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继而大呼道:“就是那个刺杀组织地狱?” “不错。”李晨风点点头。 南宫葭月沉默了一下,不死心的上前探了探张婶的鼻息。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虽然李晨风已经说了,但是亲自确认了还是很有点难受。张婶与自己也并不认识,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有良心的人谁又能不能过?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从村子里买了一副棺木,请了个老婆婆帮张婶沐浴更衣。本来大半夜的,人家是不愿意的,不过他们说了缘由,那老婆婆就颤巍巍的过来了,嘴里还一直说:“怎么这好人说走就走了呢?” 把张婶和他相公潦草合葬后两个人就连夜赶回了城里,此时已经是三更天了,连日奔波两人都有些劳累,各自回房休息。 “咦,哥哥你回来了?”大清早南宫葭月刚刚起来,南宫芷就过来了,看到他很惊讶的样子。 “怎么了?不想我回来吗?”南宫葭月调侃她。 南宫芷看了一眼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北冥莺时道:“不想。肯定是莺时姐姐想哥哥了,哥哥才回来的。” 北冥莺时冷冷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美目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南宫芷冲她眨眨眼,一副调皮的模样。南宫葭月诧异的回头,却发现冷冷的目光凌厉的射来,南宫葭月如坠冰窟,连忙把目光撇开。 “你乱说什么?”南宫葭月道,他与这个齐国公主在一起就浑身不自在,千年不变的容颜,冷冷的目光都让他无所适从。内心深处就不愿意与她过多接触。 南宫芷撇撇嘴:“本来就是,这几天你又没去看我。半夜回来就和莺时姐姐一个房间,不是看莺时姐姐是干什么?” 南宫葭月没有再听下去,直接推开门离开了房间。如果再待下去不知道小丫头还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揉揉眉心让自己清醒几分钟径直去父亲的书房了,平常这个时候父亲已经在书房看书了。 “小妮子,让你乱说,分明是你想他了!”一个声音冷冷的道。 “本来就是嘛!”一个声音不服气的道。两个人的嬉闹声在清晨充满了院落,冲散一地白霜的冰冷,多了几缕阳光的温暖。 “咚咚咚。”朱色的房门在轻轻的叩击下响起沉闷的声音。 “进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南宫葭月推开门,房间里坐着两个人。“父亲。”南宫葭月给南宫胜行了一礼,南宫胜示意他坐下。南宫葭月又跟一旁的李晨风打过招呼,就面向北坐在南宫胜的对面。 “刚才清扬已经给我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们有什么看法?”等他坐下来,南宫胜率先问道。 “苍山二怪是针对我的,他们的目标是我。”李晨风道。他的话并没有错,苍山二怪那样的人物不可能只是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可是地狱的人怎么也来了?”南宫葭月疑惑的道。 “这个就很好解释了,这起案子是某一个势力所为,然后为了不暴露目标,请地狱出手。”李晨风简单分析了一下。 南宫胜把刚刚打开的竹简放回原处,听了他们的话点点头:“这么说倒也解释的过去,但是现在只有地狱出现了,难道找地狱的人帮忙?我们还是没有线索。” 这一点南宫葭月和李晨风也明白,不过他们并没有什么办法。找地狱的人帮忙纯粹痴心妄想。先不说帮不帮忙,就是找到他们也是不容易的。 “嘎吱。”就在他们沉思的时候书房门直接打开了,一个身影一步跨了进来。 “家主,大事不好了!”杨叔的脸色很不好看,呼吸也很急促。 南宫胜皱着眉头心里有点不悦,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事?慌里慌张的!”一般情况下即使是管家也不会如此无礼的。 “均陵城外方圆十里之内,许多妇女和孩子一夜暴毙,死因不明。初步估计大约两三百人。”杨叔沉声回答。 南宫胜一下子从席位上站起来。“两三百人?死因不明?” 南宫葭月和李晨风也站起来,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立即派人下去查清死者数量和死因,安抚幸存者。我随后就到。”南宫胜吩咐道。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这就下去亲自查看。”南宫胜点点头,杨叔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不会这么巧吧?说不定两件案子有联系。”李晨风想了想说。 “不管怎样,先要去安抚人民,迟恐生变。”南宫胜一脸忧虑的说,短短几天,就出现了两桩几百人的命案。如果不能够尽快查处,丢官事小,朝廷怪罪下来,没有人承担的起。 此时均陵城大街小巷,各种谣言沸沸扬扬。 “你们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死吗?话说我可是亲眼所见。”一个落魄的书生手拿一本破书,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振振有词。 “叶添龙,吹什么哪?就你那鼠胆,你要是见过,我还不把宜春楼的小娘子睡了。”一个满脸麻子,五大三粗的光膀汉子道。 周围人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姓叶的书生面子挂不住,回骂一句:“你个愣子,这时节光着膀子,宜春楼的小娘子看上你不是眼睛成了两个窟窿?” 那汉子闻言,虎目一瞪:“你说什么?” 书生缩了一下脖子,嘻嘻哈哈的道:“开场了,开场了。”那汉子也不再说什么。 “却说,昨天晚上正值月黑风高夜,乌云密布,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声势。……”书生自我陶醉的讲起来。 众人一脸鄙视。光膀汉子问了一句:“昨天晚上,啥时候乌云密布了,不是有月亮吗?” 书生白他一眼:“这叫艺术的构思明不明白?忽然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半百半黑的阴阳鬼脸,脸上血迹斑斑。吓得我一动也不敢动。他只是那么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在对我笑,顿时我就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了。等我醒来才发现地上尸横遍野,血可浮舟了。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说完还拍拍胸脯一副后怕的模样。 众人听他说的入了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来来来,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下次别来了啊!”书生摇头晃脑的道。众人大都给了些,南宫葭月从他身旁经过忍不住莞尔,这几天沉重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这个书生倒是很有趣。 “你见过那个鬼脸?”南宫葭月递给他一点钱问道。 书生怪眼一翻:“不是说了,为了加强艺术的真实效果吗?” 南宫葭月一阵无语。又不甘心的问:“说的如此形象,应该不是胡诌的吧?” 书生如看傻瓜一般看着他,继而又愤愤不平道:“城外那村子里到处是这鬼脸,还要胡诌?我书生叶添龙虽然说些奇人异事,但从来不胡诌。” 南宫葭月讪讪的笑了笑,看着走远了的父亲,给书生打了个招呼连忙追上去。 几人来到城外,杨叔已经等候多时了。“家主,已经查清楚了。死者一共三百零八人,死因不明。”还没有等南宫胜询问,杨叔就连忙说道。 “嗯!还有没有情况?” “唯一的线索就是死者的墙上画有一个图案,不过属下无能,并不认识。”杨叔有些惭愧的说。 “是不是一个阴阳鬼脸?”南宫葭月在一旁问道。 杨叔点点头,三个人都带着疑惑的看着他。“刚刚我听那个书生说城外有很多这种图案,所以才知道。” “看来这次还是地狱做的,那么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案子是一起的。”