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拜访帝君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仙界东洲之滨 此处怪石丹崖林立,削壁奇峰高耸入云,丹崖之上,时有彩凤双鸣,削壁之前,伴有麒麟独卧。 奇峰之巅,时听锦鸡啼鸣,其中石窟常有苍龙出入,绿林深处常有灵鹿仙狐出没。 扶桑树上停有灵禽仙鹤,瑶草奇花更是常盛不谢,青松翠柏历久长春。 这里是仙界东洲的最东部,名曰:东望州,乃是东华帝君的道场。 “墨江,你飞慢点呀,我都还没仔细观赏这里的风景呢!” 天际之中传来了宛若天籁般的声音,紧接着,一只黑白相间的仙鹤极速而来,定睛一看,在那仙鹤的背上,坐有一位身着青衣的少女。 此人看起来约莫有十八九岁的年纪,生的水灵秀气,冰肌玉骨,白皙的皮肤搭配着浅青色的衣袍,一双灵动的大眼清尘纯净,一头飘逸的头发随风轻摆。 她气质脱尘,宛似没有一点杂质,此人便是凌驾与九天之上的天尊之女,仙界的三公主——紫陌,也就是我。 “还没到东望州的时候你可是一个劲的喊我飞快点,现在又让我飞慢点,你们天宫里的人性子真怪。”身下的仙鹤没好气的说道,但还是默默地放慢了飞行的速度。 “唉,我刚才那不是着急见帝君吗?” “那咋滴,现在到了人家的地盘就不急了?” “不急不急,如今都到人家的道场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天宫里的人真怪。”仙鹤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嘟囔了一句。 这种声音自然是瞒不住我的耳朵,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它一般见识,毕竟人家说的没错。 像我们这些天尊的子女,大多时候都是在天宫里边待着,很少外出,也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了,偶尔出来之后自然会有一些情绪上的激动,在这些仙宠灵兽看来,也就是所谓的:“怪。” 我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一脸感叹道:“啊,好久没出来玩了,这外面的空气与天宫想比就是不一样,也不知道帝君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上次见他已经是三百面前的事了,真是怪想念的。” 不一会儿,一片宏伟的宫殿群便映入眼帘,那里群山万壑,各种殿宇楼阁依山而建,且所有建筑物的顶部都选用墨青色的瓦片覆盖。 这也就是东华帝君住所的特色之一。 五行之中,东方属木,青,东华帝君坐镇东方,自然也遵循了这种大道。 群山宫殿群中的一处亭台上,盘坐着两人。 一位是白发苍苍,但却容颜年轻的中年男子,此人气宇轩昂,光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有一股变化莫测的道韵连绕周身。 此人身穿紫色华袍,一双紫幽色的瞳孔,里面似乎是以前浩宇星辰,他五官俊俏,但却带着一股生人莫近的气质。 此人正是坐镇东洲的东华帝君,而与他对立而坐的是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年,约莫有十二三岁的年纪。 这是东华帝君的徒弟,名为——天乙。 在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幅棋桌,而天乙显然棋力不足,在对弈的过程中时不时的挠头咬舌,每一次落子都需要再三思索。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便落下阵来。 “师父,你也不让着徒儿,每次都是你赢,没意思。”天乙有些无趣的鼓着嘴巴。 “这棋盘便宛若是那天地,棋子便是那三千大道,正所谓大道无穷,你始一落子便已错了方向,如何能赢?”东华帝君摇头轻笑,同时看了看天空,喃喃道:“三公主来了。” 话音未落,我便从仙鹤之上翻身一跃,脚踏着轻风横渡而来,“拜见帝君。”来到东华帝君的近前躬身一拜。 “三公主有礼,只是怎么有空到我这东望州来了?”东华帝君微笑道。 我抓了抓头发,打哈哈道:“这不是觉得有些年没来看望你了吗,正好趁这次出天宫的机会,来和你叙叙旧。” “哈哈,三公主有心了,来,和本座下一局。”东华帝君笑着招呼道。 我看了一眼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那应该是五子棋吧? “既然帝君都开口了,那我就陪帝君玩玩。”我很爽快的答应道,毕竟五子棋我还是会一点的。 帝君执黑棋先下,第一步就落子中宫,那我就给他下一个水月局,我看他如何应对。 可是在我落子之后,东华帝君却是神色一愣,有些玩味的盯着棋盘。 呃…… 怎么了吗?帝君怎么停下来了? “帝君,是我下的不对吗?”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东华帝君没有开口,反而是在旁边煮茶的天乙笑出了声:“我家师父下的是围棋,你倒好,整了个五子棋出来,你可真是个人才啊,哈哈。” 啊? 围棋?帝君和我下的围棋?! 好像五子棋的棋子与棋盘与围棋都差不多,哎呀~这下糗大了! 旁边的天乙还在在笑着,我两指夹起一枚棋子,指间发力,直接就往他脑门上弹了过去。 “哎哟!你打我做甚?”天乙叫苦,双手捂着脑门。 我满意的拍了拍双手,回了一句:“你活该,谁叫你笑姐姐的,老实煮你的茶吧。” “你……不讲理的女人。”天乙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就是不讲理了,怎么着?还想和姐姐打架不成?我记得三百年前你还被我打哭过呢。”我双手叉腰,一脸嘚瑟的朝他吐了吐舌头。 “师父,你看看她。”见说不过我,天乙便把自家师父给搬了出来。 “安心煮你的茶吧。”东华帝君笑了笑,这小孩子的斗嘴他怎么可能搅和进入。 “嘿嘿,还是帝君最疼我了。”说着我又白了一眼天乙,:“听到没有,老实煮你茶吧。” 天乙哼了一声,撇过头,不再理会这边。 就在这时,东华帝君再次开口了:“你这次出天宫,有何打算啊?要不让天乙陪你在东望州转转?” 还未等我开口,天乙就跳了起来,:“啥?!要我陪这个小祖宗?师父,不带你这么坑徒弟的吧?” 他这么一说,我就不乐意了:“我还不稀罕和你一起呢,矮个子!” “你说谁矮个子?老虎婆!” “就说你,矮个子!” “老虎婆!” “矮个子,矮个子,矮个子~!” 我们两人就这么互怼了起来。 天乙与我的年龄差不多,我们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但是每次见面,互怼互掐的场面更是时有发生,每次都是东华帝君当“和事佬”才平息了下来。 第二章:一出好戏(上)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这次也是一样,东华帝君轻咳了两声,我们两个也瞬间安静了下来,天乙瞪了我一眼,继续埋头煮茶,我也不示弱的回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不服你咬我呀! “战火”平息,我才看着东华帝君开口道:“帝君,其实这次来拜访还有一件事情要让你帮忙。” “三公主但说无妨,本座自当尽力满足。”东华帝君平静回应。 见他这么说,我也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想去凡间历练,但又怕老爹他不答应,所以就只能来找帝君你了。” “凡间乃苦寒之地,三公主有何会有下凡的想法?”东华帝君眼睛微眯,很是好奇。 “就是在仙界待久了,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嘛,也顺便可以历练一下,你们这些大佬不也偶尔会化身下凡去历练渡劫吗?我也想去体验一下。” 东华帝君沉吟了一下:“去磨炼一下心性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那本座该如何帮你?” “帝君这是答应帮我了?”我兴奋道。 帝君笑着点了点头,:“只是,本座该如何帮你?” 我起身来到帝君的近前,在他的耳边细声咕叨了一番,东华帝君眉头微皱,:“这样真的可行?” “绝对没问题的。”我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膛。 东华帝君摆了摆手:“行吧行吧,真拿你没办法,不过下不为例。” “得嘞,谢谢帝君!” 在得到帝君的准可之后,我直接就脚踏着轻风,来到一片建筑群的上空,一道道掌印拍落而下,罡风阵阵,呼啸而过,顷刻间,这一片宏伟的建筑群便被我摧毁了大半,倒塌的倒塌,掩埋的掩埋。 前一眼还是宏伟的绝天神迹,现在却化为了一片狼藉。 没错,我这是在拆家,而且还是在拆东华帝君的家。 这只是我的计划的之一,我把帝君的家给拆了,然后他再到老爹那里讨要说法,这样我不就可以被顺理成章的贬下凡间了吗? 嘿嘿,本公主还真是天资聪慧,英明神武…… 远处,正在埋头煮茶的天乙,听到轰隆隆的响声后,倏的抬头来,当看到远处的景象后,脸色先是一愣,紧接着从地上跳了起来,朝着帝君大喊道:“师父,那老虎婆不知又是哪抽筋了,正在拆家呢!” “无妨,让她拆吧,到时重建的经费从天尊那里讨要回来就行了。”东华帝君说的很轻松,甚至连身后那从宏伟变为破败的家底都不带看一眼的。 “师父,您的心可真大。”见他如此姿态,天乙是彻底无言了,只是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继续干自己的活。 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我才停下来,欣赏着自己的“壮举”。 东华帝君的道场是整个东望州,我当然不可能在顿时间内覆灭一个州,因为没有那么能力,我忙活了半天,也只是摧毁了南边的一小片建筑群。 “应该可以了。” 我回到东华帝君所在的亭台,往石椅上一坐,轻唤帝君一声:“帝君,现在到你表演了~” “啊?哦。”帝君先是楞了一下,而后很快便反应过来,轻问了一句:“这么快就到我了吗?” 我回应式的点了点头,这场戏里面,东华帝君可是主要角色,我只期待他的演技不要太烂,别待会让老爹看出了破绽,不然我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东华帝君一掌拍落,“轰”的一声,眼前的石桌应声而倒,紧接着,一道道裂痕蔓延开来,在顷刻间被强势的力道给震成了粉渣。 我眼睛瞪的老大,这就开始了吗?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跑到本座的地盘上来撒野,你活的不耐烦了?!”东华帝君冷喝。 他的声音不大,但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却让人不寒而栗,这并不是他刻意而为的结果。 言出即法随,语出天地颤,这种现象对于这种级别的大佬人物来说,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我噘了噘嘴巴,挺直了腰板,装势作腔,道:“你个老东西,我老爹可是天尊,是你们仙界的头儿,你敢动我一根寒毛试试!” “放肆!”东华帝君断喝,在抬手间,周围的空间都发生了扭曲,天地瞬间无光,乌云盖住了整片苍穹,且伴随着一道道电闪雷鸣。 他就立在那里,身后却宛若是一片浩宇天宙,隐约间可以看到,一道道紫色气纹在他周身缭绕,那是大道法则的体现,据说这种纹路越多,道法也就越深厚。 可以看到,东华帝君周身的紫色气纹多到眼花缭乱,他的气场无比恐怖,散发出来帝威更是压的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第三章:一出好戏(下)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好家伙,这就是一代帝君的帝威吗?果然够强势的,这种威压直摄心魂。在这一刻,我感觉全身骨头都在噼啦作响,仿佛下一刻就都全部断裂了一样。 “帝君,我骨头都快断了,你快受力啊!”我用神识向帝君传音道。 “我已经收到只剩一层了。” 我听的差点吐血,一层的功力就已经把我压制成这个熊样了,那若是毫不保留,在这种大佬的面前我估计连一秒都撑不住。 在这一刻我才知道,老爹每次对我的痛打都是手下留情的了,不然一巴掌就让我飞灰烟灭,绝对不是吹的! 就在这时,天际之中传来了浩荡天音,万丈金光自那里蔓延开来,同时,一只如同山岳般的大手也由远而近打了过来。 这只大手并非实体,而且由大道法则构建出来的幻体,所蕴含的力量也绝对不含糊,始一出手,便破开乌云,降下万丈金光。 金光垂落下来,将我包裹在其中,刚才的那股震慑心魂的帝威,以及浑身的不适也瞬间烟消云散,就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东华老贼!你吃豹子胆了?竟敢对本尊的女儿下手?!”一道沉闷的声音响彻天际,如同古钟的声波般传荡万里。 “老爹救我!”我一边挥手,一边朝着天空大喊。 “看看你女儿干的好事!”东华帝君伸手指了指那片被我毁的一片狼藉的区域,质问道:“她跑到我的道场来撒野,更是口出狂言,藐视本座,若不出手教训,本座还有何颜面?!” “不就是一丁点建筑物吗,损失多少本尊赔你便是,你东华都多少年岁了,和一个小孩子计较那么多作甚,你也不害臊!”天空中再次传来了老爹那不屑的声音。 东华帝君冷笑,:“现在还小就敢到本座这里来拆家,那长大了岂不是要将这东望州彻底覆灭?!” “老东西,你什么意思,想打架是不是?!” “你若要打,随时奉陪!” 卧去!这怎么就要打起来了?这不是我预料中的结果呀! 怎么办?这两个大佬级别的人物动起手来,仙界若不颤上三颤才怪呢! 不行,得赶紧充当一下和事佬,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喂喂喂,有话好说,老爹你先别激动呀,先听听人家帝君想要如何,别动不动就打架嘛,那多伤和气呀,您说是不是呀帝君?”说着,我回头冲着帝君使了使眼色。 天空中再次传来了老爹的声音,不过这次明显平缓了许多:“东华,那你说现在该如何?” 东华帝君背负着双手,:“做错了事当然是要责罚了。” “你想怎么个责罚法?” “贬下凡间……渡情劫,劫满之后回归仙界。” “你没在开玩笑?” “本座何时开过玩笑?” “那就是认真的了?” “是。” “我%哦1@◎,.@!”老爹怒骂道:“凡间是什么地方?苦寒之地,我女儿金贵之躯,怎可受那污秽?更别提那渡情劫了,亏你想的出来,若出了事情你负责吗?!” 所以这渡情劫是什么?听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耶。 “还楞着干嘛?该你上场了。”就在这时,东华对我传音道。 “啊?咳咳。”我有些反应迟钝的干咳了两声,马上戏精上身,脸上带着三分沉重,两分委屈,四分悲戚,一分抉择,道:“老爹,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就是下凡渡个劫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去。” “你去什么去,老实给我回家待着去,这里的事由我来处理!”老爹没好气的斥了我一句。 “我不回去,我自己可以担下来!”我很不服气的回应道。 “你就那么想去凡间?你可知那情劫是什么?你该如何度?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说你可以。”老爹沉声。 “船到桥头自然直,该如何度皆看我自己,我自己的路由我自己来走。” “你,气煞我也!”老爹被我气的火冒三丈,那只宛若山岳般的手印抬起就要冲我镇压而来,但是在关键时刻却突然转变方向,朝另一个方向打去。 “砰!” 数百米外,一条连绵不绝的山脉被直接夷为平地,烟尘掀起的很高,遮蔽了天空。 老爹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声音骤冷,道:“翅膀硬了,想出去外边飞了,行,我就如了你的愿,到时别哭求着说要回来!” 说着,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金光灿灿的法阵,在法阵的中心,也就是阵眼的位置上,出现了一片混沌,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有一条无尽的道路,连通着另一方世界。 另一头就是凡间吗? 就在我发愣之际,一股寒意瞬间涌上心头,这一刻,我感觉我的法力居然被强势压制了下来。 无数道由天地法则构建而成的锁链封锁了我的龙骨,强行将我的法力给封锁了起来。 “失去了法力,也就相当于失去保护,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老爹给出了最后的提醒。 我知道,只要我说一个“不”字,他便会立即撤回神通,解开我的法力枷锁,尽管要和东华帝君彻底对上,也不会让我下凡。 但决定都做出来了,怎么可能中途掉头,都说人间是如何的不好,什么苦寒之地,但千说万说还不如自己去一探究竟,那才是真。 我抬起头,一脸坚定,道:“老爹,女儿心意已决,保重!” 说罢,我转身一跃而起,义无反顾的进入法阵中间的那片混沌,刚一进入,一条青幽色的通道便出现在脚下。 第四章:下凡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这像是一条由青金锻造而成的道路,通体闪烁着青霞,各种繁奥的符文齐齐浮现,犹如漫天星辰在点缀,给人一种神秘而祥和的感觉。 在刚踏入这条通道的那一刻,在一种时光在飞快流逝,空间层次变得紊乱的感觉,肉身与灵魂似要分离,像是被仿佛剥离了下来,这是一种奇异的体验。 快到尽头了吗?我不知道。 像是经历了万千岁月那么久,又像是才刚刚启程,星光闪耀,青霞蒸腾,在时间与空间完全紊乱的情况下,也不知道度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门户,到达了路的尽头。 符文交织,诸多古怪且神秘的符号犹如不灭神火在燃烧,将出口衬托的异常璀璨明亮。 我从里面踏了出来,长出一口气,还是感觉这种真实踩在地面上比较有安全感,刚才那种无法感知时间的快慢流逝,以及空间的紊乱层次,那种感觉实在是让人感觉头晕脑胀。 回头看了一眼,那青色的通道已然模糊,符文化成光雨纷飞,从这里消失不见。 “一个抬手就能轻松构建出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我要是也能像老爹以及帝君他们一样,那该多好啊!人仙两界随我游历,就跟窜门一样,岂不美滋滋?”我心生向往的感叹道。 对了,我现在这是在哪来着? 回过神来,我才注意到我正置身在一座山神庙内。 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座神庙显然已经荒废许久,破败的不成样子,结满蜘蛛网的墙角,乌漆嘛黑的墙壁,以及那有好几个破窟窿的屋顶,仿佛一阵大风吹过,就可能会全部散架一般。 “神庙不应该是有人上香供奉的吗?怎么会破败至此?”我有些疑惑的捏着下巴。 在庙堂的供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香炉也早已不翼而飞,后方坐立着一座约莫有一米左右的神像。 通体赤红,手托一尊玲珑塔,腰跨一把辟邪剑,圆目大睁,不动而威,一股庄严肃穆之气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且夹杂着有人说话的声音。 “大人,这座山神庙就坐落在山崖下面,小姐很有可能就藏在里面。”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那还楞着干嘛,给我进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此人的声音有些粗糙,但显然身份很不一般。 我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很快,数十人冲进山神庙,在看到我的时候,脸色激动,朝外面大喊了起来:“找到小姐了!就在这里!” 小姐?指的是我吗?我有些懵逼的看着这些人。 从那身上的衣着来看,应该是大家族里面的家丁吧。 就在这时,外面的人闻声走了进来,此人身穿庄华绸缎,头带紫金发冠;冷漠的脸上带着一丝狡诈。 这是一位老者,一头黑中参白的头发,胡须与眉毛都变得花白,脸上也带着少许的皱纹,看起来也是饱经风霜之人,约摸有六七十岁的年纪了。 “芷沫,我的好侄女,二叔就知道你不会死的,赶紧随二叔回家吧。”他秉着一脸和蔼的笑容,但我却看到了里边隐藏着的阴险与奸恶。 最气人的是,他居然说是我的叔叔?! 好家伙,你一个小小的凡人就敢自称是本公主的叔叔,你本事不小呀! 我瞥了他一眼,不冷不淡道:“大叔,你哪位啊?咱们认识吗?”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变的异常,气温像是降低了好几十度,那位老者的眼神更是在刹那间变得冰冷起来,:“芷沫,你连我都敢不认了吗?我是你二叔薛青山,你失忆了?” 我冷笑了一声:“我没有失忆,我叫紫陌,紫陌的紫,紫陌的陌,不是什么芷沫,更不姓薛,你别乱认亲戚。”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几名家丁在薛青山的近前窃窃私语着。 薛青山脸色阴冷,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抬手吩咐道:“先把她押回去再说!”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手!”我一掌拍在供台上,厚厚的灰尘被震的飞起,随即再轻飘飘的落下。 …… 这个举动确实很有震慑力,那数十名家丁皆不敢轻举妄动,你看我,我看你,都低声谈论了起来。 “这还是大小姐吗?” “是啊,我记得大小姐是个柔弱的女子,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如今这般刚烈了?” “可能是真的失忆了,连性格也换了。” “都楞着干嘛!把她给我押回去!”薛青山大喝。 “上!” 数十名家丁一拥而上,手持棍棒朝我挥打过来。 呵~就这? 我冷笑一声,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在那木棍挥打过来,我本能的用胳膊格挡,本以为我灵体护身的我,这些凡器根本伤不了我。 但是当那入骨的疼痛感传遍全身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如今全部法力被封,估计连仙灵的体质也被老爹动了手脚,变得与凡人无异。 也就是说,如今的我,不再是什么天女,不再是什么仙人,没有了法力以及仙灵体,如今的我,除了天生丽质,美貌绝尘,英明神武……等等之外,与凡人没有什么区别。 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便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整个人栽倒在庙中间的稻草上。 “大哥大哥,我认输,我认输,别打了……”这是我求饶的声音。 准确的说,这并不是求饶,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这是先向敌人示弱,等寻到对方破绽的时候,再一招制敌! 所以一时的示弱并不是求饶,这是伟大的战略! 薛青山走到近前,居高临下,:“身为薛府后人,就要为薛府效力,你以为假装失忆就没事了?现在告诉我,你是谁?”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且带着一股阴冷之气。 “我就紫陌,紫陌的紫,紫陌的……噗!”还未等我说完,薛青山直接一脚踢了过来,踹在我的肚子上,喉咙顿时变得腥甜,紧接着,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 虽不致死,但那股剧痛感却让我终生难忘,这是我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受到这样的虐待。 “你不是失忆了吗?那我就让你恢复记忆,说,你是谁!”薛青山再次开口,声音犹如来自九幽的恶鬼。 “我说我说,我叫薛芷沫……薛,薛府的大小姐。”为了活命,我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承认”了我的身份。 “很好。”薛青山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我是谁?” “二叔嘛,二叔薛青山,我当然认识了。”我急忙打哈哈道。 薛青山嘴角扬起一抹今人厌恶的笑容,摆手吩咐手下道:“行了,带她回府!”说着便率先走出了山神庙。 “走吧,大小姐。”几名家丁过来,要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滚开,我自己会走!”我挣脱了他们的手臂,强忍着剧痛从地上站起来。 我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咬紧了牙关,暗暗发誓,今日的仇若是不报,我就不叫紫陌! 老东西若不是我法力全被压制,我定打到你娘都不出来了,还能被你打的吐血? 第五章:龙潭虎穴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出了山神庙,薛青山这老贼早已坐在了轿子上面,被四个壮丁抬着走在最前面。 我却只能忍着剧痛,一瘸一拐的跟着队伍。 “唉,大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是啊,能嫁给当朝太子那可是别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等你成为太子妃,日后太子登基,你也可以荣升为皇后,母仪天下,这样不好吗?” 薛府的几名家丁跟在旁边,语重心长的同我说道。 我咬了咬牙,“我现在记忆还不是很全,你们能不能和我说说我的经历以及什么嫁给太子的事情原委吗?” 如今莫名就成为了薛府的大小姐,我总得先了解一下这个人物一些事情,不然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毕竟薛青山那老贼的狠毒我刚才是领教过了,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这几个家丁可能也是见我可怜,可能也是想让我回到薛府之后可以好过一些,开始和我讲述起来。 薛府,又称:两辽王府,乃是平辽王的府邸,平辽王在十三年前死于战场之上,其间正值王妃——黎氏,怀有身孕。 因两辽王府两代王侯所立战功无数,皇上亲自指腹赐婚,言称黎氏怀中所育若为男儿,则与公主结下娃娃亲,若为女儿,则与当朝太子结亲。 黎氏在生子过程中,失血过多,也彻底地上了眼睛,但好在孩子成功生了下来,是个女孩。 “那个女孩就是薛芷沫?……也就是我?” 一名家丁点头,继续说道:“其实自你出生以来,老爷他们对你也算是很不错的了,但他们对你的好也是有他们的目的。” 薛芷沫从小无父无母,在三大姑八大姨的照看下,从一个小娃娃成长为一个妙龄少女,眼看就要十八岁了,与太子爷的婚期也越来越近。 薛府各大掌事都很高兴,觉得两辽王府的翻身之日很快就要到来了。 因为平辽王的战死,两辽王府的地位急骤下降,这是一个不好迹象,若是没有动作,任由这样发展下去,两辽王府很有可能会彻底走向落寞,最终被覆灭。 “所以我是最后的希望?”我不禁冷笑,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政治婚姻,强行将两个毫无情感的给绑在一起。 好在仙界并没有出现这种类似的事情。 “太子是储君,未来是要登基的,只要能和他摊上一点关系,咱们薛府的地位才得以保存。” 呵~,说到底还是在利用人嘛。 “那我在失忆之前是不是很抗拒与太子的这门婚事?你们能给我说说是为什么吗?” “小姐你连这个都忘了吗?” “呃……是啊,失忆了嘛,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看到他们那一脸狐疑的表情,我急忙解释道。 他们也没有多想,继续说道。 原来这薛芷沫在一年前与扫北王府的少爷相恋,为了躲避罗薛两家的追寻,而逃出了京城。 但好景不长,这两人最终还是被找了出来,就在前天晚上,扫北王府的少爷被直接押送了回去,而薛芷沫则誓死也不肯回去,逃出包围圈,冲到一座断崖上,纵身一跃。 我抬头向四周看了看,这里地势低洼,在前方的不远处确实有一座断崖,看起来少说也有两三百米。这个高度对我们这个仙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在凡人的世界里,从这个高度上摔下去,想不死都难。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我随口一问。 “我们从断崖附近找到一条直通下方的小路,一路摸索下来,在这方圆十里内都搜了个遍,最终才在那山神庙里发现了大小姐的踪迹。” “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大小姐真是福大命大。” “是啊,大小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些家丁套近乎道。 但我却没有心情理会,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又看了看那做断崖。 那薛芷沫真是从那里跳下来的? 不对啊,如果跳下来死了,那应该会有尸体的才对,怎么会找到我头上来了?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种猜想,那薛芷沫确实是从断崖上跳了下来,不过她并没有就此丧命,相反,她活了下来,并且在搜寻队伍赶来的时候,离开了这里。 她很幸运,但我却倒霉了。 我刚从穿梭隧道里出来,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那座山神庙里,还遇到了这些薛家的人,硬说我是那薛芷沫。 唉~~我可真命苦呐~ 我不禁心中叫苦,突然衍生出来一种想回仙界的想法,但是转念一想,这才刚下凡遇到一点困难就打退堂鼓,回去肯定要天乙那小子笑话。 “紫陌,你可以的,这点曲折算的了什么,你可是天尊之女,不能让人看笑话,你可以的!”我在心里面自我鼓励着。 很快,我们走出了这片山野地带,进入到一座繁华的城池中,街道很宽,但却被行人挤的水泄不通,放眼望去,街道的行人大体上全是身穿丝绸繁服的名门子弟,少有衣着朴素的平民。 街道的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商铺楼阁,各种吆喝声不绝耳。 “糖葫芦咧…卖糖葫芦咧…” “新出炉的包子,又香又爽口的包子……” “玉朽阁拍卖会现在开始啦,千年古宝,价高者得,各位爷里边请!” 这种场面是我在仙界从未见过的,很热闹,各种店铺里面摆满了各种物品,人们驻足在自己想要的物品面前,与店家商讨价钱…… 这里面有好多我从未见过的东西,稀奇古怪的,精美绝伦的。 眼前的景象,与别人口中的苦寒之地完全不搭边,相反,在繁华的同时还夹杂着人类的处世情感,这是仙界没有的。 一路前行,有了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我们来到了一座府邸前,门前高挂着一块四边镶金的牌匾,上面纂写着“两辽王府”四个大字。 薛青山从轿子上下来,若无其事的看了我一眼,道:“跟我来吧。” 从他的态度以及说话的语气来看。他似乎很不待见薛芷沫。 看来这薛府的大小姐,平日里的生活也不太好过。 这两辽王府不是一般的大,百廊千转,一直绕绕转转,直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一座殿堂,里面端坐着七位白发老者,从身上的衣服来看就知道这些人的身份都很不一般。 “还不快拜见几位叔父!”薛青山瞥了我一眼。 使唤本公主还使唤的起劲了是吧?我内心里已经将这个狗贼给骂了个十千百遍,但却不能表现出来,我可不想刚一下凡就以扑街告终。 “拜见几位叔父。”对着几位老者躬身一拜。 “臭丫头,你还知道回来!”一位老者指着我破口大骂:“生在我薛府之内,却不为薛府将来的命运着想,你还配姓薛吗?!” “你闭嘴吧,你还嫌事情不够乱的吗?”另一位老者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而后转头看向我,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不愿嫁给太子?那姓罗的小子到底哪好了?太子是储君,将来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整个扫北王府以及咱们两辽王府等王侯将相都要为他效力,你嫁给他难道不好吗?” 他长得慈眉善目,与另外六位老者比起来,相对要和善的多。 他的双眸里也不像薛青山一样,充满了凶戾之气,相反,他的眼神有凌厉,也有祥和。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杀伐果断,爱恨分明的人。 我眼角瞥了旁边的薛青山一眼,他的目光也正好落在我身上,一股寒意顿时涌上心头,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知道,如果我此时的回答稍有不对,那我可能就真的要扑街了。 唉~没事,暂时示弱妥协,以后再寻对策。我默默安慰自己。 “叔父说的对,与当朝太子绑上关系,咱们薛府以后也就多了一条后路,身为薛府子弟,首先就是要为薛府将来的命运着想,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儿女情长而拖累薛府。” 殿内的七位老者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一名老者双眼微眯,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你……想开了?肯嫁给太子了?” “嫁,当然嫁了,我先前就是太傻了,被那姓罗的小子给迷了心窍,好歹青山二叔让我迷途知返,还请各位叔父原谅我之前做的那些傻事。”说着,我又躬身一拜。 那名慈眉善目的老者急忙起来,将我扶起,很是欣慰拍着我的肩膀,道:“好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想明白了就好,想明白了就好……” “来人,送小姐回房。”他招呼下人将我带走。 直到离开大殿,走出去好远,我才长出了一口气,我感觉这薛府就是一个龙潭虎穴,此时稍有不慎,可能就有性命之忧。 “唉~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刚下凡间就碰上这种倒霉事情。 芷沫,紫陌,读音相近,这是巧合还是?而且那薛芷沫的长相应该也和我差不多,不然这些人何以会把我认成是她?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被两个丫鬟带到一间房舍前,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却是一愣。 这……这就是薛府大小姐的房间?未免也太寒酸了吧? 一张木床,一套以竹子做的桌椅,上面摆放有一幅茶具,还有……好像也没啥东西可说的了。 这件屋子里面就只有这点家具摆饰,显得有些空荡且寒酸。 两名丫鬟早已离开,继而代之的是两名手持刀剑,一脸凶神恶煞的壮汉守在门外。 意义很明显,无非就是不想让我离开房门半步,怕让我给跑了。 第六章:下马威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两位大哥,要不进来坐坐,喝杯茶?”我挤出一抹笑容,套近乎道,谁知这两人像是没听到一般,完全不搭理我。 反正也出不去,索性将房门一关,躺在床上开始思索下一步该如何,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得为自己谋出一条最有利的道路来。 可是我现在所知道的线索少之又少,所想出来的大多都行不通,且随时都有可能会整死我自己。 “怎么办?难道只能这样干等下着?”这种未知解决的等待最折磨人了。 实在没辙,最后索性也不去想这些烦心事了,我打算先考虑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去过,如何让薛青山那老贼对我放松警惕,这些才是我如今最需要考虑与应对的事情。 谁知这一发呆就发呆到了落日黄昏时,晚霞的光芒透过窗口照射进来,让寒酸的屋子多了一种别样的韵味。 傍晚,夜幕降临,丫鬟送来了饭菜,三菜一汤,虽然平淡了一些,但毕竟现在是凡人之身,不吃饭就要饿肚子,心里挣扎了许久还是妥协的动起了筷子。 接下来的日子里,薛府的人都开始筹备月尾大婚的事情,我也被关在房间里,就这样无聊且迷茫的度过了七天。 终于到了月尾,大喜之日到来,我也终于得到了解脱,终于可以离开房间。一大早就有两名丫鬟将我给唤起床,然后带着我梳洗打扮。 时辰一到,身着凤冠霞帔的我就脚步有些踉跄的被喜婆扶上了花轿。 这花轿一颠一颠的,让人很不习惯的开始头疼起来。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着一身喜红的新娘服装,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真的要嫁人了?刚下凡间就要嫁人了?老天没有在同我开玩笑吧? 凡间的太子,地位也不错,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嫁给他,到时候他要是对我不好怎么办? 不可能,本公主天生丽质,到时候他见了肯定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然后对我死心塌地的,对的,一定会是如此的。 太子府在长安城南,两辽王府则在城北,花轿也得从城北一路穿城而过。当朝太子与两辽王府大小姐成婚,即便没有露面,却依然引的万人空巷,全城轰动。 人一多,声音自然也跟着多了起来。 “你听说了吗?这两辽王府的本小姐,据说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子。” “我也听说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我还听说这薛大小姐与扫北府的少爷还有过一段恋情,据说前段时间还私奔了呢,后来才被薛府的人给找了回来。” “真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薛大小姐也太不知廉耻了吧?长的丑也就算了,还没结婚就把太子给绿了,啧啧啧。” 各种针对薛芷沫的声音接连传来,要不是现在身不由己,我非得跳出去把那些胡说八道的人给痛扁一顿。 薛府的人能把我认成是他们的大小姐,说明那薛芷沫的长相应该与我差不多。说薛芷沫丑不就是在变相说我丑吗?!也就是现在法力被封,行动受限,不然以我那暴脾气,我非和这些刁民没完! 就在我深呼吸,平缓那躁动的心情时,伴随着花轿队伍行进的喜乐却戛然而止,随即出现的却是喜婆的大叫声:“坏事了,坏事了……” 怎么回事?这大喜的日子却在众人围观的大街上高呼坏事了,这到底是居心叵测还是故意刁难啊? 我正想掀开帘子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转念一想,新娘子在未被新郎挑开盖头的时候,是不可以擅自掀开红盖头的,更别说是在这种场面抛头露面的了。 无奈,只能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坏事了,咱们走错道了,刚才在前方那个路口,应该左拐才对,咱们却是右拐,现在走错了道,该如何是好呀!”这喜婆的嗓门更破锣嗓子一般,再加上着语气,就差哭天喊地的了。 “我当是什么事,长安城路路相通,走这条路也能到达太子府,喜婆,你这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就是,我说喜婆,你还不是诚心刁难我两辽王府吧?这大喜之日,别人不懂礼数也就罢了,你这当喜婆的难道也不懂的忌口?这大喜的日子,能说那晦气话吗?” “而且刚才明明就是你指的右拐,现在却说走错了,你居心何在?!” …… 队伍里面大多都是两辽王府的人,此时都脸色不善盯着喜婆,要知道,此时与太子府结亲,关乎着两辽王府未来的命运,这事王府之内的高层也是格外关注,绝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差错。 此时这些人的言语中有质问也有冷喝,一幅若是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事绝对没完的架势。 喜婆自然也知道两辽王府的人不好惹,被吓的不轻,急忙着急的跺脚解释道:“各位爷请息怒,老生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戏弄两辽王府呀,这事怪我,人老脑子就好使了,可是如今若在继续延着这条路走,起码还得走上一个时辰,等到了太子府,吉时早就过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吉时这种说法,莫说是人间,就算是在仙界也是十分讲究的。 两辽王府的人面面相觑,最后才询问道:“既然如此……那退回去左拐,可行?” “胡闹!”喜婆连连跺脚,脸上那涂抹的胭脂粉都因皱纹的伸张而撒落了大半,:“新娘子的花轿不能回头,更不能走回头路,若是调头返回,岂不是在咒新娘子日后要被休回娘子?!” 这话顿时让那名询问的人哑口无言。 既不能走回头路,继续往下走又要错过吉时,这喜婆明显是在有意阻挠这门亲事。 我坐花轿里面听的直翻白眼,这太子府的迎亲队伍没了也就是算了,太子也没有露面,就派了个喜婆过来当摆饰。 这明显就是在无形之中给了我一个下马威,耽误了吉时,日后太子府若是有什么不顺的事情,必定要强加在我身上,我隐约觉得,嫁入太子府,我的日子也未必可以好过到哪去。 我恨不得把盖头一掀,跳下去将那个喜婆给大骂一顿,然后再扬长而去,但我还是忍住了这股冲动。 我很清楚那青山老贼的阴狠,薛芷沫与罗家小子私奔都能被他给抓回来,我此时连法力都没有,就是一个弱女子,我能逃到哪去? 薛府是虎穴,太子府又是龙潭,顶替了薛芷沫这个两辽王府大小姐的身份,麻烦真是多的让人心烦,真不知道那薛芷沫是如何强撑过来的。 我深叹了口气,此时没有什么好的出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实在不行,我或许还可以拿当朝圣上的名号来撑腰,毕竟这门婚事是圣上亲自指定,料那太子府也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再不济我也可以把我“老爹”的名号搬出来。 我可听说,这两辽王府出过两个王侯,一个是薛芷沫的老爹:平辽王,一个是她的爷爷:一字并肩王,这两号人物在生前都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随便搬出一个连当朝圣上都给给三分薄面,我就不信那太子敢不给面子! 经过一分商讨之后,众人决定继续往前赶路,四个抬轿夫拼了命的狂跑,直把我颠的够呛。 但是即便如此,最终还是错过了时辰,足足迟到了有半个时辰。 太子府那一丈高的宏伟大门早已紧闭,就连侧门都没留一个,此时附近早已围满了人群,更有人还是摇头嘲笑了起来。 “早就听闻薛府大小姐奇丑无比,更是在未成婚之前就与那罗家小子私通,把太子爷给绿了,难怪这太子都不曾露面。” “如此不知廉耻,莫说是进不了太子府,就算是让她进了,估计也只有独守空房的命!” “你还别说,这两辽王府的派头就是大,足足迟了半个时辰才来,这完全就是在打太子爷的脸嘛,这就别说了,我可是等的连脚都酸喽。” …… 这种场面,若换作是真的薛芷沫,她会不会委屈的大哭起来?被人这样指点羞辱,换作谁也不好受。 但,我是谁?我是天女,是天尊之女,岂能被这等凡夫俗子的污言秽语给刺激到?(气的我差点出去将他们痛扁一顿!) 深呼一口气,平息心中的怒火,告诉自己,一切还可以忍。 将帘子掀开一角,透过那道缝隙朝外看去,太子府门前一片空荡冷清,完全没有一点喜庆的样子,若不是此时有花轿停留在此,谁也不会想到今天是太子的成婚之日。 冷冷清清的场面,不就是在告诉世人,两辽王府的大小姐又如何,平辽王的嫡女,一字并肩王的孙女又如何?我太子府照样不给面,这里不欢迎你。 陪伴而来的薛府之人,此时脸色各异,有愤怒的,也有生寒的。 愤怒太子府完全不顾及两辽王府的颜面,生寒这门亲事被薛府高层高度重视,以如今这个局面,他们若是回去,绝对难逃其究,要担负绝对的责任,也许会有生命之优。 喜婆更是被急的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跑去敲门,皮笑肉不笑的摆出一副喜庆的样子,:“开门喽,新娘子到啦!” 看着这幅姿态,我不禁想起了一个词语:“人模狗样”,用来形容她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敲了半天,大门没开,侧门却被打开一条缝隙,一个身材矮小,手持拂尘的公公,从里面走了出来,瞥了花轿几眼,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太子有令,时辰若误,恐有不详,还请各位回去另择吉日吧。” 说罢,直接转身回府,“啪”的一声重响,将门关了上去。 第七章:危机?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周围先是一片寂静,随即便爆发了一阵阵大笑声。 自己上门也就是算了,还被拒之门外,周围的围观人群都快要笑抽了,这事在偌大的长安城里面还是头一遭发生。 太子府,欺人太甚! 我坐在花轿里,双眼眯了起来,气定神闲的思索着该如何收场。 喜婆这个时候缩着脖子走了回来,唉声叹气,道:“哎呀,我都了这么多年的喜婆,这事还是头一次遇到,真是晦气,走吧走吧,别在这让人看笑话了。” 回去?你说回去就回去? 在花轿被抬起来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说走就走?你算老几?” “谁在说话?” 众人闻声都停了下来,向四周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 我在花轿里面掐指算了算,今天是七月初七,刚好今天有两个吉时,分别是卯时与酉时,如今错过了卯时,还有一个酉时,还有补救的余地。 “今日乃七月初七,有两个吉时,就在这等,等酉时入太子府。”我尽量将语气控制的平静,声音不大,但却能让周围的人都听的清楚。 一时间,所有人都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我这边,他们可能在想,薛芷沫此时应该已经委屈的痛哭流涕才对,怎么还能如此平静的应付这种局面。 等待酉时嫁入太子府,这事连喜婆听了都是一阵发愣,急忙掏出一本黄历本子开始翻阅,发现今天确实是有两个吉时,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支支吾吾,道:“这……这,不太好吧?” “不太好?本小姐可清晰的记得,早先是你说什么不可以走回头路,说那是在诅咒我将来会被休回娘子,如今你却主张离开,你好大的胆子,此事若被我薛府高层知晓,你就算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还是说你觉得你背后的人真的可以保你周全?”我语气冰冷的质问着。 此话一出,当即就将喜婆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些陪我过来的同宗族人,等不了的可以先行回府,不过,今日之事,在那些高层的眼中有多重要,你我皆心知肚明,出了这样的差错,是生是死,相信你们心中早有定夺。” 这话是说给那些薛府子弟听的,我给了他们两个选择,一是回到薛府赴死,二是和我在这里等,争取那一线生机。 陪伴而来的薛府子弟面面相觑,都知道此事的结果如何关乎着他们的性命,此时都不敢挪动一下脚步,脸色沉重的等待着酉时的到来。 我掀开帘子的一角,看向那个喜婆,她急忙躬着身子来到近前:“大小姐,还有何事吩咐?” 我平静的笑了笑:“麻烦你去通报一下太子府的人,说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到了酉时,太子府若还是推辞这门婚事,那就让太子自己去和圣上解释吧。” 这门婚事是由圣上亲自指定,酉时若到,太子府若还是将我们拒之门外,那这抗旨的罪名就理因由太子来承担,到时候谁也不好过。 喜婆脸色苍白,她两边都不想得罪,只好连连应是,硬着头皮再次跑去敲门。 “咚…咚咚。” 半晌之后,侧门打开,出来的还是刚才那个老者,他脸色不愉的嚷嚷着:“干嘛呢,干嘛呢,不是说回去另择吉日了吗?还赖在这里作甚?!” 喜婆被嚷的没有一点脾气,一脸为难的将我刚才的话给一字不变的复述了一遍。 那名老者有些诧异,双眼微眯的看着这里,最后才说了一句:“此事还得容我去禀告太子。” 这个时候,一名薛府子弟走了过来,怯怯的问了一句:“大小姐,出了这样的差错,咱们真的还能活命吗?” 是啊,出了这种事情,薛青山那老贼会放过我吗? 我轻叹了一口气:“我也说不准,等吧。” 到底如何,一切还得到了酉时才能知晓,此时唯有等待。 太子府与两辽王府联姻之事,早已是满城皆知的事情,如今我们被拒之门外的事情,想必也会传到圣上那里,到时候他太子府就算再有什么借口,也必须要把门给我打开,将我迎娶入门。 唉~管他呢,实在不行,我也就不玩了,索性直接回仙界继续当我的三公主。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 这青山老贼平日里对我就没有一个好脸色,但在这婚姻大事,做的还挺到位,没有想着亏待我。 这抬花轿的内部很宽敞,正好可以让人平躺下来打个盹,我也没有浪费资源,反正离酉时还有一段时间,索性也就躺下去先睡一觉再说。 而此时的太子府后花园里,一名穿着华缎的俊俏少年正躺在太师椅上,一脸清闲的哼着小曲儿。 此人便是当朝太子——李寒烟,(士族称之为:公子寒烟),长的英俊帅气,眉宇间像是有一片天地,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散发着一股别样的气质,看起来约莫有十七岁左右,脸上还带着少许的稚嫩之气。 在他的旁边还站着两道身影,为一老一少,站在左边的是一名身着蓝字的少年,年纪在十八九岁左右,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胸前背后,五官端正,似用冰雕雕刻出来的一样,带着一股凌人的气质。 此人名为——莫柒,是李寒烟身边的带刀护卫。 站在右边的也是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年纪约莫在五六十岁左右,头戴进贤三梁冠,身穿一品仙鹤服,是当朝的相国——汉江陵。 “那两辽王府的大小姐走了没有?”李寒烟随口一问,很平静,像是在问明天会不会下雨一样。 “刚才下人来报,他们不仅没走,反倒是赖在门口了,说是要等酉时嫁入太子府。”莫柒回道。 “不是说错过了时辰,让他们回去另择吉日了吗?那喜婆是怎么办事的?还有什么酉时就嫁入太子府,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李寒烟双眼微眯。 “今日是七月初七,分别有卯时与酉时两个吉时,错过了卯时,还有酉时可以补救。” “那薛大小姐的心态确实与寻常女子不同,面临这等颜面扫地的场面还能如此平淡的处理,这确实是之前未想到的。”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若是到了酉时,你还将她拒之门外,那你就是在抗旨,圣上那脾气你比谁都清楚,若是动怒,直接废了你的太子之位也是有可能的。”莫柒轻笑。 李寒烟撇嘴:“我可听说是个奇丑无比的女子,况且之前还和扫北王的儿子有过一段恋情,我太子府怎么容的下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要我娶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是想到这门婚事是由父王亲自指定的,他就有点犯难了,本以为借着薛府错过吉时为借口,推掉这门亲事,谁知这今年的七月初七居然还有两个吉时。 “我讨厌七月初七。”他轻声嘟囔着。 “行了,我有感觉,这薛大小姐非彼常人,要不咱们去瞧一瞧?”莫柒调侃,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李寒烟的眼珠子转了转,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道:“行吧,去看看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奇女子。” 两人一拍即合,亲自来到太子府的侧门,透过门缝朝外面看了出来,那门外是一片的喜红,花轿就停放在那里,所有人都在等待。 “看到什么了吗?” “看个锤子,你眼睛是有透视不成?那姓薛的在花轿里面,我能看出个什么来?” “急什么,等娶进门来,盖头一挑,不就能让你看个仔细了吗?” “滚,我是不可能娶这种人为正妃的,你平时不是点子最多的吗?你快给我想想该怎么办。”李寒烟没好气的瞥了莫柒一眼。 莫柒也不再胡闹,偏头思索,最终五指并拢,往脖子上一划,意思很明显。 杀人灭口! 李寒烟吓得浑身一哆嗦,急忙摆手:“不行,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如此。” 相国汉江陵也是沉声:“此人往上两代都是圣上亲自册封的王侯,此事不可胡来,不然恐怕会对太子不利。” …… 此时的我还在花轿里睡的正香,浑然不知,我那酉时过后的夫君却在谋划着要如何除掉我。 “杀也不行,不杀也不行,真叫人难办。”莫柒两指不断绕着几根头发丝。他是个杀伐果断的人,最不喜欢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 “行,既然她这么想入我的太子府吗?我就随了她的意,我倒要看看,她能在待多久。”李寒烟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啧,你这是妥协了?还有,你这诡异的表情又是怎么一回事?看起来好吓人啊。”莫柒身子向后倾斜,摆出一副受惊的样子。 “你一刻不拿我寻开心会死啊?!”李寒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随即一脸得意道:“我已经有办法让她主动离开太子府了。” “哦?是什么鬼点子,说来听听。” 汉江陵也有些好奇,但奈于身份,干咳了两声,道:“老夫也洗耳恭听。” “行,你们靠近一点。”李寒烟将两人唤到近前,在他们的耳边轻松嘀咕了几声。 半响之后,莫柒拍手叫好:“不错,就这么办。” 汉江陵身为一朝相国,心思相对要紧密,有些拿捏不准的问了一句:“这样真的可行?” 莫柒摇头:“我倒觉得可行,还是说相国你老人家有更好的办法?” 第八章:终入太子府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临近中午,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就开始咕咕打鼓了,将我从睡梦中给拉了回来。 “来人。”我轻唤着外面的人。 很快,一名薛府子弟跑了过来,询问何事。 “都中午了,大家都还没吃饭吧?你去给大家打些放菜过来。”我简单的吩咐着。 “是。” 很快,热腾腾的饭菜就被打了过来,喜婆将一碗米线递了进来,我馋的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的揭开盖头,大快朵颐起来。 而此时的太子李寒烟正与莫柒坐在太子府的高檐上,看着这一切。 “这太子妃的心还真大,这就吃起来了。”莫柒调侃道。 “什么太子妃?都还没过门呢,别叫的太快。”李寒烟瞥了他一眼,语气平缓道:“宫里面怎么样了?父皇知道了吗?” “此事早已传遍长安,宫里面也是传的热闹,听说圣上已经有些动怒了,但还没有表态,只等酉时到来,看你是娶还是不娶了。”莫柒难得认真了一回,如实告知。 李寒烟点了点头:“请帖准备的怎么样?” “早已发放完毕,届时朝廷四品以上的官员都会派出使者前来拜贺。” “行吧,让府上的下人安排坐席,我去见见我母后。”李寒烟交代了一句之后,从高檐上翻身一跳来到地面上,而后转身向着太子府的一角走去。 只剩下莫柒独自坐在那里,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又看了看下方的那顶花轿,口中喃喃自语:“两辽王府,薛芷沫……与传闻确实有些不同,值得注意。” 另一边,长安城的各大赌坊里面早已热开了锅,所有人都在以今日我和太子的婚事为主题,赌我到底能否顺利进入太子府的大门,就连皇宫内部也同样掀起了这股浪潮。 酉时还没到,太子府方圆十里就已经人满为患,人山人海,所有人都抛下手里的活,跑来这里看热闹。 喜乐的声音都还没起,我就被那人声嘈杂的声音给吵的连午觉都睡不成,索性重新坐了起来,将帘子挑开一角,看了看此时的天色,离酉时还有一段时间,正好可以让我醒醒神。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即便已经是黄昏,夜幕快要降临了,却依旧引的无数人挤过来围观。 终于,酉时到来。 “咿呀” 随之太子府的大门打开,原本还嘈杂的声音突然变得安静起来,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太子府没有耍赖,大大方方的把正门打开,然而,众人等待的新郎官——公子寒烟,却依旧没有出现,就连一个出来的迎亲的都没有,只有一个腰弯背驼的下人从中走了出来。 按照婚俗,新郎官应该出来迎接,而且要踢了轿门,新娘才可以下轿。 但现如今,那公子寒烟依旧连个面都没露,这是几个意思? 我气的直咬牙,我堂堂仙界三公主,天尊之女,嫁给他一个凡间的太子,这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但他今日却接连让我颜面扫地。 “行啊,你小子够清高,等我进了太子府,我非让你知道姐姐的厉害!”我气得挥了挥拳头,心里面已经将那个什么狗屁太子给骂了个十千百遍。 那喜婆不禁的露出一抹冷笑,她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这尴尬的场面。 一个眼尖的薛府子弟发现了她的表情,眼神一冷:“你笑什么?是觉得我两辽王府好笑吗?!” 喜婆被吓的浑身一哆嗦,急忙摆手解释:“老生不敢,误会,绝对是误会。”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花轿的轿门被踹飞了出去,随即,一位身着凤冠霞帔,红囍罩头的新娘子从花轿里落落大方的走了出来。 没错,就是我,那轿门也是我踹的! 与其这样被太子府刁难折辱,还不如强势应对。 不出来迎亲是吧,行,本公主就亲自进去! “吉时已到,你们不吹喜乐还愣着作甚?!”我直接质问道。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天呐!新娘子居然自己下轿了,这也太不合规矩了吧?!”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自己就下轿了,担心嫁不出去就硬上门是吧?犯贱!” 围观的人群中突然就有人破口大骂起来。 随即,周围的附和声迅速响起,像什么不要脸、下贱、不知廉耻,甚至连**等词汇都骂了出来。 透过红色的盖头,看着那些出言辱骂的人,一幅幅肮脏丑陋的嘴脸,这就是我之前还无比向往的人间吗?我自问着。 一个高上无瑕的天女,被这些肮脏污秽的词汇攻击,我就算是心理素质再好,但眼角还是不争气的湿润起来。 深呼了一口气,将所有负面情绪全部抛之脑后,既然选择下凡,就得尝便这人间辛酸,我必须振作起来,不能被这些世俗打倒。 面对着还在持续不停的谩骂,我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反而是露出一抹轻笑:“笑话,你们说我下贱,新郎还没踢轿门就自己下了花轿,但我等半天都不见太子的人影,我也就只能自己代劳了,你们说我下贱,那太子岂不是比我更贱?”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情绪更加激动了。 “我看你就是不知廉耻!太子没来踢轿门,分明就是不想娶你,你还这样死皮赖脸的,真让人恶心!” “就是,你自己是什么货色难道心里没数吗?赶紧滚回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我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这门婚事是由圣上亲自指定,太子不想娶我那便是在抗旨不遵!还有,我虽还未正式成为太子妃,但我还是两辽王府的大小姐,对王侯子女出言不逊,你们该当何罪!” 这些天来,水土不服,放菜也吃的不太习惯,把我饿的有些消瘦,此时的声音不大,但却底气十足,很有分量。 话音刚落,陪伴而来的薛府子弟也都目光冰冷的看着那些出言不逊的人群。 两辽王府虽然已非彼从前,但毕竟还是一个王府,威严不容侵犯。全场瞬间寂静无声,刚才那些出口辱骂的人已经是脸色苍白,唯恐事后会被追究,都迅速逃离了这里,其他人也都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什么。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别说是一个王府了,尽管已经在走下坡路,但依旧不是他们那些平民可以得罪的。 见那些围观的人群终于闭嘴,我顿时感觉心情一下子好了大半,果然,人有时候还得强势一点才行。 “楞着干嘛,把喜乐给我奏起来!”薛府的子弟大喝道。 几位乐师急忙站好队形,开始吹奏起来,谁都不敢怠慢,一时间,方圆十里之内锣鼓喧天,一片喜庆。 喜婆也急忙来到近前,搀着我的一只手臂拾阶而上,由于头上盖着囍盖,视线被挡的有些模糊,此时走的很缓慢,但却依旧不失风雅。 就在此时,一股危机感突然席来,这是来自心魂深处对危险的预知能力,紧接着,一道寒光极速而来,不偏不移,直接向着我的头颅洞穿过来。 要是法力没有被封,此时的突然袭击我足以应对,但我现在是一个凡人还是不会武功的那种,我现在能怎么办? 我想要向另一侧躲避,但双脚却像僵硬的石头一样,无法动弹。 看着那道越来越近,在我瞳孔里面逐渐扩大的寒光,一时间内,我竟然感觉不到我自己的心跳了! 要死了吗? 就在我面如死灰之时,一道黑影突然出现,横剑挡开了那道寒光,“哐当”一声,一枚钻心镖掉落在地上,显然,刚才的那寒光就是此物。 “谢谢啊。”我习惯性的道了一句,但是刚一抬头,我直接吓了一跳,这人正是青山老贼! 所有因为红盖头的原因,此时的视线不太好,再加上他脸上带着黑色面纱,无法看清具体的长相,但那股阴冷的气质我是打死也不会认错的! “二,二叔,你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薛青山那慑人的眸光顿时瞪向我,我立马识趣的捂上嘴巴。 他向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几位叔父担心会再出意外,特地派我过来。” 我听的直翻白眼,现在派你过来有什么用?我心里面一阵鄙夷不屑,但口头上还是道了一句:“有劳二叔了。” 青山老贼身形一闪,化成一道黑影消失在了这里。 再低头看了看那早已被吓的昏厥过去的喜婆,索性自己摸黑顺着太子府的大门走了进去。 跨过高高的门槛,一名老奴上前,将我带入太子的住所。 这是一片不大不小的院落,有青柏假山,小桥流水,环境倒也还算不错,其中还有一些被人精音培养的花花草草。 这里是太子李寒烟的住所,他喜欢这种可以让人心神宁静的地方,住不惯那些宫殿寝宫,因此才让人在太子府里面修建了这么一处住所。 我问太子何时过来,他也只是回了一句:等着吧。 新郎官始终没有露面,这下倒好,连堂都不用拜了,不过这也倒好,我也没想和那太子真正成婚,现在我进了太子府的正门,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而到底拜没拜堂,外人也不知道。 我噘了噘嘴巴,待那老奴离开之后,我将头上的盖头一掀,反正现在这里也没其他人,也不用在乎那些什么婚俗的了。 第九章:守株待兔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将头上的凤冠取下来,顿时感觉如释重负,浑身轻松了许多。 起身在这走了一圈,发现这间房间不是一般的大,与一座大殿差不多,但却没有那么繁华庄贵,反而一切从简,各种家具以及摆饰都属于中等。 “堂堂当朝太子,住的地方应该威武霸气,无不透露着地位的尊贵才对,这怎么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我一走转一边咕叨着。 转了一圈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发现还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在最左侧那边居然还藏着一间书房,没有门,用厚厚的帘子隔着,垂帘之后还有更大的空间。 透过模糊的帘子可以看到,里面还有泡澡的温泉。 别说,这太子还挺会享受的。 遛达了一圈,连腿都酸了。 话说像这种有身份的人,不都是有很多侍从的吗?怎么这么大的地方都没见到一个人影! 夜深人静,待在房间里面都闷的发慌,起身来到外面。 这里灯火通明,即便此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但却依旧明亮,且隔着大老远都能听到远处的嘈杂声,似乎还挺热闹的。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决定过去凑凑热闹,顺便看一下这太子府的水有多深。 但这太子府实在是在绕了,我走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出这片院落。 来到太子府的正院里,与刚才的寂静无声不同,这里相对要热闹的多。大红桌子摆了差不多有八九十桌,人无空席,杯酒不停,好不热闹,若不是因为那黑压压的夜幕笼罩着天穹,都差点忘了现在已经是临近深夜了。 我躲在附近的草丛里,就在这时,有一人离开席坐跑去小解,我眼珠子转了转,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偷摸着跟在后面,逐渐靠近。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那人走起路来摇摇欲坠,几次差点摔个“狗吃屎”,并没有发觉到危险的降临。 我向四周看了看,这里正好没人,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我找准时机,倏地出现在那人的背后,一记掌刀砍了下去,正正落在那人的脖子上。 “呃……” 那人应声而倒,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直接昏厥了过去。 “对不住了老兄。”我看着地上的这个“倒霉蛋”嘻嘻的笑着,从那身上的衣服来看,这是一个从四品的官员,来参加我与太子成婚的宴席,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无妄之灾”。 我警惕的向四周张望,在确定安全之后,迅速动手,不一会儿便将他的官服给扒了下来,代替了我身上的喜服。“有点肥宽。”我有些挑剔的评价道,但好歹是能将就着凑合。 我干咳了两声,调整了自己的声线,而后大模大样的回到席位,戏精加身的我,就像是真的朝廷命官一样,没有一点违和感。 落座之后,同桌的人也没有发现异常,十分尽兴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没想到这薛大小姐还真就顺利嫁入太子府了,唉,只可惜了我那一千两银子啊!” “你就是太随波逐流了,你看我,就押她能进太子府,连全部身家都当赌注了。你看,这不就被我押中了吗?嘿嘿,这次可谓是赢的盆满钵满啊。” “还是你小子够精,料定那太子不敢违背圣令。” “嘿嘿,赌博这玩意可不能盲目跟从,其中得考虑很多方面的因素,这里边的学问你还有得学呢。” 酒过三巡之后,这些官员开始谈论起来,但话题却始终离不开薛府与太子联姻的事。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我也从中了解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比如太子的母亲——长孙皇后,在六年前因身患疾病而死,圣上新立的皇后为当朝三皇子的母妃——萧氏。 这萧氏在上位之后处处针对太子,也可能是公子寒烟厌倦了宫里面这种勾心斗角,这才搬离皇宫来到宫外立太子府。 “原来凡间也是如此,都为了那个破位子争来争去的。”我心中腹诽。 并不是只有凡间才会因为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而争的你死我活,仙界也是如此,就比如我那两个哥哥。 大哥——墨渊,二哥——天成,这两人也都是为了老爹那个天尊之位而搞的水火不容,两人遇到一起,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每次会都惹的老爹大发雷霆。 最后老爹一怒之下,大哥被发配到了北域,二哥则是被发配到了南域。 北域又名为:北极州,是上古元灵——“帝俊”的地盘,而南域则是赫赫有名的战神——“昊天”所管辖的地界。 将这两兄弟送往一南一北,一来是可以让他们不再碰面,二来是可以他们之间的较真劲可以缓和一些。 “咦?你是哪位?怎么之前从没见过你?”这时,终于有人发现了我的存在,出声询问道。 “我?我姓刘,从四品官员,前段时间刚来长安,正好收到太子大婚的请帖,大人不认识也属正常。”我神色自若的回应道。 “管他认不认识,反正都是分隔四方,为朝廷办事的,今日相见既是缘,来,喝酒喝酒。”有人招呼道,一下子又将气氛给提了上来。 “来来来,碰一个!”我自然也混在了其中,一下子就与他们融入到了一起,有说有笑。 临近宴席的后半场,我也没见到太子的人影,不禁有些好奇,难道太子不在府上? “话说几位老兄,我坐这里半天也没见太子的人影,他难道不在府上?”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我向着同桌的几位“老哥们”询问道。 “说的也是,今天是太子的大喜之日,请咱们过来捧场却也不见过来敬酒,这也太不像话了吧?”一名官员已经喝的有些迷糊,口无遮拦的说道。 旁边的一位官员急忙捂住他的嘴巴,低喝道:“你不要命了?当朝太子是咱们可以议论的?你还想让他给你敬酒,我看你是嫌命过得太长了!” “不说这个了,说说那两辽王府的事吧,从那薛大小姐今日的所作所为,可以看出他们两辽王府是真的不行了,不然怎会费尽心思的想要绑上太子这颗大树?”一名年纪稍大的官员轻声道。 其他几位官员的点头附和道:“自平辽王战死之后,两辽王府也没出过一个像样的将领,在圣上那里自然也就得不到重用,此时的声望也是逐渐低落,他们着急也属正常。” “圣上已经上了年纪,太子这些年也没做过什么对朝廷有贡献的事情,而相对于三皇子,他这些来做的贡献大家是有目共睹。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未来圣上驾崩,他觉得他是会让无作无为的太子继位,还是会让表现出众的三皇子呢?” 此言一出,在座的几位官员都脸色大变,空气寂静了许久,一名官员才若有所思的开口:“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确实该选择站位了,以确保日后新帝登基,还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听着这些政治层面的话题直打哈欠,有些犯困,反正也没看到太子的人,应该是确实不在府上,索性还是回去睡觉得了。 将刚才藏在草丛里喜服拿了出来,重新穿了上去,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感觉现在有些头晕眼花,走起路来脚步都有些踉跄,必须要扶着一旁的圆柱子才行。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困意席来,眼皮变得沉重,不一会儿便睡着了过去,进入了梦乡。 “这是梦境?为什么我的感觉还这么的清晰?”我看了看四周,发现确实是太子的住所,一切是那么真实,一时竟分不清此时到底是真实世界还是梦境。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 太子回来? 我急忙将被子盖住全身,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 “咯吱” 房门被打开了,一名黑衣人悄悄的走了进来,在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长刀,在烛光的照耀下,放射出冰冷的寒光。 刺客?来杀我的? 我不禁脖子一缩,不知道该怎么办,仙法没了,武功又不会,要想在这种刺客的刀下活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怎么办? 这名黑衣人的脚步很轻,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在来到床边的时候,他驻足了一下,而后手举长刀就要横斩下来。 寒光闪闪,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清晰可见…… 就在这时,我醒了,倏的睁开眼睛,发现刚才的一切只不过一场梦。 我摸了摸额头还有后背,冷汗直流,酒也已经醒了大半,也没心思再睡下去了。 虽然现在与凡人没有什么不同,但预知危险的能力却还在,那个梦一定是在向我提示着什么。 再加上进入太子府的时候,那枚直取我要害的飞镖…… 这已经证明有人盯上我了,想要取我的性命。 可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是我冲撞了谁的利益? 不管背后的人谁,我都不得不防备,更不能坐以待毙。 “本公子的命可没那么好收。” 我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就地取材,在这里设下了一个陷阱,触发点在大门那里,只要有人打开房门想要进来,就会触发机关,安放在四周的暗器就会全部向那里洞穿过去。 除了这些之外,我还将房间里的所有檀香粉都搜了出来,装在小型袋子里面,然后与准备好的暗器放在一起,这样在机关发动的时候,檀香粉便会弥漫整间屋子,到时候就可以趁机拿下刺客。 大功告成,我很得意的拍了拍双手,欣赏着自己的机关杰作,自夸道:“这种高难度的机关都能被我想出来,本公主还真是冰雪聪明,无人能及,嘿嘿。” 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只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第十章:谣言止于智者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一切准备就绪,我也没打算睡觉了,就坐在旁边的桌子上静静地等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那个狗贼想要刺杀我。 这一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困意再次席来,却始终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出现,我都有点怀疑是不是我想多了。 起身在屋里面走了一圈,伸了伸懒腰,恢复一下疲困的精神,又往茶杯里倒了一杯热茶提神。 又约莫过了有一个时辰,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想来确实应该是我想太多了,哪有什么刺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正当我打着哈欠,想要回床睡觉的时候,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撞开,紧接着,机关被触发,暗器发射,檀香粉飞扬,瞬间将这里弥漫。 “铿锵……” 阵阵金属的碰撞声在这里响起,偶尔还可以看到好几道剑气席卷出来。 我看的有些呆呆发愣,这样都没能拿下这名刺客?看来功夫还挺高的。 眼看檀香粉就要散尽,我急忙从另一侧跑了出去,同时还一边大喊:“快来人呐,有刺客,快来抓刺客。” “谁是刺客?!” 一阵罡风席卷开来,瞬间将飞扬的檀香粉给吹散,我抬眼望去,发现那里正站着一名少年,显然是喝了不少酒,此时脸色通红,醉眼惺忪,身子依靠在门框那里;身后还站着一名男子,看起来还比较正常,想来刚才出手的就是他了。 “太子妃?”他有些狐疑的看着我。 “嗯呢,你们大半夜的鬼鬼祟祟想干什么?”我以同样的目光看着他。 〔不是说这薛大小姐是个丑女吗?这长的也不差啊?〕莫柒心中嘟囔。早就听闻薛府大小姐长的奇丑无比,但今日一见……这也不丑啊,这幅容颜都可谓是倾城了,心中不由直呼:〔谣言不可信啊!〕 莫柒双手抱拳,身子微躬,道:“属下莫柒,是太子身边的护卫。”待他平身之后,又指了指那名依靠在门框上的少年,道:“正如太子妃所见,太子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我护送他回来,多有叨扰,还请太子妃见谅。” 太子?这个少年就是太子?不是刺客? 我看了一眼那个依靠在门框上的少年,这就是当朝的太子,李寒烟? 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张俊逸之中带着清秀的面容,五官精致,恰似绝天工匠精心雕刻出来的一般,没有一点瑕疵。 他喝醉之后的样子挺可爱的,热气从嘴角向上呼出,将额头垂落下来的两缕“龙须”给吹的轻轻拂起,果然,长得好看的人,一举一动都带着特别的韵味,让我不由的凑近多看了两眼。 “若没有其他事情,太子就交由太子妃照顾了,属下告退。”说着,莫柒便转身退去。 “喂喂喂,先把他弄回房间再走啊!”我在后面大喊道。但莫柒的身手何其了得,仅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跑无影无踪了。 什么人嘛! 没办法,只能自己来了。 “不会喝就别喝嘛,还喝成这个损样。”我有些不满的噘了噘嘴巴,走到李寒烟的仅前,将他的一条手臂搭在我肩膀上:“不是吧?这么重!” 因为醉的一塌糊涂,他此时可以说是整个人都瘫在我身上的,重心全部压在了我这里。 从门口到卧房,短短近十米的距离,我却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比一步一叩首也好不了多少。 在快到卧房的时候,我不得不停下来喘一口,休息一下;可就在我腾出一只手来擦汗的时候,李寒烟那条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突然滑落,随即整个人便要在栽倒了下去。 我急忙上手去扶,不曾想,这一举动却连带着我也失去了重心,重重的摔倒在地板上。 还来不及叫苦呻吟,就感觉嘴上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软软的,有点冰又有点温,我好奇的伸出舌头去tian,嗯……居然还有点甜。 咦?我不是摔倒了吗?怎么感觉一点都不疼? 我有些好奇的向下看了一眼,发现我整个人都压在了李寒烟身上,难怪摔倒的时候连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等等!那刚才堵住我嘴巴的…难道是…他的…… “啊!”我急忙从他身上跳了起来,有些失措的捂着嘴巴,白皙的俏脸早已变得无比通红,想到刚才我还伸舌头去tian……我都恨不得立即找个坑躲进去,太丢脸了! “好你个姓李的淫贼!竟敢玷污高贵的天女,你,你还我初吻!”我都快发疯了,双手攥着李寒烟的衣领拼命摇晃。 我堂堂仙界的三公主,身份是何等的尊贵,竟然被一个凡间的混小子给夺了初吻! 丢脸丢到家了! 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我一边悲戚的哀嚎一边攥着李寒烟的衣领摇晃,就在这时,他的酒劲发作,好像快要吐出来了。 “喂喂喂,你可别吐在我身上啊!不然我真的和你没完!”我急忙大喊道,可惜话还没说完,“呕~~”的一声,他还是直接呕吐了出来,我自然是不能幸免,最终还是被吐了大半身子。 “……” 空气寂静了三分零一秒,随即,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彻这片院落。 远处坐在屋檐上的莫柒微皱着眉头,他还不知道此时屋里面发生的事情,只是凭借着自己的猜测嘀咕道:“新婚之夜也没必要这么激烈吧?” 画面回到卧房这里 “大婚之日也没个人影也就算了,现在喝的烂醉才回来,还要我给你收拾残局,你以为你是谁?直接把本公主当侍女了是吧?”我无力的坐在地板上,很不爽的冲他挥了挥拳头。 看着那满地的呕吐物,我的心情更加不好了,这味道也太丑了! 接下来,从打水到拖地,一直忙碌了一个时辰我才将地上的呕吐物给清理干净。 折腾了一晚上,已经是寅末卯初,天空已经开始微亮,我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在帘子后面的温泉里舒服的泡了澡。 热水蒸腾,一片水气朦胧,且还散发着一股馨香的药香味,让人心宁神静,得到放松。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感觉浑身轻松,刚才的酸痛感也早已不复存在,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气爽。 直到卯末辰初,丫鬟送来了早点,我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温泉,从一个衣柜里找出了一件浅蓝色的露肩长裙。 除了这件衣裙外,里面还有许多精致好看的衣服,看来这太子府因为我的到来,还是有所准备的嘛。 梳洗完毕,正当我打算拿筷子吃饭的时候,李寒烟也终于睡醒了过来。 “嘶~~怎么腰酸背痛的?”在刚起身的一刹那,他浑身骨头都在“叭叭”作响,紧随而来的是浑身的酸痛感。 “你醒啦?正好,赶紧过来吃早点了。”我笑着朝他招了招手,但是响应我的确是瞬间骤冷的目光,以及一把抵在我咽喉处的长剑。 “喂喂喂,你想干嘛,刀剑不长眼,你可别乱来呀。”我有些哆嗦的提醒道。 “你是什么人,怎么混进来的。” 什么?!他问我是谁? 好家伙,都成亲了还不知道我是谁,看来是真没把我当回事,早知道昨晚就让你在门口过夜了! “莫让我问第二遍!”他冰冷的声音竟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十度,让我不由得冷颤了一下。 “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动刀动枪的,你说是不是?要不咱们坐下来,先把早点吃了,怎样?”我一边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边慢慢的向后退去,同时伸手,想要去推开那把利剑。 谁知我左手刚抬起来,他双眸一立,手中长剑迅速翻转,横斩下来,我猛的向后退去,竭尽所能的避开这一击,但还是被割落了几缕发丝。 我楞楞发神,刚才若是躲避不及,还真就要死在他的剑下了,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就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你丫的有病是吧?!我都住在这里了,你说我是谁,是怎么进来的?!你以为我想害你?拜托,我若有那个心思,你昨晚喝的烂醉我为什么不下手?真的是有病!” “你是……本宫的太子妃?”李寒烟双眼微眯,将长剑一收,带着狐疑的目光在我的身上上下打量,:“你就是那薛府的大小姐?” “废话!不是我还能是谁?!” 李寒烟冷笑一声,:“两辽王府好大的胆子,竟派了一个冒牌货来顶替。” “砰!” 我随手一掌拍落在木桌上,紧接他的话,瞪着他的眼眸,叫嚣道:“你说谁冒牌货呢,我这是如假包换!你想不认账是不是?那行,把我休了,大家各走各的,我也不用继续在这里受气!” 我现在是彻底豁出去了,刚才差点就死在他手里,与其唯唯诺诺不如强势一点,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几十秒,李寒烟躲开视线,坐了下来:“听说这薛大小姐奇丑无比,但今日所见,怎么与传闻有些不符?” “一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那个乱散布谣言的狗贼最好不要让我逮住,不然我绝对和他没完!本小姐这么倾国倾城,美颜绝世,居然敢说我丑,我呸!”我愤愤的挥了挥拳头。 李寒烟有些愕然的看着我,双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目光,不禁轻笑了起来:“爱妃这性格,倒是令本宫大开了眼界。” 爱妃?我爱你个大头鬼! 刚才不还是不认账,想要杀了我吗?现在却主动喊爱妃了,你才让本公主大开了眼界呢。我心中腹诽。 我随手拿起一根筷子,叼在嘴里,总结道:“总之就是不要听信外面的谣言,古人云:谣言止于智者,我们要做到不信谣,不造谣,创建美好社会,你说对不对?” 第十一章:进宫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这么说,你当真是平辽王之女——薛芷沫?”李寒烟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那当然了,如假包换。”我叼着筷子,一脸邪笑道:“怎么?现在知道本小姐天生丽质,倾国倾城了,为你之前的闭门拒婚以及玩失踪的事情搞到愧疚了?” 李寒烟冷笑:“太子是不会愧疚的。”说罢,他起身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 “喂喂喂,你不吃早点吗?”我朝着门口喊了一句,不过并没有得到回应,可能是已经走远了。 不吃算了,我自己吃,不能让自己饿肚子。 不得不说,这太子府的饭菜就是不一样,太好吃了!与薛府给的寒酸样,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这么好吃那姓李的居然不吃,实在是太不懂的珍惜了,本着浪费可耻的想法,我就勉为其难的将他那份也给吃了,反正是不吃白不吃。 画面一转,一间大厅内端坐着两道身影。 “我说太子爷,你们昨晚也是够激烈的,看你今天的精神好像还不错的,够硬!”莫柒一脸佩服的竖起了拇指。 “什么激不激烈的,少跟我扯这些,这个薛芷沫怎么和传言中的不一样?”李寒烟瞥了他一眼,而后自己躺在太师椅上,两侧有下人给其按摩。 “我哪知道,外面的传言都是这么说的,可能是有人在故意造谣吧,我们要做到不信谣,不造谣,创建美好社会。” 听前半句还感觉没什么,但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李寒烟不禁侧目看向了莫柒,一脸狐疑道:“你,怎么和她说一模一样的话?” “一模一样的话?你说的是太子妃吧?这就是我昨晚听她说的,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便学为己用了。”莫柒笑道。 “她确实挺有意思的。”李寒烟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抬手向下莫柒吩咐道:“让人带她去梳洗打扮一下,准备与我一同进宫面见父皇。毕竟这门婚事是他定的,总得去交个差,让他放心。” “行行行,我去吩咐。”莫柒甩手,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画面一转,回到卧房这里 几名侍女过来,先是带我更衣又静心的给我打扮了一番之后,才带着我离开这里。 身着一件春日里应景宝珠云纹锦缎衫,挽着一水儿碧色的曳地烟纱,一件云纹孔雀罗裙。 这是用于参加重大宴会或者面见身份不凡的人物时穿的礼服,一整套衣物无论是款式以及做工都很精细,想来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做成的,穿起来栩栩如生,就是行动有些不变,不能快步行走,只能迈着小碎步,而且还需要有人搀扶才行。 头顶的凤玲金丝冠上垂下一颗形如水滴般的圆润宝石,坠在额头前。映衬出双眸的宁静,看起来愈发的碧波一泓。 肤色如雪,樱唇带笑,琼鼻高挑,看上去秀雅脱俗,顾盼之间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灵秀之气,让人联想到了那不入尘世的仙女。(好像我本来就是仙女!) “还是一点没变,依旧是那么的倾颜绝世。”我摸着脸蛋自恋的自语着。 打扮完毕,几个侍女走到门外跟等候在那里的莫柒道:“太子妃已经收拾完毕,可以让太子前来了。” “这可是要去面见圣上,一定要打扮的足够端庄贵派,不能丢了太子的脸。”莫柒提醒道。 “绝对没问题。” “行,那你们就先退下吧。” 什么?!面见圣上? 这圣上应该就是凡间的头儿,那岂不是和我老爹一样?! 现在就要去见凡间的头儿?! “喂喂喂,我还没准备好呢!”我冲着外面大喊,急忙追了出去。谁知这刚跨过门槛就被自己的衣摆给绊了一角。 “…………”众人看的痴痴发呆。 这才刚梳妆完毕,出门就摔了个狗吃屎,那戴在头上的珠簪也哗啦啦的洒落一地,端庄大气的形象在眨眼间就变的这般狼狈。 周围的几名侍女面面相觑,随即纷纷低下了头,掩嘴窃窃私笑着。 “哎哟~~就没人来扶我一把吗?”我哀嚎着向旁边的人求救,可就在这时,一双黑底锦文百川皂靴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抬头向上看去,头戴束发紫金冠,穿着一身象征正统皇室子孙的四爪金龙服,由黑底金纹所锈。 玉带揽腰,给人一种层次感,让整个人看起来修身玉立。 其次就是那专属于皇室子孙该有的倨傲气质了。 该死!这家伙怎么这个时候就来了? 想到早先我坐在他面前,一幅老子最大的架势叼着筷子,好不嚣张,现在却在当众出糗,而且还是在这家伙的面前…… 我现在只想找个坑自己跳下去,但在这全是汉白玉砖的地板上,我上哪去找坑呀?索性脖子一歪,舌头一伸,直接装死算了。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娘娘。”见公子寒烟到来,几名侍女急忙行礼参拜,莫柒也是双手抱拳,躬身行了一礼。 李寒烟也没让众人平身,而且向前迈了一步,在我的近前蹲了下来,勾唇一笑,道:“爱妃这是何意?怎么一大早就给本宫行此大礼?” 我已经死了,你就赶紧走吧,让我缓口气行不行?你不知道装死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吗? 我趴在地上,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到那双黑底锦纹的靴子就在我的面前,离我只不过二十多厘米,我一时着急,脑子一抽,急声道:“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娘娘!” 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一旁的莫柒直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在看到李寒烟那凌厉的目光,急忙捂住嘴巴,强忍着笑意道:“不好意思,我笑点比较低,体谅一下。” 嗯?他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李寒烟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领,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看,:“爱妃好雅兴,这是在练蛤蟆功吗?” 好啊,你身为夫君,见媳妇摔倒了不上来扶一把也就算了,居然还调侃起来了! 我头脑一热,直接就从地上蹦了起来,脑袋用力一ding就撞上了李寒烟的下巴,将人高马大的他给撞了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了下去,而我也没赚到一点便宜,捂着脑袋龇牙咧嘴。 众人仓惶间将太子扶好,同时还不忘多看了我两眼,似乎对传言中的那个柔弱女子又有了新的定义。 “你,好大的胆子!”李寒烟凝眉瞪着我。 我可没空理会他,自顾自的揉了揉脑门,刚要开口还击,莫柒却开口了:“太子,时间已经不早了,二圣还在等着呢,你们还是赶紧启程吧。” 经刚才那么一摔,此时头上顶着好几斤的钗环珠簪早已不成样子,散的散,掉的掉,哪还有当朝太子妃的样子,整的就像一个疯婆子一样。 以这个样子去面圣是绝对不行的,连最起码的仪表都没有,等下那圣上随便定一个不敬之罪,那我就算是费了。 我让那几名侍女赶紧和我回去,帮我重新梳妆,但李寒烟却是冷哼一声,以不咸不淡的语气道:“父皇日理万机,你要让他老人家等你一个儿媳,你好大的架子啊。” 我气的直磨牙,回头瞪着他:“要不是刚才摔了一跤,我能成这个样子吗?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寒烟耸肩:“那是你自己不小心,怪谁?” “怪你!没有及时扶我起来,耽误了时间,你也有责任!”尽管知道自己没理,但还要嘴硬的强词夺理争上一争,气势这一块不能输! 李寒烟摇了摇头,一改刚才的强势,上前单指挑着我的下巴,两眼对视,语气竟然变得温柔了许多:“我家彻底天生丽质,倾国倾城,那些虚华的配饰就像是绿叶,一朵鲜花离开了绿叶的衬托,依旧还是美不胜收,既然可有可无,那又何必在意呢?” 说了这么多,给我的感觉就是花言巧语! 下巴被很不舒服的挑着,我只是斜眼看着远处的莫柒,轻问了一句:“这当朝的太子,我这当太子妃能不能打?” “……”莫柒有些吃惊的看着我,随即捂肚大笑了起来,待他缓过来的时候,居然还一脸认真的给我解答。 “太子贵为储君,除了当朝二圣之外,谁也打不得,包括太子妃,且大唐律法有定,婆姨对男人动粗,是要被处罚的。” 我明了的点了点头。 李寒烟脸色一冷,也懒的多说废话,“摆驾!本太子要与太子妃进宫面圣!” 说罢,转身将袖袍一甩,率先离去。 他倒是轻松,我却心里慌的没底,那圣上是什么人?那可是在凡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我就这般样子去和他见面,万一被怪罪下来,那我怎么办? 可是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一群侍女就已经围了上来,争先恐后的将我往那轿撵上推? “喂喂喂,别推了!我自己会走!”我发出了抗议的声音。然而并没有什么人理会,随之一声“起轿!”的响起,轿子就已经被几个壮汉给抬了起来,一颠一簸的朝远处走去。 我掀开轿子窗边的帘子,发现莫柒正好跟在旁边,我只能向他询问道:“你说我这个样子去见圣上,真的没事吗?” 莫柒耸肩,:“我也没见过圣上,不知道他的性子如何,只能去你好运了。”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嘛,这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李寒烟这个太子都不觉得丢人,我这个当太子妃的也就豁出去了,到时候若是真被定罪,我说什么也得把他拉下水!我暗暗决定着。 第十二章:面圣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长安城,凡间的三朝帝都,可谓是天子脚下,各大王侯将相都立府与此。 城中心是皇宫,太子府位于城南,通过玄武街不到半个时辰便可到达皇宫。 两台大轿依次行出太子府,当前为太子,衣饰鲜丽,峻拔冷然,长安城内,无人不对这位太子殿下心存惧意,就连王府子弟在路上与他的轿子相遇都要下来作揖行礼。 日后便是我这位太子妃,蓬头垢面,衣裙上甚至还沾着肉眼可见的烟尘,谁能想到堂堂仙界的三公主,居然会沦落的这么狼狈。 即便是坐在轿子里面,有帘子遮盖,可还是有些难堪的用衣袖遮住面容,不敢见人。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轿子停了下来。 “落轿!” 到了?怎么办?感觉好难堪啊…… 我心里还在挣扎要不要下轿,但那几名轿夫已经将帘子掀开,将我搀扶了下来。 李寒烟下轿看到我这幅姿态,冷笑出声,走上前来,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就要往前走。 “你弄疼我了。”我发出抗议的声音,那条跟藕臂似的白嫩细胳膊被他攥的有些生疼,刚想抬手将他打开,不料却反被他擒住。 他攥着我的双手,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你真以为本宫会被你袭击第二次?” 那几名轿夫见到这个局面,急忙上前怯怯的提醒了一句:“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面圣要紧。” 李寒烟这才罢手,将袖袍一甩,自己转身先拾阶而上。 放眼望去,宽阔的大殿广场前铺满了汉白玉台阶以及栏杆,各种建筑物全是红墙黄瓦,与天宫的建筑设计有些不一样,但却同样殿宇森森,气势巍峨,无形之中就给人一种震慑感。 以现在凡人身躯的我,怎抵的了这种震慑,只觉得双腿不自觉的颤了颤。 费力的咽了口唾沫,赶紧提裙追上李寒烟的脚步,踏上进殿的玉石台阶。 李寒烟在前面嘲讽了一句:“一步走一阶,双手交握于腹前,眼睛看着脚下,双肩要打开;两辽王府没教过你这些吗?” “那你为什么就可以走的我行我素?”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同时也只得将迈出去的一大步给收回来,改成李寒烟说的一步一阶。 “因为我是太子,这个理由够不够?”李寒烟很平淡的回应道。 你是太子,我还是太子妃呢,有什么了不起的。 再说了,什么一步一阶,双肩打开的,我们仙界怎么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破规矩?就你们凡间的人会玩。我心里面一阵鄙夷。 这座大殿的规模很大,一块黑底金纹的牌匾高挂在上面,上面纂写着“金銮殿”三个大字,可谓是占尽了所有可以形容它的词汇,像富丽堂皇,霸气侧漏等这些词汇,在此刻不能完全形容出它那股震慑力。 仙界里也不乏这类代表至高无上的建筑物,但两者可以说是各有千秋,各有各的风格特点,严格来说并没有高低之分。 朝堂之上,二圣已然在等待,只听内侍高喊一声:“请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入殿!” 话音刚落,李寒烟便带着我这个蓬头垢面的太子妃,进入大殿。 从前脚刚踏进大殿的一刹那起,喧哗肆起,早已等在大殿两侧的文官武将皆脸色大变,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这,这就是太子妃?以这幅姿态来面圣,这,这成何体统?” “我大唐自开国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邋遢、不注重仪表的太子妃!两辽王府就是如此教养子弟的?” “金銮殿乃威严不可侵犯之地,怎能让这种女子进入?!” 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场合里受百官点指批评,此刻我只觉得双颊滚烫如火,浑身好不自在。 都怪那李寒烟,若是让我重新梳妆打扮一番,哪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明显就是想让我当众出糗! “儿臣,拜见父王,皇祖母!” 我低垂着脑袋,哪还有脸抬头,只是一直盯着脚尖,看到李寒烟双膝跪地之后,也急忙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旁边。 整座金銮殿内鸦雀无声,只听到李寒烟在旁边小声提醒道:“楞着干嘛,说话呀!” “我这是第一次,没经验,该说什么啊?” 这也确实不能怪我,我堂堂仙界三公主,天尊之女,在那些“老怪物”(上古就存在的人物,例如东华帝君他们。)的面前,顶多就是作揖行一个叩手礼。 其外向来只有别人给我行礼的份,哪有我向别人行礼的说法? “拜见父皇还有皇祖母啊,笨。”李寒烟冷不丁的说道。(这种事情还需要教,两辽王府难道就从未管教过这位大小姐吗?)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立马反应过来,急忙高呼:“拜见父王,拜见皇祖母!” 大殿之内还是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像是在等待着我下文,可我哪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呀,寂静无声的气氛又令我紧张了些许。 要说什么? 祝二圣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可这好像是用来拜寿的吧? 半响之后,坐与最高处的皇太后笑道:“太子妃今日第一次面对如此阵势,想来是有些许紧张,无妨。” 天呐,还是这皇太后比较通情达理,此时还替我说话,看来我这一声皇祖母并没有白叫! “臣管教不严,让二圣看笑话了,还请二圣恕罪!” 嗯?这道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我急忙抬头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靠!竟然是那青山老贼!他不在薛府待着,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视线也在这个时候向上望去,沿着玉石台阶向上,那高坐在上的二圣(李寒烟他爹,以及她的皇祖母)身影便映入眼帘。 左侧坐的是一国之君——李司,身着金黄五爪金龙袍,头戴黑耀平天冠,端坐于宝座之上,那股帝者与生俱来的威势,不动自威。 幽侧坐着的则是当朝皇太后——武曌(zhao,第四声),把持着朝廷一半的政权,与皇上并称为二圣。 她有七十多岁的年纪,但脸上却没有一点老迈之色,相反,光泽饱满,只有几道可以忽略不计的皱纹,乍一看去,就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 这位皇祖母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强势、狠辣,可以肯定的是,这并不是与生俱来就有的,而是由后天磨炼出来的。 看来以后跟这位皇祖母相处还是得小心一点才好,不然迟早要吃亏。心里面暗想 她的气势甚至都盖过了旁边的皇上!一双眼眸没有一点清澈之色,像是有一团迷雾在笼罩,让人看不透。 “薛爱卿说这话就不对了,她现已是太子妃,是哀家的孙媳,她现在如何行事也与薛府没有任何干系了吧?”皇太后再次开口,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威严十足,在大殿中回荡。 “太后说的是,只是以后还得请太后多费些心,多加教导。”薛青山急忙应是。 “行了,都起来吧!”一直沉默不语的圣上开口道:“两辽王府二代王侯,平生所立战功无数,朕若为了这点小事而责怪他们的后人,那就是朕的不对了。” 果然,关键时刻还是薛芷沫的家世背景比较管用。我暗暗自喜起来,觉得顶着薛芷沫这个身份,也不是只有受欺负的份,老爹平辽王,爷爷一字并肩王,有这两层关系,关键时刻还是可以保命的。 “不过……”皇上在末语添了一句,:“寒烟,太子妃已经嫁入你太子府,今日为何以这幅狼狈模样进宫,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皇上不愧就是皇上,一眼就断定了是非,一眼就看出来我是被太子欺负才会搞成这样的,若是皇上要主持公道,我非得把进入太子府的前后事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给他听。 只可惜,护短这种操作不论仙凡,老子终究是要护着小子,即便是我把太子府让我颜面扫地的事情都说出来,他应该也只是责骂太子几句,并不会动真格。 “儿臣知罪。”李寒烟一脸默然。 “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当今皇上明显是有些动怒了。 李寒烟又回道:“儿臣知罪。” 这幅漫不经心的应付让皇上彻底大怒:“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 大殿中的所有大臣全部扑通一声,跪伏在地,齐呼:“皇上息怒!” 这个时候,皇太后开口打和道:“一人少说一句,哀家今日前来也不是来听你们父子俩吵架的。” 看到事情发展到这般局面,我心里面倒有些难为了,说到底,我现在这狼狈的样子还是我自己摔出来的,和李寒烟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干系。 皇上纵然是心中有火,但奈何太后开口,也只得强忍下来,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皇太后又抬了抬手,道:“诸位卿家都快起身吧。”文武百官这才全部起身。 太后又给旁边的公公使了一个眼色,那名公公当即心领神会,高声叫唤了一句:“请太子,太子妃,递茶!” 话音刚落就有两名宫女端着红锦铺地,金粉点缀的托盘来到我和李寒烟的近前。 托盘之上有一茶壶,以及两个茶杯,李寒烟面无表情,伸手将茶壶里的茶水倒入杯子中,我也有模有样的学着他的手法,将另一个茶杯倒入茶水。 随后着茶水便被宫女端送到大殿之上,那二圣的面前。 我看的有些发懵,不就是敬茶吗?这还需要别人代劳?而且这中间还隔着那么远…… 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感觉这样怪怪的,想来这就是他们凡间帝王家的风俗吧。 第十三章:皇后是我姑姑?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心里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空落落的,不知觉中竟然有些同情身边这位太子爷了。 母后病死,新任皇后又对她百般刁难,被迫搬离皇宫,在宫外生活。 二圣喝完茶杯里的茶水,一名有资历的公公开始宣读旨意:“薛府长女,薛芷沫,父辈高功,恭孝知礼,温婉贤淑,特赐婚与公子寒烟,封:皇太子妃,官居一品;金銮缔约,百官为证,二圣为鉴,望二人永结良缘,钦此!” 文武百官上前贺喜,皇上显然因为李寒烟的缘故,心情不是很好,待旨意宣读完毕之后,便撒手离开。 旁边的公公看了一眼太后的脸色之后,朝着大殿下方高喊:“有奏上禀,无奏退朝!” 文武百官急忙对着大殿高处的皇太后行恭送礼,齐呼:“恭送二圣!” 待皇太后离开之后,百官也是走的走,散的散。 我也准备和李寒烟打道回府,可是刚转身就走一名宫女拦住了我的脚步,行了一礼,道:“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请你去坤宁宫一叙。” 啊?刚见了二圣,怎么现在又来了一个皇后娘娘要见我? 我眨巴着大眼看向李寒烟,而他确实一脸平静,道:“我回府等你。”说罢就自己朝着殿外走了出去。 “喂喂喂!”我想要将他给喊回来,可那道背影就这么在我的眼前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什么人嘛! 就这么丢下我不管了? “太子妃娘娘,请吧。”那名宫女示意我随她前去。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去见什么皇后,毕竟现在我顶着的是薛芷沫的身份,天知道她这些年来都招惹了什么人。 这也不能怪我心思太多,只是不得不小心为妙,若是薛芷沫之前得罪过皇后,那我岂不是要给她背锅?这无妄之灾我可不替她扛。 可是皇后都派人来请了,总不能拒绝吧? 这短短的几十秒里,我的大脑飞快运转,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行的计策。 我不紧不慢的跟在宫女后面,在一个拐角处对着自己的腹部狠捶了一拳,“噗!”一口老血差点喷涌出来。 这一拳的力道可没有含糊,一拳下去,脸色唰的一下便苍白了下来,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直冒上来,顺着双颊滚落下来。 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无力的栽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在那里左右翻转。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我心中直呼,甚至都有些后悔了,可这一拳到底还是打下去了,总不能白挨吧?再痛也得把戏演完! 宫女闻声回头,当看到我这个惨像之后,急忙回跑过来,将我从地上搀扶起来,:“太子妃娘娘,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哎哟~~老毛病又犯了,痛死我了……”我在地上疼的直打滚,嘴上说的是我编的,但这痛却是百分百真实的痛! 我都不知道我居然可以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老毛病,那可有缓解之法?”那宫女急了,我这太子妃若是在她面前出了事情,她这个宫女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 我此时剧痛难忍,哪还有力气去回答她的问题。 见我没有回答,她更加慌乱了,在地上急的跳脚,最后更是直接大喊了起来,呼唤别人过来。 “来人呐,快来人呐!” “喂,别喊了,你还嫌我今天不够丢脸的吗?赶紧扶我起来。”我有气无力的制止了她。 “可现在该怎么办?要不奴婢去给娘娘请太医过来?” 我虚弱的摇了摇头:“没用的,我这老毛病,是从出生就有的,时有发作,请了无数的名医都无济于事,请来太医也是无用;不过前些年,偶遇一位神医仙师,她给了我几颗药丸,吃了就可以暂时缓解下来。” “那药丸在哪?奴婢这就去给你取来!”那宫女急忙追问。 我捂着腹部一阵龇牙咧嘴,:“原来是在薛府,成为太子妃之后,也被我带到了太子府,我现在必须要即刻回太子府,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就是吃了神医给的药丸也没用了。” “可是……皇后娘娘那里……”宫女一脸为难的支吾着。 “别可是,你莫不是真想让我痛死在这里?到时候你负责?”我忍着剧痛道:“皇后那边你只要说明事情的原委,她是不会为难于你的。” 说罢,我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扶着走廊一侧的栏杆向外走去。 “参见太子妃娘娘!”几名轿夫见我到来,急忙跪地行礼,我抬了抬手,催促道:“行了行了,赶紧起轿回府。” “是。” 我坐在轿子上深呼了一口气,双手按压着腹部,减轻疼痛感,过了好一会儿,剧痛慢慢消退,这才感觉好受了一点,脸上的气色也恢复了过来,没有刚才那么苍白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与皇后叙旧好了?”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挑开轿子的窗帘向外望去,发现李寒烟的轿子就跟进在旁边,掀开帘子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看到我的样子后,他勾唇一笑:“爱妃看起来气色好像不太好,莫不是在皇后那里受气了?需要本宫带你去讨要说法吗?” 我一脸鄙夷的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都看到我这么狼狈了还在这说风凉话,这是一个夫君该有的作为吗? “我根本就没去见皇后。” “哦?为何?” “哪来的那么多为何,不想见所以就不见了呗。”我撇过头,将窗帘放了下来,不再看他。 李寒烟玩味的笑了笑,也不再说话,两抬大轿就这么在玄武街并列行进着,直到回到太子府,随之一声“落轿”的响起,几名侍女急忙上前将李寒烟和我从轿子上搀扶下来。 回到府邸,我们两人便各回各的,太子有没有公务我不知道,不过看起来是挺清闲的,不过我现在可没时间闲着,我现在即刻需要了解那薛芷沫的人际关系,特别是跟这些帝王家的人脉关系。 现在顶着太子妃的身份,与他们帝王家的人少不了要打交道,若不把这个搞清楚的话,我之后的日子将会很难过。 这种事情要从谁的口中了解呢?我捏着下巴思索。 “看来只有她了。”(我的那位陪嫁丫鬟。) 晚间,沐浴完毕,陪嫁丫鬟——苏木,正站在我身后帮我整理发型,我也趁着这个机会,有意无意的向她问了一句:“苏木,你说我平日里对你好不好?” “这是当然的了,小姐无论对谁都好,只是青山老爷他们……唉!”苏木说到这里只是伤感的叹了一口气。 我选择性的忽略了后面那句,继续道:“我失忆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啊?失忆了?”苏木大惊,有些不敢置信,但又想到我这些日子来的一举一动,都与他所认识的小姐比起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她刚开始确实是有所怀疑,怀疑眼前这位到底是不是真的小姐,但此时听到我失忆的事情,一下子就释然了,原有的疑心也在此刻彻底放下。 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就是要让她对我放下疑心,接下来她才可以对我所问必答。 “我这样会不会太心机了?”我问心自问,感觉这样利用别人有些太不地道了,但这也确实是无奈之举,形势所迫嘛,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向她解释吧。我这样心想着。 见效果不错,我开始借机盘问起来。 “你知道当朝的皇后吗?” “知道,当朝的皇后娘娘,谁能不知。” “那你说她会对我不利吗?” “对小姐不利?这应该不至于吧?毕竟她与薛府还是有一些渊源的,若是再细算下来,她还是小姐的姑姑呢。”苏木根认真的回答。 “姑姑?”我嘴巴都呈“O”形了,你说这夸不夸张,劲不劲爆?当朝皇后是薛芷沫的姑姑,这层关系到底是怎么论的? “是啊,小姐你失忆了,不知道也属于正常。”苏木笑着解释道。 “可是……我听说那皇后不是姓萧吗?这和咱们薛府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呀,怎么就成我姑姑了?”我还是有些迷糊。 苏木摇头,很耐心的帮我解除了心中的疑惑。 原来,当朝皇后是薛姓萧氏,是祖上与薛府第一位王侯——一字并肩王有亲缘关系,只不过后来因为战乱的原因,萧皇后的祖上便隐姓埋名,取萧氏为姓,一直到萧皇后这里。 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既然有亲戚关系,那她与咱们薛府的关系如何?” 若是关系不好,那我顶多就是少和她碰面,免的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若是关系好的话,那我便可以扒拉一下,这样也就多了一条后路可走。 “奴婢只是一个丫鬟,这种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苏木轻叹了口气,思索了一会儿继续道:“现在朝廷的各大势力都已经开始站队,所支持对象分别为:公子寒烟,以及三皇子——李恒,(萧皇后的儿子)咱们薛府现在与太子攀上关系,也就相当于是站在了太子这边,想来萧皇后尽管是你的姑姑,但也不会太待见你了。” 三皇子……?记得之前在婚宴的时候,好像有听那些官员提起过他,好像对这位三皇子的评价还挺高的。 萧皇后又是三皇子的母亲,啧,这关系也太狗血了吧?我心中直呼。 太子,储君,是代表着九五之尊的继承者,一般情况都是立长子为储,但也不乏太子因为能力不足以服众而被废改立的事情。 眼前,只要公子寒烟的太子之位被废,三皇子便可顺理成章的继而代之。 那我现在与李寒烟绑定关系,岂不是也被萧皇后视为眼中钉了?! 突然觉得自己像是逃过了一劫,长舒了一口气。 心想着:还好今天躲过了萧皇后的邀请,没有与她见面,不然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这个人是最讨厌麻烦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 第十四章:笑里藏刀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第二天 皇后派人送来了许多贵重之物,但无非就是想让人来看我到底是不是在故意装病不想见她。 待人都离开之后,我才从床上跳起来,刚才那病殃殃的模样也一下子不见。 别说,这皇后出手就是大方,所送物品都属于稀世珍宝,世上难求,光是其中那颗夜明珠就有一颗人头那么大,碧绿通明,好不美丽;摆放在一个通体银光闪闪,的龙形底座上。 除了这些稀世珍宝之外,还有好多灵药补品,像什么百年人参,冬虫夏草之类的,直接就是压了整整一大箱子。 “小姐,这些东西……我们收不收?”苏木问道。 收不收,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我捏着一把斟酌再三,才开口道:“这姑姑送礼我哪有退还的道理,不收白不收!” 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喃喃自语着:“你不是想见我吗,行,我便随了你的愿,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苏木一听,回头看了我一眼,有些担心道:“小姐,你真要入宫去见皇后?” “不去也不行啊,鬼知道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总是这样躲着她也不是办法。”我轻叹了口气,又看了看苏木:“你准备一下,待会随我一起进宫。” 苏木知道的比我多,有她陪伴在旁边,这样也可以有一个照应。我这样心想着。 画面一转,此时坤宁宫内,那皇后娘娘正高坐在凤椅之上,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年纪,生的是仪态万千。头戴龙凤珠翠冠,身穿红底铭文霞凤袍,衣袖两端绣着金龙凤纹,外套霞帔,红罗长裙之下,脚踏锦纹凤履。 在她的面前正跪拜着一群人,正是今天早上送礼到太子府的那些侍卫,一个个冷面寒颜,一看就是练家子,但在这位三十出头的皇后面前,却连个大气都不敢喘,都静跪在那里,等待萧皇后的发话。 “太子妃如何?”她怀中抱着一只白毛短耳猫,一脸平静的问道,就像是随心一提。 “看那样子病殃殃的,的确像是有重病在身,不过据我们的探子来报,她在太子府里活泼的很,与我们所见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其中一名侍卫回道。 “那就是在装病喽?”萧皇后抬了一眼。 “的确如此。” 萧皇后冷笑一声,:“这太子妃好大的胆子,本宫请她过来一叙,她却如此不知好歹,以重病在身来推脱。” 她笑的很冷,竟让跪在地上的那些侍卫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一名侍卫抬头,怯怯的问了一句:“皇后,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萧皇后的纤纤玉手轻抚着怀中的的宠物,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最后才抬了抬手,吩咐道:“先别轻举妄动,暂时把她给我盯紧了,本宫要知道她与太子相处的如何。” “属下领命!” 画面回到太子府这里。 吃过午饭之后,我便已经让人备好了马车,准备进宫。 第一次去见皇后,当然不可能空手而去,但皇后是何许人也,后宫之主,母仪天下。坐居这等身份的人,眼界自然要比别人高,平俗之物她又怎么会看的上。 “送香料吧,那东西权贵人家都会喜欢的。”苏木建议道。 两人来到太子府的仓库,刚一进门就看到那摆放在一旁的一堆香料。 “来人,把这批香料给我放在马车上去。” 装载完毕,正打算启程的时候却被一道声音给喊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身着黑底铜钱衣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看起来约莫有四十多岁,留着一撮八字胡,一看就是个精打明算之人。 此人正是太子府的管家——田陆。 “田管家,你拦我作甚?”我挑开马车的窗帘询问道。 “太子妃娘娘,这批香料你不能拿走。”田陆躬身一拜,道:“这批香料是太子殿下专门从西域订购过来的,你不能拿走。” 我当是什么事,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啊,我摆了摆手,:“这香料买来不就是要用的吗?他自己放在仓库里面不用,我这是物尽其用,没事的。” “可是,太子殿下若是询问起来……”田陆一脸为难,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要询问起来,就说是我拿的,让他自己来跟我说,他不会为难你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抬了抬手,让车夫向皇宫进发。 第二次进入皇宫,再看到那些宏伟的建筑物时,已经没有第一次看到时那么震慑了。 眼睛一眯便已经来到了坤宁宫近前。 刚一下来就被殿前的几名侍卫给拦了下来,苏木上前,:“麻烦通报一下,说太子妃来拜见皇后娘娘。” 过来一会儿,侍卫从大殿中出来:“皇后有请,二位请进吧。” 虽然心里面早有准备,但此时此刻还是不由得有些紧张,一步一步拾阶而上,心中的忐忑又加深了许多。 进入大殿,在苏木的提醒下,我赶紧跪地行礼道:“芷沫拜见皇后娘娘。” 萧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连连招手,:“日盼夜盼终于见到我家芷沫了,快快平身,到姑姑身边来坐,让姑姑好好的瞧瞧。” 我起身向着萧皇后那里走去,坐在那柔软的椅子上,终于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这坤宁宫香气四溢,再仔细一闻,发现这股香味竟然是从皇后那里传出来的。 刚才进殿的时候,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没敢抬头去看她,这时坐近旁边,近在咫尺,想不看都难。 这萧皇后虽然已过中年,但却保养的很好,曲眉丰颊,仪态万千,头戴龙凤珠翠冠,一身凤袍上锦绣铭文,且伴有凤霞祥云的图案。 她对我的到来显然有些出乎意料,脸上带着笑容,以关心的语气,道:“芷沫,昨日听说你旧疾发作,怎么不多修养几天再下床?” 你说的倒好听,若不是想来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我才懒的来找你呢。我心中嘟囔。但还是微笑着回应道:“昨日姑姑找我,不料旧疾突发,只能急忙回府服药,这不今日见身体好些了,就马上来找姑姑了,以弥补我昨天的不辞而别嘛。” “人命关天,姑姑又怎么怪你。”萧皇后伸指在我的额头点了一下,轻叹了口气:“太子的心性本宫是知道,嫁到太子府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说到底,还是本宫的错,没能劝阻皇上撤掉那则婚约,你不会怪姑姑吧?” 真是虚伪够彻底的了,我差点眉头一挑就照着脸上来一拳,我可听苏木说过了,当年皇上指腹为婚的时候你还拍手叫好呢,你还劝阻皇上,我看你没在里面添一把火都对不起你自己! 虽然心中来气,但好歹是没失去理智,毕竟现在身着锦衣华袍,身处在这皇廷深宫之内,若是真一拳打了下去,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绝对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 “不怪,这事怎么能怪姑姑呢。”我笑呵呵的回道,:“况且我在太子府也没受过什么委屈,那李寒烟对我也还算不错的,姑姑你就放心。” 萧皇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啊你,在本宫跟前还知道替夫君说好话,他有没有欺负你本宫还能不知道?不过你们二人既已成婚,日后便要同气连枝,相互扶持,知道吗?” “姑姑说的是,芷沫明白。”我赶忙接话道。 萧皇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明白就好,你身上带着两代王侯的血脉,薛府可就靠你光宗耀祖了,你得把握好机会才是,绝不可意气用事。” 还光宗耀祖呢,我的根在仙界又不在凡间,他们薛府的将来如何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我何干?指不定哪天我把情劫一渡就拍手走人了,还谈什么光宗耀祖? 但口头上还是回了一句:“姑姑说的是。” 萧皇后又欣慰的点头,道:“太子府到这里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你没事可以多到本宫这里来,陪本宫聊聊天,顺便把太子在府上的事情说与本宫听,姑姑这里也好给你支招。” 我不禁一愣,好家伙,一看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思,说了一大堆,原来是想从我也这里来套出李寒烟的底细。 萧皇后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芷沫,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的局势你应该也清楚,两辽王府的那帮老辈都是愚忠之徒,将来势必会走向没落,带我儿日后登基,你觉得他还会留着薛府吗?” “你祖上两代拼死打下来的赫赫威名,你就忍心就他们彻底成为过眼云烟?不想让其延续下去?只有听我的话,两辽王府的名号才得以延续,薛家子弟才能抬起头做人。” 我支支吾吾的应了一个“嗯”字,想要搪塞过去,可这萧皇后是何许人也,怎会看不出我的不乐意,脸色不经意的一沉,但很快又露出笑容,动了动嘴唇,想要继续开始她的“洗脑”计划。 就在这时,一位公公前来传话,说是皇上正与其他皇子们在御花园设宴,要皇后一同前去。 萧皇后这才作罢,不过还是笑呵呵的将头上的一枚凤钗给拔下来,亲手簪在我头上。 “你啊,要多打扮自己才行,女人想要讨男人的关心,务必就要在衣品以及饰品上做功夫。” 我连连应是,但心里面却好不膈应,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离这个女人越远越好。她的笑声太冷了,所谓笑里藏刀说的应该就是如此吧。 第十五章:皇宫宴席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呃……要是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回太子府了哈。”说着,我笑呵呵道,起身就想要离开。 “芷沫别急嘛,既然皇上有请,那你就陪本宫一同前去吧。”萧皇后笑道。 “啊?” 要我一起去? “这……皇上又没有请我,这样恐怕不妥吧?” “无妨,这不是还有本宫吗?走吧。”萧皇后没有给我再次推辞的机会,直接牵起我的手就往殿外走去。 来到御花园,皇上已经与几位衣着华贵的皇子端坐在了桌子前,扫视了一圈,发现李寒烟这家伙居然也在其中,他的目光正好与我撞在了一起。 “太子妃也来啦?”皇上端坐在高座上,脸带笑意的看着我,似乎是对我的到来有些意外。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对着他行了一礼,萧皇后开口向皇上解释起来:“太子妃刚才在坤宁宫陪臣妾闲聊,听闻皇上在此设宴,便带着她一同前来了。” 这个时候,除了李寒烟之外,其他几位皇子都起身向萧皇后行礼:“给母后请安,见过皇太子妃。” 这里共有七位皇子,萧皇后所生的则喊她母后,其他嫔妃所生的则是喊她皇后,只有李寒烟平静的坐在那里,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萧皇后一眼,更别说是起来行礼了。 “既然来了,那便落座吧。”皇上抬了拍手。 “坐坐坐,大家都放开点,别让咱们大嫂感觉到拘束哈。”一名皇子打哈道,神采奕奕,一看就是个好动分子,气氛一下子就被他缓和了许多。 这是一个年有十六的青年,面容生的俊俏非凡,性格也很活泼,气氛被他这么一提,我倒也放松了许多,一直绷紧的神经也终于得以缓解,嘴角不自觉的染上笑意,落座在李寒烟的身边。 “喂,刚才说话的那位是谁?”我凑在李寒烟的耳边轻声道。 “李昊,第九位皇子。”李寒烟把杯中佳酿一饮,侧目看了我一眼:“你去找皇后了?” “啊?是啊,怎么了吗?”我支支吾吾的回答。 李寒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手中的玉杯,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别样的光彩。 怎么不说话了? 大兄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突然不说话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扯了扯他的袖口,一脸委屈道:“她说要见我,我总不能一再推拒吧?” 李寒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手抓起一个鸡腿就往我嘴里塞,让我闭嘴,随后补了一句:“你话太多了。” ………… 嫌我话多?这小子什么态度? 行,我不说话总行了吧,我吃饭总行了吧?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狠狠的将那根鸡腿啃了一大口! 虽然已经吃过午饭,但还是耐不住眼前这一大堆美食的诱惑,管它还吃不吃的下,先一饱口福再说。 眼前那盏小小的瓷具里面也不知道盛的是,不过闻起来倒是挺香的,只有巴掌那么大,没三两口就被喝的精光。 不解馋。 又去夹那些摆放在近前的美食,什么糯米团子啊、灌汤包、肉丝卷……一大堆,吃的那叫一个满足。 做凡人其实也不错的,可以品尝各种美食。(仙界之人是不用吃东西的。) 又是一碟小米粿被推到了近前,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李寒烟这小子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这是作甚,把我当猪喂了是吧?”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过嘴巴与双手可没停下来,一手一个小米粿就往嘴里塞。 嗯……肉馅滑过舌尖的味蕾,再加上Q弹滑~嫩的粿,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李寒烟嘴角微扬,:“你们两辽王府经常饿你肚子?”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脸上不带一丝讥讽的笑容,也是第一次注意到,他这样笑起来是那么的好看,我不觉看的有些发呆。 是嘛,人长的挺帅的,却整天摆着一张冰雕脸给谁看呀,这样才好看嘛。 正当我“沉迷美色”之际,那七皇子却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大嫂的胃口如此之好,莫不是在太子府经常饿肚子?” 经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注意到桌子上那一大堆美食早已被我洗空了大半,再向别人的宴桌上看,发现其他人吃的都很优雅,基本上都是小口轻嚼,吃的很慢,而胡吃海塞的好像却只有我自己一个…… 看着桌前堆满了空了的杯碗碟子,小白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李寒烟冷冷一声:“我太子府还没穷酸到没有饭吃,虽平淡了一点,但与皇宫御膳房的菜食比起来,倒也不差。” 言毕他又偏头看向我,:“你说对吧?” “对,太子府的伙食可好了。”我飞快回应道。 太子府的伙食也确实不比皇宫的差。 皇后也是轻斥了七皇子一句,:“芷沫昨天旧疾发作,如今身体还很虚弱,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吃多一点怎么了?”说着又笑着看着我,道:“芷沫,你别理他,喜欢吃什么就尽管吃。” “哈哈哈,我看大病初愈是假,新婚之后行事疲惫倒是真,我说的是吧?大嫂。”九皇子李昊也是起身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皇上沉着一张脸,冲他呵斥了一句:“老九,就你话多,赶紧坐回去!” 李昊急忙笑着告罪,重新坐会席位上。 宴席继续,但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我哪还有心情吃的下去,只是手撑着下巴,在那里发呆。 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李寒烟那细微的声音:“你何时来的旧疾?怎么昨天看不出来?” 我白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回应道:“我那不是在找借口不想去见那皇后吗?这你也信?” 李寒烟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但在我看来,他似乎还是很不信服,我随手将筷子往嘴里一叼,就要开启怼人模式了,但忽然意识到这里是皇宫,皇上、皇后以及几位皇子都在这里,由不得我放肆。 我急忙将筷子从嘴里一吐,伸手想要去接,不料“哐当”一声,没接住……还是掉在地上了…… 这一下彻底将席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自知失态,急忙赔罪道歉,同时弯腰想要将那根筷子从桌子底下给拿上来,身后的苏木急的赶紧把我往回拉。(筷子掉下去是不可以弯腰下去捡的。) 被她这么一拉,我又急忙起身,却不料“砰”的一声,撞到了桌边,“哎哟喂”的痛叫了一声。 “哈哈哈哈。” 几位皇子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中当属九皇子李昊的声音最大,待发现到皇上那斥责的目光后,所有人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不过那眉眼间的嘲笑却是藏不住的。 李寒烟伸手,一把将我给拉了起来,等我重新坐下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冰冷。 “对,对不起,给你丢脸了。”我低着头怯怯的道了一句。 和刚才那样,他又是随手就抓起一个鸡腿往我嘴里塞,让我闭嘴,末了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与你无关。” “咳咳,大嫂,我们兄弟几人向来说话都比较直,你也别跟我们一般计较,你随便吃,别说是掉筷子了,就算是把碗摔了都不成问题,最多就是让下人再多备几套而已。”李昊说着又笑了起来。 萧皇后重重的咳了一声,瞪向自己的儿子:“昊儿,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孩儿知罪。”