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今天开始做个位面商人（求收藏、求推荐票）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看着眼前的巨大仪器，这东西全金属质地，外形看着跟课本里的浑天仪十分相像。 算下来沐小小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三天了，这个世界跟地球看起来没什么大分别，只是有些地方在提醒她，这里已经不是地球了。 沐小小撇了一眼学校主楼上的LED大屏幕。 此时，大屏幕上正在轮播最近的新闻。 ‘位面商人沈慕带回超时代科技，预计不久的将来，我国的高新科技将引领全球’ ‘刘初雪晋升为八级位面商人，近期她将联手星盟举办个人位面商品拍卖会’ 位面商人，位面商品。 这个跟地球极度相似的世界有一种特殊的职业，名为位面商人。 只是这个世界的位面商人，与普通意义上的位面商人有些不同，他们是需要通过位面穿梭来获取位面资源、进行位面交易的。 简单来说就是，位面商人要去到其他位面，在不被那个位面土著发现的情况下，摄取他们的位面资源。 资源的包含范围很广泛，比如金、银等贵金属，高科技产物，或是超越时代的科技技术等等。 在这个世界，所有位面商人都毕业于这所位面商学院，而沐小小正是这所学校的应届毕业生。 准确来说三天前她刚刚从这个学院毕业，至于毕业成绩…… 呵呵，你指望一个穿越到考场上的人，能考出什么好成绩？ 所幸沐小小还是以“及格”的分数成功毕业了，当然这得感谢位面商人数量一直很少。 想要成为位面商人，得有空间亲和的体质，否则是无法进行位面穿梭的。 跟沐小小同期的毕业生，一共只有不到二十人，而下一届毕业生至少要在十年后才会诞生。 另外，造成位面商人稀有的原因，则是位面穿梭是有相当风险的，有不少位面商人在进行第一次位面交易时，就出现了不可扭转的恶劣局面。 也不少位面商人，因为种种原因迷失在了异位面之中，再也没有回来。 这就导致至少有八成的位面商人，会在经历第一个位面之后选择转行。 不过，只要是在位面商人这一行当坚持下来的人，无一例外都成了这个世界的名人，比如刚刚大屏幕上提到的那两位。 每一位应届毕业生都可以从学院获得一份初始启动资金。 初始启动资金的数量，跟毕业考试的成绩是直接挂钩的，像是沐小小这种低空飞过，仅仅是合格成绩的毕业生，只能得到一万星币的启动资金。 一万星币的购买力跟地球的一万RMB差不多。 …… 今天。 是这届毕业生抽取第一个交易位面的时间。 第一个交易位面对于每一个位面商人都是十分重要的。 如果运气好，去到了资源丰富的位面，那么一飞冲天也是寻常。 但如果运气不好，抽到了资源匮乏的位面，或者是什么奇怪的位面，那可就糟糕了。 赔的一塌糊涂，还是小事，只怕是人也会出问题。 沐小小因为毕业成绩很差，所以被排到了最靠后的位置。 目前十九个毕业生里已经有十七个人抽取了位面，其中抽到最好的是一个魔法位面。 魔法位面虽然起步比较困难，但只要能带回来一块属性魔法石，就可以跟学院兑换许多的星币。 当然，这还要看他抽到的是高魔位面还是底魔位面，两者差别还是很大的。 “沐小小，到你了，上来抽取你的第一个位面吧。” 在沐小小胡思乱想的时候，第十八位毕业生已经完成了抽取，校长在高台上喊着沐小小的名字。 “把手放到这个位置，然后用心去感受。”校长指了指金属仪器中间凸起的球状物，示意沐小小将手放上去。 把手放在圆球凸起物上的沐小小心里很乱，哪怕是闭上眼睛也没止住脑海里的胡思乱想。 不知过了多久，沐小小被身后的惊讶声给唤回了现实。 “这个吊车尾，居然抽到了最好的位面？真是老天不长眼。” “就是，要是我抽到这样的位面，我分分钟就起飞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运气这么好呢？” 睁开眼睛的沐小小，感觉自己的感知中多了一些什么，那是一种若有似无的感觉，很难抓住但又确实能感受到。 这种感觉很奇妙。 “沐小小同学，你抽到的是华夏古代位面。” 听到校长这么说，沐小小才明白那些惊讶声是怎么回事。 在所有的位面中，古代位面都是评级为优的，不论是西方还是东方背景。 像是沐小小抽到的这个华夏古代位面，更是优中之优的位面，先不说这种位面的货币大多是金、银，就单说位面里的精美古董，只要带回来那就是直接上拍卖行的东西。 在一众毕业生羡慕或嫉妒的眼神中，沐小小拿着一万星币和一个位面穿梭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最迟一周后，他们这一批毕业生就要进入第一个位面了。 位面穿梭环里已经充满了能量，足够他们来回位面一次的，每次每人能从位面中带回一件物品，如果超出这个数量，能量的消耗就会以几何倍增长。 不过，带东西过去则没有太多限制，只要不超过自身重量的五分之一就可以。 只是学院老师和师兄、师姐都表示，携带商品的科技含量最好不要超过那个时代太多，否则可能会引起空间通道和位面的不稳定。 论坛里各种帖子五花八门，很快一个加精的帖子吸引了沐小小的注意。 ‘[付费]：古代位面必备商品大全（纯干货）’ 沐小小一点，弹出了一个提示，示意要查看帖子需要花费一千星币。 看了看帖子下面的回复，都表示帖子内容很扎实，是一篇很好的攻略贴，适合新手来看。 沐小小这才咬了咬牙，点了付钱的按钮。 ‘古代位面商品大全，古代位面必备交易品： 1、镜子：选花色好看古色古香的，有价格加成； 2、造纸术：上网可以查到造纸方法，背诵下来并不麻烦，空手套白狼的好办法； 3、香水、花露水：走上层贵妇流的必需品，可以订做精美玻璃瓶，有价格加成； 4、玻璃制造术：上网可以查到具体方法，空手套白狼； 5、土豆、玉米种子：种田流必需品，可进献给皇家，七成几率获得爵位； 6、制盐法：上网可以查到具体方法，空手套白狼或进献皇家都可； 7、…… 8、…… …… 20。’ 看样子，只要照帖子上的内容采购商品，到时候再用获取的金银购买一件精品古董，带回来肯定能成为这次的位面商人里的最强新人。 获得最强新人称号的位面商人，可以额外获得学院奖励的一枚一立方米的储物戒指，在储物空间内的物品不额外消耗能量，简直就是位面商人必备的大杀器。 搓了搓手的沐小小，开始在某宝上采购小商品，同时将玻璃制造、造纸术、制盐法等都背诵下来。 …… 七天后，当沐小小再次睁开双眼，头顶上的白色天花板，变成了古色古香的幔帐床围。 沐小小抚摸了一下她身下的被褥，入手是柔软滑糯的触感，不用看她都知道一定是上好的丝绸料子。 一瞬间这具身体的记忆涌入。 威远伯府的嫡出大小姐，算是个不错的身份。在古代有个爵位的身份，那肯定比平头老百姓要强。 只是沐小小抬头打量了屋内的陈设之后，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第2章 我就知道自己不会这么走运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古代的窗户冬天糊纸，夏天用纱，这两种材质都不怎么能隔绝光线，所以这会儿虽然天色刚蒙蒙亮，但沐小小已经能轻松看清屋里的摆设了。 床铺不远处就是一张花卉透雕的高足几案，上面摆放着双层框架扶手椅式的镜台，镜台上层置有菱花形圆镜一枚。 只是这枚圆镜似乎并不是铜制的，而是更像现代那种镀银的镜子。 沐小小心中疑惑便赤脚下了床，直接摸到了几案旁边。 菱花形镜中出现了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一对杏眼点缀其上，好似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 沐小小自己的容貌跟镜中人有六七分相似，不过现在这具身体的五官更为精致，别小看这一点点精致，它给沐小小整个人增添了一股美不胜收的气质。 单就这副皮相来说，自然是极美的。 沐小小微微扯了扯嘴角，镜中的美人儿便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这笑容让沐小小看了都喜欢。 菱花形镜倚靠在镜台的“靠背”上，镜子下部被镜台上层边缘所设的花式托顶住，这样可以防止镜子滑落。 沐小小将镜子拿起来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这就是最寻常的镀银玻璃镜，而不是什么铜镜。 皱了皱眉头的沐小小，将镜子放了回去，单手撑着头在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她这么一撑头，目光不可不免地就落到了窗户上。 此时她眼前的窗棂上并没有用窗纱，而是明晃晃的玻璃窗。 看着眼前的玻璃窗和镜子，沐小小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在学院论坛上曾有前辈说过，位面商人会有很小的几率碰到出现过穿越者的位面。这样的位面跟废位面没多大差别，因为穿越者大多会把能发明的东西都搞了，导致他们这些后来的位面商人根本无利可图。 难道自己碰上了这种最差的情况？ 沐小小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不过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是哭丧着脸，也让人心生怜惜，只想问美人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一身豆绿色比甲的丫鬟，听到屋内的声音从外间走了进来，“小姐，今儿怎么起的这样早？” “现在日头长了，睡不着。”沐小小随便编了个借口。 翠晴看到沐小小光着脚坐在梳妆台前，赶忙快走了几步，将床榻旁的一双绣鞋拿过来给她妥帖地穿上。 “小姐，虽已过了立夏节气，但是您身子弱，可千万不能光脚下地，仔细着了凉。”翠晴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镜台旁的一具多层套奁，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羊脂白玉的梳篦，给沐小小顺着头发。 不一会儿的功夫，翠浓便领着小丫头们鱼贯而入，什么铜盆、手巾、猪鬃牙刷应有尽有，这是要伺候沐小小晨起了。 哦不，此时的沐小小应该被叫做沐璟妍了，但是很凑巧，这具身体的乳名竟然是小小，好像是因为她生下来的时候小小的一团，所以才有了这么个乳名。 眼瞅着翠晴似乎要给她梳什么复杂的发饰，沐小小忙说：“输个简单的垂鬟分肖髻就行了，又不出门不必那么隆重。” “一会儿小姐要去给夫人请安，若是梳了那样简单的发饰，恐怕……夫人会不喜。”翠晴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沐小小的脸色，似乎生怕惹了小姐不快。 如今的威远伯夫人并不是沐璟妍的生母，她的生母早在十多年前就过世了。沐璟妍五岁的时候，威远伯迎娶了这位继夫人李氏。 继室的地位跟正妻是一样的，所以名义上这位李氏就是沐璟妍的母亲。但这些年两人之间总是隔着一层什么，再加上沐璟妍生母过世前，派了两个能干的妈妈给她，这十多年来两位妈妈一直全心全意地负责她的一应起居生活，那位李氏完全插不上手。 这样十多年下来，俩人也就维持着表面上的母女情分而已。 李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意她继室的身份，对府里的方方面面要求都非常严苛，好像生怕自己比沐璟妍生母做的差一样。 平时沐璟妍若是衣衫、发型不符合伯府嫡小姐的身份，李氏便会说上几句，当然不外乎就是： “作为伯府的嫡小姐，怎么能打扮的这么素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了你呢。” “翠浓、翠晴你们两个不能由着小姐的性子来，你们既是姐姐选中的人，那更要仔细服侍。” “璟妍你别怪我说得多，我这也是为了你和伯府着想。” 沐小小略微一回想，就浮现了之前的画面，那个李氏看着面容和善，但在沐小小眼里总觉得她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叹了口气之后，沐小小便没再坚持，而是任由翠晴摆弄起她的头发，不过一看到镜子和玻璃窗，沐小小的心情就没办法愉悦。 “翠浓，我记得之前生日，二妹送了一套《武朝九州志》，你去找出来我想看看。” “是。”翠浓应了一声，就去了外间寻书。 翠晴从小伺候沐璟妍，十多年的情分不是一般丫鬟能比的，“小姐，您可别怪我多嘴，哪有人给姑娘生辰礼送书的，说起来也太不吉利了。” “二妹她是庶出，又不得爹爹喜爱，能买套史书就不错了。这话你也就是在我跟前说说，到了外头可不许多嘴。” 威远伯府，除了老爷、夫人之外，小一辈的主子只有她这个嫡女和一位庶出的妹妹，在子嗣方面完全可以用凋零来形容。 听说宗族长老已经委婉地提了两次，让她爹过继一个儿子，也好有人承继威远伯府的香火。 这话可是让这位威远伯气了好一阵子，他今年也才三十五岁，算起来正值壮年，能继承香火的儿子肯定会有的。 这不，前几日她爹纳了第四房小妾，据说是个戏子出身，如今正得宠。 李氏对于威远伯纳妾，从来不反对。只是这些年，除了春姨娘生下了二妹沐馨兰之外，别姨娘别说孩子了，蛋都没下过一个，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威远伯的身体出了问题。 当然，李氏她也没有孩子。 忽然沐小小心念一动，抬手摸了摸菱花镜，“翠晴，小姐我考考你，你可还记得这镜子是几时变得这么通透的？” 沐璟妍从前最不喜丫鬟们一问三不知，所以没事就喜欢拿自己从书上看来的东西考校身边的丫鬟，翠晴、翠浓她们几个都习以为常了。 翠晴抿嘴一笑，“小姐，这个问题您可难不住奴婢，我朝太祖惊才绝艳，不止开创了武朝，还有诸多发明物件，这镜子就是其中之一。” 沐小小点点头，看来这穿越者就是武朝的开国皇帝了，“那你倒说说，太祖还有什么其他发明。” “那可是真不少，除了镜子之外，香胰子、香露也都是太祖发明的。” “就只有这些了吗？”沐小小心说要是就这些那倒还好。 “还有细盐、琉璃、新纸都是太祖的得意之作，昨天小姐不还吩咐去裁了两刀新纸，说是要送给二小姐练字用。” 沐小小：(⊙_⊙)，一条活路都不给人留吗？ 第3章 面见继母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两人正说这话，屋外传来了小丫头玉珠的声音：“王妈妈，这一大早的您怎么来了？” 这位王妈妈是李氏身边得力的妈妈，也是李氏从家里带来的，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位吴妈妈，不过吴妈妈专门负责府上的采买。 王妈妈声音里带着三分讨好，“夫人遣我来瞧瞧小姐的身体如何了，前日夫人娘家的二爷来了，送了一根好年份的野山参，这不就让我送来给小姐补身用。” 屋里的沐小小扭头跟翠晴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往常李氏可不会这么殷勤，虽然也不曾短了沐璟妍的吃用，但是这么巴巴过来送东西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翠浓在沐璟妍的示意下，将王妈妈迎到了花厅之中，“王妈妈，我们小姐刚起，正在梳妆，你先稍坐一会儿吧。” “翠浓姑娘哪里话，小姐梳妆，我这做下人自当候着。”王妈妈用半个屁股坐在绣墩上，一副随时准备站起来的模样。 过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沐小小的头发终于梳好了，发饰什么的也都佩戴上了，沐小小在心里吐槽，这个头起码重了两斤。 换上一身象牙白樱草底素面的对襟褙子，再配上同色的烟罗长裙，给沐小小的容貌又添了半分秀丽。 按理说未出阁的姑娘，穿着应该艳丽一些，但是老威远伯三年前过世，如今离着三年孝期期满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沐小小来到外间的花厅，人还没到王妈妈就“腾”地站了起来，刚才放置在桌上的长条形红色云纹盒子也被她拿了起来。 “大小姐，这是夫人让我拿来的野山参，说是平时含服就可以补足中气。”王妈妈身材略微有些发福，脸型也偏圆，显得人极为和善，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盒子递了过来。 翠浓接过了盒子，打开之后一条巴掌长的人参，被固定在盒子当中，它的数条根须可以说是根根分明，的确是好年份的。 “我这几天身体好多了，劳烦母亲记挂，我这就要去给母亲请安，王妈妈就跟我一道吧。” …… 沐小小带着王妈妈、翠晴、翠浓出了自己的院子玉清小筑。 整个威远伯府可以分为府邸和花园两部分。府邸占地六十多亩分为东西中三路，各由多进院落组成，后面环抱着长五十余米的通脊二层后罩楼。 在楼后边则是花园，占地十几亩，园中散置了叠石假山，曲廊亭榭，池塘花木。 沐璟妍的爹有三个兄弟，其中老三跟伯爷是一母同胞，而二爷和四爷，则是分别为老伯爷的二姨娘和三姨娘所生。 如今威远伯府并没有分家，所以算上沐小小她们一家，这伯爷府里一共住了四家人。当然，沐小小和李氏，一个是嫡出大小姐一个是正室大夫人，所以住得是这府里最好的几个院落。 沐璟妍的玉清小筑距离正房的如意苑并不远。 一行人刚走到如意苑的门口，就碰上了已经等在门口的锦兰。 锦兰是李氏身边的大丫鬟，桃红的衫子衬得她面如桃花，比起翠晴和翠浓何止好看了一筹。 记得锦兰今年就满十八岁了，不知道李氏是会给她找个人家婚配，还是说留给威远伯先做个同房，然后再抬姨娘。 “见过大小姐。”锦兰见到沐璟妍面露笑容，先是行了个万福礼，这才让开路站到了一旁。看样子应该是早就得了信儿，所以特意在这里等候的。 沐小小鼻子里“嗯”了一声，跨过院门径直进了院子。 李氏看来也起的很早，沐小小进正屋的时候，就看到李氏已经坐在上首的紫檀木椅子上了。 李氏的容貌并不艳丽，但是眉目间充满了伯爷府大夫人的自信和从容，举止也是落落大方，如今将将迈入三十岁，正有着成熟女性的魅力。 不过屋里除了李氏之外，竟还有三人。 沐小小心里嘀咕，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人这么齐全，往常倒是不见她这几个婶娘大早上到正房来。 “见过母亲，各位婶娘。”沐小小微微屈膝，算是给众人见了礼。 李氏一脸关心地说道：“璟妍快坐，今天身子好些了？” “劳烦母亲记挂，也就是进了夏日身子有些倦怠，其他并无大碍。” 说话间，沐小小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那几位婶娘。 坐在她对面也就是下首右边第一个位置的，应该就是二婶了。她比李氏的年纪要大上一些，据说跟沐璟妍的生母同岁，算起来至少也有三十多岁了。 二婶平时喜欢礼佛，若是凑近了就能闻到身上那股子檀香味儿。 别看同样是三十岁，她这二婶的整个状态就好像已经进入了老年一样，恍惚间沐小小还以为看到了太夫人。 下来第二个位置上的则是三婶，因为三叔跟威远伯是一母同胞，所以平常就属她来正房来的最勤快。 只可惜，三叔天天只知道招猫逗狗，要说威远伯文不成武不就，那她这个三叔就是正经的纨绔子弟。 四婶是几人中年级最轻的，虽然已经二十五六了，但眼波流转间仍旧充满了一股少女的妩媚，配上她还算不差的姿色，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听说四爷都没有旁的姨娘，唯一的一个姨娘还是四婶的陪嫁丫鬟。 “我瞧着璟妍都瘦了，这几日是不是进的不香？我房里有个丫头叫琥珀，最擅长做点心，回头我让她去侄女房里伺候吧。”三婶周氏满脸的关怀，说话间就要往沐小小身边塞人。 这人要是李氏塞的，沐小小还真不好拒绝，但是一个婶娘瞎添什么乱？ “三婶，我哪能要您的丫鬟。”见周氏还要说话，沐小小继续说道：“要是今天真收了琥珀，怕是明天翠晴、翠浓就没脸在我身边伺候了。” 周氏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然后她才笑着摇了摇头，“璟妍你瞧婶娘就是不会说话，翠晴、翠浓自然是极好的。这样，回头我让琥珀做了点心给你送去。” 李月华看着周氏这副做派，心里冷笑连连，只是今天璟妍似乎有些不同，做事好像更内敛了，难道是知道自己今天唤她来的目的？ “行了，一个做点心的丫鬟，也值得三弟妹这般抬举，回头我打发吴妈妈去请个专做苏氏点心的厨娘回来，以后想吃点心让大厨房加菜就是了。” 见李氏拍了板，周氏便没有再坚持。 “璟妍今天唤你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要同你商量。” 沐小小注意到，李氏说着话的时候周氏的表情不自觉地就严肃了起来，而且严肃中还隐隐透着一点儿期盼。 “母亲哪里话，您有什么吩咐，女儿自当从命。” 第4章 定律：穿越者必有金手指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回到玉清小筑，沐小小坐在花厅连喝了两杯热茶，这才缓过神儿来。 “小姐，您没事吧？要不，晚上您去问问伯爷，老爷最疼您了，也许这事还有转圜余地。”翠晴见沐璟妍呆愣愣的，心里着急的不行，但是又没有办法，只能柔声劝着。 沐小小长出一口气，揉了揉额头，这才摇着头说道：“她既然已经跟我说了这事，说明爹爹肯定是同意的，这么多年了，关于我的事情，你见过她擅自决定过哪一件？” 是了，自从李月华成为威远伯的继室，对于沐璟妍的事，不论大小她一律都会请示伯爷，以示自己并无私心、也无苛待。 原本沐小小看到镜子、玻璃窗就已经觉得最坏不过如此了，没想到更坏的事情还在后头。 刚刚在正房，李氏竟然说伯爷的意思是，一年后要送沐璟妍去选秀。 武朝别看是穿越者开创的朝代，但是选秀这件事仍旧被保留了下来，不过勋贵人家的女儿是可以免选的。 按理说威远伯府的嫡出大小姐，妥妥的在免选之列，所以沐小小从来就没担心过这件事。 可她爹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就要送她进宫选秀。 难怪三婶今天这么热络还要往她身边塞人，看来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虽说以沐璟妍的容貌，如果选秀那必定能在皇帝的后宫有一席之位，再加上伯府嫡小姐的身份，直接封婕妤也不是不可能。 婕妤是二十七世妇之首，可哪怕直接封皇后，沐小小心里也不乐意。 凭什么啊，皇帝今年都四十有八了，而沐璟妍才刚满十五，若不是太子身体不好，恐怕皇帝都抱上皇孙了。 让她去伺候一个大爷，她一万个不同意。 李氏当然也知道小姑娘不想当老皇帝的妃嫔，便说这次选秀太后和皇后有意要给三皇子和四皇子选妃，正妃、侧妃都要选出来。 这两位皇子可都才十五、六岁，正是风华正茂少年时，不论她成了哪个皇子妃，以后都有可能当皇后的。 沐小小当时就在心里吐槽了，真以为夺嫡这么简单吗？输了的人有几个有好下场的，虽说下一任皇帝不一定会杀掉自己兄弟的老婆，但是圈禁、贬为庶人什么的，他可不会手软。 威远伯府为什么要去蹚这趟浑水？ 喝了两杯茶的沐小小，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细细翻看着沐璟妍的记忆。 半个时辰之后，她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真是渣爹害死人啊！ 威远伯这个爵位是在她高祖父那一代被赐封的。当年蛮族入侵，她祖父领兵奋战了十天十夜，这才将蛮族堵在了长平关，之后又配合夜袭削掉了蛮族大王的首级。 此后蛮王的那几个成年王子为了争大王之位，让整个蛮族乱了能有十来年，而武朝的边关也因此安宁了十来年。 之后她的曾祖父同样是镇守边关，延续了威远伯府的荣光。再下来就是她的祖父了，依然是个勇武的将军，只是到了她父亲这里，偏生就不是个习武的料。 其实她的父亲还有一位大哥，十七岁便随着祖父上了战场，可惜在一次跟蛮族小规模的对抗中，不幸中了流矢身亡，她的祖父也因为这件事悲痛欲绝，皇帝体恤，便让他回京任了个兵部侍郎的三品官。 因为大哥去世的时候没娶妻，自然不可能有孩子，所以这威远伯世子的名头，当时就落到了沐璟妍她爹的头上。 三年前老威远伯去世，按理说她家的爵位不是世袭罔替的，所以她爹承爵是要降档的。但是皇帝发话说威远伯一生忠勇，嫡长子也死在了边关，为表皇家恩宠，便让她爹直接继承了威远伯的爵位。 不过，由于她爹从未习武，也不懂兵法，这兵部侍郎的官位，便被皇帝给收回了。再加上要在家守孝三年，所以这三年里整个威远伯府跟整个朝廷的权利核心是疏远的。 另外，伯府里的那些田租铺子的收入，不知怎么了在这三年里也是每况愈下，再想想今日李氏为着一个点心的事情，还要请专门的厨娘。 而前些日子她爹为了纳这戏子为第四房小妾，还花费了不少银钱给人家赎身，听说李氏当时是悄悄出手了一个胭脂铺子，这才凑够了给四姨娘赎身的钱。 两下一结合，不难发现威远伯府现在是外强中干、勉强支撑。 沐小小越想越蛋疼，要不是有武朝太祖这个穿越者，凭借她带来的那些都东西，还有脑袋里记下的那些知识，不说一个月，三个月内必定能缓解威远伯府的窘况。 可如今全都成了泡影。 不行，她绝对不能嫁入皇家，不论是皇帝还是皇子。 沐小小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儿，她那点心眼子，经商都是勉强够用，更不用说跟皇室里那帮人精斗了，进了皇家她绝对是活不过一集的命。 赚钱，是她现在的头等大事，只要有了钱，她爹就不会送她去选秀了。 可是要从哪儿才能打开财路呢？ 【检测到宿主为多重穿越者身份，开始为宿主甄选系统……】 沐小小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陷入了狂喜之中。 果然，穿越者必有金手指的定律还是奏效的。 【系统甄选完毕……】 【鉴于宿主位面商人的身份，时空商店正在绑定……】 【绑定成功】 身边翠晴正在伺候着，为了不让她看出异样，沐小小不停地在心里默念：淡定，淡定，这都是常规操作，不用大惊小怪的。 【宿主：沐小小】 【店铺等级：1】 【店铺商品：0】 【财富值：0】 【储物空间：空】 【店铺所在位面：华夏21世纪】 【网上购物】 在光幕的最下方有一行小字：系统使用须知。意念点击之后，沐小小眼前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看来须知内容还不少。 起身坐到书桌后头，沐小小随手拿起一本《武朝九州志》翻着，其实是在阅读系统的使用须知。 这个系统有点儿像是沐小小经常用的某宝。 她需要在里面经营一家店铺，通过售卖物品获得收入，收入会根据店铺所在位面的价值，按比例转换成财富值，财富值可以用来升级店铺或在网上购物使用。 目前店铺为1级，只能上架五件商品。至于发货也非常简单，沐小小只需要将物品收入储物空间，用意念在物品上选中“发货”选项就会发送出去了。 同样的，在网上购物的商品，也会出现在储物空间里。 沐小小想了想，将耳朵上的明珠琉璃翠耳坠给取了下来，心念一动这耳坠子就进入了储物空间。 【请宿主先为店铺起个名字】 沐小小想了一想，她是打算卖一些女孩子会喜欢的小物件，正所谓“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既然如此…… 她在输入框中输入了：容华园。 接着便是物品上架、命名和编写物品说明了。 价格方面沐小小记得穿越前，她才看过类似的耳坠，普通材质的都要一百多快，更不用说她这对是真材实料的。 只是沐小小担心挂的太贵了没人买，思来想去还是写了六百的价格。 …… 华夏21世纪的某个汉服爱好者，小姑娘正在漫无目的的逛着某宝，忽然屏幕上弹出了店铺商品推荐的广告。 平时她对这种广告都是不感冒的，可今天还没等她关掉提示，就被提示图中的一对耳坠吸引住了。 直接点开页面。 这家应该是个新店，而货品也就只有这一样。 野生16毫米珍珠，青玉琉璃翠的坠子，纯金耳扣，价格只要六百块？看来可能是个新簪娘，完全搞不清楚价格，既然这样就便宜自己了。 下单。 汉服小姑娘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5章 冤家路窄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汉服小姑娘下完单，沐小小这边就马上有了感应。 财富值从0变为了600。 沐小小心里一阵舒爽，想着系统的事儿，她很快有了新主意。 “翠浓，让人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这个时空，对女子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姑娘家想要上街，通常只需要得到当家主母的应允就可以了。 像是沐璟妍这样的伯府嫡女，且李氏又不是她的生身母亲，她只需要遣个丫头去禀报一声，也就合乎规矩了。 这不，翠浓出了房间，就唤了小丫头玉珠去正房给李氏报备。 还不等翠晴给沐璟妍换上一身外出的衣服，钱妈妈就端着一罐子补汤走了进来。 “大小姐，您这身子刚好不久，外出再着了风可怎么好。” 钱妈妈容貌平常，身材倒还匀称，头上插了两根普通的银簪子，其实她今年也不过才三十来岁，只是一身绛紫色衫裙，凭白让她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沐小小知道这是她的“生母”留给她的心腹婆子，便也带上了三分笑意。 “钱妈妈，我又不是个泥人儿一碰就坏了，再说整日闷在屋里着实无聊的紧，而且……”说到此处沐小小适时的露出了淡淡的忧愁。 钱妈妈已经听说了伯爷和夫人的决定，眼见沐璟妍这样，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赶紧将炖盅的盖子揭了，“大小姐，这盅竹丝鸡汤现在喝刚刚好，不如喝了再出门吧。” 沐小小没再拒绝钱妈妈，反正这炖盅看起来就巴掌大一点点，而且她也想尝尝钱妈妈的手艺如何，在记忆里这位钱妈妈的厨艺可是不赖。 入口味道鲜美，而且并不油腻，细品还有淡淡的甜味，沐小小没客气三两下便喝了个干净。 钱妈妈见她喝的开心，也露出了笑容，看来小姐的身体真是大好了，以往这汤她最多喝上两口，便会说心口闷喝不下。 …… 京城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 转过两个街口后，就离开了专供勋贵建府的街坊，继而进入了商业气息浓重的东华门大街。 张家酒店、李家香铺、曹婆婆肉饼……各种铺子从大街东侧一直延伸到西侧。一路上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隔着马车上的薄纱窗帘，沐小小眼睛不错神儿的观瞧着街道旁的店铺。 刚才临出门的时候，沐小小吩咐去城里最大的首饰铺子，她想着这种铺子必定开在最好的地段，那它周围的店铺肯定也都不俗，自己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看看。 可真正等马车来到了东华门大街，沐小小这才发现，要是忽略掉这些古代建筑和人们的衣着打扮，这就是活脱脱一个商业街，还是吃、住、玩和购物一体的那种。 在进入了东华门大街后，马车的前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应该是街上人太多，车夫不能快行的缘故。 沐小小吐槽：古代也会堵车。 又过了得有一炷香的时间，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扶着翠晴的手下车头，沐小小眼前是一幢两层的小楼，大门口不少丫鬟婆子、贵妇小姐进进出出，看着好不热闹。 “悦银楼”京城里最大的首饰铺子，往常李氏都是让他们将首饰物件送到府上，挑选好了之后再命丫鬟带人去账房结账的。 所以这“悦银楼”的总店，沐璟妍还是第一次来。 不过，眼尖的小伙计早就认出了威远伯府的马车，这会儿沐小小刚下车，一个中年的妇人就已经迎了上来。 “见过沐小姐，就说今儿一早喜鹊就在叫，原来是有贵客驾临。” 跟着妇人，沐璟妍来了到了二楼的雅间，刚落座就有小丫头奉上了茶水和四色茶点。 沐小小点点头，这应该就是VIP待遇了，看来伯府没少在这里买东西。 “刘大娘客气了，再过一阵子就是我那二妹妹的生辰了，想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和眼缘的首饰。” 这个理由是沐小小出门前就想好的，她总不能逢人便说自己不想去伺候老头，所以心情烦闷才出来找商机的。 刘大娘一听忙笑道：“沐小姐真是关爱姐妹，正巧前几日工匠才制了一套红宝石的头面，最适合姑娘使用，老身这就去取来，给沐小姐过过眼。” 沐小小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屋子里的陈设。 这种雅间的格局并不大，只有一张方桌和几个绣墩，在墙角立着个花几，花几上有一盆碗莲。 此时碗莲内淡粉色的荷花正是含苞待放的状态，只这一盆碗莲，方寸之间便给屋内增添了素雅之境。 大多数能上雅间的客人，要么是巨富要么是官宦人家的家属，当然还有一种就是沐小小这种勋贵之后。 这些人都有统一的特点，那就是追求雅致，甭管她们是不是真心喜爱，但只要不想落得个粗俗的头衔，在人前必定还是要附庸风雅的。 看来这“悦银楼”的老板，对人性颇为了解。 …… 刘大娘带着小丫鬟端着一个红漆木的托盘，托盘上就是她口中说的红宝石头面。 “沐小姐您看看，这套头面可还入得了眼？” 这套红宝石头面的数量虽然不多，但也有六件。 三支发梳，钗一对，步摇一对以及耳坠一对，其中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那对步摇。 眼见着沐小小拿起了一支步摇，刘大娘连忙说道：“沐小姐真是好眼光，这对步摇是整副头面里最花功夫的饰物。您看这步摇的顶端是云蝠纹饰，寓意‘福在眼前’，下边的三条珍珠链，用64粒珍珠制成，在珠链的最下端有三颗红宝石坠角。用来送礼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确实不错，那就这套吧。”沐小小想着那个二妹也就比她小几岁，再过两年就到该说亲的岁数了，以家里的情况来看，李氏也不会给她准备太好的东西，这套头面一来算是生辰礼，二来也算是提前添妆吧。 刘大娘还没来得及接话，雅间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一道火红色的身影，直接走了进来。 “这套头面不错，本郡主要了，雪雁付钱。” 说话的少女大约十六七岁上下的年纪，一身石榴红妆花缎织的海棠锦衣，高耸的飞天髻上金海棠珠花步摇随着少女的动作晃动不已。 沐小小在少女进来的一瞬间，全身就起了一种本能的惧怕反应，而翠晴也是见到少女之后，马上就凑近了沐小小，隐隐有将她护在身后的架势。 “这……”刘大娘的脸色有些为难，可这两个小姐她哪个也得罪不起，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平阳郡主，这头面是沐……沐小姐先看的……” 平阳郡主撇了一眼刘大娘，眉毛一扬问道：“她没付钱，那这东西就谁都能买，怎么，你是觉得本郡主买不起吗？” “不不不……”刘大娘的汗都下来了，谁不知道平阳郡主性格刁蛮跋扈，“郡主哪里话，我这就让小丫头把头面装起来。” 平阳郡主脸上，这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还差不多。” 说完她还挑衅地朝沐小小扬了扬下巴。 第6章 看我的“茶艺师”表演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见过平阳郡主，既然郡主喜欢，那这头面就让与郡主吧，翠晴翠浓我们走。”沐小小这会儿可不想跟平阳郡主有什么牵扯，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 可是她想离开，有人偏不如她的愿。 平阳郡主直接横跨一步，拦住了沐小小的去路。 “沐璟妍，你别以为你装缩头乌龟我就会绕了你，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你知道吗？” 沐小小一听心里就来了火气。 三年前，内阁大学士苏岳的夫人操办了一场春宴。 在武朝，勋贵或者官宦人家的春宴，大多都是相亲会，那天也不例外。 老威远伯跟内阁大学士苏岳的父亲素有交情，所以当天苏家也给李氏下了帖子，说是让她带沐璟妍来玩。 其实也是李氏想着能提前给沐璟相看别家的小郎君，毕竟除了正经适龄的郎君、姑娘之外，有不少人家带着年纪小的男孩或女孩过来，目的也大多如此。 勋贵和官宦人家的亲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定下来的，有的议亲议上几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那一年沐璟妍十二，苏家二公子苏文星因着两家的关系，跟沐璟妍从小就玩在一处，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他听说妍妹妹来了，欢喜的不行，径直跑去了大门口说是要迎一迎妍妹妹。 偏巧郑国公夫人也带着女儿平阳郡主来到了苏家。 按道理除非皇亲国戚，否则家中的女儿是不可能被封公主或郡主的，至多也就是个县主。 可郑国公夫人姜氏，跟太后所出的长乐公主自小就是玩伴，关系非比寻常，自从长乐公主故去之后，姜氏便时常进宫宽慰太后。 姜氏嫁给郑国公生的第一胎就是徐婉柔这个女儿，才出了月子她就带着女儿进宫给太后请安了。 太后看着襁褓中的小小婴孩，不知怎么的就感觉跟长乐公主有几分相似，待到徐婉柔八岁时，便下了懿旨特特晋封她为平阳郡主，而且还是有食邑的郡主。 别看平阳郡主徐婉柔在外头刁蛮跋扈，但是在太后面前她特别能哄老人家开心。 太后每每跟人提及平阳郡主，就没有不夸的时候。 据说平阳郡主的三个弟弟，除了嫡出的二弟之外，三弟、四弟都十分惧怕这个长姐，说话做事稍有不慎就会被她赏一顿鞭子。 但是这种行为在太后眼里，那就是平阳郡主懂得嫡庶有别、尊卑有分，而且也是在尽长姐的责任。 想来平阳郡主的脾气，可能也是被太后惯出来的。 平阳郡主自从第一次见到苏星文，就对他颇有好感。 毕竟苏星文面容俊朗，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日后绝对是个俊俏的孩子，而且苏星文学识出众，去年刚得了秀才功名，只等三年后定能成为举人。 平日里同僚若是跟苏岳提到苏星文这个二儿子，苏岳的一贯严肃的面孔上也会露出些许满意的笑容。 郑国公一直有意跟苏家结亲，所以这春宴姜氏才带了女儿前来。 结果郑国公府的马车刚到苏家门口，就碰到了在门口迎妍妹妹的苏文星。 苏星文那天一袭青衫，眼睛里似有璀璨星辰，端的是丰神俊朗。平阳郡主看了，脸上更是添了几分少女的羞怯，只是这苏星文满眼都只有威远伯府的沐璟妍。 平阳郡主哪里尝过这种被人冷落的滋味，心下自然不忿。待看到苏星文被苏家大夫人叫走后，平阳郡主便来到了沐璟妍身边。 当时的沐璟妍对于平阳郡主的性子也有耳闻，在行礼和言语间就更加小心、谨慎，唯恐惹怒了这位郡主。 看到沐璟妍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平阳郡主就更生气了，不论从出身、气度和长相来看，她都超过对方一截。 唔……好吧，长相上确实是沐璟妍更加出众一点儿，但是这副小家子气的样子，怎么看都不似伯府的嫡出小姐，就这样也想成为苏家的媳妇？ 当时平阳郡主就说了一些难听话，那会儿的沐璟妍只不过是个没了母亲疼爱的小姑娘，哪里是平阳郡主的对手，说着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翠晴见自家小姐被欺负，便回了几句不轻不重的话，这可惹恼了平阳郡主，她当即就要抬手打人。 好巧不巧苏星文过来就看到这一幕，他以为是平阳郡主欺负了沐璟妍，心下不悦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就硬了一些。 这下平阳郡主就更生气了，结果几人拉扯之间，沐璟妍不知怎么就摔倒了，头也撞在了亭子里的石桌上，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之后就是大夫诊治、送沐璟妍回府。 原本苏家大夫人还有意将这件事遮掩过去，但是沐璟妍这一撞，人昏迷了数周，苏星文并不同意也不同意小事化无，他坚持要平阳郡主去给妍妹妹道歉。 平阳郡主当然不肯，结果这事儿就被老威远伯闹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碍于太后的求情，没有驳回老威远伯的折子，但也没有给出意见，而是选择了留中不发。 老威远伯原本就有旧伤，再加上过于担心沐璟妍的身体郁结于胸，没两天也跟着病倒了。 次日朝堂上就有御史弹劾郑国公，说他教女不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可不是太后三言两句就能打发了的。 最终，由太后下懿旨斥责了郑国公，并且要求平阳郡主回她自己的封地思过。 当然所谓平阳郡主的封地，只是一种名义上的说法，其实她是没有地区管理权的，只是那个地区的部分收入，会给平阳郡主作为她的生活费。 沐璟妍昏迷了快一个月才苏醒，之后身子就一直偏弱，而老威远伯因为这件事一病不起，半年后就去世了。 要不是因着老威远伯去世，原本太后的意思是半年、一年后就唤平阳郡主回来的，这下硬生生拖了三年。 只是，看现在这样子，三年里平阳郡主完全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现在是要变本加厉讨回来？ 原本沐小小是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特别是平阳郡主可是有封号的郡主，而她只是威远伯府的嫡小姐而已，两人的身份还是有一定差别的，更不用说平阳郡主后边有太后撑腰。 可是人家都蹬鼻子上脸了，沐小小可不是闷声吃亏的主儿，不过硬来肯定是不行的，那就“茶艺师”表演吧。 “郡主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当日我昏迷月余，我祖父也因这事撒手人寰……”说着沐小小还挤出了两滴眼泪，“难道郡主就没有一点点愧疚之心吗？” 平阳郡主刚才闹出的动静不小，而且这会儿雅间的门也没关，在二楼其他雅间的客人自然是都听到了。 沐璟妍现在这么一哭诉，不论刚才以及之后的结果如何，明天京中肯定要传平阳郡主又欺负人了。 虽然平阳郡主想不到这一层，但是她的丫鬟雪雁可是姜氏调教出来的，她小心地拉了拉平阳郡主的衣袖，低声说着：“郡主，这样下去明日恐怕又要有难听的传言了。” 平阳郡主眼睛圆瞪，更加提高了嗓门，“我看谁敢！” 第7章 迟大将军的八卦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这会儿自然是没人出声的，但是悠悠众口皇帝都堵不住，何况一个小小的郡主。 雪雁的脸色很难看，昨天平阳郡主才回到京城，当时姜夫人就交代了她们几个大丫鬟，让她们看好郡主，不要再惹出什么收拾不了的事端来。 结果，今天上街平阳郡主老远就看到了威远伯府的车架，以及在“悦银楼”门口下车的沐璟妍。 当时雪雁和紫鹃就在一旁劝了，可是平阳郡主根本听不进去，急吼吼的就冲到了“悦银楼”二楼雅间。 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平阳郡主吼了一嗓子之后，逐渐冷静了下来。 姜氏说再有一年多就是后宫选秀的日子，以陛下的年纪，应该不会选太多高门贵女进宫，更多的估计是给皇子和亲贵赐婚。 而且太后委婉地透露说，苏家的二公子苏星文也在赐婚之列，所以让平阳郡主这段时间收敛着点，要是这个节骨眼儿上闹出什么事情来，苏家的婚事飞了，她可不许找太后哭鼻子。 想到这里，平阳郡主看了一眼正在抽泣的沐璟妍，脸上冷笑连连，“沐璟妍，你别以为你哭两嗓子，就能坏了我的名声，星文哥哥是肯定不会娶你的。” “郡主，我从来没有坏你名声的意思。”沐小小心想你的名声还用坏？已经差到不能更差了。 “至于苏家二公子要娶谁，又不娶谁，与我无关。我只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我自然是听爹爹和母亲的，还请郡主以后不要说这些引人误会的话。” 平阳郡主狐疑地盯着沐璟妍看了好一会儿，“你说的是真的？你不想嫁给星文哥哥？” “郡主，我跟苏家二公子清清白白，从无私相授受，更不存在什么嫁娶的关系，还请郡主慎言。”沐小小微微屈膝行礼，“如果郡主没有别的指教，璟妍还要去别处，就不作陪了。” 看着沐璟妍的背影，平阳郡主并没有相信她的话，只是刚才雪雁一直在拉她的衣摆，她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没再拦着沐璟妍离开。 …… 从“悦银楼”出来，沐小小也不打算乘马车了，让翠浓吩咐车夫到东华门大街街口等着，她便带着丫鬟在街上逛了起来。 街道旁店铺林立，车马粼粼，川流不息。 行走间周围是一张张或风雅、或沧桑、或年轻的脸庞，在这一刻沐小小有一种切实置身于历史画卷中的感觉。 她不禁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天空，绚烂的阳光从头顶肆意地播撒，照在一个个飘扬的店铺幌子上，显得尤为真实。 见沐璟妍站了好一会儿，翠晴有些担心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没事，就是感觉有些饿了。”沐小小这也不算是谎话，她确实饿了，特别是闻到了空气中一股饭菜的香味。 翠晴抿嘴一笑，“既然小姐饿了，不如就去那家寻味阁吧，小姐最爱吃他家的八宝葫芦鸭了。” 往常沐璟妍身子弱，像这样出来逛街的次数是少之又少。 不过，武朝是有外卖服务的，特别是这些食肆。只消差人到饭馆点个菜，店家自会送上门来，而且还是货到付款。 由于店小二是步行配送，为了确保客人吃上温热的饭菜，店家会使用一种厚底的盘子，上下两层瓷，上薄下厚，中间空心，在里面注入热水，盘子便可起到保温作用。 只是不论如何保温，许多菜的口味还是在饭馆里吃最好。 寻味阁的店小二一看沐小小一行人的衣着，就知道她们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马上给安排了二楼临街的僻静位置。 这里不似一楼那么嘈杂，而且位置临街也好方便观景。 点菜什么的，自然由翠晴负责，恐怕她比沐小小自己都要清楚这具身体的口味。 正在点菜途中，沐小小就看到东华门大街的尽头一骑快马带着滚滚烟尘，撞翻了街面上的好几个摊位。 饶是这样，马的速度也并没有要下降半点儿的意思，同时马上的人还在高喊着：“六百里加急！捷报！捷报！前线大捷！” 转眼的功夫骑者已然远去，只留下街面上的一片狼藉。 沐小小在原身的记忆里并没有搜寻到关于打仗和战争的内容，不过听那人喊着“捷报”想来应该是打了胜仗。 说真的，沐小小可不想在一个战乱位面做生意，那也太危险了。 隔壁桌的人似乎正在说着关于这次战争的事儿，沐小小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这迟大将军可真厉害，听说他单枪匹马斩了那蛮族副将的头颅，要不是蛮族大王跑的快，说不定也会被迟大将军给一并斩了。” “我可听隔壁行伍的兄弟说，这迟大将军身高八尺，一脸的络腮胡，喜好生吃人肉，能开三石的弓箭，彪悍非常。”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迟大将军生得一副好相貌。” “你定是记错了，迟大将军可有‘杀神’的称号，若是个白面无须之人，怎能震慑住凶恶的蛮族？” “那倒是，日前听边关过来的行商说，蛮族已经被迟大将军打的没了魂儿，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有战事了。” 沐小小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不打仗就好，至于这个迟大将军是美是丑，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 回到伯府没一会儿，二妹沐馨兰就来了。 沐馨兰的长相是典型的小家碧玉，跟伯爷相似的地方少，像她的生母春姨娘的地方更多一些，比如眉眼之间，有种眉卧远山，眼横秋水之感。 这让小小年纪的沐馨兰，在没有笑的时候，看起来脸上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忧愁之感。也是因为这样，伯爷觉得这个庶女一脸的晦气，所以平日里并不待见她。 “见过姐姐。” 沐馨兰因为不得宠爱，说起话来也是怯怯的，要不是沐璟妍以往对这个二妹不错，想来她是不会主动来拜访的。 这会儿虽然已是下午时分，但温度却还是有些闷热，沐小小让翠晴给沐馨兰倒上一杯消暑的茶水，这才问到：“这会儿日头还高，二妹怎么不在房中纳凉？” “我……我听春姨娘说，母亲要送姐姐去……去……选秀。”沐馨兰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就跟蚊子哼哼差不多。 沐小小心下叹气，片刻的功夫正房里她们说的话，就在府里传遍了，就连春姨娘那种失宠多年的人都知道了，这李氏管家管的可真“好”。 “二妹，母亲确实说要送我去选秀。” 听着沐璟妍这肯定的答复，沐馨兰当时就急了，眼泪盈的眼眶里滴溜溜的打转，“姐姐，爹爹意向疼爱你，就不能求求爹爹吗？” 说实话，只要不是家族里专门培养出来，准备送进宫伺候皇帝的女儿，九成九的女孩子都是不愿意去伺候老皇帝的。 毕竟，少年皇子是真的香啊。 第8章 闲话一二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二妹，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有些事情姐姐也不想瞒你。家里如今的情况并不好，田租和铺子的收入逐年在减少，几个大掌柜的一直没找到原因。除非咱们家能有一笔大额进项，否则别说是我了，你也逃不掉被送进宫选秀的命运。” 沐小小还有一句话没说，她好歹是嫡女，就算是进攻选秀，还有五成的机会会被指给其他勋贵或者是做个皇子侧妃，但是沐馨兰这种庶女，恐怕就只能给老皇帝当小妾了。 看着沐馨兰一脸惊恐的表情，沐小小又说道：“不过，二妹你也别太担心，祖父的孝期还有半个月，而进宫选秀要到明年。这一年的时间里，说不定家中的情况会有好转。” 沐馨兰闻言这才点点头，“对，姐姐说的对，说不定今年家里铺子的收入就会好起来的。” 看着天真的沐馨兰，沐小小的脑海里略过了一张同样稚嫩的脸庞，想想另一个世界十一岁的孩子，恐怕除了担心作业做不完，也就是想要玩手机之类的烦恼了吧。 “翠晴，把我准备的礼盒拿给二小姐。” 之前的红宝石头面虽然被平阳郡主给抢了，但是沐小小用饭之后又去“悦银楼”，这次没有平阳郡主捣乱，她买下了另一套头面。 打开承装头面的匣子，里面最当中的一对赤金穿花戏珠步摇，格外漂亮。 “二妹，再有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但是祖父的孝期还没过，想来母亲会让春姨娘给你操办，你如今也十一了，这套头面既贺你的生辰，也算姐姐给你日后的添妆。” 沐馨兰虽然满眼都是欢喜，但仍旧起身屈膝道：“姐姐，这头面太贵重了，我……我不能收。” “姐姐送给你的，你就大大方方收了，母亲不会说什么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沐馨兰不得伯爷喜爱，所以李氏对沐馨兰也是淡淡的，如果说李氏对沐璟妍是要求严格，那对沐馨兰就是完全的无视。 若不是沐璟妍时常吩咐翠浓过去照看一二，恐怕春姨娘和沐馨兰在伯府里的日子更加难过。 …… 待送走了沐馨兰，沐小小这才坐到书桌后头，准备想想自己要弄个什么营生。 沐璟妍的生母去世前，给她留下了几个店面，还有几十亩的田地，不过当时沐璟妍的年龄还小，所以这些东西都暂时由周妈妈打理。 当然，李氏也有监督的权利，只不过这十来年她从未行使过。 “翠晴，你去唤周妈妈来见我。” “小姐您忘啦？周妈妈月前跟您请了假，说是这两天她娘家侄子娶亲，所以她要回家两日，奴婢估么着明日酉时周妈妈才能回来。” 沐小小还真就没注意这个事情，只能说：“哦对，我记起来了。那就等她回来了，再唤她来见我吧。翠晴，你们的首饰平时都是去哪里买啊？” 沐小小早就看到了翠晴头上的银铤串珠花枝，虽然式样简朴，只有小小的一簇，但行走间花枝颤动，上面的米粒小珠隐隐有光芒闪烁，设计很是巧妙。 “小姐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奴婢的首饰大部分都是小姐赏的，还有些是让玉珠她们帮着从货郎的摊子上买的。” 货郎大部分都是挑担子走街串巷售卖货物的，而且货物也不仅仅是发饰，还有什么手帕、面稿、针线之类的，价格往往都很低廉。 “你头上这个也是在货郎那里买的吗？” 翠晴有些奇怪，抬手将头上的银铤串珠花枝给取了下来，“小姐您看，这是前些日子，我帮小姐去取布料的时候顺便买的，整整花了我二两银子呢。” 沐小小接过这头饰仔细一看，这花枝以铜镀银盘丝为骨架，其上串结米粒珍珠，再以丝线固定在簪铤上，簪铤可以配合插戴进行弯曲。 铜镀银盘丝的结构就像是弹簧，难怪走起路来会不时晃动。 这头饰的做工还算精致，而且米粒珍珠那也是珍珠，二两银子倒不算贵，只是…… “翠晴，我记得你一个月的月钱也就二两吧？” “小姐记得没错，所以接下来一个月奴婢可是什么都要靠小姐了，奴婢是一点防身的银钱都没有了。” 听着翠晴这略微撒娇的语气，沐小小不由得哑言失笑，“翠晴，你就不怕你那嫂子说你败家？” “她爱说说去，奴婢的哥哥那么能干，她一天天在家除了吃就是睡，难道还指望奴婢给她钱养家不成？小姐，您不会将奴婢打发回家吧？” 沐小小笑着摇头，“你可是我沐璟妍的大丫鬟，就算打发你回家，那也得给你带上厚厚的嫁妆，好叫你衣锦还乡才是。” “小姐，你说什么嫁妆呀，奴婢不嫁，奴婢一辈子陪着小姐。” “又瞎说，不过你过了年也要十八了吧？母亲肯定是不会管我屋里丫鬟的婚配，所以小姐我可得帮你好好看看。” 翠晴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一旁的翠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姐，您可不知道，翠晴姐姐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翠浓……！”翠晴一跺脚，脸上更红了。 “哦？说来听听，是府里的小厮还是外头的管事？只要人合适的，小姐我给你做主。” 翠浓揶揄着：“小姐，不如让翠晴姐姐自己说吧，否则到了晚上您不在，她该罚我了。” 沐小小和翠浓这么一唱一和，羞的翠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翠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能找个如意郎君小姐我是真心为你欢喜，快说说是那人是谁，也好托人帮你打听打听。” 翠晴一边揉着手里的帕子，一边红着脸低声说道：“就是……就是府里的花农赵元嘉。” 花农？赵元嘉？ 这名字听起来倒像是个文人。 见沐小小一脸的迷惑，翠浓忙在一旁解释道：“小姐，院子里那几株西府海棠就是赵花农培育的。” 沐小小的书桌正对面几步远就是一副大的观景玻璃窗，现下正是西府海棠花开吐蕊的季节，透过玻璃窗就能看到姹紫嫣红的大片花朵。 这些西府海棠栽种在小院的池塘边，水面反射光芒，让花朵都带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犹如佳人照碧池。 沐小小点点头，确实是很漂亮的花朵，“听说这西府海棠栽种不易？” “是，每年这个季节若是打理的不好，这海棠树上就会出现斑点，而且还会长出黑色的东西，不过咱们府里自从赵花农来了之后，海棠花一直都开的很好。” 看来这个赵花农还真是有点本事。 “赵花农平时住在府里吗？” 翠晴忙点点头，“赵花农就住在后门那边，那还有一块专门培育花苗的小园子。” “翠晴姐姐看来是盯着人家好久了。”翠浓在一旁笑道。 “翠浓你又打趣我！” 去后门要穿过整个花园，沐小小这身体属于多走几步路就累的那种，而且她这个嫡小姐特意跑去看花农也不像个样子。 但是这女人的好奇心上来了，是怎么都压不住。 第9章 美容院的构想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有了。 “翠浓，你去让赵花农送一盆美人面过来。” 翠晴一听沐小小这吩咐，忙跑到沐小小身边，“小姐，您怎么也跟着翠浓一起打趣奴婢啊！” “叫来看看又不妨事。”沐小小拍了拍翠晴的手，然后转头催促道：“翠浓快去吧。” 翠浓笑着点点头，也不管翠晴都搔的不行了，扭身就出了花厅。 在沐璟妍的记忆中，对这个赵花农的记忆很浅淡，所以沐小小也不敢随便给出意见，不过这当大小姐就是好，张张嘴就有人去跑腿。 不多时，翠浓便回来了。 “小姐，赵花农到了，奴婢自作主张让他将美人面栽种到池塘的那边，小姐和翠晴姐姐隔着窗子看看他。” 翠浓的性子跟翠晴有很大不同，虽然两人年岁只差了月余，但是翠晴性子更沉稳，而翠浓就要活泼一些。 沐小小点点头，带着两人来到了窗前。 窗外不远处，一个穿着短卦的男人，正在玉珠的指挥下，准备将盆里的美人面挪到池塘旁的地面上。 看身量这人的个头应该不矮，虽然皮肤略有些黝黑，但是更显阳刚之气，因为常年侍弄花草的缘故，整个人的气质倒是不似寻常的花农。 沐小小瞧着赵花农，总觉得这人眉眼之间有点似曾相识，不过她倒没觉得会在这里碰到什么熟人，想来就是跟她以前认识的人长得相似吧。 “翠晴的眼光倒是不差，这人要是换上一身长衫，说是个学子估计也有人会相信。” 翠浓忙点点头，而一边的翠晴，脸上刚刚下去的红晕，这会儿又爬了上来。 赵花农的手脚十分麻利，不一会的功夫就将美人面给移栽好了。 玉珠进花厅回话：“小姐，赵花农说他还培育了白玉冰和西施粉两个品种，现在也都开花了，如果配合美人面一起种在院子里，应该会很好看。” “让赵花农先给母亲送去两盆吧，我这边不着急。” “是。” 待玉珠退出花厅之后，沐小小才笑道：“这赵花农还挺细心，翠晴你觉得如何？” “小姐~~~”翠晴说着就红着脸跑了出去。 “翠浓，明日等周妈妈回来了，唤她来见我，看来咱们屋里要有喜事了。”沐小小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便又吩咐道：“行了，我看会儿书，这里不用伺候了，你去瞧瞧翠晴吧。” 刚才说话的功夫，沐小小有了一个好想法。 武朝太祖这位穿越者不用想肯定是个男的，虽然他也剽窃了什么香水、香膏之类的东西，但是他剽窃的重点还是放在了造纸、印刷、制盐那些偏工业的物品上。 而这个时空胭脂水粉确实比沐小小想象中丰富，但美容院这种专门服务女性的店铺却完全没有。 沐小小打算开个美容院，不过内容方面并不仅仅是保养护肤。 这个时空的夫人和小姐日常娱乐可不多，除了琴棋书画这些之外，也就剩下女红了。所以她决定将这个美容院打造成集合美容、妆造、娱乐、下午茶于一体的综合性店铺。 不过这样的店铺占地面积一定不能太小，否则区域不能分割开来，恐怕体验效果就会变差了，最好就是有像寻味阁那种二层的小楼，要是在附带一个独门独院的院落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沐璟妍生母留给她的那些铺子，在她印象里十分浅淡，想来也是沐璟妍对这些并不在意的缘故，现在就等明日周妈妈回来，沐小小才好问问具体情况了。 …… 另一边，沐馨兰带着头面匣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她只是一个庶女，生母春姨娘又不得伯爷喜爱，所以她现在是跟春姨娘挤在汀兰院里。 汀兰院虽然也带个“院”字，但是比起沐璟妍的玉清小筑完全是两个天地。整个汀兰院都还没有玉清小筑的池塘大，只有四间房子，分别坐落在北侧和西侧。 北侧的房子稍好一些，目前是沐馨兰在居住，而春姨娘则是住在西侧，一到夏日的下午，西侧的房间就燥热非常。 按理说春姨娘是沐馨兰的生母，理应她住在北侧才对，只是在任何一户讲究的人家里，不论少爷和小姐是嫡出还是庶出，他们的地位都高于姨娘。 所以整个汀兰院地位最高的是沐馨兰，而不是春姨娘。 不过，沐馨兰体恤春姨娘，只要进入夏日，她就会用各种理由让春姨娘到她房间里去待着。 这会儿她从沐璟妍那边回来，进了院子后脚步不由得就加快了许多。 春姨娘早就在房间里等着了，这会儿看沐馨兰额头微微出汗，忙拿出帕子给她擦拭着，“二小姐这么着急做什么，现在才刚刚进入夏日，出了汗容易着风的。” “姨娘，我没事只是进院之后走得急了些。”沐馨兰笑了笑，然后吩咐丫鬟放下东西都退出去。 春姨娘给沐馨兰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这才问道：“大小姐那边怎么说？” 沐馨兰眼眸低垂，摇了摇头，“大姐说这事儿既然母亲提出来了，那么肯定是父亲同意的，她也没办法改变。” “那……大小姐还说别的什么了吗？” “大姐说如果府里的情况得不到好转，恐怕我……也要被送去选秀。” 春姨娘一听这话，眼睛瞪得老大，然后就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都是我没用，伯爷一年到头也不来我房里。要是我得宠，说不定你就能挂在嫡母名下，也不至于……” “姨娘你别哭，大姐说也许会有转机的。” “转机？什么转机？” 沐馨兰摇了摇头，“大姐没说，不过我想大姐也不愿意进宫选秀的，只希望大姐能成功，这样说不定我也能免了那一遭。”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等到春姨娘的脸上看不出哭过的样子了，这才喊了丫鬟进来伺候。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沐馨兰身边二等丫鬟春露出声询问：“二小姐，大厨房这会儿应该已经预备上饭了，奴婢早点去大厨房等着，也免得跟前几日似的饭菜都放凉了。” 其实哪里是因为她去取的晚了，只是因为沐馨兰和春姨娘在府里跟透明人一样，而这大厨房的管事又是李氏安排的，说来说去不过是磋磨她们罢了。 之前，沐璟妍发现过一次，为此将大厨房的管事训斥了一顿，但是这伯府里管家的毕竟还是李氏，所以也就好了那么一阵子，就打回原形了。 “那你去吧，别跟大厨房的婆子们起口角，反正至多也就是凉了一些，现在天逐渐热了，凉的也没那么快了。” 春露得了沐馨兰的吩咐，掀了帘子出去了。 一旁的大丫鬟如香煎春露出去了，这才说道：“二小姐，有人看到春露跟夫人房里的锦书时常有说有笑的，她说不定是去传话了。” 沐馨兰冷笑一声，“恩，知道了。” 第10章 生意变差的原因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春露在去大厨房的路上，碰到了夫人房里的锦书。 这条路可不是去大厨房最近的一条，春露能跟锦书在这里遇到，想来确实像如香说的那样，两人早就有联系。 不过，饶是这条路偏僻，两个人也就是一道往前走了一会儿，看样子就像是偶遇之后又闲聊了几句。 待锦书跟香露分开，又去花房转了一圈，这才回到了如意苑。 这会儿大厨房已经送了饭菜过来，不过李氏正跟吴妈妈在说话，所以菜就先送到了偏厅。 锦书进了偏厅打量了一下桌上的菜色，一看都是李氏爱吃的，便问道：“老爷是在四姨娘那里吗？” 一旁梳着双平髻的丫鬟春草，愤愤不平地说：“四姨娘的丫鬟碧桃一早就在二门那里等着，伯爷一回府就被她给引走了。” 锦书点点头，“吴妈妈来了多久了？这饭菜再放一会儿可该凉了。” “锦书姐姐前脚才出去，吴妈妈就来了，算算也有两炷香的功夫了。” 平时吴妈妈就算来了，锦书也都是在屋里伺候的，可见夫人十分器重她，她略微想了一下，这才去了正厅。 “夫人，饭菜已经都备下了，伯爷去了四姨娘那，您看咱们还等吗？” 李氏没吭声，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才对吴妈妈说：“这阵子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就先缓缓再说，其他东西先紧着伯爷来……大小姐那边也尽量不要短了物件。至于二爷和四爷房里的花销，回头我会知会二弟妹和四弟妹。” “是，那老身就先下去了。” 锦书帮着掀了门帘，目送吴妈妈出去，这才回过身来喊小丫头们上菜。 一顿饭吃好，锦书给李氏倒上了一杯茶，见小丫头们都下去了，一边给李氏捏着肩膀，一边轻声说道：“春露说二小姐下午去了大小姐房里，回去之后跟春姨娘在屋里关起门说了好一会儿话。” “你觉得她们会说些什么？”李氏放下茶杯，闭着眼睛似是在养神。 “奴婢觉得，定是让大小姐进宫选秀的事儿。可能二小姐怕夫人也让她去选修吧。” 李氏冷哼了一声，“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璟妍进宫选秀有六七成会被指婚，要是换了她，估计也就能封个御女宝林的吧。” 锦书抿嘴笑了笑，“夫人说的是。不过，奴婢总感觉二小姐似乎知道春露给奴婢递话。” 李氏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怎么说？” “这几次奴婢看春露的行事也不是多隐秘，虽然都是借着由头出来的，但是也太顺利了些。” “没想到咱们伯府里一向懦弱的二小姐，还有这种心智，行吧，就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李氏似乎完全没将沐馨兰放在眼里。 …… 翌日。 周妈妈晌午就回来了。 “老身见过大小姐。”周妈妈的年纪比钱妈妈要大上几岁，不过她总是带着一副笑容，看着很是和蔼可亲。 沐璟妍基本上是周妈妈看大的，所以对待周妈妈的情分是不同寻常的，“周妈妈快起来。” “这是老身的侄媳妇儿，托老身送给大小姐的礼物，她家里祖上一直是制香膏的，手艺都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老身敲着东西还不错，也算是他们小两口的一点儿孝心，就斗胆带回来了，大小姐您看看。” 说着周妈妈将一个只有巴掌一般大小的陶瓷小圆盒放在了桌上。 这周妈妈平时打理着沐璟妍生母留下来的田产、铺子，再加上在伯府这么多年，眼光那可是非比寻常，能让她瞧着不错的，说明这东西确实有可取之处。 沐小小伸手将陶瓷盒给拿了起来，打开盖子一缕沉馥的馨香就飘散了出来，她仔细嗅了嗅，“这好像是金桂的味道。” “大小姐说的没错，这盒名‘木樨秋露’，听侄媳妇说正是用金桂调制的，而且是还特别加入了蜂蜜和芝麻油，让香膏更加润泽。” “我挺喜欢的，翠晴将东西收起来，晚间就用这个给我润发。” 翠晴应了一声，上前将东西收拾好，送到了里间。 沐小小这才切入正题，“周妈妈是这样的，母亲生前的田产和铺子一直是由你打理的，最近铺子的营收情况怎么样？” “不瞒大小姐，大夫人拢共留了八间铺子，其中原本有五间是大夫人的嫁妆，另外三间是二舅老爷在大小姐行笄礼时，送过来的贺礼。” 沐小小点点头，这件事她是有印象的，还记得当日二舅老爷是直接将几间铺子的契约给了她，说是一应过户的文书都已经完备，过几日让周妈妈跟他去见见掌柜的就可以了。 沐璟妍生母姓康，娘家有一位高祖曾坐到三品的户部侍郎，虽然后代的官职一直没有超过这位高祖，但目前康家的家主康定年也是朝中的五品中书舍人。 周妈妈提到的二舅老爷，是康定年的庶弟，因为读书不成便接受了家里的商铺。 康家的祖训很有趣，不论是读书、习武还是经商，只要能好好做下去，家族里都是支持的。 所以哪怕现在康家在朝廷内部势力不算强，但他们的生意却一直做的不小，比如他们家的云雾茶，每年都是内官衙门必须采购的贡品之一。 “这八间铺子里，原本大夫人的五间这几年的生意都不算太好，只能说是勉强维持，但是二舅老爷给的三间生意却一直很红火。” “哦？”沐小小觉得这就奇怪了，难道是铺子经营的问题？ 周妈妈脸上带着些许愧疚的神色，“大小姐，老身也觉得这个情况很不寻常，按理说二舅老爷给的三间铺子也什么特别的，东西也都是寻常的东西，可同样的东西到了大夫人的铺子里就是卖得不好。是老身无能，请大小姐责罚。” 说着周妈妈就要起身跪下，沐小小连忙一把将她扶住，“周妈妈这经营里头的门道太多，也不能怪你。那五间铺子都是经营什么的，位置都在哪里，你且跟我说说。” 这五间铺子经营的东西还真是不一样，有一间布料铺，一间药铺，一间胭脂水粉铺，一间点心铺和一间杂货铺。 地理位置也在东华门大街上，不过是靠近大街另一头的入口，而且几间铺子基本上都是挨着的。 至于二舅老爷给的三间铺子，也是布料铺，胭脂水粉铺和点心铺，位置在西华门大街的中断。 怎么看母亲留下的五间铺子都要好过二舅老爷的那三间。 “周妈妈，在这几间铺子生意变差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沐小小心想，如果问题不时出现在货品上，那一定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周妈妈一边想一边慢慢地说着：“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 “那就奇怪了。” “对了，老身想起来了，三年前工部突然改造了东华门大街靠西侧的道路，增加了一些楼梯，说是宫里的要求。” 听周妈妈这么说，沐小小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不过还要实地看过才能确定。 第11章 无法复制的美容项目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昨日才出去过，沐小小也不想连着两日出门，万一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不好了，反正店铺这一两日内也不会完全倒闭，过两日再出去看也不迟。 “对了，周妈妈家里的那个花农您知道吗？” 周妈妈略想了一下问道：“大小姐说的是哪个姓赵的花农？” “对，就是他。周妈妈知道这人的身家背景吗？” “这个老身倒没有仔细留意过，大小姐您是知道的，家里的奴仆采买都是夫人身边的吴妈妈在操办，老身平时虽然跟她有些来往，但是这方面的事情她却甚少提起。” 沐小小点点头，她从种种蛛丝马迹中自然看得出，李氏对府里的管家权力十分看重，吴妈妈估计也是得了李氏的吩咐，这才对周妈妈三缄其口。 “这赵花农可是惹了大小姐不快？” “那倒不是。”沐小小哑言失笑，“周妈妈你附耳过来，我悄悄说与你听。” 沐小小的青葱玉指挡在自己的唇边，将翠晴心仪赵花农的事告诉了周妈妈，并表示想让周妈妈去打听打听赵花农的人品性格如何，若是这些方面都过关，那就要劳烦周妈妈去探探赵花农的口风了。 周妈妈一听原来是这事儿，转念一想翠晴也快十八了，确实是到了要婚配的年纪，笑着说道：“老身一定把这事情办好，请大小姐放心。原本胭脂铺的王掌柜还托老身给他儿子物色个媳妇，老身当时就想到了翠晴，是王掌柜的儿子没福气了。” …… 一晃几天过去了，沐小小也实地看过了那几间铺子，并且跟铺子里的掌柜都聊了聊。 周妈妈之前提到的胭脂铺的王掌柜，心思比较细，他发现总有宫里的人去对门那家胭脂铺买东西。 宫里的太监公公虽然出宫的时候也会换上普通的衣服，但是他们的气质跟寻常男子不同，王掌柜也是留意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发现的。 每次宫里的人买完东西之后不久，对门的胭脂铺就会有更多的人去光顾，街上还有传闻说，宫里的娘娘都用这家的胭脂水粉，这样他们的生意就更好了。 胭脂这东西就算天天日日的用，买一次也够用好一阵子的，对门的生意好了，自家的生意自然也就差了。 顺着这个线索，沐小小发现其他几个铺子的情况也是如此，都是在对门或者旁边有相同的铺子，而且也有类似的传闻。 这就让沐小小感到奇怪了。 虽然从老威远伯去世之后，威远伯府就有点日薄西山的意思，但是再怎么样也还是个伯府。 想来那些铺子，就算是后宫里哪个妃嫔家中的产业，也不至于专门跟威远伯府过不去啊。 另外，王掌柜说托人打听过几家铺子的老板，他们的姓名都不一样，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开的。 这么看来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吧。 总之不论是不是有人存心针对，沐小小觉得自己的美容院一开，这些人的计划也就变成泡沫了。 就算他们还能复制美容院的经营方式，但像是指甲油、面膜以及美白产品，他们肯定是复制不了的。 当然，华夏古代的妇女也是爱美的，她们也会用凤仙花染指甲，也会用蜂蜜混合鸡蛋清来敷脸，但是这些东西的多样性和有效性上，肯定是比不上现代产品。 更不用说这些东西的价格是很贵的，寻常人家哪里舍得用鸡蛋来敷脸呢。 另外，这些东西虽然都是纯天然的，但是它们的分子颗粒很大，很难通过皮肤表面细胞的缝隙，效果上自然也就大打折扣了。 最后就是美白这个自古以来女性们一直追求的项目。 据说前朝的某个妃子，为了美白曾服食过一种名为“飞云丹”的丹药，只吃了十几枚就让她的皮肤白如美玉，还因此得到了玉贵妃的封号，十分受前朝皇帝的宠爱，只可惜天妒红颜，没几年就香消玉殒了。 武朝太祖在称帝之后，禁制武朝内任何形式的炼丹，所以“飞云丹”也就成了历史里的传奇丹药。但是据说很多王宫贵胄，特别是家里有女儿在宫中的，都私下在搜寻“飞云丹”的丹方。 “小姐，您说的美白也是打算用飞云丹吗？”翠晴不解地问。 沐小小摇了摇头，“翠晴，以后谁要是给你这种丹药，说是可以美白什么的，你尽管将人打出去。” “小姐这是为何？” “你知道前朝那个玉贵妃为什么会早早的就死了吗？” “我听说书先生的意思，她可能是太得宠了，所以叫人害死的。” 沐小小笑着说道：“那飞云丹有毒，她是自己把自己毒死的。” “啊。”翠晴长大了嘴巴，“小姐您怎么知道的，那玉贵妃为什么要服毒呢？” “书上不是记载了吗，前朝玉贵妃于武德年十一月初八夜间薨逝，在那之前她就身体多有不适，时常感觉心悸，胸闷上不来气，还有伴有严重的脱发，以及吃不了硬物，口腔里经常有血，这些都是中毒的表现。” “那小姐怎么确定是飞云丹有毒呢？” 沐小小原本想解释一下，但是又怕塌了人设，只能搪塞道：“总之丹药不可服用，否则太祖也不会命人禁绝丹药了。” 只是武朝已经传了七、八位皇帝，这禁绝丹药的律令估计已经形同虚设了，否则也不会年年都能听到有人买卖丹药上当受骗的传闻了。 沐小小可以从系统的网上购物里采购现代的美白产品，内服外用的她都打算买一些，这样双管齐下，效果已经十分显著。 当然，她还打算弄一些美白的餐点，到时候可以搭配着推出，只要有人在一段时间内真的变白了，那她这间美容院的口碑就打出去了。 不过现代社会对美白，注重的其实更多的是防止变黑，而不是让黑掉的皮肤变白，所以围绕这点，沐小小也打算做做文章。 总之，她在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规划，现在就是着手动工的时候。 …… 沐璟妍这段日子出府的次数变多了，这自然瞒不过李氏，不过李氏一听沐璟妍是去了那几间她生母留下来的铺子，便没再多问，只是吩咐前门的仆役不要拦着大小姐外出。 不过，十五这天伯爷照例到李氏房中用饭，李氏还是将沐璟妍的动向告诉了伯爷。 饭后，伯爷喝了一口茶，这才沉声问道：“妍儿那几间铺子的生意也不好吧？” “是，我听吴妈妈说那几间铺子也是每日门可罗雀的样子。” “那就随妍儿去折腾吧，再有半年选秀的名单就该报上去了，你多留意着点，该打点的地方好好打点，毕竟是伯府的嫡小姐，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是，妾身知道了。伯爷晚上……” 不等李氏说完，沐伯爷就起了身，“晚上我还有事，你自己好好休息。”说完大步离开了正房。 第12章 赵花农的心意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锦书不用李氏吩咐，便快步送伯爷出了院子，然后远远地看着伯爷朝着四姨娘院子的方向去了。 锦书满脸不高兴地回到了正房内，“夫人。” “他是去四姨娘那了吧？” “是。”锦书大气都不敢喘低声回应。 “你很害怕？”李氏抬眼看了看侍立在一旁的锦书。 锦书强行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并赶忙否认，“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替夫人不值。” 李氏玩味儿地看着锦书，“如何不值？” “四姨娘不过是个戏子出身，哪里比得上夫人出身高贵，伯爷想来也就是新鲜几日……” “嗯。”李氏拿起盖碗将茶杯里的茶叶篦了篦，但是却没端起来喝，“锦书，你跟着我几年了。” “回夫人的话，奴婢跟着您已经六年了。” “六年啊。”李氏点点头，将茶杯盖一放，“锦书你想伺候伯爷吗？” 锦书一听脸都白了，“噗通”一声跪倒在李氏身旁，“奴婢不敢，奴婢全心全意服侍夫人，还望夫人明鉴。” 李氏伸手抬起了锦书的下巴，似是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你是我身边丫鬟中，容貌最出色的一个，若是你愿意伺候伯爷，五姨娘的位置必定是你的，你下去考虑一下，明日来回我话。” “夫人……奴婢……” “下去吧。” 说实话，锦书不是没想过当姨娘，只是眼瞅着家里除了春姨娘之外，包括李氏在内都没有孩子。 李氏倒还好说，她完全可以从族中过继一个孩子，但其他的姨娘没有孩子，到老了那真是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比如大姨娘和二姨娘，年老色衰又没有孩子，每日在房中青灯古佛，吃的也就是白菜豆腐。 这一对比，锦书觉得还不如做个管事的正头娘子来的好，看府里的王妈妈和吴妈妈，谁不给几份面子。 只是如今李氏怕是动了让她跟四姨娘争宠的心思，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 沐小小这边规划了一下几个铺子的面积，首先胭脂铺的地理位置最好，就在东华门大街的路口，道路四通八达，人流量也是最大。 但胭脂铺的面积小了一些，若是能跟旁边的点心铺打通，重新装修一下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不过，胭脂铺和点心铺中间隔着一家江浙特产店。 这家店铺的生意说实话也不怎么样，只是特别售卖某个地方特产的商铺，在如今这个时代还是比较少见的，所以这店铺的生意虽然不温不火的，但看着也能经营下去。 东华门大街上的这些铺子，通常情况下东家都不会出手的，毕竟这一整条大街都在京城的中轴线上，从各种意义上来讲都是极好的。 “周妈妈，王掌柜，隔壁那间铺子的东家你们知道吗？” 王掌柜捋了捋胡子说道：“大小姐，据我所知那江浙特产店的东家，好像是富商刘氏。这刘氏是江浙有名的富商，家中经营布行，这边可能是他们运货过来的落脚点。每隔半年，就能看到一个白面的后生过来，看那边掌柜的态度，那后生可能是刘氏的族人。” “这人每年什么时候来京城？” “一般是初夏和初冬季节，时间前后可能会有一些出入，不过相差不会太大。” 沐小小心算了一下，初夏已经过了，这么看来那铺子的东家要么已经到京城了，要们就在进京的路上。 “这样吧，王掌柜你和周妈妈盯着点那个铺子，若是看到他们东家，就下个帖子，这家店就算不能盘下来，哪怕是租也是好的。” 当然，沐小小还是希望能盘下来，租的变数有些多，只是现在主动权在人家手里，所以在还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之后沐小小又跟王掌柜和周妈妈讨论了一下店铺的装修风格。 由于店铺主要吸引的是女性顾客，那么私密性是肯定要够好的，另外考虑到大众女性的审美，要突出浪漫温馨的感觉，所以沐小小觉得店里的布艺元素可以适当增加。 比如一些玩偶，卡通的娃娃、小动物等等，这些她可以让身边的丫鬟婆子帮忙，先感知一批出来，只要先满足店里的使用需要就行，之后这些东西可以作为一些伴手小礼物送给来消费的客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沐小小需要一批女性员工，这种服务女性的店铺，又是在古代这种封建的环境，店员她只能选择小丫头。 只是小丫头买回来之后，还要进行美容院的针对性培训，沐小小不知道她们的接受程度如何，只能先让周妈妈采买二十个丫头，训练着看了。 …… 五天后，王掌柜让周妈妈给沐小小带了口信，说是特产店的东家到京城了。 “周妈妈，你让王掌柜给人家下个帖子，就约在后日的下午吧，地点就选寻味阁。” 寻味阁的二楼有十来个包间，一边饮茶一边谈生意，也不算失了礼数。 周妈妈应了一声，旋即又说道：“之前大小姐让老身打听赵花农的事儿，已经有了眉目。” 这会儿翠晴和翠浓都被沐小小安排着缝制玩偶，不过两人就在花厅的隔间，只要沐小小招呼一声她们就能听到。 所以翠浓隐约听到沐小小提到了赵花农，便用胳膊碰了碰翠晴。 沐小小撇了一眼隔间方向，这才笑道：“说说说看。” “这赵花农今年二十有三了，不是京城本地人，四年前到京城说是寻亲，后来亲人没有寻到，只能先找个营生过活，之后通过牙行的推荐，到咱们伯府做了花农。 他上面已经没有双亲了，也没有旁的兄弟姐妹，虽然出身差了一些，但是听小厮婆子们的意思，这人人品不错，就是木讷了些，平时除了侍弄花草，也没有别的不良嗜好。” 沐小小倒没看出这人木讷，可能只是不善言辞吧。 “这么听起来似乎还不错，那就劳烦周妈妈现在去探探赵花农的口风。” “好嘞，老身这就去。” 周妈妈的去的快，回来得也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人就回来了。 只是一进花厅，周妈妈的脸色就不太好。 “大小姐，这赵花农忒不识抬举了，老身刚说想给他做个媒，他就说自己现在身无长物，不想耽误人家姑娘，老身连翠晴姑娘的名字都还没说，就被打发了。” 隔间里翠晴本来站在门框边听着，一听赵花农这态度，刚才还笑盈盈的面容，一下子就布满了乌云，结果这一分神的功夫，针就扎到了她的手指。 “哎哟”一声，翠晴忙将手指放入口中，一股酸、涩、腥、咸的味道弥漫开来。 听到隔间的响动，沐小小跟周妈妈对视了一眼，这才说道：“看来这俩人是没缘分了，之前我记得周妈妈说王掌柜的儿子，不如……” 沐小小话还没说完，翠晴就从隔间来到了花厅，“大小姐，奴婢想去亲自问问赵花农，还请大小姐准许。” “你这又是何必呢？” 翠晴往下一跪，“还请大小姐成全。” 第13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翠晴去了足有一个时辰，回来的时候沐小小一眼就能看出，她应该是大哭过一场的。 终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翠晴，之前周妈妈就说王掌柜的儿子不错，我去铺子里也见到人了，不论模样还有人品都是不错的，你要是愿意……” 翠晴屈膝行礼，“大小姐，奴婢不嫁了，以后都陪着大小姐。” “说的什么傻话，这样吧你心情不佳我放你两天假。” “奴婢不用……” “就这么定了，你现在就回屋休息，让翠浓进来伺候吧。”沐小小到不是圣母心发作，只是她明天还有事情要出门，翠晴这副精神恍惚的样子，万一出门遇到什么事了，还不如让她休息呢。 而且沐小小也不认为翠晴有多喜欢那个赵花农，不过就是感觉自己被人拒了，有些抹不开面子罢了，这事儿得她自己想通了，也就没事了。 翠晴下去之后，翠浓这才进来又给沐小小换上了一壶热茶，接着便也去到了外间。 沐小小现在要研究美容院的一些物件，实在是不方便让她们两个贴身守着，幸好以前沐璟妍也不乐意身边总杵着个人，所以沐小小让她们没事就到外间候着，也没引起两个大丫鬟的注意。 打开系统，沐小小发现自己的“容华园”店铺里，居然有了一条五星好评。 ‘宝藏店铺！！！六百就能买到这么大的珍珠，还有青玉的坠子，在加上这个纯金的耳扣，店主怕是不赚钱吧？赶紧上新货！！！本姑娘包圆了。’ 一看这条评价沐小小也算是松了口气，看来东西真的送到人家手里了，那自己要试试用财富值网上购物了。 搜索“植物指甲油”，出来了好多搜索结果，只是价格方面都不算太便宜，一瓶怎么也要二三十。 沐小小算了算，如果想要颜色丰富怎么也需要五十来瓶。 财富值不够。 她也不能总拿自己妆奁里的首饰来充数，毕竟这些首饰都是有数的，之前的那对耳环，沐小小也是以掉在什么地方了，给糊弄过去的。 沐璟妍房里，翠晴专门管首饰，翠浓负责衣物，像是其他二三等的小丫头，根本不能随便进入她的卧房。 衣物、首饰的数量以及放在什么位置，翠晴和翠浓都是了然于胸的，哪怕沐小小这个大小姐都还没有她们熟悉。 “翠浓。” 听到声音，翠浓赶忙进了里间，“大小姐。” “平时院子里的小丫头，哪个最喜欢打扮的？” 翠浓虽然奇怪大小姐怎么问起这个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玉珠和玉锦是二等丫鬟里最喜欢打扮的，不过她们的首饰每天翠晴姐姐都会检查，不会叫她们坏了夫人定下的规矩的。” 李氏拿管家权之后的第三年，就规定整个伯府里的丫鬟，一等丫鬟身上的饰品数量不能超过四件，二等丫鬟则是三件，三等丫鬟两件，超过这个数量若是被王妈妈知道了，就要受罚。 同时姨娘们首饰佩戴的数量，李氏意思是也不要超过七八件。 沐小小也不知道李氏这么规定的用意是什么。 这些丫鬟就算是月例银子最高的，也不过就是二两，她们中大多数月钱都要交给家里，剩下的能花上几十文买个珠花就不错了。 当然像是翠晴这样，是嫡小姐身边得宠的大丫鬟，最多也就是买一件稍贵一点首饰的充场面罢了。 “那你去将玉珠和玉锦叫进来，我有话要问她们。” “是。” 不一会儿，玉珠和玉锦就跟着翠浓进了内室。 玉珠和玉锦齐齐地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大小姐。” “都起来吧。”沐小小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打量着两人。 两个小丫头的年岁应该跟沐璟妍本身差不多，约莫十三四的样子，长得也都是娇俏可爱的类型。 看来周妈妈选人的时候也是想着翠晴和翠浓年岁大了，等到大小姐嫁人时，身边得有能固宠的丫头。 这样的丫头最好是比小姐小上一两岁，姑爷跟大小姐同心一体那当然好，如果不成这丫头就是姨娘的预备役。 通常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更喜欢扶持自己身边的丫鬟当个姨娘，毕竟她们的身契都在主家手里，更有的家生子一家子都在小姐娘家做工，这样的人用起来才放心。 玉珠一张略带婴儿气的鹅蛋脸，秀目黛眉看着很是灵动。玉锦倒是一张标准的瓜子小脸，笑起来眼睛修长，有点媚眼如丝的味道。 再看两人的衣着，虽然今天她们都是二等丫鬟才能穿的绿底短袄，但是明显能看出玉珠搭配的首饰更好看。 头上的银簪，减弱了绿底短袄的色彩，外加耳朵上米粒大小的玉塞子，很有点睛之笔的味道。 “玉珠留下。” 待翠浓将玉锦带出去，沐小小这才起身来到了玉珠身边。 玉珠的父母都是沐璟妍生母康氏从康家带来的，玉珠八岁的时候就被周妈妈相中了，先是跟府里一众采买来的小丫头一起培训，之后周妈妈又亲自教导了一阵儿，这才送到沐璟妍身边当了二等丫鬟，如今也伺候两年多了。 平时玉珠表现的十分聪明伶俐，否则像是接待王妈妈这种事，也不会让她去做了。 不过，玉珠以前伺候沐璟妍的机会不算太多，这会儿见大小姐单独将她留了下来，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看着玉珠的一双手紧紧地攥着，沐小小知道小姑娘有点害怕，便笑着问道：“平日里，你的带的这些珠花都是自己去买的吗？” “回大小姐的话，奴婢都是等到休息时间才去买的，绝对没有耽误小姐院里的活儿。” “那你买的这些珠花价格如何？” “奴婢买的都是便宜的首饰，最贵的也就二十文。” 沐小小点点头，二十文如果就能买到银簪，哪怕是细一点，做工普通一点，那也能买上一百来块。 以她目前手头能动用的钱来看，三百两怎么也能买不老少了。 “你耳朵上的米粒珠塞也是二十文吗？” 玉珠一听忙摇头，“这个五文钱。” 沐小小觉得只是这么问问话，没多大意思，不如来时间一番，便扬声叫了翠浓。 “翠浓，你从柜子里拿十两银子给玉珠。”说着沐小小转头看着玉珠，“玉珠，这十两银子你拿着到你常卖首饰的地方，按你自己的喜好挑选二十件首饰，然后拿回来给我，能做到吗？” 玉珠眼前一亮，没想到大小姐竟然出钱让自己去买首饰，虽然首饰买回来不是自己带，但是她最喜欢的是挑选和购买这个过程，忙答道：“奴婢能完成。” “那好，翠浓告诉门房，玉珠要出门两个时辰，还有叫上一个外院的小厮，陪玉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见玉珠欢天喜地的出去了，沐小小心里也是高兴，难怪人家都说古代的货币值钱，现在别说二十块了，哪怕是二百块都不一定能买到二十件类似的首饰，而且还全是手工制作的。 沐小小现在只等首饰买回来，就可以等着财富值进账了。 第14章 武朝美甲第一人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华夏21世纪。 某个汉服爱好者，正在一遍一遍地点着店铺刷新。 “这家店怎么都不上货呢，难道是倒闭了？不不不，应该是她们说的那种，店主出货慢。” 正嘀咕着，忽然发现商品页上多了十来个各色发簪还有耳坠，每种样式都不相同，在详情页还注明了“纯手工制作，无相同款式”。 这让小姑娘的眼睛更亮了一分，她最怕的就是跟别人撞衫或者是撞饰品了，如果是她带着更好看也就算了，要是人家更好看她就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这家店的所有款式，每种都只有一支，这大大降低了撞款的可能性，当然也不是说完全不会撞款，毕竟有时候灵感撞车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仿造型的也很多。 目光下移，小姑娘看着上面的价位，都是一两百左右的，价格还算亲民，毕竟那些几十米的发饰，瑕疵是真的有点多，而且都是批量出货的，碰上特别好看的款式，恨不得是人手一个。 小姑娘选了几个刚准备下单，就发现有四个下架了，看来是还有其他人在抢货，不由得赶忙将还没下架的那个先付了款。 …… 武朝。 沐小小这边才将首饰上架不到半天，财富值就开始进账。 100，150，230…… 而财富值总数也来到了2000。 明天沐小小就要去见那特产店的东家，听王掌柜下午回话里的意思，人家好像没有要出售或出租店铺的想法，只是出于礼貌，这才接了帖子。 要是这铺面盘不成，那美容院的大小就很成问题，也不利于后续的扩展。 不过沐小小觉得，商人都是逐利的，如果他咬死了不肯出售或出租的话，自己就要考虑拉他入伙的可能性了。 但想要拉人入伙，还是这种完全没有过的经营内容，沐小小得拿出点儿能让人信服的东西来。 所以她必须赶紧从网上淘一些美容院用的上的东西，然后先拿翠浓练练手。 就选指甲油吧，可拨撕的那种。 虽说这种指甲油坚持的时间不长，但是好处是不用紫光灯，而且随时想换了就可以随时撕掉换新的。 沐小小当然不怕有人抄袭，就算能抄袭这种模式，但是指甲油他们可没地方弄去。 武朝太祖这位穿越人士，想来穿越前也就是个普通人，所以并没有搞出什么工业革命之类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弄出了蒸汽船，速度比普通的船只要快上不少，但是其他方面就没发展的太多，而且从武朝太祖去世后，整个朝代的科技水平一直也没进步多少。 “翠浓。” “大小姐，您叫我。” 沐小小拉着翠浓坐到了花厅的桌子旁，“来，你坐这里，把手伸出来。” 刚坐下她就感觉这个位置和角度都不太舒服，看来还是得订做一批美甲店里的那种桌椅。 “先给我右手吧，手背朝上，把手指伸直不要动。” 虽然沐小小的要求奇怪，翠浓还是照着做了。 虽然是丫鬟，但是身为沐璟妍身边的一等丫鬟，是完全不用做粗活的，平时就是整理一下沐璟妍的四季衣服，另外就是跟翠晴一起管着院子里的小丫头们。 翠浓的手一伸出来，也是纤纤玉指的模样，肤色较为白皙，而且指甲也修剪的长短适中前端圆润。 沐小小挑了一瓶樱花粉颜色的指甲油，这个颜色十分少女，而且其中还带着一点点闪片，显得更加高级。 “翠浓你的手长得不错啊，回头咱们店的宣传画册就让你来当模特吧。” “大小姐，模特是什么？” “就是展示咱们商品的人，到时候我会让画师来，就照着你的手来作画。” 翠浓一听赶忙摇头，“那怎么行呢，店铺是大小姐的，这个模特的人选应该是大小姐才对。” “我不能天天在店里待着，到时候若是有人要看上手效果，那怎么办？” “要不然大小姐选翠晴姐姐吧，她的手也很好看的。” “放心，你俩一个也跑不掉。”沐小小说出这话的同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老妖婆。 不一会儿，翠浓的右手指甲就都变成了粉粉嫩嫩的颜色，随着手指的动作，还闪着blingbling的光芒。 翠浓成了武朝第一位使用指甲油的女人，沐小小心想这也算开创历史了。 “呀，大小姐这是什么啊，这也太好看了。”翠浓抬起右手不停地左看右看，显然是喜欢的不得了。 看翠浓这副样子，看来这指甲油的销路是不成问题了。 翠浓虽是丫鬟，但见识可不浅薄，否则也不会被周妈妈选中了。 像是翠晴、翠浓那都是康氏的家生子，且在康大夫人去世之前，就已经开始物色了，只不过那会儿沐璟妍的年纪还小，对于之前的丫鬟都没什么印象了，也就是翠晴和翠浓跟她一起长大的，情分自然与别的不同。 康氏对于翠晴和翠浓的家里，也都安排的极为妥当，像是翠晴的爹娘，如今都是康氏茶庄上的管事，她哥哥前年也被提拔了二掌柜，而翠浓家里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不过她家里是个弟弟，如今被送到了康氏族学跟着一起读书，明天就要参加童生试。 往年康家二舅老爷进京送贡品，都会给沐璟妍捎上一些新奇玩意儿，同时翠晴和翠浓的家里也会捎带着送点东西给女儿。 沐璟妍对这两个丫鬟也是极好，平日里吃穿用全都高出府里其他一等丫鬟一截，有时候上街，要是不知道的，看她们的打扮还以为她们是那户人家的小姐呢，根本就不像丫鬟。 听到翠浓这么问，沐小小心里暗呼“糟糕”，只能现编了。 “就是用一些彩色花朵的汁液，再配合一些油脂调和成的，这个干了之后只要不碰水，就可以持续一段时间，若是不喜欢这个颜色了，从边缘地方将它撕掉就行。” “大小姐真厉害，奴婢就想不到这个。” 沐小小浅笑着，心里疯狂吐槽。 ‘真要是厉害，我也不会带的货都翻车了。’ ‘要不是有个系统救急，恐怕史上最倒霉的位面商人就是我了。’ 心里疯狂输出，面上还要保持微笑。 “把左手递给我，我把你左手也涂好，然后一起看看效果。” 刚才翠浓就一直在说，要自己来涂指甲油，怎么能让大小姐伺候自己呢。 但沐小小表示，这东西你也没用过，我这是在教你，不是在伺候你，你用心学着就好。 这种樱花粉的颜色，按照个人喜好，涂一遍或者两遍都是可以的，区别就是一遍的颜色比较浅，两遍颜色更深一些。 不过，因为沐小小选的是可撕的指甲油，如果涂两遍坚持的时间可能会缩短一些。 想到这儿，她顺手又购买了一瓶透明指甲油。 “翠浓，那一会儿你自己学着再涂上一遍，等干了再涂一遍这个透明颜色的，我在一旁看着指导你。” 第15章 与沈慕的第一次会面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这边翠浓正学习着涂指甲油，翠晴则从自己的房间来到了花厅。这两天她都闷在自己房里，沐璟妍屋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翠浓来张罗，眼下翠晴也有些歉意。 “大小姐，奴婢没事了，让翠浓去歇歇吧。” 看翠晴模样似乎平复了心情，沐小小也是高兴的，“翠晴你没事就好，快过来让翠浓给你涂个指甲油，你喜欢什么颜色？” 翠晴刚才进屋就看到桌上摆着许多五颜六色的玻璃瓶，而翠浓也在一旁跟着摆弄，本以为大小姐在试新的胭脂呢。 只是这指甲油是何物？ 待翠晴看到翠浓的手指，也是惊呼出声，“翠浓你这指甲是用什么染的？颜色竟这般好看？还一闪一闪的呢。” 翠浓笑道，“就是桌上这些，这些都是大小姐做的，名唤指甲油，涂上之后漂亮极了，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普通的指甲油因为挥发，会有一种刺鼻的怪味道，但是沐小小想走高端路线，那气味这方面也必须注意，她买的这个指甲油每瓶都要几十块钱，而贵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带着淡淡的香味儿。 “翠晴你也坐下，挑个喜欢的颜色，让翠浓给你涂一下。” “奴婢怎么能用这么贵重的东西，翠浓你也是，大小姐让你用你就用了？”翠晴到底性子沉稳一些，大小姐的东西可不是她们这些奴婢能用的。 沐小小虽然不赞同古代奴婢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属性，不过她也没想着去改变什么，她的目的就是闷声赚钱，至于改变这个时代的，她可没有那种雄心壮志。 “这指甲油是美容院里要卖的东西，你们两个算是试用，而且等周妈妈采买了小丫头之后，你们还要轮流负责去教小丫头使用，现在不学之后怎么去教她们？” “奴婢怕学不会，辜负了大小姐的好意。” “怎么会呢，你跟翠浓都是聪明伶俐的，你看翠浓已经涂的似模似样了。对了，将玉珠和玉锦那两个丫头也叫过来，这两个丫头我看着也不错，到时候也能当个帮手用用。” 等唤了玉珠、玉锦进屋之后，沐小小这才用翠晴的手又给大家演示了一遍，如何涂指甲油，关于指甲油的使用技巧也一并介绍了。 其实这种可撕的指甲油，涂起来很简单，当然打底的透明指甲油是不可少的。涂上一层透明的指甲油之后，能让指甲表面变得更加平整，等到再涂颜色的时候就会更容易，而且颜色也会显得更鲜亮。 一下午的功夫，翠晴、翠浓、玉珠和玉锦四个丫头，手上的指甲油换了好几遍颜色，要不是沐小小想着先保密，恨不得让她们就这样出去做做宣传了。 要知道，丫鬟婆子间的八卦才是传的最快的。任何府里的大事，不出三天就能传遍其他勋贵世家。 沐小小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丫鬟婆子这个宣传渠道到时候也要好好利用起来。 …… 翌日。 上午周妈妈就到了府里，待沐小小穿戴整齐，领着翠晴、翠浓就出了府。 李氏那边知道沐璟妍又出府了，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示，反正伯爷都发话了，让她折腾去，她一个继室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 王掌柜一早就在寻味阁等着了，王掌柜负责接待特产店的东家，而作为下帖子的主家，沐小小需要早到那么一会儿，以显示尊重。 他们订了寻味阁二楼最大的一个包间，屋里放着八仙桌，周围四把官帽椅，一旁的山水屏风立在门前不远处。 与门相对的墙上是一大片玻璃花窗，窗口对着东华门大街，不过此时接近正午，花窗上的薄纱都放了下来，让阳光进入包间后既明亮但又不刺眼。 沐小小作为宴请的主家自然是坐在了上首位置，按照平常的商户间宴请，被宴请的人才是坐在这个位置，但是她伯府嫡小姐的身份摆在那里，特产店的东家不过就是个商贾，所以这上首的座位只能由她来坐。 况且若不是她这个身份，那特产店的东家还未必会赏这个脸呢。 稍作了片刻，王掌柜就跟一个青年男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那青年一身靛蓝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部分黑发束起以白玉冠固定，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丰神俊朗的模样完全不似商贾之人。 王掌柜忙介绍道：“大小姐，这位就是特产店的东家，沈慕沈公子。” “见过沈公子。” “沈公子，这位就是我们威远伯府嫡出的沐小姐。” “见过沐小姐。” 在王掌柜介绍的同时，沐小小和沈慕就在互相打量。 沈慕并不是江南富商刘氏的子嗣，他的姑姑是刘富商的第三房妾室，虽已入府十余年，但仍旧是府里最得宠的姨娘。 八年前刘富商的妻子过世，他也没有再续弦的意思，沈姨娘就成了府里的管事的“夫人”，之后她就安排自己的侄儿到刘氏的布铺里当了个小伙计。 沈姨娘这么做也无非就是，想着给侄儿找个好去处，而且有她帮衬着，以后当个二掌柜的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当然这一切都得到了刘富商的应允，刘富商跟原配有个儿子，比这沈慕大三四岁，但是他这儿子资质平庸，一看就不是经商的料子。 正巧沈姨娘说自家侄儿孝顺能干，刘富商就想着让她的侄儿来试试，若是做得好以后说不定能成为自家儿子的帮手。 没想到这沈慕果然有点经商的天赋，短短几年就从小伙计坐到了那家布铺的二掌柜，之后在刘富商的提拔下，如今二十二岁的沈慕，已经是刘氏商行专门负责京城生意的大掌柜了。 当然，整个刘氏商行的大掌柜还轮不到他，而且因为他得了刘富商的青睐，也让不少人在私下里颇有微词。 所以沈慕才自己出钱在京城开了这家特产店，想着以后若是不行，就自立门户。 只是京城的水可比江南深多了，他这特产店开了也有几年时间了，平时虽然进项还不错，但也就只能维持在这个水平上了，想要再进一步就得依附朝中大员了。 沈慕选来选去都没找到合适的人，这次刚到京城，下边的掌柜就说有威远伯府的帖子，邀请他寻味阁一叙。 他知道隔壁两家店都是威远伯府的，只是他们的生意更差，难道是想将铺子转让给自己？不论怎么样，伯府的帖子他都不好拒绝，所以便有了今日这一遭。 沈慕怎么也没想到，要跟他见面的居然是伯府的嫡小姐，先不说这嫡小姐有没有经商的天赋，但说她的长相可真是太美了。 都说江南水乡出美女，沈慕也见识过不少，但是像沐小姐这样的绝色美人还真是平生仅见。 想到这儿，沈慕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第16章 入股与半成分红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原本这会儿沈慕应该称赞沐小小容貌的，只是一想到对方是伯府的嫡小姐，他又觉得如果这么说话似乎显得轻浮了些。 连沈慕自己都没发现，他竟然下意识的想给沐小小留一个好印象。 沐小小以为沈慕会先说话的，但是人家坐下之后就是目不斜视的喝茶，她看了一眼王掌柜，心想这人果然是商场上的老狐狸。 看到沐小小投来的目光，王掌柜会意，笑道：“沈公子，这次冒昧的邀请，其实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王掌柜但说无妨。” “我们家大小姐想开一间新铺子，您的特产店正好夹在我们两间铺子之中，所以我们想问问您有没有出售或出租的打算。” 沈慕在京城开的这个铺子，其实每年也赚不了多少钱，但是胜在地段不错，这也是当初有个犯了罪的官员被抄家，才漏出了这么一间铺子。他也是稍微动用了刘氏商行的名头，才重金购得。 可以说这间铺子将沈慕这些年存下的钱全掏空了不说，他那个做姨娘的姑姑还贴补了不少。 这也是沈姨娘自己没有儿女，想着万一刘富商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以后还可以依靠沈慕。 所以这铺子不说是沈慕和沈姨娘的命根子，但也相去不远了。 出售是不可能出售的了，但是王掌柜提到的出租，倒是让沈慕有了些许的兴趣，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看在威远伯府的面子上。 “不知道，沐小姐和王掌柜，租沈某的店铺想要做什么营生呢？” 王掌柜没吭声，而是看向沐小小。 沐小小知道这是王掌柜觉得美容院的生意不方便透露，但是她可不这么觉得，她原本就不认为沈慕会卖掉铺子。而出租的话，她们能给出的价格也不会比人家现在收入多多少，所以这美容院的点子她沐小小不仅要说，还要说的特别细致呢。 “沈公子，我也不瞒您，这两间铺子都是我母亲留下来的，但是这几年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当然王掌柜是尽心尽力在操持，所以我想着可能是这铺子的经营方向出了问题，就想做点其他生意。” 说着沐小小偏头示意翠晴和翠浓上前一步，“你们把手伸出来给沈公子看看。” 沈慕的目光随着沐小小的话语，落到了两位丫鬟的手上。 “这指甲的颜色……” “沈公子觉得这颜色好看吗？” 左边的颜色粉嫩，右边的颜色艳丽，而且都衬得肌肤雪白，再加上上面还有一闪一闪的光芒，当真是美丽非常。 沈慕都想问问这染指甲的东西是何处售卖的，他想带回去给姑姑当礼物，姑姑肯定会喜欢的。 “这……难道就是沐小姐要新开铺子里售卖的商品？”沈慕不愧是刘富商栽培出来的，马上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沐小小微笑着点头，她刚才已经看到沈慕有一瞬间的失神，想来这刘氏商行的二掌柜好东西见得也不少，但仍旧被指甲油迷花了双眼，这要是换了其他女子来，恐怕当场就得问沐小小上一些。 “沐小姐，沈某冒昧地问一句，这染指甲的颜色有多少种？” 沐小小想了想，伸手比划了一下，“最低不少于二十种颜色，而且这些颜色随时可以更换，翠浓给沈公子展示一下。” 翠浓熟练地将左手食指的指甲油给撕了下来，然后露出了她指甲本来的颜色。 “另外，这指甲油的涂抹也很简单，学上几遍就可以自己操作，不过我这东西造价比较昂贵，所以我只打算向贵夫人和大家小姐们出售。” 沈慕听到这儿，心下有了决断，“沐小姐，这铺子我是不能卖的，还望您见谅，至于出租沈某以为也不是好办法。” 上钩了，沐小小假装失望地问道：“那沈公子是不愿意租给我吗？” “不不不，恰恰相反，沈某愿意无偿将铺子提供给沐小姐使用。” 王掌柜一听有些着急，“沈公子天下没有白来的好事，您说无偿提供，怕是有别的想法吧？” “王掌柜稍安勿躁，沈某觉得这个染指甲的东西一定会火遍整个武朝，所以沈某想要入伙，不知沐小姐是否同意。” 一瞬间攻守互换，现在话语权到了沐小小这里，而这正是她想要的局面。 “入伙倒不是不行，只是单一间铺子，沈公子想占多少的份额？” “两成。沐小姐先别忙着拒绝，这两成除了这间铺子的使用权之外，还包括刘氏商行为这商品在江南保驾护航，您看如何？” 沐小小朱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高了。” 沈慕忽然觉得这沐小姐虽然美丽，但是经商的谈判上却也丝毫不逊色，“那沐小姐认为多少合适？” “半成，不过可以给你江南地区的独家售卖权。” “成交。” 沐小小可太喜欢跟聪明人做生意了，虽然要损失半成的利润，但是得了这么一个强有力的商业伙伴，可以说她真是赚了。 看着自家大小姐三言两语就把沈慕给说服了，王掌柜和周妈妈在高兴之余，都觉得如果大小姐早点来插手铺子的事情，也许生意就不会这么差了。 “稍后就麻烦王掌柜拟定契约，我不方便时时出来，铺子里的事情就由王掌柜照看，有什么事让周妈妈到伯府里来告知于我。” 饭后，沈慕又询问了一些美容院细节上的内容，当然他话里有想要打听这指甲油从何而来的意思，不过沐小小直接说是自己做的，言外之意就是让沈慕息了这份心思。 沈慕被沐小小戳穿了想法，也没表现出不好意思，商场上就是这样的，人家的东西好只要我能用正当手段弄到，那就是合理合法的。 当然，对于沐小小美容院之后的发展，沈慕也有了浓厚的兴趣，他越听越觉得美容院十分可行。 而且沐小小那句“女人的钱最好挣”也是深得沈慕的心。 …… 店铺的清理和装修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沈慕会逗留在京城，所以在装修方面给了不少意见。 当然沐小小对装修方面的审美和看法也令沈慕吃惊。 沈慕原以为伯府的嫡小姐，肯定是喜欢华丽的风格，京城里许多老店也都是这样的，但是沐小小却偏偏采用了温馨的色调，而且店铺里多置座椅，还有叫什么“沙发”的东西，每一样都让沈慕大开眼界。 按照沐小小的吩咐，装修的时候三间店铺的门口全都用红色的宽布遮挡，一来是不会影响到街上的行人，二来也是有点吊胃口的意思在里头。 看到三间联排店铺同时装修，而且还用红布遮挡了门口，这几日不时有人上前询问，王掌柜监工的同时，只能表示一个月后开业大家就知道这店铺是卖什么的了。 第17章 什么挨批？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铺子的事情谈妥之后，周妈妈每天要在铺子和伯府之间两头跑，不过好在她来回都是坐马车的，倒也说不上多累。 这些天里，沐小小一边让玉珠去买一些便宜的小饰品，一边在系统里购买自己开店所需要的东西。 除了指甲油之外，像是防晒霜、涂抹型的面膜，都是沐小小打算在美容院里贩卖的东西。 当然，其中的大头还是指甲油，这东西一般的女孩子怎么也有三五瓶，要是碰上豪横的夫人或小姐，全色系打包也不是不可能。 为了颜色更符武朝人的审美，沐小小特意买了一百零八种颜色的指甲油，让翠晴和翠浓在其中挑选出最喜欢的颜色。 当然像是不会有人涂抹的黑色，或者是皇家御用的金色、正黄、明黄等颜色，沐小小都优先做了剔除。 这也是沐小小财富值不够用，不然她真的恨不得所有颜色都拿出来售卖。 在正规的二十种颜色之外，还有五种带有不同款式亮片的，被沐小小定位VIP用户才可以购买。 至于VIP用户资格，她暂时有了一个想法，这不正准备叫周妈妈来，然后给沈慕沈公子传话。 沐小小的打算是，效仿现代社会的储值卡，也就是一次性缴纳一定数额的银子，可以成为美容院的VIP顾客，之后的消费也可以从这里扣除。 不过具体要缴纳多少银子，让沐小小有些犯愁。她依稀记得古代的银子货币值是很大的，但是具体的比例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以沐小小穿越前常去的一家美甲店来看，那家店是充值五千元就可以成为VIP并享受七折优惠，当然下面还有三千元的档次，不过充值三千元就只能打八折了。 看着自家小姐愁眉不展，翠晴贴心地给沐小小换上了一杯杨梅果汁。 这杨梅果汁的名字也是武朝太祖后改的，在他过来之前原名是叫杨梅渴水，据说是武朝太祖上京游玩时，喝到了水果汁液制作的饮品，“果汁”二字当即脱口而出，之后也就这么流传开来了。 “小姐，您歇歇吧，都忙活一下午了，这杨梅果汁是钱妈妈才制好的，您尝尝？” 沐小小也没多看，端过来就喝了一口，然后就差点将果汁给吐回去，“怎么不是凉的？”要知道温吞的果汁最难喝了。 “钱妈妈说您身子弱，这冰还是晚些再用比较好。” 为了维持人设，沐小小只能一脸嫌弃地点点头，但是这果汁她是不想喝了，便吩咐道：“还是给我倒杯茶吧。” 翠晴手上一边忙活，一边说道：“小姐刚才奴婢看您眉头紧锁，是出了什么事吗？” 沐小小摇头，“你说这VIP的客人，交多少钱合适呢？” “？？？”翠晴一脸的疑惑，“奴婢没听清，什么挨批？” “不是挨批……”沐小小正要解释，这才发觉古代人不懂英文，看来得换个说法才行，“我说的是贵宾。你说贵宾客户交纳多少钱合适？” 翠晴这下更奇怪了，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大小姐，我其他铺子里，只要身份尊贵的客人都是上宾礼遇，没听说过还要交钱什么的。” 听到翠晴这话，沐小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一拍脑袋。 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现代的会员卡其实本质上是用于识别身份以及捆绑顾客的，但是在古代，人们等级分明，根本不需要用这东西来区分。 像是她在“悦银楼”那间首饰铺里购买饰品，根本不需要当场结账，只要签下条子，之后自然会有“悦银楼”的账房去伯府里结账的。其他的比如寻味阁，一般的大户人家或者熟客都是可以挂账月结的。 只是沐小小不太喜欢这种月结的方式，资金压力全都在东家这里，虽说人家不可能跑路，但是万一这期间他们触犯了王法，被抄家什么的，那商铺的东家就只能自己把这个亏给吃了。 忽然，沐小小眼前一亮。 既然会员卡在古代完全用不上，那她不如改改会员卡的用途，就直接套用现代的储值消费，另外像是新推出的商品，必须是会员才可以优先购买。 这样不就一举两得了。 “翠晴，多亏你提醒了我，等会儿周妈妈来了，我让她给你好好选上几件首饰，就算小姐我赏的。” 翠晴看沐小小露出了笑容，也是满心欢心，忙行了一礼，“那奴婢就谢小姐赏赐了。” “对了，让小丫头们缝制的玩偶都做得如何了？” “小姐您都不知道，那些玩偶做出来之后可爱的紧，院子里的小丫头都喜欢的不得了，都找到奴婢，想托奴婢问问，这些玩偶她们能不能私下里缝制一些，自己留着用呢？” 说实话沐小小之前让丫鬟们缝制的玩偶，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样式，比如小猫、小狗、小兔子之类的，女孩子会喜欢这些一点也不奇怪，她穿越前都二十多了还时不时会买上一两个，更不用说院子里的小丫头都才十来岁。 只是，如果她现在同意了丫头们的请求，要是这东西在店铺开业前就穿了出去，到时候就少了惊喜。 “翠晴，你吩咐下去，那些玩偶目前她们只能在院子里用，绝对不允许拿回家或者是告诉府里其他人，两个月之后我允许她们制作这些来换钱，当然自己留着玩也可以。但是现在绝对不行，如果发现谁不听的，直接让吴妈妈过来将人领走。” 吴妈妈在整个伯府里绝对是小丫头们最害怕的人物之一，那些不听话或者是粗手粗脚的丫鬟，都被吴妈妈带走的，带走的结果基本上就是发卖，而且伯府里不要的丫鬟婢女，牙行的婆子也会掂量掂量，再之后这些丫头最好的出路可能就是卖去青楼了。 所以只要在伯府里说起“让吴妈妈领走”，那绝对比其他任何的威胁话还要厉害。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不过这几天奴婢看二小姐身边的春露总是来找玉珠说话，估计是想打听点儿什么。” 沐小小原以为她这个二妹妹很怯懦，但是听翠晴这么一说，似乎事情跟她想的有些不同，“春露是二小姐身边的二等丫鬟？” “是，奴婢听玉珠说，这春露跟夫人身边的锦书也有不少来往，奴婢怀疑她可能是夫人的人。” “告诉玉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应该知道，实在搪塞不过去就说是我的意思，总之在美容院开业前的这一个月，不能出任何岔子。” “是。” 以沐小小的想法，她也没想着一直保密，只要能挨到美容院开业，到时候就算是威远伯亲自来过问，她也无所谓，难道他们还敢明目张胆的抢夺她母亲留下的铺子吗？ 只是沐小小这个运气在好与坏之间不停地摇摆，她越拍什么就越来什么。 第18章 裁制新衣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十日后的一个晌午。 锦书一阵风似的来到了沐小小的玉清小筑。 “奴婢给大小姐请安。日前华裳布铺的掌柜送了这一季的新衣料过来，夫人让奴婢请大小姐过去挑选挑选。” 威远伯府每年夏初和秋末是固定裁制新衣的时候，全府上下包括丫鬟婆子都有新衣服可穿。 当然沐璟妍这位大小姐，平常的时候若是想要什么新衣衫，只需要知会吴妈妈就可以了。如果她自己出钱购买，甚至连吴妈妈都不需要通知。 可是府里的其他人就没这么方便了，像是二小姐沐馨兰一年也就只能在这两个时间里得到新衣服，要不是每次沐璟妍挑的时候都拉着她这个二妹妹一起，恐怕每次留给她的就只有那些老气的靛蓝色或难搭配的紫红色。 这种挑选衣料的场合，二房三房和四房的婶娘们必定会到场，至于姨娘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到时候李氏会吩咐锦书带着人，按照进门前后，送过去让她们每人选上一匹。 一想到又要面对那几个婶娘，沐小小就觉得脑袋大了几圈，这阵子她忙着店铺的事情，听钱妈妈说三婶遣琥珀来送了好几次点心，不过她送来的点心钱妈妈不太放心就没拿给沐小小吃，便宜了小厨房的一干丫鬟们。 另外，二婶和四婶也有不同程度的表现，不过这两房似乎也知道她们的身份，送来的都是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儿，一看就是哄小女孩的东西，沐小小看了之后就赏给丫鬟们玩了。 只是今日李氏特意让锦书过来一趟，怕是不好推脱。 沐小小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了，我换身衣服这就去。” 锦书也明白大小姐更衣轮不到她上手，便自觉退到了一边，“那奴婢在这里候着。” 换了一身撒花软烟罗衣衫，沐小小这才领着翠晴出了玉清小筑，不过临出门前在内室她悄悄吩咐翠浓，让翠浓看着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玩偶的数量还是差挺多的，让丫鬟们的手脚都麻利一些。 这些玩偶沐小小可不是让丫鬟们白做的，按照她的要求每完成一个，小丫头们可以得到五十到一百文的赏钱，多做多得，当前前提是不能影响丫鬟本身的工作。 翠晴和翠浓倒是不在乎这五十文钱，但是像那些三等的小丫头们，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就是几百文，这玩偶坐起来简单，而且料子也是可以找翠浓领取的，基本上手脚勤快的丫鬟，一晚上普通款式的就能做出两三个来。 这些玩偶除了放在店铺里作为装饰之外，沐小小还打算赠送给所有办理储值会员卡的夫人小姐，如果反响好，她还考虑了盲盒之类的玩法，总之为了挣钱，只要不犯法沐小小什么都做得出来。 来到了如意苑，沐小小发现几个婶娘已经在等了。 “见过母亲，二婶、三婶、四婶，璟妍来晚了，还望婶娘们不要怪罪。”沐小小嘴上最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她就算不来李氏最多也就是说上两句，至于那几个婶娘，都是仰仗着伯府吃饭的，要不是因为她们是长辈，沐小小才懒得理她们。 李氏还没出声，三婶娘周氏就挤出了满脸的笑容，“妍姐儿快坐下歇歇，大日头天儿出门，怎么也不叫丫鬟撑个伞，晒坏了可怎么好。” 对于周氏的谄媚，李氏显然不太看得上，只是碍于她是伯夫人，又是妯娌之间，有些话她是真不好说。 四婶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李氏不悦，斜斜地瞟了一眼周氏，这才说道：“三嫂这话说的，妍姐儿好像是个泥人似的，我倒是敲着妍姐儿最近气色比以前好了不少，看来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沐小小当然知道四婶说的喜事是什么，不就是进宫那档子事儿嘛。 我真是谢谢你啊！ 吐槽完沐小小也没接话，只是微笑着坐在一旁。 见场面安静了下来，李氏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这一季的衣料华裳布铺的掌柜已经送来了，都是一些鲜艳的颜色，一会儿大家挑挑吧。” 因着老威远伯的去世，这府里前几年的衣衫颜色都以素雅为主，什么青色、月白之类的，眼下三年的孝期终于过了，大家也可以穿的艳丽些了。 果不其然，李氏说完四婶娘是最高兴的。 “多谢大嫂，一会儿我一定好好挑挑，我家老爷前些日子还说，那些浅淡的颜色衬得我都没光彩了呢。” 三婶嗤笑一声，“四弟妹，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过几年你家远哥儿都要娶媳妇了，你这天天穿红戴绿的，怕是不太端庄啊。” 被周氏这么说，四婶也不生气，而是笑着答道：“我家远哥儿才八岁，离着娶妻还有好些年呢，倒是三婶的文哥儿我记得已经十三了吧，三婶可得让大嫂好好给相看相看才是。” 周氏咬了咬牙没接话，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了起来，还好这会儿去捧衣料的丫鬟就陆续到了正房，一匹匹布料被整齐地堆放在厅堂正中的八仙桌上。 其中最上面的一匹玫瑰红色的妆花缎最为夺目，颜色大气艳丽、不俗气，只看这料子就能想象出，如果裁成衣衫必定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位。 四婶一眼就看中了这匹料子，“大嫂，这匹玫瑰红色的妆花缎可真漂亮，再过两个月就是我爹五十大寿了，要是能穿上这匹料子做的衣服，那肯定人人都夸我嫁的好。” 李氏没理会四婶的话，待衣料都放好，她对着沐小小说：“妍姐儿，这料子你先挑，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自然要让着小辈们，四弟妹你说是不是？” 许是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孟浪了，四婶脸色讪讪的，“是，大嫂说的对。” 说实话沐小小还真就没看上那匹玫红色的妆花缎，这颜色看着是好看，但是太压人了，她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当然要选一些鹅黄、嫣红、雪青这种颜色，反正她皮肤白，穿什么颜色都相得益彰。 不过，沐小小还记得沐馨兰这个妹妹，起身略微屈膝行礼，“母亲，二妹的衣料也让我给她挑选吧，她年纪还小哪里会挑选这些。” “妍姐儿对馨兰可真不错，我家娴姐儿还总叨念想找妍姐姐玩，只是去了几次妍姐儿都在忙。”三婶一脸羡艳地说道。 沐小小当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如果母亲同意，三婶娘又不介意的话，娴姐儿的衣料我也可以帮着看看。” 说罢，沐小小和周氏都将目光投向了李氏。 原本李氏其实并不同意让沐璟妍帮沐馨兰挑选衣料的，但是话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要是她不同意，显得她这个当家主母似乎苛刻了些，她只能笑着同意了。 待衣料选完，李氏将沐小小留了下来，似是有话要说。 第19章 李氏打的如意算盘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正房此时就剩下了李氏和沐璟妍，偏厅的门帘一掀，锦书指挥两个婆子将一口小箱子搬了上来。 “妍姐儿，这是康家二爷给你送来的东西，还有一封书信。”说着李氏给了锦书一个眼神，锦书会意双手将一封棕黄色的信封呈给了沐小小。 不用沐小小出声，翠晴微笑着从锦书手上接过了书信。 “这些东西和书信是昨儿个酉时才送到门房的，等到戌时送到我这里的时候，各院都落了锁，正巧今天是跟华裳布铺定好的日子，我想着就别让你单跑一趟了，一会儿你正好可以带回去。” “多谢母亲关心。” “我听说康二爷的茶叶，今年进贡的数量又涨了一倍，宫里的贵人们想来是非常喜欢了。” 沐小小没接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李氏说这些必定有其他用意。 “咱们伯府也有两个茶庄子，要是能请康二爷来看看瞧瞧，说不定庄子上的茶叶也能出的好些，妍姐儿你说是吧？” “这个得问舅舅，我对茶叶都不太懂。” 李氏一听沐小小不接话，忙又说道：“康二爷每年往来京城和苏州，这路上虽然可以走水路，但毕竟是出远门，要是能有信得过的人在京城帮着照看一二，他也能轻省不少。” “那等舅舅来京城，女儿问问先吧。” “好好好，先问问。”李氏笑得一脸慈爱。 …… 从如意苑出来，碰上了来给李氏请安的四姨娘，四姨娘只比沐小小大四五岁，正是双十年华。 一身绯红色掐花对襟外裳，衬得她肤色雪白，虽然跟沐璟妍一比还有不小的差距，但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了。 “见过大小姐。” 在高门大户里，姨娘从来就算不得什么正经主子，连庶子庶女的身份都比姨娘要高，所以见了沐璟妍，四姨娘是要行礼问安的。 “四姨娘不必多礼。” 刚才这位四姨娘裙摆间环佩叮当，走路的速度可是不慢。 这位四姨娘进府时间尚短，沐小小这段时间跟她也没什么交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四姨娘是来见母亲的吧？那快些进去吧。” 四姨娘点点头，一抬脚就进了如意苑。 等沐小小她们回到玉清小筑，翠晴一边伺候她饮茶，这才一边说道：“小姐，夫人刚才是不是想让二舅老爷买下府里的茶庄啊？” “就算不是也差不多吧，但这种事我怎么能做主呢。”沐小小觉得自己有点头疼，“对了，把舅舅的书信拿给我。” 信里的内容不算多，只说是今年秋季他送贡品茶叶到京城，到时候会到伯府看看沐璟妍，另外，就是问问她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也提了提母亲商铺的经营状况似乎不好，说是回头再买两间铺子给她这个侄女。 可以说这位康二爷，在尽心尽力照顾姐姐留下来的孩子。 看完书信沐小小才吩咐婆子将箱子抬了上来。 箱子的个头不大，要是力气大一些的丫鬟，自己就能抱起来，沐小小打开箱子，里面都是各种小玩意儿，应该都是康家二爷搜罗的女孩子或者小孩儿喜欢的物件。 “咱们家的二舅老爷估计还当小姐您是小孩呢，您看这里居然还有风车。” 康家二爷年年都会送小玩意儿、小物件给沐璟妍，所以翠晴、翠浓两个也是见得多了，都不由得调侃几句。 沐小小记得原主有好几个大箱子，里面全都是这些东西，只能照例吩咐道：“翠晴，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记得要收好，毕竟是舅舅精挑细选的呢。” 话音刚落，玉珠就在门外喊了一声，“大小姐，周妈妈来了。” 周妈妈这阵子基本每天下午都会来一趟伯府，一来是汇报铺子的装修进度，二来也是看看沐璟妍有没有其他吩咐。 “小姐，牙行那边的小丫头已经送到庄子上了，老身已经大略挑选过一遍，明天您要去看看吗？” 这批小丫头是沐小小给美容院准备的，除了美甲师、美容师还有服务员，毕竟是做女人生意，所以除了掌柜的，其他的店员还是用女孩子比较稳妥。 不过沐小小没想到这么快小丫头就到位了，“牙行的动作还挺快的。” 周妈妈陪笑，“老身听牙行的婆子说，南方有好几个州府都糟了旱灾，好些都是逃难到的京城。” “这才刚入夏没多久，就有这么严重的旱灾了？” “可不是嘛，听说是年景不好，去年的水灾就冲毁了好些田地，后来又闹了蝗灾，都说蝗灾之后必有大旱，这可不就应验了嘛。” 沐小小心想，古代就这点儿不好，下雨多了就发洪水，不下雨就闹旱灾，时不时咋来几波蝗虫，要是朝廷不给力的，基本上年年都有逃难的。 “周妈妈觉得这批小丫头的素质如何？” “都是逃难过来，家里活不下去才将女儿卖到牙行，看着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的，老身怕她们身上不干净，吩咐人今天给她们烧水换衣，免得传染给大小姐。” 是啊，活不下去卖儿卖女是最常见的，而且优先被卖的一定是女儿。 沐小小虽然不是圣母，但对这种事还是十分感慨。 “翠晴，给周妈妈再拿二百两银子。” 之前沐小小就给了周妈妈二百两，一个是粗个大杂院，另一个就是买小丫头，想来如今也花的差不多了。 …… 第二天一早，沐小小就出了府。 马车径直来到了城北的一处偏僻胡同，周妈妈租的大杂院就在这里。 其实周围还有更便宜的院子，但是那些胡同都太窄了，伯府的马车根本进不去，总不能叫沐璟妍在胡同口下车，然后走进去吧。 周妈妈坐在车辕的一侧，大杂院的看门婆子一见到周妈妈，赶紧张罗着打开了院门，马车直接到院子中间才停下。 新买的小丫头已经在两个婆子的命令下，在院子前站成了两排，目测人数得有二十几个。 这些小丫头里大部分都是被父母卖给牙行的，身价不过三、四百文，而周妈妈因为卖的多，所以牙行给了很优惠的价格，一两银子一个。 这价格还不如翠晴头上的珠华值钱呢。 小丫头们都怯生生地站着，一个个低着头，但凡有谁想抬头看一眼的，都被一旁的婆子给呵斥了。 沐小小下了车之后看到的就这副情景。 周妈妈在一旁问道：“小姐，正屋已经打扫干净了。” 沐小小看了看太阳，现在太阳刚升起来，还不热正是和煦的温度，“搬个椅子过来吧，在院子里就行。” 不用吩咐那边自然有婆子去搬椅子，而翠浓也是熟练地拿了纸伞给自家小姐撑上。 大杂院里的婆子是从大夫人庄子上调来的，以前也没怎么见过沐璟妍，这会儿还有点儿想上前献殷勤，但是一看她的架势，有些只能讪讪地陪着笑脸。 第20章 周妈妈说媒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都抬起头吧。”沐小小坐下之后，便吩咐着，心说怎么一个个都低着头，这还怎么看。 小丫头们似乎是有点惧怕那些婆子，一个个仍旧是不敢抬头，一边的婆子急了，“大小姐让你们抬头，就好好听话，还想不想吃晚饭了？” 听到这声呵斥，沐小小有些不悦地皱眉。 翠晴自然是看到了她家小姐的这个表情，连忙说道：“那位妈妈，小丫头都还没训练过，胆子小点儿也是寻常。” “是是是，姑娘说的是。”那婆子点头哈腰的应承，真是一幅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翠晴也没管那许多，扬声对着场上的小丫头说：“大家都把头抬起来，让大小姐看看。” 似乎是翠晴温柔的话语起了作用，小丫头们陆陆续续地将头抬了起来，然后就是一片窃窃私语声。 不外乎都是赞叹怎么有这么好看人、那几位姐姐好像仙女之类的。 古代人许多都营养不良，所以单从面容和身形上有时候很难分辨出她们到底多大了，沐小小便吩咐翠晴，让她们轮流说说自己多大了，家中父母以前是做什么的，自己有什么特长等等。 沐小小买她们是为了让她们当美容院的服务员，这待人接物说话什么的，自然是最重要的。 翠晴随手一指，第一排的左边第一个，“就从你开始吧，你多大了？” “8……8岁。” “家中父母是做什么的？” “种地的。” “你有什么特长吗？比如女红，厨艺之类的。” “从前在家里都是我做饭的。” …… 一连问了七八个小丫头，说实话一个让沐小小满意的都没有，看来这培训从下午就要开始，否则时间就不够用了。 到第十二个小丫头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句“父亲是秀才，我识字”。 “翠晴。” 翠晴会意，马上将这个小丫头领到了前面。 这小姑娘的身量比其他十岁的小丫头要矮小一些，看她面有菜色，想来是生活很艰难。 “你父亲既是秀才，为何会将你卖给了牙行？”沐小小十分不解，古代的秀才可是有点含金量的，再不济当个私塾先生，也不至于卖儿卖女。 “父亲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家里的钱都用完了，是我自己央求母亲，将我卖掉换钱的。” 说到这儿周妈妈补充了一句，“大小姐，这丫头的身价确实比其他的要贵一点。” 沐小小点点头，“嗯。” 之后还有三个说自己会女红的，沐小小让翠晴给了她们每人一块布料，让她们午饭之前随便绣点什么交上来看看。 而这个唯一识字的丫头则被沐小小带到了正房的厅堂里。 “这里有纸笔，你写几个字我看看。” 小丫头的字写得不算多好，但横平竖直也算是端正，其实沐小小要是没有原主的底子，这字写得可能还不如人家呢。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莺儿。” “这个名字不好，我给你改一个，就叫玉莺吧。” 小丫头显然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仙女姐姐忽然给自己改了名字，还是翠晴提醒了一句，这才跪下来磕头谢大小姐赐名。 待小丫头退下之后，沐小小才说道：“周妈妈，这个小丫头你重点观察一下。” “是，老身看这丫头应该不错。” 中午吃饭前，三个女红作品被送到了沐小小面前，其中两副尚算规整，有一副歪歪扭扭的，就像是刚刚开始做女红的样子。 这都不用沐小小吩咐，周妈妈就说了，“弄虚作假，这小丫头一会儿老身就让牙行的婆子领走。” 下午沐小小算是亲自给小丫头们上了第一课。 “你们的培训时间只有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合格的人，将会到我的铺子里工作。工作内容非常简单，翠晴、翠浓给她们演示一下。” “是。”翠晴和翠浓齐齐应和一声。 接着，两个拿出了指甲油，由翠晴操作，翠浓展示。 小丫头们马上就被好看的指甲油吸引了，不一会儿功夫都挤到了展示桌前，甚至还有人问出“大小姐，我们也可以擦这些吗？” 沐小小温和一笑，“培训中表现得好的人，我可以奖励她一瓶。” “我什么都听大小姐的”“我会好好听话的”一时间这种保证此起彼伏。 等到翠晴给翠浓涂好指甲油，展示给小丫头们看的时候，所有人都发出了“哇”的赞叹声。 就连一旁的婆子，也止不住地念叨“真好看啊”。 “接下来的半个月，你们除了学习礼仪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学习怎么给客人涂抹这个，希望你们能用心学习。” …… 几天后。 下午周妈妈一脸喜色的进了玉清小筑。 “妈妈什么事这么高兴？”玉珠跟周妈妈很熟，看到她满脸喜色不由得问道。 周妈妈也没生气，只是说着：“当然是有好事儿，不过我得想禀报大小姐去。” “大小姐还在午睡呢，您要不先到小厨房旁边的房间休息休息吧。” 周妈妈这才想起来，沐璟妍每天中午要休息一会儿的，这也是当初大夫交代的，让她每天中午都要养养神，这样对她的身体有好处。 “那行，我去找钱妈妈聊聊。” 刚到小厨房，就看到翠晴在这里，“呀，周妈妈您怎么这个点儿来了？” 周妈妈拍了拍翠晴的手背，一脸笑意地说道：“上次去铺子里，你还记得王掌柜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吗？” 翠晴疑惑地点了点头，“记得啊，不是说那是王掌柜的儿子吗？” “你觉得他如何？” “哎呀，周妈妈你说什么呢！”翠晴一听有些温怒，玉珠和钱妈妈都在，居然问她对一个男子有什么看法。 周妈妈马上好言劝道：“姑娘别生气，这不是王掌柜托我问问嘛。” “周妈妈，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思，我只想照顾好小姐。您帮我回了王掌柜吧。” 这话周妈妈极为不赞同，“哪有姑娘大了不嫁人的。” “反正我不嫁。” 周妈妈没跟她争论，反正一会儿等小姐醒了，她自会去说。其实周妈妈对于做媒没什么兴趣，但是这王掌柜的儿子确实一表人才，虽然现在还在随着王掌柜学习，但是谁捡了不夸这孩子踏实，而且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翠晴过去那就是正头娘子，上面没有婆婆只有公公，那可是正经的当家主母。 半个时辰后，翠浓伺候沐小小梳头的时候，将小厨房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学了出来。 “翠浓，那天你也在，你觉得王掌柜的儿子如何？” “奴婢觉得王掌柜的儿子很好啊，不过翠晴姐姐恐怕还记着赵花农呢。” 沐小小点点头，是啊，事情才过去了不到一个月，这周妈妈也是猴急，只是翠晴也确实让人操心。 透过镜子沐小小看着翠浓，忽然有了个想法。 待梳妆完毕，周妈妈这才来到花厅。 “周妈妈，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翠晴不愿意我也不想勉强她，不过我有另外的人选。”说着，沐小小用口型说了翠浓的名字。 周妈妈人精一个，自然明白小姐的用意，“老身这就去问问王掌柜的意思，依着老身来看，两位姑娘都是顶好的。” 第21章 三婶娘的心思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第二天周妈妈就来回了话，王掌柜的意思是翠晴、翠浓都是大小姐身边得力的丫鬟，当然个顶个是好的，能求娶到哪一位他们都是愿意的。 沐小小点点头，便将翠浓叫了进来。 “翠浓，你跟翠晴的生日就差几个月，王掌柜有意替儿子求娶，你意下如何？” 翠浓一听就愣了神儿，“之前不是说的翠晴姐姐吗？” “翠晴怕是还没放下赵花农。”沐小小怕翠浓以为翠晴不要的才给她，万一生了什么嫌隙那就不好了，便有说道：“美容院虽然有周妈妈时常去照看，是这买卖还是要放个贴心人，我才能放心，翠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当然，你不用担心，周妈妈之前就说王掌柜的儿子人品样貌都不错。王掌柜年纪大了，以后美容院的事肯定得是他儿子接手，到时候周妈妈的那摊活儿，就要交给你了。” 说实话高门大户里的里的丫鬟通常只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给老爷少爷当个通房丫鬟，运气好的能得个姨娘的名头，再生个一儿半女的，也算是过个一世富贵。 只是，但凡好人家的女儿都是不愿意去当妾室的，毕竟谁也不想自己辛苦生下的儿女要叫别人母亲，对这自己只能叫姨娘，而且庶子和庶女以后的出路都掌握在大夫人的手里。 第二条就是由主家给配婚，日后可以当个管事娘子，虽然身份上仍旧是个下人，但是在外头也是正头娘子，名正言顺的嫡妻，要是那种得脸的丫鬟，就会像沐小小身边的周妈妈或是李氏身边的吴妈妈那样，帮着夫人小姐出府办事。 这两条路都有利有弊，就看各人如何选择了。 如今的威远伯府，大房并没有少爷，如果想当姨娘只能去爬伯爷的床，但是自从沐馨兰之后，府里也没有孩子出生，大家明面上不说私下里少不得要议论，这伯爷的身体可能是有了问题。 没有孩子的姨娘，基本上都是晚景凄凉的。所以沐小小想让翠浓嫁给王掌柜的儿子，也是希望她们去走那条有奔头的路。 翠浓虽然在方方面面上似乎都比翠晴差了一点点，但是能当一等丫鬟，至少说明做事说话都是伶俐的。 沐小小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翠浓也只是略微想了片刻，就答道：“奴婢任平大小姐做主。” 听了这句话，沐小小和周妈妈都笑了。 周妈妈不停地说那王掌柜的儿子是如何能干，还识文断字，而且也不风流到现在连个通房都没有，绝对是个好夫婿。 再说那王掌柜的夫人前些年不在了，等翠浓嫁过去就是家里的主母，上面没有婆婆，每天也不用立规矩，想来日子就会很不错。 被周妈妈这么一说，翠浓手里不停地绞着帕子，的脸上也飞起了一抹红霞。 翠晴在外间也听到了屋里的对话，待看到翠浓出来，这才上前拉着翠浓的手说：“翠浓，恭喜你啦。” “翠晴姐姐，你……你不会怪我吧？” “我为何要怪你？小姐说得对，我还是放不下他……” “翠晴姐姐你这么好，都是那赵花农不识人。” 翠晴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 翠浓和王掌柜儿子的婚事定在了三个月之后，这也算是沐小小穿越过来之后，她院子里第一件喜事了。 不消半天的功夫，翠浓被许配给了掌柜儿子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伯府，就连李氏身边的王妈妈、吴妈妈都来给翠浓送了一波礼。 沐小小都在调侃翠浓，说是按照这个架势，她估计都不用给翠浓添妆了，这又把翠浓闹了个大红脸，然后躲在房里个把时辰才出来。 下午，三婶娘身边的琥珀又来了，还端着做好的杏仁小点心。 这次琥珀选的时间比较合适，沐小小既没有外出也没有在忙着，便让玉珠将人领到了花厅。 “见过大小姐。” “起来吧。” 待琥珀起身，沐小小才看清了她的容貌，算得上是个清秀佳人。 不过这就让沐小小更奇怪了，这么漂亮的丫鬟不留在自己身边争宠，为什么要巴巴的送到她这里来呢。 琥珀将点心从食盒里拿出来放到了桌上，“大小姐，这是杏仁酥，是奴婢中午才做的，三夫人吩咐奴婢给您送一份过来。” 盘中的杏仁酥数量并不多，拢共只有八个，也就一口的大小。 像高门大户里的点心个头也是有讲究的，不论是夫人和小姐，最忌讳一口吃不下的点心，万一咬了还会掉渣，那就更尴尬了，所以通常府里的点心都是一口大小。 “替谢谢三婶娘。” 琥珀没多说什么，福了福身就告退了。 “大小姐，您说三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这一周两三次的点心送着，而且次次都是让这琥珀来。”翠晴一边将银针挨个刺入杏仁酥，一边说道。 沐小小想起前几日挑布料的时候，四婶娘无意中提到的一件事，心下有所猜测便淡淡地说道：“三叔有三个儿子，其中两个是嫡子，一个是姨娘出的庶子。” “小姐说的没错，只是奴婢想不通其中有什么关联。” “这八年间，大房都没有孩子出生，我那三婶的大儿子已经八岁了，如果族里要我爹过继孩子，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显然这个答案超出了翠晴的想象，她不紧张大嘴巴“啊”了一声。 “只是三婶娘的心思，母亲恐怕早就猜到了，我想她不会让三婶娘心愿达成的。” 沐小小穿越过来也有个把月了，这个李氏她就一直没看明白，说她管家不行吧，这府里怕是除了她的院子，其他院子里都有李氏的耳目。 但若是说李氏管家好呢，却又总能出各种各样的幺蛾子事儿，她记忆里在原主很小的时候，李氏的弟弟有一回来探望他这个姐姐，在府里喝多了还去闹了姨娘的院子，差一点就弄出一桩丑事。 当时伯爷不在府里，李氏连夜将她弟弟赶去了客栈。 “小姐，若老爷真是过继了三姥爷的儿子，那以后府里估计就是三夫人做主了。” 沐小小笑着摇了摇头，将茶杯放下，“就算一定要过继一个孩子，母亲也会要三婶的小儿子，毕竟年纪小才好掌握，但是再过几年就不好说了，这孩子一转眼就长大了。” …… 如意苑，今日是十五，仿照着宫里贵人的规矩，伯爷歇在了李氏的房中。 两人已经做了十年的夫妻，伯爷对李氏早就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了，但是还是会依照家规每逢初一、十五都睡在如意苑。 锦书今天晚间说自己的腹痛难忍，李氏便准了她休息，值夜的丫鬟变成了锦画。 锦画带着二等丫鬟伺候了老爷和夫人梳洗之后，便躺在了外间的小榻上。 第22章 锦书的异常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里间，李氏还没有跟伯爷躺下。 李氏穿着中衣，给沐廷山倒上一杯茶，这才斟酌着说道：“老爷，前些日子族老有托人带了信来，说是……” 这边沐廷山刚刚端起茶杯，一听这话，“咣当”一声重重地又把茶杯撂下了，显然十分不悦。 李氏当然知道说这些伯爷会不高兴，但她要的就是这个，“我听说，三房最近跟宗族里那些人来往密切。” 沐廷山脸上阴郁更重了一重，“三房倒是打的好算盘。” “老爷别生气，这也不能怪三房多想，族老频繁提起此事，最合适过继的人选可不就是三房的两个儿子嘛。” “怎么，你也觉得该过继个孩子？”沐廷山抬头望向李月华，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着实有些吓人。 李月华似乎早就习惯了沐廷山这一会晴一会阴的脸色，并未回避他的视线，只是平静地说道：“如果非要过继三房的儿子，现在确实是个好时候，他们的大儿子已经八岁了，但是小儿子才刚满两岁，伯爷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您应该清楚的。” 这话让沐廷山的态度又软化了下去，他这些年不停地往家抬姨娘，不也是想奋斗个儿子出来，哪怕是庶子也无妨，到时候记在李氏的名下充作嫡子就好。 只是老天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给他这个儿子，想想同为嫡出的三房，已经有三子两女了，虽说其中一子一女是庶出的，但这香火就是旺。至于二房和四房也比三房差不了多少。 沐廷山知道早就有些人在私下里议论，说这伯爷的名头迟早还是要落到三房的头上。这让他怎么能不恨这件事。 但是李月华今天说的也有道理，孩子太大了就记事儿了，还是年岁小一些的更好。 沐廷山长出了一口气，“这事儿容我在想想吧。” 李月华知道伯爷这是已经听进去了，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这么多年了她没有孩子还能稳坐当家主母的位置，这份儿揣度伯爷心思的功夫可是练到家了。 “对了，妍儿最近的身体如何？” 听伯爷这么问，李月华有些许疑惑，但还是说道：“我瞧着妍姐儿这阵子身体好了不少，前些日子还在张罗着铺子里的事情。” 见沐廷山带着疑问的眼神看了过来，李月华接了一句，“就是姐姐留给她的那些铺子，那几个铺子生意不太好，妍姐儿似是换了其他营生，听说最近在重新装点。” “胡闹。