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以棋入圣 - 杨柳清风暖拂面 楔子·天元劫 血色残阳浸染苍穹时,整个天元大陆的地脉都在震颤。 九条玄铁锁链从云层深处垂落,末端拴着半截断裂的青铜巨鼎,鼎身饕餮纹路里渗出的黑血化作暴雨倾泻。七十二座悬浮仙山接连崩塌,那些修行千年的老怪物们惊恐地发现,自己苦修的灵力正被某种力量疯狂抽离。 “棋来!” 云海深处传来一声暴喝,白发老者踏着星辰残骸走来。他每落下一步,虚空便浮现纵横十九道的金光棋盘,十万大山间同时响起棋子叩枰的脆响。残破的灰袍下露出森森白骨——那是被魔气侵蚀的代价。 对面黑雾凝成万丈魔影,九颗狰狞头颅喷吐着不同颜色的毒焰:“楚山河!你以身为饵引动周天星斗大阵,可曾算到自己的死期?“回应他的是三百六十枚棋子破空。黑白双子化作阴阳双鱼,在天地间展开遮天蔽日的太极图。西方白虎星宿突然大亮,七颗星辰竟被伟力扯落,拖着赤红尾焰砸向魔影。 “本尊要这方世界陪葬!“魔影嘶吼着炸开,滔天魔血腐蚀了整片东海。蓬莱仙岛在血浪中沉没时,最后一位鲛人公主的泣泪化作明珠,照亮了正在崩解的天道法则。 楚山河的右臂开始风化,他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棋盘纹路顺着血管爬上脖颈,在眉心结成血色天目:“以吾棋圣道果为祭!封!“ 霎时风雷骤息。 破碎的虚空开始倒流,沉没的仙山重新升起,那些坠落的星辰碎片凝结成晶莹的棋子在老者周身旋转。魔尊发出不甘的咆哮,被生生压入东海深渊,三百六十颗星辰棋子化作锁链贯穿他的魔躯。 当最后一道封印完成时,楚山河的心脏位置已然透明。他望着掌心正在消散的棋道印记,突然朝着西北方向露出微笑:“千年后...会有个痴儿重走我的路...” 啪嗒。 一滴混合着金血的汗珠坠落,在青铜鼎残片上溅起微光。那鼎片穿过时空乱流,坠入凡间某座小城的叶氏宗祠,化作布满裂痕的青石棋枰。 而东海深处,本该被永恒封印的魔眼,突然眨动了第二下。 正文第一章·青石泣血(节选) 叶尘跪在祖祠冰凉的青砖上,耳边回荡着执事长老的讥讽:“武道三段?连扫地的杂役都不如!“他握紧的拳头里渗出血丝,那些刺耳的笑声与三年前母亲咽气时的咳嗽声诡异重叠。 祠堂外骤起惊雷。 供奉在神龛最上层的青石棋枰突然发出蜂鸣,裂缝中渗出的暗红液体竟逆流而上,在叶尘后背凝成模糊的星图。正欲上前羞辱的叶宏突然僵住——他看见这个废物堂弟的瞳孔里,有星辰在生灭。 “装神弄鬼!“叶宏并指成剑,《九转炎龙诀》的炽热罡气将香炉熔成铁水。观礼席上的叶震天豁然起身,腰间佩剑发出不安的颤鸣。 叶尘本能地抓起案上占卜用的蓍草。当燃烧的龙形气劲扑面而来时,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五十四根蓍草在空中自动排列成古 老卦象。 乾为天,坤作地。 蓍草阵中迸发的青光竟将炎龙绞碎,余波震得叶宏倒飞出去,后背在朱漆廊柱上撞出蛛网裂痕。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唯有青石棋枰的嗡鸣越来越急,那些暗红血痕正在棋枰表面勾勒出残局。 “妖术!“执法长老的剑罡劈向叶尘天灵盖,却在触及那层青光时诡异偏转,将宗祠匾额“叶“字一分为二。碎裂的匾额后露出半卷古轴,泛黄的绢布上赫然写着:棋道九境,破而后立。天元既出,魔劫再临。 暴雨就在这时倾盆而下。 叶尘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没发现坠地的雨珠在触及身体时都凝成了微型棋子。祠堂屋檐上的嘲风兽首突然转动眼珠,藏在其中的监视法阵将画面传向千里之外——某座被黑雾笼罩的宫殿里,九首魔影正在苏醒。 “有趣...”沙哑的低语震落梁上积尘,“楚山河。这就是你选的继承人?“ 东海突然掀起百米巨浪,一艘幽灵船破雾而出。船头青铜鼎与宗祠棋枰产生共鸣,鼎身缺失的残片位置,正对应叶氏家族所在的方位。 第一章 青石棋枰 - 以棋入圣 - 杨柳清风暖拂面 流火试剑 七月的流炎仿佛一条喷火的巨龙,无情地炙烤着叶家祖祠那沉重的玄铁匾额。“天元永镇”四个鎏金大字在烈日的灼烧下,升腾起缕缕虚幻的青烟,仿佛是远古的叹息。 环绕着演武场的三十六根蟠龙柱,犹如古老的卫士,沉默而威严。它们身上雕刻的龙纹在阳光的直射下,光影交错,仿佛那些蟠龙随时都可能挣脱石柱的束缚,腾空而起。 演武场上,三百叶家子弟整齐排列,他们的佩剑在剑鞘中不安地颤抖,发出低低的嗡鸣。这不仅仅是叶家三年一度的血脉试炼,更是年轻一代争夺《九转炎龙诀》修炼权的生死战场。 叶尘孤独地站在演武场边缘的青玉砖上,脚下的砖块被烈日烤得滚烫。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剑鞘上剥落的云雷纹,那触感让他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这把佩剑,是母亲临终前为他系上的,此刻,剑鞘在他的袖中微微发烫,仿佛还残留着母亲的温度。 叶尘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望向观礼台最高处的鎏金座。父亲叶震天端坐在那里,玄色蟒袍上的七曜纹章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那光芒直刺得他眼眶生疼。 “淬体境九重,叶尘。”执事长老的声音犹如惊雷般响起,裹挟着雄浑的真元,瞬间传遍了整个演武场。 这声音的尾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在空气中回荡。观战席间顿时掀起一阵刺耳的嗤笑,仿佛是一群秃鹫在争抢腐肉时发出的叫声。几个支脉子弟故意将佩剑重重地摔在地上,铿锵作响的声音在寂静的演武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都十八岁了,还在淬体境徘徊,真是叶家的耻辱!”一个身材瘦小的支脉子弟阴阳怪气地说道,他的脸上满是不屑和嘲讽。 “这种废物,怎么有脸来参加试炼?”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弟子跟着附和,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叶尘的脸色微微一白,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横剑当胸。剑未出鞘,却已荡开一圈青色的涟漪,那涟漪在空气中缓缓扩散,仿佛是一层无形的护盾。 这是他昨夜在祖祠跪拜时偶然悟得的守势,在那寂静的夜晚,月光如水,洒在祖祠的青石地上。剑鞘上母亲刻下的防护阵纹在月光下自行流转,仿佛是母亲的灵魂在守护着他。 “请赐教。”叶尘的声音不大,但却坚定有力,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对面传来一阵清脆的锁子甲碰撞声,叶宏肩扛炎龙枪,大踏步地踏上擂台。他的每一步都沉重有力,枪尖拖曳的火星在青玉地面上烙下一道道焦痕,仿佛是恶魔留下的脚印。 叶宏身披玄鳞软甲,那软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是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他胸口的赤焰纹章格外醒目,竟是用离火晶镶嵌而成。当他催动真气时,那些离火晶便如活物般吞吐着红芒,光芒闪烁,映得他右脸那道蜈蚣状伤疤愈发狰狞恐怖,犹如一条盘踞在脸上的毒蛇。 “尘弟的佩剑倒是精致。”叶宏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他的枪尖轻轻一挑,三道火蛇突然自地面窜起,瞬间化作三条咆哮的火龙,张牙舞爪地朝着叶尘扑去。 叶尘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他连忙向后退了三步,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可惜淬体境的蝼蚁,不配执剑!”叶宏放肆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演武场上空回荡,充满了狂妄和轻蔑。 龙爪碎岩 叶宏手中的炎龙枪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光芒耀眼,让人无法直视。九道龙形虚影在他身后显现,那些龙影栩栩如生,张牙舞爪,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观礼台上顿时响起数声惊呼,人们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惊和敬畏。 “这是《九转炎龙诀》的第三重‘龙影随形’!叶宏竟然修炼到了如此境界!”一个年长的弟子颤抖着声音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此子天赋惊人,未来不可限量!”一位家族长老捋着胡须,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叶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昨日在藏书阁偶得的《星移步》残篇在他的脑海中闪现。他本能地踏出北斗方位,七星连珠的轨迹竟与剑鞘上的云雷纹隐隐相合。 然而,淬体境的灵力终究难以支撑这高阶的身法。当那赤色的龙爪撕开气浪,当头拍下时,叶尘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袭来。他拼命地侧身,堪堪避过了要害。 “轰!” 一声巨响,龙爪虚影擦着叶尘的右肩掠过。他身上的锦帛瞬间化作纷飞的火蝶,在空气中燃烧殆尽。叶尘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向后退去,最终重重地撞在祭坛边的青铜鼎上。 那青铜鼎巨大而沉重,鼎身上铭刻着远古凶兽饕餮的图案。在这剧烈的撞击下,饕餮纹突然睁开了血红色的眼睛,一道无形的气劲从鼎中涌出,将叶尘再次推回了场中。 “躲得漂亮!”叶宏舔了舔枪尖沾染的血珠,他的眼神中迸射出残忍和快意。“可惜,游戏该结束了。” 叶宏的声音冰冷无情,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炎龙枪骤然化作一道赤色的飓风,枪影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火网,铺天盖地地朝着叶尘袭来。