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翠影如花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简介 (白蛇传本来发生在南宋,但想来本是神话传说,在下胡乱涂鸦,改成了北宋) 北宋年间,民不聊生,国衰帝昏,百姓悲苦。西湖水畔妖气冲天,青白二蛇游戏人间,偶遇许仙萌生千年之恋,众人皆羡煞! 三月西湖美如画卷,情绵如酒,才子佳人天也妒之,骤然降罪,白蛇悲恸! 金山寺法海入临安,度西湖。闻妖大惊,金钵顿起,欲收之。青蛇重义,姐妹情深。勃然大怒,仗剑与海斗于山间,水畔。 青蛇碧裙翠衫,玉肤桃腮,手擎宝刃,美貌如花。色虽不比白蛇倾城,却是妩媚动人,天真烂漫,百合玫瑰各有其美也! 海表面不为所动,实则心潮澎湃,窥之芳华。 自古正邪难容,海何处之?且看本文。 第一回翠影如花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位于江苏省东南部,古时又称姑苏,与浙江的杭州并称苏杭,自古便是富庶所在,生在苏杭,终老徽州,这乃是古往今来中国人的人生理想,衣食无忧,长眠风水宝地,岂非快载! 说到如花似锦的山水景致就不得不说到杭州的西湖了!碧波荡漾,面清如镜,位于西湖南岸的夕照山上的雷锋塔條然映入晶莹剔透的湖水,仿佛天上坠入凡尘的神佛,向人们咏唱着佛法无边的至理。 雷锋塔建于北宋年间,关于它寻常百姓无疑会想到白娘子与许仙的一段人妖孽缘,只是时光飞逝,匆匆而过,一切尽付笑淡中,千年等一回,还有多少爱恨情仇也都已烟花散尽,不堪回首..... 这一日恰逢北宋崇兴年间,徽宗当政,朝廷腐败,国事衰落。赵佶虽然才高八斗,书画绝世,但却终日沉迷书墨,宠幸奸佞蔡京一党,再加上金兵屡次侵犯边境,如今的北宋可以说内忧外患,摩天大厦摇摇欲坠,年年战骨埋荒外,饥贫满神州。寻常百姓家炊下无食,却苦了那些靠化缘求温饱的出家人。 晚斋时分,夕照山上春风如绵,暖暖吹拂,红霞充霄,暗红色彩如梦如幻,画卷似的秀丽风景却不能充饥裹腹,那高大的古塔矗立在山脉云霞之间,几位守塔的僧人此时此刻却饿得眼冒金星,心慌意乱。只听一个胖乎乎的和尚问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僧:“师兄,要不然我去烧锅开水,咱们也好解解燃眉之急!” 瘦骨老僧叹了口气道:“慧心师弟稍安勿燥,那热水虽可解喉舌之苦,却未必能裹腹。我看反倒会勾起肚饿之贪痴妄念,这便动了欲念,苦苦修行岂不是付之东流?不如回塔,紧闭禅房,默念佛法,自然无欲无求,早成正果,岂非是我们的出家人的本份?” 慧心挠了挠油光锃亮的头皮心里暗道:“师兄果然修行高深,大概是到了明心见性的无上之境,只是昨日师兄好像就是这般说的,不对,不对!前几日似乎都是这样的话,师兄如此修为真是让我们这些师兄弟汗颜啊!”只是多日食不果腹,如今已是饿得两眼发直,虽恨不得早成正果,但无奈肚饿难忍,绞痛苦处挥之不去,一时之间更气自己定力不足,不由得急得连连顿足。他那里知道那枯瘦老僧也只过是装腔作势,苦苦挣扎罢了!要知人是铁饭是钢,再得道的高僧也不可能终日不食,那辟谷之法虽可吸纳天地万物灵气,却只得偶尔为之,不可长久。 那老僧慧聪抹抹头上汗珠,厚着老脸道:“炼狱之火虽可历练慧心,不过你我也不能愚痴不化。如今那西湖之畔的百姓妻离子散,水深火热,你我不如到湖畔灵隐寺中讨些水米,一来施舍贫民,二来也可......尝尝炼狱之苦,经得住诱惑,方可早成正果。” 另一僧人慧苦瞥了一眼老和尚,心想这老家伙得了便宜,还想充佛祖,你们俩儿去讨斋饭,还不风卷残云,到头来饿死我一人吗?不成,定不能让尔等占了先机。只见他抖抖僧袍,走到慧聪身前道:“师兄以身扑火,让师弟好生钦佩,不过那灵隐寺的空智向来是小人之心,咱们又多次讨斋,这次师兄和慧心师弟前去恐怕要遭刁难,不如咱们师兄弟同去,到时也好一起同他布道论佛,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慧聪那里会看不懂他的心思,故做姿态道:“师弟此言差矣,我们与那空智师兄都是佛门弟子,岂可有互相猜疑之心?就算空智师兄对你我有些误会,我们也该想法解释,以表向佛之心,这才是佛门弟子应尽之责。” 慧苦暗暗骂道:“这老秃驴真是沽名钓誉,此时此刻还想当佛祖不成?哎哟!不好,我骂他秃驴,岂不是连自己一起骂啦!” 肥胖和尚慧心为人最是忠厚,那里晓得二位师兄心怀鬼胎,互相不满。只是觉得大师兄句句至理名言,心里好是佩服,口中连颂佛号,暗下决心要刻苦修行,早成正果。慧聪满面春风,点头以是勉励,慧苦也只好阳奉阴违,连称大师兄修行如何高深莫测。 于是师兄弟三人杵着烧火木棍,互相搀扶着,一步三摇地朝山下度去。为何这般衰弱之态?多日腹中无食,其能生龙活虎?灵隐寺坐落在西湖北岸,虽是旧瓦废砖堆砌而成,但风吹日晒数十年倒也矗立不倒,只是年久失修,多处破损严重,远远望去好似残恒断壁,煞是凄凉。 不过说来也怪,庙宇虽小,但却香烟燎绕,求佛拜庙的痴男信女络绎不绝,如今的天下能有如此旺盛景象倒也算是一件稀罕事。 夕阳西下,正是晚斋时分。慧聪师兄弟三人口颂佛号,晃晃悠悠好容易度到灵隐寺庙门前,却是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在门前扫地的小和尚瞅着他们,不禁在鼻孔里冷冷哼了一声,嘴巴里嘟囔着,好像骂了句不要脸! 慧聪虽然老眼昏花,但耳力惊人,由其对别人辱骂自己甚是留意,听了小和尚的话不由得老脸一红,装腔作势地干咳一声,冲着慧苦一使眼色,慧苦无奈,只好上前高颂佛号,笑了笑道:“空度师兄可还记得贫僧三人吗?“ 小和尚空度冷淡地道:“小僧怎会不记得师兄?这一个月里各位大师有二十多日都光临本寺,谈经论道。” 慧苦尴尬笑道:“如此说来,是我们叨扰了。只是我们师兄弟对贵寺空智师兄向来敬仰,可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听他论佛理,顿然茅塞顿开。有劳小师傅进去通禀一声,三位愚僧又来求见空智师兄啦!” 小和尚空度摇头道:“师父吩咐过若是几位师兄来了,就随我到禅房用斋,斋饭过后,自有粮米相赠。” 慧聪几人不禁勃然大怒,心想好个空智秃驴!你这是把我们当讨饭化子啦!刚要发作,肚腹中却绞痛连连,身子发软,不由得感叹佛在矮檐下怎好不低头。于是虽然心怀叵测,口中却是连称如此甚妙!小和尚空度冷笑一声,带着三人进了一间昏暗屋子,屋子里柴料如山,尘土飞扬。原来是间堆杂物的柴房,看来空智这是有意刁难。不一会儿功夫空度端着个木盆走了进来,将木盆重重往桌上一放,召呼也没打便走了出去。只见木盆内满满当当摆放着十个圆润饱满的雪白馒头,瞥上一眼竟如少女雪肌般温润可人。几个和尚饿了几日,此时此刻那里还经得住食香诱惑,也顾不得什么辈份,怪叫一声,饿虎扑食,顷刻间风卷残云起来。大概半个时辰光景师兄弟三人吃了个酒足饭饱,慧心打了个饱嗝,挠挠光头道:“师兄。这馒头果然是人间美食,当年在家时就是因为吃不饱,俺娘才哭着把俺送到庙里。” 说着说着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起来。慧聪咳嗽了一声,道:“师弟此言差矣,咱们出家修行乃是为了早成正果,听你那意思似乎还贪恋口中私欲,这样如何能大彻大悟?修成正果?”慧苦心里暗暗着急,都什么时候了!大师兄还要这般说教,还不赶快唤来知客僧,取了材米,速速离开才是上策,等会儿那空智秃驴改了心意可如何是好!可是慧聪乃是大师兄,平日最爱唠唠叨叨,如今吃饱喝足,老毛病便又犯了。说教之声滔滔不绝,两个师弟无可奈何,只好洗耳恭听。 此时庙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入耳细辨竟有女子哭泣之声!三僧心中好生惊疑,不由自主蹑足潜踪,偷偷度到门外一看究竟?只见寺庙外夕阳满天,嫣红成灾,西湖水畔,灵隐寺前一个翠绿影子倩然而立,碧水剑在空中一划,仿佛批开了那西湖的水,抖落了那相思的泪。绿衣少女娥眉倒竖,杏眼圆睁。泪花在眼里打转,只听她娇斥道:“快让法海那个臭和尚给我滚出来, 不然姑娘一把火烧了你们的秃驴窝。“一个苍老声音道:“姑娘怎可如此胡闹,法海大师前些时日倒是在我寺小住了几天,不过昨日午后便已云游四方去了。” 绿衣少女急道:“那臭和尚可说去了那里?” 老和尚空智道:“法海大师说他为降妖除魔特从镇江金山寺远道而来,如今那千年蛇精白素贞以被收入金钵之中,可谓是功德圆满。只是那白蛇还有一个妹妹,是条百年蛇精,名叫小青。大师特意交代这青蛇精灵古怪,实在比那白蛇更是难缠,他把那白蛇压入夕照山上的雷锋塔后,便回来收那妖孽,要我们多加小心。” 绿衣少女气得浑身发抖,手腕一颤,碧水剑向前一递,剑尖轻吐,峰刃已抵在了空智的颈部的天突穴上。只听她冷冷道:“今天就让你这秃驴看个明白,我便是那臭和尚说的青蛇妖,你们若有本领,就收了你家姑娘试试。“ 空智不由得大吃一惊,仔仔细细打量眼前的绿衣少女,只见这妖精竟是亭亭玉立,美目含霜,碧绿衣衫随风飘舞,居然有种让人着迷的吸引力。空智心里暗颂佛号,不禁感叹果然是个妖精,他从小到大只是听过大多妖孽都会迷惑人心,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不知道这妖怪到底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他虽是灵隐寺住持,但平日里只想着如何香火旺盛,却不会什么法术武艺,如今妖物上门,大难临头,不禁急得汗如雨下。 慧智三兄弟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要知他们几人便是雷锋塔里的看守僧人,要是蛇精发现他们几个就在此处,必然要来寻要那千年蛇精,可法海至今为止还未来塔封妖,师兄弟几人大气也不敢出,只巴不得那个小青速速离开。 只听空智尴尬笑道:“原来是....小青姑娘....那法海的确不在我寺,老衲劝姑娘还是早点离开的好!那白素贞乃是咎由自取,法海大师是顺应天道。我看你修为不易,不如潜心修行,还有飞升之望.....” 小青冷笑道:“你以为我如你们人类那般自私自利,忘恩负义?告诉你们我和姐姐是生死相随,不离不弃,若要我弃姐姐于不顾,那是痴心妄想!” 空智道:“姑娘何必执迷不悟?“ 小青想起姐姐如今身陷于困境,不禁急得流下泪来,一按剑柄,咬紧银牙道:“我姐姐刚刚分娩不久,身子何等虚弱,你们却要来欺负她,用心何等险恶,你这些出家人好歹毒!我.....我定不能与尔等善罢甘休!” 空智吓得魂不附体,双手连摇道:“姑娘不可造次,还是去雷锋塔看看为妙,说不定法海师傅已经到了。” 小青一呆,暗道那法海神通广大,临安与灵隐寺相隔不过数里,怎的那和尚现在还不见人影子?莫非是绕道直接去了雷锋塔?