李晨风想了想说。“说不定这些人就是那些苦力的家属,我们应该赶快查清楚。” 南宫父子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张婶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就被杀害,那么这些丧心病狂的人自然也会做出不让他们开口的事情。 “你离开派人下去查明昨天晚上的死者和前两天那些死去的苦力有没有关系,越快越好。”南宫胜直接安排杨叔下去查明情况了,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三个人眉头紧锁。 过了小半个时辰,杨叔才回来。与他们猜测的一样,死者都是那些被弃尸的家属。 “不过,刚刚我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南宫胜看着他皱起眉头问道。 杨叔思索了一下道:“今天我们发现那些家属死亡并不是有人报案,只是偶然听说有几百人同时下葬,所以有点奇怪,就派人去打听了。” “几百人同时死了,怎么没人报案?”南宫葭月疑惑的问,这样明显的事情,应该不会没人报案。 “村民间流传着沧浪河神的传说,据说是这里的人冒犯了河神,所以河神惩罚他们。” “河神?”李晨风忍不住轻笑,这种言论也有人相信.“我看这多半是那些幕后黑手所散播的言论,不过是迷惑人心,妄图瞒天过海罢了。我们只要破了案子,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南宫胜面色凝重的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民意如此,如果一意孤行对我们非常不利。毕竟这均陵城觊觎南宫家族的不是一个两个,违背民意正是他们所想。没有村民的配合我们也很难取得有效进展。” “的确是这样。据老奴所知,那天发现弃尸地点的苗家渡根据渔民所说发现了有奇异景象出现,所以这个言论在村民中很有影响力。” “苗家渡?”南宫葭月听到杨叔提起这个名字,觉得众人似乎忘了什么非常关键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去苗家渡看一看?那里才是发现弃尸的地方。” 李晨风看了他一眼:“不错!我也觉得三弟的话有道理,一直以来我们只为了查明死者身份和原因,却忽略了他们死亡的地点。也许在那里我们可以找到什么?” 南宫胜摇摇头:“这个我也想过,但是那里地域广阔,地势险峻,很难搜寻。” “我看就我和三弟去吧!”李晨风道。 “你们两个?要不要我多派人手?”南宫胜有点担心,毕竟苗家渡地处太和山附近,地势险要。 李晨风摆摆手:“不用了,人太多,容易暴露。而且我和三弟都是修真之人,所以也没什么。” 南宫胜听他这么说也就同意了。 “对了,我们离开的消息,尽量保密。我想我的身份泄露了,不是偶然。”说道这里看了一眼南宫胜,那天晚上苍山二怪亲自出手对付自己,就已经表明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了。 南宫胜点点头。“放心吧,这一点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这两天我也会下令禁查此案,亲自去祭祀一下这个河神,安抚民心。” 这么说定了,南宫葭月与李晨风就先行回家族去准备各种物品了,他们此去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夕阳西下,暮色渐沉。南宫葭月背靠着巨大的岩石以此隐藏自己的身形,手中的玉佩还在散发淡淡的光芒。他的思绪却在游荡,他想了很多很多,从自己前往临淄到现在全部回想了一遍。人生忽然在他离开家的那个时候丰富起来,他觉得自己十八年来发生的事情都没有这一个月的多,先是青云子、修罗血王,然后是欧阳梦菡,地狱。这一切本来是他这样小的家族弟子一辈子也接触不到的,却都在短短十几天遇到了,他的修为也有了显著提高。他发现世界似乎很美好,以前的自己没有机会去接触,现在自己终于有了,他对修真突然多了几分向往。 “无功兄,今天你可是来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吓的南宫葭月差点喊出声,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百草堂的段堂主。 黑暗中南宫绩冷声回答道:“还不是为了你们的事情?” “成了?”另一个声音道。 “自然是成了。我要的东西呢?” “嘿嘿,无功兄急什么?我还没有见到地契呢?”段堂主笑了几声道。 南宫绩摸索了一会儿,掏出几张丝绢。“怎么样?” 段堂主接过去拿在手中目光一扫,也不知道看不看得见。“很好,这个就是承诺。上面说了,无功兄劳苦功高,特意多给了一块。”段堂主这么说着手中多了两块闪闪发光的晶体。 “南宫绩一把抓过去:“如此谢谢上面了。” “对了,苗家渡的弃尸案查的怎么样了?”一个一直不曾开口的声音道,南宫葭月听的熟悉,是李长老。 南宫葭月听到李长老提起苗家渡,心中一惊,连忙认真听他们的对话。 “那个蠢货,说了不要擅自打开阵法,打开不说还把死体抛到那个地方。你们怎么安排的人?”南宫绩有点恼怒的道。 段堂主似乎也很是不高兴:“谁知道?那个人刚愎自用,我已经向上面反映了,应该会另派人手。至于案子,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们压一下。虽然地狱出手了,也不可掉以轻心。” 南宫葭月此时震惊极了,多日明察暗访的案子竟然如此真相大白了。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几百人的性命让他忍不住想冲上去为他们报仇,手上不觉使上了力气。 “咔。”一声轻响,靠身的岩石被掰下一块。声音虽小,在寂静的森林中却一石激起千层浪。 “谁?”离他最近的南宫绩大喝一声,腾身直扑过来,宝剑如同毒蛇一般盯着他。 南宫葭月连忙取出山河扇抵挡,南宫绩的修为比他高不了多少,虽然经验丰富,南宫葭月仗着山河扇的威力也能打个平手。不过南宫葭月并不敢恋战,这里还有百草堂的三个老家伙,他断然不是对手。 打了主意逼开南宫绩,就准备御起法宝逃跑。 第十八章 山魈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哼!请阁下留步!”就在南宫葭月快要逃出森林的时候段堂主大喝一声,祭起法宝直取南宫葭月后心,下手极是狠辣。南宫葭月只得转过身去迎击,如果不顾一切的逃跑只能落个透心凉的下场。 “嘭。”两个法宝相碰,南宫绩往后退了半步,落到南宫葭月身旁,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南宫绩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扔出了森林。南宫葭月虽然不明白南宫绩为什么帮助自己,还是快速起身跑到了城中。 “无功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该给我个解释吗?”段堂主脸色铁青的道,在他看来完全可以抓住那个偷听的小子,没想到却被南宫绩放走了。百草堂的另外两个人也是有意无意的把他围住了,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如果他给不出一个合理理由,恐怕就要一涌而上了。 南宫绩并没有急着回答他们,他收起自己的法宝。“怎么?段堂主就如此对待老伙计?”南宫绩罕见的笑了笑。段堂主见他如此,愣了一下,也把自己的法宝收了,其他两个人也如是照做。 “怎么样?无功兄,这很给你面子吧?是不是可以说了?”话虽这样说,段堂主仍然是冰冷的模样。 南宫绩也不以为意,上前拍他肩膀一下,其他两个人正要动手,段堂主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又站着不动了。“段兄,我就不卖关子了。刚刚那个人,就是我大哥的儿子,上次你们也见过的。” “哼,那又怎样?无功兄难道觉得你这个侄子会放过你?”段堂主冷冷笑道。 “段兄说笑了。我踏上这条路自然知道结果是什么。我放过他,的确是为段兄考虑啊!” 段堂主明显不相信。“为我考虑?无功兄可真会开玩笑。” “这么跟你说吧!他是我大哥唯一的儿子,他如果出了意外,大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查出什么,虽然你们域盟强大,可不要忘了楚王也不是容易泥巴,随意就可以捏的。