那火网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炽热的高温,仿佛要将叶尘烧成灰烬。 叶尘手中的长剑终于出鞘,剑身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这柄原本只是装饰用的礼器,根本承受不住武师境真元的强大压力。 “叮!” 剑与枪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一瞬间,异变陡生。叶尘的腕间突然浮现出幽蓝的星纹,那些昨夜跪拜祖祠时沾染的香灰竟化作流光,注入到剑身之中。原本黯淡的云雷纹路次第亮起,在剑脊上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这是...”观礼台上的叶震天猛然起身,他的脸上充满了震惊和疑惑。腰间的家主玉珏与剑鸣产生共鸣,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在他震惊的注视下,那即将崩断的长剑突然迸发青光,一道龙形虚影自剑尖逆冲而上,与炎龙枪的赤色龙影轰然相撞。 血溅星枰 巨大的气浪瞬间炸开,叶尘的身体如同一片落叶般被震飞十余丈。他的后背重重地撞在祖祠的供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供桌上的青铜香炉轰然倾倒,三支百年紫檀香拦腰折断,香灰飘洒在空中,如同一场灰色的雪。 “哥!”叶灵儿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在演武场上空响起。她身着鹅黄的裙裾,从观战席飞身跃下,裙袂在真气乱流中猎猎作响。 少女指尖凝结的冰莲还未完全成形,就被叶宏反手一枪击碎。裹挟着火毒的枪风划过她的小腿,瞬间,一道殷红的血痕出现,紧接着泛起妖异的紫黑色。 叶尘目眦欲裂,他紧紧握着破碎的剑柄,那锋利的断口在他的掌心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如泉涌般顺着他的手掌流下,顺着供桌的棋枰裂缝渗入纵横十九道。 沉寂百年的青石棋枰仿佛被这鲜血唤醒,突然发出一声洪荒巨兽般的低沉咆哮。三百六十颗星辰虚影自棋盘缓缓升起,在场众人佩剑上的精铁竟开始莫名地震颤,发出嗡嗡的鸣响。 “快退!这是上古禁制!”执法长老惊恐的示警声被淹没在天地异变的轰鸣声中。 叶宏的炎龙枪突然不受控制地脱手飞出,枪身的赤鳞片片剥落,露出内里漆黑的玄铁。那铁胚上赫然刻着血煞门的独门咒文,咒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黑暗历史。 星辉如瀑般倾泻而下,叶尘在这耀眼的光芒中看到了奇异的幻象。 一位白发老者执子笑坐云巅,他的面容慈祥而神秘。挥手间,山河化作纵横的纹路,仿佛是一幅巨大的棋盘。当黑子落在天元位时,叶尘破损的经脉突然涌入万千星光,某种沉睡的血脉正在缓缓苏醒。 “孽障!”大长老叶无涯愤怒的咆哮声传来。他的剑光如闪电般撕裂星幕,朝着叶尘直刺而来。然而,就在剑光即将触及叶尘眉心的瞬间,一道无形的屏障突然出现,将剑光瞬间吞噬。 众人惊恐地发现,叶宏的右臂正在星辉中迅速消融,就像烈日下的残雪,一点点消失在空气中。而供桌上的青石棋枰,此刻已布满了蛛网般的血纹,仿佛是一张被鲜血染红的神秘地图。 星穹倒悬 叶尘的意识在这片神秘而浩瀚的星海中沉沉浮浮,他破损的经脉在星光的洗礼下,逐渐被重塑成纵横交错的棋路。那些星光如同灵动的丝线,穿梭在他的身体内部,编织出一幅绚丽而神秘的图案。 白发老者的虚影高坐在九重天外,他的身姿缥缈而神圣。手中的黑子落下的瞬间,整片星域都为之震颤,仿佛宇宙的中心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 “小友可识得此局?”老者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震得周围的星辰纷纷移位,仿佛在向这位至高无上的存在臣服。 叶尘凝神望去,那棋盘上的白子如皎月当空,散发着柔和而纯净的光芒。而黑子却似深渊漩涡,黑暗而深邃,在“十七之四”位形成吞天噬地的劫眼,仿佛能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现实中的祖祠广场此刻已化作一片星辉炼狱。叶宏那痛苦的惨叫声撕破长空,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刺痛着每个人的耳膜。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武师境强者,他的右臂在星芒的照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湮灭,化作飞灰消散在空气中。 大长老叶无涯手持赤霄剑,疯狂地劈向那禁制光幕。剑身铭刻的离火朱雀纹在与星辉的碰撞中,竟被瞬间吞噬,化作点点流萤消散在无尽的黑暗中。 “家主还不出手?!”叶无涯目眦欲裂地望向观礼台,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叶震天坐在观礼台的鎏金座上,他的蟒袍上的七曜纹章突然迸发紫气,光芒耀眼,宛如一轮紫色的太阳。