原来法海上门收妖,小青奋力相护白素贞,可那法海何等神通,乃是佛教百年一遇的奇才,据传言他十岁得道,十五岁便可与佛陀孤灯夜话,天地玄妙早以湖泊汇海了于心间,故起法号为海,乃是心胸宽广,容纳百川之意。青蛇短短五百年修为如何能奈何于他,且说小青拼死护主,向前莲步轻移,右手宝剑空中划个圆弧,陡然左掌连拍,嗖嗖嗖三股劲气扑面攻去。 法海威然挺立,不动如山。口颂大悲咒,袍袖鼓荡,汇聚真力,猛然一拂,化去对方劲气,踏行门,迈阔步,欺身而进,右手食指弯如满月,似银钩般直往小青眉间点去。小青虽乃百年蛇精,但已幻化人形,身上穴道与凡人无异,若是被他点中也是非死即伤。她娇躯一颤,朝后微仰,右手腕力吐出,宝剑上撩削法海胸前膻中穴,法海冷笑一声,左掌猛然拍出,真力排山倒海般朝剑面上递送过去,这一掌若是让他拍中小青掌中这口剑非撒手不可,法海出手如电掣星驰,快到毫巅,此时小青若想撤剑回身,是万万也来不及了。青儿不由得暗暗伤心,我虽不怕死,但却不能再护姐姐了!那法海震剑,攻敌一气呵成,焉有我的命在? 眼看小青就要香消玉殒,法海却身躯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硬把身体一拔,回身撤步,倒退数步,站稳脚跟,朝那青蛇望去。原来千钧一发之际,法海忽感香风扑面,女子吐气如兰,心神不由得一荡。要知法海幼年得道,早已断了七情六欲,就算西施,貂蝉恐也未必能动其心绪,不料今日见那青妖泪眼朦胧,含嗔带怨,竟有一股慑人力量隐隐约约传递过来。 这一下把他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这蛇精的法力短短几日竟有如此精进,又想不对,若是她法力高强,为何躲不过自己一招半式?啊哟!不好这妖孽大概用心歹毒,欲用色相迷惑贫僧,所以打斗之时便故意示弱,好让我放松警惕,趁机毁我修为,嘿嘿!果然妖孽当诛,今日便替天行道,收了你!想到此处不禁恶念陡生,双手合十,口颂法诀,既起金钵,片刻间金华如海,佛法无边,句句真言满空飞舞,泰山压顶般朝小青罩来。这金光闪闪的佛经真言乃是妖孽的索命符,若是被真言所困时刻一长必然魂飞魄散,化为灰烬。 小青不禁大惊失色,脚下用力,腾空而起,连换几次身法想要摆脱金华笼罩,那真言却如影随形,滚滚江水般涌动而上。 时候稍久烧灼之感遍布全身,痛不欲生。小青手腕一挫,碧水剑在胸前连划几朵剑花,身前升起一片碧波浪影,勉力抵住佛法真言,但也只是强弩之末,不能连绵长久。 法海冷冷道:“妖孽!还不丢弃兵刃,认罪服法,念你修行不易,可饶你一命。“ 小青汗透青衫,勉强支撑,嘴里却不肯落了下风。只见她咬牙切齿地道:“臭和尚.....我....我就算做鬼也饶不了你!你们这些秃驴满口仁义道德,心里比谁都歹毒。你....你定然不得好死!” 法海冷漠如冰,一拂袍袖,刚要催吐法诀将蛇妖化为乌有,此时忽然从那金钵 中央升起一缕纯净光华,与碧青光芒合二为一,幻起满天霞影,共同与金钵瑞彩相抗,顷刻间那青蛇身上压力骤然而减。 法海一呆,原来方才金钵已将那千年蛇精白素贞困于其中,按理说白素贞分娩不久,功力大减,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才对,如今却拼死施法护救青蛇倒是让他吃了一惊!说也奇怪那青蛇脱困,法海心头竟没来由的好似松了口气,不禁扪心自问难道我不想伤她吗?要知道法海与青白二蛇斗法已有数次,却从未对妖孽心生他想,只觉小青刁钻古怪,比之那白蛇更为难以驯教,不知今日为何会对她心生怜悯?世间万物皆有因果,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成? 法海必竟是得道高僧,脑海里虽然思潮涌动,心中却是坚如磐石,当下便要催动法诀,收服蛇妖。恰巧抬起头来,忽见青儿满脸怨恨地望着自己,眼眸中竟有剔透珠儿悄然滑落。伊人垂泪,不禁让他心中一痛,这法诀是无论如何也施展不下去了。 若是换了旁人定会认为是色相惑心,妖孽作祟。但法海何等神通,常与佛陀夜话,早能洞察天机,此刻思绪一动,莫非我的劫数将至?心念到此纵是他法力无边,也不由得心乱如麻,眼前那个翠绿身影是怎样也挥之不去了。 小青那里知道他内心深处翻江倒海,條然见这和尚呆若木鸡,不禁心中大喜,轻轻拂去眼角珠泪,碧水剑掌中一擎,揉身而上。原来刚才她身陷绝境,不禁悲从中来,泪花泉涌般绽放,倒不是因为法海落泪,只是想到那臭和尚赶尽杀绝,手毒心狠,不由自主对他怨愤交加,霍然抬头,杏眼圆睁,怒目而视。那想到竟让法海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可见这世间万物皆是有因才有果。 法海低头苦思,忽见小青舞剑霍霍,寒光闪闪,朝自已纵跃过来,不禁浓眉一皱,心想这妖孽好不知趣,难道我就真奈何不了你么?当即倒踩七星步,身子向后骤退。谁知小青恨他入骨,心道在遇上姐姐之前,我孤苦伶仃,世人皆惧我,害我。只有姐姐怜我,爱我。如今却被这臭和尚给害死了!我便是修为不要,也定要与这秃驴周旋到底。 心念到此,掌中宝剑连连进逼,步伐前跨,脚跟着地一旋,纤细身子竟绕着法海曼妙而舞,前一剑,后一剑,左一剑,右一剑,碧海潮生,此起彼伏,惊涛骇浪般的十七八剑袭卷过来,用的都是灵蛇剑法中的狠辣招式。原来这灵蛇剑法乃是上古蛇魔留下的奇妙剑技,专攻得道高人,蛇魔后人大多可以无师自通。 法海被剑光环绕,却是稳如山岳,闪转腾挪轻意挥洒,闲庭信步间不时运指如风,疾点青妖洁腕,或忽然拍出掌风伺机震偏锐利剑锋。但那青蛇孤注一掷,用的全是搏命的险恶召式。法海心有疑惑,手上便有所顾忌,顷刻间倒也难以取胜,只觉翠影如花,在自己眼前骤然开放!香风飘飘,竟是好不醉人! 他不由得心中一动,脚下稍缓。小青误以为有机可乘,脚踝猛蹬青石板,身躯忽然飞掠而起,剑随人转,寒光如水,碧色满天,直朝法海怀中投去,这一召真是险到了极点,好比飞蛾扑火,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法海临危不乱,脚下站稳乾卦象位,左掌朝上一翻一托,在小青手腕内侧一撩,荡开剑锋。口中大喝:“大胆妖孽!”右掌平行往外推出,金刚伏魔掌力排山倒海般吐出。只听“嘭”的一声震天巨响!小青身子飞出数丈,骤然坠落,口吐血花,浑身颤栗。只见她挣扎着爬起,但很快便又跌到。小青惨笑道:“好你个臭和尚,果然是赶尽杀绝!姐姐,青儿马上就要去陪你啦!” 说着不禁凄然落泪,把兵刃一扔,昂然而立,冲着法海道:“喂!臭和尚,给你家姑娘来给痛快!要是敢让我受零碎苦处,来生必饶你不得。” 此时红轮西坠,玉兔东升,夜幕降临,空山寂寂,寒风凛冽。小青矗立寒风,竟更添了几分悲凉之意,却也仿佛画上了些许艳绝之美。 法海环顾四周,这才明白自己孤身闯入许仙宅邸,依仗金钵威力,将那白素贞困于法宝之中。随后小青顺剑追逐,一路打打杀杀,无意间竟踏入此谷。 昂首观天,只见月异星邪,天边北斗七星竟异芒陡盛!法海指一算,不由得暗暗心惊!今日灾星闪耀,我的劫难果然不久将至。他瞥了青蛇一眼,思潮凶涌,这妖孽身世难测,我若现今将其除去,以后便可高枕无忧,等等,我又怎能断定她是我命中劫难呢?法海啊!法海!难道你要了私心杂念杀害生灵吗? 但却又想这妖孽向来难以驯化,不如现在替天行道,永绝后患。一时间左右为难,举棋不定。缓慢度到小青身畔,见她失血过多,以然昏厥,但俏丽容颜如顾,可谓睡中美人更是妩媚动人! 法海身子一颤,心中悄然而语,原来只有在此刻我方能细看于她啊!举起手掌终究是落了下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天机(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二回(一)洞中方一日,世上几千年。可见仙山琼阁内时光飞逝,转瞬之间已过百世,烦恼條然而去,人生岂非得意,从此任其逍遥世外,心愿足矣! 临安城外寒山深谷处有一岩洞,藏于峭壁野花山叶之间,终年冷风嗖嗖,阴森可怖!此时天上凄冷的玉兔光华如水般洒满洞窟,只见一条青色小蛇沿着洞壁攀爬而上,却又很快骤然落下。顷刻间小蛇身上雾气缭绕,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影像渐渐显现出来。这女子一身碧绿衣衫,肤色如玉,美丽中带着七分妩媚,三分调皮,不是青儿是谁? 只见她朝洞中阴影处一瞥,气愤的道:“臭和尚,你要杀便杀,把你家姑娘带到此处想干什么?” 法海手中乳白念珠晶莹剔透,竟是如水般纯净,玉璧般的光辉映衬出他英俊的容貌。只见他也不抬头,手里念珠悠然转动,口中念念有词,仿佛世上一切皆与他毫无相干。 青儿更气,走到法海面前道:“人家在跟你说话,听见没有?” 法海眼皮微动,叹了口气道:“你这妖孽罪孽深重,本该让你自生自灭,无奈贫僧动了恻隐之心,把你带入此洞,洞中千年灵气可助你疗伤去痛。” 青儿嘿嘿冷笑道:“你这臭和尚别假装好人啦!猫哭老鼠,谁稀罕啊!别忘了我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了吧?你这个人向来心狠手辣,我却偏偏不惧你!”说着就要拽出单剑拼命。 法海眉头一皱,口颂法诀,一条黄色绸带飘扬而出,在青蛇身畔盘旋飞舞,势若惊鸿,霎时间便把小青捆了个结结实实。青儿勃然大怒,大骂法海下流卑鄙,有本事放开姑娘,大战八百合。那知法海默念法诀,那绸带竟是越捆越紧,勒索皮肉,痛苦不堪。小青身上有伤,不由得疼得冷汗直冒,但她性子坚韧,向来宁折不弯,居然咬牙不语,眼望法海,怒目而视。 法海道:“大胆妖孽,到了此时还敢兴风作浪不成?” 小青气哼哼地道:“这世间就没有姑娘不敢干的事情,待我脱困,必然到得临安杀人饮血,搅个天翻地覆!“ 法海吃了一惊,心道这妖孽一向来顽劣,如若真去临安祸害生灵,倒是我的罪责了。当下真想施以重手,灭妖除魔。但见小青浑身发抖,眼含悲愤,显然是伤痛加重,委屈在心。 法海犹豫再三,度到她身畔道:“你若不再胡闹,我便松开绑绳。” 小青忍住珠泪,气喘吁吁地道:“从小爹爹妈妈不要我,后来只要姐姐疼惜我,可是.....如今还要让你这臭和尚欺侮....你....你干脆现在就害死我便是了。” 法海道:“你若是痛改前非,贫僧念在上天慈悲,倒可饶你一次。“ 小青怒道:“我没做错事,凭什么痛改前非?你要杀,要剁,尽管朝着我来便是了!“ 法海叹道:“你这妖孽怎么不知好歹,若是换成其他僧道,早就将你化为乌有了。“ 小青嫣然一笑,做出感谢的表情问:“那么小妖还该谢谢大师了?“ 法海道:“你以为如何呢?“ 小青用皓齿将衣袖撕开,露出如雪肌肤,只见皮白血染,触目惊心!她冷冷说道:“我倒真要谢谢大师了。” 法海道:“这个 .....这个......你这....怪不得旁人。” 小青冷笑道:“我这叫咎由自取,是也不是?” 法海叹息一声,袍袖半空一拂,捆妖索條然而落。 小青揉搓着手腕筋骨,瞥着他仍然冷嘲热讽:“大师,放开小妖,大概是要施展独到之法,也让我知道你的手段吧?” 法海看她云鬓略乱,汗水透衣,知她伤痛难忍,乃是强自支撑。不由得走到身畔,掌心上翻,在她背心轻抵将灵力缓缓送吐过去,霎时间小青只觉精神一振,周身痛感忽然骤减。 