李昊却只是动作敷衍的道了一句。 这幅随心应付的模样简直和那些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口头上说着知道错了,但一转身便又是无法无天的公子哥儿,将律法践踏于脚下,哪知道什么是错,什么是对? 看着他这幅姿态,我恨的直磨牙,暗地里已经将一双拳头攥的老紧,随时一个冲动,就可能冲上去照着他的嘴脸来一记勾拳,让他知道本公主的脾气! 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的不爽,李寒烟将手掌覆盖在我攥紧的拳头上,轻道了一句:“不得无礼。” 他的话就像是有魔力一般,我竟然真就情不自禁的放松了拳头,但心里面还是很不爽,咬牙切齿的嘟囔了一句:“这个人我不喜欢!” 李寒烟轻笑了起来,:“我也不喜欢,就当是被狗吠了一顿就行了,不必往心里去。” 经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的怒火倒也消了大半,不过转念一想,思索了半天,嘀咕道:“他是狗,那皇上是什么?你们都是皇上的儿子,那你们……岂不是……?” 李寒烟顿时一脸黑线,再次抓起一个鸡腿往我嘴里塞,还是那一句话,“你话太多了。” “听说太子妃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不如趁现在即兴赋诗一首,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如何?”其中一位皇子开口道。 “嗯……芷沫的才华朕也有所耳闻,朕这几个皇子都不学无术,只顾玩乐,倒不如赋诗一首,让他们看看自己与一个女子比起来是有何差距。”皇上点头,接过宫女递上来的手帕擦拭嘴角,便将目光看向李寒烟:“你觉得如何?” 李寒烟脸上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简短的回了一句:“你们自便。” 说到这里,就连一直沉默寡言的四皇子——李霄鹤,也附和起来:“儿臣早年有幸在民间拜读过太子妃的诗词,抒情优雅,独有自成一派之风范。” 五皇子——李文,也是连连称赞,甚至还念了一首薛芷沫早年流传在坊间的一首诗词,更是获得了皇上皇后的一番盛誉。 就连我自己都觉得那些诗词写的是极好,让人有一种身处其境的感觉,也让我对那从未见过的薛芷沫有了重新的认知。 第十六章:功臣之后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再去看那摆着一幅冷酷脸的太子,他此时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据我了解,薛芷沫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才女,作词写诗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以前在仙界的时候,跟喜好饮酒作诗的东华帝君混过一段时候,对诗词这一领域也有所涉及,不过与薛芷沫的风格却完全不同。 等下要是露出了破绽,那事情可就大条了,冒名顶替,嫁入太子府,这可是欺君之罪,是要上断头台的! “芷沫?”皇后出言提醒道:“大家都等着呢。” “啊?!”被突然点名,我吓的浑身打了个冷颤,竟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众人显然对我这个莫名的举动有些诧异,尤其是那九皇子李昊,还不忘拿我开玩笑,道:“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大嫂莫不是也想效仿古人?” “七步成诗?”我发誓我真没听说这这个说法,是要我走七步作一首诗吗? “好啊,当今能七步成词的人我还没有见过呢,大嫂才学超人,这七步成诗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快让我等开开眼界吧,哈哈哈。”其他几位皇子附和道。 怎么办?现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发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又是咕嘟咽了一口唾沫。 七步成诗……我看是七步等死吧……我十分不情愿的拉开椅子,走了出来。 萧皇后满意的微笑道:“芷沫,开始吧。” 在这一刻,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我装模作样的干咳了两声,让自己的心态平缓下来,向前迈了一步:“可怜白雪曲,未遇知音人。” 又迈了两步:“恓惶戎旅下,蹉跎人海滨。” 又向前迈了两步:“涧树含朝雨,山鸟哢馀春。” 看到众人那眼中闪现异彩的目光,想来效果还是不错的,一下子信心爆满,倒也不是那么紧张了,再往前两步:“吾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完毕,我回头看向李寒烟,壮志凌云的冲他招呼了一句:“酒来!” 他先是一愣,随即勾唇一笑,拎起一壶佳酿,反掌将其拍了过来,待酒坛子翻飞到近前,我曲臂一揽,反掌将上面的封口拍落,而后便往嘴里大灌了一口。 这酒很烈,一口下肚,刚才的紧张感早已不复存在,感觉浑身鲜血沸腾,像是来到了自己的主场:“好酒!爽!”我一脸豪迈的评价道。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四皇子李霄鹤连连点头,拍手叫好道:“妙哉妙哉,前半段抒情似景,后半段却风格突变,恰似一位柔情才女摇身一变,成为豪情万丈的侠女一般,大嫂果然才华横溢,不愧才女之名!” 其他人也都是脸色各异,有震惊的自然也有惊疑的,就连李寒烟那冷酷脸上也起了一丝波澜,有些出乎意料的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真就七步成诗了。 我趾高气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与我的目光对上之后,他玩味的笑了笑。 皇上也是拍了拍手赞赏道:“吾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妙哉,芷沫不愧是两代以战立功的王侯之后,这股与生俱来的豪迈之气朕很欣赏,落座吧。” 等我坐回坐席,以为已经没有我的事了,终于可以放心吃了,可那该死的九皇子又是冷笑一声,道,:“才华横溢不假,但人是不是真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老九,你什么意思?”皇上以凌厉的目光看着他。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有点怀疑,眼前这位大嫂,到底是不是薛家的大小姐。”李昊嗤笑一声。 说着,他离开席位,走到我的近前,以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我,指着我,道“薛芷沫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想大家就算是没见过也应该都有所耳闻吧?你们觉得眼前的这位大嫂有一丁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 “老九!你休的胡闹!”皇上呵斥了声,显然的已经有些动怒了,旁边的萧皇后一惊,也是急忙开口斥了李昊一句:“昊儿,你今天太过了,还不赶紧给你父皇还有芷沫赔罪!” 李昊不为所动,向皇上躬身告罪道:“还请父皇息怒,儿臣敢这么说,自然是有儿臣的证据。” 只见他转身指着我,嘴角扬起轻蔑的笑容,道:“大嫂在未嫁入太子府的时候,曾与扫北王府的罗家少爷相恋,据说两人还离家私奔了呢。当然,这些大家或许也都有所耳闻,不过我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 “老九,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有一位皇子一脸好奇的催促道。 “我接到了一则秘闻,说是大嫂与罗小子私奔,薛罗两家都派出人去将其抓回,最后罗家少爷罗世痛被押回来扫北王府,而薛芷沫却宁死不回薛府,最后跳崖自尽了,我说的对吧,大嫂!”李昊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目光挑衅的看着我。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惊,薛芷沫跳崖自尽,那么现在他们眼前的这位是谁? 我暗地里攥紧了拳头,真想冲上去给他一拳,但理智告诉我不能冲动,虽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但他这样应该也是口说无凭,没有证据,不然何必等到现在才出来揭发? 我现在必须要稳住阵脚,不然我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这是污蔑!”我冷冷的看着他。 李昊耸肩,一脸轻蔑,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我嗤笑一声,又往嘴里灌了几口烈酒,:“你说我冒名顶替,可有证据?若是光靠你这张嘴来说,那我也可以说你昨天上吊自杀,此时站在我面前的只不过与九皇子长着同一张脸的冒牌货罢了。” “哦~~对了,传言有真有假,我没活成传言中的样子就说我冒牌的,这简直就是笑话,我看你人不咋地,脑子也坑!”借着酒劲发作,胆子也一下子大了不少。 李昊被我怼的无言以对,手指在我近前激动的颤抖,口中低喝:“你一个低贱的冒牌货,竟敢对本皇子如此无礼?!” “荒唐!昊儿,你今天真是太过分了,赶紧给我退下去!”萧皇后怒瞪着李昊。 而李昊却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怒喝道:“我为什么要退下,该滚的是这个低贱的女人!且不说她是不是真正的薛芷沫,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你个落寞王府的后人,凭什么入我皇室!” “我两辽王府为大唐平定战乱、开疆拓土、抵御外敌,战死沙场,虽然落寞了,但也没轮到被人侮辱与践踏的地步,你说我低贱,你视我两辽王府为大唐战死的先烈于何地?” 其他几位皇子都端坐在席位上,静静地看着这出好戏,他们平日里虽然不学无术,但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捣乱。 “老九这下闯祸了,薛芷沫的爷爷可是上了凌烟阁功德榜的开国功臣之一,当着父皇的面羞辱开国功臣的后人,这次怕有罪受的了。” “咱们只管看戏便好,父皇对此事自有定夺。”其他几位皇子在暗地里耻笑九皇子的没脑冲动。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皇上开口了,他盯着李昊,语气低沉:“老九,朕念你年纪小不懂事,想让你知道收敛,然你却一再对太子妃出言不逊……”说到这里,他语气突然变为凌厉,怒喝道:“你当朕是坐在这里当摆饰的吗?!” 他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心头颤了一下,李昊心惊,急忙跪伏在地上,身躯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儿臣不敢!” “朕念你年纪小不懂事,本想让你自己知道收敛,但你却一再挑战朕的底线。从今日起,贬去你的一切职务,押送至幽州服役,没有朕的允许,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他语气沉重而有力,带着一股难以抵抗的威严。 末了,他有续了一句:“子不教,父之过,朕会亲自去凌烟阁向太祖皇帝以及一字并肩王请罪。” 凌烟阁是为了铭记当年那些与太祖皇帝一起打天下的功臣所立,后太宗皇帝又在其中立“功德榜”,记录了当时每一个功勋显赫的大臣之名。 再到后来,每一位皇帝都会将那些对大唐有大功之人的名号,收入功德榜中,用以让后世子孙铭记。 可以说,上了凌烟阁的功德,那是一种无上的荣耀,薛芷沫的爷爷——一字并肩王,便是入了凌烟阁功德榜的大功臣之一。 但这种荣耀只维持了两代,自平辽王战死之后,这种无上的荣耀都成为了过眼云烟,渐渐被人们所遗忘,这也就是两辽王府落寞的原因所在。 皇上要亲自去凌烟阁请罪,这也是他身为一国之君的态度,铭记先烈功德,开创盛世,这才是一国之君该有的风范。 就在这时,一名身披铠甲的卫兵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将一张信条递给皇上,并且还在他而耳边轻声咕叨了几句,隐约可以听见什么巴蜀三千里告急。 这个时候,我发现李寒烟的目光正落在那名士兵的身上,眼中像是在想着什么。 第十七章:太子就了不起吗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他这个样子就是被你惯出来的!朕心意已决,谁求情都没用,明天一早,他若是还没有离开京城,朕便拿你问罪!”皇上一甩袖袍,转身大步离去。 待这一国之君与萧皇后离开之后,这里的气氛终于有所缓和,只听见七皇子啧啧称道:“三千里加急,难道的边荒又出乱子了?” 其他几位皇子也是低头寻思了起来,三千里加急,想来必定是边荒那里又有外族进犯了。那七皇子再次出声:“是时候该为父皇分忧了,哥几个,咱们各凭本事吧。” 说罢,他转身便走,其他几位皇子也都是面面相觑,最后也一齐离开这里,要为明日的进谏做准备。 李寒烟也是起身,拉起我的手朝外面走去,至此御花园里就只剩下九皇子自己,他还跪在那里,脸色冰冷到了极点,手指被压的咔嚓作响…… 不过我是看不到了,此时已经被李寒烟拉着走到了御花园外,期间与四皇子李毅相遇。 他故意走在我旁边,:“大嫂的才华着实令我钦佩,日后有机会可得多多指点,让本皇子也能作出那种名满京城的诗词啊,哈哈哈。” 我扯了扯嘴皮子,看着这年近十五的白袍少年,:“好说好说,只要你得到我的真传,定教你成为那种迷倒万千少女的风流才子。” 快到宫外的时候,一言不发的李寒烟驻足,目光沉冷的极目远眺,越过两座高殿望向了金銮殿的方向。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还是有些好奇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这个时候,身边响起了七皇子李毅的声音,我们两人同时收回目光,向他看去,只见他双手抱拳,望着李寒烟,轻笑道:“边荒告急,我们这些做皇子的,也是时候为父皇排忧解难了,你说是吧,太子殿下?” 李寒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以一笑笑:“云鹏烟鹤各有所志,咱们各司其职便可。” “哈哈哈哈!”李毅朗声大笑:“好一个云鹏烟鹤,在太子的眼中,谁是云鹏,谁是烟鹤?别忘了,鲤鱼一跃还化龙骨呢,在一切还未定局之前,咱们这些人的结局如何,谁也说不准,保重。” 他说完这话,也转身告辞。 李寒烟双眼微眯,看着李毅那逐渐远去的背影,眸光也越发的深邃起来,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喂,你还走不走了?”我在后面喊了一句。 他猛的回头,正好看见我坐在马车里,一手挑着窗帘,一手撑着下巴,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玩味的笑了笑,随即迈步向着这边走来,看着他越来越近,我一下子就慌了,他该不会是要上我的马车吧? 果然,不出所料,这家伙还真就不要脸的上了我的轿子,就神色自若的坐在另一侧。 车厢的空间本来就不大,我一个人坐着还好说,但两个人坐在一起就难免感觉有些挤了,甚至都可以闻到他身上的男子特有的味道。 “咳咳,你能不能下去?你又不是没有坐马车过来。”我有些不满的瞥了他一眼。 “本宫就想与爱妃近距离接触,不行?”李寒烟一脸邪魅的看着我。 近距离接触?我呸!不要脸! 一口一个爱妃,刚才见我受欺负也不站出来帮忙,就站在那里看戏,这就是你一个夫君该干的事? 得,反正咱们成婚也只是明面上摆摆样子而已,既没有拜天地高堂,又没有喝什么交杯酒,也不算是真正的成婚。 “别跟我废话,赶紧给我下去!”我说着就要去推他,随之身形一个不稳,重心一下子就往他那里栽倒过去。 就在那零点几秒的瞬间,他伸手揽住我的腰,惊慌失措的目光正好与他那冰冷的眸光对上。 ………… 这该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竟然突然感觉心跳加速,脸上像是被撒了辣椒粉一样,感觉火辣辣的。 “喂,你抱够了没有?快放老娘下来!”我轻斥了一句,同时把头撇向一边,不敢与他对视。 “哦。”他简单的回应了一句,随即将手臂撤回,我也自然是“砰!”的一声,重重的摔了下来。 “哎哟喂~你摔我干嘛?”我忍不住叫疼,同时没好气的瞪着他。 “你叫我放手的。”他一脸淡然的耸了耸肩,表情是那么自然,并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我懒的理你!”我从地上爬了起来,靠着轿子上的窗户,自顾自的生着闷气,同时心里面也不知道把这个冰雕给咒骂了几遍。看到我这个样子,李寒烟也只是勾唇一笑。 就这样,空间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变得很微妙,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安静的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这个过程对我来说简直就形同酷刑,太煎熬了! 待马车在太子府门口停下,我前脚还没站稳,就听到李寒烟对着下人命令道:“将太子妃带过来!” “喂!不是吧?!”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又要干什么,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行吗?” 李寒烟自行忽略了我的声音,头也不回的走向一片院落。 看他这幅架势准没有好事!我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由不得我多想,只见两个膀大腰圆的老妪,二话不说,直接就冲了上来,一左一右将我的胳膊一扯一压,让我瞬间失去了抵抗力,就这样压着我跟上太子的脚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家小姐!”远处的苏木见状,急忙跑了过来,想要阻止那两个老妪,可就她那瘦弱的小身板,怎能阻挡的了?一记掌刀落下,当即就让她昏厥了过去。 “喂,你们两个,赶紧放开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操着嗓子大喊,但换来的却是入骨的疼痛,两条胳膊被她们扭的都快变形了,甚至都可以听见“咯嘣”的骨头声。 “弄疼我了!快给我撒手!真我是软柿子了是吧?”我咬紧了牙关,强忍着剧痛,将身子一撑,紧接着,两腿向后踹了出去,正中那两个老妪的下腹。 他们对我的突然出手很意外,一脸诧异的看着,我也趁这个机会,身形快速向另一边跑去,算是暂时摆脱了这两人的束缚。 束手就擒是绝对不可能,向四周扫视了一眼,操起一根木棍子就冲了上去,那两个老妪刚才同时挨了我一脚,疼痛还未消退,此时哪还有还手的力气。 “我打我打,我让你们欺负我,让你们欺负苏木!”我一边挥打的木棍,一边破口大骂,打的那叫一个爽,连早先在御花园那里受到的气都撒在了这两个老妪的身上。 最后,等我打到感觉手酸了才将手中的木棍一扔,一边喘着大气,一边坐在他们的近前,叫嚣着警告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告诉你们,姑奶奶我可不是好惹的,这次只是教训你们一下,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听到后面的骚乱,李寒烟回头看了一眼,正好撞见那两个老妪十分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禁蹙眉:“太子府不养闲人,这种事情本宫不想见到第二次。” 这话是说给那两个老妪听的,言意:“能被一个弱女子打成这样,我养你们是来当摆饰的?!” 两个老妪只觉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狡辩,而我就不一样了,早在李寒烟回头的刹那间,就已经在那里揉完胳膊揉肩膀,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看着那两个老妪受训的样子,心里面暗暗窃喜。 跟上李寒烟的步伐,进入到一间偏房内之后,看到他亲手将房门关上并且还上了锁,我顿时心如擂鼓,那种不好的预感也愈发的强烈了。 看着那个坐在茶桌前淡然品茶的少年,只是尴尬的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就没什么话要与本宫说吗?”李寒烟抬头看了我一眼。 “没有。” 这两字回答的飞快,说完便麻溜的背过身去,在这一刻,我承认我怂了,我不敢去看他那双深邃的眼眸。 “过来!” 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不想说第二次!” “你命令谁呢,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姑奶奶我凭什么要听你叫唤?!” “对当朝太子不敬乃是死罪,若不是看在两辽王府两代忠烈的面子上,光以这条罪名就已经够送你上断头台的了。 不懂礼数,目中无人,本宫不禁怀疑,那真正的薛芷沫是否早就跳崖自尽,而你,只不过是薛青山在市井之中找来的替代品。” “你放屁!”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底气,我指着那坐在椅子上李寒烟。 “你说我不知礼数,目中无人,得,姑奶奶我就是这个样子,怎么着?你以为你算老几?你不喜欢我,老娘还看不上你呢,大不了直接散了,各走各的!” “这就是你对当朝太子的态度?”李寒烟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也变得冰冷。 “当朝太子又怎样,别忘了,你们大唐的天下是谁帮你们打下来的,这太平天下又是谁以性命换来的! 一个只会仗势欺人,一口一个我是当朝太子,你以为你很了不起?然而在我看来,这只是无能的表现,还算什么男人!” 看到他被我怼的无话可说,我心里面一下子便痛快了许多,不禁狡黠一笑,迈步走了过去,来到他的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以为你是太子就很了不起吗?有种就拿出一个男人该有的架势出来,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男人?” 第十八章:巴蜀之乱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话音还未落,李寒烟突然出手,一个使力便将我拽入到他自己的怀中。 等我反应过来,抬手一劈想要将他推开,不料,双手刚抬起来就反被被他五指一钳,死死的控制住,无法动弹。 “你!”我明眸一瞪,焦急的看着面前之人,:“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你觉得本宫想要干什么?”李寒烟挑眉,一手钳制住我的双手,一手在我的腰间收紧,:“你不是认为本宫不够男人吗?那本宫这便让你瞧瞧什么是男人。”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我一下子就惊慌失措了,:“你别给我乱来啊,我告诉你,你要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赶紧放开我,我,我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大家相安无事,否则……” “否则如何?到父皇那里去告我一状?本宫的女人何来动不得之理?”李寒烟挑眉,那条抱在我腰间的手臂又加大了力度,搂的更紧了。 就在我一个恍惚之际,整个人就被这姓李的家伙给抱了起来。 “啊!你干嘛!放我下来!!” 小小的偏房内响起了犹如杀猪般的惊叫声…… 也许是强大的求生欲在支撑,我双脚一剪,锁住李寒烟的脖子,猛力一蹬,想要将那姓李的家伙放倒,不曾想,后者的反应速度比我还快,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法,只是我身上点了几下,顿时就让我浑身酸软了下来。 可恶,这是什么妖法?!怎么突然就动不了了?! 这个时候说不慌那是假的,你能想象全身无法动弹,而旁边又恰好有一个“神经病”(此刻在我眼里的李寒烟)正在一步一步的朝你走来,你能想象那种恐惧吗? 一步……两步……三步……来到近前,我就像是一个稻草人一般,被他轻松的拎了起来,而后被一把扔到了床榻上。 糟了,这家伙该不会是疯了吧?难道因为刚才被我给刺激到了? 老天呐,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他的心灵会那么脆弱啊……我心中叫苦,这种想逃却逃不掉的感受最折磨人了! 仓惶间,我拼尽全力想要起身,却砰的一声,与李寒烟的脑门相撞在一起,整个人无力的向后仰倒下去。 “哎哟喂……”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来不及叫苦,就感觉到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抬眼望去,才发现李寒烟这家伙已经骑在我身上了,正以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我。 他的眸光阴冷,就像是一尊来自地狱的修罗王,死死的盯着我,一股寒意席卷全身,这一刻犹如置身在九幽冰谷一般,身躯在不自觉的颤抖着。 “你个淫贼!快给我滚开!” “薛芷沫的贞操之身早已失身于罗世通,你是真是假,一试便知。”他的语气平静的让人感觉到可怕,一边说着,一边挪正身子向下压来,一双冰冷的手掌顺着我的脸庞向下抚摸,所过之处,无不让我难忍的战栗起来。 “你没完没了了是吧?快放开我!” “既有心许之人,又为何要嫁入我太子府,你以为你是谁?给本宫带绿帽?薛芷沫,你真当本宫不敢杀了你?!”李寒烟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是很有侵略的顺着我的脸颊向下抚摸,所触摸之处无不让我发出难忍的战栗。 怎么办?要不要坦白身份?可是坦白之后欺君之罪也是死路一条……一时间又陷入了漫长的思想挣扎中。 李寒烟的嘴脸缓缓勾起,毫无征兆,一把将我穿在外面的衣衫扯开,十分粗糙,在我还未来得及反抗之前,一把握住了我胸前的凸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顿时席卷全身,像是触电一般,双眸惊骇的睁大,全身动弹不得。 李寒烟冷笑,一张俊俏的面容在此刻变得有些狰狞,索性直接欺身压了下来,凑在我的耳边,轻声轻语的道了一句:“不管你是真是假,这滩浑水你本不该踏入,本宫也给过你机会了,但你自己却非要往里挤。” 是啊,这滩凡间皇位之争的浑水,本就没我什么事,我为什么会被搅进来,是薛青山那老贼的威吓?或许归根结底还是我自己的错,老实在仙界待着,不来这狗屁凡间就什么事也没有。 李寒烟那火热的呼吸吹拂在我的耳廓上,难耐、难忍,顿时就让我面色绯红了起来。 柔软滑,嫩的嘴唇贴在我的脖颈上,全身顿时僵硬的跟一块木头似的,所有感官都在此刻聚集在李寒烟的手掌以及贴着身体的嘴唇上。 莫名的气息沿着下巴的弧度,缓缓的掠过唇瓣。 这个过程对我而言形如酷刑! “你别太过分了!” 李寒烟不以为然,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弧度,看着身下之人,就像是一个至高无上的王者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土,目光侵略性十足。 咕嘟咽了一口唾沫,与李寒烟近乎是贴在一起了,两眼对视着,一个眨眼就能用眼皮触碰到他的睫毛。 这一刻,你的心思已经全部混乱了,身体开始发热,浑身变得软绵绵的,毫无反抗的没能力。 疯了疯了,这家伙绝对是疯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太可怕了,与那个冷酷,像是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的李寒烟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未容我多想,李寒烟的嘴唇便已经贴了上来,犹如久旱逢甘霖,一度想要深入,想要索取,想要得到一切。 “唔……!”被堵住了嘴巴,只能闷哼出声,双手使劲,想要推开这个压在身上的疯子。 但出乎意料的是,李寒烟猛的直起身子,有些惊疑,似乎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就真的亲下去了,只见他双眼微眯,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我呼吸急促,眼珠子往那里瞄了一眼,发张这家伙虽然已经从我的身体上离开,但双手却依旧覆盖在我胸前的浑圆上面…… 欲哭无泪啊…… 等我法力恢复之后我第一个就砍了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太子殿下,王公公前来传话,说是皇上要见你。” 听到这里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是得救了,浑身紧张也在这个时候释然,像泄了气的气球般,松软的大躺在床上。若不是呼吸时胸前的起伏,就真的与死没什么两样了。 李寒烟撇头扫了我一眼,随后从床上翻了下来,他的眼神也有些迷茫,但很快又摇了摇头,起身走出房间。 我半睁开一只眼睛,向门口那里瞄了一眼,在确定李寒烟确实已经离开之后,急忙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趁四下无人,溜之大吉。 当然,不是逃出太子府,太子府守卫森严,再加上李寒烟已经对我起了疑心,绝对会对我严加设防。 回到寝宫,简单的泡了个热水澡便倒头大睡了起来。 画面来到李寒烟这边。 当李寒烟来到议事殿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位朝中大臣在那里等候了,均为朝中正二品以上的官员。 兵部尚书将加急的奏折呈到皇上的手里,他简单的看了几眼之后才转交给李寒烟,道:“你看看吧。” 李寒烟双手接过,这份奏折正是他三舅——长孙无忌的亲笔。 说到底就是一介武夫,言辞间并没有像文官那般,专注于词汇修饰,文绉绉的,而是言简意骇,直奔主题,把边关的战况说了个大概,无非就是后方粮草供应不及,导致巴蜀一代连失三城,军心动荡等等。 长孙家族是朝中的一大势力,长孙无忌,一品大将军,与前任皇后长孙忆阳同宗同脉,也就是李寒烟的三舅,一直以来都是李寒烟的强大后盾。 也正是因为有了长孙家族的扶持,他这个太子之位才能安稳的坐到现在。 李寒烟将那封奏折看完,双手奉上,将是放回到皇上身前的案板上,而皇帝却是沉声道了一句:“让他们也看看吧。” 于是,大将军长孙无忌的亲笔便在几位资历不浅的大臣手中几经周转,一一过目。 待所有大臣都看了一遍之后,皇上搁置手上的茶盏,目光将他们扫视了一番,轻问道:“你们也看到了,巴蜀一带战事吃紧,粮草已经用尽,此时应当如何应付,你们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户部尚书出列,道:“禀皇上,去年秋季各地先后遭遇蝗灾与洪灾,收成很不理想,如今国库所收纳的粮草也已经所剩无几,若在这个节骨眼里加大赋税,征收军粮,恐怕会引起民变。” 皇上点了点头,又看向李寒烟道:“你也说说自己的看法。” 李寒烟掩去眸中精光,微躬着身子,道:“儿臣认为,应该即刻从各地调集粮草,运往前线,另外再派一位皇子代表父皇前去督军,如稳住军心。” 此言一出,有人赞同,有人反对,反对者无非就是秉着一幅慈悲仁义之心,先后经历蝗灾与洪灾,民间百姓早已是苦不堪言,都快吃不上饭了,哪还能提供什么粮草? 众人一番辩论,李寒烟也没有说话,背负着双手,恭立在那里,皇上深看了他一眼:“加大赋税,征收粮草对民间百姓来说等同于压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太子没想过此举的后果吗?” 第十九章:长孙家族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何为战之本?四个字——为国取利,巴蜀地处险境,乃我大唐不可缺失的咽喉处,外族大举进犯,意在中原,若不能抵挡,恐怕失的就不是三座城池那么简单了,整个巴蜀都有可能会沦陷!而巴蜀一失,京师必乱!” 有官员冷嘲热讽,道:“太子未免言过其实了吧?长孙将军威武盖世,相信他一定可以收回所失三城,并且将敌军歼灭的。” 李寒烟冷笑一声,倒也没有出口进行辩解。 户部尚书再次开口:“臣认为,可以先从各地调集兵马,在最短的时间内前往巴蜀,助长孙将军歼灭敌军。” “这倒也可以。”有人附议道。 而兵部尚书却不乐意了,:“你说调就调?我大唐的主要兵力都分布在边关长城,用以震慑外族,调集到巴蜀,外族若是趁这个机会大举进犯,又当如何?”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如何?!” 争执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较好的解决方案,不知不觉已经黄昏落日了。 皇上有些困乏的揉了揉了眉心,道:“你们都退下吧,回去写份折子,明日早朝再议。” 众人应了一声,相续告退,李寒烟也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见身后的父皇轻唤他了一句:“太子,你且留下。” 李寒烟回身,拱手而立,待所有人都离去之后,皇上才慢悠悠的道了一句:“李寒烟,我大唐的储君,朕的皇子,如今混的好不风光啊。” 李寒烟双眼微眯,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心想父皇将他单独留下一定是深有用意,躬着身子,:“儿臣不懂父皇的意思。” 皇上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接过身旁宫女递上来的热茶,小抿一口之后,继续翻看着案板上的奏折。 就这样,李寒烟又干站了一盏茶的时间,没能抽身离开,终于,高座上的皇帝慢慢开口:“本朝四司,你李寒烟独占一半,这京城之内还有比你更风光的吗?” 李寒烟的双眼眯的更深了,平淡道,:“四司说到底还是由父皇掌权,儿臣只不过是代为管理,这种并没有什么好风光,反倒让儿臣惶恐。” “惶恐?你李寒烟还知道惶恐?!” “咔嚓”一声,瓷器的破碎声在寂静的殿堂中响起,皇上手中的白瓷茶盏被他一把摔在李寒烟的近前,滚烫的茶水以及碎片飞溅在他的手背上,划破皮肤,流淌出鲜红的鲜血。 “你真当朕不知道你的心思?想让各地爆发民变,对抗皇权,以此来逼朕退位,是与不是?!” 皇上严声厉喝,他虽然已经两鬓斑白,但还没有老糊涂,什么粮草短缺,军心不稳,导致连失三城,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这无非就是长孙家族的一次震慑罢了,无非就是想让整个朝野看看,公子寒烟虽然年幼丧母,但不是可以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外戚之威犹在,长孙家族跺跺脚便可让这天子脚下颤上三颤! “对,说到底也是朕的不是了,你年幼丧母,朕因为政事繁忙也没什么时间去陪你,让你在宫中受了不少欺负。” 皇上漫步从高座上走了下来,:“自你搬到宫外立府,北御、皇城两司尽被你收入囊中,再加上有长孙家族在背后极力辅佐你,你已经有造反的能力了,怎么?如今就等不及,想要自己上位了吗?!” 长孙家族,长孙忆阳——前任皇后,上孙无忌——一品大将军,长孙俞慈——功勋老将萧国公,有这个强大的外戚势力辅佐,再加上有北御、皇城两司,如今的李寒烟确实已经有造反的能力了。。 “儿臣见边境战况紧急,心急口快,确实缺少了思量,但绝无二心,更从未想过造反,还请父皇明鉴。”李寒烟说完又在地上重重的叩了一个响头。 皇上此时已经走到了李寒烟的近前,脚下是破碎的茶盏以及茶渍,这位年过半百的一国之君已经两鬓发白,脸上多了一股沧桑之感,眸光低沉的看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儿子。 看着这个儿子纵然是下跪在自己的身前,却依然傲骨犹在,一想到这个心性难以揣测的儿子将来可能会为了坐上那个九五之尊的位子而将自己手刃,他就不由的眯紧了双眼,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一国之君又能如何?如今朝堂中二圣分政的局面,就已经让他够头疼的了,如今有多了这么一个天生反骨的儿子,一国之君当到这个份上,他应该也是大唐自开国以来的第一个了吧。 “你起来吧。” 李寒烟扣了个响头,从地上站了起来,明明与眼前这位父皇的个头差不多,却得唯唯诺诺,微躬着身子,他终究还是抵不过父皇的威严,只得向后退了两步。 皇上看着眼前的李寒烟,眸光中满是浮华过后的沧桑。 李寒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小时候什么都好,是众兄弟中最出色的一个,但却在长孙皇后病死之后,彻底发生了改变。 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没有作为一个储君该有的仁慈,一心为民,反而是变的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草芥。 而在他身后的案板上,上报太子结党营私,勾结外族的奏章更是从未断过,若不是这个儿子还带着长孙皇后当年的一丝气质,哪怕是听他唤一声“父皇”都会觉得浑身不适。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没能做好一个父亲该做的职责,看着父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淡,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深叹了一口气,望着李寒烟,道:“你是大唐的储君,朕的天下将来终究是要交给你的,为皇者,应该要以造福百姓为己任,你要记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儿臣知道。” “行了,退下吧。” 看着李寒烟垂首退出门外,转身离开,皇上的双眸中多了一丝迷茫之色,他觉得自己可以将这个儿子攥在手心,控制的死死的。 但李寒烟背地里的势力正在有规模的壮大,已经达到了可以威胁到皇权的地步,让长孙无忌连舍三城,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位年过半百的一国之君仰头轻叹,只希望他这个儿子可以回头之返,做好一个储君该尽的职责,以得民心而得天下,而不是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登上皇位。 另一边,坤宁宫中,萧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旁边坐着的则是温雅恭顺的三皇子——李清秋。 萧皇后早已卸下了脸上的笑容,冷哼道:“太子如今的势力正在日夜增涨,更有长孙家族在背后撑腰,我们想要扳倒他还需要再花费些时间才行。” “一个天生反骨,桀骜不驯之徒,早晚得出事,不足为惧,早晚会葬送在自己的手中。”三皇子李清秋笑容依旧,如闲庭赏花的自若。 “呵,这倒也是,他每天都在惹事,每天都在挑战皇上的底线,先是结党营私,后又勾结外族,这一切皇上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他这太子之位早晚要被自己给作没的。” “这大唐的天下,当年打下来长孙家族可是占了不少的功劳,如今长孙家族极力辅佐太子,关是那几个罪责,父皇暂时还不会给他定罪,我们需要挖一个坑,让他深陷其中,永不得翻身。”李清秋浅笑道。 萧皇后点头:“我们得给他制造点麻烦,让他自己往深坑里边跳。” 李清秋嘴角微扬,道:“麻烦自然要给他的,那薛芷沫正好可以作为我们的棋子。” 萧皇后起来,从凤椅上走了下来,:“话说那薛芷沫本宫是见过的,刚才昊儿说他是冒牌货,可是有什么依据?天底下难道真有两个长相如出一辙的人吗?” “确实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不过并没有实证,老九他擅作主张,且还惹怒了父皇,不仅将自己给搭了进去,还差点坏了我的计划。” 李清秋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继续道:“不管那薛芷沫是真是假,我们都不必去细究与调查,相反,在必要时刻我们还得帮她一把,她如今成为太子妃,是唯一可以亲近太子的人,我们必须得好好利用才行。” “至于老九的事情,母后就不必担心了,儿臣已经让替身顶着他的身份出城前往幽州服役,只要让他老实待在府上,别出来抛头露面就行了。” 萧皇后欣慰的点了点头,:“薛芷沫是真是假我们暂且还不确定,不过我们可以试着和她拉进关系,两辽王府两代王侯之后,薛府高层绝对不会让她出什么事情。只要将她拉拢过来,两辽王府也可以成为我们的势力之一。” 李清秋撇嘴轻笑:“那可不一定,两辽王府自平辽王战死之后,洁身自保多年,从不染指政事,他们可不一定会为了一个女孩子而来参这滩浑水,辅佐我登上皇位。” “我萧家祖上与他们薛府可是同宗,自本宫成为皇后,可没少帮他们两辽王府的忙。本宫可以助他们重登辉煌,也可以让他们一绝不起,这滩浑水,他们不参也得参!”萧皇后笑的很冷,将桌子上的一块桂花糕狠狠捏碎,眸光森然,极其骇人。 第二十章:三妻四妾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这此时的我早已在太子府的寝宫里睡的正香,沉醉在自己的梦乡里,坐在一叶扁舟上晃晃悠悠,直到感觉胳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口,这才苏醒过来,本来就有起床气的我下意识的破骂了起来:“是那个狗贼敢扰姑奶奶的美梦?!” 定睛一看才发现,床边左右各站着几名侍女,近前站着的不是苏木,而是一位风韵犹存的阿婆。 长的膀大腰粗,穿着一身艳红鲜丽的衣衫,正以那高人一等的目光看着我,脸上全是不满与不屑。 这阿婆谁啊?莫名其妙就闯入我的寝宫,打扰我的美梦,我还没生气呢,她倒先给我摆起脸色来了?看到她这幅神态,心情顿时变得更加不爽了。 “你谁啊?一声招呼不打就进入我的寝宫,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子妃了?!”我轻瞥了她一眼,摆出了一幅要兴师问罪的架势。 这位阿婆却完全没当一回事:“老身姓王,乃是太子府的掌事,也是太子殿下小时候的乳娘,方才老身唤了娘娘半天也不见回应,这才出手掐了娘娘一下,没控制好力道,还请娘娘见谅。” 你那是没控制好力道吗?要不是你此时站在我面前,我都要怀疑是不是被狗给咬了呢,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更让我不爽的是,这位阿婆从始至终就没拿正眼瞧过我,眼角**都快飞到天上去了!太傲慢,太目中无人了! “你那是没控制好力道?你看看,我这胳膊都已经淤血了,我看你就是存心的!”不是我不尊老爱幼,而是这个老女人太欠了,要不是旁边还有人,我真想给她套上一个麻袋,先暴打一顿再说! 那阿婆一听,搭了搭手,装模作样的就要下跪请罪:“是奴婢的不对,还请娘娘恕罪。” 演技简直烂到不能再烂了! 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这一跪我可受不起,谁让那李寒烟是喝你的奶长大的,鬼知道回头你会不会到他那里恶人先告状,说什么我这个当太子妃的故意刁难你什么的。虽说他李寒烟是喝你的奶长大,但也好在没长成你这般模样,不然我见他一面,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了。” 那姓王的阿婆听的老脸一阵红一阵青,知道我这是在变着法损她,扫了周围的宫女一眼,发现他们的嘴角也都是憋着笑意,一时间更是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了,当即完全没有什么好态度了。 “娘娘,太子殿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咱们还是先到府外等候吧。” 好家伙,出门要送,回来要迎,这李寒烟的架子还真是大啊,想我在仙界当公主的时候,都没有他这般摆架子呢。 我身子向后一仰,重新躺回床上,没好气道:“姑奶奶我心情不好,要迎自己去迎!” 那阿婆本来已经打算转身先行一步了,但没想到我会这么直言不讳的拒绝,当即倏的回头,一张老脸黑的不能再黑,双目大睁的瞪着我,嘴唇气的直哆嗦,说不出话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中的不爽一下子也消退了大半,抬眼扫了她一眼,:“怎么?你还想硬架我出去不成?”言语中带着丝丝挑衅的味道。 “来人!带娘娘前去恭迎太子殿下!”王阿婆彻底爆发了,冲着左右几名宫女怒喝。 我心中冷笑,现在姑奶奶我可是太子妃,是这太子妃的二当家,这些人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我动粗。 但就在下一秒,那几名宫女还真就撸起袖子,上前架住我的手脚,硬是把我从床上给拖了下来,没三两下子就将我拽到了寝宫外面。 “喂喂喂!我可是太子妃,你们竟敢这样对我,你们不想活了吗?!赶紧给我撒手!”我一声费力挣扎,一边大口叫喊着,但却未起到什么效果,就这样,我这个太子妃便衣衫不整的被几名丫鬟给架了出去。 做太子妃做到这个份上,我可能也是当今第一了吧。 “太子殿下地位尊贵,我这样衣衫不整,又没有梳理打扮就是去迎接,怕是不成体统,你们让我回去换件体面一点的衣服,好不好?”威胁不成,也就只能示弱了。 旁边的王阿婆却来了一句:“娘娘前些天进宫面圣都未在意自己的仪态,相信太子殿下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看到她那一脸得意忘形的样子,我真想一拳呼过去,奈何手脚皆被架着,也就只能自己意淫一下暴打她的画面了。 来到太子府的门口,那几名侍女这才将我放了下来,分散在门槛台阶的左右两旁,等待太子的到来,王阿婆更是毫无顾忌的撇嘴冷笑,似乎已经看到了我被太子训斥的场面了。 “切。”我一脸鄙夷的白了她一眼,见李寒烟还没有回来,索性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无聊的掰着手指。 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才看到李寒烟那豪华轿子摇晃而来,我发困的打了个哈欠,在李寒烟下轿之后,十分不情愿的行了一礼,:“恭迎太子爷回府,太子爷千岁,太子爷英明神武,太子爷威名荡千古,太子爷……” 还没等李寒烟的眼光从我的身上移开,就听见王阿婆那破锣嗓子般的声音响起:“哎呀!太子殿下你的手怎么流血了?是哪个歹人所伤?就不怕被灭九族吗?!” 灭九族?这怕是要让大唐改朝换代了吧…… 李寒烟撇了一眼手背上那还未干涸的血迹,脸色平静,随口回了一句:“自己不小心弄的,不碍事。” 那王阿婆却还死揪着不放,“才出一趟门就见红了,这可是大凶之兆啊!咱们太子府一定是进散门星了!不行不行,我明天得去找半仙算算才行!”她一脸焦急的左右游走,时不时的还将眼角撇向我这边。 傻子都能看出来,她这是在变着法说我呢,说我是散门星。 行啊,我堂堂仙界三公主,天尊之女,你说我是散门星,这爱账我记下来了! 还想着去找半仙来算我?好家伙,我倒要看看那所谓的半仙能算出来什么! 我一脸鄙夷的扫了她一眼,拍了拍屁股就转身打算回寝宫睡觉去了,谁知才走出去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了李寒烟那阴冷的声音:“你打算去哪?” “废话,当然是回去睡觉了,你没看天都黑了吗?”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想到他早先对我做的事情,怒火就不打一处来,更加不想理他了。 李寒烟微皱着眉头:“本宫让你走了吗?” “你想怎样?姑奶奶我困了,想回去睡觉不行吗?你别以为我会怕你,狗急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真要把姑奶奶我逼急了,我便闹到金銮殿去,让皇祖母、皇上以及朝中的文武百官看看,当朝的太子是如何的没能耐,只会在家里面欺负自己的女人,到时候让你身败名裂!” 李寒烟还没开口,王阿婆便跳了出来,点指着我大叫道:“你好大的胆子!都说薛家大小姐是个才华横溢,知礼数的才女,怎么会像一个泼妇一般,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 我毫不示弱的瞪着她:“姑奶奶我就是这般随心所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急什么急,况且这是我和太子的家务事,有你这个外人说话的份吗?给我滚一边去!” “太子殿下,你看看她。”见口头上占不到便宜,王阿婆便转头看向了李寒烟,要他出来主持公道。 “这是太子府,不是你两辽王府,不是你撒泼的地方。”李寒烟平淡开口,:“你嫁入太子府还未受府中上下的参拜,跟我来。” 说罢,便率先走了进去,在临近我旁边的时候,我还是认怂的后退了几步,低着头,不敢去与他对视。 尽管心中有十万个不乐意,但也确实由不得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姓李的就是个怪胎,要真惹怒了他,保不准他又会和早先一样,做出什么凶残至极的事情来,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来到太子府正中间的主殿上,已经有七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并排落座在大殿的两侧。 太子府太大了,这些天来也没到处去转悠,这七人之前也没见过,有些面生,不过看那衣着以及身上所佩戴的饰品,应该都是与李寒烟关系匪浅的人。 好家伙,这该不会就是那所谓的三妻四妾吧? 很快,我的猜疑便得到了证实,当我与李寒烟一起落座之后,那王阿婆便领着一大群仆人丫鬟进殿,按照他们凡人的一套,对着我们这些坐在座位上的人行三跪九叩之礼。 礼毕之后,那七个李寒烟的枕边人便一一上前,给我这个太子府的二当家敬茶,这些人年龄最小的都有二十出头了,虽然表面上对我毕恭毕敬,但却还能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出那一抹抹隐藏的鄙夷与不屑。 唉,看来我当太子妃的,是成为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身在这太子府中,他们日后为了争宠,我怕是要第一个遭罪了。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阵叫苦,只不过就是想来凡间逛逛,谁知从下凡第一天到现在,就没有一天是清心的,真是遭罪啊~~ (紫陌命苦,求各位看官动动你们残废的小手,帮北冥小儿点点推荐吧~~) 第二十一章:坦白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行了行了,跪也跪了,拜也拜了,都退下吧。”这个时候,李寒烟心不在焉的抬了抬手,脑袋往后仰靠,微闭着双眸,像是在想着什么。 我可没那么多心思去理会他的情绪,见可以散场了,立马起身,就要回自己的寝宫睡觉。 还没走出去半步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娇滴滴的声音:“殿下可是累了?妾身在栖鸾殿备好了饭菜,都是你爱吃的。” 这是一个身穿百蝶恋花衫的女子,看起来约莫有二十岁,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娇滴滴的,身姿曼妙,柔弱美丽,让人看了就有一种保护欲。 这妹子是谁来着,我记得她刚才给我敬茶的时候好像有自我介绍一番,不过困意席卷全身的我并没有听的太清。 另一边,王阿婆一脸笑呵呵的在一旁参和道:“怡良娣真是贴心会照顾人,都准备的这么周到了,太子殿下你就去吧。” 怡良娣,哦~想起来了,这朵花原来是叫沈相怡,很好听的名字,与她这个人倒是很相称。 不过我发现,其他几位良娣在看沈相怡的时候,那眸光中透露着厌恶以及嫉妒,想来这沈美人儿在太子府也不是很受待见,根本原因应该就是她平日里很得宠。 不过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我也懒的去参和,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我不主动惹别人,别人也别来惹我就行了。 想到这里,也是不禁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继续迈步朝着殿外走去。 李寒烟睁开眼睛,一脸冷漠道:“不用了,本宫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都退下吧。”说到这里,他突然就目光看向了已经走到大殿门槛的我,眉头微皱了一下,冷声道:“本宫让你离开了吗?” 我倏的停住了脚步,睡眼惺忪的看着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有病吧?刚才你自己说都退下吧,那我不走还留下这干嘛?跟你大眼瞪小眼吗?真的是有病,怪人一个。”最后一句话我没敢说的太大声,只是在嘴边轻声嘟囔着。 想到刚才确实是自己让众人退下的,李寒烟这才罢手,重新眯上了眼睛。 待走出大殿的时候,只听见那李寒烟道了一句:“相怡,你随我一同去一趟藏书阁!” 能获得与当朝太子单独相处的机会,对这些侍妾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恩宠,那沈相怡更是一脸的受宠若惊,连连点头,跟在李寒烟的身后。 去吧去吧,去风花雪月也好,花天酒地也罢,别打扰到我睡觉就行,反正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回到寝宫,往床上一躺,回想着这一整天所发生的事情,这李寒烟我到现在还是看不透,他的性格太怪了,这一刻看起来还很顺眼,下一刻仿佛就换了个人一般。 跟这种怪胎生活在一起,说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要不要和他坦白一下身份呢? 一旦坦白身份,那欺君之罪就得以证实,到时候可是要上断头台的。可若是再这么隐瞒下去,保不准那李寒烟又会对我出什么不敢想象的事情来。 思来想去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将身份坦白,大不了就是上断头台,回仙界继续当我的公主。 一下子从床上跳来下来,穿上外衣,以及鞋子就要去找李寒烟说清楚。 他好像是在藏书阁吧,我记得他早先好像有让那个沈相怡陪他一起藏书阁,应该就在那里没错了。 走了有一段路程了,又突然觉得这样贸然前去,会不会打搅到他们两人的“好事”? 可是……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恐怕今晚是睡不着的了。 管他呢,姑奶奶我没有睡觉,你们也别想睡觉! 想到这里,我又加快了脚步,径直朝藏书阁走去。 “哎哟,小李子,这么多年不见,变化挺大的嘛。” “你来做什么?” …… 在临近藏书阁的时候,里边的对话传了出来,前者的声音略显沧桑,年纪约莫在五六十岁左右,后者则是李寒烟的声音。 不对啊,我记得李寒烟是带着沈相怡过来的,这个点,应该是干柴遇烈火才对,怎么平白无故又多了一个中年大叔?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脚步放轻,蹑手蹑脚的摸了过去,来到一处窗户近前,透过一道细小的缝隙往里边望去。 一排排由紫香檀木打造而成的书架,散发着一股扑鼻的香味,书本典籍更是数不胜多,书架放不下便堆积在墙角地上。 在一处靠墙的位置上,那里有一张太师椅,上面躺着的正是李寒烟,只见他架着二郎腿,手中捧着一本淡黄色的古书在翻阅着。 而旁边坐着的则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身着青色布衣长袍,践踏十方云靴,身背七星降魔剑,手提紫金酒葫芦。 这是一个满身酒气的老道士,身上的道袍有好几处都已经破烂,披头散发,举止散漫,哪还有一点出家之人的样子。 左右看了看也不见那沈相怡的身影。 咦,这就奇了怪了,我明明记得李寒烟来的时候,是带着沈相怡一起的呀,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就变成一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了? “门外的那位,来都来了,就不进来坐坐?” 就在这时,里边传来了那邋遢老道的声音,显然,他已经察觉到我的到来了。 硬着头皮推门而入,面对李寒烟那惊讶不解,已经凌厉的目光,我还是有些发怂。 “各位晚上好啊……我说我是碰巧路过的你们信吗?”我尬笑着解释道。 “信,三公主说的话,怎能不信。”邋遢道士笑呵呵道,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作揖向我行了一礼,:“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无两,拜见三公主。” 咦,我这仙界三公主的身份好像没有人知道吧?这老道是如何知晓的? “你,你知道我?”我十分好奇的看着他。 只见那邋遢道士摇了摇头,轻笑道:“仙界来客,老道我一介修道之人,怎能与公主相攀。” 那就是不认识我喽。 可是我仙法被封,如今与一个凡人无异,他又是如何一眼便看出我的身份的? 看到我那好奇的目光,那无两道长往嘴里大灌了一口酒,才再次开口道:“有一位老朋友托梦于贫道,说是三公主下凡渡劫,让贫道过来相助一二。” 原来这无两道长乃是出自蓬莱的一位太上长老,平日里一直在尘世中云游,在前段时间受一位老朋友托梦,知道了我下凡的事情。 在赶来长安的路上,经过一处山神庙,也就是我下凡时掉落的山神庙,神通一展,便知晓了一切来龙去脉。 “你那位老朋友是谁?”我追问道。 我下凡渡劫这件事应该还没什么人知道,老爹虽然平日里护犊子,但在下凡渡劫这件事情上,他应该不会插手,也不可能会让我走任何捷径,不然也不会在下凡之前将我的法力尽数封印。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东华帝君了,他老人家是看着我长大的,平日里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帮我实现。况且仙界之中也就他这种人物敢挑战天规,他是最有可能出手帮助我的。 可那无两道长却没有直接说明,还一脸神秘的道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待公主殿下劫满之后就知晓了。” 神神叨叨,不说就不说,反正我也猜出个大概了,:“你说你能帮我,怎么个帮法?” 无两道长:“仙界之人下凡渡劫,旁人不得插手,贫道能做的也就是帮公主殿下解决一些无关紧要,不会对历程产生什么不变的事情。”说着,他又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李寒烟,道:“比如你们两人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李寒烟瞳孔一缩,看了看无两道长又看了看我。 “你不是一直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吗?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贫道的话你应该信的过吧?你眼前的这位,确实不是薛芷沫,而且与其长相如出一辙的天尊之女,仙界的三公主。”无两道长解释道。 我本来就是打算过来说清楚的,毕竟纸包不住火,早晚会露馅,早一天坦白也好过日后被发现的好。 不过如今有这位邋遢道长做人格证明,我倒省去了不少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正如他所说,我与那薛芷沫除了长相一样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我的名字叫紫陌,是天尊之女。为了保住性命,不得已才以薛芷沫的身份嫁入你太子府的。” “天尊之女,下凡渡劫……”李寒烟轻声咕叨,随即又看了看那无两道长:“本宫暂且信你一回。” “这不就对了嘛,行了,既然已经说清楚了,你们两个就慢慢聊,贫道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就不多陪了,告辞。”话音未落,这邋遢道士的身影便瞬间消失在了这里,像是从未来过一般。 狭小的藏书阁中就只剩下我和李寒烟二人,他没有说话,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像是早就知晓一切,对我的身份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我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弱弱的问了一句:“你,你难道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李寒烟将手中的书本一合,:“从你第一天踏入太子府,本宫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薛芷沫,只是并未想过你还有如此身份,确实挺让人震惊的。” 震惊? 摆脱,那你起码也摆出一副震惊的样子给我看看吧?你这幅神态也太淡然,太平静了吧? 第二十二章:早朝风波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你的身份如今有几人知晓?”李寒烟问道。 “好像除了刚才那个道士之外,就只有你了。” 薛家上下都认为我只是失忆了,并没有多我的身份有过多的怀疑与猜忌。 李寒烟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就这样把我晾在一边,继续翻阅着手中的那本书籍。 “拜托,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仙界的公主,无论是身份或者地位,都比你高多了,你,你就这样无视我了?”我上前一把扯去他手中的书籍,一脚踏在他的太师椅上,以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他。 四目相对,空气宁静了三分零一秒,他的眉头微皱了一下,倒也没说话,像是在想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已经表明了身份,但是在对上他的目光之后,我还是不由的败下阵来,率先将目光瞥向一边。 这个时候他才悠悠开口:“仙女的身体,不知如何。”他嘴角微扬,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目光也变得很有侵略性,在我的身体上上下打量,末了还添了一句:“本宫倒是很想试试。” “喂喂喂,你想做什么?!”我急忙向后退去,与这个怪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同时还不忘威胁恐吓道:“我老爹可是天尊,你要敢欺负我,绝对让你大祸临头,我跟你说!” 李寒烟勾唇一笑,反问了一句:“你莫不是想杀害自己的夫君不成?” “我呸,咱们连堂都没拜,你怎么就成我夫君了!” “入太子府,号太子妃,这是不可改变的事情。”说罢,他起身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一步……两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股特别的男子气息。 背后抵着门栏,已经是退无可退,看着那张冷峻的脸容在跟前越凑越近,白皙的俏脸早已是火辣。 我居然在这家伙的面前脸红了?! 什么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此时的空气却是如死一般的寂静,李寒烟此时几乎是贴在了我身上,每一次所呼出的热气都吹拂在我的脸上,而我那紧张急促的呼吸声,他也清晰可闻。 “你你,你别乱来啊。”我低喝道,可说了也等于没说,凭我现在这幅架势,能震住他才怪! 整个人如一只羔羊一般,被堵在门栏上,进也不行,退也不行,哪还有一点气势可言。 李寒烟冷笑一声,撒手向后退去,重新做回太师椅上,同时还不忘警示一句,道:“记住了,无论如何你都是本宫的女人。” “谁是你的女人了,不要脸!”我仰起脑袋嘴硬道,但身下的双脚可没闲下来,在他撒手的那一刻,就已经带我跑到的藏书阁外面。 回头瞪了他一眼,双拳对着他的身影挥打了几拳之后才快速跑开,末了还听见他不紧不慢的道了一句:“离皇后远一点。”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那萧皇后就是一只笑面虎,一边笑呵呵的对我嘘寒问暖,一边却是要我将太子的底细透露给她。想利用我当卧底,门都没有! 看到我落荒而逃的背影,李寒烟轻笑一声,嘴中咕囔道:“有趣的女人。” 等回到自己的寝宫之后,我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膛,让自己那紧张激动的心情平缓一些。 “该死的李寒烟,王八蛋,你早晚会栽在我手上的!”我大躺在床上大喘着气,狠狠地咒骂道。 第二日 皇宫之中,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早已到齐,左文臣,右武将,相对而立,李寒烟以及其他几位皇子依次站在帝坐之下。 “臣等拜见二圣!”文武百官一齐下跪参拜。 “众爱卿平身。” “启禀二圣,巴蜀战事吃紧,已经连失三城,如若失守,中原必乱,还请二圣快下定夺,以解变关之乱。”有大臣出来进谏。 “巴蜀,那不是长孙无忌在镇守的吗?一向是相安无事,怎么突然就连失三城了?”有一些不知情的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巴蜀之乱的根本原因在于粮草短缺,朕决定先从国库调集部分军粮,用以巴蜀之乱。”皇上开口道。 此言一出,许多大臣都脸色一变,国库本就空虚,抽出一部分运送到巴蜀,所剩还能多少?届时若是再有天灾出来,又当如何应对? “近年天灾不断,民间百姓早已是苦不堪言,国库也是几近空虚,将存粮调集到前线战区,若是再发天灾,又要从何处调粮赈灾?还请二圣三思啊!”有人谏言道。 “巴蜀之地乃我大唐之咽喉,一旦沦陷,中原必将大乱,届时恐怕天灾还没来,京都就已经危在旦夕了!” “诸位稍安勿躁。”这个时候,七皇子李御出列,示意众大臣安静,随即回身对着高座上的二圣双手作揖,躬身一拜:“父皇,皇祖母,二臣倒是有一计,就是不知道可行与否。” 皇太后似乎很待见这位七皇子,原先还沉默寡言,在见他出列之后,当即抬了抬手,兴致勃勃的道了句:“好皇孙,你有何计策可解巴蜀之乱?快说与哀家听听。” “从京都之中调集三千奇兵,与粮草一同赶赴巴蜀,军粮只需要两个月的分量即可,无需过多。”李御回答。 “先不说你要三千奇兵干嘛,两个月的军粮,你是说两个月之内就能彻底解决巴蜀之乱?”有大臣提出质疑。 外族此次大举进犯乃是有备而来,已经连占了巴蜀三城,可谓是势如破竹。 要想将其尽数赶出巴蜀,除了军饷军粮充足之外,少说也要半年的时间,两个月,这根本就不切实际。 “这三千奇兵若是运用得当,将是破敌之关键。”李御浅浅一笑,道:“长孙将军号有常胜将军之称,臣愿领这三千奇兵奔赴巴蜀,与长孙将军一同破敌。” “什么?!”话语刚落,堂下众大臣无不震惊。 七皇子要亲自领兵上战场? 就连那高座之上的二圣也是脸色一沉,皇太后略有担心道:“好皇孙,你这可是认真的?上战场可不是小打小闹,一不留神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不得儿戏啊。” 李御躬身一拜,:“回皇祖母,儿臣自幼便熟读兵书,但却少于实践,巴蜀之行于我而言,是一场历练。况且跟在长孙将军旁边,儿臣也可以学习到更多的东西。” 言罢,他又带着点点笑意看向旁边的李寒烟,李寒烟只是回以一笑,倒也没说什么。 “末将愿与七皇子一同前去,解巴蜀之乱!”就在这时,一名武将出列。 此人年约有十七八岁,七尺有余的身躯,生的是俊雅非凡,剑眉横卧,星眸凌厉,带着一股俊逸之风。 头戴蛇银束发冠,身着亮银锁子甲,两肩坐的是齐云雄狮,脚踏鬼蛇长靴,外披一件赤红长帔,好不威风。 此人正是当朝九千岁鲁国公之孙——陈世初。 鲁国公最初是以武将的身份与先帝一起征讨天下,一生战功无数,被赐与鲁国公之封号,如今是三朝元老,满朝文武都要对其尊称一句:“九千岁”。 虽年事已高,早已不过问政事,但地位与身份就在那摆着,就连当朝二圣都要对其礼敬三分。 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陈世初作为他的孙子,从小习武,据说十岁之时便已经将十八班武器练的炉火纯青,其中又以枪法为尊。 早年曾奉令征讨兖州,一手鬼面獠牙枪舞的是四方皆震,敌军无不闻风丧胆。又被皇上册封为——鬼面侯,取自其兵器“鬼面獠牙枪”之称。 年少封侯,可谓是少年英雄。 “有鬼面侯一同,那朕也就放心了。”皇上点了点头,言罢又看向了旁边的皇太后,询问道:“母后觉得呢?” “孩子大了也不能整天在家里窝着,也该去边关历练一下心性了。”说着又将目光望向了下方的鬼面侯——陈世初,道:“哀家这个皇孙从小就没踏出长安半步,此行还要劳烦少年侯多加费心了。” “太后言重了。”陈世初急忙躬身一拜。 经过了一番谈论之后,大家都觉得此计可行,一来是两个月的军粮并不足以让国库空荡,二来是让七皇子前往巴蜀,也可以对长孙无忌起到监视的作用。 “今封李御为进蜀监粮官,鬼面侯陈晋宇为先锋将军,领三千奇兵助长孙将军解巴蜀之危!”皇上昭令一下,李御与陈晋宇一同拜谢。 接下来就是一些与巴蜀之乱无关紧要的政事,待早朝结束之后,文武百官依次走出金銮殿,几位皇子也在走出金銮殿外,各自回府。 李寒烟只身朝宫外走去,和往常一样,在来到宫门的时候,还是会回头朝着金銮殿的方向远远眺望一会才转身离去。 画面一转 待李寒烟回到太子府的时候,我正好和苏木在寝宫里吃早点。 “拜见太子殿下!”寝宫外的侍女与卫兵高呼,而我们两人吃好正欢,完全没听到外面的声响。 苏木抬头看到他的身影后,立马放下手中的筷子,跪趴在地上:“奴婢拜见太子殿下!” 啊?!李寒烟回来了? 我急忙向身后望去,刚一回头便发现李寒烟的高大修长的身影正立在我身后,近在咫尺,以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我。 筷子“哐当”一声,从手中脱落。 “回,回来啦?要不要坐下来吃一点啊?”我尴尬的笑了笑。 听我这么说了,这家伙倒是一点都不客套,一边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一边轻笑道:“既然爱妃有请,怎有推脱之理?” 不是吧,大哥……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你还真就坐下来了? 还有,谁是你的爱妃了,呸,不要脸的家伙! 第二十三章:梦境还是现实?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你先退下吧。”李寒烟抬头看了苏木一眼,苏木哪敢说一个“不”字,赶忙起身离开这里。 别走啊……要我跟这个冷冰块同桌而坐,这不是在折磨我吗?我心中暗叫。 似乎是看出来我脸上的不乐意,李寒烟勾唇一笑,:“怎么?爱妃莫不是不愿意让本宫坐在这里?” 你知道还不赶紧出去! 真的是,大早上的吃个早点都不让我如意! 心中一阵腹诽,但谁叫这太子府是他的地盘呢,心中就算是有一万个不乐意都得咬碎咽下去,笑呵呵道:“瞧你说的,能和当朝太子坐在一起,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乐意呢,你说是吧?” 就这样,这顿饭局我可谓是全程陪笑,虽然他从坐下来之后就没说过三句话,但气氛还是难以言喻。 中午的时候,苏木在寝宫内打扫,而我则是坐在外面的大树草坪下乘凉。 春风拂面,好不洋溢,将绿油油的树叶吹的哗啦啦响,就在这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哟,娘娘好雅兴啊,还这乘凉呢?” “谁啊,姑奶奶美好的幻景都被破了!”我没好气的朝声音源头望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黑面罗刹——王阿婆。 只见她穿着一身胭脂红的对襟长衫,大概是为了让自己显的年轻一些,但因为体型的原因,每一次抬步落脚,身上的肥肉都会抖动一番。 只见她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在来到近前的时候,搭手行礼道了一句:“奴婢给娘娘见礼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好事! “你来干什么?”我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那王阿婆皮笑肉不笑,道:“萧皇后邀了几位后宫的嫔妃明日前往御花园赏花,特差人来府上传话,说是要让娘娘一同前去。” 不是吧?那萧皇后真是阴魂不散,这才隔几天啊,就又要让我过去了。 那笑面虎找我准没好事,况且李寒烟也让我离她远点,我还是别去犯险了。 “那啥,我这身子骨从小就不好,更有旧疾时而复发,还需要调养几天,就不去凑热闹了,等身体好了再说吧。” 这王阿婆似乎早就知道我会以旧疾为由来推辞,当即干咳一声,沉下脸,道:“娘娘的状况,皇后当然是知晓的,明日会有太医院的顶级医师在不远处跟着,娘娘你就放心好了。” 卧靠! 好家伙,将太医都请出来了,这萧皇后够狠啊! 看来我是非去不可了。 见我没有说话,王阿婆又冷嘲热讽了一句:“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能得到她的邀请可是莫大的荣幸,可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 “给我闭嘴吧你!”我一手撑地腾身而起,拍了拍衣服上的草渣,走到她近前,:“萧皇后那里我去与不去和你何干?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你算老几?又有什么资格?!” 寝宫里的苏木听到声响,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我一点点指王阿婆,一边爆粗的画面。 急忙跑了过来,将我拉向一旁,随即回身以笑脸相迎,道:“王阿婆,皇后那里我家小姐会去的,你就先回吧。” “啊呸,老身使唤别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王阿婆狠狠地瞪了苏木一眼,将刚才在我那里受的怒火全发泄到了她的身上,末了还添了一句:“没大没小!” “你个老巫婆说什么呢!”我这暴脾气,要不是苏木在一旁死劲拉着,我非冲上去给她一拳! “老巫婆?!”那王阿婆的脸变得一阵青一阵黑,须发皆张,一双昏花的眼睛感觉都快冒出火来了。 她在这太子府中也算是小有地位的人了,平日里那些下人们都得对她毕恭毕敬的,何曾有人敢叫她“老巫婆?”当场恼的气不打一处来。 奈何顾及到我太子妃的身份,也不敢胡来,只得甩着袖袍恼怒离去。 “走的好,省的在这里碍眼!”看着那道愤怒离去的背影,我这才罢休,苏木也是暗中松了一口气,提醒道:“小姐,这太子府的水深,得罪了那个王阿婆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你以为我想得罪啊呀?是她自己非得要来惹我的,我堂堂太子妃,总不能受她一个下人的气吧?”我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 折腾了大半天,本想回到寝宫倒床就睡,补个美容觉的,可就在快要入眠的时候,又被外面的嚷嚷声给惊醒了。 起身来到一处窗户前,向外边望去,只见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将一个身形矮小的丫鬟围在中心,不让其离开。 听他们说的,好像是这个丫鬟在打扫房间的时候,撞翻了一个花瓶,而那个花瓶还是一位良娣最喜爱的花瓶之一。 争执很快就引来了王阿婆,这黑面罗刹是出了名的蛮横,也不分青红皂白,先是给了那丫鬟一个响亮的耳光,又是让其去领了三十军杖。 听苏木说,出了这样的事,那丫鬟算里废了,即便是命大不死,这辈子只能在太子府里做些低贱事。 然而这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有空闲去理这些事情。 回到床上,又昏昏沉沉的睡到了晚上,不知不觉中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总感觉旁边有一个人在一直盯着我看。 正当我睁开眼睛,想看看是何方神圣的时候,眼前却是朦胧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遮住了眼睛,无法看清那人的长相,只能勉强看出他身体的轮廓。 不过这人的气息有点熟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靠!李寒烟! 这人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与李寒烟身上的气息完全一样。 “李冰雕,你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我没好气的斥道。 那人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立在那里,犹如一尊木雕一般,然而下一刻,我的小脸蛋就不自觉的火辣了起来。 隔着红盖头可以看见,那道身影正在向这边慢慢走来,没三两步便已经来到的床前,近在咫尺。就在我以为他会掀开盖头,亲上来的时候,那道身影又向后退了两步。 ………… 什么鬼? 欲情故纵?好家伙,这冰雕居然还玩起这套来了。 “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别跟我玩这么无聊的哈。”我警告道,但同时心中又是一阵期待。 期待什么?期待他的下一步进展? 这一刻我连自己内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都不知道了。 下一刻,李寒烟又出现在了近前,那只熟悉而又陌生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脸颊。 大掌顺势下滑,顺着颀长的脖颈向下摸索,随之他手掌的下滑,浑身开始不自觉的燃起难耐的战栗。 “喂,过分了啊!赶紧给我收手!”我暗皱着眉头,想要让他停手。 该死的!我就应该直接出手打开那只手掌。 可身体去不受控制的软绵了下来,哪有一点反抗的力气。 那只该死的手掌越来越过分,一路往下,抚摸到身体上最隐秘的地方,这一刻我居然不自觉的“嗯哼”了一声。 在我看来,这是我反抗的声音,然而在他李寒烟看来,我这还是单纯的反抗吗?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紫陌,你是仙界的三公主,是高贵的天女,怎能被这等凡人(虽然还是一位太子)玷污,你要反抗到底!我暗暗告诫自己,给自己打气。 就在我拼尽全身力气,誓要摆脱那只在身上游走的手掌时,李寒烟却是突然撤回手掌,犹如惊醒一般,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眼前的景象,似乎是对自己的行为很震惊。 好家伙,“行凶”之后又给我演毫不知情的戏码了是吧。 正当我要开口之时,再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李寒烟的身影早已不见,叫原本披在头顶上的红盖头也是莫名的消失不见。 再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一切都和睡前时看到的一样,难道说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我梦到李寒烟半夜进入我的寝宫对我“行凶”?不可能吧? 我大躺在床上,思绪一下变得无比混乱,刚才的一起的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是我主要思考的问题。 辗转反侧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的所以然来,索性暂且将其定义为梦境吧。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总不能说我白天里就尽想着那些龌龊事吧? 望着透过窗外的晨光,睡是肯定睡不着的了,从下午黄昏睡到现在,精神早已饱满,没有一丝困意。 等等!晨光?! 我居然看到晨光了?! 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并不是说看到晨光会有什么不好,而是我记得睡前的时候有将床帘放下来,此晨光是照不进来的,而我却真真实实的看到了。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的床帘被人掀开了,有人在我睡着的时候进入了我的寝宫! 待早晨的时候,苏木端着洗漱的热水走了进来。 “苏木,昨晚我睡着的时候你有没有进来过?”我一边洗漱一边问道。 “没有啊,昨晚我打扫完寝宫之后就回偏房了,怎么了吗?”苏木很认真的回答,看起来并不是在撒谎。 “那就奇怪了,我睡觉前明明有把床帘放下来,怎么醒来的时候却是撩开的?” “应该是被风吹落了吧,况且小姐自那次跳崖之后,就已经失去了记忆,兴许是……”苏木欲言又止了下来。 第二十四章:御花园偶遇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那就奇怪了,我睡觉前明明是有把床帘放下来的,怎么醒来的时候却是撩开了?” “应该是被风吹落了吧,况且小姐自那次跳崖之后就已经丢失了不少记忆,兴许是……”说到这里苏木有欲言又止了下来。 我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说跳崖把脑子给摔坏了,记忆都全没了,忘记身边的一些细节也是正常的。 可跳崖的又不是我,失忆也不过是为了避免薛青山以及那般宗老们的猜疑才说的。 如此说来,李寒烟昨夜确实进入过我的寝宫,并且还做了那些面红耳赤的事情,这一切就极有可能并非梦境了。 这个淫贼!看我不找你算账! “咦,小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苏木一边帮我梳妆,一边好奇道。 “红?!”我急忙双手捧脸,发现脸上确实红烫烫的,一直蔓延到脖子以下。 是啊,姑奶奶我怎么脸红了?难道是因为李寒烟那个家伙? 这一整天我都在想这个问题,以至于在旁人看来,我的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红是因为在想昨晚的事情。 白是因为我居然对李寒烟昨晚的行为没有多大的反感,相反居然还有一些期待,他今晚还会来吗?要是真的来了,我是要拼命反抗还是甘心接受? “芷沫,芷沫?”一道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啊?!”回过神来,倏的直立起身子,看向眼前之人。 这不是别人,正是那笑面虎——萧皇后,只见她穿着一件斜襟长裙,上面绣有牡丹凤霞,盘着一头金簪银珠,令那盛开的花海都失了颜色。 端庄典雅,坐在首位上向这边望来,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道:“芷沫怎么心不在焉的,可是在想什么事情?” 她那双眸子似要看穿我的内心一样,我可不想被她看出个什么来,连声解释道:“没有呀,没想什么,姑姑多虑了。” “本宫见你脸都红了,莫不是在想太子了?” 这御花园中依次端坐着几位在后宫中很有地位的嫔妃与贵妃,之外还有好几位官家公子与小姐,听到皇后比言也都纷纷笑的合不拢嘴来。 更有人出言调侃道:“如此看来,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新婚燕尔,想必是日夜鱼水之欢吧?” 新婚燕尔,鱼水之欢?我和李寒烟那个家伙? 我本来都已经冷笑出声了,后背却突然被旁边的苏木狠捏了一把,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这次带苏木过来主要就是为了有个照应,可以在我犯错误之前将我给拉回来。 这不,被她这么一捏,立马便知其意,马上堆上笑脸,:“几位娘娘说笑了,没有的事。” 可这么一说,看起来倒像是我害羞了,索性就让他们自己意淫去吧。 萧皇后干咳了一声,又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与本宫这老婆子坐在一起倒是拘束了许多,本宫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你们若是坐烦了也可以出去走走。” “皇后这说的是哪里话,您是老婆子,那咱几个可不就是老太婆了吗?”一位嫔妃开口自损,当场又将众人逗的噗嗤一笑。 一位身份非凡的官家小姐也是知趣的道了一句:“能有幸伴在皇后身侧乃是我等的荣幸,又怎会感觉到拘束呢?” “林尚书之女果然嘴甜。”萧皇后满意的点头微笑着,而自主忽略了刚才那个开口逗笑众人的那位嫔妃。 想来这后宫的水还是挺深的,那位嫔妃应该也不是很受待见,不然也不会被皇后忽略了存在。 不过我已经不关我的事,自己都快管不上了,这后宫的水还是不参的为好,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脱身的机会,又怎能放过? 当即起身,对着萧皇后行了一礼,道:“芷沫就先到外面去透透气,你们慢坐。” 这话说的很不合时宜,所有人那震惊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更有年轻小姐投来了羡慕与敬佩的目光,都对我的举动很惊异。 要知道,萧皇后乃后宫之主。母仪天下,能与其近距离接触,这机会极其难得,若是讨好了皇后,自己的家族将有可能再上一重,谁会不珍惜这个机会?恐怕也就只有我了吧? 萧皇后的脸色也是微变,但还是摆出一脸慈祥的笑容,:“出去走走也好,你们几个后辈若是坐的乏味了,也可出去放松一下,不必太过拘束。” 得到的准许之后,我也没有停留,直接就起身带着苏木离开。 来到御花园的另一片区域,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子便轻松了许多,:“呼……跟那笑面虎坐在一起就好不膈应,终于解放了。” 苏木在旁边提醒道:“小姐,皇后贵为后宫之主,你刚才完全没给皇后一点面子,这……恐怕会让她记恨的。” 不给她面子?我笑着拍了拍苏木的肩膀道:“我这还不没给她面子,我若是不给面子就不会过来了,放心吧,我现在对她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她不敢对我怎样的。” 话语刚落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唤:“芷沫姐姐请留步。”闻声向后看了一眼,发现那是刚才的一群年轻子弟。 “卧去,他们是谁?”我差点就栽了个跟斗,目光急切的看向了旁边的苏木。 苏木赶忙道:“当首的那位是晋王公的外孙女,姓叶,名兰泽,与小姐相处很好的朋友,其他几位也都与小姐关系匪浅。” “我可不管什么朋不朋友的,反正都已经不认识了,我好不容易才解放了一下,他们追过来作甚?” 话还没说完我就已经提着麻烦不便的衣裙向跑去,躲在一座假山后边,觉得不够隐蔽又钻入到了一片竹林中,一阵东躲西藏之后终于是将他们给甩开了。 “我的天,累死老娘了!”我坐在一块石头上大喘着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跑的太快了,就连苏木也被我甩的没有了踪影。 也并非是我不待见薛芷沫的那些朋友们,只是觉得太麻烦了。 听苏木说,这些人与薛芷沫关系匪浅,经常在一起吟诗作对,与他们待在一起,为了避免露馅,我还得装出一副才女的样子,你说累不累? 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叹息,想我在仙界的时候,飞天遁地、移山填海、摘星采月……无所不能,如今成为凡人之后,连跑两步都累的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 想想还有一些可笑,本可以在仙界者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却非得下凡来历劫,这不是在自找罪受吗? 就在这是,竹林深处传来了一名男子的哈哈大笑声:“太子妃这话恐怕是说大了吧?” 靠!又是谁来了? 我暗中叫骂,回头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在那竹林深处有两道修长的身影正往这边走来,这不是别人,正是那李寒烟与他的下属——墨柒。(嫁入太子府的时候有见过一面。) 虽然不知道这李寒烟怎么会来这里,但还是急忙起身,一时间内竟不知道是该溜之大吉还是如何。 这个时候苏木终于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在看到李寒烟的身影后,急忙躬身一拜:“奴婢拜见太子殿下,见过大人。” 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就慌了心神,脑子一抽,竟然也学习苏木的样子,躬身一拜,大呼:“奴婢拜见太子殿下,见过大人。” ………… 现场如死一般寂静,李寒烟的眉头皱了又皱,一旁的墨柒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终于,墨柒回过神来,捧腹大笑打破了寂静的气氛:“哈哈哈哈,太子妃这般行礼真是折煞在下了,受不起受不起啊!” 李寒烟一脸默然,平淡道:“起身吧。”末了还添了一句:“别忘了你太子妃的身份!” 我这不是一时着急,找不着道了嘛。我心中嘟囔,自知失礼,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好尴尬的站在那里。 “不是陪皇后赏花来了吗?怎么跑到竹林来了?”李寒烟问道。 还未等我开口,那墨柒便抢先一步,道:“太子殿下这就不知道了吧?这竹林清幽无人,正是练功的最好场所。轻风拂绿叶,捻指化为剑,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太子妃娘娘,在下说的对否?” 听他一本正经的胡扯了半天,我楞了没听出个所以然,但也明白了个大概,急忙装腔作势道:“对对对,知我者非你莫柒也!” 听我这么一说,墨柒笑的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真应了那句:“一个敢说扯一个敢信。” 苏木赶忙出来解围:“太子殿下与大人武艺超群,我家小姐那三脚猫的功夫顶多只是摆摆架子,大人莫要取笑。” “你这小丫头倒是挺会说话,不过你说错了一点,咱们太子殿下那也是三脚猫的功夫,与超群似乎还沾不上边呢,哈哈哈。” 李寒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就怕别人当我是哑巴呢。”墨染毫不在意,道:“太子妃,要不咱们改日切磋切磋?” “不,不好吧,我连基础都不会。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我急忙摆手不敢答应。 (我可不想被人按在地上一顿暴打。) “小姐,这人是太子殿下的侍卫,据说武功极高,在长安城中少有对手。”苏木凑在耳边喃喃提醒道,为的就是让我找个借口摆脱这人。 而我却不这也认为,武功极高,少有对手,如果……我能从他那里学到个一招半式,那我还会怕被人欺负吗? 如今法力尽失,已经没有了自保的能力,若是学会了武功,那以后的路多半会好走许多。 第二十五章:计划失败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李寒烟冷嗤一声:“堂堂才女竟然对舞刀弄枪起了兴趣,爱妃的兴趣倒是广泛啊。” “你懂个锤子,正所谓技多不压身,等学会了武功,本太子妃文能作诗,武能提刀耍剑,别提有多潇洒了!”我心情大好,一想到那个画面就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苏木的额头上已经冒起了冷汗。 “在下还要与太子去办点事情,等空闲了一定找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哈,等空闲了一定要来找我啊”我点头哈笑着。 “哈哈,一定一定!” 李寒烟在临走时还以那冷冽的眸光瞥了我一眼,我心情大好,也懒得跟他计较,一脸傲娇的抬头直视着他,心中暗暗打定:“等老娘学会的武功,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把你这淫贼给暴打一顿!” 等他们人一走,苏木才上前道:“小姐,你可是一位才女,怎可去练那些手脚功夫,这样恐怕会让人多说口舌。” “才女就不能习武了?”我摇了摇手中的香包,毫不在意道:“我学我的,与他们何干,他们要说就让他们去说呗,我又不会因此也少了一块肉。” “可是……可是小姐以前是柔情才女,突然却练起武来了……” “苏木,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以前不是你曾经认识的那个小姐了。”我回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道:“现在的我不会任人欺压,我会寻找机会翻身,而不是一味的去忍受。” “小姐,前面没路走了。”苏木弱弱的道了一句。 啊? 我一脸迷惑的回过头来,这才发现在这竹林尽头中隐约透现着一方数丈多高的红墙,挡住了前行的道路。 “还真没路了。”我噘着嘴巴咕哝了一句,索性一屁股坐在一块大青石上乘凉,反正皇后那边我是不想过去了,倒不如在这里坐在中午饭点,然后再找机会抽身回太子府。 苏木也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站在一旁,低垂着头。 兴许是我这幅德性与薛芷沫相差太大,她短时间内还适应不了吧,这倒也可以理解,毕竟薛芷沫才是她真正的主子,而我只不过是与薛芷沫长相一样罢了。 “小姐,你口渴了吧?苏木去给你倒些茶水过来。” 哎~真是个傻丫头,我都不是你真正的主人还对我那么好。我心中轻叹。 看着苏木沿着原来的小路逐渐走远,我心中又突然冒出了一个点子,迅速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来到那面高大的红墙前,左右环视了一圈,寻找可以就地利用的工具。 没错,本太子妃打算翻墙离开这里,当然,并不是回去太子府,而且彻底远走高飞。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可行的机会,我现在是被皇后请来御花园的,若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失踪了,萧皇后的嫌疑必定就是最大的。 虽然不能彻底扳倒她,但她与两辽王府之间的矛盾便会闹僵,这之间的矛盾就够他们两个势力去处理一段时间的了,这不就给了我逃出京城的机会了吗? 想法是好的,但前提是我得先离开这御花园,然后是溜出皇宫,最后再逃出长安城,若是连第一关都完成不了,那么后面的一切都将是空谈幻想。 春风吹过,在竹林中掀起了一片绿波,而一位身着浅粉色的露肩长衫裙的妙龄女子,正摇着一个香包在竹林中悠闲的游走着,此人正是本太子妃是也。 我一路东摸索,西敲打,费了好半天才弄出了一根看上去还算结实的竹子,但也因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因为没有工具在身,在拖竹子的时候不小心便被割出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好在我及时包扎了起来,等出去之后再上些药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望着那根处理完毕的竹子一阵自语道:“小竹子啊,老娘的下半生可就靠你了,你最好就给我争气点,不然姑奶奶我就把你拿去当柴火烧了!” 话音刚落,我深吸了一口气,将这根竹子倾斜的架在红墙上,腾身而起,以极其不雅的姿势抱在竹子上面。 因为竹子整体光华,又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无奈,只能用蹭的方式,一寸一寸的向上挪动。 “该死,早知道这么费劲,刚才就做一把梯子得了!”在离地面有一丈多的距离时,我已经是满身大汗,手脚酸痛了,在看了看与红墙顶部还有一丈多的距离,甚至都有了就此放弃的心思。 “拼了!只要翻出这堵墙,老娘就可以尽情去逍遥了!” 又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当爬到竹子最上面的时候,离红墙顶部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我伸手想要取抓住上面的琉璃瓦,可试了几次之后结局都是以失败告终,看了看那阻隔自己自由的一步之遥,也许是心有不甘,又或者是心中恼怒。 也不管摔下去会骨折还是会半身残废了,直接就以脚底板踩在竹子最顶部的横截面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将竹子压的弯曲了下来。〔北冥府保证,绝对不是紫陌体重的原因。〕 虽然双腿忍不住打颤,但好歹是暂时平衡了下来,心中不由惊喜:“嘿嘿,看来离开这京都之后,我或许可以给他们来一个高空表演什么的,说不定还可以赚不少钱呢。” 心中大喜,单脚在竹竿上撑了撑,自夸道:“嘿嘿,姑奶奶我即便变成凡人了,也同样拥有过人之处嘛!” 找好角度,一跃而起,但听见“哎哟”一声,整个人砸在一小片琉璃瓦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稳住了身形,没有跌落下去。 “我成功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都说太好运是会遭天谴的,我不确定此时会不会突然一个晴天霹雳打在我身上,也不确定会不会突然掉落一个东西砸在我头上。 心情别提多激动了,差点就跳起来欢呼,但我现在毕竟是在偷溜,大声喧哗必定会引来附近的侍卫,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我可不会傻的那个地步。 可就在我顺着大好心情,向四处观望的时候,顿时就傻眼了,如果有一个人正好路过,一定会惊呼出声道:“这墙上怎么会有一尊石像?!” 没错,老娘我石化了,被眼前的景象给吓蒙圈了! 只见远处宫殿森宇,那些浩浩荡荡的皇家楼阁错落有致,精致的假山犹如驼背老人,人工挖掘的湖泊荷花盛开……好似一幅盛开的画卷呈现在眼前。 然而真正吓傻我的是,在宫殿群中的一条条汉白玉路上,有一批接一批的卫兵在巡逻,比往常我进入皇宫时看到的卫兵要多出许多倍。 “怎么突然增加了这么多侍卫?”我心中猜想,但照这个情形来看,刚才的计划绝对是破空了,只是费尽千辛最后却无功而返,心中多少有些憋屈。 可现在要如何下去?直接跳?这少说也有五米多高,我可不想把自己给摔个半死不活。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什么人!” 还未等我压低身子准备隐藏身影,一群衣着华丽的男女便从一个拐角处走来。 为首的正是那笑面虎——萧皇后,她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当即惊呼出声,一个晃神,脚下踉跄,身子向后倾斜,险些栽倒下去,好在有旁边一众人匆忙上前搀扶。 “芷沫,你怎么跑到上面去了,快下来!”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震惊与惊异,心中可能在想:怎么好端端的一个才女,却如贼子一般翻墙踩瓦了? “卧去!那不是太子妃吗?!”远处,李寒烟与墨柒沿着一条小道,墨柒眼尖,一下子便认出了我,当即一脸赞赏道:“太子妃藏的够深呐,这轻功都快赶上我了,还说不会武功,真是谦虚啊。” 李寒烟瞪了他一眼:“你少说两句会死?” 很快两人来到近前,除了萧皇后之外,其他人都自觉的给其让出一条路来,同时躬身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这下算是糗到家了,好巧不巧居然被那姓李的撞见了,此刻我只想挖个坑自己钻进去,真是没脸见人了!!!! 墨柒则是哈哈大笑道:“太子妃娘娘,你刚才还说你不会武功,这下露馅了吧?没想到你轻功居然如此了得,藏的够深啊。” 天呐,你就别取笑我了好不好,天知道我爬到这墙顶上费了多大的劲,哪有什么轻功,全都是我自己一寸一寸蹭上来了……我心中叫苦。 说多了都是泪啊。 萧皇后冷眼看了看墨柒,又瞥了一眼李寒烟,似乎是对他们的突然到来有些出乎意料,但也没有表现出来,自顾镇定来到墙下,勉强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芷沫,你没事爬那么高干嘛,快下来,别等下摔着了。” 经她这么一说,我更加欲哭无泪了,你以为我不想下去呀?要不是担心摔出个骨折什么的,我真的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看了一眼李寒烟,发现他正负手而立,抬头看着这里,脸上依旧如往常一样,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冷漠的就如一尊修罗。 行啊,李寒烟,看到你媳妇都下不了台了,还站在旁边看戏,有你这么当夫君的吗?等姑奶奶我下去之后,看我不把你暴打一顿! “啊哈哈,这上面空气新鲜,视野又广,整个御花园的花海与竹林我都一览无余,真好!”说到这里我又摆出一副欣赏风景的神情,:“哇,好美,那里还有几只蝴蝶在翩翩起舞呢,真美!” 可能是我的演技太烂了,萧皇后的脸色变得黑沉下来,再次开腔,道:“芷沫,别胡闹了,女孩子家家骑在墙头上成何体统,快些下来!” 第二十六章:泰山压顶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李寒烟也是缓步走到墙根脚下,抬头轻笑道:“怎么?只会上不会下了?” 虽然他说的也是事实,但是看到他这一幅事不关己的姿态我就不由得来气,嘴硬着叫嚣道:“谁说我下不去了!你给我站着别动,姑奶奶我也这就让你看看!” 李寒烟双眼微眯,心中不由得有些纳闷:能下来尽管下来便是,要我站着别动又是何意?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已经找到角度从墙头上纵身一跳,直向着李寒烟那里飞扑而去,口中还大叫着:“啊哈!看我泰山压顶!” “太子快躲开!!”有人率先反应过来,急忙大叫着,可这整个过程只在一刹那之间,任他身手敏捷也来不及闪躲,但听见一声惨叫声响起,两者相撞在一起,又在草地上滚了好几圈,直到撞在了一棵树干上才消停下来。 “哎哟~~摔死老娘了……”我在草地上一阵叫苦哀嚎,不过看到李寒烟那比我还狼狈的样子后,我又感觉没那么痛了,嬉皮笑脸道:“说我下不来,呸!我这不是下来了吗?哈哈!” “咳咳!”李寒烟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子有些摇晃,但勉强是撑了下来,他的脸色变得无比冷森,那目光如剑芒一般似要杀人! 他拍了拍身上的烟尘,就要发怒,可是看到我还在那里欢天喜地的傻笑着,冰冷的目光竟缓和了许多,半天才吐出几个字:“荒唐至极!” “不荒唐不荒唐,多亏是有你在下面,不然我非得被摔个半死,你身强体壮,应该不会介意吧?”我笑嘻嘻的上前,十分殷勤的去拍他身上的烟尘。 “爱妃下来,只要开口,本宫亲自上去接下来便是,何必如此败失颜面?!”李寒烟冷冷开口,同时快速解下身上那件沾满灰尘的外衣,一把甩到我身上,随即转身就走。 “啊哈?这就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呢,你别那么计较嘛,哈哈!”见他刚才那吃瘪的样子,就像是解了心头之恨一般。顿时便舒畅了许多,就如夏日逢冰水,痛快!太痛快了! 我沉浸在忘我的过程中,抱着李寒烟的外衣在那里哈哈大笑着,殊不知,旁边那些人的嘴巴都张成了“O”形,膛目结舌,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这……这人确实是薛芷沫?”就连薛芷沫曾经那些“闺房密友”也都是面面相觑,窃窃讨论着。 这也不怪他们惊异,毕竟我在仙界的时候就是这样“疯疯癫癫”,与他们那个印象中的那个大家闺秀简直就是南辕北辙。 “芷沫!”有人见我完全意识到事态的严重,都有些担心的提醒:“太子殿下乃是储君,你刚才让他当众出丑,想来此时必定是动了怒火,你还是赶紧追上去说几句好话吧。” 我大笑着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刚才可是他让我下来的,虽然我下来了,他倒不乐意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下来了呗,哈哈,笑死我了!” “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还想在上面坐到被全皇宫里的人撞见吗?!你如今已是太子妃,怎能如此胡闹?!” 萧皇后沉声断喝,显然是被我那翻墙踩瓦的行为给惹怒了,眸光中又多了几分凌厉,然而碍于旁边还有其他人在场,只得暂且将怒火压制下来,抬了抬手:“今日这花也别赏了,你赶紧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先把太子哄好了再说吧。” 能赶紧抽身离开,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了,当即躬身拜谢,:“那芷沫就先行告退了。”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想要离开的意愿好像表现的太明显了,末了又添了一句:“芷沫不懂事,让姑姑费心了。” “行啦行啦,追太子要紧,你就先回去吧。”皇后无奈的摆了摆手。 既然她话都这么说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当即起身告退,没走出去多远便看到苏木端着一只白瓷具,从远处走来,心不在焉,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在看到我的身影后。赶忙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我刚才过来的路上,正好撞见太子殿下经过,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看,可是发生了什么?” “哎呀,苏木你刚才是不知道,刚才那李寒烟的样子有多搞笑。”我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将刚才的事情都说给她听,我是得意忘形了,而他听的都暗暗为我捏了一把汗。 “太子殿下的心性可不咋滴,你今日算是彻底把他给惹怒了,等回太子府后指不定又要刁难你了。” 刁难我?说到这里我又不禁思索起来,李寒烟那脾气可不好惹,昨晚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我的寝宫,做那些面红耳赤的事情。 刚才那事,他要是记恨起来,指不定今晚又要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又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好像玩过头了…… “糟了糟了,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下怎么办?”这一刻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急的在地上打转,思索应对的对策。 “小姐乃王侯之后,平辽王生前立下了无数战功,太子殿下看在他的面子上,估计也不会对你怎样,不过保险起见,你还是赶紧回去给他道歉说几句好话吧。” 道歉?我好歹也是仙界的三公主,天尊之女,卑躬屈膝的去给那个冷冰块道歉?我不要面子的吗? 可是…… 太子府是他李寒烟的地盘,这人界的大片疆土又是他们李家的天下,我就算不回太子府,就此逃走,又能躲的了及时?除非是躲到深山老林去,不然早晚要被他李寒烟给逮回来。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道歉就道歉吧,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面子?那才值几个钱呀。 出了御花园,上了辇车便急忙将几个帘子给放了下来,免得再次让人撞见我这个太子妃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 待辇车停下,前脚刚踏入太子府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头,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趁眼下无人注意到这边,当即蹑手蹑脚,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过侍女与卫兵的视线,偷偷溜回到自己居住的寝宫,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声音,:“哟!太子妃娘娘回来啦?这是要偷摸着躲哪去呀?!” 靠!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破铜嗓子般的声音还能是谁?一想到那张罗刹脸我就心中叫骂,但还是回头打哈哈道:“嘿嘿,王阿婆这是叫我呢?” 只见那王阿婆带着两个五大三粗、身披盔甲的卫兵站在远处,冷笑一声,道:“娘娘惹怒了太子殿下,这是要躲哪藏身去呀?” 这太子府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这前脚刚发生的事情,后脚他们的就知道了?难道李寒烟已经回来了? 想到这里,心底又不禁冒起了一股寒意,急忙摇头摆手,道:“误会误会,我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惹太子生气呀,阿婆莫要听人胡说才是。” “太子爷亲口指名道姓,难不成是太子爷在胡说八道?!”只见那王阿婆冷哼一声,道:“方才太子回府就已经明确交代了,说是等娘娘回来之后,将你押到他面前!听好了,是‘押’而不是‘请’!你自己干了什么大不敬的事情,自己心里难道没数吗!” 糟了,看来李寒烟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交代了一切,我回头以求助的目光看向苏木:“怎么办?” 苏木也是在一旁干着急着,:“小姐你就委屈一下,到太子那里磕个头,道个歉,兴许他不会太过计较的。” 磕头道歉?当太子妃当成如今这个份上,我紫陌怕是要成为他们凡间史册上的第一位了吧?心中叫苦。 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早再老爹封了我的法力,将我贬下凡间之时,我就已经是一个凡人了,什么天尊之女,仙界的三公主,一切都已成为了过眼云烟。 如今先把小命保住才是重中之重! 哀叹一声,只得跟着王阿婆前往李寒烟的住所——云烟阁,(嫁入太子府入住时的地方)来到门口,刚要抬脚迈进去,就被王阿婆一把拦住:“太子殿下正在沐浴,你就先在门口候着吧,哦对了,太子殿下明确交代,要你跪在门口等!” “啊?!”这明显就要在羞辱我嘛,我肯过来道歉就已经是给足他面子来,他却要我跪在门口等候?:“欺人太甚!他洗澡我没意见,我等便是了,但要我跪着等,那姑奶奶就不奉陪了!爱咋咋滴!” 王阿婆语气冰冷,再次开腔道:“太子爷说了,要娘娘跪在门口等!” 跪你***啊!姑奶奶我宁死不屈! 我刚想破口大骂,谁知身后的卫兵一记横腿扫了过来,猛砸在我的脚后跟上,随之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我便已经膝盖落地,重重的跪在了地板上。 那一记的力道十足,我眼泪都快掉下来,忍不住趴扶在地上哀嚎起来。 王阿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冷嘲热讽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娘娘若是早跪下来,也不用受这皮肉之苦。” 老巫婆,你就尽情嘚瑟吧!等姑奶奶他日翻身之时,我要不把你打成猪头我就不叫紫陌了! 本想着跪就跪了,反正那李寒烟洗个澡的功夫也用不了多久,可这一跪就直跪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腿都麻的失去知觉了,也不见他出来。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不仅冷酷无情,还是一个记恨的“小气鬼”! 第二十七章:大闹藏书阁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再看另一边,那王阿婆倒是享受,自顾坐在那树荫底下的石桌前,旁边还有两个侍女在端茶倒水。 烈日当空,正当我打算找个借口抽身的时候,就听见一阵平缓的脚步声传来,再抬头一看,李寒烟已然站立在近前。 身穿一件白底绣云纹龙的长袍,一头尚未全干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胸前背后,双眼微眯,道:“谁让你跪在这的?堂堂太子妃,当众下跪,成何体统?” 啊??? 好家伙,不是你让老娘我跪在这里等着的吗?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倏的撇头看向王阿婆,正要破口大骂,只见她快步跑来,:“太子殿下,娘娘这是来道歉的,未表诚意,这才跪在门口,以求太子宽恕。” 李寒烟勾唇一笑:“道歉?既然如此,那便继续跪着吧。” 说罢便自顾朝远处的一处楼阁走去,又突然停步,道了一句:“没有我的命令,擅作主张,这种事情我不想再有第二次。”这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对王阿婆说的。 带李寒烟彻底走远,王阿婆简单的吩咐几句之后,便也急匆匆的走开了,只留下那两个卫兵在这里看守。 “老巫婆!这事我指定和你没完,居然让我在这里白跪了那么久!行啊,你以后最好别栽在我手里,不然姑奶奶非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咬牙切齿,心中早已把那个黑面罗刹给骂了上万遍。 再想到那李寒烟就更加来气,老娘放下身段来给你道歉,你倒好,不接受也就罢了,还让我继续跪,我跪个屁!老娘我不奉陪了! 就在我刚起身的时候,犹如有一把千斤大锤打在了腿上,“砰!”的一声,再次重重的跪在地上,*%@*!膝盖骨感觉都快断裂了!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你们二当家的吗?!”我痛的大叫着。 “奉命行事,娘娘勿怪。”其中一人冷冷道,没有一点感情,我咒你们一辈子也娶不到媳妇! 就这样,在这云烟阁的门口台阶前,我这“弱女子”直直跪了有一个多时辰,先不说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就说那头顶上的大太阳,直晒的我头晕脑胀。 不知不觉中,眼前还是变得朦胧一片,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快来人呐!太子妃晕倒了!” 这是我意识迷失前最后听见的声音。没错,我昏迷了,并非是我体质差,在太阳底下晒一个时辰,换谁都承受不了。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竹床木桌,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几,还有一个可有可无的书架(一本书都没有),还有……左右看了看,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这是我寝宫里的卧房,堂堂太子妃,住的地方却如此寒酸,想不到吧? 可事实就是如此,莫说是这间卧房,就连我的整座寝宫,连说话都能听到回音,可以想象它是有多空荡。 话说我是怎么回到寝宫的? “嘶……头好痛!”刚想从床上坐起来,头部却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说是头痛欲裂也不为过,因为真的感觉快要炸了! 就像是有人拿着一块石头在不断砸着我的脑袋一样,又好似有无数条虫子在脑袋里面钻来钻去…… 这种距离的的疼痛感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反正我当时是直接被疼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明显已经感觉好很多了,勉强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来到窗前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此时夜幕降临,已经有点点莹光闪烁,一轮明月高挂在天际上,银华洒落在远处的建筑物上,衬映出一副别样的夜景画卷。 好久没有这样趴在窗前静静地看月亮了,我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没有人打扰,在这个过程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欣赏眼前这幅栩栩如生的画卷。 就在这时,一道惊叫声传来,打破里这种氛围:“小姐,你终于醒啦?!” 我回头一看,此人正是苏木,十六七岁的花龄年纪,梳着两条长长的马尾,穿着一身洁白纯净的素衣,活生生一个美人坯子。 “我昏迷那么久了吗?”看到她那一脸惊异的表情,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小姐你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大家都急坏了,请来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苏木还以为……以为小姐……呜呜……”说到这里,苏木早已是泣不成声。 我用手去擦拭她眼角与脸上的泪水,将她抱入自己的怀中,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好啦好啦,女孩子家家不要总是哭哭啼啼的,那样多不好看呀。你看我我现在好的很,哪会有什么事情,别哭了哈。” “小姐你一定饿了吧?苏木这就去厨房给你找些吃的过来。” 还未等我开口,她就已经从我怀里挣脱了出来,快步朝厨房的方向跑去,不一会儿便带来了一大笼香喷喷的食物。 “哇,好香呀!” “小姐你快趁热吃吧,不够我再去拿。” “那我快不客气了哈。”我笑嘻嘻的搓了搓双手,就要放开大吃的时候,突然眼角一撇,发现苏木的手腕上竟然有一道伤口。 “苏木,你手上怎么了?”看到她手上,也没心思的吃饭了,当即放下筷子询问了起来。 苏木赶忙将那只受伤的手往背后伸去,低垂着脑袋,:“没,没事,小姐你快吃吧,不用管我。” “我都流血了,怎么可能没事!”我微皱着眉头,亲自走到她面前,查看她手上的伤势。 这道伤口足有一寸多长,两指合并那么粗,上面的鲜血还未干涸,说明是前不久刚受的伤。 “这是谁干的?!”近距离查看这道伤口时,心中百感交集,就像是那是我自己的伤口一样,可以感觉到那种疼痛感。 “是我自己不小心伤到的。”苏木把头低的很深,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不说是吧,我自己去查,我一定要讨要一个公道!”说着我就朝外面走去,这一次不是装腔作势,而是真的怒了。 他们太子府欺负我可以,但唯独不可以欺负苏木!从与她相识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我觉不允许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小姐,算了吧,这里是太子府,咱们是斗不过她们的。”苏木急忙跑上来拉住我的手臂:“这种事情苏木早已经习惯了,不碍事的。” “你习惯了,姑奶奶我可不习惯,你说的她们是谁,我这就去打爆她们的头!” 这丫头怎么那么傻,别人都骑在她头上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在替凶手说话。 苏木将脑袋埋的很深,没有说话,可以看到豆大的眼泪已经从她的眼眶中低落在地板上,滴答作响,似乎是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才以细不可闻的声音,道:“是王良娣……” 原来在我昏迷的过程中,李寒烟那些三妻四妾们都野心浮现,接二连三的欺辱苏木,先是口头上的羞辱,后来便直接上手殴打了。 就在刚才苏木去厨房拿食物的时候,刚好被那王良娣撞见,说是只要苏木自己在手腕上划出一道见血的伤口才肯让她带走食物。 “欺人太甚!”知道了来龙去脉之后,我心中更加恼怒了,但更多的是自责。 我知道,那些良娣们出言辱骂的对象一定是我,苏木是为了给我出头才会被她们集体针对以及殴打。 “小姐,这事就让它过去吧,苏木没关系的。”苏木知道我会去找那些良娣理论,在一旁不断劝说着。 让它过去?就这么算了?没门!这事绝对没完! “这事你就别管了,就交给我。”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独自朝外面走去,在她想要跟出来的时候,反手将房门锁住。 “小姐,苏木求你了,你别去找他们!”苏木嘶声力竭的大喊着,双手不断拍打着大门。 我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辰,轻叹一声:“我不会让任何人因我而受伤,特别是你,就交给我吧,我会处理的。”说罢,径直朝着藏书阁走去。 藏书阁内灯火通明,来到近前,将半掩着的大门一脚踹开,脚步平缓的走了进去。 “哟,太子妃醒了呀?昏迷了那么久醒来就迫不及待想来见太子了吗?”墨柒也在这里,如往前一样嬉皮笑脸着。 “确实。”我面无表情的走到近前,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李寒烟,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李寒烟放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了一眼:“身体虚弱就不要乱跑。” 听到这话,不禁冷笑出声:“呵~太子爷这是在关系我?” 墨柒就算是再神经大条也明显察觉到了氛围的不对,当即闭上嘴巴,往墙角那边靠了靠,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李寒烟也是双眼微眯,:“你抽什么神经?” “我抽神经?你说我抽什么神经?!”说到这里我已近乎发疯了,一把将他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推翻在地。 看到他愤怒起身,脸色冰冷的瞪着我,我又是冷笑一声:“怎么?这样就怒了?” “李寒烟,我知道你从未拿正眼看过我,这太子府的人也是打心里瞧不上我。而我可曾说过什么,打我、辱我,这些我都忍了,因为老娘本就是为渡劫而来,必须要尝尽七情六欲!” “可我没想到你们竟然无耻到会去对心思单纯的苏木动手!实话告诉你吧,你这太子府我也没想待下去了,今天这事你要不给我一个交代,老娘我便拆了你的太子府!” 第二十八章:大快人心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太子妃你先冷静一点,到底是什么事惹的你如此动怒?还有那苏木又是?她怎么了?”墨染一脸不解,听不出个所以然。 “都是他那几个枕边人干的好事!”我冷哼一声,忍着心中的怒火,将那几个良娣殴打苏木的事情一口气的说了出来。 墨柒嘀咕道: “原来是那个小丫头啊,之前见过一面,长得倒是挺水灵可爱的,那些人怎么下得了手!”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李寒烟:“太子,你看这事怎么办?” “该罚便罚,一切家法处置。”李寒烟平静道。 “可是……”墨柒刚要开口就被他打断,道:“家事先解决,把那些人都叫到主殿来。”言罢,便起身率先朝着外面走去,我紧随其后,墨柒则是跑去传话。 “本宫第一次见你如此。”路上李寒烟轻言道。 我知道他是在说我刚才的行为,当即撇了撇嘴:“我早就说过了,我的脾气可不好,真把我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你很在意她?” “你是说苏木?那当然了,她那么懂事又会照顾人,对我又好,我当然不能看着她受欺负了。” 李寒烟又沉默了下来,两人就这么在寂静无声的小道上行走着,旁边是一大片绿荫,粗犷的大树遮云蔽月,挡住了大部分的月华,让这条小道黑沉沉的。 手上也没提个灯笼什么的,只能凭着微弱的光线向前摸索。 走着走着,前面的李寒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停下了脚步,他身着一身修长的黑袍,在这黑夜中本就有些难以分辨。 但听见“哎哟”一声,我不偏不倚的撞了上去,脚步一个踉跄,身子不自觉的向后仰倒下去。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臂膀及时出现,一把将我给拉了回来。 “你有病啊……”我刚要开腔,李寒烟就以手掌覆盖住我的嘴巴,凑在我耳旁,低声道:“附近有刺客,想活命就安静一点!” 啊?有刺客?! 我急忙老实的闭上嘴巴,一脸紧张的朝着四周观望,发现在远处建筑物的房顶上,确实不时有几道黑影掠过。 李寒烟用身上的黑袍将我遮住,同时伸手将我揽入怀中,这一刻,他身上的奇特味道传入鼻腔。 该死的!老娘我竟然又脸红了!在他的怀里脸红了! “走了没有?”我小声问道。 “走了。” “那你倒是放开我啊!”我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大口喘了几口气之后才感觉好受了许多,再摸了摸脸颊,发现那里依旧滚烫,心里面是又羞又怒。 这大冷冰块又占老娘的便宜了! “话说刚才的刺客该不会是来刺杀你的吧?”我跟在他身后嘟哝道。 “你觉得呢?”李寒烟回头瞥了我一眼。 我噘了噘嘴吧,:“我觉得八九不离十,连刺客都跑家里来了,一定是你在外面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李寒烟轻笑一声:“你怕了?” “我怕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你惹了麻烦,关我什么事。”“本宫若是死了,你身为太子妃也难逃为我殉葬的命运。”“我呸,我是天女下凡,来渡劫的,怎么可能会去给你殉葬?你想的美!” 李寒烟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自顾自的朝前面走去,这个时候,一阵阴森森冷风吹过,不禁又打了一个冷颤,急忙跟上他的脚步,不敢在这里多作停留。 此时已经接近丑时,府上的大多数人都已经入睡,来到主殿,这里灯火通明,金碧灿辉,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道紫色的四爪蛟龙座。 通体有紫铜金打造淬炼而成,一条四爪蛟龙盘卧在上,背靠那里刻有日月星辰以及山川河流,象征着大唐的天下。 想比于当朝二圣在金銮殿的金龙圣椅,还是少来一些气韵,但却同样不缺乏庄严肃穆之气。 但见那李寒烟坐在上面,单架着一条腿,端的是桀骜不驯,放荡不羁,很是随意。 一想到他们大唐将来的天子是这般架势,就忍不住想笑。 等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但见六七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进入大殿,身后跟着打哈欠的墨柒。 在看到我的身影后,这几个良娣皆脸色大变,刷的变得苍白无色起来,一个个面面相觑,互使着眼色,但有李寒烟在这里,她们也不敢多加议论,赶跪地叩拜道:“妾身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娘娘!” “都起来吧。”李寒烟抬了抬手。 待众人平身之后,其中一位良娣率先开口,朝我献殷勤道:“娘娘前些日子一直昏迷不醒,今日怎么苏醒了?” 我冷笑一声,从鸾座上起身,道:“怎么?你是巴不得我一直昏迷不醒吗?” “妾身不敢!”那名良娣急忙开口辩解:“妾身是最希望娘娘醒来的,怎么会盼着娘娘死呢。” “行了,别一口一个妾身的,姑奶奶我听的想吐!恶心!”我摆了摆手,让她闭嘴,扫视了下方的那群李寒烟的枕边人,:“你们谁是姓王的?” “妾,妾身正是……”开口的还是刚才那位。 此人姓王,单名一个“琦”字,据说是那王阿婆的远房,因长的有些姿色,在那老巫婆的介绍下成为了太子府的一位良娣。 “原来你就是王良娣呀,我且问你,就在前不久,我家苏木去厨房给我拿点吃的,可是得罪你了?”我缓步走到她面前,双眸冰冷的盯着她。 “没,没有。”王琦赶忙回答,可以看到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发颤了。 “没有,那你打她干嘛?!还让她割自己的手腕,你丫的是吸血鬼?想要吸血?!”话音未落我的巴掌就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 一道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大殿中回荡,:“苏木是我的人,我自己的舍不得打,你算老几,敢让她割手腕!” 接下来又是一阵巴掌声与惨叫声交杂在一起,直到我感觉手酸了才就此停手,看到那王琦的半边脸已经被我打的红肿起来,这心中的怒火才平息了许多。 此时的墨柒早已溜到了李寒烟的旁边,低声嘟囔道:“我就说谣言不可信吧,你看,咱这太子妃与传言中的那个柔弱女子有哪一点沾边了?” 李寒烟撇了他一眼,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闭嘴。” 再看另一边,将那王琦打累了以后,我坐在大殿中的几节台阶上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扫视着那些人,:“在我昏迷之时,还有谁欺负过我家苏木的,都给姑奶奶我站出来!” 言罢,见没有人出列,我不禁嗤笑一声:“怎么?敢做不敢当?”说着我又伸手指了指那王琦,:“再不站出来认罪的话,你们的下场就会跟她一样。” 看到王琦的惨状更加没人敢出来了,或许也是心存侥幸吧,以为没有苏木在这里指证,我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看出了他们的心思,我勾唇一笑,回头看向墨柒,:“墨柒,麻烦你跑一趟,到我寝宫那里去把苏木带过来指证,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嫌命长的敢欺负我的人。” “好嘞。”墨染噗通起身,施展轻功,一溜烟便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娘娘饶命,妾身再也不敢了!” 看到墨柒离开,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求饶着。 “还有谁,现在出来认罪我或许还会网开一面。” 此言一出,又有三个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直呼:“娘娘饶命!” 大概扫视了一眼,发现这几个良娣基本上都有在我昏迷的时候故意刁难过苏木,此时场中只有一人还依旧直立着身子,没有下跪,此人便是那美若娇花的沈良娣——沈相怡。 见我的目光正好落在她身上,随即躬身一拜,浅笑道:“相怡这段时间一直待在碧霄宫(她在太子府里的住所)中没有出门,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去盘问他人。” 既然她话敢这么说,也证明她确实是没有,当即摆了摆手,让她先行离开。 “打你们我都嫌弄脏了我的手。”看着那些在地上跪成一排的女人,我冷哼一声,回头看向李寒烟,:“你是这太子府的主,你说这些人该怎么处罚?” “家法处置。” “如何个处置法?” “行杖二十。” “不够。” “去皮剥骨?” “老娘可没那么狠心。” “那便俸禄减半。” “这太轻了。” 一连下来,李寒烟的眉头皱了又皱:“你说如何?” 我思索了半天,道:“杖二十,俸禄减半,然后在我的寝宫打扫家务一个月。” “就这样?” “嗯……一个月太便宜他们了,两个月吧!” 李寒烟双眼微眯,原本还寻思我会想出什么惊人骇俗的点子来折磨这些人,没想到最终只是让他们做两个月家务而已。 “还不快叩谢太子妃!”李寒烟冷喝。 几名良娣面如死灰,十分不情愿的叩头道:“叩谢太子妃!” “行了,都退下吧,下次若还是此事发生,一律逐出太子府。”李寒烟有些乏味的抬了抬手,让众人退下。 “妾身告退。” 在众人都离开之后,我也心满意足,拍了拍手准备回去告诉苏木这大快人心的事情,刚走出去没几步,身后便传来李寒烟那不冷不热的声音:“气血不足,还需要多加修养。” 什么?这家伙刚才说什么来着?他这是在关系我?不是吧,不是吧,这千年冷冰块居然还会关心人?真是少见,太少见! 第二十九章:一纸休书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连头都不抬一下,冷不零丁道:“不是,随口一说而已。” 切,我就说嘛,这冷冰块怎么可能会关心人,一脸没趣的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大殿,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刚回到寝宫,打开房门便看到苏木急冲冲的跑来:“小姐,他们没有拿你怎样吧?” “他们能那我怎样,我不仅把那个王良娣给暴打了一顿,还让他们在咱们这里打扫家务两个月,嘿嘿,真是太爽了!” 