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建南寺上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李满堂向西村食府赶去,突然找不到了地方。只是大老远听见有人在唱歌: “太阳升起,食府开张。 第一服务态度一定好,态度不好顾客不来了。 第二饭菜价钱要公开,货真价实尽量打打折。 第三顾客东西落在这,拾金不昧是个好品德。 第四爱护顾客的钱包,点酒点菜处处提醒着。 第五不许搭讪美顾客,男同志看了会发火。 第六不许歧视穷人们,尊老爱幼生意才会火。” 李满堂听着雄壮的西村食府进行曲,心灵五味杂陈,想不到专业射一个厨师,竟然能写出这样的歌词,真是人间奇才。昨晚见到的妇人敲着鼓,跪下来叫爸爸的小朋友敲着锣,专业射拿着锅铲指挥着节奏。这个旋律也太上头了,李满堂初听第一声觉得很老土,在听第二句觉得很好听,第三句听完就跟着一起摇摆了。 唱完后,专业射接过鼓,敲了一通将军令前奏,所有人都自觉站成两列,一列妇人排头,一列明明排头。抬头挺胸收腹,笔挺的军姿站着岿然不动,跟着专业射喊着口号: “爱国爱家爱西村食府!” “防贼防盗防价格欺瞒!” “顾客至上!” “解散!”随着“咚”的一声鼓,一日一次的营业仪式结束了。 “小兄弟快过来!”老板专业射赶忙招呼李满堂,“刚好,今天有贵宾,快去洗漱安顿下来随我上山!明明,带哥哥去!” 说罢昨晚见到的小朋友带着李满堂来到宿舍,李满堂不敢怠慢,迅速整理自己去了厨房。 “法国鹅肝,加勒比鱼子酱,北极熊掌,神户牛排,伊丽莎白鳕鱼,柏林猪手,苁蓉参汤!”专业射正听小厨伍小员报着菜单。 “我滴乖乖,这是要把世界上主要国家都吃掉吗?”李满堂心想。 “齐了!跟我出发吧!”说罢招呼李满堂带着菜肴上车出门了。 “这是去哪?”李满堂问。 “普陀山,建南寺。”专业射边说边开车。 “和尚怎么吃肉啊?”李满堂不解。 “这叫专业,懂吗?”专业射似乎猜到了他有疑问,“他们只是上班时间不吃肉。” 纳尼?李满堂从没想过是这样子。 “对了,你身上有什么味?好熟悉的味道?”专业射问。 这就尴尬了,临走时候只带了两条内裤,昨夜石楠花开了两次,两条内裤都有石楠花香,刚才洗澡也只是换了外套。 “哦,是早上吃了鸳鸯火锅,五香的!”李满堂敷衍道。 “不对呀!我想想。”专业射不相信,毕竟自己是厨师,哪有五香的火锅?”这其实是......” “石楠花的味道!”李满堂不再掩饰。 “对对对,就是这个味!”专业射如梦初醒,醍醐灌顶。 转眼到了山下,李满堂这才发现建南寺和鹭岛大学只有一路之隔,“走啦,下车啦,上山得走!”专业射催着李满堂。 建南寺与鹭岛大学一样依山而建,山势起于白城沙滩,自东南延伸向西北,鹭岛大学在东南,建南寺在西北。普陀山不高,但建南寺大殿立在山顶,从山脚下的莲花池到山顶要跨过三层台阶,每层台阶九十九个。自山脚向上看,有一种泰山压顶的威严感。 “三个九十九象征着三跪九叩,九九也寓意着成佛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专业射边爬山边解说。 李满堂左看右看,问:“三跪九叩是对皇帝,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佛寺也有这套!” “佛门讲究心诚则灵,不多跪几下,哪里是心诚?”专业射继续解说,“现在讲究的更多了,孔夫子曾说,君子远庖厨,这帮和尚,学起了老夫子,饭都不做了!来了客人就到我们店点餐!” “那他们哪来的钱?”李满堂发出了疑问。 “喏,你看,这边不是心诚则灵嘛!”专业射指向大殿门口的一个桌子,一个大师在为香客指点迷津。香客掏出了八张红钞票,虔诚的投进了功德箱。 “贪痴嗔,为佛家三垢,大师不应该戒除三垢六欲七情,这钱不属于贪嗔痴的一种吗?”李满堂疑问更深了。 “你再看。”说着说着二人来到了大师面前,一个衣衫褴褛年轻貌美的红衣年轻女子十分悲痛的问大师:“大师,我女儿三岁,得了重病,久治不愈,钱也花光了,请问大师,我该去哪里求医?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说罢女子声泪俱下。 “阿弥陀佛!”大师闭上眼,敲了一下木鱼,“一切皆是天命!天命不可违!” 红衣女子听罢,开始放声大哭,“求求你大师,救救我女儿!”说完扑通一声跪下连续磕头,青苔石砖上鲜血直流。 两个僧人从大师身后出现,拉起了红衣女子,任女子呼天抢地,大师淡淡的说,“天命如此,我佛亦非万能!”言罢,两个僧人把她拉出了山寺。 “瞧见了吧?我佛只渡充值客户,不渡穷人!”专业射贴近李满堂耳朵小声说。 李满堂摇摇头叹息。哪里都有VIP,哪里都看不起穷逼。 到了大殿后一个小僧人迎上去,双手合十:“专业射施主,请随我来!” 小僧人彬彬有礼。三人穿过大殿,只听得大殿里几个僧人专注的诵经。从大殿后门来到后山一处平坦之处,这里竹林环绕,房屋都破破烂烂,从山顶望去,并不显眼。青瓦红砖,屋檐有苔,门窗破旧,多年无漆。 一定是佛门净地,一定有千年古刹的韵味,曲径通幽,禅房花木深嘛!李满堂抱着巨大的憧憬,小心翼翼的走着。 小僧人扣了扣门,道:“方丈,专业射施主已到!” “叫他进来!”一个老者答道,语速有点急促。 “二位施主请!”小僧人把二人送进去,关了门,离开了。 “安静,注意!这里不是你能够想象的地方!”专业射提醒他,李满堂更加紧张了。稳住,淡定,见到方丈大师一定要沉住气,不能自乱阵脚。李满堂一直想象着自己和唐僧对话的情形,方丈应该和唐僧差不多道行吧,温文儒雅,文质彬彬!或者像金庸笔下的老和尚,粗布麻衣,德高望重,武功不凡。李满堂一直不断脑补着自己和方丈相聚的画面。 心中一直提醒自己:“要稳住,要得体!” 二人向院子里的正厅走,只听有人突然大喊:“自摸,十三幺!每人一万三!哈哈哈”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和尚叼着中华烟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老专,每周末我都等着你做的菜!哟,这是谁?新面孔啊?快来快来,张方丈输多了要走,马上三缺一啊!” 李满堂定神看了看这个老和尚,穿着白背心,鲜红色大裤衩,人字拖上清晰的有着喜羊羊图案。 “方丈长这样?抽中华打麻将?”李满堂不敢想象,刷新了三观。 “这是我店里的徒弟!”专业射回答。 “您好!年轻人!”方丈伸手要握手。 李满堂只好跟他不自主的握手。 “老方丈,今天打不成啦!晚上还有贵宾!改天约!”专业射把菜肴端进客厅,放下菜要回去。李满堂也帮忙上菜,看到屋里的摆设也是目瞪口呆,菜桌是红木的,屋里金碧辉煌,四个老和尚,一个红裤衩,一个圆脸黑胖,一个一身灰白袍像个学者,一个粗布麻衣坦胸露怀像沙僧或者武僧一样,三个袈裟都放在麻将桌子旁,屋里各种古玩字画,也看不出值多少钱,一点都不像外面的样子。李满堂上完菜后就站在专业射身后,看到对面的圆脸黑胖和尚突然觉得有点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这么不巧?可惜了,可惜了!那老张你别走!咱们继续!”方丈说罢又把站着的圆脸黑皮肤和尚按坐下,这和尚一句话都不说。 说罢李满堂二人就离开了。“和尚都这样?”李满堂忍不住问。 “这只是冰山一角!”专业射淡定回答。 “那个张方丈......”李满堂挠挠头还在想。 “我也第一次见他!”专业射估计这就是方丈请他送菜上山得原因。专业射说完出了小院,准备下山,突然他发现哪里不对,因为李满堂关了大门站在门口不走。 “有妖气!”二人异口同声,“竹林里!”二人同时指向了小院侧方的竹子林。 “不要啊!”一个女子小声拒绝着,旁边一个年轻和尚正在为她宽衣解带,上下其手。 “和尚光天化日调戏民家妇女?”李满堂义愤填膺,微微收缩了一下身子,立刻冲了上去,一个飞身,朝和尚杀去。 “这孩子心地不错!”专业射暗暗赞叹。但这情形不容得多想了! 身体飞出的李满堂忽觉身后左侧有风,空中随即转体躲闪,一道短菜刀从脸颊处飞过,穿过自己双眉之间,割掉自己的一缕头发,不偏不倚,刺中和尚身边的一株竹子的竹节上。 李满堂一身冷汗。 第二节 太湖烤鱼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李满堂惊魂未定,身体还没落地,又发觉自己右前侧一个身影弓箭一样的飞出,一把抓在年轻和尚的脖子上,和尚被生生从地上拿起,双脚离地。 左边有人出刀,右边有人直接出手,自己还是太年轻! 李满堂飞身已落地站好,看到大红裤衩的老方丈死死卡住年轻和尚的脖子,不说话。另外两个打麻将的老和尚也从墙上飞出,圆脸黑和尚穿戴整齐了最后出来,但他披上了袈裟。圆脸黑方丈看到眼前一幕,快步上前,怒扇了年轻和尚几巴掌,大声喝道:“滚!” 红裤衩老方丈松开手。年轻和尚惊魂未定的跑出去,女子也提起已经退到膝盖的蕾丝内裤,顾不上穿好胸围,跌跌撞撞的往前跑。没跑出几米远,专业射忽然出手,右手一挥,两把短菜刀向女子飞去,情急之下女子以手摘刀,拦下第一刀,武功了得,第二刀却无能为力,刀口从胸前穿过,割开上衣,女子上半身赤裸起来,所穿胸围掉落在地。 李满堂看到又大又圆的白面馒头带红枣口水直流,白白的大馒头上还纹着一朵鲜花!看到纹身的女子,李满堂瞬时对她倒了胃口,没了兴趣。 圆脸黑和尚这时不知为什么耐不住了,摘下一片竹叶,双指轻轻一弹,飞向了女子。女子试图以手遮叶,竹叶穿过女子手掌,割破喉咙,女子倒地毙命。 “二位施主请回吧!”红裤衩方丈向专业射作揖,突然气质翩翩,风度非凡。专业射抱拳回礼,转身下山。 “为什么杀她?”李满堂一头雾水。 “不知道,有时候是种幸福。”专业射十分平静。 “她罪不至死!”李满堂仍在辩解。 “你怎么知道?”专业射冷冷反问。 “不错,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到我看到了,就不能不知道!”人生有太多不知道,李满堂对原因,有些执着。 “暴风雨来的时候,没有一丝风能置身事外,阿弥陀佛!”红裤衩方丈语气凝重的说道。只见四位方丈都已经双手合十,李满堂知道事情并不简单,安静的离开了。 回到西村,李满堂仍没有回过神。 “小弟喝茶啊!”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坐到他对面,“你跟老板,那旮沓,上山啦?” “老板?”李满堂不解。 “老板就是主厨,主厨就是你师父!”女服务员继续说,“老板老有魅力了!真羡慕你能当帮厨,拜他为师!”妹子一口东北大碴子一脸爱慕。 “海燕呐,包间准备好了吗?”老板娘打断了她的花痴幻想。 “刚刚准备好了!”海燕有点不开心,“叫我小燕子吗?” “在苍茫的大海上,有一只小燕子在高傲的飞翔。你不觉得怪怪的吗?”老板娘歪着头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那就叫我伊欧玟!”海燕坚持道,看得出他对自己的本名十分嫌弃。 “那你的阿拉刚是谁呀?”老板娘一个杀伤力不大的问题完胜了这段争论,海燕哑口无言。 “去把鼓拿到桃李春风包房!”专业射招呼海燕,顺便把她支开了。 “你跟我一起,今晚有道菜,需要你帮忙。”专业射又把李满堂喊走。 “好不容易有人吵架了,都被你这个死鬼叫走!”妇人抱怨了,说完像虎狼一样看着专业射。 专业射不由虎躯一震,打了个冷颤,“晚上再说,晚上再说!”专业射边说边走开。 “又等晚上,哼!”妇人叉着腰,专业射走的更快了。 这边一说要做饭了,李满堂瞬间打了兴奋剂。穿好厨师服,拿起菜刀,跃跃欲试。专业射看他这么急切,就思忖再三,道:“来,把这豆腐块切成丝!” “纹丝豆腐!”旁边的大师姐心里默默地读出了师父的初衷,这是要试探李满堂的刀工。只是这切的出纹丝豆腐的不是大厨也将来都成了大厨,这新人来到第一天,为什么师父就让他做这个?毕竟,自己从师两年,也切不好这个纹丝豆腐。 “师父您要几分细?”李满堂自信的问。 “细如发丝,一根不断!”一定要杀杀你的锐气,专业射心想。 李满堂得令后也不回答,用刀背轻轻敲打砧板,豆腐应声而起,李满堂大喊一声:“破!”随之上下前后左右各来一刀,豆腐最外层的皮被削除,豆腐皮薄如蝉翼,又被李满堂用左手一挥,飞去了师姐手中。再用右手向下顺势接住全裸的豆腐,只见这豆腐色泽白皙,像是胖胖的贵妃出浴。 “看好了师父!”李满堂言罢将豆腐高高抛起,自己也蹬脚离地,在空中先横后竖,各来四十八刀,看的大师姐眼花缭乱,只见得刀刃如闪电,却不见豆腐被切开。落地瞬间,李满堂将砧板再次拖起,接住豆腐。展现在大师姐面前的,仍然是完好无损的方方正正的豆腐。李满堂再喊一声:“开!”四方块豆腐裂开了,向四周铺开,豆腐切成了,线细如发丝。 “咦?哇!啊!哟!”大师姐看的惊呆了,不停尖叫。 听到大师姐的荷尔蒙尖叫,李满堂向前走了去,“送给你!亲爱的师姐!” 说完躬身作揖,却不想右脚底一滑,右膝盖咚一声跪了下来。 “丢人丢到家了!”专业射替李满堂尴尬的摇摇头。 “啊!”大师姐却不相信李满堂是打滑了,双手捂住嘴巴,脸颊发烫。 “起来吧!嗯,不错!”专业射也连连点头,“刀工火候,厨师根本,最为考究。你刀工师出何处啊?”厨房怎么说也不是搞对象的地方,专业射赶紧转移话题,改变荷尔蒙飙升的氛围。 “几个故人,我也不知他的姓名。”李满堂又回想起每次打架受伤,或者生病时做梦,在梦里教自己刀法的人,他们是否还在?他们是否还会来?突然很是想念他们。 英雄不问出处,看来昨晚的判断没有错,双手生茧,黑眼剑眉,乌黑的头发十分浓密,一定是心思如丝的正派习武之人。 “这有条太湖锦鲤,已经腌制好,你来涂层油,取碳生火,细火烤上五成熟。”专业射这次十分认真的吩咐,没有了切豆腐时候的颐指气使。 “师父!您这是?”大师姐红红的脸颊瞬间消失了,反而变得奶凶奶凶的,胸前因为大口喘气非常明显的高低起伏着。 “不要多说,你跟了我两年了,如果可以,或许,择日可以告诉你们。”专业射想着今天和昨晚发生的事,心底莫名的认同这个年轻小伙子,想要把自己的看家本领——太湖烤鱼慢慢传授给二人。但是,前提是李满堂过得了火候这一关。 不幸的是,李满堂生火生了半天,一会加碳,一会加风,始终是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火候,鱼一直放在哪里没能上火架。 专业射看着时间不早,贵客将至,于是说:“不要着急,看师父如何生火。” “你总是火小时加碳多,火势升起太快,火大时不加碳,火势落的也快,始终找不到火候。”大师姐忍不住讲解。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就如同这火,一升一落。但须知旱则资舟,水则资车,以待时也,火小了再去加碳,天时已过。”师父的话更加深刻。 李满堂果豁然明朗,这与有无相易,祸福相依是一个道理。于是李满堂问:“师父,我想再试一次!” 专业射看他似乎明白了,也就答应了。这一次,李满堂将碳火点燃,一直凝视着火苗,木炭燃烧七分时,去加木炭,吹一吹风,火苗的确均匀了。 “哇,好棒的师弟!”师姐忍不住赞叹,“你真是天生的厨师!” 专业射也点点头,真是孺子可教也,一点就通。“快给鱼上火吧!” 李满堂和大师姐把鱼架上去,师父开始烤了起来。而李满堂仍然看着火苗,入了神,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看的久了,火苗似乎是一个人的脸,他有眼睛,似乎在开口说话。 李满堂揉揉眼睛,再盯着看,清晰的看到了一张人脸,嘴巴里隐隐约约喊着一句话:“圣人燧火,以化腥臊,孟夏之月,盛德在火!”这句话反反复复说了很多遍,单曲循环,李满堂越听感觉说话的人越多,声音越来越大越混杂。 忽然,碳火猛然熊熊燃烧了起来,向是爆炸一样,火星溅到了三人身上,李满堂突然回过神来,浑身冒出一股冷汗。 “你没事吧?”大师姐拍着李满堂肩膀。而李满堂眼里,再也看不到人脸,也听不到刚才声音。 圣人燧火,以化腥臊,孟夏之月,盛德在火,这句话曾经有人教过自己。那是自己小时候的一个夏天,天气炎炎,一个小混混同学带着几个其他同学,半路把李满堂拦下,李满堂与之搏斗,最终被打得在医院躺了三天,做梦的时候有三个老爷爷给他讲过这句话。 但为何这个时候在火苗中听到了这句话? 专业射看出了一些端倪,心中也默默疑问:这小子和火有关系?难道祖上和火颇有渊源?不然为何他在练习火候是,一点即通?普通人甚至几年都不能练成。还有这刀工,看用刀的起势和刀气,并非厨师所教,莫非师出精于用短刀的师父?自己对用短刀的门派非常熟悉,而自己似乎没听说过哪个门派有如此优秀的弟子。这个李满堂有太多疑问,也有太多惊喜。 第三节 神龙摆臀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爸爸,林下蹊教授的大弟子来啦!”明明跑来叫师父。 “小圆,快去准备饭菜!”专业射吩咐大师姐,又嘱咐李满堂,“鱼已五成熟,九成熟时加料,十成熟时即送到桃李春风包间去。” 李满堂唯唯诺诺,心里却在想:“师姐叫小yuan,哪个yuan?是圆滚滚的圆嘛?”师姐不理他。 包间里,林下蹊大弟子戚宗贤抱拳作揖:“专大师好!” 专业射爽朗的大笑:“小戚来啦!哎呀客气什么!快坐快坐!” 戚宗贤正襟坐下,说:“家师等会就到,我先来点菜,今日,太湖烤鱼!” “都安排好啦,放心吧,都是老客户啦!”专业射显得非常开心,“这次自由格斗武术赛,成绩如何啊?” “谢谢大师关心,我们得了冠军!”戚宗贤一字一顿,一丝不苟。 “哈哈哈,太好了,恭喜你们!林教授真是教导有方!决赛是对谁呀?”专业射实在想不起这个戚宗贤什么时候笑过。 “倭国国家队。”戚宗贤平静的回答,专业射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这群杂碎突飞猛进啊,都能拿亚军了!” “实不相瞒,这次能得冠军,实属侥幸。”声音从外面传来,是林下蹊。 “哎呀,林教授请上坐!”专业射连忙起身相迎,抱拳作揖。 “专大师请。”林教授坐下后,众弟子也坐下,“夺冠回来就来这里庆功,有劳大师主厨啦!弟子们十分想念大师的菜!” “师父,我要吃太湖烤鱼!”一个甜嫩的声音说。 “梓君,师父说话,不要插嘴!”戚宗贤打断她,而梓君朝大师兄做了一个鬼脸。 “你们夺冠了,今天菜钱五折!饮料自助!”专业射真是爽快。 “嗷嗷嗷嗷,专大师,爱你!”梓君跳了起来!大师兄瞪了她一眼,专业射倒也害羞的笑了笑。 “不必了,专大师,倒是有一件事相求。”林下蹊正色道。 “但说无妨,一定答应!” “这次自由格斗武术赛,也发现一些问题,最主要的,是近身格斗方面有短缺。”说到这里林教授看着专大师一动不动。 专业射知道教授本意,面色凝重,不是自己不想传,只是祖训在身,不得违背。 “我知道你们专家祖训,不是嫡传弟子,绝不教授武功。我们也想过一个办法。”林教授娓娓道来。 “什么办法?”专业射也来了精神。 “熊梓君,你愿意学习专家刀法吗?”林下蹊问梓君。 “愿意!”梓君十分爽快答应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罢就跪下行拜师大礼。果然是爱徒,一猜便中,林下蹊也是此意。 这下可难为专业射了。虽说自己早就想收徒传艺,可是碍于祖训,一直未能如愿。眼下自己年过而立,也是一个嫡传的弟满堂没有,明明也太小。 专业射连忙过去要扶起熊梓君,面有难色。林下蹊追问:“莫非梓君不能做您嫡系徒弟?专大师祖训究竟是什么?可否说来听听?如有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 熊梓君看师父没有允许,仍跪在地上没敢起来。 如此情形,专大师也不得不开口:“我专家功法都是一脉单传,祖宗有法,非亲不传,非姻不授。我也想传艺,实在难以收徒,林教授实在抱歉!” “既然如此,也罢!”林下蹊也不勉强。 “我可以嫁给你儿子啊,你儿子在哪?”熊梓君倒是不依不饶。 “住口!不要胡闹!”大师兄一口茶喷了出来,旋即站了出来,林下蹊也是心中错愕。 “小儿四岁不到啊!”专大师很是无奈,虽说自己确实喜欢这个活泼可爱又单纯聪明的女娃娃。 “师父,客官,鱼来啦!”纠结中,门外传来李满堂的声音。他双手端鱼,无法敲门,一脚踹门,门不偏不倚,打到了正跪在地拜师的熊梓君的屁股上。熊梓君”啊”的跳起来,双手摸着屁股,不开心的看着李满堂。 气氛忽然尴尬又凝固起来,一个房间十几个人都盯着李满堂看,专业射也不知该说个啥。李满堂还有点不明就里,放下鱼,看着房间里唯一没有石化的熊梓君不停的揉屁股。再定睛细看,这姑娘生的娇小可爱,五官小巧端正,前不算凸后不算翘,但腰十分纤细,两腿细直,马尾辫,黑色紧身运动衣,一点妆都没有画,皮肤倒是白皙,十分清纯可人。 就这样李满堂傻呵呵又有点色眯眯的看着熊梓君,熊梓君嘟着嘴巴怨恨的看着李满堂,揉屁股的手突然抱住了女教授,嗲嗲的哭道:“师父我屁股疼!” 女教授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像老母亲一样轻拍着熊梓君。 李满堂尴尬极了,挠挠头,他这么厚的脸皮都脸红了。怎么办啊?自己正思忖着如何退场,只见好几个青年鱼跃而出,有人出掌,有人出拳,有人出肘,有人出腿,有人出脚,最过分的是一个胖胖的憨憨的人出的是屁股,对着的是自己的脸,嘴里喊着:“神龙摆臀!” 李满堂一时不知道如何接招接臀,硬生生被这群武夫击飞了,重重的落在了收银台前。 “哇,哥哥摔得好棒呀!再来一次嘛!”明明开心的喊,专业射捂住眼睛不忍直视。 这就是惹哭了团宠的下场。 然后包间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李满堂揉揉摔断的屁股,再摸摸自己的脸,还好,脸没摔着! 旁边的老板娘简直了!看着李满堂摸完屁股又摸脸!本来伸出去拉他起来的手又缩了回去。反而闻声而来的大师姐拉了他一把。 