但她性子倔犟,不愿受了敌人恩惠,使劲扭动身躯,口中大骂:“放开我,谁要受你这臭和尚的施舍,我便是立刻死了,也不要欠你的人情。” 法海道:“我佛慈悲,你也没有欠谁的情,只望你早修正果,断了妄念。” 小青凄然道:“姐姐已被你入金钵,若是压入雷锋塔,必然九死一生。我.....我岂能独活,还修什么正果?” 法海看着她满是怨恨的眼睛,心中竟是一阵凄凉,不由自主叹道:“世人怨我心狠手辣,又岂知我之慈悲!我之苦恼,旁人不懂也!”他这是有感而发,悲伤之情竟是甚为真切! 此时清冷光华骤然而至,春光乍泄般洒落在法海身上,银溪月水包围下那个瘦削身影更显得格外孤单落寞。 小青一呆,暗道:“这臭和尚真有些苦衷不成?转念又想不对!我和姐姐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法海他有什么道理要赶尽杀绝?他定是与那些杀蛇取胆的坏人一般歹毒。”想到此处更是对他恨之入骨。 法海向来心思缜密,见她含嗔带怨,目光如刃,便知今日若是纵虎归山,他日必然后患无穷。无奈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定数,因果循环,非人力所能及,也只好顺应天意,静观其变。 想到此处,心下打定主意,猝然发难,法杖逆天半空连画数个佛印,在小青身畔圈起金光瑞华,结界條然而生。那光壁薄如蝉翼,剔透如晶,乍泄出璀璨光芒。 触摸一下却是灼热如火,霎那间就可将生灵化为灰烬。小青“哎哟!”一声缩回纤细手指,不由怒声道:“法海,你这臭和尚要杀,就杀!却为何要用这结界害我,你莫非还要折磨我不成?你.....你还是人不是?” 法海道:“贫僧何时折磨于你了?这结界只是困你一时,待我将白素贞镇于雷锋塔后,便来度化你。” 小青道:“谁稀罕你来度化,你要去害我姐姐那可不行!” 法海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望你大彻大悟,开智慧,破除妄念。” 小青道:“呸呸!我愿意痴迷,偏要坠入魔道,要你来管我。喂喂!法海你给姑娘站住,咱们好好斗一斗。” 法海摇头不语,大是觉得小青实在不可理喻,一挥袍袖,猝然而去。 小青也想追寻过去,拼个鱼死网破,怎奈那如虹结界好似捞鱼之网,困于其中便难以挣脱,任她纤指交错,连催法诀,碧水云溪,青光陡盛,却是无论如何也奈何不了那缤纷霞幕。 她心急如焚,暗道;“我难道要在此处过上百年不成?”不由得珠泪盈盈,此前所受委屈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再也忍耐不住,凄然伏地痛哭,哭了许久,力所不支,忽然发现那法海早以不知去向,于是便又把法海大骂一顿,发下毒誓,必报此仇!但转念一想却又颓然,那臭和尚法力无边,如今我连脱身尚且不能,何况报仇?想到此处不由暗自神伤,暗道姐姐,青儿无能,无法护你周全,咱们只能来世再聚了。 此后斗转星移,昼夜更替,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小青睡而梦醒,但见洞外艳阳高照,已是午后光景。她心中暗暗着急,那臭和尚也不知走了多久?他若是赶到夕照山上开塔封妖,那姐姐岂非无望了!绝望之际忽然又想那雷锋塔古往今来便是佛家封妖灭魔的重地,塔外仙气蒸腾,云山雾罩。我便是去了又有何用?还没靠近山顶恐怕就魂消魄散了。可我又怎能不去?法海啊!法海你若是以为这结界能困住于我,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心绪一动,便再难更改,只她贝齿轻咬,鬓畔微湿,桃腮透红,一口血喷洒出来,随之从那樱口朱唇里冉冉升起一物,圆润饱满,呈现碧绿色泽,一时间洞内霞彩充盈,仿佛置身青山绿水之间。原来凡是修仙之人昼采日精,夜取月华,经年累月方可炼化成丹,藏于腹内可事半功倍也。倘若妖魔炼化之物,便称妖丹,乃是灵力所聚,全身精华融入而成,若然将其刺破可激发潜力,功力倍增。但妖丹一破,妖性大发,必然难以自持。如今事到临头,青白二妖姐妹情深,也就管不了许多了。小青纤指连点,口中念诵:“舍弃真身化为魔,坠入深渊永不悔!”法诀一催,光滑如缎的妖丹表面龟裂猝现。小青面色苍白,身子颤动,过得片刻才勉强稳住身躯,只觉体内灵力激荡,翻江倒海般奔腾不息,好不难过,但为救姐姐也只得咬紧牙关。轻轻喘气,启皓齿张朱唇,将破裂妖丹缓缓纳入复中。全身上下不由得一震,只觉绞痛渗入骨髓,但体内法力似乎也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涌泉而出。 小青玉指相交,默念法诀。一时间青光陡然而盛,法海所设结界震荡不已,顷刻间便化为乌有。小青大喜,碧水剑掌上一擎,便跃出洞穴,寻找法海踪迹而去。但见烈日炎炎,骄阳似火,酷热之间偶有山风徐徐吹拂,鸟语花香,山美水清好一副醉人图画。小青此时却无心观景,妖丹破裂虽可催动法力,但全身上下却是如火焚身,眼前朦朦胧胧幻象陡生。一会儿捕蛇猎户追赶自己,一会儿爹娘舍弃自己而去,百般苦处挥之不去。自己凄然落泪也是无人问津,抬头一瞥忽见那法海赫然而立,手托金钵,冷冷的注视自己。小青不由得勃然大怒,挥舞宝剑朝他劈杀。口中厉声道:“都是你这和尚害我!”想起自己从小到大无人疼爱,仿佛受的一切委屈苦处都是那臭和尚所害,不禁又对法海怨恨了几分。舞剑乱砍一通,竟是剑剑落空,回过神来才发现空山寂寂那有法海的影子!小青心中一动,我刺破妖丹虽可暂时激发灵力,但说时刻一久,恐怕必然丧失心智,哼!丧失心智又有什么可怕?只是恐怕那时我连姐姐也不认识了!心念到此纵是平日里她向来胆大妄为,如今也不免吓得面无人色。但她性子本倔,做事从来任意而为,事到临头也就索性不管不顾了。她歪着脑袋,想来想去,如今还是先救姐姐要紧,只是姐姐已被那法海收入金钵,法海要将她压入雷锋塔,我朝雷锋塔方向寻去便是了。 但转念一想那雷锋塔乃是镇妖灭魔的上古禁地,那法海纵然了得,也不能任意而为。过去听姐姐说不论僧侣道士要压妖入塔,必先到西湖水畔,灵隐寺中取得大殿中供奉的一支镇妖令,方可开塔压魔。我便先到那灵隐寺中把令牌取来,看你这臭和尚还怎么奈何我们姐妹?哎哟,不好!法海已经走了些时日了,恐怖木已成舟,这可如何是好?抬头眼望夕照山方向,只见云端碧海中隐隐有一高大建筑耸然而立,群燕悠然绕着云霄飞过,一派安祥瑞气穿透云层渗入人间。 小青暗道若是姐姐已被压入塔里,必然古塔方圆百里杀气腾腾,阴云密布。这雷锋塔就如上古利刃,饮血方可让它精神焕发,面貌一新。这压入塔中的生灵便可滋养于它,这么说姐姐还未被压入塔中不成?想到此处,不由欢然而泣,当下仗剑向西湖灵隐寺方向飞奔过去。 青天白日之下小青不敢腾云驾雾,只好施展轻身功夫,蹬岩跃壁,巧纵轻点,燕儿般在山间小道上自由飞驰。灵隐寺与那山谷间虽说隔了数十里,但那里难得住小青,大概半个时辰光景便已到了灵隐寺前。如此才有了上回所述的青蛇庙宇门前剑慑众僧的前情。 小青用剑尖抵住灵隐寺方丈空智,冷若冰霜地道:“法海那个臭和尚究竟去了何处?“ 空智人老心衰,极其怕死也!只听他颤声道:“姑娘手下留情,那法海如今的确不在本寺,姑娘若是找他,依老衲看还是去雷锋塔的好!”他顿了顿又道:“这雷锋塔门一旦关闭,就绝难开启。姑娘若是寻觅故人......可要抓紧时刻,不然到时木已成舟,悔之晚矣!“ 小青心道:“我和这老秃驴耗什么光阴,还是先寻那镇妖令为上。”心念到此,身随心动,手腕一抖,回身撤剑,金莲猝然而出,把空智踢翻在地。空智吓得魂不附体,一时间竟老泪纵横,失声痛哭“姑娘不可害我性命!欺你之人乃是法海,实不相瞒,我也早瞧他不惯,只是此人一向目中无人,专横跋扈,欺我年老力衰......姑娘乃是天仙下凡,面善心慈........” 这顿痛骂倒是对了小青的脾胃,自从与法海相遇处处受他欺辱,动不动就要把她捉回金山寺度化,实乃青蛇平生奇耻大辱。无奈法海法力无边,打他不过,逃也不能。如今听空智对法海破口大骂,倒是替小青出了口恶气! 小青叹道:“原来老爷爷也受了法海那个坏人的欺侮啊!“ 空智一看有门,更是涕泪横流道:“谁说不是,那法海狂妄自大,三十几岁年纪,竟然经常训斥于我。姑娘你想我偌大年纪他却毫无顾忌,此人.....着实可恶的很。” 小青点头道:“等我救了姐姐,便回来替你报仇雪耻。” 空智道:“姑娘真是普萨心肠,老衲这点小事怎敢劳动姑娘?你还是赶快上那雷锋塔,寻觅故人才是。” 小青道:“雷锋塔自然要去,只是你得先把庙中的镇妖令给我。” 此时偏院里的慧聪师兄弟三人无不大惊失色,那雷锋塔正是他们三人吃斋念佛的所在。虽说塔中生活不免清苦,但终究可以遮风挡雨,要是这小妖精上门寻仇,那可如何是好?三僧中还是慧聪老于世故,眼珠略转计上心头。双手合十,口颂佛号,向师弟慧苦道:“前世有因,今生有果。这位女施主与我们师兄弟三人必是有缘,我们何不出去一见,解开迷惑。” 慧苦心里说话:“这老儿好是奸猾,他这叫以退为进。那小妖孽必竟人小不通世情,这计策倒可一用。”当下道:“全听师兄安排便是。”连另一僧人慧心向来忠厚,只觉两位师兄运筹帷幄,实非自已可及,只要谨言慎行,听师兄安排即可。于是三人抖擞精神,略整衣冠,相续鱼贯而出。 空智本在失声痛哭,忽见三人度来,不禁一呆。暗道:“这三个秃驴怎敢此时出院?是了!慧聪老儿老奸巨猾,这是要以退为进。嘿嘿!贫僧怎能让你称心如意?”,原来空智素来与慧聪不合,两人暗中较劲已有若干年月。 空智不等三人开口,便开口大呼:“姑娘请看,这三位便是守护雷锋塔的三位高僧,人家道行高深,修为如海。可不是贫僧能相及的,将来若是姑娘故人入塔修行.....恐怕还要依仗几位高僧照料,如今你们几位多亲多近。” 小青柳眉一挑,手腕向上微挫,剑诀一领。冷冷注视慧聪三人道:“你们便是和法海那个坏人合伙害我姐姐的和尚么?“ 三人无不吓得魂飞魄散,不由得对空智怒目而视,暗骂空智卑鄙无耻,将来变鬼也要与之周旋到底。还是慧聪临危不乱,沉着老练。只见他露出长者独有的温和笑容道:“姑娘不要受了小人之欺,误听谗言。我们师兄弟确是那雷锋塔里的火工僧人,但有一样,那压镇妖......欺压贞贤的坏事我们兄弟向来瞧着不公,无奈我们人贱言微,敢怒而不敢言。” 小青道:“说的好听,你们还不是听那法海趋使。” 三僧齐声道:“姑娘有所不知,雷锋塔本与金山寺风马牛不相及。谁知那法海仗势欺人,说什么方圆千里,神州浩土,只要是僧院禅林皆属金山寺管辖。实乃欺我等太甚!” 小青气得娥眉倒竖:“这法海也太专横了!” 三僧皆道:“谁说不是,此人素来喜欢沽名钓誉,假仁假义,实则乃是人面兽心也!” 二师弟慧苦见以把火烧到法海身上,不禁感叹还是慧聪老而弥坚,工于心计。不过可别弄巧成拙,反倒不美,当下便道“姑娘舍己为人,足见心热侠胆,我们几人好生钦佩。只是那法海虽然卑劣,但终究有些道行,姑娘若要救援蔽友,恐怕非取得这灵隐寺藏经阁中的镇妖令牌不可!“说着不怀好意地瞥了空智一眼道“那法海若没有镇妖令,谅他有通天本领也打不开雷锋塔顶的收妖台,那白娘子倘若入不了法台......