我将刚才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如何暴打王良娣,又是如何让那些良娣们大气不敢喘一个,并且还是以戏娱的语气,终于是将泪水未干的苏木给逗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她们还翻不起什么风浪。”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坐在饭桌前,:“昏迷了那么久,真是饿死老娘了。” “小姐,这些饭菜都已经凉了,要不我去给你热热?”苏木道。 “瞧你说的,我可没那么挑剔,有的吃就行了。”话还没说完我就已经手拿碗筷,盛了一大碗米饭狼吞虎咽了起来。 第二天早晨 那几个良娣便来到寝宫,一脸不乐意的手拿家伙开始打扫,而我则是坐在一把高椅上,一品茶一边哼着小曲,别提有多清闲了。 苏木一开始她还有些不习惯,有些闲不下来,总想着要干点家务活,被我责令待在房间里边做刺绣活。 “都不准偷懒,动作都给我麻溜一点。” “这边还有一点灰尘,你们是怎么干活的,还不赶紧过来打扫。”我一手拿鸡毛掸子左右指挥着,好不畅意。 就在这时,有丫鬟前来传话:“娘娘,太子殿下让你去藏书阁一趟。” “真扫兴!那姓李的又想搞什么名堂?”我十分不满的嘟囔着,回头撇了那几个良娣一眼,:“都别想给我偷懒,等我回来若是发现有哪里没有打扫干净,有你们好受的!” 说完才扔下手中的鸡毛掸子,甩了甩袖袍跟着那名丫鬟前往藏书阁。 来到藏书阁,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只见那姓李的冷冰块正坐在一张桌案的后面,提笔飞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画符箓呢。 我也不吭声,也没行礼,就背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的看着。 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他才缓缓抬头,道:“跪下。”他语气平淡,脸上也没有一点情绪波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是那么的平静,就像是随口一说。 我冷哼一声:“老娘在仙界的时候,就连一方帝君我都无需下跪,你算老几?你说跪就跪?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书阁中没有空余的地方,你不下跪难不成还想坐在那些历年古籍上?”李寒烟将手中的毛笔搁置在桌案上,冷嗤道:“别想着拿你仙界的身份来压本宫,这里是人间,本宫乃是太子,你是太子妃。本宫永远是压你头的存在,懂?” 左右看了一圈,发现书架以及地板上都堆积着犹如一座座小山般着的书籍,确实没有一点空余的地方,除了李寒烟身下的太师椅外,唯一可以坐下的就只有他旁边的那张踏脚的凳子了。 上面铺着一层柔软滑顺的锦垫,宽敞舒适,就算是容纳两人坐下也是错错有余。 虽然坐在那里有些委屈自己了,但怎么说坐着也比跪着好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心里这么想着,便提着衣裙向桌案那里走去。 见我提着衣裙靠近,李寒烟双眼微眯,声音有些冷冽,道:“你这是作甚?” 我一脸淡然的耸了耸肩:“老娘不想下跪,又不想干站着,你说我要作甚?麻烦你往一旁挪挪,给我腾一点地方出来。” 听闻此言,李寒烟倏的站了起来,眉头微皱,目光冷冽的盯着我上看下看,我则是毫不理会的坐在那张板凳上,同时还笑呵呵的拍了拍身边空余的地方,:“你站起来干嘛?是想把太师椅让给我坐?不用了吧,我坐这里就行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的哈。” 李寒烟玩味的笑了笑,心中自语:“我自认平生识人无数,但女子多为薄脸色,柔情似水。如此毫不见外,既厚脸皮又可柔可刚的也就只有她了,这就是仙界的天女?倒是挺有个性的。” “喂喂喂!都跟你说不用给我见外了,你还站着作甚?”说着我就要伸手去拉他的手臂,殊不知刚才在寝宫的时候双手沾染了一点污水,此时已经干涸,一快快污水斑迹点缀在白皙的手臂,格外分明。 李寒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眼见我那只脏手就要触摸到他的衣袖了,眉头紧蹙,身子倏的向后退去,却“砰!”的一声撞在身后的书架上。 “把你那脏手拿远一点!”李寒烟冷喝一声。 我自己还没注意到手上的斑点,有些不以为然,道:“瞧你说的,我这手白白嫩嫩的,怎么就脏了?” 李寒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当即断喝一声:“来人!将太子妃给拖出去!”末了还添了一句:“连同凳子一并带走!” 门外的侍卫闻声急忙赶来,躬身请示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李寒烟脸色冰冷,指着板凳上的我,道:“带太子妃去沐浴更衣,将她身下的凳子也一并扔出去!” “不是我说,你是不是有病,老娘大白天的洗澡作甚?更过分的是你扔板凳干嘛?!我难道就不能坐了吗?”我气呼呼的指着他的鼻子。 “注意你与本宫说话的态度!”李寒烟的冷声。 “老娘我就这个态度,你不乐意了?”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道:“成亲那天,你以错过及时为由,闭门拒婚,我说什么了吗?成亲当晚,你不见人影,最后却自己喝的烂醉,吐了我一身,我说什么了?进宫面圣那天,你让我在百官面前颜面尽失,我又说什么了?我都没说什么,你却总是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来刁难我,针对我,老娘我说过什么了吗?” 说到这里又翻了个白眼:“你别以为我真就那么稀罕太子妃这个身份,你要觉得我烦,不如其他温顺体贴的女子好,大可一纸休书昭告天下,咱们各走阳关道,相看两不厌!”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就那么想要离开是吧?”李寒烟的脸色已经冰冷到了极点。 “是!老娘我早就想离开了,看到你这个怪胎冷冰块我就眼烦心烦!” 李寒烟紧抿嘴唇,一时间气的说不出话来,当即抓起一张白纸铺在桌案上,手持毛笔在上面书写了几行大字,当首便是“休书”二字。 “从今日起,你将不再是太子妃,与本宫以及太子府没有丝毫关系!滚!” 白纸黑字从眼前飘过,此时此刻他给我的感觉依旧是那么的冷酷与绝情。 “行,我走。”我苦笑一声休书都写了,我终于解脱了,此时此刻我应该高兴才是,可内心里却为何也高兴不起来? 再看那一脸绝情的李寒烟,终究不再多语,转身朝门外走去。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该死的李寒烟,你以后最好就别跪着求我回来! 在回寝宫的路上,我狠狠地咒骂着,突然,头顶上传来了咳嗽声,抬头一看,发现墨柒正靠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 “跑那么高干嘛,也不怕摔死你。”我没好气道。 墨染自主忽略的我话,轻笑道:“真要离开了?太子刚才说的是气话,你不必往心里去的。” “休书都写了,是不是气话也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巴不得我离开,我走了也好,省的看见他就眼烦!” “你们是圣上亲自指婚,太子的一纸休书并没有多大作用,你自管回寝宫便可,不必离开。” “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我斜撇了他一眼,他这么想让我留下,让我不得不有些怀疑。 我待在太子府对谁有好处?无非就是薛府以及萧皇后他们,前者是想要利用我自保,后者则是想利用我来摸李寒烟的底,这墨柒的背后,极有可能就是这两个势力中的其中一个。 “听我的吧,太子昨晚夸过你呢,说你有个性,说明他还是对你有意思的。”墨染意味深长道,说罢便化成一道黑影消失远去。 切,李寒烟对我有意思?我可是一点都没觉得,反倒是烦我才是真。 不过回头一想,他既然那么烦我,那我就一走不就是便宜他了吗?不行!他欺负了我那么久,我可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得把“仇”报了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嗯,没错!(其实就是想继续在太子府混口饭吃。) 回到寝宫,将那几个眼烦的良娣全给打发走了之后,便来到里边的一处温泉中,舒舒服服的泡了热水澡,将所有的不痛快全部抛之脑后。 画面来到另一边。 太子府,藏书阁中。 “太子殿下,这大补的鸡汤还要送到太子妃那里去吗?”只见一名丫鬟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站在门口。 李寒烟躺在太师椅上,轻柔着太阳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送过去吧。”言末又道:“看看她此时正在干什么,若在收拾行礼,便找个借口加以阻止,明白?” “奴婢知道了。” 书籍遍地的藏书阁又一次陷入了平静,可以看到,那张铺有锦垫的板凳还放在原地。 李寒烟看了看那张板凳,又看了看地上的那张白纸,眼神有些朦胧,喃喃自语:“本宫错了?” 第三十章:赏景遇大狗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你怎么来了?”李寒烟眉头微皱,似乎是对他的突然到访有些不喜。 “这不是给你排忧解难来了吗?”谢灵恩轻笑,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落脚的地方便一屁股坐在一叠古书上。 杀气! 李寒烟看到他这个行为,瞳孔中像是有一道道凌人的剑芒,现场的温度瞬间降到了极点,但最终还是按耐了下来,冷冷开口:“如何个排忧解难法?” “杀了那个两辽王府的那个女人。”谢灵恩随口一道,眼神中满是轻蔑自傲,就像是在说要拍死一只蚊虫。 李寒烟脸色骤冷:“你说什么?!” “我说,杀了那个姓薛的女人,当朝太子妃,你的 女人!自从她嫁入太子府,成为太子妃之后,你的办事效率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对她动心了。” 谢灵恩轻瞥了李寒烟一眼,道:“情感是一把束缚人的枷锁,一道触之,必受其乱。帝辛鹿台自焚、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导致周朝覆灭、楚霸王垓下绝唱,这些古人的下场便是最好的例子。” “本宫对她没有一点情感。”李寒烟道。 “那便杀了她。” “不可!” “有何不可?既没有情感那便是无关紧要之人,杀了有能如何?”谢灵恩嗤笑。 “她还有利用价值。”李寒烟抬头,冷冷的的看着他:“她的事情我自有定夺,生死也有我做主,你若敢打她的主意,我定不饶你!” 谢灵恩温润一笑,:“得嘞,那就请太子殿下争气一点,别让我们再失望了,耐心可不是谁都有的哦……”言罢又起身拱手行了一礼,随即转身大步离去。 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李寒烟才缓缓将攥紧的手掌放松下来,在那掌心之中有一纸团,正是刚才的那张休书,凝视来许久之后才被他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再看另一边,在寝宫舒舒服服睡了一觉之后,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许多,烦心事也都忘的一干二净,又没心没肺的将那群良娣喊来打扫房间。 临近黄昏,落日余晖将眼前的景物覆盖了一层金灿灿的“衣裳”,我独自坐在寝宫门前的台阶上,手撑着下巴,静静地享受这安静的一刻。 待太阳彻底落山,夜幕降临,我才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走回寝宫,就在这时,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天上落了下来,发出“哐当”一声。 回头一看,发现墨柒正脸朝下,身体呈“大”字形趴在地面上。 “搞什么啊,你这是在建蛤蟆功?”我一脸没趣的翻了个白眼。 墨柒急忙从地上一跃而起,挺直了腰板,一脸赞赏道:“太子妃果然资质过人,连蛤蟆功这种高深的功夫都能一眼看出。” “是吗?”我斜撇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刚才趴在地上的位置,发现刚好与房顶成九十度直角,不禁一脸狐疑道:“你该不会是从上面摔下来的吧?!” “呸,我是谁?那可是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低级的失误?” 见他急于辩解,看来我猜测的果然没错,这家伙百分百就是从房顶上摔下来的! “行了,正好我也无聊,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呗。”我重新坐在台阶上,拍了拍旁边空余的地方,让他坐下。 墨柒一坐下来,便摆出一幅前辈高人的样子,道:“看在你根骨不错的份上,那就勉为其难让你知道我当年闯江湖时那些快意恩仇的英雄事迹,保证你停了热血……” “赶紧的,别废话了!”我无情的打断他的话语,让他直奔主题。 …………(此处省略一千字) 原来,墨染出自一个山贼寨子,净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后来因为某些原因离开山寨成为了李寒烟的下属。 “当山贼好不好玩?”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墨染摆手摇头,道:“好玩啥啊,你们这些王侯子弟养尊处优,怎能体会我们底层人民的辛酸。” “没事带着一群山贼小弟,拦路打劫,钱财一下子就到手了,这有什么辛酸的?” “风吹日晒,喊打喊杀,游走在生死之间的边际线上,可没你想的那么轻松。”墨染说着又脸带笑意,道:“你本就是大小姐出生,如果你安心静神,老实在太子府上当你的太子妃,倒可以继续享受衣食无忧的生活。” “别了吧,这衣食无忧的生活我估计无福消受,若是可以,我觉得还是当山贼不就自由快活,想干嘛就干嘛。”我一脸向往道。 “堂堂太子妃跑去当山贼,这像什么话啊。”墨染笑道。 …………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直待在寝宫里面,基本上就是闭门不出,主要就是不想看到那个眼烦的家伙——李寒烟,又让苏木去藏书阁带来了一大堆古籍来打发时间,其中以历史古籍最多,主要就是为了了解他们人间的历史。 白天看书,晚上则是跟着墨染练功,生活过得倒还算充实,就这样过了两三个多月。 秋分时节,草与水同色。 太子府的景色虽不比皇宫的御花园那般美不胜收,但却是最清幽优雅的。 一天宽有六米的人工造河,曲折连绵,涌入一方湖池之中,沿湖栽种着一大片依一杨柳。 荷花早已过了生长的季节,此时湖水清澈见底,依稀可以看见有一条条锦鲤在水中涌动。 这个湖泊就在我寝宫附近,是我这些日子以来经常到访的地方,贵在清新无人,胜在幽静空灵,每次看书看的无聊了便会来这里走走。 “这些鱼看起来好肥啊,真想抓几条上来烤了吃。” 我手搓着馒头渣子往湖面上扔,顿时引来了一大群五颜六色的锦鲤,围着我水中的倒影打转,身为吃货的我竟然不自觉的流出了口水。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低吼声,只见一只黑白相间大兽从远处的树林中窜了出来。 这是一只大狼狗,体型硕大,能有半个人那么高,外露出来的牙齿寒光闪闪,极其瘆人,若是被这大家伙咬一口觉得不好受。 眼瞧它向着这里极速冲来,我脸色一变,暗叫不好,急忙侧身向一旁躲去,同时横扫出一脚,将那只大犬踹飞了出去,直落在三米开外。 只见那只狼狗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痛的直哼哼低嚎。 “这是谁养的大犬?”我将手中的的馒头丢到一边,很是好奇的走了过去,轻唤道:“你这只小狗,干嘛要袭击我?” “谁要袭击你了!本王想逮条鱼上来解解馋怎么了?不行吗?” 嗯?谁在说话?! 我警惕的向四周打量了一圈,发现方圆之中无一人影,只有眼前这只大狼狗,不禁有些好奇道:“刚才是你在说话?” “废话,当然是本王了!”眼前的大狼狗开始叫嚣,但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闭上嘴巴从地上腾起,又向后退了好几米,一脸警惕道:“竟然可以听到我说话,你是什么人?!” 看来刚才开口说话的果然是它。 可是……一只狗怎么可以说话? 有猫腻…… 我开始仔细打量着它,发现此狗果然有些特别之处,周身有灵气连绕,虽然不多,只有几缕,但这绝对不是普通犬类可以拥有的。 三界内外有大道压制,灵气更乃大道之源,仙界之人天生近道,不用任何法门便可自主吸收灵气,使用仙法。 而凡人则需要通过修炼的手段才能做到如此,(之前在藏书阁中见到的那个邋遢道士就是一个道行深厚的修炼之人。)动物也亦是如此,必须要修炼到褪去一身“凡骨”才可以感悟大道之源。 而眼前这只大犬的身上竟然连绕着几缕灵气,想必是修炼多年,褪去了一身凡骨。 “哦~原来是一只修炼成精的大狗呀,真是少见。”我盯着它瞧了好一会儿才看出了它的底细。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我为什么可以听懂他的狗话? 我如今与凡人无异,应该是与其他人一样,听到的只会是“汪汪汪”的犬吠声,怎么会知道它在说什么? “能听懂本王在说什么,你莫非是本王的同类?”这只大狗一脸狐疑的盯着我。 “我呸,老娘是天尊之女,仙界的公主,你这只大狗,鬼才是你的同类呢。”我一脸嫌弃的白了它一眼。 这只狼狗似乎是对“大狗”这个称呼很敏感,气的汪汪大叫了起来:“汪!%#:)@*!” 我笑了笑,迈步走到它近前,蹲下身子去抚摸它身上那柔顺的毛发,“行了,别鬼叫了,你一只成精的大狗不继续在深山老林中修炼,怎么跑到太子府来了?” “不准叫本王大狗!”大狼狗气的龇牙咧嘴,样子别提有多凶狠了。 就在这时,一阵焦灼的喊叫声传来:“墨雪!墨雪你跑哪去了?”听见声音,这大狼狗刷的变脸,又立马变得温顺起来,“汪汪汪”的叫了几声,像是再说:“主人~我就在这里。” 不一会儿,只见以为身着粉色绫衫,配珠带玉的年轻女子从远处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此人正是那美娇若花的沈相怡,与苏木的娇羞可爱不同,这沈良娣端的是一种柔雅之美。 “这狗是你养的?” 听我这么一问,沈相怡顿时大惊失色,快步走上前来,焦急道:“是是是,这是我养的宠物,名为墨雪,请娘娘将它还给我吧。” 我对李寒烟的那群枕边人都提不起什么好感,但见她焦急的都美眸带泪了,也是不由得放轻了声音,道:“行了,我又没打算和你抢,赶紧把它带回去吧,记得别再让它到处乱跑了。” 第三十一章:华丽的衣裳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话音未落,这沈相怡却突然噗通一声双膝落地,跪了下来,这个行为直接就把我给搞懵圈了:“你这是干什么?既然是你的,带走便是,用不着这样谢我吧?” 可她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要感谢,反倒是带着哭腔,泣不成声,道:“求娘娘将墨雪还给我吧。娘娘喜欢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您,可唯独墨雪不行,我养了它那么久,早已生出了感情,求娘娘把它还给我吧!” “你说什么呢,谁要你的东西了?!”我一下子就急了,:“一只狗而已,我又不稀罕,你赶紧起来把它带走!” “找到墨雪了?”突然,又有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紧接着,李寒烟手持一把折扇撩开垂柳长枝,出现在眼前。 他身穿白锦蜀绣,外披一件烟纱长衫,以玉带束,远远望去一表人才,倒挺有一番翩翩公子的姿态,玉树临风。 看到眼前的景象,这位太子爷又当即微皱了眉头:“相怡,你这是作甚?” 这沈相怡仍然跪在地上,听到声音,急忙回头梨花带雨:“太子殿下,墨雪是找到了,可它却不小心冲撞了太子妃娘娘。” 李寒烟撇了我一眼,有些不耐烦道:“冲撞便冲撞了,用得着你下跪求情?起来!”说着便健步上前,单手拉住沈相怡的手臂,就要将其拉上来。 这沈良娣却哭的更凶了,奋力挣扎,道:“妾身不能起来,娘娘还没答应将墨雪还给妾身,还请太子殿下与娘娘好好说说,让她把墨雪还给妾身吧……” 李寒烟眉心一紧,面带不善的看了过来,:“这才隔了多久,你竟如此跋扈起来了?还不快把墨雪还给她!” “你和我凶什么凶,我有说过不还给她吗?!”我总算是弄明白了,感情这沈相怡是在演戏给李寒烟看,为的就是给我套上一个“夺人所爱”的标签。 可我就纳闷了,我与她无冤无仇,平日里也基本都没见过面,她干嘛要设计来陷害我? “滚滚滚,老娘我才不稀罕呢!”说着我便一脚将那只大狼狗给踹了过去,这一脚可没留什么力道,当即将其踹的嗷嗷大叫,上窜下跳了起来。 李寒烟急忙脚下一转,向一侧躲开,但身上的烟纱长衫还是被那狗爪子给抓破了一个大洞。 “墨雪!”沈相怡哭喊着扑了上去,一把将黑白相间的大狼狗给搂入怀中。 李寒烟看了一眼破了的衣服,又撇了一眼,发现我正吹鼻子瞪眼,一脸得意的看着他,当即散发出一股阴冷骇人的气息,脸色刷的就沉了下来。 我则是轻哼一声,:“狗也还给你们了,该干嘛干嘛去,就别站在这里碍眼了,姑奶奶我不想看到你们!” 沈相怡从地上站了起来:“太子妃娘娘,墨雪被你打伤了,现在都不吭声了……” “我说你是没完没了了是吧?少在这里跟我碰瓷,老娘不吃那一套!”我没好气道。 一只修炼成精的畜生若是连我一脚都承受不了,那还修炼个屁啊!那大狗分明就是故意的! 李寒烟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沈相怡,又看了看那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狼狗,不禁回头冷喝道:“身为女子,野蛮不逊也就罢了,竟如此心狠手辣!” “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你们若是再不离开,姑奶奶我就把那畜生抓来炖汤!”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不信就你就试试看!沈相怡,你给我听好了,以后最好别让这只死狗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一定把它抓来吃了,姑奶奶我说到做到!看看咱们得太子殿下能拿我怎样!” “殿下……”沈相怡被吓得浑身发抖。李寒烟单手将其揽入怀中,以深邃的瞳孔望着我,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我就威胁了,怎么着?!烦人的家伙,给我走开!”我一把将他们两人推开,怒气凶凶的大步离去。 “殿下,娘娘她……”沈相怡还有些心有余悸,靠在李寒烟的怀中弱弱的问道。 李寒烟像揭狗皮膏药一般,将她从怀中给扯了过来,冷冷的看着她:“本宫还没昏庸到不分是非的地步,你好自为之吧。”显然,沈相怡这种技俩在他面前还不够看,早已被一眼识破。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也转身离开。沈相怡抱紧着那只大狼狗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回到寝宫,我碰的一声将房门一甩,气呼呼的坐在茶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该死的李寒烟,刚才竟然听信那个女人的话不相信我,刚才分明就是那女人自己跪在那里演戏,想要陷害我!”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对刚才得事情越想越来气,又连续倒了三四杯茶水大喝起来。 “烦死了,我这个太子妃当的是真窝囊!”我气得跳脚。 身为太子府中,仅次于太子的“二当家”,竟然连一个小小的良娣就能给我摆道,让我气急败坏,真是有够丢脸的。 一盏茶已经被我喝了大半,气还没消退半点,外头却又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太子妃娘娘,奴婢给杖娘请安了。”光听那破锣嗓子,不用想就知道来者是那王阿婆。 哎哟喂,这老巫婆的嘴怎么突然就像抹了蜜一样甜了? 话说我也有好些时间没见到她了,据说是在前几个月,也就是我跪在云烟阁,最后昏迷三天三夜的时候,被李寒烟给责罚了一顿,最后便音信全无,听说是前些日子才重新出现在太子府的。 就在我纳闷之际,只见那王阿婆拍了拍手,响声未落便有一大群人并排走了进来。 还没等他们站好我就已经不争气的从座位上腾的站起,眼珠子在那些人的身上打转,每个人的手上都捧着华丽的衣服饰品,一片珠光宝韵,尽显皇家权贵。 咕嘟咽了一口唾沫,:“这些东西,都是给我的?” 王阿婆的那满脸皱纹的脸上笑容满满,伸手介绍旁边以为与她年纪相仿的老妇人,道:“这是坤宁宫服侍皇后娘娘的容嬷嬷。” 容嬷嬷躬身行了一礼,笑呵呵道:“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给太子妃送来明日祭祖时穿的衣裳。” 哦~经她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响起前些日子有皇宫织房大主管亲自前来给我量身,说是要为我做几套秋季以及祭祖时穿的礼服,原本还寻思着要再等几天才会完工,没想到他们的办事效率还挺高,这才几天的时间便已经赶制出来了。 乍一看去,这些衣服华丽的简直也有些晃眼,用的是上好的丝绸锦缎,镶金带银,用手一一抚摸了一遍,手感简直无法言喻。 这个时候,一位年轻的女官走了出来,躬身行了一礼,温和一笑,道:“娘娘要不先试穿一下,若是有何不适的地方,下官也好带回去让人修改修改。” 说着便伸手展开了一件由金丝银线所织就得锦绣衣袍,通体以霞红为主色,绣有百鸟朝凤等图案,抖动间直令人眼花缭乱。 “好漂亮啊!”叫我这个仙界的公主都不由的惊叹起来,想比与仙界的近道自然,凡间权贵人家更注重与繁华庄贵。 这个时候,已经有好几位宫女上前,为我宽衣解带,从小衣、中衣、长裙到外衫、肩帔,十分繁琐的为我穿了起来。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这件隆重华贵的衣裳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自顾自的欣赏了起来,别说,那股当朝太子妃的气势一下子便攀升了上来,乍一看去确定挺像那么一回事。 又有两名女官上前为我佩戴饰品,没一会儿我的脑袋便开始沉甸起来,这些饰品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多,从头顶,脖子再到衣物上,少说也有两斤左右! “娘娘觉得如何,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我脚步平缓,在几名宫女的搀扶下走了一圈,只听见身上那些精致的配饰在哐当作响,不禁有些郁闷起来,嘀咕道:“总体感觉还不错,主要就是这样饰品太多了,压的我好生难受,能不能减少一些?” 王阿婆当即就不乐意了:“娘娘,这祭祖可非儿戏,讲究面面俱到,容不得一点马虎,这衣饰更是体现皇家威仪的一面之一,娘娘可不能给咱太子殿下丢脸呀。”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当即将挂在脖子上那一窜雪白莹珠给取了下来,道:“不打紧,少带几件饰品他们也看不出来,我也可以轻松一些,挺好的。” 容嬷嬷温和开口道:“这件衣服是专为明日祭祖所做,等祭祖完毕,娘娘回府之后便可换下来了。反正一年也就穿这么一回,娘娘忍忍就过去了,您说是不是?” “行,那我就忍一忍吧,这人嘛,有些人说话就是中听,听着舒服,可有些人说话却是阴阳怪气,招人眼烦。” 容嬷嬷下意识高新区过日子锁频提心破后缀名雨会停哦哦1眼皮子POS你住婆婆关注坡起住过破功 第三十二章:祭祖大典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大唐王朝自贞观年间,也就是太宗皇帝在位之时就有了祭天祭祖的规矩,后世皇帝也都延续了这一习俗,时间就定在每年的秋分时节。 这一天晨晓,天空蒙蒙微亮就已近有皇子皇孙、文武百官等在凌烟阁的汉白玉石阶前,待寅末卯初之时,当朝当朝二圣带着储君,皇后领着一干拥有品阶的嫔妃,浩浩荡荡,出现在凌烟阁前。 先是由太监大总管高声诵旨,至于在说着什么我就有些迷糊了,一大早就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这会儿还昏昏欲睡呢,只听见那老太监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大概意思就是,大唐的天下的凌烟阁功德榜上的各位打下来的,我作为皇帝呢,将会永远铭记你们的功劳,还请各位将军的英灵能继续守护大唐国运…… 诵旨完毕之后,二圣与储君一齐进入凌烟阁上香谢礼,文武百官以及各种嫔妃则在外边的玉石台阶前行三拜九叩之礼。 礼毕,二圣、皇后、太子以及我这个太子妃都坐上了轿撵,身后跟着一群打着哈欠的文武百官,再后面则是威震八方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向着太庙行进。 坐在一颠一簸的轿撵,不禁又打了几个哈欠,困意席卷,又昏昏欲睡了起来,忽然,一股寒意从心底里直涌上来,睁眼一看,发现那李寒烟正冷不丁的看着我。 心想可能是我坐的太随意了吧,无奈,只能双手交叠在大腿上,端端正正的坐好,李寒烟这才将目光撇开。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我眼角一撇,发现那冷冰块也没有幸免,竟也呆拉的打起盹来了。 他身穿一件花纹繁复,金丝缠绕的四爪蛟龙服,头戴蟠龙拱珠亮银冠,自顶部垂落而下的丝绦璎珞荡漾在他那冷俊冰霜的脸上,对我这个强迫症来说简直有些心痒难耐,恨不得伸手去将那些碍眼的璎珞撩开,好尽情放眼去端详他的容颜。 “别说,这家伙安静下来还是挺养眼的嘛,怎么平日里看起来就那么烦人呢。”我拖着下巴,仔细端详着他的五官,困意也一下子消退了不少。 鼻梁高挺,嘴唇轻薄,面部的轮廓细致分明,肤色有些苍白,没错是那种没有一点血色的苍白,像是重病在身,随时就会断气的那种病殃殃的苍白。 就在我纳闷怎么一个大活人,肤色怎会这么苍白之时,只见眼前那人剑眉一挑,睫毛一掀,一双冷锐深邃的眸子倏的睁开,目光往这边一放,口中轻吐出两字:“做甚?” “没作甚没作甚,我看风景呢,对看风景呢。”与他的目光对上之后,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急忙撇过头,重新端端正正的坐好。 李寒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闭目养神。 太庙的所在位置并不是很远,位于皇宫的最东部,凡间以东方青龙位为尊,将太庙设立在此也充分体现了后世子孙对先辈祖宗们的虔诚敬仰。 此时正好日出东方,光芒柔和,穿透云雾直射而下,照在那规模宏伟的宫殿群中,由于披上了一层金衣,让本就震慑感十足的皇庭建筑更加的气势如虹,让人不禁感想:莫非是祖宗显灵了? 来到太庙前的广阔广场前,二圣当先从轿撵上下来,明黄耀眼的九龙拱卫朝服,象征的正是九五之尊,头戴十旒平天冠,象征的是顺应天命。 那皇上身姿伟岸,搀扶着皇太后在仪仗的带领下走在前面,端的是那气派威严。 那萧皇后则身着华丽的百鸟朝凤服,锦绣霞帔,头顶凤鸾淑仪冠,由两三名在左右搀扶,每走一步都典雅之至,端的是那股母仪天下的气势。 就在别人欣赏与感叹之际,我却想法出奇,心想她身为皇后身上带的饰品应该要比我重的多,少说也得两斤有余吧,她就不觉得沉吗? 在李寒烟的搀扶下,我也从轿撵上走了下来,前脚刚一落地就感觉整颗脑袋沉甸甸的,上面的青鸾和鸣冠以及插在头发上的首饰压的我头都快断了。 见我脑袋摇晃,脚步踉跄,李寒烟眉头微皱,伸手在我的胳膊上轻掐了一下,以那凌厉的目光看着我:“像是在说,你还想在文武百官面前颜面尽失吗?” 我当然不想了,之前就已经出丑过一次了,怎么可能还会想再来一次,姑奶奶我好歹也是个好面子的人!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干咳了两声,挺直了腰板,在李寒烟的搀扶下,也学着皇后的模样,昂首挺胸,前脚接后脚,平缓的向着太庙走去。 这是一座古朴而庄严的宫殿,与东华帝君道场那边的建筑物比较相似,规模不大,同样采用青幽色的瓦片覆盖顶部,地基以及周围的栏杆台阶也皆采用汉白玉堆砌而成。 用拟人的话来说,金銮殿是一个血气方刚,成熟稳重的成年人,而这座宫殿则是一位饱经风霜的年迈老者,给人一种苍凉之感。 进入大殿,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供奉着李唐皇室自开国以来,历代皇帝的牌位。 牌位前的大长供桌上摆放着香炉烛台,盘香袅袅,云烟连绕,其次便是瓜果糕点以及三牲太牢等用于祭拜的供品。 “看起来好好吃啊!”我不争气的咽了一口唾沫,可能是因为没吃早饭的原因,肚子已经开始打鼓,再看那些肥瘦相间的牲肉,就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大啃一口! 李寒烟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扭头看了一眼,眉头一紧,冷漠且鄙夷的轻声提醒了一句:“口水流出来了。” 啊?! 我急忙低头一看,发现口水说着嘴角往下流淌,都快低到衣领上了,急忙用衣袖去擦拭干净,完事之后还不忘朝着四周张望,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之后才暗中松了一口气,重新站好身子。 “饿了?”李寒烟冷不丁的问道。 “废话,一大清早起来就算了,既没有吃饭又要顶着这么多笨重的首饰,不饿才怪呢!”我小声嘀咕着,同时还不忘白了他一眼,表示我的不满。 李寒烟冷嗤一声,撇过头不再多说什么。 祭祖大典是一场肃穆而庄重的仪式,当朝二圣当先跪下,其次是皇后,紧随其后的就是李寒烟与我这个太子妃了,再往后便是东宫的皇子皇孙了。 至于皇上后宫的那些嫔妃们也只能跪在门口,没有资格进殿参拜。 而文武百官则聚集在大殿前的广场上,按品阶的高低站好位置,行三跪九叩之礼。 一名手拿拂尘的公公将一张明黄的锦帛递到二圣面前,由皇上接过并且念完上面的文辞,之后又将其投入到一尊明火旺盛的大鼎中烧了。 其后二圣又在每块牌位的香炉前祭拜上香,一番周转下来,便轮到我和李寒烟过去上香祭拜了。 我学着李寒烟的样子将手中的檀香,一柱接一柱的插入到每一个香炉中,这个过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因为我只要眼角一撇就可以看到那供桌上的水果糕点,只能看不能吃,对于一个吃货来说,你说是不是折磨? “以我现在的武功来说,顺手牵一点好吃的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我心中嘟囔。 上香完毕之后,我们两人站在大殿的另一侧,就在这时,李寒烟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依照大唐律法,盗窃可是重罪!”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中不由一紧,咕嘟的咽了一口唾沫,死不承认道:“谁,谁盗窃了?我怎么没看到?” “我看到了。”李寒烟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开口道:“就在你袖口里面。” 靠!这家伙的眼睛怎么那么尖!我心中一阵叫骂。 好吧,我承认,就在刚才上香的时候,我一时没忍住,顺手偷了几块糕点,本来以为只要速度够快,就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会发现的,不曾想,还是被这个眼尖的家伙给发现了! “我这叫顺手牵羊,不叫偷。”我嘴硬的纠正道。 李寒烟显然是懒得跟我扯嘴皮子,就此沉默下来,撇过头不再看我,对他这个行为我自然是喜而乐见了,他不说,我不说,照样是神不知鬼不觉。 带祭祖的环节全部完毕之后,我我我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心想回去之后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脱掉这身麻烦的衣服,之后再好好的大吃一顿! 接下来,二圣率先离开大殿,我和李寒烟则是跟在皇后身后,在走下玉石台阶 “那就奇怪了,我睡觉前明明有把床帘放下来的,怎么醒来的时候却是撩开了?” “应该是被风吹落了吧,况且小姐自那次跳崖之后就已经丢失了不少记忆,兴许是……”说到这里苏木有欲言又止了下来。 我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说跳崖把脑子给摔坏了,记忆都全没了,忘记身边的一些细节也是正常的。 可跳崖的又不是我,说失忆也不过是为了避免薛青山以及那般宗老们的猜疑。 第三十三章:五谷庙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被我这么一喊,顿时便惹来了路过人群的目光。 李寒烟双眼微眯,有些嫌弃道:“此人至少有一万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你若不嫌丢人就继续大喊大叫,继续撒泼吧!” “怪我咯。” “那怪我?” 被他这么一怼,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鼓着嘴巴,自顾自的声着闷气。 寻思着去就去呗,反正也用不了多久,好在刚才顺手偷了几块糕点,待会在路上可以填一下肚子,不然可能人还没离开皇宫就饿晕过去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刚才没有多顺一些,正好可以将早饭给顺便解决了,真是越想越觉得吃亏! “起~驾!” 随之一声高喝声传来,浩浩荡荡的队伍再次启程,离开太庙,向另一处行进。 自从上了轿撵之后,我整个人就像被抽了筋骨一般,像一滩烂泥一样坐在那里,任那李寒烟冷眼警告、干咳提醒我都无动于衷,甚至都懒得动弹一下。 你说我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这幅叼样了?说多了都是泪啊~~!(求推荐票!!) 原本还寻思着上了轿撵之后便可以将那几块糕点拿出来放心开吃,可特么此时旁边除了李寒烟之外,至少有十几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我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开吃吧? 据我了解,在他们凡间这边,祖宗的地位可比神仙还要高的多,我偷他们祖宗的供品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大摇大摆的开吃起来,这可是在玩命! 我可不想拿我这小命来开玩笑! 迷迷糊糊中就已经来到皇宫之外,这次出宫走的是东华门,据说一年之中就只开放这么一次,敢以“东华”二字命名,其地位可想而知。 自从下凡以来,我的活动范围就一直在太子府里边,除了来过几次皇宫之外,就基本没出过门了。 看着外界的新鲜事物,顿时就来了精神,恨不得立马跳下轿撵去游玩个遍,可看了看周围全是手持长戈的护行兵,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开溜,想了想最终还是作罢。 玄武街,长安城中最宽广的主干道,然而此时却连一个平民百姓的人影都没看到,方圆十里的所有街道以及小巷皆被城中官兵给围的水泄不通,那些想要围观的人群只能站在远处的高楼上远远眺望,根本就近不了身。 “老字号过桥米线嘞!”一道吆喝声传到耳边,我急忙趴在玉辇上朝声音的源头望去,那里是一个老面馆,招牌上写着“过桥米线”四个大字。 可以看出,那里生意不错,里里外外坐满了客人,连一个空余的位子都没有,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那里飘逸而来的香味。 “好香啊!”我猛吸了一口,这一刻仿佛正身处在那个老面馆中,身前正摆着一碗香味肆意的米线…… 另一边的轿撵上,李寒烟架着腿,以手撑着下巴,轻弹了一下舌头,道:“口水都流到衣服上了,还不打算擦掉?” 啊?!有吗? 我急忙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擦拭嘴角,结果擦了半天也没擦出个所以然来,当即醒悟! “李寒烟!你竟然敢耍我?!”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本太子随口一说,你自己听信,何来戏耍之说?”李寒烟语气平淡,但那嘴角上的玩味却被我一眼看出。 “你耍我还有理了是吧?” “事实而已。”李寒烟回的很随意,一幅你能奈我何的姿态,恨的我直磨牙。 啊!!!人长的倒是挺帅的,这说话与行事怎么就那么欠扁呢!算了算了,与这冷冰块较劲最终吃亏的绝对是我,少说两句准没有错的。 打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我撇过头将目光望向街边,心想那姓李的应该会消停一会儿。 谁知这家伙见过将头撇向一边,又扯了扯嘴皮子,道:“怎么?又撞见好吃的给勾住魂魄了?” “我说你有完没完了!”这句话刚想破口而出,但话头到了嘴边又被我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不是因为我怂,主要就是这李寒烟的性格太古怪了,和他吵架对我没有一点好处。 因为我严重怀疑他有“精神病”,这并不是空穴来风,你看他有时候沉默寡言,有时却嘴皮子扯个没完,虽然两者都很欠扁,但那个正常人会和他一样。 所以,他,李寒烟,就是一个神经病! 反正被他调侃两句也不会少我身上一块肉,我又何必自找麻烦去招惹一个神经病呢? 想到这里,我又回头以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心中嘟囔:“长的倒是挺不错的,怎么就偏偏脑子有问题呢?真是太可惜了。” 察觉到我的目光之后,他连头都没抬一下,:“前面就是五谷庙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前面就是五谷庙了,你身为太子妃,行为举止最好给我注意点。我一脸无趣的摆了摆手,连声道:“知道了,知道了。” 就这样,在万众瞩目之下,我们浩浩荡荡的来到五谷庙。 原先我还以为这五谷庙只是一个类似于山神庙的小庙宇,可事情再次让我刷新了眼界。 这是一个类似于祭坛的露天建筑物,总体分为三层,代表“三才”,虽说带了一个“庙”字,但规模却是庞大的惊人,光是那地基的方圆就足有一百多米,跟一个广场似的。 目光往上,四面八方筑有八座宽广的阶梯,上面铺有五彩绸缎,两排安插有明黄锦旗。 依稀可以看见在那些大理石上,雕刻有许多图案以及文字,只不过在岁月的侵蚀下,早已变得模糊不堪,只能勉强看出轮廓。 此时,早已在最上层等待的礼部官员开始朗诵祭词,至于说的是什么,对于我这个无精打采,蠢蠢欲睡的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接下来就是当朝二圣带着左右丞相拾阶而上,登临这座祭坛的最上层,皇后站在旁边的台阶上,而我和李寒烟则与众皇子在第二层,剩下的文武百官以及护行兵则环绕在最下一层。 又是一番简单而麻烦祭祀仪式,整个过程我都跟一具失了魂的行尸走肉一般,站在那里。 摸了摸袖口里的几块糕点,咕嘟咽了一口唾沫,:“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手里拿着个鸡腿,却不能吃,只能看着它流口水,太煎熬了。” “怎么?饿了?”李寒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他那语气多少有些幸灾乐祸,我当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呱唧呱唧嘴巴,有些委屈的低垂着脑袋,嘀咕道:“不饿才怪呢!” 李寒烟别有深意的低头,看了看我那沉甸甸的袖口,道:“拿出来,本宫瞧瞧。” “干嘛?我就拿了几块,你可别跟我抢啊!”我一脸警惕的将手往背后一藏,像防贼一样看着他。 “拿出来。”李寒烟见我无动于衷,二话不说当即就上手要夺,一番挣扎之后,手腕被他五指一钳,牢牢的固定住,手臂上衣袖滑落,一块淤青暴露出来,清晰可见。 李寒烟脸色一沉,微蹙着眉头,冷声询问:“怎么回事?” 趁着他询问之际,我急忙将手挣了出来,用宽大的衣袖重新遮住那块淤青,这块淤青是前些日子打木桩练功的时候,不小心给磕出来的。 习武之人打个木桩都能把自己搞的淤青,这说出来难免要惹人笑话,特别是这个姓李的家伙,要是让他知道,肯定又要没完没了的以此事来取笑。 我鼓了鼓嘴巴,漫不经心道:“一不小心被虫子咬了。” “什么虫子能把人咬的淤青?” “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那种虫子的块头能有蟋蟀那么大,一口下去当然就淤青了。” “你真当本宫是那么容易戏弄的人?莫说如今秋分时节,天气渐凉,蚊虫稀少,就算是在炎炎夏季,我太子府中找不出一只可以伤人的虫子来!” “话不要说的太早,那若是被我找出一只,你又当如何?”我不肯低头的嘴硬着。 李寒烟想了想,一脸玩味道:“你若能找出一只可以伤人的虫子,本宫便带你去那老面馆吃过桥米线。” 听他这么一说,我眼神立马就亮了起来,:“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你给我等着瞧,今晚姑奶奶我就抓给你看,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我用拳头在他面前挥了挥,一幅势在必得的样子。 后者则是一脸平静,道:“倘若抓不到,那便拿你吃一个月素菜。”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过瞧他那一脸平静的样子,我又不禁心中打鼓,这其中该不会有诈吧? 不过回头一想,太子府那么大,找一只虫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我再随便糊弄一下,那我不就赢了吗? 嘿嘿,姓李的,你就等着等我去吃过桥米线吧! 就在我们两人斗嘴之时,上边的二圣已经告天完毕,正带着左右丞相上香祈福,接下来便是众皇子以及文武百官下跪叩拜。 接下来又听见一位公公高声唤了一句:“请太子,太子妃,登坛告天!” 第三十四章:青山老贼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走吧。”李寒烟轻拽着我的手臂向前走去,萧皇后走在前边,我两人则跟在她身后。 五谷庙,供的应该神农帝吧?我猜想,毕竟凡间五谷皆由他所创,这五谷神理应由他来当。 “拜了又有什么用,他老人家哪有时间来理你们。”我有些不满的嘀咕着。 这话被李寒烟听进耳朵,轻问了一句:“你是仙界之人,可听说过这一神灵?”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你是说让我去请神农帝助你们今年有个好收成?那你可就别想了,我可没办法。他是上古三皇之一,如今居住在火云洞中参悟更深沉的大道,可没空理会你们凡间的事。” 李寒烟摇了摇头,:“本宫从未指望什么神灵的帮助,也不稀罕。” “那你刚才还跟着来这里祭拜?” “身为储君,不得不来。” 行吧,这倒也符合他那冷傲的性格,我撇了撇嘴,不再多说什么。 数十阶台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却把我累的够呛,没走几步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弯下身子休息一下。 再看那走在前边的萧皇后,脚步稳健,背脊笔直,走的是格外轻松,真不知道她是走了多少次才能做到如此。 登上顶层之后,在礼部官员的示意下,终于是完成了最后一道祭拜仪式。 “哎哟喂,累死老娘了。”我心中叫苦,伸了个懒腰又低头捶了捶酸痛的脖子,可能是动作幅度太大的缘故,脑袋上的冠顶以及玉坠哗哗直响,欲要掉落下来。 李寒烟暗皱了下眉头,伸手将其稳住下来,随即又将双手抵在我肩膀上。“你干嘛?”我下意识的想要向一旁躲去,身子却被其牢牢的固定了下来,紧接着耳边便传来了他那冷而温和的声音,颇有一丝命令的味道:“别动。” 这两字似乎是有魔力一般,传进耳朵,我整个人就如木桩一般,楞在那里,也不知道反抗。只见他双手在我的脖子以及肩膀上轻轻揉捏了一番,力道把握的很好,被他这么一捏,倒感觉还不错的,刚才的酸痛感顿时便不复存在。 “好些了?” “嗯,手法不错,继续。”我闭上双眸,一脸享受道,可肩膀上的那双大手却是突然撇开,只见那李寒烟低头浅笑,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使唤本太子了?” 看看他的欠扁的样子,我恨的直磨牙,:“我才不稀罕呢!”说罢将头撇向一边,自顾生着闷气。 “你看太子和太子妃,两人正在那打情骂俏呢。” “是啊,我刚才还看到太子给太子妃揉肩呢,别提有多恩爱了。” “常听人说那薛芷沫是如何的娉婷袅娜,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温雅贤惠倒说不上,更多的是俏皮灵秀。柳眉横卧,香肌玉肤,别有一番风味呀。” 附近有路过的人群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再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此时云层散开,明亮的阳光照耀而下,落在我们两人的身上,乍一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金童玉女下凡呢。 而这个时候,我已经被李寒烟拽着手腕,十分不情愿的被拖着离开祭坛。 “喂,你拽疼我了!”我有些生怒的抗议着,想要将手腕给挣脱出来,不曾想脚下突然踩空,伴随着一声犹如杀猪般的尖叫声,我特么直接在台阶上摔了个狗吃屎! 痛不痛先不说,看那旁边的人群,一个个惊慌失措,没上来扶一把就算了,居然还连退了好几米,不敢靠近。 “他奶奶的,老娘我是多吓人!”我心中叫骂,同时对身上这件衣服的不满也愈发加大,好看是好看,但在我身上简直就是个累赘! 好在这名为五谷庙的祭坛足够大,此时的二圣以及皇后都被百官簇拥,并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 再摸了摸袖口中的糕点,有好几块都已经被压扁了,心中既是心疼又是后悔,整个过程都没有机会偷吃,早知道我就不偷了。 “你还愣着干嘛,快拉我起来啊!”我凶神恶煞的看向一旁的李寒烟。 随之这家伙竟然摆出了一幅不关己的态度,平静道:“自己摔倒就自己爬起来。” 这是人说的话吗? 我就知道这家伙靠不住! 行,老娘我自己来! 我咬了咬牙,手脚并用终于是从冰凉的地面上站了起来,连呼了好几口大气,刚抬腿想要向下走去,却发现脚踝一阵剧痛,哪还使的上力。 而李寒烟早已走完台阶,出现在最下层的地面上,负手而立,脸色平静的看着这里,安全就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从顶层往下,至少有数十阶台阶摆在眼前,在脚踝受伤的情况,这恐怕会要了我半条命,可这不就是李寒烟想看到的结果吗? “姑奶奶我可不是那些小女孩子!不就是几阶破台阶吗?难不倒我的!”我深呼了一口大气,强忍着剧痛迈开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第四。 前脚接后脚,短短的几阶台阶便让我满头大汗,豆大的汗水从脸颊上划过,最终低落而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那不是太子妃吗?看起来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要不要过去看看?” “还是别了吧,你没看见人家太子就在下面等着了吗?应该是正在玩什么游戏吧。” 听着旁边那些人的窃窃私语,只觉得好笑,真以为我和那姓李的怪胎很恩爱?得了吧,说是冤家还差不多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地面,是最下面的宽广地面,也就是我眼中的“终点”。 此时痛的已经不是脚踝了,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脚踝往上的那一整块区域都已经肿胀起来。 说不痛那是假的,可为什么还能坚持到现在?是那股不服输的信念还是单纯的不想被李寒烟看笑话?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就在我一脚踩在最底层的地面上时,脚部的筋脉就像是皮筋拉扯到极限,最终断裂一般,已经无法再支撑整个身子的重量。 “老爹要坏啊!” 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就失去失重的向下栽倒下去,呼啦啦的从台阶上滚了下来,直接来到了最底层的地面上。 (北冥府:那早知道就直接让你滚下来不就行了? 紫陌:你早知道就让我直接回仙界,还渡什么劫! 北冥府:咳咳,这不是剧情需要吗,你就在忍忍嘛,正所谓风雨过后见彩虹,你以后就会感谢我滴。 紫陌:姑奶奶我感谢你全家!) 好在最后身下的台阶只有八九层,再加上身上穿了好几层衣服,这一摔倒也没摔出个好歹,而身上的所有饰品却是掉的掉,散的散,头顶上的青鸾和鸣冠也早已掉落下来,满头青丝尽数披散下来,别提多狼狈了。 还来不及叫苦哀嚎,只感觉到周围至少有上百双眼睛正在盯着我看,可结果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这一摔不仅引来了所有人的注视,更是惊动了当朝二圣以及萧皇后。 “还楞着干嘛!快扶太子妃起来,快快快!”这道焦急的声音来自萧皇后,此时此刻,众目睽睽之下,正是她表现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众人一听,这才哗啦啦的涌了上来,捡饰品的捡饰品,抬手的抬手,抬脚的抬脚,顿时便将方圆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恨不得挡住所有视线,将我这突如其来的丑态给遮挡下来。 好不容易被扶着站了起来,又被抬着上了轿撵,事了又将所有帘子给放了下来,这个过程中我发现那一国之君正一脸黑沉的盯着李寒烟看。 这不用想也能猜出个一二,祭祀刚一完毕就出了这种事情,他这个一国之君的脸面也挂不住。 况且事后也难免会惹人口舌,说一些不吉利的话,将来若有什么天灾人祸估计也会往这件事上推,严重的话,可能还会扯上什么天子无德,老天爷不稀罕他的祭拜等等,总之这事就是可大可小。 皇太后对着皇上说了几句之后,便率先离开,皇上冷哼一声,随即也大步离去,百官之中没人敢多说什么,只得低头哈腰的跟在后面。 就在这时,轿撵的帘子上出现了一道黑影,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芷沫……” 这声音……靠!薛青山! 我一下子腾起了身子,撩开一角帘子向外看去,只见那薛青山身着一件紫色官服,正以那老奸巨猾的眼睛看着我。 “老贼,你要干嘛?!”我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薛青上干咳一声,脸上带着薄怒,:“我是你三叔,你竟然如此唤我?” “得了吧,您老打我的时候可一点都没有个当叔叔的样子。”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所谓不打不成才,三叔这也是为了你好。”薛青山沉声,道:“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我翻了个白眼,觉得这问题问的有些废话,噘了噘嘴吧:“还能怎么回事,就是摔倒了呗。” “就只是摔倒这么简单?”薛青山一脸狐疑,那双狐狸眼睛直盯的我有些发毛,像是要看穿我内心里的想法,道:“我怎么听说你嫁入太子府之后,经常惹事?” 第三十五章:跪太庙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啊呸,我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吗?我在太子府里乖的很,三叔你好歹也是当官的,可不能听信谣言呀。”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随即眼珠子转了转,眨巴着眼睛,笑呵呵道:“三叔,您要是怕我惹是生非给你添麻烦,不如就让我回去呗,不然指不定我哪天就真的闯下了大祸,连同薛府也要被我拖下水,那可就不好了。” 薛青山捻了捻下巴的一撮胡须,一脸云淡风轻,满脸堆着笑容,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在与自家小女在说家常一般,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你少给我耍一些小心机,古言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朝堂有变,宗老们正在斟酌下一步的对策,这段时间你最好给我安分老实一点,若是敢给我捅出什么篓子出来,老夫第一个废了你!” “亏你还是个当三叔的,竟然拿我的性命来威胁我,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我愤愤的看着他。 薛青山毫不在意的摊了摊手,:“老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薛府,卑鄙也好,没人性也罢,只要可以达到我的目的,这些东西还重要吗?” 我张了张口,可话都嘴边还是给咽了下去,他为的是薛府,而我自求自保,两人的立场根本就不同,还能说什么? 薛青山继续笑道:“你回太子府后生活照旧,带宗老们大局落定之后我会让人通知该如此行事的。” “三叔安排的是,那就先这样说,拜拜了您嘞!”我脸色鄙夷的瞪了他一眼,继而让人抬起轿撵离开。 一路上都与李寒烟的轿撵同行,原本是打算回太子府的,可却突然有人追上来传话,:“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娘娘,皇上说有话想和太子殿下聊聊,请太子移驾清泰殿。” 李寒烟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瞥了这边一眼,继而命令几个抬轿的,道:“先将太子妃带回去。” 回到太子府,在好几名丫鬟的搀扶下,总归是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又让苏木帮我把那繁琐的衣服给脱了个干净。 脚踝那里的一大片肿胀暴露出来,苏木当场吓的惊叫出声:“小姐,你不是去参加祭祖大典了吗?怎么……怎么把脚给伤成这样了?” 是啊,不是去祭祖祭神的吗?怎么把自己给伤成这个吊样了?说到底还是我自己作的。 我双手死抓着桌角,一阵龇牙咧嘴,:“你就别管是怎么伤的了,快去找些消肿活血的药给我敷,痛死我了……” ………… 话分两头,李寒烟那边也好不到哪去。 他来到清泰殿的御书房中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那皇上的身影,就在这时,一位年约三十的太监快步跑来。 此人面白无须发,身材矮小而肥胖,远远望去,与一个大水桶似的,自进入御书房之后,故作一幅惊讶的姿态,道:“太子爷,您一定等久了吧?怎也不找把椅子坐下等候,这一定站累了吧?” 这个太监跟在皇上身边有好几年了,李寒烟自然认得他,看了他一眼,随口道:“无妨。” 这太监倒挺有眼力见,见李寒烟神识飘忽不定,此时必定是心有他想,轻笑着前走了一步,低头哈腰,道:“皇上更衣完毕多少要用点午膳,多少得耗些时间。这事也怪奴才想的不周全,没让人提前来通报殿下一声,让殿下白等了那么久。” 李寒烟脸色冷漠的毫无波澜,平静道:“我等。” 只见那太监暗中乍舌,一双眼珠子是转了又转,他奉皇上之命,想要从李寒烟的嘴中套出一些话来,可如今却有些束手无策。 李寒烟每一句回答都十分简短,惜字如金,不想多说一句废话,想必一定是看出了什么,索性也不装了,:“皇上待会便到,殿下准备一下吧。” “嗯。” 李寒烟前脚刚应下来,后脚身后便传来了几声粗犷的咳嗽声,来者正是当朝的一国之君。 皇上脚步轻缓进入御书房,李寒烟当即俯身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还没吃饭吧?” 皇上坐下之后,随手拿起桌案上一本厚厚的奏折开始翻阅起来,连头都没抬一下,也没有要让李寒烟平身的意思。 “太子殿下接到传话之后便来到御书房等候,连太子府的大门都来不及进,确实是没吃。”旁边那面无胡须的太监殷勤回答道。 皇上则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朕在与太子说话,何时有你说话的份了!” 太监一脸惶恐,急忙跪伏在地上,一个的磕头,连声道:“奴才知罪,奴才该死!” “滚下去!”皇上一声厉喝,待那太监连滚带爬的离开御书房之后,这里又一次陷入了平静。 “不知父皇召唤儿臣前来所为何事?”李寒烟率先开口,他依旧俯着身子,眼睛只能看到脚下那深棕色的地板。 那皇上冷哼一声,道:“方才在五谷庙上,是怎么一回事?” 李寒烟心中冷笑,早就猜到皇上召他过来八成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当即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是发生了一些口角,自己不小心摔倒了而已。” 皇上横眉一竖,龙颜之上泛起来一丝怒意,:“你当五谷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两口吵架的地方吗?!你身为太子,自己的女人摔倒了竟连上前扶一把都没有,你要让百官如何看你?又要让世人如何看待朕?!他们会说太子无德,会说朕管教无方!” 李寒烟拱了拱手,道:“儿臣之错。” 本欲借此发泄一番的皇上,难得见这个儿子乖乖认错,一时竟不知该用什么话来说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在五谷庙出了那样的事情,有亵渎神灵之说,此事可大可小,薛芷沫如今是你的太子妃,她的错理应由你来杠,你可有话说?” “儿臣不敢。”李寒烟恭维道。 皇上没有想到这个儿子今天竟然会如此恭顺,当即也没了多少脾气,摆了摆手,道:“再过段时间就是秋收的季节了,到时你领着太子妃一齐去凡间农田中收割,以弥补这个罪过。还有现在就给朕到太庙里待着,等明早晨晓再出来!” “儿臣领命。”李寒烟重新站直了身子,拱手行了一礼之后才转身离开,冷峻默然的脸上神情依旧,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 刚才被皇上喝退出来的太监躲在远处的大树脚下,见到李寒烟的身影后赶忙跑了过来:“太子殿下,皇上没拿你怎么样吧?” 李寒烟轻笑一声,道“让本宫到太庙里跪着。” 那太监却是一脸担忧,:“您说你给皇上老实认个错服个软不就得了,何必这么折腾自己呢?” 李寒烟抬头看看他一眼,神情中带着一丝讥笑,道:“你在教我做事?” 太监大惊,赶忙低头认错,道:“奴才不敢。” “我李寒烟花不比其他皇子,你那套伎俩在我这里行不通。”李寒烟一声冷哼,已经走下了清泰殿的台阶。 留下的只有一道略显单薄的背影,宽广的殿前广场上,冷冷清清,只有他孤身一人。 孤傲,冷漠,犹如一切事物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这个出生既被立为储君的少年,却没享受到多少荣耀与宠爱,在他的生后——前任皇后(长孙忆阳)病死之后,毅然搬出东宫,选择在宫外立府,发展自己的势力。 父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兄弟之间的尔虞我诈,成了他这些年来必不可少的戏码。 这太监轻叹一声,转身向御书房走去,可刚没走出去两步就被身后一人给叫停了下来:“刘公公。” 此人正是那三皇子李清秋,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一身轻便的银纹长袍,眉眼温顺,端的是温和谦恭。 “奴才见过三皇子殿下。” 李清秋赶忙伸手示意他不必下跪行礼,:“公公无需多礼,刚才从御书房出去的可是太子寒烟?” 刘公公往李寒烟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道:“确实是太子殿下。” “父皇此次召他过来,可是因为今日五谷庙发生的事情?” 他表现的云淡风轻,就像是随口一问,别无他意,犹如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可眼底下那股誓要刨根究底的架势却瞒不住刘公公的那双“慧眼”,想比于李寒烟的中庸与隐忍,这就是其他皇子们所学不来的。 “三皇子既能猜出一二,又何必询问老奴呢?”刘公公笑的别有深意,也像是在变着相回答三皇子的问题。 “当时事发突然,任谁也反应不过来,只希望父皇莫要为了此事大伤肝火。” 刘公公何许人也,自然知晓他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想知道皇上对此事的态度,并且是否也有责罚太子与太子妃二人。 他仔细斟酌了一番,此事就算他自己不说,日后也必定会传放开来,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就当是卖这三皇子一个人情,日后也能多一条后路可走。 他压低了声音道:“我刚才没在里边,知道的不多,不过现在太子殿下此时应该是在太庙里跪着了,听说要回到明早晨晓才可以离开。” “啊?父皇怎会如此,唉,只可怜太子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上一口饭,却还要替自己的女人背锅,跪上一天,只怕是要饿坏他了。” 李清秋得知此事差点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但碍于眼前有人,他也不好表现的太露骨,只好干咳了两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待会过去瞧瞧,省的他寂寞无聊。” 刘公公点头,道:“一会儿老奴再去太子府给太子妃通报一下,让她给太子准备些取暖衣袍送过去,省的夜晚风寒给着凉了。” 第三十六章:洁身自保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刘公公有心了。”李清秋温和一笑,话音刚落便步履匆匆的往处走去。 这刘公公瞧着那三皇子的背影又是一阵出神,最终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御书房。 那一国之君此时正低着脑袋翻看桌案上奏章,不时以手揉太阳穴,眉头紧蹙,一幅劳心劳神,疲惫不堪的样子。 刘公公躬着身子,往前近了两步,小声提醒道:“皇上这都忙碌一天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要不老奴去让太医过来看看,给开几服舒心凝神的药吃?” 皇上微微摇头:“太医院就是一帮酒囊饭桶,每次都只是开一些补血活气的药物,能算什么用?再者朕这已经是老毛病了,年轻时落下的根,除不了的。” 说到这里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奏章一扔,端起旁边的热茶喝了一小口,道:“朕老了,你觉得朕这几个儿子之中,谁最有资格接替朕的这个位置?” “这……”刘公公一时语塞,他知道如果回答的没让皇上满意,那他也就离死不远了,伴君如伴虎说的便是如此。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小声道:“几位皇子都资质过人,奴才不敢妄下定义。” 皇上轻抿一口热茶,也不打算再谈论这个问题,抬眼看着他道:“李寒烟去太庙了?” “去了。” “那他可有说过什么不满的话?” “太子寡言,并没有与奴才多说什么,倒是有叮嘱奴才伺候好皇上。” “是吗?”皇上侧眸盯着刘公公,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直压的后者浑身颤抖冒冷汗,只得将脑袋低垂下来,唯恐让那一国之君给看出什么端倪来。 “刚才老三是不是也来了?”皇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皇上,三皇子刚才确实有在门口,本想要进来拜见的,然得知皇上刚责罚太子殿下,兴许还在气头上,因此不敢贸然打搅,此时已经离开了。”刘公公更加谨言慎行的回答道。 “行了,你也不必给他们说好话,朕这几个儿子是什么德行朕还不清楚吗?!”皇上言语之中带着略微的怒意,将手中的茶盏往桌案上重重一放,当即溅起了不少的茶水,一旁的宫女赶忙上前去擦拭,气氛变得有些瘆人,刘公公赶忙跪在地上,身子不自觉的战栗,不敢再多说什么。 皇上起身从高处漫步走了下来,背负着双手,:“他们暗地里做的勾当真以为朕不知道吗?朕老了,身体不行了,但朕还没死呢他们一个个就已经安耐不住想要取而代之了!这就是朕生的好儿子!” “皇上息怒。”刘公公怯怯道。 这一国之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仰头深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只是站在御书房的窗前向外望去,一片规模宏伟的殿宇楼阁尽收眼底。 另一边,坤宁宫前的翠柳湖泊旁,依湖而建着一座三层楼阁,上书有“灵水亭阁”四个大字,轻风拂过,楼阁之中,一张朦胧轻纱挡在近前,后边正是那萧皇后在赏景品茶。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说话的正是那没心没肺的老贼——薛青山! “我当是谁,原来是青山兄,你我皆为同宗,无需多礼,快快平身。”萧皇后赶忙说道。 那容嬷嬷快步上前,将俯身行礼的薛青山给扶了起来,脸上堆着笑容,道:“薛老爷,这里没有别人,您就不用那么拘束了。” 薛青山轻笑了笑,并没有接她的话,往前走了两步,自顾自的拿了一把椅子坐下。 萧皇后挑开面前的轻纱,从里边走了出来,穿着一身锦绣绸缎,顶着一头简单的发饰,曲眉丰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青山老兄可用过膳了?” 薛青山颌首:“回府吃了一点,特地前来与皇后一叙。” 萧皇后微微点头:“青山兄年事已高,应该要多在府中修养才是。” 薛青山已经是六七十岁的高龄了,一头长发黑中参白,脸上堆满了皱纹,然身姿依旧挺拔,一双眸子中藏着满意揣摩的光芒。 “皇后娘娘说笑了,老夫这把骨头可没看上去那么不堪。”薛青山笑呵呵道。 “当年本宫能够顺利的坐上这个位置,你们两辽王府可是帮了不少的忙,如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本宫一定极力帮助。”萧皇后浅笑。 “我两辽王府已非彼从前,如今也就只求自保而已。” “薛萧同宗,待我儿将来登基,好处自然不会少了两辽王府。” 这话无非就是想告诉薛青山,你们两辽王府想要这滩浑水中洁身自保是绝不可能的,如今二圣当政的局面已不复从前。 皇太后虽然每日早朝都会前去金銮殿听政,但也基本上不会过问与插手,皇上的身体也一日不复一日,离驾鹤西去也是早晚的事,如今若不选好辅助的对象,两辽王府也就别提什么翻身之日了。 而如今选择辅佐的对象无非就是太子李寒烟与三皇子李清秋两个对象,萧皇后的言语中颇有威胁的味道。 就是说如果两辽王府选择辅佐的对象的是太子,而将来登基称帝的如果是三皇子,那两辽王府也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薛青山笑容不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不慌不忙道:“你儿登基?怎么,皇上这是下旨要重立太子了吗?老夫怎么不知道?” 萧皇后冷哼一声:“那倒没有,太子的背后势力可硬的很,独占了皇城、北御两个军阀,又有长孙家族在背后撑腰,皇上想要重立太子也得再三思量才行。” 薛青山这才将目光望向眼前这位风韵犹存的女子,道:“既然如此,只要太子之位没有改变,又如何轮的到你儿清秋来坐那个位子?” “薛青山!”萧皇后倏的站起了身子,眸光死死的盯着薛青山,半晌之后才冷冷开口:“倘若太子顺利登基,你以为你两辽王府就有喘息的机会了?当年长孙皇后的死,你我皆心知肚明!若本宫将事实真相告之于众,你们姓薛的一个都逃不了!” “你在威胁老夫?”薛青山面色一沉。 萧皇后继续道:“你们以为将平辽王之女嫁入太子府,以她的聪慧能得到太子的喜爱,这样就能掩盖你们当年犯下的罪过。可如今看来,那薛芷沫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徒!别怪本宫说话难听,待将来太子登基,把当年的事情给调查清楚,咱们这些人都将会被赶尽杀绝!” 薛青山还是沉默不语,每当他要做一个影响甚远的决定之时,总会思索良久,再三斟酌,因为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 “你们府上的宗老一直都在犹豫,可本宫就纳闷了,论品行,论功绩,我儿清秋到底有哪点不上那个李寒烟?只要你我两手辅佐我儿登基,将来还怕两辽王府一绝不起吗?” “你别急。”薛青山终于开口了,:“如今二圣当政的局面并没有结束,当年我们与皇上攻入洛阳的时候就已经得罪了她,老夫既想要保全两辽王府便不能与三皇子结党,否则她随便找一个罪责便能将我们两辽王府连根拔起。” 萧皇后冷笑一声:“说到底两辽王府还是不想辅佐我儿。” “事关两辽王府安危,老夫做不了决定,此事需由族中宗老定夺。”薛青山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说罢便起身告退。 待他走后,湖边楼阁之内,轻纱绿萝之间,萧皇后坐在椅子上轻柔着太阳穴,容嬷嬷来到近前:“娘娘,那薛青山既不想帮咱们三皇子又何必来这里与娘娘见面?” 萧皇后冷哼一声:“他是哪边都不敢帮,以如今的局势来看,两辽王府想要洁身自保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心中没底,这才会先来本宫探个底。” ………… 画面回到太子府这边。 敷过药散之后,脚踝上的肿胀确实明显消退了许多,但还是痛的走不动路,兴许是伤到了筋骨,估计还得修养两三周才能恢复。 只可惜了这段期间只能卧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 “该死的李寒烟,都怪他,明知道我穿着那么烦人的衣服下台阶,也不搀扶一下,害我摔成这样!”我躺在床上将那冷冰块给咒骂了百八十遍。 这个时候,苏木从外边跑了进来,道: “小姐小姐,外边来了一位公公,说是有话跟你说。” “谁啊,姑奶奶我心情不好,不见!” “可是……可自称是皇上身边的,小姐你确定不见?” 皇上的人?我记得李寒烟刚才好像是被皇上给叫了过去,难道是与李寒烟有关的事情? 我倏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招了招手,:“让他进来,我倒要听听是什么事情。” 很快,一位面无胡须的中年男子便被苏木给带了进来,正是那皇上身边的刘公公。 “奴才拜见太子妃娘娘。”刘公公行了一礼。 这人我见过,之前在金銮殿的时候,他便站在皇上的旁边,我一脸狐疑道:“行了行了,起来吧,你说要话要和我说,是太子的事情吗?” 刘公公从地上站了起来,点头,道:“正是。” 第三十七章:惹祸上身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他怎么了?”我急忙追问。 “因为刚才五谷庙发生的事情,皇上令在太庙跪到明早晨晓,并且在秋收时节与娘娘一起去往民间参与收粮,以作责罚。”刘公公如实说道。 听闻此言我差点就笑出了声,但碍于眼前之人,只得强忍下来,干咳两声,道:“也就是说他今晚都要在太庙里跪着?” 刘公公点了点头:“如今正临秋季,夜晚难免风寒,娘娘还是准备些取暖的衣裳给太子送去,以免着凉啊。” 切,那冷冰块最好就冻死在那里,省的看着就来气。我暗中腹诽,但还是面带笑容,道:“公公有心,我这便让人准备,给太子殿下送去。”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刘公公还得回皇上那里,将李寒烟的事情告知于我之后便急匆匆就回了皇宫。 “哎~苏木你去哪?”这个时候,苏木也折身往外走去。 “给太子殿下找几件厚点的衣裳呀,娘娘难道……?”苏木回头,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我摆了摆手:“这还早着呢,太阳都没下山,就先让他在那跪着吧,咱们先去饭堂吃饭。” “这不好吧?殿下也是因为……”苏木欲言又止。 “他之前让我在云烟阁前跪着,最后你也知道,我直接昏迷了三天三夜才苏醒过来,这次也算是解了我的心头之恨,不用管他。”我一脸轻松,手里摇着一把折扇,一瘸一拐的往饭堂走去,苏木无奈,只好赶忙从后面跟来,扶着我半边身子。 刚来到饭堂,李寒烟的那些枕边人们都聚集在这里,那沈良娣也在其中,见我到来当即快步走来,殷勤道:“听闻娘娘在五谷庙祭神的途中伤到了腿脚,此时不再寝宫中修养,怎么亲自跑到饭堂来了?” 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姑奶奶我乐意,用不着沈良娣瞎操心。” 这沈良娣面色一僵,面对旁人的讥笑与窃窃私语有些尴尬,但很快又堆上笑容,硬是将苏木从我身边挤开,取而代之:“娘娘一定饿了吧?相怡扶你过去。” “用不着你,给我走开。” “就让相怡扶娘娘过去吧。” “都说不用你了,给我滚开!” 一推一挣之间,这沈良娣是从身上推开了,但脚部剧痛,一个不稳两人便同时栽倒在地上。 “啊,我的糕点!”早先从太庙那里顺来的几块糕点被装在这件衣服的袖口中,此时从袖口中滚落出来,我急忙伸手去捉。 沈相怡的反应比我还快,率先抓起一块糕点,定睛一看,脸上的笑容当即僵硬了起来:“这不是祭祖的福寿糕吗?怎么会在你身上?”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将目光转了过来,我又下意识的想用手掌去遮盖糕点上面的图案和字迹,给人看来难免就有些做贼心虚的味道。 “该死的,早知道就尽早吃了,带在身上真是麻烦不断!”我心中叫骂,就在此时,又有一位良娣望着沈相怡打趣道:“姐姐莫要说笑,谁人不知那福寿糕是用来祭祖拜神的,太子妃娘娘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 又有一名良娣接话道:“相怡妹妹没见识不要紧,可是这样信口雌黄的诬陷咱们的太子妃娘娘,这可就不对了。” 被集体奚落针对的沈相怡却只是淡然一笑,道:“娘娘就是娘娘,吃的是祖宗们吃的福寿糕,咱们这些地位卑微的可就没那个福气了。” 苏木上前一步,怒瞪着她:“祖宗们吃的东西,我家小姐怎会去动,还请沈良娣不要颠倒是非!” “哈哈哈!”沈相怡大笑起来:“你家主子若没有去动那供品,这福寿糕又怎么跑到她的袖口里边去?难不成还是祖宗们赏的不成?可笑至极!” 有一位良娣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悠悠开口道:“太子妃娘娘,您就将手中的糕点拿出来给大伙瞧瞧是不是福寿糕,看咱们沈妹妹还有何话说。” “还是,还是不要看了吧,我都饿坏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我尴尬的笑了笑。 众人见我神色慌张,隐隐藏藏一时间都脸色一变,大多数都已经猜出了大半,顿时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了起来:“难不成太子妃手中拿着的真是祭祖的福寿糕?!”“看她那样子,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看着他们的神情,咬了咬牙,还是将手心张开,里面攥着的那块糕点已经变形,还是可以依稀看见上面的“福寿”二字。 众人看在眼中,全部大惊失色,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更是当场掩面讥笑了起来。 “太子妃娘娘还真是牛叉,连太庙祭祖的福寿糕都能搞到手!” “我,我那不是太饿了嘛。”我小声咕哝了一句。 “小姐,你还真是……”苏木也没想到我还真敢做,连祖宗的东西都敢顺,趴在我耳边小声道:“这些糕点可万万吃不得,这可是大不敬的事情。” “哦。”我细声细气的应了一声,将手中的糕点递给了一名侍女,可那沈相怡却还是不依不饶,道:“偷祭拜祖宗的供品,这可是对太庙先祖的大不敬。” “那你想怎样?” 我不就是偷了块糕点吗,吃都还没吃就已经被压的变形了,别人都还没说什么呢,你逼逼个没完是想怎样? 沈相怡呵呵笑了一声,双手交握在一起,不怀好意道:“我记得大唐有律法,偷祖宗的供品是要活活打死还是凌迟处死来着?” 靠!!我身子猛的一阵,眼睛瞪的老大,有些不可置信。 活活打死?!凌迟处死?! 有一名良娣开口帮忙道:“相怡妹妹记性可不咋滴,那律法是针对庶民用的,娘娘贵为太子妃,怎可相概而论?” 沈相怡冷笑一声:“笑话,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就不能责罚了吗?” “笑话,你以为自己是谁,一个良娣就敢给太子妃定罪?你还想翻天不成?!” 此言一出,沈相怡面色一沉,久久没有说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替我说话,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多少有些下不了台。 “小姐,咱们不用理她,吃饭吧。”苏木牵着我的手言往前走去,而我却无力的挣脱了出来,:“不吃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待会让下人们送过来就行了。” “小姐……” 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惹祸上身了,早早把那几块糕点吃了不就行了,哪还会有现在这麻烦事情? 我摇了摇头:“走吧,我累了。” 回到寝宫我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都说进了太子府是如何的好,可事实呢?这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群女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太子府就尚且如此了,更何况皇宫里的后宫?那里的勾心斗角一定更明显。 唉~本来以为自己别去招惹别人就可能自保周全了,可却还是躲不过要被某些人针对。 如今沈相怡对我的针对是最明显的,以后得多加小心她才行,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明着跟着作对,我小心一点便是了,而其他人也难免心存歹意,这样背地里的威胁最为可怕。 难怪当初薛芷沫宁愿跳崖自尽也不愿进这太子府,若换作是她,这种局面又当如何处理? “啊!难难难,太难了!” 正当我躺在床上叫苦的时候,王阿婆那焦急的声音就从外边传了进来,:“娘娘,太子妃娘娘呐!” “这老巫婆找我作甚?”她找我准没好事,不见也罢,索性继续瘫在床上装死。 “王阿婆,你找我家小姐作甚?”苏木的声音在外面传来,想必是已经将那王阿婆给拦在了门外。 “这这这,娘娘可是回来了?快让我进去!” “小姐身体有恙,有什么事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干得漂亮!苏木好样的!不愧我平时那么宠你!听着外面的对话,我心中叫好。 王阿婆见闯不进来,索性双眼一瞪,倚老卖老了起来:“老身服侍太子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一个陪嫁丫鬟就敢拦老身的去路?给我滚开!” 不好,看着情形,这老巫婆估计是要硬闯了,苏木那细皮嫩骨的,估计拦不住她,得我出马了。 “啊!” 刚想要起身,外边就传来了一道刺耳的惊叫声,赶忙侧了一下耳朵,想要去捕捉刚才那道惊叫声,如果没有听错的话,那应该是王阿婆发出来的。 “好啊好啊,你个小贱人竟然敢暗算我?!”王阿婆捂着胳膊一阵叫喊。 卧去!苏木把王阿婆给打了?不是吧?我听的是一脸懵逼,有些不敢置信,可是听着外面的声响却由不得我不信。 我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要去外边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脚步的肿胀却连鞋子都穿不上,更别说下地了。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脚踝那里的肿胀,真想去出去看看那王阿婆吃瘪的模样。 “王阿婆,你这话就不对了,刚才明明是你自己撞在门框上面的,怎么可以说是我偷袭的呢?”这是苏木的声音。 可以想象那王阿婆此时火冒三丈的模样,但苦于明知是苏木在背后给她使坏,却没有证据可言,只能打碎了牙齿往嘴里咽。 一想到王阿婆此时的那有气没地方撒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偷乐起来,反正教训已经给了,索性也就让她进来,看看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便清了清嗓子,道:“苏木,让她进来吧。” “是。”苏木刚一放行,这王阿婆便冷哼一声,折身走了进来,进去卧房之后,往中间一站,:“老身有一件要紧事要与太子妃娘娘说。” 请假条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今天有其他事情耽误码字,请假一天。感谢支持谅解,感谢支持!《仙萌太子妃》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八章:送衣入太庙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此时的我也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口回了一声:“哦。”我本来就心情不好,此时也懒的用什么大家闺秀的姿态来和这老巫婆客套,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玩味一笑,道:“本太子妃呢,一天没吃饭了,然后走在饭堂那里受了一肚子气,这肚子一饿它就咕咕叫,耳朵就什么听不进去了。” 王阿婆眉头皱成了八字形,有些不满,道:“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老身不懂。” “听不懂是吧?那本太子妃就简单明了一点,就是说本太子妃如今又饿又气,听不进什么叽叽喳喳的鬼话,有什么话等我吃饱喝足,心情好了之后再说!如今饭堂那边还没把饭送来,你就等着吧。”我一脸没趣的白了她一眼。 见我把话说完就往床上一躺,顿时就惊怒了起来:“你,你竟然说出这种话?!” “如何不敢?现在是本太子妃的肚子重要还是你那破事重要?!” “当然是老身这事重要了!”王阿婆连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情一下子也好了大半,乐呵呵道:“照你这么说,那以后给太子传宗接代的重任就交给你喽,你不是能耐大吗?相信你一定没问题的是吧?” “啊呸!”王阿婆撮了一口唾沫,目光上下打量的望了过来,:“你真以为你是太子妃了?你现在只不过有个虚名罢了,别怪老身说话难听,自你嫁入太子府之后,太子殿下就从未拿正眼看过你!” 说着又往前进了两步,面带讥笑,道:“娘娘啊,老身如今叫你一身娘娘已经是给足您面儿了,待太子殿下将来寻得心许之人,这太子妃的位置随时都会易主,您也得有些自知之明才行啊。” 这老巫婆! 我恨的直接磨牙,压着一肚子气,愤愤道:“本太子妃现在要吃饭!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就是要吃饭!” 王阿婆不依不饶,道:“娘娘要吃饭老身自然不敢阻拦,不过还得先听老身把要说的事情给说完才行!” “说说说,嘴在你自己身上,要说便说,我还能把它堵上不成?!磨磨蹭蹭的!看着就来气!”我不耐烦道。 这一吼直接就将那王阿婆给惊了一大跳,眼睛瞪的老大,半响之后才一脸恼怒的开口:“太子殿下被皇上给责罚了,此时正跪在太庙里边。” “姑奶奶我早就知道了,还用你说。”这话我刚想脱口而出,可转念一想,还是打算气气这个老巫婆,当即拍手叫好,道:。“好啊,罚的好,跪的好,他最好就把膝盖骨也一并跪烂得了!现在话也说完了,本太子妃要吃饭了,你能从我的视线里离开了吗?” “你,你竟然敢如此说太子殿下!他可是你的夫君啊!” “啊呸,正如你刚才所说,他都没拿正眼瞧过我,算的伤心我哪门子的夫君?姑奶奶我还不稀罕呢,他最好就跪死在太庙里,也省的让老娘我看着就来气!”我给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得,老身是没话说了,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不过宫中有人说了,秋季风凉,让您给太子爷送几件厚衣裳过去!” 我送个大头鬼,我送,姑奶奶现在腿肿成什么样子了,还让我给他送衣服,真当我是那么好使唤的? “行啊,我待会就准备件寿衣给他送过去,别让他进了鬼门关之后给着凉了!” “你说什么!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王阿婆气的浑身哆嗦。 “太子府又不是没人了,干嘛偏偏要我过去?那些什么狗屁良娣是养来吃白食的吗?干嘛不让他们去!” 王阿婆被我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结巴了半天才缓了过来:“谁让你是太子妃呢!虽然你不像,但怎么说也是坐着这个位置,只有你才有资格过去。你以为别人不想去吗?他们是没有机会!” 她这话倒也是事实,我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是当太子妃的料,相比于那个沈相怡,她比我更适合坐这个位子。 “行了行了,晚上也就给他送过去,行了吧?。”我不耐烦的抬了抬手。 “那就有劳太子妃娘娘了。”王阿婆会心一笑,又让下人们准备了一件大氅递到近前,饭堂那边也在这个时候将饭菜给带了过来。 “你还不走?难不成还想在这盯着我吃饭?”我愤愤的瞪了她一眼,见我下了逐客令,那王阿婆这才拍了拍屁股走人。 酒足饭饱之后,我坐在床上轻柔着脚踝上的肿胀,鼓着嘴巴十分不满的嘀咕着:“这脚都肿成什么样子了,还要去给那冷血的家伙送衣服,我这上辈子到底是遭了什么罪啊,摊上这么个家伙。” 待到申末酉初,天空被晚霞给染上了一层淡金色,秋风徐徐吹过,温度明显下降了许多,天际边上已经黑沉下来,很快便要夜幕降临了。 就这样,命苦的孩子一瘸一拐的出发了。 说是一瘸一拐其实不然,毕竟我那几个月的武功可不是白练的,轻功自然也能轻松驾驭,此时便已跃上街道两旁的房顶屋檐上,化成一道黑影快速移动,常人若不仔细注意,是无法察觉到的。 皇宫之中,高高的红墙投下一片阴凉之地,时不时的看见匆匆而过的宫女以及四处巡逻的侍卫们。 我坐在墙头之上,乐滋乐滋看着那些来去匆忙的人群,一时间又是一阵感叹,想之前,为了爬上这高墙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结果下不来还被萧皇后她们给撞了个正面,最后更是“泰山压顶”和李寒烟摔的一身狼狈。 再看看现在,这种高度的围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够看,哪还能拦的住我,看来我当初选择跟墨柒学武功确实是个明确的决定。 随着天色修炼暗淡,皇宫里的巡逻侍卫也明显增加了许多,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并没有在上边多待,继续往太庙的方向飞跃而去。 此时此刻的太庙已经已经没有早上时看起来那般辉煌了,那时日出东方,浩荡典乐奏响四方,更有当朝二圣亲率满朝文武前来朝拜,已经不是“气派”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从远处望去,那座覆盖着墨青色房瓦的宫殿,更加像一个垂暮老者一般,面向西方,沐浴在金黄色的夕阳之下,那股沧桑之感也愈加强烈,扑面而来。 就是这座宫殿,自开国以来已经入住了近十位功绩超前的帝王,名存史册,永受后世子孙祭拜。 通体古朴而沧桑,就像是一个时代的见证者,看遍了春天百花齐放的生机勃发,冬天雪花飘零时的四野白铠,也看遍了历来的皇位更迭,刀光剑影。 来到近前,上下打量着那座高大的殿门,目光往上,“长生殿”三个大字给人一种视觉传达。 长生殿,他们大唐太庙的名字,之前有在一些文献上看到过记载,这三个字乃是当年太宗皇帝亲自提笔所书,寓意:“身虽死,魂长生。” 一阵凉风吹过,我身着一件较为单薄的衣袍,身子不禁打了个哆嗦,:“嘶~好冷啊……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就多披一件外套了。” 我哈了一口热气,抬手推开那扇沉重而敦厚的大门,由于香火不断,此时整座大殿依旧是烟雾蒙蒙,看起来并不是很真切。 我顺手将大门关上,同时掂了掂手中的包袱,吆喝道:“李寒烟,姑奶奶我给你送衣裳来了,还不赶紧出来谢恩?” 然而回应我的只有自己的回声,左右看了看也没瞧见一个人影,又狐疑的往前走了几步,逐渐适应这里的光线以及烟雾。 “李寒烟?冷血怪胎?冷冰块?”我连续唤了几声,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身子一下子就虚了,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哆嗦:“李寒烟,有听到我说话就赶紧出来,少和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啊……” 眼前是一排长长的供桌,往后则是历代帝王们的牌位,脚下则是一列供人下跪参拜的黄色蒲团。可此时这蒲团之人空空如也,别说是李寒烟的身影了,就连一只苍蝇蚊虫都没有。 真就奇了怪了,不是说被责罚跪在这里吗?现在人呢? 我又四处看了一圈,这大殿之中一片安静,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以及呼吸声,以及挂在房梁上的灯笼,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可那李寒烟的人呢?难道跪到一半自己偷偷溜走了? “冷冰块,你是不是躲起来想要借机吓唬我?我告诉你,姑奶奶我的胆子可大着呢,你这种伎俩对我是不管用的,赶紧给我出来,姑奶奶我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围着大殿又仔细找了一圈,也不见一个人影,索性也懒得找了,摇了摇手中的包袱,道:“你自个儿慢慢躲着吧,姑奶奶我可没空陪你玩,走了!” 本寻思着要打道回府,心中突然一动,那只正要开门的手又缩了回来,目光不善的看着供桌上的那些供品,嘿嘿一笑,道:“让我白跑了一趟,要这样空手而归岂不是太吃亏了?” 早上的太牢供品已经被撤了下去,此时摆放在上面的只有各式各样的糕点以及瓜果。 早上在这里顺手偷了几块,却没机会吃掉,反倒是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如今这么多糕点瓜果尽数摆放在近前,周遭也没有其他人,这个大好机会哪有不吃的道理? 第三十九章:密谋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我抿着嘴唇左右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那一列供祖的牌位,嘀咕道:“这事也怪不得我,要怪就怪那个李寒烟,我瘸着腿来给他送衣服,他却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已经很吃亏了。如今吃你们一点东西,你们应该也不会介意的,是吧?” 说着便将手中的包袱搁置在地上,双手一撑,倏的坐在了供桌上面,同时双手掐诀,道:“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们若是不答应那就吭一声,大家别伤了和气。” (北冥府:想吃就直说,死人难道还能给你吭声说他不乐意吗?) (紫陌:咳咳,姑奶奶我可不是那种粗俗之人,吃人家东西总得要人家主人点头答应才行嘛。) ………… 等了半响,大殿之中依旧是一片安静,我有些迫不及待的舔舌搓手,看着那一排排青烟连绕的牌位,咧嘴一笑,道:“既然各位都没有吭声,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哈,我吃我的,你们随意哈。” 说着便拿起一块糖糕往嘴里塞了进去,接下来就是一阵狼吞虎咽,结果因为吃的太急了,连续打了好几个干嗝才将嘴里的东西给咽了下去,又吃了几口润喉的水果,再一次抓起一块脆皮糕,外酥里嫩,甜香爽口,入口即化,已经成为了我心目中的人间美味之一。 仅一眨眼的功夫,身边就已经堆积着十几层空盘子,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随手拿起一个苹果悠哉悠哉的啃了起来,同时对着面前的那些牌位喃喃。了起来: “之前在仙界的时候,还以为你们凡间帝王世家之人是如何的了得,行走间没有一步一生莲至少也会有个九龙真气连绕于周身之间。 也许当年的你们亦或者是你们的先辈就是如此,可你们如今的后辈子孙却是实打实的凡人,即便是套上了一个“皇”字也是俗不可耐,特别是那个李寒烟,简直就是俗人一个。 有这样的后代实在是太丢脸了,你们可得托梦好好教训他一番,可不能让你们当年打下来的大唐威严败坏在那家伙的手中!” “咔嚓”又咬了一口清脆的苹果,身后却突然“咯噔”一声,有点像靴子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一时间只觉得脊背发凉,难道是李寒烟回来了,这一刻浑身僵住,想要回头去看个彻底可惜却没有这个胆子。 不对!我刚才明明把大殿的门给关上了,如果李寒烟回来了,总得要开门吧?然而开门的声音没有听到,反而是听到了莫名的脚步声…… 闹鬼了?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他李寒烟的祖宗们显灵了…… “我说各位,我不就说了你们后人几句吗,你们这就不乐意了?不带这么护短的吧?” 说实话,我怂了,连语气都不自觉的有些轻颤,低头看了看手中那还没有吃完的苹果,赶紧放回到盘子里边,哭丧着脸:“我说各位,咱有话好好说行不,我以后绝对不敢胡说八道了,至于刚才吃了你们供品,我明天一定会如数还回来的,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行不行?” 身后的脚步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听那声音轻飘飘的,犹如是没有踩实在地板上一样,越来越近,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大半。 都说人的潜能只有在最危险的时候才能被激发出来,就在这紧要关头,我突然心生一计,硬着头皮猛的站起身来向后一转。 “咻,咻,咻!”数根银针带着寒光从袖袍中发出,犹如一道道银线一般快速洞穿过去。 “殿下小心!“一道尖细刺耳的声音传来。 殿下?!我心头一震,倏的抬头向前望去,顿时楞了下来。 只见我刚才发出的数根银针,有几根出现在李寒烟的五指之间,另外几根则不偏不倚洞穿在他身后的一根柱子上,那角度离他的咽喉出只有一掌之隔,若不是他躲避及时,那现在洞穿的就不是身后的柱子了,而是他的咽喉! “李,李寒烟?!怎么是你啊?鬼呢?”我一脸震惊的看着他,怎么想也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又险些死在我的手上。就在我出神之际,咽喉处却被李寒烟给一把掐住,让我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寒烟五指像老虎钳子一般,眸光冰冷的看着我:“你想杀我?!” “我……我没有!”我声音嘶哑的说道,极力想要挣脱那只掐在喉咙上的那只手。 李寒烟旁边那头发苍白的老太监急忙上前劝说,道:“太子殿下息怒啊,太子妃娘娘想必也不是故意的,您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李寒烟这才松手,我急忙向后退去,与这个毫不怜香惜玉的冷血怪胎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唯恐再次被他掐脖锁喉。 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狠狠地瞪着他:“我真不是故意的!刚才你一声不吭再加上脚步轻飘,我还以为有鬼呢,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幕,此事也怪不得我!” 李寒烟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供桌:“你吃了供品?” 我大喘了好几口气,总算是缓了过来,清了清喉咙,道:“是啊,我吃了,是你们祖宗准许我吃的,这可怪不得我。” “胡说八道!” 我噘了噘嘴吧,很不服气道:“不信就算了,大不了我吐出来还给他们得了,你要还觉得不行,那就把我杀了赔罪吧,反正我现在要地位没地位,要身份没身份,两手空空,身无分文,这条命也不值钱,取了便是。” “你的命的确不值钱,本宫也不稀罕。”李寒烟冷哼。 我心底轻笑,就这道这家伙暂时不敢对我怎样。 李寒烟抬起一只手,在我眼前缓缓收紧,指节发出“咔咔”的声响,道:“下次若让本宫发现,虽不会要你性命,但也可以废了你!” 听着他那冰冷的语气,我摸了拢自己尚还健在的脖子,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点头道:“行,既然咱们太子殿下都发话了,我还能说一个不字吗?谁不知道咱太子殿下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李寒烟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 “早上的时候,老奴远远的看过太子妃娘娘一眼。”那满头白发的老太监笑容可掬,继续说道:“这远远一瞅,太子妃娘娘果然是一位风姿卓越的绝代接人,现在一看,咱太子妃娘娘倒添了不少机灵可爱,说起话来也是快言快语,倒与当年的皇后娘娘有些许相似。” 当年的皇后娘娘?前任皇后?也就是李寒烟的生母——长孙忆阳?! 再去看那李寒烟的脸色,冷酷的面容上又多了几分阴郁,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在幼年的时候就与母亲阴阳两隔,又与生父关系不合,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 等等!这李寒烟今晚不是被罚跪太庙吗?可刚才我转了几圈,明明就没看到人,怎么又突然出现了?身边还多了一个老太监?! 想到这里我一脸惊骇的看着他:“你你你,你不是应该跪在这里的吗?刚才怎么看不到你的人影?你刚才躲哪去了?” “本宫去哪还需要同你报告不成?”李寒烟冷哼一声 叶千寻身体不自觉的哆嗦起来,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如果下一句她再没答好的话,估计就真的要下去见阎王了! “天呐,我不会刚穿越过来就要挂了吧?”叶千寻心里一阵叫冤,自己可能是穿越人里面最快挂掉的了。 历史上最出名的穿越者,自然是非王莽莫属了,虽说最后还是被位面之子刘秀给推翻了,但好歹也是当过皇帝的人,身为穿越者,可以说是此生无憾,也该知足了。 如今一对比下来,叶千寻就要惨多了,身为穿越者,刚穿越过来,不但没有如穿越小说的剧情一样,变成什么皇朝的公主王爷,或者是什么王侯将相家里面的郡主小姐。反而是碰上了这么一位怪人,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要一命呜呼,彻底和这个说拜拜了。 但她忽然转念一想,其他穿越小说里面的主角不是天选之子就是身负天地存亡的大任,再不济也是各种智商在线,碾压一众的人物。 而自己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天选之子肯定是算不上的,智商碾压众人也有点吹过头了,就这样要啥没啥,要如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面混下去?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说不定还可以重回到原来世界呢。 一想到这里,叶千寻顿时感觉惧意退散,打着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抉择,她撅起嘴巴:“你又不是风清扬,令狐冲,本小姐凭什么要认识你?你还不乐意了……” 说到这里,在看到黑袍少年那双眼睛的那一刻,千寻后面还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又被她生生吞了下去。 。那双眼睛的眸光就像是有穿透力一般,直视叶千寻的心底,让她顿时感觉到有一股寒意从心底直冒上来,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我有没有说错,本来就是嘛……”叶千寻小声嘟囔着,这一刻,她承认自己怂了,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股气势,低着头不敢与那少年对视。 第四十章:隐藏的地下“城镇”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见那老太监说的一脸悲戚,目光再看向李寒烟的时候,竟多了些许同情,可一想到将来大唐的一国之君是这个冷血的家伙,身子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想想都可怕。 “行了,你先退下吧,本宫还有些话想跟太子妃聊聊。”这个时候,李寒烟抬了抬手,让那老太监先退下。 老太监毕恭毕敬,不敢多说什么,躬身行了一礼之后转身朝着一面墙壁走去,掌指在一划一按,一扇暗门随即出现。 高约一米,宽只有两三尺,里面黑漆一片,不知通向何处,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有微弱的烛光在摇曳,老太监在暗门后边取下一节蜡烛,而后步履蹒跚的走了进去。起初还能听见踩踏台阶以及地面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归入平静,不再有声音传来。 我双目睁的老大,嘴巴呈“O”型张开,彻底沙楞了起来,没想到这座大殿之中还真有一条暗道,而且还连通着一座地宫,太不可思议了! 见我惊呆的说不出话来,李寒烟双手环抱在胸前,语气有些鄙夷道:“这种暗道多如蛛网,不足为奇。” “你没事弄那么多暗道干嘛?不会是在里边藏了宝藏吧?”我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的微表情来看出一些破绽。 李寒烟轻笑一声:“每一条暗道都会通往一个特定的地点,用以逃生、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听他这么一说,我整张脸刷的垮了下来,:“你,杀人?” 李寒烟神色平静的看着我“本宫不知道你们天上如何,但凡间就是如此,在这滩浑水之中,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本宫没有选择。” 这个话题太沉重也太现实了,我一时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李寒烟不以为然,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偷吃供品?” “才不是呢,要不是那姓王的老巫婆怕你着凉,死活要我给你送件暖和的衣服过来,我现在早就在床上躺着了。” “那大氅呢?” 我转手抓起后面的一个包袱扔了过去,:“哝,就在里面。” 李寒烟打开包袱,抖出一件金纹黑底的毛绒长袍,将其抖了一抖,突然就冲我头上盖了过来。 眼前突然一黑,手足无措的一阵乱抓,将那长袍扔到一边,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你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姑奶奶我一瘸一拐的过来给你送衣服,你没给我磕头谢恩就算了,还作弄我!” 李寒烟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一脸鄙夷道:“喊吧,最好是将附近的巡逻兵都给喊来,让他们看看当朝太子妃是如何偷吃供品的。” “你吓唬我?那我就先把东西全部吃完,然后在喊!到时候就说是你偷吃的,怎么着也得把你拖下水!”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当着他的面转身再次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了进去。 “吃饱了就赶紧滚,别打扰本宫面壁!”话音刚落,直接就把我从蒲团上给踹了下来。 “哎哟喂……你下脚就不能轻点吗?!”我气的直磨牙,心中一横,索性就躺在地上不起来了,咬牙愤愤道:“你当姑奶奶是什么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今儿个就赖在这里不走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躺在地上吃完最后一口糕点,仰头看着大殿上方的穹顶,又将刚才扔出去的长袍给拖了回来,枕在脑袋底下充当一下临时的枕头:“我这腿在早上的时候就给扭的肿胀积血了,这一瘸一拐的跑来这里给你送衣服,我容易吗我,现在我是走不动了,得休息休息才行。” 李寒烟微着眉头,脸色有些不悦了起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至少得等我这脚不痛了,能走了才行。没事,你跪你的,我睡我的,不用理我。” 这个时间点,太子府的人估计还没睡呢,现在回去指不定又会撞见她那张罗刹鬼脸,还是再等等吧,反正这里的既有水果又有糕点,再待个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坏处。 “还是祖宗们的东西好吃,与太子府的寻常伙食简直就不是一个等级的,真好啊……”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感慨道。 半晌没听见那冷冰块接话,又不禁打了一个哈欠,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一张默然的俊脸出现在眼前。 当即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撇向一边,干咳了几声,:“你离我那么近作甚?赶紧跪你的去吧。” 李寒烟居高临下的向下望来,眸光深邃,犹如漆黑无底的深渊,多看一眼就会深陷其中,迷失自我。 他蹲下身子,骨节分明的长指落在我的发顶上,撩过耳边,顺着脸颊一路轻抚而下,口中轻言轻语道:“你赖着不走可是想与本宫有难同当?” “啊呸,谁,谁想要和你有难同当了,想的美!”我赶忙辩解,可不知怎么的,脸上被我触碰过的地方一下子都变的火辣辣的,好似快要烧起来了一样,很不好受。 “那你怎么脸红了?”李寒烟轻笑,话音刚落,当即出手将我撇向一边的脑袋给强行扭了回来,与他对视。 他凑的很近,那张冷酷脸若是再往下一寸,两人的嘴唇就能触碰在一起了。 这家伙又想占老娘的便宜!我暗中磨牙,就在李寒烟不经意之间,猛的抬手将他的手腕打开,直接从地上窜了起来,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住身形,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李寒烟此时已经起身,好整以暇道:“怎么,怕了?那还不赶紧滚回去?” “谁说我怕了!你越是撵我,我就越不想走,反正这里又不是你家,姑奶奶我要待多久就待多久!” 话一说完,我就抱着那件长袍和蒲团走到大殿中光线较暗的角落里头,蜷着身子坐在那里,鼓着嘴巴自顾生着闷气。 李寒烟看了一眼,开口道:“你确定不回去睡觉?若是着凉了,本宫可不管。” “也用不着你管。”我闷闷不乐的嘟囔着。 李寒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任我蜷缩在角落生着闷气,自己则重新盘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 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但听见“咯噔”一声,李寒烟倏的睁开眼眸朝这边望来,起身走了过来,口中轻唤道:“紫陌?太子妃?睡了?” (折腾了一天,困意席卷的我早已熟睡了过去。) “太子殿下。”就在这时,大殿之中响起了一声老迈的声音,听见有人唤他,李寒烟扭头一看,只见那老太监又从暗门中走了出来。 老太监躬身行了一礼:“太子殿下,娘娘回去了?” “没有,不过睡着了。”李寒烟说着便蹲下身子,将我身上抱着的那件长袍掖好,这才转身朝那扇暗门走去,:“有劳你了,海公公。” 那老太监赶忙俯低身子:“殿下这话真是折煞老奴了,这都是老奴的分内的事情,殿下请吧。” 李寒烟微微点头,闪身穿过暗门进入到一条暗道之中。 正如李寒烟说的,这种暗道在皇宫以及太子府中比比皆是,太庙的这条暗道乃是当年太宗皇帝在建设太庙时命人开辟而出。 所知之人不过五指(不超过五人),在太宗皇帝驾崩之后,这条暗道也随之荒废了下来。 若非鲁国公告知,这条暗道恐怕也将永远消寂在漫长的岁月之中。 这老太监名为——海客韩,曾受过长孙皇后的恩惠,得以苟活至今,这些年来都在太庙这边当值,正好可以将这条暗道打扫打扫,重新使用。 这条暗道并不是很长,走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一座小型地宫中,四面墙壁之上都带着被岁月侵蚀的痕迹。 往里望去,一张床榻,一张六边书桌以,桌面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以及蜡烛油灯等物品。 海公公走到一面石墙近前,伸手在一块石砖上轻推来一下,机关启动,一座石门伴随着“嘎吱嘎吱”的摩擦声,被缓缓打开。 后面是一条新建的暗道,十分狭窄,两面石壁上都留有明显的开凿痕迹,长有近百米,通向另一座更加隐蔽的地宫。 一主一仆,一前一后在光线暗淡的甬道中又行进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进入到一个拐角处,这条甬道顿时变得宽敞起来,眼前也是豁然开朗,前方不远处,灯火通明,一座规模不小的地下场所映入眼帘。 “参见太子殿下!”一群守在那里的侍卫见李寒烟到来,纷纷半跪在地上行参拜礼。 李寒烟微微点头,背负着双手往里走去,海公公紧随其后,穿过一座石门,眼界也一下子开阔了许多。 这哪是一座地宫啊,说是一个小型的城镇的不为过,放眼望去,屋舍林立,街道宽广,小巷穿插,横竖有致;有供祖祠堂,有楼阁假山,有人工湖泊小桥流水…… 这是一片规模不小的建筑群,与太庙一样,都带着被岁月侵蚀的痕迹,不过因为常年被掩埋在地底下,虽不受风雨摧残,但也因为终年不见星辰日月,环境干燥而潮湿,房屋的材质很容易便会腐朽倒塌。 就在这时,一身形魁梧的大汉迎面走来,此人身着黑色盔甲,挎着一口三尺长剑,浓眉圆珠,标准的“国”字脸。 在来到李寒烟面前的时候双手抱拳,俯身参拜道:“皇城司副提督——魏驷,参见太子殿下!” “魏提督免礼。”李寒烟让那名为魏驷的中年大汉平身,随即背负着双手,边走边点指道:“方才本宫将新开的暗道走了一遍,有些地方开凿的太过于狭窄,对于身形壮硕的人极其不便,况且前窄后宽,这是两晋时期的墓室习俗,恐怕会让那些士兵多想。” “属下会这就让人前去完善。” “也不急着一时半会,先进去吧。”李寒烟抬了抬手。 “领命!”魏驷双手抱拳,当即快走两步,将前面的一扇房门打开,这是一间偏房,空间并不是很大,但对两三人而言,也还算宽敞,并不是很挤。 第四十一章:棋子——“说丢就丢”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几人在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面前摆放着一张地图,整座皇宫的地形皆描绘在内,李寒烟简单的看了一眼,目光有些若有所思。 这是他从小便生活在这里的“家”,对他来说既熟悉而又陌生,身为太子,一国之储君,本应坐镇东宫,然而却搬到宫外立府,离开那个本就属于他的“家”。 李寒烟摇了摇头,将那股伤感的情绪从脑海中甩掉,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之人:“魏提督,你觉得本宫找的这个地方如何?” 魏驷深看了李寒烟一眼,略加一笑,道:“古人云:置之死地而后生,最危险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这太庙之下竟成为了咱们的日后推翻二圣政权的据点之一,太子殿下好手段。” 李寒烟十指相对,:“你外边应该还有不少部众吧?你找个时间将他们全部集结过来,以免在外多生事端,坏了事情。” 魏驷沉吟了一下,有些捉摸不透,道:“我那些部众若是全部集结到这里,总舵那边不就只剩五老和三十六位天罡中郎将了吗?不怕外人起疑心吗?” “这段时候,北御司方圆百里之外莫名出现了许多朝廷的兵马,据探子来报,他们是领了父皇的命令。本宫已经将北御司总舵秘密迁移到了别处,现在就只剩下你那些部众了。” 魏驷一愣:“皇上终于要对我们动手了吗?”想到这里赶忙抱拳:“殿下放心,属下会在这段时间将其余部众尽数集结过来的。” 李寒烟微微点了点头,:“这座地宫荒废许久,当年太宗皇帝修建暗道的时候也不只一条,据鲁国公所说,至少还有三条暗道可以通向这里,保不准已经被其他人发现,你尽快将那些出口找出来,并且封堵上去,以免出了差错。” 魏驷赶忙应是,略加犹豫了一下之后,开口道:“殿下,方才属下抓获了一个暗闯进来的女子,不知……该如何处置。” 李寒烟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冷笑道:“来历不明,莫名闯入,杀了便是,魏提督难道因为对方是个女子就手软了?” 魏驷一愣,赶忙起身半跪在地上,:“属下不敢,只是……只是对方自称是来自太子府的良娣,属下这才不敢妄下决策。” 李寒烟眸光一冷,太子府通向这座地宫的暗道只有一条,且设立在云烟阁中,那里是他入寝的地方,严禁他人进入,况且暗室的出口非常隐蔽…… 如今暗道的出口泄露,地宫的位置也极有可能已经泄露了,李寒烟想了很多种可能,脸色变得冰冷起来,抬了抬手:“将她带上来!” 魏驷应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拎着一名女子进入房间,此人身着青霞长裙,可能是因为害怕的缘故,趴在地上不敢抬头,身子不自觉的瑟瑟发抖。 李寒烟看着身前女子,眸光冷森:“把头抬起来!” “殿,殿下?!”那女子抬头,在看清面前之人后,目光顿时有些欣喜若狂起来,连忙爬到李寒烟的脚下,梨花带雨:“殿下!妾身……妾身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这里,还好见到了殿下,您快带妾身离开吧,这里好可怕……” “沈相怡?!”李寒烟双眼微眯,紧盯着眼前这名娇柔似花的女子,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能摸进这里,本宫还真是小看你了,原先觉得你还有这利用价值,暂且留你性命,但今日看来,是留你不得了。”说着又抬头看了一眼魏驷:“如何处置还需要本宫教你?” “属下领命!” 沈相怡吓了浑身一颤,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色,兴许是真的害怕了,死死抱住李寒烟的大腿,哭喊道:“殿下这是要杀了妾身?!无论这里是什么地方,妾身都不会说出去的,殿下信我,不要杀我好好?你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不要杀我……” 李寒烟神色冰冷,没有一点怜惜之意,一脚将其踹飞了出去,:“你若不死,本宫寝食难安,只有死人才不会对本宫不利。” 那肯冰冰的话语直摄心头,沈相怡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地板,声音沙哑的低吟着:“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杀我,我爹是朝廷尚书,你不可以杀我,不可以!”说道最后竟大喊了起来。 “魏提督,你还不动手?”李寒烟将目光落在魏驷的身上,让本来还在斟酌是否要动手的他,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应声。 随之一声冷冽的拔剑声响起,剑刃未落,那沈相怡却突然从地上腾起,身形快如鬼魅,刹那间便出现在李寒烟的近前,青筋浮现在手臂的外表上,恐怕而瘆人。 五指如兽爪,掐在李寒烟的咽喉上,笑声犹如来自地底下的厉鬼幽魂,:“李寒烟,我沈相怡堂堂相国之女,入你太子府当妾,口口声声唤你一声殿下,而你又是如何待我的?说杀就杀,就这般无情?!” 李寒烟的目光变得更加森冷,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你这不是武功,是妖法吧?终于展露出来了吗?” “是啊,很吃惊是不是?”沈相怡说着说着竟又哭了起来,:“李寒烟,你怎么如此无情?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今日暧昧恩宠,明日就甩到一边,我沈相怡到底有哪点让你看不上的,你竟如此对我?!” 李寒烟轻笑了笑:“你还不懂吗?重始至终你都只是本宫的一枚棋子罢了,今日这事也只是加速你的死亡罢了。” “那我就杀了你,让你陪我陪葬!” “你大可一试。” 沈相怡苦笑不迭,面如死灰的看着李寒烟:“我知道,就算我把你杀了,我也难以逃出这里,相国府也会因此遭罪。” 李寒烟冷笑一声:“你倒也孝顺,这个节骨眼了还能为相国府着想,真是难得。” “殿下真就铁了心想要杀我?我是皇后娘娘的人,倘若我出了事情,皇后那边为以防万一,必定也会有所行动,再这般让你悄无声息的进行下去,你的计划也极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沈相怡见李寒烟没有开口,心中有望,继续开口,道:“倘若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今日之事绝不会向任何必透露,而我则继续待在太子府中当我那个不起眼的沈良娣,给皇后娘娘提供一些不打紧的情报,大家相安无事。” 李寒烟不以为然,摇头,道:“皇后那边早已将你弃用,他们如今已有薛芷沫这枚棋子,你死对她并没有任何损失,她也不会为了你一个不起眼的人而彻底与本宫刀兵相见。” “太子妃虽与皇后娘娘有亲缘关系,但与皇后娘娘却并非同气连枝之人,两人曾多次发生矛盾,暂时还没有彻底下为皇后所用,殿下难道不知?” “此事本宫还真不知晓。”李寒烟闲闲的应了一声,继续开口,道:“本宫从不做没把握的决定,明天沈良娣为罪自杀的消息便会传遍京城,皇后也绝不会查出什么。” 李寒烟话音未落,单手擒住那只卡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手腕猛的一转,但听见那沈相怡尖叫一声,整只手臂顷刻间被一股强悍的内力给震的粉碎,血肉模糊。 李寒烟身法迅速,又是横空一脚,将其踹到了三米开外,终究是摆脱了她的桎梏。 沈相怡“砰”的一声,撞在一面墙壁上,而后又重重的跌落下来,大叫一声,又要扑杀上来,魏驷终于出手,一掌拍落,又将其打的一个踉跄,手中长刃一落,一个人头应声滚落下来。 “妖妇!”魏驷冷哼,将那个死不瞑目的脑袋攥在手心,猛的往外丢了出去,口中冷哼。 李寒烟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罩在那具无头尸体上,交代魏驷要将其好好安葬之后,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恭送太子殿下!” 当李寒烟带着海公公从暗道中回到太庙的时候,几缕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在这座烟气袅袅的宫殿中,洋溢着一股祥和之气。 李寒烟在供抬上抓起一把线香,点燃之后依次插在每个牌位前的香炉中,又拜了三拜,看着牌位上那一个个曾经峥嵘铁马,名垂青史的名字,又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过了半晌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将头撇向一个角落,苦笑一声:“还真是能睡。” 海公公走到近前,弱弱的问了句:“殿下可相信刚才沈良娣说的那些话。” 李寒烟只是摇了摇头,轻叹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大争之世,我只能信我自己,她与别人不同,本宫只希望他能一直如此,莫要步入沈相怡的下场。” 海公公又道:“太子妃娘娘聪明善良,定不会成为皇后的傀儡,殿下若能将其收为己用,说不定还可以将两辽王府也一并收下,成为自己的势力。” (求推荐求评论!!!!!!!) 第四十二章:除非你背我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两辽王府洁身自保,闭世多年,我们对这个落幕王府的了解太过片面了。薛青山,本宫与其见过几面,此人城府极深,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物,除了他之外,薛府必定还有隐世的宗老坐镇,想让他们为我效力可不是口头上说说就可以的。” 海公公缓缓摇头,一张老脸上尽显“奸诈”二字,话语低沉,道:“老奴倒不这么认为,说到底,他们只不过是还不确定谁才是最终的继承者,因此才会犹豫不决。太子殿下只需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让他们认准咱这颗大树,还怕他们那群老猴子不上树吗?” 李寒烟听的有些烦躁,摆了摆手:“两辽王府对谁来说都是一把双刃剑,本宫暂时还不会对其有什么打算,你也无需多言,该如何行事本宫心里清楚。” 听了他的话语,海公公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俯身行了一礼之后,这才暗暗退去。 秋分时节,一天下来只有中午那一两个时辰有点温暖,其余时间,无论白天黑夜,凉嗖嗖的寒风都是一阵接一阵。 空旷的大殿之中,灯火通明,李寒烟着手又点燃了好几只烛台,毕竟此时大殿之中除了那些冷冰冰的牌位之外,还多了一个我睡的跟猪一样的当朝太子妃。 将点燃的烛台摆放整齐之后,也不知道他从哪找来了一件毛毯披在身上,又听见他喃喃自语了几声,好像是在嘀咕毛毯上面怎么会有灰尘。 随即又步伐轻缓的走了过来,兴许是因为太累了,我睡的跟头死猪一样,楞是没有听见他走来时的脚步声。 来时匆忙,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外面裹着的那件长袍也不是很厚,根本就无法抵御地面的冰冷,因此我整个人是蜷缩成一团入睡的。 李寒烟以居高临下的目光盯着我看了许久之后,方才蹲下身子,将披在身上的那件毛毯也脱了下来,铺在我身上。 (北冥府:哟,把唯一的一件毛毯都给你了,这不是挺关心你的吗?) (紫陌:得了吧,兴许是怕我冻死在这里不好跟外面的人交代,他这个冷血的家伙,我还不了解他?) (北冥府:是不是关心你接着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卧靠,这小子是要耍流氓了?!) 只见那李寒烟已经蹲下身子,伸手在我的脸颊上轻抚,口中喃喃自语:“抛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讲,你其实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说着又在我鼻梁上轻刮了一下,轻唤道:“丫头,起来了。” “嗯……”我挪了挪身子,口中发出不安的呓语,可就因为这不经意的动弹,四周的寒气再次涌了过来,潜意识的蜷缩着身子,抱成一团。 李寒烟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声,:“真是个没脑的傻女人。”说着便将我从冰冷的地面上给抱了起来,走到大殿中烛台最集中的地方,靠近这一片勉强可以给予一点温暖的区域。 因为实在是太冷了,我像抓救命稻草一般,双手死死的环抱在他的脖子上,在他怀中挪了挪身子,以一个足够舒适的姿势再次沉入梦乡。 天仙美人就在怀中,这李寒烟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兴许是出于男人本该拥有的保护欲吧,他神情冷凝,默然的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继续盘坐在蒲团上面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待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之人,空气凝聚了零点零三秒,紧接着,一道尖叫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响起。 我倏的从他怀中跳了出来,连忙用手挡在胸前,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你你你,你个淫贼,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寒烟依旧盘坐在蒲团上,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一惊一乍,你以为本宫对你做了什么?” 我气的涨红了脸,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鬼知道你有没有淫胆心头生,在我睡着的时候对我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李寒烟嗤笑一声,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道:“你说你个蠢女人,要脑子没脑子,要身材没身材,还怕遭人惦记,对你图谋不轨?”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说谁没身材呢?!”说着便挺直了腰板,想要把身材的前凸后翘给展现出来,可自己低头一看,却能直接看到自己的脚丫子…… 好吧,我承认我没身材…… 可也不妨碍我仙界“第一美人”的称号! 李寒烟也懒的多说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道:“时间差不多了,应该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且伴有一道尖锐的叫唤声:“太子殿下,皇上让奴才来接殿下出去了。” “进来吧。” 说话的的功夫,高大的殿门“咯吱咯吱”的被推了开来,此时正值晨晓,天空还是灰蒙蒙一片,雾气朦胧,让外界的景物看起来有些不真切。 推门而入的正是那侍奉在皇上左右的那个刘公公,身后还跟着两个年龄较小的小太监,两人手中各端着衣裳以及鞋套。 一众迎面走来,在看到我也在场的时候,那刘公公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笑呵呵的行了一礼:“奴才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娘娘。” 我扒拉着头上的乱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一脸尴尬的摆了摆手道:“平身平身,都平身吧。” 刘公公直起身子,笑容和蔼道:“太子妃娘娘真是知书达理,怕太子殿下在太庙里待着无聊,便也过来陪伴,真是伉俪情深,令人动容呐。” 我下意识的往李寒烟那里瞥了一眼,见他神色默然,不言不语,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也算是默认了。 那刘公公又上前两步,来到李寒烟的身后,轻唤了一句:“殿下,咱们该走了。” 李寒烟一夜没睡,那冰霜峻脸上已经有了些许憔悴,眼下的黑眼圈与白皙的皮肤起到了鲜明的对比,又被刘公公轻唤了一声,这才默然开口,道:“有劳公公了。” 刘公公赶忙俯低身子,:“太子殿下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只不过是接殿下出去,与殿下被责罚在此一夜未睡相比起来,怎担的起那一个“劳”字?” 李寒烟默然不语,刘公公轻叹一声,回头命那两个小太监将衣服放好,而后才再次开口:“殿下,您一夜未睡,想必已是困乏难耐,早朝就不用去了。” “父皇说的?” “正是。” 李寒烟心中冷笑,既不用早朝又何必让人送来这套朝服?无非就是想摆一个坑让他去踩,这也正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故摆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干咳了几声,略有歉意道:“身子疲惫,心神困乏,无法早朝,还请公公向父皇说明一下。” 刘公公一阵唏嘘:“殿下这说的是哪里话,皇上正因为知道你的情况,才准许你不用早朝的,您就安心回府上休息去吧,奴才会在皇上那里替你美言几句的。” “那就有劳公公了,父皇那边还得有人伺候,你就先去吧,本宫自行离开便可。” 刘公公只得点头哈腰,命身后那两个小太监将衣服收好,便匆匆离开,整个过程我看的是一头雾水,感觉这太监来与不来就没有区别。 “走了,还想在这里再待一天?”李寒烟走到近前,屈指在我额头上轻弹了一下,率先走了出去。“该死的李寒烟,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我捂着脑门一阵叫骂。 旭日东升,云蒸霞蔚,天地间一片氤氲,李寒烟步伐紧凑,而我这个命苦的孩子却只能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没三两下就已经被远远的甩在了后头。 “你个没良心的,就不会等我一下或者是扶我一把吗?!”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 李寒烟的脚步应声停了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的道了句:“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难道还要本宫背你不成?”