刚刚站起来,忽然专业射忽然又从包间里冲出来:“你这小子烤鱼是不是忘了放盐?”说完又一掌打飞了李满堂。李满堂飞出去的那一刻,还清晰的看到熊梓君非常解气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关上了包间门,关门的过程中李满堂还傻傻的冲着姑娘打招呼:“嗨!” 包间门关上后,专业射又突然一脸心疼的看着李满堂:“没事吧?我看看!” 先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的一顿骚操作让李满堂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说你,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武术队?”专业射说。 “得罪武术队的谁不好,非要得罪武术队队花!”老板娘说。 “怎么得罪队花都好说,你非要踹人家屁股!”专业射摇头叹息。 “踹屁股?哼!色狼!”没等李满堂开口,小圆先开口了一把推开了李满堂。伊欧玟却是在哈哈大笑:“神龙摆臀!有文化就是不一样,揍人都很有底蕴!” “有文化的人都这么不讲理吗?”李满堂愤愤不平。 “年轻人,他们可是鹭岛大学学生,师父是武术界声名赫赫的林下蹊教授。”专业射语气沉稳有力,“你打人在先,他们哪有不讲理了?” “哪有什么了不起!”李满堂真心不服。 “你先考个鹭岛大学再说人家没什么了不起!”伊欧玟附和专业射。 “我就是鹭岛大学学生啊!”李满堂忽然发现昨晚和今天太多事,都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哟!”专业射不太信,“鹭岛大学的人不知道西村食府?” “拜托,我才大一,下个月才开学!”李满堂环视大家。只见五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学生身份。小圆师姐则是先是开心的崇拜,转而低下头摇头叹息,“你居然是鹭岛大学大学生啊!” 而专业射发出了致命三连问。 “那你来打工干嘛?” “我没学费啊!” “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啊!” “我不问你就不知道自我介绍吗?” “你给我机会自我介绍了吗?” 专业射一时无语。也罢,这也说明这家伙各个方面资质都不浅。专业射继续问:“你打算干到什么时候?” “赚够学费再说吧!” “嗯。”专业射若有所思,感觉自己好像豁然开朗了。于是拉着李满堂又往包间走,李满堂被打怕了,不敢去,专业射一个弓步发力,又把李满堂扔了出去,一个箭步往前冲,也不敲门,猛的推开门,大喊:“林教授,我有个好主意!”说完一把把空中飞起来的李满堂抓在手里,提着立在门口。 房间里并没有人看他,都默默地看着被专业射撞开的门的后面,小师妹轻轻叫了一声:“二师兄!” “啊,门后有人被我夹了?”专业射心想。正想去门后瞅瞅,只听得一个推掌将门弹开,道:“这世上没有门可以夹到我!” 门飞速弹回来,又是不偏不倚,满满的砸在李满堂脸上。 门后的神龙摆臀小胖子摆着亮丽的武术pose,左边鼻孔流着血,“专大师,我要去加菜啊!” 李满堂无奈的推开门,摸了摸自己的鼻孔,两个鼻孔都在流血! 这个对比十分强烈,流着鼻血的两兄弟,画面十分和谐,引来小师妹哈哈大笑,“师父你看他们鼻血两兄弟!”逗得全包间的人哈哈大笑,而李满堂被打怕了,谄媚的朝师父和小师妹挥挥手:“林师父好啊!小仙女好啊!” 专业射一想,好像让李满堂参与对话不太合适,于是兴奋地又一把把李满堂扔了出去,又扔在老板娘眼皮底下,重重的摔在地上,“李满堂哥哥又摔了一次!好帅啊!”明明叹气道。 “尼玛我今天是倒了什么霉?”李满堂哭笑不得,又边爬起来边摸了摸自己屁股。 “林教授,可否单独说两句话?”屋里的师兄弟妹们面面相觑,都离开了,大师兄关上门,留他们二人在里面。一群人站在门口,都盯着李满堂。李满堂朝着老板娘背对着众人摸自己屁股的画面映入眼帘。 “嗨!”李满堂回过身子朝所有人猥琐的尴尬的挥挥手,众人也不理他,小师妹又”哼”了一声,叉着腰,转过去故意不看李满堂。 一会功夫,专大师出来了,面露喜色,众弟子又回屋,大师则带着李满堂去了后厨。 第四节 两次打折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师父你都说了什么?跟我有关吗?”李满堂忍不住问。 “当然有啦!”专业射斜着眼狡猾的看着李满堂,李满堂一身鸡皮疙瘩。 “都说了什么呀?”李满堂小心翼翼的问。 “听着,李满堂。”专业射一字一顿,“你跟我学厨三年,我保你大学四年钱花不完,你可愿意?” “每月有工资,包吃包住,学得好,学费另算!学的更好,年底有绩效。”专业射非常郑重。 如此一听,真的太好啦! “但是,有个条件。”专业射就知道有鬼,“你要认我作义父!” 纳尼?虽然听起来条件并不苛刻,但是,义父这个人,在自己心中已经有人选了。若是已经认伯父作义父倒也罢了,这自己的第一个义父,只能是抚养自己长大的伯父。 李满堂僵在那里,一晌无言。 专业射也没想到是如此结果,也不勉强,“拜我为师,这个可以吧?” “拜师可以,但认你作义父,还需要家中父母同意!暂时难以从命!”李满堂也正声正色说。 专业射一听也有道理,小伙子说的在理,倒是自己自作多情,考虑的有些欠缺了。也罢,先拜师吧,看这年轻人的根骨和品行,将来一定能越来越好,义父的名义,早晚不成问题。 正思考着,李满堂又提出了一个问题:“我还有一个疑问。” “是关于今天死去的风尘女人?”专业射随即猜了出来。 “是的!”这是李满堂过不了的坎。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我一定会告诉你。在我告诉你之前,我可以保证,她的死,死有余辜。”李满堂听师父说罢,也就不再犹豫。 于是吩咐小圆,点蜡烛摆茶水,准备拜师礼。李满堂三跪九叩后,小圆师姐递上茶水,专业射扶他起身,喝下茶,道:“今天天地为鉴,日月为证,我专业射收李满堂为徒,传正道,行大义,惩恶扬善,为民请命,若为师有损天道,师不为师;若为徒有损纲常,逐出师门。 言罢,二人一前一后,对着高堂再次三拜。 礼成后,李满堂问:“师父,打算先教我做哪个菜?” 专业射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如果拜师仅仅是学做菜,昨晚我都已经是你师父了,还拜什么师?”专业射心想。 但又不能戳穿这个对话,“先学会国宴十菜吧!” 说罢,忽然听到鼓声隆隆,低沉雄壮,听起来很肃穆。伴随着鼓乐,一队人轻声跟着唱歌。 “听,这是武术队队歌。”专业射示意李满堂认真听。 自强!自强!鹭江深长! 学海洋洋!知也无疆! 剑担道义,武正四方! 天地正道,浩浩荡荡! 听的入神了,感触颇深,剑担道义,武正四方,武术的大义在这里在传承,这个队伍的文化底蕴深厚,自己也是武术爱好者,将来有幸一定要加入这个队伍。李满堂心里默默的想着。 李满堂循声而去,看到击鼓的是二师兄,二师兄也看到了他,向他挥挥手,于是一队人都看见了他。大伙饭菜已足,要离开了,林下蹊走在前面,朝自己点头示意,其他每个人也都朝自己点点头,就连小师妹也对自己做了个鬼脸。李满堂左看右看就自己一人,他们喝多了吗?怎么跟我打招呼?刚才不是还一起揍我的吗?李满堂十分不解。 走在最后的是大师兄戚宗贤,他只是看着李满堂,一言不发。 送走了这一桌,专业射过来拍拍李满堂:“今晚没事了,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吧!毕竟是你的大学!” “我也要去!”大师姐听到了飞身下楼,“我来给你当导游!”于是李满堂二人出门了。 二人朝着鹭岛大学旁边的海滩有去,一路上熙熙攘攘,男男女女,海风习习,好不热闹惬意。大师姐带李满堂到一处沙滩上坐下,问:“小师弟你好厉害呀!” “哪里呀!” “鹭岛大学学生,刀工娴熟,悟性通透,你才来两天就学会了纹丝豆腐,师父就教你太湖烤鱼,我都两年了才有机会学,居然还是跟你一起!”大师姐真诚的欣赏着小师弟。 “哪里哪里!”李满堂谦虚道,“十八般武艺,皆有相通之处,我以前学过一点功夫,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了!” “你以前没学过厨艺?”大师姐非常震惊。 “没有,有人教过我短刀匕首防身之类的套路。”李满堂又想起那些人。 “那你真的是好厉害呀!”师姐越来越崇拜了! “走,我们去那边看看!”大师姐指向一处空旷的无人沙滩。 大老远李满堂看到了海边小树林里有一块白白的东西在晃动,看了又看也看不出来,于是飞速走去想看个明白,大师姐在身后一阵追赶,小声喊道:“李满堂,别去!” 这声音反而惊到了那个白白的东西,从下到上,白色消失了,传来一个女人“啊”的声音。这时候李满堂才看清楚,这是一男一女,女在前男在后,二人在做着关于摩擦运动的研究。 大师姐拉着他走开了。又是不忍直视的画面。 “城里人都这样吗?”李满堂不解。 “胡说,轻浮的女子才这样!”大师姐道。 “那不也有个男的吗?”李满堂不解。 “男的研究这个叫做有技术,女的研究这个只会影响你嫁人!”大师姐的解读果然别有一番风味,虽然这逻辑听起来总有点奇怪,但好像没什么问题,李满堂死死的看着她。 小圆被这死亡凝视看的不知所措:“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李满堂没想到师姐以为自己问她这个问题。这都成了什么对话?李满堂也不方便继续问,师姐继续说:“看你这样,也是小白吧!” 这个问题杀伤力不大,侮辱性就极强了!李满堂又想起来昨夜的韩为霜,感觉好心塞——如假包换的小白! “救命啊!”一阵呼喊声打破了二人的对话,一个阴暗处的女子捂着衣服跑了过来,后面站起一个男子,喊着:“也不打个折!真的是!”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李满堂快步去接女子,不想女子在沙滩上跑的太急,摔倒了,李满堂顺势扶她,女子就摔到在李满堂怀里。 男子见状,悻悻的离开了。李满堂看过去,听着声音,是昨晚吃生蚝的猛张飞。李满堂更加气愤了!把女子交给大师姐,自己冲上去要抓猛张飞,猛张飞左手一挥就是一掌,一掌打的飞沙走石。一个回合不到,李满堂就感到对方实力高深莫测。但是交手那一刻,猛张飞突然走神,喊了一句:“是你!” “我?我才跟你不熟!”李满堂心想。猛张飞走神这一刻,李满堂一拳冲向他脑门,男子走神反应慢了半拍,躲闪不及,李满堂一拳打到猛张飞的头发上。发胶定型的太好,发型中了一拳也没破,却缠到了拳头上,于是头发就这么被摘了下来,露出了光头——这是个花和尚。 “是你!”这次是李满堂大喊,这猛张飞是中午建南寺里见到的圆脸黑方丈。 “我才跟你不熟!”猛张飞说罢,一溜烟离开了。 李满堂想追,但是救人要紧,于是把女子抱到灯下,这下李满堂亮瞎了眼睛,这是个绝世美女啊!小嘴巴小鼻子大眼睛,留着公主发髻,小小的身子细细的腰却有着丰乳翘臀,就是上衣都没穿好,内衣在里面扣满堂没扣上,红枣直接被半透明的上衣包裹着,十分显眼。 “风尘女子!”大师姐看李满堂看女满堂入了迷,赶紧纠正着,扼杀师弟色眯眯的眼睛。 倒也是,谁愿意跟风尘女子共度一生?可是这太矛盾了,戴假发吃生蚝的方丈夜晚在沙滩上跟风尘女子说两次都不打折?信息量太大了,不敢想。现在把女子送医院吧!只能如此了!大师姐帮他穿好衣服,李满堂抱起她正走着,女子忽然醒了。 看着自己躺在李满堂怀里。 “姑娘你醒了?”李满堂边走边说。 看着自己躺在李满堂怀里,又摸了摸自己的钱包,发现一分不少,再摸摸自己的衣服,穿的整齐了,女子啪的一巴掌打在李满堂脸上:“谁让你动姑奶奶的内衣了?” 李满堂被这一巴掌打蒙了:“什么时候报答别人救命之恩是用一巴掌了?”说完左手一松,女子下半身掉落在地上,屁股狠狠地亲吻了大地,她自己怕整个人摔在地上,双手反而锁住李满堂的腰。 大师姐本想替李满堂说话,这会反而一言不发了,恶狠狠的看着他们俩:“色字头上一把刀,刀刀打脸。” 女子站稳了,推开李满堂快步走了。李满堂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怨道:“不说名字也罢了,一个谢字都没有! “恩人,你叫什么呀?”女子走了几步一回头,问。 “我的名字微不足道!后会无期!不再相见!”李满堂不想搭理她。 “那谢谢你啊!祝您好运!”女子大声喊。 这还差不多。李满堂回头,跟她挥手道别。 “你们两个从头到尾当我是空气吗?”大师姐愤愤不平,“是我帮她穿的衣服啊!” “就算今天咱俩积德行善了!”李满堂也觉得晦气,救人一命却挨了一巴掌。刚说完,“李满堂,看招!”寂静的夜里一声大喊又让李满堂清醒了过来。 第五节 辛酉刀法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刚送走一晦气大神,又来一刺客,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李满堂见来者不善,只好一招一式接了起来。大战几十回合后不分胜负,李满堂大喊:“你有完没完?我没空逗你玩!” “想要一决雌雄吗?”刺客开口了,李满堂确定他是戚宗贤。 “大爷没空陪你玩!”李满堂转身要走。 “接我一掌!”说完,戚宗贤开始起招。 “懒得理你!”李满堂不仅不接招,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要走。 “洗髓经,天气久氤氲,木发昆仑颠!”戚宗贤念着招式。说罢海风突起,万枝松树枝和松树叶在空中快速生长,枝头和枝叶刺向李满堂。 李满堂知道这家伙是来真格了,自己只好回过头,认真起来:“孟夏之月,盛德在火!”刺向李满堂的枝叶在飞向自己时候,迅速变成枯黄颜色,转瞬燃烧起来,化成灰烬。 “五行术?阴阳家?”戚宗贤疑问着,“无始钟气,穿金透石!”戚宗贤又出新招,这次跳出五行,看你怎么接招。只见一股气流由戚宗贤发出,恶虎一般冲向李满堂。 “负气抱阳,冲气为和!”李满堂扎着马步,左手右手打着太极,左手生出灰色气流,右手生出黑色气流,双手各画一个圆,身前生出了一个太极图,挡住了无始钟气。 “道家?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戚宗贤更加疑惑了,“你是哪门哪派?报上名来!” “我无门无派,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李满堂冷冷回答,“还要打吗?奉陪到底!” 这么打下去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既然你不回答问题,那只好真刀真枪的试一试。戚宗贤终于开大招了。 “祭先祖,开血脉!”戚宗贤大喊,“戚家后裔,戚宗贤!”说罢一个军士由自己体内走出,绑腿麻鞋,身穿黑甲红布,手持长枪,腰挂长弓和细弯的刀,他将长枪插在地上,跪下洪声说道:“谨听将军发令!” 但是李满堂并不能看到这些,也听不见军士说话。只见戚宗贤威风凛凛的站着,李满堂听起来似乎他身边有一股力量支撑着,但是又看不见摸不着。 “这是什么招式?没听过啊?管他三七二十一,我也照猫画虎!”李满堂心想,“李家后裔,李满堂!”说完也模仿戚宗贤一样站着。 李家?李姓那么多,是唐朝李氏吗?怎么用的是阴阳术和道家功夫?戚宗贤不明就里,就看着李满堂傻傻的站着,“他的先祖呢?怎么看不到?” 管他那么多,虚实强弱一试便知:“辛酉刀法,第一式,挑刀式。”说完军士向前冲刺,双手握刀,刀锋向前,刀尖向下,直直的向李满堂冲来。 李满堂听的云里雾里,听着戚宗贤报出招式,但人却未动,他也看不到军士,仍在等着对方出招。戚宗贤一直盯着李满堂,想看清他身边到底出现什么。戚宗贤眼看军士的细弯刀都要撩到李满堂下巴了,李满堂仍然傻乎乎的杵着。李满堂只是感到一阵阴冷的杀意,但不知危险到底在哪里,不由自主的向左后退了一步,退后的脚步刚落地,忽然觉得右脸被人踹了一脚,生疼生疼的,头向下扎去,双脚向上飞,翻了一百八十度,耳朵里还听见戚宗贤大喊:“第二式,丁字回杀!”军士再次拔刀相向。 “住手!”眼见李满堂已被打倒在地,大师姐心疼的抱着李满堂,“你想玩命吗?” 然而,戚宗贤并没有收手。小圆师姐默念:“先祖在上!”念完后端坐在地,一个黑发浓密的男人从小圆体内走出,手持青铜宝剑,拔剑而立。 “一夜白头!”小圆念叨着,李满堂感觉这也是一招,但只见师姐端坐,不见有人白头。可是戚宗贤却看清了,黑发青年迅速变成白发老者,脸上皱纹横生,一道金光注入青铜剑,似乎青铜剑被赋予了强大力量,而后老人横剑挡住军士的刀,二人缠斗了起来。 李满堂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而后又似乎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小圆趴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白发老人不敌军士,被军士一刀划开左腹,鲜血直流。而后老人像冰一样裂开,又像烟一样被小圆吸进体内。小圆也随即晕了过去。 “不堪一击!”戚宗贤冷冷的说。 看到师姐受伤了,李满堂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戚宗贤干的!顿时火冒三丈:“伤我师姐,拿命来!积水负舟,积风负翼!”说罢李满堂身体飞了起来,身下身后一片海浪,冲向戚宗贤。 “螳臂当车,自取灭亡!”戚宗贤又冷冷道,“辛酉刀法,第三式,见贼出刀!” 戚宗贤舞者无形的戚家刀砍向李满堂,李满堂全然不知,只看到自己御的风向回吹向自己,自己控的水向两侧裂开,很显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向自己逼近,只不过自己看不到而已。李满堂有一股阴冷的感觉,积风负翼的翅膀突然碎开,直觉告诉他,确实如戚宗贤所喊,他已出刀砍向自己。可是自己为什么看不到呢?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根据风、水被划破的痕迹不停躲闪,但久守之下,必有一失,李满堂最终还是被打倒在地,口吐鲜血。 不知己也不知彼,似乎看不到赢得希望了!这家伙紧追不舍,莫非今天要命丧在此? “挫锐解纷,和光同尘!”李满堂突然听到身后有老者镇定的喊着招式,耳边似乎听到了铁刀入鞘的声音。身后一个老道长现在了自己和戚宗贤之间。 “前辈!”戚宗贤停止出招,毕恭毕敬的抱拳作揖行礼,军士随即向后飞,飞入戚宗贤体内。 “他们认识?那应该打不起来了,身体好难受!”李满堂想完就昏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李满堂醒来了,左顾右看,发现自己躺在一片乱石上,旁边是大海。 “你醒啦?”一个身材短小的老者站在不远处。 “是你?”李满堂问他。 “是我。你知道我是我,知不知道你是谁?”老者问他。 “你知道我是谁?”李满堂迫不及待。 “我知道你是谁,但我不能告诉你。有些问题只能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哪里会有我要的答案?” “你在寻找答案的时候,答案也在寻找你。做你该做的事,一切皆有定论!”说罢,老者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本书,李满堂忍不住打开,第一页赫然写着:“欲成此功,......”在刚看到第四个字时候,李满堂感觉自己右手被人拉扯了一下。 “你醒了?”又一个声音问李满堂,是伊欧玟,旁边的小明明拉着自己的手。原来是明明把自己从梦中拉醒了! 李满堂睁开眼,自己躺在床上,专业射、老板娘、明明、伊欧玟把自己围了一圈,后面站着熊梓君。 原来刚才都是一场梦。可是为什么每次都梦到相同的老者? “你睡了两夜两天了!”专业射强调了两夜两天。 都这么久了么?跟戚宗贤的对决仿佛就在刚刚。师姐呢?他怎么样?老道长呢?是谁救了自己?太多疑问了! “小圆他没事,只是功力太浅,硬是替你扛了一招,身体有些透支。”师父话音刚落,小圆穿着睡衣跑了过来,“李满堂你醒啦!没事吧?”声音里都是关心溺爱。 “你一定有很多问题。”专业射看着他,“有机会跟她走吧,会有人告诉你发生的事。”说完师父指向了熊梓君。 “嗨!”小师妹害羞的招着手,“对不起啊,小学弟,我师兄并没有恶意,只是想......” “没有恶意?那混蛋都快把我们打死了,你管这叫没有恶意?”李满堂一听熊梓君道歉反而炸毛了! “小学弟你要多休息,不能动怒!”熊梓君赶忙安抚。 “等等,又叫我学弟?他已经知道我是鹭岛大学学生?”李满堂回过神,疑惑着看看师父,师父对他点点头,“林教授有事要跟你说,今天天色已晚,明日你就去吧!” “我才不想见那个教授的丧门星徒弟!”李满堂不乐意了! “你说谁是丧门星?师兄他人很好的,把你打成这样是有原因的!”熊梓君替师兄解释。 “尼玛把我打成这样能有什么原因?阎王爷都跟我问好了!不去,不去不去不去!”李满堂发出致命四否定。 “哎呀,学弟你就去嘛!不然人家怎么跟师父交代!”熊梓君开始拿出杀手锏——撒娇。说完后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满堂哪里见过这阵势,一见女孩子哭一下子心就软了,不敢反驳了。熊梓君见撒娇凑效,歪着头说:“那就是学弟答应啦!我回去复命啦!” 留下李满堂一地鸡毛的凌乱。 “色字头上一把刀!”小圆师姐又说到。 “你的姿色不也是一把刀啊?”伊欧玟邪恶的看着小圆。 “那要看对谁了!”小圆傲娇着。 “对小李,是不是就是守护刀啊?”伊欧玟调侃着。小圆羞愧着扭转了头了。 