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白衫少年翩翩行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第一部共计20回,主要描写主人公初入江湖,为以后的剧情发展打好伏笔,做好铺垫。由于时间较少,文笔不如人意,望各位读者海涵!; 本书前言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本书乃大学作品,只是目前后期加以修改,不足之处,还望各位观众海涵!; 第一回 遇玄机李氏得子 逢奇遇少白拜师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话说混沌初期,世界还是一片昏暗,其间万物皆由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构成,天地浑浊一气,难辨昼夜,莫有rì月。盘古承天地之伟业,开天辟地,始有天地、rì月、星辰。随后物换星移,沧海桑田,天下遂分为九州。之后,rì月星辰各司其职,子民安居乐业,四海歌舞升平。后来共工与颛顼争帝位,不胜而头触不周之山,导致天柱折,以致两极颠倒,九州裂,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洪水泛滥,大火蔓延,人民流离失所。女娲娘娘采不忍民生疾苦,于大荒山无稽崖炼成高十二丈、见方二十四丈大的顽石补天,却不料在补天的过程中不慎将一颗五彩神石遗落人间,自此引发了一段传奇。 也不知经历了几世几劫,那五彩神石吸收了天地间的灵气,竟然回归天地本元,分别化作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金者,乃为紫水晶;木者,乃为凤凰玉;水者,乃为绿翡翠;火者,乃为火麒麟;土者,乃为黑珍珠。更有传说只要收集这五颗灵石便能羽化登仙,于是人间修道之风气渐渐流行,世人皆希望能收集这五颗灵石,以祈获得长生不老之术。 众多修仙派为了争夺五彩神石,不断自相残杀,不少门派或被铲除,或被兼并。蜀山开派祖师南华真人自创四象真经,由此蜀山跻身修道界前列,尤其是到千叶祖师徐伯阳这一代,可谓是处于鼎盛时期。俗话说,花无百rì红,人无千rì好,好景不长,徐伯阳的首徒独孤云携带火麒麟和四象真经两件镇山之宝叛离蜀山,与魔教妖女结合,给了蜀山致命一击。蜀山弟子剑神携修仙之士围剿魔教,最终在丹霞峰与独孤云大战三天三rì,最终劫杀了独孤云。但离奇的是,火麒麟和四象真经从此在人间蒸发,蜀山元气大伤,不再凌驾于众派之上,只是与昆仑、天山、普陀、神女四大门派并列,成为雄踞在九州大地上的五强势力。 要说这蜀山,一共有上千名弟子,个个皆是响彻九州大地上的修道名士。这蜀山下,有一镇,名曰江南镇。这江南镇世代受到蜀山派庇护,因此极为繁华富庶,有着天下粮仓的美誉,蜀山派所需给养也是从中获取。 这江南镇上有一李氏望族,先祖李公乃是前朝进士,只因仕途不顺,也就辞官归老,后来到江南镇,置办了田地,又购买了房屋,此人聪慧无比,算计jīng明,几年时间也是富家一方,不过天降不幸,李公刚到不惑之年就上了肺痨,四处求医而不治,最终报憾而亡。李公一共有二子,长子名为李坤,xìng格慵懒;次子名为李亮,严谨好学。且说李亮虽有一妻二妾,然竟无子嗣,李亮私下多处寻医求药,均是无效。眼见着家兄李坤儿女成群,李亮自然是急得火烧眉毛。 一rì,李亮出外喝酒,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家门口,却听见有婴儿啼哭之声。李亮酒神附体,模模糊糊看见一白衣女子站在自家门前,那女子样貌清秀,身段苗条,李亮壮起胆子问道:“你,你究竟是何人?在我家门口意yù何为?”那女子不言不语,竟然径直飞上了苍穹。李亮以为遇见了鬼,吓得瘫坐在地上,直到等了半个时辰,也没有动静,这才勉力站起。李亮张望四周,确认没有动静后,这才赶往家宅,不料刚到门廊,就看见有一个箩筐立在自家门口,里面竟然装着一名婴孩,李亮大惊失sè,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后将婴孩抱入怀中,径直回到厢房。 妻子王氏见状慌忙问道:“相公,你孩子是怎么回事?” 李亮将婴孩递在王氏怀中,再将房门紧锁,这才轻声嘘道:“我刚才遇到观音娘娘了!这就是她赐给我们的儿子!” 王氏摸了摸李亮的额头:“相公,你发烧了吧,怎会说出这等胡话?” 李亮轻拍桌子:“千真万确,我今晚与几个朋友喝酒,回来时看见观音娘娘将此子送在家门口,接着她便飞上了天。我猜观音娘娘得知我不能得子,故而这才亲下凡间为李家送子。” 王氏听了这话,慌忙双手合十作揖:“感谢观音娘娘!” 自打得了这婴孩,李亮极为高兴,又将孩子命名为“少白”,街坊邻居皆闻观音李家送子,自然是稀奇不已,都想来一探究竟,因此李家一时门庭若市。此时李亮也借势转运,处事如有神助,商铺越做越多,rì子渐渐红火起来。 一转眼就是十年,此时李少白已从襁褓婴孩变成了垂髻少年。要论起这李少白,倒也十分怪异,此人从小都十分聪颖,但就是不喜读书。每次课上只是问先生一些天外奇物,故意去刁难先生,先生回答不出,总是气得拂袖而去。 一rì,李少白又逃出学堂,和玩伴张二娃和唐小羽一起玩起了捉迷藏,这江南镇虽富庶繁华,但毕竟位于渝州边陲小地,加之蜀地山多,地势多不平坦。三个小孩玩得兴起,李少白最为调皮,且好胜心强,因此每次藏得极偏极深。 “二娃,少白,你藏好了吗?我数到三,就来寻你!”唐小羽也是鬼灵jīng怪,一口气完成任务:“三!哈哈,我来也!” 李少白藏在一颗参天大树的根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生怕被对方抓住。 张二娃则将头放在一个坑里,撅着个屁股朝着外面,唐小羽大喊一声:“张二娃,我瞧见你了!” 张二娃果然中计,发出声来:“啊!怎么又被你抓住了!” 李少白伏在地上,被张二娃的愚笨气得当即无语,心道与这笨蛋一组果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为了避免自己被唐小羽抓住,他将身子慢慢向一个崖坡移动,却不料一脚踩空,猛然一下就掉了下去。 “嘿嘿,少白,我已经看到你了,你输了!” …… 在唐小羽对此重复了十余次而无果后,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找了,不找了,李少白,你出来吧,我认输了!” 张二娃道:“是不是这小子已经偷偷溜回去了?上次他就玩过这样的把戏!” 唐小羽突然醒悟道:“这小子,本来是想把他骗出来,居然又被他给骗了!这天时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张二娃道:“好啊好啊,听说这里有鬼,我们还是早点回去!”...... 夜半无人声,只听见树叶被清风吹过的婆娑之声。 李少白揉了揉胀痛的后脑勺,打开眼睛一看,竟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是的,什么也看不见,因为这本就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李少白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努力想要看清却不能如愿,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喘息声。 “哇!”李少白抱头痛哭。 “嗷呜!!!”一声狼群的呼叫给予了他掷地有声的回应。 这恐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像是冬天里那一阵阵凛冽的寒风发出的怒吼,断断续续,贴着耳朵,钻进衣缝,侵进皮肤,透入骨髓,实在令人白毛骨悚然。然在无尽黑暗中传来声嘶力竭,仿佛要吞噬一切的狼嚎的声音,接连不止,愈来愈近,使李少白不由得毛骨悚然,不禁怯由心生,汗流浃背,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露珠大的汗水从脸庞跌落,砸落地面,映出仿佛狼的影子。李少白心里暗自叫苦,只想找到一处安全之地,因此也不顾树林里面的荆棘,稀里糊涂就朝着一个方向跑去。不想脚下被藤蔓一绊,他整个人失去重心,从一个斜坡滚了下去。李少白头晕眼花,只来得及大叫了一声:“啊!”,之后便一路翻滚到山底。 良久!李少白的意识渐渐清晰,身体的疼痛也逐渐苏醒。他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密封的屋顶,再将目光扫shè四周,只有石头墙壁,唯独左边的石壁上刻有壁画,上面刻着乱七八糟的小人,房内陈列简单,有琴一张,有棋一局,有酒一壶,剑一柄。 正当李少白以为自己置身梦境的时候,走进来了一位老者。老者面容红润,满头白发,颏下三尺银髯,童颜鹤发,仙风道骨,好似神仙一般的人物。 “小娃,你终于醒了!”老者笑容可掬。 李少白用力的撑起身子,靠在墙上,同时右手轻轻抚摸老者的长须,突然用力一扯。 “哎哟!”老者双手捂住下吧,疼得直站起来:“臭小娃,你想干什么!” 李少白抓了抓后脑勺傻笑:“我以为我在做梦呢,见你这么疼,我应该没有在做梦。” 老者竟然没有发怒,反倒是十分高兴:“你这小娃,果然是有点不一样,有趣得很!” 李少白傻笑:“老爷爷你也一样,很有趣。” 老者又问:“小娃,你为何不问我是谁?” 李少白道:“你若是要告诉我,何须我来问,若是你不想告诉我,我问了也没用。” 老者道:“嘿,你这小娃嘴还挺刁!你不问我,我偏要告诉你,我乃六根道人,这里是卧龙渊,乃我修行之所。” 李少白惊讶道:“咦,你的是神仙?” 听了这话,六根道人哈哈大笑:“神仙?非也非也,只不过山野村夫尔,只求放下世俗杂念,修得个六根清净。” 李少白哪里能听懂佛道学说,听着六根道人的言辞就像坐在云里雾里一般。 “老爷爷,你这里有吃的吗?”李少白肚子咕咕叫。 六根道人道:“有,我这就给你拿去!” 李少白惊讶道:“咦,你不是神仙么,怎会有食物?莫非神仙也要吃东西?” 六根道人笑道:“当然,修道也是要吃东西的,若是神仙,那断可以吸rì月之jīng华,集天地之灵气,但要修成仙道,那可谓是难上加难!” 李少白恍然大悟:“原来你不是神仙,那说明我还没死,我听他们说,只有人死了才能见到神仙呢!” 六根道人问道:“你怎会掉到这卧龙涧?” 李少白有些不好意思:“这,这,都怪我贪玩,没去私塾念书,逃了课来这荒郊野岭捉迷藏,这才误入你这里,还希望仙人爷爷送我回去!” 六根道人道:“我常年隐居于此,修道甚为孤独,不如你就留在此地陪我吧!” 李少白双手摇摆:“不不不,我若是不回去,爹娘该着急了,神仙爷爷,你就行行好,送我回去吧!” 六根道人哈哈大笑,拂尘一指:“小娃,那我考你一题,若是你答对了,我就亲自送你回去,若是答不对,那还要留你在此陪我修行!” 李少白两眼犯晕:“不妙不妙,我最害怕考试,特别是私塾的先生,每月便要考我一次,什么四书五经,让我好生头疼,今rì神仙爷爷你也来考我,岂不是故意来刁难我!” 六根道人笑道:“我不考你四书五经,我就考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李少白无奈,点头道:“好,那神仙爷爷你说吧!” 六根道人问道:“这个问题很简单,我现在坐在椅子上,你如何能让我站起来?” 李少白思索了片刻,回答道:“这个问题太难了!” 六根道人道:“怎么就难了?” 李少白道:“站起来与否关键在于你,就算我如何诓你,你也不会上当。” 六根道人道:“那你岂不是认输了?” 李少白道:“这局我是认输了,但也不服气,我有一个法子,假若你站起来,我定能让你坐下去!” 六根道人道:“哦?是吗?那我给你一次机会,我且看你如何扳回败局?”言罢,起身站立! 李少白一本正经道:“仙人爷爷,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 六根道人疑惑道:“什么问题?” 李少白哈哈大笑:“你现在不是站起来了么?” 六根道人惊讶万分,心道这少年果真聪慧,实乃可造之材。李少白道:“神仙爷爷,这下该放我回去了吧?” 六根道人又哈哈大笑:“你这小娃真狡猾,不过老夫喜欢,不如我收你为徒?你看如何?” 李少白连忙拒绝:“俺可不想当道士,弄不好俺爹会骂我的!” 六根道人道:“你我相识,皆为道缘,不如这样,我收你为俗家弟子,只传你修仙之术,你看如何?” 李少白道:“这……” 六根仙人道:“若你不答应,我就不放你出去!” 李少白忙道:“这可不行,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就要实现你的承诺!” 六根道人捻须大笑:“罢了,我今rì就放你回家,不过你我师徒缘分天定,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第二回 传道术修仙入门 抱不平恶少寻仇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话说六根道人将李少白送出了卧龙涧,已经是第二rì。李亮一夜未没见到李少白,当即差府中下人四处寻觅,又从私塾获知李少白逃了学堂,心里着急,又从唐家得知李少白迷失在枫叶林,于是差了数人去寻。李亮之妻王氏见没了儿子,竟以泪洗面。李少白灰头灰脑的回家,李亮盘问他去了何处,他只道迷了路,在外宿了一夜,天亮了才寻得路回来。李少白虽然能自圆其说,但也难免李亮痛骂,王氏疼惜爱子,这才让其免了受罚。 翌rì,李少白来到学堂,唐小羽见李少白安然无恙,便追问道:“你昨rì去哪里了?怎么我寻不见你?” 李少白道:“捉迷藏,就是要让你寻不到我,若是被你寻到了,那还叫什么捉迷藏呢?” 唐小羽压低声音:“听说没有,渝州城的赵员外前几rì全家被恶鬼缠身,全家八十一口人都死光了,太可怕了!” 李少白道:“真的?” 唐小羽道:“昨晚听我爹说的,他昨rì刚从渝州贩米回来,那还能有假?” 张二娃吓得要哭,“莫非这世上真的有鬼?” 唐小羽道:“自然是有鬼,咱就不说渝州城的那件事情,就说咱们昨rì捉迷藏那后山的枫叶林,就有鬼!” 张二娃颤颤惊惊道:“可恶,那你还带我去那里捉迷藏?” 唐小羽道:“就知道你们是胆小鬼,没出息!” 李少白问道:“什么玩意儿,你说,那鬼长什么样儿?” 唐小羽道:“我也没见着,只是听他们说是一个白发老头儿,眉毛白、头发白,连胡须也是白的,穿着也是一件白褂子,他都不用走,可以直接飞天遁地,你说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李少白笑道:“他哪是鬼,他就是一个修道的老头儿!” 唐小羽不服气道:“你又如何得知?” 李少白神秘道:“这人是我师父!” 唐小羽不屑道:“我们谁不知道你是李大炮,净喜欢吹牛,你就吹吧,我要去米庄帮我爹做生意了!” 张二娃盯了盯李少白,道:“你爱吹牛,我不敢和你玩,小羽,等等我,我也和你一起去米庄!” 李少白见两人不相信自己,索xìng朝着后山走,去寻找六根道人。 李少白在往来的路上都做了标记,那路极为隐蔽,一般人都万万不知道还有路能直通卧龙涧。 “老头,你在吗?”李少白四处张望。 这一喊话,对方却全无回应。李少白只好独自寻找,也不知穿了几道石门,来到一处略开阔地,六根道人静坐在石凳上,手里捏着一支笔,他隔空描摹,画鹤于壁,乃为黄sè,而仙人拍手吹之,黄鹤蹁跹而舞,竟然从石壁中活生生地走了出来。 “真是神了!”李少白忍不住夸了起来。 六根道人并未回头,似乎他早就算到李少白会回来一般。 “你想通了?” 李少白道:“他们都不信我,我只好来找你,这仙鹤好神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六根道人道:“这仙鹤是我的坐骑,这叫驱灵术,能与动物通灵,怎么,你有兴趣?” 李少白惊叹道:“神仙爷爷你果然厉害,求你教我这驱灵术吧!” 六根道人拍了拍手:“那你还不赶快下跪拜师!” 李少白兴奋得快要蹦起来,“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六根道人点头道:“嗯,吾道终于有了传人,甚好甚好!” 自打那rì以后,李少白每隔几rì就要上这卧龙涧学习道术,六根道人每每都让之盘膝打坐,教授类容也只是《道德经》之类,这一来就是六年,六年寒冬,六年酷暑,恍如眨眼之间,难怪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乎,不舍昼夜。”六年的成长,李少白已出落成翩翩少年,只是xìng子还是那般顽劣不羁,修道也并无多大长进,整rì竟是恍恍惚惚度rì。 这rì,李少白一个人在洞中盘膝打坐念经,嘴里喃喃念道:“师父啊师父,我已经跟了你六年,至今收获甚微,且别说飞天遁地,就连驱灵逐物那也不会,莫非是我资质愚钝,不能悟道?” 正好遇到六根道人用戒尺猛敲其头:“修道之人当领悟大千,集聚灵气,你根基浅薄,这打坐学道是基础课程,若是不学好,你又如何学那些高妙的招数?” 李少白吓了一跳,连忙认错:“师父教训得是,徒儿知错了!” 六根道人语气稍缓:“六年之期已过,正好现在可以让你学习高级道术了!” 李少白高兴道:“真的么?实在太好了!” 六根道人道:“今rì我传授你疾风步和天盾剑法!” 李少白抓了抓脑袋:“疾风步?天盾剑法?” 六根道人解释:“修行有两种:一是修气,气来人体本源,分为元、罡、宗、霸、仙五气,一切法术皆在这四气的基础上完成,元气是我们每个人都拥有的气息,另外四种气皆是修行后才能产生,罡气是护卫之气,宗气是修复之气,霸气是攻击之气,而仙气则是修道之人追求的终极目的。二是练术,以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为基础,衍生出不同的招术。这五行相生相克,所以天下招术都能相互克制。今rì就传授于你!” 李少白迷糊道:“这么如此复杂?不过光是听着这名字,我就知道一定很厉害!” 六根道人格外严肃道:“少白徒儿,你要记着,不管是修气还是修术,都要心正身直,切不可好勇斗狠、心术不正,否则很容易沦落至万劫不复之地!” 李少白心道,怎会如此严重,不过师父既然说了,必定有一定道理,也就牢记于心。 话说李少白练完回家,正好撞见父亲李亮,李亮近rì心里也郁闷极了,这秋天刚到乡试,李少白学业一向荒废,若是硬考,自然不行。李亮希冀儿子能考上进士,也好再次光耀门楣。李少白对之无趣,父子意见不一,偶有口角之争。 这rì,李少白被关在书房看书,他本就是个鬼jīng灵,脑筋一转,将房门锁闭,将窗户打开,施展出疾风步,顺着屋檐飞逃了出去。 李少白溜到唐记米仓,朝唐小羽的房间扔了一块石头。 唐小羽打开窗户,问道:“什么人?” 李少白赖皮笑道:“是我!小羽,一起出去玩耍吧!” 唐小羽一脸不乐:“马上就要考试,我哪有心思与你疯闹。” 李少白道:“平rì你也没见你这么刻苦,这会子倒像装一回书呆子?” 唐小羽道:“我是有心烦的事!” 李少白道:“什么烦人的事情?且说来听听!” 唐小羽道:“我姐姐要嫁人了,那人是个花花公子,我姐她另有心上人,怎会愿意嫁给他!” 李少白道:“我道是什么事情,既不愿嫁,那就不嫁呗!” 唐小羽道:“你说得轻巧,你我都是读书之人,也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我们所能决定的!” 李少白道:“为何不能决定?知道那人是个流氓,还嫁给他,岂不是误了你姐姐的幸福。” 唐小羽道:“哎,那我也没有办法。” 李少白道:“我有法子!” 唐小羽急道:“什么法子?” 李少白道:“让你姐姐和那人私奔。” 唐小羽重拍桌子:“这是什么馊主意!胡闹!” 李少白道:“也好,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姐姐在婆家受苦吧!” 唐小羽道:“你!”又沉思了片刻,“你且等着,我先去问问姐姐。” 李少白催促道:“那好,我在此等你!” 唐小羽悄悄地溜到后院,却并未发现唐静。于是有辗转回到客厅,却听到争执之声。唐小羽躲在柱子后面,观察情况。 “爹,听说那索家公子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整rì是游手好闲,招惹是非,我不要嫁给他!” 唐宫道:“乖女儿,那索公子一表人才,又是知府的儿子,哪里一点配不上你,你若嫁了去,不说你荣华富贵一辈子,我们也跟着沾光!” 唐静不满道:“爹,我不想过什么富贵rì子,女儿就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唐宫怒道:“胡说!儿女婚姻当有父母做主,哪有你想的份!” 唐静哭道:“反正我不嫁,要嫁你嫁!” 唐宫气得脸sè惨白,一记巴掌重重地打在唐静脸上。 唐小羽再也忍不住,跑了出来:“爹,你为什么要打姐姐!” 唐宫道:“你不去好好念书,在这里来干什么?” 唐小羽不满道:“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觉得姐姐说得对,她不能嫁给那个索家公子!” 唐宫气道:“混账,你怎么如此糊涂,若是你姐姐嫁到知府家,那你何愁考不上进士?到时候我唐家可以给祖先争光了!” 唐小羽不敢相信这竟是由自己的父亲说出口:“不,我绝不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姐姐的幸福!” 唐宫身子退了几步,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逆子!” …… 昏暗的枯黄油灯下,三个年轻人正在商量着一件大事。 李少白分别向唐小羽和张二娃交代了情况后,三人击掌为号,同时行动了起来。 趁着夜sè,唐小羽带了唐静从后门溜了出去,而张二娃同时带着孙秀才在镇口等候。张秀才原是江南镇的一落魄书生,空有一身才华却得不到施展,却为唐家小姐仰慕,两人由此相恋,私定终身。张秀才撵着步子,焦急等待。好不容易等来了唐静,张秀才心下大喜,对着三人深施一礼后,当即带着唐静逃出了江南镇。唐小羽看着姐姐背影,眼泪朦胧,李少白心里激动,体验了一番大侠的感觉。 “不好了,唐家大小姐一夜之间消失了!”这消息很快就在江南镇传开。外界传言纷纷,大多竟然以为鬼神作祟,特别是江南镇后山的鬼魅作怪,一时传得沸沸扬扬。李少白如往rì一般,修行疾风步和天遁剑法。 唐宫着急地在厅内踱着步子,妻子何氏伤心过度,昏阙了过去。眼见着索家要人在际,唐宫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有仆人禀报:“不好了,老爷,索公子来要人了!” 唐宫道:“哎,这,这可怎么办,你,你先请他进来吧!” 那索公子气匆匆地带着几个持刀的彪形大汉来到客厅,也不理会唐宫的讨好,直接坐在了正上位的太师椅上。 “怎么了?听说你女儿一夜之间消失了?”索公子满脸横肉,咧嘴呲牙道。 唐宫急忙应答道:“是呀,这事情我也觉得奇了,明明还在,却怎么一夜之间就没了,据说是鬼神作祟。小人正想给公子禀报,却不料公子神机妙算,早一步知道了。” 索峰道:“放屁,什么鬼神作祟,本少爷从来不相信这些鬼怪之说,姓唐的,今rì你不交出小姐,我就将你们全家关进大牢!” 唐宫急道:“别别别,求公子开恩,小人实在是不知道!” 索峰道:“还敢嘴硬,来人呀,将他抓起来,关进大牢!” 几名彪形大汉正yù动手,却从门外传来一声大喝:“恶贼,且慢动手!” 众人向外一看,竟然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 第三回 惩恶少索峰陨命 难泄恨索超复仇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索峰道:“你是什么人?敢在此撒野!” 李少白嬉皮笑脸道:“小野种,你说谁撒野呢?” 索峰怒道:“小爷说的就是你!” 李少白道:“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我喊你小野种,你竟然答应了,哈哈,看来你脸皮也够厚的,果真有野种放荡的风范!” 索峰从小养尊处优,在巴西县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巴西郡守索超的庇护下,一手遮天,因此在他此生中,几乎是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他没想到,今rì竟然被这样一个弱冠少年所羞辱,可他从小便不学无术,口齿笨拙,还不上嘴,只得一旁咬牙切齿。 唐宫见李少白故意激怒索峰,吓得是战战兢兢,连忙上前劝慰:“李家公子,你快住口吧,这位可是巴西郡守的公子,不是你能招惹起的,赶紧向索公子赔礼道歉吧!” 李少白带着惊讶的眼神看着唐宫:“唐叔叔,你怎地如此胆小,这泼皮就是个无赖,我今rì偏要招惹他,看他能把握怎么办!” 索峰被触怒到了极点:“刘二,你们几个去给我狠狠的揍这臭小子一顿!” 那几个彪形大汉立刻jīng神抖擞,个个摩拳擦掌地向李少白扑来。李少白轻移玉步,体迅飞凫,飘忽若神,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几个大汉左扑右扑,李少白进退其间,恍如游戏。 李少白与几个壮汉周旋了几个回合,也玩腻了,于是以手指为剑,使出天遁剑法,配合以疾风步,眨眼的功夫就封住壮汉穴位,那几个壮汉如同中邪,动也不动。 李少白拍拍手:“索公子,看来你的人个子虽大,但也不顶用呀!” 那索峰原见李少白身形诡异,再见他就用手指这么轻轻的戳戳点点,自己的人就如同中邪一般不能动弹,早就吓傻了。 索峰哆嗦道:“你,你是妖怪!” 李少白得意道:“没错,我就是妖怪,不过光天化rì之下,你竟敢来唐家强抢民女,我看你连妖怪都不如!” 索峰道:“臭小子,休要张狂,小爷今rì要教训你!” 话音刚落,索峰拔出随身携带的腰刀刺向了李少白,李少白不紧不满,轻轻一闪就避开,索峰刺不中,气得嗷嗷直叫,因此也不顾一切地向李少白扑去,却不料脚下一崴,额头正中墙角的花瓶,“哐”的一声,将花瓶撞得粉碎。 索峰撞得是额头冒血,那小命儿当场就没了。那刘二刚忙扶起索峰,一个劲儿的向外逃窜。 见索峰意外撞死,唐宫长叹一声,瘫坐在地上。 此时,唐小羽从外归来,见家人带着一脸惊悚模样站在大堂之上,另外还有发小李少白,心下觉得奇怪,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为何都在大厅之上?” 唐宫叹息道:“羽儿,我们唐家就要大难临头了!” 唐小羽道:“爹爹,为何要这样说?少白,你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少白笑道:“刚才索峰那无赖来了,不过被我打死了!” 唐宫气道:“李家公子,亏得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又怎会得罪索公子,现在好了,刘二若回去与索太守回报,我唐家危矣!” 唐小羽疑惑道:“那索超是一方父母官,怎会是非不分?” 唐宫哀嚎道:“哎,那索超是武将出生,xìng格暴戾,最喜杀戮,他若知道爱子命丧黄泉,必定会来兴师问罪,若我们交不出静儿,恐怕我们唐家会血流成河!” 唐小羽大惊失sè:“怎会如此?” 李少白冷静道:“你们莫怕,有我李少白在,他们绝不敢对你们怎么样!” 唐宫怨道:“李家公子,就不要吹牛了,适才你无意杀害了索公子,若是索超来了,你们李家一样逃脱不了关系!” 李少白还yù与之相辩,却被唐小羽制止。李少白心想好心当了驴肝肺,心下不爽,也是愤然离去。 李少白刚回家,就见严父李亮端坐高堂,与平rì不同的是,李亮面sè严肃,极为怕人。 李少白见状,连忙低着头往偏房走。 “站住!你去哪儿了!”李亮大喝一声。 李少白见行动泄露,满脸堆笑道:“爹爹,今rì我在书房看书,读到一难解之处,于是去先生家求解的。” 李亮气得重掌拍在茶几上,“逆子,你还敢欺瞒,真是要气死老子,那索峰是堂堂太守之子,岂是你所能招惹的?我们李家是造了什么孽,竟然出了你这样的妖孽!” 李少白道:“爹爹此言差矣,都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既有坏人作恶,那就应有人站出来主持公道,否则这朗朗乾坤岂不会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李亮听了这番说辞,气不打一处:“你个臭小子,居然还喜好逞英雄,给我跪下,今rì我要动用家法!” 王氏在内堂听见争吵声,出来劝住。李亮不依,拿起竹条二话不说就往李少白身上抽,李少白心里怄气,也不运气抵抗,只凭着血肉之躯让李父鞭策。 王氏哭劝道:“老爷,你就饶了白儿吧!他可是你的儿子呀!” 李亮气道:“我哪里有这样的儿子,若不是当初好心捡了他,哪里会给我们招惹这么多是非,本还指望他光耀门楣,那里知道这个不成器的家伙竟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之徒,真是气煞我也!” 李少白急道:“爹爹,你要罚我,我并无一句怨言,可你为何这般狠心,偏偏又说我是你捡回来的!你虽是戏言,可在孩儿心中,听得是极为难受!” 李亮道:“罢了罢了,今rì你闯下如此大祸,我倒不如将事情真相告诉你,免得你浑浑噩噩度rì!” 李少白道:“什么真相?” 李亮道:“你其实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是我在十七年前的一个晚上捡到的,当时我还以为是观音赐子,你定当可以为我李家争光,哪里知道原来你是个丧门星,今rì我就将此事告之于你,从此以后,你我便无瓜葛!” 李少白如遇晴天霹雳:“这如何可能?爹,你一定是在骗我!” 李亮道:“你若不信,大可问你母亲。” 李少白带着希冀的眼神望着王氏:“娘,真是如此吗?” 王氏含泪点头。 李少白整个人失了魂,久久不能回神。 ★★★★★★★★★ 巴西县县衙后院,一人身着金sè铠甲,此人形貌魁梧,膂力过人,正拉弓搭箭,只听见“嗖”的一声,那箭直中红sè靶心,引得周围的人喝彩不断。 shè箭之人正是巴西太守索超,兴致正浓,听见院外一阵嚎啕:“索大人,不好了!” 索超收起弓箭,喝道:“是谁在大呼小叫,坏了本大人的兴致!” 来人慌忙磕头:“启禀大人,小人刘二特有急事禀报!” 索超傲气道:“你且说来,究竟是什么事情?” 刘二道:“少爷他……他被贼人打死了!” 索超脸sè大变:“怎么回事?快快说来!” 那刘二就将李少白怎么打人的事情详细道来,索超听完恨得是咬牙切齿,当即回去探望情况,见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索超也顾不得天sè渐黑,立刻召集人马,直杀江南镇。与此同时,唐家上下均在收拾行装,准备去渝州亲戚家避难。李亮赶走了李少白,表面是责怪他,实则是拯救他,无奈李亮的一片苦心偏偏李少白没能领会。失魂落魄之下,李少白跑到了枫叶林醉酒,喝得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巴西城距江南不过百里,索超一行快马加鞭,只过了一个多时辰便赶到了江南镇。却不料唐家人早已人去房空,索超勃然大怒,一把火将那房子烧掉,又包围了李家,命其交出李少白。李亮不肯屈服,索超抓了李家上下十余口人,押解至巴西县牢。 深秋时节,凉风习习,李少白被秋风这么一吹,酒顺着全身蒸发了出去,人醒了一大半。看着江南镇上空通红一片,他大叫一声:“不好!”于是施展疾风步赶往镇上,却被告之全家人被索太守抓去。李少白心急如焚,将元气集聚丹田,全力使出疾风步追击。这索超抓了李家上下十几口人,又带着抄家的物资,行动速度自然不及,李少白迅速追了上来。 李少白飞身拦在车队前面,大喝道:“狗贼,快放了我爹娘!” 索超傲立马头,不屑于看。旁边管家索大走到队前,用着冷傲的语气说道:“哪里来的小杂种,竟然连索太守也敢拦,我看你是茅房里点灯――找死!” 李少白道:“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来找你们这几堆臭狗屎,我看你脸大鼻塌,倒也有几分臭狗屎的尊容!” 索大按捺不住,挥刀鞭马冲向李少白:“贼小子,看大爷如何踩死你!” 李少白不慢不紧,使出疾风步身法,从侧面避开,同时双掌一击,索大连马带人被震飞了一丈开外。 这时,刘三惊恐道:“他,他,就是他,杀了少爷!” 索峰拨转马头,来到李少白面前,此时眼睛已然藏不住焚烧的怒火:“贼小子,你就是李少白!” 李少白傲然抬头:“没错,正是爷爷!” 索峰怒道:“小贼,你杀害我孩儿,可有此事!” 李少白道:“不错,那是他自找,光天化rì之下强抢民女,眼中目无法纪,专横跋扈,有此结果也完全是咎由自取!” 索峰道:“气死我也,你还我小儿命来!” 索峰一声令下,三十四名兵卒将李少白重重包围,李少白施展疾风步,穿梭其中,再利用天遁剑法,用手指直刺对方各处穴位,威力不亚于普通刀剑,那些个中招了的士卒应声倒地,在地上翻滚痛哭不已。 索超见状,两袖一挥,霎时一股劲力如排山倒海向李少白二人袭来。 这股劲力隔着李少白一丈远时,突然第二掌又袭来,两掌相隔顷刻间,形成了一道罡风。李少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向自己袭来,他修炼尚浅,经验不足,不敢硬碰,只得使出疾风步避让。 索超连续发出两掌之后,趁势追击,转眼间身子已飞出了两三丈,到了李少白跟前,猛力发出了第三掌。 李少白由于临敌经验不足,对付一般士卒绰绰有余,但对付索超这样身经百战的将尉,还是显得些惊慌,李少白元气只修行了七年,元气本就不足,又刚斗了几番,自然也耗去了不少,因此补气不足,硬吃了索超一掌,身子跌跌撞撞地退了好几丈。 索超冷笑道:“贼小子,今rì就是你的死期!” 李少白道:“贼老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今rì若是救不出家人,我是不会死的!” 索超道:“小贼,休要狂妄!看我‘铁甲金索’!” 从天空降下一张巨大的金丝网,那网竟然可以随意伸张,李少白使出天遁剑法的破阵式,以气为剑,想要划开,却击撞出无数火花,那网居然越变越小,将李少白束缚了起来。 “哈哈……!”索超yīn森的笑声划破了深夜的宁静! 第四回 悔思过面壁三年 断情缘终闯江湖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李少白用力挣扎,可那铁甲金索越是挣扎就越束缚得越紧。更不可思议的是,李少白觉得怎么也用不上劲,似乎全身的力都被卸去了一样。 索超冷笑道:“贼小子,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这铁甲金锁是本太守家传宝物,刀枪不破,而且你越是挣扎它就缠得越紧!” 李少白大骂道:“卑鄙,有种就和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索超凶相毕露:“贼小子,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今rì就送你去见阎王!” 话音刚落,索超双手奋力一击,掌力直扑李少白面门。李少白感觉一阵强大的罡风袭来,逼得他胸口血气翻腾。他自觉无望,双眼紧闭,等待死亡。 扑哧的一声,鲜血喷了出来,被打中的却不是李少白。原来是李亮趁乱解开了绳索,为李少白挡了一掌。 李亮本就是个瘦弱书生,哪里能受的了这样一击。李少白吓得全身发颤:“爹!你不要死!” 李亮带着喘着重重的气,用力说道:“你为何又要回来?爹故意撵走你,你却不懂我的心意!” 李少白哭道:“爹,都是孩儿不好,连累了你!” 李亮道:“你莫哭,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李少白擦了眼泪,振作道:“爹爹,我不哭,你且说来。” 李亮从内兜掏出一块玉佩,递与李少白手中,道:“你确实不是我亲生,二十年前我在门口捡到了你,襁褓中唯一的东西就是这块玉佩,你要收好。答应我,活着出去,寻找你的身世!” 李少白眼泪又忍不住夺眶而出。 李亮两眼一瞪,再也没出一口气儿。 “爹!”李少白几乎觉得天要塌了下来。 李家眷属见李亮断了气,也悲恸不已。 索超见状,恶道:“死老头,竟然自动送死,贼小子,刚才是你运气好,这下我要了你的命!” 李少白万念俱灰,发出惊人的怒吼:“恶贼,你杀呀!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索超用尽全力,发出一掌,比刚才那掌威力更是大了几分。他心中得意,以为李少白必死无疑。 正在此时,从暗处飞出一人,单掌接过索超的掌力,顿时飞沙走石,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周围一切掀开。 索超被震飞了两三丈,这才勉力站住身形,惊讶道:“你,你,你是谁?” 但李少白却一眼就认出了背影,惊道:“师父!” 来者正是六根道人,他右手将拂尘一挥,那铁甲金索竟然被划开,李少白顺势挣脱,走了出来。 李少白跪在地上,羞愧道:“师父,徒儿无能,感谢师父相救!” 六根道人严厉道:“为师不是让你不要惹事,为何还弄成如此模样?” 李少白道:“非是徒儿惹事,实乃索超欺人太甚!” 索超见这师徒二人一旁顾谈,完全将忽略自己的存在,不由得怒火中烧:“臭老头,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与我索太守作对,看你也是不想活了!” 六根道人笑道:“非也,老夫虽然一把年纪,但还是想多活几年,你这人说话真是难听,难怪长得一脸苦相,像是死了爹一样!” 李少白接过话头:“师父,他没死爹,他死的是儿子!” 索超本就愤怒,听完这话,差点被这对师徒气得吐血。 “你这老不死的,本太守要你的命!” 索超说这话的同时,搭起弓箭,朝着六根道人胸口shè出三箭,李少白大呼小心,却不想那箭飞到距六根道人胸口三尺开外的地方就掉在了地上,好似shè到了石头被弹开了一般。 “好强的罡气,你,你究竟是谁?”索超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畏惧。 六根道人道:“我是谁不重要,我奉劝阁下还是就此罢手,否则只会是自讨苦吃!” 索超冷笑道:“罢手?你徒弟杀了我儿子,岂能逍遥法外!” 六根道人回道:“索公子平rì里就横行霸道,欺压相邻,今rì有次结果也是因果报应,索太守你非但放纵贵公子,喜好杀戮,同时还助渝州侯招兵买马,为祸一方。恐怕索太守的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 索超道:“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小人物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死了更好!” 李少白道:“放屁,你这厮竟然连这种话也说得出,你杀了那么多人,可想那些人的妻儿老小该如何痛苦?你只知自己痛快,全然不顾别人xìng命,你这等恶人,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 索超说不过,提起朴刀加在李妻王氏脖子上:“你说的好!今rì,我就大开杀戒!” 李少白急呼:“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六根道人瞬间闪现在索超眼前,单手抓住了那朴刀,佛尘一扇,索超被震飞了六七丈。他刚要起身,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 六根道人解开王氏的绳子,关切道:“夫人受惊了!” 王氏悲道:“多谢道长相救!” 李少白也顺手在地上捡起一柄钢刀,指在索超脖处:“恶贼,我杀了你!” 六根道人却阻拦道:“徒儿,不要在妄动杀念!” 李少白不服道:“可是,他杀了我爹!” 六根道人又道:“以暴制暴,非我修行之人所为!” 李少白不敢违抗师命,只好扔了钢刀。 “滚!”李少白眼神里带着无奈。 索超见识到了六根道人的厉害,受了重伤,哪里还敢再动手,慌忙召唤两个下人扶着就匆匆离去,生怕晚走一刻,李少白会随时反悔。 李少白将养父李亮安葬之后,又妥当安排了王氏及仆人,这才赶往卧龙涧。 对于李少白而言,突然的变故让他原本天真的生活被打破,命运似乎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但他认识到了自己的使命,也许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身世,因此打算着亲自向六根道人辞别。 不料,六根道人却并不答应让李少白就此闯入江湖。 李少白不解道:“师父,为何你不让我出去?” 六根道人道:“因为你要在此面壁三年!” 李少白更是糊涂:“为什么?” 六根道人道:“此次变故,皆因你好勇斗狠,鲁莽行事,你必须为你父亲的死承担责任,因此我罚你面壁三年。希望三年时间能够让你磨砺秉xìng,悔恨过错!” 李少白虽心里不服,但对于养父终究是十分自责,因此接受面壁之罚。 李少白在一山洞内面壁,他在卧龙涧修行了七年,但也从未踏进此地半步。无意之间,他竟然发现石壁上刻有文字,仔细阅读,竟然是修道心法――《罡气心诀》,李少白猛然醒悟,原来六根道人最大的用意是让自己提升修为。经过了丧父的打击,李少白也认为自己的修行尚浅,因此极为珍稀此次良机,对于石壁上的心法更是仔细研习,力求修到完美境界。 三年的时间眨眼即过,李少白在三年里,rì夜刻苦修行,实力与三年前已然是天壤之别。这rì,三年之期结束,李少白走出了三年从未踏出一步的洞穴,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李少白走到六根道人前,正yù叩头跪拜,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托起。 六根道人拂尘一扫,一道罡风袭向李少白。李少白运起体内罡气,化作一道气强,挡住了袭来的罡风。与此同时,手指一戳,一道剑气打向六根道人。 六根道人以袖化解,李少白见击不中,踏出疾风步,不断变换招数,将天盾剑法四十九式招招演练,一时剑气横飞,将墙壁戳起了无数小洞。 六根道人哈哈大笑:“徒儿,如今你已熟练掌握了罡气心诀和天盾剑法,可谓攻守兼备,这三年你的修为是大有长进啊!” 李少白跪倒在地:“感激师父教导!” 六根道人笑道:“好,好,那么,你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李少白意外道:“怎么?师父,你要撵我走?” 六根道人道:“不是我要撵你走,是我师徒已然缘尽。” 李少白道:“不,师父,徒儿愿意服侍您一辈子!” 六根道人笑道:“徒儿,不可感情用事,你极有道根,并非世俗凡人,步入江湖后,一定要多施善缘,普度众生!” 李少白道:“师父,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 六根道人道:“为师也是放不下你,你且站起,我送你一件宝物!” 李少白道:“什么宝物?” 六根道人将墙上的宝剑取了下来,递给李少白道:“此剑名为七星剑,剑长三尺三,是由天上陨石所铸,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今rì我就送给你了!” 李少白惊惶失措:“这,这如何使得?” 六根道人道:“这是为师的一番心意,你就莫再推辞,见剑如见人,也给你留个念想。” 李少白感激得无言以对。六根道人又道:“你初入江湖,为师有言告诫:这中原有三大势力,一是中州五圣,二是天下四侯,三是当朝太师,这三方势力极为强盛,万万不可招惹!” 李少白道:“师父,这三大势力有何厉害?” 六根道人严肃道:“中州五圣,即是五大门派的掌门:蜀山掌门,剑圣徐子谦;天山掌门,雷圣司空稷;神女掌门,水圣碧波仙子;昆仑掌门,火圣谭玄感;普陀掌门,禅圣佛光祖师;此五人者,修为极深,在当世乃是神话一般的人物。这天下四侯分别为渝州侯欧阳虹宇,成武侯南宫凌天,青州侯东方慕白,江州侯上官白起,这四方诸侯各握兵十万,割据一方。当朝太师司马南权倾朝野,手下三大护卫也是绝世高手,就连四侯也对此颇为忌惮,这三方势力相互牵制,因此决定了中州的命运!” 李少白道:“师父,原来中州竟然有如此多厉害人物!” 六根道人道:“确实如此,所以你才要千万小心!” 李少白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六根道人长叹一声:“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出发吧!” 李少白三拜九叩,转身而立,抹了眼泪,负剑而去。 第五回 闯巴陵误吃白食 识怪杰勇破牢狱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这是李少白二十年来第一次走出江南镇。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一辈子呆在江南镇。 江南镇所在的巴西县虽是富庶之地,但毕竟地处边陲之地,就算是官道也是极为难行。也不知跋涉多少崎岖山路,只知道途中走了十几rì,这才抵达渝州边境的门户――巴陵郡。 说起这巴陵郡,也是渝州城的重要门户,位置极为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因此鲜为外敌所侵入,自然也成为了各类物品交易的市场。巴陵郡随比不上渝州城,但对于江南镇而言,可谓天壤之别。李少白从来没有来到如此繁华之地,新鲜感立即冲淡了内心的悲伤。唯一尴尬的是,出门时未带多少盘缠,早已耗尽。晌午逼近,李少白早上吃了几个野果,此刻是腹中空空,寻思着先填饱肚皮再作计较。 李少白漫步于街巷,突闻散发于街巷的烤羊肉味,馋的口水都要流出。往上一探,那牌匾写着“巴陵第一包”五个鎏金大字。门旁的小二瞧准了李少白,热情招呼道:“客官,请上座!” 李少白也不客气,找到一张四方桌坐下。 小二乐呵呵道:“客官,你吃点什么?” 李少白道:“先来十笼鲜肉包子,还有什么好吃的都尽管上!” 小二惊讶道:“客官,这么多,您吃得完吗?” 李少白道:“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尽管上就是!” 小二识趣地离开,心道怎么遇到这般贪吃的人,怕是八辈子没吃上饭。 李少白要说是修道之人,按理不沾荤腥,但他素来是修道不修心,也从未受过此等戒律。更为深层次的原因在于其天生饭量惊人,被称为“大胃王”,自然是守不了此等约束。 小二将李少白点的鲜包全都端了上来,满满的摆了一桌。周围的食客皆向李少白投来惊异的眼光。他却全然不顾,吃得是津津有味,不多会儿就将一桌子的食物吃得是干干净净,连老板也惊讶得说不出话。 李少白挥手道:“小二,你们这里的鲜肉包子确实不错,再来二十笼!” 小二头上冒汗,连说话也结巴:“这,这,客官,您也太能吃了!” 李少白道:“就这点包子,我哪能吃饱,小二,快快快,我还饿着呢!” 小二无奈,继续跑往厨房,又为李少白置办了满满一桌。 旁边的食客议论不已,纷纷围在周围观看李少白吃包子,李少白也并不介意,反倒是极为享受。 “一百九十五、一百九十六、一百九十七、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 “加油!吃了最后一个就是二百,加油!”周围的食客恍惚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怪物,连眼睛都睁得斗大。 李少白用尽全力吃下最后一个。 他吃了二百个包子! 这“天下第一包”轰动了起来,众人欢呼雀跃,好似见证了一件百年难遇的奇遇。 李少白肚皮撑得不行,虽痛也快乐着。 见李少白不再吃,众人这才散去。小二趁着这时的空挡,从人缝中插了进来。 小二赞道:“客官,您可是俺们天下第一包自开店以来的第一奇人,您一口气吃了二百个包子,小人一定给你记下,到时候给各路食客宣扬您的美名。” 李少白笑道:“客气客气!” 小二这下才含蓄说道:“那客官,现在可以结账了吧!” 李少白刚才吃的高兴,可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结账?” 李少白一脸傻笑。 小二也跟着傻笑了几声。 李少白轻声道:“小二哥,和你商量个事情行不?” 小二道:“可以,但先结了账,什么都好商量!” 李少白心道,小二这样说意思该是没有商量。他灵机一动,又道:“这账可以赊么?” 小二脸sè遽变,“你,你的意思是要吃白食?” 李少白心道不妙,可吃人嘴软,脸上只得堆笑。 小二身子一转,对着账房喊道:“老板,有人想要吃白食!” 老板当即冲出账房,怒道:“谁?说要吃白食!” 小二一指那方向,那方向的人立马躲开,只有李少白一人呆坐在凳子上。 老板对着后院吼道:“阿三、阿四、阿五、阿六、七、八…都出来,有人要吃白食,给我教训教训他一顿!” 话音刚落,就冒出七八个彪型大汉出来。 李少白心道怎么没有阿大,阿二,老板已经来到他的身前:“我就是阿大。”又指着小二道,“他是阿二!” 李少白一脸苦笑:“老板,有话好好说!” 那老板满脸愤怒,“你这臭小子,竟然吃了我两百个包子,就算打你一顿也出不了老子的气,还是送你去官府,让你坐大牢,当个永世也吃不饱恶鬼!” 那七八个壮汉分工合作,有的提手,有的提脚,将李少白举过头顶,二话不说直接带向郡衙。 李少白心里暗自叫苦,刚才吃得太多,此刻想要施展疾风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再说白吃了一顿,说到底内心还是有些愧疚,因此索xìng让众人抬着出去。 且说老板将李少白高发,因过了升堂时辰,因此暂时也就将他收押了起来。 巴陵大牢内yīn暗cháo湿,环境恶劣。李少白被随意关在了西处的一间牢房。走入牢房,他发现里面竟然已经关着一人。 待狱卒走后,李少白笑道:“兄台,你也是吃饭不给钱,这才被抓来的吗?” 那人面对着墙,李少白只见了个背影。 见对方不言语,李少白只好自我圆场:“你不说话,那便是了!” 那人开口道:“兄台,劝你还是少些言语,免得饿的早,这里的饭菜可吃不饱!” 李少白道:“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 那人道:“兄台真是因为吃霸王餐才被抓了进来?” 李少白不以为耻道:“正是!” 那人道:“那兄台饭量一定惊人,若是就随意混吃一顿,顶多被暴打一番再轰出去,也断不会让你吃官司。你如今却被抓到这牢狱之中,说明你吃得太多,老板嫌打你一顿也不够泄气,因此这才送你来着大牢。” 李少白惊道:“阁下确实聪明,猜得极是!” 那人道:“若是如此,那确实不值。” 李少白道:“在下李少白,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道:“在下赵及第。” 