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新世界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为什么你要成为审执官？权力？力量？金钱？或是超越了这一切的东西？ “审执官拥有这世间的一切，一切都是以他们为中心，但是审执官既拥有着一切，却同时也一无所有。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赌上一切甚至生命来到这里，到底是渴望得到什么？” 审判官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发出了重新不知多少遍的问题，他在等待着这个男人的回答。因为他相信这个男人一定会颠覆这个所谓的秩序。 ······ 少年抱膝坐在残破不堪的马路旁边，望着眼前的路人。在因骤雨而泥泞不堪的狭窄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多得吓人，还有些酗酒的家伙坐在地上呻呤，在后方建立的关卡那里，大批抗议人潮黑压压地举起牌子吼叫，仿佛想用这种微弱的方式来得一丝生的可能。 尽管轰炸已经结束，但很多人更愿意聚在一起搭帐篷。其实最能够遮风蔽雨的方法就是进入房屋，但要躲进崩塌或半毁的大楼与公寓，还是需要相当的勇气。 原本以为这种世界的风景仅存在于电视里，不过如今却实实在在地呈现在少年的眼前，并不断扩散。 一切都在那个“东西”出现后彻底改变了。 当位面这一概念被证实过后，太多因自身发现而狂妄自大的人提出要建立个组织来彰显他们“伟大”的发现，同时进一步加强位面科技，提升自身所在的位面层次。 一切的开始都是好的，武装自身以防止外人的欺负，这并没有什么错误，但当那个高耸入云的巨塔拔地而起时，一切的初心都变味了。 巴别塔，“Tower of Babel”，简称“TOB”。这是这座给他们带来灾难的通天之塔的名字。这是一座集结人类数万项顶尖科技所铸成的高塔。为了使巴别塔成功建成，人类给予了这些“巴别塔”成员最高的调集令。财富、人力、军队支持，应有尽有。 当一个组织拥有了空前的财力、物力与军事能力，那么这个组织难免会倒向一个极端：最高权力。于是，“变乱之夜”最终还是发生了，一切与“巴别塔”意见不合的国家或地区均遭到了“巴别塔”的武装轰击。 最终“巴别塔”领导了一切，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以他们为中心。他们很快便创造出了更多的位面科技，他们确实做到了不让外族对人类造成伤害，目前而言。 ······ 少年坐在了破旧的小屋外，他几乎是绝望地看着这片天地。在几小时前，他们一家四口人，还在为少年庆生，少年仅仅是去屋外的地下室取个物件，在回程时，在出地下室时，被剧烈的轰击所震晕。当他醒来，好不容易爬出地下室，却看见了末日般的景象。 怪声、摇晃、金属声、冲击、尖叫、混乱，从旁边传来的哭泣、火焰灼烧、尖叫、惨叫、混乱、鲜血飞溅、碎片横飞、尖叫、呕吐，哭泣。 还不等少年有什么反应，一辆“巴别塔”的特殊空陆运输机在少年所在的城市降落，运输机上走下来一群士兵，他们看见少年的瞬间，便迅速跑了过去，即使少年再怎么挣扎，依旧被拖到了运输机上。 那群抗议者见有小孩、青少年被抓到“巴别塔”那里去，便立即冲向了运输机，士兵向人群发出三次警告后，见没有什么效果，便立即开枪，用伤亡去震压他们的不满。 少年还挣扎着，心里多么希望有谁可以拯救他，但事实上，没有人可以救他。这群士兵抓了几个年少的男女后，立即关闭舱门，启程飞回“巴别塔”。 少年已经绝望了，他通过机舱的窗户望向外面的世界。满目疮痍，浓烟四起。少年只能用这样的词描述他所看见的世界。接着，他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建筑，即使还有一段距离，但少年还能受到了那种发自内心的震撼。 他听父亲说过，在他们这个城市现在的位置的东南方向的那栋建筑、那个就像一个巨大的陀螺漂浮在空中的巨塔，它的名字是“巴别塔”。少年的父亲还说过：“巴别塔是伟大的，是人类进步史上的一个关键组织，绝对不能反抗巴别塔。” 一个信仰“巴别塔”的人被他所信仰的组织亲手杀害，这是多么讽刺啊。 少年握紧了双拳，内心定下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想法：他要改变“塔”，他要彻变颠覆“塔”的秩序。 运输机最终在塔的一个停机区降落，少年等一群人被士兵驱赶到一辆黑色的运输车内，等少年等人到达了目的地时，他彻底傻眼了。 他们来到了“巴别塔”最黑暗的地方：卡特勒实验室。一个执着于研究那所谓的“异端”的实验组，他们在“位面”概念证实后，便立即提出“位面异端”的存在。 所谓“位面异端”就是巴别塔所认为的超越他们评定认知的生物，而且似乎在前不久，他们真的发现了一些异端，而少年们显然是被用来进行实验的。 几个身着白衣的研究人员手持显示板向少年等人走来，一一询问了他们的基本情况，轮到少年时。 “喂，你的名字、出生日期、实际年龄一一报来。” “司渊，今年15岁，出生日期是7月26日。” 研究人员听到少年的出生日期后，先是有着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样啊，你居然出生得那么幸运，和“审执之夜”是一个日期，你应该感到荣幸。” “荣幸？”纵使少年异常愤怒，但并没有因此暴走，可还是有人站出来大吼着：“你们这是在·······”当然，一旁的士兵并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就将他直接就地枪毙，而那个研究人员似乎早已习惯似得吩咐手下将尸体处理掉。 “那么，剩下的就跟着我走。” 少年等一群没了脾气、不敢反抗的“实验体”们被带到了体检室，一个充满了机械与仪器的房间。在这里，每个人的体能、反应能力、灵活性、智力与力量都会毫无掩饰地展现出来。 一个胸前挂着“巴别塔”模样徽章的男人在以惊人的速度阅读着每个人的数据。可是越是阅读下去，他便越急躁，直到他看见了一组各项都异常突出的数据。 “有意思，抓了个怪物啊。” 那个男人将数据单收进怀里，随后继续阅读，很快，他恢复了先前的那份焦躁。 少年这边，他们每个做完体检的人都被带到了一个独立的小房间。房间里没有其他的物品，仅有一个灰色的匣子。 少年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要么坐在一边，要么在房间四处敲打，而是开始观察这个灰匣子，但当他开始触碰灰匣子时，那灰匣子瞬时化为一团液体态的物质，随后立即钻进了少年的身体。 少年变得十分惊慌，马上脱掉衣服，察看身体外表，而那团灰物质已经钻进了少年的体内，开始对少年的身体改造，或者说融合更适合一点。 但这会立即激起少年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代价是少年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他抓住自己的脖子，口中不断冒出白沫，近乎疯狂地在地上打滚。 少年意识到那团不明物质正在试图占据这具身体，他的身体也在不断地冒出那种灰色的不明物质，身体变得愈加灰暗。 “别开玩笑了！”少年在意识事情的严重性后，很快将所有的恐惧转化为求生欲，他催动着手去撕扯那些灰色物质。但少年的努力还是付诸东流，那些灰色物质最终爬满了少年全身，将少年完完全全地覆盖住，成了一具灰色的“尸体”。 少年的意识正在不断地散去，他很不甘，对一切都很无奈，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摊上这样的事？父母、朋友死于炮火，而自己还没有给他们报仇，就要死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实验。 “我，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一具全身灰色的“尸体”，空间里始终保持死寂，只有指针在有规律地摆动。 第二篇 一个成功的实验体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在实验室控制室内，屏幕上显示着每一个房间的实时状态。每个研究人员都在操纵着仪器，收集数据，而另一块显示屏上正在不断地冒着红光。 “这样啊，这一批也不行吗?” 那个阅读数据的男子负手站在主控屏前，很显然，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他把目光转向一边的信息屏，又看向了总控屏。 “主任，剩下来的几乎是还没有接触的，需要刺激它们吗?”一个研究人员停下手中工作向这个主任汇报。 主任默许地点了点头，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剩下没有被启动的灰匣子，立即化为了灰色液体，向着它们各个所在空间里的实验体袭去。 很快，信息屏上的红色区域迅速增多，蓝色区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代替。 主任看见这一情况，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去，但众多研究人员却齐声叫住了他。 “主任!你看37号，那个实验体还有生命特征!” 主任连忙回头确认，信息屏上仅有一个格子是蓝色的，但主视屏上却只能看见一个全身灰白的“尸体”倒在地上。 “还有生命特征？是否稳定？”主任在几乎不肯相信，明明已经完完全全得包裹住了，这分明是失败的特征，他的下一个阶段就是死亡。 “是的，主任。生命特征十分稳定，除了外观已经遍布异端，其他的一切意外地正常。”不仅仅是这个主任，就连所有研究人员都对这个现象无比惊奇。 “第37号吗？名字是什么?” “名字是司渊，15岁，男。” 这个主任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衣服的口袋中掏出一份数据报告。很快这个男子便露出了一丝微笑。 “时刻关注他的各项数据，这是目前第一次跨出这一步，一定要成功!” 尽管实验室控制室正在马不停蹄地准备，但房间内的司渊依旧处于被包裹着的状态。 司渊的意识在即将消失之时，却意外地始终保持着那一丝仅有的意志，或许正是这一丝仅存的意识让那物质没有将他杀死。 少年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对他今后数十年的生涯而言，这场实验无疑是他毕生都无法抹去的伤痛。 在这场实验进行的第六个小时后，那团包裹在少年身上的灰色物质突然躁动起来，它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进入少年的身体，直至彻底融入少年身体之中。 “灰色。他的双眼充斥着灰色！” 他死死地盯着摄像头，似乎在透过摄像头看着研究人员。他露出那种邪魅的微笑，这可吓到了不少研究人员。 几乎是一瞬间，那控制室的主视屏被黑暗填满，同时控制室拉响了警报，众人再看一眼屏幕，那个房间内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破开的大洞。 “异，异端出逃了！快！快通知审执官来！”研究人员们大叫着，整个控制室都乱套了，只有那个主任保持镇静，他狠狠拍打着桌面，大吼着，“不能让审执官过来！出动士兵去镇压。那玩意害怕共振波和超低温，我们的武器足以对付它！” 在实验室内，一个士兵眼神透着绝望地扣动着手枪，但枪口不是对准前方，而是他自己的脑袋。一个高于常人的巨大灰色人型生命体正在四周游荡，它几乎全身遍布那种奇怪的灰色物质。 先前巡逻的一队士兵在接到警报后，立即赶向了系统指出的事发地，但当他们赶到了那里时，迎接他们的一个巨大的不明生物。 那灰色生物看见士兵后，便立即扑向了他们，士兵迅速开枪还击，同时报告到控制室。那恐怖的生物张开了满嘴獠牙的血盆大口，死死地咬住了一个士兵的胳膊，再用力一甩，一条血淋淋的胳膊便被硬生生地撕扯下来。 那位士兵发出了痛苦的惨叫，这引起了所有士兵的愤怒，他们见子弹无法起到什么作用，便纷纷拔出来利刃，企图乱刀砍死这个怪物。 那怪物咧嘴一笑，伸出锋利的爪子，随手抓住一个士兵的头颅，随即稍稍一用力，那可怜的士兵还没有发出惨叫，他的脑袋便溅射地四分五裂。 队长见他人不敢上前，直愣愣地持刀冲向怪物而去，尖刀插入了怪物的左侧腹部，他一时间感到了兴奋，但当抬头之时便充满了绝望。怪物流着口水低着头看着他，就连它那粗重的呼吸声都无比清晰，气浪冲击在他的脸上，他转向自己的队友，刚想下令撤退，他的头颅便被怪物一口吞下。 这下众多士兵害怕了，开始向后撤退，可还有人非常愤怒，朝怪物发射了一枚手榴弹。在一声巨响之后，他们看见毫发无损的怪物静静地走出了尘烟。 现在士兵不再犹豫，纷纷丢下了使命感与面子，开始撒腿就跑，但那怪物似乎对动态的生物更感兴趣，它朝着那些逃离的士兵全速追击，反而对躺在地上的伤员置之不理。 这时，实验室的阻挡门开始下降，士兵似乎找到了一丝希望，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即将闭合的阻挡门奔去。 不幸中的万幸，剩下的三名士兵抓住阻挡门关闭的前一秒，都翻滚到了另一边，而那怪物则重重地撞在了门上，门的另一边传出了怪物愤怒的低鸣。 那三位死里逃生的士兵刚缓过神来，只见从门缝里冒出一种灰色液体，随后，那些灰色液体在瞬间变成利爪，两扇阻挡门开始咔咔作响，门间的缝隙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一点点打开。 “不是吧！” 他们已经没了一丝逃跑的动力，刚刚那波最后的冲锋已经耗尽了他们全部的力气，再者，他们真的可以逃掉吗？ “可恶啊！”三名士兵在绝望之中，朝着自己的脑袋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阻挡门终究还是没有坚持到最后，“咚”的一声，两扇门被彻底摧毁，那怪物见到三具尸体不再逃跑，而是躺倒在地。它对此甚是疑惑。明明几分钟前还在奔跑的生命，现在为何都摊在地上。 那怪物抓起一具尸体，对着他的脸咆哮一声，不过，尸体是不会任何反应的。那怪物对此相当不满，对着空气怒吼着，随后扑向了阴影之中。 控制室内的所有研究员都见证了这一系列恐怖的一幕。现在他们变得相当默契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有多余的动静会把怪物引来。 “报告控制室，现役执行部队·突鹰小队队长克里斯向您报告，我队已装备共振武器，请下达指示。” “全，全力歼灭异，怪物，等一下，要是可以的话，活捉更好。”主任见执行部队来到现场，倒是产生了不少自信心，思考了一下，还是希望可以控制怪物，从而继续实验。 “是，我队已确认接受任务，击败，活捉目标。” 很快，一支全副武装的十二人小队进入了怪物活动的区域，“三三成组，分散行动。”克里斯下达命令后，便带着二名队员向着三具尸体的方向前进。 “队长，是枪击自杀的没错。” 经过了几分钟的搜寻，克里斯三人来到了那三具绝望的尸体所在地，面对现场的破坏程度一度让克里斯震惊。 如此之厚的钢铁之门竟然被硬生生地撕开了一个大洞，这是何等的力量。 三人朝着深处探索，一路上发现了不少人类的肉身残骸，血液溅地到处都是。他们几乎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只有几具军人的尸体还算完整。 “队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声？” 一位队友有些受不了这种刺激，纵使他经历了太多惨状，但面对这种人间炼狱，他还是受不了。 克里斯也有些无法理解，但他只能不断安慰自己的队友，让他们时刻保持警戒。 “队长！队长！这里是2队与4队，我们现在已经控制了目标！” 克里斯听到后立即向2、4队方向赶去，只见一只灰色的人型怪物在一群士兵的共振波武器的攻击下萎缩在墙角。 就在众人放松了警惕时，对讲机却传出来了惊慌的声音：“别靠近它！这是个圈套，他没有受到共振波的影响！” 众人再度看向怪物之时，它的嘴角已经上扬，以一种邪魅的笑容盯着众人。 第三篇 失误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控制室内，诸多研究员都在为即将抓住怪物而松一口气时，一名研究人员却看出了端倪，他一把抢过主任的对讲机，向秃鹰小队发出警告。 主任有些生气，迅速质问了研究员：“你疯了吗？怎么敢胡乱下命令！” “主任！它明明就没有受到影响，在之前的实验中，一旦受到影响，那异端就无法维持形态，但现在它居然只是受到了拘束！这不可能的！” 这个研究员的想法是正常的，只见那怪物在看见不再有人靠近时，瞬间站起来众人咆哮。不过，这种咆哮更像是一种兴奋的笑，仿佛看见了一群可供他猎杀的猎物。 眨眼间，那怪物已到了士兵等人的身前，利爪贯穿了一个士兵的胸膛，其口中还死死地咬住一颗头颅。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那怪物便在12人眼前干掉了二人。 克里斯大惊，立即取出速冻针，一个闪身到了怪物旁边，狠狠地将针剂扎进了怪物体内。怪物随即甩动口中的尸体，击退了克里斯，克里斯一边下令开火，一边观察怪物的情况。可事实是，怪物似乎也没有受到速冻剂的影响。 不光是秃鹰小队，就连研究员也傻眼了，明明之前早已被证实的弱点，为什么现在什么都没有用了。 那怪物松开了口中的头颅，朝着剩下还在发愣的队员咆哮着，似乎在催促着他们快点逃跑。 “撤退！快点撤退！想活下去的就快跑！” 熟悉的一幕发生了，不过比之前略有不同，人数上多了7人。可怪物看起来非常享受这个过程，这种追击猎物，玩弄猎物命运的游戏。 “为什么？他明明应该不具备智力才对啊？为什么？他怎么可以表现出这样的行为？……，不会吧？”主任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这是唯一的可能，也是他不敢相信的可能，“是那个男孩在控制这个怪物，不对，他们共存、互利着，相互控制，相互利用！这么说，我的实验居然成功了！” “主任，你怎么了？主任！” 在控制室内，主任躺倒在地上，他明白了，自己的实验已经成功，但代价是太多人的生命，极可能包括他自己的。他想到这里，既有兴奋，又饱含了绝望。 而实验室内，那怪物已经将剩下的10位士兵，追杀得仅剩4人，克里斯他们用尽一切方法：火攻、电击、高压，甚至冰冻，但这都无法给予一定的伤害，别说伤害，他们甚至无法让怪物停下前进的脚步。 克里斯一边奔跑，一边思考，最后，他停下了脚步，因为前面就是实验作业区最后的大门。他不能让这个怪物离开这个地方。 “你们先走，我来拦住他。” 克里斯缓缓转过身来，拔出来了自己背上的大剑，只身迎击怪物。 “可别小看了已经获得审执官资格的我！你这个怪物！” 克里斯将大剑抬至下颚，右手托住刀柄，怒吼咆哮一声，随即托着大剑向着怪物冲去。那怪物飞扑向克里斯而去，利爪直指克里斯腹部刺去，克里斯感觉到了杀意，将大剑横在身前，勉强挡住了怪物的攻击。 “啊——！” 克里斯将大剑举高于头顶，疯狂向下挥舞手中大剑，不断“砸”向怪物，怪物似乎受到了伤害，已经被克里斯所压制。 克里斯在结束了一顿砸击过后，向后退却一步，剑直指已经跪倒在地的怪物。 “一击解决你！” 克里斯不敢怠慢，干脆利落地刺了过去。就在他觉得胜券在握之时，那怪物的爪子死死地抓住了克里斯攻来的大剑。 “不要着急啊！” 怪物缓缓地抬起头，一脸兴奋地看着眼前这个想要自己性命的人。 “打得不错，不过你值得我夸奖的只有这个了。” 克里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一个普通的怪物可以做到的吗？ “等等，难道，这是，那个异端，异端附身者？” 想到这里，克里斯已经没有了任何想要继续作战的动力和勇气，他明白这种情况不是他一个非审执官可以处理的。他看向自己身后的队友正在试图破译控制室不愿打开的大门之时，他狠下了心，再次冲向了怪物。 “队长！门打开了！”