时刻一久必天怒人怨, 那金钵固然是神仙法宝,不过只可用于一时,不能维持许久。到了那时他法海想困住白娘子也是不能了。” 小青讶异道:“你这烧饭挑水的和尚倒是懂得的不少呀!” 慧苦欣然笑道:“佛前百日坐,方可成正果。贫僧虽然愚钝,但时候久了,多少也懂了些佛法妙理。“小青那里知道这慧苦虽是火工和尚,但天资聪颖,闲暇之余经常苦读佛经典故,经年累月竟无师自通,懂了不少玄法妙理。 空智此时却是对这慧苦恨之入骨,本想略施小计把青蛇诳走,小事化了。没想到竟横生枝节,让那妖孽查知镇妖令牌的所在。法牌乃是上古法器,若是让这蛇妖夺去,自己如何向法海交代,可要是不给,那妖孽妖性大发,自己焉有命在?一时间苦无良策,不由急得汗如雨下。 小青转过身子,面向空智,伸出洁莹纤手道“法牌拿来。” 空智慌恐不已道:“姑娘.....此事可否从长计议?” 小青怒道:“我姐姐危在旦夕,还计议个屁!” 空智急得连连搓手,哭丧着脸道:”姑娘姐妹情深,固然让人钦佩!只是.....只是这镇妖令牌乃是我寺重宝,若是让姑娘拿去...恐怕将来要有后患.....” 小青“呛”的一声,一顺掌中碧水剑,剑光森森,寒气逼人,剑尖抵在空智前胸冷冷道:“法牌你给是不给?” 空智急中生智,忽然想起那镇妖令虽在灵隐寺中,却不是由自己这些寻常僧人看管。原来灵隐寺里的僧侣都不会法术武功,无奈之下空智只飞鸽传书,求武当派掌门木叶道人派些精明强干的弟子前来护令除魔。 武当乃是修真大派,立来领袖群雄,威震八方。若是得武当道士相助,那镇妖令牌自然是万无一失。只是木叶道人性骄气傲,与法海素有间隙,空智在信中苦苦哀求,言之此乃为天下苍生造福之幸事,并非道长与法海之私也!看在天下百姓的面上道长也要不记私怨,出手相助云云。 木叶道人必竟是武当掌门,素有容人之量,再说镇妖伏魔乃是修真之辈份内之事,看过信后也就慨然应允。 不久之后木叶道人便派师弟残叶率十名青年弟子来到灵隐寺,如今他们恰好就在藏经阁护令修行。 空智暗道:“如今妖孽气盛,我何不借刀杀人!”于是赶紧陪笑道:“姑娘莫恼,你来看这镇妖令牌就在西南的藏经阁里。”只见大殿西南处有松木建筑,高大概三层,古朴典雅,书籍香气冉冉缭绕,佛音颂歌不时透壁而出。 小青瞥了一眼道:“法牌就在此楼阁之中么?” 空智奸诈一笑“姑娘还不去的好!” 小青秀眉一杨道:“为什么不能去?难道你们这些秃驴还想拦我不成!” 空智连连摇头道:“姑娘一心救主,那就古道热肠,贫僧是钦佩的很。只是那藏经阁内如今有.....武当派的几位高贤相护法牌,姑娘若去.....恐怕这几位道友干个火甚旺,若是你们生出误会,老衲岂能安心!“ 小青冷笑道:“那臭和尚姑娘尚且不惧,怎会怕几个牛鼻子。” 空智曰:“非也,非也!那法海虽然可恶,但终究不轻易害人性命,但这几位道兄却是忌恶如仇,尤其那位残叶道长一生斩杀.....妖....精灵无数,见之必诛,绑于木柱火焚之。姑娘花容月貌,若落之他手,其情可想而知。我看还是.....” 小青不由得气得浑身颤栗,怒而拔剑,一汪秋水从上到下陡然洒落。把空智吓得大呼小叫,慌张地道:“姑娘不要着恼,所谓斗计不斗力,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妙!” 小青柳眉紧皱,锐声道:“那牛鼻子就这样横蛮不成?本姑娘今天必要斗他一斗。”话音未落,只碧波泛滥,翠影如烟,青色倩影早以脚尖点地,腾空而起,向那楼阁飘去。 藏经阁前两名武当三代弟子左右而立,艳阳高照,日晒三杆,两人无所事事,不由得闲扯起来。 右边道士虎背熊腰,满脸络腮,乃粗鲁之人。只听他道:“他娘的!也不知那路来妖精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累得咱们哥们儿大热天要在此受苦。” 左边的是个瘦骨嶙峋,黄面病容的小个子。只听哈哈尖笑道:“王师兄你也不必恼,若是没有这些妖孽作祟,咱们恐怕还要在深山老林里苦熬哩!修行固然要紧,但咱俩人必竟少年英武,老在道观里消磨锐气可不是长久之计。” 右边的王师兄道:“那依贤弟看要怎样才能不负少年一场哩?” 瘦道士手捻短须,悠然自得地道:“也就是咱们哥们儿不外,要换了旁人,就是叩首相求,我也不会泄露天机。这般说吧,你我青春年少,这世间乐事还未受用,就孤灯伴神,了此一生,岂非荒废了这有用之身?” 王师兄频频点头道:“贤弟言之有理,只是我还是不懂怎样才能不负这七尺之躯哩?” 瘦道士叹道:“师兄你怎地这般愚钝?非要我讲明不可么?” 王师兄不由得怒道:“你不说,俺怎会晓得!” 瘦道士乔师弟摇头道:“师兄你真是不开窍,你想咱们哥们儿年轻有为,身子何等健硕。倘若是寻常百姓家的公子岂非早就娇妻美妾,左右逢源,不矣乐乎!” 王师兄大吃一惊,赶紧掩口道:“贤弟不可胡说,咱们乃是出家人,岂可有此邪念!” 乔师弟冷笑道:“师兄你这人也太憨厚了。你知咱们师叔残叶道长每次把那些生得美人图似的小妖精收回去,都干了些什么?嘿嘿!剥光衣衫扔入炼丹炉,沸水煮之。咱们这位师叔天生残疾,跛脚,面貌丑陋。自然无女子爱他,所以他这辈子最恨美貌姑娘。若是换了我,定然要好好享用一翻,这回若能捉到几个小美人儿,咱们兄弟必要慢慢调理,调理。” 王师兄道:“这可不能乱讲,听说这灵隐寺乃是金山寺的庙产之一,听说那法海门规甚严,咱们虽是武当弟子,不过若叫他听闻恐怕也麻烦的很。” 乔师弟嘿嘿冷笑道:“那法海自己的丑事还理不清楚哩,那有功夫顾及其他。听说那小子数次捉妖未果,嘿嘿!兄弟你想那法海是何等修为?居然也连条青蛇都降不住,这里面我看大有文章哩!” 王师兄奇道:“这有什么原因不成?” 乔师弟道:“那还用说,这小子定是别有用心,不过那青蛇听说也是美艳动人,便宜了那小子.....” 二人说些风流韵事,竟是毫无顾忌,一时间淫词妄语层出不穷。恰欢喜时,突然背后一人冷若冰霜地道:“你们这些出家人真是一个好东西都没有。” 二人皆惊,回首一望,只见一名妙龄女子身着碧水青衫,罗裙裹腰,足蹬云靴俏然而立。掌中剑刃柔美如水,半空轻巧一划,拨云见日,惊鸿闪耀,尘埃纷落。 乔师弟心想:“这是那里来的小娘们儿?长得倒是美得很,嘿嘿!看来今儿道爷艳福不浅哩!” 王师兄人本粗鲁,见了佳人也是如饥似渴,哈哈大笑道:“你是那个窑子里的姑娘?想不到空智那老秃驴乖巧的很,知道咱们兄弟没娘们儿服侍,快些过来,让爷们儿欢喜欢喜!” 小青狠狠朝他啐了一口道:“你们两个牛鼻子真乃瞎了的狗眼,也不看看姑娘是谁?赖蛤蟆也想上台面,你俩也配!” 武当乃是名门大派,门下弟子素来骄狂。王乔二人虽然只是无名小卒,但平日里也是横蛮惯了,何时有人敢如此无礼!不由得勃然大怒,双双拽出背上长剑,用手点指道“那来的野丫头?敢在你家道爷面前放肆!还不如实招来,不然的话,嘿嘿!你今儿恐怕是有来无回。” 小青一抖腕子,挺剑观敌。冷笑道:“要知道你家姑娘姓甚名谁?那也容易,西湖水中游,千年修仙缘,碧水瑞雪剑无双,青白仙子姐妹花。就是我和姐姐啦!” 乔师弟不由得暗暗心惊,听说那白素贞乃是千年蛇妖,道行高深莫测。若是她亲来,我们弟兄命难保也!赶快禀报师叔为妙,想到此处忽见眼前只现翠影,未见瑞雪。难道白素贞没来!只有这丫头一人不成?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陪笑道:“原来是青白二位仙子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见谅!不知道仙子光临小庙有何贵干?不过两位或许不知道,这庙不是我们的,我们也是给好朋友帮忙,有大事我们可拿不了主意。” 小青道:“那里那么多废话,我姐姐她没来。你们这藏经阁里是否贡奉着一面令牌?赶紧给姑娘取来。” 王师兄道:“他娘的,原来是偷令牌的小妖精。师弟还和这小妖孽胡搅个啥?咱俩人两口剑双战于她,驯服这小娘们儿,可有咱们哥们儿乐的了。” 小青怒道:“闭上你的狗嘴!”向前一踏步,手上运剑如风,灵蛇剑发一招一式如滚滚长江,又似绵绵细雨般忽快,忽慢,前后左右,八方呼应,碧青剑光把王乔二人圈在其中。 王师兄人傻智昏,以为自己人高马大,臂力过人,便可欺负女子力弱。他大呼一声,抡起掌中五十二斤镔铁剑,搂头盖顶朝小青天灵盖猛砸过去,小青柳腰一扭,腰眼用力,朝后倒退出去,顺势纤足连蹬,左脚挂住对方持剑腕子,右脚攒足劲力迅点对方胸腔。只听“啊哟”一声!那王师兄偌大的身子如断线风筝似的飞出数丈,跌倒在地,便不醒人事了。 乔师弟大怒道:“你这妖孽敢伤人害命!这次那法海可救不了你。”说着抖擞精神,挺剑狠扎,“长虹惯日”朝她细腰斜斩,接着回身撤剑,旋风转身横剑推出。剑剑都是武当的诡异剑术,连连发动攻势,显然把这蛇妖恨之入骨。 小青不由得心中有气,暗道:“那臭和尚何时救过我?哼!在洞中也是他伤我在先。你们这些牛鼻子都以为我好欺负么?”当即掌中宝剑一顺,插入地面。玉指相交,暗念法决,霎时间碧云翻涌,青芒乍泄,翠绿霞光灿烂生辉。碧水宝剑猝然拔上半空,一个旋转,风驰电掣般朝乔师弟飞射而去。乔师弟骇然,心道“这妖女竟会驾驭飞剑!”不由弃剑,抱头鼠窜。岂知碧绿青芒如影随行,流星赶月般缀了过去。只听乔师弟惨叫连声,剑刃由上至下,寒光一闪,已将右臂齐齐切下。霎时间,血雨飞溅,伤者翻滚而呼! 小青口念法诀,青色霞光骤然而回,托剑在手,瞥了一眼乔道士道“你也不用怪我心狠,谁让尔等污言秽语,惹得本姑娘着恼!“又想“还是赶快去取那镇妖令牌为上。“身随意走,纵身一跃而起,来到门前,推门而入。只见楼阁层层叠叠,经卷如林似海。金佛木鱼随处可见,香烟冉冉,佛光普照,一派禅林脱俗之气。 小青不禁感叹这小小的灵隐寺竟有如此多的法器经书!可这佛山经海却是克制妖精的无上法门,小青只觉头晕目眩,真言满空,佛音沸扬,焚香气息扑面而来!不由自主瑟瑟发抖,暗暗着急道:“这地方佛法如山,待得久了,非灰飞烟灭不可!”当下赶紧压剑急奔,朝楼顶驰去。 忽然几个灰袍道士猝然而出,挡住楼板,仗剑冷冷说道:“何方妖孽敢擅闯藏经阁?还不速速退下!“ 小青冷笑道:“今日谁敢挡我!”说着玉指交叉,默念法诀,一时间碧波荡漾,青光森森,满空霞彩擎天霹雳般疾射过去。顷刻间山摇地动,轰鸣如瀑布倒流,强劲风暴把几名道士震出数丈,经卷似残花凋零,随风飘落。 小青大喜,眼看就要跃上顶楼,忽听惊雷破夜似的一声怒吼!一个漆黑道袍,身躯肥硕的单足道士,背插单剑,手擎镔铁独龙拐巍峨如山岳般挡住去路,正是武当三叶中老三,残叶。 第二回天机(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二回(二) 小青娥眉一挑,细细观之。只见残叶满脸杀气腾腾,猥琐之容骤然而现,一对怪眼竟在自己身上游走,目中邪光陡盛。不由自主浑身发抖,暗道此人比他那些徒子徒孙还坏上百倍! 她那里知道残叶从小生相丑陋,加上身体残疾,一般女子见到避之不及,他从小便心有偏激,尤其最是痛恨那些美貌姑娘。上山学道之后,每逢抓住妖艳狐仙妖姬必要折磨一翻,捆于木柱真火焚之,自己旁观,抚掌连连,甚喜也! 如今乍看,小青桃腮雪肤,一双星目灵活似春水流淌,勾魂夺魄,真乃天人!