不管他了,好口渴,好饿,睡过两天后,身体该补充能量了。还没等自己开口,小圆师姐就问:“等着啊,李满堂,师姐给你做饭去!” 李满堂一把老泪差点流出来:“还是姐姐好!” 第六节 凤凰花开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李满堂起来后吃了晚餐。”嗯,真是人间美味!”吃着美食,李满堂不由感叹,狼吞虎咽起来! “有没有觉得吃后此生无憾?”伊欧玟凑近问。 “此生无憾!”李满堂不假思索。刚说完,大师姐又端上一个菜:“快吃快吃,小圆版西湖烤鱼!”说完一脸期待的等着李满堂评价。 李满堂忽然发现了什么,看着师姐,“人间极品!”再次赞美!一边赞美,一边看着师姐。 师姐乐开了花,“快吃,快吃! “姑娘的真心也是人间极品!”伊欧玟路过时对李满堂说。 “玟姐你不要乱说哦!”小圆害羞了! “谢谢师姐!”李满堂真心地谢谢大姐姐,“今晚一起看月亮啊!”李满堂发出邀请。 小圆顿时心跳加速了!”他在约我哎!哎呀好紧张!不能轻易答应她!也不能拒绝!怎么说呢?” 小圆思考了几秒,说:“人家要等师父忙完,才知道有有没有空啊!” “没空就改天啊!”李满堂耿直的说。 “有空有空,有空的!”说完后师姐又觉得自己暴露了,转身去忙了。心底那个美滋滋啊! 李满堂是真心谢谢这个师姐,遇到危险,勇敢的站出来保护自己,还受了伤,伤还没好又给自己做饭。自己遇到的事有点多,真该静下来想一想,找个人聊聊天,也好好感谢一下。 凌晨以后,喧嚣的街道开始安静了,食府里也没了客人。一切忙完,李满堂绅士的来到师姐正在忙的后厨,看到李满堂来,伊欧玟带着其他厨师和服务生离开了房间。师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背对着他,拿着一块生姜先切成了片,又切成了丝,最后切成了丁。 “那个,玟姐!”李满堂觉得氛围有点不对,想叫住伊欧玟又没人理他,只剩小圆师姐了:“师姐,那个,今天,这夜色不错啊!出走走走啊!这个,满天星,送给你啊!” “送花?夜色不错?你小子是何居心啊?”师姐心想,夜都这么深了才来找我,“居心不良那还要不要跟他出去呢?夜深了才更好吧?说不定他会做一些不被人看到的事情呢!不过你小子送什么满天星啊,怎么不送玫瑰啊?算啦,这也算是自己收到的第一个异性送来的花了!” 正矜持着,明明忽然跑进来喊:“李满堂哥哥,门口有人找你!” “哦,好的!”李满堂挠挠头回应着,“师姐我先去看看啦!”说完走了出去,小圆把姜丝切成丁的刀忽然狠狠地砍在砧板上。 李满堂出门而去,看到一个女子在食府门口的路口边,一棵凤凰树开着鲜花,树下有个年轻女子背对着自己站着,一阵风吹来,女子的头发和裙带迎风而起,看起来绰约仙子迎风立,女子顺势拨动自己的头发,风韵凸显,却丝毫不看李满堂一眼。再仔细看看,这人变了装扮,有点仙气飘飘,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冷艳。女人心啊,真的是无力吐槽。 “好你个丫头片子,居然诱惑我!”李满堂心想,满足你虚荣心,于是大声喊:“哇!这么漂亮的仙女是谁呀?” 其实李满堂一眼就感觉她是韩为霜,毕竟是让自己石楠花开了两次的女人——一次自己在梦里,一次韩为霜在梦里。 “李满堂,我明天要走了!”韩为霜是来道别的,语气略带伤感。 “这么快,不再留两天?”李满堂还是很不舍的。睡了两天后居然就要面对这个陌生的城市的唯一的故人的离别。 韩为霜并不理他,这不是她想听到的话。 “什么时候再回来?开学时候吗?”李满堂深情的问。 “也许会早点,也许会晚点!”韩为霜给出了自己的底线。然而李满堂并没有听明白,仍然一头雾水。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李满堂又问:“你会去哪里?” 韩为霜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再次沉默了一会,转身离开了,边走边说:“泉田州,少林寺!”身影越来越远。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去少林寺干嘛?莫非是韩妈妈去礼佛?”想这个没用了,人都要走了,心中实在舍不得,又不知怎么挽留,情急之下大声喊:“能不能不要走啊?” 刚说完,趴在窗户上偷看的食府里的小圆师姐放声大哭,拼命地暴击着枕头。 “不走,我为什么留下?”韩为霜忍不住打击他,这个榆木脑袋。 是啊,为什么留下?怎么留下她也是个问题,自己吃住都成了问题,又让韩为霜去哪?李满堂觉得穷真是万恶之源,无奈之下,追上去,想抱住韩为霜,不管如何都不想让她走。 韩为霜听到脚步声转过身,伸手推开他,李满堂不肯罢休,再次上前拥抱,韩为霜羞涩的连连后退。最后李满堂冲过去强行抱住她,韩为霜再也不抗拒了,俯身贴在李满堂胸口,还能清晰的听到双方呼吸声。 就这样抱了一会,食府房间里传来了小圆师姐用菜刀砍茶几的声音:“李满堂我杀了你!” 李满堂就这样抱了一会韩为霜,说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韩为霜于是轻轻推开了李满堂,深情款款的看着他,点点头,离开了。 李满堂就这样一直看着入了迷,幻想着两个人将来成双成对,生儿育女。直到走到几十米外的下个路口后,韩爸爸、韩妈妈从角落里走出来,拉着韩为霜,韩爸爸为韩为霜抹了抹眼泪。 纳尼?又被全程监视了?李满堂不由全身发冷,不寒而栗,再想想那天早上的事,李满堂再次全身一哆嗦。 来日方长,不要在意,算了吧!不对,如果来日方长,是不是天天这样被监视?那不是如坐针毡?回去吧,不想了,淡淡的忧伤,蛋蛋也忧伤。 刚一折身走几步,看到路对面老板娘带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女士正在转向路口对向的另一个方向。 继续往回走,遇到了伊欧玟,挎着破背包,于是问:“这么晚了,玟姐去哪里啊?” “色字头上一把刀,刀刀打脸!”伊欧玟没有回答,反而说李满堂。说完后快步离开了。 怪事太多!李满堂继续往回走,刚进食府大门,小圆师姐举着菜刀怒火冲天的跑出来:“李满堂你这个渣男!” 这到底是是为啥?”师姐你把刀放下,师姐,师姐!”李满堂边跑边喊,楼上楼下跑了个遍,一众人看着他跑来跑去也没人敢阻拦,发疯的母老虎惹不起。 眼看求救无望,李满堂抵抗的决心和勇气越来越微弱,只剩下一个缩在收银台角落里的瑟瑟发抖的猥琐男,在师姐的菜刀距离自己脖子不到一厘米时候大声喊:“给我个理由先!什么仇什么怨?” 小圆一想似乎师出无名,无法言表,只好一下把刀甩出去,砍在了李满堂裤裆下的木椅上。李满堂感觉蛋蛋发冷。 “我滴天呐!师姐你是哪里人?”李满堂忍不住发问。 小圆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李满堂又吓得猥琐的像乌龟一样收缩了自己的身子。 真不知师父在干嘛?不然我也不会遭此一劫。李满堂心想。 此时的专业射,已经躺在家中,累的倒床不起,身上只穿了一件衣服。旁边的明明抱着专业射的脚,啃着脚指头,两个人一丝不挂的呼呼大睡。门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专业射睡眼惺忪,披上床边扔着的浴巾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开了门,也没看敲门人是谁就折回去睡觉。 “老板?老板娘呢?”敲门人问。专业射一下子惊醒起来,原来敲门的不是老板娘,而是伊欧玟。专业射猛地转身看着伊欧玟,然而动作略大,披在身上的浴巾掉落在地,露出纹着特朗普的白内裤和“两层腹肌”的大肚子。 此情此景,伊欧玟“啊”的一声捂住了脸。专业射赶紧提起浴巾披在身上。 “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专业射边穿边问。 “送包!”伊欧玟闭着眼,右手递过来一个破包裹。 “什么包?” “一个大姐的!” “大姐?”专业射更诧异了。 “老板娘没回来吗?”伊欧玟忽然睁开眼,朝房间里看去。 “刚才我本以为你是她!”专业射说完忽然停下来,立刻再次脱下浴巾! “老板你不要啊!我还小!”伊欧玟又赶紧闭上眼。 “快跟我走!”专业射大喊道,边喊边穿上了另一件衣服。 “啊!那我可睁开眼看了啊!”伊欧玟话没说完就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看。 “快跟我走!”专业射说完拉着伊欧玟快速下楼。 伊欧玟扔下包,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刚刚跑出去到楼下,专业射忽然停住了脚步,杵在那里,纹丝不动。 “怎么了老板?”伊欧玟不解的问。 专业射左手一把推开伊欧玟,右手一挥,一只短菜刀飞了出去,飞向右后方的凤凰树上,一只黑影忽然从凤凰树上窜出,黑衣蒙面,双手握住一只弯刀,一副忍者模样,专业射心中不免一阵寒意。 “伊欧玟快回食府!”专业射一边大喊,一边冲上去与黑衣人搏斗。不过几个回合,一个黑衣人即被打败。专业射并不在意黑衣人的死活,而是飞速上楼,他心里想的是明明的安危。就在这个片刻,倒地的黑衣人忽然起身,手里发出几枚暗器,并持刀冲向专业射,专业射不曾想这家伙没有死透,转身甩短刀抵挡暗器。 随着几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几枚暗器都被专业射挡下,但是黑衣人的弯刀已经来不及抵挡。原来这厮的暗器只是虚招,实招乃是这一又快又狠的弯刀。眼看这弯刀即将不偏不倚砍到自己胸口,专业射已经回天乏力,躲闪已经来不及! “凤凰花开,不是相聚,就是离别,这是个魔咒,今日被我遇到了!”专业射心中暗自叫苦。 专业射正觉得砍来的刀闪无可闪,打算硬是抗下这一刀。但一个身影从侧方刺出,挡在了专业射身前。而黑衣人的弯刀,砍在了这个人的肩膀上——这个人硬生生用自己的肉体替专业射挡住了一刀。 “啊,伊欧玟!”伊欧玟看到专业射有危险,哪里肯走?于是替专业射挡了一刀。看到伊欧玟受伤,专业射顿时火冒三丈,“我要你的命!”左手出飞刀刺中黑衣人头部,右手持短刀划破黑衣人喉咙。 黑衣人终于倒地毙命。 “我没事,快去看明明!”伊欧玟强支撑着,捂着伤口鲜血直流。 专业射左右为难,抛下伊欧玟肯定不行,于是抱着伊欧玟飞身上楼,但在自己走近自家门口时,就听见屋内舞刀弄枪,金属碰撞声十分清脆。一种不安全的预感涌上心头。 “明明!”专业射和伊欧玟同时大喊。 专业射用身体撞开门,双手将伊欧玟高高抛起,以便于自己出刀。只见他双膝跪地身体后仰向前滑行,双手出了十刀刺向刺向房中的黑衣人,刀刀指向要害。 十刀均命中目标,只是黑衣人自他出刀到命中期间,一丝未动。 正诧异,黑衣人倒地不起,被黑衣人遮住的明明出现在自己面前,眼光凶狠,十分坚定,双腿扎着弓步,左手向外格挡,右手倒持短刀,短刀上滴着鲜血。 一切都很威武,就是明明身上一丝不挂,画面十分和谐。 “明明,你有没有受伤?”伊欧玟顾不上疼痛,快步走去抱起明明,对明明上下其手,摸来摸去也没发现一处流血的地方,甚至哪怕是红肿。 四岁孩子单杀一个杀手,伊欧玟细思极恐。而专业射看着伊欧玟对明明全身摸来摸去,禁不住微微发笑。 “姨姨别摸了!痒!”明明自己都说话了。于是伊欧玟给他穿上衣服。 “雕虫小技!”专业射哂笑一下,“就这能耐还想偷袭我们家?” 说道“我们家”三个字时,专业射内心突然不淡定,反而更加沉重了。 既然偷袭自己和明明的都是虚招,那么实招只能是对老板娘了! “照顾好自己和明明!”专业射飞身出去。 刚飞出,就听到不远处有打斗声。专业射不敢怠慢,火速敢去。 此时老板娘正和一陌生女士分别站在两棵凤凰树上,树下凤凰花被他们踩落一地,二人战斗正酣。 “你到底是何居心?要拆散我们吗?”老板娘边喊边打,每一招一式都透露着怨气。 “哟,前凸后翘,风韵犹存,挺漂亮的嘛!”陌生女士并不回答,接招时反而夸赞老板娘。 第七节 月下飞蛾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专业射正觉得砍来的刀闪无可闪,打算硬是抗下这一刀。但一个身影从侧方刺出,挡在了专业射身前。而黑衣人的弯刀,砍在了这个人的肩膀上——这个人硬生生用自己的肉体替专业射挡住了一刀。 “啊,伊欧玟!”伊欧玟看到专业射有危险,哪里肯走?于是替专业射挡了一刀。看到伊欧玟受伤,专业射顿时火冒三丈,“我要你的命!”左手出飞刀刺中黑衣人头部,右手持短刀划破黑衣人喉咙。 黑衣人终于倒地毙命。 “我没事,快去看明明!”伊欧玟强支撑着,捂着伤口鲜血直流。 专业射左右为难,抛下伊欧玟肯定不行,于是抱着伊欧玟飞身上楼,但在自己走近自家门口时,就听见屋内舞刀弄枪,金属碰撞声十分清脆。一种不安全的预感涌上心头。 “明明!”专业射和伊欧玟同时大喊。 专业射用身体撞开门,双手将伊欧玟高高抛起,以便于自己出刀。只见他双膝跪地身体后仰向前滑行,双手出了十刀刺向刺向房中的黑衣人,刀刀指向要害。 十刀均命中目标,只是黑衣人自他出刀到命中期间,一丝未动。 正诧异,黑衣人倒地不起,被黑衣人遮住的明明出现在自己面前,眼光凶狠,十分坚定,双腿扎着弓步,左手向外格挡,右手倒持短刀,短刀上滴着鲜血。 一切都很威武,就是明明身上一丝不挂,画面十分和谐。 “明明,你有没有受伤?”伊欧玟顾不上疼痛,快步走去抱起明明,对明明上下其手,摸来摸去也没发现一处流血的地方,甚至哪怕是红肿。 四岁孩子单杀一个杀手,伊欧玟细思极恐。而专业射看着伊欧玟对明明全身摸来摸去,禁不住微微发笑。 “姨姨别摸了!痒!”明明自己都说话了。于是伊欧玟给他穿上衣服。 “雕虫小技!”专业射哂笑一下,“就这能耐还想偷袭我们家?” 说道“我们家”三个字时,专业射内心突然不淡定,反而更加沉重了。 既然偷袭自己和明明的都是虚招,那么实招只能是对老板娘了! “照顾好自己和明明!”专业射飞身出去。 刚飞出,就听到不远处有打斗声。专业射不敢怠慢,火速敢去。 此时老板娘正和一陌生女士分别站在两棵凤凰树上,树下凤凰花被他们踩落一地,二人战斗正酣。 “你到底是何居心?要拆散我们吗?”老板娘边喊边打,每一招一式都透露着怨气。 “哟,前凸后翘,风韵犹存,挺漂亮的嘛!”陌生女士并不回答,接招时反而夸赞老板娘。 “老娘的美貌性感还用得着你来夸?”老板娘心里美滋滋,嘴上恶狠狠。 “怎么,还怕我抢了你老公?”陌生女子格挡住老板娘,“好男人是抢不走的!你说是吗?” “专业射说你死了十八年了,明明都四岁了!我很传统!”老板娘嘟着嘴巴谈起了条件。 “看把你着急的!”陌生女子一副心疼的口吻。 “我说了我很传统,但是你来了,我可以让你做小!”老板娘收住招式,等待陌生女子回话。 “我活着,你只能是妾!”陌生女子漫不经心的接招。 “敢跟老娘抢男人,我杀了你!”老板娘再次出招,用尽全力发挥着自己的三脚猫功夫。 “就凭你?不知天高地厚!”陌生女子认真了,一招打在老板娘胸口,“喲,还挺酥软的嘛!手感不错!老专很幸福啊!” “谁像你?黄脸婆,要胸没胸,要……啊啊啊啊!”老板娘话没说完,陌生女子似乎知道她下句要说什么,非常生气,于是一掌再次击中老娘娘,让她说不出下半句。 “专业射等你了十几年才娶我,你现在回来,叫我怎么办?”老板娘说完,声泪俱下,继续出招,真的是屡败屡战,屡战屡挨揍,不屈不挠。 “明明四岁啦!是儿子嘛?”听到专业射等了自己十几年才续弦,陌生女子开心笑道,再次开始只接招不出招,处处躲闪。 “去死吧,丑八怪!专业射心里只有我!”老板娘拉大了招式,看得出内心更加火急火燎了。 “十几年,四岁啦!”陌生女子念道。自己想知道的似乎都已经有了答案,内心十分欣慰,但是,自己是不是该离开呢? “是啊,儿子四岁了!你最多做小!”又强调了一次让自己做小,似乎这是老板娘的底线了。 “谁大谁小,先来后到!”陌生女子似乎对这个问题不肯让步。 “你突然回来,你叫专业射怎么选?”老板娘发出了疑问,这下确实问倒了陌生女子。女子陷入了沉思,这个问题的确会让专业射十分难受。 正思索间,斜里杀出一个黑衣人,陌生女子正思忖着,并未能及时察觉。而等陌生女子察觉时,已经为时已晚,黑衣人的招式已经来不及躲藏。 “小心贼人!”老板娘大喊,她自己攻击陌生女子的拳脚转向攻击黑衣人。 然而老板娘功夫道行实在太浅,黑衣人不改招式,仅仅左手一拳就将老板娘打飞甚远。右手持刀招式不变,狠狠地砍向陌生女子。 陌生女子腹部被击中,鲜血直流。空中二人又交手几招,奈何女子伤势太重,也被击飞出去。女子撞向凤凰树,于是后撤一小步,用脚停在了凤凰树下。 黑衣人紧追不舍,老板娘从后方追去,大喊:“动我相公小妾,老娘我要杀了你!” “快闪开,你不是他对手!”陌生女子用力喊道。 黑衣人又是仅一招,再次将老板娘击飞。老板娘撞在凤凰树下,后背剧烈的疼痛,凤凰树上的凤凰花又落了一地。 黑衣人转身再次向陌生女子杀去。弯刀再次逼近陌生女子,女子剧痛难忍,头昏昏沉沉,弯刀向脖子砍去,眼见就要胜利在望,割破陌生女子喉咙。 “专家刀法,第二十一式!”黑衣人即将取得女子首级,忽然听到这专家刀法,心中冷冷一惊,丝毫不敢怠慢,放弃陌生女子,躲闪飞来的刀。 专业射怎能放过?手持短菜刀刺向黑衣人,而冲在专业射前面的,还有一个古装装扮的刺客模样的刀客,这是专业射开了血脉。黑衣人见状连忙后退,匆忙吃力的招架着古装刺客的一招一式。 专业射也要冲上去打斗,被老板娘扯住衣角。 “放开我!敢打我女人,都得死!”专业射怒喊。 “等一下!”老板娘拦住他! “这还能等?”专业射火急火燎。 “你婆娘来了!”老板娘醋声醋意道。 “我婆娘不就是你!”专业射没听老板娘说完就回怼着。 “谁?等下,婆娘?我的婆娘?”专业射不敢相信。但再定睛一看,大声惊叫:“柳月蛾!” 专业射说罢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谁?柳月蛾?”古装刺客也愣了神,暂停打斗,而黑衣人趁机逃走了,也没人追他。 “老婆,你还活着!”专业射大惊,“这么多年,我都以为你不在了!你知道这么多年我多想你吗?你去哪了?”说完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小家家,不要难过,我现在很开心!”陌生女子虚弱的开口说话,“你有老婆了,有儿子了,我很开心!”说完吐了一口鲜血。 “月蛾,你不要说了,我带你去医院!”专业射看她说的吃力,不忍心了。 “不,不用了,你小妾心不错,我要跟你说的事,都在包里。”说完后月蛾闭上眼休息了一下。 “不要离开我!”看到柳月蛾闭上了眼,专业射放声大哭。 月蛾又睁开眼:“去你该去的地方,我,不能陪你了!” “不,不要,月蛾,不要离开我,我要你活着!”说罢专业射抱住柳月蛾,嚎啕大哭。 “是他吗?”柳月蛾用最后一点力气,指了指不远处的明明。 “我一直愧疚的,是我们的孩子。对不起,专家家。”柳月蛾说完自己也哭了,“好在,专家现在有后了!” “不要说了,月蛾,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专业射哭的更沉了,一边说一边帮月蛾止血。 “没用了,家,让他,叫我一声,可以吗?”月蛾又看向了明明。伊欧玟吩咐明明快过去。 明明快步的跑过来,站在柳月蛾面前,两行眼泪默默的流着,专家家,老板娘,伊欧玟,都静静的看着明明。 “妈!”明明开口叫了一声。,又回过头问专业射:“他就是我……” 不等他说完,专家家就用手拍了拍明明的头,而老板娘也用手捂住了明明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话。 柳月蛾用颤抖的手摸了摸明明,“儿子,乖,听爸妈的话!”说完眼泪纵横。 “明明,很棒!我没有,遗憾了,家,我,先走了!”说罢,手从明明脸上滑落,眼睛闭上,安详的走了。 专家家突然感觉自己头皮发麻,眼眶湿润,浑身肌肉颤抖,胸口吸不进空气。眼睛紧闭了几秒钟,猛的睁开眼,倒吸一口冷气,握紧双拳,咬咬牙,一个字不想说出来,唯有满脸泪水不停的滚淌着。 “月蛾!”专家家忽然哭天抢地的呐喊,仰天长啸,捶胸顿足。然而柳月蛾仍然是一动不动。 “妈妈!”明明也嘤嘤的哭泣,就连刚才还打得难分难舍的老板娘,也伤心的哭着:“姐姐,我们来世再做姐妹!” 而伊欧玟悲痛中也还在整理这一切:老板抱着自己飞速上楼,抱着我爬楼是真快!为什么明明武功高强?自己却从没有看见过他习武?老板真名是专家家,还是专家?为什么现在又叫专业射?老板与前妻柳月蛾为什么分离了十八年不见?而刚相聚就阴阳两隔,上天为什么这么残忍?柳月蛾所说的包是不是还在屋里?上面到底写了什么秘密?为什么黑衣人来找我们的麻烦?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在等待着解答。 而伊欧玟最不能理解的,是柳月蛾居然接纳了老板娘,而老板娘也接纳了柳月蛾,若不死这飞来横祸,这二人一定能共居一室,爱情,不都是自私的吗?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人这么心甘情愿的去分享爱人?自己将来又是否能做到? 一轮上弦月挂在天上,透过众人头顶的凤凰树,一缕缕打在柳月蛾脸上。专业射抬起头看了看,又是在凤凰树下,魔咒仍在继续。 第八节 国宴十菜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伊欧玟听从老板嘱咐,叫来了小圆和李满堂二人来到了住处。二人路上听伊欧玟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二人听后内心十分不平静,又觉得事关重大,不然不会这么着急叫来二人。 “伍小员,李满堂,你们想变得更强吗?”专业射一手抚摸着亡妻,一边问两个徒弟。 