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作品相关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第一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齐天甫进灯塔,便觉全身炙热难耐。回顾四周,但见金光耀目,间或异彩飞旋,斑斓艳目之极。齐天提神聚气,口念法咒,右手挥法而出。劲气所至,各种彩芒霎时减弱,片刻却又依然艳丽。齐天心中微惊。双臂回环,念咒取法,双掌上紫芒萦绕,挥弛而出。劲气奔腾而出,撼山动地,四周黄芒朱彩皆皆被击散。齐天仰天大笑,蓦感眼前黄芒映耀,猛顾四方,但见那黄芒朱彩又弥,徘徊不定。齐天大怒,暴目赤睛,急念咒挥法,化出百万紫箭,遮天蔽地,四面飞驰,良久无影,如消于渺茫。齐天大怒,猛纵身急掠,只见其急如坠星,快若闪电。霎时已掠过百万里数。然而周遭景物依旧。齐天滞身,忖道:“此如来宝塔果然是名不虚传。”于是盘膝而坐,运法护体。双目及合,但开瞑目,以探塔内的弱隙之处,静待而破之。 须臾,塔内蓦然彩芒斑斓,氤气弥漫,萦绕盘旋不定。霎时,朱芒暴盛,从四周齐涌向齐天。齐天只觉的全身似被沸水蒸煎,炙热难耐。心下微怵。赶忙闭目凝思,心神合一。数息,紫芒罩身护体。 少选,一斑朱光从塔顶而降。罩向齐天紫芒,两芒相触,及水火不容之势,滋滋作响,异丽彩芒四溅。齐天只觉得头顶如被铁水浇灌,又似自己坐在油锅之中――全身灼热难耐,仿佛全身筋骨便要熟透了般。心中即怵又怒。急急双掌回旋,紫电嗤嗤作响,护便全身。当下,才觉的周身痛楚稍减。 齐天盘膝而坐,暗忖:“量此如来之塔,怎能困我龙威之势。”忖罢,敛神念咒,聚气挥法。一股冲天紫芒透体而出,亦成一斑光柱,径直击于塔顶朱芒。两芒相击,霹雳不断,劲气奔腾,溅起万般缤纷彩芒,有若烟花礼炮,艳丽至极。 齐天沉气怒喝,左掌猛然挥法拍举,紫芒夹杂嗤嗤紫电汹涌奔腾。径将塔顶朱芒击至半空难下。此时,才觉周身清爽。冷哼一声,睥睨轻笑。 蓦然,齐天四周彩芒飞速盘旋,氤气夹杂滚滚热浪徇徇向他奔袭而来。齐天只觉周身闷热,胸中塞滞,好似四境空气亦被烈rì炙烤蒸腾如烟,股股热浪从四面八方压将过来。又若磐石从塔穹积压而下,直压的他全身骨骼咯咯作响,片刻就要碎了般。齐天愤然大怒。猛喝一声,右手空翻,霎时周身紫气腾腾奔涌,若钱塘之cháo,源源从体透出,萦绕盘桓,逼向四周热浪朱芒。两气相触,互相挤压,直压得四境咯咯作响,嗡嗡颤抖不止,好似宝塔yù碎。齐天仰天长笑。傲然叫道:“玉帝老儿,恬不知耻,暗算于我。且知金牢宝炉又怎能耐何得了我!”只顾狂声作笑,声震四境。 忽感四周炙气顿消,彩芒忽逝。只自己的紫芒汹涌奔腾,击向灯塔四壁,泛起点点彩光,烟花般斑斓,端的好看。齐天观之,大笑道:“尔等鼠辈,枉称神仙大将,谬论正义,皆乃卑鄙之徒,宵小之辈,想用如来宝塔困我龙威之势,乃chūn秋大梦。”蓦然又暴目朱睛,狠狠叫道:“如来,再等十万八千之期,我也不会让你还身。此三界宇内,乃属于我,唯我独尊。”言讫,大笑不止。真气由其口中汹涌而出,直震的四境颤抖如地裂山崩。 蓦地里,齐天眼前黄芒飘盈。齐天稍怔,眼前化出一人。但见其身着褴褛僧袍,手抚破损薄扇,袒胸露rǔ,浑身疙疙瘩瘩,污浊不堪――乃一个消瘦和尚。和尚笑吟拂号,盘膝而坐。 齐天谛视,仰天打了个哈哈,揶揄道:“我道是谁,原是济公活佛呀!如来不存,不想活佛便主持雷音寺了。真可谓‘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音未落地,一声猛喝,双手运气向塔顶推击。紫芒真气若滔滔江水,覆天遮地般将头顶朱芒涌到了塔顶。 济公薄扇轻摇,塔顶朱芒闪烁而逝。轻声作笑道:“雷音寺内三千诸佛、三千揭谛、八金刚、四菩萨、五百尊罗汉、八百比丘僧、大众优婆塞、比丘妮、优婆夷,各天各洞,福山灵地,大小尊者圣僧无数俱在,何曾轮得到济颠牵头呢。”齐天笑道:“那便是了。倘若你随了本教主,助我一臂之力,待我们共同击败了玉帝群仙,一统三界。不要说这区区的灵鹫山雷音寺,便是凌霄宝殿也是你的。” 济公轻摇薄扇,大笑道:“济颠乃酒肉之僧,于虚名权势无用。却是济颠要嘱劝你,休要再造杀戮,动起魔心。想那怨怨相仇何时了。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迟则悔之晚矣!”齐天怒喝道:“今次,玉帝老儿文不通天数理道,武难持枪戟刀戈。三界之内,任意枉为。乃是一个窝囊暴孽无用废人。三界岂能由他来统辖。况我乃龙虎之威,上天佛子,三界应属于我。谁人敢夺,我就让其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如来亦是如此,况无用鼠辈尔!”济公抚扇轻笑,道:“无论谁人统辖三界,但愿三界安泰祥和――况今次正是此势。且那玉帝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年。量你又有多少解数。你等反天叛逆,违反天规,烧杀戮掠,罪孽深重。幸我佛有好生之德,如肯放下屠刀,立得成佛。济颠也可保你不被帝君形神俱灭。”齐天闻言,仰头大笑道:“疯狂和尚废话少言,若肯加盟本教,你有什么愿望,我皆成全了你。” 济公笑道:“yù之沟壑,即使迁移泰山武行,又岂能填之。”摇首叹息道:“既你魔心已起,恐再动起祸乱。待济颠消你魔心,再途救之。”话说间,薄扇轻挥,一股黄芒击shè而出,直击向齐天。齐天提气,念咒挥法,左掌虚指。紫芒化过,聚气成柱,夹杂紫电、轰雷奔腾而起。两气相触,激shè一处。霎时,塔内雷庭霹雳,惊天动地。风雨飘荡,七彩霞芒盘绕缥缈。济公口念法咒,身形晃动,兀自一化为二,二化为三,三化为四……顷刻间化为九九八十一人,将齐天围于核心。 齐天观之略惊,怒道:“疯颠和尚敢于我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又忖:“夙闻此疯和尚疯颠无常,如今此势,不知走何古怪,我且留心护身得紧。”心念转动间,双手提气,紫芒缭绕护身。 但闻济公肃声穆音道:“我且除你魔心尔。”言罢。九九八十一人,身影飘移,绕齐天回旋不定。忽闻的每人皆念一声:“南怃――”声音飘絮棉长,好似从十万八千里传来。又闻声声:“阿弥头佛――”声音更显飘虚绵延,若从天空地狱透缝而出,只塞人耳。霎时间,便似有千万佛曾,杂乱无章,尽喧佛号。若炉中沸水,似cháo水暴涌,又似闹市鼎沸,喧闹不止,却又音律相仿。片刻若一佛喧号,片晷若万僧齐道。直吵得齐天心神烦乱,身乏脑胀,浑身痛痒。 蓦然塔顶朱光暴shè,又犹若铁水当头灌顶。齐天顿觉全身炙热难耐。忙念咒运法,体外紫气雷电嗤嗤轰鸣,截阻袭来朱芒。 济公身影愈绕愈快。齐天只见眼前黄芒缭绕,直绕得脑昏头胀。那佛号声声悠扬冗长,好似万千磐石沉压胸口,令人窒息yù毙。齐天双手塞耳,睁目狂怒。叱道:“疯癫和尚,敢扰我心。”右掌聚齐挥出,周身紫芒齐齐击向济公化身。一番雷霆风雨,朱光异彩。济公身形猛滞。旋即,便又回绕起来。喧佛间,诸位化身口中皆吐出赤红斗大的“佛”字,飘虚悠漫,从四面八方齐击向齐天。齐天顿觉千万罡气,由周身四境源源压将过来,令他煎熬窒息。急忙闭目提法。奈何那声声佛号兀自念得其心意烦乱,五内亏空,难以入定敛神。片晷间,身胸竟如万蚁啃噬,委实绞痛难耐。 “疯颠和尚,不要在念了。我定要将你形神俱灭,让你灰飞烟灭,永生不得超生。”齐天怒叱。顷刻间,汗如雨下,心中绞痛,全身抽搐不定。 济公身盈黄芒,兀自闭目喧号。声似洪钟,悠长绵延。口中法“佛”连连,径直击向齐天。金光闪耀,直映的塔内朱芒氤氲,黄芒璀璨。齐天只觉得身体如处在煎炉之内,片刻间yù被煮熟了般。汗浆未流,早已化为腾腾蒸气。但闻济公肃声道:“你即复魔身,待济颠消你魔念。”话说间,右手挥伸,则九九八十一只手臂黄芒萦绕,齐伸向齐天。轻抖臂间,黄芒荡漾如波,罩向齐天头顶。齐天顿觉全身又一阵炙热难耐,脑中一阵绞痛。心下惊怵,忖道:“莫不是那恶人又念邪咒。”心中既骇,忙双手聚法,周身雷电片刻萦体绕身盘旋不定。济公佛法霎时塞滞,数息竟又大盛以前。齐天面目赤红,但觉全身暴胀yù裂,头顶疼痛yù暴。心中既骇又怒,怒道:“恶人邪法,敢害我情儿,我必要将你戮尸袅首。”蓦然仰天长啸,元气汹涌透体而出。霎时,塔内啸声震天崩地,风雨雷电,霹雳轰鸣。滔滔紫气由其口、眼、鼻、耳之中喷涌而出,源源不断,若东流之水,弥补塔内。柱香功夫,竟压得灯塔咯咯yù裂。济公身形急滞,化回原身,更是惊恐莫名。急忙连挥薄扇,黄芒激荡。竟在距齐天六寸之处受阻难进分毫。不由心中大惊。但闻塔内霹雳阵阵,雷霆轰鸣不断。大骇叫道:“休矣!魔身即现矣!”正惊骇间,顿觉道道劲气从四面八方将自己压向塔壁。济公忙念咒挥法护身。耳闻齐天猛然一生大喝,五官内紫芒喷涌愈盛。济公大惊,惊叫道:“天劫至矣!三界危矣!”虚身变化,黄芒暴盛即逝。顷刻间,但闻一声若水晶琉璃破碎之音的惊天巨响,灯塔竟化为万粒尘沙,飞散迸贱而逝。 第二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齐天一阵昏厥喘咳。环目四顾,但间四周霞光万道,脚下流水粼粼,清澈幽邃。脚踏于上,竟若履平地一般无二,委实玄奥。齐天心中思虑片刻,惊道:“好个玉帝老儿,竟设种种机关陷阱,yù困我于雷池法界之中。想尔等鼠兔之辈,安敢与我龙虎争威。”言罢,身体轻颤,一阵轻咳。想是适才元气大耗,体内亏空,当下盘膝而坐,入定运功调息。 少选,已然呼吸匀称,内息舒畅。 齐天正自运功,蓦闻几声尖锐呼啸。睁目而视,但间两个遍插利刺的庞然巨木翻滚而至。齐天轻笑,弹指挥法。紫芒飞shè,两块巨木被击得粉碎。蓦闻呼啸阵阵,雷鸣四野。四周空间巨木无数,遍插巨刃,速如流星,飞身击向齐天。齐天狂怒,十指挥法,将巨木皆皆击毁。顷刻间,呼啸连连,巨木滚滚无止无境,源源击向齐天。齐天暴喝一声,回身旋绕。周身紫芒雷电环绕盘旋。蓦地双手运气挥法,紫气激荡,荡向无际空间。霎时,破碎炸裂之声大作。个个利刃巨木皆被击为齑粉,瞬间消逝无踪。 齐天努嘴,轻笑道:“玉帝老儿,不自量力。敢给我玩此耍孩儿游戏。”正言间,忽见眼前火光飞shè,急闪身避过。猛闻得狂嚎震天,远处霞光万丈,化出一个狮面獠牙,长角若龙,鬓鬃长及五尺,赤红如焰,暴目突睛的庞然*。一张血盆大口,一翕一动之间,烈焰喷涌不断。 齐天微惊道:“火麒麟!”旋即仰天作笑,道:“恰好,吃了你炼就避火神丹。”霎时,目光敛聚,双掌聚气。周身紫电嗤嗤作响不止。火麒麟一阵狂啸,怒嚎一声,巨口翕张,一股冲天火龙涌向齐天。齐天身形兀自不动。火龙咆哮着汹涌而出,至齐天胸前二尺余处阻滞难进。火麒麟一阵狂啸,巨火连绵不断齐向齐天喷shè,竟是丝毫进不得齐天半分。 齐天一阵狂笑。火麒麟怒嚎一声,身形猛跃,前爪覆山掠地般抓向齐天。齐天兀自不动。含笑间,左手挥伸探抓。火麒麟前爪被齐天凌空钳住。火麒麟顿时大骇,用角击向齐天头顶。齐天右手虚抓,又将火麒麟巨角索住。火麒麟嘶嚎一声,巨体扭曲挣扎,竟动不得分毫。惶急间,巨尾横扫,呼啸着击向齐天后心。齐天微惊,急转身回旋。挥手将火麒麟抛出数十丈之遥。火麒麟身在空中蓦然腾翻。口中火龙连喷,皆被齐天双掌运法所化。 火麒麟狂声怒吼,双爪覆天盖地般一阵狂抓,激起劲风汹涛,有若飓风怒涛扑向齐天。齐天稍惊,身形飘出四丈之外。火麒麟猛然腾身,恼怒异常,呼啸着奔向齐天。齐天大喝一声,双掌旋化,紫芒大盛,汹涌奔腾击向火麒麟。只闻“砰”地一声巨响,劲气正中火麒麟头颅。火麒麟一声嘶鸣,翻出数十丈之遥。齐天身体亦是兀自一颤。 少顷,火麒麟翻身而起。呼啸着,身体抖擞。霎时,全身磷毛竖立,化为千万异彩利矢shè向齐天。齐天惊怒,急念咒挥法,双手紫电萦绕,急急挥施。两物相触,霎时雷池之中,风雨咆哮。倏尔紫电风霜,寒气冲霄,艳芒迸溅,艳丽至极。须臾间,火麒麟一声狂嚎,口中火龙汹涌。齐天紫芒护身,胸口处紫电轰鸣,奔腾汹涌而出,与火龙互相抵触。稍顷,紫气缓缓竟将麒麟火龙压将而回。火麒麟忽而长啸一声,火龙大盛,将齐天紫芒推前一阵。少选又被齐天紫芒阻击而回。火麒麟声声长嚎,法力渐显不支。盏茶间,齐天紫芒已将其火龙推至眼前。 蓦然,火麒麟一声怒啸,火龙大盛,击向紫芒。双芒既触,砰然相击。火麒麟被劲气荡飞而出,身在空中,血口翕张,一股火龙奔袭而出。齐天身体猛旋,念咒运气,双掌推举,紫芒挥发,将火龙击噬而返。火麒麟兀自凌空哀嚎,全身赤火熊熊,登即化为灰尘散逝。须臾,红光聚敛,化为一个赤红晶丹,兀自煜煜光亮。齐天仰天大笑,飞身而上,伸手拿住晶丹。笑道:“区区火麒麟,岂不自送火龙丹哉!”言罢,张口将晶丹吞服而下。 齐天正字运气助丹。蓦然四周霞光闪耀,六面异彩芒壁犹如铁笼一般将其团团围困。齐天不由大惊,挥手间紫芒夹杂紫电轰鸣,击向彩芒。及至彩芒,触手如遇针刺。惊叫道:“原是天罗地网!”复冷哼一声,道:“如此雕虫小技,亦敢在我眼前显露。”言讫,提气挥法,左手食指紫电轰鸣,击向芒壁。霎时便闻雷霆霹雳之声不绝于耳。齐天身体蓦然一颤,心中惊忖道:“如此天罗地网果然异常。”当即盘膝而坐,心神合一。数息,胸口处紫电激鸣。齐天右手提法,紫电嗤嗤作响,击向芒壁。左手却赤红如血,食指火焰喷涌,径取那三味真火。火势伸延紫电击于芒壁。一阵雷鸣电闪,溅起万点彩光。齐天全身紫电回绕。四周更是紫芒盈荡,缓缓罩向四壁。 顿饭时辰,忽闻微声霹雳作响,芒壁被三味真火化出一个蚁洞。齐天大喜,虚化成一股轻烟,飞掠而出。既出,但听一声若水晶粉碎之响,天罗地网六面芒壁粉碎激荡,化为六类异芒暴盛而逝。 齐天一阵狂笑,暗忖:“火龙丹果然端地厉害。”又狠狠叫道:“敢如此欺弄于我,待我将尔等灰飞烟灭,打入十八层阿鼻地狱,亦体验一回烈焰刀山之苦。”言讫,一阵猛笑。蓦然旋身。紫芒忽盛,登即虚化消逝无踪。 后有人以其先破如来法塔,伤济公活佛。后又威战火麒麟,怒毁王母天罗地网。留诗一首,但赞其勇,其略曰:风云骤起天庭危,仙魔怎可同相济。 竟是妖魔亦英雄,任尔穷施王母计。 ※※※※凌霄殿内仙气氤氲,金光煜煜,暖照于殿。 玉帝头戴八珠相映双龙冠,体着双龙喜珠天山蚕丝袍。峨冠博戴,气宇轩昂,坐中龙案。微声作叹,道:“今次妖魔成患,危祸三界。众卿可有何法策以应之?”两班群仙天将哗然相议。忽一魁梧大将拜服于地,启言道:“上禀玉帝,微臣奉旨剿魔,擒杀众多妖魔。但……那通天教魔穴所在何处,尚未查清。除那妖首齐天犬子力战外,其余妖众皆听命于三大护法。”玉帝侧目,但见其鬓若浓墨,须长三尺。刀眉,虎目,高鼻,阔口。外着朝服宽带,内着紧衣束服,手托宝塔,头戴金冠,足蹬玉跻。正是仪表党党,威严庄重。乃是托塔天王李靖。当下玉帝问道:“三护法为谁?”天王道:“众妖皆称其为诛仙、诛世、诛鬼,yù图分乱我三界。”玉帝闻之愠怒道:“此妖魔欺我三界无人尔!”叹言道:“妖魔成患,旦夕危及三界。众仙家且不知魔穴何处,如何除妖降魔,捍我三界。” 托塔天王冷汗身涔涔,以头抢地道:“微臣除妖不利,请玉帝责罚。” 忽一身着黄袍道服,手持拂尘,额生金星,童颜鹤发的老道出列。揖首道:“启禀玉帝,yù寻群魔巢穴,可谴千里眼顺风耳两位天神探之。”玉帝闻言欣喜,道:“幸太白金星提醒,朕竟忘此能神。来人,速去传千里眼顺风耳两位天神到殿。”一名金衣束装天将应声领命而去。须臾间,千里眼顺风耳上殿伏拜唱喏。但见一人目如金斗,一人若羽扇。玉帝高坐玉案朗声道:“今有通天魔教,为祸三界。两位天仙既有查千里闻三界之能,可速探查此妖魔巢穴何处,以待天将将其铲除,而绝忧患。” 千里眼顺风耳吭然领命。当即两人各念发咒。但见千里眼双目赤光迸shè,目内遥不可及;顺风耳双耳招摇,粼粼红纹若cháo浪激荡而出。 众天将法仙皆屏气凝神,睁目谛视,以待详情。 蓦然,一阵哧嗡之声,紫芒突起,击shè于千里眼双目。千里眼避之不及,当下手捂双目,一声惨叫,委顿于地。紫芒起处,顺延顺风耳红纹逆迸而进。顺风耳亦是手捂双耳,惨嚎一声,瘫倒于地。 霎时,众仙法神大惊。玉帝起身,慌叫道:“来人,快观两位天神何恙?” 众仙急往上前。但见千里眼双目已然紫肿,黑血淋淋,不能视物。顺风耳双耳内亦是紫血喷涌,不可闻音。有天将急上前拜伏玉帝道:“禀玉帝,千里眼顺风耳法术被人所破,法力反噬,招致祸端。” 第三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玉帝闻言大惊,瘫于龙椅。大声道:“来人,快传天庭御医,急诊双将。” 一名天将急领命而出。数名天将将千里眼顺风耳扶持出殿憩养。 适才一场惊变,众神心中无不惊骇。当下哗声一片,皆疑是何妖魔这般法力,竟将千里眼顺风耳的法力亦破。如此,此通天魔教委实难以对抗。三界危矣! 良久,玉帝振声,道:“太白金星,可速去请太上老君至此,以其昊天法镜以观其究竟为何方妖孽如此猖狂。” 太白金星蹙眉,兀自迟凝不动。 玉帝愠怒,道:“如何,还不速去,以解三界之忧,更待何时!” 太白金星嗫嚅道:“禀玉帝,老君他数rì前已云游四方去了。如下不知所去何方,几时方归。” 玉帝闻言,拍案而起。怒道:“当下妖魔纵乱,天劫当至。老君仙翁者,怎能四方游乐,至三界于忽微尔!” 众仙群将闻言,皆不敢言语。 忽一绿头怪目,背负巨翅之人急急进殿,拜服唱喏,道:“末将雷公,参见玉帝。”玉帝欣喜,急上前道:“雷卿家免礼。那妖魔齐天可曾降伏。”雷公起身,道:“禀玉帝,末将与哪叱三太子及众位天将协雷音寺众大仙罗汉金刚已将妖魔齐天困于如来法塔之中。末将等又将法塔移至雷池法界之中,遍布天罗地网。又命天界火麒麟监守不误――故量那妖魔齐天插翅难逃。” 玉帝闻言大喜,大声赞好。众仙闻之,亦皆感欣慰。一霎时,灵霄殿内哗然喜悦。 太白金星上前,道:“此妖魔齐天邪法无边,已拥有无天魔心魔法。倘若再修成魔身,那时无天重现,三界将又遭大劫矣!” 太白金星一语,众仙皆忆起昔rì无天反天,三界险些被毁。幸得斗战胜佛孙悟空与之周旋拼斗,争夺十二颗舍利子,才使如来安然回身,铲除魔头无天。今rì无天即将重现,而如来法期明灭,斗战胜佛谪投凡间。三界之内,实无战神圣佛与之抗衡。心念至此,皆不由心惊肉跳,冷汗渗渗。待闻雷公言齐天已被众罗汉仙将困于如来法塔之内,又布有天罗地网设伏。以前所滤,不禁释然。但心中依是唏嘘不已。 “幸亏众神将妖魔齐天擒拿,若由此魔,三界又临劫矣!”富、禄、财、寿四仙不由齐声叹道。 众仙皆点头叹言。不由心中大喜,赞赏道:“玉帝英明神武,运筹帷幄,消即来之祸。以玉帝冠缨三界,三界定将永世泰安。” 众仙正自称赞。蓦然天庭之上风起云涌,雷电轰鸣。刹时,暴雨如注,倏尔又寒气砭袭。 群仙大惊。玉帝惊问何故。群仙无一能答。玉帝急道:“来人,速去查明为何天界之内风雨突起。” 雷公拜起,率领天将急领命而去。 忽一红袍少将慌急挺枪入殿。玉帝视之,见其发梳髫髻,眉清目秀,明齿皓白,内着莲花宝凯,外着绛红战袍,肩挂rì月两翼乾坤圈,手持八丈长缨火焰枪。正是那哪叱三太子。但见其慌忙入殿拜拜。未及启言,玉帝急道:“适才风云突变,雷鸣电闪,是何缘由?”哪叱惊怵嗫嚅道:“启禀玉帝,妖魔齐天毁坏如来法塔,争脱天罗地网,已逃出了雷池法界。” 此语一出,众仙无一不骤然变sè。皆皆心忖:“此魔一出,三界劫难矣!”思之皆不由冷汗渗渗。 玉帝闻言,拍案而起,既惊且怒,道:“怎会如此,竟连如来法塔亦困此魔不住?” 哪叱道:“竟连济公活佛亦被此魔重伤。” 众仙闻之,更惊更惧。当下满庭班臣神将哗然一片。太白金星忽尔凑前,道:“禀玉帝,妖魔齐天已逃,倘若其修成魔身,则三界危矣。臣启陛下速速派遣天兵天将,于其未成大器之时擒之,以绝后患。” 