但这反而激起了残叶的仇恨之心,不由得牙关咬得咯吱怪响,腕上青筋暴露,眼中似要喷出血来!心里说话:“好标致的小娘们儿,今日若落贫道之手,嘿嘿!定让你求生不能。” 小青一握剑柄,用剑刃点指道:”今日西湖水畔,灵蛇小青为救姐姐白素贞,来取镇妖令牌。若识时务,赶紧给姑娘退下!” 残叶嘿嘿阴冷一笑“还以为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妖孽,原来是条蛇精。丫头,你若能胜得贫道掌中拐,背上三尺青锋,那令牌自由你取之。不然....哼哼!就留下你的蛇胆给道爷泡酒解暑吧!” 小青怒火中烧暗说:“凭什么蛇就要被人开膛破肚,取胆之苦你们焉能懂得万一。”想到此处也不答话,抡剑就劈,剑光闪现,直取对方太阳穴。残叶不由得冷哼一声,单腿脚跟一旋,向旁滑开数尺,却暂不还手,只是用那猥琐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忘返。 小青被他看得发毛,心中更是气恼。这牛鼻子莫非瞧我不起,为何不还手呢?当下催紧剑式,一招一式环环相扣,如狂风暴雨,惊涛骇浪般涌动过来。 残叶在剑气寒光包裹之下,倒显得从容不迫。狭窄的楼板间残影飘飘荡荡,时隐时现。任由小青连变剑招,嗖嗖数剑也无法触到人家半截衣袖。再斗数合,残叶怪叫一声,镔铁拐猝然递过来,腕力一沉,明明是攻占上盘的铁拐陡然下坠,点向小青右腿。这一招快如闪电,小青急急忙忙一撤脚步,身子骤拧,从楼梯间倒缀下去,但还是慢了一步,顿时右腿火辣辣的,一股撕心裂肺的痛处传遍全身。只见她紧皱娥眉,汗如雨下,要仗剑着地,才能稳住身行。 残叶眼神淫邪,得意洋洋道:“你这丫头真是不知死活,还敢和贫道过招,嘿嘿!你以为这轻轻巧巧一拐不碍事么?实话对你言明刚才这一拐乃是我武当驱魔杖法的绝命杀招,名为“挫骨扬灰”你是不是忽感全身上下骨髓都皆动之?哼!不光右腿骨松筋断,别处也毁之。用不半个时辰你就如贫道一般是身残之人了。“原来残叶天生残废,对旁人甚是妒恨,便创出一招使人残疾的狠毒招数。如今小青中招,眼看香消玉殒,更是激发了他的残忍兽性,不由得仰天长啸,凄厉如鬼泣! 只见他单腿独肢一蹦一挑地度了过来,口中邪笑道:“只要你依从于贫道,以后定有你的好处。不然.....嘿嘿!” 小青素来胆大,但也从未见过这等怪物。不由得也吓得魂不附体,咬紧银牙道:“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可要取你狗命。” 残叶狂笑不止,那有丝毫惧怕?小青暗自不服气“武艺我纵不能胜你,难道我就不能使用法力吗?姑娘又不是江湖侠客,那有那么多顾忌。”心念到此,玉指相扣,默念法诀。霎时间青光冲破屋顶,直插云霄。碧池甘露倾斜坠落,灵隐寺中玉绿瑞光陡然而盛,辉煌彩霞四溢,青霜冷电铺天盖地般遮盖住禅林庙宇。 小青玉指相交,碧海霜林已将其紧紧围绕。乍一看只见她俏丽容颜上已罩上霞光异彩,幻芒纷纷,美仑美奂! 残叶冷冷道:“你这妖孽莫非要在贫道面前使用飞剑不成?” 小青不答,心里却凄然垂泪,我救不了姐姐,杀了这牛鼻子也好!骤然间玉指连指,碧水剑夹杂着碧海青霜,风驰电掣般飞速而去,青光碧霞满天泛滥,直取残叶。 残叶狞笑一声,道袍一拂,镔铁拐如云龙升腾,化成遮天蔽日的团团黑色邪云,迎着碧水青光压迫过去。霎时间巨响撕开万里晴空,震撼天地。 邪云青霜互击之,电闪雷鸣四溢。小青顿时气血翻腾,喘吁不已。要知她为破法海结界,自破妖丹,已是强弩之末。若是只用武艺,不施灵力还可苟延残喘,如今全力以赴,那能抵受得住?小青暗道:“罢了!罢了!今日便是我的劫数了。“ 残叶见她灵力渐衰,不由得大喜“这丫头虽横蛮,但终究敌不过贫道也!”赶紧催动法诀,邪云漆雾步步逼近! 就在云涌碧消的顷刻间,一道瑞丽光华猝然而降。只见一个高瘦人影身着月白僧袍,外罩大红缎子描金袈裟,足蹬千层度海布鞋,手托紫金钵。俊秀的面貌间带着无奈与愁绪,正是金山寺高僧法海。 法海怎会此时现身呢?原来那日封印青蛇后,他便一路风驰电掣赶往雷锋塔。却忽见晴空之中白云苍狗骤然翻滚,阳光普照,霞光万道,瑞彩千条,祥云瑞气久久而聚。一个圣洁影子忽现云端,竟是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 法海吃了一惊,赶紧叩首道:“弟子法海拜见大士。“ 观音大士点了点头,慈祥笑道:“你一心向佛,普度世人本座很是欣喜。”顿了顿又道:“如今你这是去往何处?” 法海道:“弟子已将蛇妖白素贞收入金钵,打算赶去雷锋塔,镇压塔下。“ 观音大士叹道:“白素贞贪恋红尘,本该有此劫数。不过她天性纯良,在临安多有善举,可怜她刚刚分娩,我佛慈悲!你.....你便放她去吧!“ 法海身躯一震,万分惊讶地仰望云端的观音道:“大士此言当真?白素贞触犯天规,理应进塔恕罪。大士要我放她....这....弟子不解。” 观音叹息道:“天命难违,本座怎会不知?只是那刚降生的孩儿便要....母子分离,本座就破例一回吧!” 法海不由得心中一动,暗暗疑惑“明知入红尘,是飞蛾扑火。大士为何还要助白蛇再生业障?“ 观音大士见法海不言,便道:“本座知你心中还有疑问,只是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你即是有道高僧就该破执着,解迷惑,方可早成正果。不可再执迷不悟!” 法海叩首道:“大士明鉴,贫僧绝非是冷酷无情,心狠手辣。母子情深,夫妻情肠,乃是天性。只是世人多愚痴,这其中原由......大士难道不知么?我若现在放她......恐怕误她修为......” 观音大士慈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意,大怒道:”法海你好大的胆子!听你之言难道本座还会有意害她不成?” 法海惶恐道:“弟子绝无此意,只是人妖婚嫁已是天理难容,如今白素贞又以妖孽之身产下文曲星君。世人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修为固然可弃之,但是.......” 还没等他说完观音大士已是勃然大怒,断喝道:“法海你给本座住口!我只问你今日你放是不放?“ 法海踌躇不决,长长叹了一口气:“大士即已降法旨,贫僧遵命便是。“随即袍袖轻挥,撤去金钵上的法力。片刻功夫金钵里灿然夺目,瑞白色的一条蛇儿飞跃而出,在空中优美一盘,刺目光芒包围下幻化成一个倾世姿容的雪衣丽人,不是千年蛇妖白素贞是谁? 只见她悲喜交加,星眸垂泪。向云端深深叩拜“弟子白素贞触犯天规,罪无可恕。承蒙大士相救,素贞无以为报,来世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之万一。” 观音大士冷笑道:“你这孩子真是不明事理,本座那有能耐放你。还不给法海大师跪拜谢恩!人家可是含沙射影说本座居心叵测,要加害于你呢!” 白素贞大吃一惊,赶忙再次拜倒“大士对弟子恩同再造,若没有大士指点迷津,弟子焉有今日?“ 观音大士顾意瞥了法海一眼道:“你还不求大师饶你一命,不然等本座离开,有人或许又要害你,那时候本座可没有这份德性能驱使得动人家金山寺的高僧。“ 白素贞跪倒在法海脚前,凄然落泪,珠玉般的水滴细密如雨。她哀求道:“大师看在我刚刚降生的孩儿面上......就放素贞一回吧!“ 法海不由得脸上一红,双手把她搀扶起来“施主......心中定然恨我入骨,其实贫僧也盼你与许施主白头偕老。只是......唉!白施主以后好自为之吧。”这到嘴边的话终归是没能说出口。 白素贞锐声道:“大师放心,只要能与官人长相厮守,心愿足矣!断不会去行不义之举,做伤天害理之事。” 法海苦笑道:“你怎生还不明白,冥冥之中的定数岂是......” 观音大士忽然道:“高僧今日的话是不是略显多了?金山寺的方丈就这般闲在么?“ 她接着又道:“白蛇你还不快快返家,你家官人和孩儿还在盼你回去呢!” 白素贞那里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也怕法海变卦。再次拜谢观音后,便化作一片瑞雪霞光去得远了。 过了许久,法海仰望浩瀚碧空,窥视茫茫环宇,只觉繁星如絮,如此多的所在似乎却没有自己可去之处。不由自主感叹:“我救世人,世人皆不解我。哼!我救世人何用?“一时间竟是心灰意冷,颓废之态顿现。也不管光阴流失,乾坤颠倒。信步在山间峡谷随波逐流,一晃眼间车水马龙,人潮汹涌,竟然又入了临安城。 临安虽不比京城大都盛世繁华,倒也煞是热闹。法海浑浑噩噩地街头巷尾徘徊,四面虽楼台林立,店铺成行,但他却视而不见。只觉大千世界,繁花似锦,皆是浮云朝露,转瞬即逝,留恋无用。 度到东街拐角处时忽被一个小儿拦住,法海奇道:“那家的小孩儿?拦我去路做甚?“ 小孩儿着急道:“大师可是金山寺的法海吗?“ 法海道:“贫僧便是法海,小施主有何贵干?” 小孩儿道:“我乃张老爷家的书童,我家近日闹了狐仙,大师快随我去降妖除魔!“ 法海摇头道:“贫僧不去。” 小孩儿急道:“谁人不知大师替天行道,斩妖除魔。今日为何不去?” 法海道:“降妖除魔遭人怨恨,到头来贫僧倒成了恶人,我以后便不再去了。” 小孩一呆,还想再求。法海袍袖一拂,已然去得远了。 此时正当午间,骄阳似火,甚是酷热。法海精神恍惚,度到一处茶摊前,向老板娘道“施主可否施舍一碗粗茶?以解炎热。” 老板娘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道:“你若是云游四方的和尚,我便舍你碗好茶。倘若是金山寺的僧人......嘿嘿!不但无茶,可看到那边的刷碗水没?老娘定要泼他一身不可。” 法海大骇道:“施主和金山寺的和尚有仇不成?“ 老板娘摇头道:“他们和我无仇无怨,但这些秃驴实乃可恶,临街的许大官一家心地良善,人家保和堂隔三岔五便舍药,义诊。和尚你说这是何等功德呀?没想到好景不长,不知道从那里冒出一个叫啥....法海的秃驴,硬要说人家许夫人和小青姑娘是蛇精。别的不说,人家许夫人可真乃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不但美人图似的,还而且脾气最是温淑,我家小三子就是让人家医好的。小青姑娘嘛?脾气是火热了些,可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么好的人非要说人家是妖怪,听说前天晚上......还闯进人家屋里....法海这小子还有点人心没有?” 法海苦笑道:“或许他......是想点化他人,旁人不解。“ 老板娘啐了一口道:“点化个屁,依我看这小子是凡心不死,瞅见人家许大夫取得美貌娘子,心生妒忌!这就叫小人之心。” 法海暗暗悲叹,只好讨了茶吃,匆匆离去。不经意间度到一栋宅院,只见两层楼阁,虽不奢华,倒略显雅致。正思虑间,大门忽开,走出一人。此人虎背熊腰,略显粗豪。他头上戴着官顶,腰畔悬刀。竟然是许仙的姐夫李公甫! 李公甫一见是他,不由得勃然大怒。