两个徒弟看到师父面前躺着一个血淋淋的女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伍小员于是跪在地上:“师父!”李满堂却警觉的站着,不说话。 专业射看他有疑问,就说道:“这是我前妻,今天被仇人所杀。”说罢重重的低下了头。伍小员拉了一下李满堂,李满堂于是也跪下。 专业射把亡妻放在案台上,整理她的衣服,静静地看着她,忽然转过头,端坐下,说:“逞凶斗狠,恃强凌弱,是为莽夫。执剑守法,保护身边的人不受伤,是为侠。侠客遍地,才守得时间太平。你们,愿意成为守护人们的侠吗?” “愿意!”伍小员不假思索。李满堂面露难色。专业射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天地有道,人间有法,侠客守护的是道,但道法不同,侠以武犯禁乱法,是为蠹。我愿意守道,但同样不愿乱法,愿意为天地立心,为黎民立命,但不愿意处处打抱不平。”李满堂解释道。 “那不就是也同意嘛?”伍小员似懂非懂。 “道与法,孰为根本?”专业射问李满堂。 这个问题确实未曾想过,思忖片刻,李满堂答:“道为根本,法为表!” “不错,道法出世方式不同,但殊途同归,若道法相悖,一定是法的问题。”专业射语重心长。 “弟子明白了!请师父吩咐!”李满堂不再疑惑。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为天地立心,为万众立命,这也是历代大侠为人所敬仰的原因。”专业射一边说,一边问眼前的年轻人:“伍小员,李满堂,今日师父愿将自身功法全部传给你们,收你们为嫡系弟子,你们可愿意?” 原来师父叫来自己,是为了传授功法! “弟子愿意!”二人这次十分认同。 见二人同意,专业射对着正堂摆放了灵位,上面写着”专家列祖列宗”,对着灵位跪了下来,道:“祖宗在上,专家子孙专家家,年近半百,事业未成,蹉跎半生仍无嫡系徒子徒孙,今收徒二人,以传专家刀法,愿此刀法得以流传,专家绝技不绝于江湖!”说完拜了三拜。 李满堂听着似乎略带伤感。 拜完祖先,专业射起身:“专家刀法分为上下两卷共二十一式,各十式,另有第二十一式——一刀酬恩。刀法上卷攻于形,是为技;下卷攻于意,是为势,技势之别,蕴含武术至理。上下卷相辅相成,不可独成。不解其意,难成其技;不习其技,难解其意。上下卷修得圆满,第二十一式即可自成。” “那应该先练习哪一卷?请师父示下!”李满堂不解。 “上卷适合伍小员,下卷适合李满堂。”专业射似乎不愿意直接回答问题,李满堂也不再敢问,继续说道:“你们已见过太湖烤鱼,以后要勤加练习,方成炉火纯青。眼下,不要去练习上卷和下卷,而要练习国宴十菜。” “纳尼?不是说好的练功?为何要练习做菜?”李满堂内心十分不解,也不敢问,只是面露难色的挠挠头。 “七日后晚,来这里找我!”说罢专业射转身过去,长跪在柳月蛾前不起。 这是要守灵了,也是告诉他们该走了。毕竟专业射正沉浸在悲伤中,并不想多说话,虽然李满堂有很多问题想问,却无从问起。 二人下楼,一路走回去,一路无语相对。到了食府,看见正坐在角落里发呆的伊欧玟。 李满堂想安慰她:“人死不能复生!你……” 话没说完,伍小员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李满堂又连滚带爬被打到收银台下,伍小员总算是解了上半夜一口气,但嘴里却说着:“渣男!真是直男!”转而双手抚摸着伊欧玟:“师父是个好男人!至少今天看清了这一点,你看,他等了师母十几年才娶了老板娘,你说……” 还没等说完,听到十几年这个时限,伊欧玟抱着伍小员”呜呜呜”的大哭了起来,伍小员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满堂从收银台下爬起来,捂着脸道:“直女!” 伍小员恶狠狠的瞪了李满堂一眼,李满堂不由扭转了头,一溜烟跑回了自己房间。 国宴十菜?都是什么?不管是出于自己对武术的爱好,还是对师父的嘱托的完成,李满堂都特别认真了起来。看着天空泛白,天要亮了,李满堂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伍小员砰砰的敲门,喊道:“李满堂!” 李满堂不想搭理母老虎,任凭师姐敲门,也不理他也不去开门。于是敲门声突然消失了,李满堂听到了她下楼的脚步声,世界终于清静了! 李满堂转而又迷迷糊糊睡着了。似乎刚刚睡着,只听门口唰唰一阵声音,宿舍门板咔嚓一声倒地了。李满堂拖着疲惫的身躯,垂死梦中惊坐起,发现伍小员提着刀杀气腾腾的站在那里,地上的门就是她几刀下去的杰作。 “起床做菜!”伍小员的语气不容否性。 “是!小员师姐!”李满堂一边麻溜的爬起一边陪着笑脸,心里想着得罪了这母老虎绝对被吃了。 伍小员转身下楼,李满堂乖巧的跟着下了楼,到了厨房。厨房的门上,赫然贴着国宴十菜的名字: 1.四品小菜 2.玛瑙鱼圆 3.黑菌芦笋 4.开水白菜 5.丝瓜青豆瓣 6.夏果炒鲜带 7.松茸炖花胶 8.煎焖雪花牛 9.双味生虾球 10.鼓香比目鱼 李满堂正看得入了神,张开了嘴巴,口水直流,目瞪口呆。突然一道刀光划过李满堂耳边,钉在门板上。 “切菜,生火。”伍小员平静的语气中流露着十分威严。 “是,小员师姐!”李满堂拿出了士兵答道的精气神。 “叫我,师姐。”伍小员眼中流露着杀气。 “是,师姐!” 伍小员和李满堂意愿相同,志气相同,心境也相同。如今为了师父志愿,两人精心练习国宴十菜,一刀,一式,一火,一铲,处处精心。二人话不多,不大笑,不动怒,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做出一套国宴十菜和太湖烤鱼后相互探讨,刀工不足还是火候不够,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每日早中晚各三套,做完后伊欧玟去送给专业射品尝。 这伊欧玟一送,等伊欧玟回来就成了师姐和师弟两个人每日最大的事——要等师父的评价! 第一天三餐,专业射一口没尝,伊欧玟哭着回来了,俩人啥都没干问。 “我说开水白菜调料不对你不信!”伍小员责怪道,李满堂”切”了一声,伍小员随手一巴掌将他打飞。 第二天,专业射每道菜吃了几口,伊欧玟又哭着回来了,俩人更不敢问了! “我就说比目鱼你没腌好!”伍小员又看着李满堂,李满堂”切”字刚发出一个Q,又被一巴掌打飞。 第三天,菜都被吃光了,反而伊欧玟哭得更凶了! “都吃光了不挺好吗?为什么苦啊?”伍小员问,李满堂躲得远远的捂着脸。 “呜呜呜,老板娘觉得太好吃了一点都没剩给老板吃!”伊欧玟心疼了。 伍小员和李满堂无语了! 第四天,伊欧玟笑呵呵的回来了! “一定是师父老人家吃了不少!”伍小员说。 “而且,老板娘一定没吃太多!”李满堂补充着。 “言之有理!”师姐赞同。 第五天,伊欧玟兴冲冲的跑回来,跟老板的两个徒弟说如此如此,这都是老板的指点。二人兴冲冲的点点头。 第六天,伊欧玟一路小跑回来了! “伍小员,李满堂,老板要在吃一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伊欧玟的话百米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伍小员和李满堂开心极了,这是师父对自己的肯定! 第七天,国宴十菜做好,带上太湖烤鱼,伍小员和李满堂兴致勃勃的跟着伊欧玟。昨日头七已满,今日好好孝敬师父。师父受累了,自己也学有所成,是该让师父老人家开心点了。 三人一路带着微笑,虽不多交谈,但喜悦的心情是一样的。走到楼下的凤凰树下,三个人看着火红的凤凰花开的向浴火重生的凤凰,心中满是欣欣向荣的感觉。大家希望生活能尽快恢复平静。 三人快步上楼,伊欧玟一马当先,“老板、老板娘、明明!我们送饭来啦!明明快开门啊!”伊欧玟人未至,呼喊声已经发出。 然而,屋里并无人应答。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三人加快步子走到门前,面面相觑,各自定住一秒钟后,伊欧玟伸手敲门。连敲三下后,门开了。 门并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三人夺门而入,发现屋里已经没了人的踪迹。分头去找后,两个房间都空无一人。 伊欧玟哇的一声哭起来了,伍小员也默默地留下了眼泪,喊道:“师父!” 三人并不知,鹭岛大学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凤凰花开,不是相聚,就是离别。一年开两季,一季迎新人,一季送故人。” 如果相聚则是美丽的传说,如果离别就是苦命的魔咒。 第九节 专诸后裔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三人看着林下蹊消失在南强大礼堂身后,又看着大海发呆。如此良辰美景,只差师父一人。不知听了多久海风,三人开始回走。从上弦李满堂找到了正堂案几上的一封信,于是打开读了起来: 海燕、小员、满堂: 我要走了,很想带上你们,但我不能。 很怀念跟你们在食府的日子。 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也许会回来,也许不会。如果我回来了,希望满堂能叫我义父。你有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我只是你十天的师父,你以后还会有更好地师父,但无论你将来的师父是谁,都不要忘记,我对你的厚望都不比他们少。 我离开的时间,食府由你们打理,足够小员和伊欧玟生活,足够满堂读完大学。我如果回来了,再来做国宴十菜。 如果我回不来了,也不要为我难过。 知名不具 读罢信,伍小员和伊欧玟抱在一起哭了起来,李满堂也鼻子酸酸的。在准备重逢的时候突然来不及说一声再见,真是人生最痛苦的事。多少人就是这么后会无期了,一辈满堂很难再见。 可是师父又去了哪里呢?李满堂又想起了那晚的那个包裹,那封信的内容师父从未提及,师母为何消失了十八年再回来?或许师父有自己的苦衷吧!可是自己都没能帮师父分担一些! “好姐妹,不要太过伤心,我们守好西村食府,等你老板回来!”伍小员稳住了情绪,安慰着一直在哭的伊欧玟。 “我要去找他!”说完就要往外走。伍小员拉住她:“师父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完成了他的事他一定会回来找你!相信师父,也相信你自己!” 伊欧玟仍然不听,执意向外走。伍小员拽住他,突然大声说道:“王海燕,师父就是怕我们去了有危险才不辞而别,你要理解老人家的良苦用心!你一个弱女子受伤了师父就不心疼吗?” 伊欧玟终于停住了脚步,抱着伍小员大哭了起来。李满堂放下信,才发觉信旁边还有一个木匣。李满堂打开木匣,里面放着一本手写的《专家刀法》。 如此一来,李满堂突然明白了许多事,想明白了师母去世当晚他说的话:师父要去做的事很危险,很艰巨。所以说”如果我回不来了,不要为我难过。”师母头七未过,就急于传授刀法,如今匆匆离开,只留下一份刀法秘籍,师父的确厚爱自己,更厚爱祖宗的世代传承。 但李满堂也有一个疑问:师父说着收了嫡系弟子,以便传授刀法,可如今刀法秘籍已经在这,为何前几日非要自己反复练习国宴十菜? 三人正伤感着,忽然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十分沉稳,似乎在向房间走来。莫非武功秘籍刚刚现世就已被人发觉?自古为了这秘籍,多少人头破血流,丢了性命。如今师父大恩在上,决不能让着秘籍落到他人手上。于是三人纷纷躲在门后,准备对不请自来之人迎头痛击。 正思考间,敲门声响起,三人无人敢开门,都希望着无人应后这人自行离去。敲了三通后,门外之人也不再敲门,但并不曾有离开的脚步声。三人将心提到了嗓门,呼吸都很小心翼翼。 门外之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不说话,只是轻轻一点,整个门就离开了墙,飞向了正堂,而那人却站在门外,不进来。 敌不动、我不动,敌已动、我也动,李满堂使了个眼色后,一马当先,从门后的墙边飞了上去,伍小员也随后冲出,伊欧玟则捏着自己的绣花拳头喊着”啊”就这么也冲了出去。 还未等伊欧玟冲到那人面前,自己身前的李满堂和伍小员不到一个回合,就被那人共同击飞,分别从自己左右两侧向正堂飞去。 伊欧玟吓傻了眼,双腿发抖,闭上眼,大喊:“你不要过来啊!” 可是那人也没动,只是静静的站着,等后面的人爬起来,才听伍小员委屈哭腔的说道:“林教授你下手好重啊!” 伊欧玟睁开了眼,发抖的双腿瞬间挺直了:“教授你怎么来了?” 李满堂定睛一看,这教授穿着略带高跟的黑皮鞋,西装长裤,红色上衣,发卡箍着头发,显得十分端庄秀丽,完全不是上次见到的模样。 “教授您好!”李满堂挠挠头。 “专大师呢?”林教授问。 “他……”伍小员想要接话。 “师父他老人家去食府了!”没等伍小员说完,李满堂赶紧插话,生怕被人知道师父已经离开。伍小员猛回头地看了看他,然后抵沪灌顶的转回了头。 “是吗?”林下蹊问。 “是啊是啊!”伍小员和林下蹊、伊欧玟都笑着回答。 “我刚从食府过来!”这句话杀伤力太大了,三人顿时觉得脸被打的生疼生疼的。林下蹊边说边环视房内,发现屋内被褥已经入柜,而端来的饭菜却无人碰过,于是就问:“专大师几时离开的?”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说话。 “我若有恶意,就不会白天到来!”林下蹊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惑。 “教授,我们也是刚到,不知师父几时离开。”李满堂答。 “也罢,我是来找你的。”林下蹊看着李满堂。 李满堂赶紧尴尬的转头而去,不敢看她。这个女教授太特么厉害了!自己迟迟不去赴约,虽是有事,情理上确实说不过去。 “你为何失约?”果不其然,林下蹊就是为了此事。只是自己一个小人物,为什么被她这么重视? “家师有命在身,要我们这几日做会国宴十菜,我们勤加练习,于是没能让师弟赴约。失礼之处,还望教授海涵!”没等李满堂开口,伍小员开始替师弟解围了。 听到反复练习国宴十菜,林下蹊沉思片刻,开口道:“跟我来,此地不是谈话的地方。” 三人于是跟着林下蹊走,由西村大门进入,去了鹭岛大学体育馆旁边的上弦场上。这里背对鹭岛大学的南强大礼堂,面朝大海,上弦场的看台依礼堂而起势,层层看台均由长石条构成,站在石台上,感觉庙堂高大威严,大海亲近可拘,令人心旷神怡,真是个令人神往的地方。 “坐吧!”林教授示意三人坐下。三人于是席地而坐。 “你们可知,这国宴十菜的含义?”林下蹊问三人。 “给各位大大吃的菜嘛!一定用心烹饪,色香味俱全!”李满堂试探性的回答。 “荀子曾说:国者,天下之利势也,得道以持之。得国的人一定要用正确的方法来治理国家。老子也曾说:治大国若烹小鲜。这治国如同国宴十菜,掌握了正确的方法,才能国强于林,鬼神不侵。”林下蹊说完看着三人,李满堂点点头,伍小员正挠头,看到李满堂点头也跟着点点头,而伊欧玟看着他们啥也听不懂。 “那你现在,还觉得专大师让你们练习国宴十菜,是在教你们做菜吗?”林下蹊问李满堂,李满堂摇摇头。其实自己一直都不觉得这国宴十菜只是做菜,但其中奥妙,自己也一直没有明白。 “这是专大师祖传功法的外现,做好国宴十菜,才能传承专家刀法,练成这专家刀法,就是他们专世后裔。”林下蹊似有深意的看着李满堂。 李满堂这下彻底明白了师父在师母去世那晚对自己说的话。但是,自己仍有疑问。 “专世后裔?”李满堂大脑飞速旋转,“莫非是?” “春秋,专诸。”李满堂看着的是林下蹊,然而回答问题的确实伍小员。 “老板他果然是大英雄!我没有看错人!”伊欧玟发出了爱慕的声音和表情。 “千年专世,风骨犹存!你师父和他的祖先一样,都是令人敬仰的大英雄。”林下蹊夸赞着。 “只是师父他老人家,为何不辞而别?”李满堂问林下蹊,或许她知道什么。 “等你们足够的强,知道问题的答案才有意义。如果不出我所料,专大师一定传了你们秘籍。” “然而,教授,并没有!”李满堂不等教授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回答。 林下蹊看着李满堂,坚定深邃的眼光十分有穿透力,看的自己不寒而栗。难道说谎又要被打脸了吗? “功法秘籍,都是武林至宝。无论你有,还是没有,专大师离开的时间里,你们都要对外人说一概不知,不能跟人提起,更不能被人发现,不然会给你们带来无尽的危险。”林下蹊的眼光十分坚定的看着三人,看得出,她确实是在为他们三个年轻人着想。 “有危险,可以来找我,我和你师父是十八年交情,论辈分,你们可以叫我一声,师姑!李满堂,我们还会再见面。”说完,林下蹊离开了。 李满堂实在不想跟他再见面,始终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就好像无论自己穿了多少衣服,在这位女教授、女大师面前都是一丝不挂,十分尴尬。 “林教授,师父那晚跟你说了什么呀?”李满堂突然想起这件事,忍不住大声问。 “选我的课时候,我再告诉你!”林下蹊回答他。 选教授的武术课?那真的很好!李满堂内心默默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第十节 贱人无敌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李满堂、伍小员和伊欧玟在离开上弦场经过西村大门之前,看到一片简陋的操场,操场上有人在烈阳下跑步,有人在跑道上倒走,有人在树荫下跳操,还有两个人在角落里练武打拳。再细细一看,是戚宗贤和熊梓君。真的是冤家路窄! “这个混蛋!”伍小员气冲冲的要上去大干一场,伊欧玟拦着他。 “十年不晚啊师姐!现在还不是时候。”李满堂说。 “还是二十年吧,我看十年后你们也未必打得过他!”伊欧玟悲催的说。 然后二人转移了目标,对着伊欧玟一顿猛K。 乱打人是有代价的。”李满堂!”远处传来了熊梓君的声音。报应真的很快。 “每次见这个家伙都会很倒霉!”李满堂心想,这一架彻底不想打了,一溜烟跑回家了。 三人回到食府,关着大门,一众服务生和厨师默默的都聚集过来,大家都围着伍小员和伊欧玟。 他们是在等师父的消息,关门已经七日,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想离开。 伍小员跳上大厅里最中间的桌子上,大声喊:“最近师父家中有事,伤心不已,现在已经离开鹭岛,去陪伴师母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食府一切照旧,所得盈利,一半用来分红,一半留给师父!” 说完后大家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这食府里谁来管理?”人堆里有人发问。 “这还用问?前厅伊欧玟,后厨伍小员!”李满堂大声回答。 “两个丫头片子?”一个中年胖帮厨不屑的问。 “谁的厨艺比伍小员好?站出来比试比试?”李满堂提议,屋里鸦雀无声。 “厨艺能当饭吃?这里两个丫头片子当总管,你看我一只手能揍扁一个,一手双能揍扁一对!”中年大厨掰扯自己拳头,指关节咔咔的响,一副小混混形象。 “你再说一遍!”李满堂正色警告,两个拳头紧握着,内心的雄性荷尔蒙剧烈燃烧,战斗欲望瞬间迸发,真是狂妄自大的家伙,欺人太甚! 胖厨师都不正眼看他:“左手抱一个,右手亲一个,双飞,Double fly!”似乎这胖厨师的Y染色体苏醒了,不停地躁动,YD极了! 说完闭上双眼自我陶醉。哪知刚闭上眼,伍小员一个提膝将他连下巴带人一起击飞:“不知死活的家伙!” “混蛋!小丫头片子偷袭!”说完男子爬起来,狠狠地冲向伍小员。伍小员摆好招式,冷静的拦着他杀来。 男子咚咚咚的踏着地板,向伍小员出了一拳,伍小员正要接招,发现男子的拳头被李满堂抓住。 “打赢我,你才有资格挑战师姐!”李满堂说完将男子连拳头带人一起甩了出去。 “小毛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男子抡起板凳砸向李满堂。李满堂跳起来一个空中横向转体,左腿踢开板凳,右脚踢在男子脸上,将他踢飞。 “大意了!”男子不服气,从地上爬起来又抡起两个板凳杀来。 李满堂动也不动,念道:“击水三千,扶摇九万!”说罢一注水流顶着自己双脚将自己托起,另有四注水流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击中男子,两个板凳瞬间化成木屑,左右后三注水流卡住男子,前面的水流化形成锋利的刀,在即将击中男子额头时停下那里。 “饶命!大侠!”男子开始上演大型大连现场,直接秒怂,开口求饶了! “这里谁说了算?”李满堂问他。问完后环视大厅,众人错愕不已,无人敢说话。 “小员美女说了算!”男子紧张答道。 “伊欧玟管大堂,我来主后厨,食府李满堂说了算!清不清楚?”伍小员大声问。 “清楚!”众人声音大小不一,前后不齐的回答。但李满堂晕乎乎的就成了最大主管,不禁不解又惊讶的看着伍小员。 “清不清楚?”伍小员更大声的问,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清楚!”众人众志成城。 真实捡了个总经理!不纠结,不讲究,打不了以后多跟不服气的人打一架,这个总经理当就当吧!李满堂于是将中年男子放下。 “爱国爱家爱西村食府!”李满堂举起拳头大喊。 “防贼防盗防价格欺瞒!”一众人回应。 说罢伍小员和伊欧玟领唱三大纪律和八项注意歌。 唱完后,李满堂大喊:“开门,营业!” 西村食府正常经营了起来,西村食府三霸就此形成。 众人刚刚散去,伍小员跳下了桌子,李满堂捏了一把汗。这一刻,他深深感觉到,虽然这个社会处处提倡文明,但一切文明都是外衣,面对利益,又有几个人能互敬互让,以礼相待?