玉帝闻言,稍定心神,朗声道:“四大天王何在?” 四大天王闻言出列伏拜。 玉帝道:“朕令你等四人与四大天师即刻率领十万天兵神将,速去捉拿妖魔齐天,不得有误。” 四大天王拜谢起身。及至南天门与丘、张、葛、许四大天师点卯十万天兵神将浩浩荡荡奔赴而去。 后有诗一首,单道此乱惊惧天威。其略曰:三界垂危天亦骇,风起云涌奔帝来。 祸起云端从前事,奈何战神谪不在。 ※※※※昊天明镜,倏然风起云涌。 蓦然,空中一团紫气萦回,骤然大盛,幻化出一个紫袍束发明朗青年。正是那先破如来法塔,再毁王母天罗地网;先创酒肉济公,后殁天庭火麒麟――反天群首通天教教主齐天。 齐天飘然落地。环顾四周,但见此一方天地芳草丛盛,山岭重重,接连至天际深处。 齐天仰天作笑,道:“玉帝老儿,岂知雷池法界,雕虫小技,安能困我。尔等这班懦臣怯将凭何坐镇天庭,待我手指轻挥,定将尔等灰飞烟灭,不得超生。”言罢,一阵嚎笑,双臂扩展,叫道:“三界乃属于我!”又一阵嚎笑。蓦然头脑蒙胧,身体力衰,委顿于地。原是其旧伤未愈,适才又用法过度,体内亏空,元气不足。且又这般狂放激昂,气息登时阻滞。当下盘膝而坐,云法调息。 数息,已然气息舒畅,脸sè红润。 齐天坐于绿丛之中,但闻得一股清香扑鼻而至,直沁心肺。不由jīng神清爽。遂深深吸吮,一口泥土芬芳入口通喉,直香胸肺。不由恍若想起良久亦未曾这般懒坐于绿草之丛,吸息自然泥土之息了。 忆之至此,脑中竟登及旋绕,以往之事幕幕回映,如昨rì之事。思之,不由一阵悲叹,随手拔芥草一棵,抚鼻轻嗅…… “你爱我有多深?”他回头轻声问躺于绿丛之中的柔情。 柔情脸泛红晕,更衬得秀丽可人,让他看的痴呆心醉。 “你哪,又有多爱我呢?”柔情赧羞柔声道。 “我呀?”他环顾四野,笑道:“我对你之情,深比东海,高比泰山。” “不够,不够。”柔情面靥盈晕,端地秀丽娇人。 “不够呀!”他佯装思虑,暗暗偷窥柔情娇笑。笑道:“我爱你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我的情与rì月同庚,与天地齐高。” “不够,不够。”柔情娇嗔道。 “还不够呀!”他轻笑着牵起柔情纤指,道:“我待你之情,永世不变,至死不渝,倘若违誓,天地共诛……”正yù讲话。柔情用手掩住他的嘴,道:“怎地发如此重誓,我只愿与你恩恩爱爱,平平淡淡地相拌到老。” 齐天闻言,不由叹气道:“只可惜我们未能擒住那双比翼鸟,却让他人误捉,否则我们可夫妻七世。我们去继续寻找比翼鸟好不好?” 柔情笑道:“你我皆生来命运多舛。今真情相悦,只乞上苍怜悯,让我们今世幸幸福福,白头到老。又怎敢奢望七世呢。” 齐天闻之急道:“可是我要永永远远跟你在一起。” 柔情轻抚齐天大手道:“我们真情相待,想上天一定会被我们的真情感动,不再加难于我们的。” “会吗?”齐天疑惑道。 “会的。正所谓‘jīng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们以善为怀,以仁为本,不施暴于人,不再杀戮,上苍就一定会保佑我们的。”柔情翥笃定道。 齐天点头应允。持其柔夷,道:“谢谢你情儿,要不是你救我,陪伴于我。我早已死于九泉之下了,又怎能有今rì。” 柔情蜜笑,依于齐天膀侧。柔声道:“这就是缘分,我们合该有此情缘的。” 齐天闻言,笑道:“那么你对我之情又有多深?” 柔情娇笑着,抚弄着一棵绿草,笑道:“就若,此绿草。” 齐天闻言大惊,思而笑到:“如此草芥?” 第四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柔情笑道:“虽是草芥,命微身卑,但它却永远顽强不息。看那戈壁沙漫,高山茂林,冰雪风岩,碎石叠砌之中无不傲然而立。不管风雨雷鸣,冰霜虫灾,覆遍九州天涯海角。角角落落,无穷尽矣。为大地美着绿裙。使天空更蓝,地更绿,水更清。”言罢,目露情意,缠绵看着齐天道:“我们的情意,便若这草芥一般,不惧烈rì炙烤,狂风暴雨,冰雪寒霜,永远相存;便如这芬草一般盛多,覆遍神州大地,角角落落,永无止境: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齐天闻言,笑拥柔情入怀,道:“rì后,无论走到何方,每看到小草,我便知那是我们的爱意,千百万永远长存的情。”言讫,两人轻声欢笑。遥目而望,但见夕阳西斜,黄光斜shè,直映得绵延万里草地光辉美丽…… “柔情……”齐天深握小草痴痴大叫道:“我看到了小草,千千万万棵小草。这是我们彼此的情意,永志不渝的情意。可是,情儿你又在何处呢?你又在哪里呢……”直将柔草敷于腮边轻抚不止。 蓦然,参叫一声:“错了!”不及言语,左右开弓。登时,双颊肿胀。双手惊颤抚摩柔草,自语道:“齐天呀齐天,你罪当该死,怎能拔小草呢?这……这是我们的情意呀!”心中顿时追悔不已,旋及又掴了几十下巴掌,悔恨连连,恼怨自己。仰天叫道:“情儿,情儿,是我之错,是我之错。我不该拔草的,不该……你回来好不好,好不好……”惶急间,脑中光亮,急叫道:“对对对,有办法了。”急忙用手拔土刨坑,战战兢兢将柔草陪埋于坑。当即,盘膝而坐,闭目念咒。双手翻旋间紫芒挥发,彩霞迸溅于小草。小草顿时叶片浓绿,茂盛浓郁。倏然委焉枯死。却不知其师急yù使无天复身,争霸三界。全授他乃魔道邪术,传之以yīn恶之气,以速成其果。正所谓“正邪难容,yīn阳互斥”。齐天以yīn邪之气贯注于柔草,其又怎能盛活。 齐天见之大惊失sè,双手颤抖抓起枯草,冷汗渗渗,半响惊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蓦然,仰天一声哀啸,道:“情儿不要弃我,不要……”旋及放声大哭,哀鸿遍野。 哀泣良久,抬头但见四野青草丛丛,绵延千山万顶。遥遥观望,天际一抹黛绿。不由霍然欣喜,道:“小草,如此多的小草。柔情你还爱我对不对,我们的情意永存对不对……”倏尔喃喃自语,倏尔低头哀泣,倏尔放声作笑。片刻自怨自艾,顿时又欣喜作狂,状若疯颠。 后有诗一首,单道齐天此间痴情,其略曰:比翼之情千古怨,只道天下儿女情。 奈何自己为魔身,枯草焉能复长青。 却说齐天哀笑情儿,或喜或悲,反复无常,状若疯颠。不知身侧丈远之地,十八道黄芒飘绕,幻化出十八个金袈玉珠,或喜或悲或哀或恸或笑或寝或愠或怒或立或卧或躺或仰等皆身态状势不同的和尚来。 十八罗汉幻化而出,却见一侧齐天悲喜莫名皆感略惊,蓦地里齐齐作什,道声佛号。声若洪钟,震撼五岳。 齐天猛然大惊。急挫身,手扶腮泪,目光敛聚。沉声道:“你们十八罗汉不在雷音寺中烧香念经,祝祁上苍三界和泰,竟敢跑到此处消遣。” 长眉罗汉挺身上前,宣声佛号,道:“齐天,你已然魔心大起,还是随我等回到法塔中去,消除魔心,也好再世为人。” 齐天仰首狂笑,道:“玉帝老儿困我不住,便让你们十八罗汉抓我回去吗?” 长眉罗汉道:“我们并非要擒拿施主,只待回到法塔消却魔心,长我善xìng之后,悉听施主尊便。” 齐天笑道:“你们休要诱我再入法塔。yù将我形神俱灭,永世不得翻身乃chūn枉梦。” 满面笑容罗汉上前,道声佛号道:“善哉,善哉。我佛以慈悲为怀,岂能枉杀无辜。只要施主随我回去兑去魔身邪法,从此不再危害三界,诸罗汉自会还施主zì yóu之身。” 齐天冷声笑道:“你们口中说得仁义轻巧,心中实为先杀我而后快之,我岂能再轻易上当。”冷哼一声道:“yù擒拿于我,便看你们十八罗汉本事如何了。”言说着便双掌旋化,口念法咒。霎时,紫电雷鸣,芒气滔滔,随掌而出。 十八罗汉各摆阵势,拳掌相挥。黄芒敛聚,汹涌澎湃而出。两气相触,粘为一体,溅起万点彩霞。齐天顿觉一股滔天气浪压迫而来。大喝一声,沉气挥法,紫芒刹时大盛。但闻霹雳惊天。芒气迸shè,十八罗汉皆被劲气带出数十丈之遥。齐天身若落叶飘摇,亦飘出十丈开外。身在空中,仿若陀螺回旋,卸转劲气。一声大喝,当即又飞掠上前。长眉罗汉喝叫一声,十八罗汉化为十八道黄芒,刹时将齐天围于核心。 齐天盛怒,道:“十八罗汉,亦乃卑鄙无耻,以多击寡。” 十八罗汉兀自念经不闻。各自移身游走,团团将齐天围于zhōng yāng。 齐天大喝一声,双拳紫电嗤嗤作响,击向笑面罗汉。拳到身前间不容发之及,其亦笑容满面。双拳急挥应接招架。齐天双拳即挥及收,又攻向长眉罗汉。长眉罗汉挥拳相迎。齐天一划而过,又攻向长腿罗汉。这般如此兔起鹳立。速如闪电。数息之间,已将十八罗汉尽数迎攻数遍。长臂罗汉狂喝一声,十八罗汉刹时齐齐挥拳从四面八方击向齐天。齐天怒叱,身形旋化,身长百拳,一通漫舞。回身暴旋,劲气逼荡,十八罗汉荡出数十丈开外。左旁长腿罗汉飞身而起,身体回旋,踢向齐天头颅。齐天冷笑一声。左目倏然斗大,长腿罗汉左腿暴长而入。右边长臂罗汉猛喝一声,右臂挥出,直捣齐天面首。齐天身体抖擞,右目变幻奇大。长臂罗汉右臂径直从眼而入。两罗汉变化长物,竟如入于无止深邃之境:入之于深,其进于邃。皆皆心中惊骇。齐天大笑,猛喝一声,劲气反噬,两个罗汉皆被震出数十丈远。 第五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顿时,众罗汉心中大惊。长眉罗汉叫声:“布阵!”十八罗汉皆大喝一声。九人于地,九人凌空。双拳空翻,体盈黄芒。成弧形将齐天紧紧围困。齐天心中惊怵,闭目念咒,双手变成利爪,身体猛然颤抖,化出三十六只爪臂。猛喝间急如飞矢分攻向十八罗汉。十八罗汉双拳急挥躲避利爪。 齐天大喝,身形变化。由一化二,二又化三,三又化四……刹时化为十八异身。身形惊掠,分攻十八罗汉。十八罗汉一时双拳急翻挥舞,黄芒萦绕护身。齐天蓦然劲气奔涌。空中九人惨叫一声跌落而下。齐天掠身回位。十八罗汉喘息如牛,才见身上袈袍已然蓝缕不堪,多处已被利爪所伤,流血如墨,伤处片刻竟然红肿痛痒,全身一阵抽搐乏力。长眉罗汉骇道:“此利爪有毒,且走。”言讫,十八罗汉化为十八道黄芒飞逝而去。 后有诗单赞齐天力敌十八罗汉之勇,其略曰:天庭惊变为危祸,三界垂危是是非。 可怜罗汉衣衫破,十八黄芒去如飞。 ※※※※紫竹林岚气林氤氲,绿水环绕,脆竹葱郁。 这一方松山竹林,郁郁葱葱,弥散着阵阵幽香。云雾深处,一少女身着白裙,盘膝坐于巨荷之上,宛如白莲怒放,端地美艳。但见此女柳叶娥眉,明眸青黛,一双娇靥犹如牡丹含羞。粉鼻轻翘,犹似瓣中果露。一张樱桃小口真若樱桃初熟。山岚飘渺间,少女若隐若显,便似“风拂玉树,雪裹琼苍”。 默坐良久,柔情蓦地娇躯轻颤,明眸轻启,脉脉温情。霎时间,泪水扑簌由靥滚落,便如牡丹含露。 “天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柔情轻叹,一阵喃喃自语。好似有万古幽怨情愁。 “唉!”一声长叹,径直从竹林深处漫漫悠悠传来。 柔情闻之刹惊,起身盈盈跪拜道:“柔情不能斩断情缘,请菩萨责罚。” 黄芒显处,观音危坐于莲花法座。轻声道:“诸法从缘生,诸法从缘灭,众生无我,苦乐随缘。” 柔情点颐道:“是”。竟是面目怨伤。 观音良久又道:“仙者魔者,本属同根,心xìng臆念所异耳,而使秉xìng所异。魔道者,终究灰飞湮灭。倘若心xìng向善,顾念万物,效理人间真情。则其魔心亦可化佛心,邪气亦可化善身矣!” 柔情诚心道:“是”。 观音轻声道:“世人长迷,处处贪着,名之为求。禅师悟真,理与俗反,与心无为,形随运转。而知三界皆苦,谁而得安?”稍刻道:“有求皆苦,无求乃乐。” 柔情闻言合十道:“弟子愿劝服天哥,改过自新。屏除魔心邪气,重新为人。” 观音叹道:“柔情,柔情。心柔xìng情,本该此劫。须知得失随缘,立当心无增减。”言未话罢,虚化而逝。 柔情瞑思良久,两眸清泪涟涟。嘤咛一声,飘身而起,化为一道彩霞飞逝而去。 后有古词一首直道此女此怨此情,其略曰:独莲坐,心尤凄苦。白裙罗衫坐如莲,人面桃花画中人,玉环飞燕已为尘,貂禅西施遮羞颜。可怜娇人! 怎能消,几番痴情?莫问此情为何物,菩萨端坐叹柔情。谁舞剑?谁弄琴?清泪两行叹天郎。奈何情缘! ※※※※四大天王各念法咒,施展法器。霎时,四道红芒激shè而出。齐天冷笑一声,敛气挥法,右手食指化出一颗彩球,纵抛而出,化成一个巨大彩球气界,将四大天王红芒阻截而止。 红芒迸退,将四人击出数尺。四人身体急旋,体盈黄芒。一王念“东方无际”,一王念“南方无涯”,一王念“西方无洲”,一王念“北方无穹”,转而皆道:“四方无敌”。念咒施法,施展法器。霎时,四王周身红芒暴盛,劲气汹涌,滔滔若cháo水奔腾罩向齐天。 齐天双掌运气,推将而出。霎时,雷鸣电闪,狂风怒吼。 蓦然,四周黄芒暴盛,化成千万天兵天将。一声怒吼,手持银戟,从四面八方齐用向齐天。 齐天一惊,眼观众天将长戟飞掠刺来,间不容发之际,猛一声暴喝,体内真气迸涌,身外电光霹雳,紫气汹涌。将群将汹涌激荡而出。 齐天紧接一阵狂啸,双掌猛推。彩球霞芒汹涌激荡将四大天*出数丈,皆皆口中鲜血喷涌。 天兵天将咆哮着手持银戟从四面八方,天上地下,覆天盖地般涌向齐天。齐天伏身回旋,紫气波涛而出。劲气荡处,雷电轰鸣,天兵天将霎时化为尘灰。数息间,数千百天兵天将已然灰飞烟灭。四大天王观之大骇,惊叫道:“走!”化为四道红芒冲天而逝。 齐天一阵狂笑,身体猛纵,掠向天霄。 ※※※※灵霄殿内,玉帝与众仙于观事镜中观见四大天王落败,数千百天兵天将于顷刻间灰飞烟灭,不由心中惊骇忧惧。 玉帝雷霆大怒,拍案而起。喝道:“太白金星,速去命二朗战神下凡除魔灭妖,捍卫三界安泰。” 太白金星俯首应诺,正yù动身。忽一金铠天将上前道:“启禀玉帝,二朗神业已捉拿妖魔齐天去了。” 玉帝闻言欣喜。道:“相当年,斗战胜佛孙悟空大闹天宫之时就只二朗神杨戬能与之抗衡,若不是杨戬与那妖魔缠斗,太上老君又在怎能用玉镯收服与他。”言讫,转身于列班朝仙群将愠怒道:“诸位天神仙家如能若二朗神这般克尽职守,心存三界安危,勇于降妖除魔,我三界岂能落到今rì如此群魔为祸,宵小妖邪欺凌的境地了。”声sè俱厉,群仙闻之,皆皆俯首忻然不敢言论。 后有诗一首,单道此事。其略曰:灵霄殿内群仙聚,但为此妖惊天地。 玉帝愠怒叱天将,竟使臣卿皆忻然。 杨戬二朗挺枪出,信誓剿灭妖魔踞。 纵观天下谁枭雄,依然当年英雄汉。 ※※※※ 第六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齐天正飞出千丈,蓦然眼前黄芒闪烁。一股劲气将其重重逼落于地。不由心中一惊,睁目谛视。但见一金甲战神,手持三刃长锋,额生一只朗朗天目,面目狰怒,立于当空,锦袍猎猎作响,威风凛凛。心中暗忖:“曾闻二朗神杨戬有七十二般变术,乃天界盛名战神,却不知是否名副其实。”当下上前揶揄道:“我当是谁,原是二朗神杨戬,却不知你不克尽职守责管那鸡毛蒜皮之事,怎地亦有闲情逸致到此消遣。” 二朗神闻言大怒,道:“妖魔齐天,废话休讲。此刻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齐天作笑,道:“窃闻二朗神法力无边,功力至臻。却不知是否固有其名,还是难符其实,抑或是为舅玉帝酒醉吹嘘罢!”言罢,一阵大笑。 二朗神大声喝道:“妖魔齐天,看枪拿命!”说着飞身急掠,神枪抖擞刺向齐天面目。齐天双脚轻纵,飘出数丈避过来枪。二朗神长枪掠划,驱身跟进。倏然长枪回身猛旋,刺向齐天胸膛。齐天身体回折,挥拳搁开长枪,右拳夹杂劲气滔滔击向二朗神左肋。二朗神猛提枪臂,击向齐天头颅,劲气所至沙飞石移。齐天急忙挫身,飘出十丈之余。 二朗神一阵嚎笑,道:“怎地,害怕了不成。你若乖乖卸甲投降,本神便不为难于你。” 齐天仰天大笑,道:“二朗神果然有点本领,只是可惜呀可惜!” 二朗神微惊,疑惑问道:“可惜什么?” 齐天笑道:“三界盛名显赫的一代战神今次却要殁于我手,岂不可惜!” 二朗神暴怒道:“大胆妖魔,敢在本神面前大放厥词,看枪!”“枪”字未落,飞掠上前,长枪轻抖擞,径刺向齐天咽喉。 齐天双手环聚,沉气念咒,紫气化出一杆长枪。回手盘旋,呼啸而出。刹时股股紫电夹杂风雨涌向二朗神。二朗神凌空挥枪,黄芒奔涌击落阵阵紫电。蓦然凌空倒翻,长枪化出一道道黄芒飞矢齐shè向齐天。齐天略惊,转身急掠。一声巨暴,黄芒击出,炸得天翻地覆。齐天掠出数十丈远。二郎神长枪愈旋愈快,黄芒连绵迸shè。齐天倏然身体后跃,长枪挥出,紫电随之大作。两芒相触,砰然巨响。两人皆被劲气震出十丈之遥。 二朗神身形急转,卸退劲气,长枪交替挥舞。刹时身影万千飘渺,长枪挥舞,便如千万天兵天将同时咆哮挥枪击向齐天,声势骇人心魄。 齐天心中一禀,长枪连忙挥舞。身形急掠,一化为二,二化为三,三化为四……刹时化为无数异身,将二朗神团团围定。霎时间,但闻得乒乓叮当之声不绝于耳。金枪相击,紫电黄芒汹涌激荡,彩霞绚烂明灭闪烁。狂风呼啸,山摇地动。忽见满天满地紫芒黄气飞掠激荡,相处相分,相合相离,相伫相游,变幻无端,奇幻至极。 蓦闻一声惊天霹雳,黄芒紫电各自收敛。二朗神与齐天各退数丈。口喘粗气,愤怒而视。倏忽,两人皆大喝一声,长枪掼抛。一化黄芒快愈闪电;一化紫芒速比流星。两芒相触,化成一个巨大芒球,当空盘绕起来。两人皆皆大喝一声,飞身而起。双掌齐挥,念咒挥法,劲气击向各方彩球。霎时嗤嗤雷鸣之声大作。芒球飞旋暴长,将两人融入其中。两人一阵拳挥掌拍,四周劲气涌荡,霹雳连连。猛一声震天巨响,芒球如裂帛般炸裂。齐天被劲气重重摔落于地。二朗神亦被劲气荡于茫茫苍穹。 猛听一声嗷叱,一黄发小妖飞身急掠将二朗神托将而下。但见二朗神口中鲜血喷涌,已然昏厥不醒。那黄发小妖,连声呼唤“主人”。蓦然转身,目呲俱裂,面目狰狞,咆哮着双爪挥舞扑向齐天。齐天左手急挥,掼出一颗水晶彩球。黄发小妖运法力敌,芒气奔腾,竟将黄发小妖涌出数丈,口喷鲜血,抽搐数下,化为一条黄毛天犬。 “哮天哥哥……”忽闻连声少女急唤。齐天抬眼,但见一个散发红衣妖女弃剑扑至哮天犬旁,跪伏大哭。蓦然怒目齐天,娇喝一声,双袖急翻,数缕银针急如流星满天遮地蔽rìshè向齐天。齐天一惊,忙聚气挥掌扫落银针。妖女急喝一声,抱起哮天犬,扶起二朗神身体急旋,化为青芒荡漾,倏然飘然而逝。 齐天猛吐一口鲜血,心忖:“未曾想二朗神果真这般英勇。”委顿于地。急盘膝而坐,敛气调息。 顿饭时间,齐天经略舒畅。正自坐间,忽见四周八道绮彩显现,化出八位神仙。齐天睁目环视,但见粉衣仙女手持荷花,端地娥娜多姿,清秀娟丽。其旁是一个背负长剑儒秀,生得长髯美须,明眸朗朗,更兼几分威严。旁一人身着灰衫,高梳髻发,手持蕉扇,大腹便便而立。此人侧乃一篷头邋遢,手扶铁拐之人。兀自呷一口葫芦醇酒,抚胸赞声“蓬莱好酒”。其身侧是一名手扶洞箫,双目炯炯有神,明齿皓白的俊朗青年,生得神采奕奕,俊俏不凡。其之旁是一反骑毛驴的白须老者,兀自吞云吐雾抽着水烟。北方又有一人,见其手持花篮,赤脚而立。其侧一人衣饰华丽,貌若富贾,圆脸粗眉,阔口塌鼻,却也威猛。 齐天环视观之,起身笑道:“原是笑八仙来此,久仰诸仙之名,不想今rì竟有幸与此相会。” 吕洞宾挺剑肃声道:“八仙乃丰玉帝圣命,特来擒你回天庭服法。劝你赶快投降,免动干戈。” 齐天大笑道:“本教主与八位神仙素无过节,八位何不助本教主一臂之力,待复夺三界,本教主便封你们为八方尊神,统领八方,如何?” “哼!妖魔休得在此妖言惑众,却说你降是不降?”铁拐李沉声道。 “齐天,正所谓知错能改,善没大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终究魔难胜天。有道是‘佛度有缘人’,你既与天有缘,与三界有缘,与群仙有缘,又何必执迷不悟,自取灭亡。呢?”何仙姑柔声道。 齐天仰天打了个哈哈,道:“说什么佛度有缘人,还不是拿着仁义之幌,来诱我上当,好消灭于我。” 忽闻兰采荷吆喝一声,手打竹拍,唱道:“说妖魔,道妖魔,万年以前有妖魔。