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妃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北樾国  偌大的御花园里,两个女子有说有笑,完全忽略了身份尊为皇上的东辰逸,一种不被需要的感觉爬上心头,东辰逸拿起茶杯,姿势优雅,这已经是他喝的第十杯茶了!他又轻掩口鼻,微微咳嗽了一声,再看向两个女子,两个人依旧互相打闹,没有理他。  “恩……我说,你们饿不饿?”  闻言,两个女子齐刷刷扭头看他,东辰逸笑笑,望了望天空,“这时候是该用膳了。”穆梓冰和冷翎颜对视一眼,笑得灿烂。  太监们将饭菜放好,就退下了,穆梓冰数了数大约有20道菜,而这里也就只有三人,冷翎颜看一眼东辰逸,“怪不得要当皇上呢,这吃穿用度就是奢侈啊!”,东辰逸笑笑,“你这意思是,我当这皇帝就只是为了吃穿?”,冷翎颜摇头,没再说什么。  银筷子放在面前,冷翎颜擦擦嘴角,东辰逸很优雅的打了个饱嗝,难得脸上有了些笑容,“颜儿,冰儿,怎么样,朕这皇宫里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吧?”穆梓冰翻了个白眼,随即拉着冷翎颜走了出去,东辰逸看着她们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加的浓,佳人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见,东辰逸走至窗边,望着窗外的风景,思绪越飘越远,他忽的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他遇到了她们,从此缘分便已定。  第二日朝堂上,皇上定下纳妃的日期,朝臣默不出声,无人阻拦,这本来就是一件无法阻拦的事情啊。虽说穆家,冷家都没有参于朝政或军事,可正是因为这样,这穆家和冷家更是惹不得啊!想当年慕大将军和冷大将军在战场上厮杀,与先帝一起打下江山,那穆家和冷家便是先帝的左右手,荣华富贵,半壁江山,何等尊贵。只是在先帝去世后,穆家,冷家先后退出朝堂,不再管国家政事,穆大将军和冷大将军也将手中军权奉出,归隐山林。  自此,穆家和冷家开始从商,富可敌国,穆家小姐和冷家小姐是穆、冷家的宝贝。这朝中官员自是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怎敢与穆、冷家为敌。东辰逸坐在龙椅上,紫色奢华,高贵的龙袍,衬出东辰逸那睥睨天下的气质,给人一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朝臣们私下使眼色,都看向了站的谦卑的左宰相冉贾,只见他上前,弯腰,朗声说:“恭喜皇上!皇上万岁,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附和。  东辰逸看着朝堂下的大臣,嘴角明明有笑意,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眼睛里明明暗暗的是什么,他在想些什么?没人知道。薄唇轻起“退朝。”平平淡淡,没有波澜。  东辰逸来到绮颜宫,果然瞧见两个娇小的背影。原来在这里呢,怪不得他去挽冰宫,竟没见着人。冷翎颜看见东辰逸立在门口,笑得妩媚朝他走去,东辰逸眼眸里含笑,轻声说:“你这样**朕,不怕朕动情就真的将你锁在身边?”冷翎颜笑得花枝乱坠,“你这玩笑可开不得,要是叫你的宝贝听到了,可又得好几天不理你呢!”说着,又朝他眨了眨眼。东辰逸笑了几声,踱步进了院子,坐在石桌旁,随手拿起桌上的糕点便吃,冷翎颜笑他如今胆子大了许多,都不怕糕点里有毒,东辰逸神情认真,看着眼前的女子,认真的说:“我信你们!”,穆梓冰和冷翎颜同时都有一瞬的呆愣,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信任是多么难得的啊!  “下月,朕将纳你们为妃,可好?”  “恩,好!”“好!” 婚礼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给我好好的布置,都给我提起精神了!要是有什么差池,可是要人头不保的!”王公公满脸严肃,一个转身,却看见了正向这儿走来的皇后娘娘,他忙她行礼,“皇后娘娘安好,您怎的来了?这儿风大,可别着了凉!”王公公满面关切,冉凌月笑笑,“没事的,我来看看册封典礼的布置,看好了,我就回去。”,王公公点点头,侧身让开了路,冉凌月四处走了走,“这布置是不是有些简单?”,王公公弯着身子,“这是皇上吩咐的,说是新来的主子不喜太繁华,一切从简就好。”冉凌月点点头,转身往回走,云儿走在一旁,轻声唤:“娘娘!”,冉凌月有些难过的扯了扯嘴角,“原来他也会如此在意别人的感受”,云儿伸手扶住冉凌月略微摇晃的身体,默默叹息。  挽冰宫  “小姐,喜服来了!”桑儿捧着喜服走进穆梓冰的房间,随意的将喜服放在了桌子上,穆梓冰看着她的表情,故作生气的说:“桑儿,怎的?我嫁人你还有点不满意?”桑儿抬头,撇了撇嘴,没说什么,穆梓冰笑着将她拉近身旁,桑儿却还是一脸冰山,穆梓冰觉得好笑,估计是和祁焰呆久了,不然怎么连表情都那么像。  阳光照在喜服上,鲜艳欲滴的红,闪的让穆梓冰有些睁不开眼睛,“冰儿!”冷翎颜迈步进来, 看到冰山桑,又看到一脸悠闲的冰儿,拉着她就往外面走。“怎么了?”穆梓冰问,冷翎颜回头看看她,笑得灿烂,“你的心上人来了!”,穆梓冰的眼眸闪了闪,一脸惊喜的表情。  一路走到御花园的南侧,“冰儿!”,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穆梓冰看着眼前的人,墨蓝色的衣袍,眉宇之间那样好看,隐隐透着霸王之气,眼眸里满满柔情,穆梓冰的脸微微泛红,有点儿羞涩,鸣笙看着她,那笑容还是那样美,身后的花朵开的那样繁盛却不抵她的一个微笑,鸣笙轻轻抱住她,这样美好的姑娘,能遇到她,是他的福分。冷翎颜站在那里没有看穆梓冰也没有看鸣笙,而是看着站在鸣笙身后一脸平静的墨斐,她主动走过去,用手环抱着他,用头蹭了蹭他的胸膛,听见他有点快的心跳,她慢慢的笑了,真的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思念真是只增不减。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东辰逸看着他们,轻轻咳嗽了一声,穆梓冰看向他,说:“你总算办了这么一件好事!”说完又呵呵的笑了起来。东辰逸笑笑,没有作答,又看向鸣笙和墨斐,说:“借你们的心上人一用,可别生气啊!”,鸣笙走近,用认真的语气说:“那你可别有非分之想啊!”说完又朗声笑了几声。  几日之后,穆梓冰和冷翎颜穿着喜服,踏着红地毯,一步一步沉静稳重的走着,高台之上是当今皇上和皇后,还有璟贵妃苏璟珞和俪贵妃苏轻珞,穆梓冰和冷翎颜面带着微笑,听着王公公宣读圣旨,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王公公将圣旨拿到冰妃和颜妃的面前让她们领旨,面上泛着红光,眼睛里神采奕奕,他是宫里的老人了,他的大半生都是在宫里度过的,他对着皇宫大概是有感情的吧!穆梓冰和冷翎颜相视一眼,接过圣旨,朝着高台行礼,以谢龙恩。 时光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搁月阁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穆梓冰和冷翎颜欠身行礼,冉凌月靠着软榻,却是同样的样端庄,微微一笑,轻起薄唇:“起来吧!大家如今都是姐妹,何必如此客套!”穆梓冰和冷翎颜相视一笑,坐在一旁的空位上,冉凌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云儿,云儿收到皇后的示意,唤进太监,手里捧着个礼盘走到穆梓冰和冷翎颜的面前弯下腰身,“这是本宫为两位妹妹特意挑选的礼物,两位妹妹可莫要嫌弃!”冉凌月面带微笑,穆梓冰看着礼盘的饰品,两人心知都是些价值不菲的东西也不推辞,站起身来行礼谢恩。  冉凌月用指腹揉了揉太阳穴,两条黛眉微微皱起,倒显得脸色憔悴。穆梓冰和冷翎颜见状便行礼告辞。冉凌月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有些伤感,想想以前的自己也曾那样明艳动人,可如今……  “娘娘歇会儿吧!”云儿站在一旁,小声关心,她从小便跟在娘娘的身边,自是感情深厚。冉凌月摇摇头,独自走到古筝的面前,用手指拨动琴弦,几声涟漪,突然想起以前他那般爱听自己弹琴,日日缠着自己,要她弹曲子给他听, 如今还真是变了。云儿立在一旁没有说话,看看窗外。  当初皇上还是太子时,日日进出冉府,街市人人相传,当朝太子对冉府小姐情深意重。那时冉凌月笑靥如花,称得上是当朝第一美人,多少达官贵人为其一笑倾尽所有,太子也不例外。每日早晨准时出现在冉府,带着冉府小姐出去玩,去看花海,去放风筝,去爬山……许下诺言,一生一世只为她一人。可如今想想还真是一个笑话。他登上皇帝尊位,冷落了她。他迎娶苏家两位小姐,抛弃了她。如今这搁月阁,富丽堂皇却冷冷清清。  冉凌月轻轻咳嗽了一声,看了看屋里的摆设,凄清的笑了笑,这搁月阁当真是搁月阁啊,他为她专门设了场爱情的骗局,她傻傻的用尽全心,现在才发现,他爱的人一直都不是她,她还真是傻,傻到葬送了自己的爱情,葬送了自己的一颗心。她早该明白的呀,自古帝王多薄情啊!  是夜,冉凌月走至窗前,看着明月,好像似乎听到了些什么,侧耳细听,才发觉是清幽的笛声,冉凌月心中疑惑,是谁吹的笛曲,竟如此凄婉,倒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而是隐隐的悲凉。唤来云儿,将古筝拿来,冉凌月面朝着窗外的明月,手指轻轻的拨弄,筝声悠扬,风吹的大,冉凌月的发丝跟着飘动,云儿在一旁看得痴迷,以前她最喜欢看小姐弹筝了,好像下凡的仙女一样。  路过搁月阁的东辰逸听到筝声,微微顿足,朝着搁月阁的宫门看了看,又继续向前走去。想起以前他为登上皇位步步为营,走的小心翼翼,而冉家在朝政上的势力强大,他需要冉家的帮助,更需要冉凌月这颗棋子来帮助他。东辰逸笑笑,现在她什么都有了,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名利地位她统统都有了,就当是他对她的一些弥补吧。  冉凌月猛地咳嗽了几声,云儿连忙上前将窗户关上,是她太大意了,竟忘了关窗。冉凌月由着云儿扶她走到床边,静静的躺下,冲着云儿笑笑,让她不要太担心。“娘娘睡吧!”云儿关切的眼神,让冉凌月心里暖暖的,她点点头。云儿退下熄了四盏灯,替冉凌月掖了掖被子才退下。冉凌月躺在床上,看看依然亮着的两盏灯,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害怕深夜的呢?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冷月宫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每个皇宫里总有那样一个地方,怨气最重,最阴森。  “怎么今儿个就轮到我们去送饭了?”一个小太监手里拎着一个桶,边走边抱怨着,身旁的小宫女扁扁嘴,一副无奈的表情,“还真是晦气!”,小太监拉着袖口推开门,随即将袖口上沾的灰抖了抖。一个头发有点儿凌乱的女人走到他们面前,痴痴傻傻的看着他们,小宫女忙往小太监的身后躲了躲,“去,去,去,一边儿去。”小太监嫌恶的挥了挥手,那女人突然伸手一把夺过小太监手里的桶,往厅堂跑,放在一张木桌上,直接用手将桶里放了好几天的米饭抓起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不一会儿又有些疯疯癫癫的女子跑过去,抓起桶里的饭,直接朝彼此的身上扔去,笑得癫狂。  小太监招呼小宫女赶紧走,俩人走出宫门,小太监仔细的将宫门管好,虽然这门口是有守卫的,但若是不慎让她们逃了出去,惊扰了娘娘们,那自己的这颗脑袋就真是不保了。“小连子,怎的没见被先帝打入冷月宫的楚情娘娘?”,走在前头的小太监挑挑眉毛,“许是已经死了吧!”,他说话的语调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却让后头的小宫女打了个寒颤。  “若是不想见便能不相识,若是不相识便不能相恋。”朱唇轻起,也许是怨念过重,也许是太过思念,她面色微黄,往日那充满光彩的眼睛,如今已经暗淡无光,一滴涩涩的泪落下,打在她的旧衣上,湿了一圈。“王啊!难道是我不该爱你吗?”有点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悲伤,她轻轻咳了一声,嘴角扬起,隐隐可以看出两个梨涡。楚情想笑,笑她那为爱执着了一生的命运,笑她那傻的彻底的心。她怎么那么笨,他怎么那样无情,她一生的时光都给了这皇宫,都给了他啊!  忽然想起他说的“这天下江山怎比的过你的嫣然一笑!”楚情坐在木椅上,细想过去的点点滴滴,他拥她在怀说可以为她倾尽天下,他吻她的眉头说在他心中她永远美丽,他为她拿起画笔摹出她的模样……楚情笑了,很大声的笑,“王啊,大抵是你演技太好,大抵是我太傻,竟中了你的圈套,竟痴痴爱了你这么多年”她的眼泪让阳光折射出了悲伤,“可为什么,为什么,到了如今我还是爱着你,不肯死心?”也许是情绪太过激动,她滑坐在地上,本就脏兮兮的裙摆拖在地上显得狼狈。  楚情哭得撕心裂肺,眼泪是憋得太久了,当初她面无表情的跪在他的脚下,听他冷声说:“打入冷宫!”她没有哭,眼睛那样酸涩,她眨眨眼,安静的笑了笑,就好像他第一次见到她,她就是那样安静,阳光落在她的身上,美得不可方物,他一见倾心。记得她在冷月宫第一次哭是在他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她的眼泪猝不及防,她自己都震惊,她应该恨他才对啊?怎么还会悲伤?她应该像冷月宫里其他的女人一样笑得大声,可她在那一刻觉得好悲伤,她最爱的男人死了,她最爱的男人在将她打入冷宫后的一个月死了,那时她蹲在角落里一个人哭,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一朵小花在她的面前开的小心翼翼,她恍然间看见那日景象,他柔声问她可愿意做他得妃,她含笑点头,他随即拥她入怀,她看到他身后的玫瑰开的正好,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楚情站起,走到窗口,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涣散,不知她在看哪里,嘴角微微扬起,泪痕干在脸上,她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个发簪,做工精细,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楚情看着那根簪子,目光**,深情款款,她一直将这根簪子随身带着,这是王当初亲手送给她的,他亲手帮她带上,说这根簪子衬她正好。  她躺在木椅上,发簪轻轻滑过她的手腕,留下一道血迹,她还是笑着:“王啊,我来陪你好不好?现在你就赶不走我了。”她笑的开心,嘴角的梨涡显出,她将发簪放在衣服最里面,贴着皮肤,她轻轻合上眼睛,“既然我一生中最美的时光都给了你,我不介意将我的一生奉上。”  正午的太阳高照,有两个小太监抬着担架,往皇宫后门走去,正好瞧见了皇后娘娘的凤鸾,忙下跪行礼,“皇后娘娘安好。”冉凌月透过纱帘,看着他们问:“死的是何人?”,一个小太监埋着头低声回答“是被先帝打入冷宫的楚娘娘。”,冉凌月“恩”了一声,看了看担架,吩咐可以走了,小太监担起架子,低头走着,冉凌月坐在凤鸾里,眼神悲悯,皇宫就是这样的呢。抬着凤鸾的太监们稳稳的走着,踏碎了阳光。 家宴 (上)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御花园里的花开的繁盛,穆梓冰和冷翎颜带着自己的婢女歇在凉亭里,两位主子说说笑笑,看着满园妖艳的的花儿,穆梓冰眼眸低垂说:“不知道祁焰怎么样了?说不定又喝醉倒在了哪里。”冷翎颜闻言看着她,笑笑“要不咱们找个机会,出去看看他?”,穆梓冰抬头,眼里满是笑意,如春风拂面,“还是你了解我呢。”,冷翎颜小声怪嗔了一声,又是她多嘴了,真是的,这丫头就故意坑她呢。冷翎颜面上用眼睛剜了她一眼,穆梓冰笑的花枝乱坠,手里端着的茶不慎撒了点在手上,桑儿上前用手拍仔细擦干净,嘴角挂着微笑,心里莫名的欢喜。一旁的末儿看了一眼桑儿,又把视线移到了一株开的正美的紫色菊花上,眼神含笑。  “咦,冰妃、颜妃,你们也在这儿呢。”,穆梓冰和 冷翎颜闻言看向说话的人,只见苏璟珞穿着窄袖流苏裙,淡淡的鹅黄色,没有任何花纹,一头青丝也只是用了一根素簪绾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可以隐约看出浅浅的梨涡。冷翎颜只觉可惜了这样貌美的女子。  “璟贵妃安好。”冷翎颜和穆梓冰微蹲双膝,双手搭在腰间,眼神往下。苏璟珞走上前扶起她们,“何必行礼,这样感觉都不像一家人了。” 冷翎颜和穆梓冰站起,婉转一笑。苏璟珞走进凉亭,随意坐在了一处木椅上,笑着说:“我们年纪应是差不多的,以后私下就直接唤名也可,只是不要让那些朝堂上的怪老头们知道就好。”说完,掩嘴一笑。穆梓冰一脸兴奋的模样,点头称好,冷翎颜站在一旁,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只是微微点头。  苏璟珞端起一杯茶,慢慢品着。穆梓冰在一旁,似是不经意的问起:“咦,怎的没见俪贵妃?”  这俪贵妃和璟贵妃为一父所生,其父是当朝的右宰相苏成临,也是当朝所剩无几的忠臣里的一名大臣。  苏璟珞轻轻一笑:“皇上下完早朝,看妹妹今天身体还好,加上妹妹又嚷着说要出宫玩,皇上拗不过她,便带她出去了。”,苏璟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冷翎颜一直在盯着她的眼睛看,眼神里的落寞和无奈还是有的。冷翎颜笑笑没有说话,穆梓冰也是拿起了茶杯,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呀!娘娘们都在这儿呢,可叫奴才好找。”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来,站在凉亭外,忙跪下行礼,苏璟珞蹙着眉,说:“何事,让公公如此着急?”太监在亭外低着头说:“是皇后娘娘让奴才来请各位娘娘,说是办家宴的时候快到,请娘娘们到搁月阁议商。”苏璟珞轻轻点头:“即来。”  冷翎颜和穆梓冰相看一眼,便随着苏璟珞一起去了。  “各位妹妹都来了。”冉凌月坐在凤椅,如瀑的青丝散落着,显得她更加的瘦弱和憔悴,苏璟珞上前轻声说:“娘娘是否身体不适,还是不要太操劳,身体要紧啊。”冉凌月笑笑:“无碍,这身子本就不争气。”苏璟珞蹙着眉,满眼关切,终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慢慢退下,静静的站着。 家宴(中)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冷翎颜和穆梓冰安静的立在一旁,像是两道极好看的风景,冉凌月笑笑“妹妹们快坐,莫要站累了身子。”说着用手捋了一下落到脸上的头发。眼里的自嘲一闪而过,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又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再抬头时已是笑容满面,冉凌月眨眨眼睛,看着面前坐着的三位妃子,她不是没注意到少了俪贵妃,她不问,只是实在不想知道她的去向,皇上那么在意她,定会护她安好的。  冉凌月柔声说:“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二次家宴,第一次家宴时颜妹妹和冰妹妹都没赶上,所以本宫想着这次的家宴还是要问一下妹妹们的意见才好呢!”冷翎颜起身向皇后行礼:“谢娘娘爱戴。”穆梓冰慢半拍的站起来,微微下蹲,同样行礼,心里却嘀咕着这宫里的规矩还真是琐碎。冉凌月脸上带着笑容,“听说妹妹们素爱简易,本宫想着这次家宴的布置就依妹妹们的爱好,就简单些,妹妹们以为如何?”冷翎颜和穆梓冰露出浅浅的笑“恩。”璟贵妃在一旁轻轻出声:“娘娘,臣妾想到一处办家宴的好地方。”冉凌月看向她,还是笑着,两个人对视一眼,就笑出了声,“看来,璟贵妃和本宫倒是想到一处去了。”  ……  回到挽冰宫的穆梓冰和冷翎颜,坐在椅子上,冉凌月直呼烦躁,嚷着还真是被东辰逸骗了,说好的无拘无束呢?现下倒是宫规礼仪一大堆!冷翎颜甩了个白眼过去,随手抓起一把瓜子悠悠的嗑着。“哎!可怜了那样美的女子!”,穆梓冰抬起头,眼睛睁的大大的,问:“你说的是谁啊?”,冷翎颜又白了她一眼,说:“当然是皇后了,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多美啊!”,穆梓冰同样翻了个白眼,又把头低下去,幽幽的说了句:“你难不成还想把她拐去你的青黛坊?”冷翎颜看了一眼穆梓冰,又转过头,手指拿起一颗瓜子慢慢放进嘴里,又叹了一声:“可惜了那样好的姑娘!”,若不是已被东辰逸纳入后宫,她说不定真会把她带入坊内,到时候又是一块招牌,只可惜啊!真可惜!  搁月阁里,冉凌月还在想着家宴的事,身为皇后,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她想把家宴办在沉山的绘水殿,离皇宫不远且风景极好,当初皇上还带她去过,绘水殿虽处在山上,却四周环水,环境尤胜仙境,记得那时东辰逸带她上山,想去绘水殿游玩却是求了他父王好几日,因为绘水殿是先王为他极其宠爱的楚贵妃所建,其余杂人不得入内,想起那时皇上为她所做的冉凌月还是无奈的笑了笑,云儿走进,俯身,“娘娘该歇息了。”,冉凌月点点头,走至榻前,静静的躺下,云儿退下,轻声关上了门,又守在殿门口,抬头看了看月亮,“娘娘还是对皇上放不下呢。”她轻轻的说,刚才她明明看见了娘娘眼里的泪光,有时候她真的好心疼,心疼娘娘的痴心,心疼娘娘的情深。 家宴(下)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无虞宫内,东辰逸翻阅着大臣们递上的奏折,阳光透过窗晒到放在一旁的墨盒上,东辰逸微微蹙眉,合上手里的奏折,脸上有恼怒之色,这些大臣呈上的奏折里都只是写着一些阿谀奉承的话,没有陈述到实情,东辰逸看着桌上的一堆一堆的奏折,手捧起一杯凉透的茶,慢慢的抿着,眼神却已是坚定,看来朝中官员是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了。  冉凌月慢慢的往无虞宫走去,一步一步走的稳当,她要和皇上商量一下关于这次家宴的事,也许是许久没见到他了,冉凌月内心略有慌张,想着该如何和他说第一句话,冉凌月抬头看了看太阳,有点儿晃眼,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她却好似看到了从前,他登基第一年,将她封后,第一次家宴他为她点燃了火树银花,天空满是星星,她的内心满是喜悦,可是她终究是没看见站在她身旁的东辰逸目光一直在另一个女子身上,脉脉含情。云儿在一旁低声唤了一声“娘娘。”,冉凌月扭头对她笑了笑,好似在安慰她,自己没事。可是是真的没事吗?  “皇后娘娘安好。”王公公俯身行礼,冉凌月伸手扶他起来,“公公多礼了。”王公公眼里一片湿润,扯住袖子擦了擦眼睛,人老了就是容易感伤,王公公站在一旁,“娘娘,皇上正在批阅奏折,要不要奴才进去替娘娘通报一声?”,冉凌月看了看关着的殿门,点了点头“有劳公公了。”,王公公福了福身,推开殿门往里走去。“娘娘请进。”王公公出来时脸上满是笑容,冉凌月走了一步,又停顿了一下,云儿在一旁握住了她的手。冉凌月看了她一眼,抬起脚往里走,王公公又重新关上殿门,站在门口,脸上有毫不掩饰的笑容,他看了看周围,他的一生都在这儿了,忽的记起先王年轻时曾对他说:“王树啊!这宫的事还得你多多操心啊!”。一阵风吹来,王树笑了笑,根根白发藏在黑发间,却显得更加刺眼。  “臣妾参见皇上。”冉凌月微蹲行礼,东辰逸抬头看到来人,微微一惊,语调却是平静“起来吧。”,冉凌月站起,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坐哪里,东辰逸低头看奏折,问:“有何事?”,冉凌月闻言,微微一愣,又反应过来,说:“是关于家宴。”东辰逸淡淡的“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冉凌月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也没有再说话。东辰逸看完手中的奏折,已是近正午,他抬头看见冉凌月还站在那儿,问:“你怎么还在这儿?”,冉凌月微微动了下身子,“臣妾来找皇上商议家宴的事。”,东辰逸盯着她看,眼里闪过怜悯,指了指旁边的位子说:“坐着说吧。”,也许是站久了冉凌月都感觉脚麻了,坐在一旁,她看向他说:“因为皇上又纳入了两位新妃,臣妾知道妹妹们喜素净,所以臣妾想将宴会布置的简易些,至于家宴的举办地点,臣妾想……”,冉凌月看了一眼东辰逸,接着说:“臣妾想办在沉山的绘水殿。”,东辰逸看了看桌上的净瓶梅花,笑了笑说:“依你。”,冉凌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摆,没再说什么,起身,“臣妾告退。”,东辰逸看着她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是该吃饭了,走出殿门,对王公公说:“到琉璃宫。”,王公公闻言,高声喊道:“摆驾琉璃宫!”,走在不远处的冉凌月,微微闭了下眼睛,有些人真的是实在无法挽留。 师父出现(上)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一路向东,浩浩荡荡的队伍,向沉山行进。  皇后早已找人将家宴布置妥当,到底是皇家,即使再简洁,一桌一椅之间也是透着奢华。  东辰逸坐在正中央,穆梓冰扯扯嘴角,还真是衣冠**,皇帝那色眯眯的眼神一直看着怀中的美人儿,穆梓冰咽咽口水,还真是难看。  冷翎颜无心参加宴会,这样喧闹的场合她是向来就反感的,坐在高阶上看着下面不断扭动身体的舞女只觉得有点眩晕,微微深呼吸想疏散一下胸口的抑郁之气,看看四周,东辰逸痴迷的看着身旁的女子,苏轻洛倚在东辰逸的怀中,微微泛白的面孔加上那一双水灵灵的眸子,还真是楚楚可怜,怪不得让当今皇上捧在心尖尖上,冷翎颜正要收回目光,却刚巧看见了苏轻洛那眉间淡淡的红砂痣,冷翎颜蹙了蹙眉,想仔细看清楚,苏轻洛觉察到了目光,那种探究的目光,轻轻咳了一声,身旁的东辰逸目光温柔,细声询问:“怎么了??身子又不舒服了?要不我陪你先回去吧??”苏轻洛握住他的手,“这不太好吧!家宴还没结束呢!”,东辰逸笑笑,到像是在安慰苏轻洛,让她不要在意,东辰逸看了看坐在一旁皇后,说:“轻落身体不适,朕先陪她回去了。”,冉凌月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东辰逸拥着苏轻洛便下去了,王公公连忙追上却又被皇上给支回来了,说是不用让他陪着。  冷翎颜看着苏轻洛带着东辰逸离席,轻轻拿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又环顾四周,宴席下坐着许多嫔妃,大多都是选秀进宫的,份位不高,连住处都是在偏僻的西园,而西园皇上是极少去的,冷翎颜不禁悲悯,“还真是可悲的女人”。  冉凌月坐在高位之上只觉萧瑟,耳边丝竹声声,明明是轻悦的声调再她听来却兀的烦了心绪。穆梓冰想要退席却实在找不到好的幌子,这宴会名义上还是专门为她和冷翎颜办的呢,闻到一股芳香,穆梓冰注意到了一个大物件――香炉,穆梓冰仔细的闻了闻,想要辨识出里面的香料,想出了很多却还差一样,一丝狐疑,穆梓冰深一口,却冒了冷汗,直觉告诉她不太对劲,看向冷翎颜,却发现冷翎颜的脸色也不太好,便急忙向着皇后礼貌的告退,急步走过去扶着冷翎颜回了住处。  “胸口好闷”,冷翎颜坐在凳子上,“刚刚在宴席上莫名的觉得难受。”,穆梓冰端去一杯茶,没有说话,冷翎颜闭上眼睛,运气调息,月光幽幽,穆梓冰知道此事必有蹊跷,有人躲在暗处,图谋不轨。  烟雨阁内,苏轻洛枕在东辰逸的手臂上,睡的安稳,东辰逸轻手轻脚的起来,慢慢穿上衣服,走了出去。被子的一角卷起露出了苏轻洛的脚,翻了个身,苏轻洛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饮下。向着窗前,眉间的红砂,由红转紫,满头华发。 师父出现(中)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家宴过后,还有几日是用来休息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走出了城墙,如此仙境自然也不得浪费。  几只云雀立在窗前,发出几声鸣叫,试图打搅床上佳人的清梦,穆梓冰将被子蹬到一边,睡得四仰八叉,冷翎颜站在床前,随手拿出一个小白瓶,将瓶内的粉末倒在了床,然后扬手出去。  早上的早餐最重要,冷翎颜面朝清晨的太阳,细嚼慢咽的吃着早餐。屋内传出一声尖叫,穆梓冰披头散发的就冲出来了,“冷翎颜哪!!你好狠的心哪!!你居然。。你居然。。。”话还没说完,穆梓冰又赶紧跑回屋内,寻找解药,冷翎颜挑了挑眉毛,“不就是点儿痒痒粉吗?”说完还幸灾乐祸的笑了笑,过了好一会儿,穆梓冰才有慢慢走出来,看着她脸上的红包,冷翎颜笑得更加大声,穆梓冰顾着擦药没有理她。  早餐过后,两人想到处看看,散步至云桥却刚好遇见了皇后娘娘,走至跟前,行礼“皇后娘娘,安好”冉凌月笑笑,拉她们起来,一起坐下,随意的聊了两句,穆梓冰想着可不能浪费这大好的天气,便提议去划船,冉凌月淡淡一笑称身体不适,委婉的拒绝了。走了几步,穆梓冰回头看她,阳光倾洒,洒落了满地年华。  小船悠悠,穆梓冰将脚浸在水里,流水划过脚的肌肤,很是惬意。“清清小溪,悠悠小曲,妾不曾嫁,君不曾娶……”冷翎颜坐在船头,不禁低声浅唱。“原来颜妃唱歌这么好听啊!”清脆的声音响起,还伴有掌声,冷翎颜抬起头看着另一支木船上的佳人以及……“臣妾参见皇上、参见贵妃。”穆梓冰和冷翎颜行礼,东辰逸抬了抬手,示意起身,苏轻洛走近,微微一笑,“刚才颜妃的歌声真是好听呢!”说着,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冷翎颜低着头“让娘娘见笑了。”苏轻洛没有说话,看到了穆梓冰露出的脚丫,上面还有水,照在阳光下更显出了皮肤的光洁,蹙了蹙眉,转过身去,“冰妃还是要把鞋子穿上才好吧?!”,穆梓冰低下头看了看,没觉得有什么,只说“这儿的风景极美,臣妾一时痴迷,等会儿便穿上。”苏轻洛没有接下去,只是对着东辰逸轻声说“我累了”,东逞逸便吩咐划船人可以走了,冷翎颜的神色有些复杂,穆梓冰重新将脚浸在水中,没有和冷翎颜说她心中的疑惑,她知道如果她有了疑惑,那冷翎颜一定也已起了疑心。有些事她们之间不用说也懂的。  夜晚,乌云聚拢,开始下起了点点细雨,桑儿走去将窗户关上,穆梓冰和冷翎颜吃了饭便开始犯困了,果然是变懒了,穆梓冰看了一眼桑儿,开始取下头饰,桑儿知趣退下,屋内只留下她和冷领颜。穆梓冰散下头发,坐在桌边,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喧嚷的嘈声打断,只听到敲门声,“这么大的雨会有谁来?”,桑儿去开门,还没来得及行礼便被来人一把推开,心中微微不快,“梓冰、翎颜,轻洛不见了!”东辰逸冲进来,冷翎颜询问详情,大概情况就是去找人的时候人不见了,冷翎颜扯扯嘴角,明显兴趣索然,穆梓冰表示有事等天亮再说,打发走了皇上,屋内的两个女子互相看看,决定还是先睡觉吧。 师父出现(下)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出去寻找轻洛的下落。”东辰逸站在面前,一脸认真,穆梓冰和冷翎颜则是一脸的不情愿,这皇上大清早的起来就将苏轻洛房里的几个奴婢太监以玩忽职守的罪名打入了大牢,更是迁怒于苏景落说是没有好好照看妹妹,斥责她的不负责任。  冷翎颜挑眉:“找?总要有方向吧!”,东辰逸淡淡的回道“没有方向!”,穆梓冰翻个白眼,这不是让她四处奔波吗?!这不是想让她累死吗?穆梓冰心里不愿意,可是当东辰逸问愿不愿意的时候,她们两个却是异口同声的回答到愿意。  站在街道上,穆梓冰内心各种咆哮,看看冷翎颜,“往哪儿走?”,“祁灵山”,穆梓冰疑惑:“找师父?”,冷翎颜没有回答,末儿有意无意的看向了桑儿。  不知走了多久,太阳顶在头上,穆梓冰好心提醒说该吃饭了,冷翎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点点头,是有些饿了,就地随便找了个小店,进去随意的点了几碟小菜,在等着上菜的功夫,路边一个卖马的贩子又吸引了穆梓冰的注意力,她整整衣服,站起身正要往外走,桑儿狐疑的看着她,穆梓冰朝她眨了眨眼睛,略带调皮。  饭菜都上来了,穆梓冰也回来了,四匹马栓在外面吃着马槽里的干草,穆梓冰略有骄傲“那买马的,根本不识好马,连如此骏马都低价出卖,今儿还真是走运!”穆梓冰笑得开怀。  食足饭饱,便开始上路,路上马蹄哒哒,也不知是到了哪儿,反正没有人烟,天色却将晚,冷翎颜拉紧马缰,一声嘶鸣,转过身,“我们得找一处地方准备过夜了。”冷翎颜抬头看了看天空,已不见了太阳的踪影,也许是速度太快,四匹马儿也是体力不支,此时处在荒郊野外,也没个什么破庙之类的,穆梓冰轻启朱唇“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也懒得去找地方休息了。”,“你不累,马儿还累呢!”冷翎颜默默的说,末儿将马头调转“我去附近找找吧,绿烟示意。”,冷翎颜点头。  冷翎颜几人下马,等着末儿的消息,大风突起,卷起了尘沙,穆梓冰突然拔剑,正挡住了飞来的细针,大家开始警惕,天色沉沉,看不见暗处的人,三人背靠背,竖起耳朵仔细辨析微小的声音,鞋子踏在落叶上,脚蹬在树上,来者不是一人,穆梓冰施展轻功跃到树干上,风越吹越大,她落在另一棵树上,来人轻功了得,还是个女人,因为穆梓冰闻到了来自那人的发香,很熟悉的味道。  冷翎颜持剑抵挡着对方的攻击,实在是无还手的余地,对方的形移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每一枚针所带的内力都很有分量,冷翎颜想想还真是好久都没有遇到这样的高手了!“嘶!”桑儿倒吸一口气,是她太大意了,竟受伤了,看了一眼手臂上深陷的针,桑儿运了内力直接用手逼出了针,鲜血顺着手臂流到指尖,然后“哒”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也许是知道有人受伤了,对方的攻击倒是越来越弱了,天上乍现绿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走吧!该睡觉了!”穆梓冰三人皆吃惊“师父?!”  风停下,一个身影慢慢靠近,不,应该是两个身影,祁焰笑得猖狂,穆梓冰看着眼前的人又气又恼,同时也注意到了祁焰身边那个身形曼妙的女子,  女子没开口说话,安静的站在那儿,气场柔和。  “我的好徒儿们,快走吧!”,祁焰走在最前面,桑儿紧随其后,冷翎颜收了剑与穆梓冰并肩走着,观察着那安静的女子。 破庙!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一行人往绿烟升起的方向走过去,桑儿手臂上的血已经凝住了,也许是鲜血的味道太明显了,树林里沙沙的声音,像是引来了一些脏东西。冷翎颜她们提高警惕,虽然武功在身,但不得不说如果被那些东西缠上了还是难以摆脱的,走在最前面的祁焰却是满脸的兴奋,“吼!”的一声,一个身影猛地扑向桑儿,穆梓冰拔剑,连刺几次都被躲掉,对方扑过来张大了嘴,貌似要把她吞下,穆梓冰闪过,双脚用力,腾空,剑锋朝下,正好刺中眼球,穆梓冰吁出一口气,怪物倒地,祁焰出声“这身手明显迟钝了许多。”穆梓冰翻个白眼,她能和师父一直这么友好的相处下去,可是少不了她那白眼的功劳。四周的身影越来越多,穆梓冰手中微微出汗,紧张的气氛蔓延,她们知道这些怪物正在寻找机会下手,行走的速度开始越来越慢,前面也有怪物在靠近,冷翎颜轻言“看来今天还真是倒霉的很嘞。”,这些怪物是靠吸食人血为生的,按道理来说这地方不应该出现这些怪物的,不应出现的东西出现了,除了巧合就是人为的了。祁焰发动进攻,他主要是没有耐心等,强大的气场震慑,冷翎颜不禁暗叹。素衣飘飘,祁焰双手画圆,内力灌输,到了最大的承载度,一击打出,那些没肉没血的死物,便灰飞烟灭,一个人影仓皇闪过,桑儿正要去追,却被祁焰叫住。  “小姐!”末儿匆匆赶来,又看到祁焰,“师父?师父怎么来了??”末儿询问,祁焰微微一笑“路过。”,末儿淡淡哦了一声,桑儿看着祁焰的侧脸看的痴迷,这样美的男子她能遇到便已是福气了。  破破烂烂的一座荒废的寺庙,“师父。。。。。。。”穆梓冰语气不善,眼带杀气,祁焰呵呵的干笑了一声,眨了眨眼睛,开始装无辜,“我也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嘛。。。。。。。刚刚好还可以提醒你们应该时刻保持警惕呢!”说着还得意的挑了下眉毛,穆梓冰站起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祁焰弱弱的躲到了小令的身后,还泪眼汪汪,“小令,她们欺负我!”,着红衣的女子轻轻的哦了一声,又往边上挪了挪,祁焰一下变得更加委屈“连小令都不要我了吗??”,冷翎颜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师父。。。不玩了好不好?我们该聊正事了。”,“哼!不要,我心情不好了!不要跟你们一起玩了!!”祁焰站在另一边,貌似在耍脾气,冷翎颜等人互相看看,不想理他,穆梓冰理理旁边的几根干草,这破庙要是下起雨,估计就能涨水了,撇撇嘴,想想这一切还不是那皇帝给害的,和衣躺下,也就只能将就了。  祁焰转过身,发现没人理他,又跑去小令身边,用手帮她理了理头发,小令也看着他,祁焰温柔一笑,一双桃花眼在她看来是柔情满满,小令微微一笑,靠在了祁焰的怀里。冷翎颜看到这一幕,就想起了墨斐,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呢?用手抚摸着袖兜里的玉佩,那是墨斐给她的,她一直带在身边,温润的手感,冷翎颜笑了笑,很甜蜜很幸福。 去何处?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风穿过破庙,发出呜咽,早早醒来的的姑娘走出门,天才微微亮。桑儿站在门口,没有表情,目光也没离开过靠着柱子睡得正香甜的祁焰身上。那两道眉毛是那张脸上五官里最有英气的部分,平时那多是不羁与放浪的眼睛,这会儿还是闭着的,嘴角的自然上扬,他像是正在做着美梦,桑儿微微笑笑,看到了正窝在祁焰怀里的所谓的小令,好像是叫小令吧,昨晚祁焰就是这样叫的呢,桑儿仔细的看她,是真的漂亮嘞,五官是那种柔和的美,光是看这幅皮囊就给人一种仿似仙子的感觉,桑儿不喜欢她,但也并没有讨厌。  桑儿看看还没有大亮的天空,又回头看看睡的安稳的穆梓冰等人。看来他们醒来还要会儿呢,桑儿拔剑往树林走去,先去练会儿功吧,呆着也挺无聊的。  “啊!”祁焰惊醒,又做噩梦了,祁焰喘了一口气,小令抬头看他,满面关切,刚刚祁焰身体猛地一动,把她吓到了,“怎么了??”小令用手帮他顺背,一下一下的抚摸,祁焰摇摇头,说没什么,小令要求用内力帮他检查一下,被祁焰给拒绝了,“我没事的,就只是做噩梦了而已,也许在这儿睡不惯吧!”祁焰笑笑,小令狐疑的看着他,祁焰轻轻的吻她。“咳咳!”冷翎颜看到这儿嫌肉麻,故作提醒,小令羞红了脸,祁焰没有理她,放开了小令又接着闭上眼休息了。  看着祁焰又接着睡下了,小令没有了睡意,捧着本书开始看,冷翎颜由封面的字认出那是未央国饲养灵兽的书籍,冷翎颜看着小令认真阅读的神情,凑过去,问:“这书,你是从哪儿拿来的??”,小令抬头:“是祁焰给我的。”,语气温柔,语调平静。冷翎颜看睡在一旁的祁焰,免不了鄙视,这些书以前在山上时,她和穆梓冰是怎样都求不来的,这下碰见个美人居然还送给人家了,冷翎颜忍住想踢飞祁焰的冲动,又问“你和师父是怎样认识的呀??”,小令笑笑,“你等下问他好了。”,如此**的回答,冷翎颜连提问的兴趣都没有了,扯扯嘴角,回到自己的位置。  穆梓冰翻了个身,眨巴眨巴眼睛,才勉强睁开眼睛。冷翎颜坐在身旁,闭着眼睛调息内力,还有那个美人大清早的居然还看书,貌似没什么好玩的,用脚踢踢冷翎颜,因为在调息,所以冷翎颜没有动,倒是穆梓冰玩的起劲,用脚把冷翎颜移过来移过去,小令听到笑声看向穆梓冰,穆梓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冲小令笑了笑,小令明白她的意思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穆梓冰,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双脚给剁了?!!”冷翎颜正在爆发的边缘,穆梓冰悻悻的收回脚,冷翎颜以为她消停了,没想到。。。。。。“嚓。。”穆梓冰猛的一脚把冷翎颜踢到了庙的另一面墙前,若不是冷翎颜及时发力估计她这会儿就已经在墙上了!冷翎颜蹭的一下站起“穆梓冰!!”,穆梓冰快速的站起,准备撒腿跑,冷翎颜拦住她,一掌内力发出,穆梓冰赶紧挡下,“哇!你玩真的呀!!”,穆梓冰大叫,冷翎颜不理她,继续发动攻击,两个人打的正热火朝天,不知从哪儿来了一股强劲的掌风,冷翎颜带着杀气看向祁焰,祁焰懒洋洋的看着她们,满眼的不屑,“你们吵醒我了。”,穆梓冰快速的闪出门外,要是祁焰发疯,那估计就真的等着埋尸了。。。。冷翎颜掸掸衣裳上的灰尘,重新坐下,打坐调息。  树林里,“桑儿?”穆梓冰看到桑儿正在练剑,桑儿停下,“小姐起来了。”,穆梓冰点头,“不练了,走回去,我们还有事要做呢。”,桑儿提剑跟着穆梓冰往破庙走去。 月牙村(一)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回到庙里,祁焰已经醒了,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柱子旁,慵懒的气息带着股致命的魅力。穆梓冰暗暗放心,又蹙眉:“现在,我们要往哪儿走呢?”  ,冷翎颜也在沉思,看看祁焰,“师父,我们应该往哪儿走啊?”祁焰挑眉,眼睛斜睨,“我有说我会和你们一起吗?你们要去哪儿是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穆梓冰又翻了个白眼,咒他遭雷劈。冷翎颜笑笑,向着小令说:“小令!你和我们一起走吧!”说完朝她眨眨眼睛。小令笑笑,走过去和她们站在一起,祁焰眼角抽搐,几个姑娘告别,很煽情的叮嘱了一会儿,就跨上马儿走了。祁焰认命的默默的在后面跟着,保持这一定的距离。  马儿走的悠闲,冷翎颜笑笑,这速度祁焰是不会很跟丢的。回头看看小令,只不过相识一晚,她就肯跟着自己走了,胆子还真是大嘞。又想着祁焰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如此美人是配的上他的。只不过、、、、、  悠悠的走了半天终于见到了一座小村,村名为月牙。穆梓冰不禁夸赞村名取得美。一个樵夫由远处走来,冷翎颜柔声问:“小哥,我们姊妹几人路经此处,已是正午了,麻烦小哥给口水喝,可好?”,樵夫默默走过,没有理睬。“嘿!怎么还不理人呢?”穆梓冰语气不满,欲下马拦住樵夫,被冷翎颜止住,“还是去问问别人吧,不必为难他。”,穆梓冰撇嘴。进到村庄,村民各自忙碌着,冷翎颜连问几户人家,却没人理睬。穆梓冰看到一耕种的农夫,走上前“大哥!小女子想讨口水喝,还望大哥可以行行好。”,穆梓冰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得到回应,穆梓冰看向农夫,发现他双眼空洞无焦距,脸色惨白。穆梓冰越看越觉得不对,再一看那人耕种的动作,觉得很僵硬,甚至有点怪异。穆梓冰回到冷翎颜的身边“我怎么有点儿背脊发凉?!”,冷翎颜看看她,认真的说:“这里会很好玩的!”  穆梓冰等人慢慢的在村庄里打转。墙角里蹲着个乞丐,乱糟糟的头发,破烂不堪的衣服,“几位姑娘是从远方来?”,穆梓冰回头看他,冷翎颜默默的说“不远,从皇城来。”,乞丐站起看着她们,又转身走开,冷翎颜带着大家跟着他,她觉得这个乞丐会告诉她些什么。  跟着乞丐左拐右拐,眼前出现一家大府第,乞丐回头向她们点点头就转身走了,还带着莫名的笑。冷翎颜和穆梓冰相视一眼,桑儿上前敲门,大门打开一个缝,一个家仆探出头来,左右瞧瞧,又才看向她们“几位,有何事?”冷翎颜又重复将对樵夫说的话对着家仆说了一次。家仆点头“等我向家主汇报。”,说完又关上了门。穆梓冰看着门上的大匾,题为“月牙府”。  等了一会儿,一家仆出来将她们引至大厅堂,一位白发苍苍老人坐在正中央,身旁站了位少年,眉清目秀甚是好看。  家仆立在一旁,唤“家主。”,老头用眼神打量着她们,冷翎颜面带微笑“我和我几个妹妹想四处游玩,路过此处,正午炎热,想讨口水喝。”,老头笑笑,虽已是满头白发,但却是面色红润,连说话的声音都很洪亮,“几位姑娘就在这里休息吧,若是想长期留在此地,我这里也可以容留几位的。”,冷翎颜礼貌的道谢。  老头叫来家仆,让厨房准备饭菜款待她们,冷翎颜等人又再次行礼致谢。 月牙村(二)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家仆端上几碟小菜,都清淡的很。穆梓冰是越吃越没食欲,但那老头坐在一旁,眼神慈祥的看着她们,穆梓冰和着几口饭,赶紧吃下。  一直站在老头身边的少年看见她们已经吃完了,又叫来家仆上茶。穆梓冰刚将茶杯放下,那老头突然的咳嗽了一声,竟咳出了血,还有点儿喘不上气,少年连忙扶着老头离开,冷翎颜环视整间房子的装饰,倒是素净。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几只古董瓶子,檀木做的桌椅,其他……便没有了。  小令站起身,往窗户边走去。一个圆底方口的琉璃瓶正放在窗边,瓶中的百合花香,香的浓烈。小令悄悄抓住袖口,又慢慢的走开,安静的回到位子上。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少年又才回来,“几位姑娘,不好意思,我家家主突感身体不适,所以冷落的客人,不好意思。”少年面带笑容的道歉着,冷翎颜连忙说没关系。少年将眉头舒展开,“我家家主为冷落了几位而内心有愧,想让几位姑娘留下来多呆些日子。”,穆梓冰莫名的觉得好笑,既然觉得有愧,为何又不自己来表示诚意,再说了明明大家互不相识,这样挽留定有企图。