这个社会的竞争仍然是弱肉强食,并无他样。女士穿羽绒,男士穿貂皮,看起来衣冠楚楚,其实都是衣冠禽兽。 变强,是唯一的出路。 一番惊魂未定刚过,一个身影慢悠悠走进来,淡定坐下。对着李满堂喊:“李满堂弟弟很威武神气嘛!好帅哦!” “无聊!你来干什么?”李满堂不想看到他,毕竟是戚宗贤的师妹,自己对戚宗贤仍旧怀恨在心。 “练完功,吃饭啊!”熊梓君乐呵呵的说。 李满堂不理她,真是看见就眼烦,眼不见为净,走为上策。 “食府八项注意第一条,服务态度要和好,尊重顾客不要耍骄傲,是不是刚唱过?”原来熊梓君一直都在门外,屋里发生的事他都知道。 李满堂硬着头皮走上去:“姑奶奶,我求求你,别来烦我,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被你气的七窍生烟,我还无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懂吗?” “人家有那么招你讨厌嘛?呜呜呜!都要无后了,赖人家!呜呜呜!”这眼泪张嘴就来,边哭边抹眼泪,这个熊梓君啊! 李满堂看见女孩子哭立马就妥协了:“你的菜打八折,好不好?咱不要哭啊!”熊梓君真的是李满堂克星。 熊梓君停止哭泣,翻着白眼看李满堂,嘴里仍旧嘤嘤的哭着:“来一份剁椒鱼头!用你的厨艺证明你的诚意!哼!” 李满堂见她不再哭了,放心了,于是转身离去,去做剁椒鱼头。 “等下!”熊梓君喊着,“必须你来做!哼!” 李满堂无奈的摇摇头,本来就是打算自己做啊?真是孩子气!就这居然还是自己同一个大学的学姐!做学妹都显得幼稚! 旁边的伍小员看着二人对话,呕吐出了几口空气,气不打一处来! 不一会,李满堂腌制好鱼头,开火蒸起来,吩咐伍小员帮忙端出去。他实在不想招惹这丫头,遇到他准没好事。 一旁的伍小员,突然来了报复心,于是剁了几支鲜红的朝天椒:“姑奶奶我今天非辣死你不可,看你还敢来找我家李满堂!” 一番骚操作后伍小员让伊欧玟把鱼端上去,自己则躲在一旁偷偷的看,想看到熊梓君被辣的狼狈不堪的样子。只见熊梓君悠悠的吃了一口鱼,然后满脸狐疑,忍不住夹了一块辣椒,然后又更加狐疑了,嘴里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啊~~~” “辣椒快要发挥功效了!”伍小员心想。接着继续往下看! 熊梓君忽然端起盘子,几筷子就把所有辣椒吃完了,一边吃一般流眼泪:“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又香又辣的鱼头了!这该死的胡建人都不吃辣!李满堂你出来!” 伍小员一下哭晕在厨房——这是湖南妹子吧?居然这么能吃辣! 李满堂无奈地坐在她对面,听候发落。 “李满堂,你真有诚意啊!你做的鱼真好吃!本宫原谅你了!以后本宫还会常来!”熊梓君夸赞道。 “造孽啊!”伍小员悔恨不已! “天作孽、犹可受,自作孽、不可活!”伊欧玟也叹气。 但李满堂依旧不想理他:“好吃就欢迎再来!不再来更加欢迎啊!”李满堂的欢迎十分敷衍。 冤家宜解不宜结,没办法。 “我找你有事!”熊梓君放下筷子,郑重的说。 李满堂右臂搭在桌子上,身体朝向熊梓君左侧,只有眼光转过去看着她。他自己根本不信熊梓君能有什么好事找他。 “大学开学后有武术比赛,你有没有兴趣参加?”熊梓君问。 “没兴趣,不感冒,没时间!”李满堂否定三连。 “有奖金哟!”熊梓君贼声贼色的说。 “我堂堂李满堂哪里是穷人?” “奖金不少哟!” “朕,不为,五斗米折腰!”说罢李满堂特意转过脸,看着熊梓君。 “够你一年学费和生活费哟!”一连三个哟说出来,熊梓君也伸着头凑过来,言语有点挑逗,说完直直的看着他,目不转睛,看他的反映。 “够又怎么样?朕视金钱如粪土!”李满堂转向伊欧玟伍小员说,然后回头又凑近熊梓君小声问,“学姐,参赛怎么报名啊?” 真实人至贱则无敌! “开学后来找我吧,这个比赛由我们大学武术协会承办。加入武术协会,后面的事,学姐给你包办喽!”熊梓君神气的说。 李满堂感觉自己被套路了,盯着她看,半信半疑。 “找学姐,你的参赛服,教练费,都能免!”熊梓君见目的已经达成,起身要走。 第十一节 抱朴飞步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丫头,你又来啦!”老道长拍拍熊梓君的头。 “我想葛爷爷啦!”熊梓君嘴巴是真甜。 “哈哈哈!”老道长笑完看向了李满堂。 “道长,多谢上次出手相救!”李满堂屈身作揖。 “嗯!”道长捋一捋胡须,思忖着。 “年轻人,看你所用功法,你我同属道教,你是道教哪一门,哪一派?”老道长问。 “回道长,我不曾入门入派,所学功法,是三个老者所教。”李满堂毕恭毕敬。 “那老者姓甚名甚?” “他们不曾告诉我名字。” “是在哪里教你?” “梦里。”李满堂抬起头,看着道长镇定的回答。他知道这个答案一般人难以相信。 “梦里?”熊梓君惊诧道,而老道长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有时梦里不止老者一人!”李满堂对救命之人有问必答。 “你可知,那晚最后几招,你为何输给了戚宗贤?”道长问。 “我只知他出招,但我却不知他是什么招式,也不知怎么接招。”李满堂也是输得稀里糊涂,还被打晕了,所以耿耿于怀。 “葛爷爷,请喝茶!”熊梓君扶葛道长坐下,倒了一杯茶。 “你姓甚名甚?”道长对李满堂的身世十分好奇。 “小辈姓李,名满堂!” “满堂,金玉满堂,父母给你起了好名字!”道长赞叹道。 “不,其实满堂,是子孙满堂的意思!”李满堂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呃......”老道长一时语塞,熊梓君一口血要喷出来。 “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伯父无后,收养我,才取这个名字。” “伯父?那你姓李?”老道长实在想不出存世的道家和道教,有哪个分支有李姓 ,无论全真派,还是正一派。 “李只是我义父的姓。”李满堂又想起了伯父。好久不曾联系,有些想念了。 “能够教你如此的道家功法,必定是正统道家前辈,又能在梦里教你,这等功法,似乎只有一个,莫非是?”葛老道长心中如此想,层层分析不由内心惊叹,这小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天赋和机遇,几年之后,必定是武林翘楚,假以时日,也是一代天骄。 葛道长喝了一口茶,“老祖宗既然决定传授道家至上功法,必然不送怀疑他的身份是否正统。只是,这年轻人天赋虽好,血脉却不能认祖归宗,如何能够更上一层?” “葛爷爷,你都不问问我!”熊梓君看葛道长一直陈思,丝毫不关心自己,开始撒娇了。 “世界武术赛得了冠军,可有你的功劳啊?”葛道长捋一捋胡须问。 “当然有!我可是赢下了最关键一战!”熊梓君傲娇的说。 “真的吗?不是你大师兄赢得关键吗?”葛道长半信半疑。 “田忌赛马嘛!他的对手很弱,对方放弃赢他了!”熊梓君解释道,“葛爷爷,你可能对亚军很感兴趣!” “是谁?” “倭国,扶桑队!” “哼!”听完后葛道长拍案而起,木桌子直接拍断。 “倭国人狼子野心,一千多年了,一直没有改变,不可不防啊!”葛道长提醒熊梓君。 “家师也是这么说,我们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师父也在求教高人,包括专大师!”熊梓君说。 李满堂心想,莫非神龙摆臀那晚,师父跑前跑后,就是忙的这事? “专家家的确隐于市井,可惜啦!”葛道长摇头叹息。 “这道长爷爷,居然也知道师父真名?”李满堂心中颇为吃惊。看来他也与师父交好。 “道长爷爷,家师已经离去,不知去向!”李满堂打断二人对话,向道长补充。 “什么?他走了?”葛道长有点不敢相信。 “对,昨日早晨离开的!”李满堂说。 葛道长听罢摇摇头。 “他迟早会走!不必为他难过!”一个声音从院外传来。 “师父!”熊梓君飞也似的跑出去迎接。 葛道长和林下蹊相互行礼。 “葛道长,别来无恙!”林下蹊笑着说。 “我知道你的来意!”道长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林下蹊刚来这里,居然被猜到了初衷? “我也知道你曾找过专家家!” “哦?是吗?”林下蹊看了看熊梓君,熊梓君嘿嘿嘿的挠挠头。 “毕竟祖宗所留功法,一招一式,不得外传!”葛道长也是连连摇头,拒绝林下蹊于开口之前。 “各门各派,功法向来一脉单传,也因此多有失传,如今67年了.......” “住口!”不等林下蹊说完,葛道长显得有些愤怒,熊梓君跑过去扯住道长衣服,嘤嘤哭了起来,而李满堂却尴尬的递上一杯茶水,而林下蹊歉意的作揖。 “君不见,大唐陌刀,当年将军大传祖宗功法于军队,却成就倭国武士道?”葛道长言之凿凿,说的在理。 李满堂又给林下蹊去递茶水。 “您愿意抱朴飞步断绝于江湖吗?这是祖宗心愿吗?”林下蹊说完,不接李满堂的茶水,而是一个挥手,将李满堂连人带茶水一起打走,李满堂踉踉跄跄端着水,在空中转体挪步,尽力不让茶水洒落,自己却不知不觉飞向了葛道长。 葛道长扎住马步,出掌出手,将李满堂稳稳停住,一手挡腰,一手挡肩,停顿了一秒。 “多......”李满堂刚说出一个字,另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就又被道长一把推了出去。这下力量更大,速度更快,李满堂生怕茶水洒落烫到林下蹊,死死稳住手中茶杯,扭转着身体,找稳重心,落地时候双脚脚尖点地,腾空飞起,缓缓制动,再次稳稳短袖茶杯不洒水。 “学弟,没事吧?”熊梓君冲过去扶住李满堂。熊梓君不知道李满堂为何再次被揍,有点不解的问:“师父,为何......” “出去!”还没等熊梓君说完,林下蹊呵斥熊梓君,一副灭绝师太模样,跟师父教师兄弟们练功时一模一样。 “是,师父!”知道师父是动真格了,熊梓君只好带着李满堂出去。 “学弟?这年轻人,是......”葛道长郑重的问林下蹊。 “不错,是鹭岛大学还未报道的学生。”林下蹊洋洋得意。 “哦,原来如此!”葛道长捋一捋胡须。时间已是日上三竿。 “葛道长也有意此后生?”林下蹊问。 葛道长并不说话。 “贵家先祖曾云,金以刚折,水以柔全;山以高移,谷以卑安。或许他并非前辈意中之人,但此子前途不可限量。”林下蹊在试图说服葛道长。 “不,他并非不是我意中子弟,我所想并非在此——你可知他这脚步,似乎不是道家功法,但和抱朴飞步颇有相似。”葛道长原来是关心这个。 林下蹊左想右想,虽然自己博览群书,见过的门派无数,却不曾见过这样的功法,一时回答不上来葛道长的问题。 “哈哈哈,能问倒林教授的,看来这后生身上还有许多秘密。”葛道长似乎一点也不纠结了。 而林下蹊却心中窃喜,专家刀法已经传于李满堂,如果葛道长最终中意这李满堂,自己将李满堂揽入门下,不也是曲线救国,心愿达成吗? “为什么每一次见你们武术队人,我都要被打?挨揍?好莫名其妙!”李满堂揉揉腰。 “一定有原因的!师父肯定不会无端端这样!”熊梓君一遍帮李满堂揉腰,一边解释。 “肩膀也疼!”李满堂刚说完,熊梓君就帮着轻揉起来。 “还有这里,这里!”李满堂指了指大腿内侧。 熊梓君不假思索的揉了揉,搜了几下之后,李满堂的小蘑菇一秒长大,二人于是抬头对视了一下,石化了。 “哼!臭男人!”熊梓君停止了揉的动作,赶紧收手,把头扭到一边去。 刚扭过头,就看到师父就现在自己一米处。 “师父,人家,人家,呜呜呜!”熊梓君似乎觉得自己的贞洁没了,伤心的哭了起来。 “别哭了,别哭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啦,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嘛?”李满堂瞬间顾不上尴尬,手忙脚乱起来。然而熊梓君钻到林下蹊怀里哭的更凶了! 林下蹊看着李满堂束手无策,轻轻拍了拍熊梓君,过了一会,哭声渐渐消失了。 “葛道长年事已高,以后每月初一、初十、二十,你都来陪他,好不好?”林下蹊问熊梓君。 “徒儿一定来!”乖巧的熊梓君爽快答应。 “你可愿来?”林下蹊又问李满堂。 李满堂突然看了一眼这灭绝师太,又瓜怂的扭回头不敢看熊梓君生气的眼神。 “救命之恩,我当然会来!”李满堂说。 “救命?葛道长对你何时有如此大恩?”林下蹊不解。 “是大师兄上次找他切磋,然后就……”熊梓君赶紧解释。 “对,就是他把我打得半死!”李满堂咬牙切齿。 林下蹊沉思片刻,说:“其实,是我让他找你切磋的!”林下蹊尴尬了。 “纳尼?”李满堂暴跳起来。气氛突然凝固了。 “是出手重了吗?看你这么生气!”林下蹊不解了。 “啊,一点都不重,就是被打晕了,才睡了两天两夜而已嘛!”李满堂讽刺的说。 “那,你想报仇?”林下蹊问。 “当然!”李满堂斩钉截铁。 “我可以教你!”林下蹊说完这句话,李满堂又感觉自己被套路了,看着林下蹊不敢说话了! “你还想报仇?就你还报仇?”一旁熊梓君忍不住拿起小拳头捶打李满堂的后脑勺。李满堂疼的连连后退,一阵奔跑。 林下蹊望着他们,感叹道:“若是葛道长能传你一身武艺,打败戚宗贤,也是指日可待,就看你的造化,能否博得道长认同了!” 第十二节 步罡踏斗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学姐等一下!”熊梓君刚刚走到大门口,李满堂就叫住她,既然关系不那么僵硬了,有件事也该去做了。 “怎么啦,小学弟?”熊梓君不敢相信,这个家伙第一次叫自己学姐了! “我有个疑问!” “关于我大师哥?” “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关于我师父和你师父的对话?” “那晚,是谁救了我?” “没人想要杀你呀,怎么能说救?”熊梓君说完这句,但李满堂杀气腾腾的看着她,世界突然凝固了。 看来自己再怎么说,这个李满堂也不会认同戚宗贤当晚并无恶意。也罢,解铃还须系铃人,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吧:“胡里山,回龙观!” “你要去找他?”熊梓君又追问了一句。 “不错!救命之恩,一定涌泉相报!”李满堂说完看着伍小员,伍小员”哼”了一声,扭头不看他。 “那你初一、初十和二十才能去哟,而且,必须是农历哟!”熊梓君友情劝告诉,“明日初十,明日我带你去吧,否则,你可能门都进不了!” 李满堂看着熊梓君离开的背影,久久陷入沉思,武术大赛?回龙观?是要准备一下了! “干活了!还不把豆腐切成丁?”伍小员拿着拳头踮着脚敲打李满堂,所有动作都蕴藏着醋意。 “哎哟!”李满堂疼的直叫,“那我们何时,啊,何时唱歌,写诗,练练刀工啊?”李满堂想说偷偷练师父的刀法,又不敢直说,于是换了多个说辞,似乎都未能完美达意。 伍小员看着她,李满堂抛了个媚眼过去:“你懂的!” “那你晚上来我房间练刀工吧!带上菜刀!”伍小员说完去了后厨。 “是,师姐!”李满堂满心欢喜的答应,跟着师姐去了后厨。 身后的服务生惊掉了嘴巴看着李满堂,女服务生则是张圆了嘴巴看着伍小员。 “刀工?晚上?小圆房间?练功?反复练习钢刀入肉吗?”一个男服务生邪恶的问。 “你懂什么?这叫母老虎吃小绵羊,伍小员抓小鸡!”说完一群人偷笑了起来。 晚上凌晨后,客人和店里众人散去,世界恢复安静。 李满堂提着两把菜刀站在伍小员门口敲门:“师姐我来啦!” 楼道里藏着几个人偷偷笑着:“今晚有room四重奏啦!哈哈哈!” 话刚说完,听见伍小员屋里传来一阵怒吼:“出去洗澡去!”说完就听到咕咚一声,李满堂又从屋里被击飞出来。 “这小子居然练刀工不洗澡!”几个偷听的人禁不住又笑了起来。 “把你的菜刀也洗了!”伍小员又大喊。 “哇喔,洗菜刀!更好地入肉嘛?”偷听的人更乐了! 正偷笑间,两把菜刀向李满堂飞了出来,其中一把飞到李满堂身边时被李满堂用手指轻轻一弹,径直向楼道飞去,像钉子一样钉在了楼道的木质扶手上,白色的刀刃映着灯光十分耀眼。 几个偷听的人顿时蹬腿向后墙靠去,然后迅速站起来,向楼下跑去。 “母老虎太可怕了!” “是啊,这李满堂还不天天被杀鸡取卵啊!” 听他们这议论,李满堂又好笑又好气的摇摇头。提着两把菜刀进了房间,关上门。 世界终于清净了!正是习武时刻! 练功的时候伍小员和李满堂才发现,林下蹊说的一点没错,国宴十菜和这专家刀法一脉相承,刀法蕴藏于每一道精品的菜肴,菜肴里蕴含着武学至理。专家刀法二十一式分别是直刀式、推刀式、拉刀式、锯刀式、压刀式、摇刀式、拍刀式,滚刀式,排斩式,直刀劈,跟刀劈,正刀批,反刀批,平刀批,推刀批,拉刀批,抖刀批,滚刀批,直刀剞,推刀剞,拉刀剞。 练完了国宴十菜,正是为这二十一刀打基础。伍小员顿时明白了,为何师父两年内都只让自己切切砍砍,原来都是为了今日能学习这二十一刀。 自己是跟着师父练了两年刀工才有今日基础,可这李满堂刀法从何学来?来食府几日,虽说看到他天资出众,却为何师父愿意传他刀法?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不知不觉,天已要擦亮,太阳快要升起,夜色逐渐退去。 “今天就到这里吧!”伍小员擦擦汗,放下刀。 “那我走啦,师姐好好休息吧!明天见!”李满堂也擦擦汗,准备离开。 “那你回去会不会吵醒你室友啊!”伍小员居然担心这个!李满堂也惊讶了! “他们一群猪睡得跟死人一样!不用怕!”李满堂毫不在乎。 “那你现在出去被女同志发现了会不会误解人家呀!”伍小员突然害羞了! “睡醒了再出去,更多人会知道吧!”李满堂挠挠头。 “那你赶快走吧!”伍小员似乎有点生气了。 “好的!”从说完到离开,李满堂没有一丝犹豫。 “李满堂你这个混蛋!”伍小员在屋里凌乱。 第二天早上大伙陆陆续续起床准备,唯有李满堂一个人躺着爬不起来。 “年轻人不知肾珍贵,老来面对老婆空流泪!”大伙纷纷对李满堂叹气。 “遇到这样的绯闻女友,恐怕你连用肾的机会都没有!”一个服务生叹气道。 “李满堂!”众人离开不久后,屋外传来了熊梓君的声音。 “叫我?才九点半!管他呢,我醒之前,皇帝老儿叫我也不成!”李满堂太累了,实在起不来。 突然喊叫声安静了,又过了一会,“砰”的一声门开了,李满堂睡梦中猛然坐起来,露出了一丝不挂的上身和洗的灰白的内裤,惊魂未定又怒火中烧! 熊梓君也不耐烦的看着这个半裸男人。 “你们鹭岛大学武术队都是这么敲门的吗?你都是这样叫人起床的吗?你就不怕嫁不出去吗?”李满堂从上铺突然跪起来意犹未尽的骂骂咧咧,头”咚”的一声撞在墙顶上,每天早上醒来例行的一柱擎天一览无余。 “你,起不起来?”熊梓君也是喜怒都写在脸上的人,一把抽出随身佩戴的长剑,用剑指着李满堂。 李满堂突然想起来今天有约,尴尬又不好意思的用毛毯遮住自己,“那你出去一下嘛!我得穿衣服!” “十分钟不出门,我宰了你们兄弟俩!”熊梓君恶狠狠的说。 女人都这么狠吗?这好像不是第一个要宰自己兄弟俩的女人! 李满堂不敢怠慢,急匆匆洗漱出门,跟着熊梓君出门而去。 两人从食府出门走到海边,沿着海边的路一直朝胡里山走去。清晨的阳光温暖舒适,海风凉凉的,海浪声一阵一阵的像音乐在演奏,远远看去胡里山,是一个临海的小山包,但它是一座石山,挺拔的屹立在海里,看起来十分刚毅。回龙观的主体就建在最靠近海的地方。 “为什么鹭岛大学一墙之隔有一座寺庙,一座道观?”李满堂实在不理解大学和和尚、道士距离这么近。 “道家,佛家,与大学一样,都想着教化世人,各有所长。” “佛家什么时候教化过世人?”李满堂十分不解。 “那为何建南寺香火鼎盛?” 李满堂不愿意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上次送菜上山,记忆犹新。 “为什么只有初一、初十、二十才能来这里?”李满堂又问。 “十道九医,道长每日出门,悬壶济世,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熊梓君一席话,听得李满堂内心肃然起敬! “那道观里总有人留守?” “不,道观里只有一人!”熊梓君停住脚步回答了李满堂上个问题。 “为何只有一人?”李满堂很是奇怪。 熊梓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 一看到熊梓君要哭了,李满堂顿时怕了:“学姐,你看这海景不错呀!”说完顺手一指,指向海边的沙滩。 熊梓君顺势看去,只看了一秒,就转过头来等着李满堂。 李满堂也扭头看去,却看到一对椰树下接吻的情侣。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李满堂于是赶忙收回手。 熊梓君知道他也是无心,轻轻的笑了。李满堂憨憨的挠了挠头。 熊梓君突然快步走到回龙观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准备敲门,门却自己突然开了。李满堂也赶紧快步跟上去,看到一个身材短小、头发花白、胡须飘飘的老道长手持钝剑,正在练着功。 老道长见是他们二人来到,只是停顿了一下,继续练着。 “这是?”李满堂很好奇的问。 “孤陋寡闻了吧?这是道家独门绝技,步罡踏斗,又叫禹步!”熊梓君当起了解说。 “听说步罡踏斗可通神灵?” “当然!周初的姜太公、春秋时代的孙膑等都是经过步罡踏斗而通神!”熊梓君似乎对此坚信不疑! “那这道长得神通了吗?”这真是个刺头的问题! “步罡踏斗是道家依据天地、日月的运行规律及轨迹而衍化出来的一种步法,蕴含天地运行的奥妙。乱世时,天道有违,需要有人拨乱反正。所以,乱世时,才有先辈通过步罡踏斗得道,获得神通,去天地间的命运!”熊梓君知道李满堂不怀好意。 “那现在太平盛世,步罡踏斗还有什么用?” “太平盛世,这步罡踏斗用于强身健体,驱凶避鬼,益寿延年,是万术之源!” 熊梓君边走边说,到了一个大鼓处停了下来,敲打了起来。 