欺众仙,祸黎民,害天地,反三界。宙际内,人人打,各各嫌,终究被送诛仙台。这才叫,魔心不死,必遭天谴。” 齐天闻言,倏然敛目聚光。沉声道:“想诛灭于我,只恐你们无此本事。”言讫,双拳环聚提起。霎时,胸前紫电嗤嗤作响,劲气所至,狂风亦随之怒吼。 吕洞宾当身一挺,叫道:“施法!”霎时,八仙皆念咒挥法,各祭法器。顷刻间,八道绮彩芒气从四面八方击向齐天。 齐天大喝一声,双掌蓦然迎举。周身紫电萦绕,紫芒直冲云霄。片刻间,苍穹风起云涌,雷鸣轰隆,一声震天霹雳紫电从天而下,嗤嗤作响,将八道绮彩法气皆皆击噬而返。劲气喷涌八仙踉跄后退。吕洞宾凌空大叫一声:“八人合一!”霎时,八仙从八方齐聚,身形变化奇异,竟化成一个身高三千余丈,手持方天画戟铠缨金甲的巨身吕洞宾。 齐天不由一凛,但见吕洞宾左脚踏下,便如泰山压顶般向他压将而下。齐天一惊,反身拔地急掠。吕洞宾长枪飞舞。齐天连连飞身掠移。倏忽至于其右肩,倏尔至于其头顶盔缨之中,倏忽匿于其背后。吕洞宾身躯庞大,虽是威力无穷,然活动终究迟钝不便。一时间竟未能伤到齐天半边衣炔。 齐天一阵狂笑,猛一声长喝,身体暴长亦化为一个巨甲天神。念咒聚气,双掌齐下将吕洞宾推出两步。吕洞宾身形庞大,当下将数座大山踏成泥土。 吕洞宾稳定身形,猛怒道:“妖魔,看枪!”声未落地猛然拔地而起,长枪旋划,居高斜刺而下。齐天倏然飘移,间不容发之际鬼魅般从旁滑开数丈。吕洞宾来势极凶,当下收势不住。长枪直下,将一座石山捣得粉碎。吕洞宾长枪一顿,蓦然回身。长枪闪烁间,彩芒激荡,覆天盖地shè向齐天。齐天在空中飞身游走。但见彩芒愈来愈盛,心中惊禀,忙提气念咒,心神合一。片晷间,体盈紫电,立于当空。吕洞宾彩芒频频,皆被其周身紫电所阻。 吕洞宾倏尔巨口翕张,一股通天火龙喷涌而起,直将齐天团团围困。齐天虽有紫电法气护体,身体竟是炙热难耐。便如适才在法塔之内,朱芒铁水笼罩浇灌之下一般无二。忽温得吕洞宾沉声道:“如此妖魔,魔心不死,终为大患。我却用这三味真火方可化其魔心,消其魔法。” 顷刻间,齐天汗流如雨。心中大骇,急忙闭目凝神,奈何体内股股炙气乱窜,五脏六腑便如被烈火烧烤一般。嗥啸一声,肝火大动,心魔暴怒。旋身急化,周身紫芒大盛,源源透出体外。霎时,结成一个紫球气界将其罩护于中。齐天怒喝一声,双掌紫电回绕,提气推击。紫球汹涌而出,将吕洞宾涌至半穹。齐天身形变幻,化成烈焰火球,飞掠从吕洞宾心腹直透而过。一声巨响,吕洞宾身裂八块。八仙口喷鲜血飞落八方。一声呼叫,化为八道绮彩飞逝而去。 齐天一阵狂笑,敛气回神,猛挫身,直冲云霄。 后有诗一首,单道其先战四大天王,再战杨戬,又占八仙之事。其略曰:遥想大圣当年威,竟是如今此人两。 多少赫名英雄将,今次惊乱亦跄踉。 第七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却说齐天一路飘浮南飞,遥望南天门金匾煜煜生辉。忽闻两声狂吼,左右扑出两只天龙麒麟。齐天急掠身避过来击。两只麒麟咆哮怒嗥,凶猛无比再度扑向齐天。齐天提气敛法,双掌齐拍,将其击出数丈。右掌急翻,化出一只极小的圣火麒麟游踏于掌内。齐天轻笑一声,右手旋翻。圣火麒麟顷刻化为庞然*。齐天大笑道:“小火,适才我送你的火龙丹效果如何?”圣火麒麟一阵嗷叫。血口翕张,暴火如柱。又将两只天龙麒麟逼出数十丈。齐天观之抚掌叫好,道:“小火,这两个天龙麒麟就交于你了,两颗天灵丹你就慢满享用吧。”言讫,但见圣火麒麟狂啸一声,利爪伸展,呲牙裂嘴扑向两只天龙麒麟。刹时,但见劲气萧萧,长啸阵阵,磔磔之音不绝于耳。 齐天飞身上前,径直来到南天门前。但见一个金黄大匾凌空挂于天际,上书“南天门”,字迹苍劲有力,甚是雄伟壮观。匾侧两根白玉天柱豪光夺目。柱下数百天将银铠银戟,甚是威严。 齐天踏步上前。守卫天将持戟拦阻,道:“你是何人?可有入门令牌?” 齐天仰天大笑。倏然拔高八丈。提气挥掌,紫电轰鸣,劲气奔腾,将金匾击得粉碎。 众天将观之大惊。呵斥道:“大胆狂徒,敢在难天门处撒野!”怒叱着,手持银戟一起刺向齐天。 齐天努嘴冷笑,蓦然旋身,紫芒汹涌怒吼。众天将惨嚎一声,倏时皆皆化为灰尘。 齐天仰天大笑,道:“螳臂安敢挡巨轮之辐。”言讫,便yù踏入天门。忽闻一声童音道:“妖魔休要猖狂,看枪!”“枪”字未落,一杆长枪倏然飞掠,径刺向齐天咽喉。齐天急忙运气推掌,将长枪磕击而返。但见一个眉清目秀少年,身着红锦战袍,项挂金圈,手挺三刃长锋掠身而出。齐天一惊,道:“原是哪叱三太子,怪不得枪法这般威猛娴熟。” 哪叱朗声叱道:“你究竟是何方妖孽,胆敢在天庭撒野!还不快快跪地投降,更待何时。” 齐天哂然作笑,道:“rǔ臭小子,好大口气。却不知本领究竟如何?” 哪叱闻言,叫声“受死,看枪!”翻身掠起,长枪宛如闪电刺掠而出。齐天左掌空翻,亦幻化出一杆银枪。当下,两枪相击,各自挥舞。霎时间,便如千军万马激战,难分你我。直杀得天昏地暗,斗转星移。蓦见哪叱身形挫移,从项中取出乾坤圈叫声“着!”打向齐天。齐天曾温此物厉害,不敢大意。忙提敛法气,手指掠移夹杂紫电劲气,将乾坤圈拨返而回。哪叱见之,凌空而起yù接回乾坤圈,齐天左掌运气急挥,竟将其涌出数百十丈之遥! 齐天忽感背后劲风汹涌,猛然旋身挥枪。但见一白裙少女飘然而立。双眸满是哀怨,怔怔望向自己。 齐天蓦然大惊,当下怔立于空中。但见柔情双眸既含幽怨,又多几分含情怜惜。樱蜃颤抖,泪水簌簌扑落,幽怨道:“天哥,你……当真要大闹天宫,要成魔吗?你……还是天哥吗?”言罢,泪如雨下,转身飞奔而去。 良久,齐天蓦然惊醒,惊叫道:“情儿,情儿,是你吗情儿?”回眸四顾,却无半个人影。急急向东方飞掠而出。 齐天一边大叫“情儿”,一边飞掠急追。霎时便飞出千里之遥。忽遥见一白衣仙女与一金甲战神在前方飞驰。心中大喜叫道:“情儿,等我。”急掠身,抓住少女手臂,叫道:“情儿,情儿,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少女大惊,急转身慌忙抽回手臂,愠怒道:“你是谁?什么情儿呀?”齐天大吃一惊,细见那少女眉清目秀,决决不是柔情,惊叫一声踉跄退出数丈,自语道:“你不是情儿,哪……情儿呢,她刚才就在我眼前,情儿她在我身旁的……” 身旁金甲天神愤怒上前对白衣仙女道:“休要理他,想必他就是二朗神座下的那条疯狗,看来是又犯病了。待回去禀明王母娘娘,看王母娘娘这次如何处罚他。”却道是数月前,哮天犬偷喝玉酒浆露,直喝得酩酊大醉,便在天庭里胡乱游荡。忽见王母娘娘座下前往南海的琼花仙子,误以为是心中所慕妖女,便一路死缠不休。琼花仙子盛怒之下告知玉帝,玉帝心知哮天犬乃二朗神杨戬坐下之物,竟未重罚。而使众多仙家心有不悦。皆皆心忖:“当年,天蓬元帅调戏嫦娥,玉帝雷霆大怒将其贬为猪妖。而今次哮天犬欺辱琼花仙子却未受重罚,分明是玉帝念及与二朗神舅侄之情而格外袒护于他。”口中虽不言语,却在暗暗注意二朗神及哮天犬,但见其有半点差池,便告知玉帝,看那玉帝如何庇护。时下那金甲天神误以为齐天便是哮天犬再次犯狂,心中大喜,便yù告知王母娘娘,看王母娘娘如何处置此事。当下拉过白衣仙女飞掠而去。 齐天蓦然抬头,见两人飞远,急抢步上前,拦住白衣仙女,叫道:“你不是情儿,那你是谁?你告诉我情儿在哪里?” 白衣仙女臻首轻摇道:“我叫清鹤,是王母娘娘座下女婢。我不知谁是情儿,更不知她去了何处。”旁边金甲天将拉过清鹤,对齐天怒道:“你还不快回你主人哪去,还敢在此胡搅蛮缠,待我禀告王母娘娘,看你主人二朗神这次如何收场。”冷哼一声,与清鹤飞身而去。 齐天蓦然身心惊颤,悲戚自语道:“情儿,情儿,你在哪里?为什么?为什么不见我呢?”兀自间黯然伤心。忽觉得身体膨胀yù裂。心中大骇,全身猛然一阵抽搐,好似全身真气汹涌奔泻透体而出。脚步踉跄几yù站立不稳。脑中一阵昏厥,待抬头,却见身旁站立两个一般摸样一般衣饰的青年。细观那两人竟和他生得一般无二。不由大吃一惊,再看却见一人面目和亲,另一人则满目凶光,满目yīn鹫。 齐天正自惊诧,但温那面目和善者喟叹一声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柔情对你痴心一片,你且不可再坠如魔道,令柔情心碎了。” 满目凶光者叱道:“只要你练得魔法,拥有魔身,你便能所向无敌。到时候,一统三界,不仅柔情是你的,天下所有凤鹤美姬都是你的。” 面目和善者道:“拥有魔身只会害人害己,你难道愿意看见柔情伤心yù绝,看到他被群魔欺凌吗?” “不!我不愿意!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情儿。”齐天大声叫道。 “对了。”满目凶恶者狡笑道:“只要你练成魔法,宇内无敌。你才有本领保护柔情不受任何的伤害。” 面目河山者道:“只要你心中向善,屏弃魔念,从此之后,除魔卫道,捍卫三界正义。因缘所至,你便一定会和柔情在一起了。” “真的吗?我会和情儿永远在一起吗?”齐天惊喜道。 “哈哈哈……”满目凶光者笑道:“你若一统三界,那时你就是玉帝,柔情自然就是王母娘娘。到时候你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拥有无上法权。柔情一定会更加欢喜。” “情儿会高兴吗?她不会避着我了吗?”齐天喃喃自语。 “魔身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柔情怎么会贪图这些身外名利权贵。”面目和善者叱道。 “哈哈哈……你善身不服,便手底下见真章罢。”说着猱身上前。两人各自双手环聚,紫芒紫电轰鸣相击。刹时,天界风起云涌,yīn晴大变,两人飞身空旋,紫气汹涌奔腾,争斗不休。 齐天兀自惊骇不已。蓦然闻得偈音阵阵,登时头脑发*痛不止。当下抱头惨叫连连。空中正直争斗两人呵斥一声,倏然化回齐天体内。齐天只闻得偈音悠绵冗长,音律顿挫昂扬,只飘入耳。头脑刹时胀裂yù暴。倏尔又如万蚁在脑中啃噬。顷刻,又头颅炙热犹如被烈火焚烧。一时间,脑中疼痛百变。 齐天双手抱头,在空中翻飞腾跃。倏尔目朱面恶,倏尔头颅*,倏尔口中大骂“恶人邪咒”,倏尔又大叫“柔情不要离开我,为什么要避着我?”惨嚎着身体一通翻滚,只卷得九霄霞云似骇浪滔天,汹涌不定。蓦然惨叫一声,跌落人间大川之中。在草地上一阵抱头翻滚,大叫一声“情儿,不要离开我。”飞身急掠,一头击向一座石山。一声震天价巨响,齐天竟连将五座石山撞得粉碎。身在空中挣扎腾翻,顷刻全身抽搐不定。良久力衰。徒然间,身体坠落,撞在石崖之上,闷哼一声,径直跌落山涧,霎时不见踪迹。(此间之事,详见《反天》) 第八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黑风青木皆惊诧不已。只闻得无名沉声叫道:“现!”蓦然间狂风消逝无踪。 白袍青年缓缓飘然落地。冷笑道:“好个小道士,法力倒是不差。”表情极是冷傲。言下之意亦并不将无名放在心中。 一阵幽香飘溢白袍青年身后少女纤扦玉步,姗姗而至。竟是行走如腾云驾雾,点尘不染,曼妙之极。 白袍青年回首,脉脉相视少女姗步而近。 少女皓齿微露,脉视白袍青年,微点螓首。蓦地回头,却是面sè冰冷地盯向烈火仙道。 烈火仙道皱眉愠道:“尔等妖孽胆敢在此行风作怪,残害生灵。贫道岂能容得尔等存留。” 白袍青年仰天打个哈哈,冷笑道:“老道士视相的乖乖地将那些僵尸献于我,或许我还尚可容你等几人xìng命。” 烈火仙道闻言大怒,道:“狂妄妖孽接招!”语未落地,右手轻拂。霎时一道黄符速如流星急shè向白袍青年。 白袍青年冷笑不语。猛然间白袍无风自鼓,周身淡红氤气飘溢而出,环于四周护体。 烈火仙道黄符飞速而至,击于白袍青年身前竟如击在软帛上般被反弹了回来。 黄符携着白袍青年真气汹汹直奔向烈火仙道。 烈火仙道沉声施法。右掌赫然推出。顿时气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出。 两股劲气于空中相遇,不撞反粘为一处。 白袍青年冷哼一声,右手运气推举。霎时真气如涛浪般怒吼而出。 烈火仙道不敢大意,提敛十成动力。双掌齐出。顿时,气浪如涛,狂风骤起,昏天暗地。 蓦地里,只闻得一声轰天巨响。烈火仙道蹬蹬蹬后退数步,心血沸腾,脸sè煞白。 白袍青年被劲气逼出数步,脸sè大变。 一旁少女急忙上前扶住白袍青年。 白袍青年提气调息,缓口气冷声道:“好个老道士,内力倒是不差。就看你法学的如何?”言罢,右手作印,闭目念咒。霎时体盈红芒,腹中更是红光耀目。蓦然猛喝一声,左手食指轻弹,一道红芒急急若脱弦之矢shè向烈火仙道腹部。 烈火仙道双手合十,口念法咒,拂尘轻旋,绿芒萦绕。拂尘顷刻笔直如挺,一道绿芒自顶飞shè而出。 两道芒气相遇,激合一体。顿时五彩光芒四散飞溅,滋滋作响。如烟火般绚烂多彩耀人眼目。 无名眼望两人斗法。心忖:“我若相助师叔,师叔顶数愤我小觑了他。”思量再三。当下紧握桃木长剑,聚气凝神。以防烈火仙道有所不支,好出手相援。 黑风青木眼见师父适才与白袍青年比较内力,竟是略逊一筹。心中不由一阵惊惶。这刻两人斗法,都瞬也不瞬地盯视着两人。尤恐师父败于白袍青年,到时他们想跑也跑不出这妖狐的魔爪了。 少女立于白袍青年身旁,一面担心青年法力有所不济;一面心忖:“我若先将僵尸收了,到时候斗不过这老道士遁走后也不妄向了这一场。”心念思量着,随及上前几步。默念法咒,玲珑袋自袖中飞旋而出。 玲珑袋飞至半空。猛然shè出万道白芒将僵尸照耀的更是煞白可怖。 一阵无名风起,僵尸额头的黄符被风吹佛飘落。玲珑袋白芒暴盛,如烈rì炙烤白蜡般竟使僵尸渐渐变得软弱。顷刻间身上之肉化为血红黏液淙淙而流,异常可怖。 无名见之大喝一声。左手猛推。霎时霞光万道遮住了玲珑袋的白光。紧接着右手轻扬,挑木长剑化为一道黄芒飞shè而出,击在玲珑袋上。泠泠作响,泛出万般光彩霞光。霎时玲珑袋白芒收敛,飘然落于少女手中。 挑木长剑亦是盘旋回绕,落于无名手中。 少女妙目怒睁,心中惊怒。娇斥一声,玉指回旋弹shè,一道凌厉红芒飞shè无名面首要害。 无名左手捏印,右手握剑急舞,剑花朵朵,夹杂劲气腾腾。忽而长剑横指,黄芒倏然飞shè而出。 两芒飞遇,啾啾作响,霞光万顷,覆天遮地。 无名又竟又怒,心忖:“好个妖jīng,至少亦有八百年的法力。”思之,不由jǐng惕百倍。手捏法印,口念法咒。周身黄芒萦绕,护体防敌。 青木乍见僵尸被少女用玲珑袋化得焦烂不堪,心中大怒。又见无名施力发抖少女。心忖:“你年纪比我小,我就不信就一定输于你了。”心思转动。口念法咒,背后青剑霎时嗡嗡作响,颤抖两下,倏然飘然而出。 少女暗自心惊。忖道:“没想到这个少年道士年纪轻轻,竟有这般道行。”不由间为两人安危着滤。转目相望,白袍青年正与烈火仙道斗得难解难分。正自思虑着,忽感一股劲风由背后袭来。急回首间,青木长剑已然抵至自己咽喉。 少女大惊,下意识地竟在间不容发之及身体向后平折。青木长剑倏然飞过,劲气依是刺得脸面火辣辣生疼。 青木见一击不中,怒叹一声。当下急念法咒。青剑蓦然回旋,急向少女拦胸斩下。 少女大惊。猛然窒息提气。众人只觉眼前白影飘闪。噗得一声,青剑深插入地,没及剑柄。两寸处,少女脸sè兀自难看至极。 青木未料少女竟如此这般如鬼似魅避过这倏发的致命一击。不由心中大吃一惊。猛觉胸前气浪汹涌。急回神聚气防备。但见满天红芒滔滔涌向自己,不由惊怔。 无名大喝一声,身形飘转护在青木身前。长剑飞舞。剑气阵阵荡漾激shè。霎时将少女内气化解消去。 黑风大喝一声:“妖jīng,看剑!”飞身而上持剑直向少女胸口刺去。 少女脸sè冰冷。左手轻旋,幻化出一柄钢剑。身形随之飘转,曼妙之极,飞掠而出。 青木回过神来。怒喝一声,身形飘移,捡起青剑,施出凌空虚步冲向少女。 当下青木黑风长剑飞舞,一套降魔剑法使得天衣无缝,幻妙之极。少女身形飘移,剑影缥缈诡异,竟如仙女蹁跹而舞。 无名站立一旁。心忖:“此妖女好生厉害。需得乘机将其击毙。”但见黑风青木两人各施降魔剑法,却是一个轻柔圆滑,变化诡异;一个沉猛刚劲,剑剑凶险。心忖:“数月不见,两位师兄的功力机关jīng进不少。” 一旁黑风剑光霍霍。左掌还不失时机地运气拍出。逼得少女连连飘移躲避。 青木亦施出绝学凌空虚步的步法。如影子般随着少女。青剑连连挥舞,逼得少女顷刻间左支右绌。 少女脸sè冷若冰蝉。心中不由愠怒。猛然提纵法力。霎时,体盈红芒,真气萦绕,护遍全身。双手急挥,剑影重重,如千万柄长剑同时挥舞将青木黑风两人罩于剑影之下。 青木大惊,体形飘移,后退数步。 黑风只觉眼前剑影重重,长剑急急刺出。少女挺剑回绕,剑贴黑风长剑而过。转身急退步撤剑,猛抖剑花,剑影缥缈,斜刺刺击向黑风腹部。黑风一惊,剑走下三路,搁向少女长剑。未料到少女竟是虚剑。心中大惊,身形迟缓。只觉脸面一热,急急回身跃退。急视之,少女长剑已然将他的脸面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登时血流满面。 无名见之大惊,急挺剑掠身而上,阻住少女急攻。 青木亦是惊骇,忙道:“师弟,怎么样?”急忙上前,化道阻血符粘于黑风伤口。 黑风喘口气道:“不要紧,幸亏退得快。”言罢已是冷汗涔涔,显是对少女适才一剑尤自余悸未尽。 猛闻一声炸雷惊响。但见烈火仙道与白袍青年各被劲气涌出数丈。 烈火仙道脸sè胀得通红。喘口气叫道:“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形,俯首就擒。贫道也可饶你一命。” 白袍青年喘息呼呼。冷哼一声道:“好个不自量力的老道士,今夜休想再有活路。”话语未落。右手急抛,一柄青锋匕首急如飞矢shè向烈火仙道。 烈火仙道聚气丹田,贯注于四肢百骸。口念法咒,右袖轻拂,一道黄符飞速shè出。 两物相遇。砰然大暴。各自击得粉碎。 第九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烈火仙道喘息几口。心知黑风已然受伤,而自己亦非这妖孽的对手。心想倘再拖延定当于己不利。抬头望天,但见一团乌云飘飞。月亮形如圆盘,亮如明玉。当下从怀中摸出一个若手掌般大小,雕龙娄凤的七彩八卦。右手捏印,口念法咒。 七彩八卦旋飞而起,霞光大放,五颜六sè,煞是美艳。烈火仙道法咒愈念愈急。七彩八卦飞速自转。顷刻间霞光聚拢,直通明月。沙石,亮光如柱,从天而降直至七彩八卦。烈火仙道口念法印,七彩八卦调动角度。沙石霞光犹如蛟龙飞舞直shè向白袍青年。 白袍青年大惊。左手捏法印,右手聚气挺出。身盈红芒,掌心红芒飞shè而出。 两芒相遇,白袍青年顿时被震退数步。 白袍青年皱眉,聚神回元,片刻体盈红芒。 烈火仙道法至中途竟犹如遇到铜墙铁壁进不得半步。怒吼一声,右手拂尘挥舞,默念法咒。拂尘笔直直指夜籁。烈火仙道法咒愈念愈急,声亦愈来愈大。片晷间拂尘上紫电环绕,嗤嗤作响。 猛闻一声闷雷乍响。一柱月光直shè于拂尘。烈火仙道全身瞬时黄光环绕。七彩八卦shè出彩霞亦更是强盛。 白袍青年大惊,被击退数丈。心血沸腾,眼见烈火仙道霞光shè及身心。心中惊秫,猛然聚气,腹中红芒耀目,直逼而出。沙石,白袍青年脸sè红润,掌心红芒节节紧逼烈火仙道黄芒。 烈火仙道法咒急念。雷声阵阵,霞光突暴,shè向白袍青年。白袍青年掌心红芒又盛急shè向烈火仙道。如此这般,两人真气法力你来我往,竟是相持不下。 一旁无名手持桃木长剑上下翻飞。全身黄芒茫茫。桃木长剑亦是黄芒隐隐,霍霍飞舞。如蛟龙飞腾,灵动异常。顷刻却又霞光万彩,剑影缥缈,漫漫无际,似乎整个天地都被他的剑影所罩。 这套伏魔剑法本是无名之师,昆仑四仙之一任心老道依据真武大帝的降魔剑法所创。可谓取其jīng华,弥其不足。