我威远伯府的嫡出大小姐，整日如那些市井妇孺一般像什么样子，你这个做母亲的该多管教一些才是。” “老爷你先别生气，我敲着妍姐儿不像是在闹着玩，要是这营生真能做起来，咱们的那些铺子也可以一同加入。” 沐廷山不觉得沐璟妍能弄出什么了不得的生意，但是又有些期盼能增加伯府的进项，这才无奈地说道：“罢了，就先随她去吧。今年中秋节，听说陛下要宴请百官和勋贵，可以带家眷同去，到时候你和妍儿跟我一起吧。” 李月华面色一喜，“是，我回头让华裳布铺的掌柜再送些布料来，这可是妍姐儿第一次进宫，可要打扮的漂亮些才是。” “你看着办就好，务必不能失了礼数。” …… 铺子的装修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另一个边小丫头的培训也在同步开展，不过速度比沐小小预想中要慢不少。 哪怕是翠晴、翠浓轮流去盯着，现在也才只有五、六个小丫头涂的指甲油是勉强合格的，其他的总是会出各种小错误。 不过沐小小也没想着这二十多个丫头都能合格，但是五、六个确实是太少了，她想着等开业的时候是不是让玉珠、玉锦也去凑个数。 因着玉珠每隔一段时间就出门采购，沐小小的系统财富值也到达了五千多，这还是最近购买的各种物品比较多，所以消耗大的缘故。 只是玉珠也表示她总是出府，锦书已经在回廊上堵过她好几次了，每次都是旁敲侧击地打听小姐院子里的事。 “小姐，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锦书怎么说也是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而玉珠只是二等，要是锦书存心刁难，奴婢怕玉珠会吃亏。” 沐小小点点头，翠晴说的也是她的想法，只是她院子里已经有两个一等丫鬟了，她不可能再提拔一个一等，就算要提拔玉珠，也要等翠浓出嫁之后再说。 只是翠浓出嫁还有三个月，锦书要是再这么频繁的堵玉珠，万一闹起来，让三房四房他们看笑话也就罢了，恐怕李氏会询问玉珠频繁出府的原因。 “小姐，您说锦书这么做，是夫人的要求，还是别的什么啊？她以前做事可从未这样过。” 对哦，经翠晴这么一提醒，沐小小找到了怪异的地方。 在沐璟妍的记忆里，这个锦书绝对是一众丫头的最佳模板，模样出挑不说，做事麻利，聪明机灵，最难的就是十分沉稳，这点怕是她身边的翠晴都比不上。 “你说，锦书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小姐你的意思的？” 沐小小朝翠晴招招手，待翠晴附耳过来，她才小声地吩咐了几句。 翠晴会意地点点头，然后便将玉锦叫进了屋内伺候小姐，接着自己转身出了院子。 如今翠浓待嫁，沐小小允许她每日在房中绣喜服，平时玉珠不出去翠晴就会喊她来帮忙，如果玉珠出府了，那么这差事就会轮到玉锦。 翠晴出了玉清小筑，就朝着伯府大门的方向走去，穿过一条抄手游廊再绕过听风阁便能到达垂花门，垂花门就是内外宅的分界线。 府里的丫鬟婆子不得主子的吩咐，是不能迈出垂花门的，同样的小厮也不能随意进入垂花门后的内宅。 刚踏上游廊转了个弯，翠晴就看到在一旁来回踱步还是不是张望的锦书。 “锦书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啊。” 锦书被翠晴这一声叫的猛地转过身，小脸都白了三分，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才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原来是翠晴啊，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小姐吩咐我来接一下玉珠，小丫头每次出门买东西都大包小包的。” 锦书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是大小姐吩咐的啊？” 翠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接着便又问道：“锦书姐姐，那你……” 锦书一看翠晴，就知道肯定是她堵玉珠的事情，大小姐知道了，否则不可能派翠晴过来接人的。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把拉住翠晴，“翠晴，我有重要事情要禀报大小姐。” 这下轮到翠晴诧异了，但是看锦书的神色也不像是说着玩的，只是稍微想了想，翠晴就点头说道：“那锦书姐姐就跟我来吧。” 第23章 不愿做通房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小姐，锦书说有事要禀报给您，所以奴婢自作主张将她给带过来了，您看……” 沐小小想着，这个锦书说不定就是为了见自己，既然这样索性就如了她的愿，“那就让她进来吧。” 翠晴出了花厅，不一会儿她就带着锦书进来了。 “奴婢见过大小姐。” 沐小小也没说让锦书起来，她知道太宽容可降不住这些丫鬟婆子，亚了一口茶，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你说有事要禀报，是何事？” “求大小姐将奴婢从夫人身边要走。”锦书说着跪倒在地并匍匐在地面上。 这下轮到沐小小奇怪了，“好好端端，为何有如此要求？” 锦书直起身子，这才一脸愁容地说道：“夫人想让奴婢去伺候老爷，奴婢知道这是天大的恩惠，可是……可是奴婢……还请大小姐帮帮奴婢，奴婢做牛做马都愿意。” 沐小小听明白了，说白了就是人家不想当小妾，其实这在她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儿，锦书说着这么吞吞吐吐的，估计也是怕大小姐以为她嫌弃当伯爷的姨娘。 “我问你答，不许有半点隐瞒。” “奴婢不敢。” “你是不想给我爹当姨娘吗？” 锦书听到这话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睛里涌了出来，“回小姐的话，奴婢不敢肖想伯爷，只求嫁个平民百姓。” “旁的丫鬟都想做个通房姨娘，你倒是于别人不同。” “奴婢知道这是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但是奴婢……奴婢真的……” 沐小小此时还不清楚锦书话里的真假，不过她已经有了个主意，“锦书，将你从母亲那里要来恐怕是不成，不过你若不想当通房，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求小姐指点。” 沐小小抿嘴一笑，“母亲看中你，想要提拔你当通房，无非就是看你模样不过，又刚好十八青春好年华，但如果是你这张脸上长满了痘疹……” 锦书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才恍然大悟，一边磕头一边喊着，“多谢大小姐，多谢大小姐。” “行了，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吧。翠晴让小丫头打盆水来给锦书洗洗脸。”沐小小可不想让锦书这副刚哭过的样子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她这里受了什么欺负呢。 锦书前脚刚走，后脚就是三房的琥珀来送点心。 琥珀送来的点心每次都是不重样的，而且口味清淡适中，样子也好看，确实是色香味俱佳。 所以这次沐小小赏了两支珠花给她，也算是承了三婶的情。 …… 在距离铺子装修完的前三天，沐小小听翠晴说锦书被夫人送去了庄子上，原因就是锦书生了满脸的痘疹，李氏说怕传染就将她给送走了。 这消息让不明就里的丫鬟都好一阵子惋惜，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如果锦书不是突然得了这样的病，说不定五姨娘就是她了。 说这话的丫鬟，有的惋惜、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有幸灾乐祸的。沐小小让翠晴留意着各人的反应，这也是她愿意点一点锦书的其中一个原因。 沐小小知道在这个古代位面，她作为伯府的嫡小姐，是迟早要嫁人的，到时候肯定是要带一些丫鬟过去的，除了贴身伺候的之外，如果店铺生意好，会需要更多人手，所以这院子里的丫鬟需要再挑选挑选。 “翠晴，你去跟周妈妈说一声，让王掌柜从铺子里挑两个聪明伶俐的小伙计，我有用处。” 威远伯府里虽然是大房当家，但是大房偏偏男主子就只有威远伯一人，其他不论是夫人、小姐还是姨娘全都是女的，所以这小厮就很少。 沐小小想让人去庄子附近蹲守，看看这锦书去了庄子上之后，李氏还有没有派人跟她接触，如果有那派的是什么人，这些都需要小厮来完成。 其他房的小厮沐小小可不敢用，所以只能让周妈妈去找王掌柜，反正之前铺子结业，也没讲那些伙计给辞了，只是发了一部分月钱，然他们回家等消息。 刚用过晚饭，翠晴就说周妈妈到了。 “见过大小姐。您要的人王掌柜已经去安排了，您之后要见见他们吗？” “两个铺子里闲置的活计一共有几人？” “一共有十个，其中两个铺子开始装修就找到了王掌柜，说是去别家做工了，所以还剩下八人。” “这八个人的情况周妈妈都了解吗？” “老奴来之前，王掌柜说他已经将每个人的情况都写下来了，请小姐过目。”说着周妈妈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宣纸。 宣纸有十来张的厚度，上面每一篇都写着一位伙计的工作情况，有点像是现代的简历，但又不完全一样。 沐小小粗略地看了看，从其中抽出了两张，“周妈妈，这个王安青和张胜似乎不错。” “大小姐，老奴来之前王掌柜还说，这些伙计里就属王安青和张胜手脚麻利，而且懂得举一反三，要不是店铺经营状况不太好，他都想仔细栽培一下这两人的。” 沐小小点点头，从王掌柜写的这个工作情况里就能看出，王安青和张胜确实在其中是很出类拔萃的。 “周妈妈，这王安青似乎读过书？名字听起来不像是寻常的百姓。” “果然什么都蛮不过大小姐，王安青考过秀才，但是后来屡试不中，加上他老娘病重卧床，当时王掌柜也是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儿上，才让他到铺子里试一试。” “他都考了秀才，为何不去当个私塾先生？这总比在铺子里当伙计要来的好啊。” 听到沐小小这么问，周妈妈笑了，“大小姐您忘啦，这私塾都是朝廷出钱开设的，私塾先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他王安青哪怕是再有才华，没有门路也当不成的。” 是了，武朝太祖这个穿越者，除了搞了一堆发明创造之外，他还效仿现代，弄了什么义学。 所以义学其实就是不花钱可以到那里去读书，主要是教授大家认识生活中最基本的字词，这项举措倒真是不错，只是随着太祖过世，几朝几代下来，现在这义学虽然明面上还是不收钱，但一般人家的孩子不送礼是进不去的。 “这王安青当个普通小厮倒是屈才了。对了，前几个月我记得账房周伯说是想找个徒弟？”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会儿大小姐病着，铺子里的生意也不大好，就一直拖着呢。” 沐小小从纸卷里又抽出一张，“那就这样吧，这个王安青让他去跟周伯学管账，张胜和这个李刚就暂时充作小厮，其他的伙计你让王掌柜去问问，愿意当小厮跑腿的就留下，不愿意的话，就再发一笔钱给他们，也算是感谢他们这些年为铺子做出的贡献。” 周妈妈满口应下，还不住地说：“上哪儿找大小姐这么好的东家，铺子遣散伙计还额外发钱的，他们要是不知好歹，合该他们吃苦受累。” 第24章 跑腿小厮的工作内容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次日，沐小小在庄子上见了张胜和李刚，当然还有王安青。 可能是王掌柜交代过了，王安青今天穿了一身靛蓝色的儒衫长袍，配上端方的长相，是个读书人该有的模样。 张胜、李刚则是百姓最常见的褐色短打衣裤，从身形上他们就比王安青魁梧许多，特别是李刚，目测那上臂都比沐小小的大腿还要粗。 王掌柜因为要盯着铺面装修，所以便让自己儿子王元文将三人带了过来。 王元青毕竟是个秀才见到沐小小这样的美女还知道非礼勿视，但是张胜和李刚就不痛了，直勾勾地盯着沐小小，还是王元文使劲咳嗽了两嗓子才将两人唤回魂儿。 “还请大小姐见谅，他们都是粗人，不太懂得这些利益。” 沐小小倒是觉得还好，长得漂亮被人家多看两眼其实也没什么，她摆摆手，“无妨。” 几人一同行礼之后，王元文这才说道：“大小姐，这位王安青其实跟我家有些亲戚关系，所以当时我爹才让他来店里试试。” 沐小小点头，这点王掌柜在纸上都写出来了，不过如今一瞧，若是不说她还真没看出来王元文和王安青是亲戚。 可能是除了五服的亲戚吧。 “想必你们都知道铺子现在正在重新布置，之后做的生意主要针对的是女性，所以铺子里不能再任用男人来当伙计。” 听沐小小这么说，王安青倒是没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张胜和李刚就不同了，两人有些迟疑着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问什么，但可能是碍于沐小小的身份，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铺子的生意只是一部分，今天叫你们来就是对你们有其它安排。”沐小小的目光扫过三人，“王安青。” “小生在。” “账房周伯你应该不陌生，不知道你对学习账册内容有没有兴趣？”沐小小想着还是要先问问人家，否则直接安排，人家要是志不在此，活肯定是干不好的。 王安青拱手行礼道：“回大小姐的话，小生愿意学。” 古代的账房先生那基本都是东家的心腹，他以后若是能接了周伯的位置，也算是半个有身份的人了，这种好事傻子才会拒绝。 一旁的张胜和李刚都朝王安青投去了羡慕的目光，不过他们也只能羡慕羡慕，账房先生那得识字，还得会算学，他俩就是粗人，对这些是一窍不通。 “至于张胜和李刚，你们愿不愿意当个跑腿的小厮，事情暂时不会太多，不过要随时听吩咐。” 张胜迟疑了一下，就听到李刚瓮声瓮气地说道：“俺愿意，只求大小姐给口饱饭就行。” “那张胜你呢？” 张胜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大小姐，我是个粗人，不会说那许多好听话，我只想问问这跑腿小厮一个月给多少银钱？” “大小姐张胜上有父母，下有弟弟、妹妹，他一个人要养活一家五口，所以才这么问的。”王元文在一旁打了个圆场。 沐小小并没有生气，她毕竟是个穿越的现代人，她觉得问问工钱很正常，便笑道：“能理解。伯府里的小厮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从三百文到二两不等，虽然你们做伙计还不错，但是小厮跟伙计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所以最开始给你们每个月三百文，你们觉得如何？” “三百文？大小姐这跑腿小厮要做什么呢？” 张胜这话一出，沐小小就知道自己给高了，而且不是高了一星半点。这也是之前她没去了解以前的铺面伙计一个月挣多少，就比照着府里最末等的小厮，说了一下他们的月钱数额。 沐小小没有回答张胜的问题，而是问王元文，“他们在铺子里一个月拿多少钱？” “回大小姐的话，张胜和李刚都是铺子里的老伙计，干了都有五六年的时间，所以一个月是一百五十文，碰到中秋、春节会发一些喜面喜米也有发布匹的时候，主要看铺子里的盈余有什么。” 果然是给多了，而且多了一倍。 这张胜明显比李刚有脑子一些，听到这个数额马上就询问小厮具体要做什么，恐怕是以为小姐要让他们去干一些危险的事情了。 “最近倒是有一件比较紧急的事情，没有什么危险性，就是我需要有人去盯着一处庄子，把庄子上每天去过什么人通通告诉我，至于时间嘛，你们两个可以轮换着来。” 最终张胜还是跟李刚一样，同意当跑腿小厮。沐小小将锦书被送去的庄子地址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即刻就去盯着，同时还给了二两银子的费用，比如要在附进租房子以及每日的吃食什么的，都从这其中扣。 另外，沐小小觉得张胜显然更有头脑，便让李刚听从张胜的安排。她还吩咐如果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人或者动静，就直接汇报给周妈妈，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那就三日汇报一次。 这时王元文上前一步说道：“大小姐，除了张胜和李刚之外，其他六个伙计中，有四个说已经找了其他的东家做事，还有两人说愿意来试试当小厮。” “是哪两人啊？” “刘大有和陈达。” “行，那就给他俩一个月两百文月钱。同样听从张胜的安排，总之现在这个四个小厮就是负责盯着我说的那处庄子，其他的一概不用管。” “是。那稍后我让刘大有和陈达去找张胜。” 如此这方面的人员安排便算是齐备了。 之前沐小小给锦书支招的时候就在想，如果锦书没说谎，那么这也是个可用之人，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一等丫鬟，又是跟着李氏，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到时候让周妈妈调教一下，去美容院当个领班什么的，难道不香？ 美容院的一应规章和制度，沐小小前些日子才抽空写了下来。 其中包括美容院的各种称呼，称呼客人当然还是贵客，但是伙计就不叫这个了，而是改用服务员，另外每日都要坐镇美容院的则称呼为领班，最后就是翠浓，沐小小让她当美容院的老板娘，算是接替了王掌柜的工作。 至于王掌柜，他负责全面的巡查，不只是美容院还有其他几个铺子。 当初因为这个安排，沐小小还跟王掌柜谈了一次话，就生怕这个老掌柜有什么其他想法。再加上翠浓以后也是他的儿媳妇了，沐小小觉得自己的诚意是非常足了。 好在王掌柜也是她母亲从娘家带来的老人，表示对大小姐的安排毫无异议，这才让沐小小放下心来。 回府后，翠晴眼尖看到一个丫鬟从垂花门闪了一下，然后就快步走过了游廊。 “大小姐，那小丫头似乎是三房的。” “能确定吗？” 翠晴点点头，“奴婢记得这个丫头，脸蛋圆圆的，眉心上还有颗痣，之前送东西去三房的时候奴婢见过她。” 第25章 三房庶女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心想，看来她频繁出府，不只是李氏，就连三婶也注意到了。 不过，派个丫头在垂花门盯梢，还真不像是她三婶能干出来的事。 她这个三婶虽然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但是她父亲的官职不高，而且祖上也就是一般的商户，所以眼力见有些差劲。 记忆中，三婶的祖父跟祖母有亲戚关系，但也是那种比较远的亲戚，不过人家的儿子争气，是科举考上来的。 经过武朝太祖这个穿越者改制的科举，难度堪比高考，除了四书五经之外，什么算术、农政还有民生之类的也通通在考试科目之内。 沐小小倒是能理解武朝太祖的想法，这是要选拔全方面的人才，只可惜他死了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一百来年了，武朝虽然还算强盛，但很多弊端和问题也都暴露了出来。 比如，现在已经出现了捐官，所幸只能捐从九品，而且升官至多不会超过从八品，但是如此风气一开，以后难保不会出现卖官的情况。 在这种风气之下，正经科举考出来的，那每一个都是不是普通人。想来也是因为这点，祖母才选了这人的女儿当自己的三媳妇。 她这个三婶平时虽然喜欢说些家长里短，但还没胆大到敢盯她梢的地步，难道这个丫头另有主子？ “翠晴，明天你找机会，去三房那边找人聊聊天，看看能不能问出这人是在三房做什么的，平日里跟谁来往比较多。” “是，奴婢明天吃了午饭就去找三房的锦兰，她正好想要奴婢之前帕子上的花样子。” 翠晴办事沐小小还是十分放心的，懂轻重、知分寸，不得不说这个原主的母亲很会选人，要是没死想来伯府的日子过得会比现在好很多吧。 没两日，翠晴就将那盯梢的丫鬟给打听清楚了。 那丫鬟名唤云霞，确实是在三房当差，不过她不是三婶娘从家里带过来的丫头，而是前些年府里拨给三房使用的。 一到三房，便被三婶娘拨给姨娘所出的庶女沐馨芸使唤了，去年年底刚升为她身边的二等丫鬟。 三房的庶女沐馨芸比沐璟妍小两岁不到，若是论起来，其实她才是伯府的二小姐，而沐馨兰应该是三小姐才对，但是平日里没旁人的时候，沐璟妍叫沐馨兰是叫二妹的，可能在她心里一个父亲的姐妹，才是真的亲姐妹吧。 当时沐小小为了维持人设，便也这么叫着了。 算算沐馨芸的年纪，也到了该相看夫君的岁数了，只是三婶娘只顾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至于那一对庶子庶女似是不怎么上心。 其实在原主的记忆里，她对大房意外的事情都了解的不多，但为什么说三婶娘对庶子庶女不上心，也是因为她知道三婶娘没有将庶子和庶女记在自己名下，更没有表示要抚养的意思，所以三房的这一对庶出的子女都是由他们各自的亲娘养大的。 只这一点在旁人看来那就是不上心。 在古代，通常好人家的女儿是不会给人当妾室的，除非是给皇上做妾，所以姨娘们的出身大多的都不高，或是出身商贾，或是官品低微的小门小户，这样的人家不论是在学识还是教养上都与高门大户差着十万八千里。 所以这样出身的姨娘抚养长大的子女，在正常情况下是万万比不上嫡子嫡女的。 无他，见识相差太多。 沐璟妍虽然生母早逝，但是李氏为了彰显自己的贤良淑德，对于沐璟妍方方面面的教导都是铆足了劲头的。 像是琴、棋、书、画、女红、茶艺、下棋全都请了专门的女先生来教导，当然学习这些并不是说要沐璟妍门门精通，只是要她了解、懂得其中的关窍，正所谓可以不精但不可不会，否则是会被其他勋贵女眷笑话的。 而且由于武朝太祖喜欢有才学、才情的女子，所以在武朝“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说法是万万行不通的。 一个家族的底蕴只消看看他们家儿子、女儿的才学就能窥得一二，而且这一点恰恰是姨娘们大部分都不具备的。 沐小小自穿越过来，也每日习字、作画，偶尔还要翻翻棋谱，可以说哪怕是不开店，她这一天的时间也是十分忙碌。 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吹了吹宣纸上的一袭簪花小楷，沐小小揉着手腕说道：“是沐馨芸的丫头？” “正是，奴婢就说记得她是三房的丫鬟。” 沐小小皱了皱眉，原身对这个三房的妹妹记忆很浅淡，就记得长得算是可爱型的，而且嘴巴很甜，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笑脸“大姐姐，大姐姐”地叫着。 可是她派丫鬟盯着自己做什么？ 正在沐小小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玉珠进了屋里并说道：“大小姐，三房的馨芸二小姐来了，一同来的还有琥珀姑娘。” 沐小小跟翠晴对视了一眼，翠晴会意吩咐着：“请二小姐到花厅稍坐，说大小姐就来。” “是。” 翠晴伺候着沐小小洗了洗手，待擦拭干净后，这才推开门，跟着她一同去了花厅。 花厅里，玉珠给沐馨芸倒了一杯茶，桌上放着琥珀带来的点心。 沐馨芸也不客气，直接喝了一大口，这才扬着笑脸夸道：“还是大姐姐这里的茶最消暑，馨芸真想每天都来讨一杯喝呢。” “馨芸爱喝，那等会儿我让翠晴给你拿上一些。”沐小小闻言出声道。 沐馨芸一看沐璟妍来了，赶忙起身略略屈膝，“大姐姐安。既然大姐姐发话了，那馨芸可就不客气了。” 这番娇嗔的模样，引得屋里的几人都止不住地嘴角上扬，沐小小也不例外。 “翠晴听到了吗？一会儿给馨芸多拿一些。” 翠晴也是抿嘴笑道：“奴婢一定给二小姐多备一些。” 沐小小来到花厅的主位坐下，然后就看到沐馨芸一头的汗，此时虽然大部分汗都干了，但是发际线的边缘仍极有亮晶晶的汗珠。 “馨芸这大热天儿的，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也不怕出汗吹了风再着凉了。” 沐馨芸咧嘴一笑，露出八颗大白牙，“我见琥珀来给大姐姐送点心，想着好久没来给大姐姐请安了，便跟着就过来了。” “翠晴，你去吩咐玉珠，让她到二小姐的房里说一声，让丫鬟送套干爽的衣服来。”沐小小是真的怕这小姑娘着凉。 “大姐姐，不用麻烦你的丫鬟了，我就是特别爱出汗不会着凉的，母亲也说让我平日里多活动少吃饭，说是再瘦一些就会好了。” 沐小小上下打量了一番沐馨芸，虽说比起她是稍微圆润了一点，但是怎么也到不了胖这个地步，就连丰腴这个词儿都够不上呢。 不过，她这个三婶娘平日里最喜欢夸她身材纤细，有弱柳扶风之感，但是沐小小对这种夸赞不仅是毫不在意，甚至有点嗤之以鼻。 第26章 别院消暑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原主的身体肯定就是这么搞坏的，沐小小从穿越过来之后，就有意识地每餐多吃一点，也是希望身体能稍微胖一点，不多只要胖上五斤十斤的就好，可是这都几个月过去了，她感觉自己一点儿肉都没长，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要是现代那个身体光吃不胖，她可就谢天谢地了，但是在古代她还是希望身体能健康一些，否则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得个不大不小的病都可能会要人命。 “我看馨芸你身体不错，若是出汗太多的话，要不过几日请郎中来瞧瞧？” 沐馨芸一听要请郎中，马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大姐姐，母亲让我少吃多活动，一定是为我好的，平白无故请郎中上门，我怕惹得母亲不悦。” 看沐馨芸库着一张笑脸，沐小小只能叹了口气，然后换了个话题。 “过两日，我要给相熟的几位小姐下帖子，邀她们到流亭别院消暑纳凉，馨芸若是有空，不妨一起去。” “真的吗？大姐姐，我能去吗？” 能跟沐璟妍玩到一处的，无一例外都是各个勋贵府邸的嫡出小姐，像是沐馨芸这样的庶出女儿，若是不得宠连去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一起玩了。 不过，就算是沐小小带上她，那些世家贵女只会让自己的庶出姐妹跟她说话。 毕竟身份的差别摆在那儿呢。 当然如果有朝一日，沐馨芸被记在三婶娘的名下，那些小姐们也许会抬眼看看她，但也就仅仅如此了。 古代的等级和阶层，不会因为一个穿越者的出现而发生巨大的变化，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行。 看着沐馨芸又是惊喜又是有些担心的模样，沐小小觉得在古代当个庶女真的太难了，便温和地说道：“恩，到时候你和馨兰都去，你们俩也可以做个伴，免得太过无聊。” 沐馨芸听到沐馨兰也去，有一瞬间的不悦，但是她马上就笑着掩饰了过去，还欢喜地拍了拍手，“还是大姐姐想的周到，三妹也去的话我也不至于太尴尬。” “帖子我已经让周妈妈去整理了，时间就定在五日之后，到时候你跟馨兰先提前到我这里来一下，我有惊喜给你们。” “好，我一定早早过来。” 沐小小又跟沐馨芸说了一会子话，眼看着太阳西斜，沐馨芸这才起身离开。 送走了沐馨芸，也到了该用晚饭的时候了，偏巧这会儿周妈妈来了。 “大小姐还没用饭吧？” “周妈妈可是有事？” 周妈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还是说道：“大小姐让老奴拟的帖子已经都整理好了，只是这……苏府要不要送帖子？” 沐小小挑眉，“为什么不送？” “大小姐您忘了？三年前，苏家大夫人因着您撞到头的事儿，跟咱们威远伯府闹的不太愉快，后来苏家二少爷去了江南书院，咱们两家的来往就少了许多。” 是了，沐小小已经将这件事给忘了。 只是若是单单不给苏家下帖子，显得也太过刻意了，沐小小沉声问道：“周妈妈，我给苏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下帖子，跟苏家二少爷没有半点关系，若是撇开她们，旁人还以为我对苏家有多不满呢，显得咱们伯府太过小气了些。” “可是……” “周妈妈，帖子你就按照咱们订好的名单下，来与不来是她们的事，这失利的一方不能是威远伯府。” “老奴明白了，帖子老奴都带来了，小姐要过过目吗？” “周妈妈办事我放心，就不用看了，明日一早就差人挨家送去。不是什么特别正式的宴请，提前五日也算不失礼数了。” …… 流亭别院在京城二十里外的一处山坳里。 原本这处别院是关外一位富商所有，数年前生意经营不善就抵押给了康家二老爷，也就是沐璟妍的舅舅。 之后康家二老爷整修了一番，就送给自家侄女做生辰礼了。 沐璟妍以前身子不好，这舟车劳顿的便没去过，所以沐小小也不清楚这流亭别院是何种模样，只是听周妈妈和钱妈妈说，庄子里就像是世外桃源，景色端得是美不胜收，而且这庄子周围临水，最适合夏日游玩。 五天前，沐小小以威远伯府大小姐的名义一共邀请了七、八位世家贵女，帖子中言明请她们到自己的别院游玩消暑，并且注明可以带上亲近的姐妹一通前往。 同时，她还请示了母亲李氏，说要带沐馨芸和沐馨兰一同去。李氏听过沐小小的安排，只是吩咐要她多带些丫鬟、婆子还有小厮过去伺候，总之办了这个消暑宴，那就一定要让大家尽兴。 沐小小乖巧地应承着，她心里想着，等到她祭出指甲油、面膜还有美白霜，这帮贵女们怎么会不尽兴，怕是还要央求着她多来一些好东西呢。 另一边，沐小小吩咐周妈妈将之前培训的小丫头也都带到别院去，这次算是对她们进行的一次最终考核，只有通过考核的丫头才能去美容院里工作。 当然，为了让小丫头们都铆足劲，沐小小老早就宣布了美容院里的薪酬，每个成为美甲师的小丫头，月钱都是一两银子，而且根据客户满意度的调查，会有额外的赏罚。 沐小小还放了个大招，她告诉小丫头们，只要在美容院工作满五年，就有赎身的机会。 不过她想着，只要美容院做起来了，恐怕到时候是没人会离开的。 …… 早上距离出发还有两个时辰，沐馨兰和沐馨芸依着吩咐，早早地就到了沐璟妍的院子。 “翠晴、翠浓，到你们展示手艺的时候了，可得给馨芸和馨兰涂得好看些。” 沐馨芸还是活泼些，听到沐璟妍这么说，不由得问道：“大姐姐到底是什么惊喜啊，如此神秘？” 翠晴将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放到了桌子上，木匣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排排的指甲油，各种颜色应有尽有。 “馨芸、馨兰你们先选个喜欢的颜色。” “大姐姐这是什么啊？”沐馨芸的眼睛都离不开那些指甲油了，她从未见过这么多好看的颜色，还有的亮晶晶的，简直太漂亮了。 沐馨兰也跟着问道：“大姐，这难道是新的妆粉？” 沐小小笑着摇头，这才亮出了双手，“你们看。” 此时她的指甲上涂抹着豆沙色的指甲油，豆沙色比较低调，但是更衬托了沐璟妍高贵的气质。 沐馨芸最先反应过来，“原来这是染甲的颜色，我以前只知道用凤仙花可以染绯色，大姐姐这些染甲是哪里来的啊？” 沐小小当然不能告诉她这是系统出产的，只能撒了个谎。“是前些日子，我舅舅命人送来的，同时还有方子，我尝试着配置了一些。你们快选选喜欢哪个颜色，一会儿让翠晴、翠浓给你们涂上。” 为了圆这个谎，沐小小一早就给自己的舅舅康家二老爷去了信。 第27章 闺蜜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信中只说自己无意中研究出一种色彩鲜艳的染甲膏，若是有旁人问起来就说方子是舅舅给的，想来以康家二老爷疼爱沐璟妍的架势，是一定会帮着圆谎的。 说不定连带着生产作坊都会弄出一个来，保证让人看不出什么异样。至于出产的东西似有不同？那这可就是商业秘密了，不足为外人道也。 巳时伯府的马车才离府，沐馨芸在马车里一脸的歉意，刚才选指甲油颜色的时候，沐小小才发现沐馨芸是个选择困难症患者，她挑挑选选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选好了颜色，彼时沐馨兰的指甲都涂得差不多了。 “大姐姐，都是我不好，但是这指甲……嗯指甲油真的太好看了，馨芸实在是难以取舍。” 看着沐馨芸一脸的歉意，沐小小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还好出发的时间不算迟，否则咱们作为东道主，若是让宾客们等，那就太失礼了。” 沐馨芸扁着嘴点了点头，一副“下次再不会这样”的模样。 ……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快两个时辰，这才来到流亭别院的院门外。 流亭别院的占地面积比威远伯府还要大上许多，也就是武朝对这方面要求不多，放在前朝这个别院是妥妥的逾制了。 也不知道那关外的商贾是从何人手中得来的这处院子。 广亮的大门朝内里打开，留出了足足可让两辆马车并行的道路，沐小小她们坐着马车直接来到垂花门，这才一个个扶着丫鬟的走了下来。 “大姐姐，这里好大啊。”说着沐馨芸还深吸了一口气，“而且感觉空气中都是香甜的味道，吹来的微风也特别凉爽呢。” 比起沐馨芸，一旁的沐馨兰就显得沉默许多，只是跟着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如此感觉。 周妈妈笑着说道：“二小姐和三小姐有所不知，这流亭别院内外都引了山泉，可以说是被山泉环抱，水汽充沛之下自然感觉凉爽舒适。” “周妈妈，让小厮和丫鬟们到门口准备迎客，切不可怠慢了。” 之前沐小小让周妈妈一共发了九张帖子，其中属武安侯府爵位品级最高，只是帖子上午送过去，下午人家就派府里的二管家登门，说他们二小姐最近身体略有不适，所以只能备下一份薄礼，算是表达歉意。 另外，还有几家也推说来不了，这其中就包括苏家，沐小小对于这种结果并不意外，这京城里的勋贵世家一个个都猴精猴精的，否则也不可能在京城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屹立不倒了。 最终表示能来的只有五家，这五家里有四家都是以前老伯爷的下属，一起上阵杀过敌，出生入过死的。 唯一不一样的那家，则是忠勇伯府，他们跟威远伯府一样都是武勋，所以平日里走动也就多些。 不能来的人沐小小除了替她们觉得可惜，倒也没有太多别的情绪，毕竟她准备的伴手礼可是五小瓶指甲油。 这种小包装沐小小定价在十两银子，也就是说单就这一项礼物就达数百辆。 至于为什么不送大瓶的指甲油，沐小小也是有自己的考量。涂指甲油这件事说难不难，说简单到也不算简单，她怕送的瓶子太大，要是不会操作就浪费，不如索性送小瓶的，让她们感觉到这东西的好就行，日后若是还需要这指甲油，便可以直接去铺子里美甲，岂不是一举两得。 午时前，陆续有马车到达流亭别院，丫鬟小厮们就忙活了起来，而作为主人的沐小小，则是在正堂的随心居恭候。 忠勇伯王家的大小姐和轻车都尉吴家的三小姐是一前一后到的，她俩跟原主沐璟妍的关系最好，沐小小见她们同时进屋，赶忙起身迎接，同时心里也在打鼓，生怕被着两人看出什么破绽来。 沐小小学着原主跟这两位相处的模样，带着亲昵的笑容说道：“王姐姐和吴姐姐路上辛苦了，快坐下，咱们都好久没在一处聚了。” 王婉之的容貌不算多漂亮，但她素有“书画双绝”的美名在京城流传，今日她着一身妃色如意衫并月白色百褶裙，令人一打眼就感觉这姑娘必定是个文雅的人儿。 而她旁边的吴丹雪容貌就要秀丽许多，但是沐小小的目光却被吴丹雪身旁的姑娘给吸引了。 这姑娘跟在吴丹雪身后半步，姜黄色的月华锦衫配上樱草色的蝶戏水仙裙，衬得她的小脸俏生生的，平白多了几分娇艳欲滴之感。 “呀，这位好看的姑娘是谁啊？”沐小小估计这人可能是吴丹雪的妹妹，但是以往她都没带出来过，想来可能是庶妹。 发帖子的时候，沐小小想着姑娘多才能达到更好的宣传效果，所以便在帖子上写了，可以带家中的姐妹一同前来。 吴丹雪听到沐小小问话，这才说道：“这是我四妹，倩雪块给威远伯府的沐璟妍沐小姐请安。” 沐小小不难听出吴丹雪话里的不耐烦和敷衍，只是碍于在外头才耐下性子。 吴倩雪赶忙起身行礼，同时用细小地声音说道：“沐姐姐安。” 她整个人不论说话还是动作，都让沐小小感觉十分别扭，就好像故意这么矫揉造作一样。 听了这细弱蚊蝇的声音，再加上这种姿态，吴丹雪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里似有隐而不发的怒气，“倩雪，母亲说了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学姨娘那种做派，让人看了平白笑话。” “我……我……”吴倩雪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眼瞅着眼圈就红了。 吴丹雪碍于沐璟妍和王婉之在场，也不好发脾气，只能厉声说道：“行了，你去偏厅喝茶吃点心吧，没事不要乱跑，要做什么之前都要先问过可人。” 可人是吴丹雪身边的大丫鬟，这回到流亭别院赴约，吴丹雪带了可人和画屏两个大丫鬟出来，而她这个庶妹身边则没跟着丫头，想来就是因为这个。 沐小小看气氛有些尴尬，赶紧让翠浓领着吴倩雪去了偏厅，里面已经备好了茶水和点心。 一般这种小姐们之间的聚会，要么就是只能自己前来，如果帖子里写明可以带姐妹的，那都要准备两个厅堂，毕竟有些人对于嫡庶看得特别重，好像庶女跟她们坐在一起都是坏了规矩一样。 沐小小虽然不赞同这种看法，但是她现在处于这种规则之下，为了不太过引人瞩目，只能遵守规则。 等吴倩雪去了偏厅，这边王婉之才说话，“丹雪，怎么你这次会带这个庶妹来？难不成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以前每次她们三人小聚。吴丹雪都会吐槽一顿这个庶妹如何烦人，所以王婉之和沐璟妍都知道她不喜欢这个庶妹。 第28章 挑事小能手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别提了，我爹也不知道怎么了，非让我带她过来见见世面。他都发话了，我娘也不好说不行。你们瞧她刚才那做派，哪里像是伯府的小姐。” 王婉之笑了，“她是你们府里那个唱戏的姨娘生的吧？看来这一身本领都传给这个女儿了。你母亲也没说管管？” “怎么没管，但是每次不要多久，姨娘就去跟我爹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爹还就吃这一套，回回都是不了了之，后来我娘索性不管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吴丹雪喝了口茶这才继续说道：“我听说，这赵姨娘还想送她这女儿进宫选秀，你们说这是不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 沐小小听着她俩说话，也慢慢放松了下来，看来小姑娘都是喜欢说八卦的，便问道：“那你爹同意了吗？” “我爹倒是想同意，但是我娘早早就把话说开了，只说想要进宫谁家的姑娘不是请了教习嬷嬷来家里训练的，她要是能吃得了那个苦，就答应送她去选秀，否则还是找个小门小户嫁了，也免得连累家里。” 三人正说这话，丫鬟就来禀报说是罗三小姐、杨二小姐和杨五小姐以及万家大小姐都到了。 来的这几位小姐，家世门第都不如沐小小她们，所以几人都没起身，只是将刚才说八卦的表情收敛好，端正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不一会儿功夫，丫鬟便迎着几位小姐到了正堂。 头前先进来的便是骁骑尉府罗家的罗三小姐罗敏慧，一个简简单单的如意髻，只簪了一根雀鸟掀珠的步摇，明珠摇晃更映衬姿容不凡。 武朝太祖这个穿越者花费大力气弄出来的蒸汽船，在打仗中的表现如何从前的沐璟妍不得而知，但是在商业上却是贡献良多。 在前朝或者是武朝初期，像是罗敏慧头上这颗珍珠那妥妥的都是贡品，寻常女子可是无福佩戴，但如今这种珍珠只要是个中等官宦人家，不论家境是否殷实，怎么也会有几件的。 沐小小记得她的妆奁里就有好几支，那珍珠一个个都是浑圆饱满，都是康家二老爷送给侄女赏玩的。 之前沐小小也拿出来端详过，但总觉得太过华丽，平时的场合不太适合佩戴，她个人偏爱小巧玲珑样式的饰品，所以今日头上也就是一对镶红宝石玉兔金钗，外加一支桃花形绢花珍珠步摇。 罗敏慧身后不过半步，就是兵部主事杨家的两位小姐以及云骑尉府的万大小姐。 杨家和万家在今天的消暑宴中，算是家世身份最差的，他们父兄的官职或爵位最高也不过六品，所以哪怕是进门也要落后罗三小姐半步以示恭敬。 而罗敏慧的爹是五品的骁骑尉如今领着御林军中的郎将官职，虽然她家的爵位不如威远伯，但是能在御林军中有个五品官职，说明罗敏慧的父亲还是恨得皇帝重用的，从这点上来看，这骁骑尉府罗家就比威远伯府沐家更有前途。 否则今日沐家做东，这罗敏慧也不敢佩戴这雀鸟掀珠的步摇，要知道在这种等级较为森严的古代，客人的品级如果比主家低，那么穿着打扮上是一定不能比主家更出彩的，不然就是喧宾夺主了。 沐小小倒是没感觉出这么多弯弯绕，只是王婉之在看到罗敏慧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头上的步摇，心下不禁有些不悦。 “罗妹妹头上的步摇好生华丽，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今日要付宫宴呢。”王婉之一句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罗敏慧身上。 罗敏慧抬起手拂过步摇下方坠着的宝石珠子，这才微微一笑说道：“王姐姐说笑了，宫宴都是有议制的，为了不冲撞宫里的贵人，这些首饰都是不能带的。我这也就是想着沐姐姐不是外人，所以便带了这个。” 说到这儿，罗敏慧又转头看着沐璟妍，“沐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沐小小在宴请之前，已经旁敲侧击地将这几家的事情打听了一番，罗家最近颇得陛下的圣心，这位罗老爷的官职也许不日就能更进一步，到时候就算不是四品也是个从四品，距离威远伯的四品，已经不远了。 “王姐姐跟你说笑呢，你怎么还当真了，妹妹带这个步摇好看的紧。”沐小小笑着回道。 罗敏慧点点头没有在说话而是坐到了吴丹雪的旁边。 是了，吴丹雪的爹是从四品的轻车都尉爵，但是官职却只是个从五品的武散官。这武散官就是不领什么具体的部队，只是掌宿卫之任，平日里大多要睡在军营中，很是辛苦。 吴丹雪见罗敏慧坐到自己身边，似乎是有话要说，但是她可不愿意跟这个罗敏慧搭话，便端起茶杯自顾自地喝着，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给诸位姐姐请安。”杨家的两位小姐和万家小姐倒是好规矩，施施然就行了礼，仿佛没感觉到刚才王婉之和罗敏慧的交锋。 杨家二小姐杨雨珍带来的也是庶妹，很快就有小丫头领着她去了偏厅。等到杨雨珍落座，罗敏慧这才说道：“都是嫡小姐过来，你怎么还带着庶妹啊？” 杨雨珍的母亲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出身，平日里对儿子女儿都是慈爱多过严厉，而且在杨家嫡庶的说法也很少被人提起，杨将军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是个粗人，管他什么嫡庶，反正都是老子的孩子，一家人就是要热热闹闹的才对”。 猛然间被人这么一问，杨雨珍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幸好她身边的丫鬟紫烟机灵，见自家小姐没吭声，忙将话接了下来，“回罗小姐的话，我们家夫人说，都是姐妹出去游玩自然是要一同前往的。” “切。”罗敏慧嗤笑一声，“这嫡庶不分可是要出大乱子的。” 眼见着杨雨珍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不太好，沐小小忙出来打圆场，“说了会儿话，这时间就到晌午了，相比大家也都饿了，我已经让丫鬟们备好了饭菜，都是一些时鲜，大家尝尝，也算是有点野趣儿。” 一听说有时鲜，吴丹雪的眼睛都亮了，平时她就爱吃，不过这人啊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不像沐璟妍是全身清瘦。 突然罗敏慧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会大老远叫我们过来就是吃个什么时鲜吧？” 沐小小心说你这人是吃了枪药了吗？句句话带刺，要是不想来可以不来啊，谁也没求着你。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脸上还得是笑盈盈的。 真是应了那句，心里MMP，脸上笑嘻嘻。 “罗小姐别着急，容我先卖个关子，稍后你就知道了。”说完沐小小也不管罗敏慧，只接吩咐周妈妈上菜，然后便引着众人去了正堂旁边的八仙桌落座。 第29章 进入正题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今日的菜式是提前几天就已经定下的，所有菜品的主材都是产自流亭别院周围的山野。 别看往日里在京城，大户人家也都吃的是新鲜的菜，但是那些菜大多都不是当天现摘的。 要知道从城外到城里的距离可不算近，那些条件好一些农户，一般会几个人凑钱雇一辆牛车运着蔬果到城里贩卖，要是条件差一些或是想省些钱的，都是一大早挑着担子走路过来的。 如此一来他们怎么可能是当天现摘的菜，大多数都是头一天摘下的，放在菜窖里保存，第二天拿出来也还很新鲜的模样。 不过，沐小小预备下的这一桌，可就不同了，所有的蔬菜、瓜果都是今日早上周围的农户现摘的，就连桌上的鱼都是才从河里捞上来的。另外还有一些菌子，也都是日头还没升起来之前，农户们进山刚摘的。 这不菜肴一端上来，香味就弥漫在整个屋里。 “好香啊。”吴丹雪吸了吸空中的气味夸赞道。 沐小小没穿越之前，家里的长辈在城郊弄了蔬菜大棚，她跟着去过几次，那刚摘下来的黄瓜和西红柿，味道就是格外棒。她把这个想法给钱妈妈和周妈妈一说，周妈妈就说这边有农户，让他们摘一些新鲜蔬菜不是什么难事。 冷盘六道，热菜十二道，外加一个汤品。菜的数量看着是多了些，但这就是规矩，冷盘的数量要按照宾客的数量加一，而热菜则必须是全桌人数的双倍，至于汤品不论几道菜都是一道汤的。 今天这道鱼汤，色泽奶白鲜香扑鼻，里面又加了新鲜菌子，味道格外鲜美。 丫鬟们给每位小姐都盛上一碗，吴丹雪迫不及待地就先喝了一口，鲜美的味道直冲她的味蕾，让她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在沐小小夹了第一筷子菜之后，便算是正式开席了，吴丹雪将每道菜都尝了一遍，竟然无法选出最喜欢的一道，不由得说道：“妍儿这顿时鲜，可真应了那个鲜字，往常家里的青菜可没有这里的这么有滋味。” “丹雪你喜欢就多吃一些。”沐小小示意丫鬟多给吴丹雪布菜。 吴丹雪刚笑着点头，那边罗敏慧就说道：“真羡慕吴姐姐，夏日里还有这么好的胃口。我就不行了，多吃一点就胃胀胸闷呢。” 王婉之咽下嘴里的鱼肉，将筷子放下，“前朝有个贵妃，得了一种怪病，每每到夏日就吃不下饭，前朝皇帝就命人八百里加急命各府进献时鲜蔬果，那贵妃就喜爱黔中郡的荔枝，莫不是罗小姐也得了这个毛病？” 沐小小见罗敏慧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忙打圆场：“王姐姐将的这个故事真是有趣儿。” 这边的正席有罗敏慧挑事儿，几位小姐中就属吴丹雪吃的畅快，而偏厅的庶女们，此刻也是各有心思。 今日沐小小带了沐馨芸和沐馨兰过来，吴丹雪则带了庶妹吴倩雪，另外还有一位就是杨玉珍的庶妹杨雨芳了。 偏厅的人数比正堂那边要少两位，所以这菜式也少了几道，不过鱼汤倒是一模一样的。 在开席之前，沐馨芸象征性地说了两句，此刻也不言语，但其实耳朵一直支棱着，想听听正堂里边大家在说什么。其他人的心思怕是也差不多。 所以这边除了吃饭的咀嚼声，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看各人都撂下了筷子，周妈妈示意丫鬟们上来伺候各位小姐清洁一下双手，然后就由沐小小领着去到正房后边的水榭。 流亭别院的水榭，是在水边架起平台，平台一部分架在岸上，一部分伸入水中。结构轻巧，四面开敞，凭栏眺望视野极为宽广。 临水的一面设了座凳栏杆，不过在这里它被称为“美人靠”，当然在平台上还摆着八仙桌和座椅。 这会儿就不能嫡女庶女的开两席了，毕竟这流亭别院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而水榭也就只这一处。 丫鬟们端上了已经洗净切好的瓜果，另外还搭配了好几壶的果汁，都是取了冰调配的，这个时节喝最是清凉解暑。 罗敏慧来到水榭就坐到了“美人靠”上，斜转过身子看着水里的鱼儿。只可惜这边沐璟妍从来没来过，所以水里的鱼儿很少，也没有锦鲤成群的景象。 “沐姐姐，这水里怎么都看不见鱼儿？我记得上次去魏国公府赏花，那花园池塘里有不少锦鲤呢，一个个花色艳丽相当好看。” 魏国公府那可真是高门大户了，魏国公的祖母是当朝一品诰命夫人，而魏国公的姐姐是当今皇后，但由于魏国公的父亲早逝，所以皇帝对这位小舅子，一直照顾有加。而魏国公也颇为识趣儿，从来不给皇帝姐夫和皇后姐姐添麻烦，这样就更得皇帝倚重了。 魏国公如今任着军器监的三品官职，专门负责制造兵器。这也就是皇后没有嫡子，否则再听话懂事的国舅爷也不能被安排这个职位。 罗敏慧特意点出她去了魏国公府的赏花宴，不外乎就是想显示一下自己跟其他人是不同的，毕竟在场的诸位，除了沐璟妍和王婉之以外，其他人都没接到帖子。 沐小小记得原主是因为身体不适这才婉拒了赏花宴，王婉之当日要去拜见书画大家清先生，所以也没去赴宴。 她当然不会被这种话激怒，淡淡地说道：“以前我身体不是太好，所以这流亭别院也就没好好拾掇，到叫罗妹妹笑话了。” 罗敏慧原本也没打算跟沐璟妍撕破脸，见对方大大方方地就认了，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饭也吃了，众人也都来到水榭纳凉了，沐小小觉得该引入正题了。 其实刚才吃饭的时候王婉之离沐小小很近，她就已经注意到沐小小的指甲似乎特别粉嫩，但当时罗敏慧在挑事儿，她也就没多问。 而偏厅吃饭的几位庶出小姐，吴倩雪到是看到了沐馨芸指甲上的颜色，不过也只当是她染了甲，虽说颜色很鲜艳，但她也没敢开口问，毕竟可人就在旁边伺候着呢，要是自己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她肯定要告诉吴丹雪的，自己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趟，万一惹恼了吴丹雪，被提前送回府去，那就太不划算了。 “其实今天请大家来，是有一样东西想请大家试试。” 随着沐小小的话音落下，十几位穿着统一服饰的小丫鬟各自背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打头的则是周妈妈和翠浓，她们两人各捧着一个大的木匣子。 水榭内的众人都被这阵仗给吸引了，就连罗敏慧也是坐正了身子，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这些丫鬟和她们身上背着的物件。 第30章 指甲油的第一波广告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待丫头们都站好，沐小小朝着两位妹妹微微扬手，“馨芸和馨兰你们过来，然后将双手伸出来给各位姐姐看看。” 沐小小今天涂抹的豆沙色比较淡，而且她是涂了一层，若是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端倪的，但是沐馨芸和沐馨兰一个擦的是绯红色，另一个则是樱粉色，全都是靓丽的颜色，这把手一伸出来，众人马上就注意到了她们的指甲颜色。 吴丹雪最先出声问道：“妍儿，两位妹妹这用的是什么染甲啊？颜色竟这般鲜艳。” “吴姐姐有所不知，这是我舅舅发现的染甲方子，我自己琢磨着做出来的，而且颜色还有很多，今日请各位姐妹们过来就是想跟大家分享的。” “那我可要试试，这指甲也太好看了。”吴丹雪点着头，脸上全是跃跃欲试的神情。 王婉之笑道：“这么好看的事物，妍儿给我也试试。” 有了这两位的带头，其他人便也都附和着说也想试试，包括罗敏慧在内就没有人说半个不字。 “周妈妈、翠浓，打开匣子让大家挑选颜色。”说到这儿，沐小小又环视了一圈站着的小丫头们，“一会儿各位小姐挑选好了颜色，你们要尽心尽力的服务，千万不能有任何岔子知道了吗？” 小丫头们整齐地回答：“奴婢知道，定会尽心尽力。” 王婉之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个名为指甲油的东西，怕是不简单，见其他人都凑到周妈妈那边去挑选颜色，她便往沐小小身边靠了靠，“妍儿，这次见你仿佛有很大不同。” 听到这话，沐小小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扯出一个笑容问道：“王姐姐此话怎讲？” “就是觉得你比之前活泼了，也不似从前那般，说句不怕你恼我的话，你从前总是暮气沉沉状态，我和丹雪私下里都很多担心呢。” 原来不是识破了，沐小小心下大安，松了口气的同时露出了一个真心的微笑，“王姐姐，妹妹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想活的自在一些。” “哦？是什么事给你这么大触动？” 沐小小眼眸低垂，“月前，我母亲说，她跟父亲商量好了，明年要送我进宫选秀。” “你说什么？”王婉之惊呼出声，然后似是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用手掩住了嘴巴，旋即又小声问道：“勋贵家的女儿可以免选秀，为何……？” “王姐姐你有所不知，威远伯府自从我祖父去世之后，境况就越来越不好了，你知我为何要弄出这指甲油来？不过是想扭转一下伯府的情况。”沐小小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再加上她是真的需要一个来钱的路子，所以听起来情真意切得很。 王婉之听完叹了口气，拍了拍沐小小的手背，这才柔声道：“我听我爹说，此次选秀主要是给皇子和宗亲赐婚用，以你的家世想必不会留你在宫中的。” “王姐姐宫中贵人心思难测，我也不想被指给皇子。而且，王姐姐你也知道我父亲现在就是个闲职，恐怕到时候要当也只能是个侧妃，给恶人做小，我是万万不愿的。” 王婉之点点头，她、吴丹雪和沐璟妍，从前说起某个话本的时候，曾经讨论过这个话题，三个人都是不想掺和皇家事务的，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可不好说。 吴丹雪一抬头就看沐璟妍和王婉之正在悄咪咪地说话，忙喊了一声：“你们说什么呢，快来帮我选个颜色，我拿不定主意呢。” 罗敏慧看着吴丹雪手里的一瓶艳红色和一瓶绛紫色，不由得出声嘲讽，“吴姐姐，这两个颜色怕是不太趁你呢。平日里这个颜色的衣裙，若是肤色不够白皙，穿上就会显得很没有精神，这……指甲油想来也是一样的。” 看了看罗敏慧白皙的脸庞和脖颈，吴丹雪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她确实不如对方白，这也是一直让她很烦恼的地方，此刻被罗敏慧当众点了出来，吴丹雪觉得有点儿下不来台。 幸好这会儿沐小小已经跟王婉之走了过来，帮着吴丹雪解了围。 沐小小拿起被人忽略的一瓶指甲油说道：“吴姐姐，你看这瓶葡萄红，是很稀有的颜色，妹妹觉得这个颜色更能凸显你的气质。” 吴丹雪顺势放下了那两瓶，接过沐小小递过来的葡萄红指甲油，在自己手上比了比，确实更好看，接着她略略扬起头对着罗敏慧说道：“还是妍儿的眼光好。” 沐小小看大家都选的差不多了，这才朗声道：“大家如果选好了颜色，就让小丫头们上前伺候吧，她们都经过培训，涂指甲油都是专业的。” 罗敏慧选的是嫣红色，小丫头帮她涂完了一只手，她就举在眼前不停地打量，过了一会儿她转头问道：“沐姐姐，这指甲油能保持多久？是不是不能碰水啊？” “罗妹妹此言差矣，这种指甲油跟染甲有很大不同，它不会因为遇到水就消失，可以保持几天的时间，如果你想提前换颜色，只需要从边缘轻轻拨开，然后撕掉指甲油的颜色就行了。用起来非常方便。” 罗敏慧点了点头又问道：“沐姐姐，那你这涂指甲油的丫鬟能不能让给我两个？” “罗妹妹是怕之后丫鬟们不会涂这指甲油吧？” “正是。” “这点罗妹妹不用担心，这指甲油涂起来其实很简单，多涂几次你就能掌握诀窍了，如果还觉得麻烦的话，下月初八我的美甲店就会开业，到时候还请各位姐姐妹妹们给我捧捧场。” 王婉之刚才就知道沐小小开了店，便带头说道：“既然是妍儿的店铺，我这个姐姐理当照顾，到时候我一定去捧场。” “还有我。”吴丹雪将手举了起来，还挥了挥示意自己也是如此。 涂指甲油的时间用的不多，不过万星儿似乎对选的颜色不满意，所以当场表演了一下指甲油的剥除，确实是又快有方便，然后再小丫头的伺候下又涂了另一种颜色。 看着每个人都对着自己的双手挪不开眼睛，沐小小觉得这次宴请的目的算是基本达到了，接下来就是等她们离开的时候，给每个人送上一份两瓶的指甲油作为伴手礼，那么这次宴请就算圆满完成了。 接下来，就要看这几位的宣传功力了。 当然，对着王婉之和吴丹雪，沐小小是直接说了，希望她们帮给宣传一下，最好能让更多的小姐夫人知道。 …… 指甲油的传播速度，远远超出了沐小小的预期。 不到三天，包括之前的没去流亭别院的武安侯嫡女刘小姐以及苏家的两位嫡出小姐，另外还有跟威远伯府并不熟悉的魏国公府的叶小姐，都命人给沐小小送了信来，而信里的内容全都是询问指甲油的。 沐小小当然不会搞什么神秘，直接每人赠送两小瓶指甲油，另外在回信中还言明，若涂抹上有任何问题，可以在下月初八到东华门大街的“清丽雅室”，会有专门的丫鬟伺候涂抹指甲油。 这也算是沐小小给自己的店铺打了第一波广告。 第31章 开业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八月初最大的新鲜事儿，莫过于东华门大街上新开张的“清丽雅室”了。 旁的店铺门口站着的都是伙计，那是为了招揽生意，而这“清丽雅室”门口站着四个漂亮姑娘，这些姑娘身上一水的湖水绿小袄配同色长裙，发型、发饰也都是差不多的，看着个顶个的端庄秀丽。 她们身上都斜挎着一掌宽的红布，上面绣着“迎宾”二字。女客登门，她们笑脸相迎，但若是男子想要进铺子的，都会被姑娘们拦下来。 有好信儿的人一问才知道，这铺子里只对女客开放，男子一概谢绝入内。当然若是想要购买铺子里的商品，可以到街尾的“丽人坊”。 这“丽人坊”是从前售卖胭脂水粉的铺子，沐小小想着“清丽雅室”因为是女子美容的地方，所以男子不便入内，但如果人家想买东西给自家娘子总得有个去处。 索性就将从前的胭脂水粉铺子也给重新布置了一下，将指甲油等产品也放在那边的铺子售卖。 沐小小作为“清丽雅室”的东家，铺子开业她当然得到场，但是她这个伯府嫡小姐的身份，注定了这个场合不适合她，所以她只能在街对面的饭庄二楼找了个临街的位置，算是“观摩”自己的铺子重新开业。 此时，沐小小对面坐着沈慕，桌上一壶清茶，八碟点心已经全都摆放妥当。 “沐小姐，这一招男子禁入，想必明天会吸引更多的人来看稀奇。” “他们最好将自己的娘子、小妾或者妹妹都带来，到时候这些人都都会成为铺子里的客户的。” 沐小小这话说的极为自信，就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是何等的吸引人。 沈慕被着明媚的笑容，以及通身的自信所吸引，越发觉得自己有点面红心跳，赶忙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假装无事发生一样。 他不断的在心里告诫自己，眼前这位可是伯府嫡小姐，自己一介商贾哪里配得上，千万不能做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梦。 可是越是这么想，沈慕的思绪就飘的越远，直到沐小小说话他才回过神儿来。 “沈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没……没有。” “还说没有，你脸都红了。现在是八月里，最容易招惹暑气，翠晴去要一壶凉茶来。” “多谢沐小姐好意。” “你好歹也是美容院的合作伙伴，你要是病倒了，这江南的生意可就没人做了。” 沈慕当然知道沐璟妍是在抬举他，不说别的单看这一上午进店的女子，那就有十几位，而且以指甲油的吸引力来说，想必没有哪个女子能抵挡住它的魅力。 这指甲油沐小小定价一瓶十两银子，如果只是单纯的美甲，那么每次在一两到五两之间。 至于这其中的利润，沐小小虽然没说过，但是沈慕看她样子就知道这利润一定小不了，怕是在一半左右。 要知道任何产业，若是利润在三成就已经是非常赚钱了，而五成是沈慕认为，指甲油是一个新东西，而且女子最是注重能给容貌增添美感的东西，这纤纤玉手一伸出来，上面或粉嫩或嫣红，怎么能叫人不喜爱呢。 可惜沈慕不知道，沐小小弄出来的这个指甲油，包括后续的面膜、BB霜这些玩意儿，成本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说是十成的利润也不为过。 “清丽雅室”开业，沐小小让翠浓跟着周妈妈先张罗着，其他的小丫头也都是穿了统一的服装，不过在她们外衫的左边胸前绣着不同的字样。 比如翠浓和周妈妈就都是领班字样，而其他小丫头则是美甲，之后可能还会有美容、美发等等。 进入“清丽雅室”的大门，正对着大门的就是前台，那是一整块人造水晶打造的，这是沐小小特意花大价钱从系统里购买的，但古代人哪里知道人造水晶这种东西，都以为是正经的粉水晶。 每一个进门的女子，在看到这个粉水晶前台的时候，都感叹这是什么样东家有如此财力。 前台后面的一整面墙，错落着摆放了四五排的指甲油，每一排两端都在墙壁上固定了花朵造型的油灯，照着墙面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在大堂的左侧有专门用粉纱隔出来的空间，里面摆放着类似沙发的座椅，这也是沐小小花大价钱弄出来的，不过这个东西她不是直接从系统里买的，而是在系统里找了图样，找专门的木匠做的，外层柔软的部分则是用柔软的布料包裹厚厚的棉花制成，算是古代简单版的沙发。 这里是给之后需要等位的客人预留的地方，只要有客人等着美甲、美容，迎宾叫姑娘就会将她们先带来这里。 沙发两侧放着矮桌，矮桌上有一本本纯手绘图册，上面有各种美甲的款式以及颜色，当然价格也都在上面注明了的。 沐小小可不想干那种价格不透明的事情，她就要先把价格放出来，毕竟她就是来赚有钱人的钱的。 经过之前流亭别院的消暑宴，这在指甲油算是在京城贵女、贵妇中传播开了，当然因着传播时间还短的缘故，所以还没有传到宫中贵人的耳朵里，不过沐小小早就打定了注意，若是宫中贵人注意到了指甲油，那么她就想讨个贡品的名额。 像是那些金黄色、正黄色都是平时不能卖的，但若是进贡，那这些颜色就有了用武之地，而且沐小小还留了不少大气华丽的指甲油，这样也不用担心宫人贵人跟外头的人撞色了。 这到也不是沐小小一早就想好的，而是她原本打算逐步推出更多的颜色，所以开始就选了二十种，如此还歪打正着了，往后若是能成为的贡品，那那些贡品的颜色她可能就不能再随意贩售了。 虽说宫中对胭脂水粉类的东西讲究的不严格，但若是寻常人家的小姐跟宫里的贵妃用同样的颜色，万一被有心人看了去，沐小小可不想凭白招惹麻烦。 看了整整一天，沐小小在晚膳之前赶回了威远伯府，这一天看下来，进店的女客足有近百人，而询问指甲油如何购买的男客也不少，等到明天周妈妈来府里，她就能知道一天的流水有多少了。 …… 魏国公府。 “三小姐，指甲油小厮已经买回来了，一共二十个颜色不多不少。” 梳妆镜前，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正在对镜而照。一张白皙的鹅蛋脸和黑亮亮的眸子映照在镜子中，真是皓肤如玉，周身透着一股惠心纨质的气息，她朱唇轻启：“学会怎么用了吗？” “奴婢愚钝，请三小姐责罚。”说着话丫鬟檀香就跪了下去。 叶芳菲转过头，头上的赤金嫦娥奔月步摇不住地晃动，“下去领罚。” “是。” 另一边有小丫头已经将装好二十种颜色的指甲油放在了叶芳菲的手边。 第32章 以退为进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叶芳菲随手拿起一瓶朱红色，按照之前罗敏慧带来那瓶的使用方法拧开了盖子。朱红是一种介乎于红和橙之间的颜色，颜色越细腻显得越高级和精致。 学着罗敏慧描述的涂抹方式，叶芳菲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然后用右手捏着指甲油的刷头，小心地涂在了自己左手的食指上。 这涂指甲油比她想象中要难一些，这个刷头太软了，稍微用力就会塌下去，而且对于指甲的大小来说，这刷子也有些大了，果然叶芳菲稍微没控制好就涂到了外头。 朱红色的指甲油残留在指甲边缘的皮肤上，在光线不明朗的地方看，还真有点像是血液呢。 “沉香，让廊下备好车，明天我要出去一趟。” 一旁伺候的丫鬟沉香，有些迟疑地问道：“三小姐，明日老爷说两位皇子殿下可能会来小坐。” “那就后日吧。”叶芳菲叹了口气放下了指甲油。 …… 翌日。 周妈妈一大早就来到了玉清小筑，彼时沐小小还在用朝食。 待到用过朝食，丫鬟们又是伺候着梳洗了一通，周妈妈这才施施然进了花厅。 看着周妈妈一脸喜气，沐小小就知道昨日的收入应当不错，“周妈妈，是不是昨日的利润尚可？”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随手弄出来的小玩意儿，都能赚得钵满盆满，老身跟王掌柜、周伯核对了半宿，昨日清丽雅室的盈利一共是五百多两。” 说着周妈妈奉上了账本。 沐小小只是略略翻看了一下，这账本虽然经过武朝太祖这个穿越者的改革，已经跟现代使用的格式差不多了，但是她又不是会计出身，这账本她除了会看个总数，其他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的。 “五百两，比我想象中要少一些。”沐小小原本预计应该在一千两往上的，看来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周妈妈倒是不清楚沐小小这些心思，只是笑着安慰道：“头一天开业，又没有其他商号帮着宣传，王掌柜和周伯也说一天五百两的进账已经很多了。铺子之前每天进账还不到一百两，遇上刮风下雨的日子，甚至五十两都难。” 沐小小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周妈妈的安慰，毕竟周妈妈、王掌柜和周伯才是这方面的专家，她不过就是占了穿越者的眼界，还有系统的便利罢了。 “那就劳烦周妈妈多盯着点儿了，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另外，翠浓再有两个月就要出嫁，我想提拔玉珠。” 玉珠这些日子可是给沐小小帮了大忙，除了开始一直买买买，让她能有东西在网店里出售之外。后来玉珠竟然自己开发出了供应商这个职位，她总光顾的那家货郎的摊子，已经被她包了下来，说是让货郎和货郎的媳妇儿，专门制作简单的簪钗，每隔十天半个月的，玉珠就会去收购一趟，这样不仅省时省力，而且她还能进一步压缩进货价格。 这件事一出，沐小小对玉珠有些刮目相看了，不说别的，她自己能琢磨出这些，可见是用了心的，既如此提拔她当自己身边的一等丫鬟也就合情合理了。 此时，沐小小询问周妈妈，其实也不过就是知会一声，玉珠本就是为着翠晴、翠浓出嫁后，准备的一等丫鬟，如今翠晴的婚事未定，看着像是想做身边的管事嬷嬷，但是情爱的事儿，谁又说的准呢。 所以这玉珠还是要尽早提拔起来，也算是让她先适应适应，毕竟玉珠的年纪还是小了些，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担得起。 “玉珠这丫头伶俐，老身以为小姐不放在翠浓姑娘出嫁后再提拔玉珠，这阵子可以让翠晴姑娘先多提点着，也免得骤然升位，让玉珠措手不及。” 沐小小心道周妈妈不愧是原主生母身边的老人儿，想的却是更加周全一些，便点头说道：“就按周妈妈说的办吧。” …… 清丽雅室从开张就一直生意红火，每天都有不少夫人、小姐过来体验，另外前来问指甲油的男子也不少，周妈妈就让他们去街尾的丽人坊了。 靠着指甲油的售卖，丽人坊如今一天也有二百两银子的进账，再加上这是胭脂铺子，买了指甲油的人，大多数也都会稍上一两件胭脂水粉，可以说一瓶小小的指甲油，盘活了三间店面。 在清丽雅室开业的第二天，沐小小就接着李氏的名头，下午在正房见了二婶娘、三婶娘和四婶娘。 她临时让翠晴当了美甲服务员，给几位婶娘都试了指甲油，其中李氏、二婶娘因为年纪的缘故，虽然也对指甲油好奇，但是明显热情度不如三婶娘和四婶娘。 特别是四婶娘，就差开口问沐小小要翠晴了，不过就算她开口，沐小小也不会将身边的大丫鬟给出去的。 沐小小表示，下一波的丫鬟正在培训，到时候她会留下两个在府里听用，以后府里谁需要美甲的直接唤她们过去就行。 李氏旁敲侧击问了问指甲油的利润，沐小小也没瞒着她，只说是有五成利，但是之后可能会有各路惹不起的贵人要求参股，待到那个时候兴许利润就只有三成了。 沐小小当然是胡说的，她这根本就是九成九的利润，而且她也准备好了要分润一部分利润出去，为的就是能堵住某些人的胃口。 在京城里经商就是这样的，利润让旁人眼红了，或是新奇又赚钱的玩意儿，总有一帮宗室勋贵会厚着脸皮要求合股，除非后台够硬，否则少不了被他们啃上一口。 “妍姐儿，既然迟早这利润都有人要来分，不如先在府里分过一道。”李氏此时的语气不似平时一般端着母亲的架势，似乎有点商量的味道。 李氏话一出口，沐小小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之前这店铺还没开起来的时候，李氏就想掺和一脚，如今她看到了指甲油，想来也知道这东西必定会引起夫人小姐们的追捧，更是对指甲油抱有极大地盼望。 不过沐小小弄出指甲油，一方面是为了完成位面商人的任务，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想解决府里的危机，所以这次她没有拒绝李氏的提议。 当然，这话头还得李氏自己说才行，沐小小柔声问道：“不知母亲有何看法？” “府里的铺子也有好几间，我想着指甲油也能放在那些铺子卖，也能卖的更多不是。” 沐小小脸上认同，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真是当她傻子呢，全天下当然是垄断的生意最好做了，不过李氏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她也没打算撇开威远伯府单干，还是要适当的应承一下。 “母亲说的是，只是这指甲油女儿走的是高端线路，所以若是铺子位置不好，或是售卖那些杂货的，最好还是先剔除掉。” 根据记忆，威远伯府里铺子，只有一间在东华门大街上，位置算是马马虎虎，其他的都分布在以东华大街为主干道的周围街道，而且确实是大部分都是售卖杂货、米面粮油的。 沐小小这招以退为进，为的就是堵住李氏更多的要求，她可不想指甲油这么快就跌了份，这可不利于她赚钱的大计。 第33章 平阳郡主驾到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李氏听沐小小这么一说，脸上似有讪讪之色，不过她很快就掩饰住了，脸上带着笑容说道：“妍姐儿说的走高端路线，这具体是个什么操作？” “指甲油一瓶是十两银子，有些个别带亮片的要到十五甚至二十两，这样价位的东西，母亲觉得得是什么样家世的夫人和小姐才会来购买呢？” 李氏虽然也是官宦出身的小姐，但是比起那些名门望族她们家只能算得上是普通的官宦人家。 当初若不是李氏的父亲曾有恩于老威远伯，以她爹六品的闲散官职，想嫁到伯府当续弦那是万万不够的。 其实在沐小小心里对当年的事情一直有疑惑，她依稀记得钱妈妈曾表示过，想从康家再娶一位小姐，也算是按康家的心，毕竟当时沐璟妍的才不过周岁，实在是岁数太小了需要人照顾。 但是康家那会偏生没有合适的女孩子，虽说旁支里有年岁相当的女孩，但是那都是出了五服亲戚，难保她们嫁进伯府之后不会生出什么别的心思。 再后来沐璟妍她爹着实消沉了一阵子，不知是为了他的发妻还是因为什么别的缘故。期间李家似乎有意送女儿过来，当时求的也不是续弦的位置，而是姨娘之位，后来不知怎么的，老威远伯就点了李氏为续弦。 本来在沐璟妍三岁的时候这李氏就应当过门的，但是两家合八字的时候，李氏的祖母说是舍不得这个孙女，便要多留一年，老威远伯也没反驳，这样也就导致李氏进门的时候沐璟妍都快五岁了。 听说这李氏进门之后好一阵子，在伯府里都不是太如意，毕竟这伯府的门槛是真的高，当时是三房的婶娘掌家，李氏也是沉得住气，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学习，然后才在春节晚饭上委婉提出。 三房当然不愿意交出掌家之权，但是沐璟妍的爹那会儿是威远伯世子，而李氏自然就是世子夫人，而且还是大嫂，往常她没提起老威远伯也没想起来，她这一提起老威远伯也觉得那掌家之权当然要归还给大房才是正路。 公公都发话了，三婶娘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那阵子没少背地里给李氏下绊子。不过也多亏了这些，李氏的能力和眼界涨得飞快。 沐小小这么一问，李氏这才想起指甲油的价格。 也对，一户寻常百姓一年的开销差不多也就是十两银子，这还是生活比较富足的那部分，若是生活的贫苦一些，一年可能还不到二两银子呢。 这十两一瓶的指甲油对她们来说那着实是天价了，所以这指甲油的目标客户肯定是高门大户的夫人和小姐。 这么一想，若是放在一般的铺子里售卖确实不大合适，但是李氏又有些舍不得这么一个会下单的金“母鸡”。 “妍姐儿，那你看东华门大街上那个字画铺子如何？” 沐小小浅笑道：“母亲，购买字画的都是风流才子，女儿这指甲油虽然对外售卖，但其实更重要的是售卖服务。” “服务？” “这指甲油的涂抹看似简单，但是想要涂的好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女儿铺子里那些小丫头都是用真金白银练出来的。之前一个月的培训就用了上百瓶，而且还淘汰了三分之一不合格的，这才有如今个顶个的好手艺。” 李氏心想上百瓶那不是得上千两银子了，不由得感到有些肉疼。 见李氏的脸色微变，沐小小才又说道：“母亲，售卖指甲油不过是小头，其实女儿铺子里的重点是售卖涂抹指甲油的服务，而且还包含指甲花色的设计。另外，女儿还在研制一种可以涂抹之后自然变白的妆粉，到时候也会一并推出服务项目。” 李氏还是有些不死心，“那要是我们再盘个铺子呢？专门你这些产品，如何？” “也不是不可以。”沐小小知道只有喂饱了李氏，她进宫选秀的事情才有可能有转圜余地，“那间字画铺子女儿记得面积不小，不如辟出三分之一的店面，做个小小的体验点，毕竟东华门大街还是挺长的。” 思考了一下李氏点了点头，她也知道做母亲的要女儿的东西，原本就于理不合，更何况她还不是沐璟妍的生母，如今人家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然是看在两人母女多年的份儿上了，便没有再多要求，来日方长嘛。 …… “清丽雅室”开张已经五天了，五天里一天比一天人多，到了今日歇息室已经坐满了夫人小姐，丫鬟们端上各色点心和茶水，并送上对应的号码牌，到时候凭号码牌去美甲。 这点也是沐小小一再要求的，为何不是登记名字，而是选了号码牌，因为这样她们就可以私下里交换号码了，也省的再闹到周妈妈和翠浓那里。 这京城里天潢贵胄数不胜数，你说说要是你在“清丽雅室”碰到了你爹上司的家眷，你的号码牌又刚巧靠前，这不就是一个巴结和讨好的机会嘛，当然做的还是要隐蔽一些，通常都会说自己临时有事，或者突然身体不适，然后将号码牌托付给对方。 周妈妈这几天回报说已经发生了好几次这样的事了，还夸赞沐小小这个方法真是两全其美。 只是这一日“清丽雅室”迎来了一位最不好对付的客人。 悬挂着独特徽章的马车在“清丽雅室”门口停了下来，一旁的佩戴者“迎宾”布条的丫头们，赶忙上面伺候。 马车里先是下来了两位着藕荷色衣衫的女子，看发饰打扮应该是那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她们挡开了上前伺候的丫头们，然后从扶着一位红衣女子下了车。 红衣女子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清丽雅室”的招牌，略有些不耐烦的地问道：“雪雁，这店里卖的什么指甲油就是叶芳菲那日用的？” “回郡主的话，奴婢已经差人去打听了，就是这里售卖的，听说是叫什么美甲的服务。只不过……” 平阳郡主看着雪雁欲言又止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干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这铺子的东家似乎是沐璟妍沐小姐。” “切。”平阳郡主这一声基本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是觉得本郡主怕了她？连她的铺子都不敢去了？” 雪雁赶忙屈膝低头，“奴婢不敢。” “我倒要看看这个地方有什么稀奇的，就连三皇子和四皇子都说这东西精巧。”说着话平阳郡主直接进了“清丽雅室”的大门。 周妈妈和翠浓早都看到了门口的平阳郡主，但是打开门做生意她们也没道理将客人往外赶，更遑论这平阳郡主可以说是太后最喜欢的姑娘，虽然不是亲祖孙但胜似亲祖孙。 第34章 陈年旧事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见过平阳郡主。”周妈妈快走了两步，来到平衍郡主面前，“郡主请到歇息室稍坐。” 平阳郡主撇了一眼周妈妈，又看了看她手示意的歇息室方向，里面正在等着的几位夫人小姐，都纷纷起身微微颔首，没办法品级比不上郡主，见到那是必须要行礼的。 “你是让本郡主跟她们坐在一处……等着？”平阳郡主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声音陡然拔高，显示出她心情极为不悦。 周妈妈一时语塞，“这……。” 其实沐小小特意播出了三个丫头，为的就是应付这些身份尤其尊贵的客人，但是今日早些时候魏国公府的叶三小姐来了，一同来的还有郑国公府的程四小姐和光禄大夫家的蒋二小姐。 两个国公的品级在武朝为从一品，光禄大夫也是从一品，所以周妈妈就做主让她们用了预留出来的丫鬟。 可谁承想平阳郡主会在今日驾到，要知道郡主的品级可也是在从一品之列。 但是这会儿，叶三小姐、程四小姐和蒋二小姐才刚刚开始做指甲没多久，半个时辰之内肯定都是完不成的，这下可叫周妈妈犯了难。 翠浓在一旁欲言又止，她也是会涂指甲的，但是她见到平阳郡主本能的就有些惧怕。 “怎么？沐璟妍的这个店是想将本郡主拒之门外吗？” 这话可就太重了，如果沐小小今天敢这么说，那么明天说不定她这个店就开不下去了，虽然太后从来不插手前朝的事务，但是只要放出风声，必定有人上赶子巴结。 忽然一个声音从平阳郡主身后响起。 “平阳郡主，这店铺打开门做生意，万万没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平阳郡主转过身，冷笑一声，“沐璟妍，你也是想让本郡主等着吗？” 沐小小心知不能让她在这里排队等叫号，如果她真敢那么做，平阳郡主不说砸了她的店，那也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 “翠晴，还不引平阳郡主进去，好好伺候着。” 翠晴沉着地迎了一声“是”，然后这才走到平阳郡主面前，“请郡主随我来。” “你？”平阳郡主上下打量了翠晴一番，“你行吗？我听说这里的丫头都是特别训练过的。” “郡主奴婢也是跟着训练过的，若是郡主不满意，奴婢任凭郡主处罚。”翠晴答的不卑不亢。 平阳郡主看着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探头探脑了，便点点头，“这可是你说的。” 呼啦啦一堆人跟着翠晴进了里间，沐小小这才对周妈妈说，“烦请妈妈去安抚一下那边的夫人小姐，务必要解释清楚才好。” “老身明白。”说着话周妈妈就去了隔壁的歇息室。 沐小小这今日一早起来就感觉左眼不停的跳动，这是她一个老毛病了，每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她的左眼就会抽风一样的跳动。 多年前的那一天是这样，之后的那一日也是这样…… 所以今天起来左眼皮跳，沐小小就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么地方会出现问题，思来想去估计也只有“清丽雅室”了。 吩咐车夫备车之后，沐小小便来到了铺子里，老远就看到了平阳郡主的车架，她知道今日这眼皮跳应该就是落在平阳郡主身上了。 好在翠晴和翠浓都是学过涂指甲油的，否则今日难道要她亲自给平阳郡主涂嘛。 只是……翠浓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提出这个解决办法。 沐小小在铺子里各处转了一圈，这才到了东家的会客室，这是另辟出来的小小一个套件间，里外一共两间，面积都不算大，但是各类家具俱全。 外间除了圈椅之外，还有一张稍小一些的书桌，內间则是一张软塌墙角还放着铜盆架子，当初沐小小想着周妈妈或者翠浓累了可以到这里歇息一下，才这么设置的。 至于外间则是见客户的场所，当然若真是大客户，那沐小小还是会选择比如寻味阁这样的酒楼，也显得正式一些。 吩咐玉珠在外头看着，沐小小领着翠浓进了会客室。 刚落座，翠浓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请大小姐责罚。” 沐小小心里也是纳闷，翠浓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今日却如此大意，“你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吗？” “奴婢在平阳郡主说话前，就应该领她去美甲室，而不是任由平阳郡主在门口，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既然知道，为何当时没有这么做？” “奴婢……奴婢……” 翠浓的声音越来越低，沐小小也没着急，她今日既然发现了问题，那必定要解决问题才是，否则若是日后她不在时候，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可怎么好。 “奴婢……有些害怕平阳郡主。” 这个答案出乎了沐小小的预料，她眉毛一扬，“哦？为何会害怕？” 翠浓咬了咬下嘴唇，这才说道：“奴婢还记得三年前，平阳郡主是如何将大小姐给推倒的，当时大小姐额头流血，脸色惨白，那模样真是吓坏奴婢了，奴婢都以为大小姐……，多亏了老伯爷请来的御医，这才止住了大小姐头上的血，但饶是这样大小姐也昏迷了整整数周才清醒。” 经翠浓这么一说，沐小小之前心里那点不舒服也就散了，她本以为翠浓要嫁人了，所以开始更多的为自己考虑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沐小小起身将翠浓扶了起来，“当日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难为你还记着，平阳郡主当日兴许不是故意的，你也不要太介怀了。” “奴婢看得真真儿的，平阳郡主就是故意推了大小姐，只不过她可能没想到这一推是那么重，看到大小姐头上流血的模样，她当时也是吓坏了的表情。” 沐小小心说，这个平阳郡主以前是不是真的推了沐璟妍她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反正这个人是她的仇人，只要那个苏家二少爷一天没娶妻一天这事儿就不算完。 说到苏家二少爷，沐小小想起昨日周妈妈送来一封信。 【璟妍亲启，少游书】 信封上的字迹呈现出龙蛇舞动的神态生动而有气势，笔势雄健活泼，从这笔字中那来自原主记忆中的一名男子的样貌，渐渐清晰了起来。 根据原主的记忆，沐小小知道这信上的“少游”二字正是苏星文的表字。 当时沐小小纠结了许久，其实这原主的沐璟妍跟苏星文确实是两小无猜、情投意合的，但是自从三年前的那事出了之后，苏星文就被家里安排去江南书院读书了。而苏家也跟威远伯府的来往日渐稀少，可见苏家是不想跟威远伯府结这门亲的。 所以作为穿越者的沐小小，也并不想掺和到这里来，更何况平阳郡主对这个苏星文虎视眈眈，她有几个脑袋能给平阳郡主撞的？ 第35章 青梅竹马的来信（求推荐票、月票）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周妈妈说这苏星文基本是每月一封信送到她那儿，三年里从未间断。 只不过原主似乎从未拆封过那些信，沐小小记得在衣柜里有个小匣子，匣子里都是苏星文送来的信，这三年下来也有三十多封了。 在拿到周妈妈转交的信件之后，沐小小才去看过那个匣子，里面的信按照时间顺序摞在一起，但是从第一封起就没有拆开过。 沐小小对感情这方面不算太有经验，在穿越前她也就谈过一个男朋友，最后分开还是因为发现男朋友跟号称是他“哥们”的女的聊得火热，她当时也婉转表达过好几次不满意这种情况，但是男朋友却一直用“好哥们”、“我俩要能谈早谈了”之类的话来搪塞沐小小。 一看这架势，沐小小直接就打退堂鼓了，过了几个月听人说，她前男友跟那个“好哥们”在一起了。 所以说，男朋友的女性“好哥们”，如果真的当自己只是个“哥们”那就请在人家有女朋友之后，收敛一点、注意一点，否则就是“哥们婊”。 话说回来，这原主没看信的原因，就是她醒来之后，周妈妈来送信，她才知道苏星文去了江南书院，当时可能就是心灰意冷了，但是原主不是个刚硬的性子，便采用了这么个法子。 说实话沐小小对信里的内容挺好奇的，想着反正自己用着人家的身体，索性帮她了解了这段算了，否则这些信放在这里，怎么看都像是定时炸弹。 第一封是苏星文前往江南书院的路上写的。 【璟妍，见字如晤。此来已隔月许，然思卿之念未尝稍离臆间。缘母亲已面嘱，令我苦读待考，故不敢稍怠。偶有小暇，辄草草一纸，以慰思卿悬悬之心。执笔之时，思及此窗非彼窗，然吾心必同汝心矣。】 再往下就是一些见闻和听来的乡野故事，最后落款在元康三十九年十月初七。 第二封，苏星文应该已经到了书院，写的都是书院里的事情，比如老师、比如同窗。当然仍旧有表露思念之情的句子。 沐小小一股脑的把这三年原主没看的信全给看了，不过她是晚上躲在床上看的。 看完之后已经到了二更天，但是沐小小却有些睡不着了。 从这些信的字里行间，她不难看出苏星文对原主沐璟妍的感情，那是实实在在的情真意切，哪怕是沐璟妍不给他回信，他胸膛中的那股感情，也没有熄灭。 但是苏星文对他母亲是非常孝顺的，否则也不会他母亲说让他去江南书院，他都没抽空来看沐璟妍一眼就直接离开了京城。 虽然苏星文可能还没到所谓的“妈宝男”的地步，但是以如今的境况来看，他母亲对于儿媳妇的人选并不是属意的沐璟妍。 另外，昨日周妈妈送来的最近的一封信里，苏星文表示他明年年初就可以回到京城，他会要求父亲来提亲，以表自己的情意。 当时沐小小看到这儿，竟然笑出了声，不是那种喜悦的笑，而是带有点嘲讽的笑声，这个苏星文恐怕将一切想的太简单了，沐璟妍三年没有回信他也只是认为对方在生气，气他不过府来告别，真不知道该说这苏星文聪明还是傻气。 只能说苏星文读书应当还是不错的，但是这感情的事情，就有些一根筋了。 沐小小也没打算回信，不过她一早就吩咐翠晴将所有信件烧掉，而且要悄悄地找个犄角旮旯烧，不然单单是这些信件流了出去，就能被人弄出男女私相授受的事情来。 翠浓看着沐小小脸色阴晴不定，也觉得自己今天做得很差，这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待沐小小回过神儿，看翠浓的两个眼睛都肿得像桃子了，这才赶忙说：“这事儿不怪你，平阳郡主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总之以后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对了，之前魏国公三小姐和郑国公四小姐她们过来，你给她们安排美甲师的时候，有没有将我告诉你的话说与她们听？” 翠浓一边抬手摸着眼泪，一边点头，“小姐，奴婢照着您吩咐的都说了，魏国公三小姐和郑国公四小姐满口应了下来，只是那蒋二小姐似乎有些为难，但最后也应承了下来。” “蒋二小姐的爹官职是光禄大夫，虽说也是从一品，但家底想来不如两位国公府的厚，这五百两的贵宾卡，虽说以后也能抵扣，但是一次拿出来怕是她有些为难了。不过，既然想要享受插队的服务，那必定是要这样的。” 沐小小说完，就吩咐翠浓去里间洗把脸，自己则在一旁盘算了起来。 翠晴这个丫头很机灵，而且这种“插队”的服务本来就是她针对那些身份高的客人尊卑的，但是她也留了后手，那就是如果要“插队”了，那么这贵宾卡就得来一张，而且作为本店的贵宾，可以有更多颜色选择，比如那些带亮片的指甲油。 这阵子沐小小还在晚上让这些美甲小丫头们接受培训，不过这次不是涂指甲油了，而是美甲造型，这才是现代美甲店最赚钱的项目。 而美甲造型也是她沐小小，笼络高端客户的最大依仗。 翠晴和翠浓是学得最好的，目前简单的花卉绘制已经似模似样了，刚才沐小小隐晦地给了翠晴一个眼神，想必翠晴这会儿已经在给平阳郡主绘制指甲上的花朵了。 …… 贵宾室内。 整个贵宾室只有六张座位，座位全都用的是那种木架包软棉的形式，在角落里摆放着碗莲，这点沐小小还是跟寻味阁学的。 另外门口和每个座位间都用浅粉色的轻纱幔帐隔开，如果是一同来的客人，便可以将幔帐撩起，并不会妨碍彼此闲聊。 此时，叶芳菲、程蓉蓉和蒋念瑶三个人之间的幔帐就是撩起的，几个人的指甲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只需要再涂一层透明的保护层，就算完事儿了。 翠晴领着平阳郡主进来之时，屋内的几位小姐全都站了起来，毕竟她们都是靠父兄才有了这种待遇，而人家平阳郡主是靠自己。 “见过平阳郡主。”屋内一干人等全都起身行礼。 平阳郡主见到叶芳菲、程蓉蓉和蒋念瑶三人后，也略微收起了一点脾气，不过仍旧是冷淡地说道：“原来是魏国公府的叶三小姐，郑国公府的程四小姐，还有蒋二小姐。难怪，刚才拦着我说要等位了。看来这沐璟妍是觉得，我不如你们了。” 叶芳菲、程蓉蓉和蒋念瑶三人是以叶芳菲为首的，所以听着平阳郡主这阴阳怪气的话语，只有叶芳菲出声。 “平阳郡主可别打趣威远伯府的大小姐了，她刚才不在，定是那些奴婢不上心，谁不知道郡主是太后的心头宝，哪有人敢小觑你呢。” 第36章 还未推出的服务项目（求推荐票、月票）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其他两人也跟着附和，不过心里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这叶芳菲的话说的不软不硬的，看着好像是抬了平阳郡主，但是细品之下不难分辨，她这话里有话。 只可惜平阳郡主刁蛮惯了，在家里也没人这么跟她说话，一时间她竟没听出什么。 “行了，我就是看着东西新鲜，否则这种铺子我是不会来的。”接着平阳郡主冲着翠晴厉声道：“还不带我过去坐下！” 翠晴身子躬得更低了，“是，郡主请随奴婢来。” 平阳郡主脸上一副嫌弃的样子，坐到了改良的沙发上，刚一坐下柔软的触感传来，她就小声“嗯？”了一下。然后趁着翠晴去准备工具的时候，抬手在座位上摸了摸，还略微用力按了按。 旁边的雪雁一看郡主这样子，马上凑了过去，“郡主，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是，这椅子坐起来挺软的，家里的椅子虽然有软垫，但是副手和靠背还是硬邦邦的，你去问问她们这椅子哪里买的，回头也定制几张。” 雪雁得了吩咐，小声应到“是”，便转身朝进门处走去，她可不会去问那些美甲的小丫头，自然是要去问周妈妈的。 与此同时，翠浓洗了脸又重新补了妆，周妈妈在安抚那些等位的客人，这会儿如果她不出去，前台那边就没人接待了，总不能让沐璟妍去接待上门的客人吧。 而且刚才出来之前，沐璟妍还让她去做一件事，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翠浓走到前台就见周妈妈从歇息室那边转了出来，看样子那些等位的客人也对平阳郡主有所耳闻，否则是没有那么容易安抚的。 “翠浓，大小姐呢？” “大小姐在会客室休息，看时辰那三位小姐的指甲应该已经做好了，小姐吩咐我去送上贵宾卡。” 周妈妈点点头，“那你进去的时候注意点儿，别惹了平阳郡主。” 话音刚落，两人就见雪雁走了过来，周妈妈便赶紧招呼道：“雪雁姑娘，是郡主有什么吩咐吗？” 雪雁见人三分笑，给人一种温婉之感，这也是曹国公夫人姜氏选她当平阳郡主身边一等丫鬟的原因。 “周妈妈，郡主性子直，刚才的事情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老身不敢。”这种场面上的话听听就好，周妈妈自然不会当真。 雪雁笑了笑也没继续说这个，而是问道：“郡主挺喜欢屋里的座椅，不知道是在哪家做的？” 周妈妈有些犯难，毕竟这东西是她家小姐弄出来的，也不知道沐璟妍是个什么意思，这一迟疑，就只说了一个“这……”。 “怎么？这定制的匠人不能说？”雪雁此时还是笑脸，只是眼睛里的笑意已经消失了。 “当然不是。” 沐小小出现在周妈妈侧后方，刚才她在会议室听到雪雁问座椅，她就已经起身过来了。 雪雁一看正主来了，礼数周到地说着：“见过沐小姐。郡主平时就不喜欢那些硬邦邦椅子，所以这才遣奴婢来问问。” “这椅子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如果郡主喜欢改日我命人送几张到曹国公府，只是希望郡主不要嫌弃就好。” 沐小小心说，你个平阳郡主这么烦沐璟妍，人家送的东西我看你要不要。 雪雁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椅子竟是出自沐小姐，难怪这般出众，奴婢这就去回郡主话。” 等雪雁离开，周妈妈才有些但心地问道：“大小姐，这椅子是您设计的，您就这么告诉了她们，会不会……” 武朝虽然因为太祖是穿越者的缘故，很多风气都比较开放，但是女子不好好练针织女红，研究木匠家具，也是有些离经叛道了。 沐小小浅浅一笑，给了周妈妈一个安慰的眼神，“周妈妈，你想想平阳郡主是什么人，她若不是极为喜爱，也不会叫雪雁来问，而且我又不是亲自做了把椅子，就算她张扬出去，也没什么。兴许别人还会夸我有巧思呢。” 周妈妈叹了口气，“大小姐，您也知道平阳郡主……，恐怕她不会往这方面宣扬的。” “不打紧。” 说实话，沐小小对于名声虽然在意，但也没有那么在意，而且不过是一把椅子，她又不是偷人了，就算平阳郡主说难听话，又能难听到哪儿去。 回到贵宾室的雪雁，在平阳郡主耳边低语了几句。 “你是说，这东西是沐璟妍做的？” “郡主，沐小姐说是她设计的。” “有何差别？” “奴婢想着，设计应该就是给了一些点子吧，毕竟沐小姐也是勋贵之家，总不能让她去做木匠活儿吧。” 平阳郡主冷笑一声，“我还当她多厉害呢，不就是出了个点子，这东西就成她做的了？” “那……这椅子……” “你和雪翎好好看看这东西，回头照样子让府里的工匠做出来，本郡主还不信这东西有多难了。” 雪雁和雪翎一瞬间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就收拢好，应了声“是”。 这会儿翠晴也准备完毕，开始让平阳郡主挑选颜色了。 这挑选颜色，沐小小是效仿了现代美甲店额做法，但是因为没有假指甲，所以只能用染了肉粉色的宣纸做底，然后将指甲油的颜色一个一个细细涂在上面。 沐小小还特意情人将涂了指甲油颜色的宣纸进行了装裱，算是尽最大可能保证它的使用寿命。 所以这会儿选颜色，就是拿出一个小小的画轴，打开之后上面有四十种颜色，在每个颜色的下方则是标注着指甲油的名字。 平阳郡主指着其中一个大红色的说道：“就这个牡丹红吧。” 翠晴跟她确认了一编，这才问道：“郡主，您想试试绘制花朵的服务吗？” “绘制花朵？画在指甲上吗？” “是的，目前店里只有翠浓和奴婢会这个技艺，所以奴婢斗胆问问郡主是否要尝试。” 平阳郡主一听只有两个人会，这说明叶芳菲她们肯定涂的不是这样的，顿时有些来了兴致，“那你说说，跟她们涂的有什么不同？” “郡主，这绘制花朵，就是将您喜欢的花卉描绘在指甲上，颜色都是可选的。目前店里其他客人都是只涂了颜色，并没有其他花样的。” “我最喜欢牡丹，你能画吗？” “奴婢可以先给郡主画上一个指甲的，如果郡主满意，可以在画其他的，不过奴婢在学的时候发现，一只手最好只画一到两个指甲，这样会显得好看。” 平阳郡主想了一下，这才说道：“那就允你试试，若是不好看，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一旁的叶芳菲几人，听到绘制图案也是好奇的不得了，只是碍于平阳郡主的身份，这才没有凑过来，不过一个个都朝着自己面前的小丫头询问绘制花朵的事情。 小丫头们的口径一致，纷纷表示这是贵宾卡才能享受的内容，只是由于她们还在学习，所以才暂时没有推出这项服务。 第37章 一千两的贵宾卡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这么说现在只有翠晴和翠浓，掌握了这绘制花朵的技艺？”叶芳菲的音色偏清冷，不论说什么都透着一股子高冷之感。 她对面的小丫头自然不知道这点，还以为是叶三小姐不高兴了，忙说道：“奴婢们正在加紧学习，但是每个人都需要通过大小姐的考试后，方能给客人进行绘制。” 叶芳菲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不过她心里倒是好奇得紧，这在指甲上画花该是个什么样子。只是按照之前小丫头的说法，等她们几个这层透明的指甲油干了，就算是做完了整套美甲，到时候若是再想留下来恐怕就有些不合适了。 正想着，这边翠浓端了一个小小的红木托盘过来，托盘上放着大小正好的白色垫子，将整个托盘铺满，在垫子上面整齐地放着三张藕荷色的长方形卡片，另外还有三个毛茸茸的东西。 “叶三小姐、程四小姐、蒋二小姐，这是本店准备的贵宾卡，每张贵宾卡的开卡数额是一千两白银，这一千两可以抵扣美甲费用，并且对于持有贵宾卡的客人，每次美甲都享受八折优惠。另外，贵宾卡的客人有无需等候的特权，也能优先体验我们的最新项目，而且每个月我们店铺都会奉上新品的图册以供贵宾挑选。” 叶芳菲的目光被托盘上的卡片吸引，这卡片看着薄薄的一张，摸起来却不似金属，但似乎也不是纸质的，材质很是特别。在卡片正面是浮雕的“贵宾”三个字，在这三个字的下方则是清丽雅室的名称和图案。 其实这贵宾卡就是一个走形式的东西，在古代根据每个人的家世门第背景，都被划分好了三六九等，比如叶芳菲就算她没有带贵宾卡，难道小丫头就不认识她，不给她贵宾的待遇了？ 当初沐小小也是纠结了一阵子，到底要不要弄出个贵宾卡的实物来，后来想想许多高端品牌，都会定期给品牌的优质客户送上精美的礼品，这些礼品说实在的其实价值也就马马虎虎，但是客户收到礼品之后，不论喜不喜欢这礼物，总之是会想起这个品牌的，而这就是他们送礼品的目的。 最终沐小小还是在系统的购物网站上订购了一批PVC的卡片，由于是定制卡片，所以尺寸、卡面形式都是沐小小一一跟卖家沟通好了的。 至于PVC这种材质会不会引起古代人的注意，沐小小只是略微思量了一下就放到了一边，引起注意也不错，正好又可以当做一次广告宣传。 到时候若是有人问起来，她就说这是一种海外的矿石，因为个头比较大，所以都是切割之后打薄了来用的，但这所谓的矿石到底出产自何处，那就是秘密了。 叶芳菲她们今年也不过才十五、十六，还是花一样的年纪，这年纪也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所以拿到卡片之后，所有人都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不过她们很快就被随贵宾卡附赠的懒兔毛小兔子给吸引住了目光。 毛茸茸、软乎乎，造型十分可爱，相信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抵抗住这个东西。 程蓉蓉年纪稍小一些，卡片虽然稀奇，但是还是这兔子更让她喜欢，她直接拿起一个小兔子问道：“这兔子做的太可爱了，而且这上面的毛也很好，这是怎么做的？” 翠浓微笑道：“程四小姐，这是用的真兔子毛做的，兔子到了夏天身上的毛就会长长，用剪刀剪了，然后经过清洗、晒干和染色之后，才能用于制作这种绒偶。所以这种绒偶摸起来的手感，跟摸真兔子是差不过的。” 叶芳菲和蒋念瑶也看到了其他两个兔子，忙一人拿了一个，放在手里轻轻地把玩。 “这兔子也是你们店里售卖的物品？”叶芳菲问道。 “叶三小姐，这是给贵宾卡客人的礼品，不用额外付钱。” 此时坐在另一边的平阳郡主，虽然不至于抻长了脖子往这边看，但是两个耳朵却也早已竖了起来。 本来看到卡片平阳郡主还觉得没什么，但是这兔子却让平阳郡主有些心痒，她不由得出声问道：“什么贵宾卡，给本郡主也办一张，另外这兔子我也要。” 翠浓听着平阳郡主的话心下一喜，但是脸上却仍旧是淡淡的微笑，她侧过身面向平阳郡主略略屈膝，“这是店里的贵宾卡，郡主若是想办卡的话，不如先听奴婢介绍一下，然后再做决定，郡主您看可以吗？” 平阳郡主一听，心道也对，刚才似乎是听到什么一千两银子之类的话，但是当时她没太注意，虽说一千两银子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总归也不是个小数目，这要是一百两恐怕平阳郡主根本不会让翠浓说话的。 “嗯，那就说来听听看吧。” “贵宾卡是店里开业的一项活动，目前只发两百张，发完即止。每张贵宾卡的开卡费用是一千两白银，这一千两白银会计在您的名下，之后您每次再来美甲，都可以从这里扣费，直到所有费用扣完，到时候若您继续储值那么就继续享有贵宾待遇，贵宾待遇除了无需等候之外，还包括各种项目的优先体验，以及贵宾定制颜色等，但是一旦储值是不退的。” 这些话都是沐小小一早交给翠浓的，说实话一个指甲油她来回倒卖虽然也挣钱，但是哪有先办一波卡赚钱快呢，一波就是一千两。 而且这钱可是提前说好不退的，到时候办了卡不来用的话，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了，白涝一千两银子。这招可是沐小小跟健身房学的，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在健身房办的是会员卡，岂不知健身房在跟你玩对赌，他就赌你来不了几次，所以办卡需谨慎啊。 平阳郡主听完觉得这法子倒是新奇，只是一想到这东西可能是沐璟妍想出来，她就本能的有些生气。 雪雁一看就明白自家郡主在纠结什么，轻声问了一句，“翠浓姑娘，这兔子你没卖吗？” 翠浓做了一个为难的表情，这才小声说道：“我们小姐说了，若是郡主喜欢，就算不办卡，我们也送一只兔子。” 这话一出，平阳郡主的脸色直接垮了下来，“沐璟妍什么意思？区区一千两的贵宾卡，难道她以为我出不起吗？” “我家小姐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不就是一千两银子嘛，贵宾卡拿来，让人到曹国公府去领银子，对了，兔子也给我一只。” “是。”翠浓乖巧的应下，然后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贵宾卡和兔子都送到了平阳郡主手里，另外还有一张一千两银子的字条，雪雁在得到平阳郡主示意后，在字条上盖上了平阳郡主的印信。 没有这个印信，到曹国公府可是拿不到钱的。 第38章 中秋宫宴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等到这张盖了印信的字条送到沐小小手里，沐小小这才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周妈妈在一旁有些不解地问道：“大小姐，您为何特别在意平阳郡主？难道是苏家二少爷的信里说了什么？” 沐小小看着周妈妈，不得不佩服周妈妈的想象力，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周妈妈，苏家二少爷以后再送信来，不必拿给我，你直接处理掉就好。” “大小姐这是……”周妈妈似乎有所猜测。 沐小小笼了笼耳边并不存在碎发，这才假装感慨地说道：“当初若不是因为他，我怎会被平阳郡主推倒，祖父又怎么会就那么去了，而且事后苏家的冷淡态度，难道周妈妈你就没发觉吗？” 周妈妈也是略微摇头，有些无奈地说着：“恐怕夫人也想不到，她去了之后，这苏家会如此这般，看来苏府是属意平阳郡主了。” “不论苏府对他们二少爷有何安排，以后都与我们威远伯府没有半点干系，其实从前也没有什么相关，所以以后这苏家二少爷的信件，周妈妈就自行处理了，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了，又是一桩罪过。” “老身明白。” “另外贵宾卡的事情不用特意去宣扬，那些有实力的人家自然会上门来问的，但是不论是谁都必须缴纳一千两银子才能给卡。”说到这儿沐小小顿了顿，“若是碰上实在不讲理的人家，便差人去顺天府找陈通判，想来在这京城天子脚下，顺天府的通判说话还是有些用处的。” “老身都记下了。” 之前开铺子沐小小就已经想到，可能会有泼皮无赖上门，这种人真是到了哪个时空都存在，所以便早早给康家二老爷，也就是沐璟妍的舅舅去了信，只是还没等到回信，这边她就跟刘氏商行的沈慕谈妥了合作。 这陈通判跟刘氏商行的关系可能不一般，否则不会沐小小只是略略跟沈慕提了提这方面，他就将陈通判的名帖给送了过来，而且话里话外的态度，都让沐小小感觉这个陈通判可能是刘富商扶植的人。 不过想想也对，这些做生意的，若是没有官面上的人照应，迟早这产业都得是别人的。 像是原身的母亲家里，若不是有做官又有经商的，这生意也不可能做的这么大、这么好，要知道这商品能成为贡品，可不是仅仅是东西好就成的。 不过沐小小无意探听刘氏商行和陈通判的关系，总之最好是不要有人不开眼，否则她不介意狐假虎威一番。 其实从这里她也感觉到了一丝无奈，别看是堂堂伯府，但是没有实权的官职，又不是多得皇上看中。这对外的威慑力还不如一个五品的顺天府通判，怎么能叫人不唏嘘呢。 看瞅着天色也不早了，沐小小又交代了一番，这才带着翠晴回了威远伯府。 刚进玉清小筑的院门，李氏身边的王妈妈就来了。 “见过大小姐，您这是刚从府外回来？” “可是母亲有事？” 王妈妈满脸堆笑，“今日伯爷回府早，如今正在如意苑跟夫人说话，夫人的意思是请大小姐过去一趟。” “母亲说是什么事儿了吗？” “老身不知，不过前些日子听夫人提过一句，可能跟宫里中秋夜宴有关。” 中秋夜宴？算算日子不就是几天以后嘛。 沐小小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淡淡地说道：“我换身衣服就过去，玉珠带王妈妈去吃茶。” “夫人特意交代了，大小姐不着急。”说罢，王妈妈跟着玉珠就去了小厨房。 进了自己闺房的沐小小，在翠晴的伺候下，先是换下了外出的衣衫，然后静了面和手，这才坐到梳妆台前，准备重新上个淡妆。 一切都有翠晴侍候，沐小小这一天也有些乏累，便闭上眼睛算是养养神。 只是眼睛虽然闭上了，她这脑袋里可是没停下。 宫里的中秋夜宴，从前每年宫里都会在八月十五这天举办宫宴，不过规模有大有小。今年算起来应该是当今陛下登基的第二十个年头。 二十这是个整数难道宫里要大办？ 这么想来，往年规模大的中秋夜宴，各路勋贵都是有资格参加的，只不过前几年因为老威远伯去世的缘故，威远伯府一直都没有参加，今年若是大办，伯府必定要去的。 看来李氏唤她过去，就是要说这个事情吧。 说起来，她穿越过来都好几个月了，就没见过她爹几次，白日里他爹说是去了衙门，等到晚上他大多都是睡在姨娘那里，以至于算上这次可能才是第二次见威远伯。 翠晴的手脚麻利很快就给沐小小换了个日常但又看起来端庄的发髻，没办法要去见李氏，为了不让她念叨，只能如此。 这会儿已经是申时了，离着晚饭的时间不远，所以这衣服沐小小就选了一身烟霞色的云锦襦裙，配上木兰青的披帛到也不算失礼。 …… 如意苑。 王妈妈一边给沐小小掀起遮光帘，一边恭敬地说道：“老爷、夫人，大小姐到了。” 沐小小迈步进了如意苑正堂，待看清上座的人之后这才行礼道：“给爹爹、母亲请安。女儿来迟了。” 李氏一见沐小小就是一脸的笑容，“妍姐儿出去打理铺子，想是累了，若不是再过几日就是中秋宫宴，今日就该叫你在房里好好休息的。瞧瞧这小脸儿，脸色都不好了，知秋去将那碗血燕端过来。” 沐小小推辞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李氏给打断了，“妍姐儿，这是你舅舅托人送来的血燕，我想着天儿热，你又四处奔波，就早早命人炖上了，现在火候刚刚好。” 听到舅舅二字，沐小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此舅舅非彼舅舅，李氏口中的这个舅舅可不是康家二老爷，而是李氏的大哥，这算起来可不就是她舅舅嘛。 血燕大部分都是贡品，偶有在民间出现的，那也都是价格不菲。只是，在沐小小的记忆里，这位李大爷可不像是出手这么阔绰的人。 “多谢李舅舅的好意，只是妍儿一想到，那拙燕吐血筑巢，这血燕就再也吃不下了。”沐小小作为穿越过来的现代人，自然知道所谓的血燕就是噱头，根本不是什么金丝燕吐出血丝做成的，多半都是不良商家炮制的。 李氏一听这话，赶忙又吩咐丫鬟将另外一碗白燕端上来，“妍姐儿一直这么温柔敦厚，那便吃我的那碗吧，是白燕。” 沐小小见推辞不过，便应承了下来。 这会儿李氏心里是极高兴的，沐璟妍不吃血燕，那这好东西自然是她留着吃了，想想四姨娘的美貌，李氏巴不得顿顿都吃上一碗血燕。 “母女”俩才说完，威远伯沐廷山才捋着胡子说道：“妍儿，再有几日就是中秋宫宴，这次你和你母亲都要参加，特别是你，务必要打扮的妥妥当当，知道了吗？” 第39章 赴宴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父亲，这次中秋宫宴是要大办吗？” 沐廷山微微一笑，“正是。” 一旁的李氏搭话，“我已经交了华裳铺子的掌柜明日过来，虽说只有几天时间了，但是多花点儿银子，总是能赶制出几套隆重一点的衣衫。毕竟是宫宴，妍姐儿到时候可是要好生打扮一番。” “前些日子母亲刚给女儿裁制了六套夏衫，其中那套银纹蝉纱丝衣和五色锦并金彩绣绫裙，已经很是华丽了，还需再做衣衫吗？” 沐小小觉得先不说就剩下几日时间，华裳铺子能不能赶制出来还是个问题，就算是能赶制出来，这花费也定然不菲。 李氏忙说道：“这次宫宴是申时二刻开始，戌时二刻结束，那银纹蝉纱丝衣并不适合夜里穿着，只有白日里才好看，这还是咱们妍姐儿及笄之后第一次参加宫宴，怎么也不能被其他人比了下去，更何况咱们妍姐儿这容貌秀丽，若是不打扮的光彩照人，才真叫是明珠蒙尘呢。” 沐廷山对李氏的这番话颇为赞同，一边略略点头，一边说着：“你母亲说的极是。” 二对一，父母对女儿，沐小小在这种情况下胜算很低。 罢了，左不过就是一两件衣裳，沐小小索性也就没在坚持，只是这个中秋宫宴，看她爹沐廷山的样子，像是十分重视，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用意不成？ …… 八月十五。 外臣及家眷都要由东华门进入皇宫，但是一应马车伺候的丫鬟和小厮，只能在东华门外等候。也就是说不论官员品级大小，只要有资格参加今日中秋宫宴的，到了东华门就需要下车步行。 沐璟妍从前因为年纪较小的缘故，并没有参加过中秋宫宴，而这一次换了沐小小的灵魂之后，她是第一次踏入这个古代的权利中心。 据说这座宫殿原本是前朝所有，在武朝太祖建立新王朝之后，本着不大兴土木，让人民休养生息的原则，只是在原有宫殿的基础上，进行了一些拓展和翻修。 从目前沐小小看到的武朝皇宫样式来说，那位武朝太祖穿越者，想必是打算在这个时空复刻故宫的风采。从宫门之前的金水桥，再到镶嵌着成排铆钉的红漆宫门，以及远处那明黄色的琉璃瓦顶，无一不在昭示着这些。 就连这举办中秋夜宴的场地，都被命名为保和殿。 跟随着长长的官员命妇队伍，威远伯府一家三口很快就来到了太和殿前的广场。 这广场可以说跟故宫是一比一还原，只不过从前沐小小去故宫游玩的时候，在广场两侧并没有手持旌、旗、伞、盖、斧、钺、戟的仪仗兵丁。 太和殿是武朝皇帝上朝听政的地方，也是整个皇宫中最巍峨的建筑，那重檐庑殿顶在皇宫中是最高大的，这凸显了这座宫殿的重要性。 宫宴所在的保和殿，就在太和殿的后方，所有官员、命妇、女眷都要分别从太和殿两侧的回廊处通过，从这里开始男女便会分到东西二席。 当然，说是分席也只不过是男人凑在东边，女人凑在西边，中间由宫女分开，但其实彼此的位置并不算远。 至于皇帝、皇后自然是坐在殿内的云台之上，而其他妃嫔或者皇子、公主的位置则是在靠近云台的左右两侧。 命妇、女眷走的是右侧的回廊，绕过太和殿之后，会来到保和殿前。 果不其然，保和殿前的台阶中间，有一块巨大的云龙丹陛石，上面雕刻着山崖、海水和流云，在这其中有九条口戏宝珠的游龙，它们的形象动态十足，生机盎然。 这会儿保和殿里已经坐了多半数的官员，而女眷这边也是差不多的数目。在保和殿里的一侧，伶人们一直在吹奏着欢快的乐曲。 李氏和沐小小被安排在中等靠后的位置，这也是没办法，武朝的勋贵等级除了公、侯、伯之外，再低一些的便是叫做轻车都尉、骁骑尉、云骑尉这种。而这些等级的勋贵是没有资格参加中秋夜宴的。 是以在保和殿中，以威远伯府在勋贵中的品级，便只能被安排在中等靠后的位置了。 出门前李氏叮嘱了沐小小，在宫中一定要“谨言慎行”，所以这会儿沐小小端坐在八仙桌前，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而李氏则是不着痕迹地四下打量，时而对人报以微笑，时而拉着沐小小起身行礼。 总之，沐小小今日打定主意，就是来走个过场，然后就回府。 又过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李氏和沐小小所在的这桌已经做满了女眷，而李氏正在跟这几位进行亲戚友好的交流。 “威远伯府……，我听说指甲油就是你做出来的？”坐在李氏对面的一个圆脸的中年女人，是淮阴伯府的当家主母魏氏，在跟李氏寒暄了两句后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这一句话直接让桌上的其他几位，全都将目光投到了沐小小的身上。 沐小小正在心里盘算，下一步是先推出面膜还是BB霜，所以突然被问到，就有些发愣。 李氏赶忙笑道：“是她舅舅差人送来的方子，我们妍姐儿改良了一下，这才有了这个指甲油，不能算是她做的。” 虽然李氏敲掉是康家二少爷送来的方子，但是脸上还是略微有些得意，而沐小小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也就微笑着点了点头。 魏氏面容和善，特别是笑起来真是一团和气的容貌，她面带笑意打量着沐小小，“早就听说威远伯府的大小姐有仙人之姿，今日一见果然气质非凡，更难得的是心灵手巧，想来是威远伯夫人教导的好。” 这不仅仅夸了沐小小，还将功劳都归在了李氏身上，可以说这淮阴伯夫人魏氏是个情商很高的人。 谁都爱听好听的，李氏自然也不例外。 “淮阴伯夫人说笑了，我们家妍姐儿自幼就聪慧，我这个母亲不过就是偶尔提点一两句罢了。” 说着话，忽然殿内的奏乐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皇帝要来了，便都收了声，起身免朝殿中云台的方向。 随着一声尖利的“皇上驾到”，殿内的所有人全都齐齐地跪了一地，并高声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以前沐小小就好奇过，古代这些人是怎么做到说话、动作都整齐划一的，今日算是给她解了惑。 说白了就是提前演练好的，这都是礼部的工作，每当有这种宴会、祭祀等大型活动之前，礼部都会差人给各家各户送上礼仪文书，并言明一定要细心阅读并牢记，否则在活动当中除了岔子，那兴许是要掉脑袋的。 沐小小没敢抬头张望，待听到“平身”之后，这才跟着大家一起，呼啦啦地起身。 起身之后，沐小小这才悄悄往殿中的云台上望去。 第40章 陛下传唤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距离比较远，沐小小只能看到一个着明黄色圆领袍衫的中年男人，面上有须，头戴赤金盘龙头冠，他身旁稍矮一些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同样着明黄色鞠衣的女子，女子梳着高高的发髻，簪着大红色的牡丹，周围点缀的金银朱秀衬托出了皇后的仪态万千。 在皇帝右侧还有一位，穿的是绯红色的襦裙，在保和殿的烛火下，裙子上隐隐有纹饰浮动。她同样是一袭高髻，不过发饰不同于皇后的对称戴法，而是将粉红色的牡丹簪在了鬓边，再搭配五尾凤凰的流苏珠串，雍容华贵之于又不乏妩媚之感。 看来这位就是本朝的宠妃郭淑妃了。 郭淑妃入宫还不到十年，就从才人爬到了淑妃的位置，要不是太后不喜郭淑妃，恐怕她就是贵妃了。在武朝没有皇贵妃的品级，所以贵妃就是皇后之下最高品的妃嫔了。 如今看起来，贵妃妩媚，皇后端庄，真是各有各的长处。 只是这种宴请群臣的场合，皇帝居然不止带了皇后，居然还带了郭淑妃，足以见得她是如何得宠。 要知道，三皇子、四皇子的生母也都是妃位，但是却无缘出席这样的场合。 不过，太后今日没有来，许是年纪大了，不喜欢这般吵闹的宴会。 也不见皇帝给内侍什么吩咐，待皇帝落座之后，内侍就高声唱和着，“落座。” 接着就是皇帝这位武朝“大领导”讲话的时间。 皇帝端坐在云台之上，他本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嘴唇上的胡子都是微微上翘的，他也没说什么特别多的话，只说这是合家欢宴，他与群臣共赏中秋美景。 接着便是宫女们提着食盒鱼贯而入，这食盒有三层那么高，沐小小只看一眼就感觉，这重量必定轻不了，真是难为这些看着柔柔弱弱的宫女了。 随着酒菜上桌，保和殿内的乐曲又响了起来。 在保和殿中有一块约莫三十平见方的空地，随着乐曲的变幻，看样子是有舞姬要献上表演了。 原本沐小小以为，这中秋夜宴也就这样了，之后吃的差不多了，就各回各家。 可是在舞姬表演完毕陆续退下之时，忽然有宫女匆匆来到沐小小这一桌，说是皇帝陛下唤威远伯府嫡小姐上前问话。 这可让李氏和沐小小都吃了一惊，但是容不得她们多想，皇帝叫人来传唤，必定是马上就得过去，否则一个“藐视君上”的罪名都是有可能的。 沐小小赶紧起身，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宫女朝着殿中云台的方向走去。 这会儿起身行走，又不是宫女的装束，本就十分惹眼，偏巧沐小小经过了平阳郡主那桌。 平阳郡主一边大量，一边偏头询问同桌的文懿公主，“文懿，是皇后娘娘要见她吗？” 文懿公主正是皇后所出，因是皇后三十岁才生了这个女儿，所以宝贝得紧，要不是此次宫宴极为盛大，这文懿公主是不会坐到这一桌的。 像是往常那些小宴，她都是坐在皇后身边的。 平阳郡主进出皇宫非常频繁，又跟文懿公主岁数相仿，两人自然而然地就熟络了起来，如今翠然没到闺中密友的地步，但也不是旁人能比的。 “这人是谁啊？我没听母后提过。” “这人来头可大着呢，你知道我为何被罚离京三年，就是因为她。”平阳郡主说起这事就恨得牙痒痒的。 文懿公主这才又瞧了几眼沐小小的背影，“她就是威远伯府的嫡女啊，跟你争苏家二少爷的那位？” “呵，她算什么东西。” “可是我看她长的不俗，而且听说她跟苏家二少爷是青梅竹马呢。” 平阳郡主一脸的不屑，“什么青梅竹马，不过是苏老爷跟她祖父有些交情，小时候两家时常走动，也就玩儿在一处罢了。”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沐小小被带到了皇帝身边。 这可让平阳郡主有些吃惊，“文懿，不会是你父皇……” 也不怪平阳郡主会吃惊，这位皇帝陛下虽然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但是对于美人还是十分喜爱的，否则郭淑妃家世不显，如何能坐上淑妃的位置。 只是，这沐璟妍是怎么入了皇帝的眼呢？这让平阳郡主很奇怪。 另一边，身为当事人的沐小小，看到宫女将她带到了皇帝陛下的桌旁，胸膛里的一颗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平日里她虽然对皇帝没有多大的敬畏心，但是这会儿可是面对面、实打实地面对皇帝，别说她的小命了，她全家的小命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就在惴惴不安之时，就听到宫女一边行礼一边说道：“陛下，威远伯府嫡女沐璟妍带到。” “臣女沐璟妍参见陛下。” 威严浑厚的声音从沐璟妍的前方传来，“淑妃，你不是说要见她吗？人给你带来了，你有什么话便问吧。” “多谢陛下。”女声轻巧柔媚，听得人耳朵和心里都痒痒的。 不说别的，就是郭淑妃的这副嗓子，就有勾魂儿的能力。 沐小小这会儿还不忘在心里吐槽。 “臣女沐璟妍参见淑妃娘娘。”沐小小头都不敢抬，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身体朝向，朝着刚才女声的方向又行了一礼。 郭淑妃的脾气秉性沐小小一概不知，但是能在后宫里当宠妃的，在她的认知里那都不是一般人。 “本宫且问你，指甲油可是你做出来的？” “回娘娘话，是臣女的舅舅送来的方子，臣女稍作了一些改良。”反正不论谁来问，那都是她康二舅舅送来的方子。 “最近这个指甲油在宫里也是十分时兴，只是本宫觉得这颜色稍微少了些，不知你可还有其他颜色？” 二十多种颜色还不够你选的？沐小小疯狂吐槽，但是面上仍旧平静如水，“回娘娘的话，还有一些不太常用的颜色，另外也有添加了亮片的指甲油，涂上之后跟纯色的看起来大有不同。” 郭淑妃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行了，你退下吧。” 整个过程皇帝和皇后没有说过其他话，但是皇帝竟然为了郭淑妃的几个小问题，就叫人把沐小小喊了过来，更是让她体会到了郭淑妃的得宠程度。 待到沐小小回到席位，一桌子的命妇都有些好奇，她们也都看到了，沐小小被带过去之后，皇帝似乎只说了一句话，之后便是郭淑妃在说话，但是沐小小不说她们也不敢随便询问。 戌时皇帝陛下带着皇后和淑妃先离开了太和殿，之后群臣才按照来时的顺序，也陆续离开的。 等到她们跟沐廷山汇合，出了东华门坐上马车之后，沐廷山才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叫到皇帝身边了？” 沐小小简单解释了一番，刚才席上她都没怎么吃，就在想这件事，最终她认为应该就是有人将指甲油带入了宫中，这才引起了郭淑妃的好奇，毕竟是宠妃，当然不屑于跟其他人用一样的，所以才叫她过去问了话。 第41章 马车中的对话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身体跟随者马车摇摇晃晃，沐廷山的右手捋着胡子，似是在思考。 沐小小心说武朝太祖这位穿越者怎么没弄点橡胶，搞个现代的车轮出来。目前马车行驶在宫外最平坦的一段路面上，要是换了其他地面恐怕摇晃的更厉害。 之前去流亭别院的时候，沐小小就被马车晃得够呛。 “妍儿，既然贵妃问了话，你这几日就辛苦一下，准备一套不同的那个什么指甲油，回头我让人送进宫里。” 李氏迟疑着问道：“这……会不会不太妥当？” 沐小小也感觉他爹的这个做法有些冒险了，别说宫里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送进去，万一她送进去的指甲油在宫里出了什么问题，那可不是小事。 “今天席间，妍儿被叫过去的时候，我瞅着不少人都在交头接耳，其中三皇子和四皇子也是表现的颇为在意。选秀的日子定在了三月初九，若是能在之前引起两位皇子的注意，说不定妍儿……” 说到这儿，沐廷山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沐小小，眼神里有着无限的期许。 沐小小赶紧低下了头，用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愿意。 李氏就像是没看到沐小小的动作似的，柔声道：“伯爷，妾身记得郭淑妃只生了一位公主，膝下并无皇子。” “对，去年陛下刚给这位十公主赐了封号为昭庆。” “妾身听说四皇子的生母宣妃，原本只是个不起眼的才人，后来还是郭淑妃抬举，这才有幸侍奉君侧，之后一朝有孕生下了四皇子。所以这宣妃和四皇子可以算作是郭淑妃那边的。” 李氏虽说用的听说这样的词汇，但是沐小小听她语气倒是信誓旦旦的，不似传闻。 “这宫闱之内的事，真真假假谁又知晓呢，不过若郭淑妃真与四皇子交好，说不定咱们妍儿已经入了四皇子的眼。”沐廷山越说越感觉好像是这么回事。 沐小小只能开口说道：“父亲，女儿并不想嫁入皇家，先不说三皇子和四皇子还只是皇子，就只说大皇子已经被册封为太子有十来年了，但是从他当上太子之后这身体就越来越差，要不是这样也轮不到三皇子和四皇子争那个位置。女儿自问并无在那里也能活得如鱼得水的本领。” “我们妍儿聪慧，否则哪里会想到这些。而且妍儿容貌出色，若是能嫁入皇家，只要能生下一儿半女，未尝没有问鼎……的机会。” 从前沐小小竟没发现，她这个便宜老爹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还指望她之后能当皇后呢？ 不行，得趁早打消他爹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才是。 沐廷山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能听进去劝。这点往好了说是听劝，往坏了说其实就是没什么主见。 斟酌了一下词句，沐小小才开口，“父亲，咱们威远伯府虽然是勋贵，但也只是勋贵里的中等品级，比起那些侯府、国公府是多有不如的。自从祖父去世之后，父亲丁忧三年，这官职也一再变动，女儿觉得这个时候进入皇家，并不是好时机。” “说下去。” “女儿觉得不如先好好经营铺子，如果能有足够的银钱，那么不论是进宫选秀还是其他，至少在打点方面不至于拿不出手，世人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父亲以为呢？” 其实沐小小的意思就是，先别想着攀上哪个皇子了，现在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还是先想想温饱的问题吧。 “妍儿的指甲油铺子，似乎生意不错，我听你母亲说，每日都能有几百两的入账？” 李氏也跟着夸道：“妾身也是听其他夫人说的，只要去了妍姐儿铺子的夫人和小姐，就没有不说好的。” “确实从开业以来进项的情况还不错，但是女儿担心生意太红火，恐怕会遭人嫉妒。” 如今“清丽雅室”有这伯府的背景，另外还有刘氏商行的保驾，一般的宵小之辈自然是不敢妄动，但是这京城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达官贵人，万一真有威远伯府不能抗衡的人物出现，她要怎么才能保住这份产业呢？ 到目前为止，沐小小对这个问题还没有答案。 今日宴席上，皇帝和郭淑妃的召见，让沐小小深深地感受到了皇权的威力，如果是宫里的贵人想要分一杯羹，她要怎么办才能保全自己的利益？ 也许郭淑妃是个好靠山？ 不，现在还不好说。 郭淑妃出身名门，祖上曾追随过武朝太祖，可以说武朝的建立，也有郭家祖上一份功劳。 在武朝本纪里曾记载着，武朝太祖想要分封十二位异姓王爷，但是这十二位追随他打天下的将领，全都上奏表示不肯接受王爷的封位，最终在君臣几番推让中，这十二位将领被授予了国公的爵位。 但是武朝太祖在位三十四年间，因为犯错或者其他种种原因，十二位国公爷被罢免、削爵的就有七位。 再加上没有嫡子继承国公之位的三家，目前从太祖传下来的国公府里，只剩下了两家，一家是魏国公府，还有一家就是郭淑妃出身的卫国公府。 一个家族能传承三代，还没有出现衰败的迹象，就已经能表明这家家风严谨、治家有道，而这两个国公府已经传承了十多代人，虽然比起他们的祖上还是逊色了不少，但在数百年的时间里，扔能保持住国公府的名头已经是十分不易的了。 所以区区一个指甲油的铺子，人家卫国公府恐怕未必看得上呢。 “妍儿，在想什么，脸色怎么这般难看？”李氏注意到沐小小的脸色阴晴不定，还以为她身体又不舒服了。 沐小小扯动嘴角，“母亲我只是有点累，不过父亲刚说给郭淑妃娘娘送上指甲油这件事，女儿是赞同的。只不过，父亲一定要托关系亲近的人送去才好，以免横生枝节。” “你祖父虽然故去了，但是曾经的那些同僚和下官都还在各处任职，想来只是进献一匣指甲油，不是什么太难办的事情。不过妍儿的话也提醒了为父，明日让文书给人家下个帖子，为父先去探探情况再说。” 之后马车里的一家三口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 翌日。 一大早周妈妈就过来了，因为昨日沐小小去参加宫宴的缘故，她昨天并没有来府里。 那天自从平阳郡主去过“清丽雅室”之后，沐小小便吩咐周妈妈，以后还是每天需要她入府一趟，这样沐小小也好随时掌握铺子里的情况。 “见过大小姐。” “周妈妈快起来坐下。” 一旁的翠晴分别给沐小小和周妈妈都倒上了茶，这才退到一边候着。 “昨日，老身让王少掌柜带着王安青去几位国公府上，取了贵宾卡的开卡银两。总共入账是六千两。” 第42章 平阳郡主入宫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咽下一口茶，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沐小小才点点头说道：“这六千两里拨出三千两，其中一百两送到张胜那里，另外取二百两给每个小丫头包一份红包，也算是她们这几日辛苦的奖励。” “老身记下了。” “对了，劳烦周妈妈去帮我准备一个锦盒，要华贵大气的那种，所有费用从柜上的账里走。” 周妈妈点头应下，不过仍旧是问了一句：“大小姐，这锦盒的大小有什么要求吗？” 沐小小在空中大致比划了一下，“就这个尺寸，做工和用料一定都要选最好的，这是要送入宫里的东西，千万不能显出小气来。” 等周妈妈离开，沐小小这才准备在系统的购物里挑选指甲油。 郭淑妃是目前宫里最得宠的妃子，送给她的东西还是要精心准备才是，否则若是浪费了这样的机会，可能以后就再也碰不到了。 这边沐小小正忙着，平阳郡主的已经去到了慈宁宫。 …… 武朝太祖仿效着现代的故宫格局，在新皇登基之后，太后便会搬入慈宁宫，其他一干太妃等人则是入住寿康宫、宁寿宫。 慈宁宫的北侧有一处佛堂，是专供太后使用的。 太后作为先帝的未亡人，每日也无什么大事，除了摆弄花草、养猫狗等宠物之外，也就剩下礼佛了。所以，一进入慈宁宫就能闻到一股子檀香的味道。 平阳郡主对这慈宁宫太熟悉不过了，甚至太后还给了她随时可以入宫的腰牌，不过在姜夫人的要求下，每次平阳郡主进宫都会提前通传，不得不说她越是这样，太后越是觉得平阳郡主礼仪、规矩都是极好的。 此时，慈宁宫宫门站着一位身着绛紫色的对襟长衫并同色下裳的夫人。她腰背挺直，双手交叠端于身前。 平阳郡主老远就看到了，忙紧赶了两步，“梅若姑姑，您怎么在这里站着？” “太后吩咐奴婢来迎一迎郡主。”梅若姑姑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的模样，身梳着普通的单环椎髻，左右两鬓各簪着一枚银质发梳，发髻中间则是一个长寿花图纹的银质华胜。 在宫中只有慈宁宫的掌事嬷嬷可以佩戴华胜，而且必定是长寿花样式的，这也有希望太后长寿的寓意在其中。 这位梅若姑姑从前便是太后的陪嫁，入宫之后陪着太后走过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如今也有将近五十岁了，可以说在这宫里太后最信任的人就是她。 平阳郡主虽然受了梅若姑姑一礼，但也是赶紧伸手虚扶了一把，“劳烦梅若姑姑在这里等我，下次我还是直接来好了。” 梅若自然知道这是说笑之言，忙笑道：“郡主哪里的话，快随奴婢进去吧，太后她老人家怕是等急了。” 太后此时不在正殿，而是在寝室的外间，每次只要是平阳郡主过来，大半都是在这里见太后的。 “平阳给太后请安。” 这会儿是未时，太后刚刚午睡过，精气神儿都恢复了不少，看着面容也是慈祥安泰。 宫女正在给太后梳理头发，平阳郡主自然而然地就接过了数字，一边沾着宫廷御制的头油，一边帮太后顺着头发。 太后一见平阳就露出了笑容，“你这孩子，没回过来都给哀家梳头，这哪里是郡主该做的。” 这话听着似是在埋怨，但是里面透着浓浓的宠溺之情。 “太后，平阳喜欢给您梳头，既然我这会儿来了，自然是由我给您梳啊。” “好好好，知道平阳孝顺。”太后一副拿平阳没法子的表情，然后又吩咐道：“去将点心和镇好果汁都端上来。” 八月中的下午两点，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间，平阳郡主这个点儿进宫，饶是传了冰丝的衣服，但还是架不住暑热，刚才她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太后年纪大了，哪怕是夏日里慈宁宫用兵也不多，更不用说冰镇的果汁那些了，所以这些茶点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没多久的功夫，果汁和点心就摆了上来，这边平阳郡主也给太后梳好了头发，不过她只是负责顺了几下头发，具体发髻还是由宫女完成的。 梳好了头发，太后才拉着平阳郡主坐到了桌边。 平阳郡主喝下一口清凉的果汁，这才感觉身上的暑气都消退了许多，“太后这里的果汁最好喝了，我要多喝两杯才行。” “切莫贪凉，仔细身子。”太后拍了拍平阳郡主的手，叨念了一句。 忽然从殿外进来一名宫女，她屈膝行礼之后说道：“回禀太后，昭庆公主在外求见。” 太后本来笑呵呵的面容，一下子就变成了严肃的表情，“昭庆？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她来做什么？” 梅若姑姑在一旁道：“许是替淑妃娘娘来请安的。” “淑妃好大的架子，自己不来喊她女儿来？”太后这话一出，屋里的气氛顿时就变了，“罢了，让她进来吧。” “是。”小宫女飞快退下，不一会儿昭庆公主就走了进来。 昭庆的模样像郭淑妃多一些，但是因为年岁还小，身量还没张开，此时一身鹅黄色广袖凌云花的襦裙，配着湖碧色的披帛，显得分外娇嫩、可爱。 “昭庆，给皇祖母请安。” “起来吧。”太后语气淡淡的。 不用太后吩咐，便已经有宫女端了绣墩来，太后见昭庆公主可不会在内室，所以此时几人是在慈宁宫的正殿。 这边平阳郡主起身略微屈了屈膝，“见过昭庆公主。” 她知道太后不喜郭淑妃，因此对这个昭庆公主也没多少喜爱之情，所以为了不失掉太后的宠爱，平阳郡主跟昭庆公主来往的不多。 “平阳郡主不必多礼。”昭庆公主自然不会跟平阳郡主交恶，她母妃得宠，这宫里的敌人已经不少了，没必要再多一个郡主。 眼见着太后懒得搭理自己，昭庆公主忙将来意说明，“皇祖母，日前父皇将选秀的事宜交给了母妃，母妃担心出什么纰漏，所以想请皇祖母来主持大局。” 这话让太后倏地看向了昭庆公主，“郭淑妃的意思是，让哀家来主持明年春天的选秀？” “正是。” 虽然心里高兴，但是太后仍旧是一副不待见的模样，“她倒是会找清闲。” 昭庆公主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只是满脸天真的说道：“皇祖母是这宫里最尊贵的女人，母后身体不适需要多休息，这选秀理应由皇祖母来主持、母妃从旁协助。” “罢了，三年一次的选秀，上一次就没怎么大办，这一次可不能再敷衍了，既然郭淑妃愿意从旁协助，那哀家就教教她吧。” “多谢皇祖母。昭庆这就回去，将母妃拟好的条陈拿来呈给皇祖母。” “嗯，梅若送送昭庆。” 昭庆公主离开后，平阳郡主才斟酌着问了一句，“太后娘娘，平阳听说这次选秀，主要是给三皇子和四皇子选妃？ 第43章 皇子的拉拢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若是换了其他人，问太后这种问题，肯定是要引起对方不悦的，但是平阳郡主得太后十几年的宠爱，那情分非比寻常。 “算算平阳你也十六岁了，也是个大姑娘了。可有中意的男子？哀家给你做主。”太后话里的揶揄藏都藏不住。 平阳郡主的脑海里闪过一个阳光的面容，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支吾道：“太后娘娘~~~~您怎么这般打趣平阳。” 太后看着平阳的模样，瞬间乐开了怀，“梅若，你瞧瞧平阳，小姑娘还不好意思起来了。哀家早听你母亲说了，是苏大学士家的二公子对不对？” 平阳郡主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手里拼命地拧着帕子，脸红的跟夏日里的粉海棠一般。 “哀家听说这苏大学士家的二公子，是在江南书院读书，颇有一些文采？” “日前母亲说，他已经考过了会试，如今已经是文科的举人了，只等年底的殿试了。”一说到苏星文，平阳郡主的眼睛里都带着小星星。 这种表情，作为过来人的太后如何不明白，她笑吟吟地说：“好，是个文采出众的，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咱们平阳。” “哎呀，太后您再这么打趣平阳，平阳可要告退了。” 忽地，太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凛，“当日，那个在苏府撞破了头的丫头，是比平阳你小上一岁吧？” 一提到沐璟妍，平阳郡主也顾不上害臊了，忙说道：“沐璟妍是比平阳小上一岁，不过她那些心眼儿和手段，平阳可是领教了不少。” “哦？说与哀家听听。” 平阳郡主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她巴不得太后越厌恶沐小小越好。 “当日，她在苏府撞破了头，哀家就觉得事有蹊跷，只是后来老威远伯上折子，皇帝感念他一生戎马，不得以才责罚了你，谁承想他就这么一病不起了，若不是如此，哀家早唤你回京了。” “太后娘娘，平阳听说沐璟妍也要参加选秀。” “这倒是稀奇事，勋贵之女可免选，看来这威远伯府的野心不小啊。”太后显然是认为，威远伯府觊觎皇妃的位置。 “对了，太后娘娘，昨日宫宴，陛下召了沐璟妍上前问话，期间她还跟郭淑妃相谈甚欢。” “竟有此事？”太后偏头看了一眼梅若。 梅若这才上前一步低声说道：“中秋宫宴上，陛下确实召见了威远伯府的大小姐，不过只是因为郭淑妃想要见见她，听说是为了宫里最近兴起的指甲油的事情。” 指甲油太后知道，宫里年轻的妃嫔，但凡有些家世的都从宫外送进来一些，不过她都五十岁的人了，对这种小姑娘喜欢的玩意儿早就不感兴趣了，这宫里哪年不多出一些流行的物件，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这郭淑妃为了小小的指甲油，偏要让皇帝召沐璟妍上前问话，也有些太不像话了。 见到太后不说话，似乎是在思量什么，平阳郡主心里有些得意，她今日进宫就是为了给沐璟妍上眼药的。 昨日宫宴的后半段，她分明看到三皇子和四皇子注意了沐璟妍许久，若是沐璟妍真的入了哪个皇子的眼，哪怕是个庶妃，她见了也得行礼。 这让一贯在沐璟妍面前高高在上的平阳郡主哪里受的了。 不过，沐璟妍能不能成为皇子妃，这事儿她平阳郡主可说了不算，所以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太后，只要太后不同意，沐璟妍别想得逞。 …… 沐小小还不知道，就是因为宫宴上召见的事情，她已经在各宫妃嫔包括太后那里挂了号。 没辙，毕竟她容貌出众，万一被皇帝或者皇子看中了，他日飞上枝头也不好说。更何况，她的指甲油如今在宫里是最时兴的物件，谈论的人颇多。 这天，李氏唤沐小小去正房，说是伯爷交代了让她过去用晚膳。 看来她这个老爹必定是有事要说，否则他肯定直接去四姨娘的院子，怎么会到正房李氏那里。 到了如意苑，在八仙桌旁落座，沐小小就看到他爹一脸的喜色。 “妍儿，给郭淑妃的指甲油可准备妥当了？” 沐小小虽然奇怪，但还是认真回道：“已经差不多了。父亲要过目吗？” “嗯，也好，为父帮你掌掌眼。” 得了吩咐的玉珠，回道玉清小筑将內间柜子里的锦盒取了出来，又一路来到了正房。 锦盒大约有三十寸长，十余寸宽，盒盖上描绘着一副喜上眉梢的图案，盒身以及盒面的四角以“螺钿”技法点缀着花朵纹饰，盒子内里铺着着流云锦，摸起来质地柔软，看起来光彩夺目。 流云锦上的有三十余个凹陷，在每一个凹陷处都放着一瓶小巧的指甲油，颜色比起她铺子里卖的，要多了不少，而且其中有一半都是里面带着亮片的，区别是亮片的形状和颜色不同。 沐廷山显然是很很满意沐小小准备的礼物，“好好好，明日为父就托人送入宫去，只希望淑妃娘娘能喜欢。” 沐小小没接话，只是在心里吐槽，我这个现代人看了都喜欢，郭淑妃必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收起了锦盒，沐廷山才说道：“今日，我收到了两张帖子，分别是三皇子和四皇子的。” 李氏奇怪地问：“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帖子？从前他们可跟老爷没什么来往啊。” “夫人说的没错，这都是因为妍儿。” 沐小小更是诧异的问道：“我？” “自从你祖父去世之后，为父丁忧三年，这三年里咱们威远伯府跟朝堂上基本没有往来，月前丁忧期满，为父也是动用了不少关系，才能拿回这个官职，只是这月余深感力不从心。” “老爷，您说的哪里话，妾身觉得不论是哪一位离开衙门三年，也都是如此。老爷切不可妄自菲薄。” 这瞎话张口就来，沐小小不禁在心里给李氏点了个赞。 “太子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二皇子生母身份卑微绝无可能上位，如今成年的皇子也就剩下了三皇子和四皇子，想来未来的那一位应该就出在他们二人之中。以往我不是没想过投靠一个，只是一直拿不定主意，而且自动上门的，定是比不上求来的。” “那老爷可是有了主意？” 沐廷山摇头，“尚未，陛下的心思莫测，只是如今两位皇子的帖子都递了过来，也许是看中了咱们妍儿。” 两个色批。 沐小小心里直接给三皇子和四皇子下了定论。 李氏一想到沐小小能成为皇妃，也许还能成为后妃，而自己说不定能混个承恩公夫人，这脸上的笑容就怎么也止不住了。 “父亲，女儿觉得这事最好还是从长计议。”沐小小可不认为，以皇位为目标的人，会在这种时候觊觎一个女人的美色，必定还有其他原因。 第44章 夜遇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廷山对这件事也颇为重视，不过他今日也就是跟沐小小和李氏通个气儿，至于他具体要怎么做是不会跟内宅妇人说的。 “此事容为父再想想吧。” 听到便宜老爹这么说，沐小小也知道今日只能说这么多了，她爹毕竟是伯爷、一家之主，要是再说多了恐怕会弄巧成拙。 三个人都各有思虑，是以这顿饭吃的极为沉默，丫鬟婆子也感觉到了正堂内的气氛凝重，一个个手脚都更加轻了，生怕触了主子的霉头。 沐小小在如意苑用好了饭，又陪着她爹和李氏说了会子话，这才出了正房，朝着玉清小筑的方向去了。 这会儿已经是掌灯时分，伯府廊道上的廊灯都点了起来，随着太阳的落下，周遭的温度也有一些回落，此时晚风习习，竟让沐小小有几分惬意之感。 忽地，沐小小仿佛瞥见廊道外的花园里有人影。 翠晴也看到了那个人影，不等沐小小吩咐，她便高声喊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见到大小姐为何不来问安？” 花园里的人影听到这声娇喝，赶紧转过了身，来到了廊道的旁边，“小的方才在侍弄花草，没注意到大小姐，还请大小姐恕罪。” 这声音…… 分明是赵花农。 