冷翎颜笑笑,说的大方“那我们姊妹几个,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还怕烦扰了贵府呢!”,少年还是笑着,“几位姑娘若有吩咐,尽管告诉下人,当然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叫月蛮。”,冷翎颜点点头。月蛮叫来家仆说是准备几间好房给贵客,冷翎颜叫住家仆“只安排一间大房间就可以了,我们姊妹几个不喜欢分开睡。”,月蛮愣了一下,又恢复笑容,让家仆按照冷翎颜说的做。“几位请随意,家主身体不适,我就先下去了。”,冷翎颜点头。  月蛮离开,穆梓冰提议出去走走,大家表示同意。于是几个姑娘便东串西串的,发现月牙府并不大,一个后院,几座房子,构造十分简单。穆梓冰走了一会儿歇在一处假山,靠在假山一侧,冷翎颜等人便陪着她,桑儿蹲在池塘旁,随手将脚边的石头丢进了水里,让桑儿惊奇的是,这石头投进池塘里竟没有泛起水花。桑儿刚想叫穆梓冰,就看到有人往这边走来。  “几位姑娘,家主有请。”,语气僵硬,穆梓冰看着家仆,莫名的觉得自己像是在看着一具死尸,这个想法,让她打了个寒颤,大白天看到会走路,会说话的死人,即使不是晚上,也让人有点恐惧。  冷翎颜牵着穆梓冰跟在家仆后面,还是往大厅堂走去。穆梓冰走在后面都能够听到骨头摩擦发出来的咯咯的声音,穆梓冰有点儿头皮发麻。冷翎颜注意到家仆的脖颈处有一块斑,黑色的还带点血色。  走在最后的末儿透过墙壁有镂空花纹的地方正好瞧见了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在狂奔,后面有一群人,带着面纱,眼里闪着癫狂,末儿想这时那面纱下的表情一定是可怖的。女人可悲的选择了错的路,那里没有出口,只有一面墙,堵住了她的去路,女人回头看看那些人,长大了嘴巴,可末儿却什么也听不到,也许是哑了,末儿这样想着。女人使劲拍打着墙,眼泪糊的满脸,那些人越走越近,女人站在墙的前面,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跺着脚,最后仰着头,嘴张的大大的,也许在悲号,脖子处的青筋暴露,末儿仿似听到了她的喊叫,只是一声“啊!”,女人看看墙面,定定的看着,最后她死在了墙上,她撞了上去,血顺着墙壁蜿蜒出了痕迹。女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眼睛没有闭上,就好像直直的看着末儿。  末儿赶紧移开视线,几个黑衣在抬着尸体离开的时候,只看到了末儿的裙角。末儿吁出一口气,余光还是看了一眼女人倒下的地方,那里只剩下了一滩血迹。 月牙村(三)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大厅里,“几位姑娘,老夫刚刚没有吓到你们吧?”月蛮扶着老头。  冷翎颜立在一旁,“没有。我和我的妹妹们,刚才还很担心家主的身体状况,现在看到家主无恙,也放心了,”冷翎颜看着老头很红润的脸,又指了指穆梓冰:“我这个妹妹从小就学医,对于医术还是有所了解的,不如让我这妹妹替家主看看?”,老头看向穆梓冰。  穆梓冰立在一旁,一副乖巧的模样。穆梓冰走上前正要把脉,却被月蛮拦住,“家主这已是多年的旧疾,只怕病根是找不到了,所以就不必劳烦姑娘了。”,穆梓冰眨巴眨巴眼睛:“你这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啦?”,月蛮摇头。“让她帮我检查吧!”老头在一旁说,穆梓冰立马走上前为他把脉,过了一会儿,穆梓冰缓缓退下,看着老头说“家主以前是否是习武之人?小女觉得家主应是多年前的内伤没有根治,所以留下了如今的病根。”  老头听完后,笑了笑还有着赞赏的目光,“不错,老夫年轻是曾习武用于防身,只是后来因个人私怨被人重伤。”,穆梓冰让人拿来笔墨,写了些药材,让月蛮熬好了每天按时给家主喝,说虽不能根除旧疾,但能使病况有所好转。  月蛮收下单子,行礼道谢,穆梓冰摇摇手,说不用谢,又说旅途劳顿想早些休息了。月蛮表示理解,说等到吃晚饭时,再去叫她们。冷翎颜们便由家仆引去客房。  “把她们看紧些。”冷冷的语气,月蛮点头应声。  “小姐……”末儿走上前,将她们几个拉拢,围成一个小圈子,将自己看到的详细的说了一遍。几个女孩互相看看都保持缄默,不是不想聊天,而是隔墙有耳。天还没黑,被阳光映在窗户上的影子,虽然只是几根发丝,却也证明了外面有人。  穆梓冰打了个哈欠,“哎呀,我就先休息了,等下吃晚饭的时候叫我哦!”略带疲倦的语调,穆梓冰翻身**。冷翎颜拉着末儿走向另一扇窗,准备欣赏风景,却听到外面一声**,穆梓冰翻身起来,桑儿打开门,往外看了看,在窗户下有一个躺着的人,桑儿探了一下鼻息,“死了。”,桑儿搬了一下尸体的脑袋,“脖颈断裂。”,冷翎颜示意不要动尸体,大概看了一下,是个女人。冷翎颜立即大叫救命,引来了月蛮,月蛮看看地上的尸体,又看看冷翎颜她们几个苍白的脸色,几声关心后,便让人来把尸体抬走,月蛮让她们不要担心,说会负责好她们的安全,便走了。  月蛮走后,冷翎颜冷笑了几声,“有你保护?有你保护,才是最危险的吧!”,穆梓冰安稳的坐在床边上,眉头越锁越紧。  “是祁焰!”桑儿突然说,冷翎颜看看她,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她是什么记性,居然忘了还有师傅啊!冷翎颜笑笑,倒了一杯茶正要喝又把茶杯放下,拔下头上的银簪,试了试,没变黑。将杯中的水泼出,倒了一杯新的,饮下。 月牙村(四)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天色一点一点的暗沉,穆梓冰闲来无聊竟坐在床边数头发。奇怪的只有小令,双手一直紧握袖口,像是在压抑什么。冷翎颜走过去猛地抓起她的手,小令一惊,松手,从袖口掉下来了一个小瓷瓶。  十几只细小的虫子从瓶口裂缝的地方爬出来,冷翎颜蹙眉,不一会儿功夫,那些虫子竟灰飞烟灭了。  “这是……”穆梓冰挑眉,没人应她,冷翎颜却一眼看出了那些虫子是什么,心里疑惑为什么小令身上会有盅虫?正想开口问,却被门外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几位姑娘可以下来吃饭了。”是月蛮。冷翎颜回过神,大声应:“好的,我们马上就来。”  冷翎颜看了一眼小令,小令也许是想解释什么,脸色微红,有点儿窘迫。末儿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放进了袖口里,便打开了门,说:“还是先下去吧,免得……”,“免得饿着了。”  大厅里,  “几位姑娘不要介意我这里的粗茶淡饭啊!”老头坐在上席上,冷翎颜微微摇头,“家主能容留我们姊妹几人,已经是很感谢了。”,老头爽朗的笑笑,又说快点吃,不然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穆梓冰内心煎熬,她实在是不想吃啊,实在是太难吃了!冷翎颜用脚踢踢她,不禁的翻了个白眼。  夜晚,  “我们先出去了! “冷翎颜和末儿换好夜行衣,准备出去,走之前冷翎颜深深的看了小令一眼。  呼~不知从哪儿刮来的一阵风,末儿跟在冷翎颜的后面打了个寒颤,又掩了掩脸上的面纱。冷翎颜和末儿趁黑出来,想再好好的看一看这府第。按照末儿说的,两个人又来到了那湖泊边上,四处摸索,应该会有什么机关的。  屋顶上细碎的脚步,破窗而入一个不明物体,穆梓冰淡定的坐着,那坨东西自己慢慢站起来,“嘻嘻……”祁焰笑得灿烂,一脸天真。穆梓冰翻翻白眼,这招也就对桑儿有用,桑儿拍拍他的衣裳“哎呀!看看这衣裳都粘着灰尘了!”桑儿略带责备的声音其实更多的是喜悦。  祁焰自来熟的坐在桌子傍,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很优雅的用手将被风吹乱的头发理了理。穆梓冰没理他,让他自恋吧!  “喂!就不想问些什么?”祁焰故意挑逗,穆梓冰冷哼一声“难道你不想说些什么?”,祁焰扯扯嘴角,怪嗔的小声嘀咕了一声“真是不可爱!”,又换了个表情,“这里有盅!”,穆梓冰惊讶的看着他,确定他没有骗她,因为她看到了祁焰眼里分明的火焰,“是盅?灵盅?”穆梓冰问,祁焰摇头“不是灵盅,是另一种!是另一种!”,祁焰眼里的火焰更加旺盛,脸上癫狂的表情,让人突生怖意,像极了地煞。  小令默默的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穆梓冰很疑惑,她对盅这些什么的不太懂,想想从小跟在祁焰身后,祁焰什么都传授给她们,唯独不让她们去碰盅。他有一个专门的房间放着关于盅的书,他从来不让她们靠近,只是偶尔高兴,给她们两本写的很浅薄的书。  穆梓冰坐在一旁,没打算继续问,如果祁焰愿意继续说,他自己会讲的。祁焰拿着茶盏脸上莫名的喜悦,将茶水一饮而下,却又突然消失了。桑儿有点错愕,正想叫祁焰,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几位姑娘,还没睡吗?”月蛮在外面敲门问。穆梓冰在屋内答:“我们习惯晚睡,是否打扰了?我们马上就睡。”月蛮屏息想仔细的听清屋内的声音,穆梓冰也在等着月蛮的声音,一时间太过寂静,月蛮在屋外眉目舒展,面带微笑,“几位姑娘早点睡吧!在下就不打扰了!”,穆梓冰答应。  看着月蛮的身影慢慢消失,穆梓冰呼出一口气,她明白麻烦要来了。  冷翎颜和末儿还在池塘边寻找机关,末儿看着一块鹅卵石,越看越奇怪。慢慢走近,俯身用手抚摸,是软的?末儿惊讶,使了点劲,手下的“鹅卵石”却滑动了,刚刚明明还是黑的,现在却变白了还带点儿红丝,末儿移开手,“鹅卵石”又还原了,末儿退后一步叫来冷翎颜指着“鹅卵石”说“是眼睛!”,末儿和冷翎颜相视一眼。  又是一阵风吹来,末儿打了个寒颤,冷翎颜拉着末儿要走,“小姐,我闻到了血的味道。”末儿说,冷翎颜看了她一眼,只加快了脚步。 月牙村(五)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冷翎颜进门和末儿快速的换了衣服,房间里没有亮光,一片黑暗,仅有月亮透过窗纸渗进模糊的月光。  冷翎颜坐在床边, 穆梓冰迷糊的问:“怎么了?刚才师傅来了。”,冷翎颜微微嗯了一声,没在讲话,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也就睡了。  “那些客人呢?”白发苍苍的老头声音幽冷,月蛮立在一旁,弯腰:“派去的人死了……”,老头阴冷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他,月蛮身形一僵,“她们……该怎么办?”,老头转过头,盯着面前的铁笼子,里面都是奄奄一息的人,浑身是血。  一个人挣扎着想爬出去,一只手伸出了笼子,整个身子都匍匐在地上,老头走近,踩在他的手上,一使劲,那人的手竟脱落下了一块血肉,明明恐惧张大的嘴巴,却没有任何声音。  “真是不乖啊!”老头移开脚,往外走去,月蛮紧跟在后面,手心里慢慢都是冷汗。“好好招待她们吧!”走到一半,老头突然说。月蛮点头,“明白。”  天色才微微亮冷翎颜就已经起床,穆梓冰还在睡觉。随手清洗了脸,走出房门,冷翎颜散步走至后院,依旧来到了池边,看着水面,一动不动。一个女子走过来,神情和动作都与先前见着的家仆一样,都是一样的僵硬,一样的……像死人。  冷翎颜移动脚步,向她走过去,没有讲话,只是目送着她走过。  “小姐回来了!”末儿冲着冷翎颜打招呼,冷翎颜点头随手将房门关上。走到小令的身旁,没有说话,却一直看着她,末儿立在门边,她负责望风。  “盅虫死了……会是因为什么?”冷翎颜说,小令蹙眉,“这里有盅,人盅。”,“怪不得,那一切就都明白了。”冷翎颜叹一口气,走到窗前。穆梓冰听得糊涂,问:“盅?还是人盅?”,“人盅是……?”  “让你好好看书的时候吧,你就贪玩,这会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吧!”冷翎颜说。穆梓冰撅嘴,看向小令,“盅,是未央国的一种植术,之所以称为植术是因为盅的出世需要一种寄托体。”  小令停了一下,看着穆梓冰又接着说:“昨晚那些虫盅是一般的盅,它们的寄托体是一些植物,而在未央国还有盅灵,那些盅灵是具有生命及思想的,未央国的百姓每家每户都会饲养盅灵用于农耕或安全保护。”说到这里小令又停下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小口。穆梓冰催促快点讲,末儿和桑儿立在一旁也听的认真。  小令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清清嗓子,“对于盅灵,未央国管理的很严格,绝不允许有盅灵跑到其他国家。然而人盅,据说是由未央国的异徒发现的,人盅以人的身体为寄托体,饲养人盅的是人血,盅虫活人则活,盅虫死人也就死了。”  穆梓冰听的迷迷糊糊,听完后发表的评论就是“反正就是盅虫和盅灵都是好的,人盅是坏的!”,小令“呵呵”的笑了一笑,说:“可以这么理解。”  末儿走到床边,安静的站着,本想再提问的穆梓冰也闭上嘴,没有讲话。外面的人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讲话:“几位姑娘可都醒了?”,桑儿语气平静:“是的。”,月蛮在外面微微一愣,又说:“那就请几位姑娘下来吃饭吧。”,桑儿直接把门打开,月蛮一惊,又笑笑。冷翎颜客套的道歉:“家妹愚笨无礼,我代为道歉。”,月蛮笑笑,没有说话,只是让开了道路,好让她们下楼吃饭。穆梓冰差点就没忍住翻白眼,刚刚冷翎颜那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真的是……  月蛮走在最后,面无表情。 月牙村(六)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家仆端上饭菜,“家主身体又不舒服了?”冷翎颜看着空着上位问,月蛮站在一旁说:“家主有事,出门去了。”脸上是毕恭毕敬的神色,冷翎颜点头。  穆梓冰看着桌上的馒头稀饭,下定决心要赶快解决这里的事然后离开,因为她实在是受不了这里的饭菜了,心里想他们整天吃的这些,怎么还有力气做坏事的。月蛮看着她们一口一口的吃完饭,脸上是莫名的笑。  “几位姑娘可是吃饱了?”月蛮的脸上带着喜悦。冷翎颜等点头,月蛮脸上的喜悦却是更加明显,“吃饱了……吃饱了几位姑娘就准备上路吧!”,话还没说完,小令却已经昏倒了,冷翎颜她们眼里都是惊讶,也随即晕倒。  “把她们带走!”月蛮厉声的说,上来几个家仆面无表情的把她们抬起来,往后院走去。  走到池塘边便停下,月蛮走到近处的一座假山,将一块长有绿草的石头按下去,池塘的池面竟然裂开了,家仆又继续扛着冷翎颜等人走下去。穆梓冰分明的闻到了鲜血的味道,精神一振,想睁开眼睛又忍了忍。  又走入一道门,只听到一个声音“来了。”。“是老头?!”穆梓冰听到声音直想翻白眼,亏得她看他还慈眉善目的……  家仆们把她们放下来,用铁链子绑着,一盆冷水泼下来,穆梓冰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老头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笑得还是那样的……贱哪!穆梓冰翻个白眼。  老头走近,“不愧是到处游历的人,这个时候都不显出一点慌张。”冷翎颜冷静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老头笑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让你们为我所用罢了。”“是人盅吗?”冷翎颜依旧是平淡的语气,老头吃惊,继而又笑笑“你们还真是知道的太多了!”,冷翎颜没有理他,如果她们没有从小跟在祁焰身后,受尽他百般的折磨,也许她还是会害怕的。  老头看她们没有反应,对着月蛮说“准备准备,明天开始植入盅虫。”,月蛮立在一旁点头。  冷翎颜看向小令,担心她的身体状况,毕竟她看上去略显柔弱,然而那个女子貌似很坚强,被绑在这儿将近一天了,那女子也没有一句怨言,冷翎颜倒是很佩服了。  “匡啷”门锁打开,月蛮走进来,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看得穆梓冰一肚子火。月蛮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爬出了几条虫子。“你们今天晚上就和它们共眠吧!好培养培养感情。”月蛮说完就转身走了。  穆梓冰看了一眼地上的虫子,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一旁的小令倒开始说:“他这样做无非是想让这些虫子熟悉我们身上的味道,这样以后它就不会排斥我们身上鲜血的味道。现在它们不会伤害我们的,它们已经吃饱了,可是过了今晚……可就不一定了。”,穆梓冰挑眉淡淡的“哦”了一声,又说:“你懂得真多,是祁焰告诉你的?”,小令笑笑没有回答,冷翎颜看着她,问:“你不怕?”,小令看着那些虫子,笑笑“为什么要怕?”,冷翎颜没有再问。  池塘边站着个人,依旧是素白的衣裳,脸上却是癫狂,祁焰很兴奋,他迫不及待的想进去,进去得到他想要的。可是时机不成熟啊…… 月牙村(七)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穆梓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微弱的火光,穆梓冰说:“真是难得睡到自然醒!”,冷翎颜笑她站着睡都能睡那么久,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穆梓冰翻个白眼这刚睡醒才不要和她吵架!  穆梓冰吧唧嘴,肚子里的声响让穆梓冰很惆怅!她饿了!看看冷翎颜又看看桑儿那几个,她们都面无表情,安静的很,好像在等待什么……穆梓冰撅嘴,等什么也不可能等来早饭!!看着地上蠕动的几条虫子,穆梓冰打起了心思,小是小了点,将就着垫肚子也还是不错的吧,嘻嘻……内力悄然运到掌心,正要打出……“几位可都休息好了?”月蛮进门,穆梓冰赶紧收手,却被掌心的炙热给烫着了,穆梓冰在内心爆粗口,止不住的翻白眼。  月蛮示意家仆上前取血,锋利的匕首麻利的划过她们的手腕,穆梓冰心里各种狂躁“我的血你晓不晓得有多珍贵!你个小人!你个**!看等会儿你怎么拜倒在老娘的裙底下!”,月蛮将血分开倒在地上,几个虫子就走过去,将地上的血吸干净,然后慢慢的爬向她们,虫子爬到她们的脖子,将嘴上尖尖的针扎进去,小令蹙眉,却没有恐惧,其他几人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月蛮笑“好好享受吧!”,门又打开,月蛮走了。  脖子处的虫子却已经奄奄一息了,穆梓冰用内力一逼虫子就掉了下来,“我的早餐……”穆梓冰一脸惋惜,“桑儿快帮小令!”冷翎颜对着离小令最近的桑儿说,小令笑笑“我没事!”,冷翎颜愣了一下,又恢复了神情,想想师傅留这个女子在身边一定有这个女子吸引他的地方,她从来没有相信祁焰会是真的喜欢小令。  又半日,穆梓冰泪眼朦胧,她觉得她快饿死了,“呜呜……老头快来啊!我要出去!我要吃饭……”穆梓冰越说越可怜,门轰的打开了,素衣飘飘,祁焰像是天神一样降临,至少对于穆梓冰来说是的,这意味着她能够早点吃到饭饭了!祁焰没有理绑在柱子上的几人,捡起地上虫子的尸体,用鼻子闻闻又揣进了袖兜里。  桑儿挣开铁链,走到穆梓冰面前,一股掌风,铁链就散落了一地,穆梓冰挂在桑儿的身上,弱不禁风。冷翎颜问祁焰怎么办,祁焰笑笑“人盅……要找到主人才行啊!”,冷翎颜挑眉,末儿帮小令松绑,小令下来,将脖子上的虫子取下,捧在掌心中,“它现在是盅虫了!”,然后……然后小令就晕倒了。  祁焰走出去,没有顾晕倒的小令,桑儿将她抗在肩上往外走。冷翎颜指着铁笼的人问怎么办,祁焰眨眨眼睛,他的解药可是很珍贵的,这么多人,一定会用掉很多,他可舍不得,淡淡的说:“就放这儿吧。”冷翎颜撇嘴她就知道是这样的回答,无所谓的……祁焰本来就是这样的。  祁焰抓住一个人的胳膊,稍稍用力,那人胳膊上的肉竟然一块一块的掉下来,穆梓冰看着差点吐了,她还要吃饭呀!祁焰收集了一些血液和肉末就离开了,冷翎颜等人跟着出去了。  走出去了,末儿回头看,原来她们一直在池塘下面的密室里。  祁焰带着她们走出月牙府,府里没人,也许是有事出去了吧……走在街道上还是那些“规矩”的村民,祁焰带着笑“他们是被人控制了。人盅……可受人控制。”穆梓冰撇嘴,她关心的不是这些村民而是她的肚子!!  冷翎颜看着墙角的一个乞丐,她记得他就是那天带她们走到月牙府的那个乞丐。冷翎颜靠近他,乞丐的脸上都是泪痕,抬头看到是她们眼里都是惊讶,“你们出来了?……你们居然出来了……”穆梓冰白眼,这话说的好像她们就应该死在里面似的。冷翎颜冲他点头“你怎么了?”,乞丐又低下头,自言自语“都没了,我全都没了……秀娘死了……死了……”,冷翎颜蹙眉,祁焰踏着欢快的步伐“据我所知,他是这个村里仅剩的人了。”,乞丐突然的笑笑“下一个就该是我了,下一个就还是我了!……哈哈……”说着边笑边走了。 月牙村(八)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祁焰带着她们走进一处空房,房间的主人估计已经死了。祁焰躲到另一间房里,估计又是在干什么坏事,穆梓冰这样想着,到处搜索着这座房子里可以吃的东西,“天哪!这家人不会根本不吃东西吧!”穆梓冰大失所望的坐在椅子上,她找了这么久硬是没找到什么……  “不可能!哼!!”穆梓冰气哄哄的站起来,她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吃的!!  将碗橱移开,说不定碗橱后面会藏着什么,穆梓冰笑笑……结果……她只发现了个老鼠洞,穆梓冰很惆怅,看来她今天不得不当猫了……盯着老鼠洞穆梓冰左眼皮跳跳跳内心安慰自己,没事的,将就将就,耗子也挺好吃的……  冷翎颜看着蹲在墙角的穆梓冰,撇撇嘴,其实她也有点儿饿……还是出去找些吃的吧……  天上飞来几只乌鸦,冷翎颜在一片树林里越走越远,先前刚进入这个村庄的时候不是还有“人”在耕种吗?冷翎颜用剑砍断挡在眼前的几根树枝,一些气味被风吹来,仔细嗅嗅,冷翎颜顺着气味走,越是靠近味道越浓,臭的也越明显……  看着眼前的几具腐烂的尸体,冷翎颜捏着鼻子,一步一步走的仔细,她可不想让她的衣服沾上这些肮脏的血液。  往深处走去,冷翎颜不小心踩到了某人的手臂,连忙将鞋底在地上蹭蹭,还好心的对着那人说了句对不起,虽然那个人不可能睁开眼睛跟她说一句没关系。  “家主,那几个人跑了!“月蛮低着头,老头转过身随手就是一巴掌,“怎么办的事?!怎么会让几个弱女子跑掉!给我搜,全村搜!!”老头语气强硬,月蛮将嘴角的血擦了擦,低头答应,快步走了。  老头咳嗽一声,脸色泛白,慢慢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红色的液体,老头一饮而尽,深呼吸,脸色恢复了红润。正了要转身走,却看见了站在一旁树林里的冷翎颜,老头微微一愣,又笑着:“姑娘,怎么不告而别了?”,冷翎颜坦然“当时是没有找到家主呢……”  突然, 浑厚的掌风袭来,冷翎颜侧肩躲过,同时挥剑攻击,老头向后退几步,用剑划破手腕,血液滴在地上,浸湿枯叶。微风阵阵,冷翎颜闻到了血的腥味,提着剑,拭目以待看他能玩什么把戏。  有什么东西在土里钻动着,血液一点点的浸到土里,一条条的白色蠕虫爬了出来,聚集成一片,冷翎颜恶心的看着那些虫子,挥力向那些虫子,树叶纷飞,虫子却纹丝不动,朝着冷翎颜爬过去,蠕动的身体,分泌的粘液,一坨一坨的,冷翎颜冷眼,这老头居然那拿这些虫来恶心她!  