腰间的家主玉珏腾空而起,化作一条三丈长的青龙盘踞在穹顶之上。 青龙张牙舞爪,龙爪撕裂虚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撕向那神秘的星幕。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尘在幻境中看到那位白发老者轻轻拂袖落子——那颗黑子正压在青龙的七寸之处! “轰!”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中,青龙的虚影轰然溃散。叶震天的身体如遭重击,踉跄后退三步,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这位素来威严无比的家主,首次露出了惊骇之色。他清晰地感受到,祖祠深处沉睡百年的那股神秘力量正在缓缓苏醒,如同一只沉睡的巨兽即将睁开它那狰狞的双眼。 血染天元 叶灵儿在地上艰难地挣扎着,她的小腿上那紫黑色的毒痕如同恶魔的触手,已经蔓延至膝盖。每一次移动,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不屈。 少女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咬破舌尖,喷出一口本命精血。精血在青砖上画出一道玄冰符咒,那符咒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符成的刹那,星辉竟分出缕缕银丝渗入冰纹之中。那些银丝如同灵动的小蛇,迅速地在冰纹中穿梭,将她伤口处的火毒一点点地逼出体外。 “这是...星辰之力?”叶灵儿惊愕地看着掌心凝结的冰晶,那冰晶中封存着点点星芒,如同璀璨的宝石。 当她抬头望向兄长时,瞳孔骤然收缩。只见叶尘悬浮在星图的中央,他那破损的麻衣下,浮现出完整的周天星斗图。天枢、天璇、天玑三星尤其璀璨,如同三颗耀眼的明珠镶嵌在夜空中。 变故陡生!供桌上的青石棋枰突然炸裂,碎片如流星般四射而出。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大长老叶无涯闪避不及,左肩被一块尖锐的碎片洞穿。伤口处瞬间生出蛛网般的星纹,那些星纹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侵蚀着他的身体。 而叶尘也未能幸免,他被最大的一块残片击中胸口。棋枰裂缝中的暗红血线顺着伤口迅速钻入他的经脉,如一条条邪恶的小蛇在他的体内游走。 “啊!”叶尘猛然睁眼,他的眸中流转着星河幻影,如梦如幻。他本能地并指为剑,指尖凝聚的星辉化作三尺青锋。剑身铭刻着“劫”、“争”两个太古篆文,字体古朴而神秘,散发着强大的力量。 当剑锋指向叶宏时,整座演武场的地面突然浮现出纵横十九道的巨型棋盘。那棋盘仿佛是从远古而来,带着无尽的神秘和威严。 父子决裂 “够了!”叶震天暴喝一声,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响彻整个演武场。他身上的蟒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围绕着他。 叶震天的宗师境威压如泰山倾覆,那股强大的压力硬生生地将星图压下三寸。他凌空踏出七步,每一步都在虚空烙下燃烧的足印。那足印犹如一朵朵绽放的业火红莲,莲心处仿佛封印着历代家主的神魂碎片,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这正是叶家绝学《焚天踏》,其威力之强大,足以毁天灭地。 叶尘持剑的手剧烈颤抖,新生的星力在这宗师威压下几近溃散。他望着父亲那冷峻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 忽然,他想起十岁那年——也是这样炎热的午后,母亲在祖祠为他系上剑穗,父亲却连最后一面都未肯见。 “为何阻我?”叶尘手中的星辉剑发出不甘的嗡鸣,那声音仿佛是无数冤魂的哭诉。 叶尘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已带上金石之音,仿佛有万千人在同时发问,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散。 叶震天的瞳孔微缩,他看到儿子背后浮现出模糊的星君法相。这个认知让他的剑气出现刹那的凝滞,就是这电光石火的破绽,叶尘的剑锋已抵住叶宏的咽喉。 “尘儿!”叶震天焦急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家主玉珏突然爆射紫芒,化作一个巨大的囚笼,瞬间将叶尘笼罩其中。在光幕闭合前的瞬间,所有人都看到少年眼角滑落的血泪。那泪珠坠地时,竟将青玉砖熔出深深的焦痕,仿佛是大地在为他哭泣。 暗夜密谋 子时的祖祠废墟,寂静而阴森。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映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磷鬼火,那绿色的火焰跳跃着,仿佛是幽灵的舞蹈。 叶无涯捂着肩头那星纹伤口,脸色苍白如纸。