二话不说,抽刀在手大喝道:“大中午的,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小子!” 法海不由得暗暗叫苦:“我怎生会到得此处?”原来他平素捉妖心切,时常在许宅附近游荡,久而久之,一入临安便不由自主地度到此处。 李公甫阴阳怪气地道:“大师今日又来降妖除魔么?我弟妹不是已恶贯满盈了么?来来,今天你家李爷便是妖!咱哥俩儿斗斗。”说着舞刀便砍,他虽然武艺平平,倒略有几分气力,此刻抡刀拼命竟有点万夫莫当的威势! 法海连连后退,不断分辨道:“李施主听我一言,李大哥住手!” 李公甫一面刀花乱舞,一边冷冷道:“谁是你的大哥?咱们是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今日有你没我,看刀!” 法海左躲右闪,旋身绕步,避过刀锋。问道“白施主不是已经回家返宅了吗?李施主又何必苦苦相逼。” 李公甫冷笑道:“你放她回来,却把青丫头扣下。大师果然神机妙算,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便是不要性命也要和你拼上一拼!” 法海一呆,此时才忽然想起小青还被自己封印在云霄洞中。这几日他精神恍惚,竟是完全把此事忘了干干净净,但绝非有意刁难。 他不禁叹道:“施主稍安勿燥,贫僧这就去把她带来便是。” 李公甫将信将疑道:“此话当真?“ 法海道:“若有虚言,天诛地灭。” 李公甫叹了口气,收刀入鞘:“大师若能让我一家团聚,李某必涌泉报之。“ 法海刚想赶去云霄洞,忽闻云端之上啸声震天,碧水青华冲破天心,一时间云翻雨覆,惊雷鸣鸣!妖气铺天盖地而来,临安城内百姓无不骇然。 法海心中一动:看这方向乃是灵隐寺的位置,可观之妖气分明是那青蛇。她.....她怎么能破我结界呢?”如今妖气冲天,劫难必至,法海也无暇顾及其他,向着灵隐寺方向飞奔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回紫气东来(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三回紫气东来( 一) 祥云瑞气陡然而散,白云苍狗皆染翠玉光华。妖气遮天蔽日,狂风大作。临安城摇摇欲损,百姓惊骇莫名! 法海一路狂奔,施展陆地飞腾之法,轻蹬巧跃,纵过层层叠叠的高楼殿宇。缀着妖气度到灵隐寺前,只见寺庙震颤,缕缕银丝般的碧绿光芒从门窗处四溢而出。 方丈空智见法海到来,喜极而泣,奔过去道:“大师可来也!如今小寺就要被那蛇妖拆毁了!” 法海也皱眉道:“这妖孽怎闹得这般天翻地覆!你们就不曾劝阻于她么?“ 空智哭丧着脸道:“我们苦口婆心,好言相劝。说姑娘如此胡为,等到大师一到,必将被打得魂飞魄散。不如放下屠刀,好生修行,才是坦途。” 法海苦笑道:“她如何答你?” 空智道:“这妖.....这位姑娘脾气暴躁得很,还没容我说完,便一剑劈来,骂道“那臭和尚不来便罢,若是来了,嘿嘿!让他剑下变鬼。还没说完便舞剑朝藏经阁缀了过去。“ 法海大惊失色道:“藏经阁可是由武当派的残叶道兄守卫的吗?“ 空智道:“正是那位一条腿的道爷和几个弟子护持的。“ 法海一跺脚道:“若是换了旁人还好,残叶道兄.....却是有些与众不同。时刻久了,还焉有她的命在!”说着一个纵身,已然跃出数丈朝着藏经阁奔去。 空智不由得纳闷:“残叶道爷将那妖精了理了,岂非妙哉!这如何还要急煞?” 法海无心解释,脚下生风,几个起落便以纵上经楼。乍见几个道士横躺竖卧,趴在楼板上不住呻吟。其中一个叫乔二武的年轻弟子竟断了一臂。口中骂不绝口,小妖孽,小贱人的胡乱嚷嚷。 法海心中一动:伤人如此多,武当必不肯善罢甘休!这怎生是好?”度到楼顶只见碧光霞彩如万道惊鸿,从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处四溢泛滥。另一侧一个单足道士怪叫连连,不断催动法诀,使缤铁重拐破釜沉舟般向着少女猛然推出,其力可拔山岳。 法海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这青蛇怎如此胆大妄为,那残叶是何许人也?若论功力深厚,恐只在掌门人木叶之下,胜过二师兄红叶。就是自己尚且也要惧他三分,她怎敢以百年修为与他斗法!” 接着又想:经阁护卫之责本属金山寺,武当乃是出于为江湖道义,才仗义援手。我若然不顾侠义道德,出手护她......以后何有颜面见天下英雄。 一时间左右为难,只见小青秀眉微皱,香汗淋漓,翠绿衣裙随风而舞,那碧水青光渐渐暗淡。邪云翻滚过来,看就要香消玉碎..... 法海虽与她打打杀杀,一心要将其收之。但从心底却从未想过真去伤害于她,朦朦胧胧间竟也生了怜惜之情,这怜惜有时自己竟也琢磨不透。想到她从小孤苦无依,无人怜爱,便怎么也无法狠下心来辣手摧花。如今见青儿无助,不禁暗叹一声:即便来日千夫所指,也顾不了许多了。 身形一晃,已到她身畔。伸出右掌在小青香肩上一搭,灵力绵绵不绝地传递过去。小青本来已是强弩之末,陷入绝境,忽觉春风吹拂般的力量暖暖流淌过来,不由得精神一振。歪头侧目而视,咦?这臭和尚何时到的,他....竟会帮我?一时间惊骇莫名!她歪着脑袋,斜视“这和尚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法海见她侧过头来,星目眨闪,柔丝散乱,红唇微启。便知她心有疑惑,不能全力以赴。不由得冷冷道:“若想活命,便默念法诀,不可三心二意!” 小青微微哼了一声,意思是用你来教我。但也知事到临头,不可懈怠。当下轻捋千丝,全力催动碧水剑乘风破浪般飞射过去。 残叶与法海功力本在伯仲之间,但一来法海忽现,事发突然,非残叶所能料及。二来加上小青百年灵力也夹杂其中,劲力排山倒海般推着宝刃碧水压将过来,声势浩大,锐啸破风! 残叶本喜之,心里暗笑:这小娘们儿还是翻不出道爷的五指山,待把她擒住,必要好好欢喜一翻。正自做白日梦,忽然对方灵力陡然而盛,增强何止百倍也!翻江倒海般直涌过来,剑气如虹,明晃晃的剑尖离自己前心只数寸之距。残叶虽乃残缺之躯,倒也甚是了得!只听他怪叫一声,收腹吸胸,倒踩七星,连连后退。但剑锋森森,寒光闪闪,碧水如影随形般飞缀而上。残叶暴啸一声,双掌齐齐平推出去,掌力阴绵,在身前撑起一堵无形气壁。碧水流星飞坠,剑刃直插入气壁,霎时间天崩地裂,尖啸刺透云霄,碧水青光灿然夺目,气壁坚如磐石,双方竟是棋逢对手,不相上下。 残叶也不由得大惊失色:这小贱人如何有这等功力!细看之下,只见一名身着月白色僧袍的俊秀和尚巍然屹立在青蛇身后,此人年纪轻轻,却不怒自威,眉目之间英气逼人,正是金山寺住持法海。 残叶破口大骂:“镇妖令牌本与我武当何干?我们弟兄是给好朋友帮忙,方施以援手。” 法海朗声道:“道兄之情,贫僧感恩戴德,侠义心热必被武林传颂。” 残叶怪叫道:“放屁!事到如今你还想沽名钓誉不成?我且问你,贫道降妖除魔有何不妥?高僧助纣为虐,护妖孽周全,就不怕天遣吗?” 法海自知理亏,叹道:“道兄不要误会,贫僧绝非有意护她,这个中原由还要慢慢道来....” 小青回过头来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道:“和尚不要害羞呦!咱俩亲近要旁人来管么?你快快替我杀了这牛鼻子,咱们也好欢喜去。“ 法海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妖孽竟口无遮拦,信口雌黄。忙一把捂住她的樱唇道:“道兄不可听这丫头胡言乱语,此乃妖孽毒计也!切不可信也!” 他以为这样可以解冰融雪,解开心结。却不知在旁人看来这般拉拉扯扯,倒是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好像小情侣拌嘴一般生动有趣。 残叶看在眼里,不由得气得七窍生烟,狠狠啐了一口:“你们这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在道爷面前打情骂俏,恩恩爱爱。真气煞贫道也!“他天生残疾,最见不得人成双成对。每回遇见恩爱夫妻必杀之后快!如今法海与青蛇纠缠不休,倒给了他可称之机,不禁恶念陡生。双掌连推,暗运玄功,气壁鼓荡,骤然向外突破,锐啸破空,碧水剑猝然倒飞回去,此时小青已然侧目转身,剑尖颤动,离她背心数尺之距。 法海见她胡说八道,本要斥责于她。忽见剑光一闪,劲气如潮涌来。暗叫一声“不好!”出手如电,揽住青儿柳腰,脚下发力,重重在楼板上一点,身躯陡然拔高,“一鹤冲天“纵跃数十丈高下,穿透楼阁,飞上云霄,碧水剑从脚下呼啸而过。 小青也不禁愕然,只觉自己身子陡然升空,白云朵朵,碧空如镜,鸟儿低鸣,花瓣缠绕身畔,碎落如雨。原来碧水剑破空之势,如山洪暴发,催动着这寺院中的七彩花儿纷纷扬扬飘零下来,霎时间繁花似锦,花香鸟语,好似天上人间其它美景皆暗淡无光。 小青嫣然一笑,缤纷繁花皆洒落在她头上,肩头。一时间玉容秀骨与娇艳欲滴的花朵相映生辉,美人如画,花朵飘香,此乃绝景也! 法海骤然见抱在身畔的佳人花雨淋淋,笑颜如花,翠影倩然。不由得暗道:花儿虽美,人儿却更美!这世上千朵红玫又怎比得了碧玉翠华? 小青嘟着嘴,斜视着他。心道:“这臭尚此刻怎么没有那般惹人厌了呢?” 法海一呆,赶紧轻轻推开她。斥责道:“你这妖孽也修炼了百年,怎生这般不济,人家剑攻过来,还呆着做甚?害得贫僧还要与你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小青冷哼一声,瞪圆了杏眼:“谁要跟你拉拉扯扯,你跟那单足的怪物称兄道弟。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今后离姑娘远点。” 法海叹道:“残叶道兄替天行道,乃是心怀苍生。你.....惹事生非,还不负荆请罪,痛改前非么?“ 小青冷笑道:“和尚的意思是让我给那怪物服软,实话对你讲姑娘恨不得立马了理了那牛鼻子。让我磕头赔不是,嘿嘿!想也别想。” 此时残叶手拎镔铁拐杖,单足一点一点地跃了过来。口中不住冷笑“贫道这条贱命何足挂齿,可不敢让青蛇仙子给我赔不是。不过贫道带的这帮小徒却都是父气母血所养,如今让别人打得伤的伤,残的残。武当虽乃不入流的小门户,倒也不能让人这般欺辱。” 小青道:“那你待如何?要不咱们再斗上一斗,姑娘把你另一肢蹄子也卸下来便是了。“ 残嘿嘿一笑:“你若有这般本领,那自然很好!就怕有人舍不得让贫道唐突佳人,这就叫英雄难过美关!”说着眼角直瞟向法海。 小青性子向来倔犟,如今听别人说自己无甚能为,须旁人相护,如何能够释然?不由赌气道:“谁用旁人护着,姑娘立马了理了你。”说着就要寻觅宝剑斗敌,好在碧水剑飞出老远,一时间竟是不见踪影。 法海看她又要胡来,不禁皱眉。伸手一扯她衣袖,把她拉到身后:“残叶道兄暂缓雷霆之怒,此事都怪我一时疏漏,改日再上武当向木叶道兄负荆请罪。” 小青在法海身后使劲挣扎,口中直嚷:“法海你不用假仁假义,你害我姐姐....咱们没完!“ 残叶阴冷地道:“这妖孽如此不知进退,高僧护她,岂非徒增烦恼?” 