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既如此,你我恩断义绝!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六月,是个多喜月。 瞧!这一路齐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毯从皇宫门口铺到了状元府。 老百姓们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 突然,一道凄厉决绝的女音划破天际,响彻在人潮之中。 “顾池觞,今日你敢负我,来日,你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绝不回头!” “云霓,睁大你的双眼看清楚!”他指着身穿红袍的自己,振振有词,“我如今堂堂新科状元,岂会求你一个卖鱼妇?别做梦了!” “就是,什么东西!也不照照镜子,满脸黑斑的臭卖鱼妇,也敢高攀池觞哥哥!” 接话的是一个身着水红色襦裙,满头珠钗,眉目略显骄纵的女子。她挽着顾池觞的胳膊,高高扬起下巴,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云霓指着那女子问顾池觞:“她是何人?” 还不待他回答,美艳女子冷哼:“你既然问,我也不怕吓破你的胆。我就是名扬京城的丞相之女,沈柔。”说完,她故作娇柔的扶了扶发钗,“也是池觞哥哥即将迎娶的妻子!” 围观的人群霎时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起来。 嘲笑,轻蔑,谩骂,鄙夷……从四周传来,云霓成了人群的焦点。 她心如刀绞,周遭讨论什么根本听不见,只那妻子二字如一把利刃直冲耳膜,而后深深的扎在心上,将她心底的那些美好过往割得鲜血直流,痛得身子都在发颤。 她扣紧双手强忍镇定,死死地盯着顾池觞,直到指甲嵌进肉里鲜血直流,她也没挪开眼,只希望他能给个解释。 可顾池觞沉默了。 霎时,泪水迷蒙眼眶,云霓全明白了。 她红着眼瞧着这个身着红衣,风光无限的男人,又看了眼高悬的烫金牌匾,觉得可悲又可笑。 三年了,一切都是她暗中筹谋而来。 相遇时,他孑然一身,自己助他功成名就,却在高中皇榜之日,在这诺大的状元府门前,要休了她另娶他人! 她将那白纸黑字的休书折好,深深吸了口气,冷眼看着顾池觞:“既如此,你我往日情分,一刀两断!” 言毕,拂袖而去,身影决绝。 随着云霓离开,围在状元府门口的人潮也随之散去。 云霓摇摇晃晃,不知走了多久,终是承受不住打击,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 屋中的蜡烛燃得正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她正起身时,有人听见动静推门而入:“小姐,您醒了?” 云霓有些吃惊:“月砂,你怎么来了?” 月砂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小姐,奴婢要是不来,您就没命了!” 这话云霓有些听不懂:“我与顾池觞好歹八年夫妻情分,一朝分离,他还不至于要我的命。” “是吗?”门外传出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 紧接着,门被再次推开又被掩上。一道青色身影印入眼帘。她望着那道身影鼻子发酸,推开被子站起来:“哥哥!” 月砂见了来人便退下。 那人嗔怪地睨她:“还知道我是你哥哥!” 她怎么会不知道云舟是她哥哥,是从小到大,最疼爱她,对她有求必应,对她最好的哥哥。 可是,三年前她不顾家族反对,不顾哥哥阻扰,不惜和家族断绝关系也要嫁给顾池觞。这事,定是伤了哥哥的心。 云霓忽地低下头,强行憋回泪意。 这时,黑色身影由远及近将她笼罩:“你今日晕倒在西巷,到底怎么回事儿?” 闻言,她抬起头,对上那双温暖充满关怀的双眸。心下挣扎几许,决定和盘托出:“哥哥,顾池觞他……,将我休了。” “什么!?他、他竟然休了你?”云舟忽然站起身来,神色十分惊诧。 云霓点点头,将今日的来龙去脉说完。 云舟越听越心惊,窝火道:“你是将军府小姐,隐姓埋名嫁他一介草民,暗中助他高中皇榜,他怎么敢…,怎么敢休了你?” 云霓宽慰道:“哥哥,你消消气,我与他已经恩断义绝,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痴傻了。” 事到如今,她才看清顾池殇的真面目。 他就是个攀权休妻,狼心狗肺的东西! 既然他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云舟怕她犯傻再去纠缠顾池殇,便试探的告诉她真相:“妹妹,你晕倒后,他想杀你。” “是顾池觞?” 她依稀记得晕倒前周边来了几个黑衣人。 “你说呢?”云舟反问。 云霓沉默了。 她以为那些人是哥哥的人,没想到是顾池殇的人。可顾池殇一介草民高中皇榜,不可能一夕之间培养暗卫。 那么,是沈柔的人无疑。 她想起今日那二人郎情妾意的模样奚落她,恨意从心底升起:“哥哥,既然顾池殇不念旧情,将我逼入绝境,那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要不要我收拾他?”云舟心疼的问。 “不用,我亲自来。” 云舟见她眼里的恨意不像作假,便按捺住揍人的心,点点头:“妹妹,眼下顾家你是回不去了,那你跟我回府吧!” 云霓神色无奈:“哥哥,当初的事,与爹娘闹得太僵,我已经没脸再回府了。” “怎么会?” 云霓沉默。 云舟继续劝:“自你走后,爹每日都去你的院子看你的画像。娘虽然嘴上不说,可时常深夜以泪洗面。还有月砂,一直在暗中保护你。关键,顾池殇现在是新科状元,你需要将军府小姐的身份。” 云霓愧疚之下觉得有些道理,终是顶不住哥哥多番劝慰,深夜回了云府。 与她想象的不同,回府后,爹娘并没有冷脸苛责她,也没有责怪她当年一走了之。反而十分热络的送来一堆美食和几箱珠钗裙子。仿佛要弥补这三年来对她这个女儿缺失的爱。 下人鱼贯而出,她摸着这些绝美的衣裙问:“月砂,陛下将顾池觞的状元宴设在了哪一日?” “小姐,是六月二十九,也就是明日。” “好!” 顾池觞,我在顾家受的屈辱定当全部讨回来! 次日,六月二十九,入夜,御花园。 “听闻,陛下会借着今日状元郎的喜事宣布一件大事。那将军府小姐云霓突然回京了,今日就是要为她赐婚的。” “赐婚?莫不是传闻与她有婚约的谢时安?” “也不无可能,我还听说,太子江南治水有功,不日即将回京,皇后娘娘已经在暗中相看太子妃了……” 众人说话间,只听太监唱喝声传来:“陛下驾到!太后驾到!各位娘娘驾到!” 紧接着,皇帝和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之中坐去了高位。 众群臣随后朝拜,嘴里念着万岁词。 皇帝挥手应了一声,让众臣落座。 待众人纷纷落座后,皇帝才沉声道:“今日乃新科状元的欢庆宴,借着这个好日子,朕要宣布一件喜事。” 第一卷 第2章 状元宴,她有婚约?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众人均疑惑的望着皇帝。 皇帝笑呵呵向云霓招手:“霓丫头,过来!” 云霓站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下,端庄的朝皇帝走去:“臣女云霓拜见陛下!拜见太后!拜见各位娘娘!” “免礼!”皇帝笑呵呵道,“朕听闻,你的脸多年前已痊愈,为何还蒙着丝巾?” “这……”云霓看了眼皇帝,“臣女多年不曾露面,怕惊着大家。” 此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皇帝笑道:“无妨,今日来的都是世家大族,不怕吓,且都与你云府还有些交情,你不妨褪去丝巾,让大家看看。” 金口一开,圣旨难为。 丝巾缓缓褪去,月光下露出一张清丽绝伦,惊为天人的脸。配上这一身珍珠镶嵌的月华裙,如同九天仙女下瑶池。 众人惊异,纷纷惊叹将军府小姐的美貌。 唯有顾池觞,那表情跟吃了死耗子一般难看。他身旁的沈柔这时站了出来:“陛下,此女并非将军府小姐,而是一个卖鱼妇!她……” “放肆!” 沈柔话未说完,便被皇帝身边高贵美貌的妇人厉声打断:“沈小姐可是吃醉了!” 沈柔吓得腿软当即跪下:“贵妃娘娘明鉴,她并非将军府小姐,而是京郊东巷的卖鱼妇!东巷的百姓均可作证!” 云贵妃看着沈柔,神色冰冷:“什么卖鱼妇?深更半夜陛下总不能将东巷百姓请进宫来作证吧!” 沈柔被吓得继续磕头:“臣女句句属实,望陛下娘娘明鉴!”说完,像傍靠山似的看着一直未曾发言的沈皇后,“皇后姑姑,兹事体大,侄女不敢胡言!” 沈皇后瞧着沈柔这个侄女,锦绣堆里长大,从小娇惯,自己心里有数。但要说无凭无据的指控,她断断做不来。 她叹了口气问:“柔儿,你可有证据?” 说起证据,沈柔还真没有。 而云贵妃却有,她偏头看了眼皇帝,缓缓开口:“霓儿自小被送去千里之外的金山寺治脸,临走时本宫曾赠她一块芙蓉玉佩。”说完看向云霓,“你可带了?” “姑姑,霓儿日夜带在身上,不曾摘下。”云霓从袖中掏出玉佩双手递给云贵妃。 太后也点点头:“这是当年进贡的芙蓉玉,哀家给了皇后,云贵妃,还有谢夫人,不曾想云贵妃竟将它赠予了云霓。” 闻言,沈柔咬着唇瘫坐了下去。 这怎么可能!明明就是那个贱人!唯一不同的是脸上那块斑,她居然没有! 怎么会没有! 顾池觞虽说心惊,但还是将沈柔拖了过来,沉声说:“你安分点!” 坐于众人之后的谢时安低喃了一声:“有趣!” 那声音清冷如磁,极其悦耳好听,虽然说得很小声,还是被敏感的云霓听见了。 她循着声音瞅了过去。 天色黯淡,那人坐于众人之后,被高大的树荫阴影罩住了脸,看不清轮廓,只那一身白色锦袍能依稀看出,那里坐了一个人。 他把玩着酒樽,看戏似的盯着云霓。 那视线过于冽白,惹得云霓回瞪了他一眼。 二人的小动作被皇帝看在眼里,他哈哈大笑打趣道:“想不到几年未见,霓丫头竟美得让人不识了!平白让人误解!” 云霓回过神来,谦逊道:“陛下赞誉了。” 皇帝挥手道:“霓丫头,其实,朕今日要宣布的大事,便是二十年前替你许下的婚约。” 云霓脑子一轰隆。 “婚约?” 她何时有婚约了?记事以来从未听父兄提起过,这老皇帝是不是搞错了? 云贵妃见云霓满脸问号,开口解释:“本宫曾与谢夫人交好,得你娘许可,你出生后便央求陛下替你和谢公子指婚了。” “指婚?”云霓更疑惑了。 云贵妃点头。 大宛国以谢氏为皇姓,除了皇室子弟,在京城能被称为谢公子的也就只有君亲王府的独苗谢时安了。这个人,云霓有些耳闻,传言是个谪仙般的人物,上有皇太后宠爱,下有外祖林家溺爱,可谓是身份尊贵。 只可惜,先前闹出了一桩和太子抢女人的流言。 总之,不太洁身自好。 云贵妃见她脸色变幻莫测,不知道在想啥,只能好言相劝道:“丫头,谢家多好的婚事,天下女子挤破头都想进谢家呢。” 云霓心念一动,眨眨眼:“天下女子都想嫁进谢家?” 云贵妃点头。 她环顾四周,发现许多叫不出名的女子都向她投来艳羡的目光。 她盯着御案的那盘葡萄,犹豫不定。 云贵妃忍不住催促:“丫头,如何?” 正当众人都以为云霓会同意时,她突然跪下磕头:“臣女如今无心情爱,请陛下姑姑收回成命!” 皇帝瞬间脸色难看。 云贵妃赶忙劝道:“丫头,这婚事是先辈们就定下的,如今陛下和本宫也是遵循先辈遗言,完成他们的遗愿啊。” 云霓跪着不说话。 沈柔暗骂,云霓装模作样不要脸。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这时,太后开口道:“丫头,别不知好歹,嫁进君亲王府是你的福气,更何况,陛下和云贵妃早已应了这门亲事,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整个云府考虑。” 她听出了太后明显的威胁之意。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她衡量半晌,重新磕了一个头:“太后,陛下,既然姑姑说这门亲事好,那便好,我同意。” “你这孩子,吓姑姑一跳!”云贵妃长舒一口气,吩咐侍女扶起她。 她生怕云霓拒婚不嫁,那她就无法和皇帝以及云谢两家交代了。 皇帝这时也变脸道:“起来吧!既如此,那今日就将此事定下!” 话落,眼神示意贴身太监曹公公宣旨。 曹公公会意,拿出早已备好的圣旨宣读: “诏:兹有将军府小姐云霓,才德兼行,正值妙龄之年。上闻君亲王府公子谢时安,钟灵毓秀,文武双修,特赐二人喜结良缘,择日完婚!钦此!” 事毕,曹公公提醒:“云小姐,谢公子,接旨谢恩吧!” 云霓叩首:“谢陛下!谢太后,谢姑姑!” 话音未落,一股异香扑进鼻腔,清冽好闻。紧接着一大片阴影罩下,如磁般好听的声音传来:“谢皇叔,谢皇奶奶,谢贵妃!” 皇帝摆摆手:“下去吧!” 云霓意外了,他就是谢时安? 离得近了,才借着灯光看清他。 肤如暖玉,黑眸顾盼之间如清泉亦如幽潭。乌发高束,一身雪白的月华锦缎恰到好处的包裹着那挺括的身躯,浑身散发出清冷的贵气。 尤其那张脸,真绝色。 此等绝色,还需要抢女人?手指一勾,不知多少女人趋之若鹜。 谢时安转身离去,刚落座,沈柔不死心的再次做妖:“陛下,皇后姑姑,这个女人真的嫁过人!她并非完壁,不配嫁给谢公子!” 话落,众人一片哗然。 皇帝怒拍桌案:“放肆!” “陛下,臣女所言句句属实!”沈柔说完将顾池觞拉了出来,“云霓就是顾池觞先前的妻子!皇后姑姑不是要证据吗?他就是证据!” 说完,小声警告顾池觞道:“不能让她嫁给谢时安,否则我们死得很难看。” 顾池觞死死的盯着云霓,她和从前并未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今日去了黑斑,有些光彩逼人,令他不敢直视。那身月华裙仿若天生就是为她而准备。 看上去高贵冷艳。 她怎么可能是那个满身鱼腥味的臭女人? 云霓见他有些犹豫,先声夺人问:“顾状元今日好威风,本小姐很像尊夫人?” 第一卷 第3章 验身被设计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顾池觞想说不是,却又想起沈柔的话,他道:“陛下,此女除了脸部有些不同,其余地方均与微臣的前夫人一模一样。” 这话无异于告诉所有人,她云霓嫁过人。 皇帝太后皇后贵妃等人的脸都黑了。 刚赐婚就闹这事,无异于打皇室的脸? 云霓看着顾池觞道:“顾状元可要好生看清楚,我乃将军府小姐,放着皇室婚约不嫁却嫁给你这个穷酸状元?你莫不是墨水吃多了脑子吃傻了?” 顾池觞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联合沈柔让她名誉扫地?她偏不! 她走近沈柔,俯视着她,像是在看一只可怜虫:“沈小姐好生奇怪,贵妃和太后娘娘都已经证明我的身份,你怎么还揪着此事不放?况且,今日众人亲眼所见,明明是你和顾状元柔情蜜意的一同进出,呵护备至,怎么他成我嫁过人的证据了?” 沈柔咬牙,使出杀手锏:“你、你可敢验身?”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看向云霓。 这无端验身,可是对女子极大的侮辱,就算证明了清白,也会被人诟病。 好人家的女子,谁会去验身? 周遭气氛开始紧张起来,云霓管不了那些鄙夷、嘲笑,抑或是同情。 也顾不上谢时安的名声。 只是年迈的爹娘,常年为国征战,堂堂正正活了大半辈子,岂能让全家跟着她受辱成为笑柄? 她眸中蓄满冰寒,心一横:“有何不敢?只不过……”她顿了顿,“沈小姐口口声声说我并非完璧,若验身结果是完壁,我要你沈府递罪己状,昭告天下,向我云府赔罪,你可敢?” 顾池觞不被察觉的拉了沈柔一把,可惜他的手终是没嘴快。 “有何不敢!”沈柔视死如归,“但你若不是完壁,我也要你云府所有人向沈府磕头三个日夜!” 云霓红唇轻启:“成交!” 她走向皇帝面前跪下:“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姑姑,既如此,臣女请愿嬷嬷验身!” 事已至此,太后只好征询谢时安的意见:“安儿,你怎么看?” 二人才赐婚,得顾及点颜面。 谢时安觉得今日这宴吃得賺极了,闻太后言,当即表态:“听皇奶奶安排!” “既如此,那就验!” 太后亲自安排,接下来再没有不服之人。 云霓跟随嬷嬷去了后方的内室,片刻后,嬷嬷出来跪下回禀:“回太后,陛下,各位娘娘,云小姐的确是完壁之身。” 周遭气氛忽然诡异,众人震惊之余猜测其中缘由。照理说,云霓好歹是将军府嫡女,嫁人之事体大,为何京中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再说这沈柔,从未听闻云家与沈家不和,为何会如此指证云霓,败坏她的名声? 正当众人各怀心思时,云霓缓缓从后方内室,走了出来。她迈着轻快的步伐,仿若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只见她直直朝皇帝跪下:“请陛下为臣女做主!”此时,她感觉到一道强烈探究的目光朝她射来,她顺着视线看去,是一个身着锦袍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太后身侧落了座。 那人没想到她明目张胆地与他对视,朝她挑了挑眉。 对面的谢时安忽然笑了一声。 皇后见此忙打圆场:“云小姐请起!误会,都是误会!” 云霓不卑不亢道:“皇后娘娘,这不是误会。臣女别无所求,只求先前与沈小姐的约定兑现。” 沈柔闻言,当即唰唰惨白了脸。 众人也开始琢磨着这沈柔背后的丞相府,沈相是否真的会兑现。 太后本就不喜沈皇后,一心疼爱父母早逝的谢时安,如今真相大白,她要说句公道话:“真相既已明了,沈小姐既然敢赌,那么就请沈小姐兑现吧!” 言毕,便有嬷嬷端来文房四宝。 太后口谕,沈柔气得肺要炸开,不得不亲手签了状纸。 皇帝见此道:“事已至此,去沈府通知丞相,明日递上罪己状来。”说完问跪着的云霓,“霓丫头,你可满意?” 云霓谢恩,有太监领命退出御花园。 此事一了,恢复了盛宴。 酒肉穿肠过,太后皇后贵妃不胜酒力,已先行回宫。 云霓也不想再呆下去,便起身向皇帝告退。 刚出御花园,发现月砂并没有等她,她也没多想,便朝宫门走去。 走到一半,背后有人叫住她:“云小姐请留步!” 云霓转头,见是一个面生的宫女,问:“你有何事?” 那宫女低敛眉目道:“云小姐,贵妃娘娘请您云华台一叙,月砂已经等您多时了。” “姑姑有何事?” 那宫女摇摇头。 云霓道:“带路吧!” 走了一半,好生奇怪。就算几年没有进宫,姑姑住的云华台,她闭着眼睛都能走到。这条路明显不对劲,越走越黑,连虫鸣都没有。 她警惕起来,拔下发簪对准那婢女,卡住她喉咙:“你到底是何人,要带我去哪里?” 那婢女刚想出声,便听一道熟悉的女音传来:“来人,把她给我绑了!” 紧接着,数十个黑衣人将她围了起来。 “谁敢动我!”云霓一声大喝,脸色发寒:“沈柔,这里是皇宫,由不得你放肆!” 沈柔忽然笑了,笑得阴狠:“贱人!这里是冷宫,鬼影子都没有。你别拿皇上贵妃来压我,我姑姑还是皇后呢!今日,你拿谁压我都没用!” 语毕,她使了个手势,黑衣人蜂拥而上。 云霓立刻推开那婢女,避开了黑衣人的招数,可她毕竟被封了经脉,提不起半分内力。哥哥没来,月砂又被支开,她以为沈柔会知难而退,没想到沈柔真是作死到极致! 一番打斗下来,终是寡不敌众,一股剧痛袭来,被黑衣人一脚踹在了胸腹,霎时倒地,吐了一口血。 沈柔冷哼道:“你居然会拳脚功夫,真是小看了你!” 很快,她被蒙着眼丢进一个比夜色更黑的地方。 不多时,便听见一道化成灰她都识得的声音。 “阿柔,你真的把她抓来了?” “还能是假的?要不是你成婚三年不碰她,也不至于今日长了她的威风,灭了我的志气!”沈柔一想到云霓还是完壁就生气,更何况沈府还要向云府赔罪。老天怎么不把直接她气死!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近。 云霓视线被蒙,便冷声斥问:“你是何人?” 第一卷 第4章 来救她的居然是谢时安?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顾池觞盯着黑暗角落里被绑得丝毫不能动的云霓道:“阿霓,没想到你是将军府的小姐,你为何要隐瞒容貌和身份嫁给我?” 云霓装作不认识:“顾状元?” 顾池觞一把扯开了蒙住她眼睛的绷带,捏着她的下巴道:“你居然还装作不认识我!” 下巴被捏得生疼,她若是认了,顾池觞定会毁了她,她决定一装到底:“我本就不认识你,为何要装?” 顾池觞瞧着她坚定的眼神,来了兴致。 “既如此,别怪我!”他粗鲁的扯开了她腰间的丝带。 云霓大喊:“顾池觞,我是将军府小姐,你今日敢碰我,来日,我定让你顾家遭灭顶之灾!” 顾池觞的手忽然停了,这语气竟和云霓的一模一样。 她真的是云霓! 那就是他先前的妻子,那他对她做些什么,也不至于罪该万死吧…… 月砂在宫门口等了许久,直到被这六月的夜晚闷了一身汗,直到群臣都散尽也没有等到云霓,开始急的原地打转。 这时,一辆通身沉香木打造的马车朝她驶来,整辆马车没有过多的装饰,只车前坠着一个‘谢’字。 月砂急忙上前拦住马车:“是谢公子吗?我家小姐不见了。宫宴结束人已散尽,奴婢实在找不到人,您可以帮忙去将军府送个信吗?” 那护卫扭头看向车内:“公子?” 片刻,马车帘幕被掀开,月光下露出一张姿容卓绝的脸来:“凌风,派人去寻吧,切记,勿要惊动皇室暗卫。” “是,公子!”凌风话落,扭头对月砂道,“姑娘,云小姐交给我们去寻,你先行回府,给云大公子报个信吧。” 月砂连连道谢:“多谢,我这就回府报信。” 在暗卫的搜寻下,寻到了一些珍珠,交给谢时安。那珍珠在月光下泛着透亮的白光,他仔细看了看,神色陡然一冷,这是云霓衣裙上的白色珍珠,他印象深刻。 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皇宫嚣张! 他冷声吩咐:“寻着珍珠去找。” 暗卫刚要转身,却听他道:等等!”他的视线朝远处一方望去,“我亲自去!” 那暗卫不敢多言,只能规规矩矩带路。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火把下寻到的珍珠越来越多,还发现了带血的发簪,簪头上还有未凝干的血迹。 凌风认出这物件,“是云小姐的东西!” 谢时安不置可否,四下环顾一眼,很快便锁定了位置。 黑漆漆的破屋内,顾池觞这厢不知怎么了,云霓越是反抗,他就越是来劲。见云霓大喊大叫,死活不从,恼怒之下,猛扇了云霓两个耳光。 云霓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整张脸都燃起来似的火辣辣的疼。 顾池觞见云霓力气快要耗尽,索性解了她的绳子,撕了她的外袍。 突然,哐当一声,门被大力踹开。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谢时安拎小鸡似的一把将顾池觞扔出了屋外。 待顾池觞回过神来,已经疼的全身都蜷缩了起来。毫无疑问,接下来一顿暴打! 云霓模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不可置信,她没想到来救她的人会是谢时安。 谢时安瞧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云霓很是不屑,脱下外袍给她盖住:“看你伶牙俐齿,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 说完,抱起云霓就要离开。 “等等!”云霓艰难的出声,“沈柔,留给我……” 她要亲自收拾沈柔,还等着明日沈府的罪状昭告天下,向云府赔罪。要是现在收拾她,不但等不到罪状,沈相定会联合皇后查到她头上,云府的罪名就会板上钉钉。 谢时安沉着脸道:“随你!” 一行人赶在宫门落锁前出了宫。 马车走到半路,迎面撞上了一身黑色衣袍匆匆而来的云舟。他风风火火的赶来,身后带着护卫,纷纷打着火把,照亮了大半边街道。凌风老远就看见了他,给谢时安轻声汇报:“是云公子!” 谢时安掀开车帘,远远的看着云舟:“云兄可近一步说话?” 云舟回头一见是谢时安,便拱手见礼:“劳谢兄送信,可有我妹妹的消息?” 谢时安偏头咳嗽了一声:“令妹在我的马车里。” “在你马车里?” 两人虽已有了婚约,但还未成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云舟觉得很不像话,他冷着语气喊:“妹妹!” 车内无人回应。 谢时安低声提醒:“她受了伤……” “受伤?”云舟盯着谢时安问,“是谁伤了她?” 谢时安道:“此事说来话长,云兄还是先将令妹接回府,请太医诊尽快治,想必明日她还有事要做。” 云舟是关心则乱,带走云霓时,还是回头道了一声谢。 这一夜,云府灯火通明。 侍女端着水盆,来来回回已经数不清跑了多少趟。大夫见云霓度过危险期,便提着药箱离开。 次日,六月三十,云霓午时才醒来。 她想起昨夜的赌约,开口就喊:“月砂!” “在的,小姐!”月砂忙扔了手里的毛巾跑到床前关切道,“还疼吗?” 云霓摇摇头。 这回是她大意,幸好是个练家子的身子骨,这点伤还扛得住。 “沈府可将沈柔签的罪己状昭告天下了?” 月砂点头,捂着嘴笑:“沈相昨夜得到消息,当场就气晕了,今日一大早便带着沈柔匆匆进宫谢罪,想必这会儿,那诏书已经贴满大街小巷、传出京城外了。” “皇帝果然君无戏言。”云霓赞道,“我还以为碍着皇后和沈相的身份,皇帝怎么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袒沈柔。” 月砂道:“那不能,众目睽睽之下偏袒,有失君威啊。” 云霓想想:“也是。” 她说完就要挣扎着爬起来。 月砂见她病态惨白的脸有些担忧地问:“小姐,您这是要起来?” “恩,我得进宫一趟。” 她彻底看清了顾池觞的真面目,不过是个攀附权贵的衣冠禽兽。 新科状元,他不配! 很快,月砂她化了个妆容遮住了淤青,提升了脸部的气色。她急匆匆的收拾好便坐了马车去了皇宫。 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她顺利的来到了云贵妃所住的云华台。玉石铺就的路面,两旁种满了绿树,枝丫繁盛,硬是遮住了大半个宫殿。 是以,即使六月天也不会觉得闷热。 云贵妃的贴身嬷嬷常毓一见她,便急急迎过来:“小姐不是还病着,怎么就过来了?” 常毓是云家伺候的老人,从小看着云霓长大,从来都是称呼云霓一声“小姐”。 云霓惊讶道:“嬷嬷都知道了?” 常毓点头:“昨夜的事,虽然有人刻意封锁消息,但娘娘久居深宫,多少有些暗线,她已经知道了。” 云霓叹了口气:“怕是给姑姑添麻烦了。” 第一卷 第5章 姑姑,我要废了他!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小姐,您说笑了,娘娘没有生您的气,方才还在念叨,您什么时候来看她呢。” 二人原地寒暄了一阵,常嬷嬷便将她领进正殿。 刚踏进正殿,一股清晰的沉水香袭来,殿内很是开阔,四周放了些名贵的案台,周边罗列着价值不菲的古玩玉器,看来皇帝当真是很宠姑姑。 走进偏殿,便见一身紫色天丝锦宫装的云贵妃坐在主位,此刻站起身朝她喊:“霓儿,快来!” 云霓扑通一声跪下:“姑姑!” 云贵妃有些惊讶,忙上前扶她:“霓儿,你这是做什么?” 云霓抬起头,望着那张柔美的脸庞道:“姑姑,昨夜验身的事,霓儿擅作主张,给您添麻烦了。” 云贵妃闻言有些心疼:“快起来,这不是你的错……” “姑姑!” 云霓打断她,继续道,“霓儿当初被鬼迷了心窍,才会放弃云家的锦衣玉食暗中嫁给顾池觞,不仅如此,还再三拜托姑姑替顾池觞谋划。霓儿本想等他考取了功名再坦白自己的身世,谁知,他功成名就后,不但休了我,还……还攀附权贵和沈柔搞在了一起。姑姑,霓儿错了!” 云贵妃看着云霓认错的模样很是心疼,她嫁入皇室这些年,一直未有子嗣,把云霓当作亲生女儿对待,凡是云霓所求的,她都会满足,却不曾想,自己做错了。 她叹了口气道:“男人心易逝,你此番是走了些弯路,好在醒悟及时,一切都还来得及。快起来吧!” 云霓抹了一把眼泪,顺着云贵妃的手站了起来,眼底阴冷:“姑姑,我要废了顾池觞!” 云贵妃讶异:“你要废了他?” 云霓点头。 “本宫费了好些劲儿打通了各种关系才让他高中,你这说废就废,着实让姑姑有点难做……,况且陛下那边也不好交代……” 云贵妃犯起难来。 云霓出主意:“姑姑,此事陛下若是知晓,定会下旨去查,届时会牵连到你和云家。其实,顾池觞一直以为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才高中榜首,倘若他胸无点墨呢?” “你的意思是……” “放出风去,顾池觞高中榜首是因为作弊,将消息传到民间,特意传到榜眼和探花以及进士的耳朵里。想必这几位知晓了此事定会御前击鼓鸣冤,陛下骑虎难下,定会安排重考。届时,姑姑提点一下当初过审的那几位,而后明哲保身,等着看好戏即可。” 云贵妃听完叹了口气:“罢了,你既已有了主意,便去做吧。” “是,姑姑!” 二人说话间常嬷嬷已经将茶水添了好几次。 云霓喝了口茶,问到了关键:“姑姑,我的婚约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何我从未听爹娘提起过?” 云贵妃也喝了口茶,盯着她笑了:“就知道你会问。” “为何会是谢时安?” 云贵妃慢慢道来:“当年姑姑还未出嫁时,曾得了一种病,你爷爷为了我的病云游四海,四处求医。索性上天垂怜,在西境遇到了谢夫人。” 云霓安安静静听着。 云贵妃继续:“谢夫人的母族林家掌管着整个大宛国的药材命脉,什么稀世好药都有。你爷爷就求谢夫人的父亲给我看诊,也是巧,他手中有能治我病的八角莲,你爷爷不惜花重金买药,可……” “可什么?”云霓心都提了起来。 云贵妃叹气:“可那株八角莲是林家的祖传至宝,生长至极寒又极热之地,天下仅此一株,林父无论如何也不肯拿出来。” 云霓听着手心都捏了一把汗。 云贵妃继续道:“是谢夫人苦苦相劝,她是林氏独女,也是下一代药材世家林府的继承人,林父拗不过谢夫人,将药炼制给了我。不过,条件是云府必须保全林家和药材。至于如何保全,你爷爷思来想去,就做主提了联姻之事。” 云霓还是疑惑:“为何不是哥哥?” 云贵妃笑了:“谢夫人是独女,谢府如今就谢时安一个男孩,你让你哥哥跟谁联姻去?” 云霓懂了,她蹙眉:“可我真的想嫁给谢时安。” “为何?你不是都答应了吗?” “那是迫于太后的压力。”云霓说出真实想法,“况且,谢时安看着不好惹,以我这么个刚硬的脾性,指不定日日两相杠,不拆了那王府才怪。” “无妨,真要杠了,日子才有趣。” “可是,我听说,他同太子抢女人……” 云贵妃打断她:“那都过去了!” 云霓无语,这到底是不是她亲姑姑? 二人又叙话了好一阵,眼看天色将黑,云霓才告辞离开。 同月砂行至宫门,正好碰见从太后宫里出来的谢时安。 她挽着月砂走得很快,本想当作没看见,却听谢时安那好听的嗓音响起:“走得这么快,看来昨夜的伤是好了。” 云霓继续走。 谁道后方传来一句:“既然伤好了,那就还了本公子的药钱吧。” 云霓回头睨他:“我何时欠你药钱?” “昨夜,你昏迷时。” “你!” 她都昏死没意识了,哪里还记得吃了什么药,“不记得了,你不会想讹我吧?” 谢时安忽然笑了,夜色里如昙花绽开:“好药本公子多的是,没必要讹你。你堂堂将军府小姐,不会给不起一颗药钱吧?” 云霓美目瞪他:“说吧,多少钱?” 谢时安轻飘飘道:“不多,五万两黄金。” “什么?五万两!?” “你怎么不去抢钱桩!” 云霓怒火直冲天灵盖,她祖父为了姑姑四处求药,本就倾尽家财。到他父亲这里,虽是一国将军,但常年省吃俭用,补贴军营,诺大的将军府,也没几两钱,让他给五万两黄金,她上哪去找? 谢时安像是看穿她,提议道:“有一样东西值点银子,要是你肯抵,本公子勉强接受。” 云霓凶巴巴道:“什么东西?说!” 谢时安轻轻吐出四个字:“芙蓉玉佩!” 云霓犯难道:“那是我姑姑给我的东西,意义非同寻常,要是给了你……” 谢时安打断她的话:“怎么?舍不得?你要是舍不得,那本公子只好亲自上贵府要债了。”他说完眸光流转,“或者,本公子折回去找贵妃要也行,反正皇叔宠她,她宠你。” 第一卷 第6章 安儿,你真的要娶云小姐?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你!”它喵的,有点拿捏人的本事。 那芙蓉玉佩刚证明了她的身份,这厢又要拿去抵债,要是日后沈柔再揪着她的身份不放,该怎么办? 她越想越头疼。 好半晌后,重重吐了口气:“行,那就给你抵了那药钱。不过,话说在先,我有银子了会赎回来的。”说完,她依依不舍的从袖中掏出那块玉撇开脸递给他。 谢时安看也不看,直接拿过来塞进了袖子,头也不回道:“我等着你来赎。” 云霓气得原地跺脚,将脚下绿草都踩碎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人称颂的王府公子,这个她才绑的未婚夫,竟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 马车穿街而过,夜色撩人。 凌风十分不解的问:“公子,属下记得昨夜您并未给云小姐吃下什么药啊?” 谢时安瞥他一眼:“的确没有。” 凌风嘴角抽搐:“那芙蓉玉佩,公子已经有一块了,还要云小姐这块做何用?” “本公子近日缺钱,行不行?” 凌风差点从马车上栽下去,他堂堂君亲王府唯一的独苗,整个王府都是他的,又掌管着林家医药,哪像是缺钱的人? “公子,属下觉得,您不是缺钱,是缺个少夫人吧?” “闭嘴!”谢时安低声呵斥,却并没有反驳。 他玉指摩挲着那块玉,玉面残留着某人的余温,烛火下透亮莹润,光泽感极好,与他这一块倒真真质地一模一样。 他扳动马车暗格,取出一个锦盒,将两块芙蓉玉佩都放了进去。 马车七拐八拐,踩着夜色回到了君亲王府。 自从谢时安父母仙逝之后,诺大的王府只有老王爷谢崇和谢时安以及林曜之祖孙三人居住。实在太过冷清,是以,老王爷时常陪同谢时安用膳。 屋内烛火明亮,满桌的美味珍馐,几口下肚,老王爷谢崇有些半饱,他老眼看着谢时安:“安儿,你当真要娶云家小姐?” 谢时安夹菜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爷爷,婚约是外祖父定下,皇叔亲赐,您去求的。” 言外之意,他不娶也没法子。 老王爷谢崇放下筷子,语重心长道:“理虽如此,可云霓前日夜宴闹出的验身一事,未免太过伤风败俗。自古皇室,把清白看得重。你未来要承袭王位,可不能因此被世人诟病啊!” 谢时安嗤了一声:“验身结果,她是清白的。” 谢崇道:“你可有想过,那沈柔为何攀咬她,言之凿凿指证她嫁过人?” 谢时安冷哼:“模样相似的人世上多的是,听闻那沈小姐素来眼神不好,这次认错人也不奇怪。” 谢崇无奈:“安儿,所谓无风不起浪……” 谢时安慢慢分析道:“爷爷,咱们身为皇室子孙,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早已司空见惯,何必揪着这事不放。何况这婚约,是外祖父和皇叔定下您去求来的。云家都没悔婚,我们君亲王府总不好求来又不要了,以免遭来世人的谩骂,落得个凉薄之人的名声。” 他说完最后补充一句,“您后悔也来不及了。” 谢崇一噎,细想之下,觉得孙儿的话有些道理,云霓虽然名声不好,但安儿娶了她,总好比孤独终老王府绝后的强。 他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晚膳后,谢时安回了自己住的清风院,吩咐了凌风去查云霓的身世。 而另一边的云府,也同时出动了几名暗卫,他们带着顾池觞往日练习的破烂文章,连夜贴满了街头巷尾,甚至京城之外和更遥远的地方。 次日,七月初一,状元府。 顾池觞一觉醒来,便有下人急匆匆来禀报,他听完才惊觉京城已经因为他的文章炸开了锅。 他正一个头两个大,这时,沈柔来了,她步履匆忙,神色慌张:“不好了!池觞哥哥!有人把你平日练习的文章贴满了大街小巷,现在外头到处都是你的议论声!说……” “说什么?” “说、说你的文章太破烂,毫无才华,实在不堪新科状元……” 顾池觞头都疼死了,他揉揉太阳穴问:“谁干的?谁干的!?” 沈柔愤恨道:“还能是谁!一定是那个女人!” 顾池觞明白过来:“是云霓?” 是了,只有她手上有自己往日练习的文章,还有她替自己更改过的痕迹,也只有她如此了解自己…… 沈柔点头笃定:“你休了她,她定是想报复你,才如此狠毒做派!” 顾池觞更加头痛了:“可她现在是将军府小姐,有整个将军府撑腰,还有君亲王府谢时安,……”他想起谢时安那夜将自己扔出去的的模样就摇头,他全身到现在都还疼。 沈柔眸子一转,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顾池觞觉得可行,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云霓正乘坐马车出了城,月砂还故意将马车多饶了几条街,无一不贴着顾池觞往日练习的破烂文章。这势造得越大越好,她笑得合不拢嘴。 云霓有些受不了:“你矜持一点,笑成这样,也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月砂笑意不减:“小姐,奴婢不嫁,这辈子都不嫁了。以后小姐嫁人,奴婢也要陪着您,以免您被谁谁谁再欺负了去!” “女子大了总要有归宿,你要是将来看上什么人尽可告诉我,我定准你风光出嫁。” 月砂笑得更欢了:“小姐真是折煞奴婢了。” 二人一路闲聊,已经来到了城外两百里的大华寺山门。寺庙建筑飞檐斗拱,一梯一楼阁,一草一木,处处都透着浓浓的的禅意。 入了山门,浓郁的香火气息扑面而来,有不少善男信女已经在这里供奉了香烛,烛火烧得旺,使得本就燥热的天气又热了几分。 这时,有小沙弥已经认出她:“云小姐,师傅早有交代,他在后山的玲珑塔等您。” 云霓到了谢,便像后山走去。 玲珑塔是整个京城地势最高的地方,塔身有十八层,每一层都有不同的意义。清风阵阵,站在塔顶,可以俯瞰整个京城。 月砂等在门外放风,云霓独自入内。 塔内,檀香袅袅,尽显禅意…… “你来了?”一老者的声音传来。 云霓走近扑通一声跪下:“师父,徒儿今日来,是想求您解了徒儿体内的封穴,恢复功力。” 半晌,从屏风后走出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和尚,年约八旬,须发全白,慈眉善目。他是大华寺的前任方丈,本贯法师。 由于喜爱研习佛法,故而禅位让权,退隐幕后。 第一卷 第7章 恢复武功,先废了你的暗卫!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他对云霓的话一点也不意外,只摸了摸雪白的胡须,眼神闪着睿智的光芒,笑了笑:“为师知道你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师父!徒儿后悔了!” 那老和尚本贯道:“后悔还来得及,起来吧!”话落,吩咐了小沙弥去暗室准备。 云霓朝老和尚本贯磕了三个响头。 她本以为,当初封了武穴,嫁给顾池觞就能过上平平淡淡岁月静好的日子。千算万算,没有料到顾池觞会高攀沈柔。她出自丞相府,家族势力不容小嘘,连皇宫内都敢动手,胆子极大。 还是怪自己太大意,要是一开始就防着那对狗男女,也不至于被暗算差点失身。 还因此欠下巨债五万两。 她不得不来求师父解开武穴恢复功力。 小沙弥很快从暗室出来,双手合十道:“师父,都准备好了!” 闻言,本贯法师吩咐道:“此事需要六个时辰,你需守在塔外,不准任何人进入,要是有人硬闯,不必留情!” 小沙弥领命守塔,云霓同本贯法师进了暗室。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眼看日头渐渐西斜,暗室里的两人还没出来,月砂不由得十分担心。想起早先本贯法师的交代,不敢入内,只能干等。 暗室内,本贯法师操作了几个时辰,有些乏累,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道:“已经成功解除了你体内的封穴,你运气试试。” 云霓欣喜,她将注意力都凝聚到了丹田,发现丹田里有丝丝暖流,温暖舒适,渐渐的,暖流越来越多,舒适感蔓延至四肢百骸,奇经八脉都通了。 她心中长舒一口气,终于恢复了。 出了暗室跪地认真道:“多谢师父。” 本贯法师摆摆手:“去吧!” 她出了玲珑塔,月砂急忙关切了几句,见云霓浑身上下并无大碍,才放心的准备下山。 刚转过屋檐,她总觉侧方飘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是他!” 月砂见状强调:“小姐,是谢公子!” 云霓脸色有些不好,这谢时安莫不是鬼,出门去哪儿都能撞见他! 看来,下回出门儿得看下黄历。 月砂见云霓扭头就走,忙好心提醒她:“小姐,不和谢公子打声招呼吗?他……他可是您的未婚夫。” 云霓不领情的道:“闭嘴,什么未婚夫!”她怀疑自己天生一个招渣体质,走了个衣冠禽兽,又来个瘟神! 月砂嘴上是闭了,心里却放起了烟花。比起顾池殇那个滚蛋,她更希望小姐嫁给谢时安。 凌风回头见云霓主仆已经走远,偏头低声问:“公子,云小姐好像看到我们了,但是她又走了。” 谢时安毫不意外:“她现在应是避我如蛇蝎,无需理会。”没有欠债的喜欢债主。 凌风点头,又道:“巧了,今日刚好王爷王妃的祭日,云小姐出现在这里,现在又是您的未婚妻,王妃天上有灵,应是看见了。” 谢时安轻声低喝:“闭嘴!” 凌风当即抿紧了嘴巴,一副打死也不说话的模样。 谢时安有些好笑:“别废话了,赶紧去给父王母妃上香,晚了怕是看不到好戏。” 凌风头顶霎时飘来一串问号?????看戏? 很快,谢时安说的好戏登场了。 这七月天的太阳,哪怕是要下山了,还着实有些毒辣,烤的万物都热烘烘的,唯有这竹林中还有几丝凉意。 二人正歇着喝水,云霓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解除了封穴,听力极好,还不待她反应,数十名黑衣人从竹林里跳出来将她二人团团围住。 个个手持利剑,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嗜血的光芒,瞧着是些经常喝人血的玩意儿。 月砂见此,立马变脸将云霓护在身后,大声呵斥:“来者何人,我们乃将军府小姐,谁敢来找死!” 其中一人语气怪异:“哼!还将军府小姐,老子还是太子呢!” 话落,朝众黑衣人挥手,蜂拥而上。 云霓淡定的瞧着这群人,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对月砂道:“月砂,你不是老想同我切磋么?这些小菜给你练练手如何?” 月砂信誓旦旦:“好啊!” 说完,一个抬腿取出了藏在鞋底的软剑,而后纵身一跃,定在了黑衣人中间,同黑衣人打了起来。 打斗期间,云霓时不时的指点。 有了云霓的指点,月砂屡战屡胜,数十名黑衣人快速占了下风。月砂想起那一夜云霓遭黑衣人俘虏就来气,直接下狠手,招招致命,刀刀见血。 云霓心下哼了一声。 暗中观察着一切的沈柔,手指甲都快嵌进竹皮,恨不得将这颗竹子连根拔起再毁去。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云霓的丫鬟居然会武功,且云霓还在一旁指点。她不信云霓真的会武功。 要是云霓会武功,那夜又怎会被她绑走? 她看着云霓得意的眼神十分恼恨,便吹了个口哨,声响刚落,竹林里又跳出一堆黑衣人,这回比方才的黑衣人还多一倍。 云霓喃喃自语:“还真舍得下本钱。” 她问月砂:“可还能再战?” 月砂本就窝着一肚子气,这点人,根本杀不够,完全杀不够。她扬起脖子回应:“不过又上了一碟花生米,奴婢想看看这花生米有多硬。” 云霓继续淡定自若的看戏。 她得好好感谢暗中那人,给月砂送来这么多的磨刀石,往日的寻常练功,她根本不让月砂杀人。 想必月砂也是憋得久了,出手都是狠招。半晌过后,地面停覆的竹叶上,又倒了黑黑的一层。 沈柔看着这番,嘴唇咬破得鲜血直流。她恨不得亲自上,奈何自己不会武功。 云霓猜测,还有后招。 果然,竹林又冒出一堆黑衣人,这回跳出来的人足足先前的十倍。可见其心狠辣,月砂再打下去,不死即伤。 她拔出手腕的软剑道:“月砂,这碟硬菜交给我!”随后又道:“去将竹林那只山鸡给我揪出来!” 月砂这回不再逞强,回了个“是”。 云霓也想看看,这武穴解了以后,和先前的功力有什么不同,正好拿这些人当练功石了。 顷刻间,群剑相交,寒芒尽显,个个龇着獠牙,恨不得吃云霓的肉,喝云霓的血。云霓虚晃了两招,点剑而起,行走黑衣人四身,快如闪电。 她要将沈柔的暗卫尽数折去! 第一卷 第8章 废去她的所有暗卫,再让她还债!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刹那间,黑衣人四散,竹叶纷崩。 师父说过,天下武学,唯快不破。对付这种以多欺少的场面,只能将速度运用到极致。 这时,月砂已经将沈柔抓了过来。 “小姐,这山鸡怎么处置?”月砂说着还愤愤地将抵在她脖颈的剑推进了一分。 沈柔没想到云霓不但会武功,且还武功如此厉害,听到月砂的话,她吓得抖了抖。 云霓正用帕子擦着软剑的血迹,闻言,轻飘飘道:“夜宴她如此对我,那就……,如此对她好了!” 沈柔闻言,当即张牙舞爪,破口大骂:“云霓,这个弃妇!我是丞相府小姐,我姑姑是皇后,我表哥是太子,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云霓斜眼看她,语气没有温度:“是吗?我这个人吧,天生反骨,我还真想动一动,你这个动不得的人!” 沈柔见云霓根本不惧,瞬间敞开喉咙大吼:“你敢!” 云霓不是吓大的,她直接下令:“将她绑起来,塞进马车,带回京城。” 月砂利索的将她嘴里塞了一团布,用麻绳将她五花大绑,扔进了马车。 沈柔从小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她发誓,与云霓势不两立! 日头越陷越深,云霓瞧了眼满地的尸体,从怀中掏出一瓶化尸粉扔给月砂:“将这些黑衣人的尸体化掉!” 她要把所有证据都抹掉,绝不给沈柔机会。 二人做完一切,淡定从容的离开。 然而,竹林最深处,谢时安却将这出好戏尽收了眼底。 这云霓似乎有许多秘密…… 护卫凌风开始佩服起云霓来:“公子,想不到云小姐武功竟如此厉害!” 谢时安嗤道:“她出身将军府,将门无虎女。” 其实,据他对云霓的了解,料到她会武功,却没想到她武功竟如此厉害,招招要害,招招夺人性命。 凌风心中啧啧了几声,都想拜她为师了。 奈何忠字在前。 这时,一只青色的小鸟飞来,乖觉的停在凌风的肩上,不停的啄他的肩膀。 凌风抓住青鸟取出信纸。 看完,他眉心一拧:“公子,今日城内的百姓骚动越来越大,这云小姐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谢时安一副我怎么知道的表情,尾音辗转,“你得去问她。” 凌风一噎,瑟缩了一下,自己还想多活两年呢,可不想去做云小姐的剑下亡魂。 云霓将人带回京城后,天色已经黑了。 她一路走来,听老百姓议论最多的就是顾池觞科考的成绩和那破烂文章的事。 如今整个京城都在议论此事。 顾池觞有预感,他这个新科状元怕是到头了,可怜他还没有尝到官职是什么味道。 他在后院跪地点香,黑天瞎火的求神明庇佑。 云霓来时,空气中都是呛嗓子的味道! 她给月砂使了个眼神,月砂意会,当即把五花大绑的沈柔扔到他面前。 粗鲁的动作让沈柔疼得发出“唔唔……”的声音。 “啊!鬼、鬼啊!” 顾池觞被吓得抱头缩成一团。 “鬼?”云霓嘴角轻挑,“我看你是亏心事做多了!” 月砂也阴阳怪气道:“就是!连你心爱的阿柔都不认识了?” 闻言,顾池觞这才反应过来,横在自己面前黑漆漆的东西是沈柔,这时沈柔也配合的挣扎着自己的身体发出“唔唔”的声音,示意给她松绑。 顾池觞慌慌张张给她解开麻绳,沈柔浑身疼得要死,出于本能反应,直接躲到了顾池觞身后,顾池觞像安慰受惊小猫似的一边安慰一边给她捏着胳膊。 沈柔没心思感受,指着云霓对他扮可怜:“池觞哥哥,快、快杀了她!她会武功!呜呜呜……” 云霓盯着二人没说话。 顾池觞不知道她指的是云霓还是月砂,于是问:“阿柔,你说谁、谁会武功?” 沈柔颤抖着手指着云霓喊:“她!云霓,就是她!” 顾池觞根本不信,他与云霓成婚三载,这女人会不会武功他清楚得很,只当沈柔被吓糊涂而胡言乱语:“阿柔,别胡说,她怎么可能会武功?” 她身边那个侍女会武功还差不多。 那个侍女从一开始就对他有很强的敌意。 云霓津津有味的看着二人表演。 沈柔不死心继续哭诉:“池觞哥哥,她真的会武功,我的暗卫多半死在了她的剑下!” 顾池觞这才朝云霓看了过去,女子一袭粉色裙裳在夜色里有些发白,那裙边点缀的珍珠也被月光照得发亮。夜风吹起她鬓边的发丝,整个人显得无尽的温柔。她怎么可能会武功? 他还是不信,扶起沈柔道:“阿柔,你真的受惊了,我带你进屋,让人给你熬一碗汤压惊。” 沈柔要气死了,她不知道顾池觞为何不信她。她只知道,要让他眼见为实,随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猛的推开顾池觞,厉喝:“来人,将她给我杀了!” 喊声落下,黑色的鬼魅从四周飘了出来。 云霓冰冷的瞥了眼沈柔:“你还真舍得下血本,如此,别怪我手下无情!” 话落,一个旋身避开黑影的攻击,极快的抽出手腕的软剑,紧接着虚晃了两招,刀剑相交,剑锋在黑夜里闪着银色的光芒。 接下来是一串刀剑没入皮肉的声音…… 云霓手起刀落,快准狠丝毫不拖泥带水,将沈柔的暗卫杀了个干净。而后月砂懂事的将剩余的化尸粉洒在尸体上,真真实实的人瞬间消失在空气里,半滴血都不曾剩下…… 沈柔肺都要气炸了,她大吼:“你看见了!她杀人不眨眼!她真的会武功!” 顾池觞不知是惊的还是被吓的,脑子像被灌了浆糊般快要停滞,后知后觉的问云霓:“原来你真的会武功?” 云霓冷哼:“还用问?你不是都看见了?” 顾池觞木讷了半晌,忽然苍凉地笑了:“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云霓不说话。 “谁在骗你!是你不懂珍惜!”月砂愤愤道,“我家小姐放弃一切,只愿你与你过寻常人的日子,是你一心想要高升,小姐才助你功成名就,而你……”,她胸腔燃起火苗,指着沈柔,“你却转头攀附权贵勾搭上她!” 沈柔连忙反驳:“什么叫勾搭!要论勾搭,谁有她这个贱人厉害!” 第一卷 第9章 偷梁换柱,沈相亲临芙蓉楼?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月砂火冒三丈,反骂回去:“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她一时护主心切,也不怕沈柔背后的沈相了。 沈柔气得爪子挥了过来,被云霓轻松稳稳的捏住:“我警告你,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在我面前随便打人,是不怕死!?” 沈柔瞪大眼睛反抗:“你不敢杀我!” 哼!威胁人? 云霓最不吃这套,她云淡风轻的转动手腕,只听沈柔“啊……”的一声大叫起来,那张娇美的脸瞬间疼得扭曲。 顾池觞这时求情:“云霓,她是丞相府千金,她姑姑是当朝皇后,她表哥是当朝太子,你不可动她!” “呀!”云霓动作一顿,装模作样惊诧道,“我当真,怕得很!” 顾池觞直接上前分开二人:“你快放手!” 云霓趁机下套:“要我放手可以,但是……,她欠下债你帮她还么?” 顾池觞问:“什么债?” 沈柔疼得要死也不忘反抗:“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欠了你的债!” “没有吗?”云霓盯着她。 “没有!”沈柔想都不想就否认。 云霓轻哼一声,对月砂道:“把她带去芙蓉楼!” 芙蓉楼是京城有名的勾栏瓦舍,也是富家公子的销金窟,更是穷人子弟的快乐地。据说这里的姑娘个个水灵,人间尤物,会各种特殊的技艺来哄男人开心。当然,也包括身体。 尤其是长得美的姑娘,初夜可以拍个十万两。 云霓倒想看看,这债她到底还不还? 果真是烟花之地,已经快子时了,四五层的楼阁门前还依然灯火璀璨热闹非凡。几个穿得妖艳暴露的女子,扭着腰在门口招揽生意。 门口人来人往,进去的人比出来的人多。 云霓和月砂没走正门,直接飞檐走壁,悄无声息的翻墙进了楼,又将两人塞进了厢房。 很快,“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哎呀,我说姑娘,您这走偏门儿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 一位丰臀圆腰的红衣妇人捏着帕子走了进来,年约四十风韵犹存,一双黑溜溜的眸子闪着精光。 云霓赶忙赔笑:“凤姨,我下回一定走正门儿,只是今儿我遇到点儿难处……” 凤姨是芙蓉楼的老鸨,跟云霓也算是旧相识,打过不少交道,尤其脑仁儿聪明,她像看穿云霓似的问:“说吧,今儿来又是要打我什么主意?” 云霓笑眯眯:“听说您芙蓉楼新来了一位花魁,那月莲姑娘……” “不行!”凤姨语气强硬,背过身去,“我好不容易淘弄一个宝贝疙瘩,您这是又要讨了去?” 云霓上前一步,笑意不减:“哪儿能呢,当然不是。” 凤姨有些奇怪,回头看她:“那你为何?” 云霓收笑,贴近她耳旁,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些什么。 凤姨越听眼睛睁得越大:“这、这这……” 云霓向她保证:“凤姨无须担心,出事我担着。” 凤姨心下挣扎好半晌,最终点头:“好吧。” 次日,七月初二。 京城的街头挂满芙蓉楼花魁的画像,言之,芙蓉楼新来的美人儿月莲姑娘,今夜将会拍卖自己的初夜,寻求有缘人共渡。 不知为何,有人竟认出这女子和沈丞相之女沈柔长得极为相似,还说简直堪同一人。 这话如风一般传遍全城,也传到了沈丞相府,沈夫人听后大吃一惊,连水杯也握不住了,只听“啪”的一声砸在地上,水花溅满了地毯。 她预感不妙,当即派人去状元府问话。 很快,传话人回来禀告:“夫人,小姐不在状元府,连顾状元也不在府中。” 沈夫人眉心突突跳:“快,去找老爷!” 话落,那下人拔腿便跑,来到沈相书房时他整个人已经气喘吁吁。 沈相放下笔墨,让他歇息片刻再说话,可那下人也不傻,事关小姐名声,他哪里敢耽误,于是边喘气边断断续续将事情禀完。 沈相闻言,眉心一锁,到底大宛国丞相,心态老练,即使心急如焚,还是面上若无其事的派人去芙蓉楼打探。 可芙蓉楼的消息,哪里是那么容易打听的。能放出来的消息,都是里面的人希望外头的人知晓的消息。 故而,纵是有消息传回,亦是无用。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沈相有些不淡定了,背着手在屋内原地开始转圈,沈夫人看不下去,催促道:“老爷,你快出出主意吧!那花魁万一真是我们家柔儿怎么办?” 沈柔昨夜没有回府,沈夫人自然知道。 沈相突然站定,回头看着她:“都怪你平时纵容!一个姑娘家,夜里不回府像什么样子!” 沈夫人梗着脖子:“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你快派人去查吧!” 她生怕女儿出事,急得快哭了。 沈相斟酌再三,唤出暗卫。 这芙蓉楼有些诡异,普通下人竟然打探不到消息,那么只能派暗卫去探。 谁知,云霓算无遗策,早就做好准备,让月砂躲在暗处,让那些探查的暗卫有来无回,还故意留了一个活口回去报信。 血淋淋的暗卫倒在脚下,沈相彻底坐不住了。 精心培养多年的暗卫,派去数十人,居然如此悄无声息的被折。 他突然有了危机感。 当即下令:“来人,将这名暗卫抬下去治伤!” 语毕,下人赶来抬人时,沈相突然对沈夫人道:“你且留在府中等消息,我去看看!” 他倒要看看,这芙蓉楼今夜卖的什么药! 夜色如墨,银辉洒在蔷薇园里。 凉亭内的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谢时安一袭青衣,神情淡然,手指轻拈白子,准备落下。而对面的人,则是一身金丝线长袍,浑身贵气,眉宇间露出几许担忧。 “听闻芙蓉楼有一女子,样貌同沈丞相的女儿沈柔极为相似,今夜将拍卖初夜。”月白丝线长袍的男子声音平静,却透露出几分深意。 谢时安眉梢轻挑:“怎么,你有兴趣?” 那人回看他一眼:“一个青楼女子,我能有什么兴趣?” 谢时安继续道:“倘若月莲就是沈柔呢?” 那人落子的动作一顿:“真是沈柔?” 谢时安一副你猜的表情,“瞧你这副样子,我是该说你对花魁有兴趣,还是沈柔呢?” 那人摆摆手:“都不感兴趣!” 谢时安白他一眼:“那你还管。” 第一卷 第10章 芙蓉楼拍卖凤姨给力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金丝线长袍男子与他对视:“我才懒得管,只是这两日京中动静未免有些太大,我的人查到沈柔昨日就失踪,失踪地点是城外竹林。而后经过那段路的人有两个人十分可疑。” “哪两个?”谢时安来了兴趣。 那男子直接道:“一个是你。” 谢时安凝视着他:“你怀疑我绑了沈柔?” 那男子摇摇头:“不是你,你是在她之后才经过。” 谢时安不耐烦了:“你吞吞吐吐绕来绕去,到底想说谁?” 那男子也不再遮掩,直接点名道姓:“云霓。”说完还不忘提醒谢时安,“你的未婚妻。” 谢时安笑了一声:“然后呢?” “你准备袒护她?” “绑架朝廷重臣之女,若真是她干的,我能袒护得了?”谢时安还想开口,便见凌风急急来了。 “林公子!”他先是朝对面的男子行了个礼,后对谢时安抱拳,“公子,丞相派出打探消息的人折在了芙蓉楼,他此刻在去芙蓉楼的路上。” “恩。”谢时安摆摆手,凌风识趣的退下。 被称作“林公子”的男子是谢时安母族林家的养子林曜之,也就是如今林家的掌权人。自从他母亲过世后,林曜之一直跟在谢时安身边。 他盯着凌风消失的背影道:“看你这样子,似乎早料到丞相会前去?” 谢时安不答反问:“女儿失踪都不管,这老东西心没这么大吧?” 林曜之问:“你就不去芙蓉楼看看?” 谢时安丢了手中的棋子:“为何要去?” 林曜之道:“云霓绑了沈柔,丞相追了过去,你若不去,就不怕她闯祸你来收拾烂摊子?” 谢时安起身拒绝:“要去你去,我不去。” 他若没料错,这个未婚妻本事大得很。 “你……”林曜之喃喃自语,“还以为你开窍了,试探了半天还是个榆木疙瘩。” 夜幕沉沉,芙蓉楼的大厅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云霓站在二楼的栏杆旁,透过细密的纱帐,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楼下的一切。 凤姨站在拍卖台上,手持团扇,满面春风地宣布今晚的压轴大戏——月莲姑娘的初夜拍卖。就在此时,沈丞相带着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他的脸色铁青,目光焦急地在人群中搜寻。 他见凤姨立在台上,急切地问道:“月莲在哪里?我要见她!” 凤姨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微微一笑,对沈丞相道:“丞相大人稍安勿躁,月莲姑娘就在里面,我这就请她出来。” 大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都充满了期待。 沈丞相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条通向楼上的楼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当他看到月莲缓缓从楼上走下来时,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女子,容貌竟与他的女儿沈柔如此相似,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柔儿!”沈丞相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月莲微微一怔,目光与沈丞相交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朝沈丞相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凤姨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挡在月莲与沈丞相之间,笑眯眯地道:“丞相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呢?月莲姑娘的初夜拍卖就要开始了,您若是有兴趣,不妨坐下来喝杯茶,等待竞价。” 沈丞相脸色一沉,厉声道:“月莲?她分明就是我的女儿沈柔!凤姨,你休要胡言乱语,快将柔儿还给我!” 凤姨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她轻摇团扇,不紧不慢地道:“丞相大人,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月莲姑娘是我们芙蓉楼的花魁,怎么可能是您的女儿呢?您若是对月莲姑娘有兴趣,不妨和众位公子一样,掷下重金,赢得美人归。” 沈丞相被气得脸色铁青,他怒视着凤姨,声音颤抖:“你……你简直是无耻之尤!我今日就要带柔儿回府,谁敢拦我?” 他气势虽然凌厉,但芙蓉楼毕竟是京城第一青楼,背后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哪里是他能轻易撒野的地方。 凤姨不干了,她一摆手,身后的仆从们立刻将沈丞相及他的随从团团围住。 “丞相大人,你这可就不对了。”凤姨摇曳着身姿走到沈丞相面前,尖细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你凭什么说月莲姑娘就是你女儿?无凭无据的。再说,我们芙蓉楼的姑娘都是清清白白的,谁敢不要命冒充你的女儿?” 她的话音刚落,大厅里的其他贵胄公子哥们就开始起哄,他们早已对月莲垂涎三尺,自然不会让沈丞相带走她。 “凤姨说得对!丞相大人,你这无凭无据随意认女儿,这要是传出去怕是有损你的名声吧!”一位身着锦衣的公子哥站起身,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笑咪咪的开口。 “就是!就是!我们可都等着今晚一掷千金呢,丞相这般做法,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另一位公子哥也应声附和,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月莲,仿佛她要消失一般。 “丞相大人莫不是也看上了月莲,想空手套白狼,不费一分一厘就想把人带回去吃独食?” 这番话引来一阵哄笑,沈丞相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无可奈何。他环顾四周,发现这些人都是生面孔,他从未在京城见过。 眼下形势已经不受控制,他问凤姨:“这么说,今日老夫没有证据,你是不会放人了?” 凤姨笑了一声:“这是自然。不过,你就算有证据,她既然入了我芙蓉楼,你也得按楼里的规矩办事。” 这话沈丞相听懂了,他直接道:“说吧!你要多少?” 凤姨笑了,对众人道:“诸位觉得我们月莲值多少钱?” “五万两!”那个身着锦衣的公子哥突然高声喊道。他站在人群中央,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 其他人见状,纷纷开始竞价,价格一路飙升。 沈丞相急得团团转,却又无法上前阻止,只能焦急的大喊:“这不是交易,他是我女儿,你们不能这么做!” 凤姨脸色一沉:“芙蓉楼开门做生意,总不能瞧着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扔吧?” 沈丞相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再次看向凤姨,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恳求:“凤姨,你整这一出到底要多少钱,才能让我把人带走?” 第一卷 第11章 谢时桉抢女人的动机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凤姨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丞相大人,我已经说了,按楼里规矩办事。你也看见了,月莲姑娘是今晚的压轴大戏,她的初夜拍卖价自然不会低。您看,二十万两黄金如何?” “二十万两黄金?” 