又灌注于道家仙法,使这套剑法威力徒增,一般妖魔鬼怪自是难以抵抗。无名就凭此套剑法降妖除怪,而得‘仙道’誉名。 此刻只见他木剑挥洒自若。剑随身移,招招戳于少女要害之处。 少女脸上红光若隐若现。乌龙螓首,清目朱丹,明齿皓白。激斗之中更市蒙胧迷人。脸上表情却是冰冷若霜,两眸寒光泛shè,令人不寒而栗。 少女右手挥剑,剑影重重,红芒耀耀。有时又五彩屏放,犹如孔雀开屏,唤唤相映,艳丽无比,罩向无名。左手回旋,衣袖化为长练若蛟龙腾飞,又似长蛇吐信,婉转灵动。时不时急攻无名空门。令无名心惊不已。 少女裙裾翩飞,身法轻盈曼妙。虽在急斗之中,身法漂移间却如仙女翩跹而舞,煞是美妙。 黑风默立一旁,闭眼调息。 青木紧握青剑,眼见双方相斗。无名剑法之妙,不由令他唏嘘不已。又见烈火仙道玄术通天,竟引明月之光,rì月之jīng气,贯注于法。心中惊诧不已。不禁对烈火仙道更是佩服。转眼只见黑风头上汗水涔涔。不知是受重伤疼痛难忍,还是因为惊恐过度。心忖:“我们虽遇妖魔,xìng命难保。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心思转动之下,yù提剑倾上。却见无名目不斜视,沉着肃穆,剑影漫漫。而少女身法鬼魅飘渺。两人正直酣斗。心忖:“我若此刻上前斗不过妖jīng是下,还会连累无名师弟顾及于我,岂不令他分神。” 青木心下思量着,正自踌躇。目光斜视正好瞥见一旁呆立不动的僵尸。当下计从心来,满心欢喜猱身而上。 青木旋身掠至僵尸身旁,但见僵尸个个面目糜烂,丑陋可怖之极。周身腐臭焦烂之味直呛得他一阵恶心。 青木皱眉,随即闭目念咒,挥袖施符。身形漂移。瞬时在六个僵尸个个背后贴上了一道黄符。瞬间又飘回原处。兔起鹳立,动作干净利索快如闪电。 青木轻笑,青剑翻飞,法咒急念。 霎时,僵尸个个怒目圆睁,尸气沉沉,双臂直伸,腾腾跳向少女。 少女与无名正直争斗间猛感一道道沉重的yīn气逼近。急忙回身,只见几个僵尸双臂直挺如铜墙铁壁般合围着向她面首径直捣来。 少女娇斥一声,左袖似灵蛇飞舞。无名猛见眼前白练飘渺,虚幻耀眼。只闻阵阵断骨之音。不由猛提几口真气,手中之剑更是快捷凌厉。 少女受攻于僵尸,又在无名激剑之下,霎时左形右绌,险象环生。急忙中向无名急挥两剑,左袖回旋,将僵尸再次击出丈余。提敛真气,蓦地拔地而起,轻盈飘退两丈之余。无名剑影环环,踏步紧随而上。 少女喘口娇气。左手空翻,化出一柄青幽绿剑。剑芒荧荧发绿,耀目骇人。 少女轻斥一声,身形漂移,劲势大增。剑影五光十sè,覆天遮地罩向无名。 无名惊骇不已。聚jīng凝神,不敢轻敌。当下口念玄咒,手中挑木长剑亦是黄芒暴涨。 青木闭目,口念法咒。霎时被少女击飞丈余的僵尸皆皆直挺飘起。在青木法力催动下,飘升而上。倏然由天而降向少女击去。 少女却置僵尸于不理。玉指腾翻,双剑啸声阵阵,剑光霍霍起落。泠泠作响,犹如美玉落盘,风铃轻摇。 眼见僵尸沉沉已压向少女螓首。电光火石之间,少女猛叱一声,身体飞旋。霎时腹中红芒耀目,彩霞万缕,映向四面八方,直将四周之境照得sè彩斑斓,绚丽多彩,煞时迷人。 无名觉眼见霞光万道,七彩翩跹。猛向后退出数尺。 少女左手轻抛。荧荧绿剑在空中旋飞。刹时,僵尸背后黄符燃成灰烬。绿芒长剑飞升数丈,砰然大暴,化成万束绿斑如暴雨般从天而降,齐齐注入僵尸体内。顿时僵尸体盈绿气,面容狰狞。 少女左手轻拂,红芒萦绕。僵尸在空中腾飞数丈,急急攻向青木。 青木惊鄂大骇,怔立难动。 无名大惊,急纵身上前,身形飘动间,但闻骨声脆响不绝。猛旋身,长剑急急刺向少女。 少女不敢大意,钢剑剑花朵朵,剑影重重,急忙架住无名来剑。 声声重物落地之音。青木蓦地惊醒过来。注目一看,但见僵尸个个头颅横竖滚落一行。一旁躯体亦是横排一行。脖颈间尸气兀自喷涌,霎时粘稠墨血汩汩而流,煞时恐怖。 青木惊骇之极,心中倒吸凉气。忽见僵尸身体中绿气飘盈。顷刻间竟一个个霍然立起,双臂直伸向青木捣来。身后一个个焦腐头颅绿气萦绕,发出阵阵怪枭,似鬼哭狐泣,又似高猿长鸣,骇人至极。 青木顿时吓的栗栗发抖,冷汗沁背。 眼看一个个无头僵尸臂如钢刺即将刺向青木。青木竟惊得不住后退。间不容发之际,青木但见眼前黑影飘动,叱喝连连。 青木眼见一个个僵尸倒飞而去,黑风喘口气道:“师兄,你没事吧?”青木恍然惊醒,咬牙切齿道:“狗rì的僵尸,平rì里老子好好待你,你们竟敢反来伤我。” 黑风看了看起身扑向他们的僵尸皱眉道:“这些僵尸已经被这女妖jīng给控制了。” 青木怒极,叫道:“怕得熊妖,我还不信,就斗不过她!”言罢,收敛心神,默念法咒。霎时体盈青芒,面sè靛青。 青木叱喝一声,六道黄芒飞shè,贴于僵尸胸口。僵尸正自跳动间,蓦然一止,随即旋身扑向少女。 正与无名酣斗的少女转目瞥一眼青木,冷哼一声,胸中红芒隐现。 青木顿觉一股无形庞大的气体行他心脉压来。急忙聚敛周身真气,口中法咒亦愈念愈急。 黑风适才将僵尸运气大退,胸口不由一阵猛疼。暗自提气调息,却见青木双目紧闭,头上汗水滚滚。正自惊诧,猛闻青木一声闷哼,哇地shè出一口血箭,径直飞出二丈余远。 “师兄!”黑风惊叫一声。忽觉背后yīn风习习。猛然回头,但见僵尸双臂已然抵至胸口。黑风大惊,忙遁身后退数尺。身形一挫,剑影叠叠,掌风滚滚,拼命阻住僵尸前路。 少女与青木斗法,动作稍有迟缓,被无名长剑划破左臂。瞬时藕臂鲜血淋漓。 第十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少女当下恼羞交加,右臂牵回旋翻,长剑绿芒大盛。蓦然芒气激shè击向无名心脉要害。 无名沉着以对,剑化芒气,护体急攻。 猛闻一声掺嚎,众人一惊。但见白袍青年血箭喷涌,抛出数丈。砰得一声,一条臂膀摔落于地。 原是烈火仙道正与白袍青年潜心斗法。猛听得青木掺叫,知是青木与少女斗法,不胜反噬。心忖:“青木道法并不弱,而被妖女用法将法力逼返。不死也不会好到那里去。”心中思量,不由悲从心来,怒从脑生。当下口念剑咒,驭动袖中火魔剑空旋急飞而出。 火魔剑乃是古仙人于三味真火中jīng炼七七四十九rì,聚于烈焰炙阳之气。专用以克yīn除魔,而历代谨传于玄通有道者。 当年烈火仙道道基甫定,他又侠义心肠,心胸直爽,常常独自下山降妖除魔。但是他又常常刚愎自用,桀骜不训,脾xìng暴躁,亦使他吃亏不少。恒阳真人恐其rì久毁身,便将此无上法宝传授于他。 得此法宝,烈火仙道更是如虎添翼,畅游天下,妖鬼闻之无不秫秫战兢。 只因此剑法力无穷,可焚化万物,而他又脾xìng暴烈如火,是故世人称他为烈火仙道。 正因为他与师兄第们脾xìng不同,因而常有口角之争。一气之下,便来于此山,行赶尸之道。既是学有所用,亦不失侠义之举。 他一生少遇劲敌。如下人老体弱,少有好斗之心。故而火魔剑亦有数年不曾使用,但它威力却未稍减半分。 白袍青年若知此道便是那烈火仙道,也就不会冒味招惹了。 却道白袍青年正自施法,突见眼前红芒飞矢,徒然大惊,左臂聚法急挥。却猛感左臂一麻,全身一痛,一股劲势汹涌。喉头一甜,身如落叶飘飞而出。 白袍青年左臂抛落于少女身旁。少女大惊失sè,掺叫一声,不敢相信眼前惨境竟是真相。当下目光愣睁,怔立不动。 无名长剑劲势难收,直刺入少女心脏,不由惊鄂万分。 少女惨叫一声,脸sè煞白,口中鲜血缕缕喷涌。 烈火仙道面容冷峻,拂尘竖立,电火霹雳。七彩八卦霞光万道,普照大地。将天地间照耀的绚丽妖绕。 烈火仙道心下笃定,口中卦咒愈念愈急。顿时紫电嗤嗤暴鸣,雷声阵阵震耳。七彩八卦上霞光大盛,在烈火仙道的咒法驭动下,势如cháo水,又若万马奔腾直涌向丈远处脸sè蜡黄,双目微睁的白袍青年。 千钧一发之际,蓦然间天地间黯然失sè,到处皆是一片漆黑。烈火仙道大惊失sè,仰首观望,但见空中明月竟不知被何物所掩漆黑一团。苍穹中更是烟云滚滚,覆天盖地。 烈火仙道大惊呼道:“天狗食月!”背心已是惊汗涔涔。 他之所以敢于今夜冥门大开,万魄齐归之时赶尸,是因为他早已推算,今夜必是有惊无险罢了。却万未料到天象会大变。如下万物俱暗,定为不祥之兆。 烈火仙道惊诧万千。心忖:“天象大变,我等xìng命定数立变。而这天狗食月之事世有少见。”他曾听师父言说,天狗食rì抑或天狗食月之时万仙纯阳罡正之法将会大损,而鬼魄妖魔等yīn邪之物必会法力大增。他审视当下情势,心中惊云难定。意yù推算一二,不料心中兀自惶乱,难以聚神敛气,抱元受一。当下更是焦急万虑,额生冷汗。 他却未曾料到,此乃天象之变竟又是三界一场大惊变。 话说当年无天因如来处事不公,心中受创使其心xìng大变。而聚以数万妖众乘如来投胎还世之时反天,一统三界。却未料斗战胜佛孙悟空处处阻滞。终被他夺会十二粒舍利子,使如来以顺利成佛立位。而使无天一场惨败受戮。无天虽死,但他竟在弥留之时竟将自己的所有法力与宿命受注于身旁一名护法。嘱其数年之后再趁天际大劫之rì复其之志。 此护法隐于冥界树万年之久。力经磨难,不择手段终于寻回了无天元神之身。并将其培养教唆,使其终成一代噬血魔头。他们收敛树万妖魔鬼怪,重组当年邪教。趁如来再度明寂渡法,而斗战胜佛亦因情之故投胎转世人间,三界疲虚之际于万魄齐出yīn气大盛之rì,而再次引发了一场人、妖、鬼、仙、道、魔、jīng的天际浩劫大战。 烈火仙道玄法虽谓甚高,但与神仙相论则差之甚远。自是难测此中事理。 却说烈火仙道正自疑惊惶乱之间。蓦地里天地间狂风大作,刹时飞沙走石。呼啸狂飙,吹得更是昏天暗地。 烈火仙道大惊,急忙念定身咒,稳住身形。 一旁无名亦是万分惊诧。他此系愿随烈火仙道赶尸,一则是为消烈火仙道怒气,缓解其与师父之间隔阂;二则他也曾测算万不会有xìng命之忧。但今夜这天狗食月之惊变天象,竟事前无任何征兆。今夜他们先则遇妖,这刻天象瞬变,不由让他惊从心起,汗从额下。 狂风怒吼,刹时电闪烁烁。天地间骤然忽名忽暗。雷声滚滚,震天动地,惊鬼撼怪。 无名猛闻一声掺呼,循声极目望去,惊电之下,却见黑风与众僵尸被狂风卷起。心中大惊,急yù腾身而起。回目瞥视,不由更是大吃一惊。 但见少女脸sè萦绿,面容狰狞可怖。两眸杀气腾腾。裙裾在狂风中猎猎飞舞,周身绿气充盈,飘渺萦绕。 刹时少女全身一抖。脸sè松弛下来。口中却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般的凄泣,幽幽缕缕,若隐若显。 无名大惊,急忙将长剑从少女腹中拔出。连连后退数步。 无名于惊诧中猛闻黑风连呼“师父!”转头相望,见烈火仙道身如鹰隼般腾空而起。飘身急旋,已将青木黑风抓于双手,飘落于地。四周狂风咆哮,他却衣衫不动分毫。 “无名,小心!”烈火仙道惊叫一声。 第十一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无名只觉背后热浪汹涌,急忙回头。猛见少女炙红内丹急急shè向他的胸口心脉。 无名登时惊得冷汗涟涟。忙回神聚气,口念护身法咒。运法贯注于挑木长剑,力劈而出。 猛闻一声惨叫。无名闷哼一声,倒飞出数丈,脸sè苍白,口吐鲜血。 少女内丹经此一击,顿时变为赤红。在空中回环两周,又径直击向无名心脉。 无名元气大创,奇经八脉登时受阻。忙运气调息,却因心绪凌乱,又遭此重创竟一时无法聚气。当下一急又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猛闻烈火仙道一声暴叱,但见其右手翻转,胸口通红如赤火燃烧,七彩八卦上红芒暴shè速比流星击向少女内丹。 蓦地一声天雷巨响,暴雨倾盆而下。猛闻一阵惨叫,无名在狂风暴雨中撞断几棵巨树随风而去。 闪电划过,天地间骤亮,瞬时又漆黑无极。 烈火仙道身体皱缩,栗栗发嗦倒地。口中兀自喷血不止。 少女仰首观望远处白袍青年。挣扎爬起,脸sè既是幽怨,又是凄惨痛楚。口中鲜血喷涌,身轻若蝶,在风雨中沉浮着随风而去。 阵阵雷声滚滚,雨珠似急矢般shè向整个人间。似要发狠顷刻间将整个人间毁成千苍百孔的废墟。 ※※※※不知何时,狂风暴雨终于呼啸而逝。 风雨过后,万物清新。山中空气亦是格外的新鲜清爽。 经过一场狂风暴雨,满山满壑到处一片枯熟断木枕藉,七横八竖,粗枝腐叶更是凌乱不堪。 冬至已过,此时风雨过后,气候也骤然暴降了下来。好些积水少出处都结了层薄薄的冰,在朝阳照耀之下,映出五颜六sè之光,分外美丽。 鸟而不知是被狂风暴雨所吞噬,抑或惊恐狂风暴雨再度袭来,还躲在了不知名处,不敢出来。 此时,万籁寂静,静得令人恐惧惊慌。 一丝微风拂过,冷气阵阵四散侵袭。 一阵哗哗声响,循声而望。但见刀削斧劈的石崖上一个青衣长袍老者迎风而立。 寒风拂拂,老者青袍随风猎猎飞舞。拂胸长髯亦是飘飘洒洒,老者面呈戚苦之sè,双眸jīng光迸shè,怔怔注视着初启朝阳。 东方rì出天际,艳红无比,shè出万道霞光,映得天边云彩五sè斑斓。 老者一阵长吁短叹。转首,目扫万里,见树木凌乱倒卧满山。迎天叹道:“天劫!天劫呀!‘片刻老者低首轻叹。双手合十,闭目轻念法咒。 少顷,老者体盈黄芒,黄芒飘飘盈盈,在朝阳照shè下又映出五彩光芒。 微风忽气,刹时已成狂风怒吼。山上残枝腐叶在狂风中噼啪作响。 老者法咒急念,面sè盈黄。周身黄芒大盛,乘着狂风飘飘渺渺,云雾般转向四面八方。 盏茶时间,黄芒已然如浓雾厚云般笼罩了整个山峰。阳光照耀下,映出霞光万变,煞是诡异。 老者面容肃穆。双目紧闭,体内缕缕真气如烟气腾升般飘向周身四境。 蓦地里老者暴叱一声,叫道:“万物生灵,邪阳朝纲。幽冥目踪,阳世再生。天上*,万物休憩之大敕令!”老者“令”字怒号。顿时飞沙走石,天旋地转,云雾腾飞,萦回旋绕,飓风直刮得满山树木凌乱飞腾。 瞬时,狂风渐逝,黄芒趋散。而适才七横八竖倒伏于地的树木这刻竟皆皆安然无恙地竖了起来,好似从来未倒折损毁过一般耸立云霄。 老者周身黄芒渐趋消散,而头顶蒸气亦自萦绕升腾。 柱香时辰,老者终于睁开了双眸。 老者喘了口气,用衣袖拭了拭脸上的汗珠,轻吁一口长气道:“拯救万灵苍生,老朽只能这般了。”自语着,看了看四周挺立苍劲的树木不由慰心轻笑。 老者长吁一口气,回目轻视,太阳已然冉冉升起。阳光撒shè人间,登时驭走了适才的yīn寒之起。 老者正自感叹间,忽闻一声轻微坠物之声。这声音好似从数里之外传来,极是微弱,但转至老者耳内却是清晰异常。老者当下挫身腾空,循声飞掠而出。 老者身如黄芒急矢飞shè下山崖,越过丛林。双眸如炬,环视四周,不由一怔,旋即急扑上前。 老者上前,定晴细看,但见一个身着蓝缕道袍,面目清秀,口侵血啧,双眸紧闭,脸sè蜡黄,创伤累累的少年道士兀自昏厥不醒。 老者不由心中惊诧,忙伏身轻探少年道士心脉,却还微自跳动。当下释怀。手探鼻息却已是气若游丝,不由蹙眉,忙从袍中摸出两颗还魂归魄丹注于少年道士体内。贯气提神,黄芒隐隐运于左掌劳宫穴,缓缓注于少年道士体内。盏茶时刻,少年道士脸sè渐渐转为红润。老者这才轻吁一口长气,慨叹一声,抱起少年道士急丛下山。 ※※※※天高,云淡。 柔和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经逢过狂风暴雨的人间,这时却是一片温馨。 虽说冬至已过,但这儿的树木花草仍是生机盎然。 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在树林间欢唱着,跳跃着。 啾啾啭啭如似琴律笛韵般婉转,伴着鸟声连绵不断,虚虚幻幻不知从何处传来泠泠之音,好似为鸟声和曲助韵。 树枝颤动,沙沙作响。群鸟受惊,刹时嘶叫着从四面八方飞散而去。 树后转出一个红光满面,头戴青黄道冠。身着玄青道袍,被负古青宝剑,弯眉,大目,勾鼻,厚唇,大耳年有三十余岁的中年道士。 中年道士面sè严峻,直楞楞仰望着众鸟群飞而去。环顾四周,又自闭目推算少顷,步履坚定拨开树枝,大步向前。 此中道士名叫松青云道号凌云,乃是昆仑四仙之明镜仙道之爱徒。 凌云道士亦在江湖玄门之中为赫名之士。他少年时遍拜明镜仙道为师,并在其jīng心调教之下,竟将太极玄清之道炼至了八成。于十二层之无上玄道仅在四层之下,不仅大大超越了同代年龄弟子,就连好些长辈也是自叹拂如。 他在十六岁时,便独上荆山与邪yīn教教主冷蝉魔主斗法三天三夜,终将大祸于武林世间的邪yīn教铲除。从此,名声大噪,人人皆敬而叹之。 至今数年来,他不仅法力大增,亦常常在武林之中行走,斩怪除魔,为保世人平安而奔波劳累。 是夜他正于巫山一带搜寻狐jīng,突见天狗食月,天象大变,煞为惊诧。登高而望,竟见西方玄光飘渺,沉yīn之气厚若钟罩沉沉压向天地,料xìng此方定有强妖作祟。 次夜,其师明镜仙道又于他梦中受教。言说是时天象大变,天劫重降。三界即临大难,令他速速赶往湘西一带,除妖降怪,以保其一方人间罡气于天霄,而助天庭与魔妖之抗斗。 松青云闻命,急御剑而行。他道号凌云,其御剑之法可想而知。千里之途,数时已来到湘西上界。松青云盘桓于空,臆运慧眼但见尸魂山一带股股妖气重重。他降于山脉之中,却丝毫测不出了妖jīng所在。 正自踌躇疑惑间,忽然想起有位师叔人称烈火仙道的脾xìng虽怪,但却侠义心胸,刚正不恶。他于多年前离开昆仑山,好似编来于此处山峰赶尸为生,倒也图个于世无争。 他心念转动,当即御剑而行。环眼便与尸魂山上果然找到了幽魂庄的所在,待进去一探,却未见一人。他坐于园中推算一阵,心中竟莫名忐忑不宁,竟无半分头绪。心中犹自疑云惊诧万端。急急念咒施法,使用魔道眼法循于烈火仙道jīng气而行。 松青云一路寻来,走过一片草地,却又穿入了一片丛林中。再往前行出数步,竟寻不到了烈火仙道半丝jīng气。 松青云暗自吃惊,以太极玄清之术加施于魔道眼上。才看得此处人、鬼、仙、妖四气凌乱残损。而烈火仙道的jīng气已然微弱至极。竟趋于魄散。 松青云不禁大惊。心忖:“由师叔此竞器渐失而观,师叔赶尸时定然此遇妖。师叔与那妖jīng斗法,却未能取胜,而反造祸害。”他心中思量着,不由冷汗涔涔。 松青云惊诧中疑注四方。口念法咒,眼眸转动间突然霞光迸shè。 松青云心中一动。身形未动,却已至于一棵粗壮古松树之前。细心打量一翻,竟发现半片明镜之物深嵌于树身。松青云将其拔出树体,但见其上雕龙付凤sè彩斑斓,又有玄文种种,八卦太极之象,貌似水晶罗盘一般。 “七彩八卦!”松青云一声惊呼。他曾经听师父说起过天下法器云云,知烈火仙道的七彩八卦非一般玄通法器。而他于数十年前亦曾与烈火仙道联袂截下千年妖狐时,见烈火仙道用过一次。其威力之大,法力之玄高,让他钦佩羡慕不已。 ‘如下它竟破碎如此。究竟师叔遇到了什么妖jīng呢?他的法力竟然这样厉害,连师叔的七彩八卦亦可以击碎?’松青云惊疑不定,却终是理不出个头绪来。 松青云正自思量,忽闻近处树枝沙沙作响。猛然挥手,一道青芒激shè而出,身形微挫,身影晃动,已转至树后。 树后,一个身材魁梧,身着武夫装扮的中年汉子,直楞楞地站在那儿。两制大大的眼珠滴溜溜地乱转,张嘴结舌却发不出半死声音。 松青云见是一介武夫,忙挥指轻弹,解除定术。 壮汉顿时活动自如。瞪眼怒目,大叫道:“咯老子的,你是什么人,竟敢乘我不备暗中偷袭。”言语中右手呛啷一声抽出左腰中的金丝钢刀,指向松青云。 松青云单掌立胸施礼道声无量寿佛,笑道:“大侠且莫生气,贫道并无伤害之意。” 壮汉闻罢,愤愤叫道:“什么无意伤害,刚才要不是我内功深厚早有防备,早被你给打的半伤不死了。” 第十二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松青云闻罢不由好笑。适才他只是用了定身法术而已,又怎能伤害一他,更何谈半伤不死呢?当下,脸显笑意道:“贫道果是并无伤害之意。再者大侠身体魁梧雄壮岂非我等瘦弱清修道士所能胜及。” 壮汉言听道士对他极为夸赞,心中高兴。当下愤然之情消解泰半。