翠晴显然也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不由的脸色微变。 “无妨，起来吧，这都快戌时了，赵花农怎么还在花园里摆弄花草？” 往常赵花农是歇在威远伯府后门那边的一处罩房，如果不是主子召见或是送花到各方，他会一直待在那里，而通常哪一房的花草有了问题，他要么是白天来看，要么就是直接连盆端走，断然不会都这个时辰了还在内院转悠。 “回大小姐的话，是夫人说这几株丹桂好像生了虫，小的才来看看，结果这一看就如了神，未曾想都已经这个时辰了。” “这里毕竟是内院，回头我会告诉母亲，你明日白天再来查看吧。”说着也不等赵花农回答，就吩咐玉珠去如意苑告知李氏，然后又喊了婆子将赵花农带走。 之后沐小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夜无话。 …… 距离“清丽雅室”开业，已经过去快一个月的时间了。 之前中秋宫宴上，郭淑妃询问沐璟妍指甲油的事，以及指甲油受到宫内贵人喜爱的事，在各府的夫人、小姐间传播了开来。 这让铺子里的生意更加红火了，就连贵宾卡每日都能售卖出三、四张，可以说单这一项沐小小一个月的进账就能达到十万两。 虽说这十万两之后要变为服务，而且短时间内不会再有这么大笔的收入，但是这依然轰动了整个京城商会。 这不，八月的最后一天，京城商会的方掌柜就找上了门。 不过这次出面接待他的不是沐小小，而是沈慕这个合伙人。说实话沐小小不愿意跟这些老狐狸打交道，这些人都是人精，她怕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便将这事儿托付给了沈慕。 沈慕倒是没觉得是沐小小怕麻烦，只以为她是碍于伯府嫡小姐的身份，这才不方便应酬这些。 当然，沈慕还觉得这也许是沐小小对他的信任，要知道如果能在商会里有一席之地，至少说明他们认可了你这门生意。 沈慕作为刘氏商行培养出来的人物，在应对商会这方面，自然是游刃有余，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京城商会的此次邀约，竟然另有目的。 …… 商会在西华门大街的尽头有一处三层小楼，名为桃花源酒楼，一层接待散客，二层则是雅室，三层不对外开放，而是酒楼东家许泰河的私人空间。 许泰河的产业有半数是进贡给皇宫的物件，所以现在这京城商会以他为魁首，他也很大方地将桃花源酒楼的三层划为了商会的驻地。 沈慕对这位许会长早有耳闻，只是刘氏商行的根基在苏杭，他也是在多年前跟随刘富商来京城的时候见过一面。 今日前往桃花源酒楼，沈慕除了带着自己的小厮之蛙，还带着王安青，这不是沐小小的要求，而是沈慕说怕自己有什么疏漏，所以让沐小小给他派个机灵的人来。 这点倒是让沐小小有些诧异，不过既然沈慕要求了，她自然不会拒绝。 王安青来之前，被王掌柜叫过去说了好一会儿话，不外乎就是：大小姐让你跟着沈慕，你务必要做到多看多听少说，今日发生的事情明日都要复述给大小姐，可千万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如此这么一说，王安青虽然更紧张了一些，但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辜负大小姐的期望。 跟着店小二登上了桃花源酒楼的三层，此时除了沈慕之外，另外还有七、八位。 “这位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清丽雅室的沈慕沈东家吧？真是年少有为啊。”说话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面容和蔼可亲，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 沈慕对这人有些印象，这人姓孙是经营典当行的，“孙掌柜那清丽雅室小子不过是出了间铺子，还算不上东家。” “年轻人懂得谦虚是好事，若真是个狂悖之人，恐怕这生意也不会长久。” 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不过沈慕也没有生气，只是略微一拱手，“梁掌柜此言，小子受教了。” 梁掌柜从鼻子里发出了“嗯”的一声，便没再说什么，端起桌上的香茶喝了起来。 根据京城商会的规矩，沈慕这种年纪轻、资历浅又是刚刚来到商会的新人，只能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上，而这会儿最上首的位置还是空的，显然是许泰河还未到。 沈慕并不着急，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些老家伙肯定不会轻易让他过关。店小二很快给沈慕上了茶，不过没有一并端上茶点，估计是因为稍后有席面的缘故。 “沈掌柜，你铺子里的那指甲油我家娘子也是喜欢的不得了。”孙掌柜就坐在沈慕旁边，以他经营典当行的眼光来看，这指甲油绝对是好东西，现在沈慕就坐在一旁，他自然是要来套套近乎的。 沈慕放下茶杯，笑道：“尊夫人喜欢就好，若是尊夫人去铺子里的次数多，不妨办张贵宾卡，除了有折扣之外，每月都有新品画册。” “我听说贵宾可以享受绘制花朵的服务？” 孙掌柜来之前，他家里的夫人就说了，既然“清丽雅室”的东家也去，那就问问这绘制花朵的服务什么时候才能推出，她可是眼馋好久了。 “孙掌柜莫急，美甲师们的培训还没结束，不过想来也就是在这几日之间了。” “好好好，那贵宾卡听说只发两百张，前些日子我夫人过去，说是已经没有了，沈东家可否行个方便？” 沈慕一听果然不出沐小小所料。 之前沐小小只跟沈慕交代了一件事，那就是有关贵宾卡的。 第45章 京城商会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的意思是，她特意留出了一部分备用的贵宾卡，虽然明面上说是发行两百张，但是万一之后有身份、家世显赫的夫人或小姐需要，那自然是满足她们要求的，所以对外说的发行两百张，其实只发了一百八十张，剩下的这二十张就是以备不时之需的了。 “既然是孙掌柜亲自开口了，那必然是要给尊夫人办一张贵宾卡的。” 孙掌柜一听，胖脸上的肉都颤了颤，“那真是多谢沈东家了，我家夫人为这个事儿，已经跟我置气好几日了。” “明日我差人送到孙掌柜府上可好？” 不等孙掌柜感谢，就见有人从会客厅的后边转了出来。 一共出来的有两人，其中一人身形高大，面容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两鬓略有些银丝，身着墨灰色长袍，袍子下摆处绣着苍松翠柏的图案，将整个人的气质衬得挺拔儒雅，放在现世的话，妥妥的一枚帅大叔。 另外一人看打扮应是账房先生，他没有落座而是站立在那人的身后。 许泰河。 如今京城商会的魁首。 “见过许会长。”这会儿厅内的人都站了起来，齐齐颔首行礼，沈慕自然也不例外。 许泰河不愧是混迹京城的商贾，见过的风浪不知凡几，此时只是略略笑道：“诸位都是京城商会的老人，不必多礼都落座吧。” 沈慕到是没坐下，果然许泰河又说道：“沈东家也先坐吧。今日让大家前来，一是到了月末商会例行公事的时间，二是咱们京城又出了一位青年才俊。” 例行公事沈慕猜测，可能是每个月京城商会的人都要聚在一处，聊聊天、吃吃茶，也算是曾静感情，以免在平日的买卖中发生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至于青年才俊，恐怕说的就是他了。 许泰河刚刚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因为看到沈慕而差异，想来是早有伙计通报了他的到来。 梁掌柜板着一张脸道：“泰河兄，这青年才俊恐怕言之过早，不过是些奇淫技巧罢了。” 沈慕有些奇怪这位梁掌柜怎么一直针对自己，难道是有什么过节？ 不应该啊，他来京城的次数虽多，但是一般都是打理刘氏商会的产业，跟京城的商贾都是泛泛之交。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沈慕的疑惑，许泰河在一旁说道：“梁掌柜此言差矣，我看沈小友的指甲油就非常独特，我家里的夫人和女儿们都喜欢的紧。” 说着又转过头笑吟吟地看着沈慕，“沈掌柜，梁掌柜心直口快，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今日就是邀请你加入京城商会，不知沈掌柜可愿意？” 武朝一般分为州、府、郡、县四个等级，其中府、郡、县多为城池，而州有点类似于现代的省，除了京城以及附近的一些卫城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各有各的州属。 府则是对应现代的一、二线城市，至于郡和县差不多就是三级城市和乡镇的代名词。 武朝的人口虽然因为少有战乱而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但是依旧没办法跟现代人口爆炸相比，所以这商会通常只有在“府”才会有。 而一地的商会基本上都是共同进退的，若是售卖的货物相同，也会尽量定价相似，以免出现互相压价的情况。 “小子愿意，多谢许会长邀请。” 能加入一地的商会，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许泰河也认为沈慕不会拒绝的，待听到他同意的话语之后，这才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以后便都是商会里的一员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在商会会议上讨论，免得彼此伤了和气。” 之后就是各家说说最近的情况，大家一起分析分析目前的商业局势。 沈慕是新来的，自然只能多听少说。 大约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时间也来到了酉时，每次商会的会议之后，许会长都会备下一桌席面，有时候甚至还会有新菜色，让大家帮着品鉴。 可以说不少人对每个月月末的这顿酒席是颇为期待。 孙掌柜的资历也就比沈慕深一点点，所以自然是走在最后，“沈掌柜，这桃花源的菜式最是新颖，若不是在地段上比寻味阁略微差了一些，恐怕这京城第一名楼的名头就不会落在寻味阁了。这次借沈掌柜的光，也不知道许会长准备了什么新鲜的菜式。” 说着孙掌柜似乎还咽了咽口水，似乎是十分嘴馋的模样。 能让典当行的掌柜赞不绝口，那菜色必定是极为特殊，等到众人落座之后，许会长这才施施然吩咐上菜。 不多时，几个店小二就快步来到了三楼，而菜品也都呈上了桌。 不说口味如何，但说摆盘就极为赏心悦目，沈慕饶是见惯了江南的精致菜肴，也觉得今日的菜色十分美妙。 吃席必定少不了酒水，如今武朝使用的都是太祖传下来的蒸馏法，是以这白酒的度数可不低，为了不让人太过容易醉倒，每个人面前预备的都是二两的小酒盅。 “今日是贺沈掌柜加入京城商会，也希望京城商会里像沈掌柜这样的青年俊才越来越多，京城各家的生意都能更上一层楼。” 这一杯由许会长带头，那自然是要一饮而尽的。 沈慕的酒量还可以，但这种高浓度的白酒，若是喝多了仍旧是会醉的。按道理，像是商会这种组织，一般在席上大家都是浅尝则止，不会喝的酩酊大醉，但是很不巧，今日的梁掌柜似乎就是要找沈慕的麻烦。 梁掌柜坐在许会长下首左一，表示在今天的一干人等里，除了许会长他的资历算是最深。 其实商会里还有不少岁数更大的老人，但今日主要是恭贺沈慕入商会，有些自持身份的商会老人便没有来，对此许会长和沈慕都能理解。 只见梁掌柜放下酒盅这才说道：“沈掌柜，听说你是跟威远伯府合伙做的这个买卖？” “梁掌柜说的不错。” “我还听说，那位研制指甲油的便是伯府的嫡小姐？” 沈慕最然奇怪梁掌柜为什么会问这个，但还是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哼”梁掌柜冷哼了一声，“堂堂伯府的嫡小姐，竟然也会研制胭脂水粉？” 在他们眼里，所有女人用于变美的，涂于身上的东西，都是被归咎于胭脂水粉的行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梁掌柜这话恕小子不能苟同，另外这指甲油的方子是康家二少爷送于沐小姐的，所以也不能说是研制，用改良可能更贴切。” 孙掌柜咽下了嘴里的鱼肉，问道：“康家？是哪个进贡茶叶的康家吗？” “若是没有别的进贡茶叶的茶商，那就是这个康家了。” 梁掌柜显然也听过康家的名头，这康家虽然经营的产业大部分不在京城，但是独一份的茶叶进贡可不是开玩笑的。 许泰河显然并不知道这些，思索了片刻才道：“听闻伯府从前的主母是康氏大小姐？” 第46章 流言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许泰河提到的这事儿，沈慕也是跟沐小小合作之后，才陆续从打听之人口中听说的，但具体情况他并不知晓。 “许会长，沐小姐的家事，小子并没有过问太多。” 一时间桌上各人的心思都有了不同的变化，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那梁掌柜，他直到吃完都再没多说过什么。 …… 第二日，沈慕从孙掌柜的嘴里听说了这位梁掌柜的身份。 原来他就是京城最大胭脂铺子的东家，因为“清丽雅室”的指甲油横空出世，他把沈慕当成了劲敌。 沈慕也只是无奈的一笑，不说沐小小是不是打算售卖胭脂水粉，就说这指甲油想来也有不少是卖给了想要复制的人，只是到如今都没人成功，想必这才是梁掌柜针对他的原因。 另一边，沐小小在铺子的后堂见了王安青。 王安青将昨夜京城商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见沐小小性情柔顺，王安青这才大着胆子说道：“大小姐，晚生觉得这京城商会的邀请，恐怕另有内情。” “内情嘛，恐怕就是想知道这指甲油是怎么做出来的。恐怕许会长这个老狐狸，已经看出指甲油是个一本万利的好生意了。” “那……那小姐可得想个对策。” 沐小小摆摆手，“无妨、” 饶是他许会长奸似鬼，他也破解不了指甲油的秘密，现代工业产物可不是这帮古代人能明白的。 不过，沐小小想着还是得再给她舅舅去封信。 之前康家二爷的回信里表示，他会在十月左右回到京城，而且他已经命人置办好了一处庄子，以后那里就是指甲油的“生产地点”了。 而这些招募来的妇人，其实就是负责将一些颜色混合，或者是添加亮片之类的操作。 总之，若是有人想要觊觎指甲油，那这个庄子就是最好的掩护。 至于那些人信不信？ 那沐小小就要引用一句名言了：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我说是就是。 下午周妈妈又来了伯府。 这次不是铺子里的事，而是张胜他们已经监视庄子快两个月了，期间除了庄子上的正常采买之外，只有在一个半月之前，李氏身边的吴妈妈去过一趟庄子上，不过只待了一刻钟便离开了，之后就再无人探视过了。 沐小小点点头，“看来锦书是真的打定主意不做我爹的通房了，只是她人在庄子上，我也不好问母亲要人。” “小姐，老身听说锦书的哥哥和嫂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一家老小都指望着锦书那点月例银子，不如让人去挑拨一下，想来以那两口子的做派，定会闹起来的。” 也对，若是不把水搅浑，她也没办法在里面插手这件事。 “周妈妈这件事要做的隐蔽一些，而且不要挑拨的太过火，以免闹出无法收拾的局面，到时候恐怕爹爹会大发雷霆的。” “老身明白，回头就命人悄悄将锦书被送到庄子上的消息透露给她哥哥嫂子，相信不用再多说什么，他们自己就能闹起来。” 结果锦书那边还没有闹起来，沐小小倒是先听到了她跟沈慕的八卦谣言。 这消息还是玉珠无意间听到的，虽说八卦谣言不敢说沐小小的名字，但还是用了勋贵嫡小姐这样的字眼儿，将她跟沈慕的商业合作，描述为什么天作之合、璧人一对。 这不玉珠刚说完，李氏就进了玉清小筑。 “女儿见过母亲。” “都什么时候还讲这些礼数，吴妈妈采买回来，说是街面上有你跟沈公子的谣言，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氏是从心底里着急，要知道沐小小的名字已经呈报给礼部了，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她可算是皇帝的半个女人，若是这种流言传到了言官的耳朵里，到时候恐怕会在朝堂上参威远伯一个教女不严的罪过。 当初平阳郡主推了沐璟妍，那些御史参奏的就是这么个罪名。 “恐怕是有心人想要研究指甲油不成，这才传出了这样的流言。”沐小小骤然听闻这种谣言也是觉得麻烦得很，古代女人最重名节，哪怕是有武朝太祖这个穿越前辈，这点上也没有改变太多。 李氏咬了咬牙，“这帮商贾，明明已经垄断了各大商路，现在连一个小小的指甲油都不肯放过？” 沐小小没吭声，说实话这流言来的太蹊跷了，若是那些商人传的，不至于流传的这么快，毕竟事关勋贵，普通人可不敢大庭广众随便议论。 但如果这话不是那些商人传出来的，那又是谁干的呢？这人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妍姐儿，你也别太担心了，咱们堂堂的威远伯府，绝对不能任由这种谣言四散。回头等伯爷回来了，我自会告知，到时候定要拿出个章程来。” 等李氏离开的玉清小筑，翠晴见沐小小一言不发，这才大着胆子说道：“大小姐，您说这流言有没有可能是平阳郡主做的？” 平阳郡主吗？ 沐小小细细想来，还真有这种可能。 只是以平阳郡主的脑袋瓜子，她能想出这种点子？而且流言里关于沈慕的部分说的也似模似样，这平阳郡主恐怕不认识沈慕吧。 难道说，平阳郡主身边多了个谋士？ …… 曹国公府。 雪雁一脸喜色地进了流芳苑，平阳郡主正在屋里作画，其实她对这画画没多大兴趣，要不是太后的那位小女儿喜欢，她也不会特意学来讨好太后。 “郡主，奴婢听到一个流言，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听着像是说威远伯府的沐小姐的。” 一听沐小姐三个字，平阳郡主忽地就抬起了头，“什么流言？说来听听。” “坊间传闻……”雪雁将听来的流言捡了一些重要的，说给了平阳郡主。 这平阳郡主越听越觉得开心，“哈，这沐璟妍平日里除了会在星文哥哥面前装柔弱，她还会什么，如今竟然不顾礼义廉耻跟商贾之家的男子往来。雪雁，研墨，我可要将这事儿告知星文哥哥。” 这三年里平阳郡主想起什么就会给苏星文去一封书信，这也是她母亲姜氏默许的，她是极为满意苏星文这个准女婿的。 只是苏星文只给平阳郡主回过三封信，不过就这三封信都让平阳郡主当宝贝一样珍藏着。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三张信纸就写满了，平阳郡主吹了吹上面的墨迹，“雪雁，将信装好，叫驿站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江南书院。” …… 沐小小的运气还不错，流言的事情还没有开始发酵，京城里就出了另外一件大事。 从入夏开始，太子的身体就愈发的不好了。直到九月十一这天，听闻太子晨起就开始呕血，太医院的十几位太医齐聚东宫，就连皇帝、太后和皇后都惊动了。 这天所有的朝臣都在关系太子的身体，另外关心此事的还有几位皇子，除了成年的三皇子、四皇子之外，像是稍小一些的五皇子、六皇子也都候在了东宫门外。 第47章 哥嫂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因着太子病情，皇帝连续罢朝三日，就连街面上都感觉多了一份萧索的味道。 还不到申时，周妈妈就匆匆进了威远伯府。 见周妈妈到来，沐小小一边翻着手上的杂书，一边问道：“今日铺子里的生意不太好吧？” “大小姐料事如神，昨日下午开始铺子的生意就不太好，今日在老身离开之前，基本没有人进铺子。” 这点沐小小早就料到了，“清丽雅室”目前的客人都是世界贵族的夫人或小姐，如今太子病重，这些人肯定都在府里静观其变。 而且这个时间点，跑去涂指甲油，万一被哪个御史知道了回头再参上一本，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沐小小翻过一页书，慢悠悠地说道：“无妨，太子毕竟是储君，现在储君病重，若真是有什么，也不是咱们能参与的。” 到了古代先不说做生意的事情，沐小小知道自己最大的目标是保住性命，没办法古代皇权至高无上。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虽说她穿越成了一个勋贵家的嫡小姐，出身上总好过那些寻常人，但是越是接近权利核心，这权利带来的旋涡也就越大。 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选。 “既然这几天生意不太好，周妈妈你就安排着小丫头们轮流休息一下。从开业到现在也一个多月了，那些小丫头都累坏了。对了，之前抽出来的两千两银子，从其中再支五百两给大家发个红包，就算是这段时间的奖金吧。” 沐小小不是个小气的老板，以前给人打工的时候，她就暗暗发誓，自己若是有一天当了老板，能不加班就不加班，福利也一定要弄好，她可不想变成曾经自己口中那些无良老板。 “大小姐事事都考虑的妥当，这是小丫头们的福气。老身替她们谢过大小姐。” “周妈妈你说着话可就生分了，母亲让你和钱妈妈照顾我，若不是你们，这硕大的伯府恐怕就没有我这个大小姐了。” 在沐小小的记忆中，她撞破头之后，是周妈妈和钱妈妈轮流照顾她，可以说是坐到了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地步，否则她能否苏醒过来，还真是未知之数。 周妈妈没接这话，只是脸上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大小姐，张胜来回话，说是见到一男一女去了庄子上，按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老身估计是锦书的哥哥和嫂子。” “哦？”沐小小没想到锦书的哥哥嫂子这么沉不住气，这才过去几天，竟然就已经跑去庄子上了。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锦书这个人能用，早一天是一天。 “张胜说那一男一女在庄子门口等了好久，这才有个婆子打扮的人将他们领了进去，之后大概过了两盏茶的时间，两人这才出来，出来后脸色看着很不好。” …… 与此同时，威远伯府后门处。 一对穿着棉布单衣的男女正在伯府的后门候着。 男人面向看起来敦厚老实，而女人眉眼上挑，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吱嘎”一声，后门打开了巴掌宽一个开口。 两人见门打开，忙上前两步，只见门里出来一位赭石色对襟衫袍的妇人。 “见过王妈妈。”两人满脸堆笑，一副想上前又有些怕靠近的样子。 威远伯府里姓王的婆子有不少，谁让王是个大姓，不过能穿着一身衣服的婆子可不多，不消说这是李氏身边的那个王妈妈。 王妈妈一脸的倨傲神色，“你们就是锦书的哥哥和嫂子？” “是是是，我们就是。” “有什么事快说，夫人一会儿醒了老身还要去伺候呢。” 锦书的哥哥明显有些笨嘴拙舌，支吾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嫂子刘氏眼见着王妈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忙将自己家男人扯了一把，然后自己陪着笑说道：“王妈妈，我们听说锦书生了痘疹，被送去了庄子上？” “是有这么回事。” “那王妈妈您看，锦书的痘疹怕是好不了了，能不能……能不能放她出府？” 平日里家中有锦书送回来的银钱，再加上锦书的哥哥李大牛去做些零工，这家里的日子虽然算不上富贵，但也是顿顿能吃上白面的，街坊里谁不羡慕他们家。 原本锦书这个月没送钱回家，她就在奇怪，碰巧在街上遇到了伯府里采买的丫鬟，这疑问才知道，锦书得了怪病被夫人给送去庄子上了。 刘氏昨天叫上了李大牛，去庄子上看了锦书，那一脸的红色斑块着实有些吓人，本来刘氏的意思今日到威远伯府，就是是看看能不能让伯府给点治病钱，但是昨日回去的路上竟然碰到了陈媒婆。 陈媒婆说正在帮一个鳏夫寻觅填房，往常锦书这种伯府里的大丫鬟，她可是万万不敢开这个口的，但是听刘氏说锦书的脸毁了，这才略微提了提，媒婆特意提到那老鳏夫给的聘礼不少，想来是一辈子的继续，而且鳏夫的儿子已经十八了，到时候也不用帮着带孩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刘氏一听何不先去伯府要点治病钱，然后再将锦书卖给鳏夫做填房，这两两份儿银钱到手，说不定能帮李大牛谋个固定的差事。 要知道顺天府里有很多并不属于官员的职位，那些小吏虽不是官，但每月的俸禄可不少，而且家中有个穿皂衣的，街面上的混混都不敢随便得罪呢。 只是这种小吏的位置，那也是要花银子疏通的，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刘氏便撺掇大牛来伯府试试看。 王妈妈眉头一皱，“锦书是伯府里的丫鬟，若是因为患病就被赶出府的话，此事传扬出去，我们威远伯府的名声其实你二人能担待的？” “这……”刘氏和李大牛着实没有想到这一层，不禁有些愣住了。 不过刘氏的脑子还是快一些，她马上说道：“王妈妈瞧您说的，我们接自己妹子回家，哪里是伯府赶出来的。而且她年纪也不小了，这不是我们给她找了个好人家……” 王妈妈自然是知道李氏有意安排锦书做伯爷的通房，但是没多久锦书的脸就毁了，要说这病来的也是蹊跷，但是现在这通房她肯定是当不成了，但一直将人放在庄子上也不是个办法，如今人家哥哥嫂子给找了好人家，也不失为一个解决的方式。 “这件事老身做不了主，容老身去禀告夫人，请夫人定夺。你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王妈妈说完又瞥了一眼后门看门的婆子，“让他们到后门的门房坐坐吃个茶，总站在门外，不像个样子。” 这种看门的婆子都没什么背景身份，听王妈妈吩咐了，自然是满口应下，将锦书的哥哥和嫂子带到了门房的小屋里，给两人各自上了一杯粗茶。 第48章 太子薨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待王妈妈来到如意苑，李氏已经午睡起来了，正有丫鬟给她梳着头。 王妈妈进屋之后，结果丫鬟手里的梳子，给李氏挽着发髻，然后轻声说道：“夫人，老身刚在后门那里，见了锦书的哥哥和嫂子。” 这锦书虽然是李氏身边的一等丫鬟，只是这丫鬟不顶用自然就什么也不是了，李氏听了这话眼皮都没抬，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夫人，锦书的病现在看来应当不会传染，只是脸恐怕是不成了，她哥哥和嫂子说是给她找了门不错的婚事，想请夫人放锦书出府。” 李氏“哦”了一声，语调略微有些高，不过她只是说道：“你怎么看？” “老身倒是觉得，锦书哥哥和嫂子的提议尚算不错，原本锦书毁了脸便只能在庄子上待着，虽说府里不差她一口饭吃，但是终究是个麻烦，如今她哥哥嫂子说是给她找了亲事，不如顺水推舟，只是少不得要给一份嫁妆银钱了。” 王妈妈不愧是多年在李氏身边伺候的，李氏的问题还没问她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而且据她来看，李氏多半是有些不喜锦书了，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打发了也不失为一个稳妥的办法。 “既然如此，就让她哥哥嫂子将人领走吧，我再支五十两银子给她，算是给锦书置办嫁妆的钱，毕竟伺候了我这许多年，还算尽心尽力。” 王妈妈笑道：“那老身等会儿就去告诉锦书的哥哥和嫂子。” “锦书的身契在我房里床下的匣子里，你也一并带过去吧。务必要告诉他们，放锦书出府这可是伯府的恩典，可不许在外头浑说。” “老身一定好好叮嘱他们，想来他们也是知道厉害的。” 锦书的哥哥和嫂子在后门门房处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这才看到王妈妈过来。 “行了，你们也不用多礼了，这是锦书的身契，夫人同意放她出府，之后你们可以拿着去庄子上接人。不过最好是过两天再去，我这边会命小厮去庄子上知会一声。” 一听这话李大牛和刘氏都是满脸堆笑，“多谢夫人，多谢王妈妈美言。” “锦书毕竟伺候了夫人许多年，若不是得了这病，造化还大着呢，这是夫人给的五十两银子，算是给锦书出嫁添妆之用。” 王妈妈说着从袖笼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荷包，荷包鼓鼓囊囊的一看重量就不轻。打开荷包，里面装着五个小小的银锭，每个上面都有“十两”的印记。 见到白花花的银子，李大牛和刘氏就更高兴了，一边伸手接过，一边又是对着内院方向行礼，嘴里还念叨，“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打发了这二人，王妈妈就回了如意苑复命。 当天晚上，沐小小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翠晴，去给周妈妈送封信，让张胜他们去一趟锦书家里，务必要将锦书的身契拿到手，不过不要起什么争执，他们既然说给锦书找了好人家，那么就说是家里的老爷也看上了，问问他们要多少钱才肯同意。” “奴婢记住了，这就去。” …… 九月中，太子终究没能挺过这个秋天。而这也意味着三皇子和四皇子夺嫡序幕正式拉开。 虽说自从大皇子被封为太子成了储君，就一直身子欠佳，但他毕竟还活着，三皇子和四皇子虽有夺嫡的心思，但也不敢太过分，万一闹得太大，闹到皇帝面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圣心只在一念之间。 如今太子薨逝，二皇子早夭，三皇子生母出身卑微，成年的皇子里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是太子之位的大热人选。 他们后边倒是还有五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只是年岁都太小了，就算是三年之后再择储君，最大的五皇子也不过才八岁。 皇帝痛失最爱的太子，一连几日都心情沉重，不止罢朝就连后宫都没去过，除了皇后和郭淑妃去勤政殿送了几回补汤之外，其他一干妃嫔都被内侍挡了下来，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 这不，太子的举哀仪式，皇帝交给了年长一些的三皇子，四皇子这边就开始通宵抄录经文焚烧祝祷，端的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场面。 只是明眼人都闻到了一丝丝火药味儿，若不是皇帝还算春秋鼎盛，说不定马上就会上演一出兄弟相残的大戏。 这两天威远伯也总是长吁短叹、愁眉不展，不知道还以为他跟太子有多么深厚的情谊呢，殊不知这俩人见面的次数都只有寥寥几次。 眼见着伯爷心绪不宁，李氏小心地给换上了一杯热茶，还没开口就看沐廷山端起茶杯就是一口，直接被烫的将茶水吐了出来。 他狠狠地将茶杯掇到桌上，厉声道：“你是想烫死我不成？” 李氏一边给他擦拭着衣服上的水印，一边柔声说着：“伯爷，这几日您到底是怎么了？饭也吃得少，脾气还大了许多。” “怎么？我堂堂威远伯，还不能发脾气了？” “伯爷，您知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您如此不悦？” 这话也就是李氏敢说上一两句，要是换了旁的姨娘，恐怕沐廷山早就拂袖而去了。 沐廷山重重地叹了口气，“月初的时候不是接了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帖子嘛，我这还没想好要怎么应对，太子殿下就薨了，这薨的真不是时候……” 李氏听到这话，小脸一白，赶紧张望了一下，然后低声对王妈妈说：“你先下去，告诉门口的丫鬟嘴巴都给我闭严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等到王妈妈出去之后，李氏这才有些埋怨道：“伯爷，可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为难您了？” “那倒没有，但是我看现在这个架势，想要明哲保身怕是两边都会变成敌人，但若说要选一方，我还没想好要站哪边。要是这事儿出在选秀之后，那就好办了。” 沐廷山的想法也很简单，若是沐璟妍能成为哪个皇子的皇妃，那他必定是会选自己的女婿，若是没成为皇妃被皇帝陛下看中了，那他若是想保持中立，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许多。 就算是退一万步，沐璟妍被指婚给了其他勋贵，那两家联合站队，话语权也能大一些。 只是，太子说去就去了，现在离着选秀还有小半年呢。 李氏一听这话忙问：“伯爷，太子薨了，可会影响明年开春的选秀？” “这个倒是没听说，毕竟只是太子，陛下举哀也不过二十七日，民众也就是这个月和下个月不许饮宴作乐罢了。” “那妾身就放心了，依妾身看伯爷不如先观望一下，两边都别将话说死了，他们现在正在拉拢官员和勋贵，想必也不会太过逼迫。” 沐廷山缓缓地点了点头，“哎，也只能先如此了。” 第49章 闲话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晌午过后，沐馨芸带着丫鬟来到了玉清小筑。 沐小小这会儿刚刚午睡起来，要不说古代权贵家的小姐日子舒坦呢，每天中午还能睡上一觉，起来之后有丫鬟伺候梳洗。以前沐小小上班的时候，午休时间就一个小时，吃完饭歇一会就要开始工作了，哪里有现在舒服。 只是，这坏处嘛，没有手机、电脑、电视这些倒还在其次，没有女性的卫生用品才最是头疼，沐小小第一个月来葵水的时候，便只能用棉布的月事带凑合了，之后便命翠晴和翠浓缝制了类似现代使用的卫生棉。 不过，沐小小倒是没打算做这方面的生意，古代女子对于这种东西忌讳得很，而且用起来也是偷偷摸摸的，好似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而且很多女子都觉得这种东西若是大大方方拿出来，怕是会遭了记恨，日后在子嗣上就会艰难。 当时听完这些，沐小小虽然觉得这都是胡扯的玩意儿，但还是老老实实选了其他的生意。 沐馨芸因为是妹妹又是庶出，自然只能在花厅等沐小小梳洗。 沐小小也没打算晾着她，便让翠晴随意弄了个发髻，簪了一支金累丝的发钗便从内室出来了。 “见过大姐姐。”沐馨芸在礼数方面一向周全，这点是李氏都会时不时夸赞的。 丫鬟们将桌上的茶点换过一遍，沐小小这才问道：“二妹，怎么这时候来了，可是有事？” 沐馨芸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一脸愁容的说道：“大姐姐，前几日我去给母亲请安，听三婶娘跟四婶娘提起街面上一段流言，不知道大姐姐听说了没有。” “你是说，某个勋贵小姐开铺子跟商贾男子情投意合的流言？” “正是，大姐姐我总觉得……总觉得……这流言……” 沐小小淡淡一笑，“你是想说，这流言中的勋贵小姐说的像是我？” 沐馨芸的贝齿咬了咬嘴唇，然后轻轻点了点头，不过她马上说道：“一定是谁妒忌大姐姐才会传出这样的话来，要是让我知道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一定让母亲给大姐姐做主。” “二妹有心了，不过谣言止于智者，你看如今不是不攻自破了。”沐小小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可是真的感谢太子，要不是他这么一死，想要破掉这谣言恐怕还要费一番手脚呢。 沐馨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才扬起一个笑脸，“大姐姐是有福之人，必定有神仙保佑。” 说实话沐小小知道自己这个二妹可不是表面上这么单纯，今日过来可能就是为了告诉她，三婶娘在李氏和四婶娘面前嚼舌根了。 沐小小微笑着看着屋外的庭院，如今海棠花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不过赵花农前些日子又移栽了别的花木过来，只是沐小小看着又是翻土又是折腾的，便吩咐以后都送带盆的花来，这样省事儿。 见沐小小不说话，沐馨芸多少有些尴尬，她喝了一口茶，酝酿了一番说道：“大姐姐，太子薨了会不会影响到年后的选秀？” “不清楚，不过这会儿离着选秀还有好几个月，而且这次主要是为两位皇子选妃，想来也许不会耽搁吧。” 沐小小心说，要是取消选秀那可就太好了，不过怕是他爹和李氏会失望。 “昨日我去了馨兰那里，她想给大姐姐绣副帕子，我跟她选了好几个花样，最后订下来喜上眉梢的图样，希望大姐姐能喜欢。”沐馨芸比沐馨兰会说话的多，这明明是沐馨兰绣帕子，说的倒有了她的一份功劳。 “喜上眉梢这个寓意好，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帕子了。” 之后沐馨芸又说了会子话，这才告辞离开。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已经十月末了。 太子的丧仪刚刚结束，各府的老爷太太们也都纷纷去表示了哀思。 所谓表达哀思，不过就是各府按照品级高地，分别去宫中的宝华殿上香叩拜，特别是命妇们通常都要待上两个时辰。 这两个时辰可不好过，一个个只能跪着不说，还要哭出声音、流出眼泪来，不少命妇的帕子上都涂了辣椒之类的汁液，只要一抹眼睛，那眼泪哗啦啦地就来了。 李氏倒是没这么做，反正还有些看不上那些帕子涂辣椒汁的命妇，按她的话说，万一被皇上和皇后发现了，虽然表面上这两位不会说什么，但是恐怕这些命妇家里的老爷，以后仕途就会艰难些了。 谁不知道皇帝有多疼爱太子，否则也不会在太子弱冠之龄就加封为储君，只怕就盼着这个儿子能继承大统呢，结果皇帝还正值盛年，儿子却死了。 威远伯府自老威远伯去了之后，恩宠就大不如前，李氏更是不敢弄这样的小动作，基本都是靠掐大腿、掐胳膊哭出来的。 沐小小知道后，还不住地感叹，这李氏真是个狠人啊。 太子丧仪之后就是出殡入地宫入土为安，当初武朝太祖曾经想推行火化的新式殡葬方式，但是被无数老臣子给死死地劝住了。 敌众我寡的情况下，皇帝也不能太为所欲为，只能命之后的殡葬都要以薄葬为主，不得在墓穴中放置大量金银财宝。至于理由也很简单，前朝被盗的墓葬不知凡几，不就是因为墓葬中陪葬宝物众多，这才引了宵小之辈觊觎。 武朝太祖这位穿越前辈还身先士卒，在自己死前严令他的陪葬品除了一应生活器具之外，也就是挑选了几件自己喜欢的珍玩，再多的便没有了。 所以现在武朝的奢靡之风虽然有所抬头，但整体比起沐小小所知道的那些奢靡成风的朝代还是差了不少的。 等待太子葬入地宫之中，再封闭了地宫大门，基本上丧仪就算是完全结束了，再之后的就是专门负责看守皇陵的人来负责了。 听说太子妃自请去皇陵为太子守墓，皇上和皇后已经同意了，其他伺候过太子的侧妃、庶妃、侍妾等一众女子，也都会随太子妃去皇陵。 这一去便不会有回头路了，哪怕是死了也会陪葬到太子的地宫中。 …… 这日，许泰河在寻味阁的雅间摆了一桌，说是要宴请沐小小和沈慕。 沐小小原本并不想见这个许老狐狸，但是沈慕说对方姿态放的很低，而且言明是要宴请“清丽雅室”的东家。 思来想去，沐小小还是应下了，这主要是源自于她舅舅康家二爷的来信。 康家二爷表示自己已经在上京的路上了，水路比陆路要快上许多，再有半个月就能到达京城，信中还说许泰河曾经受过康家的恩惠，所以让沐小小不妨跟许泰河接触接触，若是此人有别的心思，到时候自然由他来收拾残局。 如此，才有了今日的这一席宴请。 第50章 流言的散布者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申时，沐小小乘坐威远伯府的车架到了寻味阁的大门外，而沈慕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不过许泰河倒是没在门口候着，他毕竟是京城商会的会长，而且年纪也比沐小小大上许多，要是他真在门口等着，那不出一天，沐小小的名声就毁了。 上了二楼雅间，就看到许泰河已经到雅间门口等着了。 关上门，由沈慕互相介绍了一下，许泰河这才请沐小小上座。 “沐小姐，老夫一直不知道原来康家大小姐竟嫁入了威远伯府，若是知道应该早去拜会才是。”以许泰河的年纪足以做沐小小的爹了，但是他此番言语姿态却放得很低。 沐小小当然不会自持身份高贵就看不起人，她毕竟是受现代思想教育的女性，忙说道：“许会长严重了，我母亲已经去世许多年了，如今威远伯府的伯夫人是李氏，也是我的继母。” “这点老夫倒是知道，听闻这位李氏膝下并无子嗣，难道是要过继宗族里的孩子继承爵位？” 沐小小有些不悦，哪有上来就接人家短处的，略有些生硬地说着：“我爹不过刚刚三十多岁，想来是会有嫡子的。” “是老夫失言了，还望沐小姐见谅。” “不知许会长今日请我来，是有什么要事吗？”沐小小显然已经不想来回寒暄，便直接切入主题了。 许泰河显然是人老成精，自然看出了沐小小的不耐烦，不过他此番邀请还真是有事，便说道：“老夫年轻的时候去苏浙一带办货，因为人身地不熟差点误入了水匪的据点，多亏了康家大小姐的指点，这才拿到了价格实惠的好货。之后，老夫一直在两广一带经营，十多年前才回了京城扎根。” “许会长口中的康家大小姐，莫非是……？” “如果老夫打听来的消息不错的话，应该就是沐小姐的生母，曾经的威远伯世子夫人。” 说实话，沐小小这个舅舅来信的时候，说是康家有恩于许泰河，她还曾经想过是不是她母亲帮过的人，毕竟钱妈妈和周妈妈都说，她母亲是个极为能干且精明的女子，若不是生了一副女儿身，这康家的买卖也不会让康二少爷打理，而且说不定会比现在做的更好。 “我母亲的事情我不甚明了，都是陈年旧事了，我也没想着要求许会长报答。”沐小小对于许泰河的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若是有心，康家大小姐嫁入威远伯府的消息，也不是多么隐秘，怎的十几年了都不找，今日却找上门来旧事重提。 沐小小觉得这个许会长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听沐小小这么说，许泰河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当年，老夫也去康家寻过，但是到了门口思来想去没有去叫门，当时老夫的生意跟康家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也是怕人家认为老夫恬不知耻，要靠着这一点恩情就傍上康家这条大船。” 沐小小没吭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一副“您老继续说”的态度。 “现在老夫已是京城商会的会首，本来以为有生之年无法再报答这段恩情了，没想到让老夫遇到了沐小姐。” “许会长您的心意小女子这里领受了，但是母亲已经过世许多年，您也不用在挂怀这些，我听两位妈妈说，母亲生前乐善好施，帮过的人不知凡几……” “沐小姐难道不想知道前阵子的流言是从何处传出的吗？”许泰河终于抛出了自己的底牌。 沐小小眼皮一抬，眸子里光芒一闪，“难道许会长知道是何人所为？” “老夫虽然只在这京城经营了十几年，但是之前在两广铺下的人脉，到了京城一样能用。” 是了，现在的陛下在十几年前清洗了一批贪赃枉法的官吏，然后又从各地抽调了一部分补充上来，其中就属两广的官吏最多。 “其实不用许会长说，小女子也知道这散布流言的人，必定是觊觎指甲油的生意，至于到底是谁……小女子心里有那么几个人选。” 沐小小心里有人选吗？并没有。 只是现在明显是许泰河在跟她进行一场暗处的较量，若是这个时候落了下风，那她之后就无法再掌握主动权了。 所以，沐小小这会儿是在胡诌。 许泰河显然有些诧异，扬了扬眉毛笑道：“不知沐小姐说的几个人选，能否说于老夫听听？” 沐小小看了一眼一旁的沈慕，沈慕马上出声道：“许会长，沐小姐毕竟是威远伯府的嫡出大小姐，若是其他勋贵想必不会用这种方式，而这种散布流言来打压竞争对手的方式是商贾之人惯用的手法。再想到当日入会时的情景，小子和沐小姐都觉得恐怕这流言是梁掌柜命人放的吧？” 许泰河笑了一声，他看着面前一男一女，眼睛里是掩藏不住的欣赏。 “沈掌柜说的没错，此时正是梁掌柜做的。只不过，这只是第一层，这第二层两位可有发觉？” “第二层？” 说实话，沐小小从来到古代之后，心态一直是俯视的，不为别的就单说见识方面，她自觉就吊打古代人几条街。 可如今许会长的话，却惊了沐小小一下，她之前通过王安青和沈慕的描述，知道梁掌柜家里是经营胭脂水粉的，想来是自家的指甲油生意让梁掌柜眼红了，研究不成就相出了散布流言的招数。 但这如果只是第一层，那第二层又是什么呢？ 沐小小略微颔首，恭敬地说道：“还望许会长不吝赐教。” “在京城做生意，面上的东家要么是那些世家大族指派的人，要么就是依附于那些皇亲贵胄。若没有点背景和势力，是无法在京城这潭水里存活的。” 这一番话，让沐小小瞬间有了一些猜测，“梁掌柜是哪种？” “后者。” “那他依附的是皇亲贵胄还是某个世家大族？” 若梁掌柜背后真是皇亲，那沐小小也只能避其锋芒了。没办法，谁让这里是皇权至上的古代呢。 “是宁国侯府。” 宁国侯，在京城里是一个比较低调的勋贵，跟那些只有一两代人的新晋贵族不同，宁国侯府在太祖儿子武英宗登基后就获得了这个爵位。 起初还是宁国公府，只因为其中有那么一代宁国公没有嫡子，而且死的时候才二十多岁，所以按照惯例旁支过继的孩子只能降档承袭爵位，至此变为了宁国侯府。 其实按道理旁支过继按庶子身份算，应该是降两档的，但是武英宗跟这位年轻早亡的宁国公关系不似君臣，更像是朋友，便特意下旨恩赐只降一档承爵。 沐小小穿越过来几个月，也就是知道有宁国侯府这么一家，具体宁国侯府家里有什么人在朝为官，又是何品级她是一概不知。 第51章 事关宁国侯府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许泰河继续说道：“宁国侯府的情况老夫知道的不算太多，说出来给沐小姐参详参详。现在这宁国侯府的侯爷，其实是老宁国侯的嫡次子，不过这宁国侯世子则是嫡长子的儿子。” 呦呵，这宁国侯府的情况还真的挺奇特。 一般来说爵位都是传嫡、传长，像是宁国侯府这样，现在的侯爷是嫡次子的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兄长去世了，并且在去世之前并未立下世子，或者是世子极为年幼无法承袭爵位，所以皇家才将爵位封给了他们家的嫡次子。 但是这样分封会出现一个问题，如果现在这位侯爷有嫡子的话，那么世子的人选就会有两位，一是他兄长的孩子，二是他自己的孩子。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哪怕是亲兄弟，面对承袭爵位或者说是爵位的传承，那也有可能反目，更不用说他兄长去世之后，只剩下长嫂和幼童，在势力方面是比不过现在的侯爷的。 “那现在的世子之位，是侯爷兄长去世之前立的，还是他继承爵位之后立的。” “据老夫所知，这位江侯爷的兄长在去世之前并未奏请册封世子，而在江侯爷继承爵位之后，马上就上书表示要立他大哥的孩子为世子。” “如此说来，这个江侯爷倒是重情重义之人。” “非也，这位江侯爷一直没有娶妻，所以并无子嗣，在他承爵之后，听说侯府里的族老也曾帮着张罗过，但不知道为何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按照许会长的说法，难道是这位江侯爷看中了我那指甲油的生意？” 沐小小其实对这个猜测是有很大疑惑的，侯府比起她们伯府可是高了一个层级，他们若是真的想在这摊生意里掺和一脚，以沐小小如今的情况是没办法拒绝的。 “这个老夫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老夫知道如今宁国侯府的一应生意，都是由宁国侯世子在幕后指点，也许是他的主意？” “宁国侯世子……”沐小小搜遍了原主的记忆，对这个世子也毫无印象，也许真的只是商业上的竞争吧。 但不论如何，许泰河能告诉她这些，其实也是卖了好给她的，说白了当初她母亲康家大小姐的帮助，不过是顺手而为，现在人家能告诉她这么重要的消息，可以说是已经偿还了恩情。 沐小小起身，略略施了一礼，“多谢许会长告知。” 许会长侧了侧身子，没有完全受这一礼，“沐小姐太客气了，老夫也只是不想恩人的孩子，初入商场就折戟沉沙罢了。” 之后，许泰河又给沐小小和沈慕讲了一些京城各路商人的情况，比如哪个勋贵是哪家的后台，哪个掌柜依附于哪位官员等等，这些对于沐小小来说都是极为宝贵的消息，她深感这次会面是来对了。 散场之前，许泰河郑重地叮嘱了一句，“沐小姐，沈掌柜，京城的水很深，老夫也不敢说每次都能顺利渡过，威远伯府的情况，沐小姐应当心里有数，其他各家肯定也都了解，所以两位若是只想赚些不打紧的银钱，那么如今的发展情况尚算不错，但若是两位还想继续扩张，恐怕之后来的就不是流言了。” “多谢许会长提醒，原本我也就是想着攒些家底，至于扩张……”沐小小看了一眼沈慕，这才又说道：“若是去江浙贩售，想必京城这边的压力就会减小许多吧？” “原来沐小姐早就想好了，不愧是康家大小姐的孩子，在商业天赋上果然不俗，那老夫就不多言了，过几日康家二少爷该到京城了，到时候请务必到桃花源来，老夫做东。” 沐小小没有替她舅舅应下，只说是会转告给他。 其实沐小小是忽略了她在康家二少爷心中的地位，当年若不是她母亲手把手教导这个弟弟，恐怕他也不会成为如今的大商人，也许会如同许多高门子弟一样，每日不是遛鸟就是斗鸡，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 …… 翌日。 “大小姐，外头好热闹，听说是迟大将军班师回朝了。”玉珠从府外回来，将带回来的珠花放在桌上，见沐小小心情不错，这才说着自己在街上的见闻。 沐小小翻过一篇书页，头也没抬地问道：“迟大将军？” “就是之前说打了胜仗的那位大将军，听说这次将蛮族狠狠给赶到了草原的深处，怕是几年都不会骚扰边关了呢。” 翠晴给沐小小换上一杯热茶，转头问道：“我听说这位迟大将军生的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生就一副凶神的面相，说是蛮族看到他都会不战而降呢。” 沐小小笑道：“习武之人身材魁梧一些也是寻常，而且行伍生活艰苦，又是对阵杀敌，若是没有一副杀神的模样，恐怕还震慑不住那些茹毛饮血的蛮族。” “大小姐说的有道理。”翠晴和玉珠都点点头，觉得自家小姐说的很对。 “不论如何，这位大将军得胜还朝，想来也能让陛下高兴一些，你们是没看到爹爹这几日的脸色，就连四姨娘都吃了挂落，这几日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了。”沐小小想起昨日晚间，听李氏讲的这些，当时李氏的眼睛里分明是一副看好戏的眼神。 忽然门帘被掀开，玉锦拿着一封帖子走了进来。 “大小姐，这是忠勇伯王家小姐送来的帖子，说是问问您明日是否得空，她想过来一趟。” “翠晴研磨，我这就给王姐姐回话，明日让她下午过来，正好钱妈妈说学了几道新的点心，到时候正好请王姐姐一道品尝。” 古代就这点不方便，特别是勋贵世家，哪怕再熟悉，若不是有紧要的事情，那么来拜访之前，都要先送个帖子询问一二，否则就会被认为是没有礼数和教养。 这边帖子刚让小厮送出去，那边李氏就遣了王妈妈来唤沐小小。 王妈妈恭敬地说道：“大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想要跟大小姐商量。” 上一次李氏来请她说有事要商量，说的就是要送她去选秀的事儿，所以沐小小对于李氏的“有事商量”感官很不好。 但李氏毕竟是她现在名义上的母亲，忤逆不孝这顶帽子沐小小还不想带，只得整理了衣衫之后，去了如意苑。 到了如意苑沐小小才发现，除了她和李氏之外，竟然三婶娘也在。 这可真是稀奇了，平时这个时间，三婶娘可不会来正房，而李氏要见妯娌，也都是喊了二婶娘、四婶娘一道的。 可今天正房里竟然只有三婶娘，而且看李氏的表情，似乎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见过母亲，三婶娘。”行礼之后，沐小小便坐在了一旁的官帽椅上，“母亲今日气色不错，可是有高兴的事？” 上架感言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五一上架了。 上本书作者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写的，简直是闷头写了快100万字。所以坑品还是有保证的。 订阅什么的只要比上一本强就行，月票如果有的话，还请小仙女们砸向我。 上架之后至少两更，也可能三更。 嗯，明天的部分晚上12点半左右发。 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作者一定加油努力好好写、多更新。 鞠躬……《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2章 三婶娘保媒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李氏跟三婶娘对视了一眼，这才说道：“说起来，馨芸和馨兰的年纪也不小了，特别是馨芸，也就跟你差了不到两岁，这不有人托了你三婶娘来说媒。往常这两个丫头跟你最亲近，所以我想着也喊你过来一道听听看。” 三婶娘给沐馨芸说媒？ 说实话不是沐小小瞧不上三婶娘，就她一个军护的女儿，若不是老爹在战场上杀敌有功，混了个最末等的将官，再加上他爹算是救过老威远伯一次。否则，以她的家世是万万不可能嫁给伯府的嫡次子做正妻的。 而她这样的出身，能有什么好人家介绍，李氏对两个庶女基本上属于不太过问的，只要她们的德行上不出问题，李氏平时都不会见她们的，可以说这如意苑沐馨芸和沐馨兰都没来过几次。 不过这些话沐小小现在还不能说，她只能做出感兴趣的表情看向三婶娘，“不知道，三婶娘要说媒的人家是哪一户啊？” “妍姐儿，你是知道的，我哥哥的儿子一直在读书，之前还考上了秀才的功名，他有个同窗姓杜子明诚，跟他年岁相仿，虽然家境一般，但如今也是秀才，只等明年恩科说不定就能成为举人了，之前我弟弟送信过来略微提了提，我想着这样的人才肯定是要笼络到咱们伯府来，正巧芸姐儿的年岁也合适……” 沐小小听得直皱眉，“三婶娘，听你说法这位秀才公子，之前就是个白身喽？” “妍姐儿，话不是这么说的，人家之前虽然是白身，可现在已经是秀才了，明年兴许就是举人，而且他家只有一个身体不太好的老娘，芸姐儿过去那就是当家主母、正头娘子，之后再有伯府的帮衬，何愁他不出头呢？” “母亲也觉得合适吗？”沐小小没回答三婶娘的问话，而是转过头看着李氏。 李氏被沐小小的目光一打量，表情有些讪讪的，其实这门婚事，三婶娘一说她都感觉有些低了。 人都说高嫁女、低娶媳，沐馨芸就算是个庶女那也是威远伯府的庶女，不说嫁到同样品级的勋贵人家，但也不能找个秀才啊，但是这三婶娘的后一番话，说的让李氏有些动心。 她说这人如今还是秀才，但听她侄子说学堂里的先生一直夸赞，想来明年的举人是没问题的，到时候若是能有个好推荐，拜个名师之类的，说不定金榜题目甲等前三也是有可能的。 一个状元爷，还是这种没有什么背景和依靠的，到时候不就天然成为了威远伯府的助力。 李氏想了想说道：“芸姐儿只是庶出，若是想嫁到勋贵人家，恐怕只能给人做妾室了，我想芸姐儿也不愿意做小吧，虽说这杜秀才如今只是个秀才，但是焉知他明年考不上举人呢？现在趁着他还没扬名，将事情定下来，否则待他成了举人，说不定就轮不到咱们家了。” 三婶娘忙跟着附和。“大嫂说的对，就是这么个理儿。” “可若是他考不上举人呢？”沐小小问道。 不等李氏开口，三婶娘忙说道：“明年不成，那就三年之后再考嘛，而且我那侄儿说了，他学问很好的，只要不出意外不会考不上的。” 沐小小心里冷笑一声，真不知道是说三婶娘天真还是愚蠢，科举要真是那么好考就不会有七老八十还是秀才的老头了。 “妍姐儿，母亲知道你是为芸姐儿考虑，但她毕竟跟你不能比，她没有你这等出身，明年年初就是皇家选秀，定会有一批勋贵世家的子弟被指婚，到时候若是再给芸姐儿物色，恐怕就要跟主母前后脚进门了，你觉得这种情况，主母会怎么待芸姐儿？” 沐小小咬了咬嘴唇，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母亲，馨芸定是愿意做妾室的，难道爷爷从前的那些部下里，就没有合适的人选吗？” “傻丫头，都说人走茶凉，三年前你爷爷去世，老爷又失了兵部侍郎的官位，咱们威远伯府眼瞅着就是要衰败的迹象，好人家怎么会选咱们伯府里的庶女？那剩下的倒是有愿意的，但不是鳏夫就是有问题，芸姐儿怕是去了也受不住。” 李氏这番话说的倒是确有其事，自从老威远伯不在了，就连登门的客人都少了，再加上这些年里他爹一直没有嫡子，若是过继旁支的孩子，到时候承爵怕是保不住伯府的爵位，到时候不论是降一档的骁骑尉还是两档的云骑尉，那都是跌出了上层勋贵的圈子。 沐小小叹了一口气，“三婶娘既然来保媒，可有这位杜秀才的详细情况，这样母亲也更好衡量一些。” 她不能说是自己想看，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看外男的资料，这于理不合，只能打着李氏的旗号。 三婶娘一听沐小小这话，知道这事儿十有八九能成，赶忙笑道：“之前我弟弟送来的是口信，我已经让小厮去回话了，过两日就能将那杜秀才的详细情况送来。” “如此也好。”沐小小点了点头，然后才对着李氏又说道：“母亲，要不要现在唤馨芸过来问问她的想法？” 这沐小小还是现代人的思维，觉得既然是保媒，好歹也要问问当事人自己的想法。 李氏到底还是看重沐璟妍，想了想便吩咐王妈妈去请沐馨芸。 王妈妈去唤人，通常都是有要紧事儿，而且像是沐馨芸和沐馨兰很少有这种待遇，往常只有唤沐小小的时候，李氏才差遣王妈妈去。 所以，不一会儿沐馨芸就到了正房。 看她衣衫和发饰精致，想来是出门前仔细装扮过了。 “见过母亲，三婶娘，大姐。”沐馨芸声音清楚、语气娇柔。 李氏端坐在上首，示意沐馨芸做到沐小小旁边，“唤你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要问问你。” “母亲您请说。” “你三婶的侄子，有个同窗姓杜，如今是秀才功名，听说学问很好，明年有望中举，他年岁跟你相仿，家世还算清白……” 听到李氏说这些，沐馨芸一下就明白唤她过来的用意是什么了。 只是这个杜秀才的身份听起来还真是有些低，她虽然不愿意做高门的妾室，但也没想过只当个秀才娘子，登时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但是面上没表露出来。 “你若是觉得可以，过两日便让他们送个详细的情况过来，你若是不喜，那就等我稍后再给你物色。” 李氏这番话说的无悲无喜，就好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其中的威严感，沐馨芸听了个明明白白。 按理说如果李氏不问她，直接定下这门亲事她也是无法反抗的，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除非她想一辈子不嫁人出家当尼姑。 沐小小看出了她的犹豫，在一旁轻声说道：“馨芸，这位杜秀才学问不错，你若有意到时候母亲自会派人去核实，这点你不用担心。而且如今只是相看，还没到定下来的地步，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 第53章 办妥了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许是沐小小的劝说起了作用，沐馨芸沉默了一会儿才起身行礼道：“母亲，能否等这位杜秀才的详细情况送来了，女儿再做决定？” 沐馨芸的这个要求不算太过分，既然想着笼络有才学的学子，那么确实是要先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有学问，否则就是徒惹笑话了。 李氏点头说道：“那就等过两日再说，想来三弟妹也不会急在这一两天吧。” 虽然李氏用的是询问的句式，但是语气越是不容置疑的。 三婶娘忙赔笑，“还是大嫂想的周道，我会尽快让我哥哥将东西送来，到时候保准让大嫂满意。” “妍姐儿和芸姐儿你们先回去吧，我跟你们三婶娘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就不多留你们了。” 沐小小和沐馨芸齐齐行礼，“那女儿就先退下了。” 之后两人一同俩开了如意苑。 出了如意苑的院门，沐馨芸拉着沐小小的手，有些担忧地问道：“大姐姐，母亲难道真的想要我嫁给那个杜秀才？” “你放心吧，母亲肯定不会只听三婶娘一面之言，必定会派人去查访的，若真是个有才学的，明年能高中举人，到时候你就是举人娘子了。而且你毕竟是威远伯府的女儿，父亲、母亲于情于理都会帮衬一二的。” 沐小小这会儿也只能安慰沐馨芸，毕竟李氏只是叫她过去听听她的意见，她能让沐馨芸过去就已经是李氏的宽容了，否则旁的人家可断断没有让女儿自己挑选夫婿的。 听了这话，沐馨芸也知道这事儿她的大姐姐做不了主，一切只能看李氏如何决断，只希望那位杜秀才不要太破落，她和她的姨娘也没攒下多少家当，到时候若是杜秀才考不上举人，这三年恐怕是要吃苦的。 之后沐馨芸也没了说话的心思，在廊道的岔口跟沐小小分开，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回到玉清小筑的沐小小也是十分感叹，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可能之后不久就会订下婚事，在武朝虽然那位穿越者也推行了和离等律法，但是人们仍旧以失婚的女子为耻。所以这年头，除非是真的过不下去了，否则是没有女子会选择和离的。 一次拜堂成亲，就是一辈子。 见沐小小的情绪也不太好，翠晴柔声道：“大小姐您也别太往心里去了，二小姐毕竟是庶出，若是想嫁高门只能作为妾室，您也是知道二小姐的性子的，所以若是那杜秀才不错，其实做个正头娘子是好事。” “翠晴，我想的不是这个。一想到明年三月就要进宫选秀，我的婚姻连爹都做不了主，就更感觉自己像浮萍一般无依无靠。” “大小姐您怎么是无依无靠呢，老爷和夫人都是您的后盾，而且奴婢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沐小小拍了拍翠晴的手，笑着没说话。 想来是为了转移沐小小的注意力，翠晴将玉珠唤了进来，让她说说最近街面上的新奇事儿。 玉珠口齿伶俐，一件小事儿都能说得绘声绘色，不一会儿就将沐小小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大小姐，街上的人都在说迟大将军已经率部回到了京城，不过如今正扎营在城外三十里处，说是陛下要犒赏三军，要举办盛大的接风仪式呢。” “迟大将军是什么来头？”沐小小随口问道。 “听说这位迟大将军也是出身将门，两年前继承了武安侯府的爵位，而且这武安侯府与咱们威远伯府差不多，也是世代良将，只不过他们一直是负责镇守边关的。” 沐小小心想两年前继承爵位，按照京中的惯例，若无意外情况，各府的世子一般都是三十岁承袭爵位。 玉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说道：“奴婢听说，武安侯的爵位原本并不是这位迟大将军继承，而是应该由迟大将军的哥哥来继承的。只不过两年前在蛮族突击边关时，死在了战场上。所以这爵位才落到了迟大将军头上。” 沐小小一听这故事发展怎么有些耳熟？随即想起，宁国侯府似乎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宁国侯府的长子是死于恶疾，而这位武安侯府的长子是战死在了沙场上。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 第二天上午，周妈妈一大早就来到了威远伯府。 “大小姐，锦书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如今人已经送到咱们自己的庄子上了，老身按照小姐之前的吩咐，让她先从涂指甲油学起。不过，老身自作主张从铺子里支了三百两银子给张胜，还望大小姐恕罪。” 沐小小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翠晴梳着她的一头黑发，有些慵懒地问道：“无妨，是锦书的哥哥嫂子要的这笔钱吧？” “是的，张胜谎称自己是位江浙商贾的家仆，说是他们老爷听说她家的妹子在伯府做丫鬟，她们想攀上伯府，所以想求娶锦书。为此愿意出两百两银子的聘礼，不过锦书的哥哥嫂子说要三百两才可以，所以这才有了三百两的支出。” 沐小小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也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这谎话编的也有些太粗糙了，哪怕换个明眼人一听就能听出问题来，可是这两口子倒好，光想着要钱了，完全不在意锦书的前途。” “谁说不是呢，听张胜说他报出两百两银子的时候，那两口子的眼睛都在放光。不过，此事能成还要感谢沈公子。” “沈公子？”沐小小有些诧异，“与他有何相关？” “是沈公子听说大小姐想要这个丫鬟，便领着张胜去的锦书哥哥嫂子家。沈公子一表人才，有他在想来锦书的哥哥嫂子是不会怀疑的。” 沐小小原本不想让沈慕掺和到她家的是情里来，但是就这么凑巧，只能说道：“罢了，改日我再做东答谢沈公子吧。对了，周妈妈你要告诉锦书让她尽快将脸上的麻子去掉，之后自然还有她的用处。” “老身明白。” 另一边，锦书在看到沈慕的第一眼就有些情不自禁，这沈慕确实长的不错，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吸引住沐小小，也多亏了她在现代见多识广，再加上各种美颜、P图，什么样的帅哥都能搞出来。 待周妈妈去了庄子上传话，锦书应下之后还有些扭捏地问了问沈公子的事。 周妈妈人老成精，哪还不知道这小妮子是动了芳心，不过这沈公子在大小姐口中虽然是叫什么商业伙伴，但是周妈妈早就看出沈公子看大小姐的眼神不对，怕也是有别的心思，若是锦书能在沈公子身边伺候，也算是在他身边安插了一个自己人，所以周妈妈便将沈公子的家世背景一五一十地说给了锦书。 刘氏商行最年轻的二掌柜，尚未婚配、年轻有为。 这每一条都让沈公子在锦书心里多留下了一份痕迹。 第54章 将门之女可为良配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得知锦书竟然对沈慕芳心暗许，不由得感叹道：还真是正中下怀了。 原本沐小小在跟沈慕合作之后就在想一个问题，若是之后选秀她不幸被皇帝留在宫中，到时候恐怕单靠周妈妈和王掌柜撑不起“清丽雅室”这个铺子。 沈慕虽然是一个好人选，但是她能感觉到这沈慕不是个甘愿屈居人下的人，否则也不会早早地就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弄出一间铺子来，但是她目前没什么好办法能制衡沈慕。 又不是伯府里的人，又不能被她制衡，沐小小是万万不敢轻易将铺子托付给沈慕的。后来还是锦书来投诚，沐小小才想到了这招姑且算是美人计的方法。 既然她与沈慕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在古代不论是商贾之间还是官员之间，互赠美妾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到时候她就用这个法子，将锦书送于沈慕，想来以她的身份，沈慕会好好待锦书的，而且锦书的身契在沐小小手里，那么就不担心锦书反水。 虽然沐小小这招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卑鄙，但这都是阳谋，而且她也会询问锦书，若是锦书不愿意，那她便只能去买个舞姬或者歌姬了。 好在沈慕这人先不说经商水平如何，这皮相倒真是不差，原本沐小小还想着等锦书脸养好了，她就可以带着锦书去见沈慕，没想到沈慕居然带着张胜去假装求娶了锦书，那她就更有话说了，毕竟说娶又不娶的话，万一姑娘觉得失了面子想不开……那可是罪过啊。 下午王婉之如约来到威远伯府。 沐小小命翠晴到垂花门去迎一迎王姐姐，自己则是在玉清小筑的门口恭候。 王婉之走进了就看到沐小小站在院门口，不由得笑道：“妍妹妹，你身子才大好不久，怎地非要站在这里吹风？万一受了风寒，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瞧王姐姐说的，我又不是个纸人，还能一碰就怀了？不瞒王姐姐，这几个月我感觉身子真是好多了，能吃能睡的。” 王婉之促狭地一笑，“能吃能睡？妍妹妹难道是自比那圈中的黑面乌金？” 黑面乌金，在武朝是黑毛猪的雅称，这个年代里还没有现代的那种白条猪，所有的猪基本上都是猎人掏的野猪仔，要么就是养了一两代的野猪后代，而且野猪和之后家猪的最大不同就是，野猪身上有黑色带条纹的长毛，故有了“黑面乌金”这个名字。 沐小小不过是想说自己身体好了许多，谁承想王姐姐竟然将她比作了猪，她不由得气笑道：“若妹妹是那黑面乌金，那王姐姐就是黑面乌金的姐姐啦~” 两人有说有笑地去到了花厅，待落座之后，王婉之才表明了来意。 “前日听我父亲说起一事，想着也许你听了能有所感，便想着过来说于你听。” 沐小小瞪大了眼睛，“什么事儿，让王姐姐如此郑重？而且与我有关？” “说起来可能也未必与你有关，你就当我是跟你说说闲话吧。” 三天前，王婉之的父亲王晋年下朝回来，正好碰上王婉之在正房跟母亲钱氏说话。 当时王晋年还问了自家女儿，说是威远伯府的大小姐沐璟妍是不是要参加年后的选秀，王婉之还很奇怪，为何父亲独独问起妍妹妹，但还是点着头说是有此事。 王晋年听完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了好几圈，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今日下朝，为父听礼部尚书说，宣平侯夫人上奏皇后，说是她弟弟迟煜年纪不小了如今还未有婚配，所以想请皇后在明年春季选秀之时，给她弟弟赐个正室夫人，也好让他们武安侯府后继有人。” “可是这事儿跟妍妹妹有什么关联？”王婉之不解。 “听礼部尚书的意思，皇后将此次划拨给了礼部，好像是因为宣平侯夫人在奏表中提到，希望给他弟弟赐个将门之女，原因说是他弟弟是个粗人，怕是跟高门贵女不甚般配，这才想着求娶一位将门之女。” 原本王婉之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人家喜欢舞刀弄枪的是人家的喜好，但是接下来她的有说道。 “礼部尚书为此事已经烦心了好几日。” 听王婉之讲到这里，沐小小脱口问道：“礼部尚书为何烦心？不过是给个侯爷寻个侯夫人罢了，难道还会比给皇子选妃更难吗？” “唉，妍妹妹你怕是不知道，这次选秀的名单已经定了下来，其中将门之女虽然有好几位，但是能配上侯夫人身份的，就独你一人。” 沐小小蹭地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虽然这还只是我爹的猜测，还要再看陛下和皇后的心意，但是我听说平阳郡主昨日上午就进了宫，说是拜见太后去了，但是这事儿怕是瞒不过她，而且太后在选秀上可也是能说上话的。” “王姐姐的意思是，若是平阳郡主说动了太后，也许太后会发话将我赐婚给武安侯迟煜？” 王婉之叹了口气，“此事我也说不好，所以这才想着告诉你一声，也好让你能尽早应对。” 沐小小苦笑道：“若平阳郡主真的说动了太后，陛下和皇后恐怕不会违逆太后的意思。” 这会儿的沐小小，心里说不乱那肯定是假的，虽然她早就做了心理准备，但是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这几日玉珠的八卦，可是在沐小小心里对迟大将军留下了不少阴影，什么一脸虬髯、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生食人肉、性情残暴之类的，怎么听都不像是个良人。 “妍妹妹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姐姐。”王婉之看沐小小的脸色一片铁青，整个人也呆愣愣的，生怕她受不住刺激。 要知道沐璟妍撞了头可是昏迷了好一阵子，御医也说尽量让她以后不要受太大的刺激，否则恐怕会累及身体、有损寿数。 “王姐姐我没事，被说这事儿现在还只是猜测，就算是真的也没办法反抗的。” “要不，你称病吧，反正你身子弱大家都是知道的。” 沐小小摇了摇头，“不行，若是那样威远伯府可就真的不行了，总之多谢王姐姐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说实话，原本以妍妹妹的容姿，那皇子正妃之位也是当得起的，如今被这么一搅和，妹妹难保不会配了那粗鄙的武夫，虽然他是个大将军但怕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我听说迟大将军上阵从来都是一马当先，而且还会佩戴如同恶鬼般的面具，端得是吓人。” 王婉之话说出口才觉得自己失言，忙又说道：“妍妹妹，兴许太后不会听平阳郡主的，总之事情没定下之前，都还有转圜余地的。等我回去央了父亲，看看能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第55章 处于漩涡中心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王姐姐，此事就别麻烦伯父了，毕竟这选秀面上说是给陛下充实后宫的，伯父作为前朝臣子，也不好过多参与。” 王婉之皱着眉，“对了，我听说苏家二少爷年底前会回京，如果苏家肯上奏请求赐婚，也许陛下会考虑一二。” 沐小小赶忙出声，“这万万不可。我与苏家二少爷并无瓜葛，这事儿无论如何也求不到他头上。” “难道说你们……” “王姐姐，我和苏府的二少爷不过是两家交好，所以这才有了一些交集，至于其他一概不存在。” “你这又是何苦？虽说他三年前去了江南书院，但这也是他母亲的安排，他也不可能违逆的。” 沐小小摇了摇头，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 说白了不论原主沐璟妍与这位苏家二少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当年这位苏二少都没有来威远伯府当面告别，虽说是因为他母亲的催促，但是不至于这点时间都腾不出来，在沐小小眼里这样的男人太靠不住了。 当然沐小小在这个时空也从未想过要靠男人过活，毕竟她可是位面商人，等时间一到，这里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而这也是位面商人第一准则。 曾经有不少位面商人，因为某个位面的某个人，而选择放弃了位面商人的身份，沐小小不想去评论他们做法的对错，毕竟都是各人的选择，但是她还是更喜欢自由的现代社会，也许日后遇到更加先进的未来位面，她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但是在这个古代位面，沐小小是半点这个想法也没有的。 “对了，之前中秋宫宴上，郭淑妃娘娘召见了你，然后你给娘娘送上了一匣子指甲油，最近她可有什么表示吗？” 沐小小不解，“什么表示？” 王婉之皱了皱眉，“不应该啊，这位郭淑妃能在宫宴上当众召见你，必定是有其它安排的，难道是因为太子薨逝，所以这才耽搁了？” “王姐姐，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你说的表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是从我爹只言片语中分析的，可能也不是很对，反正咱们姐妹两个私下里说说也不打紧。”王婉之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又继续说道：“郭淑妃出身卫国公府这你是知道的，卫国公府传承十几代，肯定不是寻常勋贵能比的，若不是你这指甲油够新奇、够好看，恐怕郭淑妃也不会这么上心。” 沐小小在心里吐槽：是啊，她上个心，就让我白白送出了几十瓶指甲油，要知道那都是她准备之后陆续发售的产品，好在这个郭淑妃在宫里，等闲时候也不能出来，否则这点新鲜感和神秘感都没了。 “宣妃娘娘就是得了郭淑妃娘娘的扶照，才能在宫里站稳脚跟，之后又平安诞下四皇子，所以郭淑妃娘娘虽然自己没有皇子，但是这四皇子一向跟她走的很近，就连那句淑母妃都叫得格外真情实感。” “王姐姐，这些我爹也跟我说了，难道郭淑妃娘娘是想给四皇子笼络人？” “我就说妍妹妹聪慧，这不一点就想到了关键问题，太子从前只是感染沉疴，两位皇子的斗争还不算太激烈，所以郭淑妃也就是看中了你这指甲油的丰厚利润，如今太子薨逝，怕是要不了多久，郭淑妃娘娘就会要你站队了。原本我想着，她可能会将你赐给四皇子做个侧妃，但是有了宣平侯夫人的上奏，这事情就复杂了。” 沐小小拧着眉头，“王姐姐，这皇家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想掺和，你知道的，但凡掺和进储位之争的人家，能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更不用说现在威远伯府式微，我只求平平安安度日。” “谁说不是呢，只是现下里你已然处于旋涡中心了。” 沐小小点头，一边想一边说着：“如果是四皇子和迟大将军，那我宁愿嫁给迟大将军，这样总好过去参与两位皇子的夺嫡。” “我有了个想法。”王婉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略有些兴奋地说道：“想必皇后娘娘是不愿意看到四皇子有了你这么个能赚钱的贤内助，毕竟魏国公府虽然一直保持中立，但是谁不知道魏国公本人是个极为注重传统的人，而在传统上，那应该就是立三皇子为太子，只是看皇上的意思，恐怕哪个皇子也比不上曾经的太子。” “王姐姐的意思是，若是我不想给四皇子做侧妃，也许可以走皇后的路子？” 王婉之使劲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我想想再有两个月就是新岁节了，在新岁节之后便是元宵节，之前几年你身子不好，勋贵世家举办的灯会你都没去过，今年刚好轮到魏国公府，到时候你跟我一同前去。” “这……能行吗？”沐小小拿不定主意，魏国公府可是皇帝的岳家，想必到时候肯定是贵客迎门，而且人家凭确定她说的是真的，又凭什么帮她呢？ “只要能见到叶三小姐，到时候你需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也许她会帮你说话的，总之不论成与不成，都要试试才行啊。” 待王婉之走后，沐小小的情绪就一直不太高，感觉做什么都有点厌厌的。 沐小小现在是真的有点烦这个古代了，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的不说，上面还压着一座巨大无比刻着“皇权”的大山，她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 只可惜她现在积攒的那点银子是远远不够的，否则沐小小都想一走了之了，虽然这样有些不负责任，但她是真不想把自己也搭里边。 …… 话分两头，平阳郡主在听说宣平侯夫人上奏，请求皇后娘娘在明年选秀中给她弟弟择一位将门之女为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沐璟妍。 威远伯府可是军功累积上来的勋贵，实打实的将门，而她沐璟妍也是百分之百的将门之女。 谁规定将门之女就必须舞刀弄枪了？但是沐璟妍将门之女的身份是不会改变的。 都说那迟大将军凶神恶煞，而且能镇住凶残的蛮族，想比也不是寻常的将军。想到这平阳郡主有了个注意。 星文哥哥不是一直惦记着沐璟妍嘛，那如果皇家赐婚让她嫁给迟大将军，想来星文哥哥就会死心了吧。 平阳郡主完全没想过，也许苏星文知道这个消息会悲痛欲绝，也许会遁入空门也说不定呢。 总之，她马上就命雪雁给她梳妆，然后递了牌子要拜见太后。 临出门的时候平阳郡主的母亲姜氏过来了，一听自家女儿要去找太后做主，忙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母亲，为什么不让女儿去这么跟太后说呢？” 姜氏看着自家女儿，面带温婉的笑容说道：“赐婚毕竟是皇家事务，太后虽然喜欢你，但是你也不能太逾越了，太后毕竟不是你的亲祖母，逾越的次数多了这情分也就淡了。” 第56章 康家二老爷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可是……可是……”平阳郡主可是了半天也没想出反驳的话来。 “傻孩子，有些事情不用这么直来直去的，中秋宫宴上郭淑妃娘娘召见了沐小姐，我听你爹说，沐家之后还奉上了一匣子指甲油，而且威远伯最近也跟四皇子有些来往，说不定是投靠了四皇子，太后她老人家一向不喜欢郭淑妃，如果让四皇子有了这么一个好赚钱的生意，你说太后会高兴吗？” 平阳郡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母亲的意思是，可以说这件事，这样的话太后也许就会阻止郭淑妃和四皇子，而阻止她们最合适的理由就是将沐璟妍嫁给迟将军？” “别这么大声的嚷嚷，你知道你爹最不喜欢这些算计了，不过你若是进宫见太后，话还是要说的委婉一些，别让太后看出什么来。” 之后姜氏又给平阳郡主整理了一下衣裙，又取了一支海棠花簪给平阳郡主带上，“从前的乐阳公主，最喜欢的就是海棠花，带上这个也好让太后娘娘睹物思人不是。” 平阳郡主是怎么跟太后说的，旁人不得而知，只是当晚太后就命人去请了皇帝，母子二人在慈宁宫说了好一会话，听说陛下从慈宁宫出来之后，径直去了郭淑妃的宫里。 …… 十一月上旬，初五。 从江浙出发经由京杭大运河前往京城的大船，陆续到了京城南门附近的水路码头。 京杭大运河是武朝太祖在登基后，建设的第一个基础设施，让江浙和京城的往来时间，缩短到了一个月。 之后又因为蒸汽船的投入使用，这个时间再次被缩短到了二十天。 康家有自己的船队，不仅仅是为着水路运输，还有海外的贸易往来。今日正是康家船队抵达京南码头的时间。 京南码头一直是热闹非凡，各路的客商以及码头的脚夫都在忙碌着，只有在新岁节那几日往来的人数会稍微少一些，真是可以称得上一句货如轮转。 这边因为到处都是拉货的骡马，还有抗货的脚夫，让整个码头上都充斥着男性荷尔蒙和各种大牲口的味道，所以寻常人家的姑娘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康家的船队一早就通报了这边的水路调配官，所以今日一早，最西侧的船只就已经被腾空了，留下了一大片水域，足以让康家船队停泊。 康家二老爷，也就是沐小小的舅舅，一身靛蓝色暗纹大氅，领口是一圈浅青色貂毛，头发全部束在翠玉冠中，下巴上是一副山羊胡。 “二老爷，咱们是先去院子，还是先去见沐大小姐？”康家二老爷身后半步，一位中年男子询问道。 康家在京城是有宅院的，虽然位置不在东华门大街附近，但是也是靠近内城的，而且院子占地面积还不小，其中亭台楼阁假山树木应有尽有。平时他不在京城的时候，那宅院就让管家打理着。 “自然是先去见见我那大侄女儿，其他的事情往后安排吧。对了，让伙计们手脚麻利一些，先将我给妍儿带的礼物搬下来。” “是，我这就去吩咐。” 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康家二老爷才坐上马车摇摇晃晃地朝着威远伯府去了，而他的马车后边，还跟着一辆马车，不过这辆马车上装的是大大小小不同的箱子，想来就是他说的礼物了。 威远伯府一早就收到了康家二老爷送来的拜帖，这不李氏正忙着让厨娘做几个拿手好菜，也好宽待这位“姻亲”，就连威远伯沐廷山今日都告了假，歇在府中准备接待这位小舅子。 不怪他们二人如此殷勤，要知道康家这些年发展的是越来越好了，特别是海外的贸易，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再加上康家大老爷也越发得陛下看重，这康家自然水涨船高。 虽然还没有个勋贵的头衔，但是虚衔哪里有实权来的有用，跟不用说人家还有钱。 沐小小也被李氏一大早给唤了起来，说是要她好好打扮一番，也好让康家二老爷看看，他姐姐的女儿在府中过的一直不错。 还没睡醒的沐小小，只能坐在梳妆台前犯困，任由翠晴摆弄着她的脑袋，今天她的脑袋必定也是轻不了。 要母校，她这舅舅每年都来，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嘛，而且根据她脑中的记忆，康家二老爷每次也就是吃个饭，然后将东西一送，就会拍拍屁股走人，至于他想看大侄女儿，那都是命人来请沐璟妍过府，这足以看出，他是不太待见威远伯和李氏的。 “大小姐，今日奴婢给您梳个双环望仙髻，这个发髻最是能衬托小姐的出尘之姿。想来舅老爷看了也会高兴的。”翠晴一边说一边手上动作不停。 沐小小这会儿还处于刚起床发懵的状态，闭着眼睛说了声：“舅舅看到我就高兴，我扎个辫子他都喜欢，若不是母亲叮嘱，我真希望你就给我随便挽个发髻就好，你是不知道那些头饰有多重。” “大小姐，这不是夫人想让舅老爷知道您在府里过得很好嘛，听说前几日夫人就命人将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比过新岁节还要上心呢。” “出了这屋可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要是让母亲知道你背地里揶揄，怕是要赏你板子了。” 翠晴取了一支鎏金穿花步摇给沐小小带上，这才用好似求饶的口吻说道：“大小姐最疼奴婢了，想必是不会忍心让奴婢挨板子的。” 带好了步摇，接着翠晴又从妆奁匣子中分别取了几支红宝石做的蝴蝶钗朵，最后又搭配了两个花朵形的鬓唇，这才算是大功告成了。 今日的衣服，是李氏前两天送来的，说是新给沐小小裁制的。 衣裙照例用的是京城中时下最流行的料子，款式也是最近时兴的，唯一特别的是一旁的月白色兔裘。虽然兔子产毛颇多，但是这兔裘只取兔子腹部最柔软的一块毛发，而且只有三年以上的兔子，毛发的长短才能被用来制作兔裘。 而且这件兔裘全是雪白的颜色，没有一丝杂色，想来价格恐怕要在基础的数字上翻上几倍，这李氏也是下了血本了。 等到沐小小来到正房，康家二老爷已经在跟威远伯吃茶闲聊了。 “妍姐儿，快来拜见你舅舅。” 沐小小乖巧地行礼，“妍儿见过舅舅。” 康家二老爷看沐小小面色红润，精气神儿都不错，忙说道：“翠晴快扶小姐起来，原本我说等明日请妍儿过府，也免得这天寒地冻的让妍儿来回奔波。不过，我敲着妍儿的气色好了不少。” 李氏陪着笑说道：“康二爷，您眼力真好，妍姐儿今年想来是大好了，这夏日里都没有请过大夫，还是我不放心命人给妍姐儿看了几次平安脉，大夫说妍姐儿的身子确实是好了许多。” 第57章 到访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好好好。”康家二老爷一连三个好字，显然是对沐璟妍现在的身体情况非常满意，之前每年过来，看着这个大侄女都病病歪歪的，他这心里一直都不好受，大姐就这么一个女儿，要不是康家没有适龄的女孩子，这威远伯夫人的位置怎么也不可能让李氏坐了。 往年，他对威远伯和李氏没什么好脸色，主要就是因为沐璟妍的身体不好。一个闺阁女子平日里又不用出去奔波，锦衣玉食这么供养着，还能让他的大侄女身体这么差，可见是他们不上心。 沐小小要是知道她舅舅是这么个心思，恐怕会说：沐璟妍八成是心病，天天郁郁寡欢身体能好才怪了，这还是因为换了芯子，才让身体康健起来。 一时间正堂这里，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午膳之后，康家二老爷没有多逗留，说是还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去处理，不过他也说明日会差人过来请沐小小过府。 沐廷山和李氏笑着满口应了下来，如今康家真是水涨船高，许多人要不是看在威远伯府跟康家还有几分联系的份上，恐怕早就不将伯府放在眼里了。 沐小小的店铺开起来之后，没有什么泼皮或小吏上来找麻烦，一则是沈慕打点过，二来也是康家放了话的。 送走了康家二老爷，李氏倒是将沐小小给留了下来。 “妍姐儿，明日你舅舅要你过府，你看看能不能提一提咱们府上茶山的事情？”李氏知道现在说这个有些太贸然了，但是府里真是每况愈下，虽然沐小小铺子生意不错，但是不论铺面还是银子，都是从前康氏留下的，跟伯府里没有半点关系，她也不好厚着脸皮让沐小小交上来。 而且，就算她开了口，周妈妈和钱妈妈这两个婆子也是不会答允的，李氏也没有什么能掣肘她们的方法，毕竟这两个婆子都是康氏从家里带来的，身契和家人都在康家而不是在威远伯府。 沐小小垂下眼眸，“母亲，舅舅刚来我就贸然说这个，怕是不妥吧。” 其实沐小小也是相帮帮家里的，但是这几个月她主要忙着铺子里的事情，对于威远伯府里的情况还没有全部摸清，她可不想让自己卖面子得来的好处，便宜了不知道什么人去。而且，她不知道让她进宫的想法是李氏提出的，还是她那个不靠谱的爹提出的。 “妍姐儿这府里的开销每天都是一大笔，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你舅舅在京城拢共也就待大半个月，早一点说了兴许就能早点……”李氏说着说着，眼圈就开始红了。 所幸现在正房里除了李氏和沐小小之外，也就是王妈妈和翠晴了，其他的丫鬟婆子都被赶到了屋外候着。 沐小小还是有些心软，想着李氏这些年操持威远伯府，也还算尽心尽力，“母亲，我知道家里的难处，要不这样吧我先从铺子里支三千两交给母亲，回头我找机会跟舅舅提提茶山的事情。但是能不能成，这个女儿就没有把握了。” 康家二老爷做生意有自己的一套办法，旁人说的他也许会听上那么一两句，但是照不照办，那可就不好说了。 李氏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要沐璟妍开了口，她那个舅舅还能不听？ …… 回到玉清小筑，沐小小打开了她舅舅命人送来的几口大箱子。 这几个箱子大的足能装下一个人，而小的不过才两个巴掌大，其他的个头都在这两个之间。 翠晴一边取了帕子给沐小小净面，一边说道：“大小姐，箱子上都贴了条子，许是二舅老爷怕人家乱动，这不钱妈妈一直盯着，就等您回来拆呢。” “让玉珠和玉锦进来开箱子吧，从那个最大个的开始。”当大小姐就是这点好，什么事儿都不用自己动作，开口吩咐就是了。 玉珠和玉锦正是对什么事儿都好奇的年纪。不过往常有翠晴和钱妈妈管着，所以都板着性子，今日大小姐吩咐了，两人自然就放开了许多。 第一口大箱子打开，里面只放了一件东西。 “翠晴姐姐，您快来看看这是个什么物件啊？”玉珠和玉锦都没敢上手，只是围着箱子问道。 翠晴也算是丫鬟里见多识广的了，忙上前了两步，伸头往箱子里看去，这一看她笑了出来，“大小姐，这箱子里是走马灯呢。” “走马灯？”沐小小也是奇怪，她舅舅送这个东西给她做什么。 “大小姐您忘了，去年郑国公府的元宵灯会您身体不好就没去，然后还跟二舅老爷抱怨来着，说是郑国公府挂了一个老大的走马灯，你没去看成很遗憾。” 沐小小一想，准是她只看了原主的一些重要记忆，想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自然就被忽略了，此时听翠晴一说，才好似想起来了似的，点头道：“是了，真是难为舅舅了，我不过一句闲话。” 之后走马灯并未拿出来，毕竟这东西个头太大，而且做工很是精巧反复，想来应该很怕磕碰，所以沐小小想着等到过节的时候再拿出来也不迟。 接下来的几口中等大小的箱子里，除了一些江南时兴的绸缎布料之外，还有就是江南的各色胭脂水粉，另外还有一些今年新产的六安瓜片，这东西在外头可买不着，怕是宫里的贵人们喝的也不过就是这种档次的呢。 最后那个最小的箱子里，是一些珠宝首饰，一打开真是晃瞎了沐小小的狗眼。 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有着西方特色的头饰、胸针，还有一些较宽的镶嵌了宝石的手镯，总之让沐小小见识到了，什么叫珠光宝气。 按照她舅舅的说法，这些都是远洋贸易得来的，价值上并不算多么昂贵，要知道他们对外贩售的茶叶和绸缎，到了西方那可是价比黄金的。 沐小小随意拿起了其中一小袋珍珠，这些珍珠个头都很大，但都是不太圆的形状，在西方用这种不规则形状的珍珠制成的饰品，有个极为通俗的名字叫“巴洛克风格”。 “大小姐，这珍珠个头是不小，但是怎么都不圆润啊。”翠晴疑惑地问道。 “翠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西方没有咱们武朝富庶，个头大又圆润的珍珠极为罕见，所以这种不算太圆的珍珠也被她们拿来制作饰品。” 翠晴点点头，“难怪二舅老爷总说西方也是一些蛮夷，换了咱们武朝这种珍珠怕是只能拿来做珍珠粉了。” “不过，这些想来也是舅舅挑选过的，你看这一个个虽然不算太圆润，但是都还是椭圆形的，要是能找了工匠出点巧思，说不定能做出好看的首饰来。”沐小小的脑海里闪过了几个簪钗的样式，用这种珍珠来做最是合适。 接着，沐小小从其中挑选了几个，随意在桌上摆了一下，一朵五瓣的小花花就出现了。 第58章 薅羊毛的来了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吩咐翠晴将珠宝首饰分门别类都放好，其中哪些未镶嵌制作的宝石都单独放在了一边，沐小小打算回头制上几件精巧的饰物，拿来送给几个相熟的姐妹，比如王婉之、吴丹雪。 这边她刚刚整理好箱子，门外的三等丫鬟就来禀报，说是二小姐和三小姐来了。 沐馨芸走在前头，沐馨兰则落后了半步，“见过大姐姐大姐。” “二妹和三妹快坐吧，翠晴我记得钱妈妈今日新做了芸豆卷和豌豆糕，去端上来给二小姐和三小姐尝尝。对了，将舅舅刚送来的六安瓜片也冲上一壶。”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带翠晴出了花厅，沐馨芸才说话：“大姐姐，听说康家舅舅来了，不过我和馨兰只是庶女，无缘去正房拜见，所以便想着过来看看大姐姐。” 沐馨芸这话说的漂亮，但沐馨兰其实并不想来，她奉行低调处事的原则，只是二姐直接去了她院子，她也不好当面拒绝，便只能跟来了。 “我……我也是这么想的。”沐馨兰附和道。 沐小小倒是无所谓，她舅舅年年都送一大堆东西，而且就算不是他来京城的日子，只要是看上什么觉得适合自家大侄女的，都会命人送来，可以说一年到头能收好多次舅舅送来的礼物。 “舅舅送了好多首饰来，等会儿我拿出一些来你们挑选几个。” 沐馨兰动了动嘴唇没说话，看她表情显然是想拒绝，但是沐馨芸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她可不敢坏沐馨芸的好事儿。 果然，沐馨芸一笑，“那妹妹就不客气了，大姐姐你是不知道，爹爹都好久没去看姨娘了。” 沐馨芸说的姨娘其实是二姨娘，二姨娘姓方，是沐廷山从前的一个贴身侍女，原本也是伯爷心尖儿上的人，可是再如何也架不住人老色衰，这色衰必定爱弛，再加上四姨娘才进府不到半年，正是新鲜的时候。 至于沐馨兰的生身母亲春姨娘就更不用说了，她原本是李氏贴身侍女，李氏见伯爷对她好像有点意思，便直接做主给伯爷送了过去，但是这春姨娘简直就是个榆木脑袋，不会争宠也就罢了，在怀了沐馨兰之后直接拒绝见伯爷，这也把李氏气得够呛。 这会儿沐小小算是明白两位妹妹过来的用意了，感情是来薅羊毛的。 不过，庶女难当啊，更何况还是不受宠的姨娘所出。沐小小的首饰匣子都放不下了，她倒是也不介意分给两位庶妹一些，毕竟身上有一半的血液是来自于同一个人的。 说着话，翠晴这边也端上了点心和茶水。 新的六安瓜片本身味道就格外不同，更不用说这是康家二老爷特意选的上品，茶碗盖一开满室馨香。 “哇，好香啊。”沐馨芸的表情极为夸张。 一旁的沐馨兰虽然没有表现的这么夸张，但也是深深地吸了口气，笑着说道：“这茶真香。” “舅舅送来的新茶，自然是比那些去年的茶味道要好，两位妹妹快尝尝。”沐小完自己先端起来喝了一口，一股醇香之感从口腔弥漫，然后进入胃中，之后再呼吸感觉都带着一股子茶香。 难怪宫中的贵人都喜欢这茶，原来呵气如兰就是这样啊。 放下茶盏，沐小小偏头道：“舅舅送来的茶叶给二小姐和三小姐都包上一点。” 这一次沐馨兰没等沐馨芸说话，就说道：“大姐，这茶叶太贵重了……” “是拿给姨娘们喝的，你们只管拿着就好。”沐小小随口找了个理由，反正到时候是姨娘喝，还是她这两个妹妹喝那她就不管了。 “大姐姐，其实今天我过来是有事想请大姐姐帮忙的。”沐馨芸说完从丫鬟云霞那里接过了一个小册子。 沐馨兰好奇地望了过去，她以为这个二姐过来就是单纯为了占便宜呢，没想到还真有事儿。 沐小小一看册子，马上说道：“翠晴留下，其他人都到屋外候着吧。” “是。”一众丫鬟齐齐应声，陆续退出了花厅。 这册子之前沐小小在李氏那就看过了，上面是关于那位杜秀才的信息，不过这本并不是三婶娘送来的，而是李氏自己派人去打听来的情况。 不过，当时沐小小没细看，只说是让沐馨芸自己看了拿主意，其实她也想着毕竟事关沐馨芸的婚事，将册子送过去，方姨娘也好能帮着看看。 想来方姨娘和沐馨芸是商量出了个结果，这是过来问沐小小的意见呢。 沐小小接过册子，这才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杜秀才，全名杜明诚，字景略，武朝兴德十八年生人，算下来今年刚刚二十。 沐小小皱了皱眉，虽说现代人二十才刚刚大学过半，但是古代人二十还没结婚的，不是家境贫寒就是个人有什么问题。 再往下看去，果然是家境贫寒，或许用家徒四壁更合适，他父亲死后，族中便收回了祖产田地，幸好她母亲的嫁妆里还有几亩薄田，否则还养不活这娘俩儿，但是如今供着一位读书人，这日子自然是不大宽裕的。 好在这个杜明诚争气，学堂的先生见他颇有才气，免了他一部分束脩，又向学政说明了杜明诚家中的情况。 学政在看了杜明诚的文章之后，也觉得这是个可造之材，便申请了一笔助学金，这才让他坚持到了现在。 看到“助学金”三个字，沐小小的眼皮跳了跳，不用去查她都知道这肯定是武朝太祖那位穿越前辈搞出来的。 之后，就是一些从邻居乡里打听来的消息了，这些消息无一不表明这杜明诚是个孝顺之人，而且人品德行都是上乘。 最后是一副大头像，有点像是官府悬赏的那种，看来这李氏找的人还擅长绘画，从这画像上来看，这位杜明诚长相端正、仪表堂堂。虽然还比不上沈慕那种风度翩翩的模样，但外貌也能算是中上了。 合上了册子，沐小小问道：“馨芸你觉得如何？” “长相、人品和才学似乎都不错，只是这家境……”沐馨芸自觉很了解她的这位大姐，所以也没有隐瞒直接就这么说了。 “家境上是差了些，不过这钱财府里可以补贴一些，若是母亲没有那许多，我也可以帮衬一二。” 沐小小觉得从册子上的内容来看，这位杜明诚按照古代人的眼光来看，那的确算是个不算的人选，只是她有些担心，不知道古代有没有“凤凰男”一说。 在穿越之前，沐小小也谈过一个十分类似的男朋友，而且就是人们口中说的“凤凰男”，只是相处了一阵子就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合适，特别是在金钱观上。 沐小小那会儿虽然不是出身大富大贵，但也是衣食不愁，所以去旅个游、看个电影什么的，她觉得都是很正常的生活，但是到了那人眼中，就是浪费钱。 后来沐小小提出了分手，而且分得还不怎么愉快。 第59章 两全其美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对了，方姨娘怎么说？” “姨娘说，这人看起来各方面都不错，虽然家境差了些，但是我毕竟是伯府的女儿，想来爹爹和母亲会帮衬一二的。” 沐馨芸平时虽然非常有主意，但是面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也是有些举棋不定。 她本身是觉得这人完全配不上威远伯府的，哪怕她只是个庶出的女儿，但是又怕放掉了这个杜明诚之后，李氏万一安排的人还不如这个那可怎么好？ 沐小小也猜到了沐馨芸的顾忌，眼珠转了一下有了个想法，“馨芸，你看这样如何？” …… 因为今日招待了康家二老爷，沐廷山并没有去衙门，所以这晚膳就一并在正房用了。 在晚膳之前，沐小小让翠晴去了一趟正房，说是馨芸和馨兰都在她这里，想问问晚膳能不能带两位妹妹一起去正房，说是两位妹妹也有好久没见到爹爹了。 李氏今日心情不错，茶山的事情沐小小虽说没有直接应下，但只要她开口想必康家二老爷是不会拒绝的，所以沐小要带两个庶女过来，她便同意了，还吩咐厨房多加了几个菜。 晚膳时分，沐廷山和李氏分别坐在八仙桌的上位，在沐廷山的右边是李氏，左边是沐小小，再左则是沐馨芸、沐馨兰。 这算是沐小小穿越过来这么久，第一次跟她便宜爹、李氏和两位妹妹一起用饭。 沐馨芸和沐馨兰见沐廷山的次数并不多，此时一个个都些紧张，生怕惹了沐廷山不喜。 想来李氏可能将茶山的事情跟沐廷山说了，所以沐廷山的心情也不错，席间还询问了一下方姨娘和春姨娘的身体，说是好久没去看她们了，回头有空会去瞧瞧。 这可让沐馨芸和沐馨兰高兴了好一会儿。 吃好饭，沐廷山也在，沐小小才跟他们提起了杜秀才的事情。 “爹爹、母亲，杜秀才的品性、学识都不错，只是这家世当真是配不上咱们威远伯府。” “芸姐儿，你也是这个想法吗？”李氏直接问了沐馨芸。 这一问，沐廷山和其他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沐馨芸的身上，她能感觉出沐廷山似乎有些不满，忙说道：“女儿自知身份低微，只是女儿担心，若是跟这位杜秀才订了亲，怕是有心人会传出不像样子的话来。” 是啊，任何一个勋贵的女儿，不论嫡庶只要不是犯了错，谁会将女儿许配给一个穷秀才呢。 沐小小也说道：“母亲，女儿也是有这个担心。不过，女儿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妍姐儿聪慧，你说说看有什么好法子？” “这位杜秀才不是明年要考举人吗？若是他能考上，那么馨芸许配给他也算说得过去。但是若等到那个时候，恐怕会有不少人家打这位杜秀才的主意了。不如母亲先以威远伯府的名义，资助他一二，到时候若是他落选这婚事自然作罢，若是他高中那投桃报李自然是咱们伯府的乘龙快婿。” “好。”沐廷山这一嗓子，吓了沐小小一跳，“妍儿的这个想法好，既不会失了伯府的身份，也能预防万一，我看就看妍儿的说法去办吧。” “是，妾身稍后就吩咐下去。”李氏对于沐廷山从来都是千依百顺的。 沐小小知道这事儿算是办妥了，不由得看向沐馨芸，朝她眨了眨眼睛。沐馨芸对这个结果自然是满意的，举人娘子和秀才娘子那可不是差这一星半点，在武朝举人可是可以去后部官职的，秀才自然没有这个权利。 全程沐馨兰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这事情能让她在一旁听着那就是恩惠了，她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的。而且通过这件事，沐馨兰觉得自己的婚事怕是也会如此，只想赶紧回院子跟春姨娘说说。 …… 翌日，巳时。 刘保平架着车马来到了威远伯府，原本这种事情让小厮来做就好，但是他跟着康二老爷二十多年，自然知道沐璟妍在老爷心中的地位，所以这事儿他不敢假手于人。 门房一早就得了信儿，这不胡二管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胡二管家拱手笑道，“刘掌柜。” “胡管家，大小姐可醒了？”刘掌柜见惯了商场上的人，这不自然而然地就将那个“二”字给省略了。 胡二管家一听人家称呼自己胡管家，这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忙说道。“大小姐那边的翠晴姑娘已经来传了话，劳烦刘掌柜稍等片刻，大小姐还在梳妆打扮。刘掌柜先到偏厅吃会儿茶吧。” “劳烦胡管家了。” “哪里的话，咱们两家那可是姻亲。要是论起来这康二爷也是老奴的主子。”胡二管家是李氏的心腹，而大管家则是沐廷山安排的，李氏也不能随意撤换，所以这胡二管家当了十几年的老二。 今日本来应该是张大管家过来的，但是胡二管家一早跟李氏讨了这个差事，李氏也有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便让胡二管家领了这差事。 偏厅里已经准备好了热茶和一些点心，当然茶水和点心的品质是比不上主子们吃的，但是也算是不错了。 胡二管家知道这位刘掌柜是跟着康二爷走难创北的，若是他跟提点一两句，那可是会受用不尽的，所以这话里话外都带着奉承。 “刘掌柜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驾车怎么能让您来啊。” “这不是来接大小姐嘛，我不放心下边的小厮，所以就自己过来了。” 胡二掌柜点点头，旋即将话题引到了茶山上，这可是李氏交给他的任务，“我听说康二爷今年进贡给宫中贵人的茶叶份额又涨了？” “承蒙宫里贵人抬爱，是涨了一些份额。”刘掌柜一听就知道这胡二管家想说什么，不着痕迹地应付着。 “咱们两家是姻亲，府里也有几个茶山，是夫人的陪嫁，只是这些年茶叶的品质一直上不去，若是能得康二爷指教一二，想必不说能进贡，那也绝对能卖个好价钱。浏掌柜，您说是不是？” 刘掌柜微微一笑，“这个好说，回头我会跟老爷说的，京城这边玉泉山的水好，若是能在那附近有几座茶山，那可就太应景儿了。” “是极，是极。府里的这座茶山离着玉泉山不远，我听西席先生说是什么一条山脉之类的，总之只要康二爷去瞧瞧就一目了然了。” “劳烦胡管家跟夫人回话，说回头我们老爷会拍几个伙计去看看，到时候咱们再细说。” 胡二管家对于这个答复虽然不太满意，但还不等他多说，玉珠就掀了帘子进来了。 “见过胡二管家、刘掌柜，大小姐已经准备妥当了，这就从院子里过来了。”玉珠是先过来通知的，总不能叫沐小小等车夫吧。 刘掌柜一听，赶忙站起来，“车架就在府外，大小姐过来随时可以上车。” “行，那我去回话了。” 待玉珠离开，刘掌柜这才跟胡二管家说：“茶山的事儿，稍后咱们再谈，我先去看看马车里的暖炉烧的如何，可别冻着了大小姐。” 第60章 过府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康家二老爷在京城的宅院位于西华门大街隔壁的街道上，这条街道上大多都是商贾之家，而且由于不在繁华的市井街面上，所以虽然街道的宽窄比不上内城勋贵府邸门前的大街，但整体还算幽静也能赞上一声雅致。 马车并未在门口多做停留，而是直接进入了宅院的大门，这也是康家二老爷考虑到沐璟妍的身体想出来的办法，到了前院影壁附近再下马车，怎么也比在大街上要好些，至少能少受些风。 马车停稳之后，玉珠率先从马车上下来，还抱着个小软凳，一看就就是给沐小小下车用的，而刘掌柜也在张罗着府里的丫鬟，该提暖炉的提暖炉，该捧着手炉的捧着手炉，还有背着伞的，不过今日日头倒还不错，并没有要下雪的迹象。 沐小小披着狐毛大氅，这也是昨日里她舅舅送来的，说是要她今日穿着免得受了风寒。 刚从马车上下来，刘管家就命丫鬟上前，递上了手炉，手炉外头都是用上好的云锦包裹，保证暖和的同时又不会烫伤手。 “大小姐，这边走，当心脚下。”刘掌柜的态度特别谦卑，而且其实这都是场面话，地面一大早他就吩咐丫鬟打扫了里外三遍，怕是一丁点儿灰都没有。 康家二老爷此时正在正堂里喝茶，主要是没有长辈到门口迎接晚辈的道理，不然以他的性子，恐怕早去门口接沐小小了。 这会儿康二爷一边喝茶，眼睛却一直在往院子里张望，直到看到一抹湖蓝色出现，这才面露喜色。 “妍儿给舅舅请安。” “快起来、快起来，路上没冻着吧？”康二爷直接起身将沐小小扶到了起来。 沐小小身后的翠晴上前帮她解下披风，露出了里面樱草色的狐裘衣衫。这冬日里穿裘是最暖和不过的了。 康二爷一看沐小小穿的是他昨日送的衣衫，也是满脸笑意，“当日我就说，这颜色最衬妍儿，今日一瞧果不其然。” 褪下了披风的沐小小坐在了一旁的梨花木官帽椅上，这椅子面、椅子背和扶手也都包了填充着棉花的软垫。而且放眼看去，只有这一张椅子是连扶手都包裹了的，不用看自然是康二爷特意为沐小小准备的。 “舅舅送的衣衫都是极好的，所以侄女今日就直接穿上了。”沐小小今日头上同样带了用狐毛做的饰品，再配上一串米粒珍珠的流苏簪子，打扮的十分娇俏可爱。 “我家妍儿天人之姿，怎么打扮都好看。”康二爷满眼慈爱，仿佛从沐小小的身上看到了自家大姐年轻时候的影子。 当初康家虽然也算富贵，在朝中有人为官，在市井又有人经商，但是这样的身份比如那些传承数代的勋贵来说，底子还是薄了些，但康家大小姐却生了一副花容月貌，这样的容貌若不是生在皇家或宗室，那便是祸事了。 是以，康大小姐未出阁的时候，若是出门必定要带着帷帽，就是唯恐这副容貌遭人嫉妒。 后来康二爷上京办货，路上结交了老威远伯的随从，这一二来去便跟威远伯府有了来往，之后才有了康家大小姐嫁入威远伯府。 但是这二十年过去，时移世易，康家朝堂市井两开花，而威远伯府却越来越衰败。 这次来京城，康二爷还为着这事儿询问了自家大哥，康大爷的意思是，能帮就顺手帮一下，若是不成也不要勉强而为，毕竟威远伯府的衰败就是从老威远伯去世开始的，谁知道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沐小小想着李氏交代的话，便直接开口道：“舅舅，李氏说伯府里也有一座茶山，想跟舅舅合股呢。” 在康二爷面前，沐璟妍从来都不称呼李氏为母亲，毕竟康家大小姐，她的生母才是真正意义上她的母亲。 “此事伯爷也婉转跟我提了提，只是这茶叶的事情，可不是说说就能成的，但妍儿毕竟是伯府的大小姐，若是伯府不好对妍儿也有影响。这样吧……”康二爷养生朝着门外将刘掌柜给喊了进来。 “老刘，伯府里说是在京城近郊也有座茶山，回头你去问问具体在什么位置，带上几个伙计去那边看看，具体的我就不多交代了，你心里有数就行。” 刘掌柜满口应着“是”。 说话这会儿功夫，丫鬟们早就已经奉上了茶水点心，而且看样子还都不是京城里的时兴点心。 “光顾着跟妍儿说话，都忘了让妍儿先尝尝这点心，我这次动家里带了个会做苏式点心的厨娘来，若是妍儿吃着觉得好，稍后回伯府的时候就一并带回去。” 盘中的点心极为精致，除了个头小巧之外，造型也都是各种各种，什么花朵形的、小动物形态的，不用吃单是看就觉得赏心悦目。 沐小小取了其中一个淡黄色五瓣小花造型的点心，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品尝，一股浓烈的桂花味道从口腔中弥漫开来。 “舅舅，这个竟然是桂花味儿的，可是这都十一月中旬了，哪里来的桂花呀？” “这些桂花都是八月里采下来的，用蜂蜜调配了，一直放在冰窖里，要不然也保存不到现在。” 沐小小听的直咋舌，好家伙，真是好家伙，人家冰窖都是冬季存冰夏季纳凉用，但是康家拿冰窖当冰箱使，而且还就为了一罐小小的蜂蜜桂花。 中午的菜色是全套的江南风味儿，这对穿越前作为半个南方人的沐小小来说，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古代的运输是没办法跟现代比的，想吃点时鲜的东西，那可是千安万难，沐小小也是庆幸自己穿越过来是在伯府，否则要换了寻常人家，那日子肯定更不好过了。 只是一想到再有三个多月，她就要进宫选秀，这好心情也就散了个七七八八。 见沐小小的脸色有所变化，康二爷有些担心地问道：“妍儿怎么了？可是菜色不合胃口？” 沐小小摇了摇头，“菜色都是我喜欢的，只是现在已经十一月中了，再有几个月就到选秀的日子了，妍儿有些担心……” 听到自家大侄女提到选秀，康二爷也将筷子放了下来，“若是我早些时候知道，他们要送你进宫选秀，说什么我也会将这事儿拦下来，可是如今怕是不成了。” 是啊，名单早早的就报给礼部了，而这会儿礼部已经将秀女名单呈递给了皇帝、太后和皇后，此时若是不想参选，除了称病之外，再没有什么其他法子了。 “舅舅，家里也是没办法，而且这次选秀主要也是为适龄的皇子亲贵赐婚，所以我被留在宫中的可能性不高。” 康二爷看了看沐小小，心说这张脸若是陛下好好端详过，会不会留宫怕是难说。当初康家大小姐他姐姐，也是不想被花鸟使选中这才天天带着帷帽的。 第61章 谈话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只是妍儿现在在担心另外一件事。”说着沐小小将宣平侯夫人上奏的事情说了一遍，还将她跟王婉之的一些猜测也都说了出来。 康二爷这会儿的脸色愈发凝重，“以我所知道的情况来看，太后必然不会看着四皇子势力做大，毕竟妍儿你忘了一件事，康家待你亲厚，若是你做了四皇子妃，那么康家说不准也会成为四皇子的助力，这对于三皇子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妙。” 这一层，沐小小之前倒是没想过，不过这会儿她舅舅一说，她也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至于迟大将军这个人，舅舅明后天去打听一下，稍后会让刘掌柜给你送信儿。不过……”康二爷顿了顿，这才说道：“苏家二少爷，妍儿不考虑了吗？” 沐小小皱眉，用想好的托词回应道：“舅舅，三年前他不辞而别，虽然说是他母亲安排的，但也能看出他不会违逆自己母亲的意思，她母亲现在怕是已经看中了平阳郡主这个准儿媳，那我何苦去蹚这趟浑水。” “如实说来也是，若是婆母不喜，这进门后的日子更难。” “所以妍儿现在只盼望，这位迟大将军只要是个正常人就好。” 康二爷十分诧异，“嗯？妍儿此话怎讲？” 沐小小将街面上的那些传言，挑选一些不太夸张的说了，说实话她心思私以为，这位迟大将军怕是长的比较粗狂，性子可能粗鄙一些，其他她是没往心里去的。 “哈哈哈哈哈。”康二爷听完笑出了声，“街面上的传闻大多不可信，这位迟大将军常年在边关，怕是年纪稍轻一些的，可能都没见过这位大将军。不过，舅舅也理解妍儿的想法，谁不喜欢俊俏的小郎君呢。” “哎呀，舅舅你说什么呢！”沐小小没想到自家舅舅这么没正形，哪有这么跟晚辈说话的。 “好好好，舅舅不说这个就是了。对了，之前妍儿送信说的指甲油，我已经给你在京郊的一个村子里置办了作坊，不论谁去都看不出破绽的。” “妍儿多谢舅舅。”沐小小起身行礼。 康二爷摆摆手，“一年没见怎么还跟舅舅生分了，不过这指甲油的来历你可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妍儿尽管给舅舅来信，实在不行找刘掌柜也可以，这次我会将刘掌柜留在京城。” “啊？为了我的事情让刘掌柜常驻京城，是不是有点太……” “妍儿想多了，京城这边水深，随着咱们康家的进贡份额愈发多了，这麻烦事也是接踵而来，没有个信得过的人坐镇，我这心里不放心。这个人选非刘掌柜莫属，来的路上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沐小小点点头，“舅舅，关于刘氏商行的二掌柜，沈慕这个人上次妍儿在信里问您，您说等见了面再谈的。” “沈慕确实是年青一代里最有脑子的一个，但是他的出身决定了他若是不能打破常规，那必定日后只能给刘氏商行那个没用的大少爷打下手。” 在江南一代，刘氏商行的经营产业渗透了方方面面，而且他们跟历任江南总督的关系都颇佳，不过好在康家现在的生意重点都在京城和海外，所以到时跟刘氏商行没什么太大的竞争关系。 康家一早就看出，若只是在武朝这块地界上经商，那迟早都要面对内斗的局面，商场上的血雨腥风可不比朝堂上来的少。 所以当初康家就另辟蹊径，开拓了塞外、海外等多条稀罕商路，别看这些商路都十分凶险，但是回报那也是颇丰，往往一趟采购的货物，就顶的上一般商行一年的利润。 再加上康家老早就发现工匠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一直在积极笼络各行各业的顶尖工匠，当然最好的工匠永远在皇家，所以康家便重金聘请或培养自己的工匠，如今经过几代培养，现在康家的工匠若是全力而为，怕是比皇家的御用工匠也不差许多。 康家的茶叶能从一干茶商里脱颖而出，也是因为培养了这方面的手艺人，然后又从各地搜罗上好的茶树，经过类似于杂交的培育，这才有了如今味道醇美的六安瓜片。 “舅舅的意思是，沈慕与我合作，应该是在在寻求其他打破常规的办法？” “妍儿聪慧一点就透，若是沈慕再大上个十来岁，我是绝对不赞同你们合作的，但是如今沈慕不过二十出头，还算不得商场上的老油条，只是你们的合作也不可太过深入了，点到即止就好。” 沐小小想了想，这才说道：“可是我已经把指甲油江南的独家售卖权给了他。” “这个不妨事，而且妍儿这一步做得极好。” “还请舅舅给妍儿解惑。”沐小小是真不明白，为何这一步是做得好。 康二爷微微一笑，“妍儿对指甲油的定位很好，这种稀有的玩意儿就是该卖的贵一些，那些皇室宗亲还有勋贵，就是喜欢凸显自己的与众不同，若是你这东西卖得便宜了，怕是还不会得她们的喜爱。” “妍儿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将一瓶指甲油的价格定为了十两银子。” “但是这还不够。”康二爷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若是换了你舅舅我，这一瓶我就定它五十两银子。” 沐小小张大了嘴，“啊？这也太贵了。” “贵，才能让拥有的人更少，这才能更加凸显其珍贵性。而这正是那些人想要的效果，我这么说妍儿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吗？” 这一刻沐小小恍然大悟，这……这不就跟她穿越前某些奢侈品一样吗？做工、质量都很不怎么样，但是却卖的死贵，有些人甚至吃大半年泡面也要攒钱买一个驴包。更有甚者，在鉴定包包真伪的时候，居然直接说质量好的肯定是假的。 “妍儿明白了，正好过几日就要推出新款式的指甲油了，不如妍儿将它们都定为五十两一瓶，以此区分一个高低。” “孺子可教也。”康二爷点着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另外，沈慕既然得了江南地区的独家售卖权，那必定会有自己单干的想法，他肯定不甘心给刘氏那个废物大少爷做牛做马的。” “可是，沈慕若是表现的太明显，必定会被刘富商看出来，毕竟盯着他的人可不少，都是嫉妒他小小年纪就当了二掌柜。” “沈慕若是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那也算我看错了这个人。不过，开头肯定会有些艰难的，怎么说这沈慕也是刘四海栽培出来的，正好咱们也可以看看沈慕如何应对。对了，除了指甲油之外，你那铺子里还打算售卖别的东西吗？” “舅舅怎么知道的？妍儿打算之后出售一些可以让肌肤雪白的东西，另外还有一些新奇的护肤法子。” 康二爷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那妍儿最好这么做……” 第62章 出嫁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一转眼就进入了十二月。 沐小小来到武朝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再有几日就是王掌柜娶儿媳妇的日子，也是翠浓出嫁的好日子。 因为十月里太子薨逝，原本定于十一月的婚期，也拖到了十二月初，好在天公作美，一脸阴沉了好几日的天色，终究是放晴了。 由于翠浓的身契还在沐小小手里，所以这自然是从威远伯府出嫁。不过在出嫁头一天，沐小小已经将翠浓的身契换给了她，想必卖身为奴的人最想要的就是这个了。 翠浓看到身契赶忙起身跟沐小小磕了头，不过仍旧表示她愿意留在大小姐身边，做个跑腿的外事婆子。 如今周妈妈年岁也逐渐上去了，这外边的事情是该有个人接替，如此沐小小便也同意了下来，打算之后让周妈妈带带翠浓。 其他一干小丫鬟也都给翠浓添了妆，其中翠晴出的最多，沐小小听说她将自己赏赐给她的一枚赤金捻花的簪子送给了翠浓。 晚间翠晴伺候沐小小洗头的时候，沐小小随口问道：“翠晴，怎么将那簪子给了出去？平日里你不是最喜欢那个吗？” “翠浓其实也很喜欢这个簪子，奴婢不打算嫁人了，以后若是做了婆子也不好带这样的簪子了，不如送于翠浓，也好叫她高兴。” 沐小小叹了口气，“怎么就又说到不嫁人上去了？一个花匠不懂你的好，你还要为她自梳不成？” 在武朝也有自梳的习俗，那些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嫁人的女子，会自己盘起头发，梳一个妇人的发型，表示终身不嫁，这是除青灯古佛之外的另一种可以不嫁人的方式。 而且自梳的当日，还要摆上几桌宴席，好觉街坊邻里亲族家眷知晓。 不过，一旦自梳就必须洁身自爱，不能再与男子有任何瓜葛，违反之人将会被视为伤风败俗，轻则一辈子遭人白眼，重则会遭到酷刑毒打，或被装入猪笼投河溺死。而且死后，其父母也不得为其收尸葬殓，须由其他自梳姐妹用草席包裹，挖坑埋葬。若身边没有自梳女，则会被直接抛入河中随水流去。 作为主子沐小小当然不忍心看翠晴这般，更不用说翠晴也才刚刚十八，要放在现代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呢。 翠晴听到“自梳”二字，手上明显顿了一下，沐小小一看就知道翠晴这是脸皮薄，觉得被一个花匠给拒绝了，所以心里过不去罢了。 “总之，什么事都要考虑清楚了再去做，千万不要做了之后再后悔。”沐小小柔声劝了一句。 翠晴咬着下嘴唇帮沐小小给头发上护发的头油，过了一会儿才问道：“大小姐，翠浓出家了，那您身边就剩下奴婢一个一等丫鬟了，是否要再提拔一个呢？” “暂时就先不必了，翠浓的活儿你看着分给玉珠去做吧，若是不放心就先将一些琐碎的活儿交给她，你在一旁盯着便是。” 沐小小原本就没打算再提拔一个一等丫鬟，之前翠晴和翠浓两人并为一等，也是因为这两人都是母亲留下的，原主沐璟妍不愿意厚此薄彼，这才一并提拔做了一等丫鬟，按理说除了伯府里的当家主母，旁的主子身边都只能有一个一等丫鬟。 再一个，玉珠的年岁毕竟还是小了些，人虽然还算机灵，但性子有些过于活泼了，这样的性子若是做了一等丫鬟，恐怕会吃大亏的，沐小小打算让翠晴再磨磨玉珠的性子，过上一年再看。 …… 三日回门，翠浓梳着妇人的发型来给沐小小请安，一并来的还有王元文这个新郎官。 沐小小没在玉清小筑见他们，毕竟王元文是个外男，在自己的院子里见一个外男，实在是于理不合，所以便选在了伯府的秋水山房见了这新婚的小两口。 秋水山房是一个靠山面湖的三间敞轩，算是伯府里的公共的地界，夏日里在这边纳凉最好不好，冬日里只要挂上厚厚的帘布，再搬过来几个熏笼，整个秋水山房里也就能暖合起来。 翠浓的气色红润，显然这几日过得十分滋润，而王文元也是会在过门槛的地方搀扶翠浓，小两口的浓情蜜意，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拜见大小姐。”二人齐齐行礼。 沐小小面带笑容，坐在敞轩的上首，“都起来坐吧。” 旁边的丫鬟已经准备好了绣墩，摆放的位置也离熏笼较近，不至于让这对新人冻着。而且马上就有小丫头奉上了热茶。 翠浓和王文元虽然坐下了，但是也都只在绣墩上坐了半个屁股，毕竟主子当前，能让他们坐下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哪里敢坐实了。 “这几日过得还好吗？”其实沐小小看翠浓的样子，就知道王文元应该待她不错。 翠浓含羞带臊地看了身旁的夫婿一眼，这才轻声说道：“一切都好，劳烦大小姐记挂。” “那我就放心了。”沐小小自然没错过刚才翠浓的小动作，见两人都很拘束，不由说道：“这几日可能是要下雪，天气格外冷，你们从府外过来肯定热乎不到哪儿去，快尝尝这牛乳茶，一口下去全身都暖和了。” 见翠浓和王文元都有些犹豫，翠晴才说道：“这牛乳茶是大小姐前几日才调配出来的，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各个都有份，这冬天喝上一盏，真是全身由内到外的暖和，小丫头们都说喝了牛乳茶之后，干活都不会感觉到冷了呢。” 听翠晴这么说，翠浓和王文元才端起来喝了一口，果然是奶香四溢、口感醇厚。几口下肚，马上就能感觉到一股暖意从胃部散发开来。 翠浓毕竟是在铺子里待过一些日子的，马上就问道：“大小姐，等这个月过去，想必铺子的生意就能逐渐恢复了，到时候能否将铺子里的茶饮也换成这牛乳茶？” “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翠浓一定会想到这点的，翠晴这次打赌你可是输了呢。” “奴婢输了也高兴。” 面对翠浓疑问的表情，翠晴这才说道：“刚才你来之前，奴婢跟大小姐打赌，大小姐说你喝了这牛乳茶，一定能想到将铺子里的茶饮也换这个，奴婢不相信还就跟大小姐堵了，这下可是输惨了呢。” 见翠晴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场中的几人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牛乳茶的烹制简单，但是保存时间不长，最好是待客人来了再熬制，所幸熬制时间不算长，提前跟客人告知一声就好。”沐小到这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才继续说道：“周妈妈以后还有其他事情要操持，这铺子里的生意可要靠翠浓好好打点了。” 沐小小的这个说辞，其实就是提拔翠浓成为“清丽雅室”的店长。 翠浓在激动之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怕自己无法胜任，还请小姐让周妈妈多来照看一二。” 第63章 偷盗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最终翠浓还是接任了“清丽雅室”这间铺子的店长。 店长这个名头，沐小小还给她们解释了一下，说白了就跟掌柜差不多的职位，但为什么不叫掌柜呢，只是沐小小觉得，掌柜一听就像是男子，如果特意用女掌柜听起来也有些不舒服，索性就叫店长得了，反正有武朝太祖这个穿越前辈打底，武朝人民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程度还是相当高的。 这桩婚事之后，便进入正经的隆冬时节。 与此同时，沈慕也在前日坐上了回苏浙的航船。 锦书被沐小小送到了沈慕身边，沈慕本来是不愿意接受的，而且似乎有些不悦，但是沐小这锦书以后就是女账房，沈慕那边的指甲油独家代理，各种是由他希望通过锦书来传递。 按理说正常商业合作，谁都不喜欢对方在自己身边安插人，但是沈慕听了沐小小的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却有些高兴。 至于为什么派了个女子来，沈慕想着也许这样更方便掩人耳目吧，毕竟他现在尚未婚配，带个女子回去也能搪塞说是红颜知己，但若是个男子就不太好交代了，毕竟他也没有断袖分桃的爱好。 锦书倒是在出发前，结结实实给沐小小磕了几个响头，然后便一脸春色地侍立在沈慕的身后。 沈慕走后，康家二爷也在初八回了江南，若是路上一切顺利，差不多刚好可以赶着新岁节之前进门。而京城的家家户户也都开始悬挂一些彩色的挑帆，预示着新一年即将来临。 …… 武朝的新岁节，其实就是春节，从武朝太祖开国之后，每年的新岁节，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都会庆祝新一年的到来。 而新岁节的五天休沐，是官员们难得的休息日子。除了新岁节之外，万寿节、千秋节还有中秋、寒食，这样的日子也都有一到两天不等的休沐，但若说休沐时间最长的还要属新岁节。 如今距离新岁节还有五日，沐小小想了想，将翠晴叫到了一边。 “翠晴，年后我要进宫去选秀，院子里的二等以下的丫鬟都多赏赐一份月例银子吧。至于玉珠和玉锦，等选秀结果出来之后再做安排。对了，这一匣子首饰里，你选两支，然后让玉珠和玉锦各自选一支，就算是我给你们的过年彩头。” 翠晴一脸喜色地行礼并说道：“那奴婢就先替玉珠和玉锦谢谢大小姐了。对了，今日玉珠从外间回来，说是在街上看到了三小姐身边的如香。” 沐小小想着，许是馨兰要她出府做什么吧，完全没往心里去。 但是翠晴又悄声说道：“玉珠说见如香进了一间当铺，出来的时候袖笼里鼓了不少，想来是当了什么物件。” “我记得如香是一等丫鬟吧？她的月例银子跟你一样吗？”沐小小问道。 翠晴一边将柜子里沐小小要穿的衣衫取出，一边说着：“她跟奴婢的月例银子是一样多的，都是每个月二两，不过前些年夫人说各个院子的开销有些大，所以可能缩减了一些，如香作为三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奴婢觉得她怎么也不会少过一两五吧。” “那如香可是京城本地人？” “如香是伯府的家生子，一家娘老子都在伯府做工，不过去年听说她爹得了风寒没挨过去，后来母亲的身体也变差了许多。” 沐小小点点头，“也许是年关了要置办年货，这才去了当铺。” “还是咱们院子里的丫头幸福一些，大小姐赏赐颇多，满伯府谁不羡慕咱们院子。” 原以为这不过就是一件小事，沐小小听过就忘了，但是在新岁节前两天，王妈妈忽然来到玉清小筑，说是李氏唤沐小小去正房，并且路上还碰到了一同被唤去正房的沐馨芸和沐馨兰。 进了如意苑，就看到一个着葱绿色夹袄的女子，正跪在院子当中，一旁的婆子还端了两盆水，刷刷两下就尽数泼在了那女子的身上。 还不等沐小话，就见沐馨兰娇喝一声“如香”，然后就朝着院中人影跑了过去。 如香已经跪了好一会儿，而且婆子似乎每隔一阵子就会朝她泼上两盆冷水，现在如香整个脸上都泛起了青色，而且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沐小小看得直皱眉，这肯定是李氏下的命令，否则谁也不敢在如意苑当众这么琢磨丫鬟，但是眼下毕竟离新岁节没几日了，要是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如香怕是活不了。 沐小小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进了正堂，果然李氏端坐在上首，而且一干婶娘也都在座。 “拜见母亲，各位婶娘。” 李氏的脸色很难看，看到沐小小也没能马上缓和，“妍姐儿一路过来没有冻着吧？快做到熏笼旁暖和暖和。” 说真的，古代的冬天可比现代要冷多了，第一是没有什么高楼建筑阻挡，那北风刮的呼呼的，二来则是取暖设备比不上现代，那裘衣再怎么做工精巧，也不如一件好羽绒服来的轻便、保暖。 “母亲，院中的是馨兰身边的如香吧？她做了什么错事儿，让母亲发这么大的脾气？” “哼，若不是三婶娘过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咱们府里居然出了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偷了府里的物件去换钱。” 沐小小一想，估计是那天除了玉珠之外，还有人看到如香去当铺了，但李氏怎么就一口咬定是如香偷了府里的东西呢？ “母亲，马上就要新岁节了，这样的日子若是闹出人命来怕是不好，而且如香伺候馨兰不是一日两日了，看着不像是手脚不干净的人，不如让如香先去偏厅候着，您再细细查问？” 三婶娘似乎对沐小小的话极为不赞同，马上说道：“妍姐儿，这话婶娘我可就不爱听了，我身边的锦兰亲眼看到如香去了当铺，而且还将她当的东西给赎了回来。” 说着三婶娘用眼神示意沐小小往李氏身边的桌子上看。 沐小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那桌子上有两支发钗，而且看样子绝对不是如香能用的款式，想来应该是沐馨兰的。 “母亲，总之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如香若真是手脚不干净，发卖了也就是了，今日天气格外冷，若是让她再在院子里冻下去，怕是明天人就不行了。” 李氏长出了一口气，“也罢，妍姐儿说的有道理，那就让如香去偏厅，换身衣服然后过来回话吧。对了，为什么三小姐还没到？” 沐小小忙帮着打圆场，“馨兰刚才担心如香，这会儿应该还在院子里呢。” “来了主母的院子，不说先进来问安，倒是先紧着院子里那贱婢，还真是好主子啊。”李氏这话说的轻飘飘的，但是任谁听了都知道她对沐馨兰的做法已经非常不满了。 第64章 责罚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过了一会儿，沐馨兰才从偏厅进了正堂。 “拜见母亲，各位婶娘。”沐馨兰不敢看上首的李氏，她知道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进屋问安，已经惹得李氏不快了，再加上如香的事情…… 李氏好似没听见沐馨兰在问安一般，抬起自己的左手左右端详着，过了好半晌才悠悠地说道：“咱们家的三小姐长能耐了，将一个丫鬟看的比我这个当家主母还要重要，要不要我将春姨娘叫来，让她坐我这个位置啊？” 沐馨兰一听马上跪倒在地，“母亲，都是馨兰一个人的错，请您不要叫姨娘过来，她这些日子身子不爽利，已经有两日没起来床了。” “你是在埋怨我没给她请个大夫是吗？” “女儿不是这个意思……” 三婶娘在一旁旁腔：“大嫂，我看一定是有如香这样的丫头伺候，馨兰才会对您如此无礼，不如将她卖到楼子里去，也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三婶娘，咱们好歹是伯府，四品的勋贵，那种地方您就这么随随便便说出来，妍儿都不敢听。”沐小小适当地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李氏清了清嗓子，也有些埋怨地说道：“三弟妹，小姐们可都还在呢，什么楼子不楼子的，说出来也不怕脏了大家的耳朵。” 三婶娘有些讪讪地说：“大嫂……是我失言了，只不过如香偷盗若只是单单发卖，怕是太轻了一些。” “母亲，如香没有偷盗，那些……那些首饰是我给她，让她去当铺换银子的。”沐馨兰直起身子，大声说道。 “哦？”李氏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馨兰，你可不能为了袒护丫鬟，就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啊。” “母亲明鉴，确实是女儿让如香拿了首饰去当铺的。半个月前姨娘的身子就不爽利，姨娘觉得喝几副药就能好，便没有请大夫，谁知道喝了几天病却越发重了。女儿从医书上看，姨娘的症状可能是身体亏虚导致的，就想买一根老山参给姨娘补补。可是女儿手里的银子不够，便想到先那首饰去当了，之后有了银子再赎回。” 李氏似乎就等着沐馨兰自己招认，但仍旧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馨兰啊馨兰，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些首饰可都是你的私房，若是被有心人拿去，你还要不要见人了？而且这满伯府可还有其它小姐呢，若是影响了妍姐儿选秀，你该当何罪？” “女儿知错了，请求母亲不要发卖如香，女儿愿受任何责罚。”沐馨兰说完直接深深地匍匐在地面上。 李氏端起茶轻轻抿了口，环顾了一下屋里的众人，这才说道：“虽然你是因为春姨娘的病，才做出此等荒唐事情，但是如香作为你身边的一等丫鬟，没有尽到劝阻主子的责任，这一等丫鬟她也不必当了，就罚她到后门那里给婆子们洗衣服吧。” 李氏的这招不可谓不狠，现在可是数九隆冬，沐小小都吩咐院子里的丫头洗衣服的时候，让小厨房给烧点热水，免得冻坏了手。 要知道像是王妈妈、钱妈妈这种有身份的婆子，自然衣服有所属院子的小丫头来洗，只有那些没什么地位的婆子，衣服才会自己洗，如今李氏罚如香去后门那边专门给府里的婆子洗衣服，就是让她给那些没有身份的婆子浆洗衣物，那些婆子不但不会疼惜如香，反而会变着法子磋磨她，谁让如香从前是一等丫鬟，那些婆子最会捧高踩低了。 可以说这个责罚一出，如香那双手是废了，哪怕是以后能养回来，也会骨节粗大红肿，再不复十指纤纤了。 沐馨兰自然也知道这个责罚的厉害，马上高声喊道：“求母亲开恩，求母亲开恩……” 李氏不怒反笑，“馨兰，你的意思是对我的处罚很不满意喽？这如香可是春姨娘调教的，想来春姨娘也有责任，不过她病着，要不等她病好了我再问话？” 只要一提到春姨娘，沐馨兰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如香再重要也不如她的生母春姨娘，沐馨兰只能忍痛看着婆子扒了如香身上一等丫鬟的衣服，然后撵去了后门。 沐馨兰离开的时候求助地看了沐小小一眼，所以等众人都离开后，沐小小才跟李氏说道：“母亲，毕竟如香只是个奴婢，若是主子吩咐她也不敢不从，不如就让她在馨兰院子里洗衣服吧。” “我知道妍姐儿心软，但若是我不严惩如香，这府里的人更要心思浮动了。” 李氏当然不会说，是她安插在沐馨兰身边的春露回报，说是春姨娘和沐馨兰最近似乎在筹银子，但是具体要做什么她没打听到，而且她感觉到如香似乎发觉她在给李氏通风报信。 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一出，将如香罚了出去，那么春露自然就应该升任为汀兰院的一等丫鬟，李氏是绝对不允许春姨娘和沐馨兰做出她计划之外的事情的。 不过，在沐小小告退之后，李氏还是吩咐王妈妈去请了大夫给春姨娘看诊，年节下府里若是死了人可就太不吉利了。 傍晚，沐廷山回到府中，竟然没去四姨娘那，而是径直去了李氏的如意苑。 李氏看到沐廷山过来自然很高兴，但是她看沐廷山的脸色不佳，想来怕又有烦心事儿了。 也对，若是心情好这沐廷山肯定回去四姨娘那，怎么回来看她呢。 但李氏仍旧温柔地沐廷山奉上一杯茶，这才说道：“伯爷在府衙一天累了，不如我让丫鬟将暖浴烧起来，伯爷也好放松放松？” 暖浴是武朝太祖这个穿越者的发明之一，其实就是偏现代风的浴室，用一些大理石或者是光滑的石头铺就，周围做好保暖和通风，除了沐浴之外，还有可以通过水蒸气加热室温，起到三温暖的效果。 “别麻烦了，今日过来是因为族老又命人捎了口信。”沐廷山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李氏已经会意。 李氏眨了眨眼经，斟酌了一下词句，才开口说道：“去年族老不是说再给伯爷三年的时间吗？怎么这还不到一年就变卦了呢？” “定是我那好三弟和弟妹又在族老那边使劲儿了，他们盯着威远伯府世子的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巴不得我生不出男丁呢。” 说着沐廷山看了李氏一眼，不悦地说道：“你进门之后，别说生子了，都不曾有孕，而且自你进门，大房就只得了两个女娃。” “伯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沐廷山。 沐廷山似乎是在回忆，“当年康氏死的时候，还怀着一个成了形的男胎，若是那一胎能生下来，如今也有十来岁了。” 听到沐廷山提起了沐璟妍的生母康氏，李氏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第65章 探望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李氏脸色变幻，不消片刻就恢复如常，“伯爷这是想姐姐了？” 沐廷山嗤笑一声，“我是想那个未出世就死掉的男婴。”沐廷山将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茶杯里的水都溅出来不少。 “伯爷，妾身想着不如先过继了三房的孩子，然后再徐徐图之？” “你说什么？”沐廷山眼睛瞪着李氏，若目光能杀人，恐怕李氏身上现在已经被戳出几个洞了。 李氏忙说道：“伯爷，妾身是这么想的。三房的次子如今才不过两岁多，若是抱过来细心教养，未必不能如同亲生的一般，而且族老们劝伯爷过继孩子，已经越来越急切了，不如就如了他们的愿，不过什么时候请封世子，旁人说的可不算。这孩子长起来怎么也要十来年，伯爷您看这不就多出了十几年的时间了嘛？” 沐廷山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有节奏地轻轻敲着，也在思考李氏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过了好半晌，他才沉声说道：“若是新岁节时，族老们再提起这事儿，就按你说的办吧，只是老三家的怕是不会同意。” “那到时候就不是咱们的问题了，总之如果族老要伯爷您过继三房的孩子，那么就要他们的嫡次子，至于他们已经八岁的嫡长子，还是好好继承三房吧。” 李氏心想，八岁的孩子都已经懂事儿了，到时候过继过来那不等于替三房养孩子，而且还将伯爵的爵位拱手让给三房，到时候怕三婶娘更要蹬鼻子上脸了。 可是三房的小儿子就不同了，是个还不到三岁的奶娃娃，到时候有的是办法让他跟三房疏远，而且过继了的孩子，那就是大房的子嗣，就算她不让三房的人见，三房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 另一边，沐小小回到玉清小筑就吩咐翠晴去一趟汀兰院。 她到现在都没明白，馨兰说到底也是伯府的三小姐，何至于当掉自己的首饰来筹银子，就算信不过李氏，但为何不来找她呢。 还有李氏今日脾气格外大，而且话里话外都意有所指，沐小小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翠晴领了差事，就径直出了玉清小筑。 如香被罚，现在香露成了汀兰院地位最高的丫鬟，真可谓是春风得意，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 小丫头说大小姐房里的翠晴姑娘来了，春露赶忙到院门口去迎了迎。 “翠晴姐姐，今儿怎么得空过来啊？” 翠晴不是很喜欢这个香露，她总觉得香露看人的眼神不对劲，有一种说不出不舒服，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翠晴还是露出一个微笑，这才说道：“这不是如香受罚，大小姐差我来看看三小姐房里有什么需要。” 一听是这事儿，春露脸上的笑容马上收了起来，做出了一副愁容，“翠晴姐姐，您说如香姐姐怎么会做出偷窃这样的事呢？” 翠晴听着奇怪，在如意苑不是已经搞清楚事情的经过了嘛，怎么在春露开口中这如香还是偷窃啊，不由得奇怪道：“春露你当时不在正房怕是不知道，夫人罚如香是说她没有劝着三小姐，做出了有损伯府的事情，跟偷窃没有半点关系。” 这边春露说完还假模假式地拿出了帕子，时不时地擦拭着根本没有泪水的眼角，听到翠晴解释，这才诧异地问：“之前夫人院子里的丫鬟来传话是这么说的，想来是夫人调查清楚了，这样也好，要是如香姐姐背负一个偷窃的罪名，那就太可怜了。” “好了，快带我去见三小姐吧，大小姐还等着我去回话呢。” 春露是不敢得罪翠晴的，毕竟大小姐的身份和地位跟这些庶出的小姐比，那可是天上地下的分别。 沐馨兰没有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春姨娘的房里，此时春姨娘的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道，还时不时传来咳嗽的声音。 “三小姐，大小姐身边的翠晴姑娘来了，说是有事要见您。” “我到外间见她。”沐馨芸吩咐了之后才转头对着春姨娘说：“姨娘，想必是大姐担心，才遣了翠晴过来，我出去看看。” 春姨娘一脸灰败之色，有气无力地说道：“如今这府里……咳咳……怕是只有大小姐……咳咳……能帮你了，但是你要注意……咳咳……注意春露……” “姨娘这些我都明白，你先别说话了，我去去就来。” 到了外间，翠晴站立在一旁，春露陪着她正在小声说着什么。 沐馨芸坐到外间的圈椅上，吩咐春露去大厨房看看润肺的汤药炖的如何了，春露显然不想离开，但是翠晴在这里她也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叫了一个小丫头让她守在门口，说是等着三小姐的吩咐，其实是让小丫头在门口偷听。 