说完又转身继续往远处走去。 行啊,你个没良心的李寒烟,亏我昨晚大老远的跑来给你送衣服,你竟然这么对我! 我对着他的背影一阵咬牙切齿,朝四周望了望,双腿一蹬,身子一下子腾空而起,落在一片建筑物的房顶上。 “果然,这种情况还是轻功好使。”脚踏轻风,没三两下就已经追上李寒烟的步伐,出现在他的头顶上,当他抬头望来的时候,少不了又被他冷声训斥了几句。 我很不服气的朝他吐了吐舌头,大摇大摆额的坐在那里,手撑着下巴:“不是你说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吗?姑奶奶我来的时候就是翻墙跃瓦,现在离开自然也应当如此。” 李寒烟眉头紧蹙:“胡闹,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滚下来!” “我偏不,除非……”我故意拉长了声调,笑嘻嘻的冲他眨了眨眼:“除非你背姑奶奶我回去。” “荒唐!”李寒烟冷哼。 我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当即耸肩摊手,道:“不背是吧?那姑奶奶我就不下去了,反正到时候被巡逻的侍卫撞见,丢脸的也不只有我一个。” 李寒烟双眼微眯,有些不愉的冷冷开口:“你在威胁本宫?” 我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一本正经的纠正着他的话语:“不不不,太子殿下这话就不对了,怎么可以叫做威胁呢,这应该叫做商量才对。” 第四十三章:老字号面馆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我本来就是想逗这个家伙玩玩,压根就没打算真让他背我回去,可谁知这冷血怪胎竟然出乎意料的答应了! “下来,本宫背你。”李寒烟负手而立,嘴角上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扬,在温和的阳光照射下,冷漠依旧。 “你,你没有在开玩笑?” “没有。” 见他说的一脸认真,我却有着犹豫不决了,唯恐这其中有诈,可转念一想,刚才明明就是我自己要他背我出去,现在他答应了而我却这般提心吊胆,指不定又要说我只会趁口舌之利,到时肯定还要被他狠狠地嘲笑一番。 来吧来吧,谁怕谁!我咬了咬牙,从墙头上一跃而下,“噗”的一声,正好落在他的后背上,这个过程中,双手已经不自觉的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硬着头皮,干咳了两声,故作镇定,道:“咳咳,还不快背姑奶奶离开?” “你这小身板还挺沉的!”李寒烟沉声,没走两步额头就已经开始冒汗,这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姑奶奶我身材苗条,怎么可能会沉!一定是你身体不行,虚了!”我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贴在他后背上,噘着嘴巴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嘀咕着,最后越想越气直接一拳捶在他肩膀上,虽然没有用出多少力道,但还是让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下去。 “小心本宫把你扔出去!”李寒烟稳住身形,冷声警告道。“你扔一个试试!”我口中嘴硬,却还是有些认怂的用双手搂紧了他的身子,怕他神经病一犯真就把我给扔出去了。 走了约莫有一百多米远,李寒烟突然停住脚步,紧接着,双手猛的一转一抡,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就已经被他像扛麻袋一般扛在肩头上。 “喂!你吃错药了是吧,快放我下来!”我一下子慌了神,手脚并用就是一顿手摆脚踢。 “要么就下来走,要么就消停一点。”话音未落,李寒烟的巴掌就已经落在了我的屁股上,“啪”的一声,空气瞬间凝聚,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白皙的脸蛋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红晕。 “啊!你敢占老娘的便宜!我杀了你!”我恼羞成怒,冲着他的脖子张口就咬,这冷血怪胎没喊痛也就罢了,还不紧不慢的来了一句“你有什么便宜好让人占的?”让人听了更加恼火,实打实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再看他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我整个肺都要被气炸了! 又是一拳捶在他身上,发泄那股憋屈的怨气,可对方却连鸟都不鸟一下,这一拳就像是打在空气中一样,并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反弹。 兴许是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心生愧疚,这才不敢说话以及反抗!对,一定就是这样的,不然以他平日里的脾气,早就和我翻脸了,哪还会忍我到现在。 就在我走神的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来到了一座通向外界的宫门近前,当朝的太子肩头上扛着当朝的太子妃,不用想也知道,我们两人已经成为了众人眼中的亮点。 “参见太子殿下,呃…还有太子妃娘娘。”一位领头的卫兵上前参拜,神情中满是疑惑不解,但碍于身份低微,也不敢多问什么。 “喂,你先放我下来啊,这么多人看着呢!”我狠掐了李寒烟一把,同时把头埋的老深,以袖袍掩面,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扛在肩头上,别提有多尴尬了! 李寒烟玩味的笑了笑,轻声道:“怎么?不是走不动路了吗?” “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一瘸一拐的走出去吗?自己丢脸不要紧,别连累了本宫和整个太子府。” “你!你特么这样把我扛在肩头上就不丢脸了?!” 李寒烟没有理会,让守门的领头将宫门打开,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这宫外犹如就是另一片世界,与皇宫的肃穆庄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生嘈杂,各种门馆店铺的吆喝声不绝耳,好不热闹。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哟!” “喂,冰糖葫芦是什么?看起来好像挺好吃的样子。”我拽了拽李寒烟的衣角,要他给我买一串过来。 “民间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李寒烟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最后还是我软磨硬泡了好长时间才掉头回去买了一串。 “嗯……甜中带酸,挺好吃的嘛,你怎么不吃?”我对着手中的冰糖葫芦一阵评头论足。“本宫贵为太子,怎可吃这些民间的俗物?”李寒烟没好气道。 我听的直翻白眼:“太子又怎样,难道就不是人了吗?姑奶奶我还是天女呢,都没你这么讲究。” 说着我就将手中的冰糖葫芦伸到他的嘴边,信誓旦旦道:“你就吃吃看嘛,很好吃的,保证你吃了之后还想再来一串!” 李寒烟眼角一撇,紧接着又是眉头一皱,原本还心有动摇的他一下子将头撇向一边,语气中有些不愉,道:“你要让本宫吃你的口水?” 口水?我赶忙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那串冰糖葫芦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我的口水给沾染了一大半,赶忙一口全吃了下去。有些尴尬的打趣道:“下次我再请你吃,这次就算了哈。” 李寒烟笑了笑,没有开口,因为我昨晚是偷摸着进入皇宫,没有轿子或者马车,以至于现如今两人只好步行走回太子府。 就这样,一个身高约有七尺的俊逸少年扛着我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天仙女子走在大街上,顷刻间便成为了人群中焦点,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很快便引来了人群的议论。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就这么把自家媳妇扛在肩上了?” “别说,那男的长的俊逸非凡,颇有几分帝王之相,光是那股与生俱来的气质就足以证明,此人的身份与背景绝对不一般,再说那女子,天生丽质,相貌清秀水灵,想必也是出自豪门的大家闺秀,真让人羡慕啊!” 又有一个书生开口:“有诗云: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此女子超尘脱俗,只可惜正值芳龄却是个残疾的废人,可惜了啊!” 前半句我还听的有滋有味,正想说这书生有眼光,可那后半句是什么鬼?说我是残疾人?! 姑奶奶我手脚健在,能吃能睡,能蹦能跳,你说我是个残疾的废人?!姑奶奶我这暴脾气一上头,小心我这就把你拖到某个角落暴打一顿,让你知道知道社会的险恶! “什么人嘛,睁眼说瞎话!”我鼓着腮帮一阵嘀咕,也不怪那书生胡说,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被李寒烟当物件一样扛在肩头上,论谁看了可能都是那个想法。 走着走着,我忽然注意到了一家面馆,门外的招牌上书写着“过桥米线”四个大字,正是昨天去五谷庙祭拜时,在路上看到的那家面馆! “喂喂喂,看,过桥米线!反正咱们也还没有吃早饭,要不就在那里凑合一下,怎样?” 李寒烟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见那家面馆的门面有些破旧,不禁皱了下眉头:“太脏了,还是回去吃吧。” 见他要走,我赶忙接话道:“不脏,人家那叫做古朴,咱们就去吃吃看嘛,倘若不好吃那咱们转身就走,好不好嘛。” 说到最后我竟然毫不害臊的撒了娇来了,没办法,最终目的都只是为了吃上那家老字号的一碗米线,至于过程中使用的手段嘛,就不用深究了。 李寒烟被我说的无奈,只好回身朝那家面馆走去,这家面馆的门店真的是小的可以,屋里面横竖摆放这七八张桌子,那些椅子一看就有些年头了,被擦抹的已经生出了光泽,看起来古色古香,且没有沾染到一点灰尘。 “两位客官打算吃点什么?” 这面馆的店家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在岁月的侵蚀下,脸上堆满了一道道皱纹,看起来饱经风霜。身上的衣服打着密密麻麻的补丁,生活似乎过得并不是很好。 此时的我已经从李寒烟身上跳了下来,冲着老人家笑嘻嘻道:“老人家,您这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我这人是不会挑食的。” 看到我和李寒烟都身穿着华丽的衣裳,以及相貌出众,老人家的神情中有些惊讶,但还是带着慈祥的笑容回应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刚好就剩两碗米线和几个菜包子,二位稍等片刻,我这就给你们盛起来。” “坐坐坐。”我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同时还不忘拍了拍旁边的椅子,招呼李寒烟坐下来。 这家面馆实在太小了,而老人家看起来生活条件也不是很好,没有雇人帮忙打杂,自己将掌柜、厨师以及小二三个身份全部揽于一身。 不多时,两碗香气扑鼻的过桥米线,还有半叠块头十足的蔬菜包子被端了上来,对于我这个吃货来说,口水又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二话不说,抓起筷子就是一顿狼吞虎咽,这种李寒烟口中的民间俗食虽不能与皇宫以及太子府的山珍海味想比,但这并不妨碍它成为我心中的人间美味之一! 第四十四章:感触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是有人跟你争食还是怎么着?”见我毫不在意形象的狼吞虎咽,李寒烟有些嫌弃的看了我一眼。 “哈哈,小姑娘慢慢吃,不用急,小心噎着。”老人家也是一脸祥和的提醒道。 “老人家,你这厨艺简直没话说,做的东西太好吃了,果然不愧是老字号!”我吸溜了一口米线,口齿不清的夸奖道。 李寒烟坐在桌前沉默不语,面前摆放着的那碗米线也没动过筷子,可能是因为饿了一碗的缘故,在加上我一个劲的夸好,内心里不禁开始有些动摇,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抓起筷子吃了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大碗米线连同汤汁全被我一扫而空,我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抓起一个蔬菜包子啃了一口,笑嘻嘻的看着李寒烟:“怎么样,我就说好吃吧,你还不信,这下信了吧?” 李寒烟吸溜了一口米线,缓缓开口道:“挺好的。” 趁着这会儿空暇的功夫,开始打量这间老面馆,门店不大,横竖摆放着七八张桌子之后,中间只有一条极其狭窄的通道用以同行,一不留神还可能会被咳到撞到,十分不便。 墙壁之上,全是在漫长岁月中所留下的痕迹,坑坑洼洼,一道道裂痕被重新修补起来,将寒风抵御在外…… “老人家……你这面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打算再换一个吗?”我有些好奇的朝老人家问道。 老人家挽起打着补丁的袖口,拿起一块抹布在一旁擦拭着本就光泽如静的桌椅,笑着摇头:“这间面馆我经营了半生,已经有感情了,怎能因破旧而弃之从新呢?” “爷爷,茗儿饿了……” 就在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从里屋走了出来,穿着朴素而简单,衣服上也都打着补丁,梳着两条长长的马尾辫子,长得可爱怜人,红彤彤的脸蛋跟一个红苹果似的。 “茗儿乖,爷爷这就去给你做,你先回去再睡一会儿。” 小女孩那水灵灵的大眼直勾勾的望着李寒烟的那碗米线,有些移不开目光,暗暗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的点了下头,乖巧的应了声好。 不多时,桌子上那一碟菜包子已经被我尽数吃完,李寒烟也将那碗米线给吃了个干净。 我站起身来,伸手掏了掏袖口想要结账走人,可袖口里面却空空如也,连一分钱都没有,我尴尬的笑了笑,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李寒烟。 “想必姑娘是出门太急,身上忘带银两了吧?”店家老板饱经世故,面色和蔼的笑道。 “这个……我确实没钱,不过他有……”我指了指李寒烟,可话还未说完,旁边的小女孩却大叫了起来。 “又是吃饭不给钱的坏人!”小女咬紧了嘴唇,泫然欲泣,万恶的指着我和李寒烟:“我和爷爷孤苦伶仃,就因为你们这些赖账吃白食的人,我们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 说到这里,她看着桌子上那几个干净彻底的碗碟,水灵灵的大眼顿时变得通红起来:“你们刚才吃的东西原本是爷爷打算留给我们自己吃的,结果被你们……我和爷爷今天又要饿肚子了……” 说着说着,小女孩把嘴一撇,长长的睫毛轻颤了颤,豆大的泪花顿时就顺着眼眶中滚落下来,细嫩光滑的脸蛋上一时间便沾满了泪水,小女孩不时用打满补丁的衣袖去擦抹眼泪。 从此看出,这一老一少的生活状况并不是很好,平日里也经常遭人欺凌。 “小妹妹,你别哭呀……”我一阵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哐当”一声,李寒烟将一块银锭放在桌子上。 我赶忙接了过来,拿到小女孩面前,晃了晃,语气温柔道:“小妹妹你看,姐姐有钱,不是那些吃白食赖账的坏人,你别哭了好不好?” “这整整五十两……”老人家的脸上有些惊讶,赶忙摇头:“姑娘,两碗米线再加上几个包子再贵也就几个铜板,你这给的太多了。” “老人家你就收下吧,这钱对我们来说算不得什么。” 老人家坚持不收,只道:“这实在太多了,我真的不能收,我看的出来,你与这位小哥都是豪门子弟,与那些毫无人性的混混不同。” 老人家的生活如此窘迫却还能有此风骨与品格,让我心中生起了一丝敬佩之意。 老人家将小女孩拉到一边,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别哭,爷爷给你留了几个包子,不会让你饿着的。” “爷爷……”小女孩顿时委屈的哭了起来,:“爷爷,茗儿不是为了自己,而是那些坏人天天都来欺负我们,积蓄都快没有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怎么办啊……” 看着这一老一少的衣服上都打着补丁,再听到这些触人心弦的话语,心中不由的很不是滋味,感觉鼻子酸溜溜的。 下凡之后基本上都是待在太子府里面,没想到外边这些人的生活竟是如此辛酸无奈。 “老人家,这银子你就收下吧,以后我会常来的,就当是我以后的饭钱了。”我强行将那锭银子塞到老人家的手心里,再次开口,道:“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着想啊,你把银子收了也好给她买几件新衣服和好吃的,生活也可以改善一下,你就别推脱了。” 老人家一阵叹息,到底还是将银子收了下去,在我们离开之时还不断叮嘱,下次再来时就不用给饭钱了。 “这长安城不是你们大唐的帝都吗?为什么老人家的生活会过得如此窘迫?”路上,我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为什么外表看似繁荣昌盛的帝都,百姓还会过得如此辛酸,甚至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李寒烟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半晌之后才憋出几个字:“二圣分政。” “二圣?你父皇还有你皇祖母?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听他这么一说,我更加疑惑了。 “你如果翻看过史册与古籍就会知道,无论在哪个朝代里,都只能有一个最高统治者。一山不容二虎,水火不得相融,二圣之间的政权争夺,持续了数十年,哪有时间去理会民间这些人的疾苦?”李寒烟沉声道。 “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个破位子,二圣在争,你和你那些兄弟也在争,真不知道有什么好争的,做了皇帝如果不能带给子民更好的生活,那有什么用?”我有些不满的低声嘟囔着。 李寒烟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我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如果将来你当上皇帝了,你是当明君还是当昏君?你能给你的子民带来怎样的生活?” “你话有点多了。”李寒烟连头都没回,毫无感情的回应道。“不说就不说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给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很快,太子府那扇高大的红木门映入眼帘,门外的侍卫也注意到了我们两个,当下急冲冲的迎了过来,:“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就别拜见了,赶紧给我弄把椅子过来,我走的脚都快废了。”我半死不活的叫苦着,那些侍卫急忙抬了两顶轿撵过来,将我们两人给扶了上去。 回到太子府后,我直奔自己的寝宫要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然后再睡它个天荒地老,昨晚在太庙那里睡的我浑身难受,醒来的时候头晕脑胀不说,脚踝上的肿胀不仅没有消退,还变得更加严重了,若不好好处理的话,以后出门可能就真要拄根拐杖才行了。 回到寝宫,泡了几个时辰的温泉,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又让苏木给我敷上消肿火血的草药,不知不觉中已经是临近黄昏了,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下去。 索性起身提着一坛老酒来到寝宫的屋顶上,躺在这里望着天上那逐渐浮现出来的星辰。 此刻,明月当空悬挂,洒落下如薄烟般的月华,一大片星辰伴随在左右,犹如一颗颗钻石在黑幕上闪耀。 那是仙界里的一座座宫殿,早上老人家与小女孩的亲情,不经意的触动了我心底最深处的东西,老爹的面容不时在心间浮现。 “老爹,你过得还好吗?女儿想你了……” 我喃喃自语着,仰望着那一片星空,有一种想要超越所有束缚,回到仙界去与老爹唠唠家常,哪怕是被他没好气的骂上几句也是好的。 然而这是不切实际的,当初是我自己执意要下凡历练,如今历程还没进展一半,法力也没有恢复过来,连这座凡间的帝都我都无法逃出去,顶着天道法则回到仙界就更加无法实现了。 “渡劫渡劫,这劫到底还怎么渡?也没人跟我说一下,唉,早知道就不下来,逍遥自在的生活不过,非要给自己找麻烦。” 下凡已经有近半年了,我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嘛,整天就是吃饱睡觉,日复一日,好歹是给我一个目标,告诉我下一步该如何去走,我也不会这么迷茫啊…… 第四十五章:王家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不知不觉中,困意慢慢席卷,在后半夜的时候竟直接在上面睡着了过去,直到第二日清晨,苏木的叫唤声传入耳中,才让我睁开双眼。 “小姐,你怎么跑到房顶上去了,赶紧下来,别摔着了。” 见苏木那一脸焦急与担心的样子,我尴尬的笑了笑,道:“嘿嘿,昨晚太热了嘛,我睡不着,所以就到上面乘凉,谁知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小姐,如今已是秋季,天气开始转凉,夜晚更是寒风刺骨,你说你热的睡不着,你觉得我能相信吗?”显然,这个说法并不能让苏木信服。 不过话说回来,昨晚我也没有多穿几件厚点的衣服,那么冷的天气我竟然还能睡过去。看来我这身子骨也不是那么弱不禁风的嘛。我自我感叹着。 噗通一声,一记清风拂杨柳,平稳落地,回到寝宫简单的洗漱梳妆之后,便只身离开太子府,去往昨天的那家老面馆。 “老人家,我又来光顾生意了。”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传到了屋内,老人家赶忙出来相迎,那张满是皱纹一如既往的带着和蔼的笑容,道:“姑娘来啦?我们也正好在吃早饭呢,快快进来。” 老人家很热情,面馆之中的一张桌子上,一小盆白米粥。一叠包子还有一叠咸菜条,非常的简单,毕竟他们如今的生活条件实在有限,不能像那些大户人家一样大鱼大肉。 小女孩夏悠茗很懂事,早以摆好碗筷,给我盛了一碗白粥,又为老人家盛来了满满一大碗。 在轮到自己的时候,用的却是一个类似于杯盏的瓷器,都没有巴掌大,小的可怜,里面的白粥也只有那么一丁点,没三两口就吃完,只道了一句:“我饱了。”然后便将碗筷放在一边。 这就饱了?我一脸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我连筷子都还没动呢,人家就已经吃饱了,吃我反应太慢还是她吃的太快了? “怎么吃的那么少?”老人家也有些惊疑的问道。 小女孩虽然穿着朴素,却依然精致的如瓷娃娃一般漂亮,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肚腩,道:“爷爷,茗儿吃饱了。” “胡说,才吃了几口,怎么可能会饱?”老人家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真的饱了,昨天夜里我吃了几个馒头,现在还不是很饿,爷爷你吃吧。”小女孩说完,端起自己的碗筷就要去冲洗干净。 老人家将她拉了回来,重新拿了一个大碗盛了一大碗白粥放在她面前,语重心长道:“傻孩子,你还在长身体呢,就吃那么一点怎么够,赶紧把粥喝了。” “我真的吃饱了,爷爷每天照顾我,更应该多吃一点才是。”说着,小女孩将自己碗里的米粥向老人家的碗里倒了一大半。 老人阻止不及,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真是个孝顺懂事的女孩。”我心中一阵感慨,老人家的生活如此窘迫,孙女夏悠茗为了让老人家多吃一点,宁愿自己挨饿,真是懂事让人心疼。 “爷爷,那些坏人今天还会来吗?”就在这时,小女孩那红扑扑的稚脸上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鼓着嘴巴弱弱的嘟囔道:“他们抢了我们的家,把我们赶到这里却还不肯放过我们,天天来这里捣乱,让我们做不了生意,现在连饭都快吃不上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茗儿不要担心,他们就是般没有人性的畜生,只有爷爷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他们欺负你,也不会让你饿着的。”老人家摸了摸她的头,又往她的碗里添了一些白米粥。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一口粥加上几根咸菜,简单的吃完这顿简单的早点,而心中却已经掀起了一股无名之火,难以平静下来。 老人家姓夏,在我的认知中,这是个极其古老的姓氏,可以追溯到他们凡间的先秦时期,来头不可谓不大,而老人家却极为普通。 如果把芸芸众生比喻成一片汪洋大海的话,他只不过是其中一滴水滴罢了,如今的生活也已经达到了穷困潦倒的地步,靠着一个小面馆来维持生计,却还要被挑事者欺凌,如同雪上加霜。 小女孩名为——夏悠茗,五六岁的年纪,懂事乖巧且漂亮,父母在两年前同时去世,只留下她和老人家相依为命。 “老人家,我昨天不是给你银两了吗?你怎么?”我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五十两对于李寒烟他们这些人来说并说不得什么,但放在民间里,足以解决一个普通家庭一年半载的所有日常开支,生活也会得到很大的改善。 可如今看来,老人家状况并没有改善多少,这让我很不解,难道他没去用掉那锭银子? 老人家没有说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神情中满是无奈与悲愤,最终还是小女孩开口,我才知道这其中的真相。 原来,就在昨天我和李寒烟离开不久后,那群混混又跑到面馆这里来挑事,在发现老人家袖口里的银子后,二话不说直接就抢过手中,占为己有。 “爷爷身子不行……还被他们给了……”小女孩说到这里,一双大眼又起了水雾,豆大的泪花开始在眼眶中凝聚。 “这群畜生!”听她说完,我心中的无名之火变得更盛了,但还是强忍了下来,蹲下身子,一手搭在小女孩的肩膀上,一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痕,语气轻和,道:“你是叫夏悠茗对吧?不要哭,姐姐不会让那些坏人欺负你们的。” “大姐姐……”夏悠茗的眼睛又红了,长长的睫毛每一次颤动就会有眼泪簌簌落下,她低垂着脑袋,靠着自己那同样打有补丁的鞋子,小声道:“爷爷说过,他们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 “不用怕,恶人拥有恶人治,他们猖狂不了多久的,相信姐姐好吗?”我轻抚着她的后脑勺,这样一个懂事可爱的小女孩子,却被人如此欺凌,实在让人心中难以平静。 “姑娘,你不要冲动。”老人家饱经风霜,一眼便察觉到我压抑在心头间的怒意,怕我一时冲动会闯下什么大祸,只道:“我们是惹不起他们的,他们家在朝廷中有人,根本就不是我们这是平民百姓能够抗衡的。” 老人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我都这把年纪了,说句难听点的,指不定哪天就被无常给勾走了,实在是不愿背井离乡。都说人越老越念旧,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对这里已经有了难以割舍的感情。但现如今别无他法,我决定带着茗儿离开这里,就算是在外面讨饭也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受那些畜生的欺凌。” “爷爷……”夏悠茗的脸上顿时又挂上了两行泪水。 “茗儿乖,咱不哭。老人家,你先别说什么背井离乡这种丧气话。”我好不容易将小女孩给哄安静下来,又转身看向老人家,道:“老人家,你识人无数,我也不瞒你说,我是两辽王府长女——薛芷沫,当朝的太子妃,昨天陪我一起的那个就是当朝的太子——李寒烟。” 此言一出,老人家脸色大变:“原来是太子妃娘娘,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如有怠慢之处,还请娘娘恕罪!”老人家惊呼出声,拉着小女孩就要下跪参拜。 我急忙伸手去拦:“老人家,你这是干嘛,赶紧起来。”将老人家扶到一张椅子前坐下,再次开口道:“老人家,我现在已经表明身份了,你能和我说说那些人都有着怎样的背景吗?” 老人家早年丧子,眼下又被歹人逼的要背井离乡,心中苦楚可想而知,在长安城这座帝都之中的生活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外面,我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一老一少在外面遭遇不测。 “你要做什么?孩子,我明天就收拾东西带着茗儿离开了,你用不着为了我们爷孙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老人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对我带来麻烦。 “老人家,既然你唤我一声孩子,那这件事我就不能放任不管,你就告诉我吧,我自有分寸。” 最终,在我的不断追问下,老人家终于是说出了一些事情。 长安城大致分为十二个辖区,而在老人家身处的这个辖区里,住着一个王家,是这片辖区之中首屈一指的大户,所谓的“地头蛇”,也就是经常欺凌老人家和夏悠茗的那群混混。 据说这个王家在朝廷里边很有人脉,甚至还和当朝的皇后娘娘有点关系,因此这辖区里面的人都不敢招惹王家这一势力。 王家……又是姓王的。 我心中一阵腹诽,一下子便想到了王阿婆还有那个王良娣,如今又来了一个王家,我不由得猜想,他们之间该不会也有什么关联吧? 可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觉得老人家还是有所隐瞒,并没有说彻底,据我了解,老人家以前在这里是有一座宅子的,生活也没有像如今这般窘迫,还有他儿子的突然离世……这一系列问题,他都没有提到一点。 “茗儿,你先去里屋待着,我和太子妃娘娘说些事情。”老人家将夏悠茗支开后方才开口:“太子妃娘娘,我知道你身居高位,不会惧怕什么,但你真的没必要为了我们去自找麻烦,你知道北御司吗?王家在里边也有人……” 北御司……好熟悉的名字…… 老人家继续讲了下去,原来他的儿子以及儿媳以前也在北御司中任职,并且还被上层非常看重,就连王家都得与他们结好,不敢轻易得罪。 第四十六章:欺人太甚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王家之中也有几人同在任职,其中一人更与老人家的儿子几乎是同时加入北御司的,但成就却被远远的甩在后面。 “王家那孩子心术不正,仗着有点势奸杀民女,我那孩子看不过,于是便向上层揭发了他的恶行,却也因此与王家结下了大怨……” 小女孩夏悠茗的父亲,为人正直,是个可造之材,在北御司中很受上层其中,倒也不惧王家那人的报复,但世事无常,天有不测风云。 两年前,夏悠茗的父亲外出执行任务,却不幸死于贼人手中,王家也因此在无后顾之忧,先是强行霸占了他们的宅子,又把这可怜的一老一少给逼到了这般田地,如今依旧不肯善罢甘休。 就在这时,夏悠茗烧好热水,从厨房中走了出来,那粉雕玉琢的稚嫩小脸,看起来跟一个瓷娃娃似的。在本应天真无邪,对世事懵懂的幼小年纪,却说出了一句与年龄阶段极其不符的话语,道:“我不喜欢这个世界,好人终日受人欺负,坏人不仅没有伏法,还依旧逍遥法外……” 听着他那稚嫩的话语,再看她那委屈的神色,我和老人家相顾无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 “悠茗,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有因果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以后都会好起来的……”夏悠茗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我不想让她小小的心灵过早朝圣者各种负面的情绪。 “是啊,太子妃娘娘就是好人,她这样帮我们,茗儿更应该乐观一点才对。”老人家露出慈祥的笑容。 在离开面馆的时候,我建议老人家先把面馆关了,以免那些王家的混混再次找上门来。 “哟,这不是咱太子妃娘娘吗?这是跑哪鬼混去了呀?”这前脚刚踏进太子府的大门,耳边就传来墨柒那久违的声音。 “鬼混你个大头鬼呀,姑奶奶我是出去办正事的!”我回头给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扯了扯嘴皮子,道:“话说你这段时间都跑哪去了?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当然是出去执行任务了呗,你以为师父我和你一样闲啊?”墨染轻笑,一身洁白素衣,乌黑的长发不扎不束,随意披散在前后,飘飘逸逸,在微风中轻轻拂动。 一张英气风发的面庞上,剑眉横卧,眸中藏星辰,嘴角上带着一抹平和勾人的笑意,道:“别转移话题,你刚才出去干嘛了?” 老人家那边的事情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索性也懒的开口,抬了抬手,道:“这你就别管了,正好你在,跟我去仓库那里搬点东西出来。” 还没等他开口出声,我就直接朝里边走去,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行啊,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话说的是一点没错,徒弟都使唤起师父来了,到底是世态炎凉还是道德沦丧呀……”也不知道他从弄来了一根草梗子叼在嘴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叨叨着。 “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吗?”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没想到这货竟然还蹬鼻子上脸了,捂着心口,一脸悲戚道:“你看看,徒弟不仅使唤师父,还敢瞪师父,为师我寒心呐……世态炎凉来啊……” 我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道:“我说师父,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吗?”平日里看起来挺正常的个人,怎么就变成这么戏精了?不会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伤到脑子了吧? 太子府的宫殿楼阁百廊回转,要这么走过去,七拐八转,左绕右绕一大圈,少说要一炷香的时间才能走到仓库,索性腾身而起,直接施展轻功飞了过去。 来到仓库,我随手挑选了一些丝锦与绸缎,打算拿去给老人家和夏悠茗做几件新衣服。 墨染捏着下巴:“你可真会挑,这批绸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前段时间从西域那边运来的,老费钱了呢。” 我没好气的给他翻了个白眼:“太子府还在乎这点小钱吗?”说完就把手中的绸缎丢了过去,又随手了几锭银子塞进袖口,这才拍了拍手往外走去。 “你说你没事整这些东西干嘛?没衣服穿了?直接让衣工坊的人做不就行了?”墨柒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的不解。 我则故意的卖了个关子,言称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出了太子府左拐,向着老面馆走去,这些绸缎应该足够给那一老一少做好几身衣服的了,想到小女孩夏悠茗穿上新衣服时那满脸洋溢着的笑容,我就觉得心情大好,一路上都哼着小曲。 在临近老面馆的时候,远远的看到那里围了很多人,小女孩夏悠茗那无助的哭声透过人群传入耳中,我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第一想法就是王家的那些混混又找过来了!赶忙招呼墨柒冲了过去。 老人家那花白的头发披散下来,满是皱纹的脸上也带着不少血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满是补丁的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尘。 小女孩泣不成声,用小小的袖子为老人家擦去脸上的血迹,指着前方几个正在恶声恶语的人,厌恶道:“你们这些恶人,抢了我们家的宅子,现在我们都没饭吃了还不肯放过我们,你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一个脸色黝黑的中年男子蹲了下来,用手在夏悠茗的额头上轻推了一把,让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脸生狠道:“你个黄毛丫头说什么呢?!” “畜生!有什么冲我来!”老人家将小女孩护在身后,擦了一把脸上那还未干涸的血迹,咬牙道:“我们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你们到底想怎样!” “夏老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只不过是想来你这吃一碗面,你却和我说没面了……既然你这面馆连碗面都做不出来,那我干脆就把它给拆了!” “你们这群恶人,天天来吃白食,我们哪有那么多钱来供养你们……”夏悠茗在老人家的身后无助的哭泣着。 “欺人太甚了!”我攥紧了拳头,如此对待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和一个幼小的孩子,王家的这些走狗还是人吗?! 墨柒也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轻问道:“你从仓库拿的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帮助他们?”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心中的那团无名之火再次浮上心头,如今全凭一口气在压制着。 围观人群中有不少人看不下去了,但都不敢上前,只得对着老人家好言相劝,道:“夏老,你就把这面馆关了,带着你小孙女离开这里吧。” “是啊,人家在朝廷里边有人,不是咱们这些平民百姓招惹的起的,你孙女还小,你还是带着她离开吧。” “尽管背井离乡也好过终日被这些没人性的东西欺凌啊……” “都说什么呢!我王家教训刁民何时轮到你们指手画脚了?!”脸色黝黑的中年男子一声大喝,眼神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番,那些嘈杂的声音顿时都安静了下来,无人再敢出声多说一句话。 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的无名之火更加汹涌了,但理智告诉我不可冲动,王家可能与皇后有些关系,我如果贸然冲上去,可能反倒会害了这爷孙两人。 当然,这不意味着这件事我不会插手,既然答应过小女孩不会再让人欺负他们,我就要说到做到,正面不能出手,不代表不能在背后捅刀。 这个时候,脸色黝黑的中年男子已经领着一群手下大摇大摆的离去,围观的人纷纷上前,劝说老人家,小女孩夏悠茗那无助的哭声被夹杂在其中。 直至过去了许久,人群才渐渐散去,夏悠茗那双大眼哭的通红,以弱小的身子搀扶老人家回到面馆。 看着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善良老人家被人如此欺凌,再听到小女孩夏悠茗那伤心无助的哭泣声,我望着那几人离去的方向攥紧了拳头,:“师父,帮我个忙。”墨染将叼在口中的草梗子吐到一边:“你说吧,什么忙?” “我要王家的全部信息。” 墨柒歪头吐了一口气,道:“行吧,反正闲着也没事。”说完便将手中的绸缎丢了过来,化成一道黑影消失在视线中。 我抱着手中的绸缎找了一家衣坊,托他们给做几件适合老人与小女孩穿的衣服,又买了些白米以及菜肉回到老面馆。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老面馆中冷冷清清,没有一个顾客,只有小女孩夏悠茗的哽咽声。 我扛着一袋大米,手中提着菜肉,推门走了进去。 小悠茗大眼通红,正在用热毛巾小心翼翼呢为老人家擦去伤口上的血迹,她心疼无比,一边擦拭一边伤心的哭泣着。 老人家那堆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一道道清晰可见的掌印,鲜血主要就是从口鼻之间流淌出来的,将披散下来的花白头发都染红了大半。 “这些畜生还有人性吗……”我看的揪心,甚至感觉鼻子酸溜溜的,有一种快哭出来的冲动,这个风烛残年的善良老人遭遇这样的毒手,实在让人看了既心痛而愤怒。 小悠茗可爱而懂事,不过才五六岁而已,本该乐观开心的生活,却要在这个年纪承受这些事情。刚才也被人一把推倒在地,此时身上沾满了灰尘,脸上挂着两行还未干涸的泪痕,大眼哭的已经开始红肿,实在让人看了感觉心疼又怜惜。 第四十七章:晋阳王一脉(上)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姐姐……”见我进来,小悠茗眼眶中的泪水又重新滚落下来,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茗儿乖,不哭,爷爷没事。”老人家赶忙出言安慰,以那布满老茧的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随后他看着我身上提着的东西,一脸惊讶道:“这些……” “老人家,这些都是我买来的。”我将身上大米以及菜肉放下,而后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小白玉瓶,拔出瓶塞,倒出一些由各种药材提炼出来的药水,涂抹在老人的伤口处。 “你不过就吃了我们一碗面而已,不必如此的……”老人家深叹了一口气,他并不善言语,很是感激,但却说不出什么。 “老人家,你不必多说什么,一碗面虽然算不得什么,但你待我的心意与情义却可比泰山。”说到这里,我蹲下身子,帮小悠茗擦去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道:“小悠茗不要哭,那群坏人会得到报应的,姐姐向你保证。” “对,老天会帮我们惩罚那些人的。”老人重新露出慈祥的笑容,道:“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吃。” 老人与小悠茗在厨房中忙碌,我则将面馆的门窗全部紧闭,中午,三人围坐在前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小悠茗那红扑扑的小脸也重新展露出笑颜。 画面一转,太子府中。 李寒烟卧躺在太师椅上,手中翻阅着一本古籍,墨染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不紧不慢的品了起来。 “她怎么样了?”李寒烟抬头看了一眼墨柒。 “你是说太子妃?她还能怎样,刚才从仓库那里挑了一批绸缎以及银两,看她那架势,估计是决心要帮那一老一少了。”墨染耸肩,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继续道:“你也别嫌她吃饱没事做,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她以太子妃的身份在外面惩奸除恶,还能帮你拉拢不少民心呢。” 李寒烟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过了许久才再次开口:“那个王家什么来头调查出来了?” “你别说,这王家表面上虽说只是民间的一个大户,但背后来头却不小,不仅与萧皇后有点亲戚关系,其家中子弟还有几个是北御司的部众。” “北御司?” “没错,而且那老面馆店家的儿子,曾经也是北御司的人,不过在两年前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了,不过死因却很模糊,据我了解到的线索,与王家的几人有极大的关系。” 李寒烟将手中古籍一合,轻笑道:“看来手底下这般人还是有不少祸害啊,你这段时间也没有其他事务,就和那蠢女人一起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吧。” 墨染继续道:“我调查到的还不止这些,那面馆店家姓夏,是在七十年前搬进长安城中的。” 李寒烟双眼微眯,若有所思道:“姓夏,七十年前……” 墨染长出一口气,拍了拍手:“七十年前,幽州的晋阳王府发生内变,其中一位宗老叛出,据说是来到了长安城中,你说巧不巧?我猜测,那店家老板极有可能就是那位宗老的后代。” “堂堂王府宗老的后代,怎会沦落到这般田地……”李寒烟喃喃自语,抬了抬手,道:“你将相信放给晋阳王府,看他们有何表态。” 墨柒嘿嘿一笑:“晋阳王府似乎很在意这一脉,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从哪探到了风声,但已经派人在前来的路上了,估计明天中午就能抵达长安了。” ………… 画面回到本仙女这边。 吃过午饭之后,我离开面馆在这片辖区中转了几圈,弄清楚了王家在这边的产业,以及老人家之前那座被霸占的宅子的位置,又间接从其他人口中了解到了不少情况。 “小徒弟。”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叫唤声,回头一看,墨染背负双手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看他那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我直接给他翻了个白眼:“我让你去调查王家的底细,你调查的怎样了?” “为师是谁,这长安城中的第一高手,小小的一个王家,想要查他们的的底细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我早就调查清楚了。” 墨柒不紧不慢,将了解到的线索都说了出来,末了还添了一句:“你想做什么就放胆去做,必要时刻也可以的太子妃的身份给搬出来,进行震慑,再不行,太子也会出面帮忙的。” 我扯了扯嘴皮子:“算他还有点良心。”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贸然行动,担心会连累到老人家还有小悠茗,意气用事只会反其道而行,这种事情还的动脑子。 (北冥府:话说你这丫头有脑子吗?) (紫陌:姑奶奶我天生聪慧,你这是在质疑仙界第一才女的智慧?小心我穿过屏幕把你暴打一顿!) (北冥府:行行行,那请咱们天生聪慧的仙界第一才女说说,你打算如何惩治那些恶人?) (紫陌:医道里面有一句话就做对:症下药,对人也亦是如此,恶人还得由恶人来治,本仙女就委屈一下,来当这个恶人。) “你回去和那冷冰块说一下,我今晚就在老面馆那里睡,不回去了,以免那些畜生半晚又来挑事。” ………… 回到面馆,老人家正在包饺子,小悠茗在一旁帮忙打下手,见我回来小悠茗急忙挥手招呼道:“姐姐,咱们今晚有饺子吃喽。”稚嫩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对嘛,小孩子就应该如此,开心乐观,幼小的心灵应该保持着那份纯真与纯净,怎能被那些险恶的负面情绪侵蚀。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小悠茗真乖,这个饺子皮吗?你能教姐姐怎么弄吗?” 小悠茗连连点头,手持一把擀面杖,开始有模有样的鼓捣着,我跟她学了半天也没学到个所以然,擀出来的饺子都可以用“奇丑无比”这个成语来形容了。 我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小悠茗拍了拍胸膛,以那稚嫩的声音,道:“没事的姐姐,悠茗做给你吃就行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更加尴尬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都这么心灵手巧且乖巧懂事,我都这把年纪了,却只会吃饭……这让我情何以堪呐…… 夜晚,八仙桌上摆满了香气四溢的饭菜,老人家的脸上一直挂着祥和的笑容,懂事的小悠茗不断往他的碗里夹菜夹肉:“爷爷你多吃一点。” 我在她的鼻梁上轻刮了一下:“你还在长身体呢,更应该多吃一点才是。”说着就夹了一大块鸡腿放在她的碗中,道:“把鸡腿吃了,以后长大就会和姐姐一样高了。” “那会像姐姐一样漂亮吗?”小悠茗抬头一脸纯真的看着我。 “姐姐漂亮吗?” “当然漂亮了。” 哎呀,小孩子的嘴就是甜,我听的那叫一个舒爽,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信誓旦旦道:“你如果乖乖吃饭的饭,以后也可以和姐姐一样漂亮。” 今晚这顿饭是我下凡以来吃过最舒心的一顿了,并不是放菜有如何的美味稀珍,而且那种氛围,三两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这种氛围是太子府亦或者是皇宫都无法拥有的。 吃过晚饭之后,大家相续去睡,直到第二日清晨,小悠茗蹦蹦跳跳的跑过了喊我起床吃饭。 “姐姐姐姐,起床吃饭啦!”稚嫩的小脸上漾满了开心的笑容,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不堪,且有很多补丁,但依旧无法掩盖她灿烂童颜下的特有光辉,那也许就是小孩子特有的纯真吧。 心中又是一阵感叹,孩子就是孩子,昨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哭的那么伤心,但一觉醒来,那种负面情绪便全部不见,很快就忘记所有的不愉快。 “小悠茗今天怎么那么开心呀?”我笑着问道。 小悠茗掰着手指,:“姐姐给我们带来了食物,爷爷就不用再舍不得的吃饭而给我留着了,这样幸福的生活,茗儿当然开心啦。” 我怔了一下,原来她对幸福的定义这么简单,只要能吃饱饭不用饿肚子就已经是真幸福了,对比那些权贵家族的人,这个定义无疑是轻如鸿毛。或许正是这种简单朴素的幸福追求,才能让她拥有这种纯净无瑕的真善美。 她那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笑颜,灿烂如霞,任谁看了能不被感染?我溺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走,吃饭是喽!” 然而,这种幸福舒心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临近中午的时候,王家的那些人到底还是再次找上门来,为首的还是昨天那个脸色黝黑的中年男子,见面馆大门紧闭,用力的踹了几脚,口中尽是粗言秽语:“夏老头!赶紧开门!大爷我来关顾生意了!” 小悠茗非常紧张,明眸里面满是恐惧,身子不自觉的颤抖着,紧紧的依在老人怀中,生怕那些畜生会破门而入。老人家一边小声安慰一边轻拍着她的背脊。 “这些混账!”听着门外那些难听的谩骂声,我攥紧了拳头,眼神也冰冷起来。 “行,夏老头,你敢不做我们的生意,你够胆!明天我就带人把你这破面馆给砸了,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外面的人一阵咒骂,并且将门外两旁的花草盆栽给摔了七碎八烂,在临走时更是用利刃在木门上一顿猛劈狠砍,直至木头渣子掉落一地,大门已经不成样子了,这才扬长而去,扬言明天就一把火将这里给烧了! 第四十八章:不眠之夜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爷爷……”直至过去很久,小悠茗才怯怯道:“他们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他们明天真的会……”“不要怕,爷爷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老人家不断安慰。 小悠茗埋着脑袋,小声道:“他们天天作恶,为什么就没有人来惩治他们?” 然而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仙灵就会有妖魔,有好人也就会有恶人,一切事物都在遵循着“大道法则”运转,生生不息,循环往复。 “小悠茗不要怕。”我蹲下身子,笑着道:“姐姐向你保证,明天那些人肯定不会再来了。” “真的?”小悠茗的大眼中充满不相信的神色,咕嘟着嘴,欲言又止道:“可是……” “怎么,不相信姐姐吗?要不咱们打个赌,怎样?” 见我一脸淡然,老人家当即就猜到了我早做什么,在小悠茗去午睡之后,他自己泡了一壶粗茶,端到洁净的八仙桌前,脸色有些担忧道:“太子妃娘娘,小的倚老唤你一声孩子,劝你一句,这事本就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又何必我们爷孙……唉!” 我笑了笑道:“老人家,你唤我一声孩子,说明你也待我如亲人,我有些怎能袖手旁观?你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对策,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恶人还需要恶人治,其实后者这个恶人谁都可以做,只不过是想不想做而已。” “你要做什么?” “王家的背后确实有些来头,想要一举扳倒他们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轻而易举,但我可以让他们自顾不暇,无法腾出手脚再来这里找麻烦,多少要让他们掉一块肉。” 下午的时候,我直接离开老面馆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在墨柒的帮助下我已经将王家的底细全部弄清楚了。 王家的那些产业每一个月都要进一趟货,据我了解到的情况,那些货物应该会在明天抵达长安城。而那些脸色黝黑的中年人,是王家的管家,若没有特殊情况,一般都是由他来负责此事。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叫买叫卖声不绝耳,一路闲逛,为小悠茗买了不少糖果与小吃,而后又去衣坊,为老人家与小悠茗做的几件新衣服已经被赶工出来,又为他们买了几双新鞋子,最后才买了几件明天需要用到的东西。 直到天色将晚,我才折身往回走去,见我安然无恙,老人家长舒了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小悠茗满脸的高兴与兴奋,抱着一件件善良精致的新衣服,开心的蹦跶起来,打开那些装有糖果和小吃的纸包,先将好吃的往老人口中塞去,随后是我,最后自己才高兴的吃了起来。 “小悠茗,你怎么不去换新衣服,难道不喜欢吗?”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小悠茗赶忙摇头,道:“这么好看的衣服茗儿当然喜欢啦。”说完便小心翼翼的将新衣服给包起来。 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补了又补,缝了又缝,心中又是一阵感慨,这丫头简直懂事的让人心酸,虽然是不经意的话语,却让我心中有些平静。 “放心好了,以后小悠茗每天都会有新衣服穿的,快去换吧。”小悠茗这样可爱而懂事的小女孩子,与老人家相依为命,两人的生活本就不易,整日还要被王家的那些恶徒欺压,这口气我说什么都得帮他们出。 次日清晨,我早早来到城外,在山林中穿行,很快就绕到了那条通向城中的必经之路上,这条官道其中有一段需要经过一座峡谷。 左右两面皆被高有上百米的崖壁合合拢,正是埋伏的极佳地段,我施展轻功,没三两下便来到了崖壁之上,在这里换上一身行动轻便的白色素衣,又戴上一顶斗笠,轻纱垂落,将面庞遮住。 而后再将摆放在前边的一排油桶全部打开,后边还有一整排落石机关,只要我触碰机关,那些上百斤的巨石就会如脱了缰绳的野马一般,直接向着崖底杂落下去。 这些东西都是昨天墨染预备在这里的,据说当年他当山贼的时候就经常以这种套路劫下官镖。 一切准备就绪,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待王家镖车的到来了。 这一等就等了大半天,耐心也一下子失去了大半,直到天色擦黑,平静的山路上终于传来了阵阵骨碌碌的声响,远远望去,足足有十几辆马车,货厢上堆满了一箱箱沉重的货物。 这应该就是王家要进的那批货了,我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将身前的那些油桶全给踹了下去。 “砰!”……“砰!”……“砰!”一声声油桶砸落地面的声响传来,仅在顷刻间,十几辆马车就全被淋上了火油,人群的恐慌也紧随其来。 “这特么是火油!有人要放火烧掉我们的货!”王家的人大叫,很多人人在第一时间惊慌逃窜,也有少部分人停留在原地,四处张望,想要找出“真凶”。 然月黑风高,四野黑遭遭一片,哪能看出什么端倪,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将点燃的火把一根接一根的丢了下去。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口中冷哼,从崖顶一跃而下,在熊熊大火间出现在王家众人的眼前,这片区域过关冲天,已经化成一片火海,想要扑灭拯救就是无稽之谈。 “你到底是谁,你可知道这是要王家的货物,你就不怕被我们王家子弟追杀吗?!”那生的一幅黄鼠狼之相,脸色黝黑的中年男子惊慌的大叫着,这么多货物被毁,也不知道损失了多少银两,他已经可以想到自己回到王家会是怎样的下场了。 “王家?很了不起吗?”我撇嘴冷笑,横脚将一个油桶踹了过去,“砰”的一声砸在那中年男子身上,其身上的衣服也顿时被溅了不少油迹,接着又是将一根火把丢了过去。 火海中,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那中年男子浑身都是火光,亡命般的远处的山涧。 “这就是玩火自焚。”我冷冷的扫了一眼,眼见火势愈来愈旺,身子腾空而起,施展轻功消失在黑暗的天际中。 这个晚上对王家来说无疑是一个不眠之夜,整个家族都震动了,十几辆货车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连渣都不剩,损失惨重,运送货物的人也有七八个被烧的半身不遂…… 这一晚,王家发动了所有人脉与人力,誓要将放火的人给揪出来,巨大的损失让他们震怒不已,如疯狗一般在王家所在的那片辖区中,挨家挨户寻找可疑的住户与线索。 “唉~真是个会玩的姑娘啊……跟我当年差不多。”钟楼之上,一道黑影依坐在最顶层上呢喃细语着,借着微弱的月光细看,此人正是那“长安城第一高手”——墨柒。 这场骚乱直到后半夜才平静下来,王家将目光放在了邻辖区的另一个大户身上——刘家,这短时间刘家刚好与王家有些瓜葛,族中所有人觉得此事一定与刘家脱不了干系,连夜派人向朝廷以及北御司兄弟们“自己人”送信求救。 这一晚我没有回面馆,避免给老人家招嫌疑,也没有回太子府,而是在城中心的客栈住下。 直到天空微亮才买了这肉菜回到老面馆,老人家刚好将早饭摆上桌,小悠茗则在老人家给我腾出来的那间房间前,锲而不舍的敲着房门:“姐姐姐姐,起床吃饭啦!” “别敲啦,姐姐在这呢。”我在后面轻笑着唤了一声,小悠茗回头看了依靠在门框上的我,又看了看房门,小脸上满是疑惑与惊讶。 老人家欲言又止,他是个饱经风霜的人,已经猜到昨晚是我纵火烧了王家的那批货物。 我则是淡然一笑,将手中提着的蔬菜鲜肉晃了晃,道:“今天中午咱们加菜,看,我把食材都买回来了。” 吃过早饭之后我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实在是太困了,昨晚在客栈那里睡的并不安心,现在的老面馆对我来说就和家一样,还是这里的床睡的舒服。 中午时分,一阵嘈杂的嚷嚷声直将我从睡梦中给拉了回来。 “谁啊!睡个觉都不让舒心了!”我心里面狠狠的咒骂了几句,将被子一翻,起身走了出去。 “夏老不死的!老子懒的跟你废话,赶紧准备些酒肉上来,不然老子就把你这破店给掀了!” “真他娘的倒血霉了!那把大火烧的还真够彻底了,连渣都不剩,真不知道是遭千刀干的!” “管家,您说咱们以后咋办呀?被家住毒打出门,这事好说不好听,以后还怎么在这辖区里面混呀。” “你问我?那老子问谁去?真他娘的倒霉!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吧。我说夏老头你傻站着干嘛,赶紧把酒菜做上来,还真想让老子动粗是吧?!” 说话的正是那生着黄鼠狼面相,脸色黝黑的中年男子与他的几个小弟,此刻身上皆缠着绷带,有些是被昨晚那场大火给烧的,有的则是回到王家被人毒打出来的。 小悠茗站在桌前,攥紧一对小粉拳,怯怯道:“你们不准对我爷爷大呼小叫,我们已经不做生意了,你们去别处吃吧。” “砰!” 那中年男子拍手一掌重重的落在桌面上,怒瞪着眼睛,出言恐吓道:“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你们最好就乖乖把好吃的给端上来,不然我能做出什么事来,你们应该清楚!” 第四十九章:教训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这没你的事,滚一边呆着去!”旁边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浑身缠了不少绷带,将小悠茗扒拉到一边,险些让小女孩摔倒下去。 老人家急忙拖住小悠茗,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对几人道:“我们已经不做生意了,你们还是去别处吃吧。” “夏老头,昨天的教训你忘了是吧?今儿个我们心情不好,你还敢出言顶撞,你是不想活了?!”那满脸黝黑的中年男子冷笑,脸色变得有些狰狞。 他猛的站起身来,一把揪住老人家的的衣领,寒声道:“你个老东西,这几天倒是越来越硬气了,不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了是吧?!” “你们不要打我爷爷……”小悠茗带着哭腔,她不过才五六岁而已,个子不高,够不着中年男子的手臂,只能抱着他一条大腿,摇头央求道:“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不要打我爷爷……” 中年男子面庞狰狞,用力的揪着老人家的衣领,攥的很紧,他虽然被烧的体无完肤,但也不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可以抗衡的。 老人家的脖子被勒出了一条血痕,满是皱纹沧桑面容被憋的通红,剧烈咳嗽了起来。 小悠茗眼眶中噙满泪水,死死抱着中年男子的大腿,焦急而可怜的哭喊着:“快放开我爷爷,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使劲摇着那人的大腿,苦苦哀求着,但她一个小女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根本不管用。 “哭哭啼啼的吵死了,一边呆着去!”中年男子用力一抬腿,直接让小悠茗栽了一个跟头,重重的跌落在地。 这一幕被我看在眼中,心中怒火顿时汹涌,抓起桌上的一个茶壶就砸了过去,重重的落在那中年男子的大腿上,而后快速冲了过去,将小悠茗从地上拉了起来,护在身后。 “姐姐……他们又来了……”小悠茗瘪着嘴,大眼通红,脸上挂着泪痕,新衣服上满是刚才跌落在地,沾染上的灰尘。 “找死!”这一刻我怒发冲冠,心底的那股怒火在燃烧,再也无法压制,我一掌打开那中年男子的手,将老人家给解救出来,而后冲着那面目丑陋的中年男子怒骂道:“对一个孤家老人动手,你特么还是人吗?!” “哪来的黄毛丫头,敢管我我们的事!”旁边的几人不干了,全部拍桌起身,以凶神恶煞的目光瞪着我。 那脸色黝黑的中年男子也是面色不善的盯着我:“你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片子,连我们的事情都敢管,等会就把你卖到妓院去,我看你还敢不敢这样叫!” 老人家的脖子上满是勒痕,脸色憋的通红,蹲在地上剧烈咳嗽了半天才缓过劲来,小悠茗在旁边紧张无比,她很害怕老人会出现什么意外,一边抽泣着,一边为老人轻轻捶背:“爷爷你没事吧?不要吓茗儿……” 看着眼前的一切,眸光修炼变得冰冷下来,盯着那中年男子,冷冷开口:“长的人模狗样也就罢了,还尽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情,说你是畜生都觉得是便宜你了。” “他妈的,这丫头片子敢这么和管家说话,上,废了她!” 那中年男子自己还没开口表态,旁边的那些狗崽子们就有按耐不住了,其中一人抡起巴掌就往我这边抽了过来。 我冷笑一声,抢先一步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擒住他那只缠满绷带额的手臂,另一只手则反掌朝着他的脸庞扇了过去。 “啊……”惨叫声与清脆的巴掌声同时响起,旁人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都以为是我触碰到了那人的伤口,才会有此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些人被王家逐出家门,这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原以为他们会就此安分一点,没想到竟居然还敢嚣张跋扈的跑来这里找麻烦。 “小娘子,你胆子可不小呀,连我们都敢惹。”那中年男子冷笑,伸手向我胸前抓来,想要借此羞辱我。 我脚下横移,轻松躲了过去,“啪”的一声,反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当场将他抽飞了出去,一下子撞在身后的八仙桌上,鲜血顿时就从口中喷涌而出。 他费力的从地上爬来起来,张口吐出七八颗大牙,这让他恼羞成怒,冲着几个手下大骂了起来:“都傻站着干嘛!一起上,把那臭娘们给我宰了!”一张脸近乎扭曲,眼睛似要喷出火来了。 这些人到现在还没意识到我的不同寻常,“呼啦”一声,全部围冲了上来。 我脚下横移,身形不断游走,手中掌刀不偏不倚斩在那些人的伤口上,空间不大的小面馆中,顿时又传来了一阵阵惨叫声。 “啪”、“拍”、“啪”…… 紧接着,又是十几记巴掌声接连响起,我左右两手分别开工,狠狠在扇在他们脸上。 “你们这群没有人性的畜生,欺负一个孤家老人和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你们还是人吗?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我没有用出全部力道,不然照这么下去,他们的脑袋都有可能被我抽落下来,直到所有人都牙齿横飞,鼻青脸肿的不成样子。 “啊……” “我的脸啊……痛死老子了!” “死娘们,你竟敢打我们,你可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后果!” 一番下来,这些人都被我抽的满地打滚,惨叫连连。 “几条丧家之犬罢了,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我不禁嗤笑,随即又一拍脑袋哎呀一声:“我应该把你们拖到门外打的,现在把小店弄的这么乱,待会又要打扫了。” 说着我回头冲着老人家歉意一笑,随即将地上那些人全给踹到了店门外。 老人家的情绪波动很剧烈,憋在心中多年的那口怨气似乎一下子吐了出来,他双手颤抖着捂住小悠茗的眼睛,没有让她看到刚才的一切,生怕会对她幼小的心灵照成什么影响。 小悠茗焦急无比,带着哭腔不断询问着:“爷爷,姐姐怎么样了?那些人是不是在欺负姐姐?” “茗儿不要担心,姐姐她人没事,她正在教训那些坏人,坏人都被她打倒了。” 另一边,王家的几条丧家之犬被我扔到了大街上,不过并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这些人作恶多端,今日放过,改日我若是不再,必定会对面馆里的一老一少进行报复。 “你们不是很喜欢欺负人吗?来啊,站起来单挑呀,一个个的不是很能吗?”我口中轻哼,而手脚可没有停下来,一踹一踢,那些人像皮球一样,在大街上滚来过去,像是被抽了筋脉一般,发出了如杀猪般的惨叫声。 那黄鼠狼面相,脸色黝黑的中年男子自然是我重点“照顾”的对象,浑身的骨头也不知道折了几根,脸部肿胀的已经看不出人样,嘴里面的牙齿几乎在刚才的时候全被抽飞了出来。 “杀人了……” “赶紧报官,有人要在大街上当众杀人了!” “哎哟喂……谁特么压我手了!卧日……” 这些人惨叫连连,大声呼喊着,顿时引来了不少围观者,然而却无一人有要上前劝架的意思,更是有人蠢蠢欲试,也想过来踹上两脚。 见到这一情况之后,我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大声道:“各位,这几条王家的走狗,平日里仗势欺人,作威作福,如今已经被王家逐出家门,已经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你们还在等什么?都上来给他们点教训!” 话音还未落,那些围观的人都按耐不住了,一呼而上,男女老少全部加入其中,对着地上的几人一顿拳打脚踢。 “早上我就听说了,这些走狗因为货物被烧,被王家毒打一顿之后逐出了家门,没想到还是如此。” “得亏这些人先前在王家已经被毒打了一顿,满身是身,不然刚才那位姑娘对上这群人渣,可能要吃亏。” “这群畜生的报应总算是来了,都给我放开了打!” …… 可以想象这几人已经被人厌恶到了何种地步,能激起这么大的动静。 地上的几人不断翻滚,惨叫声已经不像是人类所发出来的了,嗷嗷大叫着,哭天喊地,被众人殴打的近乎全身瘫痪了。 本来我还寻思着自己动手,弄折他们几根骨头,让他们消停个一年半载,但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这几人的腿脚以及全身骨骼,都已经在混乱中被人殴打的断裂,近乎残废,估计下半生就只能在床上虚度光阴了。 “再打就要死人了,快停手吧……” “我们再也不敢了……” 那脸色黝黑的中年男子以及他的几个小弟,被打的近乎就要晕厥过去,全凭着一口气在胸口悬着。 众人都已经停手,因为再打下去就真要出人命了,最后,那中年男子几人如同死狗一般大躺在街上,每一个旁边经过人都会厌恶的往他们吐一口唾沫。 中午,小面馆内一片欢声笑语,小悠茗的小稚嫩脸上,笑颜分外灿烂,不再有担心与害怕的神色。 老人家憋在心中多年的那股怨气也在此刻消散开来,脸上的皱纹似乎也化开了不少,靠着仅有的食材,做了几样家常菜。 第五十章:一把大火全烧光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这顿饭吃了很长的时间,不时夹杂的欢声笑语,这种和睦的氛围让我在一时间有一种错觉,感觉就像回到了家一样。想到了当年小时候,和老爹还有两个老哥聚在一起,打闹斗嘴…… 吃过午饭之后,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午觉,直到天色擦黑才被笑悠茗给脸叫起床。 老人家摆了一桌香味扑鼻的酒菜,小悠茗也换了一身精致的新衣服。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洋溢着拢人芳心的笑容,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小悠茗年纪不大,对幸福的定义也很低。只要能吃饱饭,不被人欺负,就已经足够满足了。如今不用担心没有饭吃。又有星新衣服穿,坏人也被打倒。这正是她一直向往的生活。 “今天王家上下草木皆兵,集结了所有的人力,似乎是要有所行动了。”老人家在饭桌前这样说道。 “哦?他们要干什么?”我有些好奇的问道,王家集结了所有人力,不会是为了要找到我吧? “王家有一个死对头,是另一片辖区里的刘家,同样也是一个大户,家族在北御司中也有人脉,这两家向来不符,特别是在这段时间,两家又起了矛盾。因此王家认为是刘家烧了他们的货物,今天便将刘家的管家给绑了回来,并且还打残了好几个家丁……” 听着听着,我突然就笑了起来:“本来我还打算在折腾他们一番,现如今被他们这么一搞,倒是让我省了不少事情,就让他们两家去鹬蚌相争吧,反正我们也不吃亏。” 详细问明情况之后,我在后半夜离开面馆,要去王家的宅子一趟。 城中夜晚有宵禁,每个民坊间都有朝廷的官兵在把守,不让人通过,为了避开他们的视线,只好绕了又绕,折腾了半个时辰才来到王家大院的近前。 这王家果然对得起“大户”二字,所住的宅子要比邻边的房子大的多,月黑风高,所有人都已熄灯入睡,四周寂静无声。 左右看了几眼,“倏”的腾空而起,直接踩着房瓦摸了进去,连禁卫森严的皇宫我都能来去自如,更别说是民间一个小小的大户宅子了。 不过翻墙越瓦是容易,但却不知道那刘家总管被关押在哪个房间里面,这找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花费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最终在一间柴房里面找到那个全身被五花大绑的刘家总管。 “是刘管家吗?” “呜……呜呜!”那人口中被塞了一只臭袜子,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也算是回应我了。 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极度嫌弃的拿开那只臭气熏天的袜子,再次询问道:“你可是被王家绑来的刘大总管?” 那人立即点头回应道:“是我是我,你是来救我的吗?”这人声音尖细,面部长相也与老人家的描述差不多,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刘大总管受苦了。”我上前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再次开口道:“刘家上下知道你被王家劫持之后,无不动怒,你们家北御司里的少爷也特地赶了回来,还说要彻底让王家覆灭。” “什么?!少爷回来了?”刘大总管似乎很吃惊,不由的多看了我两眼:“可我以前并未见过你,我要如何信你?” 一听他这么说,我语气顿时就冷了下来:“我和你家少爷一样,同为北御司部众,是你家少爷请回来的帮手,除了我之外,还有几人,此时正在与你家少爷商量对付王家的对策。” 此时我穿着一身黑袍,带着轻纱垂落的斗笠遮住面容,并且还将声线做了调整,也不怕身份暴露。 刘大总管一听我也是北御司的人,当即跪趴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口中直呼:“原来是少爷的朋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行了行了,这个节骨眼就别整这些没用的了,现在我有件事要吩咐你去做,你耳朵给我放机灵点,听仔细了。” “大人有何有何吩咐,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小的定当竭尽全力!” “我要你把他们王家的这座宅子给烧了,并且还要大声的告诉他们,你家少爷即刻就要灭了他们王家满门。” “啊?那如果我被他们抓到可能会被他们乱棍打死的……”刘大总管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刚才还嚷嚷着上刀山下火海,竭尽全力什么的,现在所想的却是自己能不能保全性命。 “让你这么做自然就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的,这是你家少爷交给你的任务,说是要在精神与肉体上折磨他们,让他们在恐惧中走向灭亡。你就放胆去做,我会在暗中保你周全,还是说……你不相信我北御司部众的能力?” 说到最后,我的语气变得更加生冷了起来,可以看到,那刘发总管的菩提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 他犹豫了许久,最终才咬牙道:“行,那小的就豁出去了,现在就去放火,烧了这群王八犊子的老窝,到时候和大人一起冲出去!” 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错,有魄力,待事成之后,你刘大总管立的可是头等大功,刘家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被他眼中的大人这样称赞,刘大总管顿时就热血沸腾了起来,将平日里欺压四邻的那股凶戾给展露出来,在柴房里搬了几桶火油就冲了出去。 (别问为什么柴房里面会有火油,问就是剧情需要!!!) “烧吧烧吧,你们王刘两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望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将地上的绳索收了起来,随即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不多时,王家大宅火光冲天,足足有四五处角落被点燃了大火,此时正值秋季,气温干燥,火势瞬间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火海中响起,在寂静无声的夜晚里格外刺耳:“王八犊子们,你们的乌龟壳被老子给烧了,这还只是开始,从即刻起,我们刘家少爷将会带人灭了你们王家夷为平地!” 王家顿时大乱了起来,其中有妇人的哭喊声,有孩童的啼哭声,也有男人的怒骂声。不一会儿,就有人持着寒光闪闪的刀剑向着刘大总管的方向冲了过去。 此时此刻,刘大总管极度兴奋,自认为有北御司的人在背后撑腰,因此有恃无恐,没有半点惧怕之意,一边发生嚷嚷,一边又点燃了好几座房屋。 “妈的,把那疯子给我大卸八块!” 王家的人见到这一切,眼睛都变的血红起来,怒吼着冲了过去,挥刀就砍,雪亮的长刃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刺目且寒森。 直到之时,刘大总管才感到恐慌,四处张望想要找寻我的身影,当他意识自己被骗,想要逃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口中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刚转身迈出一步,一把长刀便已经斩在他的脖子上,鲜血汩汩,一个头颅“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见他被杀,我也隐退身形,悄悄从暗中退走,不过并没有就此离开,而且趁乱又点了几把大火,烈火熊熊燃烧,火借风势,风助火势,烧红了半边天。 直到这时,我才转身彻底离开这里。 不知怎么,面对这些人,我并没有一点同情之心,更多的却是厌恶与冷漠,说我无情也好,冷血也罢。 这些人平日里仗着有点势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被欺压的人不敢得罪,更不敢报官,唯恐会遭到更大的报复,只好一直忍气吞声。 对付这些恶人只能用他们恶人的方式,天下恶人何其多,我不敢自认清高,说什么铲除天下所有恶人,这话不现实,且是圣人才可以做到事情。 例如西方佛土的那位地藏王菩萨,就曾发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大宏愿,我没有他那样的魄力,也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大佛,我只不过是看不惯老人家与小悠茗,这孤苦伶仃的一老一少被人如此欺压,顺手清理一下这些渣渣而已。 第二日清晨,刘家上下一片震动。 “王家大宅被一把火给烧了?” “什么?!是刘总管烧的?!” “这王八犊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知道这样会把我们刘家拽入深渊的吗?!” 刘家上下所有人无不惶恐慌乱,集结了所有人力,准备应付王家的报复,并且拼死一搏。 王家大宅至少有一半被烧成了灰烬,他们愤怒,出奇的愤怒,当天就将刘家的产业给烧了个彻底,并且将金银珠宝的财物全部洗劫一空,开始了他们报复,并且集结了所有人力,向着刘家大宅杀了过去。 这一日,王刘两家爆发了剧烈的流血冲突,双方都死伤过半,这个节骨眼上,说什么都是废话,只能用刀兵与流血才能解决。 就在当夜,王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报复,派人在刘家大宅放了一把大火,若不是提前准备了充分的灭火水源,刘家可能就会和王家一样化为灰烬。 但即便如此,刘家还是被烧毁了不少房屋,全族上下一整夜都不得安宁。 第五十一章:接了个任务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两个辖区里的居民得知此事,无不拍手叫好,王刘两家在各自所在的辖区里,早已到了被人恨之入骨的地步。 平日里仗势欺人,鱼肉乡里,干尽了所有坏事,如今这两个大户互相火拼,正是他们一直所期待的。 老人家得知一切之后,不禁露出忧色,我则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老人家你不必担心,这两个大户仗着在朝廷里面有些关系,目无王法,欺压百姓。我打算先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最后再依法处置,不能太便宜了他们。” 老人家点了点头,脸色还是有些担忧,怕我会因此而招惹什么麻烦,毕竟这两个家族之中都有子弟是北御司部众。 据老人家所了解到的情况,当今大唐共有四大军阀,分别是北御司、皇城司、以及神宫、帝座,这四个军阀由当年的太宗皇帝亲手设立并且统辖,历经几百年,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老人家主要担心的就是我会被这些军阀记恨,而有生命危险。 我轻笑道:“老人家,我可不是平民百姓,我是当朝的太子妃,身后还有整个太子府在为我撑腰。那北御司就算势力在大,难道还能跑到太子府来杀了我不成?” 老人家轻叹了一口气:“王家在北御司里的子弟,估计也要回来了。”说到这里,老人家的神色有些伤感,想起了自己那早逝的孩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他来说,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我想也是,王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必然会将外面的子弟全部召回。” 老人家摇了摇头,道:“纵然没有这些事情发生,王家在北御司里面的子弟依旧会在这段时间回来。” “这又是为什么?”我一脸不解,如果没有这些事情发生,王家的那些子弟回来干嘛?难不成是一年回来团聚一次?可这几天也没有什么大节日呀。 老人家摇头,道:“不清楚,据说是要带什么东西回来。”他知道的也很模糊。 “啧,看来有些麻烦了呀。”我咂摸着嘴,北御司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我现在都不是很了解,据老人所说,是一个很强大的军阀,而王家的一些子弟又是其中的部众,对付起来估计有些够呛。 “姐姐遇到什么麻烦了,悠茗可以帮姐姐吗?”小悠茗偏着头,眨巴着明亮的水灵大眼,一脸天真的说道。 我噗呲一声笑了起来,道:“小悠茗真乖,姐姐确实遇到了点麻烦,不过你现在还小,帮不上什么。” “哦……”小悠茗有些郁闷的低下了头,我屈指刮了刮她秀气的鼻子,再次开口道:“所以小悠茗要快快长大,这样才可以帮姐姐解决麻烦呀。” 吃过早饭后,又来到王家大宅的附近,不过并没有再靠近,而且隔着大老远绕行了一圈,里面断壁残垣,足足有三十多间房屋被烧的面目全非,房瓦洒落一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不多时尘土飞扬,一匹浑身乌黑发亮,高大威猛的马匹进入视线之中。 用马来形容这只动物其实并不准确,形体似马,但浑身乌黑发亮的却不是毛发,而是密密麻麻的鳞片,头骨之间还生有一只长角,不知具体是什么物种,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王家大宅的门前。 这种坐骑好像之前有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仔细回想了一下,心中顿时一惊,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古籍里提到的“乌沙驹!” 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甲,形体似马非马,力大无穷,奔跑起来的速度要比寻常马匹快很多倍,日行八百里绝对不再话下,主要用于骑兵作战。 乌沙驹浑身乌鳞闪闪,摇头摆尾,仰天嘶啼,端的是“神骏”二字,在马鞍之上,端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脸色白皙无色,好似死人,嘴唇很薄,眼眸透露着一股阴冷。 王家上下都被惊动了,紧闭着的大门被打开,当即响起一道惊叫声:“是少爷回来了!” 原来这就是王家的少爷呀,看起来也不咋地,脸色苍白无色,和一个病殃子似的,估计武功底子也不是很难对付,不然也不需要用到坐骑,当然,也不排除这货单纯就是为了装13,显摆。 听老人家说,这王家少爷这次是从王家带回来了什么东西,我第一想到的就是宝贝,而且还是极其珍贵的那种,毕竟北御司是什么四大军阀之一,寻常东西在他们眼中太俗了。 “不管是什么宝贝,姑奶奶我是要定的了!”我暗自磨牙,不过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对方的底细我还不清楚,贸然出手恐怕会打草惊蛇。 我现在得回太子府一趟,想弄清这人的底细还得需要墨柒帮助,毕竟他待在李寒烟身边多年,还自称是什么长安城第一高手,人脉应该很广,调查王家少爷的底细对他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就在我返回太子府的途中,经过一家青楼的时候,就在门口与墨柒撞了个碰面,这下倒连太子府都不会回来。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会出现在青楼的门口呢~”我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瞧你说的,路又不是他们家的,我还不能从这里路过了?”墨柒整了整衣领,一本正经道。 “是啊,顺巧路过又顺巧风花雪月了一番而已。”我摆出了一个了解的手势,话音未落,墨柒就直接给了我一个暴扣:“说什么呢你!为师我这是在探索情报,少再这阴阳怪气的!” 切,调查情报调查到青楼来了,说了谁信!我心中腹诽。 说着他又直接撇开这个话题,道:“话说你这段时间不是在帮那面馆老少打抱不平吗?怎么还有时间出来闲逛?” “这不是看你闲的没事做,想让你去帮我调查一个人嘛。” “调查谁?” “你知道北御司吗,那王家少爷就是北御司的人,今天回来,据说是带回来了什么东西,我想知道那人的底细,这样我才可以知道我能不能打的过他呀。” 墨染拍了拍身上的烟尘,漫不经心道:“北御司是四大军阀之一,四大军阀由当年的太宗皇帝设立,历来都是由当朝的皇帝亲自管辖,但是在二圣分政的时候,已经脱离了皇权,如今北御皇城两司皆被太子管辖,剩下的两司有人说是二圣各自持有一司,也有人说是被三皇下收揽。” “啥?!那李寒烟是北御司的头儿?!”我一下惊呼出声,搞了半天,原来我是在和李寒烟的手下周旋,这叫哪里话呀…… 墨染点了点头,继续道:“那王家少爷确实是北御司里的部众,至于他带回来的东西是……”说到这里,他又卖关子的拖长了音调。 这把我给急的,赶忙追问道:“是什么你快说呀,是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那东西是北御司的圣令,应该也算是价值连城吧,他盗取了圣令,自认为无人知晓,但他到底还是太天真了。” 墨染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道:“本来我就是为了此事而来,不不过嘛,这事刚好与你的打抱不平有挂钩,干脆就让你来办吧。那王家少爷已经被北御司除名,立为叛徒,你的任务就是解决掉那个叛徒,并且将圣令拿回来,就这么简单。” 我听的直翻白眼:“这不是你的任务吗?你直接就丢给我了?有你这么当师父的吗?” 墨染则不以为然:“为师今日身体甚是疲惫,你这个当徒弟的,帮为师做下任务怎么了?再说了,你要是能把圣令拿回来,那可是立了大功,太子殿下绝对要对你刮目相看。况且这事对你也不吃亏,你只不过是在打抱不平的同时,顺利立了一个大功,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承认我被他说的有些心动了,或许是确实想向那冷冰块证明自己,又或许是……好吧没有或许了,姑奶奶我就是想向那怪胎证明自己,等我将北御司的圣令拿回来,看他还敢不敢小瞧我! 但想法是好,实践起来到底如何我却心中没底:“那我要是打不过那个王家少爷怎么办?我可不想功没立成,反倒赔了自己的性命。” “又不是非得用武力才能解决,凡事都得动脑子,再说了,凭为师教给你的那些绝技,一般人很难从你手中讨到什么便宜,你就放胆去吧,为师还要继续打探一些情报,就不跟你在这耗了哈。”说着就直接转身向着面前的走了进去。 “打探情报,我打你个大头鬼!”我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地骂了一句,本是来询问那王家少爷底细的,如今却莫名奇妙接个任务,这算什么事啊…… 午时,我回到面馆,这段日子以来,我很喜欢和这一老一少围坐在一起吃饭时的那种氛围,感觉很温馨。 饭后,乖巧懂事的小悠茗正在洗碗,而我却坐在一旁品着粗茶,顿时感觉有些汗颜,好像我在这里就基本没做过家务。 “我来洗吧,你现在还小,不必做这些粗活,赶紧去睡午觉,这样身体才能长高高。” “不用啦姐姐,我都已经习惯了,你就让我来洗吧。”说着,硬是将我给挤到了一边。 第五十二章:命不久矣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老人家的脸上满是笑容,在擦拭着桌椅,目光在看向自己孙女的时候充满了溺爱。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当即打断了这种温馨的氛围,:“这才两年不见,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虐懂事了,都知道帮忙做家务了。” 一个年纪约有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迈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早在他进门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将垂有朦胧轻纱的斗笠给戴上。 此人正是早上看到的那位王家的少爷,他很轻蔑的看了我和老人家一眼,而后才将目光落在了小悠茗的身上。 “叔叔你认识我吗?”小悠茗的嘴很甜,尽管感觉到了来者不善,还还是乖乖的叫了一声叔叔。 “认识,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父母在世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这王家少爷脸色白皙无色,面无胡须,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他直言不讳,简单的一句话语顿时的刺重了这一老一少心中的痛处。 小悠茗那水灵大眼顿时就通红了起来,她还依稀记得当年父母的模样,父母双亡的那段时间里,她经常在睡梦中哭醒,后来随之时间的推移,她才慢慢将那股伤感淡忘。 然而此刻,却被人重新提起,父母的模样又在心头中浮现,豆大的眼泪从眼眶子滚落下来,她背过小小的身子去洗碗,每次抽泣的时候小肩头也会随之抽动着。 见小悠茗这个样子,老人家当即就变了颜色:“王少爷,您还有其他事情吗?” 王家少爷拉来一把椅子,自顾坐了下来,将腿架在桌子上,手中把玩着折扇,道:“也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我这人比较念旧,特地过来看他们这一老一少的生活怎样。” “这个就不劳王少爷挂心了,你看也看了,可以离开了吗?”老人家沉声道。 “本少爷特地过来看望你们,你没有盛情款待也就算了,如今我这椅子都还没有捂热你就要撵客了?夏老头,你这待客之道可不行呀。”王家少爷居高临下,脸上带着淡淡的冷笑,继续道:“夏老头,你莫不是还对我心存嫉恨?” 说到底,这王家少爷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和小悠茗的同时进入北御司,因为品行不端,不受重用,被小悠茗的父亲远远的甩在后面。 后来又因为徇私枉法,被小悠茗的父亲揭发后,心生嫉恨,当小悠茗父母双亡之后,就是他让王家的人强夺了他们的宅子,将他们赶到了这里,逼迫的这一老一少几乎快没有活路走了。 见老人家没有开口,王家少爷冷冷一笑,道:“夏老头,陈年往事就没必要别在心里了,如果嫉恨的话,就直接说出来呗,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况且你都这把年纪了,也没多少个年头可活的了,小心哪天就把自己给憋死了也说不定。” 老人家的躯体颤抖了几下,但很快又平静下来:“王少爷,老头子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不然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 “想知道什么事情,你问吧。”王家少爷好整以暇,“啪”的一声,将手中折扇展开,轻摇了起来。 “我只想知道,我那儿子儿媳,真的是意外身亡吗?”老人家的情绪有些激动,攥紧着一对拳头,指节被压的已经发青,躯体在轻微的颤抖着。 眼看身形不稳,随时都可能会栽倒下去,我急忙起身过去将他搀扶到一把椅子上。另一边,小悠茗无声的抽泣着,小小的身躯背对着我们,也不知道哭的有多凶,双肩不断颤抖着。 “夏老头,看来你憋在心中的那团怨气可不小呐,不过那又能怎样,你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难不成还想与我拼命?你要有个三长两短,那你这漂亮水灵的小孙女可就没人照顾喽。” “我那儿子儿媳到底是怎么死的?!”老人家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呵~你就自管去猜吧。”王家少爷将手中折扇一合,朝我这边望了过来,道:“听说是领着那帮刁民将管家几人给打成残废的?看你这身段,应该是个女子吧?” “一会儿再收拾你!”我暗中磨牙,连看都不带看他一眼,轻拍了拍老人家的后背,让他平缓下来。王家少爷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没有继续多说什么,起身朝小悠茗那里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老人家的双眼中顿时就露出了惊恐之色,快速起身,张开双臂挡住了王家少爷的去路,将小悠茗护在身后。 “你那么紧张作甚?难道我还会对一个月好女孩动手不成?给我一边待着去!”说着就伸手将老人家给扒拉到一边,而后以居高临下的目光仔细打量着小悠茗,不断点头,喃喃自语,道:“像,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小悠茗咬紧着嘴唇,虽然还在抽泣着,但却忍着没有大哭出来,不愿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那王家少爷的眼前。 王家少爷右手持着折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左手,像是在想着什么,许久之后才再次开口:“行了夏老头,明天我就把这丫头带走,你就自己留在这里安享晚年得了。” “你,你什么意思?!”老人家顿时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的将小悠茗给拉到自己的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这小丫头心灵手巧,我打算把他带人身边当个丫鬟,这样也好过跟着你上顿吃完没下顿。” “放屁!除非是我死了,你休想带走我的孙女!”老人家急火攻心,呼吸变得有些困难起来,眼睛布满了血丝,身子一阵摇晃。 “别激动。”我急忙将他搀扶到一把椅子上,轻声安慰道。 “爷爷你没事吧?悠茗不会离开的……”小悠茗抱着老人家的大腿,小脸上满是担忧与忧伤的神色,眼泪终于忍不住掉落了下来。 “我说夏老,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这小丫头跟着我可以吃香喝辣,跟着你就只能吃些粗茶淡饭,你难道不想给她更好的生活吗?”王家少爷出言讽刺道。 老人家呼吸急促,连喘了好几口大气,过了许久才缓过劲来,央求道:“王少爷,你就放过我们爷孙吧,求你了……” “放过你们?”王少爷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有些阴冷道:“本少爷收你孙女为丫鬟,让你在这里安享晚年,这难道还不够好吗?你别给我不知好歹!” “我要永远陪在爷爷身边!”小悠茗眼睛哭的已经红肿,死死的抱着老人家的大腿。 “多说无益,这丫头我必须带走,本少爷今天还有要事要办,过几天再来。”说完这些,王家少爷转过身来,语气有些生冷,道:“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即便已经被逐出王家,但也不是你们这些刁民可以欺压的,念你是个女子,本少爷留你一命。” 说到这里,他单手在我的肩膀上按了两下,不紧不慢道:“自以为是的人,命可不长久。” 好家伙,这两下劲道十足,穿透全身,想要强行挣断我的筋脉,行啊,表面上说着留我一命,原来就是想让我变成一个废人啊。 我心中叫骂,调转内力,不动声色的将那股劲力给化解下来,随即将计就计,“砰”的一声,瘫坐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鲜血,就连身后的椅子都被我撞的几乎散架。 王家少爷瞥了一眼,冷冷一笑,这才满意的扬长而去。 “孩子,你怎么了?”老人家脸露惊色。“姐姐,你没事吧……”小悠茗的脸上也带着惊恐之色,伸手穿过轻纱,擦掉我嘴边的鲜血。 直到那王家少爷彻底远去,我才将头上的斗笠取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而后笑了笑道:“我没事。” “真的没事?”老人家有些不可置信。小悠茗也一脸紧张,道:“姐姐你刚才都吐血了……” “放心吧,我真没事,不过那王家的少爷还真够阴狠的,刚才要不是我反应及时,此时全身筋脉可能就全被他给废了。” “唉~是我们连累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唉!”老人家长叹一声,很自责。 “老人家,你不要这么说,刚才那口鲜血是我自己强行吐出来的,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对我放松警惕,不然我接下来的计划就无法实行了。”我轻笑了起来。 “你……”老人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他盗取了北御司的圣令,注定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怕是命不久矣了。” ………… 这一夜,我始终都在观察着王家的动静,直到夜深人静之时才离开这里,守在长安城外的一段山路附近。 月色朦胧,一朵乌云遣过,山林间顿时黑暗了下来,不知名的野兽开始嘶吼,这个时间点的山林显的有些阴森与可怖。 在这种环境里埋伏人,我还是第一次,多少有些莫名的紧张,心都提到嗓子眼来了,将自身感知提到极限,时刻注意着身边及周围的动静。 下半夜,这条山间小道一阵震动,重重的马蹄声响起,在暗淡的月光照耀下,那匹乌沙驹如一阵黑风一般,快速冲来。 第五十三章:了结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总算是来了,真是让姑奶奶我好等啊。”我按兵不动,直到马匹乌沙驹奔到近前时,五道银虹从五指间发出,在黑暗中格外璀璨,犹如明月横空。 “噗”血光迸溅,乌沙骏上传来了一声惨叫,但那人却没有因此而跌落马下。 “卧去,这都没事?!”我心中一惊,再次发出数道银虹,洞穿过去。“噗”的一声轻响,乌沙骏的四肢被洞穿,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上面的人横飞出去二十多米远,坠落在地。 还没来得及高兴,“哧”的一声,一道银芒亮起,一根长矛快速朝着我这边冲来,速度之快,如一道银色闪电一般。 “锵” 我快速横移身体,同时抽出背后的铁剑打在那根长矛上,想要格挡下来,可就在两者碰撞的一刹那,我那把铁剑直接就被震断成了好几截,撒落一地。 “靠!关键时刻掉链子!”我暗叫不好,与此同时,不远处,刚才那道从乌沙骏上摔出去的身影,从地上腾跃而起,就要冲向山林逃遁而去。 “想跑?没门!” 我反手将手中仅剩的剑柄给掷了出去,同时接连打出数十枚飞镖,划破黑暗的虚空,眨眼出现在那道黑影的近前,势如破竹,“噗”的一声,将其左腿给截成了两半。 “啊……”那人惨叫出声,捂着腿上的伤口,在地上左右翻滚着。 “得手了?”直到这个时候我才长出了一口气,戒备着向前挪动脚步,这是我第一次埋伏敌手,难免会有些紧张,以至于手忙脚乱,差点失手。 “王少爷,咱们又见面了,还挺有缘的哈。”我笑呵呵的开口。 王家少爷脸色苍白,腿上鲜血横流,疼的在地上不断翻滚,当看到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叫道:“是你?!你不是应该……” “不是应该筋脉尽断,成为废人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对吧?”我带着斗笠,透过轻纱看着他痛苦的表情,轻笑道:“那不过去故意装给你看的罢了,姑奶奶我的筋脉是你想断就能断的?” “当时就应该把你给杀了,没想到现在倒让你成了气候!”王家少爷痛苦与愤怒无比,满脸露出狰狞之色,看起来无比吓人。 “你这么急匆匆的离开长安,可是要与什么人汇合?又或者是想转移什么东西?”我以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冷笑。 “你……你……”王家少爷脸色大变,隐约已经猜到了我的不寻常,以为我是北御司派来抓他的人,在这一刻他绝望而又窝火。 “我且问你,小悠茗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说到这里,我的语气也随之变得冰冷起来,同时弹指发出两道银芒,快速洞穿过去。 “噗”“噗”两声轻响,王家少爷两条胳膊的膝盖骨皆被洞穿的成为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为避免他临死反扑,我又将一把匕首插在他另一条大腿上。 “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贱人!你不得好死!!” “我能不能好死我是不知道,但你能不能好死就得看我心情了,懂吗?”我走到他近前,蹲下身子,用匕首抵着他的下巴,道:“你这个坏事做尽,丧尽天良,目无王法,没人性的畜生,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吧?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快就死的。” 说着就一巴掌抽了过去,将他扇飞到了三四米外。“你……竟敢这么对我!”王家少爷咬牙切齿双目似要喷出过来。 “我为什么不敢?”我漫步走了过去,一脚踩在他那张看起来还算光滑的脸上,道:“你以为你是北御司的部众,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告诉你,你盗取圣令,注定是难逃一死,不过你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恶事,姑奶奶我可不会那么便宜你!” 面对这个坏事做绝的东西,我心里面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全是厌恶,我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声音变得冰冷,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 “贱人……” “砰!” 我直接一脚踹了下去,这王家少爷的牙齿全部松落下来,苍白无色的脸颊彻底肿胀起来,鲜血从口鼻直流出来。 我将匕首钉在他的手背上,冷声道:“姑奶奶我的脾气可不是很好,你最好给我组织好语言再开口说话,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里,我已经开始用匕首去挑他手背上的筋脉,王家少爷整张脸近乎已经扭曲,不断嘶吼大叫着:“我说我说……我说!” 直到这时我才停手,匕首仍然钉在他的手背上,而我则起身找了一块大青石坐下,道:“说吧,若有半句虚言,你就死定了!” 果不其然,小悠茗的父母果真就是被他们王家在北御司的几个子弟设计害死的。他们以不菲的代价弄来了一种毒药,一旦运转内力,毒素就会蔓延自五脏六腑,使人当场暴毙,且毒素会在尸体内自主催发消散,让人无法调查到任何线索。 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悠茗父母服下,最后悠茗父母在执行任务时,双双暴毙。 当然这里面还有许多肮脏阴暗的交易与诡计,令人闻之愤慨。 这凡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但也没有那么差,有老人家那样善良和蔼的人,也有如王刘两家他们这些坏事做尽的恶徒,这也许就是老爹口中说的的平衡吧。 我探手在他身上一阵摸索,最终在他的怀里搜到了一个檀木盒子,一脚将他踹到了几米开外,借着微弱的星月光芒,仔细的端详着这个只有巴掌大小的木盒子。 在手中掂量了几下,感觉有些沉甸甸的,里面摆放着一块令牌模样的物件,似金非金,似银非银,看不出是由什么材质打造而成的。 “这就是北御司的圣令?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呀……”我有些不解的嘟囔着,在月光下反复观察着这枚令牌,想要看出一些特别之处。 但左看右看,折腾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感觉就像一块铁似的,形体倒是与令牌相似,然而就没有其他了,且表面上还有不少的疙瘩,坑坑洼洼的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北御司的圣令……嘿嘿,现在是我的了。”尽管这块铁疙瘩(此时在我看来)的卖相很丑,但我还是相信,能被北御司奉为圣令的东西,绝对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是我的……”不远处,王家少爷躺在血泊中咬牙切齿的呻吟着,充满了怨毒与愤怒。 “你连圣令都能搞到手,说明你在北御司里面的官还挺大的嘛?你难道就没有多带一些其他东西了吗?” 在我的酷刑下,王家的这位少爷到底是再次说出了一些,依他所说,他在北御司里面只不过是一个有名无权的光杆司令,盗取圣令主要还是受他人蛊惑。 “真的没有其他东西了?” “真的没有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寻思着可以趁机多捞几块宝贝呢。”说到这里我都觉得自己有些贪心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能放我走了吗?”王家少爷的眼中露出一起希冀的光芒,但终归也只是希冀而已,他以为我是北御司上层派来的人,盗取圣令,无论如何他都是活不了的。 “你们在谋害悠茗父母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你们在欺压他们一老一少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给他们一条生路?” 说到这里,我又一脚将他踹了出去,指着那把插在他手背上的匕首,道:“你坏事做绝,有拿了圣令,无论如何你这条都是留不住的,姑奶奶我还从没杀过人呢,你就干脆一点,自己了结吧。” “你……你没杀过人?”王家少爷被我这句话气的浑身发抖,心中直呼:没杀过人,都能说出这么冷血的话,这女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又一脚踩了下去,嘴角微微上扬,道:“让你自己了断,你怎么废话那么多?如果真要我亲自动手的话,那我就先咔嚓了你的那个,让你先变成太监,然后再给你个痛快……” 在这一刻,可以感觉到这王家少爷已经憋屈到发狂,毕竟这种死法太窝囊了,无论是那种死法他都无法接受。 “你这个贱人,婊子@&%:)#%!”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不断咳血。 我则坐在大青石上,用手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烦道:“你再骂一句,姑奶奶我现在就阉了你,赶紧了断,不然我就破例自己动手了!”说着就从大青石上跳了下来,活动了活动筋骨。 “你……我……”王家少爷此刻憋屈的连话都不敢说出来了,直至最后才大吼一声:“你不得好死!” “噗” 匕首在脖子上猛的一划,当场栽倒在血泊之中,至此了结了自己。 “这是对你最好的结局,下辈子好好做人吧。”我摇头轻叹,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这里的一切明天会有官府的人前来打扫,然而这已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第五十四章:晋阳王一脉(下)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这几天,王李的拼斗惊动了官府,说到底这里可是帝都长安,在天子脚下搞事情,就连王府都得掂量掂量,更何况是两个小小的大户,直接就被官兵给镇压了下去。 至于那王家少爷,当尸体在城外被人找到之时,顿时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王家的少爷死了,就死在城外的一条山路上。” “他不是北御司的人吗?怎么好端端的说没就没了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是那王家少爷偷拿了什么东西,或许是北御司自己清理门户呢。” “也有可能是刘家人干的,这段时间他们两家不是一直在拼个你死我活吗?刘家的动机是最大的。” 第二天,王家另外在北御司的两名子弟也赶了回来,起初我并没有太在意,因为王家少爷盗取圣令这件事,其他子弟必定也受到了牵连,说不定这些人就是被除名赶出来的,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与威胁。 但没过一天,事情的进展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风波逐渐扩大了起来。 北御司竟然来人了,并不是王家的子弟,看起来官还不小,在王家人的带领下,来到王家少爷遇害的地点,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难道是在圣令?”我心中嘟囔,不对,圣令这个案子已经被我接手,北御司还派人过来干嘛?而且还是和王家的人在一起……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大错特错,这一天,长安城可是热闹了,一行人马浩浩荡荡进入老面馆所在的这片辖区,那些坐骑全是形体似如虎豹的神异蛮兽,每一只都鳞甲森森,头生骨角。 其中当属在烧领头的那只坐骑最为不凡,全身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金色鳞甲,浑身连绕着灿灿神辉,像是有一层金色的火焰在体表上燃烧,与传说中的金犼极其相似。 头骨前长有两只尖锐的兽角,并列而生,外表连绕着阵阵金芒,看起来神骏而威武。 更离谱的是,它的四肢并没有踩实在地面上,离地有三寸多高,完全就是踏空而行过来的,这虽算不上是仙兽灵宠,但也绝对不平凡。光是它通体连绕神辉,踏空而行,就已经与寻常动物不搭边了。 目光往上,在这头不知名的蛮兽之上,端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生的俊郎非凡,一袭白衣,儒雅偏偏,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双眸似水,隐隐有神华流转。 在他的左右两侧还有两骑并列而行,左边是一头青色大兽,形体似虎,长着密集且修长的毛发,通体青辉流转,灿灿生光。同样,在其头骨前也长着一只兽角,非常洁净,如玉一般晶莹。 上面坐着一个身着青衣,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生的是英气迫人,带着一股倨傲与不屑。 另一边,则只是一头银辉闪闪的麋鹿,长着洁白修长的毛发,两眼之间,另外生有一只竖眼,眸子空洞,让人无法看的真切,通体有圣洁的光辉在连绕流转,一路踏空而行,纤尘不染。 上面坐着一个与我年岁相仿的少女,(在仙界的时候,我的年龄是三百七十岁,但来到凡间顶了薛芷沫的身份,她十八岁,我自然也就十八岁喽。) 言归正传,这名少女,肤如凝脂,眸似秋水蒙雾,红唇点点,美的不可胜收,但却给人一种高攀不起的感觉,白皙妩媚的脸上带着一股傲意。 这三人身下的坐骑我都曾在仙界见过,不过眼前这几只虽然形体相似,但终归还是太弱了,估计的血脉不纯的遗种。 但即便血脉不纯,也不是凡人可以驯服的,起码也要会些仙法才行,而我隐约能感觉那三人体表上连绕着的灵气,因此可以断定,这三人多少都是懂得一些修炼法门,不是凡人。 而这三人身后跟着的那一行人,每一头坐骑都各有不凡,或鳞甲森森,或通体如玉,皆有光芒闪烁。上面坐着的人从二十到四十岁不等,然无论老少,这些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一行人那股强大的气场隔着大老远都能感觉到。 “啧啧啧,排场还挺大的。”身边传来了声音。 “是啊,不知道都是什么来头。”我下意识的点头回应道,但很快就意识到不对,我特么自己躲在屋顶的房檐上,身旁怎么会有其他人?! 我急忙撇头一看,发现墨柒正坐在屋檐上,一手提着一个酒葫芦,一手捏着下巴,直咂摸着嘴,也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而我心中却惊骇不已,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近身,而我却连一点察觉都没有,如果是杀手的话,我刚才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看来我要和他学习的还有很多啊。 我晃了晃脑袋,暂时不去想这些,向墨柒询问道:“这些人在长安帝都中这么耀武扬威,你知道他们的来头吗?” 墨柒点头:“幽州晋阳王府的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前面那三个就是如今晋阳王府的两位世子殿下与郡主了。” “幽州晋阳王府?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王府?” “大唐疆域辽阔,遍布各州各地的王府起码也有上千多个,你还能全部知晓不成?”墨染一脸嫌弃,而目光却始终也没有从那些人的身上移开,口中喃喃自语着:“比预料中要晚了几天,怎么来的那么慢……” 我听着他的嘟囔,更是一头雾水了,推了推他的肩膀,询问道:“你在嘟囔什么啊?什么来的这么慢?” 墨染顿时回过神来,道:“啊,我是说这晋阳王府在幽州一带的势力挺大的,怎么会大老远的跑来长安呢。” 还没等我开口问下一句,他在看到那一行人远去之后,也是腾身一跃,急匆匆的离开,只留下一句话:“为师还有要事处理,你该干嘛干嘛去。” “那么急赶着去投胎呀。”我在后面给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而后顺着那些人前行的方向,一路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 “请问这里有姓夏的人家吗?”就在这时,一位身穿甲胃的士兵奉命向行人询问道。 听他这么一问,我心中顿时一跳,这些人要找姓夏的人干嘛? “幽州晋阳王府的世子还有郡主,千里迢迢来到长安找姓夏的人?”我捏下巴一阵沉思起来,心中难以平静,唯恐这事会对老人家以及小悠茗不利,因为他们就是姓夏的。 这片辖区里的人大多都是些贫民,那见过这等场面,在看到那些蛮兽的第一眼,都吓得撒腿就跑,皆惊惧无比。 一位有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上前,他端坐在一头高大威猛的异兽上,努力挤出一抹还算和蔼的笑容,道:“各位!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向你们打听一下,你们这片辖区里面可有姓夏的人家?” 这明显就是一个练家子,且是身经百战的将领,经历过刀与血的磨砺,自然外放出来的那股杀伐之气是无法掩盖下来的。 可以看出他真的很努力的的想要做出一个平蔼近人的神色,但寻常人见了还是会一阵心惊胆战。 一个老农指着一个方向,嘴唇哆嗦,结结巴巴,道:“那,那边,直走就有一间大宅子,里面的人就姓夏。” “多谢了。”一名士兵将一个钱袋抛到老农怀中,而后一行人向着他指的方向缓缓行进。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那里并不是老面馆的所在地,心中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小小的一片辖区里面,还是其他人和老人家一样姓夏,来不及多想,我快速回到面馆。 “老人家!” “孩子怎么了?怎么急冲冲的?”老人家正在厨房里炒菜,闻声走了出来,手中拿着还未脱手的锅铲。 小悠茗洗了一盘新鲜的水果,乖巧的端了上来,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也是好奇的问了句:“姐姐怎么了?” 我抓起一个清脆的苹果,边啃边将刚才看到的一切说与老人家听,末了才询问道:“老人家,他们可是你的远房亲戚?还是你们有过交集?” 老人家摇了摇头:“说来惭愧,我这大半辈子连长安城的全貌都没见识过,就更别说是与那些身份显赫的人物有交集了,至于远房亲戚吗,我父亲方年也没和我提起过,应该是没有了。” “有那么多奇形怪状的动物吗?好想去见识一下呀……”小悠茗那水灵灵的大眼中泛出很多小星星,一下子就跑到面馆的门口朝着远处远处,不时还蹦跳了几下,想要看到更远处的景象。 见她不在近前,我这才压低了声音,询问道:“会不会,与小悠茗的父母有关?” “应该不会。”老人家的眼中闪现出一丝伤感,道:“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虽然有时会远行,但从未听他们说过去过幽州。” “哇!好多大兽呀,它们的脚都没有触碰到地面,好神奇啊!”就在这时,小悠茗在门口大喊起来,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兴奋与吃惊的神色,快步跑了进来,就要拉着我们出去外面看。 第五十五章:认亲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我急忙将斗笠戴上,冲了出去,老人家紧随其后,只见那一行人正浩浩荡荡冲着这边而来,气势磅礴,甲胃一颤一颤发出阵阵铿锵之响,所以异兽全都离地面三寸高,踏空而行,途中并无尘土飞扬。 “这些都是怪兽吗?好凶啊……”小悠茗有些害怕了,因为除了为首三人之外,后面跟着的那些将士,那股百战沙场的杀伐之气与战意,一般人根本就无法承受。 “小悠茗到姐姐身后来。”我急忙拉住小悠茗的手,将她和老人家护在身后,这一行人的威压实在太大了,凭我现在这幅被贬为凡体的仙灵之躯都有些难以承受,更何况是这一老一少。 “幽州晋阳王府的人……他们到底想干嘛?”我心中暗想,待会若是与他们对上,我估计连一点胜算都没有,因为他们极有可能都是修炼之人。而我如今凡胎俗骨,再加上法力被封,光靠现在的武功能打赢才怪! (北冥府:怎么说你好歹也是仙界的三公主,怎么能连点自信都没有?) (紫陌: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那个叫做狂妄自大,不是自信,再说了,姑奶奶我天生即为仙灵,要不是法力被封,会害怕他们这些修炼的?) (北冥府:行行行,我闭嘴,你继续。) 回归正题,那晋阳王府的一行人在老面馆门前停了下来,那些沦为坐骑的异兽摇头晃尾,鳞甲闪烁,绽放出各种神异的光芒,即便血脉不纯,但也无法掩盖它们那股与生俱来的神骏。 “同样是王府,为何两辽王府就没有他们这样的排场?”我心中一阵腹诽,都是王府,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请问这是可有人姓夏?”为首那个儒雅俊郎的青年开口询问道,他一袭白衣胜雪,眼眸似水,不时有点点神辉流转,端坐在高大威猛的异兽之上,给人一种别出凡尘的气质,看起来儒雅随和,与身后那些带着杀伐之气的将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人家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多了些许不解,道:“我就姓夏,几位有什么事吗?” 他如今已是七十高龄,脸上满是蹉跎岁月所留下的痕迹,那一道道褶皱子就可以一切,一双老眼更是沧桑浑浊。 见他这般老迈,且已是风烛残年,那端坐在青毛异兽的少年,顿时就皱了皱眉头,有些嫌弃与不愉道:“这一看就是个年岁不多的寻常老人,怎么可能是我们找的人,走吧。” 为首的青年扫了他一眼,那少年似有顾忌,当即撇了撇嘴,止住话语,不再多说什么。 “老人家,你是一直在长安城生活吗?” “确实,几乎是没怎么出过远门。”老人家点头,如实回答道。 “您是祖上历代就居住在此,还是后来才搬迁过来的?”那儒雅偏偏的青年继续问道。 “当年我父亲来到长安,与母亲将我生下之后便已逝去,你们问这些作甚?”老人家的脸上满是不解,不知道这些人为何要询问他这些。 那青年沉吟了一会儿,从那头金毛异兽身上跳了下来,一袭白衣随风飘动,锦纹黑底长靴纤尘不染,看起来俊郎不凡,与李寒烟相比起来也是毫不逊色,可以用丰神如玉来形容。 “老人家,我还想再请问一些问题,望你如实回答。” 老人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你想问就什么就问吧。” 小悠茗则有些紧张的抓着我的衣角,眨巴着水灵清澈的大眼,有些好奇与害怕的打量着眼前那些人,我摸了摸着她的后脑勺,轻声安抚道:“别害怕,还有姐姐在呢。” “恕在下冒昧,你生母如今是否还在世上?”白衣青年略有紧张的问道。 老人家听的是更加疑惑了,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道:“在我父亲逝去的第二年便也随之去了。” “什么……”白衣青年那如玉的脸上顿时就有些失望,沉吟了一会儿,终归是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我早就说过了,这只不过是一介寻常老汉罢了,怎么可能会与我们扯上关系……”另一个端坐在青毛异兽上的少年,有些不耐烦的咕叨着,想要早点离开这里。 “要么闭嘴,要么现在就滚!”白衣青年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转过身来,继续问道:“老人家,请问你如今的年岁是……?” “七十。” “七十?!”此话一出,为首三人都楞了一下,就连那生人莫近,异常高冷的绝美少女都不由的微眯着双眼,目光上下打量着老人家。 白衣青年的脸上有些激动,道:“老人家,你父亲可叫夏元鼎?” 老人家当即露出惊色:“你……你怎么知道?” 那银辉闪烁的麋鹿上端坐着的少女,淡然一笑道:“看来我们是找对人了,那人说的果然不假。” 她身材修长,肌肤雪白如玉,容颜姣好,非常的美丽,眉宇间的那股傲意,却给人一种高攀不起的感觉。 那青毛异兽上的少年,即便心中惊讶,但还是略有鄙夷道:“这样一个凡夫俗子,怎么会留咱们晋阳王府的血液。即便真是元鼎太爷的后人,又怎会沦落到这般田地?或许是重名了……” 白衣青年没有理会他的话语,态度始终都很随和,上前扶住老人家,道:“老人家,你能和我们仔细说说吗?咱们进去详谈可好?” 那些披盔带甲的将士全守在外面,白衣青年扶着老人家进入里屋,那个倨傲的少年还有那个高冷美丽的少女也从坐骑上下来,走了进去。 事情进展到这里,我也已经猜出了个大概,这些人估计就是来认亲的,见他们暂时也没表现出什么恶意,我也带着小悠茗进入面馆,找了一张靠墙的桌子坐下。 “元鼎老太爷的左臂上是不是有一道伤疤?” “有,我依稀记得是有五道,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老人家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看来是没错了,元鼎太爷当年离开幽州,竟真来到了长安,不想竟早早离世……”白衣青年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口气,道:“老人家,若按辈分,我应当唤你一声叔公。” “不敢不敢,你这是作甚……”老人家见对面竟起身对自己一拜,赶忙伸手将白衣青年拉起。 “你们两个还不过来拜见叔公!”白衣青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 “拜见叔公。”高冷绝美的少女盈盈一拜,同时眼角的余光向我这边瞥了一眼。 那倨傲的少年则很不情愿,咕哝了一句:“拜见叔公。”匆匆行了一礼,态度极其敷衍。 “你们这到底是……”老人家满是不解的神色,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些人为何要如此,还给他行礼。 “哥哥姐姐,你们认识我爷爷吗?”小悠茗也有些不解的问道,长长的睫毛不断跳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中尽是疑惑不解。 这幅天真惹人爱的模样,谁不喜欢,白衣青年上前溺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道:“我们来自同一个家族,体内留着同样的鲜血。” “什么家族呀?”小悠茗好奇的眨巴着眼睛。 “来自幽州的晋阳王府,你以后就会明白,我们这个家族是有多么的不凡。” 确实不凡,同样是王府,他们晋阳王府的嫡派子弟就是世子或者郡主,而薛芷沫身为两辽王府的长女,却连个郡主的名号都没有。 还有,他们只不过是来认个亲而已,直接就领着一众将士还有一群神骏飞凡的异兽来到长安,鬼知道他们在幽州的真实底蕴会有多吓人。 想到这里,我心中又是一阵腹诽,“该死的青山老贼,要是争气一点,咱两辽王府也不知变得这么落魄呀。大家都是王府,你就不能学学他们晋阳王府,弄群异兽到大街上去遛弯吗?虽然是落魄了一点,但面子这一块可不能差呀……” “啊切~!啊切~~!”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两辽王府中,正在悠闲品茶的薛青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破口大骂道:“是哪个兔崽子在背后骂老夫?!”(咳咳许久没提到咱们青山叔,怕大家把他老人家给忘了,特地拿他来调侃一下。现在回归正题。) “元鼎太爷当年惊才绝艳,弱冠之龄便已名动一方,后来更是威震幽州,跺一跺脚便是八方云动,这等人物实令我们这些后辈敬仰,不曾想……” 白衣青年似乎很感慨,他已经看出,老人家的生活状况并不是很好,没想到这么一位强者的后人,居然会沦落到这般落魄的田地。 那些绝美的高冷少女也是有些不解,道:“当年元鼎太爷就没传给你什么吗?” 老人家摇头:“自我出生那天起,我爹的身体就一日不复一日,不久后便离世,并没有传给我什么东西。” “当年发生了太多事情,导致元鼎太爷离开幽州来到长安,这些事情一时也说不清,叔公,你现在可愿跟我们回幽州?”白衣青年说完,又将目光往这边望来。 这家伙该不会以为我是老人家的子女吧?我急忙摆手解释道:“别看我,我就是个过路人,小悠茗是老人家唯一的孙女。” “当年一事,各位宗老亏欠元鼎太爷的实在太多,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大家都是一个家族的人,所以,我想接叔公你还有悠茗回晋阳府,可以吗?” 老人家有些发愣,虽然没有全部明白,但也至少清楚了个大概,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不知要如何开口。 第五十六章:“慰问”王家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那个绝美少女见小悠茗长得精致可爱,不由的出声笑道:“你叫夏悠茗是吧?你可有什么愿望,姐姐可以立刻帮你实现。” “只要能一直和爷爷还有大姐姐在一起就好了。”小悠茗露出一个很天真的笑容。 “就没有其他愿望了吗?” 小悠茗偏头,捏着下巴认真思索了半天,最后才以稚嫩的口语,道:“其他的愿望吗……嗯……只要不用饿肚子,不用再被坏人欺负,悠茗就很开心了。” 听到这些话,那绝美少女的脸色顿时就愣了下来。 那白衣青年的脸上更是起了一丝波澜,沉声道:“平日里经常有人欺负你们吗?” “是呀。”小悠茗点头,指了指我,道:“在大姐姐没来之前,那些坏人天天都来我们这吃白食,还打伤了爷爷……不过他们后来都被大姐姐给打跑了。”说到这里,小悠茗露出天真纯净的笑容。 “叔公,我一时也忘记我问了,悠茗的父母呢?没跟你们一起生活吗?” 老人家的脸色变得有些伤感,摇头轻叹了一口气,道:“说来也是命苦,我老来得子,最后却落了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唉……” “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那绝美少女顿时就睁大了眼睛。 老人家无奈摇头:“当年一事,草草解案,我也不知是遭人陷害,还是真的意外身亡……” 小悠茗再次听人提及到她的父母,大眼顿时就通红了起来,我急忙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抚道:“别伤心,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 “叔公,你且将当年的事情详细说与我听。”白衣青年的眸光在这一刻,竟有两道神华一闪而没。 老人家将当年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那白衣青年顿时就站了起来:“北御司,当年太宗皇帝设立的四大军阀之一,待会我们就走上一趟,若没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介意领教一下他们的底蕴!” 旁边的绝美少女也是冷笑一声,道:“连我们晋阳王府的人都敢欺凌,北御司确实得去一趟,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我们应该先去那个所谓的王家里慰问一下。” 守在外面的一种将士听闻此言,当即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杀气与战意,这股可怕的气息就这么肆意的笼罩方圆。 身为一个王府,即便是在天子脚下也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他们晋阳王府也是够可以的了,我心中一阵感叹。 坐在一旁,听他们说了好一会儿,我也相续知晓了他们三人的名字。 那儒雅偏偏的白衣青年,乃是晋阳王府现任王侯的长子,(北冥府小提示:晋阳王的第一任王侯,后继承者没有得到册封,因此没有封号。)名为——夏无洛。 很好听的名字,丰神如玉,白衣胜雪。超尘脱俗。 他对元鼎老太爷当年的事情说的不多,但从他所说的话语中,依旧可以了解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老人家的父亲——夏元鼎,当年与他们晋阳王府中的一些宗老发生了很距离的矛盾,最后离开幽州来到长安,再也没有回返。 “元鼎老太爷当年功参造化,怎么早早就离世了呢?”夏无洛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对于一个修炼之人来说,寿元不同于凡人,应该不会那么早逝去的才对。 “在我出生时,他就已经不能下床走动,在去世的前夕,更是咳了很多血。”老人家轻叹,重提往事他并没有没有太过于伤感,毕竟已经过去有七十多年了,很多事情都已经被慢慢淡化。 “天妒英才。”夏无洛点了点头,轻吐出这四个字之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似乎了解其中的一些隐情。 在其旁边,那个高冷绝美的少女名为——夏芸梦,身姿婀娜,颈项纤秀,容颜清丽,身为晋阳王府的郡主,流露出的气质,给人一种生人莫近的高冷感觉。 不过她对小悠茗倒甚是喜欢,并没有一点高傲的架子,拉着小悠茗的嫩手一边轻柔一边询问一些事情,语气是说不出的温柔。 而那个神态倨傲的少年,名为——夏凌云,即便已经知道了老人家与小悠茗的身份,却依旧没有多大反应,与另外两人相比,并没有多么热情。 