而且就算他说出这事情,又有几个人相信?” “无功兄可真是能说会道,知道的也不少,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种事情再有下次可别怪我段某不给无功兄面子。”话音落地段堂主直接御着法宝离开了。 “什么东西,总有一天会让你们付出代价!”黑暗中一个身影看着段堂主三人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 “堂主,我看那南宫绩说话不详不实,为什么要放过他?”李长老御着法宝追上段堂主问道。 段堂主眼中精光一闪:“我如何看不出来,不过我们还需要他,他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一旁的吴长老点点头,三个人在夜色中消失在天际。 翌日清晨,南宫葭月早早的向父亲诉说了昨天晚上森林中听到的话。 南宫胜看着窗外凋零的残菊,久久的不曾说话。“你是不是看错了?你二叔不是这样的人!” 南宫葭月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看错。不过南宫胜正如南宫绩说的一般,对于兄弟之情他是很看重的,所以虽然南宫绩和他争夺家主之位,不过自己有事情还会把家族事务交给他,就是因为对兄弟的绝对相信。 “好了,你和清扬今天就要出发了,好好准备一下。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南宫胜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南宫葭月行了一礼,也不做争辩。即使自己也不敢相信二叔与百草堂的人合伙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父亲一时半会儿不理解也情有可原。 “大哥,你这是?”南宫葭月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就看到李晨风背着一个包袱过来了。 “我们马上就出发吧!我去跟你父亲道别,你回去拿行李。” 南宫葭月答应一声就回到房间拿行李去了。 “哥哥。”刚进房间就发现南宫芷正在陪北冥莺时,两个人有说有笑,自从北冥莺时来了以后,南宫芷也安静了不少,这倒是让他们少了很多烦心事。说来也奇怪,北冥莺时对别人都是冷冰冰的,唯有与南宫芷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偶尔笑一笑。 “听说你要上太和山?我也要去。”南宫芷看着他道。 南宫葭月把刚刚拿起的包袱又放下。“我们去有任务,很危险,你去干什么?” “就要去嘛!家里好无聊。”南宫芷哭丧着脸说。 “我说了很危险,你去干什么?”南宫葭月装着不高兴的说,这一次不是去玩,随时可能遇到什么危险,自然不能带着她。 “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我去跟老爹说。”南宫芷拉起北冥莺时就走,南宫葭月也不阻拦她们,跟着他们一路来到南宫胜的书房。 “不行。”听了南宫芷的请求,南宫胜直接拒绝了。 南宫芷轻轻拉了拉北冥莺时的手。 “我也想出去走走。”一直沉默的北冥莺时忽然开口。 南宫父子两人都是一愣,北冥莺时的身份只有他们两个和南宫芷知道。作为齐国公主,她的身份煊赫,南宫胜自然不好直接拒绝,但是此行又并不安全,所以一时为难。 “此行很是不安全,你们两个还是不要去了吧?” 南宫芷又拉了北冥莺时一下,北冥莺时秀眉微皱,虽然没有说话,也并没有答应的意思。 南宫胜狠狠瞪了南宫芷一眼,他算是看出来了,北冥莺时完全是听了她的话,也不知道这个丫头是靠什么与这个看起来十分冰冷的女子关系这么好。 “让他们去,也没什么,有我在,不会发生什么事的。”李晨风也看出来南宫胜的担忧,就出来打圆场。其实他也知道北冥莺时的身份,不过只有南宫葭月知道,他也忘记了,所以也就没人知道他知道。 南宫胜还想劝,但看两人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坚持。李晨风的实力他也见识过,绝对是目前南宫家族的第一高手,所以虽然还是很担心,也有了不少底气。 见父亲答应了,南宫芷就拉着北冥莺时回去准备行李了,南宫葭月和李晨风等了他们一会儿,然后四人就向着苗家渡去了。 因为此次他们是暗中查明情况,所以都是乔装打扮了一番,不是熟悉的人一般也认不出。四人到了上次发现弃尸的地方,这里也没什么人,倒省了众人许多麻烦。 第十九章 晶矿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李晨风单掌轰开挡住洞口的石头。 “呀!好多鸟飞进来了。” “快走!”不等南宫芷继续感叹,李晨风抽剑向前方扫去,迎面而来的鸟纷纷落下。 南宫葭月还没有看清是什么,听了李晨风的话拉起南宫芷御剑向前冲去,没多久就飞出了森林,身后并没有什么跟上来。 “大哥,那是什么鸟?”南宫葭月奇怪的问,看李晨风的脸色似乎不大好看。 “极乐蝙蝠。”李晨风吐出四个字。 “蝙蝠?”南宫芷一下子叫起来。“我最讨厌蝙蝠了。” “极乐蝙蝠?”冷冷的北冥莺时忽然开口,秀美微蹙,脸带惊讶。 李晨风看了她一眼。“想必公主知道的比我清楚。” “大哥,极乐蝙蝠是什么?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极乐蝙蝠。”南宫葭月听他们两个打哑谜一般,忍不住疑惑。 李晨风见北冥莺时没有解释的意思,就开口道:“极乐蝙蝠就是秦国以西的极乐城培育的蝙蝠。极乐城修习各种偏门法术,历来被视为魔教,御兽也颇有门道。尤其他们的蝙蝠更是厉害,因为他们驯养的蝙蝠脑袋上都有一颗红色小点,所以被人叫做极乐蝙蝠。极乐蝙蝠不仅数量众多,而且经过特殊训练后能力也很强。刚刚我们要是被困在树洞中,要想逃出来恐怕就不容易了。” 南宫葭月也有点吃惊,没想到这极乐蝙蝠来头这么大。 “不过极乐蝙蝠一般都是在极乐城,只有他们弟子外出才会带来,难道?”李晨风说的这里脸色一变。 “怎么了?大哥?” “如果我所料不错,极乐城的人也在这里。这么说这件事情可能与域盟和极乐城都有关系,甚至牵扯了地狱。”李晨风低沉着道。南宫葭月把前几天偷听百草堂的话也告诉了他除了二叔的事情,其他的都没有隐瞒。 “极乐城!”南宫葭月吐出这三个字,心情一下子沉重了不少。这些日子他收集了不少关于修真的书籍,对于极乐城虽然没有详实的介绍,也隐约有个定位。极乐城是神州有数的大派之一,与修罗血域、妙音阁、三清宫、儒门并列五大超级大派之一,历史悠久,传承自上古时期,实力比之域盟还要高出不少。 “看来此行颇为凶险,而且这些畜生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不久之后恐怕会与极乐城的人相遇,大家一定要小心1”李晨风郑重其事的说。 众人也不再说什么,离开这个地方才是当务之急。 “大师兄,你看这三个山魈被人杀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指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对身后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道。 年轻人听到他师弟的呼喊,走过来看了看山魈的尸体。 “尸体已经凉了,肯定死的不久,想要追上恐怕不容易。”年轻人皱着眉头道。 少年一脸不服气。“他们肯定把魂晶取走了,都是这三只该死的山魈吃了仙魂晶,不然我的小灵早就超过大师兄的了。” 年轻人对于少年的话不以为意。“我又没说不要了,看这山魈似被灵魂类法宝攻击而死,想来那人的修为不怎么样,而且这里只有我们极乐城的弟子。所以这些人肯定是从别的地方来的,无论哪一条,我们都要找到他,并且杀了他们。”说道杀字,年轻人的眼睛里闪过凶残的光芒,让他原本阳光的脸多了几缕阴霾。 “咦?小灵来了!”少年一声惊呼,带着疑惑还夹杂着几分喜悦。 一只鸟儿扑棱着翅膀停在少年的肩头,那是一只外形独特的蝙蝠,说它独特是因为,一般的蝙蝠都很难看,这只蝙蝠却是色彩斑斓,少了几分狰狞,多了三分美丽。少年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如同慈母抚摸自己的孩子。那蝙蝠落在它的肩头就闭上了眼睛,少年也闭着眼睛,好一会才睁开眼。 “小灵说,他们一共四个人,两男两女。遇上他们的时候刚刚从巢穴出来,所以没有围攻他们。”少年睁开眼睛缓缓道。 “嗯。注意他们的行踪,我们追上去。”年轻人道。 少年点点头,松开手,肩上的蝙蝠飞上天空盘旋几圈消失不见了。 “我想我们被跟踪了。”走着走着,李晨风忽然道。 “什么?不会吧?”南宫葭月有点吃惊,同时又有点担心,毕竟李晨风的话一向很准。 