法海苦笑道:“旁人看来.....她是死有余辜,但我与她冥冥之中有多纠葛。再者小青她固然顽劣,但一个女孩家儿为救姐妹,孤身涉险,这份胆识许多男子汉大丈夫也未必能及。道兄即以用“挫骨扬灰“的独门杖法伤了她,再让她活过一时三刻又有何妨?“说这话时他语含气愤,原来方才一探小青脉络,才知她已中了残叶自创的分筋碎骨杖法。此法靠灵力透出铁拐,直逼筋骨,可断劲松骨,人妖皆骇! 残叶也是暗自思量:看来今日这小子必要护着这丫头,哼!量你有通天能为,也是爱莫能助!贫道的点穴杖法天下无人可解也!就让这小贱人多活些时候罢了心念到此,口中得意道:“高僧说笑了,贫道这点粗陋技巧怎难得住行家里手。咱们青山不改,来日方长。若逢吉日必要在天下英雄面前再请赠教。”说着袍袖一拂,率领众弟子狼狈而去。 小青见他们去远,不由自主“哎哟”一声跌倒在地上。原来她腿上被残叶铁拐点伤筋脉,可谓痛彻心扉。只是她素来好强,不愿示弱,如今心中石头落地,如何还能支撑得住?竟是疼得牙关打颤,香汗淋漓。 法海叹道:“早知今日悔不当初,你若老老实实在云霄洞里闭关,焉有如今?“ 小青气喘吁吁地道:“臭和尚你别 得意 .....乘早给我来个痛快!不然待姑娘调养好....咱俩没有完。” 法海道:“你怎如此忘恩负义?贫僧救你....可是寒了武当的好朋友心啦!” 小青把雪白如玉的脖颈伸过来道:“后悔了!是不是?大师现在收拾我还不晚哟!赶快一刀将我宰了!去献给那一足的怪物,他必然欢喜。” 法海摇摇头,不想与她斗口。转身对已跟过来的空智道:“师兄可否帮我办一件事。” 空智双手合十道:“大师有何吩咐,尽管道来。“ 法海道:“烦劳师兄道临安马市买匹牲口来,驮粮食的笨驴马即可。“ 空智道:“即买牲口,为何不要精壮善跑的?那蠢笨畜牲要它何用?“ 法海瞥了一眼小青:“笨驴马行得慢,颠簸少些。“ 空智道:“想不到大师竟是如此细心之人,老衲即刻去办便是了。“ 法海连道:“有劳师兄了。“那空智虽不习法术,但办起事来倒也甚是麻利。不大功夫便牵扯着一头乌黑马儿回来,只见此马甚是肥硕,四只蹄子着地有声,嗒嗒溅落些许尘埃,走的略显笨拙,不时懒洋洋地嘶鸣! 空智笑道:“集上就属这畜牲最是笨拙,人家马儿健步如飞,只有它驮粮草都嫌慢。不知大师是否满意?” 法海轻捋马鬃,微笑道:“甚合我意,师兄辛苦了。”说着牵着笨马儿度到小青跟前,也不管她心意如何,右手托她细腰,左手揽住香肩,轻轻巧巧地上举,把她推上马背。 小青本来疼痛难忍,也不知道法海与那空智嘀嘀咕咕讲些什么?法海牵马儿过来,她本来想问:“这畜牲多久没刷洗了?牵它过来干嘛?“谁知还没开口,已被那和尚抱着推上马背。不由恼火道:“喂喂!法海你想要拿这畜牲来折辱我吗?哎哟!这马身上脏兮兮的,要姑娘怎么骑呀?”谁知这马儿素来驮粮运草,大概平日里被同伴嘲讽。今日见有人骑乘,甚是欢喜,四蹄放开,一路小跑,烟火似的跑出庙门去了! 法海也不禁哑然失笑,向空智道:“师兄此马儿甚通灵性,乃良驹也!” 空智也是甚是惊讶,赶紧说:“这畜牲真是任性妄为,大师可要缀了下去么?” 法海无可奈何地道:“这青蛇向来顽劣,贫僧若不随去瞧瞧,心里终究难安,咱们就此别过吧。“ 空智犹豫再三道:“大师我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法海道:“师兄有话直言便是。” 空智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小青姑娘虽然天真烂漫,无忧无虑。不过老衲观之貌相,恐怕......将来祸从天降,大师终是出家人,如此与她沾染....就不怕自误修为吗?” 此话正说中法海心事,他明知自己劫数将至,不可任性而为,但似乎总有些东西弃之不了。不由得叹道:“师兄说的乃是金玉良言,只是有些事情一言难尽。何况当年佛祖以身殉虎,可问过后果么?我也只有全力以赴而以。” 空智双手合十道:“大师即是大彻大悟,老衲愿为大师上香祈福。” 法海暗道:我真能大彻大悟吗?哼!那倒未必。当下辞别空智,施展轻身功夫,顺着马蹄印记一路向西缀了下去。此刻日隐西山,红霞逝去,月亮心水洒洒落落,满天彻地皆银裹素,凄凄冷冷。 行不到数里,只见前面西湖水畔有一乌黑马儿低头饮碧水青露。马上翠衣少女抱着马首眉开眼笑,甚是欢喜。只听她道:”好马儿乖乖,心知姐姐腿疼便不跑了吗?还是你最有心肝,一直护我。那像有些坏人把我和你抛弃了,也不知道跑到那儿去了?” 法海只好装成没听到的模样,度过来道:“马儿飞跑,你为何不牵扯住它?贫僧跃林过山一通好找。” 小青道:“法海你看恶人就会先告状。“那马儿抬头嘶鸣,好像甚是赞同其观点。 法海一呆:“你在与谁言语?” 小情道:“那个叫法海,就是跟谁说话啦!”那知道那马儿四蹄乱跳,又是一阵欢鸣!小青拍手叫好,娇笑如花“法海乖乖,知道应答姐姐。” 法海怒道:“你怎的用贫僧的法号给这畜牲取名?” 小青白他一眼道:“这世间叫法海的人多得很,你能叫,旁人便叫不得么?人家马儿欢喜叫这名字,要你管那么许多。“ 法海手中金钵一托:“你若再无理取闹,就休怪贫僧收了你。“ 小青双手叉腰,秀发随风飘扬:“臭和尚,到底道出心里话了吧!哼!忍了许久了吗?早就琢磨法子要收拾我了吧?我便不怕旁人欺压,来!咱们斗上几百合。” 法海暗道:真要收拾你丫头还需等到今日不么?“但他懒得与她斗口,手里牵扯着缰绳,拉着马儿朝临安方向度去。 小青嘴上虽硬,嚷嚷要和法海大战八百合。但心头却是一暖,暗想:“除了娘和姐姐还没人这般细心照料过我,这和尚....究竟是善,是恶呢?“ 第三回紫气动来(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三回紫气东来(二) 过不多久,二人便已行到临安城门前。此刻夜深人静,城门已然牢牢关闭。巡逻关兵拽刀出鞘,连声喝问道:“尔等何许人也?没看到城门已闭,还不给我退了回去!” 小青在马上一瞥城墙也就四五丈高下,如何能拦得住她?当即就要飞身纵起,跃城而过。可刚一暗运气息,只觉眼前金星乱闪,身子微晃,险些坠下马来。 一时间竟是汗透翠衫,玉体不安,手脚冰冷。她不由吃了一惊:妖丹破损,反应竟是如此激荡。啊哟!那个单腿牛鼻子还给了我一杖,力透筋骨必是加快了那妖丹碎裂了的时间,妖丹若破....我便会七窍出血而亡..... 想到此处不紧凄然,她平素胆大妄为,此刻也不由自主吓得面如土色。猛然间又想:自己有今日,都是拜法海所赐。若不是这臭和尚苦苦相逼,自己何必自破妖丹突破结界...... 心念到此,不由得瞪大杏眼,对马前的法海怒目而视。 法海见她樱唇颤动,哼哼有声,便知她又在咒骂自己。刚想斥责她几句,忽见她睫毛眨动,银牙紧咬,竟是强自忍耐涕泪,呜咽细音骤然可闻。 法海心思何等缜密,猜想她定是还在恨我啊!唉!这世上之人皆怨我,我又去恨谁?但见青儿楚楚可怜,也不由起了恻隐之心。脚趾点地,纵身一跃,在马背上一落,右掌轻轻巧巧推出,灵力如海,顷刻间注入小青体内。只觉一股邪力涛天骇浪般反撞过来,与自己灵力激烈角逐。 法海不由身子一晃,心道:“她体内怎会有如此强劲的灵力!原来小青妖丹破裂自然而然施放出一股负面力量,残叶点中要穴,又刺激出另一种邪力,两股邪力互相激荡,竟是惊天动地! 法海稍敛心神,连催灵力,又将邪力压制下去。 小青只觉体内翻江倒海,好不难受。不由得挣扎道:“法海,你放开我.....有能为咱们好好斗斗,别折磨姑娘!” 法海心里有数:长此以往,邪力暴长。这妖孽将来必要伤人,现在倒是除去她的绝佳时机....只是...当下脚踏马镫,双腿用力,催马儿朝着城西一路奔驰而去。 小青马上乱挣,嚷道:“法海你要把我带往何处?你....你再不停手,我可喊了!” 法海也不理她,催马来到一片漆黑林子,此地古木参天,深如无底深渊,夜风飕飕,荒凉似墓。 马儿奔到一株高耸入云的古杉木前,便仰首长嘶,停了下来。法海跳下马来,在古树下盘腿而坐,咏念佛法,顷刻间竟猝然入定。 小青不由得气得七窍生烟,下得马来,指着法海鼻子道:“你这臭和尚意欲何为?好端端的怎生跑到此处?“ 法海叹道:“你可好了些么?” 小青这才想起自己身上伤痛竟是顿然而解,她踌躇:“谁.....谁要你管我,你家姑娘可不欠你的。” 法海道:“如今城门已闭,我们不如在此地小蓄。待得明日再回临安也不为迟晚。” 小青在树下随心所欲地一靠,双手脑后轻垫道:“在那里都无所谓啦!反正姐姐大概已经身陷雷锋塔.....” 法海道:“你说白素贞么?她已经回家去了。” 小青瞪圆了水灵灵的眼眸:“臭和尚,你是否脑袋坏掉了!我姐姐不是让你这坏人收了么?“ 法海道:“观音大士让贫僧放她归家。” 小青幸灾乐祸,欢喜得连连拍手“恶人还得神仙制,你这和尚平素目中无人,骄横得极。如今也有服软之时啦!快煞本姑娘啦!“ 法海不去理她,将纯白念珠在掌中一捻,洁净如雪的圆形珠儿灿然夺目,顷刻间光华闪闪。群山环抱,匆匆溪流,鸟语花香,山巅处雄伟庙宇巍然屹立,远远望去,金霞万丈,宝气缠绕。奇观猝然现于珠儿透明圆体之上,再细观之,巨浪涛天,水龙飞舞,满山遍野翻江倒海,乳白水气遮天盖地。金霞耀眼的庙宇渐渐孤立,洪流奔驰,隆隆之音响彻山谷。涌动的翻天洪涛中两条青白巨蛇上下左右游动不止,忽闻一声巨啸,双蛇破水而出,扑向古寺....... 小青一把夺过念珠道:““你这和尚鬼鬼祟祟在干什么呢?该不会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法海皱眉道:“天机岂是妖孽可以窥之的,赶快还来!”当下伸手欲夺,谁知道小青身子灵活,向前一纵已出数丈。她边跑边叫:“臭和尚居然这般小气!哼!我偏要瞧瞧不可。”抽空向念珠偷偷望去,洁莹剔透,玉面纹路上竟是空空如也!小青不由得一呆“这上面怎会什么都没有了?啊呀!定是那和尚搞的鬼。”转过身来,将念珠一丢“谁稀罕看呀!” 法海伸手一抄,把念珠捻到掌上,但见水满群山,浪花翻涌。他也不由一呆,立即骇然“此珠名唤“轮回”,乃是佛陀驾前甘露所化,可测未来过往。那青蛇为何看不到珠儿上的异象呢?” 小青见他呆呆地望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盯着人家看什么?姑娘脸上有什么动西么?“ 法海心中一动:她无法看到未来过往,岂非是预示着天命不可违背,到头来还是没有变数不成? 小青踌躇了良久,忽然问道:“和尚你以后还要和我们姐妹为难么?” 法海道:“贫僧从来没有为难过你们。” 小青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处心积虑地要收了我们,还装什么好人!“ 法海道:“收了你们,未必是坏事。“ 小青气得直瞪他:“收入你那金钵,时候久了,便化为乌有。这还不叫害人?被你关入雷锋塔,终年不见天日。要我说还不如死了干净!” 法海双手合十,口念诵佛号:“施主如此执迷不悟,难成正果。“ 小青不住冷笑:“不成正果又如何?一个人自由自在,快活得很。” 法海凄凉苦笑:“这般胡为,真能快活一世么?你们.....以后自会明了。