沈丞相被这个数字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二十万两,对于寻常人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足以让他们几辈子衣食无忧。但对于沈丞相这样的高官显贵来说,虽然并非拿不出,但也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他瞪大眼睛看着凤姨,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再也没有退路可走。 “凤姨,你这是在敲诈!”沈丞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凤姨却不为所动,她微微一笑:“丞相大人,这已经是最低价了。您若是不愿意,那就请回吧。我相信,还有很多人愿意为月莲姑娘出这个价。” “凤姨,我出二十万两!”人群中又有人报价。 凤姨不为所动。 沈丞相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二十万两就二十万两!不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最快三日内,老夫着人给你送来!” “不行!”凤姨怕他使缓兵之计,直接拒绝。 沈丞相思忖了半晌:“那先付五千两定金,剩余的给你写欠条,三日内送来,这总行了吧?” 凤姨一听,瞬间笑得讨好:“就按丞相说的办。”她说完忙让人准备欠条。 事情已成定局,沈丞相付完银钱,签下欠条,便被凤姨安排去了楼上厢房等候。说月莲姑娘需要一些时间交接打点之类。 而楼下众人见快到手的美人溜走,也无心再此继续喝酒,也都纷纷陆续散去。 凤姨将月莲和沈柔互换了身份后,把真的沈柔打点了一番交给了沈丞相。 云霓在另一间隐蔽的厢房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背都快直不起来了。 凤姨来时,见到的便是这番景象。 她啧啧两声:“有钱了就是不一样,瞧瞧笑得多开心。” 云霓收敛了笑意,正色道:“凤姨,沈丞相为人狡诈,今日之事,想必他不会善罢甘休,你近日小心一些。” 凤姨却不以为意:“他敢!今日白纸黑字都写得清清楚楚,他若敢仗着高官的身份来捣乱,我便拿着欠条去告御状,看他一个丞相,要如何自处!” 云霓这才放下心来,对今日凤姨的表现大加赞赏:“凤姨,还是你厉害!如此一来,不但收拾了沈柔,也打击了沈家,更重要的是我有钱还债了,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凤姨好奇地眨了眨眼,走近云霓,打趣道:“瞧你这模样,也不像欠债的人啊,你究竟欠了谁的钱,把你逼到这个地步?” 云霓微微垂眸,叹了口气,低声道:“是谢时安的钱。” 凤姨一听,顿时笑出了声:“谢时安?你那个新赐的未婚夫?” 云霓点了点头。 凤姨八卦心上头,给她出主意:“我要是你呀,就不还这个钱了。他是你的未婚夫,等你们成亲,那整个谢氏王府都是你的了。区区五万两算什么?” 云霓无奈地摇头,苦涩一笑:“这不还没成亲嘛。他骗走了我的芙蓉玉佩,我得赚足五万两黄金赎回来。” 凤姨诧异:“谢时安骗你的芙蓉玉佩做什么?他君亲王府什么好玉没有?”她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捂着嘴笑,“他该不会喜欢你吧?” “怎么可能?”云霓赏她一个白眼,“他一个王府嫡出公子,不会喜欢我这种只喜欢打打杀杀的女子。”说起这事,云霓如鲠在喉,她想起了前些年的传言,问:“我曾听闻,谢时安同太子抢女人,那女人是谁?” 凤姨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陷入了回忆之中。 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惋惜:“那女子,是尚书府的林宛央。当年,林宛央可是京城里的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多少公子哥儿为之倾倒。她不仅生得貌美如花,更是才情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边说边观察云霓的脸色:“在一次皇后举办的赏花宴上,她与谢时安不期而遇,两人似乎颇为投缘,聊的火热。” 云霓听得津津有味。 凤姨继续讲:“这引得爱慕林宛央的太子十分不满,觉得谢时安抢了他的女人。两人都年轻气盛,当场竟然打了起来。往后更奇怪的是,林宛央至此事之后突然悄声匿迹,再没在京城露过面,这段恩怨也就不了了之了。” 云霓听后陷入沉思,心中对谢时安的动机更加好奇,难道他敲诈自己,与林宛央的消失有关。她决定哪天查查这个林家,到底有什么秘密,一个大活人被藏哪儿去了。 两人又聊了半个时辰,云霓起身便要告辞:“凤姨,我先回府了,那笔钱到了通知我!” 凤姨点点头,又追出了两步喊住她:“姑娘,这顾池殇还在厢房,他怎么办?” 云霓随口道:“你芙蓉楼不是缺杂役么?” 凤姨秒懂,连忙点头如捣蒜。 马车穿街而过,夜幕下,京城的大街小巷如同煮沸的开水,纷纷议论着今夜芙蓉楼的那场拍卖。 沈丞相豪掷二十万两黄金只为抱得美人归的消息,如同一股狂风,迅速传遍了城内外。 与此同时,谢时安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他坐在书房中,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茶杯,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并不意外。他早就料到,云霓会想办法解决这笔钱来赎回玉佩。只是沈柔太蠢,让她趁机搜刮了沈丞相。 他正思忖着,凌风忽然来了:“公子,今年的科考榜眼和探花求见。” “榜眼和探花?”谢时安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快就来了京城。 凌风点头道:“是的,他二人目前在府外等候。” 谢时安想也没想便吩咐:“将人带去前厅。” 此时已是深夜,前厅灯火通明。 谢时安一进门,便看见两名青年男子立在一旁,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愤怒。 第一卷 第12章 榜眼探花找上门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两人一见到谢时安,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其中一人,正是榜眼林墨,他扑通一声就要跪下:“谢公子,请您为我们主持公道!” 另一人探花陆离也下跪:“求谢公子为我们主持公道。” 二人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恳求。 谢时安眉头微皱,示意他们起身,缓缓开口询问:“发生了何事?你们为何深夜到此?” 林墨和陆离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几分期待和忐忑。他们站起身,整理了衣襟,正色道:“谢公子也知道,今年科考状元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那状元郎不仅弄虚作假,还买通考官,期瞒圣上。我等虽有心为朝廷社稷效力,却苦无门路,只能求见谢公子。” 谢时安并没有露出太多惊讶的表情,这两日京中的风吹草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轻轻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你们希望我怎么帮你们?” 林墨和陆离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林墨上前一步,声音坚定:“我们希望谢公子能为我们揭露这状元郎的真面目,还我等一个公道。” 谢时安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说。 陆离接着道:“我等在科举过程中,曾亲眼目睹那状元郎与考官暗中勾结,可惜当时没有留下证据。不过,就在昨日,有人匿名将这封书信交给了我们,里面详细记录了状元郎买通考官、作弊科考的过程。” 谢时安接过那封信,信封虽然普通,却仿佛承载了沉重的秘密。 他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字迹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利箭般直指顾池殇的作弊行为。从报名到考场,从作弊手段到与考官的秘密交接,所有细节都被一一记录下来,毫无遗漏。 谢时安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他的手指轻轻的在信纸上摩挲,似乎在研究这信纸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深知这封信的重要性,一旦公开,将会引起轩然大波。不仅顾池殇的状元之位会被剥夺,还有可能牵连一批朝廷重臣。 他沉默片刻,抬头看林墨和陆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封信,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 林墨答道:“是一位蒙面人深夜送来我们府上,让我们拿着此信来京城申冤。我等还未分配官职,就是寻个见皇上的由头都没有,如今太子江南治水还未归来。我二人商议之下,只好来求你了。” 谢时安眉头紧锁,心中对这位蒙面人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思索片刻,决定先压下这封信,不让他过早的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对二人道:“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如果所言非虚,我必为你们主持公道。” 说完,他挥手让凌风带二人去府中住下。 次日,七月初三。 云霓的闺房中,阳光透过细纱窗帘洒在精致的茶具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坐在窗边,手中轻轻把玩着一只翡翠玉镯,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而月砂则焦急的走来走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小姐,您真的不担心吗?”月砂突然停住脚步,扭头问她。 云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怕什么?不就是一封信么。那封信的内容虽然厉害,但也要看拿在谁手里。谢时安不是傻子,相信他已经看出其中关键,他要是想搞事情,不可能现在还没消息。” 月砂似懂非懂:“可万一谢公子不是站在我们这边,到时将您做的那些事查出来,岂不是会牵连贵妃和咱们云府?” 这才是她真正担心的。 云霓微微蹙眉,月砂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虽然谢时安是她的未婚夫,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牢固,而且他的立场和态度是个未知数。如果这封信真的落入他手中,他会不会借此机会对她进行打压,甚至揭露她的秘密? 月砂见她陷入沉思,小心翼翼地道:“小姐,我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云霓抬头看了她一眼:“说。” 月砂四下看了看,凑近云霓耳边低声道:“我们可以试试美人计。” 云霓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美人计?你觉得谢时安是那种会被美色所惑的人?” 月砂皱眉道:“怎么不会?小姐您忘了,他可同太子抢过女人!” 这倒是,她想起了林宛央那株娇艳欲滴的牡丹。要不是她生得美,谢时安应该也不会同太子抢吧。毕竟以他的家世容貌,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月砂见云霓陷入沉思,唤醒她:“小姐,别想了,您就试试吧!看看谢公子对您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要是他喜欢您,那岂不是啥也听您的了。” 云霓觉得有些道理,半推半就的从了月砂。 月砂从小跟在她身边,除了会打架之外,梳妆打扮也是一把好手。 半个时辰后,她穿着一身淡粉色衣裙,裙摆长且轻盈,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走起路来,发鬓上的玉簪流苏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妩媚。尤其是那娇艳欲滴的唇色,一张一合都勾引着人的心魂。 云霓看着镜中的自己,十分满意。 “小姐,您真美。”月砂由衷的赞道。 云霓抿唇,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她起身,迈着轻盈的步伐,与月砂一同去了君亲王府。 阳光下的君亲王府邸显得庄严而神秘,门口的石狮子仿佛也在守着这份尊贵。 然而,当云霓递上拜贴,门房却面无表情的回绝了她:“公子今日不见客。” 云霓微微一愣,吃了闭门羹。 她失落的正欲转身离去,却听见一排车轮碾压青石板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一辆精致华美的马车停在了她面前。 只见一个面容俊朗,身穿锦衣的年轻男子挑开帘幕,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月砂连忙行礼:“见过二皇子殿下!” 第一卷 第13章 欲擒故纵,亲近谢辰逸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老皇帝极擅制衡之术,这些年有意扶持谢辰逸,目前,整个大宛国,也就谢辰逸能与太子抗衡。 她必须试一试这号人物的深浅。 于是计上心头,莲步轻移,笑着向谢辰逸行礼:“原来是二皇子殿下,臣女迟钝了!” 谢辰逸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他挥手及时制止:“免礼吧!” 云霓起身笑着问:“二殿下,你也来找谢时安?” 谢辰逸点头,回问:“你是谁家小姐?” 这时,月砂插话答道:“回二殿下,婢子是在云将军府伺候的,她是我家小姐!” 谢辰逸恍然,云家小姐只有一位,就是云霓。 听闻她自小脸上长黑斑,被送出京城治脸。 看她这花容月貌美若天仙的模样,想必是治好了。听闻这两日才归京,怪不得他从未见过。 他轻笑道:“云小姐,你这是?” 云霓轻轻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委屈:“我本是来寻谢时安帮忙的,不曾想吃了闭门羹。” 谢辰逸眉头微皱,看着云霓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寻他帮忙?云小姐有事不妨直说,或许本殿能帮上你。” 云霓心中一动,脸上露出犹豫之色:“这不好吧?毕竟这是我与谢时安的私事。” 谢辰逸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云小姐不必担心,本殿与他毕竟是同宗兄弟,你又是他的未婚妻,你有事求他,他不在,本殿理应慷慨相帮。” 云霓抬起头,眼神感激,凑近了一步谢辰逸悄悄道:“二殿下可否换个地方说话?” 谢辰逸瞟了眼四周,点头:“曲水流觞?” 云霓点头:“甚好。” 见谢辰逸走后,云霓同月砂也上了马车。 月砂疑惑:“小姐,奴婢看到谢公子的马车回来了。您也看到了吧,为何还要同二殿下去曲水流觞?” 云霓翻个白眼:“回来好,看到更好。他今日这闭门羹是专门给我设的。” 月砂似懂非懂的提醒她:“您毕竟和谢公子有婚约,同其他男子走太近会不会有损您的名声?” “不会的。” 云霓慢慢分析道,“谢时安生于高门,长于金贵,我与他虽然接触不多,但隐隐能感觉到,他身上有股与生俱来的傲气。谁让他生得清风明月,芝兰玉树的,自然不能像其他女子一般蜂拥而上讨好示意。” 月砂这回听明白了,补充道:“也是,美人见多了,要是美人的路数都一样,他肯定会觉得厌烦。” “恩。”云霓觉得谢时安别的不说,那见过的美人肯定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其实,她也没料到今日会偶遇谢辰逸。 上天竟待她不薄。 用他,甚好。 寻不到谢时安,何不让他来寻自己? 谢时安从马车里出来时,云霓和谢辰逸的马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阳光斜照,谢时安的身影在府门前拉得长长的。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东西被别人觊觎,让他很不舒服。 他皱起眉头,想起云霓与谢辰逸一同离开的画面,心中更是郁闷。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凌风在一旁察言观色,见谢时安这般模样,心中已有几分猜测。他试探着问道:“公子,可是为了云小姐?” 谢时安瞪了他一眼,却未否认。 他转身向府内走去,口中淡淡道:“不过是些小事,何需多言。” 凌风不敢说话,只得默默跟在身后。 谢时安步入蔷薇园,纵然花香袭人,也未能驱散他心中的沉闷。园中蔷薇盛开,色彩斑斓,宛如云霞般绚烂。他找了块阴凉之地坐下,展开手中的卷宗,心思却难以集中。 微风拂过,花瓣随风飘落,轻轻落在他的书卷上。他无心欣赏这美景,只是烦躁地拂去花瓣,目光不时望向门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凌风匆匆走来,手中捧着一叠资料。他恭敬地呈上,低声道:“公子,这是您要查的云小姐的资料。” 谢时安接过资料,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他快速地翻阅着,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仿佛在云霓的过往中找寻着什么。 他发现,这些信息里记录了所有,就是没有云霓嫁过人的信息,和昨夜榜眼探花交给他的那封信更是没有丝毫关联。 可他明明看出那封信的端倪。 今日去探那几位考官的口风,也没有明显的异常,至于指向宫中的线索,更是被抹的干净。 这事闹大,明显受害最大的是顾池殇。 可云霓为何要针对他?仅仅是因为冷宫的事? 若不是云霓,又会是谁?针对顾池殇目的为何? 他沉思半晌,问凌风:“云霓和谢辰逸去了哪里?” 凌风谨慎小心的回复:“他们去了曲水流觞。” 谢时安皱眉,吩咐道:“去把她请到府中来。” 凌风刚想转身,只听身后一声:“等等!”他立刻拱手,“公子!” 日暮西沉,谢时安起身看了眼天色道:“我去看看!” 曲水流觞,是京城文人雅士的常聚之地。 谢时安迈入大厅,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如炬,直接锁定了坐在水边亭台中的云霓和谢辰逸。 两人相对而坐,谢辰逸正拨弄着琴弦,云霓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眼中满是对谢辰逸的崇拜与敬仰。二人交谈甚欢,一副男欢女爱的模样。 谢时安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见过云霓这样的笑容,那样真挚、不加掩饰。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之意。 他紧握双拳,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在店家的接待下入了座。 座位不算远,恰好能看到那二人。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试图平复心情。就在这时,云霓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了过去。 她心头窃喜,原来是跟了过来。 来了更好,她还怕他不来呢。 既然来了,那她还等什么? 自然是上演技! 在酒精的催发作用下,云霓脸颊微红,她朝桌案边挪了半分,直接坐到谢辰逸面前。谢辰逸盯着她温柔的微笑,她则微微低下身子,青丝微垂,以一个极其亲昵的姿势半靠着桌案,凝视着他。 “想不到二殿下对音律也很精通,简直天籁之音啊。”云霓赞叹不已。 第一卷 第14章 老王爷生辰宴,来接她?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打点日子罢了,算不得精通。”谢辰逸谦虚的说完,回望云霓时,见她双手托腮,眼神崇拜,以一副小女儿的模样以帕掩面。 “怎么不精通了?我父兄常常夸赞二殿下,说你满腹诗书,才华横溢,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世间少有的男子。尤其是你那首《万里澄波》的琴曲,辞藻华美,旋律优美,展现出云水奔腾的画面,至今无人能及。” 尾音倦怠绵长,能及二字云霓说得极慢,转音勾出几股媚色。跟今日这身衣裙和妆容倒是十分搭配。 “噢?云小姐也懂琴音?” “略懂一二,殿下若不嫌弃,可否赐教?”云霓趁机下套。 谢辰逸笑了,琴音戛然而止。他将七弦琴推至云霓面前,起身行至云霓身旁,坐了下来。 “来,你若是喜欢《万里澄波》这首曲子,本殿可以教你。” 云霓点点头,试弹了几个音,有几个高音故意弹错。谢辰逸温柔的握住她的手,果真教他弹琴? 两人距离太近,近得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香氛,近得可以听见彼此有力的心跳。近得她的脸颊已经开始发烫。 云霓有些把自己整不会了。她回望着谢辰逸,这一幕在谢时安的角度看过来极其暧昧。 紧接着,只听那方传来重重的摔杯之音。 云霓回过神来,嘴角划出一丝淡笑。 眼角余光处,那人起身,眸色疏离,冷淡的剜了她一眼后,便拂袖离去。 谢时安离开后,云霓的笑容逐渐凝固,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她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云小姐,可是有何不妥?”谢辰逸关切地问道。 云霓回过神来,轻轻摇头,掩饰住内心的波动。她重新挂上微笑,转向谢辰逸:“无事,只是有些累了。” 谢辰逸见状,不再多问,只是温柔地为她斟上一杯茶,轻声安慰。 云霓心中泛起涟漪,她不禁开始思考起谢时安的行为和态度。他跟来曲水流觞,是为了她这个人,还是因为她这个未婚妻头衔。 可看他方才的模样,显然是生气了。 罢了,不管什么原因,她定要弄清楚谢时安到底站在哪一边。 开弓没有回头箭。 接下来连续几天,她都请了谢辰逸来府上做客。 直到七月初十这天。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月砂兴奋的跑进来笑道:“小姐,小姐,谢公子派人来接您了!” 云霓有些没反应过来,她重复道:“接我?” 月砂重重点头:“是啊,马车已经到门口了。” 她半信半疑的来到府门口,那里果然停了一辆全身沉香木打造的马车。车前挂着一枚木牌,写着“谢”字。 凌风上前拱手见礼:“云小姐,公子在等您。” 云霓瞥了眼那辆华丽的马车,车帘紧闭,帘幕上绣的金丝团线牡丹在阳光下闪着好看的光泽。她笑着道:“抱歉啊,我今日约了客人,恐怕去不了了,你家公子请回吧!” “这……”凌风开始犯难。 云霓没等凌风回完话,转身就要回府内。 这时,身后传来低沉且冷淡的声音:“你又约了谢辰逸?” 云霓回头看过去,他一身青衣,正从马车里下来,举手投足间都彰显着世家大族的贵气。她冷哼一声:“好像跟你没关系。” 那人走近她:“要不是今日我爷爷生辰,你以为我会来接你?” 哦?原来今日是老王爷的生辰。 她与老王爷没有什么交情,从赐婚后,一直未去拜访,但她父亲这一辈一直与君亲王府交好,要不就趁此机会去看看? 她吩咐月砂去备礼,而后故作勉为其难的上了马车。马车宽敞,中间放了一张四方桌,桌上摆了几蝶她最喜欢吃的红豆酥。 谢时安上车就冷着脸,像欠了他钱似的。 那五万两不是拿芙蓉玉佩抵了么。 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云霓懒得理他,自顾自的捻起蝶里的红豆酥就往嘴里送去。这糕点做得好,粉磨得细,甜度恰到好处,她刚咬了两口,那人低声道:“还是这么喜欢吃红豆酥。” 云霓抬头,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红豆酥?” 谢时安别过脸去,不自然的咳了两声:“猜的。” 云霓将信将疑,她仔细打量着谢时安,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他今日穿了一袭青衣,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玉带,显得清朗俊秀。 马车一路行驶,很快便到了君亲王府。 王府庭院深深,假山池沼错落有致,几株老梅斜倚墙角,疏影横斜。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也带起了桌上菜肴的香气。云霓微微侧头,只见老王爷正笑眯眯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慈爱。 她心中一动,想起了已故的祖父。祖父在世时,也曾这种眼神看她,可惜如今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老王爷的生辰宴并不热闹,想必是年纪大了喜欢安静,只有几个家眷在侧。 云霓走到老王爷面前,盈盈一拜,声音清脆而富有感情:“祝老王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愿您岁岁平安,年年如意。” 月砂懂事的将礼物奉上。 老王爷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好好好,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他指着身边的座位,“快坐下,别站着了。” 云霓依言坐下,她环顾四周,只见桌上摆满了各色佳肴,香气扑鼻。其中有一盘色泽鲜艳、造型别致的寿桃,上面刻着“寿”字,显然是专为老王爷的生辰而准备的。 老王爷见她多看了两眼,笑着开口问:“这个寿桃怎么样?” 云霓对上他的眼睛:“很是好看,花纹细腻,巧夺天工,就是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老王爷哈哈大笑:“丫头,这是安儿做的。” “谢时安做的?”云霓十分吃惊。 老王爷点头:“自从他学了这手艺,每年我的生辰他都会做一个寿桃。” 闻言,云霓觉得,谢时安是个人才。 想不到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公子哥竟然会做寿桃。 老王爷见云霓没有再回话,只埋头扒拉碗里的饭,也默默的受她影响扒起饭来。 谢时安吃相优雅,仿若没听见二人的话语。 云霓也没再说话,专心伺候自己的胃。 午膳过后,日头高升,天气已经十分燥热,下人拿来了冰鉴,顿时一阵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 第一卷 第15章 勾搭别的男人,你当我瞎的不成?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冰鉴里盛着各式各样的冰镇糕点和水果,晶莹剔透,令人垂涎欲滴。云霓拿起一块冰镇绿豆糕,轻轻咬了一口,清甜凉爽,顿时消去了不少暑气。 她抬头看见谢时安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轻轻扇动着,神情闲适。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将他与这个喧嚣的世界隔绝开来。 啧啧,果真是个好看的男人! 她正欣赏着,这时老王爷派人来请她:“云小姐,老爷请您陪他去后花园逛逛。” 云霓故意仰头看天,偷瞄了几眼那人,脑子一转给自己找了个由头。 谢时安太聪明,做戏要做全套。 她笑着对那小厮道:“真是抱歉啊,你替我转达老王爷,我今日还约了二殿下游湖,恐怕不能陪他逛了。” 那小厮闻言只好回去复命。 转过身来,谢时安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兴致缺缺,也不知道谢时安有没有听到她方才的话。 他要是没听见,岂不白费演技了。 正踌躇着,又有不同的小厮来请她,神色恭敬:“云小姐,二殿下请您过去一趟。” 恩?她蹙眉:“你确定是二殿下?” 小厮认真回道:“是二殿下无疑!” 完了……,她方才还说约了人游湖。 谁知这人也来了王府…… 为了谎言不被拆穿,她决定走为上策。 刚抬脚走了两步,那小厮喊住她:“云小姐,您走错方向了,不是那边儿,是这边儿!” 云霓当作没听见溜之大吉,谁料空气中突然闪出一个黑影来,挡住她的去路,冷冰冰道:“云小姐,公子说了,如果您不去,榜眼和探花交给他的信,他可就要呈给陛下了,届时宫中的那位会不会受牵连那就不知道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看来,她今儿不去是不行了。 她立刻找了个蹩脚的理由,笑道:“我初次来王府不识路走错了方向,有劳你带一下路?” 黑影冷冰冰指着她身后道:“公子在那边的蔷薇园里。” 她转过身去,对那小厮扬唇一笑:“有劳你带路吧!” 那小厮点头,领着她穿过一片葱郁的竹林,又越过一座小巧玲珑的石桥,来到了蔷薇园。园内大片大片蔷薇盛开,色彩斑斓,香气扑鼻。 谢时安身着淡青色锦袍,正坐在一张石桌旁,与谢辰逸对弈。阳光透过蔷薇花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二人神情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云霓走到石桌旁,微微欠身行礼:“见过二殿下。” 谢辰逸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随即笑道:“云小姐不必多礼,快请坐。” 云霓依言坐下,心中却有些忐忑。 她偷偷打量了谢时安一眼,只见他面色如常,仿佛她是透明物。既然当她透明的,那她便也当作没看见他好了。 云霓将视线转向棋盘,只见黑白棋子交织,局势焦着。她微微一笑,演技上来:“二殿下的棋艺真是高超,每一步棋都走得恰到好处,让人佩服。” 谢辰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故作谦虚道:“云小姐过奖了,时安才是真的高手,我只不过侥幸赢了一局而已。” 谢时安闻言,眉头微皱,手中的棋子迟迟未落。他抬头看了云霓一眼,见她正专注地看着谢辰逸,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他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棋子重重放下,却恰好制造了一个陷阱,将谢辰逸一举困死。 谢辰逸神色失落,叹了口气:“你瞧,要论棋艺,时安才是技高一筹。” 云霓开始睁着眼说瞎话:“你是故意输给他的吧,这局棋怎么看也是你的棋艺更高啊。连皇上姑父都经常夸赞你呢,还有我兄长,他也自愧不如。” 她夸赞谢辰逸的同时,神色倾慕。 远处观看的凌风嘴角抽搐,“切”了一声:“二殿下哪里棋艺好了,明明是公子技高一筹。” 月砂不干了,抬头瞪着他:“你懂什么,我家小姐说二殿下棋艺好,他就是棋艺好。” 凌风睨她:“那是云小姐睁眼说瞎话。” “谁说瞎话了!”月砂继续辩解,“明明就是二殿下让了谢公子,二殿下的棋艺有目共睹,皇上贵妃都夸赞过。” 凌风无语了:“你有没有搞错,皇上贵妃夸赞的是我家公子,不是二殿下!” “你这个木头疙瘩,懒得跟你说!” 二人争吵了起来。 离得不远,这些话清晰的传入了三人耳中。 谢辰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他看了看云霓,又看了看谢时安,似乎想找借口告辞。然而,谢时安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尴尬,依旧冷淡地坐着,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 云霓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心中暗自着急。她想故意找个借口与谢辰逸一起离开。然而,她的借口还没寻到,谢时安的声音便冷冷地响起:“云小姐,似乎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云霓的心猛地一沉,她抬头看向谢时安,只见他正用那双深邃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她。那眼神中透出的警告意味,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留下。 谢辰逸见此,便直接告辞离去了。 云霓盯着谢辰逸消失的方向,装得很是不舍。 那人终是看不下去,冷声开口:“云霓,收起你的小心思,欲擒故纵的把戏莫要在我面前使。” 咦?他看出来了? 云霓不打算承认,瞥他一眼:“你这话真有意思,我何时欲擒故纵了?敲诈我玉佩的是你,接我来王府的也是你,怎么就成了我欲擒故纵了?” 谢时安起身,气息一点点下沉,朝她逼近,吓得云霓步步后退,退无可退。 身后的廊柱冰冷,一股月麟香气扑进鼻腔,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的眼神冷而深邃,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砰砰……” 她心跳加速,脸颊也在发热。 “绑着我的婚约,去勾搭别的男人,你当我瞎的不成?”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每个字都像敲在她的心上。 云霓抬头看他,眼神倔强。她伸手去推,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他的手臂像是铁箍一般紧紧地环住她,即使动武,也无法逃脱。 第一卷 第16章 既然他那么好,那不如,我们退婚!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我何时勾搭别的男人了?”她试图解释,但声音却显得有些颤抖,“你放开我!” 谢时安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这人眼中情绪翻涌,似是愤怒,又似是嫉妒。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每个字都像冰冷的刀片,割在云霓的心上:“谢辰逸就那么好?值得你费尽心思去接近?” 脸颊传来一阵疼痛,云霓没有退缩,而是倔强地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一字一句道:“他的确很好,出身好,样貌好,才学好,更重要的是,脾气好,对我很有耐心。” “总之,谢辰逸是真真好,样样都好。” 她又把谢辰逸夸了一遍。 今天都已经把他夸赞好几遍。 谢时安加重力道,云霓只觉一股巨痛袭来,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她被迫仰头看向他,眼中闪过惊讶和痛楚,谁也不服输。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火花四溅。 “既然他那么好。”谢时安的声音铿锵有力,神色严肃,“那不如,我们退婚。” 云霓的心猛地一沉。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退婚?他居然要退婚? “你……”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脑海中一片混乱。 “怎么,你不同意?”谢时安勾起一抹讥封的笑意。 “你、你、你……”云霓气得结巴,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你简直不可理喻!” 谢时安狠盯着她不语。 云霓瞪大眼睛,怒火中烧。 她本就不愿受人摆布,如今被谢时安如此奚落,更是激起了心底的叛逆。她猛地挣开他的束缚,扬起下巴,傲然地看着他。 “退婚?有何不可?”她的声音冷冽,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我婚约本就是先辈们定下,没有情感。既然你要退婚,那退了便是。省得别人说我云霓高攀了王府。” 她接近谢时安,就是为了护住云家和姑姑。 倘若谢时安敢拦她,那就连他一起收拾。 谢时安微微愣住,没料到她会如此果断地答应退婚。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随即被更深的冷意覆盖。 “你以为退婚就能遂了你的愿?”他冷冷地勾起嘴角,“云霓,你休想。” 云霓皱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这什么意思? 难道他又反悔,不想退婚了? 她有些恼怒的瞪着他:“你什么意思?刚才还说要退婚,现在又不退了?谢时安,你当我是什么?你想退就退,不想退就不退?” 谢时安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嘲讽:“总之,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云霓被气得脸色通红,突然发狠地推开他,活见鬼似的跑了。 出了王府,她无语望苍天。 她不明白谢时安为何如此反复无常,一会儿要退婚,一会儿又不肯退。 他到底想怎么样? 难道他真的喜欢自己? 这个想法让云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摇摇头,试图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海。 不,这不可能。 谢时安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她这种成天喜欢打打杀杀的女子呢? 更何况她还嫁过人。 她想起芙蓉楼凤姨的话。 他应该喜欢林宛央那样温婉贤淑,颇有柔情的女子才对。 至于林宛央……林家到底将她藏哪里去了? “小姐,等等我!” 她的思绪被身后追来的月砂打断。 云霓停下脚步,看着月砂跑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些好笑:“怎么了,跑得这么急?” 月砂喘着粗气,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嗔怪道:“小姐,你怎么说跑就跑?可把我累死了。” 云霓挑挑眉,不答反问:“月砂,你说谢时安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月砂笑嘻嘻道:“他要是真的喜欢你就好了。” “可他那态度,不像是喜欢我,倒像是为着我这个未婚妻的头衔。”云霓说完,补充道,“也就是所谓的,男人的尊严。” 她思来想去,觉得谢时安是在报复她。 月砂到不觉得,“小姐,奴婢看谢公子的模样像是吃醋,他要是真的喜欢你,那你就不用费尽心思去吸引他注意了。” 云霓想想:“也是。” 二人坐了马车,天黑之前回了云府。 而另一边的谢时安,自云霓走后,就一直立在蔷薇园的凉亭里。 直到天黑,凌风提醒他:“公子,榜眼林墨和探花陆离方才着人来问,他们的事可有结果了?他们想尽快了了此事,早日离京。” 谢时安闭上眼,半晌又睁开,扭头道:“让他们安心住下,我来处理此事就行。” 凌风领命:“是。” “等等!”他刚转过身便听见谢时安补充一句,“她近日太闲了,传信去宫中,给她找点事做。” 这个“她”指的是云霓,凌风秒懂。 次日,七月十一,凉爽的清晨。 云霓还在熟睡中,便被月砂喊醒。 “小姐,出大事了!” 云霓迷迷糊糊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半眯着眼看她:“出什么事了?” “宫中来人了,说是太后派来的!” “太后?”云霓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 她急匆匆的收拾妥当,踩着清晨的阳光,来到了正厅。 她父亲和哥哥站在大厅中央,气氛严肃。 他们身后,整齐地站着一排身着深色衣裳的嬷嬷,她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威严。 云霓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 他哥哥云舟率先开口:“妹妹,你来了!” 云霓微微欠身:“哥哥!父亲!” 她父亲云燃转过身,目光落在云霓身上,眉头微皱。 他走到云霓面前,沉声道:“霓儿,适才,府上收到了太后的懿旨,说你日后要嫁进王府,皇家规矩森严,派了几个教习嬷嬷来教你规矩,直到你出嫁,她们方可回宫。” 云霓瞅着那些嬷嬷,她们眼神严肃且认真。 有的嬷嬷手中拿着绣花针和布料,显然是来教她女工的;有的嬷嬷则手持棋盘和棋子,准备教她棋艺;还有的嬷嬷则拿着账本和算盘,显然是要教她如何管理家务。 云霓深吸一口气,太后未免也太着急了? 这才刚赐下婚约不久,出嫁八字没一撇。 就要她学习规矩? 心中五味杂陈,她觉得这是太后对她的敲打,也是对她的期许。眼下懿旨无法反抗,只能接受。 她恭敬地向父亲和哥哥行礼,然后转向那些嬷嬷,微微低头:“有劳各位嬷嬷。” 一位看起来年长的嬷嬷走上前,眼神中透露出锐利的光芒:“云小姐,请随我们来。” 第一卷 第17章 你怎么对她如此上心?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云霓迷迷糊糊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半眯着眼看她:“出什么事了?” “宫中来人了,说是太后派来的!” “太后?”云霓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 她急匆匆的收拾妥当,踩着清晨的阳光,来到了正厅。 她父亲和哥哥站在大厅中央,气氛严肃。 他们身后,整齐地站着一排身着深色衣裳的嬷嬷,她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威严。 云霓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 他哥哥云舟率先开口:“妹妹,你来了!” 云霓微微欠身:“哥哥!父亲!” 她父亲云燃转过身,目光落在云霓身上,眉头微皱。 他走到云霓面前,沉声道:“霓儿,适才,府上收到了太后的懿旨,说你日后要嫁进王府,皇家规矩森严,派了几个教习嬷嬷来教你规矩,直到你出嫁,她们方可回宫。” 云霓瞅着那些嬷嬷,她们眼神严肃且认真。 有的嬷嬷手中拿着绣花针和布料,显然是来教她女工的;有的嬷嬷则手持棋盘和棋子,准备教她棋艺;还有的嬷嬷则拿着账本和算盘,显然是要教她如何管理家务。 云霓深吸一口气,太后未免也太着急了? 这才刚赐下婚约不久,出嫁八字没一撇。 就要她学习规矩? 心中五味杂陈,她觉得这是太后对她的敲打,也是对她的期许。眼下懿旨无法反抗,只能接受。 她恭敬地向父亲和哥哥行礼,然后转向那些嬷嬷,微微低头:“有劳各位嬷嬷。” 一位看起来年长的嬷嬷走上前,眼神中透露出锐利的光芒:“云小姐,请随我们来。” 云霓点点头,转身跟随那些嬷嬷走去。 几人来到了云府的一间宽敞明亮的偏厅,这里早已布置得井井有条,各种学习用具一应俱全。 嬷嬷们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教授云霓宫廷礼仪,从基本的请安、跪拜到繁复的宴会礼仪,一举一动都需严格遵循。 有的则拿出精美的绣品,手把手教她如何绣出精美的图案。还有的嬷嬷铺开棋盘,与她讲解棋局,让她了解棋艺的奥妙。 云霓虽然身手不凡,但对这些细致入微的宫廷规矩和技艺,她是不太擅长的。更何况,这是太后懿旨,她再厌恶再反骨,也不能抗旨。 她被迫认真学习每一个动作,仔细揣摩每一个细节。过程中难免有些吃力,好歹她很聪明,这些嬷嬷们教导起来,也不会太吃力。 第一天下来,云霓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断了。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轻声嘟囔:“这王府婚约可真搞人,我现在浑身难受,好想去打架啊。” 月砂白了她一眼,“小姐,您就乖乖坚持些时日吧!嫁进王府就好了。” 云霓耷拉着脑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月砂重复道:“嫁进王府就好了啊。” 云霓想起今日谢时安一会要退,一会又不退婚的反复无常的态度就烦躁。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这种日子。 君亲王府,蔷薇园里。 谢时安站在月色里,身姿挺拔,面容沉静。 他身旁的林曜之忍不住八卦:“听说你今日将云小姐接来王府了?” 谢时安侧目看他,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怎么,你有意见?” 林曜之连忙摆手:“哪里哪里,我怎么敢有意见。我只是好奇,你向来不近女色,怎么突然对云小姐如此上心?” 谢时安收回目光,望向远方的星空:“谁对她上心了?” 林曜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这么说来,你确实对她无意?” “什么意?”谢时安扭头盯着他,“爱意?” “呵!”林曜之看穿他,“你就装吧!” 谢时安沉默。 林曜之继续拆穿他:“你要是对她无意,她接近谢辰逸,你就不会那么生气。” 谢时安开口:“你都看见了?” “恩。”林曜之点头,“我在古槐上乘凉,没曾想见到了我从未见过的一幕,真是败了我乘凉的兴致。” 谁让他还是光棍一个呢? 谢时安撇过头,视线看向远处:“她已经有了婚约,还去接近别的男子,是你,你怎么想?” 林曜之冷哼:“要是我,我就将她娶回来,关在府内,不让她见任何男子。” 谢时安:“……” 这是把她当囚犯?王府怕是要变废墟了。 夜色愈来愈深,园子里花香越来越浓。 林曜之想起了今日的正事,神色严肃起来:“我今日去礼部见了楼淮,说来也奇怪,这楼淮似乎对顾池殇作弊一事全然不知。” 谢时安眉头微皱,沉思道:“楼淮不知情?这怎么可能?” 林曜之点头,肯定道:“确实如此。我试探过他,他的反应不似作伪。而且,据他所言,科举考试的流程严密,作弊的可能性极小。” 谢时安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今年科举考试的流程是怎样的?” 林曜之解释道:“科举考试分为乡试、会试和殿试三个阶段。乡试由各州主持,会试由礼部主持,而殿试则由皇上亲自主持。每个阶段的考试都有严格的监考和阅卷制度,确保公平公正。” 谢时安轻轻摩挲着下巴,眉头紧锁。 殿试由皇上亲自主持,那是最庄严、最神圣的场合,作弊的可能几乎为零。若说有人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作弊,那无疑是挑衅皇室的威严。 “曜之,明日我们再去会一会这位楼大人。”谢时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已有了什么决断。 林曜之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次日,七月十一,艳阳高照。 两人一大早来到礼部,还未等他们表明身份,便有人匆匆迎了上来,微微躬身,语气恭敬:“二位公子,楼大人已在府中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谢时安与林曜之对视一眼,眼中均露出疑惑之色。他们并未提前通知楼淮,他怎会知道他们会来? 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座精致的庭院前。 庭院中,楼淮正悠闲地品着茶,似乎早已料到他们的到来。 “二位公子,请。”那人轻声说着,为他们推开门。 谢时安与林曜之迈步走进庭院,只见楼淮起身相迎,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二位公子光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 楼淮亲自为二人沏茶,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从容与优雅。 “楼大人,我们此次前来,是有一些关于科举考试的事宜想要请教。”谢时安开门见山,语气淡然。 楼淮微微一笑,放下茶壶,缓缓开口:“谢公子请说。” 第一卷 第18章 有人冒充顾池殇科考?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据我们所知,科举考试的流程极为严密,作弊的可能性极小。然而,今年的状元顾池殇却被人指出有作弊之嫌。不知楼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林曜之直言不讳,将问题抛出。 楼淮眼神一闪,随即恢复平静:“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但我可以保证,科举考试的流程没有问题,顾池殇的状元之位也是经过严格筛选的。” 他的话音刚落,谢时安便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既然楼大人如此肯定,那可否让我们看看科举考试的试卷和阅卷记录?” 楼淮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们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他很快恢复镇定,微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二位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来。” 说着,他转身走向内室。不一会儿,他手持一个精致的木盒返回,将其轻轻放在桌上,打开盒盖。 盒内整齐地叠放着一份份试卷,每份试卷上都写着工整的字迹。楼淮指着其中一份试卷道:“这便是顾池殇从乡试到殿试的试卷,你们可以仔细查看。” 两人开始逐一翻阅试卷。 他们的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寻找着可能的破绽。 阳光照进庭院,洒在试卷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庭院中,微风轻拂,茶香袭人。 突然,谢时安的目光停留在一份试卷上,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抬头看向楼淮,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楼大人,这份试卷的字体似乎与其他试卷有些不同。”谢时安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楼淮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恢复镇定,微笑着解释道:“哦?这可能是因为顾池殇在考试时使用了不同的笔所致。” “是这样么?”谢时安狠盯着他。 他的笑容逐渐显得有些僵硬。 林曜之也注意到了这份试卷的异常,他放下手中的试卷,目光在谢时安和楼淮之间来回游移,试图捕捉住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庭院中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暗流在涌动。楼淮的笑容渐渐凝固,他的眼神开始闪烁不定,显然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突然,一阵风吹过,桌上的试卷被吹得翻飞起来。谢时安眼疾手快地抓住其中一份,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上面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些字迹虽然工整,但明显有两种不同的风格,一种沉稳有力,一种则略显生疏。这种异常让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怀疑。 他抬头看向楼淮,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看透对方的内心。 楼淮的脸色在他的注视下变得越来越苍白,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楼大人,不是笔的问题。” 谢时安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楼淮的心头,“这份试卷的字迹明显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楼淮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他无法再保持之前的镇定与从容。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茶水溅落在桌面上,映出他惊慌失措的倒影。 他试图开口辩解,但嘴唇哆嗦着,却吐不出半个字来。眼前的谢时安与林曜之,如同两把锋利的剑,直指他的心脏。 突然,林曜之冷声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楼大人,科举考试乃是选拔人才之重要途径,岂容儿戏?顾池殇若真有作弊之嫌,必须彻查到底!”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个庭院仿佛陷入了冰冷的沉默之中。楼淮站在那里,如同一座石雕般僵硬,无法动弹。 “说吧!是谁冒充了顾池殇科考?”谢时安问。 楼淮的双眼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他颤抖着嘴唇,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是……是沈小姐。” “是沈柔?”林曜之沉声问道。 楼淮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点点头。 两人对看一眼,脸色震惊。他们没想到,事情竟然会牵扯到沈柔。 “她为何要这么做?”林曜之疑惑不解。 楼淮声音哽咽起来:“她……她一心想要顾池殇出人头地,又担心顾池殇的才学不够,所以才会冒充林曜之科考。” “大宛开国以来,还没有女子科考,她是如何做到的?”谢时安问。 楼淮想了想,道:“你有所不知,沈小姐好像会一手易容术,女扮男装。” 谢时安默然无语,原来是蒙混过关。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场看似完美的科举考试,竟然隐藏着如此深重的内幕。 林曜之也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沈柔,堂堂丞相府千金,竟会做出如此之事。 “科举考试,本是公平选拔之地,沈小姐此举,不仅害了顾池殇,也玷污了科举的公正。”他冷冷地说,声音中透露出失望与痛心。 谢时安则默然,她想起沈柔那晚对顾池殇的情感,心中不禁感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与坚持,只是,有些坚持,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两人又决定明日一早去寻沈柔,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走时,谢时安对他警告:“楼大人,你若是不想脑袋搬家,那么在我查出事情真相之前,你最好安分守己,不可将此事透露给旁人。” 楼淮浑身一颤,连忙点头如捣蒜:“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守口如瓶。” 午时已过,谢时安与林曜之离开礼部尚书府,踏入喧闹的街道。人群熙攘,车水马龙,两人的心情却异常沉重。 “时安,此事涉及丞相府,明日去寻沈柔,恐怕会有一番波折。”林曜之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谢时安轻叹一声,目光坚定:“无论如何,我都要查清真相。科举公正,不容玷污。” 林曜之赞同:“也是。” 马车穿过街道,风吹起车帘,街道两旁铺子里的饭香飘了出来,馋的林曜之的肚子咕咕直叫。 他掀开车帘,朝外面看去,刚好看见伏羲酒楼,酒楼门前灯笼高挂,红光满面,显得格外醒目。他放下帘子提议:“时安,听闻京城伏羲酒楼的烧鹅一绝,我今天也陪了你大半天,不如我们去尝尝?” 谢时安翻了个白眼:“你想吃烧鹅直说便是,拐弯抹角做甚?” 第一卷 第19章 偶遇伏羲酒楼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林曜之狐笑:“那必须的,自从跟了你,我可没有银子。” 谢时安白他一眼:“放心,不让你买单。” 林曜之拍拍他的肩膀:“够意思!” 二人停好马车,步入酒楼,只见大堂内人声鼎沸,座无虚席。店员穿梭在桌椅之间,忙碌而有序。谢时安跟林曜之走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是繁华的街道,行人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他们刚落座,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云霓正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她身着淡雅的粉色衣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正与一位年轻的公子低声交谈。 那位年轻的公子,他俩都认得,正是谢辰逸。 谢时安当即就变了脸色,直直的盯着云霓的那桌。大概是他的视线太过于攻击性,云霓似有所感,她抬头朝这边望来,正对上谢时安冰冷的视线。 她微微一愣,随即露出疑惑的表情。 而坐在她对面的谢辰逸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当看见谢时安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谢时安没有回避,依然盯着他们。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意,这个未婚妻好得很,居然又背着他与谢辰逸私会!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面容冰冷。 云霓似乎察觉到了谢时安的不对劲,她眉头微皱,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而谢辰逸则站起身来,朝这边走来。 谢辰逸走到谢时安桌前,轻笑:“时安,林公子,不介意拼桌吧?” “不介……”林曜之刚开口就被谢时安打断,“二殿下真是好兴致,大白天的出来与佳人私会。” 谢辰逸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解释道:“时安,你误会了,我与云小姐有要事相商。” “要事?”谢时安挑眉,语气中满是不信。 谢辰逸点点头,正色道:“是的,云小姐说她前几日遇到了骗子,骗走了云贵妃赐她的芙蓉玉佩。她今日得了一笔银票,让本殿帮忙去钱庄兑现。” 谢时安的脸色瞬间阴沉。 因为他就是云霓口中的那个骗子。 他紧紧盯着谢辰逸,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他没想到云霓将此事告诉了谢辰逸,还被谢辰逸拿来当作正经事说。 他冷笑一声,嘲讽道:“二殿下可真是热心肠,连这种小事都要亲自出马。” 谢辰逸没有察觉到谢时安的情绪变化,他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骗走了贵妃御赐之物,可不是小事。要不,你也一起帮忙抓住那个骗子?” 说完,他转身差使身边的护卫,去征询云霓的意见。 那护卫点头过来询问云霓。 云霓却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她咳嗽一声道:“转告二殿下,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会解决,自己会解决。” 那护卫又恭敬的将话传了过去。 谢时安嗤之以鼻:“她自己解决?不会又在扯谎吧?” 云霓感受到谢时安的视线看了过去,尴尬的笑了笑。 林曜之察觉到几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他有些无奈,只好打圆场:“时安,云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她对你扯谎做什么?” 谢时安睨她,故意提高了嗓音:“有没有扯谎,她自己清楚。” 云霓闻言,有些无语。 真是出门忘了看黄历,走到哪都能碰上谢时安。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幸好店员及时送来他们点的烧鹅和酒菜,打破了这微妙的沉默。 几人桌而坐,气氛显得十分僵硬。 谢时安的眼神时不时飘向云霓,带着几分不满和疑惑。云霓则尽量避免与他的视线交汇,低头专心地吃着碗里的饭。 谢辰逸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氛围,不由得轻叹一声。 店员为他们倒上了热酒,香气扑鼻。 林曜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烧鹅放入口中,满足地眯起了眼睛:“这烧鹅果然名不虚传,时安,你也尝尝。” 