李晨风点点头。“总是有一两只鸟在我们头上盘旋,开始我还没在意,刚刚才发现,是一些蝙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是被跟踪了,而且很大可能就是极乐城的人做的。” “那我们怎么办?”关键时刻南宫葭月还是习惯问李晨风。 “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没有动手,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既然他们不想现身,我们也不戳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将谁的军还不一定。”李晨风讳莫如深的笑了笑。 南宫葭月听得不是很明白,不过一切有李晨风谋划,自己也没必要担心。 “前面有人。”行至一个石坡时,李晨风低声提醒道。 “哼,看你还跑不跑?这就是下场!”前方山坳出传来一个带着冷笑的声音。 “噗。”刀子划过身体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看你还跑不跑!把这人拖回去烹了,当那些人的晚餐,当做警告。哈哈哈!”另一个声音疯狂的大笑。南宫葭月等人听的恶寒,没想到这些人如此残忍,杀了人不说还要做成食物。 “我们过去看看是些什么人。”李晨风压低声音道。 几个人都点点头,借着山石的掩护,四个人看到前方一共九个人。有两个人拖着一个被一分两半的尸体,另外七个人都是有说有笑的在前面走着。 “大哥,要不要把这些人?”说到这里南宫葭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人,杀了他们也是功德一件。 李晨风摇摇头:“不急,拿下这些人很容易。不过我想他们或许与案子有关,跟着他们,应该可以找到线索。” “嗯,知道了。”这一点自己没想到,与李晨风相比,自己还是经验不足。 这群人的实力并不怎么样,因此也没有发现南宫葭月四个人。四个人跟着他们走了三个多时辰,前面的九个人才停下来。 石坡的山坳处,青年男子看着地上的一摊血迹没有说话。 “大师兄,小灵说他们前往石山的晶矿了。”少年的肩头站着一只漂亮的蝙蝠,少年抚摸着蝙蝠看着沉默的青年人道。 “嗯!天助我也!”青年人低声道。 少年皱着眉头不解道:“大师兄什么意思?” 青年人看看他:“师弟,这石山晶矿属于域盟的,听说里面多气宝,我可是向往的很。”青年人说着话眼中贪婪的光芒四射。 “那师兄怎么办?” “还不简单吗?那四个人如果跟着他们去,我们也去,就说是帮助域盟清除敌人。如果他们杀了域盟的人,我们就杀了他们,然后嫁祸他们。” “可是,域盟的人不会那么傻吧?”少年忧心的道,对于青年人的计策不是很赞同。 青年人脸上掠过讥讽之色。“那又如何?他域盟能跟我们极乐城相比吗?我就是要他们哑巴吃黄连。” 少年还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点点头同意了。他不曾注意的是,青年人斜视他的目光中带了一丝冰冷和无情。 “咦?他们怎么在爬树?”南宫芷看着前面的九个人开始攀爬一颗粗大的古树,忍不住问了出来。 李晨风散开神识,所过之处各种事物一一呈现在脑海里。“恐怕这里有高人布下的阵法。”李晨风脸色凝重的道。他的识海里这颗古树完全正常,但是这九个人显然不是疯子,里面定然有极其厉害的阵法迷惑了他的神识。 “走,我们也上去看看。”看着九个人先后爬到树顶消失的身影,南宫葭月提议道。 上到树顶,却见一个大大的树窟窿。原来这是一颗树心中空的树木,从四周根本看不出来。看着黑漆漆的树洞李晨风纵身跃下,等了半刻李晨风又从里面出来了。 “下面有很多岔道,我们先下去。”李晨风出来后说。 仍然是李晨风先下去,南宫葭月带着妹妹第二个御剑下去,北冥莺时在后边。 “怎么走?”南宫葭月看着面前纵横交错的地洞,问李晨风。 “我也不知道,这应该是枯树的根,我们就走侧面的看一看吧?先探下情况再说。” “枯树根?”南宫葭月很震惊,没想到这么大的地洞会是枯树的根。南宫芷和北冥莺时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不错,刚刚我下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这洞是木头的。所以这洞很可能是枯树的根。” 众人点点头,任然不敢相信这么大的地洞竟然是中空的树根。不过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显然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这洞越来越细了,看来真的是树洞。”南宫葭月道。 随着众人的深入,原本四个人并排可以行走的洞只能两人并肩而过,再后来一个人过也有些困难了。 “不会这是条死路吧?”南宫芷跟着南宫葭月担心的道。 “不会的,前面有路了。”走在最前面的李晨风开口道。 南宫葭月连忙跟上去,果然,在树洞狭窄的尽头处,出现了一个通道,通道是由石头砌成的,明显有人工堆砌的痕迹。 “小心点!”李晨风在前面提醒一声,当下进入了通道。 通道并没有多长,出了通道,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很大的四周绝壁陡立的大坑,向上看去完全看不到到陡崖的尽头。 “那里有几个人。”南宫葭月指着远方几个与先前九人一般服饰的人道,共有十几个人,都懒散的坐在地上,实力也不是很高,最高的一人比南宫葭月还要稍弱。 “过去看看,如果可以抓到俘虏,说不定可以问道我们想知道的。”话音刚落李晨风就率先向远处那十几个人潜去。 李晨风刚刚踏出通道,眼前景物忽变,那十几个人和巨大的大坑也消失不见,代之的是一片荒凉的草原。草原上野草如海浪一般起起伏伏,把李晨风的整个身子都淹没了。 “吼。”凄厉的狼嚎在身边响起,李晨风转眼看去一只眼珠中散发着幽芒和贪婪的狼正盯着自己。 伴随着狼嚎,狼跃身而起,直扑过来。李晨风挽个剑花,一剑把狼削成了两半,但是一切仅仅刚刚开始,接二连三的出来了更多的狼,一匹匹悍不畏死前赴后继的扑来。李晨风纳闷极了,不知这是哪里,更不知道三弟怎么样了。 “什么人?”那十几个人在李晨风踏出通道的同时有几个反应迅速的站起来大喝道,目光都看向了这边。 “慢!”一向冷淡的北冥莺时忽然拦住准备出去的南宫葭月。 南宫葭月不解的看着她。“他不正常!”北冥莺时冰冷的眸子波澜不惊,樱桃小口吐出冰冷冷的几个字。 听她这么说,南宫葭月才发现跨出通道的李晨风此时御起宝剑砍着身边的草木山石,状若疯狂。 “大哥,你怎么了?”南宫葭月担心的大叫了一声。 李晨风如同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对于他的呼喊充耳不闻,依然御着飞剑对身边的草木山石攻击着。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入我域盟的晶矿,不想活了吗?”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站在前面道,他的修为是这群人中最高的。 南宫葭月没有回答他的话,冷声道:“快放了我大哥,不然我管你什么域盟,一样杀了你们。” “哈哈哈,兄弟们,听着小子的豪言壮语!”大汉哈哈大笑,似乎很好笑似的。 一个小个子从大汉身后走出来:“大哥,这小子不知死活,挑战域盟。很长时间没见过这样的傻小子了,废话什么,不如抓了下酒!” “嗯,你去吧!”大汉一脚把小个子踹到前面,他看不出南宫葭月和北冥莺时的修为,倒是另一个女孩子没有什么修为,还有御剑狂舞的中年人自己明显不是对手,所以他留了个心眼,自己不动手,找了个替死鬼,同时暗中求援。 小个子不过是一个喜拍马屁的家伙,如何有这等眼力。被大汉踹了屁股也不恼怒,反而嘻嘻哈哈,似乎很享受一般。 “小子,给小爷束手就擒。把这两个小妞献给我大哥,小爷还可以给你美言几句。”小个子说着,看向南宫芷和北冥莺时的目光充满了淫邪。 南宫芷厌恶的转过脸,北冥莺时冷冷看他一眼,小个子只觉得冷到了心里,忍不住打个寒颤。 小个子的马屁并没有让大汉高兴,反而是很恼怒,恨不得把小个子的屁股踹开花。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拖住这几个人,等到救援的人来,自己就没有太多顾忌了。但是眼下自己这边的人占了下风,而且救援的人又距离遥远,小个子这种做法无疑是激起他们愤怒的火药。 “找死!”南宫葭月口中吐出两个字,愤怒充满了内心。一直以来自己都把妹妹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如何容忍他人亵渎? 