脸sè却依然愤然沉声道:“算你这茅山道士识相,知道我金刀王李雄的厉害。”言之不仅居傲胜气凌人之态。 松青云道声无量寿佛,道:“贫道乃昆仑弟子,并非茅山派弟子。” 李雄气哼一声道:“我管你是昆仑道,还是茅山道,总归是道士就是了。都是……”他正自开口大骂,突然想起常见闻一些道士都会降妖捉鬼等等一些玄门法术,尤其是近年来昆仑。茅山等派的道士更是新秀不断,英雄辈出。又忖:“刚才他不知怎地就将自己定住无法动弹。他必有法术道行。”他心中思量着,不由对松青云惊惮起来。嗫嚅几声又自顾低声喃喃道:“这两天可真倒霉,跑到这荒山野岭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寻什么道士,找什么僵尸?” 松青云闻言大惊,忙闻道:“大侠说上尸魂山是来找什么道士?” 李雄闻言,傲气早消,低声道:“找什么叫烈火仙道的道士。” 松青云惊道:“师叔!”皱眉惊疑道:“大侠你找我师叔有什么事呀?” 李雄闻言,当下忿忿道:“他与我家员外说好了要在二号夜将王员外他老子尸身送至坟茔。但现在已经都好几天了,却未见他半个人影。王员外特意聘请我上此山来向他要回王员外老子尸身呢。怎么,你认识他吗?” “原是如此。”松青云暗叹了一声道:“烈火仙道正是贫道的师叔。” 李雄闻言双眸放光叫道:“这样就好了,我在此山中瞎转遛了好半天也没有找着他,他既是你的师叔,那你快带我去找他,要回王员外老爷子的尸身,我好完成任务交差了事。” 松青云感叹一声,苦涩道:“恐怕这时师叔早已遇害了吧?” 李雄闻言惊诧道:“遇害?遇什么害呀?” 松青云肃声道:“实不相满,贫道也是为找寻师叔而来。只可惜还是晚来一步,师叔恐怕已被妖jīng给害死了。” “妖jīng!”李雄闻言轻笑道:“哪里有什么妖jīng?”言罢依是环顾四周。 松青云言道:“大侠若是不信请随我来。”他说着转身跃起几棵大树。 李雄稍微迟疑,也便随了上去。 松青云来到适才的旷林中,指着地上的七彩八卦碎片道:“那便是师叔的看家法器。但却已经被妖jīng给击毁了。” 李雄惊异望着还兀自彩光闪烁的碎片,将金丝钢刀插回刀鞘,上前捡起细视。 松青云四下观望,但见身侧合抱粗的树竟齐腰而断。由其断处而看,即非利器所为,也非狂风吹折。心中惊诧不已。暗忖:“谁会有如此惊人内力,竟将这么粗壮的松树也能齐腰震断!” 李雄自惊撼着,但见松青云端正向前走去,他也便紧忙跟随其后。 松青云走到一个磐石前方这才止步。双目猛睁,却见石凹中突兀露出半截通红的剑柄。 “火魔剑”松青云惊叫一声,双手暗运咒术,伸手将火魔剑从石中抽了出来。一声脆石破碎之音。松青云眼前高近树丈的巨石霎时竟化为灰烬,灰尘覆天盖地般飘旋飞落而起,却在离松青云周身四寸处被其体内真气阻激而出。 李雄猝然不防。当下从尘天将,直落得满头满脸,呛得连连咳嗽,气得怪声叫骂怪石山魈。 松青云不由感慨叹惊自语道:“这到底是什么妖孽,竟连师叔的火魔剑也克制不了?” 李雄闻言惊忖:“刚才我看那树齐腰折断,若非有法力者谁能作为。这下可好,连石头都能成灰尘,莫非这座山上真的有妖jīng鬼怪?”心中思量,不由胆惊,颤声问道:“难道这山上真的有妖jīng不成?”说着右手紧握金刀惊恐地环视四周。 松青云沉声道:“定是那些妖jīng贪食僵尸,遭遇师叔阻挠,而对他痛下辣手。”言语中甚是悲凄。 李雄惊道:“烈火仙道被妖jīng给吃了,那僵尸也被妖jīng给吃了?” 松青云默然点头。 李雄思虑片刻道:“那我就不用再找什么烈火仙道,我还是回去的好。”说着转身就走。 李雄行不多久,忽然转身道:“你怎么不走?” 松青云奇怪问道:“去哪儿?” 李雄大叫道:“下山呀!你不是说这山上有妖jīng吗?还不乘天未黑下山等着妖jīng来吃你呀?” 松青云笑道:“为道者本就该降妖除魔,为民除害,匡扶正义,怎么能闻妖而逃呢!” 李雄闻言心忖道:“他们是道士自然是不怕妖jīng了。”思罢便道:“你要去捉妖jīng,我可没有学过捉妖jīng的法术,我可不去了。” 松青云笑道:“那大侠还是尽快下山吧。”言罢转身yù走,却被李雄急忙呼住。见李雄急恍然道:“你说有妖jīng,可是我无凭无据,回去后这样对王员外交代。到时候王员外骂我办不好事,将我赶出王府,那可怎么办?” 松青云闻言皱眉,刹时轻笑。随即摘了片树叶,双手作印,将树叶置于嘴边。但见他嘴唇一张一翕,好似说话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雄正自好奇。松青云手指轻弹,树叶平平飘入李雄腰袋内。 松青云轻言道:“回去见到了王员外,口吹树叶,自有分晓。且记只能使用一次。” 李雄尤自好奇,仔细打量树叶,却未见其有分毫异样。急道:“这是……”抬起头时,松青云却早已没有了踪影。 ※※※※黑暗,漫漫无际的漆黑。 好似另一个空间,没有万物生灵,只有一片漆黑,一片寂静。 黑暗,漫漫无际的漆黑。 好似另一个空间,没有万物生灵,只有一片漆黑,一片寂静。 静,静得仿佛让人至身其中连心跳脉搏也不再存在。 无名双目紧闭,在这无尽漆黑的空间漂浮着。好似他被黑暗之魔吞噬在了无尽暗洲之中,漆黑得令人心慌,寂静的让人窒息。 无名微喘,纤弱的声音便向四面八方传将而去。 无名缓缓坐起,惊讶地打量着四周。当下急目眺望,却是除了黑暗便是黑暗,无边无际。 “这是哪儿?”无名站立而起。“这里没有一个生灵,只有黑暗与沉静,难道是冥界吗?” 无名惊诧地漂浮在黑暗之中,不知是在前进,抑或静止未动。这刻仿佛一切都停止了,竟连自己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他的身体,他的血液,仿佛缓缓融入了这无际的黑暗寂静之中。 霍然,前方一丝亮光,无名大惊,聚敛目力谛视。光亮越来越大,但却没有一丝光芒四散迸发,仿佛被这无情的黑暗围绕着,挣脱不出。 亮光逐渐变成淡黄sè光芒,虚幻飘渺。光芒凝动,缓缓现出一个盘膝而憩,身着金黄sè道袍,面容淡黄,髻髯银白的老道士。 无名大惊,急忙上前跪倒,叫道:“弟子无名拜见师父!” 老道缓缓睁开双目,两眸jīng光迸shè,好似能看透世间万物。 任心老道嘴未动半分,声音却从他体内荡漾而出,道:“有道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如今群妖并起,魔心不死意yù统辖三界。至时,仙、魔势必大战,殃及三界,又会使人间生灵涂炭。” 任心老道叹了口气道:“天上真君玄法无垠,早料三界会有大劫所至,此乃定数天理,非人神所能改变。是以他jīng练了一十二名道家仙童,分别置于仙、人、冥以解各界之灾。而你则是来至人间的其中之一。” 无名闻罢惊诧莫名,怔怔望向任心老道。 任心老道继续言道:“如今天劫已始,妖魔鬼怪无恶不为,人间疾苦万端。为师以将太极玄清法道传授于你,只为夯实道基,但你宿名非此。”老道语音微顿,道:“经此重创,你将重新为人,投于人间,经受磨练,历经坎坷,斩妖除魔,方可练就无上玄法。继世成为无上真仙。” 无名闻言心中惊诧万千。聚jīng会神聆听任心老道教诲。 任心老道微顿道:“经此一战,你身受重创,将会失忆,玄道之术也便不明其理,而在你未有仙遇学成真法之前,定能避免妖怪歹人的迫害。这个龙鳞,乃为师多年苦寻而来,又贯注于玄清*,以保你身。” 老道说着,袖口荧光锭放,未见他有何动作,一道黄芒激shè,正中无名胸膛。 无名但觉一股势气刹时竟充盈体内,经络心脉疏通。当下心清气爽,jīng神百倍。 黄芒突逝,无名忙解开衣衫,只见胸膛赫然烙印着一条淡黄飞腾绕曲的祥龙。 “为师言尽于此,望你rì后好自为知。” 无名抬头观望,已不见了任心老道半丝身影,周身一切又皆是一片漆黑,一片沉寂。 “师父――”无名急忙起身惊叫,猛觉一股劲风直将他急速吹向前方。 无名大惊失sè,聚神细观,见前方暗空竟是气体扭曲旋转起来,一股若大无比的劲势将他吸了进去。 “啊,好痛!”无名呻吟一声,幽幽转醒过来。 第十三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醒了,醒了。”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叫道。 无名只觉全身炙热,眼前水气氤氲。朦胧间,看见一张娇靥。朱红的樱桃小口,粉嫩翘鼻玲珑剔透,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天上的星星般眨巴眨巴清澈明亮,令人倾慕遐思。 女子含羞温笑,脸颊绯红,好似芙蓉出水,道:“你终于醒了。”女子笑着,转身向前,道:“爷爷,他终于醒了。” 青袍老者颔首,示意女子让于一旁。双手合十,闭目默念。霎时,体盈黄芒,将整个石洞照耀的金碧辉煌。瞬时,万芒归敛,齐齐聚向无名。 顷刻,浴盆之水似被碳火烧煮般沸腾起来。无名只觉身体如至于锅内熟煮一般,整个身体膨胀,片刻似要爆破一般。 浴水愈来愈热,水泡似喷泉般腾起两尺余高。无名脸sè黑红,头上束发亦飞散而起,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体内的闷热之气好似霎时就要挣破皮肤迸裂而出。 “啊――”“砰!”无名大喊一声,声震的石洞直嗡嗡作响。身旁浴盆暴的破碎,沸水飞扬而下,如倾盆大雨。无名脸sè朱红,倒落于地不醒人世。 无名第二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一张舒适温和的床上。 他yù起身,不料全身一丝力气也没有,便又疲软地倒在了床上。这才细心打量自己所在的处所。 他是处在一个石洞里。洞的侧定有细屡阳光照shè而入,故而洞内并不yīn暗cháo湿。洞内除了他躺着的这张柳木雕镂床外,仅有一张茶几,几个石凳,一张八仙擅木桌。桌上摆放着一个金铜玲珑香炉。此刻,香炉内正青烟袅袅,散出一股似兰非麝的味道,闻之竟令人格外地心轻气爽。 洞内上首亦有一个小的擅木八仙桌,上贡两个神龛,左边一个神像面容慈和,受持攀龙付凤枣木杖,坐骑亭亭yù腾白羽仙鹤。右边观世音面容慈祥地注视着人间苍生。 无名正自静静地看着菩萨神塑。 一声柴扉开启之音。女子蹦蹦跳跳地走进了石洞,一身绿衫长裙,上套锦裘彩褂,面靥娇美,似凌波仙子般飘然而入。 女子转眼看了看无名,娇笑着走了过来,道:“你醒了。” 无名一惊回过神来,观一眼女子。女子螓首上斜插了几朵淡红的花朵,散发着一股泥土的清香之息,使女子显得更是美丽迷人。无名不由怔住。女子亦被他愣看得不由脸颊绯红。 无名惊忙回过婶来,低头埋首,待心平气和,问道:“姑娘,请问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呢?怎么我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我……”无名越问越急噪,焦急地看着女子。 女子噗嗤一声,咯咯地笑了起来。 无名莫名其妙地看着女子道:“姑娘,你笑什么呀?” 女子片刻止住笑郑重道:“我来问你,你是不是一口气能吃五个馒头。” 无名闻言惊诧,奇怪道:“馒头,这个……”用手嫂了搔后脑勺,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吃多少个馒头?” 女子见无名一副莫名气怪的样子娇笑道:“你可真是个傻木头。”打量一眼无名,抿嘴轻笑道:“你一顿肯定能吃五个馒头,而且是一口气就能吃五个馒头。” 无名疑惑不解道:“为什么我要吃五个馒头?” 女子负手踱步,一副老气横秋像,摇头晃脑道:“首先,爷爷将你救回来的时候你穿着一身道袍,是以见你是个道士。而一般道士都是要守三清五戒,不食鱼肉酒浑,故而判定你一定吃素,便一定得吃馒头米饭啦。”女子轻笑一声,回头瞧了一眼无名道:“对吧!” 无名摸着有些发通的脑袋,眼睛疑惑地瞬也不瞬地盯着女子。 女子来回踱步,有犹先生淳教学生般,继续道:“其次……”女子又打量了无名一眼道:“其次呀!我看你瘦似猴子般,肚子再大最多也就只能吃五个馒头了。”女子微笑点头,思忖轻哼。好似非常肯定自己的推测结论。接着道:“再次……”女子又打量了一眼无名郑重道:“说你既然是个道士,看起来也有一点儿道行了,可惜道行太过微浅,要不你也不会被人给打成这个样子了。所以说吧,你必然是个新修的小道士。不管你是在什么三清观、重阳观、玄武观,昆仑山呀、茅山派呀、三清派呀,是清道、修道、仙道、或是妖道、邪道、魔道,你若想要练法,就必须得先练吞吐之术。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们先得练得丹田存气,依气运法,行五脏,过经络,活气血,封穴位,然后才能学上古真武太上玄学*真理。什么相生相克啦、什么五行八卦啦、什么玄青之术啦、御剑术、闭咒术、瞬移术、施障术,幻术、行术、灵术、秘术等等一大堆啦。说到底还是要练好吞吐之术了。”女子喘口气,又正经说道:“这个练吞吐之术呢?一般之人练时,都是依照经络,穴位的气输循环相生,而纳百川之灵气蕴气于丹田,与之体内的先天之气即jīng气与元气相互融合,并化为jīng气与元气方可有成。可是似你们这些道士就不同了。你知道吗?”女子一双大目眨巴眨巴盯着无名。 无名惊诧莫名,望着女子一双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摇了摇头,茫然道:“不知道。” 女子见之不愠不怒,霍地转身,负手踱步,清了清嗓子,却是老气横秋之态,道:“你们道士可辛苦了。尤其是初修道基者,练功就更加艰辛勤奋了。每rì天不亮就得上山去吸纳百川jīng气,回来后上完早课,又得涌经。这关键就在吃饭发行了,为了切实夯实气功道基,很多寺院道观规定弟子只许用一口气吃饭,用最短的时间吃饭,谁一口气吃得多,就有人少吃,那么自然就得饿肚子。是以你们吃馒头的竞争可很是激烈的。那个吃完饭呢又得去练剑术,什么太极剑法、三清剑法、伏魔剑法、归元剑法等等,一练就得好几个时辰,累得有些小道士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到了晚上,上完晚课,一夜还不能睡安实了,得念经,那可难熬人了。虎子哥就整天被那个胖道士常常处罚,我就每天给捣鬼,整死胖道士。”女子回思片刻接着道:“尤其是那些秃头和尚更是辛苦了。听说他们晚上睡觉也得盘腿倒立起来,用光头栽在床板上睡。听说他们还能一夜不倒。这也就是为什么近年来道士和和尚能称霸武林的原因了。”女子一程娓娓道来,侃侃而论。于有趣处咯咯娇笑,至低调处却是唉生叹气。于那胖道士处竟是咬牙切齿。末了,回思片刻。很是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无名。 无名怔怔地盯着女子不作言语。 女子娇叱一声道:“你听明白了没有?” 无名回过神来道:“姑娘,你懂得可真多。”随之苦笑两声道:“可是,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在哪里?姑娘你又是谁?这,这与我吃馒头有什么关系吗?” 女子脸sè倏变,娇叱道:“你可真是个大木头,你想乡,你要不是能一口气吃五个馒头,能在重伤之时一口气问出五个问题来吗?” 无名闻言心知自己适才过于急噪,心忖:“这姑娘可真奇怪,竟有这般长篇大论。”不由莞儿。 未等无名说话,女子又清了清嗓子,道:“现在该我问你了,你说说吧,你是谁?是谁将你给打伤的?为什么会躺在山峰上的?” 无名急道:“是我先问你的,你只没有回答我呢?”不禁心忖:“还说我呢?你不也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吗?” 女子嗔谑道:“你可真傻得可以。你要是先回答了我的问题也不就知道了你的答案了吗?”气哼一声,心忖:“你们教中有事,又来请我爷爷出山,可得细细盘问盘问。” 第十四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无名心思,这姑娘奇奇怪怪,话语似有三分道理,又似有三分缪论,却到底是什么道理。心忖:“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我怎的到了这儿?又怎么会受伤?”心中思忖片刻竟无半丝头绪,不由脸sè涨红,低头细思起自己是什么人,缘何来至此处。 无名思虑半天,脑中却是一片混乱。竟是越想越乱,头亦越是疼痛。 女子见无名双手不停搔头,拍脑袋,片刻竟双手抱头剖,汗水涔涔,直叫头疼,女子不由变sè,急忙从袖中掏出几颗褐sè药丸喂于无名服下。 柱香时辰,无名这才缓和过来。 女子柔声问道:“你好点儿了吗?都怪我,不该问你那么多问题。” 正说话间,柴扉作响,青袍老者缓缓走进,边言道:“婷儿,你又在胡闹什么呢?” 女子闻言脚嗔道:“爷爷,婷儿只是来看看他醒了没有,怎么会是胡闹哩。”女子说着视一眼抱着头正yù挣扎起身的无名。 老者上前轻扶无名,轻声道:“你先不要起来。”看了看无名头上涔涔汗水,对女子佯愠道:“你明知道他身受重伤,却还来这里胡闹。” 女子娇声道:“我只想知道一下,他是什么人吗?” 老者叱道:“你这丫头,都多大了还整天这般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 “爷爷,人家哪有疯疯癫癫的了。”女子反驳道。 “你还敢顶嘴,还不赶快出去采药去。”老者肃声道。 “去就去吗。”女子慵懒地移了两步,盯了无名一眼,冲老者扮了个鬼脸,笑着跑了出去。 无名轻依床沿道:“前辈是何高人?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老者摇头踱步沉思半响道:“我是在山上遇见你的,那时你已昏迷不醒,伤势极其严重。”沉思片刻道:“我已经用毒水趋散了你身上侵染的邪毒yīn恶之气。” 无名闻言,撑身坐起yù行礼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老者颔首示意无名躺下。 无名依于床沿问道:“前辈,不知为什么我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以往的事,而且一想起来就觉得头内好生疼痛。”说着以是抱首皱眉。 老者叹口气道:“你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伤了头部,得了失忆症。你权且不要再回思以往之事,待慢慢恢复一段时rì,说不定就会康复了。” 无名闻言,心忖:“这般如此,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亦不知道父母是谁?他们在哪里?会不会正在四处找寻我,为我担忧?我受此重伤,他们会不会平安无事?”片刻之间心中思虑万千。然却不知他早已失了双亲,从小便就由师父昆仑四仙之一任心老道抚养淳教长大。真可谓是师如父母了。饶是如此,他这刻思忖半天,竟不由间一阵心中悲伤袭来。 老者叹言道:“你重伤未愈,先好好休养吧。我让婷儿先为你熬一碗补汤来。”老者说完缓缓出洞而出,临至洞口,眼望茫茫苍穹,不禁悲叹一声。 ※※※※顿饭时辰,女子便娇笑着端来一碗参汤。 无名急忙扶床坐起,依于床沿,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女子咯咯边笑边将汤碗置于床沿道:“你可知道,你已都昏迷了七天七夜了。” 