夏芸梦上前,声音清脆而动听,道:“叔公,你就和我一起回幽州吧,我爷爷说了,当年对元鼎老太爷的亏欠实在太多,要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将你们给接回去。” 老人家摇头,摆了摆手:“不了,你们的生活离我太过遥远,当年的事情我也不了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没有什么亏欠与不亏欠的……我在这生活了七十多年,早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舍不得啊。” 他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活了这把年纪,饱经风霜,他觉得自己无法融入那样的大家族。 “你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小悠茗着想啊,她本就应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不应受人欺凌,你难道就不想给她另一种生活吗?” 夏芸梦提到了小悠茗的未来,停顿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劝解道:“叔公,你就和我们回去吧,各大宗老都很希望元鼎老太爷这一脉能有人回去认祖归宗。” 老人家斟酌再三,终于开口道:“你们就带悠茗回去吧,我在这生活多年,实在不愿离开……” 小悠茗闻言,立即抱紧老人家的手臂:“我不要和爷爷分开,爷爷在哪悠茗就在哪。” 夏无洛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他对小悠茗也很是喜欢,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勺,道:“我们的家在幽州。” 说着便起身,道了句:“先去王家吧。”他的话语很平静,但却像是拥有着某种魔力一般,话音未落,门外的那群异兽坐骑全都仰天咆哮了起来,一股血煞之气弥漫开来,所有将士都爆发出一股骇人的战意。 夏无洛的用意很简单,就是想让老人家亲眼目睹他们晋阳王府的强大,想试图让其改变想法,和他们一起回幽州。 他神色自若,那头金毛似犼的异兽,紧紧的跟随在身后,他脚步平缓,与老人家并排而行,其他人见状也全都从坐骑上下来,跟随在后面。 这一众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往王家大宅走去,而我则和小悠茗,被这一众如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心,总感觉有些膈应。 但见小悠茗有些紧张的抓紧了我的手,我还是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让她放轻松一点。 夏芸梦则和夏凌云也是并排前行,身后是一众盔甲森森的将士以及神骏非凡的异兽。 大街上的行人见到这一幕,无不大惊失色,目瞪口呆,见到老人家与小悠茗被这么一些人在护在中间,全部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在看到后面那些高大威猛的异兽与将士之后更是吓的撒腿就跑,只敢躲在远处远远观望。 “这怎么回事?夏老头怎么会和这些人在一起?”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常人,夏老头竟然还和这种人物有交集?!” “你们看,他们往王家大宅的方向去了,想必这些人现在是要带着夏老头去找那些人算账了。” “好啊好啊,可怜的夏老头终于是熬出头了,有这么一帮人在,王家想必要有大麻烦了!” ……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众人尽管因为害怕,不敢靠近,但还是都露出了兴奋与激动的神色,远远的跟在后面,向着王家大宅那里移动。 而当老人家来到王家大门前,却还是有些犹豫。夏无洛见状,直接扶着他踏上台阶,道:“一个小小的王家,我晋阳王府若要灭了他们,只不过是弹指一挥罢了,不用担心。” “砰!” 说着便直接一脚将那朱红色的大门给踹飞了出去,里面顿时一阵惊乱,更是有破口大骂的声音传出。 “妈的,是哪个兔崽子!” “竟敢跑到我们王家来撒野,不想活了是不是!” …… 很快便有十几人冲了出来,一个个脸色凶狠,手持棍棒刀剑,然而当他们看到门外的场面时,脸色当即就被吓得苍白起来,骂人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又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一个个张口结舌,脸上尽是比哭还要难看的神色,哪还敢有一丝凶狠,当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就将手中的武器一扔,亡命般的向回跑。 “瞧你们这幅怂样!咱们现在家中可有北御司的大人坐镇,你们怕个屁啊!”王家的主管也闻声走了出来,见到四处逃窜的家丁,直接就大骂了起来。 而后更是骂骂咧咧的往门口这边走来,还没看清人影,就张口大骂道:“他妈的,一个个吃熊心豹子胆了是吧?敢跑到我们王家来撒野,不知道我们现在家中有北御司的大人坐镇吗?!哟呵~还把我们宅子的大门给拆了,看来是真吃熊心豹子胆了,今天老子我非把你们打个半死不成……” 骂的那叫一个尽兴,可当他抬头看到眼前的场面时,当场吓得腿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哆哆嗦嗦道:“各,各位大,大爷,你们这是干嘛来了?” 众将士见到他发毛的表现,全都大笑了起来,其中一位士兵玩味道:“打算来你们王家慰问一下,怎么,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各位大爷来到我们王家,简直就是蓬荜生辉,是我们无上的荣幸。” “那你们家的大门……?” “啊,这这这……这门拆的好,只要各位大爷高兴就行。” 第五十七章:讨要说法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也不怪他贪生怕死,大门前全是体型高大,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异兽,是个人见了都要发毛,他想要逃跑,可浑身却僵硬如石,已经被镇的动弹不得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有小悠茗后退了几步,默默躲在我身后,似乎是对那个姓王的主管有些惧意,咕哝道:“他是个坏人。” “这个人也欺负过你们吗?” “他不仅带人抢走了我们家的宅子,还把爷爷打的吐血……”这种事情被小悠茗那稚嫩的语气说出来,让人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 夏无洛没有说话,脸色变得冰冷起来,抬了抬手,顿时就有一位将士会意上前,舞着一杆长矛向前逼近。 “你你你,这是要干嘛……” “送你归西。” 那姓王的主管脸色煞白,他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意,这一刻是彻底慌神了,口中直嚷嚷着:“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这里是王家,里面有几位北御司的大人坐镇,你们不能杀我……” 夏无洛直接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向那个长持长矛的将领,叮嘱道:“别在这里动手,免得给小孩子造成心理阴影。”小悠茗的年纪还小,他不想让这些事情影响到她那纯净天真的心灵。 “属下领命!” 那身披厚重盔甲的将领,一把抓住王管家的衣领口子,直接将其扔到了远处的半空中,紧接着,一道飞影掠过,另一名将领腾空而起,如幽灵般,身形快到无法捕捉,裹带着王管家刹那间消失在天际之中。 “天呐!那人刚才是直接飞走了吗?!” “那是轻功吗?这也太快了吧?” 远处,那些围观的人群在看到这一场面之后,全都惊呼出声,一个个目瞪口呆,满脸惊异的神色。 我也是微眯着双眼,凝视着刚才那人离开的方向,那应该确实是轻功没错,不过还外加着一点仙法…… “晋阳王府……果然有点东西。”我心中自语,修炼这种东西,也可以说的修道,无非就是利用天地灵气为己用。 哪怕是资质根骨极差的人,只要勤加修炼,不出六年,除了单手可擒千斤石,一吼如虎震山林之外,其寿命也要比没有修炼的常人增长很多。 设想一下,根骨极差的人都可以有千斤巨力了,那要是根骨极佳又会是怎样的风景?他们晋阳王府的人要是全部修炼……想想都觉得可怕。 再看看小悠茗,她此时的嘴巴都已经张成了“O”形,踮起脚尖看着刚才那人离去的方向,小嫩脸上满是羡慕与向往的神色。 夏芸梦见状,笑着蹲下身子,摸了摸小悠茗的后脑勺,道:“想像他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在天上遨游吗?” 小悠茗下意识的就要点头说“想”,但还快就反应了过来,眨巴着大眼睛,道:“我只要和爷爷在一起,什么也不要。” 夏芸梦没想到小悠茗会这么快就洞悉了自己的意图,当即摇头苦笑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不多时,天空中再次有黑影一闪而过,刚才那抓着王主管离去的将领从高空中降落而下,而后回到自己原先站立的地方。依稀可以看到,在他手中的长矛之上绕着一绺发丝,以及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 众人继续向里走去,围观的人群在远处紧紧跟随,恨不得跟着一起冲进王家大宅,亲眼看看那些王家恶霸会被人如何收拾。 “是谁敢来我们王家撒野?!”就在这时,几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与几名老者一同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皆带着怒意。 “姓夏的老东西?!”看来他还没弄清楚状况,第一眼看到站在院子中的老人家,顿时就大声喝斥了起来:“谁让你个老东西进来的?!还不滚出去!” “老爷,您消消气,您先看看现在是什么场面……”一个下人在旁边弱弱的提醒道。 那老者这才注意到那一个个披盔带甲的将士,以及门外那些高大威猛的异兽,顿时就慌了心声,吓得连连后退,语气哆嗦道:“快,快去将那几位大人给请出来……” 夏芸梦那绝丽的容颜上露出了一丝冷色:“一个小小的民间大户,不过是有几个子弟在北御司,就敢目无王法,欺凌老幼,鱼肉乡里,真是不知死活。” 话音刚落,她秀手轻轻一挥,所有人都如同落叶一般,横飞出去,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倒在地上咳吐鲜血,再也难以爬站起来,只得在地上惨叫连连。 很快又有两道人影从前院冲了出来,正是王家那两个在北御司里的子弟,当看到眼前的景象后,全都变了颜色。 “朋友,你们是什么人,贸然闯进我们王家家宅伤人,我们可是有何得罪之处?”这两人皆有三十岁左右,面如豺狼,黑面青瞳,此时是又惊又怒,奈何却不敢发作。 夏芸梦冷笑一声:“朋友?凭你也配?” 夏无洛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遭,又指了指旁边的老人家,道:“他的儿子儿媳,当年可是被你们害死的?” 这两人脸色大变,见到老人家被这群人围护在中间,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是吧?”刚才那个手持长矛的将领再次上前,不过这次他将武器抛到下属的手中,压了压指骨,犀利的目光如刀剑一般,直摄人心头。 “你要做什么?!退后!” “我退你马了个巴子!”这个将领一看就也是一个暴脾气,“啪”、“啪”两声脆响,直接就将二人给抽飞了出去。 二人的脸顿时就肿胀了起来,且带着两个通红的大掌印,这让他们惊怒交加,想发怒却又不敢,只得捂着脸颊向后退去。 “朋友,做事别太过分了,即便是我王家有什么得罪之处,你们也不应如此。我们是北御司的部众,如今家中也正好有几位上层在此,你们最好慎重!” “别说是你们这几个小角色,即便是北御司中郎将在此,那也不够看!我们正好要去北御司走上一遭,就让你的几个上层来给我们带路得了。” “好大的口气!”王家的两个子弟脸色难看,道:“你们难道想招惹杀生之祸吗?得罪了我们北御司,对你们没有半点好处!” “你们北御司?就凭你一个小杂鱼能调的动谁?杀生之祸,我现在倒可以让你领教一下!”那全身覆盖着盔甲的将领声音冷漠,往前迈了两步,就要动手。 王家二人急忙向后退去,脸色阴沉,道:“好!好!好!你们有气魄,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走不出这个长安城!” “就凭你们几条杂鱼,还想留住我们的脚步?”那将领冷笑,道:“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能留住我们脚步的,也就只有当朝的二圣了,你觉得你够格吗?” “你……”王家的两个子弟倍感羞怒,但从那个将领的狂言中,他们也能感觉到对方的来头甚大。 “别和他们浪费时间了,待会还得去一趟北御司呢。”另一位将领开口。 “是!” 那将领猛的向前踏了一步,没有真正的出手,王家二人却如稻草人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劲力给撞的横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墙头上,浑身骨头嘎嘣作响,口鼻之间皆有鲜血流淌而出。 “啊……”两人全身的骨头至少有一半已经碎裂,此时如同烂泥一般挂在墙头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在夏无洛的示意下,这名将领并没有下死手,因为还有话要问他们。 “我再问一遍,悠茗的父母当年可是被你们害死的?”夏无洛开口,他的话语依然是平淡无常,但此刻听在王家二人的耳中,却如同奔雷炸响一般,这个平静淡然的白衣青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势。 “当年……” “是谁如此狂妄,连我们北御司都不放在眼里?!”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大步从前院中走了出来,当看到眼前的景象后,脸色,语气,一下子全换了个遍,道:“不知诸位为何见教,为何出手伤我北御司部众?” (这些人为什么要一个个的出来送?难道就不能一次性全出来吗!)我心中腹诽,整个过程看的都有些无聊了,待会这个送完,里面又要有人出来了……麻烦。 “没什么见教,为民除害罢了。”有人上前将他给拦了下来。 “你们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北御司的人就是你口中的害吗?!”那中年男子冷喝。 “是不是害我不知道,但这二人草菅人命,就留不得。” “这只不过是你们的一面之词罢了,在事情没有彻底调查清楚前,你们这就是诬陷!再有,即便是我北御司底下这些人的错,那也应当由我们北御司来惩戒,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在此多管闲事!” 夏无洛神色平淡,但话语却有些寒冷起来:“他们为恶多年,恃强凌弱,鱼肉乡里,也未见你们北御司有何处置,当年的命案你们也是不管不问,如今又想为这二人开脱,设法包庇。里外一奸,看来真的有必要去北御司一趟,看看你们的天官五老又会给出怎样的说法。” “那可就太劳烦世子殿下了,这让我们多不好意思呀。”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道慵懒玩味的声音,众人都回头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第五十八章,收获民心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王家大宅门外的那些高大异兽都阵阵低吼起来,紧接着,数十名黑袍男子从天而降,一个个身形魁梧,高大威猛,身披大长斗篷压的很低,遮住面庞。腰间挎着一把雁翎刀,那股摄人心魂的气息弥漫方圆。 “北御司的人?”夏无洛双眼微眯,注意到这些人的衣物上都有一个“御”字,除此之外,雁翎刀是北御司的标配武器。 然而这些人只不过是来开路的,后面还有阵阵铁骑从远处奔踏而来,轰隆隆的,犹如奔雷,直到临近王家大宅门前才平静下来。 随之一阵金属抖动间所发出的铿锵之响,两道身段修长的人影穿过大门走了进来,一个身着锦绣蛟龙袍,脸色冷皙默然,一个则衣着随意,吊儿郎当。 除此之外,还有一众兵甲森森的部队跟随在身后,放眼望去,少说也有五十多人,一个个所散发出来的杀伐之气与他们晋阳王府将士想比,也是毫不逊色。 显然都是上过战场,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人,光是往那一站,那股自然外放出来的气息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我当是谁,原来是太子殿下啊,带着这些人是想围截我们吗?”夏芸梦在看清来人后,轻笑着开口。 “这家伙怎么也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我捏着下巴一阵嘀咕,对他的突然到来有些意外与疑惑。 李寒烟旁边那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正是墨柒,他手摇着一把折扇,笑呵呵的上前,道:“芸梦郡主这说的是哪里话,你们一无犯法,二无得罪的,何来围截一说?你这样说那可就伤感情了哈。” “你我之间哪来的感情。”夏芸梦有些鄙夷的翻了个白眼,很见不得他这幅吊儿郎当的姿态,轻拂了飘逸的秀发,再次开口道:“既不是来围截我们,那你们又来此作甚?” 墨染没有作答,只是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正面有“北御”二字,背面则是“勾陈敕令”四个大字,在夏芸梦几人面前晃了晃,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们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天官五老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因此由我代勾陈过来一趟。” “当年我叔公的儿子儿媳是你们北御司的人,结果却莫名遇害,你们是何说法?”夏无洛平淡开口,其间目光往李寒烟那里扫了一眼。 墨柒将令牌重新挂在腰间,道:“当年一事,调查的人给出的死因是死于乱箭之下,没有调查清楚草草结案,确实是我们的失职。” 说着便迈步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刚才那个与夏无洛对质的中年男子近前,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一事应该就是你和其他几人调查的吧?具体如何我想你比谁都清楚,你最好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然……” 那中年男子一下子跪倒在地,目光向着王家二人瞄了几眼,颤颤巍巍道:“我们当时调查出来的结果确实是……死,死去乱箭之下。” “乱箭你大爷的!”这一刻我终于忍不住喝骂了一句,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这人竟然还想着要体王家二人开脱。 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悲痛万分,如果继续放着凶手逍遥法外,不能绳之以法,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我将带在头上的斗笠摘下,交给小悠茗,而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顶着众人疑惑与不解的目光,开口道: “当年就是他们王家的几个子弟,因为心存嫉恨,偷偷给夏老人家的儿子儿媳下了一种名为——鬼蝙蝠的毒药,一旦食入体内,再运转内力,毒素就会迅速蔓延至五脏六腑,让人当场毙命!” “你胡说八道!什么鬼蝙蝠,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家二人大吼大叫了起来,依旧不肯认罪。 “让他们闭嘴!”李寒烟有些不愉的对下属吩咐了一句,当即有人腾空而起,来到王家二人的近前,攥着他们的衣领就是一顿大嘴巴子。 “你们要么离开,要么就拿证据出来,这样难道是想屈打成招吗?!”王家有些年迈老者看不下去了,出言呵斥道。 李寒烟这才让他们停手,转而将目光朝我这边望来,:“可有证据?” 几日不见,他看人的目光好像也不怎么冰冷犀利了,相反还多了一丝温和,这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想到这里我急忙拍了拍脑袋,都这个节骨眼,我怎么还有心思胡思乱想,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好像是问我有没有证据? “这个……”我一时间哑口无言。有些尴尬的埋着脑袋,当时逼问王家少爷的时候,也没想着收集证据,这下空口无凭就有些难办了…… 王家人见我一时语塞,便认定了我没有实据,有人冷哼道:“没有证据,凭什么说人是我们王家杀的,你这就是诬陷。” “我没有诬陷,人就是你们杀的!” “笑话,空口无凭就说人是我们杀的,这不是诬陷是什么?” 一番争辩下来,没能给他们定罪也就罢了,还给自己憋了一肚子气,看着那些人一幅“你没有证据,能奈我何”的嘴脸,心中就是一阵怒火翻涌,恨不得上去将他们暴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气! “谁说没有证据的,这不是来了吗?”就在这时,墨染悠悠开口,同时伸手向门外指去。 众人顺着门外望去,只见是三个身着深色大褂的中年男子,正从远处急匆匆的赶来,从相貌上来看,三人的年纪大约都在四五十岁左右,其中一人的手中还提着一口黑木箱子。 进入王家大宅,那三人对着墨柒以及李寒烟躬身一拜,而后毕恭毕敬的将那口黑木箱子奉上。 “我先给两位世子殿下还有郡主介绍一下,这三人也是当年一案的调查者之一,分别是福望、开贺、恭维。” 夏无洛抬了抬手:“我只想尽快知道当年的凶手是谁。” “得嘞。”墨染笑呵呵的摆了个领命的手势,道:“其实事情的原委刚才太子妃娘娘说的并没有错,我也就不多作重复了,直接亮证据吧。” 说着便打开黑木箱子,从中掏出一件信封,在手中抖了抖,又清了清嗓子,将信件上的字句给念读了出来。 “开贺大人,小的王庆 给您叩礼了,夏永夫妻一事多谢大人替我们兄弟几人开脱,之前保证的东西一定会完好无损的给你送去……王庆拜谢。” 短短几十个字,却如同针扎一般,落在老人家的心头,他紧闭着双眼,没让眼泪掉落下来。 “爷爷……”小悠茗抱着老人的手臂呢喃,大眼早已变得通红,豆大的泪点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事已至此,你们还有何话说?!”墨染的断喝在王家众人耳中,如同惊雷爆炸,事情进展到这个份上,他们已经无力辩解,全都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 整个过程,外面那些围观的人群都看在眼里,此时都震惊不已,纷纷悲叹起来。 “夏老的儿子儿媳还真是王家人给害死的?!” “他们平日里干过的恶事还少吗?只可怜了夏老啊,老来得子,最后却落了个白发人送给发人的下场,唉……” “这些人恶事做尽,做不得好死。” “对,杀人偿命,必须要狠狠地惩戒他们!必须要还夏老一个公道!”这个时候有人大喊起来,其他人见状也都跟着大喊起来,要让王家人伏法。 外面的声势传到里边,也勾起了所有人心中的那股怒火,夏无洛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既然真相大白,这些人是要由你们北御司来处置还是由我们亲自动手?” “事情的源头出在我们北御司,自然要由我们自己来清理门户。” 夏芸梦冷笑,道:“让你们来处置,谁知道你们带回去之后,会不会又给放了。” “郡主这话倒也在理,那你想怎样?”墨染笑着问道。 “当着我们面,该杀就杀,该罚就罚。” “行,就按你说的半。”说着又看了看李寒烟,道:“太子你觉得如何?”李寒烟点了点头,没有开口,也算是同意了。 就这样,当年的命案,王家的几个主谋已是死罪无疑,当日就被押负刑场斩首示众,而其他人,因为知情不报,且平日鱼肉乡里,恶事做绝,不是被关进大牢就是被贬为庶民。(这辈子只能以乞讨为生。) 至于那个包庇王家二人的中年男子,虽没有斩首,也却要被绑在北御司的门庭前,终日受刀刑之苦,(一天在身体上割一刀,比死还难受。)用以警示其他部众。 而福望、开贺、恭维,这三人虽然提供证据,且认罪自首,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先是被废了琵琶骨(武功被废)后被北御司除名且逐出长安。 事情至此也终于高一段落,坊间百姓无不拍手欢呼,被王家欺压多年,憋在心间的那股怨气也终于吐了出来。 在我的提议下,王家大宅也被太子府重新修建,充以公用,取了个“廉政府”,与衙门差不多,主要就是为民申冤平怨,而我也以太子妃的身份,莫名其妙就成为了这廉政府的府尹,又侧面为李寒烟收获了不少民心。 第五十九章:打道回府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此番事了,夏无洛一行人回到了老面馆,为了满足老人最后看看这里的愿望,老人家再三思量,即便心有不舍,但为了小悠茗的未来,还是决定和自己回幽州认祖归宗,不想让自己的孙女再受委屈。 “大姐姐,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小悠茗哭着鼻子。 我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傻丫头,姐姐是太子妃,想离开长安城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吗?” 小悠茗泫然欲泣,道:“可是姐姐……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你真的不能和我们一起走吗?” “悠茗乖,咱们只不过是暂时分开而已,姐姐答应你,等有机会,一定会去幽州看望你的。”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轻声安慰道。 没想到小悠茗却做了个出乎意料的决定,道:“不行,姐姐要是不去的话,那我也不去了。” 我心中轻叹,我又何尝不想离开这里,奈何条件不允许呀,摸了摸小悠茗的后脑勺,道:“悠茗听话吗?” “听话。” “听话就乖乖的跟他们回去,你听我说,他们晋阳王府要底蕴有底蕴,要实力有实力,你和他们回去之后,他们肯定会教你很多东西,你要认真学习,将来长大以后,姐姐也许还需要悠茗的帮忙呢,知道吗?” “可是……” “别可是了,你要再说。姐姐就不高兴了哈。”我故意摆出一副要生气了的样子,这才让小悠茗妥协了下来。 可在长安城外分别之际,她放声大哭,拽着我的衣角,说什么也不愿撒手,眼泪成双成对的滚落下来。 我一脸心疼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不要哭,记住我刚才和你说过的话,要快快长大,将来我们还会再见面,到时候姐姐可不想再看到只会哭鼻子的小悠茗了哦。” 小悠茗擦了一把鼻涕,一脸坚定道:“不会的!我一定会快快长大,然后回来找大姐姐,到时候如果有人欺负姐姐的话,我就像姐姐一样,将他们打的满地找牙!” 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一脸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快走吧,他们都在等你呢。” 就在我转身准备回去之时,却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寒意从背后传来,眼角往身后一瞥,发现那夏凌云的目光,正有意无意的往我这个方向望来,而刚才感觉到的那股寒意,正是从他的眸光中传来的,这让我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不禁放快了脚步。 “我好像也没得罪与招惹过他吧?他这是想干什么?”我心中自问,难道是因为它? 在进入城门之后,我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模样的铁疙瘩,这是北御司的圣令,可无论怎么看,这都只是一块凡铁无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况且一直被我放在怀中,他夏凌云应该也发现不了吧? ………… 再看另一边,城外二十多里远的官道上,夏无洛他们一行人不快不慢的行进着,就在这时,夏芸梦突然朝着夏凌云看去,:“你刚才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 夏凌云心中顿时一惊,故作镇定,道:“芸梦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爷爷还有宗老他们真是把你给宠坏了,你品行最好是给我放正点,少给我做些缺德事。” 夏芸梦冷声:“你是不是对那太子妃下手?她招你惹你了吗?堂堂晋阳王府的小世子,对当朝的太子妃图谋不轨,这事若是传出去,你要将我们王府置于何地?” 夏无洛听到声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询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夏凌云有些心虚的摆了摆手。 “说!”这夏无洛虽外表看起来儒雅偏偏,但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望,连同为世子的夏凌云都很怕他。 “我……” “说不说!” 夏凌云咬牙,不得不说出实情,:“她身上有一件很不简单的至宝。你们也知道,当年仙师赠我这头青焰兽,不是因为它有多么强大的战力,而是因为它有奇异的能力,它头骨前的那很兽角,可以感应到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 “所以你就起贪念了?”夏无洛冷哼,道:“你好歹也是王府子弟,天下至宝见的还少吗?长安乃天子脚下,你方才若是对太子妃动手,可知会对我们王府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我知道错了。”夏凌云很不服气的应付了一句。 ………… 然而这些我自然是无从知晓的了,此时的我正在大街上没有目的的闲逛着,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老面馆所在的这片辖区。 和往常一样人来人往,唯独那间破旧的老面馆少了一些生气,在这里生活的那些片段都在此刻,一一在眼前闪过,虽然只在这里住了几天,但却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点点滴滴,老人家那慈祥和蔼的笑容,小悠茗的天真可爱…… 久违的亲情啊! 这段时间就像做了个梦一样,如今梦醒,老人家和小悠茗都已经离开了长安,去了遥远的幽州,如今又只剩我自己了。 “唉……还是回太子府吧,也有些时日没有回去了,是时候该打道回府了。”我在双手间哈了一口热气,正打算往回走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声响。 “哎~那人不是太子妃娘娘吗?!” “看起来好像是,赶紧追上去看看。”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一大群人就已近围了上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生活在这片辖区里的居民。 “呃……你们…有什么事吗?”我有些发懵的看着他们。 “太子妃娘娘,这些是我们送给您的,小小心意,您别嫌弃。”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不缺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怀中就已经抱着一对瓜果蔬菜,连脖子也不能幸免,被挂上了一圈大蒜与他们自制的腊肠。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我尬笑着询问道,到现在都是一脸懵逼。 “太子妃娘娘,您帮我们赶跑了王家的那群恶霸,你可是我们的恩人呐。”有人开口。 又有人接话道:“是啊,特别是前几天打王家主管的时候,当时还以为是哪方侠客见义勇为呢,没想到是咱们的太子妃娘娘……” 一群人左边一句右边一句,无非就是在感谢我前几天爆发王家主管,如今又将王家这个毒瘤给彻底拔除。 不过别说,被人拥戴的感觉还真是不错,我心中傻乐,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也没什么,咱们长安城可是天子脚下,那些人目无王法,就该得到惩戒,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到这里还不忘给我们太子府打一波宣传,道:“那王家大宅现在不是被改建成廉政府了吗?里面是我们太子府的人,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冤情或者是被人欺压了,就是去那里报官。” “那是一定。” “咱太子妃娘娘还真是平易近人,要论以前,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还能得到太子妃娘娘的帮助哈哈。” “是啊,太子妃娘娘真是个大好人啊。” 一群人叫我亲自进人,也没有什么架子,因此也都有说有笑了起来,期间还都拉着我要到他们家去做客,说是要好好招待一番。 最后还是我再三推辞,才抽身回到了太子府。 这前脚刚踏进太子府的大门,耳边当即就传来了一阵阴阳怪气的话语:“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咱们的太子妃娘娘呀,怎么着,现在还知道回来了?” 我扭头一看,说话的正是那王阿婆,起初还寻思着她会和那王家有什么亲戚关系,可以趁机把她也给一锅端了的,然而却没有。 我迈步朝她走了过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王阿婆这话是几个意思,这太子府是我家,难道我还不能回家看看了?” “娘娘还知道这是家呢?三天两头往外边跑,这要让人传出点流言蜚语来,连累的还是我们太子殿下……”这王阿婆话一开头就嘀咕个没完没了,听到的我耳根直发痒。 “你给我闭嘴吧,姑奶奶我爱干嘛就干嘛,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来对我指指点点了?真给你点颜色还开染房了。”我狠狠的白了她一眼:“李寒烟在哪?姑奶奶我有事找他。” 王阿婆被我怼的老脸直发绿,但又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憋了半天才冷哼道:“奴婢不知。” “一问三不知,还有脸站在这挡路。”说着我就直接绕过她,继续往里边走去,期间有不少经过的丫鬟仆人见到了刚才那一幕,此时都忍不住窃窃私笑了起来。 王阿婆气的头顶冒火,对我发不了脾气,反倒将从我这里受到的气全撒在了那些丫鬟下人的身上:“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活都干完了吗,小心我扣你们的工钱!” 另一边,我正打算回寝宫好好睡一觉,路走到一半就在一个拐角处与墨柒撞了个正面。 “回来啦?” 我轻吐了一口气,道:“是啊,事情都完了,我要再不回来,估计就要再外面流落街头了吧?” 听出我话里有话,墨染顿时就笑的合不拢嘴,道:“瞧你说的?你在外面帮助那一老一少的事情,他也是默许的。再说了,因为这事,咱们太子府可收获了不少民心,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就别想太多了。” 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那他人呢。” 墨染回想了一下,道:“好像是出去办点事情了,估计到晚上才回来,你就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吧,等他回来我会跟你说的。” 第六十章:圣令由来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行吧行吧。”我摆了摆手,扭头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这里还是一如往常的……单调,进入大门,正中间一把红木做的高椅便映入眼帘,上面雕有青鸾拂云的图案。 “太子妃,切……”我摇了摇头,在大殿转了一圈,空无一人,苏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好些时日没有回来,还挺想念那心思单纯的小丫头的。 换了身简洁的衣服,往床上一躺,眨眼的功夫就已经也夜幕降临,将我从睡梦中唤醒的,是一个过来传话的丫鬟。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让你过去行云阁一趟,顺便把晚饭给吃了。” 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睡眼,应付道:“行,我知道了。” “需要奴婢为娘娘更衣吗?”那丫鬟询问道。 我摆手摇头,轻笑道:“我是没缺胳膊少腿了还是怎么着?换件衣服还需要帮忙?你给我打盆热水过来,我先洗把脸清醒一下。” 换了一件体面点的衣衫,又披上一件加绒的披风,左绕三圈,右拐三圈,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行云阁的门庭便映入眼帘。 这里算是一个规模不大的院落,苍天古树伴左右,哗哗溪流绕假山,石板小桥横水前,白天是鸟语花香,清幽雅静,夜晚十分更别有一番风味,一些不知名的昆虫躲在暗处叫个不停。 跨过门前的几重台阶,穿过大门,第一眼就看到李寒烟墨柒两人,围坐在一张木桌前,桌面上摆放着几碟家常菜和两坛桂花酿。 “可算是来了,快点吧,就等你一个了,赶紧坐下一起吃吧,你不来我都不敢动筷子。”见我到来,墨染急忙挥手招呼道。 “那就吃呗,我的肚子也开始打鼓了。”我打哈哈道,落座之后,二话不说先给自己满了一大碗桂花酿,抿了一口,评价道:“不错,爽口。” “嘿嘿,你也不看这酒是谁挑的,那能是次品吗?”墨染自卖自夸道。“圣令呢?”就在这时,李寒烟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见到酒和好吃的就什么都给忘干净了,急忙往袖口掏了掏,将那块铁疙瘩放在桌子上,同时一脸得意的看着李寒烟,道:“哝,这圣令可是我弄回来的,这算不算立功了?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李寒烟嘴角轻扬:“你想要什么?” 我捏着下巴,打算利用这次机会,好好坑这怪胎一把,一阵思索之后,笑嘻嘻的看着他,道:“我想出城玩玩。” “不行,再想一个。”我话音刚落,李寒烟想都不想,直接就开口拒绝道,给出的理由竟然是城外多猛兽,怕我会有什么危险。 我自然知道他就是随便找个借口来搪塞我罢了,凭我现在的武功,不说天下无敌这种空话,当最起码得自保应该还是可行的吧? “那你自己说一个,能给我什么,反正这圣令是我拼死给你拿回来的,你总不能亏待了我这个‘功臣’吧?”我郁闷的鼓着腮帮子。 “你现如今还没有一把兵器吧?”李寒烟一脸淡然,往嘴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再次开口,道:“本宫就送你一件兵器。” “这个嘛……”我捏着下巴开始沉吟,他说的也没错,我到现在也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俗话说的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有件兵器再手也就多了一重保障。 好吧,姑奶奶我心动了! “先说好啊,我要的兵器不说要最好的,但也不能差,你要是拿由凡铁打造的给我,你就死定了!”说完又攥着拳头在他面前比了比。 李寒烟的脸上当即就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屈指在我的拳头上轻弹了一下,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他似乎是刚出浴不久,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衣裳,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还有些湿润,被一顶银白色的发冠束着,额头两旁垂落下两缕龙须,衬托着他那张冷峻的面庞。 眼眸如似冰川,但却没有以前那般冰冷摄人,反而多了一起温和,别说,还挺好看的。 我将碗中的桂花酿一饮而尽,长呼了一口气,待那股烈劲缓过之后才瞥了他一眼,道:“反正我话已经撂在这了,你必须给我找一件合我心意的兵器。” 李寒烟将目光看向旁边的墨柒,学着我的语气,道:“听到没有,必须打造一件合她心意的兵器,不然拿你没完!” 最终,帮我打造兵器的这个“重任”,就这么理所应当的落在了墨柒的身上,看着他那敢怒又不敢言的憋屈表情,我顿时就乐了起来,出言调侃,道:“你别不乐意,给你这个重任也省的你三天两头老往青楼里边钻。” “我还不是为了打探一点可靠的情报,我容易吗我。”墨染卖惨道。 “行啦,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就是这北御司的圣令,我怎么看它都像是一块铁疙瘩,没什么特别的,你们干嘛要把它奉为圣令?”我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那块铁疙瘩。 墨染一脸鄙夷道:“铁疙瘩?亏你说的出来,真没眼光。”为自己满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后才再次开口,道:“它能被奉为一司之圣令,自然是有它的非凡之处,还有,这圣令之名可不是我们奉的,乃是当年的太宗皇帝亲自定的。” “哦?那你和我说说它的故事呗。”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来了兴趣,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原来当年太宗皇帝设立北御、皇城、神宫、帝座,四大军阀,用以镇天下士族之心,后有一年,天降奇石,生有四面玲珑,且带有天之四灵的图案。 太宗皇帝以那块奇石为材,打造成四块令牌,分别是北幽(水)玄武令、南火朱雀令、东木青龙令以及西金白虎令。 “还有这等故事……那咱们北御司这枚令牌是什么令?” “北御北御,自然是北幽玄武令了。” “玄武……”我连连惊呼,天降陨石,且带有天之四灵的图案,这是在像世人传递什么讯息吗? 端着那块令牌模型的铁疙瘩,举过头顶,秉着灯光仔细端详了起来,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玄武的图案呀。 李寒烟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缓缓开口,道:“据北御司中珍藏典籍所记,当年长安中来了一位得道仙师,说是这枚令牌由四灵奇石打造而成,都带有某种奇异且强大的力量,一旦爆发,其恐怖不可想象,甚至还会影响到整个大唐的国运,因此在每块令牌上施下了一种禁制封印,非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解开封印,所以圣令也就成如今这幅卖相了。” 我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个:“说的神神叨叨,真的假的?” 墨染耸肩:“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古籍上就是这么说的,况且当年太宗皇帝也给后人立下严训,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擅自解开封印,否则就是欺师灭祖之罪,大唐人人得而诛之。” 这么严重?我心中的疑惑更大了,这么一块铁疙瘩,里面真的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可我为什么一点都感应不到? 就在这时,李寒烟开口了:“天色晚了,早点回去睡吧,明天和本宫出去一趟。” 行吧行吧,本来还打算在了解一些四大军阀的事情的,看来只能回去自己翻阅古书了。 ………… 第二天 清晨一大早就被几个丫鬟叫起床,洗漱梳妆,又简单的吃了点早饭,就被李寒烟拖着坐上轿撵,进了皇宫,说是要去拿点东西。 穿过宫门,在一片宫殿群前下了轿撵,正要往前走去,身后却传来了声响。 “太子殿下,太子妃!” “大哥大嫂这是要去哪呀?” 来者正是那三皇子李清秋与四皇子李子文,一前一后从远处漫步走了过来,李寒烟背负着双手,微皱了下眉头,但还是转身回以一笑道:“有事?” 这三皇子唇红齿白,面色温润,也是雅然一笑,满是关心之态,道:“前些日子因为一点意外,父皇就罚殿下在太庙跪了一晚,殿下近来可好啊?” 我心中偷笑,这三皇子表面上是在关心,实际上却是奚落了李寒烟一把,看来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李寒烟脸上笑意不减:“有劳三弟挂念,近来甚好。” 李清秋:“既然甚好,那三弟我也就放心了。” 话似平常,但我总感觉是话里有话。 “大哥,其实当时我是打算去给父皇求情的,可是……”这四皇子李子文快言快语,但话说的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李寒烟轻笑:“也得亏你没去求情,不然以父皇那脾气,恐怕当时在太庙里跪着的就要多你一个了。” 见后者没有说话,李寒烟负手往前走了两步,边走边说,道:“听说前些日子给南方修炼水坝,赈灾拨款的工程是由三弟一手负责的,倒是有心了。” 话音刚落,那李子文顿时就有些紧张的看了李清秋一眼,张了张嘴巴,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个一字半句来。 三皇子跟着李寒烟的脚步,脸上笑容依旧,温润如玉,倒挺有一番谦谦君子的气质:“此事疏忽不得,我早已交由户部尚书与岭南一带的府尹同办,” 第六十一章:呜呼哀哉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李寒烟点头轻笑,道:“这户部尚书向来是三皇子的左膀右臂,奈何家风不严,听说前些日子因为纵子行凶,被父皇罢了官权,你应该尽做打算才是。” “太子提醒的是,这向工程我会尽快另寻他人来办的。” 这两兄弟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期中尽是那些看不见的明争暗斗,整个过程我也插不上什么话,就像空气一样,跟在李寒烟旁边。 在一个拐角处,三皇子带着四皇子拜退。 “怎么就变成哑巴了?平日里不是见你挺能说的吗?”李清秋瞥了一眼身边的弟弟——四皇子李子文。 “我还能说什么?!当时大哥被罚,咱们这些做兄弟却没有一人到父皇那里去求情,就别说是求情了,哪怕是说两句好话都行,可结果呢?一个个都选择冷眼旁观。” 李子文将脸撇向一边,咬牙道:“大哥平日里待我不薄,当时我是想去求情的,却被你和母后给拦了下来,你们就非得把我逼成和你们一样冷血吗?” 李清秋不禁笑了起来,:“冷血?兄弟?子文,生在这帝王世家,兄弟就是一句空话,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会如此幼稚?” “难道就非得手足相残吗?我真搞不懂你们,有什么话难道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 李清秋无奈摇头,边走边道:“子文,你我好歹也是一母同胞,他李寒烟既非母后所生,你和谁不好,怎么偏偏会和他站在一边?” “你错了,你们之间的明争暗斗,我哪边都不站,大哥这些年来待人是越来越冷漠了,可唯独待我依旧如故,我自然不能负他。”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李清秋扭头看了他一眼,温和的面色之中竟浮现出些许怒意。 李子文自知失言,索性低头不语,快步向前走去。 李清秋的眸光中有一抹别样的光芒闪过,语气变得有些冰冷起来,道:“自古常言:无情最是帝王家,你和他讲兄弟情义,他日后难道就不会因为利益而除掉你吗?” 跟上子文的步伐后,又道:“你以为户部尚书的罪名是谁揭发的?刚才他又说了什么?要我对户部尚书弃之不用,你以为他那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在告诉我,我的棋子只要他想摘,随时都可以摘走!我与他如今已是如同水火,势不两立,这盘棋局既然开始,就没有中断的可能,你懂吗?” 李子文不满的嘀咕道:“那户部尚书也是自作自受,你们整日里联手针对大哥,如今被他逮着了机会,他自然会不依不饶了。” “你!”李清秋纵然是再好的脾气,此时也被这个弟弟给气的说不出话来,点指着面前这个胳膊向外拐的弟弟,道:“母后要是听着你这话,估计得被你气的半死!” 李子文埋着头:“母后身弱,我还是不去惹她身体为好,还请三哥代我向母后问安。” 说完就拱手行了一礼,匆匆离去,李清秋看着那逐渐远去的弟弟,咬紧了牙关,在一瞬间,眸光中竟浮现出一股冷冷杀意,但很快又恢复常态,望着远空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折身离开。 再看另一边,和李寒烟往太庙的方向走了有一段路程之后,却又突然回转,往宫门那边走了回去。 “怎么又突然走回去了?”我摸了摸后脑勺,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有人跟踪我们。”李寒烟平淡开口,同时示意我向后边看去。 我眼角偷偷往身后瞄了一眼,发现确实有几道黑影一闪而没,心中顿时一惊:“他们是谁的人?跟踪我们干嘛?” 李寒烟面色平静,像是一汪不起风浪的湖泊一般,道:“谁的人不清楚,反正是与我敌对的人。” 摆脱,都被人跟踪了你还能这么平静?真不知你是真的不慌还是已经习惯了。 “他们没事跟踪你干嘛?该不会是想趁机杀了你吧?”说着我又谨慎的往后边多看了几眼。 “也许是吧。”李寒烟耸肩,随即轻笑了起来,低头看了我一眼,道:“怎么?怕了?” “开玩笑,姑奶奶我的武功又不是吃素的,他们要敢上来,绝对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 本来是想跟着李寒烟去那太庙底下的地宫看看的,没想到却来了这么一遭,如今也就只能打道回府了。 回到太子府,那王阿婆已经和一众良娣早早在那等候,我不禁扯了扯嘴皮子:“有些人就是好啊,这人还没到呢,就有一帮鲜花绿叶在门口候着了,真好呐,想我堂堂天尊之女,在仙界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待遇呢。” 李寒烟扭头看了我一眼:“你这是羡慕还是在借机奚落本宫?” 我皮笑肉不笑的应付了一句:“羡慕,当然是羡慕了,羡慕咱太子爷佳丽三千,一晚换一个。”末了我又一脸鄙夷的咕哝了一句:“也不怕把自己的身体搞垮。” “你说什么?!”李寒烟冷声,出言警告道:“本宫就从未碰过她们,你再多说一句,本宫就撕了你的嘴!” 我赶忙双手将嘴巴捂住,连连点头,没办法,面对这个情绪不定的怪胎,如果不嫌命长的话,那该认怂的时候还得认怂。 我刚才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居然会那么在意,从轿撵上下来之后就直接给王阿婆以及其他良娣们丢了一句话:“以后本宫出府或回府都不必出来相送相迎了。” 不知所以的王阿婆和众良娣都面面相觑,以后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惹的这位太子爷生气了。 “太子殿下,这……”王阿婆跟在后边,想问明个大概却不敢开口,谁知李寒烟走进藏书阁,直接就将房门一甩。 见这王阿婆碰了一鼻子的灰,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我一时就乐了起来:“哎呀呀,看来这太子爷并不是很待见咱们王阿婆呀。”言语中颇有嘲讽的味道。 “你……”王阿婆恼怒,老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目光不善的瞪了过来,一时间竟气的说不话来。 “气大伤肝,要是把身体给气坏了那就不行喽,阿婆都这把年纪了,更应该注意才是。”一番奚落之后,这才拍了拍手,心满意足的往寝宫走去。 王阿婆整张老脸一阵发青一阵发紫,心中一横,索性将那些丫鬟下人全给召到跟前,一个个全部都骂了个遍,最后才心有不甘的扬长而去。 “这王阿婆也太不是人了,动不动就拿我们这些下人来出气。” “是啊,我看太子妃娘娘人也不错,可王阿婆就非得要和她过不去,最后遭殃的却还是咱们底下这些人。” “别说了,待会王阿婆要是折返回了,被她听见,咱们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待王阿婆走远,底下这群人这才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了起来。 中午,李寒烟从藏书阁中走了出来,刚打开房门,刺目的阳光便照耀过来,直射在他那冷峻的脸上。 再看另一边,我趴在寝宫里的一张桌案上,呼呼大睡,手里还抓着一只毛笔。 桌面上摆放着一盏巴掌大小的油灯,和笔墨纸砚,然而纸上却连一个字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大团染上墨水的乌迹。 显然是先写了什么,然后又用墨水来了一个“毁尸灭迹”。 就在这时,李寒烟从外面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眉头有些不愉的皱了几下,来到桌案上,随手拿了一张写有字迹的纸张。 十几个笔画潦草的大字,当即呈现在他眼前:“混蛋李寒烟!整天就知道欺负我!这笔账姑奶奶我记下来了!” 再往后看去,还有一些诅咒和发誓的字迹,不过我因为我的书法太过于随性,李寒烟大致看了一眼,实在有些难以辨认。(有时候叫我自己都认不出来。) “混蛋…李寒烟……”李寒烟照着那几个清晰能识的字迹呢喃着,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是轻笑了起来,拿着纸张往我脸上轻扫了几下:“起来了蠢女人,该吃午饭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我那酣睡的呼吸声,李寒烟耐着性子,蹲下身来,伸手往我脑袋轻拍了几下,再次开口,道:“起床了,外香里嫩的烧鹅来了。” “啊?烧鹅?!”前一刻还酣睡如猪的我,硬生生被烧鹅的魔力给拉了回来,猛的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眼前之人,口水都快垂涎到桌案上了,然而渴望中的烧鹅却连个影都没有。 “烧鹅呢?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我很不满的嘟囔着,同时将桌前桌底,甚至还伸手将他衣袍的下摆掀开看了看,可谓是翻了个底朝天,只为找寻烧鹅的踪影。 李寒烟自顾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道:“如你所见,这里没有烧鹅。” “你去死吧!”我随手从桌上抓了一个纸团扔了过去,而后整个人趴在桌案上呜呼哀哉:“我好饿啊,话说不是中午了吗?怎么还没有人送饭过来,不知道姑奶奶我都快饿死了吗?啊……看来我是要成为你们凡间史上第一个被饿死的太子妃了…也不知死了之后是直接回仙界还是会被无常给接到阴间去……” “去了阴间也不知道那些鬼帝和阎罗,会不会卖老爹一个面子,送我回仙界,或者是在阴间给我安排个吃官饭的差事……” 第六十二章:秋季狩猎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李寒烟听的有些有些耳烦,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道:“鬼叫什么,好吃的这不是来了吗?”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苏木的声音:“小姐!我回来啦!” 前一秒我还奄奄一息,半死不活,下一秒就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起来,眼帘刚一睁开,香粥、清汤、叉烧包、脆皮鸡……看的我口水直流三千尺。 二话不说,抓起筷子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苏木,我就知道你是对我最好的,嗯……我简直爱死你了!” 苏木掩嘴一笑,关心的提醒道:“小姐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李寒烟坐在一边,双手环抱在胸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堂堂太子妃,就不能有个好点的吃相吗?” “你懂什么,姑奶奶这叫做不拘小节。”说着,我讪讪放下手里那个被咬了一大口的叉烧包,目光往他身上打量了一番,一脸狐疑道:“话说你今天怎么会跑到我的寝宫来了?不会是想对我图谋不轨吧你?” 李寒烟投来了一个不屑的眼神:“对你图谋不轨?你这吃货要身材没身材,哪来的自信说出这种话?” 啥?说我没有身材?!本仙女天生丽质,仙界的第一美人,居然说我没有身材!我顿时就挺直了腰板,很不服气的让苏木来评理,道:“苏木,你说说看,我有没有身材!” 苏木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只道:“小姐,身为才女,曾经也是有很多追求者的。” “听到没有,老娘文能吟诗作对,武能除暴安良,当年的追求者都可以排到长安城三十里了,能嫁给你这家伙,你就偷着乐吧,居然还嫌弃我来了,切!” 李寒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勾住我的下巴,嘴角上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道:“依爱妃此言,倒是本宫眼拙了?那本宫就给你个机会,把衣服脱了,将你那傲妙的身材展露给本宫瞧瞧。” 他的目光如刀剑般犀利,看的我浑身难耐,似乎真要透过我身上的衣物,去窥探被包裹在里面的一切。 我下意识的用双手护在胸前,脸色早以变得通红无比,将脑袋撇向一边,不敢与他对视,口中支支吾吾,道:“你你你,想的美,想占姑奶奶我的便宜,没门!” 李寒烟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抓着我的手腕,强行将我从座椅上给拽了起来,两人的身体几乎是紧紧挨在一起了,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时吐出的热量。 “你是本宫的女人,你的身体本宫难道还看不得了?” 这一刻,我能感觉到心跳加速,“砰”“砰”直响,心中慌乱如小鹿乱撞,脸颊耳根以及脖子以下,雪白的肌肤早已是通红一片。 “你给我……去死!”慌忙之中,我往他胸口处打了一掌,而后快速朝后方退去,与他保持在六米开外的距离之内。 李寒烟好整以暇的揉了揉胸口,道:“爱妃这是何意?” “爱你个大头鬼,别叫的这么肉麻,听了就浑身难受!”我一脸羞怒的瞪着他。 也不知道怎么的,一旦与这家伙近距离接触,就会不自觉的脸红且心跳加速,之前有几次也是如此,心中就像是有头小鹿在“砰”“砰”乱撞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小姐…你还好吧?”就在这时,苏木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李寒烟已经没有踪影。 “小姐,太子殿下刚走不久。”苏木边说边将我扶回到椅子上坐下。 “走了好,我才不想看见他呢。”我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连喝了几杯之后才感觉脸上的热意退去,心跳也慢慢平缓下来。 “小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太子殿下了吧?”苏木坐了下来,嫩手撑着下巴,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我?喜欢上那个那个冷血的怪胎了?别开玩笑了,他看不上我,我也瞧不上他,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 …… 时间一晃就是好几天过去了,日子过得是要有多枯燥就有多枯燥。 这一日,我独坐在寝宫顶部的屋檐上,一边沐浴着温和的阳光,一边饮着从墨柒那里坑来的桂花酿。 秋季,阳光不燥微风正好,正是外出游玩的大好时节,而我却被李寒烟禁足,不能离开太子府半步,只能待在这里喝酒晒太阳,真是命苦呐…… 不知不觉中,一整坛桂花酿就已经被喝的点滴不剩。 “怎么没了?来人呐,上酒!”我皱着眉头叫唤道,本来就因为不能出去玩而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没酒喝就更加郁闷了。 “女孩子家家的,喝那么多酒做甚?”就在这时,墨染脚踏虚空,身如轻风,刹那间就从远空出现在比屋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随手将一坛老酒扔了过来,道:“省着点喝,这酒老贵了。” 我手中一揽一转,酒壶的封口应声粉碎,而其中的佳酿却没有洒落一点,对待这等美酒,必须得先痛饮三大口以表尊敬才行。 “你来的正好,你最近有没有任务可以让我出去练手的?”我眨巴着大眼,一脸希冀的看着他。 自从上次摆平了王家少爷之后,我这一天不做任务就感觉手痒,既能惩奸除恶,又能讨的好处,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呢?(但主要还是想要出去玩。) 墨柒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道:“你就别想了,我这段时间也是闲来无事,哪来的任务给你?” “哦……”见我一脸郁闷的低垂着脑袋,墨柒笑了笑,道:“你不就是想出去玩吗?再过几天,他们会出去狩猎,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你的。” “狩猎?那不就可以出去玩了吗?!”前一秒还愁眉苦脸的我,在听到“狩猎”二字之后,又重新染上了笑颜。 原来,他们皇族人员每年在祭祖拜神之后,都会组织去城外的狩猎,但因为每年都有未知的天灾人祸发生,大多时候都会取消这项活动,或者是另择他日。 一方面是,天灾过后,皇族必须要稳住民心,若是再外出举行狩猎活动,民间百姓多少要心生怨念,如此恐怕对皇权的巩固不利。 另一方面则是,出城狩猎并不是直接去深山老林,必须要提前修建好场地,这项工程劳民伤财,与先帝留下的训诫有悖,因此常被朝中文官所反对。 今年南北方先遇洪灾又蝗灾,本来这项活动是不会举行了的,但就在前不久,七皇子李御与鬼面侯带领的三千奇兵进入巴蜀,协助长孙无忌打破敌军,举战举胜。 长孙无忌特此上书朝廷,说是自大唐开国以来,历代先帝都提倡文武同昌,然而到了本朝,武风略有消退的迹象,朝中男儿多弃武从文,能带兵打仗的年轻将领已是屈指可数,这种迹象恐怕会对大唐的未来不利。 一番言辞下来,说的就是要恢复秋季狩猎这项活动,让武风重新昌盛起来。 当朝二圣经过商议之后,最终打算恢复这秋季狩猎这项活动,届时,除了众皇子之外,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家中子弟都可以参加。 “好啊好啊,人多了才好玩。”我一个劲的拍手叫好,心中对这个秋季狩猎是越来越期待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李寒烟正与他的部下,当朝的大理寺少卿——谢灵恩,从他们的地下据点出来。 谢灵恩垂首恭立,脸上笑意深邃,道:“长孙将军好手段,仅仅一张白纸黑字,就能让二圣恢复秋季狩猎,想来朝中之人都应该知晓,这场活动就是他为你而办的。” 李寒烟摇头,道:“巴蜀之乱已平,父皇祖母不过是看在这件事上卖我舅舅一个面子,另外向朝中百官展现出对我的恩宠罢了。说到底,他们两个终究是巴不得我和长孙家族这个外戚势力划分界线。” “那太子殿下这次又打算演哪出戏来给他们看?” 李寒烟向来都是将自己桀骜不驯的一面展现给世人,为的就是让他们放下戒备,以求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但近些年来,四大军阀被他连吞其二,这种方式已经行不通了,众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火药味日渐愈浓,他如果以及无所作为的话。 保不准那些将筹码投向他的势力会因为失望,而被三皇子趁机挖走也说不定,这是一种得不偿失的结果。 “见机行事。”李寒烟口中轻吐出四字,展露锋芒或者是继续隐藏,这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会通向不意味的结局。 而他如今就处于在两者交叉的路口边缘,他的抉择尤为重要,一个小小的失误可能就会让他满盘皆输。 正值秋季,天气寒冷,但中午这段时间却足够温和,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狩猎场早已修建妥当。 虽说是修建,但只不过是在一片方圆广阔的场地,四周筑起高墙将这边区域给围起来罢了,也不知道劳民伤财这套说法是从哪来的。 第六十三章:出发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今天一大早,就和李寒烟进宫来到一片宽阔的殿前广场上,汉白玉栏杆上插满迎风招展的明黄锦旗,那一国之君已然端坐在御驾之上,御林军身着银白盔甲,拱卫在侧,远远望去,气势非凡。 再看另一边,那些后宫嫔妃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皆带着兴奋的神色,他们陪同圣驾进入猎场,虽然只能站在一旁观看,但长年闭塞的后宫生活,让他们对外面的花花世界,不由得心生向往。 好不容易可以出宫一次,对他们而言,自然要比待在这后宫之中,自怨自艾的强。 但经过重重挑选之后,连同萧皇后在内,只有六七个有资格,陪同圣驾进入狩猎场地。 有娶妻的皇子也可以带上正妃一起,至于还未有婚配的,也可以到时在猎场目色自己的心仪对象,因为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带着自家的子女一起进入猎场,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至于咱们的太子爷——李寒烟嘛,他身为储君,身份比较特殊,因此除了我这个正妃之外,还可以从众良娣中再挑选一个陪同在侧。 于是,我眼角一撇,就看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跟在李寒烟旁边有说有笑,巧笑倩兮,突然惊呼一声,脚底踩空,险些栽倒下去,被李寒烟拦腰抱住,亲自送到来一辆轿撵上面。 “真好呐,有美人投怀送抱,都直接把我当空气晾在一边了。” 李寒烟先是在那女子耳旁轻声叮嘱了几句,而后似乎是听到了我那颇有不满的嘟囔声,见他的目光往我这边看了过来,我回应式的歪着脑袋冲他甜甜一笑,而心里面却又把他从头到尾给骂了一遍。 只见那李寒背负着双手,脸上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 我背靠着自己的轿撵,脸上带着讪讪的笑容,故意学着刚才李寒烟旁边那女子说话时,那嗲嗲的语气道:“太子殿下还不上车呀?这都快出发了呢~” 李寒烟只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极度嫌弃道:“能不能好好说?阴阳怪气的听了难受。” 我直接就给了他个白眼,一脸鄙夷,道:“切!听我说就难受了,那刚才听她说怎么就那么乐意听呢?” “她是丞相之女,是名副其实的才女,你能和她相比?” 得,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我比别人差了呗,我直接一个白眼过去,也懒的再和他多废口角,省的待会儿又得不偿失的给自己憋了一肚子气。 李寒烟也抛开了这个话题,脸上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意,道:“都快出发了,你怎么还不上车?难道是在等本宫亲自抱你上车?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勉为其难……” “说的也是,刚才那小太监说什么这轿撵要用什么脚凳子才可以上去,真是有够麻烦的,这不就一个翻身的事吗?” 话音刚落,我双手在轿撵的侧杆上一撑,紧接着双脚一蹬便坐在了轿撵上面,拍了拍手,又理了理身上的衣裙。 只留下脸色有些许尴尬的李寒烟站在那里,那已经张开的双臂犹如石化一般,停在半空中。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道:“这队伍都快出发了,你怎么还不回你的轿撵?哦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刚才只顾着上轿撵,都没仔细去听他后半句话说了什么。 李寒烟吃了个闭门羹,索性也当自己刚才自己什么也没说,甩了甩袖袍,冷声道:“没什么,让你快点上车而已。” “可我刚才明明有听见你说什么了呀……”我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咕哝着。 就在这时,那小太监搬了一张脚凳子,从远处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太子妃娘娘,奴才回来了。咿?娘娘你怎么自个儿上去了?”他先是一脸惊讶,当看到李寒烟也在这里的时候,当即明了。 李寒烟也在这时,甩了甩袖袍大步离开,往自己轿撵的方向走去。 “他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阵嘟囔,而后看了看轿撵下的小太监,道:“早和你说不用这玩意了,我自个儿蹦跶一下就上来了,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啊?!不是太子殿下抱你上去的?” “本太子妃又不是手脚残疾,上个轿撵而已,还需要人抱?” 这小太监听的是一脸惊讶,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半晌过后才怯怯开口,道:“可,可是……其他人都要用脚凳的,不然…不然举止不雅……” “不雅个大头鬼,这个叫做酷,不懂就别乱说。” “是,那…那奴才就先退下了。”这小太监抱着那张脚凳子告退,待走远之后,才擦了一把冷汗,心中直道:“这权贵人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古怪……” 与此同时,前方的队伍已经启程,不一会儿,我的轿撵也开始缓缓的向前行进。 浩浩荡荡的车架驶出皇宫,直奔着城外的原野山脉而去。 这原野山是位于长安城外,四十多里处的一片山脉,那里山林密布,且栖息着上百种飞禽走兽,正是给人磨炼的大好地方,因此大多时候,都会把狩猎场建设在这里。 沿途中,那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皇子,不乏有来自官家的闺阁少女心生仰慕之意。 在经过老面馆所在的那片辖区时,我耐不住性子,掀开窗帘探出脑袋往外面张望,这里依旧是老样子,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 “喂!阿叔!上了年纪就不要跑墙头上面去了,多危险啊!”我朝着那些站在高处的人群嚷了一嗓子。 人群的目光顿时就被吸引了过来,看清是我之后,纷纷兴奋与激动的高呼了起来:“看,帮我们是铲除王家恶霸的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娘娘早上好!” 听着他们的呼声,我心情大好,冲着他们打招呼道:“哈哈,早上好早上好,大家最近都过得怎么样啊!” 这边的骚动很快就将前边几位皇子们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与三皇子并驾齐驱的四皇子——李子文,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直呼:“想不到这辖区里的百姓还挺爱戴这位太子妃嫂嫂的嘛。” 那三皇子——李清秋,回头往我这里望了一眼,而后回头,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道:“听说她前段时间替那些坊间百姓解决了几个鱼肉乡里的大户。” 李子文点了点头,笑道:“我也听说了,原先还寻思着可能是谣言,今日一看,看来我是不得不信了。” 李清秋微皱了下眉头:“你还替她高兴了?她得民心就是李寒烟得民心。” ………… 不知不觉中,车轱辘已经行驶到了城外的官道上,缓缓进入原野山脉。 这里生长这一片松柏树,即便是秋季到来,也依旧是翠青一片,风景怡人。又前进了一段路程之后,已经可以依稀听到山林里那些猿猴的啼叫声。 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我又一次打起了精神,趴在窗口,津津有味的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原野山脉……我记得有在一本古书上看过记载,好像说这是一条龙脉,下面镇压还镇压着什么东西来着。” 一路上光看风景也是无聊的彻底,要是有苏木在旁边就好了,还能有个可以说话的伴,或者是有一坛老酒也是好的,起码也不至于这么枯燥无聊。 想到这里,我撩开另一边的窗帘,冲着那辆并列行驶的轿撵里的人,笑呵呵道:“你又是哪号人物呀?我还怎么称呼你呢?” 对面的帘子没有撩开,里面传来了女子的冷哼声,道:“连本宫都不认得?太子妃的眼界还真是高啊。” 呃……这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人,我怎么可能全部认得,不过听对方那语气,似乎身份还挺高的。 就在这时,对面那间轿撵的帘子被撩开,那坐在里面的女子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往我这边看来,道:“怎么?太子妃是真不认识本宫吗?” 此人生的丰润标致,看起来优雅而高贵,看起来确实有些眼熟,好像有在宫中见过,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一个轿撵旁边的仆人,轻声提醒道:“宣若宫的沈贵妃,七皇子的生母。” 我这才一拍脑门:“认识认识,您不是宣若宫的沈母妃吗,芷沫怎么可能会不认得。”说罢还不忘甜甜的回一笑。 听说七皇子前段时间在巴蜀与长孙无忌,也就是李寒烟的舅舅一起击退了敌军,立下了不小的战功。而眼前这位又是那七皇子的母妃,与这等人物打交道,自然是能留一个好印象比较好。 这沈贵妃也是回以一个端庄温雅的笑容,道:“能被太子妃唤一声母妃,本宫倒是沾太子殿下的光了。本宫膝下无女,日夜就盼着御儿哪天成婚,本宫也可以听儿媳唤一声母妃。” “七皇子还没有娶妻呢?” 沈贵妃将被风吹的凌乱的头发掖到耳后,露出一个温雅的笑容,道:“是啊,太子妃可有什么闺中好友?给你七弟牵牵红绳如何?” 听她这么一说,我吓的赶紧摆手,道:“我哪有什么闺中好友,我只是看七皇子与太子年纪相仿,以为他已经娶妻了呢。就算没有娶正妃,也应该会有几个良娣或者小妾的吧?” 第六十四章:一起睡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小妾?”沈贵妃摇头颇有些无奈道:“御儿倒是娶有几个小妾,不过那些人太平庸了,都不符合本宫心中的儿媳标准,怎配唤本宫一声母妃?”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来了兴趣,道:“那母妃想要什么样的儿媳?有什么标准吗?” 沈贵妃略加思索,道:“标准吗?起码得如太子妃这般有去,讨人喜欢,若是太过于平庸,毫无特点,莫说是我这个当娘亲的,就算是御儿自己恐怕也难以看上。” 这么说来,我不就是沈贵妃心目中的儿媳标准了吗?嘿嘿,总算是遇到一个识货的了,我心中一阵窃喜,不禁嘿嘿的笑了起来。 说到这里,沈贵妃又是揉眉轻叹了一声,道:“说起我家御儿,还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不想着早些让我抱孙子,整日就和那鬼面侯混在一起,看了几本兵书之后,就自告奋勇跑到那巴蜀的战场去了,你说他要是在那有个三长两短,叫我这个当娘的该怎么办呐……” 一番闲聊下来,这个沈贵妃还是挺平易近人的,和她闲聊就感觉很轻松,不像和萧皇后一样,需要处处戒备,因此也不由得和她多说了几句,一口一个母妃,叫的那是一个亲热。 “母妃也不必太过于担心,前些日子不是有消息传回,说巴蜀之乱已经解决了吗?说明他在军事方面上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至于儿媳嘛,这事母妃你就更不用操心了,天下女子何其多,七皇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迎娶正妃自然是随意不得,还需他自己去寻找心仪的对象。” 沈贵妃听的还算满意,摆了摆手,道:“也罢,他自己的姻缘,本宫也就不跟着瞎操心了,让他自己去寻吧。” 与此同时,那辆行驶在前头的明黄圣驾之中,那当朝的二圣之一,也就是当今的皇上——李世景,正斜靠在榻上翻看着书册,神色之中带着些许疲惫,听到后面我和沈贵妃谈话的声音,将手中书册一合,询问道:“后面是谁在吵嚷?” 那端坐在一旁的萧皇后使了个眼色,随行在圣驾一旁的容嬷嬷赶忙开口,道:“是…好像是太子妃娘娘和沈贵妃在闲聊。” 萧皇后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愉的沉了下来,抢在皇上李世景发怒之前,对着容嬷嬷轻斥了一句:“你去让太子妃安分一点,别总是这般没大没小,坏了规矩!” 谁知这世景帝却只是摆了摆手,缓缓开口,道:“皇后言过其实了,只不过是闲聊几句,何来坏规矩一说?太子妃性格活泼,如此倒也热闹一些,就随她去吧。” 萧皇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刚才也不是谁嫌吵,如今却反倒成她的不对了,心中多少有些憋屈,但此时也只能强行挤出一抹笑容,道:“臣妾知道了。” 这一路上歇歇停停,不知不觉中天色就已经擦黑,点点星辰隐现,又行驶了一段路程之后,一座规模浩大的皇家山庄便映入眼帘。 远远望去,灯火璀璨如星辰,亭台楼阁等建筑物的轮廓依稀可见,还未到达近前,里边的人就已经早早出来接迎。 穿过大门进入山庄内部,虽说是皇家所设,但总体建筑却采用清新朴雅的风格,少了皇庭风格的宏伟威严,多了一种胜在自然的韵味。 一路舟车劳顿,下了轿撵之后,我就打着哈欠被带着来到了自己的房间,直接就往床上一躺,就打算舒舒服服的睡一个美觉。 可门外却传来了一道突兀的声音:“太子妃娘娘,太子殿说让你沐浴更衣后再去睡。” “沐浴个屁,你去跟他说,姑奶奶我累的要死,能不能让我先一觉?”说着就将被子蒙过头顶,不想听到外面那人的声音。 与此同时,楼道走廊上传来了一阵平缓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间的门被推开,我将被子扯下一点,只露出一双眼睛往门口那里瞄了一眼。 只见李寒烟背负着双手,从门外悠哉悠哉的走了进来,往床上看了一眼,轻笑道:“爱妃还不去沐浴,难道是想和本宫一起?” “谁要和你洗鸳鸯浴了,能不能要点脸?”说罢我又将身上的被子给裹的更紧了一些。 “既然爱妃执意要洗鸳鸯浴,那本宫也不好推辞,扫了爱妃的兴。”李寒烟说着便自顾自的为自己宽衣解带。 “你是不是耳朵不好!鬼才要和你一起洗澡呢,赶紧给我滚出去!”我差点就要被气晕过去了,直接抓起一个枕头就往他身上扔了过去。 与此同时,脸上已经是通红一片,一阵火辣,是害羞还是太热了?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太热了,躲在这被窝里面,热的都快出汗了,脸红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自我安慰。) 眼睛又忍不住往那家伙身上瞄了一眼,发现他已经脱下衣裳,正在着手脱掉中衣,这家伙不会是要和我来真的吧? “爱妃这是在为本宫暖被窝?这就不必了吧,待会两人挤在一起,还怕不暖和?” 李寒烟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入耳中,鸡皮疙瘩一下浮了上来,我倏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今晚还要在我这里睡了?!” 李寒烟闲闲的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情绪的点头嗯了一声,末了还加了一句:“有什么不妥吗?” 我深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下来,我堂堂天尊之女,难道还解决不了他一个小小的凡人了? 我长呼了一口大气,而后双手合十,笑呵呵的讨好道:“我看睡觉就算了吧,你看我这床那么小,哪容的下你这尊大佛呀。你还是去找那个娇滴滴的什么丞相之女,或者自己找一个房间吧,就行行好,放过我吧,好不好?” “床小?”李寒烟似乎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以这种理由来下达逐客令,轻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宫睡床你睡地板不就行了?” 言罢,看他那邪恶勾勾的眼神,似乎是已经脑补了接下来我哇哇大叫,极力反抗,最后他霸王硬上弓,洗完鸳鸯浴后抱着我舒服入睡,的一众画面…… 『(北冥府:等等,这些画面…好像是你自己脑补的吧?) (紫陌:啊呸,姑奶奶我可是心思清纯的仙女,怎么可能会脑补出那种龌龊的画面!) (北冥府:仙女倒是不假,不过心思清纯嘛……我倒是真没看出来。) (紫陌:滚!好好码你的字去,再敢逼逼一句话,姑奶奶我先暴打你一顿再说!)』 咳咳,刚才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怪人,不过已经被我赶跑了,现在回归正题。 我看了看那衣服已经脱到一半的李寒烟,心中犹豫了好一会儿,到底是咬了咬牙,起身抱着枕头还有被子,一遍往地板上铺开,一边很不情愿的小声嘟囔着:“睡地板就睡地板。” 拍了拍松软的被子,又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道:“你要沐浴就赶紧去吧,我就先睡了哈。” 说完就打着哈欠往被窝里一缩,可刚闭上眼睛,身边的脚步声却再次响起,等我将头从被窝里伸出来,睁开眼皮,定睛一瞧的时候,李寒烟就已经走了过来,照着我的屁股就是一脚,语气有些不愉道:“起来,要睡就到床上去睡!” “不起!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姑奶奶我也是不起!”我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同时将被子裹的更紧了。 “确定不起来是吧?” “确定,说睡地板就睡地板!” 李寒烟冷哼一声,伸手就要将我从地板上给抱起来,这是一场力量大比拼,一个攥着被子使劲往上拽,一个则全身缩成一团,施加更大的重力。 久持不下,李寒烟皱了皱眉头,索性双手一松,没好气的看着我,道:“随便你吧。” 我得意的斜了他一眼,见他就此停手,想必也是拿我没办法了,这才嘿嘿笑了笑,再次一头往被窝里一缩,也不理会外界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终于可以安心的睡觉了。 本人生平的爱好也就是睡觉和游玩,在来凡间之后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吃饭,为此还特意立下了三大志愿,一是睡最舒服的觉,二是吃尽天下美食,三是游遍三界各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李寒烟沐浴出来之后,我早已是酣睡如猪,在梦中和周公老人家唠嗑了。 李寒烟脚步轻慢的走了过来,而后蹲下身子,那冷冽的目光也变得温和起来,若有所思的看了我半晌,眸中的光芒变了又变。 犹如是漫天的星辰在重生而后覆灭再重生,许久之后,光芒渐隐,一切归于平静,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 “蠢女人。”他喃喃自语了一句,伸手将我身上的被子裹好,而后将我从地板上给抱到了床上,完事之后,自己才和衣躺下。 他李寒烟也并没有淫胆上头,趁机做出什么面红耳赤的事情来,折腾了一天,很快便也随之进入了梦乡。 没错,他睡他的,我睡我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干柴也没有碰着烈火。 第六十五章:半夜进刺客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然而,这一晚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后半夜,寅末卯初,一道突兀尖锐的尖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李寒烟率先惊醒,猛的睁开眼眸,接着蒙蒙发亮的天光,那双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眸显然有些干涩。 刚才那尖叫声是从外面传来的,紧接着楼道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急促嘈杂的脚步声,以及那些侍卫们的大喊声:“戒备!有刺客!” 正当李寒烟想要起身的时候,眉头却很不满的皱了下来,先是将我那不知什么时候压在他身上大腿给挪开,又将我锁在他脖子上的双手给掰开,而后才穿上靴子冲了出去。 出了房间,顺着侍卫追赶的方向望去,那里果然有一道紫色长虹在极速飞驰,仅一个眨眼间就已经没入到远处的一片矮树林中。 李寒烟也没有停留,瞬间腾空而起,踩着轻风,化成一道长影追了下去,速度之快,肉眼已经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形,只能看到那模糊的虚影。 “你们回去护驾!”在经过侍卫们的头顶时,李寒烟留下这么一道命令,众人也担心可能会中了歹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如今得到命令,也不敢懈怠,赶忙折身返回山庄,加强戒备。 这里树木众多,很大的限制了前方那道紫色长虹的速度,不一会儿便被李寒烟赶上。 那是一名黑衣人,通体有紫色光华笼罩,犹如是有一层紫色火焰在燃烧一般,李寒烟二话不说,照着那人的后背直接一掌打了过去。 黑衣人吃痛,猛的抽出腰间长刀,寒光闪闪,一道如月牙般的长芒横扫方圆,李寒烟快速往另一边横移,周围的树木皆被拦腰斩断,倒塌下来,横截面光滑平整,可以想象这一记的威力是有多可怖。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黑衣人手中的兵器,那是一把雁翎刀,而北御司的标配兵器就是雁翎刀,难道说这黑衣人是北御司的人? “太子殿下?!怎么是你?”在看清来人之后,那黑衣人惊呼出声,赶忙收刀跑了过来。 李寒烟认出对方的声音后也是双眼微眯,眸光中带着些许疑色,道:“魏驷?怎么是你?” 魏驷将脸上的面纱拉下,半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道:“属下得到密报,说是千面人混在你们此行的队伍之中,属下唯恐他会对殿下不利,特此过来打探,不料还是打草惊蛇了。” “神宫司的千面人?” “正是,她销声匿迹多年,如今重新现世,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盘,属下担心她混在其中,会对太子殿下不利” 李寒烟没有开口,眸中有几缕光华闪现,像是在想着什么,魏驷则继续道:“这些年来一直有风声传出,说神宫司已经被三皇子掌权,如今派千面人鱼目混珠,殿下还需多加防备才是……” 李寒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道:“你先退下吧,没有我的指令不得再贸然行动。” “属下领命!”魏驷躬身一拜,化成一道长虹快速没入到黑暗之中,彻底消失在眼前。 与此同时,山庄那边也开始遣人往这边支援,李寒烟抬手照着自己的心口就是一掌,鲜血当即从口中喷涌而出,将他胸前的衣裳给全部染红。 当御林军赶来,看到李寒烟的状况后,无不脸色大变:“殿下受伤了?!看来这个刺客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李寒烟擦去嘴角上的鲜血,道:“一点小伤,无关轻重,追刺客要紧。” 御林军的统领当即对着下属下达了命令,道:“给我搜!天亮之前必须把那刺客给我找出来!” 众人应了一声,分成几个小队朝着四面八方散去,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们御林军此行的任务就是保护皇上,若让一个刺客来去自如的离开,他们恐怕还要摊上个失职之罪。 然那魏驷是何许人也,北御司的提督,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自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此时早已离开了这片区域,出现在五十里外的一片山林之中,任凭那御林军加大兵力,布下了天罗地网,也依旧无果。 而这场突兀的骚乱也惊动了山庄里的所有人,那世景帝将萧皇后,以及几位皇子唤在一座厅堂前,谈及此事之时,这一国之君更是龙颜大怒。 “废物!一千御林军,居然让一个小小的刺客给闯了进来,最后还让他全身而退了,朕要这御林军何用!一般酒囊饭袋,就算是养一千条狗都比他们强!” 像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人物,面对刺客都会格外敏感,在御林军遍布的皇家山庄之中,一名刺客就这么来去自如,这是对皇权最大的藐视,更是对他引以为傲的皇家护卫最大的侮辱! 就在这时,一名面无胡须的中年太监垂首进入厅堂,对着世景帝、萧皇后以及众皇子依次行礼,弱弱的通报了一句:“太…太子殿下来了。” 萧皇后赶忙抬手,道:“快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李寒烟进入厅堂,躬身行了一礼:“儿臣拜见父皇,没能抓住刺客,还请父皇恕罪。” 那高座上的世景帝脸色依旧黑沉,抬了抬手:“太子身先士卒,何罪之有?起来落座吧。” 李寒烟起身刚在位子上坐下,就听见那四皇子李子文干咳了一声,:“大哥,听说你刚才在抓刺客的时候受伤了,伤势重不重?” 李寒烟摇了摇头,道:“小点内伤而已,并无大碍。” “此言差矣,这内伤可不同于外伤,稍有处理不当,日后恐怕还会落下病根,特别是季节,要是再染上个风寒,那就更难医治了。”另一位皇子直摇头咂摸着嘴,道:“正好前些日子,西域使者往我府上送来了一些针对内伤的药物,待会儿我便让人给大哥送去。” 李寒烟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以一笑,道:“那就有劳六弟费心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哥你这就见外了啊。”这六皇子此言也侧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那萧皇后也露出担忧的神色,道:“你也真是的,抓刺客这种事情交给他们御林军就行了,如今受了伤就更有好好修养才是。”言语中也只不过应付式的责怪了几句,顿了顿,又问了句:“那刺客的武功如何?” “胜我数倍。”李寒烟回答的十分简短,期间更是都没看那萧皇后一眼。 话音刚落就听见世景帝开口,言语中颇有不满,道:“要知道什么叫做量力而行,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便可。身为储君还如此不想后果,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叫朕该如何向长孙家族交代?!他日待朕魂归九泉,又该如何向你母亲交代?!” 短短数语,却在李寒烟心中回荡了许久,让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指节被压的发青开始积血,眸光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冰冷,那是一种从犹如九幽厉鬼身上所发出的寒意。 他想起了自己的生母,本朝的前任皇后——长孙忆阳。 那年他才三岁,母亲病死时的情景如今还是历历在目,多年以来,这始终是他心头上的一把利刃,每一次被提起都会让他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一股冷冽的杀意开始从他周身蔓延开来,但很快又被他强行压制给收了回去,没有让周围的人察觉到分毫。 他强忍的心中的怨念,躬身一拜,道:“儿臣知罪!” 那世景帝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言语有些不妥,便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抬了抬手,道:“行了,受了伤就别去好好静养,朕不想今日的事情再次发生。” 李寒烟应了一声,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那一直沉默不语的三皇子却幽幽开口,道:“大哥请留步,其实刚才我就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我记得大哥你之前好像说过自己不会武功吧?那为什么你会抢在御林军的前头追上刺客,而后又正好挨了他一掌?”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那李清秋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容,顿了顿,继续道:“刚才大哥说那刺客的武功远胜你数倍,而你却能追的上他的速度,看来大哥的武功也非彼常人,这些年来真是藏拙了,有时间切磋切磋?让三弟我看看大哥的武功到底如何?” 言语之中,看似平淡无奇,实则火药味十足,李寒烟心中轻笑,回头看了他一眼,道:“那到时还请三弟手下留情。” 画面来到另一边,刚刚睡醒的我就听见一名丫鬟说什么昨晚有刺客闯入山庄,以及李寒烟捉拿刺客时受伤的事情。 “算他活该,自己几斤几两还不知道吗?还跑去逞能。”我事不关己的打了个哈欠,而后才注意到我刚才好像是从床上醒来的。 “怎么回事?我记得昨晚不是自己抱着被子枕头到地板上睡的吗?什么时候又跑到床上去了?”我有些发懵的挠了挠头。 又低头检查了一下,好在身上的衣服除了凌乱一些,也并没有被人解开过的痕迹,心想可能是自己半夜的时候梦游爬上去的,也没往心里去。 第六十六章:自己的身份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吃过早点之后,队伍便再次启程,那狩猎场在原野山脉的东部,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坡地,修建有一些类似于长亭的建筑物,可供人安坐乘凉,此时里边已经坐满了皇亲国戚与达官贵人。 我和那丞相之女分在一个长亭里,这才刚刚坐下,就见李寒烟身着银白盔甲,腰夸长刀与弓箭,出现在不远处的一块场地上。 身后跟着几位皇子以及部分王府出身的子弟和武将,其他官员家中的纨绔子弟也都是很不情愿的换上盔甲,跟随在后。 阳光折射在李寒烟那冷峻的面庞上,乍一看去,还挺有一番冷酷战神的风味,那些常年待在闺房,很长出门的大家闺秀,此时都耐不住的俏脸红晕,心跳加速起来。 我则抓着一把瓜子,津津有味的嗑了起来,口中揶揄道:“没看出来。这李寒烟穿上盔甲之后,倒挺有一番气质的,你说是不是?” 旁边坐着的丞相之女,往我这边斜睨了一眼,冷不伶仃的娇哼了一声,并没有想要和我说话的意思。 与此同时,李寒烟带着众皇子以及其他人进入山林,紧接着,阵阵野兽的嘶吼咆哮声从山林内部传出。 这么有趣的事情,不能参与只能坐在这里嗑瓜子,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太煎熬了。 到了晌午的时候,就听见有侍卫传话,说是哪位皇上捕杀到了一头野鹿,哪位官家少爷又找到了一株上好的药草,世景帝与萧皇后连连点头称赞,与旁边的官员有说有笑。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李寒烟折身回返,肩头上还扛着一头体表枯瘦的豺狼,脖颈处有一道见骨的伤口,显然是被一击毙命所致。他走到世景帝所在的长亭中,躬身一拜,解释身上有伤,这才挑了一只老迈枯瘦的豺狼为目标。 世景帝的脸色似乎有些失望,但也没多说什么,点头抬了抬手,让李寒烟到一边的长亭去休息。 我坐在高椅上,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扯了扯嘴皮子,悠哉悠哉道:“别看那豺狼瘦小老残,这类动作生性警惕,且狡猾程度不亚于狐狸之下。” “一般人别说是靠近了,就算是远程用弓箭射杀,它都能在你拉弓的那一刻迅速逃窜。再看那豺狼的脖颈出的伤口,显然是用长剑一击毙命所致,而并非弓箭,其难度可想而知。” “哼!”那丞相之女一脸鄙夷的瞥了我一眼。 这下我可不干了,将瓜子壳呸到一边,回瞪了她一眼,道:“我说是不会说话了还是怎么着,坐这半天句话没说,就那里哼哼个没完,听的姑奶奶我耳朵都起茧了,你是没完没了是吧?” “你,你敢这般同我说话?我要去太子殿下那里说你!”那丞相之女紧咬朱唇,双眸恨恨的看着我。 姑奶奶我可不吃她这一套,顺手又抓了一把瓜子,自顾自的嗑了起来,而后又漫不经心的抬了抬手,道:“要告状就赶紧去吧,别在这里拿鼻孔出气,姑奶奶我倒也可以清心一下。” 这丞相之女见李寒烟所在的长亭没有其他人,众皇子也都还没有回来,当即就起身往那边走了过去,途中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长亭之中,李寒烟正在擦拭着手中的长剑,抬头见那丞相之女到来,询问道:“你怎么来了?” 女子屈膝行了一礼,娇柔一笑,道:“殿下狩猎回来,妾身自然要来恭贺一番。” 李寒烟摇头,不以为然道:“不过是一头老弱病残的豺狼而已,有什么好恭贺的?还是看看他们待会的猎物吧。” 女子那娇盈盈的小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我见犹怜,(堪比沈相怡第二)道:“妾身这话并没有任何讥讽的意思。” 说着便挪动这婀娜曼妙的身姿走上前去,芊芊身段往李寒烟旁边坐下,眸光柔情似水,将粉嫩玉手按在李寒烟的手背上:“殿下莫要自嘲,近身捕杀到豺狼,光凭这一点,就是其他皇子不能相比的了。” “哦?此话怎讲?”李寒烟饶有兴趣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豺狼虽然老弱枯瘦,可它天性警惕多疑,且嗅觉灵敏,一察觉到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直接一溜烟逃没影了,怎会给你靠近捕杀的机会?”就这样,我刚才的一通胡扯就直接被她给搬了过来。 李寒烟轻笑一声,道:“你这不就是一本正经的胡扯吗?从哪学来的?” 女子娇羞一笑,道:“妾身没见过什么世面,一切都不过是自己推断罢了,殿下莫要笑话。” 说着说着,那身子就往李寒烟身上倾了倾,美人投怀送抱,换谁也都会欣然接受,李寒烟也是如此,伸手照着那细柳嫩腰一揽…… 整个过程我就像吃瓜群众一样,嗑着手里的瓜子,不以为意的戳了戳身旁之人,道:“乍一看去,这李寒烟和那丞相之女还真是天生一对呀,你说么?”说完便将目光瞥向一个站在旁边的侍女身上。 她本来只是过来送瓜果甜点的,见我没有什么太子妃的架子,又平易近人,因此也就留了下来,说是可以陪我说说话。估计就是想偷懒一下吧,反正我这旁边也没有人,索性也就让她待在旁边了。 所谓见鬼说鬼话,遇人说人话,她自然也明白这样的道理,一边往我杯子里添茶水,一边笑着讨好道:“他是太子,你是太子妃,你们两个才是天生一对。” “不不不。”我连连摇头,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到一边,又喝了被茶水,忍俊不禁的指了指远处的那对男女,道:“你看他们,狼才女豹,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我可比不上。” “娘娘,那成语好像是郎才女貌吧?”旁边的侍女一脸尴尬的提醒道。 “是吗?看来是我记错了,不过问题不大,意思差不多就可以了,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那叫一个乐。 这个时候,沈贵妃正带着自己的宫人从远处走来,刚来到长亭外围就听见了我的哈哈大笑声,当即干咳了两声,道:“太子妃这是在聊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母妃来啦,快快进来坐。”看到来者后,我赶忙让那侍女去搬来一把椅子,招呼沈贵妃落座。 她今日穿着一件茄花色的云锦华衣,面如傅粉,唇红齿白,行走间步摇轻晃,姿态优雅。 由贴身侍女搀扶着走进长亭,待落座之后又将目光望向了李寒烟所在的长亭,有些不解的询问道:“太子殿下都回来了,你怎么也不过去他那边看看?” “也就那样,有什么好看的。”我不以为然的嗑着瓜子,撇嘴道:“一只豺狼而已,我难道还得跟某人一样跑过去恭贺一番吗?姑奶……” 话说到一半,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放的太开了,待沈贵妃将目光移回来的时候,我赶忙将嘴里的瓜子壳吐到一边,展颜一笑道:“其实我就是不想打扰他们而已,母妃你也看到了,他们两个郎才女貌多般配啊。” “郎才女貌?般配?”沈贵妃听的直摇头,闲闲的喝了一口茶水,讪讪道:“芷沫,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就那种货色也能算般配?真要论起来,她连当妾的资格都没有!” 听她这话,我一下子就纳闷了,她似乎很不待见那个丞相之女,难道是之间有什么过节? “可她不是当朝的丞相之女吗?母妃何处此言?” 沈贵妃没有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另问了一句:“芷沫,你嫁入太子府这么久了,可有被人针对过?” 我略加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以前那个沈相怡就曾针对过我,耍的一手矫情牌,想要陷害我。” “哦?”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那天我只不过是……” 就当我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沈贵妃笑着抬了抬手,道:“你说的这个母妃也可以理解,母妃在那后宫之中摸爬滚打二十载,那种伎俩见的还少吗?” “那个沈相怡就是娇滴滴,动不动就哭哭啼啼,李寒烟见了也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怪罪我……这个丞相之女也和她差不多,我看了就来气。” 我心中那叫一个郁闷,那日明明就是沈相怡再借机冤枉我,李寒烟为什么就看不出来呢?还是说他们男的在那种娇滴滴的女子面前就失去理智和抵抗力了? “芷沫,你现在年纪还小,面对她们这种伎俩,一时无法应对也属正常,不过你可以适当的利用你的身份,这是你的特权,懂吗?”沈贵妃意味深长道。 我则有些发懵的挠了挠头,一脸不解道:“我能有什么身份?太子妃?” “废话!这还用说吗?!”沈贵妃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顿了顿,继续道:“除了太子妃的身份之外,你还是两辽王府的千金大小姐,是两代王侯之后!那些人都骑到你头上拉屎来了,你还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一般情况我还是能压住他们。”说到最后我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的低下了头。 好像在进入太子府之后,我唯一一次碾压所有良娣时候,那次是因为苏木被欺负,心中愤怒所致,那次还让那些良娣到我寝宫打扫几个月的卫生呢。 第六十七章:龙脉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苏木是被我视为亲人的底线之一,哪怕是佩上自己的性命,我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而其他时候,王阿婆的处处刁难,沈相怡的陷害……面对这些,只要针对的对象是我自己,那我都是能忍则忍。(除非忍不住。)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威慑力还不够,没有本事,就拿当朝二圣来说,当今天下,有谁敢去刁难和针对他们?除非是不想活了。 沈贵妃一脸无奈的揉着眉心,过了许久才长舒了一口气,顺着我的思路继续道:“就当是你一般情况下是可以压他们一头的,那要是有一天他们群起而攻之,反压你一头呢?她们为什么要针对你?因为你是正妃,而她们是妾,只有把你扳倒她们才有机会上位,懂吗?” “她们那些良娣针对我,我倒可以理解,可那王阿婆只不过是李寒烟的一个奶娘,却三番五次刁难我,一旦让她找着,就非得要和我过不去!” 一想到那老巫婆的嘴脸,我就心中来气,恨不得做梦的时候踹她两脚。 沈贵妃侧目看了我一眼,揶揄道:“还知道生气了?母妃还以为你只会像无脚蟹一般任人摆布呢。” 我一边嗑瓜子,一边回味以前在仙界时的日子,道:“那也只是现在而已,要换作是以前,我可是要风来风,唤雨得雨,谁见了都得毕恭毕敬的,谁敢敢来招惹。” 沈贵妃摇头轻笑,道:“本宫看你这性格倒也爽落刚烈,进太子府这么久,又是被刁难又是被针对的,能忍到现在也是辛苦你了。是不是在嫁入太子府之前,家中有长辈让你收住性格,不得乱生事端?” “谁说不是呢,我那三叔薛青山就曾多次告诫过我,说是不能意气用事,若是一着不慎行差了道,会给自己引来杀生之祸……” 还未等我说完,沈贵妃便让我打住,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先别说什么杀生之祸,就说当今天下,谁有能耐可以取你薛芷沫性命?” “母妃,你这话的意思……芷沫不懂?”我听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这话的意思是说当今天下,没人可以要我的性命?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叉了? 沈贵妃恨铁不成钢似的,在我额头轻点了一下,轻斥了一声,道:“笨!你是两辽王府的长女,一字并肩王是你爷爷,平辽王又是你父亲,虽然他们都已不在人世,但毕竟是入了凌烟阁功德榜的先烈,哪怕是皇上要杀你都得自行掂量掂量。” 她说的这个我也不是不知道,之前我就曾想过,薛芷沫的父辈为大唐立了那么多的战功,那可是功臣,而我顶着她的身份嫁入太子府,她这个身份对我而言也算是一枚护身符。 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也就曾把平辽王搬出来吓唬过李寒烟,还从没在皇上跟前试过,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没底。 如今从沈贵妃的口中听到这样话,也证实了我当时的猜测,只要我没做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来,这条小命想要保全下来还是不难的。 沈贵妃喝了一口茶水,怕我会因此而变得肆无忌惮,出言提醒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也别因此就觉得没人能治得了你,再有,你要行差了道,将坏名声给传出去,对你也没任何好处。”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比起青山老贼的威胁恐吓,沈贵妃这些话听起来,感觉还挺亲切的。 “不管是管教奴才还是对付那些侍妾良娣,你都得有些手段才行。那些能对你产生威胁的,你可以暗中差人,将她们给除了,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任谁也查不到你头上来。” 这个时候,我注意沈贵妃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目光落在远处那丞相之女的身上时,眼神中甚至还多出了几分厌恶与不屑。 而后她伸手指了指那丞相之女,道:“就比如她,我看太子似乎对她挺宠幸的,若是任由他们这般发展下去,待太子彻底冷落你的时候,你这太子妃的身份恐怕就真要变成有名无实的虚幻了。” 我赶忙摇头摆手,道:“她除了比较作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了,而且又没有招惹过我,这说杀就杀的……不太好吧?” 无论是在仙界还是在凡间,我都不是那种弑杀成性,乱杀无辜的人,如果对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人神共愤的事情,那杀了也无所谓,比如那王家少爷。 再说那丞相之女,她得到宠幸也好,将来取代我的位置也好,这条都不足以让我对她产生杀心,因为这个太子妃的本来就不属于我,我也不稀罕。 “本宫也不强迫你,只是你自己要明白,你现在留她们活路就是在给机会,一个扳倒你的机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沈贵妃颇感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再坐了会儿后,便起身带着贴身侍女回自己的长亭去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一阵悸动,戳了戳那站在旁边的侍女,道:“她刚才的话你听见了吗?你觉得她这是在关心提醒我,还是别有用意?” “这……”那侍女一脸为难,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会惹来杀生之祸,最后还是我一番发誓保证,她才以细不可闻的声音道:“奴婢觉得…觉得像是在借刀杀人……” 对!就是借刀杀人,与我心中所想差不多,那丞相之女与沈贵妃之间一定有什么大仇大怨,以至于沈贵妃想要借我之手来除掉那个女人,好一招借刀杀人的手法,可惜姑奶奶我不买她的账。 虽然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猜测,但从她对那丞相之女的态度来看,我想这也绝对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不久之后,远处传来了通报的声音,说众皇子都已经回来,好像还带回来了什么东西。 “唉呀,这坐着这里真是无聊透顶了!”我伸直了脖子,眼勾勾的朝远处望去,想要看清他们都从深山里面带回来了什么东西,但距离太远,且有人群阻隔,到底是看了个寂寞。 最后索性心中一横,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顺手抓了一把瓜子,往人群聚集的那边凑了过去。 “这些动物怎么长的这么奇怪?都是之前没见过的。” 那些皇子和王府子弟能猎杀回来的动物尸体,全被摆放在地面上,供人围观。有遍体长满青色鳞片,形体如牛的,有头生三角,虎头狮身的,也有形如刺猬,腹部光滑,背生长毛的…… 除了这些奇形怪状的动物尸体外,还有许多被记载在古书上珍稀药草。 “兄弟,吃瓜子吗?”我与旁边的一位皇子搭话道。 “不吃,谢谢。”李子文下意识的回绝道,回头一撇看到是我之后,脸色一变,顿时惊呼出声:“大嫂?!你怎么也过来了……” 我赶忙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小声道:“嘘!我偷偷摸过来的,凑凑热闹,在长亭那边坐的太无聊了。” 李子文笑着调侃道:“大嫂平日里就活泼好动,让你在长亭里待着还真是辛苦大嫂了。” “还是你懂我哈,说说看,你这次都猎杀到了什么动物?” 四皇子李子文指了指另一边的药草堆,道:“我没猎杀到什么,不过我找到了几株帝休,也不算是空手而归。”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里确实有两株一米多高的小树,叶子的形状与杨树叶相似,树枝交叉着伸向四方,长着一些淡黄色的花朵。 “帝休……又名为不愁木,是传说中的异木。古医书中对这种药材有过记载:百草木成囷,其名帝休,其枝五衢,黄华黑实。其果实成熟之后,除了有安神镇定的作用外,据说还有一种奇异的功效,这可是好东西呀!” 李子文露出惊异的神色,道:“大嫂还知道这些?”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平日里在太子府也没什么事情做,也就只能看看典籍消磨一下时间了。” “话说这帝休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药材,你是怎么找到的?而且还是一次带回来了两株。” 我有些疑惑的问道,医书上说这种药材对生长环境的要求极为苛刻,太干燥不行,太潮湿也不行。 生长环境过关之后,还必须要受七七四十九天的晨露灌溉,方可生根发芽,而后开花四十九天,结果八十一天,期间必须每日吸收日月精华,一日中断,就会枯萎。 这也是我惊讶他能同时发现两株的原因。 李子文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了个关子,道:“大嫂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不就是原野山脉吗?”我脱口而出,而后又仔细思索了一下,一脸狐疑道:“古书上有记载,说这是一条龙脉,难道是这个原因?” 李子文打了个响指,道:“答对了,这片山脉地势奇特,集天地之灵,所以才会这么多奇形生物栖息在此,市面上许多稀珍乃至绝迹的药材,也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原材料。通俗点来件,就是这条龙脉蕴含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势’。” 第六十八章:太诡异了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就是说其他地方没有的东西,这里都有而且还很多呗?”我扯了扯嘴皮子,开始认真打量眼前所在的一条龙脉,李子文所说的“势”,应该和“道”差不多,也可以说是一种法则。 我不懂风水学,但其原理应该就是这条龙脉的地形环境,经过漫长的岁月更迭,孕育出了一种“道”,也就是自然生成了一种法则。 也可以理解为,这里是另外一个小世界,但因为是人族龙脉的缘故,这里的法则并不会排斥人族的进入。 “真想进入看看里面到底都有什么。”我望着前方山脉深处的那片深林,知觉告诉我里面有好东西,得想个混进去看看才行。 另一边,那萧皇后没看到我在长亭里待着,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太子妃干什么去了?” 一旁的容嬷嬷躬身回答道:“好像是在跟四皇子看那些猎物。” “她有些闲工夫怎么就不会去喝太子多说几句话呢!”萧皇后动怒,一掌打在身上的案板上,语气骤冷,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本宫真不该对她有所冀望!” 容嬷嬷却不这么认为,小声道:“娘娘,这也许是太子妃故意的呢?” “故意的?”萧皇后闻言也沉默了下来,喃喃自语道:“如果这是她有意而为,那她的用意是什么?凭两辽王府现在的状况,应该绑紧太子这颗大树才是,薛青山应该会让她尽力讨的太子的宠幸才是,他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前些日子,沈相怡突然失踪了,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这事会不会也与两辽王府有关?要不要派几个探子去打探一下?”容嬷嬷提醒道。 “此事确实值得推敲。”萧皇后点了点头,紧锁着眉头,沉吟了许久过后才再次开口,道:“派几个可靠的人去打探一下,太子府的监视也不能断。” ………… 再看另一边,我正兴趣满满的向李子文询问地上那些都是什么猎物的时候,背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道怒喝声,吓的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谁啊!吓老娘一跳!”等我稳住身形,回头就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就看到那身着银白盔甲的李寒烟正站在身后,冷峻的脸色怒意浮现,二话不说,劈手就要将我给拉回去。 “你吃错药啦!快给我放手,弄疼我了知道不!”我手腕被他攥的生疼,当即抬起另一只手攥着他的手腕,想要将那只被擒住的手的抽出来。 不曾想,李寒烟的那股劲力霸道而刚猛,五指猛的一震,又听见“咯嘣”骨头脱臼的声音传来,剧痛瞬间从手腕处蔓延开来,痛的我龇牙咧嘴,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还没等我来得及叫痛求饶,身子就像是被一股霸道的力量给牵动着,接着脚下一个踉跄,“砰!”的一声又撞在他那坚硬如石墙的胸膛上。 “吃错药吃错药了,这怪胎绝对是吃错药开始发疯了!”我忍着剧痛,抬手一记掌刀斩了过去,想要退出去和这个怪胎保持距离。 谁知他一掌拍落,直直打在我肩膀上,那种感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千斤巨锤,照着你的肩膀猛力一砸一样,骨头都快要断裂! 再抬头的时候,正好与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对上,我毫不示弱的瞪了他一眼:“吃错药了是不是?有能耐的今天就把我废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上下两瓣嘴唇都不自觉的哆嗦着,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不确定这怪胎疯起来会不会真就把我给废了。 结果是,我赌赢了。 李寒烟将我甩到一边,很是不快道:“你可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在场的这些人中,除了你之外还有哪个女子?这种血腥场面你跑来凑什么热闹?!” 我轻柔着那已经脱臼的手腕,暗自磨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姑奶奶我喜欢凑热闹不行吗?这里不就一点血吗,哪里血腥了?别人都没说什么,你管那么宽干嘛!多管闲事的家伙,有病就赶紧去治!” “这就是你同本宫说话的态度?!赶紧给我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我偏不!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姑奶奶也照样不走,有种就废了我!” 本来站在一旁看戏的李子文,赶忙上来劝架道:“我说大嫂,您就乖乖和大哥回去吧,别等下他生起气来,反倒是连累了我。” 这后半句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我连累到他?这特么是劝架吗?!这分明就是想保全自身!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姑奶奶我一人做事一人扛,你要是害怕就躲一边去,别待会我和这怪胎打起来的时候误伤到你!” 话音刚落,我还反应过来呢,就直接被李寒烟给拦腰扛了起来,紧接着就是我那杀猪般的喊叫声传来:“啊!该死的李寒烟!你最好放我下来,不然姑奶奶我绝对和你没玩!” 李寒烟直接当作耳旁风处理,他没好气的瞪了四皇子李子文一眼,而后就像刚才扛着那头豺狼一样,将我给扛了回去。 李子文捧腹大笑了起来,这里的惊动一下子便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都在这一刻目睹到了这一惊世骇俗的画面。(后来还莫名其妙的被人改成了一段佳话,流传百年。) “李寒烟你真吃错药了不成,快放我下来!不然别怪我咬死你!老娘真要下口啊!” 李寒烟二话不说,直接就抬手一掌打在我屁股上,警告道:“你咬一口本宫就拍你一掌!” 我恨的直磨牙,挑衅道:“李寒烟,咱别说那些没用的,是男人就放我下来,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架!不然我不服!” 李寒烟冷哼一声:“和本宫打?自己几斤几两心中没数吗?蠢女人,你给本宫听好了,以后除了本宫之外,最好是离其他男人远点,无论是谁!” 切! 我听的直翻白眼,很不满的呱唧着嘴巴,学着他的语气道:“最好是离其他男人远点!啊呸!你是天王老子啊?姑奶奶我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这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就凭你是本宫的女人!”说着又在我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痛的我龇牙咧嘴,胳膊肘一个劲的往他后背上捶打,口中嚷嚷着:“你放我下来!” 话音刚落,李寒烟已经进入长亭,直接将我从肩头一甩,砸在一把太师椅上,转而脸色冰冷的看向旁边的侍女,警告道:“最好是把她看好了,若有差错,本宫拿你问罪!” 那名侍女吓得连连点头应是。 等李寒烟走后,我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太师椅上,双眸合闭,口中直念叨着:“该死的李寒烟……这笔账我记下来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就等着吧,姑奶奶我早晚让你跪在我面前唱征服!” 就在这时,一个纤瘦婷婷,身姿曼妙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此人正是那娇滴滴的丞相之女,到现在我连她叫什么都还不知道。(其实是我还没想好。) 她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也不说话,眼神确实极为恶毒的盯着我看了又看。 我有气无力的回瞪了她一眼:“老盯着我看干嘛?姑奶奶脸上有字吗?还是说姑奶奶我欠你钱了?” 这丞相之女似乎是没有听见我说话一般,始终板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我看,看的我都不禁有些发毛。 对方来者不善,该不会是因为心生嫉妒想要趁机捅我一刀吧?想到这里我暗中伸手往袖口里面掏了掏。 靠!今天从山庄那里出来身上也没带几件暗器翻身,这下难搞了!我心中暗叫不好。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丞相之女看起来娇滴滴的,应该只是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即便我现在浑身无力,再加上一手脱臼,但应该还足以应对。 想是这么想的,可令我出乎意料的事,这人就站在眼前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什么动作,之后也是哼了一声,就此离开。 “就这么走了?什么人嘛!”我望着她那离去的背影一阵嘟囔。不过她这来无声,去无息的,好似幽灵鬼魅一般,实在太诡异了。 “她刚才有说话吗?”我有些不解的询问旁边的侍女。 “奴婢没有注意……好像,好像没有说过一句话。”那侍女弱弱的回应道,她刚才也被吓的不轻,此时身子还在不自觉的颤抖着。 “古怪、诡异,太诡异了。”我捏着下巴喃喃自语,这人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不是讨厌与厌烦的那种不舒服,而是一种来自心魂深处的排斥。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待在萧皇后身边的容嬷嬷快步走了过来,满面笑容道:“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一个接一个的,还有完没完了! 皇后找我准没什么好事,本来打算直接出口回绝的,但是见容嬷嬷脸上那别有深意的笑容,不禁又挺好奇她们在打什么算盘。 “皇后可有说叫我过去干什么吗?” 容嬷嬷脸上笑容依旧,摇了摇头,道:“娘娘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第六十九章:吃醋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行吧行吧,你上面领路。”我叹了一口气,暗中将脱臼的手腕回归正位,半死不活的跟在容嬷嬷去了萧皇后那边的长亭。 这不来还好,一来吓一跳,这长亭之中除了萧皇后之外,还有几个不认识女子坐在一旁,全都是朝中那些大臣们家中的千金小姐。 一个个衣着鲜艳,面容姣好,香粉扑鼻,来都来了,总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吧?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来到萧皇后的身边,屈膝行了一礼,道:“给母后请安。” “见过太子妃娘娘。”众多千金大小姐也都纷纷起身,对我行礼道。 我干笑几声,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一边玩弄着手上的衣带,心中多少有些焦虑不安,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薛芷沫的闺中好友,如果没有那是最好,要是真有,我又该如何面对她们? “芷沫,怎么见了往日的姐妹连句话也不好了?”这个时候,萧皇后将目光望了过来。 往日的姐妹?还真有人在场?!我心中暗叫不好,忙扬起小脸冲着皇后一阵傻笑,道:“这个……太久没见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名身着粉色凌衫的年轻女子笑嘻嘻道:“自从芷沫姐姐嫁入太子府之后,也是就此断了联系,现在姐妹们见了您倒也拘束起来了。” “不要拘束,你们都放开了说,千万不要和我拘束哈。”我赶忙打哈哈道,同时正在寻找开溜的机会,生怕她们在和我谈论什么当年的姐妹情分,到时候能不露馅才怪! 萧皇后又将目光看了过来:“芷沫,刚才你还没之前,她们讨论汉代才子曹子建的诗集,你可看过他的诗?” 真是越怕什么它就来什么!我暗中磨牙,同时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没看过,没看过,有机会我一定去看。” 本来以为这样回答,萧皇后也不至于再找话来为难我,没想到这话刚落,一个身着淡黄长裙,头发蓬松的女子却脸色疑惑的质疑道: “不对呀芷沫姐姐,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曹子建所作的诗词吗?怎么会没看过?记得当初还是你推荐他的诗集给我看的呢。” 那身着粉色凌衫的女子扯了扯那人的袖子,而后冲我赔笑道:“太子妃娘娘如今身份不一般,看与没看都不打紧。” 要是薛芷沫在就好了,面对这些昔日的好友,她一定不会和我一样,把气氛搞的这么尴尬。 而那些人现在估计都以为我是当了太子妃,觉得自己飘了,所以不想和她们处关系了。 唉……薛芷沫要是知道我把她昔日的这些好友,全部搞的关系尽断,估计得被我气的吐血,和我没完。 可是……再这么耗下去,她们难保会再提起一些当年的事情,到时我要应不下来,她们又会以为我身居高位就把一切都忘的一干二净,不认她们这些好友了。 不行不行,薛芷沫如今是死是活还没有个具体音信,要是哪天突然就回来,我可没法和她交代。 那身着粉色凌衫得女子再次笑着开口,道:“听说扫北王府的世子殿下也有参加这秋季狩猎的活动?” 她说话,眸光有好几次落在我身上,待她说罢,所有人都把目光望了过来,这让我顿时的迷惑起来了,不是再说那什么世子吗?全部看着我作甚? “我和他有关系吗?”我一脸疑惑的开口,直到这时才突然想起,薛芷沫当时私奔的对象不是扫北王府的世子吗?!靠!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当日,薛芷沫和扫北王世子私奔,最后世子被押了回去,而薛芷沫誓死不从,跳崖自尽。 那个时候正好赶上我被老爹贬下凡间,坠落在那山崖底下的山神庙中,之后就遇到薛青山那老贼,被他带回两辽王府,再然后就顶着薛芷沫的身份嫁入太子府成为太子妃了。 “你说没有关系那就没有关系吧。”那身着粉色凌衫的女子这样说道,末了还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不是何意,反正那个眼神让我看起来感觉很不舒服。 第一想法就是这人估计也和那丞相之女一样,都不是什么善茬,以后得多提防着她才行,免的一不小心让她在背后捅上一刀。 萧皇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逐渐压了下来,开口笑道:“芊儿,这刚才不是在说诗词吗?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人身上来了!” 那身着粉色凌衫的女子忙起身告罪,道:“禀皇后娘娘,小女刚才那话并无他意,只是看到太子妃,一时便想起那扫北王世子,听说他此番也有到来,只是没瞧见人影,便想问问太子妃。”! 萧皇后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浅浅一笑,道:“扫北王英年早逝,就留下这么一位世子,后来有染上了风寒,卧病在床,身弱体瘦,出来见见阳光也是好的,此番应该还在鹤鸣庄休息整顿吧。” 那凌衫少女生的桃腮杏眸,眉如细柳,好一幅大家闺秀的模样,说起话来却好似带了针一般,:“既然如此,那还请太子妃见到罗世子的时候,替姐妹们向他问好。” “行,有机会再说吧。”我草草回了一句。 “那羽芊就先在这里谢过太子妃了。” “行了,待会就该传膳了,你们也都先回去等候吧。”萧皇后也在此时开口,这逐客令都下了,众人也都纷纷起身告退。 “你坐下!” 正当我拍了拍屁股,也打算回去的时候,却被萧皇后沉声喝斥了一句。 行吧,我就知道她叫我过来准没有那么简单,看来刚才只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现在才进入主题。 我颇感无奈的应了一声,重新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待所有人都走远之后,萧皇后这才冷哼一声:“这风羽芊真是越长大越目中无人了!” 风羽芊?就是刚才那女子的名字吗?姓风的……看来以后得多防着点才行。 嗯哼?她这话的语气好冷啊,正当我还在寻思着要怎么接她话的时候,容嬷嬷却开口了:“听说风正远这些年来很受皇上器重,这段时间不也是一直有意要将小女风羽芊嫁给四皇子殿下吗?咱们或许可以……” 萧皇后一脸不屑,道:“就她也配!一个没有眼力劲,又不会见好就收的人,这种只会帮倒忙的棋子,本宫要来作甚?” 末了又添了一句,道:“芷沫如今是太子妃,以前的事情都已经是过眼云烟,就不该再提。而她刚才居然还把那姓罗的小子给搬了出来,想要趁机奚落芷沫,你说她是何居心?!” 容嬷嬷又笑呵呵得说道:“娘娘息怒,方才太子妃言神色淡然,言辞从容。这不是没有让那风羽芊得逞吗?” 萧皇后闻言也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转而冲我赞赏道:“被人当众揭短还能临危不乱,从容应对,芷沫,你这次做的很好。” 她这是在夸我?可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赔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姑姑教的好。” 萧皇后脸上笑意不减,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轻笑道:“方才你与太子发生的那一幕本宫都瞧见了,你们两个是怎么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那李寒烟我就来气,恨的直磨牙,道:“他就是吃错药的疯子!不和他的美人卿卿我我,反倒是来干涉我的自由了!还差点就把我的手给废了呢。” “哦?你是做了什么能让他这么动怒?” “姑奶奶我还没动怒呢,他动怒个屁!我不过就是去看看他们都从深山里边带回来了什么东西,顺便和人唠几句嗑,他就不乐意了,说我一个女子站在那血腥的地方不成体统,我不就是去凑个热闹嘛,他激动什么?还动手打我,我现在手腕还生疼呢!” 我愤愤道,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与萧皇后听,让她给评评理。 萧皇后闲闲的品了口茶,不紧不慢道:“此事你也确实有不对之处,你现在是当朝的太子妃,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失了身份。” “我不就是凑了个热闹吗,怎么就有失身份了?更过分的是,他还限制我的自由,说什么除了他之外,就不能再接触其他男子,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我一口气说完,萧皇后的脸色却变得有些古怪,若有所思的问了句:“他不让接触除了他之外的其他男子?” “是啊,不过我懒的理他,我爱接触谁就接触谁,他还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不成,多管闲事!” 萧皇后摇头道:“这难道还不明显吗?应该就是看到你和其他男子在一起吃醋了。” “吃醋?他吃哪门子的醋?只允许他和其他女的在一起卿卿我我,就不允许我和别人说几句话了?这是什么道理嘛!” 萧皇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芷沫,你一向脑子机灵,难道还看不出他的这些伎俩?