听着熊梓君的鼓乐,看着道长稳健的步伐,李满堂原来对功法十分不解的心情逐渐不再重要了,只见熊梓君一改平时开朗乐观的孩子气,十分镇定自若的表情,老道长动作犹如闲云野鹤般优雅,又如虎豹猿猴般敏捷有力,雄壮的鼓乐令人无比振奋,李满堂只觉得全身汗毛竖起,头皮紧绷,所有的细胞都高度紧张着,像是军士出征前那种血脉喷张的感觉。 李满堂看着入了神,随着一阵急促又逐渐衰弱的鼓乐,道长深吸一口气,收住招式。熊梓君扔了鼓槌,跑过来拉住道长:“葛爷爷!好久不见!” 第十三节 丁上弯刀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李满堂垂头丧气的回到食府,已经午时三刻。刚一进门走到后厨门口,一串菜刀就飞了出来,李满堂左支右绌,手脚并用,接的好不吃力,大喊:“师姐饶命!师姐饶命!我错了!” 一番求饶下来,伍小员才停了手,恶狠狠的看着她。 “不就是没带你去回龙观嘛!干嘛这么生气!”李满堂埋怨着。话刚落音,又是一把菜刀飞向自己,从自己胯下飞出。李满堂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你给老娘听着,不经过本宫允许,不准你见那小蹄子!”伍小员发怒了! 李满堂啥也不敢说了,老老实实做菜去了。 “这个顾客真奇怪,昨天点了开水白菜和太湖烤鱼,今日又是这个菜!”伊欧玟拿着菜单,来找李满堂。 “肯定是觉得本掌柜菜肴精美,回头客啦!”李满堂自信的哈哈大笑。 过一会做好了菜,李满堂跑去前厅透透气,吹吹空调。只见伊欧玟将菜端给了两位西裤白衬衫的青年男子,二人吃着菜,用浓浓的东北口音对话着。 “大兄弟,今儿个,去法院了?” “是啊!可不嘛!找那个瘪犊子算账!” “你是原告、被告?” “原告!” “原告真牛啊!” “牛啥牛,俺媳妇被那瘪犊子强奸了!” “呃,凡事看开点嘛!况且,你确定大妹子是被强奸,自个没愿意?” 一席话听得伊欧玟和李满堂互相捂住嘴巴笑不出来。只见那原告面色突然凝重,放下了筷子,双手抱拳端坐着,似乎醍醐灌顶,“老铁说的在理啊!” 说罢双手摸了摸自己胸前口袋,大叫一声:“糟了!” “咋滴呀,真被我说中了?” “不,我钱包丢了!”说完二人跑了出去。 “媳妇跟人跑了也不能不给钱啊!”李满堂也一溜烟跑出去要钱去了。 二人虽穿着皮鞋西裤,跑的也是飞快,一转眼跑进了小巷子里,李满堂一个飞步追了上去。 “杀人偿命,吃饭给钱啊!”李满堂轻功落地时候转过身要钱来了。 “八嘎!”不等李满堂回过神,二人抽出弯弯的细短刀,朝李满堂杀来。但不到三个回合,二人就被李满堂打翻在地,动弹不得。李满堂蹲下身子,去找二人的钱包。 李满堂手刚伸进钱包,忽然觉得左后有风,下意识地丢下钱包,翻身腾空躲闪。躲闪过程中,一个全身蒙面的倭国忍者撩起武士刀,砍向李满堂胸口。 “专家刀法,推刀式!”李满堂十分生疏的出招,但学艺不精,勉强抵挡武士刀的一半,这刀打空后,顺势横切过来。 “无厚入有间,游刃有余地!”李满堂又仓促接招,“不好,来不及了!”自己蓄势时间不足,敌人刀刃已经临近,似乎要挨上一刀了! “流星镖!”只见一串飞镖打来,武士刀左右抵挡飞镖,已经顾不上李满堂,李满堂则单膝跪地,看这倭国忍者和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一个接飞镖,一个扔飞镖,也不知该帮哪个。 “无厚入有间,游刃有余地!”陌生男子扔完一阵流星镖后,又使出了与李满堂一样的道家招式。只见男子身边出现一柄短刀,短刀也不在手,只是顺着男子手势,游来游去,围着忍者的左右一阵攻击。 一番连续抵挡后,忍者拉开距离,开始出招:“山に火をつける(火烧山)!”李满堂听不懂他说了什么,只见得一阵火刀气势汹汹杀向自己。 “第六天魔王?”陌生男子诧异的大声说,然后镇定接招:“击水三千,扶摇九万!” 又是李满堂也会的招式,也是又比自己用起来威力更大,水更加汹涌澎湃,陌生男子也扶摇的更快更高,他挡在忍者和李满堂中间,形成一道水墙。火与水相撞,火势瞬间熄灭,但是生成了一大团水汽,挡住了视线。但是水墙只挡住了二人,而一旁的两个西裤男子,已经悲惨的尖叫着,火刀已经刺穿他们身体,随即毙命。 而水汽隐约散去片刻,忍者已经消失。 “离开食府,那里已经不再安全!”陌生男子一边说着话,一边飞速离开了。 李满堂回过了神,仔细回想刚刚发生的事,一切都是套路,唯有这陌生男子是个意外,他矮小个子,五短三粗,粗眉小眼,一脸阴气,却从倭国武士刀下救了自己。 李满堂还看了看烧死的两个西裤男,若有所思。然后趁火势烧到皮带,还没烧到口袋,赶紧去拿死者的钱包,毕竟,吃了饭,死了也要还钱。 李满堂拿出钱包时不小心扯了一下死者的裤子,烧断的腰带顺势被扯掉,露出了死者的丁丁,丁丁上赫然刻着一个纹身——一把细长的弯刀。 这与普陀山建南寺里死去的女子的纹身一样变态,一个刻在丁丁,一个刻在馒头。只不过丁丁上的纹身在丁丁左侧,馒头的纹身在右侧馒头上。 此地不宜久留,李满堂迅速回到食府,又开始掌起了大勺,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傍晚,熊梓君又来了! “这个阴魂不散的爱哭的学姐!”李满堂心想。 “师父有命,请你到鹭岛大学一叙!”原来又是请自己。 “今天我没空!”李满堂话刚落音,熊梓君还想说着什么,就被迎面走来的伍小员挡住了! “客人你点餐吗?喝茶吗?订菜吗?不啊?不点啊?不就请回吧!”一连串的问题根本不给熊梓君回答的机会。 “我来找李满堂管你什么事?”熊梓君也是有火必发的人。 “怎么不关我的事?李满堂是我的人!”伍小员语速极快,噼里啪啦。 “你的人?”熊梓君皱紧了眉头。 “啊,哦,李满堂是我们店里的人!”伍小员又纠正一下,洋洋得意。 “李满堂,你不能再留在这里,跟我走吧!”熊梓君不想跟伍小员纠缠。 “你说走就走啊,也不问问满堂的意见!”伍小员依旧不依不饶。 “好,我走!”李满堂狠狠的把刀砍在砧板上,大声的说。这是他思忖再三,做出的决定。世界之大,似乎能庇护自己的,李满堂只能想到鹭岛大学了。 “啊?”伍小员没想到李满堂居然会答应。但不管这个了,先把面前的这个潜在的美丽情敌哄走再说。 “听到了没?今天你可以回了!”伍小员边说边伸手把熊梓君往外请。 熊梓君也没办法,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李满堂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大家举行着开店仪式。昨晚练功太累了,睡得也迟。趁大伙刚刚回过神,自己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收拾起来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走,值得念想的,只有师父留下的信,和手写的刀法。李满堂坐下,回味着这里的生活。 一个脚步声传来,李满堂警觉起来。忽然宿舍门砰的一声,整个门离开门框,又飞过来想要拥抱自己。 这次熊梓君无疑了!李满堂出掌将门击碎,看着她,还没等自己说话,伍小员冲进来,大喊:“有你这么抢男人的吗?”说完忍不住出招和熊梓君大打出手。 熊梓君也受够了这个泼妇,两个人打了起来,伍小员哪里是对手,招招被熊梓君点到即止。 “二十一式都会了吗?”李满堂不管他们的打斗,反而问伍小员这个问题。 “前天就都会了!看我收拾这小娘们!”伍小员不服气,处处被压制仍旧坚持亮剑。 而李满堂似乎并不关心他们的成败,一把火烧了师父手写的刀法。 “李满堂!你大逆不道!”伍小员又抛下熊梓君,朝李满堂打来,看得出,她也很想留下师父的手迹。 “你懂什么?”熊梓君出招拦住了伍小员。 伍小员打不过熊梓君,只能眼看着刀法被烧尽,自己却丝毫没有办法。 “烧了这刀法,以后我仍旧是师父的徒弟,却不再是你的师弟!”李满堂对伍小员说,“我的生活里,不会再有你!” 伍小员一听大哭了起来:“李满堂你混蛋!你欺师灭祖!你忘恩负义!你是个渣男!” 说完也不接熊梓君正在出招的拳头,径直朝李满堂打来。 熊梓君收住了手,李满堂却毫不留情的出招将伍小员打翻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对我?”伍小员莫名其妙,也出离了愤怒。 李满堂不理她,冷峻的看着她。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骗子!骗子!渣男!”伍小员突然没了招式,一阵小拳头铺天盖地的砸向李满堂,一边打一边哭。 “我不曾对你有过承诺,哪里谈得上欺骗!”李满堂反问。 这下伍小员瘫坐在地,虚弱的喘气,良久,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李满堂一愣,深呼吸一次后,说:“有!” “是她吗?”伍小员看着熊梓君,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李满堂一句话不说,屋里只有伍小员的哭泣声。 “告诉我,你爱的人,是她吗?”伍小员非常大声的想要答案。 看来是一定要做个了断了!李满堂暗下决心。 第十四节 海韵论道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管我什么事?你们感情破裂,不要扯上我!”熊梓君清高又冷静。 而伍小员并不看她,只是在等着李满堂的答案。 李满堂鼓起勇气走过熊梓君身边去,熊梓君错愕的看着李满堂,李满堂抓起她双肩,猛滴亲了上去。熊梓君被这形势吓坏了,“啊”的叫了出来,扭过去脸,闭上眼不敢看。李满堂也不松手,硬生生强吻了熊梓君的脸。 这下两个女人一下子都哭了! 李满堂也不去管伍小员,一直盯着熊梓君看。 “我的清白啊!”熊梓君呜呜呜的哭。 本来挺难过的一件事,被这一声”清白”打破了!这就是自己的清白没了?李满堂哭笑不得。 又是砰的一声,一个身影从窗户飞进来。 “李满堂!”声音里带着怒火,一拳打在李满堂脸颊上,李满堂也不躲,牙齿被打出血。 打完一拳又要继续打,另一个身影也从窗户飞进来,硬是拦住了这一拳。 是戚宗贤闻讯赶来,看到熊梓君哭泣动手就打,被神龙摆臀的二师兄拦住了。 “我走了,不会再回来!”李满堂对伍小员说。 “李满堂,我和你一刀两断!互不相欠!”伍小员大声的诀别,并“嘭”的一声,把李满堂送给自己的额满天星连同花瓶重重的摔在地上。 整个食府安静了!服务生和厨师们纷纷跑下楼躲了起来! 而李满堂只是停顿了几秒,头也不回,默默地下楼了。 一行人下楼了,伊欧玟和食府一众厨师、服务生围在宿舍门口的走道上,看着李满堂嘴巴流着血,熊梓君哭哭啼啼,戚宗贤咬牙切齿,二师兄摇头叹息,画面实在不太好想象。 “一定是李满堂和戚宗贤为了熊梓君大打出手,二师兄跑来劝架,熊梓君看到李满堂被打出血心疼的哭了!”一个女服务生八卦着。 刚说着一柄短刀”嗖”地飞过,定在了李满堂面前的墙上。 李满堂不置可否,头也不回,离开了。 “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才更安全,我们的感情又算什么呢?”李满堂内心想。 一行人直接来到鹭岛大学内。 一名武术队弟子,搀扶着葛老道长来到武术队训练场一旁的桌椅旁,林下蹊向道长行礼,道长坐下。二人看着李满堂一行四人从远处走来。 “他真的是道家正统后裔?”林下蹊将信将疑。 “据我猜测,是的!”葛道长十分肯定。 “是贵派哪个分支?” “不是全真!” “那就是正一?” “也不像正一派。” “哦?那贵派还有哪个分支?”林下蹊十分不解。 “他这道家功法纯正,只有一种可能。” “说来听听?” “他是祖师爷亲传,论辈分,远在诸门诸派至上。” “那您?” “不错,按辈分我也该叫他一声师祖!” 那岂不是他也成了我师祖?林下蹊不敢想象。 “那他的身世?”林下蹊继续问。 “血脉不曾觉醒,孤儿一个,找不到祖坟啦!” “可有他法?” “有是有,但是?” “您是说血脉的自我觉醒?” “不错,但太过危险,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他不要使用!”葛道长年高心仁,一副老爷爷心肠。 “葛道长,神道教已经找到他了!”林下蹊转移了话题,似乎迫不及待了。 “什么?这群鬼子,什么时候?”葛道长一听倭国人,又拍案而起。 “昨天午后,一个陌生男子救了他。” “有这事?”葛道长捋一捋胡须,“那教授的意思是?” 说完,李满堂四人已经来到面前,躬身行礼。 “世间功法,不过术派、势派、血派三种,以血派为尊。”林下蹊停顿了一下。 “不错,一年血派,胜过十年势派、术派。”葛道长说完目光扫向四人。 “开启血脉,认祖归宗,修炼可以一日千里。李满堂,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是谁?”林下蹊问李满堂。 这是个致命的诱惑,自己十七年都在求索自己到底姓甚名甚。于是,李满堂瞪大了眼睛。 看李满堂有意,林下蹊继续道:“我们可以帮你找回自己,但是......” “什么条件?”李满堂不等林下蹊说完就问。 “不是条件,而是想先让你听一听一些往事。”林下蹊和颜悦色。 “你可知这里叫什么?”林下蹊问。 “普陀山!”李满堂快速回答,想要快点回答完所有问题。 “此山本名临海山。戊寅年间,倭国人侵犯鹭岛,荼毒百姓,百姓求救于佛,改此山为普陀山,期盼着普陀降世,拯救黎民百姓。” 李满堂心底十分看不上和尚,听到百姓拜普陀,不愿多说一句话。 “世人皆知普陀山怀里抱着白城沙滩,你可知普陀山后侧那片沙滩,叫什么名字?”林下蹊继续问。 “海韵!”李满堂不假思索。 “不错,海韵,以海之韵,抚慰冤魂,这是她美丽名字的由来!” 听到冤魂,李满堂听后锁住了眉头。 “戊寅年间,倭国人为了恐吓鹭岛人民,造万人坑,以尸体填山海,想要隐瞒世人。他们杀尽周边百姓,不想这事败露,但天道有轮回,万人中,却仍然有人活了下来。”林下蹊说完,李满堂不由浑身震惊,怒发冲冠,但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这并不是他最关心的事。 “你可知是谁活了下来?”林下蹊问。 李满堂环视四周,沉思片刻,然后盯住葛道长,似乎瞬间明白了,眼泪湿润了眼眶。 “没错,葛道长是一万多个死人里的幸存者之一,那一年,葛道长才八岁。”林下蹊停顿了一下,熊梓君、戚宗贤、二师兄也整理了一下情绪。 “这些事,都与我无关!”李满堂实在联系不上这些与自己身世的关系。 “昨天杀你的人,也是倭国人。” “六十多年了,早就不是同一个人。” “一千多年了,倭国人还是倭国人,一点都没有改变。”葛道长正色插话说。 “那又如何?”李满堂只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可曾想过,你生父生母,也有可能死于武士刀下?”林下蹊问。 “住口!”李满堂听到这话心里实在难受,禁不住满脸暴红,暴跳如雷。 “杀你的人,身上纹武士刀,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李满堂不做声,答不上来。 “日月神道教!他有另一个名字,倭国国教!杀你,并非偶然。” 一听到日月神道教,李满堂瘫了,跪倒在地。这个组织臭名昭著,无恶不作,没有底线,武林中人无人不知。自己竟被他们看中,一定是性命堪忧。 “他们为什么找我?”李满堂哀怨道。 “茫茫天地,不知所止。日月循环,周而复始。很多事,我们也在寻找答案。而越靠近答案,也就越危险。而你,或许就是解开答案的钥匙。”葛道长意味深长的说,似乎有一些非常高深的事。 “我不想解开你所谓的答案,也不想置身宗派纷争,我只想知道我是谁,我的父母在哪里,我想他们很久了。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抛下我,我只知道他们一定会有原因。我期待着我的父亲有朝一日能够来看我,带着我的母亲,就在夕阳下,接我回家。我没有你们那么伟大,我只想做个平凡人,不想乱入你们的纷争。我只想要我的爸爸和妈妈,哪怕是只见一面也好!”李满堂越说越激动,自己也低声哭泣了起来。 “野马也,尘埃也,天下纷争,没有人能置身事外,这场纷争由你而起,也会因你而灭。你的父母或许就是不想让你过早经历危险,才选择离开。你想找回他们,就要独自面临危险。我相信你父母给你的爱,并不比别人少,但你想要的答案,必须自己去寻找。变强,是你唯一的路。”林下蹊谆谆教诲,颇是用心。 “变强?你觉得他很弱?”一旁一直打坐,闭目养神的葛道长突然说话了! 林下蹊看着葛道长,葛道长对林下蹊点头示意。之后林下蹊又看着戚宗贤,戚宗贤顿时就明白了。 “师弟,请接我三招!”戚宗贤抱拳相邀。 “大战三百招吧!”李满堂正是有气无处撒,战斗欲爆棚。 “我不开血脉,你如果......”戚宗贤没说完,李满堂就已经出招了。 “我忍你很久了!”李满堂大喊。 “手下败将,不自量力!”戚宗贤嘴角哂笑着。 一番拳脚相加,二人难分难解。 “动真格吧!”李满堂咬牙切齿,非要报一箭之仇。 “辛酉刀法,见贼出刀!”戚宗贤似乎觉得胜券在握。只见他手拿着刀正立,以左手持刀柄,见贼出剑势。 “专家刀法,推刀式!”李满堂的声音里满是怒火。 第一个回合下来,戚宗贤就发现,自己的对手长进不少。 “辛酉刀法,持刀对贼!”戚宗贤再进上前步,以剑从头上一挥,砍向李满堂。 “专家刀法,推刀批!”李满堂又用了一个类似推刀的招式,听起来似乎黔驴技穷。 “辛酉刀法,向前击贼!” 戚宗贤回身前进一步,作向前击贼势一击。之后再进一步,以向前击贼势向左一击。最后再进一步,以向前击贼势向右一击。三击下来,李满堂用推刀剞抵挡。 几招下来,二人又是难分难解。但是这几个回合下来,李满堂突然想起一个事——自己刚刚练习师父的刀法,熟练一点的已经用完,剩下的都不熟练了! 后面怎么办?自己突然紧张了!要不要用梦里三个老者教自己的额刀法?似乎不是危急关头,不能使用,可是不用就要败了! 第十五节 盛德在火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辛酉刀法,进前杀贼!戚宗贤回身进一步,为进前杀贼势一击。他是动了点杀心。毕竟自己说三招,前面第三招已经算是大招了,却被李满堂抵挡了回来。这是自己难以想象的。 “专家刀法,正刀批!”李满堂匆忙的出刀,使出了磕磕碰碰的刀法。然而是在过于生疏,被戚宗贤前进的刀锋逼近,一番躲闪,倒在了地上。 “懦弱!就你这刀法,如何守护你的爱人?”戚宗贤嘲笑道。 “这辛酉刀法霸道有余,灵巧不足,这专家刀法轻巧灵活,速度极快,讲究一击必杀,为了极限的杀伤力,甚至舍弃了自保。或许,李满堂挨上三刀才会毙命,而戚宗贤只要一次失手,就会命丧黄泉!”葛道长似乎并不关心胜负,他关心的是二人的资质,以及刀法的风格。 “葛道长所言极是。那依你看,谁胜谁败?”林下蹊问。 “李满堂能赢,万中无一。”葛道长居然这么回答。 “希望是只有万分之一,但万分之一,就已经足够!”李满堂默念。 “夜郎自大,自取灭亡!”戚宗贤用出了杀招:“辛酉刀法,挥刀向贼!”戚宗贤连进三步,三步向上左右各出一刀,之后更进一足,以进前杀贼势一击。最后再进一步,一刺,为必杀之刀。 这招出招速度和力度都明显快于以往。李满堂也不含糊:“专家刀法,二十式,“ 然,并,卵。实力不够,就是实力不够,再怎么支撑也是被碾压。戚宗贤的细刀无可抵挡,李满堂只有招架之力,被击退十几步。 眼下局势明了,拼刀技,并不熟练的李满堂不是对手。如今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胜负已定!”戚宗贤冷冷拔刀,朝着尚未站稳的李满堂杀来。 “胜负还没有决定!你会为你的狂妄自大付出代价!”李满堂破釜沉舟,一定要试一试自己的想法。 “穷于为薪,火传不尽!”李满堂念罢,一道火苗烧刀,但又很快熄灭。 戚宗贤反而被这花里胡哨的骚操作惊呆了,迟疑了一下,而后再次持刀:“不堪一击!辛酉刀法,拭刀伺贼!” 李满堂情急之下,再次大喊:“不动如山,侵略如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将手里的短刀燃烧起熊熊烈火,然而又很快熄灭了! “这是道家功法?”林下蹊问葛道长。 葛道长摇摇头:“非也,所以,他点不着这刀!” 戚宗贤逐渐逼近,形势危及,如此纠缠下去,自己必输无疑。唯一的转机,或许就在这火上。可是如何点燃这火,李满堂这么多年百思不得其解。情急之下,李满堂陷入回忆,那是小时候的一个夏天,烈日炎炎,大旱千里,自己跟着伯父在田里一瓢一瓢的用水浇玉米,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下来。 “伯父,为什么今年这么热啊?”李满堂问伯父。 “因为太阳伯伯和雨娘娘吵架啦!雨娘娘回娘家啦!太阳伯伯又很着急,所以一直这么热,没有雨啊!”伯父哄六岁的李满堂。 李满堂听得特别认真:“看来女人不能惹啊!太可怕了!” 伯父哈哈大笑:“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天气没有好和坏,太阳更是上天的恩赐,要感恩!” “恩!”李满堂开心的点头,“这太阳像火!感觉要燃烧了!” “所以说,圣人燧火,以化腥臊,孟夏之月,盛德在火,太阳也是火,是燃烧整个大地的火,火烧烬才会有秋天的丰收!”伯父教诲道。 “孟夏之月,盛德在火!”李满堂默默的记住了这句话。 而如今眼下也是盛夏,德火是自己能想到的最大的火,最强的火,若这个火不能点燃这个刀,那应该没什么火能点燃这个刀了! 眼见这戚宗贤的刀刃就要砍到自己额头,既然已无退路,那就放手一搏:“孟夏之月,盛德在火!”李满堂雄赳赳气昂昂的念出这句话,手中的菜刀即刻燃起熊熊烈火,火势太盛,顺着刀刃直接向外喷射,戚宗贤被这火势一燎,吓得连连退却,世人,又有谁能不怕火? 李满堂见这火势虽猛烈,刀刃被烧红,虽不曾减弱,但维系火势需要太大的气力,于是心中明白:“胜败雄雌,在此一举!” 