这点小把戏，自然瞒不过翠晴，不过她要说的没什么不能给外人听的，便大大方方地说道：“三小姐，大小姐遣我来瞧瞧，说是您有什么难处可以直接去找她，都是自家姐妹千万莫要客气。” “之前是我小心眼儿了，日后有事我一定第一个去找大姐。”沐馨芸知道沐璟妍没必要骗她，既然她说了让自己去找她，那必定是真心实意的，否则只要不理会就好了。 “大小姐说，夫人已经请了大夫，估计再有一会儿人就该到了，到时候该吃什么药就吃什么药，药费大小姐会出的。” “多谢大姐关心。”沐馨芸这次没拒绝沐璟妍的帮助，毕竟春姨娘的病也不能再拖了。 翠晴说完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春姨娘房间的偏房坐了下来，她要等到大夫诊断之后再离开，但她又不是沐馨兰身边的丫鬟，也不好在屋里待着，便只能在这个偏房等了。 春露急匆匆地赶回来，就看到这副情景。 “翠晴姐姐怎么在这里坐着？”说着话，春露还那眼睛找她安排的小丫头。 翠晴也没戳穿她，笑了笑说道：“大小姐让我等大夫来诊断了之后，再回去回话，我看三小姐跟春姨娘似乎有体己话要说，便出来等着了。” “要不你到我房里坐会儿吧，这偏方没有熏笼还是挺冷的，可别伤了身子。” 说这也不管翠晴愿不愿意，就搀着翠晴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房中。 不过房门没有关上，想来也是怕沐馨芸有什么吩咐，随时好让小丫头来叫她吧。 春露拿出一个青瓷杯子，给翠晴倒上了一杯热茶，这茶竟然不似一般丫头喝的，反而还有些许茶香。 “翠晴姐姐，我听说大小姐身边现在就您一个一等丫鬟？怎么大小姐没再提拔一个呢？我敲着翠晴姐姐都比以前瘦了许多。” 翠晴心说我怎么没发现我瘦了，这春露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大小姐觉得她们年岁小了些，性子还有毛躁，便说是再磨练个一两年。” 春露听了心下有了主意，但是怎么说她还有些没斟酌好。 第66章 四姨娘有孕？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春露原本也不是李氏故意安插在汀兰院的眼线，而是正常拨给汀兰院使唤的，只是后来出了一些事情，李氏这才命王妈妈在汀兰院的一众丫头里选了春露。 春露这个人早早就看清楚了伯府里的形式，她可不想跟着沐馨兰家人，看看二小姐就知道了，三小姐比二小姐还有不如，能嫁什么好人家呢？ 所以如香被罚，春露觉得自己兴许是可以跟王妈妈提提条件了，当然她心中最好的当然是跟着大小姐，毕竟沐璟妍受宠是有目共睹的。 若是能去伺候老爷也算是不错的选择，谁让大房还没有嫡子，若是她能生一个男丁，那绝对就是伯府里的大功臣呢。 只是这些话都不能跟翠晴说，而且大小姐院子里的情况大家都不了解，有周妈妈和钱妈妈两个在，将大小姐的院子守的跟铁桶似的，但是两位妈妈毕竟年纪大了，大小姐嫁人的话总要有年轻能用的丫鬟。 “妹妹特别羡慕翠晴姐姐，满院子就属大小姐最受宠了，不像我们三小姐，一年到头也去不了正房几次。” 翠晴微微一笑，“咱们做丫鬟的，哪里能挑主子呢，只能尽心尽力的侍奉。三小姐性格温和，总好过那些会打骂下人的主子。” 春露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小丫头在喊说是大夫来了，只能暂且作罢。 经过大夫的诊断，说春姨娘是郁结于胸，再加上冬日里受了一些风寒，这才会一病不起。 这风寒好治，可心病难医，春姨娘只是说自己担心三小姐，别的就没多说什么，大夫给开了两个方子，其中一个是医治风寒的，另一个则是理气舒心的药方。 风寒方子上没有什么特别名贵的药材，而理气舒心的药方里名贵的材料就多了，什么当归、沉香、丹参，这些都是比较贵的药材。 按大夫的说法，这三种药材自然是年份越久的药效越好，可是谁都知道年份越久的药材这价格也就越贵。 翠晴了解了看诊的结果，便告辞回玉清小筑了。 这边翠晴刚刚离开不一会儿，春露就命汀兰院里的一个洒扫丫头去了如意苑。 王妈妈得了消息之后，才在李氏耳边耳语了几句。 “罢了，妍姐儿心慈，她既然愿意帮春姨娘出药钱，那我就权当不知道好了。这个春姨娘没有跟大夫多说什么吧？” 王妈妈笑着说道：“春姨娘怎么敢多说，若是让伯爷知道了她不怕被沉溏吗？而且连女儿也保不住的。” “伯爷要是知道了，她和她女儿固然没有好果子吃，但是恐怕伯爷也会怪罪于我的。”李氏每每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比吃了苍蝇还要恶心。 “夫人，您跟伯爷也十几年的夫妻了，伯爷最多发发脾气，再说伯爷就算是想找人理论，那人都不在了……” 李氏眼神一暗，说起来事情也过去十多年了，这春姨娘怎么还耿耿于怀，只是她又不好下手除掉春姨娘，万一她将事情告诉了馨兰，到时候才是真叫麻烦。 …… 玉清小筑。 “大小姐，奴婢回来了。”翠晴说完将誊抄下来的药方，从袖笼里拿出递给了沐小小，“这是大夫开的方子，说春姨娘是偶感风寒再加上郁结于胸，二病齐发这才有些来势汹汹。但只要按时服药，想来就无大碍了。” 沐小小将药方粗略地看了一遍，“去拿二百两按方抓几副药，然后送去汀兰院。” “是。” “对了，去跟后门的婆子招呼一声，不要使劲儿磋磨如香，该打热水还是要打的。”沐小小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想着让翠晴去说上两句，也好让如香能挺过这个冬天。 翠晴应了一声，便去忙活了。 如此一转眼，就来到了新岁节。 新岁节当日，威远伯府上到伯爷沐廷山，下到四婶娘的小女儿，都齐齐在暮春堂站立。 当然四姨娘的小女儿如今还不会走路，只能由奶娘抱着。 这暮春堂算是伯府里祠堂，不过只供奉着威远伯这一支的祖先牌位，至于他们沐姓这一支的大祠堂，那就要去族里的驻地了。 沐家当初是从陇西一路迁徙，最终在河东郡落脚，此后宗族发展生根发芽，都是从河东郡开始的。 河东郡距离京城不算太远，快马的话两天就能到了，若是乘坐马车也不过四五日光景。 每年新岁节的第一天，从辰时开始一直到巳时，威远伯府里的大小主子，都要在暮春堂里祭祀祖先。 到了午时则会在暮春堂内摆上三桌宴席，正桌自然是各家的老爷和夫人，附桌则是各位少爷小姐，最后一桌上就是各位老爷的姨娘们了。 好在伯府里四位老爷中，也就属伯爷自己的姨娘多一些，总共有四位，其他也都是两三位的样子，再加上春姨娘告病，这一桌才刚刚好坐下，往年姨娘这桌可是最挤的。 三婶娘今年格外高兴，就连淡酒都多吃了几杯，沐廷山和李氏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她在高兴些什么。 酒足饭饱之后，所有人可以回到自己的院里歇息片刻，这是因为到了晚间还要守岁，若是下午不补上这一觉，晚上怕是要打瞌睡的。 只是这歇息的时间也不算长，到了申时就必须到暮春堂，毕竟守岁是要在这里的。 不过沐璟妍倒是不用熬夜，这规矩还是前些年老威远伯定下的，说是妍姐儿身子弱，只消在正房待到亥时也就行了。 四姨娘这还是第一次进伯府的祠堂，打扮的却妖妖娆娆了，但是看沐廷山也没有说什么，李氏便也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只是几位夫人在闲聊的时候，这四姨娘偏要插话。 “大姐，这新岁节是不是该请个唱戏的班子？也好热闹热闹。”四姨娘原本就是唱戏的出身，平日里没事儿自己都要唱上两嗓子，如今过年她就想着请戏班子了。 李氏面无表情地说道：“虽说是过年，但是太子毕竟刚刚薨逝不久，各家都不敢太过张扬，这要是请了戏班子，是怕宫里的贵人不知道吗？” 四姨娘哪里能想到这个，只觉得是李氏在打压她，眼珠子转了一圈，这才说道：“妾身这个月的月信还没来，不知道是有了还是怎样，想请个大夫来看看。” 这话一出，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四姨娘的肚子上，就连沐廷山都站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慧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妾身也不能确定，所以想请个大夫来瞧瞧。”说着话，四姨娘还挑衅地看了一眼李氏。 李氏心说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怀上了就挑衅主母，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伯爷，我这就差人去请大夫，只是今日是新岁节的第一天……” 新岁节的第一天就请个大夫上门，若四姨娘真是有了还好，若不是恐怕第一个绕不过她的就是沐廷山。 沐廷山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慧儿你先回房休息，明日再请大夫来给你诊治。” 第67章 诊治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四姨娘有些不愿意，但还是不敢触伯爷的霉头，就略略朝着伯爷和李氏屈了屈膝算是行礼，然后扭身便离开了暮春堂。 这会儿暮春堂里的气氛可就有些微妙了，三婶娘盯着四姨娘离去的背影，手上死死地攥这帕子，像是这帕子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而李氏则是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待收回目光之后，李氏偏头给了王妈妈一个眼色，王妈妈会意地里告退，说是要去灶上看看，毕竟今日守夜这大灶也是不能熄火的，否则就是不吉利。 四婶娘肚子里倒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她笑道：“看来明年咱们府里要添丁了，我家芳儿终于不是最小的孩子了，可以当姐姐了。” “那就谢四弟妹吉言了。”李氏面上是笑着，但是笑意并未达眼底，语气细品下来也有些怪怪的。 沐小小看着各方的表情觉得甚是有趣，到了亥时沐小小止不住地连连打哈欠，李氏便吩咐王妈妈帮着送送，反正老伯爷发话沐璟妍是不用守夜的，以免再坏了身子。 过了子时，其实府里的人也都有些困倦，李氏安排给大家上了一些热茶和点心，若是想吃喝的就凑合一口，若是累了的可以到旁边的软塌上歇息一二。 伯爷这会儿已经去了里间，其实说是守岁到天明，也就是个形式，各家里谁也没有眼巴巴熬到天亮的。 李氏已经歪在美人靠上，虽然她闭着眼睛，但是并没有睡着，王妈妈拿了一张厚厚的毯子，给李氏盖了盖腿，然后才贴近李氏的耳旁悄声说道。 “夫人，老奴去问了，说是四姨娘这个月的月信迟了有二十天了，她起初并未在意，因为平日里四姨娘的月信也不准，还是前些日子她身旁的碧桃提醒，才发觉可能有有孕。” 李氏没睁眼睛，小声问道：“这么说其实她到底是不是有了，并没有大夫确定过是吗？” “是。” “我知道了，明日一早就差人去请大夫，这大年节下的让下人架着马车去请。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王妈妈低声应了一句“老身会办妥的。” 李氏这是有些心乱，否则断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王妈妈嫁人之前就在李氏身边当大丫鬟，算算已经都二三十年了，而且一直很会办事，可以说李氏脑袋里想什么这王妈妈都是知道的。 …… 初一一大早，翠晴早早地就将沐小小给唤了起来。 这是武朝新岁节的规矩，初一辰时各房的小辈们都要去正房敬茶，当然这茶不是白敬的，可以得一份压岁钱。 不论是否婚配，只要没有诞下孩儿的，就有这一份儿压岁钱。至于压岁钱的多少，一般都是男孩子给五十两，女孩子给三十两，若是再细分，那就是按照嫡庶不同，金额也会有所区别。 但是在威远伯府，沐璟妍的压岁钱一直是一百两，取个长命百岁的好意头。 这边小辈儿们刚敬完茶，李氏派去请大夫的小厮也回来了，这次是特意派了伯府的马车去接的大夫，可见李氏的重视程度。 伯爷一早就去了四姨娘的凝香苑，这凝香苑的名字还是伯爷特意为四姨娘改的。 李氏带着大夫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凝香苑，进了花厅就看到伯爷正在柔声跟四姨娘说着什么。 李氏挺直了腰背，施施然给沐廷山行了一礼，这四姨娘居然也坐在一旁跟着受了，按理说当家主母给自家老爷行礼，作为妾室的姨娘都应该起身避让到一旁的。 看来真是以为自己肚子里多了块肉，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李氏在心里冷笑，一会儿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大夫，这位就是我家四姨娘，烦请您给诊治，看看四姨娘的腹中的孩儿情况如何。” 这次请来的大夫是京城中有名的妇科圣手陶生白，据说只要这位陶大夫出手，就没有保不住的孩子，而且各个活泼康健。 李氏为了请他，不止亮出了威远伯府的名头，还许诺不论诊治情况如何，都会奉上五百两的诊金，另外还提到了康家。 不知道这三个条件是哪一个打动了陶大夫，这位五十多的老大夫一大早就跟着伯府的马车过来了。 陶大夫从药童手中接过脉枕，这才朝着四姨娘说道：“请四姨娘将右手放在这上头，老夫好给您把脉。” 四姨娘不愧是唱戏出身的，这手指纤细修长，一举一动都有一股别样的韵味。 陶大夫坐在四姨娘右侧，左手三根搭在四姨娘的手腕上，右手则是缓缓地捋着那一把已经花白的胡子。 好半晌陶大夫都没有说话，四姨娘有些按捺不住，出声问道：“大夫，我是有了吗？我感觉最近胃口不怎么好，而且还睡的特别浅，有点动静我就能醒。” 收回手的陶大夫，看了一眼伯爷和李氏，这才说道：“伯爷、夫人，这位四姨娘不是怀孕了，从脉象上看她身子虚寒，想要怀孕怕是要调理个一年半载的才有可能。” “不可能！”四姨娘满脸的不相信，她摸着肚子说道：“那我最近为何吃不下，还有种种怀孕的表现？” “四姨娘稍安勿躁，您是脾胃失调，这才影响了食欲，至于其他症状怕是您太想要个孩子了，这才导致的。老夫先给您开个调节脾胃的方子，吃上那么三五副再看。” 李氏面上表情不变，在一旁问道：“陶大夫为何只开三五副药？” 三五副药也就是三五天的药量，按理说脾胃虚寒这种慢性疾病，吃上一个月药都是有可能的。 “每个人服药之后身体状况都会有些变化，吃上三五副之后，老夫会根据患者身体的情况，酌情调整药方，这才是对症下药。” 李氏听完点点头，这才吩咐道：“王妈妈，跟陶大夫去抓药。” 伯爷从大夫说四姨娘不是怀孕开始，就一直黑着脸，等陶大夫离开后，四姨娘这才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让沐廷山的心里更烦躁了，不由得呵斥道：“哭什么哭？我说怎么日日宿在你这里，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感情是你身子不行，真是胡闹。” 说完沐廷山一甩袖子就走了，李氏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一干丫鬟好好伺候这才离开。 李氏快走了几步追上了沐廷山，“伯爷，您也别生气，四姨娘毕竟年纪还轻，不懂这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原本以为四姨娘有了，若是个男孩就不必过继三房的孩子了，这下三房肯定又要撺掇族老了。”沐廷山摇了摇头，一脸的不乐意。 “明日族中应该会派人过来，到时候伯爷不妨就说要三房的小儿子，这样就将麻烦甩给三房了，到时候让他们头疼去。” “唉……也只能如此了。” 第68章 灯会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得知四姨娘不是怀孕而是脾胃失调引起的症状，不由得有些哑然。 这四姨娘果然是没什么见识，伯府里最重视的就是孩子了，这种事情好歹自己先确认一下，再张扬出来也好，现在可以说四姨娘直接成了伯府满院子的笑柄。 三婶娘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开心初一晚上一大家子吃饭的时候，就属三婶娘的话多，一直在夸她家嫡长子沐景澄，说是最近夫子又夸了，说景澄这孩子读书很用功，而且很有天分。 李氏在一旁听着，面上带浅浅的微笑，每当三婶娘的目光看过的来时候时候，李氏都跟着略微点头，似乎对沐景澄很满意的样子。 这边三婶娘见李氏这样，还以为是大房终于顶不住族中的压力了，看来这以后威远伯的名头势必要落在他们三房了。 晚上沐廷山没去四姨娘那边，而是直接留宿在了如意苑。 初二一天按理应该是出嫁的女儿回门，但是威远伯府的几个女儿都还待字闺中，自然不会有回娘家一说。 待到初三沐廷山带着李氏去了一趟汝宁侯府，下午又了一趟忠勇伯府。 汝宁侯现在算是沐廷山的直系上司，他能补了一个兵部员外郎的官位，全凭这位汝宁侯的帮助，自然需要一大早去拜见。 另外忠勇伯府跟威远伯府是平级，本不用沐廷山过去，但是考虑到忠勇伯最近很得皇帝看中，而且忠勇伯也是老威远伯的部下，沐廷山这才想着初三去串个门。 到了初四果然族中派了人来，算起来这位沐同光在辈分上，还是沐廷山的四叔。沐同光带来了族中的口信，口信内容不外乎就是让沐廷山尽快决定过继的人选。 沐廷山最然心里不愿意，还是说就要三房的小儿子沐景真。这个决定让沐同光也是一愣，但终究没多说什么，下午就返回了河东郡。 …… 新岁节之后，就是正月十五的元宵节了，等过了元宵节，二月初八各路秀女就要进行第一轮的甄选。 可以说若是沐小小被皇帝看中了，那这就是她在宫外过的最后一个元宵节。 二舅舅送的走马灯额外别致，沐小小已经命人将走马灯拿了出来，此时就摆在花厅的桌子上，沐馨芸已经看了好一会儿，好不住地啧啧称奇。 “大姐姐，这个走马灯太好看了，每次转动的时候上面的小人儿就跟活了一样，”沐馨芸太喜欢这盏走马灯了，若不是她知道这东西造价不菲，怕是早就开口套路沐璟妍了。 沐小小对这个走马灯的感觉倒是一般般，在现代比好看的花灯多了去了，不说别的就是她的购物系统里也有不少好看的花灯，只是她懒得弄出那么划时代的物件来，一个指甲油就已经够招风的了。 再说这次是魏国公府举办的灯会，她去参加带这个走马灯就足够了，可万万不能抢了人家主家的风头。 正月十五下，王婉之跟沐小小约在了内城丙寅路口，说是要跟沐小小一道去魏国公府。 到了地方，沐小小就坐进了忠勇伯府的马车，命自家马车在后头跟着。 “咦，怎么没看到吴姐姐？”沐小小还奇怪，这吴丹雪最喜欢热闹，怎么没有一同前来。 王婉之笑道：“她呀，来了月信格外怕冷，这元宵灯会又都是在庭院里办的，自然不来了。” 其实沐小小也觉得天寒地冻的不想出门，但是为了打听那位武安侯的情况，这才不得不出了门。 魏国公府占地面积极大，除了五进的宅院之外，后头还有额外的花园和戏台子，只是太子新丧不久，今日这戏班子就省了。 只是在各处都挂上了好看的彩色灯笼，不过这些都是寻常的灯笼，得到了花园中才会有带着灯谜的灯笼。 踩中灯谜就可以将纸笺拿下来，等到了酉时点灯的时候，便看谁的答对的谜题多，便能得到一份魏国公府准备的礼物。 去年郑国公府准备的是一尊青瓷砚屏，上面绘制竹林，极为雅致。 伯府的身份在这样的场景里，说高也不算高，算是中等偏下的，所以王婉之和沐小小都格外小心，生怕冲撞了其他府邸的小姐。 武朝虽然风气较为开放，但是这样的灯会男宾和女宾还是进行了分割，比如后院的一条水渠将整个花园分为了东西两个部分，男子们在东边而女子们则是在西侧。 连接东西两侧的桥梁上都有丫鬟和小厮把守，免得有那不懂事的跑去了对岸。这样两边既能看到，又不会混在一处，可以说魏国公府的这个设计真是十分巧妙。 现在距离酉时还有两个多时辰，魏国公府的后花园里已经有不少小姐和少爷在猜谜了，沐小小的心思都在寻找叶芳菲身上，对这些谜题没有太大的兴趣。 “妍妹妹，你若是想寻叶家三小姐说话，想要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最好还是多猜灯谜，等领了奖自然可以跟她私下里碰面。” 沐小小点点头，也对，她来是为了打听武安侯的情况，但这么明目张胆打听一个男子的状况，说出去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就先猜灯谜吧。 在猜灯谜这方面，沐小小还算拿手，不一会儿功夫她和王婉之就已经拿了七、八个纸笺了。 闲逛了没一会儿，两人都觉得有些口渴了，这才寻了个敞轩，敞轩里透光的薄纱封住了敞开的部分，又摆放着数个熏笼，所以坐下并不觉得冷。 “王姐姐，咱们已经拿了二十多个纸笺，到底能不能拿到魏国公府的奖励啊？”沐小小毕竟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灯会，还是有些拿不准。 王婉之刚要回答，就听身后传来了一个嘲讽的声音。 “才二十多个就想拿奖，沐璟妍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听到这声音，王婉之和沐小小起身转头行礼，“见过平阳郡主。” 平阳郡主今日的装扮倒是素净了一些，并没有一身大红之色，反而穿着湖碧色的衫裙，外头也是同色的大氅，衬得她整个人都温柔了许多。 只是这身衣服的颜色跟沐小小一模一样，两人虽然衣衫款式不同，但是这个念头贵女们参加这种聚会的衣衫选择其实并不多，颜色若是一样，那基本上就等于是撞衫了。 平阳郡主打量了一下沐璟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脸色瞬间就垮了下去。 要不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呢。 沐璟妍的容貌那真是顶顶拔尖的，再加上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心动三分，平阳郡主虽然也是貌美如花，但比沐璟妍还是逊色了几分。 “每次看到你都没好事儿，怎么？你是不是知道星文哥哥会来，所以特意跑来的？” 沐小小沉声道：“郡主误会了，只是从前我身体不好，这才没有参加灯会，如今身子好起来了，自然不敢扶了叶三小姐的美意。” 第69章 又出风头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哼，伶牙俐齿。我告诉你星文哥哥未来的妻子一定是我，你家都送你去选秀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平阳郡主的声音不小，引得不少人频频侧目。 王婉之一看平阳郡主这架势赶忙说道：“郡主，是我觉得璟妍在屋子里待的烦闷，才让她陪我一同来灯会的，至于苏家的二公子我们并不知道他也要来。” 平阳郡主冷笑一声，完全没理会王婉之，而是有些高傲地看着沐璟妍，低声说道：“你也别想着做什么皇子妃，想要我向你行礼，下辈子吧，听说那位迟大将军快三十岁了，配你正合适。” “璟妍不日就要进宫选秀，这样的话还请郡主慎言。”沐小小回答的不卑不亢。 “行，我就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说罢平阳郡主领着两个丫鬟就离开了敞轩。 王婉之扶了一把沐璟妍这才说道：“平阳郡主刚才那话的意思，难道……” 沐小小摇了摇头，“不论她说的是真是假，都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 只是话虽然这么说，沐小小的心情却不可抑制地低落了下去。 若不是传送装置还在CD中，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了，什么鬼地方啊，希望以后的位面能是个现代的世界。 与此同时，四皇子在水渠对岸刚好看了这一幕。 四皇子身边有几位公子，看样子都是家里大人已经站了队的，所以这会儿便像众星捧月一般环绕着四皇子。 四皇子今年刚满十六，剑眉星目，英姿勃发，有不少老臣都私下里议论，说这四皇子的样貌跟年轻时候的陛下真是如出一辙。 正议大夫家的三公子朱泽见四皇子盯着对岸，自以为猜到了四皇子的心思，便在一旁说道：“对岸这位姑娘好似天仙下凡，只是从前似乎从未见过，也不知是谁家的女儿。” 一听对面有漂亮姑娘，其他人都纷纷转身朝着对岸远眺。 沐小小和王婉之原本是背对着对岸那些少爷，只是刚才平阳郡主进来，这才转过了半个身子，让能能看到大半个侧脸。 “她旁边那位好像是忠勇伯府的王小姐，看两人说话的样子，这位仙子的身份应该也是相当的。” 国子监祭酒家的二公子王乐，游还随口吟诵了一首称赞美人的诗词，“西施越溪女，出自苎萝山。秀色掩今古，梅花羞玉颜。”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好一阵，但楞是没人知道对面的美人是谁家的，都开始有人猜这是不是外地才来京城的了。 “我听说忠勇伯王家，跟威远伯沐家的关系很好，而威远伯府的沐大小姐听说就是个美人儿，你们说那位仙子会不会是沐小姐啊？”忽然有人问道。 许久没说话的四皇子沉声道：“就是威远伯府的沐小姐，中秋宫宴上父皇和郭母妃还召见了他，当时我远远看了一眼，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承平兄可是有意？”王乐游自小就是四皇子的伴读，所以这情分也是非比寻常，这话他能说得，其他人可不敢说。 四皇子随手拽下了面前一站花灯下的纸笺，这才慢悠悠地说道：“美人儿以后会有的，若只有美貌，本皇子可不会太在意，只是这位沐小姐也是个经商的好手，她弄出来的指甲油，郭母妃也极为喜爱呢。” “原来指甲油就是出自这位仙子之手，难怪那般好看，我家里的几个妹妹每隔几日就要去她的铺子里转上一圈。”朱泽又多看了沐璟妍几眼。 四皇子偏头，看见不远处的三皇子，似乎也在盯着对面的沐璟妍，不禁有些皱眉，自从他知道这位威远伯府的大小姐要参加选秀，就有意让郭淑妃将人指给他，做正妃她的身份还不够，但是侧妃则是绰绰有余了。 要知道想要争那个位置，势力和金钱缺一不可，没有钱怎么能打动那些中立派，而且任何事情想要顺利推行，有没有银子开路，那效果可是完全不同的。 只是他刚找郭淑妃说了这事儿，就听郭淑妃说庄妃也想要这位沐小姐，说是给她的三皇子做侧妃。 皇后不想任何一方得了好处，就将这事儿给压了下去，说是毕竟选秀的名头是为陛下充实后宫，怎能皇帝还没过目就先让两个儿子选人，也没不成体统了。 为此，庄妃和宣妃都被罚抄写经文，但是对外则是说为国祈福，而郭淑妃那边，皇后只是让她安分一些，否则闹到皇帝那里，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三皇子似乎感觉到了四皇子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然后又散开。 总之太子一死，这两人的争斗就已经是明面上的事了。 …… 申时三刻。 叶芳菲终于来到了后花园，这会儿大家都有些饿了，所以她这个灯会的主办人，自然要出来招待客人用饭。 至于男宾那边，自然由她的几个哥哥去招呼。 由于不是什么正式的宴席，所以在规矩方面的讲究就少了许多，大家可以随意选择八仙桌坐下，而且餐点都是按人头上的。 当然，三皇子和四皇子那边自然有单独的小席，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呢。 用过了晚膳，沐小小发现七公主文懿和十公主昭庆前后脚到了魏国公府，想来也是难得能出宫，若此次不是魏国公府办的灯会，想来这两位公主还不方便来呢。 因着两位公主的到来，丫鬟们又换上了不少新的带着谜题的灯笼，但是一干小姐都没有上前，而是让给两位公主游玩。 此时沐小小已经放弃跟叶芳菲单独聊聊的想法了，平阳郡主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她的婚事已经定给了武安侯，既然如此她也不用费劲的去打听了，总之过门之后她就知道了，现在到处去打听，还容易落人口实。 王婉之听了沐小小的想法也没多说，只是同样的心情也有些低落，想来除了为沐璟妍惋惜之外，可能也想到了她自己的婚事。 像是勋贵之家的儿女，不论嫁娶都是要上奏给皇帝的，只有得到皇帝的首肯才能行三媒六聘之礼。 只是沐小小这边想低调，却偏偏低调不起来，她原以为二舅舅带来的走马灯很是寻常，只不过是略微精巧漂亮了一些，没想到摆出来之后，有人眼尖一眼就看出这走马灯乃是江南名家宿江所做，并且还在底部隐蔽的地方找到了宿江留下的印记。 这位宿江大师说是师承千年前鲁国大工匠鲁班门下，而且因其年事已高，已经许久不曾亲自制灯了。 市面上有人求购宿江大师的花灯，已经开出了五千两的高价。 叶芳菲对这花灯也是喜爱的不得了，便想看看是谁拿了这个走马灯来，结果在花灯旁边拴着的小荷包里，翻出了威远伯府沐璟妍的名字。 这下子，所有人都看向了正在吃点心的沐小小。 第70章 选秀1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因着“清丽雅室”的缘故，叶芳菲跟沐小小也算是熟识了。 她来到沐小小身旁，柔声说道：“没想到沐小姐送来的花灯，竟然出自江南宿江大师之手，芳菲也是第三次见到，果然是精妙绝伦。” “什么江大师？”沐小小完全不知道这位大师是何许人也，这事儿也怪康家二老爷，他压根就没跟沐小小提起这花灯的事情，所以沐小小权当普通花灯那么放着。 叶芳菲有些诧异，不过她倒是没露出什么鄙夷的神情，而是耐心地说着：“宿江大师年纪大了，一年也制不了几盏花灯，更何况沐小姐拿来的这种六层的走马灯，哪怕是宿江大师年轻的时候，也制得极少。” “叶三小姐如果喜欢，璟妍双手奉送。”沐小小虽然不觉得这什么大师有多厉害，但她能看出叶芳菲似乎是很喜欢这盏灯的，既然二舅舅没特意提起，想来在二舅舅心里这灯并不重要，既然这样不如跟叶三小姐再加深一下关系。 叶芳菲最然心里很想要，而且每年举办花灯之后，若是人家愿意是可以将花灯赠送的，但是这可是大师的作品，沐璟妍说送就送，怕也是忍痛割爱吧。 “想来沐小姐也是极为喜欢这灯的，我怎能夺人所爱呢。” 沐小小赶忙摆手，“不不不，我对花灯没什么太大感觉，若是叶三小姐喜欢，当然要让它在喜欢它的人手里，想必这灯也会更高兴的。” 叶芳菲哑然失笑，“沐小姐这番言论倒是特别。” “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沐小小一脸认真。 “那我就不推辞了。”叶芳菲是着实喜欢这灯，按理说以她的家世，什么好东西弄不到？但是这宿江大师偏偏是个倔脾气，你若是以权势压他，他就敢要死不活地往床上一趟，难道还能命人将他拖起来不成。 再加上他没有妻儿后代，其他的徒弟也都是各自凭手艺自立了门户，所以江南那边的官员反而拿他没有半点法子。 平阳郡主见周围人都在盯着沐璟妍看，她眼睛里都要冒火了，“不就是个破灯吗？赶明儿我就让母亲去给我弄一盏，肯定比她这个还大，还要好看。” 一旁的昭庆公主笑吟吟地说道：“平阳，你怕是不知道宿江大师的脾气，魏国公府弄不到的东西，你曹国公府就能弄到了？” “你……”平阳郡主有些不忿，但面对昭庆公主还是得忍一忍，特别是她看到文懿公主在朝她使眼色。 …… 正月十五之后，沈慕差人送了信来。 说是“清丽雅室”在江南的分店已经选好了铺面，他想按照京城这边铺子的做法来经营，询问沐小小的意见。 “大小姐，这沈公子想效仿铺子里的做法，会不会抢了咱们的生意啊？”翠晴有些担心地问道。 沐小小笑了，“怎么会呢，他在江南，咱们在京城，插着好几千里的路呢。而且这指甲油的涂抹方法我也不怕别人学了去，反正最终都是要用指甲油的。” “还是小姐聪明。” “给我研墨吧，回头等进宫选秀需要好一阵子，到时候也不方便联系，现在把该交代的都再交代一边。”沐小小提笔写信，信中让沈慕放手去做。 同时第一批五百瓶各色指甲油也装上了船，想来二月初就能到达江南。 另一边，威远伯府里也忙碌了起来，这进宫选秀可不是简简单单将女儿往宫里一送就完事儿了的，那是寻常人家女儿的做法。 沐璟妍可是威远伯府的嫡出大小姐，光是需要用的衣服，李氏前前后后就给预备了三十多套。 而且动不动就让沐璟妍去如意苑，或者是带着王妈妈和一干丫鬟跑到玉清小筑，反反复复地让沐璟妍试穿修改，务必要达到最好的状态。 像是首饰、香粉什么的也准备了好几个匣子，她还嘱咐沐小小给自己也弄些好看的指甲油涂上，总之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沐璟妍都需要是个仙气飘飘的仙女才行。 用李氏这几天最常说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我们家妍姐儿，也就是生的晚了几年，否则有些位置也是可以想一想的。 幸好这话是在沐小小院子里说的，否则怕是不出一天就要传到外人耳朵里，就这沐小小还三令五申所有人不许对外多说半个字。 沐馨芸和沐馨兰分别来过一次，没送什么东西只是陪沐小了会儿话，春姨娘的身子在新岁节之后就有了明显的好转，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 倒是四姨娘病倒了，其实也不是什么病就是失宠了，有点经受不起这个打击，所以这脾胃失调的越发厉害了。 月底，三婶娘终于知道了李氏的打算，听说她整日在屋里咒骂，但是也是无济于事，宗族和沐廷山已经说好了，只等选秀过了就安排三房的嫡次子过继给大房的事情，如今沐景真每日需要到李氏这里两个时辰，美名其曰先熟悉熟悉，三婶娘纵然有万般不愿，也只能每日按时抱了孩子过去。 …… 二月初八，宫里花鸟使的车马来到了威远伯府。 花鸟使的马车皆以两匹白马拉车，马头的左边还别着红色羽毛，而车厢不论大小，还是上面的装饰花纹都极为统一，且都在车厢侧边悬挂着红色灯笼，灯笼上书“花鸟”二字。 从前的“花鸟使”是专门在民间为皇帝采选美人的官员，武朝建立之后，接秀女入宫也成了他们的职责。 沐小小带上帷帽遮挡面容，在翠晴的陪同下出了府门。 按规矩，秀女的父母这会儿要在门口站着，李氏这会儿已经开始抹眼泪了，不知道是情绪气氛渲染还是其他什么，沐小小竟然也有了几分不舍。 互相交代了几句，等到行礼全都装上马车之后，沐小小这才在翠晴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驶离伯府门口，朝着远处那幢金碧辉煌的宫殿缓缓而行。 距离皇宫跃进，同类型的马车数量也就越多，若是从空中往下看去，马车排成两行，首不见尾，粗略的点算之下，足足有上百驾马车。 秀女们入宫后，需要现在群芳阁住下，进行一系列的查验，像是样貌不够的，或者是身体有异味儿的，还有身材不符合要求的，都会被剔除掉。 剩下合格的秀女，会学习一些简单的宫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行礼和问安，在十日后才是正儿八经的选秀。 若是选上留宫的秀女，之后还要学习更详细的宫规，而没选上留宫的有两个结果，一个是被皇帝指婚给宗亲、勋贵，另一个则是落选。 但只要是过了第一轮的秀女，哪怕是落选了，在外头也是炙手可热的，毕竟是见过皇帝，学习过宫规的。 所以只要不是在第一轮被刷掉的秀女，不论是那种情况在外人眼里都是有了个好前程。 第71章 选秀2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在这届秀女中不算是身份最高贵的，但论起家世也能排上前三名。 除了她这个威远伯的嫡出小姐之外，勋贵之家的女儿还有三位，其中上骑都尉府和云骑尉府的都是庶出女儿，另外竟然还有一位侯爷的女儿也在秀女当中。 之前关于选秀的事情，虽然各家都表示没有什么内幕消息，但是这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呢，但一直没听说有侯府的女儿参选，如今冷不丁冒出来一个还真是奇怪呢。 剩下的还有两位虽不是勋贵出身，但父兄的官职都在三品之上，一位是二品尚书令家的二小姐何玉清，另一位则是从二品太原府牧家的四小姐程紫芝。 在沐小小看来，这两位大人恐怕是瞄着皇子妃的位置去的。 一众秀女被分配在了临华宫，这处宫殿位于西六宫的一角，距离正经的后宫还有一墙之隔。 因为沐小小的身份，被分在了朝南的间卧房，这房间中间为花厅，左右两边则是两个相对独立的卧房，看来一间房里是要住两位秀女了，只是不知道跟沐小小分在一间的是谁。 翠晴麻利地给宫女打赏了银子，这才帮着沐小小整理床铺以及其他的衣衫、饰物。 过了没一会儿，这屋里的另一位秀女便到了。 由于花厅正门没有关，所有宫女站在门口恭敬地朝着身前的人说道：“程姑娘，这就是您的住处了。” 说罢小宫女往里头瞅了一眼，然后又说道：“右边已经有秀女住下了，程姑娘您可以住左边。” 沐小小习惯于右边的卧房，所以进屋也没去左边，径直占了右边的屋子。 武朝倒是没有对左右位置尊卑的定义，不过在上朝的时候面对皇帝，左边一直是武将，而右边则是文臣。在后宫里，所谓东西六宫，其实东边大多数的时候是划分给太子使用的，西边的宫殿群才是后妃的住所。 程紫芝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右侧，然后又看了看左边，她悠悠地问道：“请问，右边住着的是谁家的姑娘？” 这声音婉转娇柔，还带着几分慵懒之感，沐小小只听声音就感觉，这位姑娘一定是个美人儿。 小宫女忙答道：“是威远伯府的嫡小姐沐姑娘。” 之后程紫芝没多说什么，带着丫鬟去了左边卧房整理。 说实话，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蠢货，在这会儿哪怕是再不满意宫里的安排，也都会忍而不发，而这都是由于一个宫里的传闻。 相传武朝太祖建立武朝之后，第一次选秀就有传闻说，太祖在选秀的姑娘和伺候的宫女中安插了眼线，旨在看看一干秀女在人后的时候是何模样、品性，毕竟这些姑娘到了皇帝面前一个个都是千娇百媚的，但谁知道是不是表里不一。 之后也有个别秀女，虽然姿容出众但却被宣布不符合秀女的身份，事后有小道消息爆出，说是她们有的是欺压宫女，有的是心肠狠毒，而这些消息自然是眼线发现的。 所以自打这之后，所有的秀女不论家世门第如何，都不敢在选秀中造次。 再说回到这个程紫芝，她是太原府牧的独女，虽然是四小姐，但是她前头有三个哥哥，而家里就她这一个女儿，平日在家里也是被百般宠溺的。 而好巧不巧她的闺房，从前就是靠右侧的位置，但是小宫女说现如今住在右边的是威远伯的嫡出小姐，她虽然心中不满，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以及那个关于眼线的传闻，这才忍了下来。 沐小小这边听对方似乎也进了卧房，打算整理之后就去认识认识，毕竟要在一个屋檐下住小半个月的时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当然，沐小小也没想搞什么关系，她一直谨记自己是来赚钱的，赚到足够的钱，然后等时空器好了就可以回去了， 不过有一点沐小小一直很纳闷，那就是如果她直接回去了，这边她这个人是死了还是怎么个结果，她发现好像没人说过这个事情，只是现在已经到了这里，也不能去学院的论坛上问，只能到时候再看了。 “小姐，东西已经都整理好了。”翠晴一边说着一边想给沐小小倒杯茶，拿起桌上的茶壶这才发现，壶里还没有水，“小姐，奴婢去打点热水来泡茶。” “慢着。”沐小小出声阻止了翠晴，“现在是在宫里不比在家中，不如你去外头寻一下宫女，问问看这热水还有一应生活所需都是怎么安排的。” 翠晴笑道：“还是大小姐想的周全，奴婢这就去问问。” 等翠晴出了门，沐小小便来到了正中间的花厅，略微想了一下，便朝着左边的卧房走了过去。 在花厅两侧的卧房，都有一个小的花梨木屏风作为隔断，屏风后头是架子床、雕花木柜、梳妆的桌台、椅子，再这之外还有一张小小的软塌，想来是给秀女的随身丫鬟睡觉的地方，在卧房的架子床的右侧，有一个被厚布帘遮挡起来的地方，里面放着恭桶，算是一个简单的室内厕所。 另外，在花梨木屏风两侧，垂着落地的纱帘，若是晚间可以将纱帘拉起，起到一定的遮挡作用。 不过就算是纱帘都是收起，在花厅里也是看不到两侧卧房里面的。 沐小小来到了距离左侧屏风还有三步远的地方，扬声说道：“对面可是程小姐？我是住在右边的沐璟妍，刚才在整理衣物，便没有出来跟程小姐见面，还望程小姐不要怪罪。” 刚才沐小小一听宫女叫这位秀女程姑娘，她就猜到了跟她同住的应该是太原府牧的女儿程紫芝。 对于这位太原府牧，沐小小了解的不多，只是依稀从脑海里搜寻出了一段记忆，这位太原府牧似乎是皇帝的心腹，原本皇帝想将他留在京城任职，但是他却偏偏想要外放，所以皇帝这才让他去了太原府。 这太原府盛产煤和铁，这两种资源可都是重要的战略物资，所以皇帝将他外放去太原，目的不言而喻。 这位程小姐想来也是不日才到的京城，所以在选秀之前并没有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沐小姐不必客气。”随着话音落下，一位着玫瑰紫海棠纹饰长裙的少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她梳着高高的发髻，整个人显得端庄又秀丽，特别时这身衣裙更衬托出她的典雅之气。 而在程紫芝眼中，面前这位沐小姐，玉色折枝堆花的襦裙，配着镜花绫的披帛，真是好一个清水出芙蓉的美人。 沐小小原本就不想被皇帝看上，更不想当什么皇子妃，而且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可能要被指婚给迟大将军，既然如此她就穿的素净了点儿，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张扬。 没想到这样一打扮，反倒更凸显了她的出尘气质。 “京城果然人杰地灵，沐小姐真是个美人呢。”程紫芝说着话的时候带着笑意，看起来令人感觉十分亲切。 第72章 选秀3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漂亮话谁都会说，沐小小马上也夸赞道：“程小姐，才是真是端庄淑女，璟妍自叹不如。” “别一口一个小姐的了，我今年十六，你呢？” 若是按照过了新岁节就涨一岁，那么沐小小也是这个岁数了，“我也是十六，我生辰在六月里，不知道程小姐是几月？” “那看来我要当姐姐了，我生辰在四月里。” 沐小小忙略略屈膝，“那我就唤一声程姐姐了。” 两人姐姐妹妹地说着，一同坐在了花厅的八仙桌旁。程紫芝的丫鬟可能是刚刚帮着收拾完东西，这会儿还没发觉茶壶都是空的，刚想给两位小姐倒茶，拎起来才愣了一下。 “这房里的茶壶都是空的，我已经让丫鬟去问了，看看什么地方能打热水。”沐小小在一旁解释着。 程紫芝点点头，这才说道：“妹妹久居京城，不知道可否跟姐姐说说京城里的情况？” “不知道姐姐想听什么？妹妹之前身体不佳，所以很少出府走动，只能说尽力为姐姐解惑。”沐小的可是大实话，她才来了大半年，说不定还不如对面这位程小姐了解的详细呢。 程紫芝只当是沐小小谦虚，斟酌了一下才问道：“听说如今宫里最得圣眷的是郭淑妃娘娘？” 果然女人还是最好奇女人的事情，沐小小笑道：“姐姐说的没错，去年中秋宫宴，妹妹有幸见过郭淑妃娘娘，确实是国色天香。” “中秋宫宴吗？妹妹可否详细说说？”程紫芝似乎对这个十分感兴趣。 沐小小挑着不重要的内容，大致讲了一下去年中秋宫宴的情况，当然忽略了她被皇帝和郭淑妃叫过去问话的情节。 程紫芝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沐小小一边说着，她一边不时地点头，时而还露出极为向往的神情。 翠晴领着宫女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副情景。 “见过程小姐。”先给程小姐行礼之后，翠晴才对着沐小道：“小姐，这是负责咱们这间屋子的宫女。” “奴婢绿蕊，参见程小姐、沐小姐。” 不怪宫女先叫程小姐后叫沐小小，而是在武朝的规矩里，若是勋贵和其他官员同时在场，若是品级相同或者是官员品级比勋贵高出不到两级的情况下，那么需要将勋贵放在前头，而若是官员的品级高出勋贵两级以上，那么就要将官员放在前面。 如今太原府牧可是从二品的官位，而威远伯府的伯爵才是四品，所以宫女自然先唤程小姐后唤沐小姐。 程紫芝身旁丫鬟问道：“两位姑娘说了会儿话，这会儿已经有些口渴了。” 宫女绿蕊一边上前拿了桌上的茶壶，一边说道：“奴婢这就去给两位姑娘泡茶。” 不用吩咐，两人身边的丫鬟也都跟着宫女绿蕊出去了，一方面是熟悉一下环境，毕竟一个屋子只有一位宫女照看，总归是有看顾不到的时候。另一方面也是怕谁做什么手脚，毕竟选秀途中出事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虽然一早就从上了花鸟使的车架，但是进入皇宫的规矩繁琐，等到沐小小来到临华宫其实已经接近晌午了。 翠晴和含香两人跟着绿蕊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送午膳的宫人。 绿蕊将茶壶妥善地放在八仙桌上，这才说道：“程小姐、沐小姐，这是今日的午膳，之后每日的午膳和晚膳都会由宫人送来。” 说着绿蕊将食盒小心地放在地上，打开上面雕花盒盖将菜品一一取出，“孙嬷嬷说，皇后娘娘体恤各位秀女，特意赏赐了四色时令点心，请秀女慢慢品尝。” 四个白玉瓷盘被摆放在八仙桌的正中间，不愧是宫廷点心，看着就是极为赏心悦目。 沐小小带着好奇问道：“绿蕊，这几道点心看着可真漂亮，都叫什么名字？” “回沐姑娘的话，这盘名为桃蕊一口酥，因其颜色粉红而得名。”绿蕊指着其中一盘白里透粉的圆形糕点说道。 接着她又指着另一盘黄色圆球状的点心说问：“这盘名为飞絮蜜糖糕……” 待绿蕊一一将这些点心都介绍了一遍，才从另外一个食盒中拿出了正经的午膳。 一共八道菜品，除了一道汤羹和两份米饭之外，剩下的六个菜里，分别是：熘鸡脯、蒸鲜鱼、三鲜笋炒鹌子、南小菜一品、御膳豆黄、红梅珠香。不论从摆盘还是颜色都是带着浓浓的宫廷味道。 没穿越前的沐小小，有幸去吃过一次宫廷菜，说实话味道马马虎虎，她感觉形式大于内容，如今不知道这正正经经的宫廷菜是个什么滋味。 绿蕊上完菜，便退了出去，而布菜的工作自安然是由翠晴和含香来承担了。 这一顿饭沐小小吃了个肚儿圆，虽说每道菜都有些凉了，但味道还是真不错，而且选用的材料肯定都是一级的。 也不怪菜品有些冷了，毕竟从御膳房过来要走不远的路呢，她们还只是秀女，连个小主都算不上，御膳房虽然也给食盒里放了暖菜的温炉，但做工上还是比不上给各宫主子用的。 吃好饭，程紫芝表示她有些乏，想歇息一会儿，沐小小便也说自己想躺一会儿，如此两人各自回了卧房。 翠晴麻利地将纱帘放了下来，梳妆台后的窗子也略微关小了一些，这才伺候着沐小小躺下。 其实沐小小吃得太撑，根本没有半点想睡觉的意思，但是人家程小姐都这么说了，她只能附和了一番。 翠晴看出自家小姐根本不困，便坐在床下的踏脚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沐小小聊了起来。 “小姐，奴婢刚才去外头看了，这处宫殿可不小，所有的秀女都住在这里。不过，按照秀女的家世身份，分别被安排到了东南西北四个院落中，咱们这个是南院，据说是风水最好的一处院子了，听说郭淑妃娘娘当年就是住的这个院子呢。还有先皇的李贵妃也是从南院出去的。” “是吗？”沐小小心说，可惜我不想陪老皇帝睡觉，谁爱去谁去。 “对了，绿蕊说明日卯时要去临华宫的正殿集合，说是要学习宫中的规矩和礼仪，” 沐小小听得直皱眉，卯时那不是才5点多？疯了吧要人起那么早，要知道她在家里都是睡到辰时三刻才起的。 “那你明日务必早些叫我。” “放心吧小姐。另外，奴婢还听说尚书令家的二小姐，自己单独住一个屋子呢？” 沐小小好奇地“哦”了一声，不过转念一想，这届秀女里就属这位何小姐家世最好，单独一间屋子也不算什么，而且枪打出头鸟，带过与众不同不是什么好事。 “奴婢问了绿蕊，绿蕊说分配房间的是孙嬷嬷，不过她说这次秀女的人数似乎是个单数，所以才独独给何小姐单独分了一间屋子。” “难为她们还想了个理由。” 第73章 选秀4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次日，距离卯时还有三刻钟，沐小小就被翠晴从温暖的被窝里给拖了起来。 沐小小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觉得自己抬胳膊伸腿，然后又被按在了梳妆台前，等到翠晴在她脸上和头上一通折腾。 便随着一声“小姐，马上就准备妥当了，您快睁睁眼吧。”沐小小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有人伺候就是好，沐小小在心里深以为然。 临华宫整体是一个正方形的结构，在正方形的四个角上分别就是东南西北四个院落，而在最中间的正殿附近栽种着高大的梨花树，此时正是梨花吐蕊的时节，放眼望去满树的翠绿与纯白，煞是好看。 待沐小小来到临华宫正殿前的小广场，就看到正殿门前已经站了三位嬷嬷。 头前的一位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的模样，身着绛紫色的对襟长衫和同色下裳，梳着普通的单环椎髻，左右两鬓各簪着一枚银质发梳。她腰背挺直，双手交叠端于身前。 而另外两位分别站在她身后左右两侧的嬷嬷，她们的衣饰与中间那位看起来并无多大分别，唯独衣服颜色大有不同，她们二位穿着的是赭石色的衣衫。 看着三位嬷嬷的样子，想来应该是临华宫里的掌事嬷嬷，当然中间的那位必定在临华宫的一众仆役中是品阶最高的。 每位秀女来到正殿之后，看到院中院中站的三位嬷嬷，无一不是赶紧端正了自身然后在她们面前站定。 随着最后一个秀女站好，时间也到了卯时。 站在头前的掌事嬷嬷，上前一步，朗声道：“见过各位秀女，请各位秀女分别站立于老奴前方左右两侧。秀女随身的伺候之人，请站在各自主子的身后。”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之后，六十多为秀女和她们的丫鬟分列两队都站好后，掌事嬷嬷满意的颔首。 “老奴姓朱，是临华宫的掌事嬷嬷，各位秀女可以称呼老奴为朱嬷嬷。老奴身后的这两位，魏嬷嬷主要负责教导各位秀女宫中的礼仪，而孙嬷嬷则掌管各位秀女每日的吃食和其它所需。” “见过朱嬷嬷，魏嬷嬷，孙嬷嬷。”沐小小随大流行着礼，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先商量好了的，不然怎么能这么齐整。 “各位秀女不必多礼，今日请各位秀女到此，主要是先让各位知晓一些宫内的规矩，以免谁不小心犯了忌讳。各位秀女家中的父兄长辈都是在朝为官或是勋贵之后，所以给为秀女要自持身份，切莫做出让家人蒙羞的事情来。在临华宫各位需要学习十天的宫规礼仪，每位秀女的表现，老奴都会如实上报，所以还请秀女们好好用心学习。”朱嬷嬷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是。”又是一片整齐的回答声。 “另外，各位秀女带来的丫鬟，若是触犯了宫规，会被直接赶出宫去，所以也请各位秀女好好约束自己的侍婢。” 朱嬷嬷这话一出，下面响起了一阵阵细语，像极了课堂上老师转身写板书时，同学们趁机在下面说话的样子。 “安静。”朱嬷嬷的声音不大，但却一下让大家安静了下来，“谨言慎行，这是老奴希望每位秀女首先记住的四个字。从明日开始正式学习宫中礼仪，若再出现这种说小话的情况，那第二日的午饭和晚饭便不用吃了。” 朱嬷嬷又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比如每日卯时在临华宫正殿学习宫规礼仪，若是迟到或是不到都会受到责罚等等。 还有林林总总不下数十条，沐小小听了直咋舌，一边听还一边不往想着，千万不能跟之前在府中那般随意了，虽说她不想留宫，但也不希望是因为礼仪宫规有问题被撵回去。 日子过的很快，一晃就过去了五天。 这五日里，沐小小发现自己真实多虑了，朱嬷嬷说的吓人，但其实总体都是比较宽和的，特别是对待她们这几位，态度那叫一个谦卑。 而且宫规和礼仪也不算多难，不过是让她们先学习了走、坐、行礼的姿态，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行礼，除了一般的半蹲礼之外，还有全蹲礼、跪拜礼。 沐小小在穿越前也看不少古装电视剧，但是她没想到半蹲礼和全蹲礼是这么难。 若两人是品级一样，那么需要互相行半蹲礼，另外平日里不是隆重场合的时候，见到比自己品级高的贵人，也可以使用半蹲礼。 全蹲礼就是比较正式的礼仪了，沐小小发现这个礼仪蹲下去容易，想要姿态优雅的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若是蹲时间长了，还会出现头晕眼花、腿麻的情况。 难怪看电视剧里，有时候上位者要拿捏人，就等对方行礼之后迟迟不让人家起来。 最后一个就是跪拜礼了，这个没啥花头就是双膝跪地磕头。 一般在选秀当日，不论是被留用、发回家亦或是指婚，都需要行跪拜礼，同时嘴上还要喊：臣女谢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愿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祥康金泰，永享安乐。 多一个字不行，少一个字也不可，但具体前面的称呼是什么，还要看选秀当日都来的是谁。 也许皇帝自己根本不会来，毕竟沐小小都听说了，陛下这次主要是给皇三子和皇四子选妃，所以说不定根本不会露面。 …… 前五日是密集的宫规和礼仪学习，所以到了第六日，朱嬷嬷难得让大家歇息了一天，但是还不等沐小小送劲儿，宫女绿蕊就来了。 “参见程小姐、沐小姐，下午皇后娘娘请两位到凤藻宫赏花。凤藻宫的清秋姑姑会在未时过来，还请两位早做准备。” 沐小小跟程紫芝对视了一眼，程紫芝出声问道：“皇后娘娘还请了其他秀女吗？” “回程小姐的话，另外还有何姑娘和钟姑娘，其他奴婢就不知道了。” 程紫芝的丫鬟含香，上前给绿蕊塞了一枚银棵子，待宫女绿蕊离开，程紫芝才朝向沐小道：“沐妹妹，眼瞅着就到未时了，姐姐我还要在整理一下衣冠，你也去再换件衣衫吧，你现在这身太素净了。” 沐小小点头，没多说什么就回到了自己的卧房。而翠晴则是打开了衣柜，开始帮着沐小小挑选去见皇后娘娘的衣衫。 “小姐，皇后娘娘邀请你们是要做什么呢？” 沐小小抿嘴一笑，“自然是赏花啊，刚才绿蕊不是说了吗” 翠晴扁了扁嘴，“小姐，你知道奴婢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皇后娘娘自然有她的用意，不过我八成也猜到了娘娘的用意。估计就是想看看我们这几位出身最好的秀女，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和品性，说不准还要考校才艺呢。”沐小小随口胡诌。 翠晴一听有些但心地问道：“那……那小姐到时候要表演什么才艺？这都没有提前准备过……这可如何是好？” 第74章 选秀5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才不担心这些呢，三皇子妃和四皇子妃怎么也不可能落到她头上，当然了她也根本不想要，所以这次她就是“陪太子读书”，走个过场就完事了，风头轮不到她来出。 说着话沐小小就瞥见翠晴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绣了金丝芍药的纱衣，她忙说道：“翠晴，这件衣服怎么会在这里？” 沐小小明明记得，她说这件衣服太华丽了不适合在宫中穿着，让翠晴不要带上的。 “小姐，这是夫人非要塞进来的，奴婢可不敢顶撞夫人，所以就只能带来了。”翠晴一脸为难的神色。 “好了好了，我不是怪你，总之这件不行。”沐小小在衣柜前翻看了一下，指着其中一件说道：“就这件绿松色的吧，我就去当个绿叶。” 换好了衣衫，又配合着衣服的颜色，换了簪钗发饰，之后沐小小便转到了花厅，程紫芝还在打扮，沐小小自顾自地喝起了茶。 又过了一会儿，程紫芝从卧房里出来，已经是一身晚烟霞色衣裙了，就连发髻都换了更为端庄的拜月髻，看来程紫芝很是知道自己穿什么颜色更好看。 安姑姑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由她来请四位秀女，可见皇后娘娘对她们几人是极为看重的。 几人被皇后娘娘请去赏花在临华宫也不是什么秘密，一众秀女里有的羡慕、有的嫉妒。 …… 凤藻宫。 皇后此时才刚刚才午睡起来，大宫女倚云将皇后娘娘扶到了牡丹雕花八仙桌旁，先是奉上一杯醒神的热茶，然后便侍立在一旁。 “清秋去临华宫了？”皇后的声音有些慵懒。 “是，清秋姑姑才走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皇后放下茶盏，起身走到西侧的梳妆台前，对着琉璃镜中照了照，这才说到：“给本宫梳妆吧，按照见嫔妃的规格来就好。” 倚云应了一声之后，开始梳理皇后娘娘的乌发。 平日里，皇后见嫔妃的时候打扮的都不算特别隆重，只有在特定的初一和十五的时候才会乌发高绾、钗簪齐备，穿的衣服也是只有正宫皇后才能享用的正红或者明黄色。 今日她既然吩咐按照见妃嫔的规格来打扮，自然就是不用太华丽，想来皇后娘娘可能是怕吓到几位秀女。 从前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皇宫毕竟气象巍峨，一些心智弱一些的女子，很容易受到惊吓。 这边倚云刚刚给皇后梳好了发髻，还没佩戴饰物，就有小宫女在外间传话。 “娘娘，清秋姑姑回来了，一并来的还有四位您点名的秀女。” “让几位秀女先到偏殿坐坐，本宫稍后见她们。另外，让清秋进来伺候。” 小宫女退下片刻，清秋就进了里间，这会儿倚云正在挑选饰物，皇后每天佩戴的饰物都需要经过她的首肯才能上头。 “倚云，你下去照看一下几位秀女，这里有我来。”清秋是皇后娘娘从家中带入宫的侍女，说是从小就伺候她，之后更是终身未嫁，这点跟太后娘娘身边的梅若倒是万分相似。 皇后用手指了首饰匣中的一朵正红色的牡丹绢花，“就带这朵吧。” 清秋姑姑会意，将这朵正红色的牡丹绢花簪在了皇后娘娘的鬓边，还别说有了这朵红色的牡丹，衬着皇后的颜色也明艳了几分。 “那几位秀女听说容貌都不俗？” “回娘娘的话，几位秀女要么是高门大户要么是勋贵之家，自然容貌都是拔尖的。不过，老奴看着，威远伯府的沐姑娘和太原府牧的程姑娘更胜一筹。”清秋手上动作不停，小声地说道。 皇后是见过沐璟妍的，自然知道她姿容不俗，原本还有些担心，威远伯送这丫头选秀，是不是安了什么别的心思，后来她弟弟派人送口信，说是威远伯府这几年日子不好过，怕是想来搏一搏。 不过，皇后也留意到清秋竟然将沐璟妍放在了程紫芝前头，不由得问道：“那个太原府牧的程姑娘，据说也是个绝色佳人，难道容貌比不过威远伯府的女儿吗？” “回娘娘的话，这位程姑娘长相端庄温婉，颇为大气，但是老身看到沐小姐之后，总觉得这位沐小姐身上有一股淡定从容之感，这就让看起来格外不同，哪怕是跟程小姐在一处，也完全不会忽略她，甚至在人群中，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 清秋姑姑那日并未参加中秋宫宴，所以她这是第一次见沐璟妍，便经自己的所见所感说了出来。 皇后娘娘脸上神色不变，悠悠地说道：“果然，本宫在中秋宫宴那日，稍稍瞅了一眼这位沐小姐，也有如此之感，那日郭淑妃在一旁，陛下也不好盯着才十来岁的姑娘看，想必是没看清楚她的长相。” “那娘娘的意思……？” 皇后冷笑一声，“就按照之前商议好的来吧，郭淑妃还想让四皇子娶她做侧妃，简直是痴心妄想。” 清秋姑姑也跟着陪笑，不过仍旧是犹豫着说道：“那庄妃那边……” “一个二品的妃子，就算有皇子也要看他能不能登上那个位置，就算日后那位置是三皇子的，本宫也是嫡母太后，再说了芳菲不是已经到了年纪吗？” …… 凤藻宫偏殿。 沐小小默默地坐着吃茶，但是也不敢喝得太多，生怕一儿要出恭。 皇后娘娘宫里的大宫女倚云在一边伺候着，方才她来的时候说了，皇后娘娘还在梳妆，需要几位秀女稍等片刻。 包括沐小小在内的几人，自然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敢表现出不耐烦和不敬的神色。 此时偏殿里十分安静，几人都没有闲聊，沐小小感觉时间真是难熬，刚才清秋姑姑去接她们，言明皇后娘娘要召见她们，但是不允许丫鬟随侍，所以这也是沐小小不想喝太多茶水的主要原因。 来古代大半年了，再加上此刻身上的衣服限制，出恭的时候若是没个人伺候她都发愁怎么将裙子和这大袖子收好。 眼见着其他几位也是有些坐立不安，反而让沐小小紧张的情绪稍微舒缓了一些。 这时，一个小宫女从外边进来，在倚云耳旁耳语了一番，倚云这才笑着说道：“几位秀女请随我到正殿。” 看来皇后娘娘终于准备好了，几人不约而同地都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可真是度日如年。 凤藻宫的正殿前有九级台阶，别小看这几个台阶，寻常妃嫔宫殿前至多不会超过六阶，而有着九级台阶的除了皇上的寝宫之外，也就只有眼前的凤藻宫了，哪怕是太后所住的寿康宫也才只有六阶。 可以说住在凤藻宫中的女人，便是这武朝最尊贵的女子了。 进了凤藻宫正殿，沐小小便开始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默念：我是来当绿叶的，我是来当绿叶的…… 第75章 选秀6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凤藻宫正殿。 已经学了一阵子礼仪的几位秀女，见皇后已经端坐在凤藻宫前殿的凤座上。待来到近前，纷纷行礼。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包括沐小小在内的四位秀女，整齐地分为两列，朝着皇后行了全蹲礼。 凤座上的皇后带着微笑，完全诠释了什么叫“母仪天下”的气质。这凤座比普通座椅要高出不少，造型与龙椅类似，不同的只是，上面雕刻的是凤凰的镂空纹样。 “都起来吧。”皇后抬了抬手示意众人起身，“临华宫朱嬷嬷日前回禀，说在这一批的秀女中，就属你们几位宫规礼仪最为出众，而且你们都是家世煊赫的功臣之后，本宫自然要替你们的父母兄长多照看一二。” 沐小小听得心里直翻白眼，她这几天就是表面看着勤快，其实宫规和礼仪也就马马虎虎，这样在朱嬷嬷的眼里也是出众吗？ 但是这会儿仍旧只能跟着大家符合：“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这会儿凤藻宫的凤座下，除了伺候的宫女之外，便只有沐小小她们几个了。皇后似乎也不想太过端着皇后架子，便吩咐大家各自落座。 尚书令家的何小姐与太原府牧程四小姐，分别落座于左右两侧首位，接下来何小姐旁边则是长平候的独女钟萱儿，而沐小小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程紫芝的旁边。 “看着你们这如花般的年纪，令本宫想起了刚刚成为太子妃的日子，那会儿陛下还只是储君，平日里虽然事务繁多，但总是会配着本宫习字画画。”皇后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陛下总说女子就是要德才兼备，否则怎么能成为一个好的贤内助呢。” 武朝因为是穿越者开国，所以并不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套，反而有权有势人家的女儿都讲究女子要读书认字，若是哪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大字不识一个，还会成为大家的笑柄。而女儿在这方面教养的如何，也是衡量一家人是不是有文化的表现。 像是不少暴发富，家中女眷大多不识字，更不说看书写字了，所以只要略微一接触这家的女眷，便能知道这家的底蕴如何。 皇后说完给身旁的清秋打了个颜色，清秋姑姑会意，马上上前了两步，“此次选秀，不知是为陛下充实后宫，也是为皇子选拔妃子。皇后娘娘想看看你们有何才艺，不知道哪位秀女先来呢？” 沐小小这会儿就像是上课题目不会，偏偏又碰上了老师点名作答，刚刚才挺直的腰背，瞬间就有些垮塌，虽说她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写字、认人什么的也都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原主的才艺她一点都没继承下来，难道要她表演涂指甲油吗？ 真是头大啊。 几位秀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第一个出头的意思。清秋姑姑拍了拍手，就有小宫女端了托盘出来，托盘上是几支精巧的绢花，看样子上面还撒了金箔，端的是华丽非凡。 “这是皇后娘娘准备的赏赐之物，你们每人先取一个，然后再来决定要表演什么才艺吧。” 按照父兄官职的品级高级，小宫女第一个来到了何玉清的面前，何玉清伸手拿了其中粉红色的海棠花，这海棠花自由一股仙气，先比这就是何玉清挑选它的原因。 拿了花之后，何玉清起身朝着上首的皇后屈膝，“谢皇后娘娘赏赐，夫子说臣女的牡丹画的尚可，若是皇后娘娘不嫌弃，臣女就作一副牡丹图献于皇后娘娘。” “牡丹好，准备笔墨纸砚吧。”皇后赞了一句。 第二个就轮到了程紫芝，她拿了其中的桂花形状的绢花，同时起身致谢，并表示自己的字还能入眼，就临一副《咏桂》吧。 《咏桂》这首诗可是陛下年轻时候所作，皇后娘娘听了果然露出了很惊喜的表情。 等到了钟萱儿，她拿了其中的菊花形绢花，说自己可以给皇后娘娘献曲一首，同样的皇后娘娘便吩咐人去取了古琴。 最后到了沐小小，托盘中只剩下了荷花，沐小小拿好绢花，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起身说道：“多谢皇后娘娘赏赐，臣女愚钝琴棋书画都十分平庸，不过臣女带了最新的指甲油，若是皇后娘娘不嫌弃，臣女愿为皇后娘娘做个美甲。” 这话说出来沐小小觉得自己肯定是完了，人家的才艺不是默诗词，就是弹琴作画的，自己可倒好，才艺是美甲，说出来真是感觉跟其他几位不在一个档次上。 “最新的指甲油就不必了，清秋去将我房里的那匣指甲油拿出来，给沐秀女使用。” 沐小小一听眼睛都亮了，皇后娘娘这么吩咐，那就表示认可了她这个才艺，她马上说道：“臣女还有个请求。” “说吧。” “臣女还需要两支极细的毛笔，以作绘画之用。”沐小小想着既然是涂指甲油，那肯定是要弄点不一样的，不如就给皇后娘娘画个牡丹吧，虽然跟何玉清的才艺在题材上有些撞车，但是只有牡丹才能配得上皇后的身份。 四位秀女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之后，几人便开始才艺表演。当然除了沐小小之外，其他三人都是在正殿中间的或摆琴或研墨，只有沐小小走到了皇后娘娘的凤座旁。 沐小小这可是个精细活，而且又是给皇后娘娘的指甲上画牡丹，所以她额外小心，也就导致她的动作额外慢。 程紫芝和钟萱儿的完成时间差不多，毕竟弹个曲子也不过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琴声停下，皇后娘娘点了点头，并夸赞了几句，显然很是满意。另外两人的画作和诗词，并没有马上呈上来，所有人都在等沐小小完事儿。 等到沐小小这边指甲弄好，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皇后娘娘，臣女已经绘制完毕了。”沐小小起身，瞬间感觉自己的腰酸的不行，但是碍于场合，只能忍住了拿手敲一敲的冲动。 皇后娘娘显然平日里也是偶尔涂指甲油的，只是宫女的水平比沐小小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花瓣层层叠叠的牡丹，在皇后的指尖绽放，皇后抬起手一看，脸上的瞬间露出了更加热情的笑容。 “沐秀女的这个才艺本宫很满意，你先下去坐吧。” 待沐小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清秋姑姑才扶着皇后娘娘走下凤座，分别欣赏了何玉清的画和程紫芝的诗词。 别看程紫芝小小年纪，这一笔字却有刚劲之气，看着倒不像是出自女子之手。皇后娘娘扫了一眼程紫芝的手腕，问道：“练字吃了不少苦头吧？” 皇后娘娘的字也是更像是男子，但是为了达到像男子那样的腕力，就要在手腕上悬挂重物，程紫芝的字让皇后想起了自己十来岁练字的情景。 “回皇后娘娘，臣女喜欢这样字，不怕吃苦。” 第76章 赐婚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皇后没多说什么，但是表情显然是很满意的，接着就看到了何玉清的牡丹图。 别看牡丹图画的时间不长，但是当的起一句“花团锦簇”的称呼，想来是为了烘托气氛，何玉清在牡丹的周围画了一些其他花卉，但是从构图上能看出，牡丹是当之无愧的华中王者。 这副画若是单看，其实水平已经是不俗了，只可惜沐小小在方寸之间绘制的牡丹，形态和难度上都更胜何玉清一筹，所以皇后娘娘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夸赞， 何玉清揉搓了几下手上的帕子，偏头瞪了沐小小一眼。 若是眼神能杀死人，沐小小相信她现在肯定死了。 之前她光想着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自然需要牡丹来配，完全忘了何玉清也是要画牡丹的，若是没她画得好还好说，现在明显是皇后娘娘更喜欢沐小小画的。 沐小小心说，怎么自己一提到指甲油就忘了低调了呢？这下可要被何玉清恨上了。 …… 从凤藻宫出来，几位秀女都能感觉到何玉清身上的不满。但是碍于前面宫女的存在，几人都没多说什么。 待进了临华宫的宫门，何玉清才转过身面对着沐小小，居高临下地说道：“沐小姐平日里看着人畜无害，没想到居然如此攻于算计。”说着又转向了程紫芝，“程妹妹与这样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可真叫人担心啊。”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如何，何玉清径直回了自己的卧房。 钟萱儿跟沐小小和程紫芝也不熟，便也匆匆离开了。 回卧房的路上，沐小道：“程姐姐，我真没想抢何小姐的风头，只是想着牡丹更配皇后娘娘的身份，这才选了牡丹。” “我瞧着皇后娘娘也挺喜欢她的画的，只是她自己偏要得一句夸赞，怨不得旁人。”程紫芝柔声说道。 沐小小知道现在怎么解释，那个何玉清肯定也是不会相信的，所幸选秀结束后，想来就不会有太多交集了。 回房间之后，沐小小这才哎呦了起来，“哎哟，翠晴块给我按按腰，还有我这个脖子也得捏捏才行。” “小姐，您怎么了？”翠晴一脸担忧，将沐小小扶到床上，这才用手给她揉搓着后腰。 沐小小将皇后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翠晴乐得就差前仰后合了。 “小姐，您怎么也不说问皇后娘娘要个矮桌呢？” “我……我不是紧张的忘了吗？”沐小小当时是真的紧张，她生怕皇后不喜欢她提议的涂指甲油，那她可就真是下不来台了。 这边沐小小享受着翠晴的按摩，对面的程紫芝却有些忧心忡忡。她拿起一本武朝本纪，翻了两页又放了下去。 含香见自家小姐这个样子，便猜出小姐有心事了，便小声问道：“小姐您从皇后娘娘宫里回来就有些心绪不宁，可是发生什么了？” “都是寻常事情罢了，只是我在想皇后娘娘叫我们几个去倒是用意是什么？” “那肯定是因为小姐表现出众啊，要奴婢说小姐在这届秀女中是最出挑的了。” 程紫芝摇了摇头，“论相貌我不如沐小姐，论驾驶我不如何小姐，论可爱那钟萱儿才是第一，你家小姐我没有任何一方面能拔得头筹。” 其实这才是程紫芝心绪不宁的关键，原本从第一日学习宫规礼仪开始，她就发现自己样貌、家世都不是秀女中最好的，她自小接受的便是淑女的教育，所以活泼天真这方面也比不上钟萱儿。 优势在这里都不是最优的，程紫芝有些担心自己到底能不能脱颖而出。 是的，她家里一直给她灌输的是让她留宫，所谓皇子再好，那还要争一争皇位，现在陛下还是壮年，所以不如去搏一搏皇子的生母，这条路显得更加诱人。 毕竟成为别人的势力，还是自立势力，这是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而后一条的诱惑不是寻常人能抵挡的。 不过，程紫芝从这几天跟沐璟妍的接触来看，沐璟妍似乎无心宫廷，不仅仅是对陛下，似乎她也对皇子妃没什么觊觎之心，若真是这样，程紫芝倒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但是程紫芝现在还不能确定，沐璟妍是伪装的太好，还是她真的无心于此，所以跟沐璟妍也只是泛泛之交罢了。 …… 其他秀女，对于沐小小她们四个被皇后娘娘召见，还赏赐了东西这件事，除了羡慕就是嫉妒，但并没有谁敢将嫉妒付之于行动。 学习宫规礼仪的半个月就这样无惊无险地过去了。 明天就是殿选的日子，今天朱嬷嬷安排所有秀女休息，说是要养足精神好面对明日的殿选。 巳时刚过，就有御前公公，单手拖着明黄色的圣旨，来到了临华宫。 在圣旨到达临华宫宫门时，朱嬷嬷就让宫女们去唤秀女出来，圣旨必须在临华宫正殿前接才算合乎规矩。 御前公公也不着急，托着圣旨在临华宫宫门处等待。 通常殿选前，有圣旨到临华宫，那么不是有秀女触犯了宫规，就是有秀女被另行赐婚了。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几十位秀女就齐聚临华宫正殿。 这时御前公公的才缓步进入了临华宫，他站在正殿之前，高声唱喝：“威远伯嫡女沐璟妍何在？上前接旨。” “臣女沐璟妍。”沐小小一边说着，一边从人群中小步来到了前头。 接圣旨是必须要行跪拜礼的，所以沐小小只能跪下，这可是青砖地，沐小小心想自己的两个膝盖肯定是要淤青了。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兹闻威远伯嫡女沐璟妍品行端庄、恭谨端敏、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武安侯迟煜，年已近而立之年，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沐璟妍待宇闺中，与武安侯迟煜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武安侯迟煜为妻，封三品武安侯夫人。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沐小小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果然是将她指婚给了那位迟大将军，想起平阳郡主的话，此时沐小小心里知道，这件事平阳郡主肯定没少出力。 “沐璟妍，为何还不接旨？”御前公公的阴柔嗓音打算了沐小小的思绪。 沐小小双手聚过头顶，高声说道：“臣女沐璟妍，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过了圣旨，御前公公这才换上了一副笑脸，“沐小姐得此良配，可喜可贺。” 沐小小自然知道这是要赏钱呢，翠晴见状忙上前，将一小包银子递给了沐小小，沐小小顺手就塞到了御前公公的手里，“请公公吃茶。” “好说好说。既然沐小姐已经得此良缘，便不用参加殿选，可回府待嫁，礼部的章程择日会送到府中。” 第77章 回府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回到卧房，翠晴在那边收拾东西，朱嬷嬷说未时前后会有宫中太监送沐小小出宫，鉴于她被赐婚给武安侯，所以会有一顶软轿送她回府。 那边翠晴忙活着，沐小小则是坐在外间跟程紫芝寒暄着。 “恭喜你啊沐妹妹，以后就是武安侯夫人了。” 沐小小心理没有多少兴奋，当然心情也算不上低落，毕竟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虽然当时还不能肯定，但是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了心理准备。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许是看出沐小小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程紫芝说起了其他的事情，“也不知明日殿选会是如何。” “程姐姐，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沐小小知道自己要回府了，所以也没太多忌讳，就问了这个她一直很好奇的问题。 程紫芝有些诧异，之前沐小小可从来不问出这种让人为难的问题。 “程姐姐，妹妹我就是随口一问，以姐姐的姿容，一定能得偿所愿的。” 沐小小这话算是个台阶，程紫芝叹了口气，没有否认，她其实是希望留宫的，三皇子和四皇子那边以后肯定是腥风血雨，陛下现在还是壮年，若是能有个一儿半女，以后也能平安度日了。 申时。 一顶青灰色的软轿停在了威远伯府的门口，门房眼见尖老远就看到了轿子旁跟着的翠晴姑娘，再加上上午来的圣旨，自然知道这是大小姐回府了。 软轿在威远伯府门前停下，在翠晴的搀扶下，沐小小下了轿子。 “有劳公公了。”沐小小柔声说道。 一身太监服饰的年轻小公公，满脸堆笑，“不麻烦不麻烦，那沐小姐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咱家就回宫复命了。” 沐小小颔首，同时翠晴递上了一包银两，结果银子的小公公，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进了威远伯府的垂花门，王妈妈就迎了上来。 “大小姐您回来了？上午伯爷和夫人接了圣旨，现在在正堂等您呢。” 沐小小看了一眼身后的东西，吩咐道：“翠晴，让人将东西送回院子，我去一趟正房见见爹爹和母亲。” …… 如意苑，正房。 沐廷山和李氏已经吃了好几碗茶了，眼瞅着沐小小迈步进来，整个沉静的房间才瞬间有了声响。 “见过父亲、母亲。” 沐廷山只是“嗯”了一声，而李氏就热情多了，在沐小小行礼之前，李氏就直接站了起来，还不等沐小小拜下去，她就一把将沐小小给扶了起来，“我瞧瞧，妍姐儿都瘦了，想来是在宫里十分辛苦。” 沐小小心里觉得好笑，不过才帮个多月的时间，而且她在临华宫好吃好喝，虽然睡觉时间少了一些，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她觉得自己不仅没瘦，似乎还胖了一点呢，这李氏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是，戏还是得演下去。 “女儿在宫中，让父亲和母亲挂念，是女儿的不是。” 李氏笑着说道：“上午圣旨来的时候，我们还担心是不是你在宫里……，毕竟明日才是殿选，没想到竟是赐婚，而且还是武安侯，这位迟大将军最近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呢。” “你一个内宅妇人知道什么？”沐廷山出声打断了李氏的话，“妍儿，这位迟大将军最近很得陛下的看重，你嫁过去之后若是能生下一儿半女的，也算是光耀了咱们威远伯府的门楣。” 沐小小心里翻着白眼，表面柔顺地回答：“女儿，明白了。” 沐廷山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上午接到圣旨的时候，其实沐廷山还有些诧异，虽然一直有消息说武安侯的姐姐宣平侯夫人，想要给弟弟物色个将门之后，但是怎么也没想会花落自家。 毕竟，他这个当爹的小时候就没怎么习过武，而自己膝下都是女儿，自然也没有习武的可能。当然，武朝是出过女将军的，但那都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主流风气还是女子要以贤良淑德为主，舞刀弄枪的不像个样子。 “妍儿，你在宫中都做过些什么？说与为父听听。” “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五天前皇后娘娘召见了我和其他几位秀女。” 沐廷山捋着胡子，又问道：“皇后娘娘召见了你和其他几位秀女？其他几人都是什么家世背景？” “尚书令家的二小姐何氏、太原府牧的四小姐程氏，还有长平候的独女钟氏。皇后娘娘让我们展示了一下才艺，何氏画了牡丹，程氏临了先皇的诗作，钟氏则是弹奏了一曲，至于女儿这些方面都不擅长，就给皇后娘娘涂了指甲，不过女儿想着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特意在指甲上还绘制了牡丹图案，之后皇后娘娘还夸赞了女儿一番。” 沐廷山笑道：“没想到妍儿的这个指甲油，不但能解决府里的银钱问题，还能讨得皇后娘娘欢心。” 在沐廷山的心里，一定是皇后娘娘跟陛下推荐了沐璟妍。可惜他忽略了太后，太后也是可以指婚的，当然大多数的都是太后会问过皇帝的意见，否则若是闹出母子不和的传言，没脸的终究是皇家。 …… 翌日。 晌午前，沐小小收到了王婉之递来的帖子，说是若下午没什么其他安排，她打算下午来拜访。 沐小小本来就因为这个赐婚有些心绪不宁，想着王姐姐过来也好，好歹能聊上几句。 晌午刚过，三婶娘跟前的琥珀就来了，同样是带了小点心，说是三婶娘命她给大小姐做的。 在沐小小的示意下，翠晴接过了食盒，只说是大小姐还在休息，胡波也没多矫情跟翠晴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玉清小筑。 不多时，门房差人来报说是忠勇伯府的王小姐到了。 王婉之一进玉清小筑的花厅，就看到沐小小毫无形象地坐在八仙桌前，同时用手撑着头。 “妍儿，圣旨可是真的？你真的被词语武安侯为正妻了？”王婉之一脸的担心。 沐小小撑起身子点点头，“如假包换。” “唉，可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这会儿已经尘埃落地，其实沐小小觉得比之前等待消息要好多了，只是骤然让她嫁人她真是有些不适应。 虽说在穿越前沐小小也谈过几个男朋友，但是怎么说呢，每每都是差了一口气的样子，她也幻想过会跟一个人进入婚姻的殿堂，可是跟现在的情况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说实话，这要不是圣旨赐婚，沐小小都想逃婚了，或者是不嫁了。 可惜金口玉言，圣旨一下若是不遵或者反悔，轻则降罪重则抄家，她这个爹和后娘是有些不咋地，但是家里其他人也算是无辜。所以沐小小现在除了出嫁，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了。 “王姐姐，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别替我不值了，我想着迟大将军再不济，也不会将我如何的。” 没错，圣旨既是捆住沐小小的东西，但同样也是沐小小的护身符。 第78章 吴姐姐被算计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赐婚，而且还打了太后和陛下两个人的名义，那就说明这个婚姻关系是在宫里挂了号的，如此一来，只要沐小小不犯大不敬之罪，那么迟大将军就算对她再不满意，也不可休妻。 另外，因为是赐婚，也赐了她武安侯夫人的品级，她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命妇了，所以沐小小也有了可以申请进宫面见太后、皇后的资格，若是真有要紧事，也可以申请面见陛下。 虽然沐小小并不想面见这三个武朝目前最尊贵的活人，但是能见到总好过见不到的。要知道，李氏在宗族上可还不是威远伯夫人呢，虽说对外人们都会称她一声威远伯夫人，但是威远伯可从来没上书为她请封过。 可见也是对李氏嫁入伯府这么多年无所出，而有所不满。 李氏自知没有为威远伯身下孩子，已经是犯了七出之条，但威远伯没有休妻，所以她也不敢所以提出要威远伯夫人这个命妇身份。 “对了，吴姐姐最近一直没见到她，可是身子不适？”说起来沐小小从去年夏天那次别院之后，就再没见过吴丹雪了。 王婉之又是一声叹气，“别提了，前些日子我送了帖子去轻车都尉府，结果那边虽然没表示不让我去，但是话里话外都是一副不方便的意思。后来我只能给吴丹雪送了封信，结果你猜怎么着？” “王姐姐你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吴丹雪喜欢上了一个穷小子，然后被她爹娘给禁在府中不许她出门呢，最要命的是，这事儿是被她那个庶妹吴倩雪撞破的，就差没嚷嚷的满府上下都知道了。若不是吴夫人治家有方，没让消息走漏出来，恐怕吴丹雪这次只能嫁了。” 沐小小有些不明所以，“吴姐姐告诉王姐姐，其实就是想让王姐姐张扬出去吧？” “可不是，但是这件事我可不能由着她。” “为何？”沐小小不解。 王婉之这才柔声说道：“贫穷和富贵暂且不说，我听丹雪说，那人还是个读书的，竟然连个秀才功名都还没有，可见不是惫懒，就是天资不成。轻车都尉府好歹也是从四品的爵位，虽然比你我两家还低了半级，但嫡出的大小姐怎么能嫁给一个白丁呢。” “若他们是两情相悦呢？”沐小小有些不赞同王婉之的观点。 “我看丹雪是话本看多了，穷小子配贵女，还以为能是美满良缘吗？”王婉之喝了一口茶，稍微润了润嗓子，“你想想，平日里咱们出门就算再不济，也是要带上两三个丫鬟婆子的，那位公子是如何能支开丫鬟婆子接近丹雪的？而且只有两人书信往来，还那么凑巧就被她那个庶妹看到了。先不收别的，这书信怎么会到了吴倩雪手里的，你仔细琢磨琢磨。” 沐小小想了想，觉得王婉之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她平时出门李氏恨不得让她院子里的丫鬟全跟着，还是她不喜人多张扬才只带了翠晴和翠浓两个，翠浓去铺子里之后，则是带着玉珠，而且很多时候周妈妈也是跟在一旁的。 另外她们出门都是乘坐马车，只有到了地方才会下车步行，那位什么公子总不能冲到马车里吧？ 至于信件是如何到吴倩雪手里的……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那么剩下的再离谱也是真相了。 “王姐姐的意思，这事儿是有人给吴姐姐下了套子？” 王婉之点点头，“怕就是这样，若是做套的人是吴倩雪和她的姨娘，那这套子要干什么，不言而喻。” “那王姐姐有没有劝劝吴姐姐啊？” “她已经被人灌了迷魂汤了，我就是略微在信里提了下是不是应该慎重一点，她就有些不高兴了，我只能先稳住她，然后去看看哪位所谓的陈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王婉之说着话的时候，竟隐隐有些杀气腾腾的。 可见哪怕是闺阁女子，但毕竟是出身将门，还是有些巾帼女儿的豪情的。 沐小道：“这事儿哪里用得着劳烦王姐姐亲自去，我手底下有几个可用的小厮，不如姐姐就用他们吧，这几个人做事还挺周密的，肯定不会坏了王姐姐的事儿。” 沐小小指的自然是张胜他们，自从锦书跟着沈慕回了江南，张胜他们就闲了下来，虽说沐小小给他们请了个拳脚师傅，意思是也让他们练上几手，兴许以后用得着。但是这几个人总觉得自己白拿银子不干活，心里总是不安，已经跟周妈妈说过好几次了。 还有人嫌弃日子过的太闲的，碰上这样的手下，沐小小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王婉之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沐小小。 “怎么了？王姐姐，干嘛这样看我。” “我发觉妍妹妹确实不一样了，从前的你哪里会想到这些啊。不过你那人手还是自己留好吧，回头你嫁去了武安侯府，说不准就能派上用场，我母亲说了，做当家主母没点儿自己的班底可不成的。” 王婉之还在为沐璟妍感到高兴，殊不知沐小小其实特别尴尬，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换了芯子吧。 只能装作感慨地说道：“我也是被平阳郡主给折腾怕了。” “她这次可要得意了，你被指给了迟大将军，那苏家二少爷肯定是要留给她了。” “如果这样能让平阳郡主以后不要来找我的麻烦，那我就谢天谢地了。” …… 又过了几日，沐小小从自己那个渣爹口中知道了殿选的结果。 怎么说呢，这个结果算是意料之中，但也有意料之外的。 除了沐小小之外的三个家世最高的秀女里，程紫芝和钟萱儿一并留宫，虽然还没有封位分，但是留宫的秀女中，属她俩的家世最好，想来就算不是直接封四品的婕妤，怕也要是个从四品的美人。 而何玉清则是被赐婚给了四皇子为正妃，至于三皇子那边则是花落魏国公府，魏国公府的三小姐叶芳菲被赐婚给了三皇子做正妃。 这也预示着魏国公府站到了三皇子的阵营里，沐小小觉得十分奇怪，按理说皇后没有嫡子，这么快站队是不是不太明智。 按照沐小小穿越前看过的史书里记载，在皇后没有嫡子的这种情况下，皇后所在的家族，都是站在中间不偏不倚的，这样才能明哲保身。 除了这两个赐婚之外，其他还有不少秀女被赐予宗室，或是正室或是偏房，也有当续弦的。 而最后就是平阳郡主被赐婚给了内阁大学士苏家的苏二公子为正妻。 这种情况平阳郡主甚至可以用“下嫁”二字，毕竟平阳郡主身后可是曹国公府，而内阁大学士才不过只是三品。 平阳郡主接了圣旨后，面似红霞嘴角止不住地上翘，这会儿的她不复往日的飞扬跋扈，而是带着小女儿的娇羞姿态。 只是这个赐婚在苏府，却出现了一些波折。 第79章 新产品试用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苏府。 传旨太监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到陛下的旨意宣读完毕后，拿了赏银便急匆匆地回转皇宫了，原本苏老爷也不太待见这些太监，所以给了赏银之后也没有寒暄，倒是苏老爷的夫人冯氏满脸堆笑，似乎是颇为高兴。 苏老爷和夫人冯氏，年岁相差不多，看起来都是四十上下的样子。 “星博，淑慧现在有孕在身，刚才这一跪一拜的别再动了胎气，先总她扶回院子吧。”冯氏看着自家大儿媳，额头上微微见了汗，可见是刚才的动作还是有些吃力的，便吩咐大儿子先送她回房。 这边拿着圣旨的苏星文则是一脸的不满。 冯氏自然知道小儿子对着门婚事不是太愿意，可是她的儿子她自己了解，虽然心里不愿意但还是将圣旨接了下来，可见那个沐家的丫头在他心里不过尔尔。 “文儿，你过来。”冯氏唤着苏星文。 苏星文上前两步，“母亲。” 冯氏柔声道：“平阳郡主虽然性格稍微有些强势，但是她对你的心意，我都能看得出来，” “母亲，您是知道的，我心悦的不是平阳郡主。您和父亲能不能向陛下求情，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苏老爷一听，沉声喝道：“胡闹，陛下的圣旨都下了，岂是说收回就收回的？” “父亲，您昨日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会帮我跟陛下请求的。就不能将平阳郡主赐婚给迟大将军吗？反正她平时也是鞭子不离手的，我跟妍妹才是……” 苏老爷上前直接甩了苏星文一个耳光，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给我闭嘴，圣上的旨意你说改就改了？你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了？” 苏星文头偏到一旁不吭声，前几天日子他知道沐璟妍被赐婚给了迟大将军，他简直跟疯了一样冲到了自家老爹的书房。 开始苏老爷是也不肯的，说是圣上的旨意下来，绝无更改的可能，但后来看苏星文情绪激动，便说可以想想办法，只是没想到今日给他赐婚的圣旨就到了。 当然苏老爷虽然觉得沐璟妍也不错，但是三年前闹出那件事之后，两家的走动就少了许多，再加上老威远伯去世，两家中间就有了疙瘩，时间一长关系也就疏远了。 不过，冯氏却一直喜欢平阳郡主的，不说别的只说平阳郡主十分得太后的喜爱，那就是她最大的优势，而且平阳郡主看起来活泼好动，比起沐璟妍病病歪歪的样子，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 见苏星文不说话，自家老爷又是横眉倒竖，冯氏赶忙说道：“老爷您别生气，文儿的性子您还不知道，过几日他想通了也就好了。” 接着冯氏又小声跟苏星文说道：“文儿，哪有这么跟你爹说话的？基本的礼仪尊卑你都忘了吗？陛下圣旨，金口玉言，我敲着那平阳郡主不错。” “哼，母亲若是喜欢那母亲去娶吧。”苏星文说完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苏老爷一边跺脚一边愤怒地吼着，“这个逆子！” “老爷，文儿还小呢。”冯氏劝道。 “都说慈母多败儿，你再这么惯着他，迟早有一天要祸及家里。哼~”苏老爷一甩袖子径直去了书房。 冯氏站在垂花门前，一脸的委屈，看到旁边两个庶女，不由的火气上涌，“回你们的院子去。” …… 沐小小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她这半个月在宫里，铺子里的生意都是由王掌柜、周妈妈还有翠浓一起来打理的。 翠浓梳起了妇人的发型，衣着上也穿起了带外衫的长裙，打眼一看妥妥的一枚掌柜娘子，果然应了那句话：人靠衣服马靠鞍。 这半个月铺子里的运转都是按部就班着来的，铺子里已经推出了春季的指甲油颜色，以各种粉、绿色为主打，配合春季特有的花卉，让之前铺子里的客人忠诚度更高了。 听周妈妈说，有人看到梁掌柜胭脂铺子的生意少了三成，看来沐小小是低估了指甲油对古代妇人、小姐的诱惑力。 沐小小觉着差不多可以推出另外一个产品了，那就是擦脸的BB霜，这种BB霜沐小小最喜欢它一点，那就是好涂抹而且有一定遮瑕和美白的效果。 武朝也是崇尚比较白皙的肤色，大家也认为富贵人家的女子，大多肤色白皙且细嫩，而常年在田间地头劳作的女人，则肤色暗沉且粗糙。 所以说这年头，如果一个皮肤黝黑且粗糙的男子穿着一身华服，大家心里的第一想法不会觉得这是个富家公子，而是会认为要么是偷儿要么是暴发户，否则面皮怎么会如此难堪。 当然常年习武之人皮肤也会深一些，但是习武之人身上的气质是不同的，像是当铺、饭庄的伙计和掌柜的，都有一双晶晶火眼，只凭一个人的穿着打扮谈吐就能将人分析个七七八八。 这不是他们有什么超能力，而是见得多了自然是司空见惯。 不过，他们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所以通常就算看出什么不妥当了，他们也不会在面上表示出来，而是会委婉的提示。 另外，武朝现在使用的增白香粉，擦的少了没多久就会掉了，若是擦多了那真是可怕，就跟将脸按在了面口袋里了似的。宫中贵人用的御制香粉会比外头的要好上一些，主要表现在粉质更加细腻，而且御医会添加一些美容养颜的中药进去。但是不论如何依旧摆脱不了，擦多和擦少的尴尬情况。 沐小小在穿越之前就一直使用这款BB霜，除了涂抹方便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这个BB爽自带一定的防晒功效，要知道太阳才是让皮肤变得粗糙、暗沉的最大原因。防晒做得好，看起来就是要比同龄人年轻一些。只不过这是个慢功夫，没有个一两年不借助机器，只凭肉眼是看不出大效果的。 所以沐小小不打算宣传这个面霜的防晒功效，只打着美白嫩肤的幌子，像是这种匀面的香膏，在武朝也有就是数量比较少，通常都是现制的，而且价格不算便宜。 翠晴也有一瓶，沐小小打开看过，味道闻起来虽然有花朵带来的香气，但就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油脂的味道。另外若是放时间长一点，上面就会起一层硬皮，但若是每日用的太多，这一瓶要五两银子，想必也是会心疼的。 当然也有便宜的货色，那种沐小小让玉珠买回来过一瓶，打开之后灰突突的一坨，油脂的味道更重，而且还带着一股子腥膻味，想来里边是添加了猪油的。 除了这种，宫里的贵人们，还会使用各种美容养颜的粉末，用鸡蛋或者蜂蜜调配成糊糊状，敷在脸上片刻之后再擦洗掉，以起到美容的效果。 第80章 突发变故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吩咐翠晴去弄了几个瓷瓶来，然后假模假式地弄了一些配置面膏的东西，当然猪油是万万不要的。然后将自己在系统上购买的BB霜，填充在了一个个小瓷瓶里。 每一个小瓷瓶都不大，基本上用个十天半个月的就会见底了，然后翠晴自然是成了武朝第一个尝试BB霜的人。 在沐小小的教导下，翠晴很快掌握了BB霜的涂抹方法，当然也是得益于这款BB霜的质地水润，特别好推开，哪怕是不用粉扑用指腹也能很轻松的涂匀。 “小姐，这个面膏好神奇啊，涂抹了之后奴婢的肤色一下子就白皙了好多，而且凑近看也看不出面膏的痕迹呢。” 沐小小抿嘴一笑，现在社会讲究化了妆像是没化的样子，所以各种化妆品都是朝着“自然”“无暇”“通透”这方面努力的。 “去，将玉珠和玉锦也叫进来，对了让她们先洗了脸再过来。”沐小小本质上心态还是个现代人，所以她既然弄了好几瓶BB霜出来，自然要先让自己身边的丫鬟用上，一来是看看效果，二来也算是收买人心。 毕竟哪个女子不爱美啊。 翠晴从沐小小的卧房里出来，迎面就碰到了钱妈妈，钱妈妈是给小姐送下午点心的。 “翠晴，老婆子我半个月没看到你，现在一看你长的越发的出挑了，特别是这皮肤白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果然这皇宫里的风水就是养人。” 翠晴笑得眉眼弯弯，用右手在脸上摸了摸，“钱妈妈我看起来真的气色很好嘛？” “老身看满院子没有哪个丫鬟比你长得好了。” 不一会儿，玉珠和玉锦就素面朝天地过来了。 “这是我新研制的面膏，翠晴已经用过了，所以这会儿叫你们两个过来用了再看看。”沐小小指了指桌上的瓷瓶。 玉珠和玉锦刚才看到翠晴也跟钱妈妈的反应差不多，这会儿听说翠晴容光焕发就是这东西的效果，忙不迭就每人取了一瓶，然后对着桌上的镜子开始涂抹。 玉珠性子活泼，涂完了之后就开始惊呼，“哇，大小姐这个面膏太神奇了，奴婢前些天脸上长了个暗疮，现在都看不出来了呢。” 一旁的玉锦也跟着说道：“奴婢一直觉得自己有些黑，涂了大小姐给的这个面膏，一下子就白了好多呢。” 沐小小留意到，玉锦的脸确实白了许多，但是脸跟脖子的颜色也变的有很大不同。不过武朝许多女子的妆容也都是这样的，只有一些讲究的人家才会将脖子双手也擦上粉膏。 如此看来，自己不应该只购买一个颜色的BB霜，只要有两到三种颜色，用来针对不同肤色的人群。 说实话沐小小可不想让用了BB霜的人，出现那种脸非常白，但是脖子黑乎乎的情况。 “行了，这两瓶东西你们各自拿回去用，若是有任何不适随时来告诉我。”沐小小柔声吩咐着。 在古代没有洗面奶这种东西，沐小小每日洁面的“香皂”，其实是用鸡蛋清、豆粉、蜂蜜，再添加白芷、白附子、白僵蚕、白芨、白蒺藜、白敛、甘松、白丁香、蒿本、鹤白、杏仁等多种草药和香料调和到一起，形成的凝团。 当然太祖发明的香皂，在伯府里大多是用来洗衣服或者是丫鬟们用的，沐小小用的这个方子，据说是某个宠妃发明的，长期使用能活血生肌、同时还可以滋养皮肤，祛除色斑，是不可多得的美容和护肤佳品。 沐小小记得，在她大学的时候室友曾经弄过一个中草药的美白配方，其中就是气味以白开头的中药，分别是白芷、白术、白茯苓、白芨、白芍、白附子和白蔹。 这和宠妃使用的配方有多处覆盖的地方，所以沐小小才敢使用。 这种清洁方式可以有效去除脸上的脏污和多余的油脂，但是BB霜毕竟是有化学成分在里头，所以沐小小也不敢肯定用这玩意儿能不能洗干净。 当然，就算是清洗以后有残留，也只是会长粉刺或者是发红等一些小症状，如果真出现了那些症状，只需要马上停止使用，过一阵子就会好转的。 否则沐小小是不敢拿来给自己丫鬟用的，毕竟丫鬟的长相美丑也是小姐们身份的象征，若是丫鬟容貌太过平庸，知道的只当是你不通过容貌选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如此嫉妒，容不得身边有容貌出众的丫鬟呢。 这个使用的时间不用太长，差不多半个月就可以了，只要丫鬟们用了没问题，沐小小就可以在铺子里上架这款产品了。 这几个月铺子里的收益，沐小小分出了五分之一给李氏，毕竟威远伯府是她的娘家，若是娘家太差劲，自己到了夫家也是会很艰难的。 …… 眼瞅着时间就要进入四月。 前些日子，礼部送来的章程，其实臣子结婚可用不到礼部张罗，但皇帝想来是想表示自己对迟大将军的看重，这才着礼部去办这个婚礼。 礼部和司天监，选定了六月十八这个吉日，有三个月的待嫁时间，想来也足够准备加装了，毕竟女儿的嫁妆通常都是从孩子出生就开始准备的。 沐小小这边倒是完全来得及，她母亲康氏的嫁妆，如今就锁在玉清小筑的后房里，钥匙一共有三把，分别是钱妈妈、周妈妈各自持有一把，最后一把则是在沐小小自己手里。 康氏当年嫁过来，不说是十里红妆也差不多，这些嫁妆李氏不是没打过主意，但是在不被两位妈妈发现的情况下，她是没办法弄走里边的东西的。 再加上威远伯也不赞同她动用康氏的嫁妆，毕竟妻子若是死了，嫁妆按道理是应该送回娘家的，康家二老爷当时说这些都留给沐小小，这才没有送回，而威远伯想要康家这个姻亲，自然不会轻易去动康氏的嫁妆，而且还大方地让沐小小自己保存。 另外，赐婚的圣旨一道，威远伯就给康家二老爷去了信，这回信前些天就到了，康适在信里的意思是，他会在江南采购一批珍玩给沐小小，一定要让沐小小风光出嫁，至于绸缎什么的，他也早有准备，只等船运了。 这天威远伯从衙门回来，一进门就是黑着一张脸。 李氏身旁的知秋奉茶，不知道怎么就惹了威远伯不高兴，直接将茶杯都砸了，茶水和碎瓷片溅了知秋一身。 “伯爷，您这是做什么，茶水奉的不好让她去换就是了，您可别气坏了身子。”一边说李氏一边示意王妈妈赶紧将知秋领下去。 “你懂什么？你知道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何事啊？” “武安侯迟煜，也就是咱们那位未来的女婿，居然上本请奏，要将武安侯的爵位还给他兄长的孩子！” 第81章 幸灾乐祸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听到这个消息李氏都震惊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好半晌才说道：“这……这是为什么啊？虽说他的爵位来自他大哥，但是他也替他大哥镇守边关将近十年，他大哥的那个遗腹子也才刚满十岁，这……不合礼法吧？” 在武朝，父亲给儿子请封世子之位，基本上只要上本请奏皇帝都会同意的，不论这孩子多大岁数又或者是嫡是庶。 当然了若是真闹出什么不像样子的事情来，皇帝会选择留中不发，到时候自然由御史上奏。 但是传爵位这个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像是亲王、郡王、公、候、伯这五个等级的爵位，亲王和郡王只有跟皇帝有血缘关系的宗亲才可获封，比如皇帝的叔叔、哥哥、弟弟什么的。 身为臣子至多可以封到国公，而从国公到侯爷，再到伯爷这些爵位的传承就不是，上奏一本就完事的了。 因为这些爵位有带带降等的属性，所以上奏之后皇帝若是没有异议，则会交由礼部去复核，比如传的嫡子还是庶子或是过继的孩子，如果是过继的孩子过继的是谁家的等等。 再之后需要等孩子行了弱冠之礼才能继承爵位，毕竟男子在未行弱冠之礼前，还被认为是个少年，不足以担当大任，当然事事无绝对。 可如今武安侯迟煜上奏，他目前的各种情况都不符合，忽视年龄传承爵位的条件。 所以这封上奏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当然武安侯迟煜有一套自己的说法。 他的意思是，他当初就是暂时代替他哥哥的遗腹子继承了这个爵位，现在他的这个侄儿已经十岁了，而他不久后又要大婚，所以他不能以武安侯的名头去迎娶威远伯家的嫡小姐，否则等到侄儿弱冠之后，她该如何自处？若是有了孩儿，到时候这个孩儿的身份也非常尴尬。 可以说迟煜的这番说辞还是非常有道理的，皇帝没有当场给出批复，而是让迟煜回去等消息。 一时间武安侯迟煜要还爵的事情，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人都称赞武安侯虽然是个武夫，但是信守承诺不、贪恋权位，确实是个真英雄。 当然也有人有不同的看法。 曹国公府。 “呵，沐璟妍啊沐璟妍，原本以为让你嫁给武夫就够你受的了，没想到啊，这武夫是个一根筋，没了武安侯的爵位，大将军什么的不过是个虚衔。到时候我看你有什么脸再在京城混下去。”平阳郡主最近真是有种春风得意的感觉，而且昨日礼部就送了章程过来，时间定在八月二十。 原本平阳郡主想提前一些的，但是七月份没有好日子，六月份的十八号又给了沐璟妍和迟煜用，所以她只能多等等了，而且以她郡主的身份，半年的准备时间也不算太长。 这几日她母亲姜氏就快把京城的各个铺子翻过来了，据说还派人去了江南，说是要采购一些好的衣料，这嫁衣也该秀起来了。 雪雁这几天看郡主心情不错，便也跟着高兴，刚才门房说苏家二少爷送了信来，她赶忙去取了。 “大小姐，苏家二少爷送了信来，奴婢已经取来了。” 平阳郡主一咕噜从椅子上就跳了起来，她也没想到赐婚的旨意才下，自己的星文哥哥就送了信来，也不知道他会在信中说什么。 平阳郡主高高兴兴地拆了信封，只看了两眼整个脸色就黑了下去。待到全篇看完，她猛地将信纸按在桌上，止不住地喘着粗气，嘴里咬牙切齿地念叨着：“沐璟妍！我跟你没完！” 话分两头，前些日子接了圣旨的苏家，只有苏星文不高兴，其他人都觉得郡主虽然脾气刁蛮了一些，但是毕竟身份在那里放着，而且她喜欢苏星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到时候进了门也不会跋扈到哪里去的。 苏星文也去找自己父亲又谈了一次，不过结果还是如之前一样。其实这也不怪他爹，他爹苏岳现在是内阁大学士，说白了就是皇帝的秘书，帮着处理一些政务的。但是如今太子薨逝，三皇子和四皇子争储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他这个内阁大学士虽然不想站队，但无奈两方都势力庞大，他若是硬扛着怕是两方都会得罪了。但如果平阳郡主进门，有了曹国公府这个亲家，苏岳就能硬气一些，起码可以在明面上保持中立。 所以，平阳郡主进苏家大门是必须也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可苏星文哪里懂得这些朝堂上的弯弯绕，他只觉得全家没有一个人重视他的意见，所以便在思考了几天之后，给平阳郡主去了封信。 信中的内容，不过就是说自己一直当她是妹妹，另外就是自己有心上人，希望平阳郡主能向太后进言，说自己配不上郡主，希望能取消这个婚事。 平阳郡主看了这样的信，可想而知会有多生气了，至于苏星文说的心上人，不消说肯定是指沐璟妍。 当天平阳郡主的院子里碎了不少花瓶、瓷壶、茶杯，院子里的一种丫鬟也是噤若寒蝉，生怕在这个节骨眼儿惹了郡主不高兴。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姜氏自然要来看看，这会儿屋里能砸的东西基本已经都砸完了，满地的狼藉，而平阳郡主则是伏在床头“呜呜”哭泣。 姜氏看了这副情景，真是心都疼了。赶忙上前顺着平阳郡主的后背，“我的女儿啊，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是谁惹着你了？娘给你做主。” 听到姜氏的声音，平阳郡主哭的更厉害了，但是仍旧是不肯说什么。 “雪雁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姜氏直接点了平阳郡主身边的大丫鬟。 雪雁这才将事情的始末给说了一遍，同时还呈上了苏星文东来的信。 姜氏看完信，冷笑一声，“好哇，这个苏家二少爷到是真性情，但还是太过年轻了，遇到事情一点都不沉着。去，差人将这信直接送去苏府，问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郡主是可以任由他们作践的吗？” 话音刚落，平阳郡主就满脸泪痕的抬起头说道：“娘，这信要是送去苏府，怕是星文哥哥要吃苦头的。” “真是作孽啊。”叹了口气的姜氏，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信不送回去也行，我亲自去一趟苏府。” “娘……” “我就是去说上几句，总不能这信就这么算了，放心不会让苏老爷难堪的，苏星文不懂，苏岳肯定是明白其中利害的。” 平阳郡主一听母亲不是去兴师问罪的，这才扁着嘴点了点头。 “去，打盆水来给郡主净面。”姜氏吩咐了一声，这才用帕子给平阳郡主擦了擦脸庞，“眼睛都哭肿了，真是可怜。” 姜氏安抚了一会儿女儿，这才命人备车，她要去苏府。 第82章 新产品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威远伯府的正堂这会儿是一片愁云惨淡。 “伯爷，那咱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真的让妍姐儿就这么嫁过去吧？”李氏的后半句话不用说。 原本能加入侯府做侯夫人，也算是高嫁了女儿，更不用说这迟煜现在正是炙手可热。谁承想才不过转眼的功夫，这侯位就没了，威远伯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光头大将军，这不是成了笑话嘛。 沐廷山叹了口气，“如今我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圣旨都下了，若是不遵那就是抗旨，这抗旨的罪名是你能担待，还是我能担待？” 李氏有些讪讪的，抗旨那可是要杀头的，她还没那么大胆量。 “可若是咱们妍姐儿真的就这么嫁了，咱们威远伯府可真就是名誉扫地了。”这才是李氏关心的事情，说实话沐璟妍嫁的好与坏，其实跟她关系都不大，毕竟不是亲生的，情分有限得很。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沐廷山皱着眉，思来想去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陛下应该不会同意迟煜的上奏，毕竟不合规矩，而且陛下十分看重迟煜，否则不会他都班师回朝了还迟迟不收回大将军的官职，而是让他没事就去巡视西郊大营，我觉得陛下这是想重用迟煜。” 李氏扯出一个笑容，“对对对，陛下估计就是这个用意。” 沐廷山看了一眼李氏，冷哼了一声，一扫袖子就离开了如意苑。 过了一会儿，王妈妈才进来，“夫人，伯爷哪院都没去，而是去书房了。” “看来这四姨娘是彻底失宠了。”李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唯唯诺诺和毫无主见，反而有些精明的吓人，“一个宫寒的女人，不能生儿育女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吩咐下去四姨娘院子的份例减半，若是她要闹就让她来如意苑。但是大夫开的药要顿顿不落的送去，明白吗？” “老身明白，稍后就吩咐下去。” “大小姐如今在做什么呢？”李氏似是随口问道。 “这几天都没出院子，听小丫头们说，可能是大小姐又在研制什么面膏，不过夫人您知道，有钱妈妈和周妈妈在，那院子的口风都严得很。” 李氏冷笑一声，“两个老虔婆，若不是我要摆这贤良淑德的面孔，早就收拾她们了。罢了，反正六月里大小姐也就出嫁了，我啊，眼不见心不烦。对了，派人去将迟煜上奏的事情，通知大小姐一声，毕竟是她未来的夫婿。” 不多时，玉清小筑的沐小小就知道迟煜上奏的事情。 沐小小倒是有些意外，意外的不是她未来的夫婿没了侯位，而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这样的。 在武朝的这大半年，沐小小算是切身的体会了一把阶层，以及身份尊卑。 可以说若她穿越的是个平头老百姓，恐怕什么指甲油，只能卖给人家权贵，否则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权贵有一万种让老百姓消无声息不见的办法，如果没有那说明这个权贵的地位还不够高，手段还不够多。 虽然威远伯府的情况不是太好，但好歹也是个四品的伯爵，否则她那间铺子早就有地头蛇上门收保护费了。 不对，若是没有伯府的背景，沐小小根本拿不到东华门大街上的铺子。可以说东华门大街的铺子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普通的商人和百姓根本就不可能拥有。 所以迟煜能上奏将爵位还给他大哥的遗腹子，让沐小小对这个人有了一些好奇。不过也就仅仅是一些好奇了。 抗旨的事情沐小小是做不出来的，想不说别的她若是死了，灵魂可是会受到损害的，当然自然死亡不算，但抗旨杀头那肯定妥妥的灵魂受损。她可没钱去修复灵魂了，若是灯自然修复那要好几年呢，恐怕灵魂还没修复她就先饿死了。 …… 转眼十多天过去了。 武安侯迟煜上奏的事情仍旧悬而未决，沐小小这边的BB霜已经经过了院子里丫鬟的测试。 可以说用过的丫鬟没有一个不夸赞东西好的，甚至比之前的指甲油得到的赞美还要多，还要热烈。 这会儿沐小小才反应过来，之前就应该先推出这个BB霜面膏的，毕竟指甲油只能算是锦上添花，而这个BB霜面膏才真叫是雪中送炭。 沐小小去订购了一批好看的瓷瓶，将她从系统购物平台上买来的大包装的BB霜，分装在精美的瓷瓶里。 第一批出货不算太多，所以让院子里的丫鬟们做就完全来得及。 看来之后二舅舅给准备的那个假的指甲油生产作坊，可以利用起来了，到时候大包装送过去，让那些妇人分装就可以了。 因为这会儿也没有什么无菌的说法，所以沐小小给瓷瓶定制的大小都是比较小号的，能保证一个瓷瓶里的东西，在两周左右能用完，这样能尽量避免细菌繁殖的太多。 当然，她也想了一套分装的卫生流程，比如进入之后需要更换衣服鞋子，还要用布包裹头发，脸上要带面巾，同时手部要清洁干净等等。 至于BB霜面膏的名字，沐小小想了想，直接取了“冰肌玉骨”这个四个字，当然后边还要加上一个“膏”字。 “冰肌玉骨膏”这是铺子里最近要上的产品，之前沐小小每个月都会给铺子里的贵宾送新品的宣传册子，如今正好将这个“冰肌玉骨膏”的宣传页添加在其中，也算是做一波预热宣传了。 为什么不送样品？毕竟是上脸的东西，没有哪家贵女会直接拿来用的，必定是要看到效果之后才会亲自使用，所以这试用装就免了，而且万一被什么人做了手脚，出了问题可就说不清了。 这“冰肌玉骨膏”的定价，也是二十两银子一瓶，这可比指甲油黑心多了，指甲油一瓶可以用很久，而这个东西就是半个月的量，可以说是真正的奢侈品。 另外，沐小小还买了一些价格更贵的BB霜，据说是添加了什么烟酰胺、玻尿酸什么的，总之这算是高端产品中的高端产品，这种一瓶是要五十两银子。 这也是二舅舅告诉她的一个商业法则，那就是既然要走高端路线，那就越高越好，东西不怕贵，因为有钱人就是追求与众不同，否则怎么能凸显他们的身份呢。 这点沐小小深以为然。 果然，宣传册子送到各家没几天，就有人给威远伯府送了信，指名信是送给沐璟妍的。 信中除了寒暄一二之外，就是询问这种“冰肌玉骨膏”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开始贩售。 看到这些信件，沐小小笑了，她知道这个面膏肯定会再次火爆的，不过这一次她有了指甲油的经验，可是要做些防范，免得再有人跟梁掌柜一样，散播不利于她的谣言。 当时沐小小是幸运的，碰上了太子薨逝这样的大事，但是不能每一次都靠运气。 第83章 麻烦上门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当然，现在“冰肌玉骨膏”还是不能给的，毕竟只要给了一家，那其他家问起来就也要送过去，这就打乱了沐小小原本的节奏，所以只能每家回信，说是再过几天就是发售日。到时候可以去铺子里购买云云。 与此同时，沈慕那边似乎也知道了京城这边的赐婚，当然关于迟煜上奏的事情，还没有传的那么快。 沈慕的信里只是询问了沐小小，若是嫁人了这生意还能否再继续做下去？ 没办法，在古代相夫教子才是一个女人该做的事情，经营铺子什么的，如果不是家里男人死了，而要女人来出面的话，恐怕这个男人会在街坊四邻里头抬不起头。 沐小小其实也在担心这个事情，若是迟煜不许她在抛头露面，那这生意只能是让翠浓和周妈妈全权照看了，可是再怎么贴心的奴仆，也不如自己时不时去看看来的让人放心。 而且沐小小的本意是用指甲油或者其他东西赚取的钱财，来支撑她购买一样价值高昂的物品，这个沐小小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比如在本朝买前朝的古董，那这个东西带回那个现代社会，一定是有极高价值的，因为它本身在这个年代就非常值钱。 可是前朝因为战乱，留存的古董物件属实不算太多，现在每一个都是天价，尤其是前朝的书画作品，个别的精品据说陛下本人也在命人悄悄搜罗。 …… 四月中旬，“清丽雅室”隆重推出了最新的产品“冰肌玉骨膏”。 由于“产量有限”，所以每日限售三十瓶，开售的当日不到两刻钟，三十瓶“冰肌玉骨膏”就已经售卖一空了。 幸好，沐小小早就想到了解决办法，当然原本也是搞的饥饿销售，所以沐小小让翠浓告诉各家夫人小姐，这个“冰肌玉骨膏”可以接受预定，但是每日只预定二十个名额，每个名额限购一瓶。 每日剩下的十瓶份额，还是照常进行售卖，不过仍旧秉承着先到先得的原则。 同时，贵宾可以享受每个月两瓶“冰肌玉骨膏”的直接购买权，不需要预定也不需要排队购买。 如此一来，“清丽雅室”的贵宾卡一下子就凸显出了身份。 那些早早就买了贵宾卡的夫人和小姐们，迫不及待地在铺子里就让丫鬟们给重新上了妆。 从里间出来的小姐夫人各个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这简直成了铺子里的活招牌，使得“冰肌玉骨膏”的售卖情况更加火爆了。 只几天的事时间，销售额都快赶上指甲油了，这还是因为限购的情况。 平阳郡主正因为苏星文的事情恨沐璟妍恨的牙痒痒，就碰上沐璟妍的铺子里推出了“冰肌玉骨膏”。 总不能这边还恨着，那边就上门去买吧，平阳郡主觉得那样的话自己也太掉价了，但是看着用过的人一个个皮肤都白皙弹润，她又忍不住觉得自己被比了下去。 只能让雪雁带上贵宾卡去“清丽雅室”购买，当然贵宾卡的额外两瓶也是要买回来的。 短短几天，整个京城的夫人小姐就全都在说“冰肌玉骨膏”的神奇。就连宫里的贵人都惊动了，这天直接有太监到了威远伯府。 “咱家是替衡芜宫陈妃娘娘来办事的，听闻府上的大小姐调制了一种面膏，效果比贡品还要好，所以特命咱家来问问，沐大小姐可有多出来的面膏，咱家带上两瓶也好回去跟陈妃娘娘复命。” 老太监虽然说的都是客气话，但是态度却有些倨傲。 沐小小之前在宫中学习宫规礼仪的时候，算是狠补了一通宫内的知识，这位陈妃是才晋封妃位不久的，算是陛下最近比较宠爱的妃嫔之一，而且据说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了。 但是陛下只是晋了她的妃位，还没有给封号，所以比起三皇子的生母庄妃，四皇子的生母宣妃来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原本这件事也好办，不过是几瓶面膏，送了也就送了，但是如今陈妃怀有龙嗣，这要是一个弄不好，胎儿有什么问题，再栽赃到她头上，那可要全家杀头的。 沐廷山和李氏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沐廷山说道：“这位……” “咱家姓王。” “这位王公公，陈妃娘娘能看中小女制的面膏，那真是我们的荣幸。陈妃娘娘现在怀有龙嗣，万事都应小心为上，这面膏我们愿意奉上，但还望陈妃娘娘在使用前，交由太医院的御医们看看，若是对龙胎有什么妨碍还是先不要用比较妥当，王公公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这位王公公其实就是替陈妃办事的，或者说宫里的贵人只要肯花钱他都能帮着出宫采买。但是这陈妃给的银子真是太少了，要不是看在陛下宠爱和她肚子的份儿上，王公公才不会跑这一趟。 所以他开始根本没打算给钱，没想到威远伯一家到是如此上道。而且这面膏毕竟是要接触身体的，让御医检查也是合情合理。 “威远伯说的是，若不是伯爷提醒，咱家怕是都要疏忽了。”花花轿子众人抬，既然对方这么上道，王公公自然也不介意夸赞几句。 沐小小在一旁说道：“冰肌玉骨膏府中就有，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不如先去城中的保和堂鉴定一二，然后再又公公带回宫里，奉于陈妃娘娘如何？” 这样做也是防止，东西在沐小小这里没问题，然后进了宫被发现有问题，到时候虽然陛下未必会降罪，但肯定是会影响“冰肌玉骨膏”的售卖。 王公公人精一样，一听这话自然明白这位威远伯大小姐在担心什么，反正这单买卖他没花钱，而且还多要了几瓶，也算是赚了，就同意了沐小小的要求。 原本的礼盒装，里面就是一共放置了二瓶，都是用的软缎垫底的，沐小小一口气给王公公那了五盒，然后一行人就直奔保和堂。 保和堂是裕亲王家里的生意，他可是当今陛下的叔叔，从来不问朝政，所以这保和堂的大夫绝对不会帮着任何一家作假。 经过保和堂大夫的鉴定，这“冰肌玉骨膏”种没有会妨碍胎儿的东西，如此王公公也算是放心了，只消回去之后再让御医验上一遍，就能送去衡芜宫了。 沐小小也是很满意这个结果，临了还嘱咐了王公公一声，说是这“冰肌玉骨膏”在打开之后最好尽快用完，时间不要超过二十天，否则可能会变质。 因为沐小小知道，这五盒共十瓶的“冰肌玉骨膏”，肯定有一大半都会落到这位王公公的口袋里，沐小小这是在婉转的告诉他，如果要卖最好还是尽快出手。 第84章 另封靖安侯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送走了这位王公公，沐廷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妍儿，既然陈妃娘娘都来索要了，那么郭淑妃娘娘那边，还是也奉上一些吧。” “嗯。”沐小小就知道情况会变成这样，“那皇后娘娘那边也应该奉上一些，太后那边也要一并送上。” 这就是沐小小觉得最麻烦的事情，只要开了一个口子，后边就是源源不断的事情。 转天，沐小小将数十个盒子交给了沐廷山，这里边出给了太后、皇后的，剩下的庄妃、宣妃也都有，幸好陛下后宫中高位的嫔妃不算太多，而自己家怎么说也是个伯府，妃位以下的嫔妃就不用太过理会了。 至于沐廷山要怎么将这些东西送进宫，她就管不着了，不过沐小小还是多说了一句，这些东西都是要接触身体皮肤的，所以一定一定要让御医过了眼才行。 第二天。 李氏下午急吼吼地就来到了玉清小筑。 沐小小都吓了一跳，这李氏一年里都不见得有几回跑到玉清小筑的，通常她要见沐小小都是在如意苑的正堂，也许是为了显示自己当家主母的身份吧。 这还是沐小小穿越过来之后，李氏第一次来玉清小筑。 李氏过来的时候沐小小正在研究古籍，主要是为了从中找找，有没有什么古董的线索。 “妍姐儿，天大的喜事。”李氏一进花厅脸上就是止不住的笑容，而且亲热地拉起沐小小手，就是好一阵感叹。 这架势，沐小小都在心里琢磨，难道是他爹的哪个姨娘有喜了？ 只是不等沐小小琢磨出个究竟，李氏就直接说道：“今早陛下下旨了。” 难道死取消了赐婚？沐小小顿时来了精神，但是滑倒嘴边又变成了，“母亲，陛下下旨跟喜事有何关联？” “我就说迟煜不是那么莽撞的人，这不陛下今日早朝的时候下旨，收回武安侯的爵位，赐封迟煜兄长的那个遗腹子为武安伯世子，待到其弱冠之后再另行赐封。 不过陛下体恤他父亲战死沙场、忠勇报国，所以特别准许她们母子二人继续住在武安侯府中，一应使用之物不必降等。 至于迟煜他本人，陛下封了靖安侯，还领了折冲都尉的官职。就连靖安侯府邸都赐下了，另外还有两百亩良田和数百金银等等。而你的赐婚着旨意也改成，赐封为靖安侯夫人了。 这一系列的圣旨，足可见迟煜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之前他上本请奏，有不少人等着看咱们威远伯府的笑话，如今都哑口无言了。” 李氏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出嫁的是她而不是沐小小呢。 “这折冲都尉是个什么官职？”沐小小对这个官位十分陌生，以往电视剧里也没怎么见过。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通常只有大军驻扎在西郊或东郊的时候才有这么个官职。主要就是每旬去大营里率兵操练，若有事征发全府，则率兵出发。前些年这大军，不都是在边关低于蛮族，如今虽然班师回朝，但这操练怕是不能让他们落下。而你的未来夫婿领这个官职，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李氏拉着沐小小又东扯西扯了好半天，直到沐小小脸上有了倦容这才起身回了如意苑。 待李氏一走，沐小小赶忙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她从前竟不知这李氏竟然如此絮叨。 翠晴也是适时地给沐小小揉捏了一下肩颈，帮着沐小小放松身体。刚才沐小小那些不耐烦的小动作，翠晴可是全看见了。 “小姐，姑爷成了靖安侯，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沐小小偏了偏头，“我哪里不放心了？他是侯爷也好，是百姓也好，陛下的圣旨都下了，我只能照做。” 说着话的时候沐小小肚子里是有一些怨气的，怎么说她也是从一个自由文明的社会过来的，包办婚姻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轮到自己头上，说真的她还没做好跟一个陌生人成为夫妻的准备。 这些日子沐小小一直忙活“冰肌玉骨膏”，也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有太多时间胡思乱想，可是眼瞅着日子距离六月十八越来越近了。 …… 关于靖安侯迟煜的圣旨一出，满朝文武都知道陛下现在非常得意迟煜，甚至可以说是青睐有加。 至于封他哥哥的遗腹子为武安伯世子，其实用意也非常明显，这孩子毕竟还未到弱冠之龄，若是长成之后是个人才，那么陛下肯定会以他父亲战死沙场说事儿，从而将他直接封为武安侯。 但若是这孩子不成，或者是个平庸之辈，那么也就是封个武安伯了，而且这也是合乎礼法的，毕竟当初的爵位是封了迟煜的，他又不是迟煜的孩子，只降一等已经算是恩泽了。 迟煜本人倒是还想上奏推辞，毕竟一门两个爵位属实有些夸张了，但是在宣平侯夫人过府之后，也不知道她跟自己弟弟说了些什么，总之是劝住了，最后迟煜只是上奏表了表忠心。 陛下看了也只是微微一乐，便没有再多过问。 在陛下的心里，迟煜才二十五岁，而且佣兵如神，是难得的将才，更不用说他拼杀勇猛，令西北蛮族闻风丧胆，缓解了西北蛮族进犯的可能，能让武朝有几年的安稳日子，只这一项，他就要好好赏赐这个迟煜。 当然，最初陛下还没有想清楚，究其原因其实是因为皇后。她将三皇子正妃的位置留给了叶芳菲，而这让三皇子的势力暴涨。 之前郭淑妃十分看好威远伯家的嫡长女，起初陛下并未在意，威远伯府日薄西山是能预见的情景，但是威远伯的女儿不是俗物，弄出的小物件竟然能如此赚钱，这是陛下之前没想到的。 所以才将沐璟妍赐婚给了迟煜，当然也是她的条件跟宣平侯夫人想要的竟然基本吻合，有了迟煜这个侯爷，想来威远伯应该会保持中立了。 而这，才是陛下想要看到的局面。 只是陛下没想到迟煜竟然怕他娶妻之后，会影响到长嫂和侄儿在府里的地位，这才上奏要求归还爵位。 这封上奏一时间让陛下也犯了难，正在陛下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沐小小制作的“冰肌玉骨膏”问世，又是引起了京城贵妇们的一番追捧，而这银子她当然也没少赚。 这么会赚钱的丫头，陛下也是十分意外。如此看来便更不能让威远伯府导向四皇子那边了，否则这平衡打破了就不好了。 陛下一直认为皇子间良性的竞争是十分有必要的，否则若是传位给了庸才，不是要断送武朝的江山社稷。但若是闹到不可收拾，也不是陛下想要的，所以平衡是最重要的。 如今迟煜封了靖安侯，陛下想看看他的两位皇子会怎么做。 第85章 偶遇苏星文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陛下是如何想的，满京城里能猜到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当然这其中肯定不包括沐小小。 “冰肌玉骨膏”开始售卖之后，基本上每天开门不要一会儿会卖完。这期间不是没有人将注意打到了她身边人的身上。 比如有人找到了他爹，有人则是找了王婉之，还有人竟然想求娶她身边的翠晴，这些人不外乎就是想多购买一些“冰肌玉骨膏”。 沐小小想着若真是自用也就罢了，但是有些人要的数量巨大，显然是相当一把二道贩子，这样的口子她可万万不能开。 这会儿之前送给宫中贵人“冰肌玉骨膏”的事情就起了作用，沐小小只说是之前只为宫中贵人破过例，言下之意你们还能比宫里的那几位更尊贵？如果不是的话，就趁早免开尊口。 这一招确实奏效，除了极个别脸皮厚的人之外，大多都息了这个心思，至于那些脸皮厚的人，沐小小就权当不知道。 …… 这日，沐小小乘车从东华门大街的铺子回转府上。 途径路口的时候，却忽然碰上了苏府的车架。 这个路口算是内外城交接的一块，所以往来的车和人不算多，所有两辆马车错开前进是完全可以的。 沐小小坐在车里，心算着最近一段时间的出货量，估摸着下一阶段她要买多少BB霜才够分装之用。 马车停下之后，翠晴撩开车门帘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停了？” 刚说完就看到马车前面拦着个人，一看这不是苏家的二少爷嘛，翠晴的表情有些微妙，转头跟沐小道：“小姐，苏家二少爷拦住了咱们的马车。” 还不等沐小什么，苏星文就来到了车辕旁边，“妍……沐小姐，能借一步说话吗？” 说真的，沐小小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苏星文了，在她的认知里，苏星文就是那种说就天花乱坠，做就无能为力的那种男人。 从他三年不间断给沐璟妍写信这件事来看，他确实是很喜欢沐璟妍的，但是如此喜爱，在去江南书院的时候，都不能抽出一点点时间去威远伯府看看沐璟妍。 这让沐小小觉得，苏星文说的话都特别虚，像是空中楼阁，看起来很美好，但是经不起一点风浪。 沐小小给了翠晴一个眼神，示意翠晴去回话。 翠晴会意，“苏二少爷，您这样不太妥当吧，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肯定要传闲话的。” 苏星文见沐璟妍在马车里都不吭声，不由得有些着急，“妍儿，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话，我只说两句，你若是不肯定我就一直守在这里。” 眼见着苏星文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翠晴只能转头求助马车里的沐小小，“小姐，他不肯让开，您说这怎么办？” 沐小小叹了口气，说道：“让车夫将马车赶到一边，我下来跟他说两句话吧。若是这么一直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翠晴点点头，这才跳下马车跟苏星文说道：“苏家二少爷，我们小姐说了，让车夫将马车赶到一边，您先让开一下行吗？” 因为这个是个“十字”路口，左右两边都是宅院，往来行人不算太多，而且光天化日的，沐小小又带着丫鬟，想来在路边说上两句话是无碍的。 沐小小扶着翠晴的手臂下了马车，这还是她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见这个苏家二少爷。 不愧是能得到平阳郡主的喜爱，这苏星文眉目清秀，浑身一股子书卷之气，眼眸中似有星辰璀璨。 “见过苏家二少爷。”沐小小循着礼数，行了个半蹲礼。 苏星文满眼的不可置信，往常他的妍妹妹可不会这么陌生又疏远的给他行礼，一时间苏星文竟忘了还礼。 沐小小才不管这些呢，赶紧处理了这个烂桃花才是真的，“不知苏二少又何事非要在此地与我面谈？” “妍儿，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苏星文说着话的时候，眉宇间的愁色浓得都化不开了。 但是沐小小却不为所动，“苏二少说的哪里话，我实在是听不懂。” “我知道我没有去跟你告别，你这三年来一直在生我的气，不回我的信件，但是当日我确实是有苦衷，你也知道我母亲……” 不等苏星文说完，沐小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苏二少，若是你想说的只是这些，那请恕我无礼，请问这些与我何干？” 苏星文没想到才不过三年，沐璟妍对他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但是转念一想，当初老威远伯病重，沐璟妍又磕破了头昏睡了好久，那会儿正是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可是自己因为母亲的安排就草草离京，想来是伤透了她的心吧。 这一次苏星文的嘴唇抖动了几下，但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正在沐小小想说告辞的时候，忽然一声娇喝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好哇，沐璟妍。陛下已经为你指婚，你居然在这里私会我未来夫君！” 听到这话，沐小小心说自己这是什么运气啊，越是怕碰到谁越是碰到谁，好好的说几句话的功夫，也能碰到平阳郡主。 片刻功夫，平阳郡主就气呼呼地来到了沐璟妍面前，先是看了看苏星文，见他一脸悲痛，平阳郡主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被什么揪住了，而另一边的沐璟妍则是一脸的无所谓，这如何能让平阳郡主不生气。 说实在的，平阳郡主不是不知道苏星文喜欢沐璟妍，但是这年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沐璟妍的家世身份哪里比得上她，若是日后苏星文要入朝为官，她才是他最好的选择，更何况自己那么喜欢他。 沐小小想着赶紧将自己摘出来，免得平阳郡主发疯，“平阳郡主误会了，我与苏家二少爷街上偶遇，不过闲话两句，我这就要回府的。” “怎么？被我当场抓住，你还有脸说只是闲话两句？骗谁呢？” 苏星文越是表现的失魂落魄，这平阳郡主就越觉得是沐璟妍的错。 平阳郡主这话说的声音不小，沐小小已经看到有人开始往这边探头探脑了，皱了皱眉头，这才说道：“这大庭广众的，我的车架与苏二少碰到了，若不是苏二少说有话要讲，我也不会下来，毕竟我已经被陛下指婚给靖安侯了，什么当场抓住不抓住的，还请平阳郡主慎言。” “你居然敢教训我？”平阳郡主没想到一向柔柔弱弱的沐璟妍，如今说话居然如此硬气，她完全接受不了沐璟妍这个转变，当即就抽出了腰间的吧鞭子。 沐小小也没想到，这平阳郡主一言不合就要甩鞭子，要知道她和翠晴都没有半点习武弟子，那个车夫也就是寻常的车夫，这要是挨上一鞭子，不说皮开肉绽，肯定会留下青紫痕迹的。 苏星文在这个档口终于从刚才那种状态恢复了，眼瞅着平阳郡主的鞭子已经朝着沐小小挥了过去，他有心想要阻止，但奈何自己是个读书人，这身体跟不上脑子的速度。 第86章 鞭打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翠晴原本在一旁，也赶紧往自家小姐这边冲了过了，可是她的速度哪里有鞭子快，而且事发突然。 眼瞅着鞭子就要挥到沐小小身上了，忽然一只左手从沐小小视线一旁伸出，直接一把抓住了即将要落在她身上的鞭子。 平阳郡主见有人横插一杠子，不由得恼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平阳郡主开始往后拽鞭子，但是接下鞭子的那人，甚至手臂都没怎么动，两方用力之下，鞭子崩成了笔直的一条线。 “你给我放开，我可是平阳郡主。”平阳郡主这会儿是真的脑凶成怒了，从来还没有人敢抓着她的鞭子不放的。 沐小小这会儿已经回过神儿了，顺着眼前的手臂往来人身上看去，因为角度问题只能看到这人的侧脸。 如果说苏星文的容貌要用俊秀来形容，那么眼前这人的容貌就一定是俊朗。别看只有一个字的差别，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大有不同。 这人一身鸦青色的菱锦劲装，腰间绑着一根白色师蛮纹金带，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剑眉斜飞，目光清朗，高挺的鼻梁之下嘴唇微微抿着。 “郡主，就可以当街随意打人？”低沉且富有磁性的男声，从他口中传出。 平阳郡主仰起头厉声道：“她与我未婚夫私会，我难道不能打吗？” 沐小小一听，什么私会再说下去可要更不堪了，忙说道：“平阳郡主请你慎言，我与苏二公子不过街上偶遇，若不是苏二公子拦下我的车马，我怎会在此地下车？” 这会儿沐小小也有些生气了，所以也顾不得维护苏星文的脸面，而且她说的本就是事实。 平阳郡主皱着眉，偏头看向苏星文，“星文哥哥……” 苏星文也知道有平阳郡主在，他有万般的话都没办法跟沐璟妍说了，眼下不能让事情再闹大了。 他朝着平阳郡主微微拱手道：“郡主，确实是我拦下了妍……沐小姐的马车，不过只是想寒暄几句，却不成想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至于私会是断断没有的，还望郡主慎言。” 说实话苏星文没有跟沐璟妍私会，平阳郡主心里是高兴的，但是她怎么听都觉得她的星文哥哥在维护沐璟妍。 “苏家二公子的话平阳郡主送不会不信吧？我若真与他私会也不会选这么个地方，难道是怕看到的人太少吗？”沐小小也高声说道，然后转头看向了帮她拦住鞭子的人，一个半蹲礼下去，说道：“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我是威远伯府的大小姐，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家住何处，稍后我会命人送上谢礼，聊表感激之情。” “不必了，这鞭子用的绵软无力，我也只是顺手而为罢了。”说着这人将鞭子一松，翻身骑上一匹黑色的高大骏马，径直朝着东华门大街去了，完全没有要沐小小报恩的意思。 只是沐小小总觉得他离开前的那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 对方虽然不求回报，但是沐小小觉得还是有必要感谢一下的，但是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所以她也不敢多耽搁，赶紧上了马车，然后先开窗口的遮光帘，朝着下边的平阳郡主和苏星文说道：“苏家二公子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免得我因你再受无妄之灾。” 说罢车夫就赶起了马车，朝着内城去了。 平阳郡主虽然生气，但是眼前的星文哥哥才是最重要的，将鞭子丢给雪雁之后，这才上前柔声道：“星文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星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郡主，事情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你确实错怪沐小姐了。” “你这是在维护她吗？” “我说的都是事实，无关维护与否。”说罢苏星文就要离开，却被平阳郡主一把拉住。 “星文哥哥，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沐璟妍？”说到这里平阳郡主顿了顿，然后小小声音地又说着：“只要你说我可以改。” 苏星文深深地看了平阳郡主一眼，又瞧了瞧雪雁手里的鞭子，“在下觉得姑娘家舞刀弄枪有辱斯文，还是针织女红比较合适。” 说完苏星文也没理会愣在原地的平阳郡主，就自己离开了。 平阳郡主还想转过身阻拦，但是见苏星文离去的背影又停下了，她看着雪雁手里的鞭子，似乎有了什么想法。 …… 回到威远伯府的沐小小，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然后唤来了张大管家。 沐小小之前说的送上谢礼不是客气话，而是真的想要感谢这位救了她的公子，她路上回想起来，平阳郡主那鞭子其实不是朝着她身上来的，而是瞄准她的脸。 要是她这张脸被打怪了，那可真就是糟糕了。就算是能养好，恐怕也会留下疤痕，在古代女子别说脸上的疤痕了，身上有疤痕那都是缺陷。 这平阳郡主好狠毒的心思，还有那苏星文也是，用什么方法不好偏偏要在大街上拦她的马车，这样的人真该离的越远越好。 沐小小没有隐瞒今日的事情，不过只说是跟平阳郡主起了冲突，有位青衣公子救了她，然后描述了一下这位公子的模样，当然少不了那匹黑色的骏马。 这年头能养得起马的人家，必定是非富即贵的，说句不好听的，寻常的丫鬟还没有马值钱呢。 张大管家对于大小姐的吩咐自然不敢怠慢，一边是让小厮去告知夫人，另一边则是命可靠的人去外头打听。 晚间，李氏唤沐小小去如意苑用晚膳，沐廷山也在，便说起了这事。 张大管家出去打听了一圈，似乎没有谁对这人有印象，也许是来京中投奔亲戚的，或者是才来京城不久，所以张大管家说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这时沐廷山发话了，“这事儿就先这样吧，一个姑娘家家去打听一个外男的消息，传出去又是一桩麻烦事。” “可是……”沐小小想说人家救了自己，怎么也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不要可是了，人家没留下姓名住所就说明不在乎这事儿，今天这事看来苏家的二小子对你还有心思，但是他毕竟已经是平阳郡主的未婚夫婿了，这段时间你还是少出门为好。” 沐廷山都这么说了，沐小小自然只能应下，而且她也确实打算最近少出门，今日的情况看着就不太妙，别最后苏家跟曹国公府的婚事有变，再赖到她头上，那可真是无妄之灾了。 另外一边，平阳郡主回了府里，破天荒的竟然没有发脾气砸东西，而是摩挲着桌上的鞭子。 这鞭子还是她八岁的时候，她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平阳郡主小时候就十分活泼，而且姜氏说太后的小女儿鞭子用的极好，让她也练起来。 这一练就是好几年，可惜她在这方面天赋不行，只能算是个花架子。 第87章 二舅舅添妆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平阳郡主今日终于问出了那句她憋在心中许久的话，而她也得到了答案。 “姑娘舞刀弄枪有辱斯文……”这句话直接砸在了平阳郡主的心头。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星文哥哥才更喜欢沐璟妍嘛？平阳郡主这样问自己。不过想想也是，威远伯是武勋，但是沐璟妍却从未习武，甚至威远伯府里大房的女儿没有一个习武的。 但若不练这鞭子，太后那边问起来自己总不能说是因为星文哥哥不喜欢，看来还得编一个妥当的理由才是。 在这一刻，星文哥哥的喜爱成了平阳郡主最要紧的事。 …… 五月中旬，康家二老爷命人送来了给沐璟妍添妆的东西。 刘掌柜因为常驻京城，所以这批东西到了码头，清点数量之后，就直接运到了威远伯府。 “夫人，大小姐，这是我家老爷给大小姐添妆的衣料，拢共是，单罗纱十五匹、软烟罗十五匹、织锦缎十五匹，古香缎二十匹，妆花缎二十匹，平素绢、提花绢以及天香绢各三十匹。最后还有两匹蜀锦、五匹云锦和十匹暖缎。这是条目，还请夫人和大小姐过目。”刘掌柜呈上了记载着布料类目和数量的册子。 李氏看着一口口的打木箱打开，里面各种花色的布料，眼睛都挪不开了，“舅老爷有心了，旁的不说，这蜀锦、云锦和暖缎可都是有钱也弄不来的好东西。” 武朝虽然因为太祖这个穿越者，有了不少农业科技上的进步，比如所谓的珍妮织布机就已经是在布行广泛使用的，但是蜀锦、暖缎和云锦织造复杂，可不是这种织布机能完成的，必须用专门的提花织机织造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 单说蜀锦以多重彩经起花和以多重彩纬起花而分为经锦和纬锦，其中这经锦是蜀锦独有的工艺，从前是只供皇家使用的，还是太祖这个穿越者说要与民同甘共苦，这才流传到民间，但是因为织造不易，所以寻常的百姓别说买了，可能都没见过。 