长剑破空,夹杂着凌厉的声势。“噗。”小个子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想要躲避根本来不及,他的修为尚浅,连南宫葭月一合也挡不住,直接被南宫葭月贯胸而过。南宫葭月拔出宝剑,看也没看小个子的死体,对于这样的人,他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还有谁?”冰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坑里,南宫葭月融入了几分法力,把这群修为不高的吓得呆立当场,几个胆子小的甚至跪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我们是域盟的人,你杀了我们,域盟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大汉鼓足勇气色厉内荏的说了一句。 南宫葭月没有理他,祭出山河扇一挥,一座巨大的山峰向大汉压去。没有任何疑问,大汉没有任何抵抗就被压成了肉泥。其实以大汉的修为还是可以躲过去的,不过先前小个子的死相已经把他吓的不轻,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抵抗,直接就被杀了。 “大侠饶命!”四五个人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额头在把地面碰的很响,明显已经下破了胆。 “噗噗噗。”剩下几个面色阴晴不定的人,南宫葭月直接出手把他们一个个全部杀了,对于这些人说仁慈明显是错误的。 “如果你们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可以饶你们一命!”南宫葭月看着依然不知疲倦舞剑的李晨风道。 “我说,我说。”跪着的两个人连忙应道。“你发誓放我们,我们就说。”另一人虽然胆寒还是提出了条件,剩下的两个人没有说话。 “噗。”说话的人直接被射出的宝剑斩成两半。 “我最反感质疑我说过的话。”此时的他在那几个人的眼中如同一尊嗜血的修罗,毫不留情的收割着人命。 “我们什么都说。”最后两个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而彻底崩溃了。 “说吧!我不喜欢废话连篇。” “是是。”几个人诚惶诚恐争先恐后的道,生怕落后了就会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这里是域盟的晶矿。”其中一个人不敢啰嗦直接切入主题。 “慢!”南宫葭月直接打断他,吓的那个人磕头如捣蒜。 第二十章 灵宠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南宫葭月看了一眼任然状若癫狂的李晨风,他始终没有踏出通道一步,皱着眉头问:“这阵法怎么破?如果我大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不要活了。”说道后来已经没有了一丝感情。对待至亲之人他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对待穷凶恶极的人,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我会,我会。”跪着的四个人中是一个连忙回到。 南宫葭月眉头一横:“还不快说?” “是,是。“跪着的人连忙回道。“悬崖的八个方位每一处都有一块大石,摆成了八方幻影阵,只要毁了八块石头,就可以破了阵法。” “八方幻影?”南宫葭月低声念了一下,举目望去,大坑的周围的八个方向上果然有八块巨石,不过都是普通石头的模样,并不惹人注意。南宫葭月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为了活命骗自己。 “咻。”凌厉的剑势破空而去,向他最近的一块大石砍去。 “。”宝剑与石头相撞,巨石突然泛起金芒,两者撞出激烈的火花,石头纹丝不动。 南宫葭月一时眉头大皱,看着石头的奇怪模样,八成就是维持阵法运转的,不过同时受到阵法保护,自己并不能破开。 “我来!”身边的北冥莺时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这个女人似乎永远都是一副不愿讲话的样子,冷漠的表情看不出她内心的想法。 南宫葭月给她让出一个位置,站在他的身后。一把洁白的玉尺轻握,也不见她怎么动作,玉尺就打向一块大石。玉尺钻入泥土之中,一个旋转,巨大的石头直接被拔了起来,看得南宫葭月目瞪口呆。北冥莺时如法炮制,一一拔起八块巨石,当石头全部清除干净以后,李晨风终于停了下来。 “大哥!”南宫葭月连忙跑过去扶着李晨风将要瘫倒的身体,此时的他几乎没什么力气了,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大哥,你怎么样?”南宫葭月有点担心的看着他。 李晨风无力的道:“我,我没事,只是太累了。”说完他就剧烈的喘气。 南宫葭月不知道的是李晨风被阵法困在后,身边出现了很多幻想,后来他也知道了那是阵法,然而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不管不顾,如果不挡住那些野兽的攻击,他的神识就会遭到攻击,不死也要变成傻子。这就是这类阵法神奇而又玄妙的地方。 “高,高人。我们,我们可以走了吗?”跪在地上的四人中的其中一个诚惶诚恐的问,呆在这里一刻都是折磨。 南宫葭月乜了他们一眼。“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我们,你们就可以走了。” 四个人听他这么说,自然是滔滔不绝的如同倒豆子一般,该不该说的都说了,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起劲,南宫葭月却越来越凝重。 “好了,我知道的差不多了。”南宫葭月直接打断他们。“前几天山下出现许多劳力的尸体是什么情况?你们可知道?” “我想应该是那些旷工吧?每天死的都有不少。”其中一个有点不敢确定的道,南宫葭月也没指望他们能知道这些,不过还是不死心的问。 “你们知道地狱和极乐城吗?还有域盟为什么费尽心机要得到这些晶矿?”如果是普通晶矿,按理说域盟不会为了一些灵晶大费周章。 “不知道。”四个人异口同声的摇摇头。 南宫葭月不赖烦的挥挥手。“你们可以走了。” 跪着的四个人大喜过望,连忙站起身就往通道中跑去。 “站住!”南宫葭月大喝一声,吓得四个人一个激灵,一下子全部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你们起来吧!我不杀你们,但是现在你们必须跟我们一起,否则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四个人犹豫了一下只好答应,毕竟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走,我们到下面的晶矿看一看!”恢复了力气的李晨风道,他只是疲劳过度,神识并没有受伤,所以并无大碍。 “你们两个前面带路,你们两个跟我们一起。”南宫葭月指着四个人安排道,那两人虽然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前面了。 两人带着他们来到一处悬崖处,草木掩映,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其中一个人上前拨开上面的茅草,一个小小的洞口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对视一眼,南宫葭月上前看去才发现,原来那洞口前立着一块巨大的岩石,洞口向上,上面长满了野草,不仔细察看根本发现不了。 前边的两个人带着他们走进洞中,洞口倾斜向下,走了不远前方就是绝壁,只有向下的一个地洞,在地洞的旁边挂着一个绳子制作的简易梯子。南宫葭月对这样的做法也不奇怪,刚刚那几人已经说得明白,域盟为了防止泄露消息,这里的人除了他们大哥,其余的修为都不高,所以这样的方法也可以防止那些旷工逃跑。那人放下梯子当先爬了下去。 “你们两个也下去。”南宫葭月向下看了一眼,黑洞洞的看不到尽头,他指了指跟着他们的两个人,倒不是他贪生怕死,只是他们会御剑自然不需要这么麻烦。 看着他们两个也下去了,他们四个人也御剑下去了。 