说着,他将一块烧鹅放到谢时安的碗里。 谢时安却像是没胃口一般,只是用筷子随意地搅拌着碗里的饭菜。 一顿饭在尴尬的气氛中度过。 几人走出伏羲楼,日头逐渐西沉。云霓准备告辞开溜,却被谢时安抢了话题,他转身对谢辰逸道:“二殿下想必还有许多事物要处理,我就不送了。” 很明显,他在下逐客令。 谢辰逸听懂了,他偏头看看云霓,忽而笑了一声:“既如此,多谢你请我吃烧鹅,告辞!”话落,他转身对云霓叮嘱,“你若遇到难处,尽管去府邸寻我。” 云霓点点头。 这时,林曜之也识趣的准备开溜:“时安,云小姐,老王爷喜欢吃梨福记的橘饼,我去买一些,你们慢慢聊。” 云霓微微一笑:“再会!” 待谢辰逸和林曜之都走后,云霓狠狠地瞪了一眼谢时安,转身离去。 谢时安突然拉住她手腕:“就这么急着想逃?莫不是做了亏心事?” 云霓停下脚步,转身面向他,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苗:“谢时安,你是不是有病!?” 谢时安目光紧锁她:“我有病,你有药?” 她气得美目圆瞪:“毒药毒死你信不信!” “呵、”谢时安眼中满是自信,“你尽管来,本公子解药多的是!” 他母族林家是医药世家,掌握着整个大宛国的医药命脉。故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药了。 直到后来…… 他才明白,即使他坐拥无数好药,却没有能解情毒的药。 云霓被他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计可施。这个鬼男人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让她束手无策。她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去甩他的手。 然而,谢时安的手像是铁箍,怎么也甩不开。 突然,他一把将她拉向了自己。 “你!” 云霓惊呼一声,整个人跌入了他的怀中。 谢时安低头,凝视着云霓那双愤怒的美眸,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他轻声道:“云霓,教习嬷嬷有没有教过你,不能扯谎?” 云霓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瞪大眼睛,低吼:“教习嬷嬷可不教这些!” 她气得牙痒痒,想甩开,却被他死死箍住。 “要死啊你!周围那么多人看着……” “那又如何?”谢时安毫不在意,眼神危险的凑近她,“你同谢辰逸聊的火热的时候,怎么没在意旁人的目光?” 第一卷 第20章 顾池殇沈柔砸了芙蓉楼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你可真是有病!我今日找谢辰逸是真有事!” “有事?”某人拆穿她:“你所谓的有事,就是背后同谢辰逸说我是骗子?” “难道不是?” 云霓扬起脖子看他:“你诓骗了我的玉佩!” “玉佩是你拿来抵债的!何来诓骗之说?” 无语! 她说过她会赎回的好么? 云霓被他气得脸颊微微发红,她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谢时安,你别太过分了!那玉佩是我姑姑给我的东西,意义非同寻常。虽然暂时抵给了你,但我现在有银子,可以出双倍的价钱买回来!” 谢时安看着她那双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眼眸,心中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松开手,退后一步,淡淡地道:“既然你想拿回去,给你便是。”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递给了云霓。 云霓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谢时安会这么轻易地就将玉佩还给她。 她紧紧握着玉佩,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谢时安,我……”她张了张嘴,断然道,“银子我会还给你的!” “别忘了,双倍可是十万两!” 云霓烦躁道:“不用你提醒,十万两黄金,明日本小姐就着人给你送来!” “我等着!” 他话未落音,云霓已经走了老远。 今日月砂并未跟在她身边,马车绕过两条街,前面突然围的水泄不通。 云霓撩开窗帘一看,只见芙蓉楼门前一片混乱。 顾池殇带着一群手下,正气势汹汹地砸着场子,而沈柔则在一旁煽风点火,尖酸刻薄地骂着芙蓉楼的老板凤姨。 凤姨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云霓心中一急,立刻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了路边。 她飞身下车,挤进了人群,大声喝道:“住手!” 顾池殇一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恢复了冷漠:“云小姐来得正好,那就把先前的账算一算吧!” 沈柔也欺身上前来,眼神比七月的日头还毒辣:“贱人,你还敢来!” 云霓冷哼一声,目光如刀:“我为何不敢来?芙蓉楼是我的产业,你们在此闹事,难道我还来不得了?” 沈柔一听,脸色瞬间难看:“芙蓉楼是你的产业?怎么可能是你的产业?” 云霓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怎么?本小姐的产业,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顾池殇眉头微皱,沉声道:“云霓,你将我二人戏耍一番,还趁机敲诈巨额钱财,难道不应该给个说法吗?” 云霓冷笑一声:“说法?顾池殇,你真搞笑,我何时戏耍你二人?敲诈了钱财?” 话落,她目光扫过周遭的人群,大声问道:“诸位都有眼睛,我有戏耍他二人、敲诈钱财么?” 人群中立刻有人议论起来。 “我们可都看到了,明明是那两个人先动手砸芙蓉楼招牌的。” “没错没错,不但砸了楼里的物品,还把仆从小厮也打了一顿。你们瞧,那个小厮已经晕死过去了。” 众人齐齐朝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小厮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他的衣衫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显得格外凄惨。 不止他,其他同伴也都被毒打了一番。 周遭的人群纷纷表示同情和愤慨。 云霓趁机说道:“诸位都看到了,凤姨和小厮无辜遭受毒打。而顾公子和沈小姐却颠倒黑白,污蔑我敲诈钱财。试问,我云霓虽然不才,但也出身将门之后,不至于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吧?” 她的话自信而坚定,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丝震撼。 沈柔气得脸色通红,她尖声骂道:“云霓,你不要脸!明明是你设计陷害我们,现在却反咬一口!” 她说着,突然冲到云霓面前,抬手就朝她的脸扇去。 云霓早有防备,一侧身便躲过了她的巴掌。 “啪!”她反手给了沈柔一巴掌。 沈柔没料到她会打回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顾池殇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了她,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云霓,你太过分了!” “过分?”她冷笑一声,厉声道:“到底是谁过分?你二人无端闹事,砸我场子,打伤我的人,还想颠倒黑白污蔑我。今日若不给大家一个交代,我云霓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对顾池殇和沈柔的不满情绪也在逐渐升温。云霓心中有数,她不能让这对狗男女就这样脱身。 她转身看向凤姨,问道:“凤姨,他二人今日砸坏了多少东西?” 凤姨抹去嘴角的血迹,颤声道:“砸……砸坏了不少东西,粗略估计价值两万两黄金。” 云霓闻言,转身看向顾池殇和沈柔,眼神冰冷:“既如此,那就请二位先付赔偿金吧。至于打伤我的人,我会让官府来评理。” 说着,她扬手招呼:“来人,报官!” 就在此时,顾池殇突然开口:“慢着!” 他愤恨的看着云霓,扯着嗓子道:“我们虽然砸了芙蓉楼,是因为你的人先动手!” 云霓眼皮一掀,嘲讽道:“我的人先动手?难道你的人动手我的人就得站着挨打?顾池殇,天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顾池殇被噎了一下,他正要反驳,却见沈柔突然冲到云霓面前,恶狠狠地指着她,尖声骂道:“贱人,你还敢报官!你信不信我将你的丑事告到陛下皇后面前!” 云霓轻蔑地笑了。 她转身看向沈柔,眼神瞬间冷冽如冰:“我的丑事?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丑事来。” 沈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尖酸道:“先不说你设计我敲诈钱财一事,三年前你嫁过人,这件事只要深入一查,肯定能查出来,你以为你能瞒得住吗?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的人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云霓。 云霓毫不畏惧地迎上沈柔的目光,扬声道:“我嫁过人一事,状元宴上就已经有了结果。沈柔,你现在将此事拿出来说,是对太后的安排不服?”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十足的威胁之意。 沈柔脸色极其难看,上前一步指着她:“你少拿太后压我!就算是太后亲自安排的,也不能掩盖你曾经嫁人的事实!” 云霓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她转身看向顾池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讽:“顾状元,看来,沈小姐对太后的安排很是不服。我无所谓,她想去陛下皇后面前告就告。” 说完她话音一转,“但是今日,你们砸了我的场子,必须赔偿!至于打人,还是那句话……”她朝凤姨看去,“立刻报官!” 第一卷 第21章 太子谢辰枭归来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有小丫头匆匆忙忙往官府跑去。 这下顾池殇和沈柔进退两难。 他们本想今日砸了芙蓉楼解恨,却没想到碰上云霓,不仅丝毫不惧他二人,还反过来将他们逼到了下不来台的境地。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云小姐,不知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一辆精致的马车静静停在街道不远处。马车两旁,身穿华丽服饰的侍从笔挺站立,如同雕塑一般,他们的目光冷峻,象征着主人身份的尊贵。 马车窗帘半开,隐约可见其中端坐着一个身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浑身散发出的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已经让人不敢小觑。 人群中的议论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疑不定的沉默。 顾池殇和沈柔也看向了那辆马车,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云霓也看向了那辆马车,满是疑惑。 她并不认识这马车的主人,对方能认出她的身份,并且为沈柔说话,说明此人不简单。 不是世家大族,便是重臣之子。 这时沈柔突然拨开人群冲了过去,委屈巴巴的立在马车旁边诉说:“太子哥哥,这个贱人方才打了我,你看,我的脸都打肿了。” 云霓反应过来,怪不得这般阵仗,原来是太子谢辰枭,江南治水回来了。 早就听闻谢辰枭正在归途,为曾想这般快。 她脸上挂满笑意,朝太子谢辰枭微微欠身:“原来是太子殿下!” 待她抬起头来,谢辰枭已经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挥手及时示意:“免礼吧!” 云霓这时才仔细看清谢辰枭。 他身着华贵的黑色金丝线莽袍,身材高大挺拔,面容俊朗,剑眉星目,只是眉宇间有几分阴沉,给人一种威严而又不可逆反的气息。 他的目光在云霓脸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云霓起身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太子殿下,今日之事本是我芙蓉楼与顾状元和沈小姐之间的私事,不想惊动了殿下。既然殿下开口,那云霓便给殿下一个面子,赔偿一万两黄金就行。” 她顿了顿,继续道:“只是,顾状元和沈小姐砸了我的场子,打伤了我的人,总得有个交代。” 谢辰枭眉头微皱,正要开口,沈柔却突然尖叫起来:“什么?一万两黄金?你抢钱啊!” 云霓目光微冷,看向沈柔:“沈小姐若是觉得多,大可以去官府评理。只是到时候,不只是赔偿金,沈小姐打伤我的人,也得一并进去。” 沈柔脸色青一块的白一块,不敢再语。 顾池殇也面露难色,一万两黄金对他们来说虽然不算多,但今日之事确实是他们理亏,若真闹到官府,对他们的名声也不好。 况且他因科举一事,就够头疼的了。 谢辰枭看了二人一眼,沉声开口:“这样吧云小姐,本宫做主,芙蓉楼的损失,今日他们赔偿双倍共计两万两。另外,阿柔是本宫的表妹,她打伤了人,本宫这个做表哥的也有责任,本宫再额外赔偿芙蓉楼两万两作为抚恤金如何?” 此话一出,要送这二人吃牢饭是不行了。 毕竟,普天之下除了陛下和皇后,谁敢追究太子的责任? 她虽心有不甘,但好歹要回四万两黄金作为补偿,够她再重新开几个芙蓉楼的了。 于是她弯身笑道:“多谢太子殿下!” 谢辰枭摆摆手,示意不必道谢。 他目光别有深意地看向云霓,只说了句:“云小姐聪慧。” 云霓心念一动,淡淡的点头。 谢辰枭又看了顾池殇和沈柔一眼,冷声道:“还不快向云小姐道歉!” 顾池殇和沈柔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太子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向云霓道歉。 夜色愈浓,这场风波暂时平息。 云霓站在楼前,目送着谢辰枭的马车缓缓驶离。她心中思绪万千,太子今日的出手相助沈柔,让她不禁猜测他的真实意图。 转身回到楼内,她看到凤姨正忙碌着安置受伤的小厮们。云霓走过去,轻声安慰道:“凤姨,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凤姨抬头看向云霓,眼中满是感激:“姑娘,今日若非你机智应对,我们芙蓉楼恐怕要遭大难了。” 云霓微微一笑,眼神坚定:“放心吧,芙蓉楼有我,不会有事的。” 凤姨点点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姑娘今日怎么来得这么突然?我还怕姑娘担心,沈柔和顾池殇来闹事,都没敢给您去信。” 她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今日是来取银票的。不曾想恰好撞见他二人闹事。这次要不是太子谢辰枭及时出现,我定将她们送去牢里。” 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太子谢辰枭。 摸不清他的立场,不好贸然得罪。 语毕,她又问起正事:“对了,凤姨,银票沈相可送来了?” “送来了送来了。”凤姨忍着疼痛艰难的起身,往楼上走去,“你跟我来。” 云霓跟随凤姨上了楼,来到一间密室。 她掀开一张灰色布匹,露出好几个精致的木箱,对云霓道:“这是沈相送来的二十万两黄金,你数数。” 云霓扫了一眼,淡淡地笑了笑:“沈相倒是守信。” 不过,她用不了这么多黄金。 还谢时安的钱,十万两足够。 她转身对凤姨说:“凤姨,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用不了这么多,就取十万两,剩余的十万两,你将它们藏好,以备不时之需。” 凤姨闻言,欣慰道:“姑娘放心!” “好,这十万两,明日我会安排人来取。”她交代完还不忘提醒,“以后楼里有人找事,传信给我。” “知道了,姑娘。” 云霓走出芙蓉楼,感受到一阵凉风拂面,顿时觉得心旷神怡。她抬头望向天空,一轮明月高悬,星星点点,映衬着夜的深邃与宁静。 街道灯火通明,行人络绎不绝。 有小贩的叫卖声、马车的蹄声、还有远处传来的丝竹之声,交织成一幅繁华的夜景画卷。 云霓沿着街道缓缓走着,感受这一刻的宁静。 今日之事虽然得以解决,但太子的出现却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她深知,京城是皇权的漩涡,这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第一卷 第22章 沈夫人病倒了!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月华笼罩着整个京城,也笼罩着云府。 云霓回来时,云舟正坐在她的院子里喝茶。 茶水去了一半,看样子已经等了许久。 云舟听见声音望了过来,声音清冷:“回来了?” 云霓“恩”了一声,走了过去,“哥哥!” 云舟放下茶杯,抬头看她:“芙蓉楼如何了?” 云霓微微一愣:“你都知道了?” 云舟点头:“没有受伤吧?” 她摇摇头走到云舟身边坐下,轻声道:“哥哥,我没事。芙蓉楼也没事,太子出现的太及时了。” 云舟闻言,眉头微皱:“太子?” 云霓点点头,将事情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 云舟听完,沉默片刻,道:“太子这是何意?” 云舟微微蹙眉,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太子这一举动背后的深意。 他分析道:“太子与沈柔虽是表亲,但太子素来不喜掺和鸡毛蒜皮的小事,此次却为了沈柔出头,确实令人费解。” 云霓也觉得事情蹊跷,但她不愿过多猜测,只道:“或许太子只是想卖沈相一个人情吧,毕竟沈相这么大一助力,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沈相确实不容小觑,你看,二十万两黄金,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也赚不到,他却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 云霓不置可否:“沈府这次可算受了重创。” “估计被你搜刮干净了。” “那也是活该,这些年,他不知道明里暗里贪污了多少,只不过我们没有证据而已。” 云舟点点头,静静地看着云霓。 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担忧,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没有说出口。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吹散了院中的花香,也吹散了云舟心中的担忧。他站起身,轻声道:“夜深了,早点歇息吧。你今日偷跑出去没学规矩,明日可得去教习嬷嬷那里露露脸。” 云霓点点头,目送云舟离开。 次日,七月十二,清晨。 云霓一大早就被教习嬷嬷喊起来学规矩。 她都要崩溃了…… 而沈丞相府这边,正如云霓所说,受了重创。 自从沈相把二十万两黄金送去芙蓉楼后,沈夫人就病倒了。 沈柔急得团团转。 她坐在床榻边,手中端着一碗药,轻轻吹去冒出的热气,满脸的担忧与关切。阵阵药香弥漫在房间里,与沈夫人微弱的咳嗽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氛围。 “娘,您喝点药吧。”沈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些。 沈夫人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沈柔,微微摇了摇头。 “柔儿,娘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沈柔闻言,眼眶瞬间红了。 “娘,您别这么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仍然努力保持着镇定。 沈夫人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锦绣堆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没受过委屈。如今看着自己卧床不起,能如此镇定也是难得了。 “柔儿……”沈夫人想要说什么,却突然咳嗽起来。 沈柔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慌忙站起身,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扶着沈夫人的背,声音带着哭腔:“娘,您怎么了?别吓柔儿。” 沈夫人愈咳愈烈,大有止不住的趋势。 沈柔急忙放下药碗,转身冲出房间,高声喊道:“快来人啊,快传大夫!” 府中的丫鬟小厮听到声音,立刻慌乱地四处奔走,传话给大夫。 不一会儿,一位须发皆白的大夫被急匆匆地带到沈夫人的房间。 大夫仔细地为沈夫人把脉,然后皱眉沉思。 沈柔焦急地看着大夫,声音带着哭腔:“大夫,我娘她怎么了?为什么喝了药还是不见好?” 大夫收回手,轻轻叹了口气,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沈夫人这病,乃是心病。” 沈柔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心病?” 大夫点点头,沉声道:“沈夫人心中忧虑过重,积郁成疾。这药石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要想让沈夫人痊愈,还需找到心药。” 沈柔听后,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娘的心病源于那二十万两黄金。可是,黄金已经如数送出,云霓也没有再提什么要求,为何娘就病得这么狠?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娘,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她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找到那所谓的心药,才能让娘尽快好起来。 沈柔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转身对大夫说:“还请大夫先开些药,稳住娘的病情。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心药的。” 大夫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纸笔,开始写药方。 沈柔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夫写字。她的心中充满了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娘的心药,让娘尽快好起来。 大夫写完药方,交给一旁的小厮,叮嘱道:“这是沈夫人的药方,务必按时煎药,不可有误。” 小厮点头哈腰地接过药方,转身跑出了房间。 她前脚送走大夫,小丫鬟后脚便跑来,气喘吁吁道:“小姐,谢公子和林公子来了!” 沈柔闻言,心中疑惑。 “他们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小丫鬟摇摇头:“不是,说是因为顾状元。” “顾池殇?” 小丫头点头。 她已经猜到些来由。 这些日子,满城都在传顾池殇科举舞弊,但她觉得顾池殇绝不可能也没本事干出这种事。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走出房间,来到前厅。 谢时安和林曜之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们看到沈柔出来,立刻站起身,拱手行礼。 沈柔点点头,欠身回礼。她看着两人严肃而凝重的神色,心中忐忑,但她也不怕了。 顾池殇有多少底牌,她一清二楚。 她深吸一口气,迎上两人的目光,缓缓开口:“谢公子,林公子,你们来找我,是为了顾池殇的事吧?” 沈柔的话音落下,谢时安和林曜之对视一眼,没想到她已知晓他们的来意。 林曜之率先开口,他打开手中的木匣,拿出里面的两份试卷,以及他这两日来收集的顾池殇日常教习的文章。他将这些东西一一摊开在桌上,推到沈柔的面前。 “沈小姐,这是顾池殇的试卷和他日常的文章。”林曜之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你仔细看看,可有什么发现?” 第一卷 第23章 查沈柔的字迹和文章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沈柔点头,她低下头,认真地开始比对起两份试卷和文章。她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专注的光芒。 渐渐地,她神色从一开始的惊讶变成最后的震惊。她抬头看向两人,眼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沈柔的话让谢时安和林曜之都紧张起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沈小姐,可有不妥?”林曜之忍不住问道。 沈柔指着试卷上的字迹,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这字迹……这字迹和我的一模一样!” 谢时安和林曜之瞬间惊诧。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林曜之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 沈柔眼神茫然,为何科举试卷是她的笔迹? “沈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谢时安又问了一遍。 沈柔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看着两人,缓缓开口:“我也不知道,我从未给过顾池殇这样的试卷,也从未泄露过我写的文章。” 林曜之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沉思:“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沈柔摇头,突然变了脸色:“不可能!一定是云霓那个贱人!顾池殇的科考的这三年都是云霓在他身边,就是她!一定是她!” 她似乎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也顾不得他二人在场,直接就不客气的骂了出来。 谢时安倏地变了脸色。 林曜之见状,赶忙干咳两声,缓解场面尴尬。 沈柔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否认:“我虽心慕顾池殇,但这次科举舞弊,真不是我从中取巧。”话落,她看向谢时安,“谢公子,云霓是你的未婚妻,但我说过,她嫁过人,而顾池殇就是她前夫。” 谢时安黑着脸没说话。 林曜之眯了眯眼:“云小姐是将军府贵女,婚姻大事涉及江山社稷,会由陛下钦赐,她嫁顾池殇一事,京城没有半点风吹草动,你是如何知晓她嫁过人?又如何知晓她嫁的人就是顾池殇?” “是顾池殇同我说的!”沈柔急道。 谢时安这时开口道:“你没有证据!” “我确实没有证据,但我保证,她就是三年前嫁给顾池殇的那个贱女人!” 沈柔越说眼中的恨意越浓,“三年前,云霓失足落水,被正在东湖打鱼的顾池殇碰到,恰好将她捞了出来,为报救命之恩,便嫁给了他,一直卖鱼。” “后来呢?”林曜之追问道。 “后来,顾池殇一心想要出人头地,便参加了科考,再后来遇上了我,我们互生情愫,便私定了终身。这事我姑姑和我父亲都知道。”沈柔生怕他二人不信,急忙搬出沈皇后和沈丞相。 闻言,谢时安的脸色更黑了。 林曜之也唏嘘,心想这沈柔真没脑子,这话摆明了说,顾池殇遇上沈柔,高中皇榜之后休了云霓。 是个没人性的畜牲行为。 谢时安懒得听云霓那些陈年烂事,他冷着脸道:“听你这意思,顾池殇科举舞弊一事,是云霓的手笔?” 沈柔来劲:“对!一定是她!” 谢时安眼神锐利,他看向林曜之:“这可就难办了,沈小姐口口声声说云霓嫁过人,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顾池殇科举舞弊一事,目前的线索都指向沈小姐。” 林曜之点头,提议道:“不如,这样,沈小姐,你跟我们走一趟礼部尚书府,去找楼大人核实一下你的字迹和文章。” 大宛国没有女子科考的先例。 他抠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顾池殇一个大男人的科举试卷,怎么会是沈柔一个女人的字迹。 一听要去礼部,沈柔立刻变了脸色,她连连摆手,急道:“不行,我不能去!” “为何?”林曜之不解。 “我娘……我娘她病倒了,需要我照顾她。”沈柔低着头,声音哽咽。 谢时安和林曜之互看一眼,沈夫人病倒的原因,他二人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大概是因为那二十万两黄金。 “沈小姐,你母亲的病情可严重?”林曜之试探着问道。 “很严重,她……她咳得肺都要吐出来了,需要我时刻照顾。”沈柔的眼中闪过一抹泪光,她似乎真的很担忧沈夫人的病情。 林曜之看了看日头,他轻笑道:“这好办,眼下还不到午时,去一趟礼部不需要太久,倘若现在出发,兴许午时前你还能赶回来伺候沈夫人喝药。” 话落,他又环视了周遭一圈,说道,“更何况,丞相府并不缺伺候的下人。” “不,我真的不能去!”沈柔极为抗拒。 林曜之道:“你不去,如何洗清你的嫌疑?” 沈柔面露难色,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曜之继续道:“科举舞弊非同小可,一旦查实,是要诛九族的。沈小姐,你总不希望整个丞相府都因你而遭殃吧?” 沈柔的脸色愈发苍白,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心中乱作一团。 这时,有小厮匆匆跑了进来,喊道:“小姐,老爷下朝回来了!” 下一刻,沈丞相一身朝服走了进来,他的眉头紧锁,显然是听说了府上的事情。 他的目光在沈柔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了林曜之和谢时安,沉声道:“二位公子,不知小女所犯何事,竟劳动了二位亲自上门?” 林曜之微微颔首,道:“沈大人,我们怀疑顾池殇科举舞弊一案与沈小姐有关,特来请沈小姐前往礼部核实一些情况。” 沈丞相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转向沈柔,沉声问道:“柔儿,此事当真?” 沈柔咬紧了唇瓣,眼中泪光闪烁,却倔强地摇了摇头。 “爹,我没有!” 沈丞相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深知科举舞弊的严重性,若此事当真与沈柔有关,整个丞相府都会受到牵连。 他沉声道:“柔儿,你若真做了此事,就随二位公子去礼部,将事情说清楚。若你没有做,也无需害怕,爹会为你做主。” 沈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她知道,父亲一直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林曜之和谢时安,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好,我去礼部。” 沈丞相的话让林曜之和谢时安都愣了一下,他们没想到沈丞相会如此通情达理。 三人很快出了丞相府,前往礼部尚书府。 一路上,沈柔低垂着头,心中不是滋味。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父亲和丞相府因她而受牵连。 很快,三人到了礼部尚书府。 第一卷 第24章 试卷竟然是顾池瑶掉包的?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楼淮亲自迎了出来,看到沈柔时,眼神惊讶。 他将三人迎进书房,亲自为三人沏了茶,然后屏退了下人,又亲自关上了房门。 林曜之见状,将带来的两份试卷在书桌上摊开,对沈柔说道:“沈小姐,请你将这份试卷抄一遍,另外再写一篇文章,内容不限,一个时辰后,我们需要看到结果。” 沈柔闻言,心中顿时一紧。 她拿起试卷,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份试卷上的字迹的确是出自她手。她心中波涛汹涌,面上还算镇定,她握着笔开始写了起来。 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得飞快,沈柔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放下笔,将两份试卷和文章递给了楼淮。 楼淮接过试卷,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的目光在字迹和文章之间来回穿梭,眉头紧锁。 林曜之和谢时安也紧张地看着楼淮,等待他的结果。 过了许久,楼淮才抬起头,看向沈柔,吃惊的问:“沈小姐,这份试卷和文章,真的是你所写?” 沈柔点了点头,心中十分忐忑。 “是的,楼大人。” 楼淮沉默片刻,又问道:“沈小姐,你是否曾将你的试卷或文章给他人看过?” “并没有。” 楼淮再次陷入沉思,房间内一片寂静。 沈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进了牢房。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仆从的声音:“大人,有个女子说她来投案自首。” 三人闻言,皆是一惊。 楼淮将门打开,只见那仆从身旁跪着一个身着碧色长裙的女子,年约十六七岁,面容清丽,气质出尘。 楼淮盯着她问:“你是何人?要自首哪桩案件?” 那女子伏地磕头:“民女是顾池殇的妹妹,顾池瑶。” “你是顾池殇的妹妹?”楼淮惊道。 “正是!”顾池瑶挺直了身板,又朝三人磕了个头:“楼大人,顾池殇的试卷,是我掉包的。” 沈柔看到顾池瑶,十分吃惊,她怎么也没想到,顾池瑶会在这个时候来了京城。 还来了尚书府。 更出人意料的是,那试卷竟然是她掉包的!? 顾池瑶看着沈柔,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沈姐姐,对不起,是我做错了,差点害你进牢房。” 沈柔愣住,没想到顾池瑶会向她道歉。 顾池瑶继续说道:“当初,我以为哥哥中了状元,就能为家族带来荣耀,一辈子不用猫在东巷卖鱼被人瞧不起。所以我偷偷模仿你的笔迹,将他的试卷掉了包。真的没想到,这样会害了哥哥,也害了沈姐姐。” 林曜之总觉得不太对,他疑惑道:“就算你模仿了沈小姐的字迹,又抄袭了她的文章。可是,历来考官对考生的试卷保管十分隐秘,你是通过什么路子掉包的?” 顾池瑶看了眼楼淮,低声道:“有人助我偷换的,这人是谁,我不能说。” 楼淮也觉得,凭他一己之力,掉包试卷是不可能的事。他提醒道:“即使你现在不说,这人迟早也会查出来。” 顾池瑶道:“总之我不能说。” 沈柔看着顾池瑶,心绪复杂。 林曜之和谢时安也震惊地看着顾池瑶,他们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有这样的反转。 谢时安皱眉看着顾池瑶,沉声道:“你可知科举舞弊是重罪,不仅要受牢狱之灾,还会影响你哥哥的一生?” 顾池瑶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我知道,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和沈姐姐受冤屈。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能弥补我的过错。” 谢时安点点头。 沈柔看着顾池瑶点头认罪,心中十分诧异。她原本以为,干这件事的人是云霓。却没想到,顾池瑶竟然主动投案自首。 她深吸一口气,对楼淮说道:“楼大人,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那就请您秉公处理吧。” 楼淮看着顾池瑶,眼神赞赏。 他点了点头,对顾池瑶说道:“顾池瑶,你虽然自首了,但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科举舞弊,本官会依法将你移送大理寺,接受审判。” 顾池瑶闻言,没有丝毫慌乱,只是静静地伏在地上,低声应道:“是,大人。” 楼淮又看向沈柔,温声说道:“沈小姐,多谢你今日配合,你所受惊吓,改日本官会亲自上门致歉。” 沈柔闻言,恭敬地福身行礼:“多谢楼大人。” 接下来,顾池瑶被送进大理寺关押。 沈柔回到丞相府后,心中仍然难以平静。 她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午时刺眼的阳光,心中一片阴霾。 此事虽然真相大白,但顾池瑶却进了牢狱。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拿起笔写了一封信。 写完后,她将纸折叠起来,吩咐小丫鬟送进了东宫。 云府内,云霓用完午膳正躺在院子里小憩。 她将一本书盖在脸上,阳光洒下,书上都是斑驳的光影。 此时,正嘟囔道:“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破皇室规矩,好像将人钉死在条条框框里,这不行、那不行的,我是一点也不想学了。” 月砂白她一眼:“小姐,这才两三日,你就受不住了?你想想先前在顾家,起早贪黑伺候顾家一大家子三年,怎么熬过来的?” 云霓一噎,她拿开脸上的书本,盯着湛蓝的天空,焉道:“是啊,我替顾家累死累活三年,也没人念我的好。你说,我要是再嫁去君亲王府,会不会也是同样的下场?” 那她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那不一样。”月砂反驳道:“您也说了,谢公子出身高门,那些千娇百媚、环肥燕瘦,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再说,高门大户最重名声,他既然肯接了圣旨娶您,总不能娶回家虐待,落得个凉薄之人的名声吧?” “也是,以我的性子,不拆了王府才怪!” “所以呀,您就安安心心学规矩待嫁吧!” 她又想起那一日谢时安一会说要退婚,一会又不退,那反复无常的态度让她打起了退堂鼓:“万一,学了这些破规矩,不嫁王府会怎么样?” 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不嫁?” 月砂越来越搞不懂小姐的想法,她道:“小姐,这些日子,奴婢都看出来了。虽说您为了云府和贵妃刻意接近谢公子,但您对他也是有好感的吧?” “有吗?”云霓眨眨眼,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 月砂点头,又道:“而且,奴婢瞧着,谢公子应该是喜欢您的。要不然您与二殿下亲近,他就不会那样对您发火了。” 第一卷 第25章 我的本事可大着呢?不止这些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难道不是因为男人的尊严?” “不是,您想想,以谢公子的家族背景,他要是不想要这桩婚约,直接找太后娘娘否了便是。更何况,小姐您现在的名声被沈小姐弄得不太好听,谢公子想以此为由退婚也是轻而易举啊?” 云霓想了想:“也是,他一直没有退婚,是有些奇怪。” 她得尽快将那十万两黄金送去王府,也好顺便探探谢时安的态度。 正想着安排仆从去取黄金,还是暗卫去取。决定还未下,便有暗卫来了。 只见一阵风拂过脸颊,一个黑影立在眼前。 “小姐,一切都在您掌控中!只是……” “只是什么?”月砂不满的追问,“如影,你怎么说话越发的吞吐了?” 那暗卫如影低头拱手:“只是,沈小姐回府后,写了一封信,送去了东宫。” 云霓不确定的问:“确定是东宫?” 暗卫如影点头:“千真万确!” 云霓沉思片刻,抬头道:“难道她是要太子出手?” “不无可能。”如影答道。 “如果此事太子参与进来,那就麻烦了。想要搞垮顾池殇还真得费点劲儿。”云霓突然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才出手帮了顾池殇。 “小姐,沈小姐靠了一颗大树,您也得抓点紧找棵树来靠啊!”月砂急道。 云霓淡定道:“不着急,先看看沈柔想干什么。” 她就不信,沈柔能联手太子,翻了这京城的天。 如影闻言,询问云霓:“小姐,沈府还要继续盯着吗?” “当然。”云霓点头:“另外,顾池瑶被关去了大理寺?” “是的,午时就被楼淮送了过去。”如影道。 云霓想了想,道:“这样吧,如影,你先带人将芙蓉楼的十万两黄金悄无声息的弄出来,我得先去一趟君亲王府,再去天牢看看。” 如影点头,凭空消失了。 她又转头对月砂吩咐:“去告诉教习嬷嬷,就说我晚些时辰要去找谢时安,今日休假。” 月砂嘴角抽搐,应声去了。 云霓收拾妥当,直接往君亲王府而去。 马车一路穿街走巷,有不少的百姓在议论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听说了吗?顾状元的妹妹来京城了,今日刚到就被关去了大理寺。” “可不是吗?这事儿都传遍了!真搞不懂顾池瑶图什么?” “还能图什么,图某天飞黄腾达呗!” “真狗,为了飞黄腾达,居然科举舞弊。” “可惜了如花似玉的女子……” 云霓边走边听,嘴角微微扬起。 顾家?走着瞧!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君亲王府的门角是认识云霓的,他见此忙笑呵呵上前行礼:“云小姐,公子不在府中。” 闻言,她笑了笑:“哦?他去哪儿了?” 门角恭敬的答道:“公子和林公子顾府了。” 去找顾池殇了? 她故意咳了几声,回笑道:“无妨,我在府中等他。” 门角看着她笑意不减:“公子近日回府都比较晚,您可能要等久一点儿。” 云霓跨过门槛,朝府内走去:“不妨事,多久我都等!” 月砂瞅了那门角一眼,跟上了。 那门角果然没说错,云霓在王府等到夕阳西下,等到天黑,等到子时,等得昏昏欲睡之际,终于听到了王府大门开启的声音。 她忙坐直了身子,看向门口。只见谢时安一身青衣,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他身旁还跟着面容疲惫的林曜之。 月砂上前行礼后,退出了屋内。 林曜之也很有眼力劲儿的想要开溜:“我累了先回房,你们聊,你们聊。” 云霓揉揉眼,看着二人的背影好笑。 谢时安则是当没看到云霓一般,径直走向内室,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云霓见状,起身跟了过去,她有些不满:“喂!谢时安,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没看到吗?” 谢时安放下茶杯,冷冷的瞥她一眼:“我这么大个活人,你看见我了么?” “呵、”这人总是有本事,能将她一口噎死。 “我今日,是来给你送黄金的,东西已经着人放在偏厅,你若不要我带走便是!” 她气呼呼的说完,转身就走。 不想,身后传来谢时安的声音:“站住!” 云霓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她轻哼一声:“怎么?改变主意了?” 谢时安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往偏厅而去:“去看看。” 云霓唇角微勾,还治不了你? 偏厅内,一箱箱的黄金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在烛火的照耀下,金光闪闪。 谢时安扫了一眼,转身看向云霓:“你还真有本事。” 云霓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本事可大着呢,不止这些。” 她走近那些黄金,伸手摸了摸,道:“这是赎回芙蓉玉佩的足足十万两黄金。不过,你要真缺银子,可得省着点用,不要在有事没事敲诈我了。” 谢时安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试探道:“你可知,沈夫人因此病倒了。” 沈夫人病了? 云霓蹙眉,有些意外。 她想过沈夫人可能会来找她麻烦,甚至可能会大闹云府,却没想到她会因此病倒。 她看着谢时安,有些不解:“她为何会病倒?” 谢时安深深的看着她:“因为那二十万两黄金。” “二十万两黄金?” 云霓瞬间懂了,她轻飘飘道:“丞相府底蕴深厚,就算出了点血,也不至于要了沈夫人的命吧?” 谢时安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深意:“丞相府底蕴深厚,自然不会因二十万两黄金而倒下。只是,沈夫人将这笔钱看得颇重,加上她忧心女儿,急火攻心,就病倒了。” “忧心女儿?”云霓笑了,“她女儿不是好好的在丞相府待着么,她忧心什么?” 谢时安道:“她忧心的,是她女儿的未来。” “未来?” 云霓撇撇嘴,轻哼一声:“说到底,她是担心顾池殇状元之位不保,沈柔寻死觅活吧?”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她该忧心的是顾池瑶,指不定大理寺判决,就将她给斩了。” 话落,她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忙捂住嘴。 谢时安朝她走近,眸光深深地紧锁她:“云霓,你究竟想干什么?” 第一卷 第26章 你觉得丢人可以请旨退婚!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一股清冽的香气袭来,云霓往后退了退,低头道:“你此言何意?什么叫我究竟想干什么?” 他突然停下,微微眯眼,语气似是逼问:“顾池殇是你的前夫?” 云霓并不知晓沈柔已经将她和顾池殇的过去全部告诉了谢时安。 这几个字如同铁锤狠狠的锤在她心上,将她问的猝不及防。她抬头,望着他:“你什么意思?你也相信那些市井传言,觉得他是我前夫?” 谢时安语气沉了下来:“他若不是你前夫,为何你同顾池殇沈柔三番五次不对付?” 云霓忽然笑了:“市井小民鸡毛蒜皮打架不是很正常么,你连这个也怀疑?” “你是市井小民么?” “我……” “三年前,有一个高门贵女,为报救命之恩,隐瞒身份嫁给卖鱼郎,奈何那人良心被狗吃了,走仕途科举高中皇榜之后,将她休了。她愤恨之下,想要报复,也不是不可能。” 云霓猛地抬头,看向谢时安,她忽然笑了,眼中却无半分笑意:“所以呢?谢时安,你是来同情我,还是来落井下石?” 谢时安静静的看着她,薄唇轻启:“都不是。” 云霓微愣,对上他那双清冷的眸子,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笑了:“所以,你这是在可怜我?” 谢时安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云霓倔强的对上谢时安的视线,一字一句道:“谢时安,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的可怜!既然你在怀疑我,那我今日就告诉你,我的确嫁过人,顾池殇他就是我前夫。如果你觉得丢人,大可以请旨退婚。” 说完,她转过身去,走到那些金灿灿的黄金旁边,伸手摸了摸,掂了掂,道:“如今,你我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是查到什么想去揭发我,你也有罪。” 毕竟,他收了这十万两黄金,就是赃物。 她说完,猛地转身,大步离去。 前脚刚跨出门槛,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就不怕牵连云贵妃?” 云霓头也不回:“我的姑姑我自己会保护!” 语毕,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谢时安站在原地,喃喃道:“真是头倔驴!” 云霓回到云府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整个人靠在门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谢时安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些事情,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但是,她并不后悔。 知道了就知道了吧,以他的本事,迟早会查到她头上。早点坦白接下来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她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无论前方有多少妖魔鬼怪,她都会毫不手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 她云霓,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想明白之后,她便沉沉睡去。 夜色深沉,君亲王府的灯火却未曾熄灭。 谢时安站在院子里,目光深沉地看着那些小厮们忙碌的身影,他们正一趟趟地将那些沉甸甸的黄金搬进库房。 黄金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一堆堆流动的火焰,照亮了整个院子。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既有对这笔巨款的震惊,也有对云霓的深深疑惑。他仿佛看到了云霓那倔强而坚定的眼神,听到了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真是个奇特的女子。” 他轻声自语,然后转身走向内室,留下那些仍在忙碌的小厮和满院的金光闪闪。 今夜事情似乎特别多,顾府也不曾灭灯。 顾池殇听闻顾池瑶来了京城,还主动去了尚书府认罪,他急得整个人都快要跳起来了。 派出了一波又一波的小厮打探消息。 可全府小厮都派了出去,也没见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传回。 他坐不住了,直接摸黑去了沈丞相府。 夜色如墨,相府的大门紧闭,只有门角处一盏孤独的灯笼摇曳着微弱的光芒。顾池殇急匆匆地赶来,却被门角冷冷地挡在了门外。 “顾状元,丞相大人有令,您不得入府。”门角的态度冷淡而坚决,仿佛一道无形的壁垒将顾池殇隔绝在了府外。 顾池殇焦急地向前一步,试图解释:“我是来找阿柔的,我有急事,麻烦你通报一声。” 门角却不为所动,依然冷漠地摇头:“丞相大人的命令,小的不敢违背,顾状元请回吧。” 顾池殇无奈,只能焦急地在门口踱步。 他抬头看着丞相府高大的门楼,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夜风袭袭,吹得他的心很是烦躁。 妹妹被关进了大理寺,生死未卜。 今夜他必须见到沈柔。 他围着相府走了一圈,在最近沈柔院子的墙根外面,有几颗大树。他停下了脚步,目光在树影婆娑间游移。 夜色漆黑,树影摇曳,仿佛藏着无数秘密。他深吸一口气,凝聚心神,准备爬树翻墙。 他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双手紧握树干,一跃而上。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一只灵活的豹子,在夜色中穿梭。 双脚踩在树杈,稳稳地站定,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高耸的相府围墙。他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的力气,猛地一跃而起,双手紧握墙头,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墙头之上。 他低头看了眼黑漆漆的院子,心中一阵紧张。 墙高三尺有余,偶尔还有提灯巡逻的小厮。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小厮靠近后,这才轻手轻脚地翻身而下,落在了院子的角落。 落地瞬间,一阵轻微的疼痛从脚踝传来,但他不敢停留,立刻强忍着疼痛,猫着腰向沈柔的院子摸去。 夜色中,他一路东躲西藏。 终于,他摸到了沈柔的院子门口停下脚步,贴在门边,竖起耳朵倾听屋内的动静。 正当顾池殇全神贯注地倾听时,屋内突然传来了小丫鬟的声音,她的声音凌厉带着几分颤抖:“谁在外面!?” 顾池殇提着心,连忙低声道:“是我,顾池殇。” 那小丫鬟闻言,吃惊的凑近门口问:“顾状元?” 顾池殇点头:“对!是我,阿柔睡了吗?” “小姐还没睡,您请稍等,我去通报一声。”如今整个丞相府都得了沈相的命令,这小丫鬟自然也不敢放顾池殇进来。但她又怕得罪自家小姐,只能揣着忐忑跑去通报。 第一卷 第27章 沈柔要想办法拿回黄金!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沈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中却带着关切:“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快进来吧。” 顾池殇跨步进门,急切问道:“阿柔,我听说池瑶被抓进了大理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沈柔轻叹一声,将顾池殇拉进屋内,十分无辜又添油加醋地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话语间明里暗里都在指责云霓。 顾池殇听完沈柔的讲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这个云霓,明显是让我妹妹去顶罪!” 沈柔拉住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你别冲动,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传你科举舞弊,现在你妹妹来投案自首,要是没有证据,救不了她。” “那怎么办?”顾池殇无法冷静。 要是他妹妹顾池瑶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该如何跟母亲交代? 他焦急地在屋内来回踱步,忽然,他停下脚步,一把抓住沈柔:“阿柔,我如今置于风口浪尖,仅凭我一己之力要救出池瑶是不可能了,你爹那边,能不能说服他帮帮我?” 他想起今夜来时被拒之门外,肯定是沈丞相下令不让他进府,他的态度已然分明。 沈柔面露为难,她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算计:“我也很想帮你,可是你也知道,我爹他……如今不让我见你,更别说让他出手帮忙了。” 顾池殇心急如焚,他抓住沈柔的肩膀,急切地恳求:“阿柔,我求求你,你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对不对?你一定能帮我救出池瑶的,对不对?” 他的眼中充满了期待和恳求,仿佛沈柔是他唯一的救星。 沈柔心下挣扎犹豫片刻,对他道:“我明天再去求求父亲吧,实在不行,只能求表哥帮忙。” 她的话让顾池殇仿佛看到了希望,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阿柔,谢谢你,谢谢你!” 两人相对无言,夜色渐深。 不知过了多久,沈柔突然开口,声音有些颤抖:“池殇,你……你会不会怪我?” 顾池殇愣住,他看着沈柔,眼中满是疑惑:“怪你?我为什么要怪你?” 沈柔低下头,声音更低了:“是我……他们本来是要查我的,你的科举试卷上也是我的笔记,只是不知道池瑶为什么来了京城,为什么要帮我顶罪,真的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 顾池殇紧紧握住她的手,震惊的看着她:“阿柔,这不怪你,都怪那个云霓,自从休了她之后,咱们就没有消停过。” 沈柔抬起头,将哭欲哭楚楚可怜道:“可是,池殇,我真的好怕,倘若这一切真的是池瑶做的,该怎么办?” 顾池殇断然道:“不可能!一定是云霓那个毒妇!” 沈柔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依偎在他怀里附和道:“对,那二十万两黄金,我娘的病,还有池瑶,这一切都是云霓害的!池殇,我发誓,我与云霓势不两立!” 夜色已深,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顾池殇轻抚着沈柔的发丝,眼中满是柔情:“阿柔,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与你共同面对。” 她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要将顾池殇牢牢绑在自己身边。而云霓,她迟早会灭了她。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他们未来的命运也将紧密相连。 他们谁也不曾注意到,屋顶的一角,突然闪过一个黑影,轻盈地离开了丞相府,一路飞檐走壁,最终进入了君亲王府的蔷薇园。 那黑影落地无声,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 蔷薇园里,月光如水,洒在盛开的蔷薇花瓣上,晶莹剔透。黑影在蔷薇丛中穿梭,最终停在了一处厢房门口。 厢房内的人感知到了动静,开口问:“这个时候过来,有何动静?” 那黑影立在门外,恭敬答道:“公子,顾池殇去了丞相府,但沈相似乎想同他划清界限,让他吃了闭门羹。他为了救顾池瑶,爬树翻墙进府找了沈柔,沈柔似乎答应了他什么。她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屋内的人问。 “沈相为了整个丞相府,肯定不会帮顾池殇,属下担心沈柔联合太子,毕竟沈柔昨日才给东宫送了信。” “无妨。”屋内的人说完,又吩咐道,“你立刻去调些人去大理寺,看好顾池瑶。” 这个节骨眼儿,可千万不能出差错。 那黑影应声,消失在了夜色里。 次日,七月十三。 沈柔一大早去看沈夫人,在门外就听见剧烈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她心如刀割,赶忙跑进屋内,只见沈夫人脸色苍白,倚在床头,咳嗽得满脸都是泪水。 她当即就指着屋内的丫鬟发怒:“你们是怎么伺候我娘的?我娘咳嗽如此厉害,你们为什么不去请大夫!?” 丫鬟们吓得跪了一地,连连求饶:“小姐息怒,我们原本想去请大夫的,可是夫人她……她不让请大夫,说是怕花了太多的银子……” 沈柔气得浑身发抖,她扶起沈夫人,眼中满是担忧:“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花点银子算什么,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啊!” 沈夫人摇摇头,声音微弱而无奈:“那二十万两黄金是沈家的所有家底,如今你父亲都送去了芙蓉楼,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得省着点花。” 沈柔讶异:“娘,咱们府上才二十万两黄金吗?应该不止这点银子吧?” 沈夫人又咳嗽几声,停下来喘气道:“柔儿,那可是二十万两黄金啊,能买二十万吨大米,好几座城池,是老百姓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咳、咳咳咳………” 沈柔闻言,心中一阵刺痛。 她终于明白,为何黄金送走,娘便病了。 她握住母亲的手,轻声道:“娘,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拿回那些黄金的。我会去求父亲,去求表哥,去求姑母,无论如何,绝不让黄金落到云霓手里,我、我现在就去。” 话落,她起身看着那跪一地的丫鬟吩咐道:“快去请大夫来给我娘看诊,丞相府有的是银子!” 她话语威慑力十足,丫鬟们害怕得连连磕头。 其中还有一个小丫鬟当即便跑去请人了。 沈柔匆忙离开沈夫人的房间,心下有了打算。她必须尽快行动,找回那笔黄金,救母亲的命。然而,刚走出房间,她却迎面撞上了沈丞相。 “柔儿,你这么慌张,是要去哪里?”沈丞相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沈柔心中一紧,立刻想到一个借口:“爹,娘的病又重了,我想去找表哥和姑母帮忙请个宫廷大夫来看看。” 沈丞相闻言,眼中闪过愧疚之色,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柔儿,你母亲的病我会想办法,你现在先不要管。” “爹!”沈柔有些急,“娘都病了好几天了,你有想过办法吗?你知道娘是为什么病倒吗?” “爹当然知道!总之你不要管了,以后不准去见顾池殇!”沈丞相当然知道沈夫人是因为那二十万两黄金病倒,但他担心沈柔因为此事再去见顾池殇,届时牵连整个丞相府。 第一卷 第28章 顾池瑶越狱了!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沈柔震惊地看着她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固执。她深知娘的病情不能再拖,而爹却宁愿让娘受苦,也不愿去找回那笔黄金。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说:“小姐,大理寺的人来了,说、说顾池瑶她……她越狱逃跑了!” 