他跪在密室的血池前,身体微微颤抖。血池中,血水如沸水般翻滚着,冒出一个个巨大的气泡。 池中突然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声音似从九幽传来:“青石棋枰碎了?” “尊上明鉴,那孽种不知使了什么邪法...”叶无涯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颤抖,他的额头布满了冷汗。 叶无涯话音未落,血池突然伸出一只白骨利爪,瞬间扣住他的咽喉。那利爪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掐住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人脸发出夜枭般的笑声:“蠢货!那是星髓道纹!立刻把叶宏送来血渊,或许还能保住他的麒麟臂。” 密室中的烛火摇曳不定,映出墙上悬挂的诡异星图。那星图上,本该是紫微帝星的位置,赫然镶嵌着叶尘破碎的剑穗,显得格外诡异。 月下初悟 叶尘被囚禁在断崖石洞中,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月光从洞口的缝隙中渗透进来。他的腕间,玄铁锁链刻满了封灵咒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凝视着洞外流淌的星河,心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掌心的“劫”字道纹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着他命运的无常。 子夜时分,一缕星辉穿透了结界,如同一道银色的丝线,轻轻落在他的眉心。识海中突然响起棋圣残影的叹息: “天元非始,劫尽方生...” 这 叶尘福至心灵,以指代剑,在石壁上开始刻画幻境中所见的棋路。他的手指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每一道线条都流畅而精准。 石壁粗糙不平,刮得他的指尖鲜血淋漓,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棋局之中。 当第一百零八道刻痕完成时,玄铁锁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叶尘没有注意到,自己滴落的鲜血正被石壁吸收。那些斑驳的剑痕逐渐组成北斗剑阵,散发出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洞外,月色如水,洒在叶尘消瘦却坚毅的脸上。他的眼神中不再有迷茫和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决心和对未知的渴望。 紫竹生变 后山禁地,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叶灵儿抱着药篮,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小径上。她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那片紫竹林,心中充满了担忧。 突然,月光发生了奇异的扭曲,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神秘的纱幕所笼罩。叶灵儿的身体瞬间僵住,不敢动弹。 她亲眼看见兄长的血珠渗入土地后,原本枯死的紫竹竟奇迹般地抽出新芽。竹节上浮现出星月纹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更诡异的是,当竹叶随风摇动时,发出的竟是金铁交鸣之音。 “小姐小心!”老仆的惊呼声打破了寂静。 只见三根紫竹破土而出,竹尖如利剑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们刺来。 老仆猛地将叶灵儿扑倒在地,两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险险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那三根紫竹的竹身浮现出的血色纹路,与叶宏断臂处的星纹一模一样。 第二章 残局悟道 - 以棋入圣 - 杨柳清风暖拂面 璇玑残局 子时的月光如轻纱般穿过藏书阁八角穹顶的琉璃瓦,在紫檀木地板上投下如梦如幻的星宿图谱。叶尘蜷缩在西北角的槐木书架下,身体微微颤抖着。他那破损的右手缠着浸血的麻布,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暗黑色。每到午夜,掌心那道神秘的星痕就会如烙铁般灼痛,让他难以忍受。 叶尘紧咬着牙关,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摩挲着青石棋枰的裂缝。那些纵横交错的纹路在星辉下仿佛有了生命,缓缓游移着,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昨夜丑时三刻,棋盘中央天元位突然浮现金色篆文,此刻正倒映在《东岳地理志》的铜扣上,那几个字仿佛有千钧之重:“劫尽苍生处,方见真龙腾。” 