李少白道:“赵兄,你是又因为何事入狱?” 赵及第道:“小弟本是巴陵郡的一落魄秀才,家里以几亩良田为生,平rì里与世无争,可前些个rì子,巴陵黄员外差人霸占了我家田产,家父不依,被活活逼死,在下手无缚鸡之力,因此才也落得现在这般下场。” 李少白惊讶道:“李兄,想不到你比我惨多了,不过这黄员外也太目无法纪了吧!莫非脸官府都不管?” 赵及第冷笑道:“他本是巴陵郡一霸,抢人田地,夺人财物如家常便饭,官府与他早有勾结,所谓“官官相卫”,衙门又怎会惩罚与他?” 李少白低声道:“不如,我们一起逃出去吧!” 白衫少年道:“逃?可这牢房戒备森严,如何逃得出去?” 李少白信心十足道:“这个倒不是问题,关键在于你是否愿意逃狱?” 赵及第叹气道:“若是有法子,当然是最妙。” 李少白听到这句话,立刻让赵及第附耳过来,并将内心计策一一道来。 巴陵牢房是由郡府派专人驻守,关押的都是些小罪犯,故而都是些老弱残兵守卫,狱卒每逢傍晚便换防一次。李少白掐准了时间,恰好撞见换班的牢头视察牢房。 李少白眼珠一转,捧腹大呼道:“疼啊,好疼啊!不行了!我要死了!” 赵及第呼叫道:“快来人啊!救命!” 那老头听道求救声,赶了过来,指着李少白道:“他怎么了?” 李少白故作痛状:“哎哟,我肚子疼得要死,官差大哥,求你给请个郎中!” 那牢头将信将疑道:“看你年纪轻轻,莫不是假装的?” 李少白痛苦道:“官差大哥,你就行行好吧,我真是疼得要死!” 那牢头见李少白面部抽搐不已,怕人死在牢房,于是掏出钥匙,打开牢门,走到李少白跟前:“你究竟怎么了?” 李少白反应敏捷,他右指一点,立刻封住牢头的穴位,牢头中招,动弹不得。另一名衙役正要大喊,却被赵及第拾起一根木棒敲中其后脑勺,立刻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李少白道:“咱们快走!” 两人一前一后,向牢门冲去,剩下的几个衙役哪里是李少白的对手,李少白只略为动手,就将众人制服。两人一路奔走,最后在城东的一个僻静之处停了下来。 赵及第道:“先躲在这里吧,咱们刚大闹巴陵狱,估计现在外面都是官兵在追捕咱们,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我们就躲在城中,量他们也想不到我们就在官府的眼皮底下。” 李少白道:“有道理,若是我们逃出城,恐怕很快就会被抓住!” 赵及第赞道:“想不到你竟然是个高手,我倒有些意外!” 李少白笑道:“你若要学,我也可以教你!” 赵及第笑道:“多谢!李兄,当今之世,像你这般单纯耿直的人委实不多,你我相识也是缘分,因此在下有句临别相赠!” 李少白道:“哦,赵兄弟有何忠告?” 赵及第道:“时下局势混乱,恶人当道,你心底善良,为人单纯,以后遇事还需小心谨慎!防人之心不可无,切记切记!” 李少白道:“多谢!多谢!在下铭记于心!” 赵及第拱手相道:“那好,在下就此告辞!” 李少白道:“请!” 赵及第纵身一跃,瞬间消失在夜sè之中。 留下李少白目瞪口呆:“原来这小子修为不弱呀!” 第六回 救红颜义无反顾 行侠义打抱不平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作别了赵及第,李少白内心深处颇有几分失落,一时竟不知该何去何从。此时刚过酉时,大街上还散落地分布这不少摊贩,许多行人驻足购物,巴陵城中呈现出一幅繁荣的夜sè。 担心官兵的追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李少白不敢上大道,只好偷偷地使出疾风步在小巷里外穿梭。刚翻过一道围墙,就听见不远处似乎有女人的哭泣声。他从小练气,元气雄厚,自然目聪耳明,能听到方圆一里内的声音。李少白觉得好奇,于是就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追寻了过去,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巴陵城的子母河。 月上柳梢头,那河畔站立着一黄衣女子,飘然衣袂,楚楚动人,一抹青丝垂下,淡雅脱俗倩影宜人,李少白看得眼睛发直,整个人都呆住了。 李少白暗自寻思:“连背影都如此之美,若是看了正面,不知该美成什么样子!” 不料,那黄衣女子居然径直跳入河中…… 李少白心道可惜,与此同时,他使出疾风步,跳入河中救人。 捞起黄衣女子,李少白这才看到她的真正面容:这女子唇红齿白,淡扫蛾眉,双眸清澈,胸部起伏,曲线动人。 李少白摇了摇她,关切道:“小姐,你没事吧?” 那女子睁开眼睛,被他吓了一跳:“你…你是谁?” 她低头一看,见自己衣裳湿透,而李少白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酥胸。 那女子道:“你…你,可恶!”说完一记耳光打在李少白脸上。 “啪!”的一声。他居然没有避开! 李少白yù哭无泪道:“姑娘,我救了你一命!你居然还打我!” 那女子道:“你为何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 李少白道:“嘿,你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么去了,多可惜呀,若真是那样,老天真是瞎眼了。” 那女子道:“你是何人?说话竟然如此轻薄!” 李少白道:“哥哥姓李,名少白,刚才救了你,你竟然还这样说我,看来是好心当作了驴肝肺!” 那黄衣女子继续哭道,“活着也是痛苦,让我死了岂不是一了百了!” 李少白惊讶道:“姑娘,你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了?” 黄衣女子叹道:“说了又有什么用,你也帮不了我。” 李少白气道:“谁说我帮不了你,你都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帮不了你!” 黄衣女子将信将疑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 李少白笑道:“这还差不多!” 黄衣女子望着天上的月亮,沉思道:“小女名叫杨倩,是巴陵郡人士,家有老父老母,rì子也过得其乐融融。可就在前几天的元宵佳节上,我们一家人在街上赏花灯,不想遇到黄员外的儿子黄天霸,几番被他调戏,爹娘出面阻止,却被黄天霸手下打伤,父亲回家后气得吐血,第二天便仙逝。母亲也是痛苦不已,从此卧倒在床。黄天霸依仗人多势众,更加张狂,逼着我嫁到黄家做他小妾,否则便要将我母亲抓到大牢。那黄天霸是巴陵郡出了名的恶霸,平rì里就知横行乡里,欺负老弱妇孺,我就算是死,也断不会嫁给他!” 李少白听她这一述说,倒是想起了年少时教训恶少索峰的事情。不过此刻,他只身一人,就算是惹出祸,也不会连累别人。于是乎,李少白回道:“这黄家也太仗势欺人,竟然无法无天,杨姑娘你不必伤心,我帮你去救你的母亲!” 杨倩有些感激道:“谢谢恩人,但黄家人多势众,我们力单势薄…” 李少白笑道:“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在下自有法子!” 杨倩看着李少白坚定的眼神,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可靠感。 ★★★★★★★ 李少白在杨倩的带领下,来到了黄天霸的宅邸。杨倩惊甫未定,还有些畏惧,李少白勉励一番,携着她纵身一跃,就飞进了黄府。 杨倩惊道:“李大哥,你真厉害!” 李少白得意的笑了笑。 黄府共设有东西厢房,中间客厅,院内有钟鼓楼、凉亭、假山等,大小建筑错落有致,间有古柏、翠竹、奇花等花木衬托,环境幽雅,空气宜人。 李少白环顾了四周,终于忍不住道:“这黄天霸真是富有,竟然修了这么大的宅子!” 杨倩道:“这黄氏父子是巴陵出了名的恶霸,那黄员外年轻时曾做过县丞,欺压乡里,鱼肉百姓,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这才有了今rì的财富。” 李少白道:“这黄氏父子也确实可恶,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杨倩道:“是啊,我现在真担心我娘的安危!” 李少白道:“莫怕,若是那黄氏父子上了你娘一根汗毛,我定将他们扒皮抽筋……” 杨倩道:“李大哥,你对我这么好,刚才打了你,确实是我错怪了好人,希望你不要见谅!” 李少白笑道:“那里,对了,这宅子也确实太大了,不如你先在假山下面等我,我去找个人打探一番情况。” 杨倩点头道:“好!你须注意安全,我在此等你!” 李少白从半空中腾跃,轻落在屋檐之上,见四下无人,李少白悄悄落了下来,顺着长廊一路走到西厢。他看那一排厢房,寻思着就这么寻找也不是个法子。正巧,见一丫鬟端着参茶往西厢最里的一间房里走去。李少白灵机一动,从后轻点其穴位,那丫鬟见有人偷袭,吓得双手一抖,茶杯径直掉了下去。李少白眼疾手快,左手接住,右手捂住丫鬟的嘴巴,道:“别叫!要不然,看本大侠怎么收拾你!” 那丫鬟惊恐的点点头,以示不会乱叫。李少白轻声喝道:“小丫头,我来问你,那个被黄天霸抓来的大娘到底关在哪里?” 丫鬟哭道:“大侠饶命,她,她被老爷关在了后院柴房,都是老爷做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小丫鬟。” 李少白道:“那好,你带我去!” 丫鬟吓道:“好,好!” 那丫鬟带着李少白一路西行,待过了几个回廊,又看到一处较为简陋的房子。 丫鬟指道:“就是这里了!大侠你可以放我了吧?” 李少白道:“小丫头,鉴于你表现不错,本大侠就饶了你,不过暂时还不能放了你,就委屈你了!”说罢,又封住那丫鬟的穴位,塞住了嘴,将她藏在了假山之中。 李少白来到那简陋柴房,见房门上赫然而立着一把铁锁。李少白运气元气,聚于掌心,双掌一推,房门就当即被震碎。他冲入房中,见一满鬓银发的老妇人晕阙在地上。 “伯母?你怎么了?” 李少白过去扶起那老妇人,发现其气息微弱,似乎是过于饥恶所致。 “想必这一定就是杨母了!”李少白一边为老妇人输入元气,一边破口大骂:“黄天霸竟然不给杨母饭吃,这厮确实恶毒!” 杨母得了元气,jīng神逐渐恢复,睁开眼睛,看着李少白,慌道:“你,你是谁?” 李少白道:“在下姓李,名少白,是你女儿杨姑娘委托我来救你的!” 杨母欣慰道:“难得她有这番心意,恩公,那就多谢你了!” 李少白道:“先别说话,我这就驼你出去!” 李少白从背上取下七星剑,将杨母背了起来,踏着疾风步,影一般的冲了出去。这常言说得好,有来有回。这李少白倒好,居然忘记了回去的路。这也难怪,天sè原本就暗,他刚才又没记路,现在一人独自寻觅,自然也就迷了路。 他驼着杨母一路乱窜,这也好在疾风步行动敏捷,他又身体强健,元气充盈,因此才没感到一丝疲惫,不过没寻到路,心里也不免有些焦虑。他正一路冲,却没看清脚下的路,一脚踩空,竟然迎头撞上了对面走来的一个人。 “哎哟!”一声,那人随即倒地。 李少白却纹丝不动,他蹲下去一看,原来是个七旬老头,再一摸,竟然没了生气儿。 李少白连忙道:“罪过罪过,在下无心冒犯,害了你这无辜之人,若是你下地狱了,可不要和阎王爷告我,大不了逢年过节给你多烧些纸钱!” 杨母伏在李少白背上,惊道:“李少侠,你不用自责,你可知道他是谁?” 李少白奇道:“是谁?” 杨母道:“他是黄天霸的爹,黄员外!” 李少白惊道:“哈哈,这也太巧不过了,原来他就是黄员外,不过竟然被我给撞死了,可真是死得不明不白,也算是报应了!” 杨母道:“是啊,他也做了不少恶事,如今死了,倒是巴陵城百姓的一大福音,李少侠,你可为咱们巴陵城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 李少白道:“没想到我这一幢,倒成了一番美名,真是奇了!” 李少白不再逗留,继续向前踏步。刚跨过一条回廊,就听有人在呼喊:“不好了,有贼人!抓贼呀!” 数十家奴携带着火把,将整个黄府照得通天亮。 李少白借着这亮光,稍微看清了些,心道:“这不是我来的地方吗?那杨姑娘岂不是还在假山那里。” 李少白放下杨母,在假山背后寻了一番,却不见杨倩的身影。 杨母道:“我女儿呢?她去哪里了?” 李少白不解道:“她刚才就在这里,怎么就不见了呢?” 此时黄家奴仆已经将整个院子团团包围,为首的是一个八尺高的怒目圆睁黄脸壮汉,那些个家奴均是一脸凶相。更让李少白觉得惊讶的是,杨倩竟然被那黄脸壮汉反扣住了双手,束缚了起来。 第七回 伸张正义闹巴陵 徒劳无功还蜀山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李少白见杨倩被黄脸汉子抓住,急道:“黄脸虫,快放了杨姑娘!” 那黄脸壮汉道:“混账,你是何人,敢这样和我说话!” 李少白并不理会,却追问道:“杨姑娘,你为何被这黄脸虫给抓住了?我不是让你藏好的么?” 杨倩有些难为情道:“我见你走了那么久,有些担心……” 李少白见杨倩对自己担心,顿时心花怒放,喜道:“当真?你真的担心我?” 杨倩羞得低下了头。那黄脸汉子见自己完全被无视,不由得怒火心生:“臭小子,你没听到我的话吗?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黄府究竟要要干什么?” 李少白摇摇头,叹道:“黄脸虫,你真是笨得可以!小爷来此,自然是救杨姑娘的母亲!” 黄脸汉子暴跳如雷:“岂有此理,老子叫黄天霸!不是什么黄脸虫!”旁边的几个仆人听了这话,也忍不住偷笑出声。 李少白笑道:“嘿嘿,原来你就是黄天霸,那我没说错,你姓黄,又长得这般黄,叫你黄脸虫,你是当之无愧!” 又有几人忍不住发出嗤笑。黄天霸正在怒头,却见一人禀报道:“老爷!不好了,老太爷死了!” 黄天霸惊道:“什么!!!谁干的?” 那人颤抖道:“老爷赎罪,小的不知!” 黄天霸气得发狂,指着李少白道:“一定是你!臭小子,我要杀了你!” 说完之后,将杨倩推在一旁,右手一扬:“拿我的狼牙棒来!” 杨倩脸sè遽变,关切道:“李大哥,小心呀!” 李少白道:“不怕不怕,小爷我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今天正好活动一番!” 黄天霸怒道:“臭小子!休要张狂!”用力一挥,一根百余斤的狼牙棒径直砸向李少白。 李少白不慢不紧,使出疾风步,侧身一避,狼牙棒就砸了个空。黄天霸身子一转,狼牙棒又侧挥过去。李少白轻轻一跳,腾空避过,狼牙棒砸在柱台上,“轰”的一声,在石柱上砸了一个大洞。黄天霸屡次失手,全无颜面,顿时是气得火冒三丈,嘴里嗷嗷直叫。黄天霸换了单手挥舞着狼牙棒,另外一只手掏出毒镖,三镖齐发,一并朝着李少白三中下三路shè出,出手之狠,势必要致李少白于死地。 杨倩看得惊心动魄,心里担心,又喊了出来:“李大哥,小心暗器!” 李少白拔出七星剑,将罡气灌注于剑上,身子向后飘荡的同时唰唰唰连续刺出三剑,分别削断了空中的三枚毒镖。 李少白笑道:“黄脸虫,看来你发的镖不准呀!” 黄天霸虽然粗莽,但并不愚笨,单凭这几个回合,他就知道自己远远不是李少白的对手,只好退了回去,将短刀架在杨倩脖子上道:“臭小子,你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李少白道:“你这个黄脸虫,打不过我就用杨姑娘来威胁我,确实可恶!” 杨母也惊道:“李大侠,你可千万别轻举妄动,我女儿可在他们手中!” 黄天霸厉声道:“臭小子,快将剑放下,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杨倩道:“李大哥,不要!” 李少白毫不犹豫地将七星剑扔在地上,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黄天霸示意左右:“将他绑起来!” 四五个壮汉将李少白绑了起来,好似一个粽子。 待一切处理妥当,黄天霸这才放下短刀,走到李少白身前仰天大笑:“臭小子,敢和我作对,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少白哈哈大笑,脸上没有一丝忧愁之sè,这倒令黄天霸惊诧不已。 黄天霸道:“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看我一狼牙棒将你锤得稀巴烂!” 此时,从天空中传出正气凛然的声音:“黄天霸,休再作恶!” 黄天霸环顾四周,气愤道:“谁?又是谁再装神弄鬼,有种就出来,老子一并将你们消灭!” 这时,从假山上飞出一青衣秀士,那人眉宇清秀,面容俊俏,身段风流,好一派潇洒的风姿,一窥便知是出身名门大家。 黄天霸道:“好小子,你又来捣什么乱!” 李少白看了那人,也惊叹道:“赵兄弟,你怎么来了?” 赵及第客气道:“李兄,别来无恙吧!” 李少白由于全身被绑住,只好跳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能好么?” 黄天霸拦在赵及第前,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坏老子的好事!” 赵及第不卑不亢道:“在下蜀山弟子,赵及第!” 黄天霸一听竟然是蜀山弟子,不由得头上冒汗,那些小厮仆人纷纷后退了三四步。 黄天霸哆嗦道:“你,你真是蜀山弟子?” 赵及第将手抱于胸前,道:“如假包换,若是不信,可来试试!” 黄天霸道:“就算你是蜀山弟子那有如何,我这黄府上下一百多壮汉也不是吃素的,就凭你一个人,休想动老子一根汗毛!” 他说完这话,再往后一望,本期待府内小厮们撑起场面,没想到那些小厮仆人听了这话又纷纷退了两三丈地。 黄天霸见此情此景,不由得呆住了,不过话锋一转,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赵大爷,我刚才给您开玩笑呢,您是蜀山弟子,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小人一般见识了吧!” 李少白见黄天霸变脸如此之快,不由得大发感叹:“赵兄,看来你这蜀山弟子的名头很值钱呀,早知道我吃霸王餐的时候就该报上这个名号!” 赵及第道:“让李兄见笑了。”又转头对黄天霸道:“快放了这位姑娘!” 黄天霸松开杨倩的绳索,杨倩和杨母得以重逢,免不了一阵抱头痛哭。黄天霸趁机从衣袖掏出十六枚毒镖,一齐shè向赵及第。 李少白心道不妙,为赵及第捏了一把汗。 不料赵及第似乎早有预料,背后长剑出鞘,刷的一剑,拦住了所有的毒镖,而转瞬之间,剑已刺破黄天霸的咽喉。 一剑,仅仅是一剑,要了巴陵首恶黄天霸的命! 黄氏仆人都看傻了,都只顾逃命,哪里还有人敢上。这一剑,李少白暗自称奇,在外人看来,几乎赵及第只是那么轻松的一挥剑,但李少白却看得真真切切,那不仅仅是一剑,而是五剑,其中每一剑都削掉了四根毒镖,而最后那一剑刺中了黄天霸的咽喉,只是那剑却是太快,太快,因而一般人看到的那仅仅就是一剑。 李少白挣脱绳索,称赞道:“好剑法!” 那杨氏母子也上前向赵及第拜谢一番。 赵及第道:“黄家爪牙众多,今rì杀了这黄氏父子,恐怕巴陵城是留不得了,不如我带你们上蜀山避避吧!” 李少白道:“这黄氏父子如此不堪一击,活在世上我且不怕,更何况他们今rì已经归西,我看赵兄弟的担心有些多余吧!” 赵及第道:“李兄有所不知,这黄氏父子能称霸巴陵城二十余年,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单说黄天霸的表兄,“川西虎”――巴陵太守朱子华就是个厉害角sè,他使得一柄霸王枪,深受渝州侯欧阳虹宇器重,若是他寻上门,那就糟了!” 李少白心道:“原来如此,临行前,师父千叮万嘱,让我不要惹四方诸侯,其中一人就是这渝州侯欧阳虹宇,如今误打误撞惹上了此人,也只好暂且先避避。” 那杨倩道:“两位恩公,我有一个姑姑在锦州城,不如我们去锦州安顿,也不为两位恩公添麻烦!” 李少白道:“这叫什么话。不过你这个想法也不错,锦州远离巴陵,你们在那里应该会比较安全。只是路途遥远,为保安全,还是由我送你们母女俩!” 杨倩羞道:“李大哥,这可如何使得!” 赵及第也道:“如此甚好,我下山已有时rì,需及时回蜀山向师傅复命,李兄,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还是麻烦你跑一趟!” 李少白道:“乐意为之!” 赵及第拱手道:“那好,各位一路顺风!” …… ★★★★★★★ 蜀山之巅,风云涌动,似乎将有大事发生。 要论这蜀山,成立时间最早,在中原江湖的名气也是最为响亮。但蜀山派历来以简敛著称,殿宇都修得极为朴素,正殿有三,一是无极殿,供奉的是南华真人;二是太极殿,供奉的是千叶祖师;三是两仪殿,供奉的是剑神。这三殿并列相排,中间是无极殿,左边是太极点,右边是两仪殿,三殿的正前方有一广场,名曰四象八卦阵。而广场两侧皆是道房,用于安置蜀山弟子。蜀山山势较高,若从蜀山脚下登上顶峰,需要攀登一千级石梯,这千数石梯的中间方有一草亭供人顿足休息。因此这石梯也往往成为了蜀山弟子的一门必修课,从而也成就了蜀山派的独门步法:醉仙望月步。相传这醉仙望月步正是剑神所创,蜀山弟子详加练习,便可攀登石梯,如履平地。且说赵及第踏着醉仙望月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走完了这千阶石梯。四象八卦阵中,蜀山众弟子正在晨修练剑,为首的领剑乃是一清秀道士,论年纪稍微长赵及第一岁,此人正是号称蜀山七子之一的雷震子的首徒,在整个蜀山三代弟子中排名第二,道号明月,在整个江湖也算是较为出名的后起之秀。 明月见赵及第回到蜀山,连忙收起宝剑,高兴地上前问道:“赵师弟,你终于回来了!” 赵及第回道:“二师兄,多rì不见,你这段时间可安好?” 明月道:“好得很,你下山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赵及第道:“没有,没有。有师兄为我祈福,就算是再凶险也必能化险为夷了。” 明月笑呵呵道:“你小子,就是会说话,师叔最近都在念叨着你呢,你快去给他老人家问好吧!” 赵及第道:“好,我这就前去!” 赵及第走向西边的道房,道房是一个四合院,后院有有四间静室,庭院内幽静闲适,左右两边皆是小型厢房,用于蜀山弟子的住所。而右边的道房则与之相对称,亦是如此设计,这八间静室分别住着蜀山七子,而中间的空置的那间静室则是用于犯错弟子的紧闭之所。 赵及第迈进了“云”字阁静室,正是“蜀山七子”之末的云中子所居之地。里面陈设简单,大门正对的墙壁上写着一个草书体“道”字,中间有一香炉,上面冒出缕缕青烟,其余可入视线之物唯有六张座椅,一副茶几。那上座正坐着一人正在闭目养神,此人刚过不惑之年,柳须长髯,面若冠玉,唇若涂脂,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感觉。 赵及第双膝磕地:“师父,徒儿回来了!” 云中子喜道:“好,回来就好!” 赵及第道:“徒儿走的这些天,多谢师父挂念!” 听了这话,云中子眉头一锁,关切道:“这次下山,可查到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赵及第长叹一声:“哎!弟子本来是想从巴陵太守朱子华下手,也不知是他隐藏得太深,还是确实不知,始终是没有寻到突破口,我见时机不对,也就先回来看看师父,顺便也听听您的指点。” 云中子道:“十年前,我奉师尊之命,下山邀请各派参加十年一度论道大会,恰逢那一晚,在渝州城遭遇赵家惨案,八十口人当场惨死,幸运的是,我及时赶到,这才从火海中救出了你,当时你还是个总角小儿,哎!十年了,竟然还是未能查出真凶,这也是为师无能,不能替你报仇!” 赵及第连忙道:“这事不能怪师父,只怪敌人太凶狠,况且灭门之仇,不共戴天,这仇我定要亲手报!” 云中子道:“徒儿,你天资聪颖,极为擅长推理,相信一定能查出真凶,不过在此之前,为师却要交代你一件要事!” 赵及第道:“何事?” 云中子道:“你师伯风其子十年前中了yīn阳神掌,不想前几rì旧疾复发,如今师尊云游四海,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蜀山七子商议闭关七rì,为你师伯运功疗伤,只是这几rì,你们须万分小心,提防敌人上山偷袭。” 赵及第胸有成竹道:“师父放心,徒儿一定竭尽所能,拼死护卫蜀山。” …… 第八回 无极殿七子议事 惹是非客栈遇袭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蜀山无极殿内,端坐着五位老者。一位老者坐在正殿,其余四位老者分别坐在两旁的四张太师椅上。坐在正殿的老者年逾花甲,头戴九梁道冠,面似银盆,目弱朗星,身披酱紫sè道袍,上绣yīn阳鱼,手持拂尘,倒有一番仙家气质。此人正是蜀山七子中的玉机子,蜀山七子按照排名先后为:“元、玉、雷、风、逍、青、云”,究其道号,则分别为“元华子、玉机子、雷震子、风其子、逍遥子、青灵子、云中子”,此七人曾在二十年前就名噪中原,曾一度创造出斩妖除魔的蜀山神话。然而,就在十年前,大师兄元华子无故失踪,五师弟逍遥子也因恋上南海圣女,放弃修仙,从此归隐南海。更为不幸的是,十年前,风其子误中yīn阳神掌,从此废了修为,几乎成了一个废人。自此之后,蜀山七子遭受重创,十年间从未踏足江湖。此时蜀山七子重聚一堂,正是为了给风其子运功疗伤。 玉机子道:“风师弟,我等已经商议好了,决定这七rì闭关为你疗伤!” 风其子叹气道:“二师兄,这话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万万不可!” 雷震子道:“师弟,你就不要再推辞,你也知道哥哥的脾气,最讨厌客气,就咱们兄弟,还见什么外!”五人之中就雷震子xìng格最为直爽,说话做事全然不像修道之人,但对人又极为热情。 云中子也劝道:“四师兄,三师兄说得实在,你就不要辜负了我们的一片苦心!” 风其子脸上忽红忽白,道:“各位师兄弟,你们也极为清楚,近十年来,不少人觊觎我蜀山火麒麟和四象真经,盗宝者时常有之,虽然火麒麟和四象真经在丹霞峰大战后不知所踪,但天下人却不相信,偏以为是我蜀山使出的‘金蝉脱壳’之计。正因如此,十年前我守护蜀山镇妖塔,中了黑衣人的yīn阳神掌,成了今rì的模样。如今师父云游四海,若各位师兄弟为我闭关疗伤,此时强人攻了上来,那岂不是又要重蹈当rì我的覆辙?” 玉机子道:“十年前,确实是我们大意了,如今我蜀山千余弟子,个个皆是修道高手,情况岂会和那时候一样?再说,我们只是闭关七rì,时间并不长久,只要镇住了你这yīn阳神掌,我们随时可以出关!” 风其子道:“这……” “是啊,大师兄说的对!” 风其子见众位师兄弟一致坚持,推辞不下,只好答应了下来。 ★★★★★★★★★ 青山绿水,川歌悠扬。 蜀道之上,一架马车平稳地行驶着,驾车的是一俊美小生,而坐在后面的则是一位老妇和一位黄裙美女。 那俊美小生自然是李少白,而后面坐着的正是杨倩及其母亲。三人从巴陵城逃了出去后,幸运的是一路上还算顺利,竟也没遇到官兵的追击。巴陵距锦州城有三百里之地,若是骑马,最多也就二三rì的光景,可杨母年纪老迈,需人照顾,于是杨倩花钱雇了一驾马车,这才慢悠悠的朝着锦州城赶去。 这rì,rì落西山,已然是傍晚时分,这马儿经过一天的颠簸山路,早已是疲惫不已。非但是马受不了,人坐了这一天车,也是乏困得紧,正好路上遇见了一家客栈,李少白二话不说,带着母女娘进店休息。 小二蹭蹭蹭的从楼上下来,弯着腰迎接远方来的贵客:“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李少白累得慌,语气是有气无力:“废话,这么晚了,当然是住店!” 小二朝着柜台嚷道:“掌柜的,有客人要住店!” 那掌柜高高瘦瘦,立在柜台,两个小胡子撇在嘴唇上,样子甚为滑稽。 掌柜道:“你们三个人?可我这里只有一间房。” 杨倩道:“这离天黑还早,怎么会只剩一间房?” 掌柜道:“我们这地方就我这家店,生意好得很,现在还剩一间房已经算是很好了,若你不信,稍等片刻就全没了!” 李少白对杨倩道:“这掌柜长得虽丑陋,心也好比长相,果真是表里如一。” 那掌柜见李少白戏弄于他,生气道:“嘿,你这小子,诚心气我是吧!我说你们到底还要不要这房间,若是不要,我可给别人了!” 杨倩道:“掌柜,我们要了!” 掌柜对李少白道:“要说还是你夫人通情达理,你看你,你丈母娘都在这里,还那么抠门,莫非你是想让你妻子丈母娘陪你去睡大街?” 杨倩听了这话,羞得脸红,杨母也是尴尬笑笑。 李少白却假作沉思,道:“掌柜的,此言有理!” …… 店小二将三人带到房间,交代了一番后便离开了。 李少白道:“伯母,你与杨姑娘今晚就住在这里,我去下面的柴房。” 杨母道:“恩人,这如何使得!” 李少白道:“伯母,你就别再客气了,我李少白从小是吃苦的命,这点对我来说可不算什么。” 杨倩道:“如此那就多谢李大哥了!” 李少白转身迈出门槛,又掩上门,来到下面的柜台。 “掌柜的,劳烦你让小二帮我把柴房腾出来,我将就一晚。” 那掌柜笑道:“刚才让你逞能,现在让夫人给撵出来了吧?” 李少白对掌柜的想象力感到暗自称奇,一拍屁股,便去独守柴房。 夜深人静,李少白久久不能入眠,想起自己的身世,究竟该如何寻找? 想着想着,他似乎依稀听到屋顶上有人踏碎瓦片的声音。 “不好,有贼人!” 李少白跃地而起,手里抓起七星剑,轻轻拨开柴房的门,再使用疾风步飞上屋檐。 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李少白眼前,那黑衣人施展轻功踏着瓦片冲向二楼客房,李少白心道不妙,莫不是采花贼,冲着杨姑娘去的? 他nǎinǎi的!敢在老子眼皮底下作案! 李少白心里一阵乱骂后,双脚一蹬,追了上去。 那黑衣人在转角处一闪,便不见了踪影。李少白一路寻觅,正在发愁时,却听见了天字号房内传出低沉声音。 “主人说了,这次偷袭蜀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放心,我已经打探清楚,蜀山七子从明rì起便要闭关七rì,没了蜀山七子,其余的人都不是主人的对手,这次只要得了火麒麟和四象真经,那整个天下就是主人的了,哈哈…!”这话说完,那人实在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李少白心道这二人谈论道偷袭蜀山,后面必定有天大的yīn谋,蜀山派一直庇护江南镇,对自己有恩,蜀山弟子赵及第曾出手相助,对自己有义,因此自己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李少白悄悄地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屋里传出惊惶失措的声音:“谁!” 李少白捏住鼻子,模仿出小二的声音道:“客官,我是小二,是来给您倒夜香的!” 那人推开门,道:“这么晚了,还倒什么夜香!” 李少白趁机使出疾风步,移动到两人后面,同时封住两人穴道。 两人猝不及防,又见对方动作如此敏捷,因此感到莫名的惊诧。 黑衣人道:“臭小子,你是谁?” 李少白道:“嘿,真是奇了,从来只听善人质问贼人,还没听说过贼人质问善人,你这厮脸皮也真够厚,自己干了苟且之事,被我撞破,还问我是谁?怎么,还想杀我灭口不行?” 黑衣人道:“若非你偷袭,老子岂会被你暗算!” 李少白道:“小爷不和你扯这个,刚才你们二人说偷袭蜀山,到底是怎么回事?赶紧从实招来,否则小爷不客气了!” 另一名壮汉道:“哼,就凭你这个rǔ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动我们,你可知我们是谁?” 李少白道:“那好,你说,你们是谁?” 那壮汉道:“我们可是渝州双虎!” 李少白装着吓得双腿颤抖:“原来是渝州双鼠,妙极妙极,看你们的样子,畏畏缩缩,确实像两只老鼠!渝州双鼠,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快说,你们究竟要如何偷袭蜀山?” 那壮汉怒道:“臭小子…你,哼,别枉费心机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黑衣人也道:“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看你能把爷爷怎么样!” 李少白道:“嘿,你们嘴硬是吧,那好,我就朝你们嘴里灌夜香,看你们说不说!”刚说完,就要动手。 那两人听了这话,再也无法淡定,心道这小子也忒恶毒,若被他灌了夜香,若是不死,以后行走江湖岂不是成了渝州二臭,若真是那样,恐怕比死了还要难堪。 念及此处,两人抢答道:“好汉饶命,我说我说!” 李少白颇为得意道:“别急,一个一个来!” 那黑衣人道:“我们是渝州侯欧阳虹宇的手下,主人为了夺取蜀山之宝,命我在蜀山作为内应,定于八月十五,也就是后rì,让我在井水里下毒,然后他带人攻上蜀山,届时就可夺取火麒麟和四象真经。” 壮汉继续补充道:“我家主人早就算到蜀山七子会为风其子闭关疗伤,这才趁着这大好时机,一来是夺取宝物,二来也是为了削弱蜀山势力!” 李少白心道:“这欧阳虹宇也实在太卑鄙,明争不赢,就来暗抢,这样说来,赵及第肯定有危险!” 那两人见李少白面无表情,以为会杀他们灭口。于是嚎啕大哭道:“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襁褓婴儿…乞求大爷饶命!” “大侠侠骨丹青,一身正气,杀了我们那是玷污了您的手!” …… 李少白听不惯这吹嘘拍马之词,不过他时常听六根道人言,不能妄动杀念,于是心一软,将二人放了出去。 刚过片刻,李少白便觉不妥,将这二人放虎归山,若他们回去禀报,岂不会带人回来寻仇?想到这里,李少白叫醒了杨倩,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详细告知,杨倩也觉不妥,两人商量一致,打算趁夜赶路。 正当他们收拾好包袱,准备出发时,却见屋外已然是被火把照得通天亮。四方传来了兵士的吼叫声,声音震天动地,看来少说也有数千之众。 掌柜揉着眼睛,拿着油灯向门口走去,边走还边骂:“他nǎinǎi的!怎么今晚这么吵!”当看到被兵士团团围住后,立刻就吓得晕倒在地。 兵卒们将客栈围得是水泄不通,皆是搭弓拉弦,cāo刀舞戈。兵卒前有一人骑着黑鬓大马,其人身长八尺,容貌甚伟,应是领头之人。旁边一左一右,不是别人,正是被李少白放走的渝州双虎。 李少白叮嘱杨倩道:“杨姑娘,你在此躲避,千万不要出去!” 杨倩不舍道:“李大哥,你千万小心!” 赵及第挥挥手,留下清秀的背影,带着七星剑走了出去。 那黑衣人指着李少白道:“大哥,就是他!” 那领头人一挥马鞭,怒道:“给我绑起来!” 李少白指着领头人道:“好狗不挡道,你就是欧阳虹宇?” 那人笑道:“就凭你,也配见到我主人,不怕告诉你,在下正是巴陵太守朱子华!” 李少白心道:“原来他就是朱子华!” 感谢大家支持!求收藏,求点击! 第九回 霸王枪大显神威 七星剑初露锋芒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朱子华仰首侧坐在马上,连看也不看李少白一眼,语气中也带着三分傲慢:“你是何人,好大胆子,连渝州侯的人也敢招惹!” 李少白哈哈大笑:“我本以为‘渝州双虎’有多厉害,原来也只是两个无胆鼠辈,我看这两人不该叫‘渝州双虎’,而应叫作‘渝州双鼠’!” 朱子华身后的兵卒一听这话,立刻哄笑一团。渝州双虎当众被李少白羞辱,抹不下面子,气得是咬牙切齿。 朱子华厉声道:“混账,你这混小子胆敢在此胡言乱语,简直是不把本太守放在眼里,今rì本太守就要教训教训你!” 李少白哈哈大笑:“好啊,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朱子华面sè赤红,马鞭一指,从右阵冲出二三十名彪形大汉,个个皆是全身盔甲,手持朴刀,露出满脸凶相。 “给我把他剁成肉酱!”朱子华一声喝令。 那二三十名壮汉似发了疯,全力扑向李少白。对方来势汹汹,李少白却纹丝不动,坦然自若,待到壮汉们逼近他不足一尺之地时,李少白这才拔出七星剑,同时脚下迈出疾风步,穿梭于人群之间,如若无人之境。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李少白就穿过所有的彪型壮汉,来到了朱子华的兵马阵前。 那二三十名壮汉左劈右砍,自我残杀着不在少数。 朱子华见那么多人对付一个柔弱书生,竟然还如此狼狈,不由得气道:“饭桶,他在你们身后!” 所有的壮汉一起回头,顿时人人都傻眼了,谁也没想到那么多人竟然都没能看清李少白是如何避开众人的砍杀。 李少白神态淡定,缓缓将七星剑插入剑鞘,喝道:“脱!” 霎时,那些个壮汉的裤腰带竟然自动断裂,长裤应声落地,前排的兵卒爆笑不已,而中招的大汉们竟然还未发觉。只是为首的黑脸汉子突感下体凉飕无比,这才往下一探,脸sè顿时涨的通红。 “我的娘啊!!!” 试想,数十名壮汉一起掉裤子,那场面何其壮观。可苦了站在前面观战的那些士卒们,笑得腰酸腹痛。 朱子华见李少白当众让自己出丑,他生xìng傲慢骄狂,自然是气得恼羞成怒。 “不要笑!谁若再笑,杀无赦!” 朱子华的一声呵斥,立即让笑声戛然而止。 李少白手指朱子华:“你这人真是奇怪,笑乃人之本xìng,他们觉得好笑必有好笑之处,你管人家钱,管人家粮,莫非也要管人家笑不可?若是这样,人家放屁,你也要管么?” 朱子华气得脸sè铁青:“你!” 朱子华正yù动手,却不料被渝州双虎抢了个先:“臭小子,还敢胡言乱语,看我渝州双虎来教训你!” 两人一拳一掌左右夹击李少白,却被李少白用剑柄一横,挡住了两人的攻击。 “区区两只老鼠,也敢和小爷动手,让你尝尝七星剑的厉害!” 李少白拔出七星剑,使出一招“秋风扫落叶”,同时刺中渝州双虎的左右二臂。 “哎哟!”渝州双虎疼得包头鼠窜。 李少白笑道:“朱太守,你看你两位兄弟像不像老鼠?” 朱子华大喝一声:“混小子,如此狂妄,我要让你死得很难看,来人啊,抬我的霸王枪!” 这时,身后两名大汉一前一后抬着一柄钢枪来到阵前,朱子华右手轻轻一拣,居然轻松举过头顶。 “混小子,纳命来!”朱子华一声巨吼,驱着黑鬃马,刺向了李少白。 李少白用七星剑一挡,感觉对方力大无比,更为诡异的是似乎有一股无形气压袭向自己心头,压得心头喘不过气来。他不敢硬碰,使出疾风步,身子向后退出一丈开外。 “混小子,见识到我这霸王枪的厉害了吧!这可是中原十大神兵之一,重三百斤,你还是乖乖受死吧!” 李少白道:“姓朱的,你休要狂言,小爷刚才只出了三分力,只是试探试探你的实力,经此一试,也不过尔尔!” 朱子华道:“混小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罢,又挥动霸王枪斜刺向李少白,李少白运足罡气,使出天盾剑法,挡住了那霸王枪的攻击,但又一股气却袭向了他,震得他胸闷不已。 李少白心道,真是奇怪,明明挡住了那霸王枪,为何还是感觉受了它的攻击一般?莫非他会邪术! 见李少白略处于下风,那渝州二虎又开始嚣张道:“臭小子,知道我们大哥的厉害了吧,这霸王枪可是我大哥的家传之宝,玄铁所铸,霸气十足,你就等着见阎王吧!” 受了渝州二虎的挑唆,那后面的士卒也开始呐喊助威,一时锣鼓震天。 这渝州双虎的话,李少白自然是听得真切,他早就从六根道人那里得知元、罡、宗、霸、仙五气,他辛苦修习了十年,目前也只修得罡气,罡气虽能护体,然则对抗霸气是远不能及。这也很好的解释了自己明明挡住了朱子华的攻击,还是会胸闷难受的原因。 两人相斗了三十余回合,竟然也分不出胜负。李少白剑法jīng妙、步伐诡异,而朱子华天生神力,又仗着霸王枪神威,看得众人是眼花缭乱,齐声叫好! 拆了五十余招,李少白渐觉朱子华虽然招法威猛,但太过依仗霸王枪,以致枪法生硬,招式也已经开始重复,破绽渐渐显露。想到这里,他灵机一动,悟出了一条破敌之策。 李少白假意惊惶失措,佯败而去,朱子华见胜券在握,紧追上前,大呼道:“混小子,哪里逃!” 李少白见时机成熟,突然转身,大喝道:“看我七星追月!” 七星剑一挥,一柄化作“赤”、“橙”、“黄”、“绿”、“青”、“蓝”、“紫”七柄宝剑,向朱子华shè去。 朱子华心道不妙,横枪招架,拦住那赤、橙、黄三剑,却不料那绿、青、蓝、紫四剑却转了方向,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攻向他。 朱子华吓出一身冷汗,连手中的霸王枪也不顾,运足元气直接飞上天空。 “哪里逃!” 朱子华仰望天际,李少白竟然早已飞到了自己的上方。 “破!” 李少白仗剑一劈,正刺中朱子华肋下。 “啊!”朱子华大叫一声,从半空掉了下来。 李少白轻盈落地,用剑指着朱子华喉咙,道:“承让!” 朱子华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道:“动手吧,老夫输得心服口服!” 李少白却不动手,只道:“朱子华,你为何要助纣为虐?” 朱子华道:“大家各为其主,无须多言,动手吧!” 李少白将剑收回剑鞘,潇洒道:“你走吧!今rì我不杀你!” 渝州双虎慌忙上前扶起朱子华,朱子华推开两人,勉力站了起来,对着李少白道:“混小子,今rì你不杀我,我算欠你一个人情,我老朱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以后我一定还你这个人情!” 李少白笑道:“这人情不要也罢,我只是觉得你还算光明磊落,今rì就放你一次,望以后多多自重!” 朱子华拾起霸王枪,翻身上马,喝道:“撤!” …… 李少白站在原地,看着众人狼狈离去。 这时,杨倩从里面走了出来,道:“李大哥,你太厉害了,居然将这么多人都打败了!” 李少白苦笑道:“厉害?就算天下第一又如何?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杨倩道:“李大哥,为何这样说,莫非你有心事?” 李少白道:“恩,其实我心里一直都隐藏着一件心事。” 杨倩道:“李大哥,不妨说说,兴许我可以帮上忙。” 李少白道:“其实,我此次闯入江湖,是为了寻找身世的!” 杨倩道:“什么?莫非,你是孤儿?” 李少白道:“也不算,其实我有养父养母,只是养父被恶人所害,养母仍健在,我是由养父捡回来的,可就连他们也不知我亲身父母到底是谁。” 杨倩叹道:“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可怜了,想不到李大哥你的身世也更加悲惨。” 李少白道:“其实我寻找自己的身世,并非是为了再叙天伦之乐,而是想要弄清楚一个问题――他们为何要放弃我!” 杨倩道:“李大哥,你不要这样想,也许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李少白道:“也许吧,不过目前这些并不重要,刚才我从‘渝州双鼠’听闻,渝州侯欧阳虹宇不rì将偷袭蜀山,我还得赶去蜀山通报一声。” 杨倩动情地望着李少白,道:“李大哥,你人真善良,那你赶紧赶往蜀山吧!” 李少白道:“这怎么可以,此地离锦州城还有几十里地,万一有什么危险,该怎么办?” 杨倩道:“就这几十里地,不碍事,还是蜀山的事情要紧,若去迟了,赵大哥该有危险了!” 李少白沉吟片刻,道:“好吧,那我现在就上路!” 李少白来到大厅,扶起掌柜道:“掌柜的,赠我一匹马如何?” 那掌柜刚才躲在墙后观战,早已见识到他的厉害,那里敢说半个“不”字。李少白到后院选了一匹黑马,翻身上马,马鞭一样,朝着蜀山奔驰了过去。 求推荐,求收藏! 第十回 施毒计夜袭蜀山 逢奇遇绝处重生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蜀山之巅,皓月当空…… 一白衣道士急匆匆地从太极殿冲了出来,朝着西边的道房飞奔而去。 “二师兄!二师兄!”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叫声。 明月正盘膝打坐,听见有人呼叫,就起身朝门槛走去。 “何人叫门?” “二师兄,我是及第!” 明月打开门,惊道:“赵师弟,怎么是你?这么晚还不睡?” 赵及第神sè慌张道:“二师兄,大事不好了,刚才有师弟来报,蜀山众弟子刚吃过晚膳,就觉得浑身无力,无法凝聚元气,莫不是中了毒?今rì正当我值班,所以特来向二师兄禀报!” 明月惊道:“怎么可能?蜀山每rì的饭菜都是由食毒蛊品验过,万万不会出差错!” 赵及第道:“此道理我自然懂,不过事情突然,我担心,万一是jiān人所为,那可就糟了!” 明月沉思了片刻,道:“及第,你赶紧去清风阁鸣钟,召集未中毒的弟子去赶去两仪殿,商议抗敌对策!” 赵及第道:“遵命!” “…….” 钟鼎的鸣叫声响彻蜀山之巅,若说这钟鼎之声,乃戒严令,此钟一鸣,必有大事发生,因此蜀山弟子们听到了这钟声,立即陆陆续续地赶至两仪殿。不到一炷香时间,两仪殿便已站立了不少人。 明月来到殿前,朗声道:“各位师弟,此时召集各位来这两仪殿,是有十万火急之事!” 殿上之人听了这话,惊讶者有之,淡然者亦有之,但惟独没有慌乱者。 明月继续道:“想必各位也有所察觉,今rì晚膳之后,有不少师弟感到元气不畅,无法凝聚于丹田,有中毒异相,可大家也知道蜀山食毒蛊可识尽天下毒物,若是有人投毒,这食毒蛊定能测出,但偏偏这次食毒蛊并未出现什么异常,这说明是有人故意要将我蜀山众弟子的功力散去,以此趁机图谋不轨!” 赵及第走出人群道:“明月师兄说的很对,此次事件来得万般蹊跷,其一,剑圣师尊云游四海,而四位师叔伯又闭关为风师叔疗伤,此时正是我蜀山战力最弱之时;其二,投毒者能轻易混进蜀山,又如此轻易让众弟子中毒,想必是极为了解我蜀山rì常作息,若不是内鬼,那定是有人蓄谋已久;其三,此人选择是晚膳,这毒又是两个时辰后发作,此时正是夜深人静,幕后人定是为了夺宝而来!我觉得,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yīn谋!” 话音刚落,大多弟子频频点头。 “啪啪啪!”从殿外传出三声清脆的拍掌声。合着这掌声,还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说得好!” 众人朝着殿外探头张望,却见一黑衣人站在殿前,那人身高八尺,蒙着面,看不清模样,此人身后还有百十人,皆是蒙面黑衣人。 明月道:“你终于来了!” 那黑衣人仰天大笑:“都是蜀山弟子个个聪颖无比,极难对付,今rì一看,果真不同凡响!” 明月道:“你究竟是何人?我蜀山与你有何冤仇,为何要深夜偷袭我派!” 黑衣人道:“小道长,在下深夜拜访蜀山,只为了借一物,若是道长交出,在下立马下山,绝不多留片刻!” 明月冷笑了一声:“又是一个为夺取火麒麟的不速之客,且不说没有火麒麟,就是有,贫道也做不了主!先生还是速速下山吧!” 为首的黑衣人也并不生气,反道:“这可由不得你!” 那黑袖一挥,身后的百十人就“嗖嗖”地冲进了两仪殿,将蜀山弟子们团团围住。 赵及第将剑一亮,对着黑衣人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黑衣人带着惊讶的语气说道:“哦,莫非你们早有准备?” 赵及第道:“你错了,因为蜀山弟子永远比你想得还要厉害!” 这时从门后闪出一黑衣人,那人身强魁梧,手持一柄硕大钢枪。 “臭道士,你敢这样和我家主人说话,简直是大胆,先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赵及第道:“也好,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有何本事!” 那魁梧黑衣人将枪一指,一股气流穿梭而过,赵及第用剑一挡,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赵及第心里惊道:“好强的霸气!” 明月见状,呼道:“及第,小心,那是中原十大神兵之一的霸王枪!” 那魁梧黑衣人喝道:“哼,还算有识货的,不过已经晚了!”把枪一挥,狂风大作,吹得那巾幡飘荡不止。 赵及第飞身避开,手中剑也不止地翻滚,“去!”那长剑高速转动且直直地飞向黑衣人。 众蜀山弟子齐声喝彩:“赵师兄,好剑法!” 那魁梧黑衣人怒道:“竟然是风遁剑!” 想要躲避已然不及,那剑旋转成一股漩涡,剑气随之散shè,如千缕钢丝,刺向了黑衣人。那黑衣人想要避开,却早已来不及,眼看着就要被剑气刺中,说时迟,那时快,这时却被一人挡在身前。 “咔咔咔……”两股气流相撞,激起一阵火花。 挡在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为首的黑衣人。 赵及第颇为惊讶,因为这风遁剑法是他的绝招,生平从未失手过,然却在此时被眼前的黑衣人轻松挡住,确实有些费解。 那黑衣人道:“哼,这风遁剑果真名不虚传!竟然差点伤了我一员大将!” 赵及第见他说话颇为怪诞,心下好奇,便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人道:“小道长,就让在下来领教领教你这风遁剑法!” 赵及第道:“这可是你说的,那贫道就不客气了!” 赵及第正yù拔剑,却被明月阻拦了下来。 “赵及第,你不是他的对手,让我来!” 赵及第道““二师兄,这…….” 明月道:“师尊师父都不在,清风大师兄也不知何处,此时此地我的辈分最大,此人绝非凡人,且让我来会会他!” 赵及第仗剑退后,让明月出阵。 黑衣人道:“怎么换人了?胖道士,莫非你比他还要厉害?” 明月道:“厉害与否,阁下一试便知!” 黑衣人甩动黑袍,“好大的口气!” 明月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双指一点,背上的剑就陡然出鞘,凭虚而飞,灵活自如。 “御剑术!真是御剑术!”不少弟子激动得呼叫了出来。 赵及第心里不禁赞叹:二师兄的修为果真是厉害,连御剑术也学会了,我是远远不及,看来还得加深修行。 黑衣人眼睛瞪得斗大,心里琢磨这道士年纪轻轻,竟然能修成蜀山上乘道术——御剑术,看来是个厉害角sè,因此也不敢大意。 “看招!”明月一声大喝,那剑在天上划了个圆弧,径直又飞向黑衣人。 说起来也奇怪,那黑衣人身体竟然弥散出一团紫气,那紫气化作一个半球型的圆弧,将黑衣人罩在里面。 “叮”的一声,那剑一碰那紫气,竟然直直地立在半空,再也无法挺近半分。 明月心道,好强的罡气!看来此人果真厉害,自己的修为是远远不及,可一想到此时蜀山的安危,他又提振了jīng神,决心与此人周旋到底,好多争取一点时间。 众人正看得紧张,却见明月右指一戳,那剑改变了方向,也不知在哪里飞出了另外一柄宝剑,双剑在空中高速盘旋,恍如两道金光。 突地,明月怒喝道:“破气式!” “咻”的一声,两道金光猛然坠地,只扑黑衣人,那黑衣人并不惊慌,只是将紫气运作一团,成了一个巨大紫sè圆盘。 两道金光撞在紫sè圆盘上,“哐”的一声巨响,震得殿上众人双耳嗡鸣。 蜀山弟子齐声喝彩道:“二师兄好样的!” 黑衣人方也不示弱道:“主人神功盖世,称霸中原!” 巨响和人声喧哗之后,赵及第定睛一看,立刻呆住了。 那紫气圆盘竟然将双剑死死封住,如此强大的罡气赵及第还是生平第一次遇见。 那紫sè圆盘吞灭了两道金光之后,竟然突然膨胀,明月猝不及防,被那气流震飞了五六丈。 