沈柔一听,脸色骤变:“什么?越狱逃跑了?这怎么可能?” 她立刻转身看向沈丞相,急切地说:“爹,顾池瑶逃跑了,这可怎么办?万一她被谢时安找到,将事情供到御前,那我们岂不是更危险了?” 沈丞相也露出了凝重之色,他沉思片刻,也顾不得禁足沈柔了,对她叮嘱道:“柔儿,你立刻去东宫,找太子帮忙。让太子调派人手,全城搜捕顾池瑶,绝不能让她逃跑,否则我们都将脱不了干系。” 她本来也是要去东宫,听沈相这么一说,她点点头,当即转身离去。 一路疾行,终于来到了东宫门前。 沈柔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后迈步进了东宫。 “见过太子表哥。”沈柔行礼道。 太子抬起头,看到是沈柔,神色有些许惊讶。他站起身,温和地笑道:“柔表妹,你怎么来了?快请坐。” 沈柔坐下后,神色凝重地开口:“表哥,我来是有急事相求。” 太子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心中一紧,问道:“柔表妹,出了什么事?” 沈柔低声道:“顾池瑶越狱逃跑了。” 太子闻言,眉头紧皱:“越狱?这怎么可能?大理寺的看守如此严密……” 沈柔打断他,急切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要是她被别人找到,届时我定会大祸临头,那顾池殇科举舞弊一事的责任就全在我身上了。表哥,你能不能调派人手,全城搜捕顾池瑶?” 太子沉思许久,终是耐不住沈柔的软磨硬泡,点头答应了她:“好,我这就派人去搜。” 同一时间,云府内的云霓也得到了消息。 “顾池瑶越狱了?”她手中把玩着一只精美的玉簪,脸上露出冷笑,“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月砂点点头:“是的,小姐,方才如影传信说,沈柔前一刻急匆匆去了东宫,想必是请太子帮忙,抓回顾池瑶。” 呵、太子要出手了么? 那就对杠吧! 她抬头看向身边的月砂:“吩咐下去,调派人手,务必在太子的人找到她之前,将她找到。” 月砂点头应下,匆匆离去。 云霓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她自言自语道:“顾池瑶,你真傻,都认罪了还想着逃,你以为沈柔真的会念你的好?她不过是想让你顶罪而已!” 君亲王府,谢时安也收到了消息。 他坐在书房中,手中把玩着一枚通透的玉棋子,脸上表情淡淡,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公子,监视大理寺的人传信来,说顾池瑶越狱了。”暗卫跪在书房内,低头禀报道。 谢时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趣味,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玉棋子,淡淡道:“哦?越狱了?看来这位顾池瑶比我想象中要有胆识得多。”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顾池瑶是如何越狱的?” “貌似美人计,诱惑了狱卒。”那暗卫如实道。 “我们的人可有出手?” “先前有公子的吩咐,我们的人只是监视,不曾出手。” “恩。”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心中已有计较。 “去,暗中相助顾池瑶,务必让她安全离开京城。”他转过身,对暗卫吩咐道。 至此,东宫,云府,谢府三方同时出动。 夜幕如墨,顾池瑶藏身于京城一处偏僻的巷弄中,喘息未定。 她一路躲避着各路人马的追捕,心中既焦急又无奈。正当她以为无处可逃时,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顾池瑶心中一紧,警惕地看向来人。 “你是何人?” 来人正是云霓。 “我是何人,你不必知道。”她话落,微微一笑,眼神不算友善:“你现在应该想想,怎么保命!” 顾池瑶回过神来,眼神锐利:“你是来杀我灭口的?” 云霓冷笑:“你倒还不傻。” 顾池瑶闻言,心中有什么被击垮,她冷冷道:“你要杀我,就动手吧!” 云霓白她一眼,笃定道:“你又不是真正的顾池瑶,我为何要杀你?” 顾池瑶一惊,瞪着她:“你如何知道的?” 云霓轻蔑一笑:“我做了她三年的嫂嫂,岂会不了解她,她不会武功,也没能力越狱。你这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还骗不了我。” 顾池瑶当即摸着脸,反应过来:“你就是她嫂嫂?顾池殇休掉的妻子?云霓?” “不错。”云霓点头。 顾池瑶心底突然升起恐惧,这些日子以来,关于云霓的事情,她多少也听过一些。 不少传言说,顾池殇休了云霓,云霓怀恨在心,肆意报复。她硬着脖颈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想如何?杀了我?” 云霓看着她惧怕的模样,轻笑:“我已经说了,我不会杀你,要杀你的是沈柔。” 顾池瑶不理解:“沈柔她为何要杀我?若不是我易容成顾池瑶帮她顶罪,如今四处逃亡的应该是她!” “因为……” 云霓说着停顿了一下,看向她,“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顾池瑶头皮发麻,恐惧在心中散开。 她急忙抓住云霓的衣袖道:“我父兄还在沈柔手中,我还不能死!我此次逃狱是为了救他们远走高飞,届时,我任由沈柔发落。” 云霓看着她惧怕的模样,认真道:“看在你识时务且没有供出楼阑的份上,且帮你一把。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抓你,城门也已经封锁,你想离开京城是不可能了,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 顾池瑶眼中燃起希望:“什么明路?” 云霓微微一笑,认真道:“京城有个地方,可以避人耳目,而且那里的人还可以帮你离开京城。” 顾池瑶心中一动,急切地问道:“是什么地方?” 云霓轻轻吐出两个字:“芙蓉楼。” 顾池瑶一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芙蓉楼?” 第一卷 第29章 救顾池瑶进芙蓉楼!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云霓点点头,认真地说:“没错,芙蓉楼。那里鱼龙混杂,正是你藏身的好地方。而且,那里的老鸨与我有旧,你去了,她会帮你安排一切。” 二人正说着,便有暗卫找到了这里。 顾池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在此地呆下去了。她看向云霓,决定信她一回:“我跟你去芙蓉楼。” 云霓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那就走吧。” 二人迅速离开了巷弄,避开了暗卫的搜寻。 在一座老宅中的密室中,顾池瑶褪去女装,换上了一身男装。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思绪繁杂。 云霓推门而入,见她已换装完毕,点了点头:“不错,这样倒像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了。” 顾池瑶无奈一笑:“如今我这般境地,也只能如此了。” 云霓走上前,递给她一个包袱:“这里有一些银票和碎银,你收好。待会去了芙蓉楼,那里的老鸨给你安排好后,可以备着路上用。” 顾池瑶接过包袱,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 云霓笑了笑,转身走向门口:“不必谢,你也是受人所迫才走上这条路。眼下,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他话音刚落,又有暗卫寻到了这里。 云霓自从恢复了武功,视听极为敏感。 她眼神一凛,迅速挡在顾池瑶身前:“我们被包围了。” 顾池瑶心中一紧,但脸上却努力保持镇定:“怎么办?” 云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将顾池瑶推进屋内,沉声道:“关好房门,不要出来。” 说着,他随手捡了一根木枝当剑使。 就在暗卫破门而入之际,云霓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原地。 顾池瑶听到一阵兵刃相交的声音,心中焦急万分。她紧紧关好房门,贴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声音渐渐平息。 顾池瑶心中一喜,难道云霓已经打退了暗卫?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却只见云霓站在门外,神色如常。 “怎么了?”顾池瑶问道。 云霓微微一笑,指了指地上的暗卫:“没事,只是解决了几个小喽啰而已。” 顾池瑶这才发现地上躺着十几个昏迷不醒的暗卫,心中震惊不已。 “快走吧!”云霓催促道。 顾池瑶回道:“好!” 二人脚步飞快的离开了原地。 谢时安静静的立在屋檐,月华洒下,仿若给他周身度了一层光晕,他盯着云霓二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身后的打斗声逐渐平息,凌风上前拱手禀报:“公子,都解决了。只是,这些暗卫不是来自沈府,是太子亲卫。我们已经折了太子三波人,太子怕是要伺机报复。” 谢时安冷哼:“我还怕了他不成!” 凌风嘴角抽搐:“您是不怕,就怕太子给云小姐找麻烦。” “无妨,那本公子就陪他杠。”谢时安自信的摆摆手,“去吧,去跟紧云霓!” “是。” 凌风应声,打了个响指,一群黑影霎时消失。 夜色朦胧,云霓带着顾池瑶穿梭在京城的小巷中,如同两条灵活的鱼儿,在黑暗中畅游。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忽明忽暗,显得格外神秘。 “你为何要帮我?”顾池瑶突然问道。 云霓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因为,你不是顾池瑶,也并非顾池殇真正的替考人。” 顾池瑶心中一动,眼中泛起感激的泪光:“谢谢。” 云霓微微一笑,继续前行:“别谢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顾池瑶没说话,只默默的跟在云霓身后走。 云霓轻车熟路的避开了其他暗卫的追捕,还刻意饶了几条巷子,才来到芙蓉楼的后门。 后门处,一个穿着华丽、身材丰腴的中年女子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云霓和顾池瑶,她立刻迎了上来:“公子,您可算来了!” 云霓微微一笑,介绍道,“凤姨,这位是我朋友,顾……”她突然停顿了一下,转头问顾池瑶,“你叫什么?” 顾池瑶朝凤姨拱手:“鄙人姓覆。” 云霓转过头来笑看凤姨:“覆公子他有些麻烦,需要在芙蓉楼避一避。” 凤姨立刻明白了云霓的意思,热情地招呼道:“覆公子,快请进!芙蓉楼虽然不是龙潭虎穴,但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您放心,在这里绝对安全。” 她感激地看了云霓一眼,随凤姨向楼里有去。 云霓朝她挥了挥手。 她突然回头道:“我叫覆雪。” 云霓点头:“快进去吧。” 她看着覆雪消失的身影,转身离开了原地。转了几条巷子后,来到一颗大树下,她抬头瞧了一眼,确定四下无人后,轻轻一跃,定在了枝叶繁茂的树杈上。 她拇指食指并拢轻轻吹响了口哨。 不多时,便有暗卫从黑夜里闪出,立在屋顶朝她单膝跪下:“小姐!” 云霓扫了他一眼:“如影,传令下去,查一下瑶州覆家近日可有危险?若有危险,尽全力保护。” 如影答道:“听令!” 下一刻,人已经消失。 她飞身稳稳落于地面。 夜色浓郁,夜风袭脸,周围的街巷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夹杂着几分肃杀之意。 她警觉地回头,只见数道黑影从暗处窜出,手持利刃,直奔她而来。 云霓身形一晃,已退至数丈之外。 她眼神如电,迅速判断这些杀手的来路。 正欲出手,却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这气味……她心中一动,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她故意卖了个破绽,引那名领头的杀手近身。 就在对方即将得手的瞬间,云霓反手一扣,将对方的手腕牢牢制住。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那张被面具遮盖的脸。 正是她心中所猜测的那个人:谢时安。 “是你!”云霓死死扣住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时安猛地回身,不费吹灰之力甩开她的手,鼓掌道:“领教到了,身手真是厉害呀!” 他本想装成刺客,试试云霓。 不曾想却被她看穿。 云霓瞥他一眼:“你跟踪我?” 谢时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你应该庆幸,要不是我跟踪你,你能轻而易举将人送去芙蓉楼?” 第一卷 第30章 谢时安的条件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云霓震惊,这么说,他真的跟了一路? 居然知道人已经送去了芙蓉楼。 她眉头紧锁,质问:“你究竟想怎样?” 谢时安伸了个懒腰,懒散地靠在树上,笑不达眼底:“没想怎样,只是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女子?” 云霓脸色微沉:“你这话好生奇怪,我不是女子,难道你是女子?” “何、既然是女子,不好好跟教习嬷嬷学规矩,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抢人?” 谢时安突然凑近云霓,压低声音说,“你就这么喜欢打打杀杀?” 云霓一把将他推开:“打打杀杀犯天条了?我就是喜欢打打杀杀,那又如何?说到底,你就是觉得这桩婚约丢人,你怎么不去陛下面前请旨退婚?” 把婚约退掉,就不用学这破规矩了! 闻言,谢时安紧盯她半晌,开口:“我说了,退婚一事,你休想。” “你到底想怎样?”云霓无语。 “你口口声声要退婚,难道还真的看上了谢辰逸?”谢时安激将道。 云霓借坡下驴,微微一笑:“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喜欢谢辰逸。这不正合你意?” 谢时安看着她那气死人的笑容,目光在夜色中闪烁着,带着缕缕危险:“你就不怕,我将你芙蓉楼藏人的事,泄露出去?” 云霓美目圆瞪:“你敢吗?” 他一路跟在身后,杀了人家不少暗卫,指不定得罪了些什么位高权重的人。 如今就是拖他去公之于众,他也不敢。 谢时安一噎,片刻后声音无奈:“你倒是狡猾得很,用十万两黄金就将我与你绑在了一条船上。如今,我是想下,下不来。不如,我们谈个条件如何?” 云霓心思一动,面上却沉静如水:“什么条件?” 谢时安微微一笑,眼神深沉且狡猾:“这个条件我先欠着,日后自然会告诉你。” 云霓瞪他:“你这是耍我?” 谢时安摇头:“不,这是信任。我相信你,你也应该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将我卖了呢?” 谢时安眼神自信,笃定道:“如今你我婚约铁板钉钉,等同于绑在一条船上,只要我不同意,就取消不了。更何况,我又不是人贩子,卖你做甚?” “你……”云霓突然失语。 谢时安见她吃瘪的模样心下欢快,催促道:“如今京中的形势,你有得选么?” 云霓沉默片刻,最终咬牙一点头:“好,成交!” 她深吸一口气,想赌一把。 谢时安看起来虽然不谙世事,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他的眼神中隐藏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智慧和谋略。 如今选择同他合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况且,树敌太多也没什么好处。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云霓轻声说道,转身离开了原地。 谢时安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愁。 深夜的东宫,灯火阑珊。 二更天时,贴身护卫带着消息回来禀告,他着实吃了一大惊。 “你是说,我们的人折了三批?”谢辰枭眉目紧皱,目光如刀的看着他。 那护卫低头:“是的,太子殿下。而且,据我们的人回报,顾池瑶身边还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男子,似乎与她关系匪浅。” 谢辰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神秘男子?他是何人?” 护卫摇头:“目前还不清楚,此人武功高强,我们的人折了三批在他手上不说,就连暗卫在跟踪时也被他轻易甩掉。” 夜风扑进窗扉,吹得桌案的烛火忽明忽灭。 谢辰枭的脸也被照得忽亮忽暗。 他冷笑一声:“着实有趣,我不过离京半年,京城何时出了这号人物?” 那护卫摇头:“不知。” 谢辰枭眯了眯眼,又问:“可有探出人去了哪里?” 那护卫继续摇头:“半途被甩了,暂时不清楚。” “哐当……”谢辰枭朝暗卫扔了一个杯子。 他神色阴冷,语气沉重:“本宫竟不知,何时养了一帮废物!” “殿下恕罪!”那暗卫当即求饶。 谢辰枭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江南治水这一趟,他不过也就离京半年,刚回来就吃这么大一个闷亏,心里着实气愤。 他思量片刻,冷声吩咐:“去!人消失的那几条巷子,加派人手搜索,京城四大城门给本宫盯紧了!” 他倒要看看,是何人敢与他对着干! “是!”那暗卫当即就要闪人,生怕多呆一刻就没命。 那暗卫刚消失,谢辰枭便开口朝殿外喊:“来人!” “在!太子殿下!”有贴身太监急忙高喊着跑进了殿内,俯首等候命令。 谢辰枭吩咐:“福来,你去给沈府送信,让柔表妹明日务必来东宫一趟!” 他说这话时,明显压抑着怒气。 吓得福来连连磕头:“是,殿下!” 次日,七月十四。 沈柔一大早,便被丫鬟采桑唤醒,说太子殿下派人传话来,让她即刻去东宫一趟。 她听到消息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是不是太子表哥抓住了顾池瑶?” 那丫鬟采桑奉承道:“也许是吧,小姐。不然太子殿下为何一大早便要您去东宫呢?” 沈柔想想:“也是,快给我梳妆打扮,我现在就去东宫找太子表哥。” 沈柔踏进东宫大门,满心期待和得意。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等待她的并不是抓住顾池瑶的消息,而是顾池瑶有高人相助,逃狱了。 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的得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和愤怒。 她上前一步,尖声问道:“表哥,这是真的吗?她怎么会逃走?” 谢辰枭点点头:“你可知那高人是何人?” 说起高人,沈柔突然变了脸色,眼神狠厉:“是她,一定是她!” 除了云霓,她实在想不到,这京城还有谁武功如此之高,能躲过太子暗卫的搜捕。 谢辰枭听得一头雾水,复又问:“你口中的他,是指何人?” 沈柔脸色微微狰狞,双手紧握成拳,恨声道:“是云霓!一定是她暗中出手相助,否则顾池瑶怎么可能逃脱?” “你说的云霓,可是云将军府的小姐?”谢辰枭又确认了一次。 “对,就是她。”沈柔笃定。 第一卷 第31章 太子查她??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谢辰枭紧皱眉头,云霓这个名字,他不陌生。她是将军府唯一的独女,传闻她自小便被送出京城治脸,近日才得以归京,多年来,从未见过她。 前两日在芙蓉楼前,倒是见过一次。 有些诡异,好好的高门贵女,为何要去抢人? 还一身厉害的功夫? “就算是她,她为何要帮顾池瑶?” 沈柔藏起眼中的狠毒,冷笑一声,说出云霓的过往:“因为她是顾池殇的前妻,顾池殇高中那一日把她休了,扬言要娶我。所以,她怀恨在心,一直视我为眼中钉,想要伺机报复我!” “报复?”谢辰枭听懂了些由头。 “对!不止如此,她还将我绑去芙蓉楼拍卖,将我爹骗来,高价买我,活生生敲诈了我爹二十万两黄金。为此,把我娘都给气病了……” 沈柔滔滔不绝的倒着苦水。 谢辰枭这回听明白了。 沈柔又道:“她被顾池殇休了之后,转身就接了谢时安的婚约,仗着谢时安未婚妻的头衔,近日将我和顾池殇欺负得好惨。还有……” “还有什么?”谢辰枭追问道。 她说着,眼眶发红,声音哽咽:“顾池殇科举舞弊一事,也是她干的!只是我不知道,那科举试卷上为什么是我的字迹。我害怕被查,便挟持了顾池殇老家瑶州的覆雪,让她易容成顾池瑶来京城认罪。” “什么?你还挟持了不相干的人来认罪?”谢辰枭听到这里,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触犯大宛律法,是死罪!” 沈柔见此,吓得快哭了:“太子表哥,我是太害怕了,害怕顾池殇科举一事闹大,牵连整个丞相府,牵连皇后姑姑和你,才这样做的,呜呜……” 说到最后面,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了。 谢辰枭并不怕沈柔的事牵连他和皇后,他有的是能力应对。他担心的是京城何时出了一号这么厉害的人物。 他眯了眯眼睛,打断了沈柔的哭诉:“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此事千万别声张,本宫自会处理。” 沈柔听后,不敢多言,连忙抹着眼泪离开了东宫。 谢辰枭望着沈柔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沉。他转身对着空气道:“来人,去查一下云霓的底细。” “是,殿下。”空气中传来暗卫的声音,随即又消失不见。 谢辰枭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中却充满了阴霾。云霓,这个名字,越是细细碾来,越是不太舒服。 七月的天着实热得慌,云霓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块西瓜慢悠悠的吃,味道清甜,汁液浸入肺腑,十分解暑。 只是不知为何,她却有些心神不宁。 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云霓放下手中的西瓜,皱了皱眉,起身前去开门。 “小姐,如影传来消息,有人在查您。”月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云霓心中一凛,有人查她? 她开了门扉,瞧着月砂急切的神色问:“可知是何人查我?” 月砂道:“隐约有些线索,貌似是太子的人。” 云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太子? 谢辰枭为何要查她? 她心中快速闪过各种可能性,难道是发现了覆雪的踪迹?不可能,她行事谨慎,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除非……是太子听了沈柔的耳边风,只是查查她的底细这么简单? 云霓深吸一口气,神色镇定。 无论是何种原因,即使是太子出手,也阻扰不了她要废了顾池殇的决心。 她转身回到屋内,坐在桌前,沉思片刻,然后提笔写下了一封信。 “月砂,将这封信交给如影,他知道怎么做。”云霓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待如影离开,云霓心中还是不安。 她想起覆雪,决定去一趟芙蓉楼。 不多时,她等着月砂回来,两人商议之下乔装打扮,变成了两位手执折扇的偏偏公子。 二人一路遮掩,避开监视的暗卫,终于来到芙蓉楼。 有了凤姨打掩护,她顺利来到了覆雪所住的厢房。推开房门,只见她正安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眼神空洞。 “你怎么样?”云霓轻声问道,走到她身边坐下。 覆雪转头看了她一眼,对她男子的装扮毫不意外,只苦涩一笑:“还好,只是有些想家。” 云霓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放心,我会尽快送你离京,至于你瑶州的家人,也着人去安置了。” 覆雪点点头,眼神十分感激。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温馨而和谐。然而,云霓心中却仍是不安,她必须尽快解决顾池殇的事情,将他送进牢狱,才能彻底安心。 可眼下顾池殇傍着沈柔,沈柔靠着东宫。 想要动顾池殇,着实有点难。 云霓的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琢磨。她想起谢时安昨夜的条件,或许,可以利用他的力量来对付顾池殇。毕竟,谢时安本身就是一颗大树,更何况,他身后还有太后罩着。 两人若是联手,定能让顾池殇身败名裂。 她决定亲自去君亲王府,找谢时安商议。 主意已定,云霓起身告别覆雪,离开了芙蓉楼。 却不料半路遇上了沈柔。 街道上人来人往,两辆马车抵在中央,谁也不让谁。 僵持好半晌后,沈柔从马车中探出头来,目光阴沉地盯着云霓的马车。 “我当是谁敢拦本小姐,原来是你这个贱人!” 云霓安静的坐在车内,不屑地回道:“沈柔,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京城的街道又不是为你而修,凭什么你能走,我不能走?” 沈柔气得脸色铁青,她早就知道云霓不好对付。只好强行压下怒火,强行让自己冷静一下。 “云霓,你这个被人休弃的贱妇!别以为你敲诈了我爹二十万两黄金,将我娘气病你就赢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闻言,云霓忽然一把掀开车帘,眼神如刀的盯着她:“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堂堂相府千金,说话这么臭,难道相府吃的都是大蒜!?” 她说完,直接放下车帘,吩咐月砂绕过她的马车,径直离去了。 周遭围观的人瞬间对着沈柔的马车指指点点。 沈柔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她心中恨极了云霓,却又拿她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中,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第一卷 第32章 这是谢时安给我做的衣裙?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云霓的马车在街道上疾驰,心中却是一片平静。与沈柔的这场较量,她无悔。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最终停在了君亲王府的门前。云霓下了马车,抬头望去,只见君亲王府的牌匾挺括高悬,气势磅礴。 瞧着靠山果然硬…… 她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王府走去。 王府的侍卫见到她一身男装,虽有些疑惑,却也不敢阻拦。这时凌风出现:“云小姐,公子在书房!” 云霓轻笑:“好,我去找他。” 凌风木讷的点点头。 她径直穿过庭院,拐了几个弯,来到了谢时安的书房前。她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沉稳的声音:“进来。” 云霓推开门扉,走了进去。 只见谢时安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神情专注。他抬头看到云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脸色一沉。 “又不是男子,穿什么男装?” 云霓笑了笑:“我是为了方便。” 谢时安没有回她的话,而是朝屋外喊了一声:“林嬷嬷!” 这林嬷嬷是谢时安母亲的陪嫁嬷嬷,自从谢夫人,也就是君亲王妃逝世后,她一直留在谢时安的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公子,奴婢在!”那林嬷嬷在门外应着。 谢时安头也不抬道:“带她下去换身衣裙。” 林嬷嬷恭敬回应:“是,公子。” 云霓莫名其妙:“为何要去换衣裙,我这身衣袍不是好好的么?” 谢时安眼底透出一丝嫌弃,睨着她:“你这身男装,我瞧着扎眼得很,想谈条件,换了女子衣裙再来,否则免谈。” “你……”云霓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人怎么还有这个毛病? 自己穿什么好像跟他没什么干系吧? 这时,林嬷嬷很有眼力劲儿的催她:“快出来吧,云小姐,换个衣裙不会很久,就在隔壁的内室。” 云霓皱眉瞪了几眼谢时安后,乖乖跟着那林嬷嬷去换衣裙。 一进房门,那股熟悉的异香袭来,屋子里的空气都夹杂着清冽的男子的气息。只见屋内四周摆放十分整洁,中间设有圆形玉石桌,案桌上还有一个价值不菲的青花瓷瓶,瓶中插着几株蔷薇。 案下有两张雕工卓绝的椅子,侧面是内室,内室四周挂着白色的轻纱帷幔,隔绝了她的视线。 那嬷嬷笑咪咪的朝她道:“云小姐,请跟我来!” 云霓点点头,看着嬷嬷掀开帷幔,跟进了内室。 内室十分宽敞,光线极好,下午的阳光照得屋内十分亮堂。靠墙的最里面置放着一张雕花大床,靠窗的一侧放着一排衣橱,另外一侧则是立着一扇极其珍贵的屏风。屏风后的浴桶若隐若现。 不知怎的,云霓脑子里突然涌现出谢时安沐浴的画面来。 他褪去松松垮垮的白色里衣,露出的麦色肌肤上隐隐有些水珠潺动着,稍显凌乱的发梢湿漉漉的,整个人极其有魅惑感…… 她想得正入神。 这时,思绪又被林嬷嬷拉了回来。 她从衣橱中取出一件青色的长裙,递给她:“云小姐,您去试试。” 云霓点点头,拿着衣裙去了屏风后。 片刻后,她缓缓走了出来。 嬷嬷瞬间看呆了眼,她笑道:“这是前几日在天下第一庄做的衣裙,公子特意吩咐了用最好的天蚕丝锦缎,裙摆做成拖地摇曳的款式。没想到,这衣裙穿在您身上,像是量身定制的。” 云霓瞧了一眼,确实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和颜色,她讶异道:“这是,谢时安给我做的?” 那嬷嬷笑着点头:“是啊,云小姐,都是按您的尺寸来定制的。” 云霓有些奇怪:“他何时有了我的尺寸?” 闻言,那嬷嬷笑得十分隐晦:“云小姐好好想想,可有跟公子亲近的时间?我家公子厉害着呢。” 云霓瞬间脸红了,她低下头不说话。 这个谢时安,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嬷嬷瞧着云霓脸红的模样,笑出了声。 眼下二人换好衣裙,林嬷嬷又巧手给她梳了一个京城最流行的发髻,她的发丝乌黑发亮,再插上一支珠钗,看着灵动妩媚。 林嬷嬷笑得合不拢嘴,拉着云霓来了谢时安所在的书房。 云霓十分不自然的走了进去。 谢时安见人回来,抬头看了一眼,眸色惊艳。 女子身段极好,在琉青色的天蚕丝锦缎的包裹下,凹凸有致,腰间的线条更是极为柔美。看上去瘦,却瘦不露骨,那泛着粉红色的肌肤,更是有着属于少女的芳华。 他放下手中的书,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你来,是为了顾池殇的事?” 云霓点点头,直言不讳:“你那日说欠我一个条件,我今日来,就是想你兑现承诺,联手对付太子。” 既然要合作,就不必拐弯抹角了。 谢时安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好大的口气,你确定要对付太子,而不是顾池殇?” “确定。对付顾池殇,我亲自来就行,还不至于脏了你这位君亲王府公子的手。只是,顾池殇攀附的沈柔傍着太子,我想动太子,犹如蜉蝣撼大树。” 云霓瞧着他淡然的模样反问道,“你该不会后悔了吧?” 谢时安瞥她一眼:“本公子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两个字,说说你的计划,你要如何对付太子?” 云霓微微一笑,神色认真:“太子最大的弱点,就是朝中支持他的朝臣。我们可以从这些人入手,让他断去辅助,失去支撑,从而削弱他的势力。” 谢时安眉头微挑,似乎对她的计划颇感兴趣:“哦?继续说。” 云霓靠近他,低声道:“我知道你受榜眼和探花所托,最近在查顾池殇科举舞弊一事,查出了顾池瑶。我告诉你,她不是背后之人。” 真正的幕后之人,她知道。 但她肯定不会告诉谢时安。 谢时安闻言,眸色淡淡:“你确定?” 云霓点头:“我确定,昨夜太子的暗卫追杀逃狱的顾池瑶,对她下死手。只是,他没想到,中途杀出了一个我,破坏了他的计划。而今,太子已经开始查我了。” 第一卷 第33章 沈柔的毒计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谢时安沉默片刻,眼中多了一丝深沉:“既然太子查你,这么说,是你接走了顾池瑶?” 云霓微微一笑:“你昨夜跟了我一路,想必已经十分确定,是我接走了顾池瑶,甚至,她的藏身之地你也知道。跟你这聪明人谈条件,我不如直接开门见山爽快。” 谢时安起身道:“果然是将军府小姐。” 云霓笑了,朝他伸出一只手:“愿合作成功。” 谢时安微微一愣,随即伸出手与她相握,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事儿是达成了,那么,人呢?” 话音刚落,他用力一拉,云霓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整个人被谢时安紧紧抱在怀中。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他牢牢地禁锢住,动弹不得。 “你……你干什么?” 云霓的脸颊微微泛红,怒瞪着他。 谢时安低头看着她,眼中闪烁着促狭的笑意:“本公子帮了你,难道不能要点利息?” 云霓愣住,还收利息? 她想要拒绝,却又想到自己的目的,只能硬着头皮道:“你……你别太过分了!” 谢时安轻笑一声,突然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他背着手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开得正艳的蔷薇,声音悠然道:“你真当我是登徒子不成?只要你别再出去沾花惹草就够了!” 云霓受不住他拿这事做文章,便脱口道:“好生奇怪的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谢时安回头看她:“你说什么?” 云霓翻了个白眼:“我说你,只准自己光明正大抢女人,不许我冠冕堂皇交朋友。” “我何时抢女人了?”谢时安脸色霎时冷了下来。 云霓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变脸。 她看着他阴冷的脸色,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不该提别人的往事。 谢时安看着她忽然低眉顺眼、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心中的怒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走到她身边,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这身衣裙很适合你。” 云霓的脸颊瞬间红了,她抬头瞪他,却撞进了他深邃的眼眸中。 她心跳加速,慌乱地低下了头。 尴尬得转身便想离开。 然而,谢时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别忘了你的目的!” 云霓的脚步一顿,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过身来面对他。 “我知道我的目的,不用你时刻提醒我。”她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会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不会让你失望的。” 谢时安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点了点头,道:“好。” 她出了蔷薇园,月砂便迎了上来。 “小姐,您怎么,怎么换了衣裙?”月砂说话的同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你们该不会……” “想什么呢!?” 云霓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方才打翻了谢时安的茶碗,湿了我的衣袍,这才换的。” 月砂看破不说破:“哦?是这样的?” 云霓微微一笑,避开了这个话题。 “对了,瑶州那边可有消息?覆雪的父兄如何了?”她不放心道。 月砂立刻正色道:“瑶州那边的人传信来了,说顺利找到她的父兄并救了出来,如今将他们藏在城郊的一处庄子里,那里很隐蔽,都是我们的人,不会有人发现的。” 云霓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思:“速去回信,告诉覆雪的父兄,让他们安心待着,不要轻举妄动。我会想办法让覆雪和他们团聚。” 月砂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云霓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不知为何,心底里那股子不安又升了起来。 天色又渐渐黯淡,好似一天又要过去了。 沈柔自从在街道上同云霓吵了一架后,就去找顾池殇,在状元府呆了一下午,直到天黑也没离开。 她并未告诉顾池殇,顾池瑶被云霓救走,只道云霓半路劫走了顾池瑶,要杀她灭口。 顾池殇听闻后,想灭云霓全族的心都有。 他很后悔休弃云霓的那日,没有将她赶尽杀绝,让她有了机会回来报复。 一个下午,尽在讨论,如何救回顾池瑶。 却又苦于没有头绪。 沈柔见顾池殇如此难过,便提议道:“池殇哥哥,不如,我再去东宫求求太子哥哥,他已经答应了我,会处理此事的。” 顾池殇闻言,抬头看着她:“对,你快去找太子,你告诉他,只要能救回池瑶,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也愿意!” 沈柔等的就是这句话。 一个毒计从心底里升起,她正想开口,门外却有小厮匆匆来禀:“沈小姐,太子派人来寻您了,说是请您去东宫一趟。” 沈柔闻言,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她起身对顾池殇道:“池殇哥哥,那我就先去了。” 顾池殇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期待:“阿柔,你一定要说服太子,让他设法救回池瑶。” 沈柔心中冷笑,面上却柔声道:“放心,池殇哥哥,我一定会尽力的。” 她转身离去,心中已有计策。 她去见太子,不是为了求他出兵救回顾池瑶,而是为了让他出手对付云霓。 夜色朦胧,东宫之内灯火通明。 沈柔踏入正殿,便见太子谢辰枭正负手而立,背对着她,凝望着窗外的夜色。 她心中一动,轻步上前,柔声道:“太子哥哥。” 谢辰枭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你来了。” 沈柔微微一笑,走到他身边,满怀期待的问:“太子哥哥,可是有了顾池瑶的线索?” 谢辰枭看着她点头:“是有了些线索。” 沈柔好奇道:“什么线索?” “本宫的暗卫前些时辰查到了顾池瑶的踪迹。” “她在哪里?” 谢辰枭吐出三个字:“芙蓉楼。” 闻言,沈柔眼底的毒辣彻底显现了出来,睁大了眼睛:“果然是她!这个贱人,为何老与我过不去,不仅抢了覆雪还将她藏了起来!” 话落,她一把抓住谢辰枭的衣袖,请求道:“太子哥哥,快,快派人去搜楼!” 第一卷 第34章 火烧芙蓉楼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谢辰枭拂开她的手,神色复杂的说:“芙蓉楼是京城第一青楼,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本宫暂未探明,不可轻易搜楼。”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沈柔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烧了那破青楼。 恩?烧楼? 她突然目光亮了,青楼鱼龙混杂,要是真的走水失火,应该没人会怀疑吧? 青楼失火,不仅可以烧死覆雪,还能报复云霓,说不定还能拿回那二十万两黄金。 黄金拿回来,娘的病一定能好。 真是个一石三鸟之计。 谢辰枭见她想得入迷,说道:“办法是有,需要确凿的证据才能搜楼。或者等覆雪从芙蓉楼出来,本宫的人便可以动手。” 这时,沈柔满脸阴险道:“太子哥哥,我有办法了!” 谢辰枭意外了一把:“是何办法?” 沈柔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我现在就去找顾池殇。” 言毕,她又匆匆赶往了顾府。 顾池殇见她归来,忙抓住她的肩膀,急切的问:“阿柔,如何了?太子可愿意帮忙去救池瑶?” 沈柔反握着他的手,只好骗他道:“太子哥哥同意了,她说有了池瑶的线索,她在芙蓉楼。” “什么?芙蓉楼?”顾池殇惊了。 他想起云霓那日将他关在楼里做杂役就后怕,让他砍柴挑水,洗碗做苦工,总之凤姨那老妖婆什么重活累活都让他干。 他好歹还是朝廷新科状元。 要不是他设法逃出来,定然被折腾死。 沈柔见他神色有些惧怕,宽慰道:“你不用怕,那芙蓉楼跟我们仇恨太深,我和太子哥哥已经想到怎么收拾它的办法了。” 顾池殇眼底里燃起希望:“是何办法?” 沈柔附在顾池殇耳畔,低声说出她的计划。 “我们可以放一把火,将芙蓉楼烧了,到时候混乱之中,必能抢走顾池瑶。要是抢不走,大不了打一架,将她们全部送去地狱。” 反正她娘还有一支暗卫,听她驱使。 顾池殇脸色凝重,急忙阻止:“不行!芙蓉楼不能烧,池瑶在里面!” 她见顾池殇如此执着,只好顺着他来:“那行,我答应你救出池瑶,但是芙蓉楼必须烧,云霓与我的仇,烧了那芙蓉楼都不解恨。” 顾池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险,却又担忧道:“此计虽好,但万一伤及无辜.....” 沈柔打断他:“池殇哥哥,难道你还心疼那些青楼女子?她们不过是些下贱坯子,死了便死了,有何可惜?” 顾池殇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就依你之计行事。” 两人说定,一场阴谋在夜色里悄然铺开。 芙蓉楼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沈柔和顾池殇的计划悄悄进行。 一队蒙面的黑衣人悄然潜入芙蓉楼的后院,他们手持火把,将楼的四周都泼满了燃油,而后小心翼翼地引燃早已布置好的干柴。 火势迅速蔓延,浓烟滚滚,芙蓉楼内一片混乱。 凤姨刚安排完一场表演,正欲返回房间,却见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她心中一惊,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敞开嗓子大喊:“着火了!着火了!大家快跑!咳咳咳咳……” 她被呛得咳嗽了几声,又喊道:“快去通知小姐,快去!” 楼内的姑娘和小厮们见状,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哭声喊声一片…… 芙蓉楼彻底乱成一团,覆雪的房间却安静异常。 她正在桌前绣花,对外面的一切一无所知。 直到浓烟滚滚而来,她才察觉到了不对。 她迅速起身,想要打开房门,却发现房门已经被大火封锁,浓烟不断从门外涌入,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当即拿起椅子就去砸那窗户,想跳窗逃生。 砸了几下,却发现窗户被钉得死死的,根本撼不动也砸不开。 她心中一沉,知道自己陷入了绝境。 然而,就在她即将绝望之际,一道黑色身影却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火光中,那人的身影显得异常高大。 浓烟越来越大,他快速走到覆雪身边,冷声提醒:“还不快走!” 覆雪没想到会有人来救自己,感动不已:“你是何人,为何来救我?” 那黑影沉声道:“芙蓉楼是她的产业,你是她想保护的人,你说呢?” 覆雪心中震惊:“你是谢时安?” 谢时安并没有回她,只看着那燃得噼里啪啦的房梁,眼见马上就要砸下,他再次冷声催促:“快走!” 两人快速逃出火海,身后是熊熊燃烧的芙蓉楼,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显得格外耀眼。 覆雪回头望去,只见火势凶猛,浓烟弥漫,心中一阵后怕。她转头看向谢时安,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救了我。” 谢时安神色复杂,沉默片刻,才开口道:“你没事就好,也不枉费她与我合作一场。” “合作?”覆雪讶异,“你不是他未婚夫吗?” “是她未婚夫没错。”谢时安没有解释后面的话,只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凌风!” 凌风闻声出现:“公子!” 他看着谢时安灰头土脸的模样有些好笑,但他不敢笑出声,只好将笑意强行憋了回去。 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公子这副模样,仿佛遭了大难。。 谢时安回他一记冰冷的眼刀:“速去给云霓送信,让她处理芙蓉楼的后事,人我带走了。” 凌风低头领命,又不怕死的多问了一句:“那些清场的兄弟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把楼里的人救出来就撤!” 话未落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云霓和月砂匆匆赶来。他们看到覆雪安然无恙,都松了一口气。 云霓走上前,紧紧握住覆雪:“你没事吧?” 覆雪摇摇头:“我没事,是谢公子救了我。” 云霓感激地看向谢时安,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她深知,这场大火来得太突然,幸好谢时安能在关键时刻出现,救下覆雪,这份情她记下了。 她朝谢时安道:“多谢了。” 谢时安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芙蓉楼的火势越来越凶猛,那火光染红了大半边天。 云霓回头望着夜空,突然发现那燃得噼里啪啦的声响里夹杂着打斗的声响。她第一反应看向谢时安:“是你的人?” 第一卷 第35章 救回凤姨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谢时安也看了过去,摇摇头道:“是你的人在打我的人?” 凌风这时插话道:“公子,云小姐,方才逃窜之际,属下就感觉暗中有一股特殊气息在涌动,像是暗卫。” 云霓心下一凛:“这么说,不是你的人?” 她暗叫不好,回头对谢时安道:“我得去救人,覆雪交给你了!” “回来!”谢时安及时喊住她,“火势太大,你现在去就是送死!” 云霓又看了眼芙蓉楼的方向:“可芙蓉楼的姑娘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谢时安见阻止不了她,只好吩咐凌风把人带去君亲王府暂避。 刚到芙蓉楼边缘,就见一个黑影在火光中,举起长剑朝趴在地上的凤姨砍去。 云霓火冒三丈! 她猜得没错,这些人不光纵火烧楼,还想杀光楼里的人。 真该死! 云霓迅速拔下发簪,扔了出去。 那发簪带着云霓的内力和破空之声,直直射向了那黑影手中的长剑。 只听“啪!”的一声,长剑落地。 云霓随手捡起一根烧了一半的木头,运功朝那人飞了过去,抵准他的脖颈,下一刻,那人就倒地不起见阎王了。 她快速扶起凤姨:“快走!” 凤姨衣冠不整,身上好几处被砸伤了,流出了猩红的血液。 她不知是吓的,还是痛的,整个人痛哭流涕,一边费力的逃窜,一边不停地咒骂着那些纵火之人。 楼内的火势愈发猛烈,烈焰如同愤怒的巨兽,吞噬着一切,四五层的小楼仿佛随时都要塌下来。 云霓杀了那些不知名的暗卫,帮助楼里的姑娘小厮们艰难地逃离火海,每一步都似乎踏在滚烫的铁板上,疼痛难忍。 凤姨的哭声渐渐微弱,显然是体力不支。 云霓心中焦急,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扶着凤姨拼尽全力向前奔跑。 就在凤姨倒下的那一刻,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上马!” 云霓抬头,只见谢时安骑着一匹高大的白色踏雪立在跟前,朝她伸出手来。 她心中一喜,连忙扶起凤姨,伸出手借助谢时安的气劲儿,当即翻身上马。 一匹马载三人,谢时安策马扬鞭,三人在火海中疾驰而出。 刚跨出火海,便听身后“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三人回头望去,楼塌了…… 只见烟尘弥漫,火光渐渐消散,芙蓉楼化作一片废墟,静静地躺在夜色中。 谢时安在夜色里疾驰,云霓紧紧抱着凤姨,眼中满是担忧。 她气息微弱,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 “快,找个大夫!”云霓焦急地催促道。 谢时安不言不语,只是加快了马速,直奔最近的医馆。 到了医馆,大夫迅速为凤姨诊治,云霓在一旁焦急等待,谢时安则默默站在门外,眼神复杂。 大夫走出诊室,脸色凝重:“这位夫人伤势严重,需要立即施针,但这里条件有限,恐有不便。” 云霓一听急了:“那怎么办?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她!” 大夫沉思片刻,摆手道:“姑娘,行医救人是老夫的天职,能救的老夫一定会救。请恕老夫无能,小本生意,实在没有条件施针啊。” 云霓皱紧秀眉,当机立断:“可否帮她稳住伤势,我这便带她重新寻找医馆。” 大夫摸摸胡须点头:“已经替她稳住伤势了。” 云霓迅速将诊室的凤姨扶了出来,对谢时安道:“我们走吧!” 谢时安点点头,出了诊所当即翻身上马。 云霓感激地看了眼谢时安,将凤姨弄上马背,自己熟练的翻身上马,坐在凤姨身后,一手紧紧环住她,一手则拽着缰绳。 谢时安见状,伸手接过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马儿顿时飞奔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在夜色中策马扬鞭,朝着更远的医馆狂奔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云霓紧张地注视着凤姨,心中祈祷她能挺住。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马儿在君亲王府门口停了下来。 云霓疑惑:“不是去医馆吗?怎么来了王府?” 谢时安翻身下马,冷哼道:“要不是怕她当场断气,前一刻就将她带回来了。” 言毕,他转身朝府门走去。 走了一半,发现云霓并未跟上,扭头一看,见那人还好端端坐在马上,扶着凤姨,目光正焦急万分看着他。 “还不下来?”谢时安催促。 云霓捏紧马缰绳,眼神坚定道:“我必须带凤姨去医馆,她不能出事。” 谢时安无奈,只好说道:“何必在这浪费时间,府上有大夫!” 云霓一听,顾不得其他,立即下马,将凤姨扶紧不让她掉下来,问道:“大夫在哪?” “蔷薇园的西厢房。” 谢时安话落随手招了两名小厮上前:“将人扶到西厢房。” 那两名小厮很有眼力劲儿的,一左一右去接人,在云霓的协助下,将凤姨弄下了马,往府中走去。 云霓只好跟在身后,一同进了王府。 天色灰白灰白渐渐亮开,几人刚跨过垂花门,便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迎面走来,手里还拿着药箱。 来人正是闻声赶来的林曜之。 原来,谢时安所说的大夫便是他。 她忽然想起,谢时安的母族林家是累世医药世家,这林曜之既然姓林,想必出自林家,医术也十分精湛了。 云霓急忙上前,焦急道:“快,救救她!” 林曜之微微点头:“快将人送去屋内!” 小厮们分毫不敢耽搁,当即将凤姨放在床上。 林曜之走进,迅速给她把脉,一晃两盏茶的时辰过去,神色有些凝重。 云霓心急如焚道:“如何?” 林曜之回答同那小医馆大夫一模一样:“确实需要施针。” 说完,他快速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和药物,开始施针救治。 云霓紧张地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成拳,心中默默祈祷着凤姨能够挺过这一关。 不知过了多久,林曜之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疲惫地松了口气。 云霓连忙上前询问:“凤姨怎么样了?” 林曜之微微一笑,安慰道:“已无大碍,只需调养几日便可。” 云霓闻言,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感激道:“多谢。” 林曜之摇摇头:“云小姐不必客气。” 第一卷 第36章 顾池殇冲撞太子马车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这时,凤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云霓后露出虚弱的笑容:“小姐,别急,我没事儿。” 云霓握住她的手,眼中泛起泪花:“凤姨,都是我来迟了,没有保护好你们。” 凤姨闻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小姐,楼里的姑娘们呢?那些小厮呢?可都救回来了?” 云霓摇摇头,深色有几分悲痛:“火势太大,救回一些。” 凤姨一听,眼中满是担忧:“那、那没救回来的,他们岂不是凶多吉少?” 她想起先前火势中朝他砍来的杀手。 那些孩子们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云霓紧紧握住凤姨的手,声音有一丝哽咽:“不会的,她们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你不用担心,我和谢时安已经派人去寻她们了,一有消息就会立即回来禀报。” 凤姨闻言,朝谢时安道:“有劳谢公子了。” 谢时安轻轻点头。 凤姨虚弱地靠在云霓怀里,事到如今,也只能祈祷着那些孩子们能够平安无事。 云霓总觉得不太对劲,芙蓉楼立足京城几十年,从不曾犯过此等低级错误,楼里的一切标准都很严格,包括水火。 她说出心中的疑惑:“凤姨,楼里怎么会突然走水?可是自己人失误?” 凤姨摇摇头,将失火前的情况,包括那股子油卫都给云霓仔细讲了一番。 云霓这才明白:“原来是有人故意纵火。” 她想起那些杀手,脑子闪出四个字:烧楼杀人。背后之人心思着实狠毒,楼烧了,人也不放过。 很好,烧她的楼,伤她的人。 她定会百倍奉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接一个的暗卫急切地禀报道: “启禀公子,又寻到一些芙蓉楼洒扫的下人!” “启禀公子,又寻到一些芙蓉楼的姑娘!” “启禀公子,有人在翻芙蓉楼的废墟!” 谢时安闻言,看向云霓:“为什么会翻芙蓉楼的废墟?” 芙蓉楼都被烧成灰烬了,还有什么可翻的。 云霓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赶忙问凤姨:“那十万两黄金可还在芙蓉楼?” 凤姨摇摇头:“小姐放心,那十万两黄金老婆子早就提前安置好了,不在楼里,如今在天下钱庄。” 云霓松了口气:“还是凤姨想得周到。” 既然黄金安然无恙,那么,她绝不可能让那些人就这么翻那堆废墟! 不能这么便宜了她们! 云霓浑身气息一点点下沉,看向谢时安,语气冷寒:“我素来记仇,既然杀了我的人,就让那些翻废墟的人去死!” 谢时安意会,朝跪着的那几名暗卫道:“都听到了?下去办吧!” 话音一落,暗卫们顿时消失无踪。 直到黎明前,沈柔的暗卫们仍在废墟中翻找着,他们的脸上沾满灰尘,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焦急。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那十万两黄金,完成任务,活命!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死亡已经悄然降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数道黑影从暗处窜出,手中寒光闪烁,正是谢时安派出的暗卫。 他们动作迅捷而狠辣,瞬间便将沈柔的暗卫们围了起来。 “你们……你们是谁?”一个暗卫惊恐地问道。 “杀你们的人!” 话音一落,刀光闪烁,血花四溅。 那些试图在废墟中寻找黄金的暗卫们,已经变成了地上的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天色大亮,阳光洒在废墟之上,那些暗卫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血腥味刺鼻。 一个暗卫用尽全力挣扎着从尸体堆中爬起来,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只能尽力向沈柔传递消息。 他踉跄着回到顾池觞的府邸,衣衫褴褛,满身是血。沈柔看到他的惨状,心中一惊,急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暗卫颤抖着声音,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柔。 他描述了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他们的身手如何矫健,如何冷酷无情地杀害了他们的同伴。 沈柔脸色惨白,身子晃了晃,似乎难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她紧紧抓住暗卫的衣袖,声音颤抖的刨根问底:“是谁?谁杀了他们?” 暗卫低头,不敢直视沈柔的眼睛:“看路数,他们……他们像是君亲王府的人。” 沈柔心中一沉,居然是谢时安? 居然把她娘的那支暗卫全部折了,不止暗卫,连芙蓉楼的那二十万两黄金,已经彻底与她无缘了。 人财两空了…… 可怜她娘,病还没好。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愤怒和绝望。然而,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却闪过更狠毒的光芒。 那光芒把刚走来的顾池觞吓了一跳。 “阿柔,你这是怎么了?”他看着地上满身是血的暗卫问。 沈柔把火烧芙蓉楼的事明明白白的告诉了顾池觞。顾池觞哪里还管她的暗卫折不折,损失有多大,只瞪大眼睛拉着暗卫问:“池瑶呢?池瑶呢?她有没有被救出来?” 那暗卫根本没接到救顾池瑶的信息,只糊里糊涂的摇了摇头道:“属下……属下不太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你们不是去救池瑶的吗?”顾池觞狠狠的推搡着地上的那名暗卫。 或许暗卫的伤势太重,也或许顾池觞用的劲儿太大,那暗卫似是承受不住,“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血渍溅到他的白色炮摆上,尤其猩红。 他嫌弃的丢开那暗卫,退后三步,对沈柔喊道:“他为什么说不知道池瑶的消息?你到底救没救我妹妹?” 沈柔心虚的犹豫了半晌道:“肯定救了,只是……救池瑶的不是他而已!” 顾池觞眼睛亮了,上前握住她的手:“你说的是真的?那池瑶呢?她在哪里?” 沈柔又挣扎了半晌,觉得一直糊弄下去也不是办法,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将残酷的事实告诉了顾池觞:“池觞,我……我可能救不了池瑶了。” 顾池觞的心霎时猛地一沉,他紧紧地抓住沈柔的肩膀,眼中充满了焦急和不信:“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不是派了很多暗卫吗?那么多暗卫,都救不了??” 沈柔低下头,又编了一个谎言:“是,我是派了暗卫去救她,但是云霓和谢时安比我们先一步找到她。我……我的暗卫去的时候,她已经遇害了。” 第一卷 第37章 顾池殇表态站队太子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顾池觞仿佛被雷击中,整个人僵住了。 他的眼中闪过悲痛、愤怒和绝望,他无法想象自己唯一的妹妹就这样离他而去。 他猛地推开沈柔,转身向门外冲去,口中喃喃自语:“不,这不可能!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我的妹妹……” 顾池觞的状态明显不对,沈柔怕他惹出什么事端来,赶紧派了小厮去追。 然而,顾池觞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般,疯了一样在街道上狂奔,口中不停地喊着:“池瑶,池瑶……” 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悲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妹妹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妹妹已经离他而去。 就在这时,一辆豪华的马车从街角转弯而来,顾池觞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即将来临的危险。 “砰!”的一声巨响…… 顾池觞被马车狠狠地撞倒在地。 周遭人来人往,马车在街道上猛然停下,尘土飞扬。车内的太子谢辰枭被这突然的颠簸惊得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 他的皱紧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出什么事了?”