一众人等这才看向克里斯，这时与克里斯“苦战”的怪物见最后的大门已经打开，便不再顾及，一爪将克里斯重重地撞在墙上，全速赶向实验室大门。可克里斯却被那随意的一爪击晕了过去。 眼看大门即将关闭，怪物用它的巨爪死死地抓住了大门，不让它关上。秃鹰小队所剩无几的队员立即开火，一边撤退，一边企图与队长取得联络。 “快跑，别管它了，你们先保命要紧。”克里斯用沙哑的声音使出了意识模糊之前最后一丝力气，向他的队员下达命令。 诸多队员也没有任何犹豫，迅速跑向了远方。克里斯听到队员离开的脚步后，总算放下了内心的最后一丝担忧，向外发出一道信号后，不甘又欣慰地离去了。 那怪物紧紧地抓住铁门，想要扒开这扇铁门，可铁门最终还是承受不住那种强压，在发出几声低鸣后，这扇钢筋铁门最终还是彻底垮掉。 怪物缓缓走出大门，它朝着队员逃跑的方向咆哮一声后，选择了另一个通道跑去。 这是一个尽是黑暗的通道，纵使中途经过了许多房间那怪物却没有左顾右盼，朝着最里面的房间狂奔。 一个充斥着绿色光线的房间，在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圆柱形玻璃容器，里面充斥着一种淡紫色的液体。就在这种紫色的液体之中，有一个“物体”异常显眼，它不时展现着螺旋状的姿态，却也会变成方块状。这似乎并不符合这个世界所属的定律。 门外传来了那个怪物的低吼声，随着大门被强行破开，那个“物体”似乎变得兴奋起来，那怪物看见那个“物体”时，不再展现出那种狂暴的一面，反而变得十分柔情，就连低吼都不像之前那样，完全是一副对待母亲般的尊重。 那怪物击碎玻璃的瞬间，那物体立即化作一团液体状实体，它蠕动着朝着怪物靠近，而那怪物也摊在地上，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便是实验体司渊，另一个则是那团灰色的实体。 灰色实体主动朝着黑色实体靠近，最终直接涌入了黑色实体之中，司渊看见这一场景，不禁叹了口气，“这样啊，就是你们被迫分裂出来的他们啊，真是辛苦你费尽心思了，啊，你们这种生物的存在好像没有‘心’。” 司渊坐倒在地上，把右手伸向黑色实体，“那么，现在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吧。” 那黑色实体似是听懂了司渊说的话，立刻钻进了他的身体，也在瞬间变成了先前的那种怪物，只是身体变得更加漆黑了。 “那么，就利用我现在的力量逃出去吧。” “嗯，谢谢，我一定会在那之后感谢你的。” “没什么，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等你真正获得自由，我再接受你的谢意。” 在一阵简单的寒暄过后，司渊发现了这个黑色实体与灰色实体的不同之处，他不仅发现这位实体朋友正在为他进行生理上的治疗，还控制了多巴胺的分泌，极大地缓解了他在生理上与心理上的不适。同时实体的这些小动作也被司渊所注意到，他想要做出相应的对策，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很敏锐嘛。”那实体的突然发话让司渊内心着实一惊，“放心吧，你虽然是我的临时宿主，但我一般是不会对你做出损害行为，毕竟是利用关系，我给予你的方便不过是为了让你更容易逃出去罢了。” 司渊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默默地操纵这具怪物般的身体，穿梭在一个个关卡之间，可他自己浑然不知他的一举一动已经完全暴露在几个人的视线之中。 “不错，有点意思。” 与这个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声巨响，在一阵轰鸣声过后，一道光芒透过烟雾照进了走廊，待烟雾完全散去，那怪物上方的天花板被炸开一个圆形大洞，而在那坑洞之上毅然出现了三位直挺站立的机械战士。 虽然同样是人类，但司渊明显感受到了这三位远比先前几个士兵以及秃鹰小队要危险得多尤其是最靠前、中间那位，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了司渊极大的压迫感。 “卡尔、德美斯，你们先去调查情况，这个我来解决。” “是，队长。” 两名机械战士跳下了坑洞，缓缓地从那怪物身体走过，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个刚刚大开杀戒的怪物。 “你，能不能听懂人话？”那位队长凭空变出长枪，枪尖直指怪物的首级。“不过，按照报告和电文，以及我这边的观察应该可以听懂，不说了，反正你也是异端，消灭你也不需要怜悯。” 话音未落，那位战士在一瞬间出现在了怪物的身后，将那柄充满了雷电的长枪，狠狠地插入了怪物的体内，将那怪物电得嗷嗷直叫。 在这短短的半分钟里，少年再度陷入绝望。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要致他于死地。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他盯着天花板，不得不做出抉择。 第四篇 融合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司渊在那战士瞬间攻至身后之时，便已经明白，现在的他想要对抗这位战士简直是异想天开。现在只有一种可能了，仅有的一种。 “嘿，你之前说我是临时宿主，那么，也可以是正式，没错吧。” 黑色实体没有说话，而是操控身体将司渊再次包裹起来，再度变成了一个黑色的茧状物。 那位战士对这一位变故产生了警惕之心，随即向后一跃，将长枪持至身前，做好了冲击的准备，可事实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龙园队长，你也太谨慎了吧，不过是一个B级异端的临时附身者而已，何必还要这般谨慎？” 那位战士的传讯器内传出另一个清爽的男性声音，听起来，他并不太理解龙园的做法。 “不能大意，就算是B级，也是个异端，绝对不能松懈，宫村，给我确定他的数据！” ······ 司渊在异端转变形态的同时，其意识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空间。而他面前飘浮着一种奇怪的物质，正是他先前见到的那个黑色实体的模样。 “司渊，现在的状况你可能还不清楚，对面的那个是你们人类最高战力群体：审执官，以现有能力来看，我们无法击败他。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其一：现在我脱离你本身，这样你或许可以保住性命，但之后还是会被他们抓去进行实验。其二，与我深度融合，用你们的名词来定义的话，就是契约，一旦融合，你我就是一体，生命共用。当然你将会使用更加强大的我······” “那么，副作用是什么？生命一体只是条件，副作用是什么？” 黑色实体被司渊给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去回答他的问题，事实确实如司渊所料，生命一体只是条件，条件不会是副作用。 “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要叫你什么，总不能叫你‘异端’吧。” 实体在这时有些发愣，他当然没有“名字”，可他也知道“名字”的意义，他从上一任宿主那里知道了他的所有知识，也知道他们眼中的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邪恶、怪物、异端。 它当然不在乎这些人的想法，只是，被其他物种误会成这样，他内心并不好受，而且，它只想要活下去，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生物活下去，可这些审执官一到达它的领地就大开杀戒，屠戮它的子民，摧毁了它平平无奇的生活。 它只能反抗，却成为了审执官们眼中的怪物和异端。残忍，它只能变得残忍，最终它自己变成一个它最讨厌的存在，破坏平静、屠戮生命、漠视生灵的死神。 所以它没有想到，会有人愿意为它思考这种事情，愿意将它这个死神一般的存在视作伙伴。 “好吧，看来我只能全盘托出了，副作用是你本身，你可以通过消耗你自身的寿命、时间和健康来进行特殊强化。一共可以强化9次，9次过后，你的寿命就会到头，当然了，你的寿命耗尽之际，也是我生命的尽头。我本身没有名字，至于我的叫法，就用‘厄瑞波斯’吧。我比较喜欢这个称谓。” “希腊的第一代神祇中的黑暗神吗？有意思，来吧，厄瑞波斯，让我们干掉这个混蛋吧！” ······ “报告队长，这家伙应该是进入了休眠或者沉睡状态，至少我这边是这样显示的。” 龙园也是这样认为的，正打算将黑茧封起来之时，黑茧突然爆发，将龙园击退了数米。 当龙园再度看向黑茧，它已然变作一个漆黑的怪物，而且无论是气势还是模样都远胜先前，样貌上的恐怖程度和压迫感都远超从前。 “这个是什么？”龙园迅速理清现状，与怪物拉开了一定距离，再度抽出长枪，“不过是个B级的异端而已，嚣张什么？” “那你就来试试，区区人类！” 龙园被这个异端激怒了。他握紧长枪，以俯冲姿势迎敌，却在下一个瞬间便出现在了怪物的背后。他嘲笑这个无知的异端，在他看来，对付这种自大的敌人再简单不过了。 “结束了！与我们审执官为敌就是无谋！” 枪尖直指异端的首级而去，可撞击金属的声音触感传回了龙园的掌心，那怪物用他的漆黑巨爪挡下了龙园施展的突袭。 “同样的招术没法都有用，而且，我可是有‘全视’的能力的。” 就在龙园对此愣神之时，三枚黑色短刀状实体朝他刺去，龙园慌忙之下紧急折足脱离，却还是被其中的一枚刺入了身体。 “龙园，武官集团审执官，不过区区三阶，就敢来挑战我？谁给你的自信？” 龙园捂住伤口，看着怪物的眼神充满了疑惑，显然对怪物的爆料感到震惊。“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信息摄取？” 龙园赶忙抽出一柄银白色的手枪，朝怪物连射数枚不明材质的子弹，子弹在射进怪物体内的瞬间发生了爆炸，强烈的伤痛引得怪物发出剧痛的惨叫。 爆炸产生的轰鸣声传遍了整个实验区，龙园的两个队员和控制室的所有研究员都感受到了这场不应该出现的爆炸。 “队长，龙园队长，刚才那是什么爆炸？是‘艾尔摩之火’吗？可我们在塔里一般是不允许使用那种枪的啊！” “只能说，不愧是异端吗？这种能力，它真的只有B级吗？你们两个赶快调查，调查结束后赶紧过来帮我，宫村，申请支援，把异端等级设为S级。最好把万华阶的审执官喊过来。” “是，我明白了。” 龙园捂住隐隐作痛的伤口，缓缓站起身来，虽然在这种情况下不太可能战胜异端，可他还是必须战斗到底，这是他作为一名审执官职责。 “看来，还是得用装置。”他启动了机体上特殊装置，信号传开使得机体产生了变化，腰间的左侧弹出了一个可以填装三个组块的驱动装置。 正当龙园从机体的纳米空间里取出组块时，烟雾之中冲出一道漆黑的身影，他直奔着龙园而去，可此时他连一个组块都没有填装。 一双尖锐的利爪、长满了獠牙的血盆大口就直扑过来。面对这些，龙园第一次产生了恐惧，这种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他产生了恐惧。 他痛恨自己平时的修炼不足，轻视敌人而没有第一时间启动装置。往日的时光已经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闪现。 “再见，各位。” 他放弃了插入组块，向自己三个队员道别后，躺倒在那里，坦然接受了现实，接受了自己的死期。 “果然，干这行的，都没法善终啊！” 这世间，总有人神驰于即将到来的死亡，却无法直率地为此悲伤。 第五篇非人之人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龙园已然接受了现实，坦然地面对死亡，纵使怪物即将接近身前，也毫不躲避。 “共振雷释！”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嗓音，同时一道天雷穿破天花板，准确无误地击落在那怪物身上。 那怪物发出惨痛嚎叫，随即重重地倒在地上，黑色的物质逐渐褪去，最后浮现而出的是一位晕倒的男孩。 “三阶审执官龙园，干得不错，能在没有任何可靠情报来源的情况下，能抵抗‘U’级这么久，还是已经进化为现位异端的‘U’级。” 龙园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位负手立于空中、披着斗篷的机械战士。而他的斗篷上有一个明显的五芒星的纹路，而在五星之中还有着巴别塔的英文缩写。 “五贤者？武素贤，汉斯·尤阿希姆·勒夫大人。” “又不只他一个老头子，你怎么只喊一个人的名字啊？” 龙园已经无法用惊愕来形容自己所面对的场景，五位审执官最高位都到达了现场，而理由只有一种，便是他所面对的异端。 “这个异端算是抓住，之前倒是错估了他的评级，这玩意儿应该是‘U’级才对，可这小子居然已经成为了‘完美契合者’，都不简单啊。你说是吧，申空。” 走廊的黑暗之中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位漆黑的机械战士缓缓走出了阴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龙园向他的腰间的装置看去，逐渐放大了瞳孔。 “漆黑的机体，灰色的常元核心，共华阶，还有这名字，难道是天道者——申空大人。” 那位机械战士愣了一下，“你，倒是有点见识。”此人向五位贤者鞠躬表示敬意，“回诸位大人的话，这小子虽仅有15岁，却能实现与异端进行完美契合，是一个当审执官的好苗子，很有潜力。” “这种事以后再说，申空，先把他给锁起来带回去。” 那位机械战士凭空抽出了五个圆环，仅在一瞬之间，将圆环套在了司渊的四肢与脖颈处。随后他对着控制面板输入指令，司渊便被机器手臂装进了一个长方盒子之中，外形就像个铁制棺材。 “那么，诸位大人，在下便将此人带走了，我会亲自审讯的。” 说罢，申空一挥手臂，装有司渊的长盒便漂浮至半空之中，他向每位贤者鞠躬致敬后，便打算就此离开。 “等等！这是我们的实验体！你们无权将他带走！”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同样认为司渊是个人才，同时也是卡特勒实验室的主任：尼贝尔·卡特勒。 “我是尼贝尔·卡特勒，这个实验室的负责人，这个异端、这个小孩是我的实验成果！我的！你们无权将他带走，这方面可是有明文规定的。” 申空停下了步伐，随机狠狠地瞪了卡特勒一眼，右手已经下意识地放在了腰间那把长刀的刀柄之上，似乎想要将他立即就地斩杀。 “申空！冷静一点！”五贤中的文元贤反应最快，他最了解申空的性格，立即给他下了一针强心剂。 申空一听文元贤发话，便不得已将态度放得恭敬起来，也把手从刀柄上放了下来，但他心中的愤怒却在不断地堆积。 “卡特勒，这不是一般的B级异端，这是‘U’级异端，你对付不了，也控制不了它，”武素贤耐着性子同这位主任解释道，“给你的时候确实评为B级，但那是评估错误，希望你可以理解一下。” 卡特勒看到五位贤者都在现场，不敢太过放肆，虽然也有些害怕，但他实在是想要他那成功的实验品。 “我可不管，在这个实验室里，我才是最大的，我的意志才是最优先的，你要是强制将他带走，我可要上告到‘塔’了。” 卡特勒说罢，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立在原地，他看向申空，他知道这绝对是他的手法，而申空的腰间三个组块中的一个发出了紫色的光泽。 “跪下！” 申空狂怒的声音传播了整个走廊，他慢步走向卡特勒，右手则将腰间的长刀缓缓拔出，架在了卡特勒脖子上。 “你说什么？这里你最大？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卡特勒此时完全不敢动，他被申空的能力控制下跪在原地动弹不得，此时他内心充满了绝望，可他越是绝望，申空的能力对他控制便是越加强烈。 “队长！龙园队长！我们回来了，情报已经收集完毕了。” 就在局势即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那两位搜集信息、探查情况的队员从走道另一边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有些震惊。但很快反应过来，扶起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龙园。 “是关于卡特勒实验室的报告吗？那是我要的，直接给我就行了。” 申空将左手伸向两位龙园队友，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看着申空的审执官阶级也没敢怠慢，直接把装有情报的终端递给了他。 申空一一浏览了两人递过来的情报，在他看完这一瞬间，申空怒气到达了顶点，虽然他已然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在面对事实时没法保持冷静。 他侧着脸看向了卡特勒，冷漠地将一个组块从腰间的装置拔了出来，凭空取出了另一个名为“湮灭”的组块，将它插入刚刚那个组块存放的地方。 而在申空更改组块的时候，卡特勒的控制也随即消失了，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还没有给体内添增几分氧气，便瞬间被申空释放的威压缓不出气来。 “喂，我正想要问你呢，那些你要求从世界各地抢来的60名青年去了哪里？那些个青年是不是都在这里呀！” 申空将终端直接甩在了卡特勒脸上，终端里的情报都是一些照片，那里面都是一些小孩青年的肉末飞溅在房间里的照片。肉末、残骸与不明灰色物质混杂在一起，而血液则沿着门框流到了外面的走廊。 “总共28张，因为有两个房间略微干净些，所以没有拍，可毫无疑问的是这些青年除了这个被封印起来的以外，都因为无法与异端兼容而崩坏死亡了。” 申空掐住了卡特勒的脖子，直接硬生生地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杀气与怒意。他现在还在克制着自己的冲动行为，因为只要申空稍微一用力，断颈错骨、断脖裂颈，不是没有可能。 “你倒是说话呀，你倒是告诉我呀。卡特勒主任，这些59位孩子都去哪里了？这两大批运来的青少年去了哪里了？啊！” 申空把卡特勒提到自己耳边，假装想要认真听取他的回答一般，可他已经不想再听到他那令人厌恶的声音了。 申空将卡特勒重重扔在地上，拿出纸帕擦了擦手，他看向急促地喘着粗气的卡特勒，将食指举到自己嘴巴的位置，而后用蹂躏玩物一般眼神看着他，并慢慢地握紧拳头。 卡特勒惊恐地看完申空做完这一套动作，很快他便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大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体开始发癫，看起来极其痛苦。 申空将手掌握紧之时，卡特勒的身体也在瞬间化作了尘埃，完完全全地消散于这个世上。 “‘湮灭’，你这个天才始终不愿意公开‘湮灭’，看来是因为这个。”文元贤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申空最终还是会干掉卡特勒，不过，他没想到手段如此残忍。 “那么，诸位大人司渊我便将他带走了，我会完成审判的请各位大人放心。” 说罢，申空便领着长盒走进了黑暗之中，来时脚步沉重，走时步伐无声，仿佛踏入了无人之境地。 第六篇 命运的抉择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司渊醒来之时对自己的处境有些不解，他以为自己应该身处另一个实验室，应该是冰冷的墙壁，不应该是眼前这种简洁又舒适的房间。 “你醒了？” 一个长得清秀的男性走进司渊所处的房间，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他端着白粥走向了司渊，司渊迅速从床上站了起来，进入了备战状态，他下意识对一切陌生事物都保持着警惕。 男人看见这幅场景反而笑了，他没有追究司渊的无理，他把粥放在了床头柜上，随即向后退了几步，坐在了身后的那把木椅上。 “看见你还能这么精神再好不过，没想到你在操纵了异端之后还能保持着这样的活力，还真是了不起，不愧是V级异端看中的人。” 司渊一边警惕地注视着男人，一边却被热粥的香气所吸引。他已经有一天没有进食了，此时胃袋早就没有任何存货，他想要吃那碗热粥，但却又不敢吃。一是警惕男人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二是怕热粥里下了毒。 “吃吧，放心，我要是想害你，你早就是一具尸体了，何必搞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男人仿佛可以读懂人心一般，解开了司渊的忧虑。司渊虽仍然有些顾虑，但最终还是抱起了热粥狼吞虎咽起来。 “冷静一点没有？” 这个男人等司渊吃完之后询问他，司渊点了点头，但依旧没有解除戒备，仍然保持着高度警惕，当然，态度明显没有先前那样恶劣。 “没想到，你经历了这种实验，还能保持这样的活力。比我好多了。” 司渊有些发愣，在他看来这句话也就是在说眼前的这个男人自身也是一个实验的对象。但他对此更不是不明白，既然“巴别塔”给他带来了痛苦，给他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痕，可为什么还要为“巴别塔”服务？ “原因很简单，就整体而言，‘巴别塔’的确是一个进步的组织，我们在各个下位面的调查让我确信了这一点。上位面的力量根本不是下位面所能抗衡的。我们必须武装自己而保全自身，只是他们有些做法过于残忍了，过于激进了。” 司渊已经没法反驳眼前这个男人的说法，他的父亲曾说过，巴别塔是一个人类进步史上极其重要的组织。他无法否定自己的父亲，否定自己的家人。 “说了这么多，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申空。诸多审执官中平平无奇的一员，同时和你一样，也是一个异端实验唯一的幸存者。所以我很能理解你的处境。 “当年我的父母，朋友，弟弟，恋人都惨死于巴别塔早期的武装部队的枪口下之时，当我被拉去和异端进行融合时，我确实想要让巴别塔彻底的消失。 “但我最终还是想通了，在文元贤大人的帮助下屠戮我的仇人之后，我想明白了。司渊，我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但你必须要放弃对巴别塔的仇视……” “但不能忘记造成我现在处境的人，是吧。”司渊顺着话，把申空想要表达的话给说出来了。同类能以最快的速度理解另一个同类的行为与话语。 申空听到司渊这么说，自然感到无比的欣慰，想当年申空可以理解他现在说的这些话，还是屠杀了24位武装人员以及12位研究人员之后才想通的。 “理解的很快嘛，是个做审执官的好苗子，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愿意做吗？如果你愿意，我会为你安排最好的一切，我能让你拥有你想要的力量，但前提是你需要听从并执行我的安排。” 申空向司渊抛出了橄榄枝，他给予了司渊他能所做的一切，他将司渊视作自己的伙伴，更是同类。 他曾亲眼目睹过一个又一个的家人、同伴、朋友惨死在自己面前。司渊所经历的痛苦，申空一样不差地都经历过，甚至申空所经历的绝望与痛苦，远超司渊之所经历。 “我有两个问题，你认真回答后，我会考虑的。一、你之所以可以知道我的内心之所想，是否是你体内的异端造成的？二、你到底是个什么人？按照你的说法，一个普通的审执官是不可能做到你刚刚承诺之事的。” 申空对司渊的问题着实感到震惊，可以做到这样的思考，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15岁的男孩可以做到的。他不自禁地兴奋地笑了起来。 “这两个问题的本质其实是一个问题，我体内的异端造就了我现在的实力与地位。我体内的异端也是附身类的，他的名字叫做‘恶魔’，他为我提供了一切我想要的辅助功能。可能对其他人来说是重要技能，但对我来说只能是辅助。不过我确实获得了‘天道者’的称号，虽然我本身对此无感就是了。” 司渊对申空的邀请拿不定主意，因为他此时的身体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了，他打心里把厄瑞波斯视为同伴，它也愿意做他的同伴。他转向询问厄瑞波斯，而厄瑞波斯对申空的提议表示了赞同，至少它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申空体内的另一种生命特征。 “看来我没法拒绝你。申，空哥。” 申空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端起了碗便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了司渊一个人在房间里，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在恍惚间，仿佛看见了那双黑色巨爪、那双屠戮生命的黑爪。他看见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死于他盛怒时的爪下。 “你后悔了吗？”厄瑞波斯发现了司渊的心理变化，它知道司渊此时可能还存在着愧疚感和自责感，毕竟这一路过来也杀了不少无辜的人。它明白司渊一时无法接受现状，不过它相信司渊可以迅速理解并接受这一切。 司渊从床上走了下来，打开了房间的窗户，窗户外什么也看不清，除了一望无际的黑暗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漂浮不定的黄色的星星。他把手放在冰冷的玻璃上，像是在感受着什么，过了许久才说出一些话来。 “不，我不会后悔我自己做的决定的，既然我作出了选择，我便会一路走下去，即使道路的尽头是无尽的黑暗。” “这可真像你这种经历的人说出来的话，不过，光明与黑暗不过是你自己的一念之间，所以，不必太过纠结。” 司渊的眼睛紧盯着窗外无边的黑暗，仿佛在那无边的黑暗之中也有什么东西在凝视着他。 第七篇 高位的决定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申空将司渊拉到他自己的书房里，先给司渊泡了一碗红茶，随后把桌上的一叠文件交给司渊，旋即将手伸向茶碗，示意司渊用茶。 “这是你的资料，以及一些我对你进行的‘审判’过后的判断和相关处理手段，你看下有没有异议或者其他什么问题。” 司渊接过了文件，几番阅读后，他对其中的他自身资料那一块感到震惊，但转念一想，像巴别塔这样的世界级组织，可以查到他父亲的真实身份似乎并不难。 他又喝了几口茶水，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心境后，便继续阅读着后续处理手段时，有一项并不明白，那便是在“所属及未来参与计划”一栏中写的：“推荐该对象参加‘阿兰德计划’，并派遣到‘布拉基位面’进行计划的参与。” “‘阿兰德计划’是一项判断下位面价值的计划，我们征服了十二个下位面，但我们无法对整个世界进行价值评估。所以我们计划将一个人才前往下位面，让下位面对其进行培养，当人才被送回我们这里时，我们会因人才的最终情况而去判断下位面的情况。” 司渊听懂后点了点头，他其实理解这种做法，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样做也是在保护他。司渊本身也需要时间去磨合和适应异端的能力，而申空自身也需要时间才能把司渊是异端完美契合者这个事实压下去。综合各个方面去考虑，把司渊送去下位面培养似乎还是个不错的方案。 “那么，我就没有什么异议了。” 司渊将文件交还回去，便坐下来精心地喝茶，看着申空忙碌自己的事情，看着他那与自身样貌不符的工作能力，不禁心生几番疑惑。 “空、哥，你今年多大 我有点拿不准对你的叫法，而且，怎么感觉你明明还年轻，可办事却异常稳重？” “我今年也不过才30岁，你喊我为空哥也不为过，”申空没有抬头看他，而是继续埋头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嘛，虽然是差了15岁，但麻烦不要把我看得太大，你以后就叫我空哥吧，而我以后就叫你小渊吧，怎么样？还有，在外面，我就是你的表哥，记住了吗？” 司渊迎合一声表示明白，便不再打扰申空的工作，他在申空的许可下，对书房里存放的一些仅有的实体书籍。这些书籍都是巴别塔推出的关于位面方面的知识。 他对这里的诸多理论极其感兴趣，特别是审执官的装甲，里面饱含了巴别塔太多的黑科技，纳米空间就是其中最实用的一项。 每一个审执官都拥有独属他自己的纳米空间，但只有在穿上装甲的时候才可以使用。纳米空间的容量都是无限大，只要熟练掌握和配合，每一个审执官都可以因此变得更强。 就在二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上时，房间里面充斥着一个奇怪的铃声，此处的奇怪并非指声音奇怪，而是指波形和频率很奇怪。 “来了吗？小渊，别看了，准备接客，不可以怠慢。” 二人起身走向大门，申空将大门打开，随即鞠躬向门外的人致敬，司渊虽不明白这样的目的，但也照做了。 “嗯，唉，都说了私下无需这种客套的礼仪，你就是没有听过。” 来人也非常人，正是申空口中的恩人——文元贤宇文祐。在司渊眼中，文元贤也是一个慈眉善目之人，至少应该也是一个好人。 “小子，我可不是一个好人哦。”宇文祐大笑着，他似乎也可以读懂人心之所想，“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好坏之分，人类对一个人、一个现象、一个事件的判断完全是以自身利益为标准的。记住了。” 司渊没敢说话，只是跟随着申空后面进入了书房，在两个远超自己认知的存在目前，他不敢做什么发言。 “宇文祐大人，这是对司渊的处理方案，请您过目。”申空将文件递给了宇文祐，宇文祐大致地翻阅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司渊，这才发话道：“方案本身不错，可你和他商量过没有，而且，把他带到下位面去，你真的放心吗？” 申空点了点头，从抽屉里又抽出一份文件，也将它一并递给了宇文祐，“放心吧大人，我已经申请调查员，而且我也动用了关系把事情给打通了。” 宇文祐低头沉默表示自己的认可，对于申空的办事效率，他一直都是极其满意的。只是，他依然在担心司渊，小小年纪不仅家庭被毁于一旦，还要被迫到下位面去生活，他真的可以接受这一切吗？如果不能接受，那还正常，可若是可以接受，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恐怖吗？ 他又将视线放在司渊身上，他慢步走了过去，想要好好看着这个少年，可司渊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有些惧怕眼前这个男人，即使他表现得那么和蔼。 宇文祐看着眼前的少年做出的失礼行为，不仅没有因此发怒，而是大笑着拍了拍申空的肩膀，这番举动反倒让司渊多添了几分恐惧。 “这个孩子甚是有趣，居然有几分军人的影子，不，是有几分隐者、暗杀者的风范。有意思，申空啊，这确实是一个当审执官的人才！” 宇文祐饶有兴趣地观察少年，他半蹲着平视看着司渊，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司渊还曾想要躲避，但却避无可避。 可等司渊真的被宇文祐摸头后发现，此人虽满手净是老茧，但力度却意外得无比温柔，这般铁汉柔情一度让他想起了他的父亲。 此番过后，司渊便不再拒绝宇文祐的善意。 宇文祐看着司渊的模样，甚是有几分喜爱，但对于司渊惧怕自己而感到困惑，但他很快便弄明白了缘由。 “小子，你不要觉得我很可怕、很厉害，事实上，我们五贤者并不是巴别塔的最强战力，我们巴别塔最强者就是你现在依靠的申空啊，他可是被称为‘天道者’的男人，毫不夸张地说我们五贤者就是一起对付申空，也就只能持平而已。” 申空一听宇文祐说这样的话，立马拱手推辞道，“大人谬赞了，五位大人一起对付我，我还是招架不了。” 宇文祐眯着眼看向他，无奈地叹口气，“申空，你这个过分谦虚的毛病什么能改掉？”他立刻拍了拍司渊的肩膀，“司渊，你绝对不可以在这方面学他啊。” 司渊似懂非懂地点头，这不禁又引起了宇文祐的大笑。他小声嘱咐道：“私底下，叫我宇文叔就行了，申空这种不分场合的，你可千万不要学。” 宇文祐在与申空进行了几番攀谈后，便离开了申空的房屋。申空在门口送宇文祐离开，直到他完全离开后，才起身不再以鞠躬姿态致敬。 “有恩报恩，有怨报怨，这是我们作为人类应有的美德。” 司渊看着申空，眼里早已没有了任何的反抗与警惕之心，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敬佩。 申空回到了书房，将一叠资料交给了司渊，示意他尽快记住一些重要的信息，司渊在接过资料、翻阅一遍后，便知晓了申空的用意，这是一份关于布拉基的粗略民俗报告，上面记载了一些布拉基位面基本的常识。 入乡随俗，想要长时间地在下位面顺利地生活下去，这是必不可少的准备。 “司渊，做好准备，过几天，就是‘阿兰德计划’的开启时间，你就要是踏上前往布拉基的行程，离开你身处的世界，你想好了吗？” “不，我不会害怕的，我已经想好了，”司渊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应该害怕的，是今后的‘塔’。” 申空在听到司渊的回答中看见了往日的自己，他在欣慰的同时，还夹杂着一丝的忧虑。不过他还是选择了相信，相信他可以与自己一起改变这个塔，改变这个不明所以的新世界。 第八篇 正视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人们聚集在广场上，科学家、实验员、审执官等巴别塔都聚集在了塔里最大的广场上，人们都站成两排，都保持着高度的敬意准备着。 “今天是巴别塔有史以来最隆重的活动的开幕式，阿兰德计划便在今日正式启动。十二位青少年与十二位由审执官担任的调查员将在今日前往十二个被征服的下位面世界，为我们开辟新的资源之地。” 规模之大，史无前例。 司渊在申空的带领下，走过了拥有拥挤的人群，这些人群无一例外地投来了羡慕与希望的目光。在这些人眼中，这个无疑是伟大的，参与其中的人自然是光荣的。 司渊显然有些紧张，事实上，他极其惧怕这种人山人海的仗势，这会让他害怕得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是咬牙切齿坚持着。如果连人流都无法对付，今后要如何对付异端、对抗自己的敌人？ 这短短的15米距离，却在司渊心目中远超数万米，可他自觉不可以放弃，“都到了这里了，还有什么退缩的余地！” 在不断地心理暗示下，司渊最终走完了这15米的距离，踏踏实实地坐在位面穿梭机里，申空满是欣慰，在他看来，只有经历与克服才能不断变强。 司渊其实并不理解那些人目光饱含的感情，拥有全世界资源的巴别塔为什么想要其他位面的资源呢？ “不用想其他的东西了，我给你的资源应该都记住了吧，不要表现得太失礼。就算是下位面，也是其他人的地盘，要注意言行。” 申空帮司渊处理了相关事宜，也坐进了穿梭机，他将自己的身份牌插入了识别机中，识别机立即传出了语音播报，将申空的身份以及服务时长等消息播报出来。 “累计工作时间，26184小时？居然有这么久？” 申空听到司渊的震惊不禁苦笑几声，这个工作时间不过才三年多，跟一些“老人”和五贤者的工作时间相比，还算少的。 当穿梭机启动之时原本有些灰暗的空间瞬间变得分外明亮，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即使是佩戴保护眼镜的司渊也捉实让司渊的眼睛反应不过来。 “忍耐一下，马上就会结束的。” 话音未落，穿梭机发出来的那种亮光很快便渐渐淡去，恢复了先前的那种灰暗的环境。而当穿梭机的舱门再次打开之时，司渊所映入眼帘的已然是另一番景象。 司渊身处的地方不是广场，也没有欢迎人群，只有净是钢材塑成的实验室模样的房间之中，这种拘束感让司渊内心倍感痛苦，眼瞳也随之放大，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强忍着自己不会呕吐。 可司渊的这番举动让房间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颇为紧张，他们生怕这个来自高位面的人会出现什么情况，而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于是纷纷上前将司渊扶出了穿梭机。司渊虽有些抵抗，但最终还是顺从了他们。 申空走出穿梭机之后，便对工作人员表示了感谢，随即询问道：“你们那位联合政府的艾尔德先生来了没有？带我们去见他。” 工作人员纷纷向这位机械战士回礼，回答了申空的问题，将申空和司渊带离了这个房间。几人步入走廊，走廊布置较为简单，走道上仅有一些基本的摆设，并没有巴别塔那样的豪华奢侈。 艾尔德，司渊对此人还是有些印象的，他就是布拉基的全权代表、布拉基联合政府的领导人，是最先意识到巴别塔可怕力量的人，军衔高至准将，对经济、政治同时具有一定造诣的人。 但介于艾尔德对巴别塔的完全臣服，似乎还有很多人表示不解，甚至有不少人从物理上表达了对艾尔德的不满。巴别塔想要出手解决这些事，但都被艾尔德劝下来。 工作人员将二人带到了贵宾室，里面站着一位身穿礼服，态度恭敬，神情略显憔悴的中年男性，他正在等待着眼前这两位上位面人士的到来。 “欢迎再度光临布拉基位面，申空阁下，计划上的各个工作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申空摆了摆手，将这个男人拉到一边，稍微叹口气说道：“我对你之前报上来的计划并不满意，艾尔德先生。” 那男人闻言大感一惊，神情显然变得更加慌张，甚至身体在那一瞬间发生了颤栗。申空看见男人的这副反应并不感到意外，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安慰对方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艾尔德，冷静一下。我不是说你的计划不好，我的意思是你报上来的计划太官方了，不是我之前和你讨论的结果。” 男人听到申空这样说便放心了不少，他拿出手帕擦拭了自己额头上的汗珠。他示意那些工作人员离开房间，自己要和申空私谈。 “我们这边坐下来谈吧，申空阁下。”待工作人员离开，男人将申空和司渊邀请到沙发上坐着，“我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怎么能让令弟做小女的护卫？而且我怎么敢使唤他呢？” 申空似乎对此不太满意，眼睛紧盯着男人，不加思索地说道：“你真的这样想吗？那你们可无法被巴别塔所重视，最后只能沦为单纯的资源掠夺地，甚至还会把你们位面所有人类给毁于一旦。” 男人握紧着自己的双手，他自然知道这方面的风险，只是以下位面的身份命令上位面的人，他几乎没有想过，又何有尝试一说？ “你不要把司渊当作上位面的人，就把他当作你们世界的一位奇才即可，你要把司渊培养成一位真正的战士，而不是一个盲目自大的花花公子，让他接受武装教育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那为什么不能按照我的计划来呢？把他送进我们最好的军事教育学校呢？在那里，他才可以学到作为一个战士应有的知识。”男人对申空的解释更加不明所以。 申空看向司渊，回想着一些事情，回想着他在那个世界所能拥有的一切被巴别塔的那些高层毁于一旦，回想着那个世界的巴别塔，不经意间将自己双拳握紧起来。 “艾尔德，他已经在那个世界失去了一切，他需要朋友、恋人，以及一个家，一个熟悉他、需要他的环境，这些都是军事学校无法给他的，但普通学校却可以给予他。”申空说到这里站了起来，表情庄重地、恳求地请求这个下位面人。 “我以友人的身份，而不是巴别塔‘天道者’的身份请求你，请让他在这个世界获得幸福，求你了，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艾尔德立马起身，他经不起这样的大礼，“申空阁下，这大礼我可受不起啊，快坐下，快坐下，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 申空一听艾尔德答应了请求，便以拱手礼向艾尔德道谢，司渊也顺势站了起来，向艾尔德致谢。艾尔德立即回礼，并说服两人坐下继续谈。 “既然，申空阁下要令弟担任小女的护卫，并一同在西斯姆大学附属高中上学，那我就问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他可以胜任吗？各个方面上的。” 对于艾尔德严肃的表情与疑问，申空甚至一度想要笑出来，但最终还是憋了回去，“放心吧，别看他只是一个15岁的孩子，但已经借助外物重创一位三阶审执官了。” 申空在说外物一词时，特地加重了语气，有意提醒艾尔德，艾尔德闻言差点没拿稳手中的茶杯，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15岁少年居然可以控制那个不属于他的力量，那种超越了认知的力量。 “那，那再好不过。” 艾尔德沉默良久，最后用颤抖的声音发出了这么无力的一句话。他眼神复杂地端详着司渊，他先前并没有把注意放在他身上，而现在，他不得不注意他。 同样也在看着司渊的，还有申空。申空注视着他，眼神中包含了一种不舍与柔情，虽然他们才共处不到几天，却已然升起了兄弟之谊。 而司渊在对话中明白一切，也渐渐了解了自己的命运会如何，他自己清楚他自身的处境，他起身先是向申空恭恭敬敬地鞠躬，随后朝艾尔德左膝跪地 右手握拳置于胸前，“我会在计划期间完全遵守你的指示，请务必将我培养为一位真正的战士。” 艾尔德满是惊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看向申空，而申空则只是默默地点头。艾尔德看到了申空的态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将司渊从地上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埃，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少年，他的眼神让艾尔德感受到了一望无际的黑暗，但在那黑暗之中，却又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渴望。 艾尔德把手放在了司渊的肩膀上，犹豫一番后，郑重地拍在司渊的肩上，随之发出他那独有的豪爽的嗓音：“司渊是吧，欢迎你来到布拉基位面，请在这里施展你的宏图伟业。” 第九篇 生活的念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司渊站在穿梭机前看着申空的离去，虽然对此景仍然有些不适，可他必须扛下来并迅速适应现状，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融入这个世界。 “没事的，适应现状对你来说再熟悉不过。而且，那个世界，你已经不剩什么了。” 艾尔德送完申空，便带着司渊离开了大厦，坐上了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在汽车行驶的过程中司渊一直盯着窗外的风景。 川流不息、盛况空前。司渊看着这种原本属于他们世界的繁华出现在了这里。他的心中难免有着些许的嫉妒。 “很繁华是吧，”艾尔德看着司渊露出的表情，多多少少猜到了他的小心思，“这不过是表面的繁华罢了，这个城市确实已经从破坏中恢复了过来，但像这样的城市只是少部分而已，更多的，还在建设当中。” “破坏？你们遭受了什么战争，还是什么威胁？”司渊还是对这个世界保持了一定的兴趣，而且在之前的报告里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录。 “嘛，就是异端，而且是你们定义的S级异端，它给我们带来的灾难，迫使我们联合起来对抗，可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我们只能看着它破坏我们的家园，直到巴别塔监测到那个异端的存在。 “申空阁下带着一群审执官前来援助我们，异端问题才得以解决。而审执官在我们面前展示的实力使我们位面不得不臣服。而现在我还能为这个世界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尽量保全这个世界吧。” 艾尔德在说到后面的时候，神情显然有些疲倦，看起来，他对这件事所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想必他一定承受了不少压力与骂名。 汽车行驶了许久，这在一路上，司渊几乎没有看见任何欢迎仪式的队伍，他只看见了人们只是走在街上，全是疲劳地为生活忙碌着。只有汽车开进一栋别墅时，才出现一支护卫队排成两排欢迎他们。 “很奇怪是吧，抱歉啊，我们也想要招一批人来，但申空阁下让我不要太大张旗鼓，而且我们实在没有太多的预算，而待遇低的话，根本吸引不了那些讨生活的人，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司渊略微摇头，他对此表示理解，对他来说，没有盛大的欢迎仪式和大规模人群反而更好，人一旦变多起来，只会给司渊增加心理负担。 “欢迎回来，艾尔德老爷。欢迎来到阿萨，司渊阁下。” 艾尔德领着司渊进入了他的别墅，只见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带着一群仆人就站在大门口等候着艾尔德的到来。 “嗯，让艾茜娅五分钟后到我办公室来，给这位少年准备一个房间，这是我一位朋友的弟弟，名字叫司渊，他会在这里长居，绝对不可以怠慢，最后，让西斯姆高校的校长过来找我一趟，就这样，去吧。” 艾尔德吩咐完工作后，便将司渊交给了管家，自己只身前往了二楼、他自己的办公室，管家在目送完艾尔德之后，便带着走向了左边的走廊，并将他带到一个较大的客房里。 “那么，司渊阁下，这是艾尔德老爷为您准备的房间，您看如何？” 司渊依次摸过了房间里的被子、桌子、书架、衣柜等存放在房间里的家具，似乎还在检查着什么，又或许在确认着什么东西的存在，在这一切都做完过后，司渊才满意似的点头。 “都挺好的，还有，请你以后不要对我使用敬语，我会很不习惯的，以后的生活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不会的，照顾你的基本生活是我们自己的职责所在，并不会麻烦。那么阁下熟悉房间后，请移步到老爷的办公室，老爷有事找你商量。那么下人就先行离开了，若想要去老爷的办公室，可以询问仆人，他们会带你去的。” “不用那么麻烦了，现在就带我过去吧。” 管家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发出内心深处为他的成熟感到惊讶与尊重。他将司渊带到艾尔德的办公室门前，亲自敲了敲门，在得到了艾尔德的同意下，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让司渊进去，自己去忙别的事了。 司渊一进办公室就被里面的一位黑发红瞳的少女给吸引住了，她体态端正，举止文雅，很有一副亲和力，而且看起来和司渊的年龄不相上下，司渊一看见她，甚至没在第一时间产生警惕之心。 “司渊，你来了？”艾尔德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面向司渊，将手伸向他身边的少女，向司渊介绍这位少女：“这位就是我的女儿：艾茜娅，也就是你的护卫对象。艾茜娅，这就是我给你提到的司渊，可别小看他哦。” 少女一听艾尔德的介绍，立马凑到司渊的面前，司渊根本来不及躲闪。少女得以近距离仔细地观察这位被她父亲夸赞的少年。 “老爸，这就是我的新护卫吗？不知道身手怎么样，但长得还是挺俊俏的。” “大小姐谬赞了。”司渊将手掌放在胸口，向少女微鞠一躬，尽显自己的礼仪。 艾茜娅似乎对这一举动有些不满，她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一丝的不悦，不过她还是对这位少年产生了兴趣，正打算伸手去触碰他时，却被艾尔德训斥了一顿。 “艾茜娅，不要失礼！司渊，抱歉哈，我这个女儿被我惯坏了。”艾尔德显然对少女的举动感到头疼，“他确实是你的护卫，艾茜娅，但不代表你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你要平等地对待他，不能过分差遣他。司渊，小女要是要求你做一些过分的事，你也可以拒绝她。不过，还是以保护她为第一要务。” 司渊随即向艾尔德保证，自己会遵循他的指示，并遵守承诺与要求的。 “很好，艾茜娅，你带着司渊到处转转，熟悉一下这里，过一会哈维校长会来，你可别再失礼了！” “OK，”艾茜娅一边答应着艾尔德，随即抓住司渊的手，一下子推开大门，离开了办公室。司渊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艾茜娅强行拉走了，甚至连离开的礼仪都没有来得及进行。 艾茜娅把司渊拉到自己的房间，并将房门反锁，她倚着门饶有兴趣地看着站在一旁随时待命的司渊，她想要看看这少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明明长得这么俊俏，居然只当我的护卫？不太可能吧。” 艾茜娅坐在床上，将手放在被子上拍了拍，示意司渊可以坐到自己身边，纤细的长发同样散落在了柔软的床榻上，散发出一种芳香，一改刚才的活泼样，变得温顺可人。 而司渊没有听从艾茜娅的指示，而是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大小姐，在下认为在下不应该过去，这种行为是拥有一定的交情后才能做的，如果我那么做，就是僭越，是一种没有礼节的行为。” 艾茜娅被司渊的话语给塞住了，她没有想到会有一个男人拒绝她，他先前遇见的人多多少少都因为她的美貌与地位而不敢拒绝他，甚至会争先恐后。 “有意思，”艾茜娅微笑着歪过头，她对眼前这个少年更加感兴趣，但还是对他这种对话方式感到不满，不过她愿意再看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在下只是大小姐的一位近身护卫，以大小姐的安全为第一要务，同时也要完成自己的学业，必要时，也需要负责大小姐的衣食住行。” “我不是让你汇报工作内容，而是想要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艾茜娅鼓着酒窝，故作撒娇地看着一脸淡然、毫无表情的司渊，司渊听到艾茜娅的不满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沉默了片刻才给予回应。 “了解一个人不是靠一个人片面地叙述，而是靠日常生活、社交场面等人生的各个面孔、各方面了解的，一个人的叙述并不全面，反而会造成刻板印象。这样不好。” 司渊十分正经地对艾茜娅说教，可艾茜娅当然对这种回答不满意，她阴着脸，扶着床单的双手狠狠地抓着床单。 “如果是这样的话，请你出去，你不要做我的护卫了！”艾茜娅低着头，身体有些颤抖，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完全变样了。 “大小姐？”司渊显然对此有些不解，他原有的、来自他父亲给予他的知识无法解释这样的现象。 “为什么？对啊为什么啊？每一个和我说话都要打着客套话，每一个、每一天、无时无刻不是这样的，这样难道不累吗？父亲也是，同学也是，老师也是。人人都戴着面具活着不累吗？本以为好不容易来个可以放松一下的人，到头来，你也是他们。” 艾茜娅把自己的苦楚诉说给司渊听，她再次看向司渊，眼神中包含着委屈，可她还是看见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年，艾茜娅惊叹于司渊的定力，似乎用再委屈、再难过的话语也无法博得司渊的动容与同情。 可事实上，司渊被艾茜娅的话语给震撼到了，他试图用他所拥有的知识去理解并思考如何安慰艾茜娅，可他还是本能地表现得冷酷无情。 司渊陷入了无尽的思考之中，并深深地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在漫长的人生中，又有谁可以真正地主宰自己的命运呢？ 第十篇 第一次的日子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司渊站在原地，对艾茜娅的崩溃思考了许久，他不敢擅自对其他人的人生做出评论。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司渊深知这种道理，但生理上不容许他什么都不说。 “不说场面话，这自然是可以的，但是这对初次见面的人来说有些失礼，更何况，我可不是一个好人啊，我说的话不一定会喜欢的，大小姐。” “骗人，”艾茜娅把脸别到一旁，但仍用余光看着司渊，“明明长得还算帅气，说话怎么会讨人厌呢？” “感官跟着五官走吗？大小姐你这样分辨人的方式很危险。”司渊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可他自己很快发现了这一点，马上就收敛了表情，“那么，大小姐，您想要我如何对待你呢？” “至少，私底下的时候别总是这样好吗？司渊，我特别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不用加敬语哦，还有你那个不分场合客套的样子给我慢慢改掉，而且能不能别一天天总是板着一张脸。” 艾茜娅听见司渊愿意帮助自己很是高兴，她的兴奋溢于言表，她再度看向司渊，他那副转瞬即逝的笑容已经被艾茜娅看见。 “我明白了，艾茜娅，大小……，”司渊正打算说敬语时，意识到了错误，瞬间没了声音。 “很好。”艾茜娅显然对司渊的改变感到满意，她起身将自己的右手伸向司渊，以示自己的友好与好感。 “那么，以后就请多指教，艾茜娅。”司渊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迎了上去，握住了那柔软的右手，她右手的温度一直回传到司渊的掌心。 当夜幕降临之时，管家进入了艾尔德的办公室，此时艾尔德正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即使窗外只能看见黑暗。 “怎么样？那小子？” “司渊阁下已经在地下训练室进行自主训练了，他非常聪明，那些训练用具很快就上手了，而且据我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根本不像一个15岁的少年，他的言行更像一位暗杀者。所以……” “你在担心他会对艾茜娅不利吗？这个大可不必担心，相反，他一定会好好保护艾茜娅的，你们也不要对他有太多的敌意，他需要一个环境。还有，从明天开始，我会亲自指导他的武术。”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安排的，请老爷放心。” 艾尔德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管家可以出去了，而他自己则继续看向窗外，凝视着那片无尽的黑暗。 “这可真的是，老天给予我们最后的机会与依仗了，希望，我的选择是对的。” 此时，司渊正在厄瑞波斯的赋能下进行着自我训练，他没有什么华丽的锻炼，只是在不断地做着俯卧撑，厄瑞波斯暂时吞噬他自身的疲劳和痛觉，即使厄瑞波斯劝告他不要这么做，可他依旧坚持要求这样做。 “三千四百五十二，三千四百五十三，……”司渊一直在数着自己的次数，他已经保持这样做了一个多小时，可依旧保持这样的高强度练习，丝毫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厄瑞波斯一直都在关注着司渊的身体承受能力，他身体里的肌肉一直都在极度紧绷着的状态，按照常理来说，司渊已经不能继续训练了，可身体的主人就是不愿意停下来，可厄瑞波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迅速控制了身体，强制他停下来正在进行的训练。 “厄瑞波斯，你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训练？”司渊对厄瑞波斯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不满，有意谴责他。 “司渊！我只是暂时吞噬了你的感受，但后面一旦反弹起来，你根本受不了！” 司渊陷入了沉默，他何尝不知道这样锻炼的后果，只是他自己本身太过弱小，如果不使用厄瑞波斯的力量，他谁都对付不了。说到底，这不是属于他的力量，他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本事。 “在拥有绝对的力量之前，我谁也保护不了，我需要一个可以保护我的力量，保护我所在乎的人的力量，你的力量再强大，也不能总是使用，总得留张底牌。” 司渊深呼一口气，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块护具，平躺在地板上，等待着厄瑞波斯恢复他身体的感受。在释放那一刻，司渊瞬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仿佛全身上下的血管、经脉都要胀大到快要炸裂开来，身体表面也浮现出无数的青筋。 司渊只能死死地咬住护具，身体正在以恐怖的频率颤抖着，皮肤上的血管与青筋已经肿胀到难以直视的地步。 最终在一声闷响中，司渊的身体各处还是发生了炸裂，血液几乎从身体每个地方流出，厄瑞波斯一看大事不妙，迅速地用黑色实体将司渊地包裹起来进行治疗。 而这些情况都被站在暗处的管家尽收眼底，他没有慌张，反而立即将看到的情况报告给艾尔德，艾尔德看到了随报告而来的视频后沉默不语，自然对这种现象而感到震惊，但箭已在弦上，不得不把承诺的事给完成好才行。 次日，司渊迷迷糊糊地从训练室的地板上醒转过来，厄瑞波斯花了近一夜的时间将司渊的身体调整完好，他警告司渊，以后再这样训练过度，就不会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司渊从地上站起来施展自己的拳脚，确认身体确实已经没有任何问题，才扶着墙走出了训练室，而站在门外的两名仆人，似乎已经等待司渊很久了。 “司渊阁下，请到洗浴室清洗身体，之后随我们到餐厅用早饭。” 那两位女仆见司渊走出了训练室，便按照指示将司渊带到洗浴室清洗身体。 当清澈的温水从淋浴头喷出，顺着司渊那满是伤痕的身体流下时，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舒适。 “舒服了！” 司渊平躺在浴缸中，浴缸里的水温恰到好处，水位也正好没过他的下巴，他实在没法抵抗这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不过他没法一直这样享受，司渊才泡了一会，门口的女仆便提醒他洗浴时间不能太久，他才略有不情愿地结束了他的沐浴时光。 当司渊被女仆带到餐厅时，艾尔德与艾茜娅等人已经就座，众人都一直等待着司渊的到来。 “司渊，你来啦，你就坐在艾茜娅的旁边，各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友人——申空的弟弟：司渊，司渊这位坐在我左边的就是我的妻子：切琳，坐我右边的第一位是我的长子、艾茜娅的哥哥：艾登。” 司渊朝着每一位就座之人行注目礼致敬，随后按照艾尔德的指示坐到了长桌右侧第三个位置，坐在了艾茜娅的旁边。司渊一就座，一众仆人就将早点摆上了餐桌。 “不必拘束，各自就餐吧。” 司渊拿起了一块面包放在盘子上，用刀抹了一些果酱涂在面包一侧，随后将面包送进了嘴里，而这一举动显然被在座的所有人看在眼里，在他们看来这种行为有些奇怪。 “司渊，”艾尔德为了不能让他继续丢脸，只能出声提醒，“我说了，不必拘束，自家人吃个早餐而已，没有那么多礼节。