说罢发出了最后一击:“专家刀法,太湖烤鱼!”说罢,菜刀以看似不规律的弧线带着火苗飞向了戚宗贤。 “戚宗贤败北了!”葛道长叹息道。 林下蹊也是如此认为,只是不忍心见自己大弟子败在自己面前,只听得李满堂念念有词:“你莫名的自信,真的很搞笑!” “故技重施!”戚宗贤不屑一顾,挑起细刀挡住了飞刀,但飞刀上的火苗却像风一样不可阻挡,在长短刀接触的那一刻,顺势由短刀爬上长刀,仿佛火是刀的灵魂,此刻已经脱离肉体,刺向戚宗贤。 戚宗贤也是万里挑一的青年才俊,连忙用刀再次抵挡火苗。可这火苗又像水,抽刀断水水更流,火苗被砍成两截后,依旧刺向戚宗贤的胸口。 “挡无可挡!退无可退!”戚宗贤暗自叫苦,火苗就是刀,刺中即是定输赢。 “入水不濡,入火不热!”葛道长出手了,只见他念着招式,在戚宗贤四周,形成了一道朦胧的气体屏障,凑近的火苗化作一缕青烟,熄灭了。 “不堪一击!”李满堂虚弱的说,然后口吐鲜血,昏倒在地。 熊梓君看了看自己的大师兄和李满堂,跑向了李满堂。 林下蹊和葛道长似乎并不关心晕倒的李满堂——因为葛道长一眼就看出他只是用功过度身体虚弱而已,不会有生命危险。 海韵论道的答案——才是最重要的! “道长意下如何?”林下蹊问。 “你们交谈之中,我用祖传天刑心法去窥探他的内心,此子心地抱朴,大道不泯,只是......”道长捋一捋胡须叹息。原来一番交谈中,葛道长端坐着是为了读心。 “心有执念?” “不错,他一直执念于自己的出身。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会很危险,也很漫长。”葛道长猜测,李满堂会为了自己身世,游走在大道边缘。 “心有执念,容易不见泰山!或许,可以在他成长中寻找答案!”林下蹊仿佛对答案还算满意,也不强求百分百满意。 一只大木船上,海鸥在盘旋着飞翔。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是一个光头的老爷爷。 “这是去哪里?”李满堂问。 “东征扶桑。”黑发老者气势如虹。 “我又是在梦里?” “不错!”白发老者答。 李满堂从床上跳起来,三把菜刀飞向光头老者:“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李满堂怒火中烧。 “逆子!”黑发老者从白发老者身后蹿出,发出四把短刀挡住李满堂的菜刀,仍有一把朝李满堂飞来,李满堂用手接住飞刀,却无力再去接黑发老者伸出来的手。 李满堂被黑发老者卡住喉咙,钉在墙上,动弹不得。这黑发老者勃然大怒。 李满堂这下认真看着黑发老者,忽然觉得,他与在武士刀下救自己的陌生男子十分神似,近乎断气的喉咙里,依旧在问:“你们到底是谁?教我功法,却不让我人前使用。知道我的身世,又一直不告诉我!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满堂怒吼,血管喷张,青筋暴起。 “孽障!”黑发老者一把把李满堂扔了出去,再出一拳,重重的打在肚子上。 “停下吧!”光头老者开口了,黑发老者放下他。 “李满堂,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在梦里见你了!”白发老者感慨的说。 李满堂突然停止了愤怒,开始不舍起来:“老爷爷,我都不知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你平安的活下去,最重要。”光头老者说。 “如果天下纷争,我又怎么独自置身事外?”李满堂想起葛道长和林下蹊说的话,如是的猜测着。 “只要你平安的活着,天下就不会大乱。记住,变强,保护自己,活下去,知道吗?”黑发老者突然又暴躁起来,用手把李满堂从地上拎起来。 李满堂默默地掉起了眼泪。 “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相遇。记住,你的身世,就是守住天机的秘密。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光头老者说完三人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见。 “光头爷爷,白爷爷,黑爷爷!”李满堂忍不住大哭大喊,想要留住他们,不停的挣扎,呐喊,三人依旧消失不见。自己却从床上惊醒来。 “做噩梦了吗?”熊梓君握住他的手问。 李满堂擦了擦汗,刚才真的是梦?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用手下意识的去摸了摸喉咙,依旧生疼。 “别动!”熊梓君又叫住他。这时李满堂才发现,自己赤裸上身,身上扎满了银针。 “你用功过度,伤及筋脉和五脏六腑,葛爷爷给你吃了丹药,刺了银针,要三天三夜才能拔下!”熊梓君边说边拿着李满堂的手放下。李满堂顺势看去,发现自己兄弟又在醒来时例行公事——一柱擎天的立在那里,单薄的毛毯被高高地顶起。 “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李满堂问熊梓君。 “这是师父家里。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熊梓君眼圈很黑,似乎是一夜没睡。 一天一夜?怪不得自己这么虚弱。那要躺三天三夜吗?这可怎么坚持啊? 第十六节 三魂七魄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你在这多久了?”李满堂有点心疼了。 “从你昏倒啊!葛道长给你开的药煎好了,我去端来!”熊梓君说完跑去了。 “熊......”梓君两个字还没喊出来,人就跑远了。李满堂想翻身下床,但是实在太虚弱了。 这个学姐也真是可爱,鬼马精灵、活力四射、讨人喜欢。 “葛爷爷封住了你涌泉穴、关元穴、印堂穴、颤中穴四个穴位,现在你用不了功,不要动,来,张嘴,小学弟!”熊梓君端来药,要喂李满堂。 “不,我可以自己来!”说罢李满堂说完伸出了颤抖的手,熊梓君端着碗,与他的手保持着一定距离,目睹着他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出去。 “看吧,你都这样了,还逞能!师父说,就你这样用功过度,要不是葛爷爷在,说不定就武功全废,终身残疾,有性命之忧!来,快躺好!”熊梓君说话很温柔,很会照顾人。 “这么严重啊!”李满堂觉得不可思议,停止了抵抗和逞能。 “那可不?你用的是火,玩火自焚,知道吗?”熊梓君的话里透露着无尽的关心。 “不过你这火是真厉害,我大师兄都完全抵挡不住,师父说了,你用的火刀,怕是世间青年才俊里没几个人能接住。你是怎么做到的啊?”熊梓君虚心请教了,看得出,她也对强者有一种崇拜。 “小意思啦!我伤好了教你啊!”李满堂洋洋得意。 “不过葛道长说你这火,怕是天生的,别人学不来!你自己也太弱,驾驭不了这火,所以才会遭到反噬,伤成这样!”熊梓君悻悻的说。 “呃!”李满堂无语了,感觉自己被葛道长研究透了,刚在妹子面前吹了一点牛皮,就被无情地戳破了! “幸好有葛爷爷!葛爷爷可厉害啦!当年也是他指点了我,又给我开了点药,我才能突破自己,进了武术队的!”熊梓君边说边用嘴巴吹勺子里的药,递到李满堂嘴边喂他。 多少年没被人喂过了!李满堂不敢看熊梓君,只是看着勺子。从小到大都很缺爱,这么多年,对自己这么好的,除了伯父就只有大师姐和小学姐了,想着想着眼泪快要出来了,乖巧地张开了嘴巴。 “吭,吭~”戚宗贤在房间外故意清嗓子。 “这个苦瓜脸丧门星怎么在门外?”李满堂一惊,似乎美好的事情被突然打破了,就像吃着人间佳肴时锅里捞出了一条死耗子。 “他一直都在外面啊!”熊梓君非常自然的说。 “一直?你早就知道啊?”李满堂非常诧异,这自己都不知道?莫非是四个穴位被银针封住的原因?于是赶紧把药喝进嘴里,不想让戚宗贤看到这些,生怕他冲进来再揍自己一顿,这会自己可真不是对手了! “你别这样,大师兄对你很好的,从食府来鹭岛大学的那天晚上,他和二师兄也在食府外面守了你一夜呢!”看到李满堂这么不喜欢大师兄,熊梓君这次又开始生气了! “这样啊!”李满堂有点感动了,心一下子软了,感觉似乎错怪了戚宗贤。 也难怪当时熊梓君一哭出来,他就能冲出来揍了自己一拳头。 “是啊,不只是大师兄,葛道长和师父也一直都在啊!”熊梓君淡淡的说。 “哎哟我去!”李满堂一口药又喷了出来,脸涨红说不出话来!那感觉,像是新郎官洞房花烛夜时候,突然发现老婆亲爹亲妈在偷看。 为什么自己遇到的,都是这样的人!李满堂哭晕在厕所。 “太烫了吗?”熊梓君以为是药的原因,赶紧喝了一小口尝尝。 李满堂对这纯洁的师姐禁用词语了。 “不怎么烫啊!”熊梓君自言自语。 “还是快让道长和师父他们进来吧!”李满堂说。这智商真是不知她是怎么考上鹭岛大学的。 葛道长进来也不说话,拿起了李满堂的手号脉起来,心里上下嘀咕:预计要恢复三天,这才一天一夜就差不多痊愈,这年轻人体质出奇的好,真是万里无一的无数奇才。 “嗯,已无大碍!”说完葛道长轻轻一挥掌,把李满堂身上所有的银针吸在手里。 李满堂觉得拔针那一刻各个针眼十分疼痛,疼完后又觉得一股热流从涌泉穴、关元穴、印堂穴、颤中穴四个穴位涌出来,在全身自由的流淌,而且越流越快,越来越热,直至最后所有热流汇聚人中,向上散往天灵盖,自己的血管似乎要爆裂,浑身充满了能量。 “葛爷爷!”熊梓君有点担心的看着李满堂。 “无妨!”葛道长十分淡定的说,他知道这是李满堂提升了势功,获得了突破,现在的身体正在适应这种突破。 “这就是葛爷爷炼了十年的回魂丹吗?想不到会对功力,也有这么大的提升!”戚宗贤一旁十分羡慕。 “你的三魂七魄正被回魂丹的药效冲击,现在他们已经汇聚一起,你要试着用内心操控他们,天魂归天,地魂归地,命魂归体。天冲魄回顶轮,灵慧魄回眉心,气魄在喉,力魄在心,中枢魄在脐轮,精魄归生殖轮,英魄归海底轮!三魂七魄,各归其所!勤服大药,金水分形,神通长生。形分则自见其身,天灵地祇,皆可接见,山川之神,皆可使役!”葛道长长篇大论,李满堂一一照做,戚宗贤和熊梓君不是道家中人,则是浑浑噩噩,不知所云。 李满堂听罢端坐起来,按照葛道长的话一一照做。整个房间安静起来,只有李满堂大汗滴落的声音,熊梓君看着李满堂赤裸的上半身,皮肤下似乎有木梭穿过,不停的抽搐。自己的耳朵冥冥之中听到有人在对话,二人站在一条蜿蜒的大河上边,河里片片芦苇荡,水流潺潺,河边上是一望无际的小麦田,绿油油的又一马平川,这都是家乡里秋末冬初的模样。 “是你?”一位古装长衫大袖的白发苍苍的老者问一个古装剑客模样的黑衣年轻人,二人站在河边的河堤上。 “有什么遗言吗?”黑衣剑客拔剑出鞘,指向老者。 “你会在乎我的遗言?” “我只在乎你的命!” “你以为我死了,庚寅三卦的秘密就能永远的埋葬?” “也许会。你不死,就永远不会?” “所以,你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我?” “不错!” “你永远不会懂,解开秘密,才能守住秘密!” “不懂的人是你!” “祖师爷在上,儒,法,兵,阴阳,诸家鼻祖,弟子使命已完成!列祖列宗,弟子去了!”白发老者的声音,甚是凄凉。 “你早知道今日?” “我也知道你的死期!” “身为剑客,我的死期不值一提!” “动手吧!”老者闭上了眼睛。 “无知,是种幸福!”黑意剑客悲天悯人的说。 说完剑客一剑横砍向白发老者的喉咙,老者应声倒地毙命。 李满堂心中一冷,大脑更加清醒,开始专注于三魂七魄。渐渐的,李满堂的汗越来越少,身上的皮肤和肌肉不再抽搐,是魂魄已经归位。 “道长,教授,我做了一个梦!”李满堂睁开眼,极其虚弱的开了口,话没说话,就又一头倒在了床上。 “啊!李满堂!你怎么了?”熊梓君看他刚醒来又昏了过去,急切的问葛道长,“葛爷爷,你快救救他!”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很是着急。 戚宗贤在一旁,默默的低下了头。 “他只是身体和魂魄一时不能适应功力的暴涨,服用丹药后,有点累了,慢慢调养,就能恢复!”葛爷爷说完又用银针扎在了李满堂身上。 “现在我锁住他的眼耳喉鼻,他听不到、看不见,七魄自会静下来。等明晚子时,我会再来!”葛道长说完和林下蹊告别,戚宗贤也离开了,只剩下林下蹊和熊梓君。 “快去睡吧,你也一天一夜没休息了!他明晚之前会休息的很好,不要担心!”林下蹊抚摸着熊梓君,熊梓君乖巧地跟着教授走出了房间。 “李满堂!”李满堂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但是自己睁开眼,似乎是夜里,什么都看不见。 一定是在做梦。可是三位老爷爷去哪了呢?怎么会有女人的轻轻的声音? “李满堂,这名字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很有文化!知道的人,才知道这名字多难听!” 咦?这不是熊梓君嘛?李满堂心想。 “你说说你吧,长滴还不赖,功夫又好,天资不凡,师父,葛爷爷,专大师都那么看好你,都对你比我还要好!” 这是吃醋了吗?李满堂心想。 “挺有学问,文言文一句接一句,葛爷爷那么晦涩的文言文你都能听懂。脾气也好,那个死女人对你那么凶都不还手。你还做得一手好菜,尤其你的太湖烤鱼。就是你这个子吧,太矮了点!” 李满堂这下听明白了,这是在审视自己。而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吗?而且也动不了,莫非鬼压身了? “不过,看在你表白的那么真诚,我就原谅你的个子低了!你要是跟我说句“我爱你”,我就考虑做你的女人吧!”说完熊梓君似乎害羞的笑了笑。 真是太花痴了!一定是在做梦!梦里的老爷爷去哪了呢?他们真的不会再来了吗?时间久了,会想念的! “君君,子时已到,快去把葛道长带来的药煎好端来!”林下蹊再叫熊梓君。 还未等熊梓君答应,李满堂又觉得全身几个地方疼痛,是熟悉的感觉,是葛道长在拔银针。 “李满堂,现在你你能看到了吗?”葛道长问。 “我听到刚才似乎有人在骂我!”李满堂回答,并用手揉揉眼睛,“哦,真的是你啊?”李满堂看着熊梓君。 熊梓君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攥紧了拳头朝着李满堂头部就打:“谁骂你了?人家才没骂你!” 李满堂连忙躲闪。 熊梓君打着打着突然停住了:“葛爷爷,你先把他的听穴的针拔了吗?” “是啊,他得能听见,才能慢慢醒来啊!”葛道长回答她。 “啊?”熊梓君脸突然涨红了,然后跑走了! “他怎么了?”葛道长回头看了一眼熊梓君,问李满堂。 “可能担心药快凉了吧!”李满堂说。 “不可能啊,我火都没关呢!”葛道长自言自语,林下蹊呵呵一笑。 年轻,是如此美好! 第十七节 天刑心法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葛道长!”正当葛道长喃喃自语时,李满堂深情的望着葛道长。 “你是有问题问我?”葛道长望着他,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我的问题,还能是什么?” “知道你的身世?” 李满堂默默地低下头。 “你不听你三位师父的劝告?” “你怎么知道?”李满堂很好奇葛道长如何得知自己梦里的东西。 “天刑心法,读心术!” 一听到读心术,李满堂紧张坏了——那是不是自己啥事都别想在葛道长这里藏得住啊?那熊梓君对自己说的话,自己听着美滋滋的,是不是也知道了啊?初恋还没表白呢,如果爸妈都知道了,那可就不好了! “你如果功力深厚,我就不得而知了!”还没等李满堂问,葛道长抢先回答了他的问题。 等等,那岂不是刚才自己对熊梓君的看法,他一定是也听到了? “唉,小姑娘落花有意,奈何你这流水无情啊!”葛道长叹息。 又是自己还没开口,葛道长就已经回答了自己!这下李满堂汗毛都竖起来了!啥也不去想,不想被葛道长看穿看透。 但是自己的看法还是要说:“我也觉得,知道秘密,才能更好的守住秘密!” “这个秘密,代价会很昂贵!” “我的身世,就是一场戏,一旦开场,就不能停下!倭国的日月神道教已经出动,我又怎么能无动于衷?” 李满堂说完就看着道长,葛道长陷入沉思。这个神道教,真的能打动他。 沉思间,熊梓君端着汤药来到了,看他二人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自己也坐在了床头,一声不响的喂李满堂吃药。 葛道长见熊梓君在喂药,起身,要离开。 “葛爷爷,你能帮帮我吗?”李满堂握住熊梓君喂药的手,慢慢推开一点,看着葛道长,祈求的问。而熊梓君被握住了手,心里小鹿乱跳。 葛道长回过头,说:“回魂丹是丹药,回魂补功,壮五行;这汤药回阳补气,通筋络。你喝下这汤药,配合回魂丹,勤加学习先祖典籍,势功会成倍上涨。” “这么好的丹药,为何不多吃几颗?”李满堂忍不住问。 “这丹药葛爷爷十年才能练出一颗!”熊梓君一边说一边放下碗,攥紧拳头打李满堂的头!李满堂一阵喊疼求饶。 “时机成熟时,我自会帮你寻祖认宗!”葛爷爷郑重的说。 李满堂听罢,翻身下床,双膝跪下:“道长爷爷,谢谢你两次救我!”说罢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注意卧床静养!近日不可多动!”葛道长说完就离开了。 熊梓君扶李满堂起来了,李满堂见道长走远,猛地跳起来,兴高采烈的跳了一段搓背舞,嘴里振振有词:“动次打次!”别提多开心了! 熊梓君看着跳搓背舞的李满堂,在一旁露出了鄙视嫌弃的表情:“葛爷爷说你要静养!” 李满堂却不理不睬。 “李满堂!”林下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不好,灭绝师太来了!”李满堂立刻警觉起来,停止了跳舞,毕恭毕敬的站着。 “你叫我师父什么?”熊梓君气不打一处来,板着脸看李满堂。 “快跟我来!”林下蹊着急的喊李满堂。 三个人一路飞步跑了出去。路上李满堂满腹狐疑:“这不是去西村的路吗?莫非,是食府出了事?”李满堂越想越恐怖。 “林教授?”李满堂忍不住问。 “伍小员出事了!”林下蹊直截了当。 李满堂浑身一震,自己狠心绝情的离开,为什么大师姐还是出了事? 出了西村大门,林下蹊稍微放慢了脚步,环视四周,然后快速过了马路。 熊梓君和李满堂紧紧跟着。进了西村食府大门,就看到伊欧玟抱着伍小员哭泣着。一旁的警察制服了一个西装笔挺的小个子男子。 伊欧玟招呼李满堂过来,李满堂急忙过来抱住大师姐,他已经血流一身,气息微弱。 “你能来看我,真好!”伍小员微弱的气息吃力的说着话,手里拿着上次摔碎的满天星——这是李满堂送她的! “小圆师姐,你怎么了?教授,快救救她!快救救她!”李满堂伤心的哀求。 林下蹊却无动于衷——这伤势,她已经无力回天了。 “不用了,我知天命!”伍小员阻止李满堂,“我不该对你,那么凶!” 说完伍小员吃力的抬手,摸了摸李满堂的脸,已经干了的满天星摩擦着李满堂的脸,到现在满天星还是没有扔,李满堂心里更难受了,一串眼泪掉了下来。 “不,小圆师姐,你很好,是我不好!”李满堂看着伍小员,想安抚她,想让她平静下来。 “我等不到师父回来了!你帮我等他!我去见我列祖列宗了,把我埋在亳城伍奢冢!”说完伍小员闭上了眼睛。 “小圆师姐,小圆!伍小圆!你不能死,我要你和我一起等师父!”李满堂大声喊!似乎声音大了就能把她从鬼门关叫回来。 “我还没死!”伍小员又睁开眼,刚才只是太吃力、太累了! “其实,我的名字叫伍小员,伍员的员。好好待那小蹄子!”伍小员说完指了指熊梓君,熊梓君眼泪汪汪,弱小又无助。 李满堂不敢多说话了,顺从的点点头。而后又觉得好像不对,被乱点鸳鸯谱了,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熊梓君和小圆师姐,拼命地摇头:“不是,小圆师姐,不是!我俩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没等李满堂说完,伍小员就捂住他的嘴,看着熊梓君说:“我以前,最不想看到她,出现在我面前了!现在不了!现在不会了!” 李满堂这会说不出话来,不停的哭泣,流眼泪。熊梓君也走过来,双手握住伍小员的手。 又看向李满堂:“答应我,好好读书,生活下去!我,不再凶你了!” 说完后,伍小员的头彻底垂了下去,安静的走了!满天星也从她手里掉下来,落在地上。 “小圆师姐!”李满堂放声大哭起来!熊梓君也默默的掉了眼泪。 李满堂又回想起和小圆师姐在一起的这短暂的时间内,她像个姐姐一样,教自己生火,切菜,也在情急之下救过自己,自己跪下来给她送过花,也挨过她的骂,受过她得打,看到过她吃醋的样子,也看过她认认真真陪自己练刀的样子,仿佛都是昨天,又觉得变得很遥远。 很多人就这么离开你了,甚至都来不及好好说一声再见。尤其那些深爱着你的人离开了,你的心里难过得呼吸不进空气。 突然,李满堂抱着伍小员站了起来,看了看被制服的西装男子,愤怒的说:“我要你的命!” 说完就冲了过去,像一只脱缰的野兽。林下蹊一把拦住了他。两个警察也顺便腾出一只手,作抵挡的姿势。 那男子身上和嘴角鲜血直流,突然挣扎一下,睁开警察束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断了自己喉咙,嘴里鄙夷的笑了笑:“か弱い支那猪!” 李满堂一听这倭国语,怒火更加爆棚,一手抱住伍小员,一手扔出几把菜刀,砍断倭国男子的裤子,露出下体。 果然不出所料,丁丁左侧一把细细的弯刀赫然在上。 又是日月神道教!李满堂怒目而视,心中暗暗发誓要与日月神道教不共戴天。 “伊欧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满堂问伊欧玟。 伊欧玟慢慢道来。 中午,一个矮小的粗壮男子来食府,用磕磕绊绊的普通话,点了一份太湖烤鱼。