他沉声问道。 护卫急忙探出头去查看情况。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满身是血的男子倒在路中央,生死不明。 “殿下,有个男子冲撞了马车。”护卫回报道。 谢辰枭眉头紧皱,他下车走到顾池觞身边一看,脸色十分惊诧:“顾状元,怎么是你?” 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了几分,顾池觞趴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道:“殿……殿下,救救我妹妹,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他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楚,费劲气力说完了这句话。 谢辰枭听弄得一头雾水:“你妹妹怎么了?你先起来说话。” 顾池觞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只是一个劲的哀求:“求求殿下,救救我妹妹,我只有这一个妹妹,我不能没有她……” 他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给谢辰枭跪下。 然而,他的腿似乎受了伤,刚一弯曲便疼得大叫起来。 那凄厉的喊声让谢辰枭的心脏狠狠一缩,他赶紧上前扶住顾池觞:“你先别激动,先上马车去看御医,来,车上说。” 马车里,顾池觞紧紧抓住谢辰枭的袖子,声音带着哭腔:“太子殿下,我求您,救救我妹妹,她是无辜的,她不能死,她死了我母亲怎么办……” 谢辰枭被他眼中的绝望和悲痛深深震撼,他沉声问道:“你妹妹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池觞哽咽着,将芙蓉楼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辰枭。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仿佛是自己亲手杀死了妹妹一般。 听完顾池觞的讲述,谢辰枭的眼中闪过几分冷意。这事他知道一些,沈柔为此事求过他,他也出手查过一点。 只是他没想到,沈柔后面所说的想到办法,竟然是火烧芙蓉楼。 还烧死了顾池殇的妹妹顾池瑶。 他阴沉着脸沉思片刻,然后开口道:“本宫会派人去彻查此事,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你现在先随我去看御医,处理一下你的伤势。” 顾池觞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紧紧地握住谢辰枭的手,一直说着感激的话:“多谢殿下……” 马车在东宫门口停下,顾池觞在谢辰枭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他刚一站稳,便迫不及待地追问:“殿下,我妹妹的事……” 谢辰枭沉声道:“你放心,本宫一言九鼎,应了你的事绝不反悔,你先随本宫进府处理伤口。”说完,他转身对身边的护卫吩咐道:“去请御医来。” 护卫领命离开,谢辰枭则扶着顾池觞向府内走去。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这个柔表妹胆子也太大了。 竟然纵火烧楼,杀人灭口。 顾池觞被安排在东宫的一处偏殿休息,御医很快便赶来了。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顾池觞的伤势得到了妥善的处理。 虽然疼痛依然难以忍受,但他的心情却稍微平复了一些。他躺在床上,心中充满了感激:“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池觞没齿难忘。” 谢辰枭坐在床边,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不必谢我,安心在此养伤吧,你妹妹的事,本宫稍后就安排调查。” 顾池觞点了点头,总算安心了许多。 或许以后想要活命,就要攀着太子了。 攀上太子,就等同于攀上了日后的皇帝,比攀上沈柔一个丞相府强太多了。 想到这里,他敛住心中的算计,急忙表衷心:“只要太子殿下今日肯帮我救妹妹,来日我顾池觞便是您的人,愿为您尽鞍前马后之劳。” 顾池觞的话让谢辰枭微微一愣,他看着顾池觞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他并不是一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但顾池觞此刻的真诚和决心却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深深地看了顾池觞一眼,然后缓缓开口:“顾状元,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值得我信任的人。”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偏殿,留下顾池觞躺在床上。他睁大眼睛看着屋顶,得了太子首肯,他一定会度过此前难关,待有朝一日,飞黄腾达。 或许,他的命运就要开始转运了! 今年的七月似乎比往年热,云霓即使一夜没睡觉也不觉得困。她坐在蔷薇园的凉亭里,望着火辣辣的天空,心里极其不是滋味儿。 据暗卫统计,昨夜大火,芙蓉楼死伤约有五十多人。她虽下令厚葬了这些人,又额外发放了银子给她们的亲眷,可总归人死不能复生。 她不能让这五十多人枉死。 得想个办法,将事情闹大。 她正聚精会神的思考着,突然身后传来那熟悉又清冷又好听的声音。 “在想什么?” 云霓缓缓转过身,只见谢时安一袭白衣胜雪,温文尔雅地站在她身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你一夜未睡,可是在为芙蓉楼死者的事烦心?”谢时安轻声问道。 云霓点了点头,眉头紧锁:“是的,我在想如何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第一卷 第38章 中元节救了李墨婉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谢时安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你可有主意?” 云霓望着明媚的天空,说出自己的想法:“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将事情闹大。” “闹大?”谢时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如何闹大?” 云霓微微一笑,眼神狡黠:“我们可以鼓励那些死者的亲眷将此事告到官府,甚至闹到皇帝面前。这样一来,不仅能让更多人关注此事,还能迫使官府和丞相府不得不给出一个交代。” 谢时安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这个方法确实能引起皇叔的关注,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然而,他也深知这其中的风险。 他轻叹一声,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担忧:“此法虽好,但风险也不小。一旦我们公开与丞相府和东宫为敌,将军府必将陷入一场风波之中。” 云霓看着他担忧的样子,心中一股暖流淌过。她知道他是在为她着想,为她担心。 她扭头看着他,眼神坚定:“即使将军府陷入风口浪尖,我也有能力与之抗衡。” 说完,她话音一转,“不是还有你吗?我的盟友谢时安。” 谢时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柔光,他深深地看了云霓一眼,然后缓缓开口:“当然,本公子岂是言而无信之人?放心,我会与你一同面对这场风波。” 云霓忽然笑了,眸色有一丝淡淡的喜悦。 接下来的时间,云霓和谢时安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为死者安排击鼓鸣冤之事。 两人商定,此事得分两步走。 第一步,鼓励死者的亲眷直接去京兆府尹击鼓鸣冤,让事件引起更多的世人关注; 这个最容易。 第二步,则需要安排一些官员上书递折子,以官方的形式向皇帝施压。 这个就有些难办了。 夕阳洒下余晖,云霓和谢时安在蔷薇园里商议具体的计划。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了一抹暖意。 “我们得先挑选几个合适的官员,”谢时安一边踱步一边思考着,“这些官员必须要有正义感,且在朝中有一定的地位,这样才能引起皇上的关注。” “不错。”云霓点头,她仿佛已经有了主意,“我心中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刑部的王大人,他铁面无私,曾多次为百姓伸冤;另一个是御史台的李御史,他性格刚正,不畏权贵。” 谢时安微微颔首,赞同道:“王大人、李御史?这两个人确实是不错的选择。我们可以先从他们入手,说服他们为我们所用。” 两人商议已定,决定分头行动。 云霓负责联系死者亲眷,鼓励他们前往京兆府尹击鼓鸣冤;而谢时安则负责寻找合适的官员,劝说他们参与此事。 夜色来临,蔷薇园里的灯光比往常更明亮。 抬头望去,天空飘来了一个霓虹灯。 那火光忽明忽暗,泛着橘色的柔光,煞是好看。云霓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微笑:“我差点忘了,原来今日是中元节。” 谢时安一愣,随即也笑了:“中元节?这么说,街上应该有不少表演、猜灯谜和放河灯的活动吧?” 云霓点头:“是啊,每年的中元节都很热闹。百姓们会穿上盛装,走出家门,享受这难得的节日氛围。”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期待。 “不如,我们也出去凑凑热闹?”云霓提议道。 谢时安微微一笑,点头同意:“好。” 于是,两人决定出府去体验这热闹的中元节。他们换上了便装,走出了王府的大门。来到主街,已经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云霓和谢时安穿梭在人群中,感受着节日的热闹氛围。突然,一阵清脆的锣鼓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人正围观着一场精彩的舞狮表演。 云霓好奇地拉着谢时安挤进了人群,想要一睹舞狮的风采。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失控的狮子突然冲向了人群,眼看就要撞到云霓。 谢时安眼疾手快,一把将云霓拉入怀中,紧紧地护住她。在众人的惊叫声中,狮子与他擦身而过,最终被驯狮人控制住了。 云霓心有余悸地靠在谢时安的胸口,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而谢时安则低头看着她,清冷的眸子里满是关切。 “你没事儿吧?” 云霓的脸颊如同晚霞般娇艳,她瞪了谢时安一眼,嗔怪道:“我自己会躲,不用你替我挡。” 谢时安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柔情。他微微一笑:“我是怕那狮子撞到你。” 云霓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跳,抬头望向谢时安:“谢谢。” 谢时安微微低头,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他轻声道:“不必。” 云霓心中淌过暖流。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困难和挑战都变得微不足道。 他们重新融入人群,继续感受着中元节的热闹氛围,而他们的心,仿佛也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离得近了一些。 突然,前方传来了一阵欢呼声,吸引了云霓和谢时安的注意。 他们抬头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小河上,有人正在放河灯。 五彩斑斓的河灯顺着水流缓缓漂动,如同夜空中的繁星降落凡间。每一盏河灯都承载着一份心愿和祝福,随着水波摇曳,缓缓向远方飘去。 云霓被这一幕深深吸引,她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些河灯。 谢时安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他走到云霓身边,轻声问道:“你想放河灯?” 云霓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谢时安,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恩。” 谢时安微微一笑:“那我们去买河灯!” 两人来到卖河灯的小摊前,挑选了一盏造型别致的河灯。在老板的指点下,云霓拿起笔,在灯上写下了自己的心愿,然后递给谢时安。 谢时安看着云霓的心愿,思绪复杂。他也提起笔,也在灯上写下了自己的愿望。然后两人行至河边,将灯放入河中。 两人并肩站在河边,目送着那盏河灯渐行渐远。灯光在水面上摇曳生辉,如同他们此刻的心情一般明亮而温暖。 云霓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轻轻许下愿望:“但愿芙蓉楼死去的兄弟姐妹们能早日安息。” 第一卷 第39章 李夫人要李墨婉给他做妾?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谢时安静静地站在她身边,也双手合十,低声祈祷:“愿天下无冤,百姓安乐。” 夜色朦胧,云霓与谢时安并肩而立,静静地注视着那盏河灯渐行渐远。夜风拂面,带来淡淡的荷香,似乎连河水都温柔了几分。 云霓侧头看向谢时安,眼中满是感激:“今日真是多谢你了。” 谢时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云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声道:“谢时安,我......” 话未说完,谢时安突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云霓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嫣红,她抬头看向谢时安,满眼惊讶。 突然,对岸的人群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惊慌失措的呼喊声:“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云霓的心猛地一紧,她立刻甩开了谢时安的手,飞快地朝对岸跑去。谢时安一愣,随即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他紧随其后,迅速穿过了人群。 来到河边,只见一群人正焦急地围在岸边,伸手试图抓住那个在水中挣扎的身影。 云霓定睛一看,落水的是个女子,月光下隐约能看见那女子被河水浸透得发白的衣裙。 “快,找绳子!” 云霓说着,同时脱下外衫,准备跳入水中救人。 “等等!”谢时安拉住她,“你懂水性??” “我……”云霓一愣,她竟然忘了,她不会水。 三年前嫁给顾池殇那个狗东西,就是因为当年吵着去边境寻爹爹,在瑶州东湖落水。醒来后,是顾池殇救了她。她心怀感激,才嫁给了他。 没成想他却攀附权贵,无情的休了自己。 眼下救人要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谢时安在河边渡船上捡来一根竹竿,眼疾手快地将竹竿伸向了那个挣扎的女子。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谢时安用尽全力将竹竿递到了女子手中。女子感受到了生的希望,紧紧握住竹竿。云霓也赶紧上前帮忙,和谢时安一起将女子缓缓拉向岸边。 经过一番努力,女子终于被二人拉上了岸。她脸色苍白,浑身湿透,但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云霓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谢时安。 月华洒下,少年脸庞更加清俊,深邃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忍不住心跳加速,她想起刚才谢时安毫不犹豫上前救人的情景,那种沉着和果断让她心下震撼。她仿佛对谢时安这个人的了解又深了一层。 “咳,咳咳……” 那女子在昏迷状态下突然咳嗽了几声。 云霓虽不会水,但她会水后救人。 她蹲下身,迅速将女子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腿上,然后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帮助她排出肺里的水。 经过一番急救,女子终于恢复了意识,她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云霓。 云霓微微一笑,轻声安慰她:“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 这时,谢时安也走了过来,看着女子:“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女子摇了摇头,她看着云霓和谢时安,眼神十分感激:“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 云霓摇了摇头,问道:“你家住何方?姓甚名谁?” 那女子闻言,缩了缩身子,眼中充满了警惕。 云霓轻轻笑了:“你别害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的衣裙湿了,需要尽快回家更换,否则会感染风寒的。” 女子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我、我叫墨婉,家、家住北巷。” 云霓点了点头,扶起墨婉:“那我们送你回家。” 三人一路行走,墨婉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温暖。 来到北巷,她的脚步恰好停在了李御史的家门口。云霓有几分惊讶,指着夜色里李御史府邸的大门问:“墨婉,你家住李府?” 墨婉点点头:“是的,我爹是李御史。” 闻言,二人都是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也太巧了吧? 这时,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府内传来。 “女儿啊,你可算回来了!娘都等你好半天了!”说话的是个穿着锦缎满头珠钗的妇人,她一见墨婉湿身且发鬓凌乱的模样问,“女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了你?” 墨婉摇摇头,将她落水被救一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这妇人听完后感激涕零。 她转头看向云霓和谢时安,神色一惊:“谢、谢公子?” 谢时安淡淡道:“夫人识得我?” 那妇人激动得热泪盈眶,忙点了点头:“久闻谢公子清丽俊秀,松柏之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谢时安转移话题:“夫人谬赞,还是快将李小姐带回府上,换身干净的衣裳才好。” 李夫人一听,连忙安排了丫鬟带李墨婉回房。 又客客气气的将他们迎进府中,还命人准备了热茶和瓜果。 三人落座,李夫人感慨道:“今日若非二位出手相救,我女儿恐怕凶多吉少。二位的大恩大德,我李府没齿难忘。” 云霓摆摆手:“夫人言重了,我们也是赶巧。” 谢时安也淡淡道:“夫人不必客气,李小姐吉人天相,自会逢凶化吉。” 李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仔细打量了谢时安几眼,心下有了盘算,突然道:“谢公子,你与我家婉儿年纪相仿,婉儿貌美,你又都生得如此俊秀,不如你二人结为良缘可好?” “咳咳咳……” 云霓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李夫人提起心,连忙关切道:“姑娘,你没事吧?可是茶水太烫了?” 云霓摇了摇头,神色尴尬:“夫人,我没事儿。” 她若无其事的继续喝着茶。 李夫人见此放下心来,又揪着前面的话题问:“谢公子,您觉得贱妾方才的提议如何?” 谢时安脸色不好,委婉的拒绝道:“夫人,这恐怕不太合适,如今天下皆知,在下已有婚约。” 那李夫人闻言笑得恭敬:“您与将军府小姐的婚约,贱妾也听说了。那将军府小姐貌似与您并未有什么情意,不如您娶她为正妻,我家婉儿为妾如何?” “不成。” 谢时安脸色冷了几分,“李小姐乃御史大夫千金,本可配良缘为正妻,问可嫁给本公子为妾,实在太过委屈了。况且,我未婚妻就在身边。不如,夫人问问她的意见?” 他话落,扭头看向云霓。 云霓有些哭笑不得,她抬头瞪着谢时安。 李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女子就是将军府小姐?她脸色顿时尴尬,觉得自己方才说错了话,但已是骑虎难下,很快又赔上笑脸。 “请恕贱妾眼拙,竟不知姑娘就是云小姐。” 云霓也尴尬的笑了笑:“无妨,我也是第一次见夫人。” 李夫人继续笑道:“云小姐,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我们做女子的要大度,你说呢?” 她自以为说得很隐晦,云霓却听明白了。 这是在暗示她,让她同意谢时安纳妾? 云霓放下茶盏,礼貌的笑了笑:“夫人说得是,我与他只是有婚约,双方并未嫁娶,我还做不了他的主。” 谢时安将难题拋给她,她拋回去就是了。 李夫人脸色顿时不好看,她觉得这二人是在打太极。但为了她女儿的幸福,她只能厚着脸皮继续问谢时安:“谢公子,云小姐发话了,你觉得如何?” 谢时安淡淡道:“不如何。” 李夫人脑残的继续追问:“不如何是如何啊?” 谢时安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盯着李夫人道:“李夫人,我们只是赶巧救了你女儿,无需因此绑上婚约。况且,我谢时安这辈子所求,并非三妻四妾,只是那一心人罢了。” 第一卷 第40章 她有什么好醋的?李御史调查芙蓉楼死去的暗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话落,他朝李夫人拱手:“夜深了,告辞!” 云霓也忙站起身来,跟着谢时安一同离开。 走出李府大门,云霓才松了口气,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立在夜色里巍峨的府邸,感慨道:“李夫人真是好福气,生了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谢时安瞥了她一眼:“怎么?吃醋了?” 云霓白了他一眼:“我有什么好醋的?我只是觉得,李小姐那般如花似玉的人,应当找个一心一意对她好的男子。” 谢时安微微勾唇,声音低沉:“哦?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男子,才算是一心一意对她好?” 云霓微微一愣,没想到谢时安会这么问。 她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在我看来,一心一意的男子,应当是对女子全心全意,无论富贵贫贱,始终与她相守,不离不弃。他不会因为外界的诱惑而背叛她,也不会因为她的缺点而嫌弃她。他会尊重她,理解她,支持她,与她共同面对这一生的种种挑战。这样的男子,才是真正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谢时安听了,眼神异样,深深地看了云霓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向前走去。 云霓见谢时安沉默,她也没有再说话。 只是心中默默的回忆着方才他对李夫人的那一番话:所求并非三妻四妾,不过一心人罢了。 就在云霓陷入沉思之际,谢时安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眼神坚定而温柔。 “云霓,我谢时安此生,不求权势滔天,不求富贵荣华,不求三妻四妾,只求那一心人,上穷碧落下黄泉,白首不相离,足矣。” 说完,他眸光深深看着她,反问,“你呢?” 她?她又何尝不是? 可惜天不遂人愿。 她看着谢时安那深沉的目光,想起自己曾经的遭遇,想起那个曾经誓言要守护她一生的男子,最终却背叛了她。 一股淡淡的哀愁袭上心头,但她很快将情绪压下,抬头看向谢时安,眼神认真而坚定。 “谢时安,你家世显赫,人又清朗俊秀,才华横溢,本应该配李墨婉这样温婉的女子。而我,只是一个无端被人休……” 谢时安突然伸手,住了云霓的嘴。 他的动作迅速而轻柔,仿佛怕弄伤了她。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担忧,仿佛害怕她会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云霓。”他低声呼唤她的名字,好听如磁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你无需妄自菲薄,更无需因为过去的遭遇而对自己失去信心。你就是你,无可替代,世上独一无二。” 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内心深处。 云霓心下一震,仿佛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她眨眨眼望着谢时安。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谢时安已经松开了手,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去,继续向前走。 云霓回过神来,忙快步追上去,与他并肩而行。 她望着夜空,星星点点,这个中元节,她似乎又收获了些什么。 二人徒步回到王府,已经子时了。 云霓立在原地,望着君亲王府的牌匾,叹了口气:“时辰过得真快,一日又过去了。覆雪和凤姨就暂时拜托你了。” 谢时安转过身看她:“不用担心她们,眼下天色已晚,你确定要回府?” 云霓点点头,神色有些焉:“必须得回啊,昨日一夜未归,要是被教习嬷嬷知道了,肯定又要子了。” 说起那些教习嬷嬷就来气。 学习完琴棋书画,还有什么女子闺仪,什么女则、女训,还有那个破三从四德,全是条条框框,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这玩意儿! 谢时安掀起嘴角:“那也是,女子不可整夜不归家,既怕嬷嬷板子,那你快回府吧!” 云霓无语,要不是与他绑着婚约,她至于学这些糟心规矩吗? 谢时安唤来门角,门角又去府上唤了月砂,还给她安排了一辆马车,二人就这样踩着夜色回了云府。 次日,七月十六,清晨。 云霓被轰隆隆的雷声雨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她望着窗外,只见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如注。雨水顺着窗户流下,形成了一道道水帘,景致朦胧又神秘。 她慵懒地起床,走到窗前,伸手去触摸那些冰凉的水珠。雨水带着清新的气息,让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精神一振。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疑惑地打开门,只见月砂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份文书。 “小姐,这是芙蓉楼死者的亲眷名单。”月砂恭敬地说道。 云霓接过名单,点点头:“辛苦你了,月砂。” 月砂摇摇头,微笑道:“小姐言重了,为小姐分忧是月砂的荣幸。” 云霓翻看着名单,秀眉微蹙。 这些亲眷中,有些她并不熟悉,需要花些时间去了解他们的背景和诉求。她思索片刻,决定先从死者的直系亲眷入手。 她转身回到桌前,提起笔来,开始逐一分析这些亲眷的情况。 突然,她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目光落在名单上的一个名字上——柳依依。 这个名字,她似乎有些印象。 她是其中一位死者的远房表妹,也是一个技艺精湛的琵琶手。云霓记得,在芙蓉楼的一次花魁大赛上,她还曾排过第二。 想到这里,云霓决定先从柳依依入手,或许能从她那里得到更多的线索。她拿起名单,吩咐月砂备马,准备前往柳依依的住处。 同一时间,谢时安也没有闲着。 他决定先去拜访李御史,有了昨日救李墨婉的机缘,这倒是个很合适的切入口。 天上雷鸣电闪,云层越压越低,这瓢泼大雨看起来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征兆。 浅色的沉香木被雨水染成深色,车轱辘每走一步,都溅起大大小小的水花。 谢时安抵达李御史府邸时,府门已为他敞开。 他步入府内,迎面而来的是李御史热情的笑容。 “谢公子,昨日救了小女之事,老夫已经听夫人说了来龙去脉,真是感激不尽。” 李御史拱手作揖,言辞恳切。 谢时安回以微笑,谦逊道:“李大人言重了,不过是恰逢巧合,救了令千金而已。” 第一卷 第41章 李御史答应查芙蓉楼蛛丝马迹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二人寒暄几句,便转入正题。 李御史邀请谢时安至书房,亲自为他泡制一壶好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李御史,前日芙蓉楼被火烧一事,想必你已经听闻了,对此,你有何看法?”谢时安问道。 李御史闻言,愣了一下,忙放下茶杯道:“芙蓉楼被烧一事,下官已经听闻了,楼主损失惨重,除了楼里的物品以外,还烧死了不少人,真是可怜啊。” 说到这里,他神色有几分悲怆。 谢时安微微点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凝重:“李御史,不瞒你说,本公子怀疑这起失火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李御史闻言,脸色大变:“谢公子,此言当真?” 谢时安点点头,沉声道:“本公子有几分把握,但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李御史,你在朝中多年,人脉广泛,不知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李御史犹豫了一下,但想到谢时安救了自己女儿的恩情,他咬了咬牙,点头道:“好,只要谢公子需要,老夫定当竭尽全力相助!” 他的爽快让谢时安有些意外,他连忙拱手:“多谢李御史,此事若是水落石出,也算是为那些无辜枉死的亡灵讨回了公道。” 李御史摇摇头,叹息一声,说到关键之处:“可是,下官需要怎么做?” 谢时安微微一笑,他放下茶杯,双手交叠置于桌上,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李御史,我想请你帮忙调查一下芙蓉楼中死者的身份背景,特别是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角色。往往,真相就隐藏在那些不起眼的细节之中。” 李御史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点头表示明白,沉思片刻后道:“谢公子所言极是,我这就安排人去查。” 二人又聊了些旁的,谢时安这才起身告辞。 谢时安前脚离开,后脚李夫人就闻讯匆匆赶来。 “老爷,谢公子在哪?” 李御史看着夫人急切的样子,不由得笑道:“夫人怎么如此慌张?谢公子已经离开了。” 李夫人闻言,不禁有些失望:“哎呀,老爷,你怎么不多留谢公子坐一会儿?他那模样长得真真是俊啊,要是把婉儿许配给他,不但女儿余生坐享荣华富贵,对老爷您的仕途也是好事啊。” 李御史闻言,皱眉盯着她:“夫人啊,这谢时安虽好,但已经有了御赐的婚约,怎可再将婉儿许给他!?” “哎呀,老爷,我知道他有婚约。”李夫人凑近李御史耳边轻声道,“我已经想好了,大不了,他娶了那将军府小姐为正妻,咱们婉儿嫁进王府做妾,这不就行了。” 李御史脸色沉了下来,一拍桌案:“哼!墨婉好歹是御史台千金,也算是名门贵女,怎可嫁去给谢时安做妾!?” 李夫人缩了缩肩膀,白他一眼:“那又如何?君亲王府的妾可不是谁都能做的。那样一个金玉窝,谁不想把女儿塞进去啊!” 嫁进金玉窝,总比嫁给穷秀才好。 李御史摇摇头,认真道:“夫人,你这是只看到了谢时安的表面。实际上,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的聪明才智和胆识,绝非一般人所能及。这样的人,我们还是少打他的主意为好。” 李夫人撇撇嘴,不以为然:“再聪明又如何?还不是得听皇上的。老爷,您也别太固执了。咱们婉儿已到了适婚年龄,谢时安又机缘巧合救了她。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将来可怎么是好?” 李御史叹了口气,他知道夫人的心思,但也无可奈何。他摇摇头,挥挥手让夫人下去了。 此时,天空的电闪雷鸣愈发剧烈,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而在这风暴之中,谢时安和云霓正一步步接近真相…… 雨水哗啦啦的一直下,整个京城都被冲刷着。 东宫也不例外。 太子谢辰枭处理着面前的一堆秘文。 这些消息都是暗卫这两日送来的,他快速的阅览着,目光突然停在了一则消息上。 “芙蓉楼被烧,是有人蓄意为之。沈柔嫌疑最大,废墟中查到了沈府暗卫的尸体。另外,还有一波暗卫的尸体,数目不多,基本面目全非,明显的痕迹都被抹去,看蛛丝马迹,应该是王室暗卫。” 他皱紧眉头,心中第一想到的便是君亲王府。 除了谢时安,整个京城,谁有王室暗卫? 他正思索着,贴身暗卫突然来禀:“殿下,谢时安今日有动静。” “是何动静?”谢辰枭问。 “他冒雨去了李御史的府邸。”那暗卫道。 李御史的府邸? 谢辰枭思忖半晌,据他所知,谢时安与李御史并未有什么交情,他这个时候冒雨去李御史府邸做甚? 他问暗卫:“他去李御史府邸做甚?” 那暗卫也不知道,只好将查到的消息道出:“属下查到他昨夜救了落水的御史千金,李夫人盘算着将女儿嫁给他为妾。” 谢辰枭有些吃惊:“这么说,谢时安要娶李御史的女儿为妾?” 他心下咯噔一下,御史台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李御史此人性格刚正,又不畏权贵,这些年培养了不少门生,深得父皇信任。 他要是把女儿嫁给谢时安,岂不是他又多了一个定时炸药包? 倘若他与谢时安与他不对付,李御史便可以联合那帮老东西公然在父皇面前弹劾他。 他必须阻止谢时安娶李御史的女儿。 谢辰枭当即唤来身边的太监:“备马车,孤要进宫。”他说完,又招来一名太监,“去云府,告诉云小姐,谢时安准备娶李御史的女儿为妾。” 一名太监连忙去备马车,另一名太监忙去了云府。 不知为何,今日的雨已经足足下了半日,还不见停,雨水裹挟着凉风吹在谢辰枭脸上,他清醒了不少。 谢辰枭上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此时凤羽宫的沈皇后,正坐在偏殿用午膳,忽闻太子来了,她有些意外。 但她还是让沈嬷嬷请太子进来。 “母后!”谢辰枭弯身行礼。 待他行完礼后,沈皇后亲自扶他起身,温声问道:“枭儿,这雨下得如此大,你怎的这时候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谢辰枭垂眸看着沈皇后,他心中有事,神色便有些凝重:“母后,儿臣确实有事。” 第一卷 第42章 谢辰枭求皇后替他选妃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沈皇后见状,挥挥手让宫人退下,她拉着谢辰枭坐下,柔声道:“枭儿,你与母后说说,是何事让你冒着大雨进宫?” 谢辰枭抿了抿唇,沉声道:“母后,儿臣已经年约二十,该选妃了。” 沈皇后微微一愣,随即笑开:“选妃?枭儿这是想明白,要选妃了?” 她拉着谢辰枭的手,轻轻拍了拍:“好,母后这就给你张罗张罗。只是,枭儿既然生出了选妃的心思,可是有心仪的姑娘了?” 谢辰枭点点头,直言道:“是有一人。” “哦?她是哪家千金?”沈皇后又问。 谢辰枭想了想,道:“母后觉得御史大夫千金如何?” 沈皇后微微蹙眉:“李御史的千金?” 谢辰枭点点头,沈皇后却皱起了眉头。 李御史的千金,她自然是知道的,先前在宫宴上见过一次,名叫李墨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得也确实极美。只是,李御史那个人,太过刚正,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若是将他的女儿娶进门,恐怕会引来不少麻烦。 她看着谢辰枭认真的神色,不好直接反对。 二十年了,枭儿还是第一次对她提选妃之事。 她想了想,柔声道:“枭儿,李御史的千金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只是,你可要想清楚,你娶了她,就等于把李御史拉到了你这一边,这可能会给你登上大统带来一些麻烦。” 谢辰枭闻言,微微一笑:“母后,儿臣自然是想清楚了。儿臣喜欢李姑娘,也相信自己的选择。至于麻烦,儿臣不怕。” 沈皇后看着谢辰枭,心中很是欣慰。 她的儿子,自小被立为太子,如今终于长大了,知道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既然他心意已决,她这个做母后的,自当全力支持。她笑了笑,柔声道:“好,既然枭儿已经决定了,母后便去与李夫人说说此事。” 谢辰枭闻言,顿时微微一笑:“多谢母后。” 沈皇后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她本来还担心,太子不娶,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突然。既然他想通了,她这个做母后的,自然要为他铺好后路。 她正思索间,太子突然又道:“母后,柔表妹也该议亲了。” 沈皇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点头:“说的是,柔儿确实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只是,这京城中的儿郎,谁又能配得上柔儿呢?” 谢辰枭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人选:“母后,儿臣觉得新科状元顾池殇就不错。” “顾池殇?”沈皇后想起状元宴上,沈柔指责云霓说顾池殇是他前夫。她便摇摇头,“顾状元虽然长得一表人才,但家世背景太过于寒酸,名声又不太好,与柔儿不太般配。况且,柔儿爹娘健在,她的婚事,恐怕由不得咱们做主。” 谢辰枭闻言,微微一笑:“母后放心,此事交给儿臣便是。” 这沈柔,实在太过于娇纵,火烧芙蓉楼一事。她居然撒谎告诉顾池殇,是他暗许的。眼下顾池殇已经倒戈自己,沈柔若是与顾池殇真的凑成一对。那么,这个人就真真为他所用了。 除了有亲缘相府,还有姻亲关系的李府,再加上朝中他自己培养的幕僚和心腹。足矣让他朝中地位稳固。 谢辰枭前脚刚离开凤羽宫,沈皇后便派了心腹嬷嬷去请李夫人进宫叙话。 而太子这边回了东宫后,便与顾池殇商提他与沈柔的婚事。 顾池殇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跪下:“多谢太子殿下!” 他心中有些激动,没想到太子殿下会主动提及此事。 谢辰枭扶起他,温声道:“顾状元,只要你衷心为本宫,本宫自会为你筹谋。另外,你要去找柔表妹征得她和沈丞相同意。” 顾池殇心中感激,再次跪下:“多谢太子殿下!” 谢辰枭微微一笑,扶起他道:“顾状元,你且去吧。本宫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本宫失望的。” 临走时,谢辰枭递给了他一块腰牌。 顾池殇接过,离开了东宫。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有机会与当朝太子殿下联手。 天空依然阴沉,雨势依然凶猛。 云霓这边冒雨寻了柳依依好几个地址,边寻边打听,直到雨水全湿了裙摆,才在一处极为偏僻的酒肆寻到人。 酒肆这条巷子是条断头路,街道两旁的屋子十分破败,被两旁的参天大树遮住,下雨时的树荫底下极其凉爽。正是如此,也有些阴森,很少有人住在此处。 想必来这档铺买酒的人,必然是闻酒香而来。 她走了过去,只见柳依依正坐在档铺前卖酒,她一边卖一边喝,此时脸颊微红,有了明显的醉意。 她走到柳依依档铺前,轻声唤道:“依依。” 柳依依抬起头,看到云霓,顿时睁大了眼睛:“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 云霓伸手从档铺拿了一瓶酒。轻声道:“我来陪你喝酒。” 柳依依微微一笑,举起酒杯:“来!喝!喝!” 两人相对而立,默默饮酒。 酒过三巡,柳依依醉意更深了,她突然抬起头道:“姑娘今日来,是为了我那个死去的姐姐吧?” 云霓点点头,没有否认。 “我与她向来不合,你找我有什么用?”柳依依话落,又拎起罐子继续喝。 云霓认真道:“你二人当年虽有些恩怨,但毕竟血浓于水,如今她人都没了。你是否可以放下那些过往的恩怨了?” “放下?”柳依依冷哼一声,“我如今被逼躲在此处卖酒,届时拜她所赐,你让我如何放下?” 云霓看着她,道:“你姐姐昨夜托梦给我,她说你们父母早逝,沦落风尘,她在九泉之下,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 柳依依闻言,微微一愣,抬起头看向云霓:“你什么意思?” 云霓微微一笑,轻声道:“她说她很羡慕你,远离风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酿得一手好酒来卖。而她,却只能永远呆在芙蓉楼,看尽男人心,看尽世间丑恶。但她又不能离开。” 柳依依看着她,沉默不语。 云霓趁机道:“她是为了保护你,要不是她当年设法将你弄出芙蓉楼,如今死的人就是你。” 第一卷 第43章 李墨婉去王府了?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柳依依内心一震,红扑扑的脸颊顿时变白了。 云霓看着她叹了口气:“你可知,芙蓉楼被火烧一事,并非偶然,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柳依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紧抓住云霓的手:“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我姐姐的死不是意外?” 云霓看着她,神色同情:“不错,有人故意纵火,我派人营救不及,你姐姐才葬身火海。” 她抓住关键字眼,急切的问:“是谁?谁纵火?” “这事我正在调查,有了些线索。若是有一个可以为你姐姐报仇的机会,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你要我怎么做?” “你可愿意随我回云府?” “只要能为我姐姐报仇,我愿意。” “好!” 二人在磅沱的大雨中应了彼此。 云霓带着柳依依回到云府,安置好她后,便换了身干净的衣裙,去寻另一个芙蓉楼死者的亲眷。 她根据线索,踏入了另一处凄凉的院落。 院落四周的花草已然衰败,即使有雨水灌溉也毫无生机,屋子四周的泥墙已经开始破烂,有好几处墙都掉了下来。 整座院落唯一有生气的是那一颗古树,古树下面还有一口井。大雨落于地面,地面的水流流进井里,这井水都是混浊的。 突然从背后传来一道老妪的声音:“谁在哪那儿!?” 那声音低沉阴森,把云霓吓了一跳。 云霓回头看去,只见对面屋子的窗户里坐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正撑开窗扉看着她。 云霓先是弯身,而后轻笑道:“婆婆,晚辈云霓,冒昧打扰了。” 那老婆婆眯着眼睛看了她半晌,而后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云霓连忙上前扶她:“婆婆,外面雨大,您怎么出来了?” 老婆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云霓扶着她,轻声道:“婆婆,快进屋!” 二人进入屋内,四周十分简陋,太多的泥墙都被雨水冲散了,坑坑洼洼的。屋中除了一张很旧的木桌之外,只有两张竹椅。 云霓让她坐了下来。 “老婆婆,我今日来是为了茯苓。” 老婆婆闻言,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云霓继续道:“她所在的芙蓉楼被火烧了,有人故意纵火烧死了她,你是她唯一的亲人姑奶奶,我想请你出来为他击鼓鸣冤。” 老婆婆浑浊的双眼突然变得清明起来,她颤抖着手,紧紧握住云霓的手腕:“你说什么?茯苓她……她死了?” 云霓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悲痛:“是的,茯苓她死了。而且,她是被人故意放火烧死的。” 老婆婆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呜咽着:“我的茯苓啊……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云霓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柔声道:“婆婆,您放心,我一定会为您的茯苓找出真凶,让她安息。” 老婆婆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我去击鼓鸣冤!我要为我的茯苓讨回公道!” 老婆婆的突然决定让云霓感到十分意外,同时也感到一丝欣慰。她轻轻握住婆婆的手,坚定地说:“婆婆,谢谢您相信我。我会竭尽全力,让茯苓的冤屈得以昭雪。” 二人携手走出破败的院落,天空依旧阴阴沉沉的下着大雨,云霓仔细撑着伞,把这老婆婆扶上了马车。 回到府中,雨势渐渐转小,天色也已经黯淡了下来。她将老婆婆安顿在柳依依同一个院落,二人也好做个伴。 刚从院落出来,便有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跑来。 “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云霓蹙眉,沉声道:“何事如此慌张?” 小丫鬟喘了几口气,才断断续续道:“是……是王府那边传来消息说……,说御史大人千金李墨婉去寻谢公子了!” 云霓心中一惊,急忙追问:“李墨婉去王府了?” 小丫鬟点头道:“对啊,小姐,王府的人是这么说的。不过,李墨婉去时,谢公子并不在府中,估摸着她这会儿正在王府等着呢。” 云霓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墨婉这个时候去王府,能有什么事儿? 该不会是真的想嫁给他为妾? 她思忖片刻,挥退那小丫鬟:“无妨,下去吧!” 小丫鬟一走,她哥哥云舟又来了。 “妹妹,你近日都在忙些什么?整日里早出晚归的,府里的教习嬷嬷都往我院子里告状好几回了!”他说话的时候明显脸色沉了下来。 云霓无奈笑道:“哥哥,我这不是有事儿嘛。再者说了,那教习嬷嬷教的都是些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有什么闺仪,这些东西我早在五岁那年就已经学完了,何须她再教?” 只是她不愿意拘着自己而已。 云舟闻言,顿时哭笑不得:“你这丫头,从小就聪明绝顶,这些东西对你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可你毕竟是个姑娘家,姑娘家就该有姑娘家的样子,以后还要嫁进王府,整日里舞刀弄剑的,成何体统?” 云霓撇撇嘴:“哥哥,你又来了。女儿家怎么了?女儿家就不能舞刀弄剑了?再说了,我舞刀弄剑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啊!” 云舟叹了口气,知道这个妹妹从小就有自己的主张,他再说多也无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问道:“对了,你今日又去了哪里?如此匆忙,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云霓眼神一闪,她不想哥哥为自己担心,于是轻描淡写地说:“哦,只是去了一趟城外,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云舟看着她,神色有些担忧,近日京中发生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但最终还是没有多问。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地说:“你自己小心些,别让我和爹娘担心。” 云霓点点头,内心暖意融融。 她知道哥哥平日里不怎么拘束她,心里却是十分关心她。她握住哥哥的手,笑道:“哥哥,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倒是你,近日可有好好读那兵书?别忘了我们云家的家风,兵法策略可是要信手拈来的哦~~” 第一卷 第44章 谢时安夜闯云霓闺房?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云舟被她逗得一笑,摇了摇头道:“你这鬼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好了,我不多说了,你自己注意分寸。”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云舟一走,她笑僵的脸就耷拉了下来。 天色也彻底黑了,云霓站在窗前,心中思绪万千。李墨婉为何突然去王府找谢时安?难道她真的打算听从李夫人的话,要嫁给谢时安为妾? 还是谢时安今日和李御史交换了什么条件? 李墨婉就见了他一面而已,怎么就…… 想到这里,云霓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这时,又有小丫鬟跑了进来:“小姐,凌风送来的信!” 云霓接过来一看,谢时安让她立刻去王府,她若不去王府,他今夜也不回王府了。 这什么意思? 又想拉她做挡箭牌? 她可不去做这坏人,爱回不回! 她撇撇嘴,将信纸撕成碎片后,转身对那小丫鬟吩咐:“去回话,就说他自己沾的花草自己处理,我就不去王府了!” “是!”那小丫鬟当即退下。 夜色渐渐浓郁,因着白日里下过雨的缘故,这会儿升起一股淡淡的雾气,笼罩着整个云府。 云霓用完晚膳后,没什么心情的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总觉心里一团乱麻,纠结不清。 谢时安生于高门,长于金贵,玉兰之姿,谋略过人。 李墨婉御史台千金,温婉贤淑。 而她,出身将军府,整天打打杀杀…… 在她看来,两人实属不配,先辈们将她俩凑一起的时候,她们都还没出生,完全是为了结两姓之好。 罢了,他那样的人,今日没有李墨婉,明日还有林墨婉,张墨婉,赵墨婉…… 既如此,随缘好了。 想着想着,意识渐渐模糊,睡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了她。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一道黑影悄然闪进了她的屋子。她心中一惊,瞬间清醒过来。 “谁?”她厉声喝道,同时紧紧地握住了枕边的匕首。 那黑影顿了顿,然后缓缓转过身来。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露出一张英俊而深邃的脸庞。 “是我。”他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谢时安?” 云霓看到是他,顿时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疑惑起来:“你怎么进来的?我的人可都在外面守着呢!” 谢时安淡淡一笑,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清凉的夜风随之涌进屋内。 他转身看向云霓,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你以为,你的人能拦得住我?” 云霓语塞,她同谢时安交过几次手,知道他的武功造诣极高,但没想到竟然高到这种地步。她不禁有些后怕,如果他对云家有什么恶意的话…… 云霓心中一凛,眼神冷冽地盯着谢时安。 谢时安见状,轻轻一笑,缓缓走向她。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怎么?看到我像看到鬼一样?”他戏谑地挑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云霓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堂堂君亲王府公子,深夜闯进我的闺房,难道我还要对你笑脸相迎吗?” 谢时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云霓,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 “你的闺房?”他轻挑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云霓,你可是忘了我们的婚约?待你我成婚之后,这云府也算是我的半个家。” 云霓被他的话呛了一下,脸色微红。 她瞪了谢时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婚约?那不过是两家大人的一句戏言而已,岂能当真?更何况,我云霓岂会嫁给一个心有所属之人?” 谢时安闻言,心下有些震惊。他没想到云霓会如此想法,他皱了皱眉,试图解释道:“我……” “好了,你不必多说。”云霓打断了他的话,冷声说道,“你今夜来此,到底所为何事?如果只是为了说纳李墨婉为妾的事,那大可不必,请你现在就离开。” 谢时安定定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今夜来,并非是给你说纳李墨婉为妾的事。” 云霓微微一愣,疑惑地看着他:“那你来做什么?” 谢时安眼底划过一丝玩味:“我已经给你传信了,你既然不去王府,那还不许我来将军府?” 云霓有些来气:“那你也不用半夜来吧?”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谢时安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嘴角微勾,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愉悦。他走到床边坐下,眼神深邃地看着她。 “我不半夜来,难道要我回王府去见李墨婉?”他的声音倦怠绵长,夹杂着淡淡的委屈。 云霓疑惑:“可是,你躲着她也不是法子呀?”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谢时安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你似乎忘了我给你说过的话,我不会纳李墨婉为妾。” 云霓惊讶地看着他:“那你准备怎么做?” 谢时安微微一笑:“自然是有我的法子。” 说着,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夜风拂面而来。他回头看向云霓,眼中满是自信与坚定。 “你只需相信我,我自有分寸。” 话落,身形一跃,人已消失。 云霓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中难以平静。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天色眨眼就亮了,时间来到了七月十七。 云霓早早起了床,简单梳洗过后,便直奔偏院而去。柳依依和那个老婆婆还住在她之前安排的小院子里,虽然简陋,但胜在清净。 她推开院门,只见柳依依正坐在石桌旁,手中拿着一块绣帕,低头认真绣着。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她的脸上,为她柔和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听到动静,柳依依抬起头,看到是云霓,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云姐姐,你来了。”她放下手中的绣帕,起身迎了上来。 听到这个称呼,云霓有些愣神,但很快露出微笑,目光转向坐在一旁晒太阳的老婆婆。 云霓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婆婆,您昨晚睡得可好?” 老婆婆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小姐关心,老身睡得很好。” 第一卷 第45章 去府衙击鼓鸣冤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云霓点点头,转向柳依依:“依依,今日便是约定的日子了。我已经安排好,送你们一同前往府衙,为你姐姐柳心月和茯苓击鼓鸣冤。” 柳依依闻言,眼神坚定起来:“云姐姐,我相信你。我愿意和你一起,为姐姐和其他无辜的女子讨回公道。” 云霓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好,那我们就开始准备吧。婆婆,依依,你们先收拾一下,我会着人准备马车,送你们去府衙。” 就在三人准备出发之际,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妹妹,且慢。” 云霓回头,只见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公子缓步走来,正是昨夜来看她的哥哥云舟。他面带微笑,眼神却带着几分坚定。 “哥哥,你怎么来了?”云霓有些惊讶。 云舟微微一笑:“妹妹为民请命,当哥哥的怎能袖手旁观?她二人就这么去,恐有危险,今日,我暗中助你保护她们,为柳心月和茯苓以及你讨回公道。” 云霓看着他,感激道:“多谢哥哥!” 阳光洒落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柳依依和老婆婆二人抵达府衙,击鼓鸣冤。 府衙大门缓缓打开,一位官员模样的人走了出来,看到柳依依和老婆婆,眉头微皱。 “何人在此击鼓鸣冤?”官员沉声问道。 柳依依上前一步,行了一礼,朗声道:“民女柳依依,特来为姐姐柳心月及老婆婆的侄女茯苓鸣冤。她们被人蓄意火烧致死,求大人明察秋毫,为她们洗清冤屈。” 那官员看着柳依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转头看向旁边的老婆婆,见她满头白发,颤颤巍巍,眼中含泪,不由得心生同情。 “你且详细说来,若是真有冤屈,本官自会为你主持公道。”官员沉声说道。 柳依依闻言,眼底燃起希望。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叙述起姐姐柳心月和茯苓的遭遇。她的声音虽然颤抖,但却坚定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无尽的悲痛和愤怒。 旁边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对柳心月和茯苓的遭遇表示同情。 当听到罪魁祸首时,那官员着实吃了一大惊:“你说幕后黑手是丞相府?” “是的,就是沈丞相的千金,沈柔!”柳依依肯定地点头,眼神十分坚定。 那官员眉头紧锁,沈丞相的千金,他自然不敢轻易得罪。但看着柳依依和老婆婆那满是期待的眼神,他又不能置之不理。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本官倒要看看,谁敢包庇真正的凶手!” 众人纷纷侧目看去,只见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踏步而来,正是刑部尚书——王寅。 他身边还跟着另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他是御史大夫––李庚。二人的到来,让原本犹豫不决的官员瞬间有了底气。 现场的气氛瞬间紧张。 二人走到柳依依和老婆婆面前,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她们。 “你就是柳依依?”王寅沉声问道。 柳依依泪眼盈盈的抬起头,迎上王寅的目光,毫不畏惧地点头:“正是民女。” 王寅心生同情,他点点头,而后转身看向旁边的府衙官员:“此案涉及丞相府,你且退下,本官需亲自审理。案情结果,本官自会直达天听,由圣上亲自定夺。” 那官员闻言,如释重负,连忙点头称是,退了下去。 王寅看向柳依依和老婆婆,声音低沉而坚定:“开堂!”话落,他一掀跑摆,掠过一阵冷风,往府衙内走去。 御史大夫李庚也跟在他身后,一同走了进去。 这边公堂如火如荼,那边沈柔也收到了消息。 报信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沈柔坐在闺房内,手中绣帕滑落,脸色煞白。 “怎么可能?她们怎么可能有胆子去击鼓鸣冤?”她喃喃自语,满脸慌乱。 贴身丫鬟小翠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沈柔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们既然敢这么做,就别想活着离开府衙!