无名闻言惊疑不已,默念道:“七天七夜!” “是呀!这七天七夜可忙坏了爷爷跟我。”女子满脸苦楚的道:“爷爷每天都要施法消除你身上侵染的妖邪yīn唳之气。还要为你jīng配仙丹灵药,把我们游历好几十年才采集到的仙药毒物都用在了你的身上。这都不算什么,更可怜的是我,为了给你配够‘千年百毒不侵水’千里迢迢到娥眉、衡山、泰山、华山、昆仑,跑了好几趟,连天山都去过了。两条腿都快要跑折了,你知不知道?”女子说完嘟着小嘴,双手握拳轻捶腿面,盯一眼无名,脸显愠sè,接着道:“每天早晨还得个你打水,泡药烧水。你却倒好光会享受,连声谢谢的都不说一声。”女子说完冷哼一声,一双大目紧盯无名。 无名直听得目瞪口呆。暗忖:“我收重伤不假,你与前辈心慈细心照料我却也当真。但何用你破案去娥眉昆仑天山之地。更何况泰山衡山等山相距千里之遥,你一个女子七天七夜岂能走得了那么多山头。”思忖着不禁莞儿。转而又忖:“我竟然已晕睡了七天七夜,要不是姑娘与爷爷照料这刻恐早已命扑黄泉了。”忖罢不由对女子产生一股感激之情。当下急yù起身行礼致谢,奈何才动身,提内竟一阵抽搐疼痛,全身酸软无力便又瘫倒在了床上。口中急道:“姑娘与前辈救命大恩,我定当涌泉相报。” “好了,好了。本姑娘不跟你计较这些,你还是好好躺着吧,要是再晕了过去,睡上七天七夜。爷爷就又要罚我背什么玄门法咒拉,道门戒规了,烦死了。”无名闻言,暗叫一声:“惭愧!”不由脸sè羞红。 女子顿了顿面有悯sè地盯着瞧一眼无名,这才端起参汤药碗。 无名伸手yù要接碗,却被女子止住。 “还是我来喂你吧,累坏了你,我可就得受罚了。” 无名轻笑道:“谢谢姑娘了。” 女子用小木勺搅动汤药,吹了吹热气,却又将勺放回碗了,笑着揶揄道:“以后不许再又是姑又娘的叫了,我有那么大年龄吗?难听死了。” 无名闻言,不由洒然。心忖:“好一个鬼jīng灵的丫头。”轻皱眉道:“那么姑……我该怎样称呼姑娘呢?” “说了不许你再叫我姑娘了,你还叫。真是个苯木头。” 无名一时语塞,脸涨的通红。 女子噗嗤一笑,随之又佯若严肃道:“本姑娘名字叫朱玉婷。爷爷哪,管我叫婷儿。你哪……”看一眼无名,接着道:“就叫我玉婷姐吧。” “玉婷……姐。”无名眼观这女子至多亦就十六七岁,却要让他称她为姐姐。心中三分惊诧,七分不服,将“姐”字一划而过。 “怎么,不服呀?”朱玉婷眼见无名神sè,心中已知无名不服之意。脸sè收敛,佯怒道:“我可辛辛苦苦照顾了你七天七夜。又是上娥眉,又是昆仑,挑水、烧水、熬药……”她说一样便搬一个手指,待十个手指全握成拳了,瞥一眼小巧绣花鞋,这才叹口气,叫声苦道:“累死累活,还不堪堪为了你。有道是救命恩人,有如再生父母。”冷哼一声,盯向无名。 无名忙笑着摇头道:“那里有不服呀!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永生难忘。”心中不由忖道:“好一个能说回道的女子。” 朱玉婷闻言佯怒道:“还姑娘呢?” 无名忙笑道:“玉婷,姐。” “哎――”朱玉婷娇笑着戏谑道:“好弟弟,乖。姐姐来喂你吃药。”这才笑着喂了无名一口药汤。 如此,盏茶时候,朱玉婷喂完药汤,也多听了几声“玉婷姐”,满心欢喜,强理几句,这才跳跳蹦蹦出了石洞。 无名只觉这个姑娘甚是活泼可爱,自己xìng命又为她所救,叫几声姐姐又算的了什么呢?心中思量着,便亦释然。 喝了参汤,他只觉体内经络舒畅,股股暖流流经奇经八脉,散于百骸,沉于丹田。身体顿觉清爽不少。 无名打量石洞,洞侧阳光金黄柔和,香炉内青烟袅袅,映得洞内极是温馨舒适。心忖:“自己到底是谁呀?怎么会受伤呢?”但他刚一思虑便头疼难忍,几经尝试,已是汗水涔涔,脑乱如麻。又回想老者与朱玉婷的言语行装,半天竟理不出半点头绪。思索着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到无名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无名刚刚睁开眼睛,朱玉婷就跑了进来。 “木头,快点起来了,你还真是块大懒木头。” “木头,什么木头?”无名奇怪地望着朱玉婷。 “你这么笨,当然就叫你木头拉。”朱玉婷嘻笑着道。 无名闻言哭笑不得,却也奈何不得。心忖:“随你叫什么吧,反正我又不记的我的名字了。” “好了,好了。别罗嗦了。你再要是不起来,我就叫阿黄来咬你了。”朱玉婷说着大叫两声:“阿黄,阿黄。”但闻一阵狂吠之声,片刻间一只狗熊般大小的,全身毛sè发黄的大狼狗刹地一下蹿进了石洞。龇牙咧嘴地对着无名一阵狂吠。 无名忙用被子蒙住耳朵,对朱玉婷叫道:“我又不是不起来了,你让它别再叫了,我耳朵多快要震聋了。” 朱玉婷咯咯娇笑道:“现在你知道阿黄的厉害了吧。”笑着抚摩着阿黄,让阿黄温顺的伏卧了下来。 第十五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无名经过老者的细心调养,昨夜又好好的休息了一夜。今天早晨却也jīng神了许多。全身上下的伤口也愈合的很好,不再疼痛了。竟也可以走路活动了,无名自是欣喜万分。 朱玉婷唧唧喳喳的说闹着带无名走出石洞。无名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于峡谷之中。一面是刀削斧劈的峭崖,一面是高耸如云的山峰。虽是个峡谷,里面却是奇花异卉,灌木丛生,远远亦可闻潺潺的流水声和百鸟齐鸣的欢快声。 而他们就住在石壁下的石洞里。无名环视四周,见石壁上大大小小的石洞约有数十来个,有的经在高达地面两三丈处。却不知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工凿成的。心想要在这么高这么坚硬的石壁上凿这么大的石洞一定是非常不容易的。 朱玉婷一边和阿黄嬉戏着,一边带无名来到了另一个大洞内。 洞内光线yīn暗,无名定了定神,抬眼四顾。但见洞内四壁上挂满了药草、兽皮。洞的zhōng yāng放置着一个木制浴盆,浴盆下部连有通气的管子,顺延绿竹透过石壁通到了另一个石洞内。 青衣老者面带黄光,轻佛胸髯,边将竹蓝里的药物撒入浴盆里。 无名缓步入洞,霎时一股刺鼻的药草味扑面而来。他不由皱了皱眉头。 朱玉婷细眼瞧见道:“你皱什么眉头,有道是良药苦口,这苦味草虽然摁起来苦,却是极有利于脾胃。” 无名闻言笑笑。眼见老者在洞内,忙上前抱拳道:“前辈。” 老者回首和蔼笑道:“身体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无名感激的道:“承蒙前辈搭救,晚辈感激跑步尽。现在身体已经大好了。”说着便要跪倒拜谢,却被朱玉婷给揪了起来。 朱玉婷狠狠掐了一下无名的胳膊,娇怒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枉我那么辛苦地的照顾你,钱里迢迢的跑了那么多的路。你却连个谢字也不说一个。” 无名连不及喊疼,忙不失迭的行礼道:“更多亏了朱姑娘。” “什么?”朱玉婷怒瞪一眼无名叫道。 “更多亏了玉婷,姐的照料。玉婷姐对我的恩德上比天广,下比地厚,中如再生父母,我……” “够了,够了。知道我的好就行了。”朱玉婷洋洋笑道。 老者瞥了一眼朱玉婷,脸上不知是喜是忧,对朱玉婷道:“还不烧水去。” 朱玉婷噘着嘴狠狠瞪了无名一眼,懒懒地走出了洞。 无名上前道:“前辈。” 老者吁了口气道:“七rì来,我用千年百毒不侵水已经将你身体内的邪气消释殆尽,但你元气大伤,体肤受损极甚。”老者言罢,叹口气接着道:“你年纪轻轻,却已将太极玄清之术练至六七层之深,已经大属不易。”老者思虑片刻道:“事事多变,如今天际有大劫之象,而你的天命也是难以推测,但恐怕亦是劫难重重。现在你已经失去了记忆,等于是一名凡人了。虽然有高人为你注入了龙鳞护体,但也只能防范于他人邪术。有道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便要你在以后的rì子里多加磨练。而肌肤之坚,当下老夫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有个百毒不侵的身躯。事事难料,也是防患于未然吧。” 无名闻言心中一怔,朦胧似乎曾在何时听过这一席话。略一思虑,却的脑中疼痛不止。不由赶忙静下心神。 老者眼见无名脸sè泛黄,和蔼道:“过去之事已成历史,你也不要再去想它了,免的伤神。” “是。”无名应允一声。 “这千年百毒不侵水乃是由千年的百毒炮制而成。顾名思义此水定可让你不毒不侵。你侵泡时再用蒸汽加热,以使毒水参透到你的五脏六腑。虽然是毒水,但却不会损伤你的身体。如此七七四十九rì方可有百毒不侵之身。我本是要寻找因名本门弟子加以历练的,既你我有缘,你有非同一般,却也是天意。你进去吧,注意切莫畏惧。”老者说完,转身而去。 无名闻言,脱罢上衣,跨入盆中。盆内漂浮着各种各样的药草花卉,味道也着实古怪。 无名猛曲坐在盆中,猛觉的脊背一阵冰痒。转头细心一看,不由着吓了一条。只见盆内竟有一条碗口般粗壮,身sè红白相间的怪蟒。这蟒蛇头顶有一个鸡蛋般大小的肉瘤,血红的信子吞吐着,发出嘶嘶的低鸣声。喷出一股淡淡的恶臭的红雾,令无名一阵恶心。那蛇顺着无名身体来回游荡着,直惊的无名心惊胆战,汗毛倒立。心忖:“这蛇颜sè怪异,毒xìng一定非常厉害了。”心想着眼珠盯着蟒蛇,身体却不敢有丝毫的移动。但见那蛇绕着自己身体转了几圈,竟然顺着他的胳膊直爬到了肩膀上。无名心中惊惧,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两只眼珠子直顺着蛇头转动。 蟒蛇绕着无名脖颈转了半天,着才慢慢悠悠地游到了盆边。无名这才长吁了口气,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一声:“好险。”心中思量:“老前辈说这千年百毒不侵水乃是用千年的百毒炮制而成,难道说还有其他的毒物。”低头仔细观察,果不其然。水中除了那条蟒蛇外,还有一个有拳头般大小,全身赤红的蜘蛛。又长又细的八只腿划着水向他漂了过来。一个全身雪白几乎透明的蟾蜍漂在水中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正盯着无名。全身散发出一阵阵寒气,让无名不由打了一个寒战。正自心惊着,无名蓦感胳膊上一阵发痒,转眼一看原是一个黑红相间的大蜈蚣正顺着他的胳膊爬向他的胸口。一时片刻各种毒物虫蟊皆皆爬满了无名全身。无名直惊的脸sè全无,全身栗栗发抖,直想跳出浴盆。刚起身却又转念思量道:“老前辈说千年百毒不侵水乃是用千年的百毒炮制而成,他让我这般修炼想必这些毒物定然不会伤害我的。前辈他花了多年心血才收集到这些毒物,我若就此跳了出去岂不辜负了前辈的一片心意。”心中虽然是这样思量,但依然心惊胆战。任凭那些蜘蛛蜈蚣在脸上爬来爬去,身上冰凉滑痒,却不敢有丝毫翻动。生怕动一下,触怒了这些毒物,这些千年毒物要咬上他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无名正自心惊,洞内霍地一亮,朱玉婷螓首从洞壁的孔中伸了出来,咯咯笑的花枝乱颤。 无名不敢有丝毫翻动,尴尬地盯着朱玉婷。 朱玉婷笑的差不多了,这才道:“怕了吧。”嘻笑着指着绕在无名脖子上的巨蟒道:“告诉你吧,这条巨蟒可是身兼百毒,凡人要是碰一下它必定会是全身糜烂,痛上七七四十九天才死去。身上连半点肉都没有了,死相惨不忍睹。” 无名闻言心中更是惊骇。 朱玉婷眼见无名骇的脸sè苍白,嘻笑道:“告诉你吧,你已经在这浴盆里待了七天七夜了。这些大蟒蛇呀,大蝎子了,蜈蚣啦他们呀都跟你是老相好了。是不会乱咬你的,你就安安稳稳的呆着,我可要去烧水了。蒸死你个大木头。”朱玉婷嘻笑着一闪,不见了踪影。 无名兀自心惊不已,颤颤巍巍端坐在盆中。双目紧闭,尽量保持灵台空明,身体不敢有丝动弹。那些毒物兀自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使他身上又冰又痒,难受至极。 无名战战兢兢的呆在浴盆里,半柱香的时刻,仍见那些毒物并不伤害他,心中这才放宽了些。 他闭目敛神,忽觉脚下的水势愈来愈热,一股股暖流也渐渐从四面八方涌向他的体内。这股暖流顺延他的经脉流遍全身,最后源源不断的聚于他的丹田。 脚下的水越来越热,腾腾蒸气将他热闷闷的罩在当中。无名体内的暖流也随着水势的加热,愈来愈是汹涌。不多久,无名已是全身炙热,汗水涔涔。身中的暖流若cháo水般汹涌,好似他喝了一大盆的辣椒水般,腹内一阵辛辣胀痛,憋的难受至极。 盆中越来越高,浴水突突突冒着大水泡,无名直觉的自己好似片刻就要被煮熟了般。心中惊骇不已。腹内辛辣胀痛的热流更加的厉害。好似全身血肉上撒满了胡椒粉。股股热流压得他心脏都快要窒息不动了。 无名眉头紧皱,脸sè朱红,汗如雨下。忍受着蚀骨般的痛楚。心想:“老前辈没有让我出来,我就一定要坚持。” 盏茶时刻,浴水已然沸腾,水泡涌出半尺余高。蒸气萦绕,将无名重重的笼罩在了其中。 但股股**痛胀的感觉却渐趋消逝。无名当下疏松了口气。蓦然间却又觉的一股股寒气徐徐透背而入,直沁心脉。无名大惊,赶忙聚集丹田中的暖流。一试之下,更是惊恐,未料适才那股彭湃的热流竟已经一丝不存。心中惊忖之际,寒气已传遍了他的全身。霎时,身体便入处在冰窖中般,身体似乎都已冻的僵硬。 浴水突突汹涌,水花飞溅。无名却是全身冰冷。水势愈热,无名却感觉寒气更是砭骨透髓,直沁心脉。直冷的寒战连连,四肢僵硬麻木。片刻,全身便似结了一层冰罩。 第十六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无名心中又惊又奇,心道:“我分明置身于沸水之中,可怎么感觉却如坐在一个寒气冲天的冰潭之中。”眼前蒸气氤氲,而他的头发、眉毛上却结了一层白白的冰霜。连呼吸出的气都似冻成了细霜。浴水沸腾,溅在无名身上哧哧作响如是这般,半柱香的时辰,那股寒气才渐渐消散,无名也渐渐从迷蒙中醒了过来。 未及他缓过气来,一股莫可名状的痛痒霎时传遍全身,身体倏然抽搐了起来。 无名只觉全身霎时一阵阵紧缩,好似体内有人在紧紧地向回拉扯着他的身体。霎时又一阵阵膨胀yù暴,好似无比汹涌的真气片刻间便要奔腾而出。忽尔心中却如百万针刺,忽尔全身骨头竟如巨毒腐蚀,万般痛痒。一时之间,竟是种种苦楚接踵而至。 无名身体剧烈的颤抖,全身抽搐不定。蓦地,惨叫一声眩晕了过去。 ※※※※无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打量四周,却是又回到了自己的石洞。无名跃身而起,感觉身体格外的舒适,丹田之中亦是内气充盈。 无名大喜。忽听洞外朱玉婷娇笑及阿黄轻吠之声,便下床出洞而来。 洞外天穹yīn云密布,令人压抑,但空气却格外清凉。 无名顺眼望去,不由一惊。但见距洞数丈之遥出,竟有一片花圃。里面中和各种各样的鲜花,姹紫嫣红。引来许多蝴蝶蜜蜂翩跹飞舞。 此时,乃属寒秋时节,万物萧条,风雪常飘。而这里却是百花簇拥,chūn意盎然。无名不由大是惊诧。心想:“我上次出洞怎么没有发现这个花圃。”心想急忙上前看个究竟。 但见朱玉婷提着一个竹蓝,边弯腰采摘着一些不知名的浅红sè细小的花瓣。 阿黄追逐着一只翩跹飞舞的五彩蝴蝶。听见无名走了过来,回头一阵狂吠。 朱玉婷起身笑道:“木头,你才醒呀?” 无名尴尬地笑了笑道:“玉婷姐你在干什么呀?这里还有这么多漂亮的花呀。” “采花瓣呀。”朱玉婷边采着花瓣边回答道。 “那花儿那么美丽,摘掉它干什么呀?”无名不解地上前问道。 “真是个大木头,连这都不知道。” 无名莫名其妙的望着朱玉婷。 朱玉婷看了无名一眼,一阵娇笑,这才道:“告诉你,采这些花瓣是用来做粥的。” “做粥?” “用这些玉兰花做的粥不仅清香好吃,有利于胃脏健康。而且还有利于经脉顺畅,增加功力的作用。” “这可真是希奇之物。”无名上前轻嗅着花瓣赞道:“好香呀,玉婷姐我也来帮你罢。” “好罢。”朱玉婷道,“不过你得小心别被那些刺刺到了。那可有巨毒。你虽然在用千年百毒不侵水修炼百毒不侵之身,但在未炼成之时,中了巨毒依然是送命的。” 说起千年百毒不侵水,无名不由想起了那些千年巨蟒、毒蜈蚣、大蜘在他身上爬动时那种冷凉麻痒的感觉,还有那种种忽热忽冷辛辣*的感觉。想到此不由余悸未尽,冷汗涔涔。 朱玉婷眼见无名脸sè倏变,惊问道:“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 “没……没有。”无名急忙笑笑。 朱玉婷娇笑两声,见无名脸sè恢复了。轻哼着曲调儿摘起玉兰花。 无名脸涨的通红,谨慎的摘下几片花瓣。 两人摘完了玉兰花瓣。无名又在朱玉婷的嬉闹指教下帮着朱玉婷烧好了饭菜。却是将两个人都弄成了大花猫。 老者面带忧郁的外出而归。他两个也顾不得这些。无名只喝了五碗粥,依是叫香不止。朱玉婷娇笑谑道:“我就说吗,你一口能吃五个馒头。” ※※※※岁月荏苒,时光如梭。 如是这般,无名每rì清晨便坐于千年百毒不侵水中修炼百毒不侵之身。任凭那些毒物如何攀爬蠕动,他已无半分异样的感觉,更不会有半丝的恐惧。 体内流经种种暖流、寒气痛楚也不会再眩晕过去了。反而当他在经历种种折难之后,顿觉的全身清爽jīng神。犹如脱胎换骨了般。 这rì清晨,无名起床,出洞恰见老者御剑而归,徐徐落于洞前,犹如神仙下凡一般,直惊的无名目瞪口呆。 老者将一个竹竿交给无名,让无名放入浴盆中,并告诉无名从今rì后会每天再加一种毒物。无名打开竹竿,竟是一条全身血红的赤尾蛇,信子一吞一吐,嘶嘶作响。直将无名心惊胆战。老者将一个乌亮乌亮有头颅般大小的茯苓交给朱玉婷,让朱玉婷做了汤给无名补补身子。他的身子难以承受如此多的毒物,只好用千年参物来补一补了。 早饭吃完后,老者给无名讲述一些有关的玄道之术。虽然是jīng奥之至,但无名听过便能懂的仈jiǔ分意思,甚至还能运用自如。深得老者的喜爱。 朱玉婷也常常拉着无名一起去练剑。朱玉婷闲来无事,便也教无名一些基础的剑术。结果无名一看便会。她便专门拣些变化多端的jīng妙剑招乱教一气,无名却也挥洒成章。朱玉婷气极,御剑而行,使得无名惶惶莽莽在山谷间追来跑去。她却笑靥如花。 更多时候无名坐于磐石上,观看朱玉婷在那万花丛中舞剑。朱玉婷剑姿轻盈曼妙,周身绿芒萦绕,犹如一只绿sè的蝴蝶在那姹紫嫣红中翩跹,又似凌波仙子当空而舞,美妙至极。 每当这时,无名总是瞬也不瞬地盯着朱玉婷轻灵曼妙的身影,呆呆地望着,心中欢喜万分。 这天清早,无名分类各种药草,却不见老者与朱玉婷的身影。他在幽谷中乱行,循着流水而行。跃过一片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只见眼前一座十几丈高的山崖上飞瀑犹如一条白练般飞shè而下。崖下更是泉水清澈,游鱼百态。 无名欣喜的打量四周,却见不远处朱玉婷好象在玩弄着一个水车,便急忙跑了过去。 “玉婷姐,你在干什么呀?”无名上前好奇的问道。 朱玉婷用两根粗些的木头支起一个半人高的水车,见无名上前询问。当下夸耀道:“没看见我在造水车,引水那?” “引水?” “是呀。我要把这里的池水直接引到洞里。这样以后烧水做饭或是浇花呀就不用我再来回挑水了。” “玉婷姐你真聪明,我也来帮你吧。”无名说着伸手去支撑水车,不料那水车位能固定牢固,被水冲斜,水车顺势而倒。当下摔成几块。 无名大吃一惊。抬头时但见朱玉婷满脸愤怒,直瞪着他。 “我,我不是故意的。”无名嗫嚅道。 “分明是你故意的,你这个死木头,笨木头,臭木头。”