你原来的饮食文化是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刻意。” 司渊立马意识到了问题，在吃完嘴里的那块面包后，端起了一盘炒饭，用勺子挖了一口，非常自然地大口吃了起来，周围的人也不再关注他，继续食用他们自己的那份早点。 众人用完早饭后，都自行离开了餐厅，司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在这栋别墅里，艾茜娅的安全不太需要司渊担心，所以他准备再次去地下训练室继续自我训练，正当他只身前往训练室之时，却被艾茜娅给喊住。 “司渊，我们一会一起出去逛街吧，老爸不让我一个人出去，不过要是你也去的话就可以。”艾茜娅一边解释着来意，一边眨巴眨巴眼睛满脸期待地看着司渊，仿佛正在催促他赶快同意。 司渊微微弯起嘴角，随即调整站姿，以正面向艾茜娅，“只要大小姐想去，我都会尽全力保证你的安全。” 司渊的回答很是官方，很是成熟，但这样的回答并没有让她完全满意，她眼睛微眯地盯着司渊，看起来很想给眼前这位过分理性、过分正经的男人一些教训。 “算了，一会儿有人给你送去一些衣服什么的，9点半在大门口见哦，记住了。” 艾茜娅虽仍有些不满，可还是高兴地跑开了。司渊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也不禁长叹一口气，缓缓转过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理性的怪物啊，又有谁真正地愿意成为这样的另类呢？ 第十一篇 祭典小街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还没有到约定时间，司渊已经穿上了仆人为他准备的特制服饰，但司渊对材质感到困惑，只是区区护卫工作而已，衣服一整套都是防弹级别，还配备了武器。 “QBZ-92型吗？为什么要配备这样的武器，甚至还给了我四个备用弹夹。” “你会理解的，不久就会。”艾登朝着大门方向走来，听到了司渊的疑问，便做出了自己的解释。“鄙人艾登，听说你住在我们这里的时候兼任舍妹的护卫。” “是的，艾登少爷，我现在就是大小姐的护卫。” 艾登拍了拍司渊的肩膀，看着这个还没到自己高的少年却要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他自身都有所愧疚。 “和我交流不用敬语，我可受不了这种束缚人的礼节，那么，今天舍妹就拜托你保护了。还有，也要保护好你自己。” 艾登与司渊交流一番后，便和一位陌生的衣着华丽的女子走出了别墅大门，坐上一辆轿车离开了这里。 “不久就会理解吗？”司渊略加思考后，顿感自己身上的责任和担子加重了一些，他将仆人端上来的装置固定在左手臂上，确定可以正常使用后，就站在大门前等待着艾茜娅的到来。 “抱歉哈，搞饰品的时间有些久了，让你久等了。”过了片刻，司渊便听见一阵轻快的脚步朝自己走来，他抬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艾茜娅穿着一身便服往大门赶去。 “不会，在下也是刚来，没有等很久。”司渊见到艾茜娅后立刻向她行礼以表敬意，他在行礼的同时也将枪支掩盖起来，似乎不想让艾茜娅有所担心、拘束。 “那，既然都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吧，祭典已经开始了，有一大堆好东西等着我们去买呢。”艾茜娅将自己的手朝司渊伸去，邀请他与自己携手同行，但司渊则选择性失明般忽视这一举动，主动把大门推开，让艾茜娅先行离开。 艾茜娅虽然对司渊的这种行为有些不满，但同时又理解司渊做出这样判断的原因，只是情理上不允许她什么都不做，于是她狠狠地瞪了司渊一眼，一脸不满地鼓着酒窝，做出一副生气模样走出了别墅，而司渊则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他也只能这么做。 而这一幕完完全全被艾尔德看在眼里，他显然对女儿的过分热情始料未及，他是希望艾茜娅可以与司渊友好相处，这样在有伴的情况下，也可以让他快速适应环境，只是按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真的好吗？ 谁又希望自己的孩子陷入无法考证、包含未知的黑暗呢？ 同时也在观察着司渊的身影还有一双眼睛，那个人将自己藏匿于天空里、云层间，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让自己完完全全融入这片自然之中，没有被任何人所察觉。 不过他并没有朝着司渊投放任何恶意，反而看着司渊现在已经开始接触这个世界后，心里放心了不少，转身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去做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司渊跟着艾茜娅走在祭典小街上，街道两边尽是一些夜市上常见的小摊小贩，也有一些各式各样的小吃。 “快来看看啊！射中二十个就得大奖咯，各位射击爱好者不要错过啦！” 艾茜娅与司渊同时被这个小贩所宣传的内容给吸引住了，才20个，这未必有些过少了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小贩摆摊的地方走去，那里挤满了一群跃跃欲试的人，他们将枪靶摊位围了个水泄不通。 摊主是一个年轻小伙，他在一面墙上摆放了二十五个气球，他为客人提供一把仿M24式玩具枪和二十五发塑料子弹。这样简单的射击游戏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射不准呢？ 可两人却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玩家只能射中四五个，带着安慰奖与内心的不甘离开了现场。 司渊一开始确实有意尝试，但他实在不解这个奇怪的不应该存在的现象，就是毫无经验的青少年也能通过前几次的失败来提高后几次的成功率。 “老板，给我们也来一轮。司渊，你给我把大奖赢过来！” 司渊正打算离开，却被艾茜娅的话震惊了，而艾茜娅也丝毫没有询问司渊的意见，直接付钱把枪塞到司渊手里，让司渊直接暴露在视线之中。司渊拿着枪站在原地，内心开始责怪艾茜娅的鲁莽。 此时人群中已经有人认出了艾茜娅的身份，众人看向司渊的眼神已然变了样，有好奇眼前少年身份的、有嫉妒少年能与艾茜娅在一起的、自然也有质疑少年的实力的、但更多的都在少年的笑话。 司渊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将准星瞄准了其中一个气球，可当他扣下扳机的时候，子弹并没有按照司渊预想的轨道飞行，说白了，司渊他打偏了。 司渊对这个结果虽然有所预感，但内心还是有些不甘，他调整了姿态再次瞄准了目标，可子弹依旧不在预瞄点上，甚至偏离的方向司渊都没有猜中。 “这是。什么情况？” 厄瑞波斯同样感到不解，他混入司渊的右眼，让司渊可以看清自己手中物品的内部结构。 “果然，枪管是被改造过了，难怪只有一把，也难怪他人很难命中目标。厄瑞波斯，能不能让我看见子弹的预行轨迹。” 司渊在同厄瑞波斯沟通时，现实中已经开了4枪，然而子弹只击破了一个气球，就当众人以为此人重蹈覆辙的时候，司渊再度上膛将枪支举起，可这一次伴随着他扣下扳机，却传来了气球破碎的声音。 司渊不以为然，将枪口对准了下一个目标，而且一连开了十几枪，枪枪都命中了目标，每颗子弹都按照司渊看到的轨迹飞行，并最终命中目标。 而司渊就在摊主与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击毙了一个又一个的目标气枪，后面突然变换的精确度着实吓了一跳，而艾茜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她也随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但她的脸上却流下了一身冷汗。 “大小姐，请挑选礼物吧。”司渊在结束了自己的射击任务后，放下了手里的枪，略显疲态地对艾茜娅说道。而司渊没走两步，就一头栽倒在地上，看来，使用了厄瑞波斯的力量对他的负担也是较大的。 艾茜娅显然对司渊的状态很是担心，没有拿老板递过来的奖品就拖着司渊走出了摊位。人群也为司渊让出了一条道路，并为他的壮举而鼓掌祝贺。在这一刻，所有人的质疑声都戛然而止，就连对枪支动了手脚的摊主也不免心生敬意。 “没事的，司渊，你醒醒，你没大事吧？”艾茜娅将司渊带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又为司渊买了一瓶冰水，让司渊舒缓了一会。 “没，没事，这种事情我以后也要经历，必须尽快克服才行。”司渊想要站起来，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状态，甚至差点将艾茜娅给推倒。 “司渊难道你，害怕人多的地方吗？”艾茜娅再次将司渊扶到长椅上，看着司渊这样子难免有些担心。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种奇怪的症状，家里也试了很多方式都没用。”司渊看着自己的手，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十分懊恼。 “比起现在担心我，大……艾茜娅你怎么不去挑你喜欢的奖品？看你也没时间精心选择，如果没拿到你喜欢的，我道歉。对不起。”司渊低下了自己的头，由心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歉意。 “没有没有，我选了自己中意的东西，你看。”艾茜娅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钥匙扣，上面还有一个小猫咪玩偶。“怎么样。还是很可爱的吧，虽然是我随手拿的。” “明明可以挑大奖的，但最后还是选了钥匙扣，有点亏啊，艾茜娅。” “我能怎么办，谁让你一下子直接栽倒在地上，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啊。” 艾茜娅鼓着自己的酒窝，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但她内心还是蛮开心的，“有一天别人也可以依靠自己，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只能依靠别人。这种感觉真好。” 司渊休息了一会儿后站了起来，确认自己已经缓过来后将右手伸向艾茜娅，朝她发出盛情邀请：“让我们继续祭典活动吧，我的大小姐。” 第十二篇 祭典的意外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司渊拎着几个购物袋跟在艾茜娅身后穿梭在人流之中，看起来她非常热衷于逛祭典这种大型活动，她几乎在每一种摊位前都会停留一会，买完东西交给司渊就赶向下一个摊位。 而这可就苦了司渊，他看着自己手里逐渐增多的袋子，还要跟着艾茜娅跑东跑西，越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差事。本来对于司渊来说，行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就消耗了不少的心力，还要拿出仅剩的力气来拎着这些东西。 “很累吗？” 艾茜娅从糕点贩那里回来后，往司渊嘴里塞了一块绿豆糕，这种冰凉又甘甜的糕点是司渊的最爱，便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不，还不算太累，但我想我也快到极限了。”司渊说这话的功夫已经走到小街旁边的休息区找了个长椅坐着休息。 司渊坐着的地方是一个小高地，向下能看到小街，后面就是一排树林，再往后便是一个向下的小土坡，那里都是一排民宅。 司渊看着小街上热闹的人群，他始终想象不到自己融入他们的模样，在他看来，自己原本平淡的人生是不会和热闹有什么接触的，一切都在那个夜晚改变了。 “好吧好吧，我也逛得差不多了，时间也快到了，是时候去祭拜一下了。” 艾茜娅将坐在长椅上的司渊扶了起来，可就在这时，司渊一把抱住艾茜娅，同时一边倒向后面的树林。 艾茜娅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发狙击弹直接贯穿了司渊的腹部，与艾茜娅的身体仅有数厘米的距离，同时第二发子弹从二人头顶飞略过去。 当狙击手还没有射出第三发时，司渊就抱着艾茜娅迅速滚到后面的土坡，他流出的鲜血在草地上留下了一道深褐色的血迹。 “血！司渊，你流血了？”艾茜娅紧张地盯着司渊的腹部，那里有着一个子弹打穿的空洞，血液在那里就像喷泉一般向外喷涌着。 艾茜娅生硬地将手按在司渊的伤口上，但司渊的呼吸却越来越困难，刚才的狙击射穿了一根肋骨，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很难再说出什么话了。 艾茜娅满是惊恐地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才想起给父亲打电话求助，而就在不远处传来一阵整齐有节奏的脚步声，而方向上直指他们两人所在的地方。 再这样下去，什么也不干，他们两人都有生命危险，后面的狙击手不知离开与否，而前方的队伍也还不知道是敌是友。 “大，小，姐，把这个，拿去，戴上。”司渊用尽仅剩的力气，将自己左臂上的伸缩盾塞到艾茜娅手中，随后手握着手枪，静静等待着那些人的到来。他流出的血液已经完完全全渗入土地。 而就在艾茜娅刚固定好装置，一支六人武装小队就赶到了二人所在地，司渊看着来者不善，将手枪指向来人，但又很快无力地垂了下去。 “还没好吗？” 一个队长身份的男人见司渊已经没了反抗能力，便将自己的左臂抬起来，示意自己的队员暂时不要开火，自己只身持枪靠近两人，同时向司渊质问。 “你是什么人？为何挡在大小姐身前？” “他是我父亲聘请的个人护卫，求求你们，能不能救救他！他被子弹击穿了，流了好多血。” 那人见艾茜娅亲自发话，态度便恭维不少，他取出一个止痛剂，正打算上前给司渊输入，却感受到了司渊满满的敌意，这份敌意与杀气让他退却了一步。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此处？” “我们是阿尔德大人直属的特别警备队，刚才接到命令，让我们把大小姐迅速转移。” 艾茜娅一听如此，便有所放松警惕，可司渊却在艾茜娅行动前多问一句，正是这一句话，让那六人的武装小队的气氛瞬间变样。 “我们才，刚刚遭受攻击，你们就，接到命令了？” 司渊的质疑一针见血，那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进行解释，就被司渊给打断了。 “你们，为何会如此快地出任务？为何会这么快地锁定我们的位置？” 不过司渊在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彻底无力地倒下，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呼吸也随及停止。 来人本来还有些紧张，一看司渊如身死般倒下，这才松开了放在扳机的手指，持枪走向了艾茜娅，想要按照任务将她带走。 可就在那人走过司渊身体的时候，司渊迅速起身，仅在眨眼间，将一柄黑色小刀刺穿那人的衣物，刀尖也刺进了脖子。 他在瞬息之间，挟持了队长，震慑住了其他的队员，有人想要开枪，却被队长拦了下来，因为他自己已经成为了司渊的防弹衣。 “你们不要乱动！把枪都放下，不然我就刺死你们的队长！” 司渊紧绷着神经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他在赌，他不确定队员们会不会开枪，这位队长有没有做好必死的觉悟。 几个队员同样想要开枪，但队长的性命在他人的手里，自己也没有自信在这么近的距离一击毙命，更何况，他们也不明白被12.7X99狙击弹射穿腹部的人为何还有此等活力。 “希普吗？你确实是艾尔德大人的特殊警备队的队长……” “你怎么？知道的？不过你既然知道，那为何还不放开我？” 希普虽然不清楚司渊了解事实的手段，但他此时仍抱有一丝的幻想，希望司渊可以放了他。 “那请问你们六人昨晚在干什么？你昨晚在和什么人谈话啊？” “什么？” 司渊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但他很快压制住这种情感，他将小刀得更深，通过折磨希普的手段，逼迫队员放下武器。 “现在放弃任务还有商量的余地，你们还有退路可言，不要让自己死于不必要的麻烦中。” “来不及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开枪！完成任务！” 希普下了狠心，不顾小刀刺进脖子，临死前将司渊扔到一边，而士兵们则一齐朝向司渊疯狂射击，直到司渊倒地没了动静。 这时，他们才想起来他们的队长，纷纷转过头看向希普尸体的方向，他的血液从脖颈处向外涌动着，而呼吸早已停止。 “可恶！” 一个士兵狠狠地朝司渊腹部踢了一脚，又补上几枪泄愤。 “够了，别管他了，快点完成任务要紧，我们已经闹了这么多动静了。” 可当众人朝着艾茜娅原本的地方看去时，她已经不在原地，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什么？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在你们把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的时候。” 众人立即将枪口对准了声音的来源，但他们却对眼前的一幕发愣，先前那个被他们集火的男孩，居然活生生地站在他们眼前，只有满身弹孔的衣物证明了男孩被枪杀。 “不可能！” 五名队员再次朝着司渊清空弹夹，虽然男孩依旧像之前那样倒下，但他又很快站了起来，拍了拍衣物上的尘土，似乎对枪击毫不在乎。 “可恶！你个怪物！” 小坡那里再次传来了一阵阵的枪声，但这种声音逐渐被一个又一个的惨叫声所代替，最后则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仅剩下空气中的血腥味顺着风散开。 当艾尔德带着人赶向小坡、前来支援司渊时，他们只看到了一个满身污血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坐在几具尸体的旁边。 他们的脸上满是惊讶，他们的的脸上满是绝望。 第十三篇 何为真实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艾尔德永远也忘不了那些人死亡时的表情，他本来是去支援司渊的，何曾想见到了这样的场景。 “你是怎么在被12.7X99狙击弹贯穿身体后，又经历几轮步枪集火后活下来的？” 面对艾尔德的疑问，司渊选择了沉默不语，因为这一切都是厄瑞波斯的功劳，不论是预感狙击，还是枪击后的愈合治疗。 “我很感谢你救了艾茜娅，但这种情况需要一个解释，无论对媒体，还是对艾茜娅，都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这方面只能由您去自由发挥了，想必您也清楚我的情况吧。” “媒体那里好忽悠，但艾茜娅，她可是看见你倒下的全过程的。” 这个问题同时也难倒了司渊，不过按照当初的情况来看，如果不使用厄瑞波斯的力量，那么，司渊就没法活下来，艾茜娅就没法安全地被接走。 “那孩子可是敏锐得很，如果不编好一个完美无缺的理由，就没法瞒住她的。” 司渊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自己体内拥有一只异端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自己的前途和布拉基位面的未来都会有所影响。 “大小姐那边，我亲自去解释。至少其他人，就麻烦您多想想办法了。” “好吧，但尽量不要暴露，你的事情在这个世界，没几个人知道。” 