右手甩出,细密如雨的针落下将那些虫子钉在地上,冷翎颜将一些白色的粉末撒在那些虫子的身上,“嘶……”细小的声音,虫子挣扎着蠕动了几下身体,慢慢化成了一滩水,就是有点儿恶心,白腻腻的,看上去好像一滩滩鼻涕,冷翎颜向后退几步,看着老头“这东西原本是为你准备的!”,老头看看地上,笑笑,冷翎颜惊奇的看着地上“死而复生”的虫子。  虫子聚成一片,爬到冷翎颜脚边,冷翎颜抖抖脚,“天哪!这东西太恶心了!!”,咂吧砸吧嘴,冷翎颜用内力护身,形成保护盾,光圈笼罩。  可那些虫子竟然爬在光圈上,密密麻麻,冷翎颜看着,头皮发麻,准备撤手先走。一瞬间收回内力,离开保护圈,虫子一只只的从上空掉下来,冷翎颜抖抖身体,老头趁她不注意正想偷袭,犀利的掌风,冷翎颜回过神来,看着及时出现的祁焰,撇撇嘴。  祁焰挡下老头的攻击,显得易如反掌,微微一笑,妩媚了苍生。却提了两三功力向老头发起了攻击。老头防守的力不从心,处于下风,祁焰却没有想要置他与死地,有一招没一招的打着,老头口吐鲜血,扶着一旁大树,滑坐在地上。祁焰居高临下,眼里满是不屑。  冷翎颜杵在原地,没有动弹,她也不敢动弹,因为那些虫子正在她的身上慢慢的爬行,黏液拖的长长的,蠕动的身体,冷翎颜的汗毛树立,她最讨厌无脊椎动物了。用眼神向祁焰求救,“你就这样走回去吧,刚好这些虫子还可以给冰冰当零食吃。”祁焰淡淡的说。冷翎颜不动,带着哀求“师父~~”,眼泪汪汪盯的祁焰一阵无语。  伸出玉手,就那样随便的挥了几下,冷翎颜身上的虫子便悉数落了下来,冷翎颜连忙抖抖脚,看着地上的虫子眼里腾腾的都是火焰。冷翎颜走到老头的跟前,狠狠地踢了几脚,叫你恶心我!让你恶心我!!  祁焰冷眉拦住她,这要是把人踢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月牙村(九)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穆梓冰蹲在角落里,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气哄哄的朝着老鼠洞猛踢了几下,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连只老鼠都没有!!!  小令笑她,是饿疯了。桑儿往门口走去,盯上了那几只乌鸦,轻手轻脚的捡了根比较粗壮的树枝,刚刚投发出去,房内穆梓冰的一声哀嚎,就将树上的乌鸦给吓跑了。桑儿一愣,叹了口气,往屋内走去,穆梓冰趴在木桌上,有气无力的一声接一声的哼哼。  祁焰昂首阔步的走进房间,冷翎颜用绳子绑了老头,一路上把他拉了回来,说是拉其实还不如说是拖回来的,老头因为受了伤,不能步行,冷翎颜干脆让他坐在地上,一路上尘土飞扬。老头咳嗽了声,冷翎颜顾自喝着茶,穆梓冰饿的已经对老头没有兴趣了。老头清清嗓子:“那个我渴了。”,几只乌鸦在门外叫着,屋内一片安静。穆梓冰翻个白眼,你渴了?那我还饿了的嘞!  祁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看大家貌似都提不起来精神啊。将手里已经死透了的几只虫子的尸体放在桌子上,穆梓冰斜眼,居然拿这些来打发她,这点儿东西还不够塞牙缝的!!祁焰撇嘴,默默的从怀里拿出俩烧饼,往那桌子上一搁,穆梓冰眨巴眨巴眼睛,谄媚的对着祁焰笑笑,那师父叫的比糯米还甜。  祁焰暗自鄙视她,还真是为了吃的都肯出卖色相啊!起身离开,穆梓冰冲着祁焰的背影大大的喊了一声谢谢。欢天喜地的拿起烧饼,撇成一半一半的,分给了大家伙。冷翎颜看着她,还好这丫头没昧着良心吃独食。  老头看着这群姑娘,又看看桌上的虫子,那天明明亲眼看到这些虫子已经种在她们身上了,怎么可能呢?  老头正想着,胸口却是一阵疼痛,几口气没吊上来,冷翎颜快速给他点穴,又用内力将他体内的郁塞之气打通,老头缓过来,点头称谢,冷翎颜也只是不想让他死了,毕竟祁焰还有事情没办!  天色慢慢沉下来,桑儿不见祁焰回来,想要出去寻,祁焰却又突然出现在了门口,旁边还有一人……人盅……  祁焰将人盅带回自己的房间,关门的时候又将老头也拖到了房间里。  穆梓冰打个呵欠,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冷翎颜坐在窗口想起了儿时那些苦不堪言的日子……  “臭祁焰!!快把我们拉上去,不然我叫我爹爹带兵来抓你!!!”大坑地上一女娃儿大声的喊,冷翎颜掸掸自己衣服上的灰尘,一脸平静,她都习惯了,这些日子跟在祁焰身边,什么时候睡过床了。冷翎颜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挣扎了,更何况她每次喊的话都一摸一样……两个女娃儿一样的个子,但看上去冷翎颜要老成多了。  傍晚,几声雷带来了一场倾盆大雨,雨水涨到了两个女娃的腰间,这个时候,穆梓冰但是不叫了,心里明白祁焰是不可能来救她们的。她只是在心里祈祷,可千万别再打雷了,她怕被劈死……  回忆戛然而止,冷翎颜微笑,看看已经睡着了的穆梓冰,笑容却是更浓,她们一起长大,一起成长,早已进入了彼此的生命。  月亮躲过乌云的遮蔽,一切又是归于宁静。 月牙村(十)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天蒙蒙亮,祁焰带着众人出去了,只留下穆梓冰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噗噗……肉肉啊……”穆梓冰闭着眼咂吧砸吧嘴,随手抹了下嘴角,觉得湿呼呼的,眼睛眯着,朦朦胧胧的看了下手背,在衣服擦了擦,穆梓冰哀嚎,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饿的慌啊!!  翻身起来,貌似聊踢到了某个东西。低头,穆梓冰一怔,又是一怒,猛地一踢,就听“哐”的一声,地上的人盅依旧一动不动,两眼涣散。穆梓冰四处看看,嘿,这些个人呢?叫了几声,没人应,一屁股做床边上,肚子时不时就叫嚣着,穆梓冰抓狂,啊!!我要吃饭!!我要饭哪!把头埋进被子里,又猛地掀开被子,恶狠狠的看向倒在一旁的人盅,要是真的饿急了,吃这个也是不错的,反正又不会死~~~  穆梓冰拧着眉头,嫌恶的扭开头,算了,宁愿饿着吧……  穆梓冰记得以前,她还扎着两个小辫,和冷翎颜在露天的雪地里,呆了一个月,没有食物,没有生物,甚至连厚厚的积雪下都没有一根草……而祁焰不闻不问。有一次,祁焰手里拎着一只血肉模糊的兔子,那时的穆梓冰和冷翎颜的小身板早已冻僵了,祁焰示意如果她们生吃了那只死兔,他就会救她们。祁焰向来是说的出做得到。当穆梓冰吃下第一口的时候满口的血的味道让她想要呕吐,而祁焰却是满意的笑了。  如今想起些事,穆梓冰突然有一种自我崇拜感,真的是多亏了她有毅力,不向困难屈服的高洁品质,不然要是哪个心理素质差的估计在祁焰手里一两天就翘了。  门被踢开,桑儿,末儿怀里抱着米袋,后面进来的冷翎颜怀里居然有只鸡,穆梓冰顿时两眼放光……祁焰却是带了月蛮回来。  穆梓冰直嚷嚷饿,眼睛直直盯着那只可怜的鸡,吵着做饭, 她还自告奋勇,冷翎颜拉住她,“又想去偷吃?坐下,等下会有你的饭的!”,穆梓冰试图挣扎,冷翎颜依旧是认真的神情,穆梓冰只好含情脉脉的,深情的看了一眼那只不停扑腾的鸡,伤心的坐下……  祁焰眯着眼睛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月蛮,冷翎颜带出老头,祁焰玩弄着头发,“怎么说呢?你们没有什么想对我们说的吗?”,祁焰半倚在床边,妩媚的样子,媚眼如丝,身边却莫名的有种高压。  月蛮挺了挺身板,没有说话。祁焰的嘴角扯出弧度,“不说吗?”祁焰轻笑,“冰冰是不是觉得无聊?他就交给你了。”,穆梓冰抬头,随便看了一眼,猛地将人打昏,一旁的老头却是惊呼了一声,穆梓冰不满的看向他,没事儿瞎嚷嚷个什么劲儿?!  ……  穆梓冰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那些鸡腿啃。月蛮睁开眼睛向上看,看到的就是穆梓冰那张笑容璀璨的脸。穆梓冰对他甜甜的一笑。将啃剩下的骨头朝他砸去。月蛮头一偏,却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一个深坑,坑里却全是蛇,月蛮能够听到它们发出的声音,毛骨悚然,洞口的穆梓冰却是笑的一脸明媚。  月蛮深呼吸,一动不动,穆梓冰却是收了笑容,立马冷若冰霜,他怎么不害怕?他怎么可以不害怕?穆梓冰就是想看他苦苦哀求,苦苦挣扎!一把玉笛,穆梓冰放至嘴边,吹出的音乐却是极刺耳的,疯狂的笛声……  洞壁上出现更多的蛇,一声尖锐的笛声,所有的蛇竟像疯了一样朝月蛮扑去,月蛮连惊呼的机会都没有……穆梓冰转身走开,场面太血腥简直影响食欲!  老头愣愣的看向洞口,一步一步走过去,而洞里却只剩下一具尸骸,两个眼珠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空洞,还想在看着他,老头突然哭了,“月蛮!月蛮!”声音颤抖的叫了几声,老泪纵横……  老头抹抹泪水,转过身看着穆梓冰,眼神悲戚,“他……他是我的儿子!”,说完向后仰去,听见“咚”的一声。  桑儿跑过去,将老头拉上来,老头的头上却满是鲜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他所谓儿子。老头睁开眼,想说些什么,眼睛一直盯着祁焰,却是一口气没运上来,死了……祁焰看着他,老头的眼睛还是死死看着他,扭头,“桑儿,把他扔了!” 她也希望你能幸福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熊熊大火,桑儿看向祁焰,火光映在他身边形成光圈,柔软的,点点星泽。月牙府就这样被烧毁了,祁焰整理整理包袱里的东西,嘴角淡淡的笑,这些可都是从月牙府里搜出来的东西,样样都是宝贝。  穆梓冰神情突然有些哀伤,闭上眼睛轻轻靠在冷翎颜的肩上,“冷儿,我想爸爸了。”,冷翎颜看她,轻轻拂了下她的头发。  “谁?!”末儿轻呼,众人齐齐向后看去。杨树从一棵树后面走出来,紧张的看着他们。冷翎颜挑眉,乞丐?“有什么事吗?”冷翎颜看着他,“我……我只是来……来找秀娘的。”一句话说的嗑嗑巴巴,杨树看着他们,冷翎颜蹙眉,“就是……就是一个穿着白棉的,长得很清秀的一个姑娘。”杨树补充,冷翎颜迟疑的摇头,“我想她可能已经……”后面的话,冷翎颜没有说出口,只是用一种怜悯,包含歉意的眼神看着他。杨树将两只手在衣服上蹭蹭,踌躇的往后转身,“哎!你等一下!”末儿叫住他,“我想我见过她。”  末儿带着他们走到了月牙府临近的一个巷子里,指着死胡同的墙壁,“我看到她被人追杀,在这儿撞死了。”,杨树看看末儿又看看墙上的血迹,捏紧了衣角,又忽然的往回跑,打开每一间房子的门。秀娘!秀娘!你在哪儿?秀娘,不要怕,我来找你了!杨树狼狈的跑着,甚至左脚绊了右脚。杨树一间一间屋子的找,祁焰等人也紧紧跟在后面。  风呼咧咧的,祁焰却往另一处走去,手推开门,房子本来是被主人用来做香料坊的,一阵扑鼻呃呃芳香,杨树停下,那是秀娘的家。祁焰推开后院作坊的门,果然很……震撼。到处都是人皮,人肉,人血却是用瓶子一瓶瓶装好了的摆放在一起,一些尸体横七竖八,杨树走进来,眼神游离,走到一水缸后面,碧绿色的镯子,杨树哈了口气,用衣服擦拭干净,认真仔细的看着镯子,突然就哭了……“秀娘……”  祁焰看看四周,疑惑为什么这几天都不见人盅的身影?小令掩着口鼻,劝慰杨树死者已矣,节哀顺便。杨树抬头,“你们去村西边的山脚下看看吧!”小令看着他,杨树起身,慢慢的向外走去。  ……  祁焰看着满满一间密室的人盅,眉头蹙的更紧,这么多人……盅,到底是留下呢还是毁灭?穆梓冰走出房间,远处一个人影,“其实我早就找到了秀娘的尸体,只是……不甘心”杨树抱着怀里的骷髅骨,神色悲怆,“她是在我面前死的……皮肉一块一块的掉……我却无能无力……”眼泪挣扎着落入了土里,“我是个怪物……他们的毒虫对我没有任何作用……其实应该是我死的……”杨树将秀娘的尸体放进挖好的坑里,眼光温柔的像是在凝视自己美丽的爱人,可是他眼前明明只是一具骷髅,可怖的骷髅。穆梓冰微微红了眼眶,看着太阳眯起了眼睛,是阳光太刺眼了……  偌大的村子,一夜之间,立了无数个坟头,为纪念那些逝去的人。祁焰他们要走了,冷翎颜空落落的叹了一口气,一个村子就只剩了那一个人守着那些坟。穆梓冰笑笑,“他能陪在他爱的人坟旁,我想他是乐意的……”  “喂!等等啊!……”杨树气喘吁吁的跑到他们的马前,“谢谢你们!”杨树的眼里是真诚,穆梓冰动动嘴唇,“你还好好活着才行啊,我想她也是希望你过得幸福,快乐的!”穆梓冰笑笑,杨树点点头,“我会的!”坚定的语气,杨树向他的挥手“一路好走!” 不吃就不吃,又不会饿死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祁焰亢奋的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日夜兼程,穆梓冰的眉毛拧着,两天了!那疯子想干嘛?!这两天错过了多少可以落脚的村庄,省了多少顿的饭钱!!穆梓冰轻功跃起,在马背上轻轻一点,落在祁焰身后,马缰一勒,马声嘶鸣。  祁焰大掌一挥,将穆梓冰一掌打下马背。尝到血的味道,穆梓冰仰头看他,“我要吃饭!”嘴角隐隐血迹,祁焰坐在马背上,背挺的直直的,不知怎么的让人看得很是落寞。祁焰低头看她,“饿?那你就留下!”,淡漠的语气,扬鞭走了。穆梓冰将嘴角的血一擦,翻身上马,算了,不吃就不吃,又不会饿死。    说到底,穆梓冰就是个矫情的人,也没吃饭还不是接着又赶了两天的路……  花城,胜友客栈,“几位客官要些什么?”伙计凑到祁焰跟前,“所有的菜都来一点儿吧!”祁焰随意说,伙计眉开眼笑,替他们找了处好位置,高声对着后厨喊了句话,声音里都带着喜悦。  一顿饭吃的狼吞虎咽,不光穆梓冰饿惨了,其实大家都早已饥肠辘辘。“客官还想要些什么?”伙计立在桌边,祁焰将银子放在桌上,“不需要了。”,走出店门,跨上马。  穆梓冰认命的忍受着祁焰的坏脾气,打不过骂不过也只能受着。  显然刚刚吃完饭是不能剧烈运动的,额头冒着虚汗,穆梓冰的眉毛都快纠结在了一起,手按着肚子,我的天哪,这身体果真是太……矫情了!穆梓冰抿着嘴巴,慢慢运气,马儿跑的速度也慢下来,祁焰仍旧驾着马儿跑的飞快,穆梓冰犹豫着张口,又没有喊出话。  冷翎颜发现穆梓冰掉队了,驾马折回,穆梓冰已经找了块地方坐下调气。冷翎颜轻声叫她,穆梓冰睁开眼,眼里澄澈的一塌糊涂,像清潭,倒影可人的影子。  一阵急促的马蹄,是祁焰,祁焰看着穆梓冰微微泛白的脸色,将她横抱起来,“这才多久不见,你这身子骨倒是懒惰了。”,穆梓冰翻一个白眼,却又往他的怀里又蹭了蹭。  祁焰放弃了骑马,穆梓冰估计禁不起折腾了。祁焰抱着穆梓冰一步一步的……飞着。谁让祁焰的轻功实在是太好了呢,抱着穆梓冰都是健步如飞的……  夜晚,祁焰找了处旅馆,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将穆梓冰放在了床上,给她把了一下脉,“伤到了肠胃,喝点儿热水,好好睡一觉。”祁焰语气温柔,时光慢慢穿过他的话语,温柔的天地一滞。穆梓冰拉过被子,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她对祁焰的各种,各种充满**的脸都产生了抵抗力,想迷惑她?哼,还要再修炼个几百年!  祁焰站起来,“还有一天的路程,我们就到祁灵山了。”  冷翎颜挑眉,“你要回去?”,祁焰笑笑,突然将小令拉到身边,调皮的冲小令笑笑,“我还是想过二人世界。”说完还朝着小令挤眉弄眼,冷翎颜没说什么,这人从离开月牙村就急匆匆的赶路,估计是为了那些从月牙府里拿出来的宝贝而兴奋着……冷翎颜赶他们出去,说自己想休息。  桑儿突然觉得胸口有一些压抑……祁焰一直牵着小令的手,“桑儿,走了。”祁焰喊她,桑儿抬头,点点头。  ……  一张小床上,“小令……”祁焰轻轻唤着怀里美人的名字,抱的小令更加的紧,“祁焰……睡觉了。”小令小声说,感觉抱着自己的身体动了动,祁焰点头,小令也靠在他的胸膛,淡淡的笑…… 小时候都没死在他手上,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穆梓冰伸懒腰,迷迷蒙蒙睁开眼睛,只见冷翎颜困意浓浓,两个黑眼圈。“喂!你昨天晚上是去抓老鼠了?!”,穆梓冰用脚踢踢她,冷翎颜剜她一眼,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外面那鞭炮声就没消停过,我睡不着……”,“那为什么我没听到?”,“你睡得比猪都香,当然听不到!”,穆梓冰咂吧砸吧嘴巴,好吧,她是睡得挺熟的。冷翎颜本来睡眠就浅,一点儿小动静都能惊醒。要说冷翎颜这毛病,还不是拜祁焰所赐…………  “你们是打算死在睡梦里吗?”门外响起的声音,穆梓冰翻白眼,祁焰那张贱嘴啊!!  “客官吃……”,“来点儿稀饭,包子就行!”祁焰打断小二的话,“今天起来的这么晚!我看你们还是回祁灵山好了!”小二刚转屁股走开,祁焰就开始张嘴教训人了。穆梓冰和冷翎颜安静的听着,这时候要是和祁焰顶嘴,估计她们要飞出去几丈远……“是不是东辰逸对你们太好了?日子太好过了,皮就松了是吧?!”祁焰盯着穆梓冰和冷翎颜眼里寒冷一片。  小二端菜上来,看见祁焰的脸色放下碟子扯出个笑容就走了。穆梓冰埋头吃饭,一般情况下只要她们不说话,祁焰说一会儿也就好了。这可是经验!只要态度好,祁焰就不会严惩。穆梓冰抬头对祁焰露出个微笑,月牙状的眼睛,隐隐的酒窝,萌萌的……祁焰微微失神,又反应过来,嫌弃的看了一眼她,顾着自己吃着饭,心里却是小鼓咚咚……穆梓冰这丫头一定是对他用了生媚术……一定是的!  吃完饭,祁焰正打算走,一旁的小二对着穆梓冰说:“姑娘们,这几天是花城的鸳鸯节……相当热闹,几位客官不留下多玩几天?”,穆梓冰挑眉,看看站在门口的祁焰,祁焰蹙眉,“反正我们是要分道扬镳的!你们就留这儿多玩几天吧!我和令儿就先走!”说着拉着小令往外走。  桑儿扯扯穆梓冰的衣袖,穆梓冰扬袖,看一眼桑儿又跑出去……“师父,就玩几天!”穆梓冰巴巴的把热脸贴上去,祁焰转身上马动作干净利索。穆梓冰一把扯住他的衣服,“祁焰!就玩几天你都不准?!”。  祁焰挥开她的手,冷冷的看着她,突然的坏脾气,不知从哪儿来的皮鞭正好挥在穆梓冰的身上,皮鞭上还有血迹,穆梓冰抬头看他,明明已经痛得麻木却还是一脸倔强。  祁焰看她一眼,驾马走了。  冷翎颜上来扶她,穆梓冰站起来,“呐……我们还是在这里呆几天吧!”说完还呵呵的笑。冷翎颜看看立在一旁的小令,小令却是笑笑,是一种无奈的笑。  给穆梓冰擦了点儿药,她立刻有生龙活虎的东窜窜西跳跳,桑儿让她小心伤口,穆梓冰哈哈大笑,“小时候都没死在他的手上,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穆梓冰计划着这花城的鸳鸯节一定要好好筹备筹备,让末儿出门买了几件好看的衣服,再洗个澡,哦哈哈,看今天那些男人们该怎么把持的住。冷翎颜看着穆梓冰的笑脸,打了个恶寒,直觉告诉她今晚要出事! 君子动口莫动手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花城  穆梓冰仍是一身白衫,只是这次却是女扮男装。手里舞着一把纸扇,神采飞扬。不少待字闺中的姑娘一个劲儿的朝他暗送秋波,穆梓冰笑得是满面**,一会儿对那个抛抛媚眼,一会儿对那个吹吹口哨,笑得连嘴都合不拢。冷翎颜在一旁铁青着脸,虽是穿的女装还是特显身材的束腰窄袖裙,但冷翎颜冷若冰霜的脸吓退了一些白面书生。几个粗壮大汉,在一旁嗑着瓜子,笑眯眯的盯着冷翎颜,那猥琐的眼神,冷翎颜深呼吸压制怒气,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姑娘,来猜一谜语吧!”一男子走至身边,冷翎颜看他一眼不作理睬,男子略微尴尬又坚持不懈的追上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鸳鸯佳节姑娘是否赏脸与小生共度?”,冷翎颜一脸的不耐烦,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回答:“我想那江中畅游的老鸭会愿意与你共度春宵。”,男子一怔,周围的哄笑声让他的脸上有点儿挂不住,脸皮子太薄,羞红了脸,半天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憋出了“呸”。冷翎颜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目送他远去。穆梓冰却是很快的混进了女人堆里,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逗弄这个,冷翎颜只能用衣冠**这个四个字来形容现在的穆梓冰。  让桑儿好好看着她家的主子,自己和末儿两个人顾自的向前走去。花城不愧称之为花城,随处可见的鲜花,不浓郁不浅淡,冷翎颜站在江边深呼吸,人群里的胭脂花粉的香味实在是太浓郁了,再香的味道也变得臭了。  一叶小舟,戴面纱的女子从面前走过,冷翎颜好奇的探究她的面容,这大晚上的怎么还带着面纱?淡淡的发香味,说不出的风韵气质。只是夜晚仍是面纱遮面,莫不是长得太丑了?冷翎颜收回目光,算了,估计是太丑了吧。  “啊!救命啊!”一声尖叫,冷翎颜望去只看到一排排的头颅,估计又是出了什么热闹,冷翎颜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转身走开。“君子动口莫动手!”穆梓冰站在人群中央,倒是一副正义相助的样子,冷翎颜认命的走向人群……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你还要不要脸了?!”一男子生猛的扯住一女人的头发,“什么不要脸?你才不要脸!”女子面目狰狞,说着又扑上去挖男子的脸。两个人扭打在一块,生拉硬扯着。而事情的另一当事人则是一脸看戏的表情在一旁站着,是不是还出言劝阻几句“哎呦,别打了。”,穆梓冰笑笑,真的是打得不够激烈啊。  “怎么回事?怎么还打起架了?”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出现,人群一下静下来,穆梓冰感觉不对,正想跑,“把所有参与的人都押起来,等我问清楚了在放走。”官老爷下了命令,而这个时候所有的好人民都没有忘了穆梓冰这一美男,穆梓冰看看挡在自己眼前的百姓,默默的转身,尴尬的扯扯嘴角。 这位姑娘有夫君?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穆梓冰和那一男一女到了公堂,只见那女子“咚”的一下就给跪地上了,那表情更是凄凉啊,只是在刚刚的打架中,女子的头发早已凌乱不堪,披头散发的模样更是难看。女子哭哭啼啼:“大人,小女子命苦啊,自从加入李大水家中,婆婆,婆婆虐待,相公相公没用,平日里小女子就受尽他们的欺负,这几日鸳鸯节,小女子本是出来玩的,可这李大水竟跑出来无故打我!”女子用手指向李大水,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李大水,你为何打你娘子?”官老爷坐在大椅子上,眼睛有意无意的看了穆梓一眼,穆梓冰将纸扇收好,乖乖的站在一旁,李大水瞪着穆梓冰:“我是亲眼看到他们俩人在街上搂搂抱抱,卿卿我我!”,“难道她还不该打?”李大水看着官老爷,官老爷眯眯眼睛,“你是从外地来的?”,穆梓冰点头,又补充道:“小生并不知道,这位姑娘是有夫君的人。”说完用无比真诚的目光看向官老爷。  官老爷咳嗽两声,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李氏,你嫁入李家却不守妇道,若你取的李家的原谅便可以免去牢狱之苦,若是不能那就明日收押,李大水也可以休了你。”