他这样做就是想表现出他是在意你的,其目的无非就是想拉拢你们两辽王府,为他效力。” 第七十章:古老的金属声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拉拢两辽王府?得了吧,我三叔那人精的很,恐怕他李寒烟费了半天劲最后反倒被我三叔给利用了。”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李寒烟要真想利用我,让整个两辽王府为他效力,就得先过青山老贼那关。 再说了,青山老贼的狠毒我又不是没领教过,当日在山神庙那里要不是服软的话,恐怕下凡第一天,历练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对他来说,我只不过是一个筹码而已,就算是没了,他也可以另寻他法,李寒烟要真想利用我来拉拢两辽王府,他估计也不会买账。 萧皇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话虽这么说,但你也要时刻提防着太子,你三叔可有跟你说过他有什么安排?” 我略加思索了一下,摇头,道:“他只是让我在太子府里安分一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皇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那沈相怡呢?她最近失踪了,你可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失踪了吗?” 不过仔细想想,这阵子好像确实没有看到沈相怡的人影,这次秋季狩猎李寒烟理应会带她一起的,可他却带了那个丞相之女,看来其中有猫腻啊。 萧皇后看我一脸茫然,语气变得有些低沉,道:“你不知情?芷沫,你是本宫的侄女,有什么事情可不能瞒着姑姑呀。” 听她这语气,该不会怀疑是我把沈相怡给咔嚓了吧?想到这里我赶忙摇头摆手,解释道:“确实有段时间没看到她了,但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兴许是回娘家了呢?” “回娘家?本宫看她是被人杀了!”萧皇后冷哼一声,继续道:“本宫倒也忘记跟你说了,那沈相怡当年是本宫安插在太子身边的一枚棋子,不过这些年来也没给本宫送来几个有用的的消息,死了也好,省的以后多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沈相怡是皇后的人?!我不自觉的攥紧了手心,愈发觉得眼前这笑面虎的狠毒与可怕。 这些身居高位的人,可以视人命如草贱,他们可以视任何人为手中棋子,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便可以随意丢弃。 沈相怡虽说之前在太子府里有点过节,可说到底也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我就算再讨厌她,但也不至于对她下杀手,到底是谁把她杀了? “少了她一个也无妨,本宫现在有芷沫留在太子身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说是吧,芷沫?”萧皇后不紧不慢道。 又一次被点名,我顿时如梦初醒,再看到皇后满面春风的笑容时,心底中一股寒意直冒上来,不禁打了个冷颤,只得口头上应了一声。 想让我当你的棋子,做梦去吧你!我可不想沈相怡一样,死的莫名其妙毕竟他们这摊浑水太深了,我还是不参个进去的为好。 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抽身离开了,跟这个笑面虎待在一起都感觉背后发凉,太膈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这山坡的平地上就已经聚集了一众皇亲国戚,至于那些王府子弟子女,也都没有第一天刚来时那么拘束了,围在一起有说有笑。 “让一让,借过!” 就在这时,那四皇子骑着一匹快马冲入人群,惹的一众人惊慌躲避,更有女子的尖叫声响起。 几位年龄较老的官员也都倚老卖老了起来:“四皇子殿下,你这是作甚,这是打算骑马进山吗?太危险了!” 李子文确是一阵大笑了起来:“昨日没猎杀到什么动物,让不少人笑话,今日就看你们看看本皇子的箭术。” 他话音刚落,当即弯弓搭箭,照高空上的一只飞鸟射去,那些太监们赶忙冲着那只飞鸟坠落的地方寻找过去。 ………… 叶千寻明知身上没钱,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一来是刚穿越过来,不仅身无分文并且还对这个世界完全不了解,就这样出去的话,不是饿死街头就可能是被人拐卖到深山老林里去。 而刚才那个名为公子耀的少年,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保守起见,还是先待在这里,看看情况如何再做打算。 她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整理着混乱的思绪。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越,整个过程就很莫名其妙,还有在黑暗中,那个说话的生灵,好像说什么这是她命中该有的宿命,乱七八糟的,好歹是给她一点提示,告诉她现在在怎么办吧? 迷迷糊糊中,她熟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梦。 她眼前出现了一条长河,宽有万丈,长度无法估量,无边无际,河流的上方有无数道光点在沉浮,闪闪发光,宛如星辰一般。 每一颗星辰里面仿佛都蕴含着一个世界,似乎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干预着,她无法看清那些星辰的具体样貌,只能勉强看出轮廓。 就在这时,她发现了一颗特别的星辰,这颗星辰比其他的星辰要明亮许多,同样也相对要清晰的多。 叶千寻不自觉的伸手,想要去触碰,那颗星辰也如有灵识一般,缓缓的向着她靠来。 这颗星辰光芒炽盛,在她的眼中不断化大,最后,漫天的光华将她整个身躯覆盖,淹没。 这一刻,叶千寻的眼前浮现出无数道画面,就像是在看电视一般,这些画面在她的眼中快速流转。 “这,这是公子耀的成长史?!”叶千寻惊呼出声,她发现这些播放着的画面全是在围绕着公子耀。 这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就像是过了万古岁月那么久,又像是弹指一挥间那么短,公子耀从幼年、青年,再到中年的成长史都在叶千寻的眼中播放了一遍,她也终于知道公子耀的不易。 公子耀原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里,父亲是渝州城的有名商贾,靠着常年做买卖的积累,虽算不上富甲一方,但在渝州城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了。 但好景不长,在公子耀四岁那年,父母说是要去长安做生意,便将他寄托在好友苏百万(前静安阁阁主)那里,可这一去,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了音信。 由于公子耀头脑机灵,一双明,慧之眼,可识天下宝物,便跟在苏百万的身边,当起了古董鉴定师,就这样过了十三年,在苏百万退位,王四枸代为管事之后,对公子耀可谓是百般刁难。什么脏活都让他干,还动不动就扣他的工钱,就这样又过了三年。 因为一坛酒的缘故,他与昆仑派的太上长老逍遥仙结缘,正式踏上了修炼之路,平凡的人生就此改写。 他是百年不遇的修炼奇才,是无数人眼中的不世之敌,然天犯孤星,宿命缠身,为打破的宿命的枷锁,踏上了寻找十大极道仙器的路程,背负了世人的各种骂名。 他是一条道路上的先行者,同代之中无人可以跟上他的脚步,这是一种无敌于世间的至强表现,但这也是孤独的,独自一人征战天外,身边空无一人,红颜知己皆丧命…… “虽无敌于世间,但看着自己的挚爱之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这种无敌又有什么用……”叶千寻轻叹,她不喜欢这个凄凉结局,她能感受到在挚爱死去的时候,公子耀那绝望的气息,那种感受一定不好受,她觉得自己或许改变这个结局,毕竟已经知道了“剧本”,想要改变应该不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苏醒过来,一拍额头:“看公子耀现在的面容,年纪差不多在十六七岁左右,应该还没到打上天外的年纪,那现在的时间线是进展到哪里了?” 她现在已经知晓了公子耀的整个成长史,(也就是看了剧本),必须要知道如今的时间线在哪里,这才可以确定下一步该如何打算。 她一下子从床上一跃而起,急忙走出房间。 “小兄弟,你怎么如此不通情理,你就行行好,给贫道一口酒喝吧。” 刚离开房间,走到二楼的走廊上,向下望去,便看到了一个满身酒气的邋遢道士,正抱着公子耀的大腿在那里哀求着。 “这道士……该不会就是逍遥仙吧?”叶千寻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喃喃自语着。 这逍遥仙是一位嗜酒如命的仙家,来自昆仑,但却一直游荡在凡尘中,可以算是公子耀的半个师父,也可以说是公子耀踏上修炼之路的领路人。 叶千寻趴在栏杆上,松了一口气,照这个场面来看,他们两人还未成为师徒,时间线还在起始处。 她用手手撑着下巴,喃喃自语:“看那红红的酒槽鼻子,一头凌乱披散的长发,这个邋里邋遢的逍遥仙长得还挺好看的嘛。” 公子耀看了看眼前的叫花子(在他眼里)又回头看了看静安阁的招牌:“我说老头,我们静安阁是做古董生意的,又不是酒馆客栈,哪有什么酒,你怕不是来找茬的吧?” “小兄弟,你这话就不对劲了,里面的柜台上不是有一坛桂花酿吗?你就行行好,给一口吧。”逍遥仙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柜台上的那坛桂花酿。 第七十一章:好奇害死猫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再次前进有几百米远左右,不知不觉中竟来到了一片破败之地,方圆的树木变得极其稀少,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完全就是一片寸草不生的焦土,只有解开的地基巨石和碎裂的瓦砾,看起来就是一片荒废多年的废墟。 此刻,天色已经慢慢黑了下来,天空中繁星点点,在夜色中,这里透发这一种神秘气息,隐约可以看到有阵阵黑雾在连绕。 “看样子这里曾经应该是一座宏伟的宫殿建筑,但后来应该是遭遇了什么不可言喻的灾难,化为废墟。看起来有些年月了,按理说应该早已被草木覆盖了才对,怎么会依旧如此死寂,寸草不生?” 这里完全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片死寂,像是有什么莫名的力量在笼罩着,极其诡异。 一阵阴风吹过,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上来了,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此地不宜久留。 就在我转身刚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背后就有一股巨力撞了上来,踉踉跄跄,扑通一声,直接就在黑暗中摔了个狗吃屎。 蹭的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浑身就被刺骨的寒意包裹着,我壮着胆子往背后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就感觉头发一阵发麻,上下嘴唇一阵哆嗦,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喊,撒腿就往远处冲了去。 我刚才回头看到了什么?那特么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且还是一具干尸!就静静地横在我眼前,老皮包骨,就像是那种干枯的木柴一般。 “真是见鬼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一具干尸莫名出现?”我一边拼命逃窜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 莫名其妙被一具尸体砸中,任谁见了都要发毛,此时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冒出来的很冷给浸湿了大半,寒风嗖嗖。 在逃出一定距离后我才在一颗大树的树杈上停了下来,回头往后方的废墟望去,那里一片空旷,除了地上的瓦砾与基石外,就没有其他了。 但越是如此就越让人觉得这里不对劲,心中难安,不然刚才那具尸体是从哪冒出来的? 直觉告诉我必须要尽早离开这里,不能再多待下去了,这是一片被荒废了漫长岁月的区域,或许真有不干净的东西被孕育出来,凭我现在这幅凡人身躯,真要与那种东西对上,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天色越来越黑,星光暗淡,山林中一片漆黑,隐约可以看见有薄雾在连绕,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寒冷,阴森……还能再可怕一点吗?”我心中腹诽,浑身直冒凉气。 一路冲刺了有几百多米,理应早已离开这片区域了才对,可当我回头一看,那片废墟的轮廓依旧在远处清晰可见。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这么邪门!”我心中有些慌神了,搞了半天就像是在一直打转一般,最终又回到了原点,与此同时,背后又开始嗖嗖的直冒寒意。 “砰!” 就在这时,一股巨力再次从背后撞来,将我掀飞在地,等我一骨碌爬起来的时候,身边又多了一具犹如干柴般的尸体。 我不断扫视四周,浑身发凉,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接连被两具干枯的尸体砸中,这换谁能接受的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有种的出来单挑啊!” “砰!”的一声,又是一具尸体出现,再次将我给撞翻了出去。 “你大爷的,真当姑奶奶我是没脾气的吗?给我滚出来!”虽然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有些惊惧,但接连被尸体给撞飞出去,这暴脾气想要压制下来都难,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咒骂个百八十遍再说! “轰!” 这片古老破败的废墟,连带着这片区域,发生了大地震,生生将我给震飞了出去,在数十米外的平地上重重砸落下来,衣服上全是灰尘,头上带着的饰品也全部洒落一地,一头青丝凌乱的披散下来,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砰!”…“砰!”…“砰!”……没错,你没有看错,漆黑的天空上下起了“干尸雨”!一具具尸体从天而降,场面可怕的的惊人。 很不幸运的是,姑奶奶我又双叒被砸中带飞了出去,这一次的力量要比前两次大的多,要不是我提前调转全身内力护住周身,此刻恐怕早已断骨折,彻底残废了。 “大哥,我就开个玩笑,你不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吧?”我一阵叫苦,又瘦了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此时的“干尸雨”已经结束,地面上堆积着数十具尸体,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更加阴森起来,像是置身在九幽冰谷之中,寒风刺骨。 “刷” 就在这一刻,我感觉背后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隐约可以感觉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背后飞快接近。 “卧靠!”暗叫了一声不好,当即头也不回的向前冲去,而后又猛的横移身体,向一旁躲去。 紧接着,两道赤红的光芒与我擦身而过,停在了数十米外,在这灰蒙蒙的夜色中犹如一团鬼火一般,不断跳动。 很快,这片区域开始变得漆黑如墨,连天空上的星辰都被黑暗尽数吞没,伸手不见五指。 “真是闹鬼了……”我下意识的往袖口摸了摸,可惜身上连一连暗器或者兵器都没有。 早知道就不来了,真是好奇害死猫啊! 此时此刻,除却那两道赤红的光芒外,其他景物都再也难以看清,整片废墟都被黑烟笼罩。 那两道光芒乍一看去,犹如黑暗中的两盏大红灯笼,又像是一对眸子一般,在黑暗中显得更加阴森摄人。 我心中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强壮着胆子试探道:“大,大哥…吃饭了吗?要不坐下来唠唠嗑,有话好说……” “刷” 看来这位“大哥”的心情不太好,我话刚说出口,它就再次冲了过来,这一次速度要比刚才快上数倍,眨眼间就已经来到近前。 “妈的,就不能让我缓口气吗?!”我咒骂一声,直接撒腿就跑,期间还不断横移身体,闪向一旁,想要将其甩开。 然而它却像是将我锁定了一般,速度越来越快,在我周围忽左忽右,最终光华一闪,两道光芒彻底消失,没入到我体内。 “老爹!要坏啊!”我心中暗叫不好,这东西非妖即魔,想要占据我的身体,此时正在侵蚀我的心魂,五脏六腑像是被冻结一般,冰寒无比。 “轰隆隆” 就在这时,体内传来了浩荡的轰雷声,心魂的最深处,一只金色大手冲出,伴随着万丈金光,一把将那两团赤红光芒攥在手心。 “孽畜!你想飞灰烟灭?!” 这是老爹的声音,我心中振奋,大叫了起来:“老爹!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自生自灭的!” “少贫嘴!”老爹没好气的怼了我一句,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两道红芒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猛的从我体内冲了出来,躲在远处不敢再靠近。 “破例帮你一次,自己好自为之。”这是老爹最后的声音,说罢,体内的浩荡天音以及万丈金光全部退回到了心魂最深处,恢复平静。 “看到没有,姑奶奶可是有后台的人,还不走?你想灰飞烟灭吗?!”我一手叉腰,一手点指着那两道光芒,风水轮流转,它现在受到惊吓,我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再狠狠地吓唬它一次。 直到这时我才终于看清,那两道赤红的光芒是一个骷髅头中的一对眸子,白骨森森,乍一看去还是挺吓人的。 与此同时,整片废墟狂风大作,刹那间飞沙走石,妖气四涌,那两对赤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到底是没敢再次进犯,卷着地上的数十具干尸飞向来山林的更深处。 不久后,黑烟退散,这里恢复明亮,漫天星辰重新在苍穹之上,远远的可以看到,那颗骷髅头如飞而去,周围黑色的妖雾弥漫,尘沙飞扬,裹带着裹带着数十具尸体消失在远空的天际中。 ………… 九天仙境之上。 一座亭台之中,一面棋盘之前,两道身影对立而坐,一个是满头白发,身着紫色华衣,的东华帝君,另一个则是当今的天尊,也就是我老爹。 “解决了?”东华帝君两指夹着一枚棋子,淡淡开口。 老爹扯了扯嘴皮子,道:“一个个小小的孽畜而已,弹指即灭,要不是因为过多的插手可能会改变紫陌的劫数,老子直接就它给灭了!” 说到这里又抬头瞪了一眼东华帝君,没好气道:“要不是老子在她身上布下法印,她这次可能就被那孽畜给废了,还渡个屁的劫。她不懂事你难道也不懂吗?真不知道你当时为什么要配合她。” 东华帝君摇头:“早在她提出要下凡的那一刻开始,劫数就已经开始,天道使然,这是她命中该有的劫,并非因你我而起,至于她能否度过这个劫数,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更非你我二人可以改变的事情。” “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不忍心看着紫陌那小丫头受苦啊。”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她有她自己的造化,你我无需过多的插手。” 第七十二章、太憋屈了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画面回到我这边,此时我面临着两个选择,一个是就此回去,一个则是继续深入探索,寻找那种金属颤音的源头。 最终我选择了继续深入探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很想知道在这片山林的最深处,或者是说这条空那个的最深处,到底藏着什么古书上没有记载的秘密。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那种沉闷的声音变得更加有力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响起,每次都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千斤巨锤在敲打胸口一般。 即便是我用全部内力没进行地方,脸色依旧变得苍白无色,脚步踉踉跄跄,那种声音就像是一种魔咒一般,在搅乱我自身的心识与感知,使的此时心中只要想法,那就是往更深处探索。 越往里走,周围的树木变得愈发稀少,残旧破败的古建筑物也越来越多,而与刚才那座废墟的不同的是,这里并不死寂。 恰反,这里灵气充裕的惊人,即便我现在是凡人之躯体,却依旧可以感受的到。 除此之外,这里还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但我知道这里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灵气充裕,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方圆应该是树木丛生,百草丰茂,且有飞禽走兽在此栖息的才是,然而这里并没有,树木稀少的可怜,与刚才那座废墟的状况差不多。 “咚……” 又是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我攀上一座高山,向前眺望,而那山林的“最深处”就在前方不远。 可以看到,一片古建筑密密麻麻,尽收眼底,虽然全部都已经坍塌大半,成为了废墟,但依旧掩盖那种宏伟的气势,可以想象当年的恢弘。 而更让我吃惊的是,在那连绵不尽的建筑群中心,竟然有一座犹如与天齐高的火山。 那里火光冲天,环形的山口中有滚滚岩浆在沸腾,并且蔓延下来,景象可怖,就连上空的半边苍穹都已经是火红一片,可以想象那里的温度是有吓人。 无尽的宏伟古建筑群,围绕在一座火山的周围……太怪异了。 古书上从来就没有提起过这些,是被人刻意抹除,还是古人根本就不知晓这条龙脉的最深处会有这么一番景象? 我选择相信前者,因为古书对这条龙脉的记载只不过是寥寥数语,一笔带过,但却提起到有“东西”被镇压在这龙脉的地底下。 龙脉之下、古老残破的废墟、火山、灵气充裕、死寂还有刚才那颗袭击我的骷髅头……这一切看似没有关联,但如果窜连在一起,却足以让人细思极恐。 我猜测这里曾经应该是有一个极其鼎盛的修仙门派,他们再次镇压了什么不可言喻的“东西”,但后来又遭遇了不可力敌的劫数,导致整个宗派就此覆灭,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 但这个猜测其中的漏洞还是太多了,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在龙脉开宗立派的鼎盛势力,又帮人族镇压了极其强大的“东西”,为什么历朝历代的古书上都没有对这个门派有过记载,或者是记录下他们的功德? 那应该是一段被尘封的历史,当年一定发生了,也许是天灾,也许是爆发了规模庞大的战争,这里太神秘了,其中有太多的谜团是我一时思索不清的。 忽然,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出现在我眼中,随之沸腾的岩浆涌动,在那环形的火山口中,竟有一口通体青幽的大钟在其中沉沉浮浮,不时冒出。 那火山口直径能有一百多米,而那口青色大钟竟然与其相差无力,通体大的惊人,估计能有整座火山的三分之一大小。 “咚……” 沉闷的声响再次传出,竟来自那座火山的内部,准确的的说应该是来自那口在火山内部沉浮的青幽色大钟。 它通体霞光灿灿,整体透发着一种古老岁月的气息,同时有一道道类似于链条般的神霞在其体表流转,像是在束缚着它,使其无法火山的内部离开。 这个时候,我的目光又被另一处给吸引了,在那火山脚下的建筑群中,一头五米长的飞禽,通体蓝光闪烁,有一道道电弧在其周身连绕,这是一只早已逐渐成妖的异兽,能置身那高温的火山脚下,其实力的恐怖自然毋庸置疑。 它独霸在那方建筑废墟中,无其他生物胆敢靠近。 当然,它并不是这里唯一的妖兽,放眼望去,在其他建筑废墟之中还分布着将近三十多头妖兽。 有身长有两米,形体如蜈蚣,背生有银翅一对,通体像是被浇铸了一层白银一般的,有形体似牛,头如狮子,长有青色兽毛,身躯如小山般大小的…… 皆是修炼了漫长岁月,道行深厚的存在。 如果是在我法力没有被封,还没有被贬下凡间之前,以天生仙灵的我估计可以与他们一战,但现在就别想了,以凡人之躯去和它们这些妖兽想比,不是脑子有病,那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将近三十多头这样恐怖的妖兽盘踞在此,足以说明这龙脉深处的可怖,它们将这火山方圆包围了起来,正在注视着那口在山口之中不断沉浮的青幽色大钟。 而这个时候我也注意到了那刚才袭击我的骷髅头,它也停在一片建筑废墟之中,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卧去!那是……”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我少忽略了一个地方,在那火山之上也有身影隐现,有一个高有两米的人形生物,双臂之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紫色鳞片,在滚滚岩浆的映照下,灿灿生辉。 而在他的左侧,还站着一个美丽“少女”,她没有臂膀,取而代之的是一对洁白如雪的羽翼,一头金色毛发如同金丝一般,闪闪发光。 而在他们中间还有一条大蛇,准确的说,这是一头头生有两角,全身覆盖着金属质感鳞片的蛟龙。 蛇五百年化虬,再过五百年化蛟,再过千年渡劫成功便可生出龙骨,修炼成龙,这家伙少说也有一千多年的道行了。 这三个之中,除了那头蛟龙之外,其余两个都是不需要修炼的天生妖灵,应该都是从妖界出来的大妖,道行远在我之上,即便是我没有化成凡人之躯前,与他们对上,估计也是够呛。 “不是吧……还有?”目光往另一处望去,心中又是一惊,在这三只大妖的不远处,还有一个高有两米左右,极其魁梧的人形大汉,头生一对墨黑色的牛角,这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妖气要比其他三个盛上数倍。 与此同时,火山口的另外一边也有人影闪动,分别有六个发须皆白的老着,是真正的人类,当然,并不是那种习武的凡人,而是踏足修炼之路的修炼之人。 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看,应该都是门派中长老级别的人物,并不比那几个大妖差多少。 乍一看去,这些人的站位应该也是有等级划分的,大妖长老在那火山口上,与那口不断沉浮的青幽色的大钟,的距离是最接近的。 而在那火山底下盘踞的则是一些修炼成妖的异兽,与一些修仙门派的弟子高功,这些人似乎都有着同一个目的,都是为了那口大钟而来。 “看来这里必将会发生一场大战,也不知道我是来对了还是来错了。”我心中嘟囔,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待会若是爆发大战,其场面是绝对不可想象的。 各方势力都在紧张的注视火山口,那里岩浆翻滚,温度高到了极点,神辉闪烁的古钟在其中沉沉浮浮,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场域,竟让人感觉到了一股来自浩瀚岁月前的气息。 “咚……” 火山口中,沉闷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我早有准备,向后撤退了一大段距离,又调集全部内力来进行抵挡,虽然依旧很不好受,但好歹是撑到了钟声消失。 “咚……”,“咚……”,“咚”……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是接连三声闷响,期间几乎是没有间隙的,强大的声波震的我五脏六腑一阵剧痛,一口鲜血直接从口中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火山口内岩浆翻涌。一道道刺目的金光席卷高天,直接化黑夜为白昼。 岩浆汩汩,自火山口中流淌而出,那座青幽色的古钟直接上升起来,透发这一股威势十足的气息。 “告辞!”我二话不说,直接撒腿就跑,那种威势太过强大了,连那些大妖长老都需要施法抵挡,更别说是我这个没有法力的凡人了,此时不跑难道还待在那里等死不成?姑奶奶我还没活够呢! 我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往远处冲去,不久时,后方传来了巨大的轰响,声浪眨眼睛冲到眼前,如惊涛骇浪般,直接将我掀飞,而后重重的坠落在地面上。 “早知道就不来了,半点好处没捞到,反倒没差点把我给摔死!”我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自从进入这片山林之后,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先是被干尸砸,又被莫名的骷髅头袭击……真是倒霉到了极点,太憋屈了! 不过现在不是叫苦骂娘的时候,从刚才的动静来看,后方应该是爆发大战了,必须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行,免的再次被他们爆发的余威势波及到。 请假条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今天有其他事情耽误码字,请假一天。感谢支持谅解,感谢支持!《仙萌太子妃》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三章:有意的示好?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一路飞驰,等出了山林,回到的众人所在的那片空旷坡地上的时候,天空已经微亮,好在大家都还在熟睡之中。 直到这时我才长舒了一口气,彻底将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蹑手蹑脚往自己的长亭走去,生怕将人吵醒,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莫名失踪,一夜未归,真不知道等众人醒来的时候该怎么交代,是说山林太大迷路了,还是把自己经历与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可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事情,大妖以及人族的修炼之人,在这条龙脉的最深处,为了一口古老而神秘的大钟而爆发了大战,这些事情若是传出去,必定会引起皇族以及平民百姓们的恐慌,到时候也不知道会引起什么麻烦。 可话说回来,刚才龙脉深处爆发的大战,声势滔天,余威从四面八方震荡开来,四周方圆不可能会没有察觉。 可是回到这里,所有人都还沉浸在睡梦中之中,看起来应该并不知情,再有,好像自从我出了山林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什么声响,难道是结束了? 应该不可能,无论是修炼成妖的异兽以及来自妖界的大妖,都与来自人族修仙的人,势均力敌,不可能会那么快就分出高下。 难道说,在我离开之时,那道巨大声响并不是他们大战时所散发出来余威?至于事情如何,我是不得而知了,不过凭我所想,暂时也就这个推测是最有说服力的了。 “还知道回来?”就在我回到自己的长亭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心中顿时猛的一跳,赶忙抬头向前看去。 在长亭之中的篝火旁边,李寒烟躺在太师椅上,冷峻的面庞上带着怒意,一双深邃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真是越怕什么它就来什么!我抬手尴尬的笑了笑,道:“呵呵呵,你睡醒啦?” “是还没有睡。” 整夜未睡,是在等我? 这个时候,李寒烟从太师椅上坐了起来,一幅要兴师问罪的样子,道:“说吧,这几天跑哪去了。” 这几天?不是才一天而已吗?我听的有些疑惑,拉了一把椅子,往篝火旁边一坐,随便以找了个借口回应道:“山林太大了,我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谁让你进去的,你可知所有人都在为你担心!”李寒烟冷声,言语中怒意十足。 “我知道错了嘛。”我自知理亏,低垂着脑袋不敢与他对视。 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许久过后,只听见李寒烟轻叹了口气,率先打破了寂静与尴尬的气氛,道:“坐着别动,本宫给你弄点吃的过来,三天没吃饭肯定饿坏了!” 我不就离开了一天吗,怎么就三天没吃饭了?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嘛?我越听越迷惑,不解道:“我离开有三天了?” “怎么,脑子不好连自己走丢了几天都不知道吗?”李寒烟没好气道,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我走丢了三天?可我明明就在山林里面待了一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条原野山脉的最深处,那里的时间与外界的时间不同?”我喃喃自语着,仔细想想,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条龙脉的地理环境奇特,孕育出了自己的“道”,可以说是另一方世界,理应会有“法则”进行隔绝,导致那里的时间与外界的时间不同。 如果真有“法则”进行隔绝的话,那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自我离开山林,回到这片坡地的时候,就在也没有听到那口在火山内部沉浮的大钟,所发出来的沉闷声响。 话说回来,我对那口大钟的来历,还是挺好奇,古老而神秘,里头一定是大有文章,但不是现在的我一时可以解开的。 我轻叹了口气,整个身子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这一次冒险是真把我给累的够呛,动不动就是调动全部内力,来进行防御,对身体的消损极大,估计没个四五六天是补不回来的了。 不多时,李寒烟端着一大碗热腾腾的鸡汤回来,一股香浓的药香味扑鼻而来,顿时就引起了我的食欲。 可当这双手刚要抬起来,想把那碗鸡汤给接过来,却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兴许是在山林的时候,神经紧绷的太久,现在突然放松下来,还没缓过劲来。 李寒烟看到我的惨状,眉心紧锁,面色冷凝,索性坐近了一些,直接拿起汤勺,一口鸡肉一口汤的喂着我吃。 要换作平时,与这家伙这么近距离接触,此时估计又是面红耳赤,心中小鹿乱撞了。 但现在不同,接连受到那口大钟所震荡出来的沉闷声响,现在稍微深呼一口气都感觉五脏六腑一阵剧痛,还扯什么小鹿乱撞? “谁干的。”李寒烟突然这样问道。 “啊?什么谁干的?”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身上的伤。” “呃…这个嘛……”我一时哑口,这个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难道把实情说出来,说是被尸体砸的以及被一口大钟的钟声给震出来的?他能相信才怪,索性也就不说了。 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李寒烟居然没有发怒,即便可以看到他那冰冷的脸上带着怒意,但却并没有爆发出来,这倒是挺让人惊奇的。 不久后,一碗热腾腾的鸡汤下肚,苍白的脸色也终于有了些许好转,吃饱喝足之后自然就是要好好的睡上一觉,补充一下精神了。 不一会儿便直接进入梦乡,沉睡了过去,“蠢女人?”李寒烟也在这个时候轻唤了一声,见我没有反应,又看了一眼蒙蒙发亮的天空。 而后一把将我从太师椅上给抱了起来,化成一道长虹,眨眼睛便消失在这片空旷的坡地上,速度极快,向着山脚下的山庄飞冲而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已到达,守门的几个护卫见到他的到来,赶忙上前迎接:“拜见太子殿下。” “把所有太医都叫过来。”李寒烟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直接往里边走去。 太子发话,谁敢不从,仅一盏茶的功夫,这鹤鸣山庄中的所有太医全都被唤到了一处房间之内。 毫不知情的我,被安置在床上呼呼大睡,李寒烟则坐在床沿一边,一众太医排列成一队,依次上前把脉。 “气血亏虚,五脏六腑遭到了重创,好在太子妃用内力阻止了伤势的蔓延,不然恐怕……” “五脏六腑遭创,此伤若是医治不当的话……” 这些太医们的说法都大致相同,意思就是说,我现在已经是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了,至于能不能将那只脚收回来,还不一定。 “本宫不想听这些,三之内,若是不能将她身上的伤给调理回来,你们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臣等尽力而为。” …… 清晨,一名丫鬟端着一碗药汤进入房间,将我唤醒,道:“娘娘,起来先把药喝了吧。” “我没事喝药干嘛?”我打了个哈欠疑惑道,同时也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发生的变化:“这是鹤鸣山庄?我怎么回来了?” “娘娘有所不知,你身受重伤,是太子殿下送你回来的,不过你不必担心,殿下已经令太医去配对医治你伤势的药物了。”那名丫鬟解释道。 “重伤?有那么严重吗?我感觉现在身体挺好的啊,就是胸口还有些生疼,四肢还有些无力。” 那名丫鬟摇头:“奴婢不知,不过看太子殿下以及那些太医们的神色都挺紧张的,娘娘你还是先把药喝了吧,别等下凉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估计就是在山林深处的时候,被那口大钟的声波给震出内伤了。 早知道就不去了,真应了那句:好奇害死猫,一点好处没有捞到,反而带了一身伤回来,这买卖真是亏死了! 就在这抱怨之际,门外传来了声响,是那待在皇后身边的容嬷嬷。 “她来干嘛?”我心中腹诽,一骨碌直接往床上一躺,盖上被子装睡,同时还不忘叮嘱旁边那个侍女,道:“她待会进来,你就和她说我还没睡醒,知道吗?” 话音刚落,就看见那容嬷嬷走了进来,我赶忙把脖子一缩,开始呼呼装起睡来,而后就听见那容嬷嬷开口了:“听说太子妃娘娘偷偷跑到山林里面去了,还把搞得身负重伤了?” 我吧唧了一下嘴巴,就当是什么也没听见,自顾自的翻了个身,继续装睡。 容嬷嬷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了,也不理会我有没有听到,自顾自的继续道:“皇后娘娘让老奴来给太子妃带句话,说太子也许是在故意向你示好,好让你放下戒备,别哪天就莫名其妙被他除之而后快了也说不定……” 我可以理解为那萧皇后是在挑拨我和李寒烟的关系吗? 想当初还说什么让我要和李寒烟拉近距离,现在却让我对他防备起来了,我又不是没有自己的主见,凭什么要听她一个笑面虎的话?! 想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他要想杀我,昨晚他就应该在背后捅我一刀,然后将我抛尸到荒郊野外,但他没有!这是为何?” 第七十四章:合二为一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你们说李寒烟是在故意向我示好,想要利用我,那你说说看,我能有什么利用价值?现在两辽王府是薛青山做主,而他又不待见我,我就算是死在他面前了,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容嬷嬷轻叹了一口气,压低身子,那双凹陷的眸子精光闪烁,意味深长道:“你平辽王之女的身份就摆在这,这就是你的价值,你说能利用你什么,当然是利用你的身份拉拢人心了。” 我心中冷笑,说到底不就是想让站在萧皇后的身边,帮她一起对付李寒烟吗?真以为姑奶奶我看不出她们的如意算盘? 容嬷嬷见我没有说话,继续道:“老奴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太子妃还是好好想想吧。” 待她走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心思混乱的望着房顶,如果一切可以回头的话,我绝对不会下凡! 这样也就不会遇到薛青山,也就不会被嫁进太子府,也就不会遇到李寒烟,也就不会遇到萧皇后,也就不会被搅进他们这滩浑水中…… 但世上没有回头路,如今我只想置身事外,保全自身,不想去理会他们的勾心斗角,反正我不会买他们任何一个的账! 有众太医配制出来的药物,再加上我每天用内力加持,静养了几天之后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只不过等我返回原野山脉狩猎场的时候,人都已经在走的差不多了,完全没有刚开始时那么热闹。 皇上皇后以及众多大臣们都早已回到长安,但这秋季狩猎的活动并没有因此落幕,依世景帝所言“这场活动本来就是为了年轻人们而设立,让这些后生们再多玩几天也无妨。” 远处山峦起伏,温和自由的微风,迎面吹拂而来,我心情畅快,张开双臂,沐浴在阳光之下,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漫无目的散步,要的就是这种清闲且无忧无虑的感觉。 此时在这片空旷的坡地上,无论少男少女,基本上都是几个彼此相熟的人围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放眼望去,好像也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 但我却忽略了一个问题,我不认识他们,可他们认识我啊,我这刚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种被万众瞩目的感觉,挺让人不自在的,我干咳了两声,不动声色的调转了方向,往另一处走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女子的叫唤声:“太子妃娘娘。” “谁啊?”我回头冲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只见一群花枝招展的少女正从远处迎面走来,正中间一个身着粉色凌衫的少女更是不断冲着这边挥手招呼。 这姑娘记得有听皇后说过,是风家的小姐,好像是叫风羽芊还是什么来着,反正自从上次在皇后那里见过之后,我就感觉她和那丞相之女一样,都不是什么好鸟,因此对她比较有映像。 我刚想回头装作没看见,然后趁机溜走,没想到那风羽芊竟快步跑了过来,一把将我拉住。一时没反应过来,脚下一个踉跄,等稳住身形的时候,已然成为了他们队伍中的一员。 其中有男有女,不过女子稍微居多,有六个,而男子只有四个。 “这些都是昔年与你我交好的姐妹,你应该都还记得吧?”风羽芊笑嘻嘻的向我介绍道。 “啊?”我大致扫视了一遭,强颜欢笑道:“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众人默默对视了一眼,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奇怪,好在他们并未太过在意这个细节,纷纷屈膝行礼道:“见过太子妃娘娘。” “罗云廷见过太……”一男子的声音在人群中缓缓响起,但说到一半却欲言又止了下来。 我颇感疑惑的看了过去,这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此时微低着脑袋,看不出具体的长相如何。 “罗云廷见过……”他再次开口,如刚才那样,说到这里却始终说不出下文,最后似乎是下的很大的决心,才极其不甘的咬牙道:“见过太子妃娘娘!” 风羽芊见状,盈盈一笑,道:“故人相见,罗世子反倒先拘谨起来了。” 我心中一惊,眼前这人就是扫北要和他的世子殿下?! 据我了解,这罗云廷就是那个与薛芷沫私定终身的男子,因为郎才女貌,翩翩公子配柔情才女,所以在这长安城中也算是众人皆知。 想到这里我又回想起当日,顶着薛芷沫的身份嫁入太子府时的情景,说什么我给太子带绿帽,什么人尽可夫,一顿奚落,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也不是生气了。 “免礼免礼,大家都是熟人就不必这么见外了。”我笑呵呵的抬了抬手。 罗云廷这才抬起头来,直到这时我才看清他的面庞,别说,这小子生的确实好看,身材高挑,自带一股书生气息,看起来文雅偏偏。 不过脸色却有些憔悴,惨白无色,眼神暗淡无光,就像是一个久卧床榻的病秧子一般。 记得曾听人说过,这罗家世子在被押送回府之后,就得了相思病,终日郁郁寡欢,不吃不喝,不久后身体一日不负一日,病倒在床,请便了天下名医前来诊治,但心病还须心药医,仅凭几副万物怎能解那相思之苦? 说到底他和薛芷沫之间的爱情也真是曲折不断,如今一个跳崖自尽,生死未卜,一个却终日郁郁寡欢变成了如今这幅样子。 真是应了那句:可怜崖边无定骨,相思成疾难自医。 我干咳了两声,转而看向风羽芊,道:“你叫姑奶奶……咳咳,你将本太子妃叫停下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风羽芊一愣,赶忙扬起笑容,道:“太子妃娘娘,你应该不介意我还像从前一样唤你一声芷沫姐姐吧?” 我摆了摆手,道:“不介意,反正就是想一个称呼而已,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开心就好。” 风羽芊满脸笑颜,道:“芷沫姐姐,本来就是想跟你说的,但奈何你嫁入太子府就与我们断了关系,这才拖延到了现在。就是我们前段时间刚成立了一个社团,你是我们这群人里面文采最高的,所以我们想让你来当这个社长。” “社团?搞什么的?” “当然是研谈诗词这一类的啦,芷沫姐姐还以为是什么社团?” 诗词诗词,又是诗词,我说薛芷沫,平日里难道就没有别的兴趣爱好了吗?我心中抱怨。 生平就对这一类文绉绉的东西,不大感冒,要我当那什么社团的社长,这不是在存心给我找活干吗? 我赶忙摆手推脱道:“我就算了吧,我平日里就只能待在太子府里边,要是当你们这个社长,我恐怕是分身无瑕呀,你们还是另找他人吧。” 这话一说,当即就有人不满了,道:“另找他人?放眼望去,这长安城中,有谁的文采能胜过咱们芷沫姐姐?” 风羽芊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少女,随即也是笑了笑,道:“是啊,芷沫姐姐你就不要再推脱了,谁说待在太子府里就不能打理社团的事务了。再有,你当了社长,我们姐妹几个也可以以此为由,到太子府去找你呀。” 得了吧,我躲你们还来不及呢,你们还想着到太子府来找我! 我眼珠子转了转,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那罗云廷的身上,这小子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书生气质,再有,薛芷沫能看上他,说明这人的文采应该不在她之下。 想到这里,一个点子顿时就浮上心头,忙不迭道:“我看他就不错的,不如就让他来当这个社长吧。” “啊?”神游天外的罗云廷一下子回过神来,刚才并没有听我们的话语,此时抬头见我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旁边的另一位男子当先替他开口道:“太子妃娘娘难道不知云廷兄是我们听风社的社长吗?你怕分身无瑕,就不怕我们云廷兄分身无瑕了呀?更何况你们那个新社团里面全是女子……” 风羽芊也是笑呵呵道:“要不芷沫姐姐,你就在我们这些姐妹之中挑出一个人选,来打理社团的事务吧。” 待她说完这些,我注意到她脸色上的沾沾自喜,身子也往前站了站,该不会是以为我会推选她来当这个社长吧?我心中暗想。 我眼珠子转了转,嘿嘿,既然你想来当这个社长,那姑奶奶我就……偏偏不随你的意! 我装腔作势的干咳了两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选一下吧,选谁好呢,那就让…让罗云廷来当这个社长吧。” 话音刚落,当即就有人发出了疑问,道:“啊?怎么又选到我们云廷兄这里来了?” “你先别急嘛,且有姑奶奶…咳,且由本太子妃细细道来。你看你们这两个社团,一个全是男的,一个又全是女的,这样有什么意思?不无聊不枯燥不无味吗?” 我轻拂了一下在被微风吹的飘扬起来的秀发,不紧不慢道:“我的意思就是,你们两个社团合并起来,然后由罗云廷来当合二为一的新社团新社长,然后再由他自己选一个人来当副社长,这不就行了吗?” 众人显然对我的这个提议有些不敢置信,全都面面相觑了起来。 罗云廷也是稍作沉吟,开口问了句:“芷…太子妃的这个提议,也未尝不是” 第七十五章:不好惹的小鹿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芷…太子妃的这个提议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大家聚在一起,可以相互借鉴对方的风格,创造出更好的作品。”罗云廷这样说道。 待他说完,与他一起的几位男子倒是暗暗窃喜了起来,眼角余光往风羽芊身边那几位妙龄姑娘的身上偷瞄了几眼,而那几名少女的脸上也都是红晕浮现,竟羞涩的将脑袋撇向一边。 姑奶奶我这双法眼是何等机灵,当即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当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拍手叫好道:“既然云廷没有意见,那就你们两个社团合并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以后你们谈情说爱,卿卿我我的,倒也方便,哈哈。” 那几个男子还没来得及开口狡辩,就有一名少女害羞的遮住面庞,道:“芷沫姐姐这叫什么话,休要拿我们取笑。” “行啦行啦,我就不拿你们说笑了。如今你们两个社团合并在一起,那就得重新取一个名字,该叫什么好呢?” “他们先前的社团名为——听风社,而我这个刚创办不久的社团名为——华音社,要不就从其中各取一字,叫做——风华社,芷沫姐姐觉得如何?”一名少女提议道。 我当然是没任何意见的,反正我也没打算进她们的社团。假装思索了一下,这才拍手道:“好啊,风华社,这名字好,高端大气上档次,就以这个当作社团的新名字了,大家觉得呢?” 众人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道:“全凭太子妃娘娘做主。” 一旁的风羽芊暗自咬牙,很不甘心的园紧了拳头,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道:“新社成立,想必芷沫姐姐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与咱们得信社长商议,那我们姐妹几个就不打扰了,你们慢慢聊。” 话音一落就拉着一众少女往远处跑去,就连罗云廷旁边的几个男子也硬是被拉着一起。 人群全部散去,此时就剩我和这扫北王世子干巴巴的站在一起,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尴尬,反正我是尴尬到不行了。 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薛芷沫,她会有怎样的反应,与自己的兴许之人久别重逢,她应该会喜极而泣,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吧。 可我今天才与这扫北王世子第一次见面,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好,而他也是没有说话,应该也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吧。 干站了一会儿,我率先打破僵局,摆了摆手,道:“那个……要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就先回去了哈。” 就在我转身正要离开之际,罗云廷终于开口了:“芷沫,你…你等一下。” 我扭头看了过去:“还有什么事情吗?”罗云廷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道:“芷沫,你嫁入太子府后……过得还好吗?” 我略加思索了一下,道:“怎么说呢,说好也好,说坏也不坏,也就凑合着过吧。” 罗云廷那本就惨白无色的面容上带着几分颓败,摇头苦笑了一声,道:“自从那次分别之后,我的世界就像是失去了光彩一般,尤其是听到你嫁入太子府后,过得并不好的消息时,我的心就像刀割一般疼……” 看到他这个样子,再听到这些话语,一股莫名的伤感顿时涌上心头,像是有人在哭泣一般,最后更是刺痛了一下,但很快便如潮水般退去,恢复正常。 我也没有太过在意,心想可能是对他们这段凄美的爱情,不由自主,感同身受的心疼吧。 “其实你不必如此的,你看我现在,过得不是挺好的吗?该吃吃该睡睡,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不好。”我对他展颜一笑,道:“现在风华社成立,你应该把心思都放在如何将其发扬光大,而不是在我身上。” 选他来当这个风华社的社长,主要就是想让他将心思从我身上转移开来,能够早日摆脱这幅憔悴面容,这样对他以及对我,都是最好的结局。 “行啦,该说的都说了,我也该走了。”我摆了摆手,正当要离开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一阵快马奔踏的声音。 “爱妃这是要去哪?” 我回头一看,只见李寒烟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已然出现在近前,他身着一件锦纹白袍,阳光洒落在他那冷峻的面庞上,看起来就犹如一尊天神一般,带着一股让人望而却步的威势。 我大眼微眯,心想这家伙来的还真是时候,当即扯了扯嘴皮子,道:“本太子妃闲的无聊,正愁没地方去呢,你来的正好,带我去山林里面转转呗?” 李寒烟的嘴脸微微勾起,道:“既然爱妃都这么说了,本宫岂有推脱的道理?”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兴奋道:“我用不用也去骑一匹马?” 李寒烟玩味的笑了笑,道:“不必麻烦了,本宫与你同骑。”话音未落,身子就已经倾了下来,伸手抓着我的胳膊一拽一拉,我就已经坐在了马背上面。 还没等我坐稳,李寒烟就直接策马扬鞭,如飞而去,我回头冲着罗云廷大喊道:“那个…罗云廷,风华社就交给你了,你必须要好好打理,将来发扬光大,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这样主要就是想给他定一个目标,好让他去实现,等时间一久,想必他就可以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罗云廷望着我和李寒烟离去的背影,发呆了许久,最后才转身离去,嘴中呢喃着:“只要你过得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另一边,我和李寒烟进入山林,一路快马奔腾,很快便来到了一座山谷中,我张开双臂,兴奋的大喊了一声:“有人吗?!” 山谷深处当即传来了回声:“有人吗……” “谁啊你,敢学姑奶奶说话!” “是啊,不知道是谁在学咱们太子妃说话,要不要找出来暴打一顿?”身后的李寒烟忍俊不禁,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护着我的身躯,没让我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我扭头冲他狡黠一笑,鄙夷道:“暴打你个头啊,哪里有人学我说话,那是回音,回音懂不懂,亏你还是太子呢,真没见识!” 李寒烟冷嗤一声:“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把你从这上面给扔下去?” 穿过山谷,又越过了一个山头,这里道路崎岖,周围树木茂密,依稀可以看到有鹿群在其中穿行。 “快看,那头白色小鹿跑的跟飞似的,太快了吧!”我指着一头飞奔的小鹿惊呼道。 前面的山路太过颠簸,已经不适合骑马穿行了,李寒烟收紧缰绳从马背上翻跃下来,指了指远处的鹿群,道:“这片区域栖息着数十种凶禽猛兽,弱肉强食,它们没有獠牙利爪,只能在速度上下功夫,以求躲避天敌的猎杀。” 末了还添了句:“不过因此,它们的身上基本上没有肥肉,要不要猎几头回去烤了吃?” “烤你个头啊。”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从马背上翻身而下,道:“鹤、鹿、狐狸……等等,这些动物都是很具有灵性的,因此打开灵智,进入修炼阶段的时间也会比其它动物要快的多。 那几头白鹿看起来也快要开启灵智了,你现在把它们抓来烤了吃,那也太缺德了吧?” 李寒烟不以为然:“即便本宫现在不去猎杀它们,今晚它们也难保要成为狼群的口中之食,这就是弱肉强食,与缺不缺德好像不沾边吧?” “什么弱肉强食,你别看它们外表温顺柔弱可欺,它们受到惊吓就会发疯,届时别说是狼群了,就连你估计也得招架不住。”我一本正经道。 “哦?是吗?”李寒烟玩味的笑了笑。 我挑了挑眉梢,笑嘻嘻道:“你不相信是吧,行,姑奶奶我这就让你看看它们的可怖之处。” 说着就提着衣裙,小心翼翼的往鹿群那里摸去,随之距离的慢慢拉进,本来还在低头吃草的白鹿耳朵一动,全都抬头,目光警惕的望了过去,脚下的蹄子也略有不安的动了动,做好了随时逃窜的准备。 “都还在吃饭呢啊?别急,你们吃你们的,我就随便逛逛,没有恶意。”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脚步轻缓的往鹿群靠近。 就在距离只有几米左右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口哨声破空而响,顿时让整个鹿群受到惊吓,开始四窜逃开,但其中几头公鹿却直接怒气凶凶的朝我冲了过来。 我二话不说,直接撒腿就跑,同时还不忘冲着罪魁祸首咒骂道:“该死的李寒烟,你脑子有病吧!都跟你说它们受到惊吓会攻击人的,你特么故意的吧?!” “是你自己要去招惹他们的,与本宫何干?”李寒烟轻笑一声,不紧不慢道:“此鹿名为夫诸,古书《异兽经》中有记载:夫诸,其状似鹿,而头生四角,通体白毛,性情易暴,见则当避让……本宫说的对吗?” “我去你大爷的!你就是故意想要整我!” 李寒烟耸肩:“是你自己说他们发起疯来谁也招架不住,还要证明给本宫看,本宫岂有推脱之理?” 我一边飞奔一连破口大骂,同时后方那几头紧追不舍的公鹿已经追到了屁股跟前,尖锐的犄角就要顶过来了。 第七十六章:春光尽显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我一边飞奔一连破口大骂,同时后方那几头紧追不舍的公鹿已经追到了屁股跟前,尖锐的犄角就要顶过来了。 “卧去!”我暗骂一声,三步化两步,脚底生风,腾空而起,来到一棵歪脖子树的树杈上,暂时摆脱了陷境。 当即扭头冲着李寒烟大喊道:“姓李的,你也看到了,这群鹿发起疯来就是这般情景,你还快过来帮我把他们赶走啊混蛋!” “你不是慢慢玩吧,玩连这种情况对应付不了,那只能说明你的武功都白练了。”李寒烟扯了扯手中缰绳,骑着身下的汗血宝马扭头就走。 “李寒烟!你个混蛋快给我回来啊!你就这么丢下我不管,你还是人吗你!” 任凭我在后面喊的声嘶力竭,他都不为所动,懒懒的回了一声,道:“等它们累了,自然也就散了,慢慢等吧。” “你说的容易,怎么不自己来试试!”刚一骂完,这棵歪脖子树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树下那几头白色公鹿还在发了疯似的,用头上的犄角不断撞击。 我一边忙着稳住身形,一边忙着在这棵歪脖子树倒塌之前寻找另一处落脚点。周围已经全被鹿群给包围了起来,一旦跌落下去,难保会被它们踏成肉馅。 我扭头一看,这才注意身后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山涧,那里水雾蒸腾,看不出具体高度,也不知道下面的地形怎样。 如果说是一片湖泊或者是一片柔软的草地,那还好说,跳下去顶多也就摔断几根骨头,可若是乱石一片……那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砰” 随之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这棵歪脖子树已经彻底被撞的断裂,失去支撑,开始往地面倒塌。 “李寒烟你个混蛋!”我破口大骂了一句,转身冲着山涧一跃而下,不想被那发了疯的鹿群踩踏成肉馅,这是唯一可以生还的选择,至于下面到底的乱石堆还是湖泊草地,如今也只有赌一把了。 李寒烟闻声望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顿时瞪大了眼睛,赶忙从马背上腾跃而起,向我这边冲了过来。 身如闪电,刹那而至,一把在半空中将我拦腰保住,在下坠的同时,伸手抓住石壁上的藤蔓。 “哇哇哇,要死了要死了……”我像攥救命稻草一般,双手环抱着李寒烟的脖子,也没看到他已经被他勒的有些喘不过气,一个劲的大呼小叫着。 李寒烟紧锁着眉头,呵斥道:“能不能消停点,松手!” “我能松手才怪!”我紧闭着双眼,没有看到李寒烟抓着的那根藤蔓已经快要断裂。 李寒烟大怒:“你想勒死本宫不成?!想活命就把手松开,给我消停点!” 被他这么一喝,不知怎么,心中顿时也不是那么紧张与害怕了,睁开眼睛一看,才知道此时的情况有多么糟糕。 李寒烟手上抓着的那根藤蔓“咔咔”作响,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也许就在下一秒,也许就是现在…… 这一刻,我心中想了很多事情,但最后也终归释怀,冲着李寒烟道:“姓李的,虽然你平日里不待见我,总是欺负我,但冲你舍身过来救我的份上,姑奶奶我就原谅你了。” 李寒烟察觉到不对,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冲他展颜一笑,道:“别忘了,我是天尊之女,死对我来说也不是那么可怕,顶多就是回到仙界继续当我的三公主,而你不一样,你只不过是一个凡人,摔下去,如果死了,那你李寒烟这个人也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凭你的武功,自己回到上面应该不是很难……回去之后就说和我在山林里面走丢了,或者随便找一个借口搪塞即可。你是储君,相信皇上以及两辽王府是不会追责于你的,李寒烟……保重。” 将遗言交代完毕,我双手一松,整个人如破风而行般向山涧底下坠落,这一刻只感觉头脑一胀,紧接着便不省人事。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在我脸上不断拍打,口中似乎还在嚷嚷着什么,可以眼睛刚一睁开,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看着眼前那道模糊的躯体轮廓,脱口而出唤了声:“老爹?” “老爹?你给我瞪大眼睛看清楚了!” “不是老爹?那你是……阎罗还是鬼帝来着?我这是来到阴了吗?”我迷迷糊糊道。 “阎罗,你已经死了。”冷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没事,这…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既然来到了你们阴间,看在我的身份上,嗯……怎么说也得安排个公务员给我吧?”说到这里我竟情不自禁的傻笑起来。 “依法处置,谁的面子也不能给,你有何罪行?是从实招来,还是要本阎罗亲自来查?!” 我一听这话,当即就不乐意了:“阎罗老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哈,别整这些没用的,赶紧给我安排个差事做。” “安排……你当太子妃如何?” 太子妃?!我不禁盯着眼前那道模糊的轮廓仔细端详了起来,这人真的是阎罗老儿,可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感觉那么耳熟,像是有人那里听到过。 这个时候,周身感知也逐渐恢复了过来,视线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首先入眼的就是李寒烟那俊俏的面庞。 “李寒烟?怎么是你?!”我顿时惊叫出声,同时感觉脑袋一阵剧痛,不得不降低声音,有气无力道:“你怎么也来到阴间…呸,我不是从山涧上坠落下来了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寒烟冷哼一声,道:“你想回仙界,摆脱本宫的魔爪,本宫怎会让你得逞?” “你……真的就是脑子有病!”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就冲他敢随我一起纵身一跃,就说明他当时绝对是抱着要一起赴死的决心,就冲这份决心,就足以让我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北冥府:痛哭流涕这成语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紫陌:能理解意思不就行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身上湿哒哒的,衣裳紧贴在身上好不难受,李寒烟凑在眼前,发丝上的水珠滴答滴答的滴在我脸上。 我一把将他推开,紧接着就感觉一股剧痛从胳膊那里蔓延开来,口中忍不住呻吟出声。 李寒烟起身,往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一坐,不紧不慢道:“没有伤到骨头,修养几天就好了。” 我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只感觉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虽然都在我的忍耐之中,但就像是被群殴了一顿一样,浑身酸痛,提不起一点力气。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旁边“哗啦啦”的水声,看来我算是赌对了,这山涧底下不是乱石堆,就在五步开外,有一口湖泊。 湖水清澈见底,隐约阵阵有水雾在湖面上蒸腾,依稀可以看到有鱼影在水底游动。 四周高山耸立,山林掩映,从下往上看去,刚才摔落下来的地方少说也有一两百米,这真要遇上乱石堆……下场不敢想象。 我扭头看向李寒烟,扯了扯嘴皮子,道:“同样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落下来,为什么你看起来却连一点伤都没有。” “说明本宫得天独厚。”李寒烟这样回道,但实际上他隐瞒了实情,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实际上他受的是内伤。 就在刚才快要坠落下来的时候,是他拿自己来当垫背,抵挡了掉落水面时的大部分冲击。 “如今看来,想要离开这里的话,只有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就是从那些石壁上攀爬上去,不过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可能再摔一次。第二个方案就是沿着这里的地形,往高处走,看能不能返回到坡地那里去。” 我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喃喃自语着心中所想到的对策。 不过这里地形复杂,要想从这里走出去也不知道得花上多少天,到时候恐怕人还没走出去,就已经饿死在荒郊野外了。 “看来第二个方案也不太行呀。”我捏着下巴一阵嘟囔,接着又扭头看向李寒烟,抱怨道:“你不是太子吗?都失踪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人过来寻找?” 李寒烟冷嗤一声,道:“来的时候,不少人都有看到我们两人一匹马进入山林,此时估计还以为我们在深山老林里面逍遥快活呢,怎会过来寻找?” “逍遥你个头啊,早知道就不跟你来了,现在到底怎么办呀?难道就在这里等死不成?”我鼓着腮帮子,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较好的对策出来。 “还是先想办法生火把衣服烘干吧,不然老是抬眼就见春光,本宫可能就要安耐不住了。”李寒烟邪魅一笑,眸光也在这时落在我胸前凹凸之上。 我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身上这件浅色衣衫在遇水之后,近乎变得透明起来,特别是胸前那一块,轮廓尽显,春光无限。 第七十七章:烤鱼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你个淫贼看什么呢?!”我赶忙伸手捂住,嗔骂道。李寒烟冷嗤一声,道:“该看的都看了,还能看什么?当然是看风景了。” “你给我滚!”我二话不说,直接抓起一块鹅卵石就砸了过去,李寒烟伸手挡开,口中轻笑道:“你是本宫的女人,本宫难道还看不得了?” “我懒的理你。”我撇了撇嘴,收紧身上的衣裳,而后将头扭向一边,自顾生着闷气。 李寒烟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往树林那边走去,不一会儿便带来了一堆枯柴,开始生火。 不一会儿,篝火升起,烈烈燃烧了起来,我回头看着那对篝火有些发愣,这个太子爷竟然还知道在野外如何生火? 李寒烟心情不错的冲我勾了勾手指,道:“不想着凉就赶紧过来取暖。” 本来我还打算嘴硬一下的,但待他说完,一阵凉风吹过,顿时就有些瑟瑟发抖了起来,只好屁颠屁颠的到篝火旁边坐下。 刚一坐下,李寒烟就已经搭好了一个架子,将自己的衣服往上边一晾,而后又将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嘴角邪魅一扬,道:“你确定不把衣服脱下来烤干?这样湿透的衣裳穿在身上,再加上寒风不断,要是在这偏僻山林中生病……” 虽然还有些犹豫,但他说的不无道理,在这不见人烟的深山老林中,一旦生病,那可是真会出人命的。 想了想,刚才掉落下来,陷入昏迷,李寒烟他要是想看,可能全身上下都被他看完了,想到这里,索性就外衣脱下,只留下一件单薄的里衣,坐在篝火旁搓手哈气。 期间两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但大部分都是在斗嘴拆台,约莫过了有半个时辰之后,晾在一旁的衣服总算是干了。 我迫不及待的穿上,同时也注意到头顶上的太阳已经向西偏移,天色渐晚,而此时两人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正好旁边有个湖泊,可以抓几条鱼上来烤了吃,我起身伸了个懒腰,一边舒展筋骨一边往湖边走去。 抬手就要水面上打出一掌,水浪掀起,几条鱼影隐现,我脚下一勾,拾起一根木棍,而后快速腾身而起,手起棍落,将那几条大鱼往岸边打了过去。 一共有五条野生大草鱼,简单的清理过后,找了一根两头尖扁的木棍给穿成一窜,笑嘻嘻的回到篝火那里,在李寒烟面前晃了晃,显摆道:“看到没有,有姑奶奶这绝世高手在,还怕会饿肚子吗?” 李寒烟笑了笑,将那一窜鱼接过手,往篝火上一架,道:“是啊,绝世高手被一群野鹿追的穷途末路,跌落到这深不见底的山涧之下。” 我冷哼一声,愤愤道:“要不是你让它们受到惊吓,它们也不会发了疯的来追我,咱们也不会落地现在这个下场!你说你是不是吃饱没事做?” 再看李寒烟那不以为然的脸色,我自然知道他绝对不会承认这是他的错,索性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你先把鱼烤了,我再去找点鲜嫩的树叶来烧,等浓烟起来的时候,说不定外界的人就能发现我们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我转身朝着树林走去,折来一大堆绿叶回来,放在火堆上,顿时浓烟滚滚,腾升而起, “咳咳,咳咳咳!”浓烟背后的李寒烟被熏的不断咳嗽起来,赶忙起身坐到另一个方向去,而风向却紧紧跟着他,浓烟再次将他笼罩起来。 不一会儿,只听见这位太子爷不快的叫唤着:“怎么我坐在哪,这风就吹向哪?!” 可以看到他那张白皙俊俏脸,已经被烟雾熏的灰头土脸,见他这副狼狈模样,我当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当朝太子爷竟然变成一只黑脸怪了,哈哈哈哈!” 李寒烟抬头瞪了我一眼,下意识的拿手擦脸,随即才注意到自己难受黑灰,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道:“赶紧把那些树叶撤走!” 我自顾自的将篝火架上,那些已经烤熟的鱼分开,不紧不慢道:“我都饿的没力气了,还是先吃饱再说吧。” 李寒烟不耐烦道:“把树叶拿走能需要多大的力气?” “古人云: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哪怕是一件轻如鸿毛的事情,也依旧不能耽误了吃饭。”我一边啃着手上的烤鱼,一边口齿不清的嘀咕着。 “紫陌,你真就是一个吃货!”李寒烟瞥了我一眼,索性与我坐在同一块石头上,但却始终冷着一张。 我斜睨了他一眼,道:“趁现在天色还没有彻底黑下来,这股浓烟能起一时就多一分被人发现的可能,你说能不能把树叶拿走?” 很快,一整条烤鱼就已经被我吃的干净,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李寒烟,有些疑惑道:“你干嘛不吃?” “这种东西本宫下不了口。” “哦~原来是这样呀。”我莞尔一笑,重新拿起一条烤鱼,将上面一些被烤焦的黑炭吹开,又小心翼翼的将鱼皮揭开,亮出白嫩白嫩的鱼肉,这才递到他面前,道: “哝,现在卖相不错了吧?我知道你这太子爷吃惯了那些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一时让你吃这些东西会接受不了。但今时不同往日,有的吃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看我,我堂堂仙界三公主,在吃这一方面都没有多大挑剔,你一个男人挑这挑那的,算什么事?” 李寒烟抬眸看了我一眼,四目相对,他看的竟有些失神,而后像是被我脸上的笑容传染了一般,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道:“你是在仙界没的吃,下了凡间只要能下口的食物,到你口中都会成为美食。” “不说那些没用的,你身为储君,将来大唐的天下共主,如果连一条烤鱼都接受不了,将来登基,若逢民间闹饥荒,难道就不怕闹出与何不食肉糜一样的笑话?” “你拿本宫与那晋惠帝相比?”李寒烟双眼微眯了起来。 古时晋朝,在晋惠帝执政时期,正逢民间百姓闹饥荒,百姓没有食物吃,只得挖草根,食观音土,许多人因此而活活饿死。 消息很快传到皇宫之中,昏庸无能的晋惠帝不知民间疾苦,说出来:“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这一句流传千古的“名言。”形容一个君主昏庸无能。 “难道不是吗?那晋惠帝当年就久卧皇宫之中,不知民间之疾苦,才闹出了那样的千古笑话。而你也是常年养尊处优,吃惯了山珍海味,吃不惯也山野之物,殊不知民间百姓有许多连饭都吃不上了,以后是不是得和他一样?” 李寒烟苦笑一声,道:“行行行,爱妃教训的是。”说罢,伸手接过那条被处理的还算干净的烤鱼。 我噗嗤一笑,道:“看吧,这样才对嘛,以后咱们再去民间走走,亲自体会一下百姓们的生活,这样你以后才不会能更好的治理天下,不至于闹出什么流传千古的笑话。” “你就是想借机到处游玩是吧?”李寒烟怎会看不出我的心思,当即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最终抵不过肚子的叫唤,大口开吃了起来。 待烤鱼全部吃完,天色已经擦黑,依旧没人寻找过来,看来今晚是得在这里过夜了。如今正值秋季,太阳落山之后,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有些寒风刺骨。 李寒烟起身往四周打量了一番,想要寻找出一个可以躲避寒风的地方,目光不经意的落在我脸上,当即微皱了下眉头,道:“能不能去把脸洗一下?” 我随手将舔干净的鱼骨一扔,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出错了,直接就往他身上一扑,将嘴上的油渍蹭在他脸上。 李寒烟面对我的突然“袭击”,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栽倒在地,而我却不以为然,丧心病狂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怎么样,现在你也要洗脸了。”我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笑的合不拢嘴,感觉就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般。 李寒烟双眼立了起来,看着我骑在他身上哈哈大笑,一时竟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身体似乎也起了什么反应。 这个时候我也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并没有察觉到他身体的不对,拍了拍手,道:“行了,你自个儿赶紧去洗脸吧,我去找个可以避风的地方,今晚咱们就好好睡一觉,明早再想办法离开这里。” 直到我一路哼着小曲,心情愉快的走远之后,李寒烟才从地上坐了起来,望着我的背影一阵出神,最后摇头苦笑了几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往湖边走了去。 与此同时,在这山涧之上,一群身披盔甲的士兵正焦急的守在那里,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道身影在黑暗中快速穿行,瞬息来到几个士兵近前。 此人白袍黑发,正是那当朝的三皇子——李清秋。 士兵们赶忙抱拳,躬身行礼道:“属下见过三皇子。” “情况怎么样了?”李清秋抬了抬手,边说边往山崖边缘走了过去。 此时夜幕降临,这山涧底下一片昏暗,看的并不清楚,但隐约可以看到一团微弱的火光在跳动,犹如黑暗中一盏蜡烛在微风中摇曳,下一刻也许就会熄灭。 第七十八章:逃离火海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属下奉命前来寻找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下落,搜寻无果,但却在此处发现了太子出来时所骑的马匹,并且发现在这山涧底下隐约有火光隐现。”一名士兵如实禀告道。 李清秋一袭锦衣白袍,高冠束发,阵阵寒风呼啸而过,将其吹的长发飘扬,衣袍猎猎作响。 就在他稍作犹豫之际,就听见一人开口,道:“他们估计就是在下面没错了,这深山老林的,多有豺狼虎兽出没,你说这要是万一出现什么意外……” 他没继续说下去,但嘴角却莫名的扬了起来,李清秋怎么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此时此际,这山中的一切飞禽猛兽都是他可以利用的棋子,如果可以趁机这个机会…… 如果成功,这就已经不是扳倒那么简单了,因为扳倒还可以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只有让对方死的彻底,斩草除根,才能彻底根治威胁,免得春风吹了又生! ………… 再看另一边。 原野山脉脚下,鹤鸣山庄之中,已然是混乱一片,当朝太子与太子妃同时莫名失踪,人人自危,有说是遇到刺客了,也有说是到山林游玩遭遇猛兽袭击了……各种说法参差不齐。 储君失踪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皇宫之中,再一次引起了轩然大波,二圣为此震怒,据说当日,一股不可言喻的圣威自皇宫深处传出,偌大的长安城更是因此而颤了三颤! 连久不问政的皇太后也是直接降下懿旨,将三千御林军调了一半过来,可以想象她对此事的重视。 其他皇子也都带着自己的部下出发,但储君消失,对所有皇子来说,都是一个翻盘的机会,因此所有人都只是过过场而已,真正寻找的并没有几个。 画面回转 我和李寒烟在距离湖泊的五十米外找到了一座荒废多年山洞,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将大部分的寒风抵御在外,勉强可以暂住一下。 但这深山老林之中,夜晚的蚊虫多的可怕,没一会儿就将我们两人给叮咬了好几个大包,根本就无法入睡。 到了后半夜,山崖顶上隐约有火光隐现,我赶忙扯了扯李寒烟的袖子,指火光出现的方向惊呼道:“看!有火光!有人过来找我们了!” 李寒烟抬头看了一眼,双眸随即眯的只剩一条线,紧接着拉着我的手腕就出来山洞,往山林的更深处冲去。 我对他这个突然的举动有些没反应过来,一边想要将手腕挣脱出来,一边不满的嚷嚷了起来:“喂喂喂!你又抽什么疯了?!有人来救我们你还跑干嘛?” 李寒烟冷喝:“你瞪大眼睛看清楚了,他们在放火!想要将我们烧死在这里!” “啊?”我赶忙回头一看,后方的景象果然发生转变,刚开始的微弱火光已然变的火光滔天,熊熊燃烧,顺着崖壁快速蔓延下来。 我脸色大变,破口大骂了一句:“他奶的,是哪个龟孙这么没良心!”咒骂的同时,腾身一跃,带着李寒烟快速冲刺。 角色莫名的转换让李寒烟不禁嗤笑出声:“看来的轻功还是有长进的,都快赶上本宫了。” 我没好气的回头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要至我们于死地,最好最别让姑奶奶我知道!” 真的是气了一肚子的火,本来还以为是有人过来营救的,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姑奶奶的肺都快气炸了,内心已经将那个放火的龟孙给咒骂了百八十遍! 李寒烟神色淡然,道:“本宫死于这深山老林之中,所有皇子都将受益无穷,你觉得这场大火会是谁放的?” “管他是谁,等姑奶奶出去,一个个揪出来先暴打一顿再说,不然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恨的直磨牙。 这个时候,李寒烟悠悠来了句:“火势快追上来了。” 正值秋季,大多应时的树木都已经干枯,再加上秋高气爽,寒风阵阵,火借风势,风助火势,很快便将身后的一切都化成了一片火海,眼看就要将我们两人给淹没了。 李寒烟眸光一转,一把将我拦腰给抱了起来,身躯化成一道长虹,速度之快,瞬息出现在百米之外,而后又来到了一座高山之上,凝视着远处的火海。 “卧去!你这应该不是轻功了吧?太快了,嗯……有点像那种缩地成寸的法术,这么说来,你也是一个修炼之人?可以修炼必须要有功法才行,你的功法是谁教的?传给我好不好,让我也练练呗?”我扯着他的袖口,一口气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李寒烟将目光收了回来,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耐心,将我刚才的问题一口气给回了个遍,道:“不是轻功,确实是缩地成寸,修炼之人,功法别人给的你没必要知道是谁,不传。” 他前面的回答我并没有太过在意,但后面的“不传”二字却是重点。 “为什么不传,你有的东西我怎么可以没有,你就将修炼的功法传给我呗,好不好嘛~~”我嗲声嗲气的拉扯着他的袖子,用起了我最不擅长的撒娇战术。 李寒烟一脸嫌弃的将我甩开,没好气道:“你不是来自仙界的天尊之女吗?还需要修炼?” “你这话就不对了,姑奶奶我是天尊之女没错,但下凡渡劫的时候,一身法力被封,天生仙灵体也被化成了肉体凡躯,与凡人无异,怎么就不需要修炼了?” 说到这里,我眼珠子转了转,一脸恍然的点指着他,道:“哦~我知道了,你应该知道我来自仙界,乃是天生仙灵,里边如今是一幅肉体凡躯,但根骨与资质都要比普通人强上百倍乃至数倍,你怕我修炼之后,境界会将你赶超,怕没有面子,所以才不敢传我功法对不?” 李寒烟轻笑出声,道:“你这激将法对本宫没用,建议你采用别的计策,或许本宫才会中招。”说着便转身往远处走去。 我心中暗叫不好,这姓李的怪胎果然心思缜密,连我这么高深的计策都能一眼识破,看来得另寻他法了! 可是……连激将法这种套路都对他行不通,还有什么套路对他可行的? “那你说说看嘛,该对你采用什么计策才能让你把功法传给我?”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 “你还把自己的弱点告诉别人吗?”李寒烟懒懒的回了一句,同时沿着一条小路走了下去。 我冲着他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了远处那火势汹涌的火海,不禁打了个冷颤,赶忙追上他的脚步,与他肩并肩在这条不知同往何处的山间小道中穿行。 月黑风高,道路两旁草木旺盛,不时有山间猛兽的吼声从远处传来,据统计,这山林之中,已知的物种就有上百多种,其中不乏有凶残至极的猛兽猛禽,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其他一些不知名的物种,这要是在这里相遇,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路上,我和李寒烟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你说在这条龙脉的最深处,会是怎样的一番风景?” “不知道,没人到过那里。” “你们没到过那里,不代表古人没有去过呀?你说那地方会不会有妖啊魔啊甚至还有你们这些修炼之人?” “你想说什么?” “比如啊,我只是比如啊,比如那个地方有一片规模宏大的废墟,它们围绕在一座巨大的火山周围,岩浆滚滚,而在那火山口中,有一个不知名的器物,不仅没有被岩浆融化,还如同泡澡一般在里边沉浮,你说那是一件怎样的器物?” “规模宏大的建筑废墟?火山?不知名的器物?你到底想说什么?”李寒烟瞥了我一眼,很好奇我为什么会问这些问题。 “你别问那么多,以你的认知,你觉得那是一件怎样的器物?” 李寒烟虽心有疑惑,但还是讪讪开口,道:“普通火山就尚且能将一切吞噬融化,如同泡澡般在其中沉浮,想必也是不是凡品,应该是通灵之物。” “再往上想,如果那是一座被某些大人物用来炼制神兵的火炉,那么你说的那件器物应该已经接近神兵级别。 再往上说,更有可能是最强的极道神兵,不过这种一类兵器只出现在古书典籍之中,没人见过,因此也不确定是否真正存在过。” 极道神兵……难道说当日在山脉深处看到的那口在火山岩浆中沉浮,通体青幽色的大钟,就是一件极道神兵? 那口火山绝对不是普通的火山,因此能在其中沉浮的器物也绝对不是凡品,但依李寒烟所说,极道神兵,只存在于古书典籍之中,世间罕有。 那口大钟即便不是极道神兵,但估计也是仅次于神兵的存在,因为它所发出来威势太过于强大了。 “那……”我刚一张口,话还没说,李寒烟那冷冽的目光就望了过来,道:“不想被野兽吞了就安静点。” 本来我还不以为意,但他话音刚落,一阵狼嚎声便从远处传来过了,听声音,距离我们应该也不过三四百米远。 我赶忙双手捂住嘴巴,仅靠着他的行走,生怕待会走着走着就突然有一只猛兽从黑暗中冒出来。 第七十九章:你找错人了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就这么一路走呀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长的时间,终于是再次发现了一个小型山洞。 这个山洞三面堆有石墙,且摆放有石桌石床,估计是由人工开辟出来的,但由于荒废许久,刚一进来就惊动了一群栖息在此的红眼蝙蝠。 “啧啧啧,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我一边打量着山洞,一边直咂摸着嘴。 墙壁上有一道道漫长岁月遗留下来的痕迹,且结满了蜘蛛网,石桌石床之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尘埃,荒废、破败、糟糕…… “怎么?受不了了?”李寒烟斜睨过来。 我扯了扯嘴皮子,抬头看了他一眼,道:“那倒不至于,虽然环境是差了一些,但至少还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倒是你,养尊处优惯了的当朝太子爷,本是金殿玉榻床上卧,沦落的如今的荒野深山洞中藏,不会一时适应不了吧?” 李寒烟轻笑,回了句:“暂时也在本宫的承受范围之内。” “行,你能适应得了就行。”我拍了拍手,左右转了一圈之后,来到那张石桌之前:“你说这深山老林之中,是谁在这里开辟了一个山洞?”边说边用袖子去擦拭上面的尘埃。 “看起来应该有些年月了,不知道原主人还在不。”李寒烟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你没看这里的尘埃都那么厚了,估计已经不在了吧。”说着,我往桌面大吹了一口气,将仅存的烟尘吹散开来,一阵尘土飞扬之后,我双眼顿时就立了起来,忙惊呼出声,招呼李寒烟过来。 “李寒烟,你快过来看看,这石桌上好像有字!” 李寒烟闻声过来,发现在平整的桌面之上,果然有几行字迹被刻在上面,他双眼不紧微眯了起来,道:“这应该是先秦时期的铭文。” “啊?先秦时期的字体?那你能看懂吗?” 先秦时期,以凡人的眼界来看,是一个极其遥远的时代,距离当今,中间至少隔了有数十个朝代。 随之漫长的岁月更迭,那个时期的一切都沉浸在岁月长河之中,逐渐被世人所遗忘,只剩下古书中记载的只言片语。 李寒烟对那个时期也不是很了解,仔细分辨了许久,也就只认出了“坐望……黑暗降临。”这几个字样。 而整张石桌所刻有的字迹至少也有上百多个,这几个被认出来的字体可以说连皮毛都说不上。 李寒烟的脸色有些沉重,低声呢喃了起来:“坐望……难道是指那座传说中的坐望峰?” 我竖着耳朵听的仔细,道:“坐望峰?这个地方我曾听东华帝君说过,那是远古诸神们的埋骨地,不在当今三界之中。” 李寒烟点头,道:“本宫曾观过一本古书,上面对那坐望峰也有过记载:北部天渊有高峰,名曰——坐望,古神沉睡之地。” 那这‘坐望’二字就算是解开了,可后面的“黑暗降临”又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些字迹都是谁人所留,他是在向后人传递什么信息吗?会不会跟龙脉最深处那里有关? “估计是先秦时期的一位高人,在此隐居的时候,随手一刻,与我们没有多大关系,先睡觉吧,再不睡就要天亮了。” 说着,李寒烟扭头往石床那里走去,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把树叶,开始打扫石床上的沉积的灰尘。 都说好奇害死猫,之前在这条龙脉的最深处,我就深刻的明白了这个道理,因此也没打算了解的太多,转身走了回去,帮李寒烟一起打扫。 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把石床里外的灰尘全部打扫干净,两人一内一外平躺在上面,李寒烟目光望着外面的星空,漫天星辰犹如碎在他的眸中,带着不一样的神辉。 不久后,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掰弄着手指的我,一声不吭,直接伸手一揽,将我拉进他的怀中,用自己的肩膀充当了我临时的枕头。 我被他这个突然的举动吓的一激灵,想要从中挣脱出来。 李寒烟却冷冷道:“老实点,你睡着的时候就爱乱动,别待会将脑袋磕出血来,反倒染了本宫一身!” “切!”我自然不知道他的口不应心,直接以一个大大的白眼回应,但背地里对他这个举动还是感觉挺暖心,一股暖流自心间涌动而出,暖上心头。 忽然觉得,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冷冷冰冰,又爱作弄人的太子爷,其实也并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但随即,我又想起了萧皇后以及那容嬷嬷说过的话语,那股暖流也随之消失不见。 而后我又不禁思索,此时的我到底在李寒烟眼中,是扮演怎样的一个角色?我不知道他的心思,兴许他这段时间对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下意识的无心之举。 亦或者是,这一切都是他有意而为,就像萧皇后所说,想要利用我的身份,来为自己谋利。 可是……在他看到我坠崖的时候,义无反顾,选择纵身一跃……这难道也是他刻意做给我看的吗? 想了许久,我决定听从自己的内心,谁的话也不相信,更不想卷入他们这场皇权之争的浑水中。并且暗暗告诉自己,一旦确定下凡渡劫所需要做的任务,就立刻离开长安,去开始自己的历程。 月色如水,洒下一片清辉。 就在我走神之际,突然感觉脸上有一声轻风吹过,以为是有蚊子,眼眸刚一睁开就撞见李寒烟的那张俊俏面庞,两人的嘴唇近在咫尺,仿佛下一秒就要接壤在一起了。 “你干嘛?”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李寒烟也顿时回过神来,反问了一句:“你干嘛?” 我噘了噘嘴:“刚才好像有只蚊子在我脸上飞,我刚睁开就撞见你这张脸了,话说你没事凑那么近干嘛?”说到这里我突然恍然大悟,道:“哦~你个淫贼是不是想趁我睡着之时,对我图谋不轨?” 李寒烟听的真想翻白眼,刚才他与我那么近的距离,都没瞧见蚊子的影,怎么可能会有蚊子飞过。 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刚才是看我看的失神,下意识的越凑越近,干咳了两声,道:“本宫想近距离瞧瞧爱妃的,不行?” 这种低级的借口怎么可能骗过姑奶奶的法眼,我一脸狐疑的盯着他,窃笑道:“是不是被本仙女这出水芙蓉之面貌,水灵秀气之气质给迷住了,因此产生了想要犯罪的冲动?” 说到这里又轻叹一声:“唉~果然呐,像姑奶奶我这种绝世容颜,想要低调都难,真是烦恼呀。” 李寒烟听我这一番自恋的话语,听的直翻白眼,直接大手一按,重新将我按在他的怀里,没好气道:“等改天本宫给你买幅镜子,让你有点自知之明,别整天就知道臭美自恋!” “我怎么就臭美自恋了,这分明就是事实好不好,被我说中了还不敢承认,算了算了,本仙女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睡觉!”说罢,我双手就往他脖子上一揽,眼睛一眯,困意席卷,很快便熟睡了过去。 李寒烟起初因为身上多了一个女人,还有些不习惯的睡不下去,但毕竟是折腾了半天,且体内还受了内伤,很快也不知不觉的沉睡下去。 当月入西山,天空已经蒙蒙大亮,远处的那片火海也快要燃烧殆尽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在天际之上,犹如一道人形闪电般,往山洞这个方向极速而来。 此时的山峦之间,只有阵阵野兽的嚎叫声,和寒风从山林树木之间呼啸而过,发出“唰唰唰”的声响。 察觉到不对的李寒烟,率先睁开眸子,往山洞口的方向望去。 “咔嚓”“咔嚓”鞋板踩踏在枯木枝上,所发出的断裂之响越来越近,就在这时,他眸光一冷,两指夹住一颗石子,往洞口的方向弹射过去。 “倏”的一声,那颗在他两指尖被发射而出的石子,如同飞镖暗器一般,但却没有击中来人,而是狠狠地镶嵌在了洞外的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来者索性也不躲藏了,身形一闪,出现在石床三步开外。 李寒烟抬眼看了过去,此人身着紧身黑衣,似要与黑夜融为一体,但手中利刃却在月光的反射下,寒光闪闪。 此人全身被黑衣包裹,但从那前后凸起的身材来看,这是一名女子。 “蠢女人的陪嫁丫鬟,苏木?”李寒烟在确定来人身份之后,双眼随即微眯了起来,冷峻的神色带着几分惊讶与出乎意料。 “想不到平日里那个看起来柔弱可欺的小丫鬟,今日却手持利剑站在本宫面前,”李寒烟轻笑一声,语气以及眸光也随之变得冰冷起来,道:“你想杀了本宫?” “是!”苏木好似一个无情的杀手般,裸露在外的双眼也失去了以往那温柔纯真的神采。 “为何?” “替我家小姐报仇!” “看来你知道真相了。” “是!” 李寒烟嗤笑一声,道:“既已知道真相就应该知道,你家小姐的死与本宫没有丝毫关系,你报仇的对象应该是两辽王府的薛青山,你找错人了知道不?” “什么?!”苏木双眸顿时就立了起来。 第八十章:一波三折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李寒烟轻笑,道:“薛芷沫被他三叔薛青山逼得跳崖自尽,如今生死未卜,你报仇难道不应该去两辽王府吗?” “休要狡辩!他们说小姐就是被你亲手所杀!”苏木冷声,一双眸子也在这一刻变得血红起来。 李寒烟颇感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傻的可怜,那你倒是说说看,本宫杀她作甚?” “你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李寒烟嗤笑一声,翘起嘴角看着她道:“既然你认定你家小姐是本宫所杀,又何必多废口角,直接动手便是,毕竟现在这个情形,本宫已是退无可退。” 话已至此,苏木却犹豫了,举起手中长刀,却迟迟未敢动手,许久过后才缓缓将手放下:“你虽看似冷酷无情,但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我,我暂且信你。” “其实要不要看在蠢女人的份上,本宫并没打算多作解释。”李寒烟懒懒道,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我,又道:“萧皇后让你来的?” 苏木点头,有些自责,道:“我一时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为小姐复仇,险些让她得逞。还请殿下不要让小姐…不要让太子妃知道。” “怎么?知道她不是薛芷沫就连一声小姐都不肯唤了?” “她虽不是小姐,但却待我如同亲人,可是……如今,我已然不知该以何种身份去面对她。” 李寒烟没有说话,将我从石床上给抱了下来,放到地上,期间还特意将一些尖锐硌人的石子给扫到一边。 苏木看着他那细心的动作,不禁轻笑道:“看来你对她是越来越上心了。”将我安置完毕之后,李寒烟站起身来,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苏木直接将手中兵器抛到李寒烟手中,释然道:“从我记事起,就被送入两辽王府,练就一身本事之后,成为了小姐的贴身丫鬟,以保护小姐的安全为使命。可现如今,小姐已然不在,我也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还请殿下能给我一个痛快。” 李寒烟蹙眉:“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连尸体还尚且还未找到,你就这么急着送死?” “可是……” “没有尸体就证明还活着,你要真的一心求死,心中对你家没报有一丝希望,那本宫便成全你。” 苏木被李寒烟说的有些动摇,目光变得坚决起来,道:“我现在不能死,我要把小姐找回来!” 李寒烟情不自禁的轻笑起来,似乎是在自己阻止了一名自寻短见的妙龄少女而开心。 他也为此感到疑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开心,要换作是以前,他堂堂太子,一国之储君,怎会在乎一个小小丫鬟的生死? “难道是因为她的缘故?”李寒烟心想,扭头看了看那正躺在地面上呼呼大睡的倾城女子。(也就是本仙女。) 就在这时,远处的黑暗之中,传来了“唰唰唰”的声音,从小接受训练的苏木当即就察觉到有人接近,警惕得往声音来源望去,又看了看李寒烟。 “别紧张,是皇城司的人。”李寒烟却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继续道道:“你先暗中回太子府等候,明日,太子妃的贴身丫鬟因寻主心切,丧生在深山之中的消息便会传开。” 就在苏木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无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在柔和的月光之中,如同鬼魅一般。 不一会儿,数十道黑影便已将他们所在的这片方位给团团包围了起来,没有多说一句话,全部面向李寒烟,半跪在地上。 这些人与苏木一样都身着黑衣,只不过脸上都带着一幅由青铜打造而成的龙形面具,一个个杀气逼人,在这片区域中形成了一个骇人的气场。 这些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好似天生就不会说话一般。 “属下来迟,还请殿下恕罪!”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身躯高大而魁梧,与其他人一样,都带着一幅由青铜制成的龙形面具,不过身上穿着的却是一袭古铜色的盔甲。 龙行虎步,瞬息来到近前,在经过苏木身边的时候,目光往她身上打量了一番。 “赵将军要是再来晚一步,本宫可能就要葬身在那火海之中了。”李寒烟揶揄。 “殿下莫要说笑。”这赵将军讪讪开口,听声音,似乎是一个年约五十的中年男子,自然外放出来的气势弥漫方圆,可以想象其高深的境界。 末了又目光不善的看了苏木一眼,又看向李寒烟,似乎是在询问此人该不该杀。 李寒烟抬了抬手,道:“留着还有用。” 似乎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话语平淡的就像是随口一说,让苏木不禁多看了他两眼,而后才转身就此离开。 看着那道纤瘦的身影一个晃眼间就已消失在天际之中,那赵将军走到李寒烟近前,道:“太子殿下,恕属下多嘴,刚才那女子的身上有萧氏的气息,想来应该是她身边的走狗,为何不直接将其就地抹杀,还要放其离开?” 李寒烟回头看了他一样,陈将军大惊,自知多言,赶忙躬身谢罪,道:“属下多嘴了,殿下恕罪!” 李寒烟抬手让其起来,缓缓道:“她只不过是一个寻主心切,一时遭萧氏利用的丫鬟罢了,本宫杀她作甚?” 赵将军显然对李寒烟突然的仁慈有些许惊讶,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俯身抱拳,道:“属下明白,殿下,我们是现在离开还是……?” “天都快亮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再等等吧。” “属下领命!”说着便退出山洞,带着那一众部下守在外面。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天空已经大亮,等我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依偎在李寒烟的怀中。 而他正闭目养神,一手把玩着石子,一手将我紧紧搂着。 “靠……又占老娘便宜!”我赶忙将他推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却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好在双手及时撑着地面,这才没有狼狈的栽倒下去。 “醒了?”李寒烟睁开眼眸,打了个哈欠,懒懒的看了我一眼。 我捶了捶脑袋,一时间只感觉头晕脑胀,同时浑身也热的厉害,感觉快要冒火了一样。 “醒了就先吃点东西,我们也该上路了。”李寒烟将一条烤鱼递了过来。 看着那热气腾腾的烤鱼,我一脸狐疑的看着他:“这红薯是你挖出来的?” 李寒烟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那烤鱼上下就没有一处烧焦的痕迹,想做到如此必须要合理的掌握火候才行,再看他那干净白皙的双手,这能是他烤的才怪! 不过此时头晕的厉害,没有一点食欲,更懒的和他斗嘴浪费力气,索性摆了摆手,道:“我不吃,你自己吃吧。”说罢就起身往山洞外走去。 李寒烟有些发愣,喃喃嘀咕着:“吃货还会没有胃口的吗?” 想着,他跟着走出山洞,故意将一整条烤鱼在我面前晃悠了几个来回,更是将其散发出来的肉香味给吹了过来。 见我依旧不为所动,又开始用言语挑逗道:“你看,多香啊,皮脆肉嫩的,嗯……还热乎着呢,确定不尝一口?” 拜托,你以为我不想吃啊?要不是现在浑身难受我早就抢过来开啃了,奈何头晕的厉害,感觉就快要炸了一般,哪还吃的下去? 见我整个人浑浑噩噩,李寒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手背往我额头一探,这才那里一片滚烫! “怎么会?!”他眉头紧锁,脸色也在这一刻变得严肃起来,将手中的烤鱼一扔,直接将我拦腰保了起来,轻声安抚道:“没事,咱们现在回去,回去吃好吃的。” “啥?你知道回去的路了?” “当然知道了。”李寒烟腾空一跃,来到半空中,脚踩轻风,带着我如飞而去。 “哇!我们这是在天上飞?好久没在天上飞了,这种感觉真好!” “你喜欢?那本宫以后天天带你飞。” “好呀!说话算数,不许骗人啊!” 一路上我就跟喝醉了酒一样,直犯迷昏,突然又冲着下方的山林一声大喝:“妖孽!看姑奶奶我收了你!” 说着就直接从李寒烟身上挣脱了下来,往地面坠落下来,而我自己却完全不知情,口中还一个劲的嚷嚷着,至于嚷嚷着什么,我也不知道。 李寒烟脸色大变,身如闪电,在半空中将我拉住,而后降落到地面上,口中冷喝:“你想死了是不是?” “你才想死了呢,吾乃天尊之女,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在姑奶奶面前大声呵斥!”我直接回怼了过去。 李寒烟颇感无奈的拍了拍脑门,再一次抬手往我额头上一探,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大胆!吾绝世之容颜,是可以触摸的吗?!”我直接将额头上的那只手打开,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去,口中呢喃着:“咦?李寒烟人呢?不是说带我回去吗?怎么把我丢下不管了?” “本宫在你身后。”李寒烟没好气道,心想本来可以回到鹤鸣山庄,没想到却是一波三折。 第八十一章:一觉睡三天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说着,李寒烟上前将我扛了起来,再一次腾身而起,向着远处冲去,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他双手没有放松。 约莫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出了山林,来到原野山脉的脚下,鹤鸣山庄的轮廓映入眼帘,远处的军队在看清来人之后,无不欣喜若狂大喊起来:“是太子殿下,他对着太子妃回来了!” 这个消息很快便在鹤鸣山庄传播开来,真正担心的人无不拍手欢呼,而居心叵测之人却是脸色阴沉,很不甘心的咬牙切齿。 李寒烟神色冰冷,一言不发,进入山庄直接扛着半死不活的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与此同时,闻声而来的人群已经将房外走廊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很快,几个太医匆忙赶来,李寒烟没有在卧房里待着,自己走到茶桌前坐下,连喝了好几杯茶水。 “大哥!” 就在这时,四皇子李子文的声音在外面高高响起,他硬是从水泄不通的走廊道上挤了进来,刚一进门就撞见茶桌前的李寒烟。 “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李子文也在茶桌前坐下,直呼:“昨晚那场莫名的大火可真把我给吓死了!” 随之进来的三皇子李清秋却讪讪开口:“太子殿下亲临险境都没有说什么,你紧张什么?” “我,我这不是怕大哥会发生什么意外嘛,如今秋高气爽,山林之中都为枯木,却…却突然来了一场大火……”李子文说到这里,心中仍有余悸。 李寒烟轻笑开口:“本宫如今平安归来,也不知道打翻了多少人的如意算盘。” “说来也是,那场大火也不知道是谁放的,目的就是想让大哥你回不来!”李子文将牙根咬的咯咯作响,道:“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绝对饶不了他!” 李清秋微微一笑,道:“父皇与皇祖母已对此事下令调查了,若是抓到,确实应该严惩。” “说起皇祖母,她虽然平日里不然我们去扰她清静,但对待我们这些皇孙还是很在意的。在得知大哥失踪的消失后,三千御林军,二话不说直接就被她调了一半过来。”李子文道。 李寒烟心中嗤笑,他从头到尾就没看到御林军的影子,如果真是有心搜救的话,何需等到皇城司的人赶来?还是说他们有心搜救,但却被居心叵测之人干扰,没找对地方? 但事实究竟如何,李寒烟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他不紧不慢开口:“说起来,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去看望皇祖母了,等回去之后,也该去看望一下了。” 李子文一听,当即乐开了花,嚷嚷着也要一同前去。李寒烟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我是去叩谢皇祖母,你跟着去干嘛?” 李子文抓了抓头发: “你也知道,皇祖母喜欢清静,我们一年到头也没去看望她几回,我这不是寻思着和你一起过去,尽尽孝道嘛。” 一旁的李清秋往卧房的方向望了望,随口一问,道:“太子妃可是发生了什么不测?” “应该是染上了风寒,太医已经在看了。”李寒烟闲闲的喝了口茶,这个时候,卧房里的太医也走了出来,对着屋内几人先后行了一礼,道:“太子妃娘娘确实是受凉染上了风寒,老臣已经用针灸之术将高烧稳住,待老臣将药方开好,再调理几天,便可痊愈。” “行,不过药必须要用最好的,缺什么药材就跟我说。”四皇子李子文说道,颇有一番阔绰少爷的风范。 待这三皇子与四皇子一起离开之后,李寒烟转身往卧房走去,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之后,兴许是感觉有点冷了,话也不说,直接就往被窝里钻了去。 同时伸手将我拦腰抱住,两人的身体几乎已经贴合在一起,可能是看我睡的老香,不知不觉中也是困意席来,睡着了过去。 当我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漆黑,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一点声音,想要腾挪身体,换一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入睡,却感觉身上像是被压了千斤巨石一般,提不起一点力气。 自叹了一口气,索性就懒的动弹了,双眼一眯,再次昏睡了过去。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依旧漆黑一片,但却有一缕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勉强可以看出那是月光。 “有人吗?”我张了张口,嘶哑出声,随即耳边传来了李寒烟的声音:“来人,点灯!” 紧接着就是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而后数十盏油灯烛台被点燃,一时间,灯光明亮的有些刺眼。 我大致扫视了一番陌生的房间,又看了看那个点灯的丫鬟,却没看到李寒烟的身影,可刚才那道让人进来点灯的声音确实是李寒烟的声音,没错呀。 直到我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才发现了李寒烟的脑袋,他脸埋在我肩窝上,半幅身躯压在我身上,难怪总感觉连喘口气都觉得费劲!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这家伙非但没有撒手的意思,反而还压的更重了。 “殿下…娘娘…”那名丫鬟低声请示道:“可需要传膳?” “水…给我水……”我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 “是是是,娘娘稍等。”那丫鬟赶忙跑到外面的茶桌倒了一杯清茶,忙不迭的递了过来。 我长呼了一口气,推了推李寒烟的脑袋,眼皮沉重的看着他,抱怨道:“能不能让一下,压死我了……” “嗯……”李寒烟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将压在我身上的手脚收了回去,转而起身打了个哈欠,将我从床上给搀扶起来。 “我来吧。”他伸手将丫鬟手中的茶盏给接了过来,而后将里面的茶水吹凉了一些,而后才端到我面前,语气轻和道:“喝吧,小心烫。” 一边眼皮耷拉的看着他,一边低头喝水。 回想着他刚才的话语,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以这么轻和温柔的语气说话,让我不禁怀疑,眼前这个家伙真的是李寒烟吗? 要知道,他平日里始终都是摆着一幅冷酷默然的脸色,和他在一起也都是说没几句就差点掐架,他这突然的转变倒让我觉得陌生起来了。 “不够。”一盏茶水没一会儿就已全部喝完。 李寒烟蹙眉:“还喝?你当自己是水桶了?” “我口干。”我不满的噘起了嘴巴。 “行行行,喝死了你算了。”李寒烟没好气道,转而将茶杯交给旁边的丫鬟,让她再去倒。 连喝了好几杯茶水之后,干燥的喉咙终于开始湿润起来。 “还喝不喝?”李寒烟低头看了我一眼。 “你想让我成为第一个喝水撑死的太子妃啊?”我很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另一名丫鬟端着一碗药汤,从门外走了进来:“娘娘,该喝药了。” “喝药?我好端端的喝什么药?”我顿时一头雾水了起来。 “都半死不活了还好端端的?赶紧把药喝了。”李寒烟懒懒道,说着就已经下床,走到茶桌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我好着呢,这药闻着就苦,我才不喝!”我一手捏住鼻子,很不满的嘀咕着。 “不想喝是吧?” “不喝,今天姑奶奶我就算是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喝这破药一口!” 李寒烟挑眉一笑,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不紧不慢道:“皇祖母说她想抱皇太孙了,你不喝药,让身体恢复过来,就等着戴上抗旨不遵的帽子吧,届时,你自己受罪不说,还会拖本宫下水。” 我顿时下了一跳,急忙道:“她她她,她想抱皇太孙,怎么不去找别人,关我屁事。” “因为你是太子妃呗,皇祖母点名要抱你生的太孙。”李寒烟耸肩,继续道:“皇祖母的懿旨,当今天下无人胆敢不遵,就连父皇也不得例外。上一次有个违背她旨意,好像被挂在午门上暴晒了三天,最后五马分尸不说,尸骨还被碾磨成粉……” 我听的打了个冷颤,眼珠子咕噜一转,赶忙将那碗药汤给接了过来:“我喝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咕嘟咕嘟,将一大碗药汤给灌了下来,顿时苦的说不出话来。 李寒烟嗤笑一声,道:“对嘛,乖乖喝药才对,等身体好了才可以造孩子。” 我直接以一个白眼回应。 “太子殿下,是否还要用膳?”那名丫鬟弱弱的问道? “你吃不吃?”李寒烟将目光抛了过来。 “不吃……”我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而后整个人样床上一躺,脖子一缩,已经不想理会这个家伙了。 李寒烟见状,不禁失笑出声,道:“那就不吃吧。”转而抬手让那丫鬟退下。 没过一会儿,药效发作,不知不觉中竟又昏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简约的房间,窗外树木葱郁,鸟鸣阵阵。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给房间里的摆饰染上了一层金辉。 “娘娘醒啦?” 我揉着惺忪的眼睛:“嗯……我睡多久了?怎么感觉腰酸背痛的。” “娘娘你都睡三天了。”那名侍女如实道。 “三天?我一觉睡了三天?”我一时瞪大了眼睛,我一觉醒来就过去三天了?这时间不要钱的吗? 第八十二章:拿出气势来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我整整睡了三天?”我有些不可置信喃喃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上下依旧提不起一点力气,脑袋昏昏沉沉。 那手脚轻快的侍女快步上前,搀着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同时还不忘拿柔软的枕头垫在我身后。 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左右打量了一番,道:“这是哪儿?怎么房间看起来那么眼熟?” 那侍女端着一盏茶水转身递到我面前,道:“娘娘真是健忘,这是您自己寝宫里的卧房呀。” 啥?我寝宫的卧房?!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可有可无的架抬、老旧的木桌上面摆着一幅茶具,一张勉强够睡的木床,然后……然后就没有其他了,这么说来,我回到太子府来? 脑袋里的记忆就像乱了的麻绳一般,十分紊乱,清晰的记忆还只停留在和李寒烟掉下山崖的时候,后来……后来好像第二天就和他回来了。 后来的事情就有些记不清了,但依稀记得…好像是在鹤鸣山庄的时候,是和他住在同一个房间,且睡在同一张床上…… 越想越觉得头疼,而且太过于模糊了,也不知道是我自己做梦时梦到的前段,还是真有发生。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我捶了捶脑袋,喃喃自语着。 “听他们说,娘娘你是染上了风寒,不过按时喝药,修养几天就没有大碍了。”那名侍女说着,就将一碗早就准备好了的药汤给端了过来。 “呃……” 那名侍女将我脸色一僵,迟迟没有伸手,不禁轻笑出声,道:“娘娘可是怕苦?放心,刚才奴婢在煎药的时候有加了点糖下去,不苦。” “真的?”听她这么早话说,我双眼顿时放光,在看到她重重点头之后,才将那碗药汤接到手中,咕嘟咕嘟全喝了下去,将瓷器放到一边,窃喜道:“果然不是很苦了!” “那是,奴婢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骗娘娘你呀,说不苦就不苦。”那名侍女说道。 我抬了抬手,道:“你别一口一个奴婢的,你叫什么名字?”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名侍女,但这个感觉就是这人不错。 那名侍女屈膝:“奴婢姓苏,没有姓名,因在家中排行老三,大家常唤我为——苏三。” “苏三……这名字好啊,那我以后便也叫你苏三吧。” 简单的聊了几句后,又吃了点清粥小菜,就听见外面人声鼎沸,听声音似乎是过来探望的。 苏三往窗外看去,道:“是一群年轻貌美的女子,好像是过来探望娘娘你的,要不要让她们进来?” 一群年轻貌美的女子,难道是风羽芊她们那帮人?我摇了摇头道:“我这简陋的房间怎容的下她们的这些大神,你就说我还在睡觉,随便找个借口让她们离开即可。” “是。”苏三转身出了房间,刚来到寝宫门口,就正好与风羽芊一众撞了个正着。 “太子妃身体可有好转?”风羽芊询问道。 “娘娘还是昏睡之中,还未醒来。” “这样啊,那我们进去看看。”说着便带着众姐妹拾阶而上。 “太医说了,娘娘需要静养,你们还不能进去。”苏三倒也强硬,张开双臂挡在众人面前,没有让她们再前进一步。 风羽芊的脸色沉了几分,对苏三一再阻拦的行为很是反感,但奈于要维持自己大家闺秀的身份,也不好当众发怒。 毕竟堂堂风家小姐对一个小丫鬟发脾气,这事若是传出去,多少会对名声有些许影响。 她脸带笑容,讪讪开口,道:“我们就进去静静地看一眼便走,不会吵到她休息的。” “话虽如此,可若出了事情,奴婢可担待不起,还请几位小姐不要为难我下人。”苏三表现的不卑不亢,说不让她们进来就是不让她们进来。 “羽芊姐姐,要不我们还是改天再过来探望吧。” “是啊,芷沫姐姐本来就体虚,易染风寒,就让她好好静养吧。” 身后的女子先后开口,风羽芊知道,此时自己若还是执意要进入寝宫,那就显的有些不通情理了,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离开的时候,还深深的看了苏三一眼,像是在说“我记住你了!” 苏三并没有多作理会,转身回到寝宫,等再次进入卧房的时候,我已经酣睡了过去。 到了晌午的时候,寝宫门外传来了通报声:“娘娘,四皇子和沈贵妃来了!” 我被吓了个激灵,赶忙询问苏三,道:“刚才是说四皇子和沈贵妃来了?” 苏三此时都准备出去下逐客令了,见我神色慌张,不禁有些迷惑道:“是呀,娘娘想见他们吗?” 四皇子我不熟,但沈贵妃特地出宫来看我,就这样拒之门外也不好,可是……可是我这卧房这么寒酸,哪有脸给他们看? “罢了罢了,把他们请进来的。”我抬了抬手,让苏三去请他们进来,反正自从当了这个太子妃后,我的脸也丢的差不多了,也不差再丢一次。 不一会儿,脚步声由远而近,还没看到人影,沈贵妃那轻快的笑声便率先传来,道:“好啊好啊,咱们的太子妃总算是醒了。” 说着,门口的帘子便被撩开,随即那身着华丽锦衣的沈贵妃便被四皇子李子文搀扶着走了进来。 这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且都是爱笑之人,不知道的可能还会以为这是一对母子呢。 在走进卧房的那一刻,两人明显都楞了一下,我赶在他们出口之前,率先开口道:“四皇子,母妃,我这人就喜欢住这种简约朴素的屋子,你们也别嫌弃。”说到这里又赶忙挥手招呼他们随便坐。 沈贵妃的反应都很快,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道:“太子妃说的哪里话,这住什么风格的房间是人的自由,你喜欢这种简约朴素简约的,母妃又怎会嫌弃?” 李子文拉了一把椅子,让沈贵妃坐下,自己则站在了窗口那里,背靠着墙壁。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道:“你干嘛不坐?” 李子文耸肩摊手,一脸无奈道:“我也想坐啊,可你这都没有椅子了我坐哪?” 被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注意到房间里面就那么一把椅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可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沈贵妃笑了笑,道:“芷沫你不要多想,他一个身强体壮的男子,让他站站也好,是吧子文?”说着便将目光看向了李子文。 “是啊是啊?年轻人嘛,站站也好。” “母妃,你们怎么……?”我努力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却感觉怎么说完的不合适。 好在沈贵妃明,慧,一眼便看出了我的意思,解释道:“你说子文啊?本宫刚要出宫过来看你的时候,正好与他撞见,便一路过来了。” 沈贵妃拉着我手,一边轻拍我的手背,一边脸露担忧道:“你和太子失踪的时候,本宫就已经足够担忧的了,后来又听说你们是跌落了山崖……好在祖宗保佑,你们二人都平安无事。” 我眼睛一眨,想起了之前在太庙当着那一排排祖宗牌位的面,大吃供品,这要是真有祖宗显灵,那没把我摔个粉身碎骨就算轻的了,还能平安回来? 我讪讪开口道:“崖底下面是一片湖泊,这才抱住了小命。” 沈贵妃点头,道:“这一次,你与太子真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在听说你们回到鹤鸣山庄的时候,本想过去看看你们的,奈因故耽搁了行程,再后来,听说你被送回太子府,便匆匆赶来看你了。” “有劳母妃挂心了。”我莞尔一笑,自然知道她这话一半真一半假。 长安距离原野山脉那么长的路程,她怎会特地过去?说什么因故耽搁了行程,无非就是想客套一下。 沈贵妃张了张口,刚想要说什么,苏三却走了进来:“娘娘,外面来了一个叫姜吟语的女子,说是来探望你的。” “姜吟语?谁啊,我认识吗?”我有些困惑的挠了挠后脑勺,脑海中好像就能就没出现过这个名字。 “就是那个丞相之女。”沈贵妃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 “原来是她呀,那不行,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过来找我准没好事,不见!” 我抬了抬手,就要让苏三出去下逐客令,沈贵妃却开口了:“你怕她作甚?你可是太子明媒正娶进来的太子妃,她一个小小的良娣,理应过来看看。再有,有母妃与四皇子在,你只管拿出自己太子妃的气势出来,无需害怕。” “你不知道,李寒烟对她可爱惜着呢,上次我说了她几句,她就嚷嚷着要去李寒烟那里告状……”我没好气的嘟囔一声,抬了抬手,让苏三去将人请进来。 姜吟语身着薄荷色的桃衫长裙,身姿曼妙,一步接一步的摇曳而来。 不得不说,她真的是个美人胚子,不过在沈贵妃的眼中,这幅模样却是天生妩媚的“狐狸精”。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端着一碗补汤,在看到沈贵妃与四皇子也在场的时候,显然吓了一跳,赶忙屈膝行礼,道:“见过沈母妃,见过四皇子!” 第八十三章:不识货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咳咳。”沈贵妃清了清嗓子,扭头看着我道:“本宫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只是一个良娣吧?” “啊?应该…应该是吧。”我有些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沈贵妃恍然点头,又道:“本宫见她行嫔妃之礼,还以为是太子娶回来的侧妃呢,原来只是一个良娣啊。” 姜吟语知道沈贵妃这是有意刁难,紧咬着朱唇,屈膝跪了下来,道:“吟语拜见沈母妃……” “咳咳。”沈贵妃得理不饶人,又清了清嗓子,道:“良娣,虽说是侍奉太子的枕边人,倒到底也只是一个奴婢。什么时候一个奴婢都有资格唤本宫一声母妃了?莫不是当自己可以与太子妃平起平坐了?” 见姜吟语泫然欲泣,沈贵妃却依旧眸光冷魅,并未打算给她留一点情面。 “奴婢…吟语,拜见贵妃娘娘。”姜吟语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咬牙说出了这样屈辱的话语。 沈贵妃眼角一抬,又是幽幽开口:“怎光顾着给本宫行礼,却把咱太子妃晾在一边了?人好歹也是这太子府第二个主子,身为奴婢,不应该向自己的主子行礼吗?” 这沈贵妃也真是的,你和她有关节,趁机刁难她,我没话说,可你这突然把锅往我这边甩是几个意思?我心中一通腹诽。 那姜吟语娇柔可人,紧咬着朱唇,到底还是轻声开口,道:“奴婢吟语,拜见…拜见太子妃娘娘。” 看到她那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了起来,抬了抬手,道:“你起来吧。” 姜吟语又谨言慎行道:“谢过太子妃娘娘,谢过贵妃娘娘。” 她那娇滴滴的躯体看上去本来就羸弱,刚起来的时候,身形有些不稳的晃了晃,就连四皇子李子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选择背过身去,望着窗外的景色没有说话。 “你叫姜吟语是吧?快别站着了,随便找把椅子坐下来吧。” 我本是好心,但在那姜吟语被沈贵妃一通刁难之后,一心只想快些离开这里,忙摆手,道:“不了,太子妃娘娘你好些休息,吟语从太医那里寻来药方,亲手煲了补汤送来,可以让娘娘更快的恢复身体。” 我点了点头,虽然先前对她有些许的不满和不爽,但此时内心里还是挺感动的,冲了道了句:“谢谢。” “娘娘言重了,既然药汤已经送到,那吟语就先告退了,娘娘好生修养。”姜吟语又施了一礼,而后才转身快步离开。 待她走后,沈贵妃也是起身打算离开,拍了拍手,特别叮嘱让我别去喝姜吟语送来的那碗药汤,说是什么人心难测,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最好是别碰。 “芷沫,你身为太子妃就要多于太子亲近,莫要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母妃提醒的是。” “行了,本宫见你无恙也该走了,你自己好好休养。”说罢,便在四皇子李子文的搀扶下离开。 小小的房间各种终于安静了下来,我往床上一躺,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连动弹一下都觉得费劲。 就这么在穿上迷迷糊糊的躺了一下午,晚间又喝了碗药汤之后,头晕脑胀的症状也有了明显的好转,身体虽然还是有些无力,但至少是可以自己活动手脚了。 半晚十分,迷迷糊糊中,似乎是有一具温暖的身体贴了过来,接着自己就被一只大手给揽了过去。 我猛的睁开眼睛,正好与一双深邃,漆黑如墨的眸子对上,直接把我吓了个激灵,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当看清那人是李寒烟之后,直接破口大骂,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干嘛,还吓老娘一跳!” 李寒烟懒懒的看了我一眼,而后一把将被子给扯了过去,道:“这不是正要来睡吗?” “你给我滚吧你,不准盖老娘的被子!”我将他身上的被子给夺了过来,气呼呼道:“要睡回你行云阁睡去,我这寒酸小屋容可不下你这尊大神!” 谁知这姓李的却悠哉悠哉的来了句:“你这破屋子确实寒酸了一些,本宫睡不惯,你明天就收拾收拾东西,到行云阁去住吧。” “什么?” “皇祖母要我们给她生太孙的事情,你忘了?所以从今晚起,我们两人都必须要同房入睡。本宫这是在奉旨行事,懂吗?”李寒烟瞥了我一眼,又一把将被子给扯了过去。 我直接以白眼回应: “行,她说同房又没有说是同床,床给你睡,姑奶奶我……” 话还没说到一半,屁股上就“啪”的一声挨了一巴掌,我差点暴跳起来,眼睛似要喷火的瞪着他大叫道:“李寒烟!你敢打我?!!” “老实点。”李寒烟一把将我按了下来,同时双腿如锁夹住我的下半身,一张俊脸凑到近前,吧嗒就往我嘴上亲了一口。 “李寒烟!!!我去你大爷的,你敢占我便宜!”我惊慌失措,一手捂住嘴唇,一手抬起,一记掌刀就要落下,却被李寒烟轻松接了下来。 “你要再不老实一点,本宫可不保证今晚除了睡觉之外还会发生什么。” 被他这么一威胁,一身气焰顿时就被削了大半,很不服气道:“你就是刘备摔孩子——里外不是人!” “你再多说一句,本宫不介意和你发生正经事情。” “行行行,我认输了,我闭嘴行了吧,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敢趁我睡着对我动手动脚,我绝对饶不了你!” “现在难道就不能动手动脚了吗?何需等你睡着……” “我去你大爷的!李寒烟你个王八蛋,你死定了我告诉你!” ………… 折腾到后半夜的时候,两人才熟睡过去,李寒烟这家伙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等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 苏三端着饭菜走进房间的时候,笑嘻嘻道:“娘娘看起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太医说过,身体若有好转,便要多出去外面活动活动,晒晒太阳,不能一直待在房间里面。” 说起来我这些天一直蜗在房间里昏睡,好像确实有段时间没有见到阳光了,现在身体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要是继续待在房间里面,就真的快要发霉了。 摸了摸咕咕打鼓的肚子,从床上爬下来,坐在桌边大吃特吃了起来,待吃足喝饱之后,我带着苏三离开寝宫,在太子府中闲逛了起来。 一切如常,一切丫鬟在打扫被秋风吹落的树叶,在看到我的身影后,远远行礼道:“见过太子妃娘娘。” “你们忙你们的,不必多礼,我就随便逛,不用理我。”我笑着抬了抬手,往一片院落走去。 隔着大老远就看见那姜吟语正坐在树荫底下的石桌前,喝茶看书,抬头见我正往她所在的方向走去,小手竟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手中抱着的书册险些掉落在地。 “太…太子妃娘娘……”她赶忙起身屈膝行礼道。 “你在这看书呢?谢谢你上次煲汤给我喝。”我冲她温婉一笑。 姜吟语低垂着脑袋,紧咬朱唇,小声道:“这都是奴婢该做的…不用谢……” “别一口一个奴婢的,上次沈贵妃也就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你也别太在意。” “是……” 本来想坐下和她多聊几句的,但见她如今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八成是上次被沈贵妃给吓坏了,我轻叹了口气,带着苏三往别处走去。 “说起来她与那沈相怡差不多,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的,我是挺想和她们交朋友的,可沈相怡却莫名其妙就死了,而这姜吟语又对我十分戒备,唉~怎么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呢?”我有些郁闷的嘀咕着。 “娘娘,这太子府与那后宫没什么差别,少不了权利之争,你身为太子妃,自然而然就成了那些良娣们的眼中钉。你想和她们做朋友,可她们却欲要将你除之而够快,人心难测,娘娘不可掉以轻心呀。”苏三说道。 “太子妃…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将这个破位子丢给别人去坐,我自己倒也清心。” 走着走着,身后突然传来了男子的声音:“大嫂!大嫂等我一下啊!”回头一看,正是那五皇子从远处快步跑来,手上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 他来找我干嘛?我好像也和他不是很熟呀。 再一抬头,那五皇子已然站在我近前了,讪讪行了一礼,道:“臣弟瑞尘,见过太子妃娘娘。” 我摆了摆手,笑呵呵道:“都是自家人,就不必这么客套了,你找我干嘛?” 