地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黑,隔一段距离都点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即便如此,进入地洞中南宫葭月等人还是感觉到了寒气,想必已经进入地下颇深。 “难道掏空了山腹?”李晨风忽然问道,在地洞的周围有一些细长的小孔,虽然看不到尽头,但是可以感觉到习习凉风。 “是的,我们就在山腹里面,不过想要挖地道逃出去就是异想天开,挖出去的通道无一例外都会出现在悬崖绝壁上,而且还有域盟修为高深的人看护。”李晨风点点头,没想到域盟的防备如此森严。 “前方就是挖矿的地方了,下面还有更深的矿,几位是下去还是先看一看?”走在前面的一个人回过头讨好的问。 “先看一看吧!”南宫葭月道。 “嗯,这边请。”那人带着他们绕来绕去,没有人带路恐怕他们早就迷路了。 前方渐渐传来吵闹声和工具碰击石头的声音,当然还有难闻的气味。 “好多人啊!”南宫芷捂着鼻子道。 北冥莺时也皱起秀眉,终于忍耐不了难闻的气味用衣袖淹着秀鼻。 “呔,你们四个怎么下来了?”人群中走出一个人问,南宫葭月看的真切,这人正手执皮鞭在一个个忙忙碌碌的身影上抽打着,呼喝着。。 四个人耷拉着脑袋:“嗨,老大已经死了,我带几位高人进来了。” 迎面走来面带笑容的人猛地停下脚步,一双鼠眼在四个人身上扫过,又看了一眼南宫葭月四人。“高人?你们四个不会下破胆了吧?我看他们修为平平,怎么可能是大哥的对手?”这个人鄙视的道,其实他并没有看出来南宫葭月四个人的修为,只是他只知道大哥是这里修为最高的,所以潜意识的认为这四个年轻人不会是大哥对手。 “六子啊!不是我吓唬你,这位高人一剑就杀了大哥,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想见昔日兄弟身首异处,如果你现在过来,我想高人是不会跟你计较的。”其中一个人指了指南宫葭月,随便给他戴高帽子,看样子与那个叫六子的关系不错。 六子一愣,没想到他这么说。“三哥,大哥对你不错吧?没想到他被人偷袭致死,你竟然这么没骨气。” “你。”被他叫为三哥的人还想说什么,突然愣住了。 一缕血迹顺着六子的嘴角淌下,他的胸前被一把宝剑贯穿而过,他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似乎还没有想明白怎么会有这么迅速的剑。瞳孔慢慢睁大,眼神开始涣散,终于带着不甘倒在了地上。四周静悄悄地,所有忙碌的身影全部听了下来,似乎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六子,不要怪三个,都是你执迷不悟。”那人叹息一声,看了南宫葭月一眼,犹豫了一下走上前用自己的外套把地上的尸体包好,寻了个地方掩埋了。这一切南宫葭月看着眼里没有阻止,自己杀他是因为他们不把这些旷工当人看,心中怒气难消,但是对于他们的义气也不横加阻拦。 “大哥,有什么办法把这些人都放了?” “现在还不行,外面有域盟的人,出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南宫葭月点点头又沉默了。李晨风走到那群人面前高声道:“你们都去一边歇着吧,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对于他的话那些旷工根本无动于衷,有的又拿起工具开始挖起来。 “你去。”南宫葭月指着四个人中的一个,他们是这里的管事的,这些人肯定认识他,对于他的话应该会相信。 “你们都是聋子吗?没听到这位高人的话?” “大爷,不是我们不想走,只是家中生活贫苦,只能来这里挣钱糊口,虽然有性命之忧,也是无奈之举啊!”一个头发略白的老矿工道。 听了他的话,众人都有些伤感,不是为了生计,谁会来这些地方干活?说到底横竖都是死,也只有拿自己的性命换取家人的生存了。 “老家伙,没听到吗?”那人见他这样说,举起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哎呦。” “还想活的话,就管住你的手,不然你的命就不会比他们活的长!”李晨风冷冷道,松开他红肿的手,那个人疼的龇牙咧嘴,却再也不敢放肆了。 “带我们去储存灵晶的地方,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沉默了一会儿李晨风道,眼下这群人想要救出去还需要从长计议。 “知道,知道。”这四个人哪里还敢有所隐瞒。 “就在前面,哪里有几个修为高深的家伙,不过几位高人肯定手到擒来。”走在前面的一个回过头恭维。 事实正如他们所说,那几个家伙虽然修为还算不错,不过还是被他们几招就解决了。 “轰隆隆。”沉闷的机括声在洞中回响,绝壁向两边开出一个门。 石门后边是一个不小的密室,密室的一角堆着一座小山似的灵晶,耀眼的光华把本来昏暗的地洞都照亮了。南宫葭月走过去抓起一把又放下了,这些不过是普通灵晶,即使想要带出去,他们也没有这么大的储物法器。 “哇,这颗灵晶真亮。”南宫芷从里面的木架上的盒子中拿出一块光华耀眼的灵晶惊叹连连。 “极品灵晶!”李晨风惊呼道。“怪不得域盟下这么大功夫,原来这里有这么多宝贝。”李晨风打开剩余的木盒和瓶子,有的是极品灵晶,有的是一些珍奇的药物。这些东西他们自然没道理放过,都被他收进了储物戒指。 “这是什么狗?真白。”南宫葭月看着南宫芷怀中的一只雪白的狗奇道,北冥莺时也忍不住和南宫芷一起逗弄那小狗,小狗吐出舌头舔舐着两人的手掌,样子可爱极了。 “它不是狗!”李晨风突然道。“它是狼,雪狼!” 南宫葭月一惊:“狼?” “不错,你看它前腿长,后退短,虽然像狗却是狼无疑。”李晨风肯定的道。 “妹妹。快把它扔了,这可是一只狼。”南宫葭月担心的说。 南宫芷一把抱紧怀中的雪狼,无论怎么样就是不肯放下。 “呵呵,不必紧张。我看不如把它当做灵宠!”李晨风一把拉住他道。 南宫葭月一皱眉道;“灵宠?这恐怕有点不合适吧?” 李晨风笑了笑。“你们的运气好,雪狼是洪荒异。而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匹雪狼的来历不简单,这么小体内的力量都让我心惊,培养成灵宠在合适不过。” 南宫葭月听他这么说也是很吃惊,李晨风的实力自然不用说,让他心惊的力量自然是比他还要强大,没想到这只小家伙体内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力量。有李晨风担保,南宫葭月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遇。 接下来南宫芷就按照李晨风的指导开始把那只雪狼变成自己的宠物。 “培养灵宠方法多样,但是要想培养不断强大的灵宠建立平等契约是最合适不过的。”李晨风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只朱笔,又取出个小巧的玉瓶。“得罪了。”李晨风对南宫芷说了一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指在她皓腕上一划,生生逼出几滴精血,竟然没有任何疼痛和伤口。李晨风如法炮制又在那匹雪狼身上取了少许血液。 李晨风把南宫芷和雪狼的血液放在玉瓶中摇匀,朱笔轻动,蘸着他们的血液先是在雪狼的额头画一个奇怪的符文,然后又在南宫芷的额头画一个符文。南宫芷小脸通红,除了哥哥还没有人这么做过。 符文画完之后都先后消失了,似乎什么也没有。 “这只是最开始的,这两个符文只是保证你们之间的互相信任,日后每天滴一滴鲜血在雪狼的额头正中处,如此持续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完成了。” “知道了。谢谢大哥。”南宫芷点点头。南宫葭月认了李晨风做大哥,所以她也就跟着叫大哥了。 “灵宠与主人只有达到高度默契才能发挥出真正实力,所以灵宠就是自己的生命。”李晨风道。“我们看看还有什么?也该去下面看看了。” 几人点点头,在最里面的地方发现了一个锦绣木盒,雕琢的很是精巧。打开后,里面躺着一颗朴实无华的晶石,晶石周边缭绕着灵动气息,仿若仙气。 “仙晶!”李晨风此时的表现比看到极品灵晶和雪狼的时候还要震惊。 一旁的北冥莺时也是很震惊的看着他手中的晶体,南宫葭月和南宫芷比较平静,倒不是他们不激动,只是不认识罢了,甚至不知道仙晶是什么。 “传说有仙晶的地方就有仙人,这可是修真者平生追求的目标。”李晨风一脸向往的道。 南宫葭月皱了一下眉头:“仙人?难道真的有仙人?” 李晨风被他问的一愣,随即苦笑一下。“大抵是有的吧,不过我等俗人那可见到。不过这仙晶却是真实的,倒是我们的运气。” 南宫葭月点点头,此行的确不虚。不仅收了一个强大的宠物,还有许多极品晶石,这些晶石用来修炼,,功力提升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想到这里一直低落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走,我们下去吧!”