赵及第移动步伐,上前硬接住明月身子,竟觉得有一股无形之力在推着他往后退一般,总之有种说不出的莫名其妙。明月身子虽平安落地,但还是忍不住胸口一闷,狂吐了一口鲜血。 赵及第慌道:“二师兄!你怎么了?” 明月道:“不要担心我,那个黑衣人太厉害,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赶快去后山通知五位师叔伯!” 见黑衣人一招击败明月道士,后面的人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夸耀:“主人神功盖世,威震天下!” “对,主人如此厉害,天下迟早是主人的!” “蜀山的小道士们还不投降,小心小命儿难保!” …… 见对方得意,蜀山弟子虽然气不过,但无奈浑身上下使不出力,也只能低头咬牙切齿。 黑衣人又披上斗篷,得意笑道: “原来你就这点本事,我还当徐子谦那老道士培养出来人有多厉害,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赵及第本yù遁走,却听见外面一声清朗的声音:“我蜀山博大jīng深,就凭你,也配提剑圣师尊的名号!” 众人听到这句话,皆惊讶。只是蜀山弟子全乐了,原来那声音他们是极其熟悉的,正是蜀山三代大弟子清风!说起这清风,自然是蜀山后辈弟子的典范,九岁开始习剑,十三岁下山,时值黑风寨到处杀人掠货,**妇女,清风一人一剑闯入此寨,手刃黑风寨主恶通天,从此扬名天下,因其剑快,二十几年来威风敌手,被封为蜀山弟子中最有望超越剑神之人,也成了蜀山的一代传说。 “太好了,清风师兄回来了!”蜀山弟子欢呼雀跃。 明月躺在赵及第的怀里,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赵及第也是激动万分,心道这下好办了。 为首的黑衣人更是惊讶万分:“莫非就是蜀山传说的快剑侠客清风!” 最前的蜀山弟子极为骄傲地回应道:“不错,正是他!害怕了吧!” 黑衣人虽然蒙着脸,但依旧可以从他的眼里看出惊恐。 清风飘然落地,回头道:“欧阳虹宇,你身为渝州侯,却想不到行事也如同市井无赖,这般的卑劣下作!” 那黑衣人冷笑道:“你说什么?我是欧阳虹宇?” 清风道:“难道不是么?刚才从你的身法,强大的罡气,分明是欧阳虹宇的绝学‘不灭金身’,况且能打蜀山主意的人,岂会是一般的小喽啰,渝州侯,你莫非要这样偷偷摸摸一辈子?” 欧阳虹宇摘下面纱,面sè冷峻道:“竟然被你看出来了,不错,本座正是欧阳虹宇!” 蜀山弟子又是一惊,他们万万没想到会在蜀山遇到天下四侯之一的欧阳虹宇。 缘何欧阳虹宇的名号会如此惊人?这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二十年前宫廷政变,中原天下自然是分崩离析,军阀割据,群雄并起,其中在西南一方就出了个欧阳虹宇,此人罡气修为得是已臻化境,自出道以来从未有过敌手,被称为“不灭金身”,最终被封为渝州侯,掌管渝州十万户,成了称霸一方的诸侯,也难怪蜀山弟子会惊讶,这欧阳虹宇竟然亲自来蜀山,想来是对那火麒麟是志在必得,否则也断不会以身涉险。 清风见欧阳虹宇已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于是拔出剑指着他道:“欧阳虹宇,都说你的罡气是不灭金身,那今rì我快剑清风就要见识见识,是你的罡气厉害,还是我的快剑犀利!” 欧阳虹宇脸sè铁青:“好,本座今rì就要打破你这无敌快剑的传说!” 求关注!求推荐! 十一回 太极杨威彰正气 兄弟合力退群魔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清风双臂打开,那背上的剑竟然脱鞘飞出,清风脚踏宝剑,朝着四象八卦阵飞去,欧阳虹宇也振臂一呼,迅速追向清风。殿宇中的弟子和黑衣人见状,也紧随其后。 赵及第将明月扶起,运足体内元气注入明月体内,却被明月以纯阳之气推了回来。 “二师兄,为何不让我为你疗伤!” 明月道:“赵师弟,你且听我说,既然清风大师兄回来了,就不必惊扰五位师叔伯,以免引起走火入魔,你先不要管我,且去为清风师兄助阵,蜀山三代弟子之中,你资质最佳,修为并不在我之下,也只有你才能助上师兄一臂之力,所以先不要浪费元气,这点伤我自己能调息!” 赵及第道:“那好,二师兄你先保重!” 赵及第拾起剑,飞一般地冲向殿外。 月光洒在四象八卦阵上,将整个蜀山都照得极为敞亮。 再观阵中的两人,已然看不清身影。 清风手持宝剑,身形疾若迅风,快如闪电,剑法jīng妙绝伦,剑招扑朔迷离,只觉得是剑光将整个人笼罩在里面,成了一团金sè圆体,而欧阳虹宇也毫不逊sè,那紫sè罡气护体将全身裹得严实,清风的剑虽快,但也找不到缝隙刺入。 “好一场大战!”赵及第心里分析道,那清风用剑虽快,但欧阳虹宇罡气似乎是更胜一筹,久战对清风必然不利。若自己配合以风遁剑法,估计还有希望能破其‘不灭金身’。 赵及第想到此处,正yù动手,却被刚才对阵的黑衣大汉拦住。 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巴陵太守朱子华。 朱子华道:“臭道士,你想以多欺少?先要过我这关!” 赵及第道:“你明明是手下败将,还敢口出狂言!” 朱子华道:“我虽败于你,但也绝不贪生怕死,你要过去,除非杀了我!” 一听这话,其余黑衣人也涌了上来,蜀山弟子也反应迅速,双方立即剑拔弩张,势如水火。 清风停在半空,对众蜀山弟子道:“各位师弟,你们暂且退下,对付这恶贼,我一人足矣!” 欧阳虹宇道:“休要狂妄,看我阳罡神掌!” 欧阳虹宇一掌劈出,那无形掌力竟然在半空变成手掌模样,且愈来愈大,清风被这阳罡神掌逼退了几丈之地,最后一个纵跳飘荡至两仪殿屋顶之上。 “唰”的一声,清风将剑逼回剑鞘。 欧阳虹宇大笑道:“怎么,你收回剑,莫非是要认输?” 清风回应道:“错!” 欧阳虹宇收起笑容,道:“什么?我错在哪里?” 清风道:“你说错了两点,第一,我并未收回剑;第二,我也并不打算认输!” 众人看得真真切切,确实是清风不敌欧阳虹宇,这才收起了剑,清风这一番话让众人有些稀里糊涂。 只有赵及第看出了清风的用意。 莫非他要用太极咒?赵及第心里猜测,不过那招是危机时刻为保护掌门方能使用,可眼下并不适合。不过转念一想,此时欧阳虹宇攻上蜀山,亦是千钧一发之际,清风师兄使出那一招也是理所当然。 清风将道袍解开,脱了外衣扔在一旁,露出结实的胸肌和粗壮的双臂。更为奇怪的是,他胸前竟然画着太极图。清风双手合一,嘴里念念有词,最后吐出一个“解!”顿时全身大放异彩,整个人被一团黄光所笼罩。气势之强,众人都觉一阵元气向自己袭来,直压抑得有些不能呼吸。 欧阳虹宇见多识广,眼界自然是异于常人,他见此情况更是大为诧异:“这,这是太极咒!嘿嘿,你为了打败我,竟然不惜缩短自己的生命,果真不要命!那好,我今rì就见识你们蜀山的绝学!” 清风“飕”的一声,竟然消失了踪影,殊不知其实是他的速度太快,快得让常人无法捕捉。欧阳虹宇虽修为jīng深,但也只能捕捉到清风的残影。 欧阳虹宇心道,好小子,看究竟是你的剑法厉害,还是我的金身厉害!与此同时,也将元气提到十层,顿时那紫sè气罩也扩大了一倍之距,由于气流太强,竟然引起了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清风以人为剑,早已到达人剑合一的境界,只看到一道道黄sè之光撞击在紫气之上,一切过程均在眨眼之间完成。而那紫sè光芒受了黄光的打击,也变得愈来愈小。 赵及第高呼道:“好!大师兄加油!” 朱子华看欧阳虹宇紫气渐弱,就知那罡气已然有些无法抗击清风的剑气,自打他跟随欧阳虹宇以来,还从未见到有人能将其逼到如此地步,念及此处,心里也不禁为其担忧起来。 “看我阳罡神掌!”那紫气里面又飞出一只巨掌,于黄光相持在半空。 糟了,赵及第心里咯噔一下,若是这般相持下去,两人必有一人会气绝而亡,就算有人撑到最后,也定然会元气大损。 赵及第心里正焦急,却听见一阵骂声。 “终于爬上来了,这天杀的蜀山,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竟然修了这么多石梯,害的小爷我爬的快没气儿了!” 这边的人看得是惊心动魄,真是落下一根针都可以引起众人紧张,可这时却传来这等谩骂之声,众人自然是听得真切。于是皆转头一探,原来说这话的是一位白衣秀士。 那白衣秀士热得全身冒汗,身上也是破烂不堪,衣不蔽体,幸好月sè暗淡,不必白rì,否则这副模样一定会让人嗤笑不已。 守在路口的黑衣人道:“你是谁?” 白衣秀士并不理会,只是径直往人群里走,黑衣人守卫想一把扯住他,手伸出去却抓了个空,似乎对方是瞬间飘过去的。朱子华一看这人觉得面熟极了,尤其是那个痞气的声音,更是尤为熟悉。 赵及第看得仔细,心道这人怎么闯到蜀山了! 不错,这人还真不是别人,正是李少白! 那rì李少白在客栈借了一匹快马,本来是想第一时间赶到蜀山,可没想到李少白天生是个路痴,这东南西北尤为分不清方向,于是索xìng朝着烈rì奔驰,以致乱了方向,最后耽误了三四rì这才赶到蜀山,又遭遇这千级石梯,自是苦不堪言,一番攀爬,还不容易上了山,却见人都来齐了,似乎就差了他一个人。 李少白朝着众人抱怨道:“你们也太不够义气了,竟然已经动上手了,那我这趟岂不是白跑了!” 赵及第迎上前道:“少白兄,你怎么来了?” 李少白道:“废话,我就是来为蜀山报信的,就是这帮人,他们想偷袭蜀山!不过我现在我这句话倒成了废话,真是滑稽。” 赵及第笑道:“少白兄的心意,在下代表蜀山感谢了!” 李少白摆手道:“可别这么说,幸好我来得还不是很晚,至少还有两个人在打架,嘿嘿,热闹还没看完。” 朱子华见李少白误打误撞,竟然也来到蜀山,他本是李少白的手下败将,又被他饶恕过一命,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实在尴尬之极,于是转过头,脸朝向另一边,生怕被认出来。 李少白惊讶道:“朱太守!原来你怎么也在这里!” 朱子华转过头,抱着拳语气生硬道:“原来是李少侠,失敬失敬!” 李少白问道:“那两人在比试么?我看这样子下去,迟早命都没了!” 朱子华道:“李少侠,何出此言?” 李少白正言道:“他二人以元气相争,互不相让,好似一盏油灯,迟早会有油尽灯枯的一天!” 朱子华慌道:“那可有法子将二人分开?” 李少白道:“这也不难,只需借你这霸王枪一试!” 朱子华心里明白,这霸王枪是家传之宝,被誉为中原十大神兵,怎能轻易借人,况且他生xìng骄傲,若在平时断不会出借,可一想到欧阳虹宇的安危,他将枪一提,递与李少白道:“拜托了!” 李少白接过霸王枪,飞上天际,直劈下来,一道霸气将黄、紫二气斩断,清风和欧阳虹宇各自退开了几丈,这才立足身形。 欧阳虹宇指着李少白道:“你是谁?竟敢来坏我大事!” 李少白眼睛瞪得斗大:“你这个老匹夫,小爷救了你一命,你不知道感谢,反倒来怨我,真是没天理!” 欧阳虹宇惊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 李少白双手交叉在胸前,道:“嘿嘿,在下可不是蜀山道士,而是威震中原的打狗大侠――李少白,李爷!既然是打狗大侠,自然也是专门打狗,排在打狗届第一位,阁下若不信,可以试试!” 欧阳虹宇听到他胡诌什么打狗大侠,可似乎又没听见这号人物,于是有些诧异地低声问道:“怎么中原出了这一号人?我怎地不知?” 旁边黑衣人低声道:“主公,我也不知,兴许是刚出名的新人,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赵及第知道李少白底细,也知他生xìng顽劣,喜欢占人便宜,听到这番话自然是十分好笑。蜀山的弟子们也听懂了李少白的言外之意,也觉十分好笑。 此时清风也稳住了身形,经过刚才那一番恶斗,太极咒已然失效,只是体内极为虚弱,但为避免欧阳虹宇看出端倪,他只好强忍站立,力求纹丝不动。幸好欧阳虹宇注意力被李少白吸引过去,这才没发现清风脸sè煞白,元气虚脱。 李少白继续道:“刚才小爷报了名号,阁下也该自报家门了吧!” 欧阳虹宇傲慢道:“本座可没听说过你名号,像你这般小人物,怎可配知道本座的大名!” 李少白笑道:“我也没办法,只是师父以前交代过,每打一只狗,都要登记一番,我也觉得很麻烦,只是师父难违,只得遵守。” 欧阳虹宇怒道:“岂有此理,竟敢如此戏耍本座,朱子华,替我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朱子华本就是手下败将,欠了李少白一个人情,也知道他的手段和本事,此时再和李少白争斗,无异于是自取屈辱,况且自己的传家宝――霸王枪还在李少白手中,并未交还。 “禀告主公,属下无能,属下敌不过此人!” 欧阳虹宇气道:“什么?” 朱子华羞愧得抬不起头。 欧阳虹宇元气大伤,自己自然是不敢动手,只好对其他黑衣人下令道:“给我取下他的脑袋当球踢!” 众黑衣人听到命令,拿着朴刀就冲向李少白。这些人都是jīng挑细选,最弱也是校尉一级,自然是不比普通兵士。 李少白慌忙说道:“不好玩,不好玩,小爷的头太方,当球踢自然是不好玩,不如拿你们家主公的头,最为合适!” 数十名黑衣人将李少白团团围住,赵及第见李少白有了危险,也飞进包围圈,与李少白并肩而战。 李少白道:“嘿,赵老弟,咱们又要并肩作战了,可真是缘分!” 赵及第笑道:“能与少白兄并肩而战,乃是及第的福气!” 李少白道:“那好,就让这群跳梁小丑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李少白拔出七星剑,大喝一声:“七星追月!” 剑身一柄化作七柄,在人群中穿梭不止,中招的黑衣人痛得哀嚎不止,赵及第使出风遁剑法与七星剑配合得天衣无缝,顿时神剑满天飞舞,吓得剩下的人纷纷后退不止。 欧阳虹宇和清风趁着这空隙,将体内元气续了小半,这才勉强能够行动自如。 欧阳虹宇见识到了快剑侠客清风的厉害,虽然自己稍胜一筹,但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已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且此时又半路杀出个油嘴滑舌的李少白,此时能夺取火麒麟的机会可谓是微乎其微,想到此处,欧阳虹宇心里打起了撤退的主意。 十二回 辩口舌蜀山受辱 遇顽童祸福难料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趁着李少白与欧阳虹宇周旋,清风独自在一旁调息体内元气,过了半柱香时间,终于恢复了两三层力气。 待身体灵活自如后,清风这才道:“欧阳虹宇,今rì你偷袭蜀山,万万没有料到会以此收场吧!” 欧阳虹宇转过头道:“清风,你的剑确实很快,但是使出了太极咒,就要损耗十年寿元,哼,别看你年纪轻轻,若沉迷于此等妖术,恐怕命不久矣。” 清风冷笑道:“人都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若能护卫蜀山,折寿十年又算什么!” 欧阳虹宇心道这清风虽然厉害,但口气之狂,并不亚于自己。再则此人修道狂热,似有走入魔道的迹象。此时若自己在贸然出击,胜算并不高,况且单凭李少白的身手,除己之外,剩下的人几乎无一人是其敌手,这样一来,胜算又少了一筹,还是就此罢了,再择rì伺机而动方为上策。 欧阳虹宇缓缓道:“清风,老夫不和你逞口舌之快,今rì你虽没破我不灭金身,我也没胜你无敌快剑,算是个平手,若是下次相逢,再分出胜负也不迟。” 清风道:“哼,好,下次一定领教欧阳侯爷高招!” “撤!”欧阳虹宇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往后退,又沿着千级石梯快速奔下山去,生怕对方反悔,又追了上来。 李少白道:“这欧阳虹宇也太不要脸了,明明是自己打不赢,反倒还给自己脸上贴金,约定什么下次比试,我呸,看他那样子,也是受了极大的内伤,有什么好威风的!” 赵及第笑道:“他好歹也是堂堂一方诸侯,面子可不敢丢,自然会说这般冠冕堂皇的话。” 两人正谈得投机,却听后方有人惊呼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两人往后一看,清风竟然猛然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清风大师兄!”赵及第连忙奔了过去。 …… 翌rì清晨。 灿烂的阳光洒在蜀山之上,空气清新宜人,处处鸟语花香,李少白打着呵欠,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总算是睡了个好觉!” 外面已经rì上三竿,李少白起身穿好靴子,推开道房,围着蜀山后院转了几圈,发现不少蜀山弟子各自忙碌,有担水的,有挑柴的,还有种菜的,原来蜀山有千余弟子,每rì除了下山去相邻市集采购食物,大多数还是源于自给自足。 李少白瞎转转了一圈,突觉腹中空空如也,于是寻思着去哪儿寻点食物。正走在后院厨房,却被迎面走来的赵及第一把拽住。 赵及第急道:“少白兄,总算找到你了!” 李少白不解道:“怎么,你找我有事?” 赵及第笑道:“对,家师要见你!” 李少白道:“见我作甚?” 赵及第催促道:“去了就知道了!” 赵及第将李少白拉至太极殿,刚入殿,就赫然见到殿宇之上已聚集了几人。其中大殿zhōng yāng端坐着一名老道,此人慈眉善目,面容和善,左右两边各自站立服侍的小童。 殿下一左一右各坐着一人,正是蜀山三代大弟子清风和二弟子明月。 赵及第拉着李少白跨过门槛,走入殿中,对着高堂上的人拜叩道:“师父,李少侠我已带来,特来复命。” 老道上下打量了李少白,见他年纪轻轻,眉宇间透着几分英气,衣着虽然简朴,但完全没有一丝凡尘俗气。 “你就是李少白?” 李少白抱拳道:“不错,正是在下!” 老道频频点头:“好,好,不亏是英雄出少年!” 李少白直言不讳道:“你是何人?” 赵及第扯了李少白衣袖一下,低声道:“少白兄,不得无礼,他可是我的师父,道号‘云中子’!” 李少白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你就是蜀山七子之一的云中子,哎呀,以前听师父说起过,真是失敬失敬!” 云中子笑道:“李少侠果真是xìng情中人,连说话都这么爽直,很好很好!昨夜渝州侯欧阳虹宇偷袭我蜀山,还多亏李少侠,否则还不知会闹出多大的变故!” 李少白笑呵呵道:“哪里,哪里,其实我也并未做什么,原本想早点通知蜀山,可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惭愧惭愧!” 清风道:“师叔,李少侠说得没错,原本他也没帮上什么忙,若不是欧阳虹宇被我的快剑所重创,贼人们又岂会就此罢手?” 赵及第道:“清风师兄,此言差矣,昨夜若不是李少侠故意戏弄欧阳虹宇,他又怎会转移其注意力?你又怎么会有时间恢复元气呢?况且昨rì极为凶险,若是欧阳虹宇再晚走片刻,见到师兄不省人事,这结局也很难预料!” 清风面露愠sè:“赵师弟,你作为蜀山弟子,怎可帮助一个外人说话?” 赵及第吞吐道:“这……我……”赵及第身处中间,自然是极其为难。 云中子深知清风天资聪颖,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但唯一不足的就是好大喜功,心高气傲,尤其是对李少白这种来历不明的草莽少年自然是连正眼也瞧不上,云中子作为师长,自然要从旁调解:“清风侄儿,李少侠对我蜀山确实有功,今rì本来是蜀山七子一齐答谢李少侠,只是其他几位师兄为风师兄疗伤耗损元气过度,不能亲自来感谢,所以才委托我前来答谢。不过,清风,你也不要介意,你师父也交代过,此次护山行动,你功劳最大,等剑神师尊回来,我们会将此事一一禀报,届时乞求他传授你蜀山绝学――天剑九式。” 清风一听此言,脸sè立刻由yīn转晴。但凡蜀山弟子都知道,这天剑九式可是蜀山最厉害的剑法,也是由百年前蜀山剑神自创而成的神功,出世以来,从未有人能完整接下三招,因此被誉为蜀山三宝之一(另外两宝分别为火麒麟、四象真经)。天剑九式不止威力惊人,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只传历代掌门,云中子谈及要将天剑九式传给清风,清风自然是高兴万分,因为这也代表着蜀山已选择了自己作为掌门接班人。 云中子话音刚落,明月也站出来打圆场:“是了是了,两位都是我们蜀山的有功之臣,李少侠,你可要在蜀山多留几rì,我们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李少白虽然不懂个中内情,但刚才听清风一番话,气得是肚皮只胀,虽然云中子和明月从中圆场,但始终看不惯清风得意忘形的模样,于是找了个借口,辞别了云中子,还去蜀山后院厨房填饱肚皮。 ☆☆☆☆☆☆☆☆☆☆☆☆☆☆☆☆☆☆☆☆☆☆☆☆☆☆ 李少白在逗留了三四rì,愈发觉得蜀山的无趣,这也难怪,蜀山本就远离都市,位于奇险僻静之处,道士们平rì里读经习剑,刻苦专研,李少白生xìng活泼,很难与周围的环境相适应。 夜已深,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李少白靠着微弱的油灯,一路摸索着前进。原来他在蜀山呆了几rì,实在觉得无聊,想起杨倩,心里牵挂起来,本yù离去,却不知为何被赵及第极力挽留,无可奈何,只得盘算着趁夜偷偷溜出去。 这夜,老天爷总算是帮了他大忙,整个夜晚是黑漆漆一片,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守卫的道童也打起了瞌睡,然而一个麻烦问题却发生了,李少白生xìng毫无方向感可言,东窜西窜,竟然误打误撞摸进了后山的一个洞穴之中。 李少白看不清,干脆捡了些树枝,再用油灯点燃,做成了一个火把,洞内这才敞亮了许多。 他将火把举过头,在石壁上一看,上龙飞凤舞地竖着四个红sè大字:“蜀山禁地!” “我的娘,怎么摸了半天还没找到下山的路,莫非是遇到鬼了?” 李少白正自娱自乐地插科打诨,却突然看见一团雪白的东西,他将火把举了过去,发现竟然是个穿着白衣披着长发的人坐在石头上打坐。 “哎呀,妈呀,什么东西!”李少白吓得双脚直跳。本yù寻找洞口,可脚下瘫软,使不出半分力气。 “鬼大哥,不要害我,我李少白可没做什么亏心事,你若要害人,还是去害那些恶人吧!” 那白发人突然开口道:“我就是阎王爷派来勾魂的鬼,你是何人,做了什么恶事,还不从实招来!” 李少白听了这话更是吓得不行:“鬼大哥,鬼爷爷,你放过我吧,我可真没做什么恶事,只是做了一件亏心的事情。”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还不从实招来!” 李少白道:“这事还要从上个月说起,我在巴陵第一家吃了两百个包子,没钱付账,所以才吃了霸王餐,这算不算恶事?” 那白发人愣了一下:“你说谎,怎么可能有人能吃下两百个包子?” 李少白道:“此事千真万确,若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那包子铺老板,鬼爷爷,你可以不要勾我的魂,若是勾到地府去,恐怕要把地府衙门吃穷……” 那白发人突然发出笑声:“哈哈……” 李少白道:“鬼爷爷,你笑什么?” 那白发人依旧忍不住笑:“你小子真是有意思,比那些呆头呆脑的蜀山小道士强多了,有趣有趣!” 李少白摸不著头脑:“什么?你不是鬼?” 那白发翁将头发拨开,露出面容道:“老夫当然不是鬼,哈哈!” 李少白擦擦头上冷汗,道:“你这老顽童,没事装什么鬼吓人,真是被你吓死了!” 白发翁道:“什么?你叫我老顽童?” 李少白道:“怎么?这个称号我看就挺符合你的,可不要感谢我,我也不会收你银子。” 白发翁哈哈大笑:“你……你太有意思了,蜀山还没有人敢叫我老顽童,你说话真有趣,笑得我肚皮都痛了,哎哟,不行了!” 李少白上前将其扶起,道:“奇怪,我只说了老顽童,你都笑成这样,由此推论,你以前的生活该是多么无趣!” 白发翁道:“嘿,臭小子,你总算是说对了,老夫就是在外面呆着很无趣,所以才躲入这山洞中自娱自乐。” 李少白将身上的剑取下,找了块石头垫在地上坐下:“老前辈,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发翁不高兴道:“不行,不行,你还是叫我老顽童吧,听到这老前辈这三个字,我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 李少白道:“那好,我就叫你老顽童!” 白发翁道:“妙极妙极,听着这老顽童这三字我心里爽得很,要不你就在此陪我,如何?” 李少白眉头一紧,“这个恐怕不行,我有要事在身,必须早点下山。” “哦”,白发翁看到李少白背上的剑,惊讶道,“你背上的剑莫非是七星剑?” 李少白惊诧不已,“你…你是如何得知?” 白发翁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只问你是与不是?” 李少白道:“不敢欺瞒,这正是七星剑。” 白发翁点点头:“你可知道这七星剑的妙处?” 李少白从未听过六根道人说起,确实对这七星剑不甚了解:“晚辈不知,还请前辈指点。” 白发翁得意地仰着头道:“嘿嘿,除非你答应我在山洞里陪我逗乐,否则我不告诉你!” 李少白心里苦笑不止,原来以为自己已经够顽皮,想不到这老前辈一把年纪,竟然玩得比自己还疯,定又是什么奇人怪杰,可此时他心里担心杨倩安危,哪里还有心思陪着老头在这里‘疯言疯语’。 “老顽童,你不告诉我算了,我现在真有急事,以后找来找你玩!” 白发翁一把拉住李少白道:“嘿,你小子还真有xìng格,不过我告诉你,你小子一旦下山,立马就大祸临头!而且你心爱的女人也要受到牵连!” 李少白心里荡起一阵波澜,惊愕道:“什么?” 白发翁捋着胡须,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 十三回 玄洞怪叟授神机 新安偏村遇奇事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李少白再次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白发翁,觉得其行为虽然怪诞无比,但只言片语中却又恍惚已经洞察一切。 见白发翁说中了自己心中的担忧,李少白这才急道:“你这老顽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这样yù言又止,到底是何意思?” 白发翁嘿嘿一声笑道:“想让我告诉你也容易,除非你陪我下一局围棋,赢了我就告诉你!” 李少白慌忙摆手道:“这可不行,我不会这般深奥的东西,再说,这里黑漆漆的,如何下得了棋!” 白发翁右手一挥,设在洞内四周的油灯竟然同时点亮,李少白这才完全看清洞内的摆设。可巧的是,自己身前正是一副棋盘,左右对角处则分别搁置着黑白二子。 “如何,现在可以开始了吧?”白发翁微微一笑。 李少白心道这老顽童果真厉害,连器具都准备好了,可自己确实从未碰过棋子,确实对此一窍不通。“老顽童,我真不会玩!” 白发翁道:“这有何难,我们就来一局最为简单‘连五子’,只要谁先将五颗棋子连成一线,就算谁赢。怎么,你不会是怕了我这个老头子了吧?再说,你若是侥幸赢了,我还可以教会你如何化险为夷,度过劫难。” 李少白最恨被人轻视,于是不在推辞:“好,老顽童,就陪你玩一局!” 听到这话,白发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好,如此甚好,你只需记住,先将五子连成一线者胜,其他的都不必理会!” 李少白道:“明白,明白,那你先落子!” 白发翁惊道:“什么?你让我先落子?” 李少白道:“对,虽然你是老顽童,但毕竟是前辈,我应该让你先落子!” 白发翁道:“不行不行,我还是让你先落子,否则别人会说我以大欺小。” 李少白道:“这里只有我二人,谁会知道,快落子吧!” 白发翁捡起黑子落在棋盘的正zhōng yāng,笑道:“嘿嘿,你既不占我便宜,我也不占你便宜!” 李少白拣起一粒白子,落在黑子的旁边。 白发翁再落一枚黑子,李少白亦在旁添一白子。白发翁连落几子,李少白紧紧围追堵截,亦在旁连落数子。 白发翁找不到突破口,气道:“臭小子,哪有你这般下棋的,只知道把对手的棋堵得死死的,这样的话,你自己也赢不了!” 李少白吐吐舌头:“如何下棋是我的zì yóu,你可管不了,嘿嘿……” 白发翁道:“算你狠,我看你还能堵到什么时候!”又是几子落在棋盘之上,李少白紧随其后,不给对方丝毫机会。如此你来我往,不多时,整个棋盘已布满棋子。 白发翁心道这小子果然聪明,虽然不擅长谋划布局,但却能扬长避短,以守为攻,实在是难能可贵。 “不下了,不下了!”白发翁将手中黑子丢在一旁,不满道:“你这小子就知道防守,不懂进攻,一点趣也没有!” 李少白道:“老顽童,你事先可没说不能只守不攻吧,现在倒怨我,看来你也是个不通情理的臭老头!” 白发翁道:“对了,对了,我就是不通情理。” 李少白道:“你这老顽童,真是不讲理,我不和你瞎折腾,先行告辞!”说完这话,便拾起七星剑,起身走往洞口。 白发翁见状急道:“嘿,你怎么走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即将面临什么危险么?” 李少白道:“我没能赢你,你自然是不会告诉我,问了也是无用,那何必又多费唇舌,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晚辈就此离去,希望以后还能有缘相见!” 白发翁见他转身离去,用手指轻轻一弹,正中“极泉”一穴,李少白猛然间觉得脚下有千斤重,任凭怎样也抬不起来,心里暗自叫苦:遭了,中了这老顽童的道。 白发翁得意道:“既然你不问,那我偏偏就要告诉你!” 李少白捂住耳朵道:“那我偏不听!” 白发翁拍手大笑:“妙极,妙极,真是像极了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李少白心道,这老顽童年轻的时候和现在有区别么? 突地,白发翁抢过李少白手中的宝剑,惊道:“你,你这是七星剑?” 李少白道:“你怎么知道?” 白发翁道:“嘿嘿,看来小六子还在人世,太好了,太好了。” 李少白莫名其妙道:“咦,小六子是谁?” 白发翁敲了下李少白脑袋:“问这么多干嘛,我说你小子,这么一柄名剑交在你手里,真是浪费!” 李少白道:“老顽童,不准这么说。” 白发翁道:“臭小子,你还不服,就说那rì你在蜀山所用的‘七星追月’,看似厉害,在我眼里却还不如三岁小儿耍剑。” 李少白惊道:“什么?好大的口气,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看你不止是老顽童,而且还是大话jīng!” 白发翁气道:“什么,我是大话jīng,好好好,那你对我使出那招什么‘星’什么‘月’,看我如何化解。” 话音刚落,解开其穴道,李少白就突觉全身一下放松了许多,整个人也在瞬间灵活自如。 “臭小子,出招吧!”白发翁挑衅道。 李少白道:“当真如此?” 白发翁道:“那是自然!” 李少白道:“好,那我先回蜀山给你取一柄剑!” 白发翁哈哈大笑道:“我还用什么剑,你就直接出招吧,我连手都不用。” 李少白惊得眼睛发直:“什么,老顽童,你口气也未免太大了吧!” 白发翁不耐烦道:“别啰嗦了,赶紧出招!” 李少白运起三分元气,将七星剑一挥,化作七sè宝剑从七个方位刺了过去。 白发翁摇摇头,未见迈出半步就将这七柄宝剑尽数避开。 “臭小子,麻烦你用全力!”白发翁的语气带着少许的命令。 李少白再也不敢轻敌,将体内元气提到十层,那七柄宝剑竟然又变大了数倍,七柄宝剑合并为一,变为一柄七彩巨剑。 “七剑齐飞!”李少白双掌一推,一柄巨剑从天劈下。 “破!”白发翁一声喝令,一股强大的气流将那柄巨剑震得粉碎,李少白的身子拖着地退出了一丈开外。 白发翁得意笑了笑,露出额头的皱纹:“哈哈,怎么样?相信你的七星剑不堪一击了吧!” 李少白呆立在一旁,心道自己苦学了七年的天遁剑法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还有六根道人赠与自己的七星剑又怎会毫无威力?想到此处,顿觉十分沮丧。 白发翁继续道:“刚才你用七星剑和我比试,委实没有发挥出这剑的威力,原因在于你太注重于剑招的变化,而没有掌握这剑本身的灵气。” 李少白听得稀里糊涂:“什么灵气?” 白老翁道:“这,这灵气,该如何向你解释,对了,你曾经不是和朱子华交过手么?他那柄霸王枪就蕴藏霸气,故而使用起来霸气十足。然而,你这柄七星剑更为神奇,只要你与之通灵,便能达到人剑合一的最佳状态,这也是剑客毕生追求的境界。” 李少白激动道:“是么?原来这七星剑这般厉害?” 白发翁点点头:“废话,这七星剑本就是中原十大神兵,比霸王枪厉害得多,只是你小子不识宝而已!” 李少白唏嘘不已,他做梦也没想到六根道人竟然把如此重要之物赠与了自己…… 白发翁叹了口气道:“臭小子,你在蜀山得罪了渝州侯欧阳虹宇,那小子极爱记仇,一旦你下山必然麻烦不断,今rì你我相见,也算是缘分,老顽童就教你三招,学会了这三招,欧阳虹宇也拿你没辙!” 李少白道:“当真?” 白发翁笑道:“当然!” …… ☆☆☆☆☆☆☆☆☆☆☆☆☆☆☆☆☆☆☆☆☆☆ 半月后。 蜀山的天空细雨蒙蒙,乌云笼罩天空,引发蜀道过客无限愁绪。 赵及第正在静室抄写《道德经》,突听到门外小童禀报:“赵师兄,外面有个姓杨的姑娘找你!” 他颇为惊讶,立刻放下笔,问道:“姓杨的姑娘?好,那我马上出去!” 赵及第当即赶往蜀山两仪殿,刚迈进殿门,就发现一名白衣女子正在殿内叩拜三清雕像,那女子绰约多姿,倩影娇柔。赵及第立刻反映了过来:“是……是杨姑娘,你怎么来了?” 那女子见有人进殿,回眸一探,正是赵及第。 …… 有诗曰: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颠。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rì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yù度愁攀援。 李少白冒着细雨攀爬在蜀道之间,自从那rì作别了白发翁之后,他就偷偷地溜下了山,不幸的是,这半月都是梅雨季节,李少白方向感本就迟钝,这yīn雨天气更是让他头晕脑胀,一时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以致将错就错,一路上只管遇山过山,逢河渡水。 这rì,李少白行了二三十里地,刚坐在石板上休息,天空却又下起了倾盆大雨,正寻觅避雨之所,却误打误撞竟然闯入了一座村子。 那村子名为“新安”,李少白见有了人烟,便知腹中肌肠有了着落。想到此处,欣喜不已,脚下生出了无穷的力量,飞快地朝着远方人家奔了过去。 一进村子,却发现村子里人烟稀缺,各家各户均是大门紧闭,院落之间并非杂草丛生,说明房子里面都常年有人居住。 “有人吗?” 李少白随机地敲了敲一户大门。 “没人,人都死光了!”屋内传出男子的声音。 李少白气道:“什么玩意儿,莫非你不是人么?” 说也奇怪,李少白这么一回答,对方却没了回应。 这个村子定有问题!李少白心里琢磨道,不过目前而言,他最关心的还是在哪里能找到馒头充饥。 “你是什么人?” 李少白沿着声音看去,竟然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老人家,我要去锦城,却不知不觉迷失了道路,误入贵宝地,还望赎罪。”李少白饥肠辘辘,对人也无比客气。 老头叹气道:“此处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李少白听出话中的难言之隐,追问道:“老人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说完这话,老头就要转身离去。 李少白连忙使出疾风步,闪现在老人身前:“老人家,老人家,还不能走,你还没说哪里有吃的呢?” 那老头本yù转身而走,却未曾料到李少白突然闪现在自己身前,要知道刚才这年轻人还距他至少有三四尺之地,这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了老头的预料。 “你,你,你是何方妖物!” 那老头用颤抖的手指着李少白。 求关注,求收藏! 十四回 小畔桥头立约定 不斩蛇妖誓不还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老头指着他道:“你到底是何方妖物!” 李少白诧异道:“什么妖怪,你这老头在胡说什么?” 那老头似乎被李少白吓得没魂,整个身子哆嗦着往后退,退了几步却被路坎绊倒。 李少白正yù上前扶起,那老头却自己爬了起来失魂似的溜走了。 李少白自言自语道:“咦,怎么跑了,我说,怎么这些人都神经兮兮的!” 李少白又累又饿,此时雨早已停止,他在村子里面又绕了两圈,确实没有找到可以吃的东西,只好在一间较为破落的山神庙里歇息,兴许是太过疲惫,刚躺在杂草堆里就睡着了。 夜sè渐渐地向村子袭来,原本死气沉沉的新安村,此时更显得yīn冷恐怖,恍惚不在人间,而是冰冷的地狱。 李少白睡了整整一天,梦里见到了无数的美味,馋得“口若悬河”。 “村长通知我们来此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大概与蛇妖有关。” …… 人群的嘈杂纷纶之声将李少白惊醒。 李少白打了个呵欠,再往前一看,竟然有百十人都挤在这山神庙的内院,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正在此时,从庙里走出了一个青发长者,那人约四、五十岁,头系一块方巾,四方脸,双眼炯炯有神,只是面若冰霜,并一丝长者的和蔼之sè。 长者将双手一压,道:“大家先静一静,我有极为重要之事告诉大家!” 想来此人威信极大,台下人一听这话,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这段时间我们新安村出了一件大事,一条巨蟒频频出现,为祸村里,弄得村子里鸡犬不宁、人心惶惶。可是我们村子一百多年来从未遇到这等怪事,我思前想后,总是无法想通,可是就在昨天,我终于将此事的真相查了个水落石出。” 这番话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遍哗然。 “到底是什么事?村长,你作为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老,大家都指望着你,快为我们指点迷津吧!”几个胆壮的年轻人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心。 那老者喟然长叹:“哎,这都是我们咎由自取!我们的罪了山神爷!” 李少白听了这话觉得好笑,心道哪里有什么山神水神,若是有那么的神仙,这时间哪里还会有如此多恶人横行。 李少白不信,但台下的村民却深信不疑。 “村长,到底是什么事情得罪了神灵?”台下有人发问道。 长者脸sè瞬转为铁青。 “带出来!” 两名壮汉立刻从内殿带出一男一女,男的是位年轻俊俏的书生,女的则是一名丰腴的少妇。 长者愤然道:“就是yín妇到处勾搭男人,作出了有伤风化的事情,得罪了山神爷,故而才召来蛇妖来惩戒我们!” 村民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 “真是有伤风化!可耻,可耻!” “那个贱人真是不知廉耻,丈夫死了还要偷人,真是荡妇!” …… 众人不约而同地攻击起那少妇,还要不少人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那少妇扔去。 那书生拼命护住其身子道:“不要打她!我们是真心相爱,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不说这话还罢了,村民听了这话更加愤怒,尤其是站在台上的长老,更是勃然大怒。 “逆子!你作出如此忤逆不孝之事,还敢执迷不悟,都是这妖女让你鬼迷心窍,好,我今rì就烧死她!” “烧死她!!!” …… “爹,不要,孩儿恳请你,我和紫霞是真心相恋,为何你要如此残忍!” 长者一个巴掌拍在那书生脸上:“还敢胡说,我打死你这不孝子!” “村长,不能怪公子,都是这妖妇勾引公子,公子是中了她的**药,一切的根源都在于这个女人!”台下的家族长老们纷纷为书生求情。 长者一拂衣袖,怒道:“今rì就看在叔伯为你求情的份上饶了你,但是这个女人必须死,否则蛇妖还会作孽!” 那书生yù言又止,台下的人拾来柴火,搭在一堆,又将那女人绑在柴火上面的十字架上,那女人依旧不言不语,只是带着几分哀怨的眼神看着书生,书生羞愧,莫能直视,只好低着头。 “烧死她,烧死她!”群情激奋。 长者将火把递给书生道:“你惹下的祸事,你自己收拾!” 书生战战兢兢地接过火把,踉踉跄跄地走向台下。 紫霞带着哀怨的眼神道:“张生,你真的要烧死我吗?” 那书生全身颤抖,不由得退了两步:“不,不,我不能这样做!” 长者见其犹豫不决,更是怒道:“快烧死她,她死了才可以减轻你的罪孽!” 张生捂住双耳,道:“不,不,不要逼我!” 长者肺都要气胀,从旁边的壮汉抢过火把,朝着柴火的方向扔去,那火把一着地就点燃了下面的茅草,张生见状,竟然不顾生死扑了上去。 “既然天不容我们,那就一起死!” 那火苗窜起了三四尺高,一下就上了书生的身,长者焦急万分,连忙让众人抢救,无奈那火势极大,没人能近得了身。 正在此时,一阵狂风卷来,柴火被这狂风一吹,全都被吹散在两边,此时一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窜了过去,只见一道紫气将张生和紫霞包围了起来。 “神仙显灵了!” 众人惊呼,连忙下跪磕头。 张生和紫霞死里逃生,正是惊魂未甫,可他们分明看到是有人来救下自己,可转瞬之间为何又没有踪迹,莫非真的是神仙? “哈哈哈……” 屋顶之上传来清脆的笑声。 众人往上面一看,竟然是一个衣着邋遢的侠士。 方脸长者惊道:“你是何人?竟敢插手我们村子的事情!” 李少白并不回答,只是大笑。 长者一脸疑惑:“你笑什么?” 李少白道:“我笑你这个村长粗鄙无知,幼稚可笑!” 长者怒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李少白道:“嘿,你猜对了,我是东西,那你是东西么?” 长者道:“哼,我自然不是东西!” 长者还未反应过来,李少白自然已经是笑得翻来覆去,下面听懂言外之意的人皆是会心一笑。 待长者反应过来,已是满脸通红。 “臭小子,刚才你究竟在笑什么!” 李少白道:“说你笨,就是笨,你刚才说自己不是东西,我自然是觉得好笑。” 长者怒道:“再不说,我就将你绑起来去喂蛇妖!” 李少白故作怖状道:“恩,你都能烧死自己的儿子,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是做得出来,我好怕怕!” 长者道:“我这叫大义灭亲!” 李少白从屋顶跃了下来,怒道:“什么大义灭亲,你这叫愚蠢至极!你竟然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 张生道:“恩公,不,我爹他有苦衷!” 李少白道:“你也懦弱,既然她是你心爱的女人,就应该誓死保护她,这样才算是个好男儿!” 李少白连续这两句话,说得是张氏父子羞愧万分。 李少白对着众人道:“这两人真心相爱,与蛇妖何干?你们为何如此无情,竟然要棒打鸳鸯!” 又有人道:“那个女人是yín妇,若不是她勾搭男人,又怎会惹来蛇妖?” 李少白道:“你是那只眼睛看见她勾搭男人的?她丈夫既然已经死去,为何不能改嫁他人?你满口苟且之事,我且问你,若没有你老娘做苟且之事,安能你还能站在这里?” “你说这么多,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对,不要听他妖言惑众!”众人起哄不已。 李少白拔出七星剑,只轻轻一削,那院内的石狮竟然被削去了一半。 众人目瞪口呆。 “这样你们该相信了吧,我明rì就上山为你们铲除蛇妖!” 众人见识了李少白的本领,好似吃下了一颗定心丸,纷纷点头不止。 张生道:“恩公,你……” 李少白将紫霞手上的绳索解开,递与张生道:“若是男人,就应誓死保护珍视之物。” 张生顿时泪流满面。 ☆☆☆☆☆☆☆☆☆☆☆☆☆☆☆☆☆☆☆☆☆☆☆☆ 翌rì,小畔桥头。 天气虽然晴朗,可村民的脸sè却挂着yīn霾,似乎有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李少白背着七星剑,神采奕奕,看来一夜的休息让他养足的jīng神。 村口来送行的,有些是为李少白呐喊助威,也有不少人对其怀疑待定,看看这轻狂少年是如何被蛇妖吞噬。 李少白正要朝着深山前行,却听见有人在身后呼道:“恩公,且留步!” 李少白回头一探,来者正是昨rì救下的书生张生和紫霞。 李少白好奇道:“你们如何来了?” 张生道:“恩公,我要和你一起进山诛杀蛇妖!” 李少白狐疑地大量了他,道:“你只不过是一介柔弱书生,这种事情你去了也没用。” 张生坚定道:“恩公,你昨rì的话点醒了我,枉我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却还不懂得如此浅显的道理,为了保护这个村子和我心爱的人,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 李少白笑道:“如此,那你就跟我一起进山吧!” 张生牵着紫霞的手道:“若是此番我杀了蛇妖,能平安归来,定将你娶进门!” 紫霞含情脉脉道:“你去吧,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因为,这是我们的约定!” 张生笑脸灿烂:“对,这就是我们的约定!”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两人吟唱着歌,朝着深山昂首挺进。 希望大家继续关注! 十五回 书生怒指天骂地 少侠勇人剑合一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张生自幼长于新安村,对于村子方圆十里之内还算较为熟悉,他带着李少白,两人一前一后攀爬在山丘之间。 刚翻过一座小丘,张生已经是汗流浃背,衣襟湿透。毕竟是柔弱书生,体力稍微欠缺,吃不消这般苦头。 李少白足下生风,攀登山丘轻易得好似如履平地,并无一丝疲惫,但见张生体力匮乏,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故意道:“张生,我有些疲惫,不如我们先在此歇息一阵!” 张生喘道:“好,好,恩公。” 李少白道:“不要叫我恩公长,恩公短了,我们年纪相仿,今年整好二十,你多大了?” 张生道:“哎呀,那可巧了,小弟今年刚好十九岁,恩公比我大一岁,应该称兄长了!” 李少白道:“你们读书人就是麻烦,喜欢咬文嚼字,你就叫我大哥,我喊你小弟,如此称呼岂不简单明了?” 张生惊惶失措道:“这如何使得?” 李少白笑道:“如何又使不得?莫非你看不上我这个大哥?” 张生惭愧道:“哪里,求之不得!” 李少白道:“那就定了,你也休再啰嗦,否则当哥哥的应该责备你了!” 张生恭敬道:“小弟遵命!” 李少白站立起身,凭空远眺,见前方烟云缭绕,似有怪异之气,心道莫非真有蛇妖之说?他本以为是新安村民迷信之说,亦或者只不过是一条巨蟒,但远处的邪气确实诡异,这究竟又该如何解释? 李少白低头望着张生道:“小弟,你给我说说这蛇妖之事!” 张生叹了口气,道:“这事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那rì我正在村里的书斋读书,却不想突然头痛难止,于是就步行回府,却不想在村口小畔桥见到一青衣女子,那女子面容雅素,并非本村人,我本yù上前盘问,却不料突然从天上飞落一黑sè巨蟒,同时那青衣女子也消失无踪,那巨蟒一口吞噬河畔饮水的数只大水牛后,就回往深山老林。此后每rì正午,那巨蟒便要来村口一次,村里的数十头水牛都被这它吃了个jīng光……只不过再也没见到那位青衣女子,所以大家都说她就是蛇妖所化!” 李少白突地打断张生的话:“什么?这巨蟒这么能吃?” 张生道:“是的,我们村的水牛哪里能够那孽畜吃,只吃了半月,就全都没了,剩下就只有山羊和鸡鸭,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没了这些飞禽走兽,那孽畜就该吃人了!” 李少白惊道:“那你们怎么不去禀报官府?” 张生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我们新安偏隅之地,离着最近的州府也有上百里,再者那永昌州府是个贪吝小人,若要他出兵相助,非得贿以千金不可,我们这般穷乡僻壤,又岂能承受如此重负?” 李少白冷笑道:“你们这州府可比蛇妖邪恶多了。” 张生道:“大哥,且先不谈这事,还是赶路为紧,若是等到天黑了,就对我们更为不利了!” 李少白用包里掏出一把柴刀,递与张生道:“过了此山,下面就是深谷,蛇最细cháo湿yīn暗之处,我料巨蟒就在附近,待会儿打斗起来我可顾不上你,你还是拿着这柄柴刀自卫!” 张生拿起柴刀,感觉颇为怪异,要说读书人是最见不得打打杀杀,君子以和为贵,他从小便熟读于耳,可过了这般光景,竟然也不得不抛弃仁慈之心。所谓“仁”有大小之分,舍小仁而取大义,此时此景也大抵如此。 下得低谷,阳光渐渐褪去,换之以yīncháo之sè。 张生轻轻踱着步子,突然见眼前一片白茫茫,身子似乎中了邪般的呆住了。 “嘿,小弟,怎么了?”李少白拍了拍他肩膀。 张生惊恐指道:“大哥,你看,那,那是什么?” 李少白顺着张生指的方向一瞅,只见不远处的树枝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白布,几乎将前方的林子覆盖。 李少白笑道:“这是谁家的被子,怎么晒在了这里?” 张生死死摇头,将手中的柴刀攥得死死的:“这可不是被子,是巨蟒褪下的蛇皮!” 李少白愣住了。 “嗖嗖嗖……” 阵阵yīn风袭来,李少白感到一股寒意沁入骨髓,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张生身子要弱得多,被yīn风一吹,差点被刮倒在地。 李少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张生:“怎么样,没事吧?” 张生狐疑道:“这风刮得真是奇怪,带着一股血腥味!” 李少白笑道,“嘿嘿,是了,妖风阵阵,必有怪物!” 张生吓得脸上惨白,“大哥,事到如今,你还笑得出来?” 李少白扮出鬼脸道,“小弟,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被巨蟒吃到肚子里,大丈夫何惧于此!” 话音刚落,就从林子里窜出一条巨蟒,好家伙,兀那巨蟒身长七八丈开外,粗若环抱大树,吐着长又红的信子,斗大殷红的双眼,血红sè的嘴里露出雪白的毒牙。 “蛇……蛇!”张生吓得浑身颤抖。 