康家二老爷能弄到两匹可见也是花了不小的功夫。 再说那云锦，以真丝为主料，添加各色雀鸟羽毛和金银细丝混织，在光线的照射下，布料会折射出变化多端的色彩，异常华丽。 至于暖缎顾名思义，因为织造结构的问题，不止摸起来极为顺滑，而且还有极好的保暖效果，制作冬日的里衣是最好不过的了。 刘掌柜微微笑着回话，“夫人、大小姐，二老爷说了，还有一批物件大概要五月底才能送到。” 李氏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哎呀，这康二老爷就是疼妍姐儿。” 前些日子在周妈妈和钱妈妈的帮助下，她已经清点了自己生母康氏留下的嫁妆。 沐小小没想到她生母留下的嫁妆中居然连床都有，而且还是那种千工拔步床，这种床哪怕是最熟练的木匠师傅，也要做上三五年才能完成一副。 剩下的各类房中摆件古董、书画那就更多了，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各类金银珠宝，单单是金元宝就装了一个不小的箱子，还有各色宝石头面、饰品也是足足有十几套。 要不是康氏去的早，沐小小都想问问，她生母是不是将康家给搬空了。 不过面对这么多东西，沐小小犯了难。要知道女子出嫁当日，除了家具会提前送到男方家之外，其他的嫁妆可都是要打开箱子游街展示的。 她生母留下的这些东西显然是太过贵重了，万一被有心人说三道四恐怕又会引来非议，还有今日二舅舅送来的那些布料，别的也就算了，蜀锦、暖缎和云锦她可不敢就这么亮出来，要是说裁制一身嫁衣也还好，但若是这么堆放在箱子里，怕是第二天御史的参奏就会呈到御前。 而且沐小小心想，自己也穿不了这么多布料啊，再一想到今日李氏的表情，看来也是十分喜欢的，不如挑一些出来，送给这个名义上的母亲，也好叫她高兴，另外馨芸和馨兰那边也可以送去一些。 沐小小起身行了半蹲礼，“母亲，女儿也用不了这么多布料，想给两位妹妹送去一些，还望母亲允准。” “你这孩子，这可是你二舅舅送来给你添妆的。” “二舅舅的心意女儿知道，但是这些布料真的太多了，再加上我生母留下那些，怕是要超过六十四抬了。” 在武朝只有皇后的嫁妆可以达到一百二十八抬，亲王嫁女则在这个标准上减二十抬，郡王再减为八十八抬，此后的国公、候、伯都是六十四抬，可以比这个数字少，但不能超过这个数量。 “这……”李氏显得有些为难，她看了看来送东西的刘掌柜。 刘掌柜马上说道：“东西既然已经送给大小姐了，那么自然由大小姐随意处置。” “妹妹先不说，这暖缎女儿想让母亲留下两匹，还望母亲一定要手下才是。”沐小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好似李氏不收下她就马上要哭出来一般。 李氏心里当然是非常想要的，可是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切，只能说：“妍姐儿你身子弱，这暖缎还是你留着做衣衫。” “母亲就别推辞了，除了暖缎之外，其他那些妆花缎、古香缎也都拨出一半来，二妹和三妹再有几年也到出嫁的年纪了，总该有些能压得住场的东西。” 最终，李氏还是收下了那两匹暖缎，她其实对蜀锦和云锦也很喜欢，但是布料的颜色大多都比较鲜艳，并不适合她这个年纪穿着，只有暖缎是做里衣的，不拘什么颜色。 不过，说是要分给沐馨芸和沐馨兰的料子，沐小小没有留在如意苑，而是说怕她们叨扰李氏，所以想让两位妹妹去她院子里选。 李氏得了暖缎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送走了刘掌柜，小厮将装着布料的箱子抬到了玉清小筑，沐小小指挥着翠晴和玉珠，从其中选了十几匹不同花色和材质的布料，等着一会儿沐馨芸和沐馨兰来了，让她们挑选一二。 当然蜀锦和云锦以及剩下的三匹暖缎她收了起来，她只打算用蜀锦做身嫁衣，剩下的都是压箱底的东西，沐小小是想着若是实在没有什么古董好买，那她就带一匹云锦回去，想来这东西也是能值钱的。 用过午饭，沐小小还在午睡，就听到外头有响动。 “大小姐，是二小姐和三小姐来了，如今正在花厅吃茶。”翠晴发现沐小小醒了，赶忙过来说道。 沐小小哑然失笑，“一定是馨芸着急，否则若是换了馨兰一个人是决计不会这个时间过来的。” “可不是嘛，二小姐想来是走的急了，坐下之后喝了一大杯茶呢，若是叫夫人看见，定要说她在牛饮了。” 第88章 过继子嗣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等沐小小梳妆妥当，这边沐馨芸和沐馨兰也坐了能有一刻钟了。 此时沐馨芸早就已经歇过来了，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沐馨兰聊天，当然话题内容不外乎就是，女儿家常聊的那些。 见到沐小小从卧房出来，两人齐齐起身行礼。 “行了，咱们都是姐妹，不用这么拘礼。”沐小小也在八仙桌旁坐了下来，然后转头吩咐翠晴，“去将准备好的布料都拿出来让二妹和三妹挑挑。” 听沐小小这么说，沐馨芸就差抻着脖子张望了，倒是沐馨兰不疾不徐地看着十分沉稳。 不一会儿功夫，花厅就堆满了各色布料，就连沐馨芸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摸摸这个，看看那个。 沐小小喝了一口茶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嗓子，这才说道：“二妹、三妹这些布料你们所以挑选一些，都是送江南来的好料子，有些花样怕是京城这边都还没有呢。” 这话沐小的到是不错，康家二老爷搜罗的除了稀有布料之外，也采购了不少江南那边才出的新花样，可以说这些花样子的布料，最快也要下个月才能大批量运抵京城，到时候馨芸和馨兰若是穿着这样布料做的衣服，肯定能在一众贵女中脱颖而出。 特别是沐馨芸，今年的科举差不多是跟选秀同时开始的，而且完结时间比选秀还要早一些，三月底就已经发了喜报，三婶娘说媒的那位杜公子，果然榜上有名，虽然名次只在中等，但好歹也是考中了举人。 考中了举人功名，其实就可以做官了，但是武朝的官职可没有那么多，所以大多数举人还会参加八月的会试，若是会试能过那边是进士了，而进士放榜之后便能参加殿试。 当然殿试是不存在落榜一说的，只是陛下会当场考校一番，然后重新拟定名次，其中的一二三名为状元、榜眼和探花。 通常来看能在弱冠之龄就考中举人，那么考中进士的几率也非常大，而且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吏部后补官员。 所以沐馨芸的婚事也在不久前定了下来，只是因为要操持沐小小的婚事，所以馨芸的婚事便定在了明年开春。 正好也可以看看八月这位杜明诚的发挥如何，若是能考上进士，威远伯府这边也好给他某个差事。 所以沐小小还特意选出了两匹大红色的布料给了沐馨芸，说是让她裁制嫁衣，另外还从康氏的嫁妆里挑选了一套瑰丽的头面，也算是给沐馨芸添妆了。 至于沐馨兰那边，之前她才送过一套红宝石的头面，而且她年纪还能在多等两年，所以沐小小便没有太多表示。 “大姐姐，这里的布料都太好看了，我都挑花眼了。不如大姐姐给我和馨兰挑选吧。”不得不说这个沐馨芸的心眼儿还是多，她想着沐小小送不好挑选差的给她们，而且也不会出现自己选了她喜欢的颜色这种尴尬情况。 其实是沐馨芸想多了，若是沐小小真的有看中的颜色或者图案，早就可以抽出来单放，今日不拿出来也就不存在什么尴不尴尬了。 沐小小也没推辞，她看沐馨芸长得比较偏可爱，所以就给她套选了一些活泼的颜色，比如鹅黄、豆绿之类的，而沐馨兰则长的比较温婉，那么最适合的是一些浅暖色系的布料。当然她这两个妹妹都年纪不大，所以其实只要不是太沉的颜色，穿什么都会好看的。 这布料足足选了一个多时辰，沐馨芸和沐馨兰才捧着一堆布料离开了玉清小筑，走的时候拿不下，还是沐小小吩咐了院子里的丫鬟帮忙的。 见两个人离开院子都看不见背影了，翠晴这才进屋一边收拾一边悄声说道：“大小姐，那么多布料您就这样送给二小姐和三小姐了，会不会惹得夫人不快啊？” “毕竟是伯府的小姐，她们打扮的好一些，伯府脸上也有光彩，我是不明白母亲为何一直不待见她们。” “奴婢觉得，怕就是因为两位都是姑娘吧。” 沐小小叹了口气，“这也不能怪她们啊，若是她们有得选，估计也不想是个女儿身吧。” 这话沐小小还真不是胡诌，如今威远伯府大房的情况，谁不清楚。若是馨芸或者馨兰中有一个男孩子，那就是威远伯世子了。 “说到这个，奴婢可是听说三夫人，最近心情很是不佳呢。” “是因为过继子嗣的问题吧？”沐小小也没想，他爹居然说可以过继三房的孩子，但是他要沐景真，也就是三婶娘的幼子。 三婶娘满心以为，他爹过继应该会选她的大儿子沐景澄，这样一来以后威远伯府就是他们三房当家了。 可万万没想到他爹竟然点名要沐景真，三婶娘的这位幼子过了年才刚刚能算三岁，虽然已经认识人了，但是若是分开的时间长了，那就不好说了。 不得不说他爹和李氏的这招，正好捏在了三房的七寸上。而且还是堂堂正正的捏住，因为伯爷在过继哪个孩子这件事上，有绝对的话语权。 前几天沐小小已经听说三婶娘去单独见了李氏一面，谈了些什么没有消息传出来，只是听说三婶娘离开如意苑的时候一脸的沮丧。 之后三老爷去自己的姨娘那睡了好几天，想来也是三婶娘闹的不可开交导致的。 想来三婶娘现在是有些后悔撺掇这件事了，只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也就是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原本沐小小以为过继这件事，还要再拖上一两个月才能成行。 没成想，才过了不到几天，三婶娘就让奶娘抱着沐景真去了如意苑。 李氏到也给足了三婶娘面子，留下沐景真的同时，也留下了这个奶娘。从此之后沐景真就不是三房的幼子了，而是大房的“嫡”子。 孩子算是过继过来了，但是沐廷山却不是十分高兴，主要原因是因为过继子嗣，在继承爵位上，比庶子还不如，是要降两等的，若是没有陛下的恩典，怕是沐廷山百年之后，威远伯府，就要变成骁骑尉府了。 当然，沐廷山的身体还不错，他还没放弃要弄个自己的亲儿子出来，所以这不李氏将身边的知秋塞到沐廷山的床上了。 知秋比锦书年纪小那么一两岁，她虽然没有锦书长得好，但是通身有一股子沉静的气质，这不沐廷山已经连续睡了知秋三个晚上了。 看来要不了多久，知秋就要成为大房这边的无姨娘了。四姨娘那边还在喝着药，也派丫鬟在垂花门守了几次，可是伯爷似乎觉得她生不出，所以已经许久没去看过了。 日子纷纷扰扰，一转眼就到了五月中旬，到了过六礼的日子。 第89章 过大礼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武朝的六礼跟沐小小知道的历史上古代的六礼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都是纳彩、问名、纳吉、纳徵、请期和迎亲。 唯一不同的是，因为沐小小和迟煜的婚事是陛下赐婚的，所以纳彩、问名和纳吉就是走个形式，哪怕是八字上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肯定也是吉祥的，毕竟是陛下赐婚。 另外请期也因为是赐婚的缘故，统一由司天监来选取了，日子是六月十八。所以在威远伯府需要过六礼的部分就只剩下了纳徵和迎亲。 迎亲不用说就是婚礼当天迎娶新娘过门的一系列流程。而现在所说的过六礼，其实就只剩下了纳徵。 纳徵也被称为“过大礼”，俗话说就是男方送聘礼到女方家中。 这聘礼里边的东西也是极为有讲究的，所有的物品必须寓意吉祥。 首先，必须要有礼饼，这礼饼取龙凤呈祥的样式，须得是两对，男女双方各一对。礼饼的主要作用是祭祖，以祝愿一对新人龙凤呈祥，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之意。 另外过大礼中的礼饼还分实心饼与酥皮饼两种。实心饼的馅料里多有青丝、红丝，而酥皮饼则是包含合桃酥、枣蓉饼，若是选用较为名贵的食材，还有蚝豉酥饼等。 每斤的礼饼数量为四个，以一百斤为一担，可分为四式、六式及八式，全取双数，取其成双成对之意。 除了礼饼之外，其他所有的聘礼可以装盒的都必须要装在礼盒中，每五个礼盒为一担，但是为了取双数，每一担中需要再加一帖盒，凑成双数的六个礼盒。 所谓的一帖盒也就是礼金盒，里面装有莲子、百合、青缕、扁柏、槟榔、芝麻、红豆、绿豆、红枣等等；此外还有红头绳、利是、聘金、饰金等。 若是父母健在，一帖盒里需要放置椰子，取其有爷有子的意头。最后一帖盒里还要放上四京果，也就是带壳的花生，龙眼干、核桃干和荔枝干。 在礼盒之外，还要预备三牲，鸡或鹅两对，两雌两雄，若是有大雁当然是最好的，但是大雁一来不好打，二来对猎户的本领要求高超，不能是死的，也不能伤了皮毛，所以这大雁的价格可是极高的，一般寻常人家会用鸡或鹅来代替。 当然，侯府娶侯夫人当然是选用的是大雁了，据说这可是迟煜自己打来的。 除了三牲，侯府还准备了海鲜，这也是京城豪绅权贵嫁娶会选用的东西。通常为四式海味，高级的选用鲍鱼、海参、鱼翅、鱼肚、瑶柱；经济实惠的则是用鱿鱼、虾米、冬菇、蚝豉。 最后男方要预备龙凤烛一对及对联一幅。 过大礼算是迎亲之外，最热闹的一天了。男方将预备的礼金和过大礼礼品送到女家。但是女方家收到聘礼之后，是需要回礼的，回礼的数量通常是男方所送礼品的一半或一部分。 女方家的回礼内容上也是有讲究的，比如里面要有茶叶、水果，而莲藕、芋头和石榴都是要一对的。 另外就是新娘要送给男方亲手缝制的衣衫鞋袜，沐小小当然是没有这个手艺，所以都是丫鬟代劳的，然后她象征性地补两针是个意思。 女方回礼中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红包两对，里面需要放上一定的金银，外面要写上“五代同堂，百子千孙”的字样。 同时，女方若是准备有家具等器物，特别是床也需要一并送上，因为过大礼这一天，还要进行一个非常重要的仪式，名为安床。 安床其实就是将新床送入洞房之中，但别看仅仅就是送个床，这里头各种限制要求可不少。 将新床搬进房内的人，必须得是新郎的长辈或是亲友，而且须得是父母健在、婚姻和睦、有儿有女的人。等到床铺安置妥当，再由“全福人”铺床。 “全福人”得是位女性，还得身体健康、丈夫健在、儿孙满堂才可以。她将床褥、床单及龙凤被等铺在床上，并撒上各式喜果，如红枣、桂圆、荔枝、红绿豆。 在安床之后，任何人都不能触碰新床，直到新人结婚送入洞房为止。此外，若是孕妇或者有孝在身的人，一个月内都不能进入新房。 好在这些项目都是由男方操办的，而女方这边则是由李氏来打理，沐小小光是听就已经头大了。 敲锣打鼓的一整天，到了傍晚终于安静了下来，说实话这一天的热闹，跟沐小小好像没啥关系一样。 她完全不能去前面看热闹，因为距离婚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期间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见面的。 翠晴也没去前头看热闹，一直在房中伺候着沐小小。不过，去看热闹的丫鬟都说新郎官长的特别俊俏，沐小小只当她们是在安慰自己，毕竟谁会那么没颜色，跟她说新郎官很丑啊。就算沐小小不介意，难道不怕被李氏责罚吗？ …… 过了六礼之后没几天，康家的二老爷就到了京城。 至于沐璟妍的大舅舅，因为是陛下身边的近臣，所以平日里跟威远伯府的来往甚少，不过这会儿亲侄女儿出嫁，自然是有理由过府一趟的。 沐小小也是第一次看到了这位大舅舅。 跟康适这个二舅舅相比，康德多了几分官老爷的威严，虽然他官职只有五品，但是作为起居郎，那可是日日跟在陛下身边的。 康家二老爷这次来，又带了不少添妆的物件给沐小小，旁的不说只说那一尺来高的珊瑚盆景摆件，简直晃花了李氏的眼。 若不是沐小小母族的两位舅舅都在，而且都不是好惹的人物，李氏真想留下这珊瑚自己赏玩。 要知道虽然有太祖发明的牛皮水肺，让渔民可以深入更深的海底采集珍珠、珊瑚等海洋物资，但是像这种颜色鲜艳且造型优美的珊瑚仍旧是十分少见，听说在太后宫里才只有一个三尺高的珊瑚摆件，那还是太后六十大寿的时候，太后的母族进献的。 “这珊瑚盆景也太漂亮了，康家二老爷出手就是不同凡响。”李氏这话一说，其实就已经有些失态了，但是这会儿也没人跟她计较，这珊瑚要是再大一些，那就是宝物了。 康家二老爷康适只是微微笑道：“这也是机缘巧合，本来这东西还落不到我手里，对方的资金上似乎是出了些问题，这才让我一举拿下，想来给妍儿添妆最合适不过了，颜色也喜庆。” 一旁的康家大老爷康德也是点头说着：“二弟说的不错，大姐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们两个当舅舅的怎么也不能让妍儿比别人差了，不过游街的时候这东西就不要亮出来了，以免树大招风。” 康德的话一出，康适就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第90章 临时抱佛脚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廷山倒是听出了康德话里有话，不由得问道：“康贤弟的意思的？” 康德看了看这一屋子的丫鬟婆子，意思非常明显，沐廷山也马上明白过来了，吩咐丫鬟婆子都在房外伺候。 等到屋里就剩下他们几人，康德这才说道：“自从太子薨逝之后，陛下的身体也是越发不如从前了，想必两位皇子的争斗伯爷也清楚，这个时候太过招风不是好事，低调行事才不会引起注意。” 可以说康德的这番话已经有些逾越了，他作为天子近臣按理说是不应该向任何人透露天子的心意和平时的情况的。 但是威远伯府毕竟是沐璟妍的娘家，若是娘家出了事儿，虽然外嫁的女儿不会受到律法上的牵连，但是没了娘家支持的媳妇儿，在婆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所以康德这才说了两句，反正在场的人应该不会有人外传的，毕竟窥视陛下的心意也是一条大不敬的罪过呢。 自家大哥都发话了，康适也知道轻重，便也说道：“那就回头再送去靖安侯府上吧，也免得大婚的日子，人多眼杂的。” 李氏自然是无不同意，晚些日子送去，她就能多赏玩一些时间，虽然终究是要送走的，但是也算是开了眼界，等之后跟其他府里的夫人闲聊，也多了个话题不是。 …… 六月初四，沈慕也送江南来到了京城。 一方面是来参加沐小小的婚礼，另一方面也是来谈谈关于“冰肌玉骨膏”的事情。 沈慕这次回到京城，还带着锦书一道。不过，这会儿沐小小是实在没时间见他们，只说是等婚礼之后再说。 沐小小原本以为临近婚礼，自己能更清闲呢，结果李氏月初才想起来，之前都忘了教导几个女儿管家的事项。 大户人家的女儿，管家这一项是必须要学的，你可以不会针织女红，但若不回管家，说出去是要被笑话的。 六月初一那天沐小小被叫到如意苑，这才知道这个原主居然没学过管家，难怪她感觉自己似乎没有这方面的记忆，还以为是记忆太久远了，所以这才有些遗忘了呢。 李氏毕竟不是高门出身，所以也是到了伯府才开始逐渐学习管家的，这也导致她根本不知道勋贵家的女儿还要学习这个。 也是前些日子忠勇侯夫人过府，两人闲话的时候，李氏才知道这个，所以只能临时抱佛脚了。 当家主母的事情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就看怎么管理了。比如，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是怎么安排的，有能力的要提拔，没能力的要酌情更换位置；还有铺子的掌柜，以及管理田产的人员，都是需要按时见面敲打或者拉拢的，若是弄得不好，让他们欺上瞒下的，也许要到了赔个精光的时候，主母才会知晓。 还有，像是掌柜们送上来的账本，总不能让当家主母自己来看吧，所以需要有一到两个会看账本和识字的丫鬟来帮忙。 最后则是姨娘们的事情，比如抬举自己身边的丫鬟给自己的夫君，这才古代叫贤惠。 沐小小前面都觉得还好，但是最后这一条她可是万万做不到，本身要跟一个陌生人结婚她就有些抗拒，但是陛下赐婚她实在没办法拒绝，到时候大不了当做被狗咬了。 现在又说要将自己身边的丫鬟给夫君当小妾，她可没这么大度，至于会不会落得一个妒妇的名声，沐小小才懒得管那么多。 这半个月的时间，沐小小接受了李氏突击、填鸭式的管家教学，同时还有沐馨芸和沐馨兰一并跟着学习。 这李氏想着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索性将三个女儿全都叫来学习了。 沐小小学的还算快的，毕竟看过那么多古代电视剧，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再加上有翠晴在一旁跟着帮衬，也算是勉强能学会了七七八八。 至于沐馨芸和沐馨兰，看起来就是一副云里雾里的状态，不过沐馨芸也还好，杜明诚家里的人口非常简单，想来事情也不会太多。而沐馨兰还没到出嫁的年纪，还有时间慢慢消化。 …… 六月十八。 一大早，天还是乌漆墨黑的，沐小小就被翠晴已经喜娘从被窝里给捞了起来。一番洗漱之后，就是开面。 这个开面可不是洗脸的意思，而是用五色棉纱线将脸上的汗毛全都绞掉，使得脸蛋更加滑嫩嫩，是每个新娘子都必须要经历的步骤。 净面之后，就是上妆了，喜娘的手可是真的重，沐小小感觉自己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简直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在沐小小的强烈要求下，翠晴帮着把这个夸张的红脸蛋给擦的淡了一些，让沐小小的脸色看着红润，但又不会过于红艳。 妆容搞定接下来就是梳头，头发倒是没什么特别复杂的造型，只是沐小小看了一眼旁边的“凤冠”，目测足有三四斤重。 “凤冠”包含了凤冠本身，以及凤簪和金簪。其中，凤簪是用来点缀凤冠的凤凰形状发簪，金簪则是在凤冠里固定发型用的。 这东西一带上，沐小小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要撑不住了，刚想往后靠，就听到李氏说：“妍姐儿快坐好，今日出嫁你可不能由着性子来。” “母亲，这东西太重了，我感觉脖子要断了。” “什么这东西，这可是凤冠，女子只有在出嫁这天才能佩戴，还有不许说什么断啊之类的词，太不吉利了。”李氏说完又指挥一旁的丫鬟，“你们几个将霞帔都拿好，一会大小姐穿好了喜服，你们就奉上。” 沐小小被几个喜娘折腾的团团转，已经快成木偶人了，然干什么就干什么。 喜服是用二舅舅送来的蜀锦赶制的，说是足足够用了三十个绣娘才赶在大婚日期之前完成，李氏恨不得一寸一寸的查验，生怕有什么闪失。 至于霞帔也不是单独一个衣服，而是一个类似披肩的东西，它分为：霞帔、帔坠和钓圈。 而只有穿齐了喜服、凤冠、霞帔这些之后，才算是一套完整的凤冠霞帔。 沐小小现在知道为啥古代的新娘子下轿子都需要人搀扶了，她现在也需要人搀扶，因为她的头很重，身上霞帔的帔坠和钓圈也不轻巧，她现在走路都要格外小心，甚至想扭头都不行。 李氏见沐小小起身走的这两步道，显得极为满意，不住地点头，“我们妍姐儿的容貌本就是极美的，如今这喜服一穿，想来定能吸引住新郎官，到时候三年抱俩，你这靖安侯夫人就算是稳稳的了。” 沐小小咋舌，还三年抱俩，就她这身子骨，怕是生一个都是难事呢。但这些话沐小小只能在心里吐槽，面上还必须陪着笑。 第91章 婚礼当日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巳时二刻，在威远伯府的大门口就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吹奏声了。 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这话说的太贴切了，一众吹奏乐班里，就属唢呐的声音最高亢。 眼瞅着靖安候骑着高头大马，后边带着八抬大轿就拐到了威远伯府所在的这条街上。 威远伯府门口的小厮回禀了伯爷和夫人后，就点燃了门口早就准备好的几百响的炮仗。 随着炮仗的声音，靖安候的迎亲队伍就来到了威远伯府的门口。 这会儿威远伯府的大门虽然是关着的，但只是虚掩着，威远伯府的一众小辈亲戚，全都守在门后，需要新郎官塞入红包，他们才会让开。 若不是迟煜是个武将出身，恐怕还会有现场作诗什么的考校环节，这也是为彰显新郎官是个有本事的人。 不过迟煜本身的靖安侯已经足以说明一切，所以这对诗、作诗的环节就被去掉了。 进了门之后，迟煜先去见过了岳父和岳母，也就是沐廷山和李氏，双方寒暄了一通，李氏就命人带着迟煜去了玉清小筑。 在这里迟煜得表达自己对沐小小的倾慕之情，同时还要给守门的丫鬟们送上红包，才能将新娘子请出来。 沐小小这会儿是又困又饿，刚才李氏在的时候她就喝了一口牛乳茶，其他什么都不让吃，说是万一路上或者到了侯府要出恭就不好了。 李氏走后，沐小小本来想吃点东西，结果翠晴就是拦着不让吃，平时很听话的丫鬟今日居然不听话了。 “翠晴，你家小姐我快饿死了。”沐小小已经快瘫在椅子上了。 翠晴也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由的说道：“大小姐，您要是饿就吃两块点心先垫垫吧。” 沐小小一听有得吃，一双眼睛都放光了，“快快快，快将点心盘子的端过来，我饿得不行了。再这么下去还没嫁出去，就死在屋里了。” “呸呸呸，大小姐您说什么呢，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夫人可是吩咐了不许说这些的。” 等到沐小小吃了一小盘点心，又喝了两杯茶之后，这才感觉自己的五脏庙不打架了。而这会儿迟煜也到了玉清小筑门口。 沐小小多想去看热闹啊，可是她是当事人之一，只能在屋里。外头闹腾了好一阵子，丫鬟们才终于过来请沐小小。 临出门，还要演一波催妆，反正沐小小这会儿就一直自我催眠：我就是个工具人，我就是个工具人。 等她终于坐上了轿子，感觉到轿子被抬起来了，这才掀开了盖头悄悄往外看去。 只可惜她刚掀开帘子想看看，就被轿子两旁的喜娘给制止了，这会儿沐小小望着手里的苹果，恨不得啃上三大口。 迎亲接了新娘之后，回去的路上必须要走另外一条路，也是表示“不走回头路”的意思。 一路吹吹打打，不知道过了多久，轿子终于落地了。 喜娘一边一个将沐小小扶出了轿子，出轿门还要先跨过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寓意平平安安。在进入侯府大门的时候，还要跨火盆，寓意红红火火。 不过，此次靖安侯迎亲并不是在靖安侯府，而是在从前的武安侯府，原因是靖安侯府虽然陛下拨了宅子，但是宅子需要大面积修整，三个月的时间是完全不够的。所以这阵子迟煜也是住在这里的，婚礼自然也只能在武安侯府举行了。 进了门之后就是熟悉的拜堂环节了，因为迟煜的父母早逝，所以只能有威远伯府和李氏来受这个高堂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礼成。 送入洞房。 最后这一嗓子，让沐小小回了神儿，可以说此刻她就已经不再是小姑娘了，而是切切实实的妇人了。 原本以为进了洞房就能松快一些的沐小小，等进了新房才发现，丫的仪式还没完！ 喜娘将新郎和新娘领到床边，示意两人并排坐在床上，然后将新郎的左衣襟和新娘的右衣襟给系上，寓意永不分离。 同时另外一个喜娘开始“洒帐”，用的是大枣、栗子和花生，意思是“早立子”“花着生”。 在喝合卺酒之前需要新郎官用秤杆将新娘子的盖头给挑起来，意思是“称心如意”。去掉盖头，沐小小终于能看看她这个未来老公是什么模样了。 这一看竟然愣住了片刻，然后沐小小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我也没想到，你就是威远伯府的大小姐。” 这声音就是当日在街上帮着接了平阳郡主鞭子的那人，没想到他就是迟煜，沐小小这会儿的心情有些复杂。 说实话迟煜的长相确实挺帅的，就算是放在现代那绝对也是个颜值帅哥，还是特有男人味那一挂的。 但是人们不都多迟大将军面似罗刹，凶恶非常嘛，怎么是这副样貌？ 沐小小这方面的性子十分直，既然自己想知道，那就直接问好了，“都说迟大将军面容似罗刹，生食蛮族血肉，你跟我想象中的样貌有很大不同。” 迟煜眨了眨眼经，竟然笑了出来，这一笑果然更帅了，幸好沐小小不是个花痴的性子，否则怕是要直接反推了。 “行军途中，没有那么多条件，生食也是不得已为之，至于面似罗刹，这个就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谣传了。”迟煜十分耐心地给沐小小解释着。 沐小小点点头，也对这个时代民智未开，以讹传讹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不过她又问道：“都说你打仗带面具，是因为面容不堪，可是你这副长相完全用不着戴面具啊。” “戴面具一是为了保护头面部分，而是万一有什么血污也不至于直接入眼。战场上瞬息万变，若是看不见敌人，那可是非常危险的。” 沐小小还打算说什么，就听到一旁的喜娘咳嗽了两声，等看到喜娘手上的端着的合卺酒，她这才想到还有个环节没结束。 喜娘这边也是哭笑不得，第一次见新郎官和新娘子在洞房行礼的时候就这么聊上了。 饮了合卺酒之后，白天的仪式就算是告一段落了，闹洞房的孩童不多，主要是因为迟大将军凶名在外，所以各家都嘱咐了孩子不要捣乱。 沐小小见喜娘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了她跟迟煜两人，这时候她才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燃气的龙凤红烛时不时地“噼啪”作响，沐小小一边在心里吐槽头上太重了，一边腰背挺直，但是双手却攥的紧紧的。 那边迟煜刚动了一下，就把沐小小吓了一跳，慌张地问：“你想干嘛？” 不怪沐小小紧张，总共才跟迟煜见了两面，然后他们就成夫妻了，夫妻要干什么自然不用多说，但是沐小小这心里却是还没做好准备。 迟煜自然看出沐小小的紧张，轻声说道：“我将衣摆解开，这样才好活动。” 沐小小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活动？什么活动？我能不能不参加？ 第92章 不圆房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迟煜将衣摆解开，然后看向沐小小。 沐小小这会儿分明能感觉到一双灼热的目光正在打量她，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不知道多久，沐小小快要崩不住的时候，就听到迟煜问道：“你头上这个要不要摘下来？戴着的话等会活动起来想必是不方便的。” 沐小小一听就在心里不住地喊着：完了完了，老娘守身如玉二十多年，这回要被人吃干抹净了。虽然这身子是原主沐璟妍的，但是……但是这芯子是她啊。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那个……那个这凤冠我还不想摘掉。”沐小小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哑。 这边迟煜愣了一下，有些拿不准地问道：“我看着东西分量不轻，你确定要一直带到晚上？” 沐小小：？？？ 这会儿沐小小才发觉自己好像搞错了什么，外头这会儿还是白天呢，虽然送入洞房了，但白天想必这个迟煜不会对她做什么。想到这儿，沐小小瞬间就感觉头上的凤冠重了不少，连忙大喊着。 “翠晴，翠晴。” 翠晴一早就在外头候着，同样候着的还有几位喜娘，听到大小姐唤她，翠晴赶忙推开门低着头进了房内，“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快帮我把这个凤冠取下来，我的脖子快断了。哎呀……”沐小小双手扶着凤冠，起身的时候没注意脚下，直接踩了空，整个人径直往前就倒了下去。 这千工拔步床的床沿下边，还有个脚踏的位置，比地面高出大概两三寸的样子，往日里沐小小睡的不是这样的床，再加上注意力都在头上的凤冠那里，自然就没注意这个台阶。 翠晴听到声音抬起头，就看到她家大小姐，双手扶着凤冠整个人直挺挺地就朝着前面倒下去了。 可是不等翠晴起来，一双有力的臂弯就一把将沐小小揽在了怀中。 如果从旁观者翠晴的角度来看，那就是姑爷看到自家小姐摔倒，十分紧张地将小姐搂在怀中。 而这会儿沐小小完全没感觉，她此时和迟煜的动作有些暧昧，反而是不住地抬眼皮想看看凤冠有没有歪斜。 这一抬眼就跟迟煜四目相对了，沐小小心想，还别说自己这夫君的皮囊是真的不错，肤色健康、五官俊朗，没穿越之前的沐小小就喜欢这一挂的帅哥，如今看着看着竟然不自觉地有些脸红起来。 反观迟煜，二十多年里也是第一次跟一个姑娘这么亲密，而且这姑娘长得也是真好看。 都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这话不完全对，但是也差不多。在边关一来环境、物资都比不上京城，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是寻常，而且那边风沙极大，再好看的姑娘的脸上都有两坨高原红，而且皮肤粗糙。二来，边关的女子大多泼辣，民风也比京城要彪悍一些，姑娘大多也都是身材壮硕的，像他眼前这样柔柔弱弱的姑娘，基本是看不到的。 不知道怎么的，迟煜感觉自己似乎做不到心如止水了，心脏跳得有些快，气血也仿佛不受控制一样，朝着某个地方涌去。 这下可好，沐小小刚一动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她没经历过这些，但是在现代那个资讯发达的时代，这些事情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一瞬间，两个人的脸和耳朵全都红了起来，翠晴在一旁就感觉姑爷和小姐真是般配，只不过他俩这样，自己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但是现在翠晴退出房间也不是，在这里待着似乎也不对。 时间看似很长，但其实也就一瞬，沐小小感觉到异样之后，赶忙说道：“谢谢你扶住我，不然我肯定要摔倒了。” 说完就挣扎着从迟煜的怀中起来，原本她不动还好，这一动更是让迟煜感觉不妙，他马上扶住沐小小的后背，借了她一把力，让她站了起来，自己则是赶紧坐回到床边。 沐小小不着痕迹地朝着迟煜的身上扫了一眼，可惜什么也看不出来，毕竟古代的衣服都是分宽大。 为了缓解尴尬，沐小道：“翠晴，帮我将这个凤冠拆下来，给我换个简单的发髻。” 翠晴头也也不敢抬，起身来到沐小小身边，先取下金簪和凤钗，接着才是凤冠。 凤冠离开沐小小的脑袋之后，沐小小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头无与伦比的舒适，但是只要一想到，以后若是命妇进宫都得是这样的行头，瞬间感觉未来的日子有些灰暗。 作为靖安侯夫人，宫中有各种节日和宴会的时候，是肯定需要进宫的，一年怎么说也要折腾四五次。 不一会儿功夫，翠晴就给沐小小换了一个妇人梳的飞仙髻。在古代是否婚配的女子，其实从头发的发髻样式就可以看出一二。 比如未婚的女子，大多不会将头发全都盘起，而是会留下一部分披发，但是结了婚的女子就必须要将头发全都梳上去。 眼瞅着沐小小的发髻梳好，迟煜这边也早就平复了身体的情况，他起身到八仙桌旁，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说实话沐小小这会儿也是渴了，但是屋里伺候的丫鬟现在就只有翠晴一人，她总不好叫迟煜给她倒茶，这边看着迟煜喝了一口，沐小小又不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这一幕直接落在了迟煜的眼里，他这会儿觉得自己的这个赐婚的娘子，似乎挺有趣的，不像他想象中那般的勋贵女子。 迟煜拎起茶壶，又拿了个茶杯，倒满之后起身来到了梳妆台旁，将茶杯放在了沐小小面前。 不用多说什么，沐小小自然知道这是给她倒的，拿起来就直接一口干了，然后趁着迟煜还没回去，说道：“劳烦迟……夫君再给我倒一杯。” 翠晴瞪大了眼睛，从镜子里看着自家小姐，哪里有让夫君伺候娘子的，她家小姐也想的出来，若是此刻李氏在，恐怕会直接跳起来。 迟煜倒是没在意，拿起杯子点点头，然后又给沐小小倒上了一杯。 这会儿沐小小紧张的心情已经得到了缓解，再看迟煜似乎也不是多难相处的样子，至于晚上的洞房花烛夜，沐小小想着等到晚上看看能不能跟迟煜聊聊。 至于聊什么，那当然是说跟迟煜培养一下感情，然后在进行其他的环节。沐小小觉得一个能在新婚当天给娘子倒茶的男人，应该还是能面对面谈谈的。 总之沐小小的想法就是，圆房这个事情能拖延一天是一天，当然要是实在不成她也就认了。都是成年男女，而且在这个朝代她还是人家明媒正娶的妻子。 沐小小的底线是生孩子，对于生孩子这个事情，她是觉得一定要好好考虑、要慎重对待的，她生怕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她还不想留在古代生活一辈子。 第93章 迟煜的想法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戌时。 一身酒气的迟煜被几个部下给扶回了新房，一路上迟煜都是喝醉了的状态，时不时还要挣脱几人的搀扶，嘴里还叨念着什么“看招”“蛮族哪里跑”。 喜娘和翠晴在新房门口守着，看到姑爷回来了，自然是不能让外男进入新房的，所以这搀扶的工作就落到了她们几个头上。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翠晴的错觉，他感觉姑爷似乎并不是很重，而且自己也能走路的样子，不过这一身的酒气确实是味道很大。 “小姐，姑爷回来了，似乎是喝多了。”翠晴一边指挥喜娘推开房门，一边说道。 沐小小这会儿正坐在八仙桌上吃东西呢，这些都是她让翠晴和玉珠去厨房取的，好在厨房的下人都知道这是未来当家主母的陪嫁丫头，都十分客气，要什么给什么，所以沐小小眼前摆了七八个菜，还外带一个汤。 只是沐小小还刚吃了一半，就听翠晴喊迟煜回来了，只好擦了擦手，准备帮着把迟煜扶到床上去。 喜娘将迟煜扶到了床上，沐小小便打发她们出去了。这些喜娘都是武安侯府的丫鬟，一个个看迟煜的眼神都极为热切，沐小小虽然还没准备跟迟煜怎么样，但是她毕竟是未来的主母，这些丫鬟的眼神她很不喜欢。 说起来还是自己的丫鬟好，看翠晴这会儿帮着给迟煜拖了靴子之后，便去打洗脸水了，而且全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等到翠晴打了水回来，将帕子润湿之后就递给了沐小小，“小姐，您给姑爷擦擦脸吧。” 沐小小看着这帕子，又看了看床上的人，不由得有些皱眉道：“你去给他擦就行了。” 翠晴没动弹，而是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说着：“小姐，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哪有让丫鬟伺候姑爷的。” 沐小小有些不情愿地接过湿帕子，嘴里还说道：“我还没吃饱呢。” “小姐您先给姑爷擦擦脸，我去问问醒酒汤什么时候送来。”翠晴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屋内，顺手还带上了房门。 拿着湿帕子的沐小小，走到迟煜身边，见他平躺在床上，脸色微红双目紧闭，突然玩心大起，用帕子的一角逗弄了一下迟煜的鼻孔，只是还不等沐小小观察迟煜的表情，就看到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自己。 这下可给沐小小吓了一跳，猛地从床上直接后退了好几步。 迟煜其实根本就没醉，只不过新婚当日新郎官若是不装醉，怕是半夜也回不了房间，而且除了他的部下，其他那些达官贵人他也懒得应付，所以喝了一轮之后索性就开始装醉了。 刚才迟煜是感觉有什么东西靠近了自己的脸，所以这才睁开眼睛看看，没想到自己的的娘子不知道在搞什么。 “你……你原来没醉啊？”沐小小见他目光清澈，一想这人八成就是装醉脱身。 迟煜从床上坐起来，大步来到沐小小面前，低沉的声音在沐小小的头顶响起，“这点酒不算什么，不过一晚上没吃什么这会儿有些饿了。” 一听迟煜有些饿了，沐小小忙说道：“刚才我叫后厨送了点吃食来，你既然没吃饱就一起用一点吧。” 两人坐到了八仙桌旁，沐小小因为之前已经吃了一些，所以这会儿在琢磨着怎么开口。 “你有心事？”迟煜随口问道。 沐小小“啊”了一声，之后又小声的“嗯”了一下。 “若是方便的话，不妨说出来听听。”迟煜不愧是行伍出身，说话比较直白没那么多弯弯绕。 这边沐小小看着正在夹菜往嘴里送的迟煜，心里笑了一下，感觉自己太过于紧张了，她深吸了两口气，这才说道：“迟煜，咱们晚上能不能只是睡觉，不发生其他事情？” 迟煜抬头看了看沐小小，这才问道：“说说你的理由。” “就是……就是我还没做好准备，不想……不想那么快。”沐小小越说声音越小，她都觉得自己这个要求真的是有点无理取闹了。 迟煜咽下一口菜这才说：“是因为那天街上的苏二公子吗？” “不不不。”沐小小连摇头带摆手，“我跟苏二公子没有任何关系，或者说从前我们两家还不错，但是你一直在边关恐怕不知道，三年前我在苏家被人推了一下撞破了头，昏迷了十几天才醒，因为这个事我祖父旧疾复发，没多久就去了。” “老威远伯纵横沙场几十年，是我一直很尊敬的长辈，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样去世的。” “那之后苏家就疏远了我们威远伯府，而且祖父去世之后我跟苏家二公子就再无往来。至于平阳郡主，她一直对苏家二公子有好感，所以才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我可以发誓我跟苏家二公子清清白白的，如有说谎……” 不等沐小小将誓言说完，就被迟煜打断了，“发誓就不用了，那天老远就看到了，你当时的表情似乎极为不耐烦。” 沐小小苦笑了一声，“是啊，我只不过去铺子看看，好好的就被苏二公子给拦下了马车，我也是不想太过引人瞩目这才下车想着跟他说清楚，结果就那么凑巧遇到了平阳郡主，若不是你出手，我肯定是要毁容了。” 迟煜点点头，“你说的事情，我答应了，只是样子还是要做做的，这里毕竟不是靖安侯府，需要你忍耐一阵了。” 沐小小没想到迟煜这么好说话，一时间也有些奇怪，不由得问道：“你答应的这么痛快，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处啊？” 说着沐小小的视线开始往迟煜的下三路瞟，似乎想要看出迟煜是不是身体上有什么毛病。之前李氏一直夸迟煜，说是迟煜别说侍妾了通房丫头都没有，可见是洁身自好的，但是沐小小觉得男人哪有不偷腥的，怕是身体有什么问题，要不然就是有龙阳之好。 迟煜虽然不近女色，但是军营里都是一帮兵丁，平日里的话题也都粗俗得很，所以听得多了也知道不少，见沐小小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身体没毛病，我也不喜欢男的。”说到这儿迟煜顿了顿，放下了筷子，“十年前，我大哥在跟蛮族交战的时候受伤，人抬回军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他让我给大嫂送封信，意思是让大嫂改嫁，不必为他守寡，当时大嫂还没发现自己怀了青儿，差点上吊随大哥一同赴黄泉。 还是家里的丫鬟发现不对，这才将人救了下来。之后大夫诊断说是大嫂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这才让大嫂没有继续寻死。这些年大嫂因为是未亡人只能穿深色的衣衫，一应节日宴请都不能出席，她一个人操持家里，带大青儿，想来也是极不容易的。 蛮族现在虽然退了，但是我太了解这帮家伙了，他们不要多久就会再来的，我……怕你步大嫂的后尘。” 第94章 达成一致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迟煜说完这才拿起筷子，默默地继续吃饭，而一旁的沐小小听完之后，心里有深深的触动。 沐小小不愿意跟迟煜的关系太深，一来是自己心里没做好准备，二来则是她也不想在古代久留，再有一个多月传送器的冷却时间就到了。 到时候，沐小小随时可以离开这个位面，回到原本的现代世界。 但如果跟这里的人有了太多的纠葛，到时候万一放不下，想来她也会成为一个迷失在位面中的位面商人。 自从那个世界有位面商人这个职业，因为种种原因留在那个位面的人就不在少数，当然，大多数都是因为了有了无法舍弃的人才选择留下。 沐小小有这样的想法完全合理，毕竟她是现代穿越到古代的人，但是迟煜的这个想法就不可谓不先进了。 要知道赐婚的婚约是不可以和离的，甚至改嫁都是非常麻烦的，但如果沐小小没有孩子，宗族又没有亲近的旁支可以过继，那么她就可以以此为由，上奏皇后要求归家或者改嫁。 想来迟煜是怕自己有一天也会死在战场上，所以希望沐小小有这么一条退路。而且沐小小现在年纪还小，哪怕是三年不生孩子也是完全可以的，甚至可以说她等三年再生孩子，才是对自己和孩子更好的选择。 沐小小扯出了一个笑容，“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我们就算是达成一致了。”沐小小不知道此时自己脸上的笑容有多复杂，那是一种带着一些心疼又有一些触动的笑容。 迟煜看在眼里，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嗯，一言为定。” 翠晴端了醒酒汤过来，看到的就是姑爷在猛吃，而沐小小在一旁看着入神的画面。 “小姐，这是姑爷的醒酒汤。”翠晴站在沐小小身侧，将醒酒汤放在了沐小小的手边。 沐小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迟煜说：“一会儿把桌子收拾了，再给夫人打水洗漱。” “我一天什么也没干，你先洗吧。”沐小小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我一会儿打几桶凉水，在院子里冲洗一下就是了。” “啊？凉水？现在虽然已经近夏日了，但是晚上的温度还是很低的，凉水洗澡会风邪入体的。” 迟煜笑着摇头，“习惯了，在边关寒冬腊月也是凉水洗澡的。”说着迟煜将碗筷一放，擦了擦嘴巴，这才打开门喊了自己的小厮。 说是小厮其实就是迟煜的亲兵，他一听迟煜要洗澡，马上就去偏房取了两只大水桶，然后径直去后院水井处打水了。 既然迟煜不需要洗热水澡，沐小小也累了一天，确实感觉需要泡澡放松一下，便也让翠晴和玉珠带着丫鬟去取热水来。 原本武安侯府的厨房除了做饭之外，热水每十天里也就烧三四回，而且量都很小，幸好翠晴一早就去吩咐了，否则沐小小若是想洗热水澡恐怕还要等好一会儿呢。 …… 陶然苑。 武安侯府的正房，如今只有迟煜孀居的大嫂田氏和他的侄子迟闻青居住。整个陶然苑里种着不少的竹子，如今夜风一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陶然苑的正房此刻灯火还亮着，房中一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子，正遥遥望着院中的景致。 这女子一身月蓝色褙子，眉目颇为清雅，但是眉宇间有一股化不开的忧愁。 “夫人，已经戌时三刻了。” “青琐，府里今天真是热闹啊，可是我这个做大嫂的，却不能出去迎客。”田氏说话的声音极为轻柔，语气中带着一点点的幽怨。 田氏作为迟煜大哥的未亡人，这种喜庆的场合是不能参加的，除非是她的儿子娶妻。 田氏身旁的大丫鬟青琐一听，知道夫人这是又不开心了，自从大爷去了之后，夫人只有在收到二爷来信的时候才会高兴几日。 这回二爷得胜还朝，夫人终于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了，只是青琐也没发觉，田氏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会儿金玉苑里，小叔跟弟妹应该已经睡下了吧？” 青琐听到夫人这话，明显有些为难，“夫人，今日是二爷大喜的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想来应该是早早就歇下了的。” 田氏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确实，要不是有大姐张罗，小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娶妻。” “夫人天色也不早了，明日新人还得敬茶，您也早些休息吧？” 因为武安侯府里没有上一代的长辈，所以第二天一早的敬茶。也就是见见府里的妯娌，其实也就是田氏，至于迟煜的大姐，已经是宣平侯夫人了，所以不能算是自家人，毕竟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 “青琐，你说明日我送给她那个鸳鸯戏水的赤金镯子，不会失礼吧？” “不会的，夫人选了许久才选了这个镯子，而且鸳鸯戏水也是好意头呢。” 田氏又张望了一下，这才有些依依不舍地回了里间。 …… 翌日，沐小小很尴尬地发现，自己竟然将迟煜当做了抱枕。幸好迟煜的定力不错，不然就算是将她吃干净了，她也没处说理去。 迟煜卯时就已经醒了，但是看着沐小小睡得香甜，略微拉了拉她的手臂，发现不吵醒她是没办法脱身的，便有些无奈地躺着，直到辰时翠晴来叫门。 沐小小面对自己的窘境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睡在床的里边，所以便说道：“我要起来洗漱，你让一下地方。” 结果沐小小一起来，就看到床铺上的一块白布，这会儿气氛有些尴尬，还是迟煜说：“这个我来处理，你去洗漱吧。” “你怎么处理？扔掉还是……” 迟煜摇摇头，“当然不能扔掉了，这东西要收起来的。”说着迟煜咬了一下手指，然后挤了一些雪珠出来，抹在了白布上。 抹完之后迟煜还端详了一阵，似乎颇为满意的样子，沐小小一脸的尴尬，只能赶紧招呼翠晴进来。 翠晴、玉珠和一众喜娘昨夜可是都没睡，但是迟煜吩咐她们不许在门口，所以这些丫鬟都离的比较远，自然是没听到屋里发生什么的。 两个年级大一些的喜娘，行礼之后就直接朝着床铺去了，其中一个还拿出了一个红色的漆木盒子，将染了血的白布叠好放在里头，那郑重的样子，若是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珍宝呢。 沐小小恶寒了一下，这才说道：“翠晴你伺候姑爷洗漱，玉珠你来服侍我。” 待到洗漱完毕，迟煜去院子里耍剑去了，沐小小扒着门框看了一会儿，还别说这个家伙舞剑也很帅，他要不是个古代人，沐小小真的想做他老婆了。 作为新娘子，今日的服饰自然还是要以红色为主，当然发髻是要梳成妇人式样，一番打扮过后。 迟煜才带着沐小小先是去了祠堂祭拜祖先，然后才去了陶然苑，见了他大嫂田氏。 第95章 田氏的心思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一大早田氏就已经打扮妥当在陶然苑的正房里等着了，一同等着的还有迟煜大哥的遗腹子迟闻青。 迟闻青今年十岁，按理说男孩子这个年纪最是活泼好动，但是迟闻青却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只是眼睛不停地往屋外打量。 不多时，迟煜和沐小小就来到了陶然苑。 由于田氏只是迟煜的大嫂，还算不得正经的长辈，所以并不能坐在上座上，而是挪到了偏座上，而且沐小小也不用跪下给她敬茶，毕竟在地位上她俩是差不多的，妯娌之间的尊卑分别取决于自家的夫君。 但是迟煜跟他大哥一样是一母同胞，所以沐小小只需要站着双手将茶端给田氏，说句：大嫂，请喝茶，就算是完事儿了。 从沐小小跟迟煜进了屋子，田氏就在打量沐小小，那目光简直毫不掩饰，说实话在古代这样看别人已经是有些失礼了。 不过沐小小可是从小接受现代先进教育的独立女性，所以田氏看她，她也就大大方方地回看了过去。 田氏心想，这位威远伯府的嫡出大小姐长得可真好看，那弱柳扶风的模样，确实招人怜爱，只是这样的绝色佳人为何没有被留在宫中？难道是宫里的贵人们也怕这个劲敌？亦或是因为宣平侯夫人的请奏？那如果宣平侯夫人不上奏，或许…… 正在田氏瞎琢磨的时候，沐小小一声：大嫂，请喝茶，将田氏的思绪拉回到了屋内。 田氏温婉地一笑，结果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从一旁的丫鬟青琐手里取过早就准备好的鸳鸯赤金镯，拉过沐小小的手，十分亲和地给沐小小带了上去，并说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生分，这家里多个人也热闹一些。” “谢谢大嫂。”沐小小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重量，心知这镯子分量不轻啊。 迟煜看到这镯子分明有些诧异，不由得说道：“大嫂，这镯子……” 田氏点点头，“当初婆婆传了两只这样的镯子下来，说是给我一只，另外一只就是给你未来的妻子，谁知道一等就是这许多年，想当初我跟你大哥也……” 一提到迟煜的大哥，田氏的眼圈微微泛红，然后赶忙擦拭了一下，又养颜欢笑道：“你瞧瞧我，你们这大喜的日子，我竟哭起来了。” “大嫂，大哥去了那么多年，你一直为他守着，你辛苦了。”迟煜面上有些愧疚，他结婚大嫂都不能去前厅招呼，但是大嫂又执意不肯改嫁，就这么已经熬了十年了。 田氏摇摇头，“你大哥虽然不在了，但是我还有青儿，眼见着他从这么点儿个小人儿，如今也长成这么大了，再有几年也该娶妻生子了。” 迟闻青在一旁看母亲有些伤心的样子，忙说道：“母亲，青儿娶妻了也会将母亲放在第一位的。小叔你说是不是？” 沐小小看着田氏跟她儿子的一唱一和，忽然觉得哪里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但是转念又感觉自己怕是想太多了，一个孀居的寡妇跟她的小叔子，难不成还能有一腿？ 再说了，迟煜常年不在京城，就算是他俩想有什么都没有这个条件。 果然还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沐小小将脑袋里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扫了出去。 午饭时，沐小小和迟煜是在陶然苑用的，用田氏的话说，家里本来就没有几个主子，要是在分开吃，难免太过冷清了。 沐小小一想也是，从前迟煜在边关，这府里可不就田氏和她儿子两个人，两个人吃饭确实是没啥滋味的。 像是沐小小在穿越前，就喜欢跟几个好朋友一起吃饭，这样大家可以吃到很多菜，而且花费的钱数还不多，但要是只有自己，那就只能点一个菜了，不然吃不完就浪费了。 席间，田氏对沐小道：“二弟妹，之前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就吩咐厨房做了小叔喜欢的菜式，你可千万别介意啊，等会儿你让丫鬟跟青琐说一声爱吃什么，晚饭我吩咐厨房做些你喜欢的菜肴。” “多谢大嫂，不过我对吃上没什么太挑剔的地方，我看今天的菜就很不错。” 说白了侯府家的饭菜能差到哪里去，又不是那种落魄的府邸，迟煜如今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呢。 田氏笑着点点头，这才又说道：“小叔，你明日可是要去军营？” “大嫂，陛下前些日子才说了，因为新婚让我休沐十天，所明日不用去军营，但是后日要陪夫人回门，所以还有些东西需要大嫂帮忙备下。” “哦，是这样啊。”田氏的神色淡淡的，但是马上又微笑道：“回门的东西，我之前已经命青琐都准备了，现在就放在库房里，小叔你要去看看吗？” “不用了，有大嫂操办，我放心的。” 吃了饭之后，迟闻青缠着迟煜说是要习武，沐小小想着自己房里还有不少事情，便先领着翠晴回了金玉苑。 进了屋，屋里只剩下了翠晴和沐小小两人，翠晴这才说道：“大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沐小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翠晴，咱们主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奴婢觉得，田夫人看姑爷的眼神儿不太对劲，而且看小姐你的眼神儿似乎带有一些敌意。” 沐小小回忆了一下，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有吗？我怎么没发觉？” “吃饭的时候，田夫人一直在给小姐和姑爷布菜，按理说这是丫鬟该做的事情才对。” “大嫂毕竟孀居多年，如今家里多了个人，她也许是高兴吧。” “奴婢看着可不像，而且奴婢还发现，田夫人给姑爷布菜的次数可比给您的次数多多了，您当时是没看见，田夫人给姑爷布菜的时候那眼神儿，就好像咱家夫人给伯爷夹菜时候的神态。” 这句话倒是让沐小小有些警醒了，“你是说，大嫂给迟煜加菜的神态，跟母亲给我爹加菜时候一样？” “奴婢看者是差不多的。而且您今天是大婚之后第一天，按理说姑爷就应该跟您待在一块，可是我看大少爷缠着姑爷的时候，田夫人没有半点要劝阻的意思，反而在哪里笑吟吟地看着。咱们走的时候，奴婢悄悄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三口人是一家子呢。” “翠晴慎言，这里可不是威远伯府。” 翠晴点点头，“小姐您放心吧，我刚才让玉珠守在门口了，若是有谁过来了，玉珠会大声说的。” 沐小小仔细琢磨着翠晴刚才说的那些话，说实话沐小小是相信翠晴的，翠晴绝对不是要挑拨她跟迟煜的关系，而且看迟煜的样子也很自然，也许是田氏一厢情愿？ 如果真是这样，那之后这段日子可就有事儿干了。 第96章 三朝回门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迟煜到底还是有分寸的，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就回到了金玉苑。 “青儿从小没有父亲，大嫂毕竟是内宅妇人，我回来看到青儿斯斯文文的不像个男孩子样，这才说有空了教他习武，不为练出个命堂，只为强身健体。”迟煜随口解释着。 沐小小抬手给迟煜斟了一杯茶，“大嫂她一个人带大孩子不容易，我心里是清楚的，再说了你去教侄儿习武，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招可是沐小小从自己一个顶级绿茶朋友那学来的，那就是贤惠又大方，反正田氏对迟煜有任何心思，碍于古代的礼教，她都不敢有所动作，除非迟煜也是愿意的。但是如今看来，迟煜应该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而且他主动解释，想来也是察觉到了什么。 如此一来就最好了，毕竟靖安侯府还要修葺小半年的时间，这段日子就要住在武安侯府，要是真因为这个跟田氏闹的不愉快了，传出去可就成丑事了，这个封建社会讲究家丑不可外扬。 不过，沐小小虽然跟迟煜达成了协议，暂时不圆房，但是田氏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她，饶是她性子再好，也觉得田氏有些过分了，所以就来了这么一招以退为进。 迟煜显然对于沐小小的态度很满意，喝了口茶之后才说道：“再过几个月，靖安侯府就能修葺一新，到时候就可以搬过去了。” 行，就冲迟煜这句话，沐小小就觉得这个夫君至少在大是大非上是拎得清的。 “夫君，我有个铺子，您知道吗？” 迟煜想了想问道：“你是说那个胭脂铺？售卖叫什么油的那个？” “是指甲油。”沐小小心说这位迟大将军可真是钢铁直男，在京城这么火爆的产品，他居然名字都记不住。 “对，是这个古怪的名字。” 沐小小忍不住笑了出来，“等过了新婚期这段日子，我可能会时常去铺子里打点，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娘家如今的境况不是太好，一大家子人开销少，但是家里的生意却每况愈下……” “这点我也有所耳闻，听说自从你祖父去世之后，岳父大人在守孝期满后，就只谋了个闲职。” “是啊，这也不怪旁人，我们家的爵位明明是武勋，但我父亲偏偏提不动刀，也舞不了剑，也难怪陛下要收回兵部侍郎的官职。” 在武朝也是有“夺情起复”一说的，指的是如果官员因为家中父母故去，必须要丁忧，而丁忧的人是不能为官的，那么如果陛下非常倚重这人的话，就可以下旨“夺情起复”，也就是表明因特殊原因国家强招丁忧的人为官的情况。 但是显然威远伯沐廷山并不是陛下倚重的人，所以他是结结实实地丁忧了三年，并且在丁忧之前，陛下就收回了兵部侍郎的官职。 如今沐廷山的官职，说白了就是每日去兵部点个卯，有他没他基本上没有差别。 迟煜长出了一口气，陛下赐婚之后，他也从自己的长姐宣平侯夫人那里，知道了一些威远伯府的事，说实话京城中武勋的世家中，因为预想中都是长子承爵，所以一般次子都会选择其他的路子。 毕竟习武艰辛，每日打熬身体、练枪耍刀不能断，所以次子除非真的喜欢习武，否则都会选择从文。 他就是因为喜欢习武，才没有选择去考科举，否则怕是武安侯府也会如现在的威远伯府一样，眼瞅着就要日薄西山。 “再没搬到靖安侯府之前，你出门跟大嫂说一声就好，想来她也不会反对的。” 沐小小点点头，只要不影响她赚钱，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 六月二十一，三朝回门。 一大早迟煜就去将田氏准备的回门礼给拿到了马车上，等到沐小小打扮妥当这才两人一车，返回了威远伯府。 通常三朝回门并不是特指迎亲之后的第三天，而是代表成婚后第三、六、七、九、十日或满月，当然越早回门越说明夫家对这个媳妇儿的满意程度越高。 所以迟煜派亲兵给威远伯府送了信儿之后，沐廷山和李氏都很高兴，第三天就回门说明他家妍姐儿在靖安侯迟煜面前还是很有地位的。 这不，威远伯府一大早也忙活了起来。 李氏命人将大门口打扫的一尘不染，院子里各处的花卉都换上了最新的，所有的花朵都争相开放，显得一派生机勃勃。 张管家和王妈妈在伯府门口守着，只要姑爷和小姐一道，就随时迎进来。 同时，沐馨芸和沐馨兰也提前一天就被李氏知会，说是让她俩今日也好生打扮一番，午饭是要跟迟煜这个新姑爷一起用的。 至于姨娘们，就算了吧。 沐小小今日回门的装扮，全是由翠晴选择的，所以这会儿仍旧是一身大红色的喜庆服饰。 这衣服也是二舅舅送来的衣料裁制的，用的是软烟罗和天香绢。这两种布料都属于轻薄透气的，眼瞅着就要入夏，古代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沐小小真怕捂出痱子来。 不过两种料子还是有些些许的不同，比如天香绢更加柔软亲肤，所以是内衫和衬裙的最好料子，而软烟罗顾名思义，如烟如雾的质感，哪怕是再寻常的衣服外罩一层软烟罗，瞬间都能拔高好几个档次。 李氏对沐小小今日的打扮很是满意，拉着沐小小的手不住的说：“嫁了人果然是不一样了。” 沐廷山也对这个女婿颇为满意，不说别的单就爵位上来说，迟煜可是侯爷，但对着他这个伯爷，一样要底下头叫声：岳父大人。 迟煜倒是没想这么多，他只是想着既然沐璟妍已经是他妻子了，而且还是陛下赐婚的，那么他为人夫君自然是要给妻子撑足面子的，这话还是当年他大哥说的。 午膳吃的那叫一个其乐融融，沐廷山差点都喝多了，要不是想着晚上还有一顿，怕是要拉着这个女婿再喝上几杯。 是的，沐小小和迟煜回门是要在娘家住上一晚再回去的。 所以这玉清小筑，李氏也吩咐人又里外打扫了好几遍，床铺褥子都换了全新的。至于庭院里的花卉自然也不能落下。 不过，迟煜没有跟着沐小小一同回到玉清小筑，而是被沐廷山拉去了书房，李氏则是让沐馨芸和沐馨兰去陪沐小说话。 不过几日没见，沐小小再回到玉清小筑，真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而一旁的二妹和三妹也是不住地发问。 “大姐姐，姐夫一点都不像外界传的那样，若是杜公子能有姐夫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沐馨芸在沐小小出嫁当天，就觉得她这个姐夫长得威武又帅气，哪里有半点凶煞之气。 沐馨兰难得跟着附和了一句，“大姐夫对大姐很好，妹妹替姐姐高兴。” 第97章 茶都没一杯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没有多评价迟煜，毕竟她跟迟煜没圆房的事情，她谁也不能说，哪怕是翠晴都不知道，更不用提这两个不是一个妈生的庶妹了。 晚上迟煜自然跟沐小小住在玉清小筑，迟煜还说这院子要是没有这么多花花草草，用来练武也不错，沐小小听完只觉得满头黑线。 一夜无话，次日还是吃了午饭才回的武安侯府，要不是沐廷山和李氏一再挽留，按道理应该是一早就回来的。 这不刚进院子没一会儿，翠晴就说听到几个洒扫的婆子丫鬟在嚼舌头。 意思是，夫人特意吩咐人准备了一桌子饭菜，结果迟煜和沐小小竟然中午没回来，而且也没说派个人送信儿。 沐小小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去一趟陶然苑，跟田氏解释一二，免得妯娌间有了什么嫌隙。 玉珠被沐小小派出府去那这一批的簪钗了，所以沐小小去到陶然苑的时候，只带了翠晴一个丫鬟。 “夫人，二夫人来了。”青琐朝着屋里回禀了一声，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田氏的声音。 “是弟妹来了？青琐你先带二夫人去偏厅稍作，我这就来。” 等到沐小小在偏厅坐下，过了好一会儿连个上茶的人都没有。 翠晴不由的小声说道：“大小姐，按理说夫人不应该让您到偏厅的，怎么说您也是二老爷的正妻，应该招呼您去正堂的。” 沐小小摆了摆手，“不就是个地方吗，哪儿都一样，而且大嫂孀居多年，可能是不喜欢在正堂招呼客人吧。” “那……那怎么连个上茶的人都没有。”翠晴真是为自家小姐有些抱不平了，就像小姐说的，夫人再怎么孀居，这府里丫鬟的规矩总不能忘了吧，还是说这是田氏吩咐的？ 翠晴能想到这一层，沐小小当然也想到了，但是她是从心里不在意，说白了在武安侯府，她跟迟煜都是客人，只要靖安侯府修葺完成了，他们随时可以搬走，既然是客人就没必要跟主家置气了，反正丫鬟是主家的。 如果真是田氏想给她一个下马威，那沐小小就更不惧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嫁给了迟煜，田氏算哪颗葱？ 沐小小估摸着自己坐了得有一盏茶的时间，田氏才施施然来到偏厅。 田氏发现沐小小面前没有茶壶差别，佯装生气，“哎呀，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怎么都不给二夫人上茶？我都是平时我太纵着你们了，真是越发惫懒了。” 青琐率先跪了下去，“是奴婢忘了嘱咐小丫头们，请夫人责罚。”青琐这话一出口。其他一众屋里屋外的丫鬟全都齐刷刷地跪下了、 这丫鬟不上茶就是不对，更何况沐小小还是二夫人。如果按照正常情况发展，她这个新进门的媳妇儿，难免是要做做姿态的，比如说句话，给丫鬟们求个情，估计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沐小小并不打才委屈自己，去给田氏的丫鬟求情呢，所以沐小小这会儿没吭声，只看田氏一人表演。 她到要看看，田氏一个人这出戏要怎么演下去。 果然田氏将目光投到了沐小小的脸上，沐小小也没躲闪，大大方方看着田氏，嘴角还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田氏没想到这沐璟妍居然不吭声，安静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二弟妹，你觉得要怎么发落这些丫鬟？” 好家伙，自己不接话，你就硬把皮球踢过来是不是？ “我才嫁入迟家不到几天，这事儿自然是全凭大嫂处理，想来大嫂也不会包庇自己的丫鬟的。”沐小小就不顺着田氏想要的话说，反正她是新来的。 看着沐小小的浅笑，田氏心里有些生气，原本就是她吩咐不要给沐小小上茶的，所以自然不是真心想要发落青琐她们，她想着只要沐小一句求情的话，她就顺水推舟，口头上说两句也就罢了。 可是这个沐小小竟然就是不开口求情，难道不怕丫鬟们因为怨恨有别的心思吗？ 要不说这个田氏在内宅待久了，而且还是这样单纯的内宅环境，有些脑子不清楚呢。 一眼扫过去要么是田氏自己的丫鬟，要么是田氏院子里的丫鬟，沐小小又不打算窥视田氏的隐私，田氏这边的丫鬟爱怎么想管她什么事儿。 青琐似乎也看出了自家夫人的为难，忙说道：“奴婢愿意罚月钱三个月，只求夫人能开恩。” 说白了这府里的月钱发谁不发谁的，还不是田氏一句话的事儿，但是青琐这番话就给了田氏台阶。 田氏马上说道：“既然二弟妹不愿多说，那便罚青琐吧，院子里的丫鬟我是交给她管理。” 最后，田氏罚了青琐半年的月钱，今天负责烧茶水的丫头，罚了三个月的月钱，然后交由田氏乳母另行教导。 处理完这件事，田氏这才笑道：“让二弟妹看笑话了，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孀居妇人，原先也不太注重这些，难免将丫头养的懒散了些。” 沐小小心说，怎么？还想给我挖坑，什么叫你不注重这些？来了客人上杯茶不是寻常事情吗？只有恶客登门才会连一杯茶水都没有。 再想想翠晴之前观察到的情况，沐小小心理冷冷一笑，也对，她如今在田氏眼里可不就是恶客，否则这硕大的侯府可就她跟迟煜两个成年人呢。 说实话在古代，虽然礼教森严，但是有好些事情，比某些地区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还要离谱。其中就包括嫂子和小叔子不清不楚，这田氏怕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 所以沐小小报以微笑，说道：“大嫂严重了，都说恶客登门才会被干晾着，我还以为大嫂不欢迎我呢。” “怎么会？”田氏显然没想到沐小小会这么回答，明显有些慌张，马上又说道：“二弟妹是陛下赐婚的，那跟小叔必定是天赐良缘，而且看到有人能为小叔添丁，我这个做大嫂的不知道有多高兴。” 高兴？沐小小心里啐了一下，田氏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就这还说自己高兴，真当她是瞎子呢？ 不过沐小小也没打算揪着这事儿不放，便直接转换了话题。 “我这会儿来，其实是来给大嫂赔不是的。” 田氏露出了明显疑惑的神色，“二弟妹这话从何说起？” “今天在我娘家，我爹娘非说要留我和夫君吃了午饭才走，我们两个小辈推辞不过，便只能依从了，但是忘了给大嫂送给信儿，让大嫂白操持了一桌佳肴。”沐小着起身行了个半蹲礼，“弟妹我在这里给大嫂赔不是了。” 田氏赶忙伸出手虚扶了一下，嘴里还说着：“二弟妹快起来，我当时什么事儿呢，这怎么能怪二弟妹呢。偏就你还当个正经事儿赔不是，咱们是一家人不拘着这些。” 第98章 琐事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又陪着田氏说了会子话，这才回到金玉苑。 “你去大嫂那了？”迟煜似乎才从校场回来，头上的发丝里隐约能看到水渍的痕迹，这会儿正拿着干布在一旁擦呢。 沐小小顺手从迟煜手中将干布取了过来，转头递给了翠晴，“去换块柔软一些的帕子，这么粗糙的布，回头把夫君的面皮都擦坏了。” 翠晴拿了东西转身就离开了屋子，根本不给迟煜夺回去的机会，当然迟煜要真想拿回来，以他的功夫自然是有办法的。 迟煜坐在厅堂内的八仙桌旁，无所谓地说：“不过一块擦脸巾，我一个粗人用这个都习惯了。” “现在可不同了。”面对迟煜疑问的眼神，沐小小浅浅一笑说道：“你已经有娘子了，若是我不好好打点你的一应生活起居，怕是有人会不高兴呢。” 迟煜想了想，问道：“你说的人是大嫂？” “这可不是我的说的，刚才我从大嫂那回来，一口茶水都没喝上呢。”这还真不是沐小小要告状，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迟煜知道，田氏的心思不单纯。 迟煜果然皱了皱眉头，“丫鬟们如此不上心吗？” “是不是丫鬟不上心那就不好说了，毕竟这里是武安侯府，而是我靖安侯夫人，说白了现在你我都是客人呢。” “若是大嫂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别跟她计较，反正咱们也在这里住不了太久。”迟煜安慰着沐小小，“对了，过几日还要去趟宣平侯府。” “我知道，你长姐是宣平侯夫人，她是长辈又是侯夫人理应我们过去拜访。” 迟煜的长姐迟怀蕊嫁入宣平侯府已经有十多年了，如今跟宣平侯依旧恩爱非常，是京城里出名的神仙眷侣。 迟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悠悠地说道：“长姐待我和大哥特别好，我们的母亲早逝，父亲也没有续弦，若不是长姐，我和大哥都不可能成材，还因为这个差一点耽误了长姐的婚事，多亏了静太妃这才让长姐嫁给了宣平侯。” 沐小小点点头，虽然武朝有位穿越者太祖，但是古代的各种风气和礼教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扭转的，比如这上头没有母亲的女孩子，婚事就格外艰难一些，特别是那些自幼丧母，父亲又没有续弦的。 大多数亲贵人家会认为这样的女儿，没有女性长辈教导，德行上怕是不会太出众，所以不是好的正妻人选。 静太妃的年龄其实并不算太大，如今也不过才四十来岁，是先皇驾崩前几年才纳的嫔妃，但是据说先皇死的时候，是这位静太妃陪在一旁，连太后都没有得到近身的权利呢。 若不是静太妃有个儿子，获封了诚郡王，可以到郡王府颐养天年，怕是在宫里会被太后给欺负呢。 静太妃的父兄跟迟煜的爹原本是世交，据说两家私下里还议过亲，只是后来静太妃入宫，迟煜的大哥就娶了这位田氏。 “既然这样，要不要备一份礼物送到城郡王府？也算是聊表心意？”沐小小有些不确定，毕竟这位诚郡王是先帝很喜爱的幼子，跟当今皇帝的岁数差了有二十多岁，可以说他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迟煜想了想这才说道：“不如以你的名义，送一些女人喜欢的小物件过去，不用太贵重和稀有。” “要不我送点指甲油和冰肌玉骨膏去吧？”沐小小想着，不论多大岁数的女子，就没有不爱美的，更何况这位静太妃如今才四十多岁。 “也好。” 过了两日，迟煜带着沐小小去了宣平侯府，吃了一顿午饭，下午就回转了武安侯府。 沐小小觉得迟煜的这位长姐，似乎对她不甚满意，席间虽然谈不上冷淡，但是也没有多热络，她更多的是跟自己的弟弟说话，沐小小有一种自己是个外人的感觉。 不过转念一想，怕是这位宣平侯夫人嫌弃她身子单薄吧，这点沐小小也很是烦恼，她已经尽量多吃饭了，但还是不见长肉。 想说到这儿，沐小小不由得撇了撇嘴，瞧瞧这是什么凡尔赛想法。穿越前她是喝凉水都长胖的体质，如今不会长胖居然也要犯愁。 去过宣平侯府，城郡王府那边给静太妃的礼物也送过去了，沐小小准备的比较简单，只有十二色的指甲油和两瓶“冰肌玉骨膏”，并且在拜帖上言明是送给静太妃的，当然她只是命管家去送了东西，人并未到场。 没几天静太妃就差人回了里，那是两只碧玉的发簪，碧玉通体翠绿，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 沐小小成婚之后的半个月，终于腾出空来去见了沈慕。 不知道为什么，沐小小感觉沈慕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不少，明明还这样年轻，但是眼下却有了两团无青色。 锦书这会儿的打扮已经不似个丫鬟了，反而有点像是那些街面上的掌柜娘子，玫红色的褙子配上月白色的洒金群，给锦书的容貌增色不少。 但是沐小小瞧着锦书的眼圈也有些发青，而且神色似乎也不太对劲。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 沐小小的目光来回在沈慕和锦书身上打转，这下沈慕终于反应过来了。 “沐小姐……哦不对，应该叫靖安侯夫人了，你这么看着我和锦书，是我跟锦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说着沈慕还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 沐小小笑道：“我看你么两个眼下都发青，难道是……” 看着沐小小的笑容，沈慕和锦书都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但是两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沈慕更是忙说：“侯夫人可莫要打趣了，锦书是你送来的账房娘子，我自然是对她敬如上宾。” 听了这话，锦书看了沈慕一眼，这才咬了咬嘴唇说道：“奴婢不敢肖想，只求做好夫人和公子吩咐好的事情。” 沐小小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因为沈慕提起了“冰肌玉骨膏”的事情。 “这冰肌玉骨膏，是难得的美容上品，不知道这江南的专售侯夫人给出去了没？”沈慕知道康适也来了京城，比起跟沐小小的关系，当然还是人家康适更近，那可是正经的姻亲呢。 沐小小摇了摇头，“这个还不曾，因为现在冰肌玉骨膏的产量很少，哪怕是供给京城都有些力不从心呢。” “不能增加产量吗？” “短时间内怕是不行。”其实主要是沐小小这边的购物货币不够，所以只能倒腾一点是一点，而偏偏就是因为这个，竟然还出现了千金难求的局面，所以沐小小现在也十分头疼。 沈慕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他怎么样？” 沐小小一时没反应过来来，“谁？” “就是你的夫君，靖安侯迟煜，我听说他性情残暴，令人不寒而栗。” 第99章 赵花农的行踪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这下沐小小是真的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那些都是谣传，没想到沈公子竟然也当真了。” 沈慕的神色忽然有些难看，不过仍旧挤出了一个笑容，“既然是谣传那就再好不过了。” 沐小小奇怪了，难道那些话谣言不好吗？这时，她突然想到，这个沈慕不会是对自己有意思吧？ 但是马上沐小小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虽然她现在这副皮囊是极好看的，可这沈公子看着也不像是只看长相的人啊，而且怎么说也是刘氏商行的二掌柜，不至于连漂亮姑娘都没见过几个吧。 再说锦书她可是送到沈慕身边去了，论长相锦书也不差，若是沈慕愿意想来锦书也是不会拒绝做他的妾室的，可如今锦书都还是梳着规格女子的发型，看来这沈慕完全没有那么方面的意思。 打消了脑中奇怪的想法，沐小小表示，可以让沈慕带回去一些“冰肌玉骨膏”不为卖钱，只为赠送之用，有时候走那些官家太太的门路，要来的更方便呢。 沈慕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只是他说自己还要在京城多逗留一些时日。 沐小小想着也许是刘氏商行里的事情，便没有多问题，只是嘱咐锦书出门最好带上帷帽，也免得惹出什么风波来。 …… 日子就这样来到了七月。沐小小眼瞅着就来到这里一年了。 储物戒指的颜色这几日正在逐渐变淡，这表示传送的CD时间快到了，沐小小也在纠结是到了时间就走，还是说再多逗留一些时日。 到了时间就走其实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只要沐小小的灵魂抽离，不要片刻她的身体就会呈现出濒死的状态，到时候人们只会认为她是得了急病死的，没人会看出异样。 但是目前沐小小还没拿定主意，一来是要带回去的物品她还没有选好，这段日子她给二舅舅康适送信，婉转表达了自己喜爱古董书画的想法，希望二舅舅帮她留意一下，所以如果到时见就走，那她只能带个瓷瓶回去了。 第二点则是，今日玉珠去取定制的首饰，回来跟沐小，在街上碰到了赵花农，而且赵花农进了隔壁不远的一座大宅里。 之前提到过，玉珠跟一对货郎夫妻拟定了合同，她会每个月或者没半个月去取一次珠钗首饰，而这些珠钗首饰都被沐小小挂在系统的购物平台上用来换取系统货币了。 这对货郎夫妻因为有了这么一个稳定的供货渠道，所以这日子过得也是越来越好，年后就搬到了现在这个地址。 这一片都是小门小户的宅院，虽然至多不超过两进院子，但是那也是正经的带着院子的宅子了，比起那种开门就能看到正屋的大杂院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但是这边因为院子大了也深了，所以邻里的关系就没有在大杂院那么热络，而且玉珠听货郎夫妻说，这边的院子有不少都是那些老爷买下来金屋藏娇用的。 沐小小听完玉珠说的，抬眼看了一下翠晴，见她神色如常，看来是真的已经过去了，这才说道：“之前没听说赵花农在京城买了宅子啊。” “小姐，就算是赵花农买了宅子，那边的宅子可不便宜呢，奴婢攒下来的钱都还买不起，他的月钱恐怕更不够吧？”玉珠一边说一边想，末了还冒出一句：“除非他偷偷背着伯爷和夫人贩卖花卉了。” 沐小小摇着头，“按理说母亲在这方面管得挺严的，而且赵花农看起来也不像是那样的人。” “那会不会是有别家请他去照料花卉？”翠晴在一旁说道。 沐小小觉得翠晴说的倒是还有些靠谱，“这个倒是有些可能，只是虽然那边的宅院还不错，但是能特特请个花农到府上，而且还是请咱们伯府的，这件事本身就有些奇怪。”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沐小小总觉得这里头透着怪异之感，便让玉珠再出去一趟，让周妈妈去通知张胜他们，反正他们现在也是闲着，不如就来盯盯这件事吧。 玉珠得了吩咐，转身就出了院子。 不一会儿，前院的小厮来送信，说是忠勇侯府送过来给二夫人的，翠晴去取了信，一看信封便知道是王婉之送来的，因为这上头的字迹她认识。 “小姐，王小姐给您送了信。”说着翠晴将信放到了沐小小的面前。 拆开信，沐小小一看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王姐姐这回可真是救了吴姐姐了。” 在沐小小出嫁前，吴丹雪就因为跟一个书生私下往来，而被忠勇伯府人禁了足，她千方百计地送了消息给王婉之，但是王婉之一听这事儿，就觉得这位白丁书生有问题。 果然王婉之派去盯梢的小厮前些日子回报说，终于发现了重要的线索，而且顺着线索也找到了谋划这件事的人。 这位李姓的妇人，找了一个面相还算过得去，好吃懒做的书生，说是给他介绍一份美差，若是做得好了，说不定下半辈子都不愁了。 这美差正是勾引轻车都尉府的吴三小姐，也就是吴丹雪。而这位李姓妇人，有个姨婆，这个姨婆的二小子家的女儿，就那么巧是轻车都尉府的姨娘，甚至这位姨娘还是吴倩雪的生母。 要说这里头没有这两母女的手笔，沐小小都不相信，而且正因为之前吴丹雪他爹让她带着吴倩雪来参加沐小小举办的消暑宴，给了吴倩雪母女更多的野心，然后才有了这次的事情。 王婉之在给沐小小送信之前，已经命人将那书生给捉了，同时还送了信到轻车都尉府上，但是信不是送给吴丹雪的，而是送给她母亲的。 相信不要几日，这事情就会有个结果，到时候吴丹雪也就能出来了，毕竟因为这个事情，沐小小婚礼当日，吴丹雪以抱病为由，只是命人送了礼物来。 沐小小看完这前因后果，不禁有些后怕，说实话明刀明枪的，沐小小还真是觉得无所谓，毕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这背后使这么下作的手段，可是有些过分了。要不是吴丹雪的娘一看苗头不对，就算之后揪出这书生品行不端，那吴丹雪这辈子也废了，青灯古佛了此残生都是好的，最怕就是“被自裁”。 想到这儿，沐小小的脑海里浮现了田氏的那张脸，然后沐小小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小姐，您可是冷了？需要奴婢去关上窗子吗？”翠晴看到沐小小全身一抖，还以为她家小姐这身子又吹不得风了。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寒而栗，这吴倩雪母女也太过分了，要知道这事情若是哪个环节露了出去，吴姐姐这辈子就完了。” 翠晴点点头，“幸好大小姐是被指婚给了姑爷，奴婢看姑爷跟小姐感情不错，也为小姐高兴呢。” 第100章 田氏的小动作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距离沐小小跟迟煜成婚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最开始突然身边多了个人，还是个男人，沐小小还真是不太习惯，但好在迟煜白天一般都会去校场跟自己的亲兵演武，到了晚上也是让吃饭就吃饭，让睡觉就睡觉，完全没有半点要对沐小小动手动脚的样子。 要不是成婚那天沐小小感觉到了他身上异样，沐小小怕是会以为这迟煜是身体不行。 只是这靖安侯府的修葺工程，怎么也还要三、四个月的时间，沐小小只希望在她决定回到现代之前能去住一下这修葺一新的侯府。 至于为什么沐小小如此纠结靖安侯府的原因嘛，只消看看垂花门那边的站着的丫鬟青琐，就大概知道一二了。 “见过二夫人。”青琐屈膝行礼，语调不急不缓。 沐小小也没端着架子，平淡地说道：“起来吧。你在这里守着，可是有事？” “夫人想请二夫人过去一趟，所以差奴婢来问问。” 心里冷笑一声的沐小小，觉得这田氏真的怕是有那个大病，她平时不出门的时候是不会到垂花门这边来的，那既然来了这里显然就是要出门，早不叫她晚不叫她，偏偏赶着她要出门的时候，说请她过去，怕不是故意的？ 按下心里的不爽，沐小小问道：“大嫂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青琐摇了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那行，反正我今日原本就是想去铺子看看情况，早一会儿去和晚一会儿去都是一样的，大嫂的事情必定是要紧的。”沐小小这么说，其实话里的意思也是将田氏给架了起来，若是田氏没什么事非要挑着她要出门的时候来请人，那就是田氏没道理了。 来到陶然苑，迟闻青这会儿正是跟夫子学习的时间，所以并不在屋里，而田氏坐在正堂里正慢悠悠地喝着茶，手边还有一本书卷。 “见过大嫂，不知道大嫂叫我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沐小小微笑着坐在了一旁的官帽椅上，翠晴和玉珠自然而然地侍立在她身后两侧。 田氏假装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这才问道：“青琐，我不是交代你，说是请二夫人过来吃茶闲话吗？怎么就成了有要紧的事了？” “奴婢见夫人吩咐的郑重，还以为夫人是有要紧的事情要跟二夫人商量，是奴婢会错意了，请夫人责罚。” 沐小小一看这情景，得勒，又开始了，这两主仆天天这么演难道不累吗？ 果然，这边沐小小不发话，田氏也就是妆模作样说了青琐几句，然后便将她打发出去了。 “弟妹，你看我这丫鬟，笨嘴拙舌的，其实我只是怕你一个人在屋里闷得慌，所以才说叫你来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沐小小回了一个标准的微笑，“多谢大嫂关心，原本今日我是打算去铺子里看看的，一听大嫂有要紧的事儿找我，这才赶紧过来了。” 田氏这才恍然大悟一样，“原来弟妹是要铺子啊？那快些去吧。” “那我就先不陪大嫂了。”起身行礼之后，沐小小就要走，却又忽然被田氏给叫住了。 “弟妹，怎么说呢，咱们女人家还是要将相夫教子放在第一位，这抛头露面的事情，能交给下人去做，就让下人去忙活吧。” 这话说的，差点让沐小小气的乐出来。 怎么？你孀居寡妇不能随意出门，所以也不让我出门是不是？还有什么抛头露面这个词儿，说的跟她沐小小出去是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一样。 沐小小心说我还真就不能惯着你了。 转过身面对着田氏，沐小道：“大嫂，铺子是我的心血，自然不能随意假手于人，而且这铺子里的东西，也要供着宫里的贵人们，所以我更要尽心一些，您说是不是？” 抬出了宫里的贵人，哪怕是借田氏三个胆子，她也不能再说之前的言论了，只能陪着笑说道：“既然是宫里贵人用的，那自然是要尽心的，弟妹快些去吧，否则天都晚了。” 等上了马车，玉珠才小声说道：“小姐，大夫人今天是什么意思啊？” 沐小小没好气儿的说道：“还能有什么意思，大嫂她是孀居寡妇不便随意出门，以往府里就她和大少爷两个主子，大少爷每日在府里跟夫子学习，就连习武都是请了教习来家里的，所以还察觉不出什么，如今我进了门，隔三差五就要去趟铺子，估计是她心里不平衡了吧？” 这点还真叫沐小准了，自从迟煜的十天新婚休沐结束之后，就回到了之前的作息时间，每十天他要去一趟西郊大营，然后待上十天，再回到武安侯府，等到歇息五日之后再去，如此往复。 迟煜不在家，沐小小一般隔几天就会出门去趟铺子，有的时候是在铺子里看看账本，有的时候则是跟沈慕讨论一下经营方向。 沐小小这样出门的次数，在田氏看来那是极为频繁了，她接受的是最传统的那种闺阁淑女教育，讲究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沐小小从前在威远伯府的进出，李氏从来不多过问，所以沐小小也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问题。 再说了，如今勋贵女子出门只要不是孤身一人或是在戌时之后，那便算不得什么不遵礼法之举。 开始田氏还说的十分婉转，比如什么今天的天气不太好之类的，但是沐小小出门当然不会选择恶劣的天气，大多都是万里无云的晴天，这样的天气还叫不好，那真是没什么好天气了。 后来田氏可能也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就开始让人盯着金玉苑，只要她带上两个丫鬟出门，那么青琐就必定会在垂花门等着，然后以田氏有事情找她为由，让她去一趟陶然苑。 虽说这一来一回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但是次数多了确实让人厌烦，所以今日沐小小才说了那些，也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最近铺子里的情况是越发的好了，而且还有不少临近州府的商人来购买指甲油和冰肌玉骨膏的，翠浓说也有不少商贾提出想要大批量采购，但是这事儿她不能做主，只能先回禀了沐小小。 大批量出货这件事，沐小小最近也在考虑，但是一旦大批量出货，势必她现在维持的一个系统货币的循环平衡就会被打破，所以沐小小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今天沐小小刚到铺子，周妈妈就表示有事情要禀报，需要沐小小到内室说话。 周妈妈平时很少跟沐小小这么严肃，看来真是有大事儿发生了。 待进了内室，沐小小让翠晴和玉珠都去门口守着，不许人靠近，这才跟周妈妈说起话来。 “大小姐，张胜他们有回信儿了。” 沐小小一愣，然后道：“说说看。” 第101章 神秘人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张胜也是今天一早给周妈妈送了信儿，这是沐小小的要求，有任何事情只要不是关乎沐小小本身，张胜就直接送信给周妈妈，不用到府上来寻。 这样做也是为了让张胜的身份更加隐秘，当然这逃不过有心人的追查，但是谁会没事来查沐小小手下有多少像张胜这样的人呢？毕竟她就是个内宅女子，铺子的生意做得再好，也改变不了这点。 根据掌声回报，他们按照沐小小的吩咐，在看到赵花农进入的那户宅院斜对过租了一间院子，院子也是两进的规模，出面租院子的人李刚，理由是做小买卖赚了点钱，想将家小从乡下接来。 院子租下之后，张胜他们一早装作搬家的伙计也进了院子，接着就是盯梢了。 只要斜对面的院子有开门的声音，他们这边就会在门洞上悄悄查看，之前一连十多日都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直到昨天傍晚，张胜他们吃饭的时候，李刚说听到斜对面的院子有了动静，这一看才发现是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那边的院子门口。 马车本身看着没有任何标记，就连拉车的马屁都十分普通，马车上下来一个人，因为原身都裹在黑袍里，而且头上也带了披风的帽子，所以完全看不清楚是男是女。 不过张胜觉得从身形上来看，八成是个男子，之后过了不久，赵花农去敲了这院子的大门，接着便是进了院子。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赵花农从院子里出来，又过了半个时辰，那个穿着黑袍的人也出了院子，不过仍旧是直接上了马车。 沐小小听完陷入了沉思，如今来看赵花农肯定不是去别人家处理花卉，否则对方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那如果不是去侍弄花卉，那这赵花农跟这位神秘人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其实原本赵花农的事情，沐小小是没什么太大兴趣的，不过伯府里的一个侍弄花草的下人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沐小小就是心里隐隐有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预感。 结果这盯梢之后果然有了这样的发现，难道他是别的府里派到威远伯府的细作？ 可是威远伯府至于让人派出细作吗？ 沐小小不论怎么想都觉得这里似乎缺少了一些关键信息，所以怎么都猜不透事情的原委。 看来还是得确定那位神秘人的身份才能有进一步的猜测了。 “周妈妈，回头告诉张胜，让他们继续盯着，主要是盯着那个神秘人，哪怕是一点点极小的线索也好。” “老身明白，大小姐在武安侯府还好吗？” 沐小小一想不妨将田氏的事情说给周妈妈听听，兴许周妈妈能有什么好意见呢。 “夫君待我很好，不过那位孀居的大嫂就有些麻烦。” 周妈妈点点头，这妯娌之间的关系其实比婆媳还难处呢，不由得问道：“小姐这方面老身有几句话想说。听闻姑爷的这位大嫂当年差点随姑爷的大哥去了？” “确有此事，不过因为遗腹子的关系，这才打消了轻生的念头。” “姑爷从前常年不在京城，这位大夫人想必生活也很单调，如今姑爷从边关凯旋，又多了小姐您这位二夫人，原本姑爷没有归还武安侯的爵位那也还好，但如今姑爷是靖安侯，而小姐和姑爷却住在武安侯府上，这就有些不妥当了。” 沐小小有些不解，“周妈妈，这话怎么说？” “如果姑爷是武安侯，那作为武安侯夫人的小姐您，自然应该是执掌中馈的，也就是掌家，那么不论小姐做什么都是以掌家主母的身份在进行，哪怕大夫人是您的大嫂也不能多说什么。可如今小姐是靖安侯府人，那这武安侯府自然还是田氏掌家，您和姑爷只是武安侯府的客人，那肯定是有诸多不便之处了。不知老身说的是否正确？” 果然母亲留下的人，没有一个是庸才，她不过是说了一句田氏麻烦，周妈妈就马上分析出了事情的缘由。 沐小小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今日我出府大嫂还让丫鬟请我过去了一趟，虽然明面上是丫鬟会错了意，但其实肯定是她吩咐的，目的嘛不过是不想让我出府罢了。” “大小姐聪慧，肯定已经想到法子了。”这话也不完全是周妈妈在拍马屁，若是沐小小没想到法子，今日肯定就不会出府了。 “只是还有一件事，让我有些在意。”沐小到这儿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出来，“我的那位大嫂，对她的小叔子，也就是我夫君，在有些时候有些太过在意了。” 周妈妈马上露出了一个“我懂”的表情，然后问道：“那不知姑爷对大夫人的这些做法，有什么反应？” 这就是周妈妈能当管事妈妈的原因，首先不是出主意，而是先问问姑爷的反应，毕竟姑爷的反应，关乎之后的解决办法。 “之前我和夫君刚新婚没几日，有天大少爷就缠着让夫君教他练武，我当时没留在那儿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夫君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而且还跟我解释了一番，所以我觉得夫君对大嫂的一些小动作是有所察觉，而且应该是不太喜欢的。” 听沐小小这么一说，周妈妈笑了，“大小姐，既然姑爷肯跟你解释，那说明姑爷心里是明白的，而且是向着小姐您的，否则姑爷教侄子习武完全没必要再多解释一遍。而且通过之后大夫人对您的种种为难来看，大夫人十有八九是一厢情愿的。” 沐小小点点头，周妈妈说的跟她心里想的差不多，但是知道和理解那是两码事。 “大小姐不必忧心，只要靖安侯府修葺完毕，到时候姑爷和小姐自然是要搬回去的，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大夫人能决定的了。不过鉴于目前大夫人已经开始有了明面上的动作，大小姐不妨跟姑爷说一说，不用说太多，只说大夫人似乎不喜欢您出府，老身觉得姑爷会明白的。” 如今沐小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既然周妈妈说了这个，那沐小小也决定回去试试，反正一句话的事儿，也不费什么功夫。 这一趟出来用了不到两个时辰，而沐小小一进大门就看到有陶然苑的丫鬟在垂花门那一闪不见了踪影，想来是跟田氏禀报去了。 这田氏也真是无聊，居然还特意放了个丫鬟在这儿，就是为了盯着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边沐小小回到了金玉苑，在翠晴和玉珠的伺候下换了一身在府里穿的常服，又去掉了一些繁复的首饰。 而另一边，那个小丫头此时正在青琐面前说着话。 “青琐姐姐，奴婢看到二夫人回府了。” “行了知道了，去忙别的吧。” 打发了小丫头，青琐这才进了正房，对着正在望天儿的田氏说道：“夫人，二夫人回府了。” 第102章 伯府的五姨娘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田氏看了一眼天色，这才幽幽地说道：“二夫人，这是出去了两个时辰？” “还没到，不过也差不太多。”青琐在一旁说道。 “唉……看着倒是娇娇弱弱的一个人儿，怎么就这么喜欢往府外跑呢，这样的性子如何能伺候好小叔。”田氏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儿才吩咐道：“小叔这次轮值，是三天后回府吧？” “是的，夫人。” “记得三天后准备小叔喜爱的吃食，另外那天你吩咐个小丫头到门口守着，小叔回来就请他先过来陶然苑，我有话要与他说。” 青琐点头应了下来，看来夫人是要在二老爷面前，说说二夫人的事了。 这一切沐小小自然不知道，不过哪怕是她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动作的。说来说去田氏寡居多年，思想陈旧一些也是正常的，但是她要随时出去照看铺子，也是提前跟迟煜说过了的，想来迟煜总不会出尔反尔吧。 翌日，威远伯府的吴妈妈到武安侯府求见二夫人。 “见过大小姐。”吴妈妈一脸喜色。 “吴妈妈，可是家里有要紧事？”按理说若不是紧要的事情，李氏也不会让吴妈妈登门。 吴妈妈见人三分笑，这是在外的管事娘子必备的技能，“大小姐，是有喜事，五姨娘也就是知秋有喜了。” 沐小小没想到她爹还真弄出孩子来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问道：“真的？” “千真万确，今天一早已经请了大夫，大夫说已经有快两个月的身孕了。所以夫人做主，直接抬了知秋做五姨娘。这不，夫人才安排好那边，就吩咐老身来给大小姐报喜。” 沐小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若是知秋这一胎是个男孩子，那至少威远伯府的爵位还是有希望保住的，但若是女孩子或者有什么其他意外，怕是她爹和李氏都要空欢喜一场了。 原本这种事情沐小小直接让吴妈妈带礼物回去就可以，但是沐小小可不是这古代的灵魂，既然田氏不乐意让她多出门，那她还就偏要出门了，而且这次是有正经事呢。 自家有了可能可以承继爵位的孩子，这种事情回趟娘家说出去也是正常。 “翠晴，备车我要回伯府。另外，我那个首饰匣子里有一个赤金红玛瑙的项圈，还有取两支老山参，一并包起来。” 吩咐完这些之后，沐小小又让玉珠去了一趟陶然苑，就说是她娘家有喜事，所以要回去一趟。 玉珠到了陶然苑，田氏果然问了是什么喜事，玉珠一想大小姐也没说不能讲，就说是伯爷有了后继香火的孩子，所以她家夫人要回去看看，顺便送上贺礼。 田氏一听，这理由十分充分，她也没道理不让沐小小出府，只能假模假式的让青琐也取了一个长命锁，说是迟闻青小时候带过的，能保证孩子富贵、平安，也算是她这个大嫂给亲家的随礼。 沐小小看到这个长命锁，说实话上面的使用痕迹还是很少的，若是田氏不说，也看不出是迟闻青用过的，但是沐小小现在可不敢随意将田氏给的东西送给知秋，这万一出了问题，可就麻烦了。 所以沐小小打算，东西她交给李氏，来龙去脉删掉一些不能让李氏知道的，就说田氏似乎对她不甚满意，想来李氏会将这长命锁扣下的。 …… 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威远伯府。 大小姐回府，自然不需要下人们通传，所以沐小小去如意苑竟然扑了个空，问了丫鬟才知道李氏现下正在茹林苑。 茹林苑正是李氏赐给知秋的院落，其实知秋没怀孕之前，李氏就有意抬举知秋做五姨娘了，为的就是让知秋跟四姨娘打擂台。 这四姨娘调理了一阵身子，然后夜里戚戚哀哀地唱了几晚上，沐小小他爹便又开始去四姨娘的院子的。 不过因为有了知秋这个通房丫头，所以沐廷山去李氏那儿的次数也变多了不少，这颗把四姨娘给气坏了，但是李氏是主母她不能当面跟她叫板，所以便处处挤兑知秋。 这下知秋有了身孕，又抬了姨娘的身份，那自然是比四姨娘要高出一头的，但是知秋比四姨娘聪明，她事事都以李氏的心意为准，所以李氏对她也是不错的，还没抬姨娘就给她分了个小院子，而且离着如意苑不远，平日里也不让她做丫鬟的伙计，只有沐廷山来的时候，才让知秋在一旁伺候着。 这茹林苑其实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院落，原本这里是如意苑的一个单独的廊亭水榭，还是当年康氏在的时候拾掇出来的。但是后来有一年，不知道哪个大师给沐廷山算的命数，说他要远离这种围困于一处的水源，所以李氏这才将这处廊亭水榭给僻了出去，就成了如今的茹林苑。 现在天气已经炎热了起来，孕妇又不能多用冰，所以李氏选的这个茹林苑还真是相得益彰，而且距离她的如意苑又近，如此也方便照看。 “妍姐儿回来了？原本我想着让吴妈妈去告诉你一声，让你也高兴高兴，没想到你竟然回府了。”李氏这会儿正拉着知秋，在茹林苑说着体己话。 “五姨娘有了身孕，这么大的事儿，女儿当然要回来一趟了。”说着沐小小一招手，让翠晴和玉珠奉上了礼物。 沐小小将盒子盖都打开，指着其中的老山参说道：“这老山参虽然年份只有三十年，但品相完好，想来药里也是不错的，我带了两支过来，等五姨娘生产的时候用得着。” 李氏拿起盒子端详了一下，这才给知秋看了一眼，“还是妍姐儿贴心，知道知秋现在需要什么。” “还有这个赤金玛瑙项圈，据说玛瑙有助眠安神的效用，五姨娘带上也好每晚安睡。” 沐小小选的这个项圈，抛开助眠安神的效用，单单是外观就十分漂亮，而且用料也是极为讲究的，做工也是精雕细琢，知秋一看就喜欢上了，忙起身行礼，“多谢大小姐。” “你怀着的可是府里的大少，快坐下吧，不用这么拘礼。”不等沐小话，李氏就一把将知秋按回了椅子上。 沐小小当然不介意这个，只是关心地问道：“我听吴妈妈说大夫上午来过了？胎儿的情况如何？” “大夫说知秋的身体不错，底子也好，如今胎儿一切安好，只需要静心养胎就是了。”李氏一边说，一边面带喜色地看着知秋的肚子。 大家正说这话，王妈妈进了屋说道：“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到了，说是来贺知秋有喜的。” 李氏面色不变，淡淡地吩咐道：“请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到如意苑的正堂吧，茹林苑这里本来地方就不甚宽敞，这么多人过来也不利于知秋养胎。” 明天开始三更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明天开始每天三更……不能再两更这么懒散了……《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明天开始三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3章 三婶娘又送丫鬟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王妈妈你留下来照看知秋，务必要尽心尽力，知道吗？”李氏语气中带着无比的威严，她显然还是不放心拨给知秋用的丫鬟，所以特意将王妈妈留了下来。 王妈妈自然知道李氏这么安排的用意，忙答道：“老身明白，定会妥善照料五姨娘。” “嗯。”李氏这才转头对着沐小道：“妍姐儿，你陪我去正堂见见你那几位婶娘吧。” 沐小小点头应了下来，她想着这会儿一定是有好戏看了。 才诊出知秋有孕不到半日光景，几位婶娘就巴巴跑过来了，不过是个姨娘有身孕。怀孕的又不是李氏，这几位婶娘也有些太过殷勤了。 不用想，肯定是三婶娘撺掇的，毕竟她的小儿子可是过继给大房了，如果大房真的有了沐廷山亲生的儿子，那三婶娘的儿子可就白过继了，所以这三婶娘怎么能不着急。 果然，沐小小跟李氏才走到正堂的门外，三婶娘就迎了出来。 “大嫂，我听说知秋有孕了，这可真是咱们伯府的喜事。”三婶娘努力让自己笑的更加自然一些。 李氏撇了她一眼，笑道：“若是知秋能一索得男，那才是伯府真正的喜事，三弟妹你说是不是啊？” 三婶娘脸上的笑容好悬就要挂不住了，有些讪讪地说道：“我这是真的替大哥和大嫂高兴。只是，大嫂为何让我们在这里等？我还说想去看看知秋呢。” 李氏坐在了最上首的位置上，一一打量了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之后，才说道：“知秋才有孕不足三月，大夫说了要要静养，所以几位弟妹就别去看了，而且左不过是个姨娘有孕，几位弟妹若是去了，她还得行礼，万一伤到了腹中的孩子可怎么好？” 二婶娘原本就不想来如意苑，但是耐不住三婶娘的威逼利诱，如今听李氏这么说，她忙说道：“大嫂说的对，三弟妹也是关心则乱，不如我们送上贺礼聊表一下心意吧。” 说着二婶娘拿出了自己的礼物，那是一对小孩带的银手镯，看起来小巧玲珑十分可爱。 三婶娘见二嫂竟然直接应下了大嫂的话，还拿出了贺礼，心中不虞，“大嫂，既然知秋有孕，想来吃食上也是需要有诸多讲究的，我房里的琥珀点心做的好，大小姐也是知道的，不如让她去知秋身边伺候吧。” 沐小小这会儿真觉得三婶娘简直是蠢笨如猪，当初她想将琥珀塞到自己这里，自己都没要，如今知秋那可是怀着沐廷山唯一的希望，怎么可能让琥珀去她身边伺候。 “琥珀这丫头手艺确实不错，不如让她先到我院子里来，自从放了锦书出府，知秋抬了姨娘，我身边这可用的丫头一下子少了两个。”李氏说道这儿，盯着三婶娘看了两眼这才继续说道：“三弟妹不会舍不得吧？” 李氏这一招简直是掐住了三婶娘的七寸，如果不给就说明她刚才非要将琥珀送到知秋那里是有别的心思，但如果给了，在李氏这里伺候的话，那就要全听李氏吩咐了。 三婶娘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大嫂说的哪里话，琥珀能到大嫂身边伺候是她的福分，稍后我就让琥珀过来如意苑。” 四婶娘忽然在一旁笑了起来，并说道：“三嫂，我院子里也缺个会做点心的丫头，不知道您哪儿还有没有像琥珀那样的啊？也匀一个给妹妹我呗。” 沐小小听了四婶娘这话，差一点就笑出了声，只好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笑容。 这会儿，三婶娘在如意苑也待不下去了，只能赶紧送上了贺礼，然后说还要回去盯着沐景澄读书，就不多久留了。 待几位婶娘都离开之后，沐小小才让翠晴拿出了田氏给的长命锁。 “母亲，这是我那大嫂给的贺礼，说是我那外甥从前带过的。不过，我看这东西还是留在母亲手里，就不要拿给知秋了。” “哦？”李氏结果长命锁打量了一下，看着倒是没什么特殊的，不由得问道：“妍姐儿可是有什么发现？” “发现倒是谈不上，不过这田氏对女儿一直淡淡的，这一次突然这么热络，女儿有些不放心罢了。” 李氏点点头，“既然如此，这东西就先收在我这里好了。你如今过门也有一个多月了，可要尽快给靖安侯开枝散叶才能站稳脚跟。” “母亲，我知道了。” 沐璟妍的回答有些冷淡，李氏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别怪母亲啰嗦，有了孩子才是有了根本，这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的，若是姑爷有这个苗头，我看你身边的翠晴就不错，直接给她开了脸送过去，还显得你贤惠大方。” 听李氏这么一说，沐小小偏头看了一眼翠晴，只见翠晴脸色一片雪白，径直就跪了下去，“奴婢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奴婢只想好好伺候小姐。” “母亲，这事儿我觉得还是要你情我愿才好。” “妍姐儿，这你就不懂了。”说着李氏看向了跪着的翠晴，“翠晴，你家小姐让你去伺候姑爷，这也是当奴婢的本分。” 眼瞅着翠晴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沐小小于心不忍，忙说道：“母亲，翠晴是我身边的大丫鬟，我想给她一个好归宿，迟煜不是个好色之人，送丫鬟这事儿女儿觉得没必要。” 李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啊，怎么这方面一点儿不开窍呢？你见哪个府上的老爷只有一位正妻的？哪怕是有，人家背地里也说这府上的夫人悍妒，这是什么好名声吗？” 沐小小不吭声，她知道说再说也是没用，李氏之前要不是想将锦书送到她爹的床上，锦书也不会装病了。 见沐小小不说话，李氏摇了摇头，“罢了，你和姑爷现在毕竟是新婚，等过了一年半载的，你就知道母亲的话不假了。” …… 八月底，张胜那边有了新的进展。 周妈妈说张胜看到了那个神秘人的衣摆，衣摆上的花样还有料子似乎非比寻常。沐小小为了准确，让周妈妈将张胜带到了寻味楼的雅间里。 “拜见大小姐。”张胜一身粗布麻衣，但是却浆洗的非常干净，虽然皮肤依然黝黑，但是看起来精气神儿都好了不少，看来这段时间日子过的不错。 “起来吧，说说你看到的。” 沐小小端坐在桌后，面前还铺了一张宣纸，旁边的翠晴已经将墨研墨好了。 “小的肯定那人是个男子，但是身体似乎比较单薄，那天正好是太阳落山的时候，小的正隔着门缝盯着那家，就看到那人一身黑袍从院子里出来，但是上车的时候，他的衣摆露了出来。” 张胜很努力地回忆着当日里看到的情景，特别是衣摆上那一抹光亮。 这边张胜说着，那边沐小小就根据他说的内容在宣纸上涂涂画画。 第104章 原来是他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不一会儿图样就画好了，沐小小心说这不是万胜纹嘛。 相传万胜纹是西王母所带发饰的样子，有吉祥的寓意。这样的纹样在布料中的使用是非常多的。 看来线索又断了。 忽然，沐小小注意到，张胜说看到了一抹反光，若是女子的衣料有反光，那还算正常，那些纱一类的多多少少都会带着些许反光，但是对方明显是个男子，男子的衣料中基本没有能反光的类型。 思来想去，沐小小开口问道：“翠晴，姑爷的衣服里，有搀着金银线绣的花样吗？” 翠晴虽然不知道大小姐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姑爷的朝服上有用金银线绣的图案，另外还有几件说是大嫂给姑爷裁制的冬服里，上面也有小面积的金银绣样。” 沐小小微微一笑，这才吩咐张胜下去继续盯梢，同时让周妈妈去请沈慕过来一趟。 不多时，沈慕就到了寻味阁。 “沈公子，今天请你来是有一事相求。” 沈慕有些诧异，但是心里却是十分高兴的，忙不迭地说道：“夫人尽管开口，只要沈某能做到的，定会尽心尽力。” 沐小小将刚才画的万胜纹图样递给了沈慕，“沈公子，我记得刘氏商行是主营布匹生意的，不知道这种万胜纹的布匹，今年刘氏商行往京城运送了多少？” “可否请夫人明示？” 这布匹的销售和运输的数量，其实也算是商业机密了，沈慕当然不是怕沐小小打听这个，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其实是我想找个人，但是只看到了他身上的衣料，正是这个纹样，所以才想请沈公子帮帮忙。” “不瞒夫人，万胜纹的花样虽然不是寻常货色，但是这出货量也不小，若是仅凭这个想要寻人，怕是夫人要失望了。”沈慕这点倒是没有胡说，万胜纹的迹象寓意一直是大家都喜爱的图案，所以这布匹中织了那样图案的可不在少数。 “如果我说，这万胜纹是掺了金银线的呢？这范围是不是就缩小了许多？” 沈慕点点头，“如果是这样，沈某需要回去查阅一下账册，稍后给夫人答复。” 沐小小也没指望今天就能得到答案，既然沈慕说回去查查，那自然是真的记不得，“好，那我等沈公子的消息。” 这边见完沈慕，沐小小还去一趟康氏的货栈，见了刘掌柜一面，具体事情也是希望刘掌柜帮忙打听，这种掺了金银线的万胜纹布料，当然沐小小吩咐刘掌柜不要大张旗鼓，只需要私下里悄悄的就好。 两天之后，沈慕和刘掌柜的回信儿一同送到了周妈妈哪儿。 周妈妈也没多耽搁直接就去了武安侯府，见了沐小小。 在沈慕的信中，刘氏商行今年春天运送的万胜纹布匹足有上千匹至多，但是其中掺了金银线的只有一百匹，但是这一百匹都被皇家采购了，所以一匹都没有进入京城市场。 而刘掌柜那边打听来的消息，说是除了刘氏商行，今年春天其他布行售卖的万胜纹布匹，其中掺了金银线的只卖给了魏国公府、曹国公府、郑国公府等七八家国公府，另外宁国侯府和宣平侯府也采购了一些。 剩下的还有些零散售卖的，尺寸上完全不能材质衣服，想来都是买去制作香囊之类的物件，暂且可以忽略不计。 魏国公府采购的沐小小有印象，应该是给叶芳菲出嫁用的，毕竟她被封了三皇子正妃，如今婚礼还在礼部筹备当中，而且买布匹的小厮也说了这是给他家三小姐用的。 曹国公府也可以排除，因为曹国公府的公子们，年龄都还小，身形上就能看出不是。 之后沐小小又一一派出了其他几家国公府，最后只剩下了宣平侯府和宁国侯府。 宣平侯府不用说，那是迟煜长姐的夫家，而宁国侯府根据沐璟妍的记忆，似乎这家从前跟威远伯府私交还不错，但是后来因为宁国侯早逝，这关系才淡了下来。 忽然，沐小小想起，之前她铺子刚开业没多久的时候，京城中就有她与沈慕的谣言，后来因为太子薨逝这才不了了之，后来她受邀进入了京城商会，这才从会首许泰河的口中听说，造谣她的人正是梁掌柜。而这个梁掌柜，背后的靠山就是宁国侯府。 这么一想，沐小小猛然间发觉，事情竟然都串了起来，只是为何宁国侯府要对付她，而且这赵花农又是怎么回事？ 这样看来，虽然找到了跟赵花农悄悄会面的神秘人，但是这问题却越来越多了，沐小小不禁感到有些头疼。 不过，既然那个神秘人是宁国侯府的，沐小小便让周妈妈来了一趟，面对面将事情交代给了周妈妈，毕竟这些事情都是不好写在纸上的。 李刚可以继续留在那个宅院，但是张胜则需要好好乔庄一番，然后盯着宁国侯府这条线，至于赵花农那边，沐小小打算知会给李氏。 所以沐小小决定还要回一趟威远伯府。为了避免田氏又命人在垂花门哪儿守着，沐小小一早就去了金玉苑。 “见过大嫂。” 田氏十分诧异，“弟妹怎么这一大早就过来了？可是有事儿？” 沐小小微微一笑，“我有些放心不下家里，所以今日还要回去一趟，未免大嫂担心，所以过来跟大嫂说一声。” “弟妹回娘家还需要带上什么吗？我让丫鬟去准备。” “不用，只是母亲可能会留我吃午饭，所以大嫂就不必准备我那份儿了。” “那弟妹早去早回，多带上几个丫鬟婆子。” 两人一副妯娌相亲相爱之后，沐小小这才乘坐马车回了威远伯府。 到了如意苑，李氏也很奇怪，“妍姐儿，你这一趟一趟的回府，可是要仔细身子，别给折腾病了。” “母亲，我出门有马车，进院有丫鬟伺候，哪里就那么容易病了，今日回来是有些事情想跟母亲说。”说着沐小小打量了一下周围，“母亲，能否让屋里的丫鬟到外头伺候？”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跟妍姐儿说说体己话。”李氏知道沐璟妍不是随便说出这样话的，所以直接变照做了。 沐小小也吩咐翠晴到外头守着，主要是防止有人偷听。 见丫鬟都出去了，李氏才问道：“妍姐儿发生什么事了？” “母亲，可记得府里的花农，姓赵的那位？” 李氏想了想这才点点头，“记得，他手很巧，经过他侍弄的花卉都开的极好。妍姐儿怎么突然说起他了？” “母亲可还记得他是怎么到咱们威远伯府上的吗？” “这个我倒是真有些记不清了，想来也有好几年了吧，当初吴妈妈带人回府的时候，我瞧着这花农长得顺眼，便就留了下来。” 听李氏这么说，沐小小反而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了。 第105章 别有用心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吴妈妈作为府里的采买婆子，最重要需要采买的东西除了日常物品之外，那就是下人了。包括丫鬟、小厮和一应的仆妇等等，而且威远伯府也不是随便去买奴仆的，都是有专门的牙行，带了人来给吴妈妈挑选之后，吴妈妈再将人带到李氏面前。 只有等李氏看了觉得没问题，这人才能到威远伯府里伺候，当然上工之前还需要进行一些简单的培训，比如见了不同的主子要怎么行礼、问安，府中哪些地方是能去的，哪些地方是不能去的，以及主子的地位高低等等。当然这最后一项不会明说，毕竟主子就是主子，教导这方面的婆子，只会隐晦地提点一两句。 “母亲，之前玉珠上街帮我买东西，看到这位赵花农跟宁国侯府的人来往密切。这事儿您知道吗？” “你说……宁国侯府？”李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咱们府的花农跟宁国侯府有来往？玉珠没看错吗？” 是啊，这事儿任谁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小小的花农居然能跟侯府有来往。 “千真万确，虽然还不知道是宁国侯府的什么人，但是想来身份不会太低，否则也穿不起掺了金线的衣裳。”沐小的十分笃定。 李氏面色凝重，然后朝着屋外招呼了一声，“来人，去唤吴妈妈过来。” 沐小小没有阻止李氏的动作，既然她要叫吴妈妈过来，想来也是打算问问这赵花农的具体情况。 不一会儿吴妈妈就到了。 吴妈妈一进屋就感觉气氛不对，先不说丫鬟都在屋外候着，她眼瞅着李氏和大小姐的神色都有些沉重，“夫人。” “嗯，我且问你，赵花农是何时入府的？” “老身记得赵花农是兴德三十七年九月初十到府上的。” 兴德三十七年九月初十，这么算下来赵花农在威远伯府上也伺候了快五六年了，看赵花农的年纪，想来是十六七就进了府。 “赵花农是吴妈妈在哪个牙行采买的？”沐小小开口问道。 吴妈妈虽然疑惑大小姐为何要问这些，但是仍旧回到道：“老身记得当时是在张记牙行选丫鬟的时候，牙行的人说这位赵花农侍弄花草的手艺极好，正巧当时夫人的那盆绿梅出了点儿问题，请示了夫人之后，老身就将绿梅带过去让他试试，果然不到三天这绿梅就精神了不少。之后才让他来府里伺候的，不过这赵花农说不签卖身契，只签了十年的长契。” 说到这儿李氏似乎也想起来了，“对对对，我记得就是就是看他绿梅养得好，才同意他不签卖身契的，但是他也只能在后门那里不能进内院，除非是有丫鬟婆子跟着，毕竟这没有卖身契用起来就不放心。” 在古代签了卖身契的丫鬟和小厮，虽然主家也不能随意打死，但是若是用着不满意发卖还是可以的。 吴妈妈也补充道：“后门的婆子说这赵花农作息十分规律，每日卯时起亥时就熄灯了，然后十天半个月会出府购置一些侍弄花草的物品，每次回来守门的婆子也都是一一查验过了的，而且出门前也都跟胡二管家报备过。” “他十天半个月会出府一趟？”沐小小问道。 吴妈妈点头说道：“是，胡二管家每次都会来跟夫人禀报这件事，夫人可还有印象？” “好像是每隔一阵子，丫鬟就会来说赵花农要出府采买侍弄花草的玩意儿，但是都这么多年了，所以我也没太在意。” 这个赵花农出府的时间，跟张胜他们看到的时间，是完全能对得上的，可见他不是临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 沐小小朝着吴妈妈说道：“吴妈妈你先下去吧，刚才的事情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嘛？” 吴妈妈偏头看了李氏一眼，李氏也说道：“大小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要是让我听到外头有什么风声，可别怪我不顾这么多年的主仆情谊。” “是，老身明白，老身告退。” 待吴妈妈出去之后，沐小小才说道：“母亲，我怀疑这赵花农来咱们府上是别有目的，但他具体是什么目的，女儿不得而知。女儿想问问，咱们跟宁国侯府可有过节？” “这点恐怕还要问你父亲才是，我过门的时候，咱们伯府跟宁国侯府就已经来往的很少了，但是逢年过节，公公还会要我准备礼物送去宁国侯府，对方也会回礼，但就是两家人不见面。但是你也知道，在京城里这种事情也算不上多奇怪。” 是啊，在京城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眼皮子地下，当时李氏想着也许是为了避嫌吧，所以也没深究。 后来老威远伯府去世之后，这互相送节日礼物的事情就更淡了，甚至今年的礼物规格都已经下降到了寻常的水平。 “父亲那边就先别说了吧，万一是我弄错了呢。” 李氏想了想之后也点点头说道：“也是，伯爷最近事务繁忙，这不都已经好几天没回来用晚饭了。” “之前五姨娘诊出有孕，父亲都没早些回府吗？”沐小小心说这不正常啊，往常基本申时他爹就回府了。 说到这个李氏脸上倒是有了些许笑容，“伯爷说上峰给他透露，说是兵部的员外郎可能要升任库部郎中，这个空缺说不定可以给伯爷，所以伯爷这几日都在熟悉这员外郎的工作内容呢。” “爹爹能得陛下看重，那自然是好事儿，所以这赵花农的事情母亲还是先别说了，不过这几日还请母亲不要有什么其他动作，免得让他们有所察觉。” “说起来那绿梅虽然稀罕，但是却并不娇嫩，那段时间就偏偏一直掉叶子，然后这赵花农就出现了，如今想来怕是谁安排的吧，这手都伸到伯府里了。”李氏越说越生气，似乎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吃里扒外的人给揪出来。 沐小小安慰道：“母亲可以先将如意苑的丫鬟下人们都整治一通，这样既保证母亲院子里的安全，又不会显得太突然。” “也好，而且知秋怀孕了，正好我就借着这个由头，想来旁人也发觉不了什么。” …… 三天后，迟煜结束了这次轮值，刚回到武安侯府，就被青琐给请到了陶然苑。 “大嫂，我这刚从西山大营回来，可是府里发生了什么紧要的事儿？”也不怪迟煜担心，府里说白了只有大嫂和他妻子两个夫人，而他外甥年岁还小，真要有什么问题，这府里连个当家的男人都没有。 田氏温和地一笑，伸手给迟煜倒了一杯茶，“你先喝杯茶润润嗓子，这一路赶回来定是渴了。” 看见迟煜二话不说就喝了，田氏心想小叔还是向着自己的，这才又继续说着。 第106章 有了新点子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田氏这才又说道：“这几日你不在府中，原本我怕弟妹无聊，就想着叫她一起来吃茶打发时间，不过每每去请，十次里倒是有八、九次碰到弟妹要出门。” “她铺子里的生意，想来大嫂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难免要出去多照看一二。”迟煜放下茶杯说道。 显然对于迟煜的回答，田氏显得有些意外，但是她很快调整好了神色，仍旧是温温柔柔地说着：“你别怪大嫂说得多，我想着这女子抛头露面的总归是不好，多安排几个得力的下人去看顾着，岂不两全其美？” 迟煜点点头，但是仍旧说道：“铺子里的事情，她一早就跟我说过，这个铺子能做起来也是不易，所以她这才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好在现在府中有大嫂打点，想来也是没有大碍的，不过大嫂的意思我会告诉她的。” 这话说的，像是同意了自己的话，但是又像是帮着弟妹，所以田氏一时半会有些分不清楚，但是她也知道今天这话也就只能说到这里了，再多说怕是小叔心里要有什么了，便住了嘴，说起了晚上的吃食。 这一说就快到了晚膳时间，索性田氏就让青琐去请沐小小，而迟煜则是直接留在了陶然苑。 田氏的丫鬟在门口将迟煜给劫去了陶然苑，沐小小这边自然是得到信儿了。 “小姐，姑爷一回府就被大夫人叫去了，这怕是要搞您的状吧？”翠晴有些忧心，怎么说这田氏也是沐小小和迟煜的半个长辈，要是传出什么不敬长辈的闲话来，那对沐小小的名声可是不好。 “无妨，大嫂左不过是说我总出门的事儿，这事儿我一早就跟夫君说过了，实在不成这几个月我就少出去一些，就是要麻烦周妈妈来回跑了。” 翠晴打趣道：“周妈妈才不怕这个呢，要不是小姐让她帮着翠浓打理铺子，怕是周妈妈想一天十二个时辰伺候在小姐身边呢。” “回头等周妈妈来了，看你敢不敢在她面前说这些。”沐小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主仆二人正说笑着，玉珠进了屋。 “小姐，大夫人那边差了青琐姐姐请您过去用晚膳，说是姑爷也在。” 沐小小这才收拢了笑容说道：“让青琐到偏厅稍等一会儿，我换身衣衫就随她过去。” “是。” 其实沐小小原本是想让青琐回去，等一会儿自己再过去的，但是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这青琐是田氏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若是自己不跟她一起过去，或不定这田氏又会在迟煜面前瞎编排她了。 说是换衣服，其实不过是找个由头稍等一会儿，总不能丫鬟一来沐小小就过去吧，到先得她怕了田氏一样。 等沐小小来到陶然苑，就看到田氏正在跟迟煜说着什么，而迟闻青也是连笔画带说的样子，这么看起来人家倒像是一家三口。 “见过大嫂。” “弟妹来了？你看，青儿说想小叔了，这不小叔一回府也没顾得上回你院子，就被我给请过来了，弟妹不会生大嫂的气吧？” 沐小小心里冷笑，装什么贤妻良母，但是嘴上说着：“怎么会呢，大嫂一个人带大青儿，又操持着这么大个侯府，想来今天是有要紧事找夫君吧？” 要紧事儿嘛，当然也不算多要紧，田氏总不能说自己在迟煜面前告了沐小小黑状吧，只能尴尬地笑着。 “夫人，晚膳已经备好了，现在就端上来吗？”青琐一看马上给她家夫人解了围。 田氏马上说道：“人都齐了，那就上菜吧，大家肯定也饿了。” 沐小小没打算现在就跟田氏撕破脸，所以也没继续捏着话头不放。 吃了饭，虽然迟闻青还是缠着迟煜，但是迟煜表示自己要回去换身衣服，田氏听了也不好多留，只能说：“青儿，你小叔累了，明日你再请教小叔习武上的问题吧。” 就这样迟煜跟沐小小一同回了金玉苑。 俩人进屋关上门，沐小小才悠悠地问道：“夫君，今日你一回府就被大嫂叫了过去，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也没什么，就是说了说这几天府里的事情。” 沐小小垂下眼眸，声音平缓地说着：“夫君，大嫂总在府里是不是有些太无趣了？” “此话怎讲？”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前些日子，每次我出府的时候，青琐那丫头都在垂花门候着，我在想是不是大嫂在府里有些无趣，所以才想跟我一同出府，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呢？” 迟煜有些诧异，“你是说你每次出府，青琐都在垂花门那儿？” “不是每次但是也差不多吧，所以要不你劝劝大嫂，虽然她是孀居之人，但是武朝也没有哪条律法规定，不允许她出门的，总在府里怕是要给人憋坏的。” “好，我知道了，有空我会跟大嫂说说的。” 沐小小不知道她的这番话，正巧说的跟田氏告状的话是差不多的，只不过这话里的意思却正好相反。 当然就算是沐小小清楚明白的知道田氏说的那些话，沐小小也会这么说的，原本就是她更有理一些。 至于迟煜会信谁的，这点沐小小倒是也不担心，若是迟煜信她那自然是好的，但如果迟煜信了田氏的，那她就可以准备准备回现代了。 这两天沐小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库，金子这种收藏打过流通性质的货币暂且不说，银子不算二舅舅和她生母留下的那些，单单就铺子里挣下的，这一年也有了十几万两。 可以说这十几万两到哪儿都是一笔巨款了，只是二舅舅如今还没送信来，也不知道那古董有没有打听到谁家再售卖。 这古董一天没到沐小小手上，沐小小这心里就不算完完全全的踏实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迟煜见沐小小半天不吭声，而且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由得开口问道。 沐小小赶忙回过神，笑道：“我在想有什么能在家里玩的、有趣儿的物件，这样大嫂即便不出门，也有个打法时间的玩意儿。” “哦？”听沐小小这么一说，迟煜似乎也来了兴致，“那你想到了吗？” “已经有大致的想法了，不过容我先卖个关子，等回头我找了工匠做出来了，再告诉你。”沐小小这可不是编瞎话，刚才那么一瞬间说着说着她还真就有了个想法，而且这东西老少皆宜，玩法有简单的也有复杂的。 如此一来，沐小小越想越觉得这东西到时候不论是直接卖成品，还是开铺子来经营都是极好的，甚至沐小小都想到若是将这东西献给宫里的贵人，怕是后宫都要平和不少了呢。 而且这东西她可以告诉李氏，让威远伯府一同入股，最好再多拉几个有身份背景的股东，到时候就算是有山寨也不怕。 第107章 刘氏兄弟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第二天，沐小小就迫不及待地让小厮去寻了工匠来，当然这工匠不是外头随便找的，而是康氏那边自己养的工匠。 所以沐小小直接找了刘掌柜，说是借一个或者两个会做雕刻的匠人，这不上午送的信儿，下午刘掌柜就将人送到了武安侯府。 沐小小让翠晴去跟田氏禀报了一声，说是她院子里有点木工活，所以让舅舅那边的商行送了两个木匠来，若是他们手脚麻利，差不多两三天就能完工，当然木匠不会进入内院，所以她需要用到门口附近的后罩房。 这几日迟煜正好是轮休，所以田氏自然不会拒绝沐小小的请求，还大方地将大门旁边的一个偏远给了沐小小，说是既然是要做工那就在这个院子吧，院子本身不大原本是给小厮居住的，后来府里用不了那么多小厮，便也就锁了院门。 既然田氏拨了偏远，那沐小小也就安然接受了，刘掌柜来的时候都交代了工匠，说是他们的身契都交给沐小小了，以后沐小小就是他们的主子。 在武朝工匠地位还是比较高的，至少比沐小小知道的任何一个古代朝代要高，所以一般签了身契的工匠，要么是本家自己培养的，要么就是有大恩于工匠，否则人家随便签个合同工不必卖身强？ 而刘掌柜送来的这两个工匠正是属于前者，他们是康适从家生子的孩子中选出心灵手巧的，然后加以培养，这样的家生子用起来最放心，毕竟他们娘老子都在康氏做工，不担心忠诚问题。 如若不然，康适也不会调这几个人到京城候着，就是怕沐小小有用得着的地方。 两个工匠一看年纪都是三十出头，十二岁拜师学徒，二十五岁独当一面，如今虽然还当不上木工大师，但是也都是其中的好手，有着较深的资历。 “小姐，这两位工匠是兄弟俩，您叫他们刘大、刘二就行。”刘掌柜说完偏头低声说道：“还不快给大小姐请安。” “见过大小姐。”刘大、刘二异口同声。 沐小小能看得出，两人面容憨厚，看起来是那种踏实肯干的人。 “刘掌柜，这两位工匠都姓刘，可是跟你有亲戚关系？” 刘掌柜略微点头，“大小姐不瞒您说，这俩是我远房的子侄，当初二老爷挑选人的时候，我举荐了他俩，没想到还真学成了，这不二老爷让我留守京城，便将他们两兄弟也调来了。” “其实我就雕刻几个小玩意儿，一个人应该就够了，要是两个人都送过来，刘掌柜你那边要用人可怎么办？” “大小姐，二老爷交代了，这刘氏兄弟俩就是给您以备不时之需的，其他还有别的工匠，大小姐您不用担心。而且这他们的手艺是一众工匠里最好的，不是好的也不敢给大小姐送来。” 沐小小心说，幸好有个二舅舅，否则但是找工匠就是一个麻烦事儿，“那刘氏兄弟就先留在我这儿，如果刘掌柜有需要，再来带回去也不迟。” 待送走了刘掌柜，沐小小才将刘氏兄弟唤到跟前。 “你们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这俩人刚才沐小小就是扫了一眼，看着长相比较相似，而且年龄差别也不大，只能多问一句了。 其中一个个子略矮一些的上前了一步，“回大小姐的话，小的是刘大，这位是我弟弟刘二。” “我这里有一份画稿，你们看看能不能做。”说完，沐小小示意翠晴将画稿递给了两兄弟。 画稿上是沐小小前一天赶制的，上面画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副麻将牌。 沐小小穿越前曾去过川渝地区旅游，可以说走在街上都能听到搓麻将的声音，什么“血战到底”之类的打法也很是有趣。 所以之前说道田氏总在府中无趣，沐小小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东西。而且谢天爹地，武朝太祖这个穿越前辈，并没有发明麻将和扑克牌，也许是光顾着发明其他物件了，就没顾得上这些，也算是让沐小小捡了个漏。 刘大接过稿子，跟他弟弟刘二一起看了几眼便说道：“大小姐，如果按画稿上的物件来看，这东西坐起来不难，至于雕刻花样和文字虽然是细工，但是也用不了太长时间，若是用普通的木料，我们兄弟二人五天就能刻好一副。不过之后还需要上漆风干，这个时间需要半个月左右。” “那若是用玉石呢？” “若是玉石的话，因为料子比木头要硬，所以会慢一些，大概要十天，如果是品质交好的玉料，那耗时还要再多一些。不过玉石不需要上漆，只需要打磨抛光就好。” 沐小小想了想才说道：“那这样，回头我让人给你们送一些楠木和紫檀木的木料来，你们先用木料做一副，然后再用青玉做一副，然后再继续做木头的。对了，你们的月钱……从前是多少？” “回大小姐的话，月钱是一两银子。但是二老爷送我们去学了手艺，所以每次做工，二老爷都会额外再给一些赏银。” “那这样，到了我这儿月钱就按每个人二两来计算，若是做得好每三个月会给你们一笔奖金只多不少。”沐小小知道，虽然这兄弟二人是舅舅给她预备的，但是也不能亏待人家，否则这心里怕是不痛快的。 “多谢大小姐。” “等会儿我会让丫头送一些被褥和换洗衣物来，还有饭菜也会每日送过来，若是有什么其他需要，你们直接跟小厮说，到时候我会让玉锦过来。” “是。” …… 十天之后，第一副青玉麻将已经做出来了，但是迟煜前两日休沐结束，已经去西郊大营轮值了，所以这东西还得等一等他才能看到。 不过，沐小小想了想，麻将馆的铺面倒是可以先看起来，而且这种铺子也不用在地段太好的地方，但是周围一定要有茶肆、酒馆和酒楼，这样人们若是打麻将饿了，直接就可以让伙计送过来。 当然，沐小小已经迫不及待地抓了翠晴、玉珠和玉锦支起了麻将桌。 最开始沐小小怕她们搞不明白规则，所以选了最简单的打法——“二五八坐将”。 也就是说只要你的牌中有一对任意筒、万、跳的二、五或者八，其他的只要三个一样或是三个同花色相连的，就可以算是胡牌了。 这种打法是非常简单的，而且每一局可以打得很快，至于怎么算筹码，那就是一些特定的牌型有加番，这里就不赘述了。 开始翠晴她们几个还打的很慢，也是因为一开始几人还弄不清楚什么时候该吃“吃”，什么时候该“碰”，又是什么时候该“杠”。沐小小便说先打打看，最开始不算她们筹码。 第108章 苏二少实非良人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这样打了四五局之后，基本上几个人都熟悉了，然后这打牌的速度也就快了起来。 等到田氏的丫鬟来请沐小小去吃晚饭，几个丫头才发现居然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而且几人还觉得意犹未尽。 “小姐这个麻将太好玩了，就是一玩起来时间过得太快了。”翠晴一边帮着收拾，一边说道。 沐小小也笑道：“回头等再做好几副，先送给大嫂一副，然后送给母亲一副，另外明天还得叫周妈妈来一趟，东华门大街以外的铺子要看起来了。” 其实沐小小还想给麻将改个名字，她记得以前看过麻将的介绍，还有一种特别文雅的叫法，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去田氏那用晚膳的时候，沐小小全程都在神游，当然田氏也不怎么说话，算是贯彻了“食不言寝不语”这条家规。 吃好饭，沐小小只是陪着喝了一杯茶，然后就表示自己要回金玉苑了。 回去的路上，沐小小忽然灵光一闪。 四人骨牌博戏，对就是这个名字，听起来比麻将要文雅许多，而且将人数和大致的玩法也涵盖进去了，至于麻将馆就叫“骨牌博弈”就好。 说实话这古人更讲究风雅，一个好的店铺名字也能给铺子增色不少。 …… 还没等沐小小的麻将馆开起来，就到了九月中。 礼部给平阳郡主定的出嫁日子就这么到来了，这阵子沐小小很少在街上看到平阳郡主，不应该说一次都没有看到过，可能平阳郡主在家中准备婚事吧，总之这样沐小小心情很好。 平阳郡主出嫁也算是今年的一件大事，这嫁妆足足是八十八抬，也符合她郡主的身份，而且其中太后添妆的金玉头面，以及皇后赐下的项圈都是里面夺目的存在。 沐小小作为靖安侯夫人自然也在观礼人的邀请之列，只是考虑到苏家二公子，沐小小还是以身体不适推脱了，只是奉上了一份喜钱和礼物。 第二天王婉之给沐小小送了信儿来，说是婚礼上苏星文全程跟个木头人一样，只要不瞎的都能看出他的不愿意。 “小姐，看来苏二少还惦记着您呢。”翠晴悄声说道。 沐小小面无表情，“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从前之后我跟他也没什么关系。而且他再不愿意，不也娶了平阳郡主。翠晴我跟你说这样的男人是万万不能要的。” 翠晴奇怪地问道：“小姐，这是怎么话说的？” “平阳郡主以为嫁了自己心仪的如意郎君，但殊不知她的如意郎君心里根本没他，甚至因为家里的关系只能被迫接受，这样的人是最没骨气的，而且都准备接受了却还跑来拦咱们府里的马车，可见既没担当还十分鲁莽，并且也没有将我的名节放在心上，所以这苏家二公子不是良人。” 虽说皇帝下了圣旨赐婚，但若是苏星文真的有什么过激反应，苏大学士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会想办法解除这个婚约的，而且皇帝下旨前不会问都不问一句的，要是真的两人、两家都互相看不顺眼，那不是弄出了一对怨偶嘛。 所以说，至少苏家是愿意接受这门婚事的，而苏星文不论他又没有反对，他都没有做什么有效的动作，这在沐小小看来就是，一边想要自己喜欢的，一边又不肯花更多代价推掉家里安排的。 天下间哪里有这种吃着碗里还瞧着锅里的好事？更不用说，他当街拦下威远伯府的马车，就不怕有御史参他们私相授受吗？ 要说原本沐小小对这个苏星文是无感的话，那么在拦马车之后就是厌恶了。 如今平阳郡主嫁了这样的人，怕是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毕竟皇帝能赐婚，难道还能管到人家房里？还能逼着苏星文去睡平阳郡主不成？既然皇帝管不到，那苏大人和他夫人冯氏就更管不到了。 沐小小这番猜测在几日后得到了应验，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说是平阳郡主被苏星文嫌弃，至今都没有圆房，而且从新婚当日苏星文就宿在书房。 可是听到这样消息的沐小小并没有觉得多高兴，而是想着自己最近还是少出门，万一平阳郡主觉得是因为她苏星文才这样，那她还说不清了呢。 田氏见沐小小最近出门的次数锐减，还以为是迟煜帮着说了话，所以一连好多天，陶然苑的丫鬟们都说最近夫人心情很好。 …… 周妈妈一进花厅就看到了迟煜，这还是她第二次见到迟煜，“见过姑爷、小姐。” “周妈妈坐吧。”迟煜知道周妈妈是沐小小生母留下来的婆子，所以格外礼遇。 沐小小见周妈妈没动弹，而是望着自己，便也跟着笑道：“夫君体恤周妈妈，周妈妈就别拘着了。” “谢姑爷、小姐。”说到底周妈妈是沐小小的奴仆，所以两人同时在场的时候，得沐小话才惯用。 “前些日子周妈妈就说王掌柜看好了几处铺子，正好都在城南，可是这铺子定下来了？”沐小小问道。 周妈妈从袖笼里掏出了一叠宣纸，递给了翠晴，这才说道：“王掌柜已经选好了五家铺面，还请小姐过目。” 沐小小接过一看，五间铺子的大小和地段都相差不多，不过其中有两个铺子是有二层楼的，当然价格也要贵一些。 随意翻看了一下，沐小小问道：“王掌柜怎么说？” “王掌柜说那两间带二层楼的都不错，二楼也可以布置成雅间，这样也显得僻静一些，而且这两间铺子周围不远都有茶肆酒楼，其实这两间原本就是酒楼，这是买卖做不下去了才想脱手。” “这两个铺子的东家有什么其他要求吗？”沐小小可是知道，这种酒楼转让大多数都要求留下原本的厨子和伙计的，还有那些酒楼用的家伙事。 “是，他们意思是厨子要带走，但是伙计可以都留下来，若是咱们不要伙计，那解雇的费用需要咱们这边出。至于那些盘子碗什么的都算是添头。” 沐小小想了想说道：“伙计回头让王掌柜挑挑，留下那种伶俐能干的，剩下的就打发了吧，咱们的牌馆也用不上那许多伙计，另外所有盘子碗都处理掉，买上一批新的。对了，让窑厂将咱们牌馆的名字都印在茶杯茶壶上，也算是个宣传的招牌。” “老身都记下了。” “对了，再去请两个会做点心的寻常厨子，这大灶也别浪费了，到时候牌馆每桌都送四样点心和一壶清茶。” 牌馆里打牌当然是按人头缴纳费用的，当然包台子也是可以的，但是这样就比人头费要高了，这送点心、茶水也是个噱头，其实普通的点心批量做起来花费并不高，但是这些点心却能起到大作用。 第109章 送礼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等周妈妈离开，迟煜这才摆弄着桌上的麻将牌说道；“这小小东西就能吸引大批人来玩？” “夫君可别不相信，之前夫君去西郊大营轮值，我特意命工匠制了一副紫檀木的想送于大嫂，如今抛光上漆晾干刚刚完成，不如晚饭之后夫君和我陪着大嫂玩上几局？”沐小小相信，只要是迟煜送去的东西，那田氏肯定会收下，而且只要迟煜在，田氏肯定会认真玩的。 迟煜点点头，“也好，大嫂她平日里不怎么出门，不是绣花就是看书，这日头长了也是无趣的紧，更不用说青儿越来越大了。” “至于这东西的玩法，就等晚饭后我一并交给夫君和大嫂，这样也显得更加公平，万一大嫂输了，怕是要说咱们夫妻二人联手欺负她啦。” 迟煜知道沐小小是在说笑，便也没多言语，他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了，这一百来张小小的牌到底要怎么玩呢？ 晚膳前沐小小还特意遣了翠晴去陶然苑，说是他们会早些过来用晚膳，另外迟煜和她有东西要送给大嫂，希望大嫂那边能准备一个四方的桌子并四把椅子。 田氏虽然对这个要求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想到是迟煜送的，便也就吩咐下去准备着了。 …… 晚膳前两刻钟。 迟煜和沐小小便来到了陶然苑，翠晴跟在他们身后，手上捧着个小箱子，若是那位武朝的穿越太祖这会儿看了，一眼便能看出这小箱子里装的是麻将。 这也是沐小小偷懒了，直接将现代的装麻将的箱子给复刻了过来，这样需要用的时候直接拿出来就好，而且收纳上也十分方便。 