李瑞尘嘿嘿一笑,将手中抱着的那块木头递给我,道:“这是由臣弟亲自雕刻出来的,送来太子妃娘娘辟邪。” 我将那块木桩子接过手,左右看了看,抓了抓头发,道:“你这雕的是什么呀?似狗非狗,好丑啊。” 李瑞尘当即以一副你不识货的目光看了过来,重点强调道:“这是貔貅,貔貅!可以镇宅辟邪,又有聚财纳财的寓意。” “难怪看起来狗模狗样的,原来是貔貅呀,嘿嘿。”我将那块木桩子举过头顶,盯着阳光嘿嘿笑了起来。 第八十四章:切磋切磋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貔貅,又名天禄,是一种神兽,凡间人认为它具有镇宅辟邪等功效,而在仙界,它主要负责巡视四方,后来因为作乱,被老爹收在天宫门前看门,想当年我可没少作弄它。 “正好,把它放在寝宫门前正好不过。”我自言自语着。 李瑞尘听的一脸黑线:“我没听错吧?这貔貅可是神兽,你拿它摆放在门口,是把它当看门狗了?” 我不以为然,一幅你不懂的模样,道:“唉,你不懂,这貔貅用来看门是最好不过的,可以这只是一个雕刻,要是它真身来了,我也照样抓来收大门,那样才有排面呢,嘿嘿。” 李瑞尘一脸黑线,感觉自己亲手雕刻出来的东西,居然要被放在门口受风吹日晒,这是在打他的脸,因此觉得讨回面子。 干咳两声,道:“方才我见大嫂行走时,步伐轻建而有力,想必也是一个习武之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与臣弟切磋几招?正好大嫂大病初愈,陪大嫂你活动活动筋骨。” “不可!”还没等我开口,苏三就飞快出声阻止道:“娘娘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还是改日吧。” 李瑞尘不满:“怎么不行!本皇子又不是没有分寸,难道还会伤了自家大嫂不成?” 我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就不乐意了:“话别说的太早,都还没开始呢,你怎么就知道是你伤了我,而不是我伤了你呢?” “看来大嫂对自己还是挺自信的,行,既然如此,那臣弟就更加要讨教一二了。”李瑞尘说着,便拉着我往一片空旷的平地冲去。 我也是心痒难耐,太久没和人动手,也不知道武功有没有退步,正好拿这五皇子练练手。 但苏三却快步上前,挡在我们两人之间:“拳脚无眼,再说了,堂堂太子妃在太子府中与人动手,这话传出去也不好听。” 李瑞尘不愉,一把将苏三拉开:“大嫂自己都没有说什么,何时轮到你一个丫鬟来指手画脚了?再有,本皇子与自家大嫂比武切磋,有何不妥?!” 说着挑眉望了过来,道:“大嫂,你是要比拳脚功夫还是比兵器?” 我略加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比兵器吧,李寒烟先前说要给我打造一把兵器,现在也还没有踪影,我就先陪你玩玩。” “行,那就和大嫂玩玩兵器。”李瑞尘已经从不远处侍卫军那里要来了两把长剑,将其中一把抛了过来,而后亮出雪亮亮的剑刃,摆了一个起手式:“请大嫂指教。” 我冷哼一声:“指教倒说不上,就陪你玩玩。”说着便取下剑鞘,手握长剑,腾跃而起,向着李瑞尘的脖颈横斩过去。 这五皇子倒也是自傲,脚下一个横移,快速闪向一边,手中长剑连动都没动。 见他游刃有余,我有些挂不住面子,当即也不藏着掖着了,拿出了实打实的实力,手中长剑舞动的飞快,期间更是出现了好几道晃影。 李瑞尘有些招架不住,不得已还是抬剑进行抵挡,就这样,我和他在空旷的平地上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移动之间更是带动了一大尘土飞扬起来。 不少路过的丫鬟侍卫全部围在远处观看了起来,但也不真切,只能看到两道晃影在飞快的移动。 “卧靠!那是太子妃娘娘?我没看错吧?!” “看起来应该是,另一个是谁,好像是五皇子殿下吧?!” 就连那姜吟语在闻声而来,撞见眼前场景之时,也是顿时的张大了嘴巴,眸中光彩变了又变,说不出的惊讶于震惊。 就在这时,风羽芊带着风华社的人进入太子府,正要往我寝宫的方向走去,期间也是被阵阵金属碰撞声给吸引了过来,在来到近前,一个个无不惊呼出声。 “天呐!那是芷沫姐姐?她竟然还会使剑?!” “速度快的都出现晃影了,真是惊人!” “你们有没有发现,自从芷沫姐姐嫁入太子府,成为太子妃之后,就和以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就像是变成另一个人一般。” 风羽芊点头,目光紧盯着我那虚晃的身影,呢喃道:“她之前和我们最是和善,每天与我们众姐妹吟诗作画,可现在却巴不得和我撇开关系,这其中点点,仔细回想一下,确实有很多疑点。” 有人表示不赞同,道:“也许她这样做是有什么苦衷呢?她嫁入太子府,必定会被卷入到那皇权之争的浑水之中,她也许是不想连累我们,才不想和我们有太多交集吧。” 风羽芊却摇了摇头,道:“这种可能的几率不大,你们有没有发现,以前芷沫姐姐动不动就是要吟诗一首,而这段时间我们与她在一起时,她却没有这个习惯了,如今却反倒变的会舞刀耍剑的高手了,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你是说……?” 风羽芊重重点头,缓缓道:“但也只是猜测而已,有时间我们让她现场作几首诗出来,看她到底还是不是我们的芷沫姐姐!” “这倒是个好办法,就这么定了。” 就在这时,太子府门外传来高呼声:“恭迎太子殿下回府!” 就在我失神之际,李瑞尘一记鞭腿扫来,同时雪亮亮的剑刃也飞快刺来,即便我很快回神进行躲闪,还是被斩落来几缕发丝。 “刀剑无眼,大嫂莫要因为大哥回来就分散了注意力。”李瑞尘丝毫没有要就此收手的意思,一个瞬息间,再次挥剑冲了过来。 但我却无心跟他继续打下去了,要是被李寒烟看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拿剑护砍,他绝对要和我没完。 好几次我故意让自己落与下风,想让这五皇子就此停手,点到为止就得了,但我没想到他的好胜心会这么强,愈打愈烈,似乎非要和我分个高低不可。 很快,李寒烟走进大门,几位皇子也紧随其后,刚没走几步就被打斗时发出的铿锵之声给吸引了过来。 “什么声音?是有人在打架?” 四皇子李子文踮起脚尖看了看,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怎么看起来好像五弟和大嫂在互砍呢?大哥你看。”说着便往这边指了指。 “快停手吧,太子殿下和几位皇子过来了!”苏三焦急道。 谁知这五皇子却玩心大起:“来就来了,就让他们瞧瞧,咱们的大嫂也并非那种只会吟诗作对的娇柔女子,拿起兵器来,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这就文武双全!” “你还要打?”我咬牙,这要是再打下去,我担心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不好收场。 索性直接硬着头皮,将内力收了几成,与他对了一掌,最后直接被他的掌力给震飞了出去,砸在一面高墙上。 “太子妃娘娘!”众人见状,全部惊呼了起来,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冲了上来,为首的自然是那脸黑如锅底的李寒烟了。 “大嫂!你没事吧?”李瑞尘知道自己闯祸了,直接将手中长剑一扔,飞扑过来,眉头皱成了一团,一脸自责道:“都怪我,没有及时收力,你没事吧?要不要传太医?” “没事没事,有没有受伤,传太医作甚。”我一边摆手,一边龇牙咧嘴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滚开!”李寒烟将围观的人群拂开,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一双冰冷摄人的眸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而后又盯着李瑞尘。 后者则脖子一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打哈哈道:“大哥,你们回来啦?你听我解释,这真的只是意外。” “我说五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和大嫂打起来了,还把大嫂给打伤了,你说你,你该当何罪啊?”四皇子李子文一手勾搭着五皇子的肩膀,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事吧?”三皇子也在这时从后面赶了过来,伸手想要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却被另一只大手攥住,定格在了那里,没能在进一尺。 “本宫的女人,本宫自己来扶!”李寒烟冷声,将三皇子的那只手给甩向一边。 李清秋很不服气,揉了揉手腕,讪讪开口道:“芷沫说起来也是本皇子的表妹,如何扶不得?” 李寒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语气也随之愈发的冷森了起来:“本宫再说一遍,本宫的女人本宫自己扶!” 李清秋不想在这里发生口角,温和一笑,不作应答,但两人身上所散发的气场却弥漫了全身,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感觉寒毛倒竖了起来,纷纷后退了一段距离。 我看的有些发愣,那三皇子不就是想上来扶我一把吗?李寒烟和他较什么劲。 看着气氛愈演愈烈,已经达到了临界点,我赶忙出口打和道:“行啦行啦,我又没断手断脚的,自己可以起来,不用扶不用扶,你们都少说两句嘛。” 话音刚落,李寒烟那怒意不减的眸光就瞪了过来,我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般,颇感觉委屈的低下了脑袋不敢看他。 “带几位皇子到大殿等候!”李寒烟抬手让府中管家将几位皇子领到大殿,自己则一把拦腰将我抱了起来,大步往自己的行云阁走去。 第八十四章:孝敬师父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有没有伤到哪里?”进入行云阁,李寒烟直接将我往地板上一扔,脸若冰霜,眸光似剑的看着我。 我脖子一缩,弱声嘟囔道:“只是切磋一下,又不是生死之搏,还能缺个胳膊少个腿不成……” “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跑去和瑞尘打,你是在作死吗?!”李寒烟没好气道。 我顿时就挺直了腰板,很不服气鼓起了嘴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涨他人志气灭我威风,刚才要不是我故意压下几成几成内力,谁受伤还不一定呢!再说了,是他自己嚷嚷着要和我比试,我自然不能推脱,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是怂了呢。” “所以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和人拿剑对打起来了?!”李寒烟冷哼,但见我没有受伤,怒气也消退了大半。 我噘起嘴巴,一边低头掰着手指,一边嘀咕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闻名长安城的柔弱才女,舞刀弄枪的传出去不好听,可我又不是薛芷沫,我干嘛非得维持她那个才女之名?” “要让人查出你是冒名顶替,那可是欺君之罪!”李寒烟沉声。 我眼珠子转了转,扬起一抹笑容道:“不如……不如你现在就放我离开,我过我的逍遥生活,你继续当你的太子爷,咱们各过各的,怎么样?” “想摆脱本宫的魔爪?没门!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容,待会出来吃饭。”李寒烟直接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门口等待。 “还魔爪呢,姑奶奶要走谁能留的住我?”我心中一阵腹诽,愤愤的朝着他的背影挥拳。 再看另一边。 太子府的一座大殿之中,五皇子怕被李寒烟算账,早已逃之夭夭,如今只剩下三皇子和四皇子坐在那里。 “三哥,你还在生气呢?”李子文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如今与他已是如同水火不能相融,你要还当我是你三哥,就该早作打算!” “三哥,大哥他刚才也是在气头上,说话严重了些,你也别往心里去,难道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吗?” “我别往心里去?你是说他李寒烟就理所应当压我一头吗?”李清秋不可置信的反问他:“你我皆为母后所生,怎就一个劲的帮他一个外人说话?” “什么外人,大家都是兄弟,为什么就非要搞得像仇人一样?” 李清秋不悦的站起身来,道:“也罢,我和你没话说,给自己好自为之吧。” “三哥!” 看着三皇子头也不回的远去,李子文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幅头疼的模样:“我就像让你们坐下来好好聊聊,怎么就这么难呢……”再独坐了一会儿,便有丫鬟前来,将他带到行云阁前。 在一颗大树脚下摆着一张大红木桌,几个丫鬟已经在上面摆上了饭菜,李寒烟和姜吟语刚坐下,连筷子都还没,我就已经抱着饭碗,吃的不亦乐乎。 看到李子文的身影后,忙挥手招呼他过来坐下:“子文,还傻站着干嘛,赶紧过来一起吃呀,就等你了。” 李寒烟一记眼刀过来,像是再说:你自己都狼吞虎咽起来了,这是在等人一起吃? 李寒烟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问了一句:“他们走了?”这个他们,指的就是三皇子——李清秋,和五皇子——李瑞尘。 李子文点头:“五弟自知惹大哥生气,也不敢多待,先行离开,三哥也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走了好,这样不仅省了几双筷子,还没人跟咱们抢,多好。”我突然插话道,顿时将李子文惹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李寒烟则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 “本来以为大嫂还得再修养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体质远超常人啊。”李子文边吃边说笑到。 “什么体质远超常人,我要是再不好起来,指不定还要某人占多少便宜呢。”说到这里,我狠狠地瞪了李寒烟一眼。 李寒烟亦没好气的回瞪了我眼:“一下床出门就知道给本宫惹是生非,还不如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倒也省心!” “我去你大爷的,你巴不得我在床上躺一辈子?!” “如果可以,那自然是最好。” “好个锤子好,这饭是没法吃了,我看着你就来气,赶紧滚出我的视线!” “你口气不小,胆子挺大,敢般目中无人!” “我就目中无人,怎么着,不服出来单挑啊!” “来人,将太子妃关入藏书阁,没有本宫允许,不得离开半步!” ………… 就这样,我又一次被这该死的李寒烟该打入了“冷宫”,但也不是什么坏事,起码这个烦人的家伙在这段时间内,不会再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倒也可是清心一阵子的了。(不亏,这波不亏!) 傍晚,李寒烟坐在行云阁前的庭院中,悠闲自得的看书,忽闻馨香扑鼻而来,抬头一看,正是那美人姜吟语摇曳而来,微风将她那及腰长发吹的轻轻飘扬。 “拜见太子殿下。”来到近前,姜吟语屈膝行礼。 “起来吧。”李寒烟将手中书本一合,如赏花般看着眼前之人。 肌肤白皙水嫩,杏眸之中流光隐显,柳眉弯弯如月牙,皓齿红唇似牡丹,活生生的美人胚子。 “你找本宫有事吗?”李寒烟询问道。 这姜吟语微微咬紧下唇,稍作犹豫,开口道:“没事,只是妾身…想殿下了……” 李寒烟轻笑:“在这太子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好想的?” 姜吟语红唇轻动,将头扭向一边,女孩家家的娇羞尽显,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道:“自从殿下秋季狩猎回来之后,妾身就再也没能好好的和殿下说话……” “乍一看来,他们两人确实挺般配的。”我坐在远处的屋檐上,抱着一坛桂花酿,一边小酌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远处那对男女,卿卿我我。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轻风拂过,紧接着,一道身影在旁边坐下,悠悠来了句:“看着他们那边谈情说爱,你还坐在这里无动于衷,自顾自的喝着闷酒,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此人正是那自称长安城第一高手的——墨柒,也算是我的半个师父。我斜睨了他一眼,一幅你不懂的神情,摇头道:“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我一个外人,总不能去打扰他们的好事吧?” “外人?我没听错吧?”墨柒一脸不可置信,道:“你可是太子妃啊,当时在金銮殿当着满朝百官的面,受二圣册封的皇太子妃,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一个外人了?” “如果可以选择,我巴不得丢掉这个太子妃的身份,身背三尺长剑,手提一壶老酒,去游历天下,那才逍遥快活呢。” 墨柒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听说你被太子关入藏书阁了,怎么你还能坐在这里喝酒?” 我嘿嘿一笑,道:“你也不看看他们关的时是谁,姑奶奶我现在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一个小小的藏书阁怎么可能困的住我?” 墨柒一脸鄙夷,大手一揽一拂,将我怀中的那坛桂花酿给夺了过去:“凭你现在的武功,连我三招都接不住,高手这个名号离你还差的远呢。” 说着便将手中酒坛往嘴里抖了抖,空气也随之停止了三秒,紧接着就听见一阵破骂声响起:“你个兔崽子竟然偷我珍藏的酒出来喝!” 骂声未止,一记掌刀就已经朝我斩了过来,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往一旁躲去,同时冲着暴跳起来的墨柒好声好气,道:“你别那么激动呀,改天我再赔几坛便是了,咱有话好好嘛,是不是?” “你赔个锤子,我珍藏了好几年,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喝,你倒好,直接就给我喝没了,真是个败家子!”墨染一脸悲愤,但到底是没舍得下手打我,重新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自然知道对于好酒的人来说,这种上了年份的老酒有多珍贵,但看到他坐在那里自顾生着闷气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我说师父你就别生气嘛,等我以后发达了,还差这几坛有点年份的老酒吗?看开点嘛。” “行了,为师也不是那种小气吝啬的人,一坛酒而已,喝了就喝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记得双倍还我,不然老子砍死你!” 本来以为他是自己跨过这个坎了,没想到他最后还来了这么一句。 “还说自己不是小气吝啬的人,我看分明就是!”我心中腹诽,但还是得拍手打哈哈道:“好说好说,当徒弟的,以后发达自然要孝敬师父的嘛。” “算你识相。”墨染这才平静了许多。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背着一个三尺多长的黑木匣子,不禁疑惑道:“咦?师父,你身后背的是什么东西?” 墨染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你不说我都给忘了。”边说边将那口黑木匣子解下来,直接就往这边抛了过来,让我自己打开看看,说是送给我的礼物。 第八十五章:紫辰黎云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怀着三分疑惑,七分好奇,我缓缓将那口黑木匣子的盖子打开,刚打开一角,立时就有点点青光流转而出,露出半截刀柄,当彻底打开之时,青霞满地,让我不禁眯起了眼睛。 “锵” 这是一把通体青绿色的长剑,从黑木匣子中拿出来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颤音,青霞连绕,锋锐无比。 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凡品,算上刀柄,通体能有三尺有余,犹如一潭碧水一般,晶莹剔透,且有阵阵寒气泛出。 墨柒斜睨了我一眼,开口道:“怎么样,喜欢吧?为了帮你打造这么一件兵器可是费了我不少功夫呢。” “喜欢,我太喜欢了!”我飞快回答,心中激动而又兴奋,将那柄长刀举过头顶,在柔柔月光的照射下,仔细端详了起来。 可以看到,在光滑平整的刀面之上,还有一些类似于符文般的字体,隐隐可以感觉到,这些符文在无形中透发这一股神秘而奇异的力量。 依墨柒所说,那是他请得道高人烙印在上面的九字真言,分别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九字真言……依他们凡间古书上的记载,这是当年的葛天师所留,据说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是一种神秘而强大,一旦通悟,便可将其掌握并利用。 说到底,这九字真言其实也是一种“道”与“法”的体现。三千大道与无形,万物皆可为道,那葛天师便是将自己所悟之道,融入到这九字真言之中,用以流传后世,供后人参悟。 抱着这把长刀看了许久,我眼珠子转了转,扬起一抹笑容看向墨柒,道:“师父,这把刀一看就不是凡品,想必用凡人的武功也难以驾驭,要不……要不你传我一套修炼功法,怎么样?” 墨柒摇头摆手,直接打消了我的念头,道:“修炼功法你就别想了,我自己都没有呢,怎么传你?” “啊?你怎么会没有修炼功法?” “我为什么要有修炼功法?我现在都已经是长安第一高手,已接近无敌,要是再踏上修炼之路,那岂不是要成为大唐第一高手了?为师已经老了,那大唐第一高手的位置还是留给别人去坐吧,我不稀罕。” 我听的直翻白眼,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喜欢自吹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的武功确实不赖,但看起来确实不是修炼之人。 可问题又来了,李寒烟的功法是谁传给他的? 就在我思索之际,墨染又悠悠开口,道:“你也别灰心,修炼之人是法术攻击,时有不灵,可咱们习武之人,那可是纯物理攻击,一刀一个狠准稳。为师可以传你一套绝世刀法,待你熟练掌握之后,也就可以挤身进高手的名列之中了。” “行,刀法就刀法,什么时候传?” “这个嘛,估计得过一阵子才行。” “为什么,现在不可以传吗?” “为师自己的刀法太过于刚猛,不适合你这种女孩子家家的使用,我得去找几位老朋友商量一下,创造出一套适合你的刀法。” “亲自为我创造出一套刀法?!”我顿时又兴奋了起来,那不就是我自己独有的刀法吗?想想都觉得刺激。 “咳咳。”墨染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道:“找人帮忙,要是不请人何点小酒,那就有点过意不去了,你…懂我意思吧?” 他故意在最后拖长了音调,一边搓着手指,一边脸色猥琐的看着我,在仔细回想他刚才的话语,当即明白他的意思,拍手顺着他的意思道:“师父说的是,请人帮忙,不请人家喝酒怎么行呢,喝,必须喝,而且还得喝好的,需要多少钱就直接到银库那里拿,直接报我名字就行了。” 墨染这才嘿嘿一笑:“不愧是我的宝贝徒弟,一点就通,那为师这就去了,你就在太子府里等为师的消息哈。”说着便直接腾身一跃,刹那消失在天际之中,真应了那句:来无影去无踪。 再扭头向行云阁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太师椅上的李寒烟正和那姜吟语依偎在一起,口中似乎还在说着什么,甚是甜蜜且暧昧。 一时间心中竟有些许不爽,不过再低头看到手中这把晶莹碧绿的长刀,心中又是一阵乐呵,也不再理会他们在那里卿卿我我,自个儿抱着兵器乐悠悠的回到藏书阁。 等会到藏书阁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这把兵器连个刀鞘都没有,带在身上极其不便,一个不小心反而还会伤到自己。 “嗯……看来下次再见到墨染的时候,得让他去给我弄个刀鞘回来才行。”我这样心想着,而后又心血来潮的想给这把兵器取一个名字。 “叫什么名字好呢……” 这是一个难题,毕竟是我的第一把兵器,名字这方面一定不能太过俗气,得衬托出我的气质才行。 好在这里是藏书阁,各大方面的书籍应有尽有,我先是翻阅《诗经》、《楚辞》这一类书籍,而后又查找历代名人们所用兵器的名称。 折腾到了后半夜也找出一个中意的名字,最后索性以自己的名字为出发点,给这个兵器取了个——紫辰黎云。 紫:紫陌的紫。 辰:天上的星辰,那是我的老家——仙界。 黎云:破晓之时,天空中的明云。 “紫辰黎云,你以后就叫紫辰黎云了!”我看着桌案上的那把碧绿长刀一阵傻笑,不知不觉中,竟趴在案板上睡着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发亮,就有人来敲门叫唤道:“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太子爷说你可以出来了……” “不继续关着我了?我还想待在这里多清静几天呢。”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起身伸了个懒腰将藏书阁的大门打开,一阵寒冷顿时呼啸而过,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直发抖起来。 “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我在藏书阁里待的挺好的,不如就再多关我几天得了。”我冲着那前来敲门的丫鬟说道。 “娘娘真爱说笑,这藏书阁连一个躺下的地方的都没有,怎比的了您的寝宫?” 看来她并不知道我寝宫里的那个寒酸小卧房,还不如这藏书阁呢,奈何人家太子爷都让走了,要是还赖着不走就有点过意不去了。 回到寝宫,洗漱梳妆全部完毕之后,苏三已经将早点摆放在饭桌之上,我拍了拍手,刚在桌前坐下,筷子都还没动,就有人进来通报,道:“娘娘,姜良娣前来拜见。” 姜吟语?她无缘无故的又来干嘛?我和苏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这大冷天的实在不好将人拒之门外,索性抬了抬手道:“让她进来吧。” 这美人胚子依旧是那么娇柔,犹如一阵大风吹过就会摇摇欲坠,我感觉我随便一拳过去就可以让她躺在地上起不来。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手里还端着一个饭笼。 进入大门,屈膝行礼道:“妾身吟语,参见太子妃娘娘。”我也没沈贵妃那般刁难人,抬了抬手让她平身:“你找我有事?” “妾身寻太子殿下不见,便想着过来娘娘这边瞧瞧……” 好家伙,找人找到我寝宫来了,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我这大清早的刚从藏书阁那边出来,太子怎么可能会在我这?” 姜吟语点了点头:“那妾身便在这等等吧。”说着便自顾自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整个过程我都看傻眼了,这美人胚子就这么反客为主的坐下了?再扭头看向苏三,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以眼色沟通了起来。 “娘娘,看起来这姜吟语来者不善呀。”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 “那怎么办,要不要先轰她出去?” “别,她都还没有什么变态,咱们先静观其变,看看情况再说,吃饭!” “行,听娘娘的,吃饭!” 两人刚低头喝了口热粥,就听见那姜吟语幽幽开口:“这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何时回来……” 她这话的意思是不想等了,想要离开了? 然而事实告诉我什么叫作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她并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而是转身让跟在身边的丫鬟将饭笼打开,从中端出一盘糯米团子。道:“这是妾身亲手做的糯米团子,等殿下回来也行已经凉了,不如还是娘娘吃了吧?” 只见那盘子之中,一摞糯米团子整齐的码放在上面,香气扑鼻,我承认我有些心动了。 但是在看到苏三那提醒的眼神后,顿时就回想起之前沈贵妃说过的那些话“来路不明的食物最好别吃……” 想到这里,我赶忙摆手:“这是你做给太子吃的,我怎么可以吃呢,还是等他回来给他自己吃吧,我就不用了。” “娘娘难道是担心我在里面下毒?” 卧去!这女人难道是有读心术不成?这都能被她看出来?! 姜吟语见我没有说话,索性从饭笼里拿出一双筷子,夹了一个糯米团子往自己嘴里送去,当着我的面嚼了几口,而后咽了下去:“娘娘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第八十六章:同样的套路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放心是放心了,但这是你给太子做的,我还是不吃了吧。”我摆了摆手,始终铭记着沈贵妃叮嘱,防人之心不可无。 就在这时,又有人进来通报道:“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好家伙,这李寒烟和这姜吟语该不是商量好的吧?前者刚坐下没多久,后者就来了。 不过来的真是时候,我冲着姜吟语笑呵呵道:“你看,还好我没吃,这太子不是回来了吗?赶紧给他吃吧。” “妾身参见太子殿下。”姜吟语率先起身行礼。 李寒烟脚步一顿,对她出现有些意外:“你来陪太子妃用膳?” 我一边扒拉着碗中早点,一边悠悠替那姜吟语开口,道:“人家是专门来给你送吃的。”说完还不忘用筷子指了指桌边的那盘糯米团子。 李寒烟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而后袍子一撩,拉来一把椅子坐下,冲我轻笑道:“本宫还未洗手,爱妃是不是该喂本宫吃呢?” “我喂你个锤子,筷子就摆在你眼前,自己不会拿筷子吃吗?真是事多!”我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很不耐烦的夹了个糯米团子塞进他嘴里。 “嗯……不错,这是你做的?还挺好吃的。”李寒烟点头赞赏道。 “姑奶奶我只会吃饭,怎么可能会做这玩意儿?”我瞥了他一眼,拿筷子指了指一旁的姜吟语,道:“这是人家吟语亲自给你做的,好吃就多吃点,可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心。” 姜吟语听到我为她说话,冲我微微一笑,也不知道是感动了还是怎么着,眸中隐隐有泪光闪闪,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我见犹怜。 李寒烟也是抬头看了姜吟语一眼,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冲她轻声道:“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啧啧啧,和我说话也没见着他这么轻声细语真就区别对待了呗。) “妾身已经吃过了,如今侍候殿下用膳即可。”姜吟语娇柔一笑,说着便已经拿起筷子夹起自己做的糕点,送到李寒烟的嘴中。 李寒烟一大早出门,此时肚子也是咕咕直叫,也不再多说什么,拿起筷子就先吃了起来,期间也是连连夸赞姜吟语做的饭菜好吃。 “你干嘛不吃?”见我不吃姜吟语做的饭菜,李寒烟抬头看了我一眼。 “人家是做给你吃的,我吃干嘛,对吧苏三?”我扭头看向苏三,后者重重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说法。 李寒烟的脸色有些不悦,道:“都已经搬上饭桌了,还分那么清楚作甚,吃!” 另一边的姜吟语低头小声道:“娘娘是怕妾身在饭菜里……下毒。” “下毒?”李寒烟脸色一沉,目光不善的看着我:“吟语堂堂相府千金,需要对你下毒?你就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说我是小人?!行,你们是君子,你们自个儿吃去吧,我这个小人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这顿饭吃是吃不下去了,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拿上放在一边的紫辰黎云就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李寒烟却在这时,幽幽来了一句:“吟语,你看本宫给你带回来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姜吟语一脸好奇。 “自然是好东西,你瞧瞧。”只听见李寒烟拍了拍手,而后一名侍卫便从门外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只巴掌大小的白色小兔子。 “哇!好可爱的小兔子!”姜吟语那激动而兴奋的声音响起。 “殿下,这是给妾身的?” “不然呢?本宫平日里没多少时间陪你,怕你寂寞,便想着让你养只小宠物。”李寒烟轻笑,言语之中尽显温柔。 说到最后又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不是要走吗?怎么还站在这里?” “你!”我气得咬紧牙根,冷哼一声:“走就走,现在就走!”临走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后才气呼呼的冲了出去, “好你个李寒烟,存心想要气我,行,我走你自个儿慢慢玩去吧!气死我了!”出了寝宫,我愤愤的咒骂着。 不知不觉中竟来到了藏书阁前,守门的几个侍卫见我怒气凶凶而来,皆有些慌神,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纷纷半跪在地上,行礼道:“拜见太子妃娘娘。” 一个胆子较大的的侍卫弱弱询问道:“娘娘您这是?” 我长呼了一口气,道:“姑奶奶我现在很不爽,要在这里待上几天,这段期间谁也不准前来打扰,知道来吗?!”丢下这么一句话,我头也不回的向里走去。 “啪”的一声将门重重一关,往那把太师椅上一躺,又随便找了一本古书翻看起来,这一待就是一下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的一阵吵嚷的声音。 “娘娘有令,谁也不准前来打扰!” “让我进去!我要见太子妃!”姜吟语的声音响起。 她来干嘛?早上要不是因为她,我也不至于和李寒烟发生口角,此时也不至于待在这藏书阁里面生闷气!她还有脸过来?! “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这小娘们到底还想搞什么名堂。 门口的几个侍卫闻声,只得放行,姜吟语一改平日里娇滴滴的模样,急冲冲的推门而入。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悲戚的哭嚷着:“娘娘,娘娘……” 我有些发懵的看着她。这是什么情况?我都还没发脾气呢,她怎么就跪下来了?难道说她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对,特地来忏悔的?但我知道事情绝对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你又想搞什么名堂,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一脸警惕的看着她,生怕她和那沈相怡一样,又给我整出什么陷害我的套路来。 谁知这姜吟语一边泪如雨下,一边将我大腿抱住,带着哭腔大喊道:“娘娘!妾身要有什么得罪之处,您要打要骂都可以,但你能不能将清雪还给我,那是殿下刚送给妾身的,求求你将它还给妾身吧……” 呃……好熟悉的话语,好熟悉的情景,好熟悉的套路…… 清雪又是什么鬼?是说早上李寒烟送给她的那只小兔子吗?它不见关我屁事?!真就和沈相怡一样,搞这种栽赃陷害的勾当了呗? 我可没有忘记,当时被沈相怡陷害,我差点就和李寒烟打起来了,如今又是这种套路。 看到姜吟语一脸悲戚的抱着我的大腿,我下意识的向门口那里望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就该是李寒烟登场了吧? 我朝着门口大喊:“太子!太子!太子是不是来了?!” “回禀娘娘,太子殿下没来。”门外的侍卫如实禀告。 没了?按照剧情的推进,他应该登场了才对啊,怎么还没出现?这姜吟语到底是在搞什么诡计? 我一把将她给拉了起来:“你说,那只兔子到底怎么了?病了?死了?还失踪了?你是不是想要陷害我?我告诉你,姑奶奶我不吃你这一套,你到底想干嘛?!” 谁知姜吟语又跪了下去:“娘娘,妾身在这太子府中一直都是小心翼翼,不知到底是哪得罪了娘娘,能让娘娘对一个畜生下毒手……” “我对一个畜生下毒手?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不然我可和你没完啊。” 如出一辙的情景,再一次面临,我依旧是一阵慌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早就知道,当时就应该多和沈贵妃请教一些了。 “求求你将清雪还给我吧,求求你了……” 我一脸奔溃的抓着头发:“拜托,麻烦你搞清楚一点,那什么清不清雪的根本就不在我这,我怎么还?!” “不在你这?清雪明明就是被你带走的,我亲眼所见,怎么会没有!”一时间,姜吟语哭的肝肠寸断,梨花带雨,犹如真的失去了一样心爱的东西一般。 “行行行,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我没有就是没有,你就算是在这哭死了也没用。”说着又冲门外的几个侍卫大喊道:“还楞着干嘛,进来把她给我带我,哭哭啼啼的烦死了!” 两个侍卫进来,看到满脸泪痕的姜吟语,也是轻叹了口气,道:“姜良娣,你这栽赃陷害的把戏真不管用,娘娘一直待着藏书阁中,没有出门,你还是回去吧。” “胡说!就是她!就是她抢走了殿下送给我的清雪!她见殿下只送我不送她,因此心生怨恨,抢走了我的清雪!是与不是?!”姜吟语放声大哭,许多路过的的侍卫和丫鬟都闻声而来,躲在远处围观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你看,姜良娣跪在太子妃娘娘面前,哭的好凄凉啊,这是怎么回事?” “听起来好像是娘娘拿了她什么东西不还。” “娘娘也真是的,身为太子妃,怎么和一个良娣抢起东西来了?” 面对姜吟语那声嘶力竭的质问,我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是真的拿她没办法了,她要是身体壮些,我还能拖起来给她两拳,可她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连我一拳估计都接不了,还怎么打? 第八十七章:栽赃陷害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我告诉你,一只小兔子而已,姑奶奶我想要,大可自己去山林里面抓,没必要去偷去抢,你说是被我抢了,那就请你拿证据出来,好不好?再有你那兔子如果不是你自己藏起来,八成就是自己走丢了,你为什么就非认定是在我这呢?” 任我好说歹说,这姜吟语都只是一个劲的大哭,认定那什么清雪就是被我给偷了,这叫什么事嘛。 她越哭我的心情就越烦躁,最后实在忍不了了,直接冲着外面大喊:“所有人都给我听着,放下手里的活,给我翻边太子府的每一个角落,把那什么清雪给我找出来!” “清雪?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说是一只兔子吧。” “管他呢,娘娘都已经下令,说不定咱们找到之后,她一高兴,大手一挥,就赏咱们几个金元宝也说不定。” “嘿嘿,那还等什么,赶紧找啊!” 这一刻,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活,为了得到奖赏,纷纷大张旗鼓的搜寻起来,没有放过每一个角落。 我扭头看着姜吟语,磨牙道:“等我找到那只该死的小兔子之后,姑奶奶绝对要你会在我面前唱征服!” 方才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卫上前,请示道:“娘娘,她这分明就是在栽赃陷害,要不要让太子殿下过来一趟?” 还没等我开口,那姜吟语就一脸生愤,一对小粉拳攥的发青,大喊道:“去请太子殿下过来为我做主!” 卧靠!真就恶人先告状了呗? 姑奶奶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大手一挥,吩咐那几个侍卫去叫李寒烟过来:“去去去,把那太太太太子爷给叫过来,反正我没有就是没有,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照样没用!” 那几个侍卫急忙起身去找李寒烟过来,其他人也正找兔子找的热火朝天,一时间内,太子府中全是逗兔的“啧啧”声,还有那一声声“清雪清雪”的叫唤声。 姜吟语形如枯槁,好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朵一般,颓然的瘫坐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哭泣着。 几个丫鬟见她实在可怜,纷纷上前安慰,而她就目光死死的盯着我,口中嚷嚷着:“一定就是太子妃!她见殿下将清雪送给我,她就心生嫉妒,抢走了清雪!” 这样的话语,我耳朵都快起茧了,随性让她自己待在藏书阁里面,自己跑到门口的台阶上坐下。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寒烟终于是来了,看到方圆内外此起彼伏的叫嚷声,不禁微皱了下眉头,冷喝道:“反了你们?!不去干活在这叫嚷什么?!” 众人看到李寒烟的身影后,粉粉闭上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看到来人,我急忙起身冲着李寒烟不爽道:“你来的正好,你那个姜良娣在我这里赖着不走了,你赶紧把她给我拖回去吧,我都快烦死了。” “宝贝徒弟!”墨柒突然从天而降落在近前,把我吓得连退好几步。 “你下次出现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在冒出来,这样很容易吓死人的知道不?”我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嘿嘿,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还没等他说完,李寒烟一脸不愉的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他近前,质问道:“你又给我惹出什么事端了,老老实实待一天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 “你有没有搞清楚事实真相?是我惹出来的事端?我在这藏书阁中待的好好的,是你那女人自己跑来诬陷我偷了她的兔子好不好,你不去说她,反倒是凶起我来了?!” 李寒烟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攥着我的手腕就往藏书阁里拽,里头的姜吟语一脸见他到来,顿时就往他身上扑了过去,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殿下,你来的正好,你一定要给妾身做主,娘娘她抢走了你送给妾身的宠物,你一定要给妾身做主啊!” 李寒烟闻言扫了我一眼,我顿时就急了,嚷嚷道:“你说是我偷的就是我偷的啊?没有证据那就是诬陷!” 李寒烟将瘫坐在地上的姜吟语给搀扶起来,一点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一边轻声道:“你先别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殿下要不为妾身做主,妾身就不起来,撞死在这里算了!”姜吟语死活不肯起来,豆大的泪点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板上。 李寒烟不愉:“不就是一只畜生吗,丢了就丢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姜吟语摇头:“殿下不懂。虽只是一只畜生,但殿下的情义却是无价,怎可说丢就丢?” 李寒烟无奈:“那你总得把事情原委说出来吧?” 姜吟语擦了把脸上的泪水,哽咽道:“妾身侍候殿下用膳之后,便带着清雪到府中的假山玩耍,可就一眨眼的功夫,它……它就不见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就乐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那你怎么就确定是被我给偷了?而且还说的那么肯定?” “殿下将晴雪送给妾身,娘娘心生嫉妒,将它偷走,这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吗?”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我忍不住白眼一翻:“我再说一遍,姑奶奶我要自己会到山林里去抓,最不济也就到外面随便买一只,还有,不就是一只兔子吗?我有什么好嫉妒的,还合情合理,分明就是狗屁不通!” “你!敢做不敢承认是不是?”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承认个锤子啊承认。” “都闭嘴!”李寒烟有些烦躁的呵斥一声,道:“那兔子到底跑哪去了,找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一群人争先抢后的拥挤过来,最先到达藏书阁大门前的是一个年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丫鬟。 “找到了?你看,我就说嘛,姑奶奶我怎么可能闲到去偷一只小兔子呢,这下怎么着,找到了不是?”我顿时就乐了,同时还不忘冲着那姜吟语提醒道:“你栽赃陷害我这件事,我绝对和你没完,你最好先做好心里准备。” 姜吟语顿时就急了,左看右看,大喊道:“清雪呢,我的清雪在哪?” 我也有同样的疑惑,不是说找到了吗?那怎么连根兔尾巴都见不到? 那小丫鬟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半天,似乎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姜吟语没急,我却先急了起来:“你快说啊,那兔子呢?你放开了说,有什么事情我给你扛,快说。” 那小丫鬟小心翼翼的瞥了李寒烟一眼,随即重重的磕了一记响头,弱声道:“奴婢不敢隐瞒,我们确实找到了那只兔子,只不过……只不过……” 说话说一半,真是急死个人,我赶忙追问道:“到底只不过什么了,死了?病了?还是怎么着,你快说啊!” 话音刚落,立时就有人抬着一根烧烤架跑了过来,一阵肉香顿时扑鼻而来,定睛一看,那烧烤架上贯穿着一只被烤的焦黄的……兔子。 这一刻,全场鸦雀无声,空气如死一半寂静,最先打破这种氛围的是我那不可置信的大叫声:“这这这,这不会就是那只清雪吧?!这都被拔毛烤成这样了,一时还真有些难以分辨呢。” 但听见“砰”的一声,那姜吟语直接白眼一翻,当场昏死了过去,场面又一度混乱了起来。 “都闭嘴!”李寒烟颇烦躁的大喝一声,所有人才再一次安静下来。 李寒烟抬了抬手将几个丫鬟先将姜吟语给抬回去,而后又眸光冰冷的向我望了过来。 我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你别这么看我,这真不是我弄的,我一直待在藏书阁里面,不信你可以去问。” “属下可以证明,娘娘从早上到现在,确实一直都没有离开这里半步。”几个负责守门的侍卫作证道。 “她无声无息溜出去,你们怎会知道?!”李寒烟冷喝,又将目光落在我身上:“本宫知道你有这个本事,昨晚不就溜出去一次吗?” 我脸色一愣,他知道我昨晚偷溜出去喝酒? 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话语坚定道:“我确实有那个本事,但我还是那句话,凡事得讲证据,你不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我的清白!” “你是说本宫冤枉你了?!” “难道不是吗?!” 就在我两对质之时,那个将烤兔子带回来的侍卫,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道:“启禀殿下,这兔子……是属下烤的,娘娘说她想吃烤兔肉,属下这才犯下这等大罪,还请殿下责罚!” 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只感觉眼前一黑,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想吃烤兔肉了?栽赃、陷害,这是一场有蓄意报复的陷害,而且手段比之前沈湘怡那套还要高明的多。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时间,我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真就像苏三说的那样,我想着和她们做朋友,她们却想着要如何解决掉我。 李寒烟眉心一紧,厉声喝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给本宫跪下!” “我跪我跪……我跪你大爷!”我从地板上一跃而起,咬牙切齿,道:“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我下跪,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姑奶奶我没有就是没有,要么就拿证据出来,要么就给我滚!” 第八十八章:不稀罕你的道歉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我看还是上家法吧,今日令人宰杀一只畜生,明日说不定就要杀人了。”远处围观的那群良娣之中,有人幽幽开口。 我往那边看了一眼,刚才开口正是那身着艳红衣裳的王良娣,她先前刁难苏木,被我给暴打了一顿之后,老实了一段时间,如今见我这个下场,又怎会错过这个机会? “上家法?我看谁敢!”这个时候,墨染从门外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冲着李寒烟躬身一拜,一袭黑袍无风自动,一身气场外放出来,弥漫方圆,震慑全场。 他依旧是平日里那幅玩世不恭的吊儿郎当模样,背负着双手,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大致扫视了一下藏书阁内外的人群,随后闲闲道了句:“今日有我墨某人在,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徒弟一根汗毛。” 声音不大,却十分强势,犹如闷雷一般,在所有人的心中响彻,这一刻,藏书阁内外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无不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紧张的注视着这位黑袍少年。 “师父。”我一脸惊讶的看着墨柒,没想到这位年纪二十有余,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家伙居然还有这么强势的一面。 难道是为了我这个徒弟才这么强势的? 想到这里,心中莫名的有些感动,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一定不可以再偷喝他珍藏起来的老酒了。 “你想替她求情?”李寒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墨染摇头轻笑,道:“殿下这话就说错了,我家徒弟没有做过的事情,何需求情?” “都指证是她了,还没有做过?”李寒烟冷哼。 “指证?笑话,我就这么明告诉你吧,那兔子是我亲手拔毛,挂上烧烤架的,和太子妃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此言一出,所有人无不震惊失色,就叫我也是一脸愕然,扯了扯墨柒的衣袍,捂嘴小声道:“我说师父,这事和咱们没半点关系,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你没必要为了护我周全就全揽到自己身上去呀……” “什么为了护你周全,那兔子真是我烤的,一人做事一人担,为师总不能让你个徒弟来背锅吧?” 墨染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刚才喝酒的时候,正愁没有下酒菜,结果那只兔子就从我眼前窜了出来,没想到那就是清……清什么来着?” “清雪。”有人提醒道。 “对对,没想到它就是姜良娣的宝贝清雪,一时就给烤了,真是罪过,还请殿下责罚。”说到这里,墨染又是俯身冲着李寒烟遥遥一拜。 “口说无凭,你如何证明你所说为真?”远处的王良娣再次开口,神色之中满是不甘。 “口说无凭?你们也知道口说无凭?那你们一口认定兔子是我徒弟指使别人所杀的时候,怎么不说口说无凭?!” “太子妃的同伙都已经认罪了,何来口说无凭一说?” “那如果那所谓的同伙是被人给收买了呢?”墨柒冷冷的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人,再次开口道:“照你们这狗屁不通的逻辑,那如果那兔子是我发现的,然后我说是太子让我去烤来吃的,难道太子岂不就是主使了?” 说罢又转身看向李寒烟,轻笑道:“太子殿下,不知属下说的对否?” 还没等李寒烟开口,墨柒就已经替他开口了,道:“这种栽赃陷害的小伎俩,连属下都能一眼瞧破,在你眼中更是漏洞百出,怎会看不出来?你就是不想当场揭穿,不想让那姜吟语下不来台,对与不对?” “放肆。”李寒烟没有正面回答,面对墨柒的质问,口中轻吐出这样两个字,这也侧面说明了墨染猜测的不假。 墨染不以为然,躬身一拜:“放肆吗?但此事对太子妃确实不公平,你也知道,属下说话向来快言快语,如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殿下见谅。” 说到这里,又扭头目光不善的看向远处人群中的王良娣:“刚才好像就你叫嚣着什么要对我徒弟家法伺候,现在怎么不叫了?” 王良娣这才意识到自己将要大祸临头,脸色一下变得慌乱起来,“速腾”一声,跪在地上,大声求饶了起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你刚才不是叫嚣的很欢吗?现在怎么知道跪地求饶了?”墨柒已经走出藏书阁,来到那王良娣的面前,以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她。 “妾身……妾身一时语快说错了话,还请大人恕罪,还请大人恕罪……” “一个小小的良娣,却敢叫嚣着给当朝太子妃上家法,你的胆子可不小啊。”墨染直咂摸着嘴摇头,随后又扭头冲我挥手招呼道:“宝贝徒弟,你还楞着干嘛,要不要将她暴打一顿?” “算了吧。”我摆了摆手,此时的心情已经不是那么愤怒了,但却莫名的感觉有些伤感,不知道是为何。 是因为李寒烟明知道我是被陷害的,却还选择站在姜吟语那边?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嗤笑,那姜吟语跟着他少说也有三年四歪了,而我和他才认识多久?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又何必去奢侈他会站在我这边,替我说话呢? 再抬头看了看那端坐在高座上的李寒烟,一股失望的情绪莫名的涌上心头,抬了抬手,颇有些疲惫道:“我累了,要回去睡觉”说着,便径直往外面走去。 墨柒一脸愕然:“宝贝徒弟,这事就这么算了?这不符合你的脾气呀。” “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去睡觉得了。”我一脸苦笑,摆了摆手,直接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回到寝宫之后。又让周围的侍卫将里外所有窗户全部关闭,又吩咐他们将方圆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娘娘,你饿不饿,渴不渴?”苏三关心道。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趴在茶桌上:“饿死算了……” 苏三知道我心情不好,也没有多说什么,倒了杯热茶递到我近前,静静地坐在一旁。 “该死的李寒烟,你就不是个东西!”我狠狠的咒骂着,最后长吐了一口气。起身回到卧房,往床重重一躺,拿着被子出气。 一直到日落西山,月洒清辉,苏三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过来敲门,却被一道突然出现的身影给吓了一跳,端在手上的饭菜都险些脱手掉落下来。 在彻底看清楚来人之后,赶忙行礼道:“拜见太子殿下。” 李寒烟背负着双手,面无表情的看着苏三道:“你怕什么?” “外面的侍卫?”苏三虽然知道这是废话,但还是忍不住试探性的问道。 “这里是太子府,他们都是为本宫效力,你觉得呢?”李寒烟扫了一眼苏三手上端着的饭菜:“她今日可有进食?” 苏三摇头,如实禀告,道:“娘娘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卧房里面,不吃不喝。” 李寒烟微微点头,转身直接推门而入,卧房里油灯未点,一片昏暗,只有一点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李寒烟放轻脚步走上前来,我亦闻声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那道身影:“你是谁?我不是说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吗?!” 那人的脚步一顿,借着微弱的月光,在看清来人是李寒烟后,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是陪你家小女人,来我这里干嘛,还无声无息的进来,你想杀人不成!” “看来你火气不小。”李寒烟缓缓走上前来,语气低沉,道:“你在怪本宫没有替你证明清白?” “我不想和你说话,你现在,立刻、马上滚出的视线,好不好?”我懒的和他多费口角,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 李寒烟上前一步,下巴捏住我的下巴,眸光冰冷如森罗,微微低下身子直视着我的眼睛:“你最近是越来越放肆了,大庭广众之下与墨柒串通一气,让本宫下不来台,真以为本宫不敢动你了?!” “串通一气?这事都已经那么明显了,你还不打算翻篇,没完没了了是吧?!”我将枕头一摔,索性随了他的意思,道:“ 行,那兔子是我烤的,我第一眼看到它就想把它给烤了!这个回答满意了吧?现在是不是该给我定罪了?杀了我还是废了我?来啊,动手啊!还愣着干嘛!” 李寒烟并没有被我的话激怒,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是本宫对不住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笑了,是放声大笑,但眼角却莫名的湿润起来,似有泪水泛出。 好一会儿之后,才看着他那默然的面庞:“你没对不住我,我也不稀罕你的道歉,你现在马上从我的视线里离开,好不好,我现在看到你这张脸就烦,算我求求你了,好吗?” 李寒烟双眼微眯,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但可以看出,他想要解释,却似有苦衷。沉默了许久,刚要开口,眼前却忽然一亮,微弱的月光被明亮的火光代替,紧接着就是一阵嘈杂的叫嚷声从外面传来。 第八十九章: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卧去,着火了吗?!”我们两人同时朝着窗外看去,这才发现,那是一片被人举着,快速移动的火把,而并非起火。 “戒备戒备,有刺客闯入,有刺客闯入!”此起彼伏的叫嚷声生不绝耳,直接将深夜的宁静打破,整个太子府立时混乱了起来。 “又是刺客!”李寒烟神色一冷,我好整以暇的看着外面的景象,悠哉悠哉道:“看来有些人平日里做了太多人神共愤的事情,招人报复了。” “你这是幸灾乐祸?”李寒烟瞥了我一眼。 “是啊,就是幸灾乐祸,怎么着?”我直接往床上一躺,被子盖过头顶,下了逐客令,道:“赶紧走吧,别等下把我这个无辜之人给拖下水了。” 就在这时,寝宫的大门被人敲响:“殿下,娘娘,你们在里面吗?不好啦,出大事啦!姜良娣被人给行刺了!” 姜吟语?她被人行刺了?! 李寒烟也是眸光一敛,回应道:“本宫知道了。” “宝贝徒弟!”紧接着,外面又传来了墨柒的声音:“宝贝徒弟,你没事吧?!” 我清了清嗓子,从被窝里探出半颗脑袋,大喊道:“没事!徒弟我好着呢,就是有个人赖在这里不走,你要不要进来将他给我拖出去?” “什么?!谁敢打扰我宝贝徒弟睡觉!”外面的墨柒闻言,二话不说,直接一脚将大门踹开,苏三还没来得及阻拦解释,他就已经冲进卧房。 看到李寒烟的背影,也不管看没看清是谁,直接就一鞭腿照着李寒烟的腰间横扫过去,同时口中大骂:“好小子,想趁我徒弟睡着图谋不轨是不是,我看你丫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寒烟脸色一黑,脚下横移,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向一旁闪躲过去去,同时口中冷喝:“你想死不成?!知道本……” “哟呵,还敢跟小爷我大言不惭,我看你是不知道我长安城第一高手的手段!。” 墨柒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再次朝着李寒烟的身影打去,招式快到出现幻影,每一次出手都伴随“呼呼”之响,就像是打破了虚空一般。 一招一式,有虎啸震山岗之威,有龙吼压九天之势,就连李寒烟在不动用仙法的前提下,也有些招架不住,身躯连连后退,且不断躲闪。 整个过程我看的目瞪口呆,嘴巴都张成了“O”形,武功还可以练成这样?这特么都快打出异相了好吗?我确定没有看错?! 以前听他老是自称自己的长安城第一高手,我还会说他吹牛,现在看来,这家伙或许还真有这个本事。 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庆幸,刚开始我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认了一个徒有虚名的家伙当师父,看来是我想多了,跟着这样的师父,说不定我以后也可以成为名传天下的高手! “打的好!打,把他给我打的满地找牙!”我从床上跳了起来,给墨柒拍手助威。 墨柒也不负众望,越打越猛,将李寒烟逼退到了一处墙角,李寒烟忍无可忍,手中泛出阵阵紫色神辉,犹如有一层紫色火焰在掌心之中燃烧一般。 他拍手与墨染对了一掌,仙武对抗,自然是仙法要更胜一筹,即便墨柒武功高深莫测,以强悍的内力抵下这一掌,但躯体还是被一股强大的劲力给震退了好几步,而李寒烟却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什么嘛,年轻人不讲武德,居然拿修炼之人那一套来对付我。”墨柒很不服气的拍了拍手,没有再次出手,但似乎是怕我多想,回头冲我解释道:“宝贝徒弟,你别以为他们修炼之人的仙法有多厉害,刚才是为师我大意了,没有闪,不然现在绝对把他给揍趴下了!”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道:“徒弟知道。” 李寒烟却是冷哼一声,脸色不善的看着墨柒:“你瞪大眼睛看清楚了,本宫是谁!” “你是谁关我屁……”墨柒脱口而出,但在彻底看清李寒烟的面庞之后,吓得连退好几步,后背抵在墙壁上,惊呼出声道:“卧靠!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那个兔崽子呢?跑哪去了?” “你傻啊,他就是那个兔崽子……”我捂着嘴巴小声提醒道。 后者闻言,神色一愣,时间停止了三秒,而后,墨染醒是在僵硬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笑呵呵道:“哎呀,原来是太子殿下呀,我还以为是谁来调戏我家小徒弟呢,这黑灯瞎火的一时没能认出殿下,还请殿下恕罪哈。” 说完还不忘回头瞪了我一眼,责怪道:“你也真是的,知道是太子殿下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呢。” 我脖子一缩,一脸无辜道:“我这不是一时给忘记了嘛。” “行了,先抓刺客,待会再收拾你们!”李寒烟脸色难看,袖袍一甩,大步走了出去。 “哈哈哈!笑死我了!”待他走出寝宫的大门后,我终于忍不住抱着被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心情也一下子变得舒畅了许多。 墨柒则一脸黑线的看着我,没好气道:“你还能笑的出来,你师父我都快被你给坑死了,你还笑!” “可我想到刚才李寒烟那副生气了的样子,我就想笑嘛。” 墨柒一脸无语,抬了抬手:“行行行,你自个儿慢慢笑吧,我得赶紧去把那刺客给抓回来,争取将功补过,不然这饭碗可能就真要丢了。”说罢,便直接从窗户那里翻了出去,而后腾空而起,如飞而去。 我也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窗户那里向外看去,只见整个太子府灯火通明,所有侍卫都手持火把,四处寻找,没有放过每一个角落,场面与中午所有人找兔子时的场景倒挺相似的。 刺客行刺的对象是左丞相之女——姜吟语,风声传到相府之中,又是掀起了一阵风波,当即将府上的侍卫军给派了过来,为首的是姜吟语的叔父——姜程立。 “好热闹啊,不如我们也出去凑凑热闹?”我一脸兴奋的搓着双手。 一旁的苏三赶忙出言阻止道:“不可啊娘娘,他们正在抓刺客,你出去干嘛?” “可是太吵了我又睡不着,就出去看看嘛,不会有事的。”我嘿嘿一笑,一溜烟的跑到了寝宫外面,苏三无奈,只好紧跟在身后。 “看,他们好像都往行云阁那边去了,难道刺客躲在那里?”我指了指人流涌动的方向,而后一把拉住苏三的手,往那边冲了过去。 等来到近前的时候,发现有三五人从里面抬着一口沉重的红木箱子出来,李寒烟也在这时现身,推开众人,出现在人群中心。 与他一起的还有墨柒,看到这口箱子是从行云阁里面抬出来的,顿时大怒:“他奶奶的!当朝太子的住所你们也敢擅闯,里面难道还能藏人不成!” “属下该死,属下不小心看到了里面的东西,自觉此事非同小可,因此没敢隐瞒。” 相府那边派过来的姜程立上前两步,冲着李寒烟微微行了一礼,又指了指那口被放在地上的红木箱子,道:“太子殿下,这可是你的东西?” 李寒烟不以为然:“本宫并没见过这口箱子。” “听到没有,这不是我们的东西,赶紧给我扔出去,省的在这里碍眼!”墨柒吩咐几个手下去抬那口红木箱子,却被姜程立狠狠地瞪了一眼:“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了,还不退一边去!” “嘿,老家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打架是不是?!”墨柒丝毫没给对方一点面子,更是撸起袖子就要和姜吟语的叔父过招。 “不得无礼,你一介后生怎可与一个老者动粗?”李寒烟将墨柒拦下。 “也是,别等下一拳就倒,我还得赔人家医药费呢,太不值了。”墨柒点头应是。 姜程立冷哼一声:“殿下,不知道这箱子可否打开让众人看看?” “请便。” ………… “你这小兄弟,好生奇怪,酒可是你给贫道喝的,至于喝的是一坛还是一杯,是你自己没说仔细,这是你的问题,而不是贫道的,你说对不对?”逍遥仙不紧不慢的回应道。 “好,就算我说的是一坛,但我说的是只能喝一口,现在一滴不剩的全被你喝了,这事怎么说!”公子耀一脸愤然。 逍遥仙打了个饱嗝,若无其事道:“贫道的一口就是那么多,并非贫道夸大,就算是五湖四海之水尽化为酒,贫道都可一口吞之,一坛小小的桂花酿都不够贫道塞牙缝的。” “你别跟我扯别的,赶紧赔钱,不然这事没完!” “云游天下,身无分文!” “那你就别想走了!”公子耀看着逍遥仙二狠狠的说道。那坛桂花酿可是掌柜的珍藏佳酿,若是被那王四枸知道,这个月的工钱指定又要被扣个精光,他可不想遭这个栽。 “行了行了,贫道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贫道喝你一坛酒,还你一场机缘如何?”逍遥仙捻着花白的胡须,笑眯眯的说道。 第九十章:反转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姜程立面色低沉,指了指箱子里的东西,道:“太子殿下,请你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可是你的东西?” “是不是本宫的东西,你心中应该早有答案,又何必来询问本宫呢?”李寒烟平静回应。 “私藏龙袍可是重罪,殿下欲意何为?!”姜程立沉声,而后大手一挥,随他而来的相府侍卫全部向前,向着李寒烟身旁逼近。 “他奶奶的,你们想干什么?!再往前一步试试!”墨柒一声断喝,挡在李寒烟身前,目光不善的看向姜程立:“老东西,你想造反不成?!” “呵,恐怕要造反的不是老夫,而是咱们的太子殿下,连登基的圣旨与龙袍都准备好了,其心可诛!” “把你那臭嘴给我闭上!这东西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说不定就是你这老东西让人放的!”墨染指着姜程立大骂。 “说话得讲证据,太子私藏龙袍,欺君罔上,罪不可赦,老夫为人臣子,自当要押太子进宫,请圣上定罪!” “你算什么东西,当朝太子是你想抓就抓的吗?有本事就先去把皇上的缉拿令拿来,不然我墨某人倒要看看谁敢造次!” 墨柒冷哼,“锵”的一声,将腰间长刀立在脚下的地面上,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震慑周野,没让任何再往前一步。 “你退开。”李寒烟轻声,拍了拍墨柒的肩膀,让其退开,而后自己走到姜程立的近前,淡淡开口,道:“本宫跟你们进宫!” 什么?!此言一处,在场所有人无不震惊失色,原本还以为这里会发生一场混战,然并没有想到,面对姜程立的缉拿,这当朝的太子爷非但没有反抗,而且还就欣然接受了?! 我心中也是一阵纳闷,勾搭着苏三的肩膀,凑在她耳前,小声道:“你说这怪胎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直接就同意随这些人进宫了? 还有,他这表现的也太平静了吧?别人都说他欺君罔上,想要谋朝着位了,他却连说一句自证清白的话都没有。你说他这是胸有成竹呢,还是已经被吓的脑子神经了?” 苏三摇头:“我不知道,但看太子殿下的神情,估计是胸有成竹,相信他一定可以将此事解决的。” “是吗?我看他是慌乱如麻,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我低声嘟囔着。 “娘娘,这个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这私藏龙袍可不是小事,此番进宫面圣,太子殿下要是真被定罪…而你身为太子妃,也是需要一起殉葬的,这可怎么办呀?”苏三一脸哭丧。 听她这么一说,我点头喃喃自语了起来:“说的也是,看来我得尽快给自己找条后路,万一他真要有什么意外,也不至于被他拖下水。” 这个时候,姜程立那一帮人已经将带着李寒烟与那口大红箱子出了太子府,往皇宫而去。 人群大致散去,墨柒朝着走了过来,一个劲的摇头叹气道:“废了废了,这进宫见了皇上,真不知道太子那边要如何应对,这谋朝篡位的罪名一旦坐实,那咱们这些人也就成同党了,必定也要跟着一起受罪。” 苏三摇头:“这摆明就是有人在陷害太子,只要将那人找出来,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我打了个哈欠,道:“且不说没有线索该如何去找,他们既然敢这么做,想必是已经将应对的方案给想好了,李寒烟这次估计有点悬呀。不过看他刚才那悠然自得的神情,估计自己已经有了对策,咱们就静观其变,看皇上那边怎么定夺吧。” 墨柒沉声:“不行,我得进宫去看看,太子要出了什么差错,我这饭碗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赶忙举手,表示要和他一同前去,怕他嫌我拖后腿,我又亮了亮手中的紫辰黎云,道:“我的武功本来就不赖,现在又有紫辰黎云在,你就带我一起去呗。” 墨染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同意带着我一起去,但还是不忘叮嘱道:“皇宫禁卫森严,要是遇到什么意外,你什么也不要想,第一时间逃跑就对了,千万别让人抓住。” 见他说的一脸严肃,我也是重重点头,回到寝宫换了身轻便的夜行衣,又叮嘱了苏三几句,而后便跟着墨柒往皇宫方向赶去。 一路悄声潜行,来到一处大殿近前,李寒烟等人便在其中,墨柒观察了一会儿,突然抓着我的手就往大殿里面冲了去。 瞬息之间便来到大殿上方的一根房梁上面,好在这里足够宽敞,只有寥寥几人,好在刚才墨柒的速度够快,下方的人只感觉有一股凉风从外面吹来,却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 再看下方,那一国之君——世景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铁青,并不是很好看,点指着跪在地上的姜程立,冷喝道:“姜程立!你深夜押送太子进宫,这就是你说的有事启奏?你好大的胆子,还不松绑!” 姜程立重重的磕了一记响头,道:“启禀皇上,家兄小女姜吟语,今晚在太子府中遭人行刺,程立奉家兄之命,前往太子府协助搜寻刺客。” 他指了指那口大红箱子,继续道:“微臣无意之中,在太子殿下就寝的楼阁之中,发现了这口箱子,微臣觉得里面的东西事关重大,所以斗胆深夜进宫启奏,望皇上定夺。” 世景帝怒意不减,大手一挥:“里面是什么东西,打开!” “是!”姜程立又毕恭毕敬的磕了一个响头,而后起身让人将那口箱子打开,待众人看到里面所装载的东西后,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那世景帝更是倏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双眸怒睁的看着李寒烟,不可置信道:“这是你的东西?!” “不是。”李寒烟口中轻吐出这两个字。 “启禀皇上,这是微臣从太子就寝的行云阁中搜出来的,不是他的还能是谁?”姜程立开口。 “这没你说话的份!”世景帝怒喝一声,声如奔雷响彻,在这座大殿中回荡了许久,后者赶忙跪伏在地上,身躯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再也不敢出声。 “私藏龙袍,太子意欲何为啊?”世景帝再次将目光落在了李寒烟身上,踩着台阶,漫步走了下来。 李寒烟神色默然,看不出任何情绪,犹如一面平静的湖泊一般,他双手作揖,俯低身子,道:“父皇既立儿臣为储君,那父皇这位子早晚都是儿臣的,儿臣又何必这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世景帝冷哼:“恐怕你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尽早登基称帝了吧?” “儿臣不敢。” “不敢?你李寒烟有这个胆子,更有这个本事,不是吗?” “还请父皇明鉴!” “登基时昭告天下的圣旨都写了些什么内容,念与朕听听。”世景帝在李寒烟近前蹲下身子,一双犹如深潭的眸子看起来有些浑浊。 李寒烟没有拒绝,起身将箱子里的那道圣旨打开,朗诵道:“皇帝姜左,敢用玄牡,昭告于天下万民,八荒四海皆听令:天命不可以辞拒,臣民不可以无主,万机不可以无统……” 皇帝姜左?!我和墨柒对视了一眼,心中惊诧不已,这圣旨里的拟文,登基的并不是李寒烟,而是当朝的左丞相——姜左! 这个时候,姜程立坐不住了,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惊骇的大叫起来:“不对!这圣旨不对,登基的怎么可能会是我大哥?!这不可能!” “放肆!”世景帝断喝,深深的看了李寒烟一眼,而后又将目光落在那姜程立的身上,冷声道:“你拿左丞相登基的圣旨来诬陷是太子,你好大的胆子!” 姜程立彻底慌神了,一把抱住世景帝的大腿,语气哆嗦道:“不,皇上你听我解释,家兄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怎么可能会有谋反之心!这一定是有人诬陷,对,一定是有人诬陷!还请皇上明鉴啊!” “究竟是不是诬陷,去相府搜查一番便知。”李寒烟淡淡开口。 “你!”姜程立怒视李寒烟,眼眸之中,似有火焰要喷涌而出,脸上更是青筋暴起。 这一夜,整个相府大乱,皇宫中的御林军莫名到访,二话不说,直接将这里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一进入大门就开始翻箱倒柜,着实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最终,随之一件五爪金龙袍在当朝左丞相的房间中被搜出,相府上下三百多口,被尽数押入大理寺,等待进一步的审查。 消息传回到皇宫之中,那世景帝拍了拍手,深深的看了李寒烟一眼:“太子好本事,略施小计便可将朕的一位心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好本事。” “儿臣不敢!”李寒烟俯身作揖。 “行你已经摆脱了朕的掌控,朕也不能拿你怎样,好自为之吧。”世景帝有些疲惫的抬了抬手,让李寒烟退下。 “儿臣告退。”李寒烟躬身一拜,转身走出大殿。 第九十一章:老友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李寒烟走后,那世景帝坐在龙椅上,轻柔这眉心,他确实老了,两鬓披霜,在时间的侵蚀下,脸上也已经布满了一道道皱纹。 我和墨柒对视了一眼,再一次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直到出了大殿我才长舒了一口气,在知道李寒烟没事之后,竟然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错觉,一定是错觉。) 出了皇宫,我们两人来到一家还未打烊的酒馆坐下,叫了两坛老酒和一些小吃便开整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两人便开始闲聊起来,我随口一问,道:“你说那圣旨会不会是被李寒烟给调包了?” 墨柒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不然他刚开始的时候不可能那么平静淡定。” “那左丞相难道真想谋朝篡位?” “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墨染讪讪一笑,自顾倒了一大碗酒,痛饮了一番之后才再次开口道:“反正我就是一个给太子打工的,他们这场皇权之争我并不想参与进入,所以又何必去了解那么多呢?” “说的也是,那种明争暗斗最麻烦了,我也不想被卷入进去。那就不说这个了,喝酒,喝个痛快!”说着,我直接拿着酒坛和墨柒来了个碰杯。 “对了,你不是说要去找老朋友给我创出一套刀法来吗?现在怎么样了?”我嘴里叼着一个牙签,目光迫切的看着他,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得到一套属于自己的刀法,这心情就安耐不住的激动。 “呃…这个嘛……”墨柒一听我聊四这个话语,顿时就支吾了起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顿时就急了,这家伙该不会是耍我的吧?!我将口中牙签呸到一边,目光不善的盯着他,同时将指骨压的咔咔作响:“你怎么不说话,你该不会就是想骗钱出去喝酒吧?” “为师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钱不够他们不肯来?还是什么原因,你说啊!” “哎呀!我那几个老朋友,一个在云游天下,根本就寻不到踪迹,另一个……”说到这里,墨柒突然猛灌了好几大口酒。 都说酒壮怂人胆,这家伙将酒坛里的酒喝掉了二分之一后,才再次开口说下去,道:“另一个是百花谷的掌门人,她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并且使的一手流利刀法,若她肯教你的话,那就好办了,可问题是我与她有些过节,不好意思开口。” “有什么过节是解不了的,你就约她出来好好聊聊嘛,说不定一碗酒就化干戈为玉帛了也是有可能的,再不济你就给人家好好的道个歉,她可能也就原谅你了,女人嘛,都是很好哄的。” 墨柒摇头轻叹,道:“哎……你不懂,那都是为师当年欠下的风流债,如果那么容易就可以解开的话,那我也不至于千里迢迢跑来长安了,替太子打工了。” 风流债……那些过节确实有点难解。 我想了想,墨柒这人对我也算不错,如果可以帮他解开与百花谷掌门之间的过节,不仅可以还他一个人情,又可以得到一套高强的刀法,可谓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我笑嘻嘻道:“要不徒弟我替你走一趟?” “你能行吗?”墨柒一脸狐疑的看了过来。 我回瞪了他一眼:“不试试怎么知道?能解开自然是最好,解不开那也是没办法,难道你还想躲她一辈子不成?” “这……”墨柒思索良久,终于点头答应让我去试一试,扭头找酒馆老板要来毛笔白纸,将长安到百花谷的路线给画了出来。 我拿着路线图,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道:“那我去了,李寒烟要是问起来,怎么办?” 墨柒耸肩,一脸无奈道:“还能怎么办,为师先帮你扛下来呗。” “嘿嘿,有师父这句话,徒弟我也就放心了,喝酒,天亮我就启程前往百花谷,把师娘给带回来!”我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膛。 两人就在酒馆中推杯换盏,一直喝到天空微亮,城门打开才坐上马车开始启程。 从长安到百花谷中间有一天的路程,由于昨晚喝了个酩酊大醉,这一天的路程便被我用睡觉消磨了过去。 “姑娘…姑娘……到目的地了。” 等马车车夫将我叫醒,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下了马车,当首看到的就是一座与长安城不相上下的城池。 非常雄伟,占地极广。城墙如长城一般,连绵不绝,横在前方。 城内非常繁华,看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人流,顿时感慨颇多,在长安的时候,就被李寒烟限制,没能逛个痛快,现在终于可以玩个痛快了!(欢呼!!) “金丝蜜糕,有香又甜!” “香酥炸鸡,不好吃不要钱!” “肉包子,刚出炉的肉包子!” ………… 各种叫卖声不绝耳,对于我这个吃货来说,简直就是天堂,奈何出门急促,身上连一点银两都没有,只能看不能吃,如同酷刑,太煎熬了。 再往前走,在街道的拐角处,还有各种卖艺杂耍的人,像什么油锅之中取汤勺、胸口碎大石……等等,各种五花八门的东西,应有尽有,围聚了许多大人和小孩。 街道两旁的店铺,一个个热情的伙计正在向外拉客,各种好听的话语开口便能说个天花乱坠。 直到这时,我才充分理解“身上没钱,寸步难行”这句老话。再长安的时候,住在太子府里面,吃喝不愁,那什么银两黄金就是一堆破铜烂铁,现在身无分文,连吃个包子那都是奢侈,这种落差也太大了。 “算了算了,还是先办正事吧。”我自我安慰着,当务之急是先前往百花谷,去找师娘,一旦解开她和墨柒之间的过节,那还怕身上没钱花吗? 经过多方打听之后,一路上兜兜转转,终于是来到了百花谷的地界。 这百花谷被一片高山环绕,云雾缭绕,远远望去,显得非常缥缈,犹如一方世外净土一般。 来到山门前,顿时就感觉到了一股自然而祥和的气息,虽然如今正值秋季,但这里却并不受气候影响,峰青谷翠,流泉飞瀑,草木葱郁,鸟兽栖息……让我有一种回到了仙界的感觉。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在这山门左侧,竟然还有一头异兽在此看守,牛身龙首,躯体长达八米,伏卧在一方清澈的水潭之中,一双犹如铜铃般的眼睛正警惕的望着我。 “站住!你是什么人,来我们百花谷作甚?”这个时候守山门的百花谷弟子也发现了我。 “奉家师之命,前来拜访道涵掌门。”我清了清嗓子,用临行前墨柒教给我的话语给回应了过去。 听我这么一说,那几个守山门的百花谷弟子的情绪,这才缓和了许多,但也没有放下警惕,让我贸然进去,而后盘点了一番之后,才让人进去通报。 “你家师是何方高人?” 我莞尔一笑,道:“请恕在下不能透露,临行前家师就特别吩咐,不可在他人面前随意提起他的姓名,贵派掌门见了我之后,自然也就知晓了。” 见我说的神神秘秘,而且三口离不开他们家掌门,几个百花谷弟子都已经开始半信半疑。 “芷沫?!真的是你吗?”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着浅色衣裙的少女已经站在近前。 我脸色一怔,呃……这人是谁?她刚才在喊薛芷沫的名字?!卧靠!这人该不会又是薛芷沫的什么青梅竹马吧?怎么跑到这里还能遇到?! 就在我一个失神之际,这名少女已经上前一把挽住我的胳膊,满脸洋溢着兴奋的笑容,道:“芷沫,我刚才以为我看错了呢,没想到还真的是你,说来咱们有多久没见面了?这次是专门过来找我的?” 糟了糟了,又是这种尴尬的认亲环节,如果现在是薛芷沫在场,她会和这个多年不见的老友说什么? 算了算了,只能硬着头皮用我自己的方式了!我咧嘴一笑,笑着捶了她一拳,道:“哈哈,我来找百花谷的掌门,顺便过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被人欺负呀?” 少女先是一愣,而后又笑了起来:“许久不见,想不到你都变得这么活泼开朗了。” “那总不能每天都皱着一张脸吧?那多难看呀。”说到这里,我又勾搭着她的肩膀,笑着调侃道:“看来你在这里混的还不错,下一届谷主是不是要由你来当了?” 少女闻言,露出一丝苦笑:“我啊,平平无奇,也就在这里混混日子,平日里也不怎么受人待见……” 我眉头微皱,看来芷沫的这位朋友在百花谷中过得并不是很好,看她的神情,显然平日里也没少受师兄师姐们的刁难。 心中又是一阵感慨,在太子府中,李寒烟欺负我,王阿婆刁难我,就连那些良娣们也都视我为眼中钉,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说起来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不说这个了,我先领你进去逛逛。”少女重新展开笑颜,拉着我进去百花谷,里面非常瑰丽,一座座青翠的高山如同绿玉一般,光华点点,仙雾连绕,更有瀑布垂落而下,飞流直下三千尺,好似银光凝聚而成。 不少云雾朦胧的山峰之上,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殿宇楼台,非常缥缈,确实挺有仙界的一些风韵。 而更让我惊讶的是,在那群山之中,竟有一座飞雪铺盖,通体白皑皑的雪山,屹立在那。 第九十二章:嘴巴放干净点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犹如一口倒叩在地面上的圆锅,上面寸草不生,通体白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点点光泽,与周围的翠绿形成了鲜明对比。 直到这时,我已经可以确定,这九仙宫就是一个实打实的修仙门派,这里灵气充裕,并不受四季气候转换的影响,永久去春。 “或许可以从这里捞到一部修炼功法也说不定。”我心中暗想,既然墨柒的“老相好”是这九仙宫的掌门人,只要我能解开他们两人之间的过节,让他们重归于好,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仔细算来,我们分别也有三年了,今天一定要大醉一场!”少女对我的突然到来显得很激动与兴奋。 经过一番旁敲侧击,我终于知道她名为——楚若昭,是当朝楚国公的外孙女,在三年前离开长安来到荆州,后来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拜入九仙宫。 “喝酒?好啊,故人相见一定要来个不醉不休。”能喝酒我自然不会推脱,而后又笑着调侃,道:“你们这修仙门派,可以吃荤吗?” “当然可以,我如今已正式踏上修炼之路,不用像那些入门弟子一样,需要吃素戒荤。” 九仙宫的地界非常广阔,穿行了几座山峦之后,若昭将我带到一片桃花林中,这里有着许多酒馆,浓浓酒香肆意弥漫,让这里又增添了几抹诗情画意。 两人找了个小酒馆坐下,圆形石桌,竹椅三五只,摆放在桃林中的一条古道上,很有意境。其他酒馆店家也都是如此,将桌椅露天摆放在外面。 简单的点了一些酒菜之后,两人便开始对饮起来,若昭面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很是感慨,有些说不完的话语,而我却却在我犹豫要不要向她坦白我的真实身份。 “在刚开始从长安来到这个陌生地方时,我在很长时间里都彻夜难眠,眼睛一闭,大家们的身影便会在脑海中一一浮现……”楚若昭真情流露,美丽的眼眸之中竟已湿润了起来。 我心中轻叹,想我刚下凡的时候,我也会时常挂念老爹以及仙界的其他人,来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对故乡的思念是无法压制的。 “要不…你和我回长安吧。” “回去?算了吧,当年是他们将我从楚王府里赶出来的,我难道还要回去自取其辱吗?”楚若昭摇头苦笑几声,转而抬头看着我道:“这些年来你过得怎么样?听说你带着罗云廷那小子私奔了,怎么也不见你带着一起过来?” 我摇头不答,因为我不是薛芷沫,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沉吟片刻后,抬头看着她的眼睛,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不是薛芷沫,你…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啊?”楚若昭听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道:“你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 “你先回答我嘛,如果我不是薛芷沫,只不过是长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容,你…你还会和我做朋友,还会和我坐下来喝酒畅聊吗?” “傻瓜,当然会啊。”若昭莞尔一笑,屈指在我额头上轻弹来一下,笑着道:“你看你,活泼开朗,多讨人喜欢呀,即便你不是薛芷沫,我也要和你义结金兰。”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若昭重重点头。 看她那副认真的神情,并不像是伪装出来的,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告诉她真相,不然相处起来太别扭了。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道:“若昭,其实我……其实我并不是薛芷沫,真正的薛芷沫早已跳崖自尽,至今生死未卜。” “什么?!”楚若昭神色一愣,随即拍手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说芷沫…你干嘛拿你自己来开玩笑呀?” “我没有开玩笑,我叫紫陌,是仙界的三公主,薛芷沫为摆脱和太子李寒烟的婚约,选择跳崖自尽,薛青山到山崖底下寻找尸体,却刚好碰上我下凡历劫……” 我将下凡的时候遇到薛青山,后来又顶着薛芷沫的身份,嫁入太子府的事情,一口气全部说完。 “这……这也太曲折离奇了,你让我缓缓。”楚若昭轻柔眉心,许久过后才再次抬头看着我:“芷沫她真的……真的……” 说到这里,她已然泣不成声,豆大的泪点从眼眶中滚落下来,我轻叹了口气,用自己的袖子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安抚道: “当时在山崖底下并没有发现她的尸体,说明她或许还活着,只要活着,那就一定会回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你是她的青梅竹马,更应该对她有信心才是。” 楚若昭擦去眼角的泪水,重重点头,道:“芷沫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她!来,喝酒!” “这才对嘛,喝酒!” “太子寒烟是一个桀骜不驯,性格怪癖的人,你嫁给他之后,生活过得怎样?他没欺负你吧?”若昭突然问道。 我摆手轻叹道:“唉~生活也就那样,没少受他们的欺负个刁难,我都已经习惯了。” “唉,生活不易,我如今也是过一天算一天,当凡人的时候,以为踏上修炼之路便可以摆脱事俗,然而一切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楚若昭一阵感慨,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无论是当凡人还是修炼之人,我都不会有什么作为,过去如此现在亦是如此。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将来有一天回到长安,就在那里开一家小酒馆,或者是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平平淡淡的过完下半生。” “这样也好,至少可以不被世俗所困扰。”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谈论着生活中琐事,酒过三巡之后,楚若昭是彻底醉了,趴比桌子上竟呜呜大哭了起来,道:“我真的好想回去,在我被他们赶出楚王府的时候,外公已经那么老了,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怎样……” 她父母早亡,被楚国公抚养长大,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就在三年前,楚国公重病不起,楚令尹上位掌权,一张白纸便将她给赶出了楚王府。 此时情难自制,像个小孩一般,失声痛哭了起来。 看到楚若昭如此痛苦,放声大哭,我鼻子一酸,心中亦是波澜起伏,轻拍着她的肩膀不断出言安抚。 “我当是谁在哭呢,原来是那个没用的废物野丫头啊,吵死了。”不远处传来了几声嗤笑声,几个年轻男女毫不掩饰脸上那蔑视的神情,正漫步朝这边走来。 “都进门三年了,连那些入门弟子都不如,还有脸在这哭?” “废物就是废物,这是在博人同情吗?真是可笑!” 这几人差不多都有二十多岁的样子,来到近前,皆毫不留情面的出言嘲讽着。 我脸色一沉,终于知道楚若昭在这里过得是真不如意,因为这些欺软怕硬的“害虫”哪里都有! 我抬头,在那几人的身上扫了一眼,冷声道:“嘴巴都给我放干净点!” “你又是谁?多管闲事之前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长的倒是挺不错的,陪小爷我玩玩?” “呵呵,废物野丫头的朋友,估计也是一些不入流的货色,你也不怕脏。” 我一掌拍在桌子上,倏的起身,怒视着眼前几人:“我让你们嘴巴放干净点,还得寸进尺了是吧?!” 趴在桌子上的楚若昭抬起头来,急忙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痕将我拉住。掩去悲郁与哀伤,朝着几人强作笑颜:“对不住了几位,我喝多了,想起了一些往事,一时情绪难控……” 听到这样的话语,我心中又是一阵揪疼,被自己的家人赶出楚王府,连见外公一面都是奢侈。一人远走千里来到这里,却还要受人刁难。 因为思念自己的外公,一时情绪难控,失声痛哭,在面对这些人的嘲讽时,却还要掩去自己的哀伤,向他们赔不是……心中一股无名之火,顿时就涌上心头。 “废物野丫头,我们懒得跟你一般见识,你就算是在这里哭死也不管我们什么事。不过你这位朋友,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敢对我等不敬,你说你这事要怎么算?” 这几人的脸上皆带着嘲讽之色,来到酒桌近前,居高临下俯视着楚若昭和我,其中一人更是露出一抹冷笑,目光死死的盯着我,道:“小娘子长得不错。就是脾气冲了点,不如陪小爷回房,让小爷好好调教一番?” 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嗤笑道:“长的人模狗样也就算了,满口污言秽语真让人恶心!”我摇了摇头,为自己倒了一碗酒,随意且从容的喝了起来。 “你竟敢这般同我说话?!小爷我今天非抓你回去调教不可!”那人恼羞成怒,脸色变得非常狰狞。 “林师弟,你可别胡来,对同门做出一些龌龊之事,若是让掌门知道的话,小心小命不保。” “看她的穿着,并不像是我们的同门,就是算同门又如何,你不说我不说,那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吗?” 第九十三章:暴打一顿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几人面带冷笑,就要动手。 楚若昭急忙站起身来,将我拉到身后,冲着几人好声劝解道:“几位师兄师姐,若昭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请你们不要这样,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你们不要乱来。” “这有你个废物什么事,给我一边待着去!”其中一人面带不屑之色。非常的不耐烦,一把将若昭给推向一旁,后者一个趔趄,险些栽倒下去。 “你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要不是掌门处处维护你……嘿!”另外一人也是冲着楚若昭冷笑连连。虽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是谁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几位,我向你们赔不是了,如果你们还不满意的话,那就冲着我来吧,不要为难我朋友。”楚若昭稳住身形后,再次伸手挡住几人,将我护在身后。 “臭野丫头,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要不是有掌门在背后给你撑腰,你算个什么东西!”其中一人脸色不愉,轻蔑的扫了她一眼,冷喝道:“滚一边去!” 你们又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说若昭?!”我将若昭拉到自己身后,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继续开口道:“你们一口一个废物,一口一个野丫头,你们可知道她是谁?她是当朝楚国公的外孙女,你们几条杂鱼又是什么东西!” “哟~还楚国公的外孙女呢,来路不明的野丫头而已,还想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我还说我是当朝圣上呢!”有人嗤笑开口。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紫陌,你不要这样……”楚若昭赶忙上前将我拉住,没有让我继续说下去,转而对着几人哀求道:“几位,真的对不住了,我这朋友就是一个普通人,有什么得罪之处,你们就冲我来,不要为难她。” 为首的一个青年早已有些不耐烦,一把攥住若昭的衣领,而后将其甩向一边,口中冷哼:“你个野丫头,真以为背后有掌门给你撑腰就了不起了?不想死就滚一边去!” 我急忙起身将摔倒在地上的若昭给扶了起来,而后二话不说,直接将碗中的酒水朝那人的脸上泼了过去。 “你找死!”为首的那名青年脸色阴冷到了极点,快步上前抡起巴掌就朝我扇了过来。 我当即拿紫辰黎云将那只巴掌挡在半空中,而后也是抬起巴掌,朝着的脸上重重扇了过去。 “啪” 一记非常响亮的耳光声响起。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人的脸在这一刻发生了扭曲,而后牙齿脱落,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如同一根稻草般倒飞了出去,重重的坠落在七八米外。 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那个青年在这一刻感觉双耳嗡嗡作响,头骨欲裂,在地面上挣扎了几下,却始终没能爬起来,愤怒的大叫起来:“给我杀了她!” 然而几人面面相觑,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诧中缓过神来,不仅是他们,就连我自己此刻心中也是震惊不已,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对方是一个修炼之人,吃亏的一方应该是我才对,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就这么被我一巴掌的撩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更让我惊讶的是,当我抱着好奇之心,调动自身内力的时候,发现内力竟然莫名的增加了数倍有余,且无比纯粹,没有一丝杂质。 “难道是师父弄的?”我心中嘟囔,估计是墨染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传了我一点内力。 嘿嘿,有了他的内力,再加上紫辰黎云的加持,即便他们都是修炼之人,我也可以一战! “姑奶奶我今天就替道涵掌门,好好教训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孽障!”我拍了拍手,话音刚落就已经朝他们冲了过去。 速度快如魅影,直接抓住一名男子的衣领,反手就是两巴掌,将其抽的口角血水长流,当朝晕厥过去。 而我自己也不好受,墨柒的内力太过刚猛霸道了,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蛮牛一般,在体内乱窜,一时竟有些难以压制下来。 “看来凭我现在的武功底子,还难以让这股内力为我所用,得速战速决了!”我心中暗想。 索性也不用紫辰黎云了,直接手脚并用,随之一声声惨叫声响起,这些人全被我踹的倒飞了出去,骨头断裂的声响清晰可闻。 “这特么是普通人?!” “快退,用仙法来对付她,不要让她靠近周身!” 远处有人闻声而来,在看到眼前的场面时,无不大惊失色,目瞪口呆,纷纷议论了起来。 “那女子是谁?这么生猛!” “好像是来拜山门的,替她家师来拜访掌门。” “卧去!这是谁家的徒弟?徒弟就这样…那她师父岂不是更恐怖?!” 此时,那几个已然鼻青脸肿的男女纷纷祭出各自的法器,这片场地顿时光华暴闪起来,半空之中悬浮这各式各样的物件,神辉连绕。 “老实过来跪地道歉,不然我不介意替道涵掌门除掉你们这几个败类!”我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们,但还是暗暗将紫辰黎云给拿了出来,没有轻敌。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大家都冷静一点!”楚若昭上前,脸上带着焦急之色,生怕我会在他们几人的围攻下吃亏,伸手将我挡在身后,对那些人大喊道:“她是当朝太子妃,你们要是再不收手,会给门派带来灭顶之灾的!” “什么狗屁太子妃,老子还当朝二圣之一呢!你个野丫头给我滚一边去,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最先被我一巴掌抽飞的那个青年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眼中寒光闪闪,咬牙切齿,道:“今天就算是二圣来了,老子也是照杀不误!” “呵,好大的口气。”我冷笑一声,拍了拍楚若昭的肩膀,低语道:“你且退后,就凭这几条杂鱼还奈何不了我。” 说到这里,我突然出手,抓着她的手臂将她甩到了远处的安全距离外,避免待会打起来误伤到她。 “还楞着干嘛!把这小娘们给我千刀万剐!”为首的青年怒吼道。 “哧哧哧” 破空之响不断传来,各种霞光闪闪,神辉连绕的法器快速冲杀而至。 “老伙计,该你表现的时候到了。”我看着手中的紫辰黎云低语,它似乎是听懂了我的话语,亦或者是感应到那些法器的气息。 一股战意刀刃上散发出来,弥漫四野方圆,在我挥舞下,对冲杀而来的法器不断封挡。 “给我一起上,我倒要看看他们挡到什么时候!”为首的那名青年,面色阴沉如黑水,命令旁边的几人再次出手。 “谁说我要挡的,刚才只不过是先礼后兵,现在轮到姑奶奶我进攻了!” 我冷哼一声,已经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了,必须要尽快结束战斗,让墨染的那股内力平静下来。 我脚踩轻风,长持紫辰黎云直接冲到为首的那名青年近前,在其还反应过来之际,横刀斩断他近前的护身法器,一记鞭腿扫在他面庞上。 “啊……”但见一声惨叫声响起,几颗白色牙齿脱口而出,那为首的青年顿时到飞出去,“砰”的一声,砸在一棵桃树上。 “咔嚓”一声,树干断裂,不偏不倚的砸在那青年的身上。 “太伤风景。”我出口评价着,但手脚可没有因此停留,“砰砰砰”的声音不断响起,所有人都被我踹翻在地。 至此,战斗结束,这是我第一次和修炼之人对打,(李寒烟除外,那就就是个怪胎。)而且还赢的这么轻松。(虽然是借用了墨柒的内力还有紫辰黎云的加持。) 前不久还叫嚣着要拿我千刀万剐的几人,这个时候全部大躺在小酒馆前的地面上,没有人可以再次爬起来。 “这……”不远处的楚若昭更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呈“O”形,几乎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 “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败类,刚才不是很嚣张吗?现在再给姑奶奶嚣张一个试试看啊。”我将这些一个接一个扔倒一个桃树脚下,而后又依次给了他们几巴掌,这才平消了心中的那股无名之火。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别打了别打了…放过我们吧……” 所有人惨叫连连,不断求饶。 “紫陌,你就放过他们吧,这事要传到掌门那里,对你不好。”楚若昭神色有些担忧的扯了扯我的袖子。 “哎呀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我这次是为了解开这道涵掌门和墨柒之间的过节而来,可这刚进门就把她的几个门徒给打成这样……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见状,当即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等我们掌门知道这事后,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嘿!你还敢威胁老娘?!”说着我又一巴掌扇了过去,后者这才一脸憋屈与愤怒的闭上嘴巴,不敢再次开口。 “要不你还是快走吧,别等下掌门她真的……”楚若昭低声开口。 “不行,我这次就是专门为她而来的,怎么可以无功而返?再说了,我要现在就走,那他们岂不是就把气都撒你身上了?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没事的,有掌门在,他们不敢拿我怎样,你不用为我担心,赶紧离开这里,等风声平了再来也不迟。”楚若昭焦急的拉着我离开桃林,催促我赶紧离开。 第九十四章:全部撂倒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出了山门往右走一百多米,那里有一条溪河,你沿着河岸一直往下游走就会看到一片茂密的山林,穿过山林就可以离开九仙宫的地界了,不过你一定要悄然潜行,不然很容易就会被他们发现。”楚若昭为我拟了一条逃跑路线,而后催促我赶紧离开。 我回头看了一眼桃林里那些被我打趴下的人,眼珠子转了转,故意提高音调道:“行,我知道了,等过几天我再回来找你哈。”说完便转身朝着山门方向走去,若昭跟在后面相送。 来到山门,我回头拍了拍若昭的肩膀,道:“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的,你赶紧回去吧。” “你快走吧,他们估计已经去请人来对付你了。”楚若昭脸上充满了担忧与焦虑。 “行行行,那你自己多多保重啊,改天还回来请你喝酒。”我冲她咧嘴一笑,而后施展轻功脚踩轻风向远处冲去。 出了山门向右转,行进了有一百多米,果然有一条溪河横在前方,河面很宽,水流也很湍急,沿着河岸一直向下走,不过我并没有就此逃遁,而且在这里漫步行走,一路哼着小曲,等着那些人追杀过来。 我想替若昭解决这里的麻烦,让她不再受人欺凌,但心中却还是有些没底,不知道那些人会请来多强的帮手。 “哎~管他呢,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我心中暗想,肩头上扛着紫辰黎云,一步三回头的看向后方。 约莫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这条溪河的上方便传来了破空之响,数道长虹眨眼间便从远空极速而来,化成数道身影,脚踩虚空,站在溪河上方。 “想走?没那么容易!”一身着青衫的年轻女子冷喝一声,衣袂飘舞,猎猎作响,从半空中降落下来,挡住了我的前路。 另外三人也从半空中降落而下,截断了我身后的退路,将我围困在中间。光从那自然散发出来的气势来看,这四人比刚才那些被我打趴在地上的人强多了。 这四人分别是两男两女,年纪约莫都有二十好几,一个个皆目光不善的看着我,我也同样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眼,并且暗暗握紧了紫辰黎云的刀柄,随时准备应战。 我看着前方那个面容姣好,身着青衫的年轻女子,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道:“这位姐姐,你们这无缘无故挡的我去路,意欲何为啊?” “你自己清楚!”青衫女子面沉如水,冷冰冰的望了过来:“看你平平无奇,没想到出手竟如此毒辣,致我九仙宫同门弟子数人重伤,今日若不给你个教训,岂不让人看我九仙宫笑话?!” 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说姐姐,咱说话得讲理好不好,你只知道他们被我打成重伤,那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打他们呢?” 那青衫女子比我高了半个头,以居高临下的目光俯视过来,道:“你什么意思,打人还有理了?” “我不会无缘无故出手伤人,那几个败类是怎样的货色我想你们这些同门应该比我更清楚。一个个飞扬跋扈,欺软怕硬,先是出言羞辱我朋友若昭,又对我满口污言秽语,被我警告之后,非但没有就此收手,反而还得寸进尺,你说他们该不该打?” “你伤我同门就是不对!”那身着青衫的年轻女子,并没想到我被他们数人包围,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同她讲起道理来了,此时的脸色非常难看。 另外三人也是颇感烦躁,其中一名男子漫不经心的开口道:“那几个小师弟也真是的,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世俗女子吗,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将我们几人全部请来,我看还是别浪费时间了,直接抹杀算了。” “没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片子,杀她易如反掌,别浪费时间了。” 另外一人则打了个哈欠,直接转身就要离开:“一个手指头就可以解决的事情,竟然弄的这么大费周章,你们自己玩吧,我回去睡觉了。” “先不要杀她,给我留着……”这个时候,溪河的上游传来了喊叫声,两道身影正从远处极速而来。 其中一人鼻青脸肿,口中无牙,正是前不久叫嚣着要抓我回去调教的那个败类。 他此时手捂着胸口,嘴角溢血,向这边冲来,咬牙切齿的大喊道:“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我要让她成为我的奴隶!” “很好,你成功的恶心到我了。”我一脸鄙夷的瞥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另外几人,拍了拍手,道:“行了,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要单挑?赶紧打完收工,别浪费时间了。” (虽然心里没底,但气势这一块可不能怂。) 一名男子嗤笑出声:“真是不知者无畏,区区一个普通凡人,口气倒是不小,我等杀你只需弹指一挥。” 另一名女子也是面带轻蔑之色,道:“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像你这种凡人,自以为习有一些武功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我一口唾沫星子就可以取你性命,杀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蚊虫般简单。” 听着他们的话语,我撇了撇嘴,道:“那就让你们看看我这只蚊虫,待会是如何将你们撂倒的。” 话音刚落,我突然轻功一展,直接冲向三米开外的一名男子近前,率先发难,一记鞭腿横扫了过去,犹如神龙摆尾,重重的落在那人的胸膛上。 但见那人倒飞出去,坠落在三米开外的一片草地上,面对我这个不起眼的凡人,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也没有就此停手,电光火石之间,转身冲向另一名男子的近前。 “啪” 一巴掌将其抽飞了出去。声音震的我自己耳朵都嗡嗡作响,那男子的脸部完全塌陷扭曲,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当场晕死了过去。 紧接着,另一名女子也发出了一声惨叫,我手中长刀翻转,刀背斩在她那裸露在外的香肩上。 “你……” “好好睡一觉吧。”我冲她微微一笑,而后一掌将其震飞了出去。 整个过程仅仅是刹那之间的事情,那身着青衫的年轻女子快速后退,祭出护身法宝,挡在身前。 “这……怎么可能?”青衫女子只感觉浑身发冷,似乎是没有想到,就是我这个平平无奇的丫头片子,竟然抬手间就解决她的同伴三人。 我掏了掏耳朵:“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杀我易如反掌,一口唾沫星子就可以要了我的命,杀我就像捏死一只蚊虫一样简单?好像这样的话用在你们身上也同意适用。” 此时此刻,青衫女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腾空而起就要飞遁而去。 “想跑?没门!” 我同样腾空而起,手持紫辰黎云追了上去,“锵锵”两声金属颤音响起,那青衫女子周身的两件护体法宝迎刃而解,被彻底砍碎。 我反手横刀,向着她那雪白的脖颈斩去。 “不!” 青衫女子惊恐大叫,施展仙法,一片烈焰从她的掌指间汹涌而出。与此同时,只见她用手指在空中连连划动,数十道剑芒突然出现,劈落而下,天空中一片绚烂。 我心中暗叫不好,赶忙调转内力护住周身,而后一边不断横移身体,躲闪那些劈斩而来的剑芒,一边强顶着高温,冲杀到青衫女子的近前,一记掌刀斩在她的脖子上,让其就此昏迷过去。 至此,这片场地终于恢复平静,有两人已经趁乱逃跑,我也懒的去追,拍了拍手,来到溪河旁边洗了把脸,而后又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 在来九仙宫之前,完全就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这一刚来就打伤了道涵师娘的这么门人,她还会考虑将绝世刀法传给我吗? 可是转念一想,道涵师娘能当上这一派掌门,想必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我要是和她说明实情,她顶多也就说我两句,不会拿我怎样的。 想到这里,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在河里抓了几条大鱼便生火烤了起来,等吃饱之后才拖着地上那些人悠哉悠哉的往九仙宫赶去。 没走多久,太空中再次传来破空之响,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者带着楚若昭从远空中飞来,快速将军而下。 “紫陌,你没事吧,他们没拿你怎么样吧?” 楚若昭非常激动,快速奔跑而来:“我将苍古长老给带过来,道涵掌门正在闭关,他会先在九仙宫给你安排住所。” “晚辈有礼了。”我朝着那名老者躬身施了一礼。 “你……”苍古长老发现我身后拖着的几人,神色凝变,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把他们解决了?” 我微微点头,如实回答,道:“我和他们讲道理,他们不听,所以就只能用武力来解决了。” “你不是修炼者,如何做到的?”这苍古长老虽然仙风道骨,看起来很出尘。但此刻还是露出了惊容,与此同时,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被压制的杀意。 第九十五章:打造刀鞘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那股杀意很快便被压制隐藏了起来,但其强烈程度,不可预估,我暗中攥紧了紫辰黎云的刀柄,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以武战仙……你是谁的弟子?”苍古长老面色凝重,目光紧盯着我不放。 “请恕晚辈不能透露,临行前家师特别叮嘱,除了道涵掌门之外,不能让任何人提起的他的名号。” 苍古长老沉吟了许久,最终面色缓和,那股被压制下来的杀意也如潮水般退去,摆了摆手:“也罢,既然你师尊都这么交代,贫道也不便再过多追问,只不过掌门需要再过几天才可以出关,你是要先在九仙宫中住下,还是等过几天再回来?” 我内心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苍古长老也不是那种蛮横无理之人,不然要是真对打起来,即便我拼死一搏也没有一点胜算,估计连逃跑都没有机会。 至于是待在九仙宫还是过几天再来。我略加思索了一下,道:“既然道涵掌门还在闭关,那晚辈就先在这附近转转,顺便增涨一下阅历,过几天再来拜访。” 苍古长老微微点头,当我问起今日这事,他打算如何处理的时候,他沉吟了许久,最终开口,道:“这几人的品行如何,贫道也经常有听人提起,等回去之后,贫道会上报理事会,依照门规进行处罚。” “但他们毕竟是你们九仙宫的门人,就这么被我打了,你不介意吗?”我试探性的问道。 苍古长老轻捻胡须,道:“你放心,贫道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此事是他们有错在先,你既有本事就他们打败却没有下杀手,贫道应该感激你才是。”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也放心了,转而看向楚若昭,道:“若昭,要不此事事了之后,你就和我回长安吧。” 听到“长安”二字,楚若昭的神色有些伤感,摇了摇头,道:“紫陌,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我无法面对叔公他们,还请你回去以后,替我向外公问好。” “可是……” 还未等我继续说下去,苍古长老便开口打断,道:“你可是担心今日之事,他日还会再次发生?当初掌门将若昭带进九仙宫,拜入贫道门下,这些年来,贫道只顾专研仙法,对她的照顾并不够,让她其他门人欺凌,这是贫道的失责。” 说到这里,他将目光落在楚若昭的身上,眼神之中满是慈祥与愧疚之色,这让我想起了小面馆那里的老人家和小悠茗。 苍古长老轻叹了口气,继续道:“贫道今日便收她为座下关门弟子,从今往后,再也没人敢动她一根汗毛。” “那晚辈也就放心了,多谢苍古长老。”我冲他躬身一拜,而后又嬉皮笑脸的拍了拍若昭的肩膀,道:“若昭,那过几天我再来找你,记得别想我哈。” “好,到时候再一醉方休。”若昭笑着捶了我一拳。 临走前,我厚着脸皮向那苍古长老讨要了一些银两,毕竟出门在外,没钱真的是寸步难行。 回到荆州城,便在城中找了家客栈住下,当我坐在房间里茶桌前,那着抹布擦拭紫辰黎云的时候,赫然发现,在刀柄往上一寸的地方,竟然有几行小字在上面。 “宝贝徒弟,此次九仙宫之行,凶多吉少,那疯婆子(九仙宫的现任掌门——诗道涵)性格怪癖,不好说话,为师怕你在她手上吃亏,便趁你睡着之计传了一点功力给你,也算是给你的报酬吧。 但这股功力太过霸道刚猛,短时间内不能和你相融,你需要自己想办法将其融合起来,做到收放自如……要是等你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将那股功力化为己用的话,那为师也就只好把它收回来了。” “什么嘛,哪有送出去了还要回去的。”我不满的鼓起了腮帮子,就在这时,上面的那些字迹化成一团光点,消散在空气中,不复存在。 我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些字眼留在紫辰黎云上面也不太好看。 “还是先出去找个铁匠铺打造个剑鞘吧,不然总是这样拎在手上也太显眼了。”老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么好的神兵利器,我可不想就这样让人给偷了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花了半天才找到一个铁匠铺,这里的店家是一个体型壮胖的中年男子,满脸络腮胡,肤色黝黑,眼眸如铜铃。 都说人不可貌相,这店家虽长得凶神恶煞,但为人却极其热情,见我到来,赶忙起身招呼,道:“姑娘这是要挑兵器?你看这件怎么样,通体采用神铁打造,削泥如铁,迎刃剑解,当之无谓的神兵,有没有兴趣来一件?” 呃……神铁打造,削泥如铁?迎刃剑解?还当着无谓的神兵?我说店家,你这是夸你的兵器好呢还是夸你的不好呢? 我一脸尴尬的摆了摆手,道:“店家,你这兵器……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我自己有,哝,你看。”说着便将手中的紫辰黎云递给他。 店家老板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接过紫辰黎云,左看右看,连连称赞,道:“哎哟喂!姑娘,你这刀好啊,一看就是采用特殊材质打造而成,看看这刀刃…看看这工艺…啧啧啧,太办了!” 最后更是打起了它的注意,眼冒精光,道:“姑娘,你这刀卖不卖?我一百两给你收了,另外在将我这里的镇店之宝赠送给你,你看怎么样?” 我听的直翻白眼,我堂堂太子妃,怎么可能因为一百两就将这爱不释手的神兵拱手让人?不过他刚才说到的镇店之宝,我倒是挺好奇的。 清了清嗓子,道:“你先将你的镇店之宝给我看看,我再考虑要不要卖给你。” 那店家老板闻言,先是一脸警惕朝四周观察了一番,而后才靠近一些,小声道:“姑娘,我这镇店之宝可不一般,保证你看了之后一定喜欢。你先稍等片刻,我这就拿出来让你过目。”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更加好奇,这店家的兵器都做到削泥如铁的地步了?还能有什么奇特的镇店之宝? 只见那店家老板爬上阁楼,一阵翻箱倒柜,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满头大汗的将一个通体漆黑如墨的木盒子递给我。 这盒子只有巴掌大小,但入手却沉甸甸的,但听见“咔嚓”一声,盒子被打开,入眼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而是……一块通体坑坑洼洼的铁块。 我直接白眼一翻,将盒子还给店家老板,一脸无语,道:“什么嘛,一块废铁就说是什么镇店之宝,你糊弄谁呢?还想拿它来换我的的紫辰黎云,贪心不足蛇吞象,你还能再贪一点吗?” 店家顿时就不乐意了:“什么废铁,你可真不识货,这可是我几年前花大价钱买回来的神铁,贵重着呢,要不今天看你这件兵器不错,我还不换呢。” “不就是一块铁疙瘩吗,还神铁,说不定就是你打兵器的时候,用剩下的边角料,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糊弄的吗?” “你…真是不识货,我懒的和你争辩。”店家老板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转身将那口盒子放了回去。 “店家老板,你那镇店之宝呢就好好放着,我着兵器你别打它注意,你就说,这刀鞘你能不能打?不能打我就去另寻他人了。”我笑着开口。 “你听说那个开铁匠铺的连个刀鞘都不会打?”那店家老板没好气道,:“只不过你这兵器太过特殊,若是用寻常材质,那打造出来的刀鞘简直就是对神兵的玷污,必须要用最好的材料才行。”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我也表示同意,询问道:“那你觉得要用什么材料才打造才称的上是最好?” “我这里都是一些寻常铁铜,不过我听说隔壁老王那里,昨天刚进了一批上好紫铜,用来打造刀鞘,最合适不过了,我这就去他那里要点过来。” “他有材料,那我直接让他给我打不就行了吗?” 老板一听,当即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离开:“不行!姑娘,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哈,你是先找的我,现在怎么可以另寻他人呢?” “可你这不是没有材料吗,我直接让他给我打,你也不用跑来跑去的给自己找麻烦呀,不是吗?” 店家老板飞快回答:“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我现在就去老王那里要来紫铜,然后立马给你打造刀鞘,姑娘,你这生意就让给我做吧……” 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悲戚之色,语气也表变得哽咽起来,道:“不瞒你说,我这铁匠铺已经好久没有生意了,家中有八十多岁的高堂和三岁不到的孺子,他们还等我赚钱吃饭呢……姑娘你行行好,这单生意就让我来做吧。” 说实话,我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语,但也不确定他所言是假,看着他那真情流露的神情,我到底还是心软了,轻叹了口气,道:“行行行,既然你都把话说的这个份上了,那这活就让你来接吧。” 第九十六章:我要查案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得嘞,那姑娘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这就去老王那里要紫铜。”店家老板喜笑颜开,叮嘱了几句之后便跑了出去,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将手中提着的东西在我眼前晃了晃,乐此不疲道:“姑娘你看,我把紫铜带回来了,这就给你打造刀鞘。”说着便打算开始起炉熔炼那些紫铜。 这店家老板的体型就壮胖,跑了一个来回,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大汗淋漓,再加上火炉的高温连我坐在外面感觉有些炽热,更别说是他蹲在火炉旁边了。 我笑着冲店家老板招了招手,道:“我说阿叔,你这也太拼了吧?我这也不急,你还是先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一下吧,反正也不差那一时半会儿。” 店家老板一个劲的摇头,口口喃喃道:“那怎么行,得早点给你打出来,不然等下你嫌等的太久了,又想着另找他人,那我怎么办?我那一家老小可还等着我赚钱吃饭呢,这事可不能给你耽搁了。” 听着他这番随口一说的话语,心中顿时就有些五味杂陈,不禁问道:“阿叔,你觉得生活累吗?” 店家老板抬头看了我一眼,直咂摸着嘴,摇头摆手道:“姑娘,你这问的不纯粹是废话吗?人生在世,哪有谁的生活是不累的?下到贫民为五斗米折腰,上到君王为社稷劳心伤肺,只不过是身处的层面不同,所面对的事物也都不同罢了。” 一个时辰之后,刀鞘打造完成,通体呈紫铜色,虽然用的并不是什么稀有上成的材质,但也勉强凑用,等以后找到其他好的材料,再决定重新打造吧。 将钱付清,正打算回客栈睡觉的时候,街头上一阵嘈杂的嚷嚷声传来,寻声望去,那大群聚在一起,似乎是在围观着什么。 等我走进时才发现,在人群的正中央,竟然是一具尸体横躺在那里,皮肤黑沉浮肿,嘴唇发紫,身体上多处地方以及腐烂,爬满了白色蛆虫,看起来恶心无比。 尸体的腐臭味以及血腥味弥漫了方圆四野,一个恍神之间,旁边就有人受不了,跑向不远处的草丛里开始呕吐起来。 “太恶心了!” “呕~~我受不了了!” 人群一下子散的了大半,都受不了那股腐臭与血腥夹杂在一起的味道,更受不了那具尸体的惨状,只敢躲在远处双手捂住口鼻,探出半颗脑袋,进行观望。 我则腾身一跃,来到一座楼阁的上方,将周围的建筑物给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刚才尸体是突然从半空中坠落而下。 而放眼望去,这周围的建筑多为平房,为数不多的高楼只有三家,一家是名为——通元楼,主要做收卖古董的生意;另外两家分别是酒楼和春楼。 不一会儿,官府的人员赶到,驱散人群后,仵作开始上前验尸,道:“死者为男性,年龄在二十五六左右,口鼻之中有泥沙沉积,是溺水而亡。” “溺水而亡?那尸体应该是被托运过来,而后抛尸在这大街上,可凶手这样的目的又是什么?吃饱了没事干?”我捏着下巴一阵嘟囔。 毕竟将一具尸体从溺水身亡的地点托运进城,这其中的风险太大了,难保会因为被人发现而得不偿失。 荆州府尹对这个案件非常重视,对这抛尸现场的方圆十里全部封禁,在案件没有调查清楚前,任何无关人等都不得在外面随意走动,否则一律按嫌疑犯处理。 至于青楼、酒楼以及通元古董店,这三处最有可能抛尸的高楼,自然也成为了怀疑对象,此时已经被官兵衙役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段时间就别想营业了。 “反正这几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如就在这个案子上打发点时间?”我眼珠子转了转,想到就做,当即拍了拍手,前往荆州总府。 来到总府门前,刚踏上台阶要往里走就被两个守门的衙役给拦了下来,盘问道:“什么人?来此作甚!” 我双手抱拳,笑呵呵道:“两位老兄,麻烦你们通报一下,我要见你们这里的府尹。” 两名衙役相互看了一眼,顿时冷笑出声,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赶紧走吧,别在这碍事了。” 另一名衙役也是一脸鄙夷的开口,道:“赶紧走吧,这里可是荆州总府,是谁都可以进的吗?你还想见我大人,真是痴人说梦,赶紧滚。” 我眉头微皱,这两个看门怎么火药味这么冲?我摸了摸鼻子,道:“那你们要这么说的话,今天这荆州总府,我是只能硬闯进去了?” “硬闯?”其中一人嗤笑,道:“就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估计连我们二人这一关都过不了,还想要硬闯总府,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洗洗睡吧,做个白日梦或许还可行。” “我看该睡觉的是你们。”我冲他们微微一笑,同时一记掌刀落下,两名衙役白眼一翻,应声倒下,陷入了昏迷。 “早让我进去不就没事了吗?”我嘿嘿一笑,拍了拍手,正打算继续往里走,里面却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数十个腰挎大刀,手持长棍的捕快冲了出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将我给围了起来。 “本府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歹人敢跑到这里来闹事!”与此同时,一声厉喝在人群外围传来,这是一道男子的声音,听起来约莫有四十多岁的年纪。 果不其然,当捕快们让出一条通道,一个身着八品黄鹂官服,头戴乌纱帽的中年男子迎面走来。 此人面容生的圆通,标准的国字脸,嘴唇上方留着一撮八字胡,再往上就是他那红通通,十分显眼的酒槽鼻子了。 他的体型较胖,因此走起路来,身上的一些肥肉也会随之步伐一起抖动,看起来喜感十足。 “请问……你是?”我看着他,试探的问道。 “哼,连本府是谁都不知道。”中年男子一声冷哼,道:“说出吾名,吓汝一跳,本府乃是这荆州府尹,田陆是也!” “你就是荆州府尹?太好了,我正找你呢!”听见对方就是荆州府尹,我脸上顿时就露出了惊喜之色。 田陆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道:“你要找本府作甚,申冤?” 我连连摆手,解释道:“不不不,我想要调查今天出现的那起命案。” 此言一处,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惊失色,就连那荆州府尹——田陆,的脸上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道:“丫头,你刚才说什么,本府没有听错吧?你说你要调查今天出现的那起命案?” “是啊,反正我这几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跟着你们一起查案呗。” “那你可会查案?” “嗯……估计…应该…会吧。”