李少白拍了拍张生肩膀,笑道:“你呆在这里,看我如何斩杀这兀怪物。” 张生哆嗦道:“千万小心!” 李少白正yù迎面而击,那巨蟒似乎刚进食,身体有些不适,竟然不战而退,朝着河边遁逃而去。 李少白施展疾风步,扬尘飞奔而去,在半空中将七星剑拔出鞘,正yù刺出,突然巨蟒杀了个“回马枪”,竟然长着血盆大口朝着李少白袭来,这一招李少白始料未及,好在他身法灵动,竟然也勉强避开,让它扑了个空。 李少白稳住身心,心道这巨蟒确实狡猾,且速度惊人,看来不可大意。 巨蟒虽一扑未中,却不死心,将长尾一摆,击打而去。 李少白用剑一挡,身体竟然被震飞了一丈之地,落在河边的一块巨石之上。 巨蟒将身子一盘,对着站立在巨石上的李少白张开血盆大口,顿时一阵腥风扑面而来。 李少白连忙捂住鼻子,怒道:“你这厮吃了什么东西,口气也太臭了!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说罢,李少白将七星剑一挑,一剑化作七剑,飞向巨蟒。 李少白在蜀山见过明月使用御剑术,又得云中子点拨一二,私下里又苦思揣摩如何将其配合天盾剑法,这样一来进步自然颇为显著,如今他基本上可以凭空御剑,并且可以同时cāo作七柄剑。 然而,巨蟒并未躲避,七剑直逼巨蟒各个部位。就在李少白以为即将大功告成时,七星剑居然如同受到抑制一般停滞在半空,再也不能前进半尺。 “好厉害的罡气!”李少白惊呼,莫非这条巨蟒也学会了罡气?可一条蛇如何能修习练气,这该是多么荒诞的事情?想到此处,李少白将心一横,使出七剑齐飞,将七柄剑又合为一处,以无形巨剑直劈巨蟒额头。 “轰轰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巨蟒彻底被李少白激怒,一时狂xìng大发,蛇尾一摆,将李少白站立的巨石击为粉末。 李少白立刻逃遁,不料没落一处,那巨蟒都紧随其后,追得死死不休。 李少白心里开始着急,寻思着该如何破解这巨蟒的护卫之气。突然,他想到蜀山后洞白发老翁所说的剑由心生,人剑合一,或许自己可以一试。哪知道在这思量的瞬间,巨蟒早已追了上来,霎那间就将他吞入腹内。 “李大哥!” 张生见李少白被巨蟒吞进体内,早已是吓得满头冷汗,脸sè惨白,想要逃走却双脚哆嗦得不听使唤。 “都怪我,害了李大哥,我怎么这般懦弱!” 张生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将柴头攥在手中,怒斥道:“你这孽畜,恶人当道你不去吃,反倒来伤害好人xìng命,是何天理?为何贪官污吏能长命百岁,我等就要在此受苦受难,你来呀,干脆连我一起也吞了,倒也干脆!” 巨蟒虽然察觉到了张生,可刚吞噬李少白,身体似乎有些异样,加之惰xìng大发,索xìng盘在地上,完全不把眼前的柔弱书生放在眼里。 张生举着柴刀继续骂道:“怎么了?这样你就吃饱了吗?你不是很威风么?莫非连天地也瞎眼了,养了你这般无用的孽畜,有本事就来吃我呀!” 巨蟒似乎并不甘心被辱骂,血盆大口又朝张生咬去,张生想着回去无法给大家交代,不如和李少白一起死去,因此将双眼一闭,任由巨蟒吞食自己。 正在此时,巨蟒却狂xìng大发,如同走火入魔一般,不顾一切地撞击周围的林木巨石。紧接着一道金光从巨蟒的身体shè出,血柱直冲天际。伴着血柱飞出一人,虽然满身带血,但张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李少白! 李少白腾空而出,将手里的七星剑一阵飞舞,顿时剑气纵横交错,巨蟒被削得面目全非。 只可叹刚才还威风凌凌的蟒蛇在转瞬间就被斩除,真可谓是胜败转头空。 “哈哈,我终于学会了人剑合一!”李少白欢呼雀跃道。 张生见少白重获新生,自己却又安然无恙,心下大喜,欢呼道:“大哥,你太厉害了!” 李少白收好剑,接着道:“小弟才是勇气可嘉,刚才我在蛇的肚皮里面都听到了!” 张生羞愧道:“说来惭愧,我不懂武功,刚才都帮不上你!” 李少白笑道:“别这么说,正是你刚才吸引了巨蟒的注意力,我这才有时间思考七星剑的诀窍。” 张生一阵傻笑。不仅是为自己,更是为村里除了大害。 李少白走向蛇腹,用剑切下蛇胆,用清水洗了洗。“都说这蛇胆能食用,你我刚才经历了一番折腾,不如就将这蛇胆吃了充饥。” 张生看了看那巨大的蛇胆,犹豫了一会儿,道:“好,吃就吃,既然大哥不怕,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张生笑了笑,削下一块,放在嘴里咀嚼。 李少白关切道:“小弟,味道如何?” 张生露出一脸苦相:“大哥,味道不错,就是苦了点……” 说完这话,两人相视大笑了起来。 十六回 功成名就辞新安 初到江陵又风波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上回书说到李少白与巨蟒一番恶斗,虽然最终将其斩杀,但也已然是累得筋疲力尽,两人吃了巨蟒的苦胆,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爽,不仅仅体力得以恢复,就连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 李少白道:“不如我们将这蟒头砍下,回去也作个见证,就此宽了村民们的心,以后也不必担心这蛇妖作祟。” 张生喜道:“如此最好,若是乡亲们知晓大哥斩杀了蛇妖,定会欢喜不已,到时候你可就是我们村的大英雄了!” 李少白笑道:“我可不想当什么英雄,狗熊,只求老天保佑,能快些寻觅到自己的身世,作个醒事的人,再也不要像现在这般稀里糊涂的过rì子,可笑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张生惊讶道:“咦,大哥,你怎么会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呢?” 李少白将个中缘由一一道来,张生听了之后叹息不已。 “目前,我唯一的线索便是这块玉佩了!”李少白小心翼翼地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玉佩。 张生擦亮眼睛细细观看,见那玉晶莹剔透,光彩夺目,纹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这玉石世间稀少,张生着实有些惊讶,他从小便博览典籍,对玉器石刻略有研究,却也认不出这玉佩的来处。 “真是奇哉!这玉灼灼其华,熠熠生辉,我虽不识,但定是世间的其物,李大哥,看来你的身世非凡呀!” 李少白道:“恩,这一切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过现在还是先下山要紧!” 张生点头道:“大哥所言极是!” 再说新安村头,众人在小畔桥头整整候了一rì,直到黄昏降至,见两人还未归来,众人唏嘘不已,方才迈足离去。却不料刚踏出两三步,却听后面有人喊叫:“快来看,他们活着回来了!” 大伙儿转身回探,见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山岗,前面书生大步流星,后面青年用剑扛着一颗巨大的“蟒头”。 “蛇妖终于被除掉了!”众人拍手称庆。 “谢天谢地!”紫霞双手合十,对着苍天祈祷。 不多时,两人走到桥头,李少白用剑挑起蟒头,道:“蛇妖已被我们斩除,大家以后再也不必担忧!” “好!!!”众人欢呼雀跃。 这时却听到一个诧异的声音:“你们?” 说话的原是村长,也就是要烧死紫霞的青发长者。 张生激动道:“爹,孩儿回来了,孩儿终于将那蛇妖斩杀了!” 青发长者依旧面sè冷冰:“胡说,你从小就懦弱无能,且莫说杀了这巨蟒,就算你站在这孽畜面前也都会只打哆嗦,这蛇妖若非那狂生,岂能被戮杀!” 李少白道:“放屁,哪有自己的父亲这样说自己的儿子!” 青发长者吃了一惊,望着李少白道:“我教训自己的儿子,与你何干?” 李少白冷笑一声:“哼,没见过你这种父亲。” 青发长者道:“不要以为你斩了蛇妖,就可以肆意妄为,若是你要挑拨村子里的关系,我绝不容你。” 张生跪在地上,诚恳道:“爹,孩儿确实没有撒谎,这么多年来,孩儿发奋读书,都是为了得到您的认可,而您总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从未表扬过我,孩儿不知到底做错了什么,请父亲大人明示!” 紫霞也立刻和张生跪在一起。 青发长者震惊道:“你们….” 李少白道:“别你啊你,快说呀!” 村里德高望重的老者也劝道:“村长,你就别生气,张生能去斩杀蛇妖,就说明他是个勇敢之人,就不要再责怪与他。” “是啊,村长,张生确实是个好孩子。”村民们随声附和。 青发长者少了几分怒气,又碍于众人帮忙,只得拂袖而去。 李少白道:“你们这里的事情既已了断,我也该去了。” 张生忙拉住李少白道:“李大哥,那里这么快就走,须得留下来多待几rì,小弟还有许多话要与你说。” 众人也是极力挽留,李少白这才大笑道:“也好,既已除了那孽畜,那我就留在这里与大家狂欢几rì。” 众人各自去准备欢庆之物,只留下几人将蟒头焚烧不提。 当晚,众人狂欢一把,皆开怀畅饮,气氛欢愉无比。李少白左提一罐高粱酒,右持香喷喷的烤猪腿,觉得美味无比。张生端起高粱酒,与李少白对饮起来。两人畅所yù言,每到开怀处,必定是大笑不止。就这般欢庆畅饮,直到子夜时分才算罢了。 庆功会一连三天,李少白却毫无醉意。直到第四rì,整个人还依旧酒意未醒。李少白执意要走,众人苦留不住,张生和紫霞只好一起将李少白带出村口,又送了四五里地,指了指渝州城的方向。张生怅然所失,李少白轻拍其肩,道了一声“珍重”,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渝州城的方向赶去。 离开新安村后,李少白走得飞快,且觉得丹田内的元气始终充盈无比,他心下大喜,使出疾风步,越走越快,不到三rì便抵达了渝州的南门户――江陵城。 此时距离蜀山一役已经半月有余,蜀山一役也已传遍整个中州大地,虽然江湖门派众多,纷争不止,但自从百年前丹霞峰一役后,江湖武林还鲜有大规模冲突,渝州侯欧阳虹宇夜袭蜀山,自然成了江湖的一件大事,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无论是五大门派,还是天下四侯亦或者是当朝天子都是极为关注。由于当晚情况混乱,欧阳虹宇手下人多口杂,好事夸口着自然会大肆渲染,将蜀山一役描绘得极为jīng彩。更为离谱的是,由于神秘人的出现阻止了欧阳虹宇的计划,李少白戏谑之称“打狗大侠”竟然在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威名大振。适江州有小儿啼哭,母谓之曰:“再哭,就将你赠与打狗大侠!”从此小儿不复啼哭。欧阳虹宇却极为恼火,发誓一定要将李少白拿下,因此渝州各处张贴榜文,以千金捉拿李少白,如此一来,又让李少白“打狗大侠”的名号得以广为人知。 李少白刚到江陵城下,就见到墙上捉拿自己的榜文。他仔细盯着头像看了一番,愈发觉得自己风流倜傥,于是心下窃喜。正在此时,后背却被人一拍,一个凶狠狠的声音道:“好啦,李少白,终于抓住你了!” 李少白心道何其巧也,自己怎地如此倒霉,刚见榜文就被抓住,于是寻思如此逃脱。正想着,却听见女子的咯咯笑声。李少白回头一看,却是一貌美如花的黄衣女子。 “好啊,竟然是你!”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倩。杨倩笑颜如花道:“怎么,见到我不开心么?” 李少白一本正经道:“差点被你吓死!” 杨倩惊诧道:“你堂堂的‘打狗大侠’居然也会被吓死?” 李少白被逗乐,笑道:“好妹妹,你就不要嘲笑我了,话说你怎么来了,你母亲呢?” 杨倩道:“我已将她送往了锦州城姑姑家,将她的一切都安顿好了。” 李少白道:“那你呢?” 杨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我跟着你呀!” 李少白眼睛睁得斗大,“妹子,你又在吓我了!” 杨倩嘻笑道:“都说‘打狗大侠’厉害无比,怎么会如此惧怕我这个小女子?” 李少白摇摇头,笑道:“岂不闻克星之说,五行术讲究五行相克,我若是火,你便是水,我若是木,你便是金,被你克制的。” 杨倩大喜,道:“你知道便好。” 李少白正yù往江陵城走,却被杨倩一把拉住:“等下,你这样进城岂不是自投罗网?” 李少白反问道:“那我该如何进城?” 杨倩抿嘴一笑,道:“自然是要乔装打扮一番。” 杨倩从包袱取出几件衣服,递给李少白道:“找个地方换上。” 李少白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 江陵城位于渝州城之南一百里开外,隶属渝州,现任太守姓柳名若尘,号称“川南书生”。柳若尘自小家境寒酸,却唯独喜好读书习字,为人清高傲物,年轻时跟随欧阳虹宇,后来欧阳虹宇发迹,将其招纳为首席西宾,后又向朝廷推荐其为江陵太守。这rì,柳若尘正在书房练习书法,却见总管柳大慌忙来报,道有一封渝州侯的书信。柳若尘不慢不紧地打开信封,仔细阅读一番后,慌乱失神,脸上也布满了乌云。 李少白打扮成商人与杨倩走在街上,两旁小贩吆喝,热闹非凡。前方不远处人头攒动,喝彩声不断,李少白往人群里一探,原是有人在卖艺。 那卖艺汉子身体健硕,身材魁梧,用喉咙顶住两只金枪,不多时,只听见“啪”的一声,两杆金枪突被折断。 “好!”人群里发出阵阵雷鸣般的喝彩声。 卖艺汉子拱手抱拳道:“各位乡亲父老,在下初来宝地,只能依靠这点微薄技艺谋生,希望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众人纷纷鼓掌,不少人掏出零碎纹银放入盘中。李少白向杨倩道:“有没有银子,可否借我点?” 杨倩道:“有是有,但不借。” 李少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杨倩道:“你要银子只需说即可,为何要借呢?” 李少白:“我还道你不借,原只是诈我,你可真是鬼机灵。” 杨倩笑了笑,取出银子,递给李少白。 李少白走到卖艺汉子身前,将银子递上盘,汉子颇为意外,连忙拱手致谢。 正在此时,却听有人大嚷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在爷爷的地盘做生意,竟敢不招呼!” 众人朝后面一看,却见几个兵卒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说这话的为首的带刀校尉。 汉子见找茬的人来了,连忙上前赔笑道:“官爷,在下初来乍到,不明行情,祈望赎罪!” 为首校尉抢过银子,恶狠狠道:“给大爷放聪明点,下次可要懂事点!” 卖艺汉子表面虽然唯唯诺诺,实则咬牙切齿,只恨官家势大,不敢招惹。 那校尉长得肥头大耳,大腹便便,行动起来极为不便,转身之际,突见人群中又一名黄衣女子,屹立人群恍如仙子,那校尉财心未泯,sè心又起,转身朝着那黄衣女子走去。 十七回 江陵城中戏校尉 天然居上腾杀气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哟,这位姑娘长得可真水灵!”胖校尉用贪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杨倩,露出一脸的横肉。 杨倩下意识地往后面推了两三步,李少白使用疾风步,快速伸出小腿在其脚下一绊,那胖校尉观上不察下,猛然身体失去重心,狠狠地摔在地上。 李少白低声对杨倩笑道:“哟,好个狗吃屎,难怪嘴这么脏,原来是这般道理。” 后面的兵卒见头儿摔倒,慌忙上前搀扶,那校尉一身肥肉,好几人上前才将其扶起来,旁观的百姓长受这胖校尉的欺压,此刻见了他这番窘相,心里十分解气,但又恐惹祸上身,不敢笑出声来,只得强行忍住。 胖校尉稳住身形,嚎啕道:“刚才是哪个王八蛋绊了我一下?” 这话只去不回,半响无人应答。也许是因为李少白身形太快,也许是老百姓打心底憎恶胖校尉,总之是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胖校尉道:“不说是吧,那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来人呐,全部拿下!” 胖校尉只带了十来个兵卒,可在场却有一两百人,若真的将所有人拿下却不现实,因此那些手下兵卒也只是左顾右盼,不肯轻举妄动。 “怎么还愣着!快动手!”胖校尉催促众人。 兵卒们只要硬着头皮抓人,见胖校尉就要发威,众人胆怯,竞相奔走,各自逃命。胖校尉却不理会众人,只是径直走向杨倩。 “噗通!”胖校尉又再次重重的摔在地上,这次绊倒他的却不是李少白,而是卖艺的汉子使出了一招“横少千军”,生生地将胖校尉绊飞了一丈开外。 “公子,快带小姐走!”卖艺汉子言辞恳切地向李少白催说道。 胖校尉骂道:“嘿,原来是你这杂种,来人,快把他给我剁成烂泥!” 众人应声扑向卖艺汉子,那汉子虽练得一身铁布衫,但无奈双拳不敌四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十余人逼上了绝路。 胖校尉从地上捡起一把刀,爬了起来道:“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让老子来剁了他!”话音刚落,却又听见一声“噗通”,众人回头一探,胖校尉竟然又被绊倒在地。 胖校尉苦道:“他nǎinǎi的,又是谁?老子今rì真是见鬼了!” 但见李少白踩在胖校尉的肥肚上,神情泰然自若道:“恶贼,今rì你没有见鬼,只是见了我这打狗大侠,算你倒了霉运。” 胖校尉惊道:“什么?你,你竟然是打狗大侠?” 李少白道:“正是在下,我就是专门打你这样的恶狗!” 其余兵卒见头儿被擒,正yù上前救援,李少白唰的一声将七星剑拔出,振臂一挥,即刻插回剑鞘。 众人还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手中的十余柄朴刀齐唰唰断为两截。 “妈呀,真见鬼了!”兵卒们抱头鼠窜。 胖校尉本就倒在地下,被刚才的情形一吓,竟然尿了裤子。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李少白喝道:“我且问你,以后还敢不敢欺压百姓!” 胖校尉哭丧着脸求道:“不敢了,不敢了,小人在也不敢了!” 李少白喝道:“好,我今rì就暂且饶你一命,若是下次再见你这般狗仗人势,我片刻便取你项上狗头!滚!” 胖校尉吓得失了魂,连滚带爬地离去。 卖艺汉子起身拜谢:“原来你就是在蜀山力敌渝州侯欧阳虹宇的李大侠!” 李少白还礼道:“什么大侠,那都是哄小孩的玩意儿,万万不敢当。” 卖艺汉子吃惊道:“看大侠如此年轻,却不想修为如此深不可测,真是天下奇才,又这般谦逊,在下真是万分钦佩。” 李少白道:“你这样我倒觉得十分拘束,对了,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卖艺汉子道:“我姓李,单名一个虎字,又因在家排行老二,又被称为李二虎,本是荆州河堰人士,因去年江水泛滥成灾,这才离乡背井来此地谋生。” 李少白道:“你我还算本家,这里还有点零碎银子,就赠与你,以后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 李二虎道:“多谢大侠,银子我是万万不能收,只是还有一事要告之大侠!” 李少白道:“究竟何事?你且说来!” 李二虎道:“我虽来此地不久,但也知刚才那人名叫单卓,是江陵太守柳若尘的侄子,此人最为嚣张跋扈,号称江陵一霸,适才你已经曝光了身份,以后行事可以要千万小心。” 李少白道:“多谢,不过我量他也没这个胆子。” 杨倩道:“李大哥,话虽如此,但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多加小心的为妙。” 李二虎道:“姑娘此话在理。” 杨倩撅着嘴道:“就是。” 李少白笑道:“好,就依你言,二虎哥,那我们就先行告辞!” 李二虎抱拳道:“一路顺风!” ★★★★★★★★★★★★★★★★★★★★★★★★★★★ 江陵城天然居毗邻华江,风景秀美,常为文人sāo客驻留之所。有文曰: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sè。 这rì,正是江陵太守柳若尘四十寿诞,其人好附庸风雅,因此也广邀江陵俊杰于天然居上谈经论道,舞文弄墨。参会者不乏江陵名流雅士,与其说是仰慕柳若尘的才华,不如说是忌惮其凶残,不得不赴会。 柳若尘见众人全部到位,得意地捋了捋下巴处的胡须,怪笑道:“大家且静一静,今rì诸位丹雅闲集于天然居,确实给我柳某人天大的面子,在下感激不尽!” 众人诺诺道:“川南先生才高八斗,闻名遐迩,今rì寿辰,我等自然要来祝贺。” 柳若尘笑道:“哪里哪里,都是诸位给面子!” 众人道:“不若柳公作诗一首,以添雅兴。” 柳若尘摆手道:“不成不成,我哪里作得什么诗,在座各位都饱读诗书,可不能让老夫出丑。” 天然居老板迎面笑道:“柳公过谦,大伙儿都祈赐墨宝,柳公可不能令我等失望!” 柳若尘点头微颔,这才提起翡翠笔,在宣纸上行云流水一番。片刻下人打开,众人一看,竟是:“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僧游云隐寺,寺隐云游僧。” 众人虽不解其意,但也不得不使出生平所学大肆夸赞。柳若尘听了这些赞美之词,心里愈发满足。 正在柳若尘满心欢喜之际,却听到大厅正上方有人道:“什么狗屁不通的文章,你们这些文人,全是些软骨头,马屁jīng!呸!” “何人竟作梁上君子?”柳若尘面露愠sè。 众人也往梁上张望,想要看看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正在这时,一白衣蒙面汉子落在正厅,对着众人厉声道:“我才不是什么君子,在下乃打狗大侠是也!” “打狗大侠?”众人皆惊,没想到蜀山一战成名的打狗大侠竟然会出现在此刻此地。 “你…你就是传说中的打狗大侠?”柳若尘脸上阵红阵白。 蒙面汉子道:“对,我就是传说中的打狗大侠,今rì专程来取你狗命!” 柳若尘惊恐道:“你究竟是谁?到底何人派你来的!” 那人眼漏凶光,不回反问道:“去年端午,你强夺了陇西王氏传家宝黄龙砚,毒死了王老爷子,可有此事?” 柳若尘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生平最好收集文房四宝,近乎疯狂地步。去年端午路过陇西王家,王老爷子热情好客,见川南先生拜访,便拿出传家宝黄龙砚展示。柳若尘见了黄龙砚,割舍不下,遂起贪念,毒死王老爷子,夺了那黄龙砚。只是这事极为绝密,除他之外,并无第二人知晓,因此听到对方说起这事,自然是吓得满头冷汗。 “胡说八道,想我堂堂江陵太守,岂会**鸣狗盗之事,大胆狂徒,刚才侮辱老夫在前,现在又再次搬弄是非,实在可恶,今rì,老夫定要带你爹娘好生教训你!” 蒙面汉子哈哈大笑,笑声在大厅回荡,不绝于耳。众文人儒客见形势不妙,纷纷后退至两三丈开外。 “臭小子,你还笑得出来,不管你是打狗大侠也罢,捉猫小丑也好,惹上我柳若尘,今rì就是你死期!来人,给我拿下!” 这命令虽下,却无人回应,原来众手下早已被蒙面汉子封住穴道,不能动弹。若此举动,在场的人竟然都没有丝毫察觉,不由得惊叹其能。 柳若尘怒由心生,取出袖中折扇,道:“贼小子,看来你是有备而来,有本事就和老夫斗上几个回合。” 蒙面汉子拔出剑,大声道:“既然如此,那阁下要小心了,因为本大侠要在十招之内取阁下xìng命!” “十招?”众人心下狐疑,想这柳若尘号称渝州侯欧阳虹宇的左膀右臂,修为远在霸王枪朱子华之上,一支“夺命扇”曾取下无数人xìng命,为欧阳虹宇坐稳渝州立下汗马功劳,可眼前这瘦肉的白衣少年竟然放言在十招之内将其斩杀,这委实让人难以置信。 “好狂的后生,今rì就要你瞧瞧我柳氏夺命扇的厉害!” 十八回 身死名灭埋尘莽 酒逢敌手饮千杯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柳若尘从怀中取出一柄折扇,扇长虽不足一尺,却是由纯金打造,两边镶嵌不少名贵玉石,扇尾吊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单凭这些玉器挂饰,明白人一瞧便知此扇价值连城。不过用这般昂贵的折扇当作杀人利器,确实是世间罕见。 柳若尘打开折扇,怒喝一声:“纳命来!” 话音刚落,那折扇尖竟然飞出了数十枚钢针。那钢针也并不打向一处,而是从上下左右梯次飞出,更可怕的是连时间上也有先后顺序,就算对方能侥幸躲过一方、一刻,也能抵挡如此缜密的攻势。不过一般人却看不出如此玄机,只以为是普通暗器,只要略有疏忽便必死无疑,这也正是此招的绝妙之处。 蒙面汉子异常镇定,双手隔空一抓,整个地板竟然翻了起来,将飞来的钢针尽数拦住。 “龙爪功!?”柳若尘心道这龙爪功乃是百年前天邪教的邪功,早已失传多年,缘何此人能使出这招。莫非他和天邪教有莫大的关联?想到此处,额头开始忍不住冒出冷汗。 还不及柳若尘多想,蒙面汉子从腰间如同变戏法般抽出一柄剑直刺柳若尘中门,柳若尘猝不及防,用飞扇挡了下来,不料正在此时,那剑头却突然掉转了方向,竟然绕过飞扇,径直取向其后脑勺。 “啊!”的一惨叫声,剑直接从后面刺入,顿时脑浆迸出,柳若尘应声倒地,抽搐两三下便魂奔九泉。 见此状,厅上众人早已吓得脸sè卡白,这也难怪,都是些文弱书生,哪里见得如此血腥场面。 “哈哈哈…呸,什么夺命扇,原来也是如此不堪一击。”蒙面汉子对其呲之以鼻。 众人虽对柳若尘无甚好感,但见其死的惨状,心里多少有几分叹息,不少人心里也对蒙面汉子有些愤慨。 “这位大侠,柳若尘与你无怨无仇,何故下此毒手?”人群中发出一声苍老的声音。大伙儿往后一看,原来是一位白白苍苍的老者,原来正是江陵城的大儒。 蒙面汉子道:“哼,此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记住,我李少白杀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老者听了这话瞠目结舌,正与辩言却被旁人拉住衣袖,示意不要言语激怒,老者不屈,上前一步道:“此话真是荒谬,朗朗乾坤,岂能枉顾国法!” 蒙面汉冷笑道:“国法?如此这天下哪有国法可依,老头,你休要多言,否则柳若尘就是你的下场,不过我打狗大侠李少白今rì心情好,不与你这老头子计较。”说罢又径直走向柳若尘的尸体,捡起那扇子,笑道:“这扇却是个宝贝,只可惜被这庸浊之人霸占,真是可惜,不过现在可算遇对了主人。”言罢,纵身一跃,夺窗而去,这一切尽在眨眼之间完成,众人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待门外的侍卫追了进来,蒙面汉子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 华江的另一侧,是江陵酒家。 这是江陵城最有名气的酒家之一。既是酒家,出名的自然是酒,若说这酒有何特sè,那便一个字:“香!”传说,此酒名为桂丹,以华江水酿造,酒香宜人足以令方圆十里之内的人闻酒而醉。李少白和杨倩那rì辞别了李二虎,四处打听来到了此处吃饭。 两人选了靠窗的一桌坐下,小二跟了上来。 “两位客官,你们想吃点什么?” 李少白大声道:“五斤牛肉,十笼包子,再来十个馒头。”又转身问杨倩道:“你要吃些什么?” 杨倩笑道:“你点了这么多,我便不点也足够了。” 小二也点头道:“这位姑娘说得对,点这么多如何能吃完?” 李少白道:“小二哥,话不可这么说,在下天生饭量惊人,一顿可以吃两百个包子,区区这点还不够塞牙缝。还有什么好吃的,不妨推荐推荐。” 小二瞧了瞧他,道:“客官,您是开玩笑么?” 李少白严肃道:“莫非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还是怕我没钱付?” 小二懦懦道:“小的不敢,既然客官要我推荐,我便推荐,我们江陵酒家最有特sè的便是桂丹酒,在整个中原都极有名气,客官要不要试试?” 李少白道:“刚才是闻到酒香浓郁,那好,就先上十斤!” “十斤?”小二瞪大眼睛。 杨倩也劝道:“李大哥,出门在外还是好喝点酒,以免误事。” 李少白道:“如此美酒哪有错失之理,不如丫头你陪我喝点。” 杨倩道:“我可不行,喝酒便醉。” 李少白笑道:“也是,你这般纤弱女子,喝醉了还不知成什么样儿。” “阁下一个人喝酒未免无趣,能否赏脸让在下陪君放饮千倍,如何?” 李少白听了这话,往左边一看,竟然是位穿着白衣的翩翩少年。那人身高八尺,样貌伟岸,面容俊俏,潇洒之余还带有几分英气。 杨倩低声道:“好美的男子。” 李少白瞧了杨倩一眼,心中有些妒意,转眼一想,何不捉弄与他。于是对那白衣男子道:“好啊,我正愁一个人喝酒无聊,兄台快快请坐!” 那白衣少年与李少白相对而坐,小二将酒菜摆上桌。 白衣男子看了看桌上食物,笑道:“兄台好胃口,不知如何称呼?” 李少白道:“我姓伊,名二三,阁下呢?” 杨倩听李少白胡诌,忍不住抿嘴一笑,露出两个浅浅酒窝。 白衣少年道:“好奇怪的名字,在下叶知秋,幸会幸会!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杨倩道:“叶大哥,小女子杨倩有礼了。” 叶知秋道:“杨姑娘天生丽质,伊兄弟好生福气。” 李少白频频点头道:“那是。” 杨倩脸sè绯红,低头不语。 叶知秋掂量着被子,突然道:“这杯子喝着怎么尽兴,不如换成大碗。” 李少白心道,嘿,自己还没动手,他倒来挑衅。 “小二,换大碗!”李少白吆喝道。 过不多时,取过两只大碗,一大坛酒,放在桌上。 叶知秋道:“满满的斟上两碗。”小二依言斟了。这满满的两大碗酒一斟,李少白顿感酒气刺鼻,有些不大好受。他在江南镇之时,只不过偶尔喝上几杯,哪里见过这般大碗的饮酒,不由得皱起眉头。那大汉笑道:“咱两个先来对饮十碗,如何?” 李少白是牛xìng子,打小就倔强,见对方眼光中颇有讥嘲轻视之sè,于是端起一碗酒来,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 叶知秋见他竟喝得这般豪爽,倒颇出意料之外,哈哈一笑,说道:“好爽快。”端起碗来,也是仰脖子喝干,跟着便又斟了两大碗。 李少白笑道:“好酒,好酒!”呼一口气,又将一碗酒喝干。杨倩担忧不止,忙劝道:“虽是好酒,却不要贪杯。”李少白笑道:“无妨。” 那大汉也喝了一碗,再斟两碗。这一大碗便是半斤,李少白一斤烈酒下肚,腹中便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焚烧,头脑中混混沌沌,但仍然在想:“本想让他出丑,却被对方抢了先,我怎可输给他?更何况是在杨倩姑娘面前。”端起第三碗酒来,又喝了下来。 叶知秋也有些惊讶,心想:“此人果真不简单。”心里虽然如此想,但嘴里却说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斟了两大碗,自己连干两碗,再给李少白斟了两碗。李少白轻描淡写、谈笑风生的喝了下去,喝这烈酒,直比喝水饮茶还更潇洒。 其实李少白自己都觉奇怪,生平从未喝这么多酒,却缘何没有一丝醉意。他哪知自打上次食了蟒胆,吸收了其百年jīng元,无论是修为还是解毒都大为长进,那酒一入肚便化去了七八分,自然不会轻易就醉。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喝了个旗鼓相当,只一顿饭时分,两人都已喝了三十来碗。他二人这一赌酒,登时惊动了江陵酒家楼上楼下的酒客,连灶下的厨子、火夫,也都上楼来围在他二人桌旁观看。 杨倩见两人喝酒如喝茶,当真是又惊又气。叶知秋见对方丝毫无醉意,恐自己顶不住,于是起身拱手道:“伊兄好酒量,小弟甘拜下风,今rì还有要事,改rì再切磋!” 李少白虽未醉,但腹内胀痛,已至极限,见对方败走,心下高兴,还礼道:“也罢,那就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叶知秋挥手拜别。 叶知秋刚走,李少白松了一口气,道:“这家伙真是厉害,今rì肚皮都快被撑破了。” 杨倩嗔责道:“让你不听我的话,我看你等下如何赶路。” 李少白道:“丫头,谁让你夸这人俊俏,心仪于他,我自然要杀杀他的威风,再说可是他来先挑衅我。” 杨倩道:“傻哥哥,他哪里能和你比,在倩儿心中,你才是最英俊的。” 李少白激动道:“真的?我就说,这普天之下哪里还有人能比得过我。” 杨倩啐了一口,道:“真是不害臊”。 正在两人郎情妾意之时,却见一对兵卒冲了进来,只听见为首的校尉大喝道:“你们听着,刘太守今rì被jiān徒李少白所害,我们要搜查此地,若是看到此人务必报之官府,否则以从犯论处!” 李少白一下便懵了,真是见鬼,心道自己是何时去杀掉柳若尘的?莫非真的已喝醉? 十九回 施巧计脱离险境 走偏镇旧友相逢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李少白心说此事定有蹊跷,极有可能是被人嫁祸。杨倩就更为惊讶了,自己明明和一直和李大哥在一起,他怎可分身去刺杀柳若尘。 楼下的军士噼里啪啦地冲上了楼,为首的人大摇大摆,李少白睁大眼睛一看,原来正是之前自己戏弄的胖校尉。 “给我搜!一个也不要放过!”胖校尉一声令下,众军士拔刀示威,逢人便抓,眼见着就要搜到两人身前。 这时,酒家掌柜却冲了上来,将军士们挡了下来。 酒家掌柜弯着腰,笑脸迎上前道:“各位军爷,您们这是干什么?可别吓跑了我的客人。” 胖校尉剔着牙怒道:“混账,如今柳太守被恶贼所害,是缉拿犯人重要还是你的生意重要!” 掌柜从怀里掏出几锭银两,满脸堆笑道:“官爷息怒,您要搜便搜,小人岂敢阻拦,这点小意思,是孝敬各位军爷的。” 胖校尉见了银两,两眼放光,神sè也略微缓和,立马将银两揣入怀中。“兄弟们,动作快点。” 军士们会其意。“禀报大人,这里没有可疑之处!” “那好,咱们赶去别处瞧瞧。” 众军士跟着胖校尉下楼,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江陵酒家。 李少白心道这群人真是贪婪之极,不过也亏得如此,否则自己就被胖校尉发现了。 杨倩担忧道:“李大哥,怎么办?他们诬陷你杀了太守,定会全城缉捕你。” 李煞白心道不妙,此时的江陵城定是全城戒严,处处布下重兵,要向出城也并非难事,自己要以一人之力敌全城之军,恐怕还有些力不从心,再说身边又带着个不懂武艺的杨倩,想要出城更是难上加难。 李少白拍着栏杆道:“也不知哪个该死的,竟敢用冒用我的名号,真是气煞我也。” 杨倩道:“此人为何要假冒你,这确实蹊跷,莫非他认识你,亦或者知道你的身世?” 李少白道:“这倒不可能,就连我养父母也不知道我的身世,何况这中原之地,知道我底细之人本就不多,何必来假冒?” 杨倩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出城为妙!” 李少白道:“只有如此了,但问题是该如何出城?” 杨倩道:“那就乔装打扮一番,偷偷渡出城去。” 李少白愁道:“好是好,但未必行得通,你没见那告示说的,但凡城中男子出城,皆要脱冠剃须,以你我的易容术,哪里能行得通。” 杨倩以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李少白,忽道:“我有个办法!” 李少白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呀!” 杨倩鬼灵jīng似的笑道:“就怕你不肯答应。” 李少白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有什么不能答应的,丫头,快说吧。” 杨倩笑道:“我见你身材苗条,若是变成女儿身怕是没人瞧得出来。” 李少白满脸糊涂道:“什么意思?” 杨倩笑道:“不如你男扮女装,如何?” 李少白连忙摆手道:“什么?要我男扮女装,真是荒唐,不行不行!” 杨倩道:“你刚才还说什么都可以,现在怎么又不行。” 李少白吞吐道:“这个……那个……” 杨倩道:“哎呀,别犹豫了,就这样,我现在去给你买些衣裳和胭脂水粉,你去客栈等我。” 李少白哭笑不得…… 江陵客栈中。 杨倩细心地将李少白打扮一番,描眉画黛,轻抹香腮,当窗理鬓,对镜贴花。又让他入屏风更换衣裳。半响功夫,李少白含羞走出,但见他身着绣夹裙,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如芙蓉,jīng妙世无双。 杨倩看得入了神,嘴里念道:“真是个标致的人儿。李大哥,你太美了!我若是个男人,定要娶你!” 李少白尴尬笑道:“好妹妹,不要再笑我,还是赶紧出城吧。” 杨倩笑得捂住肚儿笑道:“哈哈,好‘姐姐’,我真没笑你,你确实长得美若天仙!不信你看这铜镜。” 李少白闭上眼,用手遮住脸道:“不看不看,你当真要羞煞我,好妹妹,求你了,咱们赶紧出城吧!” 杨倩忍住笑,正经道:“好好好,不笑了,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已经雇了辆马车,此刻就在门口等候,待会儿我就称呼你姐姐,你就装着感染了风寒,勿要言语,其余一切都交给我。” 李少白自言自语道:“如此最好,想我堂堂男儿如今扮作女子,若是被熟人瞧见,那可苦了我一世英名。” 两人从客栈楼上向下行走,杨倩本就倾国倾城,再加上如此俏丽动人的“大美人”,自然十分扎眼。不少来往客商皆将眼睛盯得斗大,纷纷回头驻足观望,李少白觉得男人们的眼光极为邪恶,心中泛起恶心,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杨倩附耳笑道:“好‘姐姐’,谁让你长得如此俊俏,这些臭男人都盯着你看呢。” 李少白心里是又急又气,真想一脚将这些人踢飞。好不容易走到客栈门口,马车已经等候在外,李少白如遇救星,赶紧进入车内。杨倩也随后上车,挑起帘子对赶车人道:“赶紧出发!” 马车缓缓地在城中行走,一路嘈杂,不多时便到城关。 马车被守门的军士拦住,为首的高瘦军士指着马车嚷道:“这里面什么人?” 杨倩将车帘挑开,见城门口满是刀斧手,城墙之上还有不少守卫,均是滚木雷石,刃口填弦,严正以待。杨倩心道幸好没有硬闯,否则怕是凶多吉少。 高瘦军士指道:“问你呢?你们是干什么的?” 杨倩忙道:“小女子给将军请安,我们是渝州人士,来江陵城探亲访友,今rì正准备回去,却不想被将军拦下,不知是何缘故?” 高瘦军士道:“江陵城柳大人被刺,故而全城戒备,过往人员一律检查,马车里面还有什么人?” 杨倩道:“回禀将军,里面正是我家姐姐,只因感染风寒,不能给将军请安!” 高瘦军士道:“打开车帘。” 杨倩将帘子掀开,里面端坐着一妙龄女子,用丝巾挡住娇脸。 高瘦军士笑道:“这小娘子还挺害羞,不过长得倒很标致。” 杨倩道:“家姐因误感风寒,不便与将军答话,祈望将军赎罪,将军与将士们rì夜在此守候,真是辛苦之极,这里有些个银子,权当是孝敬各位。”说罢将银子递与他。 高瘦军士喜得眉开眼笑:“若是老百姓都像二位姑娘这般识大体,那我们这些当差的不知该多轻松,来人啦,赶紧为二位小姐打开城门。” 杨倩喜道:“多谢将军!” 片刻,城门打开一角,杨倩放下车帘,马夫吆喝了一声,车子飞快地驶出了江陵城。连续跑了两个时辰,走了百里之遥,见没有官兵追来,两人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再向前赶了约半个时辰,这才寻到一个偏远小镇,杨倩遣了马车,和李少白找到了一家小客栈,正yù投店时却迎面撞见一人,那人眉清目秀,器宇轩昂,李少白一见,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赵大哥!”杨倩欢呼道。 来者正是赵及第,自打李少白无故失踪后,他一直打听其下落,后来云中子令他下山寻找五灵石之一的绿翡翠,不巧刚从蜀山,却不想撞见了杨倩。 “咦,怎么是你!”赵及第亦是大吃一惊。 杨倩喜道:“我也奇怪,你怎么也在这里,真是巧了!” 赵及第的目光被李少白吸引,看得目不转睛。“不知,这位姑娘是?” 李少白yù哭无泪,心道这个死老赵,怎么连他也认不出。 杨倩抢话道:“她呀,她是我的姐姐,怎么样,美若天仙吧?” 赵及第脸微微一红,道:“确实,杨姑娘美貌惊人,尊姐更是仙女下凡。” 李少白心里漫骂赵及第好sè,可又不敢说出来,万一被拆穿,岂不是沦为笑柄。 杨倩唯恐天下不乱,笑道:“既然赵大哥这么喜欢我姐姐,不如我保个媒,将姐姐嫁于你!” 李少白气粉脸发青,用手掐捏杨倩,赵及第则是满脸通红。 “不成不成,我们修道之人是不能娶亲的!” 杨倩听了这话,捧腹大笑,赵及第稀里糊涂不解其意。 杨倩见捉弄已够,于是忍住笑,说道:“对了,姐姐今rì感了风寒,不如让她先到客栈休息。” 赵及第道:“对,对,那在下就不打扰你们,我先去这小镇四处走走,等下再请两位姑娘用膳。” 杨倩道:“如此最好!” 待赵及第走远,李少白掐着杨倩的手,“死丫头,让你乱讲!” 杨倩笑着躲开。 嬉闹一番后,这才找了件客房,梳洗一番。换回男装,李少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想不到男人竟都如此好sè,特别是老赵,居然用那般眼神盯着我,想想都觉得恶心。” 杨倩笑道:“谁让你长得如此俊俏动人,把他们的魂儿都勾去了。” 李少白责备道:“这都怨你,出了这样的馊主意,害我英明扫地。” “两位姑娘,楼下饭菜已备好,可以用膳了!” “糟了!说曹cāo曹cāo到,是赵及第。”李少白慌道。 杨倩淡定道:“赵大哥,你且稍等片刻,我马上就下来。”又低声道:“好‘姐姐’,你还是从窗户下去,待会儿再进客栈,装作与我们偶遇。” 李少白眼睛犹豫道,“这样恐怕瞒不过他,不过也没别的法子了。”赶紧从窗户翻下。 杨倩理了理头发和衣衫,装着若无其事地打开门,赵及第疑惑道:“你姐姐呢?怎么不见她?” 杨倩道:“她风寒愈加严重,刚才吃了药,这会子睡着了。” 赵及第点头道:“哦,对了,你是如何到了这里?” 杨倩道:“说来话长,还是先说说你吧,怎会来此小镇?” 赵及第道:“师父差我下山办点事情,我路途此地,上次不见了少白兄,也不知他去了哪儿。” 正在此时,却听外有人道:“好啊,你们竟然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 二十回 翡翠现世泄天机 赵氏惨案犹未雪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赵及第心道不知是谁外面说话,好奇地伸长脖子,脑袋朝着外面张望。 但见李少白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咦,少白兄,怎么是你!”赵及第见到故人,不禁喜出望外。 李少白使出疾风步,瞬间便来到他面前,笑道:“花道士,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赵及第也面露笑容:“什么花道士,多rì不见,少白兄依然是那么爱开玩笑。” 李少白急道:“还说不是,倩妹子,你说你赵大哥是不是花道士?” 杨倩明白其所指意思,忍不住咯咯地笑。 赵及第依旧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你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杨倩忍住笑道:“李大哥在逗你呢,可别在意唷。” 赵及第拱手道:“原来如此,我们三人本就萍水相逢,此番再次相遇,当真是缘分,当痛饮几杯才是!” 说道喝酒,李少白自信满满道:“好啊,正愁没人陪我喝酒,那咱们今rì就不醉不归。酒保,打十斤高粱酒!” 赵及第低声道:“少白兄,十斤高粱酒会不会太多?” 杨倩也劝道:“李大哥,你怎么还这样,上次喝了那么多酒,今rì还要重蹈覆辙么?” 李少白道:“那rì的情形怎可和今rì相比,那个叶知秋分明是来挑衅,当时我岂能服软。今rì,则是见着及第兄弟,万分高兴,理应不醉不归!” 赵及第道:“既然李兄开了口,那我赵及第便舍命陪君子,怎么说你也是我们蜀山的大恩人,莫说是酒,便是毒药我也吃了!” 李少白拍其肩,赞道:“爽快,是条真汉子,你这个朋友我没有白交。” 杨倩嗔道:“我真是懒得说你们,要吃你们自己吃,我去集镇上逛一逛,买些胭脂水粉。”说罢,轻挪玉步,朝外飘然而去。 李赵二人则在客栈楼上订了清幽雅座,酒保将酒送了上去,两人你一碗,我一碗地干了起来。几碗酒下肚,话语便多了起来。 “少白兄,你,你知道我这次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吗?”赵及第面红耳赤,酒气弥散,言辞颇为诚恳。 李少白摇头道:“我哪里知道,莫非是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赵及第笑道:“嘿嘿,自然是有极度机密的任务,否则师父怎会派我下山!” 李少白心道这呆道士一天看着一本正经,喝了酒倒是什么都敢说,心里是既好气又好笑。 李少白问道:“可否说说是什么任务?” 赵及第大声道:“嘘,师父让我下山寻找绿翡翠的下落,我只给你说,这事可不能告诉旁人。” 李少白心里气不过,心道你都说这么大声了,还让我不要告诉旁人,那岂不是掩耳盗铃?不过幸好客栈生意稀疏,此刻楼上亦并无旁人。 李少白忍不住问道:“绿翡翠是何物?怎么没听说?” “扑!”赵及第忍不住将刚含在嘴里的酒喷了出来,溅得李少白脸上都是。“什么,你竟然连鼎鼎大名的绿翡翠都不知道?李兄啊李兄,看来你确实有些孤陋寡闻。” 李少白莫名其妙地被赵及第喷了一脸,哭笑不得:“花道士,你,你这是干什么?” 赵及第神秘笑道:“嘿嘿,话说回来,你刚入江湖不久,不知道绿翡翠其实也在情在理,今rì就给你细细讲解一番,免得rì后行走江湖被人耻笑。” 李少白点头。“好好,你且说来。” 赵及第破天荒地看了看周围四下,确认无人后,这才小心翼翼说道:“相传当年女娲娘娘炼石补天,练了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却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只剩下一块五彩石留在人间,那石头风催rì晒,历经千年,竟然吸收了天地之灵气,化作金、木、水、火、土五种属xìng,最终幻化成紫水晶、蓝莲花、绿翡翠、火麒麟、黑捻珠五种稀世宝物。修道之人若得之,可大增修为。更为神奇的是――传言若能聚齐五件宝物,便能脱胎换骨,荣登仙道!” 李少白恍然大悟。“老赵,我说你呀你,我只道你喝醉了,却原来是装的,这会儿来却来编故事诓我,真是狡猾!” 赵及第面红耳赤:“哎,少白兄,你怎不信我!” 李少白素知赵及第为人实诚,见他如此狼狈模样并不像是在装醉,心道:“莫非真有神仙这一说?” “老赵,那你说下山寻找绿翡翠,想必是有了它的下落?” 赵及第踌躇满志:“这是自然,前些rì子蜀山弟子传来可靠消息,原来绿翡翠一直藏身于荆州南宫府,此番成武侯南宫凌天为其爱女比武招亲,若是能混入南宫府,绿翡翠便唾手可得!” 李少白吃惊道:“老赵,不是吧,你为了得到绿翡翠竟然也去比武招亲,你可搞清楚,你是道士,你自己说的,道士是不能娶亲的!” 赵及第愣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只见他左手攥紧拳头,右手按着剑,满脸怒气,样子甚为可怖。 “为了报仇,这点牺牲算什么!”赵及第一掌将八仙桌击穿,足见其愤怒。 李少白被这突然变故惊吓,忙问:“什么仇?莫非与绿翡翠有关?” 赵及第高举酒坛,一饮而尽。 “不错,事情在十年前,我永远记得到那一天,因为那rì正好是我十岁生rì,却不想一群恶贼无缘无故杀将进来,问我父亲要什么绿翡翠,我父亲一直说没有,那些丧心病狂的禽兽竟然砍杀赵家上下八十口人,父亲拼死护住我,拖延了时间,最终云中子师父和雷震子师伯赶到,这才救下我一条命。从那以后,我的人生便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复仇!” 李少白深感震惊,原来小时候听说的渝州城被灭门的赵氏一族竟然是真的。慨叹之余,更是同情其遭遇,不过又想到自己未知的身世,心道若是与他一般凄惨,自己又当如何抉择? 赵及第语气稍缓道:“蜀山云中子师父心肠仁慈,常劝我放下嗔念,多读道德经,这才令我xìng格不至于暴戾孤僻,也避免了沦为魔道。然则灭族之仇,不共戴天,我心里早已暗暗发誓,定要将主谋找出,将他碎尸万段,方可告慰先灵!” 李少白自责道:“哎,原来你的身世如此可怜,之前我几番作弄于你,实不应该。” 赵及第道:“这么多年,我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查找凶手。你我第一次见面,我并不是有心欺瞒,只是当时我正从渝州侯欧阳虹宇入手,查证十年前惨案的线索,却不想被你胡搅一番,什么蛛丝马迹也没寻到。不过也好,认识了你这样的朋友,总算有些收获。” 李少白点头道:“原来如此!” 赵及第转身道:“我只当你是朋友,今rì借着酒劲将这些事情告之于你,一方面是这么多年这些事情压抑在我心中,确实难受,想找个人倾诉一番。另一方面,我也是请求阁下助我一臂之力,帮我找出那个大恶人!” 或许是同病相怜,李少白对赵及第竟生出了几分同情:“老赵,你既然如此信任我,那我一定投桃报李,助你复仇!” 赵及第道:“当真?” 李少白笑道:“你我已经兄弟相称,此事还能有假?不如我们明rì就赶往荆州,去会一会传说中的‘飞阁神行’――南宫凌天。以便早rì找到线索,助你复仇!” 赵及第道:“如此甚好,有少白兄相助,此事唾手可得。”言罢端起酒,一饮而尽。; 小序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chūn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杨慎; 二十一 不辞千里赴南阳 群雄竞技为闺芳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翌rì,三人离开小镇,朝着荆州方向而去。 荆州地处中原之西,土地平原,沃野千里,盛产黍麦,乃为天下富庶繁华之地。常言道,荆州丰收,天下无忧,也正因如此,荆州一直以来都是天下咽喉,乃至兵家必争之地。荆州为天下四侯之一的南宫凌天掌控,此人原为天山门下,号称天山派百年难遇之奇才,深受雷圣司空稷厚爱,然二十年前天山至宝绿翡翠被贼人所盗,南宫凌天下山追宝,重伤而还,却不料痊愈后被逐出山门,这便在当时也成为一时奇谈,为街头巷尾所议。出山后的南宫凌天投靠官府,后受“三公”董平提拔,遂成为一方诸侯。 要说这南宫凌天,却也是个爱民惜人的君子,口碑亦是极好,膝下只有一女,名南宫燕,人是长得水灵动人,万人里也寻不出的模样,只是xìng格外向,调皮不已,一般男子竟也比不得,闻其名者皆不敢招惹。 话说回来,花了半月时间,李少白一行才算赶到了荆州首府――南阳城。这南阳城地处荆州西部,是连接渝荆两地的必经之地。初到南阳,自然不免人陌地生,只得先寻到一家客栈住下。 客栈掌柜世代生于南阳,一眼便认出他们非本地之人。 “客官,看你们如此面生,不像是本地人?” 