去,找几个可靠的人,暗中盯着府衙的动静,一旦有机会,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丞相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脸上难掩焦急之色:“柔儿,我听说你派人去放火烧了芙蓉楼,烧死了柳心月和茯苓,现在她们的家人已经击鼓鸣冤,将事情闹到了府衙,刑部尚书王寅亲自审理此案!” 沈柔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颤抖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父亲,我……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云霓,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沈丞相看着她,满脸都是失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 沈柔立在一旁,不敢说话。 沈相揣摩片刻,低声吩咐道:“为今之计,只有让柳依依和老婆婆永远开不了口,才能保住我们丞相府的颜面。我给你几个可靠的杀手,务必在今夜子时之前,将她们二人秘密解决掉。” “爹!她们如今已经去了府衙,还要等到今夜吗?等到夜里她们怕是什么都交代了!”沈柔急道。 “不可在府衙动手!想必那里已是布置得铁桶一般,我们现在去就等于自投罗网。” “那怎么办?” “等夜里子时再动手吧!” 沈柔闻言,心中虽然慌乱,但也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她连忙点头,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身去找暗卫安排事宜。 月黑风高,沈丞相府内一片寂静。沈柔站在窗前,紧张地握着手中的帕子,目光时不时地投向窗外。她心中焦虑万分,担心事情会失败。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沈柔连忙转过身去,只见一个黑影闪了进来,跪在她的面前:“小姐,我们的计划泄露了,柳依依和老婆婆已经被暗中保护起来,我们的人无法下手。” 沈柔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颤抖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这……这怎么可能?” 第一卷 第46章 抓住了纵火人证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她脑中飞速旋转,试图想出一个新的计划。突然,她眼底划过一抹毒辣,转身走向桌边,拿起一张纸和笔,迅速写下几个字。 “去,将这个交给太子表哥,让他今夜务必行动!”沈柔的声音低沉而阴险,仿佛变了一个人。 黑影接过纸条,没有多问,迅速消失在夜色中。沈柔站在窗前,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柳依依和老婆婆的末日。 太子谢辰枭收到沈柔的信后脸色极其阴沉。 他紧握着那张纸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沈柔的请求让他感到不悦,但他也知道,即使他不愿出手,但沈柔早已将他拉上贼船。 倒不如解决了,日后丞相府和顾池殇成为他登上大统的助力。他沉思片刻,然后迅速写下一张密令,交给身边的心腹。 “今夜,务必确保那边灭口,助力沈柔的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仿佛冬日里凛冽的寒风。 心腹接过密令,没有多言,迅速消失。 太子谢辰枭站在窗前,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目光深邃。 柳依依和那老婆婆去府衙鸣冤后,从公堂出来,便被云霓派人转移到了城北的一处农庄。 谁知走露了消息,被沈柔的暗卫偷袭了一把,幸好云霓早有准备,将农庄围得严严实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有了先前的偷袭,云霓又派人把两人转移到了另外一处老宅里。 刚刚安排妥当,周遭却又来了一波黑衣人。 柳依依和老婆婆在老宅内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满是惊恐。她们紧紧抱在一起,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突然,一阵清风吹过,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她们面前。是云霓,她带着几个暗卫,手持长剑,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小姐,你们快走,我们来拦住他们!”领头暗卫如影大声喊道,随后便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云霓却没有动,她看着柳依依和老婆婆,轻声安慰。 “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们。”她轻声说完,然后身形一闪,加入了战斗。 一时间,夜色里剑光闪烁,人影交错。 云霓身姿敏捷,剑法犀利,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狠辣。黑衣人虽然数量众多,但在云霓和暗卫的联手攻击下,渐渐落入下风。 突然,一道黑影从暗处飞扑而来,直奔柳依依和老婆婆所在的小屋。云霓眼神一凛,身形如风般掠去,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刺黑影的咽喉。 黑影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却是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女子。她挣扎着抬起头,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竟是……她忽然叫不出名字,厉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不语,眼中满是惊惧和绝望。 云霓冷笑:“你不说,我也认得你,你就是沈柔身边的那个贴身丫头,我没记错的话,是叫采桑?” 那女子脸色唰的惨白,她看着云霓朝自己走来,倔强的抬起头道:“是又如何,有本事,你杀了我!” “不!”云霓摇头,她心下升起一股算计,“你可是个关键人物,不能杀。” 只要采桑去认罪,沈柔就完了。 采桑惊恐又厌恶的看着云霓,这一刻,她知道自己逃不了也活不了。就算云霓不杀她,她也不能去官府招供。 云霓吩咐道:“来人!将她绑……” 话音未落,采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突然,她猛地咬紧牙关,口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云霓脸色一变,迅速上前,想要阻止采桑的自尽,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嘴角溢出一抹鲜血,眼神逐渐涣散,最终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云霓看着地上的采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她蹲下身,伸手探了探采桑的鼻息,已经没有了生气。 “可恶!”云霓低骂一声,她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她知道,沈柔死了贴身丫鬟,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下子又要打个没完没了了。 她二人仿佛天生相克,已然交手多次。 保不准下次是什么时候。 云霓思来想去,觉得京中不太安全,刚才那一波暗卫,明显不是沈府暗卫的路数。倒像是皇室隐卫,她突然想起太子,还是决定将柳依依和老婆婆送到城外的大华寺里,由她师傅本贯法师关照。 这边人已经顺利转移,东宫也收到了消息。 夜沉如墨,太子谢辰枭的书房灯火通明。他手中紧握着刚收到的密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密报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他的目光却紧紧锁着那些字,仿佛要将它们看穿。 “隐卫全数被折,采桑已死。” 他低声念出密报上的内容,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箭矢,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他猛地站起身,将密报狠狠地砸在桌上,发出一声震怒的咆哮。 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紧张。谢辰枭的怒火仿佛要将整个书房点燃。他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一头暴怒的野兽。 这时,东宫的角落里,一道黑影悄然出现,跪在了谢辰枭的面前。 “殿下,属下有急事禀报。”黑影的声音低沉而恭敬。 谢辰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他冷声道:“说!” 黑影深吸一口气,道:“云霓将柳依依和老婆婆转移到了城外的大华寺,交给了本贯法师。” 谢辰枭的眸底闪过一抹阴鸷,他冷笑一声:“大华寺?她倒是选了个好地方。好,本宫就让她知道,即便是佛门清净地,也护不住她想要保护的人!”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狠厉和决绝,仿佛已经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了准备。 “不可!殿下!” “你敢拦本宫!?” “属下不敢!” 暗卫急忙道出厉害关系,“大华寺是我大宛国寺,那本贯法师佛法极深,就是陛下也要敬他三分。况且君亲王和君亲王妃的灵牌供奉在玲珑塔,不可轻易对大华寺动手。” 闻言,谢辰枭怒火上涌,攥紧拳头。他当然知道大华寺的重要性,但云霓将他的人全都杀了,这个仇他不能不报! 第一卷 第47章 大华寺被搜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他恼怒道:“蠢货!杀人还要自报家门吗?如此隐秘的事,即使是本宫干的,只要没有证据,云霓与谢时安能奈我何?” “可是……”那暗卫还想再劝,便被打断。 “可什么是!还不快加派人手,围剿大华寺!” “是,属下这就去办!” “滚!” 那暗卫刚想滚,谢辰枭及时喊住他:“回来!” 暗卫回身恭敬拱手:“殿下还有何吩咐?” 谢辰枭突然平静了下来,他心中有了算计,隔空扔了一块令牌给他:“去给偏院的顾状元传话,拨一队人马,让他找个由头带人去搜寺。待时机成熟,咱们的人再动手!” “是!”暗卫接住令牌彻底消失。 他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那暗卫说的没错,大华寺不可轻易去搜,自己作为东宫太子,没必要就这么暴露人前。正好顾池殇向他表露衷心,他倒想看看,他对自己到底有多衷心。 更何况,谢辰枭早就看那本贯老和尚不顺眼,从他记事起,老和尚就一直帮着谢时安。 这正好是个契机,最好直接毁了那大华寺。 夜色浓得伸手不见五指,大华寺的钟声悠扬而庄重。月光下,高高耸立着的玲珑塔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仿佛守护着寺内的安宁。然而,这宁静的夜晚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一群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大华寺外,他们的眼神冷冽,手执的兵器闪烁着寒光。悄无声息地将寺庙围了起来。 本贯法师立在山门后,神色睿智,他早已察觉到外面的异常,但内心依旧保持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突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本贯法师微微一笑,踩着月色,缓缓走向山门。 他打开门面对这群身着黑色护卫服饰的黑衣人,毫不畏惧的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诸位施主,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黑衣人的领头者正是顾池殇,他现在攀上了东宫太子,再不用向从前那般唯唯诺诺。他见本贯法师低眉顺眼的出来,便挺直了身板亮出令牌,大着胆子道:“臭和尚,我们抓人!” 本贯法师看着沈丞相的令牌,眉头微皱:“顾施主所抓何人?” 顾池殇眼神闪着毒辣的光芒,声音低沉而冷酷:“丞相大人有令,他已查明,有恶人抓走了昨日击鼓鸣冤的柳依依和那个臭老太婆,试图杀人灭口!掩盖芙蓉楼被烧一事的真相!” 本贯法师心下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施主所说之恶人,老衲并不识得。老衲乃佛门中人,只知有善男信女,不知有什么恶人和你口中的柳依依与臭老太婆。” 顾池殇冷笑一声,手中大刀一挥,直接卡着他的脖颈,恶狠狠的威胁道:“臭和尚,你少卖关子!我们已得到消息,那恶人带着柳依依和臭老太婆藏在了大华寺。若你不交出她们,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毁了你这清净佛门!” 本贯法师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转瞬即逝,他依然保持着平静与淡定。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既然你们执意寻人,那请自便。但你们切记,这大华寺乃佛门清净之地,不容尔等造次!” 言罢,他转身回到寺内,留下顾池殇等人面面相觑。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顾池殇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挥手命令道:“搜!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这些护卫如狼似虎地涌入大华寺,而本贯法师则转身走向后院,心下被担忧填满。顾池殇既然拿着沈丞相的令牌来强行搜院,说明此事不简单。他悄然的挥手招来一名小沙弥,让他从后门下山去请谢时安。 一时间,寺院掀起一片强烈的动静。 院中的厢房被重力踹开,不少厢房的门扉都已经掉了下来,屋子里的装饰摆设逐一被砸烂。还有佛龛前的金佛像,也被摔碎了好几座,那些熟睡的僧人都不知所措的被赶往院中聚在一起。 还有不少吃斋念佛的香客,都惊吓之余发出了惨叫声。这群黑衣护卫搜院之下一无所获,那顾池殇环顾四周,心下做了一个决定,一挥手,那群人便涌上了大华寺的最高处玲珑塔。 守塔的小沙弥见他们来势汹汹,当即便双手合十:“诸位施主,此乃佛门重地,尔等不可入内!” 沙弥年纪虽小,但身形矫健,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造次的力量。 顾池殇冷笑一声,不屑地瞥了沙弥一眼,他手中的大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拍拍他的脸:“小和尚,就凭你,也敢拦我们?识相的就快点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沙弥微微皱眉,脸上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情:“施主,佛门之地,本是清净之地。贫僧虽年幼,但也知道守护寺院的责任。还请施主三思而后行,莫要造下无边罪孽。” “滚!”顾池殇被沙弥的话激怒,他朝身边一名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会意,当即挥手一记重拳砸向玲珑塔的大门。大门瞬间破碎,烟尘四起。他大步踏入塔内,目光凶狠地四处搜寻。 就在这时,一道柔和却坚定的声音响起:“施主,何必苦苦相逼!”本贯法师的身影出现在塔内,他的眼神深邃,直逼人心。 顾池殇一愣,随即冷笑:“臭和尚,你执意拦我放走那恶人,死了刑部王大人的原告,这责任你担当得起么!?” 他挥手示意手下继续搜索,这臭和尚不让搜寻此处,人肯定藏在这里。 本贯法师却毫无惧色,他双手合十,缓缓念诵佛经。随着经文的声音回荡在塔内,一种难以言明的力量渐渐弥漫开来。 他身旁那名黑衣护卫见此,当即执剑,直指本贯法师。 然而,就在剑锋即将触及法师的瞬间,一股柔和的力量从法师身上散发出来,竟然将黑衣护卫的攻势轻松化解。 黑衣护卫大惊,他后退几步,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是什么功夫?!” 第一卷 第48章 谢时安发怒杀了人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本贯法师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何必执着于杀戮与争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就在这时,一黑衣护卫大声喊道:“这里有一间佛龛,打不开!” 那小沙弥一惊,当即跑了过去,张开双手拦住黑衣护卫,扬声道:“此地不可妄入!” 顾池殇见此,大步跑了过去,让那黑衣护卫一把将小沙弥拎起扔了出去。那小沙弥重重撞上一道硬墙,发出闷声一声,滚落在地上。 他远远的看着那黑衣护卫提起剑,抬手就朝那门锁砍去。 另一个小沙弥见此,当即便出手拦他,二人你来我往,打了起来,那黑衣护卫恼怒,朝其他黑衣同伴冷喝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毁了那门锁,进去搜!” 本贯法师刚想出手,便见那堆黑衣护卫齐齐执剑朝那门锁砍去!门锁是玄铁打造,砍不断,也砍不烂。他们暴躁之余,直接踹开了那道门。 “砰!”的一声门扉落下,禅香袭来,屋子里灯火通明。 里面是一座供堂,供龛极大,四周都点着灯,正上方还放着两个黑漆漆的牌位。这群黑衣护卫跟土匪似的,并没看清那牌位的名字,转眼乱砸一通,很快就将屋子里砸了个底朝天,一片狼藉。 就在这时,塔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身着锦衣的官兵冲入塔内,将黑衣护卫团团围住。 顾池殇见状,面色一变,挥刀喝道:“撤!” 然而,官兵们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无路可逃。就在这时,一道藏蓝色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正是刑部尚书王大人。 他看着顾池殇,眼神愤怒:“顾状元,你怎能带人强行闯入王爷王妃的供堂!” 顾池殇一惊:“什么?供……”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寒光闪过,顾池殇身旁那名黑衣护卫的头颅便滚落在地。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顾池殇和王大人的衣衫。 众人惊愕地看去,只见谢时安手持长剑,神色冷漠地站在那里。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眼神如寒冰,面色如鬼刹。他一步步走向那些还愣在原地的黑衣人。发亮的剑尖轻颤,一缕冷风吹过,带动他墨发与衣袂齐飞。 顾池殇惊恐万分,正要求饶,却听他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剑光闪烁,那群黑衣护卫接连倒下。 每一剑落下,都伴随着黑衣护卫的惨叫声,整个玲珑塔内充满了血腥之气。 当最后一个黑衣护卫倒下,谢时安神不知鬼不觉朝顾池殇一剑刺去。霎时,顾池殇肩部鲜血汩汩而出,他闷哼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谢时安:“你……” 谢时安倏地拔出长剑,目光如刀:“惊扰我父王母妃亡灵,你该死!” 当他再次抬起手时,却被王大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袖袍:“不可!” 谢时安动作一顿,王大人趁机劝道:“谢公子,不可杀他,他纵然千罪万罪,好歹新科状元,朝廷新贵,还是交由圣上定夺吧。” 谢时安闻言,收起长剑,转身看向王大人:“我可以不杀他,你知道怎么做!” 王大人朝谢时安低头拱手以示明白,随后又偏头吩咐:“来人!顾状元深夜带人围困大华寺,打伤众僧人,惊扰王爷王妃亡灵,将他押入刑部大牢,听候审判!” 言毕,立即有人将顾池殇押了下去。 而他带人的那群护卫也被同样押了下去。 待人都被疏散之后,谢时安失魂落魄的像供堂走去。他每走一步,脚步都十分沉重。 来到供堂前,地面一片狼藉,他目光四处搜寻,最终落在那两个黑漆漆的牌位上。 他蹲下身,用手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露出“君亲王谢衍”和“君亲王妃林静初”的字样。 他心下悲痛,闭上眼睛,开始祈祷。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风吹过,带来了袅袅禅香。谢时安睁开眼睛,只见一身袈裟的本贯法师缓缓走入供堂。他面容沉重,眼中带着一丝关切。 他走到谢时安身边,轻声问道:“施主可还好?” 谢时安抬头看他,脸色悲痛:“多谢法师相护。” 本贯满脸歉意,双手合十,微微弯身:“阿弥陀佛,老衲终是没有护住,惊扰了王爷和王妃。善哉善哉。” 谢时安看着法师,神色极其坚定:“法师,我想将他们的牌位带回王府,让他们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本贯法师点头,轻声道:“善哉,施主有心了。只是,这牌位乃寺院所制,需得经过一些仪式,方可带走。” 谢时安点头答应,他深知这些规矩,当下便与法师商定了仪式开办的时间。 临走时,他多问了一句:“她如何?” 本贯法师心领神会,微微一笑,双手合十:“云小姐已经带着人从寺内的密道离开了。” 谢时安点点头,头也不回的出了大华寺。 来到山门,他朝空气大喊了一声:“凌风,滚出来!” 那声音极具威慑力,连树上的野鸟都吓得振翅飞远了。 凌风也吓得当即一闪,单膝跪在了他身旁:“公子有何吩咐?” “敢扰我父王母妃清净,绝不姑息!”他说完眸色一转,有了主意,“安排下去!将丞相府的暗卫尽数除去!” 他倒要看看,没了丞相府,谢辰枭有几个胆子敢惹他! 凌风领命又是一闪消失了。 大华寺发生的一切,云霓浑然不知。她带着人在密室走了许久,遇到一个岔路口。 月砂拿不定主意问道:“小姐,一边是城外二百里的凌城。一边是二百里内的京城。我们走哪一边?” 云霓毫不犹豫:“去京城!” “可是小姐,京城危险!背后之人到处都在搜索柳姑娘和老婆婆。我们好不容易逃出京城,这又折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云霓摇摇头:“不,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跟紧我,快走!” 月砂觉得有些道理,忙带人跟了上去。 不知走了多久,不远的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 云霓看着那里像是洞口,她回头对月砂说:“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这里应该是大华寺的密道出口。” 她率先走进洞口,月砂和其他人紧随其后。 洞内一片漆黑,只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突然,一阵微弱的光亮从前方传来,云霓心中一喜,加快了步伐。 走出洞口,她们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片茂密的竹林之中。月光洒下,映照在竹叶上,犹如一片璀璨的翡翠海洋。云霓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脸上露出了微笑。 一行人歇息片刻之后,云霓又悄无声息的将人转移到了柳依依先前的那座酒肆。 第一卷 第49章 李墨婉求她同意做谢时安的妾?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这里从柳依依离开后,便在无人来过。 几人轻手轻脚地打开酒肆的门,一行人迅速闪身而入。她环顾四周,确保无人跟踪后,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我们这是……”月砂一脸疑惑地看着云霓。 云霓微微一笑,神秘地说:“这里是依依的地盘,我们暂时在这里藏着,等到时机再接你们出去。接下来,就是那背后之人,定要他付出代价!” 就在天色大亮时,如影跟着线索找了过来。 她悄悄闪入酒肆,神色紧张地说道:“小姐,不好了,大华寺出事了。” 云霓心中一紧,忙问:“出什么事了?快说!” 如影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顾池殇拿着丞相的令牌,带着一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护卫,在大华寺大肆搜查,还强行闯入玲珑塔将君亲王和君亲王妃的供堂砸了!” 云霓震惊,她紧握拳头,咬牙切齿道:“这个该死的顾池殇!” 她忽然想起了师父,转身看向如影,急忙问:“我师父呢?他可有事?寺院其余人可有事?” 如影如实道来:“本贯法师无事,他碍于那枚令牌不敢阻拦,待那帮鬼东西对王爷王妃的供堂造次时,法师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还有守塔的小沙弥受了重伤,寺院其余人也都受了惊吓。” “沈丞相的令牌?”云霓疑惑,顾池殇怎么会有沈丞相的令牌? 如影点点头:“的确是沈丞相的令牌,他们正要打起来的时候,谢公子恰好带着刑部尚书王大人出现了。然后……” “然后什么?”云霓追问。 “谢公子发怒,弹指间杀了所有搜院的黑衣护卫,还刺了顾池殇一剑……” 云霓大惊,皱紧秀眉:“可有性命之忧?” 如影见云霓脸色难看,以为她担心顾池殇,便连连摇头:“伤口在肩部,不曾刺中要害。” 云霓心下松了口气,道:“没死就好!” 如影抬起头来,十分疑惑:“小姐您……” 云霓解释道:“倘若谢时安把顾池殇一剑杀死了,他就算是王爷,也难逃牢狱之灾。如今只是刺了一剑,就算闹到陛下面前,权当是小打小闹受点儿伤了。” 如影有点找不着北,难道小姐不是在担忧顾池殇? 她确实不是在担忧顾池殇,她担忧的是谢时安。 要不是她去大华寺藏人,也不至于惊扰了王爷王妃在天之灵。就算她不知道王爷王妃供堂在此,也是实属不该,她心里突然升起愧疚。 就是不知谢时安如何了? 她想了想,看向月砂:“你带着人留在此处,以防贼人找来。”话落,又看向如影,“顾池殇居然带人去砸了王爷王妃的供堂,那么……”她停顿了一下凑近如影,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些什么。 二人应是,云霓当即离开了这一处巷弄。 此时日头高升,照射着整个京城,也照射着整个君亲王府。 她忽然停住脚步,盯着王府门口的狮子,若有所思。 这时,恰逢林曜之回府。 他见了云霓,笑道:“云小姐,你是来找谢时安的?” 昨夜大华寺之事,林曜之也知晓。 云霓微微颔首,算是回应林曜之的话。 “他现在在何处?”她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林曜之眼神微闪,还是告诉了她:“他在后院的祠堂。” 云霓点头,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才踏入府门,便见一身浅紫色衣裙的李墨婉迎面而来。她一上来便“扑通”一声跪在了云霓面前,如花似玉的脸上满是焦急:“云姐姐,你终于来了。” 云霓吓了一跳,伸手去扶她,“墨婉,你这是做什么?” 李墨婉抬起头,眼中含着泪:“云姐姐,墨婉是有事相求。” 云霓愣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李墨婉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前两日,皇后娘娘宣了娘亲进宫,要我嫁入东宫为妃。可墨婉实在不愿嫁入东宫,只求给谢公子做妾,求您成全。” 她说着,又磕了一个头。 云霓有些吃惊,不可置信的问:“皇后要你入东宫为妃?” 李墨婉点点头。 云霓疑惑道:“为何宫中没有传出半点消息?” 谢辰枭好歹一国太子,身份非比寻常,选妃之事体大,怎么可能没有半点风吹草动? 李墨婉抬起头道:“云姐姐,我娘说,皇后娘娘准备在半个月后举办中秋宴,太子与我的婚事就会在那时赐下来。我是真的不愿嫁入东宫,云姐姐!” 云霓扶起她,语气带着淡淡的温柔:“谢辰枭是中宫太子,身份尊贵,你嫁进去,假以时日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况且,据我所知,他此前并未娶妻,也未有其他侍妾,你为何不愿意嫁?” 李墨婉泪眼婆娑地看着云霓,哽咽道:“云姐姐,你是不知,那谢辰枭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表面温润如玉,实则心狠手辣,他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下得去手,何况是我一个弱女子。我若是嫁入东宫,岂不是羊入虎口?” 云霓蹙眉,她自然知道谢辰枭的手段,但李墨婉说的也未免太过严重了。 谢辰枭就只有两个弟弟,他是对哪个弟弟下手了?顶多就对她下下手。她想了想,道:“墨婉,你先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先告诉我,皇后为何会突然选你入宫?” 李墨婉脸色变得苍白,摇摇头:“我也不知。只知道那日府上突然接到了皇后旨意,宣我阿娘入宫。阿娘回府后,什么也没说,就让我乖乖待嫁。” 云霓心中存疑,皇后此举太过突兀,并且李墨婉与谢辰枭并无交情,她为何会选李墨婉? 这其中,定有蹊跷。 她沉思片刻,看向李墨婉道:“墨婉,此事我还不能答应你,你既然坚持嫁与谢时安做妾,这还得问过他本人的意愿。” 李墨婉点点头,神色焦急:“云姐姐,谢公子他听你的,你一定要帮我。” 云霓摇了摇头,满脸无奈:“天下皆知,我是她未婚妻没错,但并未真正嫁娶,眼下都还是自由之身,谁也不能替谁去做决定。” 李墨婉一把握住云霓的手腕:“云姐姐,我什么都不要,只求能留在王府。” 云霓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这不是你要不要的问题,此事事关重大,我真的答应不了你。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 李墨婉一喜,伏地磕头:“多谢云姐姐!” 第一卷 第50章 丞相被威胁顾池殇恶人先告状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云霓安抚好李墨婉后,转身朝着后院的祠堂走去。祠堂内,谢时安正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神情庄重而肃穆,似乎是在请罪。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便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他的神色。 谢时安似乎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云霓见状,决定暂时压下李墨婉的事,她开口唤道:“你可还好?” 谢时安回过神来,转头一看是云霓,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云霓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我听说有人砸了王爷王妃的供堂,你去杀了人,没事吧?” 谢时安摇头,神情淡漠:“无事。” 云霓见他无恙,心中松了口气。她环顾四周,见祠堂内灰尘扑扑,一片狼藉,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杂物,轻声说道:“这里需要重新修缮一番,前辈们住得才舒适。” 谢时安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绪复杂。他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杂物:“我来吧。” 两人默契地合作着,清理着满地的狼藉。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 而沈府却炸翻了天,前厅后院都不安宁。 沈丞相得到了顾池殇利用他的令牌去围剿大华寺的消息,沉不住气的原地暴走。 不用说也知道,自从参与了暗中这场纷争,就别想再清白了。 眼下顾池殇被刑部王大人当场抓住,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丞相府问话,弄不好他也要搭进去和顾池殇为伴儿了。 火烧眉睫之时,有下人匆匆来报:“老爷,太子殿下来了!” 沈丞相一惊,连忙招呼下人,规规矩矩的行过礼后将人请进正厅。 太子今日来得并非大张旗鼓,连往日的仪仗队也没带,只一个贴身太监福来跟在身旁伺候。 沈丞相见此,有了几分主意。 厅内,二人分级而座。 谢辰枭高高在上的坐于主位,喝了一口茶道:“舅舅可知,本宫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昨夜发生那么大的事,丞相已然猜到几分。 他面色染上些许凝重,点点头:“殿下定是因为昨夜大华寺一事,才光临蔽舍的吧?” “舅舅聪明。”谢辰枭端起茶杯凑近喝。 “殿下,明人不说暗话,关于顾池殇手中持有老夫的令牌,可是殿下给的?” “是本宫给的。”谢辰枭供认不讳。 “殿下为何如此做?我可是你的亲舅舅,柔儿可是你的亲表妹,我们是血亲。”沈丞相觉得,谢辰枭是在利用他,要置他于死地。 谁知,谢辰枭却说:“舅舅,正因为我们是血亲,你才要帮衬着本宫。” 沈丞相腾地站了起来,满脸焦急:“殿下到底什么意思?大华寺是国寺,寻常搜寺都需要跟陛下请旨,如今顾池殇公然亮出老夫的令牌,这罪名等同于假传圣旨,死罪啊!” “所以,舅舅与本宫谈条件很划算。你沈氏门楣携门生助本宫登上大统,本宫保舅舅满门风光无限。” 谢辰枭提的条件,沈丞相意料之中。 只不过当今陛下擅长制衡之术,这些年有意扶持谢辰逸,与他抗衡。而他作为大宛国丞相,并未明着表示出站队哪一方。谢辰枭一直想要拉拢他,不曾想这倒被他逮住了机会。 他心思百转,终是叹了口气:“我答应你!” 谢辰枭很满意的笑了:“舅舅果然识时务!” 他话落又道,“那就不叨扰舅舅了,我去后院看看表妹!” 沈丞相急忙道:“使不得,殿下,您要见阿柔,老夫派人去请便是。” 谢辰枭摆摆手,站起身来:“不必了,本宫亲自去吧。本宫已经很久没去过表妹的院子了。” 沈丞相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去后院看看一直还在病着的沈夫人? 谢辰枭有了下人引路,很快便到了沈柔的院子外面。院内一直传出有器闵砸烂的声响。 他停下脚步,皱紧了眉头。 自从沈柔收到采桑死了,顾池殇被王大人关押的消息,一直在发脾气,将闺房里的东西砸了个粉碎。 突然,贴身丫鬟采玉恰好看见了谢辰枭,连忙慌张地闯入房间,禀报道:“小姐,别砸了,不好了!” 沈柔正愁没处发泄怒火,见采玉如此慌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没看到本小姐正在烦吗?” 采玉顶着她的怒火,压低声音道:“小姐,太子殿下来了,此刻正院子外面。” 沈柔一愣,太子表哥?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难道是因为顾池殇和那些护卫? 她心中涌起猜测,顾池殇近日一直住在东宫,昨日突然就带人闯进大华寺,他很有可能听命于太子哥哥。还有那些人,顾池殇没有几个护卫,也定然是太子哥哥给的。 思及此,她忙打发那采玉:“你去请他进来!” 采玉连连点头,颤抖着声音到:“是!” 然而人还没院子,谢辰枭便来了。 他刚跨入院门走了过来,沈柔便急急迎了上去,眉目焦急的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太子哥哥,顾池殇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去大华寺砸了王爷王妃供堂,被刑部王大人抓起来?还有采桑,她怎么会死了?” 谢辰枭俯视着她,神色阴冷的反问:“哪有什么无缘无故?表妹招惹顾池殇,招惹云霓,闯下一堆烂摊子本宫替你收拾,你心里没点数么!?” 沈柔被他的冰冷语气刺得一愣,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但还是随即红了眼圈。 “太子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可知那云霓对我对沈府做了些什么事儿?” 谢辰枭看着她委屈的模样,心中一阵烦闷。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烦躁。 “表妹,云霓的事本宫自有分寸。至于顾池殇,他砸了供堂是事实,被王大人抓去也是事实。你若是想救他,便好好想想该如何平息此事。” 沈柔一怔,没想到谢辰枭会这么说。她咬了咬唇,心中涌起一股不甘。 “可是太子哥哥,我要怎么救他……” 第一卷 第51章 买宅子揽月楼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谢辰枭凑近她道:“尽快与他成婚,得到你父亲的支持。另外……”他压低声音继续,“去刑部探视一下顾池殇,告诉他时机成熟再反扑。” 沈柔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想嫁顾池殇了。 她压下心中的异样,忽略他的前半句话,回了后半句:“我会去刑部探视,把话带给他。”说完,她还是有些不安,提起心来,“可是采桑她……” “采桑已经死了。” 谢辰枭打断了她的话,“一个永远开不了口的死人,你在怕什么?” 沈柔瞬间明白了谢辰枭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啊,一个死人又能如何呢? 她抬头看向谢辰枭,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太子哥哥,我明白了,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 谢辰枭看着她,神色满意。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表妹,你一向聪明伶俐,本宫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沈柔微微一笑,那些不安和疑虑也暂时消散了。 她觉得,只要有谢辰枭的支持和帮助,她一定能够顺利救出顾池殇。 她心情复杂的前往刑部大牢,一路上脚步显得异常沉重。 晌午十分,到了刑部,按规矩上下打点后进了地牢。 一股阴森气息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牢房内昏暗潮湿,顾池殇躺在杂乱不堪的茅草上,身穿的白色囚衣肩部处被血渍渗透,猩红一大片。 他脸色苍白,形容憔悴,但好歹眼神透亮。 他听到脚步声,看到沈柔进来,十分惊讶,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沈柔忍住心中的酸楚,走到他身边坐下,轻声唤道:“池殇哥哥,我来看你了。” 顾池殇挣扎着爬起来,苦涩一笑,声音沙哑:“阿柔,你怎么来了?这里脏乱不堪,委屈了你。” 沈柔抚摸着他流血的伤口,眼中闪过泪花:“池殇哥哥,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太子哥哥让我给你传话,他说……”说着她压低声音将太子的交代说完。 顾池殇听完瞪大了双眼:“殿下此言当真?” 沈柔点头:“自然当真!” 顾池殇忽然露出笑意,他紧紧握住沈柔的手,目光要多真切有多真切:“阿柔,待我出了牢狱,日后锦绣前程,定不负你。” 沈柔羞涩的低下头,心中涌起一股甜蜜。 她轻轻握住顾池殇的手,柔声道:“池殇哥哥,我相信你。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 顾池殇看着她,眼神莫测。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阿柔,等我出去后,我会让你知道,你的选择没有错。” “池殇哥哥!你现在这里养些日子,待身子能活动了,再去办太子哥哥交代的事。” “好,我知道了。” 沈柔感动的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有两个名字,她无时不刻不在诅咒。 而另一边的云霓似有所感,在马车上突然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凤姨玩笑道:“这才刚出门,就有人想你了?” 云霓淡笑:“凤姨又拿我玩笑了,谁会想我呢?我倒是感觉有人在骂我。” “谁敢骂你?直接撕了他的嘴!” 云霓好笑:“只是感觉,我也不知道谁在骂我呢。倒是你,别拿我寻开心了,咱们今日还要继续看宅子呢。前面那几栋都不太合适,我们得继续看。芙蓉楼肯定得延续下来。” 不然,那些姑娘们可怎么安排? 凤姨点头:“小姐说的是,芙蓉楼一定要继续开下去。那些姑娘都是无依无靠的,若是我们不管她们了,她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两人说着,马车已经停在了一处宅子前。 这处宅子位于京城的繁华地段,占地面积不小,而且周围环境清幽,是个适合做生意的好地方。 云霓和凤姨下车,走进宅子仔细查看。 宅子的布局很合理,前院宽敞,可以种植花草,也可以作为接待客人的地方。后院则有几十间精致的房间,非常适合开花楼。 云霓越看越满意,这处宅子完全符合她的要求。 她心中激动,转身看向凤姨,满脸的兴奋掩不住:“凤姨,这处宅子我非常满意!你觉得如何?” 凤姨也满脸笑容,她点头赞同道:“小姐,这处宅子确实非常合适。前院可以种植各种花卉,吸引客人驻足观赏;后院房间宽敞明亮,非常适合安排姑娘们居住。而且这里地处繁华地段,交通便利,并不缺客源。” 云霓点头,她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凤姨,我们尽快将这处宅子买下来,然后重新装修一番。芙蓉楼一定要重新开业,而且要比以前更加红火!” “好好好……”凤姨笑得合不拢嘴。 当天下午,云霓和凤姨便与宅子的主人谈妥了价格,成功将宅子买了下来。 两人兴奋地回到宅子里,开始计划着如何重新装修和布置宅子。 云霓拿出纸笔,开始绘制芙蓉楼的装饰图纸。 她打算将前院打造成一个花园,种植各种花卉和绿植。绿植下设几方圆桌,让客人在欣赏美景的同时也能品尝楼内美食。 后院则按照姑娘们的喜好进行装修,让她们住得舒适温馨。 两人一边讨论一边绘制图纸,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 可是琢磨了一下午,这栋宅子还是没有名字。 云霓心念一动,问凤姨:“如今宅子买好,装饰也已经确定好了,就差一个名字。” 闻言,凤姨直起身子,丢掉手中正在研的墨,有些疑惑。 “小姐,您是想重新取个名字?芙蓉楼这个名字不好吗?” 云霓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芙蓉楼这个名字虽好,但我想给这处宅子一个新的名字,以示重生和新气象。” 她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道:“我们将这处宅子命名为‘揽月楼’吧。‘揽月’给人足够的遐想,象征着高雅和韵致。此名既能突显我们的经营理念,也能吸引更多的客人前来光顾。” 凤姨听后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点头称赞:“揽月楼’,确实是个不错的名字。既有独特的意境,又能展现出我们姑娘们如月般的美好,此名定能让人记忆深刻,吸引更多的顾客光顾。” 第一卷 第52章 再次试探覆雪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云霓满意地点头,她深知一个好的名字对于一个生意的影响有多重要。 重新起名为“揽月楼”后,她对未来的经营充满信心与期待,将开业和安排事宜都交给了凤姨后,准备回府。 人刚踏出院子,便见谢时安来了。 夜色浓郁,灯火阑珊。 谢时安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稳和优雅。他微笑着走到云霓身旁,轻声说道:“听说你在这里买了一所宅子,我过来看看。” 云霓微微一笑:“芙蓉楼被烧,总归还是要给那些姑娘们一个去处的。更何况,她们也不好总住在君亲王府啊。” 那芙蓉楼除了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姑娘,让她们能靠自身才艺赚些银子不愁吃喝之外,更关键的是,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是个收集各路消息的好场所。 云府是大宛国的将军府,肩负着保家卫国的责任。自然是有其独特的消息网,将国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掌握在手中。 这也是芙蓉楼立足京城百年,后来传到云霓手中,即使缺银子也没售卖的原因。 谢时安也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人。 “姑娘们有了去处,那位覆雪呢?” “覆雪……” 云霓念着这个名字,想了想,偏头看他:“她受人胁迫假扮顾池瑶来京城认罪,如今又死里逃生,暂时还不能露面。本来打算等风声过了送她离开,可是眼下这番局面,她怕是又要呆一阵子了。” “无妨,王府有的是地方呆。” 云霓客气道:“只是又要叨扰你了。” 谢时安摇摇头,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今日太子悄悄去了丞相府,二人似乎密谈了一番,后来去找沈柔说了什么,沈柔就去牢里探视顾池殇了,大半个时辰才出来。” 说起沈柔,她原本是想送她进去的,不料这女人运气着实好得很。 不是覆雪主动认罪,就是太子替她化解危机。 而顾池殇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谁让他遇到了谢时安。 她想起谢时安刺了他一剑,问道:“我听说你将他刺了一剑,虽不致命,但也够他躺个十日八日的,沈柔这个时候去看他做什么?” 难道她们果真情深至此? 还是又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谢时安望了一眼天边遥远的星辰,开口道:“若我所料不错,那二人过两日定会再次生出麻烦。” 闻言,云霓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没直接把顾池殇弄死,忌惮他是新科状元,朝廷新贵,到底给他吊着一口气,她心底生出愤恨。 “没想到如今想要废掉顾池殇还不容易了!” 谢时安不置可否:“确实不易,除非证据确凿。但这证据,若真要摊开来看,只怕……” 他想说只怕云霓会被判处死刑,甚至会牵连云贵妃。 到了此刻,云霓也不怕谢时安知晓了。 “我知道,若是查出真相,我就是罪魁祸首,届时陛下震怒,云家定会大祸临头。还会牵连一批朝廷官员。” 正因为如此,谢时安昨夜才会等顾池殇砸了他父王母妃的供堂出现在大华寺。 其实那小沙弥早就快马加鞭赶去了王府。 他安排在大华寺的暗卫眼见形势不对,也早就下山回府向他禀明。 他算好了时辰,才带着刑部王大人出现。 夜色渐深,谢时安与云霓并肩而行,步入寂静的街道。微风拂过,吹散了云霓心中的烦躁。她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着谢时安。 “我有一计,或可一举两得。” 谢时安挑眉,好奇地看着她。 云霓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我们可以利用覆雪。” 谢时安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解。 云霓继续解释道:“覆雪既然能假扮顾池瑶,自然也能假扮沈柔。我们可以让她关键时刻出现,揭露沈柔与顾池殇的真面目。” 闻言,谢时安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什么。 气愤一时有些不对劲,她见谢时安直勾勾的盯着她,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谢时安眼神变幻莫测,忽然靠近云霓,低声道:“关于顾池殇科举舞弊一案,我查到最后的线索是沈柔,试卷的笔迹都是她的,莫非这也是覆雪假扮沈柔操作的?” 他一直在查此事,除了沈柔却也别无其他线索。 凭他直觉,大抵不是沈柔。 那个女人矫揉造作,还没脑子,怎么可能干得出此等费脑子的事儿? 云霓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得心跳加速,她瞪大眼睛看着谢时安,想要后退却又被他的气息牢牢锁定。 “你……你胡说什么?” 云霓结结巴巴地说道,脸上涌起一抹羞怒的红霞。 谢时安盯着她的目光越发的深邃莫测:“难道不是你暗中安排覆雪操作的?” “怎么可能?”云霓否认。 “真不是覆雪?”谢时安又问。 云霓瞧着谢时安怀疑的神色,解释道:“那覆雪的易容术十分精湛,她也是易容成顾池瑶,来京城替沈柔顶罪之后逃狱,我才识破的。” “这么说,顾池殇科举舞弊主谋真的是沈柔?” “难道不是?” 谢时安忽然侧过身去,清冷的眸子隐在夜色之中,猜不透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开口:“我一直在查顾池殇科举舞弊一案背后的主谋,却到沈柔身上线索断了,最后也不过是覆雪来替她认罪。覆雪为何要替她认罪?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提及此事,云霓也是满心疑惑,救她去芙蓉楼时,本想好好问问覆雪,关于易容术顶罪一事。但后面一直有其他事儿给耽搁了,直到芙蓉楼被烧将她藏在王府,也没有空出时间去看看。 是时候去去看看了。 她适时说道:“不如,我们回府去问问覆雪?” “好。”谢时安点头。 云霓交代了凤姨一些琐碎事宜,留给了她一辆马车,自己则乘坐谢时安的马车一同去了王府。 云霓和谢时安下了车,径直走向覆雪的住所。 君亲王府规模很大,覆雪逃犯的身份又很敏感,谢时安只好把她安排在冷清的后院偏房。 “覆雪,你在吗?”云霓轻轻敲了敲房门。 只听门内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第一卷 第53章 她竟然与顾家有仇?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片刻后,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出现在门口。 “云小姐,有事找我?”她恭敬地行了一礼,面上并没有显示出惊讶,仿若早就料到她会来。 云霓微微皱眉,她看着这个女子,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她记得,当时安排给顾池殇替考的那个人,也是一个易容高手。 “覆雪,我们深夜过来,是有些事想问你,可否方便?”谢时安开口问道。 “方便的,就是不知你们想问什么事儿?”覆雪的声音柔和而清脆。 云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开门见山道:“那日,你为什么要替沈柔认罪?” 覆雪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但笑容中透露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我是被逼无奈。”她低下头道。 “你是指你父兄被她胁迫的事儿?你父兄与她有何仇恨?”云霓试探的提了两个问题。 “此事说来话长,要不你们先进来,我慢慢讲。” 覆雪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来。 云霓谢时安点头,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围着那方圆桌四周的藤椅坐了下来。 屋子里的烛火明亮,清晰的映照着三人的身影。 “说吧。”云霓抬头望着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 覆雪神色略微有些悲痛,她低下头,小声道:“因为……我娘死于她手。” “是何原因?”谢时安突然问道。 覆雪被他的目光所盯,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我们一家本是瑶州清河一带的渔民,爹娘几十年都以卖鱼维持生计,爹娘本善,时常拿没卖完的生鱼救济穷人。这样一来,左右邻里十分赞誉,摊子上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二人静静的听着,默契的都没有言语。 覆雪又道:“可是,好景不长,总有那些个眼红的东西来捣乱。首当其冲的便是当地的顾家,顾老爷和顾夫人也是清河一带的渔民,他们眼见着我们家生意红火,便故意来调事。一开始还好,爹娘尚能应对,可是后来。” 云霓问:“你口中的顾家可是顾池殇家里?” 覆雪点头:“是他家,后来他们买通东家和官府,强行收回了我们的卖鱼的铺子,断了我家的生计。我爹娘气不过,便去寻顾家理论,却被顾老夫人活生生用棍子打出来。” 听到这里,云霓想起才嫁给顾池殇那时,整个顾家都不认可她,觉得她来历不明,觉得她穷酸,上来就是一竿子,还扬言要把她打出去…… 顾家当真是对极其刻薄。 她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问:“后来呢?” “后来,我娘便病了……。家里除了生计花销,还有我娘的医药费,我父兄心急如焚,只好挑着每日打来的鱼沿街叫卖。谁知……,那顾池殇勾搭上瑶州城主的儿子,竟唆使那人的仆从,将我父兄暴打了一顿,哥哥身子骨硬朗还能撑,可父亲年岁大了……” 她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哪里扛得住,活活被他们打断一条腿。我娘知晓了此事,拖着病体去报官,可那官府竟也是瞎了眼的,迟迟不受理此案。” 云霓心中十分难受:“再后来呢?” “再后来,顾家和瑶州城主的儿子知晓我娘去报官后,更是直接带着人冲去我家,砸了我家的东西,我爹娘上前拦人,他们直接暴打……也是这一次,我娘……命陨。” “那为何你却毫发无损?”谢时安问出心中的疑虑。 “因为……我被爹娘送去山中学艺,一直寄宿在山里,才逃过这一劫。” “你说学艺可是指易容术?”谢时安又问。 覆雪点点头:“是的,我是山里师父门下的得意弟子,会多种技艺,尤其是易容术。” “那你为何要易容成顾池瑶来京城认罪?”谢时安不停的问。 “因为我要报仇!”覆雪眼中满是恨意,“我身为女子,不能同父兄一样与那群饿狼打斗,便暗中筹谋了许久。” 云霓突然明白她为何要冒充顾池瑶了。 覆雪与顾家有仇,并不能证实她的猜测。 “所以,你是要顾池瑶去死,一举两得?”云霓问。 覆雪眼底里强忍的恨意突然喷薄而出。 “对,我就是要她去死!好歹她是为哥哥嫂嫂而死,死法高尚又伟大,比起直接打死我娘,我对他们的报复可是轻太多了。不止是顾池瑶,顾家都得死!”顾池瑶只是第一个开刀的。 云霓揪起心来,这姑娘和她的遭遇挺像。 都是被顾家所害。 谢时安还是很疑惑,他问:“沈柔是如何得知你会易容术的?又是如何胁迫的你?” “呵、顾家那两个老不死的喜欢看戏,恰逢他们寻找戏班子搭台,我便让师父放出风声去,引人来请我下山。” 这搭戏台子,云霓有些印象,先前顾池殇提过。 只是她了解顾家那老太太,着实不好相处,便没有和顾池殇一同回瑶州。 谢时安道:“继续说。” 覆雪点头:“后来,台子上演一出《云想衣裳花想容》的戏,我便替戏子化妆,因为妆容太过于相似,被一个十分爱美的女子看出了端倪。” “是沈柔?”云霓问。 “是的。” 她又道,“那时恰逢顾池殇科考,她便起了心思来寻我,问我可有技艺帮顾池殇科考夺冠。我正愁没机会接近顾家,便趁此机会给她出了主意,易容成顾池殇参与了考试。” “但我也留了心思,模仿了沈柔笔迹。我还手抄了两份藏起来保命。我让她放了我,否则我将藏起来的试卷交给官府,大不了鱼死网破。” “后来,她虽然放了我,却派人找到了我父兄,以他们的性命继续威胁我。” 云霓听到此处,心下十分震惊。 她道:“不对!当时请你下山的不止一批人,安排你替考的也不止沈柔一个。” 闻言,覆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颤抖着嘴唇,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是如何知道根本不重要,只是覆雪,我们想要知晓实情。” 第一卷 第54章 科举舞弊,覆雪认罪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云霓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压抑。 谢时安也深沉的盯着她。 覆雪沉默半晌,最终低头承认:“确实不止一批。” “什么!?”云霓和谢时安异口同声。 “来寻我的人,的确不止一批,除了沈柔之外,还有另外一批人请我下山。她们的目的很明确,只要我易容成顾池殇的模样去替考,拔得头筹就行。” 云霓补充道:“所以,你一边答应沈柔,一边收下另外一批人的银子。你想用这些银子替你父亲治腿?又能按照你的策略报复顾家,对另一批请你下山的人也不算失信?” “不错,总之,顾池殇高中状元,我于两边都不算失信。” 云霓彻底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这也太巧合了。 原来,覆雪就是当初她派人去找的那位易容高手,也就是替顾池殇科考的人。 只是她万万没料到,那人居然是女子。 更没想到,那女子还与顾家有这么一段恩怨。 谢时安听后也着实吃了一惊。 “区区一个瑶州卖鱼郎,竟有两批人为他谋划前程。尽管如此,本公子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可取之处。” 他说到最后,语调有些阴阳怪气。 云霓忽略他的话,直接看向覆雪:“你如花似玉的年纪,不值得。” “我不重要,我只要顾家死。”覆雪的眼神中闪过狠厉和仇恨。 “可是,你如此铤而走险,事情一旦被揭穿,你将是死罪,你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云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同情和疑惑。 “不!只要没有顾家,瑶州清河县其乐融融,我的父兄也不会继续被欺辱。” 覆雪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云霓和谢时安听着她的述说,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既然你已经认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想逃?”谢时安沉声问道。 “不,若我所料不错,二位应该正在调查此案,小女子并非胆小之人,只愿恶人自有恶报。恳求谢公子云小姐舍弃私人因素匡扶正义,还我覆家公正。” 二人齐齐盯着她,谢时安紧锁眉头道:“正义与公正就是,你会受律法制裁。” “小女子一人犯罪,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只是……”覆雪看向云霓,“云小姐,您之前答应我,会保护我的父兄,可还作数?”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坦然和平静。 云霓点点头:“自然作数。” 她跪下,正经的伏地给云霓行了个大礼。 “多谢云小姐,既然如此,我不愿再逃,二位可以随时押我面圣。” 她之所以逃狱,原本是想回乡先将父兄救出,送他们远走他乡,自己再回来同沈柔和顾家同归于尽。 经过大理寺一遭,多番暗卫轮番追杀,若不是云霓出手,只怕她早已命丧黄泉。 哪里还有命替父兄筹谋。 为了父兄,一命换两命,覆家有后,她就是去了黄泉,也对得起覆家列祖列宗。 云霓和谢时安对看一眼,顾池殇科举舞弊案终于迎来了一个了结。 但也着实心疼震惊覆雪的故事。 “好,我会向陛下禀明此事,再依法处理。”谢时安郑重地说道。 “多谢。”覆雪的声音中夹杂着感激。 她的面色极其释然。 云霓和谢时安转身离开,留下了一个孤独的身影在房门前。 夜色渐浓,星光闪烁,覆雪静静地站在房门前,她并不后悔,这是她决定为父兄复仇开始,就必然要面对的结局。 她闭上眼睛默默祈祷,只愿父兄能够余生安好,自己能够得到宽恕和救赎。 远方的夜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悄然升起,照耀着这个宁静的夜晚,仿佛在见证着一段悲欢离合的故事。 出了那座偏院,二人并排走着,云霓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她回过头去,只见谢时安在不远处站定,月华流泻在他周遭,夜风吹得那青丝飘扬,衣袂翻飞,他正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夜色隐藏了他的神情,看不清在想什么。 她倒回去走到他身旁打趣道:“莫非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也跟其他男人一样,来到美人的院子,便迈不开步子了?” 