烤鱼送上,这男子吃了几口,便夸赞说:“这烤鱼真好吃!” “这烤鱼是我们食府一绝!”伊欧玟附和道。 “是吗?感觉味道跟以前有点不同!”粗壮男子漫不经心的说。 “变化才有发展,发展才能进步!”伊欧玟也漫不经心的敷衍。 吃完后男子十分满足的离开了,信步走在鹭岛纵横交错的小巷子里。走着走着,突然没了踪影。 “跟丢了?”伍小员遗憾的说。 “你是在找我吗?”粗壮男子又突然出现,不过是在伍小员身后。 “客官说的不错啊,这烤鱼的确换了厨师!”伍小员礼貌地问。 粗壮的矮男子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接话。稍等了几秒,说:“你走吧,我不喜欢女人!”说完,粗壮男子又要走。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或许我,也可以成为你想要的答案啊!”伍小员扭腰撅屁股,飞吻一个,再往下扒开一点自己的上衣,露出一点白馒头,抛了个媚眼,一副狐狸精的样子。 然而男子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转身要走。 “站住!”伍小员大声喝住他,刚才的试探告诉她,这个人是来找李满堂。既然你来找李满堂,就一定有李满堂的信息!他一定能知道李满堂究竟为何离开自己。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粗壮男子并不回头,似乎也不想纠缠,只想离开。 “你们找李满堂,到底是什么事?”伍小员也想知道,李满堂为什么离开。第六感告诉她,绝对不是为了熊梓君这么简单。 “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女人吗?婆婆妈妈,啰里啰嗦,没完没了,什么都要管!还那么大的屁股!真的好烦啊!” 什么时候女人屁股大是罪过了? “老娘问你,为什么找李满堂?”伍小员不想听他啰嗦,直接发问。 “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挑衅我?知道挑衅的下场吗?”粗壮男子有点生气了。 “老娘没心思跟你耍嘴皮子!看招,拉刀剞!”伍小员心急火燎,出手就放大招。 然而,伍小员并不熟练的三脚猫刀法哪里能是对手,没几个回合下来,就被粗壮男子打败,一刀切中胸口,命悬一线。 “这就是你挑衅的代价!接受死亡的审判吧!”粗壮男子双手高高的举起刀,刀尖相下,准备一刀刺向伍小员腹部。 第十八节 酆都来信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伍小员并没有躲闪,而是趁他用刀刺向自己时候,快速的再出一刀。虽然伍小员自己也中刀,但两人距离太近,粗壮男子来不及伍小员的菜刀,被菜刀割伤了脸。 “憎い女!”粗壮男子咬牙切齿,彻底被激怒。 “在我死之前,要不要听我一个忠告?”伍小员吐出一口鲜血,轻轻笑了一声,似乎很有把握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你死于话多!”粗壮男子端着刀,再次走来,将弯刀刀刃对向伍小员喉咙。 “我在菜刀上,涂了毒!你死期将至!”伍小员提醒他。 粗壮男子怔了一下,心想,怪不得刚才不躲那一刀。于是豆大的汗珠掉了下来。 “现在的你,是不是有点着急了?不妨,你告诉我李满堂的事,我给你解药,如何?”伍小员轻佻的问他,声音里都带着诱惑。 粗壮男子停住刀,硬生生卡在那里。突然又将刀继续砍下去,微微一笑,说:“狡猾的女人!我并没有中毒!” 这就被识破了吗?看来是回天乏力了!伍小员坚定的眼神看着刀刃缓缓向自己砍来,命运的铡刀就要落下来,难道自己不仅找不到关于李满堂的答案,更要死在这里吗?刀刃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伍小员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喂!”有一个声音叫住粗壮男子,他的刀砍断了一缕伍小员的头发,停在了距离喉咙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又是你?”粗壮男子看着声音的发出者,他是一个比粗壮男子略高的矮个子男子,浓眉小眼睛,一脸阴沉沉的杀气。其实他就是前几天救下李满堂的人。 “又?我们见过吗?”这个问题太致命了!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粗壮男子根本不想遇见他,更不愿意纠缠这个家伙,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要不要听个忠告?”浓眉男子问,声音很轻柔。 “忠告?你对我很好?”粗壮矮男子讽刺的问,话里略带一丝挑衅。 “放了他,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会怕你看到?”粗壮男子底气十足,毕竟自己来自日月神道教,怎么怕他小小的天台宗。 “我如果看到了,就只好打到你听我的忠告!”浓眉男子的话里带着一点杀意,伴随着一阵微风吹到粗壮矮男子的脸旁边。 “夏萁,天台宗和日月神道教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当真要与我为敌?这后果你担当的起吗?”粗壮男子似乎心虚了,尝试着用日月神道教的名头和对方做谈判。 “你可以试试!”夏萁寸步不让,说话铿锵有力。 “他的死微不足道!”粗壮男子似乎在劝夏萁离开,他也不愿在这里纠缠,现在杀心全无,心里想的只是离开。 “天邪鬼,你又以为神道教,会在意你的生死?”夏萁真是犀利,一语戳中要害。 “住口!你们天台宗,又算得了什么?”似乎夏萁戳到了天邪鬼的痛处,这厮一言不合,拔刀杀了过来。 “无知者无畏,死不足惜!止观心法!”夏萁先出招了。 “观天神道,四时不忒!”天邪鬼念着招式,夏萁看到他们二人四周布满了灰蒙蒙的东西,各种牛鬼蛇神的声音低声杂陈,各种魑魅魍魉隐隐约约忽隐忽现,等待时机发起进攻。 “出手就大招!你着急回家看妈妈吗?”夏萁不屑的说,“你这功力,还敢用观天神道?一切智、道种智、一切种智,一心三智!”夏萁聚集金光于自己手中,金光又化成无数流星镖,分别击向牛鬼蛇神声音发出的地方,天邪鬼召唤的小鬼被金光流星镖击中,魂飞魄散,但天邪鬼却控制身前的小鬼挡在自己前面,抵挡了刺向自己的流星镖。 “あまてらすおおかみ!”天邪鬼见情势不妙,又使出了另一个大招。 “你居然会天照大神?空观、假观、中观,一心三观!”夏萁再次召唤金光,齐聚自己身体四周,抵挡天照大神的阳光。 但此时情况对自己也不太妙了!夏萁听到警车声滴答滴答的传来,是该尽快结束战斗了! “一心三智,一心三观,会三归一!”夏萁用尽了全身功力,写了一个“卍”字在掌心,这字越来越大,能量越来越强。 天邪鬼看这厮似乎动了杀心,刚才两招已经接近自己极限,自己已经明白不是夏萁对手,此刻只好再硬着头皮孤注一掷。 “かぐら!”天邪鬼一个冲刺步杀向夏萁,夏萁用金光“卐”字牢牢挡住,但是自己力量太强,天邪鬼被顺势击飞。 而天邪鬼似乎并不想硬拼,借着被击飞的力量,转身便跑。 原来,向前冲刺是假,借力逃跑是真。夏萁哪里肯放过? “佛光普照!”夏萁用刚才的“卐”字引领一束金光,满满地照在天邪鬼身上。天邪鬼躲无可躲,一口鲜血喷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旁的警察下车,冲了过来。夏萁于是转身离开。 “一个末流神,居然敢挑衅我天台宗十二祖师。”夏萁心中暗自鄙夷。 但是夏萁来不及治疗伍小员了,只是惋惜的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而伍小员生怕自己醒不来了,警察来到的那一刻,赶紧跟他们说了一遍遍:“日月神道教,天台宗,十二师祖,夏萁,天邪鬼!”说完就昏了过去。 天台宗,夏萁,天邪鬼?一个巨大的问号,也是线索,留在了李满堂心中。 夕阳西下,李满堂将伍小员火化后,抱着骨灰,坐在海韵沙滩附近的胡里山上,看着大海,像是远行前的道别。 “小员姐姐,这里是回龙观,能听见海浪的声音,看得到日出!”熊梓君安慰李满堂,也在旁边坐下,用手扯着李满堂的手臂,两个人静静地等待着夕阳下山。葛道长则在道观里看着他们,直至太阳下山,二人离开。 李满堂住进了林下蹊给自己腾出的员工宿舍,他一头扎进去,抱着伍小员的骨灰,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第一天晚上,熊梓君来陪他,带来的水,一滴没喝。 第二天熊梓君带来了餐饭,依旧是粒米未进,一言不发。 第三天熊梓君进来了,放下饭菜,也不说话,静静地陪着他。天黑的时候,熊梓君离开了,临走时说:“伍姐姐走了,我们都很难过。但她走的时候也说过,要你好好的生活着。她不能就这么白白的走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我等你振作起来,你要自己走出来,把她埋在亳城故乡,完成伍小员姐姐的心愿,我会陪你一起去。还有师父,葛爷爷,我的师兄们,他们也都一直在默默的守护者我们!” 说完熊梓君看着李满堂,期待着他有一点回音。然而,他依旧没有任何反映。 “从现在起,你不吃,我也不吃,你不睡,我也不睡,你要去死,我也陪着你!”熊梓君这下认真了,坐在宿舍的床上,向雕塑一样看着李满堂,李满堂则抱着骨灰,闭着眼,依旧沉浸在悲痛中。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高高升起,又悄悄落下。夜如死水一样安静。窗外一阵微风,窗棂稍微动了一下。李满堂突然睁开眼,看到熊梓君已经趴在自己面前的床上,呼呼大睡,一点口水流出来,沾湿了床单。 李满堂摇摇头叹息——真是个可爱的学姐!悲痛之情顿时淡化了很多。 “学姐,我们走,去见林教授!”李满堂缓缓站起来,将骨灰稳稳放在桌上,对熊梓君说。 熊梓君听到声音顿时就醒来了,揉一揉惺忪的眼睛,想起昨晚自己说的话,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不过自己还是挺开心——伍小员姐姐的死,终于带来了李满堂的振作!只是此时的李满堂形容枯槁,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蜕皮,一道道红色的血丝在眼睛里像乱糟糟的红线一样,看起来让人心疼极了! 熊梓君也不多问,一路带他来到林下蹊这里。 “林教授,我想拜师学艺!”李满堂祈求着。 “为什么现在才愿意拜师?”林下蹊问他。 “我想像你们一样,变强,以剑担道义,武正四方,让天地正道,浩浩荡荡!” “去探索自己的身世?” “不,不是!” “为身边的人报仇?” “也不是。小时候习武,是争强好胜,不让自己天天挨打。”李满堂说着又想起自己年幼时被村里小朋友天天围殴,嘲笑自己没有父母,自己的伯父一次又一次的把那些人赶走。 “那现在呢?” “我想保护身边的人,不让他们因为我而受到伤害。”说完,李满堂的泪水又出来了一点。 “即使你在强大,也有你保护不了的人!这可是你所能接受的现实?”林下蹊见他如此回答,甚是开心,但有些事,自己再强也无能为力,就像自己一样。 李满堂默然无语。 “庶人习武,逞凶斗狠,以掩内虚。侠客习武,惩奸除恶,行天地之法。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孟子曰,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你身为鹭岛大学的学生,要有家国情怀,这才是鹭岛大学武术队的宗旨。你能明白吗?” “嗯!”李满堂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林下蹊会心一笑——这后生终于不再纠结于自己的身世,来日可期! “这里有一封信给你!”说罢林下蹊给了李满堂一封信。 “这封信快两天了!”熊梓君在一旁说。 李满堂收过来,是一封中国邮政的EMS,上面却只有收件人信息——福建省鹭岛市思明区鹭岛大学对面西村食府李满堂收。 看到西村食府四个字,李满堂又开始发呆,他还沉浸在伍小员死去的悲伤中。 熊梓君一把拿过来信,拆开,是几页纸。于是摊开递给李满堂。递过去的过程中,才发现几页信纸上空白如也,一个字都没有。 “写信没有字?这是为什么?”熊梓君好奇的问。 李满堂满不在乎,管他呢。 只是林下蹊拿过信纸和信封,仔细端详了一阵,脸上突然露出惊悚的表情。 “师父,你怎么了?”熊梓君从未见过师父如此失态过。 “这信来自巴蜀,酆都城!” “酆都城?是哪里?怎么没听过?”熊梓君问。 “他的另一个名字你肯定听过——阴曹地府,阎王殿!” “阎王殿?”熊梓君瞪大了眼睛。 第十九节 袅袅兮秋风 - 以剑为尊 - 君莫等闲 “这是,死灵书!”林下蹊说。 “死灵书?”熊梓君瞪大了眼睛,李满堂也认真了起来。 “由阴曹地府寄往人间的书信,叫做死灵书,由于阴阳两隔,所以,我们无法看到上面写了什么。” “那写信还有什么用?”熊梓君疑惑了,既然看不懂为什么还要寄。 “但你的祖先看得见!”林下蹊补充道。 “可是李满堂还没有血脉觉醒啊!”熊梓君忧伤的说。 “学姐,你开血脉,帮我读这信吧!”李满堂也不纠结新的内容是否保密了。林下蹊也点点头,示意她这么做。林下蹊也看着她,是也同意的意思。 “先祖在上,熊家子孙熊梓君,祭拜列祖列宗!”说罢熊梓君毕恭毕敬的站着,李满堂则是感受到一阵阴冷的微风从自己身边吹过,林下蹊则是毕恭毕敬点头示意:“前辈!”看来熊梓君的祖上也是令人敬仰的大英雄! 然后熊梓君翻开信,李满堂只见她的表情由开心,到笑容凝固,再到眉头紧皱,似乎发生了惊天地的大事,顿时感觉到不祥的预感。不一会,熊梓君瘫坐在椅子上,林下蹊也是面色凝重。 “信上写了什么?”李满堂一心狐疑。 “哎!”熊梓君长叹一声。 “快说啊!还能是无常索命不成?”李满堂心想着说不定能和黑白无常见面,再把伍小员换回来。 “比无常索命还要坏!”熊梓君叹气道。 “咋啦?一起把你的命索了?”李满堂十分着急。 熊梓君听后瞪着他:“你这么希望我死吗?” “这信上的内容,被施加了一种咒,熊梓君和我的祖先,也看不到信的内容!”林下蹊看二人对话的方向越来越偏离正题,赶紧解释道。 搞了这么半天,结果还是啥都看不到! “一封信,不看也罢!”李满堂无心信的内容,一心只想去安葬小圆师姐。 “这死灵书上的咒,似是道家所施,或许,这是符箓,与你的身世有关!”林下蹊提醒李满堂,隐隐中自己觉得,这信中一定有重要的内容,不能轻易作罢。 而一听到与自己身世有关,李满堂顿时来了兴趣,林下蹊又说:“有一人或许可解这个咒语!” 李满堂和熊梓君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人:“葛道长!” 半个小时后,熊梓君拉着葛道长坐下,葛道长打开信,端详一阵,面露难色。 “葛爷爷,难道这咒语不是道教咒语?”李满堂焦急了。 “这不是咒语,的确是道家符箓,但年代久远,贫道也不曾有印象是什么符箓。”葛道长捋一捋胡须,面有难色。 “龙虎山,正一派,符箓流传已经千年,可否去请教他们?”林下蹊阅历丰富,学识广泛,想到了道教正一派。 “正一派,只传了63代,第64代天师,已经不是嫡传,而且,这符箓年代,应比正一派久远!”葛道长娓娓道来。 “那前辈的意思是?”林下蹊明白葛道长话只说了一半,应该另有所指。 “天静宫!”葛道长镇定的说。 “天静宫?那不是老子前辈羽化升仙的地方吗?传说,那里也是老子的家乡,天静宫也是他的道场!”信的内容有了线索,熊梓君愉快地说。说完看着李满堂,欢喜的介绍着:“那里可是历史文化名城,安徽亳城,不仅有老子,还有各种历史名人,还有美丽的芍药花,各种好吃的。李满堂我跟你说啊......” “那是我家乡!”李满堂打断她的说话,一下子把天聊死了。 “你家乡?”葛道长和熊梓君张大了嘴巴,感觉不可思议,林下蹊心中也是一惊,认识这么久了,一直都不知这孩子的身世,只知道他是孤儿,为什么就是没想到去问一问他的故乡?这也是重要的线索啊! “那是我的家乡,很奇怪吗?”李满堂实在不解这有什么好吃惊。 葛道长则是觉得豁然开朗——自己的怀疑怕是没有错,他是道家祖师爷后裔。祖师爷老子姓李名耳,这子虽然是孤儿,却也姓李,也是亳城人。无论是巧合还是天意,去了天静宫就有答案! “那还等什么?我们出发吧!”熊梓君看起来十分向往去亳城一趟。 “此行凶险!神道教已经盯上李满堂,在这鹭岛大学内,他们没法乱来,离开这里,怕是要生些变故!不仅神道教,诸子百家恐怕都会牵连其中!”林下蹊毕竟是女身,母性犹在,担心的是李满堂的安危。 而李满堂内心倒是十分不解:“我算老几?名不见经传,功力单薄,谁认识我是谁?怎么可能那么多人找我?”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若他真是神道教要找的那个人,有些事他迟早要经历!”葛道长意味深长。 李满堂听到这些话心里又犯了嘀咕:“神道教要找的那个人?” “葛爷爷,神道教要找的人,是什么人?”还没等李满堂开口,熊梓君倒势揪住了问题不放。 房间里突然沉静下来,葛道长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第一直觉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然而,李满堂十七岁了,要上大学了,也不是小孩子,问了就告诉他吧:“一个能解开戊寅三卦的人,武林人称‘戊辰龙子’。” “啊!”李满堂心中颇是震惊,虽不懂葛道长在说什么,但听“戊辰龙子”这响亮的名字,一定是名动天下的人。那“戊寅三卦”,自己似乎又有点耳熟。仔细一想,心中不免一阵冷汗直流——自己突破火刀、打败戚宗贤昏倒时,自己梦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也提到了这个名字。 看来自己的梦似乎都不是梦,都是正在发生的事实。 李满堂想到这里,不禁低下了头,闭上眼,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没事吧?不要怕,如果你想去,学姐陪你去啊!”熊梓君担心李满堂怕有危险,不敢回家乡,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他。 李满堂内心感觉十分危险,小圆师姐的教训历历在目,怎么能让熊梓君陪自己走这一趟呢? 这绝对不行! “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说不定再也回不来了!你还要......”李满堂不无担心的说,只是话没说完,熊梓君就打断了他! “哼,怎么了,怕我拖你后腿了吗?来啊,我们比试一下,我赢了就跟你走!我输了什么都听你的!”没想到熊梓君这么执着,对这个事这么较真。 但无论如何,李满堂的想法依旧是——绝对不行! 自己刚刚失去了大师姐,师父专业射也不知去向,关心自己的人没几个,熊梓君算是一个,怎么能让熊梓君以身犯险?自己没什么朋友,熊梓君绝对是好朋友,悉心的照顾自己,给自己喂汤药,他有了危险自己一定会后悔万分。 “梓君,这是大事,不可儿戏!”林下蹊也劝熊梓君三思。 “师父,你看着我长大,都十八年了!”熊梓君把十八年这几个字说的十分的满。 是啊,十八年了,自己和熊梓君父亲是故交,也是同事,对熊梓君一向是视如己出。但是,十八了,女大不中留,让她出去历练历练吧! 眼看林下蹊也不在拦着,李满堂只好亲自上马:“打赢我,就一起去吧!”说完拉开了架势。他自己觉得,自己都打败了熊梓君的大师兄戚宗贤,这个大师兄最小的师妹,还能是自己的对手? 熊梓君毫不含糊,也不回话,直接上去拳打脚踢。一番缠斗下来,李满堂对她不忍下手,胸口、肚子都不好意思作为击打目标,反而处处落得下风。 倒霉的是林下蹊的家里,桌椅,茶具,摆设,统统被敲打一边。于是形成了这样的画面:李满堂和熊梓君在屋里打的水深火热,东西被砸一空,林下蹊在二人身后,不慌不忙的摆正桌椅,接住即将落地的茶杯和摆设。 打了一会,也没分出胜负,二人于是停下,林下蹊也停下。 “这小子不错啊!”看着他对熊梓君彬彬有礼,葛道长对林下蹊小声道。 林下蹊也是欣慰——看来当初和专家家的约定,虽有功利目的,如今看来,也并非不好。 “出手犹豫,不怕输吗?”熊梓君似乎看出了李满堂不忍心下手,索性不在比试技功,直接比试势功。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熊梓君杀气腾腾,一阵阵树叶从李满堂头上无端端生出,又有巨大的波浪从熊梓君身前生出,水波向前,树叶向下,击向李满堂。 “扶摇九万!”李满堂并不接招,直接从脚下生出海浪,托着自己向后躲闪,退出了林下蹊的房子,到了楼下的空旷的地上,熊梓君紧紧追来。 看到熊梓君能同时使出水属性和木属性的势功,李满堂顿觉得她并不简单,毕竟鹭岛大学唯一的女弟子,确实不能轻敌大意。 “躲什么?接招啊!”熊梓君步步紧逼,“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熊梓君看他躲得快,发起了远距离攻击。只见她手中聚集了一团水汽,而后又化成一张长弓,熊梓君拉满长弓,弓步显得飒爽英姿,十分迷人,李满堂于是就没再关注她的招式,反而在熊梓君的曼妙身材上迟疑了一秒钟。 “哎!年轻人,什么时候能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葛道长叹息,林下蹊也摇摇头。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