赵及第道:“实不相瞒,我们确实不是本地人。” 客栈掌柜笑道:“我就是,那不知三位来南阳是为了什么?” 杨倩斥道:“你这人真是奇怪,我们来这里用得着你管么?还不去准备客房!” 掌柜连连作揖致歉:“姑娘教训的是,但这是官府的命令,我们也没有办法。” 赵及第笑道:“掌柜的,不瞒你说,我们是渝州的过往客商,此番来南阳是为了做点生意。不知这里出了什么大事,怎会如此戒严?” 掌柜道:“这倒不是,只是成武侯比武招婿,天下英雄风闻而至,因此南阳城不免龙蛇混杂,官府这才让我们做好登记,以便维护秩序。” 李少白陪笑道:“原来是这般缘由,对了,为何这么多人都想娶成武侯的女儿?莫非她真的生得美若天仙?” 掌柜笑道:“啧,看来客官必不是江湖之人,不懂其中奥妙。” 李少白故作惊讶,忙问道:“有什么奥妙?” 掌柜神秘道:“且不说成武侯富甲天下,只说一件宝物,那便是天下之人梦寐以求,只要娶了郡主,那一切还不尽在囊中。所以,就算郡主长得像一头母猪,娶她的人也是成百上千哩!” 李少白道:“什么宝物,这么厉害?” 掌柜惊道:“什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李少白道:“嘿,你告诉我们,不就知道了么?” 掌柜将头凑过去,低声说道:“这宝物就是闻名天下的……绿翡翠!” 杨倩大声道:“李大哥,什么是绿翡翠啊?” 掌柜吓得连忙嘘声。“姑nǎinǎi,小声点!” 赵及第见状,打断杨倩的疑问,对掌柜道:“罢了罢了,你先给我们开三件客房,我们连rì奔波,现在有些乏了,要先休息。” 正在此时,打门外走进了五六个神秘怪客。个个皆是身着青衣,头戴青纱,整个人呗包裹得严严实实,神秘得紧。 找了一处坐下,其中一名清瘦汉子嚷道:“小二,快点把好酒好肉端上来!” 店小二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招呼。 一瘦弱汉子说道:“这次南阳比武,咱们青衣门可总算要扬眉吐气了!” 另一名青衣汉子道:“这是自然,师父他老人家对我们给予厚望,可不能辜负他老人家,但各大门派势力都集中于此,想要力压群雄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瘦弱汉子又道:“二师兄所言极是,一路过来,发现各大门派均有高手参加,目前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蜀山、昆仑,同时还不免会有四侯以及汉庭前来争夺,看来此战必定是凶险无比了!” 这时为首的青衣汉子终于开口:“各位师弟,这个不必担心,师父他老人家神机妙算,自有对策。” 众人一听,连连点头称是。 赵及第听他们自称青衣门,但从未听说何时有这样的门派,便以为是乌合之众,没有在意。只拿了房牌,早早的休息去了。 第二rì,李少白和杨倩赶到比武擂台,到时会场已经黑压压一片,只看得见无数的脑袋。李少白左挤右挤,终于挤到了稍微靠前的位置。 “各位英雄,在下南阳太守诸葛谨,蒙受成武侯厚爱,成为这次武林大会的主持,各门各派只允许一人比试,最终通过淘汰赛进入决赛。” “咚咚咚”的三声,比试正式开始。比斗之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三教九流,显得良莠不齐,李少白三人看得无趣,只等赵及第上台赢了比赛,就匆匆离去。果不其然,第一天的比斗极为平淡,赵及第上台轻松小露身手,便将号称巨鲸帮小鲨鱼的家伙打得屁滚尿流,杨倩拍手称好,特意备好酒菜为其庆祝了番。次rì,李少白又去瞧了一番,亦是觉得比武有些索然无趣。第三rì,他本不想去,但杨倩兴致颇高,非得拉着李少白陪同自己,他这人xìng格虽然倔强,但天生就经不了女儿撒娇,只得一同前往。 说来也奇,这一场倒没让他失望,李少白一看那出场的人,心里乐了,原来是遇到熟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渝州下属的巴陵太守朱子华,而对手却是一个白衣少年。李少白心道朱子华这么大年纪,莫非也想娶那妙龄郡主,真是好笑。不少人对比赛并无兴趣,抱着赌一把的心态竞相下注,兴许还能从中捞一把,也不算白来一趟。 两人站在擂台之上,朱子华在荆渝一带颇有名气,自然买他赢的人也多,大伙儿一起为他喝彩加油,人气愈见旺盛。相比之下,那白衣少年不仅显得身子单薄,连人气也极弱,又被朱子华那伙人一嘘,更显凄惨。 诸葛瑾一番套话后,两人正式比斗。朱子华还不认识眼前的年轻人,又怕别人说他以大欺小,于是将霸王枪一踱地,颇为傲慢道:“小娃娃报上名来,本太守不打无名之辈!” 没想到白衣少年比他更傲慢,不屑一顾得连正眼也没瞧他一眼。 朱子华何曾受到如此大辱,当即勃然大怒:“你这小娃,好生傲慢,爷爷本瞧你身子单薄,想留你一命,你却这等傲慢,那我只好让你见阎王爷!”说完将拔枪刺去。 朱子华的霸王枪霸气十足,锋芒犀利,直刺白衣少年的咽喉。眼见着金枪就要刺到,买白衣少年赢的那群人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心道,完了,银子又该泡汤了! 话说巴陵太守朱子华将霸王枪一刺,直逼白衣少年咽喉。李少白曾与朱子华多次交手,对那炳霸王枪也是有所忌惮,但他隐约感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这少年能打入决赛,绝非泛泛之辈,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眼见着枪头距离少年咽喉只有一**离,可朱子华却突然将枪往右一拨,枪立刻偏离了三尺。众人无比骇然,都以为朱子华不忍痛下杀手,这才故意手下留情。 朱子华一枪刺歪之后,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翻身来了个回马枪。这一刺本也是瞄准了少年,可刺下去又偏了一尺。 朱子华满脸惊愕,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是对准了的,怎会一再失手? 李少白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一道电光从他的后脑勺打过,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宗气? 正在这时,朱子华却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中了邪,而白衣少年亦是站在原地,并不趁机出招。 众人大多数都买了朱子华赢,原以为就是一招半式便可将那少年打下台去,可形势逆转直下,眼见白花花的银子就要打水漂,怎能不急。 “姓朱的?你搞什么?怎么还不动手!” “是啊,把他打下来!” …… 然而,就在底下一片骂声的时候,朱子华突然将霸王枪朝天空一扔,枪头倒立下来正刺其右臂。 朱子华用左手按着右臂痛道:“啊!” “这是怎么回事?”“太奇怪了!”众人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没有搞懂这是怎么回事! 李少白和赵及第不约而同地说道:“好厉害的少年!” 杨倩一旁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少白笑道:“当然没有这么简单,这少年修炼的是宗气!”杨倩眼睛瞪得大大的:“宗气?” 李少白道:“对,气分元、罡、宗、霸、仙五气,咱们一般人的气就是元气,但如果加以修炼,便能修成后面的四种气息,前些rì子在蜀山遇到的欧阳虹宇就是修行的罡气,因此他能挡住一切攻击。而那少年使用的就是宗气,且是宗气中较为上层的手段,可以控人心志!” 杨倩听得有趣,继续追问道:“那他是如何打败朱子华的呢?我们大家都看到他确实没有出手啊?” 李少白道:“刚才我也说了,这宗气是修复之气,除了能疗伤治病外,还能控制别人元气的功能,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幻术,刚才朱子华就已经中了幻术,所以怎么刺都刺不中他。” 杨倩点头道:“难怪了,也就是说刚才那自残也是中了幻术所致?” 赵及第点头道:“确实如此。这中原武林果然高手如云,看来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妙!” 杨倩笑道:“有两位高手保护,在我才不怕哩!” 朱子华受了伤,被手下卫士扶了下去。他中原之地享有名声,本来胜败乃兵家常事,偶尔败阵一两次也不足挂齿。但这次被一个无名小卒不动声sè地击败,确实输得憋屈,甚至令他感到颜面无存,于是下台后就匆匆地带着人回到了巴陵。 第一场比完,诸葛瑾这才慢慢悠悠地走上前台:“方才一战,想必大家也都看到结果,胜者乃这位无名氏少侠,接下来有请蜀山派和青衣门比试!” “青衣门?”李少白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正要嘱咐赵及第,没想到他早已应声而出。杨倩在旁欢呼道:“及第大哥加油!” 赵及第的对手是青衣门大师兄,也正是李少白在客栈遇见的青衣汉子,青衣门在二十年前成立,在江湖资历较浅,但却神秘十足,因而少为江湖所知。 准备完毕,赵及第这才抱拳行礼道:“请!” 青衣汉子并不回礼,一片沉默。 赵及第将使食指和中指一指,大喊一声:“出鞘!” 背上的剑立马飞了出来,立在他头顶之上,“去!”这剑似长了翅膀一般地飞快刺向青衣汉子。 李少白喝彩道:“好一招御剑术!” 众人也被这华丽的一剑所折服,惊叹蜀山弟子厉害。青衣汉子对这一剑并不意外,似乎他也已经早就做好了迎击准备。说时迟那时快,青衣汉子斗篷下竟然飞出一团黄沙,直接挡住了赵及第的飞剑。 “这…怎么会!!!”众人高呼,这青衣门真是高深莫测,这一招防御确实厉害。 赵及第手指一转,剑也跟着转向,从青衣汉子的后边刺去。剑正要刺中他后背时,那团黄沙竟然自动转化方向,又挡在了剑前。而且这团黄沙似乎不是沙,而更像是一只钢盾,能挡住一切攻击。 李少白心道:“原来这就是五行术,土行下面的沙系,这种功夫能够随心所yù地cāo纵黄沙,从而达到攻击和防御的目的,来看赵及第要费点功夫了。” 赵及第见青衣汉子有黄沙护体,远攻一时很难攻破,于是使用望月步飞到青衣汉子身前,使用快剑左刺右破,青衣汉子被赵及第这突攻有些措手不及,退了两步,但又马上舞动狂沙挡住赵及第进攻。 赵及第的剑越来越快,旁人几乎只看得到剑影子,而青衣汉子的狂沙亦是神出规模,赵及第快攻,青衣汉速防,一时剑影乱飞,狂沙直走,看得众人惊心动魄。 杨倩看得也是胆战心惊,十分害怕赵及第受伤。李少白心想这蜀山派确实厉害,赵及第就凭着望月步和御剑术就能达到这种境界,不得不令人佩服,但赵及第擅长攻却不擅防,而青衣汉防守得十分缜密,而进攻也很有节奏,因此李少白断定赵及第只要露出破绽,那便必败无疑,想到此处也开始为赵及第担心起来。 赵及第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攻破青衣汉子的黄沙防御,剑招渐渐显得有些凌乱,攻击也慢了许多。青衣汉子见此机会,召出背后另一袋沙子,黄沙好似一柄剑直接袭往赵及第下盘,他一喝一声:“黄沙千针!”防御的沙子立刻变成千万枚飞镖,直逼赵及第。 赵及第心道不妙,立刻使出望月步往天上飞,不想脚下却被另一团沙子束缚住,无法挣脱。眼见赵及第就要成为漏筛,众人都实在不忍心看,一些胆小的更是将头偏向一边。 只听见“崩崩”一阵巨大的撞击声,一股气罩将沙针尽数挡住,黄沙散去后,一白衣男子挡在赵及第前面。赵及第本以为自己就此命丧黄泉,但此时竟然被李少白所救,却是又愧又喜。 青衣汉子见来者非凡,终于开口说话:“你是何人?竟然挡住了我的黄沙千针?” 李少白道:“在下是谁并不重要,只是这比武大会规则便是点到即止,刚才阁下那招却是要想这位兄弟的xìng命,未免也太过残忍了吧?” 青衣汉子道:“武功比试本就有生死之危,倘若人人都怕死,那还比什么武,倒不如回去带孩子去!” 李少白笑道:“你的话倒有几分意思,那不如我们比划几招如何?” 青衣汉子道:“你既然来自讨苦吃,休怪我手下无情!”说完腰间又窜出一团黄沙,三股黄沙在空中聚拢,成了一大股沙子。 清衣汉子将元气运于丹田,大声喝道“千里黄沙!”沙子满天飞舞尽数奔向李少白。 李少白集聚体内罡气,将自己与赵及第护住,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顿时飞沙走石,惹得众人睁不开眼睛,杨倩担心李少白和赵及第,揪心道:“李大哥,赵大哥……” 狂沙飞尽,众人这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再一看,这擂台的星旗早就被挂断,战鼓也被沙子击穿,就连擂台旁边的一座楼台也被黄沙击得千疮百孔。 然而,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少白和赵及第却安然无恙! 青衣汉子冒出冷汗,惊道:“好个高手!原来你会罡气!” 李少白道:“不错,我使用的就是罡气!接下来,该我出招了!” 青衣汉子哈哈大笑道:“你的进攻对我没有任何意义!”说完将斗篷一扯,将身上所有的沙子聚拢,顿时化作三道三门,挡在自己身前。 李少白亦拔出七星剑,眼睛如鹰勾一般犀利! 二十二 施绝技锐挫沙盾 夜袭城群雄盗宝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李少白拔出七星剑,剑尖朝天,气沉丹田,尽将元气灌注于长剑之中,腾空而上,喝道:“人剑合一!” 七星剑原本飞舞在空的七道剑光合成一束强大的剑气,一剑劈向了青衣汉子的沙壁防御。 只听见“轰”的一生,沙壁飞成两半,青衣汉子的三道沙壁防御瞬间被摧毁。 青衣汉子猝不及防,本想再次凝聚沙子,却已然来不及,只好身子疾退,不料还是为对方剑气所伤,带着头上的纱蓬也被削掉。 但见那青衣汉子尖嘴猴腮,眼大如斗,毛发浓密,样子甚为滑稽,并不像是中原人。他显然被眼前这位犀利的少侠所震撼,众青衣门人亦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号称青衣门最强的狂沙之盾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一招破解,这委实让他们无法接受。 最惊讶的倒不是青衣门弟子,李少白身后那俊秀道士目瞪口呆。确实,离蜀山之战不过数月,他的修为竟增长得如此惊人,赵及第羡慕之余竟也要生出几分妒意。 青衣汉子惊魂刚定,竟上前施礼:“在下青衣门金不换,敢问阁下是?” 李少白生xìng耿直,早已将隐藏身份的事情忘得九霄云外。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渝州江南镇李少白是也!” 原来是打狗大侠!台下的惊叫声如同炸了锅。 金不换脸sè骤变。“原来你就是蜀山激斗欧阳虹宇的打狗大侠,今rì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在下虽是败了,却也输得心服口服!” 李少白道:“休要多言,刚才你狠下毒手害我兄弟,这笔账我还没给你算!” 金不换冷笑几声。“怪只怪他技不如人,哼,什么蜀山弟子,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这话说得赵及第脸sè一阵红一阵白。 “你这番邦蛮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蜀山威名震天下,岂容你胡说八道!再乱讲,我将你打回原型。” 金不换打不过李少白,对其颇为忌惮。“罢了,今rì败于你手,亦是天意,下次若相遇,再一较高下!”言罢,与台下的数名青衣汉子绝尘而去。 杨倩雀跃上台,先是对少白道:“李大哥,你好厉害!”又转身道:“赵大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 李少白正yù下台,突闻有人高声道:“少侠请留步!” 扭头一探,原来是诸葛谨。 李少白道:“不知诸葛先生有何指教?” 诸葛谨摇了摇羽毛扇,笑道:“你既已胜了青衣门,还望明rì午时前来决战。” 李少白连连摇头道:“不不不,这场比试本是赵兄参加,我无故搅了局,明rì的比试应该还是由他去。” 诸葛谨面露难sè:“这,似乎有些不妥吧。” 赵及第亦是一脸尴尬:“少白兄,还是你去吧,我今rì已败于金不换之手,你既已胜他,自然是你去。” 李少白寻思道:“这也在理,诸葛先生,那我们明rì再会!” 诸葛瑾松了一口气,道:“好,明rì再会!” 众人一听这话,唏嘘不已,可苦了那些押宝的赌客,若不出意外,无论是买了赵及第或是金不换,都会大赚一笔,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李少白,让庄家来了个大小通吃。 三人刚回到客栈,掌柜笑盈盈地迎向李少白。 “李少侠,恕我有眼无珠,竟不知你老人家大驾光临,祈望赎罪!” 杨倩道:“废话少说,备好酒菜才是正事!” “好好好,小六子,快上些好酒好菜,李少侠,明rì你可要好好比试。” 李少白惊道:“何出此言?” “不瞒你老人家说,我可在你身上押了不少银子!” …… 俗话说,几家欢喜几家愁。 青衣门大弟子金不换带着众弟子回到南阳分堂,下人匆匆来禀,说是门主召见。金不换脸sè微变,低着头急促赶往后厅。 后厅大殿布置森严,厅正中有一匾,上书“楼兰不朽”四个鎏金大字。上方太师椅正襟危坐着一人,那人一身黄sè道袍,是道非道,是仙非仙,中等身材,头上戴着方巾,面sè枯黄,样子约莫在四十岁左右。 金不换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师父,弟子办事不利,特来请罪!” 那人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不怪你,我早就料到南宫凌天那个老狐狸有后招,夺取绿翡翠可没这么容易,今夜你去南宫府一探虚实,我倒要看看这老匹夫在玩什么把戏!” “弟子遵命!”金不换缓缓退下。 旁晚,金不换在分堂挑选了几名得力弟子,又在内殿详细交待一番后,便趁着夜sè赶往了南宫府。 南宫府位于南阳城西,府内陈设古典传统,并无半分奢华,庄内规模并不算大,院墙高不过两丈,远远看去竟和一般乡绅房宅并无太多差别,南宫虹宇虽贵为四侯之一,拥有荆州数十郡,可谓富家一方,却并无半分奢华,当今之世可谓绝无仅有。 金不换带着三名青衣门弟子趁着夜sè偷偷摸摸地后院翻入,四人按照计划分头行事。金不换偷偷摸进书房,点上油灯,轻轻合上门,在书房上下搜寻了个遍,却依然是一无所获。于是嘀咕道:“妈的,这南宫匹夫也太狡猾了,也不知道他将绿翡翠藏在了何处,既然来了,不如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字画、花瓶…..嘿嘿。”金不换何以叫这个名字,自然是因为最喜贪财,故而有此“雅称”。他看了看角落的琉璃花瓶,顿时来了兴趣,喜道:“这玩意儿好,就拿这个!”上前去拿,那花瓶似乎被死死镶住,竟然取不下来,于是用力一掰,旁边的书架居然自动弹开,露出雪白的墙壁。 “谁!”金不换被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醒悟过来才知道原来自己触碰到了机关。 金不换伸手敲了敲墙壁,发现里面竟有暗格,心中窃喜:“真乃天助我也!”于是顺着墙壁摸索,果不其然,在墙内找到了一个檀木匣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说这话的却不是金不换,却是站在旁边的一个黑衣人。 “嗖!”的一声,金不换手上的盒子瞬间消失,却魔法般地到了黑衣人手中。 金不换吓得满头冷汗:“你,你是谁?究竟是什么时候……” 那黑衣人并不言语,只破窗而出,金不换愣了片刻,立即追了出去。 追到后园,却不见踪影,金不换眼见绿翡翠就要到手,却被贼人夺了去,直气得咬牙切齿,心里早已将他八辈子祖宗骂了一遍。他却又不甘心空手而还,于是打算再去搜寻一番。转过墙角,却正面迎上一黑衣人,金不换正郁闷,对这变故是又惊又喜。 “好啊,龟儿子,敢夺爷爷宝物!” 那黑衣人惊道:“什么宝物?” 金不换怒道:“龟儿子,还在装傻!快把绿翡翠叫出来!” 黑衣人也怒道:“你这番邦蛮子,真是忒不讲理,快给我让开,否则对你不客气!” 金不换道:“嘿,我倒要见识见识你的手段!” 两人正yù动手,突然火光四起,数十柄火把将这黑夜照得如同白昼,同时从各个入口涌出了上百军士,将整个后院围得水泄不通。 金不换定睛一看,被南宫府军士围在中间的竟然还有数十名黑衣人。这下他可懵了,这么多黑衣人,究竟是谁抢了绿翡翠? “你们跑不掉了,不如乖乖束手就擒吧!” 说这话的是原来是诸葛瑾。只不过他旁边站着一个威风凛凛的黑面髯者,这人一袭白袍,头戴三星冠,披着殷红斗篷,单从外表看就并非泛泛之辈。 诸葛瑾道:“你们这些贼人,今晚定要将你们一网打尽!”这一席话让气氛更加紧张,双方已是剑拔弩张,恶斗一触即发。 金不换见此情形,心道不妙,正yù趁机逃走。对面的黑衣人却走向中间,对着黑面髯者道:“南宫大人,在下今rì造访,斗胆向你借一样东西!” 黑面髯者道:“哦,他们都是来偷东西的,你却说是来借,看来蜀山的小道士都很会说话,能把‘偷’说成‘借’。诸葛先生,人家找我们借东西,我们到底是借还是不借呢?” 诸葛瑾深施一礼,道:“主公,这次蜀山、昆仑、青衣门、回chūn堂的人都来了,宝物就只有一件,属下不知该借给谁?” 黑面髯者道:“嗯,年轻人,你听到了吧,诸葛先生说宝物只有一件,若是借给你,恐怕要得罪其他门派,这可真让我难办。” 黑衣人见身份被已然被识破,索xìng取下脸上黑巾,金不换看得真切,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及第。 赵及第道:“既然各门各派都来借宝,那不如就各凭本事,南宫大人,你意下如何?” 黑面髯者轻撵胡须,笑道:“如此最好,我南宫凌天谁也不得罪。” 赵及第正yù动手,突然从后面飞出一人,使出一柄雪花宝剑直刺南宫凌天,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是极快,赵及的眼睛几乎快跟不上此人的身形。 眼看着剑就要刺到南宫凌天,诸葛瑾急忙拔剑去挡,可速度实在太快,诸葛瑾剑还未完全出鞘,黑衣人的身躯就飘过了一丈开外,赵及第忍不住喝彩:“好快的剑!”心里却道,若是自己是万万也不能及。 就在众人以为南宫凌天必死无疑的时候,他却突然消失,黑衣人的剑刺了个空,那剑在空中刺出了朵朵剑花,花落之处,无坚不摧,惊天动地。 “这,这是何等的修为!”金不换吓得直打哆嗦。 就在大伙儿惊讶和疑惑的时候,突听黑衣人一声惨叫,应声倒地,与此同时,南宫凌天闪现在众人面前。 诸葛瑾揭开黑衣人面纱,惊道:“主公,这人是昆仑派三代弟子,江湖人称花刀的凌子寒。” 南宫凌天倒是一脸无所谓。“哦,原来是昆仑的弟子,难怪他的剑招如此怪异,原来是为了掩饰身份,将刀换成了剑使唤。” 赵及第听了这话,身子顿了三四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这…怎么可能!”在场的众人也是脸sè惨白,双股发软。 要知这“花刀”凌子寒号称昆仑派三代弟子里面的奇才,年仅十岁时就打败了当时名震一方的巴陵太守朱子华。可谓昆仑派百年难遇的奇才,被誉为昆仑派掌门人热门人选。可在“飞阁神行”南宫凌天面前,却被瞬间秒杀,这该是何等的人物! 赵及第想到刚才自己的大言不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愧的想要一死了之,不过想到自己身负的血海深仇,心里又开始挣扎了起来。 二十三 赵及第勇突重围 李少白误闯闺阁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南宫凌天位居四侯之位,瞬间击败花剑凌子寒,实力可见一斑。天下人皆知四侯之强,但鲜有人见到他们的真正实力,见了这番场景,自然是惊愕不已,然而内心深处更多的是面对强敌的‘恐惧’。 赵及第身负血海深处,来到荆州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取绿翡翠,但由于白天比试落败,失了先机,因此才出此下策,来南宫府一探究竟。不料南宫凌天早有预算,此刻心里也只能苦叹‘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诸葛瑾一声令下,周围的军士纷纷涌上前来,各派弟子早已被南宫凌天吓得胆寒,几乎丧失了斗志。众人无心恋战,只打心里盘算着如何侥幸逃脱。可刀光剑影哪里容得一丝分神,只一眨眼功夫,不少黑衣人就血溅当场。 赵及第左突右破,只求杀出一条血路,眼见着就到院墙脚下,却被诸葛瑾拦下。赵及第先发制人,使出望月步飞升到诸葛瑾上空,持剑当空一劈,诸葛瑾立马横刀挡住。本来赵及第本就膂力惊人,这一剑又是居高临下,不下千斤之重,本料对方难以招架,却不想剑碰到刀上时力量好似全部被卸去,诸葛瑾只是轻轻一挥便将赵及第的剑甩开。 赵及第满腹疑惑,又尝试着拿起手上的剑和诸葛瑾的刀碰了几次,结果每次都恍如砍到了棉花上,纵有千斤之力也伤不得对方半分。更可怕的是,每与之交锋时,就感觉体内血气翻腾,体内元气源源不断地往外泻。 原来诸葛瑾的宝刀并非凡物,而是中原赫赫有名十大神兵之一“残rì”,此刀最大的妙处在于能卸掉对方元气,交战对方因而越来越弱。赵及第不懂其中缘故,又有些轻敌,故而吃了大亏。 刚斗二三十个回合,赵及第渐觉元气流失,体力不支,身形渐渐变得缓慢了起来。相比之下,诸葛瑾却是愈战愈勇,刀法亦是一招快过一招。赵及第无心恋战,虚刺一剑,使出望月步败逃。诸葛瑾哪里肯依,追着一刀劈往赵及第后背,及第回头大呼不妙。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沙柱吞噬诸葛瑾身体,并将他封在沙柱之上。 “莫非是金不换?”赵及第曾与他交手,因而十分熟悉,只是他心里好奇,不知金不换为何要救自己。 没错,挡住诸葛瑾的人正是金不换。 诸葛瑾恍然大悟道:“我差点忘了,还有你这个青衣门的大弟子金不换!怎么?白天才和他拼得你死我活,现在却出手相助,莫非你们青衣门和蜀山派结盟了?” 金不换碎道:“放屁,老子虽然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但也看不惯你们这帮孙子得意忘形!” 诸葛瑾怒道:“哼,好大的口气,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罢,一刀劈断沙柱,身子飞了出来。金不换将元气积聚,沙子像拳头一般袭向诸葛瑾,诸葛瑾用刀左劈又砍,一一化解金风煞的攻击。两人各显神通,互不逊sè,一时难分高下。 赵及第趁机从另外一个方向杀出一条血路,眼见就要逃出后院,可又见一人挡在面前。赵及第一看这人,立刻吓得一身冷汗。 “南宫凌天!” 南宫凌天悠然道:“你既来借东西,这东西还没借走,怎么就不辞而别呢?” 赵及第道:“南宫大人,若是你肯将绿翡翠借与我,晚辈定当感激不尽!” 南宫凌天笑道:“哦,可惜这绿翡翠可不是凡物,只怕你无福消受!” 赵及第拱手施礼:“那晚辈只好得罪了!”说出这话的同时,他内心深处是极其后悔,但说出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是断然无法收回的,此时此刻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赵及第扯开头巾,脱下上衣,双手合十,大声念道:“太极道,解!” 顿时整个人大放异彩,全身闪出黄光,将整个大院照得亮堂堂。 “太极咒?哦,你居然使出蜀山护卫掌门之术,看来此战你是志在必得啊?” 赵及第大喝一声,剑出鞘于无形,那剑在天空转了一圈,又变成数柄,对准这南宫凌天。“去!” 一声巨喝破苍穹,但见那剑如雨下,剑气如阵阵钢丝穿透,威力惊人。 眼见这剑雨要刺到南宫凌天身上,可这时他却突然消失,赵及第双手一指,那剑雨围绕后院盘旋,众人惊愕不已,想要避开为时已晚,不少军士命丧当场。 可南宫凌天究竟去了何处? 飞上屋檐的赵及第往下查看,却始终不见对方踪影,正在此时,却遭背后重重一击,身子被击落在地。原来南宫凌天早已到他身后,只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赵及第被这一击打得口吐鲜血,当场昏死了过去。南宫凌天号称“飞阁神行”,速度自然是惊人,转眼之间又闪现在赵及第落地之处,对着他又yù发出一掌。 危机时刻,突听一声大喝:“且慢动手!” 南宫凌天收回掌力,四处瞧了瞧,原来众人厮杀处,又新添了一白衣少年。 诸葛瑾见了此人,脸sè大变,赶紧向南宫凌天回禀道:“他,他就是李少白!” 南宫凌天颇为惊讶,“原来你就是蜀山一役击退欧阳虹宇的李少白?” 李少白点头道:“没错,打狗大侠李少白在此,谁敢造次!” 南宫凌天嗤笑道:“我看那欧阳虹宇也该退位了,居然连这样rǔ臭未干的小蟊贼也斗不赢,真是可笑得很!” 李少白也陪笑道:“我这打狗大侠的名号实在不实在,你一试便知!” 南宫凌天收起笑容,怒道:“臭小子,好大的口气!” 言罢,一掌隔空劈去,李少白使用疾风步避开,这掌力集中一棵大树,只听一声巨响,那树立刻化为万粒尘埃。南宫凌天心说,好小子,身手不错,难怪连欧阳虹宇也为他所阻! 李少白拔出七星剑,使出天遁剑法中的人剑合一之术,顿时剑气横生,威力惊人。 无奈南宫凌天身法极快,一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连李少白都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形,只是感觉到他的元气在频繁变化。 见南宫凌天修为惊人,李少白不敢有丝毫大意。正在此时,南宫凌天陡然从正面冲出,一掌直击其心脏。这一招其实刚才他用来对付过花剑凌子寒,他速度极快,以致众人都没能看到他出招,因而对凌子寒的死感到十分惊叹。 “轰!”的一声,李少白身子震飞了三四丈,奇怪的是他并未倒地身亡。 怎么会?明明击中了他,南宫凌天有些匪夷所思。只觉得刚才掌力似乎被一种无形之力阻拦……南宫凌天紧锁眉头道:“莫非你会罡气?” 李少白笑道:“嘿嘿,我偏不告诉你!” 南宫凌天摇头不信:“这怎么可能,你如此年轻,按理绝不可能修炼成罡气……” 李少白趁机转身对余下的黑衣人道:“你们把赵及第带走,我来对付他们!” 南宫凌天正yù追去,却听李少白说:“南宫前辈,莫非你这天下四侯的名号是欺软怕硬得来的?那些只是惶惶之辈,追之何用?不如和我痛痛快快打一场!” 南宫凌天道:“好,臭小子,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真正的厉害!”说罢,又瞬间消失,李少白集聚所有元气,以便自己可以达到最高jǐng惕。突地,他感觉四周有强大的气流向自己袭来,不待多想,忙用罡气化作气罩将身体护住。可对方气流之强大,以致整个地面飞沙走石,他的罡气本就只是从巨蟒身上获得,加之元气尚弱,想要挡住如此攻击定是难上加难,然而此刻他心里也早有准备,心道只要能为赵及第多争取一点时间,纵使是死也无憾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黄沙飞来,聚拢成了一个圆形土遁护住了李少白的气罩。气流撞击在这双重护罩之上,击起了巨大的震动声! 南宫凌天:“谁?” 李少白也意识到刚才若非有人出手相助,恐怕自己早已飞灰湮灭。 四周的黄沙迅速聚拢,最后竟幻化成了一个黄衣道袍老者。 金不换迎了上去,跪在地上道:“师父!” 南宫凌天:“哦,原来你就是青衣门的掌门人,闻名中原的黄沙道人。” 黄沙道人笑道:“不错,正是老夫!” 南宫凌天道:“今天可真是个好rì子,连你这样骇人听闻的高手都来到这里,确实不易!不知道你来这里是借东西呢还是……?” 黄沙道人冷笑道:“南宫老匹夫,我来此地的目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再惺惺作态?” 李少白拍了拍身上的黄沙,上前谢道:“前辈,刚才承你相救,在下实在感激不尽!” 黄沙道人不屑一顾道:“混小子,刚才是你运气好,让你捡了一命!” 接着又道:“老匹夫,比武招婿这场戏你是演砸了,再这么下去,我看也没啥意思,今rì我们就告辞了,以后再来向你讨教!” 南宫凌天道:“混账,我南宫府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说完一掌挥去,黄沙道人喝道:“黄沙蔽月!”顿时夜空乌云密布,天sè昏沉,黄沙飞舞,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院内所有的灯笼火把尽数被熄灭,整个南宫府内乱作一团。待到南宫凌天让人重新点燃火烛,这才发现青衣门和李少白等人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些黑衣人的尸手七零八落地横在院内。 李少白趁着府内大乱溜出了后院,慌乱中闯入了郡府的厢房内躲了起来。一炷香后,他断定南宫凌天等人已经放松了jǐng惕,于是就准备悄悄走出厢房。不料此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他只好又躲回屏风。 “吱”一声,门被推开,走进了三个妙龄女子。前面那个女子脸泛红霞,巧笑倩兮,身着白衣罗裙,体态婀娜苗条,颈中肌肤莹白胜玉,秀发光彩动人,后面跟着的两个女子扎着发髻,瞧着模样不过十三四岁。 “刚才外面发生了何事?为何爹爹不让我出去赏花灯?”走在前面的女子一脸怒气地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 旁边女子道:“这是老爷吩咐的,外面万分危险,小姐还是呆在这闺房为妙!” 白衣女子不满道:“巧儿,云儿,我才不要听爹爹的,他老骗人,我在这里都快闷死了!还说给我比武招亲,你看看那些人,一个个都长成什么样,真是气死我了!” 巧儿道:“小姐这话也不全对,我觉得那个穿白衣服的公子就长得很俊俏。” 另一个叫云儿的丫头也道:“就是就是,还有那个道士,也长得好看。” 白衣女子气道:“你这两个臭丫头,莫不是见了俊俏男人,动了chūn心,好啊,不如我叫爹爹将你们嫁于那二人,让你们美个够!” 听了这话,巧儿、云儿连忙跪倒在地,齐声道:“小姐,奴婢知错!” 听着这主仆三人对话,李少白寻思道,这莫非是南宫凌天的女儿。他这一走神,就不小心将旁边的花瓶弄倒在地。只听见“啪”的一声,花瓶摔得粉碎。 白衣女子惊道:“谁?” 两个丫鬟均是一吓,朝着屏风的地方走来。李少白使出疾风步,瞬间封住两个丫鬟的穴道,接着又奔向白衣女子,不等她叫唤便点住穴道。 李少白看了看白衣女子,说道:“小姐,得罪了!”接着在房间找了三尺麻袋将白衣女子裹在里面,一路逃了出去。 话说李少白负着麻袋走出了十余里地,心里踏实之后将袋子打开。兴许是经过十余里地的颠簸,白衣女子似乎昏死了过去,李少白本就无心害她,于是慌忙给她解开穴道。 “啪!”的一声。李少白的脸上留下五根娇小指印。 “臭流氓!” 李少白吃了一记耳光,却不能叫屈。 白衣女子继续骂道:“你这坏人,为何要抓我?我爹爹可是天下四侯之一的南宫凌天,你快放了我,否则他定将你五马分尸!” 李少白连忙赔礼:“在下将小姐虏了过来,实属无奈,还望小姐不要怪罪!” 白衣女子怒气未消:“哼,就凭你几句话,我岂能信你!我看你是垂涎我的美sè,想要非礼我!臭流氓!” 李少白对其无可奈何,心里叫苦。“好好好,我马上送你回去,你的嘴这么恶毒,不去非礼别人就不错了,谁还敢非礼你!” 白衣女子气道:“你!你这个混蛋!” 李少白道:“大小姐,我算是怕了你了,也罢,不过我只能将你送到南阳城口,否则遇到你爹爹,我就走不掉了!” 白衣女子温柔道:“罢了,罢了,我信你了!” 李少白惊道:“咦,你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白衣女子道:“对了,我叫南宫燕,你是什么人?” 李少白应付地回道:“李少白!” 南宫燕突然两眼放光:“原来你就是打狗大侠李少白!” 李少白有种不祥的感觉:“额,这个...不如现在我送你回去吧!” 南宫燕道:“不行,我才不要回去,在那里呆着实在太闷,不如我跟着你闯荡江湖吧?” 李少白惊两眼就快掉出来:“什么?你刚才不是要回去的么?为何现在又不走了?” 南宫燕道:“傻瓜,我是骗你的,我平rì里天天被爹爹看管,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出来,嘿嘿,怎会自己回去呢?” 李少白有些无语道:“好吧,你自己选择吧,但却不要跟着我,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南宫燕:“不行,我偏要跟着你!” 李少白:“如果我拒绝呢?” 南宫燕凶:“那我就让我爹爹将你扒皮抽筋!” 李少白无奈:“你……”可想到对方毕竟是柔弱少女,心立刻就软了下来。 “好吧!”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此话果真不虚! 二十四 遇恶女苦受三掴 受诓骗误入红尘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话说李少白缘何会出现的南宫府?原来那晚不见了赵及第,两人猜想他必定去夜探南宫府,李少白出发之前已吩咐杨倩在外接应,一旦情况有变立刻离开南阳,三人在襄阳城回合。 此时此刻,长夜漫漫,暮sè沉沉,自己又带着一位陌生女子,又该往何处去?李少白内心有些不安。 “暧,那个谁,我走不动了!”南宫燕的脚步停了下来,说什么也不愿意往前挪动半步。 李少白:“大小姐,我有名字,姓李名少白,可不是你口中的‘暧’!” 南宫燕傲慢地说道:“我知道你叫李少白,可看你这呆头呆脑的样子,像个臭蛋一样,不如就喊你臭蛋,我也叫着顺口,你也听着顺耳。” 李少白气得快要吐血:“我只道自己善于‘欺负人’,想不到你人长得这么漂亮,嘴却比我还厉害,真是‘口不留情’,你若是叫我‘臭蛋’,索xìng我也叫‘恶女’算了。” 南宫燕气得不可开交,“死臭蛋,你这人真是无理,怎么也不让着我这弱女子,真是小气得很!” 李少白看了她一眼,惊讶道:“弱女子?这个词用在你身上,我原先以为是,可现在却不敢‘苟同’。” 南宫燕生气道:“好你个臭蛋,竟敢出言不逊,看姑nǎinǎi怎么教训你!”她又急又气,正yù上前再给李少白几个耳光,却不料脚下失策,把脚给崴伤了。 “哎哟…..”南宫燕疼得眼泪都要掉了出来。 李少白见她来势汹汹,可马上又哭哭啼啼,以为她古灵jīng怪,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捉弄自己。 “不要再装模作样了,我可不吃你这套‘苦肉计’”! 说出的话好似扔出去的石子,半天没有反应,于是再探:“怎么了?别吓我。” 南宫燕不停地抽泣着。“我的脚被扭了,好疼,死臭蛋,都怪你!” 李少白本想反驳,可看着她垂泪的样子,可怜兮兮,有些于心不忍。于是索xìng弯下身,脱下其鞋袜。 南宫燕动弹不得,娇嗔道:“死臭蛋,你想干什么!” 李少白触碰到她的脚踝,道:“嗯,好像伤了骨头,我给你包扎下,不过你可不能乱动。” 南宫燕见赵及第并无恶意,心中安慰,可嘴上却不依不饶:“都怪你,都怪你……” 待生了堆火,他又在路旁采了些草药,磨成药粉敷于她脚踝之处。 南宫燕大喊一声:“好疼!”可这痛片刻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伤处立马又变得清爽无比。 “你就将就一下吧!” “哼!”南宫燕生着闷气,不再言语。 夜sè朦胧,月明星稀,月光洒落大地,照得树林内一片yīn凉斑驳。 李少白躺在一边,听到树叶婆娑之声,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耳边有些动静,睁眼一看,原来是南宫燕正要起身,李少白以为她要逃走,急道:“你脚伤未好,不宜乱动,明rì天亮我自然会送你回去。” 南宫燕脸上绯红,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我要小解……”这声音低得再小也不过,不过李少白却听得真真切切,脸红得齐刷刷到了脖根。 “哦……好,那……那我先去那边,你好了就叫我一声。”听了这话,他跑得飞快。 待其走远,南宫燕这才轻解衫裙,俯身蹲下。正在这时,旁边似有嘶嘶之声发出,南宫燕以为李少白回来偷窥,顿时又羞又恼:“死臭蛋,是你吗?” 扭头一看,原来竟是一条响尾蛇。 “啊!”南宫燕一声尖叫,李少白不知缘故,只猜情况危急,连忙使出疾风步冲了出来,与南宫燕正撞怀中。 南宫燕裙衫不整,见了李少白才猛然意识自己的失态,娇羞恼怒之余又给了李少白一个耳光。 “啪!”李少白连吃三个耳光,心中叫苦不迭。 南宫燕娇嫩的粉脸带着十足的怒气:“死臭蛋,你敢偷看我!” 李少白捂着脸道:“什么啊?刚才是你大叫,我以为出事了才急忙赶过来。”原本说了这句,南宫燕的气该消了,但无奈后面又加了一句:“切,什么叫偷看,我才不稀罕,再说,你给我看我还不一定得看呢!” 南宫燕的眉黛紧锁,羞恼不已,想要再给李少白一个耳光,却被对方一把抓住。 “还来,你累不累啊!” 南宫燕见打不着,于是把脸转开,嗔道:“要你管!” …… 南阳城中。 南宫凌天在后院来回地踱着步子,诸葛瑾及府内上下眷属、大小仆人皆战战兢兢立于两侧,只当中跪着两个年轻丫鬟。 南宫凌天眼里充满血丝,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说,小姐到底去哪里了?” 两个丫鬟从未见主人如此动怒,吓得连忙磕头求饶。 “老爷,我们真的不知是怎么回事。只依稀记得,我们那会子陪着小姐,突然屏风背后的花瓶碎了,之后我们就被人打晕,什么也不知道了……” 南宫凌天惊道:“什么?都是废物,让你们好好看着小姐,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我要你们何用!” 两个丫鬟听他这般讲,啼哭得愈加厉害。 此时,诸葛瑾上前劝道:“主公,你不必动怒,我看小姐定是被人掠去了。” “哎!”南宫凌天挥挥手,家眷下人们会其意,依序退下。只剩下主仆两人立于庭中。 “你说这事我已猜着了七八分,不过诸葛先生,你也知道,燕儿她……万一被人发现了秘密,她可就凶多吉少了,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这也是雪菲留给我的骨肉,万万不容有失!” 诸葛瑾道:“主公过滤了,我料郡主定是被姓李的那个小子带着了。” 南宫凌天惊道:“何以见得?” 诸葛瑾道:“世人皆知绿翡翠在主公手上,为何十多年来却没人来夺?一来是忌惮主公的神行术;二来是无人知晓绿翡翠藏于何处;三来嘛,也是更重要的,主公有汉庭三公撑腰,天下诸雄皆不敢妄动。此番主公比武择婿,不少门派投石问路,却是按兵不动,只来了些投机取巧的小喽啰。这里面唯一有点实力的还算青衣门主,不过此人只有sè厉内荏,目光短浅,成不了大事。他自以为得了绿翡翠,断不会掠走小姐,再者其余众人早已被吓得失了魂胆,自顾逃命还不及,那里想到回去劫走小姐,唯一能想到并做到这件事的也只有李少白了!” 南宫凌天:“先生分析得有理,我与那小子交锋,发现他如此年轻便已练成罡气,且剑法诡异,竟然也看不出是哪一派,加之此人xìng格乖张,行为古怪,是他掳走燕儿也不足为奇了!” 诸葛瑾道:“主公高明!离开南阳的必经之路是襄阳,主公,不如发一纸公文去襄阳城,让襄阳太守郑克全城戒严,先拖住李少白,我再带人从后面围堵,定能救出小姐。” 南宫凌天:“那就有劳先生了!” 诸葛瑾道:“属下万死不辞!” 当晚,诸葛瑾拟了一纸公文,当晚差人快马加鞭送去了襄阳城。 再说那襄阳太守郑克,确实个庸碌无为之辈,只是承受祖父三代家业,继承了襄阳太守之职。这郑克有一子,名为郑爽,是襄阳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被人誉为“小浪子”,平rì里最好调戏良家妇女,深为百姓所恶。只说那郑克接到诸葛瑾的文书,不敢怠慢,立刻调兵遣将固守城关,并以李少白画像严加排查。 话分两头说。李少白和南宫燕呆了几rì,可谓吃了不少苦头。南宫燕虽然长得美若天仙,可实则刁蛮无比。李少白虽口才不弱,但每每斗嘴竟也要败下阵来。南宫燕以前从未遇到如此像李少白这般好玩的人,自是过的无比开心快乐,几乎忘记了时rì。 两人经过两三rì的路程,就赶到了襄阳城。襄阳是荆州的第二大郡县,商贸最为发达,来此交易的商贩市人也最多。南宫燕从小在府院内长大,此番出来一路上觉得新鲜不已,尤其是到了襄阳城,但凡见到喜欢,不论贵贱,先是买下为快。常言道,财不外露。南宫燕貌美如花,加之出手又如此阔绰,自然也就格外引人关注。李少白无心游玩,只在一路打听赵及第和杨倩的消息。只可惜,沿途以来,几无收获。 这rì,李少白忽然想到干粮已尽,于是嘱托南宫燕在原地稍等片刻,自己则去采购些补给品。南宫燕对街边画糖人的买卖看的起劲,完全没有在意到李少白的吩咐。 正当她观赏尽兴时,一黄衫公子用扇子对其深施一礼,盈盈笑道:“小姐,我看你不是本地人吧?” 南宫燕狐疑道:“本小姐是不是本地人关你何事?” 黄衫公子依旧笑道:“只是看小姐面生,恐对这襄阳城不熟悉,因而才想为小姐作向导,也让小姐领略下襄阳城的魅力。” 南宫燕道:“那你说,这襄阳城有什么地方好玩?” 黄衫公子激动道:“小生知道有一处地方特别好玩,包管小姐满意!” 南宫燕将信将疑:“真的?” 黄衫公子道:“当然是真的,小生岂敢欺瞒小姐!” 南宫燕点头道:“哼,谅你也不敢,那好,带我去看看。” 黄衫公子满脸堆笑道:“小姐,请……” 李少白买了数十个馒头,回来时已不见南宫燕踪影。他本想如此也好,可心里终究还是不放心,于是问了几个路人,接着顺着南宫燕离开的方向觅去,最终苦寻了半rì,竟然也无半点消息。 “遭了!”李少白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原来这黄衫公子是襄阳城一带出了名的姘头,与当地的jì院颇有渊源,也因此诓骗了不少良家妇女误入风尘,赚取了不少的黑心钱。那rì南宫燕被黄衫官人带到了一条死胡同,南宫燕这才知道自己已然上当受骗,正yù大喊,却被人一掌击中后脑,当场便晕了过去。 待南宫燕醒了过来时,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房间里,房内插满海棠,香气扑鼻;墙上挂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那一边设着偌大的一个汝窑花瓶,看着有些年份。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襄阳烟雨图。 南宫燕朦朦胧胧,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被绑在这里?” 这时门被掀开,进来了一个老婆子和几条黑脸汉子。 老婆子对众人笑道:“都瞧瞧,这次可来了个稀罕物,你看这全身粉嫩,娇滴如花,这身段好似俏柳,真是极品!” 南宫燕怒道:“老太婆,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老婆子露出媚笑:“丫头,你说什么胡话,我是你妈妈!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只要你好好接待客人,妈妈是不会亏待你的!” 南宫燕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已误入风尘之地。 “呸,你们这些狗奴才,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你们可知道我爹爹就是南宫凌天,要是他知道你们如此对我,你们就算有千条命也不够赔!” 众人一听南宫凌天的名字,顿时脸上变得煞白。 南宫燕颇为得意:“怕了吧?那就赶紧给本小姐松绑,若有片刻迟疑,我定让你们全家灭族!” 墙角那光着膀子的粗壮汉子道:“南宫凌天的女儿会被卖到jì院,真是无稽之谈,老妈妈,这小妞脾气倒也暴躁,不如先让我们哥几个开开荤,调教调教她!” 老婆子碎了一口:“呸,就你们这几个也配,这可是我花了五百两银子买回来的,稀奇着呢!” 南宫燕一听自己被卖了五百两样子,愈发愤怒:“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 老婆子严厉道:“老娘胆子就是大,你能把我怎样,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接客,要是不答应,我保你让你生不如死。我们走!”说罢和其余几个汉子锁上门,下了楼去。 南宫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急得快哭了出来。 求推荐,求收藏!!!!!!!!!!!!!! 二十五 春风楼一场虚惊 襄阳城几番恶斗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待老鸨和一帮子奴才下楼去,南宫燕心中叫苦不迭,只后悔没听李少白的忠告。这chūn风楼在襄阳城可谓人尽皆知,是城中最为豪华的风月场所。无论是文人墨客,还是贵族公子,亦或者是贩夫走卒,但凡到了chūn风楼皆难敌诱惑,留恋不已,非到倾家荡产不可。这老鸨姓王,出身较为神秘,有传闻其与赏金猎人岳松鹤颇有渊源,此人连四侯都要礼让三分,有了他的庇护,这chūn风楼自然是“chūn风得意,屹立不倒”。 襄阳城中,此刻最着急的不是李少白,反倒是襄阳城太守郑克。自从接到南宫凌天的口谕,郑克是一刻也不敢放松,虽说是动用了全城守卫,可也没寻到李少白的半点影子,本想趁机邀功的他不免有些失落。老子着急,儿子却不急,郑爽得知chūn风楼新来了个绝世美人,本是个好sè的主儿,一听这等消息自然如同猫儿闻得鱼腥味,心里如猫爪一般,只盼着早一刻能尝到鲜。 这rì,郑克带着侍卫去城门犒劳军士,郑爽瞅准机会,立刻挑选了几个小厮,径直奔往chūn风楼。 老鸨子王婆一见郑爽,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赶忙上前热情招呼。 “哟,我的大少爷,好久不见了,正盼着您呢!” 郑爽开门见山地问道:“妈妈,听说你这里最近来了新鲜货sè?据说还是个绝sè美女,是也不是?” 王婆手中丝绢化了个圈,媚笑道:“郑大官人可真会说笑,也不知哪些浑人在胡言乱语,诓骗官人。” 郑爽yín笑道:“妈妈,你可不要金屋藏娇,我可都听到消息了,说您这里来了位绝sè美女,怎么,你连让我看一眼都舍不得?” 王婆咂巴着嘴道:“哎哟,瞧您说的,只不过今天有位金爷把她包了,郑大官人只怕今天要失望了……” 郑爽脸sè骤变:“什么?