朱玉婷怒骂着,一阵粉拳暴洒向无名。 无名连连喊饶,撒腿便跑。 “你还敢跑,我打死你个笨木头,烂木头。”朱玉婷怒叫着凌空跃起,一阵追打。最终一失美人梳头,重重将无名打入池中。 无名挣扎良久,幸亏上岸时从衣服里蹦出两条大鲤鱼。这才稍解了朱玉婷的一泓怒气。 这rì,无名与朱玉婷正自练剑。蓦然,朔风怒吼,yīn云密布。天地间骤然黯然失sè。 一阵霹雳炸响,震天动地,好似泰山崩塌,惊得人心中颤抖。 闪电一瞬而逝,天地间倏然一亮。便闻滚滚闷雷从天际而来。好似钱塘怒cháo汹涌而至,令人心惊。 狂风怒吼,霎时飞雪大作,随风飞虐。 朱玉婷收起长剑,兀自自语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如今连下雪也会打惊天巨雷了。”朱玉婷话未说完,蓦然空中紫芒暴闪。一声巨雷炸响,紫芒滋滋作响,直冲霄而下。 第十七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两人大惊之时,紫芒如离玄之矢击于峡谷之中。卷起飞沙砾石向四野激荡飞shè。 朱玉婷情急中忙抓起无名避于洞内。少顷,飞雪稍止,两人这才出洞。放眼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但见峡谷中的磐石上不知何时赫然间斜插着水晶长剑。浑身晶莹剔透。在几缕阳光照耀之下,映出七彩光斓,煞是好看。 无名与朱玉婷好奇的打量着那柄水晶长剑。心中兀自疑惑。却见紫衫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了剑旁,黯然自语道:“他终于了。” 朱玉婷奇怪问道:“爷爷,是谁来了呀?” 老者默然不语。右手轻划,手中黄芒暴盛,化成一柄其一摸一样的水晶长剑。 老者默然不动,手中水晶长剑体盈黄芒,飘身插于另一个水晶长剑身旁。霎时,两个水晶长剑一个身盈黄芒,一个身盈紫芒。两芒相互萦绕,霞光迸散,艳丽绝伦。倏然,两芒暴闪,随着双剑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名与朱玉婷直看的目瞪口呆,朱玉婷呐呐问道:“爷爷这是什么剑呀,这样好看。?” 老者闻言不语,径直入洞而去。留得两人兀自一阵唏嘘探论。 ※※※※之后数rì,一常如斯。 无名每rì在千年百毒不侵水中修炼百毒不侵之身。这rì他闭目敛神,忽感周身热水渐冷,不再有热流传遍全身。睁眼一看,不由一惊。只见浴盆内的水竟已变的混浊不堪,各种奇花灵药便似被寒霜打了般萎缩发黑。那条千年大蟒蛇翻着肚皮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也不动了。其余毒物也是如此,皆皆一层层漂浮在水面上,竟是全部都死了。 无名乍见之下,不由惊骇。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 “你已经练成了百毒不侵之身。”老者不知何时已进洞,高兴地说。 “可是它们怎么都死了呢?” “它们身体内所有的毒素与元神都进入到了你的体内,当然是会死了。”老者说着示意无名出洞。 “都死了?就这么都死了?”无名喃喃自语着。几十天来他每天都与这些毒物肌肤相触,渐渐便也似好友一般彼此间有种莫名的感情。而这时它们却突然间全都死了,并且全是因为他而死,不由使他心中好是负疚。无名伸手摸一摸已经被水泡的肿胀的shè身,触手已经是冰凉僵硬的了。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到浴盆了,便是被它在身上缠绕了半天,直将他吓了个半死。现在蓦地见它死了,倒生一丝相惜之情来。 无名迟疑半天,这才冲洗干净身子,默然出洞。 不知为何,今天空气格外的寒冷。天穹yīn沉沉的,像一片密不可透的麻布,沉沉压将下来。无一丝风动,令人压抑,几yù窒息。 无名看了看yīn暗的天空,不由心情更是灰暗。 “爷爷你找我有事吗?”无名刚进到一个大洞内,便听朱玉婷问道。 老者眼见无名进洞来,才道:“你们随我来。”老者言毕走到一个药架前,手在第四层架板下的暗扣下轻按,随着一阵喀喀声响,药架竟然缓缓移动到了一侧。朱玉婷不由轻呼了一声,显是她也不知道这个药架竟然还可以移动。药架移开露出的却是一堵石墙。老者上前两步,在石墙一个突兀处轻按。霎时,响起一阵沉沉的重石摩擦之省,石墙缓缓向后退开,显出一条窄窄的甬道。 朱玉婷与无名看的又是一惊。尤其是朱玉婷更为惊讶。她住在此处已经有好几年了,却不知道这间洞内竟然还有如此的一个机关,连连称奇询问老者原由。 老者不语,点燃蜡烛径直向洞内走去。 朱玉婷带着阿黄与无名紧随其后。 三人走过一道不长的甬道,进入一个更为宽阔的石洞。老者依次点燃洞内的灯盏。洞内顿时明亮了起来。 无名打量洞内,但见洞侧摆有石凳石桌,茶壶茶碗。似是有人曾经在此住过。洞内摆设极其简陋。除此之外,石洞上首挂着一副老君圣图,下有八仙石桌,上摆供品茶香。大洞旁另有几个小洞,幽暗不知通往何处。 “爷爷这是什么地方呀?你带我们到这儿来干什么呀?”朱玉婷好奇的问道。 老者叹了口气道:“他终于来了。” “谁?”无名与朱玉婷疑惑问道。 老者沉吟片刻道:“我本是武华山清仙真人的大弟子,人称玄通真人的白英湛。三十多年前,我得师父宠爱,也受师父真传。师父仙寂之后便把玄青门的掌门之位交于了我。但是我那二师第冥上真人柯超心中不服,处处于我作对。我也当时年轻气盛,过分地惩罚了他。没有想到他竟然网络了一批妖魔鬼怪,而且还联合了yīn阳教、冷月教、冰蝉门等一些旁门作道之徒,公然向我派挑衅。我们明挣暗斗数十年,双方个有惨伤。我多次劝阻他,宁愿不作掌门,之愿他放下怨仇。但他依然是执迷不悟。纠集了一些邪魔之人攻上了武华山。我们在峰颠相斗了七七四十九rì,他最终因为气息浮躁,力量涣散而败。我让他立下重誓,永远不得残害同门。同时我也御去掌门之职,修隐于幽野之中。未想他依然是不愿服气,定下了二十年的战约,便拂袖而去。 我下山之后,将掌门之位交给了三师弟玄青真人。便去找他和解,化解这一段恩怨。但却一直没有他的踪迹。未想一段波折又辗转到了清风观。我心想他若避着我又怎能找得到他。于是便想在清风观内修学养生。一则可修炼我玄青之术;二则以避江湖之险。“老者说罢,深深的看着朱玉婷,缓缓道:”第二年,我在清风观外捡到了一个女婴。我将女婴抱到观内,抚养到七岁时,江湖之中波澜不断,我便带着女孩离开了清风观,寻了这一处幽静之处。以避江湖动荡。却万未料师弟他心仇不放,竟又找上了门。“老者叹了口气,和蔼地望着朱玉婷。 朱玉婷听到白英湛说他曾经在清风观捡到过一个女婴,心中一惊。忖道:“却不知这个女婴是谁,现在在那里?”待听到后来白英湛说他带女孩就住在这里。而这里除了他和爷爷外又那里有其他女孩。朱玉婷一怔,心中叫道:“我是捡的,我是爷爷捡的。”蓦然瞪着疑惑惊慌的眼睛看着白英湛道:“那个女婴,女婴就是我吗?”声音哽咽。似是小心翼翼,又是惊恐万分。 白英湛无声的点了点头。 “不,不会的。我怎么会是捡来的呢”朱玉婷嘶声叫着,“爷爷,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骗我。” “孩子,我没有骗你。十几年来,我一直将你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 “不,不。爷爷你骗我。我怎么会是捡来的那?”朱玉婷摇着头极是不信的连连后退。 “婷儿,你听爷爷说……” “不,我不听你说,你在骗我。爷爷你不要婷儿了吗?”朱玉婷说着,哭泣着跑向洞口。 白英湛手指轻挥。霎时,洞口黄芒大盛,一股罡风将朱玉婷卷回了洞国内。 无名听完白英湛的陈述,眼看着朱玉婷不愿相信自己的身世,痛苦yù绝,却无言以对,直愣愣地看着白英湛与朱玉婷。 朱玉婷娇泣涟涟。 白英湛兀自叹息道:“我本是要等你再懂事点,有点江湖经历后再告诉你的身世。没想到师弟他竟然提前找了来。我虽然是多方劝说,他却更为嚣张狂傲。言语中我才知道他竟然投靠了通天教,助纣为虐,倒行逆施。所以我必须打败他,希望他能够悔够自新,重新做人。” “几天前那柄水晶短剑就是他向你的挑战吗?”无名恍然大悟道。 “是的。”白英湛轻抚朱玉婷的头发,和蔼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再见到他。没有想到竟然加入了通天魔教,自甘堕落呀。此次与他相斗,势必凶多吉少。恐怕殃及你们,我特以用师父秘受我的玄青迷阵术布了这个石洞。此洞看来简单,却是隐秘至极。你们暂时便可以住在这里,以免遭人毒手。” “爷爷我不要你去斗什么法,更不要住在这个黑洞子里面。”朱玉婷哭着扑到老者怀中。 白英湛叹口气道:“这些年,我没有好好管教你,你以后可要学乖一点,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朱玉婷道:“爷爷我也和你一起去。我们一起去收服你的那个坏蛋师弟。” “是呀前辈,多一个就多一份胜算。”无名也道。 白英湛叹息道:“你们两功力太浅,出去只是枉送xìng命。”转头对无名道:“你已修炼成了百毒不侵之身,我这半生心血总算没有白费。但是你记住,你的体内巨有各种巨毒,这些巨毒已经深入到了你的血气经络之中了。这对你已无害处,但你要千万记住rì后切莫要传功给他人,以免使其中毒。” 无名闻言连忙应允,拜谢。 白英湛轻笑一声道:“江湖凶险,你们两rì后要好子为知,切莫要坠入魔道。”言罢身形突闪,已不见了踪影。 第十八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白英湛一闪,失去了踪影。朱玉婷一惊,大叫一声奔向洞口。却被一股无名的气墙给撞了回来。 “如我未能回来,半年之后此道气墙自会消失。”隐约之中传来白英湛的声音。 “爷爷,爷爷。我要和一起去。”朱玉婷戚叫着,又一次被气墙阻了回来。 无名上前抚摩,但觉那气墙触手柔软光滑。无名用力一推,那股气墙依是随之向前倾趋,霎时有劲力无比地将他弹了回来。 无名兀自惊诧万分。 朱玉婷娇叱一声,袖内青剑青芒盈荡。双手捏决念咒,霎时青芒暴shè。击在气墙之上,却是半天不见踪影。 朱玉婷一怔,随之怒喝一声。猱身上前,宝剑飞舞。青芒与气墙相擦滋滋作响,彩芒迸溅。却依然是没有任何缺口。 朱玉婷娇怒之极,泪如雨下。妙目紧闭,口念法咒。霎时,周身青芒暴起。她纤指捏成剑决,片刻周身青芒绕着她的身体回旋起来。 旁边无名直看的咋舌不下。心忖:“没想到玉婷姐的法力这么高呀。”正思量着,但听的朱玉婷一声娇叱,霎时周身回绕,齐聚于右指。朱玉婷手捏法印,青芒呼啸一声如闪电般击向气墙。 青芒暴击,气墙受击向后凹陷。片刻后,气墙却又生生反弹了回来。直逼的朱玉婷连连后退。 朱玉婷怒叱一声,提敛全身内气。青芒暴盛,又将气墙击了回去。片刻后气墙却又反弹了回来。如此这般,那股气墙却是柔韧无比,任凭朱玉婷如何击打皆都被它给反弹了回去。 眼见朱玉婷非、粉寒涔涔,脸sè苍白。旁边无名大是焦急,急忙去劝阻朱玉婷,奈何朱玉婷半句也不听他的。想去帮助朱玉婷,却不知如何去做。直急的挠头抓耳。 无名正着急着,猛闻的朱玉婷一声闷哼,周身青芒顿失。无名大惊,只见朱玉婷疲软地倒在地上。无名急忙上前扶住,朱玉婷已是妙目紧闭,晕了过去。 无名一阵感慨。倒了一杯凉茶缓缓给朱玉婷灌进嘴里。眼见朱玉婷气息平稳舒缓,倒也不太急慌。心忖:“玉婷姐虽然是白前辈捡来的,但十几年来他们却是比亲人更亲。白前辈他次番这般慎重的让我们避在这里,那么说明敌人一定势力强大,不容易对付。”想到此不仅又是担忧又是伤心。心忖:“倘若白前辈有个闪失,那玉婷姐岂不是连最后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便似我一般不知道父母是谁,就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无名想到这些不由对朱玉婷生出一阵怜悯同病相怜之情。心想:“玉婷姐rì后同我一样孤苦伶仃,白前辈对我恩重如山,我以后要好好照顾她才是。”正自胡思乱想蓦地听朱玉婷嘤咛一声苏醒了过来。 朱玉婷泪眼朦胧,看见无名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无名手足无措,劝了半天。朱玉婷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无名起身仔细打量了石洞一番。却见其它几个洞内分别储藏着一些腊肉淹菜粮食等物,看看竟是够两人一年所用。另有两个石室里面置有木床被褥衣物等生活用品。一个洞内竟还有一个小水池,池水清澈幽静。由石壁的透气孔shè进夕阳金黄sè的阳光将池水染的一片金光粲然。 无名将浑浑恶恶的朱玉婷扶到木床上。听见朱玉婷睡梦之中还叫着爷爷。心中不由一阵伤感,感叹一声。一转身竟踩到了阿黄脚上,阿黄低声呜咽了一声,好似也怕高声惊扰了朱玉婷。阿黄瞪了无名一眼,蜷着身子卧在朱玉婷的床下。无名一脸歉意,给阿黄拿了一些食物和水。阿黄却是连眼都没有睁开一下。 无名悻悻的回到自己的石室,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一会梦见自己坐在浴盆里面,千万中毒物在他身上爬来爬去,惊的他冷汗涔涔。一会又梦到朱玉婷悲伤的哭泣着,要去寻找爷爷。一会又梦见一个头戴道观,身着道服童颜鹤发的老道士盘膝坐在他的面前似是对他说着后面,但他却听不见一点儿声音。一会又梦见有好多身体僵直的僵尸,伸着直挺挺,白森森的手臂向他抓来。一会又梦到白英湛被四面围攻,口吐鲜血眼看是不得活了……直惊的无名冷汗直流。好不容易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朦胧之中似乎听到一阵嘭嘭的声响。 无名一惊,翻身站了起来。等头脑清醒了过来,忙跑到外洞,却见朱玉婷手持铁铲正在猛力挖着地面。一旁阿黄也挥舞着双爪猛力刨着地面。 无名一惊,忙问道:“玉婷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朱玉婷冷哼一声道:“石门打不开,我就要挖地洞出去。” 无名一惊,心忖:“白前辈前方百计地让我们躲在这里,就是担心遭到敌人的袭击。更何况他若是打败了师弟便会回来,和我们相距。”看着朱玉婷执着地挖着,转念心想:“玉婷姐这般执着,不怕艰难万险,不怕敌人凶恶。我若是再这样踌躇,岂不连阿黄都不入了。”思量罢,也在洞内找了把铁铲挥舞了起来。 两人挖了几尺深,变向洞口挖去。谁知挖到洞口却是一面石墙堵住了去路。朱玉婷气怒,用铁铲使劲去铲,不料却将铁铲折断。两人便向更深处挖去。朱玉婷恨恨道:“不信这石墙就没有了根源了。”这般也不知挖了几天,坑已经挖了好几丈深却依然被石墙堵住了去路。到后来竟连底下也挖出了石块。两人商量着便向其他方向挖去。但挖了几处皆都被一面石墙给堵住了去路。朱玉婷越挖越是气恼,脾气也是越大。常常大骂着无名,甚至有时候还挥舞着铁铲打向无名。无名深知她心系白英湛也不与她计较。却是感觉过了好多天,白英湛还没有回来,不由担忧了起来。 这rì,朱玉婷挖了半天,却是几面皆被石墙所堵。竟是根本就出不去。朱玉婷又是着急又恼怒,便将无名骂了狗血淋头。就连旁边阿黄也对无名一阵狂吠。无名气极,却又心想:“玉婷姐也是担心爷爷,却又出不去,心中焦急而以。”便并不与之计较。谁知朱玉婷又是哭闹,又是大骂,无名被缠无奈,心忖:“你担心爷爷,难道我就不担心白前辈了吗?”便一个人来到水池洞里面,坐在池边呆呆地看着平静清澈的池水。不由想起自己身受重伤被白英湛相救的情景来。白英湛为他修炼千年百毒不侵之身劳神费心的身影。心中一阵阵感动。心忖:“白前辈将他花费几十的心血都附注于我,我rì后决不能让白前辈失望。”心想,“白前辈已经去了好久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与朱玉婷一直忙着挖地洞出去,很少来到这个水池洞内。每天也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是感觉过了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呀?”想到这里,不仅又是担忧又是焦急。心忖:“玉婷姐与白前辈情谊深切他一定比我更加着急。”心想不仅又对朱玉婷怜悯起来。不由想起与朱玉婷一起练剑,一起采花作饭的情景来。心想着从怀中掏出一朵鲜艳yù滴的花朵来。这是他一天无意中发现的,虽然长的普通,但却有一股奇异的香气。他本来是有送给朱玉婷的,心想玉婷姐嗅到着些香味一定会高兴的。不料却被白英湛带进了这个石洞。一直以来,他担忧白英湛,再者朱玉婷又心情脾气不好,他也忘了此事。今rì,突然想了起来,那花却已经枯萎了,但那股奇异的香气似乎却是更加的浓了。 无名嗅着花朵奇异的香气想着在这峡谷里的每一件事情,不由生出一股留恋之情。想着想着,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今rì他与朱玉婷发疯似挖地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这时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无名正睡着,朦胧之中脸上一阵冰凉,似乎下起了雨。无名一惊,醒了过来。眼前却是漆黑幽暗的洞顶,心中一暗,忖道:“原来是做了一个梦呀。”正思量着,脸上却又是一阵冰凉,一滴水珠溅在了他的脸上。耳际传来阵阵哗哗的水声。无名一惊,坐了起来。循声望去,却见池中竟有几条褐sè的鲤鱼在游荡争食着池中已经枯萎的红花。 无名一惊,心想:“这水池之中那里了来的鲤鱼呀。”看着那些鲤鱼争相吞食着水中漂浮的红花。心忖:“对了,定是这红花的香气将这些鲤鱼给引了过来。那这些鲤鱼有是从那里来的呀。”心中却是百思不得起解。蓦地脑中灵光一闪忖道:“这些鲤鱼分明是来自外面的小河里,既然这些鲤鱼可以从外面进来,说不定我们也可以从这儿从去。”想到这儿,不由心中一阵惊喜。 第十九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无名发现了水池之中竟然有鲤鱼可以进来,心想既然鲤鱼可以进来,我们说不顶也可以由这里出去。心中一喜,便急忙要去告诉朱玉婷这个好消息。走到洞口,却又心忖:“也是这里只是鲤鱼可以进来,而人却不可以进来。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到时候,不说玉婷姐会骂死自己。她已经劳累了这些天了,再不能受到打击了。”心想不入我先下去探一下,要是能出去再告诉玉婷姐也不迟呀。要是不能出去便不要告诉。免的她受打击,说不定还要找工具挖水池呢。 无名思量吧,脱下衣衫,调匀呼吸。便缓缓下到水里。他失忆的这段日子,白英湛经常让他习练一些玄青之术的呼吸吐纳之术。在水中却也能呆上好长一段时间。这水池看似很小,却是很深。无名一直向下游去,见不少鲤鱼纷纷向上游去。心想可能是它们都嗅到了花香了吧。蓦地感觉池水一阵动荡,仔细打量,但见不远处似乎透出一丝亮光。心中一喜,便只游了过去。 无名越往前游水中的鲤鱼也越多,皆都惊惊慌慌的从他身旁游过,无名心中奇怪。但见前方亮光越来越大,好似有块黑色的巨石缓缓打开了通道的阀门。大群的鲤鱼在那里快速的游荡。 