到了陶然苑俩人才刚坐下，田氏就问道：“刚才弟妹的丫鬟过来，说是让备下四方桌子，可是小叔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大嫂确实是有有趣的东西，但这东西可不是我找到的，而是璟妍特意命工匠制的，说是送来给大嫂解闷用的。”迟煜说着还偏头瞧了一眼翠晴手上的小箱子。 田氏顺着迟煜的目光看过去，自然也看到了那个四四方方的箱子，只是这会儿箱子是合上的，里面有什么是看不到的。 “弟妹有心了。”田氏似乎想起来了拨给沐小小院子的事情。“对了，前些日子弟妹寻了工匠来，如今就在垂花门外的偏院中，莫不是弟妹当时就是为了制这东西？” “大嫂真是好记性。” 田氏端起一副笑容，“不知是何物？还需要用到方桌？” “大嫂别急，一会儿用了晚膳，我再来解惑。” “小叔你瞧瞧璟妍，还卖起关子了。” 迟煜笑道：“既然是给大嫂送礼物，自然是要给大嫂一个惊喜的，大嫂就容璟妍卖弄一回吧。” 这顿饭吃得倒是其乐融融，只是田氏时不时就抛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沐小小有些尴尬，每每只能会以笑容。 好容易吃完了晚饭，丫鬟们收掉碗盘之后，这才将方桌抬了过来。 沐小小一看桌子便问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忘了跟大嫂说，还需要准备一张棉布，最好是深色的，大小以桌面大小为准。” “这有何难，青琐去取一匹棉布来，裁一块跟这桌子大小一样的。”田氏的好奇心也被调动起来了，所以没等沐小小多说就吩咐了下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四方桌子上就多了一层深灰色的棉布，这棉布其实是给府里小厮裁衣服用的，当然也不是什么小厮都能穿上着灰布衣衫，那得是在府里得脸的小厮才成，比如迟闻青身边的小厮就是一身灰布短打。 “大嫂，这东西需要四个人才能玩，虽说三个人也不妨事但总归是差了点什么，不如让青琐姑娘凑个数吧。”沐小小之所以没说让翠晴来，一来是翠晴是她身边的丫鬟，又不会伺候田氏，这会儿让她来不合适；二来，也是青琐向着田氏，有她在而且还是田氏的上家，这田氏哪怕是玩得不好也不至于总输。 青琐一听沐小小点了自己名字，马上说道：“这……二少爷、夫人和二夫人都是主子，奴婢怎能跟主子一起玩耍。” “牌桌上无大小，更没有什么主子奴婢，如今三缺一，你不来凑数，那这牌局就凑起不来了。” 田氏一想迟煜难得会陪自己玩牌，便也说道：“青琐，二夫人既然这么说了，你就坐下凑个数吧。” 这年头有别的叶子牌，也是几个人可以一起玩的，沐小小跟王婉之她们玩过一次，玩法跟麻将还真的有些许相似之处，只不过叶子牌是要拿在手里的，更像扑克牌。 青琐坐下之后，翠晴将麻将牌都倒在了桌上，然后几个丫鬟开始帮忙洗牌、码牌。 沐小小则在一边进行讲解，“大嫂，这是我才命人制好的四人骨牌，玩法跟叶子牌有些许相似之处，所以学起来很简单的。” 之后，沐小小分别拿出了万、条、筒，跟田氏和迟煜介绍这三个花色的序数牌，以及它代表的意思，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东南西北中发白”这其中字牌。 当然像是“吃”、“碰”、“杠”、“听”、“胡”这些属于也一并教了。 看着桌上几人都还处于半明白半糊涂的状态，沐小道：“咱们现在一边玩一边熟悉规则，前面三把就不算输赢，自然也不算番数和钱，如何？” 接着武安侯府里便响起了熟悉又陌生的搓麻将的声音。 直到亥时，还是迟煜说天色已经很晚了，别耽误了田氏休息，这才散了牌局，但是沐小小看田氏的表情，分明是还没玩够。 “大嫂，这四人骨牌就是我们送给您的礼物，回头您要是乏了、闷了，可以叫上几个丫鬟一起玩玩，打发时间是不错的。” 田氏笑吟吟地看着沐小小，这回的笑容倒是多了几分真心，“弟妹有心了，那这牌我就收起了，真是好久没有玩的这么高兴了。” 迟煜和沐小小回金玉苑的路上，迟煜说道：“这东西确实是消磨时间的利器，但是玩久了怕是也会消磨人的精气神吧。” “夫君，万物万事都要讲究度，用它的人注意克制，那又有什么危害？说白了东西本身没有错的，错在用它的人身上。就好像今日，夫君不也没有沉迷于它吗？” 迟煜点头，“总之，你若是想开这铺子，最好还是想想这点。你看城中的赌坊，没有一个有好名声的，而那些但凡洁身自好的人，也不会去赌坊流连。” “夫君说的是，这方面我会让他们多注意的。”沐小小被迟煜这么一点，也是觉得万一骨牌博弈馆真成了跟赌坊一样的地方，那可就违背了她的初衷了。 得香个法子才行。 第二天，沐小小就跟周妈妈说了这件事，并且让她转发王掌柜。 沐小小可没觉得自己什么都能解决，所以第一时间将问题散了出去。 第110章 馨兰的心事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很快，王掌柜就送来了解决办法。 其实解决办法非常简单，那就是骨牌博弈馆除了收取台面费用和额外点吃食的费用之外，其他的银钱馆内一概不负责。 也就是说，过来玩牌的人想要玩多大的，那是他们自己商量的，甚至不玩钱的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另外，博弈馆还会售卖四人骨牌，这样那些不方便出门或者想在家里玩的人，都可以买回去在家中邀请朋友玩。 这样一来，就完全跟赌坊有了明显的区别。 沐小小一看果然十分合她的心意，马上就决定博弈馆要这么操作了。不过在那之前，她打算带上一副牌回趟威远伯府。 当然给李氏送麻将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张胜通过周妈妈给沐小小送了信儿，他们对赵花农和宁国侯府的人有了更新一步的消息。 张胜说宁国侯府那个跟赵花农见面的神秘人，似乎在宁国侯府的地位很高，因为他回宁国侯府，完全不需要通传，甚至看门的小厮看到他还十分恭敬。 根据宁国侯府的情况来看，沐小小将目标锁定在了宁国侯世子江夏身上，据说这个江夏从小体弱多病，所以整个人身形是比较消瘦的，这一点跟张胜看到的神秘人身材是可以对得上的，而且以江夏的身份，衣服上有掺了金线的图案也是完全合理的。 只是如果这个神秘人是江夏，那他为什么会跟这个赵花农混在一处？难道其中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可是这个事情沐小小除了李氏之外，对谁都不能说，否则她真想去问问王姐姐，自家跟宁国侯府有什么干系。 想到这儿，沐小小忽然有了个想法，既然这麻将牌已经制好了好几副，不如叫王姐姐和吴姐姐来玩耍一番，到时候也可以顺便问问宁国侯府的事情。 打麻将的时候闲聊这在寻常不过了。 只是不能邀请她们来武安侯府，沐小小想了想决定请她们到寻味楼去，正好吃了饭可以晚上几圈。 将两封帖子分别送去了忠勇伯府和轻车都尉府，沐小小这才坐着马车回了威远伯府。 …… 如今五姨娘知秋已经快四个月了，这肚子也是逐渐大了起来，听说知秋最近越发嗜酸，可是把李氏和沐廷山都高兴坏了。 都说酸儿辣女，看来知秋这一胎是儿子无疑了。 沐小小来到如意苑，正碰上知秋在陪李氏说话，看到她进来，知秋马上想起身行礼，不过一旁伺候的王妈妈却按住了她。 “妍姐儿，知秋现在身子重，我就免了她的礼，你不会介意吧？”李氏问道。 别说知秋现在是孕妇，就算她不是孕妇，沐小小也不在意这些，笑道：“当然不会，五姨娘怀着身孕就不要行礼了。” 说着沐小小让翠晴奉上了一箱子麻将牌，然后说道：“这是女儿才鼓捣出来的四人骨牌，母亲平日里都在府中，有了这个玩意儿也好打发时间。” 接着就是支上牌桌，讲解规则。 知秋因为不能久坐，所以开始只说自己在一旁看着，然后让李氏身边的两个丫鬟做了牌搭子。 只是才玩过了四五圈，知秋就有些跃跃欲试，说是自己也想试试看，李氏原本有些怕伤到知秋的肚子，但是反复询问之后，还是让知秋来玩了两把。 一直玩到快晚膳前，这才在沐小小的要求下听了下来。 “母亲，这东西我打算开个铺子，到时候就收一切台免费和吃食茶水的费用，铺子地段也不用太好，我这边已经让王掌柜选了几个。母亲觉得这生意可做得？” 李氏一边随意地翻看着麻将牌，一边点头说道：“做得，做得。这东西确实好玩，不知不觉就玩了这么久，要不是妍姐儿提醒，怕是要误了晚膳。” “那母亲可愿意入股？” 这才是沐小小真正的目的，她之后一旦离开了，指甲油和BB霜的生意肯定是做不下去了，而二舅舅现在还肯跟威远伯府有来往，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康家大小姐早逝这件事，康适到现在还觉得是沐廷山没照顾好他姐姐。 若是沐小小离开了，想来康家跟威远伯府的关系也就断了，但是好歹在这里生活了一阵子，沐小小也不想伯府衰败的太快，所以想着这个营生不如就给伯府。 虽然收入不算特别多，但是这可是长线的收入，而且再加上售卖麻将的收入，想来生意不会太差的。 李氏没想到沐小小竟然提出让她入股，要知道之前的“清丽雅室”她说了好几次，沐小小就是不松口。 “这……合适吗？”李氏还有些矜持。 “这东西我一个女子来经营不太妥当，还是伯府来牵头更好，而且投入并不算太大，想来府里是可以挪出这部分银两的。” 李氏一脸的欣慰，“都说女儿贴心，如今母亲可是体会到这句话了。” “对了，馨芸的婚期定下来了吗？”沐小小实在是不想陪李氏煽情，只能转移了话题。 “幸好那位杜公子，咱们早早就给了帮扶，如今他殿选出众，陛下已经封了从八品的儒林郎，虽然官职低一些，但是只要能外放去好一些的地方，到时候伯府在运作一下，等到回京就可以升上一两级。婚期定在了明年开春，这也是馨芸自己的意思。” 沐小小点点头，殿选出众说明这人不是个死读书的脑袋，至于其他方面的人品，只看他没有背信弃义，就说明尚算不错。 至于馨芸要求明年出嫁，想来也是怕别人觉得她太上杆子了，这馨芸在外头最是要面子了。 李氏又说道：“馨芸婚事算是了了，但是这馨兰也是让人发愁。” “母亲，此话怎讲？” “之前我让媒婆去寻了几家不错的小郎君，然后绘制了图册交给了春姨娘，结果几日过去了，春姨娘也没给个信儿。我想着这馨兰虽然是庶出但总归也是伯府里的小姐，便抽空去了一趟汀兰院，结果馨兰居然说自己不想嫁人。”李氏说到这儿，有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妍姐儿你说。哪里有姑娘不嫁人的道理？难道她想出家当尼姑不成？” “母亲别生气，馨兰这丫头心思重，正好这会儿离晚上还有些时间，我去一趟汀兰院，问问馨兰到底是怎么想的。” “也好，馨芸和馨兰素来跟你亲近。” 沐小小刚到汀兰院就碰到了春露，看样子是要往外走，不知是要做什么去。 “见过大小姐。”春露一看是沐璟妍赶忙行礼。 “起来吧，你家小姐可在？” 不过一句寻常的问话，春露却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道：“三小姐，应该在春姨娘房里。” “什么叫应该？你不是馨兰身边的大丫鬟吗？” “奴婢正要去取晚膳，所以没跟在三小姐身边。” 第111章 安排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皱眉，按理说取晚膳这样的事情，根本轮不到大丫鬟，这春露却巴巴的要过去，听起来就很奇怪。 不过这春露毕竟是沐馨兰身边的丫鬟，沐小小也没打算多说，只略微敲打了一句，“你既然是三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就该时时伺候在身边。行了，你先去忙吧。” 春露告了声罪，然后起身就朝着院外去了。 “小姐，奴婢看这春露不像个妥当的人儿，还是从前的如香更好些。”翠晴小声说道。 沐小小点点头，“如香被罚已经有好些日子了，实在不成回头我去跟母亲讨个恩典吧。” 刚才院子里一通对话，沐馨兰已经知道她大姐过来了，所以不等沐小小到春姨娘房里，她就出来迎接了。 待两人在沐馨兰自己闺房的外间坐下，沐小小这才说道：“馨兰，我听母亲说你不想嫁人，可是有什么心事？若是有心仪的人选，不妨告诉母亲，也好让母亲去帮着问问。” “大姐，我没有心仪的人，也不是有心事，就是……就是不想嫁人。”沐馨兰说话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听起啦就是有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 “馨兰，是不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沐馨兰扯出一个笑容，“大姐没有人给我受，只是我想着嫁人之后就不能时时陪着春姨娘，所以才不想嫁人。” “你这傻丫头，你若是嫁得好了，邀请春姨娘过去小住都不是问题。” “那若是嫁的不好呢？二姐运气算是好的，杜公子争气得了从八品的官职，可若是运气不好……” 是啊，若是沐馨芸运气不好，如今的杜明诚还只是个秀才，而且还是一穷二白的秀才，三年后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举人，毕竟白发秀才也是非常多的。 沐小小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迟煜，然后她猛然间想到，迟煜的下属肯定有很多都是单身狗，虽然是出身行伍，但是只要她这个大姐在，想来馨兰嫁过去也不会吃亏的。 “馨兰，你姐夫手下有不少将官都还尚未婚配，你若是不嫌弃他们的出身，大姐可以帮你保这个媒。” 沐馨兰显然有些心动，但仍旧忐忑地问道：“会不会太麻烦大姐了？” “怎么会，你只要同意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到时候在将人调到京城的衙门，也就免了外出打仗的危险，你看这样如何？” 沐馨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那等会儿我去跟母亲说一下，想来母亲是不会反对的。”沐小小心想，李氏巴不得家里跟迟煜那边有更多联系，肯定是不会反对这个提议的。 “那就多谢大姐了。” “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谢不谢的。对了，春露伺候你伺候的如何？” 沐馨兰抬头看着沐小小，“大姐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三妹可千万别介意，我觉得这春露比如香差得多，对你似乎也不上心伺候。” “春露是母亲从前拨给春姨娘使唤的，后来春姨娘将春露给了我，如香在的时候她是二等丫鬟。” 嗯？ 沐小小一听这话，稍微一琢磨就觉得不对劲。 如果春露是李氏给春姨娘的，那可能是李氏放在汀兰院的眼线，只是这做眼线的也不能如此嚣张吧，完全不顾主子，想出院子就出院子，问起事情来一问三不知。 而且如香从前是一等丫鬟，春露是二等丫鬟，如香被罚这么看来是春露得了最大的好处。 “行，我知道了，你且安心等着。” 沐小小已经有了主意，这话沐馨兰说不合适，但是她说就没那么多顾及了，而且本就是春露自己伺候的不得当，李氏刚得了麻将馆的营生，想来现在轻易也不会驳了她的小要求。 …… 如意苑。 “母亲，馨兰那边我已经问过了，就是女儿家心态，怕未来的夫君不好，所以这才说不嫁人。” 李氏脸上闪过一丝温怒，“馨兰这丫头，难道我给她选的夫君不好吗？” “母亲别生气，从前我刚被指婚的时候，我也是心情极为忐忑的，当初的馨芸不也是如此嘛。我想了一下，夫君手下有很多将官尚未婚配，不如我跟夫君说一说，然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这……能行吗？”李氏的表情分明是十分意动。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我就是先问问，就算不成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李氏满脸堆笑，“好好好，还是妍姐儿最向着家里。” “只是，刚才我去汀兰院，看到春露我问她三小姐在哪儿，她一个贴身丫鬟居然不知道自家主子在什么地方，居然说馨兰应该是在春姨娘屋里。母亲，我觉得这样的丫鬟，着实不适合在馨兰身边当一等丫鬟。” “春露竟然如此怠慢馨兰？” “可是不是嘛，这还是我看到了，若是我没看到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所以我想跟母亲求个恩典。” “你说。” “如香从前是有错，但是也不完全怪她，她被罚已经大半年了，想来也知道错了，不如让她回馨兰身边伺候吧。” 李氏有些为难，“这……若是将如香送回馨兰身边，这府里的丫鬟婆子怕是会觉得犯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敢这么议论，母亲直接责罚就好。” 沐小小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李氏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不过她却没有调走春露，而是将如香和春露都弄成了二等丫鬟。 …… 春露知道这个消息已经快气死了，她找了王妈妈好几次，但是王妈妈就见了她一回。 “你还有脸来求夫人？夫人是怎么交代的？难道真以为自己当了一等丫鬟就是主子了不成？平日里你不上心也就罢了，这回偏偏被大小姐看见，大小姐亲自开口，夫人自然要听上一听的。”王妈妈一脸的嫌弃。 春露有些委屈地说道：“可是，可是奴婢也是替夫人办事啊。” “住嘴！你再大点声，是怕全府的人都听不见吗？” “求王妈妈跟夫人说说吧，现在如香回来了，奴婢连三小姐的房间都进不得，已经成了汀兰院的笑柄了。” “没用的东西。罢了，回头我跟夫人说说，看能不能调你去少爷哪儿伺候。” 春露面上有些为难，“王妈妈，能不能让我去五姨娘那伺候啊？” 王妈妈笑了，“你倒是会挑地方，你当伯府是菜市场吗？容你挑挑拣拣？” “不不不，王妈妈我愿意去少爷那，还请王妈妈在夫人面前美言。” 之后没多久，春露就被李氏调去了大少爷哪儿，这个大少爷就是从三房过继来的沐景真。 可惜，春露到了大少爷身边也只能做些杂事，近身的事情依旧轮不到她，后来她竟然将目标放在了沐廷山身上，没多久竟然爬了床，这可是把李氏给气了个半死。 而汀兰院那边没了春露这个眼线，似乎春姨娘和馨兰的日子也松快了许多。 第112章 姐妹茶会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一转眼时间已经到了十月中。 沐小小早早地就来到了寻味阁二楼的雅间，今天难得王姐姐和吴姐姐都有空，三人约好了来寻味阁吃茶闲聊。 作为活动发起者的沐小小，自然是要先到的，除了点上茶水和点心之外，沐小小还从家里带了一些吃食来。 这些吃食都是给骨牌博弈馆用的，今日带来也算是让两位姐姐先品尝一下，给点意见。 “妍妹妹已经来了？咱们两个做姐姐的竟然还迟了。”王婉之一进雅间的门，就笑着说道。 吴丹雪在王婉之身侧，看着清瘦了不少，人也不似从前那般活泼，但是眼睛里的神采还是极为灵动的，“让妍妹妹久等了。” “我也是刚到，两位姐姐快坐。”沐小小起身招呼着王婉之和吴丹雪入座。 几人都坐定之后，沐小小才说道：“吴姐姐许久不见都清瘦了。” 吴丹雪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叹了口气说道：“若不是王姐姐帮忙，怕是我都不能跟你们见面了。” 沐小小点点头没多问，事情之前王婉之已经跟她说过了，如今也没必要揭吴丹雪的伤疤，想来经过这一次，她对待这些事情会更加慎重了。 王婉之拍了拍吴丹雪的手，略作安慰：“你说的哪里话，我们几个自小就玩在一处，你出了事难道让我和妍妹妹袖手旁观不成？” “我也是没想到吴倩雪和李姨娘既然起了那样的心思，你们是不知道，我母亲将这事情告诉父亲之后，他还有些不相信呢。” 沐小小心说她爹虽然也渣，但是对待她这个嫡出的女儿还是不错的，至少在伯府里没有任何一个孩子能越过她去，当然这是不是因为有康家的缘故，就是另外一说了。 “吴姐姐，那伯父就不责罚她们母女一二吗？”沐小小觉得这简直是渣到家了。 “最终我母亲发了狠，父亲也就是让吴倩雪和李姨娘这阵子不许随意离开院子，旁的也就没什么了。” 王婉之说道：“算了，她们这次没得逞也就没有下次了。妍妹妹你怕是还不知道，丹雪跟太史令家的公子定亲了。” 这个沐小小还真是不知道，她原本还在奇怪，好好的吴倩雪为什么要这么陷害吴丹雪，如今看来难不成是为了这门亲事？ “王姐姐，难道吴倩雪和李姨娘是为了这门亲事，才要害吴姐姐的？” 吴丹雪点点头，王婉之在一旁说道：“那母女俩的眼皮子也就只有这么一丁点儿浅，就是看上了丹雪的婚事，这才有了那么一出闹剧。不过如今婚事定下来了，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沐小小见吴丹雪有些微微脸红，马上道了声“恭喜吴姐姐”。 “王姐姐就知道打趣我，谁不知道你跟程哥哥早就定下了婚约，只等程哥哥回京就要择日完婚呢。” 听吴丹雪这么一说，来自沐璟妍的记忆浮现了上来，王婉之有个青梅竹马，姓程名昊之，是三年前的探花郎。 要知道在古代，探花郎的才学肯定是不差，但这容貌绝对“三鼎甲”中最俊朗的，否则也当不得探花这个称谓。 要说人人都喜欢容貌好看的，皇帝也不例外，这不程昊之没多久就被外放去了江南道的桐庐县。 桐庐县是个富庶的地方，在那里当父母官很容易就取得成绩，如今算起来，这程昊之外放已经快三年了。 武朝每三年有一次官员考核，能者上庸者下，所以吴丹雪才说只等程昊之回京，王姐姐就要嫁人了。 王婉之也露出了小女儿家的羞怯，“考核结果还没下来呢，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回京。” “程哥哥那么聪慧，肯定没问题的。对了，程哥哥知道王姐姐爱看话本，从江南那边搜罗了好多，王姐姐什么时候看完了也拿给妹妹看看呀。”吴丹雪打趣道。 “就知道你惦记着我那些话本，这不我今天都带来了。”说着王婉之就从丫鬟手里接过了一本线装书。 书皮是没什么特点的深蓝色，上书三个大字《鸳鸯佩》。 王婉之将书放在吴丹雪手里，“喏，这本是我觉得写得最好的，就是结局不令人满意，最终也是劳燕分飞。” 沐小小对话本没什么兴趣，毕竟现代上天入地横推诸天什么的都不在话下，而古代的话本大多都是言情，而且有七成都是悲剧结尾，她是着实不爱看。 吴丹雪也没客气听王婉之说这书不错，马上就翻开了。 王婉之摇了摇头，“丹雪你回去再看，这回你什么时候看够了再还给我，这书写得情真意切，而且最上面的扉页，还有一枚鸳鸯玉佩的图样，是书里公子和小姐的定情信物呢。” 吴丹雪更忍不住了，一边说着“那我就看看这个玉佩什么样子”，一边将书翻到了扉页。 整个扉页上就只有一枚玉佩，玉佩造型是一对鸳鸯，而且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鸳鸯的脖子上，有一抹红色。 王婉之指着扉页说道：“你看这玉佩画的都如此逼真，而且作者说这玉佩天生有一抹红色，所以才尤为特别。” 沐小小也好奇地探过头去观瞧，这一看她忽然感觉书上的玉佩怎么有些眼熟。 那边吴丹雪还在感叹这个玉佩很传神，而这边沐小小则在记忆中搜寻关于这玉佩的事情。 这也是沐小小作为位面商人的一个小小的福利，因为她是可以查阅原主所有记忆的，也就是说哪怕是原主留存于潜意识的记忆，她也是可以翻阅的。 简单点儿来说就是，比如我们很少能记住三岁前的记忆，但是并不代表三岁前的记忆就不存在了，弗洛伊德最早对此进行了解释，他认为我们的大脑并非是忘记了这些事，而是把这些早期的记忆存进了大脑的另一个地方，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潜意识。 平时的时候我们是很难去查看自己的潜意识的，但是沐小小就有了这个能力。 所以她很快在沐璟妍小时候的记忆中找到了这段记忆。 那是沐璟妍很小的时候，当时李氏刚刚入府，因为沐璟妍还小所以沐廷山将她交给了李氏来抚养。 李氏那会儿对沐璟妍并不算上心，当然一应吃穿用度都是安排好的，只是她本人对这个小小的丫头没什么太多的关爱，而是总拿着一枚玉佩发呆。 后来时间长了，李氏才将玉佩收了起来，从那之后沐璟妍就再也没见过这个东西了。 但是她记得这个玉佩是个鸳鸯的图案，而且居然这么巧，李氏的那个鸳鸯脖子上也是有一点红色。 难道这是巧合？ 沐小小心下疑惑，不由得出声道：“听王姐姐说的我都想看这个话本了。” 吴丹雪将话本往沐小小面前一放，“难得妍妹妹也想看，那就让妍妹妹先看吧，想来王姐姐是不会介意的。” 第113章 话本鸳鸯佩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王婉之心想也许沐小小婚后有些无聊，那看看话本打发一下时间也是不错的。 “那就妍妹妹先看吧，回头我再送几本到丹雪那儿。” “那我就先谢谢王姐姐啦。”吴丹雪还假装要起身行礼，惹得王婉之去掐她腰间的痒痒肉。 沐小小一看气氛还挺不错的，便假装无意地说道：“前些日子我的丫鬟，竟然在街上看到了宁国侯府的世子，而且那条街都是普通人家，也不知道他去那边干什么。说起来宁国侯府似乎跟我家还有些渊源，只可惜母亲了解的不多。” “这个我倒是听父亲说起过，当年老威远伯，也就是妍妹妹你的祖父，征讨蛮族的时候，就是宁国侯监军，只不过那场仗蛮族突袭了中军大帐，导致宁国侯受伤，听我爹说，当时宁国侯回京的时候都是被抬回来的。” 沐小小捂着嘴巴，吃惊地问道：“这么说宁国侯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否则也不会人还不走动就给送回京城。” 王婉之点点头，“嗯，但是具体伤势有多重我爹没提起过，想来肯定是不轻。而且后来宁国侯就再没离开过京城，但是陛下的恩典倒是不少。” 知道了这些，沐小小便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调查了，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让丫鬟把麻将给拿了出来。 “两位姐姐，这是我才弄出来的小玩意儿，我自觉还挺好玩的，今日带来给两位姐姐赏玩。” 沐小小这次带来的是两副玉石质地的麻将，用的是淡青色的玉髓，一个个做的小巧精致，正适合女性使用。 “这东西要怎么玩？”王婉之拿起一枚看了看才问道。 雅间里是有四方桌子的，所以沐小小就把麻将倒了上去，然后让翠晴来凑个数，给王姐姐和吴姐姐讲解起麻将的玩法。 果然，这麻将不愧是古往今来最广泛受人们喜爱的博弈游戏，只要认识麻将上的字就可以开始玩，比起围棋那些更加亲民。 了解了规则之后，王婉之和吴丹雪有些跃跃欲试，所以这吃茶闲聊的姐妹聚会，就成了麻将牌局。 一直玩到日头都有些西斜了，沐小小才说：“两位姐姐今日不如就到这儿吧，我给你们每人都准备了一副，你们回去也可以找丫鬟来一起玩。” 吴丹雪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嘴里却说着：“妍妹妹你这个四人骨牌可真是好玩，我都有些停不下来了呢，等我回家孝敬给母亲她一准喜欢。” 沐小小也笑道：“这副是给你的，回头我再送一副紫檀木的给伯母，你就先留着吧。” “那我可不客气了啊。” …… 翌日。 沐小小吩咐小厮给周妈妈送了信儿，刚过了晌午周妈妈就来了。 “周妈妈，我打听到祖父当年跟宁国侯有旧，当年宁国侯是祖父军中的监军，但是因为蛮族突袭大营，导致宁国侯受伤，此时你有印象吗？” 周妈妈是跟着沐小小的生母到伯府的，按理说这事情她应该也有些了解。 果然，周妈妈想了想说道：“老身记得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当时宁国侯伤的不轻，所以老伯爷特意请旨，让宁国侯回京养伤。” “如此看来，会不会是宁国侯世子觉得他父亲的伤是祖父造成的，所以才会怨怼咱们伯府？” “也许有这个可能，但是老身不明白，这事情都过去二十五、六年了，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是前些年呢？” 沐小小心说也是啊，而且受伤的是宁国侯，为什么宁国侯自己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宁国侯世子不忿呢？ “这样吧，先让张胜他们从这条线来查查看，注意别走漏了风声，宁肯什么都查不到，也不能让对方发觉。” “老身明白，会交代下去的。” 沐小小偏头吩咐道：“翠晴，你去将那本从王姐姐哪儿借来的话本拿出来。” “是。” 不一会儿，翠晴就将那本《鸳鸯佩》的话本给拿到了沐小小面前。 “周妈妈，你来看看。”沐小小翻开书的扉页，露出了上边的玉佩图案，“这个图案我记得李氏似乎有个一样的，你有见过吗？” 周妈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摇着头说道：“老身没见过这个玉佩。小姐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李氏刚入府不久，我记得她有个差不多的，但是记不清了，所以才想问问周妈妈。也许是我记差了吧。” 周妈妈恭敬地说道：“小姐，这话本上的东西大多都是杜撰的，您可千万别想太多。” 等周妈妈离开后，沐小小继续翻看着这个话本。不得不说这话本里的故事，确实符合这个朝代闺阁小姐的口味。 故事内容很简单，就是讲的一个大家的小姐，外出偶遇了一位才子，然后两人花前月下交换定情之物，就这么私定终身了。但是天不遂人愿，小姐的家里嫌弃才子只有秀才功名，所以棒打鸳鸯，将小姐定给了高门大户做夫人。 可是这会儿小姐已经跟才子偷尝了禁果，结果珠胎暗结，直到六七个月才被发现，原本小姐以为这样家里就会同意她跟才子在一起，可没成想家里是铁了心让她去攀附权贵，竟然将早产的孩子直接给送了人，还说若是小姐不嫁，便要将孩子和才子一并溺死，如此小姐才含泪上了花轿。 可惜才子被小姐的兄弟打断了一条腿，也没办法再留在县城里，只好远走他乡孤苦一生。直到才子临死的时候都还在寻找他跟小姐的骨肉。而小姐多年后得知才子客死他乡，便也在一个夜晚悬梁自尽了。 最终天上的神仙可怜这对苦命的鸳鸯，以二人的鸳鸯佩作为纽带，将两人化作了一对戏水的鸳鸯，让他们能再续前缘。 沐小小看完就觉得这话本不止很扯淡，而且结局也是让人无语。 古代人不知道，这鸳鸯其实是最薄情的鸟儿，平时看着都是成双成对的，但是只要其中死了任何一只，另外一只鸳鸯都会马上找个新的。 不过，这话本看完，沐小小倒是开了一个奇怪的脑洞。 如果李氏真有一块这样的玉佩，难道话本里的小姐是她？ 沐小小被自己的猜测给震惊了，不得不说她都觉得自己的脑洞是真的大。如果李氏不是完璧之身，旁人不知道难道她爹还不知道吗？ 要知道这年头，新婚之夜的喜帕都要存起来，那作为新郎官的沐廷山肯定是看到了的。 但是沐小小转念一想，万一她爹新婚之夜喝得比较醉呢？她爹的酒量不算太好，要是喝多了怕是李氏到底有没有落红，她爹自己也搞不清楚吧？ 要是李氏像迟煜那样，弄破了手指抹在喜帕上，那谁也不知道啊。 想到这儿，沐小小翻到一下这话本的书封，上面除了书名之外，还有作者的名字落在右下角。 孟蟾光，话本作者。 第114章 选中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这名字沐小小一看就猜到是化名，但是能成书印刷出版，肯定得有书局参与其中。 按照王婉之说的，这话本是她的程哥哥在江南采购的，那么这位孟蟾光肯定是在江南。 如此看来，沐小小又要给自家舅舅写信了，拜托他帮忙查查看这位孟蟾光是何许人也。 要是真如沐小小想的那般，她怕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 转眼到了迟煜休沐轮值的日子。 沐小小可没忘记她答应沐馨兰的事情，所以一早就命丫鬟在垂花门哪儿守着。毕竟这事儿，她不想当着田氏的面说。 田氏得了沐小小给的麻将之后，似乎心情好了许多，也不总是针对沐小小了，当然也是没时间针对了，每次沐小小经过陶然苑都能听到里边正在搓麻将的声音，看来这东西是真的合田氏的心意。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迟煜一进花厅就看到沐小小望着桌上的茶水在发呆。 沐小小赶紧挂上一副笑容说道：“前些日子我回了一趟娘家，母亲说三妹的婚事还没着落，这三妹的年岁也不小了，我想着夫君账下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迟煜愣了一下，但是马上说道：“你是说尚未婚配的吧？” “没错。三妹妹是庶出，又不得父亲喜爱，这婚事自然是有些艰难，所以我想着若是夫君账下有合适的人，三妹嫁过去想必也不会被欺负了去。” “尚未婚配的将官倒是不少，但是他们大多都是粗人，而且年纪也都跟我差不多，三妹怕是还不到十五吧？” 沐小小心说，要是她这边不成，还不知道李氏要给沐馨兰挑什么样的人呢，只是这话说出来不好听，而且也没有在夫君面前说娘家不是的。 “我既然跟夫君开了口，自然是先问过了三妹意见的，而且只是初步的相看，就算不成也不打紧。” 迟煜点点头，“那这样吧，回头我让徐礼将合适人的名册和资料给你。” 徐礼是迟煜的亲兵小队队长，算是迟煜最大的心腹了，可见迟煜还是比较重视这件事的。 沐小小笑道：“那就多谢夫君了。” …… 不到五天，迟煜就将一个小册子交给了沐小小。 “合适的人都在这里了，这十几个都是我挑选过的，那些年纪太大、有残疾或是重伤不便的，我都剔除掉了，剩下这些人品方面都过得去，只是识字的不多，具体的情况都列在里头了。” 沐小小没有马上翻看，而是将册子推了回去并说道：“若是三妹真有看中的，怕是希望他能留京，若是这里有夫君特别重要的部下，还是也一并去掉吧。” 迟煜想了想，没有拿册子，“战场上刀剑无眼，指不定哪天人就没了，若是真能留京的，也是他们的造化。” “那要是真的选中了夫君得意的部下，夫君可不许反悔。”沐小小知道迟煜想来说一不二，他说出来的话是不会收回去的，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打趣罢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看看他们谁有这个运气，能做伯府的乘龙快婿。” 沐小小点点头，心说这迟煜对待部下是真的不错，难怪一个个都十分忠心。 既然得了这册子，沐小小第二天就回了一趟娘家，将册子交给了李氏，当然因为玉佩的事情，她也多临摹了一份交给了沐馨兰。 李氏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表示一定会好好帮沐馨兰选选。沐馨兰得了册子说是想让春姨娘也看看，李氏心里不愿意，这脸上自然就表现了出来。 不过，沐小小想着，这事儿还是尽量让沐馨兰自己愿意才好，便帮着说了几句，李氏见沐小小给沐馨兰帮腔，最后还是捏着鼻子同意了。但是很快她就说自己有些乏累，这送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沐小小心说自己拨了李氏的面子，李氏既然要送客，那她也就不多留了。 结果，回武安侯府的路上，竟然碰到了许久未见的平阳郡主。 “沐璟妍，你给我站住。”平阳郡主掀开马车的窗帘，朝着沐小小的马车喊道。 车夫碍于平阳郡主的身份，只能拉停了马车，使得沐小小的马车跟平阳郡主的马车交错平行停靠在了路中间。 沐小小知道自己不露面是别想走的，只得也掀开了马车窗帘说道：“未能给郡主见礼，望郡主见谅，不知郡主有何事找我？” 平阳郡主如今梳着妇人的发饰，衣服虽然不再是张扬的全身大红色，但是鬓边的红红色牡丹花倒是极为夺目，“沐璟妍，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我如今才是苏府的二少奶奶。” “那就恭喜平阳郡主了。”沐小小觉得这平阳郡主的性子怎么越发像小孩儿了。 “你不要在哪里阴阳怪气的，事实证明最终星文哥哥是我的。” 沐小小露出一个微笑：“平阳郡主，我是真心实意恭喜你的，另外您的夫君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已经是靖安侯夫人了，还望郡主慎言。” “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就好。”平阳郡主不再多言，撂下窗帘吩咐车夫离开。 这边的沐小小也是松了口气，只希望以后都不要在街上撞到平阳郡主。 …… 在两个二层铺面装修的时候，沐馨兰给沐小小送了信儿，说是自己已经选好了人，是一位叫樊城的。 迟煜一听娘子的三妹选中的竟然是樊城，不由得有些哑然失笑。 “夫君你笑什么？”沐小小不明所以。 “我是觉得三妹的眼光不错，这樊城跟着我也有七八年了，长相英武、为人踏实，军中不少人都想将自家妹子嫁给他呢，只是他家里有几个弟弟妹妹，条件差了些，他因为不想拖累人家，这才一直没有婚配。” 沐小小点点头，这些信息册子里肯定都是写了的，但是沐馨兰还是选中了这个人，看来是看中他的人品了，至于他家里条件差，对于伯府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伯府虽然有些衰败，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她也打算要帮扶两个妹妹的。 不过沐小小仍旧有疑问，“在军中七八年，又得夫君看中，想必军功应该累积了不少，但为何如今还只是个百夫长？” “唉，他出身到底是差了些，而且军中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一人就能说得算的。”迟煜看起来神情有些无奈。 沐小小心想也对，先不说迟煜这个大将军只是个虚衔，只有在外打仗的时候才有实际用途，只说这军中的监军就是一股不能小觑的势力。 若是打仗的时候，迟煜的权利还大一些，但现在军队归营，想要提拔个人也是不容易的，就是这个百夫长还是这次得胜回朝，才晋升上来的。 “若是三妹有意樊城，那我可以试试安排樊城去靠武举，说不准能混个出身，这样也好留京。” 第115章 搬家（祝大家儿童节快乐）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先不慌，夫君可否请那樊城过府？我想先看看这人。”沐小小没好意思说，这画像跟人差别真是十万八千里，她手上有一副生母的画像，跟原主记忆里的不能说是一模一样，也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迟煜很痛快地就同意了，还说道：“正好，之前婚礼他们都还没见过你，不如等过段时间咱们搬去靖安侯府，我请他们到府里聚一聚，正好顺便你就能见到人了。” 等等，沐小小发现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搬家？ “夫君靖安侯府修葺完成了？” “嗯，前两日我去瞧了瞧，工部的差役说再有五六日就能完成了，到时候如果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再去找他们便是。” “那夫君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沐小小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就月底吧，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正好在新府邸里过年，也算是暖暖房了。” 沐小小点点头，旋即又有些担心地问道：“可是大嫂那边……” “大嫂那边我去说吧。” 说真的，若不是沐小小跟迟煜没什么感情基础，在古代像是迟煜这样通情达理的夫君真是难得，更何况迟煜还不好女色，别说姨娘了通房丫鬟都没一个，可以说是标准的洁身自好好青年了。 晚膳的时候，迟煜跟田氏说了靖安侯府修葺完毕的事情，田氏的脸色果然如沐小小想的那样难看了起来。 “小叔，你看明明就是一家人还非要分两个府邸，从前你在外打仗，这府里就只有我和青儿，逢年过节都是冷冷清清的，难得你班师回朝，这才不过半年多，就要分府别居。”田氏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水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沐小小早就知道田氏不会这么轻易松口的，所以迟煜说自己来说这件事的时候，沐小小根本就没有要揽过来的意思。 “大嫂，这里毕竟是武安侯府，陛下赐了府邸，先前因为没修葺好，我和璟妍住在这里还没什么，如今已经修葺完毕，若是我们再不搬过去，我怕陛下心里有什么。” 这话可就是迟煜在胡诌了，陛下哪里有空去管一个臣子搬不搬家的事儿，当然若是有人参奏那另当别论。 但是田氏哪里懂得这些，忙问：“我倒是没想到这些。唉，我一个深宅妇人确实不如小叔想的周道，但是眼瞅着就快要过年了，就不能年后再说吗？” 沐小小觉得自己也不能完全不说话，便接道：“大嫂，这年节下事务不少，像是夫君帐下的一些将官，我们想请他们过府聚一聚，若是在武安侯府操办，也是担心搅扰了大嫂的清静。而且新年新气象，我们搬过去了也可以时常走动，大嫂也该时不时出门转转。” 田氏看迟煜的样子，终于没有再说什么，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这迟煜肯定是铁了心要搬了。 不过田氏转念想到，难道这弟妹送自己四人骨牌就是为了这一天吗？田氏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看向沐小小的眼神越发不善。 搬家的日子定在了十日之后，田氏还想说让迟煜在武安侯府多住几天，但迟煜以快过年了事情多为由，婉转的拒绝了。 这边沐小小也送信去了威远伯府，说是十日之后会搬到靖安侯府，也算是她正是成为靖安侯夫人，做一家主母了。 …… 十日后。 迟煜和沐小小的家当其实并不多，其中大多都是沐小小带来的嫁妆，而迟煜常年不在京城，除了一些兵书和兵器之外，大件的东西一概没有。 搬家的事情迟煜直接叫了自己的亲兵来帮忙，十几号壮小伙子不到一个时辰就将东西全都装了车，然后来到了两条街外的靖安侯府。 看着靖安侯府的大红色牌匾，跟迟煜并肩踏入了靖安侯府的大门。 一直忙活到申时三刻，所有的家具和物件才都拼装安置好。 昨天晚上，沐小小就跟迟煜说了，说是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正好他的亲兵来帮忙搬家，不如就一起用个晚膳。 一方面沐小小可以尽快看看那位樊城樊百户，另一方面这样也更加自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种事情迟煜自然是同意了，所以待忙活的差不多了，沐小小就吩咐了翠晴去大灶上盯着，多出一些荤菜，分量一定要足，都是壮小伙子肯定都能吃，可别让谁吃不饱再饿着回去。 当然酒水就没有准备，这些亲兵也都是迟煜跟兵部申请才能出营的，晚上亥时前是要回到西郊大营的，所以饮酒就免了。 在搬家时，迟煜已经悄悄给沐小小指过了，哪个人是樊城，这小半天观察下来，沐小小发现这个樊城果然脑袋灵光，不是那种一味蛮干的人，而且性格热情，笑起来极有感染力。 沐小小不由得在心里点点头，她家三妹就是性子太沉闷了，有个这样夫君也许能互补一番。 晚上一共摆了三桌，亲兵们分散落座其中两桌，至于主桌只有迟煜和沐小小两人，原本迟煜是说要跟大家坐在一起的，但还是徐礼说今日与平时不同，乔迁之喜作为主家的当然要上座。 这才有了今天的三桌酒席，不过中途迟煜就已经去跟他的秦兵们混在一处了，沐小小看着他们，心里感慨，果然是过命的关系，不是兄弟也胜似兄弟了。 戌时迟煜的亲兵们离开了靖安侯府，热闹的一天算是结束了。 …… 搬家之后，沐小小就是名副其实的当家主母，这府里的一应事务都由她说了算。 不过如今府里的人员不多，除了她的一些丫鬟和从威远伯府带来的小厮之外，就是迟煜安排的护院了，硕大的靖安侯府竟然显得有些空旷。 沐小小同样在大门旁的后罩房划出了一个院子，让刘氏兄弟继续在哪儿制作麻将牌，不过这一次她特意安排了一个小厮随时待命，只要刘氏兄弟有什么需求都会第一时间反馈到沐小小这里。 这样让麻将牌的生产速度提升了不少，勉强算是在博弈馆装修完毕之前，弄出了五十副麻将牌。 这五十副麻将牌除了两家店里各需要十五副之外，剩下的二十副就是拿来售卖的了，不过沐小小还去牙行请了个文书，专门帮着写麻将牌的玩法册子。 忙忙碌碌的，一年又过去了，这已经沐小小来到武朝接近第三个年头了。 年节里，沐廷山和李氏带着馨芸、馨兰来靖安侯府做客，也算是来看看女儿。二老由迟煜陪着，沐小小则是带了二妹和三妹在院子里坐了下来。 三妹说是内急，沐小小便让玉珠陪着她去出恭，而这边沐馨芸则是说起了一件沐小小万万没想到的事儿。 “大姐姐，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这还是沐馨芸第一次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沐小小不由得有些奇怪，“什么事儿啊？都是亲姐妹，有什么就说。” 第116章 陈年旧事（祝大家儿童节快乐）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大姐姐还记得年前馨兰说是不嫁人那回吗？” 沐小小点点头，“记得，不是说馨兰担心对方不是良人嘛。” “其实母亲不让府里的人告诉您，是父亲想让馨兰去给兵部侍郎的公子做姨娘，馨兰不愿意才说了不嫁人的话。” “啊？”沐小小极为吃惊，她真是没想到沐廷山居然要送自己的女儿去给人做小，虽然馨兰是庶出，但她好歹也是伯府的小姐，给人做小简直不像话。 只是沐小小这话也不能说出口，在古代没有儿女光天化日数落父母的，哪怕是父母犯了谋逆的大罪，儿女去告发，都要先挨上二十板子，这叫子告父。 沐小小记得，在现代的云梦睡虎地有秦墓出土的竹简《法律答问》中有讲：“子告父母、臣妾告主，非公室告，勿听。” 意思就是，子告父母、奴仆告主人，不但不受理，而且还得治罪，别人再告，也不受理。而武朝有了一些变动，虽然府尹或县丞不会不理，但是依律也是要责罚的。 “我说怎么馨兰突然就说不嫁人了，可是父亲是怎么改了主意的？按理说父亲能说出来，怕是就已经打定主意了的。”沐小小奇怪地问道。 沐馨芸小声说：“是母亲劝住了父亲，但是也惹得父亲不快，要不是有五姨娘求情，母亲在府里怕是要没脸了。” 沐小小听了更加疑惑，按理说这种事情跟李氏又没什么关系，李氏怎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劝沐廷山呢？难道其中有隐情？ “母亲从未忤逆过父亲的意思，怎么这次如此不同？” 沐馨芸摇着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似乎是春姨娘去了一趟如意苑，当晚母亲就劝了父亲。” “春姨娘在母亲面前这么得脸吗？从前可没发觉。” “谁说不是呢，不过春姨娘毕竟是母亲身边的丫鬟出身，想来也有几分主仆情谊吧。”沐馨芸猜测着。 沐小小一点都不相信这个说法，她可记得李氏每次说起春姨娘时候那个神态，分明是嫌弃得不得了的样子。 只是还没等沐小小想明白，沐馨兰就回到了院中。 “都怪妹妹出门前多饮了几杯茶，让姐姐见笑了。”沐馨兰柔柔弱弱地说道。 沐小小面带微笑，“说的哪里话，现在天气冷多喝热茶身子也暖和些。对了，那个樊城我前些日子我替你看了，是个不错的人，长得也很英武，虽然出身不高但是看着挺踏实的。” 沐馨兰脸色微红，“多谢大姐。” “正好一会儿我就去跟父亲和母亲说说，等出了新岁节就找个媒婆合一合你们的八字，否则再晚母亲就该忙馨芸的婚事了，怕是腾不出空来。” 沐馨芸脸上似是高兴，又似是有些忧心，“不瞒大姐姐，母亲前日里叫我过去说话了，说是家里的情况不是很好，所以我这嫁妆也只能是二十四抬的。” “二十四抬？”沐小小心说这也太少了，商贾人家嫁女儿也要三十二抬呢，虽然沐馨芸是姨娘生的，但是若真只有二十四抬嫁妆，可是要惹人笑话了。 沐小小拉着沐馨芸的手说道：“二妹你别担心，你大姐姐我这里还有些私房钱，剩下的我给你出了，终归是要让你风光出嫁的。还有馨兰也是，你们俩都是我的妹妹，绝对不会让你们嫁得寒酸。” 这点也是原主沐璟妍的愿望，沐小小想着算是用了人家身子和身份的报酬，这两个庶妹是真的不容易。 晚饭时，沐小小示意迟煜提一提樊城的事儿。 果然沐廷山和李氏都极为喜爱这个女婿，迟煜说什么他们都是“好、好、好”的应着，李氏还说让那樊小子尽快找媒婆来提亲。 …… 新岁节之后，沐馨芸和樊城的婚事定了下来，而且沐廷山对这个樊城还有几分满意，说是只要樊城武举能有名次，那么他愿意帮着运作。 如此一来樊城留京的事情，也算是定下了七七八八。 话分两头，新岁节刚过沐小小就收到了二舅舅的信，除了一如既往地送上各种江南时兴的物件之外，还附上了沐小小让他帮着打听的事情。 那位叫孟蟾光的作者自称孟庆，山东人氏，是个落拓书生，而最令沐小小在意的有两点。 一是这位孟书生的脚有残疾，他自己说是小时候不小心摔坏的，但是沐小小一听这肯定是假话，若真是小时候摔断的还留下了残疾，那他的秀才功名是万万不可能考下来的。 武朝跟沐小小知道的历史上那些朝代在这方面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身有残疾或是面容有碍观瞻者，是很难参加这些考试的。 第二点则是，康适随信附上了一副孟书生的画像，从笔法上来看，一定是大家所画，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孟书生的容貌特点，只是沐小小看着竟然觉得有些许眼熟。 直到翠晴过来给沐小小换茶，看到桌上的画像问道：“大小姐，这哪儿来的赵花农的老年画像啊？” 沐小小才恍然大悟，是了，这孟书生居然跟赵花农的眉眼间有些许神似。 难道，赵花农是孟书生的儿子？是那《鸳鸯佩》里被送人的婴孩？那李氏……李氏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她就是那话本里的小姐。 细细回想起来，沐小小记得周妈妈曾说过，李氏原本在康大小姐去世四年后就要进门的，后来说是李氏的祖母舍不得这个孙女，才多留了大半年。 兴许并不是祖母舍不得孙女，而是因为李氏未婚产子，需要时间恢复身体。 沐小小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而李氏一开始对沐廷山的不上心，就是因为她心里惦记着那位孟书生，直到听说孟书生死了这才作罢。 而孟书生死了这个消息，很显然是李氏的家里人编造的，为的就是要让李氏死心。 翻阅了一下沐璟妍的记忆，沐小小发现从李氏进门第三年开始，她逐渐对沐廷山的心态发生了转变，而那一年李氏的弟弟曾来过府里，说是送东西给李氏。 当时因为蛮族进犯武朝边关，老威远伯和她爹沐廷山都耗在兵部，每天都是李氏让小厮装了饭菜送去，然后再将食盒拿回来，一连这样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 李氏的弟弟就是那会儿来的府里，而且似乎还骚扰了李氏身边的丫鬟。 听说李氏出嫁前她这个弟弟就喜欢这个名为春晓的丫头，但是李氏恨她这些兄弟，自然不会将丫鬟送给他。 没想到都到了伯府，她这个弟弟还是不安分，当时春晓已经是沐廷山的通房丫头了。似乎是李二爷趁着李氏不在院中，将春晓给堵在了房里，幸好李氏回来的及时，否则春晓这丫头怕是要一根白绫上吊了。 等等，春晓似乎没多久就被李氏提拔成了姨娘。 春姨娘！！！ 第117章 沐廷山的绿帽子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有些吃惊地捂住了嘴，一旁的翠晴不解地味道：“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我有些累想躺一会儿。”沐小小随口答道。 “那奴婢伺候您宽衣。” 这宽衣除了将外衫脱掉之外，还有头上的发饰和发髻都要一并拆掉，沐小小原本就是随口一答，但是话已经出口了，便只能任由翠晴伺候她披散了头发。 躺下之后，沐小小吩咐：“翠晴你去外间歇会儿吧，一会儿我叫你。” “是。” 等到翠晴放下里间的帘子，沐小小这才瞪着床头开始从头捋这所有的事情。 春晓就是春姨娘，在沐璟妍的记忆中，这位春姨娘刚当上通房的时候，还是很受沐廷山喜欢的，那阵子他留在如意苑的时间颇多。 沐小小觉得一定是李氏还没忘了孟书生，所以不想伺候沐廷山便将春晓塞了过去。 春晓长的比较娇媚，而且因为是李氏带来的家生子，算是十分听话的丫鬟，她的柔顺也是沐廷山喜欢她的最大原因。 但是伺候了能有大半年，李氏也没开头给春晓抬姨娘，沐廷山自然就更不管这些了。 后来便是沐璟妍七岁的时候，李氏的弟弟李二爷来过府里之后，不到十天就被李氏打发回了家。 之后春晓就迅速成了春姨娘，而且在原主的记忆里，似乎也是哪个时候，春姨娘就开始找理由不伺候沐廷山。 沐廷山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李氏从外头买了个清倌人回来，这惜惜姑娘容貌姝丽而且还未见过客，所以虽然沦落贱籍，但仍旧是清白之身。 当然最难得的是惜惜姑娘的歌声柔美、婉转动听，李氏只是让她给沐廷山献唱了一曲，就让沐廷山的眼睛挪不开了。 那阵子沐廷山大多是宿在这位惜惜姑娘房中。只是这个惜惜姑娘，似乎觉得伯爷对她颇有些宠爱，便对李氏时有不敬。 在沐璟妍的记忆中，这位惜惜姑娘最后是因为误食了有碍嗓子的糕点，没了动人的歌喉，沐廷山对她的兴趣骤减，之后被李氏以不敬主母为由给打发了。 如今看起来，春姨娘突然就一改往常的柔顺确实极不寻常，再联想到沐廷山不喜欢春姨娘和她出的三妹，好像最开始也是因为三妹更像春姨娘，而跟沐廷山的相似处很少导致的。 而这些年沐廷山没再去过春姨娘哪儿，按理说春姨娘和沐馨兰应该过的非常艰难才对，但是在沐小小看来，她们的吃穿用度虽然比自己差很多，但是也不算是多艰难，每季的衣裳首饰都是有她们一份的。 李氏看起来可不像这么大方的人，这么说来只能是李氏有把柄在春姨娘手里。 再加上从前的那个春露，也许是李氏派去监视春姨娘和沐馨兰的，虽然答案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排除掉那些不对的答案，剩下的哪怕再离谱也是真相。 这么说来，沐馨兰很有可能并不是她爹沐廷山的女儿，而是李家二爷的孩子。 沐廷山头上的绿帽子还真是闪闪发光呢。 不过，沐小小就算知道了这点，也不会说出去，先不说她根本就不是沐璟妍，就算是原主本人，这件事也是丑闻，也是短短不能朝外宣扬的。 只是如今赵花农跟宁国侯世子往来密切，看样子是对伯府有什么图谋，只希望他们没有发现这件事吧。 …… 一转眼，就到了沐馨芸出嫁的日子。 虽然沐馨芸出嫁的排场、嫁妆都比不上沐小小，但也算是觅得如意郎君了，杜明诚一袭大红色衣衫，衬得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让他本就端正的样貌，增添了一些俊秀之感。 沐馨芸出嫁之后，沐小小跟娘家合开的骨牌博弈馆也开业了。 为了这次开业，沐小小还特意在“清丽雅室”的贵宾中打了一圈广告。这广告打的虽然简单但是胜在直白。 沐小小直接将介绍四人骨牌的书页加载了“清丽雅室”上新的图册中，其中还介绍了玩法，并表示只要是“清丽雅室”的贵宾，都可以得到一套特别定制版本的骨牌。 不消几日，骨牌博弈馆就成天成日地爆满，许多没有轮上打牌的人，就站在一旁观瞧，为此铺子里还提上了“观牌不语真君子”的条子。而麻将这个老少咸宜的娱乐活动，也确实击中了武朝人们的软肋。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只要一张口说的就是四人骨牌。 不过，这东西防止难度很低，不过一个月的光景，就已经有了好几家山寨铺面。 对此沐小小倒是不担心，李氏趁着沐小小回府探望的时候问过几回，沐小小只说这四人骨牌的打法特别多，还有带花牌的，到时候他们这边只管出新玩法就是了，那些跟风的永远也越不过正品去。 如此李氏才放下心来，这骨牌博弈馆的收入看着每台不多，但是到了月底一算账，竟然比得上东华门大街里的一个旺铺的收入了，这可让李氏乐开了花。 眼看着又有不少山寨麻将馆开了起来，沐小小又抛出了重磅炸弹，那就是骨牌博弈馆加盟计划。 是的，开铺子才能赚几个钱啊，还都是辛苦钱。这两间铺子用现代话来说那就是旗舰店，而真正赚钱的招数在于加盟店。 一家加盟店收上五千到一万两不等的加盟费，然后同步提供后续玩法还有经营策略，只要有二十个加盟商，那就是差不多二十万两的入账。 这就是麻将的好处了，毕竟制作工艺并不复杂，若是沐小小的“清丽雅室”能用加盟这种方式，她早就凑够买古董的钱了。 之前，二舅舅给她送了信件，说是江南有位顽主，收藏了一个上两个朝代的花瓶。这花瓶本身只是雅致，但烧纸花瓶的工艺非常特别，而这种工艺因为战乱已经失传了，所以这种瓷瓶是很少见的，而且价值也很高。 这位顽主根本不愿意出手，要不是康适还有点面子，怕是连看一眼都不行。 沐小小在弄出麻将之后，还特意找了会镶嵌手艺的工匠，制作了一副“五彩螺钿牌”，这牌的背面都是用贝壳打磨成薄片镶嵌的，而且每一张牌背后的图案都是一样的，一整副共144章，说是一件宝贝都不为过。 这副“五彩螺钿牌”沐小小交给了刘掌柜，让他亲自护送去江南，一定要亲手交给她舅舅。 沐小小相信，这副牌说不准就能打动那位顽主，到时候这古董瓷瓶也就有戏了。 当然如果实在不成，沐小小已经看中了京城珍宝斋中的一个青花缠枝纹的天球瓶，不过店主要价三十万两，这大大超出了沐小小的预算，毕竟珍宝斋是做买卖的商铺，这东西放着可以当镇店之宝，所以根本不会便宜卖了。 第118章 试探李氏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这些日子沐小小过的惬意，而且张胜通过周妈妈，给沐小小传来了最新的消息。 他们在京城南郊的王家村找到了一位行脚大夫，据说这位大夫的哥哥二十多年前曾给宁国侯瞧过病，只不过如今人已经不在了。 不过张胜从他口中得知，他曾无意中看了他哥哥记录的病例册，其中就有宁国侯的病例，只是他医术不精，只能看出他哥哥开的方子是补气血的，其他也看不出什么太多。 当然，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所以他也就没太仔细看。在张胜重金的利诱下，这位行脚大夫回忆了一下药方中的内容。 “周妈妈，去找个生面孔的丫头，去小一点的药铺问问这方子是什么情况。对了，多问几家。” “老身明白，正好年前才买了几个小丫头，如今都在大杂院练习涂指甲油呢，老身去挑一个来办这事儿。” 沐小小旋即点头，“周妈妈办事是最仔细的了。” 没过两天，周妈妈带来了结果。 一共去了七间药铺，其中六家都说是补血的方子，只不过这里的药材用的都比较贵重，说是伤患应该是受了大伤或者是身体羸弱不堪。但有一家的老大夫看了方子之后，问了小丫头一句话。 “哦？什么话？” 周妈妈小声地说道：“他看出小丫头应该是丫鬟了，让小丫头回府上问问，说是这药看似补血其实是催生阳气的，而且是用极为霸道的手段催出阳气，这药方至多两副就会榨干一个成年男性的全部阳气，到时候若是不成，这人虽然不至于死亡，但是减寿是肯定的，而且以后房中事怕是就不行了。” “这药方是开给宁国侯的，莫不是……” 沐小小想到宁国侯是战场上受伤才给送回京城的，但是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就地养伤，或者是养上一个月左右再送回京城。 宁国侯当时好像是受伤之后不久，自己的祖父就上了折子，之后宁国侯就被人护送回了京城。 再结合这方子，以及宁国侯才四十五岁就去世的情况来看，他肯定是用了这方子的，莫不是伤到的是要害。 可就算是这样，好歹也是生出了宁国侯世子江夏的，他总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个意外就记恨上威远伯府了吧？ 可是如今的线索，让沐小小也只能推断出这些内容了。 沐小小不由得感叹，这古代的各种破事儿其实还真不少，这也就是古代没有微博、狗仔之类的东西，不然热搜上肯定都是这些。毕竟谁家还没点儿腌臜事儿呢。 …… 三月底，五姨娘的肚子已经有些规模了，沐小小瞧着知秋的身材有些担忧。 “母亲，五姨娘最近吃得如何？” “自然是好吃好喝的，不是好的母亲还不送过去呢，只要腹中胎儿康健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沐小小感觉李氏说着话的时候，似乎眼底里带着寒光。 要知道生育从古到今都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情，甚至于现代医学进步如此巨大，但是妇女生孩子死亡的概率却并没有下降多少。 更不用说古代也没有剖腹产一说，若是胎儿太大，要么是一尸两命，要么是不顾母亲的死活，着重让孩子存活。 沐小小觉得，李氏怕是就在打这个主意。 怎么说知秋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算是丫鬟出身也不能成为一个生产工具。沐小小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说道：“母亲，女儿有几句话想说，让丫鬟们下去伺候吧。” 这一次屋里除了李氏和沐小小之外，就连翠晴都被遣了出去。 “妍姐儿，什么事儿这么严肃？” “母亲，前些日子王姐姐的未婚夫托人给她送了一箱子江南话本，王姐姐拿来跟我和吴姐姐分享，我取了其中一本，说来这话本的名字很有趣，叫《鸳鸯佩》。”沐小道最后语速很缓慢，就是为了观察李氏的表情。 果不其然，李氏听到鸳鸯佩三个字，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但是整个人和表情却没有更多的变化。 李氏有些笑容僵硬地说道：“小姑娘都爱看话本，从前我还未出阁的时候也爱看这些。” “说起来，我好像记得母亲也有个类似的玉佩。” “妍姐儿记错了吧？我跟伯爷不是原配，所以不能用鸳鸯的图案。”李氏的解释十分苍白。 不是原配夫人的妻子在京城里多了去了，也没见谁家一定不许用鸳鸯图案的，这是拿沐璟妍当小孩子糊弄呢。 沐小小笑了，“可能是我记错了吧，《鸳鸯佩》这话本里的故事写的真是叫人心疼，好好的小姐书生被棒打鸳鸯，小姐为了保全心上人和孩子，只得听从了家里的安排，可谁知一转眼孩子就被送人了，心上人的腿也被打折了。” “未婚先孕乃是大忌，若不是妍姐儿你已经婚配了，这样话本我是万万不允许你看的。” 见李氏还在死撑，沐小小继续说道：“听说写这个话本的先生，也是个瘸腿的秀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亲身经历呢。” “你……你说什么？” “母亲您怎么了？女儿好奇就托舅舅去打听了一下，舅舅说这先生的一条腿不大利索，不过人长得倒是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风采。对了。说起来这位先生的笔名也很有趣，叫孟蟾光呢。” 李氏的闺名月华，而月华的别称之一就有蟾光一词。这还是前些时候沐小小翻看杂书，这才知道的。 等了好一会儿沐小小都不见李氏说话，抬头便见李氏的眼圈有些翻红，但是泪水只在眼睛里打转并未落下。 “母亲这是怎么了？”沐小小是明知故问。 李氏那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这才说道：“我没事，就是忽然想起了一个小姐妹，跟书里的境遇有些相似，所以一时间情绪有些激动。” 从前李家二少爷来送信儿，就是说那秀才死了，李氏这才死了心，但是如今猛地一听，她的情郎竟然还活着，所以一时间真的有些绷不住了。 “说起来，舅舅还附了一张这位孟先生的画像，女儿瞅着竟然与赵花农有几分相似，可见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沐小小抛出了最后一个重磅炸弹，然后便不再言语了，她如今不在威远伯府上住，幸好从前原主对奴仆多有恩遇，所以她已经让翠晴去收买了几个不打眼的婆子，给了厚厚的银钱，让她们帮忙盯着。 这些婆子别看只是坐着府里最粗使的活计，但是她们也是最八卦的人，府里的大事小情都逃不过她们的眼睛。当初春姨娘的事情没有败落，也是因为事情本就隐秘，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又发生在李氏自己的院子里，所以当时她发卖了一批多嘴的婆子，旁人只当是那些婆子做事不尽心呢。 第119章 李氏见花农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说完这些沐小小借口乏累，便带着翠晴回了靖安侯府。 只是之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什么动静，沐小小心说果然姜还是老得辣，就但看李氏这份儿隐忍，就不是旁人能比的。 不过，沐小小已经点得够清楚的了，这李氏不可能一直装聋作哑下去。 小半个月过去了，终于有婆子给翠晴递了纸条，说是前天夜里李氏召见了赵花农。 沐小小心说这李氏还真沉得住气，等了这么多天才见了赵花农。不过转念一想，她还得避着点沐廷山，也难怪等了这么多天。 …… 李氏这边其实还真不是沉得住气，而是在听了之前沐小小的话后，让王妈妈去书局里头寻了好几日，总算找到了一本鸳鸯佩，说是一个江南来的学子当掉的。 王妈妈买下之后，李氏拿过来还没细瞧，刚翻开扉页就看到了上边的玉佩，这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王妈妈是伺候李氏的乳母，不过并不是李氏一下生就伺候她的，所以如今年岁只比李氏长了十来岁，如今已经五十多了。可以这么说说，没有任何丫鬟能比王妈妈跟李氏更亲近了，要不然这事儿也不会让王妈妈亲自去。 王妈妈自然是认识这鸳鸯玉佩的，现在那块玉佩就是王妈妈在收着。 “夫人，您先别哭，兴许只是有人听了一耳朵这事儿，然后才胡编的，当然不得真的。” 李氏用手抚摸着扉页上的玉佩纹路，摇着头说道：“肯定是孟郎，若不是他谁能将这玉佩画的这般相似，你看这下边还有些不规整。” “可是二爷当初来，可是说孟秀才失足死了的。” “肯定是家里不放心，这才编造了谎言，而且还选了我过门两年后这个时间，想着我也不能寻死觅活了，才说了这样的瞎话来糊弄我。”李氏一边说，眼泪一边顺着脸颊流淌，“可怜孟郎原本能参加会试的，因为伤了腿只能作罢。” 王妈妈没说话，而是给李氏倒了杯热茶。 “王妈妈，你说赵花农会是我那苦命的孩儿妈吗？” “夫人，不论他是不是，他都不能是。”王妈妈握了握李氏的右手。 李氏抬起头，眼神漫无目的在屋内扫过，“王妈妈我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只是我一想到他才下生十天就被送走了，我若是不从了家里的安排，这孩子怕是要被直接溺死。” “夫人，当初您已经尽力了，若不是您用自己来要挟……，怕是这孩子早就入了轮回了。” 忽然李氏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王妈妈的胳膊，“王妈妈，按理说我爹决计不会将这孩子送到京城的，那这孩子是怎么找过来的？又是怎么入了咱们府里的？这里有是不是有宁国侯世子的手笔？” “依老身看，许是当初您藏在包裹里的东西起了作用，但是宁国侯世子是怎么回事，老身也很奇怪，这两人身份天差地别是怎么凑到一处的？” 如今有了骨牌博弈馆的收入，眼瞅着威远伯府的日子也松快了不少，也有了要复兴的征兆，要是被宁国侯府捅出，她这个威远伯夫人之前未婚先孕，还诞下了孩子，那不说旁人，沐廷山第一个饶不了她。 “明天伯爷说要出去应酬，到时候王妈妈你去悄悄喊那孩子过来，我有几句话想问他。” 王妈妈点点头，“老身明白。” 李氏这才又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后说道：“知秋那边都安排的如何？” “夫人放心，安排的妥妥当当。” “我瞅着前两天妍姐儿看知秋的眼光有些意味深长，她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王妈妈想了想这才说道：“大小姐虽说嫁了人，但是还没有怀孕更不曾生产，应该看不出什么的，夫人别想太多，回头我再去检查一遍，以免有什么错漏。” 第二天晚上，李氏在水榭廊亭见了赵花农。 如果是在如意苑的正房，那么丫鬟婆子肯定必须要在场，否则一个外男跟主母在一个屋里，怕是要传出闲话的。 在水榭廊亭就要好一些，让丫鬟们都远远的伺候着就行，李氏身边只留了王妈妈。 “见过夫人。”赵花农神情严肃，但未见异常。 李氏仔细打量着赵花农的脸，确实眉眼之间跟他的孟郎有些相似，难怪之前吴妈妈带了他过来，自己就感觉他瞅着顺眼。 王妈妈见李氏一直没吩咐赵花农起来，这才赶忙说道：“起来说话吧。” 李氏也是回过了神儿，“赵花农你来威远伯府上也有七八年了吧？” “是，夫人，小的是七年前进的伯府。” “之前也没问过，你是哪里人士，家中可还有其他亲眷？” 赵花农眼睑低垂，身子微微前躬，沉声说道：“小的是山东道富平县人，家中父母早逝，只剩下我一人。” “那你是怎么来的京城呢？” “母亲去世前，说是家里有个亲戚在京城，让我来……投奔。” 李氏点点头，但是目光仍旧没有离开过赵花农，“对对对，我记得契约上有些，说是你要投奔的亲戚并没有找到，所以只能做工了。” “是。” 这边李氏想说些发自内心的话，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思来想去这才说道：“我也看过几本侍弄花草的古书，这书上对花草的说法，有时候让我觉得似乎是在说人。就比如：有些花草看着的叶黄，其实并不是水和肥不够，而是土壤不合适的缘故。所以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也许内里有无法看到的缘由。” 赵元嘉听出这李氏似乎有弦外之音，但也只能回答：“夫人说的是。” “每个花农打理花草的方法都不尽相同，而且还有那学艺不精的，明明是因为土壤不合适，却偏偏说是因为主家不舍得施肥。不过幸好你的手艺一直不错，这府里的满园春色也是你的功劳。” “小的不敢当夫人夸赞，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好了，那你先下去吧，仔细想想我说的话，好好琢磨琢磨。” 待赵花农离开后，李氏这才问道：“王妈妈，他跟孟郎眉眼间十分相似，只是从前我怎么没注意到呢？” “夫人哪里会想到这孩子会找到京城来，如今夫人想怎么做？” “这二十多年是我亏欠他的，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不能叫他留在京城，妍姐儿不是说孟郎在江南吗？我想找个得力的人，将他送到江南跟孟郎父子团聚，再送上一笔钱，也好叫他们父子衣食无忧。” 王妈妈叹了口气，“夫人，这事儿怕是不好办。毕竟他签的不是身契，如果不挑明了说的话，他未必肯走呢。” “这样，这几日你让后门的婆子看着，如果他要出府都必须马上来报，得想法子断了他跟宁国侯世子的来往，而且现在不知道这宁国侯世子到底知道多少。” 第120章 沐小小见花农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梳理了一下李氏召见赵花农前后府里的情况，断定李氏还没有跟赵花农摊牌，不过应该是提醒了赵花农几句，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 若是真爆出如今的威远伯夫人曾经跟人未婚生子，那可就成了天大的丑闻，不说旁的，首先在陛下哪里，对她爹沐廷山的印象肯定会更差，这兵部员外郎的官职陛下可还没下旨晋封呢。 李氏毕竟还不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沐小小决定主动出击。 没两天赵花农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只有几个字：欲知身世，七日后到西华门大街桃花源饭庄二楼“竹”字雅间。 沐小小不知道赵花农到时候会不会过去，但是她现在不在威远伯府，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总不能将人绑了去。 只是这计划没有变化快，才刚刚过了三日，宫里就传出太后病重的消息。 太后已经六十多岁了，去年刚入冬这身子就说不爽利，连新岁节宫中的家宴都没参加，没想到才开春这病情却更重了。 沐小小对这位老太太没啥好感觉，平阳郡主若不是有她护着，怎么会如此嚣张跋扈，所以她只祈祷，在这两日太后要挺住，可千万别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偏心沐小小，还是说宫里还是有高人，太医院的御医们一起研究开了个方子，竟然在三、五日之内稳住了太后的病情。 这天正是沐小小跟赵花农约定的见面时间，沐小小私下里见赵花农这事儿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特意让王掌柜去桃花源订了两个相邻的雅间。 这两个雅间中间的柜子其实是可以挪动的，挪动之后就可以去到隔壁的雅间，但是这事儿许多人都不知道，这还是因为沐小小送了一副麻将给许泰河，他一高兴瞧瞧告诉了沐小小。 沐小小本就想低调，所以这样的两个相连的雅间最是合适不过了。从外头人看来，沐小小跟赵花农近的就不是一个房间。 这次出门沐小小只带了翠晴，不过在中途接上了周妈妈，那边的王掌柜则是一早就到了约定好的雅间。 到了桃花源之后，沐小小这才摘了帷帽，这会儿马车也选的是寻常的样式，若不是知晓内情的人，也看不出这马车是靖安侯府的。 沐小小坐下刚饮了半杯茶，就听到了柜子上传来了敲击声，两长三短这是王掌柜跟周妈妈说好的暗号。 这边翠晴和周妈妈上前，将柜子挪出了一个不到半米宽的缝隙，而对面的王掌柜和赵花农也将那边的柜子挪出了这么大一个空间，这两两个雅间里的人只要坐在柜子前就可以交谈。 沐小小在挪柜子前就将帷帽给戴上了，她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谈妥，那么就必须要保证自己的身份不轻易泄露。 王掌柜是个人精，看了这架势就知道自家小姐要说的是极隐秘的话，所以特意带了两团丝绵，挪开柜子之后他就将丝绵塞到了耳朵里，而且人坐到了靠近门口的位置。 赵元嘉本来以为要跟他说事儿的是这个中年掌柜，但是掌柜说是受人之托，等到柜子挪开缝隙，他才看到对面的人，能看出是个女的，但是面容被帷帽遮挡看不真切。 “你知道什么？”赵元嘉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沐小小的手也拢在袖子里，避免被看到什么首饰之类的物件，听到赵元嘉发问，这才低声说：“我知道你的父母只是养父母，你来京城并不是寻亲戚，而是来寻亲生母亲的。这事儿应该是你养母临终前告诉你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不是来打听你身世的，我不妨告诉你，你的母亲就是如今的威远伯夫人。你不是知道了这件事吗？否则也不会在威远伯府里做工。” 赵元嘉狐疑地问道：“你难道也想跟我联手对付威远伯府？” 沐小小心里咯噔一声，果然这宁国侯世子是想利用赵元嘉来对付威远伯府，她忙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养母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威远伯夫人不是故意要抛弃你的。” “呵，你如何知道不是故意的？” “如果她真的是故意想要抛弃你，为何不直接溺死，还要留下你这么个大麻烦？”沐小小反问。 赵元嘉有些不甘地说道：“也许，她只是没想到我会找来。” 沐小小摇头，“你错了，不想让你找来，弄死是最简单也是最好用的办法，死一个婴儿算不得什么的。” “那……”赵元嘉一时间有些语塞，过了片刻才说道：“那你说是为何？” “肯定是有人用你要挟她，她才不得以抛弃了你。或者说，她为了你才答应了自己本就不愿意的条件。” 赵元嘉的神色微变，说实话他很早就感觉自己跟养父母长得不像，直到他从养母口中得知自己不是她的亲生骨肉，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养母交给了他一个精致的银锁，说这是他身上除了襁褓之外唯一的东西，但是这东西做的极为精致，襁褓用的布料也是极好，想来是什么大户人家弄丢的孩子，所以一直都保存着。 后来经过多方打探才知道，这孩子是被扔出来的，至于原因说法有很多，但是村里的老酒疯子说，一定是因为孩子的母亲未婚生子，家里要让她远嫁京城勋贵以换取利益，这才用孩子来要挟，至于为何不溺死，肯定也是怕小姐想不开自尽，这才随便给扔了的。 之后赵元嘉的养母去世，他将养母跟养父合葬之后，就想着要到京城里来寻亲。 京城这种繁华的城池，让初来乍到的赵元嘉吃惊不已，但是也被人骗光了钱财，后来还是得了江夏的帮助，这才有了后来在牙行里找活计的事儿。 赵元嘉以前不知道江夏的身份，只当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这公子为人随和，待人亲厚，他也不知怎么的就将自己的事儿给说了。 果然，这江公子说找人的事情包在他身上了。但是一个半月之后，江夏一脸不自然地跟赵元嘉说让他要有心理准备，然后说了李氏的事情。 其中当然少不了添油加醋，但是开始赵元嘉并未有太多动摇，只是想到威远伯府看看母亲，之后赵元嘉能进入威远伯府其实也是江夏用了办法的。 赵元嘉当时想着，如果李氏见了他就算开始认不出，时间长了总能有所感觉，可几年过去了，李氏他根本就没见过几次，就是那为数不多的见面，李氏对他也跟对其他下人没什么分别。 慢慢地赵元嘉这里心里就不太平衡了，再加上江夏在一旁蛊惑，前年开始赵元嘉就有了要报复李氏的想法。 赵元嘉的神情有些挣扎，但最后还是恶狠狠地说道：“她就是为了荣华富贵，这才抛弃了我，既然她这么在乎这些东西，那就让它们都烟消云散好了。” 第121章 说服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叹了口气，“若是她真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她应该生个孩子才是，有了孩子在伯府才能有未来。” “哼，焉知是不是伯爷不让她生。”赵元嘉冷笑一声。 “其实你亲生父亲还活着，他也一直在找你。” 赵元嘉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我的亲生父亲？” “这么说吧你母亲为了保下你和你亲生父亲的性命，这才同意了嫁入威远伯府，他们还算是讲信用，没有害了你的性命，但也是将给你丢了出去，若不是你母亲留了银锁，你以为你能知道什么呢？可见你母亲不是真的想要抛弃你，但是你的亲生父亲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打断了一条腿，从此科举无望，为了寻找你的下落四处漂泊，属实凄惨。” “这……这不可能，你是如何知道我生身父亲是谁的？”赵元嘉显得有些慌乱。 “你别管我是如何知道的，这么说吧威远伯府好与坏跟我关系并不算太大，就算没有你这桩丑闻，威远伯府的生意也是从三年前开始就逐渐败落，你不妨想想，三年前你可有跟别人说过什么。” 威远伯府的所有商铺全都是在三年前开始生意下滑的，虽然东华门大街上的铺子东家是谁，大家基本都心里有数，但是也未必能一下子就如此清楚，更不用说还有一些田庄、农庄，全都一起出了问题，这肯定是有人故意针对的。 沐小小想着说不准那背后针对的人，就是宁国侯世子江夏，毕竟当初她的铺子重新开张，梁掌柜就开始散布谣言。 要知道她可是伯府小姐，梁掌柜不过一介白丁，若是背后无人指使他怎么敢如此大胆。 而梁掌柜背后的势力正是宁国侯府，沐小小觉得若只是商场上的事儿，一个侯府未必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那必定是因为旁的事情。 赵元嘉偏头想了想，这才一拍大腿说道：“难道……难道他都是在骗我的？什么感同身受，什么引为知己，什么替我不平，通通都是骗我的？” 沐小小一听，知道这赵元嘉是心神受到震动，此时不趁他病要他命，等他回复心绪怕是就不好了。 沐小小忙说：“那人是不是宁国侯世子江夏？” “你怎么知道的？”赵元嘉脱口而出，然后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以宁国侯府的战功，陛下想必是会有恩典赐下的，也就是说宁国侯世子江夏，说不准能不降等承袭宁国侯的爵位，侯爵可是三品。你觉得他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这会儿沐小小才不管江夏说的是真是假，反正现在要将他做成假的。 赵元嘉不说话，但是双手却紧紧地攥着。 “是他跟威远伯府有仇怨，但是他如果动手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到时候陛下查问起来可就不好脱身了，但是你不同，若是你捅出了威远伯府的丑闻，陛下一定会为了维护勋贵的尊严，将你和威远伯府一同发落。你觉得这是你真心想要的结果吗？” 赵元嘉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嘴唇动了动，好几次想要开口，但似乎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最终也没说出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沐小小帷帽下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她继续说道：“既然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为什么不去寻求积极的解决办法呢？” 赵元嘉抬头，目光里有着焦灼的急切之感，“要怎么解决？” “李氏既然已经嫁入了威远伯府，那么为了伯府的荣光，她生是伯府的人，死是伯府的死人，她不能有一个未婚生子的丑闻，但是你们私下里还是可以相认的。另外，你的生身父亲如今在江南，以书写话本为生，这么多年你不在他身边，如今不妨去承欢膝下。”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江南？” “只有你远离了京城这个是非地，这个丑闻才不会被揭开。” 沐小小想着，宁国侯世子江夏再想报复威远伯府，如果没了赵元嘉这个棋子，他最多也就是散步流言，但是这种事情一般人可不敢胡乱传播，否则若是沐廷山告到陛下那里，这些人都没好果子吃。 见赵元嘉没说话，沐小小又说道：“江南风光如画，环境温润，我可以助你开一个花圃，这样你也有了谋生的办法，你意下如何？” 赵元嘉显示是有些意动，不由得问道：“我若是同意了，你怎么能保证让我跟母亲相认，还有送我去找我生身父亲，以及花圃那些？” 有了这句话就好办了，说明赵元嘉心里是赞同这个办法的，这么看来他也还没到想要鱼死网破的境地。 沐小小一抬手将帷帽摘了下去，柜子缝隙对面的赵元嘉一看，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跟他说话的竟然是大小姐。 “大小姐……” “如何？凭我说话，你能否安下心？你是知道的，我舅舅在江南，到时候你花圃里的花卉尽可供给康府，这收入足够你跟你父亲过上富足的日子，也不必再在伯府里伏低做小，自称小的、奴婢了。” 赵元嘉在看到沐小小的一瞬间，就已经彻底没了其他想法，而且大小姐待人宽和，从前翠晴还不顾他的身份想要嫁给他，可见大小姐是个极好的人。 “大小姐，您知道这样的事情，不生气吗？” “生气又有什么用，李氏已经嫁入伯府十多年了，跟伯府已经是一体的了，如今我只想尽快平稳地解决这件事，不要生出别的风波才好。” “那大小姐想怎么让我跟母亲相认呢？” “好说，若是你答应了，明日会有人带你到靖安侯府，你跟着那人走便是，明日我会请母亲过府，到时候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沐小小最烦弄这些弯弯绕绕的，所以打算索性敞开了说。 赵元嘉想了想，起身朝着沐小小拱手行礼道：“但凭大小姐做主。” “好，那你明日且在府中等待，还有若是最近几日宁国侯世子寻你，找个由头先稳住他，千万别漏了马脚。” 沐小小担心，如果江夏知道赵元嘉要走，会不会提前将这丑闻爆出来，若是真的这样，可就麻烦了。 …… 回到静安侯府，沐小小让玉珠给周妈妈送了信。 说是让周妈妈明日以自己的名义，带赵花农到靖安侯府来一趟，就说是想让他帮着看看府中的花卉。 之后又让翠晴回了一趟威远伯府，说是明日想请李氏到府上一聚，有要事相谈。面对沐小小的邀请，李氏虽然有些狐疑，但还是同意了下来。 最后，是给刘掌柜送了封信，主要是问问他什么时候有去江南的船只，最好是康氏自己的大船。 刘掌柜的回信是最快的，他说五日后就有康氏自己的船要经由大运河去江南，若是大小姐想带什么东西，直接列单子就好。 沐小小表示让刘掌柜给留一间隐蔽的舱房，到时候可能会送一个人上船去江南。 第122章 摊牌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翌日。 未时李氏到了靖安侯府，沐小小将李氏带到了后花园的亭子当中，现在这个季节来到周围通风的亭子，属实还有些早，说以李氏也是心中奇怪。 不一会儿周妈妈就过来跟沐小小耳语了几声，说是赵花农已经在偏厅候着了，出伯府和进侯府都比较小心，想来是没人看到的。 沐小小点点头，这才跟李氏说道：“母亲，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女儿要在这儿与您说话？” “许是妍姐儿想要让我欣赏一下侯府的园中景致？” “翠晴，吩咐所有丫鬟婆子，都退到亭子外二十米处，我与母亲有些私房话要说。”沐小小偏头吩咐道。 “是。”翠晴应了一声，然后招呼着所有的丫鬟都去到了亭子外，都快离开了水榭的范围这才停下脚步，而李氏身边的丫鬟婆子也在其中。 “妍姐儿，这丫鬟和婆子都下去了，有什么紧要的事儿要说？”李氏问道。 沐小小抬头看着李氏，微微一笑：“母亲，昨天我跟赵元嘉谈过了。” “赵元嘉？”李氏的表情有些疑惑，“此人是谁？” “就是您和孟秀才的儿子，咱们府上的花农啊。”沐小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氏。 果然，这句话一出李氏的脸色骤然改变，她有些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妍姐儿，你这说的什么笑话，我怎么听不懂？” “母亲是想听我细细说来吗？说您是如何未婚生子，以残花败柳的身子嫁入伯府的？” 李氏脸色煞白，蠕动着嘴唇，好半晌才说出一句：“你是什么时候时候知道的？” “也就在不久前吧，说实话女儿原本是发现有人要对威远伯府不利，这才命人去查了查，没想到竟然查到了母亲头上。” 李氏眼眸低垂，似乎是失去了所有精气神的样子，她低声问道：“我就说那日妍姐儿说的话那么奇怪，原来是在试探我，我也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来的这样的晚。” “母亲，我既然现在还唤您一声母亲，自然是没打算将此事告诉我爹，但是如今不是我说不说，而是有人要用这件事来做文章、所以我说服了赵元嘉，只要你肯跟他相认，不日我就会送他去江南跟孟秀才团聚。” 李氏猛地抬起头，“这……是为何？妍姐儿你居然肯帮我？” “我不是我帮你，是不能让人将脏水泼到伯府上，毕竟威远伯府是我的娘家。我已经让人带了赵元嘉过来，一会儿你去偏厅可以与他相认，但是他不能再回伯府了，我会安排人送他走。” 随后李氏去了偏厅。她跟赵元嘉相认的过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李氏讲了当年发生的事情，这下彻底算是打消了赵元嘉心中的仇恨。 母子二人痛哭了一场之后，赵元嘉拿出了李氏藏在襁褓里的长命锁。 李氏为了这个孩子，入府多年一直不肯生育，就单凭这一点赵元嘉就知道母亲不是故意要抛弃他的。 一个时辰之后，李氏整理好了妆容，这才回到正厅跟沐小小见面。 “麻烦母亲回府之后，就说赵花农一早就跟您说了，想离开京城。” 李氏点点头，“放心吧，回头我会知会吴妈妈和王妈妈，她们都是信得过的人，是不会乱传话的。” “那就好，不过赵元嘉离开之后，母亲可不能再与他联系了。” “这……是为何？”李氏有些不解。 “若是被人知道你们还有联系，到时候这丑闻迟早要爆出来的，母亲您想看到那种情况吗？而且，我会让舅舅帮衬着，绝对不会让他跟孟秀才吃苦就是了。” 李氏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临走的时候，沐小小想起了知秋格外大的肚子，还是提了一句，说是知秋是李氏的心腹丫鬟，就算生了男孩儿，只要李氏肯记到自己名下，知秋一定不会有其它意见的，所以能不造杀孽，还是不造的好。 李氏感叹沐小小的聪慧，居然连这点都看出来的，难怪能发现赵元嘉的身份。既然沐小小都这么说了，李氏便也表示，回去就让王妈妈停了这种过度进补。 由于赵元嘉之前才跟宁国侯世子江夏见过面，所以这几天没消息，江夏也没察觉出什么，等他回过神儿来的时候，赵元嘉早都已经到了江南了。 这也是得益于，赵元嘉从前一个月只能出府一次，所以他跟江夏约定的时间也是一个月见一次面。 江夏空等了白天之后，这才想到事情怕是败露了，果然派了人来查探之后，得知赵元嘉二十多天前就走了，如今人已经不在威远伯府了，至于人去了哪儿无人知晓。 “可恶！”江夏将桌上的茶杯扫落，“没了他这个认证，哪怕是爆出威远伯夫人未婚生子的丑事，他们也可以说是造谣。” 过了半晌江夏平复了怒气，这才吩咐道：“去查查，到底是谁坏了我好事。” …… 这一个月沐小小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因为二舅舅送来的信，说是江南那位顽主对于这麻将十分喜欢，同意将那件青釉弦纹瓶出让，但是价格要一百万两。 沐小小算了算手上的金银，满打满算不过八十万两，还差着一半的价钱，看来还得再凑凑。 其实沐小小若是肯典当一些首饰，还有库房里那些贵重的布料，这一百万两还是能在短时间凑出来的。 但是沐小小觉得，她还得给身边这几个丫头寻个好去处，每个人的嫁妆的钱也得留出来，那些东西可以分给她们一些，只是不能太多，多了就成麻烦事儿了。 “小姐，该用晚膳了。” 沐小小在这边写写画画，想着从什么地方才能再凑出二十万两银子来，这边翠晴已经将晚饭都摆上了。 因为迟煜不在，所以沐小小就一个人晚饭到也并不复杂。 沐小小现在没什么胃口，但是总归还是要吃一点的，否则翠晴肯定又要在一旁唠叨了。 看着桌上的菜色，沐小小忽然灵光一闪。 来到武朝将近三年了，她都没注意到桌上从来没出现过土豆和玉米，也是她从前就不太爱吃这些，而且武朝蔬菜品种挺丰富的，所以一时间竟没注意到。 “翠晴，你可听说过土豆？” “大小姐，是土里的豆子吗？” “是一种可以吃的，大概拳头大小的块茎，通常是长在地底下的。” 翠晴想了想摇头说道：“奴婢没见过小姐说的这种东西。” “那玉米呢？就是长圆形，有一粒一粒的果实在外头，水煮或者蒸来吃都可以。” “这个奴婢也没听过，小姐可是从什么书上看来的？” 沐小小笑着点头，“对，是我之前从一本古籍里看到的，说是这两种东西都十分高产，我想着若是咱们武朝能种植，到了冬天里挨饿的人也就会少一些。” “想来可能是从前常见，现在没有了。正好再有半个月就是踏青的好时节，不如小姐出去转转？”翠晴说道。 沐小小看翠晴的表情，不由得打趣道：“我看是你想出去玩吧？” 第123章 约见江夏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半月后，沐小小在系统的购物平台上购买了土豆的种子，然后借着踏青的功夫，从野外采摘了许多跟土豆叶子相似的藤蔓， 等回到靖安侯府，就命人将这些藤蔓都种了起来，不过她偷偷将土豆的种子种在了藤蔓下，每日施肥浇水晒太阳，只等着种子发芽。 另一边，沐小小托二舅舅给了那位江南顽主五十万两的银子，算是那件青釉弦纹瓶的定钱，约定剩下的部分在一年内凑齐。 这边康适也给她的侄女做了保，所以踏青之后不久，沐小小就收到了这件古董花瓶。 青釉弦纹瓶为素面，没有华美的雕饰，也无艳彩涂绘，制作着使用凹凸直棱和弦纹为饰。釉面纹片粼粼，显得十分高洁古雅，有一种凝厚深沉的玉质美感。 因为釉与胎的收缩率不一致，冷却时形成一种釉裂胎龟裂的现象，工匠也是利用了这种巧妙地错落有致的开片，形成一种顺其自然但又妙趣天成的装饰釉。 这件东西沐小小没有让翠晴放起来，而是找了个机会将它收到了位面穿梭环中。 日子一日复一日。 种在缸中的土豆苗早都已经发出了新叶，看着嫩绿嫩绿的十分喜人， “小姐，这就是您说的什么土豆？”翠晴跟着沐小小，正在缸边看着这些枝蔓。 沐小小点点头，“我看着藤蔓的叶子和花朵的样式都很像，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还得种出来看看才知道。” 翠晴如今也有二十多岁了，像是她这样二十多了还没婚配的丫鬟，也是极为少见的，所以翠晴自己将头发梳了起来，现在靖安侯府的小丫头们，都要唤一声翠姑姑。 沐小小知道自己在这个朝代逗留的时间不会太长了，所以这一次她也没阻止翠晴。这阵子指甲油的供货量在逐渐变少，沐小小想着若是因为她的离开一下子就没有指甲油了，怕是会给靖安侯府和威远伯府带去什么麻烦，所以便想着现在就开始降低出货量，同时对外表示生产指甲油的原料变少了。 还别说，沐小小这样一搞，指甲油的价格竟然跟着水涨船高，像是普通款式的指甲油都已经涨到三十两一瓶了，而那些有特殊亮片的则是涨到了一百两。 但是这些对于那些高门世家还真的不算什么。 …… 这天，周妈妈来到靖安侯府。 “小姐，张胜昨日来报，说有人在调查赵元嘉的事儿呢。”周妈妈并不知道为什么小姐要帮赵元嘉这个花农，但是既然康氏将她们留给了自己的女儿沐璟妍，那她们已经会尽力护着小姐，其他的不该问的事情不问，不该说的事情不说。 沐小小心说，除了宁国侯世子江夏想来也不会是别人了，便说道：“让张胜他们卖个破绽，然后将人引到咱们新购置的那处别院去，我想会会这个宁国侯世子。” 只要解决了这个江家的事情，沐小小才算是彻底放心了。 江夏这边不久后就得了下边人的回报，说是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就是庆远街上的额一户人家。 不过很奇怪的是，他们准备做近一步查探的时候，对方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样，竟然让他们叫江公子来面谈。 江夏看完冷笑一声，“这人倒是胆子很大，既然被人家撞破了行藏，又点出了我的名字，想必是知道什么了，既然他要面谈那就面谈好了，对方说什么时候了吗？” “回禀世子，对方说后日戌时在庆远街的那处宅子见面。” “那你们就准备准备吧。”江夏吩咐道。 两日后，江夏穿着一袭黑袍，乘坐着那辆没有徽记的马车来到了庆远街。 马车刚刚停下还不等小厮去叫门，大门就已经打开了，里面的人示意，车夫将马车驶入院内。 等到江夏的马车来到院中停好，他这才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这次过来看着身边只有一个贴身小厮和一位车夫，但其实这车夫的功夫极好，足可以带着江夏脱身， 进了正厅，江夏看到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他真是没想到堪破自己计划的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如此漂亮的女人。 索性，江夏也摘了帷帽，“没想到竟然是沐大小姐约我至此。” “江世子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沐小小示意丫鬟上茶，不论江夏喝不喝，总归这礼数还是要到位的。 江夏看了一眼茶水，兀自拿起来饮了一小口，“好茶。” “江世子赵元嘉我已经命人送走了，如果你还想借着这件事情打压威远伯府，怕是我父亲会去御前告状的。” 江夏笑着摇了摇头，“没了认证，这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说出来怕是最多也就是成为茶余饭后的闲谈，只是我很好奇，沐大小姐可是威远伯府的嫡出大小姐，你的继母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竟然不生气？” “江世子说笑了，你也说了那是我的继母，又不是我生身的母亲，而且我也嫁人了，这娘家的事情我有什么可生气的。而且，这些年来，李氏她虽然比不上我的生母，但也算是尽力周全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沐大小姐可真是大方。”江夏嘲讽道。 “说起来，我也有个问题很好奇，为何江世子要与我威远伯府过不去？难道就因为当初我祖父害你父亲受了伤？这战场上刀剑无眼，这事要是深究起来，岂不是要怪罪派你父亲去监军的陛下？” 江夏眼睛里跟喷了火一样，瞬间就充满了血丝，打碎了他整个人的温润气质，变得有些暴虐。 “哼，好一个刀剑无眼，若不是你祖父学艺不精，又怎会被蛮族突袭中军大帐？” “江世子你若是要这样强词夺理，怕是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沐小小没想到这人这么偏激，偏激的人是最难开解的了。 江夏冷哼一声，“原本就是你要面谈，说的好像是我求你一般。” 沐小小从袖笼中拿出一张纸，递到了江夏面前，“江世子不妨先看看这个。这是当年给你父亲医病的大夫留下的一个方子，这方子就是用在你父亲身上，让我想想是什么样的伤势才能用上这么奇特的方子呢？” 江夏脸色微变，翻看了一下手中的纸张，才笑道：“这纸明显是新的，沐大小姐难道想诓我不成？” “江世子又说笑了，真正的旧方子我当然是妥善保存的，若是你给死了这可怎么好呢？这张不过是我让丫鬟誊抄的。” “不过一张药方说明不了什么。”江夏假装不在意。 “这药方开具的时间，大概是老侯爷回京养伤后的半年，就算是拖着用，一年里怎么也用完了，可是我记得江世子是在老侯爷受伤后的第三年才出生的，这事儿可就蹊跷了呢。” 江夏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低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第124章 谈判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看了看他，这才慢悠悠地说着：“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看江世子想干什么，宁国侯府就江世子这么一根独苗，若您不是老侯爷的孩子，那么会是谁的儿子呢？江家的三爷吗？” 江夏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难看的程度仅次于他知道自己身世的那次。 从小江夏就知道自己是宁国侯府里唯一的独苗，之厚是要继承宁国侯府的，自己的父亲宁国侯因为几年前的伤病，身体一直不大好，如今都是在府中将养的状态。 而自己的三叔则是喜欢游历山水，每年中倒有九、十个月在外头，只有新岁节的时候才会回来，不过江夏很喜欢他这个三叔，因为三叔每次回来就会给他带许多好玩的东西。 但是随着江夏慢慢长大，他似乎发现每次三叔回来的之后，自己的母亲和父亲的神色都极为不自然，甚至三叔也是不怎么出现在家宴上，大多数时候都是闷在自己的房中。 不过小孩子对这些也只是奇怪，并未多想些什么，直到八年前宁国侯去世，江夏获封宁国侯世子之位，三叔回来奔丧，江夏无意间听到了三叔和自己母亲的对话。 原来宁国侯受伤之后就是去了生育的能力，哪怕是请了这方面有名的大夫，吃了两副凶猛无比的药，也没能生出一儿半女来，最后宁国侯将注意打到了自己的三弟身上。 有一次趁着两人小酌，宁国侯给自己的三弟下了药，然后又迷晕了自己的妻子，将两人放在一处，之后的事情不必赘述。 宁国侯夫人因为跟自己的三叔有了关系，好几次羞愤的差点自尽，若不是宁国侯苦苦哀求，她真的无法忍受自己的丈夫竟然将自己送到了他的兄弟床上。 但是这次并没有如了宁国侯的愿，宁国侯夫人的月信预期而至。因为这次事情，宁国侯有了再来一次的想法。 他费劲了办法终于说服了妻子，然后又去给三弟下跪，这才又让两人有了几次夫妻之实，最终怀上了江夏。 不过在那之后，宁国侯的三弟便一直外出游历，不愿回家。其实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大嫂，这是多么大逆不道的想法，每每夜深他就会回忆起自己跟大嫂在一处的情景，他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这才远离了城市的繁华，想要让乡野之气洗涤自身。 宁国侯夫人怀孕之后，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这个孩子身上，十月怀胎幸好生下的是个男孩，宁国侯和夫人就像是忘了之前那些事情一样，开始培养这个孩子。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宁国侯夫人怀孕的时候，心情郁结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江夏出生之后身体就一直比较弱，所以宁国侯也没让他习武，只是学了一些基础的把式，算是强身健体了。 沐小小也是敲着江夏的面容跟宁国侯有些神似，若是外人跟宁国侯夫人生下孩子，这孩子必定不会与宁国侯相似，而且宁国侯再怎么样也不会允许侯府落到一个外姓的野种身上。 这么一分析，再结合宁国侯府的情况，那就是只有侯府的三爷最为合适了，而且这位三爷一直没有婚配，陛下曾经有意给他指婚，但是被他婉拒了，说是自己寄情于山水之间，不留恋儿女情长。 江夏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一连好几个都处于恍惚之中，这种状态自然被他母亲看了正着。 宁国侯夫人关切的问询，就像一根根尖刺一样插入了江夏的心里，他不由得问出：“母亲，我真的是三叔的儿子吗？” 这一问，让宁国侯夫人也是大吃一惊，她这才回忆起了多年之前的种种，瞬间泪如雨下，之后第二天就病倒了。 江夏看着母亲痛苦的面容，知道就是因为这件事，让三叔出走，而自己从前所有的骄傲都成了笑话，只是母亲说这是父亲安排的，更是让江夏觉得心中那个高大的父亲的身影也一瞬间崩塌了。 就这样江夏变成了一个浑浑噩噩的人，他并不流连于温柔乡或赌场，只是喜欢静静地一个人呆着，直到七年前他顺手救了一个落拓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就是赵元嘉，从他的口中，江夏知道了一个被棒打鸳鸯的故事，而是这个母亲抛夫弃子职位荣华富贵，也让江夏十分不齿。 根据赵元嘉说的时间，那段时间整个京城的勋贵世家里，有五六家有喜事的，但是抛开新娘子是本地人的之外，就独独剩下了威远伯府一家。 一听到威远伯府四个字，江夏就像是激活了什么开关一样，当年要不是老威远伯对敌不利，自己的父亲怎么会受伤，若是不受伤也不至于让三叔跟母亲生下自己，真是令人蒙羞。 既然上天送了赵元嘉来，说明老天爷也支持自己报仇，因此他产生了一个十分恶毒的想法。 江夏用了点儿小手段就将赵元嘉安排到了威远伯府中，还美其名曰让赵元嘉近距离好好观察一下，这李氏是不是他要寻的母亲。 只可惜赵元嘉性情胆小，而且又是从小地方来的，这威远伯府的威严已然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江夏也不着急，这些年他每个月见赵元嘉一次，就是为了不停地在一旁蛊惑他，果然效果在三年前显现了出来。 赵元嘉通过跟府里的丫鬟婆子聊天，打听到了威远伯府的各处铺子和田产位置，然后江夏就派人去打压铺子的生意，去田产中搞破坏，想让威远伯府的根基坏掉。 不过也是大势不在江夏这边，先是沐小小的“清丽雅室”赚了个盆满钵满，他让梁掌柜去散播谣言，还碰上了太子薨逝。 等到再想对付这间铺子，时间上已经晚了，对方的东西已经送到了宫里贵人手上，所以江夏开始鼓动赵元嘉将李氏未婚生子的事情爆出来。 没想到事情就差最后几步了，又是沐小小坏了他的事情，现在人家还拿到了他父亲的药方，只要有心人一对比自然能看出药方的问题，到时候他的出生年份就是最大的破绽，赖都赖不掉那种。 沐小小见好半晌江夏都不吭声，想着对方现在心里一定是天人交战的状态，便继续说道：“只要江世子不为难远伯府，那么这药方的事情不会有你我以外的人知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沐小小笑道：“你看，你我各自握有对方的一个把柄，也算是互相制衡了。而且我想说，这件事情里最不容易的就是你母亲了，你这些年也没怎么尽过孝心吧？你可知道她为了你的出生，心里担负了多少？” 沐小小一想到因为要给侯府一个继承人，所以才在丈夫的安排下生下了小叔子的孩子，任何一个这个年代的女人，怕是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命运，但是宁国侯夫人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只为了江夏能平安长大。 第125章 谈妥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你想想如果这件事曝光，我家最多将李氏逐出家门，她不是我生母，死活与我斗舞干系，而你们家可是蒙骗圣上，而且你母亲必定不能活命。” 这句话重重地敲在了江夏的心上。 是啊，这些年自己为了报仇，忽略了母亲，记得前些日子在府中见到母亲，似乎苍老了许多，白发也多了不少。 要是真的不管不顾，让沐璟妍将自己的身世宣扬出去，母亲肯定是没办法做人了。 “江世子，其实你父亲又何尝想这样呢？但若是你们家没了子嗣继承爵位，就必定得从旁支过继，到时候降两等爵位，就算是陛下再有恩旨，也只能是宁国伯了。” 江夏要说心里有多恨威远伯府，到也未必，只不过是骤然间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无处可以发泄，又忽然知道了威远伯府的当家主母的丑闻，这才想泄愤罢了。 他如何不知道欺瞒圣上是死罪、爵位降等这是事情，只不过若是当时没有什么事情牵扯住他的心神，他怕是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待亥时江夏和沐小小陆续从这间宅子离开，沐小小坐在马车上，想着总算是化解了江夏的心结，如此她只需要将土豆的事情，交给自家老爹，然后再出货一批指甲油，就可以凑够银两，到那是就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只是根据时空穿梭环以及学校老师给出的说法，她这个灵魂脱离肉体，肉体就会像得了重病一般，而因为没有了灵魂的滋养，肉体就会逐渐衰败，最终死亡。 若是她就这么死了，身边的丫鬟怕是一个也落不了好，得想个法子才是。 …… 沐小小跟江夏谈完，将自己所有可以调用的散碎银两都让玉珠去换了珠花，然后在系统中售卖得到的系统货币，全都拿来换了指甲油。 除了留下的一小部分之外，其他的全都送上货船，运到了江浙由沈慕接收。 随货送去的还有一封信，沐小深感最近身体乏累，所以这生意怕是要停一停了。 二十天后，沈慕带着锦书亲自来了京城，说是来给沐小小送银两的，其实沈慕知道自己不过是想见见她罢了。 沐小小在靖安侯府招待了沈慕，原本迟煜也是轮休在府中的，不过他说自己对商业没有什么心得也不敢情趣，所以就去校场习武了。 “看夫人的脸色确实不如从前，可是最近天日炎热的缘故？”沈慕打量了一下沐小小，这才说道。 沐小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说一定是昨晚没睡好，这几天她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许是昨晚没睡好，所以这脸色才有些不好。早晨我还让翠晴多扑了些粉，没成想还是被沈公子看出来了。” “我这次带来了江南铺子的收益，总共是三十万两，稍后你命人清点一下吧。” “啊？”沐小小没想到沈慕会将银子送到京城来，她原本想着沈慕那边的银子直接交给二舅舅，到时候就不用麻烦了。 沈慕见沐小小反应这么大，不由得问道：“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我托舅舅买了件古董，之前付了大半的定金，本想着这余数就用你给的货款来交，没想到你竟然给送到京城来了。”沐小小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沈慕神色一怔，“是我考虑不周了，应该先送信来问问的。” “你这是哪里的话，这也是我临时起意，既然都送来了，我想办法换成银票再给舅舅送过去吧。” 武朝这个穿越者前辈，弄出了银行的雏形，所以现在各处都是可以银票兑换银两的，但是大笔的银两，还是需要先告知钱庄才行，另外若是京城的票号在江南支取，还是需要收取一定的费用，这对寻常人家来说还是自己随身带着银子比较划算。 “还有一事，夫人既然要休息一阵子，那这女账房锦书，就先留在夫人身边吧。我一个未婚男子，她在我身边跟着怕是要耽误了婚事。” 沐小小注意到沈慕的话刚说出口，锦书的脸色就变得一片惨白，还没等沐小小开口说话，锦书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小姐，我愿意留在沈公子身边，只要沈公子不嫌弃。” 沈慕一皱眉，“因为在我身边做账房，已经耽误了锦书的终身大事，如此下去这可怎么好。” 沐小小也想说锦书分明就是想给你做妾室，但是沈慕的私生活是什么情况沐小小并不知道，所以也不好多说。 锦书见沐小小没说话，心想只能自己为自己争取了，哪怕是说出不要脸的话来。 她深深地给沐小小叩拜了一下，这才直起身子说道：“奴婢……奴婢心悦沈公子，请小姐成全。” 沈慕忙摇着头，“锦书姑娘莫要如此，与人做正妻难道不好吗？何苦做妾？” 沐小小一听，沈慕这意思分明是不愿意，虽然说的都是为锦书好，但是分明就是不想将锦书纳为妾室。 可是如今锦书话已经说出了口，好在屋里除了两位主子之外，也就只有翠晴一个丫鬟，翠晴的嘴巴最严，倒是不担心她出去乱说。 锦书有些着急，又说道：“奴婢知道奴婢身份卑微，入不了沈公子的眼，奴婢只求留在公子身边伺候，不求其他。”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沐小小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说道：“沈公子，锦书虽然是奴婢，但也是伯府里出身的，规矩什么的必定错不了，不如沈公子就留下她伺候衣食吧。” 沈慕看着沐小小好半晌，这才自嘲地一笑，然后点了点头，“既然夫人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多推辞了，锦书姑娘曾经是伯府李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这样我也不能薄待了她，等回到江浙，我就去跟姑姑秉明，抬了锦书姑娘做姨娘便是。” “多谢公子，多谢小姐。”锦书这下可是高兴了，忙叩头谢着。 沐小小这会儿还没闹明白沈慕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他刚才看人的目光有些森冷。 …… 一个月后。 当沐小小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回到了她那狭小的学校寝室。 说真的，住惯了高床软枕，忽然回到学校寝室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呢。 “翠晴。”沐小小刚喊出声，猛地发觉不对，她已经回到了现代社会，自然也就不会有人伺候她了。 翠晴、迟煜、周妈妈都留在了那个年代，真是恍若隔世之感。 沐小小从时空穿梭环中取出了那件青釉弦纹瓶，是那么的高雅且优美，有了这件东西，沐小小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流落街头了。 这边沐小小的身体由时空穿梭环内的奇异能量所保护，所以不会腐坏，也不会出现肌肉骨骼僵硬的状况，但沐小小还是适应了一会儿这个身体，这才按下了床边书桌上的一个小闹钟。 这东西看着是闹钟，其实是回归的提醒装置，想来要不了多一会儿，学校的老师就该过来了。 第126章 回归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同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疼或者是四肢不协调的感觉？如果有任何不适都不要隐瞒。” 说话的正是学校里负责毕业生回归检查的校医，沐小小按下了闹钟按钮之后，不多时就有几个老师来到了沐小小的宿舍。 其中就有这位陈校医，她先是给沐小小号了脉，接着又是用听诊器听了听她的心肺音，最后进行了上述的询问。 沐小小微笑着说道：“陈校医，我感觉都还好。” 陈校医点点头，这才在回归表格上写下：身体健康、无不良反应，时空辐射累积度为低，可以继续进行位面穿梭，不过建议在一个月后再进行。 “沐小小同学，你第一次也是学校毕业考核的位面穿梭已经结束了，稍后，刘老师会陪同你前往学校的物品验证处。” 刘老师适时地说道：“沐小小同学，稍后请跟我去物品验证处。只要你提交的物品是有价值的，那么就可以获得最后一笔学校的奖学金，当然这笔奖金的多少与你提交的物品价值成正比。” “谢谢两位老师，我是要马上去物品验证处吗？”沐小小问道。 刘老师用眼神询问了陈校医一下，这才说道：“陈校医既然说你的身体没问题，那还是越快越好，物品验证处是由几大拍卖行的人轮流来鉴定物品的，这会儿正是最大的金霏拍卖行的鉴定师，据说他们给的价钱是最高的。” 沐小小心说，听人劝吃饱饭，既然刘老师都这么说了，那就别耽搁了，跟着刘劳逸一同去了物品鉴定处。 …… 沐小小其实也没想到她要的回归契机这么快就到了。 半个月前，她好死不死又在街上碰到了平阳郡主，看平阳郡主的样子想必是婚后生活过得不太好，沐小小看她眼睛里都没了光彩。 只是平阳郡主在看到沐小小之后，不管不顾地就冲了过来、而且二话没说就抄起一边摊位上的鞭子，朝着沐小小就甩了过去。 这一回没有迟煜赶来解围了，原本翠晴是要上前阻挡的，但是沐小小心说，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了，正愁着没有一个好的借口离开，你这个平阳郡主就朝我挥鞭子，这回我要不坑你一次大的，我特么就不叫沐小小。 所以沐小小一把将翠晴扒拉开，侧身接了平阳郡主一鞭子，这摊位上售卖的都是男子使用的鞭子，比平阳郡主之前的那条要粗上不少，分量上也重了不少。 这鞭子落到沐小小身上，直接就撕裂了沐小小的外衫，内衫虽然没有被撕裂，但是也是破了个大口子，然后一片血色就殷红了沐小小湖水蓝色的衣衫。 平阳郡主不知道是不是猪肉蒙了心，居然又甩了几鞭子，其中一小半被翠晴给挡住了，另外的则全都落在了沐小小身上。 沐小小龇牙咧嘴地想着，还真是疼啊。 等到在酒楼里的苏星文赶到，才将平阳郡主给制住，但是这会儿沐小小已经疼的晕了过去，丫鬟们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将沐小小抬到了马车上，然后送回了靖安侯府，同时又请了大夫去诊治。 沐璟妍的这个身子，虽说因为沐小小的存在，被好好调理了三年，但是如今沐小小想要离开，似乎身体也有所感应，这身子骨一下子就弱气了起来，平阳郡主几鞭子下去，竟让她发起了高热。 在古代没有抗生素，高热都是无比凶险的，若是不能及时降温，轻则烧成傻子，重则会要了人的性命。 幸好这大夫是个医术高明的，说一定是伤口处有脏污之物，所以才引起身体发热。 沐小小这会儿要是醒着，必定会说这不就是伤口感染了，然后身体发热想要清除外来的病菌嘛。 那边沐廷山和李氏得知，平阳郡主当街用鞭子抽了沐璟妍，气得沐廷山第一次又了极大的火气，他直接换上了朝服，然后进宫告状去了。 怎么说这次也是平阳郡主过分了，若是几年前那次，还可以说是意外让沐璟妍撞破了头，这次在大街上，满大街的人都能看到是平阳郡主先动的手。 另外，太后已经仙逝了，没了太后这个保护伞，沐廷山不相信这次平阳郡主还能被从轻发落。 这边沐小小高烧不退，这大夫也只能尽力给她降温，直到陛下派了宫中御医这才有了好转。 可是沐小小已经打算借着这次事情回归，所以她这会儿因为疼痛已经准备开始抽离灵魂了，只是迟煜还没回来，她还有些话没交代，这才硬挺着。 傍晚的时候，迟煜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来不及梳洗就冲到了房内。 见迟煜总算是回来了，沐小小这才缓缓睁开双眼，然后咳嗽了两声。 已经包扎过的翠晴，见沐小小醒了连忙去唤御医。“御医，我家夫人醒了，您快来看看一下。” 待御医看完，说道：“靖安侯夫人的高烧似乎是退了一些，但是夫人身体本就不强健，所以恐有反复之势，若是能度过十天不发作，那就算是稳住了，下官这就开几副祛瘀止血，驱除风邪的方子。” 得到迟煜的肯定之后，御医被待下去开了新的药方，这边沐小小艰难地抬起手说道：“迟煜。” “我在。” “这次事情，事发突然，不要怪罪我的丫鬟们。” “好。” 沐小小这会儿才有些后悔，这被人抽鞭子真的是太疼了，她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就感觉全身火烧火燎的。 见沐小小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迟煜忙说道：“你先别说了，好好休息。” 御医回宫后不久，陛下的旨意也下来了。平阳郡主被褫夺了郡主的封号，并且陛下令她在家闭门思过，若有再犯定不饶恕。 没了封号的徐婉柔也不过就是个苏府二夫人，在品级上并没有沐小小的靖安侯夫人高，以后若是在街上碰到了，她怕是还要给沐小小行礼。 只是沐小小既然已经受了这么大的痛苦，自然不想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 此后十天里，沐小小昏睡的时间多，清醒的时间少，一方面是御医开的药方里，有不少安眠的成份，也是希望通过多睡觉来补充沐小小身体的元气，另一方面沐小小也在为回归做准备。 她在这个身体里已经三年的时间了，身体和灵魂已经有了一丝深度融合，所以灵魂抽离需要一个过程，不能一撮而就。 十天之后，沐小小的灵魂终于完全脱离了沐璟妍的身体，在她灵魂离开身体的一瞬间，床上的那具躯体，就犹如失去了颜色一般，眼瞅着面色就灰败了下去。 沐小小离开前就看到，翠晴原本端着汤药进来，看到床上的沐小小，吓得手忙脚乱地冲到了床边，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小姐，小姐……小姐……小姐你醒醒啊……快来人啊……” 第127章 一百万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跟着刘老师到了物品鉴定处，金霏拍卖行的人倒是十分热情。 “这是本次毕业生，叫沐小小，之前去的是华夏古代位面。”刘老师稍微介绍了一下。 沐小小明显发现，在说到华夏古代位面的时候，那两个金霏拍卖行的人眼睛亮了一下，然后神色更为热情，“不知道沐同学，有带回东西吗？” “有。”沐小小点了点头，然后从位面穿梭环中取出了那件青釉弦纹瓶。 之前沐小小检查过后，就将花瓶又放回到了穿梭环中，要不是位面商人就是好呢，这个人的穿梭环其他人是打不开的，是最好的防盗方式，而且一些小物件都可以收在里头，也省却了携带的麻烦。 沐小小将青釉弦纹瓶放在桌上，两个金霏拍卖行的工作人员还有一旁的刘老师都发出了“哇~”的声音，然后金霏拍卖行的工作人员不约而同地带上了手套。 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小心翼翼地拿起青釉弦纹瓶，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是件精品，不知道沐同学愿不愿意放在我们金霏拍卖行售卖这件物品？” 刘老师也在一旁说道：“沐小小你放心，如果你同意放在金霏拍卖行进行拍卖的话，全程都有学校和拍卖总会的监督，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沐小小依稀记得，似乎除了拍卖之外还有另外一种交易方式，便问道：“我听学长学姐们说，除了拍卖还有买断是吗？” 金霏拍卖行的工作人员笑容更加浓烈了，“对对对，拍卖的话从组织筹办，到正式卖出，怎么也需要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如果选择买断，那么我们三天内就会给出鉴定结果和价格。就算到时候沐同学对价格不满意，也可以再选择拍卖的。” 沐小小知道她这次回来之后就算是彻底毕业了，而毕业生只能在学校再逗留两周，算是给一个缓冲时间，但是两周之后就必须离校。 她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离校之后先不说别的，住的地方就是一个让她头疼的事情。 当然沐小小也知道拍卖能得到更多的钱，但是如今她可等不了三个月到半年，看来只能选买断了。 “我选买断。” “那东西我们先进行一个全方位的拍照，稍后会送往总部进行检测，刘老师请做个见证。” 可以说有学校在，是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学生吃亏的。 很快买断的前期手续就已经办完了，三天内会给沐小小发送鉴定结果和价格预估，如果沐小小觉得价钱合适，就可以直接回复。 …… 这三天时间里，沐小小待在宿舍，恶补了一通这个世界的知识。 这下沐小小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渴求其他世界的东西了。 说起来这个世界也是奇怪，在世界的中心，有一座神秘无比的圣城，圣城里有一座恢弘的祭坛，祭坛似乎会从整个世界抽取力量，从而维持这个世界的运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人发现其他位面的高品质物品或技术，可以给祭坛提供足够多的能量，所以这才有了时空穿梭的需求，而位面商人也就应运而生。 在圣城，有专门从世界各地遴选出来的圣子、圣女在那里维持祭坛的日常养护，而所有的圣子和圣女加起来从来都没有超过四十九人，其他再多关于圣城的记载就没有了。 沐小小不禁感叹，这圣城肯定是有什么秘密，只是如今以她的身份，是没办法去窥视的，不如先好好经营位面商人这个身份。 据说每十年会甄选出一位最顶尖的位面商人，他/她拥有进入一次圣城的权利。而且在各种记载还有社会报道中，位面商人的身份在这个世界拥有很高的地位。 当然，像沐小小这样只完成了一次毕业穿越的人，还算不上是什么大人物，只有那些能摄取到高阶位面能力的位面商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人物。 此外，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跟沐小小穿越前的世界差不多，所以生活方面沐小小倒是也没产生太大的问题。 “叮~” 沐小小一看是手机提示有重要邮件送到，此时信封的标识正在屏幕上闪烁，在提醒沐小小马上查看。 估算了一下时间，沐小小觉得这邮件可能是拍卖行发来的，打开一看果不其然。 沐小小从古代位面带回来的那件青釉弦纹瓶，被总部鉴定为拥有极高的艺术和工艺价值，所以那边给出的是一百万的价格。 还好这几天沐小小恶补了这个世界相关的内容，否则看到一百万的价格她怕是马上要跳起来大骂这些人是奸商。 因为在沐小小的那个世界，像是这种瓷瓶那都是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上亿的价格，所以她难免会代入这种想法。 但其实两个世界再怎么相似，那也是两个世界，这个瓷瓶因为在古代就是前朝的古董，否则怕是根本达不到一百万的价格。 可即便是这样，在这里它也买不上几千万或几亿的价钱。 古董之所以值钱，除了其本身材质或者工艺之外，还有其附带的历史价值，而这个瓷瓶在现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历史价值的，这就导致它的价格大打折扣，而这一百万主要给的其实是它的艺术价值，工艺价值只占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学长学姐们喜欢去华夏古代位面的主要原因，第一其实是因为相对魔法或者未来世界，古代位面更加安全，而且人们过去之后有一种心理上的优越感，同时也很容易从古代位面摄取金银，从而购买古董或者其他古物。 最终沐小小还是接受了这个一百万的价格，显然拍卖行也很高兴，所以当天下午，沐小小就收到了入账一百万的通知。 如今有了钱，就要开始寻找住的地方了，她还能在学校住十天。 一百万虽然还不足以让沐小小在这个城市中心商区购买一套房产，但是若是租房的话，那也能租到非常不错的了。 沐小小没有委屈自己，直接租到了距离学校比较近的一个商圈附近，两室一厅的房子，一个月的租金是八千五，水电费那些额外的杂费另算。 房子坐北朝南，位于整栋大厦的中上层，从窗口望出去视野开阔，这套房子是精装修，配置了全套的家用电器，而且看样子基本是全新的。 按照陈校医的检测，沐小小要休息一个月才能进行第二次位面穿梭，不过这次她不用去到学校了。 在沐小小搬出学校之前，她得到了毕业证还有一枚位面商人的徽章。 那是一个深蓝色的圆球形徽章，在徽章外圈制作成了穿梭环的模样，徽章的中间圆球里亮起了一颗星，这代表沐小小现在是一级的位面商人。 之后，沐小小只需要用手触摸徽章，就可以进行位面的抽取了，这也是正式的位面商人才拥有的能力。 第128章 第二个位面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睁开眼睛，一阵头疼欲裂的感觉传来。 沐小小心里嘀咕，这原主是干什么了，怎么会头这么疼呢？忍着头部的疼痛，沐小小开始接收原主的记忆。 一瞬间，有无数东西被一股脑地塞进了沐小小的脑袋里，她原本已经很疼的头，此刻竟像是要裂开一般，剧痛无比，甚至沐小小感觉自己的整个脑袋都开始嗡嗡作响。 过了不知道多久，沐小小似乎听到有电话铃的声音。她伸手在周围胡乱地摸着，很快就摸到了一个长方形的物体，也没看是谁打来的电话，就直接按了接听键。 “月月，你不在家吗？我敲了好半天门都没人开。”一个还算好听的男性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只是沐小小一下子竟然没想起这人是谁，而且她刚刚穿越过来，对于这个人的声音听着也十分陌生。 沐小小疑惑地看了一眼屏幕，“韩博远”三个字正显示在屏幕的中央。 这人是谁来着？ 只是门外的人没有给沐小小多想的时间，高声喊着：“月月，你在听吗？月月，你没事吧？你说话啊，你可千万别吓我。” 这声音里的焦急感沐小小还是能听出来的，她也来不及细细回忆，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我在家，刚睡着了，这会儿有点懵。” “那你慢慢起来，我在门口等一会儿，我买了你爱吃的蝴蝶酥，还有一些你爱吃的菜。”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放松了不少，声音里带着让人安心的温柔感。 沐小小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房子。 房子是非常正的坐北朝南户型，三室一厅的格局安排的也很合理，目测整个房子得有一百来平，只是房子里的装修和家具看着有些格格不入，似乎都是用了很久的，没几样新物件。 “月月你起来了吗？蝴蝶酥再放一会儿就不好吃了。”门外响起了跟电话里一样的男声，似乎在催促沐小小去开门。 沐小小压下心里的疑惑，起身来到大门口，不太熟练地打开了棕红色的防盗门。 韩博远见门开了，脸上立刻挂上了一副温柔的笑容，他见门里沐小小的脸色不是很好，抬手想摸摸对方的额头。 但是，韩博远对沐小小来说，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她马上偏头阻止韩博远的手放到自己的头上。 韩博远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月月，你脸色不好看，是生病了吗？进屋我给你量一下体温吧。” 只是韩博远说完，也不见沐小小让开路，不由得有些担心地问道：“月月，你怎么了？” 沐小小眼珠一转，轻轻咳嗽了两声，“那个韩博远，我身体不太舒服，就不请你进来了，你先回去吧，我需要好好休息。” 说完也不等韩博远接话，沐小小就直接关上了大门。 见沐小小今天的状态很不对，韩博远看了看手上提着的一袋子蝴蝶酥，还有一些蔬菜，只能隔着门柔声道：“那……那月月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通过门上的猫眼，沐小小看到韩博远转身下了楼，这才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这会儿沐小小终于有功夫梳理一下原主的记忆了。 江嘉月是沐小小占用的这具躯体的名字，至于为什么沐小小过来的时候头那么疼，也是因为原主不小心摔倒，头撞到了桌角上的缘故。 还真是倒霉啊。 江嘉月是D大植物系研二的研究生，刚才敲门的男人，韩博远是江嘉月的男朋友，或者用未婚夫这个词更加贴切。 三年前，江嘉月的爸爸生意失败，选择了跳楼，幸好江嘉月如今所住的房子一早就落在她的名下，所以这算是她的个人财产，这才没有被查封。 半年后，江嘉月的妈妈在小区门口被车给撞了，司机是酒后驾驶，虽然赔了一笔钱，但是从那之后江嘉月就成了孤身一人。 好在还有韩博远这个男朋友陪着她，虽然韩博远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但是江嘉月一直认为，两个人只要有感情那么一起奋斗就是了。 江嘉月人漂亮，家庭条件那会又好，所以追求她的人真心不少，但是江嘉月一个都没看上，她觉得这些人要么是冲她的外貌来的，要么是冲她的家世背景来的，总之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喜欢她这个人的。 韩博远跟沐小小都是D大的学生，只不过韩博远是物理系的，从大二下学期，韩博远就一直在追求江嘉月。 这些追求者中，韩博远算是比较另类的一个，因为韩博远的家庭条件不好，所以他追求江嘉月的方式与其他人完全不同。 只要江嘉月去自习室和图书馆，韩博远就会早早地帮她占上位置，而且永远挑选的都是她喜欢的靠窗位置。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如一日的发送早安、晚安的消息，而且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说。 因为江嘉月是本地人，所以周末的时候会选择回家，韩博远总是默默地跟着，算是护送江嘉月，但是从来只是跟到小区门口就转身离开。 他翻看了江嘉月的朋友圈，记得她在朋友圈里每一个小想法或者小念头，比如江嘉月曾写过自己喜欢看雨后的彩虹。 韩博远就会找好角度，等到下雨天冒雨去拍摄彩虹，然后再发给江嘉月。要知道彩虹这东西，可不是下雨就会出现的，可想而知韩博远蹲了多少次下雨天。 总之，韩博远的分寸拿捏的很到位，他这样坚持了一年的时间，在第二年的情人节，韩博远在通讯软件上给江嘉月发送了一个近万字的“小作文”，向江嘉月表表，终于打动了江嘉月。 之后江嘉月的爸爸破产，韩博远也不离不弃，很是让江嘉月感动了一阵子。甚至原本不同意他们恋爱的江母，都因为这件事对韩博远有了不小的改观。 在江父、江母相继去世的那段时间里，也是因为韩博远的安慰和支持，江嘉月才能度过了自己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时间。 不过沐小小在查阅了记忆之后，总觉得这个韩博远不简单。 说实话沐小小不太喜欢韩博远追求江嘉月的方式，在她看来韩博远正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只能做这些，而真正有本事的人是没有这么多闲工夫来干这些的。 当然沐小小不是觉得做这些不好，而是感觉韩博远太刻意了，什么都做得恰到好处，完美避开江嘉月所有不喜欢的点，这让沐小小觉得他是有备而来。 既然江嘉月已经不在了，沐小小又觉得韩博远动机不纯，那么本着为自己负责的态度，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审核一次这位韩博远先生。 打开手机，沐小小先是翻了翻联系人。 联系人里的名字大部分都是原主的同学，其中比较熟悉的有韩博远、梁丹还有谢琳。 第129章 系统竟然是要更换的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谢琳是江嘉月的研究生导师，对她颇为照顾。 目前江嘉月正在准备一个论文，论文题目就是导师谢琳给她选的，已经修改过四、五次了，之前谢琳的意思是，这次改完应该就能达到发表的标准了，到时候会帮她送到相熟的期刊去试试水。 至于梁丹，沐小小在记忆里搜寻关于梁丹这个人的片段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地方。 首先这个梁丹是韩博远的老乡，两个人都是村里有名的大学生。只不过梁丹比韩博远小了一岁，也就是说跟江嘉月是一样大的，只不过她并不是D大的学生，而是隔壁F大的学生。 F大的录取分数线要低于D大，算是一流大学里末等的那一类，但好歹也是一流大学。 因为梁丹跟韩博远的老乡关系，平日里韩博远对梁丹也是十分照顾，甚至韩博远跟江嘉月约会，梁丹也会上来掺和一脚。 江嘉月虽然也表达过对此有些不乐意，但是韩博远一边道歉，一边给江嘉月解释，说是梁丹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亲人，他们是老乡家里人也交代说是让他能照顾就照顾一下，若是江嘉月不喜欢，那他以后不跟梁丹来往就是。 江嘉月本质上是个善良的小姑娘，一听这话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太矫情了，便没再生气，算是同意了韩博远时不时带着梁丹跟她约会。 搜索到这块记忆，沐小小都惊呆了，韩博远这人约会还带着另外一个女人，但凡不是死直男，都知道这样是不妥当的。 再说那个梁丹，人家情侣约会开始若是她不知道也就算了，后来分明知道韩博远跟江嘉月是情侣关系，还死皮赖脸的凑上来。 这么看来，沐小小觉得对于韩博远的审核真的是非常有必要了。 另外，江嘉月的妈妈在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她在婚前有什么，所以江嘉月一直谨记这点。 好几次韩博远都以什么时间晚了为由，想要留宿在江嘉月家中，但最终都被江嘉月拒绝了，想来这也是一直让韩博远耿耿于怀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耿耿于怀，沐小小猜测，怕是韩博远想要做江嘉月第一个男人，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江嘉月离不开他。 再说回到这个梁丹，最近几个月里，这梁丹的穿着打扮都有了些许不同，显得越发的时尚和青春靓丽了，可是也没听韩博远说梁丹找了兼职，那她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不知怎么的，沐小小就联想到了，韩博远在三个月前跟江嘉月借了三十万的事情，说是想付个房子的首付，还说江嘉月的房子毕竟是她父母留给她的，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是要买个房子用来跟江嘉月结婚，也算是表示自己的诚意，当时江嘉月也是感叹了好久，觉得自己遇到了对的人。 不过江嘉月没有让韩博远写欠条，而这个韩博远也就真的没写。幸好转账记录什么的还都能查到，沐小小赶紧将这些内容都截图或者下载下来，上传到了云端进行备份。 开玩笑，那是三十万，不是三十块，若是这韩博远真的不对劲，这钱沐小小是肯定要要回来的。 忽然，沐小小脑海中出现了“叮”的一声。觉醒过一次金手指的她，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系统的声音。 等等，自己不是已经有个购物系统了吗？怎么又来一个？ 只是，这会儿沐小小呼叫购物系统，才发现这个系统既然不见了，难道说这系统还是一个位面一抛的类型吗？ 在沐小小通过位面商人的徽章抽选到这个位面的时候，当时徽章上显示的是“现代位面”，根据她看过的资料，知道所有携带有“现代”标签的位面，意味着科技水平跟她的本位面是差不多的。 这样的位面在所有位面中，不算是最差的，但也是次差的，因为这样的位面很难得到什么好东西。 沐小小不由得感叹，难道是自己之前将运气都用完了？ 不过现代位面的好处是，基本上也没什么危险就是了，当然若是碰到了末世的位面，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所以沐小小按照最坏的情况准备了要带过来的物资，那就是许多的压缩食品。 结果，过来之后是一个寻常的现代位面，好消息就是危险解除了，坏消息则是沐小小的带过来的物资又是全用不上了。 如果自己的金手指是每个位面更换的，也未必是个坏事，总之沐小小打算先看看，这个位面自己得了什么系统。 【叮……签到系统绑定成功，现在可以开始签到】 【完成每日签到，可获得奖励。望玩家积极参与。合理安排时间，享受游戏生活。注意自我保护，谨防受骗上当。】 平时最喜欢打发时间的沐小小，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什么。这不是最近很火的签到系统吗？每天什么也不用干，签到就能成为白富美。 如果这样话，对于这次穿越沐小小可就感觉好多了。 刚才她就看了看自己有多少财产，除了这套房子之外，还有二十万存款，其他落在她父母名下的财物，都因为她爸爸破产被拿去清算了。 在穿越到位面商人那个世界之前，沐小小就跟许许多多的普通人一样，刚从大学毕业，有一份还算过得去的工作，重复着朝九晚九每周六天的工作，而每个月到手的工资，除了日常开销之外也就剩不下什么了。 为什么沐小小喜欢打发时间？ 还不是因为在所有娱乐活动中，是最便宜的，一年全都看正版也花不了太多钱，当然大额打赏她是给不起的，最多也就一百点意思一下。 沐小小有些兴奋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个人属性。 【玩家：江嘉月】 【年龄：24】 【属性：体力55，智力65，魅力60，综合168】 【系统等级：1级】 【升级经验：1000000】 【系统空间：新手礼盒】 【今日未签到】 系统空间就像是游戏里的背包，里面有很多小格子，不过目前只有第一个格子里有一个红色的礼盒，在它的右上角有一个金色的“新”字。 默念打开新手礼包，沐小小就看到一个红色的礼盒突然像是放大了一样，跳到了自己的眼前，然后上面的丝带自动滑落，盒盖打开里面发出耀眼的光芒。 【叮，恭喜玩家开启新手礼盒，获得江岸豪庭A座36楼六百平江景房一套。】 看到“江岸豪庭”四个字，沐小小心里就只剩下了震惊。 在江嘉月的记忆中，江岸豪庭可是本市最有名的豪宅。 有多豪呢？ 这个楼盘总共只有五栋楼，但占地面积却达到了两万多平米。五栋楼全都是四十多层，且楼内都是超大的大平层户型，其中最小的户型也有450平。 第130章 原主的依赖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其中的A和D两栋楼，全都是一户一层的结构，另外还有大概十来间高区复式房型，面积都在千平以上。 系统奖励沐小小的这套面积600平的房型，距浦江仅有50米，拥有270度江景，是真正一线江景房。 打开手机上的搜索软件，沐小小按下了“江岸豪庭”几个字，页面变幻后，沐小小的目光落到了，均价这两个字上。 根据搜索结果，这里的房价已经达到了每平米均价35万的夸张程度。 在系统的提示音之后，沐小小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房本静静地躺在系统空间里。她心念一动，鲜红色的大房本就落到了自己手里。 曾经的沐小小做梦都想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烫金纹路，那真实的皮质触感，都在告诉沐小小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房子哪怕沐小小自己不去住，拿来卖掉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 看着眼前的这个三室一厅，沐小小想了想决定收拾东西，搬家！ 不过东西收拾了一半，沐小小忽然停下了动作，先不说她现在还在上学，目前的房子距离D大走路只要十几分钟，只说如果韩博远发现她还有江岸豪庭的房子，若是问起这房子怎么来的，她就不好解释。 而且，沐小小在看到了梁丹以及梁丹从前和最近的种种表现之后，就感觉梁丹跟韩博远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当然沐小小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但就是一种下意识的感觉，算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看来，再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之前，自己还不能搬家。 打定了主意的沐小小，将刚才收拾了一半的东西又放了回去。这才想起来原主似乎有写日记的习惯，便在卧室里翻找了起来。 果然，沐小小在卧室的书桌抽屉里，翻到了几本墨绿色外皮的笔记本，看外皮的新旧程度，似乎它们的时间跨越在好几年之间。 拿出最旧的一本，随便翻看了几页，原主似乎并不是每天都会记录，通常每隔一周或半个月才会写上一篇，不过内容全都是她跟韩博远的日常琐事。 “20XX年1月18日，阴，妈妈说家里破产了，幸好很早以前就有一部分财产转到了我名下，否则肯定也会被债主拿走的，我想用这些钱去帮爸爸还债，爸爸拒绝了，妈妈也让我不要动这些钱和房子，说这是以后我的嫁妆。” “20XX年3月28日，阴，我不想上学了，我想去打工，但是妈妈不同意，妈妈说没人会要一个大学没毕业，只有高中学历的女孩子。” “20XX年3月29日，阴，我，没有爸爸了。” “20XX年10月5日，雨，妈妈在路上被车撞了，只来及见妈妈最后一面，她就不在了。我现在不仅没了爸爸，妈妈也没了，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泪痕模糊的字迹看不清）……博远来了电话，然后给我做了顿家常饭菜，他说会一直陪着我的。” “20XX年3月29日，阴，今天是爸爸的忌日，博远陪我去骨灰堂给他烧纸，回来路上博远看我心情不好，特意带我去买了蝴蝶酥，一口下去酥酥甜甜的，我心里的苦闷似乎也得到了缓解。” “20XX年7月31日，雨，今天在图书馆复习，差点忘了时间，幸好博远来接我，不然我能要淋成落汤鸡了，站在博远身边看着他为我撑伞，不知道为什么他跟爸爸的样子有了一丝重合。” “20XX年11月2日，晴，今天博远说他成功留校了，只要熬过三年的助教期，就能正式代课，到时候他就能给我一个幸福的生活，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沐小小看完这些长短不一的日记，眼睛里略微有些湿润，她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对原主的遭遇感同身受。 