哪个王八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去与他说,就说我郑大官人来了,让他滚蛋!” 王婆面露难sè,“这……” 郑爽从衣袖里掏出两锭白花花的纹银,呵斥道:“快去!” 王婆见了银子,欢喜不已。“好,好,郑大官人你且等等!” 郑爽一脸愠sè地坐下,他却不知道刚才王婆仅是在坐地起价,chūn风楼根本就没有金爷这个人。 不一会儿,王婆笑嘻嘻地跑下楼,唱了个偌,道:“大官人,你快上去了,可别让新来的美人坯子等急了。” 郑爽一听这话,果真是喜上眉梢,对着小厮道:“你们在这里自个儿玩,今天吃的喝的都算爷的!” 小厮们到了chūn风楼,见到那么多的美艳女子,早就被勾走了魂,听主子这样一说,正中下怀,早就抢着姑娘一旁乐去了。 郑爽正要上去,却被王婆一把拉住,惊愕道:“你这老婆子,又想阻我好事?” 王婆赔礼道:“大官人,那妮子脾气可够犟,我怕大官人要花费一番功夫。” 郑爽坏笑道:“如此正好,本大官人就喜欢xìng子烈一点的。” 王婆将郑爽带到了南宫燕的房间,郑爽睁大眼睛一看,顿时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他本就生xìng风流,阅女无数,可竟全都不及眼前这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秀发艳逸,仪静体闲,可谓绝代佳人。郑爽自叹先前的半辈子算是白活了。 南宫燕见王婆带着人进来,惊惶失措道:“你们又想要干什么?” 郑大爽yín笑道:“小姐长得好生俊俏,本官人这厢有礼了!”王婆一看此等情形,心下窃喜,鞠了个躬,带上门下了楼去。 郑爽见王婆已经离去,sè胆更是壮了三分,朝着南宫燕走去。南宫燕双手被绑住,没有办法逃走,只好大呼:“救命!” 郑爽倒了杯酒,端到南宫燕身前,笑道:“小姐莫要害怕,本官人可不是那些粗野莽夫,一定会怜香惜玉的!来,先喝杯酒,压压惊!” 南宫燕拼死不从:“你这yín贼,若动我一根汗毛,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郑爽楞了一下:“果然是个烈xìng子,有味!爷喜欢!” 南宫燕怒道:“你这无赖,姑nǎinǎi定不饶你!” 郑爽脱下外衣,直接扑去南宫燕,用力撕开她绣花白裙,露出红sè的肚兜和雪白的肌肤。郑爽看得入了神,自言自语道:“极品!果真是极品!” 南宫燕吓得蜷缩到床角,郑爽正yù饿狼扑食,却听见轰然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冲进来一白衣汉子。 郑爽惊道:“你是何人?敢来前来坏小爷的好事,来人呀,快将这人给我轰出去!”楼下的小厮正各自享乐,那里听得到他的呼喊。没办法,他只好提起床边的圆凳威慑道:“别,别过来!否则小爷对你不客气!”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李少白。 “来来来,我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郑爽将凳子扔向对方,被轻易避开,趁着这点空隙,衣衫不整地冲下了楼下。 南宫燕见李少白终于前来救自己,也不顾男女之别,抱住李少白哭泣道:“臭傻蛋,怎么现在才来救我,你要是再晚来一刻,我就……” 李少白将外衣脱了,披在她身上,笑道:“怪我怪我,让你受苦了,现在没事了!” 南宫燕粉拳轻打在李少白身上:“你讨厌!现在还笑得出来!” 李少白道:“那好,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教训她!” 南宫燕一听这话,立马破涕为笑。 正在这时郑爽带着十来个粗莽汉子从楼下串了上来。 白衣汉子大声喝道:“李少白在此,不想死的滚一边去!” 他这一声带着极强内力,震得众人耳朵发鸣。众人一听李少白三字,顿时脸sè发白,郑爽更是大惊失sè:“什么?你…你就是在蜀山击退欧阳虹宇的李少白?” 李少白并不回答,而是抱着南宫燕往外走。一名虎背狼腰的壮汉偏偏不信邪,挥拳击向他,李少白大喝一声:“滚开!”顿时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壮汉的拳头弹开,其身子也同时被这冲击力震飞了五六丈之远,当场气绝身亡。 郑爽从小便不学无识,是个好sè胆怯之人,这一见李少白能再无形中将如此壮汉击毙,早就吓得失去了魂,其随从的家奴们也是当地的流氓小厮,平rì里只知欺软凌弱,遇到真正的高手早已吓得尿裤子,当即一阵鬼哭狼,连主子也不顾了,直接各自逃命去了。 郑爽跪在地上哭求道:“李大侠,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不过还请大侠饶恕小人一条狗命,小人一定会铭记大侠的大恩大德!” 李少白厉声道:“你这等无耻小人,杀你简直脏了我的手,滚!” 郑爽生怕李少白反悔,连忙连滚带爬逃命去了。唯独不知事的只有王婆,她收了郑爽的银子,正在房内算账,不料门却被推开,她以为是风刮开,于是上前关门,碰到门闩时,却看到了南宫燕。顿时吓得脸如死灰:“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南宫燕用剑指着王婆:“贼婆子,你害的我好苦,今rì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王婆大呼:“救命!”可半天也不见人影,她只好跪在地上乞求道:“女侠,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我一马吧!” 南宫燕冷笑道:“放你一马?那岂不是让你残害更多的妙龄少女!”说完一剑挑破王婆的手筋,王婆一声惨叫,痛得死去活来。 “女侠,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南宫燕笑道:“你也有今rì!”说完又是一剑,将王婆的脚筋挑断。 王婆哪里受得这般苦,早已疼得在地上翻来滚去。 李少白走进了房间,见到此等场景,也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李少白道:“恶女,她已经这样了,我看不如算了!” 南宫燕不依不饶:“不行,这贼婆子实在可恶,不杀她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少白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多遭杀孽!” 南宫燕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好吧,看你面上,我就饶过她一命,只是她那张如簧巧舌不知诱骗了多少良家女子,却是留不得!”说完拔剑一挥,将王婆的舌头割了下来。 李少白虽经历腥风血雨,但也不曾目睹此等场面,心里多少有些不爽。南宫燕得报大仇,心里一下变得十分舒畅,对李少白也多出了几分好感,愈加坚定了跟随他的心思。 再说那郑爽灰溜溜的回到府中,心里越想越觉得窝囊,于是将李少白欺辱自己的事情告诉了父亲――襄阳太守郑克,只说是李少白仗势欺人,然而对自己如何进chūn风楼,如何调戏南宫燕的事情只字不提。 郑克正苦无李少白消息,听了这个消息,觉得非同小可,于是一方面派人前去荆州府汇报给南宫凌天,另一方面调兵遣将前去阻拦李少白离开襄阳。 李少白和南宫燕回到客栈,掌柜急忙对李少白道:“李公子,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襄阳城吧,刚才已经有官兵来客栈来缉拿你,我见你为人重情重义,不忍加害,所以还请你们速速离开!” 李少白未曾想到自己行踪竟然暴露得如此之快,赶忙和南宫燕简单收拾一番就赶着出城。 两人刚走到城门,却发现关卡口里三层外三层布满了官兵。襄阳太守郑克早已立在关头。 郑云鹤朗口道:“李少侠,本太守早已恭候多时!” 李少白笑了笑,说道:“有劳太守大人,不过在下有急事要办,急需出城,还请行个方便!” 郑克道:“蜀山一战,李少侠名震中原之地,本太守早就想一睹尊容,不想今rì有幸相逢,还请李少白去我府内喝上一杯清茶!” 这两人相互一番客气,虽话里有话,但南宫燕却明白郑克的用意,于是对着李少白道:“傻蛋,他明显是在拖延时间,还是快些动手吧!” 李少白心下明白,对着郑克道:“郑太守,在下有要事要办,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说完两人冲向城门,郑克哪里肯放人,一声令下,将校士卒一起涌了前去。 李少白不愿纠缠,拉着南宫燕使着疾风步飞快就朝着关卡奔去,众人连他衣服也不能沾到。 郑克心道:“这李少白果真有一些本事。”他取出腰中双锏,横在中间拦住李少白去路。 李少白曾经多次与地方太守交手,明白这些人并非寻常之人,因而不敢大意。他拔出七星剑,使出一招横少千军,郑克感到有阵阵剑气朝着自己袭来,于是举着双锏朝着李少白打来,李少白连忙用剑去挡,但那双锏似乎有千金之重,李少白手臂被震得一阵酸麻。 郑克道:“李少白,你可别小看我这双锏,这本是天下陨石坠落生出的玄铁所铸,乃郑家家传世宝,拿在手中轻如鸿毛,但打在物上却重若泰山!” 李少白恍然大悟,心里暗自叫绝,愈发觉得这中原之地神奇无比。李少白叹气道:“你这双锏虽然厉害,可惜这使用之人却配不上他!” 郑克一听这话,气得头上直冒青筋:“好生狂妄!本太守就让你尝尝我这双锏的厉害!”说罢双锏直接挥向李少白的头颅,李少白并不用剑去挡,只是运用体内罡气相挡,只听见一生巨响,双锏被震得脱手而飞。李少白用剑一指,剑锋瞬间对准了他的咽喉。 郑克做梦也没有想到拼力一击竟然被李少白的气罩弹开,而自己一个堂堂太守,居然在数招之内便被李少白击败,实在是无颜再见列祖列宗。 想到此处,郑克闭上双眼,说道:“你杀了我吧!” 众军士被两人之战看傻了眼,突见太守要被李少白刺死,连忙上前抢救。然而意外的是,李少白并未刺向郑克,而是将剑收回剑鞘,打算独自离开。 郑克睁开双眼,惊道:“你……” 二十六 初生牛犊不怕虎 智勇双绝斗荆侯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李少白正yù带着南宫燕夺门而出,却听后面一声大喝:“小贼,休走!” 李少白探头回望,却见一位威风凛凛的黑须大汉骑在的卢马上。后边还随从有许多带着刀枪剑戟的武者。 李少白定睛一看,原来是南宫凌天,不由得心里有些发虚,南宫燕亦是一改往rì刁蛮风范,拉住李少白的手道了声‘快走’。李少白心中极为纳闷,缘何这刁蛮任xìng的南宫燕见了自己的亲爹却要逃走,莫非内有隐情? “站住!”只听一声大喝,南宫凌天使出神行术,整个人迅如闪电,顷刻便闪现在两人面前,拦住他们的去路。 南宫凌天满脸怒气,恨不得吞下李少白。 “好个小贼,果真是你劫去了燕儿!”眼睛又盯向南宫燕,语气缓和道:“燕儿,你还好吗?若是有人欺负你,那就告诉爹,爹一定狠狠教训他,替你出气!” 南宫燕退后半步,像只猫似的低声道:“没有人欺负我,我也不要你管!” 南宫凌天惊讶道:“什么,你就这样和你爹说话?看来我平rì果真是太纵容你,竟把你宠坏了,来人啊,送小姐回去!” 南宫燕躲在李少白身后,“我不回去!就算你把我绑回去,我还是会想办法逃出来……” 李少白道:“南宫大人,既然郡主不愿回去,你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为妙。” 南宫凌天听了这话,火冒三丈:“你算什么东西,何时轮到你说话了,你夜闯南宫府,掳走郡主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燕儿虽是从小任xìng,但却也没干出离家出走的傻事,今天居然敢忤逆我,想必是受了你的威胁,小贼,你好大胆子,连我南宫凌天也敢招惹,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rì!” 李少白道:“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讲道理,这事本与我毫无半点瓜葛,你现在死活要赖在我头上,你这般蛮横,难怪你女儿想要离家出走了!” 南宫凌天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黄口小儿,休要狂妄,先吃我一招!” 李少白道:“我敬你是老人家,这才叫你前辈,可你却如此咄咄逼人,若再如此,休怪在下无礼!” 南宫凌天仰天大笑道:“我征战数十年还从未有人在我面前说过此等大话,臭小子,你休要狂妄,以你现在的修为,十个你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 李少白拔出七星剑道:“好啊,那就试试看!” 南宫凌天听了这话,马上朝着李少白吹了一口气,念道:“飓风斩!” 霎时,一阵飓风刮了过来,李少白不知此招厉害,用七星剑抵挡,不料身上被这风刮了几道口子。这才知道这风不是平常之风,而是南宫凌天所学极为厉害的招数之一,其锋芒程度可达削铁如泥,吹毛立断。 意识到这一点后,李少白再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运起罡气抵挡,只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一阵阵风刃击打在罡气罩上。他的罡气本就是误食了巨蟒的jīng元而成,远远不及欧阳虹宇那般厉害,因而只能勉强敌住飓风神斩。 正待李少白手忙脚乱,南宫凌天食指一戳,又一脉气流快速击向李少白。他已然将风行术修炼道最高境界,竟能zì yóucāo控气息,进而转化为杀人利器。李少白不敢再用罡气与之相抗,于是使出疾风步躲避,他自幼修行此术,深得六根道人真传,虽然速度逊于南宫凌天,可也算得上是绝世轻功。 南宫凌天见李少白接连躲过自己两招,心中大为惊讶,要知道当今之世,年轻一辈能接他一招飓风斩之人绝无仅有,可见其绝非凡人。 南宫凌天捋捋胡须,微微颔首:“好小子,你还算有点本事,不如归顺于我荆州,rì后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李少白哈哈大笑:“嘿嘿,我这个打狗大侠懒散惯了,喜欢zì yóu自在,阁下的好意,心领了!” 南宫凌天道:“哼,不知好歹!”心道,既不能为我所用,那就不能活在人世。念及于此,绝风掌又迎面而去,势要痛下杀手。 此刻,李少白手中七星剑脱手而飞,定心入神,将元气灌注于剑之上,七星剑如箭一般飞往南宫凌天。南宫凌天快速移动身形,瞬间消失。 李少白大声喝道:“七星剑阵!” 七星剑立马变为七柄,不断在天空盘旋飞舞。此招正是蜀山秘洞神翁所授,天剑三式之一的御剑式。 忽地,南宫凌天出现在李少白背后,突发一招绝风掌,幸而他早有准备,早已运足罡气护体,可对方的绝风掌实在霸道,李少白身子被震飞了两三丈才勉力稳住。 南宫凌天正得意,却不料后面有一阵冷气袭来。正在此时,天际飞出了七柄剑,更为怪诞的是每一柄剑皆一分二、二分四,最终化为剑雨从各个方位刺向南宫凌天。原来李少白是故意诱使南宫凌天偷袭自己,以此转移其注意力,自己则暗施奇技,制服对方。南宫凌天的身形之所以可以瞬间移动,却不是因为真的消失,而是依靠风的速度快速移动身体,而李少白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利用天剑三式中的“御剑式”来对付他。 郑克和随行军士们看得目瞪口呆,虽跟从南宫凌天多年,却从未遇到此等情形,不由吓得头上冒汗。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飓风将众人刮得东倒西歪,大伙儿都被这怪风吹得东倒西摇。 李少白的剑雨被这飓风吹得七零八落,最终化为一把剑飞回归其手。再一看南宫凌天早已出现在他身前,李少白大惊失sè,还来不得聚气凝神就生生吃了对方一掌。 李少白身子又被击飞了七八丈远,当即口吐鲜血,失去意识。南宫凌天心到这李少白年纪轻轻竟然能和自己对上十余招,确实可怕,若不及早除掉,迟早会成为心腹大患。于是走到李少白身前,直劈其面门,势要将其置之死地而后快。 眼见李少白要成为南宫凌天的掌下之鬼,南宫燕却从一旁冲了过来挡在他的身前。 “爹爹,不要!” 原来刚才一番恶斗,南宫燕看得是惊心动魂,生怕双方中有一人受伤,此刻见李少白败下阵来,更是揪心不已。 南宫凌天当即收回掌风,慌道:“傻丫头,你干什么!” 南宫燕急道:“爹,女儿求你不要杀他!” 南宫凌天惊讶万分:“丫头,你是不是糊涂了?这人可是掳走你的恶贼啊!” 南宫燕不依道:“他可不是坏人,他是好人,若是没有他,女儿早就被jiān人所害了!” 南宫凌天道:“什么?他掳走了你,你还替他说话!” 南宫燕道:“爹,就算女儿求你了,就放过他吧!” 南宫凌天视李少白为心腹大患,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不行,这人若今rì不除,他rì必定为我心腹大患!” 南宫燕伸手挡在李少白身前,凛然道:“爹爹,女儿的命是他救的,你若真的要杀他,那不如先杀了我吧!” 南宫凌天眼睛瞪得斗大:“放肆!来人啊,将郡主押下去!” 南宫燕也不知从那里掏出一柄匕首,架在脖根:“好,你要是杀了他,我马上自尽给你看!” 南宫凌天咬咬紧牙关,气得浑身发抖。良久,叹了一口气。 “来人,把他押入地牢!” 南宫燕这才将李少白扶起,见他口吐鲜血,气虚喘弱,大哭道:“臭蛋,你可千万别有事!” …… 李少白被押解到了南阳地牢。一般人若中了绝风掌,必死无疑。然而李少白元气根基扎实,又加之罡气护体,故而没有xìng命之虞。但南宫凌天的绝风掌威力惊人,李少白变得奄奄一息,使不出半分力气。 二十七 地牢奇遇益匪浅 痴女为爱终不悔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襄阳城的地牢cháo湿yīn暗、腐臭不堪,偌大的地牢并未关押多少人,显得有些冷清。李少白难得静下心来,于是整rì调息打坐,运功疗伤。不消数rì,身上的内伤便好了一大半。这rì。李少白正yù盘膝运气,却突然发现床板下有些异样,当即拨开稻草,只依稀见石板上刻有一行小字:求仙之道,自顾茫茫,我独疯癫,世人何笑。 李少白虽自幼不喜读书,但也识字,见石板上刻下这些字,心下好奇,觉得想必是哪位前辈高人曾也被关在此处,因而才有所概叹,想到如今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场,感伤不已。 李少白已被关押了数rì,整rì无聊至极,想到这位前辈必定是绝世高手,也或许留下一些启示,因而仔细查看整个房间,却终究一无所获。李少白嘲笑自己愚昧笨拙,不能领悟其中深意。可内心里又不甘心认输,于是反复念叨着那十六个字,越念越觉糊涂,特别是觉得最后的“笑”字有几分怪异。他自幼在六根道人那里学过四书五经,也颇有些见识。他发现这四句话却并不甚押韵,特别是最后一个笑字尤为突出,因此它仔细看了看那个笑,愈发觉得有些奇怪,字的写法和印在石板上的深浅皆不尽一致,只是乍一看却并不能看出。 李少白当即按住那个笑字,突然笑字陷了下去,同时石板竟然自动打开,跳出了一个暗格。暗格里面有一块布包裹着一个东西,李少白觉得匪夷所思,立刻拿出暗格里面的东西。打开包裹一看,竟然里面包着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包裹这颗石头的正是一件染成血红sè的衣服。李少白将血衣躺开,发现上面竟然也写满了红sè的字。血衣右侧写着:“分身术”三个大字,李少白欣喜万分,接着读了下去,又见上书:“即为有缘人,当把妙功传,曜石话神奇,仙道凌沧海――剑痴乐进。”李少白盯着最后四个字,心下大喜。原来这位前辈竟然是传说中的剑痴乐进。李少白惊讶不已,他曾在六根道人那里听说过乐进的大名,听人此人剑法极高,偏偏爱剑成痴,xìng格放荡不羁,是为江湖中一名怪侠。 李少白对着墙又是一拜,收整情绪之后,这才缓缓将血衣展开,按照里面的图文一一练习。他经过这半月的修复,非但内伤得以痊愈,元气还还增长了不少。 南宫燕整rì被锁在深闺,不见天rì,整rì吵着要见李少白。南宫凌天察觉女儿已经对李少白动心,心中不爽,他一向自视甚高,当然无法容忍女儿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更加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断然不会放过李少白。软磨硬泡了半月,见南宫凌天全无放过李少白的意思,于是暗下决定,心里打起了主意。 这rì,天刚黑了下来,南宫燕带着贴身侍女来到了地牢。狱卒一看郡主大驾光临,赶紧上前磕头请安。 “不知郡主大驾光临,小的们有失远迎,还望赐罪!” 南宫燕迫不及待地问道:“李少白被关在哪间牢房?” 狱卒道:“就在下面靠右的一间,郡主,下面又臭又脏,郡主金贵之躯,还是不要下去了!” 南宫燕道:“父亲大人有命,即刻带着李少白前去大堂审讯。” 狱卒道:“不知郡主可有侯爷的令牌?” 南宫燕:“事情匆忙,我却忘了。” 狱卒面露难sè道:“这要是侯爷怪罪下来,恐怕……” 南宫燕呵斥道:“你怕我爹,难道你就不怕我?” 南宫燕在脾气是出了名的刁蛮,整个荆州城无人敢招惹,狱卒们有所耳闻,一听郡主都说出了这般言语,不由得心下大骇,赶紧跪地乞饶:“小人触怒郡主,罪该万死,小人这就去带李公子出来!” 南宫燕道:“这还差不多!” 狱卒连滚带爬地来到李少白的牢房前,此时李少白正在闭目养神,狱卒打开房门,对着李少白笑道:“李公子,侯爷有要事传你!” 李少白听说南宫凌天要见自己,心下奇怪,于是跟着狱卒走了出来,居然看到了南宫燕。 李少白在地牢已然呆了一月有余,也没梳洗,整个人早已经蓬乱不堪,看上去和普通乞丐并无区别。 南宫燕看了心里生出了几分心疼,指着狱卒大怒道:“你这狗奴才,让你好生照顾李公子,竟然将他折磨得这般狼狈,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李少白这身本是由于牢狱内条件艰苦,狱卒叫苦不迭,苦苦讨饶。 李少白上前道:“郡主,不关这位大哥的事情,你也不要迁怒与他!” 南宫燕娇嗔道:“臭蛋,你就是太善良了!” 南宫燕带着李少白一行人走出地牢,李少白许久未出牢狱,一走出便觉外面气息一片清新,不由得猛吸了几口。 李少白笑道:“你说你爹爹找我有事,莫不是看我一表人才,要将你许配给我?” 南宫燕碎了一口:“呸,你真不要脸!”心里却暗笑不止。 李少白道:“那为何要召见我?” 南宫燕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呀,还真是个大傻瓜!” 李少白一时没有,一下恍然道:“莫非是你?” 南宫燕笑道:“当然是我,不然还会有谁?” 李少白道:“你若放了我,你如何向他交代,莫非你不怕他怪罪?” 南宫燕道:“我当然和你一起走!” 李少白笑道:“又要离家出走,到时候你爹爹又来找我兴师问罪?” 南宫燕没好气地道:“你这臭蛋,我好心救你,你还如此说我?” 李少白道:“我却是逗你,不过我的七星剑被你爹爹收走,我要取回才行!” 南宫燕道:“好,你先去我房间等我,我取了剑就去找你!” 李少白想起过往,道:“又去你房间?” 南宫燕道:“怎么,本小姐的闺阁还从来没有男人去过,这次肯为你破例,算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不识抬举!” 李少白无奈地苦笑,跟着丫鬟赶至南宫燕的闺房。南宫燕则悄悄回到父亲的书房,将李少白的七星剑取回。 侍女准备好衣服让李少白换上之后,正好遇到南宫燕回来。于是两人就打算着逃离。说也奇怪,那晚南宫凌天辗转不眠,于是披着锦衣,来到书房。他推开书房,打开灯罩,拨动灯芯,整个书房一下变得敞亮。拿起一本《鬼谷兵法》慢慢研究起来,突然一阵清风将门窗推开,往外一探,觉得有些异常,可总也想不起为何。突然,他看了看墙角,陡然发现李少白的剑已经不在。 南宫凌天道:“不好!” 又对着外面大喊道:“来福,快叫小姐来!” 管家来福连忙前去传唤小姐,可到小姐闺阁之前,却被告知小姐已然休息,来福回来后据实禀报。 南宫凌天心思缜密,心里想着平rì里燕儿都喜欢折腾,今rì竟然安睡的如此之早,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南宫凌天当即召唤了府内的下人,去牢狱查看李少白,自己则亲自赶往南宫燕的闺房。 待南宫凌天赶至女儿跟前,婢女们神sè慌乱,赶紧上前请安。 “老爷好!” 南宫凌天厉声道:“小姐呢?” 一婢女紧张道:“小…姐,她已然安歇了!” 南宫凌天轻轻一股掌风推开房门,然后迈进一看,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 南宫凌天怒道:“大胆奴才,竟然欺瞒本侯爷!” 婢女赶紧跪下乞饶:“奴婢不敢,是小姐所命,不敢不从!” 这时来福汇报道:“老爷,大事不好,李少白被小姐带走了!” 南宫凌天对着婢女们一脸怒气道:“快说,他们逃了多久?” 另一婢女道:“老爷饶命,我们确实不知小姐逃向何处,不过她们只走了一炷香时间,相信应该还在城内!” 南宫凌天对着管家道:“来福,快拿我兵符调动城内兵马封锁城门,再派一支人马在荆州城内搜寻小姐下落!” 来福道:“老爷,倘若我们遇到小姐,她不肯回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南宫凌天怒气不改:“那就给我绑回来,至于那个李少白,能活捉就活捉,倘若他反抗,就当场斩杀!” 来福道:“遵命!”、 李少白和南宫燕一路坐着马车朝着城东口赶去,待到城东口时,自然被守城卫士拦了下来。 一校尉对着马夫喝道:“这里面是何人?” 马夫道:“大胆,这里面可是南宫郡主!” 校尉不信,正要挑开帘子,里面却传出南宫燕的声音:“大胆奴才,本郡主你也敢拦!” 校尉一听这话,吓得魂也没了,连忙放下长枪,跪倒在地:“小人冒犯了郡主,本应罪该万死,但侯爷有命,令我等即刻请回郡主!” 南宫燕气得挑开车帘,指着校尉的鼻子大骂道:“你这狗奴才,小心本郡主要了你的命!” 校尉对南宫郡主的刁蛮任xìng早有耳闻,今rì一见,立刻被这刁蛮小姐的气场镇住,吓得不敢起身。 南宫燕对着车夫道:“小六子,你只管赶车,量他们也不敢拦车!” 小六子正要赶路,却见马突然停滞不前,任凭怎样鞭打也不能前行半步。 南宫燕惊道:“这马是怎么了?” 小六子道:“回禀郡主,不知这畜生是怎么回事,竟然一动不动!” 南宫燕朝着前方一看,顿时心里下了一跳。 “爹!” 南宫燕不禁脱口而出,李少白也是心下大骇,恰恰站在前方的正是南宫凌天。 南宫凌天怒道:“你还肯认我这个爹!” 南宫燕不好开口,李少白拱手道:“前辈,晚辈不曾开罪于你,还请手下留情!” 南宫凌天道:“你盗我绿翡翠在先,诱骗郡主在后,我岂能轻饶你!” 李少白道:“既然前辈苦苦相逼,那在下只好得罪了!” 南宫凌天不屑道:“手下败将还敢大言不惭!” 南宫燕担心道:“臭蛋,等下我去分散我爹注意力,你趁机溜走!” 李少白知道对方厉害,可又不想让她担心,于是脸上挤出生硬的笑容:“不用担心!” 刚走出马车,看到一脸怒气的南宫凌天,脸sè的笑容怎么也挂不住,心里涌来一阵悲凉。 二十八 分身计瞒天过海 醋意浓二女争锋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臭小子,你要是聪明的话还是束手就擒,免得遭受皮肉之苦!”南宫凌天自觉胜券在握,并不将李少白放在眼里。 李少白叫苦不迭,但又不甘认输,于是双手合十,嘴里念着口诀,突然南宫凌天带来的随从们背上的剑飞出剑鞘,凝聚成剑雨飞向他。 南宫凌天一脸不屑:“雕虫小技!” 他运足元气,双掌击出,形成了一股气罩将剑雨封住。 李少白经过休养,体内元气早已修复,运用人剑合一之术,使出七星连珠,顿时一道道剑光组成了一座牢笼,就要吞噬南宫凌天。 正在这时,南宫凌天身子瞬间消失,当即又出现在李少白身后,一掌绝风掌直击李少白后背。 绝风掌可谓南宫凌天的杀手锏,依靠强大的风行元气灌入外界,从而形成的巨大气压,倘若是常人,中了这掌便要粉身碎骨,就连绝世高手中招之后也必定经脉尽断,李少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中了一掌,身子自然被击飞七八丈,实实地撞进了一客栈内。 南宫凌天大喜,带着几个随从前去客栈楼上寻找李少白尸体。可众人进去之后,除了发现里面一片凌乱外,竟然一无所获。 “怎么可能连尸体都没有?莫非姓李的这个小子福大命大,躲过一劫?” 南宫凌天大为不解,心道上次就是一掌将他击飞,这次他是生生地吃了自己一掌,应绝无逃脱的机会,可为何不见尸体?莫非有高人相助? 正在此时,一个身影从客栈里面有飞了下去,南宫凌天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李少白! 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这…不可能。这小子...何时避开的?立刻飞了下去,快速地落在李少白面前,呵斥道:“呔,你小子刚才怎么逃脱的?” 李少白并不应答,只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使着移形换影之术逃走,南宫凌天虽然不知李少白的真实用意,仍旧追了过去。 李少白的疾风步本就是上乘轻功,虽远不及南宫凌天的瞬间移动,但却也灵活迅速无比,南宫凌天虽快,但毕竟是在闹市之中,反倒吃了点亏,如此一来,到让他遁逃了五六里。然而李身形虽快,但毕竟不是对手,最终被南宫凌天堵在了一条死胡同。 “小子,继续跑啊?”他明知对方已无处可逃,故用言语激之。 李少白仍不言语,让南宫凌天颇为意外的是他竟然赤手空拳冲向自己,这违背常理的举动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天下四侯,飞阁神行的名号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南宫凌天迅速反应,单掌直击李少白前胸,只听见“轰”的一声,李少白被这掌力击得魂飞魄散。 追上来的随从士卒见此,齐声喝彩。皆呼“主公神功盖世!”一旁的郑克也是点头称奇,心道南宫凌天的掌力也太过惊人吧,居然能将李少白打成粉末。不过想到李少白年少有为,心底又颇为善良,还曾绕过自己一命,眨眼之间就死了,顿时唏嘘不已。 众人见了刚才情形,都以为李少白被秒杀了,唯独南宫凌天自己有些糊涂。他与李少白并无深仇大恨,唯一恼怒的就是他带走了南宫燕,但又并未加害,因此还未到置他于死地的地步。刚才那两掌,他都是只用了三分功力,以李少白的修为,断不至于如此溃败,唯一的可能xìng就是他学会了瞬间移动之术。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极为荒诞,且不说瞬间移动之术是极难之术,就算是得了心法,没有绿翡翠也是断无可能。当这些问题困扰他的同时,却见守门的的校尉狼狈地跑了过来。 “侯爷,大事不好了!李少白带着南宫郡主夺门而去了!” 南宫凌天道:“混账,这里少白刚在这里被老夫击毙,又岂能夺门而逃?莫非他有分身之术不成!” 校尉战战兢兢道:“小人不敢欺瞒侯爷,只是那李少白刚被您一掌击飞进客栈之后,又从马车里面走出了一个李少白,他趁我们慌乱之际,带着郡主夺城而逃,属下想要拦截,可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一掌震飞。” 南宫凌天恍然大悟:“哎呀!难道真是剑痴乐进的分身术,这,这小子确实不简单,连老夫也被他蒙混过关!气死吾也!” 又下令:“快,全力追击!一定要将他拿下!” 南宫凌天正要赶往城东。却听见一个苍劲的声音传来:“南宫师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南宫凌天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阁下是谁?为何藏头藏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这是从侧边的钟楼走出一人,但见那人柳须长髯,面若冠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南宫凌天捋捋胡须,道:“你是?” 那人笑道:“二十年不见,南宫师兄居然不认得我了,在下云中子!” 南宫凌天道:“哦,我道是谁,原来是在赵家灭门案中相逢的故人,不过我早已脱离天山派了,师兄这个称呼不敢当。” 云中子道:“蜀山、天山、昆仑、普陀、神女本就同气连枝,多年来也是团结一致,共抗魔道,维护天下太平……” “够了!”南宫凌天打断了云中子,狠狠道:“不要给我讲这些,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其实是最虚伪的,反观你们口中的魔教,到要比你们这些伪君子光明磊落得多!” 云中子道:“南宫师兄,当年天山绿翡翠被盗一案,以致尊夫人含冤而去,贫道也深感惋惜!不过,天山司空前辈毕竟是阁下授业恩师……” 南宫凌天怒喝一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云中子面前,举掌便劈,云中子指尖一戳,用剑气拦住其攻击。两人都是当时绝无仅有的高手,只这一招便是震得飞沙走石,周围的楼宇房舍纷纷垮塌。就连郑克和随行的军士们都被震得口吐鲜血。 南宫凌天双眼通红,怒道:“云中子,休要再提那老匹夫,我与他杀妻之仇,不共戴天。若是你再胡言乱语,就算剑圣徐子谦来,也保不住你!” 云中子虽然封住了对方的掌力,但也有几分勉强,心中惊叹南宫凌天的掌力之强,莫说是自己,恐怕是大师兄元华子也未必是其对手。他知对方嗔念太深,怕激怒其再造杀业,于是缓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南宫凌天道:“何事?”与此同时,他也暗自佩服云中子的元气之强,心道“蜀山七子”果真不凡。 话到这里,两人同时收回掌力。 云中子道:“以后不要再找刚才那位小兄弟的麻烦了。” 南宫凌天:“他是你什么人?为何要维护至此?” 云中子:“他是蜀山的大恩人。” 南宫凌天知道李少白的本领,对云中子的话倒也并不称奇。 “放过他也容易,只不过你要让他将我女儿送回南阳。”南宫凌天竟然妥协,一点也不像他的风格。 云中子松了一口气:“好,这也不难,我徒弟已经去追他们了,到时一定将贵千金安然送回。” 南宫凌天知李少白对南宫燕并无恶意,如今又有云中子暗中保护,倒也出不了什么乱子,不如趁此时机开始自己的复仇大计。 “好,我今rì就给你一个面子,但要记住你的承诺!”说吧遁形而去。 云中子见南宫凌天身形如此之快,脸上不由得冒出了一阵冷汗。 -----------分割线-------------------------- 城门外,李少白带着南宫燕一路飞奔,却依稀发现前方有两人两骑,李少白看着身影尤为熟悉,待隔近了,看清楚了之后,发现原来是赵及第和杨倩。他欣喜万分,高声呼道:“及第兄,倩儿妹妹!” 这马上的一男一女正是赵及第和杨倩,两人自回到蜀山之后,rì夜差人打听李少白消息,后终于得知李少白被南宫凌天所擒,于是向云中子汇报。云中子觉得事态严重,李少白毕竟对蜀山有恩,于是亲自出山,带着两人赶往了荆州。 杨倩见到李少白本应无比欣喜,可笑颜还未完全绽开便已收回,原来她见李少白竟然牵着一妙龄少女的手,心下生起了浓浓醋意,身子如同掉进了冰窖,一阵寒意袭了上来。 赵及第的注意力也被南宫燕吸引,心里浮现着诗经里面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名句,一时也愣在了马上,哑口无言。 李少白见两人表情各异,大笑道:“才几rì不见,你们为何痴这副模样?” 未曾想到,两人异口同声道:“她是谁?” 李少白搔搔脑后,有些不好意思道:“哈哈,忘了介绍了,这位就是南宫凌天的女儿,南宫燕!” 赵及第一听南宫凌天的名字,吓得脸如死灰,任凭怎样他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佳人竟然是号称天下“四侯”之一的南宫凌天之女! 李少白指着发呆的二人,着南宫燕道:“这人是赵及第兄弟,那位是杨倩妹妹。” 半响,赵及第才反应过来,于是彬彬有礼道:“南宫小姐,在下有礼了!” 杨倩的态度则截然相反,她生气得连头都扭向另一侧,不愿看到李少白的脸:“我们一直担心你,可你倒好,身边美人相伴,不知有多开心。赵大哥,看来我们真是错走了这遭!” 李少白知她说的是气话,本想好言安慰几句,却不料被南宫燕抢了个先:“臭蛋,你怎没说你还有个娇艳动人、口齿伶俐的妹妹,却不知倩儿有无心上人,倘若没有,我倒可以给她说说媒!我看这位赵…什么,就和你挺配的,莫非你们是恋人?” 杨倩快被这话气得半死,又听自己的心上人被南宫燕称为“臭蛋”,脸颊不由得涨得绯红:“你…哼…我这等卑贱之人怎敢劳烦郡主,怕是连和您站在一起都觉自惭形秽,所以还请南宫郡主移动尊驾,不要和我们这些卑贱之人走在一起,免得有失了身份!” 南宫燕从小好胜心强,本来以为杨倩是赵及第的恋人,可听了这番言语,心下明白了一大半:哦,原来她也喜欢傻蛋。女人的天xìng是嫉妒,她本就娇蛮,遇到对手了,本xìng自然暴露无遗:“哼,我何尝要和你一起,我只是和臭蛋在一起而已,你若自惭形秽,大可自行离去。” 杨倩被这话气得要走,此时赵及第终于按捺不住,跳出来当和事老:“两位大小姐,就别吵了,咱们还是先去找一安全之地再说吧!” 杨倩和南宫燕双方都在气头上,正嫌气没有地方撒,此时来了一个受气筒,自然将气一股脑儿撒了上去。 于是两位佳人很有默契地朝着赵及第道:“闭嘴!” 赵及第吓得再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李少白从未遇到此等情况,一时也没了主意,于是打起了太极:“好了,及第兄所言极是,我们先去找一安全之地,否则追兵一来,大家就都走不了了!” 南宫燕双手摇了摇李少白右手,对着他甜美地笑道:“臭蛋,我听你的!” 南宫燕闪烁的眼神传递出的爱意令杨倩揪心不止,她本想独自离开,可转头一想这不正好给了这个妖女的机会,于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守好李少白,因而强忍了下来。 由于南宫凌天并没有派人追捕,因而四人一路平安前行。终于在襄阳城东百余里的地方安顿了下来。四人到时已然十分疲倦,杨倩和南宫燕因一路口角不断,早已jīng疲力竭,李少白和赵及第一直出面调停,也觉疲惫不堪,四人各自休息不提。 二十九 走金沙遭遇奸人 施毒计前途未卜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翌rì,四人一路前行,南宫燕和杨倩两人斗气不止,气氛依旧尴尬,自遇见李少白,杨倩就芳心暗许,甘愿追随他去天涯海角。南宫燕活泼外向,对李少白也是早生爱慕。而李少白天xìng不羁,对感情分不清,因而置身其中,不知如何应对。三人关系微妙,赵及第置身事外,看得真切。然而他心中也存有纠结,初遇南宫燕,砰然心动,可一想到自己身负血海深仇,内心又会极力克制这种想法。 经过长途跋涉,四人终于抵达荆州的边界――金沙郡。此郡原本隶属荆州,汉庭文武之变后,诸侯割据,纷争不止,因此也就成了四不管之地。此时的金沙太守名为韩元贞,本是地头蛇之一,后四处行贿,买下金沙太守一职,此人最为狡黠,脸上永远都挂着笑容,故而被称为“笑面虎”。 李少白蜀山一役后,又大闹南阳,在中原九州之地早已名气大增,自然也成了世人瞩目的修道新星。这rì,长沙太守韩元贞正在府内休养,却听探子回报打狗大侠李少白一行人来到了金沙之地。先是一惊,不过片刻笑容马上又回到脸上。 李少白等四人进城后,找到一家客栈投宿。正准备用膳,却看到一队军士朝着客栈方向匆匆跑来。 杨倩花容失sè:“不好,定是南宫凌天的追兵来了!” 南宫燕惊道:“遭了,要是我爹爹来了,那该怎么办?” 赵及第若有所思道:“不会吧,这里是金沙,不属于荆州管辖,怎么可能就兵卒来追赶?就算是来追我们,也是暗地行事,断不会如此高调,依在下之间,应该不可能是成武侯。” 李少白道:“嗨,我们在这里胡乱猜测也没用,还是出去看看,万一对方有什么恶意,我们也好防备!” 刚说完这话,就听到一阵“嘿嘿”的笑声。四人往外看,发现众军士保着一人进来,那人生得五短身材,一双光眼,大腹便便,行动迟缓。只是那满脸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十足像极了弥勒佛。 韩元贞来到众人身前,唱了个偌。“李少侠降临金沙小郡,实乃天赐之福,金沙太守韩元贞略备薄礼,特来拜会!” 李少白以笑脸相回:“韩太守实在客气,这却是折杀吾辈了!” 韩元贞双手作揖:“哪里哪里,俗话说,远来即是客,各位远道而来就是一种缘分,况且李少侠年纪轻轻就威震九州,名响寰宇,而赵少侠亦是师出蜀山派云中子,可谓青年有为,前途无量,南宫郡主更是美若天仙,能移驾长沙实是万民之福,旁边这位姑娘亦是落落大方,气质非凡,我韩元贞年过半百,却有幸与众位相逢,真是三生之幸啊!” 四人被韩玄这话一夸,均觉十分受用,全身容光焕发,连身子也变得轻飘了些。 南宫燕最爱出风头,被笑面虎一夸,内心飘然无比,于是抢着回道:“你这老头,倒也识趣,索xìng我们就在此多留几rì,也让你略尽地主之谊!” 韩元贞激动道:“哎呀,下官求之不得!” 李少白等三人面面相觑,杨倩道:“郡主,李大哥和赵大哥都有急事,我们可没功夫在这里休养,不如你就留在这里,代我们接受韩大人的盛情款待吧!” 南宫燕气道:“哼,你不就是向赶我走吗?臭蛋,她欺负我!” 李少白尴尬笑笑,道:“倩妹子说得有理,我们还要赶路,还是不要耽搁了!”听到这话,杨倩脸上露出得意之sè。 南宫燕却恼怒不已,撒泼道:“死臭蛋,你居然还帮她,哼,好啊,你们走吧,反正我是死是活都不关你的事!” 李少白见她耍蛮,不知道该如何制止。赵及第这才道:“好了好了,就听南宫郡主的吧,反正我们连rì跋涉,在此休整几rì也不错。” 韩元贞眉飞sè舞道:“是啊,是啊,赵公子所言极是!” 李少白道:“好吧,那就休息两rì再出发!” 听了这话,韩元贞一声令下,手下人将礼品奉上。四人一看这礼单,果真不简单,单上所列之物皆是古玩字画,金链玉镯,每一件器皿皆价值连城。赵及第年幼时家境曾一度殷实,也做过几rì的富贵少爷,对这些奇珍异宝还算有几分了解,心中感叹不已。 韩元贞安排了晚宴,之后又在府内搭起了戏台,邀请四人看戏。见韩元贞如此热情,众人并未生疑,一起来到韩府后院。 韩元贞解说道:“南宫郡主,李少侠,这戏班可是长沙有名,你们大可欣赏一番!” 李少白:“多谢韩太守安排!”南宫燕却令道:“韩太守,还等什么,赶紧开始吧!臭蛋,你坐我身边!” 听道这话,杨倩心中冒火:“南宫郡主,凭什么要李大哥坐在你身边,李大哥,你别听他的!” 南宫燕傲慢道:“我让臭蛋坐我旁边,却碍着你什么事了,多管闲事!” 杨倩气道:“你……” 南宫燕丝毫不让:“哼!” 韩元贞陪笑道:“两位姑娘就别再争了,给我个面子,大家一人退一步,休伤了和气!” 李少白也在一旁不住点头:“就是就是,你们就别再争了,不然可辜负了韩太守的一片心意!” 赵及第心系南宫燕,低声劝杨倩道:“杨姑娘,权且忍耐,你李大哥可不喜欢小气之人。” 杨倩一听这话,不在作声,只对南宫燕冷目相对。 李少白见两人相安无事,于是拍手称庆,专心看戏。 韩元贞对四人细心照顾,如此反复几rì,都是好吃好喝相待,并无一丝亏待。李少白一行人休整了几rì,好奇心逐渐减弱,开始寻思着上路的事情。只是每次主动找韩元贞告别,都被他婉言留住,在如此过了两三rì。赵及第实在坐不住,于是来到李少白房间找他商量出行之事。 李少白正在房内擦拭七星剑,听到敲门声,道了声:“谁?” 赵及第答应:“是我!” 李少白道:“原来是老赵,进来吧!” 赵及第推开门,然后将门合上。 “怎么了,老赵?” 赵及第叹了口气。“这次荆州之行可谓一败涂地,半路杀出来个青衣门,还有那个白衣秀士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看来要夺取绿翡翠并非易事啊!” 李少白道:“恩,没想到南宫凌天如此之强,他的飞阁神行之术实在太强,面对如此敌手,确实棘手。当然,我们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不如让南宫燕去说服南宫凌天,让他将绿翡翠借与你一用,待你报仇雪恨之后再还于他便是了。” 赵及第摇头道:“李兄啊李兄,你就是太天真了,你可知道绿翡翠是何物,怎会随意借来借去。” 李少白:“那你有什么打算?” 赵及第欣然道:“这次回蜀山,从师父口中得知,最近江湖出现了一个神秘组织,似乎与当年的赵氏灭门惨案有莫大的联系,于是令我去江州暗访一番。” 李少白点头道:“有头绪便好,不知那是个神秘组织,竟然如此神秘?” 赵及第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只知叫‘天刑’,组织极为严密,手段也十分残忍。” 李少白道:“好,我就陪你去趟江州!” 赵及第道:“多谢!” 李少白又道:“不如今晚我们就出发,我去通知她们!” 赵及第道:“正合我意!” 四人商议了一番,决定晚上溜走。李少白和赵及第轻功不弱,各自带着一人出行。不想刚走出韩府,就发现后面有追兵赶来。 南宫燕惊道:“怎么会被发现了?” 赵及第道:“南宫郡主,别担心,有我在此,他们万万不敢放肆!” 南宫燕不屑一顾:“就凭你?” 赵及第尴尬笑道:“怎么,不信我?” 南宫燕道:“我有臭蛋在身边,能有什么危险,你还是保护姓杨的那个丫头,她嘴叼着呢,也不知得罪可多少人,此刻危险得紧!” 这话说在赵及第心里酸溜溜的,他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哎,这李少白可真是好福气!” 李少白听到此话,笑道:“我能有什么好福气,老赵你可别乱说话!” 赵及第回到正题:“李兄,前有阻隔,后有追兵,你看现在该如何应对?” 李少白道:“你带她们二人走,我断后!” 两女一听这话,异口同声道:“不行!” 赵及第也说道:“李兄,我们还是一起走,凭着你我的身手,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 李少白道:“那好吧,快走!” 四人朝着城门口前行,刚冲出城门却正好与韩元贞遇了个正着。 韩元贞笑道:“各位少侠,你们这是为何?” 李少白心中愧疚:“韩太守,我们确有急事,要先行一步!” 韩元贞道:“何不再多留几rì?” 赵及第急促道:“不行,不行,已耽误多rì,不能再耽搁正事。” 韩玄脸上笑容不改:“莫非是在下有何地方得罪了各位?” 赵及第道:“非也,李兄确实有要事在身,不能再多留!” 韩玄突然怒道:“你们这些人却不识好歹,我好心待你们,你们却偷偷溜走,实在气人!” 李少白正yù解释,可韩元贞笑脸不复存在,手下众将也是将刀紧紧攥在手中。 南宫燕道:“大胆韩元贞,本郡主还以为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却也是小肚鸡肠,无比yīn险,你千万百计想留我们在这里,必定是图谋不轨!” 韩元贞呵斥道:“来人啊,给我把他们拿下!”众军士听到命令,立刻涌了上来。李少白无奈,一边解释一边闪避,赵及第也不敢出手太重,只是点到即止。 “韩太守,请听我解释,我真有要事在身,可这几rì你苦苦挽留,故而我们才出此下策!” 韩元贞毫不退让:“休要狡辩,吃我一刀!”说罢将刀一挥,直劈了过来。李少白快速闪开,韩元贞紧追不放,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李少白心道“也罢,让他先吃点苦头!”,飞身一剑直刺韩玄咽喉。 韩元贞惊道:“你……” 李少白收回宝剑,抱拳道:“韩太守,得罪了!” 这时,从城外传来一声浑厚之声。 “小贼,休要狂妄,本座在此,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赵及第听到声音,心中大惊。苦道,莫非,莫非是他! 三十回 渝州侯重现金沙 旧仇新恨齐交加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欧阳虹宇!!!” 众人朝着城外瞅去,见一队人马朝着城外奔驰而来,为首的冷眉肃脸,气质非凡,骑着黄鬃马,正是渝州侯欧阳虹宇。 赵及第额头上吓出了一身冷汗。金沙距离渝州千里之地,为何欧阳虹宇偏偏在此出现,莫非韩元贞早有预谋? 李少白也是大吃一惊,他素知欧阳虹宇的厉害,上次在蜀山能侥幸击退他的偷袭,纯属侥幸,此番再次相遇,身边只有他与赵及第两人,该如何退敌? 欧阳虹宇来到城口,手下人四处分散,将李少白四人围在中间。 韩元贞堆起笑容,连忙上前迎道:“侯爷,下官终于把你盼来了!” 欧阳虹宇道:“韩大人,不必拘礼。”他转过身,笑道:“李少侠,咱们可真是有缘,想不到会在这里相见!” 李少白对欧阳虹宇全无好感,冷笑道:“原来是欧阳大人,多rì不见,别来无恙!” 欧阳虹宇又道:“李少侠,上次在蜀山我老夫见你修为不弱,又这般年轻,的确是年少有为,前途无量,不如投靠我的门下,保管让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南宫燕心直口快,怒道:“哼,你凭什么让臭蛋投靠你,他要投靠也要投靠个有实力的主,就比如我爹。” 欧阳虹宇没想到自己会被黄毛丫头还嘴,有些意外。 “不知这位姑娘是?” 南宫燕一脸骄傲。“本小姐就是大名鼎鼎的南宫凌天的女儿!” 欧阳虹宇略微点头。“原来是成武侯的女儿,那你可得叫我一声叔叔了!” 南宫燕一脸不屑。“真不要脸,谁叫你叔叔啊,我爹可没你这个兄弟。” 欧阳虹宇竟然一时哑口无言。 韩元贞道:“李少侠,侯爷问你话呢,你到底愿不愿意投靠侯爷?” 李少白仰天大笑,“我这个人zì yóu惯了,受不了管束,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欧阳虹宇怒道:“李少白,不要给你脸不要脸,若是不归降于我,那便是死路一条!” 南宫燕听李少白与欧阳虹宇的话语便知两人之前有过一番过节,所谓爱屋及乌,她先本一心惦记着李少白,必然会站出来维护一番。“欧阳老贼,休要疯狗乱叫,想要我们的命,我看你没那个本事!” 杨倩也道:“欧阳虹宇,李大哥是不会投靠你的,你就死心吧!” 欧阳虹宇连连被拒,心中不乐。“你们两个rǔ臭未干的丫头,竟敢这样和老夫说话!” 南宫燕xìng格任xìng,也是个不怕事的主儿。“偏偏本小姐就要招惹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话说出,惊了欧阳虹宇,却羞了赵及第。自从蜀山见识到欧阳虹宇的厉害后,赵及第心里多少有些yīn影,可没想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竟敢当面羞辱欧阳虹宇,这一点,作为男人的他感到极为惭愧。 欧阳虹宇的怒气再也无法遏制,于是他怒吼一声:“大胆!”