阁楼深处传来梆子的声响,清脆而悠远。当值的驼背杂役开始了例行巡查,他手中的灯笼在黑暗中摇曳着,昏黄的光线在书堆间跳跃。 叶尘屏息缩进阴影之中,大气都不敢出。他看着老人手中的灯笼在二十丈外的《丹鼎要术》架前晃过,油纸灯罩上绘着的阴阳鱼突然逆时针旋转,在地面投下扭曲而诡异的卦象。 待脚步声渐渐远去,叶尘的心跳才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起昨夜领悟的星辉,沿着书架第三层第七格轻轻划过。腐朽的木板应声脱落,露出隐藏在其中的泛黄绢帛——这正是三日前星痕发烫时指引他找到的《璇玑残谱》。 残谱展开的刹那,阁顶二十八星宿图的角木蛟突然睁开了石质的瞳孔,一道幽光闪过,仿佛在审视着叶尘这个不速之客。 天地大同 叶尘凝视着残局,手中捏着从棋枰裂缝抠出的黑玉棋子,眉头紧锁。第一子便落在“三四”位,这在正统棋理中无疑是自寻死路。然而,就在他落下棋子的瞬间,四周的空气仿佛突然变得粘稠起来,仿佛变成了无形的沼泽。 灯笼投射在墙上的影子开始扭曲生长,如黑色的藤蔓般蔓延。墨汁般的黑暗从《奇门遁甲》的书架后方无声地漫出,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小友好悟性。”沙哑的声音在叶尘的耳畔骤然炸响,如同惊雷一般。他猛地抬头,只见驼背杂役不知何时出现在三步之外。 老人原本佝偻的脊背缓缓挺直,那弯曲的脊梁仿佛重新被注入了力量。他浑浊的眼球化作阴阳双瞳,深邃而神秘,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 “能触发老朽布下三十年的‘天地大同’阵,倒也不枉我守阁半甲子。”老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叶尘只觉得掌心的星痕突然一阵刺痛,眼前瞬间浮现出纵横十九道的光影棋盘。那残局此刻正悬浮在现实与幻境之间,每一颗棋子都化作了手持戈矛的甲士,散发着凛冽的杀意。 玄风老人枯枝般的手指凌空一点,东北角的《山河志》突然无风自动,书页纷飞间结成一个巨大的“镇”字诀。 “破此局,可得生。”老者的声音冰冷如霜,袖中飞出九颗白子,落地化作九座剑碑。碑文上刻的竟是叶家失传已久的《燎原剑诀》总纲,只是每个字都带着森然的杀意,仿佛要将叶尘吞噬。 叶尘额角渗出豆大的冷汗,手中的黑子重若千钧。他深吸一口气,将棋子按向“十六之四”的位置。 瞬间,整座藏书阁突然倾斜,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这并非是幻象,七层楼高的巨大木架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那些承载着千年典籍的沉香木,此刻正被无形的棋势压出蛛网般的裂纹,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七星倒悬 第一颗黑子落定,九座剑碑同时迸发凛冽的剑气。叶尘不敢有丝毫犹豫,踏着星罗步在碑林间穿梭。然而,他很快发现,落脚处的地砖竟浮现出白色的阵纹——这杀局竟将整座藏书阁化作了立体的棋盘! “坎位转离,三进七退...”叶尘默念着母亲儿时传授给他的口诀,眼前的剑气突然显现出细如发丝的轨迹。 此时,掌心的星痕再度剧烈发烫,破损的经脉中游走的星光自动凝成棋路。当第七道剑气如毒蛇般刺向后心时,叶尘福至心灵地将棋子射向穹顶的星图。 黑玉棋子击中山根二星宿的刹那,漫天星辰突然倒转,整个世界仿佛都颠倒了过来。 玄风老人布下的白子阵势出现了片刻的凝滞,叶尘趁机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残谱之上。血珠沿着棋路蜿蜒游走,在“七八”位凝成了猩红的劫眼。 “好个以血为劫!”玄风老人双瞳中的异光瞬间大盛,如同燃烧的火焰。他袖中飞出三十六颗白子,落地化作三十六尊金甲力士。这些力士身材高大,威猛无比,手中的巨斧闪烁着寒光,劈开的空间裂缝里传出阵阵洪荒兽吼。 叶尘的麻衣被罡风瞬间撕成了碎片,露出后背尚未消退的星图胎记。胎记中的天枢星突然亮起,光芒耀眼。叶尘本能地并指为剑,以星辉为墨,在虚空勾勒出北斗阵图。 当摇光星位亮起的瞬间,三十六尊金甲力士的动作突然变得迟缓起来。仔细看去,它们关节处的卯榫结构,正对应着北斗七星的方位! “破!”叶尘剑指划过天权星位,最前方的金甲力士轰然解体。飞溅的青铜碎片上浮现出血色的纹路,竟与祖祠棋枰的裂缝如出一辙。 玄风老人见状,脸色骤变,袖中突然飞出一道黑白交织的符箓。 阴阳双鱼 符箓炸开的瞬间,整层楼阁的地板瞬间化作巨大的太极阵图。阴鱼眼中升起玄冥寒气,寒冷至极,将《水经注》的书架瞬间冻成了冰雕。而阳鱼眼内喷出炽热的离火,百年古籍在火中化作一只只金蝶,翩翩起舞。 叶尘立足的“天元”位正处于阴阳交界之处,左半身瞬间凝结出厚厚的冰霜,右半身则燃起熊熊的烈焰。 “心宿守中,奎木为引...”生死关头,青石棋枰突然从叶尘的怀中飞出。那些吸收过叶尘鲜血的裂缝迸发赤金光芒,在太极阵图上硬生生刻出第三道“人”字纹。 天地人三才之力交汇的刹那,叶尘仿佛窥见了残局最深层的奥秘——那根本不是什么棋谱,而是一幅封印着上古战场的星图! 他蘸着身上融化的冰火,在棋枰上画出昨夜幻境中所见的“七星倒悬”。