,李氏看看穆梓冰,穆梓冰却是不看她一眼,李氏愤恨的剜了她一眼,又期期艾艾的看向李大水。  李大水冷笑:“李氏,你嫁我为妻,我母亲可是不曾让你做一点农活,你刚刚却那样说她,我李大水也自认待你不薄,像你今日这样的事也不是一件两件可以数清楚的,街坊邻居的闲话我不是听不到……”李大水看她,“如今我们夫妻情分到此结束吧,我会给你一纸休书,但我可以让大人放你离开,你好自为之吧!”,李氏跪在地上听到李大水要休她时是满脸的气愤,又听到后面李大水可以求大人放她一命时,脸上却是笑逐颜开,巴不得早点儿拿到休书可以离开。  穆梓冰不得不感概这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吧,同时又可怜那李大水想必他的心里这会儿肯定是百感交集啊。官老爷让人押着李氏,也就是现在的王翠离开,李大水写完休书,一脸的伤心,穆梓冰心里叹一口气,冷翎颜凑上来:“怎么,拆散了人家,你心里高兴了?”,穆梓冰翻一白眼,打算再出去逛逛,一个衙役却跑来说大人要请她们吃饭。穆梓冰和冷翎颜相视一眼,笑呵呵的跟着衙役走了。  “姑娘男扮女装是为何?”温和的声音,穆梓冰笑着扯扯自己衣服,“大人见笑了,我只是觉得好玩。”,官老爷打发人走开,突然向穆梓冰和冷翎颜行礼:“娘娘安好千年,属下有眼无珠未管好子民,差点儿惊扰的娘娘,还望娘娘恕罪!”,穆梓冰被这举动吓得一愣一愣的………自己什么时候成……貌似自己好像是娘娘哎……,冷翎颜上前扶他起来,“不用行礼,还问大人是怎么知道我们身份的?”,“皇上前几日给各地发了娘娘的画像,说娘娘们有任务在身定要好好保护!”穆梓冰回神,对哦,她们是出来找苏轻洛的!!  从官老爷的府里出来,外面街上的人群也少了许多。穆梓冰撅嘴,这东辰逸美名其曰是保护,其实就是怕她们贪玩忘了这件事…………虽然,她们是忘了。 果然长得太丑!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第二日  穆梓冰难得的起了个早,拉着冷翎颜直冲商贩摆的摊子去,想要挑几样好看的头饰,这花城的花是出了名的鲜艳美丽,连这儿卖的头饰上的花朵儿都雕刻的十分精致细腻,穆梓冰拿起一只牡丹摇插在发髻间,拿镜子照照,笑的明媚。冷翎颜看她开心的模样,笑她臭美,穆梓冰朝她眨眨眼睛,“怎么?你羡慕我的美貌?”,冷翎颜点点她的额头,又好气又好笑。  穆梓冰对那只牡丹摇爱不释手,问小贩价钱,那小贩笑得眼睛都不见了,“小姐,这牡丹是繁盛之花,美的不可方物,这步摇的做工也是精细,我这儿做的也是小买卖,姑娘若是真想买,我也给个爽快价,一两银子!”,穆梓冰看看爽快的付了钱拉着冷翎颜走了,冷翎颜戳她的额头,“那小贩明明是唬你的!”,穆梓冰笑笑:“无所谓啊,要是真那么计较的话就很难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了。”,穆梓冰让冷翎颜帮她将步摇插好,早上的心情都好了几倍,脸上的笑容也是更加的耀眼。  码头,  穆梓冰和冷翎颜两人并肩走着吸引了不少目光,穆梓冰巧笑倩兮一副邻家女孩的模样,而冷翎颜虽然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也有另一种说不清的风情在里头。  一个妇人也不知是出于嫉妒还什么其他心理,拉拢几个周边的妇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哎呦!这人啊长好看了就是了不得,你看看人家那小脸蛋儿,那小身段一扭一扭的,看把那些个大老爷们给看的呦~”那妇人意味深长的将尾音拖长,还不停的“啧啧”两声。  冷翎颜不是那种压不住火气的人,她就当做什么也没听到,身旁的穆梓冰却是直直的向那妇人走过去,“果然是长得太丑了……”,妇人一听这话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将手里的瓜子一扔,恶狠狠的看着穆梓冰,声音尖锐的喊道:“你这小蹄子!长着副狐媚样子看着就让人恶心!你还敢骂老娘!等一下老娘就让你有来无回!”,说着妇人上去一把扯住穆梓冰的衣服,想要拽着她,穆梓冰蹙眉,“放开”,妇人没有理会,穆梓冰一巴掌甩在那妇人的脸上,“你这贱货你敢打我?!”妇人倒在一旁,穆梓冰理理已经凌乱的衣襟,眼神阴鸷,又是一脚踢过去,妇人起飞又落地,骨头断裂的声音听得是一清二楚。穆梓冰一脚踩在妇人的脸上,用脚使劲的踩,妇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嘴里不断地**让人知道她还活着。  官府的人姗姗来迟,官老爷也就是杨万里,在看到穆梓冰和冷翎颜后连忙跪下行礼“娘娘安好千年。”穆梓冰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起身,他也就那样一直跪着。周围那些原先看热闹的人,现在倒是一下就安静了,大家互相看看,一齐跪下,“娘娘安好千年!”………………  穆梓冰把脚移开,看看跪在地上的人,轻轻挥手,示意起身。“杨大人,你看……”冷翎颜看着杨万里,又指指地上的妇人,杨万里立刻会意,让人绑了妇人,带去了公堂。那名妇人此刻不知是因为被打的还是被吓着了,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 放她一条生路?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杨大人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穆梓冰坐在椅上,淡淡的问。冷翎颜端起茶盏,将茶盖拿开,轻轻晃了晃,手一扬,整个杯子里茶水全部泼到了那妇人身上。文氏的身子一抖,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流:“请两位娘娘原谅我这小妇人,我竟如此有眼无珠冲撞了娘娘们,还请娘娘们手下留情,给我留条活路。”,穆梓冰抿一口茶,静静地看着她,人哪,天生就是演技派,明明刚刚还那么嚣张,想要让她有来无回,这会儿又趴在地上像狗一样,摇尾乞怜。默默一笑,现在她倒挺喜欢她这娘娘的身份,这事儿要是搁以前又要大动干戈一番。  杨大人看看穆梓冰的脸色,清清嗓子,“文氏你冲撞娘娘,甚至还出手打了娘娘,照国法,我要将你打入天牢,三日后问斩!”地上的文氏一听这话,便拉大了嗓门哭。冷翎颜蹙眉,点了她的哑穴,“这么爱闹,那就立即处斩吧!”,文氏拼命摇头,奈何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杨大人朝文氏看了一眼,犹豫着说:“娘娘,这文氏家中还有一未行经的幼子,她家的男人也在去年一次海动中被卷进了海里去了……”杨大人抬眼偷偷看一眼,穆梓冰、冷翎颜的神情,“臣想……”,“放她一条生路?”穆梓冰拨弄着指甲,漫不经心的问,杨大人连忙点点头,穆梓冰冷哼两声,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杨大人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看着文氏直摇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就在牢里待一段日子吧!”,文氏立马点点头,扯着衣袖擦擦眼角的眼泪,心里松了一口气,想想家中还没长大的儿子,文氏激动地看向杨大人,一个劲儿的向他鞠躬,杨大人挥挥手,让人带她下去,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这刚刚娘娘是不是生气了?杨大人越想心里越慌,招来下人……  唇留香食府,  杨大人看看两位娘娘的神情,穆梓冰伸着脖子往窗外看,冷翎颜专心致志的看着眼前的茶盏,杨大人略微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穆梓冰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冷翎颜拿开茶盖,“杨大人,请我们来这儿吃饭,不会只是为了和我们大眼瞪小眼吧?”冷翎颜轻轻吹了一口气,吹散了热气,抬起眼睑看了杨万里一眼,“自然不是,只是……”杨万里咽了咽喉咙里的唾沫,“臣是来向两位娘娘请罪的!”杨万里低下头颅,穆梓冰转头看他,挪挪身子,“大人请起吧!”,杨万里依旧说着:“臣今日没有严惩文氏,是臣的错。”,穆梓冰轻笑,这人还真搞笑……“大人不用这么说,本宫也是知道你有你的理由,再说了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杨万里呼出一口气,算是将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哎,这为官难啊!  杨万里叫来伙计,让伙计把这唇留香里拿得出手的菜品都送上来,冷翎颜端着茶盏,鼻尖淡淡的花香,“这唇留香倒是挺别致的。”,冷翎颜看看一旁燃着的花香炉,缭缭轻烟。杨万里笑“这来了花城啊,要是不来这儿吃一顿饭可就算是白来了。”,冷翎颜的嘴角微微上扬,“这花香我倒是挺喜欢的,还劳烦大人能送予我一些。”杨万里自是应下。  菜肴送上,光是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每一道菜火候劲道,不油不腻,主要是菜香中还有着花香。  一顿饭吃完,穆梓冰擦擦嘴角,看着窗外,忙碌生活的百姓的脸上都有着淡淡的笑容,平平淡淡的生活却有着细水长流的幸福……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这花城的阳光都有着花香,穆筱七找了处花海,和衣躺下,有蝴蝶,有蜜蜂在阳光下相互追逐,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穆梓冰满脸的惬意。冷翎颜折下一朵花,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身心舒畅。周围的风景像极了记忆里的祁灵山,也不知道祁焰怎么样了……穆梓冰撇撇嘴,拉着冷翎颜的手,“颜,我们去捉蝴蝶可以不?”,冷翎颜侧头看她,阳光碎落,咧嘴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捉蝴蝶……那都是很久以前了,那时候两个女娃儿正是在天真烂漫的年纪,向往那翩翩的蝴蝶,一路追逐,一路欢笑……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靡靡……”一阵飘渺的歌声,穆筱七和冷翎颜一起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长发及腰,白衣胜雪,女子的背影美好的就犹如一幅画。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思尽入残剑,婉转心伤剥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穆梓冰在美人身后默默的吟说,想要换来美人的回眸一笑,可美人却只是挺了挺脊背,拂袖离开。冷翎颜眼眸一沉,没想到,她的轻功竟然这么好……  穆梓冰撅嘴,这么美的词,那美人竟不懂欣赏……真的是,亏得自己还背的这么认真……冷翎颜看着穆梓冰的表情,忍俊不禁,“下次要是再想勾搭美女,你也得先换套衣裳啊!”穆梓冰一番白眼,果然都是衣裳的错……  “姑娘回来了?”一小伙计挂着招牌笑容走上前打招呼,奈何人家却是忽略了他,“这姑娘可真奇怪,为啥老是挂着一巾面纱……”小伙计边擦着桌子边小声嘀咕。  修长的手指缓缓取下面纱,素齿朱唇,双瞳剪水。苏轻洛抿了抿唇,斜倚在窗前,她只是想要回去,她只是有点想念那个地方了。想起这几天总是遇到穆梓冰和冷翎颜,苏轻洛倒显得无所谓,所谓追寻是需要缘分的……  腰间的荷包动了动,苏轻洛小心翼翼的打开它,扑面而来的淡淡香气,一只花斑奇探出脑袋,两个小眼睛一眨一眨的,身前的两个小蹄子攀在荷包边上,捧在手里却只有手掌心的大小,花斑奇软软的蹭了蹭苏轻洛的手心,身后那短小的尾巴还一甩一甩的,其实花斑奇形似猪,是缩小了很多倍的猪,身上有着蝴蝶形状的印记,而不同的花斑奇蝴蝶印记的颜色是不同的,因此得名花斑奇~~  苏轻洛将一片花瓣放在花斑奇的面前,小声哄:“灵灵,快吃,不要饿着了。”名叫灵灵的花斑奇闻了闻花瓣,扭屁股就走了,四只小短腿一步一步的走,莫名的有种怨气,苏轻洛哄哄它:“灵灵如果吃了它,等一下我就让灵灵自己选吃的。”,苏轻洛笑笑,果然灵灵就一步一步的走回来了,还带着股嘚瑟劲儿~~优雅的用食完毕,小屁股往桌面上一坐,两只眼睛眼巴巴的盯着苏轻洛,做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表情,把脸鼓得圆鼓鼓的,又用自己的小蹄子一巴掌打脸上,然后就泄气了……苏轻洛扶额,她这不是养了个自虐狂? 皇上催发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苏轻洛揣着灵灵出去了,她仔细认真的观赏每一盆花,辨析色泽。灵灵在荷包里,闻到外界的气味,有了自己中意,动一下,苏轻洛就付钱买下。灵灵没有什么其他的本领就是鼻子好使,然后就是一身的坏脾气……  苏轻洛摘下几片花瓣,往荷包里一放,又想把袋口扎紧,灵灵却是一个劲的探出脑袋,挤弄它的一双小眼睛,苏轻洛只好叹口气,用宽大的衣袖遮住它。  “明儿个月盈树就开花了,真开心。”走在苏轻洛前的一个扎着双髻的女子笑嘻嘻对着身旁的女子说,苏轻洛跟在她们的身后也露出淡淡的笑容,月盈花开了,灵灵可又能饱餐一顿了。  街道的另一头,穆梓冰一身男装,冷翎颜一身女衣。“翎颜,你觉得祁焰会喜欢什么?”穆梓冰推推身旁的女子,冷翎颜似笑非笑:“你多给他带回去一些人就可以了。”,穆梓冰看着她,翻一个白眼,走向一个小摊拿起了一个酒壶,祁焰爱酒,没事干的时候就会拿这个酒坛子,喝到不省人事。穆梓冰看着酒壶上的的纹饰喜人,就出钱买了一个。小摊贩一个劲儿的夸她好眼光。  冷翎颜却是盯着向她们渐渐走来的白衣女子看的出神,就是她们今早见到的。穆梓冰却连看都没看一眼,顾自的欣赏手中的酒壶。女子擦肩而过,冷翎颜闻见了女子身上不同寻常的香味,那种飘渺,无法捉摸却又使人**。  穆梓冰用手肘撞撞出神的冷翎颜,“冰,她身上好香~”,穆梓冰一白眼,“是你自己身上太臭吧!”,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冷翎颜继续向前走,没打算再理她。  回到客栈,一眼便看见了杨大人的轿子停在大门口,穆梓冰是相当排斥与朝廷中人见面的,虚伪,奉承……惺惺作态都是她最讨厌的。  刚把脚跨进客栈的门就听见齐刷刷的叩拜声,穆梓冰直径走到上位,冷翎颜一看穆梓冰不客气那她肯定就要来客气一下了,连忙去杨大人让他快起来。  杨大人虽是个好官,里子里却束缚更大,拘谨的很。“娘娘,今早皇上差人来说……让娘娘们赶紧上路。”杨大人弯着腰,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听见穆梓冰困倦的呵欠声。冷翎颜客客气气的对杨大人道了一声谢,所有的客套就让她来做。  杨大人一走,穆梓冰走回房间,就开始发牢骚“东辰逸是个什么意思,这么担心他的贵妃,自己派禁军去找啊,天地这么大,又没个具体方向的,怎么找?”,猛地扯过被盖,盖住自己。冷翎颜喝一口茶,倒显得不紧不慢,东辰逸不派禁军怕是有原因的,而催她们上路恐怕也只是做做样子。  贵妃失踪也是大事一件,东辰逸即使动用全国之力去找,也不会引来什么特别大的非议。更何况这苏轻洛的父亲是当朝的右宰相,是朝堂上两方割据势力中的一方,东辰逸这样偷偷摸摸,只怕也没把这贵妃放在心上。催她们上路嘛……估计是苏老对女儿失踪的情况也知晓,爱女心切自是要着急些,催催她们也好给老人吃粒宁心丸。  穆梓冰在床上扑腾了几下竟睡着了,冷翎颜收拾收拾了行李准备明儿个一早就拉着穆梓冰赶路, 情鸽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不知道是哪家机灵的狗狂吠了几声还真的就吵醒了穆梓冰这个睡神,穆梓冰差点儿没咆哮,“死狗!看我不打死你!”,穆梓冰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刚走到楼梯的转角处,就见冷翎颜满脸**的往上走,步伐雀跃。穆梓冰嘴毒:“这大清早是踩到屎了才这么开心?”,冷翎颜脸一沉,“穆梓冰你大清早被狗咬才这么暴躁?”,穆梓冰一咬牙,正要冲上去好好虐冷翎颜一番,就见冷翎颜手中拿着只小鸟,穆梓冰一愣这大清早的喝小鸟汤是不是有点儿太奢侈了?随即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冷翎颜,冷翎颜把鸟在她的眼前晃悠了几下,“你好好看!”,穆梓冰眨巴眨巴眼睛,短小的喙,额头上的羽毛却是不同于全身灰色羽毛的蓝色,穆梓冰一喜,这是情鸽!这是西榗国独一无二的传信鸟!  冷翎颜坐在床边,穆梓冰给她端茶倒水的,就为了看情鸽腿上的小纸条。冷翎颜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穆梓冰,穆梓冰对她傻傻一笑,小心翼翼的拿过她手中的情鸽,取下小纸条,展开。“冰,翎颜,我和墨斐得知你们已经出宫,我们恭候娘娘大驾,路上注意安全,不要贪玩哦。”……冷翎颜撇嘴,这肯定是鸣笙写的,这么酸溜溜,冷翎颜那三个字估计就是顺便给写的,冷翎颜嫌弃的看了一眼正在傻笑的穆梓冰,转身将昨晚收拾好的行李拿出来。“喂喂!这下该走了吧?”,穆梓冰傻傻一笑,“走吧走吧!”。  跟杨万里大人告辞,杨大人派了辆好马车,说是路途遥远,有辆马车也剩些脚力。穆梓冰和冷翎颜欣然接受,只是那派来的马夫还是被她们给推辞了。杨大人也不硬塞,只是最后很惋惜的说:“本想让娘娘们看完今夜月盈树的花开再走,这月盈花是极好看,这下怕是娘娘们要留遗憾了。”冷翎颜笑笑:“下次月盈花开,我们定来观赏。”  告别了花城,穆梓冰和冷翎颜的下一程就直接锁定西榗国。苏轻洛嘛…………遇得到最好,遇不到也就算了(liao)。  今夜的花城可谓是万人空巷,人群都集中在了花城的中央,那儿有一棵月盈树,是花城的宝贝。月盈树花开一年一次,只开一夜,当次日的太阳一出来,月盈花就会自动消失。  来看月盈花的不光只是来看美景也是来许愿的,月盈花开的时候,天上的月亮是又大又圆,连月光都特别的亮,传闻站在月盈树的人被月盈花反射的光照到,那她所许的愿望就会被实现。因此花城也有不少的男女在这儿携手许愿,只愿能够细水长流,白头偕老。  苏轻洛摘了面纱,素白的脸,仰着头看着月盈树,周围的人都是一愣,如此貌美的女子犹如天仙。天上的月亮忽的增加了亮度,月盈树周围泛着光亮,有一朵月盈花开了,人群中有人惊喜的叫着,人群又随即安静,仿佛在等待某一神圣的时刻。一朵又一朵,满树的月盈花,众人闭上眼睛,虔诚的许愿,一束束月光落下,是月盈花折射出的月光,大家都是满脸的笑容。  躲在月盈花里灵灵也是笑得开心,这花是极好的食物啊!可这么美的花它还真不想伤害,几番斟酌后决定等到太阳快要出来的时候再收集这些美丽的花。  灵灵趴在花瓣上,两个小蹄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花瓣上,伸出头,看着树下虔诚的人,每一个人身上都落上的月光。  这是一个极美的夜,极美的~~~ **真标志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穆梓冰在外面驾马,冷翎颜在车内睡觉,她们已经赶路整整两天,两个人轮流在车外驾马。昨天晚上是冷翎颜守着,今儿个早上就该轮到穆梓冰了。到底是爱情的力量太伟大,穆梓冰天还没亮就起来居然不吵不闹,还哼着小曲儿。果然这女人啊一碰到爱情就疯狂啊。  几个三大五粗的男人站在前面,穆梓冰眨眨眼睛,这是哪儿个不上道的敢挡她们的路。穆梓冰一勒马缰,马儿高抬起前腿,车里的冷翎颜也成功的从坐榻上摔倒了地上。穆梓冰一脸恐惧的看着他们,一个为首的男子大声吆喝;“打劫!”,穆梓冰差点儿没绷住脸,这人脑有病?嘴上还是可怜巴巴的说:“大哥,让我们过去吧,我们是小户人家哪有什么钱啊!”,说着还泪眼汪汪。车内的冷翎颜吃痛的揉揉屁股“我那个去~”  “呦!这**长得可真标志!”刚刚说话的男子现在满眼的yin 意。穆梓冰心里暗喜,怎么走哪儿都能被人夸呢!车帘一掀,冷翎颜大步跨出,随手将手中的毒针扔出去,看一眼心花怒放的穆梓冰,心里暗暗咆哮;“现在是享受夸奖的时间吗?!!”,接着又掀起车帘走进去,继续睡觉。穆梓冰看看倒在地上的劫匪,微微咋舌。  趋马向前走,走到那些劫匪跟前又使劲拉起马缰,免得让马踏在了那些尸体上面。“哎,都怪我太善良,不忍心让他们在死后还被牲畜践踏”……其实穆梓冰是因为……这些人真有眼力劲儿……  车里的冷翎颜再次爬起,怒气腾腾,这丫头肯定是在报复我!一定是的!!  穆梓冰吹着口哨,就快到祁灵山了……  不知道师傅怎么样了……  扭头向着车内喊:“冷翎颜!!你去不去你的青黛坊看看?!”,过了还一会儿都没人回答,穆梓冰正想回头,就听见车内弱弱的声音响起“下次再来吧!”  可是天不遂人愿…………“呦呦呦……这养了十几年的徒儿,还不如养条狗。”这语气和在花城里那个文氏的语气是一模一样,一样的欠扁!穆梓冰僵硬的回头,把五官凑到一起,挤出一个笑容,“师父……”,祁焰打个寒战,“天哪!这笑得比哭的还难看!!”,穆梓冰撇嘴,冷翎颜也慢慢的从车里出来,讪讪的喊了声师父。  祁焰看看她们,“哎呦!你们还是走吧,看的我闹心啊……”,穆梓冰翻一白眼,“我们会回来看你的,只是前几日收到鸣笙和墨斐的书信,让我们过去玩几日,放心吧,我们是会回来的!”,祁焰一撅嘴:“果然是有了夫君忘了师父。”,穆梓冰嘴角抽抽,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祁焰矫情的挥挥手,还若有其事的拿衣袖擦擦眼角,穆梓冰那个心儿啊,都在颤抖……  冷翎颜看着他,“师父,小令呢?”,祁焰一愣,哎!小令呢?估计是他走的太快把小令给丢下了吧,祁焰怪异的笑笑,说:“额……她在睡觉!”,冷翎颜哦了一声走进车里,穆梓冰也是千叮呤万嘱咐的交代了一些事情,让他不要喝酒,要照顾身体之类的……  祁焰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眼神都哀怨起来,“舍不得就追上去喽!”好不容易追上来的小令,站在一旁说,祁焰一本正经的说:“谁舍不得了?!”说完转身走了,小令撇嘴,“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跑的个屁颠屁颠的,就怕错过了……”,祁焰一回头用眼神扼杀了小令接下来说的话。  祁焰回到山上,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最后一座城(2000字)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最后一座城过了就到了西榗国的边境了。穆梓冰仰头看看城楼上的匾,“长生城”。  穆梓冰和冷翎颜选了一家旅店,这快要到人家家门口了,总不能脏兮兮的见人家吧。总要拾到拾到自己,也好有个好精神。  穆梓冰一挨着床就开始睡,冷翎颜帮她掖好被角,一个人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个玉佩,目光温柔。就快要见到了,就快要相见了,墨斐,好久不见。冷翎颜笑笑,起身,打了热水,准备洗个热水澡。  