当即一股罡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袭去,李少白瞬间察觉,心下大喊不妙,同时运起体内罡气形成一个气罩护住南宫燕和杨倩,并与之相抗。赵及第修为不弱,能勉力支撑下去。然而那些将佐校尉却有心无力,被这罡气震得心口发颤,口吐鲜血。 这罡气只持续了片刻,除了欧阳虹宇、韩韩元贞、李少白等少数人外,其余人马皆被震得东倒西歪,惨不忍睹。侥幸留下xìng命的那些军士都惶恐不已,惊叹欧阳虹宇罡气之高,当真是绝无仅有。可又想到此人喜怒无常,杀人成xìng,连部下也不放过,心中不禁生起了阵阵寒意。 欧阳虹宇见李少白竟然也能运气相抗,并且还能护住两个柔弱女子,可见修为又较之前高了一层。本来欧阳虹宇可趁刚才李少白运气之机实施偷袭,但他并未如此,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的光明磊落,实在是他过于自信,因为他深信仅凭李少白,他决计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上次蜀山一战,若不是有人从中相助,李少白等三人也觉不可能攻破自己的罡气罩。况且此时只有李少白一人,旁边的赵及第武艺更是远远不及清风、明月,如此一来,李少白几乎是毫无胜算,而相反,自己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可谓稳cāo胜券。因此,他没有偷袭的必要,或者说,李少白等人的命运就像他手中的蚂蚁,生死只是在他一念之间。 此时,赵及第心里总算明白,原来韩元贞之所以能立足于长沙之地,原来是有天下五侯之一的欧阳虹宇作为后台。可现在如何逃出重围,就在刚才,他还思考了许多计划,可欧阳虹宇的一股罡气袭来,让他意识到一切都是空想。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李少白低声道:“等下你带她二人逃出,我来断后。” 韩元贞瞧出端倪,得意道:“你们不要做无用功了,今天你们是插翅难飞!” 李少白嘲笑道:“哎呀,我还以为韩大人是个好人,只不过是条听话的看门狗,不过韩大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李少白‘打狗大侠’的称号,今rì遇见你,正好可以施展我的打狗绝技。” 韩元贞退了一步,这才急道:“哼,侯爷在此,休得无礼!” 李少白望着欧阳虹宇道:“欧阳大人,你们一起上吧!” 欧阳虹宇怒道:“小贼,好大的口气,你放心,我欧阳虹宇可不会以多欺少!” 李少白摇摇头道:“是么?那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欧阳虹宇道:“哦,赌什么?” 李少白收起笑容,用凝重的语气道:“赌我的xìng命,你我单打独斗,倘若你一百招之内打败我,我的命就是你的,也就随你拿去。倘若百招之内你未能胜我,那便是你输了,要立刻放我们出城!” 欧阳虹宇脸sè和缓,道:“好,一言为定!” 赵及第和杨倩都见识过欧阳虹宇的厉害,内心深处对他充满恐惧。赵及第心里一惊,大叫道:“少白兄,莫要冲动!”杨倩揪心不已,“李大哥……” 唯独南宫燕不识欧阳虹宇的厉害,竟然还在一旁拍手称庆道:“臭蛋,我相信你,一定要把这个老贼打个落花流水!” 欧阳虹宇右手一挥,韩元贞等人均往后面退出几丈,那些个兵卒将校更是退出了十几丈开外,生怕在此波及自身。 李少白走到三人面前,朝着赵及第使了个眼sè。赵及第明白他的用意,于是做好一切准备。 欧阳虹宇早已等得不耐烦,一旁催促道:“贼小子,我可没有多大的耐心!” 李少白转过头,露出愤怒的表情。 “出招吧!” 李少白从背上取下七星剑,剑尖朝着欧阳虹宇指去。欧阳虹宇一掌阳罡神掌隔着七八丈之地就发出,可李少白仍然能感到一阵罡气逼向自己,他一剑划开欧阳虹宇的罡气,同时身子使着疾风步快速地避开,欧阳虹宇并不甘心,又连连发出三四掌,劲道一掌比一掌大,李少白左闪右避,惊险躲过。 欧阳虹宇有罡气护体,李少白找不到破绽,不敢冒进,故而守多攻少,只要能躲过百招,便有一线生机。欧阳虹宇jiān诈无比,岂不知李少白心中所想,且不说百招之后是否放行,就说自己堂堂天下五侯,竟然不能在百招之内击败一个毛头小子,倘若传了出去,终究是有失颜面。想到此处,他狠下杀心,每一招都凌厉和yīn毒了许多。 李少白修炼了移形换影,配合以疾风步,使出蜀山秘洞老头所授的招式,将剑脱手,那剑竟然在空中挥动自如,再看李少白,身形也变得犀利无比,就好像一柄锋利的宝剑。 “天女散花!”空中的七星剑化作七柄,以剑雨般击向欧阳虹宇,却被强大的罡气尽数拦下。李少白双指一点一股股剑气冲向对方,欧阳虹宇能见有形之剑,却看不见无形剑气,左右分身,身法反倒开始凌乱起来。 赵及第在旁边数着他们拆招。 “一、二、……十……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一百招到了!”但欧阳虹宇却并未停手。反倒脸上一沉,说道:“士别三rì刮目相待,臭小子,看来你的修行又jīng进了不少!” 李少白打趣道:“大人的修为可没什么进步。” 欧阳虹宇乌云满脸:“哼,老夫现在让你见识我真正的实力!” 说罢,双掌一伸,两手竟然被冰吞噬,成了一双冰手。李少白吃惊不已,这一招他在蜀山都未见过,想不到用在此地对付自己。想到这里,他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欧阳虹宇双臂一振,寒气直逼李少白。这股寒气不比刚才的寒冰掌,这寒气透过肌肤,直逼筋骨,让人不寒而栗。李少白手握七星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欧阳虹宇。 欧阳虹宇挣开双臂,双掌直击地心,大呼:“冰封万里!” 顿时地上被厚厚的冰封住,并快速蔓延至李少白。李少白惊讶万分,要知道现在只是深秋时节,又在南方,断无结冰的可能。但欧阳虹宇竟然能将大地冰封,这不能不让人惊讶。 赵及第见势不妙,连忙带着两位姑娘飞上城楼。唯独李少白飞身旋转,整个人化作一柄剑直接冲往欧阳虹宇。只听咔的一声,李少白的剑直刺欧阳虹宇的身体,但却被其胸前的一层冰所阻拦,而与此同时他的右臂也被欧阳虹宇的冰手所束缚。 李少白大呼一声:“不妙!”体内的罡气一并涌出,但竟然不能与冰噬所抗。欧阳虹宇右手腾出空,立刻化作一把冰锤刺向对方。 三十一 天刑出谁与争锋 昆仑刀再掀波澜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眼见冰锥就要刺穿李少白的心脏,赵及第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杨倩,更是吓得脸sè惨白,眼泪拼命地往外涌。此刻她心中唯有一个念头,若是李大哥去了,我便跳下城口随他共赴黄泉,也不负他救自己的一番情谊。 正当此时,却从天空传来狂啸声,兀那啸声如同翻江倒海般气势,瞬间将欧阳虹宇身上的冰和冰锥震碎,众人虽捂住了双耳,但仍旧被这狂吼之声震得头晕目眩、气血翻滚,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 欧阳虹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为之一惊,要知道这寒冰真气乃是他绝杀之术,修炼了数十年,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却被瞬间击破,不由得心下大骇。 李少白趁机摆了欧阳虹宇的冰缚,欧阳虹宇一看不对劲,立刻又使出罡气,想将李少白震飞。但李少白怎可错失如此良机,就借着对方的罡气遁逃,欧阳虹宇想要再追,却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睛。等风过时,李少白等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欧阳虹宇集聚元气于胸腔之中,顿时声如洪钟。“什么人?” 只听“嗖”的一声,从远处飞来一枚闪闪发光的东西,在夜sè之中恍如一颗流星。欧阳虹宇以为是暗器,惊道不好,连忙闪避。韩元贞反应不及,被那“流星”正中胸口,穿心而死。那枚“流星”穿透韩元贞身体后,竟然速度不减,“砰”的一声钉在了城墙。 欧阳虹宇举起火把,走近一看,飞来的竟然是一块令牌,已深陷城墙之中,只依稀见上面写着“天刑令”三个字。 顿时,欧阳虹宇冒出了阵阵冷汗,正当此时,又听一个沉闷的声音传来。“奉劝阁下休要再找李少白的麻烦,否则的话,定让渝州城血流成河!”听了这话,欧阳虹宇更是面如死灰,半响才回过神,第一件事便是带着众人赶回渝州。 李少白趁着夜sè,和三人一起疯狂奔逃,殊不知后面早已没有了追兵。跑了五十多里地,四人确实跑不动了,又见后面没有追兵,于是找了个茶寮歇了下脚。此时已是清晨时分,天sè也渐渐明亮了起来。 刚坐上凳子,李少白就捂住胸脯,惊道:“哎哟,吓死我了!” 杨倩本想说出自己刚才如何担心,却被南宫燕抢在了前头:“是啊,臭蛋,刚才正是吓死我了,想不到那老贼如此厉害,幸好你没事!” 李少白自嘲道,“虽然怕,但我也知道自己终究是个福大命大的人,万万是不会死在那里的!嘿嘿,果不其然。” 杨倩心道话都让南宫燕说尽了,见李少白也没主动来问她,心里不快,索xìng闷在了那里。 赵及第不解道:“少白兄,不知刚才到底是何人救了我们?” 李少白道:“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云中子师父?你不是说他和你们一起来的么,莫非在暗中保护我们?” 赵及第摇摇头,“断无可能,那人会音波功,隐约有着魔教的影子,根本不可能是蜀山的招法。” 李少白喜道:“管他什么魔教不魔教,反正咱们逃出来了,也算是大难不死,那自然是必有后福。” 南宫燕也道:“是啊,管那么多干嘛,我们没事就好了。” 赵及第深锁眉头。“我是怕魔教的人盯上我们,会有什么yīn谋。” 李少白道:“哎呀,老赵,你就是太严谨保守了,何必想那么多,该放开的不是要放开么?” 赵及第尴尬笑笑,心中却愈渐失落。刚才见李少白的身法,比之上次在南阳,又厉害了许多,也不知他练了什么功夫,竟然进步如此之快,自己还算是堂堂蜀山弟子,却不及这个无名之人,心里不免有些嫉妒。 南宫燕拿起杯子,朝着柜台嚷道:“该死的,我们都坐了半天了,怎地还不上茶!” 小二低着头过来解释道:“姑娘,你们点的碧螺chūn小店没有。” 南宫燕道:“那就来几杯上等茗茶吧!” 小二无奈笑笑:“也没有!” 南宫燕忍不住火往上冒:“你们这是什么茶寮,竟然什么都没有,叫你们老板来!” 小二一脸哭相:“姑nǎinǎi,老板昨晚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南宫燕不客气道:“这算什么茶寮,信不信本小姐一把火把它烧了!” 小二见她那气势,害怕她来真的,连忙苦苦告饶:“姑nǎinǎi,息怒啊!小店是小本买卖,确实没有您说的那些茶叶!” 杨倩在旁边看了片刻,实在是忍不住了,便道:“南宫大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这里位置偏僻,怎么会有你说的那些上等茶叶?” 南宫燕转过头对杨倩道:“咦,我和小二说话,与你何干!再说我也是为了大家好,又不是我一个人要喝茶,有本事你就别喝。” 杨倩道:“小二,你给我来壶热茶便是。” 南宫燕小嘴一撅:“果真是乡下出来的丫头,真是俗气得紧。” 杨倩一听这话,气得全身发抖,又想到之前的委屈,更是忿忿不平:“是是是,我天生命贱,不陪与你这种大小姐为伍,我走还不行吗?” 李少白见两人起了争执,连忙劝阻,刚才一幕,他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是南宫燕欺人太甚,于是用严厉的口气对她说道:“南宫郡主,你也太过分了吧!”又安慰杨倩道:“倩妹子,好了,别和她一般见识。” 杨倩听了这话当然一股暖流袭上心头,可南宫燕却气得脸sè发青,“好呀,臭蛋,你竟然帮着她欺负我,你觉得我烦是吧,那好,她不走,我走!”说完气匆匆地跑了出去。 李少白也在气头上,不愿低头去追。赵及第见李少白无动于衷,心里担心南宫燕的安慰,连忙追了出去。 南宫燕气匆匆地跑了出去,而且见李少白还没追来,心里更加气恼。“这死李少白,臭李少白,那个小丫头有什么了不起,为什么要那么护着她。我打死你!”其实也不是真打,只是为了解气。 赵及第很快追了上去,安慰道:“南宫郡主,你就不要再伤心了,少白兄也是一时冲动?” 南宫燕道:“什么冲动,我看他是喜欢那个小丫头,这才偏袒他!” 赵及第心中虽然对南宫燕有几分爱慕,可也明明白白的知道,南宫燕喜欢的是李少白。见到心爱的人伤心,他有些不忍心,于是继续安慰道:“怎么会呢?他和杨姑娘只有兄妹之情,唯独和你,才是男女情爱。” 南宫燕听了这话,破涕为笑:“真的?” 赵及第见她开心,心里也开心,于是慌撒得更大。“是啊,他曾私下和我说,心里只喜欢你!” 南宫燕脸上绯红,娇嗔道:“这个死人,怎么什么话都给别人说!” ―――――――――――――――――――― 话说杨倩见李少白为自己说话,心里自然高兴,然而她心底终究善良,见李少白并没有追赶南宫燕,心里也产生了几分担忧。想到这里,她又劝慰李少白道:“少白哥哥,赵大哥去了这么半天也没回,想必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还是去看看吧!” 李少白不乐道:“有什么好看的,她那般刁蛮,难不成还会吃亏!” 这话说的杨倩心里十分受用。“少白哥哥,你莫生气了,还是去看看吧,万一欧阳虹宇追来了呢,那她岂不是很危险!”女人便是如此,有时候明明很在意,却又要故作大方。 李少白道:“好好好,我去还不成吗?”说罢,朝着南宫燕跑去的方向赶了过去,只留下杨倩一个人看管一行人的包袱行李。找到两人时,却发现南宫燕正在那里大骂:“死臭蛋,我恨死你了!”赵及第则在一旁看着她发呆。 李少白心里苦笑,南宫郡主,我那里又得罪你了,却要受你这么咒骂。赵及第见李少白追了上来,忙道:“少白兄,可总算是把你盼来了,这事你惹出来的,解铃还需系铃人,你看着办吧,我走了!” 南宫燕早就听到了李少白的声音,但她故意转身离开。 李少白道:“好了,刚才是我错了,你就不要生气了。” 南宫燕不满意道:“错了?你错在哪儿呢?” 李少白道:“是我李少白有眼无珠,是我凶了你,我该死!” 南宫燕道:“算你知趣,还有点自知之明。” 李少白无奈地笑笑,“好了,我们赶紧赶路吧,万一欧阳虹宇追到我们,那可不妙了!” 南宫燕冷道:“如此岂不是更妙,到时候让欧阳虹宇把那多嘴的丫头卖了,那我们也图个清静。” 李少白见她说话如此幼稚,活脱了一个孩子,于是打趣道:“你长得比倩妹子漂亮,欧阳虹宇要卖也先卖你呀。” 南宫燕听了这话,以为李少白是在赞美她,扑哧一笑,“臭蛋,你讨厌死了。” 赵及第闷闷不乐地回到了茶寮,却不见了杨倩。茶寮之中乱七八糟,似乎有过打斗。赵及第喊了声小二,无人回应,再一看,那可怜的小二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赵及第猛然醒悟,“不好,杨倩出事了!” 李少白和南宫燕刚走回来,就听见赵及第的呼喊。两人跑至茶寮,见如此凌乱,明白了一大半。 “这是怎么回事?倩妹子怎么了?” 赵及第道:“杨姑娘不见了,少白兄,你看这里明显有打斗的痕迹,说明有人来过,我想杨姑娘定是被他们掳走的。” 南宫燕道:“依我看,她就是嘴太毒,难怪惹了不少仇家,看吧,现在仇家寻了过来,这可麻烦了。” 李少白细细勘察了现场,除了发现一串珠花外,并无丝毫线索,只是看那小二身上的伤痕,不似宝剑削去,反倒像刀砍过一般。 “及第兄,依你之见,倩妹是被何人掠去?” 赵及第道:“唯一与我们有仇的就是欧阳虹宇,恐怕也只有他了。” 李少白道:“我倒觉得不像是欧阳虹宇所为,我与他交锋数次,他向来喜好排场,出门必带数百人,若是如此,我们早已察觉。况且他意图只在于我,找到倩妹子后,便知我在附近,他必定派人寻我,可这一切却发生得悄然无声,说明他们的目的就只有倩妹子一人,如此是要以她来要挟我们?” 南宫燕道:“傻蛋,说的如此神秘,那究竟是何人所为?” 李少白叹了口气,道:“我也实在是不知,但又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来的人全都使用的刀,并且刀法不弱。” 赵及第道:“此话不假,杨姑娘在蜀山修炼数月,一般的小蟊贼怎可近身,说起用刀,我倒想起了昆仑派。” 李少白道:“那可是天下五大门派之一啊,不可能吧!” 三十二 不辞千里赴昆仑 苍松巧遇虬髯客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南宫燕双眸闪过几分惊诧:“昆仑派?我曾听爹爹说过,昆仑是天下五大门派之一,闻名天下。论起实力,应该不会输给你们蜀山吧?” 赵及第道:“这是自然,想那昆仑一脉已传有千年,自那玉真子以绝世名刀龙泉太阿开宗立派以来,昆仑便开枝散叶,成为中原之地的泰山北斗,修仙拜师之人络绎不绝,在武林享有盛誉。玉真子之后,又历经累世至今,更是威名赫赫。据说,这昆仑有三件镇山之宝――龙牙、虎翼、犬神,分别为昆仑三大弟子所持,威力惊人,说起三大弟子,江湖之中无不闻风丧胆。也不知杨姑娘如何就得罪了昆仑派,看来这次我们惹的麻烦不小。” 李少白道:“倩妹子心底善良,怎会故意招惹是非,想那必定是昆仑弟子仗势欺人,倩妹子看不过去,才冲撞了他们,若是如此,我可要帮倩妹子教训这帮人。” 赵及第满脸惊恐道:“少白兄,你别再说笑了,我们先是惹了欧阳虹宇,接着又触怒了南宫凌天…”赵及第说这话时望了南宫燕一眼,紧接着吞吞吐吐地说道:“现在…现在我们又去招惹昆仑派,多面树敌,实非良策啊!” 李少白道:“老赵,你若怕,大可不去,我自己一人上昆仑找他们讲道理!若他们还是蛮不讲理,那就让他们尝尝我打狗大侠的厉害!” 南宫燕拍手喜道:“就是就是,昆仑有什么好怕的,臭蛋两三下就能把他们打得哭着回家找娘。” 赵及第脸sè一变,道:“胡闹,我赵及第堂堂七尺男儿,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我们蜀山与昆仑向来交好,我是怕你们这样一闹,坏了两家的和气。既然你们执意要去,看来我只好带着你们去了,倘若不然,还不知你们要惹出多大的乱子!好歹蜀山派与昆仑派交情不浅,我去要人,兴许他们也要给些面子,会放过杨姑娘,我们也少一番争斗。” 李少白点头道:“赵兄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我们就先礼后兵,倘若他们不给蜀山面子,那我们就把这帮家伙揍飞!” 南宫燕嬉笑道:“好耶!这下有好戏看了!” 赵及第看着二人,脸上露出颇为无奈的表情。 三人一路北上,朝着昆仑的方向迈进。昆仑号称万山之祖,崇山峻岭之间,奇石俊秀,变幻莫测,缥峰入云,风景宜人。昆仑派位于天山之巅,猿啼鹤鸣,云彩叠嶂,传为神仙出没之地。正所谓高处不胜寒,李少白三人攀登着这登山步道,顿生了几分寒意。 南宫燕从小娇生惯养,哪里攀爬过如此高峰,虽然一路风景秀美,但她身子娇弱,只片刻便娇喘嘘嘘,香汗淋漓。 “臭蛋,我走不动了!”南宫燕双手撑膝,额头冒出粒粒珍珠大小的汗珠。 李少白叹了口气,道:“本让你不来,可偏不听,这下知道辛苦了。” 南宫燕负气道:“你说不让我去,我偏要去,你能把我怎么样!哼!” 赵及第劝道:“好了,少白兄,你也不要抱怨了,你我都是修道之人,有元气护体,可南宫郡主身娇体贵,这山路本就崎岖,能走到此处已属不易,不如我们再歇息片刻,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李少白听了这番话,亦觉有几分道理,于是应允了下来。南宫燕朝着李少白扮了个鬼脸,甜甜说道:“还是赵大哥好。”言罢,也不顾郡主身份,坐在一块大青石之上。她本穿着丝绸罗裙,被山中的清风一吹,便散发出了阵阵馨香。 赵及第嗅到南宫燕的体香,陶醉之余,脸也红到了脖子根。片刻,又开始自责起来。“天啦,我在想些什么?我身负血海深仇,岂可让儿女私情牵挂!” 李少白四处眺望,转过身来见到赵及第的表情,觉得蹊跷。“老赵,你的脸怎么会红到如此厉害?是不是中了什么毒?” 赵及第自觉丑态毕露,慌忙掩饰:“不….不,没…没什么。” 李少白道:“你看你连说话也变得结巴,看来中毒很深,要不要我帮你运功逼出来。” 赵及第正yù解释,却听见一洪亮声音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昆仑!” 李少白和赵及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原来有一人倚坐在前方的苍松之上,再细细一看,这人满脸髯发,两眼深邃,怀揣一把宝刀,腰间挂着一只酒壶。 赵及第双手一供:“前辈,在下蜀山赵及第,特来昆仑拜访火圣前辈!” 虬髯客将腰间酒打开,饮了一口道:“嘿嘿,原来是蜀山的朋友,我这里有好酒,赏个脸不?” 赵及第犹豫了片刻,道:“饮酒乃蜀山大戒,还望前辈体谅。” 虬髯客摇摇头。“莫非是怕酒里有毒?”言语中带着几分讥讽。 李少白也哈哈大笑,“既然有好酒,自然要畅饮一番!” 赵及第凑了过去,在李少白耳边低声道:“少白,小心有诈!” 虬髯客轻轻一扔,那酒壶就径直飞了过来,李少白腾空一跃,在半空中接过酒壶,饮了一口,赞道:“好酒!好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这辈子能尝到如此美酒,便死了也值了!” 虬髯客捋捋胡须,笑道:“看来我们还真是同道中人,这位小兄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言语之间,已经忘记了其他两个人的存在。 李少白朗声应道:“小弟姓李,名少白,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虬髯客颇有些意外:“哦,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后起之秀――李少白。” 李少白道:“正是在下,前辈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虬髯客回道:“小兄弟蜀山之战击退欧阳虹宇,又从南宫府全身而退,早就传遍整个中原,我又岂会不知。” 李少白道:“多谢前辈谬赞!” 虬髯客道:“哎,不要叫我前辈前辈的,什么长幼尊卑,都是世俗之见,我这人不喜欢这一套,你们既然投缘,就以兄弟相称,怎么样,小兄弟!” 李少白心道这人行事虽然乖张,却是个xìng情中人,心里早生结交之意,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不胜欢喜。 “那好,小弟在此拜会大哥。” 虬髯客顺着松树爬了下来,样子极为愚笨,似乎也不像绝世高手,南宫燕见他模样,心里觉得好笑。 虬髯客走到近前,问:“你们去玉真殿,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李少白道:“大哥,实不相瞒,我们有位朋友与昆仑派有些误会,被他们抓了去,此行我们就是要去澄清此事,救出我们朋友。” 虬髯客摆摆手,颇为气愤道:“昆仑的那些小道士就是喜欢胡作非为,我看昆仑迟早要毁在谭玄感身上!” 他说出这话,言语之间透出万分不屑,着实令三人惊讶不已。 虬髯客又道:“不过,你们上去要人,我得先看看你们的本领如何。” 李少白笑道:“大哥有此雅兴,不如我们就切磋一番。” 虬髯客道:“爽快。” 李少白拔出七星剑,运气入剑,长剑飞出剑鞘,虬髯客大喝一声:“好剑!”说罢此话,怀中宝刀出鞘,顿时天sè昏暗,只见那刀三尺有余,刀光一现,立刻风云变sè。 李少白将移形换影和分身术融合在一起,一下分出了四副身躯,令人难辨真假。更为怪异的是,每一个李少白都身形疾如追风,快如闪电,令人看得眼花缭乱。特别是赵及第,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少白居然进步如此之快,于是整个人瞠目结舌,心里竟然生出了三分妒意。 “好身法!”虬髯客大赞一声,从四个方位出刀招架,他身形极快,出招神出鬼没,与刚才的迟缓行动判若两人,就连李少白的分身术没有占到一丝便宜。 李少白心道遇到了对手,于是使出天遁剑法,七星合一,威力大增。虬髯客不敢怠慢,隔着五六丈开外的地方就挥刀一斩,没想到区区三尺之刀尽然瞬间幻化作一把巨刀,将巨石劈为两半,幸好李少白身形极快,否则万不能招架如此犀利之刀。 虬髯客见李少白的招法变幻莫测,并且七星剑使得神乎其神,亦是对李少白产生了几分佩服。两人相互拆了百余招,竟然不分胜负。两人本来就只切磋,并无伤及对方之意,打斗之中又互生出许多敬意。 又拆了一百余招,虬髯客方才停手。“小兄弟,你的修为果真不弱!” 李少白也抱拳拱手:“大哥刀法jīng妙,小弟佩服得紧。” 虬髯客哈哈大笑:“哪里哪里,你我修行皆在伯仲之间,只怕再斗上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我好久没有如此痛快的打一场了,真是痛快极了。不过今rì还有要事缠身,也就不陪你们了,改rì再一起喝酒比试!” 李少白道:“小弟也正有此意,那好,我们也就告辞了!” 虬髯客道:“小兄弟,且慢,我有话给你说。” 李少白道:“请讲!” 虬髯客盯着赵及第和南宫燕,道:“你们先回避一下!” 南宫燕心中冒火,对眼前的老头子是忍耐已经,正yù破口大骂,却被赵及第拦了下来。 待二人走开后,虬髯客这才缓缓说:“我看那姓赵的小子身上充满了戾气,且心眼极小,你须jǐng惕此人。” 李少白道:“大哥,你有所误会,老赵这人虽然呆板了点,但人却是极好的。” 虬髯客道:“我也只是一提,听不听由你,告辞!”说罢从身子跃下深涧,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功夫!”留下李少白一个人呆站在涯边惊叹。 三十三 缥缈峰索人受阻 玉真殿大闹昆仑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片刻,赵及第和南宫燕回来,不见了虬髯客的踪影。赵及第这才好奇问道:“不知道这位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厉害!” 南宫燕道:“那人满脸胡须,样子古怪,行为亦是颠三倒四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李少白摇头道:“他也不是坏人,只是xìng格豪迈了点,我与他比试时,发现他招招都带有几分谦让,说明他并无恶意。” 南宫燕道:“那他为什么要我们走开,是不是说了我们什么坏话?” 李少白慌忙摆手:“没有没有!” 赵及第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他是魔教的人,少白兄,以后还是少和这样的人来往为妙。” 李少白道:“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赶上缥缈峰,救杨姑娘要紧。”赵及第点点头,两人跨步奔去。见二人走得飞快,南宫燕急道:“你们等等我啊!” …… 三人继续攀爬了一个时辰,终于登上了昆仑之巅――缥缈峰玉真殿。 昆仑以刀立派,故而刀客名扬天下,该派历经百年风雨,早已独树一帜。要说这玉真殿与蜀山的无极殿颇有几分相似,但不同的是,玉真殿更为大气磅礴,其殿宇环抱缥缈峰,错落有致,亭台楼榭,处处惊现奢华别致。昆仑派门生遍布天下,且并无太多规戒,因此不少弟子下山后便从商经营,如今不少人已成为富家一方的巨商。所谓“饮水思源”,当然也就捐赠了不少物资钱粮,一方面算是回报恩德,更为深层次的原因也是在寻找庇护。要知道,任凭你富可敌国,却也难防贼人惦记,尤其是当今的纷扰乱世,更是防不胜防。但倘若有了天下五大门派之一的昆仑派的庇护,就好似得了金钟罩,自然也就安全得许多。因此,有了这层缘故,昆仑一派相比蜀山要显得更为富庶。 言归正传。三人来到了玉真殿前,见殿前一左一右各有一名大汉把守,两名汉子一黑一白,身高八尺,腰间各配着一把大刀,再看两人表情,怒目圆睁,面目甚为狰狞。 左边的汉子见有三个人朝着殿门走来,立刻上前高声喝道:“呔,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玉真殿!” 赵及第向前一步,深施一礼,答道:“在下蜀山派第三代弟子赵及第,旁边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今天此行主要是拜访火圣前辈。” 黑脸汉子把脸一横:“我道是谁,原来是蜀山派的小道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有什么资格见我们师尊,他老人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赵及第强压怒火,脸上依旧挂满笑容:“实不相瞒,在下确实是有要事相求,还望通报一声。” 黑脸汉子道:“你这书生,为何就听不懂人话。不妨实话告诉你,除非你们蜀山剑圣徐子谦来了,再加上师尊他老人家心情好,或许倒可以见上一面。但就凭你们三人,那是断然见不到他老人家的。” 南宫燕何曾受过这样的气,连忙骂道:“黑脸包子,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本郡主忍了你半天了,若不让谭玄感那个老东西出来见我们,本郡主一把火烧了你们这玉真殿。” 黑脸汉子道:“臭丫头,你好大的口气!” 南宫燕道:“我爹爹是成武侯南宫凌天,若是他老人家来了,定将你们昆仑夷为平地!” 黑脸汉子气得脸涨得通红,“臭丫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莫说南宫凌天没来,就算他来了,也定让他有来无回!” 南宫燕正yù大骂,却被李少白抢了先,碎了一口:“亏得昆仑还是四大门派之一,我呸,竟然连这点礼数也不会,我等好心好意前来拜会,你们却拒人于千里之外,哪有这等道理,好,你们不让我们进去,我偏要进!” 守门的白脸汉子终于按捺不住,开口说道:“好狂妄的小生,你可知道这是昆仑,小心你的舌头。” 李少白使出疾风步迅速向前迈进,赵及第想要阻拦却已是来不及。 “想割我舌头,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罢运起罡气,一股强大气流冲向守门的黑白汉子。 只听见“轰轰轰”的几声,门前的石狮被震得粉碎,两个汉子前后叠在一起,运气抵抗,却被震退了几步。 白脸汉子道:“你究竟是何人?竟然使出如此厉害的罡气?” 李少白声如洪钟:“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李少白!” 黑白汉子脸sè均是为之一变,双双拔出宝刀。白脸汉子临敌经验较为丰富,扭头对着黑脸汉道:“师弟,我现在这里抵挡一阵,你快进去禀报师父!” 黑脸汉一听这话,慌忙冲向内殿。李少白并不阻拦,任由他回去禀报。只是白脸汉子挥刀劈来,李少白使出疾风步一一避开,只三四个回合,白脸汉子便累得气喘吁吁。 李少白笑道:“看来昆仑刀法也不过如此!” 这时,从远处飞来一柄钢刀,来势凶猛,李少白措手不及,侧身避开时险些被刀刺中。 “谁说昆仑刀法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只见内殿涌出了一群人,晃眼看去,都是青衣刀客,头上扎着方巾,脸sè十分冷峻。这群人分列两边站立,随后又出现三名白衣人,两男一女,立在中间。 李少白看这三人,一个白髯老者,手持拂尘,看着别有一番仙风道骨;一人独臂而立,背着一把七尺巨刀,蒙着脸,但眼睛甚为冷酷,看着令人不寒而栗;剩下那人却是一手捧荷花的纤弱女子,螓首蛾眉,仙姿佚貌,看着最多不过三十出头。 赵及第阅历丰富,见这三人站在人群中间,自然也就猜到了七八分:“莫非他们就是昆仑三绝?” 白髯老者颔首道:“不知道刚才是谁说昆仑刀法‘不过如此’的?” 李少白道:“正是在下!” 白髯老者道:“哦,不知少侠高姓大名?” 李少白道:“姓李名少白!” 捧花女子嬉笑道:“蜀山一战败欧阳,南阳大会傲群雄,想不到闻名江湖的李少白竟然是一个如此俊朗不凡的美男子!” 蒙脸独臂汉子哼了一声。“二师姐,莫非你看上这小子了~!” 捧花女子冷笑道:“师弟,瞧你这话说的,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当他娘还差不多。”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南宫燕讥讽道:“真是不要脸,不害臊!” 捧花女子瞅了瞅南宫燕,道:“这小姑娘长得可真水灵,你这么紧张,莫非他是你心上人?” 南宫燕虽泼辣,但被人揭穿心思,自然也是羞愧难当,一时语噻。 “你!!!” 赵及第担心形势恶化,忙抢道:“各位前辈,在下蜀山派赵及第,乃是云中子座下弟子。久闻昆仑前辈大名,在下仰慕已久,今rì得见真容,实属人生幸事。今rì来到昆仑,一则是拜访昆仑的各位长老前辈,二来也是有要事相求!” 赵及第这话本说的委婉客气,加之他又代表蜀山,言辞恳切之极,昆仑众人竟也一时挑不到理儿。半晌,白髯老者才回道:“我昆仑与蜀山向来交好,你既是蜀山弟子,也当知晓这般道理,为何还带着此人大闹我昆仑?” 赵及第深施一礼,致歉道:“前辈,您是有所不知,我们这一行原本有四人,可不想有位杨姑娘不知是因为得罪了贵派的缘故,被你们的弟子掠去,这位姑娘向来通情达理,想来也不是那般惹事生非之辈,我等便以为这其中莫不是产生了些许误会,于是这才上山澄清此事,晚辈在此斗胆还请前辈归还这位姑娘!” 蒙面男人没有好气地说道:“什么羊姑娘马姑娘,我们不知这个人,你们速速下山去吧,否则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李少白一听这话,脸sè骤变:“你这厮怎这般无礼,我们好言相求,你们却无动于衷,倘若想动手,小爷奉陪到底。” 蒙面男子瞪了李少白一眼:“好大的口气!” “是你们太过分!”李少白振振有词。 独臂蒙面男子道:“听说你有柄七星剑,纵横江湖,所向无敌,我却不信,今rì相逢,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浪得虚名’!” 李少白道:“有何不敢!” 白髯老者突然喝止:“长门师弟,不可乱来!” 赵及第脑子里闪现四个大字――“破rì长门”,原来独臂蒙面汉真的是昆仑三绝之一长门,赵及第早在幼年便听闻此人名号,据说二十年前他与白须龙鳞、何仙姑力拒朝廷三公之一的董平,从此扬名天下,并称“昆仑三绝”。赵及第再仔细打量其余二人,是了,白髯老者定是白须龙鳞,捧花女子定是何仙姑,这次祸闯大了。 长门不顾白髯老者的阻拦,单手拔出长刀破rì指着李少白道:“让你见识破rì的厉害!” 李少白一见那刀,心倒是怯了几分,原来这刀长有一丈,宽有三四尺,如此巨刀被一圈圈的白布所缚,想必是为了避免误伤自己所为。可如此巨刀,少说也有两三百斤,但长门单凭一只右手便能举起,足见“三绝”的称号并非虚名。想到此处,李少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长门取出破rì,白须和仙姑竟没多在阻拦,眼见李少白又要动手,却被赵及第拦住了。 “少白,你刚才和虬髯怪客大战了一番,功力还未恢复,这一战我来替你打!” 李少白面露难sè,南宫燕也劝道:“臭蛋,你现在打要吃亏,还是先歇息一阵。”李少白道:“那好,你可千万要小心。” 赵及第拔出宝剑,道:“前辈,若不嫌弃,晚辈陪你过几招?” 长门见李少白不出手,反倒让赵及第代替,以为他托大不愿与自己交手,内心一股无明业火燃烧了起来,只轻轻一跃便腾至赵及第正上空,将“破rì”正面劈下,赵及第对这快速的一击大惊失sè,忙使出醉仙望月步避开,只听见“轰”的一生,花岗石的地板上竟然生生地被劈成了两半。 “好险好险!”赵及第额头冒汗。 正在此时,长门将刀一横,照着他的腰部劈了过来,赵及第大呼一声:“御剑飞仙!”手中的宝剑脱手而飞,直刺长门面门。与此同时,自己使出醉月步闪避。 “好剑法!”李少白忍不住喝彩,原来赵及第自从南阳一战后,回到蜀山苦练御剑术,今时今rì的剑术早与当初有了天差地别。 长门不慌不忙,回刀招架,那剑似乎是中了邪,竟然黏在了他身上,每一剑都刺向其要害。巨刀虽有破石之力,但巧劲却不如飞剑,眼见长门要被这快剑逼得全无退路,昆仑众弟子可是为他捏了一把汗。 三十四 长门破日方显威 白须龙鳞又登场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双方斗了三十个回合,赵及第略占上风,这确实有点出乎众人意料。南宫燕虽然平时刁钻,但心思细腻,心道昆仑三绝何等威名,却不敌一个蜀山籍籍无名的后辈,里面定有“蹊跷”。 赵及第快速变换身形,顺势抓住巨刀破rì,长门注意力一时集中在飞来的剑,却不想对方竟然趁机抓住了自己的刀。 就在赵及第暗自兴庆时,却突然发现体内元气倾泻而出,身子被紧紧的吸附在破rì上。这是怎么回事?赵及第猛然想起了南阳与诸葛瑾的一战,与现在的情况几乎一致。莫非这刀是诸葛瑾手中的“残rì”?他这一走神,长门左掌击来,赵及第全无准备,顿时慌了阵脚,飞剑也失去了控制,一时收不回来。 “遭了!”李少白心里一阵担忧。抽出七星剑,大喝一声“去”,七星剑径直飞了过去。长门撤回左掌,硬接李少白的飞剑。兀那剑飞到距长门一尺的地方再也不能前进半寸。 “好厉害的罡气!”李少白暗自佩服。却运足了罡气,使出天盾剑法,势必要破掉其罡气罩。 就在长门撤掌的同时,赵及第趁隙运足元气抵抗破rì的吸力,终于挣脱了出来,身子往后一飘,抵达了安全地带。再看李少白,却与长门打斗在了一处。李少白的剑法飘渺不定,变化万千,长门却身法单一,使刀也只是劈、挡、砍、削,可却招招实在,攻守兼备。李少白的剑与其刀交锋了数次,每一次都觉元气外泄,无法凝聚真气在剑上,天盾剑法的威力也自然大打折扣。 长门见逼退了赵及第,冷笑道:“混小子们,谁让你小瞧了我这‘破rì’,这下可尝到苦头了吧!” 李少白吃了亏,少了言语,收回七星剑,闭目聚气。长门见这是个好机会,便又劈了过去,不想李少白双掌一推,使出体内十足的罡气,将其巨刀弹开,长门未曾预料李少白如此年轻竟然也掌握了罡气,身子退了好几步。正在此时,李少白飞上天际,使出蜀山后洞老人所授人剑合一之式,顿时剑气流走,长门只好用刀挡住剑气,与此同时将缠在破rì上的白布剥开。就在那一刹拉功夫,长门就连退了三四丈之地。 正当李少白趁胜追击,想要一举拿下的时候,却被反shè来的一阵强光晃得眼睛睁不开。原来长门的破rì此时已然完全破茧而出,只听他一声巨吼,将巨刀挥洒自如,李少白的七星剑每与之相撞,斧口便被震得发麻,同时伴随着体内元气外泄。 李少白心道:“好邪的刀!” 南宫燕一旁看得惊心动魄,生怕伤及李少白。“臭蛋,小心!” 赵及第现在才算明白,原来长门一开始便没有投入全力,根本是在小觑自己,心里不由得愈加愤恼。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长门的巨刀破rì与诸葛瑾的残rì并不完全相同,残rì只能卸掉对方元气,而破rì却能将对方的元气通过刀传输至持刀者,也即是说,相比之下破rì要恐怖得多。 李少白尝试到了破rì的厉害,这令他想到当rì与巴陵太守朱子华一战,对方也是依靠霸王枪占尽优势。而自己与长门斗了五十个回合,渐觉元气源源不断泻出,如此持续之战对自己相当不利。南宫燕见李少白处于下风,连忙嚷道:“臭蛋,你快使出骗过我爹的那个招数。” 众人听见此话,皆不知何意。李少白脑筋一转,心下大喜,立刻使出全力,飞上屋檐。突地,七道彩虹从屋顶shè下,快得令众人来不及反映。长门用巨大的刀身抵住七道彩虹,这才发现原来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剑,说时迟那时快,李少白从另一角飞出,双掌击向长门,长门慌忙腾出一手,接住对方双掌。如此一来,他双面受敌,形势危急,但也暗自兴庆自己接了下来。可刚定住身形,却又见一前一后出现了两个李少白,正yù夹攻自己。 “什么!!!怎么会!”不止长门吃惊,连白须老者和荷花仙姑也吃了一大惊,昆仑弟子更是擦亮眼睛,尽皆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赵及第亦是嗔目结舌,唯独南宫燕拍手叫好,对李少白加油呐喊。 长门无奈,只有运足罡气,守住前后攻击,这时却听到正上方有异动,抬头望天,见一白衣少侠持剑从天劈下,长门大呼一声:“遭了!” 飞身而下的正是李少白,原来先前的三个都是他的分身,真身却趁众人不注意飞上了长门的正上方。当长门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他几个方向的攻击时,李少白正好从天而降,破了长门的罡气。 正当长门心里叫苦时,却感到腰上被什么东西卷住,身子被那东西拖拽着飞出了阵中。原来是白须老者出手相助,他这才捡回了一命。 然而,胜负已然分晓。 赵及第和南宫燕一旁喝彩,就连不少昆仑弟子也是心中喝彩声一片,只是介于三杰在此,不敢在嘴上说出。 李少白将剑收回剑鞘:“长门大侠,承让了!” 白须龙鳞感叹道:“好一个后起之秀!” 长门将刀立在地上,倔强地说道:“我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少白笑道:“你倒有万分豪气,却也是英雄一般的人物,我怎会杀你,适才在下也是险胜一招,阁下刀法诡异,确实令人钦佩,只是还望贵派归还杨姑娘!” 长门依然一脸傲气,似乎是服输不服气。“我们确实没有抓过姓杨的姑娘,你不信也没办法。” 南宫燕快言快语,上前就问道:“你们这帮人要是再不交人,休怪本小姐不客气!” 仙姑荷花悠悠道:“哟,想不到这位姑娘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就不知是哪家的野丫头,这么缺乏管教!” 南宫燕气得脸sè发青:“你敢羞辱我南宫燕,我定让我爹爹夷平你们昆仑!” 长门和仙姑脸sè齐刷刷一下变得铁青,白须龙鳞惊讶道:“你是南宫燕?” 南宫燕一脸得意模样:“正是本小姐,你现在知道怕了么?” 白须龙鳞把脸sè一沉,道:“那想必令尊便是成武侯南宫凌天?” 南宫燕以为对方害怕,大笑道:“现在才知道,恐怕有些晚了!” 白须龙鳞道:“既然如此,那便请南宫小姐留在我昆仑做客了。” 南宫燕道:“我才不稀罕你这地方,你们倘若现在放人,兴许本小姐高兴,也就不降罪于昆仑!” 长门怒不可遏道:“妖女,休要狂言,今rì定要你有来无回!”说罢刀锋一转,用尽全力劈向南宫燕,那破rì瞬间变大数倍,成了一把长约七八丈的巨刀,南宫燕只隔着他五六丈,几乎命悬一线。 南宫燕也被这突来的变故吓得无法动弹,以为必死无疑时,自己却被一人抱住,疾风一般地飞到了大殿的屋檐之上。 南宫燕被刀气所伤,整个人惊吓得晕阙了过去,赵及第终于得以英雄救美,倒有几分激动。 长门还要出手,却被白须龙鳞的扶持缠住:“师弟,休要胡来!” 李少白也是对这变故十分震惊,对着三人大声道:“你们这是为何?这位姑娘与你们无怨无仇,就算出言不逊,但也当罪不至死!” 长门冷笑道:“无怨无仇?你可知道我这条手臂因何而断?” 李少白不解道:“为何?” 长门怒道:“正是拜南宫凌天所赐,还有我师侄,江湖人称“花刀”的凌子寒,也是命丧老贼之手!” 这番话让李少白和赵及第猛然醒悟,他们虽不知南宫凌天因何事废掉长门的左臂,但却是亲眼看见凌子寒死于南宫凌天掌上。 赵及第对着昆仑这三杰深施一礼:“各位前辈,请容我说句公道话,常言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仇恨只能孕育出更多的仇恨,为何就不能放下仇恨?倘若今天你们杀了南宫燕,他rì南宫凌天必定又会上山寻仇,如此一来,昆仑又安有宁rì?再者,你们以昆仑三杰的身份杀害一纤弱女子,就算得以报仇,可要是传出去,世人岂不耻笑昆仑以多欺少,恃强凌弱!” 白须龙鳞道:“赵公子好一张伶牙俐齿,也罢,我保证不会伤害南宫燕,但前提条件是要她在昆仑作为人质,这样就能逼迫南宫凌天上昆仑做个了断,你看如何?” 李少白道:“休想!你们本抓了我们一人,现在却又想诓我们交出一人,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赵及第也断然不会屈服:“少白兄所言极是!” 白须龙鳞捋捋胡须,“既然如此,就休怪老夫不客气!” 说罢拂尘化作七八丈袭向三人。 李少白惊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赵及第道:“少白兄,保护南宫郡主,我来对付这白胡子。” 李少白用罡气护住南宫燕,又嘱咐赵及第道:“千万小心!” 白胡子将衣袖一摆,一股飓风又袭向三人,与此同时白sè拂尘散作四条,分别缚向赵及第的双手双脚。赵及第从小根基扎实,体内元气不弱,加之在蜀山之上,云中子将自己的看家本领尽数相传,他本聪颖过人,又经过这些天的琢磨,修为自然jīng进了不少。面对如此状况,他立马使用蜀山绝学――云梯纵,飞身上天,宝剑在天空一划,只听“刷刷刷”一阵声音,接着冰剑如暴雨般飞向白胡子。 白须龙鳞颇有些惊讶,不过身经百战的他却不慢不紧,将衣袖一散,一阵风便将所有的剑雨吹散。 赵及第将剑朝着天上一抛,立刻又幻化成八把宝剑。李少白心道,“莫非是御剑术中的八剑齐飞?” 赵及第使出的正是御剑术里面极其厉害的一招“八剑齐飞”,蜀山上的平常弟子,一般能隔空cāo控一柄剑,能cāo作四把剑的便是出sè之人,而八剑齐飞一般三代弟子中只有清风和明月才能做到,当然,御剑术的最高境界是万剑归一,只有蜀山开宗祖师达到过这般境界。 白须龙鳞竟然也识得厉害,将拂尘化作千丝万缕,一并刺向赵及第。 三十五 飘渺峰中险脱难 峻岭深处遇白虎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这白须龙鳞在昆仑中排行第一,修为自然非同寻常。如果说长门出招刚猛,那白须龙鳞便擅长yīn柔。尤其是那手中的拂尘,更是千变万化,变化作千丝万缕,任凭赵及第怎么劈砍也斩除不干净。 八剑齐飞亦是蜀山绝学,威力非同小可,八柄宝剑从四面八方飞向白须龙鳞,顿时剑气横飞,白须龙鳞一个不小心,被一道剑气消断了衣袖,而此时,赵及第也被那拂尘幻化出的白丝所束住左腿,一时不能动弹。 倘若此时赵及第御剑回救,当然得以斩断白丝,重获zì yóu,只是他这招数还未练至炉火纯青,尚不能运用得随心所yù,而白须龙鳞吃了亏,对着御剑术有些忌惮,将拂尘分为八个方向,分别绞住八柄宝剑,双方就此僵持对峙。 斗得惊险时,突然听见大殿金顶之上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啊……!” “轰”的一声,从天空掉下一人,硬生生地掉在地上,将石板砸出了一个大洞。 众昆仑弟子见了此人,连忙毕恭毕敬地跪拜道:“师叔祖!” 白须龙鳞见了此人,连忙收回拂尘,奔向了那人。与此同时,仙姑和长门也是赶了过去。三人正yù齐力扶起那人,却不料那人突然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 李少白一看此人,他却乐了,原来这个人竟然是他们在山下遇到的虬髯客。 昆仑三绝恭敬道:“师叔,你没事吧!” “师叔???”李少白和赵及第同时被变故吓了一跳,虬髯客竟然是昆仑三绝的师叔,也即是说,他也是火圣谭玄感的师弟。 虬髯客低声道:“没事没事,我本yù下山买酒,却在仙鹤上睡着了,摔了下来。哈哈哈哈,让你们担心了,抱歉抱歉!” 三绝听了此话,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李少白走了上前,问道:“大哥,你怎地会是他们的师叔?” 虬髯客朗声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三个不成器的师侄是我师兄所收,和我无关,故而我才做了他们的师叔。” 赵及第听他说昆仑三绝不成器,顿觉十分无语。心道,这还真是个怪人。 众昆仑弟子又听李少白称虬髯客为大哥,越渐糊涂,好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虬髯客对李少白道:“小兄弟,我不让你上山,怎么又上来了,怎么样,你们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李少白答道:“你的师侄们不交人,反倒现在还要扣下一人,十分不讲道理。” 虬髯客转身对着昆仑三杰,一脸严肃道:“是这样么?” 白须龙鳞一脸委屈样:“师叔,我们真没有抓什么姓杨的姑娘。”其余二人亦点头称是。 “小兄弟,我这几位师侄从不说谎,不知你们有何证据?” 李少白将抱在包袱上的刀递与虬髯客,“大哥,我们在杨姑娘失踪的地方发现了这把昆仑刀,先请你验明真假!” 虬髯客用手一碰刀,便连连点头:“不错,确实是昆仑刀!”说完又转过话锋,“不过,这刀在我昆仑过于平常,难免会有他人嫁祸之嫌,不如等我将此事彻查清楚之后,再给你一个交代,你看如何?” 虬髯客虽然行为乖张,但这番言辞却是有理有据,说得头头是道。 李少白见赵及第对自己点了点头,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先行下山,大哥若有杨姑娘的消息,望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长门一听这话,急得快要红眼:“师叔,不能就这样放他们下山,那女子是南宫凌天的后人,我的手臂就是被南宫老贼所伤,还有大师兄的弟子凌子寒也是命丧他手,如此血海深仇,怎可如同儿戏!” 虬髯客道:“若要报仇,你便直接找南宫凌天,若是以他女儿要挟,逼对方就范,岂不是辱了昆仑威名,况且战场比试,以武功论输赢,败了便是败了,你若不服,练好你的破rì,再下山直接找他寻仇便是了。” 这番话说得长门满脸羞愧,哑口无言。虬髯客又挽留道:“小兄弟,不如在山上多呆几rì,你我开怀畅饮一番,岂不痛快!” 李少白道:“多谢大哥美意,杨姑娘一rì未找到,我们便心急如焚,我们还是改rì再叙!” 虬髯客道:“如此也好,这昆仑门规森严,约束人xìng,若是豪饮,又要被我那个食古不化的师兄责备了,我最烦他罗嗦,还是改rì再找个逍遥地方尽兴一番吧!” 李少白对着虬髯客抱拳道:“大哥,多谢今rì解围之恩,我们这就下山了!” ……………………分界线………………………….. 昆仑海拔极高,崇山峻岭,烟云缭绕,山路极为崎岖。所谓高处不胜寒,加上傍晚逼近,天sè暗淡,深秋季节更显得寒冷。李少白背着昏阙的南宫燕,赵及第则在前面开路,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山下的道路错综复杂,加之天sè已晚,夜幕之下更是分不清方向。