谢时安失笑:“你见过其他男人迈不开步子的样子?” 云霓:“……” 这个她还真见过。 顾池殇就是那只黑乌鸦,见了沈柔便沉溺了。 谢时安低头看她:“快走吧,时辰晚了你该又要被教习嬷嬷打板子了。” 提起教习嬷嬷,云霓就头疼。 “那教习嬷嬷能不能不要?那些规矩整天弄得我骨头都要散架了。”她边走边用商量的语气说道,那副神情看着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谢时安轻笑:“教习嬷嬷是皇奶奶派去云府的,你跟我打什么商量?” “太后让我学习规矩,难道不是为了嫁给你?倘若不用嫁给你,肯定不用学它呀,我不找你找谁?” “皇奶奶虽然疼我,我也不能仗着宠爱坏了规矩。” “即使是亲孙子也不能?”云霓想着要是能动恻隐之心免了该多好。 紧接着,这人一句话抹杀了她的希望。 “皇室规矩大于天,谁也不能。” “……” 也是,往小了说是规矩,往大了说是律法。 她脑袋嗡嗡疼。 谢时安见她不说话了,便再次提议:“不如这样,规矩我不能坏,给你减轻痛苦还是可以的。不如我进宫同皇奶奶商量,规矩每日只学两个时辰如何?” 云霓没什么兴致:“不如何。” 谢时安又道:“那不如,每日学习一个时辰,再取消打板子?可好?” 云霓翻了翻眼皮,依旧没兴致:“不好。” “那你还是按皇奶奶的懿旨好好学吧。”谢时安丢下一句话往前走了。 云霓有些不明所以,拔高声音气呼呼道:“既然知道规矩不能坏,又何苦来问我?你这是在消遣我吗?” 谢时安见她生气了,回头道:“我并非消遣你,只是方才听你说,每日受那规矩教习之苦,于心不忍。” 云霓哼笑一声:“既然不忍,那就想法子让我不用受这苦啊。” 谢时安微微一笑:“那你想如何?” 云霓想了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如这样,你替我学规矩,如何?” 第一卷 第55章 覆雪就是她派人寻的那替考之人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谢时安一愣,没想到她会想出这样的法子。 让他代替她学习规矩? 看着云霓那双狡黠的眼睛,他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规矩乃是约束人之行为,塑造人之品格。我替你学,岂能替代你之品行?” 云霓闻言,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甘心地嘟囔道:“可是真的好累啊……” 谢时安笑了笑:“再忍忍吧,争取早日学好,便可以早些进宫让皇奶奶考教,皇奶奶满意,你自然不用再学了。” 云霓闻言,顿时眼前一亮:“真的?” 很快又黯淡下来,可是她分明记得,太后是要她学规矩,直到嫁入王府才行啊。 “自然是真的!”谢时安道。 云霓点点头,目前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二人来到正院,谢时安吩咐凌风备好马车,把人送至府门口,便回了蔷薇园。 刚一进园子,就碰见林嬷嬷。 “嬷嬷还没睡?” 她笑眯眯的上前行礼:“公子,奴婢瞧着云小姐来府上好多次了,为何没在府上留宿啊。这大黑的天儿,一个女子独自回府,会不会不安全?” 谢时安摇摇头:“不会。” 她一身功夫,谁敢找她麻烦就是找死。 林嬷嬷道:“奴婢觉得,得多让云小姐来府上走动走动。自从云小姐来了,王府都变得有生气了许多,就连蔷薇花都开得更艳了。” 谢时安往回廊走:“我的花儿不是一直开得很好么?” 林嬷嬷失笑,当即跟在他身后:“公子,别怪老奴多嘴,奴婢的意思是,这般深夜,以后该留一留人。” 谢时安偏过头去,眼神带着几分严肃:“一个未嫁女子,怎可随意留宿别人府邸?” 林嬷嬷笑出了声:“公子,咱们于云小姐不是别人。您二人早有婚约,大婚是水到渠成的事儿,王府也算是她以后的家啊。” 二人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谢时安的房前。 谢时安推开门,对林嬷嬷道:“总归还未成亲,不能让她养成夜不归宿的习惯。” 即使是未婚夫也不行。 谢时安话音一落,林嬷嬷掩唇笑了起来。 “公子,您可真是细心周到。这般用心,云小姐将来嫁入王府,必然对您死心塌地。” 谢时安轻咳一声:“莫要再多言。” 林嬷嬷掩唇笑着退下了。 望着林嬷嬷的背影,谢时安微微蹙眉,嬷嬷于他的终身大事也太着急了些。 谢时安躺下后不久,云霓也躺下了。 今日覆雪的那些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她思来想去,坐了起来,轻声唤:“月砂!” 门外传来一道极小的声音:“小姐,怎么了?您睡不着?” 云霓望着门口的方向。 紧接着,月光透过门缝洒进屋内。月砂将门推开又掩上,摸黑走到床前,看着床上那一团朦胧的身影道:“小姐,奴婢先点下灯。” 随着咔嚓一声,屋内霎时明亮。 月砂走到云霓面前,见她毫无睡意的模样问:“小姐,您可是失眠了?” 她今日回来得晚,要是往日这个时辰,早就和周公下棋去了。 云霓摇摇头,神色略微有些严肃:“你可还记得,当时安排如影去寻替顾池殇科举替考的人?” 月砂闻言,面色也染上几分凝重:“小姐,奴婢记得,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替考的那人是男是女?” “是一位男子,十分擅长易容术,他易容成顾池殇的模样,真假难辨啊。” “那人是从何处寻的?” 月砂想了想道:“如影说过,好像是一个什么山来着,具体的奴婢也记不清了。” 云霓看着月砂摇头的模样问:“你还得覆雪吗?” 这个名字她有些印象,“是假扮顾池瑶的那个女子?” 云霓点点头,“是她。” 月砂想起来了,小姐在巷弄救了她,将她藏在了芙蓉楼,后来又将她放在王府的那个女子。 “小姐为何提起她?要不是为了救她藏身,芙蓉楼也不会被烧。”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云霓见她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好笑,便开口道:“其实,覆雪就是如影当初找来替顾池殇科考的人。” “什么?那个人是覆雪?”月砂差点惊掉了下巴。 她想了想,神色稍稍缓和,“奴婢明白了,这个覆雪本就擅长易容术,当时下山并非真容示人,是易过容的男子模样示人,我们都未怀疑。” 云霓点头,“不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谁会去怀疑她的性别?” “所以小姐,我们至今都以为她是男子。” “是的,她替顾池殇科考,还有一重原因。与顾家有仇,恰好沈柔也在为顾池殇科考的事焦头烂额,这成了她接近顾家的机会。” 月砂有些搞不明白了,“小姐,那她替顾池殇科考,到底是应了谁的邀请?我们可是付过三倍银子的。” 云霓想起她断腿的父亲,叹了口气,“或许,她这样做,两边都不算失约吧。” 月砂觉得,这简直就是惊天消息。 她出生以来所有的惊讶都给了覆雪。 “她可真是左右逢源,识时务。”月砂冷哼道。 “怎么选都不过是别人的棋子,为了家人,她想得很透彻。”云霓道。 月砂有些同情覆雪了,“小姐,您说,她如今会不会很后悔?” 云霓看着月砂,“为何后悔?” “毕竟,替考之事昭告天下,她会死的。” 云霓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啊,想不到我殚心竭虑的谋划,竟被覆雪与顾家的仇恨掩盖了。” 月砂闻言,欢喜道,“的确是这样,她若是主动认罪,小姐您就再也无需担心了。” 云霓摇摇头:“罪可以认,毕竟事情确实她所为。但我们做过的事也不能当作没发生,她……不能就这样死。” “小姐想救她?” “恩。” “可……”月砂还想说什么,只听云霓打断道,“我有点口渴,你去帮我倒杯水吧。” 月砂会意,转身就去桌案倒水。 温热的水杯递到云霓手中,她接过水一饮而尽,又将水杯递给月砂,示意她退下。 月砂走后,云霓重新躺下,望着床顶发呆。 覆雪死了固然能让她高枕无忧,但她心里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如今,云霓只能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置顾池殇于死地,又能救下覆雪。 思绪如麻,云霓渐渐睡去。 第二日一早,她早早起床,将月砂叫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月砂听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云霓:“小姐,这能行吗?” 第一卷 第56章 顾池殇反告云霓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快去吧!” 月砂屈膝,“是!” 她看着月砂逐渐消失的背影,思绪飘向远方。 倘若覆雪告发顾池殇和沈柔,一箭双雕。 然而事情并不如她所愿。 很快,有丫鬟跑来说凌风找她。 “请进来吧!”云霓坐在妆台前吩咐道。 凌风风尘仆仆的进来,衣角满是灰尘,他在大厅站定拱手行礼:“云小姐,公子让我转告您,顾池殇今日早晨将您反告了。” “反告?”云霓心惊,面上却很沉静。 “是的,顾池殇向王大人告发您是他的前妻,说是您暗中打点助他高中,他还说你是芙蓉楼的东家,顾池瑶也是被你所劫……,总之,他都说了。” 云霓闻言,手中的玉簪狠狠扎进梳妆台。 “云小姐……” 云霓抬头看着凌风,眸色冷了几分,“他,怎么突然反告了?” 就凭他,哪里来的底气? “公子说,大概是投靠了东宫。” “呵、”云霓蹭的站起来,手中的玉簪因为用力过猛而断裂。 凌风吓得不敢说话了。 云霓脸色难看,她小看了顾池殇。 居然又攀上了太子。 她脑中快速闪过应对之策,对凌风道:“若我所料不错,刑部很快就会传我去问话。你回去告诉谢时安……” 她话未说完,就有小丫头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 云霓脸色一沉,快速将手中断裂的玉簪藏起来。 “慌什么!”她冷声斥道。 小丫头吓得浑身一抖,连忙跪在地上:“小姐,王大人带着官差来了,说……说要抓您去刑部问话。” 紧接着,院中传来一大串深深浅浅的脚步声。 云霓心下一凛,转向催促凌风:“快走!” 凌风当即身形一闪,跳窗逃走。 他刚一消失,一群护卫簇拥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云霓深吸一口气,挂上微笑,对着那中年男子盈盈一拜:“云霓见过王大人。” 王大人年约五十,两鬓斑白,眼神却犀利如鹰。他瞥了一眼云霓,冷哼一声:“云小姐,你可知我为何亲自登门?” 云霓垂眸,佯装镇定:“云霓不知。” “有人告发你欺君罔上,身为重臣之女私自嫁人,还暗中打点科举,私藏逃犯,藏匿罪证。如今,你得跟本官走一趟!” 王大人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份状纸,递给云霓。 云霓看也不看状纸,只淡淡道:“云霓自问从未做过任何欺君罔上,干扰科举藏匿罪犯之事,想来是有人恶意中伤。” “无论是否恶意中伤,走一趟刑部就真相大白了。”王大人说着,一挥手,“带走!” 当即,两个官差上前,就要拿人。 云霓不闪不避,束手就擒。 就在此时,院外忽然传来一声:“慢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衣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正是云霓的兄长,云舟。 他浑身气息清冷,一步步走进来,目光在云霓和王大人之间游移。云舟身为将军府嫡子,乃是云府未来的支柱,也是云家军兵符未来的掌控者。王大人即便官职再高,也要对他礼让三分。 “云公子,这……” 王大人试探着开口,却被云舟打断。 “王大人,我妹妹的品行我清楚,她身为将军府嫡女,绝不会做出那些事情。”云舟沉声说,目光坚定,“素来听闻王大人办案刚正不阿,我想请求王大人,在事情未查清之前,不要随意抓人。” 云舟的话让王大人极其为难,他皱紧眉头,看了看云霓,又看了看云舟,最终无奈道: “云公子,非是本官不信你,而是证据确凿,本官也是依照律法行事。” 云舟闻言,目光一沉:“王大人,敢问证据何在?” 王大人从袖中掏出状纸递给他:“都在这里。” 云舟接过一看,心下涌起惊涛骇浪。 他惊疑不定的转向云霓,见她神色淡定,心中稍缓。他转身对王大人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王大人公事公办,先将人带走问话吧。” 王大人一愣,没想到云舟会突然松口,但想到证据确凿,他也不惧,当即下令将云霓带走。 云霓被带走时,回头深深看了云舟一眼,眼中满是复杂情绪。 云舟则点点头,目送着她被带走。 待云霓的身影消失后,云舟转身回到大厅,对着一众护卫道:“备马,去刑部!”他要去刑部看看,顾池殇有几个胆子,竟敢陷害他的妹妹! 这时,云将军云燃和云夫人急匆匆的来了。 云夫人率先上前问道:“舟儿,霓儿到底犯了什么罪,王大人要抓她?” 云舟抿了抿唇,将状纸直接递给了云燃:“父亲,您先看看这个。” 云燃接过状纸,匆匆扫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混账!这是谁写的状纸,竟敢如此污蔑我霓儿!” 云夫人闻言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到底怎么了?” “父亲,此事也不算污蔑。” 云舟沉声说,“霓儿确实成过婚,当务之急是要设法将此事压下去盖住,以免惊动陛下彻查。” “可此事王大人已经在查了,他那个人向来办案刚正不阿,要是查到什么,霓儿这事儿怎么遮得住啊……”云燃担忧的说道。 “舟儿说得对。”云夫人想了想说道,“此事不能传到陛下那边,那就只能从王大人身上下手。” “王大人……”云舟摇头,“他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从他身上下手恐怕不行。” 这时,下人来禀报,说马已经备好。 他看着爹娘担忧的神情,宽慰道:“爹,娘,我现在去一趟刑部,你们二位就留在府上等消息。” 话落,转身就走。 云夫人追上前喊住他:“舟儿,娘跟你一块儿去!” 云舟摇头:“娘,您就不要去了,相信我和妹妹,定能化解此难。否则枉为将军府子女枉费这些年爹娘的辛苦教导。” 云燃这时也劝道:“夫人,此时我们不能去,我们去只能给孩子们添乱,就安心留在府上等消息吧。” 云夫人闻言,觉得有些道理,便点了点头。 云舟见此,衣袂一扬,出了云府大门,策马扬鞭,直奔刑部而去。 第一卷 第57章 公堂之上过招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刑部大堂,人满为患。 云舟刚下马,就被一群衙役拦住:“来者何人,刑部重地,岂容你随意闯入!” 云舟冷着脸,从怀中掏出将军府的令牌:“本公子乃将军府嫡子云舟,特来探望我妹妹云霓,还不快放行!” 衙役们见状,连忙互看一眼。 二人都怕惹事,当即放行。 云舟从大门进来,远远就听见堂内传来云霓清脆的声音:“王大人,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做过那些事,你们若是相信这恶人之言毁我清白,我也无话可说!” 紧接着传来一男子的声音,云舟上前一看,是顾池殇。 “大人,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这毒妇云霓就是在下的前妻,也是她暗中打点疏通关系买我状元首榜,她还……还杀了我妹妹!” 云舟闻言,心底的火嗖地一下窜了出来,这个混账东西!负了她妹妹不说,还想赶尽杀绝! 他还想走近,跨进门槛。 排在堂门的两边的护卫浑身正气凛然,当即拦住,“大人正在报案,尔等不得入内!” 云舟见此,也不好强硬入内,只好等在一旁。 这时,云霓貌似有所感应,偏头往外瞧了一眼。 她看见一身白色锦袍的云舟正被众人围在中央,满眼焦虑的看着她。 她朝云舟递了个眼神,云舟意会,便安下心来。 顾池殇也跟着云霓的视线看了过去,随即冷哼一声:“我倒是忘了,你还有个兄长。不过今儿即使是陛下来了,你也难辞其咎。” 他说完,朝王大人俯首行礼:“大人,在下所言千真万确,求大人治云霓的罪!” 云霓道:“敢问大人,除了那份顾池殇个人手写的状纸,可有真凭实据治我的罪?” “你这个贱妇,休要狡辩!”顾池殇指着她,眼里冒火,“你欺君罔上,祸乱科举,杀我妹妹!我就是证据!” “你?” 云霓冷笑一声:“顾池殇,你算哪门子证据?” “本小姐再说一次,我乃将军府名门贵女,不曾嫁你欺君,更不曾帮你祸乱科举,至于你妹妹,更是从不相识,我为何要杀她?” 她说着,忽然提高了声音:“就凭顾状元这一纸苍白无力的状书,认定我是十恶不赦的凶手,那大宛的律法,也太形同虚设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王大人一拍惊堂木:“肃静!云霓,公堂之上,岂容你妄议律法?” “呵、顾池殇一心想要大人治我的罪,又不给我申辩的机会,我难道连律法都不能议论一二了?” 王大人被她呛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云霓,休要狡辩,本官断案从来都是看证据下结论。” 他话落看向顾池殇,“顾池殇,你那一纸诉状证据并不充份,不足以定云霓的罪,可还有其他证据?” 顾池殇一听,当即从袖中掏出一份文书,举至半空,扬声道:“大人,这是我与云霓成婚之日,瑶州城主出示的婚书,上面盖有瑶州城主的印信,请大人过目!” 有师爷当即将文书取来递给王大人。 王大人看完后,神色惊异道,“云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云霓面色不改,反而在嘴角勾起一抹讥嘲。 她望向王大人,说道:“大人,我想请问顾池殇,这文书真的是我与他的成婚文书么?” 顾池殇举手保证:“千真万确。” “那好。”云霓道,“既然是我与你的成婚文书,你可否请出证人,证明你何时何地,因何原因娶的我?” 话音刚落,只听一女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可以证明。”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水红色长裙的女子从门外款步而来。她面若桃花,眼含秋水,身姿曼妙,气质出尘又妩媚。 来人正是沈柔。 她走到堂前,盈盈一拜:“见过王大人。” 王大人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着她:“沈小姐,你可知这堂上所审何事?” 沈柔微微一笑,看向顾池殇:“他就是云霓的前夫,我有证人。” 话落,她拍了拍手掌,身后人群里出来一个人。 云霓心下一紧,那是她的奶娘。 沈柔眼里充满得意,看向上方,“大人,她是云霓的奶娘,从小跟在云霓身边,她可以证明,云霓是否婚嫁过。” 王大人一拍惊堂木:“堂下姓甚名谁?” 那中年微胖女子当即腿软跪下:“大人,民妇秦氏,是……是云霓的奶娘。” “你能证明云霓婚嫁过?” 只见她跪着挪到王大人跟前,声音颤抖:“求大人为我家小姐做主,她从未嫁过人,这婚书是假的,您别被顾池殇这个狗东西给骗了!” 沈柔顿时脸色大变:“你胡说!这婚书明明是从城主府里取出来的,怎会有假!” 奶娘看向她,眼里满是恨意:“沈小姐,你倾慕顾池殇也就罢了,还心怀妒忌之心三番五次陷害我家小姐,你丧尽天良!” “大人,这是我家小姐的贴身之物,可以证明我家小姐从未出嫁!” 奶娘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双手呈上。 王大人接过玉佩,只见通体粉紫色,光线下通透闪着淡淡的光芒,右下角绣着一个“安”字。 他看了半晌,突然明白了什么,瞪大眼睛,将玉佩递给云霓:“这玉佩,果真是你的?” 云霓接过玉佩,轻轻点头:“回大人,这玉佩的确是小女的贴身之物。状元宴上太后就已经证明了我的身份和清白,所以大人无需听他片面之词。” 沈柔一见势头不对,脸色颇显,“你这个贱奴,谁让你如此说的?是不是云霓给了你好处?她给了你多少好处!?” 顾池殇也帮腔道,“你为何要帮着云霓?我记得云霓与我成婚那日,她的嫁衣还是你缝的!”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的男音。 “她是替云霓缝过嫁衣,但不是为了穿上嫁给你!”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了门外。 谢时安轻袍玉带缓步而入,眉宇间透着不容质疑的坚定。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嬷嬷,这嬷嬷云霓认得,正是先前给她衣裙穿的林嬷嬷。 只见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火红一片的东西,还镶嵌着不少亮晶晶的东西。 二人的出现,如同一股清流,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第一卷 第58章 沈柔失败被太子带走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谢时安走上前来,面对众人的目光,他从容不迫的开口:“王大人,云霓是我的未婚妻,从小就有婚约,想必你是知道的。秦氏方才的那枚玉佩正是宫中贵妃所赐,是她与我的定情之物。”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块,同样的颜色和形状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众人顿时唏嘘。 “本公子这一块同她的取自同源,意为同心,我二人早已互许终生,此乃定情之物,何来云霓嫁与顾池觞之说?” “关于她的嫁衣就更是荒谬了!秦氏的确为她缝过嫁衣,只因款式讲究,用料考究,花纹繁琐,是以至今还未缝制完成,她何时穿了嫁衣与你成婚?” 他话落朝林嬷嬷使了一个眼色,林嬷嬷当即上前,将手中拖盘举起。 “请大人查验!” 王大人身边的副手当即将拖盘接过端了上去。 沈柔见状,面色更加阴沉,她知道谢时安的出现对她不利,但她不甘心就这样认输:“你是他的未婚夫,当然帮着她说话了!” 沈柔阴险一笑,目光转向王大人:“大人,本小姐以性命担保,云霓真的嫁过人!” 王大人检查完嫁衣后,面色难看。 他一拍惊堂木:“云小姐的清白得太后鉴定,未婚夫谢公子认可,人证物证俱在,沈小姐还要为顾池觞辩到什么时候?” 沈柔闻言,危机感顿生,她当即道:“大人,云霓不光这一桩丑事,她还祸乱科举,杀人灭口啊,大人!” “是啊!大人,她、她杀了我妹妹!”顾池觞附和道。 云霓冷笑:“顾池觞,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了你妹妹,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何要杀你妹妹?还有,你怎么不问问沈柔,火烧芙蓉楼,她做了什么?” 顾池觞面色一变,下意识的看向沈柔,却见她面色如常,当即硬着头皮道:“你少往阿柔身上泼脏水!” 云霓不屑的嗤笑一声,看向王大人:“大人,芙蓉楼被火烧一事,和沈小姐脱不了干系,还请大人明察!” 王大人面色凝重,这件事他自然知道,而且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还没有结果。 他看向沈柔:“沈小姐,芙蓉楼被火烧一事,你到底知不知情?” 沈柔面色一变,她没想到云霓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但她一想到先前有太子支持,便很快镇定下来。 “大人,芙蓉楼被火烧一事,满京城的人都知晓,不多我一个吧。再说,我只是千千万万人当中的一个,算不得知情吧。云霓突然提起此事,是不是想转移话题,掩盖她自己的罪行?” 王大人眉头紧锁,看着沈柔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他转向云霓,沉声道:“云小姐,你是否有证据证明沈小姐与芙蓉楼被火烧一事有关?” 云霓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份文书:“大人,这是我在火灾现场找到的一份文书,上面盖着有沈小姐的私印。” 王大人接过文书,展开一看,上面的确盖着沈柔的私印。 他面色凝重地看向沈柔,沈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急忙辩解道:“这、这不可能!这私印我从未离身,更不可能盖了不相关的文书!” 云霓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开口:“沈小姐,这私印若真未离身,又怎会盖了文书出现在火灾现场?除非,有人偷了你的私印。” 从不离身,又如何能被偷? 沈柔的辩解瞬间变得苍白无力,她慌乱地看向王大人,却见他面色冷沉,显然已经对她产生了怀疑。 云霓轻轻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王大人目光凌厉地扫过沈柔,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重重一拍惊堂木,喝道:“沈柔,你涉嫌火烧芙蓉楼,私印文书为证,本官不得不将你暂时收押,待查清真相后再做定夺!” “不,不可能!”沈柔脸色煞白,惊恐地瞪大眼睛,想要辩解却已经无力回天。她被人带走时,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云霓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冷笑。沈柔,这只是开始,你欠我的,我会一一讨回来。 顾池觞见沈柔被带走,心中慌乱不已。 他也只好病急乱投医,恐吓道,“你们竟敢关阿柔!她父亲是丞相,表哥是太子,姑母是皇后。你就不怕太子和皇后追究下来!” 王大人闻言,面色微变,但随即恢复平静。 他冷冷地看向顾池觞,沉声道:“顾池殇,这里是公堂,本官只讲证据,不讲权势。沈小姐涉嫌重罪,本官依法办案,太子和皇后若要追究,本官自会向他们禀明情况。” 顾池觞被王大人的话吓得脸色一白,他深知自己此刻无法与这刚正不阿的王大人抗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局势由好转坏。 他心中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一个身着华贵黑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正是当朝太子谢辰枭,沈柔的表哥。 谢辰枭走进公堂,王大人当即起身下堂随众人跪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谢辰枭行至上方而坐,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看了一眼立得笔直的谢时安,谢时安则回以凌厉。二人眼神较量片刻。 谢辰枭的目光最后落在王大人身上,沉声道:“王大人,听说今日这里有些是非,事关本宫的表妹沈柔,本宫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他的出现无疑给这场争斗添加了一层新的变数。 王大人连忙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禀报了一遍,包括云霓的证词、沈柔的反驳以及新发现的文书证据。他恭敬地将文书递到太子面前,表明自己的公正立场。 谢辰枭接过文书,仔细查看,眉宇间掠过一丝疑惑。他转头看向顾池殇,眼神复杂。 顾池殇看到他的眼神,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在这个关键时刻,能否得到庇护,全在这一刻。 “顾池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谢辰枭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但也透露出关心。 他明白,沈柔的声誉关乎家族颜面,如果沈柔的罪板上钉钉,后果不堪设想。 顾池殇看着太子,声音颤抖:“太子殿下,阿柔她没有……她是被冤枉的,云霓她……”他试图解释,但言语间漏洞百出,难以服人。 第一卷 第59章 贵妃中毒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谢辰枭并未立即表态,而是将视线转向云霓,问道:“云小姐,你说的这些证据,是如何得来的?你又是如何确定这份文书是沈柔的?” 他想要确认云霓的动机和证据的可靠性。 云霓微微一笑,从容答道:“回禀太子,我在火灾现场发现这份文书,其上的私印是沈柔的名字。至于动机,我与沈柔之间确实存在些许恩怨,但绝非无端捏造。我相信,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谢辰枭听后,拧眉沉思片刻,然后转向王大人:“王大人,此事还需进一步调查。沈柔虽有嫌疑,但事关重大,身份特殊,不能草率定论。请容许我带她回宫,让父皇亲自裁决。” 王大人略作思考,点头应允:“既然如此,太子殿下,沈柔就暂且交由你处理。但请务必尽快查明真相,以免误判。” 谢辰枭点头,示意随从将沈柔带来。 她见到太子,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哭喊,最后被带走时,眼中满是不甘,但此刻她已明白,仅凭太子的支持,不足以扭转乾坤,她必须面对的,是更为严峻的考验。 随着沈柔的离去,公堂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顾池觞看着这一幕,心中惶恐不安,他知道,自己可能已经失去了保护伞,接下来的路,将更加艰难。 而云霓则立在原地,眼神坚定的看着顾池殇。 “你妹妹顾池瑶不是我杀的!无论你信不信!” 云霓的话让顾池觞愣了一下,他从未想过云霓会如此直接地否认杀害顾池瑶的指控。 他眼中的疑惑和探究一闪而过,但随即被更深的愤怒所替代。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除了你,还有谁会对我妹妹下此毒手!”顾池觞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 云霓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公堂。要置顾池殇于死地很容易,只是覆雪,她还不能轻易交出来。 待有了两全其美的时机,再让这顾池殇死无葬身之地。 二人出来看到云舟,皆是微微一笑。 而身后的公堂,传来顾池殇被押入大牢的声音。 云舟边走边对谢时安道:“今日太险了,多亏你及时救场。” 谢时安摆摆手:“我该谢谢舟兄。” 云舟不明所以,“谢我?” 云霓在一旁笑了笑道,“说来也奇怪,沈柔居然找到了奶娘。幸好奶娘当时并未倒戈,否则,事情演变的局势就难料了。” 谢时安接口道:“正是,沈柔能这么快找到线索,确实出人意料。不过,这也说明她的背后必定有人在支持,否则一个女子如何能如此迅速地调动资源?” 云霓微微挑眉,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我虽然不清楚沈柔的全部行动,但她的行事风格和手段,的确符合某些人的预期。至于奶娘,或许正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用来混淆视听或者牵制我们。”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始终相信,邪不胜正。” 云舟也点了点头,担忧道:“如今沈柔被太子带走,恐怕过不了多久陛下就会传你进宫。” 云霓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进宫便进宫,我自有应对之策。再者,就凭沈柔也不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谢时安道,“沈柔是翻不起风浪,但太子不容小嘘”。 “这倒是,不过也不会怕了他。”云霓道。 马车晃晃悠悠穿街走巷,三人一番闲聊的功夫下来,便到了云府。 马车刚一停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一名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手中捧着一封信,“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有急事找您。” 云霓接过信件,扫了一眼,脸色瞬间苍白,手中的信件滑落在地。 二人齐齐问道:“出了何事?” 云霓颤抖着声音道:“姑姑中毒了!” “姑姑怎么会中毒?”云舟也惊了。 云霓紧抿着唇,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必须立刻进宫。” 云舟也道,“我跟你一起去!” “好。”转身看向谢时安,“你先回府,我和哥哥进宫去看看。” 谢时安点头,脸上满是担忧,“小心。” 云霓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放心。” 两人匆匆上了马车,疾驰向皇宫的方向。 一路上,云霓的心跳如擂鼓般砰砰作响,她无法想象若是姑姑真的遭遇不幸,那将会对她意味着什么。 姑姑不仅是她的亲人,也是云府的半个支柱,如果失去她,云府将不可同日而语。 到达皇宫,云霓兄妹径直闯入内宫,不顾守卫的阻拦,直奔姑姑的寝宫。 七月的天实在燥热,二人到时已经满头大汗。 贵妃宫内一股药味袭来,御医侍从齐齐跪了一片,气愤十分压抑。她穿过正厅来到内室,只见她姑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嘴唇发紫,显然是中了很深的毒。 云霓的眼泪瞬间滑落,她跪在床前,紧握姑姑的手,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常嬷嬷眼含着泪,上前劝道,“小姐,地上凉,您快起来吧!” 这时,云舟开口,“嬷嬷,姑姑可有性命之忧?” 常嬷嬷眼泪流了出来,“公子,娘娘还未脱离危险期,刚喂了解药,御医也不敢离开。” 这么说,姑姑中毒还挺严重。 云霓抹了一把眼泪道,“姑姑久居深宫多年,从未出过事,她到底怎么中毒的?为什么会中毒?” 常嬷嬷满脸愧疚之意,“都怪老奴,年岁大了总想小憩,今日睡醒迟了些时辰去御膳房端娘娘喜爱的杏花酥。娘娘吃下便……” 她想起云贵妃美人中毒吐血的模样就揪心。 为了不让云霓兄妹担心,到底没说完。 “这么说,姑姑是吃了杏花酥才中的毒?”云霓问。 常嬷嬷答道,“是的,陛下大怒,已经赐死了那个做杏花酥的御厨。” “赐死了御厨?”云舟觉得有些蹊跷,“可有御厨下毒的证据?” 常嬷嬷摇摇头,“具体的老奴也不知,上午发现中毒时,就派人通知了陛下,陛下震怒之余当即派人就处死了那御厨。” 云霓心下涌起不好的预感。 “可还有剩下的饼渣子?” 第一卷 第60章 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有,有!”常嬷嬷点头,连忙快步去桌案端来那一盘好看的杏花酥。 酥饼层层叠叠的堆在碗碟里,只最上面的那一个缺了一块,看来,姑姑只咬了一口。 一口就吐血昏迷,说明这毒极其厉害。 她拿起那枚酥饼闻了闻,没有任何异常的气味。怪不得姑姑没有任何戒心的吃下了。 她掏出帕子,将这一枚酥饼包了起来,递给云舟。 云舟有些疑惑,问道,“你可是怀疑这酥饼的毒?” 云霓点点头,“外面的御医跪了一地,陛下震怒直接处死御厨,恐怕这不是简单的毒。哥哥,你带出宫去找谢时安检查一下。” “为何要找他?你忘了,我们府上也有厉害的大夫。”云舟不想她二人还未成亲便老是往来,省得别人说闲话。 云霓却顾不了那么多,她道,“谢时安母族是医药世家,那个林曜之就是个顶厉害的高手,咱们府上的大夫比不了。” “更何况,姑姑以前的病症也是林家治好的。” 云舟闻言,也只好点了点头。 临走时,他转身叮嘱道,“姑姑还在昏迷,你仔细照顾她!” 云霓点了点头,在姑姑未醒来之前,她必须寸步不离的呆在这里。 以防别有用心之人趁人之危。 一个下午,经过御医来来回回的救治,姑姑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然而天色也黑了,云霓折腾了一天还未进食,肚子便不争气的“咕咕……”响了起来。 常嬷嬷去端了些吃食,放于桌案,“小姐,您先吃些东西吧,身体要紧!” 云霓在常嬷嬷的唠叨下用了些小米清粥。 刚用完不久,只听宫外传来一声唱喝,“陛下驾到!” 声音刚落,宫内便跪了一地。 见皇帝走来,云霓福身行礼,“陛下!” 皇帝见云霓来了,面色有些诧异,随即消失,温和的问道,“霓丫头来了!” 云霓抬头,“听闻姑姑中毒,我甚是担忧,便来了,陛下勿怪!” 皇帝走到床前,看了一眼云贵妃,回头道,“她是你姑姑,你当该紧张。” 这时云霓扑腾跪下,“陛下,论辈分,霓儿应该尊您一声姑父,姑姑进宫多年从不争宠,不知得罪了些什么妖魔鬼怪,竟要毒害姑姑。霓儿请求姑父能为姑姑主持公道,彻查此事!” 皇帝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云霓会突然称他为姑父。他单手扶起云霓,“起来吧!此事朕定会彻查,还她公道。” 云霓伏地叩首,“多谢姑父!” 有了皇帝这句话,她就放心多了。 接下来二人又闲聊了片刻,皇帝便在太监的唱喝声中离开了云华台。 天色渐晚,云霓则守在云贵妃宫中,寸步不离。 她在宫中四处转了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姑姑这个节骨眼儿中毒,也着实有些巧合。 她直觉,是有人精心设计。 只是暂未发现任何证据。 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个黑影。 云霓当即起身跳出了窗,四周查看之下,那黑影早已不见了踪影。 深更半夜探查贵妃寝宫,她越来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她思来想去,决定替姑姑换换这宫中的血。 第二日一早,云霓便借口姑姑梦魇,将宫中的宫人全部换了一遍。 当然,换的都是她们自己的人。 姑姑身边的常嬷嬷被她留在了宫中,云霓知道,常嬷嬷是姑姑的奶娘,二人感情深厚,有她在,姑姑会安心许多。 云霓坐在床前,看着常嬷嬷给姑姑喂药,面色有些凝重。 正当她焦急之时,有宫人通报:云公子来了。 她当即迎出殿外,果然见他哥哥走了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头发花白一瘸一拐的老大夫。 云霓细看之下,低低的笑出了声:“林公子怎么这副打扮?” 林曜之翻了个白眼,凑近她,“没良心的,后宫不许外男擅入,我不这副打扮怎么救你姑姑?” “倒也是,你快去看看她。” 林曜之背着药箱,跟随云霓进了寝宫。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后,他眉头紧皱,似乎情况不容乐观。 云霓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林公子,我姑姑她怎么样?” 林曜之放下药箱,转身对云霓道,“你姑姑所中之毒并非一般的毒,而是西域秘制的‘血玲珑’。” “血玲珑?”云霓有些诧异。 姑姑在宫中这么多年,鲜少与人结怨,何人会下此毒手? “不错,此毒无色无味,中毒者初时只是吐血身体虚弱,处于昏迷状态。若不及时解毒,毒药会渗入心脉,导致肺腑衰竭,届时神仙难救。”林曜之面色凝重道。 云霓惊得后退一步,险些摔倒在地,幸得云舟及时扶住,“妹妹!” 云霓稳住身形,急切道,“林公子,可有解毒之法?” 林曜之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毒配方早已失传,解毒之法唯有找到下毒之人。” 云霓闻言,脸色难看,揪着他道,“你是医药世家的掌家人,什么好药没有,你一定有办法救姑姑的对不对,对不对!?” 林曜之面露难色,他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 “霓儿,你冷静些!”云舟见妹妹如此激动,心中也有些担忧。 云霓红着眼眶,不愿放弃,“林公子,我姑姑她命悬一线,求您一定要救救她!” 林曜之叹了口气,他知道云贵妃对云霓来说意义非凡。他沉思片刻,终于开口,“虽无十分把握,但我会尽力一试。” 云霓闻言,瞬间泪眼婆娑,“多谢林公子!” 林曜之点头示意,随即转身走向药箱,开始调配解药。 云霓守在床前,看着姑姑苍白如纸的脸色,心如刀绞。 林曜之时不时查看云贵妃的情况,又看看手中的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云舟则站在一旁,眉宇间满是担忧。 三人各怀心事,直到天快黑时,林曜之才终于调配出了药剂。 他亲自喂云贵妃服下,又仔细为她把了脉,这才松了口气,“今夜暂无大碍,我需再回去仔细研究研究,看能否解此毒。” 云霓闻言,连忙道谢,“多谢!” 夜色逐渐浓郁,云霓亲自送林曜之和云舟出了云华台。 第一卷 第61章 下毒之人是淑妃?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她站在殿外,目送他们离开,心中不是滋味。 此事绝不简单,一出手便是致命的血玲珑。 背后之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姑姑下毒,必定是宫中亲近之人。 而能接触到姑姑饮食的,更是寥寥无几。 首当其冲的御厨又被陛下赐死了。 她站在窗前喊来常嬷嬷,“嬷嬷,我记得姑姑入宫之前,有一支暗卫。” 常嬷嬷一听,面色微微一变,“小姐,您要动那支暗卫?” 先前,祖父祖母去逝时,将家底包括暗卫,全部分给了他爹娘、姑姑和哥哥还有自己。 “是的,将那支暗卫调来,近期得用上。” 常嬷嬷担忧道,“可是娘娘这么多年都没有动过,突然调来,娘娘醒了怎么交代?” 云霓道,“姑姑就是太仁慈,眼下她昏迷不醒,我必须找出下毒的毒瘤,否则以后姑姑呆在宫中岂能安全?” 常嬷嬷觉得有些道理,忽然赞同道,“那行,老奴这就去调那支暗卫。” 第二日一早,云霓便收到了常嬷嬷传来的消息,暗卫已经悄悄潜入了宫中,只待她的命令。 云霓心中有了底,面上却不露声色。 她如常一边照顾云贵妃,一边暗中观察宫人们的动向。一连三日过去,宫中风平浪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云霓开始有些着急了,不能就这样等,她必须引蛇出洞。 否则,抓不到幕后之人。 这一日夜里,她借口回云府拿些东西,提前布置好后,潜伏在云华台四周暗中观察。 终于,在后半夜时,宫中发现了异常。 一名宫女四下张望后偷偷潜入了姑姑的寝宫,手中还拿着一只小巧的玉瓶。 云霓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名宫女的一举一动。 只见她将玉瓶中的东西悄悄倒入了云贵妃日常饮用的茶杯中,然后迅速离开。 云霓见状,立刻从暗处闪身而出,拦住了那名宫女的去路。 “你是谁?为何在此?”宫女见突然有人出现,吓得脸色发白。 云霓冷笑一声,“你的所作所为,我已经全部看到了。说!是谁指使你下毒的?” 宫女眼见事情败露,当即对云霓出手,幸好云霓有备而来,轻飘飘将她制服。 “居然会武功!”云霓语气冰冷,眼中满是寒意,“到底谁指使你下毒?” 宫女自知无路可逃,颤抖着声音道:“是..….是淑妃娘娘..……她...…她让我给云贵妃下毒...…” “淑妃?”云霓眉头紧皱,据她所知,姑姑与淑妃并无交情,也无恩怨,为何她要下毒害姑姑? “是的...淑妃娘娘说,只要云贵妃死了,她的地位就能更上一层...”宫女继续颤声道。 云霓心中冷笑,野心倒是不小。 她松开手,那名宫女当即瘫软在地,紧接着常嬷嬷喊来暗卫,将这名宫女暗中拿下。 云霓立刻返回云贵妃的寝宫,将茶杯中的毒药倒掉,并暗中调换了新的茶水。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潜伏在四周放长线钓大鱼。 云霓心思并未放松,她觉得,这只是冰山一角,淑妃的背后必定还有更大的势力在运作。 她决定先不动声色,让淑妃误以为自己已经得逞,这样或许能引出更多的线索。 于是,云霓刻意表现出对云贵妃病情的关心,甚至主动提出要从宫外寻神医来诊治。 这个风声传到了淑妃耳朵里,加上她的丫鬟被人扣住没回去。 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表面上派宫人来关心云贵妃,实则暗中策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云霓也不客气,反手送冰糖银耳羹给淑妃,直到将那日宫女身上那瓶剩余的毒药用完。 淑妃这边一连收到云华台送来的三碗银耳羹后,脸都气绿了。 她气愤之余,直接去了凤羽宫。 沈皇后闻言,直接命人将她拦在了宫外,气得淑妃在烈日下暴走。 消息传回来时,云霓就知道,沈皇后肯定不会让她进凤羽宫。 整个皇宫都知道,云贵妃中毒了,这时谁都不想趟这趟浑水。 沈皇后这个节骨眼儿放她入宫,岂不是明摆着和淑妃一伙? 云霓开始担忧起来,要是一直如此,就抓不到背后凶手,姑姑的毒也不能彻底解。 她思来想去,把常嬷嬷喊来:“嬷嬷,我想查一下宫中之人的底细,你能给我弄到后宫薄籍么?” 嬷嬷面露难色,开口道,“小姐,这……恐怕有些难度,后宫薄籍由太监司掌管,没有陛下的圣旨,不可随意查阅。即使是贵妃娘娘也没有这个权限啊。” 更别说她这个宫女了。 云霓眼眸微闪,沉思片刻后道:“嬷嬷,姑姑中毒已深,我们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找到幕后黑手交出解药,宫中人多眼杂,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姑姑性命难保。” 常嬷嬷闻言,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小姐说得是,老奴这就去想办法。” 云霓也绞尽脑汁。 次日一早,常嬷嬷便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小姐,老奴打听到了,太监司的总管公公曹元德曾受过娘娘恩惠,或许咱们可以找他试试。” 云霓闻言,眼里燃起希望:“竟有这事儿?嬷嬷,你立刻备些特殊的厚礼,我们去拜访曹公公。” 两人来到太监司,说明来意后,曹元德面露为难之色:“云小姐,并非老奴不愿帮忙,实在是后宫薄籍关系重大,没有陛下的旨意,老奴实在不敢擅自做主。” 云霓心下着急,升起一个计策,她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卷画轴:“曹公公,这是姑姑前些日子偶然得的《百花争艳图》,她先前特意嘱咐我,一定要送给您。” 这曹元德一把年纪,入宫陪伴皇帝多年,别的爱好没有,倒是颇喜欢收集古玩字画。 果然,曹元德看到画轴,眼神惊喜,但很快便掩饰住,他推辞道:“云小姐,这画太过贵重,老奴不能收。” 云霓将画轴展开,露出上面栩栩如生的百花图,笑着引诱:“曹公公,姑姑说您对古玩字画的品味非凡,这画放在云华台也是蒙尘,只有您这样的懂品味的人才能欣赏到它真正价值。您若是不收,姑姑醒来怕是会怪罪于我的。” 曹元德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抵不住诱惑,小心翼翼地接过画轴,感慨道:“云贵妃真是有心了。” 第一卷 第62章 西域奇毒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云霓趁机开口:“公公,姑姑她如今身中剧毒,危在旦夕。我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才想查后宫薄籍,希望能查些蛛丝马迹找到解毒之法。求曹公公您行个方便,让我一阅后宫薄籍,也好尽快找到凶手,为姑姑讨回公道。” 曹元德拿着《百花争艳图》,心中已是意动,但想到后宫薄籍的重要性,还是犹豫不决。 云霓见状,也不想太让曹元德为难,于是凑近他,压低声音道:“你放心,你只要将我带去收藏薄籍的地方就行,至于其他的我自己想法子,绝不牵连您,如何?” 曹元德面色挣扎了再挣扎,犹豫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云小姐,你这样做,若是被发现,那可是大罪啊。” 云霓拍拍他的肩,神色自信,“你放心,不会被发现。” 曹元德被她的坚持所打动,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再三叮嘱:“那好吧,老奴这就带你去,但你可千万要小心行事。” 两人趁着夜色,悄然来到了太监司的藏书楼。 曹元德挥退看守的小太监,拿出钥匙打开了楼阁的大门,露出了里面堆积如山的薄籍。 云霓心中一喜,立刻开始了搜寻。 就在她全神贯注地翻阅着薄籍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心中一紧,迅速将手中的薄籍塞回原处,藏身于书架之后。 眼见那群人气势汹汹就要踹门,曹元德当机立断按下书架一旁的开关,只听“轰”的一声有墙陷了进去,露出一个洞口,他道:“快,进去!” 云霓立刻随曹元德躲了进去。 又是“轰”的一声,那书架墙迅速归位。 这时,只听见有人一脚踹开了那雕花木门,淑妃率先进屋,环顾四周并无异样,随即一挥手:“给本宫搜!” 话落,一群护卫开始在藏书楼东翻西找的搜了起来。 黑暗中,云霓曹元德紧张地屏住呼吸,只听到两人心跳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似乎那些人已经离开。 曹元德才敢点燃火折子,微弱的光亮中,他面带忧色:“云小姐,这次真是惊险,没想到淑妃会突然闯进来。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不然若是被发现,可就糟了。” 云霓也心有余悸,她点了点头,低声道:“多谢曹公公相助,我定会铭记在心。不过,那些薄籍我还没看完,我还要再看一下。” 曹元德忧心道:“云小姐,这太危险了,万一淑妃又折返回来……” 云霓坚决地打断他:“淑妃既然带着人走了,想必不会那么快回来。我必须得找到线索,姑姑她等不了。请相信我,我会很小心的。” 曹元德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好吧,我给你放风,但你一定要快。” 云霓感激地点了点头,再次潜入黑暗的书架后。她的心跳得飞快,但手中翻阅薄籍的动作却异常沉稳。每一页,每一个字,她都仔细过目,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线索。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一页泛黄的纸张上。那上面记录的,是一个名为“倪棠枝”的宫女的信息。 这宫女是皇后的陪嫁,后来被调到淑妃身边,看到最后,她母族居然是来自西域? 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难道姑姑中的毒与这西域宫女有关?她记得林曜之说过,姑姑所中之毒是西域奇毒。 云霓心中激动,这或许就是线索! 她迅速将那张纸折叠好,藏入怀中,然后悄然从书架后出来,对曹元德道:“曹公公,此事有了些眉目,我们走吧!” 曹元德见她神色凝重,没有多问,只点点头,两人迅速离开了藏书楼。 回到云华台,午时已过,云霓也顾不上用膳,立刻挥退下人,展开那张纸,详细研究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常嬷嬷通报说,云舟和那位白发神医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她的未婚夫谢时安。 云霓忙收起纸张,请三人入内。 云舟一进来,就急切地问道:“妹妹,你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云霓示意他稍安勿躁,只对林曜之道:“劳烦林公子在替我姑姑诊一诊。”说完,又看向谢时安:“我有一事想问你。” 谢时安微微一笑:“但说无妨。” 云霓将那张纸递给他:“你可知这位名叫倪棠枝的宫女?” 谢时安接过纸张,扫了一眼,眉头微皱:“这宫女我略有耳闻,她是淑妃宫中的大宫女,母族来自西域。难道云贵妃的毒与她有关?” “不无可能。” 云霓沉思片刻,道:“我得去会一会这位倪棠枝,才能确定其中的关联。” “妹妹,倪棠枝是淑妃的大宫女,几乎每日都跟在淑妃身边,你如何能有与她单独会面的机会?” 说话间,常嬷嬷端来一些茶水又退下。 谢时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着她:“兄长说得没错,你的身份特殊,全天下皆知你是云贵妃的侄女,不可贸然去淑妃宫中逼问,以免打草惊蛇。” 云霓眨眨眼,忽然道:“蛇怕是早就惊了,今日上午我去藏书楼寻薄籍,后脚淑妃就带着人闯了进来。若非曹元德的密室,恐怕被她撞个正着。” “曹元德是皇叔的贴身太监,只听命于皇叔,他为何会帮你躲过淑妃?”谢时安问。 “他先前受过姑姑的恩惠。” “原来如此。” 谢时安手指轻轻扣着桌案,继续道,“按常理说,曹元德行事极为谨慎,既然他带你进了藏书楼,不应该被发现才对。” 云舟也赞同的点头,“妹妹,你恐怕被人盯着了。” “不止如此,我怀疑整个云华台都被监视了。” 否则,淑妃怎会如此快的得到消息? 谢时安放下茶杯,“云华台必须尽快换血。” 云霓微微一笑,“已经换过了,眼下整个宫中都是自己的人。” “你说得没错,云华台大概被监视了。”谢时安提议道,“必须拔了暗中这只眼睛,否则,恐于我们不利。” 云霓点了点头,这时内室传来一阵脚步声。 第一卷 第63章 天山雪莲可解血玲珑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林曜之用衣擦了擦额头的汗,走过来直接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林公子,我姑姑的毒如何了?”云霓率先开口。 林曜之满脸凝重的放下茶杯,“不容乐观,我方才仔细给云贵妃检查了一遍,这西域奇毒十分厉害,短短六日,毒素已经开始朝心肺蔓延了。” 云霓心中一沉,急道:“可能暂时压制毒性?” 林曜之沉思片刻,点头:“我已经用奇药替她暂时压制了毒性,但治标不治本。必须尽快寻到解药才行。” “解药的事,我已经有了些眉目,不过还需要些时间。”云霓道。 林曜之摆摆手:“云贵妃的身子拖不了太久。这几日我在王府翻了些医书古籍,此毒并非无解,有一位药引,名为‘雪莲花’,可解百毒。” 云霓眼睛一亮:“那还等什么?快给我姑姑入药啊!” 林曜之缓缓道,“此花只在极寒之地生长,十分罕见,我林氏没有此等珍稀药材。” 云霓的眸光黯淡了下来:“极寒之地?天山?” 林曜之点点头。 云舟谢时安也眉头紧皱。 “京城距离天山万里之遥,只怕姑姑撑不到雪莲取回的那日。”云霓心念一动,一个法子涌上心头,“天山雪莲虽然珍贵,但天下总还是有人有此药材的。不如,派人暗中以最快的速度去寻?” 谢时安轻嗤一声:“不太确定的事只会浪费时间,这不太妥当。” “那怎么办?如今暗中下毒之人还未有定论,雪莲又太遥远,怎么看姑姑都等不及。” 林曜之见状深深看了一眼谢时安:“时安,如何取舍,就看你了。” 谢时安看了他一眼,薄唇轻启:“我有一株天山雪莲。” 云霓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闪烁着惊喜:“真的?” 谢时安点点头:“不过,这雪莲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对我而言意义非凡。” 云霓咬了咬唇,一脸为难:“既然雪莲对你如此重要,那……我姑姑她……” 谢时安看着她:“这雪莲本就为了救人而生,如今你姑姑危在旦夕,我又岂会吝啬?” 云霓心下当即触动。 云舟也半信半疑道,“你当真愿意将天山雪莲给姑姑救命?” 谢时安点点头,“自然当真。”话落,他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林曜之,“你拿去入药,以最快速度给云贵妃解毒。” 林曜之接过来,像是接过了千金重担。 他知道,这枚雪莲对他来讲十分重要。 云霓几乎喜极而泣:“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谢时安看着她笑了笑,目光又落在云舟身上,“虽然有了雪莲解毒,但是云华台四周的眼睛必须拔掉,至于怎么弄,等云贵妃醒了让她定夺吧。” 云舟也松了口气,看着谢时安的眼神复杂:“今日之恩,定当铭记。” 谢时安微微颔首,目光往外看了一眼,站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还有事,得先回府了。” 云舟也起身拱手:“告辞!” 云霓忙道:“我送你!” 谢时安点点头,“好。” 云霓亲自送谢时安出了宫门,临别时,她忽然道:“谢时安,今日赠药之恩,我……” 谢时安突然伸出手指,搭在她的唇上,“你我不必言谢。” 言毕,他转身离去。 云霓却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心中明白,今日之后,她与谢时安之间,怕是再难清白了。 然而,为了姑姑,为了云家,她别无选择。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云华台。 夜幕降临,云华台灯火初燃。 天山雪莲十分珍稀,林曜之不愿假手他人,便亲自在小厨房亲自熬药试药。终于大功告成,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在花园里遇到了返回的云霓。 “林公子,留步!”云霓叫住他。 夜色朦胧,林曜之停住脚步,回头看她:“云小姐可要快些,这药得趁热给云贵妃服下才有效果,晚了怕是散了药效。” 云霓走近,目光真诚的看着他:“这几日,多谢你了。” 林曜之微微一笑,“不必谢我,要谢,你就去谢谢时安吧。” 话落,他转身往寝殿走。 云霓瞧着那背影,想问问关于天山雪莲的事,可最终没有问出口。 两盏茶过后,二人来到寝殿,将药端给常嬷嬷,几人看着那药喂完,才松了口气。 为了不影响云贵妃休息,几人便移步正殿。 等着云贵妃苏醒。 而林曜之也很关键,此刻还不能离开。 常嬷嬷见此,便吩咐侍女端来一些饭菜摆于桌案。 “这几日为了娘娘,你们都不曾好好吃饭。如今娘娘得了解药,大家都进些膳食吧。” 云舟颔首:“有劳嬷嬷。” 云霓则笑了一下,“嬷嬷,都是自家人,不去坐下同我们一块儿吃?” 常嬷嬷惶恐的摆手:“小姐,老奴是个下人,这怎么使得?” 云霓起身,将她拉了过来,指了指那无人坐的空木椅,“嬷嬷,咱们云家没那么多规矩,你是知晓的。再者,姑姑这些日子全劳你辛苦照料,快坐下一起吃吧!” 林曜之也附和道,“就吃个饭而已,快坐下吧!” 常嬷嬷见几人坚持,也不再推辞,小心翼翼的坐下。 云霓亲自给她盛了碗汤,“嬷嬷,这种文火炖的鸡汤特别滋补,你尝尝。” 常嬷嬷接过,感动的眼眶微红:“多谢小姐。” 云霓笑了笑,又看向云舟和林曜之,“哥哥,林公子,你们也吃吧。” 云舟点头,执筷夹菜。 林曜之则拿起筷子,正要往碗里夹菜,突然听得外面一阵喧哗。 “谁在外面吵吵嚷嚷的?”云霓皱眉,不悦的放下筷子。 云舟立即放下筷子,大步往殿外走。 林曜之和云霓对视一眼,也放下筷子跟了出去。 三人刚走出殿门,便见几个身着宫服的嬷嬷带着十几侍女匆匆而来,当先一人竟然是沈嬷嬷。 云舟蹙眉,“沈嬷嬷,你这是何意?” 沈嬷嬷上前生硬的行礼,“云小姐,云公子,老奴奉皇后之命,前来搜查云贵妃寝殿,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第一卷 第64章 云华台巫蛊之术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云舟面色一沉:“搜查寝殿?皇后为何突然要搜查云贵妃的寝殿?” 沈嬷嬷冷哼一声,眼神轻蔑,“云公子这话问的真是奇怪,皇后娘娘乃是六宫之主,这后宫之地,哪里是她不能去的?再者,云贵妃中毒一事,疑点重重,皇后娘娘也是为了查明真相,给云贵妃一个清白。” “怎么,难道云公子和云小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这么紧张?” 云舟面色一沉,正要发作,云霓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然后冲着沈嬷嬷微微一笑。 “既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那便搜吧!” 云霓说罢,便转身往寝殿走。 云舟和林曜之相视一眼,也转身跟上。 沈嬷嬷见状,立即挥手,“还愣着做什么?快进去搜!” 十几个侍女立即鱼贯而入,开始大肆搜查寝殿。 云霓三人进了寝殿,林曜之立即走到窗前,抬手关上了窗户。 云舟则走至云霓身边,低声问道:“霓儿,你这是何意?” 云霓微微一笑,“哥哥别急,稍后便知道了。” 云舟眉头紧锁,还想说什么,寝殿门突然被推开,沈嬷嬷带着几个侍女走了进来。 “云小姐,云公子,请吧!”沈嬷嬷神色高傲。 云霓回头看去,只见沈嬷嬷身后一个侍女手里,竟然捧着一件东西。 居然是巫蛊娃娃! 云霓面色一沉,看向云舟。 云舟亦是满目震惊,“这,这东西怎会在姑姑的寝殿里?” 沈嬷嬷一脸得意,“云公子,这巫蛊娃娃可是从云华台搜出来的,云贵妃在宫中擅行巫蛊之术,铁证如山,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云霓皱眉,看向那侍女手中的巫蛊娃娃,只觉得有些眼熟。 她突然想起,这几日为了姑姑的事,她曾彻夜难眠,便亲手缝制了一个娃娃,想用来解压。 那娃娃,她做完之后,便随手放在了桌上,后来…… 云霓突然明白过来,这娃娃定是被有心人改了模样,插上了银针,趁机放在姑姑的寝殿里,想要栽赃嫁祸。 她立即看向沈嬷嬷,目光锐利如刃,“沈嬷嬷,敢问这巫蛊娃娃是在哪间房搜出来的?” 沈嬷嬷冷笑一声,“自然是偏殿侍女住的厢房里。” 云霓勾唇一笑,缓步走去偏殿,几人也跟在身后,她伸手指了指,“这几间厢房,都是姑姑的侍女在住,你方才说,这娃娃是从哪一间搜出来的?” “最东边那间。”沈嬷嬷随口答道。 云霓转头看向她,微微一笑,“沈嬷嬷,你确定巫蛊娃娃从最东边那间搜出来的?” 沈嬷嬷脸色一沉,“当然,老奴还能骗你不成!?” “好,既然是从那间搜出来的,可据我所知,那间厢房住的,并非姑姑的侍女,而是姑姑入宫后,其他娘娘送过来的侍女。” 沈嬷嬷脸色一变,“有什么区别吗?” 云霓轻笑一声,“自然有区别,如果是姑姑的侍女,那就等同于姑姑在宫中行巫蛊之术,如果不是姑姑的侍女,那就说明此事与姑姑并无干系。” 沈嬷嬷不乐意了,“云小姐莫不是傻了?巫蛊娃娃从云华台搜出,你竟说和云贵妃没有干系?” 云霓冷哼一声,“就算有干系,顶多是那侍女没脑子擅自行径。” “你……” 沈嬷嬷气结,她语气生硬道,“云小姐再伶牙俐齿也无用,老奴这就将此事禀告给皇后娘娘。” 说完就带着人踏出了门槛。 云霓心下一凛,冷声喝道:“等等!” 沈嬷嬷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云霓,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云小姐还有何事?” 