要不说穆梓冰是个睡神呢,冷翎颜已经在楼下吃了晚饭上来,穆梓冰居然还躺在床上睡的死沉。冷翎颜嘴角抽抽,决定就让她睡到自然醒。转身下楼,她决定好好逛逛这座城,这座名城。  长生城是一座有故事的城,天生带着悲凉,就像它的天气一样,一年四季都是阴天,细雨绵绵。  长生城是东樾国的边城,背靠祁灵山。  很久以前天下并不是这样太平,各国的皇帝都想雄霸天下(除了未央国),因为不敢招惹当时掌控盅术的未央国,三国皇帝就争锋相对,尔虞我诈。长生城作为东樾国的边城免不了战争之苦。百姓们四处逃命,流离失所。  在长生城有一块圣地,其实只是一间不大不小的佛堂。为何会被奉为圣地,这儿就有一个冗长的故事。住在长生城的老人们都爱讲这个故事……  “砰!”不知是从哪儿飞来的炮弹,又将城楼炸了一个缺口,身披铠甲的年轻将军站在城楼居高临下,满地的尸体,满地的鲜血,这样的场景让他身心疲惫。白天要战斗,晚上要提防。原先的四万将士,死的死,伤的伤,所剩无几。  “我们还有几万人?”年轻的将军紧锁着眉头,旁边的一位小将,支支吾吾:“伤员有五千人,没受伤的只有一千不到……”,“没有啦?”,“没有了。”小将低下头,“岩廷将军,我们是不是该撤退……”,“不准!谁都不准离开!”将军恼怒,语气却是坚定。  其实长生城是早晚都要失守的,破败的城门,已被毁一大半的城墙,伤残的军队。沦陷是早晚的事,就只是看敌方的心情,心情好放他们一马,拖点儿时间;心情不好一举攻下,轻而易举。  天还没亮,外面就又想起了炮弹的声音,昨夜还没来得及卸下的铠甲,这会儿就又要出去面对鲜血。一阵咳嗽,将军站住脚步,往内屋走去,“雪儿。”轻轻的呼唤,一女子缓缓抬起眼睑,对着男子淡淡的笑,“将军,我听到了炮火的声音。”,本是一个暖暖的怀抱,现在隔着铠甲,就再也感觉不到那种温暖的感觉。展岩廷轻声说:“你放心,我们会赢的,我们会打胜仗的。”,女子微微一笑,点点头。男子放她躺下,缓缓离去。今日女子穿着红衣,本就苍白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可依旧是那么美丽,像极了那样迎她进门的样子,美的摄人心魄。  走到门口,才发现门口站了好一些人,一位老人走出来:“将军,让我们也上战场吧!”,展岩廷呆呆的看着他们,老人又说:“将军,我们虽然年纪大了点儿,还是有点儿力气的……”,“老人家,这是何苦呢?”,“将军啊,我的三个儿子入了军,就再也没见到过了……我这副老骨头迟早是要走的,就让我去吧。”,展岩廷眼含泪水,“老人家,快走吧……”,“将军要我们去哪儿?我们是走不动了,再说了我这一生都在这儿,怎么走的了啊!”,展岩廷看着他们,执意不让他们参与,让几个小兵拦着他们,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将军!!定要凯旋啊!!”  展岩廷走了,走了就再也没回来了,显然那日敌方的心情很不好,不断地炮火攻击后就大举进攻,展岩廷他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在倒地之前,他突然想起了几月之前,一个小兵满脸兴奋的告诉他会有援兵来帮助他们,可是……援兵呢?又想起了身子羸弱的雪儿,她还在等他回家,等他陪她。还有……就在刚刚,那些老人还对他说定要凯旋,他们的孩子也死在了战场上……展岩廷突然想起了很多,就是没想起要回家……  长生城沦陷了,敌军在将军府里发现了一具女尸,红衣黑发,以及一张纸, “将军,我听到了哒哒的马蹄声,可是我们并没有骑兵……将军是不会回来了对吗?将军,我没有告诉你,昨夜我做梦,梦见了那日你娶我过门的情景……将军这一生你就骗了我一次,你说你会回来,会打胜仗……”  后来,东樾国扭转战局,反败为胜,夺回了失地长生城,长生城原先的百姓也陆陆续续的回到这里,那些求岩廷将军想上战场的老人,在将军和他的夫人雪儿死后将他们的尸体找回,烧成了灰,装在了一个坛子里,放在佛堂。  再后来佛堂成为圣地,成为长生城最神圣的地方,那里有用生命守卫家园的将军还有他美丽的妻子。  冷翎颜走进佛堂鞠躬,拜佛也是拜将军,那是英雄,不,应该说所有死在战场的人都是英雄!  走出佛堂撞上了一个老婆婆,冷翎颜立刻道歉,老婆婆摇摇手,走到将军的骨灰坛前,特别认真的鞠躬,然后就坐在旁边,一动不动。  冷翎颜向老人家打听,才知道她是雪儿生前的丫鬟,主仆情深。  冷翎颜静静的看着她,老婆婆注意到了她招呼她走到跟前,“小姐,是很爱很爱将军的,她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贼人为何毁我家园,为何害我郎君!’”,冷翎颜看看老婆婆笑笑离开了。  回到旅店,走到房间里,就见穆梓冰蔫蔫的坐在床边,双眼朦胧,“我好饿啊~~”,冷翎颜摇摇头,得,这人没救了,除了吃就是睡,这会不会退化成猪啊?! 长生城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又是阴雨绵绵的早晨,这样的天气不说穆梓冰想睡连着冷翎颜一起变得懒惰。只是越睡越没精神,越睡越想睡,冷翎颜撑撑懒腰,在这样睡她就要被穆梓冰同化了。  长生城的百姓许是习惯了这样的天气,早早的就出门做自己该做的事,许多人也只是坐在茶楼里,握着手中的热茶,说说笑笑。  一阵风吹来,微凉,冷翎颜拉了拉衣服走在屋檐下,一路上蹭着墙壁走到了一间茶馆里。“这位姑娘是从外地来的吧?”一位中年男子问,冷翎颜点点头,直径走到一个空位上坐下。那男子接着说:“怪不得看你穿的那样少。”,冷翎颜还是笑笑,端起小二刚刚拿来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胃里才渐渐有了热乎乎的感觉。  “老掌柜,今儿怎么不见那你家女娃出来唱歌?我们可是专门来听她唱歌的!”一位穿着青布衫的男子探着头问,老掌柜从柜台里走出来,笑着说:“小女马上出来,只是你今儿总不能是白听了去!”,说完又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愈加明显,那男子也是朗声笑道:“今儿一准给钱,我带着呢!”,“呵呵……”满座的人都笑起来,“你这赖子,今儿怎么又带上钱了,要是让你家的目虎儿知道了,你回去又躲不了的要挨骂!”不知是谁出声,男子甩手,“我一堂堂男人还怕了她不成!”,满座又是哄堂大笑,这长生城里谁人不知这目虎儿是个煞婆娘,她家里的男人可是个鼎鼎有名的软耳子。那穿着青布衫的男子也跟着笑,这种玩笑开惯了也就没个啥,再者他心里明白这乡里乡亲的大家也只是说笑,没啥恶意。  方台上的帘子掀开,一位穿着石榴红裙的姑娘从里走出来,手里抱着只琵琶,妆容浅淡,倒是有种“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风采。朱唇轻起“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小松冈。”琵琶声气若游丝,女子的唱腔里却透着凄凉,配合着外面的细雨,冷翎颜喝了一口茶,还是觉得好冷。  一曲完毕,下面寂静一片,还是那个穿着青布衫的男子站起来,说:“凝霜,唱首好的,你看看你这一首唱完,我们都不知是该哭该笑!”,叫凝霜的女子微微一笑,半张脸隐在琵琶后。这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最美的模样了,冷翎颜一脸的欣赏赞美之意,“凝霜,凝霜,‘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好一个凝霜!”,又抿一口茶,瞧瞧外面,心里想这雨怎么还下个没完没了。  微微颔首,凝霜贝齿微咬,“还有一首歌,我要送给远去的人……”,端了端琵琶,细若葱白的手指拨了几下弦,竟有拨在了心上的感觉,心中涟漪漾开,开始沉浸在她的歌声里,“此恨何时已。滴空阶,寒更雨歇,葬花天气。三载悠悠魂梦杳,是梦久应醒矣。   料也觉,人间无味。不及夜台尘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 钗钿约,竟抛弃。重泉若有双鱼寄,好知他,年来苦乐,与谁相依。   我自中宵成转侧,忍听湘弦重理。待结个,他生知己,还怕两人俱薄命。   在缘悭,剩月零风里。清泪尽,纸灰起。”  一滴清泪落下,凝霜唱到最后声音都是哽咽的。在座的人纷纷摇头叹息,一时无人说话。冷翎颜朝门口望去,还在下雨,淅淅沥沥。穆梓冰却也出现在了门口,眉间淡淡愁情,她听到了凝霜唱的歌,完整的歌,动情的歌。慢慢走到冷翎颜旁边,招呼小二来壶热茶,这长生城的天儿还真冷。 凝霜,往事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凝霜退下,老掌柜又让自己的班底子上台演出,坐在下面的人也乐着看,至于钱嘛,这老掌柜也不是爱财的,这愿意给的人就给点儿,没钱的呢也好来看个乐子。  楚凝霜擦擦脸上的泪痕,冷翎颜和穆梓冰也自已寻来了楚凝霜的住处,看到冷翎颜和穆梓冰,楚凝霜淡笑,她认得她们,她们是客人。冷翎颜看着楚凝霜不禁叹到底是这儿的天气育成这里人的气质,还是这里的人育成了这儿的天气,同样是那样的凄凉和说不出的哀伤。  “冒昧来烦扰姑娘,还望姑娘不要气恼。”冷翎颜客套,穆梓冰立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姑娘,我们来是想听听你的故事。”冷翎颜接着说,凝霜转过身取下自己的发簪,放在一旁,“哪里是什么故事,只是些往事。”,依然平静的语调,凝霜和她们差不多的年纪,身上的风韵却是与天真烂漫相反的。“还请姑娘给我们讲讲。”冷翎颜依旧坚持。  凝霜看她一眼,理了理心绪,缓缓道来:“我和他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他叫崇义,是原先我们邻家的男孩儿,长得虎头虎脑,我经常叫他呆子……”凝霜陷在了回忆里,淡淡的笑却是幸福,“可他却不生气,经常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我走哪儿他走哪儿,那时候大人们都喜欢开玩笑,说他以后是非我不娶的了。我心里一恼,经常大叫让他别跟着我,他却抬头对我笑,依旧跟着。后来来了户新人家,家里的女儿叫银儿,银儿来了以后很快和我们成为好朋友,崇义也不再只是跟着我,他还跟着银儿,银儿也和他玩的要好。从那以后我就渐渐的不跟他们一起玩了……”凝霜扭头看向镜子,又开始出神。  “后来,我们都慢慢长大了,崇义很快就长到要娶亲的年纪了,他问我是否愿意嫁给他,我骂他是个登徒子,没皮没脸不害臊的。他还是对我笑,说‘我会娶你的’,却不曾想银儿竟然趁他喝醉了酒交付了自己,于是他娶了银儿,他让我不要恨他,不要等他,我没有说话,却在家里嚎啕大哭,可我能理解,理解他的难处。他成亲以后,从未进过银儿的房间,就连新婚的晚上他都将自己反锁在了书房里,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出来,他对银儿是越来越冷淡,银儿对他也是越来越恨……”一滴泪从眼眶里挣扎着落下,碎在了地上。  “银儿最后杀了他,在他当着她的面说他爱的是我的时候,银儿将刀子捅进了他的身体,银儿跪在他的身旁问‘你不是从小就爱跟着我吗?你不是从小就喜欢我的吗?’声泪俱下,崇义笑笑说‘我想你误会了,我喜欢跟着霜儿,我看着她的背影就觉得很开心,我是喜欢霜儿的;我跟着你是因为霜儿的朋友少,我想让你跟她玩,让她不那么孤单’”凝霜说到这儿却是露出微笑,还好啊他是爱她的,还好啊他是真心对她的,还好啊还好她遇到了他。  “后来银儿被抓走了,至于生死我不清楚,只是崇义死了……”一时哽咽,凝霜拭去眼角的泪,朝冷翎颜笑了笑,“我的故事讲完了。”  穆梓冰还是没有说话,整一个过程她都是一名旁听者,听着她的故事就如同经历了她所经历过的一样,身心疲惫,“走吧。”拉了一下冷翎颜的衣服,穆梓冰站起来往门口走,又回头对凝霜说:“请你像他爱你的那样爱着你自己,不要老是回忆过去,他也会很不开心。你的故事请你不要第二次说起,将他放在心底,稳稳妥妥的,你和他都会很开心。” 哇~你个**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还在下雨,不知怎的穆梓冰却恼了这天气,躺在床上却也无法入睡。扑腾了几下,将就着坐起,一脸的愁云。冷翎颜在打坐调息感觉到了周围躁动的气息,语气和缓的说:“我看我们下午就出发吧!虽然快到了西榗国的边境,但离到他们的皇都还是有些距离的,近日我还听说西榗国的边境上的土匪横行,但听他们的描述,我怀疑并不是土匪有可能是脏东西,怨灵。”说完也不见有人回应,冷翎颜干脆闭嘴自己干自己的事。  穆梓冰却是走在了外面的街道上,她可是顺着香气找来的,果然是大大的肉饼,双眼一亮,怎么就有一种看到了希望的感觉呢?!将身上的银子掏出来,买了三个,一个咬一口一个咬一口就这样吃着,刚巧就看见屋檐下蹲着小乞丐,那小乞丐盯着穆梓冰手中的饼咽咽口水却并没有伸手要或者直接抢。穆梓冰咽下口中的肉饼,看看肉饼又看看小乞丐,然后就笔直的向前走,心里默念: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没有乞丐没有乞丐……  突然折回将手中的一个肉饼给了小乞丐,说:“呐,给你吃!”,小乞丐接过手穆梓冰转身就走了,心里默骂;“你说你为什么要看到那个乞丐?哈?要是不看到的话就不用给那个肉饼了!!”虽然心疼那个肉饼,但穆梓冰冰并没有觉得不应该,吃了手上的两个肉饼,穆梓冰的心情意外的好起来,还自恋的说:“果然像我这么美丽的姑娘,心地就是善良!”  回到旅店,穆梓冰难得安静的闭眼调息,紫色的光芒笼罩全身,默念心经,调息内功。冷翎颜觉察有强大气压靠近收敛了内功,睁开眼,很是吃惊,“什么时候梓冰的内力那么强了?与祁焰相比都未必逊色。”  一朵紫莲悄然在眉间绽放,“是如仙阁的如仙心经!”冷翎颜轻呼,突然记起,在她们还未下山的时候,祁焰传授她们相同的基本内力,却让她们修习不同门派的法术,说是要依照她们的资质和天赋来修习。冷翎颜修习的是一种较为强烈且爆发力很强的法术——弑魂门,而穆梓冰修习的则是需要强大内力以及意志力才能支撑的如仙心经。说明白点就是练弑魂门需要一副好身体,而练如仙心经就需要强大的心理。  过了好一会儿穆梓冰才睁开眼睛,冷翎颜还以为她是睡着了,打趣的说:“你梦见仙子跟你说什么了?”穆梓冰走到她的跟前笑嘻嘻的说:“她说我是天上的一名仙女,误入了凡间……”说完贼兮兮的笑着,冷翎颜一脸嫌弃,招呼她离她远点儿。穆梓冰却是吹吹口哨,说“妞,来给爷亲热个。”说着还往冷翎颜慢慢走去,冷翎颜后退几步,配合着大叫:“哇~!你个**啊!!”。  两个人闹成一团居然引来了楼下的掌柜,掌柜听到冷翎颜的大喊,立刻冲进她们的房间,就看到穆梓冰用手指勾着冷翎颜的脸,“强迫”冷翎颜就范,掌柜突然地冲进来,三人面面相觑,掌柜的呵呵笑了几声,连忙下楼继续忙活,穆梓冰哈哈大笑,笑到一个劲的抽抽,掌柜老头太可爱了,那大义凛然的神情太正派了!!“哈哈……” 怎么都关着门?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还是绵绵的细雨,离开长生城有一段路程了,冷翎颜驾车,穆梓冰睡觉,一路上摇摇晃晃到了西榗国的边境,一座小城————清江  马车一停,车里的穆梓冰立马精神抖擞的从车里出来,“哎呀,终于到了!”   “我们先去找家旅馆吧!”冷翎颜看看天空,真的是这雨怎么还不停!  牵着马车,戴着斗笠,雨从斗笠边上落下。“怎么都关着门?”穆梓冰疑惑,莫不是是因为下雨?冷翎颜看到一块招牌,“常福客栈”,大门紧闭,上前敲门,“咚咚咚”,依旧没人开门,冷翎颜双眉微蹙,这是座空城?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站在大街的中央,冷翎颜大声囔:“有人吗?我们是从外地来的,要去皇都,路过这里,若是有好心人家可以收留,定当感激不尽!”,四周还是一片安静,穆梓冰想着继续往前走,正要拉着马车离开,旁边的一扇小门却开了一条缝,一个人从那条缝里看了她们好久,才轻声说:“姑娘们进来吧。”  穆梓冰点点头,将马车拴在了门外,随着冷翎颜走了进去,那老妇人猛地关上门,略带歉意的对着她们笑笑,招呼老伴端上两碗热水,冷翎颜环顾周围,手里接过老爷爷端来的破碗,破损的碗沿,穆梓冰还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喝,老妇人还是抱歉的笑笑,“两位姑娘莫要嫌弃,哎~”,听到老婆婆的叹息,冷翎颜放下手中的碗,轻言细语的问:“老婆婆,这里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年纪太大了,老婆婆的眼皮都下垂的厉害,搓了搓手,哈一口气“还不都是那西边山上的土匪头子害的!”,冷翎颜“嗯?”了一声,老婆婆看看她们,叮嘱着说:“姑娘们,还是早点离开这儿吧!千万别等到了晚上,早点儿离开吧!”说着收拾了穆梓冰喝空的碗,冷翎颜倒是问起老婆婆:“婆婆,不知您这儿方不方便,我和我妹妹想在这儿多留几日。”,老婆婆却是连连摆手,让她们赶快离开,冷翎颜却是打起了苦情牌,说:“我这妹妹啊,在赶路途中不幸得了风寒,就想在这儿多留几日等她病好了些我们再走。”,老婆婆看看穆梓冰,冷翎颜暗地里打了一下穆梓冰,穆梓冰立马会意,赶紧咳嗽了几声,却不成想那老婆婆仍是不让她们留下,说是为了她们好,还拿出一点馒头让她们装上赶紧离开, 冷翎颜推辞了馒头,看着老婆婆坚决的神情,估计这留下是没办法了。  向老婆婆道了谢,冷翎颜和穆梓冰重新牵着马匹,到处走。不少街道都是一片狼藉,本就湿哒哒的路上,多了这些“装饰物”,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经过了一场洗劫。一间大门被破坏了的酒馆成了穆梓冰和冷翎颜的暂时的容身之地。   外面的雨还是在下,穆梓冰倒是在酒馆喝起了酒来,抱着酒坛子,冷翎颜也喝了几口,但她可不能醉,这穆梓冰的酒量不行,估计一会儿就得醉,她还是保持清醒的好。  穆梓冰倒在一旁,冷翎颜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这样凉的天气不要感冒了。 姐姐,快救我!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到了晚上,这绵绵的细雨倒是有了要停的趋势,冷翎颜探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月月夜夜月相似,人人夜夜看不同”冷翎颜轻念,哎,快到皇都了,那傻子在干嘛呢?回头瞧瞧穆梓冰依旧睡得香甜,“还真是一头猪。”轻轻的笑。  冷翎颜刚躺下却又立刻坐了起来,杂乱的马蹄声以及声音粗犷的男性嗓音,有人来了……冷翎颜将穆梓冰扛起,得找个地方藏起来,所幸酒馆的柜台还完好无损,先躲着吧,躲不过再说……  “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还有一些嚎哭的声音,只听一男子说:“大哥,没弄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估计那男子暴怒,怒吼:“老头!你家值钱的东西呢?藏哪去了?!”,“大爷,我家真没有值钱的东西了,都没有了。”一苍老的声音应答,冷翎颜摇晃穆梓冰,叫醒她。“大哥,我发现一匹好马!”一个公鸭嗓子,冷翎颜突然记起被自己和穆梓冰“放生”的马儿,其实就是嫌麻烦,一匹马还好,可惜是匹马车,实在太大了,所以当她们在酒馆里休息的时候,也没管没拴的马车,任它走开。  “哈哈哈,太好了,把它绑了,我们吃马肉!”所谓的大哥大声笑了笑,冷翎颜心想着可惜了那匹好马,拍拍穆梓冰的脸,总算是把这位菩萨给叫醒,可是没想到……“啊!!”穆梓冰一声大叫,估计是睡得时候脖子歪的时间太久,穆梓冰猛地抬头,把脖子给闪了,穆梓冰揉着脖子,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而冷翎颜就是满脸的黑线,心里狂骂:“你大爷的,怎么没把你脖子给扭断,瞎闹唤!”,门口渐渐逼近的声音,冷翎颜知道逃不出去了额,本来是可以的,这不那位“菩萨”的脖子扭了嘛,哪儿会给你动身。  一脚将穆梓冰踢出去,刚想爆粗口,就看见门口那些膘肥体壮的男人,穆梓冰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为首的大哥一脸的贼笑:“好俊的姑娘,给我带回去做压寨夫人!”“是!”,两个男人往穆梓冰哪儿走去, 穆梓冰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对着柜台后面大声喊道:“姐姐,快救救我!”,土匪一喜,还有个姐姐?一并带回去!冷翎颜在柜台后面完全黑了脸,真的是完全臣服在了穆梓冰的智商底下。  土匪头子在意外收获了两个美人后,心情大好,也没为难任何一户人家,只是牵了一匹好马,就是被穆梓冰她们遗弃的那一匹,穆梓冰看到马儿,用手肘撞撞冷翎颜:“颜颜,你看我们跟它好有缘哦!”,穆梓冰笑得像个白痴样儿,冷翎颜理都不想理她,直视前方的漆黑。  灯火通明的山寨,穆梓冰怀着兴奋的心情到达了山寨,她以为土匪头子嘛,肯定很有钱咯,住的肯定是豪宅,结果……“这山寨大王也混得太差了吧……”看着眼前的几间小土房,穆梓冰嘴角抽抽,要不是被绑了知道他们是土匪,穆梓冰说不定会爱心泛滥给他们捐钱的……恩……虽然捐的不多……恩……一两银子够了吧……“其实人家也是穷人……”穆梓冰眨巴眨巴眼睛。  冷翎颜想观察一下地形,奈何视力不够,可视力超出常人的穆梓冰,能够在黑暗中看的一清二楚的穆梓冰,这个时候谁知道她在想什么……  土匪头子吩咐人把她们放下来,送到他的房间里。  一张大床,土匪头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冷翎颜和穆梓冰,“哎,到底该让你们谁先来伺候我呢?这样吧,你们自己决定!”土匪头子笑笑,“要不,两个一起来?!”说完几声jian yin的笑声,穆梓冰和冷翎颜互相看看,心里狂笑…… 一技之长走天下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艰难的抉择,最后土匪头子选择了穆梓冰,因为穆梓冰小脸大眼睛,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啧啧……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的土匪头子瞬间充满保护欲,不过保护欲嘛……在chuang上一切好商量……  冷翎颜被绑下去了,关在一间小房子里,倒是不哭不闹,她等着穆梓冰来救她或者她去救穆梓冰。  房间里,土匪头子开始脱衣服,还是当真穆梓冰的面儿脱,“他妈的,你个不害臊的,玷污老娘的眼啊!”穆梓冰心里狂叫,但是面上却是莫名的酡红,土匪头子看的心里直痒痒,等到脱完了,穆梓冰早早的把眼睛闭上了,那样隐私的部位,少儿不宜啊……“美人儿,我来了……”慢慢的将穆梓冰按下,将头埋进她的脖颈,一开始是慢慢的亲吻和摩擦,到最后,也许是yu火憋不住了,土匪头子加快了速度, 而抱着的穆梓冰却是一动不动,一直睁着眼睛,那双yin手还没来得及抚上穆梓冰傲娇的双峰,土匪头子却是直挺挺的死了……  将化骨粉撒在他的身上,穆梓冰啐了一口“人渣!”,从后窗翻到屋顶上,看到几个守在外面的土匪,穆梓冰将随身携带的剑抽出,仅仅只是对着空气发力,下面的土匪却是无声无息的死了。