话毕司渊便离开了艾尔德的办公室，而门外正是苦苦等待的艾茜娅，她焦急地看着司渊的模样，又摸了摸原来腹部伤口的位置。那个大洞已经完完全全被修复了，就像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司渊你，你怎么没事了？你的伤口去哪里了？” 司渊看着艾茜娅，眼神中显现出为难，他抓住了艾茜娅的手，将艾茜娅带到自己的房间，在确定没人监听后，才开口回答艾茜娅的问题。 “大小姐，我其实已经不能算是个普通人了。”说罢，司渊脱去了自己的上衣，将自己上半身的旧伤口逐一展示给艾茜娅看。 司渊的上半身，尤其是后背上大大小小的刀伤旧痕就有十几道，而前胸的心脏处有着一道光看上去就触目惊心的伤口，它的骇人之处不在伤口之大，而在于伤口撕裂的程度。那根本不像是人能造成的伤口。 “这个是怎么，造成的？” 艾茜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且不论他的后背上十几道伤口，就仅前胸这一道对普通人而言都是极其致命。 “这就是，我们家的特殊训练造成的，这也是我想给你看的，比起长篇大论的解释，我想这样应该更直接一点。” 司渊在给艾茜娅展示完后就赶紧把刚刚脱下的衣物穿上，但从他穿衣服的动作来看，还是多多少少会受到这些陈年旧伤的后遗影响。 “我的这副身体早就已经不同于常人了，更何况，我还被做了实验，所以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是人了。” 话落此处，司渊便流露出了失落的神情，他似乎始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每次一联想到这件事，他都会由衷地感到愤怒与失落。 “实验？难道是？”艾茜娅象是想到了什么，眼瞳逐步放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对她所想之事感到万分吃惊，“难道是……人体实验？” 司渊用沉默肯定了艾茜娅的说法，唯独这个事实，他不想否认，即使这对他来说是永远的伤痛。 “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了吧。” “没事，反正迟早也会暴露的，我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司渊事实上对此非常在意，尤其对自己身份的定位，虽然一开始一直不愿意承认，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被迫妥协。 司渊透过窗外看向外面的世界，他不理解，明明这个世界看上去那么向往和平稳定，为什么还有人想挑起争端。 “真的和父亲说的一样啊，黑暗面的存在是必要的，即便是再繁华的都市。” 他看着天上飘浮的云彩，陷入了沉思。 入夜时分，一人的身影走进了艾尔德的办公室，她一进入便立马朝着艾尔德鞠躬致敬，而他也等此人很久了。 “所以，他老实地说了吗？”艾尔德背对着来人，眼睛却一直在看着窗外。 “是的，除了保留异端附身者这一信息外，其他的情况基本上都交代了，并且用自己曾经经历过人体实验来掩盖了自己的身份，姑且可以信任。” 艾尔德思考了一会，沉默了半响，静静地吸了一口烟，“还是不要这么轻易地下结论，继续观察吧，不过要保持足够的尊敬，这个别忘了。” “是，父亲大人。”这人虽然对艾尔德的回复有些吃惊，但还是应允下来。 “对了，帮他在学校里融入环境，最好，给他推荐一个伴侣，不，把伊利斯介绍给他吧，他们应该有不少共同点，相互吸引的可能性很大。” “明明平时都不让我欺负她，你真的舍得交给司渊？” 来人这么抱怨了一句，便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独自站在窗前的艾尔德。他就像往常一样一直盯着黑夜的深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司渊却对这个谈话浑然不知，他在训练室锻炼自己的身体机能，可随着大门被艾尔德打开，司渊的锻炼计划也随之结束。 艾尔德一看见司渊依旧在进行着基础的身体训练，就朝他丢了一把木刀，并示意司渊朝着自己随意进攻。 司渊迅速起身，凭空接下了丢过来的木刀，又挥了挥手木刀试了试手感，随后双手握住刀柄，做好了进攻准备。 在艾尔德宣布开始时，司渊迅速向艾尔德刺去，刀尖直指心脏的位置，可司渊的全力一击却被艾尔德用木刀拍击刀尖而轻松解决。 司渊被愣在原地，但他迅速反应过来，立即以另一种方式朝艾尔德攻去，可每一次都被艾尔德轻易化解。 “你会很多技巧，但只是会用而已，还不到精通。钻研一种技巧，和全面学了每一种技巧是有明显区别的。” 司渊原本还在思考原因，听艾尔德这样解释便明白了一二，便重新调整了姿态，举刀摆出进攻架势，同时眼神变得异常空洞，尽是黑暗。 而在这一刻，艾尔德在一瞬有了浑身寒毛竖立的错觉。 就在艾尔德眨眼的下一刻，司渊便立刻大步缩短间距，每一步都足以震碎地面。气势十足地逼近艾尔德。 艾尔德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司渊就已经冲到身前，随及奋力挥下手中的木刀，随及便是第二刀、第三刀，持续不断的乱刀落在了木刀上，竟使刀身铮铮作响。 艾尔德疲于防守，完全没了先前的轻松，双臂发出了悲鸣，司渊每一刀的冲击都直击掌心。 “这小子的力量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惊人了！还有这个速度和反应是怎么回事？” 艾尔德接下三次斩击后，利用折足向后退却，躲过了司渊全力挥出的重击。 但当刀刃略过艾尔德的时候，一股炮弹般的威压掠过了他的身体。艾尔德一股诧异地看着眼前少年，一股紧张感油然而生。 “这就是上位者的力量，异端附身者的力量吗？” 他闭上眼长呼一口气，随后向下平俯着身体，在一瞬间冲向了司渊，尖锐地刺向了他，司渊侧身躲过了攻击，但突然被艾尔德伸出的左手高高举起，随后重重地摔向了地面。 司渊还没有理清楚现状，就被木刀的刀刃指住了他的头，而此时艾尔德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但他浑身散发的杀气却捉实吓人。 这是一种极其纯粹的杀气，纯粹到司渊身体体内的厄瑞波斯都感受到了恐惧，这种杀气让司渊本能地退却了。 刀刃划过空气的空鸣，划破了空气中的寂静。 第十四篇 水中之花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翌日早饭时间，司渊同昨日一样坐在艾茜娅旁边吃着早饭，但他的余光一直都在看着艾尔德。 昨夜艾尔德的举动根本不像普通人，说得严重一点，他的能力根本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 不论是在斩击的时候变更自己左手的动作，还是那个连异端都感到害怕的杀意，都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下位面人可以做到的。 吃完饭后，司渊按照惯例白天会一直跟在艾茜娅身后承担护卫工作。在艾茜娅为花园里的植被浇水时，司渊忍不住上前询问了自己的疑问。 “你问我父亲吗？他呀，他可以算是我们这个世界里最强、最理性、最有能力的人了，当年啊，就是他带领我们位面所有人抵抗的异，端……” 可艾茜娅在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一下子愣住了，直到司渊再次呼唤艾茜娅，她才醒转过来。 “没事，我，我倒是好奇司渊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是啊，也没人告诉我啊，那时候的我已经失去一切了。” 司渊接过艾茜娅手里的花洒，对自己的过往毫不隐瞒，因为这是作为一个人的证明。而艾茜娅发现自己说错话后，立即感到了懊悔，她拉过司渊的手散步在花园里。 即使艾茜娅没有说话，但司渊知道这就是她笨拙地安慰人的方式，他想笑出来，却发现自己没法由衷地微笑。 “难道我会一直这么没人情味下去吗？” “没事的，司渊，”艾茜娅明白他的苦恼，她想让司渊做自己，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你就做你自己就行，你不是活给别人看的。” 司渊没有说话，他听过太多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了，父母如此、朋友更是如此，但人只要活着，又有几个脱离群体而真正独处呢？ 他抬头看向天，天空和在地球一样湛蓝，就连空气都一样清新，但始终没法融入其中，这里对他来说就是异地，自己对两个世界而言，更是异物。 “对了，司渊，后天就要准备开学了哦。今天记得准备好东西，从后天开始就是正式护卫工作了。” “我知道了。” 即使司渊熟知这一切，但根据人的本能他还是选择了向大环境妥协，因为他现在根本没得选，而且他想成为人。 “哦，对了，为了避免麻烦，在学校不用随时随地跟着我，只要发生了危险，你出手解决就行了。” “……，好吧，这样就有点难度。”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管家便带着两个女仆来到后花园，来找寻两人。 “大小姐，司渊大人，老爷为二位准备的东西已经备齐，请二位到房间确认。” “好的老管家，那么，司渊再见了。” 司渊别过艾茜娅，跟着女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发现房间的衣架上摆着很多制服，文学用具也备得极全。 “司渊大人，这是我们为你特制的校服，外套口袋内侧是拔枪袋。这是艾尔德老爷为你准备的手机，里面已经有了艾尔德老爷、大小姐以及艾登少爷的联络方式。” 说话间，女仆已经将一个装有智能手机的盒子递到司渊面前。司渊在一一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后，便向女仆表示了感谢。 他穿上了校服外套将手枪塞进枪袋里，随后开始适应迅速拔枪，他深知更换装备或者改变场地时多熟悉的重要性。 “既然司渊大人觉得没什么问题了，那么下人就告辞了。” “嗯，代我向艾尔德大人表示感谢。” 司渊在熟悉了装备后，便开始研究他的学习用具以及他们世界文字。可司渊这些书本除了数字可以勉强看懂以外，其他根本看不明白。 他本想放弃这条路的时候，就发现艾尔德已经为他准备了一个字典，主要文字以中文和英文为主，向司渊解释了每一个布拉基——阿萨文字。这样一来司渊就有学习的依据了。 “艾叔有时候是真的可怕啊，这都能搞到手。” …… “司渊，是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就在司渊还在感叹艾尔德的可怕之处的时候，艾尔德已经亲自来到司渊房间的门口敲门了。 司渊听到敲门声便不敢怠慢，立马打开房间迎接，却见得艾尔德正带着几个人站在门外，而那个就站在艾尔德身后的人正紧盯着司渊，左手时刻放在腰间的枪袋上。 司渊也注意到了这个人的敌意，但他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将艾尔德招呼进房间后，狠狠地瞪了此人一眼，他的眼神中饱含了警告。 而这个举动虽然迫使那人被骇得后退两步，同时也激怒了那个紧盯司渊的人，正准备拔枪将眼前的怪物击杀，却被艾尔德用眼神制止。 “司渊，给你的东西还好用吗？”艾尔德拍了拍司渊的肩膀，而后朝门外的人做了一个摇头的动作，那人这才放下了自己的左手，可视线一直放在司渊身上。 “非常实用，大人，就连字典都能搞定，这是我没想到的。” 艾尔德来到司渊的桌前查看了字典，随后苦笑一番道：“这是申空阁下要求我们尽快完成的，费了不少力气。” “这样啊。” 司渊又看了一眼字典的封面，上面明确写着普伦达瓦位面语——中文。 “普伦达瓦吗？……” 司渊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即讥笑般说道：“这可真的是切合我们自身的好名字啊。” 艾尔德不明白司渊在笑什么，也猜不到，因为他根本就不了解地球上的文字。 “对了，司渊，”艾尔德朝司渊深鞠了一躬，“我再次感谢你救了艾茜娅，还麻烦你今后可以继续这样保护她。” 司渊连忙扶起了艾尔德，他如今能够在布拉基位面顺利地活下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来自于艾尔德的人脉和实力。 “大人，伊利斯小姐已经到大厅了。” “我知道了，司渊你跟我去见一见她，你们去叫大小姐去大厅。” 门外的人应下了任务便离去两人，剩下的二人跟着艾尔德走向别墅的大厅，那里在站着一位文静的妙龄少女。 这位少女穿着一件棉质上衣，外面搭配着一身淡紫色的连衣裙。再仔细一看，一头及肩的黑发别到了形状漂亮的耳朵后，清秀的脸孔与苗条的脖子也随之漏出来。更甚者，她还有一双满是清雅的双眸，就连头发的发尾还微微地向内卷。 少女的每一次微笑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它就像是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她的举止总是那么优雅从容，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却又自然流畅。她走路时，步态轻盈，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音符上，优雅而不失节奏。 少女在看见艾尔德带着三人来到大厅迎接自己，马上朝艾尔德身体微倾，态度恭敬道：“艾尔德叔父好。” “伊利斯，近来可好？日子怎么样？”艾尔德看见少女到来很是高兴，上前给了她一个怀抱，又对她的生活嘘寒问暖。 “刚刚给父母扫完墓，本想昨日到访，但听说府上出乱，便没有打扰，还望恕罪。” 艾尔德听完少女的说辞后苦笑一番，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你父亲的毛病你是一点不差等的全部继承啊。这里没有外人，态度不必如此。” 说罢司渊便被艾尔德推到了伊利斯的身前，“这位是司渊，我朋友的弟弟，由于各种原因会在我们家长住；司渊，这位就是伊利斯，我义弟的女儿。” 司渊随即右手抱拳置于胸口。身体向前微倾，“在下司渊，请多关照。” 伊利斯还没有回礼，便被一位赶到大厅的女子喊住了，来人正是艾茜娅，她一看见伊利斯就兴奋不已，而伊利斯在见到她后终于露出了微笑。 “你们俩的感情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啊。”艾尔德欣慰地一笑过后，便带着司渊与其他四人离开了大厅。 而艾尔德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艾茜娅也打算将伊利斯带到自己的房间好好唠一唠。 只有司渊朝自己的身后看了一眼，他看见了一朵花，一朵花盛开的鸢尾花，漂浮在清静的湖水上。 第十五篇 所谓梦境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司渊今晚始终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学习文字知识，直到晚餐时刻才终止了自己的计划。 而在餐桌上，他发现多了一个面孔，伊利斯，就坐在他原来位置旁边，而伊利斯看见司渊的到来后，便率先起身欢迎他，还帮他把椅子抽出来。 “谢谢。” 司渊其实内心暗自发愣，但他还是本能地向伊利斯表示了自己的感谢。他看着逐渐坐下来的伊利斯，对她的这种行为有些不解，尤其是当他看见了伊利斯由心微笑的时候更为疑惑。 直到晚饭时间结束，司渊才结束对伊利斯的暗中观察。在他看来，伊利斯就是一位温良贤淑、举止文雅、富有知性的富家小姐，但他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至于是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可他并没有深入思考，只是内心暗自记下这件事，随后再次赶向地下训练室。然而这一次，司渊没有一味地追求力量上的极致。 司渊从架子上拿起了一柄木刀，对着空气练习挥舞动作。他在完成了基础热身过后，随后便开始练习劈砍、横切、突刺等基础动作，这对他来说就是进行复习。 自从司渊在与艾尔德进行了一次战斗训练后，便发现了自己与艾尔德的差距，其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若没有厄瑞波斯，司渊的力量根本没法与艾尔德对抗，这不仅仅是单方面力量和技巧上的悬殊。 他也想明白了艾尔德的话，逐步追求综合实力的高超。 “‘只会使用力量的就是蛮夫，强者要懂得综合性的极致。’父亲，你真的永远都是对的。” 司渊轻声背诵着父亲对他的教导，坚定地走着自己的道路。他握紧了手里的木刀，进一步加快了自己的刀法练习，这一次他不像以前一样使用纯粹的力量，而是如何巧妙地把力量施加到刀刃上。 不过司渊这次不再像以前那样练习到深夜，约莫到了九点半，司渊便从训练室里走了出来，拖着疲劳的身躯前往洗浴室清洗自己的躯体。 而当司渊打开洗浴室的门，准备离开的时候，碰上了正好路过的伊利斯。 “晚上好啊，司渊先生。”伊利斯看见司渊后便主动向他问好，她的手里还抱着一盆花，似乎是从后花园里移植过来的。 “晚上好。”司渊顺势看了一眼伊利斯手里的花盆，便对此产生了好奇，“对花感兴趣吗？” “嗯？嘛，是这样的，不过我不太能把花养得特别好，所以我要继续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办更大的花屋。” 伊利斯说到此处，右手在半空中握拳，以表示自己一定会努力的。 司渊看到伊利斯的这个动作，嘴角略微抽动了一下，他同时也意识到这一点，但并没有立即阻止，而是选择了继续与伊利斯聊天。 “这样啊，那还真的是辛苦呢，那就加油吧。” 两人就这样漫步一路且一路闲聊着，在这期间，司渊根本没想过一丝想要压抑住自己，他似乎在这位女子面前完全展现不出什么不好的一面，相反，他甚至产生了对她示好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很快被他自己否决了。 “那么，晚安，伊利斯小姐。” 司渊将伊利斯送到门口外就抢先向她行礼告别，伊利斯也没有怠慢，很快屈身回礼。 “嗯，你也要晚安，司渊先生。” 伊利斯站在房门口目送司渊离去，一直目送到他彻底淡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才安心地关上房门。 司渊回到房间后也没有立即入睡，而是对着镜子抚摸自己的嘴唇，他依稀记得那个奇怪的感觉，他居然放下了戒备，甚至还想要笑。 “这是什么情况？” 就连司渊自己都有些奇怪，被父亲训练得这副几乎没有情感的身躯，却在未来的一天里产生了情感波动，这是连姐姐都没法解决的问题，却在无形中敲开一条缝。 他闭上自己的眼睛，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如何解开这个绳结。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拿起了字典开始阅读，直至困意来袭才放下书本沉沉睡去。 …… 可当司渊再度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就躺在自家的床上，房间的布局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透过窗户闯进房间的不止阳光，还有其他孩童刺耳的欢声笑语。他从床上站了起来，房间还是维持着他那天过生日的样子。桌子上摆着全套的机械维修工具，衣柜里不止有衣物，还有一个锁起来的黑色里柜。 司渊慌忙地打开房门，冲到楼梯口沿着楼梯朝下看，司渊的父亲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着状态板看着今天的新闻，司渊的母亲应该在准备早饭，卫生间里传来了姐姐洗漱的声音，这幅安乐祥和的景象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哦？