当第七颗辅星完成时,阴阳双鱼阵突然反向旋转。阴鱼眼中的玄冥寒气注入阳鱼,离火反倒开始灼烧施术者。 玄风老人的道袍瞬间燃起青焰,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袖中接连飞出七道玉符,这才堪堪压住了反噬的力量。 烟尘散尽时,残谱上的棋路已彻底改变。三百六十颗星辰虚影从棋枰升起,在藏书阁的穹顶结成紫微垣星图。玄风老人看着自己颤抖的右手,那里有缕星辉正顺着经脉游走,竟将他苦修百年的“天元真气”同化了三成。 星落如雨 “此子不可留!”阁楼的阴影中突然窜出三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正是大长老派来的暗卫。 他们手中的碎星锥泛着幽蓝的毒芒,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显然,这碎星锥上淬了能封人经脉的“锁灵散”,一旦被击中,后果不堪设想。 为首的独眼龙暗卫腾空而起,锥尖直刺叶尘后颈的哑门穴,动作迅猛而狠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星图在此刻轰然坠落,万千星辉如银河倒泻,照亮了整个藏书阁。 叶尘下意识地抬手接引,却发现那些星光竟是实质化的棋子!第一颗白子击中独眼龙手腕,他手中的碎星锥当啷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二颗黑子封住左侧刺客的膻中穴,那刺客闷哼一声,身体瞬间僵住。 第三颗棋子化作牢笼,将最后一人困在《兵甲谱》的书架之间。那书架上的书籍纷纷掉落,砸在暗卫的身上。 玄风老人的咳嗽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都滚吧。”他挥袖震碎窗棂,三个暗卫如破布袋般被扔出楼外。 老人转身看向叶尘时,瞳孔已恢复浑浊:“明日辰时,把地字丙区的《梦溪笔谈》整理出来。” 直到跫音消失在楼梯尽头,叶尘才发现掌心的星痕已变成黑白太极图案。更诡异的是,那卷《璇玑残谱》正在月光下缓缓消散,而阁中所有典籍的棋类条目都多了行朱砂批注:“九劫轮回,方证大道。” 道纹初现 叶尘破解残局时,袖口吸收的棋枰血线逐渐凝聚,最终凝成了一个“劫”字道纹。这道纹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阴阳双鱼阵的反噬造成了时间的扭曲,阁中的晷影竟然开始倒转。光线变得混乱,让人仿佛置身于错乱的时空之中。 星辉的洗礼使得《妖兽图鉴》中的穷奇插图仿佛活了过来。穷奇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玄风老人眼疾手快,以棋子将其镇压,才避免了一场灾难。 雨薇惊鸿 林雨薇亭亭玉立于藏书阁飞檐的嘲风兽首上,足尖轻点,霜花瞬间在脚下绽放。她那婀娜的身姿在月光下显得如梦如幻。 她腰间的冰魄玉箫感应到星辉的波动,竟在子夜时分凝出一圈月华般的清辉。“坎水离火...竟有人引动阴阳逆转?”少女的声音清脆而动听,带着一丝惊讶。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箫身上浮现的《洛书》纹路,美眸骤然收缩。阁中翻涌的星力竟与三日前叶家祖祠的异象同源,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波澜。 林雨薇捻起鬓角垂落的一缕青丝,发梢凝结的冰晶突然炸开,化作三百六十面晶莹剔透的棱镜。 每面冰镜中都映出阁内不同的景象:东北角的《神农百草经》书页无风自动,记录着“七星海棠”的段落正渗出墨色的汁液;西南方《奇门遁甲》书架在地面投下的影子,赫然是倒悬的河图之象。 “叶家竟藏着这等人物...”林雨薇轻咬朱唇,翻掌祭出本命法器“寒髓镜”。镜面照向阁楼三层时,一道星辉突然顺着镜光逆冲而上。 她急忙掐动“凝冰诀”,发间的冰晶步摇应声碎裂,在身前结成六棱冰盾。星光与冰盾相撞的刹那,镜中竟浮现出叶尘后背的星图胎记——那天枢星位的光斑,与林家秘典中记载的“破军转世”印记分毫不差。 暗棋涌动 赵昊蜷缩在藏书阁地底的暗道中,手中《璇玑残谱》的拓本正不断渗出腥甜的血气。他左眼的蜃妖瞳仁缩成针尖大小,透过三尺厚的青石板窥视着上方的战局。 “阴阳双鱼阵...玄风老鬼果然藏着蓬莱秘术。”赵昊的声音低沉而阴森,充满了贪婪和渴望。 他舔了舔匕首上淬的封魂散,锋利的刀锋轻轻划开暗格的夹层。 羊皮纸夹层中掉出半枚血色的玉珏,其上的饕餮纹与叶宏炎龙枪内的咒文如出一辙。赵昊将玉珏按向胸口,皮肤顿时浮现出蛛网般的血纹,看起来极为恐怖。 “血煞尊者诚不欺我,这残谱果真是开启魔渊的钥匙...”赵昊的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 地面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暗道顶部落下簌簌的烟尘。赵昊惊觉手中拓本的棋路正在自动变更,那些纵横交错的墨线竟如活蛇般扭动起来。 当他试图用蜃妖瞳压制异变时,玉珏突然迸发出耀眼的红光,残谱上的三百六十个交叉点同时睁开血色的瞳孔! “啊!”赵昊捂着眼睛跪倒在地,痛苦地惨叫着。