李晨风扫了一眼密室,确信没有什么宝物落下当先走出密室,密室外面那四个人正在等着他们,到了此时他们那里还有胆量逃跑。 “带我们到下面去看看!。”南宫葭月走出密室第一句话就是对着他们。 四个人点点头,也不敢磨蹭,带着几个人就向下面走去。 经过那些旷工的时候,他们还在马不停蹄的忙碌着,几个人也没有管他们,想要救他们还需要时机,万一惊动了外面域盟的人,他们都将被一网打尽,更不要说救这些旷工了。甚至此时这些旷工的命比自己四个人的命还重要,毕竟域盟的人还需要他们挖矿,自己等人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幽暗的地洞不知通向何方,隐隐的寒冷从石壁上传来。突兀的岩石在黑暗的掩映下像怪兽一般,透露着阴森和恐怖。 第二十一章 激战 - 仙尘幽梦 - 南宫葭月 几人走在地洞中响起低沉的脚步声,这气氛压的心头颇为难受。~頂點小說, 几声难听的吱呀声打破了沉寂,几人抬头看去是几只蝙蝠从头顶划过,这低湿的地洞有蝙蝠生存本来是不奇怪的,不过当李晨风看见它们眉心的红色印记时就变了脸色。 “极乐城!”李晨风冷冷的道,在这里遇到极乐城的人显然是极其不利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极乐城有多少人,对于他们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但是对方对自己等人却是了如指掌。甚至有可能地狱和域盟的人也来了。 “极乐城的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南宫葭月不解的问。 北冥莺时指了指从头顶飞过的蝙蝠,南宫葭月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极乐蝙蝠。”李晨风补充道。 南宫葭月想起李晨风先前说过的话,又想到了极乐城的种种传闻,脸色有些煞白。 “我们怎……”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晨风直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吓得南宫葭月连忙闭嘴。 寂静的地洞中先是很安静,然后从他们进来的洞中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几个人没有找藏身的地点,这地洞中并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何况那些蝙蝠已经发现了自己等人,躲藏是毫无意义的。 脚步声渐近,几个人都绷紧了神经,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况。倒是那四个人面色如常,根本没有南宫葭月他们如临大敌的紧张,毕竟他们根本不知道极乐城是什么,黑暗中离他们也有点远,见他们没有跟上自己等人,自是站在那里,也不敢询问,只能也站在那里不再前进。 沙沙的脚步声更近了,拐过一个拐角处,来人的身影终于映入几人的眼帘。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身穿一件青色长袍,肩头一只五彩缤纷的蝙蝠。另一个是二十岁的青年男子,一身白衣尽显风流,举手投足之间都颇为潇洒,不过眼中时时闪过淫邪,给人以阴柔的感觉。 “呵呵,诸位似乎一点也不奇怪?”青年人看了他们一眼,眯着眼饶有趣的看着他们。 “极乐城的人一向如此嚣张吗?”李晨风扫了他们一眼,这么长时间了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虽然修为都很不错,但是想要拿下他们四个,李晨风还是不相信的。 “哦!没想到你还知道极乐城?”妖媚男子看了他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意外。“既然知道极乐城,还能如此淡然,不知阁下是何人?”此时他也有点拿不定眼前这个修为和自己也不遑多让的人是不是有什么底牌。 “在下李晨风。哼!今日领教阁下高招。”李晨风手上一挥,宝剑祭出,直取青年男子。此时多说无益,迟则反而生变,不如先下手为强。 妖媚男子一惊,倒不是被他凌厉的剑势所惊。青年男子祭出一幡,那幡呈墨色,上有符文,还有一些鬼灵之类的图案。男子把幡在手中摇一摇,那幡顿时长了三分,直接迎上了李晨风的宝剑。“你就是郑国将军李晨风?”青年男子一边应付着他的攻击,眼中带着惊喜的道。 “与你何干?”李晨风虚晃一招,趁着他分神的时候猛攻,一时间把他逼得手忙脚乱,好一会儿才稳住阵脚。 青年男子听了他的话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惊喜。“如果李将军肯委身为我极乐城所用,我保证诸位安全离开这里,并有大礼相送,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南宫葭月听他这么说不解其意,如果是其他国家想要李晨风为其所用还有些道理,毕竟他是名动天下的一代名将,但是极乐城作为修真大派,拉拢他的目的就令人匪夷所思了。如果说是看中他的修为明显是说不过去的。 “哈哈哈,我李某今天就是葬身此地,也不会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李晨风大笑三声,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青年男子仍不死心,边与他打斗,一边苦口婆心的相劝,许下各种令人诱惑的承诺。 “大师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必多说?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一直待在一边的少年不甘寂寞的道,祭出一把短剑就冲了上来。 南宫葭月看他冲了过来,自然不会傻傻的站着,仗剑迎了上去。 两剑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的声音。“好剑。”少年看着南宫葭月手中的宝剑眼中露出炙热的光芒,南宫葭月的宝剑是青云子所赠,品阶自然不差。不过仗着宝剑,南宫葭月并没有占到一分便宜。他的宝剑直接被少年击了回来,一时间胸中气血翻滚,难受极了,强行运功压下到了嘴边的血。心中大骇,先前他看不出少年的修为,只道只是比自己略高,没想到才一个回合自己就已经不是对手了。 南宫葭月露出凝重神色,拿出了山河扇,山河扇的威力更能把他的实力发挥的淋漓尽致。玉扇轻摇,一座巨大的山峰径直压向少年。 “玉骨描金山河扇?真有趣,我越来越想杀了你。”少年眼中掠过贪婪,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残忍。 “咻。”冷若冰霜的剑直取少年。 “玄冰剑!你是北冥家族的人?你是什么人?”少年眼中闪过惊疑不定的神色,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北冥莺时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冰若寒霜的脸上掠过一丝意外,没想到这少年竟然认识自己家传的宝剑。 少年也不敢大意,虽然两个人的修为都不如他,但是两个人也都不简单,他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认认真真的对敌,不过一时间被两人逼迫的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李晨风与白衣男子的对决也陷入了胶着,两个人修为相差不多,白衣男子又招纳心切不愿意下死手,所以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 “大师兄,还不拿出绝招?”少年有点气急败坏的道,此时他被逼迫的连自己拿手绝技都没时间使出,只能大声向大师兄求救。 白衣男子看了看他这边的情况。虽然他内心深处想要这个精彩绝艳的小师弟消失掉,不过眼下却不是个好时机,弄不好还会弄巧成拙,把自己搭进去了。当下不再犹豫,把手中的宝幡插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插在地上的幡本来只有一人高,那白衣男子每念一声咒语,鬼幡就长了三分,不一会儿就已经到了地洞的顶部。