昨天的大寿星这就醒了，不再多睡一会儿吗？”父亲察觉到了司渊的视线后，便放下了手里的状态板，主动上楼摸了摸司渊的头。 “别说了，快点洗漱一下过来吃饭。”母亲把早饭端到餐桌上后，便呼唤自己的家人过来吃饭。 “来了来了。”司渊的姐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和父亲一齐坐在了餐桌上，只有司渊慢慢悠悠地走近家里的餐桌。 “还愣着干吗？快去洗漱一下，赶紧过来吃饭！” 司渊听见母亲的发令后只能赶到卫生间，回到餐桌前发现自己的家人都坐在座位上等待着自己，他赶紧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自己的那碗白粥，迟迟没有下口。 他看向了自己的姐姐，她也在吃着东西，而且看下去没有什么异常，司渊又盯着她的肚子看，那里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以此，他又看向了父亲母亲，他们同样在吃饭，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怎么了渊儿，妈妈今天做的粥不合你胃口吗？怎么一口都没见你动啊？”母亲很是体贴地询问着，又上前摸了摸司渊的额头，确定没问题才肯放手。 司渊见到母亲这般关心自己也不好推辞，只好拿起勺子准备尝一尝粥的味道，可他又发现父亲母亲都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这种注视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他内心呼唤起厄瑞波斯，而它却又像从未来到自己身体一般，无论司渊怎样着急、怎般呼唤，都无法收到任何回应。 “你们还活着吗？”司渊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朝他的父母发问，而他的父亲一听司渊这样问，先是露出了微笑，随后用略微责难又有些温柔的语气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在说什么？一个睡觉就把你睡糊涂了？是不是昨晚又熬夜了？” 司渊听到父亲这么说后，立马打圆场，想缓解自己刚刚的失言，却从父亲言语中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刚想质疑，而他父亲接下来的话和他的母亲附和的话着实让司渊吓了一跳。 “我们肯定死了呀。” “就是。” “当然死了啊。” “今天的渊儿好奇怪啊。” 司渊满眼震惊地看着他的父亲和他的家人们，一时间根本没办法理解现状。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他的姐姐，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也不看向司渊，好像在愧疚着什么一样。 “我们全部被轰炸给炸死了呀，只有渊儿逃走了，这件事还上了新闻。”司渊的父亲将状态板展示给司渊看，上面显示了巴别塔轰炸地球各地相关的报道。 “我没有……” 司渊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父亲打断了，“你逃走了！不然为什么只有你活着，你也没有给我们报仇，你明明拥有了力量，不是吗？” 司渊看着自己的家人，他们一直在自顾自地说话、谴责着司渊的不是，完全没有顾及司渊心里的感受。 他只能双手捂住耳朵、头朝下，他不想要听到这些声音，但这根本无济于事。这些声音还是顺着缝隙钻进了司渊的耳朵。 谁能阻止这种事态的发生呢？ “闭嘴啊！” 司渊咆哮一声，双手不自觉地挥舞着，可他迅速意识到什么，再次看向眼前的事物时，一切又改变了。 刚刚还略显温馨的氛围，一下子变成了尸首各处、血流成河，墙壁上、地板上到处都是鲜血飞溅的痕迹。 而司渊又看向自己的双手，那双普普通通的手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对黑色巨爪、一对屠戮生灵的黑爪。 司渊下意识地看向了尸体上的伤痕，他的姐姐就跪倒在他面前，腹部似乎被什么利器捅伤，父母他们身上的伤口与先前由他猎杀的“猎物”的伤口是一模一样的，就好像他的家人都是由那个黑色怪物所屠杀一般。 司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的双腿抽搐着退到墙角，他想告诉自己，这里不是真的，是梦，只是噩梦。可他自己本能地蜷缩在墙角嚎叫着，眼角不断流出了害怕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过来啊！啊——” 他在惧怕着这里，在惧怕着这个或许不会存在的“现实”。 第十六篇 行之正确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司渊先生？司渊先生？你清醒一下！” 司渊在万分惊恐中被伊利斯的呼唤中醒来，司渊醒转过来的那一刻，下意识地将他最近的人拽到自己的身下，顺手拿起挂在墙上的匕首抵在那人的脖子上，用充满杀意的眼神盯着那个人看。 “司渊先生？” 这声轻灵般嗓音让司渊瞬间清醒，他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因为那个被他自己威胁的人就是伊利斯，她被自己束缚住了手脚，又被自己压在床上，甚至还被持刀威胁，而这必然会使伊利斯受伤。 “对，对不起！” 虽然伊利斯起身后并没有责怪司渊，也没有被司渊的眼神吓得跑开，但司渊还是双膝跪地，屈身朝着伊利斯道歉。 “没事的，司渊先生，看你早饭时间到了还没有来，我就是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没事的，我也没有受什么伤嘛。” 伊利斯说着便扶起了仍跪在地上的司渊，微笑地走到门口，等待司渊准备好一同前去餐桌用餐，但她至始至终都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刚才司渊的眼神里的那股凶狠没有吓到她是不可能的，但在害怕产生之前，又有另一种情感阻止了伊利斯的害怕对她的影响，至于这是什么，她一时间想不明白。 两人并肩走在前往餐桌的路上，伊利斯总是下意识看向司渊，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没了先前的那股残暴，现在在他人眼里司渊就是一个沉默寡言、不擅言辞的普通人而已。 “怎么了？伊利斯小姐。”纵使伊利斯很是小心，但司渊还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其实司渊始终在意之前对伊利斯的鲁莽行为，他打心底不愿做出伤害伊利斯的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好奇刚才的你和现在的以及平时的你完全不一样。一个是个杀神面孔，另一个则完完全全地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司渊听到伊利斯的抱怨后，自嘲般地笑了一下，随后用开玩笑般的语气回复道：“每个人都一部分不便展示的情况，纵使那部分有多么狂暴与不堪。” 伊利斯听出来司渊说的暗语，便暗自为自己的失言而感到抱歉。二人在此之后便没有继续说话，直到回到了餐桌前。 “司渊啊，没想到你会睡过头，昨晚熬夜了？还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艾尔德看见司渊少有的迟到，便下意识地产生了这种想法，而这正好是司渊碰到的情况，司渊由心地感觉艾尔德极其可怕，是各个方面上的可怕。 “不，完完全全是我的个人原因，抱歉，让各位久等了。”司渊屈身鞠躬朝坐在餐桌的众人行礼致歉，随后便赶到自己的座位一同享用早饭。 “司渊，明天可就不能再这样，学校还是蛮严格的。迟到要受罚的。”艾茜娅一边吃着饭，一边向司渊传达学校方面的事情，“我们在学校是没有特权的。” “我会注意的，只是久违地做了一场逼真的梦，所以起晚了，实在对不起。” “噩梦吗？”伊利斯结合先前司渊那样夸张且狰狞的行为，一下子推测出最贴近答案的结果。 “是的，那是一场，相当逼真的噩梦。”司渊说到此处，脸色不由得阴沉起来。 “哎，原来司渊也有害怕的东西啊，所以你梦到什么了？”艾茜娅一听到这里就来了兴趣，便打算继续追问，但司渊却始终阴沉着脸，一直没有回复。 “艾茜娅，不要插手别人的私事，快点吃完，一会和伊利斯一起带司渊熟悉一下学校的路线和流程。” 艾尔德迅速制止了女儿的行为，她始终对自己女儿在这方面的纵容感到头疼。 “切，我知道了。” 艾茜娅虽还有些不服气，但面对父亲的指责便不再多说什么，只好继续吃自己的那份早点。 几人用完早饭后，便回到各自的房间准备东西，大约十分钟后，司渊便准备完毕前往大厅等候，发现伊利斯已经在那里站着等待了。 “来得真早啊，这么快就准备好了？”司渊主动向伊利斯打招呼，伊利斯也在看到他后礼貌地微笑回应着。 “嘛，毕竟是熟悉路径和学校流程，所以不用太准备什么东西，花不了什么时间就过来了。” “这样啊。”司渊稍微点了点头，便站到伊利斯的旁边一起等待艾茜娅的到来。 “呐，司渊先生，我姑且能问一下你昨晚梦见什么了吗？抱歉，我就是有点好奇，没有冒犯的意思。”伊利斯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人，还是憋不住问了出来。 司渊听到伊利斯问的问题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闭眼叹口气才回答伊利斯的问题。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司渊在说此话的时候，眼睛微睁着，神色里透着一股忧伤，“只不过，是梦见了家人惨死自己眼前的画面而已。” 伊利斯听到后也沉默了，光是听到这个消息就足够沉重了，更何况又不止司渊一人经历过这种噩梦。 “那司渊先生，你后悔吗？就你一个活下来了。”伊利斯扯了扯司渊的衣角，但没有直视着他，她低着头，并不想让司渊看见自己现在的表情。 “没有人会活着反感，只是我必须逃离那里这一点，让我倍感自责，不过正因为我什么都做不了，才要逃走。所以真的说没什么感想绝对是假的。” 伊利斯看着司渊认真的样子，仔细聆听了他的诉说后，也有所感触，正打算说些什么，便被司渊接下来的话吃惊到失语。 “可能别人会说既然已经活下来了，就好好度过自己捡回来的这条命，但是……”司渊说到这里，眼神透着一股杀意与凶狠，死死地咬着自己的牙齿，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有咬音。 “但我不会就这样苟活着，既然那些人没能将我杀死，那么，我会亲自让他们感到后悔，后悔他们的疏忽，该后悔的，应该是他们！” 司渊在说完后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失，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庞，迅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和眼神里的杀意。 “对不起，请你忘记了我刚才的话吧，这一席话应该很幼稚吧。” “不，”伊利斯否认了司渊的最后对自己的看法，她用左手抓着自己的胸口，另一个手仍抓住司渊的衣领继续说着，“这一点也不幼稚，相反我的行为和想法才是幼稚，我是一个安于现状的坏女人。” 司渊过了一会才意识到伊利斯说的“行为”为何意，他主动将手伸向伊利斯抓住自己衣角的手，伊利斯被他冷不丁地吓了一跳，便将视线转向司渊，但司渊并未看她，而是别过脸看向其他地方。 “那也不是幼稚，是很现实的想法，所以，那个，就是你也没错，错的是把我们变成现在这样的人。” 伊利斯听着司渊那并不高明的安慰，心里却满是欣喜，不由得攥拳微微挡住自己逐渐歪起的嘴角。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司渊先生。” “我知道。” “嘛，谢谢你，司渊先生，不，司渊同学，从明天开始就是同学了，请多多关照。” 司渊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回复伊利斯，可视线一直没有收回，只有他的耳尖的一抹微红暴露在伊利斯的视野里。 “这样啊，我明白了。”伊利斯在自己的心里默念道便不再说话，只是放松与司渊相握的手，并慢慢挪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仔细感受顺着手心传递过来的东西。 二人就这样相互沉默等待那最后一个人的到来，而那最后一个、最擅长迟到的人让他们足足等了十多分钟才赶到了大门。 “抱歉抱歉，多花了点时间进行准备。”艾茜娅赶到现场后，便尴尬地解释自己迟到的理由，似乎并没有注意两人先前的氛围。 “不，我们也没有等多久，既然人都到齐了，就赶紧上路吧。” 司渊推开了别墅的大门，外面正有一辆黑色轿车正在等候，司渊主动为两位女生打开门，而自己坐在副驾驶上，眼睛始终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车辆驶出别墅的时候，远方的朝曦已经过去了近半的路程，而这在它漫长的岁月里不仅仅是一毫而已。 第十七篇 鸢尾的信任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车辆行驶到学校附近的时候，艾茜娅就叫停了司机就近停靠，让三人下车，最后一点路程选择步行前往校园。 “我们以后也是这样的，就不直接开到学校门口了。” 艾茜娅一边走在路上，一边朝着司渊解释自己拦停司机的行为，过了一会儿，艾茜娅的手机就发出了有电话打过来的提示，她看了一眼联络人后，便开心地跑向了学校。 司渊有意追赶过去，但被伊利斯拽住袖子拦了下来，他正满脸疑惑地看向伊利斯时，伊利斯却只是微笑地看向前方，看向艾茜娅离开的方向。 “没事的，她只是去找她的小男友了而已，不用担心，咱们学校还是蛮安全的。” 司渊听着伊利斯这样解释，也不便多说什么，心情复杂地看向艾茜娅离去的方向。 “怎么了？有些失望？还是其他什么吗？” 伊利斯一脸坏笑地盯着司渊看，司渊摆了摆手，对伊利斯的阴阳或是试探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没有，只是我在想我的工作要怎样正常进行，居然有这么多意外因素。” “意外因素？有哪些啊？” “比如在学校不能随时随地跟在大小姐后面，这就没法第一时间保护她，他的男友也是这个道理，还有就是……，不，就这些了。” 司渊在联想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意外地心虚了，所以便索性直接否认第三个因素的存在。 “那也就才两个？”伊利斯歪过身子看着司渊这张已然略有生气的面庞，内心有些欣喜，便直接抓起司渊的左手，拉着他快速向校门口跑去。 “好啦，艾茜娅的护卫确实不好做，不过在学校你就放心吧，我们也赶快到学校那边去吧，还有嗷，艾茜娅有男朋友这件事不能和艾叔他们说哦。” 当两人赶到学校大门时，司渊便看见了六道电子门，学生和老师必须持有ID卡才能进入学校。 而在三道电子门前，正站着一位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那人一看见司渊就立马迎了上去，司渊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被那人强行拉过手示好。 “您一定就是司渊先生吧，欢迎来到西斯姆高校。” 司渊被这突如其来的示好给搞得不知所措，他将满是为难的目光转向伊利斯，想寻求一个解释。 “这位是西斯姆高校的校长哈维·克曼先生，也是叔父艾尔德多年的好友。” “哦！这不是伊利斯吗？最近过得怎么样？”男人听到伊利斯说话后，这才注意到跟在司渊身后的伊利斯，这便送出了自己的问候。 “承蒙您惦记，近日以来并没有什么麻烦，父母的墓地也去扫过了。” “嗯，到我的办公室去谈吧。”男人拍了拍司渊的后背，递给了他一张ID卡，随后便在刷卡机上刷了一下自己的ID，走进校园等待两人。 伊利斯和司渊也不敢怠慢，都赶到刷卡机前刷自己的ID卡，穿过电子门，一同跟在男人的身后，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 当两人被哈维领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后，便在他的指示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而哈维则端着茶水走向沙发，并给司渊和伊利斯都倒了一杯。 司渊盯着自己的那份茶杯，并没有将它拿起来品尝，不仅如此，他还一直保持着十分矜持的坐姿。而司渊的这份拘束感一直被哈维看在眼里。 “不用过于拘束，我清楚你的情况，也从艾尔德那里听说一点事情。” 哈维说到此次特意用眼神瞥了一眼正在享受茶水的伊利斯，以此有意提醒司渊。而司渊也不言自明，一下子明白了哈维所说“情况”的含义。 “在这边的生活怎么样？还能适应吗？艾尔德教了你哪些东西？” 哈维见司渊不再和先前一直紧绷着神经，便开始关心起了司渊在布拉基位面的生活状况。 “还行，就之前祭典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意外；艾尔德先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也教会了我不少东西。” 司渊其实对艾尔德的评价还是蛮高的，纵使他有点畏惧这个下位面人，这个布拉基位面的最高领袖。 “那件事我也听说了，嗯，这样看来目前就没有什么大问题，还有一件事，为了方便，我把你放到艾茜娅、伊利斯一个班级，没有问题吧？” “嗯，没事，这样更方便我进行工作。” “哦，对了，本来我想亲自带你参观、熟悉校园，不过现在看来，”哈维说到此处，有意把头转向坐在司渊旁边的伊利斯。 “有人愿意代我完成这件事，是吧，伊利斯？” 伊利斯听到此处后，也没有推辞，主动拉起司渊的手，朝着哈维点了点头。 司渊虽有一瞬间被伊利斯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并没有抗拒，也没有把手抽回，默许了伊利斯对自己的“突然袭击”。 哈维看到这幅场景大笑着将两人送出校长办公室，在此之后便长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除了放松，还有一定的惭愧。 伊利斯先带司渊观察了他们的教室，又带着他看了图书馆、体育馆、食堂、操场以及社团实验楼，又顺势给他介绍了学校里的各个社团和部门。 “我们学校大概就是这样，怎么样？有你想要参加的社团吗？” 司渊看着眼前的社团招募墙，对着十多个社团招募信息进行思考与抉择，又结合伊利斯先前的介绍，内心里逐渐有了一个答案。 “如果不考虑工作的话，我倒是想去武术部看看，不同于剑术部、弓道社那样独术于一技，按照你的描述，武术部似乎更倾向于综合性格斗技巧，这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这样啊，”伊利斯看着司渊沉浸其中的样子，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但又比当年的自己要冷静、理智得多。 只是有一件事伊利斯始终不明白，有一样东西似乎是司渊不具备的，这种东西伊利斯始终没能从司渊身上感觉到。 “怎么了？伊利斯同学，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没什么。就有时候感觉你是不是太理智了，理智得不像是个人类，或者说你的理智程度不是一个普通人类所能及的。” 伊利斯这一问就问到司渊的心坎上了，司渊一时间没有立即回复她，只是看着自己的手，过了好久才说出几句话。 “首先，姑且不要把我当普通人看待，其次，这不是理智，伊利斯同学，这叫自我意识过剩，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我没有一点人情味，……，理智是用来形容人的，不能用在我身上。” 伊利斯不明白司渊最后一句的补充有什么意义，可她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便又在自己的内心里向司渊道歉。 “那，那么，我来帮你吧！我来教你人情味吧，我来教你身为人所需要的情感如何？” 司渊听到伊利斯这么说后，露出了少有的惊愕，自从他患有这种奇怪的症状后，这是第一次有外人主动想要去“教”他，其他人只是让他或是放下、或是不去在意。 “不，这是不可能的，我是一个害怕人群、害怕热闹的……的，家伙，是一个无趣的家伙。” 司渊虽然嘴上有些拒绝，但其实内心很是感动，可他并不知道要如何反映这种感觉，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接触“感动”吧。 “没事的，这些事情都是可以克服的，只要司渊你努力，你一定可以拥有人情味的！我保证。” “可是，我姐姐都没有成功，她也试了很多……” 伊利斯用食指抵住司渊的嘴唇，一下子凑到面前，双眸盯着司渊的眼睛看，面上的表情却又十分郑重：“相信我！我会一直看着你！” 司渊被伊利斯认真的样子唬住了，他看着眼前的少女，这个除了姐姐就没有第三个真正关心自己的女性，这个对自己很是温柔的女生，即使他已经隐隐约约预想到这份温柔迟早会变质。 他转头看向远方的太阳，它始终在自己的适合的位置，做着独属于且只有它能做到的事，光是这一点，就让司渊万分向往。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伊利斯。” 司渊再度看向伊利斯的时候，他再次看见了那朵盛开的鸢尾花，而他这一次看得很入神，嘴角自然地歪了起来，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第十八篇 花的预感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艾茜娅朝着早就在校门口等待的司渊和伊利斯打招呼，她身后还拉着一个陌生的男性，可这位男生一出现，司渊就察觉到了伊利斯的反感。 “没事，我们也没等多久，这位是？” 伊利斯这便躲到司渊身后，随及对赶过来的两人示好，虽然他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他大概多多少少地猜到了一点。 “哦，司渊你还不知道吧，这位是我们的同级生，我的男朋友——赫尔墨。阿赫，这个是我爸请的护卫——司渊，他最近才到这边来呢。” 这位长相英俊的男性在听到艾茜娅的介绍后，先是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司渊，随后主动向司渊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以此向他表示自己的善意。 虽然身后的伊利斯一直扯着司渊的衣服，但司渊还是不得不应付了一下，随后就马上抽回了自己的左手。 赫尔墨也没有在意司渊的行为，只是陪笑般得和艾茜娅、司渊聊天，同时向躲在司渊身后的伊利斯打招呼。 艾茜娅看见这幅场景，也露出了习以为常的无奈的笑容，挽着赫尔墨的左臂，依着他的肩膀走出了校门。 在亲眼看见赫尔墨走出校门后，伊利斯这才放松般地叹了一口气，可司渊对此有些不解，他向伊利斯询问理由，但她只这么说道。 “我不知道，但他一出现我就没有好的预感，而且，他的行为举止都有点假，让我很不舒服，不知道艾茜娅是怎么看上他的？” “女人的第六感吗？”司渊看向校门外正在和艾茜娅谈笑风生的赫尔墨，在他看来，赫尔墨并没有那么可疑。 “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嘛，还是不说了，先回家吧。” 伊利斯走在司渊的身后，跟着他刷卡走出校门，可依旧不愿意多看赫尔墨一眼，而他似乎也对此也司空见惯了。 三人同赫尔墨在十字路口道别后，伊利斯这才挽着艾茜娅的左手，和她正常地走在一起，在此之前伊利斯一直躲在司渊的身后不出来。 “阿伊，你真的没必要这么害怕赫尔墨。” 艾茜娅虽然知道伊利斯没有恶意，也没有阻止过自己谈这场恋爱，但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伊利斯会这样疏远赫尔墨。 “理由我已经说过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但我对他的看法是不会改变的。” 艾茜娅有些不解，她看向跟在自己身后，一直在警戒、处于备战状态的司渊，询问他的意见。 “我没法给予评价，我才见过这人一面，虽然很多时候对人的看法就靠这一面，但我还是不予置评。” “又来了，干嘛老是这样？”艾茜娅用略微埋怨的眼神盯着司渊，他这种过度客套的礼仪和极度理性的回复一直被艾茜娅诟病着。 “你好意思说他，你自己总是迟到的老毛病咋不见你改一下，每次都让我们等好久。” 伊利斯用手掐了一下艾茜娅，司渊看见这一场景也便只能在一旁陪笑，而他也在同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此时三人正处于小巷子里，巷子中间应该是一个死胡同，道路两边便是林园，这个道路不宽，仅能勉强让两个小车通过，小巷也连接着两个较宽的车道。 就在司渊观察环境的时候，原本应该在此等候的车却没有在这里。 “奇怪，司机怎么还没有把车开过来，他咋也迟到了？” 艾茜娅感觉很是奇怪，便打算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却发现手机不知不觉中没了信号，不仅如此，此时周围已经安静得吓人，根本没有车辆行驶的声音。 司渊迅速察觉到不对劲，抓起两人的手臂就往死胡同方向跑去，在他看来，此时的外面已经不安全了，他打算将两人拉到胡同里藏起来。 可前方突然出现的面包车打扰了司渊的设想，车辆很快下来了几个武装人员，司渊趁他们没有队伍成型，便向前方投掷了一颗烟雾球，烟雾很快笼罩了三人，挡住了几人的视野。 武装小队没有怠慢，开始朝着烟雾的每一个角落进行射击，可当烟雾散去的时候，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整个小队以此向着三人原来的方向前进着，只听见“啾”的一声，一个红色信号弹升入了天空，而源头就是司渊一开始看上的那个胡同。 几人互相点了点头，朝着里面陆续丢了两个震撼弹，当效果产生后，几人快速冲到胡同口，正打算进一步检查的时候，几人却遭受了大量子弹的倾泻。 几人立即给予还击，但略为漆黑的小胡同根本不知道人在哪里，而外面的人露出了一点身位也先后被子弹击中而不得不退却到墙后面。 也在此时，远方已经可以听到车辆的引擎发动声和直升机螺旋桨的响声，而这就使得堵在胡同外的人有些被动。 就在几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几颗破片手雷便被扔到了胡同口、几人的脚下，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手雷就瞬间发生了爆炸。 胡同之外传来了人类的惨叫声和僵直后的倒地声，随后一个矫健的身影端着一柄冲烽枪从胡同里冲了出来，对着外面的武装人员就是一通扫射。 外面的场景有些瘆人，除了四溅的鲜血和一些人类的残肢，即使是离爆炸点稍远一点的人，也被手雷的冲击造成僵直而倒地不起。 有人率先从疼痛中缓过来，正打算拿起自己的步枪朝着司渊射击，却被两发子弹贯穿了头部而抱憾去世。 司渊对着另一位躺地上的士兵倾泻子弹，但9×19毫米帕拉贝鲁姆手枪弹对他们身上的硬体防弹衣并不起作用，司渊便只好凑近他的头部进行输出。 就在他处理地上那些待宰的“尸体”的时候，那辆原本没人的面包车却突然直冲司渊而去，而且速度极快，司渊躲闪不及被一下子顶飞，在撞到的瞬间，司渊隐隐约约感觉到身体发出了折断时的悲鸣，倒地的时候还在地上滚了一圈。 司渊一下子没缓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下来的机器人将躺在地上的武装分子都装了上车后，快速逃离了现场，而自己只能倒在地上，逐渐没了意识昏迷过去。 当司渊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面，周围已经入了夜，司渊想要把自己的双手举起来看看情况，就发现有人在握住自己的右手。 司渊挪动自己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右边，发现有一个人正趴在那里，还握着自己的右手。 正当司渊打算进一步看清楚是谁的时候，却注意到角落里走过来一个人影，但司渊根本没有听到他走路时的声音。 “哟，小渊，最近过得怎么样？” 这个人一开口，司渊马上就知道此人是谁了，他虽然正穿着一身机械装甲，但仅凭声音和行为就猜到是何人。 “空哥，你怎么来了？” 申空解除了装甲隐形迷彩，脚步轻盈地走到司渊的床边，司渊打算起身行礼，也被申空拦了下来。 “不用了，你需要休息，也免得惊醒这位女士。” 申空从床边抽出座椅，坐下的同时抓住司渊的左手动脉，就地开始为司渊把脉。 “我是听说艾尔德女儿的护卫出了事情才赶过来的，这些天，辛苦你了。” 申空在通过“恶魔”的帮助下“看到”了近期发生在司渊身上的事后，顿感后悔自己做下的决定，随即也在心里开始不满艾尔德的失职。 “没事的，我没那么容易死。” 虽然司渊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那里曾有一个棒球大小的洞，而这次的撞击也造成了腰骨与盆骨骨折和内脏破损。 “若没有厄瑞波斯，恐怕自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你还给它取名了？” 司渊对此一直都有思考，既然有些异端可以造福、帮助人类，那为什么要全面否定它们呢？巴别塔真的是对的吗？ 申空闭眼检查他的身体、查阅他的过往，感受到他两次面对致命风险的所思所想和处理方式，虽然仍十分心疼，但还是颇为欣慰。 可申空还是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或许艾尔德一开始的提议是对的，那样，至少你不用受这么多苦。” “空哥你，后悔了？” 申空收回了自己的左手，取下了装甲的头盔，脸上满是疲惫，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依旧在关心着司渊。 “说实话，是有些后悔了，但选择权在你，司渊，你是想继续这样的生活，还是去高等军校历练。” 司渊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这里不是地球，但也有花有树有生灵，他又将视线看向抱着自己右手熟睡的女孩，心里已经产生了答案。 他握住了那位女孩的双手，眼神里的情感并不复杂。他用自己的行动代替了回答，而他自己也会为这个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第十九篇 异人之怒 - 位面审执者 - 司氏空云 司渊在握住女孩双手的时候，申空其实也着实放心了一些。 “看来你已经找到了，你自己。” 司渊明白申空话里的意思，他自己也在冥冥中意识到了这点，“可我真的值得吗？我这种……” 申空没有让司渊说完，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用饱含深意的话语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你就是，你就有资格，你就是你自己，从来也没有改变。” 申空说完这句话，留下一个黑色的盒子后，重启了装甲的隐形迷彩，逐步向黑暗里退了几步，便彻底消散在了房间里。 司渊看向窗外的月夜，又看了看抱着自己右手的女孩，便主动下床，将女孩抱起来挪到病床上休息，还细心地为她盖上了被子。 而司渊在为她挪动身体的时候，还感受到那人呼吸出来的温热气浪，司渊靠在椅子上，右手下意识地伸向那个女孩子的左手，并轻轻地握起来，却又像是做了坏事一样很快松开，随后就这样坐在椅子上准备睡觉。 而那个黑色的盒子，司渊在打开之前便放在了床头柜上，并不着急去查看里面是什么。 司渊看着女孩的模样，也闭上了自己的双眼，随着困意的深入靠着椅子上准备睡觉。 可他就快要入睡的时候，他的内心却无比狂躁，厄瑞波斯也在此时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司渊，不对劲。司渊！快起来！这个楼层现在有些情况不对劲。” 厄瑞波斯虽然对此没有任何依据，但它的直觉一直都在警告着它自己，它也由此催促着司渊，让他赶快动起来。 司渊虽有些抱怨，但他还是相信厄瑞波斯的判断，迅速进入了备战状态，正打算出门查看情况，就发现了四个奇怪的气息在走廊里缓慢行动。 他脚步轻盈地来到床前，抱起了还在熟睡中的女孩，把她放到了房间角落的一个大柜子里，而自己则继续躺在床上。 大概过了几分钟后，病房的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随后，四个端着冲烽枪的武装人员走进了房间。 他们一进房间里就通过夜视仪发现了躺在床上“睡觉”的司渊，几人没有说话，对着司渊就是一通扫射，看起来就是在宣泄自己的怒火。 “可以了，就算有消音也不能这样。” 几人看着被血染红的被单以及顺着床脚滴下来的血流，又主动上前用枪口抵了抵司渊的“尸体”，这才以此确认任务目标已经被解决。 可众人正打算打开房门、离开这里的时候，房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有人使劲拉动门把手，可房间却始终如同被焊死了一样。 “我的……，这是什么啊！” 一个站在最后的人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后，可他一回头，却只发现了一个体型巨大的类人黑色怪物正咧嘴看着他们。 众人立即予以开枪攻击怪物，可子弹在射进它的身上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而怪物迅速刺出自己的左爪，瞬间贯穿了两个人的胸膛。 剩下的三个人一见此景，慌乱地拍打着房门，有一人自始至终都很冷静，他先是朝怪物扑过去，见怪物有所躲闪，便与怪物相互拉扯，即使房间并不大，但他的确为队友争取到了时间。 只是他们从进到房间的那一刻，就已经没了任何生还的可能了。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个不知情的自杀任务。 司渊的病房里传出了几声人类的惨叫，接着又是玻璃被打碎的声音。那位与怪物“周旋”的战士不想死得体无完肤，只身从十几层的高楼里破窗而入。 怪物看着那位有勇有谋的战士，心中暗自为他默哀一分钟，随即便思考起了尸体要如何处理、柜子里的女生要怎样解决，就在他有些困惑时，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砸门声。 “司渊，你和伊利斯还好吗？司渊！” 司渊听到门外的声音后，只能将厄瑞波斯再次收敛起来，并让厄瑞波斯主动对自己的身体造成损坏，随后装成一副受伤的模样打开了房门。 “艾叔，我没事。” 司渊抱着满是伤痕的右手且浑身浴血的样子展示给了门后的几人看，而房间里的其他人则变成了几大段的肢体肉块，甚至有点还在吱吱冒血。 “伊利斯呢？那个妮子硬说要留下了照看你，她现在人呢？” 司渊一听此话便将视线移到那个暂时安置伊利斯的大柜子，“她的话，我事先把她藏到那里了，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伊利斯小姐应该没有波及到。” 众人顺着司渊的视线前去寻找，伊利斯就熟睡在那里，似乎并没有被司渊和其他士兵的“打斗”给惊扰到。 “没事就好。” 艾尔德拍了拍司渊的肩膀，便打算给司渊换个房间，并立即把伊利斯给接回家。 “大人，这里有一个黑盒子，要怎么处理啊？” 司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几乎瞬间就出现在那位士兵的身后，用一柄黑色小刀抵在他的脖子上，眼神里满是凶狠，而这股凶狠和小刀吓得士兵根本不敢乱动。 “把那个东西放下，这不是你能动的东西！” 一直盯着司渊的那位队长一见此景更为不满，这便要拔出刀刃，斩杀这个不知礼数的怪物。 而司渊此刻也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真面目，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队长，那人竟被司渊的这一面给喝退半步，不过他也因此而懊恼，正要上前较量一番之时…… “都给我停下！”艾尔德按住了那人试图拔刀的手，随后又转向那位士兵严厉呵斥道：“把东西还给他，怎么可以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司渊在收到盒子后，便抽回了要挟士兵的小刀，眼睛也在这一瞬间没了凶狠，他独自来到伊利斯身前，将她抱在怀里走出满是血腥味的房间，没人阻止他。 这股血腥味也让今夜的月亮变得更加洁白且纯净。 司渊于次日回到了艾尔德的宅院，可一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心情沉重的管家，里面还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申空愤怒的吼声。 “三次了！司渊这三次遇袭的情况你居然一份报告都没有啊！是一份都没有啊！我甚至是从听别人才知道司渊受了重伤，而且第三次就发生在我离开不久之后，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申空的愤怒即使是隔着一扇门都能感受到，而在里面挨训的艾尔德这得拥有多大的心理素质才能承受住。 “原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过要是还出现这种情况不报告，要是被我发现了隐瞒的情况，布拉基位面将直接成为资源掠夺地，而这样的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清楚！” 申空这句话说罢，办公室就没了什么动静了，过了许久，里面才再度传出人类的声音。 “外面的是，司渊吧，可以进来了。” 司渊进到办公室里面以后，就看见了正坐在沙发上的艾尔德，即使没有直接表现出来，但露珠大小的冷汗、微微发颤的双腿和粗重的呼吸声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和后怕。 “怎么了？让空哥发这么大火？”司渊坐定后便直入主题，他还没有见识过申空暴怒是个什么模样。 “我没把你三次遇险的情况报告给申空阁下，我担心，布拉基会因此……” 司渊明白了缘由之后，就给艾尔德倒了一杯茶，随后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不清楚艾尔德这是变笨了，还是太过谨慎了。 “老实地告诉他不就好了，这个位面应该没有能杀死我的武器和手段，申哥也明白这一点，他只是气在没报告这事上而已。” 艾尔德没有说话，应该是没有精力回复司渊的话，他的心理防线和压力承受能力差点让申空给破坏掉。 司渊也不再多问，报告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基本情况，便离开了办公室，不过在离开前，他留下了一句话。 “不过艾叔你们的情报什么的，确实要追查一下，这一次他们的目标就是优先除掉我。” 艾尔德用沉默回答了司渊的建议，午后的烈阳将艾尔德的影子拉得很长，将他的影子拖到了黑暗之中。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