这么说也许江嘉月不是没发现韩博远的不对劲，只是不想去深究，而这些日记给出了她不想深究的原因。 在原主心灵最艰难的日子，是韩博远陪她度过的，可能在那个时候原主就已经将他当做了精神支柱，无比的依赖他，所以哪怕后来韩博远有些变了，但原主也不开他了。 唉，沐小小叹了口气，合上了原主的日记。 如今江嘉月已经换了芯子的，沐小小原本也不想给自己弄出个男朋友来，如果这韩博远不是个人渣，那之前的三十万就当是报答他之前的照顾吧，如果韩博远是个人渣，那么沐小小打算让他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沐小小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电话数字，而不是人名，难道是骚扰或者推销电话？ “喂，您好。”沐小小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接电话必定是这几个字。 “您好，请问是江女士吗？我这里是江岸豪庭的管家部，刚刚我们的系统显示，江女士您全款买了A座36楼的房子。” “怎么了，有问题？”沐小小心说，系统不是说了都处理好了，怎么那边的电话这就打过来了。 方承和听到电话那头江女士的反问，脸上的微笑不变面，对着电话说道：“是这样的江女士，我是您的专属管家，我叫方承和。您购买的是精装修的成品房，考虑到每位户主的入住习惯和舒适性的需求，江岸豪庭会提供一次关于装修布局的调整服务，如果江女士有空可以来看看有没有相关的需要。” 沐小小想了想，也对啊，精装修的房子看着是好，但是住起来舒不舒服那可不好说，既然江岸豪庭有这个服务，自己确实需要去看看。 “您好，方……方先生是吧？” “您叫我方管家就可以了。” “方管家，那我什么时候去合适呢？” “江女士，我们您随时都可以来，我会在A座大厅恭候的。” 沐小小穿越前虽然看过不少什么豪门、总裁，但是真正的这种上亿豪宅的服务，她是一点都不知道的，说心里不虚那是假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房子价值两亿多，听方管家的意思系统给自己安排的是全款购买。 根据经济学的原理，能掏出两亿现金买东西的人，身后的资产绝对是这个二十倍以上。 思及此除，沐小小又有了一些底气，“方管家，那我明天下午过去一趟吧。” “好的江女士，如果您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联系我。现在我就不多打扰您了，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再见。” 沐小小已经有些不由自主地开始幻想起，自己住进六百平大平层里的情景了，只是自己一个人住会不会太空旷了？看来明天过去，要好好研究研究这房子的布局和装修。 临近晚上的时候，韩博远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月月，你身体好点儿了吗？” 沐小小本能的感觉有些恶心，但还是耐着性子跟韩博远敷衍了几句。 第131章 果然是个渣男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我没事了。”沐小小的语气有些冷淡。 韩博远觉得江嘉月可能是在跟他闹别扭，昨天梁丹说身体不舒服，要他陪着去一趟医院，他拗不过梁丹的撒娇便同意了，然后要就找了个借口没陪江嘉月去图书馆，可能是因为这个她不高兴了。 “月月，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气我昨天没陪你去图书馆？昨天是教授找我，我真脱不开身。” “没有啊。”忽然沐小小看到电视上正在播放一个调解类的节目，内容是老公出轨了，但是不想跟老婆离婚，沐小小话锋一转，说道：“我就是看了会儿电视，电视里正在演老公出轨老婆在哭诉，你说你们男人怎么这么花心啊？” 其实这韩博远半年前就跟梁丹搞到了一起，毕竟跟江嘉月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伺候人的那个人，而跟梁丹在一起，是梁丹伺候他，好言好语哄着他，这简直满足了韩博远莫大的虚荣心。 此时，韩博远就跟梁丹在一起，所以他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了起来，下意识地往厨房那边看了看，这才有些心虚地说道：“月月，你可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男人花不花心，主要是看他们的道德底线，我的底线可是很高的，再说我有你这么好的女朋友，别人都羡慕得很，你说是不是？” 沐小小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漂亮话谁不会说，刚才她分明听到韩博远的呼吸一滞，“嗯，不说了，我饿了，要去做点饭吃。” 挂了电话的沐小小来到厨房，在经过玻璃门的时候，看到了玻璃门上自己的倒影。身上的睡衣睡裤都很旧了，而且都是用以前的T恤和裤子充数的。 之后沐小小径直去了厕所，在厕所的梳妆镜里，沐小小看到，现在的脸还是她穿越前的那张脸，但是颜值比穿越前可是下降了太多。如果跟前一个位面的沐璟妍比，那简直不知道被甩开几条街。 这张脸上因为常年心情郁结，显得没什么光泽，而头发看起来也很久没有好好打理过了，现在就是胡乱地在脑后挽成了一个松松的发髻。 难怪系统属性的魅力一栏只给了60分，就现在这幅模样，沐小小觉得能得60，那都是因为底子好。 这会儿，沐小小真的有些怀念古代位面的日子，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现在可不就是奢入俭。 看来明天去江岸豪庭之前，得先去一趟理发店，这头发的发梢开叉的厉害，得做个护理了。 至于为什么不去美容院，实在是因为时间来不及，而且有去美容院那功夫，沐小小觉得自己不如买点儿好的护肤品，自己在家里护肤。 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沐小小发现冰箱里除了还有几个鸡蛋外，竟然什么食材都没有，真是白瞎这么大的冰箱了。 这光有鸡蛋是肯定不行的，怎么也得有点蔬菜之类的，否则沐小小担心上厕所不通畅。 略微思考了一下，沐小小决定还是订个外卖吧。 翻看着花花绿绿的外卖列表，沐小小的肚子是真的饿了，还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她还是点了饺子。俗话说得好，上车饺子下车面，她这穿越过来的第一天，也算是“上车”了。 当然，沐小小才不会承认，选这家饺子店，是因为它外送时间最短呢。 半个小时后，沐小小吃上了热腾腾的饺子，似乎是因为饺子馆就在小区外头的缘故，所以送来的时候不但还热乎着，而且饺子也都没有粘在一起。除了饺子之外，这家的小菜她也点了几个。 一边吃沐小小一边在心里评价。虾仁水饺，馅料饱满，味道鲜美，而且虾仁个头也很大。裙带菜作为小菜清爽可口，量比想象中还多一些。最让沐小小惊喜的则是凉拌小菜心，一口饺子搭配上一口菜心，味道非常惊艳。 一口气吃掉了一盘饺子和三分小菜，沐小小感觉自己的肚子都圆了起来，心满意足地将桌子上的狼藉收拾好，她开始在屋里各个房间溜达。 三室一厅其中一间是沐小小的卧室，另外两间原本都是关着门的，沐小小一一打开才看到，其中一个是衣帽间，里面挂着各种衣服，衣服下方还有不少鞋子，另外还有专门的首饰柜和包柜。 虽然现在这些柜子里大部分都是空着的，但是摆着的两、三个包包，沐小小是用手机查了牌子，才知道它们是小众的设计师品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但其实每一个都在几万块左右，而且都是限量款。 首饰和衣服大多也是遵循的这个原则，沐小小心说，原主的父母看来很重视女儿的培养，这些小众品牌符合低调、有品位的选择。 还有一个房间，里面是连接着一个小阳台，可以说是个阳光房，此时房间里放着一台三角钢琴。 在钢琴侧边雕刻着一个图案，那是由金色音符组成的竖琴图案，这个图案沐小小认识，顶级钢琴品牌——施坦威。 打开钢琴的盖子，沐小小按动了上面的几个白键，叮叮咚咚的声音随即传来。这钢琴撩人心弦的音色和无比敏锐的触感，哪怕是像沐小小这种乱弹，还是能发出令人沉醉的声音。 沐小小本身并不会弹钢琴，小时候她曾经很喜欢钢琴，特别是学校的文艺汇演上，小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像一只高傲的天鹅一般，坐在钢琴后面为大家演奏优雅的钢琴曲。 不过家里的条件并不允许她去学习弹钢琴，那个时候哪怕是立式钢琴，最便宜的也要几万块，更不用说上钢琴课了。 收回思绪，沐小小扣上了钢琴盖子，从钢琴上没有什么灰尘来看，原主应该是经常打扫的。 沐小小在心里给自己的生活规划又添上了一笔——学钢琴。 没办法，位面商人公认的现代位面是最他们最难有作为的位面，所以大多数位面商人抽到现代的位面，都当做是来放松旅游的。 …… 翌日。 沐小小起来就收到了系统的提醒。 【今日还未签到，宿主是否要签到？】 既然系统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自己自然是要大发慈悲的……搞错了，总之就是沐小小心中默默念了签到。 【叮，恭喜玩家完成今日签到，奖励：摇钱树一颗。】 【摇钱树：每秒可增加0.01元，不受任何外在影响，钱会一直累积，增长金额与系统等级相关，玩家默念提取可提取至指定银行卡】 【补充说明：本系统发放的所有奖励，均已进行合法化、合理化的处理，请玩家放心签到】 沐小小这才点了点头，之前她转瞬而逝的担心，就是怕别人发现她的东西都是凭空冒出来的，既然系统已经考虑到了那她就可以放心了。 第132章 沐怼怼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每秒增加0.01元，一天24个小时，1440分钟，86400秒，换算一下每天的收入就是八百多。 想她沐小小穿越前的工作，一个月累死累活也才六千多块钱，现在一天八百多，一个月就按三十天计算，那就是两万多块钱。 发了，发了。沐小小以前跟美术组的小组长聊过天，人家一个月九千多的工资，让她羡慕的不得了，她那时候的目标就是，争取一年到两年内工资涨到一万块。 现在什么都不用干，系统每个月就给发两万多，沐小小真是开心死了。 临出门时，沐小小又接到了韩博远的电话。 “月月，今天身体好点儿了吗？要不晚上我买点菜……” 不等韩博远说完，沐小小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老板找我，我得去实验室，你就别过来了。” 通常研究生就会称呼自己的导师为老板，这是一种很约定俗成的称呼。都是因为研究生的补贴都是导师来发放，而且课题也是导师分配，性质上跟公司老板真是差不多。 沐小小研究生考的是植物系的科研专业，所以经常要去实验室，这话说出来韩博远自然不会起疑。 “那你赶紧去吧，晚上如果放的早，你给我打电话。” 换上了一身还算青春靓丽的装束，背上橘色的水桶包，沐小小就出了门。这会儿已经快十点了，谁让理发店开门时间都比较晚呢。 沐小小是在某个点评网站上找到的这家美发工作室。 这家店的造型风格说是偏日系的，擅长打造清新甜美的发型，很多小明星都来这里弄过头发，虽然店里一个女士发型的修剪就要六百多，但是沐小小看了看已经累计了将近八百块钱的摇钱树，还是决定去这家试试看。 理发店的位置还算好找，就在某个商业小楼的顶层，只是一进门沐小小就感觉到被两道目光从上到下的“扫描”了一遍，然后才听到一声不太热情的“欢迎光临”。 “您好，我想理发。”沐小小没多想对着前台的两个小姑娘说道。 两个小姑娘长得都还算标致，只是妆容有些太浓了，而且看人带着审视的味道。 听到沐小小问话，个子稍高的那位问道：“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 “那有相熟的理发师吗？” 沐小小心说我也是昨天才来这个世界的，别说相熟的理发师了，熟人都没有。 见沐小小摇头，高个子前台叹了口气，然后略有些不情愿地走了出来，“跟我来吧。” 落座之后不一会儿，来了一个打扮瘦高的小伙子，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比较紧，基本上都贴在身上，裤子也是紧身的款式，下面穿着豆豆鞋。 说实话这身打扮沐小小一看就不太喜欢，不过她没吭声，毕竟人家理发师是靠手艺吃饭，不是靠穿着打扮的。 “我叫文森，美女想怎么修剪头发啊？”这位文森理发师，一边给沐小小围上了理发的围布，一边询问。 “发梢开叉的部分需要减掉，然后修剪一下层次，另外我需要做个头发护理。” “我们这里的护理有288、488和688的三种，如果购买十次护理项目就送一次，不知道美女想要哪种？” 沐小小以前也没来过，想了想便说：“就288来一次吧，如果弄得好我再办卡。” “那就先去洗头吧。” 说着就让一个带着口罩的小姑娘带沐小小去了洗发间。 刚躺下开始洗头，这个小姑娘就开始跟沐小小聊了起来，不过大多数都是她问沐小小答。 只是没说上几句，沐小小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 “美女，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我跟你说啊，女人就是要排毒，只要排掉了毒素才会皮肤又白又嫩。” “我们这里的排毒套餐最近在搞活动，买一次送一次，你现在的情况，只需要两三次就能看到效果的。”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沐小小心里冷笑一声，我这个脸色不好那完全是之前心情的缘故，跟什么狗屁排毒半点关系都没有。 说实话沐小小最反感美容院和理发店混在一起了，这些人为了卖卡什么都敢说，反正没效果就是次数不够，有效果都是她们产品的功劳。 那小姑娘看说了半天沐小小都是嗯嗯啊啊的回答，也不接自己的话，这手上的动作可就没开始那么轻柔了，好几下都扯到了沐小小的头发。 之后，小姑娘给沐小小上好发膜之后，撂下一句“需要等一小时”，她就起身离开了。 …… 一个小时过得很快，理发师的手艺总体来说还行，中规中矩的挑不出什么错，只是沐小小却不打算再来第二次了。 理发师扯掉围布之后，沐小小先去上了个厕所，然后就听到厕所外头的走廊里有人在说话。 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沐小小听清楚。 “看到刚才那女的了吗？一身没牌子的衣服，包也是仿款，没钱还装什么装。” “就是啊，这水桶包我看中好久了，就没看到有橙色的，买个高仿也不是说先看看正版货是什么样。” 一听到“橙色水桶包”这几个字，沐小小确定她们讨论的应该是自己。 换了一般人可能会躲在厕所里，等她们走了再出来，可是她沐小小就偏不，凭什么我来消费还要惯着你们？ 沐小小直接拉开厕所门，把门外的两个小姑娘吓了一跳，然后她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毕竟只要不是脸皮巨厚的人，背后说人坏话被正主听见了，脸色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的。 沐小小没管那么多，盯着她们说道：“水桶包的设计师在加盟思琳之前，有一个自己的小众品牌，橙色水桶包是她关闭这个小众品牌的告别款，之后水桶包的设计就被思琳买断了，这个知识算我送你们的，不收费。” 说完沐小小到水池旁洗了洗手，这才转身离开。 一家收费不菲的店，员工的培训做得这么差，想来人员流动性肯定很大，否则不会连工作时间别议论客人这种事都不知道。而且前台的审视目光，还有不太热情的理发师，这些都是减分的情况，既然如此，沐小小就决定去别的地方消费，至少花了钱不能给自己找气受。 眼瞅着这会儿已经快中午了，沐小小在附进找了一家人不多的餐厅，准备吃个午饭，然后再去江岸豪庭。 …… 坐上了出租车，车辆在车流里穿行，由于江岸豪庭的位置紧邻CBD商业圈，周围都是高大的写字楼建筑，镜面的玻璃反射着耀眼的阳光。 沐小小看着这些似曾相识，但又完全陌生的建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种种。 这时，车里的广播中传来了电台主持人特有的声音。司机师傅似乎正在听什么访谈节目，广播中主持人正在询问被访者。 第133章 去看新房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薛先生荣获了今年的金融新秀奖，我代表节目组祝贺您。另外，能否请薛先生给观众和听众朋友们一些投资建议呢？” “凭空的建议我给不出，我需要知道收入和存款情况，以及个人的风险投资意识如何。” “薛先生非常的专业，那如果是普通家庭，对于投资方面薛先生有什么比较好的推荐吗？” “存银行。” 沐小小听到这儿，直接笑出了声，这个薛先生还真是耿直。不过，这可就难为主持人了，明显不按套路出牌的嘉宾最是难搞了。 上车前，沐小小给方承和打了个电话，意思是自己一会儿就到，希望方管家能在小区门口接自己一下。 一般这种小区，安保措施都是非常严密的，是不会随便让人进去的。稳妥起见，电话方管家是最优选择。 沐小小这边刚撂下电话，江岸豪庭管家部就忙碌了起来。 方承和两年前毕业于鹰国皇家BBA管家学院，这座以前专门为鹰国皇室提供管家服务的学院，在二十年前才开始面向富豪阶层，为他们提供专业的管家人员，而方承和是这里为数不多的亚洲面孔。 近十年来，由于华国经济高速发展，对于这种私人管家的需求也就多了起来，而方承和大学毕业后入职了开发“江岸豪庭”的母公司。 公司出钱送方承和去了鹰国进修，而他主修的就是私人管家，学期是一年的时间，这期间他还需要学习多项专业技能，如调酒、烹饪、花艺设计、礼仪礼节等等。 如今方承和是A座二组的管家领班，负责A座30到46层住户的管家需求。不过，江岸豪庭的入住率并不高，很多富豪购买江岸豪庭是为了保值和投资，所以目前A座的房子虽然售卖了一小半，但是管家们却并不十分忙碌。 放下电话的方承和，拍了拍手，示意管家部的众人都暂时停下手上的工作。 “稍后A36的客人便会到访，所有人检查自己的妆容、衣着，务必做到尽善尽美。” 方承和从客户的资料上，只能看到一部分江嘉月的资料，比如江嘉月的名字、年龄等等。 以沐小小24岁的年纪，就能全款购买一套江岸豪庭的大平层，足以见得她的财力不凡，而且年轻女性客户，对服务更挑剔，所以方承和要求所有人都必须打起百分之两百的精神。 …… 沐小小理发的地方距离江岸豪庭的路程不算远，出租车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开到了地方。 此时，方承和已经在门口等了。 看着大门口一身典型英式管家打扮的人，沐小小猜测那就是给她打电话的方管家了。 方承和的容貌俊朗，比起那些当红小生也不逊色多少，但是他眉眼间线条温和，显得整个人十分有亲和力，漆黑如墨的双眼，则像是两枚璀璨的黑曜石一般。 没想到这管家还挺帅，沐小小心里嘀咕着。 见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方承和赶忙上前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江女士您好，欢迎您回家。” 方承和整体的神态是不卑不亢，没有过分谄媚也不小气，可以说这两句话直接让沐小小对他的好感倍生。 过了保安门卫，沐小小就看到了一辆电动代步车，这车子有点像是高尔夫球场里的那种，两边没有车门，有四个到六个座位，可以很轻松的上下，而且上面有遮阳棚，不论是晴天还是雨天都有很好的遮蔽作用。 整个江岸豪庭的绿化设施是由国际上知名的园林大家设计，用移步换景来形容再恰当不过，郁郁葱葱的树木与地面的草坪呼应，令人仿佛置身于大自然中。 一路上方承和都面带自然的微笑，向沐小小介绍着小区内的环境和设施。 这会儿沐小小才知道，原来小区里的五栋楼中，有一栋是小区会所，里面有健身房、游泳馆、禅定空间，甚至还有一座小型的图书馆。 来到A座大堂，三位管家助理已经列队等待沐小小了，见方承和带着沐小小到来，全都露出了标准的职业笑容。 “江女士，下午好。”三个人整齐划一的问候，让沐小小有了那么点飘飘然的感觉。 方承和拿出自己专用的电梯卡在其中一个电梯前刷了一下，这才说道：“每一户都配置了三台电梯，工作人员和货物都有专门的电梯，江女士您现在要乘坐的是专供您个人使用的电梯。” “我冒昧的问一句，这个房子江女士是跟家人一起居住，还是您个人独居，或者有其它用途？” 沐小小觉得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住久了迟早人家会知道的，“我自己住。” “是这样的，我们管家部内，有专门从事各项家政服务的人员，像是厨师、保姆、园丁和佣人，这些都包含在物业服务的内容中，如果江女士有什么需求，请随时告诉我。” 沐小小来的路上就看了江岸豪庭的物业费，一年24万，要不是系统先帮她预付了一年的物业费，沐小小身上的钱连付个物业费都不够。 果然贵的东西，只有贵这一个缺点。 “我需要一个做饭好的厨子，最好要会做甜品，另外，家里需要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其他的暂时我还不需要。” “好的，江女士您的需求我已经记下来了，请问对饭菜口味上，您有什么偏好吗？” 在沐小小表达没有之后，方承和才又说道：“稍后我会挑选几位合适的厨师，让您可以从中选择。” 沐小小一想着做饭好不好吃，得吃了才能知道，“我需要她们各自准备几道拿手菜，这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说着话的功夫，电梯也到36层，这电梯的速度很快，但是声音却很小，而且人在其中也基本感觉不到电梯在运行。 出了电梯，正对着的就是双开的雕花包金属的大门。 方承和上前双手按住两个门把手上，然后轻轻往下一压，将大门朝两侧推开。 整个房子使用的是流行轻奢风，既不会像欧式风那样太过华丽，也不会如中式风那样太厚重。 600平的房子转了一圈，沐小小发现竟然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人家装修的时候肯定是把能想到的全都安排好了。 忽然，沐小小想起了老房子里那台钢琴，便对方承和说：“方管家，我有一台三角钢琴，我想放在露台旁边。” “好的，我记下来了，请江女士添加一下我的联络号，稍后我会将设计图发送给您。” 沐小小扫了方承和的二维码，但是将方承和设置为不可见自己的朋友圈，接着她又问道：“对了，这个改动需要多久？” “图纸今天就能出来。”方承和估算了一下时间后，这才回道：“大概三天时间就能调整完毕。” 第134章 人，不能停止学习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点点头，今天是周六，下周三就是七夕了，她早上去理发店之前，已经抽空去了一趟私家侦探事务所，委托了他们调查韩博远的近半年的各种动向，以及他周围的人际情况。 相信七夕之前就会有结果出来，反正不论结果如何，沐小小都会选择搬家，便对方管家说道：“我七夕之后会搬过来，在那之前能搞好就行。” “您放心，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 回到家之后路上，沐小小完成了今天的签到。 【叮，签到完成，奖励：肌肤胜雪（永久），此类为属性类奖励，获得既视为自动使用】 沐小小将自己的双手伸出，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了好一会儿，确实发现双手、手臂都白皙了不少。 以前的江嘉月算不上黑，但是亚洲人多多少少都有点黄的，她从前去买粉底，柜台小姐姐帮她做的皮肤色卡测试，就说她的皮肤颜色属于暖皮的黄一白。 黄一白可以说是亚洲天然肤色里，相对比较白的了，但是如今获得了系统的“肌肤胜雪”，皮肤肉眼可见的变得白皙，而且有一种白里透红的感觉，特别是脸上，看起来粉嫩嫩的，少女感爆棚。 沐小小对着镜子欣赏了好一会儿，这才默念，“我的属性。” 【玩家：沐小小】 【年龄：24】 【属性：体力55，智力65，魅力65，综合168】 【系统等级：1级】 【升级经验：10881000000】 【系统空间：江岸豪庭房本】 【摇钱树：0.01元秒（当前可提取：1231.34）】 【今日已签到】 一个“肌肤胜雪”让沐小小的魅力值一下子提升了五点。 沐小小捏了一下自己腰间的软肉，不知道系统有没有什么完美身材逛吃不胖之类的天赋。 女性的腰腹部是最容易长肉的，像沐小小这样身高1米65，体重52公斤的姑娘，看上去虽然并不胖，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肉，其实都偷偷长在看不见的地方，比如她要是不收腹，就会有一点点小肚子。 每次看到网络上总有人说什么“好女不过百”，沐小小就想上去问问，你是平胸还是矮啊？像是超过1米6的姑娘，但凡胸部尺寸还可以的，基本上都会超过一百斤，这不是说明她们胖，而是正常的体重。 有些只有五十多公斤，但是看起来比如腿粗或是手臂有赘肉的，那是需要进行锻炼，让身上肉变得紧致，而不是因为胖造成的。 美滋滋地睡了一觉，沐小小还没起来，韩博远的电话又到了。 “月月，昨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啊？”韩博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埋怨。 沐小小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你也没给我打电话啊。” 电话那头的韩博远心说，这两天沐小小似乎有点不太对劲，难道是发现我和梁丹的事儿了？ 不对不对，韩博远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沐小小如果真发现了他跟梁丹的事情，肯定会哭唧唧的找自己，而不会像现在这样。 他刚才从沐小小的声音里听出了不耐烦的语气，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韩博远能从小山村里，考到海宁市的985重点大学，这头脑不用说，肯定是非常好用的，所以之前才能将沐小小唬得一楞一愣的。 思来想去韩博远觉得沐小小可能是在闹大小姐脾气，以前沐小小家没破产时，她总是喜欢这样，也就是自己能受得住，换了旁人早就跟她分手了。 只是现在沐小小早已经不是千金大小姐了，这脾气他可不能惯着，“昨天我整理教案来着，等回过神儿都挺晚了，我怕你睡了再打电话给你吵醒了多不好。你怎么还埋怨上我了？” 沐小小这边翻了个白眼，韩博远的这个反应明显跟沐小小在原主记忆里看到的表现不同。 不过沐小小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好吧，算我错怪你了。” 韩博远一听沐小小认了错，马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是他身边的梁丹有些不乐意了，坐在韩博远身边就是又搂又抱的，没几下就把韩博远的欲火给勾了上来。 梁丹的长相算不上多漂亮，但是她的眼睛比较狭长，只要略微眼神迷离一些，就十分勾人，而且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了一套伺候人的本事，每每都让韩博远不能自持。 韩博远身上的某些部位开始有了变化，声音也变得粗重了一点儿，“月月，我今天还有下学期的教案要做，就先不去找你了，等到七夕我给你一个惊喜。” 沐小小敏锐地注意到了韩博远音调的变化，从小她就对声音比较敏感，特别是好听的声音，可以做到过耳不忘，而对于细微的声音她也能听得比别人清楚。 通过韩博远声音里的这点变化，沐小小判断出他可能并不是在宿舍，说不准就跟那个梁丹在一起，在原主的记忆里，梁丹这个女人似乎天生就会讨好男人。 只是沐小小一想到韩博远那边跟某些人正在不可描述，这边还跟自己说着情话，她就感觉一阵反胃，忙不迭地挂了电话。 同时，韩博远那边听到电话传来的忙音，马上也按灭了手机屏幕，然后一把将身边的梁丹打横抱了起来。 梁丹一阵惊呼的嬉笑声，更是助长了韩博远的欲望，韩博远抱着梁丹直接去了卧室…… 另外一边，挂了电话的沐小小，坐在沙发上，开始整理这几天自己经历过的事情。 因为这是一个现代位面，所以沐小小根据学院里导师还有学长、学姐的经验，是打算过来放松一下的。 只要等位面穿梭环的时间一到，随便带点什么回去，就算是完成了这次的跨位面交易。 不过沐小小觉得之后的位面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不可控的情况，既然这个位面没有危险，而且搭配的系统也不错，不如自己学点什么，说不定以后就用得上。 既然要学点什么，不如就先从强身健体的方面来练习，俗话说的好，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小花招都是白搭。 所以沐小小给自己制定的第一项学习内容，就是先获得一个好身体。 因为她不清楚系统发放奖励的标准是什么，比如之前给了钱，今天又给了雪白的肤色，这么看下来就不能完全依靠系统，还是得靠自己才行啊。 …… 第二天。 沐小小没有选择去找个健身房健身，原因嘛，自然是因为江岸豪庭的小区里有自己的健身房，回头去问问方管家健身房的事儿，要是各方面都合适，沐小小就打算去那边健身了。 今天是周末，沐小小原本想出门购买一些必需品，但是看了看原主厕所洗手池旁边的东西，沐小小这个眉头就又皱了起来。 原主的卧室里本来是有一个梳妆台的，可是上面现在堆放了不少杂物，所以每次照镜子就只能去厕所，自然而然的擦脸的那些东西也都放到了厕所里。 第135章 床头柜后的保险箱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原主的护肤品真是让沐小小不敢恭维，随便拿起一瓶都是一股刺鼻的香精味，而且根据记忆，这些都是韩博远在原主生日和各种节日送的，并且还向原主灌输那些大牌护肤品都是智商税的说法。 硬是将以前一直用一线大牌护肤品的女主，给改造成了使用这种小作坊出来的杂牌货。 原主的脸色难看，这些护肤品也有一部分“功劳”。 沐小小直接拿着垃圾桶就去了厕所，将洗手台上的那些瓶瓶罐罐全都扫了进去。回到客厅之后，沐小小拿起手机打开购物软件，开始在上面挑选起来。 海宁市不愧是包邮区，网购基本都不收邮费不说，通常速度还都比较快，像是那些大品牌，基本上能做到当天下单第二天送达的程度。 海蓝之谜来一套，娇兰来一套，赫莲娜来一套，还有穿越之前沐小小最喜欢的资生堂红腰子，这些通通加入购物车。 支付！ 支付之后，沐小小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好像还没有签到。 【叮，签到完成，奖励：阿斯顿马丁One-77一辆（会停放到江岸豪庭的地下车库中）】 阿斯顿马丁One-77这是个什么车？ 从前，里面经常出现的就是什么玛莎拉蒂、兰博基尼，沐小小知道那些都是有名的超跑，但是这个像是人名的玩意儿也是车？ 本着不懂就问的精神，沐小小打开了搜索软件。 输入阿斯顿马丁One-77之后，很快专门介绍这个车子的百科就弹了出来。 阿斯顿马丁一个处在金字塔最高端的神秘品牌，One-77是它们发售的超跑型号，该型号跑车全球限量77台，国内配额5台，售价4700万。 一辆车4700万？沐小小的眼睛瞪得老大，这价钱都赶得上一线城市的某些豪华别墅了。 此时系统空间里，一把类长方形的钥匙静静地趟在格子中。 沐小小看着车钥匙，脸上的震惊瞬间就裂开了。 她根本就不会开车！ 看来学习计划里，又要增加上学开车的项目，沐小小欲哭无泪。 【叮，玩家完成三次签到，额外奖励任务结算卡一张。当玩家不想或不能完成签到任务时，可使用结算卡进行任务结算，使用该卡片视为任务完成，可直接获得任务奖励。】 在车钥匙旁边，又出现了一张小卡片，上面竖着写着任务两个字。 不一会儿，沐小小收到了方承和发来的消息。 “江女士，这是房间改动图，请您过目，如果您没有意见，我们就按照这个图纸进行调整了。另外，您的跑车刚刚已经送到了您专属的地下停车库中。[图片]” 系统的动作还真是快，车子这就送到江岸豪庭了。 沐小小打开图纸看了看，跟她想象中的基本没差别，便告诉方承和就按这个来了。 随后，沐小小收拾了一下不常用的东西，还有三天就是七夕了，这个房子沐小小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 沐小小本人对这个房子是没什么感情的，而且这个小区因为建成的比较早，整体规划上还是上世纪的风格。 现在小区内的物业公司水平也很一般，小区的配套设施也都比较老旧，沐小小想趁着房价还可以的时候，将这房子处理掉。 但是她又觉得这房子里有很多原主的回忆，如果就这么卖了，好像抹掉了原主存在过的痕迹，总之让沐小小很纠结。 忽然，沐小小在床头柜的后边，发现了一个隐藏的保险箱。这保险箱的个头非常小，看着像是嵌在墙壁里的，平时如果不挪开床头柜是发现不了的。 保险柜上是旋转密码锁，沐小小没有贸然去试密码，而是仔仔细细回忆了好几遍，在记忆深处的一个画面跳了出来。 那是在原主十来岁的时候，那天她的父母带着她来到了这里，说这是给她准备的嫁妆。当时这房子才建好不久，装修都是用的时下流行的风格，而且又是三室一厅的大房子，原主喜欢的不得了。 之后原主的妈妈给她买了一条可以打开的项链坠，里面放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后来在原主父亲破产之后，原主的妈妈说想看看这个项链坠，之后就被她妈妈拿走了几天，等到拿回来的时候，她妈妈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秘密，那么秘密的钥匙就在这里头。 当时的原主兵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如今的沐小小觉得，也许这保险箱的密码就在项链里头。 她赶忙拿下脖子上的项链，打开了项链坠的卡扣，里面仍旧是那张一家三口的照片，看起来跟记忆中一模一样。 沐小小将手机的放大镜打开，对着这照片仔细地观察，很快她在照片的边缘处发现了一组极为细小的数字。 82319。 照着数字转动保险箱的密码锁。 一圈，两圈，三圈。 “吧嗒”一声，保险箱的门打开了。 因为保险箱本身就不大，内里的空间就更小了，整体只有三个手掌大小。 沐小小看到里面放着的都是一叠一叠的纸，便拿出来翻看了一下。根据这些纸上的抬头和内容，能判断出这些都是从前原主父亲公司的文件。 奇怪，为什么要将这些文件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拿着这些文件，沐小小回到了客厅，将文件按照时间顺序排列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她逐一进行查看。 前几份文件都是原主的父亲向海宁太和新能源发展公司注资的银行流水单据，从单据上不难看出他分六次，给这家公司汇入了一亿七千万的款项。 再之后的几份文件则是关于新能源的项目规划书，这东西是全部文件中最多的一摞，足有一指厚。 出具这份项目规划书的是一个叫做海宁天逸的投资公司，在整份项目规划书中，详细说明了某个新能源项目，最后一页上除了原主的父亲，还有另一个人的签字和手印。 这个叫赵易阳的人，沐小小从来没听过。 接着翻看这些文件，很快沐小小看到了一期报告、二期报告这些东西，从这些报告的内容上看，整个项目进展的非常顺利。 根据项目规划书，这个新能源项目的投入是三亿，其中原主的父亲出资占比为56%，而那位赵易阳则是44%。 整体看下来，这些应该是原主父亲最后一笔投资，也是因为这笔投资，才导致原主家里破产。 所以是这个项目有问题？ 只是单凭这些东西，沐小小看不出这项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赵易阳这个名字让她很在意。 打开搜索，填入赵易阳的名字之后，出来了许多网页，都是什么取名大全、贴吧之类的东西。 沐小小只能在赵易阳的名字后头又加上海宁太和几个字，这一次搜索结果的第一位是一则法院公示的判决书。 第136章 疑问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判决书中表示，赵易阳跟江某某签订的合同，其实海宁太和并没有实际履约能力。而海宁太和出具的一、二期报告均系伪造，其施工场地为普通建筑租用，海宁太和还以新能源项目为幌子，跟多个公司洽谈了包土方、钢筋、材料等合作，并收取了不菲的押金和保证金。 赵易阳与海宁太和使用“连环套”的方式，不断蒙蔽江某某，并让对方分数次将一亿七千万元汇入其指定帐户，从而占有对方财物。 法院裁定这是具有非法占有目的而构成合同诈骗，且数额特别巨大，判处赵易阳与海宁太和等多位责任人五到十五年不等的有期徒刑，其中赵易阳因拒不交代钱款去向，被判处无期徒刑。 难怪原主的父亲会破产，他们家虽然还算有钱，但也没有钱到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亿七千万的程度，而且这里头有一部分钱是跟银行借的，还有一部分则是跟商业伙伴借的。 结果全都被骗了个干净，直到宣判那天，钱款也只追回了两千多万，其他的一亿五千万通过各种渠道流入了境外公司，然后就不知所踪了。 沐小小皱着眉，觉着这里头至少有两个疑点。 首先是原主的父亲，能白手起家的人肯定不是寻常人，怎么会上这种当？这个赵易阳在沐小小的记忆里完全没出现过，可以说是一个陌生人。 那这人肯定跟原主的父亲也不是多熟，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会这么信任赵易阳，轻易地就将那么大一笔钱转了过去呢？ 另外，赵易阳为什么拒不交代钱款去向，要知道他判的是无期，就算钱还在他兜里，但是他也没地方花啊，而且向他这种负隅顽抗的，轻易是不会获得减刑的，也就是说他会做一辈子牢。 看判决书上赵易阳的年纪也不大，不像是有老婆孩子的样子，那他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呢？ 太奇怪了。 想了好一会儿，沐小小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她觉得原主的妈妈将这些东西存着，估计也是产生了怀疑，可能这个项目的背后并不简单。 这么联想下来，当初原主妈妈遭遇的车祸，是不是也有问题呢？ 那场车祸的地点，就在她父母家的小区外。那条路上的车平时并不多，而且因为靠近小区和学校，往来的车辆速度都不快，可偏巧那天原主的妈妈被一辆超速酒驾的车子给撞了。 是的，司机不仅超速而且还是酒驾，虽然他赔了一大笔钱给原主，但是因为这是原主妈妈的死亡赔偿金，所以根本没落到原主手里，就被那些债主给瓜分了。 只是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想来就算是有什么线索也都被抹掉了，沐小小觉得单靠自己肯定是不行的，她应该找个帮手。 帮原主查明这些，也算是沐小小的一点心意了。 帮手的选择上，沐小小还是打算要从长计议，她现在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似乎有一张无形的黑手，正在摆布她们家的命运。 …… 这一晚上，沐小小睡得并不好，噩梦是一个接着一个，以至于早上被闹钟唤醒之后，她的两坨黑眼圈，看起来格外明显。 今天是周一，她要去老板的实验室，最近老板正在研究一种苔藓降解产生的生物油研究，如果这项成果能够问世，那么将给汽车能源产业带来巨大的变革。 想来原主之所以硕士报考了植物学专业，也是不甘心她父亲在新能源项目上栽了跟头的事吧。 沐小小的老板就是手机里除了韩博远和小三之外，她唯一认识的名字。 谢琳，听名字应该是个水乡的温润美女，但是包括沐小小还有她的戒师兄、师姐在内，全都背地里叫她“灭绝师太”。 只有如今沐小小心里有些打鼓，她现在换了芯子，会不会被老板看出来啊？而且她自己对什么植物研究基本一窍不通，就算是有原主的记忆在，她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真是头疼啊。 …… 刚到小区门口，沐小小就碰到了韩博远。 “月月，怎么今天这么早？往常你可都是要赖床的，要不是我每天来叫你，谢老板可能早就火山爆发了。” 韩博远先是诧异于沐小小的早起，待看到她的脸庞之后，才猛然间发觉沐小小居然白得发光，可是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 韩博远摘下挂在车把手上的两个塑料袋递给沐小小，“你看，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小笼包还有甜豆浆，一会儿路上你吃着，我载你去学校。” 从沐小小住的小区，到海宁市D大，走路的话大概需要个二十多分钟。以前的原主每天都是坐韩博远的自行车后座，这样七、八分钟就能到了。 只是如果坐车后座，沐小小就不可避免地需要搂着韩博远的腰。在回忆里，原主很喜欢这种感觉，似乎觉得很有安全感，可现在换了她沐小小，她才不想这样。 沐小小在心里斗争了好一会儿，这才接过了小笼包和豆浆，坐上了韩博远的车后座。 不过全程她并没有吃早饭，而是尽可能地让自己不要碰到韩博远。 韩博远没注意到沐小小的小心思，只是觉得今天的沐小小格外好看，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气质，他有些想快点将沐小小推倒，不知道她在床上会不会像梁丹那么会玩。 如果沐小小知道韩博远这会儿心里的想法，恐怕会跳起来暴打韩博远。 清早的路上车和人开始逐渐多了起来，两个人各怀心思，就这样到了D大。 韩博远留校的专业是材料物理系，这可是时下大热门的专业，所以韩博远为了能有更强的竞争力，还在准备来年的博士考试。 像他这样本科、硕士都在本校攻读的学生，再考本校的博士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而且韩博远以留校任教的身份考博，学校肯定会有政策倾斜，说不定还会送他去国外进修，到时候的韩博远可就会身价倍增了。 材料物理系的大楼跟沐小小的植物系研究室并不在一个方向上，所以进了校门韩博远先是朝右边的研究室大楼骑了过去。 米白色的实验楼，周围开垦着各种种植用地，这些土地都用醒目的黄色围栏围了起来，上面还挂着警示牌“植物系试验田，有24小时监控，请勿践踏采摘，违者必究”。 当然能种在实验楼外头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品种，那些精贵的植物，可都在楼内有自己的单间，而且还有专人伺候。 “月月，实验楼到了，你下来吧。”韩博远没下车，而是单腿撑地。 可算是到了，沐小小赶忙跳下车，这时候韩博远才看到沐小小并没有吃早饭。 “怎么早饭没吃，这一路过来都凉了。” “啊，我看你骑车怕你累，所以你吃吧，我不饿。”沐小小的演技也不错，瞎话那是张嘴就来。 第137章 购物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韩博远眼睛里都是柔情，“我早上吃了的，这些你还是拿上去热热吃掉，饿坏了我会心疼的。” 沐小小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扔下一句“那我先上去了”，转身就快步进了实验楼。 再多待一秒钟，沐小小都怕自己会呕出来。 走到电梯间，看外头的韩博远已经离开了，沐小小找了个垃圾桶将手上的两个塑料袋都丢了进去，然后才掏出手机下了一单早饭外卖。 D大并不允许外卖员进学校，所以沐小小等会儿少不了要自己跑一趟，只是她宁愿跑一趟也不想吃韩博远带来的东西。 以前沐小小的好朋友就说她，你要是讨厌起一个人来，恨不得那个人喘气儿，你都觉得他有罪。 沐小小当时狠狠地点了点头，还补充道：我讨厌的人，我希望TA马上、立刻人间消失，所以这样的人喘气儿当然是罪过。 …… 实验室的一天过得是有惊无险，谢老板好像是去别的学校开交流会了，所以这几天都不会来实验室。不过她交代了，让他们好好照顾实验室里的花花草草，她回来可是要用的。 大概下午3点多，实验室这边就没什么事了，像沐小小这样已经大二的研究生，又是跟了有项目的导师，大部分在校时间都是蹲实验室的。 当然，在实验室里也不一定是有项目，有的时候可能是帮着导师整理资料，有的时候则是阅读一些国内外的书籍文章。 谢老板最近准备的这个苔藓降解产生生物油的研究，目前就处于项目初期的准备时间，所以沐小小和她的几位师兄、师姐们大部分都是在找国内外的资料。 以往谢老板不在的时候，都是大师兄来主持工作的，今天他自己似乎晚上有事，所以就安排大家也早早结束了。 原本沐小小想直接回家，但是一想到今天衣帽间里的情况，便又改了主意，直接打车去了南京西路的恒隆广场。 这三年多以来，原主穿得衣服大部分都是以前购置的，除了内衣之外并没有添置什么新衣服。 当然这也要拜韩博远所赐，他总在原主耳边说，衣服够穿就好，那衣帽间里的衣服，又没坏又没旧，而且看着都还挺好的，怎么就不能穿了？另外，原主现在不比从前了，所以要节约着来。 原主的性子软糯，之前的家庭教育也以贤淑为主，忽然之间遭遇了父母先后离世的巨大打击，六神无主的时候韩博远在她身边，以至于后来韩博远说什么她都觉得是对的。 再加上原主还在读书，虽然研究生有点补贴，但是也就够日常吃饭，但凡多花一点儿就不够用了。 沐小小就是打算去添置几件像样的衣服。 恒隆广场跟沐小小从前去过的那些奢侈品云集的商场没有任何分别，穿越之前的沐小小也逛过类似的商场，不过也就是随便逛逛开开眼界，毕竟像是这样的商场里，全都是国际一流的大品牌，她那点儿工资如果要买个包什么的，恐怕要吃上几个月的泡面才有可能攒出来。 不过，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沐小小是不愿去做的。 曾经有位她很尊敬的学姐曾这么说过：有一天你背着LV在街上，结果忽然下雨了，但是你没有带伞，这时候你需要找个地方避雨，如果你在这个过程中是将包顶在头上挡雨的，那么这个包你就可以买，但如果你是将包护在怀里，生怕它淋雨了，那么这个包你就不要买。 这位学姐想给沐小小传达的信息就是，买得起和用得起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特别是像包这种不是必需品的东西，就算要买也不要买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品牌或者款式。 学姐的这席话带给沐小小极大地启发，她虽然也爱看那些时尚杂志，也对着那些大牌名包流口水，但是一直用这些话来告诫自己。而且，一千多的小众包，用起来也很香。 …… 到了恒隆广场，一进门就能看到一家家奢侈品门店。 每家奢侈品店的装修风格各异，但是所有的店面都秉承着奢华的气质，给人一种非常高档的感觉。 今天不是周末，虽然是下午但恒隆广场里的人也不算太多。沐小小没有进任何一家门店，而是直奔一楼的阿尼玛彩妆柜台。 阿玛尼的粉底是沐小小穿书之前一直回购的产品之一，妆感好而且方便随身携带，虽然要六百多一个，但是整套会附赠一份替换装，算下来价钱还是比较合适的。 “女士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沐小小刚来到柜台前，就有导购小姐微笑着迎了上来。 这种柜台销售虽然也会看顾客的穿着打扮，但是大品牌对于自家销售的培训是很严格的，通常不会发生狗眼看人低的情况。 要知道，一旦有顾客投诉，那么这个销售轻则丢了本月奖金，重则直接被开除，所以她们就算心里不满意，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沐小小除了有阿玛尼的粉底之外，她也有几支这个牌子的口红，像什么小胖丁506、红管405都是沐小小喜欢的颜色。 “你好，我要买一套化妆品，有什么推荐吗？” 柜台销售听到这话，态度明显热情了起来，通常这种张嘴就是来一套的客户，只要搭配的合她们心意，那成交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这个月刚才月初，这位销售的业绩还差得多，如今来了这么个大客户，她可要把人逮住才行。 “女士，这是阿玛尼推出的全新订制七夕盲盒，里面包含了粉底、口红、唇釉、香水、眼影等等，基本上可以满足日常的美妆需求。” 此时阿玛尼柜台后的宣传大屏上，正在展示这个七夕盲盒，这盒子看起来挺大的，一共由二十四个不同大小方块组成。 沐小小看着觉得挺不错的，只是万一开出来的颜色不是自己喜欢的那多扫兴啊？ “我要是买了当场拆，里头彩妆能换成我需要的颜色吗？” 柜台销售连忙点头，“可以的女士，只要您没离开柜台都是可以替换成您需要的颜色。” “好，给我来一套吧。” “好的，请您稍等。” 柜台小姑娘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更为高兴的笑容，开票什么的速度非常快，不过这种商场里都是要去指定收银台付款的，所以沐小小拿了小票，便朝收银台去了。 这套礼盒价格是14980，手机扫码支付非常简单方便，还不用担心拿到假钱。 只是在付款之后，沐小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叮，玩家进行了第一次线下消费，激活返利功能。根据目前签到等级（1级），玩家每天可获得三笔返利消费，指定任意单笔消费即可获得双倍返利】 嗯？ 还有这种操作？ 第138章 系统漏洞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原本沐小小对于怎么赚钱还是有点发愁的，虽然每天能入账八百多，但是这些钱才刚够付江岸豪庭的物业费，更不用说其他开销了。 虽然系统升级后，每天获得的钱也会变多，但系统升级需要沐小小花掉一百万，她除非买了那个三室一厅，否则短时间肯定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 现在有了这个返利功能，沐小小升级系统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系统，线上消费也能返利吗？” 【可以】 太棒了。 马上沐小小就指定了这笔购买礼盒的消费，接着手机一响，是银行卡有钱到账的短信提示。 沐小小的银行卡里多出来了29960元，相当于她这个礼盒不但没花钱还赚了一万多。虽然一天有三次的次数限制，但是沐小小已经很满足了。 这下沐小小的底气更足了，回到阿玛尼的柜台开始拆盲盒。 二十四个盲盒拆完，除了粉底有个三号色的之气，其他的东西都是沐小小用得上的颜色。 柜台销售给沐小小换了一号色的粉底，还不住的夸赞，说她的皮肤真白。 领着购物袋，沐小小进了不远处的MiuMiu家。 MiuMiu这个品牌的出现的时间不算太久，到现在也不过二十来年，但是这家的衣服注重优雅、精致且不乏趣味，能将女性气质发挥到极致。它与Prada是同一设计理念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像是这一季的主打，就是氛围感甜美女孩风，采用的都是亮丽的颜色，大多采用的略微带点蓬蓬裙质感的裙形。 “女士，欢迎光临，这边都是本季新款，喜欢的话您可以试试。” MiuMiu家的销售恰巧看到了沐小小买了将近一万五的阿玛尼礼盒，这会儿自然是热情得很。 “那套有我穿的码吗？”沐小小进店第一眼就看中了模特身上的那套衣服。 白色的圆领T恤，但是领口一周有水钻作为装饰，胸前部分印着MiuMiu的字样，下身粉白相间的格子短裙，裙摆侧边有个小小的开口，整体看起来甜美又清新。 “有的，女士您身材很好，我给您拿个s码的。” 拿到这套衣服后，沐小小没有马上去试衣间，而是又选了两条连衣裙。 两条连衣裙的主体颜色都是黑色，不过整体看起来却大不相同。 一条是撞色带双层褶皱花边的连衣裙，上身部分是轻薄的白色衣料搭配大面积类蕾丝装饰。 而另一条则是沐小小为之后的一个聚会准备的黑色无袖裹身连衣裙。 今天在学校，学姐提醒了沐小小一句，她才想起了原主好像应了一个什么联谊活动，据说是谢琳和几位导师举办的，说是给新来的一个导师庆祝。 据说庆祝地点定在了一个很有名气的酒吧，去酒吧沐小小也得有一身差不多的行头才可以，不一定非要特别亮眼，但是总不能格格不入。 这黑色无袖裹身连衣裙的领子上有一圈珍珠装饰，是点睛之笔。而且它本身看起来也很大方，如果配个小外搭，完全可以在平时上学时候穿。 拿着三套衣服沐小小就去了试衣间。 衣服剪裁很棒，完美放大了沐小小身材上的有点，而且缺点则全都被掩饰的很好。 “女士，这衣服就像是为您量身打造的一样。”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我们的衣服穿得这么好看。” “女士这几套衣服太合适您了。” 看着沐小小不像是试了不买的样子，店里销售嘴巴里的赞美之词就没停过。 沐小小也很满意这几套衣服，“那就这几件吧。” 没一会儿衣服就打包装好了，收银台扫码支付，一共是五万三千多。 在离开MiuMiu之后，沐小小使用了消费返利，瞬间她的存款就涨到了三十多万，除去之前自己原本的存款，这一单就紧张了十几万。 不得不说，这种白来的钱用起来格外的高兴。 随后她又去了一趟隔壁的“野兽派”，家里的睡衣得换掉了，“野兽派”的起居服挺不错的，面料舒服上身感觉好。 另外沐小小又选了一些平常的衣物，家里那些在韩博远指导下买的衣服，她准备回去统统丢掉。 看着衣服和化妆品都买了，那鞋子怎么的也得搭配上。 拎着好几个购物袋，沐小小在二楼找到了RV家的门店。 这家的鞋子，沐小小以前有一双，是它家经典的红色芭蕾舞鞋，跟高三厘米。那是沐小小第一次拿到年终奖，准备犒劳自己一下，逛商场的时候看到了这家的代言人。 这个代言人是沐小小比较喜欢的演员，虽然沐小小并不是那种疯狂的追星族，但既然人家代言了RV这个牌子，她索性就进店看了看。 结果一眼就看中了那双红色高跟鞋，原本以为漆皮的材质会磨脚，但是试过之后却完全没有，走起路来不仅舒服而且跟脚。 五千多的价格刚好能被年终奖覆盖，沐小小也就奢侈了一把买下了这双鞋。所以这回沐小小也没考虑别的牌子，径直去了RV家。 红色芭蕾舞鞋是RV家经久不衰的款式，除了这双，沐小小还挑选了一双尖头黑色缎面带钻扣的高跟鞋。 不得不说，这双鞋太漂亮了，缎面的材质，让这双鞋在灯光下散发着奢华的质感，更难得的是，上脚之后没有任何不适感，而且重心非常稳，六厘米的跟高完全不是问题。 女孩子这种软软的、可爱的生物，对于美好的事物就是有更多的喜好，所以二话不说两双鞋子打包。 又是两万多的返利，沐小小算是一口气把这周的消费返利次数用完了。 沐小小心想，我要是卖了三室一厅怎么也能拿到五百来万，到时候买个什么同等价格的东西，不是分分钟现金就上一千万了？ 【叮，检测到系统漏洞，正在进行修复】 【漏洞修复完成……】 【系统1级玩家，每次返利限额为十万，请玩家悉知】 这…… 沐小小很想吐槽，但她还是忍住了，人不能太贪心，十万限额就十万吧，总比一分没有强。而且这个系统迟早会升级的，没必要跟它置气。 出门打了个车，一路开到沐小小所住的小区门口，这个小区别看物业水平不怎么地，给住户添麻烦倒是一等一的厉害，不论你是出租车还是什么私家车，只要不是这小区住户的车，那便通通不让进。 至于搬家那种打车？那住户可得先去跟保安室打好招呼，否则到时候就是不是让进，难受的还是住户自己，因为这个外来车辆的事情，小区里的住户跟物业闹过好几次了，但是每次都是不了了之的结果。 在门口下了车，沐小小拎着七、八个购物袋朝着自家那栋楼走去。 第139章 泼脏水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还没走到楼下，沐小小就看到几个妇女正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晒太阳，说是小花园其实不过是一个凉亭样式的建筑，周围倒是有一些花花草草，算是小区里绿化做得最好的一片地方了。 沐小小原本没有在意凉亭里的人，但是在路过的时候却忽然被人给叫住了。 “这不是江家的千金，嘉月吗？我16楼的李阿姨，以前总去你们家的。”这位李阿姨，沐小小对她略微有点印象，那都是来自于原主的记忆。 记得江家还没破产之前，这个李阿姨总是跑到自己家，说是她老公是江家的供应商，两家要来往多走动什么的。 但是在江家破产之后，这个李阿姨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没看到人，不知今天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李阿姨，您好。”基本的礼貌还是要讲的，虽然沐小小觉得这位李阿姨刚才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倒是有些讽刺的意味在里头。 李阿姨看年纪得有四十多岁了，打扮的在周围几个人中，显然是最时髦和显眼的，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了沐小小手里的购物袋上。 “呀，嘉月这是去购物啦？我瞧瞧，都是大品牌啊，嘉月这是发财啦？”李阿姨的表现十分夸张，一边说还一边招呼旁边几个女的过来看。 结果一下子，就有三四个中年妇女哗啦啦地围在了沐小小周围。 这时候李阿姨又说话，“嘉月这些东西可不便宜，你家里的情况阿姨是知道的，你可不能为了买这些，走上歧路啊！” 瞧瞧这话说的，看似是在关心沐小小，但是直接将一盆脏水泼在了沐小小身上，而且还是因为她沐小小为了买奢侈品，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简直就是贪慕虚荣的代表。 周围那些中年妇女一听李阿姨这话，马上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七嘴八舌的纷纷表示，“是啊，女孩子可要自爱。” 沐小小真是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给气笑了，“李阿姨是吧？我记得当年你去我家的时候，什么阿谀奉承的话都说得出口，难不成你就是靠着某些歧路，才搭上你那个暴发户老公的？不然怎么一张口就是一股熟悉的味道呢。” “你……” 李桂英原本就是想嘲讽沐小小，毕竟她以前去沐小小家的时候，那叫一个伏低做小，但是风水轮流转，这江家生意破产了不说，江氏夫妇还都去世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娇娇女。 当初她生怕沐小小的妈妈求到自己头上，只能回老家待了一阵子，最近她才刚刚回来。 刚才离老远她就看到沐小小拎着东西，没想到这江家的闺女越长越好看了，而且她手上的购物袋都是大牌子的。 李桂英觉得沐小小的父母应该没留下多少钱给她，否则当初怎么不拿出来救他家的公司，但她一个孤女突然买了这么多名牌，肯定是去做不要脸的事了。 沐小小可不会惯着这种一说话就带着恶意的人，说完也不管李桂英如何，转身就上了楼。 这下更刺激到了李桂英，她在后边阴着一张脸，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 回到家的沐小小，一看都六点多了，便直接叫了个外卖，刚才虽然当场就把那李桂英的话给呛了回去，但是沐小小这心里还是有点儿堵，所以在点外卖的时候又多加了一份甜品。 科学证明摄入甜食会让人心情愉悦，沐小小现在全身都叫嚣着，她需要甜食。 转眼时间就来到了晚上七点半，沐小小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来一看是师兄群发的消息，说是让大家别忘了晚上九点TAXX酒吧的聚会。 回了一句“谢谢师兄提醒，会准时到的。”沐小小这才草草将刚才的外卖收拾起来，然后开始化妆、更衣。 黑色无袖裹身裙搭配RV家的缎面高跟鞋，在衣帽间里拿了一个葆蝶家的金色叶片手拿包，这就是沐小小今天的装束，毕竟她也不是为了去夜店钓富二代的，所以整体打扮算是偏保守的，不过这身行头在识货的人眼里就能看出高级来。 今天的目的地是学校附近一家名为TAXX的夜店，作为不怎么去夜店的沐小小是通过某点评网站才找到这家店的具体地址。 还别说，在某点评网站上，这家店是大学附近酒吧、夜店里排名最高的一家。 大部分的酒吧、夜店，通常八点半左右会开始进人，九点算是正式营业，一般会营业到凌晨三、四点。 沐小小到达夜店门口的时，已经是八点五十了。 这会儿TAXXSHANGHAI夜店的门口各种各样的豪车已经停了不少，其中有沐小小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 师兄吕海这会儿正在在门口等着，同样到了的还有沐小小的师姐张珊和邓乃欣。 导师谢琳带的硕士生并不算多，也就这么三、四个人，听说是谢琳自己的意思，说是学生多了带不过来，所以每年也就选一到两个，甚至有些学年根本不带学生，所以江嘉月能在谢琳这里攻读硕士学位，可以说也是非常幸运的了。 “嘉月，来啦？”师兄吕海已经是研三的学长了，再有个半年时间就要毕业，不过沐小小也听说他在申请学校的博士课程，似乎还是想在导师谢琳这里继续攻读，就是不知道谢琳现在是个什么想法。 吕海这个人比较憨厚，平时对张珊、邓乃欣和江嘉月都十分照顾，可以说大家都还是比较信服他的。 “吕师兄，老板到了吗？”沐小小四处看了看也没看到谢琳的身影。 张珊快言快语道：“老板还没来呢，可能是吃饭耽误了吧，不过我听说老板特意要了个卡座，那价钱可不便宜呢。” 不等沐小话，邓乃欣上下打量了一下沐小小，说道：“嘉月，你这一身不错啊，看着是精心准备过的，怎么？终于开窍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两位师姐性格虽然略有不同，但是有一点她们是一样的，那就是不怎么赞成江嘉月和韩博远的恋情，她们都说这韩博远看着温柔体贴，但是总觉得眼神里带着算计。 只是从前的江嘉月总是笑笑，从来没往心里去过。 “师姐你又取笑我，我不是怕给老板丢脸嘛，这还是我下午才去买的衣服呢。”沐小小笑道。 “嘉月你早就该这么打扮了，现在这样多好看。”张珊在一旁附和道。 几个人正说这话，就听师兄吕海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跟沐小小她们说道：“老板让我们先进去，她订的位置是A12号卡座，让我们先将酒水都点好，他们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张珊点点头说道：“那咱们进去吧。” 几人结伴就要往酒吧里面走，结果还出了一个小插曲。 第140章 酒吧聚会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保安打量了一下沐小小的穿着，以为她是气氛组的美女，还嘱咐了两句，说是她带来的朋友酒水可以打折，让她记得找领班。 沐小小虽然开始听着有些糊涂，但是马上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忙笑着摆手解释：我不是你们这儿的气氛组。 说完就逃一样的进了酒吧大门。 这家酒吧有很长的一个走廊通道，原本这不是一个好的结构，但是装修时，设计师将长廊改造成了炫目的“时光隧道”，穿过隧道便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会儿虽然酒吧才刚刚开场，但是带有强烈节奏的音乐已经响了起来，而那些震耳欲聋的声音，也从四面八方钻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不知道是不是通风不太好的缘故，沐小小一进来就感觉这里的空气质量不怎么好，带着一股子浑浊的味道，而且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气味，这会儿她是真怀念古代啊，空气是那么清新。 一进酒吧就是二楼，二楼一圈都被布置成了卡座，顺着金属的楼梯往下才是一楼的大舞池。 沐小小跟着吕海他们找到了A12的卡座，几人基本都没怎么来过酒吧，所以在服务员的推荐下点了一些啤酒。 当然沐小小表示自己酒精过敏，所以就来了一杯“夏季浆果可乐”。这种用可乐跟几种果汁调和而成的饮品，里面不含酒精。 其实沐小小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酒精过敏，她就是单纯的感觉酒不好喝，所以找了个借口搪塞，而且这招最好用了，毕竟过敏这东西可轻可重，轻则起一些疹子，重则可是会喉头肿大，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吧里的气氛已经逐渐热烈了起来。各种手抛纸、小亮灯都招呼上了，此刻舞池中形形色色的人，就如同妖魔鬼怪般随着节拍摇动着自己的身躯。 在啤酒都端上来之后，谢琳和几个其他专业的导师终于到了，一同来的还有几位学长。 这是沐小小“第一次”亲眼见到自家老板，不免有些紧张，还好环境的嘈杂，让所有人的神经都很嗨，想来也能掩盖一部分沐小小的不在然。 谢琳的长相属于那种几位大气的，虽然不是第一眼的美女，但是只要多看几眼，就能发现她身上有一种学者的特殊气质，这种气质十分吸引某些特定的人群。 在江嘉月的记忆中，就听说或者看到过，有好几位本校的老师在追求谢琳。不过，谢琳都没同意，至于原因她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要招待的这位新来的导师，据说是谢琳的学弟，从前两人在学校里的关系不错，只是这位学弟后来去了米国深造，如今才学成归来，马上就被D大给聘请了。 “这位是咱们D大材料物理系新来的博士生导师，也是我从前的学弟，他叫夏新元。” 听着谢琳的介绍，沐小小跟着吕海他们一同鼓掌面露微笑。 夏新元看着确实比谢琳年轻一些，而且他的长相很周正，就是那种普遍意义上那种国人的长相，面部线条如刀削一般，五官并不算十分出众，但是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生得极为好看，但就是因为这双眼睛，让他整张脸变得很出色。 夏新元微微一笑，唇边竟然显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以后就要在D大跟他家一起学习和工作了，我觉得自己应该还算是年轻人，所以有什么活动可一定要叫上我啊。” 因为夏新元是接手了另一位退休导师的学生，所以虽然他才来没多久，但是手下也是有学生的。 这些学生跟夏新元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自然知道这位夏老板是非常好说话而且随和的，都跟着在一旁起哄：“一定叫夏老板，但是夏老板你可以买单啊。” 接着便是大家喝酒玩游戏，沐小小并不想太过深入的参与其中，所以仍旧用酒精过敏的说法，推辞了游戏和喝酒的环节，只是自己坐在一旁。 沐小小其实打算就待一个小时，然后就找个理由离开，她确实对酒吧这种环境非常不喜欢，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她还不如回家查查资料看看当年原主的爸爸破产的事情呢。 这一个小时对沐小小来说真的很煎熬，原本想玩会儿手机，但是这里的信号似乎不是太好，打开个网页都要费半天劲。 沐小小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搓动着眼前的饮料杯。 因为沐小小坐在卡座的最边缘位置，所以很快就有人发现了“看似十分无聊”的沐小小，夜店里这种人不少，毕竟出来玩的人不是每一个目的都很单纯的。 “美女，一个人吗？”一个长相颇有些猥琐的男人，凑合到了沐小小的身边，轻佻地问道。 沐小小头也没抬就说道：“不好意思，我是跟朋友来的，不是一个人。” 这个拒绝的意思非常明显，如果再死缠烂打那就没劲了，这男人听了点点头，就转换了另一个目标。 之后沐小小又打发了三四个上来搭讪的男人和一个搭讪的女人之后，终于发现时间来到了十点半。 由于距离十二点没有多长时间了，系统可能是怕沐小小忘了签到，所以在她脑海里“叮”了一声，提示沐小小别忘记了今日的签到。 沐小小心说，还好有个提醒，不然这一天天忙活的她还真就差点给忘了。既然系统都提醒了，她也就赶忙签了到。 【叮，签到完成，奖励：初级花颜月貌。初级花颜月貌，永久提升10点魅力】 如此一来，沐小小的魅力就从原本的65点上升到了75点。 魅力属性包含颜值，所以魅力的提升，会让沐小小的颜值也跟着提升。只是现在夜店里也没个镜子，沐小小也没办法判断自己漂亮了多少。 不过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离开酒吧回家，所以沐小小伸长胳膊扯了扯师兄吕海的衣袖。 “嘉月怎么了？” “师兄，我对这里的环境不是很适应，有些不舒服胸口发闷，我想先回去了。只是……”沐小小看了一眼对面的谢琳还有几位导师，看样子他们还在兴头上。 吕海闻言忙说道：“你不舒服要不要我让张珊或者乃欣送你一下？” “不用了，你们继续玩吧，我先回去了。” “那你注意安全，一会儿我跟老板说一声就行了，你赶紧回去吧。” 既然大师兄发话了，沐小小起身就准备离开，刚走到走廊入口，她感觉被人从侧后方重重地撞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朝着侧前方扑了过去。 人在身体不稳当的时候，会本能地胡乱抓着周围一切能抓住的物体，沐小小也不例外，只不过他抓住的是旁边的一位男士。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沐小小终于稳定住了自己的身形，就发现自己将一位男士给“壁咚”了。 第141章 壁咚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还不等沐小小的对不起说出口，头顶上就传来了低沉且富有磁性的男声。 “现在的姑娘都这么大胆了？看来是迫不及待要跟我回酒店啊。”随着声音沐小小闻到了浓重的酒味。 她刚想从这人的怀里退出来，就被这人反手给按在了走廊的墙上。 “怎么，占了便宜就要走？” 沐小小这才抬头看清了男人的模样，狭长的眼眸中没有半点情意，每一口呼出的气息中都带着酒味，看起来应该喝了不少。 “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站稳，现在可以放开我吗？”沐小小强作镇定，她可是听过很多夜店里不堪的传闻，生怕这人以为她也是那种捞女。 这人低头打量了一下沐小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手上的力道松了松，让沐小小直接挣脱了他的禁锢。 从这人的胳膊下边直接钻了出来，算是躲开了背着人“环抱”的状态，沐小小快走两步就朝着出口去了。 …… 言旭东今天的心情不太好，原本他这个言家的二少爷，应该每天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但偏偏他是个不太能喝酒的人。也就是俗称的三杯倒。 今天家里逼着他跟孔家的千金相亲，可是谁都知道孔家千金看中的是薛哥，干什么非得把自己跟这女人凑一对呢。 果然整个相亲过程尴尬到爆炸，孔雪瑶也说了她只喜欢薛路繁，虽然现在家里不同意，但她是不会放弃的，所以让言旭东死了这条心。 言旭东心说我招谁惹谁了，我特么也不喜欢你啊，虽然小时候他总追着孔雪瑶玩什么娶媳妇儿的游戏，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大了之后言旭东一看孔雪瑶的做派，打心里就有点抗拒。 心情郁闷至极的言旭东在朋友的怂恿下来了夜店，结果这鸡尾酒看着度数不高，两杯下去言旭东就觉得有点上头了。 刚才他出去透了透气，准备进来跟朋友说一声就回家的，然后就被沐小小扑了个正着。 言旭东见识过那些捞女的各种手段，便以为沐小小也是这种女人，再加上刚才的酒劲儿又上来了，说话便轻佻了许多。 只是看着沐小小少女般清纯的面孔，言旭东瞬间感觉似乎是唐突了美女，还不等他道歉，这女孩就一溜烟儿的跑了。 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反正言旭东是直接追了出去。 …… 门外的沐小小正在打车，她现在感觉自己一身都是恶心的酒气，恨不得马上飞回家痛痛快快地洗个澡。 只是一到晚上，这边的路就有些堵，看地图上的显示，她叫那辆车距离这里还有一公里的路程。 刚才那人忽然反手按住沐小小，真是有些吓到她了，沐小小发誓再也不来酒吧了。又看了看地图，车子还有六百米，真是龟爬一样的速度。 忽然，沐小小感觉有人抓了她的手，吓得她猛地缩手，然后转身想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臭流氓，占便宜居然占到她身上了。 转过身沐小小就看到这不是刚才夜店里的那个男人吗？ 怎么追出来了？ 是不是要对我图谋不轨？ 恰巧这时候沐小小叫的车到了，二话不说直接跳上车，催促着司机赶紧开车的同时，还马上反锁了车门，生怕这人再多做纠缠。 …… 看着眼前的佳人跟受惊的小鹿一样，言旭东原本想开车追上去，但刚坐上车他就感觉脑袋一阵迷糊，看来刚才的鸡尾酒后劲儿还不小。 坐在车里缓了好一会儿言旭东的电话响了。 “言哥，你跑哪儿去啦？美女们都在问呢。”封奇是谢鸿飞为数不多的几个狐朋狗友之一，家里的资产虽然比不上言家，但也相差不算太多。 言旭东的脑袋里又想起了沐小小那双淡雅如秋水一般的双眸，“小奇我有点醉，一会儿叫代驾送我回去了。” 封奇知道言旭东今天去干什么了，所以这才打趣着说道：“不是吧，这才十点多你就回去了？哎呀，看来今天的美女没有能入言大少眼的啊。” “不是还你有封少爷在嘛，你好好招呼她们吧。” 挂了电话的言旭东，叫了代驾之后便坐在车里摆弄着手机。 …… 另一边，沐小小感觉似乎没有车子跟上来，这才真的松了口气，这酒吧、夜店什么的实在是太危险了，她不会再去第二次了。 平安回到家卸妆、洗澡之后，沐小小才看到竟然有一条韩博远发来的消息。 “月月，今天我去接你，可是你们早都放学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月月？你现在在家里吗？” 沐小小刚想关掉微信界面，但是转念一想，还是耐着性子在对话框里输入，“刚才在弄论文，才看到消息，我在家。” 发送。 这边韩博远放了学没接到沐小小，就直接去了梁丹的学校。 梁丹上的是F大，跟韩博远和沐小小并不是一个学校，只是梁丹跟韩博远是老乡关系，家里又摆脱他帮忙照顾一二，韩博远这才跟梁丹有了来往。 这梁丹上了本科之后的学习成绩，只能说是马马虎虎，但是却拿到了半保送的研究生名额，如今是F大的研一学生。 看到沐小小回信，韩博远不但没有高兴，反而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 “远哥，沐小小要是没去夜店，为什么要撒谎呢。我朋友说她那身打扮可不便宜呢，加起来怎么也要好几万。而且跟她拉手的那个男的，似乎是个富二代呢。” 梁丹的朋友其实是韩博远的一个学弟，这学弟对梁丹很好感，可惜他家境不太好，所以本科毕业之后，就先在TAXX夜店找了个服务生的工作。 这人本身对沐小小并不熟识，只是有次他请梁丹吃饭，梁丹有意无意的跟他打听过沐小小。用的理由则是自己跟沐小小一样是植物学专业的，只是自己的能力不够强，所以没有考上D大的硕士，只能在F大凑合一下了。 她听说沐小小的老师是谢琳，她想偶尔去跟沐小小请教一下学业内容。 学弟表示会帮着梁丹留意，结果今天他正在夜店外头抽烟，就看到了沐小小跟一个男人在纠缠，他还顺手拍了照片，照片内容正好是言旭东抓着沐小小手的那一幕，但是从照片里看起来，就好像是沐小小跟这个男的一前一后准备离开的样子。 梁丹拿到照片简直不能太高兴，她添油加醋地说给了韩博远听，同时也给他看了照片。 韩博远虽然自己在外头有梁丹这么个小三，但是他是不可能接受沐小小在外头有别人的，这本质上还是他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 又听梁丹说沐小小这身衣服很贵，韩博远脑补出了许多根本不存在的情节，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这会儿韩博远已经怒气上头了，他觉得自己一直都看错了沐小小，然后梁丹又说话了。 第142章 侦探的反馈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远哥，你看你对沐小小那么好，她却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不如……你赶紧跟她分了吧。”抓到沐小小的把柄，并不是梁丹的目的，她的目的是摆脱小三的身份，毕竟韩博远怎么看都是个潜力股，她可得好好抓住。 韩博远又看了看沐小小回的消息，然后冷笑一声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后天就是七夕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沐小小的论文嘛，到时候我给你拿过来。” 梁丹一听大喜过望，“真的吗？远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说着话梁丹就亲上了韩博远，似乎是要用自己来答谢他，而韩博远一想到沐小小跟那个富二代有什么，就一肚子的邪火。而这股邪火之后便悉数发泄在了梁丹的身上。 …… 沐小小这会儿并不知道，自己就是跟导师和同学去了一趟酒吧，就被人给拍了意图不明的照片。 估计她要是知道，怕是会笑出声来。本姑娘天生丽质，有几个追求者很奇怪吗？ 正擦着头发，手机又响了起来。 看着信息抬头的“侦探小王”四个字，沐小小马上放下了吹风机。 “沐女士，您现在方便吗？我想跟您说说我这几天发现的情况。” 沐小小心说可算是有进展了，这侦探一连好几天都没动静，沐小小还以为自己错怪韩博远了呢。 “什么情况，你说。” “[图片][图片][图片]，这个女的您认识吗？” 看着侦探发来的照片，沐小小搜索了一下记忆，这不是梁丹吗？ “我认识，是我男朋友的老乡。” “沐女士，那就没错了。您看这些[图片][图片][图片]。我发现您的男朋友跟这个女的一起进了在F大附近的小区，我跟着他们进去之后，发现他们去了05栋，但是因为上楼不好跟了，所以我在楼下看了看，然后发现05栋1601不久后亮了灯，我猜测那应该是他们的住所。” 沐小小没想到这侦探小王还挺专业的，竟然能用这种方法判断出他们去了哪个屋子。 “然后呢？你能确定他们去的是1601吗？” “第二天，我用买房子的名义跟旁边的中介打听了一下，运气不错，那中介竟然拿出了1601的案例，说是几个月前才卖掉的，买主是位大学助教，听说他女朋友就是附近F大的研究生。” 沐小小冷笑了一声，看来韩博远当初问江嘉月借钱，还真是买了房子，但是怎么韩博远说房子被人先买了，就是因为他没交上定金，所以还用这个理由没将那三十万还给江嘉月。 “行，我知道了。麻烦您再帮我盯着点儿，最好能拍到多一些他们同进同出的照片，要是能有点什么实质内容就更好了。” “沐女士，你放心，这抓小三是我的拿手项目。” …… 第二天。 早上起来沐小小一边刷牙洗脸，一边在纠结万一韩博远又在小区门口等，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兴许是听到了她的心声，韩博远的消息发了过来。 “月月，我上午要帮教授去F大送点儿资料，今天不能送你去学校了，你早点起来别迟到。” “知道了。” 沐小小觉得自己今天运气不错，换上了昨天才买的白T恤和格子裙，再扎上一个高马尾，配上一双匡威帆布鞋。 往镜子前那么一站，妥妥的青春活力美少女。 溜溜达达的沐小小就到了学校，路上还顺便在早点铺买了滋饭团和豆浆。 八点半师兄师姐们就陆陆续续都到了。按照往常的情况，作为大师兄的吕海来分配大家的工作，他让沐小小还是负责照料之前已经移栽的苔藓，并且每隔两个小时进行观察记录。 等工作分配完成，沐小小这才拦住了大师兄，“吕师兄，你跟隔壁组的张平师兄是同一个宿舍的哈？” “嗯，怎么了？不是那个韩博远又让你帮着要一些材料吧？”吕海一看沐小小这样，就马上联想到了韩博远。 以前韩博远总是说相熟的学生想考植物系研究生的，所以想拿一些相关资料给他们看看，沐小小帮着他要了好几次了，虽然要的都不是什么保密的材料，但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材料，也是有些让人烦的。 这次一听沐小小在问跟他同寝的张平，吕海就本能地觉得，肯定又是韩博远怂恿沐小小的。 看吕海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沐小小也马上想到了问题的所在，马上摆着手说道：“不是不是，之前看张平师兄养的狐尾天门冬很好看。所以我想跟他讨一盆。” 沐小小也是前几天一走一过看到了这种植物，觉得毛茸茸特别可爱，原本想去买一盆的，但是这东西不耐运输，而且张平也跟原主说过，如果她有喜欢的可以直接开口要的。 再有几天沐小小就要搬家了，她想着自己带去一盆植物也算是点缀一下空间了。 “真不是韩博远叫你来要的？”吕海显然还有些疑虑。 “吕师兄，真不是！” 吕海盯着沐小小看了好一会儿，但还是没松口，一旁的张珊都看不下去了，“吕师兄，我看这次真的是嘉月自己想要，不如你就帮个忙吧。” “我就知道张学姐对我最好了。”沐小小一把拉起张珊的手，使劲地摇晃着。 张珊跟吕海是同一批的研究生，只不过在生日上吕海要大一些，所以他才当了大师兄，但是在学术研究上，张珊其实要更胜一筹的。 不过张珊这人平时大大咧咧的，也不太在乎这些名头之类的东西，所以每次但凡张珊开口，吕海一般都不会反驳。 “既然这样，那等会儿我带你去过去一趟吧。” “谢谢大师兄。”沐小小很高兴，虽说她自己去肯定也能要到，但是张平对她来说，现在就是个陌生人，她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快到中午的时候，吕海带沐小小去了一趟隔壁组的实验室，他们刚进门就碰上了张平。 此时，张平手上正捧着一小盆狐尾天门冬，“老吕你跑我们组来，是要借仪器啊？” 植物学的一些仪器，学校总只有那么几台，经常的都需要几个实验小组轮流使用，偶尔中途想要用的时候，就只能去别的组借。 “不是，我学妹嘉月，她说你养的狐尾天门冬很好看，所以想问问你手上有没有多的。” 吕海这个人是典型的面冷心热，刚才还说让沐小小自己讲，这会儿就直接帮她说了。 “张师兄好。”沐小小也是上道的人，马上跳出来甜美的一笑，“我就是看到了之前你摆在走廊上的那几盆，看着毛茸茸特别可爱，所以才想问问您有没有多的。” 漂亮的小姑娘就没有人不喜欢的，这张平自然也不可能会例外，而且他一早就对这位江嘉月学妹多有留意，不然也不会说让她喜欢什么直接开口了。 第143章 新的技能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张平一听马上笑了出来。然后双手往前一递，“正好，这盆是我前几天刚分株弄好的，学妹要是喜欢就拿去养吧。” “真的？”沐小小赶忙从他手里接过了花盆，“张师兄这个好养吗？” “好养。”张平把吕海和沐小小带到了走廊的一侧，那一片的走廊上摆着五六盆狐尾天门冬，而且一个个都长的茂盛，个头也比沐小小手里的要大上许多。 “狐尾天门冬喜欢光照，平时你就放在阳光充足的地方，让它晒太阳就好，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它的根系跟粗壮，所以不要总浇水，另外冬天的时候最好还是放在屋里，温度如果低于5度，它可能会死掉。之后，你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好的，谢谢张师兄，那我先把它放到我桌上，晚上我再带回家。”沐小小摸了摸上面翠绿的枝叶，手感跟想象中差不多，有点扎扎的，但是并不疼。 “要不……中午一起吃饭吧。”张平似乎鼓了很大勇气才说出这句话。 吕海一听不乐意了，“老张，不就是盆花嘛，你这就迫不及待地让我师妹请你吃饭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张平一看沐小小也盯着他，马上又解释道：“我就是……我……我请你们吃饭！对，我的意思是我请你们吃午饭。” 听了这话吕海看了看王展然后又看了看沐小小，然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以前张平就有意无意总打听江嘉月，不过听说江嘉月有男朋友之后便没再多问过什么了，当时吕海也没在意，现在看来这小子原来是喜欢人家。 比起韩博远，吕海当然更希望江嘉月跟自家兄弟在一起，只是他也知道江嘉月跟韩博远在一起三四年了。 “嘉月你先回去吧，记得好好记录苔藓的情况，谢老板回头要看的。”吕海算是直接帮沐小小拒绝了张平的午饭邀约。 沐小小刚才看张平说话的样子就感觉这其中肯定有事，只是她对张平那就跟对吕海是一样的，而且有了韩博远的前车之鉴，再加上她位面商人的身份，她可不想在这里展开什么恋情。 所以听到吕海让自己先回去，沐小小也没反对，微笑着跟两人告了别，捧着花盆就离开了。 看着沐小小走了，吕海这才对张平说道：“老张，人家有男朋友，你这样不太好。” “我知道，我知不是一时没忍住嘛。”张平有些垂头丧气的。 吕海没说什么，拍了拍张平的肩膀。 …… 【叮，签到完成，奖励：初级植物栽培】 【植物栽培是指顺应植物的生长特性、尊重其生长规律，利用植物可以生长繁殖的部位进行繁殖】 【初级植物栽培：提高玩家植物栽培时的成功率50%】 竟然是这个能力，沐小小觉得十分惊喜。 看来自己不会将这盆狐尾天门冬养死了，而且以后谢老板让她养什么植物，她都不用太担心了。 沐小小虽然继承了原主江嘉月的记忆，但是这科学研究可不是仅仅继承记忆就能有所收获的，所以之前沐小小一直很担心，自己要是前后差别太大，导师谢琳会不会发现什么。 如今有这个技能沐小小也能稍微松口气，毕竟她听师兄吕海说过，老板往年的毕业课题都是一个种子，然后让手下的学生去培育，什么时候培育出来了，就算是过关了。 无惊无险又是一天。 沐小小抱着那盆狐尾天门冬，刚走到实验楼的楼下，就接到了韩博远打来的电话。 “月月，放学了吗？”韩博远的声音听起来跟之前没什么分别，似乎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刚……”话到嘴边沐小小又咽了回去，“还没呢，怎么了？” “哦，我不是要准备咱们学校的博士考试嘛，晚点隔壁F大有李教授的讲座，我想去听听。” “那你去吧，李教授的讲座那肯定不能错过的。”至于李教授是谁，沐小小才懒得多问，只要这韩博远不来烦她，随便这人去干什么。 听着沐小小毫无留恋的语气，韩博远的心里更加确定了一件事。 以往每次他不去陪江嘉月，那江嘉月必定都是强颜欢笑的态度，可如今却是巴不得他赶紧去听讲座的口吻，看来一定是江嘉月受不了现在普通的生活，所以去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挂了电话的韩博远心里一阵气闷，他不明白自己对江嘉月这么好，这江嘉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的。 他原本想直接去质问江嘉月的，但是梁丹的一番话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沐小小不知道自己的态度已经成功让韩博远想歪了。 刚吃好晚饭，这边手机就响了。 看着信息抬头的“谢老板”三个字，沐小小马上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将手机给拿了起来。 “江嘉月，你的论文修改的怎么样了？现在发过来给我看看。” 沐小小赶紧打开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里面有原主准备的一片关于微藻的论文，而这篇论文的指导者正是谢琳。 这篇论文的完成度目前看来已经很高了，只要再进行最后的词句润色，基本上就能直接投递给学术期刊了。 看到论文没问题，沐小小忙给谢琳回了消息，“老板，已经修改完成了，我这就发到您邮箱。” “嗯，动作快点。” 五分钟之后邮件发出，但是沐小小不敢放松，谁知道谢老板看完会不会有其它要求，说实话，也幸好原主将论文给修改好了，否则今天沐小小肯定要抓瞎，一顿训是免不了的。 二十分钟过去了，谢老板的消息这才发过来。 “这篇论文可以了，这个点儿鹰国那边应该是中午，《植物科学趋势》的史蒂文前阵子还跟我聊了聊，你的这篇论文我打算推荐给他，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沐小小有些吃惊，发表sci是每一个研究生都想要做的事情，而国内外的期刊发表，含金量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没想到原主的论文写的这么好，幸亏自己来之前原主已经将论文修改好了，不然这种质量的论文恐怕就看不到了。 “老板，《植物科学趋势》可是国际上有名的期刊，我的论文真的能上吗？” “我觉得应该没问题，不过审稿人肯定会找你提问的，到时候你正常回答就好。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女孩子尽量别熬夜，早点休息吧。” 怀着既兴奋又忐忑的心情，沐小小结束了跟谢老板的对话。 挂了电话之后，沐小小想到明天就是七夕了，她记得韩博远似乎是跟原主约好了要一起过七夕，还说要给原主一个惊喜。 之前从侦探那沐小小知道了韩博远跟梁丹的关系不正常，她就算没看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这东西还需要看到吗？ 第144章 反常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就凭韩博远买了房子不跟原主说，还让梁丹住了进去，这两人的关系肯定就不简单，所以沐小小是打算在七夕的时候跟韩博远分手的，说起来似乎有点残忍，但这也是因为之前没腾出空来。 对了，沐小小反复观看了原主的这段记忆，总觉得韩博远要求来家里过七夕，是有什么别的目的。所以沐小小已经提前在网上购买了一些摄像头之类的设备。 此时，除了厕所和换衣间，其他地方都装了隐蔽的摄像头，不过现在那些设备都是断电的状态，沐小小打算只要韩博远到了家里，就打开那些设备。 …… 第二天早上，韩博远来接沐小小上学，同样准备了早饭，但是态度比往常更加温柔，而且还像是没见过沐小小一样，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 直到沐小小问：“你看什么呢？” 韩博远这才笑道：“月月似乎更漂亮了，而且这身衣服也好看，以前怎么没见你穿过？” 这话把沐小小问住了，如果说是才买的，韩博远肯定要追问，所以只能支吾着说道：“以前的，我昨天才找出来。”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一路无话的两人到了学校。 这一路上在前面蹬车的韩博远都冷着一张脸，只是一下车他马上就换了一副面孔，“月月，晚上我来下厨，我要给你过一个最浪漫的七夕。” “好，那我先上去了。”沐小小这次的笑容绝对是由心而发，只要过了今天她就不用再对着韩博远了，也不需要配他演戏了。 真好。 上午，沐小小正在做着苔藓的记录，忽然接到了电话，说是学校门卫有她的快递。 沐小小很奇怪，自己最近没买什么啊，之前买的那些护肤品她也是写的家里地址，毕竟学校不让快递进门，拿东西不太方便。 带着一脸的疑惑沐小小下楼去到了学校门卫。 离老远她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小哥捧着一束红玫瑰，看衣着打扮应该是来送花的。 没错，今天是七夕，很多人都会订花送给女朋友或者是自己爱慕的人。 “刘大爷，我来取快递。”白天负责收快递的门卫，姓刘年纪有五十多了，所以大家都习惯喊他刘大爷。 刘大爷一指那个送花的小哥，“就他，说要亲手交给你。” “江小姐是吗？”送花小哥露出了标准的职业笑容。 沐小小心中疑惑，但还是点头说道：“是我。” “这是韩先生为您订的花，请您签收。” 捧着花往实验楼走，一路上都有人投来或羡慕或妒忌的目光。 这会儿沐小小脸上的表情属实有点尴尬，她很反感这种将花送到公司或者单位的情况，更不用说这里是学校了。 刚走到实验楼下电话响了，是韩博远打来的。 “月月，花收到了吗？喜欢吗？” “为什么要把花送到学校？” “怎么了？我之前听别人说，她就喜欢自己男朋友将花送到她单位去，所以……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我没那么虚荣。”似乎感觉自己的语气有点生硬，沐小小又问道：“为什么送的是玫瑰？” 沐小小记得原主不止一次表达过，自己喜欢郁金香，韩博远应该不可能会忘记，或是不知道这件事。 “老板说现在不是郁金香的花期。” 沐小小挑了挑眉头，她记得昨天早上路过一家花店还看到了郁金香。 虽说九月才是郁金香的花期，现在只不过八月初，郁金香肯定是没有大批量上市的，不过南方的大棚里一定有反季栽培的花，这郁金香也不例外。 “没有大棚的郁金香吗？” “有，但是太贵了。” “多少钱啊？”沐小小想着要真是贵也就算了，这韩博远确实刚留校不久，家里不问他要钱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会给什么金钱方面的支持的。 韩博远没想到沐小小会揪着郁金香不放，略微迟疑了一下才说：“我没问。” 这句话可着实惊到了沐小小，没问就觉得郁金香贵，这个理由也是没谁了。 似乎察觉到了沐小小的不满，韩博远马上说道：“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下次我一定买郁金香。” 沐小小也不想在纠结郁金香的事情了，反正所有的一切今天晚上就要见分晓。 回到了实验室，果然师兄师姐们都来打趣。 “这韩博远跟你在一起三年了，终于知道送你花了？”邓乃欣瞥了一眼那捧红玫瑰，半开玩笑地说道。 “邓师姐，你可别笑话我了，非要把花送到这里来，幸亏谢老板今天不在，不然肯定要骂人了。” …… 晚上韩博远说让沐小小先回家，他要去买一些晚餐需要的食材。 大概下午六点的时候，韩博远拎着两袋子菜来了。见沐小小的表情不是兴致太高，他以为还是因为花的事情，马上又承认了一遍错误。 沐小小心说，要不是我知道你跟梁丹的事，恐怕也会被骗过去了，这一套一套的花言巧语，可真是让人不好招架啊。 “月月，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排骨，晚上做糖醋小排给你吃。” 说着话韩博远就去了厨房，不一会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流水声。 海宁市的糖醋小排口味有些偏甜，作为北方人的韩博远其实一直不是很能吃得惯，但是他为了讨江嘉月的欢心，特意去学了这道菜，如今做起来也似模似样的。 不多时排骨就已经下锅了，这道菜需要的时间长一点，所以韩博远打算将排骨炖上再去做其他的菜。 “月月，没有番茄酱了，你能去小区对面的超市买一瓶吗？我这边走不开。” 沐小小心道：不对啊，她记得番茄酱还有大半瓶呢，不由得问道：“番茄酱不是还有大半瓶吗？” 韩博远从厨房探出头来说着：“我刚才看了一眼过期半个月了，所以我丢垃圾桶了。” 沐小小点点头，然后起身嘴里招呼着，“好，我这就去买。” 走到楼下沐小小猛然间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以往别说过期半个月了，有一次都过期一年的酱料韩博远都凑合给用掉吃了，这回才半个月他就说扔了，这不对劲啊。 一边想着沐小小一边打开了屋里的摄像头。 摄像头的监控是实时的，但是同时它也会进行录像，一般可以保存七天内的影像。 这边摄像头一开，沐小小的手机上就变成了好几个小方块，她稍微扫了一下，就看到韩博远在她的卧室里。 而且还坐在她的电脑桌前，似乎正在摆弄她的笔记本电脑。 奇怪，这人不做饭，趁自己出门摆弄自己的电脑干什么？ 沐小小切换了到对着卧室的摄像头，这个摄像头的角度不是特别好，看不到电脑的屏幕。 不过还好卧室书桌后边，有一块装饰墙，那装饰墙是有一定反光功能的。 第145章 小三的示威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通过装饰墙上反射的电脑屏幕，发现韩博远竟然打开了她的论文，就是之前她发给谢琳的那个。 韩博远略微翻看了一下论文，这才从兜里掏出了一个U盘，将论文给拷贝了进去。 沐小小：？？？ 这韩博远是在偷自己的论文吗？可是他是物理系的，偷了论文也用不上啊。 等等，梁丹似乎跟自己是一个专业的，难道这韩博远是想偷了自己的论文给梁丹用不成？ 我……哔哔…… 沐小小瞬间就想爆粗口，她不是没见过渣男，那些劈腿都劈出花花的她从前也见识过一两个，但是像韩博远这样的，偷自己女友的论文给小三用，沐小小还是第一次见。 要知道如果梁丹抢在她前边发表了论文，她如果不知道也发表了，那她以后就不用在学术界混了，论文抄袭那可是很严重的事情。 看韩博远这样子，似乎也不是临时起意，沐小小略微一回忆，就发现在她过来之前，韩博远就有意无意问过原主，论文修改的怎么样了，原主当时完全没察觉有什么不对，说的是修改的差不多了，七夕前后就能改完。 看来这个韩博远是踩着时间点来偷论文的，沐小小心说还好自己之前的第六感起作用了，要不是有这个摄像头，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研究成果被偷了。 不过，沐小小马上有了主意。 反正她的论文昨天晚上已经发给谢老板了，而且谢老板这人雷厉风行，她既然提到了鹰国《植物科学趋势》的史蒂文编辑，那肯定是已经将论文发过去了。 想来以梁丹的人脉，怕是找到不到什么国外的渠道，这么看来她肯定只能发表在国内的期刊上，不知道她会选哪本。 但是不论她选哪本，时间都不会早过自己。 你不是要偷论文吗？那正好让你偷个够， …… 在沐小小所住的小区对面不远，就有一家大型连锁超市，当初这超市也是看中了这附近高档小区林立，头几年确实生意很红火，只是随着人们对住宅选择的变化，现在这里也就渐渐的不如从前了。 进了超市，沐小小没有马上去调味品区，毕竟她要给韩博远留出足够的时间，万一回去撞个正着，那多尴尬啊。 沐小小先去水果售卖区买了点儿自己爱吃的葡萄、西瓜。 这西瓜她最偏爱的就是南汇8424这个品种，这种西瓜个顶个甜不说，西瓜皮还很薄，吃来的口感也是脆生生的，汁水还特别丰富。 葡萄沐小小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了，直接选了无籽的品种，吃起来比较方便。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有二十多分钟了，她这才去调味品区拿了一瓶番茄酱，溜溜达达地往家走。 “月月，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听到沐小小开门的声音，韩博远赶紧从厨房出来，接过了沐小小手里的袋子，“什么东西这么沉？” “反正去超市，我就顺手买了个西瓜。”还别说这西瓜是真的有点儿沉，沐小小活动了一下右手手腕。 “下回这种事你叫我去就好了，我看看手腕抻着没有？” 眼瞅着韩博远就要拉自己的手，沐小小赶忙往里走了两步，“番茄酱买回来了，你快做饭吧，我都饿了。” “排骨已经好了，炒菜很快的，马上就有得吃。”韩博远似乎心思也没在沐小小身上，便没注意到刚才沐小小的闪躲。 沐小小进屋换衣服的时候，悄悄查看了一下桌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 果然，被动过了。 她记得笔记本电脑跟桌面上的书呈现为一个锐角，现在看过去，已经变成了一个钝角。 沐小小长出了一口气，既然他韩博远不仁，便也不能怪自己不义了。 梁丹啊梁丹，你抢了男人还不算，连学术成果你都不放过，只可惜你们遇上的是我沐小小，现在这好戏已经开场了，就让我看看你们要怎么演下去吧。 “月月，衣服换好了吗？可以吃饭了。” 听到韩博远招呼，沐小小这才重新整理了表情，来到了客厅。 桌上摆着四菜一汤，还有两碗米饭和两双筷子，另外还有一瓶红酒。 沐小小在看到红酒时候心里冷笑了一下，看来这韩博远今天是想做点儿什么，否则不会舍得买红酒的，虽说红酒也有便宜的品牌，但是再便宜在韩博远眼里那也不是必需品。 “怎么你还准备了酒啊？”沐小小明知故问。 韩博远马上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今天是咱们在一起的第四个七夕，我以往以后每一个七夕都能跟你一起度过。而且，你总说生活需要有一些情调，所以我才准备了这个。不过我钱不多，买的是普通的牌子，你喝喝看，我听朋友说这个牌子还不错。” 沐小小面露难色，“我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学校医务室的医生让我最近不要喝酒，也不要吃辛辣的食物，所以这瓶酒等到之后再喝吧。” 谁知道酒里有没有下什么东西，而且就她这点儿酒量，打死谁她都不会喝的。 韩博远明显有点失望，但是马上又温柔地说道：“没事没事，以后再喝也是一样的，先吃菜吧，今天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说着他就给沐小小夹了一块糖醋小排。 不得不说这韩博远的厨艺还真不错，这糖醋小排色泽油亮，闻起来有一股浓郁的酸甜味道，的确是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好菜。 吃饭吃到一半，韩博远去了一下厕所，只是这次他上厕所的时间有点长，而且沐小小似乎听到了他在里面说话，只是声音有点小，听不太真切。 足足过去了十分钟，韩博远才从厕所出来，但是他的脸色却很难看。 沐小小看他这表情，顺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有个学生失恋了，现在在宿舍里要死要活的，我作为他们的带班老师，必须得去看看了。” “那你去吧，这边我自己收拾就好。” “月月对不起，好好一个七夕让这帮学生搅和了，要不是学校正在开展学生满意度调查……” “行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能尽快升职，你去吧。” 待韩博远出了门，沐小小才拿起手机，拨了侦探小王的电话，“你在哪儿？他从我这里出去了，你看看他去什么地方了。” “我现在在梁丹家楼下盯着呢，需要我去跟着韩博远吗？”私家侦探回道。 沐小小想了想，还是让私家侦探继续盯着梁丹，如果韩博远不是去处理学生的事情，那必定会去梁丹家。 …… 半个小时后，私家侦探说韩博远到了，而且手里还拿着绣球花束，看着价格就不便宜。 沐小小觉得这梁丹恐怕是家庭伦理剧看得太多了。 当小三还偏要在七夕这种节日里耀武扬威，生怕她沐小小感觉不到吗？还是说梁丹以为有韩博远撑腰，沐小小会逆来顺受？ 真是笑话。 第146章 分手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坐到电脑前，沐小小开始查看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不过沐小小在电脑里什么都没发现，看来这韩博远还算小心，还消除了电脑的使用痕迹。 不过摄像头已经记录下了一切，有了这份录像资料，韩博远有一万张嘴也抵赖不掉。沐小小保存了备份，准备作为以后韩博远偷窃的证据。 至于小三梁丹？希望她最好不要用那份论文，否则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沐小小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还没签到。 “签到。” 【叮，签到完成，奖励：玻璃种祖母绿翡翠首饰一套（包含：手镯一支、耳环一对、项链一条、发簪一根、戒指一枚）】 一个红色的锦盒正躺在系统空间里。 心念一动，红色锦盒落到了沐小小的手里，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里面正是这个六件套的翡翠饰品。 穿越之前的沐小小有一枚糯种的飘花翡翠镯子，那还是她跟朋友去南疆旅游的时候买的。因为这镯子里有一些细小的裂纹，所以价格不算太贵，沐小小看着喜欢就花了六百多块钱买了下来。 从那之后，沐小小就对翡翠很着迷，后来还发展到各类水晶、南红宝石之类的，只不过因为囊中羞涩，沐小小大多数都是只看不买的。 看着锦盒里的翡翠首饰，颜色浓郁沉稳，质地细腻无瑕，且如玻璃一样带着清澈透明的质感。 真的是太漂亮了。 这样一套首饰，现在哪怕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 沐小小记得自从前几年南疆翡翠公盘的入门价格涨了之后，这好翡翠的产量就越来越少了，更不用说玻璃种祖母绿这种极品中的极品。 将头发披散下来，用翡翠簪子挽了发髻固定住，再配上手镯、耳环、项链和戒指，整个人的气质凭空拔高了好几个档次，显得温润又雅致，就如同雨后的西湖一般，浓妆淡抹总相宜。 【叮，玩家改变原主命运线，额外奖励：爆款一本。世界任务开启，目前完成度为5%】 命运线改变？世界任务？ 难道说这是签到系统的必备的玩意儿？之前一个世界的购物系统，就没有这么多说法。 【玩家：沐小小】 【年龄：24】 【属性：体力55，智力110，魅力70，综合170】 【天赋：初级花颜月貌、肌肤胜雪、初级植物栽培】 【系统等级：1级】 【升级经验：61088/1000000】 【签到任务：今日已完成】 【系统空间：江岸豪庭房本、阿斯顿马丁One-77车钥匙、任务结算卡x2、翡翠首饰锦盒、爆款（电子版）】 【摇钱树：0.01元/秒（当前可提取：4231.34）】 【本周消费返利：0/3次】 【世界任务进度：5%】 【今日已签到】 智力从之前的105涨到了110，难道说改变原主的命运还能提升基础属性？沐小小直接问了系统。 很快她就得到了来自系统的解释。 【叮，智力提升来源于玩家世界任务的完成度，每提升世界任务完成度5%，即可获得一定的属性增长。另外，完成度在到达30、50、70几个档次时，会有大量额外奖励，请玩家努力加油。】 这系统说了跟没说一样，而且这个世界任务也很让人在意，可惜不论沐小小怎么提问，系统都没有给出任何关于世界任务的提示。 …… 第二天，周四。 早上一起来，拉开窗帘就看到外头，那没有一丝白云的蓝天，如果非要用给词来形容，那就只有碧空如洗了。 沐小小断定今天肯定是个好天气。 就如她的心情一样。 韩博远照例在小区门口等她，这次沐小小倒是很痛快就上了车。 路上，韩博远跟沐小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当然主要是韩博远说话，沐小小就像是捧哏的一样，全程都是：嗯、啊、唉、是、对。 直到韩博远问了一句：“月月，你那个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沐小小一听就来了精神，这肯定不是韩博远自己想问的，八成就是梁丹想知道她打算什么时候发论文。 既然这样，那必须得给梁丹一个表演的机会啊。 “还要润色和小部分修改，估计怎么也要半个多月吧。怎么了？” “啊，没什么。就是我妈说是过几天想来一趟，我那个宿舍不太方便，酒店她又说住不惯，所以能不能住你家啊？” 韩博远的妈妈？ 沐小小记得原主见过韩博远的妈妈一次，还是韩博远的妈妈说是想见见江嘉月。 不过用沐小小的话来形容，韩博远的母亲，就是一个觉得全天下没有女人配得上自家儿子的老太太。 当初原主见到这位老太太的时候，就是她说什么无父无母的孤女，需要多给婆家一份破灾钱，否则可能会影响夫妻之间的和顺。 沐小小头一次听到，把死皮赖脸的要钱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不过，那会儿韩老太太一说，就被韩博远给制止了，当时原主还挺感动的，她知道韩博远特别孝顺，为了自己能顶撞他母亲，这不是正说明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嘛。 可是，这些在沐小小眼里，那就是韩博远觉得，还没将人骗到手，怕他妈说的这些再把人吓跑了，所以这才制止她往下说。 这要是两个人领了证，恐怕韩博远分分钟就会变脸，比川剧的变脸速度还要快。 让这么个老太太住到自己家里？他韩博远也开得了这个口？ 两人有没结婚，目前只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且马上这层关系也要没了，现在这个节骨眼儿真要是让他妈住进来了，到时候赖着不走了怎么办？ “韩博远，我觉得这不太方便吧，要不还是让她去住酒店吧，学校附近的那些酒店条件都不错的。” “月月，我之前都劝了了，但是我妈她觉得有住酒店拿钱，还不如攒起来给咱们结婚用，我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 眼看着学校大门就在眼前了，韩博远的车速也慢了下来，沐小小直接跳下了自行车后座。 韩博远感觉到车子一轻，马上捏了闸，用脚撑地，转过头，“月月，你干嘛？” “韩博远，那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的，我不想让别人来住。” “我妈那是别人吗？月月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我越来越冷淡了，你是不是在外头有别人了？” 沐小小心里冷笑，这韩博远在校门口就嚷嚷她在外头有别人了，半分给她留面子的想法都没有。 “韩博远我觉得咱们两个不太合适，咱们还是分开吧，以前多谢你的关照。”说完沐小小转身就朝着学校里边走。 一听“分手”二字，韩博远先是震惊，接着就是一股怒气直冲上头，凭什么？他紧蹬了两下自行车，来到沐小小身边，一把拉住沐小小的胳膊。 第147章 有了孩子？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月月，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沐小小被他捏的胳膊生疼，“你弄疼我了，我说的就是字面意思。还有，你问我借的三十万要还给我。” “江嘉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张口闭口就是钱钱钱的，咱们在一起四年，我对你不好吗？分手这种事怎么能随便挂在嘴上？” 韩博远心里有点慌，三十万已经变成了房子，他哪里拿得出来，而且从前听话的沐小小怎么忽然变了副样子，他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韩博远的脸色阴晴不定，看着沐小小小跑着生怕他追上去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就蹭蹭地窜了起来，要不是看到周围开始有人指指点点了，韩博远肯定要追上去问个究竟，但最终他还是调转车头，朝着材料物理系的方向去了。 沐小小因为有了肌肤胜雪的天赋，整个人的皮肤便得极为娇嫩，刚才被韩博远抓的左胳膊，现在已经开始泛起了青紫之色，而且能明显看出几个手指头分布的印子。 所以说皮肤白也有皮肤白的坏处。 不一会儿，张珊和吕海都陆续到了实验室，不过两人应该是在路上听到了什么，一进实验室就直奔沐小小来了。 “嘉月，我看看你胳膊。”张珊不管那么多，走过来就开始在沐小小身上扫描，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她胳膊上的淤痕，“这个韩博远也太过分了吧？用这么大力气，这是想家暴啊？” 吕海一瞅，果然沐小小的胳膊上痕迹明显，也有些不悦地说道：“没本事的老爷们儿才打女人呢。而且他也下得去手？” 张珊看着沐小小白皙的胳膊上，那狰狞的手掌印，马上就不乐意了，“走，嘉月，我陪你去材料物理系，让他们给评评理，这韩博远当众就敢这么对你，私下里他不是反了天了。” “对，得去说道说道，欺负咱们谢老板的人，他真是活腻歪了。”吕海附和道。他可是知道谢琳多疼江嘉月的。 好几次在私下里谢琳都表达过，江嘉月在植物学上的天分极高，说不定以后成就能超过她。 看着师兄和师姐要帮自己出头，沐小小的心里一暖，不过她现在不想把事情闹大，“师兄、师姐，为着我这点儿事就给老板添麻烦也不好。反正我打算跟韩博远分手了，以后跟他井水不犯河水吧。” 沐小小的话是有道理，所以吕海和张珊便也没再坚持，不过张珊还是骂了一早上韩博远渣男。 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张珊被韩博远给甩了呢。 中午吃饭前，张平来找吕海。 “老吕，听说韩博远把嘉月打了？”张平说着话的时候，一脸怒容咬牙切齿。 吕海挥了挥手，“不是，是嘉月要跟他分手他不同意，然后拉了嘉月一把，力气用得不小，嘉月胳膊上青了一大片。” “那……要不我去买点儿红花油？” “红花油？”吕海乐了，“红花油不对症，而且你生物常识都忘光了？青紫淤痕就是毛细血管出血，过几天自己就会好的。” 看着张平这副关心则乱的模样，吕海用手肘怼了对他，“嘉月要跟韩博远分手，你的机会来了，别说我没关照你啊。” 张平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这才小声嘀咕，“嘉月最近越来越好看了，前几天我听好几个学弟在议论她，她要是单身了，恐怕也轮不到我吧。” “瞧你这怂样儿，你可是喜欢她好几年了，要不是韩博远下手快，咱们植物系的一朵花怎么能让物理系的人给拱了，这次我配合你，你可得争气啊 ！” …… 中午韩博远有心找沐小小聊聊，但是却接到了梁丹的电话。 “远哥，你问了吗？她什么时候打算发论文？” 梁丹哪怕是不在韩博远面前，电话里也是尽量用最温柔的声音说话，毕竟长相、出身她都比不过沐小小，那就只剩下温柔这碗药了。 “论文、论文，除了论文你还知道什么？”韩博远一听沐小小三个字，这早上压下去的火气，便又窜了起来。 “远哥怎么了，事情不顺利吗？” “沐小小要跟我分手，而且还提到了那三十万的事儿。” 梁丹听了前半句心里一喜，这沐小小要是滚蛋了，她不就是直接上位了，毕竟谁也不想顶着个小三的名头。 但是听到后半句，她也是心里一慌，梁丹知道现在自己住的房子，是韩博远从沐小小那忽悠来的三十万外加银行按揭，这才买下来的，而两个人手头的钱加起来现在也不到两万。 不过梁丹要是没点儿心计，她也不会把韩博远勾搭的这么向着她。 “远哥，其实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你听了之后肯定会高兴的。”梁丹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我有了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真的假的？”韩博远的音调都是朝上的，除了吃惊之外还带着一丝欣喜。 “当然是真的，我早起觉得不太舒服就去了医院，已经两个月了。而且，村里的刘神婆曾说过我是宜男之相，这胎很大概率是男孩儿呢。” 刘神婆是韩博远他们那边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婆，单是靠给人看事儿，家里就盖起了三间小洋房，韩老太太很是相信这位刘神婆的话。 韩博远虽然接受过高等教育，但是从小被他妈灌输的一些观念，是不会因为教育而轻易改变的，其中就包括刘神婆的事。 一听刘神婆都这么说了，韩博远觉得梁丹这胎是男孩儿的几率很大，他几年已经二十六了，在他们村里，像他这么大的男青年，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他以前也试探过沐小小的口风，但是沐小她要为父母守孝三年，所以婚事也就耽搁了下来。 为此韩老太太没少在背后说道，这次她说要过来海宁市，其实也是算着日子差不多了，来劝沐小小赶紧嫁了，然后给她生个大胖孙子，所以这才非得要住沐小小家。 “医生怎么说？胎像还好吗？” 梁丹脸上露出了笑容，就知道韩博远在乎孩子，她这一步棋可是走对了，“医生说挺好的，不过要按时做产检，远哥你会陪我去的吧？” “那当然了，你怀的可是我儿子。”韩博远满口答应。 “那……那边……” 韩博远这会儿知道梁丹有了孩子，还可能是个儿子，他对沐小小要分手的怒气已经少了许多。 只是沐小小那三十万他并不想还，他现在的收入不算多，等梁丹生了孩子又是一大笔开销，家里的父母除了能搭把手之外，钱财方面肯定是支援不了多少的。 思来想去，韩博远有了个注意，“梁丹，你把上次给我看过的照片发过来。” “远哥，你是想……？” “你有了我的孩子，我肯定是要给你一个名分的，我不可能让我儿子是私生子的。” 第148章 英雄救美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她既然要分手，那就分好了，但是那三十万她如果非不依不饶的，这照片就是制住她的办法。” 梁丹一听知道韩博远这是真生沐小小的气了，马上送上一记马屁，“远哥你可真厉害。” “那你好好养胎，晚上我去看你。有什么想吃的就买，可不能亏了我儿子。” “知道啦。” 挂了电话不一会儿，韩博远收到了梁丹发来的照片，照片上沐小小一袭裹身短裙，跟一个男人正在拉扯。 放学后，回到家的沐小小进行了今日的签到。 【叮，签到完成，奖励：完美身材（玩家的身材将会基于大数据，成为普罗大众最羡慕的那一款）】 在奖励到账的一瞬间，沐小小就感觉自己的腰肢紧致了不少，就连胳膊下面的拜拜肉都不见了。 卧室落地镜中的沐小小，脖子似乎是长了一些，已经符合人们常说的“天鹅颈”了，而肩膀也变成了所谓的“直角肩”，胸前的两坨也略微大了一点，现在得有B+的程度了。 最令沐小小挪不开眼的，就是两条又细又直的大长腿了。原主之前的双腿，虽然也不错，但是跟系统出品的一比高下立见。 这副身材，标准的衣服架子，沐小小相信，她现在套个麻袋那都能被人说成是颓废风。 看了看属性，沐小小发现她的魅力已经涨到80了。 魅力80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沐小小现在其实还有些弄不清。 之前美丽70的时候，除了在夜店被人纠缠了一下之外，她感觉似乎也还好，没到天天抽屉塞满情书，每天收花送垃圾桶的地步。不过，不论怎么说，能更好看、拥有完美的身材，这是她以前梦寐以求的事情。 毕竟，谁不想成为人群中最好看的那一位啊。 …… 周五签到给的是英语精通的天赋，还有一张任务豁免卡。 下午三点多放学，刚走到校门口，沐小小就被韩博远堵了个正着。 “月月，你不会还在生气吧？”韩博远好似没事儿人一样，只是沐小小已经完全不想跟这个人有什么瓜葛了，要不是还有那三十万的事，她多一句话都不想跟这个人说。 脸上没有任何多余表情的沐小道：“韩博远，我没有生气，正好今天看到你，那三十万你什么时候还我？” 这跟韩博远相像中的剧情不同，他以为昨天一天没找沐小小，今天又晾了她大半天，按照沐小小以前的性子，应该很韩怕失去他才对，怎么还是这么冷淡？ 虽然，他之前嘴上说要个梁丹一个名分，但是想韩博远这么鸡贼的人，在没确定孩子性别之前，是不会轻易跟梁丹结婚的。 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月月，我知道我妈非要住你哪儿，你不高兴了，但是她毕竟是我妈，拉扯我这么大不容易，要不……” “韩博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就是觉得咱们并不合适。”沐小小的态度十分坚决。 注意到这点的韩博远，喘气的声音都变粗了不少，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沐小小，我本不想说这些，但是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跟别的男人夜里拉拉扯扯的我都忍了，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这嗓子就将周围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了，虽然这会儿校门口进出的人不多，但也是相较于高峰时期的。 “韩博远你胡说什么？”沐小小没想到这韩博远居然这么造谣，看来是得不到就要毁掉的节奏。 “我胡说？”韩博远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照片，而照片内容正是沐小小在夜店门前被谢鸿飞拉住手的情景，“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我那天问你在做什么，你骗我在家，其实是去了夜店，还跟不三不四的男人纠缠，你有想过我吗？” 韩博远三两句话就把沐小小塑造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马上沐小小就感觉有数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沐小小心里这个气啊，明明是眼前这个男人出轨，居然诬陷自己不检点。 沐小小瞥了一眼照片，这不是那天谢老板请他们去酒吧的那天吗？ “韩博远，我没想到你思想这么龌龊，照片上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他是想要我的电话，我不给他才追出来纠缠的。跟踪我拍照的那个人没告诉你，我之后马上就打车离开了吗？你拿出这个照片是不是不想还问我借的三十万？” 沐小小一字一句逻辑清楚地说着，她可不会让韩博远随意泼脏水。另外一定要点明是韩博远故意找人拍下这种情节暧昧的照片，目的自然是不想还钱。 “而且我告诉你，那天是我老板招待我们和几位师兄师姐去酒吧的，目的是给你们物理系新来的夏新元导师庆祝，你要是不信大可去问。” “你！”韩博远被沐小小直接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之下，扬起右手就朝着沐小小的脸呼了过去。 看着他手臂扬起带动的气流，如果真的打实了，沐小小的脸估计得肿上十天半个月的。 沐小小一直防备着韩博远，渣男愤怒之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见韩博远抬手，她马上就是往后退了好几步。 而韩博远这边，则是步步紧逼，眼瞅着那手就要落下来了。 “住手！”一声断喝，然后韩博远的右手被人给钳制住了。 韩博远已经火气上头了，他转过头想知道是谁多管闲事，结果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沐小小也看到了制止韩博远动作的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 自从周一在夜店碰到了沐小小之后，言旭东这些天心里就一直时不时出现那张巧笑嫣然的脸庞。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遇到念念不忘的女人。 言旭东之后的几天，每天都会准时到那家夜店报到，只是自那天以后就再也没见到这个姑娘了。 问了一些夜店里的常客，也说以前没见过这姑娘。言旭东有些后悔，当时就应该追上去，哪怕是问个电话也好。 就在他有些心灰意冷时，无意中在厕所听到有人在谈论那天的姑娘，话里话外就是D大的某女神魅力真不一般，仅凭一面就迷住了言家大少爷。 言旭东把说这话的服务生从厕所里给“请”了出来，起初服务生还矢口否认，知道他说只要服务生告诉他那姑娘的信息，不但不追究他胡说八道，还给他一万做为报仇，那服务生这才松了口。 D大植物系研二的江嘉月，她有男朋友，同样是D大物理系硕士留校的助教。 听闻沐小小有男朋友，言旭东并不意外，女神没有男朋友才叫奇怪，但是他还是想去认识认识沐小小。 今天下午草草结束了公司的事，言旭东就开着车来到了F大，结果正巧看到有人要打沐小小。 多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第149章 搬家1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韩博远使劲想要挣脱言旭东的钳制，但是却没挣开，他有些歇斯底里，“江嘉月你可以啊，你真厉害，还说不认识他，不认识都追到学校来了，这要是认识是不是就直接带回家了？” 自从言旭东出现，周围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这韩博远不管不顾的一嗓子，再次将沐小小推上了风口浪尖。 “韩博远，不论你说什么，那三十万你都是要还的，否则咱们就法庭见。”说着沐小小转头看向了谢鸿飞，“这位先生谢谢你见义勇为。” 说完这些沐小小直接拨开人群走了。 她不想、也没必要让别人看笑话，而且这个韩博远疯起来还真是怪吓人的。看来搬家的事情应该提上日程了。 “江女士，您好。”电话中传来了方承和温润的声音。 这声音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这让心里原本还有些慌乱的沐小小放松了下来。 “方管家，江岸豪庭有没有搬家服务？我明天想搬过去。” 沐小小本来是考虑找搬家公司的，但是一想到屋里那台斯坦威钢琴，她决定还是先问问方承和，毕竟他可是承诺过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的，而且自己那24万的物业费可不是白掏的。 “我们有专门的搬家公司，而且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江女士，您那边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家具吗？比如古董家具之类的。” “那倒没有，不过我有一台钢琴，三角钢琴，可能需要走窗户才能出去。”在沐小小的回忆里，似乎这钢琴当初就是通过窗户进来的，毕竟楼道里运送立式钢琴还可以，这种三角钢琴是万万进不去的。 “好的，我这边记录一下。那明天您看几点合适？” “九点吧。”沐小小想着早点搬完，也好正儿八经的开始新生活。 小区外头不远就有好几家房屋中介，沐小小经过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她开始是不想卖掉这个房子的，怎么说这都是原主爸妈留下的唯一大件物品了，但是一想起那笔可疑的项目投资，还有原主母亲的死亡，再加上韩博远今天狰狞的脸，沐小小决定先到中介问问房价，如果合适的话，还是处理掉吧。 这片小区虽然已经从高档小区掉到了中档，物业也都不是特别好，但是附近的配套设施是很棒的，比如这附近有几个小学，还有中学，三公里内还有一家大兴医院。 这样的房子是不愁卖的。 790万，这是沐小小跟中介谈的最低价，其实她心里价位是750万，不过她肯定不能把自己的低价告诉中介，否则回头真要有人看中了，再讨价还价就没有余地了。 带着中介在屋里转了两圈，沐小小跟他们签署了委托售房协议，之后沐小小表示自己明天就搬家，到时候会把钥匙交给他们，这样有人看房什么的她就不用跑来跑去了。 这一单不用沐小小嘱咐，中介小哥都会卖力吆喝的，先不说千分之二的提成，单是这方子本身，不论楼层、户型和单元都是这个小区里最好的那一批，这绝对是二手房里的金子。 送走了中介，她去了附近一家烟酒超市，买了两条芙蓉王，准备明天打点保安用。 一夜无话。 第二天沐小小仍旧是起了个大早，昨天她只是将贵重物品给收拾了一下，其他全都没动。 方承和在她挂断电话之后，还发了一长段消息过来，内容就是介绍他们的搬 家服务。 这江岸豪庭的搬家公司，采用的是全日式搬家服务，简单来说就是雇主什么都不用收拾，所有的一切包括冰箱里的菜，人家都有专门的恒温箱来打包。等到了地方，会按照雇主的要求进行原样复原。 方承和不愧是管家学院毕业的，就连打点保安的事情，他都直接帮沐小小做好了，看着保安队长脸上笑出的折子，沐小小猜测方承和肯定给的不少，这钱她不能让方承和出。 “方管家，你打点保安花了多少钱？” “江女士这也是搬家服务之一，公司会给我报销的，所以您不用太过在意。”其实方承和撒谎了，江岸豪庭以往哪里来过这种地方给人搬家，人家都是别墅区之类的，所以这钱是方承和自己出的。 不过，本身也没有出太多，也就是一条中华和一个五百块的红包，按理说打点保安用不了这么多，只是他们搬家公司的一共来了四台车，所以方承和为了避免麻烦，这才加了码。 沐小小那里知道这些，一听公司会报销她便也没再继续问了。 四台整齐的箱式货车进入小区，还是挺引人瞩目的，住在沐小小楼上的那个李桂英最喜欢看热闹，这一下喽才发现竟然是沐小小搬家，便凑了上去。 “哟，月月这是要搬家啊？”李桂英觉得这个搬家公司挺气派的，不过再气派也就是个搬家公司，“这房子住得好好的，怎么就要搬了呢？” 听着李桂英这话里有话的说辞，沐小小完全没搭理，而是跟中介的人继续说着房子的事儿，比如床头柜后的保险箱。 自讨了个没趣儿的李桂英，还是不死心，“月月，咱们两家也算是熟人，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跟阿姨说，这房子毕竟是你父母生前买的，你就这么卖了不合适吧？” 见沐小小还是不搭理自己，李桂英看了看沐小小身旁的方承和，“月月，你卖了房子住哪儿啊？不会是要住到这个男人家去吧？现在的年轻人……啧啧啧……” “女士您好，想必您是误会了。我只是江岸豪庭的管家，江女士的房子是由我负责的，而且她马上就要搬过去了。”方承和不卑不亢地说道。 江岸豪庭四个字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马上有了反应。 “这个江岸豪庭听起来好耳熟啊。” “等会儿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海宁市第一豪宅小区的名字吗？” “对对对，江岸豪庭，就是这个名字，听说均价都35万一平了，而且最小的户型都是400多平米的。” “哇，那这家是发财了啊？” 李桂英觉得这一定是他们在胡说，不然沐小小一个孤女哪里来的钱住那么好的房子，“什么豪庭，还挺能演。” 方承和对于这种人，只能报以职业性的微笑，然后转身回到了沐小小身边。 看着沐小小似乎又好看了不少的脸，李桂英恶狠狠地瞪了瞪，然后似乎还不解气，便又悄悄啐了一口，这才扭着腰上楼了。 九点开始打包，十点打包完成，等到所有东西都在沐小小江岸豪庭的新房里规制好，时间已经来到中午了。 方承和根据之前沐小小对厨子的要求，为她订购了一份精致的午餐。 “江女士，这些物品您说不需要了，那我就让他们带下去处理了。” 地上有一包衣服，还有两袋子零碎物件，这些都是韩博远以前送的，打包的时候因为不好区分，便全都带了过来。 第150章 搬家2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对了，方管家今天能安排保姆过来吗？屋子里我还是想打扫一下。”虽然搬家公司的人都穿着制服，而且带着手套和鞋套，帽子也都带的好好的，但是家里进进出出这么多陌生人，沐小小还是想清洁一番。 不过，六百多平的房子她要是自己来清洁，估计没有三个小时是搞不完的。 “江女士，稍后我会带两位保姆上来。”显然方承和这边早就准备好了，这就是豪宅管家的眼力见。 半个小时之后，方承和带着两个穿深蓝色保姆服的中年女性来到了沐小小家。 “江女士，这两位一位是这个房型再带的住家保姆，另一位是钟点保姆。住家保姆会住在佣人房，而钟点保姆则是每周会来三次，主要是帮助住家保姆进行卫生清洁。您看这样安排可以吗？” 两个中年妇女看起来都一些年纪了，根据方承和之前发来的资料，这两位一个姓周，一个姓王。周阿姨年纪大一点，有四十八岁了，王阿姨的年龄小一些，不过也有四十二岁。 周阿姨有着一张鹅蛋脸，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就是极为和善的人，而那个王阿姨，说实话沐小小对她的第一印象一般，不过想着这人就是钟点保姆，便也没开口让方管家换人。 方承和点点头这才对两位保姆说道：“江女士刚刚搬家，需要进行深度的屋内清洁。” “对对对，主要是总觉得房子里有很多陌生人的气息。” 周阿姨微笑着问道：“请问，我们对您的称呼是太太还是……” 小姐这个词儿，自从被某些失足妇女用了之后，就变成了一个不太好的贬义词，否则的话，以沐小小这个年纪，当然应该被称作江小姐的。 想到这儿，沐小小有了一个恶趣味，“那就叫我大小姐吧，我还没结婚呢，叫太太似乎不太合适。” 大小姐这个称呼沐小小已经很久没听人叫过了，还真是有些怀念啊，也不知道翠晴和迟煜他们怎么样了。 方承和跟保姆都是训练有素的，对于大小姐这个称呼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大小姐，那我们开始打扫卫生了，我们会先从卧室开始。” “好的，辛苦了。” 在保姆进入工作状态之后，方承和又汇报了一下其它各种类佣人来服务的时间。 比如侍弄花草的园艺师，基本上一个月会来一次，当然如果沐小小有其它需求，也可以提前一天预约第二天的上门服务。 一听到园艺师几个字，沐小小想起了自己的初级栽培技能。 “园艺师就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学植物学的，这些花草我自己来打理吧。” “好的，我记下来了。” “厨师明天能到位吗？”搬了家之后，沐小小如果要叫外卖，那肯定是由江岸豪庭的工作人员给送上来，毕竟这种小区是不会随便让外来人员进入的，为了不总是麻烦别人，沐小小最关心的就是厨子的问题了。 “厨师明天可以来试菜，我一共为江女士选择了四位厨师。” 沐小小刚想说你也叫我大小姐得了，后来一想方承和虽然在称呼上是她的私人管家，但其实他不仅仅只是负责沐小小这一家。 眼珠转了一下，沐小道：“你以后可以叫我嘉月，老是被女士女士的叫，我感觉我都老了。” “这是我没考虑周道，既然江……嘉月你的这么说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方承和的这股子绅士范儿，绝对能迷倒一帮小姑娘，沐小小要不是在阅历丰富，恐怕也会招架不住的。 三个小时后。 周阿姨和王阿姨表示房间已经全都打扫完毕了，沐小小现在也没什么事要她们做，便让两人去休息了。 同时系统叮的一声，代表着今天的签到完成了。 【叮，签到完成，奖励：宁静致远（房屋绑定，可更换）】 看了眼技能介绍，原来是提升房屋舒适度的，有了这个技能，沐小小在这个屋子里不论是休息还是工作，都会得到最好的状态。 …… 周日上午厨子还没来，韩博远的电话先到了。 “沐小小，现在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当我不存在了？”满满的火气，从电话那头涌了过来。 “韩博远，我想我说的很明白了，我要跟你分手，以后我们没有瓜葛了。” 韩博远粗重的呼吸声传来，似乎在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韩博远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挂电话了。”沐小小要是知道韩博远会动手，她说什么也不会等到七夕之后再分手。 “沐小小，四年的感情你说分就分，你当我是什么？” 沐小小想笑，韩博远为了不还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么恶心的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 “韩博远，正因为有四年的感情，所以我才不想撕破脸，我不是傻子有些事情我很清楚，所以你不要再来纠缠我，就这样。” 没等韩博远在说什么，沐小小就挂了电话，然后拉黑删除一条龙操作。 被挂了电话的韩博远，耳边回荡着沐小小的那句“我不是傻子有些事情我很清楚”，这时韩博远有些慌了，难道是沐小小知道了自己跟梁丹的事情，所以才要分手的？ 越想韩博远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再结合一下沐小小对他冷淡的时间，看来也就是一周前她知道的，而且在七夕那天都还算没问题。 想到这儿，韩博远锤了一下桌子，都怪梁丹七夕非要让自己去陪她，还说了一堆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要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鬼迷了心窍，跟沐小小七夕晚餐都没吃完就去找了梁丹。 要不是梁丹现在怀了自己的孩子，韩博远真想把她给甩了。 三十万，韩博远有些头疼，他抓了抓头发，想着怎么才能弄到那三十万呢？难道真的要把房子卖了？不行不行，还是把沐小小哄回来比较容易，大不了给她下跪。 韩博远知道沐小小特别容易心软，打定主意一会儿就去沐小小家下跪认错，不论沐小小是打是骂，他都认了。 总之得先把沐小小给安抚下来，然后他再从长计议。 …… 中午十一点，沐小小从方承和带来的四个厨师里选中了一位叫范小甜的姑娘。 范小甜这个姑娘人如其名，是一副甜美的长相，而且一张娃娃脸，看着就特别喜庆。 当然，沐小小也是觉得她做的菜最合自己的胃口，另外加分的就是她带来的甜品，口味清新不腻歪，造型也非常的小清新，沐小小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订了范小甜为自己的厨师之后，方承和这才询问道：“嘉月，我们这边是有净菜供应的，您如果有需要可以让他们每天来送菜，当然如果你想自己或者让小甜去买菜，也都是没问题的。” 沐小小想着送菜固然是方便了，但是多了自己吃不了，少了要是没有自己爱吃的那多麻烦，看来还是得让范小甜去买菜。 只是这附近的菜场不算太近，开车的话倒是路程还好。 第151章 找上门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大小姐，晚餐您想吃什么？我准备收拾一下去买菜了。” 沐小小还在这边想着代步车的事情，那边范小甜看时间已经都三点半了，便想着准备晚饭，这可是她正经开始工作的第一次手艺展示。 之前？之前那叫试工，而且都是让大家自己发挥了。 自己命题和他人命题难度还是有一些差别的，所以范小甜想着一定要好好表现。 “车库里的代步车还没有买，要不今天让方管家送新鲜菜过来吧。” 范小甜一听忙摆手道：“不用不用，菜市场离的很近，我走着去就行。” 在范小甜离开之后，沐小小坐在沙发上，眺望浦江的风景，不得不说这种临江的高层建筑，风景就是漂亮。 只是可惜今天阳光不是特别好，整个天空看起来有些灰蒙蒙的。 沐小小翻了翻自己的银行卡余额，还有几十万的样子，如果韩博远能痛快的还钱，那就差不多能凑够一百万。 但是沐小小估计这怕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了，就韩博远这几天表现出来的状态来看，这三十万他肯定不会轻易吐出来的。 好在自己还有他偷窃论文的视频，如果韩博远真的不还钱，那沐小小就准备去告他了。 这边沐小小还在盘算，却不知道韩博远已经去了她之前住的小区。 …… 韩博远今天是打定主意，不论是痛哭流涕还是下跪求饶，总之一定要让江嘉月松口，将分手的话给收回去。 如果能趁着这次机会再发生点什么，那就太好了，韩博远想着想着竟然笑了出来。不过在来到江嘉月家门口的时候，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加上他昨天没睡好的憔悴样子，看起来还真有那么点惨的味道。 韩博远抬起手敲门，可是敲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屋里都动静。 有些着急的韩博远不禁一边敲门一边喊着：“月月，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开开门吧。” 只可惜了，江嘉月一早就搬了家，这会儿屋里还真是没人呢。 韩博远敲得邻居都听到了，这才开门说道：“别敲了，这家一早就搬家了，吵得人没法休息。” 韩博远：？？？ “搬家？”韩博远下意识地问道：“阿姨您说错了吧，她怎么可能搬家呢？” 隔壁的中年阿姨，正是跟李桂英她们在楼下八卦的其中一员，一看这情况，她敏锐地感觉到了八卦的味道。 “听说是搬去江岸豪庭了，一早上来了好几辆车呢，还有管家忙里忙外，要说这江家的小姑娘命就是好，也不知道是傍上哪个有钱人了。对了，你是她什么人啊？” 韩博远一听“傍上有钱人”就下意识地想到了那天校门口的言旭东，这会儿听到阿姨问话，脸色一黑没好气儿地说：“我是她男朋友。” “哟，男朋友啊。”这阿姨的眼睛跟扫描仪一样上下扫视了韩博远好几遍，“你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 说完中年阿姨关了房门，转身就去拿手机，在群里散播她刚刚听到的八卦了。 韩博远下了楼，这才拨通了沐小小的电话，只是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 沐小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喂。” “你在哪儿？”韩博远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我记得我说过咱们分手了吧？我在哪儿需要向你汇报吗？”沐小小一 边说一边翻白眼，心说这个韩博远还真以为江嘉月离了他不行是吧，可惜了现在的江嘉月已经变成她沐小小了。 “我来你家找你，邻居说你搬家了，是真的吗？” “如果你只是要问这些跟你没关系的事情，那恕我就不能奉陪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记得三十万尽快还我。”说完沐小小就挂了电话。 这边韩博远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用手紧紧握着电话，力道之大甚至手指上的骨节都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了。 就在韩博远满腔怒气的时候，梁丹的电话拨了进来。 “远哥。”梁丹的声音依旧是柔柔弱弱的十分娇媚。 韩博远的语气不算太好，“干什么？” 敏锐差距到对方口气不对，梁丹便没继续撒娇而是说道：“远哥，我在给咱们的儿子买衣服，你说是蓝色好还是绿色好？” “绿色好什么好？你也想给我戴绿帽子吗？”韩博远若不是忌讳此时在街上，怕是这句话都会吼出来。 “远哥，你怎么了？我一直对你都是全心全意的，是不是……是不是嘉月惹你生气了？” “别提她了，明天我妈就到了，江嘉月我现在找不到她，只能让我妈住在咱们那儿了。” 梁丹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乐意。 原本韩博远买的就是一室一厅的房子，两个人都是勉强够住下，现在又要多个韩老太太，她可是直到这个老太太有多么难伺候。 “远哥，婆婆过来怎么也应该住的舒服一些，咱们那边还是太小了，而且我又怀着孩子，有些不方便……” “先凑合一下吧，我妈来的那几天我尽量住学校职工宿舍，这样你们就能住开了。” 梁丹想了一下，觉得现在再说什么韩博远估计也听不进去，不知道江嘉月做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看来只能走步算一步了。 …… 沐小小在江岸豪庭的第一顿饭餐就吃撑了。 这个范小甜的手艺是真的不赖，不但摆盘精致，而且口味和菜色的选择上也极为符合沐小小口味。 这么说吧，范小甜做出来的饭菜，虽然还比不上曾经靖安侯府的厨子，但是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水准了。 再加上精美的饭后甜品，沐小小心说，幸好自己有系统，不然怕不是几天就要胖成球了。 