李晨风见他施法便加快攻击,无奈那幡竟是成了一个门户,保护着白衣男子,任他剑势怎生凌厉也攻不进去一分。李晨风见状正要祭出法宝,却瞧见那男子停止念咒,张嘴大喝:“百鬼摄魂。” 随着白衣男子的呼喝,墨幡如迎风飘扬舒展开来,从里面走出一只恶鬼,那恶鬼足有三丈多高,浑身长满了绿色毛发,一张大口如一个巨洞一般,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满口的獠牙又尖又长。样子极是难看。。 “这么难看的怪物你也好意思叫出来!”抱着雪狼在一旁观看的南宫芷看着那丑陋的恶鬼忍不住道。 “噗嗤。”与南宫葭月一起对敌的北冥莺时一下子笑了出来,或许与南宫芷相处久了,她的话总是可以勾起自己的笑意。 见惯了她冷冰冰的模样,此时见她一笑,别有一种风采,若百花齐放,一时间看的有些痴了。少年也是愣了一下,随即逼开正在发呆的南宫葭月,跳出战圈躲到一旁去了。 北冥莺时见他看着自己,脸上一红,随即又恢复了冰冷。 南宫葭月见少年已经逃到一边,脸上发烫。 “小心。”趁他不注意,那少年的肩头上的五彩蝙蝠俯冲过来,南宫葭月并没有把它放在眼中,只是御起宝剑削去,却没注意到少年稚嫩的脸上浮上一丝不屑。 “叮。”宝剑削到那蝙蝠身上竟如与精铁相碰一般,半分也削不动。南宫葭月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五彩蝙蝠翅膀一展,从其身上落下一根五色绒毛,虽然细小,却雷霆万钧一般激射而来,南宫葭月只得挥动山河扇迎了上去。 一声巨响,细小的绒毛把巨大的山峰阻了一阻,虽不能完全挡住,却让众人刮目相看。这时少年也不呆在一旁了,仗剑加入战圈想要拿下南宫葭月。衣袂翻飞,宛若冰雕的女子手执玄冰剑挡住了他。这一边形势一时间大变,南宫葭月只顾得应付五彩蝙蝠,北冥莺时对上少年还落了下风,形势对于少年极为有利。他们二人虽然心急却没有办法。 “吼。”凄厉的叫声响起,被白衣男子唤出的恶鬼怪叫着扑向了李晨风,墨幡依旧飘扬,从里面又出现了数十头恶鬼,虽然不如第一头一般高大,却也生得凶神恶煞,面目丑陋至极。一时间地洞里鬼气森森,几十头恶鬼在白衣男子的指挥下围着李晨风。 李晨风手捏法诀,仗剑与恶鬼缠斗。“吼,吼。”几十头恶鬼齐声怪叫,李晨风莫名感道一股危险的气息。“小心。”他大声提醒道。恶鬼怪叫的声波如水波一般散开,当先的李晨风只感觉脑海中一下子变成了空白,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连忙稳定心神,方才觉得好了不少。那边南宫葭月与北冥莺时修为不如他一般高,被恶鬼的声波一震,两人都情不自禁的呆了一下,后果自然是两人同时跌到了地上。 “哥哥。”看见他们掉在了地上,南宫芷顾不得危险直接跑了过来,余波未散,波及到南宫芷,她却如常人一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哥哥,你怎么样?”南宫芷扶着脸色苍白的南宫葭月问道,幸好他们离得相对较远,如果像针对李晨风一样,恐怕他们此时已经魂飞魄散了。南宫葭月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南宫芷连忙又扶起一旁的北冥莺时,此时她原本冷冰冰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一旁的少年怔怔的站在一旁,脸色变了几变,有点犹疑不定。他提前知道了大师兄的绝技,所以捂着耳朵了,即便如此,也是差一点如同南宫葭月他们一样栽倒在地上,可以想象这一击的威力有多大,但是这个抱着小狗的姑娘竟然没有一点受伤的模样。远方的四个家伙此时还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痛苦**呢?但是看她也不像修为高深的样子,所以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竟然忘记了这个大好的偷袭时机。 “谁?”白衣男子和李晨风同时高喝一声,都各自退后了几步。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疑惑,不是双方的一方,又会是什么人呢? 南宫葭月他们听到高喝也是一惊,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在他们来时的地洞里此时站着几个人,外面似乎还有不少人。 “方兄,别来无恙?怎么有空跑到我这晶矿作客了?也不去我那里歇歇脚?”来人当中走出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一身黑色的衣服,使他显得沉稳了不少。看了一眼对面的白衣男子,他皮笑肉不笑的道。 白衣男子一时语塞,想了一会儿方道:“卜长老,这几人图谋不轨,前来贵地偷窥,被我发现了,一路追踪到此,卜兄切莫见怪。”这男子倒是端的无耻,明明是自己觊觎这里的宝物,偏偏说是帮他们出去祸患。 那男子一笑,似是毫不在意,也不点破他小小的伎俩。“几位贵客来此地有何贵干?”这次却是对着南宫葭月等人说的。 趁着这男子进来的时候,李晨风就和南宫葭月他们站到了一起,少年也跑到了白衣男子的身旁。所以此时的形势嫣然成了三方对立,不过都看出来了,白衣男子认识那个卜姓的黑衣男子,总的来说形势对于南宫葭月等人还是很不妙的,搞不好就要同时面对两方势力了。 “我们来这里与你有什么关系?”南宫芷梗着脖子堵了一句。 南宫葭月正愁没话说,南宫芷的回答虽然不怎么样,但已是回答了。 “呵呵,这位姑娘说的好,你们来这里的确不管卜某什么事。”黑衣男子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不过,这里是我们域盟的晶矿,麻烦几位跟我走一趟,希望诸位配合。”黑衣男子话音刚落,手势一挥,从他身后走出五个人。 “呵呵,卜兄真是宅心仁厚,换做是我直接就地格杀了。”白衣男子笑了笑,似乎说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只是话语却是无比毒辣。他边说话边走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露出满口白牙:“还不是给方兄一个机会?” 白衣男子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想明白后,不禁气的脸色铁青,看了他身后影影绰绰的人群,又不敢发作,只得冷冷道:“卜兄说笑了。” 黑衣人也不作解释,一双眼睛只是盯着剑拔弩张的两拨人。 “我拖住他们,你带着他们赶紧向后撤退吧!”李晨风压低声音对南宫葭月道。这一次他也没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了,毕竟对面五个人修为都不弱。 南宫葭月一愕,没想到李晨风这么说,摆明了让自己逃走。“大哥,我们怎么能逃呢?要走大家一起走!” 他的话说完,北冥莺时和南宫芷也点点头。“胡闹!你们在这里也是拖累。我不会有事。”李晨风不禁加重了语气,不过南宫葭月并没有妥协,李晨风的话显然是气话。 “唉,你们有个三长两短,你父亲怎么受得了?我又怎么对得起他?”李晨风见说服不了他们,只能无奈的叹息。而后转头对北冥莺时道:“还有你,你出现了意外,南宫一族或许不保,只会连累更多的人。” “大哥!”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李晨风还在为自己等人考虑,让他很感动。但是想到这一离开,可能就是生死别离,心中泛起伤感和不舍。 “你们,一个都别想逃!”与他们对峙的一个人冷冷的开口。 他的话音刚落身影就扑了过来,他的身影一动,剩下的四个人也都动了。狭窄的地洞里顿时间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这五个人修为都不如李晨风,但是却比南宫葭月和北冥莺时两人高了不少,南宫葭月和北冥莺时分别对抗一个,另有三个合力夹击李晨风,虽然处于下风,倒也不会落败。 “快走!”李晨风大喝一声,剑势更加凌厉,大开大合之间把身边的三个人逼退,南宫葭月和北冥莺时虚晃一招,连忙退到一旁。李晨风顺势挡住了这两个人,原本围攻他的三个人此时又重新围了上来,李晨风的压力一下子大了不少。 “啪啪啪。”白衣男子抚掌由衷赞叹道:“李将军果然是人中之龙!” “将军?”他身旁的黑衣男子诧异的问。 “不错,郑国将军李清扬。”白衣男子道,话语中充满了尊敬。 黑衣男子闻言眯着眼看着在他手下围攻中左冲右突的身影,深邃的眼神透露出异彩,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