蜃妖的瞳仁流出两道血泪,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在他未曾注意的角落,剥落的墙皮后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咒——这暗道的墙壁竟是用镇压魔物的“镇魂砖”砌成。此刻,那些砖缝中渗出漆黑的黏液,逐渐凝聚成二十年前陨落的血煞魔尊虚影... 蓬莱仙踪 玄风老人褪去的杂役人皮在月光下泛起珍珠般的光泽,露出内里绣着蓬莱云纹的月白色长衫。他轻抚着袖口的三道金线——这是蓬莱“天机阁”长老的标识,每道金线代表着百年的修为。 “二十年了...”玄风老人望着阁顶渐散的紫微垣星图,喃喃自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慨和追忆。 “掌教师兄推演的破劫之人,竟是叶家的弃子。”老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疑惑。 袖中的本命法器“周天仪”突然自动展开,三百六十颗玉质的星辰环绕在他的周身。当仪轨指向“天璇”位时,镜面映出叶尘掌心流转的太极印记。 “先天道纹!”玄风老人的瞳孔剧烈地震颤,手中的棋子瞬间被捏得粉碎。碎玉划破了他的指尖,血珠滴在周天仪上,竟演化出浩瀚的星图——那轨迹与叶家祖祠地宫壁画记载的“九星连珠”完全吻合。 阁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玄风老人身形未动,袖中已射出七十二枚黑白棋子。棋子穿透琉璃瓦的刹那,一只冰晶幻化的青鸾被钉在半空。 林雨薇的闷哼声从云端传来,老人却抬手收回了棋子:“林家丫头,告诉林老鬼,他欠蓬莱的《广陵散》全谱,该还了。” 星髓淬体 叶尘瘫坐在《兵法二十四篇》的书堆中,浑身的毛孔不断渗出星辉与黑血的混合物。那味道刺鼻难闻,让人作呕。 青石棋枰悬浮在他头顶三尺处,投下的光幕中显现出奇异的景象:他的骨骼逐渐变得透明,骨髓中仿佛游动着银河般璀璨的光点,如梦如幻。 “这是...星辰玉髓?”玄风老人瞬间出现在他的身侧,眼中满是震惊。 他指尖凝聚的探查灵气被星辉瞬间吞噬,仿佛石沉大海。老人面色凝重地扯开叶尘的衣襟,只见他的心脏位置浮现出一个微型的星图,七颗主星正按北斗方位缓缓旋转。 每转一圈,就有黑色的杂质从叶尘的指尖被逼出,落地即化作剧毒的血煞魔虫。这些魔虫张牙舞爪,想要逃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 “屏息内视!”玄风老人暴喝一声,袖中飞出七盏青铜古灯。灯焰呈七星排列,将叶尘笼罩在先天八卦阵中。 阵成的瞬间,藏书阁内所有的典籍同时翻动起来,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翻阅。千年积累的文气化作金色的锁链,缠住了叶尘的四肢。 “此时不破,更待何时!”老人的声音如洪钟大吕,震人心魄。 叶尘的神识沉入气海,惊见原本淤塞的经脉已化作星空甬道。三百六十处要穴中盘坐着星光凝成的小人,各自演绎着不同的棋路。 当他试图触碰“天枢”穴的小人时,整片星海突然沸腾起来,外界传来玄风老人焦急的传音:“以劫为眼,以杀为鞘!” 魔影现世 赵昊爬出暗道时,整条右臂已经布满了血色的咒文。那些咒文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地蠕动着,看起来极为恐怖。 他独眼中跳动着疯狂的光芒,怀中的残谱不断渗出黑气,与地宫方向涌来的血煞魔气遥相呼应。 “快了...就快了...”赵昊的声音变得嘶哑而低沉,仿佛被恶魔附身。 他踉跄着冲向祖祠,身后拖拽的黑气中浮现出无数魔兵的虚影。这些魔兵形态各异,有的手持利刃,有的张牙舞爪,散发着无尽的邪恶气息。 祖祠废墟下的青石棋枰残片突然震动起来,裂缝中探出一条条血色的藤蔓。这些藤蔓如同毒蛇一般,迅速缠绕上赵昊的身躯,在他的皮肤表面勾勒出完整的魔渊阵图。 当最后一笔完成时,地底传来沉闷的心跳声——二十年前被棋圣封印的血煞魔尊,正在地宫深处缓缓苏醒。 “不!”赶来的叶灵儿大声尖叫,她手中掷出的冰魄银针,如流星般射向赵昊。 却见赵昊反手一把抓住暗器,将其按入自己的胸膛。银针上的寒毒与魔气相互碰撞,竟在他身前形成了一个冰火太极图。 剑胆琴心 千里外的慕容家禁地,慕容雪正专心致志地擦拭着家传古琴“九霄环佩”。琴身突然自主鸣响,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宁静,七根琴弦上竟浮现出北斗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这是...星魄共鸣?”慕容雪惊讶地低语,绝美的面容上满是疑惑。她拂袖祭出本命法器“天音绫”,绫缎上绣着的二十八宿图与琴弦上的纹路交相辉映,散发出绚烂的光芒。 当第三声琴鸣响起时,慕容雪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血符。符成的刹那,琴身映出叶尘在星辉中淬体的画面,以及他腰间若隐若现的玉佩纹样。 “叶家...青鸾血契...”慕容雪猛地起身,身姿婀娜却带着坚定。琴案上的《霓裳羽衣曲》谱无火自燃,瞬间化作灰烬,而灰烬中现出半块与叶尘玉佩完全契合的玉珏。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