晚上正在泡澡的沐小小，收到了导师谢琳发来的邮件，内容十分简单，意思就是鹰国的《植物》期刊那边，她的论文初审已经过了，现在只等排期就可以发表了。 沐小小马上用手机给谢琳回了邮件，除了感谢导师的帮助之外，也顺便想问问大概什么之后能正是发表。 很快谢琳就回了消息，说是大概下个月就能见到了，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让沐小小不要着急。 沐小小心说，我一点都不着急，现在着急的应该是梁丹和韩博远才对。 今年的七夕之后两天是周末，所以沐小小结结实实地在江岸豪庭的豪宅里歇了两天，并且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怎么吃都不会胖”以及“亲和力上升”两个属性。 另外，周日下午的时候，中介也来了消息，说是有好几位对她那套房子感兴趣的，其中两家已经约了看房时间。 沐小小还在方管家的帮助下，买了一辆二十来万的代步车，其实主要是给范小甜开的。 一个是平时送她上下学，看着低调也不张扬，第二就是让范小甜开车买菜，毕竟有些批发市场还是在市郊的。 第152章 纠缠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沐小小让范小甜载着自己来到了学校，车子就在学校对面停了一下。 沐小小让范小甜之后去买菜，然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她中午应该不会回去吃饭，下午放学的时间也不好确定，所以到时候她会打车回江岸豪庭的。 学校对面并不能直接横穿马路，所以沐小小还略微往前走了一点点，其实她完全可以让范小甜把车停到学校大门口，但是沐小小留了个心眼儿，她怕韩博远在校门口蹲她。 好在通过观察，沐小小并没有在学校门口看到韩博远，这让她心里松了口气。 过马路的时候顺便在街边买了早饭，沐小小溜溜达达地就进了校门。 可是刚走到生物实验楼的楼下，沐小小就被韩博远给截住了。 “月月，我给你买了早……”韩博远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沐小小手上的早饭，然后神情有些尴尬，但是马上他就调整好了表情又说道：“月月，中午我来找你一起吃午饭吧？听说学校食堂推出了不少新菜。” 沐小小面无表情地说道：“午饭就不必了，你记得还我那三十万就好，而且咱们已经分手了，麻烦你叫我江同学或者江嘉月。” “月月，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安排我妈住到别处了，你就不能原谅我这次吗？”这会儿是上学和上班时间，周围的人不算少，但是韩博远根本不在乎，他将身段放得很低，而且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还想拉沐小小的手。 沐小小赶忙往后退了几步，“韩博远，不是因为你妈妈要到我家住的事情，我是仔细考虑过了，咱们并不合适，所以……” “月月，我们在一起四年了，怎么会不合适呢？你说我哪里不对，我改还不行吗？” 沐小小真的是无语了，这个人是听不懂汉语吗？ 不过看着周围人若有似无的目光，沐小小还是耐着性子说道：“韩博远，我之前可能不太成熟，所以把一些感激当做了爱情，现在我明白了，我并不爱你，所以咱们和平分手不行吗？” 韩博远真是快疯了，怎么江嘉月今天如此固执，而且还说不爱自己了，这怎么可能？眼瞅着到嘴的鸭子，不能让她就这么飞了。 “不行！”韩博远这两个字可以说的掷地有声，把沐小小和周围看戏的人都吓了一跳。 似乎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韩博远马上就换上了哀求的语调：“月月，四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呢？而且我妈这次来就是来谈你跟我的婚事的，你让我怎么跟她交代啊？” “韩博远，这是你一厢情愿，请你以后不要来纠缠我了，我的银行卡号你是知道的，请你一个礼拜以内把问我借的三十万还给我。” 听到沐小小又再说三十万的事情，韩博远脸上的哀求也挂不住了，他吼道：“江嘉月！！！你怎么能这么冷漠？我对你难道不好吗？那三十万也是拿来买婚房的。” “所以……你的意思你之前说房子没买到，都是骗我的喽？” 韩博远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找补：“之前我看中那套……那套确实卖掉了，这不前些天我刚又看了一套，三十万拿来交订金了，若是这会儿说不要房子了，还要给人家赔偿违约金……” 沐小小心说：你个韩博远真是个谎话精，这假话竟然张口就来。 “那你说房子是哪个小区哪栋哪个单元哪个门？” “月月，你真的要在这里谈这种事情吗？让别人看了笑话多不好。” 沐小小一脸不解地问：“你既然说是买的结婚用的房子，那我总要知道房子在哪里吧？说说房子买在哪里，怎么就成让别人看笑话了？” 韩博远压低了声音，“我们回去说行吗？” “我就想在这里知道？怎么不能说吗？是不能说还是说不出来？有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要我提醒提醒你吗？”沐小小一脸的寒霜。 韩博远一看沐小小这个表情和这个口吻，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梁丹，肯定是她知道了梁丹的事情，否则怎么会这样。 看着韩博远的脸色变来变去，沐小小也懒得在这里跟他墨迹了。“总之，一个礼拜内如果三十万没有还给我，那么我就要找律师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个孤女，就只有这么点儿钱傍身了。” 说完，不等韩博远继续说话，沐小小飞快地上了楼，这边生物楼进大门是需要刷电子卡的，韩博远因为并不是植物系的，所以如果没人带他进来，他是进不去的。 …… 早上这一通闹，倒是没在学校里掀起什么太大的风浪，但是沐小小的导师谢琳，还有她的那几位师兄和师姐已经全都知道了。 “嘉月，老板叫你去过去一趟。”吕海走到沐小小身边，轻声说道。 沐小小抬起头有些疑惑地问道：“老板叫我过去？说是什么事儿了吗？” 吕海摇头，“不清楚，不过我看老板的脸色不太好，你自己小心点儿吧。” 沐小小怀着忐忑地心情从这边的培育室去了楼上的导师实验室。 一推门，就看到谢琳正坐在办公桌后边对着电脑。 “老板，您找我？”沐小小轻声问道。 谢琳头也没抬，只是嗯了一身，然后说道：“坐到哪儿，等我看完这个资料再跟你说。” 沐小小走到谢琳办公桌前边，坐在了谢琳的对面。 谢琳翻看了好一会儿资料，这才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鼻梁。 “江嘉月，你跟物理系的助教韩博远是怎么回事？” 沐小小心说怎么谢琳也开始八卦了？ “老板，就是我自己的一些私事，我会处理好的。” 谢琳放下手，看着对面的沐小小，一脸严肃地说道：“你的论文给其他人看过吗？” “没有啊。”沐小小不知道谢琳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除了给老板您看过之外，就算是师兄、师姐他们我也就是问问数据，而且他们都懂这里的利害关系，也不会要看的。” 谢琳点了点头，“刚才《shengming》杂志的副主编找到我，说是拿到了一篇好论文，让我给看看。” 沐小小一听，不会是韩博远偷她的那篇吧？ “我一看，这不是你之前的准备的论文嘛，而且跟你给我发的最终稿竟然没多大差别，就是改了其中几个不重要的用词。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沐小小赶忙摇头，“老板，我不知道。我能问问这个论文署名是谁吗？” “梁丹，这个名字我没听过，我看也不是咱们学校的。” 梁丹？沐小小没想到这人动作还挺快，不过她看来也没什么门路，所以只能送到国内的期刊发表。 谢琳在国内的植物研究方面还是很有话语权的，否则这《shengming》杂志的副主编也不会让她帮忙看看。 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嘛。 沐小小觉得韩博远和梁丹还真是倒霉。 第153章 撞枪口上了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装出一副十分不解和迷惑的表情，“梁丹是F大的嘛？” “对。你认识？” “我跟她不熟，不过我前男友，就是那个韩博远跟她是老乡，两人关系挺密切的。” 谢琳一听就皱起了眉头，“韩博远最近去过你家？” “嗯，就是七夕的时候，他给我做了饭，但是中途就被人叫走了，他说是同学喝多了他要去处理。” “韩博远在你家的时候，全程都在你的视线内吗？”谢琳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沐小小摇头，“我中途出去买了一次东西，韩博远说番茄酱过期了。大概去了二十多分钟吧。” 谢琳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看来你跟韩博远分手是对的，以后离这样的人远一些，这论文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好，谢谢老板。” “行了，你先下去吧。” 沐小小出了实验室，这才露出了笑容。 看来之前准备的那些录像用不上了，有导师谢琳出手，那梁丹肯定得不了好。 …… 梁丹早上刚去完妇幼保健医院，韩博远没陪着，说是去接韩老太太了。 刚从医院出来，梁丹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shengming》杂志副主编的电话，她赶忙接了起来。 “吴主编，您这一大早打电话来，是我的论文有什么问题吗？”梁丹很微妙地将副主编的副给省略了。 吴副主编自然是听出了梁丹对他称谓上的小小区别，不由得心情更好了一分，“小梁啊，你那篇论文写得很好，杂志社很久都没收到过这么高质量的论文了，所以杂志社想办个小型发布会，也算是为你宣传宣传。” 梁丹心里一喜，若是这事儿真成了，她也算是小范围的出名了，有了名气什么项目、经费那都是唾手可得的了。 “吴主编那论文真的有那么好吗？”梁丹有些不敢确定。 “那是当然，我已经找过几个权威的导师看过了，都说论文质量很高。我们打算将发布会的时间定在下周，你到时候也来露露面吧。” 梁丹笑道：“好的，吴主编我一定好好准备。” 挂了电话梁丹的心情大好，既然这位吴副主编都说给权威看过了，那就说明江嘉月的论文还没有发表，到时候就算她跳出来说什么，也没有证据，说不定还能将脏水反扣在她头上，一想到这儿梁丹就止不住地高兴。 梁丹一直很嫉妒江嘉月，出身富贵不说，人也长得漂亮，还会谈钢琴，而且在学术上也颇得她那位谢琳导师的青睐。 可以说梁丹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只丑小鸭，甚至她从小一直喜欢的韩博远都像个舔狗一样，天天舔江嘉月。 这让梁丹如何能不生气，好在江嘉月现在家里破产了，否则她还真没把握能将韩博远从她哪儿抢过来。 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自己怀了远哥的孩子，论文也要发表了。 只是梁丹马上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如果她真的因为这个论文出名了，到时候她还要不要跟韩博远在一起，毕竟韩博远的那个老娘，是村儿里出了名的老虔婆，她可不想一辈子伺候这样的婆婆。 还好孩子月份还小，等发布会之后梁丹打算看看风向，要是风向对她有利，这孩子她可不想留了。 又去给自己买了一些补品，梁丹这才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刚进门就看到门口的一双女士的中跟皮鞋，不用说肯定是韩老太太到了。 这边韩博远接了他妈，就带着他妈到了这边，准备让他妈在这里住下，还能帮着照看梁丹肚子里的孩子。 听到开门声，韩博远刚想起身，就被韩老太太给按住了。 然后韩老太太自己站了起来去到了门口，“小丹回来啦？这大热的天儿怎么还去买东西了？” 说着韩老太太就用近乎于抢的手法，将梁丹手里的东西全都拿到了自己手上。 “哎呀，这还买了燕窝？”韩老太太一看就看到了其中的一提即食燕窝，“这东西就是燕子口水，哪里有什么滋补的效果，小丹你现在怀着我们老韩家的孙子，这钱可不能这么乱花。” 梁丹挤出了一个笑容，“阿姨，我这是……这是买给您吃的，您看您将远哥拉扯大，可不得吃点儿好的嘛。” 梁丹此刻的心在滴血，这燕窝原本是她买给自己的，用的也是自己的钱，这一盒子就要好几千，结果现在要便宜了韩老太太。 韩老太太一听笑了，“咱们小丹就是有孝心，不过这东西以后可不幸再买了。” 韩博远一看自家老妈高兴，也跟着笑道：“丹丹，你今天不是要去医院吗？医生怎么说？咱们儿子健不健康？” 梁丹摸了摸自己还很平坦的肚子，“医生说孩子很健康，不过还是嘱咐我要多休息。” “对对对，小远你赶紧让小丹坐下，可别累到了我的大孙子。”韩老太太在一旁说道。 梁丹这才坐了下来，不过她脸上在笑，心里可是十分不乐意，什么叫别累到她的大孙子，最累的是她好不好？这韩老太太看来只重视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对她好不在意。 “远哥，我给你说个好消息。《shengming》杂志吴副主编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他说我那篇论文写的非常好，所以打算下周给我办个小型发布会。” 韩博远听完非但没高兴，脸还垮了下来，“丹丹，举办发布会是不是有些太高调了？你也知道这论文……，要不你还推了吧。” 梁丹心说，好你个韩博远你根本不为我考虑，不过她脸色不变，仍旧笑道：“还是远哥你想的周道，那我回头去跟吴副主编说一声。” 见梁丹如此听自己的话，韩博远早上在沐小小哪儿受的气终于消下去一些了。 只是想到沐小小的那三十万，韩博远不禁又叹了口气。 “远哥，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韩老太太也问道：“就是啊，小远叹什么气啊？” 江嘉月的事情，韩博远也没打算慢着自己老娘，至于梁丹就更不用瞒着了，他说道：“早上我去找江嘉月了，她态度很强硬，要我一周以内将三十万还给她，否则就要去找律师了。” 韩老太太一听不乐意了，“不过是一点儿钱的事儿，江嘉月就这么不近人情？还要去找什么……什么律师？她就不怕丢人？” 梁丹忙添油加醋地说道：“阿姨，您可不知道，那江嘉月可高傲了，从前远哥在她面前可没少伏低做小。” “小远，这样的女人肯定不能进咱们老韩家的门，还是小丹这样知根知底，又有宜男之相的，才是咱们老韩家要的媳妇儿。”韩老太太本来就不喜欢江嘉月是个孤女，现在梁丹怀着她的孙子，她就更向着梁丹了。 韩博远有些为难，“妈，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现在哪里拿的出三十万啊。” 韩老太太一听也犯了难，家里的条件最然不算多贫困，但是至多也就能拿出五万块钱来，这还是她准备给儿子娶媳妇儿用的。 第154章 韩老太太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小丹啊，你哪儿有多少积蓄啊？”韩老太太眼珠一转，将主意打到了梁丹身上。 梁丹真是要吐了，自己一分钱没捞到，陪韩博远睡了小半年，现在还怀着他们家的孩子，然后这韩老太太居然还想让自己出钱？ “阿姨，我之前大学都是用的助学贷款，如今虽然考了研究生有一些补贴，但是那些也就刚够生活用的，我手上一共也就只有四千块钱。” 梁丹没完全说实话，其实她手上这会儿有两万的存款，不过这是她全部的积蓄了，自然不可能拿出来让韩博远去还江嘉月的钱。 忽然梁丹想到了怎么让韩博远让她去发布会的方法，便说道：“对了，远哥。我听吴副主编说，要是这篇论文的反响好，杂志社会给一些奖金，学校那边我也可以申请一下，如果都能申请下来，也有五万左右吧。只是……如果我不去发布会，这个口就不好开了。” 韩老太太哪里懂这些，一听发个什么论文就能有五万奖金，忙说道：“小丹啊，你说的那个什么论文，能多发几篇吗？你要是能多发几篇，这钱就够了啊。到时候解决了江嘉月的事儿，我马上给你们操办婚礼。” “妈！”韩博远有些听不下去了，这论文又不是的大白菜，说要多少就有多少，别说再多来几篇了，就是这篇还是从江嘉月哪儿偷来的呢，“这论文一年能出一篇就算是很了不起了，你别为难小丹了，她还怀着孩子呢。” “对对对，我大孙子是最重要的。” 梁丹试探性地问道：“远哥，那你看着发布会……” “既然吴副主编特意说了，那你还是去参加一下吧，到时候我陪你一起。”韩博远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梁丹的说法。 梁丹微微一笑，“嗯，还是远哥对我最好了。” …… 这边沐小小放学刚到家，就收到了侦探小王发来的消息。 “江小姐，您让我盯的人，今天带了个老太太回去。[图片]、[图片]、[图片]。” 沐小小打开一看，随即就知道了这个老太太的身份，来韩博远就将他妈接到梁丹那边住了。 紧接着侦探小王又发了消息来，“对了，我今天早上跟梁丹的时候，发现她去妇幼保健院了。我跟进去看了看，她是在做产检。” “什么？产检？”沐小小反问道。 “对，我还找了朋友去问了下情况，确定她是怀孕了。不过，我朋友不能提供证据，毕竟医院这边也挺严格的。” “不要紧，这事儿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沐小小心里仍旧在琢磨刚才侦探小王说的消息。 梁丹如果怀孕了，那韩博远知不知道呢？ 如果韩博远不知道，那梁丹的孩子是谁的？根据侦探小王这些天的盯梢，梁丹确实跟几位导师还有几个男同学来往比较密切，但似乎也还没发展到滚床单的地步。 所以，沐小小几乎可以肯定梁丹肚子里的孩子是韩博远的。 她就说怎么韩老太太突然要跑来，看来是韩博远将梁丹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她，所以她这是来照顾孕妇的。 一想到这儿，沐小小更加觉得韩博远恶心了，让他妈来招呼小三的肚子，然后还要住在她家里，真是不知道韩博远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个可就是沐小小见识少了，其实韩博远让韩老太太住在江嘉月家里，主要目的是想霸占江嘉月的那套三室一厅，毕竟他买的那套一室一厅还是太小了，如果孩子出生了连个婴儿房都没有。 可没成想，江嘉月说什么也不同意韩老太太住进去，反而还趁着周末搬了家，现在房子就这么空着。 转眼时间就过去了四天。 沐小小见自己的三十万连个影子都没有，便跟方承和咨询了一下律师事务所的事情。 方承和不愧是高级管家，对于这方面也是接受过培训的。 “江女士，如果您需要法律帮助的话，我们公司的法务团队可以给您提供一些建议，同时我们还有合作的律师楼，也可以为您提供服务。” “我不是让你直接叫我名字吗？怎么又成江女士了？” 方承和歉意地笑了笑，“抱歉，一说到这些事情，我就习惯了用这个称呼。” “你们公司的法务团队就算了，我这就是一点点私事，我去你们合作的律师楼问问情况吧。” “好的，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律师楼？我帮您约个时间。” “那就周五的下午吧。”沐小小想着周五下午事情比较少，要是实在不能提前走，她就跟老板请个假好了。 方承和点点，“好的，那我帮您约这周五下午三点半，到时候您直接过去就好。” …… 周五，一大早。 吕海师兄说，今天老板要去参加《shengming》杂志社举办的一个小型发布会，就不来学校了，让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师兄，我下午有点事儿，我能不能早点走啊？”沐小小一听谢琳不来，那请假的事情就更好办了，直接找大师兄就行了。 “行，你忙活完就走吧。老板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临时事情的。” 这点谢琳这个导师是真的很nice。 谢琳基本不会在周一到周五以外的时间找她手下的学生，除非真的是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比如周六某个花突然发芽了，这种因为要记录数据，她才会给学生打电话。 否则平时只要到了周末，大家都是可以安安心心休息的。 用谢琳自己的话说，不休息好怎么能做好事情呢？ 大师兄都说了忙完就能走，沐小小一上午可以说是干劲儿十足，还没到午饭时间就超常发挥，将今天要做的事情都搞定了。 既然下午跟律师楼约的时间是三点半，沐小小也不想吃学校食堂了，中午一到她跟吕海招呼了一声，就背上包离开了学校。 方承和帮着约的这家律师楼在海宁的CBD商圈，这里周围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往来的都是气质出众的白领。 一身学生气的沐小小感觉自己跟这里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找了一家主打营养套餐的店，沐小小打算在这里解决她的午饭问题。 为什么选这家店呢？其实沐小小很想吃炸鸡、火锅等那些令人幸福的食物，但是这些东西吃完气味有些大，她下午毕竟还是要去见人的，所以自然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这家营养套餐的店装修的十分小清新，而且似乎除了套餐之外，还提供咖啡、茶以及一些小点心。 店内放着悠扬的轻音乐，沐小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这个座位有人预定了，能请您换个位置吗？” 刚坐下的沐小小，还在等着服务员来点单，就听到了这么一声。 沐小小没想到这种店也有人会预定位置，不过她没多说什么，随手指了隔壁的座位问道：“那个位置能坐吗？我就是想坐靠窗的。” “可以的，实在抱歉，请您移步这边。” 第155章 见律师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换好位置点好了想要的午餐，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男人进店后径直坐到了刚才自己坐过的那个位置上。 这人眉目英俊，眼睛修长且大，略微有些上翘的眼尾，若是笑起来，应当会被形容为灿若星辰吧。 下颌角线条硬朗，整张脸的轮廓完美。让这个人看起来既秀又不娘，既钢又不莽。 似乎是察觉到沐小小的目光，这人抬头朝沐小小望来。 瞬间，四目相对。 沐小小略有些尴尬，只得小声说道：“那位置是别人预定的，你坐了怕是会被服务生请走的，你最好还是换个地方坐。” 没想到那人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然后也轻声回道：“谢谢，就是我订的这个位置。” 这下沐小小更尴尬了，只能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算是结束了跟这位陌生人的对话。 正烦着手机，沐小小就听到那边传来了服务生极为热切的声音。 “薛先生，今天还是老样子吗？” “对，咖啡要浓一些。” “好的。”服务生说完似乎还想说什么，所以并没有挪动步子。 薛路繁说完话，见服务生还没离开，便奇怪的抬头，用眼神询问。 服务生见薛先生看着自己，脸庞上不由得起了一丝红晕，“是这样的薛先生，您点的本就是双倍浓度的咖啡，要是再加浓度，怕是会对身体不好。” 薛路繁没说话，而是一直盯着这位服务生看，但是那目光到不是像是欣赏，而是带着不悦的质询。 这会儿服务生似乎也感觉到了薛先生的目光不善，这才支吾道：“不打扰薛先生了。” 等到服务生回到服务台，这店里的店长才走过去问道：“机会我给你了，我早就说这位薛先生不会对你加以颜色的，现在死心了吧？” “店长，我刚才是不是很丢人啊？” “丢人到不至于，这位薛先生自从几个月前到咱们店里用餐之后，不知道有多少女的贴上去，可是他连个正眼都没有，所以好好干你的活吧。” 沐小小在一旁自然也目睹了这一幕，不得不说这位薛先生的长相确实很出众。 不过，沐小小是没什么兴趣上前搭讪的，上一次穿越后她的那位夫君迟煜，虽然跟这位薛先生不是一个路数的帅，但也是十分养眼的，而且迟煜像是一柄藏在匣中的宝剑，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任何人都要畏惧他的锋芒。 这边沐小小的吃了饭，又休息了一会儿，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寻着方管家给的地址，找到了这件律师事务所。 没想到一进门竟然又碰到了那位薛先生。 好在没发生什么狗血的桥段，那位薛先生只是诧异地打量了一下沐小小，礼貌地点了点头，就继续看手上的资料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方管家介绍的律师到了。 “抱歉，江女士，刚才临时来了位客人咨询，原本我想让同事去帮忙的，但是她指名要我来回答，这才耽误了一点儿时间。” 说话的这位律师看起来年纪也十分年轻，可能就比沐小小大四、五岁的样子，这么年轻的律师就能作用这么大的律师楼，想来水平应该不一般。 “没关系，是我上来早了。”这会儿时间才刚刚到三点二十，跟沐小小约的三点半还差着十分钟呢。 “对了，我姓林单名一个南字，江女士叫我林律师或者是小林都可以。”说着林南律师从整齐的西装衣兜里掏出了一张雪白的名片。 接下名片之后，林南这才招呼道：“丽娜，带江女士去我的办公室，我就稍后就到。” “江女士，丽娜是我的助理，请您先跟她去办公室，我马上就来。” 沐小小点了点头，跟着一身OL装的小姐姐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没走两步就听到林南说：“路繁，你今天怎么有空跑来找我啊？” “闲来无事过来找你聊聊，不过看样子不凑巧啊。” “是啊，这位江女士可是大客户，不说了我先去招呼人家了，你要是能等就在这里等我吧，要是你有事儿就先走，回头电话联系。” “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 沐小小确实只在林南的办公室坐了两分钟，林南本人就过来了，她看林南和那位薛先生的样子，估计两人可能认识，所以需要说下话。 “江女士，让您久等了，您的情况方管家没有说的太详细，您能详细跟我说说吗？”林南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手上的笔记本，看样子是要记录重点。 沐小小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之前有个男朋友，他以结婚的名义向我借了三十万，没有借条，但是有银行的转账记录，后来他说房子被别人先买了，但是他还看好了其他的房源，所以这钱也就没还给我。 前两天我们分手了，因为我发现他之前不仅骗了我，而且在外头还有小三，小三疑似怀孕了。他之前说的被别人买下来的房子，其实就是他买的，现在那个小三还住在那栋房子里。” 林南点了点头，“那么江女士你的诉求是什么呢？” “我只要求他归还问我借的三十万，其他的我没有什么更多的要求了。” “是这样的，江女士。听您描述的这种情况，您其实可以申请一个精神补偿，数额大概几万左右。” “不必了，我只想拿回我自己的钱。” “好的，那麻烦江女士提供一下对方的信息，还有您手头的证据，我们会进行一个初期调查，大概一周左右，会给您一个调查结果。” 随后沐小小将韩博远的资料都交给了林南，在提交资料的时候沐小小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似乎是一直有消息进来，但是因为她正在跟律师说话，所以并没有去拿手机出来看。 等到一切都办妥当了之后，林南将沐小小一直送到电梯间这才转身离开，同时沐小小发现那位薛先生竟然还在外头等着呢。 进了电梯，沐小小这才拿出手机。 一看，好家伙，消息就有几十条，未接来电也是十几个。 仔细一瞧，这未接来电竟然都是韩博远的，消息除了韩博远的之外，还有导师谢琳发来的，以及自己跟几位师兄师姐的小群。 先打开导师谢琳的消息，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一行字：你那篇论文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我也跟史蒂文那边招呼过了，大概下个月就能刊出。 沐小小这才想起来，师兄说谢琳今天要去参加一个什么发布会，难道是跟她的论文有关？ 正在这时候，沐小小发现又有消息进来，而且还是来自韩博远的。 消息的内容从组开始的：月月，你在哪儿？ 到后来的：江嘉月，你可以啊，你就这么坑我吗？你不怕三十万我还不上？ 最近进来的一条则是：江嘉月，我要见面跟你谈谈。 第156章 发布会现场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根本懒得理韩博远，要不是还需要催他还钱，她早就把韩博远的联系方式给拉黑了。 关掉了这边的聊天界面，这才看到她跟几位师兄师姐的聊天群里，最开始是张珊师姐@了她一下。 张珊：@江嘉月，嘉月出大事了，导师早上去参加的发布会出大事了。 吕海：张珊你别大惊小怪的，一会儿再吓到师妹。 张珊：吕师兄，这事儿跟嘉月有关系，当然要赶紧通知她了。 邓乃欣：@江嘉月，嘉月你今天下午请假，没看到好戏真是可惜了。 …… 江嘉月：@张珊，张学姐出什么事了，我刚从律师楼出来，还搞不清楚情况呢。 不一会儿张珊的消息就发来了。 原来今天是《shengming》杂志副主编吴大友，为梁丹的那篇高水平论文举办的一个小型发布会，时间就定在下午两点。 梁丹今天可是盛装打扮，就连头发都是特意去美发店里做的，衣服也是换上了一件她分期12个月买的高级礼服，虽然价格只要一万多，但是她才跟韩老太太说自己没钱了，这边又买这么贵的衣服，怕韩老太太多心，而且也为了减轻自身的压力，这才弄了个分期付款。 吴大友为了这次发布会请了不少植物领域的专家，其中就有江嘉月的导师谢琳。 当时吴大友将这论文发给谢琳看的时候，谢琳还特意问了，你确定这篇论文是这个叫梁丹的自己完成的吗？ 那会儿吴大友话说的可是很满，说是他细细查问过了，梁丹保证这个是自己全权著作的论文。 谢琳当时不置可否，但是也说了这篇论文的质量非常高，她希望吴大友能慎重一些。 吴大友以为谢琳是在嫉妒，嫉妒F大的学生写出了这样的论文，所以基本没当回事儿，所谓的细细查问，也就是随口问了梁丹一句，梁丹当然不会说这论文是偷来的了。 接着就是发布会的准备和邀请，不得不说吴大友为了这次发布会可是下足了功夫，短短几天就邀请了三、四位业内大牛。 下午两点发布会准时召开。 这边吴大友怀着兴奋的心情刚刚说完梁丹和她的论文含金量多么高，谢琳那边就开始发难了。 不过谢琳的做法也是合情合理的，作为业内的大牛，对于这样的论文和好苗子，他们自然是会更加关注一些，提几个问题也是正常。 但是就是谢琳的几个问题，居然将梁丹给难住了，其实这也不怪梁丹，这论文毕竟只是她偷来的，她怎么能知道谢琳跟沐小小针对这篇论文都谈了什么，所以自然答不上来。 本来梁丹看到谢琳来了心里就很慌，吴大友还说谢琳肯来他也很意外，要知道谢琳是很不耐烦参加这种活动的，但是吴大友也说谢琳能来，说明梁丹的论文写得好。 所以等到谢琳一提问，本来就心情忐忑的梁丹，一下子竟然连提前准备好的说辞都忘了，在台上支吾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了。 这下子其他人也都看出了情况不对，马上就有记者提问，询问这篇论文的作者到底是不是这位梁女士。 吴大友也慌了，他没想到这个梁丹竟然这么掉链子，不就是谢琳问了几个问题嘛，而且都是论文里头的，怎么一见到大场面就答不上来了呢？ 起初吴大友还帮着梁丹打了一下圆场，说是小姑娘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今天这“长枪短炮”的让小姑娘有些紧张，然后连忙给梁丹使眼色，让她赶紧说点什么。 只是不等梁丹说话，谢琳又开口了。 这一次谢琳直接问道：“这位梁丹，这论文真的是你写得吗？” 梁丹一听有人质疑“她的论文”，马上说道：“是我写的。” 谢琳轻蔑地一笑：“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承认，既然这样，看来我也没有必要给你留面子了。我这里有一个U盘，工作人员来一下，把里头内容放到大屏幕上。” 那边的工作人员也是听话，听谢琳这么一说赶紧去拿了U盘，因为操作台就在旁边，所以很快U盘里的内容就被投放到了大屏幕上。 这下子所有的记者全都“啊”了出来。 谢琳准备的东西，其实就是她跟史蒂文的邮件，特别在时间上满进行了标注，而这个时间是在一个月以前。 那时候，江嘉月的论文刚刚完成第二次的修改，谢琳看了之后觉得虽然还有些地方有所欠缺，但是质量上是非常好的，所以就提前发给了史蒂文看看。 史蒂文看了之后还提供了一些意见和建议，之后谢琳将这些内容反馈给了江嘉月，这才有了最后那次的修改。 然后谢琳展示了，这位梁丹的论文和她手上江嘉月提交的那份论文的对比，显示两份论文的相似度在85%以上。 记者们马上就嗅到了新闻的味道，开始争先恐后的提问起来。 “梁丹女士，您对谢琳博士提供的内容有什么想说的吗？” “梁丹女士，您刚才关于论文的问题都答不上来，是不是因为论文不是您写的？” “梁丹女士……” 梁丹这会儿已经快要疯了，她没顾得上回答问题，而是用眼睛看向了在下边的韩博远。 这次发布会是韩博远陪她来的，其实梁丹也是想让韩博远看看自己也是有能力的，希望他以后能更重视自己，不要韩老天天说什么他都顺着来。 但是这会儿梁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用眼睛死死地盯着韩博远，那眼神里传达的信息是：远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台下的韩博远也懵了，他明明问了江嘉月有没有给谢琳看过，江嘉月的回答是还没交给导师，怎么现在谢琳手上就有证据了，要知道剽窃论文在学术界可是大忌，更不用说他这是直接偷的论文。 谢琳马上察觉到了梁丹跟台下某个男人的眼神交流，仔细一看这个男人不是江嘉月的前男友嘛。 谢琳马上又说道：“梁丹女士，台下的这位韩博远先生我记得他以前是我学生的男朋友，怎么他会在这里？而且很凑巧，你抄袭的这篇论文就是我那位学生的。” 韩博远一听谢琳将火已经引到他这边了，起身就想离开发布会的现场，但是他这么一起身，旁边的记者一下子就锁定了他，他根本没办法马上从层层包围的记者中出去。 眼瞅着话筒都要杵到韩博远的脸上了，他只能大吼着：“我跟梁丹是同乡，应邀来参加发布会有问题吗？至于谢琳博士说的其他东西，我听不明白。” 谢琳听完竟然点点头，“既然跟这位韩博远先生没关系，那么梁丹你说吧，你是怎么得到我学生的论文的？而且还据为己有。” 梁丹这会儿真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不能说这东西是韩博远偷的，这样就连远哥都得罪了，但是她更不想承认是自己偷的，如果真坐实了这点，她以后在学校就没法做人了。 第157章 动了胎气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消化了一下刚才得到的消息。 看来是导师谢琳当场揭发了梁丹剽窃论文的行为，而梁丹跟沐小小的交集也就是韩博远这个前男友身上了，并且那么凑巧韩博远当时就在现场，所以被谢琳抓了个正着。 沐小小看着韩博远打进来的十个电话，还有发来的几十条信息，没来由的一阵烦躁，然后给韩博远回了一条消息。 这边因为发布会的事情，韩博远原本想自己先走，但是一看到梁丹还在台上被记者围攻，本来他并不想管梁丹的，可是梁丹一边用手挡着记者递过来的话筒，一边用另外一只手护着肚子的行为，总算让韩博远想起来梁丹还怀着他们老韩家的孩子。 今天这场发布会算是完蛋了，为了找回颜面，《shengming》杂志副主编吴大友肯定会揪着梁丹不放的，所以谢琳也没有痛打落水狗。 在韩博远喊出梁丹怀孕之后，这些记者总算是收敛了一些，但仍旧不死心地想问出个究竟。 最终韩博远带着梁丹总算是摆脱了那些记者，躲进了发布会所在大楼外头不远处的一间公共厕所。 “远哥，怎么办？事情搞成这个样子？”梁丹现在是真的有些怕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学校的同学和导师，更不用说吴大友了。 韩博远现在也是生气，一方面是江嘉月没跟他说实话，另一方面也是生气梁丹，不由得语气有些重了，“怎么办，怎么办，你就知道问我怎么办，我早就说不要弄什么发布会，你偏不听，现在好了？要是谢琳那边追究起来，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梁丹因为怀着孩子，又是才两个月的身孕，这一通事情折腾下来，马上就感觉到肚子都些不对劲，她忙说道：“远哥，我……我肚子有点疼。” 韩博远一听梁丹说肚子疼，也紧张了起来，“我儿子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远哥，我不知道我肚子疼。” “那些记者应该走了，我扶你出去，然后去医院。”韩博远一边扶着梁丹，一边来到了大马路上。 坐上了出租车的韩博远，不停地催促着司机，梁丹这会儿也因为疼痛，头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好在有家妇幼保健院离这里不远，出租车只开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医院。 等梁丹推进去检查的时候，韩博远这才开始给沐小小发消息、打电话。可是一连几个消息发过去，沐小小那边都没有反应，而电话打过去也是响了许久之后提示五人接听。 过了好一会儿，梁丹的检查终于结束了，医生叫了韩博远去办公室。 “你是患者梁丹的家属？” “对。” “什么家属？丈夫？” 韩博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嗯。” “患者现在的情况不是太好，由于受到巨大的刺激，孩子有流产的先兆，刚才已经给她打了保胎针，但是最近这段时间还是需要少活动多静养，特别是不能再受刺激了。行了，你去交费吧。” 结果医生开的单据，韩博远一看，这什么保胎针一针就要好几百，不由得问道：“大夫这个保胎针怎么这么贵啊？” 医生抬起头，眼睛里带着鄙夷的神色，“我还没开贵的保胎针呢，这三百一针的就是普通的进口保胎针，下次要是嫌贵提前说，给你开国产的。” “大夫，我不是这个意思。”韩博远说完见医生没搭理自己，只好出了门去缴费处了。 等到梁丹坐着轮椅被护士推出来，韩博远的的脸色这才好了点儿，不过接下来护士的话就又让他不开心了。 “你是梁丹的家属？这个轮椅你们是要租用还是买新的？患者目前的情况最好不要随意走动，要是租用的话，需要交押金两千，买新的话那一会儿记得把轮椅还回来。” 韩博远有些为难地问道：“几步路都不能走吗？” 护士估计是见过太多这种人了，一脸平静地说道：“要想保住孩子，最好还是不要随意走动，这个随意包括除了上厕所和必要的卫生清洁以外的所有走动。” 听到这儿，坐在轮椅上的梁丹开口了，“远哥，要不我们租一个轮椅吧，没必要买新的，回头等过阵子我没事儿了，再退就好了。” 韩博远心想看来只能如此了，便去交了轮椅的押金，然后在医院门口叫了车。 原本韩博远是打算坐公交车的，但是他一个人实在没办法将轮椅搬上公交车，而且这里离他们住的地方坐公交要换好几趟车。 至于地铁，这附近最近的地铁站口在三公里以外，所以韩博远只能咬着牙叫了一辆出租车。 刚坐上车，韩博远就收到了沐小小发来的消息。 “韩博远，这些事情我都不清楚，不过既然我导师谢琳这么说了，那必定是梁丹的论文有问题，只是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拿到我的论文的。另外，我今天已经去咨询了律师，律师说你问我借的三十万，虽然没有借条，但是有转账和聊天记录作为证明，是可以作为证据的，所以你最好尽快还我钱。” 看到消息内容的韩博远差点将手机给砸了。 他马上拨通了沐小小电话，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盲音，预示着沐小小将她的电话号码给拉黑了，想来是刚才打了十几通电话的缘故。 一想到那三十万，韩博远就感觉怎么哪儿哪儿都不顺利。 回到家后，韩老太太一看梁丹坐着轮椅，还以为她大孙子没了，得知是有流产的先兆，就差点没熟络梁丹不顶事了。 不过韩博远也说，大夫交代了梁丹现在不能受刺激，要好好调养，韩老太太才将难听话给咽了下去，但还是背地里一直埋怨梁丹不中用。 忽然韩老太太想起来，两人不是去参加什么发布会，怎么梁丹就突然动了胎气？ “妈，你别问了，总之我们是被江嘉月给坑了。” “什么？这事儿跟江嘉月有关？”韩老太太一听就不乐意了，梁丹怀着的可是她的大孙子，一百个江嘉月也不够赔的。 面对韩老太太的询问，韩博远总不能说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便支支吾吾地说论文跟江嘉月撞车了，江嘉月的导师说梁丹是剽窃的，而且还是在发布会上爆出的这个事情，这才引得梁丹动了胎气。 韩老太太一听就差没坐地上咒骂江嘉月了。 …… 沐小小打了车回江岸豪庭，路上导师谢琳来了电话。 内容也就是说了说发布会上的事情，并表示一切有她给沐小小撑腰，让沐小小不必忧心。 沐小小乖巧地应了下来。 之后周末两天，韩博远的消息一直不停地进来，而内容全都是求复合、求原谅的，偶尔夹杂一些对沐小小的不满。 但是沐小小只是回他，还有两天他要是看不到三十万进账，绝对会叫律师起诉的。 第158章 韩老太太堵门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周一一早，沐小小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 “打开窗帘。”电动窗帘应声向两侧收拢，清晨的阳光瞬间撒满了整个房间。 范小甜因为是驻家的厨师，所以只要主人在屋里，就要按时按顿准备餐点，早餐当然也不例外。 “小甜，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沐小小洗漱完来到客厅，就看到范小甜正在从厨房端早餐出来。 “大小姐，今天早餐准备了鲜百合杏仁梗米粥、溏心煎鸡蛋，还有刚刚熬好的黑豆豆浆，另外还有火腿三明治和水果拼盘。” 沐小小点点头，光听范小甜说她就已经感觉到肚子在咕咕叫了，忙坐到餐桌边上。 这梗米粥穿越前沐小小做过一回，不出意外地翻车了，粳米实在是太不好烹饪了，需要提前泡水不说，做不好就会夹生。 不过眼前的这碗鲜百合杏仁梗米粥，味道香醇，有百合的清新和杏仁的气味，而且看粘稠度，也是火候十足。 沐小小不由问道：“小甜，这粥很好喝，你熬了多长时间啊？” “大小姐，这粥我昨天晚上就泡上了，夜里还起来换了一次水，早上4点起来做上的，熬了有差不多三、四个小时吧。” 喝好粥，吃掉了一份溏心煎鸡蛋和一份三明治，沐小小感觉自己饥饿的胃，终于被食物填满了，不过黑豆豆浆她看着也不错，便也品尝了两口，算是将胃里食物的缝隙都填满了。 吃饱喝足，换上衣服沐小小准备去学校了。 仍旧是范小甜开车，并且将车停到了学校大门口的对面，上次被韩博远堵在实验楼下边，所以这次沐小小换了一条路走，可以从实验楼的侧门进入。 无惊无险地到了实验室，沐小小刚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准备看看上周培育室里的几片苔藓，就听到隔壁组有人说话的声音。 “下边那老太太是谁啊？” “不认识啊，突然冲出来吓我一跳。” “我也是，猛地被他抓住吓得我早饭都差点吐出来。” “我听着她好像是问江嘉月在不在？” “江嘉月不是隔壁谢老板手下的学妹吗？难道那老太太是江嘉月的母亲？” “别闹了，谁不知道江嘉月的父母五年前都过世了，不会是什么穷亲戚吧？” 沐小小在这边听着也是一头问号，有老太太在实验楼下边逮自己？会是谁呢？她记得原主家里没有什么亲戚了，否则也不会说自己是孤儿了。 忽然，沐小小想到了一个人，韩博远说他妈过阵子要来，不会是韩老太太吧？ 正想着，吕海和张珊从外头进来了，看到沐小小在屋里，也是十分诧异。 张珊问道：“嘉月，我还以为你还没来呢，下边那老太太逮住给人就问认不认识你，那老太太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就听隔壁组的师兄师姐在说呢，不过韩博远曾说过他妈这几天会过来。” 吕海听着直皱眉，“嘉月你跟韩博远不是分手了吗？那这韩博远的妈妈跑来是要做什么？” “还能是做什么？嘉月这么好的姑娘，当然是来求复合了。”张珊说道。 沐小小摇了摇头，“我才不会跟他复合呢，而且我怀疑我的论文就是他偷的。” 一听偷论文，张珊来了兴致，忙问道：“嘉月，你也觉得是韩博远偷了你的论文拿给那个梁丹吗？” 周末两天，关于梁丹剽窃他人论文的事情已经在圈子里传遍了，还有好事者将梁丹的论文给贴了出来，当然只贴了一部分内容，同时还把谢琳给出的证据也贴了出来，有眼睛的人一看都知道是梁丹用了什么方法拿到了别人还未发表的论文，但是人家只是没发表在国内期刊上而已，殊不知人家早就找了国外的权威杂志，这下可是啪啪打脸了。 而《shengming》杂志这边也紧急做出了回应，说梁丹使用不正当手段，蒙蔽了他们的审核，为此他们已经出发了此次的审核编辑，当然副编辑吴大友也吃了一顿数落，那个副字给他摘了，主编头衔也变成了普通编辑。 同时F大也表示自己学校出了这样的研究生，是他们招生的失误，已经做出了开除梁丹研究生学籍的处分。 梁丹这会儿还不知道学校对她的处罚，但是吴大友直接打电话过来给她噼里啪啦骂了一顿，表示以后都不想再见到梁丹。 张珊刚问完，谢琳就进了屋，“江嘉月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好的，老板。” 到了办公室，谢琳问沐小小，“之前你说韩博远七夕去过你家，你还离开了差不多半小时，回头你把笔记本送过来，我叫人查查。” “我笔记本带过来了，一会儿就拿给老板。”沐小小心说有谢琳出手，也免了自己的麻烦。 “刚才我来的时候，楼下有个老太太，听你们刚才聊天的意思，你觉得那是韩博远的妈妈？” “我不敢确定，我得去看看才知道。” 谢琳点了点头，“这样吧，我让吕海陪你下去一趟，你去看看是不是韩博远的母亲，如果是的话，我回头给物理系那边打个电话。下去的时候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儿让吕海顶在前边。” 吕海得了谢琳的吩咐，便陪着沐小小下了楼。 这会儿韩老太太有些累了，而且往来的学生和老师似乎都知道她在寻人，都躲得老远，韩老太太只能坐在了绿化带旁边的休闲长椅上歇歇。 刚一抬头，韩老太太就看到了沐小小。 而沐小小也看到了长椅上的韩老太太，她确定那就是韩博远的妈妈。 刚想转身上楼，就听到韩老太太熬一嗓子，“江嘉月，你给我站住。” 不得不说韩老太太这一嗓子简直中气十足，根本不像是一个五六十岁老人家嘴里能发出来的，以至于这一嗓子之后，实验楼上边好几层都人探出头来往下看。 吕海也被韩老太太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但他还记得谢琳的吩咐，所以把江嘉月护在了身后，还说道：“嘉月，你要是察觉情况不对就上楼，她没电梯卡上不去的。” 沐小小心知，这韩老太太不是好相与的人，今天她要是上楼了，这韩老太太肯定能守到她下楼。 “吕师兄，我过去跟她说几句话，没事的。” “真没事吗？我看着老太太眼睛里有凶光啊。” “师兄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不是还有你在嘛。” 说完沐小小几步来到了实验楼外。 韩老太太看着下来的沐小小，也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然后又是嗷的一嗓子，“江嘉月，我早酒跟我家小远说了，离你这种丧父丧母的孤女远一些，他偏不听，如今被你坑了还想着你，我们老韩家是造了什么孽啊。” 这韩老太太果然是上来先倒打一耙，不过她可不是曾经的江嘉月，沐小小笑了，“阿姨，我已经跟韩博远分手了，至于谁坑谁韩博远心里清楚，另外他还欠我三十万没还呢，您是来替他还钱的吗？” 第159章 诽谤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还钱？”听到沐小了三十万的事儿，韩老太太果然愣了一下，但还马上就哭天抢地起来，“哎呀，我家小远原本买了房子要跟你结婚的，你说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小远还钱，他哪里还有钱啊，你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娘俩吗？” 韩老太太的策略很简单，那就是把锅都甩到沐小小的身上，总之舆论上要先占上风，毕竟在他们村里，就是要这样才能成为最终的赢家。 可是韩老太太忘了，这里不是他们村，而沐小小也不是村里那些没文化的妇女。 “韩博远的妈妈，您年纪比我大很多我称呼您一声阿姨，但其实我现在跟您没有任何关系，另外韩博远跟我说的，可跟您说的有相当大的差别，他可是说房子没买到，被别人先买了，怎么您说他已经买好房子了？” 韩老太太仍旧是使劲扯着嗓子干嚎，“我家小远为了跟你结婚，这才买的房子，我不知道什么之前没买到，什么后来又买了，总之那三十万现在已经付了房子的钱了，而且这房子还是拿来跟你结婚用的。” 沐小小点了点头，“那么阿姨，您能告诉我韩博远买的房子是在什么位置吗？既然说是跟我结婚用的房子，我去看看总不算过分吧？” 韩老太太神色一喜，刚要答应但是转念一想，梁丹还在那里住着呢，江嘉月这要是过去看房子，不就露馅儿了，对比起来还是梁丹更让她满意。 “这……我不知道房子在哪里，但是小远说买了那就肯定是买了的，这孩子从小就不会说谎。”韩老太太这话说的，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听出不对劲儿了。 沐小小双手环抱胸前，笑道：“阿姨，听您的意思，您也不知道房子在哪里，但是肯定韩博远买了是吗？那我对这房子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房子连自己的母亲，还有所谓的结婚对象都不能告诉。” 周围人也跟着起哄。 “就是啊，到底是什么金贵的房子还这样掖着藏着的。” “说不定根本没买吧，就是想赖账。” “让那位韩什么的出来说说呗，房子到底买在了哪儿？” 听着周围人的声音，韩老太太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不过她仍旧坚持，她家小远买了房子，所以现在沐小小问他们要三十万那是不对的。 “阿姨，不论韩博远房子买在哪里，您又到底知不知道，我只想说我跟他不合适，所以已经分开了，那三十万我是肯定要要回来的，如果你们不愿意和平解决，那我只能请律师了。” 律师？在韩老太太的心中，什么法院、律师那都是不好的事物，谁家要是惹上了官司，那要倒霉三年的，所以一听沐小小要去找律师，韩老太太又是大哭大闹起来。 “没天理啊，我家小远对你多好啊，你攀上高枝儿了，说分开就分开，天下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我不活了！！！” 沐小小皱了皱眉头，“阿姨，反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我攀上高枝儿就要跟韩博远分开？若是您再这样造谣，我可要连您一块儿告了。” 韩老太太如今也看出来了，这江嘉月是铁了心要跟她家小远分开，所以便把从梁丹娜儿听来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给说了。 “你半夜跟个男人在酒吧前头拉拉扯扯，都被人拍下来了，你这样的女人我们老韩家不嫌弃，你倒还拿起娇了。而且谁不知道你父母双亡，你若不是攀了高枝儿，怎么会搬到什么江岸豪庭那种富豪宅子里去住。原本我都不想说这些的。” 话题内容再次翻转，沐小小能感觉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眼光中都带着鄙夷，还不时有窃窃私语传来。 “看着小姑娘长的挺漂亮的，没想到也是傍大款的。” “这天头，可能不能只看外表。” “小姑娘好看，自然是想要找个有钱人呀。” 沐小小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阿姨，就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就可以告你诽谤。” “什么诽谤，我说的都是真的，有人都看见的。”韩老太太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差拿手指头指着沐小小了。 然后韩老太太打开了她自己的随身小布包，拿出了一张照片，举着对周围人说：“不信你们都来看看，这照片上跟人拉拉扯扯的女人是不是她，那男的可不是我家小远。” 周围还真有好信儿的，上前一看果然是眼前的小姑娘晚上穿着一身短裙礼服，在附进的一家出名的酒吧，有个男人正拉着她的手。 沐小小也上前看了一眼，然后她就想翻白眼。 “吕师兄，你也去看看吧，那天不是老板带我们去酒吧庆祝，我身体不舒服就提前走了，这人是个醉鬼，上来纠缠我。” 吕海一听也想起了那天的事情，也凑上前一看果然是那间酒吧，照片上沐小小的装扮也是那天的样子。 他大声说道：“我是这位同学的师兄，我作证那天我们跟导师，还有物理系新来的助教，以及其他好几个同学一起去的酒吧。” 韩老太太上手直接推了吕海一把，“你是她师兄，你当然帮着她说话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也有什么。” “你……” “我什么我？你这样子怕是被我说中了吧。” “够了！”沐小小身后传来了一声严厉的女性声音，她回头就看到谢琳站在实验楼的门口。 谢琳是看吕海和沐小小这么半天都没回来，这才下楼来看看，然后就看到吕海被这老太太怼到说不出话。 “我是江嘉月同学的导师，我给她作证，那天是我带几个学生去的酒吧，目的是给物理系的一位助教庆祝。” 谢琳毕竟是业内的大牛，这通身的气派一下就震慑住了韩老太太，但是韩老太太也只是缩了缩脖子，仍旧不依不饶地说着：“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跟江嘉月一伙的，我看是你们怕她的丑事曝光，这才帮她说话吧。” 沐小小知道这种事情谢琳能出来说句话已经是很照顾她了，总不能什么事儿都让导师去解决，忙说道：“阿姨，我现在叫你阿姨，是因为尊重你的年龄，但是你的所作所为真的配不上阿姨这个称呼，看你的这些说辞，我想韩博远应该是打算赖账了，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稍后等着收律师函和传票吧。” “你敢！”韩老太太上前一把抓住了沐小小的胳膊。 别看韩老太太五六十岁的年纪了，但是常年在田间地头劳作，这身上的力气可不是沐小小这种娇弱的小姑娘可以比的。 沐小小感觉就好像有一双铁钳夹住了自己的胳膊，任凭自己的怎么挣扎也拜托不了这双粗糙的手。 韩老天太一只手抓着沐小小，另一只手扬起来就朝着沐小小的脸上去了。 第160章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这一次倒是没有人再出来抓住韩老太太的手，但是吕海上来帮忙看到韩老太太要打人，便一个顺手将沐小小拦在了身后，所以这一巴掌是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吕海的脸上。 谢琳一看也怒了，她的学生凭什么让别人殴打。 “你们还看什么热闹？叫保安过来。还有你……”谢琳随手指了一个看热闹的围观群众，“打电话报警。” 然后谢琳才一把抓住韩老太太，“在D大公然殴打我的学生，你今天别想走，别以为你年纪大就能倚老卖老。” 韩老太太一看打错了人，当即就想松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谁不认识植物系的导师谢琳啊，这女人平时虽然总是板着脸，但是也极为护短，这老太太在她眼皮子地下打了她的学生，肯定没好儿了。 海宁市zf也是考虑到学生们的安全问题，所以这个片区的派出所距离D大非常近，不一会儿就来了一个老警察和一个年轻的小警察。 一看警察来了，韩老太太又是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开始干嚎，“哎呀，他们一帮小年轻欺负一个老太太，没天理了啊！！！” 谢琳冷笑一声，“别嚎了，抬头看看那边是什么。” 顺着谢琳的手指，所有人都看到了道路一侧的路灯旁，有一个类似摄像头的圆形物件。 沐小小想起来这东西好像是前几年说有流窜犯进了校园，学校怕学生遇到危险就加装了一批摄像头，在各个教学楼的正门、侧门和后门都有这样的摄像头，还有一些偏僻位置的路段也有隐蔽的摄像头。 据说这些摄像头装上之后，晚上在校园内遛弯的情侣都少了。 韩老太太倒是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摄像头，但是在她的印象里这东西都金贵的很，不会轻易拿出来用的，所以仍旧大喊着：“他们就是欺负我了，我就是来找人的。” 负责这片的老警察虽然不认识谢琳，但是一看她的年纪和穿着打扮，就知道她应该是这里的学生导师，便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谢琳还没开口，韩老太太就大喊着，“他们要打我，我就是来找人的，这个女的骗了我儿子的感情，现在还想狮子大开口。” 沐小小见警察看过来的目光，只能苦笑着开口，“这是我前男友的母亲，我之前跟她儿子分手了，然后因为他儿子问我借了钱，所以我想要回来，然后今天她就堵门来找我了。” 年轻的警察问了一句：“多少钱？” “三十万。” 老警察一听这个数字不少啊，看韩老太太坐在地上，而且这会儿韩老太太已经开始捂着胸口，大喊着自己心脏不舒服，肯定是被她们气坏了。 看到这个情景，老警察在韩老太太身边蹲了下来，“老太太，您心脏不舒服？” “对，我心脏突突的跳，可难受了，肯定是让他们气的。” “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但是有件事儿我得先跟你说明白，因为你们现在这个纠纷还没有理清楚，所以如果叫救护车，这钱需要你自己先垫付，也不多大概就几百块钱吧。” 韩老太太一听，救护车还要自己先垫钱，而且出个车还要几百块，这比打出租车不知道贵了多少，忙说：“我还没严重到需要救护车的程度，但是他们肯定得赔我钱，赔我医药费。就……就三十万吧。” 一旁的年轻小警察“噗嗤”一声，然后他脸色涨红，看着应该是在极力憋着笑。 老警察摇了摇头说道：“老太太，您这个事情需要调取监控，你跟我们回一趟派出所吧。” “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能骗你们吗？”韩老太太有些不高兴。 “老太太，不是不相信您，这是我们的工作流程，请您配合。” 韩老太太一骨碌站了起来，不过仍旧捂着胸口，“那为什么只叫我去派出所，他们都不用去吗？” 沐小小一听忙说：“警察同志，我跟您去派出所，她本来也是来找我的，我师兄和导师都是担心我，这才从楼上下来的。” 最终还是吕海陪着沐小小去了一趟派出所。警察离开前，还去了一趟学校的监控室，调取了实验楼附近三个摄像头的从今天早上7点开始，到刚才10点的监控记录。 到了派出所，沐小小跟韩老太太分别被带到了两个办公室。 因为只是寻常的纠纷事件，所以并不用去什么审讯室之类的房间。而且老警察也看出来了，一定是老太太耍无赖，毕竟沐小小手臂上被指甲抓过的痕迹还清晰可见呢，但是那老太太身上可是半点伤痕都看不到。 当然警察的判断依据肯定不止有这些，比如韩老太太的衣服既没有褶皱也没有脏污，而且韩老太太的头发都是比较整齐的，所以警察觉得肯定是有人单方面撒泼来着。 果然监控显示，韩老太太不到八点半就在实验楼下边逮住一个人就说着什么，后来九点多沐小小下来了，然后两方在说着什么，后来沐小小明显是想要转身离开，结果被韩老太太一把抓住，还扬手打了上前帮忙的吕海一耳光。 所以之前韩老太太说的话全都是假话，明明是她打人在先。 看完监控，老警察这才来到了韩老太太在的办公室，同时将沐小小和吕海也带了过来。 “老太太，现在我再问您一遍，您真的没动手吗？” “我没有。”韩老太太仍旧嘴硬。 老警察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给转了过来，“那您看看这短视频。” 视频里正是韩老太太抓着沐小小，然后一耳光打在吕海脸上的画面。 虽然学校装的摄像头不是最高清的种类，但是也是比较先进的型号，所以这画面的清晰度还是比较不错的，能清楚地看到每个人的容貌。 韩老太太一看摄像头将她的行为记录的一清二楚，忙说道：“她骂我和我家小远来着，我气急了才想打她，那个大个子是自己冲上来的，我没想打他。” 沐小小掏出了兜里手机，说道：“阿姨，忘了跟你说，我从下楼一直开着手机里的录音功能，所以我和你都说了什么，手机里记录的非常清楚，你要听吗？” 这下子韩老太太可是无从抵赖了，最后在警察的调解下，她赔偿了吕海三百块钱的精神损失费，但是她嘴里一直在念叨，说江嘉月你这个女人克死了爹妈，还要还得他家小远倒霉，如今找了有钱人…… 沐小小全程听着，然后当着韩老太太的面，给林南打了个电话。 “林律师，我是江嘉月，上周五去跟您见过面的，我想问问有人造谣诽谤，对我的名誉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能否起诉她？” 林南的答复很明确，“当然，这是江女士您的权利。” “对方年纪有点大，有五六十岁了，也可以吗？”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第161章 申请休学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韩老太太一看沐小小竟然真的给律师打了电话，瞬间就慌了神儿，“嘉月啊，你看我刚才可能是气糊涂了，说的那些话你别忘心里去。” 挂断林南的电话沐小小这才笑道：“我不会往心里去的，反正如果真有什么我只需要找律师就行了。对啊，请问韩博远到底什么时候还我钱呢？上次说好一周内归还的，到今天也刚好一周时间了。” 一提到三十万韩老太太的表情又难看了起来，“嘉月啊，你体谅体谅小远吧，他现在是真的没有这么多钱。” “您不是说他买了房子吗？那卖掉就可以凑出三十万了，而且最近我看房价还涨了不少呢。” “那怎么行，我大孙子可能不能在出租屋里出生……”韩老太太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捂住了嘴，然后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小远以后要成家总不能在出租屋里结婚吧。” 沐小小冷笑了一声，“这些我管不着了，距离月底还有十天时间，月底如果我看不到三十万，那么咱们只能法庭见了。” “嘉月……”韩老太太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沐小小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回到学校，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沐小小能感觉到还是有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的。 进了实验楼，吕海去了一趟导师谢琳的办公室，回来后喊了沐小小，“嘉月，老板让你去他办公室。” 沐小小点点头，其实谢琳不找她，她也想找谢琳的。 之前原主留下的论文下月就能发表，沐小小对什么植物研究真的没有天赋，再待下去迟早要露馅儿，所以沐小小本来就打算找个由头先休学。 今天韩老太太来闹了这么一出，正好给了沐小小机会。 沐小小去了谢琳的办公室，“老板。” “坐。”谢琳用下巴点了点面前的座位，“我听吕海说了，事情解决的还算不错，不过对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老板，我想休学一年。” 谢琳有些诧异，“说说理由。” “是这样的，今天韩博远的妈妈来学校造成的影响很不好，刚才我跟吕海师兄回来的路上，看到不少人对着我指指点点的，而且我最近心情不是太好，所以想休学先休息一段时间，等事态平息了再说。” 谢琳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感情这种事情真是半点也勉强不来，休学这件事我可以帮你跟学校申请，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休学？” “越快越好吧。” 谢琳点了点头，“那这样吧，这几天你先回去休息，对外就说你受到了惊吓，精神状态不太好，然后这阵子我就帮你提交休学的申请。” “谢谢老板。” “别想太多，为了一个渣男不值得。”谢琳已经听吕海说了，那韩老太太自己说漏了嘴，以谢琳的智商一下子就想到了梁丹那个女人，想来这俩人肯定是搞到一起去了。 从谢琳办公室出来，沐小小就准备收拾东西回去，因为谢琳已经放了她的假。 吕海把派出所里发生的事给张珊和邓乃欣说了，这会儿他们看到沐小小，都纷纷上来安慰。 “嘉月，幸好你跟那人渣分了，不然以后有个这样的恶婆婆，日子不要过了。” “就是就是，这老太太也太能折腾了。” 吕海听两位学妹说完话，这才问道：“老板怎么说？” “我跟老板请了假，回家休息几天，这几天就要麻烦师兄和师姐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赶紧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啊。” “对对对，张珊学姐说的也是我想说的，嘉月你路上可要注意安全，我看那韩老太太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人。”邓乃欣在一旁心有余悸地说道。 沐小小出了学校就打了车，但是她没注意到，有人也打了车跟着她。 跟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韩老太太，果然就如邓乃欣所说的一样，这韩老太太赔了三百块钱给吕海，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大了，但是学校她已经进不去了，就守在学校大门外等沐小小出来。 她想看看沐小小是不是真的住在那什么江岸豪庭，最好能当场抓住她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这样那三十万说不定就不用还了。 沐小小要是知道韩老太太这个想法，怕是都会气笑了，真不知道这老太太的脑回路是什么样的，就算沐小小跟别的男人走得近，那又与韩博远问她借的三十万有什么干系呢？ 韩老太太这边只顾着打车跟上去，但是她没想到D大离着江岸豪庭可不算太近，这出租车的车费一会儿就跳到了五十多。 起初韩老太太还没注意到车费，后来还是司机提醒了一句，说是这车费已经六十八了，问老太太还要不要继续跟着。 司机眼瞅着这老太太就不像是本地人，特别是她一口浓重的口音，别到时候拉完了人不给钱，他可白忙活了。 韩老太太也是吓了一跳，她这没想到出租车的费用跳的这么快，不由得说道：“怎么这么多钱？你这个表怕不是有问题吧？” 司机一挺不乐意了，“老太太我们都是正规出租车公司，表也是公家装的，你可不能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这才多远一点距离，就要六十多块钱了，你不是看我老太太好欺负所以绕路了吧？” “老太太，是你说跟着前面那辆车的，你也没说目的地，我上哪儿去给你绕路？你要是觉得贵，你现在结账下车。”出租车司机见过的人太多了，他可不会惯着韩老太太。 韩老太太一想都花了小一百了，如果不跟到地方那不是白花冤枉钱了，“你继续跟着，钱不会少你的。” 司机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大概开了二十多分钟，也是因为这会儿不是下班高峰时间，路上十分通畅，否则若是换了早晚高峰时间，怎么也要四十分钟的路程。 沐小小打的那辆出租车在江岸豪庭门口停了一下，保安认识这位江女士，所以没有阻拦就让出租车进去了，同时还用对讲机呼叫了正在巡逻的保安小队，说是A栋的江女士打车回来的，让大家留意一下。 韩老太太在后边见沐小小乘坐的出租车都进去了，她也吩咐司机开进去。 “老太太，那边可是江岸豪庭，如果不是业主我这车可进不去。” “前面那辆都进去了。” 司机这会儿真是无语了，“老太太你刚才没看到吗？人家在门口停了一下，保安放行了才进去的，之前我送过一个人到这个小区，不是业主一律不让进的。” “前面那车里是我儿媳妇，你就开就行了。” “那要是进不去，可不能怪我。”司机对这老太太的话并不是完全相信。 果不其然，到了门口保安将车子给拦了下来。 第162章 跟踪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保安说话十分客气，“不好意思，请问您是找人还是住在这里？” 出租车司机将后座上韩老太太一侧的车窗给放了下来，说道：“她说她是这里的业主。” 保安朝后座看了一眼，并不认识后座上的韩老太太，“不好意思，我这边的记录里并没有您的记录，您和车都不能进入。” 韩老太太一听急了，“我儿媳妇坐前头那辆出租车进去的。” 保安问道：“您是说刚才的江女士吗？” “对，就是她，江嘉月，我说的名字没错吧？”韩老太太一脸的洋洋得意，也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 保安查了一下预约访客，发现江女士并没有知会说是有家人要过来，便又说道：“请您稍等，我打个电话。” “还打什么打电话，我连她名字都说得出来，我还能是说假话不成？”韩老太太皱眉，她知道如果江嘉月听到她找来了，肯定不会让她进去的。 但是保安这边地面上的液压升降路桩都还没有降下去，所以韩老天太想让出租车冲进去都不可能。 当然她也太想当然了，就算液压升降路桩降下去了，出租车司机也不会听她的直接冲进去的。 开玩笑这里可是海宁市最贵的楼盘了，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这边保安只是吩咐了后边的同事一声，并没有进屋而是一直守在这里，韩老太太一看真的去打电话，赶忙将身子挪到了后座的另外一边，然后打开车门，撒腿就往里跑。 出租车司机也是一惊，等反应过来才高喊道：“老太太，你还没付车钱。” 江岸豪庭的保安，对这种突发情况也算见怪不怪了，门口的保安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刚跑出去不到十米的韩老太太就被拦了下来。 一看自己被拦住了，韩老太太又开始一哭二闹那一套了，“我去我儿媳妇家，你们还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信不信我让我儿媳妇把你们通通开除。” 韩老太太说完就继续要往里冲，但是被保安拦着她就算再有劲儿，也不是壮小伙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因为她刚才的行为，保安室里的五六个保安全出来了，现在将韩老太太围在中间。 这会儿，打电话给方承和的保安，也得到了回应，探头跟其他保安说道：“江女士说了，她根本就没结婚。” 韩老太太一听自己的谎言被戳破了，也不打算进去了，转头就要离开，然后被出租车司机一把抓住，“车钱还没给。” 另外一边，刚进到A栋大厅的沐小小就见到了方管家。 “江女士，小区门口有位老太太说是您的婆婆，现在被保安拦下来了，保安找我核实一下情况。” “我？”沐小小指了指自己？“我还是单身呢，哪里来的婆婆。” “好的，我明白了，很抱歉打扰了。” 沐小小进了电梯才想到，不会又是韩老太太吧，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 不过，高档小区就这点让人非常放心，只要不是业主，或者是业主设置的家人，那么其他人在没有业主同意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通过正常手段进入小区的。江岸豪庭在这方面一直做的不错。 从明天开始沐小小就可以不用去学校了，之后的一年她都可以休学，之所以这么笃定，也是因为导师谢琳发了话，她说的话从来没有食言过。 沐小小觉得有些疲惫，所以放了热水准备泡个澡。 整个人泡在温热的水中，沐小小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放松。她闭着眼睛，思考接下来自己要做些什么。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快两个月了，说实话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带回去，或者是带了没什么价值的东西，沐小小还真是有些不甘心。 只是这是个现代社会，科技水平跟她穿越前也差不多，她实在想不出能带什么，原本她的规划是健身，想有一副好体魄，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她每次都是魂穿，那她就算是在这里将身体锻炼好了，到了下一个世界也依然没什么太大作用。 沐小小觉得最好是学习那些灵魂能继承的东西，像是语言这类的，就不会拘泥于任何的身体，只要你学会了，哪怕是换个身体你也能带着走。 除了语言之外，可能乐器也能算是一个方向，这么想下来，那么绘画、书法什么的也都可以学习起来。 不过这些东西总归都只能算锦上添花，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忽然，沐小小有了想法，她可以学习一下简单的护理技能，这东西理论知识要求的不多，全是都是动手实践，而且学会了之后，还是非常有用的。 为什么沐小小没想着去学医，也是因为学医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科班出身的医生，那都是要学个五年八年的，她实在是没那个时间，而且要是被人发现了，她不去钻研自己本身的硕士学科，跑去学了什么医科，可能还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想到这儿，沐小小的手机响了起来。 “江女士吗？我是绿树中介的小刘，您的那套房子有人想买，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来谈谈价格啊？” 沐小小心说这才过去了半个月，竟然就有人有意向了？ “明天行吗？我明天有空。” “好好好，那我跟买家说一声，明天下午两点在小区门口见可以吗？” “好的。” 挂了电话，沐小小觉得真是神清气爽，房子卖掉除去七七八八的费用，怎么也能进账七百万，到时候她打算先问问方管家有没有类似的护士培训科目，她要系统地学习一下。 …… 第二天，下午沐小小准时来到了从前的小区门口。 离老远就看到绿树中介的小刘已经在等了，他身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看模样和两人的姿态，应该是来看房子的。 “江女士，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两位都是来看房子的，我想着既然是谈价钱，不如就在您房子里谈，也方便说说情况。您看呢？” “我没意见。” “那咱们这就去房子吧。” 搬走将近一个月了，猛然间回来沐小小还有些怀念。 一进屋，那个中年妇女就开始各种挑刺儿，从屋里的装修过时，到这个楼层尴尬，再到周围的配套设施老旧，以及物业不太行，总是她通篇就一个意思，这个房子的价格高了，再便宜一些才行。 而另外那位男士，则是在屋里转来转去，但并没有说什么。 中介小刘也显得有些尴尬，他小声跟沐小道：“江女士，您别忘心里去，这都是买房子的老套路了，使劲贬低房子，其实就是为了压价。” 沐小小点点头，“我明白。” 看了一大圈之后，两个人都表示要再考虑考虑，只是在那位男士离开后，这个中年妇女便又转了回来，说是要跟沐小小谈谈房子的价格。 第164章 卖房2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妈，先别说这个了，今天她的代理律师给我打电话了，月底前要是拿不出三十万，他就要去起诉我了。” 韩老太太大惊失色，“啊？她……她她怎么这么无情？” “我跟同事还有朋友凑了一些钱，加上我自己的积蓄还有这个月的工资，总共还差五万块钱，妈你不是说手里有五万吗？拿来先给我用一下吧。” “那不行。”韩老太太直接拒绝了，“这钱是给你结婚用的，怎么能随便动呢？” “这不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吗？你总不能让我去坐牢吧。” 坐牢二字一出，正在屋里休息的梁丹也是一惊，她马上从床上下来，打开门说道：“远哥你可不能坐牢啊，先不说助教的工作本来就不容易得到，就说我肚子里的孩生下来不能没有爸爸啊。” 韩老太太一看这个情况，有些不确定问道：“要不我明天去那个江岸豪宅堵一下江嘉月，我就不信她不出门。” “妈，之前在学校闹得还不够丢人吗？” “丢什么人？要丢人也是她江嘉月丢人，回头我就说她是你不要的破鞋，我看有谁能要她。” “妈。诽谤要是证实了也是要判刑的。”韩博远第一次感觉，自己有这么个没文化的妈真是有些闹心。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真卖了房子给她钱吧？” “妈，就差五万的缺口，你把你准备给我办婚礼的钱拿出来就够了，而且这钱本来不也是给我用的吗？只要这件事过去了，钱还是能赚回来的。” 梁丹也跟着说道：“对，等我生完孩子，我也可以出去工作的，怎么样也是能过得去的。” 梁丹现在其实还没有完全死心，只不过眼下的情况她除了靠着韩博远，也暂时没有别的方法了，因为F大开除了她硕士的学籍，所以她也不能回学校宿舍了，如今要是跟韩博远闹翻了，她可真要流落街头了，更别说她还怀着孩子。 韩老太太一看这种情况，只能又咒骂了好一会儿江嘉月，这才说：“那行吧，明天小丹陪我去一趟银行，我把钱给你转过去。” …… 第二天，下午。 沐小小因为之前被韩老太太跟踪的事情，所以打算这几天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都不出门做一个宅女。 她正在网站上浏览新闻，就听到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中介打来的。 “江女士，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是这样的，昨天看房的那位周先生您还有印象吧？” “有印象，怎么了？” 周先生就是那位只在屋里转悠，但是并没怎么说话的那位男士。 “是这样的，周先生说对这您的房子很满意，想要购买……” “那您帮我推了吧，房子毕竟都已经定给刘女士了，人家定金都交了。”沐小小心想这个中介怕不是忙昏头了吧，昨天才签了合同的。 中介赶忙陪笑道：“是是是，是这样的我也跟周先生说了，说您的房子卖了，但是他坚持想再跟您聊聊，说他可以出更高的价格，您也知道这些都是客户得罪不起，要不您跟他聊两句？” 沐小小知道这些做服务行业的都不容易，人家中介都这么说了，沐小小想着聊两句也没什么就同意了。 “江女士，我是昨天看房的周维，我对你的房子非常满意，昨天是因为家里有点急事，我这才早早离开了，我听说您跟那位女士签了合同，但是房子价格不高，我愿意出750万，你看怎么样？” 一下子提高了三十万的价格，沐小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但是她还是觉得已经跟刘女士签了合同，如果这么反悔就不太好，更不用说还要赔双倍的违约金。 “周先生，很抱歉，我昨天已经跟刘女士签合同了。” “我可以给定金，而且我说的价格足以覆盖违约金了。” 沐小小苦笑：“周先生不是钱的问题，毕竟我都跟刘女士签合同了，要是反悔真的就不太好，也希望你能理解。” 这位周先生说了好半天，可不论怎么说沐小小都没有松口，最后周先生都有些恼了，说那个姓刘的女人穿戴都不是名牌，看着也不像能一口气买下七百多万房子的人，让沐小小不要寄予太多希望。 周先生气氛地挂了电话之后，沐小小怎么想怎么都感觉这个周先生似乎话里有话，按理说他又不认识刘女士，难道没穿名牌就买不起房子了？这是什么逻辑？ 正想着中介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不好意思江女士，周先生刚才情绪有点太激动了，他似乎是有些信风水命理的，说您的那套房子旺他，我在一旁听着价格他都开到750万了，您是觉得价格还不够高吗？” “不，我就是单纯的觉得毁约不好，人还是应该有点诚信的。” “对对对，确实是这样。不过，房子买卖中毁约的情况其实十分常见，毕竟大家都想卖个好价钱，所以江女士可以再考虑一下。这位周先生是我们中介的老客户了，是个有钱的大佬，生意听说做的挺大的。” “我还是不想毁约，不好意思啊，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这边还有工作要忙……”沐小小这话的意思非常明显了，那就是我不想跟你聊了，识时务的就赶紧挂电话吧。 中介那边虽然有点可惜，但还是挂了电话。 沐小小也明白中介的想法，毕竟他们是按照房屋成交金额的百分比来收取佣金的，他当然希望房子能卖的价格高一些了。 …… 三天后，今天原本跟刘女士约好了去银行转账，然后去房产中心过户。 结果一大早中介就来了电话。 “江女士，今天您不用过来了，刘女士那边出了点情况。” 沐小小心说，难道真让那个周先生说中了？这个刘女士真的没钱？那她交定金这么痛快，也太奇怪了吧？ “出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刘女士说家里的生意突然出了问题，现在卡里的流动资金都被抽走了，所以她现在拿不出剩下的715万。当然了，她说确实是她违约了定金您可以没收，但是她想问问，如果她能找到愿意买这个房子的人，您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沐小小一听明白刘女士是什么意思了，就是她会找个人以谈好的价格来买沐小小的房子，那五万就还算是定金。 沐小小心想谁还没个难处呢，而且人家也说自己有朋友正在买房子，也很喜欢她的那套房子，既然这样自己也不必太计较。 “那行吧，刘女士的朋友什么时候能去转账，您再通知我吧。” “好好，那我替刘女士先谢谢您了。” 之后又过了两天，果然有另外一位吴先生来买下了沐小小的这套旧房子。 原本沐小小以为这件事告一段落了，没想到在几个月后这房子的事情竟然有了新的变化。 第163章 卖房1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沐小小虽然不理解这位中年妇女在搞什么，但是总觉得这里边有点不对劲，但是人家是买家，现在说要谈价格，沐小小也不好离开，就只能坐下来想听听这位出多少钱。 中年妇女见沐小小摆正了姿态，便慢条斯理地说道：“是这样的，房子我看了，不过这条件可比介绍的差了不少，先不说这周片的配套设施有些跟不上了，物业看着也不怎么靠谱，就单说这个房子问题就很多啊。” 中介在一旁打圆场，“刘女士，您有什么不满意的不妨说出来，看看我这边能不能帮着处理一下。” 中年妇女点点头，“首先这房子虽然是精装修，但是这装修都过时了，我买下房子这些肯定是要拆掉的，所以这个精装修的钱要扣除，就算个10万块钱吧。然后我看了这个楼的楼龄也不低了，防水还有隔音肯定也不会太好，所以这点我买了之后还要自己再做处理。” “是是是，不过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问题。”中介跟着赔笑。 沐小小倒是没吭声，毕竟这中年妇女说的都是确实存在的问题。 “另外，我看卧室的墙上还有个大洞，这个我要填平也是要额外花钱的。” 大洞？ 沐小小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就是她床头柜后边原本保险箱的位置，她为了不让人发现这里有个保险箱，所以交代方管家将保险箱一并拆走了。 保险箱没了可不是就剩下个洞了。 那边中年妇女还在喋喋不休，什么厕所的下水有些堵，使用起来肯定会有一定的不方便，什么厨房的格局太小了，她家双开门的大冰箱怕是放不进去。 总之林林总总地说了不少这房子的缺点，而且这些缺点都是确实存在的，当然要是说这些是什么大的缺陷那也倒不至于，但是人家点出来这点，不外乎就是想压价。 沐小小打开中介刚才放在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这才说道：“刘女士，这房子你最多能出多少？” 刘女侍听到沐小小问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小姑娘你最低多少能卖？” 开玩笑，沐小小心里的低价怎么会告诉买主，但是这人显然是个老油条，沐小小也没想着用790万的价格卖掉，就说：“既然刘女士看到这么多问题，那我也让一步，770万吧。” 中介也跟着附和，“刘女士，这个小区770万的三居可是不多见了，虽然您说的那些情况都存在，但其实周围也在逐渐改变，听说zf已经在进行这边的设施翻新、改建和增加了。” “770万不行，你说的那些什么在规划的，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落地，所以这价格还是高了。” “刘女士那你认为多少才合适呢？”沐小小不想墨迹，直接单刀直入的问主题。 刘女士这会儿也大概了解了沐小小这位卖家的脾气，她眼珠一转，“680万。” 沐小小果断摇头，“这个价格不行，我也看过最近一段时间这片房子的成家价格，没有低于700万的。” “那700万。”刘女士忙说道。 中介笑道：“刘女士，那套700万的房子是个小两居，这可是大三居多出一间屋呢。” “720万，这是我能给的最高价了，要是你觉得合适，我马上可以交定金，咱们签意向合同。” 说实话，沐小小的心里价位就是不能低于700万，如今720万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价格了，而且她确实现在需要用到这笔卖房子的钱。 中介看沐小小有些意动，便小声说道：“江女士，720万这个价格虽然不算太高，但是这是个老小区，周围也没有特别好的学校，所以未来房子价格会跳水。” 最终沐小小还是同意了720万的这个价格，同时跟刘女士签订了售卖合同，合同里规定刘女士需要付给沐小小五万的定金。 注意是定金，不是订金。 这两个词别看只差一个字，而且还音同，但其实约束的概念是不同的，如果只是订金，那么合同的乙方若没有遵守合同，则甲方可以不退订金。 但如果是定金合同的乙方若没有遵守合同，则甲方不仅可以不退定金，还可以要求乙方付双倍定金的违约金。 沐小小在中介的帮助下，跟刘女士签的就是定金的这个合同。 如果刘女士没有在七天内付齐尾款，那么沐小小不止可以得到五万的定金，还可以要求刘女士再付五万作为违约金，当然沐小小这边也是同样的情况。 签完合同，刘女士说她需要三天时间来筹措资金，所以约定三天后再来进行过户等手续的办理。 …… 沐小小在那边卖房子的同时，韩博远又去了实验楼，不过一打听就发现沐小小今天没有来学校。 后来还是托了几个学生的关系才问道，沐小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请假了，似乎还申请了休学。 韩博远一听沐小小要休学，更加着急了，他现在电话号码被沐小小拉黑了，发消息沐小小也不回，他也不敢一直使劲发，生怕通讯号也被拉黑了。 因为梁丹论文剽窃的事情，F大已经开除了梁丹的硕士学籍，当然本科学籍还是给她保留了，如今梁丹没了硕士的是身份，每个月几百的补助都领不到了，再加上她怀着孩子，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去找工作。 而沐小小显然已经找了律师，昨天韩博远街道了一位林姓律师的电话，表明沐小小已经请了他来处理韩博远跟沐小小的金钱纠纷。 看来只要月底韩博远凑不到三十万，那这位律师就会代表沐小小对他进行起诉。 说实话一般人对上法庭还是很怵的，韩博远当然也不例外。 可是今天在学校没逮住沐小小，然后根据他母亲韩老太太的说法，那个什么江岸豪庭，没有业主允许一般人也进不去。 等于韩博远现在，没有任何方法能见到沐小小。 虽然沐小小不可能一直在家里不出门，但是他还有助教的工作，总不能也请假就为了蹲沐小小吧。 现在梁丹剽窃论文的事情，已经有人要把苗头往他身上引了，他要是再各种请假，耽误了导师的工作的话，那他这个饭碗恐怕也要保不住了。 一脸丧气的韩博远回到了家中，他这几天将能借的朋友都借了一圈，凑了差不多二十万的样子，但还有十万的缺口，他自己手上有不到五万块钱，如果能预支一部分工资，就能凑出个五万，所以最终还差五万。 “小远，你看到她人了吗？”韩老天太关心地问道。 韩博远摇了摇头，“她今天没去上学，我听她同学说因为迗的事情，所以她请假了。” “切，就她金贵。”韩老太太啐了一口。 163、164章节顺序颠倒了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作者是每天定时发布更新，都是10点，今天可能是系统有问题，所以导致163在164后边发的，我现在暂时改不了顺序，只能请大家先凑合一下了。 万分抱歉～～～《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163、164章节顺序颠倒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5章 证据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现在沐小小手上有不到八百万的资金，导师谢琳上午还跟沐小小打了个电话，意思是鹰国那边的期刊如果发表她的论文之后，学校会给予一定的奖金，当然金额不会太多，大概有那么几个档次。 不过沐小小的论文这次发表的是国外的权威杂志，所以可以拿到比较高等级的奖金，大概也就是一到三万块钱的样子。 别看这钱不算多，但是对以后的学术研究还有考博都是有一定加成作用的。 只是沐小小也没打算考博，她现在芯子是沐小小不是江嘉月，对植物这方面真的是不太行，这不是说努力不努力的问题。 一年级的小学生再努力也做不出高等数学题来，这是一个量级的问题。沐小小自认就是那个小学生。 谢琳打电话来除了说论文的事情，还有就是告诉沐小小她的休学申请学校已经批准了，给了两个学期也就是一年的时间。 当然沐小小要是提前回来也可以提前终止休学期，这可是谢琳给她开了后门的缘故，否则一般不是重病什么的特殊情况，最多只给休学一学期的，再多了学校就要劝退了。 沐小小感觉自己的运气似乎是顺了一些。 侦探小王这边已经跟了韩博远、梁丹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该搜集的证据都搜集的差不多了，所以沐小小给侦探小王结了钱，拿到了全部的、关于韩博远出轨梁丹的证据。 想了想，沐小小给律师林南去了一条消息：“林律师，我这边有一些关于韩博远出轨的证据，这对于我要回那三十万有什么帮助吗？” “江女士，请您将那些证据发给我看看，我好做近一步的确认。” 沐小小将所有照片还有一些文字性的证据都整理成图片，打包发给了林南。 林南这边原本正在接待自己的好友薛路繁，因为是熟人所以接电话也没避着对方。当然，证据就不方便给薛路繁看了。 “路繁你看，还是你们做金融好啊，我这客户一个电话就要忙起来了。”林南无奈地耸了耸肩。 薛路繁坐在林南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笑道：“碰上金融风暴、股灾或者是什么黑天鹅事件，你就不会羡慕我了。” 林南忙道：“你可别乌鸦嘴啊，什么黑天鹅，我可还有一些我们律师楼的股票呢。” “律师楼还好，我说的那些一旦出现，必定是资金密集型企业首当其冲。像什么制外贸、证劵基金、房地产。” “不跟你多说了，人家将证据都发来了，我要研究案子了，这客户可是住江岸豪庭的” 一听“江岸豪庭”四个字，薛路繁挑了挑眉毛，“那边房子可不便宜，虽然你、我都买得起，但是多少还会有些舍不得的，你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大客户了？” 林南笑了，“这可是我们老大的关系，听说之前他给江岸豪庭母公司的法务部当顾问，这才有了合作，那位江女士是听江岸豪庭管家的推荐才找来的。” 薛路繁是玩金融的，而且是今年的金融新秀。没错，就是当时沐小小在出租车里听到的那位，让人存钱的薛先生。 对各种事物的敏感和超群的记忆力，一下子就让薛路繁想起了前些天的情景。 “难道委托你的那位江女士，就是那天我看到的那个小姑娘？” 林南点了点头，“是她。” 说完林南忽然抬起头，嘴角露出一抹玩味儿的笑容，“怎么？看上人家了？要不要我给你牵个线啊？” “别胡说。我就是觉得挺凑巧的。那天我上来找你之前，还在楼下轻食店碰到她了，她还提醒我，我坐的位置是别人预定的，你这么一说我才忽然想起来。” “啧啧啧，咱们的薛公子什么时候会来这么忽然一下？”林南满脸的打趣神情，“不过那位江女士确实容貌出众，又是住江岸豪庭的，可见家庭不俗。娶了她说不定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呢。” 薛路繁板起脸，“去去去，越说还越离谱了，不耽误你看证据了我回去了。” 林南没送薛路繁，不过他的助理丽娜倒是十分贴心地帮着送了送，林南也知道自己的助理对薛路繁有点意思，但是无奈薛公子说了，他现在对男女之情没什么太多感觉。当时还被林南嘲笑：是不是女朋友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 谁知道薛路繁还煞有介事地想了想，然后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将沐小小发来的证据都打印出来，林南这才一一翻看了起来。 还别说，越看林南越觉得这位江女士确实非常有头脑，这些证据一看就是私家侦探拿到的，而且都是可以使用的证据，同时证据的时间线都已经排好了。 真可谓是一目了然。 大致浏览了一便，林南就已经有了主意，说实话像韩博远这种男人他在案子里遇到的多了，这些男人除非是正经的无赖，否则但凡有点顾忌脸面的，基本上都会选择和解，哪怕是实在没钱，也会约定一个还钱日期。 这个韩博远看起来显然不是个无赖，D大的物理系助教，这个应该是他最大的弱点。 现在这个年头，能在一流的高校毕业后留校，那都不是普通人，要么是有关系，要么是自己足够优秀。 这个韩博远显然是后者，只是林南不知道，其实当年韩博远能留校沐小小家里也是出了力的，另外韩博远也对另外一个候选者下了黑手。 这件事韩博远没跟沐小过，所以沐小小并不知道。当时，韩博远打听到那位竞争力的竞争对手，竟然曾经填报了其他学校的硕士专业，只是后来那个学校的专业有所改动，他才选择了D大。 这件事要是放在平时，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但是韩博远将这件事暗搓搓地捅给了，当时筛选留校学生的副校长，这位副校长为人古板，生平最讨人有人朝三暮四，所以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找了个其他理由将这个候选者给刷掉了。 最终，韩博远得以成功留校任教。 证据里还有一条对韩博远极为不利，那就是梁丹的肚子已经三个月了，这说明韩博远至少在三个月前就跟梁丹在一起了，这是板上钉钉的证据，韩博远根本无从抵赖。 朝三暮四最常用的语境，就是用在对待男女感情上，韩博远现在的物理系助教还是实习期，所以他还有可能会被刷掉。 所以单是助教身份和小三怀孕几个月这两件事，就足以让韩博远就范。 林南很快给沐小小回了消息，内容就是他明后天回去找韩博远一趟，希望能在月底前将事情完结。 听到这个情况，沐小小也是不住地点头，果然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只要拿回借给韩博远的三十万，沐小小就算是跟这个男人再没干系了。 第166章 诈骗or欠钱不还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韩博远这边其实已经在凑钱了，只是沐小小不知道而已。 有了韩老太太拿出来的五万块钱，韩博远终于凑够了三十万，但是他越看这三十万越是不想还给江嘉月。 在韩博远心中有另外一套看法，他认为自己跟江嘉月谈了四年的恋爱，自己没有功劳总还有苦劳吧。 比如操办江嘉月父亲的葬礼，还有后头她母亲的葬礼，以及应付那些上门的债主，韩博远觉得，若是没有自己，江嘉月怕是早被债主拆了，怎么会如今还好端端地住进了那么贵的豪宅呢。 越是这么想韩博远心里就越是不平衡，所以他拿着三十万并没有第一时间还给沐小小，而是开动脑筋想找出不还钱的办法。 幸好这几天教授的事情不多，所以韩博远这个助教也比较清闲。 忽然韩博远的电话响了，号码标注的是学校门卫。 韩博远皱了皱眉，他记得自己最近都没有买过东西，那就应该不是快递了，难道是梁丹来找自己了？ 接起电话“喂”了一声，果然是D大的门卫，门卫的保安说道：“是物理系的韩老师吗？” “是我。” “这边有位林姓的律师，说想要见您，而且他说之前跟您约好了的。” 律师？韩博远一头问号，自己什么时候跟律师约好见面了？突然，韩博远想起了江嘉月，而且之前确实有个叫林什么南的律师给他打过电话，说自己是江嘉月的代理律师。 这人怎么找上门来了？万一自己不见他，他会不会在门卫让让自己的事呢？ 韩博远有些纠结起来。 说真的，他一点都不想见什么律师，可是人家现在都找上门了…… 汉了口气，韩博远说道：“我是约了律师，不过就别让他进来了，我一会就到学校门口去。” “好的。” 林南听了保安的转达信息，也没生气，比韩博远难缠的主儿，他见得多了，还有躲着不见面的呢，不过是在学校门口等一会儿，自己等得了。 但是林南还是给保安递上了一颗香烟，然后说道：“我跟韩博远先生并没有见过，我就站在这边等他行吗？” 门卫的保安年轻的都被抓取分快递了，现在这些学生都是在网上购物，所以学校门卫每天都能收到许多的快递，所以只留下了几个年纪大的，在这里看门。 保安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对方很坚决，而且旁边也没有其他人，便讪笑着接过了香烟，但是他没抽而是小心地放在了衣服口袋里。 接着才说道：“行，你在这里等吧，要是韩老师来了我叫你。” 韩博远这边先是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这才找到了教授，“王教授，我家里有点事儿，我想请两个小时的假去处理一下。” 王教授是个比较随和的人，而且此时他也在看报纸，并没有什么事情，便说道：“之后也没课了，你家里有事就先回去吧。” “多谢王教授。” 等韩博远到了学校门口，都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林南顺利见到了韩博远，然后在韩博远的建议下，两人去了学校旁边的一个咖啡厅。 韩博远平时不怎么和咖啡，用他的话说，这咖啡苦不拉几的，有什么好喝的，而且一杯动不动就要二三十块，太不划算了，还不如泡壶茶，一壶可以喝一天。 两人坐下之后，服务员很快递上了菜单，韩博远只是略微一扫，就点了一杯柠檬水，因为柠檬水是这里最便宜的饮品，林南因为是来办事的，也没有功夫去细细翻阅菜单，就随口点了一杯曼特宁。 等服务员将两人的饮品端上，韩博远才开口问道：“林……律师，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林南微微一笑，“韩博远先生，我叫林南，双木林，东南西北的南。我现在是江嘉月女士的代表律师，这次来找你是商谈关于您什么时候归还向江嘉月女士借款三十万的问题。” 韩博远喝了口柠檬水，“继续……” “江女士是希望韩先生能在月底前，也就是九月三十号之前将钱款打入江女士的个人账户，否则将不排除使用法律手段索要。”林南的语调平稳。 听到“不排除使用法律手段”，这里头每一个字都敲打着韩博远的神经，但是一想到三十万那么大一笔钱，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想跟她本人谈谈。” “不好意思，韩先生我现在是江女士的代理律师，所以您跟我谈就好。” “她就这么躲着我吗？见一面都不肯？”韩博远有些生气，如果是面对着林南这个律师，他想出来的那些方法便都用不上了。 林南仍旧保持着微笑的面容，“对不起，我的委托人有自己的选择，这点我无权干涉。” “我跟她谈了四年的恋爱，这期间她的父母丧事都是我帮着操办的，有人要债也是我出面劝走的，她现在说分手就分手，说要钱就要钱，当我是什么？” “韩先生，您说的这些我不懂，我们还是先说说您月底前是否能归还欠款吧。”林南做律师也有五六年了，什么样的悲情故事都听过，有些确实令人唏嘘。 但是韩博远这里的故事，他从沐小小的叙述中已经了解了一些，再加上那些出轨的证据，林南现在心里认为，就是因为韩博远出轨沐小小才一定要分手的，但是此时韩博远还在他面前演深情，这就很可笑了。 韩博远见林南软硬不吃，语气不由得软了一些，“林律师，你不能问问江嘉月吗？我说的那些她可都是当事人，我没有功劳还没有苦劳吗？现在这么逼我合适吗？” “我对韩先生您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是您是否打算在九月三十号之前归还江女士的三十万欠款呢？” “……”韩博远有些无语，这个林律师怎么听不进去话呢？ 林南看韩博远来回来去就这是这么一句话，估计今天也谈不出个什么结果了，而且现在距离月底还有比较长的时间，所以林南决定拿出一些证据，希望韩博远看了能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韩先生，我这里有一些江女士提供的其他证据，您可以看看。”说完林南就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叠A4纸，上面是部分证据的复印件。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韩博远购买的那套房产，购买时间和跟江嘉月的借钱时间，以及说谎表示房子没买成的时间。 “韩先生，这套房子是你在跟江女士借钱之后不到半个月购买的，然后你在一个月后跟江女士的聊天记录显示，您说您没有买到，房子被人先买了。这个情况明显是对不上的，所以如果按照这份证据来推测，我是可以起诉您诈骗的。” 诈骗！！！ 林南继续说道：“诈骗的性质跟欠钱的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 第167章 二十八万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您可能不知道，欠款不还属于民事行为，并不会判刑。但是如果对人民法院的判决、裁定有能力执行而拒不执行的，在情节严重时，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林南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道：“而诈骗则是属于行驶行为，根据我国《刑法》第266条的规定，诈骗三十万属于“数额巨大”的情形，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韩博远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不想还钱，怎么就成诈骗了，赶忙说道：“我没有诈骗，我那是借钱，借钱你懂不懂？” “可是根据您的行为，是可以构成诈骗罪的。”林南其实也是在吓唬韩博远，构成诈骗罪的条款有许多，是否能构成其实要等立案之后，查了韩博远的银行流水，然后再进行一系列的举证，才可以判定的。 只是韩博远并不知道，他学物理的哪里懂得法律上的这些条目。 “我没说不还钱，我就是需要时间，月底时间真的太紧张了，要不然你问问江嘉月，能不能缓几天？” 林南点了点头，“这点我会跟江女士反应，但是如果她不同意，那么九月三十号就是最后期限。” 咖啡喝完，林南要说的话也都说完了，留下自己那份咖啡钱，这才起身离开。 在林南回到律师事务所之后，这才给沐小小去了电话。把今天跟韩博远的聊天录音，都放给沐小小听了。 在听到韩博远说操办丧事，还有打发要债的这段的时候，沐小小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还真的有这些内容。 而且从当时的记忆来看，韩博远那会儿对江嘉月确实非常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不说，还都办的不错。 沐小小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林律师，韩博远说的那些确实是真的，要不然就延长让他还钱的日期？” “江女士，作为你的代理律师，我从专业的角度出发，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怎么说？” “韩先生现在有意愿还钱，不代表他这个意愿不会改变，正所谓夜长梦多，如果您对他说的某些内容有触动的话，我建议您可以适当减少让他归还的金额，这样一来更好操作，二来也算是缓解了他的经济压力。” 沐小小感觉林南说的非常有道理，“那我让他少还五万？” “这个就看江女士你自己了，如果您要询问我的话，我觉得两三万都是一个合理的金额。” “那就两万吧。”要按沐小小自己来看，韩博远一分钱就别想要，但是从江嘉月的视角看，韩博远也真的帮了她不少，特别是那些要债的上门的时候，要是没有韩博远这个男生，那些人估计会更加肆无忌惮。 “好的，那最终的归还金额就定在二十八万。过几天我会再去见见韩博远的，另外他想见您，您有这个想法吗？” 沐小小一口回绝了见面的要求，“不了，我不想见到这个人。” “我明白了，那稍后有了进展我再给您去电话。” …… 挂了电话之后，沐小小这才继续浏览者网站。 这些天沐小小找了不少关于护理培训班，但是那些都是专门针对护工的，大部分课程也都是护工相关的，沐小小觉得不太合适，就没有报名。 只是找来找去就没有合适的，所以沐小小在想要不要用其他的办法呢？ 比如，聘一个医护专业的家教老师，进行一对一的辅导？只是别人聘请家庭教师都是学习正经的考试科目，比如语数外那些，要不然就是才艺相关的，哪里有人聘请家庭教师是学习医护内容的。 范小甜给沐小小端上下午水果的时候，就看到沐小小眉毛都拧在一起了。 “大小姐，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跟沐小小相处了一阵子，范小甜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老板，人很好也好说话，所以这才问了一句。 沐小小随手拿起一块西瓜放在嘴里，这才含糊着说道：“我想学习一些医护知识，如果请个家庭教师，会不会很奇怪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之前工作的有一家，男主人还专门请了两位红酒品鉴师，专门教他各种红酒知识呢。” 虽然范小甜举的例子不太恰当，红酒品鉴那可是上流社会的热门爱好，想必那位男士也是为了能更好的融入其中吧。 知识范小甜的话提醒了沐小小，她现在可是不折不扣的富婆，虽然账户上的钱还只是百万级的，但是这房子可是身份的象征，所以她想学什么那是自己的自由，别人看了只会觉得“原来有钱人还会学这个”而不是“有钱人怎么学这个？”。 这么一想沐小小果然马上不纠结了，她拿起手机联系了方管家，听了她的要求后，方管家表示会尽快帮着联系医护类的家庭教师。 要不说当有钱人就是好呢，除了吃饭要自己自来，其他都可以交给下面人去做。 …… 韩博远在几天后接到了林南的电话。 “韩先生，上次您说的事情我都已经反馈给江女士了，江女士表示您可以只归还二十八万，剩下的两万就算作您的劳务费。” “她就这么不想见我吗？”韩博远还是不死心。 “很抱歉，韩先生这点我无法替江女士做主。” 二十八万比三十万少了两万，能少两万韩博远自然是比较高兴的，只是他一想到江嘉月才让他少还两万，他心里还是不平衡，他认为自己当初做的那些怎么也值五万……不十万吧。 韩博远不由得开口说道：“江嘉月果真如此狠心吗？两万当打发要饭的呢？” 林南嘴角微翘，“韩先生，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哪里的要饭的可以一次要到两万块钱？另外，请韩先生您注意，我只是告知您这个情况，并不是在跟您进行商量。” 韩博远被林南的话噎得直接没了下文，林南也表示九月三十号之前要看到二十八万欠款进入江嘉月的账户，否则就会走法律途径。 挂了电话的韩博远到底还是没抗住林南的威慑，在九月底的最后一天，将手上的二十八万转到了江嘉月的银行卡。 不过韩博远留了个心眼儿，他没跟韩老太太和梁丹说这事儿，只说三十万都还给江嘉月了，为此韩老太太现在每天从早到晚就是咒骂江嘉月，哪怕是饭烧的不好吃了，也会骂江嘉月两句。 不过韩老太太还是在意梁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只要梁丹在她通常都会收敛一点儿，但是梁丹只要回了房间，老太太嘴巴里就没停过。 韩博远听多了这样的咒骂也是心烦的不行，所以这阵子他就很少回那个房子，更多的则是在学校宿舍。 第168章 一对一授课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由于韩博远归还了之前向沐小小借的钱，所以林南这边也算是功成身退。 说实话一般律师很少每一个都是大案子，大部分的律师基本手上的案子有七成都是这样的小案件。 解决了韩博远这边的事情，沐小小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至于韩博远以后会过得如何，那就是不是她操心的事儿了。 这边方管家已经给沐小小找了几个而已教授医护知识的专业人员，其中有医院的医生，还有医护专业的学生，当然还有一位比较特别是医护专业的老师。 沐小小看了每个人的资料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医护专业的老师。 老师嘛，自然更加懂得如何讲解知识，毕竟她平时就是做这个的，而且这位老师还曾经是联合国国际救助行动的志愿者，去过非洲那些国家给当地的平民进行医疗知识方面的科普，同时也给在当地做过为期一年的临时医生。 可以说也是这条履历吸引了沐小小，要知道沐小小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对于战争虽然也有所耳闻，但总归是没有亲身经历过的，她很难想想一个女性怎么会想要去到那样一个战火纷飞的地方。 另外，这位医生的名字也很好听，她叫温舒。 在沐小小确定了人选之后，不到五天的时间，这位温舒就来到了沐小小的面前。 “您好，我是温舒，联络我的人说您要学习医护知识？”温舒人如其名，长相偏江南的小家碧玉，全身有着一股温婉的气质。 沐小小微微一笑，握上了温舒伸过来的手，“您好，我叫江嘉月，是我要学习医护知识。” “我有些好奇，您为什么要学习这个呢？” 沐小小没想到温舒上来会这么问题，她总不能说我是穿越者，所以便随口编了个理由，“我觉得医护知识是很实用的内容，如果碰到什么紧急情况，至少可以做些什么。” 温舒点了点头，似乎很认可沐小小的话，“那不知道你想学到多深入的内容？你知道的医学这个学科真的太大了。” 沐小小认真地想了想，这才说道：“我想学包括如何处理各类伤口，遇到一些突发的情况要如何做好前期工作，比如噎到了或者是有人突发心脏病什么的。” “好，我明白您想学习什么方面的内容了，我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另外您这边有没有什么场地，可能会有一些类似于人偶之类的物件，主要是用来实践的。”温舒说到这儿停了停，似乎在想什么然后才右说道：“从前我就是太过在乎理论知识，等到实现之后才知道，实现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办法。” 跟温舒约定好了第一次的课程和费用之后，沐小小便联系了方管家，让他帮着腾一个屋子出来，反正这几百平米的房子，里面有不少用不上的房间。 五天后，沐小小上完了第一堂关于医护知识的课程。 可以说温舒的讲解深入浅出，让人非常容易理解，在配合人偶的实践操作，只是一堂课就让沐小小获益匪浅。 …… 这天沐小小正在翻找旅游方面的资料，实在是因为温舒偶尔会在课后跟沐小小聊起某些国家的风土人情，这都十分吸引沐小小。 本来她来这个世界，就是抱着度假的心态，而且又有了签到系统，现在她基本可以算得上是衣食无忧，所以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放松，下一个世界怕是没有这么轻松了。 而且如果能在国外发现什么有意思的物件，也算是有额外的收获了。 忽然，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沐小小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新闻网站推送的实时新闻。 从前沐小小也不爱看这些实时新闻，觉得跟自己好像没什么关系，后来可能随着年纪的增长，沐小小感觉看看这些新闻也有不少的帮助。 划开手机锁屏页面，沐小小就看到一个标题“有关房屋买卖的新型诈骗正在我市出现，请广大市民注意识别。” 房屋买卖？看到这个新闻，沐小小顺手就点了进去。 新闻的内容并不长，主要是说有一伙人正在本市进行房产买卖类的诈骗，但由于诈骗手段的原因，哪怕是市民发现了，也无法报警。 具体手法是这样的：他们会通过各种手段，成为一些卖房者的中介代理，然后过几天就会找人来看房子，当然这些看房子的人都是他们自己安排的。 其中一位看房者，会各种挑刺，另一个可能说话不多。看完房子后的几天内，那位各种挑刺的看房者就会表示想要购买，但是她会用各种理由来压价，如果售房者同意了她说的价格，她会当场给出五万的定金。 因为一般的房屋买卖合同，都会约定一周或者是半个月作为款项交割的时间。 在这个时间内，之前的另一位看房者就会通过所谓的代理中介，联系到售房者，然后用提高房屋价格的方式，来诱惑售房者毁约。 如果售房者同意这个人的价格，那么这个人也会给出定金，当然他会以一些理由，只给一到两万的定金。 因为售房者毁约，那么就需要双倍退还之前那位看房者的定金，也就是十万块钱。 只要这个流程成立了，那么后边这位售房者不出几天就会表示自己没钱了，然后说定金也不要了。 这样售房者就亏了几万块钱。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售房者并没有毁约，但是由于之前谈的卖房价格很低，所以这些诈骗的人很快能找到接手房子的买主，所以也不会露馅儿。 不知道怎么的，沐小小就忽然想起了她之前卖房子的事情。 其实后来沐小小也看了看市场均价，她那套房子卖720万真的算得上是贱卖了，只是房产价格这件事，她毕竟不是搞金融的，所以也不是十分了解。 难道自己也是遇到了这种诈骗？ 越是这么想，沐小小就越是觉得像。 这次她没有给那位中介打电话，而是直接去到了当时她找的那个中介门店里，一问才知道，当时接待她的那位中介，老早就已经辞职了，而且那人入职时间本来就不长。 这下沐小小更加确定自己是遇到新型诈骗了，可是就算是去报警，她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人家在诈骗。 毕竟买房子挑刺、压价是在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普通人随手买个东西还要还价呢，更何况人家买房子这么大件的东西。 沐小小叹了口气，心说还好自己当时没有贪财，不然肯定要赔钱了，但是这房子便宜卖的，也等于是赔钱。 综合比较下来，竟不知道哪种赔的更多。 因为这件事，一连好几天沐小小的心情都不佳，还是在医护课上，温舒看出了情况，沐小小这才说了出来。 结果就是惹得温舒一阵大笑，“我当是什么事呢，这点小事就别放在心上了，你知道气大伤肝，真要是身体出了毛病，怕是这点钱还不够治病的。” 第169章 骗财骗色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这也就是温舒的性格使然，否则谁会笑话自己的雇主。 当然沐小小也并不在意温舒这样，她确实是在这件事情上钻牛角尖了。 说实话，以往沐小小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是不错的，她觉得能被骗的都是贪心的人，不论是贪钱还是贪感情，而她呢，第一她不贪财，第二她也不贪心，所以沐小小从来不认识自己会上当受骗。 结果事实给她上了一课，沐小小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那是被现实给抽的。 “嘉月，其实我觉得你主要是人生阅历还少，而且这些诈骗的人，就是处心积虑地要骗人，你能坚持住没毁约，已经是把损失降到最低了。”温舒坐到了沐小小的身边，“你知道吗，我曾经有个朋友遇上了感情骗子，还是骗财骗色的那种，原本我没以为她能承受住，结果等我们发现她情绪不对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沐小小瞪大了双眼，看着身边的温舒，“是打击太大了吧？” 温舒点点头，“我那个朋友从小就是父母亲戚眼中的乖女儿，她读书很好，也考了名牌大学还读了硕士，可是由于生活中遇到的男性太少，所以才会上了那个人渣的当。” 随着温舒的娓娓道来，沐小小听到了一个令她无比震惊的故事。 这个女生长相不算顶顶漂亮，但是也算是长的不错了，因为从小受过良好教育，所以整个人有一种书卷气。 硕士毕业之后，女生已经二十五岁了，这在某些人眼里已经是大龄女生了，再加上周围的朋友大多都有男朋友，女生心里也在殷殷期盼着爱情的降临。 在一次朋友家聚会上，朋友的朋友带来了一位男生，那男生一米八五的个头配上较为出众的长相，再加上说话颇有分寸，既能活跃气氛又能出口成章，一下子就吸引了女生的注意。 当然那个时候女生对这位男生只是有一点欣赏，并没有产生什么感情。后来女生回家之后，发现自己的耳环有一只掉了，经过朋友的翻找，在朋友家的沙发缝里找到了。 男生那会儿正要离开，而且女生家似乎十分顺路，男生就自告奋勇说是帮忙给女生将耳环送过去。 在门口男生只是从衣服口袋里小心地拿出耳环，然后让女生检查之后，并没有其他什么逾越的举动，只是说了晚安然后就离开了。 那个瞬间女生对这位男生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从前不是没有男生送她回家，但是她们总是打着各种旗号，想要在晚上进女生的家门，这样女生十分反感。而今天的这位男生竟然没有这么做，这让女生感觉她非常有分寸。 当时女生是在学校里住宿的，因为她想要考某位博导的博士生。 这位男生因为给女生送耳环，拿到了她的通讯号码，然后用一晚上的时间，翻看了女生所有的朋友圈。 接着男生开始了动作，先是不经意间跟女生聊天，所有聊天的内容都是女生感兴趣的，而且答案也都符合女生的心意，这让女生感觉自己是不是遇到了真命天子。 接着两人关系迅速升温，男生开始每天给女生送早饭，用的理由非常简单：早饭要好好吃，这样对身体好，而且也会更健康。 女生原本就没有谈过恋爱，被这样精心的呵护还是第一次，很快就沦陷了。他们的身影流连于城市的大街、小巷、海边…… 三个月后，男生给女生发了一篇“小作文”，长长的文字倾诉着男生对女生的爱恋，那浓浓的爱意仿佛要溢出手机。 女生被男生的诚意打动，两个人成了情侣，不久之后女生同意了男生的求婚。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女生跟男生从认识到订婚才不到五个月的时间，这有些太快了，但是看着女生幸福的脸庞，包括温舒在内的朋友们，没有一个忍心再多说什么。 老丈人和丈母娘对于这个女婿还算满意，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女儿满脸的幸福，不就说明女婿对她十分好吗？所以两位老人也就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很快，两人在海边举行了浪漫的婚礼。 可是好景不长，婚后没多久男生就恢复了原本的性情，首先是每天就对着电脑，或是玩游戏或是看电影，对女生不闻不问。 女生想着也许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而且很多新闻里不都是这样吗？所以女生选择了包容。 结果男生不仅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变本加厉，直到有一天男生跟女生坦白了一件事，他说自己在网上赌钱，输了大概几十万的样子，现在没钱可能要被抓走了。 女生看着痛哭流涕的男生，一时心软就从父母给自己作为嫁妆的一笔钱中拿出了五十万，替男生还了钱。 男生也表示自己要痛改前非，开始积极地工作。女生也认可了男生的改过，将男生安排到了自己父母的酒店里工作。 而且上来就是主管的位置，之后的几个月里男生到真是似乎改好了，每天定时上下班，还利用平时的空余时间看酒店管理类的书籍。 这让女生大感安慰。 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之后，有一天母亲来电话，问女儿是不是从酒店账户张支走了五百万，女儿很奇怪自己上学根本用不上这么多钱，然后就报了警，在警察的帮助下到银行查了监控。 监控里显示，是男生拿着女生的身份证划走了那五百万。而这个时候，女生已经有三天没见过男生了，这个人似乎人间蒸发了。 后来在警察局，女生发现这个男生的身份信息似乎都是假的，经过多方查证男生好像还有案底，之前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无业游民。 因为事情闹得不小，所以基本上亲戚朋友全都知道女生被骗的事情了，而这会儿女生还检出怀孕两个月了。 父母的酒店因为被抽走了五百万的流动资金，一下子经营就变得紧张起来，而女生在她母亲的陪同下，去医院打掉了这个孩子。 女生因为这次事情，被诊断为中度抑郁症，虽然经过治疗，症状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但其实这都是假象，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某一天，女生跳了海。 沐小小听完，觉得这个死渣男真的比韩博远还要过分，而且这故事里的女生也真的太大意了。 温舒这才摇着头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你看看那些新闻中遇到杀猪盘的女生，那些骗子就是利用了她们的感情，诈骗她们的钱财。可以说骗子已经通过多种手法，筛出了容易受骗的人群，所以那些上当的人根本防不住。” 沐小小听温舒这么说，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骗子也不会一上来就进行诈骗，肯定是一步步地试探被骗者，很多不容易受骗的人，在最初的试探中就被刷掉了，而留下的则必定是容易受骗的人。 第170章 汉服同袍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没再纠结卖房子疑似遇到诈骗的事情，但沐小小还是将这个事儿跟自己的师兄师姐们分享了一下，让他们多注意。 不过吕海和杨珊都是揶揄着说，自己一套房子都没有，哪里有能拿来卖的房子，也就是沐小小这样有家底的人才行。 邓乃欣的家庭条件不错，因为拆迁家里有三套房子，她对沐小的这个事情倒是挺上心，不过因为她家的房子都拿来出租了，所以暂时到也不太担心。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一晃眼沐小小也休学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她感觉过的还算充实。 沐小小的医护知识课程上的十分顺利，基本上一些紧急情况的医疗处理方式她都已经掌握了，还有各种不同类别的伤口要如何包扎也算是做到了心中有数。 当然，沐小小暂时没有找到能实践的地方，这些知识她现在也就停留在用人偶操作的阶段。 只是温舒也说再深入的医护内容就需要学习更多理论知识，否则也只是停留在表面，还有可能因为理论只是不足导致错误的判断。 沐小小表示赞同，所以温舒在结束了最近一次课程之后，就表示自己有国际救助行动要参加，短时间内不能来给沐小小上课了。 所以沐小小又闲了下来。 这段时间系统也给了沐小小不少技能和东西，但是她也没太在意，除了那些身外物，这些技能除非她本身自己就会，否则也就只能在这个位面使用，等她回到原本的世界，是不能带走那些系统直接赠与的技能的。 这点沐小小反复跟系统确认过了。 这天沐小小收到了邓乃欣的一条消息。 “邓乃欣：嘉月，我这边下个月有个汉服同袍的活动，可是最近老板不给假，你能不能替我去参加一下啊？” “沐小小：邓学姐什么汉服同袍的活动啊？” “邓乃欣：[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看着邓乃欣发来的一连串图片，沐小小这才明白邓乃欣说的是什么。 邓乃欣要参加的是一个名为“九州锦衣”活动，这个活动是由杭城的一家次元文化公司发起的，原本只是一些喜爱汉服的小哥哥和小姐姐们举办的类似汉服时装周的活动。 但随着汉服文化的复兴，许多年轻人都喜爱上了这种古代的服饰，后来这家公司得到了一些互联网机构还有各类平台的支持，规模开始越办越大。 到今年已经是“九州锦衣”国风时装秀举办的第三年了，今年的主题是十城寻丝纪。会邀请数十位汉服圈最有影响力的爱好者，沿陆上“丝绸之路”前往长安、夏都、临泽、沙洲、乌市、西洲，以及“海上丝绸之路”的明州、温陵、羊城共十座城市，重走丝绸之路进行华服旅拍。 旅拍之后会在杭城举办今年的“九州锦衣”国风时装秀。 邓乃欣有个小姐妹在一年前刚开了一家汉服店，邓乃欣也被她拉着入了伙。这位叫赵如萱的小姑娘，为了能做出更有特色和还原度更高的作品，动用了自己身边的一切资源，终于找到了在古代服饰研究方面有着极高造诣的专家。 在专家的指导下，她们这间名为“芳华罗裳”的铺子竟然在汉服圈子里不声不响地火了，这次“九州锦衣”国风时装秀她们也是受邀的商家之一。 只是临到要去进行旅拍了，铺子里顶梁柱的汉服模特竟然生病了，而且还是那种需要住院修养的病症。 一时间可急坏了赵如萱这个店主，她只能求助邓乃欣，毕竟在店铺初期其实都是邓乃欣给她当模特的，后来铺子规模大了这才请了专门模特。 邓乃欣本以为请两天假去走个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没想到举办方让她们这个店也参加旅拍，这可就难为她了，不说别的谢琳怎么可能批十多天的假给她，还是这种理由。 不过邓乃欣忽然就想到了沐小小。 沐小小再甩了渣男韩博远之后，大家都感觉她有了脱碳换骨一般的改变，如果说从前的江嘉月还只是个小家碧玉，但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系统的改造，沐小小现在从容貌到身材，再到气质可以说就算是套个麻袋，那也能穿出走秀款的感觉来。 “沐小小：可是我从来没走过秀啊。” “邓乃欣：很容易的，这也不是时装，我让如萱给你挑选几套需要走路端着的汉服，到时候你就慢悠悠地端庄着走路举行了。” “沐小小：真的没问题吗？不是还有旅拍吗？” “邓乃欣：旅拍就更简单了，到时候如萱会跟着你的，你听她指导就行，放心吧。” “沐小小：……” “邓乃欣：拜托拜托。” 平时邓乃欣对江嘉月也是挺好的，所以人家都求上门了，正好沐小小现在也闲着，就应了下来。 有跟邓乃欣询问了一些事情，过了一会儿赵如萱就来加沐小小的通讯号了。 “沐小小：[微笑]您好。” “赵如萱：您好您好，我听乃欣说您是她的学妹？” “沐小小：嗯。” “赵如萱：咱们还是用你吧，您啊您的听起来好疏远。” “沐小小：好的。” “赵如萱：乃欣都跟你说了吧？我这边现在需要一个汉服模特，乃欣给我看了你的照片，我觉得特别合适，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一趟杭城呢？” 杭城距离沐小小所在的海宁市，坐高铁一个小时就能到，可以说是非常近了。沐小小表示自己现在闲着，所以随时都可以过去。 赵如萱听了之后大为感动，直呼“太好了太好了”，然后她就询问沐小小明天能不能来杭城一趟，一来是“九州锦衣”的活动就快要开始了，她们这边已经上报了要修改模特人选，所以希望沐小小能尽快去店里出一套汉服图，好交给活动组织者。 当然赵如萱也说，她确实还想看看沐小小的真人，毕竟有的人虽然好看，但并不太适合汉服。 沐小小表示理解，她穿越之前看过不少古装连续剧，有些男演员明明是个帅哥，但是只要拍古装，就怎么看怎么奇怪，就算换不同造型也还是奇怪，这就是说明有些人的长相并不适合古装扮相。 第二天吩咐了范小甜自己要出门几天，同时也给方管家招呼了一声，沐小小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踏上了去往杭城的高铁。 一个小时候，沐小小下了车，在出站口看到一个带着大墨镜的姑娘举着超大的牌子正在那边张望。 牌子上的内容是“接站，江嘉月”，沐小小几步上前跟赵如萱接上了头。 赵如萱取下眼镜上下打量沐小小：“乖乖，我还以为乃欣给我看的图是高P的，没想到真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啊？” 沐小小被赵如萱的话说的，既不好意思又感觉特别有趣。 第171章 换装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从杭城的高铁站到赵如萱的汉服工作室，驱车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一个小时后，赵如萱载着沐小小到了一栋三层小楼的前边。 “这就是我的工作室了，整栋楼都租下来了，之前一二层是做汉服体验馆的，后来有些人真的太不爱惜汉服了，就没折腾了，再加上现在店里汉服的出货量也比较大，所以就改成制版室了。”赵如萱一边将车停到旁边的停车位上，一边跟沐小小解释。 能看出赵如萱这个人算是比较健谈的，沐小小自己就不太擅长这方面，起初她还担心这一路上会不会很尴尬，所幸还好。 打开了一楼的防盗门，赵如萱就领着沐小小进了屋子。 “东西有点乱，别在意哈。”赵如萱走在前头一边用脚扒拉地上的各种物件，一边将工作室的灯都打开了。 灯光亮起之后，沐小小这才算是看清楚了一楼的全貌。 这小楼从外头看并不算太大，但没想到内里别有洞天，一楼还能看出之前作为汉服体验馆留下的痕迹。 比如墙角从前应该是瑞雪红梅的布景，还能看到后边带着些许雪花的红梅枝条，前面还有数个类似的枝条。 旁边则是宫灯夜景，现在那个制作精巧的宫灯还挂在上面，刚才赵如萱开灯的时候，宫灯也跟着亮了起来。 另外还有类似古代女子闺房的布景，只是沐小小看了觉得这闺房布置的还真的有些寒酸了，只是一个梳妆台外加一些仿古的家具，所有的摆件基本都是花瓶类型的，虽然这些花瓶都样式不同，但哪里有人在卧房里摆一堆花瓶的。 赵如萱转过身就看到沐小小在盯着布景发呆，还以为她是想试试看，便说道：“衣服都在二楼，你要是有兴趣，你换上衣服我给你花了妆，我们可以现在这里试试感觉。” 沐小小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斟酌了一下词句说道：“这个闺阁的布置，从前就是这样的吗？” 赵如萱偏头看了看，然后才说：“之前还有一些幔帐之类的东西，后来有一回灯光太热，幔帐烧着了，幸好发现的早，这才用一盆水就给灭了，后来我想着反正也不做体验馆了，就把那些容易着火的东西都给撤了。” 沐小小点点头，“我就说怎么感觉闺房看着有些简……单。” 听沐小小这么一说赵如萱眼睛亮了亮，“你也有这方面的研究吗？” 沐小小心想，我哪里是有这方面的研究，我好歹在古代切切实实地生活了几年，也算是有些见识吧。 不过沐小小面上却是摆摆手，“没有，就是偶尔有看过一些相关的视频。” “你有一些了解就行，走吧先去二楼挑衣服，我按照乃欣说的给你准备了几套诰命夫人的服饰。” 上了二楼，二楼的整个布局跟一楼差不多，不过在一面墙上都是挂着各种各样的汉服，大概就是按照朝代和季节进行了划分。 其他类似于披帛那些的小东西，都是单独有个衣架挂着的。可以说这里的衣服量可以必得上沐小小之前当伯府小姐时候的衣服数量了。 “来，这些都是我给你预备好的，你看看喜欢哪套？”赵如萱说着将一旁的一个可移动的衣架给拉了过来，上面现在挂着七八套衣服。 沐小小上手拉起最前面那件大红色的，一上手沐小小就发觉这衣服的料子虽然不错，但还是比不上当时康家二老爷弄来的衣料，不过这上面刺绣的功夫倒是不差，只是没有掺金银丝线，在光泽上逊色了一些。 赵如萱看沐小小拿起了那件红色的，便说道：“你拿那件是明制长袄刺绣马面裙，那个现在还少件大衫，正在赶制当中，裁缝说明后天就能出来，我前两天去看了，就差了几处刺绣需要收尾，应该赶得及。” “这一套叫什么名字？”沐小小知道这些汉服都有自己的名字，不是来自于古代的名称，而是汉服卖家对自己作品的命名。 赵如萱咧嘴一笑，“鸾凤和鸣，这名字不错吧？你要是选这件，我可以找认识的汉服大V跟你搭档出一个，那个小哥哥可是很帅的哦。” 沐小小看着赵如萱这样，不由得想笑，然后她又想起了迟煜，那个曾经被她称为夫君的人。 “怎么了？再想小哥哥啊？”赵如萱打趣道。 沐小小赶忙收回思绪，“没有没有，就是想起一些别的事，这件衣服既然还没完成，不如我看看其它的吧？” “也好也好，你看看这件我觉得特别好。”赵如萱拉着其中一件坦领的襦裙说道。 这件坦领襦裙采用的是撞色的设计，红色半臂加墨绿色褶裙，里面是白色内衫，外加墨绿色披帛，整体有这浓郁的敦煌风格。 “这件漠如烟是特意为这次活动设计的，你看看喜欢吗？” 说真的这种红色加墨绿的撞色，不但不会显得土气，还会衬托出肤色，并且非常抢眼。 “那就这件吧。”沐小小觉得这些衣服都是赵如萱的，那她推荐的要么是最好的，要么就是最合适的。 拿着衣服去了试衣间，赵如萱还问沐小小自己会穿吗？意思是要有什么问题，可以喊她，反正都是女的也不怕什么。 沐小小点点头应下了，她看着这衣服比从前她在上个世界的衣服好穿多了，当时她都感觉离开丫鬟自己怕是衣服都穿不好。 裙子是一片式的，沐小小点点头，从前这种样式的裙子还挺多的，只不过那会儿会穿好几条裙子，包括内衬群之类的，现在就这一条裙子，也算是比较凉快了。 从试衣间出来，赵如萱本来正在整理一旁的衣服，听到声音这才转过身。 虽然沐小小这会儿头发还是披散着，但是这衣服一换，整个人的气质马上就不一样了。 赵如萱都看呆了，这也太漂亮了吧，就像是古画里走出来的人。 沐小小见赵如萱不吭声，还以为自己哪里穿的不对，一边低头检查一边问：“我穿的有问题？” 赵如萱这才回过神，“没有没有，我就是没想到你这么适合穿汉服，简直跟画里的人一样，快快快我给你把头发梳上，再画个唐朝的妆容，一定更像。” 梳头和化妆这两件事，沐小小是一点忙都不帮不上了。 赵如萱手脚麻利，半个小时的功夫，就给沐小小的头发梳好了。赵如萱给沐小小选定得是双环望仙髻，不过是略微加了改良之后的版本，头发弯成的两个双环，在脑袋中间偏后的部分固定，体现出追求之感，瞻望之状，整个发髻看起来十分端庄。 搭配上跟金色系的发饰，这唐宫美人的感觉马上就出来了。 赵如萱给沐小小的妆容画得更快，她皮肤吹弹可破，基本上不需要用到太多的修容和遮瑕，上一层隔离基本就可以上妆了。 第172章 惊为天人 - 位面商人的踩坑日常 - 猫与新月 等到妆发全都弄好，赵如萱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后退了两步并示意沐小小站起来。 沐小小从椅子上起身，这个裙子稍微长了一点点，所以现在是略有点拖地的状态，其实古代的宫廷女子的衣服就是这样的，只有老百姓的裙子才会露出鞋，毕竟宫殿和高门大户的地板都有专门的丫鬟来擦拭，是比较干净的。 沐小小伸出两只手，将裙摆稍稍提起了一点，没办法赵如萱工作室里的地面东西太多了，她怕自己被绊倒。 而且这身衣服一换，沐小小就猛然间有了上一世的感觉，这身体的姿态和神态就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但就是这么一点点变化，就让沐小小跟刚才穿着小裙子的现代女孩有了完全不同的风韵。 赵如萱眼睛直放光，“嘉月，我直接叫你嘉月没问题吧？你太适合汉服了，那些coser都没有你的形态好，你从前练过吗？” 沐小小摇头，“没有。” “那你不来当汉服模特真的是可惜了，我敢打包票，你要是来我们店里当模特，销量都要翻一番，真的是太好看了，太美了。” “有那么好吗？”沐小小以为赵如萱在安慰自己。 “怎么说呢，那些模特里好看也大有人在，但是那种气质和神韵是模仿不来的，你身上就有这种古典神韵，而且气质也非常出众。” 赵如萱夸完也顾不得其他，掏出手机就对着沐小小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不知道发到了什么群里，沐小小只见她的手指在手机上翻飞。 然后赵如萱将手机往裤兜里一踹，过来扶着沐小道：“楼下有个唐风的宫廷布景，我带你去那边拍几张定妆照，一会儿弄好给组委会发过去。” 沐小小点点，“好的。” 原本沐小小对于拍照不是特别在行，她总有一种手不知道该往里放的感觉，不过这才拍照却格外顺利。 赵如萱就是问了沐小小一句，问她会不会跳带一些古风元素的舞蹈。 这个沐小小在视频网站看过一些，但是没仔细学过，不过赵如萱说这就够了，让沐小小自己随便做一些古风舞蹈动作，柔美一些就好，然后她会进行抓拍。 起初沐小小还有些拘谨，但是赵如萱不愧是全能店主，她几句话就让沐小小放松了状态，然后这照片越拍越顺利。 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拍了上百张，除掉其中有一些角度不是太好，或者是略微有些模糊的，其他几十张只需要调一下光线明暗就可以用了。 接着沐小小又换了几套其他类型的汉服，比如唐制对襟齐胸襦裙、对襟褙子加褶裙、大襟短袄琵琶袖配马面裙等等。 一连数套衣服拍下来，饶是沐小小体力好也感觉到有些累了，赵如萱的脸上也带着疲惫的神色，但是眼睛却还是亮亮的。 “嘉月，要不你来给我店里当模特吧？价钱随你开。”赵如萱一边整理着衣服，便说道。 沐小小也笑着说道：“你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啊？” “美女怎么会狮子大开口呢？” “不过我也没想到你这里的汉服种类这么多，还真的都挺不错的。”沐小的是真心话，虽然布料还不算最好的，刺绣有些水平也只能中等，但是能在这个时代看到古代的衣饰，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赵如萱点点头，“种类这方面，我不否认，我确实一直在努力做更多的类型，现在有些汉服店，全都是一水的大小姐装扮，古代哪里这么多大小姐，肯定也有一些寻常人的。” “古代寻常人可穿不起绫罗绸缎，就算是律例不要求，老百姓也只能穿棉或麻的衣衫。” “那倒是。不说这个了，这眼瞅着都到晚饭时间了，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到吃沐小小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整个咕咕叫着，便问道：“杭城都有什么好吃的？我以前没来过。” “那可多了，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西湖牛肉羹、虾爆鳝面、东坡肉、藕粉都是杭城有名的美食。” 赵如萱倒是没吝啬，直接找了本地非常有名的一家私房菜馆子，将她之前说的那些名菜全都点了一遍，还是沐小太多了俩人吃不下，她这才作罢。 这家私房菜算是十分小众的馆子，一天只招待五桌，赵如萱要不是认识这家老板的儿子，还没办法随时订到位置呢。 说来也是巧了，这家老板的儿子也是个汉服爱好者，在汉服圈内也颇有名气，这次“九州锦衣”旅拍的邀请名单中也有他。 所以这家伙听说赵如萱来了，便直接从自己的住所开车赶了过来。 沐小小和赵如萱吃到半道，就看到有人推门进来。 “小萱，你来我家吃饭怎么没找我？” 说话的人，有着俊美的脸庞，脸庞的曲线像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美少年纳喀索斯一样圆润完美。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凌乱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 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显饱满的嘴唇，除此之外他的皮肤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乌黑亮泽的头发因为定型水的作用而层次分明，俊朗的面容加上至少一米八六的高挑黄金身段，真是一个长相出众的男子。 他没有特意打扮什么，身上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显得舒适且随意。 “聂霄我是临时带朋友来的，能预定到位置当然就不麻烦你了。”说着赵如萱指了指身旁的沐小小，“这是我朋友来帮着拍宣传照的，组委会那边我已经将照片发过去了。” 聂霄起身跟沐小小握了一下手，“你好，我叫聂霄，跟赵如萱是死党。” “我跟你什么时候是死党了？我们不是纯洁的酒肉朋友关系吗？”赵如萱眉毛一挑说道。 “那也行，那这顿算我的。”聂霄竟然没表示反对，反而欣然接受了。 沐小小看着俩人的互动，分明感觉有一抹情愫在其中，不由得抿嘴笑了笑。 酒足饭饱之后，沐小小才知道，她之前说要给沐小小介绍的搭档就是这位聂霄。而且她还将下午拍的照片给聂霄看了看，聂霄看完照片这才又仔细看了看沐小小，接着跟赵如萱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小萱你可以啊。”聂霄扭头问沐小小，“嘉月，她是在哪儿发现的你？你快跟我说说。” “什么叫我在哪儿发现的，这是乃欣的学妹。” 聂霄也知道赵如萱的店还有另外一个老板，她们两人是合伙经营，邓乃欣他也见过几次不过不是特别熟悉。 “这么说嘉月你是D大的学生？” 沐小小点头，“嗯，研二，不过我之前因为私事申请休学一年，否则邓学姐也不会找我来帮忙。” “小萱你不是说那套凤鸾和鸣已经做好了吗？你这次打算出这套吗？” 赵如萱朝着沐小小眨了眨眼，然后说道：“这个就要看嘉月的意思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