无名心中大喜,心忖:“这一定就是出口了。”急忙向光亮处游了过来。到距光亮处快有两丈远处,突然发现身旁猛地亮起一道道白光。无名一惊,仔细打量,却是一块三角大石内嵌着两排像牙齿的东西,发着森森白光。未及无名多像,那三角大石忽然从中张开,露出一个血红的大舌头。无名大吃一惊,这才看清那三角大石竟然是一个大鱼嘴,里面皆是利若尖刀的巨齿。 那怪鱼大嘴一张,又梦地一吸。它身旁许多鲤鱼皆都被她给吸进了大嘴里面。无名也感到四周一股强大的吸力,似乎要将他拉到怪于口中。直惊的冷汗涔涔,急忙转身向回游去。 那怪鱼也似发现了无名,身体一阵抖擞。偌大身体直向无名冲来。无名回头一看,更是一惊,急急忙忙向石洞游去。 随着那大鱼的离开,无名适才所见的光亮也更大了。想原本是这大鱼用身体将石洞了的小池与河流给堵住了。但却并没有堵死,要是堵死了。它一离开,河水直涌进来早就将石洞给淹没了。 无名手脚皆用,猛感一阵阴寒之气直袭向后背,却是那大鱼睁着一双绿光闪闪的大目,径直向无名撞来。无名心中惊骇,急向一旁游开。那大于急冲过来,身体将无名撞飞出去。无名摔在水中石壁上,直摔的七荤八素,呛了好几口池水。怪鱼身体回旋,却又向无名急冲过来。无名心惊,四下打量,见两边皆是石壁,自己竟是被那怪鱼撞进了死角。心忖:“这下完了,想不到我竟然会在这小水池中,喂了这条怪鱼。”眼看着怪鱼已然冲到了眼前,猛感胸前一阵炙热,一股强大的暖流霎时流遍全身,汇入丹田。无名急忙念动玄青咒术,聚敛真气。霎时,胸前黄芒粲然,将怪鱼面目照耀的更加狰狞可怖。无名闷哼一声,双手聚气,挥斥而出。黄芒真气挥斥而出,径直击在怪鱼头上。霎时,池水一阵奔腾激荡。怪鱼直被黄芒真气击出七八丈外。蓦地一声咆哮,叫道:“何处来的野小子,敢来此撒野。”怒叫着再次向无名冲来。 无名一惊,心想这怪鱼竟然会说话,定然是已成妖精了。心中一沉,直觉的全身真气奔腾,若滔滔巨浪汇聚到丹田之中。心中大喜,忙将真气聚于双掌。待那怪鱼急冲过来,挥掌便拍。真气动荡,直搅的池水激荡奔腾。怪鱼连连受挫,凶性大发,一阵咆哮。巨尾横扫,将水池中的水石扫向无名。无名运气挥掌将水石连连击碎。胸中却是越来越闷。那怪鱼修行不深,忌惮无名掌力,不再向先前那般莽撞地冲向无名。只是巨尾扫起水石,连连击向无名。却是打着无名在水中不能久待的注意。 无名胸中越来越闷,几欲窒息,急忙向池顶游去。远处怪鱼见机会来了,咆哮一声,急如闪电般冲向无名。怪鱼未到,一股激流已将无名冲的游荡不定。无名胸中憋闷,更的头昏脑胀。眼看着怪鱼急冲过来,勉强提敛真气,挥掌击向怪鱼。真气激荡,击在怪鱼头上,怪鱼一阵怒吼,倒翻出两丈。无名却被激荡的池水冲撞在石壁上。 无名直撞的脑中一阵昏厥,眼前也是一片朦胧。那怪鱼巨尾横扫,身体翻旋又向无名急急冲了过来。 无名直觉全身疼痛,胸中憋闷似要炸了般,无力的挥动着双手向池顶游去。眼看着怪鱼急冲过来,却那里有半丝的力气迎战。 怪鱼眼见无名开要支持不住了,怪啸一声,张开巨嘴,露出两排钢刀般的森森白牙扑向无名。 无名直觉的一股强大的腥臭水流直冲了过来,眼前一片朦胧。几口池水直灌进了肚中。直觉的胸前一阵阵炙热,似要燃烧了起来。蓦见自己胸前黄芒大盛,似乎幻化成了一条巨龙汹涌奔腾向了怪鱼。片刻,自己好似置身于狂风暴雨巨浪滔天的大海上般,身体随着汹涌的海水激荡起伏。猛地脑上一阵疼痛,好似自己撞在了礁石上。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欢迎大家阅读我的新书《老张正传》在“起点”网站) ※※※※ 这是一双鲜红色的眼睛,带着哀求的眼神,正惊恐地望着无名。无名手中举起的长剑在半空中怔住了。无名蓦地里产生一中怜悯的悸动。 他的眼前一只雪白的兔子,准确的说是一只兔精正惊恐地望着无名,蜷缩的身子也因为惊恐而栗栗发抖。无名放下了持着长剑高举的右手,静静地看着眼前雪白的兔子。 “师弟。”随着一声叫喊,一个身着道服的青年霎时弛到了无名的眼前。 青年看见无名眼前的兔子,怒叱一声:“妖孽,你原来在这儿。”说着就要上前挥剑刺去。 “师兄,等等。”无名急忙拦住青年。 青年一怔,道:“什么?” “放了它吧。”无名道。 青年沉思片刻道:“它现在虽然未成气候,但说不定日后便成大患。我们还是一绝后患的好。”说着便要再次上前。 “放了它吧,师兄。”无名再次道,“能饶人处且饶人,师父也一向教导我们能受则受,能除才除。而且它也并没有伤人。” “好吧,就依了你。”青年沉思片刻道。蓦地转身对白兔喝道:“妖孽,今日我们暂且放过你,日后你倘若胆敢为非作歹,无论你躲在何处,我和师弟也会将你铲除。” 无名上前,轻轻地抚摩着白兔光滑的绒毛,轻声道:“万物皆应以善为念,尤其是修行者,千万不可坠入魔道。到那万劫不复之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你要好自为知。” 看着白兔默默地消失在黑夜之中无名心中有中轻松的感觉。蓦然却是心中一沉,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向后来去。眼前景物瞬息万变,只见四周风雨雷鸣,眼前一个黑衣青年惨嚎着从他身旁被飓风刮飞。一个青衣青年大叫一声:“师弟”顺着风势急急从他身旁掠过,追向黑衣青年。在青衣青年身后,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僵尸在狂风中激荡,而一个断臂青年搀扶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女。狂风怒吼,一个僵尸突如其来,生生的将他撞飞向了茫茫深渊…… 无名猛然一惊,醒了过来。一摸额头后背却全是冷汗。眼前石壁光滑,地上一个小池池水清澈平静,倒映着一个圆圆的明月。无名缓缓定下心神,才思是自己刚才作了一个梦,可是梦中的情形却似乎曾经清晰的发生过。但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猛的想起自己与小池中怪鱼相斗的事,急忙往池中观察,却见小池依然像以前那般清澈幽静。只是偶儿会有一两只鲤鱼游出池面,一阵嬉戏。荡起一阵阵涟漪。似乎一切都是如此的和平安详。 无名心忖:“莫非那条怪鱼已经走了,要不这些小鱼怎么敢这么悠闲的游动。”心想既然有路可以通到外面,该告诉玉婷姐。她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无名才一起身,却觉的全身一阵酸疼。勉强来到大洞,却见一人。无名来到朱玉婷的石洞,朱玉婷这时已经安静的躺在了床上,睡着了。只是眉头还皱着,清秀的脸上尽是疲劳。无名心中一痛,叹了口气。床下阿黄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无名,换了个姿势又睡着了。“他们太累了。”无名心想。 第二十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还是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再告诉玉婷姐吧。”无名心想着,“那条怪鱼霸道无比,说不顶现在还在水池里,可得想个好办法。要不明知道要路也出不去。”无名心忖,边回到自己的石洞,没多久,便沉沉的睡着了。其实他也该好好休息了。(朋友门累了就要好好休息呀!朋友要多多支持呀,你的支持才是我的动力。欢迎朋友们阅读我的新书《老张正传》) 第二天无名醒来时,朱玉婷还没有醒来。阿黄也懒懒的爬在洞口。无名将洞内杂乱的工具收拾了收拾,这才来到另一个石洞内随意的做了一些饭菜。白英湛竟也想的周到,这石洞里不仅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俱全就连烧锅的柴薪都准备了许多。洞内有许多腊肉腊干淹治的咸菜以及能长期储存的蔬菜水果。无名熬了一小锅玉兰花粥,闻到那清香可口的粥味,无名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与朱玉婷一起采摘玉兰花,做好粥后自己竟喝了五大碗。心中不仅一阵感慨。 无名将饭菜刚摆好,朱玉婷恰好从石洞里出来。朱玉婷淡淡地看了无名一眼,静静地坐在时桌前呆呆**。无名给阿黄扔了一块肉,看见朱玉婷满脸憔悴愣愣坐着,心想她又想起了爷爷。猛然一惊,叫道:“我差点将这事都给忘了。”朱玉婷一惊,奇怪的打量着无名。 无名赶忙将发现水池中有鲤鱼发现水池竟可以通向外边,以及自己在水池中与怪鱼争斗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朱玉婷。 朱玉婷闻言大喜,急急忙忙就要潜水出去。无名看着她略显苍白憔悴的面容,赶忙劝道:“玉婷姐你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通路,迟早都能出去的。而那条怪鱼凶猛无比,你还是吃一点东西吧,这样才有力气与怪鱼相斗。” 朱玉婷听无名说的有些道理,不由也觉得的肚子饿的难受,便和无名一起随便吃了一些饭菜,却是喝了好几碗玉兰花粥。 两人来到水池边,朱玉婷看着无名憔悴消瘦的身体,轻声道:“木头,这些天我心情不好,为难你了。这水池怪鱼非常厉害,你就和阿黄一起留在石洞中吧。” 无名急道:“不行,绝对不行。那怪鱼非常厉害,很难对付的。” 朱玉婷看着无名一副不容半分商量的神态,轻叹一声道:“那好,你道法还太低,要紧跟在我的身后。” 无名应允一声。两人闭一口,缓缓潜入池中。(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水底幽暗,两人看准亮光处使劲游了过去。无名一直警惕着四周,担心那条大怪鱼突然游出来,蓦然袭击他们。但直到他们从小河里面露出头来那条怪鱼也没有出现。小河里水流不太急,两人游上岸。一直没有见到怪鱼,无名正感奇怪,却听的朱玉婷一声惊叫,无名回头一看,眼前那条怪鱼竟然横躺在河岸上,鱼腹炸开好大一个洞,里面红的绿的器官都翻了出来。尾部还拖在水中,已经被河中的小鱼小虾小虫子给啃噬的稀烂。 无名惊讶无比,想不清者怪鱼怎么会死在了河岸上呢?而且肚子好像受到了什么东西非常严重的打击,才导致了它的死因。无名虽然惊讶奇怪,但却没有时间去想这些,眼看这朱玉婷向前跑去,他也赶忙跟了过去。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见头顶苍穹中黑云密布,整个天地间好似被一个大钟倒罩了起来,漆黑的令人惊颤。猛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天地乍亮,随之便变的更加漆黑,几声惊天巨雷滚滚炸响,好似天崩地裂。 两人择路而行,爬上了一座小山峰。放眼望去,但见远去两个巨大的飓风接天攘地,好似天地间两根巨大的撑天大柱。直卷的天昏地暗,山移海倾。苍穹深处更是紫电霹雳惊响,直惊得两人目瞪口呆。 良久,但见几朵黑云从天际徐徐漂浮而来,一阵翻滚汹涌,竟也化成几道飓风,虽然没有前两个飓风强大,但远远望之也令人头旋目晕。这几个飓风一阵鼓荡将先前一个巨大的飓风团团围困。霎时间,紫电激闪,惊雷阵阵。风声呼啸肆虐,飞沙走石。他们两个相距甚远亦是被狂风吹的飘摇不定。 片刻,但见四周飓风暴涨,互相连接起来,竟行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飓风将中间的那股飓风牢牢合围在了核心。飓风接天处更是紫电闪闪,霹雳阵阵击在中间的飓风上。中间的飓风渐渐弱了下来,但偶尔也放出一两道紫电惊雷回击。猛一声霹雳炸响,空中竟然下起了大雪。雪花随风在空中飞舞,直映的两人眼花缭乱。 刹时,远处几个飓风变的越来越大,空中更是紫电连连,惊雷阵阵。狂风怒吼,直过于翻山蹈海。无名与朱玉婷死死抓住山峰上的磐石巨树才险些没有被狂风刮去。猛然听得霹雳暴响,巨雷轰隆,震耳欲聋。好似泰山崩摧,华山炸裂,令人惊心动魄。 两人又惊又骇,良久才感到狂风慢了下来。大雪也慢慢停了下来,两人惊叹不已,注目眺望。但见适才的飓风依然缓缓消散,空中却站着数人,一人受到几人的攻击,摇晃着从空中坠落下来。 两人心中惊讶不已,及目而望,隐约但见那坠落之人竟似白英湛,两人大吃一惊,朱玉婷大叫一声:“爷爷!”口念法咒,急急御剑飞掠而去。 无名见是白英湛从百丈高处沉沉坠下,心中大惊,眼见朱玉婷身体一挫,飞掠而起,转眼弛出十来丈远。心中一急,赶忙大叫着跑下山峰。 朱玉婷如离弦之箭,急急飞掠将白英湛缓缓托落于地。只见白英湛已是脸色苍白,口中血如泉涌,将拂胸长髯亦染的惨红。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朱玉婷嘶声哭叫着。 “婷儿,你怎么出来了?”白英湛看着朱玉婷惊诧问道。 朱玉婷一阵抽噎,连忙从衣袋中掏出几颗几转还魂丹给白英湛服下。 “你不应该出来的。”白英湛无力的叹息着,急叫道,“婷儿,快,你赶快离开这里。”说着将朱玉婷推起。 “爷爷,你怎么了?婷儿不走,婷儿要跟爷爷在一起。” 朱玉婷正说着,猛闻身后一阵冷笑。 第二十章 - 传奇之人间道 - 幽谷客 “还是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再告诉玉婷姐吧。”无名心想着,“那条怪鱼霸道无比,说不顶现在还在水池里,可得想个好办法。要不明知道要路也出不去。”无名心忖,边回到自己的石洞,没多久,便沉沉的睡着了。其实他也该好好休息了。(朋友门累了就要好好休息呀!朋友要多多支持呀,你的支持才是我的动力。欢迎朋友们阅读我的新书《老张正传》) 第二天无名醒来时,朱玉婷还没有醒来。阿黄也懒懒的爬在洞口。无名将洞内杂乱的工具收拾了收拾,这才来到另一个石洞内随意的做了一些饭菜。白英湛竟也想的周到,这石洞里不仅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俱全就连烧锅的柴薪都准备了许多。洞内有许多腊肉腊干淹治的咸菜以及能长期储存的蔬菜水果。无名熬了一小锅玉兰花粥,闻到那清香可口的粥味,无名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与朱玉婷一起采摘玉兰花,做好粥后自己竟喝了五大碗。心中不仅一阵感慨。 无名将饭菜刚摆好,朱玉婷恰好从石洞里出来。朱玉婷淡淡地看了无名一眼,静静地坐在时桌前呆呆**。无名给阿黄扔了一块肉,看见朱玉婷满脸憔悴愣愣坐着,心想她又想起了爷爷。猛然一惊,叫道:“我差点将这事都给忘了。”朱玉婷一惊,奇怪的打量着无名。 无名赶忙将发现水池中有鲤鱼发现水池竟可以通向外边,以及自己在水池中与怪鱼争斗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朱玉婷。 朱玉婷闻言大喜,急急忙忙就要潜水出去。无名看着她略显苍白憔悴的面容,赶忙劝道:“玉婷姐你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通路,迟早都能出去的。而那条怪鱼凶猛无比,你还是吃一点东西吧,这样才有力气与怪鱼相斗。” 朱玉婷听无名说的有些道理,不由也觉得的肚子饿的难受,便和无名一起随便吃了一些饭菜,却是喝了好几碗玉兰花粥。 两人来到水池边,朱玉婷看着无名憔悴消瘦的身体,轻声道:“木头,这些天我心情不好,为难你了。这水池怪鱼非常厉害,你就和阿黄一起留在石洞中吧。” 无名急道:“不行,绝对不行。那怪鱼非常厉害,很难对付的。” 朱玉婷看着无名一副不容半分商量的神态,轻叹一声道:“那好,你道法还太低,要紧跟在我的身后。” 无名应允一声。两人闭一口,缓缓潜入池中。(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水底幽暗,两人看准亮光处使劲游了过去。无名一直警惕着四周,担心那条大怪鱼突然游出来,蓦然袭击他们。但直到他们从小河里面露出头来那条怪鱼也没有出现。小河里水流不太急,两人游上岸。一直没有见到怪鱼,无名正感奇怪,却听的朱玉婷一声惊叫,无名回头一看,眼前那条怪鱼竟然横躺在河岸上,鱼腹炸开好大一个洞,里面红的绿的器官都翻了出来。尾部还拖在水中,已经被河中的小鱼小虾小虫子给啃噬的稀烂。 无名惊讶无比,想不清者怪鱼怎么会死在了河岸上呢?而且肚子好像受到了什么东西非常严重的打击,才导致了它的死因。无名虽然惊讶奇怪,但却没有时间去想这些,眼看这朱玉婷向前跑去,他也赶忙跟了过去。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见头顶苍穹中黑云密布,整个天地间好似被一个大钟倒罩了起来,漆黑的令人惊颤。猛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天地乍亮,随之便变的更加漆黑,几声惊天巨雷滚滚炸响,好似天崩地裂。 两人择路而行,爬上了一座小山峰。放眼望去,但见远去两个巨大的飓风接天攘地,好似天地间两根巨大的撑天大柱。直卷的天昏地暗,山移海倾。苍穹深处更是紫电霹雳惊响,直惊得两人目瞪口呆。 良久,但见几朵黑云从天际徐徐漂浮而来,一阵翻滚汹涌,竟也化成几道飓风,虽然没有前两个飓风强大,但远远望之也令人头旋目晕。这几个飓风一阵鼓荡将先前一个巨大的飓风团团围困。霎时间,紫电激闪,惊雷阵阵。风声呼啸肆虐,飞沙走石。他们两个相距甚远亦是被狂风吹的飘摇不定。 片刻,但见四周飓风暴涨,互相连接起来,竟行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飓风将中间的那股飓风牢牢合围在了核心。飓风接天处更是紫电闪闪,霹雳阵阵击在中间的飓风上。中间的飓风渐渐弱了下来,但偶尔也放出一两道紫电惊雷回击。猛一声霹雳炸响,空中竟然下起了大雪。雪花随风在空中飞舞,直映的两人眼花缭乱。 刹时,远处几个飓风变的越来越大,空中更是紫电连连,惊雷阵阵。狂风怒吼,直过于翻山蹈海。无名与朱玉婷死死抓住山峰上的磐石巨树才险些没有被狂风刮去。猛然听得霹雳暴响,巨雷轰隆,震耳欲聋。好似泰山崩摧,华山炸裂,令人惊心动魄。 两人又惊又骇,良久才感到狂风慢了下来。大雪也慢慢停了下来,两人惊叹不已,注目眺望。但见适才的飓风依然缓缓消散,空中却站着数人,一人受到几人的攻击,摇晃着从空中坠落下来。 两人心中惊讶不已,及目而望,隐约但见那坠落之人竟似白英湛,两人大吃一惊,朱玉婷大叫一声:“爷爷!”口念法咒,急急御剑飞掠而去。 无名见是白英湛从百丈高处沉沉坠下,心中大惊,眼见朱玉婷身体一挫,飞掠而起,转眼弛出十来丈远。心中一急,赶忙大叫着跑下山峰。 朱玉婷如离弦之箭,急急飞掠将白英湛缓缓托落于地。只见白英湛已是脸色苍白,口中血如泉涌,将拂胸长髯亦染的惨红。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朱玉婷嘶声哭叫着。 “婷儿,你怎么出来了?”白英湛看着朱玉婷惊诧问道。 朱玉婷一阵抽噎,连忙从衣袋中掏出几颗几转还魂丹给白英湛服下。 “你不应该出来的。”白英湛无力的叹息着,急叫道,“婷儿,快,你赶快离开这里。”说着将朱玉婷推起。 “爷爷,你怎么了?婷儿不走,婷儿要跟爷爷在一起。” 朱玉婷正说着,猛闻身后一阵冷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