云霓微微一笑,缓步走到她面前,扬声道:“沈嬷嬷确定要将此事禀告给皇后娘娘?” 沈嬷嬷冷睨她,“自然!” 云霓勾唇一笑,“行,你且去吧!我就在此等着你带皇后娘娘过来!” 沈嬷嬷脸色铁青,愤愤然离去。 云舟这时走了过来,道:“妹妹,这沈皇后是越发的嚣张了,恐怕是想趁姑姑昏迷,来落井下石。” 云霓不置可否,喊来常嬷嬷,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便匆匆离去。 林曜之不喜凑这热闹,便一直守在云贵妃塌前,观察她的病情。 夜色渐浓,云华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出半个时辰,沈皇后便来了。 沈皇后一脸得意地踏进寝殿,目光阴冷地扫过云舟和林曜之,最后落在云霓身上。 “云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帮着云贵妃遮掩罪行!” 云霓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福了福身,“皇后娘娘息怒,臣女并非帮助姑姑遮掩罪行,而是在等娘娘。” “等本宫?等什么?”沈皇后脸色一沉。 云霓勾唇一笑,转身看向门外,“等一个人,给娘娘解惑。” 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常嬷嬷走了进来,她身后的两个小太监押着一位身穿夜行衣的女子。 “你这是何意?”沈皇后一脸不悦。 云霓看向常嬷嬷,“嬷嬷,将她的眼罩摘下来吧。” 常嬷嬷点了点头,上前一步,伸手摘下了那女子的眼罩。 沈皇后定睛一看,脸色骤变,“你,你怎么会在这?” 那女子正是先前半夜给云贵妃下毒的侍女,被云霓活捉了,一直秘密关着。 那侍女嘴被布条封住,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嘴里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 沈皇后脸色铁青,她看向云霓,目光中多了几分忌惮,“你把淑妃的宫女抓来做甚?” 云霓忽然笑了,“娘娘,她就是前几日淑妃娘娘送来云华台的宫女,沈嬷嬷搜出巫蛊娃娃的那间厢房,就是她在住。” 沈皇后脸色微变,她看向那侍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云霓目光转向沈皇后,语气坚定地说:“娘娘,这巫蛊娃娃的事,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这位淑妃娘娘……的宫女。她深夜潜入姑姑的寝殿,意图下毒谋害,被臣女抓了个正着。” 沈皇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瞪向云霓,正要发作,却听门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女音。 “休要胡说!区区一个宫女,怎敢做出这等事来!?” 第一卷 第65章 淑妃打入冷宫,皇后禁足!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众人齐齐看了过去。 正是一身紫色宫装的淑妃,她正向殿内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位侍女。 淑妃向皇后福身行礼,众人也向淑妃弯身行礼。 云霓扬唇一笑:“淑妃娘娘来得正好!” 淑妃横了云霓一眼:“本宫若是不来,你怕是能将白的说成黑的了。” 云霓笑意不减,“黑者自黑,白者自白,它们本身的颜色天生,岂能由我来说定?” 话落,她转身看向常嬷嬷,“嬷嬷,将她的嘴上的布条解开吧。” 常嬷嬷点了点头,上前一步,伸手解开了那侍女的布条。 那侍女得了自由,立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皇后娘娘,饶命!” 磕完又朝淑妃脚下磕,“娘娘,求您救救奴婢,奴婢是被人指使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众人齐齐看向淑妃。 淑妃一惊,她厉声喝道:“住口!你这贱婢,竟敢污蔑本宫!?” 那侍女一脸惶恐,连连磕头,“娘娘,奴婢没有污蔑您,真的是您让奴婢这么做的啊!您说只要奴婢按照您的吩咐行事,事成之后,您就会放奴婢出宫,给奴婢一大笔银子,让奴婢一家人,下半生衣食无忧……” 淑妃脸色一白,她连连后退几步,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侍女,“你,你胡说!本宫何时指使过你?你分明是在污蔑本宫!” 那侍女声泪俱下,“娘娘,奴婢没有污蔑您,真的是您啊!您让奴婢在巫蛊娃娃上写上皇后娘娘的名字,又让奴婢将巫蛊娃娃藏在云华台一间厢房的床底下,还,还让奴婢在云贵妃的安神汤里下毒……” 淑妃脸色唰白,她猛地看向沈皇后,一脸急切的解释道:“皇后娘娘,您要相信臣妾,臣妾是被冤枉的……” 沈皇后冷冷地看着淑妃,没有说话。 云霓勾唇一笑,她转身看着沈皇后:“皇后娘娘,淑妃娘娘的宫女亲自指认,人证物证俱在,淑妃娘娘若是还想狡辩,只怕是说不过去了。” 淑妃猛地看向云霓,眼中满是怨毒。 “云霓,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本宫!?” 云霓冷眼看向淑妃,“淑妃娘娘,若要问缘由,您不如问问您自己。” 淑妃正欲反驳,却听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身着龙袍的皇帝走了进来。 众人闻言,齐齐跪下:“参见陛下!” 皇帝摆摆手,“起来吧!”话落,他语气不悦,“皇后,淑妃,这么晚了,你们在云华台闹什么?” 沈皇后和淑妃此时都低着头没有回话。 皇帝的目光在殿内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云霓身上,他皱了皱眉,“霓丫头,你怎么还在这?” 云霓微微一笑,她抬头看向皇帝,目光坚定地说:“回陛下,臣女正在为姑姑洗清冤屈。” 皇帝皱了皱眉,“洗清冤屈?这是何意?” 云霓转身看向淑妃的宫女,如实道来:“陛下,这位淑妃娘娘的宫女,深夜潜入姑姑的寝殿,意图下毒谋害,被臣女抓了个正着。除此之外,还做了巫蛊娃娃诅咒皇后娘娘,嫁祸给姑姑。她已经亲口承认,自己是受淑妃娘娘指使,意图栽赃陷害姑姑。” 皇帝闻言,脸色陡然一沉。 他看向淑妃,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淑妃,云霓说的可是真的?” 淑妃神色慌乱,她连连摇头,“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没有做过这些事!”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淑妃。 淑妃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看向云霓,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陛下,是她!一定是她栽赃陷害臣妾!臣妾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如此害臣妾!” 云霓冷冷地看着淑妃,“淑妃娘娘这又是何必,她可是你的侍女,亲口指认的你。对了,你身边的这位大宫女……是叫倪棠枝吧?” 她说完转向皇帝,“陛下,您要是害怕冤了淑妃娘娘,可以审审她身边的这位大宫女。我姑姑中的毒说不定就是她给这位侍女的。” 皇帝目光微闪,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曹元德,“将倪棠枝带下去,好好审问。” 曹元德点了点头,走上前,面无表情地看向倪棠枝,“倪棠枝,陛下有旨,带你下去审问,还不快跟咱家走!” 倪棠枝脸色大变,她连连磕头,“陛下,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皇帝摆了摆手,没有看她。 倪棠枝被几个小太监带了下去。 淑妃脸色惨白,她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很快,曹元德在倪棠枝身上搜出一瓶毒药,经过御医检查,正是云贵妃所中之毒。 听完曹元德的禀告,皇帝脸色铁青,目光冷冷地扫过淑妃,“朕念你入宫多年,一直安分守己,所以你做事朕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可你倒好,竟敢做出谋害贵妃的事来!?” 淑妃闻言,直直磕头辩解,“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啊!” 皇帝深吸了口气,心下做了个决定,挥了挥手,“拉下去,打入冷宫!” 两个小太监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淑妃的胳膊。 淑妃挣扎着,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已经被小太监架着,拖了下去。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 这时,沈皇后开口打破了大殿的安静,“陛下,这宫女和那倪棠枝,您看如何处置?” 皇帝扭头,一脸无语的看着她。 “这还用问朕!?此等行事阴诡之人,当然是直接杖毙!”他的声音极俱威慑力,整个大殿皆有回声。 吓得殿内的众人齐齐跪倒在地。 沈皇后也猛地跪下,惊恐的解释,“陛下,臣妾知错!” 皇帝俯视着她,训斥道,“皇后身为中宫之主,有协理六宫之权。而今贵妃中毒,有失监察之职,今日起,禁足凤羽宫!” 他话一落音,皇后便扬声求饶,“陛下!臣妾……” 皇帝已经不想听了,摆摆手,“下去!” 沈皇后无奈,只能站起身,带着沈嬷嬷等人离开云华台。 跨出门槛时,她回头看了云霓一眼,那眼神满含深意。 第一卷 第66章 解药在发簪里?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待她们身影消失,皇帝扫了一眼曹元德,“此等叼奴,还不快拖下去杖毙!!” 曹元德当即低头应是。 云霓却道了一声,“等等!” 众人皆看向云霓。 云霓看着皇帝解释道,“陛下,这个宫女可以杖毙,但倪棠枝还不能死,她手里有‘血玲珑’的解药。” “血玲珑?”皇帝大惊。 云霓点头,解释道,“这是西域奇毒,解药配方已经失传,倪棠枝既然下毒,肯定有解药。我需要她交出解药来救姑姑。” 这时,云舟从云贵妃的寝殿出来,微微弯身行礼,“陛下,我妹妹说的不错!不如将这名宫女交给我妹妹,逼她交出解药?” 皇帝眯了眯眼,“舟儿为何也在云华台?” “陛下,姑姑危在旦夕,爹娘寝食难安,让我和妹妹来宫中照应。” 皇帝了然,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好,既如此,朕就让你们来处置这个刁奴!” 话落,他甩袖向内殿走去。 云霓心中一凛,连忙应了一声是。 她转身看向那个小宫女,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是倪棠枝的侍女吧?” 那宫女闻言,顿时睁大眼睛望着她。 似乎很是意外云霓这么问她。 云霓冷哼一声,“西域奇毒‘血玲珑,’是西域皇族不传之毒,历来只有皇室中人才会此毒药。你跟随倪棠枝来大宛,想必不是为了死。只要你交出解药,我保你不死!” 小宫女闻言,满脸惊恐,颤抖着声音道,“解药……在郡主那里……” “好,随我去见她!” 另一边,云舟跟在皇帝身后一同走进了内室。 见云贵妃床前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皇帝疑惑的问云舟,“他是何人?为何会在贵妃塌前?” 这位老者,正是林曜之为了掩人耳目,假扮的白发医者。 云舟微微垂首,恭敬的解释道,“回陛下,这位是林神医,是臣妹请来为姑姑解毒的。” 皇帝闻言,眉宇间升起欣喜,“林神医?朕记得,当年先帝曾请林神医入宫为太医院院首,却被他拒绝了。” 云舟朝林曜之使了一个眼色。 林曜之意会,拱手行礼,“先帝仁德,是臣不愿入仕,才有所拒绝。” “那今次林神医怎么愿意入宫了?” 皇帝好奇的问。 林曜之微微一笑,拱手解释,“先帝曾言,大宛子民皆是他的子民,臣为江湖人,也不能排除在外。如今云贵妃中毒,臣自当尽力相救。” 皇帝闻言,感慨不已,“林神医真是我大宛的福星啊!” 云舟适时开口,“陛下,林神医已经为姑姑施针压制毒性了,只要妹妹拿到解药,姑姑便能好起来。不知陛下可否让林神医留在云华台,方便照应?” 皇帝闻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好,那就有劳林神医了。” 林曜之点了点头,再次拱手,“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皇帝挥挥手,“你且退下吧!朕想单独看看贵妃!” 林曜之和云舟对视一眼,都退出了寝殿。 天色眨眼之间黑暗了下来。 云霓押着那下毒的小宫女,来到了关押倪棠枝的牢房。 牢房内昏暗阴冷,空气中都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倪棠枝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室内,双手双脚皆被铁链锁住,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 云霓带着小宫女走进牢房,倪棠枝抬头看了她们一眼,满眼怨毒。 云霓却无视她的怨毒,冷声问道,“解药在哪里?” 倪棠枝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给你吗?” 云霓并不意外她的回答,她转身看向那名小宫女,“告诉她,不交出解药的下场!” 那名小宫女连忙说道:“郡主,她已经知道您的身份了,您给她解药吧!她说可以保我们不死……” “住口!” 倪棠枝冷喝一声,满脸惊诧的挣扎着铁链,“你这个叛徒!竟敢出卖我!?” 那名小宫女被她的吼声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下,“郡主!求郡主认了吧,奴婢不想死,奴婢还有父母家人……” 倪棠枝冷声道,“认?呵、我不会认的,除非我死!” 云霓笑了一声,“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混入皇宫想干什么。” 她话落,问跪在地上的小宫女,“既然你不想死,那你替她说,解药在哪里?” 小宫女看了一眼倪棠枝,颤抖的说道,“在……在郡主……在郡主的发簪里……” 云霓看向倪棠枝的发鬓,那里果然插着一支别致的发簪,只是太过于入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倪棠枝却笑了,“你就算拿到解药也没用,没有我的独门手法,你根本调配不出解药来!” 云霓微微勾唇,眼神凌厉,“是吗?那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那个能力!” 话落,她挥手让人带那名小宫女退下,独自走向倪棠枝。 倪棠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强装镇定,“你想干什么?休要动本郡主!” 云霓没有回答她,而是伸手拔下她发鬓上的那支发簪。 发簪入手,她轻轻一转,发簪竟从中间分开,里面竟藏着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云霓打开瓶盖,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 她微微一笑,将小瓶子收入袖中,“这哪是配方,这就是解药。” 夜色如墨,牢房内却亮如白昼。 云霓站在倪棠枝面前,手中的解药瓶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倪棠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仍旧强硬地扬起下巴,“你拿到解药又如何?你以为云贵妃还能活着?” 云霓轻轻一笑,眼神中满是自信,“我姑姑吉人自有天相,能不能活着不是你说了算。倒是你,倪棠枝,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吗?告诉你,早在你踏入大宛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只是她没想到,倪棠枝竟然混入了皇宫。 她转身向牢房外走去,声音悠悠传来,“我会让你看着,我是如何救好姑姑,又是如何让你付出代价的。” 云霓离开牢房,心中已有计划。 夜色朦胧,空气凛然,回到云华台,皇帝还在寝殿内守着云贵妃。 看到云霓回来,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霓丫头回来了?解药拿到了吗?” 第一卷 第67章 云贵妃醒来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云霓微微点头,从袖中拿出那个小瓶子,“拿到了,我哥哥和林神医呢?” 皇帝连忙道:“他还在偏殿候着,朕这就让人去叫他!” 很快,林曜之被带了过来。 云霓给他递了一个眼神,他接过解药,烛火下仔细查看后,面露喜色,“这确实是解药!” 皇帝闻言,激动不已,“快给贵妃服下?” 林曜之微微点头,“陛下请稍安勿躁,待老夫为贵妃解毒。” 他转身走向床榻,打开药瓶,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 云霓看着那颗药丸,没有言语。 林曜之将药丸放入云贵妃口中,以清水喂她服下。 然后,他取出银针,开始在云贵妃身上施针。 以针法辅助解药入通血脉。 林曜之的手法又快又准,每一针都恰到好处。 随着他银针落下,云贵妃原本惨白的脸色,逐渐有了一丝血色。 皇帝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云贵妃,生怕错过她醒来的那一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云贵妃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皇……皇上?”她看到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皇帝见她醒来,激动得热泪盈眶,“爱妃!你终于醒了!” 云贵妃虚弱的笑笑,眼中闪过一丝柔情,“臣妾让皇上担心了。” 皇帝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心疼,“只要你能醒来,朕就放心了。” 云贵妃四下扫了一圈,讶异道,“舟儿和霓儿怎么也在?” “多亏了他们两兄妹请来林神医,否则爱妃怕是要吃些苦头……”皇帝解释道。 云贵妃突然想起,她吃了那酥饼吐血…… 不用猜也知道是中毒了。 云霓这时,上前一步说道,“姑姑吉人自有天相,自会逢凶化吉的。” “是啊,姑姑,您醒了就好,爹娘近几日一直担心您。”云舟也适时开口。 林曜之见气愤融洽,也拱手道:“恭喜陛下,贺喜贵妃娘娘,娘娘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只需好好调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 皇帝闻言,龙颜大悦,“好!朕要重重赏赐你们!” 云霓和云舟异口同声道,“陛下,我们不求赏赐,只求姑姑安然无恙!” “哦?你们不要赏赐?”皇帝问。 这时林曜之站了过来,“陛下,这赏赐他们不要老夫要,老夫一介江湖中人,就当是看病救人的诊疗费了。您看……” 皇帝被气笑了,指着他,“你呀!太医院的院首你不做,倒贪图起朕的赏赐了?” “陛下这说的哪里话呀?老夫也是肉体凡胎,也要有安身立命之本啊。” 林曜之就差直接说他要皇帝给他赏银子了。 云贵妃却听懂了,她呵的笑了一声,“陛下,臣妾是您亲封的贵妃,岂好占一个江湖郎中的便宜?林神医既然救了臣妾,您一向赏罚分明。就赐他些银子吧!” 皇帝闻言,沉吟片刻,随后朗声笑道:“既是贵妃所言,那便依你。林神医,朕赐你黄金千两,锦缎百匹,以表谢意。” 林曜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却仍谦虚地拱手道:“多谢陛下赏赐,能为贵妃娘娘解毒,是老夫的荣幸。” 云霓和云舟也上前行礼,齐声道:“恭喜姑姑康复,贺喜姑姑!” 云贵妃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慈爱,微笑着点点头,“好,好,都起来吧。” 云贵妃康复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上至太后,下至宫女太监,无不为之欣喜。 尤其是太后,亲自来到云贵妃的寝宫探望,见到云贵妃面色红润,气息平稳,这才放心的离开。 活了大半辈子的她,心下明了,这宫中的风向怕是要变了。 云霓和云舟在宫中又逗留了几日,陪伴云贵妃。这期间,林曜之也没有离开,一直留在宫中为云贵妃调理身体。 这天,几人在云华台的花园亭下闲谈。 云霓看着满院的树荫,笑道:“姑姑,您的身体已经大好,我和哥哥也该出宫了。” 云贵妃闻言,拉着她的手,眼中满是不舍,“怎么?这就要走了?不再多留几日?” 云舟也道:“姑姑,我们在宫中有好几日了,再呆下去,爹娘该担心了。” 云贵妃笑着点点头,“这倒是,本宫中毒这些日子,怕是把你爹娘担心坏了。既如此,本宫就不多留你们了。” 说完,对身后打扇的侍女吩咐,“去将前几日陛下赐的千年人参和灵芝送去将军府。” 那侍女收了扇子,道了一声是。 云霓和云舟对视一眼,笑了笑。 云贵妃却道:“这是姑姑的一点心意,你们代我多照顾照顾他二老。” 云霓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那我和哥哥就代爹娘谢过姑姑。” 云贵妃微笑着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匆匆过来,附在云贵妃耳边低语了几句。 云贵妃闻言,秀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挥挥手,让那宫女退下,然后转向云霓和云舟,神秘地说道:“你们猜,刚才那宫女来报,是有何事?” 云霓眨了眨眼,笑道:“姑姑,您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吧。” 云贵妃掩唇咳嗽一声道,“刚才那宫女来报,说是陛下已经下旨,将中宫那位的禁足解了。” “什么?”云霓和云舟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云贵妃点点头,脸上笑意消失,“说是要为太子操办婚事。” “太子的婚事?”云霓吃惊的问。 “应该是太子,前些日子便听闻皇后娘娘在替太子选妃,后来说是选中了李御史家的女儿,待中秋节后赐婚的。”云舟缓缓道来。 云贵妃也早就知晓这事,她点头道,“的确是,说是已经选中了李御史的嫡女,陛下已经下旨,说是十日后太子大婚,婚事由皇后亲自操办。” “十日后?堂堂太子大婚,为何如此仓促?” 云霓有些不明白,李墨婉说是中秋节后赐婚,赐婚圣旨下来,待一系列皇室定亲流程下再到大婚,最快也要个把月吧…… 如今离中秋节还有二十多日不说,短短十日便要大婚,这速度实在匪夷所思。 第一卷 第68章 李心兰爱慕太子?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她不明白,陛下是如何同意的? 云贵妃摇摇头,“本宫也不清楚,许是陛下另有考量吧。” 云霓却想到了一个人,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对云贵妃道:“姑姑,我和哥哥先出宫一趟,过两日再来看您。” 说完,也不等云贵妃回应,拉着云舟便匆匆离开了。 云贵妃看着他们的背影,秀眉微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 待林曜之从小厨房出来,听闻云霓二人已经出宫,当场就在心里把她暗骂了好几遍。 奈何有任务在身,他还得继续留在云华台替云贵妃养身子。 而此时的云霓猛地打了个喷嚏,已经和云舟已经出了宫门,直奔李御史府邸而去。 她必须要见一见李墨婉,因为那个承诺。 云霓和云舟的马车走得较快,午时过后便来到了李御史府邸前。 两人下了马车,将马缰绳交给迎上来的其中一个小厮,然后在另一个小厮的通报下,径直向府内走去。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两人穿过回廊,来到一座精致的院落前。 云霓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年约四十左右的李夫人,她见到云霓和云舟,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云小姐,你终于来了!” 云霓点点头,“李夫人,我们来看看墨婉。” 李夫人侧身让两人进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墨婉这几日已经去云府寻你好几次了,门角说你进宫了不在府上。所以她回府后一直在等你。” 云霓点点头,这时李墨婉听到动静,从内室跑了出来。 “云姐姐!你终于来了!”她一把抓住云霓的手。 云霓也不遮掩,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刚从云华台出来,听闻陛下已经给你和太子赐了婚,十日后完婚,所以来看看你。” “是的是的,云姐姐,我不想嫁给太子,你一定要帮帮我!” 李墨婉神色极不情愿,仿若东宫有豺狼虎豹吃人一般。 云霓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你别急,我说过,我会帮你的。” 李墨婉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紧紧握住云霓的手,“云姐姐,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你一定要想办法让我不要嫁给太子,我求你了!” 李夫人这时也开口道,“云小姐,只要你同意墨婉嫁入王府做妾,她就不用嫁入东宫了。” “李夫人!!” 一旁的云舟闻言,当场黑了脸,“谢时安与我妹妹的婚事是皇上钦定的,眼下我妹妹这个正妻还未过门,你就想让她给谢时安纳妾?你何不直接去找谢时安,不要将难题甩给我妹妹。” 李夫人脸上挂不住,忙尴尬的道歉,“云公子说的是,我们母女二人也是求人无路,以谢公子的脾性,他定然不会答应,所以才来求云小姐。” “那你们就寻着我妹妹是软柿子好捏?” 云舟心里不舒服得很。 人家还没嫁进去,就给他安排一个妾,这不是给他妹妹日后添堵? “这……”李夫人理亏,低着头欲言又止。 一开始,她觉得女儿能嫁入东宫,未来便是皇后,这是李家天大的福分。可他夫君李御史说,如今大宛形势,太子不可高攀,恐则生变。 届时李家便会万劫不复,后悔莫及。 她这才改变主意,虽然东宫太子妃之位极其吸引人,但她细思极恐,不能让唯一的女儿跳入火坑。 这才和女儿商量之下,只好找云霓,看是否能将墨婉塞进王府。 云霓懂李夫人的意思,这事先前也同她提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李夫人,墨婉,赐婚圣旨已下,不可轻易违抗。不过,你们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 李墨婉闻言,神色感激,她紧紧抱住云霓,“云姐姐,谢谢你!你一定要快点,我真的好怕……” 云霓安抚了李墨婉几句,让她放宽心,又同李夫人说了几句,这才和云舟告辞离开。 转过回廊,突然冲出一个女子,云霓躲避不及,让那女子手中泼出的水活生生的弄湿了裙子。 云霓蹙眉,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着粉色襦裙的女子正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她认出,这女子正是李御史府上的庶女,李心兰。 “你干什么?”云舟护在云霓身前,语气不善。 李心兰却不管他,径直走到云霓面前,冷哼一声,“你还真当自己是一盘子菜了?李墨婉不就好在出身是个嫡女,论起对太子殿下的情意来,她算哪根葱?也配与我争锋相对?” 云霓眸光微冷,“李二小姐说话真是有意思!你对太子的情意与我何干?” 看她语气毫不客气的模样,显然早已猜到她二人的身份。 “是与你无关,但你帮着李墨婉嫁入东宫,我就不准!” 李心兰口出狂言,轻蔑的看着云霓和云舟。 云霓被她的嚣张跋扈气笑,她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庶女,人家嫡女还没嫁进东宫,她这个庶女就迫不及待的想上位了。 更何况,她压根儿没搞清楚状况。 真是可笑至极! “李二小姐怕是还没睡醒,在说胡话呢。”云霓懒得多看她一眼,侧过身对云舟道,“我们走吧。” 李心兰见云霓要走,她上前一步挡住云霓的去路,“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 云舟见她挡道,伸手便去推她,却被她躲开。 李心兰不甘示弱的吼道,“你帮了她又如何?太子殿下即使娶了她,她也只是东宫的一个摆设!” 闻言,云霓回头冷眼瞥她,“耍嘴皮子无用,李墨婉根本就无心嫁入东宫,你既然对太子有情,何不让太子娶你?” 闻言,李心兰心头一震。 她脸色一红,支支吾吾道,“我……我又何尝不想?只是……只是我身份卑微,即便有再深的情意,也终究是有缘无分。” 云霓见她这副模样,着实有些意思。 “既是如此,你就更应该想想如何能嫁给太子,而不是在这里与我置气。” 李心兰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云霓没有再理会她,转身便与云舟离开了。 望着云霓远去的背影,李心兰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匆匆跑去了李墨婉的院子。 第一卷 第69章 让李心兰替嫁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七月的日头着实毒辣,万物烤得连空气都是滚烫的。两人从李府出来,已经热出了一身汗,云霓方才没觉得热,这会倒是觉得燥热难耐。 “这天儿真是热啊!”她边擦额角的汗边感慨。 云舟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这还不是最热的时候,后面会越来越热,你走快点儿,去马车上避避日头。” 云霓点头,望了一眼澄明的天空,继续嘟囔,“前几天也没发现这么热啊!感觉天上有两个太阳似的。” 云舟好笑的看着她走近,“妹妹热糊涂了,哪有两个太阳?前几日你是在宫中,有冰块化成的水雾降温,当然不会觉得热了。” 云霓想了想,“也是。” 二人先后上了马车。 车身缓缓前行,车轱辘碾压过青石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车里没有旁的人,云舟才开口问,“妹妹,你方才的意思,是想让李心兰替李墨婉嫁给太子?” “是的。” 云霓点点头,“我原先还想着如何让陛下收回圣旨,眼下李心兰既然主动撞上门来,再好不过了。我也省得再多费心思。” “可太子要娶的是李墨婉,不是李心兰,要是李心兰顶替李墨婉嫁入东宫,太子震怒,闹到陛下跟前,李家可就有灾难了!” “不会的,哥哥!” 云霓突然想到了什么,分析道,“姑姑说,圣旨上说太子要娶李家嫡女,李墨婉从小养于深闺,见太子的次数屈指可数,更何况每次都是远远的见。” “加上太子并未见过李墨婉,只要李夫人将李心兰过继在自己膝下,李心兰就算是嫡次女,十日后由她出嫁,即使太子知道了也不能如何。” 云舟觉得有些道理,但还是风险太大,他道,“你确定圣旨上只是写了‘嫡女’而不是李墨婉?” 云霓摇摇头,“不确定。” 她没看过圣旨,还不能确定。 云舟听后,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道:“还有,万一太子真的喜欢李墨婉非要她该怎么办?” 云霓心神一醒,“有些道理。” “此事还需谨慎行事,不可大意。” 云霓点头,“我明白。” 她还得抽空去一趟李家才行。 说话间,马车已然停下。 云霓掀开车帘一看,不远处立着威严的石狮子。她有些奇怪,回头看着问,“哥哥,怎么来了君亲王府?” 云舟笑了笑,“哥哥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是想亲自问问谢时安吗?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进去问吧!” 他不想让妹妹留有遗憾。 云霓听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但随即又有些犹豫,“可是,这么直接的问会不会太冒昧??” 云舟看出她的顾虑,安慰道:“放心吧,将此事一直压着也不是办法,若是你真的对谢时安有好感,就应该将李墨婉的事说出来,让他自己抉择,以免日后有遗憾。” 云霓站着没说话。 云舟又道,“再说了,你和他的婚事,全天下都知道,如今有人上赶着做妾,以你这未婚妻的身份,不必害怕。” 云霓想了想,觉得哥哥说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进去问问他。” 两人下了马车,走进了君亲王府。 有门角老远迎了上来:“云小姐,云公子!” 云霓笑了笑,“谢时安呢?他在哪儿?” “公子在后花园种花呢!”那门角说完,“二位可要去寻他?奴才可以带你们去。” 云霓点点头,“好,带我们去吧。” 门角懂事的撑开一把伞给云霓遮阳,云舟见状接了过来,“我来吧!” 那门角笑呵呵递给他,随后领着二人往后花园走去。 一路上,云霓的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 她不知道谢时安会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 走到后花园,只见谢时安正蹲在一片慌土中,专注地撬着泥土。 他的背影挺拔而孤傲,像是一座孤山。 云霓缓步走上前,扬声问道:“大热天儿的,你怎么在这儿啊?” 谢时安闻声,回过头来看向她,见云舟也来了,惊讶的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云舟看着他满身沾满泥土的模样有些好笑,戏谑道,“想不到金尊玉贵的谢兄居然亲自下地种花,这花该有多大的福分呢!” 谢时安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道,“后院这土一直慌着,想着种点花草,来年开花应是极美的。” 云霓盯着那松软土壤上绿油油的幼苗,笑问,“这是什么花?” “是蔷薇花的珍稀品种。”谢时安道。 “能得你亲自种下,想来定然十分珍贵。” 云霓看这花草并无甚特别,只是多看了两眼,直到后来才知道,这花开的时候,真真极美。 美得要用它救命…… 谢时安点点头,从土地里走了出来,邀请二人去凉亭避暑。又吩咐下人添了些茶水过来,自己则去偏房换衣袍去了。 约过两盏茶的功夫,那人一身青色衣袍走了过来,又恢复了那个清俊干净的少年。 清淡的颜色,犹如酷暑夏日里的一抹清凉。 云霓看着他的脸,心跳隐隐加速,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谢时安,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谢时安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何事儿?” 云霓咬了咬唇,声音有些颤抖,“这件事一直想问你,却未曾寻到机会,如今时势不等人,必须要问问你的意思……” 谢时安喝了一口茶,微微皱眉,“你说。” 云霓缓缓开口,“陛下已经下旨,为太子和李墨婉赐婚了。但李墨婉……她不愿入东宫为妃,想来王府做侍妾,你……你怎么看?” 谢时安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云霓二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意外和疑惑。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她……为何不愿入东宫?”他轻声问道。 云霓抿了抿唇,说:“她只言太子府是狼巢虎穴,若是嫁入东宫,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云舟也赞同道,“而且,李夫人已经同意了李墨婉的决定。” 谢时安听后,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第一卷 第70章 他已心有所属??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李墨婉做侍妾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云霓听后,心下一松,“为何?” 谢时安看了看云霓,又看了眼云舟,眼神复杂,“因为……,我已心有所属。” 云霓心下一震,心有所属?? 这突如其来的回答,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云舟的脸色也微微一沉,追问着,“你心中所属何人?为何从未听你提起过?” 谢时安微微一笑,又喝了口茶,“云兄日后自然会知道。” “可是,你与我妹妹的婚约……已然是事实,你怎可……怎可绑着我妹妹的婚约,倾慕其他女子?” 云舟说这话时,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谢时安放下茶杯,眼神坚定地看着云舟,“云兄,我知你担忧什么。我与云霓的婚约,我自会遵守。但心中所属,与婚约并不冲突。” 云霓听到这里,心中不是滋味。 那夜,谢时安明明对她说过,所求一心人。 难道那一心人不是她…… “我很好奇,李墨婉如此温婉贤淑的世家女子你都不要,你到底心属何人?”她忍不住问出口。 谢时安看着她,微微一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这说了当没说。 云霓心下有什么东西一点点下沉。 云舟偏头看了云霓一眼,心下了然,对谢时安道,“既然如此,那你二人的婚约不如退掉,也不至于耽误彼此。” 说完,又补充道,“正好,京中还有不少适龄儿郎,我妹妹也好抓紧时机相看一番。” “不错,既如此,你我便退婚吧!”云霓道。 谢时安轻轻一笑,摇摇头道:“我们都知道,这婚约,不能退。” 云舟皱眉,“怎么不能退?” “云谢两家婚约是祖辈定下的,绑着介于儿女之情以外的东西。我谢家若退了这婚约,岂不是辜负了祖辈们的嘱托,成了负心凉薄之人?” 云舟闻言,沉默了。 他自然知道这事,他们三人心里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真正的原因,谢时安清楚。 他目光转向云霓,只见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舟扯了扯云霓的袖子,眼睛却冷冽的盯着谢时安,“我觉得,若是真想退婚,便不会顾及这些了。祖辈们已经逝去,活着的人总要尽全力去幸福。你若是不想做坏人去退婚,我进宫求我姑姑做主便是。” 说完,站起身道,“既如此,告辞!” “哥哥!”云霓适时拉住云舟的衣袖,眼神流露出浓浓的不舍,云舟俯视着她,反问道,“妹妹,我们回府!” 将门之女,骨气不能丢。 二人正要负气离开时,一个小厮跑进了花园,满头大汗的喊道,“公子!老爷听闻云小姐来了,说让小的请她过去叙叙话!” 云霓微微一愣,看向云舟,眼中带着几分询问。云舟微微一笑,“既然是老王爷有请,你去吧。” “行,那你先回府,我去见过老王爷便回来。” 云舟皱了皱眉,本想等她一起回府,但见云霓坚持,也只好说道,“那好吧,我在府里等你。” 云霓微微一笑,转身随着小厮离去。 谢时安目送着云霓离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转过身,缓缓走回蔷薇园,心中却忍不住想起云霓方才那双清澈忧伤的眼眸。 云霓随着小厮来到老王爷的院子。 一进院子,便听见一阵喊声。 “少夫人来了!少夫人来了!”那声音清脆而激昂,回荡在宁静的庭院中。 云霓循声望去,只见一只浑身长满绿羽的鹦鹉站在一根精致的栖木上。它的眼睛炯炯有神,嘴巴一张一合,仿佛正热烈地欢迎着她的到来。 她忍不住走近几步,想要仔细观赏这只鹦鹉。 鹦鹉似乎察觉到了她的靠近,扇动着翅膀,发出更为欢快的叫声。 “少夫人!少夫人!” 传话的小厮见云霓对鹦鹉如此感兴趣,便开口解释:“这只鹦鹉是公子多年前一次南巡时得的,它极通人性,能言人语。把它送给老爷饲养,老爷常与它逗趣,倒也不觉寂寞。” 云霓听得津津有味,心中对谢时安的印象不禁又好了几分。 她忍不住伸手去逗弄鹦鹉,那鹦鹉也不怕生,反而十分亲昵地飞到了她的肩头,逗得云霓开怀大笑。 正笑闹着,身后传来脚步声,云霓转身,便见谢时安一身青衣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怎么,你喜欢我爷爷的鹦鹉?” 那声音冷淡又不失戏谑。 云霓笑容僵在脸上,“怎么是你?不是老王爷喊我来的吗?” 谢时安看着她,心中一阵好笑。 他走到云霓身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鹦鹉的羽毛,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怎么,见到我很失望?” 云霓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好奇老王爷找我有什么事。” 谢时安微微一笑,“哦?那你可要好好问问这只鹦鹉了,说不定它知道些什么。” 问鹦鹉?? 云霓顿时哭笑不得。 她伸出手去捏了捏鹦鹉的脸蛋,佯装生气地说道:“你这个小东西,还不快说实话,要是敢忽悠我,我就把你炖了!” 鹦鹉似乎听懂了云霓的话,瞪大了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她,然后突然大声喊道:“少夫人!少夫人!” 云霓对鹦鹉的称呼感到很无语。 “看来,它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谢时安眼含戏谑,盯着云霓,觉得十分有趣。 “你……” 云霓想要发火,伸手去抓它,那鹦鹉突然又喊了起来。 “公子!公子!公子喜欢少夫人!” 云霓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她尴尬地看向谢时安,却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狗东西!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炖了你!”云霓恶狠狠的威胁道。 那鹦鹉闻言,当即展翅飞上了更高的屋檐。 云霓回头问那小厮,“不是老王爷请我来的么?老王爷他人呢?” 那小厮低着头搓手,不敢言语。 谢时安挥了挥手,“退下吧!” 云霓盯着那小厮的背影,眼里隐隐有些冒火,“谢时安,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好玩,便要使劲的叼难着我玩?” 第一卷 第71章 冰凌花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谢时安见她有些怒了,语气软了下来,“爷爷近日去了大华寺,刚才鹦鹉的话是真的。” 什么狗屁,一只鹦鹉的话也能当真? 云霓才不相信。 “请你来的是我。”谢时安坦诚说道,像是看透她的想法,“李墨婉,我不会让她进府。” “虚伪!你同我说这些干什么?你想纳谁那是你的自由,你还是想想怎么把婚退了吧!” 云霓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她脚尖旋转,刚迈出一步,便觉得手腕一紧,被谢时安紧紧扣住。 她回头,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谢时安眼神深邃,声音低沉,“我绝不会退婚,也不会让李墨婉进府。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觉得我心有所属而被迫娶你,对你不公平。总有一日,你都会明白的。” 云霓不太相信,冷瞥他,“你每次都这么说,能不能换个台词?” 她说完,猛地挣开他的手,拂袖离去。 谢时安被她的大力弹开堪堪后退了一步。 凌风当即现身扶住他,“公子,你没事吧?” 他摆摆手,说道,“无事,不必惊慌,当心被人看出来。” 凌风觉得,这事十分重大,完全没必要瞒着云小姐。 “公子,您突然整这么一出,看云小姐的模样,完全是误会你了。” “无妨。” 没有稀世雪莲做药引,他这身子的是弱了些,连云霓随手一推,便能将他推出老远。 他眸色流转,问凌风,“派去北境天山寻冰凌花的人可有回信了?” 凌风摇摇头,“暂时还未,他们离开京城才五六日,还到不了天山。”他说完,眸光一闪,提议道,“公子,不如,咱们亲自去一趟天山?” 谢时安微微蹙眉,“不妥,倘若此时离京,必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凌风想了想,觉得也是,京中近日不太平,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公子此时离京,确实不妥。 “那……咱们就这么等着?” 谢时安沉默片刻,说道:“冰凌花三年一开,极为难得,且采摘困难,想要得到,并不容易。只能先等消息,若实在没有,我在后山不是种了一片?” “可是公子,后山那一片不是冰蔷薇吗?” “冰凌花和冰蔷薇都是稀世好药,若寻不到冰凌花,只能寄希望于冰蔷薇了。” “冰蔷薇喜极寒气候,如今大宛天气炎热,它如何能存活?” 凌风觉得那片冰蔷薇能长成开花的机会太渺茫。 “按照林曜之的方子,每日给那片冰凌花灌药,试试吧。” “那药已经不多了,需要重新配药,林公子如今在云贵妃宫中,要不要……派人喊他回府?” “云贵妃如何了?”谢时安突然问道。 “贵妃已经好了,害她的淑妃也被云小姐抓住,人证物证俱在,陛下已经把她打入冷宫,至于皇后也禁了足。不过……” “不过什么?” “陛下说是操办太子殿下的婚事,又将皇后的禁足赦免了。”凌风道。 谢时安想了想,道,“不足为奇,淑妃膝下无子无女,母族又无背景,不比沈皇后背景强大,皇叔忌惮皇后也正常。” “也是。” 天色眨眼之间又快黑了,京城也开始慢慢点亮了夜灯。 云霓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府上,刚跨进府门,一个小丫鬟便迎了上来,“小姐,凤姨来了!” 云霓淡淡道,“我现在去见她!” 那小丫鬟懂事的在前面带路。 云霓加快脚步,穿过抄手游廊,径直来到花厅。 一身红裙的凤姨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见到云霓,便迎了上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奴婢都等你大半日了。” 云霓拉着她坐下,倒了杯茶给她,“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凤姨四下里看了看,一脸凝重,“小姐,顾老夫人和顾池瑶来京城了。” “什么?”云霓闻言,眼神一凛。 凤姨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低声说道,“顾老夫人今日来楼里闹事,指名道姓要见你,她本想闯入云府,我吩咐人将她绑了,此时在揽月楼。你看,怎么处置?” “顾池瑶没去揽月楼?” “没有,目前只有顾老夫人来楼里闹事。” 云霓闻言,心下预感不好。 她连忙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如影!” 如影闻言,当即现身。 “你速去揽月楼,将顾老夫人放了,最好是将她弄出京城。” 如影得令,转身便消失。 凤姨瞧着有些疑惑,目光愤恨,“小姐,为何要将她放了?这个老太婆倚老卖老,来楼里闹事,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将她放了,怕是还会来闹的。” 云霓沉声道,“老太婆这个时候来京城,必定是为了顾池殇。顾池瑶肯定也来了,却不露面,若我猜的没错,她这会正带着官府的人去揽月楼要人。” “什么?”凤姨惊得站了起来。 “如影若是动作快,定能赶在搜楼之前放人。”云霓说着,眸光微闪,对着空气吩咐道,“去查查,顾池瑶是否以真面目示人。” 暗中隐身的暗卫闻言,当即领命而去。 凤姨见云霓胸有成竹,也放下心来。 “小姐,顾池殇入狱还未审判,那个老太婆这时来京城不是找死吗?” 云霓摇摇头,“顾池殇是她的命根子,她在瑶州听闻顾池殇出了事,定会来京城救他。只是……不知为何,她却先找了我的麻烦。” 凤姨也赞同道,“是啊!芙蓉楼被烧,揽月楼是新开的,现在都还没办开业仪式,极少人知晓小姐你是幕后东家。” “除非,有人暗中指点。”云霓不置可否。 “既然如此,我还是快回楼里坐镇,免得让那死老太婆得逞。”凤姨说完起身便要离开。 云霓并未留她,也起身道,“好,你先回楼,只要官府在楼里找不到顾老太婆,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这时,又有小丫鬟跑进来通报。 “小姐,李小姐说要见您!” “李墨婉?” “是的,小姐。” 云霓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她来得正好,本来她打算今夜去一趟李府,问清楚一些事,既然她来了,她也省省力气。 第一卷 第72章 官府搜人搜来云府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云霓在厅内坐等片刻,便见李墨婉匆匆走了进来。 她今日换了一身鹅黄色绣海棠花的襦裙,灯光下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温婉动人。 “云姐姐!”李墨婉一见到云霓,便屈膝行礼。 云霓起身抬手扶她,淡笑道,“你我真是心有灵犀,我准备今夜去李府寻你,不曾想你却寻来了云府。” 李墨婉就着她的手起身,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卷轴,双手递到云霓面前,“云姐姐,这是陛下赐的圣旨,我带来了。” 云霓笑容化为诧异,看着那卷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看圣旨?” “今日我庶妹来我房中求我,言她爱慕太子多年,倘若我不想嫁入东宫,她可以嫁。若真是让她替我出嫁,来日太子知晓真相,陛下和太子会不会治李家的罪?” 李墨婉说着,眉宇之间明显笼上忧愁。 云霓接过圣旨展开,一目十行扫过。 看完之后,她将圣旨递给李墨婉,“果然,圣旨上并未写清楚要嫁之人的名字,只说了李府嫡女。” “是的。”李墨婉接过圣旨,塞回袖中。 “你速速回府告知你娘,让她将李心兰过继在自己膝下,十日后,就由她替你出嫁吧。对了,此事需要秘密进行,不可提前走漏风声。” 李墨婉眼睛一亮,“云姐姐说得对,我这就回府告诉我娘。” 她刚转过身,云霓叫住她,“该备的嫁妆继续准备,免得让人起了疑心。” 李墨婉头也不回道,“知道了,云姐姐。” 天色越来越黑,这夏日的风在夜里扑进屋内,倒也凉爽。 月砂端来一些饭菜,“小姐,您今日忙了一天未曾休息,先吃些东西吧!” 云霓点点头,在桌前坐下。 用过晚膳后,她正准备起身回房休息,忽闻外面一阵喧闹。 她蹙眉看向月砂,“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月砂应声而去,很快便折返回来,附耳道,“小姐,是官府的人,他们在云府外四处搜寻,好像在找什么人。” “官府的人?”云霓微愣。 这个时辰,官府的人不在衙门里待着,四处搜人作甚? 难道,是顾池瑶带官府的人搜到云府来了? 云霓面色一沉,立刻起身往府外走去。 这时,云舟和她爹娘也问声赶了过来。 几人在长廊下相遇,云舟喊她,“妹妹,那官差恐怕是冲你而来,你不能去。我和爹娘去应付即可。” “是啊,霓儿!”她娘面露担忧。 云霓摇头,“不可以。正因为他们冲我而来,我才要去看看。” 她说完话音一转,“哥哥,你先带爹娘回屋,此事我去处理。” 云舟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见他们三人离去,云霓才快步向府门口走去,刚到门口,便见几名官差正围着云府的丫鬟婆子询问。 云霓一出现,其中一名官差立刻上前行礼,“下官见过云小姐。” 云霓微微颔首,这人看着面生,她淡声问道,“不知这位大人是何意?深更半夜在我云府外喧哗。” 官差陪笑道,“云小姐,有人报案说揽月楼扣了她娘,方才去楼里并未搜出人,你是揽月楼的东家,那人不会被你藏在了云府吧? 云霓面色一沉,冷声道,“何人报案说揽月楼藏了人?” 官差继续拱手,“那人是一位女子,本官已经将她看管起来了。她笃定说云小姐扣住人不放,要杀人灭口。” “大人是听何人胡说?我揽月楼还未正式开张,何时藏了人?再者,看你这架势,难道是要搜云府?”云霓的语气有些凌厉。 这时,有小丫鬟来禀告:“小姐,贵妃娘娘送来的药材已经到了,只是府门口堵着,那送货公公进不来。” 官差一听贵妃娘娘,面色微变,谁人不知近日宫中云贵妃遭受毒害的事,那始作俑者淑妃直接被打入冷宫,连沈皇后也一并受了罚。 如今整个后宫,贵妃娘娘最得圣宠。 他立刻陪着笑道,“云小姐息怒,下官也是依法行事,既然云府没有藏人,那下官就不打扰了。” 说着,他冲其他官差挥手道,“走,去下一家。” 几名官差离开后,云霓转身看向月砂,“立刻去查,顾池瑶躲在何处。” 月砂应声退下。 随着那波官差等人散去,云府才又恢复了平静,京中一向藏不住事,此事也很快传到君亲王府。 夜色渐深,君亲王府的内室,烛光摇曳。 谢时安眉头紧锁,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黑漆漆的东西,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听完凌风的那些话,心中涌起莫名的怒意。 他将药碗放下,走到窗前,望向远处漆黑的夜色,拧眉沉思。 半晌后,他沉声吩咐,“去查一查,顾池瑶现在何处?” 凌风闻言,不禁说道,“您与云小姐还真是不谋而合,我们的人传来消息,她已经派人去查顾池瑶的藏身之处了。” “她既然派人去查了,你让我们的人也查一查,或者暗中盯着,必要时候帮她一把。” “是,公子。”凌风当即退下。 这时林嬷嬷走了进来,一见桌子上的药还满满当当,便皱着眉头,佯装训斥,“不是嬷嬷说你,多大的人了,还怕喝药。” 谢时安微微一笑,“嬷嬷,不是我怕喝药,而是这药也太苦了。” 林嬷嬷无奈地摇头,“良药苦口利于病,公子还是快些喝了吧,不然等大家都发现了您这病,叫奴婢如何交代啊!” “无妨,死不了。”谢时安不在意道。 林嬷嬷瞪大眼睛,“换作先前,的确死不了。可如今你将那唯一的药引雪莲给了云贵妃,眼下又没有其他药引,以后的身子说不准了。” 谢时安微微蹙眉,眼神有些异样,却又转瞬即逝。 他端起药碗,一口气将药喝了个干净。 林嬷嬷见状,立刻将准备好的蜜饯递到他嘴边,“公子,快吃些蜜饯,不然嘴里该苦了。” 谢时安就着林嬷嬷的手,吃了一颗蜜饯,这才觉得嘴里那股苦涩散去不少。 待他缓过劲儿来,道,“嬷嬷,时辰不早了,你先去歇息。” 第一卷 第73章 顾池殇之死 - 休妻攀权?我废你全族当王妃! - 海棠醉月 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大约三更天,如影回到云府复命,说是有了顾池瑶的踪迹。 窗外夜色清冷,云霓闻言,突然坐了起来,“你确定有人带她去了东宫?” 如影点点头,“属下不会看错,带她去的人明显是太子的贴身护卫。” 云霓眼眸微眯,真正的顾池瑶知晓她的过去,如今被东宫带了过去,只怕未来又要不太平了。 她心中冷笑,顾池殇因科考一事还在牢狱,她若敢真容露于人前,她倒也不担心了。 “如影,继续盯着东宫,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来禀告。” “是。”如影应声退下。 云霓缓缓闭上眼,陷入沉思。 顾池瑶这步棋,她得好好利用利用。 第二日一早,云霓让月砂备好马车出门。 云霓坐在马车内,轻轻掀起窗帘一角,望着外面热闹的街市,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今日,她要去见一见顾池殇。 马车缓缓停在大理寺地牢门前。 月砂在此等候,她独自一人走进了地牢。 阴冷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皱了皱眉。牢头见到她,面色有些为难,“云小姐,顾公子身份特殊,大人吩咐不能随意探视。” 云霓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我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探望顾公子。” 牢头没看清令牌,听见‘贵妃’二字当即变了脸色,低着头不敢再拦。 云霓在牢头的引领下,来到了顾池殇所在的牢房前。 顾池殇正坐在稻草堆上闭目养神,听到开门声,缓缓睁开眼。 当看清来人是云霓时,满眼厌恶,“是你!” 云霓走到他对面坐下,“顾池殇,别来无恙?” 顾池殇拧眉,口气不善,“你来做什么!还嫌害我不够惨么!?” 云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我何时害过你?” 顾池殇面色一沉,“别假惺惺的装无辜,你设计害我,待我有了机会,定要查明真相,还自己清白!” “哦?”云霓尾音轻扬,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吗?” 云霓掏出一把钥匙打开牢门,朝顾池殇走去。 顾池殇瞪大眼睛看着她,“你、你、你要干什么……” 云霓从袖中拿出一个黑色瓷瓶,在他眼前晃了几下,冷淡道,“既然你说我害了你,那便再害一次吧!” 顾池殇站起身来,惊恐的朝后方退去,“我是朝廷新科状元,你竟敢私自毒害我!?” 云霓突然站定,目光冷然,“怎么?害怕了?” “云霓,你敢!” “为何不敢?” 云霓目光凌厉,“宫宴害我差点失身,纵火烧了芙蓉楼,又带人擅闯大华寺砸了王爷王妃的供堂……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出自你手!” 顾池殇连忙改口,“不不不!不是我,是沈柔,是她指使我这么做的!” 云霓懒得听他再说下去,心一狠道,“顾池殇,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一心攀权附贵,错把珍珠当鱼目,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顾池殇吓得变了脸色,捏紧了拳头。 “阿柔说得没错,你这个贱人,早知现在,当初我就不该留你!” “哼!都自身难保了,还喊着阿柔……,你母亲和你妹妹来京城了,你猜,他们来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顾池殇上前一步,狠狠瞪她。 云霓又掏出一支桃木制成的发簪,递给他,“这个东西你认得吧?” “你这个毒妇!你把我娘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顾池殇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双眼赤红。 云霓将发簪收回,轻轻一笑,“别着急,不止你娘,还有你妹妹,当初你们一家欺我辱我,如今一件一件的,我都会还回来。” “别杀她们!”顾池殇服软下来,目眦欲裂。 “不杀她们可以!” 云霓将早已经备好的纸笔递给他,“签了,一命换两命,也值!” 顾池殇瞪大眼睛看着纸上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是一份罪状,字字句句都指向自己。 一旦签下,他将永世不得翻身! 一边是权贵,一边是性命……,他犹豫不决。 “你、你竟敢威胁我!?”顾池殇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恐惧。 云霓轻笑一声,“这不是威胁,是交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一命换两命,很值!” 说完又抹杀掉他最后的希望,“对了,不要妄想东宫会帮你,太子正忙着娶太子妃呢!” 顾池殇突然耷拉了下来,整个人灰败不已,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他知道,自己已无退路。 最终,他颤抖着手,在那张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云霓收起那张罪状,起身离开牢房。 顾池殇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她的背影。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本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从此飞黄腾达,却不料这一切都是假象。 如今,他不仅前途尽毁,还连累了家人。 他悔恨不已,却又无力回天。 云霓走出暗牢,她重重的吐了口气,压在心底已久的郁郁突然散去了。 阳光洒了下来,她抬手挡住那炙热的阳光,半眯着眼喊了一声:“月砂!” 月砂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当即小跑了过来:“小姐,您怎么进去这么久?午时都过了,我快要饿死了!” 云霓笑不达眼底,“回府用膳吧!” 月砂一眼瞧出不对劲,待二人坐上马车,她实在憋不住了,才开口,“小姐,您怎么了?顾池殇说什么了?” 云霓摇摇头,没有回答她,只轻轻道,“再过两个时辰,顾池殇死了的消息应该会传遍全城。” “啊!谁死了!?” 月砂大惊,一副听错了的模样。 “你没听错,顾池殇死了。”云霓重复了一遍。 月砂当即站了起来,不可置信道,“我的姑奶奶,您把他杀了?他可是朝廷新贵,不可随意动手啊!” “我知道。” 云霓淡淡道,“我也不想让他这么快就去死,但是,真的已经给过他很多机会了。他到死都不知悔改,还做了太子的走狗。如今他母亲妹妹找来京城,都不是好惹的,他若不死,只怕将来事儿更多。” 有些事,是该狠心了结了。 “可是小姐,您突然弄死了顾池殇,这打乱了我们所有的计划,弄不好,陛下会彻查。” 月砂一脸担忧的看着云霓。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