拿出一只竖笛吹奏却没有声音,关在房间里的冷翎颜却感觉到了脖子上竖笛的反应,也同样拿起吹奏,穆梓冰的竖笛就指着一个方向,顺着方向走,就到了冷翎颜关着的房间,两人一会合,同时闯出去,惊动了看管冷翎颜的土匪,几声哀嚎,将土匪全部吸引出来,有土匪去报告大哥,却不见大哥踪影,群龙无首,乱成一团。  满意的看看地上的尸体,穆梓冰和冷翎颜好心的将他们的尸体化为灰烬。一把火烧了整个寨子,“哎……可惜了这匹马……”穆梓冰看着地上倒下的马儿,有点儿心疼,这匹马好贵的…………  穆梓冰带着冷翎颜下山,谁让她视力好来着,果然是一技之长走天下。  回到清江城,穆梓冰和冷翎颜站在一座高楼上,大喊:“土匪已被肃清,各位百姓请安心过日子吧!”,此时,每家每户都打开灯,却没人走出来,估计是不相信,穆梓冰和冷翎颜将从寨子里拿来的东西放在街道上,便离开了。  “哎……果然我太善良,又长的漂亮……”穆梓冰大声笑,冷翎颜说:“你这大半夜走这儿,就是为民除害,把鬼都吓死了!”说着还憋着笑,穆梓冰也不管她,拉着她的手说:“颜,以后我们出来当女侠,专门劫富济贫的那种!”冷翎颜笑她“那你可得把你家的鸣笙揣上,要不然你长时间离开他,他要是不爱你咋办?”,穆梓冰笑“他敢!”“哈哈哈……”  请江城的百姓都称自己是遇到了活菩萨,不仅除了土匪还将他们被抢走的东西拿了回来,虽然只是少数。  一开始还不相信的百姓们在战战兢兢的过了几天后,发现真的没有土匪再来抢劫了,每个人都幸喜若狂。只有一个老婆婆,有时会喃喃自语;“不知道那个小姑娘的风寒好了没有?” 没有冰冰做的好吃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哎呀,走得累死了!”穆梓冰低头看看自己的鞋,本来白颜色的,这下好了,成灰色的了!冷翎颜拉着她的手,“别叫唤了!前面有家茶馆,我们去那儿歇会儿!”,穆梓冰嘴巴撅的老高,实在是太累了……  茶馆里是一位老婆婆,老伴估计是死了,穆梓冰和冷翎颜一进门就看见了那块被供奉的牌位,穆梓冰因为这儿看老婆婆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同情,“姑娘,要喝什么?”老婆婆凑近了问,冷翎颜对她微微一笑“随便吧!”,“呵呵呵,那就来尝尝我这茶馆里的小招牌——油茶儿”说着便往会走,是真的老了,连步伐都是缓慢的。  枯槁的手端来两碗油茶儿,立在一旁,希望冷翎颜和穆梓冰在喝完后能够做些评价,“婆婆,这油茶儿好好喝!”穆梓冰特意将空了的碗拿起来给老婆婆看,老婆婆听到这夸奖的话,喜笑颜开,“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满脸的皱纹这时堆在脸上,咋一看还真有点儿吓人,老婆婆把双手在身前穿着的围裙上擦擦,“这可是我老伴研究出来的!”脸上带着骄傲,穆梓冰将碗给了老婆婆,说再来一碗,老婆婆也乐得直说好。  冷翎颜看穆梓冰连喝三碗,生怕看她喝多了等下在赶路会身子不舒服,赶紧把她手上的碗拿下来,“哎呦,我的姑奶奶,照你这样的吃法我估计今儿就不用赶路了!”冷翎颜将碗放好,嗔怪她。穆梓冰一笑,打了饱嗝,傻兮兮的笑:“好像喝的是有点儿多。”,冷翎颜将茶钱付清赶紧拉着穆梓冰走了,穆梓冰脚下一软险些跪下去了,冷翎颜一把扶住。  “我就觉得那老婆婆太可怜了!”穆梓冰眨眨眼睛,冷翎颜拂拂她的背,说:“人家老婆婆哪儿需要你可怜?你看她这会儿不是也挺好的?”,“她也许只是将悲伤放在了心底。”穆梓冰看着前面的路,一步一步的走着,冷翎颜却是语噎,穆梓冰是很看重感情的,同时又是那样的悲观,冷翎颜呆愣了一会儿,追上穆梓冰的脚步,“也许她也沉浸在回忆里的幸福中,就没有必要提醒她现实是怎么样的。”,穆梓冰撇嘴,不置可否。  北樾国,  “皇上,我那两个女儿向来是我的心头肉,皇上,还是多加些人手去寻找吧,不然老臣的心里头总是放不下的。”苏成临站在大殿上,恭恭谨谨。东辰逸按按自己的太阳穴,“右宰相莫要心慌,你还不相信穆梓冰和冷翎颜的实力吗?放心吧,这肯定能够找到,只是多些时间罢了。”,“皇上,不是臣不相信两位娘娘的实力,只是……”,“爱卿莫要多言,朕自由打算,再说了俪贵妃一直是朕最宠爱的妃子,朕也很挂心的,爱卿退下吧。”,被打断说话的苏成临也只好行礼退下了,哎……这皇上都这么说了,总不好再多讲什么了……轻洛啊~  看着苏成临出去的背影,东辰逸支撑着脑袋,“皇上!”王公公走上前,东辰逸摇摇手,“朕没事,朕想喝点儿莲羮。”,王公公连忙应下,下去吩咐。“那两个丫头肯定忙着去西榗国见自己的心上人了……”东辰逸似是自言自语,眼神惆怅。  一碗胶状的莲羮,东辰逸吃了没几口就不想吃了,“没有冰冰做的好吃……”东辰逸心里想,将碗放下,走出了大殿。 想自己的徒儿想疯了……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路过了一村又一店,穆梓冰哀嚎:“这西榗国未免也太大了吧?!”,冷翎颜笑她是马车坐惯了,腿都变得懒了,又捶捶自己腿,其实她也累啊,这几天光想着赶路两个也没有哪一个放聪明点儿,先瞅一匹好马,这样也好过脚走。又是一家客栈,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错过了,穆梓冰蹲在人家的店门口和冷翎颜杠起来,冷翎颜也就妥协了。  突然想起在花城,穆梓冰和冷翎颜的身份在被杨大人说出来后,为了小令的安全就让末儿和桑儿送她回祁焰身边,那两个丫头不知是自己不想回来还是被气焰给扣押了,到这会儿也不见她们回来!那个疯子祁焰!!  祁灵山,  “阿嚏!”祁焰优雅的打了个喷嚏,“肯定是有人说我坏话!”回头看向正在比试的两个丫头,“喂!你们两个!不就是把你们绑在断肠崖上三天吗?居然在心里骂我?!”,桑儿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谁吃饱了没事做,骂你?哈?”说话的却是末儿,祁焰随手拿起身边的酒坛扔过去,被末儿一剑打碎,“嘿,胆子给你养肥了是不?!”,祁焰又在身边摸索着什么,刚巧摸到个东西,举起来正要扔过去又一下停住,看着手中的酒壶,这个酒壶是穆梓冰买了让桑儿带过来的,祁焰剜一眼末儿,将手中的酒壶收起来,自己喝自己的闷酒,哼……  末儿嘴里嘀咕着:想自己的徒儿想疯了……  穆梓冰呵冷翎颜这几天走路估计是累惨了,两个人倒头睡在床上,一直到太阳快落山都没醒。  睁开眼睛还是黑暗一片,穆梓冰想伸展四肢,却发现自己竟被绑着了,想着会不会是冷翎颜闹着玩的,一时冷静下来,试着轻轻叫冷翎颜,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我也被绑了。”,穆梓冰试着想要透过眼前的黑布看到些什么,可是无奈,眨巴眨巴眼睛,还不如闭着省点儿力气……  静静的平下心,是该让耳朵发挥作用了,千里寻听……得,这周边除了自己和冷翎颜的心跳声和喘息声就没有其他人的了。穆梓冰靠在墙上等着冷翎颜挣开绳索来救她,过了半响,冷翎颜淡定的说:“我没力气,没吃饭,挣不开……”穆梓冰当场一口鲜血没涌上来,要是涌上来,肯定是要喷在冷翎颜的脸上了。然而就在她们的面前就站着两位男子,双眼含笑的看着眼前的她们。还是一样的可爱,一样的笨,一样的惹人怜爱……  “等一下!”穆梓冰突然叫,熟悉的味道,只属于鸣笙的味道……“鸣笙?”轻轻叫一声,面前的男子却是一笑,温柔的应下,走上前将穆梓冰的眼前的布条取下,穆梓冰眨巴眨巴眼睛适应了光线,看到眼前的人,明明已经饿得没有力气的她这时候倒是很亢奋,精力充沛的样子,鸣笙用手指在绳索上轻轻一划,绳子便断了,穆梓冰兴奋的扑到他的怀里, 鸣笙也是同样的抱着她,哎……终于等到你……  一旁的冷翎颜咳嗽一声,“我说,要不要先把我也给松绑了?”压下心里兴奋,冷翎颜故作淡定的说,墨斐走上前帮她解开了绳子,冷翎颜却感觉到了一定是他,一定是墨斐,是一种感觉,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告诉冷翎颜就是他,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他。  眼前一片光明,又同时看到了墨斐,喜悦的心情无法表达,冷翎颜抱着他,感知他的心跳,感知他的存在,其实……墨斐,有你真好……将眼角的湿润逼回心脏,冷翎颜慢慢离开那个怀抱,看着他的眼睛,一直就望见了内心…… 我叫南勇,姑娘是?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鸣笙,你们来怎么不事先通知一下?”穆梓冰挽着鸣笙的手臂,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鸣笙笑,“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吗?”,“哼!”一声冷哼,冷翎颜将地上的绳子捡起来,拿在手里在鸣笙面前晃荡,“真的是好大的惊喜哦~”这话说得还带点儿咬牙切齿的感觉,鸣笙还是笑,对着墨斐说:“墨斐,还不快安抚安抚她,小心她等会儿跑了!”,墨斐站在后面也只是笑笑,没有动静,倒是冷翎颜有些羞恼的说:“谁让他安抚了?!”看看鸣笙和穆梓冰你侬我侬的样子,冷翎颜撇嘴:“我还是出去吧,免得在这儿碍眼!”  一路小碎步,冷翎颜走到江边,偷偷的摸着衣袖里的玉佩,满脸的惆怅。往后悄悄地瞧了一眼,墨斐安静的跟在后面,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远不近,步伐也不紧不慢,冷翎颜继续往前走,心思却全在身后的人的身上。墨菲的性子就是那样,那样冷漠、固执的人即使是喜欢一个人也执着的用他自己的方式,不管另一个人是否能够接受。冷翎颜叹一口气,是她心甘情愿的,是她喜欢他的,那么她主动一点儿也没什么的吧…………  停下脚步,退回到墨斐的身边,冷翎颜也故作随意的和他一起走着,不好意思主动拉手,两个人又没有人主动先说话,冷翎颜的心跳一直在加速,而旁边的人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冷翎颜想说话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气氛一时很尴尬至少冷翎颜是觉得尴尬。  墨斐停住脚步,望着湖面,“你看,这湖面多美……”墨斐看着前方,但冷翎颜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讲话,也望向湖面,其实……是一般般啦……  “墨斐!”一个欢快的叫声还伴着一串铃铛的声响,冷翎颜和墨斐一齐回头,就看见一个男人一匹马,“南勇。”墨斐淡淡的叫了一声,冷翎颜看着眼前长相可爱的男子,“南勇?怎么这么熟悉?”  “墨斐,鸣笙呢?”南勇下马,脸上是一个大大的笑容,冷翎颜在一旁看着,这笑容……和穆梓冰那傻子笑得还有几分神似……南勇注意到冷翎颜,立即送上一个温暖无敌的笑容,“我叫南勇,姑娘是?”,“呵呵呵……”冷翎颜一阵干笑,说:“冷翎颜。”,却不曾想眼前的南勇一脸惊喜的模样,“是冷翎颜?”,冷翎颜憨憨的点头,心想:这男的是…………  看见冷翎颜一脸茫然地样子,南勇有些沮丧又带点儿喜悦的说:“是我啊!以前我身体不好,在祁灵山上养病啊!!”,冷翎颜艰难的回想,南勇…………貌似是有印象的……  “噗……是你?”也许是回忆来得太凶猛或者是冷翎颜承受能力不够好,一下子记起来了有些承受不了……完了,完了,穆梓冰,我看你这会儿怎么办…………  南勇笑得一脸开心,“你记起来了?太好了,冰冰呢?”……果然……果然会问她……冷翎颜皮笑肉不笑,“你跟着我们回去就能见到她。”南勇眼里神采奕奕,那两个酒窝啊……和穆梓冰的简直一模一样……  在南勇的催促下,冷翎颜和墨斐赶紧的回来了。穆梓冰看到南勇……表情阴晴不定……鸣笙问:“你们认识?”  ………… 带来竹马!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冰!冰!”南勇在看到穆梓冰后,雀跃之情溢于言表,跑过去给了穆梓冰一个大大的熊抱,穆梓冰还处于震惊中完全没有反应,鸣笙也是站在一旁,嘿!这小子怎么还抱上了!拉开南勇,鸣笙重复问了一遍:“你们认识?”,冷翎颜却在一旁冷冷开腔:“何止认识?!”  十年前,  “冰,颜,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下山办事的祁焰在离开十几天后,风尘仆仆的回来,开口就这样一句,冷翎颜心想,不会又是将某一富贵人家抢劫了得来的战利品吧?!喜冲冲的问:“不会又是什么难得一见的珠宝吧?!”,祁焰用一种特嫌弃的眼神看着她,“太庸俗!实在是太庸俗了一天到晚只知道珠宝!”,冷翎颜转过身去,嘴里叽叽咕咕的骂祁焰,穆梓冰却是趁着祁焰和冷翎颜说嘴的功夫,绕到了祁焰的身后,“呀!”穆梓冰发出惊喜的叫声,冷翎颜回头,祁焰一下就把身后的“东西”提到身前来。好嘛……我滴个乖乖,果然不是珠宝……而是个……“哇,好可爱的男娃娃……”穆梓冰一声感叹打断了冷翎颜心里所想,不就是个男娃子嘛……  “师父!你从哪儿拐来的这男娃子?”穆梓冰坐在男娃子躺着的床上,估计是被祁焰给吓着了,这男娃子竟然是昏睡着的,祁焰呼啦一下一掌扇过去,幸亏穆梓冰躲得快,脖子一缩躲过一劫,又接着抬头对着祁焰笑笑,“什么叫拐来的?!他可是人家父母托付给我的!”祁焰认真的说。哎呦……那他的父母怎么能这么眼瞎!穆梓冰心里不禁替床上这个面色苍白的男娃子惋惜。  大约是傍晚,那男娃子才醒,穆梓冰睁着一双大眼睛凑得很近,扑闪扑闪的眼睫毛,若有若无的扫在男孩的脸上,“我叫穆梓冰!”穆梓冰给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先自我介绍,男孩有些害怕,缩缩身子,“南勇!”  于是……他们就开始了所谓青梅竹马的生活……  然而两个人的待遇……却是截然不同……  “穆梓冰!去把那地上的花瓣都给我扫起来!”祁焰大声的吼,穆梓冰认命的去那扫把,南勇自告奋勇的要来帮忙,去被祁焰止住,说要多休息,不要去做那些粗活。  穆梓冰默默的咬牙,合着我就是那该做粗活的人?!  后来经过长时间的相处,穆梓冰觉得南勇是相当单纯的孩子,不谙世事,祁焰有时会教他几招武功但大多的时候都是替他调养身子。穆梓冰才知道南勇是真的身体差,有时下山,他会走到一半就晕倒,每每都是穆梓冰给他背上来的,而为什么不是祁焰背,祁焰给的理由是会有损他分度翩翩的形象。  南勇这孩子倒还是有良心,看着穆梓冰这样心里也是有点过意不去的,所以穆梓冰每次背他的路程就一次次减少,短短一年,南勇的身体就恢复的差不多,最早的时候,身子孱弱,喂药这种事都是穆梓冰做的,所以……南勇内心对穆梓冰是有所依赖的…… 那眼神,太惊悚……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冰!我好想你哦!上次我回祁灵山时,祁焰说你们下山了,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你!”南勇说着说着眼泪都到了眼眶,穆梓冰缓过神来,轻言细语,“好了,这不是见到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哭!”,南勇一笑,随即忽略了站在穆梓冰身边的鸣笙,一屁股坐到穆梓冰的身边,挽着穆梓冰的手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离开祁灵山后的日子,大多是抱怨皇家太无聊,这几月才得到哥哥嫂嫂的准许出来游玩……  穆梓冰看看一旁板着脸的鸣笙,尴尬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南勇拉着她,说带她四处逛逛,穆梓冰说:“南勇,我今天很累,很饿,不如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南勇一听穆梓冰说这话,立刻点头同意,拉着穆梓冰一齐奔向饭馆,点了一大桌子的菜,鸣笙他们尾随其后的到了,鸣笙点了一盘椒菜鱼却被南勇拦下,说:“冰不爱吃辣的,吃了辣她胃会不舒服。”,鸣笙索性放下筷子,气呼呼的在一旁看着,南勇帮她挑菜,穆梓冰也帮他挑,鸣笙忍着掀桌子的冲动很“淡定”的看他们温馨的吃完饭,坐在鸣笙旁边的冷翎颜却是额头冒冷汗,她可以清楚的感应到鸣笙身上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就怕他一个不注意拿身边的人出气……  一顿饭穆梓冰也吃的战战兢兢,鸣笙那把她千刀万剐的眼神哪,太惊悚了……可是南勇却完全忽略,给她夹菜,细心地提醒她注意烫,那眼神里的款款深情……这一顿饭穆梓冰是真的快要吃死了…………  饭后的散步,南勇更是轻轻搂着穆梓冰,穆梓冰要想挣脱就会换来一个很受伤的表情,得!她还是乖乖的吧……努力无视另一边鸣笙的表情,南勇说:“冰,你什么时候到我们东槿国来?我会让我哥哥好好款待你们的,我会带你们去吃我们那儿最好吃的东西!”南勇脸上喜悦的表情,穆梓冰笑着应:“会的!”,南勇更是兴奋,冷翎颜在一旁插嘴:“南勇,我们这次出来是来找人的,刚好,要是你回了东槿国也好帮我们问问苏轻洛的下落,我们会给你一张她的画像。”  南勇眨眼“本来我是要回东槿国的,但是遇到了你们,我就不回去了,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找那个谁的下落。”,穆梓冰一时被吓着了,要一起吗……真的要一起吗……我的天哪!  冷翎颜砸吧嘴没说什么,反正依着南勇现在的功夫,还是个好帮手,带路上还是益多于弊的。  “不行!”鸣笙开口,“你跟着去干嘛!要是东槿皇问起来我该怎么交代?!”略有恼怒的语气,南勇笑笑:“这有什么,你不交代就是了,我会和我哥哥打招呼的。”,一时语噎,鸣笙半天说:“反正就是不行!”,南勇开始有点儿委屈:“为什么不行?!”,回头拉着穆梓冰的手“冰,让我去吧,我不会添乱的!”,穆梓冰看着他,哎呀我去……这孩子,咋长的这么可爱……点点头,“那好吧!”,南勇笑了扭头看看鸣笙吐了吐舌头,倒是有点儿得意的感觉,鸣笙的脸上一阵紫一阵青……哼!! 骑马……那估计骑的是千里马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第二日,鸣笙安排了皇家马车,一行人开始走向皇都,冷翎颜问他们是怎么赶到这儿的,鸣笙说:“骑马!”  冷翎颜摸摸额头上的汗,骑马……那估计骑得是千里马……  本来给南勇安排的单独一个马车,现在又多了一个人――穆梓冰,穆梓冰坐在这宽敞的马车里,舒服的躺在软榻上,皇家马车就是皇家马车,不是所有马车都叫皇家马车……  南勇坐在软榻旁,看着穆梓冰睡觉,脸上带着笑容,冰……这次我不会离开!  “穆梓冰!去给南勇打水来洗脚!”祁焰吼得多大声,穆梓冰心想他的嗓子是什么做的,居然能这么久完好无损?拿了个盆子,穆梓冰吊起一桶水,这祁灵山上的水可是透心凉,一年四季水都是凉的,冬天也不结冰,端着一盆水去到南勇的房间,将一粒药丸放进水里不一会儿也就融化了,水也变得温热,还带着股香味。比穆梓冰大三岁的南勇觉得不好意思,想自己洗,穆梓冰却是拦着,“好了……自己身体不好,就别动了,省的下一次还让我来救你!”,慢慢的帮他洗,穆梓冰的手虽然经常持剑,练剑,本因是粗糙,死茧满布的手,却因为有祁焰的保养,皮肤却是细腻白净的。  在祁灵山上,本来只用伺候祁焰这一位主子,后来又来了南勇这位小主,穆梓冰的生活的过得更是繁忙,教了几日南勇的剑法,估计祁焰是想偷懒,便把这个重任交给穆梓冰,于是,穆梓冰年纪轻轻也算是收了一个有天资的徒弟。  日复一日,时间过得飞快,南勇已在山上待了三年,渐渐变得成熟稳重,有了大人的模样,长得也越来越好看,没有了先前的苍白,虽然晒的有点儿黑了,但是却显得健康,于是南勇就有了勇气,做了一件大事…………  在南勇十四岁的时候他向十一岁的穆梓冰第一次告白,“冰,我喜欢你,以后下山了,我就娶你!”就这么一句话吓得穆梓冰躲了他五天,后来在每一年,南勇都会在祁灵山下初雪的时候向穆梓冰告白,直到南勇在十八岁下山,穆梓冰也没有答应他的告白。下山前祁焰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冰,我会等你!”  果然是等到了…………对于南勇来说这次相遇充满了喜,对于穆梓冰来说这次相遇却充满了惊,但是惊习惯了就不那么大惊小怪了……  鸣笙和墨斐以及冷翎颜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冷翎颜大气都不该出,鸣笙周围的气压一直不稳定,冷翎颜的小心脏一直在砰砰的跳,墨斐都一改平时的轻松,此时也是脊背挺得直直的,保持警惕,万一要是鸣笙压制不住火气,他也好立马出手拦住。  两个马车,一个马车里轻松喜悦温暖,另一个马车里战战兢兢,小心翼翼。驾马车的车夫有两个,轮流交替的驾驶,车里的主子吃睡不成问题就没有停下来休息的必要。  什么叫树大招风,这两辆皇家马车很快就被一窝子土匪盯上了,没有卫队也没有将军,这倒是好下手…… 你要是晚上和他睡在一起…………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这次的土匪倒是将就技术含量,没有直接出现,倒是在马车必经的山路上绑了个线好绊倒马蹄,马车一旦翻了,就好下手了。  眼看着越来越近了,开头的黄色马车却一下子停了,鸣笙从车里走下来说要透透气,里面太闷了。南勇也从后面的马车下来,冷翎颜问穆梓冰呢?南勇笑笑说:“她在里面睡着了。”,就听见咔嚓一声,一棵树断了,鸣笙只不过是捶了那树一下,冷翎颜的面部抽了抽,退回车里了。  那丫头,居然睡觉了,她居然当着其他男人的面睡着了?!鸣笙还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无法自拔,心中抑郁之气无法抒发,拔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面前的一排树轰然倒下,连着土匪绑的绳子也一并砍断了,看着脚下的绳子,鸣笙抬头看向山坡上,点了下足尖一下子飞跃上去,墨斐站在下面,没什么……那些人哪是鸣笙的对手……  墨斐回到马车,抖抖衣服,示意车夫可以走了,两辆马车又重新行驶。  山坡上,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  到了皇都就是在五天后了,  皇都名妓正坐在马车顶上弹着琵琶,难得保持清醒的穆梓冰要下车观赏名妓,看了一眼后就拉着南勇上车了,不愧是名妓……长得就是漂亮……身材就是好……谁稀罕那!  到了皇宫,鸣笙为他们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就是没给穆梓冰安排,拉着穆梓冰说:“这几日你就跟我睡!”,穆梓冰知道鸣笙是吃味了,就笑着点头,睡就睡咯,本来他们计划的就是等穆梓冰下山后两个人就成亲的,谁知道会有一个东辰逸跑出来坏她好事!  南勇一看这情况就不乐意了,拉着穆梓冰的手不让她走,穆梓冰哄他:“乖了,我又不会跑……”,南勇一撅嘴,“你要是晚上和他一起睡……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嘞!”,穆梓冰一愣,真的是长大了……这孩子……已经不像以前了……,冷翎颜在一旁“咳”的一声,穆梓冰冲她翻一个白眼,左右为难,鸣笙生气的往寝宫走,“哼!”  南勇拉着她的手,穆梓冰软了语气:“你放手,我很累要睡觉!”,南勇看着她“为什么不可以跟我睡呢!以前你都会和我睡的!”穆梓冰又是一愣……  的确,以前为了能够更好的照顾南勇,穆梓冰和他晚上睡觉都是呆在一个房间,,因为南勇晚上会梦游,她必须和他呆在一起为了防止发生意外的事。南勇睡觉的时候会做噩梦,半夜经常在梦中哭闹,穆梓冰那时候就必须哄他,哄他睡觉。  