我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 田陆沉吟了片刻之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些捕快,摆手轻叹道:“也罢,今日那具被抛尸街头的尸体,已经被安置在了停尸房,你只要能把他的死因给验明出来,本府自然会考虑让你查案的事情。” “真的?” “真的,本府说到做到。” “那停尸房在哪?” “穿过大门,顺着这个方向一直走,最里的那间房间就是了。” “行,姑奶奶我这就去把死因给验出来!”我摸了摸鼻子,答应了下来,而后顺着他的方向行去。 “大人,你咋还真让她去停尸房了?那毕竟只是弱女子,说查案兴许只是一时兴起,胡闹而已,算不的真呀。” “是啊,想我刚进停尸房的时候,被吓的连续做了三天噩梦,那丫头待会要是在里面给吓出什么毛病来,那可怎么办?” “做噩梦还不要仅,最主要的是那味道太冲了,非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了,我上次就差点把肠子都吐出来了。” 等我走远之后,那些捕快这才凑到田陆近前,议论纷纷了起来。 田陆轻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想到的,本府会没有想到吗?本府让她去停尸房查死者死因,一来是想看她在这一方面上的见解,二来是想看她能否忍受停尸房的那种环境。如果可以的话,本府便同意让她查案。” 再看另一边,我顺着田陆所指方向一直往里走,果然在一条死胡同的边上,发现了一间房子。 我深呼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推门走了进去,里面摆饰简单,蜡烛七根,油灯六盏,摆放在房间的角落上。 刚一进来,一股恶心的腐臭味和血腥味就扑面而来,要不是我早有准备,提前用内力封住口鼻,此时估计已经吐的怀疑人生了。 “怎么感觉有些阴森呢。”我搓了搓双手,将目光落在房间正中的几张担架上,其中一张上面躺着的,正是今日从大街上托回来的那具尸体,此时被白布盖住全身。 我迈出走到近前,将尸体身上的白布掀开一角,极其难闻的气味更盛,熏的我有些难以睁开眼睛,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先离开房间,到门口思索对策。 第九十七章:寻找线索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 “没事,紫陌你可以的!”我暗自大气,起身深吸了一口大气,再次进入停尸间。 死者的口鼻之间有泥沙沉积,的确是死于溺水,但唯一让我想不通的就是他那遍布全身的黑斑。 这明显就是中毒的迹象,可当我拿银针试毒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毒素存留在死者体内。 我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死者身上的皮肤并没有起水纹,说明他溺水的时间并不长,应该是刚淹死不久就被人给打捞了上来。 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死者应该死亡有七天左右了。 “凶手将死者淹死在水中,可打捞上来之后,为什么不直接就地掩埋,或者是直接让其水中自行腐烂,而且要冒那么大的风险托运进城?”我抓了抓头发,对这凶手的行为很是琢磨不透。 城中车水马龙,街道上人来人往,凶手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来掩人耳目,不被人发现的? “算了算了,还是小弄清楚这些黑斑是怎么回事吧。”我晃了晃脑袋,暂时将这些问题丢之脑后,仔细回想自己看过的书册典籍。 “中毒之后,毒素不会在人体内残留,但却会留下黑斑……难道是落雁沙?!” 我顿时醒悟,想起之前在藏书阁中看到过一本名为《百毒经》的古书,上面记载的一味奇毒——落雁沙! 落雁沙,西域之奇毒也,味似檀香,可以致死,伴随着感知尽失,出现幻觉等症状;毒素会在宿主死后自行沉入血髓之中,体表会有黑斑。 死者的身上也有多处黑斑,也许真就是中了落雁沙的毒,想到这里,我又取出一枚银针,这一次直接深入到死者的骨髓之中。 果不其然,银针发黑,毒素真就沉积在了骨髓之中。 仵作在验尸的时候,并没有在死者体表以及血肉之中,便不会再进行深一步的检查,凶手估计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会使用落雁沙这种鲜为人知的奇毒作案。 “你以为你做到了杀人无形,只可惜啊你遇到了我。”查到这样的线索,让我心中顿时就乐开了花,所以说,没事的时候多看看书,总是好的,有了充分的知识储备,一切难题也都将迎刃而解。 出了停尸间,回到大厅将自己的验尸报告交给太府令,又悠哉悠哉的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清了清嗓子,道:“大人,你看我这验尸报告如何?算过关了吗?” 太府令田陆一脸惊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中的验尸报告,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小姑娘,本府倒真是小瞧你了,本府也并非不守信用之人,不过你要真想查案也可以,本府给你三天时间,找出幕后凶手,你可以吗?” 三天?这也太紧迫了吧?!我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道:“大人,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这案子一看就不简单,你要我三天之内结案?” 太府令挑眉轻笑:“怎么?要是办不到就赶紧走吧,本府让别人去查……” “你!”我恨的直磨牙,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而后一掌落在桌子上,道:“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内,我一定亲自将那凶手押到你面前,如果没有,那我自愿请罪!” 太府令拍手喝喊:“好,这位年轻貌美的姑娘果然有魄力!”说着便桌案抽屉中翻出两枚金牌,道:“这两枚令牌分别是太府的搜查令和缉拿令,它们可以给与你一定的特权,除此之外,在你查案的这段时间里,太府的衙役和官兵,随你调遣。” “行,那我去了哈。”将两枚令牌收入怀中,我便直接来到了案发现场,也就是凶手抛尸的地方。 当时尸体是从半空中被抛落下来的,因此青楼、酒楼以及古董店,这三处案发现场中的楼阁也自然而然,成为了重点的怀疑对象。 这片区域如今已被官兵和衙役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在案件没有调查清楚前,任何无关人等都不得随意出来走动,否则一律按嫌疑人处理。 古董店的店名为——通元古董店,掌柜的是一个年有五十的中年男子,体型微胖,穿着一身金钱通宝服。 面色蜡黄,嘴唇下方有一颗显眼的黑痣,上方则留着一撮和太府令田陆一样的八字胡。 自我进门之后,他无精打采的瞥了我一眼,道:“本店暂不营业,姑娘还是改天再来的。” “掌柜的误会了,我是太府令派来调查这起抛尸案的。”说着,我将搜查令给亮了出来,证明身份。 “原来的太府的大人,失敬失敬,里边请。”掌柜的看到我手中的搜查令后,赶忙起身将我迎到一张茶桌前坐下,又把店里的其他人给叫了出来。 这古董店中,除了他掌柜的之外,还有一位白发白须,弯腰驼背的算账先生,以及两个年约二十五六的打杂伙计。 见人已经到齐,我目光先是在他们的身上依次扫视了一番,而后才询问,道:“你们可知道死者是谁?” 掌柜的名为——钱九宗,在听到我询问死者的时候,脸色顿时的沉了下来,冷哼道:“他啊,姓张名胜,是这片区域里出了名的街溜子,家中高堂早已离开世,膝下也一儿女,别说是他的尸体了,他就算是化成灰了我都能认得出来!” “看起来,你对他的仇视似乎很大,可以说说其中的缘由吗?” “那王八犊子,无缘无故跑到我店里来,跟发了疯似的,直接就将我刚进的一批古董给砸了个稀巴烂,让我赔的血本无归!你说我对他的仇视能不大吗?”掌柜的愤愤,一对拳头攥的咔咔作响,青筋暴起,看起来并不像是装的。 我眉梢一挑,紧盯着他的眼眸,追问道:“所以你就因愤将他给杀害了?” 掌柜的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语有些过激,长呼了一口大气后,道:“大人,我钱某人就是个性情中人,有什么话也不会藏着掖着,倒也不怕实话告诉你, 当时我确实是恨不得将那畜生千刀万剐,可谁知他砸了我的古董后就离奇失踪了,找都找不到。” 离奇失踪了?我深锁着眉头,再次询问道:“那他跑来砸你古董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就半个月前,这事街坊邻居都是知道的,大人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去问。” 半个月前,那死者张胜的死亡时间才七天有余,如果当时就被钱掌柜的给杀害了的话,尸体应该早就腐烂成一堆白骨了才对,不可能会是如今的腐烂程度,难道凶手另有其人? “他当时闯进来砸你古董的时候,可与平常的时候可有什么不同之处?”我再次询问道。 掌柜的回忆,道:“他当时……就像是一个精神失常了的疯子一样,闯进来之后就一个劲的大哭大嚎,抓起东西就砸。”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中更加肯定,那死者当时肯定就是中了落燕沙的毒,自身感知受到影响,眼前出现幻觉,这才会发生钱掌柜说的那一幕。 可事情毕竟是发生在半个月之前,难道说凶手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盯上张胜了? “那么在张胜离奇失踪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吗?”我再次问道。 掌柜的摇头:“倒也不是,他前段时间又回来了,只不过浑身衣服残破,头发乱成一团,整个人看起来比乞丐还惨呢,就像是一个从深山里出来的野人一样。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别人与他说话,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他后来呢?”我急忙追问道。 “后来啊,后来他跑到隔壁明珠楼那里,将那头牌艺妓给糟蹋完之后就又失踪了,等再出现的时候就是今天这个情况了。” 说到这里,掌柜的又掩嘴嘿嘿一笑,道:“不过说来,那王八犊子能在临死之前,强占了那生有倾国倾城之貌的头牌艺妓,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不亏。” “说什么呢!”我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掌,冷哼道:“姑奶奶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玷污女孩子清白,毁人一生的人,得亏那张胜死的早,不然我非得将他暴打一顿,让他尝尝半身不遂的滋味才行!” 说完又狠狠的瞪了掌柜的一眼,道:“还有你!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先拖你出去暴打一顿再说,听明白了吗?!” 掌柜的只感觉浑身打了个冷颤,连连点头应是,道:“大人说的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自顾倒了杯茶水之后,继续询问道:“你这些年来可有与什么人结下深仇大怨?” 掌柜的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摇头摆手道:“这个好像确实没有,我们老钱家无论是为人还是做生意,都讲究以和为贵、和气生财,大多时候都是宁愿自己吃哑巴亏,也不会轻易的去与人结仇结怨。” “行吧行吧,该问的也都问了,我也就不打扰了,你们都各忙各的的去吧,告辞。” 说完,我直接起身往门口走了出去,同时让那些守在这里的官兵以及衙役,将这个地方给我看紧,一旦发现有任何可疑人员,不用上报,直接押回太府便可,等交代完毕之后才转身朝着隔壁的春楼走去。 第九十八章:没有头绪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春楼,风花雪月之地,又被人称作是极乐之地,早在仙界的时候就经常听那些下凡历劫的人提起过,没想到我下凡之后,竟然也有机会涉足这种地方。 说起来,墨染那个家伙好像也经常在青楼里边鬼混,说是什么打探情报,也不知道现在能从这里得到什么线索。 想着想着,人就已经来到了青楼内部,一道清亮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道:“这个客官,咱明珠楼今儿个被封,暂时不能营业了,您还是请回吧。” 来者是这明珠楼中的老鸨,穿着艳红,面带浓妆,看起来约莫有四十岁左右。 手持一把圆扇子,遮掩着半边面容,当走到近前的时候,神色顿时一愣,随即失笑出声,道:“真是奇了怪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姑娘来逛青楼的。” 我双手抱拳,回应道:“我是来找人的。” 那老鸨闻言,扭头看了我一眼,嗤笑道:“找人?小妹妹,我这青楼里面只有女人,没有你要找的男人哦~赶紧走吧。” 我有些无语的瞥了她一眼,索性直接将田陆给的搜查令给亮了出来,道:“少和我贫嘴,荆州总府办案,你最好是配合一点,明白?” “哎哟喂,原来是总府派过来查案的大人啊,您尽管查,小的一定极力配合。” 话虽如此,但她眼角上隐着的嘲讽与不屑之色,却被我给看的清楚。当我询问起来的时候,她也是表现出一幅爱答不理的态度。 “听说那死者张胜,在七天前玷污了你们这明珠楼里的头牌艺妓,不知那艺妓现在身在何处?” “你是说婉莹啊,她被那王八犊子张胜糟蹋了之后,第二天便上吊自杀了。” “死了?!”我顿时瞪大了眼睛。 老鸨撇嘴,道:“谁说不是呢,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进了我这明珠楼后,只卖艺不卖身,恪守贞洁,被那张胜强行霸占之后,一时难以承受就自寻短见了,真是可惜啊,我还指望着她能帮我多赚点钱呢。” “那她的尸体现在在哪?带我去看看。” “还看呢?早就被我让人拉去郊外给埋了,不然放一个死人在这里多晦气啊,我还用不用做生意了?”老鸨轻摇着手中圆扇,不紧不慢道:“死人你看不到了,但我可以带你去她的房间看看。” “行吧,带我去看看。”我若有所思的抬了抬手,让她在前面带路。 那艺妓婉仪的房间位于二楼走廊的尽头,刚走进房间便浓浓花香扑鼻而来,放眼望去,这里的一切摆饰都是柔和的粉红色。 一个足有两米多高的衣柜立在墙角,里面堆满了杂七杂八的凌衫与皮裙,据老鸨介绍,这些都是艺妓婉仪生前穿的衣物。 “你不是嫌晦气吗?怎么不把她的衣服给一并扔出去?”我斜睨了她一眼,觉得其中似乎有什么猫腻。 “大人提醒的是,待会我便让人将她的东西全给扔扔走。”那老鸨笑呵呵道。 我眼珠子转了转,随即摆了摆手,道:“不必那么麻烦了,反正这里也没什么线索,我也该走了,这些东西我就顺便帮你拿出去扔了吧。” 果不其然,见我伸手要去拿衣柜里的衣服,那老鸨顿时就面露惊慌之色,赶忙将我拉开,道:“使不得啊大人,这死人的东西多晦气,待会让其他人来收拾就行了。” “还是我来吧,反正就是顺手一带。” “使不得使不得,这种事情交给下人们去做就可以了。” 老鸨挡在衣柜前面,不让我靠近,但她越是这样阻拦,就越让我觉得那衣柜有问题,但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行吧,那你赶紧让人将这些东西收拾干净,我就先走了。”说完这些,我转身就走了出去。 来到春楼门口的时候,又招手唤来了几个衙役,小声吩咐道:“你们把这春楼给我看紧了,不要让里面的任何人离开这里半步,也不要让任何人进入,知道不?” “属下领命!” “行,都各忙各的去吧,如有发现什么线索记得第一时间向我禀告。”简单的吩咐几句之后,我又转身去了酒楼。 这里是最后的一个可疑地点,也不知道能盘问出什么线索出来。 酒楼老板是一个年近三十的女子,穿金带银,花枝招展,带着一股成熟女性之类,曲线完美,凹凸有致,脸上化着淡妆。 一进门我就直接将总府的搜查令给亮了出来,道:“我也不废话了,把你知道都说出来。” 酒楼老板娘先为我倒了一杯热茶,而后面露忧愁之色,道:“大人,那张胜的死绝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上个月,我陪夫君回了一趟乡下老家,三天前才回荆州继续营业,这个街坊邻居都是知道的。而且我们酒楼和张胜也无仇无怨,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这样啊……”我微微点头,继续询问道:“那这几天,你们酒楼这里可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员?” 酒楼老板娘认真回想,道:“昨天中午的时候,有个年轻小伙过来住店,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不过全身上下连一分钱都没有,我看他可怜,就随便开了间房间给他住下。” “那他现在人呢?” 老板娘轻柔眉头,道:“今天一大早就走了,不过那小伙也太不厚道了,我好心给他个地方住,他倒好,把那房间给整的臭气熏天,现在给钱让人进去打扫都没人愿意接这活。” 臭气熏天?难道是尸体的血腥味?!我赶忙起身让酒楼老板带我去那房间看看。 “啊?大人,那房间臭味难忍,咱还是别去了吧。”老板娘一脸为难,并不是很愿意带我过去。 我眉梢一挑,又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自顾倒了杯茶水,不紧不慢的喝了起来,点头道:“行,那就不去了。不过我得告诉你,这案件一日不结,你们这三处有重点嫌疑的高楼就一日也别想开张营业,反正我也不是很着急。” 一番话下来,老板娘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这酒楼要是再不能开门做生意的话,底下那些伙计拿什么吃饭?” 将我带上二楼之后,老板娘手捂口鼻,说什么也不愿再往前走了,指了指边上的一个房间,道:“那小伙昨天住的就是那个房间,你要看就自己进去看吧。”话还没说完便直接丢下我,一溜烟的跑回到了楼下。 不得不说,这里的味道确实很重,是血腥味夹杂着腐烂的味道,没走出几步,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呕吐出来。 就在这时,我发现在楼道的走廊上摆放有一排郁金香,花香混杂在血腥味之中。 “老板娘,这花是干嘛用的。”我扭头冲着楼下的老板娘问道。 “本来是打算用来驱那臭味的,没想到那房间里的味道那么冲,那几盆郁金香根本就不管用,我还寻思着今天再弄几盆过来呢。” 房间内部极其杂乱,衣柜、床榻以及桌子的地面都有挪动的痕迹,地板上面还有一些被擦拭过后,残留下来的血迹。 当我走到窗台,向下眺望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这里的角度正好与死者尸体掉落在大街上的角度相差无几。 在联想到地板上残留的血迹,可以推断,凶手当时很有可能就是在这里进行抛尸。 可问题也随之而来,照老板娘所说,昨天入住这个房间的年轻小伙,在今天早晨的时候就已经离开,可抛尸的时间却是在中午。 难道在那人离开之后,还有其他人进入过房间,或者是说,老板娘口中的那个年轻小伙根本就没有离开? “头疼头疼,看来这查案也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轻松,这也太烧脑了。”我有些抓狂的扯了扯头发。 回到楼下之后,我又向老板娘询问了几个问题,道:“老板娘,那嫌疑人在过来住店的时候,身上可有什么反常之处?” “反常之处…他当时身上扛着一个麻袋,十分显眼,当我问起时,他说里面装着一些远行的地铺和被子,我一时也没有多想。你说……那里面装的不会就是张胜的尸体吧?” 说到这里,老板娘已经有些后怕,口中还喃喃自语着要去请什么法师来驱除邪祟,超度张胜的亡魂。 我一脸无奈的笑了笑,道:“我说老板娘,那张胜的鬼魂就算真要索命,那也应该是去找那杀他的凶手才对,你怕他干嘛?” 老板娘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道:“我怕他干嘛?当然是怕他影响到我做生意了啊,我这酒楼向来生意火爆,可摊上这事之后,我这生意怕是要走下坡路了。”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啦好啦,你也别太过担心,等此事事了之后,我让咱荆州的府尹,亲自为你这酒楼提上几字,保准让你这里的生意比往常还火爆。” 末了又添了一句,道:“不过前提是,你得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 “真的?那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老板娘一听这话,顿时就乐开了花,连连应是。 离开酒楼之后,我同样让这里的官兵以及衙役盯紧这里,而后便返回总府,将从酒楼、春楼以及通元古董店,这三处可疑地点中收集到的线索,一并说给田陆听。 第九十九章:密室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听我说完,太府令一边捏着下巴的一撮胡须,一边若有所思的念叨着:“这古董店以及春楼,这两家店面都与死者都仇怨可寻,且都拥有杀人的动机,可抛尸地点却偏偏发生在了毫不相干的酒楼那里……这怎么就那么乱呢。” “会不会是他们两家联合在一起,将死者杀害,然后又嫁祸给了酒楼的老板娘?”旁边的师爷猜测道。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太府令所有所思,抬手唤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捕快,吩咐道:“熊心,豹胆,你们去调查一下,把这三家的老板这段时间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全给我弄清楚了,然后整理起来让本府过目。” 交代完毕之后,太府令又将目光转到了我身上,道:“那个姑娘,本府到现在还不知你如何称呼呢。” 我抓了抓头发,有些难为情道:“我姓薛,至于姓名嘛,这个暂时还不方便透露。” “行,那本府便叫你薛姑娘吧。”太府令微微点头,倒也没有深问,摸了摸那别具一格的酒槽鼻子,轻叹了口气,道:“说实话,你一个弱女子,能做到如此,确实让本府震惊不已,但这案子你还是别查了,赶紧回家去吧。” “啊?为什么呀,这三天期限还没放呢,为什么就要赶我走?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神色一愣,一下子就急了,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没有做错什么呀?为什么就不让我继续查了? 太府令笑着摇了摇头,道:“傻姑娘,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但你毕竟只是一个女子,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本府本以为给你点苦头吃,你也就知难而退了,没想到你真就咬牙坚持了下来。” 说到这里又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可这查案毕竟是个危险活,你说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若是在查案的过程中,碰上一些穷凶极恶的杀人魔头,那可怎么办?本府身为朝廷命官,断不可拿你的性命来开玩笑。” 啥?!我当是什么,原来是怕我在查案的时候会遇到危险呀,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哪里调查的不够仔细,不要我了呢。 我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连连摆手轻笑道:“大人,你这个担心大可不必,姑奶……咳咳,本姑娘这一身功夫,虽不能说是天下无敌,但自保还是勉强可以的,你就把这个案子让我来查吧。” “你还会武功呢?”太府令惊呼出声,片刻之后又讪讪一笑,道:“薛姑娘,本府知道你喜欢查案,但你也不必找这种借口来唬骗本府啊,你说你这细皮嫩肉,手脚芊细的,说你会武功?谁信呀。” 我耸肩歪头,一脸无奈,道:“大人,真不是我吹,你这府上所有人,在我手上都过不了一招,你信不信?你要不信的话,大可以让他们过来试试。” “行,那本府便挑几人来和你比试一场,如果你胜了,那就让你继续来查这个案子。”太府令倒了爽快,带着我来到一片空旷的平地上,又将来了几个体型壮硕的捕快前来。 末了还不忘提醒道:“我说薛姑娘,要不还是算了吧,千万别逞强,等下伤到就不好了。” 我冲他微微一笑:“不勉强,活动一下手脚而已。” 话音刚落,我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一名捕快的近前,五指并拢,一掌打出,落在那人的胸口上,将其震飞到了三米开外的一堵围墙上。 紧接着又手脚并用,几个来回晃影过后,刚才那几个脸色不屑的捕快,此时整整齐齐的倒落在地。 整个过程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太府令的眼珠子瞪的都快掉到地上了,不可置信的揉了揉双眼,随即惊呼出声:“刚才发生了什么?!本府没有看错吧?!” “你没有看错,他们全被我撂倒了。”我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手,笑呵呵的走到了过去,道:“大人,你这下相信我的实力了吧?” 太府令回过神来,当即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道:“薛姑娘果然好本事,本府现在就任命你为这荆州首府的第一任女捕头,总府内部的捕快以及衙役,随你调遣,以后你就留在总府替本府办事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推脱,道:“大人,等这个案子事了之后,我也就该离开了,还有要务在身,不能在你这里多待,这捕头的身份我看就算了吧。” 决定来查这个案子也只是因为一时闲来无事,毕竟等九仙宫的道涵掌门出关,再将她和墨柒师父之间的过节解开之后,我也就差不多该回长安复命了。 太府令面露惋惜之色,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既然薛姑娘都这么说了,本府也不好强人所难。”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走远。 离开太府的时候,天色渐晚,街道上空无一人,莫名的抛尸案引的人心惶惶,夜晚更是无一人敢出来走动,走着走着又来到了青楼门前。 “哟~都这么晚了,大人还过来查案呀?”刚一进门,老鸨就摇着圆扇迎了上来。 我鼻子嗅了嗅,发现她身上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有点像是沉香夹杂的郁金花香。 我一脸狐疑的看着她,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那么冲。” 老鸨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这个啊,这是……沉香的味道,对,我前不久刚进了一批沉香,兴许是刚才清点货物时沾染在身上了,我这就是换件衣裳。”说完便想要走,被我一把拉住。 “你刚才说沉香?” “是,是啊,怎么了大人?” 沉香……《百毒经》中说过,那西域奇毒——落燕沙的味道就是沉香味!想到这里,我直接将她撇向一边,往二楼那艺妓婉仪的房间冲去。 郁金香,房间内部摆放着一整的郁金香,先前那老鸨说是那艺妓婉仪喜欢郁金香,便没有多想。 但自从在酒楼看到老板娘用郁金香还减轻腐臭味后,我就隐约觉得不对劲,这房间里面的一整排郁金香一定也是大有用处。 可我并没有闻到这里有任何腐臭味和血腥味,那他们到底是想要掩盖什么?在房间里面搜了一遍,也并没有发现任何可惜的地方。 等等!还有一个地方没搜,就是那个立于墙角,通体有两米多高的衣柜! 第一次过来的时候,那老鸨就再三阻拦不让我靠近,现在看来,谜题应该就藏在这个衣柜里面了。 “咔嚓……咔嚓” 随之衣柜的两扇木门被打开,艺妓婉仪生前所穿的衣物尽数呈现在眼前,我将那些衣服挪出来放置在一旁。 衣柜的构造并无任何特殊之处,但靠墙的那一面却是一块空板,说明后面并没有墙壁。 “果然有鬼!”我眉梢一挑,抬手一掌打在那块空板上面,将其震的粉碎,一条昏暗没有光线的暗道也随之出现在眼前。 我随手找来一盏油灯,沿着暗道台阶走了下去,这里面一片寂静,有的只是靴板踩踏在木质台阶上,发出的“咯噔”之响。 越往下走,心跳也随之加快,背后也越加的觉得有些发凉,寒毛全都倒竖了起来。 “紫陌,你可是天尊之女,仙界的三公主,现在也是武艺超群的太子妃,你怕个锤子,不用怕,放松放松,深呼吸……”我暗自给自己打气,深深的呼了几口大气之后,再次迈步往下走去。 也就在这时,一股浓厚的沉香味扑鼻而来,我暗叫不好,赶忙运功将口鼻封住。 如果没有猜错,那应该就是西域奇怪毒——落燕沙的味道了。 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来到一间密室之中,这里的空间极小,边长只有两米左右。 我手举油灯,顶着微弱的光线,上下打量着眼前这间密室,一口大箱子摆放在正中间,里面装载的正是落燕沙被碾磨过后的粉末。 再往别去看去,墙壁上挂着一张淡黄色的画像,看起来应该被挂在这里有些年月了。 画像之人是一名女子,生的柔美之至,粉嫩精致的五官,一双眸子犹如碧绿的深潭,眉头如细柳,朱唇皓齿,犹如月里嫦娥一般。 光是画像就已经如此好看了,那真人一定是那种让人一眼就无法自拔的存在吧。 “这难道就是艺妓婉仪?可她的画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密室之中?”我一边打量着墙壁上的画像,一边捏着下巴喃喃自语。 突然,一道黑影手持利刃从背后袭来,杀意纯粹,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那利刃已经逼近咽喉,我好忙侧身躲闪,同时一脚向身后踹了过去。 “砰!”那道黑影倒飞出去,撞在身后的墙壁上,一口鲜血也随之从口中喷涌而出。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面色凝聚,通向密室的通道是有木质打造而成的台阶,进来一定会发出声响,而我刚才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也就是说,此人一早就躲在这里了! “杀了你…杀了你…”此人声音沙哑,感觉就像是一具尸体在开口说话一般。 他在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手捂胸口,伸着舌头去,舔刚才喷涌出来,沾染在嘴唇上的血迹,犹如嗜血的野兽一看,狰狞而吓人。 第一百章:找到真凶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杀了你!”他大叫一声,挥动着手中的匕首再次扑来,手腕被我反手擒住,紧接着反手一掌打在他的胸膛上,再次将其震飞出去。 就在这时,外面的官兵以及衙役全都闻声冲了进来,手举动火把顺着房间的暗道下来。 “回去!这里的气味有毒,不要下来!”我冲着人群大喊,而后一记掌刀落下,让眼前那个精神失常的人暂时陷入昏迷之中。 “大人,这是?”出了密室之后,在场所有人都面露震惊之色。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条通向密室的暗道,又看了看那个被我从密室中带出来的人。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浑身上下衣衫残破,脸上满是阴沉的黑斑,看不清具体的面容特征,头发犹如杂草一般,乱成一团,比街头上的乞丐也好不了多少。 “那老鸨人呢?不会跑了吧?”我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那老鸨的人影。 “大人放心,刚才我们听到这里面有声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将她给拿下了。”一名衙役回答道。 “行,现在时间紧迫,你们马上兵分三路,一路先将那老鸨和这人押回太府,一路则去酒楼古董店,将那里的掌柜和伙计全部带回太府,剩下的一路就留守在这里,看着这条暗道,都听明白了吗?” “大人,那你呢?”一人弱弱的问了句。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道:“你没看天都快亮了吗?我自然是先去买点早餐填饱一下肚子了。”话没说完我就已经来到门口,径直往包子铺跑去。 待我走远之后,所有人面面相觑,悄声议论了起来,道:“看起来,大人的心情好像挺不错的,难道案件快要解开了?” “废话,你没看大人都让我们开始抓人了吗?离破案自然是不远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抓人去啊,等这案子一结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难道你们还想继续风吹日晒的守在这里不成?” 天空蒙蒙发亮,公鸡啼明,所有官兵衙役快速出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酒楼以及的古董店的掌柜伙计,全被押赴到太府的公堂之上。 半个时辰之后,太府令才打着哈欠出现在公堂之上,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大人,这些好像就是那三处可疑门店里的掌柜和伙计。”师爷凑在太府令的耳边小声道。 太府令摸了摸自己的酒槽鼻子:“现在就直接开审了?” 师爷摇头:“好像是那位薛姑娘下令抓人的。” 太府令眉头微皱,有些不愉询问道:“那她现在人呢?” “大人莫急,我这不是来了吗?” 话音一落,我脚踩轻风,从半空中落在公堂之上,此时此刻,身上的衣裳已经换成了一件洁白无瑕的素衣,手里还抓着一个没有吃完的肉包子。 “我说薛姑娘,你干嘛去了等到这个节骨眼了才来?”见我到来,太府令那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我耸了耸肩,嬉皮笑脸道:“也没干什么,就泡了个热水澡,顺利换身干净的衣裳再买几个包子就过来了,没让大家等多久吧?” “薛姑娘心还挺大的哈”太府令一阵汗颜,尬笑了几声,道:“行了,既然你把人都带过来了,是说凶手就在这些人里面?” 此言一出,酒楼、春楼以及古董店里的这些人皆大惊失色,纷纷跪伏在地上,大呼小叫了起来。 “太府令大人,这事绝对和我们没有关系,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是啊是啊,我们酒楼和那张胜无冤无仇,凶手绝对不可能是我们,还请大人明鉴啊!” “啪!”太府令手中惊堂木落下,怒目圆睁,一声大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们大声喧哗?!现在又没有说谁是凶手,你们急什么!” “太府令大人说的没错,清者自清,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更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我吧唧吧唧将手中那只还没吃完的包子一口吞下,而后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视了一番,最终落在了春楼老鸨的身上。 “老鸨,我想你应该解释解释为什么那艺妓婉仪的房间之中,有什么会有一间密室,而那件密室里面又为什么会有西域奇毒——落燕沙?” 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那青楼老鸨身上。 老鸨只觉得脖子一凉,整个人跪伏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发抖:“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婉仪的房间,我怎么会知道里面有密室!” “你不知道?”我抬头看了她一眼,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据我了解,在三个月前,你们明珠楼进行了一次大修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间密室就是在哪个时候修建的吧?” 话音刚落,老鸨脸色煞白,只觉得浑身一重,整个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也恰恰说明了一切。 我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一边指着那名昏迷的邋遢男子,淡淡开口,道:“我第一次去明珠楼调查的时候,我觉得你有事隐瞒,现在看来,你隐瞒的事情,多半是与他有关吧?他是你什么人,又怎么会待在那间密室之中?” “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太府令大人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老鸨结结巴巴,眼珠子乱转,随即一脸慌张的看着太府令。 太府令冷哼一声,将惊堂木重重拍响,大喝:“大胆刁民!你和此人到底是何关系,还不速速招来!” “还是让我来替她说吧。”我摆了摆手,看着老鸨缓缓开口,道:“此人是你的远房表亲,姓王名林,在半年前来到明珠楼打杂,后来他跟着一批镖队前往西域,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太府令听到这里,习惯性的摸了摸酒槽鼻子,一脸疑惑道:“此事本府也曾有听人说起过,但那和这个案子有关联吗?” 我点了点头,指着那名形如落魄乞丐的男子,道:“当然有关联,因为他就是去了西域之后就失踪的王林,而他也正是这整起案件的幕后凶手!我说的对吗?王姨。” 察觉到我的目光,老鸨猛的抬起头颅,震惊之下,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角:“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说来也巧,就在我刚才去买包子的时候,随口一问就从包子铺老板那里了解到了这些事情,再与发现的线索结合在一起,这才有了这个断定。” 其实那老鸨远房表亲——王林,早在三个前就从西域回到荆州,并且还带回来了一大批被碾磨过的落燕沙粉末。 因为转载不当,一些散落出来的落燕沙粉末被他吸入体内,这也让他的精神时而失常,不受控制,如同一个疯子。 因为不想让王林被官府给抓起来,王姨便借着修建明珠楼的幌子,秘密给他建了一件密室。 “可这和张胜的死有什么关联?”太府令有些琢磨不透。 “大人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我将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继续推理下去,道:“那明珠楼的头牌艺妓,生有倾城之貌,王林又在明珠楼中打杂,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子久了自然也就产生了爱慕之心。” 而那死者张胜又是出了名街溜子,平日里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三个月前,王林从西域回来,正好撞见张胜正在调戏那艺妓婉仪,于是便起了杀心。 “于是他们便给张胜下了那种名为落燕沙的毒,让他变成一个疯子,跑来砸我的古董,想借我之手除掉张胜?!”通元古董店的钱掌柜,此时怒目圆睁,紧紧的盯着青楼老鸨,眼眸之中好似有火焰要喷涌而出。 “哈哈哈哈,是啊,我就是想让你背锅,谁知你个老东西这么不管用,既然让他畜生给跑了,最后还得让我亲自动手!” 就在这时,一道沙哑阴森的声音在公堂上响起,那昏迷不醒的王林倏的睁开眼眸,从地上爬了起来,狂笑不止,笑声犹如鬼魅一般。 太府令一个恍惚,身子不自觉的向后倾倒,一旁的师爷急忙将其扶住,一旁的衙役也在这时将王林给包围了起来。 “你你你,张胜真是你杀的?!”太府令的声音有些发抖,面对这样一个恐怖的杀人犯,即便身为一方府尹的他,此时也有些底气不足。 “是!就是我杀的!”王林很直接的承认了下来,而后目光又死死的盯着太府令不放:“都是因为你这个狗官,明知道他无恶不作,却仍然放任着他不管,婉仪才会被他玷污,都是因为你!” 说到最后,他的双眼已经充血,竟向着高座上的太府令扑了过去。 只见那太府令白眼一翻,竟当场被吓晕了过去,整个人歪在高椅上,一旁的师爷也在此刻吓的浑身直哆嗦,大喊道:“拿下!快将他拿下!” 几个衙役上前,手持棍棒将王林给挡了下来,又是一棍打在他的膝盖上,让其无法往前一步。 第一百零一章:师娘的考验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我迈步走了过去,在他近前蹲下,微眯着双眼:“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懂,你明明已经在城外将张胜淹死了,为什么还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将他托运进城?” 王林那阴森而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和那狗官是一伙的,你也不得好死!” “当日替你将尸体带到酒楼进行抛尸的人是谁?尸体是不是他帮你运进城的……” 话音未落,只见那王林口角溢血,竟选择了咬舌自尽。 此时此际,他脸露出笑容,没有一点痛苦之色:“婉…仪……我下来…陪你了。”模糊不清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 我摇头轻叹了一声,吩咐衙役将他的尸体与那艺妓婉仪安葬在一起。 青楼老鸨包庇罪犯,被衙役押入大牢,而酒楼与古董店这两家的掌柜和伙计也洗清嫌疑,当天就被放了回去。 至于青楼那间密室里的几箱落燕沙粉末,也被我就地焚烧了个彻底。 至此,这起闹的人心惶惶的抛尸案,终于结案,并且只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如今已是全城百姓尽知的人物,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并不认为这是王林的错,如果换作是我,看到自己在乎的人被欺负凌辱,我或许也会动杀心。 那个街溜子张胜,就像之前的那些欺凌小面馆一老一少的王家人一样,仗势欺人,鱼肉乡里,毫无人性可言,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并不值得同情。 说起小面馆,现在也不知道小悠茗和老人家在幽州那里过得怎么样,晋阳王府的那帮人有没有欺负他们,真想找个机会去看望他们呀。 可惜现在还没有这个机会,毕竟这次荆州之行我还是偷偷溜出来的,回去之后还不知道该如何像李寒烟那个怪胎交代呢。 ………… 中午,在太府这里吃过午饭之后,我便起身打算离开,刚走到太府门口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了叫唤声。 只见师爷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挥手叫唤着:“薛姑娘……薛姑娘请留步!” “师爷,你那么着急找我干嘛?” “薛姑娘这是打算要走了?” 我点了点头:“案子已经破了,我也是时候该走了,怎么了吗?” 师爷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道:“太府令大人已经醒了,让你过去一趟。” 来到太府令的房间,他此时坐在床头上,脸色好转了许多,但看起来还很虚弱,一旁的侍女正在喂他喝药。 “薛姑娘来了?快请坐。”见我到来,太府令赶忙抬手让侍女搬来一把椅子,而后张了张口,道:“薛姑娘,你办案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本府心中也是钦佩不已。你不是喜欢查案吗?本府想让你继续留在太府查案,每月给你五十两俸禄,可以吗?” “大人,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等这个案子结案之后,我也就该离开了,我身上还有任务,并不能长久在这里待着,抱歉了。” “也罢,这里是五十两,就当是你破案的酬金了,姑娘请收下。”太府令摆手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递给我。 “行,那我就收下了。”将钱袋收入怀中,我起身看了他一眼,道:“大人,在临走前我还有句话要说。你身为荆州太府令,治理一方,希望你日后能够对底下的百姓多尽些责任,莫让惨案再现。” 太府令点头,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薛姑娘说的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府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日后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离开太府衙门之后,我提着紫辰黎云往九仙宫方向走去。 我是一个乐观的人,一个晃眼间,心态就已经恢复如初,一切不开心的事情都被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脸上重新扬起了笑容。 刚来到九仙宫山门,我就隐约觉得那几个守门弟子的目光有些不一样,将迎进山门后,其中一名弟子上声提醒,道: “姑娘,掌门已经出关,听说你前几天在这里的事情后,似乎很不高兴,你小心一点,自求多福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隐约觉得这位素未谋面的师娘,应该不是不好说话,看来得早做心理准备了。 我青呼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道:“那道涵掌门现在在哪?” 一名守山门的弟子,指了指远处那座通体白皑皑,洁白如玉,飞雪铺盖的雪山,道:“哝,就在雪玉山上的凝霜宫里面,不过我劝你还是过段时间,等掌门气消了之后再去见她吧,免得自讨苦吃活受罪。” 我噘了噘嘴巴:“我怕什么,那些人飞扬跋扈,本来就该打,我又没有做错。” “得,那你就去吧,别待会被掌门一巴掌给扇飞了出来就行。”一名弟子撇嘴嘲讽道,其他几名弟子闻言也都纷纷点头。 我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们,又看看远处的那座雪山:“道涵掌门的脾气……很火暴?” “谁说不是呢,你看那边,那里本来是我们九仙宫的议事殿,被我们掌门大手一挥,这就成一片废墟了,现在还在修建呢。” 我顺着那人指的方向望去,发现那里果然有一片建筑废墟,瓦砾与基石撒落一地。 “这道涵掌门好端端的,拆房子干嘛?”我看着那片废墟一阵嘀咕,心中也在此时打起了退堂鼓。 那名弟子耸肩:“听说当时在议事殿中,一位年迈的长老倚老卖老,说了掌门几句,结果她这脾气一上来,就这样喽。” 看着他那幅习以为常的神情,想必这道涵师娘在九仙宫中,闲来无事的时候一定没少拆家…… “姑娘,你怎么还不过去,莫不是怕了?” “要是害怕就赶紧走吧,千万别勉强。” “是啊是啊,赶紧走吧。” 这几名守山门的弟子先后开口,言语中不乏冷嘲热讽,存心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我斜睨了他们一眼,挺直了腰板嘴硬道:“谁怕了!我专程从长安过来拜访,她难道还能吃了我不成?说不定她待会见了我还和我喝茶叙旧呢。” 说完这些,我脚踩轻风,腾身而起,头也不回的向着那座雪山冲去,刚来到近前,就感觉周围的温度急骤下降。 漫天雪花飞舞,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拍打在脸上如针扎一般疼痛。 与此同时,脚下突然一个踩空,直接从半空中坠落下来,正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喂……”我龇牙咧嘴的从雪堆中坐了起来,揉完大腿揉胳膊,休息了一会儿后才站起身来。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前这座洁白无瑕的雪山竟变得一片翠绿,苍天古树拔地而起,遮云蔽日,刺骨寒风与漫天飞雪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寂灭的死亡气息在弥漫。 “我这是……穿越了??”我嘴巴呈“O”型,一脸痴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就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像是换了个地方一样,我确定没有来错地方? “姑娘,要上雪玉山就必须得通过考验,老夫劝你就此退走,但到底是进是退,你自行选择。”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传来了一道苍凉而老迈的声音,声音犹若奔雷一般,响彻方圆,在这片天地中回荡了许久之后才归于平静。 考验?不是吧……刚才怎么没听那几个守门弟子提起过,该不会是道涵师娘临时给我加的?难道是因为我打伤了她的门人,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对我公报私仇了?好歹也是当师娘的人,不带这样的吧? 我心中一阵腹诽,一时间竟有些进退两难,如果就此退走的话,那不是给墨柒师父丢脸了吗? “管他三七二十一,我到要看看师娘会给我怎样的考验!”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一路上我放平心态,把这当作是一场对自己的磨炼。 走了走一段距离之后,前方地势平坦,古树苍天,树桠如同巨人的手臂一般,伸展向高空,一片葱郁,至此还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但我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一路上小心潜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手提着紫辰黎云,一手紧握着刀柄,做好了备战的准备。 又行进了有两百余米,刚绕过几株直径约有十几米的古树,一股巨力突然汹涌而来,当场将我给掀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一个古树的树干上。 “哎哟喂……疼死老娘了~~”我捂着胸口一阵哀嚎,等抬头望向前方的时候,一股寒意席卷全身。 只见在前方的一株古树背后,一具亮白的骸骨正笔直的立在那里,透发着一股妖异而摄人的气息。 “白骨精?!”我顿时惊呼出声,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同时将紫辰黎云拔出刀鞘,横挡在身前,目光警惕的看着那具骨架。 可是过了许久,那具骨架也并没有向我发起攻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呼~原来只是一具自然风干过后的骸骨。”我长舒了一口大气,迈步往前走去。 第一百零二章:他不是个东西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就在这时,紫辰黎云突然光芒大胜,将我笼罩,“砰”的一声巨响,那具骸骨爆发出一股恐怖且强大力量,直降我给震飞了出去。 “噗” 这一刻,只感觉五脏六腑一阵剧痛,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将洁白的素衣给染红了大半。 等我再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具雪白的骸骨已经化成一堆粉末,前方一片寂静,并没有再发生什么。 “该死的,我还是大意了。”我喃喃低语,擦去嘴角上的血迹,深呼了几口大气之后,再次小心向前走去。 一路上,我仔细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草木,发现这里竟生长着许久珍稀灵药,全都是上了年份,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岁月的药材。 其中一株药草,准确的说,这应该是一株小树,足有一米多高,通体像是由翡翠雕刻而成,闪烁着阵阵绿光,周围有缕缕灵气连绕。 穿过这片古木林后,一口湖泊横在眼前,在胡中心的上方竟生长着一株通体晶莹如玉的雪莲。 通体光华闪闪,硕大的莲蓬之中有七个鹅卵石大小的莲子,晶莹剔透,碧绿如玉石。 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浓浓的莲子馨香,像是在吸引我过去采摘一般。 “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别太贪心的好。”我这样告诫自己,远远的避开这里,继续往前走去。 当我登上半山腰,以为很快就可以登上山顶,通过考验的时候,山脚下传来了“轰隆隆”的声响。 只见在那山脚下,有着数不清的厉鬼幽魂从地底下冒上来,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 “卧去……这难道才是师娘给我的考验?”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厉鬼幽魂,只感觉头皮一阵发毛,心中更是毛骨悚然,想都没想,直接撒腿就跑,以最快的速度向山顶冲去。 可令我想不到是,这些厉鬼幽魂的移动速度比我还快,顷刻间就已出现在半山腰,起码有数千百万只,将这里团团包围了起来。 如今这个情形,看来想要登上山顶通过考验,也就只有从这包围圈中杀出去这一个办法了。 “既然师娘这么看得起我,那我也不能让她失望才是。”我喃喃自语了一句,而后直接操着紫辰黎云,向那些汹涌而来的厉鬼幽魂杀了过去。 紫辰黎云也在此刻绽放出炽盛的光芒,发出阵阵金属颤音,像是在兴奋的高呼呐喊一般,让我不由的也跟着热血沸腾了起来。 “杀啊!” 一声大喝,眼前数十只幽魂被劈成两半,化成一团黑烟飘散开来,接着又是数十头厉鬼在刀刃之下化成一滩深绿色的血水。 挥刀斩乱麻,无数厉鬼幽魂前扑后续,好似永远也杀不完,与此同时,墨柒师父传给我的那部分功力也彻底被我给发挥了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开始暗淡下来,繁星隐现。眼前这座大山此时就如同修罗地狱一般,鬼哭狼嚎,阴风呼啸,死亡的气息充斥着方圆内外。 “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大家休息一下再打不行吗?!”我忍不住咒骂出声,本来以为可以轻松突围,没想到闹了半天,自己依旧被困在包围圈中。 数不尽的厉鬼幽魂,半山腰一直蔓延到山脚下,黑压压一片,一望无际,没有尽头,而我眼中也再无其他,手中长刀一起一落……一劈一砍……就好似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我感觉我都可以在这里自创出一套刀法了。) 一直到天空微亮,汗水已经将衣衫全部浸湿,随便一捏都可以捏出水来,束发的头冠也不知何时掉落,三千青丝肆意披散下来。 也正是这个时候,厉鬼幽魂虽然依旧远远望不到尽头,但数量明显减少了许多。 这是突围的大好时机,我咬紧牙关,认准一个方向后,手持紫辰黎云一路厮杀,终于是从包围圈中杀了出来。 与此同时,我的体能几乎已经被消耗殆尽,就像是一口接近干涸的湖泊。 双手已经没有了知觉,连刀都快拿不住了,若再被那些厉鬼幽魂给追上,那就真的是回天无力,只能等死了。 “师娘!咱差不多就行了,都是自己人别玩的太过了好不好!”我一边冲着山顶拼命飞奔,一边操着嗓子大叫道。 都说人的潜能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被激发出来,这句话说的是一点没错,就比如我现在这个情形。 明明体能已经消耗殆尽,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可是在看到那群在身后张牙舞爪、紧追不舍的厉鬼之后,硬是撒腿狂奔,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山顶。 “终点……终点!” 在登上山顶的那一刻,我只感觉浑身一软,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这个时候,眼前的景象快速流转,明亮的光芒刺目无比,等再次睁开眼眸的时候,翠绿的青山早已不见,自己正置身在一座宫殿之中。 “这……又是哪里呀?”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这座宫殿很大,整体由水晶打磨而成,晶莹剔透。 “这里就是位于雪山之巅的凝霜宫,姑娘,你通过考验了。” 沧桑而老迈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抬头一看,发现眼前正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 此人看起来有七八十岁的年纪,发须皆白,面容清瘦,一双眸子目光炯炯,身着一袭青色道袍,手持拂尘,正一脸和善的看着我。 “你是……昨天说话的那个?!”我惊呼出声,想起昨天上雪山的时候,那个说想要上山需要通过考验,还劝我就此退走的声音和这位老者的声音一模一样。 “哈哈哈,正是贫道。”老道朗声大笑,一手捻着胡须,道:“这是掌门的要求,姑娘莫怪。” 这位道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架子,我也放松了许多,摇头摆手轻笑道:“不怪不怪,年轻人嘛,就当是锻炼锻炼,怎么会怪你们呢。” “玄幽,你老都这把岁数了,还和一个小姑娘凑那么近,你想干嘛?” 就在这时,一道懒懒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当我寻声望过去的时候,只见只见在大殿中央的一块蒲团上坐着一个女子。 看起来有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生的皎若明月,圣若神祇,如转生仙子一般,面容相貌谈不上至美,但却带着一股出世的气质。 她很冷,面若冰霜,虽有月盘般的神辉笼罩肌体,但却好似不在凡尘之中,给人一种生人勿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看她那幅架势,估计就是九仙宫现任掌门——诗道涵了,也就是我此次荆州之行的目标。 我赶忙咧嘴一笑,走到近前,抱拳施了一礼,道:“拜见师娘。” 道涵掌门直接一记眼刀飞了过来:“谁是你师娘?胡说八道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被她这么一怼,我顿时语塞,尴尬的笑了笑,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号为玄幽的老道也是疑惑开口,道:“小姑娘,我们家掌门冰清玉洁,高冷无比,并无道侣,你这师娘一称从何而来啊?” 正当我要开口解释,道涵掌门却抢先一步,冷不伶仃的看了玄幽老道一眼,道:“玄幽,这没你什么事,赶紧打哪来的回哪去。” “这么急着赶我走作甚?”玄幽撇了撇嘴,自顾拉了把椅子坐下,捻着白花花的长胡须,不紧不慢道:“这小姑娘一见面就唤你师娘,想必一定是掌门在外面偷偷交了道侣,这种事情,身为同门,我怎么说也得了解了解吧?” 道涵掌门直接一记眼刀过去,冷哼道:“什么道不道侣的,本座常年闭关不出,怎么会有种玩意儿,你要再赖在这里不走,和说一些敢毁我清白的话,我不介意让你那北窗宫再全面翻新一遍!” “咳!咳!”玄幽老道重重咳了两声,他自然知道涵掌门口中所说的翻新是拆了重建的意思,也知道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并不是在开玩笑。 当即起身甩了甩袖袍:“那个……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告辞!”说完直接身化长虹,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天际中。 此时此刻,大殿中的气氛又瞬间冷了下来,我咕嘟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往道涵师娘身旁凑了过去。 一边轻揉着她的肩膀,一边嬉皮笑脸,用起了撒娇战术,道:“师娘,你还在生气呢?那个混蛋飞扬跋扈,欺负若昭,我不可能不管,这才出手教训了一下,你就别生气了嘛~~” “你这是在撒娇?可惜本座不吃你这一套。”道涵掌门拿眼角瞥了我一眼,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你身上有那王八蛋的气息,是他让你来的吧?” 王八蛋?是在说墨柒师父吗? 我抓了抓头发,一脸尴尬道:“不是王八蛋,是我师父墨柒让我过来看望师娘你的。” “他就是王八蛋!”道涵掌门不愉,随着话音一落,大殿中温度又下降了十几度,犹如置身在一处冰谷之中,寒意刺骨。 我赶忙赔笑顺从,连连应是,道:“是是是,他就是王八蛋,他就不是个东西……” 第一百零三章:解铃还须系铃人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说吧,那王八蛋让你来干嘛?”道涵掌门抬眼看了过来。 “墨染师父…呸,那王八蛋说当年有愧于你,让我这个当徒弟来向你好好的道个歉,还说…还说……他还是爱你的。” “墨柒?他竟然连自己的真正姓名都不敢使用了吗?哈哈哈哈!”道涵掌门突然大笑起来,紧接着又神色一冷,从高座上站了起来,咬牙切齿道:“那个负心汉,本座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拿他的尸体去喂狗!他也配说爱?他也配?!” 随之她莫名的...... “将军不必担忧,他们不会直接参加屠杀普通士卒的,因为这种业力累积之下,他就算有通天本领,也不够赔的。”苍松宽慰道。 刚才王闯还以为郝樱良心发现,要站在他们这边了呢,谁知道现在梦想破灭了,就如同坐过山车一样,一上一下弄得心脏忽悠忽悠的很难受。 云豆照样一刀一个,直到把地下室里面的吸血蝙蝠鬼魂斩个干净。 许戈见诸葛亮进来,道:“想必你是很好奇许家坞是凭什么才提出中立的要求吧?请问孔明可否知道这样东西?”说着,许戈便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样物事。 也对,对他一个男人而言,被人下了淫!1毒,那是天大的好事呀,哪用得着解毒? 他指的就是,今天他会陪在朱子伊的身边,浏览这边的美丽风景。 一旦让朱家化神修士逃走,将会引来朱家高阶修士甚至是渡劫老怪的到来,那他的计划将完全落空。 现在凭借内视,我仿佛置身于一条巨大的半透明红色通道,透过薄薄的外壁,能看到远处蔓生着无数枝桠,大量白色气泡在枝桠间高速飞射、碰撞。 主帅发令,五位大将立即起身,齐声道:“末将遵令!”说完赶忙跑去,部署兵马。 在上下照应的光芒之中,也有一些有毒的光气,哪怕你没有触动这些机关,只要沐浴在这些光气之中,同样会中毒。 而在这个时候,通天岳也终于反应过来,知道了方逸的想法,整个山体剧烈的抖动起来,这是气的。 尽管萧峰从来没有听说过十绝地是什么地方,但是总比送去少林寺当和尚好多了。 那样的话,以项昊的实力,排进前十没有问题,甚至前三都能去争一下。 蓝色圆饼奇物一进入太微洞天,老朱就听到雷鸣声,整个洞天也关闭起来,神识再也无法进入,只听到雷声阵阵。 占据了整个荆州,刘咏实力大增,在荆州一言成令,让许多人都忌惮不已。但刘咏也有他的苦恼,从上表给许昌朝廷,过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竟然没有了一点回音,让刘咏实在火大。 这几人乃是到林子里打些野味拿回来卖,像野鸡、野鸭、野兔之类的。 荆南无事,全部交给了马良全权管理,刘咏甩甩手带一万人马直接从水路回江夏,然后准备在从汉水到襄阳。 院长在监督人修复被叶晨和逸梦战斗损坏的建筑物,看他一脸阴沉,就知道,他现在是个炸药桶,谁碰谁倒霉。 姜预手中握着激光剑,时至今日,当初让他只能逃跑的敌人,早已不是一合之敌,一剑就能横扫。 至于没有了用处的楚浩光会怎么样,陆离的神色让楚浩光知道那个后果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当手上的枪能随心所欲的射中静态目标之后,才有可能射击动态目标的水平。动态目标的移动速率会因行走、跑步或所搭乘交通工具而有所不同,而依目标与狙击手间的距离、风速所取的前置量也有所不同。 第一百零四章:要人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这绝非是我这个当徒弟的不够义气,毕竟墨柒师父和道涵师娘两人之间的恩怨不小。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道涵师娘本来就性情怪癖,此时又正在气头上,墨柒师父在这个节骨眼里出现,其下场可想而知。 况且墨柒师父他又不是修炼之人,与师娘对上绝对只有被吊打的份,哪有还手的机会? 不一会儿,大地的尽头就传来了剧烈的暴动,声势滔天,烟尘掀起万丈之高,神辉炽盛,光芒刺目,将半边天空笼罩。 这一...... 黑玄门之中,只有历代的掌教,圣卡魔徒,以及少数几个元老才能观摩遮天魔功。 他放下了过往的种种,那些怀念的,那些珍贵的,那些令人神伤的东西……全都是假象。 铁勒和大隋两军的骑兵,在战争的最后关头,开始一场最血腥的厮杀了。 他说得唾沫横飞,咬牙切齿。配合着谢克新那浮肿的脸庞,更显得可笑无比。 血的腥味,还有那颗牙齿,让天福心头一阵翻滚,张嘴干呕了好几声: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 与过去很多次会议不一样的,是这一次连叶金川、魏朝阳、高博、王欣、韩广等人也都来开会了,虽然现在,他们只是列席。 办事难,办好事难上加难,这不被误会了吧,搞不好老婆大人会咔嚓了自己,他下半辈子可不想做人妖。 “起来,过那边去拍。”他卷起毯子,轻轻拉起她,她拿了衣服穿上,他拉着她跑进里面。 一米七二的慕芷菡站在他面前,只到他的下巴,他肤色健美,上身一个很优美的V字形。不过慕芷菡根本不敢看,眼神向两边飘散,拿了干毛巾轻拭他身上的水滴。 于是朱厚炜把海盗和运河附近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朱厚照听完后皱着眉头,久久不语。 可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都发了几次信息了,最特别的是,还每次都附上相片,刚才下楼之前,她把昨天凌晨,他发的两条信息给看过了。 原本是打算假戏真做,如今,却是真的发生了,而且还是真实的情感,这也只能让姜辰颇为唏嘘。 还记得在叶家宴会上见到的一切吗?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男孩的陪伴,而你还念念不忘,是要做什么? 我微微的吐出一口气,轻笑着摇摇头,原来就是这样,我曾想过无数次,我们见面会怎么样,是尴尬,还是假装没有芥蒂的聊天? 王大年出来的时候带走了大部分的人力,寨子里只有剩下不到三十人,加上虽然寨子在山顶,不过山比较平缓,寨子也是立起不久,防御不足,交战不过五分钟就打了进去完全没有伤亡。 “那你要不要先回去?谷里那边……”西门风欲言又止,想必司马流轩和司马修齐他们也知道这个事情了,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三人也不纠缠,扶起受了重伤的两个同伙便迅速消失在了大厅中,若不是这里还有打斗的痕迹在,就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水清漫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她不想拿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可是自己没回去,让乌拉迈回去也是不太可能的。 恩,一定是这样。当初他选择鱼与熊掌兼得,他一旦也以为自己作到了。时至今日他才明白,鱼与熊掌,终不能兼得。 苏媚平日里就干点恶作剧打发时间,现在,她不敢找霍子吟的麻烦,只能乖乖的坐着。 奕知道,这是一个地下洞厅,这样的洞厅在庞大的地下世界应该有很多,远的不说,单是是所知道的,就有不下十几处这样的洞厅,只是,洞厅之中没有这些发光的石头而已。 第一百零五章:白高兴一场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当朝的太子妃?我九仙宫中竟还有一位太子妃?此事贫道怎么不知,太子殿下莫不是搞错了?”玄幽老道摇头轻笑。 李寒烟没有回答,而是扭头往凝霜宫这边望了过来,冷冷开口:“还想躲到什么时候,随本宫回家!” “哦…”我脖子一缩,从大雪山上飞跃而下,来到两人近前对玄幽长老低头施了一礼而后乖乖的站到李寒烟身后。 “姑娘,你是太子妃?!”玄幽长老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我……” “本宫...... 看着高顺毫不犹豫往地上叩的头,听着“咚”、“咚”、“咚”的声音,那一声声的脆响,仿佛就是直接敲击在华雄心上而发出的心跳声。 卡卡西不放心第七班,在没有正式工作开始前,决定在去看看第七班的三个孩子。 厉慕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就看着网上的新闻,露出一丝满意地笑容。 一念及此,张原有些后悔方才没能好好套话来,有玄狐的幻惑能力,定然能套出不少有用的信息,使自己防患于未然。 这里的怪物主要是“黑夜一族”和“黑暗弓箭手”,并没有火焰免疫属性。 发动飞雷神之术,出现在了之前和鬼鲛打架的地方。虽然传送的地方住有些远,但可以摆脱木叶村众人的追捕。 返回酒馆,向着纲手的房间走去,敲响房门,迎接的不是静音,是纲手的拳头。 原来刚刚楚滟湫含着内力的一掷除了成功地将蒋溶溶救下来之外,也使偷袭者连着插在他身上的青剑一起顺着力道跌下前面的悬崖,瞬间不见踪影。 只是很可惜,迅猛龙虽然身为龙族一员,却只是亚龙一族,并且,只是继承了龙族的防御和攻击能力,并没有得到龙族的速度传承。 刘永此刻的心中,也是涌现出惊讶,凭借自己的实力,对上何彦现在实力,本来是数回合就可以解决的事,竟然拖到现在都没有解决。 “是!师傅你前面走!”不喝客客气气,甚至有些低声下气地说。 有人找你,非常的急。保安都没有拦住他,非要见你不可。胡涂满头大汗的跑来。 可是为时太晚,安妮距离奥利凡德本就仅仅一步之遥,一个起跳就抓住了这根魔杖。 这一道攻击已经不是紫府境的修士能够展现出来的实力了,更像是元婴境或者是天罡境的强者能够展现出来的风采。 甚至,没人看清他怎么亮剑了,众人只是在一阵吆喝声中,化为阴魂,喉头的鲜血狂喷,杨宇瞬间被染红了紫衫,他的黑衫,变成了血腥的深红。 帝俊对龙族虽无关系,但应龙对帝俊还算客气,帝俊也不想应龙就这样白白送命于此,另外应龙也暴露了帝俊,只是不再隐藏身份,随即帝俊施展缩地成寸的神通,瞬移到应龙与饕餮之间。 一个三十岁的人,大多数,还在开元境徘徊,天赋好一些的,已经晋级道宫境,但是谁听说过能够抗衡尊皇的三十岁? 林尘突然醒悟过来,众人在逃离此地的时候,公孙羽突然疯狂的攻击齐百里,在最后更是向齐百里打出了致死的一击,那时可是赵璇为齐百里挡下了这一击。 珞珈扒开草丛后,前方出现一个不大的空地,空地四周都是树木,月光照射下来,我看到空地上,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随着他们进入,并开始布置电线和照明灯具,那条业已没有危险的密道,顿时就亮了起来,所到之处恍若白昼。 第一百零六章:负责(上)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喂,咱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啊?”我撇嘴问道。 “自然是去给你那倒霉师父收尸了。”李寒烟漫不经心的说道。 收尸?他不说这事我都差点忘了。 我低头深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了起来:“这道涵师娘也真是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得动手,这下好了,墨柒师父一死以后我在太子府里就连一个喝酒的伴都没有了……”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坡地上,准确的说,这里在前不久的时候还是一...... “方才我说你们主仆苟且,我道个歉。”洓水祖姥也是主动开始道歉,看样子她也同意了宾神医提出的建议。 阿芙刚刚说出几个字,便觉得身上也陡然一凉。她套在最外面的长袍也被彼安给粗暴地撕开了。她那只穿着内衫的、美得惊心动魄的娇躯顿时显露了出来。 如杜大人所说,叱咤风云的前朝卫将军,一朝满门,满朝哀恸,可是,也仅仅只是哀恸了一段时间而已。 在一道刺眼的光芒中,林威消失了,而阿芙的身上,出现了一套威风凛凛的金色铠甲。 不过他们不知道,他们没杀死一个白雾,就是浅浅的一道白雾从他们身体各处没入进去,哪怕他们屏住呼吸,身体外面也笼罩着一层防御,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却不知道白衣人是在心底赞叹严重的天赋之高,实在是平生罕见,这却也是无名心法的功劳。 望着开始处理食材的古争,蝶灵激动和紧张的模样,很像古争之前要打开瓶子时候的样子。 艾英国不负众望,一口美式英语说得流利又标准,谎称自己是美籍华人,用一个幽默的冷笑话开场搭话,几句话就跟那四个美联邦人聊得火热。 那张脸,栩栩如生,血肉丰满,那就是一张活生生的人脸,根本不是什么拼图。 “莫尔蒙爵士,各位大人们的封地地图制作好了吗?”洛克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问着身旁的莫尔蒙。他知道莫尔蒙会配合自己,虽然他也莫名其妙。 “额……”一听到证件,镜流就想起来自己让八重神子搞的证件似乎还没给自己。 修正液没有回答,除了在使用它修改增加前缀词的功能时,修正液根本不会讲话。 他只觉得现在自己恨不得冲到电话那头去直接就把那个死老头子打个半死,否则难解自己心头之恨。 所以,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主动前往岛国杀了我沃尔森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张雅兰一直想认识玉家的当家人玉平夏,奈何对方实在太低调了。 不过,知道她这个样子,他并不意外,这才是慕音音,才是优秀的她。 在钟南到了江南市的时候,他们都以为是钟南改变主意了,又想答应他们的邀请了。 金良玉也怕爹娘中暑,就听从统子的建议,给他们买了一瓶防中暑的药物。 秦镇天就是很久才有孩子,而且只有一个孩子,她若几个月不怀孕,大臣们不急才怪。 进了门。“虎哥你这个点儿过来,不会是送吃的吧?”“春明,去烤肉串”林虎递给了春明一堆的肉串和海虾串,炉子有一个,春明去生火烧炭。 这就摆明了让他们自己决定,到底是将兰登的命令贯彻到底还是为了安全起见中途放弃都是如此。 其实有一点刘宁想错了,即便刘宁拿出龙岛之上的生物来制作菜肴,嬴婵也不会说什么的,因为今天之前她也是那么生活过来的。 第一百零七章:负责(下)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谢太子妃关心,那诗道涵并未对我等下杀手,修养一下就好了。” “这次是我等技不如人,没想到双方差距那么大,等回去之后便重新闭关潜心修炼,绝对不会再给北御司丢脸。”四名领将先后开口,语气之中似有不服。 他们的年纪都在四十五岁左右,在早年间二圣分政,战事频繁,他们这些人在天官五老的带领下上阵杀敌,都是身经百战之人,那股在沙场上孕育而出的战意已是不可磨灭,怎会甘心一直窝在北御司里面? ...... 因为知道他也不可能喜欢上她,所以说这种话,也没必要有什么压力。只有想得到才会怕失去,根本得不到的东西,也就无所谓失去。 更让刘宏生担心的是,这条水道曲曲折折,最直的地方,也看不到前方两里外的地方。 船老大见此,二话不说,飞奔着冲上甲板。俞仁也赶紧跟着跑出去看。 或许这本身就是从唐婉晴身上散发出來的,也或许这不过是袁达和唐婉晴在洗澡后的余香,只不过中和了袁达身上的男人味,所以才会显得有些另类。 木屋外,苍穹和司徒夜梦并排坐在台阶上,不知道苍穹在说些什么,不时逗的司徒夜梦咯咯娇笑,声音清脆,简直比林中鸟儿的鸣叫还要好听。 唐玟虽然不用心,但是记忆力超强,唐沫若的话她没有用心去听,但是说的内容却是听了一遍就记住了,没想到正好在这里用上了。 刚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袁达竟然再一次忘乎所以的笑了起來,只不过此时很明显袁达还是有些难受,只见他说话的语调都有些走音了。 萧游一声惊呼,他没想到这么一点阳气,竟然让煞气产生了这样的反映,心里大惊失色,这煞气虽然平常温和,就算是针对某人,也是润物无声,悄然无声之中,就已经被煞气入体。 “看你刚才怒气冲冲的,我吓了一大跳呢。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柳千梦语气略显担忧的说了句,然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三头尐的存在,绝对能将蒙一凡给吞食的干干净净,连骨头都不剩。而且别说他蒙一凡,只是排行第十的核心学生,就是排行在前三的学生,也不间的能从这漫无边际的三头尐中逃出生天。 无天剑境的气势往上窜了不少,这也让冷无心抬了抬眉毛,非浊剑上魔气弥漫,显然也已经严阵以待。 夜祭往楼上走去,在经过二楼的时候,他突然想去看看一班的教室,那里说不定会有什么东西,毕竟这是自己出现在这个任务里面最开始的地方。 阎锡山内心激动,往后自己就要变成这里的主人了,整个山西即将落到自己手中。 随着一轮轮残酷的淘汰,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武林传奇从天空被打落。 还有那些掷弹筒兵,也是将一发发的炮弹,往黄峰这边的阵地上轰炸着。 曹大发见此,连忙冲了过去,只是他还没到张秀丽的身边,腹部就突兀一痛,不由自主的蹲了下去,紧接着,就是如感觉被谁踢了头,整个身体倒飞而出,在光滑的地板上滑行了好几米才停了下来。 还有,用不了多久,整个世界就会变得“人”遍布,据战斗力系统统计,如今除过原本英雄联盟的那三十多位英雄,已经有二十八人,兑换到了战斗力药剂。 “那可惜了,唉……”一名造气境强者叹道,他本想为某个十世后人求得一枚九转金丹,这次注定是失望而归了。 第一百零八章:就地拜堂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当日在这桃花林中,先是和若昭推杯换盏,后又在这里暴打几个飞扬跋扈的败类,一幕幕场景在眼前晃过,仿佛就发生就昨天。 “咦,你是那天在这里大打出手的那位姑娘?”来到之前喝酒的那家小酒肆前,店家老板一脸惊诧的看着我。 “我说老板,你看到我出现有那么震惊吗?”我咧嘴一笑,随便找了张无人的桌子坐下,要了三坛温酒和一些下酒菜便独自斟酌了起来。 趁眼下暂时没有其他客人,酒肆老板拉了一把椅子在我...... “暗影,先别看了,七杀这家伙有一枚重磅炸弹要跟我们说。”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打算看一场比武大赛时,被欧阳绝无情残酷的搅了局。 “若是有人意图伤害承郢,父亲该当如何?”摒弃一切杂念,温玉蔻掐住手心,继续问道。 午后,他见武昌方面没有什么消息,估计太平军尚没有得手,便带上人去码头看一看回籍奔丧的礼部侍郎曾国藩到了没有。于公,地方巡抚迎送回籍丁忧的朝廷大员当属常情;于私,张亮基做京官时就与曾国藩交厚。 “掩饰?既然你已猜出了我是谁,我又何必在掩饰?”苍羽对帝俊微微一笑道。 在狐媚的脸上流过,可是奇怪的是并没有流下脖颈,而是全部停留在了狐媚的脸上。 周峰带着相当肯定的语气道,表露出一副我理解的模样,拍着周天的肩膀,道。 半响后,周天忽然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然后他便是闻着香气进入了一条岔路,而后便是惊愕的发现了一棵他从未见过的大树,树上结满了碗口大的赤红果实,似乎香气便是由这些赤红的果实散发出来的。 “原来汪医生是内科专家。”聂婉箩望着门牌上的字标笑了笑,从前只知道汪洋是个医生却不知道他属哪个科室。 协标军兵此时都在辕门外列队候着,并未与辕门亲兵和鲍超的亲兵发生冲突。 季然在回忆时也留心到了这点,不然刚刚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顿时,就见风云翻腾、难分难解,众多高手连呼奇哉,这两人之间的比斗,和方才与霏雨脊的奚世珍过招完全两样。 苏韵气急败坏,楚辰却已经趁机溜出了办公室,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台湾府的苗栗就有大量油气,另在新竹竹东、嘉义冻子脚、台南竹头崎、牛山、六重溪等都有油气田,还生产天然气。 只不过,周侗一直没有让林冲正式磕头拜师,据说是因为当年林冲父亲正是为周侗挡枪才阵亡,所以周侗心里有愧。但周侗门下大师兄的位置,一直都是留给林冲的。 代表的是死亡,以及死亡后的方向,创造并拥有冥界和大地之力。 “主人,你吓死我了。”地脉灵蛇再次化为一道灵光遁入齐玄易的丹田。却发现齐玄易的丹田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不过是听漏了,误以为二爷要离婚,传了一嘴消息就被流放了,还是太太求情,让他回来的。 尽管这几乎没有可能,但殷秦二人一有机会,便在广真和广清面前,控诉迦太坚是冒牌和尚,不讲信用不是一个响当当的武林汉子,早晚一天会败坏慈恩寺的招牌。 “布鲁克林区现在陷落了十个街区,甚至可能还多,光是一个神灵可能会比较艰难。 英国大使问曾纪泽回去汇报后,是否同意,不同意渤海那边的战斗是不会停的。 这源于Amy其实也不知道她的过去,那种事,她并不准备大喇叭宣传得人人皆知。 一百零九章:天隔一方(上)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呀,原来这位姐姐已经有心许之人了啊?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着原地看你们拜堂成亲呢。”我直咂摸着嘴摇头轻笑道。 “登徒子!”那林慕楠一声冷斥,姣好的面容上怒意浮现,手中长剑翻转,宛若一条出水游龙,刹那冲杀过来。 刘志远紧随其后,体绽神辉,周身亦有一道道金色雷电在“噼里”作响,顷刻间便将这里化成一片雷海。 一时间,这片区域的上空,乌云密布,暗淡无光,金色的雷电在不断劈打,万千道剑芒在...... 黄四喜心想,被鞑子掳到辽东的十几万人,哪一个不是善良百姓? 王氏拿丈夫素来是没办法的,戚震一硬起来,王氏就丝毫办法都没有了。 顿时,十几个黑衣保镖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将叶云天团团围住。 此时的洛芷等人,却依然沉浸在沈彧的歌声中,一个个眼眶通红。 关祖饶早已经认可这个时期是抄底的说法,所以听到周千盛的建议,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非常兴奋。 便被这振聋发聩的独特唱腔征服了,评论区更是彻底热闹了起来。 这样一来,他相当于已经验资完毕,哪怕是电话都可以进行买卖股票。 陈普芬等人看陈耀泰动不动就要一拍两散的样子,也只能暂时答应。 鹤参谋在见识到江流枫黑雷的厉害之后,居然还有把握说出那番话,那么已经可以证明,魔鬼三桅帆一定十分凶险。 “不不,聂世影并为参加实际叛乱,我们并不会计较这些,拯救地球要用他,我们让他来便是!”林家代表急忙表明态度。 细雨渐渐散去,午时的日头毒辣的很,漫天云彩烧灼成薄薄的一片。 “好吧!进去后一定跟紧我!”林子川上次并没有发现特殊能量觉得没什么危险便答应了聂。 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洛狄也回过头,瞬间,两人的视线交汇,洛狄对她微微笑一笑,那表情似乎带着些许宽慰。 徐妙云让妹妹说的颇为心动,她本来就是爱玩爱闹的性子,当初在燕王府的时候,她也经常四处转转,替朱棣处理事情。 可是不管她拿着木棍看上去有多么威武,她哆嗦着的双臂和眼神中的恐惧都出卖了她。 前几天戚修远让他查与俞思蓝接触的人,他已经查出来了,刚要向戚修远汇报,但现在,已经来不及汇报了,刘昌迅速的去了警察局。 这个关于亲情爱情的来回挣扎,终于以林正国先低头而落幕,可林炆心里也不好受,林正国的病在他心里就是一块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爆发。 但她找到这些理由,是用来安慰自己的,胤禛要是不做点什么,她是决计不会原谅的。 凌宝来到公司的时候,俞思蓝还在上班,突然办公室里响起了一个甜甜的声音。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他居然亲手把我送到了别人的床上,而且还是三个男人的床上。真是无情!”宋初薇絮絮叨叨的说着。 唐淼心里清楚,阴庭一定是这么想她的,那句话就差直接写在阴庭的连上了。 从他把江亦然接回来,江亦宁就从未和他好好说过话,虽然不会句句反驳他,但是他说的十句话,八句他是对着干的。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我,他一言不发,而我也不想先跟他说上任何一句话。 丁展波说还有别的事问我,这些我倒没忘,我原本是打算吃完饭了,再给他打回去的。 廖凡说得对,他明明就是要和喻楚楚离婚了,可为什么现在他最担心的确实喻楚楚,喻楚楚越是不说话,他就越揪心。 一百零九章:天隔一方(下)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那凡人无名无姓,以一个‘楠’字自称,因其高超的锻造能力,在六年前被请入九仙宫,负责为弟子们锻造法宝兵器……” 林慕楠听说门派里来了一个凡人锻造师,心生好奇,于是便以锻造护身法宝为由,与“楠”接触了一段时间,不知不觉中,两人日久生情,都对对方产生了爱慕之意。 “那件被我砍碎了的护身法宝,不会就是‘楠’给打造的吧?”我一脸愕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毁掉他们的定情信物了?! ...... 安颜觉得自己被人抱着走来走去,因为这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所以她并没有第一时间醒来,等她休息好了,睡饱了睁开眼。 却是他的这紫绿葫芦,虽然威力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威力,但其却有着一个非常逆天的功效。 疯疯癫癫的和尚自言自语,偶尔一两个走的慢下来的同行人听见他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语都刻意躲开,避之不及。 山元原本还以为自己要集齐先天五行本源,还要继续一种一种地凑呢。 “看来我们行业离大众生活还不是那么近,大家讨论一阵之后热度就下去了。 苏杭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似的,无奈的摇了摇头,像是在笑话她的愚蠢。 这两人都是与她一样,京陲、京城、皇城三座城池的看门狗,彼此之间自有联络。 “大概是被氧化了!”叶欢颜把昨晚的经历说了一遍,彻底氧化的黄金液,自然是不能吃的。 听到系统的提示,山元一愣,随后便不由笑了。果然,造化玉牒的碎片只会迟到,而不会不到。 这却是更加震撼了。因为山元竟然展现出了自己的强大肉身, 几乎是堪比顶级先天灵宝。 虽然此处没有天机,天机君主失去了他最得意的,利器,但凭借他鬼神莫测的智慧,却依旧一次又一次的让大荒阵营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因此虽然他随即人族,却也得到了妖族众多天君的认可。 现在我也顾不得问到底什么是尸娥了,看郑叔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是致命的,前有尸娥,后有恶鬼。这时候我才明白了郑叔所说的,从来都没有人见过推磨的鬼,见过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尽管他还很不成熟,尽管他总是吃醋,尽管他的脾气还很差,个性也不好。 许云志他为什么只是掳走风国皇帝,而不是直接杀了?他是想逼迫东方火焱主动投降?恩,这种可能性很大。 我耳中,依稀听到前楼会所里发出的阵阵笑声,另外还有轻柔舒缓的音乐动静。 对面的几人依然肃穆而立,只有莫阳阳同学努力的咬着奶糖,不时吸溜一下鼻涕。 所幸的是绝大多数人都躲在相对安全的室内。陆华之前发布的紧急通知,拯救了数万人的性命。 杜世杰一再谢我在危难关头救了他,让他免遭邪物的侵害。同时他说了,今后算是欠我一条‘性’命,往后不管何时,只要用得着,只需我一句话。 姑娘咬牙,目光闪过一丝狠光,伸手摸兜,摸了半天,找出一把蝴蝶折刀,然后对拉打开刀刃,反手一把握了刀,就将刀尖对准自已脖子了。 不过亏的烈焰没用这话刺他,要不然慕永华这身为家主的这张老脸,还真是没处搁去。 沿红叶纷扬的司药街北行,途遇一尊巍然石雕。雕像高冠博带,手捧竹简,风骨秀异,仪态儒雅,有飘飘成仙之感。 丁硕首先选择的是初级鱼饵,一个帅气的抛竿,自从装备了白银钓竿之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大货,都能被他轻而易举的垂钓上来。 请假条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今天有其他事情耽误码字,请假一天。感谢支持谅解,感谢支持!《仙萌太子妃》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一百一十章:中秋风波(上)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感受到了吗?‘楠’他一直都在,从未离开,他无时无刻都陪伴在你的身边,没有抛下你不管。”我继续说道。 林慕楠睁开眼睛,脸上的忧伤之色早已不见,冲我淡然一笑,道了句:“谢谢。”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其实我刚才就只是一通胡扯而已,林慕楠所感受到的也只不过是她自己内心里所想的罢了。 但这样起码可以让她从失去至爱的悲伤中走出来,去重新面对生活。 我清了清嗓子,道:“你看这天...... 等广承子回到付佑青住处的时候,发现付佑青正面色铁青的坐在屋内。一打听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她认真回想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当时战斗的动静确实有点大。 谁料惊蛰早就帮他安排好了,跟随阿杏她们的船只,一同前往白石城。 惊蛰接过册子翻看,虽不如阿杏记的那般整洁,好在没出什么差错。 她一大早便出了门,因为她要去摸查清楚一些事情才好后面的判断。 刚刚两下受击,鬼气入体,现在紧张感一结束,刺骨的极寒从体内传来,一下子冷汗布满了额头。 身体软的地方,自然就是容易攻击的地方,自然也是人喜欢触碰的地方。 “那是当然,要是连我都不相信自己,还有谁会信?”江茕星挑眉。 阿娘又留不了多久,这般耽误下去,她何时才能与阿娘单独说话。 唉,修仙者说起来风光,结果不仅不吃饭,连睡觉的资格都没了,这不得憋出心理问题? 话音刚落,大家就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李强的几个球友,包括黄俊、曾泽还有陈一帆、王远灏,都准备报名校队。 想起来之前听到那些玩家的议论,他心中似乎也明白了原因,如果能看到一点希望,相信这些玩家一定能坚持下去,哪怕最终掉会0级,也能用人海战术把BOSS耗死,可是现在战场上的情况让众人根本看不到一点希望。 “是呀,不过强哥你看我给你的这把弓不错吧?威力太惊人了。七百米外的石头瞬间就变成了废墟。”布拉克笑眯眯地说道。 长琴:五百年间,天上地下,我带着相思与自疚来期待与你重逢的一刻,招娣,你可知我爱你有多深?可是,花开花落,年复一年,你如今又会在哪里?若是来生缘未尽,宁负天下不负卿。 沙里娜听罢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想着昨天晚上她被翔龙压在床上,随后闻着翔龙身上散发的幽香后便睡着了。想到这,她一把看向自己的全身,见自己没有哪儿不合适,想着昨天晚上那家伙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吗? 这话让王立成有些不安,他想问清楚,可是看到波比并没有想解释的意思,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 而张光明修炼的法相天魔功则是更次一些的功法,差不多修炼到顶峰的话可以拥有亚圣的实力。因此这属于亚圣级功法。毕竟这是非圣级修士根据圣级存在域外天魔的残躯领悟出来的。 但王顺对我这话感觉十分奇怪,因为在他看来,这些全都是重点。 天地鬼神都可掌控,谁能反过来掌控她的命运?就是天道也有所顾忌。 但雷天的回答,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他面露苦色,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告诉大周他们说,早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地方不对劲,现在忽然明白这石室内的空气似乎有毒。 “它是我的坐骑,我喜欢怎么样对待它都可以。”寅容见他对一匹马还比对待自己和善些,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对准马肚子再重重踹上两脚,好似他要踹的不是坐骑,而是那个讨人厌的孙世宁。 一百一十一章:太子杀人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什么人嘛,要走也不知道过来喊我一声。”我小声嘟囔了一句,而后便上了轿撵便往位于长安城中心的印月阁出发。 入秋以后,天色在申时左右就已经开始暗淡下来,此时城中的街道上,灯火通明,川流不息,敲锣打鼓之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座高有七层的楼阁出现在视野之中,远远望去,灯火璀璨,犹如是有一轮明月沉浮在那里。 下了轿撵,当即就有一群年轻的俊男靓女迎了上来,就在我还...... 胤心照不宣,知道所向门满腹疑惑,便不慌不忙地边走着,边偷来神色给所向门一个示意。 宋一曦真是要困死了,也被他吵得要命,他刚开了个头,她就直接扑了过去。 可是没人关注手雷爆炸的区域,李耀东至少没有,他在死死的盯着烟雾弹的方向,随时准备呢。 却说这黄风大王在灵山之中,一直以来是逍遥自在,可谁想到,落到了那灵吉菩萨的手中,灵吉菩萨借着灵山的名义,让黄风大王来到这黄风岭,等待那唐僧。 医尊不再颤抖,秘境倒是开始颤抖起来,而且颤抖的还越来越厉害。 闻言,燕扬天总算明白了,佘望会毒打佘来,并对他如此恭敬,原来江无锋说的朋友就是他。 王者之花结出道果,也就意味着能够更容易的突破成功,也就是增加了突破的成功几率。 要不是今晚这场合不宜闹事打人,那几位站在陈睿身旁的公子都要打人了,有这样耍人玩的吗? 他在十八岁之前还是一个脾气古怪的浪子,一切的改变完全是在被部队开除之后才出现的。 到了现在,她已经确定了这里是组织为了拖延时间的“前线”,原本在这里镇守的人,怕是已经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冷幽琛薄唇微勾,拿回手机揣回口袋里,抱着卫沉沉进了海洋馆。 这些寻踪鲟鱼从下是游逆流而,经过了长途跋涉终于来到这里,开始下鱼子繁殖它们的后代了。甚至由于不断增加的数量,让它们一头头的拥挤在一起。 铁香雪大声道:“枫,我们赶紧走!等一下祈月教教主邪风就要来了!”话说之时,手中法诀而动,雷馨剑出现在她的手中,顿时一股雷电之芒从背后袭向黑血。 而后,只见明夕又一次的从自己的纳物空间里,拿出了一枚自己特别订制的指南针,看了看那红色的指针。 主持人也感慨了一番,然后他往后退了几步,把舞台完全的交给林千羽跟江逸舟。 伸手随意一摸,这才发觉自己,坐在椅子上睡着,身上盖着一层薄被……隐约的,想起之前,一直立在唯爱门外,就像这些日子。 洛依依为了得到太子,为了成为未来的皇后,自然是愿意忍辱负重的,什么都依着太子,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那是深得尸康贤的宠爱。 卫安宁看着那一个个纸袋放进尾箱和后座,她就一阵肉疼。可回头对上男人任性的模样,她无奈的想,算了,反正他会赚钱。 所以,接下来的这几天里,卓可可非常安分的扮演着林千羽的“好朋友”的角色,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既然两者是因利而结合在一起,那么范大同也得有几分本事自保才是,不然事事都要依靠他们,他们又不是救世主,如何时时刻刻救得了他人呢? 她知道安浩天此时恨透了她,就算是为了安浩天她也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的,董亦存她一定会带回来的。 一百一十二章:中秋风波(下)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人在这里,快过来!”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身声响起,一群身着黑色盔甲的士兵极速而来,将这里包围。 一体型壮硕的领军走上前来,瞥了一眼地上的九皇子和李寒烟,冷笑着开口,道:“当朝太子李寒烟,于中秋月圆之夜杀害九皇子,惨无人性,现依法抓捕,上!” 随着他一声冷喝,身后那些士兵纷纷亮出刀剑,气势汹汹,向前逼近而来。 “我看谁敢动手!”我伸手将李寒烟护在身后,冷冷的盯着那些面露凶光兵...... 浑厚而又略带机械的声音再度响起,回荡在星空之内的回声仿佛有种威严,让人不得不去思考他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 即便楚星寒已接连战胜了两个武人,即便楚星寒已接下了柳安习的杀招,在场武人也没有几个正视他。 这只蝙蝠龙的身形大概有三米多,飞行高度由于释放魔法的距离有限,现在距离地面只有十来米,不过它的闪避能力还是很强的,一些随从释放的魔法都被它提前闪开了,似乎立于不败之地了。 如果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周身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股黑色的泥泞之地,好像沼泽一般,此时这沼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逐渐消失,固化,没有多久就彻底地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什么?又不是金子盖的房子,竟敢要六万两银子?”玉洁郡主这才瞪起了眼睛。 “可耻的人类!你们居然用…粗鄙的手段…偷袭我!若非现在的我能力受限,我定要将你们剥筋剔骨,让你们在血和暗的深渊里永世挣扎!”煞多恩连续试图击杀“假艾莲”数次被阻挠后,气得心态大爆炸。 会议被打断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赵子龙的身上。他们有的人诧异,有的人冷漠,有的人恼怒,还有的人露出了不耐烦之意。 仁亲王第二天起来,坐在那里生了半天闷气,这才让景烟伺候着梳洗,然后去校场走了走。景烟趁王爷情绪还好,把贺氏的事儿说了。 这玩意儿,是不是直接往裆部一挂,就能遮住啦?但是,遮住了前面,后面难道也要挂一块布片? 要是您发现有作品中出现色情、反动、抄袭以及其他非法内容后,请在此举报。 “好了,是爷昨天说错了,爷不对。”胤禛承认错误,夫妻之间,又不是什么大事,承认了也没什么。 整条阵线上立刻沸腾了起来,一看打起来了,那些鼠人就更开心了,纷纷在后面嘶吼着尖叫助威,而鼠巨魔的攻势更是一波接着一波,瞬间便撞散了对方的队列,开始深入推进。 “舞儿,等会我就准备会古龙村落了,毕竟出来这么久了。而且部族内有许多事情需要准备,你就在这安心的等我来接你好吗?”古岩有些不舍的说道。 屋内收拾的极为整洁温馨,米白色长毛的地毯,走在上面软软的,米色的真皮沙发,淡咖啡色的窗帘,茶几上摆着淡白色的百合,上面还有露珠在滚动,整个屋子极为温馨。 话音刚落,黑袍老祖直接朝着古岩轰出一掌,一道黑色巨掌轰然盖下,欲将古岩一击灭杀。 “好,那你呢。”索伦图这便要到分配的房间去了,有点不放心。 “我去我去!”竟是要拖着伤病的身体去请灯,福临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了,却是没有办法。孟古青的身上有教人欲罢不能的力量,他无可奈何。 “皇上,千万别说是我说的。我和图雅赛罕在花园散心,并不知道姑姑会去那儿,姑姑心情欠佳,她和苏茉儿嬷嬷说悄悄话,恐怕不愿为外人所知。”孟古青敛低眼帘,一脸羞惭。 一百一十三章:打皇锏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回头望着大理寺天牢的方向看了许久,而后才转身远去。 如今能决定李寒烟是生是死的唯一因素就是——世景帝在天亮之前,能活抢救回来! 如果在天亮之前,世景帝还没能醒来,那李寒烟将被直接押赴午门刑场,当众斩首。 漫漫长夜,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这一夜,朝中的各大势力基本上都无法入眠,有的是在为如何营救太子而劳心伤肺。而有的则处心积虑,为了趁这个机会将李寒...... “平时都挺忙的,除了上课之外还要打一些假期工,所以就没有来看你。”林景很礼貌的回道。 “不用了,这路也不是多远,我自己提回去就好了。”苏沐玖一边说着,正作势要去搬那箱银子。 而外院的封承乾和柳长亭,面对寂静,难免后知后觉地显出了几分尴尬。 雷暴区由一大片乌云与雷云组成,这里气压极低,空气变得粘稠,时不时就有一道劈叉的雷电打在飞机上。 “你们说够了没有?老子可是一句也听不下去了。”一个粗鲁的声音打破旖旎风光。我循声望去,见东北角的石桌旁坐着个赤发蓝面的汉子,双眼铜铃似的瞪得老大,朝天鼻孔配上一张豁嘴,甚是凶恶丑陋。 尼楚贺明白雍正的意思,的确,身在其位,谋其政,她在贵妃这个位子上,享受了雍正的宠爱,但这贵妃之位和皇帝的宠爱并不能给她带来永久的安稳。 如今雍正的皇后乌拉那拉氏还好好的,哪需要那么多嫔妃插手后宫事务?岂不是显得皇后无能? 尤其前阵子与封承乾才闹了矛盾,虽然后来关系并没有进一步恶化,却也没有明确地和解。 它挣扎着站起身,然而顽皮熊猫绕到它面前,一记自创上勾拳轰出,蚊香君两眼一翻,身体直接向后倒飞了出去。 “没什么,不过是运气好一点而已。”张毅淡然一笑,将内心的真实想法隐藏起来,看起来十分随意的样子。 不一会,孟钧就听到了锦卿均匀的呼吸声,黑暗中苦笑了一声,手脚并用的把锦卿搂进了怀里,亲了亲锦卿的脸颊,数着羊睡下了。 奥卡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重,他的眼神似乎在看着科内莉亚又似乎没有焦点,话语之间隐含的怒气也是显而易见。 长宁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分明是在鼓励大家相互“竞争”。虽然长宁能够理解。但在感情上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不过锦卿必须承认的是,就算有人想上门来做坏事,尕娃那个门板,就算是锦卿现在的身体,一脚都能踹的开。 孟江河见苏络蔓和颜如风的神色,都微微的变了变,非常的不自然。于是,他立刻摆出了上司的架子,狠狠的瞪了张三一眼,大声的呵斥道。 在这之后,阿部光化为了一道黑影,从托托莉身边边飞奔而过,张开双手,以熊抱的姿势,向橙岚奔去。一手拿着的的鲜花,随着风飘落。 “是的!我们不但认识,而且,她还是我的手下!”诸葛清亮淡淡的应道,脸上的表情,却非常的吓人。 “大叔哟!还这么自信的话,会完蛋的!”粒子震荡的原理难道你不懂吗? 天!这东西竟然真的是定亲的信物!柜中的阎倾惊讶的捂住双唇,瞪着眼睛想到。 周围的研究员显然对于奥斯本的变换也是一场震惊的,他们预估到试剂可能有效果,但没想到效果这么好,不禁能让人变年轻,还能变成型男。 一百一十四章:太子出狱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鲁国公将手中金锏举过头顶,面色凝重,道:“皇上,这五棱暗金锏又名为打王锏,乃是当年先帝为托孤所授,具有上可打君王不正,下可打奸逆馋臣之权!” 在看到金锏的那一刻,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们神色各异,交头接耳的低声窃语起来: “打王锏?真有这种东西吗?怎么之前从未听人提起过?” “打王锏最早可以追溯到太宗皇帝在位的时期,是在位皇帝临终前用以托孤的东西。” “这老东西连这种东西都拿出...... “嘻嘻嘻——”二楼的门咧开一条缝,一个满脸鲜血的厉鬼笑嘻嘻的看着这一幕。 方子龙让陈楚等人在包间外等着,自己就进了屋子里面,而陈楚则是给欧阳无敌等人使了个眼色,早在来之前陈楚就已经交代过了,一切看清楚的眼色行事,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必须得动用武力手段了。 “我早就看重了这本秘籍,你没资格碰它。”白凌天言语冷漠,一手抓向了秘籍。 其实一开始,陈楚只不过是想让苏弥给江南苏家道歉才找上了苏家二爷,然而龙腾集团如此来势汹汹的,陈楚觉得不妨好好利用一番昆城苏家。 这样一想,灵月的食指移到了手机屏幕上面,在她正准备点击坚持访问时。 肆月看了一眼旁边的万天佑,正在努力的朝她使者莫名其妙的眼色,眨了眨眼,没去理会。 这嫁衣绘了精致的双面三异绣,总共三万九千零五十五针,她前前后后总共绣了四年,每一针每一线从不曾假手他人。 话落之后,强大的威压忽然反抽,一股附着于三人的倒卷之力,瞬间生成。 “岳玲珑怎么样了!?”国安的人并没有将岳玲珑带来,这让陈楚稍稍有些不安。 瞥见墨宸俊在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灵月以为又出了什么状况,她将脑袋伸到了墨宸俊跟前。 刚刚杨天华冲出去的时候,辛韶就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那少年的修为高深莫测,这才出声喝止。 恩海市,秋山县临近海边不远的一座山脚下,有两个男子在对视,夜风微微吹过,清凉的晚风打落在脸上让人的精神为之一震,加上是秋天将近的来临,略显一丝冰凉。 胖丫看得心惊,确定他一定是重伤未愈,或者是这几日又受了新伤,要不然不会如此不济。 川熊智和萧子阳都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因为这也是理所应当,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如果连客户的保障都做不到,那倒闭是迟早的事,于是他们三人接着又开始了。 今日的沐婉歌一改平日里的素色衣袍,穿上了一身大红衣袍,面带面纱依旧遮不住她那绝美的容颜,柳腰楚楚,人比花娇。 两人沟通一翻,雷神将宫水月和他们过来辅助龙帅的事细说一翻后,龙帅自然也说出自己来见他们的原因。 “走,去看看,他们到底耍什么花样,又送来了什么。”姜璃想了想,对洛青道。 而等他复活归来之后,他更是可以通过无上祭台的玄妙,连通五太之源,让自己的毁灭之道侵蚀取代五太之气,成为本初之无的根源伟力,从而统御本初之无,臻至道尽之上。 “不过,你只是君者三重,却拥有能斩杀君者七重的神通,实在是令人意外。就这神通,丝毫不必仙人的本领弱了。”老神医眸光中充满了对姜璃的肯定和赞许。 沐婉歌眼中波光流转,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这一刻,终于到了。 一百一十五章:不做饿死鬼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我有些发愣的站在原地,认识了李寒烟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火。 “行行行,你下次要被拉去砍头就拉去砍头吧,我绝对不会多管闲事,行了吧?”我有些不乐意的噘嘴嘟囔着。 李寒烟那深邃的双眸盯着我看了许久,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向前走去,口中低声自语道:“也许本宫之前就不应该留你,让你跟着卷入这滩浑水之中,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家伙是在自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听着...... 随着哥哥回京,云珠在嫂子顾敏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光,就是那种什么都不用说也无法掩饰住的甜蜜。 何方说的好像很简单,但懂行的却知道这一点都不简单,若真的很简单,那大片早就满天飞了。 一直站在她身边的沈墨池,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肩膀试图能够放松一下她的心情。 他从明日香那里学到了钢铁的配方和冶铁的原理,大部分的知识,他还没有理解透彻,只是将其记录了下来,他夜晚的时候,点着蜡烛学习。 沈墨池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将秦舒雅的哭闹全都抛之脑后。 一定是自己的灵魂还不够纯净,信仰还不够虔诚,才没能得到雷托大神的回应,主教大人只不过是要帮助她净化她的灵魂而已。 眼看天色已经黑了,众人还没回来,她不由得有点着急,连忙走到村口等着三人。 欧洋淡淡道:“说你缺心眼呢。”这和尚越来越过分了,他也不打算跟这和尚耗下去了,缓解紧张的气氛也差不多够了。 那股强大的力量,气息所带来的震撼,远比所有人所预料的更加可怕。 嬴戌嫚完全不知始皇帝听到了自己内心所有的想法,还在那疯狂YY。 若是那些通过了体修门派测试的天才,像现在吴子健这样负重五斤再来平举,估计他们连半刻钟都坚持不住。 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是他就是如此笃定。 这时,方院首望着下方东廊庑院的眼中,发现那吴大本事竟朝毕奇走近几步,似要与毕奇说什么话。 换句话说,这股力量就是至尊之力的前身,只是没有至尊之力纯粹而已。 不巧,在野湖的另一边,伊家家主伊苍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与纪家家主对歭在了一起。 寒心兰虽然奔放,看见唐峰,都恨不得将他吃了,但有林诗瑶在旁边,寒心兰怎么也不好意思有什么动作。 本来,唐峰不打算杀飞羽的,但这个家伙既然是昆仑墟的叛徒,杀了又如何?一脚将飞羽的蛋蛋踩碎,疼的飞羽身体在地上弯成了一个大虾。 程翔凤是个有心人。他主动查了史籍,说前朝北南两宋四川的耕地大约稳定在四五十万顷。我记得后来清朝四川的耕地也有四五十万顷,这也许便是前工业时代四川耕地的极限。 田土之利,本在粮食。然工商之利,十倍于田土。本世子与罗姑娘商议过了,要开一家蜀地最大的钱庄。取汇通全蜀之意,名曰‘汇通钱庄’。汇通钱庄公开招股。若那些士绅有意,本世子准其以银子或粮食入股,共享钱利。 寂家,除了同父同母的两个哥哥,其他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她一个都不信。 桌面的三个大红酒瓶已经空了出来,龙九儿知道,这个时候,五少爷一定不会乱喝酒。 除了一些关心后续的人,还有的就是怀疑事情的真实性,或者叫她爆照什么的话。 一百一十六章:幽魂女鬼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吃过晚饭之后,我和李寒烟待在房间里面,那名中年男子则回到楼道的走廊上。 “喂,你刚才说这是一家黑店,黑店是什么?”我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边冲李寒烟询问道。 李寒烟接过茶杯,闲闲的喝了一口,道:“就是那些专门屠宰行人旅客,而后用来做人肉包子的那些客栈。” 屠宰行人旅客?做人肉包子?! 我顿时就瞪大了眼睛:“那咱们几个……现在岂不是成为他们的目标了?!” “是啊。”...... 有些人总相信自己能承担一切苦难,哪怕明知面前的选择有多痛苦,仍旧坚持要做。他相信自己能够承受,也必须承受,只有承受才是坚强,才是成长。 杨叶对花九九更欣赏了。身为一个联邦孤儿,能够在没有经受专门教导的情况下,做到像花九九这样式微时既不妄自菲薄,得势时也不妄自尊大,临危而不惧,临喜而不狂不躁,花九九已经具备了成为强者的一切条件。 袁洪伸手一招,早将这魔剑稳稳的拿在了手中,身上的黑雾一现即隐,那剑身上霹雳啪啦的一阵乱响,原来设在上面的禁止却是被袁洪在举手间就破了个干净。 突然感觉到了:眼前的这个野蛮人根本是在戏耍它。更多的只是羞辱,对于它的身体地伤害。还比不上刚才那气劲爆裂的万分之一。 到了仙缘镇,楚天虎邀请他们一同住到由楚、秦、陈三国合开的会馆里去,被邹立拒绝。 尤一天做完了冥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经过十天的冥想恢复,异能总算是恢复了。连续不断地大战之下,异能都没有好好的恢复,趁着这一次我总算是好好地修炼了一下异能。 双眼血红,发出没有任何意义的疯狂嘶吼的比蒙战士们已经变成了堪比奥金狂战士的存在,才一接触,奥金战士们就发现刚才还能轻易被自己挡开武器的对手力量大增,竟然和半狂化后的他们拼了个旗鼓相当。 在他看来,哪吒不过是一介凡人,就算是拜了太乙真人,也远远不会是魔教的对手,倒是没料到袁洪会这么顾忌他的身份。 唯一让席撒遗憾的只是,他脑子实在很笨。凭其资质,如果在他伤好后跟随战斗十至十五年,他绝难相信在较有限空间范围内有哪个武修高手能是对手。但他太笨,在广阔的空间内,难以抵挡敌人以游走战术的设计。 纪智和木鱼都有点傻眼,这是九阶异兽呀?罕见的变异超级异兽蛟兽。她是什么时候认识这样强悍的动物的?可不是大白菜!还有交易?什么交易? “是”周铭萱身后另外两名丫环也走出来,上前一左一右的帮着恋妙恋奇架住清蓉。 一声声爆响声不断的从半空之中响起,狂暴的劲风自天空之中倾泻而下,将附近的山头都开始震颤起来,无数碎石滚落,将山下的建筑全部砸碎。 月瑶出侯府的时候还有些恍惚,虽然说是当靖宁候的义妹,但是那也是相当于多了一层保障。 宁夏听着周围那些的评议,心里暗笑不止,尤其是那些支持她的,让她还有种被当做偶像的感觉了,看着自己的粉丝在同那些不支持自己的人,争论的面红耳赤的。 三人刚走出院子,就见江睿轩走来,一张脸黑得可以。看到唐如烟跟展痕拉在一起的手,脸更黑了。 “金通大哥,听说金无极被那个叫沈浩轩的废了!”金通背后的一名武者随意的说道,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请假条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今天有其他事情耽误码字,请假一天。感谢支持谅解,感谢支持!《仙萌太子妃》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一百一十七章:丹城奇遇(上)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一番洗漱过后,昨晚离开的中年男子也终于回来,三人围聚在茶桌前,中年男子说起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听到楼下传来声响,而后就有一道黑影从眼前窜过,之后我便追了上去。可那妖物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如今无果而回,还请殿下治罪!” “那是妖邪,岂是你想追就能追的?这并不怪你。”李寒烟闲闲的喝了口茶,随即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口中喃喃低语着:“白骨成精……就这点伎俩吗?” ...... 余老头见到这个画面也是呆愣在那了,直到余何氏她们都从后院过来才回过神来。 王翠如哪里可能肯,乔志杰可是说过了,越早办好这件事越早拿钱,王翠如还想着拿到两万块钱自己开店做生意呢,当老板能不着急呀。 “那就留在那里!”大夫倒是很和蔼。汐月躺上去,医生让她掀起衣服,『露』出整个腹部,然后在上面涂抹上一些微凉的膏状物,然后把仪器的一端放在上面轻轻滑动。 片刻之后,副将咬了咬牙,带着自己剩余的兵马,冲了上去,而在这一刻,黑衣首领再也沉不住气了,提刀冲了过来。 巨猿欺身而上,双拳和腿脚破空,呼啸劲风不断,掀起了无数落叶,朝着少年狂猛袭去,而少年脸上的神情竟似比巨猿还要疯狂一般,口中的嘶吼声毫不示弱,也是欺身上前,竟然是和这头妖兽以硬碰硬,毫不畏惧。 他眼神一凝,在方云一掌横推之际,掌势一变,不再以拳掌游走,反而是直接贴上,化掌为拳,血气轰然爆发而出,刚猛至极的力道直接迎上方云连绵的掌力。 强制按下心中的那抹不确定,眼神坚定的看向那扇窗户:叶一夏,你是我的,你也只能是我的。 正主终于来了,听到方振山的询问,方云不由地心头一凛,幸亏他下午早就预想到可能会有这一幕的发生,当下便把自己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罗刹面具男子听到之后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在整个大殿里回荡,听起来有些瘆人。 待宋瑶主仆上了马车之后,宋夫人才收回视线,扫了彩霞一眼,见她低垂着头,眼中的杀气方才散去。 在那个假身上面,可是没有咕噜的,知道咕噜存在的斑比,一定很轻易的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刚才没有发言的老八这个时候开口了,显然他也是不赞同提前启动计划。 至此,一个月的旅游,结束了,回到天元市,叶凌道跟唐星薇在别墅又温存了两天,然后叶凌道就前往了冥界。 正在议事的四大判官身体同时震动了一下,崔判官更是直接拿出了生死簿,查看了起来。 “是我给他开的工资不够吗?不应该吧?”宁拂尘进了钱也家所在的单元楼之后不禁自己问道。 然后柳叶就用一种看垃圾似的眼神,看着祈,说吧,你想怎么死。 “不行,你们不能退,我父亲让你们辅助我,我现在还没有成长,你们不能退。”冥帝态度坚决的说道。 星际法律,第311条,星际公民可以拥有多名配偶,但不能使用任何手段来达到这个目的,必须要求双方处于自愿。 阿贵怕死,怕宋家因为提前不知情而事后算账,觉得很有必要坦白一下,顶多自己和少爷挨顿打,就少爷那速度,打他几下他能反应个大半天才知道疼。 一名六星斗圣男子,愤怒到了极点,他一声怒吼之后,旋即单手成爪对着前方的一些黑影一下子爪了出去。 一百一十八章:驱魔清心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先进去吃点东西吧。”李寒烟懒懒开口,率先迈步进入客栈,我和那名中年男子相互看了一眼,随后也跟了进去。 三人找了一张靠边的桌子坐下,点了几道招牌菜之后,我又要来了几坛烈酒,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那中年男子见状,神色一呆,道:“太子妃娘娘还喜欢饮酒?” 我眉梢微挑,笑呵呵的看了他一眼,道:“怎么?见到女子喝酒有那么吃惊吗?” 中年男子看了看李寒烟,又看了看我,陪笑几声,道:“...... 若是神龙村中人一直呆在这片封印的天地中,今日王冬绝不会向乐老说出这番话,但王家眼看要搬迁至灵力大陆,以目前神龙村存在的模式在灵力大陆那样复杂的环境下,恐怕难以长久发展。 “再说,我信月姐,得永生!”我指了指头顶上的复活真言,态度也略微舒缓。 王冬被这道声音惊醒了,睁开眼的第一感觉就是手臂酸疼,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了一晚上,而腿上还有重重的感觉。扭头向旁边看去的时候,王冬有些傻逼了。 而此时,白雪覆盖了松柏的绿色,放眼望去,山头一片白雪皑皑。 吃过饭,菲儿和今生不再爱陪着酒神回家了,于家和卓家相距不远,不到一千米的距离,走路不到十分钟就能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了,我宁愿跟我的朋友们一起战死”说完石开不想在跟冶阳子继续纠缠,主动切断了跟冶阳子之间的神识。 除此之外,程凌宇的脑海之中还出现了一座金字塔,由三魂七魄构成,形成了一座三层十丹金字塔。 但好在,苏晚娘的这个担忧一点没有发生,到了坑底,苏晚娘将蜡烛点了起来,一照,好家伙!真不是地窖,坑底竟然有一条路。 “算了,你们离开这里吧!走得远远的!”她忽然又冷下来,好像又恢复了那一副根本就不管任何事的表情。 此刻的酒吧早就被炸的支离破碎,只有着一个废墟傲耸立着,可以显示出当时的爆炸是多么的惨烈,里面已经被加的七零八落。 一刹那间,林雨晴身上也同样爆出了一抹恐怖的杀机,那看似柔弱的身体之中,却蕴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凶戾之意。 外面一直在飘着雪花,银装素裹,入目是一片雪白,外面很冷,可屋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暖融融的炉子烧着,像是身处在春天般,不冷不热正正好。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城市,早就听说过洛阳城内大街十里繁华,这会子气温高,所以街上人影才没不是那种人来人往的吧? 付伊尘真的没有想到,白颜夕还真的是豪门千金,就算不当明星她也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先是韩逸他眯着一双狐狸眼,走到了一名他一走近就色眯眯地说他好香的男人面前。 沈碧月隐隐能听见拳打脚踢声,掌风和拳头撞击,声声闷响,其中还夹杂着姑娘家的喘息和闷哼声。 人死亡之后拥有着极大的怨气,最终进入到黄昏之时内,不断的吸收着阴气最终为成为了恶灵,凶灵,邪灵,而它们的力量越强,等级越高,制作出来的恶灵布偶的能力也就越强。 沈薇冷冷地看着,就好像看地上挣扎着的蝼蚁,她一点都不同情他们。 这时,原本并没有把光明教廷总部城楼上的那些光属性能量炮放在眼里的张晓枫看到这一幕,顿时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一脸不爽地骂道。 “可是!仇敌是圣人,我怎么可能有任何机会?”嫦羲焦急的说道。 一百一十九章:罪犯后人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这样就好了?”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整个过程就只看到李寒烟念念叨叨,然后把什么东西打入到这名老人的灵台之中,然后就结束了? “不……还没完。”旁边的中年男子面色凝重,道:“这老人的体内似乎有某种力量,在与太子殿下的驱魔清心诀相斥!” 李寒烟脸色平静,那绛紫色的瞳孔中有光芒隐现,口中低语着:“诅咒吗?有意思。” 诅咒?那个大祭司下的? 中年男子听了李寒烟的低语,沉思了许久,沉...... 钱朵搬开地窖的封口,等空气流通的差不多了,她顺着梯子下去。 那些手札,之所以没有记载和命依相爱的君家人在命依死后的经历,都是因为那些人,在命依死去的时候,也跟着自杀了吗? 墨宸心里松口气,他可不愿意被上尧县商户瞧见,自己跟花魁在一屋。 “从昨天韩宇凡的表现来看,体检是他们故意提前的,有可能是针对我,他们会耍什么花招?”采血完毕,徐强一边离开采血的窗口,一边仔细感应着。 如果他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当时杨雨涵一开口,他就直接答应下来了,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麻烦? 可叶枫的这种情况,男子还是第一次遇到,再加上他只是一个看摊收钱的,又不是老板,所以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开车界扛把子:喝你二口茶呀问你二句话,主播酱你要不要谈恋爱? “我脑子又没病,怎能说忘就忘!”乔伯仪抑制着内心无名的窝火说。 还没等徐毅反应过来,头顶密集的炮火顿时覆盖过来,全方面狂轰滥炸,他这两万部众挤在葫芦口里,连半点躲避的空间都没有。 韩雪菲当即针对海盛集团的合作,进行了相关部门的一些安排,然后才散会,回到了办公室。 固然威能多半都在瑞泽布水晶,而不在承载水晶的武器上,然而他总觉得不稳妥。哪怕一星半点的威能缺失,那也是实打实的缺失。 其实当初的那件事原主是压根都不知情的,她就是个跑腿替补而已,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洛贺阳活生生给摁了这么一个黑锅。 第二日,云润霖便夜里受寒,强撑病体参加李府老太爷的寿宴,在抚琴表演时昏厥过去,失了体面。 果然,北云琛听到简欢颜这番话之后,微微顿了顿,语气也缓了下来。 简莫颜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但脚下的步伐却是没有停下,一直走到简素熙的对面。 今日,云凌霄穿的是安素做的一袭水烟色的衣裙,略微浓墨的石榴裙稍稍拽地逶迤,外披水烟色的纱衣,纱衣薄如蝉翼,层层叠叠地批了几层,飘逸透气而不透肤。 武当有茶数种,其中以道茶太和茶最为天下熟知,被皇家誉为贡品。 简莫颜的耳朵更是泛起了淡淡的粉红色,落在白嫩嫩的耳尖上,晕染出一抹娇俏的色彩。 魏宗如觉得,既然要继续做空原油,自己得好好研究一下其中的利弊,以及潜在风险和应对突发事件的思路,给老板在关键时候决断提供一些必要的支撑。 “谁下黄泉,还未可知。”兄嫂的尸体,以及身边熟悉人的鲜血,激地海广渊两眼通红。几个黑衣人和联手与他相抗,居然也不能占得上风。 但见一辆马车在一头通体洁白的妖兽拉扯之下,风驰电掣的抵达了天剑城外,而后放慢速度,缓缓进入成内。 让准提道人与释门数位佛祖不由心中一松,互相对望一眼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一百二十:死不足惜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找大祭司啊,城南郊外有一山,名为——新界山,山上有一道观,名为行水观,大祭司就住在那里。” 好心路人如实回答,末了还不忘提醒一句,道:“不过你一个姑娘家家,我劝你还是别去的为好,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 得知那大祭司的所在位置之后,我们三人来到南城郊外,这里是一片荒芜的大戈壁。 脚下是松软的沙粒碎石,放眼望去,方圆数里不见一点绿植,且温度也明显上升了许多,让人感觉无比炽热。 ...... 可那是他的妈妈,把他生育出来的妈妈,他们之间哪怕二十年没有见面,可那也是他的妈妈。 不过刹那,夸父已然杀到,无尽血水在他肉身四周滚滚扩散,使得他千丈身躯看起来之时,如同一尊魔神一般,气势滔天。 虽然孙丽丽着急的大说着,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人相信她的话,或者说,大家都想当然的想要找一个替罪羊,毕竟若是不指认孙丽丽的话,有可能会指认她们。 犹如闪电般,严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削斩了低阶的不死诡人之手脚,还有面目狰狞的头颅。没有停留吸收暗能量和反物质,严铭再次提速,直接向外围冲了过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游七的精神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这让黄伯强瞬间成了府里的上上宾,出入内宅,如入无人之境。 “神王不可能对我下手,是智神么?”可拉一边用话语安稳局势,一边偷偷带动马尔向着暗道方向移动。 听了李再贤的话,周围人虽然脸色难看,但是一个个都无奈点头,因为他们都明白,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了,留在外面也是死,还不如进去寻求那一线生机。 “队长,我们是不是得重视一下,毕竟上面将这次的任务交给了我们,可不能出了差错!”坐在负责人左手的中年男子咳嗽一声提醒道。 飞跃当中,张飞一马当先,率先跃过金门,手中蛇矛一扬,金门后面立即十几个甲兵立即被他洞穿喉咙。 也是过了半个时辰,又到了孙同仁家。同样是半个时辰后离开了,到了大栅栏的四海宾客栈,来到天字2号房前,敲响了门。 “路……”李玥刚一开口,就看到路柠已经按着中年男人走了进去。 忽然,她抬起头,看向内院,表情略微挣扎了一下,只能放弃决定,银色光芒一闪,身影消失不见。 于是,她利用电脑里的虚拟号码,拨打了其中一个,对方的号码,正是来自英伦。 他只能看见周遇深优越精致的侧颜,如玉的肌肤,线条优美的鼻梁,还有那双含着饱满情意的温柔目光。 其实在当初前往星罗大陆之前,他对灵锻的理解就已经达到了七级魂锻前的巅峰。 周遇深去洗澡,沈南月拿着平板一边处理公事,一边时不时地到沈安安的门口看一眼。 四周的空气出现撕裂般的爆鸣,姬广陵身体四周出现巨大的音障。 要知道上次去爱丽丝的家,附近的人非常的稀疏,但这里的人,如同闹市的街道。 实际上他的魂力在之前也不算暴动,只能说现在的魂力更加温顺,反过来反而显得之前的魂力更难以驾驭一些。 周云昊脸色极不好看,觉得自己刚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林昱虽然没有犯规,落于下风的时候利用搂抱来化解局面也是规则所允许的,但是这着实是让人不爽。 他回到京都毅然关闭了京都的工作室,从京都开始找,找遍了全国,再出国去找,去简然有可能去的地方找。 请假条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今天有其他事情耽误码字,请假一天。感谢支持谅解,感谢支持!《仙萌太子妃》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一百二十一:鬼子母神 - 仙萌太子妃 - 北冥府 两人想要出手反抗,但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强大的压迫感充斥全身,就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一样。 此时此刻,他们的脸色变得煞白,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死亡的气息在周身蔓延,犹如死神降临一般。 “啊!!” 数十道剑芒席卷而来,将二人绞杀的血肉横飞,一片模糊,鲜血洒高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绝耳,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天际之中传来了轰鸣声,一道掌印刺破虚空,当场将我和李寒烟三人...... “夜少,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边,响起了唐三绝的声音。 “现在你军功可比我都大了,这马屁得我来拍你才对。”陆虎开玩笑道。 看到徐晃大招状态打了出来,吕布也没有纠缠徐晃。直接就开着E技能然后按下W键,赤兔冲刺直接就奔到了曹节身边。 “别可是了,你不想接手星盟,那我只能把它解散了。”向问天摇了摇头道。 仿佛觉得她还不够羞窘似的,他佯装愤然地将手覆上手印,完全不相符,以行动再次证明她的罪行。 吕轲因为是新出来的英雄,目前的高分局还是很少有人选他。毕竟现在对技能和团战效果都不怎么熟悉。不过刘峰前世可是玩过这个英雄的,对于这个英雄的打法可是很熟练。 “夜影,不用说了,我们相信你!而且我们也知道!”夜影还没说到点子上,柳清溪便是打断道。 葛从周依然自言自语道:“当初我们查看沂河西岸的时候,这里的地形明明是最低的,所以大军才驻扎在现在的地方,可是大水来袭时,淹的却是大营而不是这里,难道霍兄没有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吗”。 “这个简单,我给上级打个报告,你到时候拿着你的特别行动证去就是了,到了那里自然有人接待你的。”夜青天点头道。 “我早田大雄发誓,一定要杀死你们这些z国猪!”这次叶枫没有再运用灵力,而是早田大雄自己愤怒开口的。 问话的正是卫国公余深,年已71岁,曾两次拜相,属蔡京一党,在朝中是仅次于蔡京的老相公了。 而被塞廖尔所控制的力量,也随着他意识的消亡自然而然的靠近周围最强大的意识;感受着向自己聚拢的虚空之力,基本可以确定黑十字已经彻底死透了。 林苍与欧阳旭攻势凌厉,奈何身法太差,根本打不到紫尾灵猫,反而被紫尾灵猫戏耍。当然,他们的攻击却也并非没有一点作用。至少能够干扰一下紫尾灵猫,不至于让它肆无忌惮的逃跑。 接连不断的箭矢不断的没入半人马阵中,大部分都被重装半人马手中的塔盾挡住;但身披重甲的精锐半人马速度和敏捷都比原本迟钝了不少,根本不可能躲过前后夹击的箭雨。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只见赵皓伸手在那人脸上抹了几下,那人的面容忽的便变了,变得与武松完全一模一样,连武松自己都瞬间恍惚了起来,似乎自己又被绑起来了一般。 “哈哈,不要说了,我们继续吧,这次我换新的姿势!”孙卓兴奋地把她拉到场上。 “我操,你他妈就是欠打!”大宝抬手就给面如呆鸡的侏儒一巴掌。 救护车上的警笛和警灯,非特殊车辆不能安装,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尽可能在保护周边车辆安全情况下违反交通规则这种特权,也是那些高仿车辆不能做的。 卡牌的左上角还写着数字1,代表着使用这张卡牌需要的精神力。如果是随从卡,那么在卡牌的左下角和右下角还会分别写上随从的攻击力与生命值。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