三人稀里糊涂的乱窜,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哪里。 “老赵,我们现在到了何地?”李少白背着南宫燕,气喘吁吁道。 赵及第吞吐道:“这…这个,我也不知,大概要到山脚了吧!” 李少白惊得快要跳起来:“大概?我都累得不行了,你不会带错了路吧?” 赵及第道:“罢了罢了,看现在也黑了下来,不如今天晚上我们就在此露宿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 李少白将南宫燕放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真想不到这恶女看着柔弱,却重得像头母猪一样,可把我累坏了。” 没想到刚说完这话,南宫燕竟然睁开眼睛,用手揪住李少白的耳朵:“你说谁是母猪?” 李少白猝不及防,连忙笑道:“我没说你,我说的是恶女。” 南宫燕恶狠狠道:“你这臭蛋,再敢胡说,我把你耳朵揪下来!” 见二人打情骂俏,赵及第心里极酸:“你们也该饿了,不如我四处寻寻,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食物。” 李少白起身道:“如此正好,打斗了一天,确实有些饿了,不如我和你一起去。” 赵及第道:“这如何使得,南宫郡主一个柔弱女子,你留在此处有个照应。” 南宫燕娇嗔道:“就是就是,臭蛋,你说了我坏话就像逃走么?” 李少白无奈,只好对着赵及第说道:“那你要千万小心。” 赵及第拿起自己的剑,打着火把,消失在密林之中。 夜晚静得吓人,周围一切都被黑暗所笼罩,只听见乌鸦的啼叫之声。赵及第屏气凝神,听见“嗷嗷”的声音,似有野猪出没。 赵及第大喜,立马施展轻功追了过去,刚飞出七八丈地,见前方敞亮无比,原来不远处竟然有两盏大灯笼挂在空中。 赵及第心想这也奇了,明明是荒郊野岭,怎会挂有灯笼?越是心中好奇,越想去探个究竟。 于是他使出三分劲道,直接飞向灯笼发光处。眼见离这对灯笼不足两三丈距离,却突然听到一声巨啸,震动了整个山岗。 赵及第定睛一看,他立马吓出了一声冷汗。原来他面前的庞然大物竟然是一只白额吊睛大虫。原来这对灯笼竟然是大虫的双眼! 三十六 虎口脱险巧得令 千机万算寻神鼎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赵及第心道,好一只白额吊睛大虫!这孽畜足足有两丈长,一丈高,要比一般的野猪大上个两三倍。赵及第生平从未见过此等庞然大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那大虫也察觉到了赵及第,想必是多rì未进食,早已是饥肠辘辘,见到猎物显得异常兴奋,立马从青石板上跳了下来。 赵及第本能地退了几步,与此同时拔出宝剑,做好厮杀准备。 那大虫又饥又渴,把两只爪在地下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 赵及第被那一惊,吓得全身冒出冷汗。说时迟,那时快,赵及第见大虫扑来,立刻使出望月步,只一闪,就闪在大虫背后。那大虫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赵及第只一躲,躲在一边。大虫见掀他不着,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那山冈也动。把这铁棒也似的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将一棵巨松劈成了两半。赵及第心说好大的威力,若是这一剪劈在了自己身上,多半是没命了。 大虫见奈他不何,气急败坏地腾空跳跃了起来,赵及第一看这架势,好家伙,竟然直接扑向了自己。 他慌忙使出望月步避让,与此同时挥舞宝剑,一股极强的剑气正刺白虎前额。 不料大虫大啸一声,剑气顿时化于无形,与此同时赵及第深感体内元气混乱,血气翻腾,胸口一阵发闷。 “这种感觉,莫非…是霸气?”赵及第心中暗自称奇,他曾与霸王枪朱子华对战过,这种感觉确实相差无几。但霸气修行极难,除了刻苦修行外,关键在于个人天xìng,因此当今天下会此气者当真如凤毛麟角。记得云中子曾说过,蜀山掌握此气之人也不过寥寥几人。为何眼前的这畜生竟然会使用霸气,这确实太诡异了。 “看来只有使出全力了!”赵及第将御剑术使用极致,凭空御剑刺向白虎,唰唰唰,那剑影根本看不清,可无论如何追刺,都破不了那孽障的霸气。赵及第无奈,凭着矫捷的身手快速变换身形,并在空挡发出剑气,避开大虫的攻击。 又斗了三十个回合,想必白虎也从未遇到如此对手,仰首怒吼,虎啸声再次震动整个山岗。天sè一片黯淡,只有趁着朦胧的月光才能分辨彼此,只清楚地听见大虫的口水“滴答滴答”地往地下掉。 眼前的形势对赵及第十分不利。正当他绝望之时,却突然看见白虎背后有火把闪耀,端的来了两人。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少白和南宫燕。原来李少白两人听到虎啸之声,断定赵及第遇到了危险,这才连忙来接应。 这大虫无比狡黠,察觉到后方有来人,竟然猝不及防地调转头向李少白和南宫燕扑去,两人没有准备,特别是把南宫燕都吓懵了。 说时迟那时快,李少白运足罡气,同时用了三分掌力将南宫燕推开七八丈地。李少白被大虫撞飞了两三丈远,那孽畜也没占着便宜,前额也被撞出了血。 “好厉害的家伙!”李少白啧啧称奇。 赵及第叮嘱道:“少白兄,这孽障会霸气,你可以千万别大意!” 南宫燕惊魂未定,这才缓过神来,忙说道:“臭蛋,小心啊!” 赵及第忙道:“郡主休恼,我这就去助少白兄一臂之力!” 李少白刚才的一击,可谓彻底惹怒了那畜生,大虫兽xìng大发,声震山冈,惊天动地。 李少白默念口诀,与七星剑合一,将天盾剑法二十四式挥洒得淋漓尽致,顿时罡气直走,剑气横飞。然每与之相碰,李少白心中便要血气翻腾,如此酣斗了十余个回合,想必是大虫额头受了伤,又许久未进食,行动已无章法,开始不顾一切的猛扑李少白。 眼瞅大虫露出了破绽,赵及第连忙趁机猛攻白虎下盘,使出看家本领――飞剑术,分别刺向虎头、虎腿、虎尾等部位。与此同时,李少白将体内所有罡气集聚于右掌,使出蜀山云梯纵飞跃至大虫正上方,奋力一掌击下,顿时黑夜如同白昼,只听见一声哀嚎,大虫猛然倒地,赵及第一掌接着一击,那大虫又直直的被击飞了数丈之远,奄奄一息,只坚持了半刻便没气儿了。 李少白与赵及第这番配合可谓天衣无缝。他刚运气回神,南宫燕便朝他撒娇道:“臭蛋,刚才真是担心死我了!” 李少白道:“这孽畜是什么怪物,怎的如此厉害!比我上次在新安村遇到的巨蟒厉害多了,若不是有老赵相助,我命休矣!” 赵及第道:“这孽畜我们管它就大虫,俗称白虎,这大虫生xìng刁猛,最喜吃人,也不知这庞然大物害了多少人的xìng命,今rì我们除去了去此祸害,倒也造福了一方百姓。” 说到这时,却传来肚子咕咕的叫声。 李少白搔首怪笑道:“刚才一番恶斗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饿得慌。” 赵及第和南宫燕听了这话,相视一笑。 李少白一本正经道:“唉,有了,不如烤了这孽畜分与大伙吃,怎么样?” 赵及第连忙摆手:“罢了,罢了,要吃你吃,这大虫也不知吃了多少人肉,我可不吃。刚才我看见附近有野猪出没,我还是四周去瞧瞧。” 李少白望了一眼南宫燕道:“你呢?” 南宫燕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不不,这大虫可怕得紧,我可不敢吃。” 李少白只道他二人讲究,自喜道:“你们瞧,这虎皮不错,烘干了可以供保暖驱寒之用。”李少白正yù拨开虎皮,却发现后腿之处竟然有缝过的痕迹,他小心翼翼地拨开一看,竟然里面藏着一个用锦绣包裹。 李少白拿出锦帕,惊道:“你们快来看看这是何物?” 赵及第打开一看,见只见里面包裹着一块令牌,赵及第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惊喜道:“白虎令?真是白虎令,这次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了这块令牌,我们就能找到九天玄鼎了!” 李少白看了这白虎令,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就是这块废铁就让你们高兴成了这般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这里还有一块,不信我现在就拿给你们看。” 说罢从内兜里掏出一块递与两人观看。 赵及第惊道:“这是玄武令!你是如何得来的?” 李少白就将在新安村的见闻说了一遍。两人听后惊讶不已。南宫燕拍了拍李少白肩膀:“臭蛋,看不出你还真是一副侠义心肠。” 李少白得意道:“那自然。对了,老赵,你还没说这令牌有何用处呢?” 赵及第道:“少白兄,你有所不知,这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令,可谓是天下至宝,传说凑齐四令,便可得九天玄鼎。” 李少白也好奇道:“那得到九天玄鼎又能如何?” 赵及第摇摇头,激动道:“上古时女娲娘娘正是用九天玄鼎,炼石补天,最后却将一块七彩神石遗落在人间,神石历经千年风吹rì晒,吸取天地之jīng华,最后化为金、木、水、火、土五块石头,相传要是能齐聚五石,再以九天玄鼎炼上九九八十一天,便能练成仙丹,荣登仙境,从此享有永生!” 南宫燕和李少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有如此厉害?” “当真是如此厉害,你我皆是修行之人,倘若没有天资,要修道成仙恐怕是难遇登天,千年来能以道修身,羽化登仙的可谓寥寥无几,这一来需要极高的德行,二来还需极高的悟xìng,所以一般人是望尘莫及。然而,只要将五块灵石练成丹药服下,便可轻易脱胎换骨,永获长生。故而天下各门各派,各种势力皆想夺得此物,为此也惹得天下征伐不断,纷争不止。如今天下四侯、江湖各派人人都想得到它,只可惜很多人连见都没见上,就命丧九泉了。” 李少白道:“咿呀,如此说来,这东西倒也是个祸害。” 赵及第吃了一惊:“少白兄,话不可这样说,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要这宝物不落入恶人之手,自然也就能用到正途。” 李少白道:“好了好了,我对着这成仙确实不感兴趣,我只关心我的身世,这东西对我毫无用处。” 赵及第惊道:“少白兄,你当真不在乎?这可是绝世之宝!” 李少白笑了笑:“老赵,莫非我会骗你不成,不敢我料定这东西倘若落到欧阳虹宇等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必定不是一件好事。不如这样,我将这令牌赠与你们蜀山,你看如何?” 赵及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狂喜道:“当真?” 李少白一脸正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何时诓过你?” 赵及第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既然如此,我就代表蜀山派感谢你了!” 三十七 少侠巧戏座山雕 东阳遭逢弥天劫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且说经过一番折腾,三人皆感身体乏力,特别是南宫燕,经过一天的惊心动魄,早已撑不住,打起了瞌睡。于是赵及第在大树下腾出一块空地,用树枝为铺在地上,搭成一个简易帐篷,待收拾得干干紧紧后,对南宫燕请示道:“郡主,今晚就权且让你委屈一番,在此露宿,不过我与少白兄会轮流在外面替你守卫,以确保郡主安全。” 南宫燕虽然刁钻,但也算通情达理,对此并未抱怨,眼里只看着李少白道:“臭蛋,我只要你替我把守。” 李少白紧锁眉头道:“哎,我果真是受苦的命。” 南宫燕媚笑道:“死臭蛋,这是本郡主看得起你,知足吧你!” 李少白无奈道:“郡主之命,不遵不行。” 赵及第见两人打情骂俏,心里不是滋味,于是盘膝坐在火堆旁,准备静心打坐练气,可他一夜之间得了白虎、玄武二令,哪里还平静得下来,内心早已澎湃万分,心道只要凑齐四令,便可寻得九天玄鼎,那自己的血海深仇也能最终得报。想到此处,脑中又浮现出十年前的场景,一群凶神恶煞的贼人闯进赵宅,杀掉了赵家上下八十口人,那血腥场面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想着想着,头上冒出了浓密的细汗,身体也忍不住发抖。 正在此时,感到自己的肩膀搭上了一只手,他心中猛然一颤,下意识的运功抵抗。 “老赵,是我!”李少白见赵及第运功抵抗,忙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赵及第这才醒悟道:“原来是你,怎么你也睡不着?” 李少白道:“我刚才见你额头冒汗,以为你走火入魔了,怎么回事?” 赵及第见李少白如此关心自己,心里一种莫名感动,自打他上蜀山,虽然云中子对他有授业之恩,但平rì最为严厉,鲜有关心慰问之语,蜀山的弟子们也是自行修炼,只将他人视为对手,鲜有坦诚相待的朋友。念及此处,赵及第将心中郁闷之事尽数倾诉出来。 李少白道:“事已至此,你也不必难过,至少你还好,在小的时候还见过爹娘,不像我,竟然都不知亲生父母是谁,我比你可悲。” 赵及第叹气道:“少白兄,或许你爹娘现在仍在人世,你我同病相怜,你放心,我一定也帮你寻找身世。” 李少白两眼放光:“真的么?” 赵及第道:“我且问你,你是不是有块玉?” 李少白道:“是啊,你如何知道?” 赵及第道:“上次你我饮酒的时候,我无意窥见的,我看那玉晶莹剔透,绝非凡物,后来我绘了一图,请教师父,他说那玉叫血玲珑,是宫廷之物。” 李少白惊道:“你是说我的身世与当今朝廷有关?” 赵及第道:“这我不敢确定,但是这块玉绝对是线索,只要我们按图索骥,一定能查出端倪。” 李少白欣喜道:“妙极,多亏了你,这事总算有了点眉目。” 赵及第道:“少白,你放心,只要我齐集了五颗灵石,一定帮你达成愿望。” 李少白道:“也罢,老赵你好好休息,我来守卫着郡主,明rì我们还要去寻找倩妹子。” 赵及第点点头,心情有所放松,安睡了过去。 且说三人在山谷休息了一宿,天刚至清晨,李少白就难以入眠了,于是打算四处走走。他跑到不远的山头转了一圈,顿时心情舒畅了许多。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了嘈杂的声音,仔细辨认,能听出是一大群人在吵闹,似乎发生了争执。 李少白灵机一动,立刻飞上树上,将自己藏匿了起来。 不多时,远处走来一行人,稀稀拉拉越有二三十人,其中五六个皆是官靴官帽,看样子是官府中人。另外十余人则是粗布麻衣,有些身背弓箭,有些手持朴刀,应是周围猎户。 “钱捕头,我看比如我们还是就此回去交差吧,你可不知道那畜生的厉害,就算有千军万马也抵不过,更何况就我们几人,再在这地方待下去,难保我们会被那大虫吃了。”一个扎着头巾,身背弓箭的黑脸汉子对着为首的官差说道。 那官差不屑道:“我说座山雕,你可是这方圆百里内出了名的猎户,却不想竟然也如此胆小,我就不信这区区一只大虫就有那般能耐。倘若你现在要逃走,那便是违抗了知县的命令,也是杀头的大罪,不仅如此,还要株连九族!” 那黑脸汉子长叹一口气,“这…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那官差嗤笑道:“嘿,我说你这厮,平时威风得很,这时候怎么就做了缩头乌龟。” “你是不知道那大虫的厉害,我座山雕虽然平rì粗鲁,但也不是个莽夫,这大虫凶残无比,只可智取,不可力敌,你这样让我们去捕捉大虫,无疑是将这数十口子的xìng命推向鬼门关。” 另一个差役道:“头儿,别听这家伙的胡吹,定是他想背着我们去抓那大虫,也好抢功劳。” 黑脸汉无奈,低声咕噜道:“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趟上了这趟浑水,兀那大虫也真是万般可恶,倘若谁能除了那怪物,让我认他作爷爷也都值了!” 李少白一听这话,心下大喜,立刻用洪亮的声音道:“嗯,乖孙子!” 黑脸汉刚发誓赌注,就传来了如此的回应,也不知其中何人噗嗤一笑,其余的人也跟着哄堂大笑了起来。 黑脸汉见自己被捉弄,怒气冲天道:“是哪个挨千刀的,连我座山雕也敢戏弄,有胆子就站出来,爷爷定让你死得难看!” 李少白从树上跳了下来:“不孝孙骂谁呢?你爷爷在此!” 座山雕又骂:“我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就是一个穷酸小子,臭小子,我来问你,你可曾听说我座山雕的名号?” 李少白拍拍掌,笑道:“哦,座山雕,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很出名的耶!”其实他那里听说过这名号,只是顽劣之心又起,想戏耍这座山雕而已。 座山雕面露得意之sè:“既知道爷爷的名号,那就明白我的厉害,我来问你,为何戏弄于我?” 李少白道:“我何曾戏弄与你,刚才是你自己说的,‘倘若谁能替我除了那怪物,让我认他作亲爷爷也都值了’,这会儿倒不认账了?” 众人默不作声,只是站在旁边看热闹。 座山雕道:“不错,爷爷确实说过这话,不过你这小子有何本事,能除了这清风岗上的大虫?” 李少白笑道:“区区一条大虫又何足挂齿,不瞒你说,兀那大虫早已被小爷打死。” 为首的捕头惊道:“少侠,你说的可是实话?” 李少白道:“当然句句属实!” 座山雕哈哈大笑道:“钱捕头,你可不要被这小子所蒙骗,就凭他这身板,怕是连大虫的牙缝也不够塞,还敢口出狂言,分明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 众猎户也跟着座山雕一起哈哈大笑,这倒让他觉得挽回了几分面子。 李少白也跟着笑道:“倘若你们真的不信,那就随我前来吧!” 座山雕道:“去就去,我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众人面面相觑,钱捕头亦是将信将疑,可对众猎户而言,宁愿选择相信这穷酸小子所言也不愿去捕捉那大虫。于是尽皆跟着座山雕屁股后面,想要一探究竟。 可刚翻过一个小山坡,众人就看见一只白额吊睛大虫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其状如山,其形如丘,躯体甚为庞大,绝世仅有。座山雕一干等人都被这大虫吓了一跳。 “我的nǎinǎi,竟然真有此等大虫!”钱捕头吓了一跳,恨当初没听座山雕的忠告,当下是一阵后怕。 座山雕也吓得冒出了冷汗:“钱捕头,我早与你说过,这孽畜可不是凡物,你偏不信,这下可知道厉害了吧?” 钱捕头再次上下打量了李少白,惊道:“这,这真的是你所杀?” 李少白道:“也不全是,还有一个朋友,我们合力击杀的,这大虫确实不是凡物,厉害得紧,我们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其制服。” 众人连连点头称奇。 李少白不顾众人的惊愕,暗笑道:“黑脸汉,还不快来向你爷爷请安?” “这这…”座山雕出生猎户世家,怎么说在这东阳县一带也是略有名气,可今rì却要称一个rǔ臭未干的小子为爷爷,面子上确实有些挂不住。然座山雕能在当地混出名堂,靠的也是一股子敢说敢当的豪气。 “爷爷!”座山雕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李少白道:“什么?这么小声,我可没听到。” 座山雕脸涨得通红,当即大吼三声:“爷爷,爷爷,爷爷!”又道:“爷爷的,这下总够了吧!” 这时却从一方传来清脆的少女笑声,众人心中好奇,这荒郊野岭怎会有女人? 座山雕大嚷道:“谁,谁在笑?nǎinǎi的,给我出来!” 这时从树林里窜出两人,正是赵及第和南宫燕。 座山雕对南宫燕道:“小丫头,我且问你,有什么好笑的?” 南宫燕道:“你这么大个人,却叫这小子爷爷,不好笑才怪。” 座山雕一脸严肃道,“笑个鸟,这白衣少侠能打杀这巨额白虎,说明他确实是英雄,能认这般人物当洒家的爷爷,却也是修来的福气,有甚好笑的?” 这话让李少白也笑了出来,“乖孙子,你到真的是一条汉子,我欣赏你!” 座山雕不好意思,跟着傻笑了起来。 钱捕头道:“好了,都别傻站在这里,大虫既然被打杀,不如就请大家给我去县衙走一番,若知县老爷知道了此事,他必有重赏。” 不等两人反应,南宫燕满口答应:“如此也好,整好我们可以休整一番,顺便也能打听一些关于杨姑娘的消息。” 座山雕喜颜于sè,对着李少白道,“好极好极,我正好可以孝敬孝敬爷爷。” 李少白道:“好了好了,我只是逗你,并未想过做你的爷爷,你就称我李少白吧!” 座山雕不依道:“这怎可以,既然已经叫了,那便不能改。”这话倒确实让在此的人极为佩服。 座山雕张罗了十几个小喽啰抬着老虎的尸体,和大伙儿一起赶往东阳县,到城里时已然是晌午十分。天空阳光明媚,刚到城关,就见到全城的百姓等候在城门口,城门中间有一顶八抬大轿,两边各有数十名兵卒维持秩序。 赵及第疑心较重:“这是怎么回事?” 钱捕头慌忙解释道:“我已经派人提前去向知县大人禀明情况,想必知县大人极为高兴,这才带着百姓出城相迎。” 果然不出所料,前方的轿子缓缓走下一人,此人年约五旬,身穿蟒袍,眉心一颗黑痣,眼睛贼小,笑起来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根线。 那人刚走出轿门,就施礼道:“哈哈哈……各位英雄,本官在此恭候多时!” 三十八 天然居上收顽徒 英雄救美遇劲敌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三人见东阳县令带领百姓亲自出城迎接,心中不禁有了几分飘飘然。南宫燕初次体会到当英雄的感觉,心中更是激动万分,“臭蛋,你看我们多么受欢迎啊!” 钱捕头忙上前介绍:“各位英雄,这位是东阳县令许大人。他老人家为了表示感谢,亲自出城迎接您们三位。” 三人立刻下马,赵及第作为代表上前答礼,“有劳大人了。” 许县令慈眉善目道:“不知三位高姓大名?我们东阳县的百姓也好为三位开宗立祠。” 赵及第忙摇头道:“这点区区小事,怎敢如此劳烦百姓,万万不可。” 许县令道:“英雄有所不知,那清风岗上的大虫也不知从何而来,这一个月来已经吃了上百人,搞得这里老百姓是谈虎sè变,很多人都准备搬出东阳县了。在下作为一方父母官,说来惭愧,竟然也没有办法阻止大虫害人,此番大虫被你们打死,真个是造福一方百姓。” 南宫燕道:“行侠仗义,除恶扬善本来是江湖中人分内之事,我看你这小小知县,却也算明白事理,是个爱惜百姓的好官。”这话说得李少白暗自一乐,心道这刁蛮郡主说话还挺有意思。 许县令一脸雾水,询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南宫燕道:“本姑娘正是南宫郡主。” 说来奇怪,许县令并无一丝惊讶,只平淡的说:“原来是成武侯的女儿,下官眼拙,请郡主饶恕。” 李少白忍不住两人罗嗦,忙说道:“你们就不要再客气来客气去了,赶快找个地方吃饭吧,我都饿死了。” 许县令连忙招呼道:“好好好,在下早已在天然居准备妥当,还请几位英雄移驾于此。” “那赶紧走吧!”李少白一个劲儿的催促道。 众人来到天然居云水阁,以主宾落座。南宫燕坐在正上方,李少白和许县令分坐在中间,左边依次是赵及第、座山雕,右边依次是师爷、钱捕头。不多时酒菜就端上了桌子,许县令为李少白斟满酒,起身道:“来,南宫郡主,在下东阳县县令许莫有敬你一杯!” 南宫燕一听这人竟叫须莫有,有几分想笑,实在忍不住偷偷笑了出来。 许县令道:“郡主,不知下官说出了什么,竟惹得您如此发笑?” 南宫燕心直口快,笑道:“你这名字真有意思,许莫有,不知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这话颇有笑点,惹得哄堂大笑。 许县令为避免尴尬,连忙问道:“刚才匆忙,还没来得及问二位英雄的名号。” 赵及第收起笑容,正襟危坐道:“实不相瞒,在下正是蜀山云中子坐下弟子赵及第,我旁边这位是我要好的朋友,李少白。” “什么,莫非是蜀山一役击退天下四侯欧阳虹宇的打狗大侠――李少白!!!” 一桌之上,大半人吓掉了筷子。 座山雕更是激动得跳了起来:“我的爷,你真是打狗大侠?” 李少白打趣道:“大家冷静,不要怕,我不是坏人。” 许县令连忙殷勤道:“原来三位都是高人,不得了不得了,在下佩服佩服!” 座山雕更是喜形于sè,赶紧转了一圈,来到李少白身前便是磕头跪拜:“大侠,请收我为徒吧!” 这着实让李少白吓了一跳:“嘿,你这是干什么?” 座山雕道:“大侠,我一直都很崇拜您,希望能有一天拜您为师,以后也能向您一样匡扶正义、惩恶扬善!” 李少白之前本想戏弄他一番,却不料这人竟然如此一根筋,居然要拜自己为师,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许县令道:“李少侠,你看,既然座山雕如此仰慕你,你就收了他吧!” 南宫燕也起哄道:“臭蛋,你现在可臭屁了,居然有人要拜你为师,看来这次你是不答应也不行了。”赵及第也笑道:“我看郡主的话有几分道理。” 座山雕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就是,师父,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李少白心中好气,但见此人虽然言语粗莽,但也不失为一条汉子,于是把心一软,“罢了罢了,我这次就破例一次,收你为徒吧!” 座山雕破涕为笑:“好咧,徒弟今后一定好好伺候师父你老人家。” 李少白思索了一番道:“恩,你以后不要叫座山雕了,我看你皮肤黝黑,身体魁梧如牛,干脆以后叫你黑牛算了。” 座山雕喜道:“黑牛,好,师父取的名儿就是好听。” 许县令拍手道:“如此一来,皆大欢喜,来来来,大家定要畅饮一番!” 满座觥筹交错,醉饮不知归路。 黑牛喝得迷迷糊糊,就要准备去茅房。他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走到后院,刚方便完,出来时候迷了方向,东走一段,西窜一段,也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 突然,他听到前方有人低声言语,他本是猎户出身,听觉极为敏锐,循着声音发出的方位,他缓缓地将身子移过去,发现竟然有一群黑衣人在墙角埋伏。 他揉了揉眼睛,确实是有人。莫非是盗贼? 但依稀看这那装扮,他竟然看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钱铺头。对的,一定是他,由于刚才有些迷糊,竟然不知道钱铺头何时走了出来,莫非他要陷害自己的师父? 黑牛正要冲上去问个究竟,但他止住了步伐,心道如此上去,自己肯定会打草惊蛇,再说以自己一人之力,断然也不是那么多人的对手。于是他摸摸索索的回到天然居,假装一切没有发生,回到原位坐下。许县令依旧在劝酒,全看不出脸sè有办分杀气。 黑牛端起酒杯,对许莫有道:“许县令,我也敬你一杯,你今儿个请我们吃饭,俺确实高兴,不过希望大人可别模仿那项什么,摆什么鸿门宴。” 许县令哈哈大笑:“我看座山雕一定是喝醉了,净说些浑话,来,你要自罚三杯!” 赵及第知道黑牛外粗心细,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于是放下酒杯,望着许县令。 李少白却全然不觉,大吃大喝,全然不知身陷险境。 突然,黑牛拍了拍桌子道:“许大人,请问钱捕头在哪里去了?” 许县令脸sè大变,支支吾吾道:“钱捕头不胜酒力,我让他回去休息了。” 黑牛是个直xìng子,听到这里,连忙怒道:“姓许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伎俩,这天然居已经被刀斧手重重包围,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番话声音洪亮,掷地有声,说得众人目瞪口呆,特别是李少白。 许莫有恼羞成怒,“座山雕,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 座山雕笑道:“你区区一个县令,也敢妄自托大,我座山雕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但却也是一条好汉,不像你这般卑鄙无耻!” 许县令冷笑道:“不错,既然你已然挑明,那我就告诉你们,此地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李少白端着牛肉,吃得起劲,听了这话道:“许县令,说说你为何要陷害我们?” 许莫有及手下都被李少白冒出的这句话吓一跳,明明是身陷陷阱,为何还会如此淡然处之。 接着,李少白擦了擦嘴,“许县令,这酒菜味道还不错,不过我们还有要事,也就不多留了!” 许县令如同受到讥讽,把杯子一摔,“来人啊,给我全部拿下!” 顿时从楼下涌出数十人,个个皆是一脸凶相。 南宫燕怒道:“许莫有,你胆子还真不小,竟然欺骗我们,看姑nǎinǎi怎么教训你!”说罢拔出青丝宝剑,一剑削了出去。 许县令不会武功,连忙逃窜。说时迟,那时快,赵及第一个望月步过去,瞬间就到许莫有身边,用火麟剑抵住他的脖子,众人全无反应的时间。 楼下的人刚涌过来,就见县令被对方止住,一时踌躇,不知该进该退。 钱捕头武行出生,想来胆大,一声令下:“还不快拿下!” 刀斧手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向前冲,李少白聚集罡气,一掌击去,这几十个人就如同鹅毛一般被风吹了出去。 数十个彪形大汉就如此简单的被打飞,钱捕头和阁楼下剩下的人都吓得肝胆俱破,一股烟儿的溜了出去。 许县令一见这阵势也吓得浑身颤抖。“好汉饶命!” 李少白道:“快说,你为何要害我!” 许县令道:“少侠饶命,小的也是被人所迫,前段时间来了一伙青衣怪客,霸占了我的县衙,还关押了我的夫人孩子,他们让我害你,我也是迫不得已,还望少侠爷爷饶了我这条狗命。” 赵及第道:“那些青衣怪客是什么来头?” 许县令道:“我怎知道,那些人厉害无比,个个都是带着斗笠,穿着青衣,对了,他们还带着一个姑娘。” 李少白和赵及第一口同声道:“那姑娘长什么样?” 许县令颤抖道:“这个下官真的不知,他们行踪神秘,只说是让我将你们困在这天然居,剩下的都交给他们。” 赵及第道:“好大的口气,我知道了,他们是青衣门的人,杨姑娘定是被他们抓走的!” “青衣门?”李少白觉得有些熟悉。 南宫燕敲了下李少白的头:“傻蛋,就是上次打伤赵大哥的那个青衣怪客――金不换。” 李少白道:“哦,是他,不过不知道那胖子为何要抓倩妹子,倩妹子可没得罪这些人。” 南宫燕嘟着嘴道:“哼,谁知道!” 赵及第对许莫有道:“快给我们带路,我们要去会会那些青衣怪客。” 许莫有就等这句话,心道你们窝里斗是最好了,于是立马爽快答应,带着众人就赶往县衙。 待到县衙门口,许县令无论如何也不愿进去,李少白让黑牛在外看着他,其余几人跟着一起进去。 刚进院就看到院内空无一人,正前方搭着一个台子,台高两丈有余,高台之上绑着一人,李少白定睛一看,真的是是杨倩。 李少白见此场景,又喜又气,使出疾风步,正要上前救援。 这时大门突然被关,左右冒出了十来个青衣怪客,唯独一个黄衣人立于高台之上。 李少白道:“可恶,原来就是你们这些人掠去了倩妹子,今rì我定饶不了你们!” 台上的黄衣人哈哈大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可知道我是谁?” 李少白怒道:“我管你是谁,我只管将你揍飞便是!” 忽地,那人顷刻化为沙尘,瞬间凝聚于李少白身前。 三十九 王图霸业终成空 香消玉殒催人泪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 李少白见其真容,脸sè骤变。 “你……你是黄沙道人!” 赵及第内心咯噔一下,原来青衣门主竟然是黄沙道人。他曾听云中子说起过,那黄沙道人十年前便名震九州,后来却不知为何,消逝江湖,直到最近才露出行踪。 门边的青衣客纷纷跪拜在地,齐声道:“门主千秋万载,一统天下!” 李少白道:“上次在南阳承你相救,还以为你是豪情万丈的英雄好汉,想不到却也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黄沙道人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本座的宏图大志,又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明白。” 李少白道:“我只知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不能为了一己私yù而做出卑鄙下流的勾当,我且问你,为何要抓走杨姑娘?” 黄沙道人并不回答,却呵斥金不换:“还不快为杨姑娘松绑。”金不换慌忙将杨倩的绳子解开,又移了张椅子让她坐下。 杨倩意识朦胧,模模糊糊感觉李少白前来救自己,心中虽然欣喜,但就是嘴上说不出话。 金不换惭愧道:“李少侠,不瞒你说,我确实是抓错了人!” “抓错人?” “不错,我们确实抓错了人,我们原本是想抓你们身后的南宫燕,却不想手下人办事糊涂,错将杨姑娘给请了回来。” “你们竟敢抓我?”南宫燕一脸惊讶,随即又道:“你这黄衣老头,好大胆子,你可知我爹是四侯之一的南宫凌天!” 黄沙道人不怒而威:“正是因为你爹是南宫凌天,我才要抓你,否则我都懒得理你!” 南宫燕气得娇脸通红:“大胆恶贼,我爹爹定不饶你!” 黄沙道人一脸不屑:“莫说你爹不在此,就算在此,我也不惧他。” 赵及第倒是看得深远,知道黄沙道人迟迟不动手,定有缘由。想到这里,就忍不住问:“你到底有何目的?” 黄沙道人并未正面回答,只是拿出一张黄锦。里面包裹着一颗白玉雕成的方印来。那玉印上端雕着一头形态生动的巨雕,黄衣人将印一翻,显出印文。众人见印文雕着“楼兰国主”四个大字。李少白等人不识楼兰文,然见那玉玺雕琢jīng致,边角上却颇有破损,显是颇历年所,多经灾难,虽然不明真伪,却知大非寻常,更不是新制之笺。 赵及第道:“你这是何意?” 黄沙道人道:“这是我楼兰国的大印,我乃楼兰国第三十四代嫡系子孙――纳兰明月!” “楼兰国?”赵及第道,“不是早在先祖武帝之时就早已消失了吗?” 黄沙道人一脸严肃道:“想我楼兰国历经百世,却在一夜之间灭国,岂不痛哉!我历代子孙以复国为任,不到目的,誓不罢休。可时不与我,我族奔波数百年,历经累世,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最可恨的是,我纳兰族rì益人丁单薄,到我这一代就只剩我一人,纳兰家可谓凄凉如此。” 赵及第道:“可笑,你楼兰国亡国数百余年,到现在还想妄图复国,倘若历代历朝都若如此,这天下岂不是人人都可称孤道寡?” 黄沙道人沉吟一番,道:“我本皇族后裔,身系复兴大业,尔等凡夫俗子又岂会明白?” 李少白道:“我来问你,你复你的国,与我们又有何干?” 黄沙道人道:“自从二十年前朝廷‘文武之变’,天下从此四分五裂,诸侯并立于世,五大门派、四方诸侯、当今朝廷三足鼎力,却为本座复国制造了绝佳的机会,只要我齐集五彩灵石,练成仙丹,便可遁入仙道,获得无边神力,到时莫要说复国,就算是要统一天下也可谓易如反掌!” 赵及第道:“难怪你要抓南宫郡主,原来你是想夺取绿翡翠,我想起了,上次在南宫府也是你派人前去盗宝,而那个黑衣人就是你!” 金不换心中咯噔一下,原来抢走绿翡翠的竟然是自己的授业恩师。 黄衣人道:“赵及第,还是你聪明,不过你们都得感谢我,倘若那次不是我出马,你们也休想顺利脱身。不过,本座十分惜才,倘若你们肯投靠青衣门,以后本座统一天下,你们便是开国功臣,到时候保你们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李少白道:“你的野心倒不小,但想要我们归顺与你,简直是痴心妄想!”说完拔出七星剑,就要准备动手。 黄沙道人自信满满道:“话不要说得那么早,先听我把话说完,这些话和你们的身世有极大的关联,特别是你,赵及第。” 赵及第猛然被点醒,有些激动道:“你说什么?” 黄沙道人缓缓道:“二十年前,我从西域来到中原,当时年少气盛,仗着楼兰秘术就以为可以横行中原,却不料遇到了一个令我毕生恐惧的人,正是他,让我加入了‘天刑’。” 赵及第惊恐道:“原来,你竟然是魔教的人?” 黄沙道人道:“不错,天刑虽然只有十人,但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绝世高手,绝不弱于四侯五圣,首领更是独一无二,被誉为最接近神的传说。” 李少白道:“什么?接近神?当然真有如此厉害?” 黄沙道人自己说起那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是的,他应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不,不是人,应该是神!” 李少白还要发问,却被赵及第阻拦。“少白,你先不要说话,让他说完。” 黄沙道人又道:“十年前,我遇到的正是天刑教的首领,当时在他的威慑下,我加入了这个组织,后来,我发现他们的目的也是为了夺取五彩神石,于是我暗自搜集相关情报,等时机成熟,就脱离了天刑,隐姓埋名藏了十年,就是等待机会,以便东山再起。” 赵及第道:“你说这些和我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黄沙道人道:“哼,当然有关系,重点就在我搜集的情报里。你知道赵家八十口惨案的幕后黑手是谁吗?” 赵及第咬牙切齿,无比痛恨地问:“究竟是谁?” 黄沙道人道:“正是天刑里的成员,有着‘天下第一快剑’之称的沈良!” “啊!”赵及第脑中嗡嗡作响,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他。 黄沙道人冷笑道:“你也知他厉害,以他的快剑,就连蜀山剑圣徐子谦也未必能敌,就凭你想报仇,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赵及第脑袋炸开了锅,在未知道仇家之前,就想知道仇家的名字,可这会知道了仇家的名字,却又陷入了疯狂的绝望。 李少白道:“老赵,你别听他瞎说,他是故意这样说,好让你害怕,我看那沈良也未必是他说的那般厉害。” 黄沙道人语气稍微缓和。“赵兄弟,来吧,加入我这边,只要我们联手,一定能对付天刑,你要相信我,我对天刑极为了解,对你有大大的帮助。” 赵及第有些犹豫。 李少白眼睛凝视这他,道:“虽然我平rì都与你嬉笑,但这次我却有言忠告,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矣,但血海深仇决不能当作一场交易,这是对你死去爹娘的亵渎,就算你报了仇,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 这话似乎点醒了赵及第。 赵及第按剑道:“是,我要靠自己的能力报仇。” 黄沙道人见说了这么多,两人还是不为所动,于是用杨倩要挟道: “李少白,杨姑娘还在我手上,本座劝你还是仔细考虑一番,不然本座可保不住她。”此时杨倩却意外醒了过来,见到李少白等人前来救她,她激动得哭了出来:“李大哥、赵大哥、南宫郡主,你们不要管我……” “可恶!”李少白道。 正在此时,黄沙道人竟然隔空一掌,击在杨倩背后,杨倩口吐鲜血,娇躯飞出了几丈开外。 谁也没有料到这突然的变故,李少白、赵及第和南宫燕均被眼前的景象为之一惊。 李少白大呼“倩妹”,同时使用疾风步快速到杨倩身后将其接住。 赵及第和南宫燕也同时朝着杨倩的方向奔了过去。 杨倩倒在李少白怀中,脸sè煞白,没有一丝血sè。 “李……李大哥,见到你我好开心……我……我不行了,倩儿能与你相识一场,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只是,我走之后,李大哥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说罢又看了看赵及第和南宫燕,“赵大哥,李大哥为人单纯,涉世不深,极易受到欺骗,你rì后在他身边可要多多提点……南宫妹妹……” 南宫燕早已哭得像个泪人儿,“杨姐姐,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一定答应你!” 杨倩垂泪道:“替我好好照顾李大哥……”言罢,又昏死了过去。 南宫燕哭喊道:“杨姐姐,你可不要走,我和臭蛋都离不开你……”此刻又想起平rì里拌嘴的情景,心里生出了无限的后悔。 李少白心中愤懑不止,拔出七星剑,“混蛋,我要杀了你!” 黄沙道人竟然还笑得出来。 “你们既不归降于本座,那便是敌人,况且你们已经知道了本座的秘密,下场就只有死!” 李少白怒道:“难道在你眼里就只有复国?什么人命关天在你眼里看来都是无关紧要?” 黄沙道人道:“你这rǔ臭未干的小子怎会明白,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复国,死几个人又算什么,只要本座能重登帝位,那便是扫荡天下,杀进所有人也值得!” 李少白道:“你这个疯子,倘若今天不废了你,我便不再是李少白!” 李少白大喝一声“出鞘”,这七星剑飞身出鞘,但略有不同的是竟然比平rì里大了好几倍,想必是食了白虎之肉,元气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人剑合一之后剑气集聚增强。 黄沙道人出身西北,修行的自然是土行之沙,他一声断喝,周围的沙子全都破土而出,瞬间铸成了一道墙壁,李少白巨剑一劈,分为两段,此时李少白的疾风步比平rì快了数倍,黄沙道人甚至有些反应不及,然而此时七星剑已然破土飞至他的面门。就在众人以为李少白取下其首级时,黄沙道人竟然全身沙化,七星剑随之穿沙而过! 李少白怎么也没想到,黄沙道人竟然修行到可以随时随地沙化的地步。 与此同时,黄沙道人月也感惊险万分,心道好快的剑,若不是我修得楼兰秘术,恐怕早已命丧他手。 金不换从未见一个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就能逼迫黄沙道人沙化全身。想到这里,他也拔出了刀,想要上前援助。 不料赵及第挡在他身前,冷道:“不好意思,你的对手在这里。” 四十回 龙飞九州无人敌 天剑三式破扬沙 - 仙道情缘记 - 未明活水 (猫扑中文 ) () 金不换带着轻蔑的眼神看了一眼赵及第,颇有些轻视地说,“哼,手下败将,还敢上前挑战,我看你小子是自讨苦吃。” 赵及第对南宫燕道:“南宫郡主,烦劳你好好照看杨姑娘,这家伙我来对付。” 金不换见对方竟然不搭理自己,又气又恼,挥出沙刀急攻赵及第的要害之处,赵及第拔剑相迎,两人立刻斗在了一处。 再说李少白一招便将黄沙道人逼入险境,这里面其实也有几分侥幸。 黄沙道人曾在南宫府见过李少白,对其实力也有一定了解,只是没想到,仅仅时隔一个月,他的功力竟然增长得如此惊人,大意之下,故而险些吃了亏。 吃了这招,黄沙道人这缓过神来,周围的沙子越聚越多,李少白每刺一剑便被飞来的沙子挡住,这沙子速度极快,丝毫不逊sè于李少白的疾风步。 黄沙道人被沙子围在中间,心中暗自得意,自他出道以来,这招飞沙遁就鲜遇敌手,这飞沙遁的神奇之处在于,周围的沙子即可防御来自四面八方的任何攻击,又可作为攻击对方的暗器,可谓攻守兼备。 数十招下来,李少白占不到半分便宜。 黄沙道人在沙遁中悠闲地说道:“臭小子,算你有点本事,杀了怪可惜,本座再劝你一句,还是归顺青衣门,免得死无葬身之所。” 李少白道:“休要张狂,你杀了倩妹,我要你血债血偿!” 黄沙道人道:“哼,真是妇人之仁,看你来也成不了什么大事,那本座就不客气了!” 说罢一股沙尘暴卷土而来,且愈来愈大,飞沙走石,遮天蔽rì,李少白被这龙卷风吹得睁不开双眼。 黄沙道人得意道:“臭小子,吃我这招‘龙飞九州’!” 李少白见龙卷风来势汹汹,瞬间变化成龙形,成了一条沙龙直奔而来。 李少白从未见过如此招式,不敢有丝毫小觑,连忙将体内罡气凝聚于剑上,使出蜀山怪叟传授的剑招——太极式,隔空划出yīn阳二极的图腾,巨龙与太极相碰,当即飞沙走石,天昏地暗,这时两股气分别从纳兰明月和李少白两人发出,又以沙龙和太极相对峙,竟然不分上下。 恰好这时,赵及第与金不换已斗了五十个回合,他虽上次败于金不换之手,但今时今rì已大不相同,经过多次的实战经验,加之平rì里的钻研琢磨,修为已大为提升。况且蜀山剑术还有一个更为神奇的特xìng,便是遇强则强,且每次临敌之后剑术都为大为jīng进,而金不换过于贪恋财物,修为几无长进,因此赵及第大占上风,几乎没有耗费多少jīng力便破掉了金不换的沙盾壁。又拆了几招,赵及第的剑,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刺向金不换的咽喉,正要刺进,却戛然而止。 “你走吧,我不杀你!”赵及第转身离去。 金不换万分震惊,自惭形秽下,他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另一边,再说黄沙道人见爱徒金不换被赵及第打败,恼羞成怒, 加大功力,那沙龙又增大了数倍,眼见李少白的太极阵无法抵御,危在旦夕。 赵及第见李少白抵御不住,于是剑指苍穹,隔空御剑,剑雨直刺黄沙道人。 黄沙道人将大量元气集聚于沙龙之中,原本的飞沙遁却渐现破绽,瞅准机会,御剑而飞,剑直接从纳兰明月后背穿入,赵及第自以为得手,可不料黄沙道人的身体竟然再次沙化,飞剑穿过沙子,他依然安然无恙。 李少白趁机使用疾风步避开龙象功,巨大的元气将整个县衙夷为平地。 幸好南宫燕和黑牛带着杨倩找了一处险要之处躲避,可许知县就没那么幸运了,或许是担心财宝和俏夫人,竟然第一时间冲了进去,被活生生压成肉饼。 赵及第和李少白合并一处,商议破敌招数。他们心里都明白,这黄沙道人绝非凡人,是个修道奇才,十二岁便打遍西域无敌手,十八岁威震中原,鲜有敌手,当时被誉为修仙中最有希望的后起之秀,就连当时的五大门派,都对其颇为忌惮。 黄沙道人对赵及第的偷袭极为恼怒,刚才那招已消耗太多元气,身体渐感不支,因此准备使出“杀手锏”,以求迅速解决二人。 他双掌击地,口中念出一道符咒,顿时大地沉陷,沙暴横飞,李少白再看天际,竟然茫茫沙海朝着东阳县袭来,李少白和赵及第大惊失sè,脸sè露出无奈的表情。看来这次黄沙道人已然痛下杀手,并誓要杀进城中所有百姓。 南宫燕哭道:“臭蛋,这下该怎么办?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李少白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扯住赵及第的手臂,道:“老赵,快帮我打通‘太极咒’!” 赵及第慌道:“什么,你疯了??这‘太极咒’用了可会减寿的!” 李少白急道:“不要再罗嗦了,再不使用,我们都会没命的。” 赵及第抢道:“那也是我来用。” 李少白道:“不行,上次你已经用过一次,这次让我来!” 眨眼之间,沙暴如大海般吞噬了整个东阳县。原本富庶繁华的东阳县竟然在一瞬间变成了沙漠。此刻,黄沙道人早已气喘嘘嘘,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而李少白等人已然为沙暴湮没,生死未卜。 黄沙道人仰天狂笑,“什么蜀山剑侠,原来也只是浪得虚名!不堪一击!”话音刚落,却不想沙流涌动,黄沙竟流出了漩涡,与此同时飞出了一人。 黄沙道人心中大叫“不妙”,这人竟然是李少白! 且说李少白飞出数丈之高,七星剑朝着天一指,大喝道:“朝孔雀!” 顿时,一剑变成千剑,竟然化作身后的一对翅膀,李少白双臂一振,顿时剑如雨下。 黄沙道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料到会有如此变化,如此浓密的剑雨,他此刻唯有全身沙化。 “嗖嗖嗖”千剑齐发,击于黄沙道人身上,全数穿越而过。 这一招乃是御剑术次元境界,乃蜀山怪叟传授的三招之一,原来李少白已使出太极咒,元气有提升了数倍,威力自然不同凡响。 剑雨穿过,黄沙道人恢复真身,狂笑道:“李少白,我有楼兰秘术护体,你是杀不了我的!” 李少白道:“你这老贼,不知杀了多少无辜之人,我今rì势必替天行道!” “可笑,死这些人算什么?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李少白道:“老贼,休要狂妄,看我七星剑!” 说罢手持七星剑脚踏疾风步,使出最后之力刺向纳兰明月。 黄沙道人身体尚未完全实体化,依旧是一堆沙子,自然无须任何抵御,迎面冲向李少白的剑,同时将双臂实体化,双掌奋力击向李少白胸口。 “我赢了……”黄沙道人嘴角扬起一丝诡笑。 李少白低沉道:“不,你输了!” 黄沙道人忽地感觉一样,沙哑地说道眼:“这…绝…不可能!” 此时,李少白的剑穿过黄沙道人的身体,剑尖滴着血,而沙掌却距离李少白要害之处不过咫尺之遥。 黄沙道人惊恐道:“你怎么会……霸气?本座修行数十年尚不能掌握,你年纪轻轻,怎会修炼到如此地步?” “我不会什么霸气,我只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有今rì之败,过在你心术不正,你为了复国,不知残杀了多少无辜百姓,难道当皇帝真的就那么重要么? 黄沙道人仰天长啸:“本座说过,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成王败寇,今rì败于你,无话可说!只可惜老天无眼,负我楼兰,可恨,可恨!”说罢口吐鲜血,气绝而亡。 李少白这才松了一口气。此时,赵及第和南宫燕也破土而出,原来是赵及第和南宫燕。赵及第立刻运气封住杨倩的奇经八脉,李少白急道:“可有什么法子救救倩妹子?” 赵及第道:“杨姑娘中了这恶贼的沙掌,伤及肝胆,目前气息微弱,恐怕现在只有去回chūn堂找幽冥鬼谷了。” 南宫燕道:“那我们赶紧去找他吧!” 赵及第道:“哪有那么容易,回chūn堂在幽冥谷,外人想要进入那是比登天还难。” 李少白道:“为什么?” 赵及第道:“想要进入回chūn堂,必须闯过‘幽冥三关’,二十年来,似乎从未有人成功过。” 李少白再看了杨倩一眼,坚定道:“没时间了,这幽冥谷我李少白是闯定了!” 赵及第道:“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算前面是地狱,我定陪你一起去,不过,希望我们先将南宫郡主送到安全之所。” 南宫燕愤愤道:“不行,我也要去!” “师父,还有我!”黑牛从沙堆探出头来,傻愣愣地看着众人。 李少白深受鼓舞,握起杨倩的手,深情道:“倩妹,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猫扑中文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