十一岁时的南勇脆弱的像是四、五岁的孩子,穆梓冰那时候明明比他小却要充当起他姐姐的角色,每次穆梓冰想不管他的时候,回头看见他的眼神就会母性大发,一发不可收拾……  穆梓冰对着南勇笑笑“南勇,我们这孤男寡女的,只怕会让人诟病,这怎么好……”,南勇看着她,“我可以睡床下啊!”笑得灿烂,穆梓冰看着他的笑容,又是这种笑容……又是这种笑容……好吧,她折服了……  到了南勇的寝房,穆梓冰实在是不忍心让他睡床底下,斟酌半天,说:“你还是睡床上吧,我睡床下……反正以前也是这样的……”,南勇摇头,“冰,我现在是大男人了,哪有让女子睡地下的,你放心吧!”  穆梓冰躺在床上,你还知道你是大男人啊……你知道你是大男人你还动不动就装可怜!太过分了!!穆梓冰睁着眼睛,完了,明天,鸣笙那儿该怎么办…………………… 冰,该起来吃饭了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一向赖床的穆梓冰第二日还是无一例外的赖床了,南勇却不忍心打扰穆梓冰的睡梦,拒绝了鸣笙安排的早餐,在房间里等穆梓冰醒过来。  鸣笙作为西榗国的皇帝由于离开了皇都几日,政务都耽搁下了,这一会儿上完早朝也懒得吃饭,自己把自己关进了行书房里,还把墨斐也给赶了出来,“去去,冷翎颜来了你也不好好陪陪人家?要是走了,你就又是魂不守舍了。”三句两句话,鸣笙就把墨斐给赶了出去,墨斐在行事房的门前的站了一会儿,索性就在门口坐下,这要是去找翎颜自己又该说些什么呢?本来就不会表达,也不爱讲话,干脆啊就不去了,省得气氛尴尬……  “墨斐!”不温不恼的语气,墨斐看着眼前的人愣住,冷翎颜走近,他就知道这傻子一向跟着鸣笙,对鸣笙基本上寸步不离,这不,鸣笙不吃早餐他也不吃,还得累她给他送过来。“你看,我对你好吧?!还专门带点心过来给你填肚子。”冷翎颜笑着,宝蓝色的齐胸伞裙,长长的裙尾一直就拖到了身后,偏偏又是极为宽大的长袖,随风扬起的裙褶,倒是给冷翎颜添上了几分阴柔之美,墨斐接过点心,倒是不紧不慢的吃起来,冷翎颜也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跟着他一起等待即将大放异彩的太阳……  南勇捡起自己不小心碰掉的笔架,真的是越来越粗心了……弯腰起来的时候就看见穆梓冰翻过来面向着他,眼睛朦朦胧胧的睁开,看了一眼南勇后,又翻一个身,面向墙壁,继续睡觉。南勇走过去,轻晃她的身子,“冰,该起来吃饭了!”,南勇 连着叫了几声,床上的人儿根本就懒得给出任何反应,南勇无奈,任由她去睡。  “噗!”穆梓冰睡觉本就不安分,刚好翻一个身,就翻到了床底下,摔在地上,穆梓冰站起来掸掸自己身上的灰尘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继续扑倒在床上,南勇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笑意更浓,她还是没有变……  “穆梓冰!”一大清早祁焰的咆哮声就在耳边炸开,穆梓冰直接用被子将脑袋蒙住,大清早的,鸡血喝多了,我才回应他!本着不睡就死的观念,穆梓冰在学有所成之后就越加放肆,每每惹的祁焰不高兴,两个人偶尔还会切磋一下,这一切磋,穆梓冰必定要吐一滩血,然后还要自己给祁焰台阶下,不然自己就有可能被打死。尽管每次都要付出血的代价,穆梓冰却不肯放弃任何可以睡觉的时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越加嗜睡了……  也许是睡久了,穆梓冰还没睁开眼睛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将脚边的被子一踢,下床就往外走,南勇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穆梓冰蹙眉:“我想去洗澡……”,南勇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笑嘻嘻的说:“那我去准备饭食。”,穆梓冰微微点头,直径走向水帘洞,也就是澡堂,不过是皇家澡堂,很奢侈的说……  几个嬷嬷是那儿的管事,一些宫女丫鬟也是专门伺候主子洗澡的,穆梓冰还没走到跟前就被几个嬷嬷给拥着进去了,她的浴池可是专用的,几个丫鬟在一旁站着,穆梓冰连衣服都不好意思脱,严肃的说:“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几个丫鬟唯唯诺诺。连忙退了出去。  穆梓冰将如瀑的青丝散下,一件一件褪去身上的衣物,缓缓的将身子浸在水里,又开始闭上眼睛…… 太后来了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享受完澡堂子里的舒适,穆梓冰带着无比晴朗的心情走了出去。南勇也将饭菜准备好了,穆梓冰边吃边说:“我等会儿想出宫去玩,一起吧!”南勇脸上是孩童般的笑容,对着穆梓冰乖乖的点头,两个人正享受着日光早餐,冷翎颜却是气呼呼的就冲进来了,甩了一下自己的广袖差点儿就将桌子给掀翻了。  穆梓冰淡定的拿起茶饮了一口,又缓缓放下,像极了慢动作。“怎么了?难不成墨斐其实是个太监, 不能满足你?!”,冷翎颜面露凶光,穆梓冰又赶紧换了副表情,关切的问:“发生什么了?”冷翎颜满含怒气,说:“我给墨斐送早餐去, 那点心可是我亲手做的,他吃了一块就把盘子给我放一边了,我问他怎么了,你猜他说什么?!”,穆梓冰干笑:“太难吃了!”,冷翎颜点点头,气还没消“对的,他就说的这句话,狼心狗肺的!”  穆梓冰继续干笑,冷翎颜哪儿哪儿都好做饭做家务可是有一手,偏偏不能做点心,她做的点心可是会引发惨案的。  继续吃着自己香香的早餐,冷翎颜看不能从自己好姐妹这儿得到安慰,大跨步的走出去,南勇对着穆梓冰说:“冰,要不你教冷翎颜做点心好了。”穆梓冰抬头,没有味觉的人怎么会做出好的点心……“何必去打击她。”穆梓冰继续吃饭。  冷翎颜的味觉是什么时候丧失的呢?那就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每一个江湖中的人都会有仇人或者对手,当然想找祁焰麻烦的人可不少,没有办法在武功上打败他就只能用一些见不得人的小伎俩,跟着祁焰的小跟班也就是冷翎颜和穆梓冰可没少中毒,只是祁焰很会解毒,每次都有惊无险,只是冷翎颜却因为一点无味散而失了味觉。  要不是那天机缘巧合,没有味觉的就应该是穆梓冰了。  往行书房走,穆梓冰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南勇,穆梓冰吃完饭就翻脸不认人做出一副生气了的表情,说南勇不懂事一点儿也不给她空间,南勇有些委屈却还是放穆梓冰走,他不希望穆梓冰会讨厌他,即使不能拥有,也不能让她厌恶。  穆梓冰看着还坐在台阶上的墨斐,有些生气,墨斐就是太冷了,怎么就不知道关照一下冷翎颜的心情呢!给墨斐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发出声音,推开行书房的门,穆梓冰走进去,就看见鸣笙正埋头看着手中的奏折。  “南勇肯让你过来?!”鸣笙抬头看见穆梓冰明明很高兴,却不忘挖苦一下她,男人嘛,要面子……  穆梓冰知道他在闹脾气,故作转身要走的动作,就听鸣笙“哼”的一声,穆梓冰转过来,走到他的身后,帮他揉着肩膀,“好了,不生气,南勇只是还沉浸在儿童时的回忆里。”穆梓冰柔声说。鸣笙没有讲话,将她拉到自己的跟前,一个深吻,**而柔情。  “太后娘娘安好。”外面墨斐行礼的声音将屋内的两个人分开,太后来了…… 她是哪儿来的勇气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太后来了,鸣笙站起,抖抖自己的衣服,穆梓冰立在一旁。  “儿臣给母亲请安,母亲万福。”鸣笙微微鞠躬。太后面带微笑,由侍女搀扶,步履稳健,妆容精致,服饰也是极尽雍容华贵。  “笙儿过来。”鸣笙走近搀扶着她,将她送至榻前,又扶她坐下。西榗国最注重孝道,西榗法律里对孝也有明确规定,不孝重则可以定死罪。  穆梓冰跪伏在地,“北樾人参见太后。”,缚秦氏朝她的方向转了一下头,又扭头与皇上聊起家常。穆梓冰只得跪在地上,这是规矩,只是为缚秦氏太后制定的规矩,“凡是北樾臣民参见太后时,不得擅自报出姓名,以示尊重。”,这规定看似荒谬,实则也确实荒谬,但这规定的后面是有故事的。  西榗先帝尔多王在世时,有胸怀天下之志,想要统一大陆,与三国交战,最后自然是战败。后来先帝年事已高,不再想宏图大志,喜欢到处游历,却死在了北樾的皇宫内,对尔多王的死因,众说纷纭,倒底是一国之王,西榗国民要求为王讨回公道,军队陈列边境,随时发起进攻。  然而,在此危急时刻,是如今的太后,当时的皇后,以尔多王之妻的名义召回了大军,避免了战乱,从这点讲,她是个伟大的女人。  而后,便有了这条规矩,也算是小小惩罚,再说了,这规矩只限于太后,不影响大局。  穆梓冰依旧趴在地上,过了半晌,太后才让她起来。穆梓冰站起,弯腰立在一旁,“北樾人,穆梓冰。”,太后轻轻点头,伸出手,穆梓冰赶紧握住。  “笙儿常跟我说起你。”太后带着微笑,穆梓冰却是受宠若惊,刚才太后使用的是第一人称!  一时不知怎样答话,穆梓冰不知是近是退。“母亲去南音佛寺参佛数日,又舟车劳累,让儿子送母亲去休息吧!”鸣笙上前,从穆梓冰手中接过太后的手,穆梓冰松一口气,小步后退。  太后站起,由于眼睛看不见所以走的小心。  是的,太后的眼睛瞎了,至于原因,只是为了哀悼死去的丈夫,日日以泪洗面,生生哭瞎了双眼。  穆梓冰在行书房等着鸣笙回来,却等来了,不速之客……  “鸣笙!”门外又尖又细的嗓音直接刺激了穆梓冰的耳膜,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  双娇推开门就看见了穆梓冰,撑着嗓子“你怎么在这儿啊?!谁让你进来的?!!”穆梓冰满脑袋黑线,“参见郡主。”双娇大步夸过来,特威武的推了一下穆梓冰,穆梓冰却纹丝不动。“本郡主问你话呢!”“是皇上。”穆梓冰淡淡的说,等她的反应。果然在一时无语之后,这位郡主就蔫了。  白痴才会问那种问题吧,没有皇上的允许我能在这儿?慕梓冰坐在一旁,这位郡主也算是名人,性格乖戾,又好施胭脂水粉,从刚刚门打开的时候,就有一股浓烈的香味开始弥漫,再看看郡主的穿着,那得是多么庸俗的审美观才能搭配出这套“奇装异服”。  郡主注意到慕梓冰打量她的眼光,腰板一挺,各种傲娇,“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慕梓冰识相的默默将头转向另一边,一脸憋笑。天啊,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能这么大胆的赞美自己!! 胸前波涛汹涌……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送太后回去了,鸣笙和守在行书房外的墨斐不知在说些什么。  刚听见鸣笙的说话声,双娇就立刻冲出去,慕梓冰留在屋内,悠悠的喝茶,透过窗子刚好可以看到……双娇热情的挽着鸣笙的手臂,胸前波涛汹涌,还时不时用自己的脸去蹭鸣笙的肩膀……“噶!”慕梓冰立刻松手,茶水从手上往下流,地上是茶杯的碎片,“呃呃,这茶杯……我不是故意的……”听到屋内有声音,鸣笙赶紧跑进去,地上有一只碎掉的茶杯,再看慕梓冰,手上还有些湿漉漉的茶叶,“没事吧?!啊?”鸣笙赶紧掏出怀里的丝绢将她手上的茶水,茶叶擦干净,“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看,都红了!”鸣笙拿着她的手轻轻的吹,慕梓冰还有些呆楞,看了眼自己的手,还真是红了哎……  “鸣笙!”一声娇嗔,慕梓冰才回过神来,将自己的手从鸣笙的手中抽出来,朝双娇走过去,“你再把你刚刚的动作给我做一遍!”慕梓冰说得咬牙切齿,双娇往后一退,“我可是郡主!”也许是怕慕梓冰伤害自己,双娇干脆重申自己的身份,慕梓冰却是步步紧逼,“郡主,请你下次注意自己的举止,否则,你可能要舍弃你的四肢了!”又突然拿出一条红鞭,朝双娇的身边猛地发力,“啪!”双娇一缩,“我要去告诉太后!”然后蹬蹬的跑了。  双娇走后,慕梓冰还是板着脸,鸣笙知道,穆梓冰是吃味了,笑嘻嘻的走过去,一把将穆梓冰搂在怀里,“呐……吃醋了?”,穆梓冰把头一偏,“臭美吧你!谁吃醋了!”,鸣笙眼里好笑,站在穆梓冰的跟前,柔声细语:“不生气了,我对你的感情你是明白的,有你这样一位貌美如花的仙女,其他的俗人怎入得眼?!”  “说的倒是好听。”穆梓冰撇嘴,却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鸣笙刮了一下的她的鼻子,“笑起来多漂亮!”,穆梓冰吐吐舌头,直接跑了出去,鸣笙也就跟了出去。  御花园,  “太后。”尚书大人蔡文面带笑意,急匆匆的跑来,像是有事禀告。“蔡大人可是遇到喜事?”太后抬抬手,示意他平身。蔡大人恭恭敬敬,脸上的兴奋却是半点儿没少,“回太后,臣喜得孙儿了!”蔡大人说的中气十足,太后听了也跟着乐,“恭喜啊!”。蔡大人又是恭敬的语气:“太后,当初太后可是答应了老臣,要为臣的孙儿赐名的啊!”,太后一愣,又笑,“好!好!好!哀家定不失言!”,想了一会儿,“蔡大人是我朝中老臣,历任两朝,忠心耿耿,是我西榗之福。如今大人喜得孙儿,就取名徳,蔡德。希望他将来品行兼优,又年少有为,光宗耀祖!”  “谢太后!”蔡大人叩首。  穆梓冰和鸣笙躲在假山后面,“喂喂!看够了没有啊!”鸣笙拉着穆梓冰往回走,穆梓冰却一个晃神,被一块大石头绊倒。  是一块大石头啊,眼睛是长哪儿了?!  “是谁?!”太后一声令呵,然后,就看见堂堂皇上单膝跪地,为一女子抚摸脚踝,这女子……貌似摔得不轻,疼的嘶牙咧嘴。  “母后。”鸣笙将穆梓冰扶起,又向太后行礼,“母后,穆梓冰摔伤了,恐无法行礼。”,鸣笙拉住正准备行礼的穆梓冰,太后一笑:“恐怕是你不舍得吧?”,鸣笙笑说:“还是母后最懂孩儿!”  “刚刚尚书大人来过了,他喜得孙儿让我赐名,哀家也是羡慕呢!可惜啊,我儿都不贴心,多年也不曾注意哀家心思,哀家也是孤苦伶仃啊!”  太后此话一出,鸣笙嘴角扯出一抹坏笑。 独一无二的太后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美味蟹黄包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早早的起床,简简单单的梳妆打扮,鹅黄羽霓裳,一支素簪,铜镜里闭月羞花,貌胜仙子。穆梓冰微微一笑,陷入自恋中无法自拔。  “一大早起来就为照个镜子?!”冷翎艳站在一旁,满脸鄙夷。  “翎艳,我觉得……”   “嗯?”  “我觉得我们应该走了。”穆梓冰捋捋头发,轻缓的起身,走向冷翎艳。冷翎颜一愣,又是嫌弃的语气:“我早就想走了!那个呆子没有一点儿表示,我呆在这儿倒觉得是自讨没趣!”,穆梓冰却是面无表情。“是不是舍不得?”冷翎颜哈哈大笑,“你要小心儿女情长会吃恶果。”,穆梓冰不理会冷翎颜的打趣,一个白眼就算是回应。  穆梓冰出了房间,冷翎颜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她也舍不得,这一走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并且,这次见面总觉得墨斐好像变了许多,有什么不对劲……  “你还没对冷翎颜坦白?”鸣笙抚琴,却没有奏乐之心。墨斐立在跟前,皱眉不语。  “迟早要知道的,不如给她个准备。”  “以后再说吧。”  鸣笙皱眉,又无语,只得拨弄琴弦,只是音色不佳,更使心中不畅。  “皇上可是想赏乐?”穆梓冰带笑走进,鸣笙又舒缓了表情,淡笑,“本来是要的,可惜这琴不好……”  “只怕是人的心情不好吧?”穆梓冰坐到鸣笙身旁,随手将琴移到自己跟前,轻抹琴弦很是脆耳,“皇上遇到了烦心事,还是有人烦了皇上?”穆梓冰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墨斐,这两个人……是知心知肺,这有烦忧,两人肯定已是心有灵犀。  鸣笙摇头,“没什么,也许是近日朝中事情太烦心,才会心情抑郁。”穆梓冰微微一笑,心中却是担忧,不会真的是因为自己吧……昨儿太后也跟自己说了利害关系……是该走了。  “鸣笙,我和艳儿明个儿就走。”   “嗯?为何?”  “我和艳儿出宫可是有事在身,也不好耽误,再说了,我现在的身份只怕长留你宫中也不好。”  “…………随你,明儿我亲自送你。” “嗯。”  穆梓冰想趁着最后一天好好吃一顿,拉着皇上就出了宫,民间的玩意儿自然是有不同的地方,穆梓冰最爱吃包子,鸣笙就带她去了皇都最好的酒楼——海中食  海中食以海鲜出名,每日客人都是络绎不绝,像达观贵人之类都会提前预定厢房。  一国之主亲临,海中食更是拿出看家本领,楼下的客人有些还焦躁的催促上菜,穆梓冰这里却是菜已入口。  大陆东南西北四国以大陆链接,除了西榗国的南边有大海,其他三国都没有,所以西榗国的海产生意很是兴盛,三国都会从西榗进口一些海鲜以满足自己国家对海鲜的需求,这“海中食”的一些老顾客,也是从他国来的,并非本国人。  穆梓冰叫了三笼蟹黄包(蟹黄包:香软的面皮里面是金闪闪的蟹黄,蟹黄有着淡淡的姜香味,一口咬下去,汁液入口,更是享受……),蟹黄包每笼八个,这对穆梓冰来说也许还不够,鸣笙坐在对面,相比穆梓冰的吃相,他也算的上是优雅,两个人食足饭饱,优哉游哉的走出去,依着穆梓冰,接下来就是要买纪念品了,鸣笙跟在后面,他只想安静做一个优雅的美男子…… 这是要出人命啊!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这女人呐,你让爬山啊,干个什么体力活的都叫累,这逛街的功夫可是了不得。  鸣笙跟在穆梓冰后面穿过了大半个皇都,然而却只是为了一个小发饰,鸣笙虽然耐心好,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说:“冰,我们回去吧,这天色很晚了……”。“喂!你好好看看这天,才刚过中午,怎么就天色不早了?”穆梓冰摆弄着手里的发饰,这可是她走了大半个皇都,还费了半天口水拿来的,穆梓冰越看越喜欢,心里乐滋滋的。鸣笙跟在后面,看到穆梓冰的笑容又不好打扰的她的心情就硬撑着。  “快追,别让他跑了!”,一个人飞快的从穆梓冰面前跑过,后面又跟着跑来了一群人,还叫叫嚷嚷的,穆梓冰心想,这时候就应该见义勇为啊。就参与了“追捕”行动,然后抓了人,还被人请到府里做客(其实是穆梓冰巴巴的跟着去的,这人好歹是她帮忙抓到的,这奖励什么的也很正常吧…………)。  “这是谁啊?”一个满面油光,浑身赘肉的妇人站在穆梓冰的跟前,眯着双眼睛打量穆梓冰。天哪,这好歹是个府第啊,这管家也算是个“门面担当”的角色,这妇人…………穆梓冰心里鄙夷,那妇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盯着块肉……  “祥嫂!怎么了?”不远处走廊传来比较粗犷的声音,面前这位祥嫂立刻应道:“是路上帮忙抓二狗子的人,估计是想来领赏。”,祥嫂说完,就甩给穆梓冰二两银子,穆梓冰顿时眼睛发亮,是钱吶…………  穆梓冰将钱揣好,一只脚刚踏出门,就听见有人喊救命,正想转身往里走,又被一个家仆猛的一推,然后“啪唧”把门关上了。  鸣笙坐在一茶馆里,喝一口茶,浑身舒畅,终于可以休息了……冰儿嘛,等下玩够了就会回来找他了。“小二再来点儿酒菜~”鸣笙拿起筷子,肚子早就饿了……  “真是没礼貌!都不知道温柔点儿!”穆梓冰站在人家府第门前唧唧咕咕,突然门内传出怒呵声,从门内好像还有人在拍门,试图打开门,穆梓冰趴门上,就听见里面很嘈杂的声音,大致是“打死他啊!”,“不要脸啊……”什么的。  穆梓冰心里一惊,这是要出人命啊……  红鞭腾空又随即落下,朱红大门就碎了……门内的人也许是震惊,也许是被吓着了,张着个嘴巴,呆呆的看着穆梓冰,穆梓冰将地上的男子护在身后,朱唇轻起,却面露凶光,“给二两银子!当我要饭的啊!!”说着,又将鞭子摔向了一名家仆,然后那家仆……挂了……  “你是何人!在我杨府闹事!!”一个大腹便便,还有点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大声说。一旁的祥嫂在旁边点头哈腰,“老爷,她就是帮忙抓那畜生的人。”,穆梓冰听到这儿蹙起了眉头,极为不爽。杨老爷呵呵的笑了两声,“给我一起打!打死他们!!”一句话唾沫飞溅,倒显得底气十足。  简直就是不要命……穆梓冰抓紧了鞭子,哼哼,什么叫有来无回就让你们体验一下吧!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 伊人泪,脂憔悴 - 穆筱七   一群如饥似渴的家仆,哦!不,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仆将穆梓冰团团围住,穆梓冰轻蔑一笑,这些人真是不自量力!  红鞭离手,死死缠住一家仆的脖子,像蛇勒死猎物一样,紧紧缠绕,然后……呜呼哀哉……  也许是被同类的死刺激了,其他的家仆一拥而上,慕梓冰一跃,跳到了他们身后,家仆扑空,刚转身就被一剑割喉,穆梓冰看看手中滴血的剑,转身,“你也太抠门了吧!我帮你抓人,你只给我二两银子?!”,“我……”祥嫂惊恐的看着慕梓冰,剑仞早就毫不留情的刺入她的身体,穆梓冰拔剑,祥嫂僵直的倒下,“谁要听你狡辩!”穆梓冰淡笑。  “你……你要钱,我给你,放过我吧,我这里的钱都归你……”那个“老爷”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真的啊?”穆梓冰歪着脑袋问,“老爷”赶紧点头,“额……”,“老爷”吐出一口鲜血,又躺在地上,颤抖了两下,挂了……“谁稀罕你的钱啊!”穆梓冰撇嘴,将身后的男子扶起来,“你还好吧?”,男子有些胆怯,没有说话,穆梓冰笑笑,又走进内室,就看见一众妇女老小,巍巍瑟瑟,看见穆梓冰进来更是紧张,穆梓冰倒是没管他们,随手拿了几个古董,就出去了。  “拿去,这些你拿去当了,应该够你的路费,去远一点儿的地方重新生活吧!”穆梓冰倒是豪迈,反正这古董也不是自己的……舍得舍得……  做了好事,穆梓冰才注意到这大府门口已经围了些人,第一反应是,快跑,估计已经报官了……第二反应是,快跑,咱做好事不留名……  随手拖着那个二狗子就跑,看到没人追,穆梓冰才放手,“分道扬镳吧!”穆梓冰甩头就走,二狗子留在原地,半天反应过来还没问她名字呢,可惜人早就不知走哪儿去了。  “鸣笙!!”穆梓冰大喊,正在吃饭的鸣笙就像心灵感应似得,手一抖,把钱一放就往外跑。“你去干嘛了?!”穆梓冰看着面前有点儿喘气的鸣笙,不免觉得疑惑。鸣笙傻傻一笑,“我去休息一会儿,顺便……吃了点儿饭。”,果然听到吃饭,穆梓冰立马委屈兮兮的吆喝“饿死了”,鸣笙就拉着她,还真个小祖宗哦~  宫里,  “墨斐,我明儿要走了。”冷翎艳假装赏花,漫不经心的说。墨斐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冷翎艳的火气一下冒出来又憋着,看着墨斐一脸严肃:“墨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还是你有事瞒着我?”,墨斐也看着她,又移开了眼神,“没有。”,不温不火的一句话堵的冷翎艳有火发不出来,半天才气哄哄的站起来,直接走了。墨斐看着冷翎艳离开,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艳儿,我该如何对你说……一时愁绪涌来,天上一只飞鸽又咕咕的叫,墨斐展开绑在鸽子脚上的纸条,短短几行字,墨斐的眉头皱的更紧,哎……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