“ 小青歪着脑袋,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盯着法海:“一句痛快话,咱们以后少不了还要斗斗吧?” 法海摇头道:“世人愚顽,以后的事我便不管了。实对你说古往今来多少修仙学道之人都想入雷锋塔呢,你们不知好歹,以后好自为之吧!” 小青暗暗啐了一口:“骗谁啊!人家不傻不呆,自投罗网,嘿嘿!谁干啊?“ 法海瞥着她轻轻叹了口气,那意思是说对牛抚琴有何用也!随即闭目养神,打坐修行。风吹草动,银河倒泄似乎都与他无关。 小青在他身旁叽叽喳喳个不停:“你这和尚干什么总说半句话?解答个明白呀!有何用意?” 法海道:“天机不可泄漏,若放下妄念,来日方可大彻大悟。“ 小青玩弄着衣角,歪歪脑袋,一脸迷惑不解。暗道:定是这和尚心思歹毒,硬的不行,来软的。以为姑娘好欺么?说着鼻尖调皮一皱,瞪了法海一眼,便自顾自地坐在古树旁小睡起来。要知蛇儿一向贪睡,何况她连斗数阵,自是倦了,片刻间便吐气如兰,微打鼾声睡了过去。 不知不觉间忽闻人声,只听一个孩童声音道:“师父你看这里明明是个绿衣小姑娘,那里来的妖怪?“ 一个苍老的声音嘿嘿冷笑道:“你以为师傅老眼昏花,不中用了!是也不是?哼!你别看这丫头看起来标致的很,殊不知道行道行高深的妖精大多喜欢幻化成美貌女子害人。“ 那孩童不由得大骇:“妖精竟这般歹毒!早知道俺苦瓜就不来了。那位残叶道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师兄不在时来送信,邀函捉妖。这.....这可如何是好!“ 那苍老声音狠狠啐了一口:“没出息的东西,早知道你是这么块货,当年就让你饿死完事。再者跟你说了多少遍给你取得法号叫苦竹,你还苦瓜,苦瓜的。是要气死老僧不成?“ 苦竹唉声叹气:“俺也拼命记着自己现在叫苦竹,可俺从小爱食苦瓜....那碧绿的瓜儿实乃美食.....” 接着只听苦竹“哎呦”一声,大概是被老和尚踢了一溜滚。老和尚怒道:“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快些找条绳子,把这妖孽捆了,也好早些回金山寺去。” 小青脑袋里“嗡”的一声,心想:又是金山寺的秃驴,法海那厮果然不是好人!乘我睡着,又去邀人害我。当即一翻身,跳将起来。只见一个身着粗布袈裟的枯瘦老僧站在身畔,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和尚,小和尚一双明眸滴溜溜乱转,脸上都是惊慌之色 小青见他生得俊秀可爱,不由得嫣然一笑:“小弟弟莫怕,你师傅待你好凶!姐姐给你买糖吃。“ 苦竹百思不得其解:“师父都说妖怪见人就捉来吃了,凶恶得极!这个姐姐怎般温柔?” 小青见他不答,随即从袖口里摸了一把绵糖塞了过去。苦竹一呆,刚想伸手去接,忽听一声暴喝,一只枯萎般的手掌拍将过来把小和尚打到在地,绵糖洒落一地。苦竹在地上哭丧着脸,委屈得坠下泪来。 小青不由勃然大怒,指着那老和尚道:“你这老秃驴好不讲理,你徒弟年纪幼小,你不好好待他,怎生无顾打骂于他?” 老和尚冷冷道:“我管教自己徒弟,用不着旁人说三道四。妖孽今日遇上老僧还束手就擒,不然还让贫僧动手不成?” 小青暗道:不知这老秃驴是金山寺的那个和尚?哼!那法海我尚且不惧,你还能比法海厉害不成?想到法海,不由自主眼光往四周寻觅一遍,却见马儿依然在树旁吃草啃叶,可那有法海的影子?心里不禁有气“这臭和尚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时候跑路。也不和人家说一声,着实可恶。咦?不对啊!他也是金山寺的和尚,和这老秃驴蛇鼠一窝,他来了岂非更要害我!“她那里知道由于数次相护,在潜意识中竟以对法海有了某种依赖,如今他突然不辞而别,反倒让她有了几分失落。 老和尚道:“你是何方妖孽还不从实招来,待贫僧将你打回原形。嘿嘿.....你就口不能言了。” 小青气得笑了:“你这老秃驴姓甚名谁?等姑娘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未必就能再胡说八道了。“ 老和尚捋须冷笑道:“就怕道出贫僧的侠名,吓破你的狗胆。哼!告诉你也无妨,贫僧便是金山寺戒律院首座法戒是也!“金山寺素来戒律森严,法戒执掌戒律院数十年向来铁面无私,执法如山。全寺僧人皆骇然,就连住持也要惧他三分。他是如何从金山寺千里迢迢来到杭州呢?且听慢慢道来,原来法海不在金山寺已然数月,音信全无。庙中大小事务皆由法戒处理,他严厉查处违规僧人,绝不手软。违戒律者轻测施以杖刑,重则挑断手足,轰出庙门。金山寺僧侣皆骇然,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那日午间法戒在房间里处理庙务,知客僧人忽然进来禀报:“首座,武当派的残叶大师特来求见 。” 法戒不禁一怔,心想:残叶道长不是在灵隐寺替我金山寺守护震妖令吗?怎地忽然来访?莫不是出了差错吧!灵隐寺乃是金山寺产业,寺中僧人却不通法术,故而让武当高手仗义援手。 法戒赶紧起身迎接出去,只见一个单足道人傲然站立在大厅中央,身畔还跟着一个长袖空空的独臂年轻道士。 法戒暗道:“武当除了残叶,怎地还会有其他残废?” 残叶见法戒进来,不由得面色更显铁青 。冷笑拱手道:“贫道今日无事不登三宝殿,特来贺喜金山寺与妖仙结盟。从此纵横四海,贵寺在江湖上的威名恐怕已无人能及。” 法戒大吃一惊,站起身来:“道长此话怎讲?我寺僧侣虽然无能,但也断不会与妖孽纠缠不清。” 那独臂道士哈哈一笑:“不与妖孽纠缠 . . 嘿嘿!贫道的一臂就是让妖孽所伤,贵寺某位高僧却要英雄救美......哼哼!真是风流得很呀!” 法戒勃然大怒:“道长是武当那一位高贤?说话要有些分寸,金山寺中是那个不肖子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还望道长明言告之。” 独臂道人冷笑道:“贫道乔二武本是武当不入流的三代弟子,区区贱名恐怕污了高僧慧耳。只是刚才所说的那位人物......在贵寺位高权重,嘿嘿!只怕高僧管束不了人家,不提也罢!” 残叶狠狠瞪他一眼道:“不长眼的东西,江湖上谁不知道法戒大师铁面无私,最是公正不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师定会执法如山,给天下英雄一个交待。” 乔二武惶恐道:“都是弟子以小人之心猜疑了好朋友,该死,该死!” 法戒见二人一唱一和,脸上更是挂不住,不由得冷冷道:“二位不用使这激将之法,不管是谁?只要胆敢以身试法,与妖孽为舞,贫僧定以庙规严惩不贷。” 乔二武道:“大师如此无私,贫道好生钦佩。这位....风流英雄......便是贵寺住持法海大师。” 法戒如遭晴天霹雳,身子不由得一颤。用手点指道:“你.....你待怎讲?” 残叶阴冷笑道:“大师莫要愁苦,法海师弟年轻风流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与妖孽共舞,为免失节。咱们江湖儿女最要戒的不就是一色字,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都毁在温柔乡里。大师可要好生劝解才是。” 法戒气得混身颤抖,眼前一花,险些跌倒。原来法海十岁剃度,进得庙来都是由法戒受业。明是师兄弟,实乃师徒。对这个师弟法戒甚是看重,本来师傅圆寂之后,住持之位理应法戒接替。但法戒深知师弟乃是旷世奇才,自己比之不如,硬把住持之位让贤师弟,自己甘心情愿执掌戒律院,扶助师弟。如今闻听师弟竟然贪恋妖孽美色,误入歧途,怎能不惊! 法戒道:“我师弟素来一心向佛,绝无涉足红尘之心。道长这其中......是否有所误会.....” 还没等说完,乔二武道:“大师兄弟情怀贫道也是感动的很,不过敢问大师放眼天下有几人能与我师叔残叶相抗?本派木叶师尊自是不用说,娥眉派的碧静师太也可并驾齐驱。至于其他英雄好汉......嘿嘿!能与我师叔走上百招的恐怕不多。大师想想若不是法海大师相护,那蛇妖焉能逃得公道?”接着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又把法海护助小青之事又道了一遍。 法戒暗暗心惊:师弟前阵子捎得信来,说西湖水畔妖气冲天,临安城内必有妖孽作祟。他要去寻妖收魔,后来明查暗访,得知乃是青白两条蛇精兴风作浪,后来便没了音信。师弟功力通玄,就算比之当今修真第一高手木叶道人也未必逊色多少,收服两条蛇精怎会如此煞费周章?这都三个多月了!莫非这......这其中真有欺瞒不成?一时间急得冷汗如雨,痛心疾首。 残叶道:“大师若是不信,尽可随贫道去趟临安,自会真相大白!“ 乔二武不怀好意的道:“法海大师与那蛇仙妹妹可是欢喜得很,大师若是去得晚了....恐怕木已成舟.....” 法戒大吃一惊,心如刀割:师弟啊!师弟.....你若是真弃戒律不顾,如何对得住你老哥哥啊!不成,我得赶快去临安。万不可让师弟遗臭万年!于是马上收拾行囊,带上小徒儿苦竹就要随残叶二人前往临安。 残叶皱眉道:“这位小师傅.....也要同去吗?“ 法戒道:“道长有所不知,小徒虽无甚能为,但天生异能,百里之外可分辨人魔气息。为寻那蛇精带上这孩子便可事半功倍。” 第三回紫气东来(三)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三回(三) 残叶皱眉道:“这位小师傅.....也要同去吗?“ 法戒道:“道长有所不知,小徒虽无甚能为,但天生异能,百里之外可分辨人魔气息。为寻那蛇精带上这孩子便可事半功倍。” 金山寺位于镇江与临安相隔千里,若是旁人没有数月不能赶到。但法戒几人都是修真高手,腾云驾雾,如电星驰,片刻间便已到达林安上空。但见紫霞光辉灿烂地从古城上方冉冉升起,一时间仙气缭绕,瑞华陡现。那里有半点妖气! 残叶也是吃了一惊,暗道:紫气东来,霞光环状.....莫非文曲星已降世不成!究竟是那户人家有福份能得九天之子?原来几日之前法海用金钵困住白素贞,使灵力内收,由于母体气衰,降生下的文曲星君的逼人霞气宝光也弱了许多,残叶大意未能查觉。如今白素贞脱出金钵束缚,仙童灵力四溢,必然惊动九天,灾祸不久必降。 法戒看到紫光升腾,心里便有了计较,暗暗着急:师弟啊!天命难违,你如此慈悲....恐怕世人皆要怨你!接着又想:如今只有除去两条蛇妖,方能保住师弟名节。 乔二武道:“大师咱们还是先去寻那青蛇精的好,白蛇嘛......有家有业谅也逃不出咱爷们儿的五指山。“ 法戒道:“道长言之有理,小徒苦竹天生灵通,我这便让这孩子寻那妖孽异味。“转头对苦竹道:“小冤家赶紧寻那妖孽,可别让师父在道长面前丟人现眼。” 苦竹口头答应,心里却骇然:这两个道士看起来凶神恶煞,手按宝剑,好不吓人!若是俺寻不着那妖怪.....他们恼了!不是连俺也一起宰了!不由得浑身发抖,平时的异能也去了十之八九,气得法戒大骂不休,连连跺脚:“你这小冤家怎般无用?”苦竹急得汗如雨下,细细咀嚼,忽然间从北面升起一股翠玉光辉,古树参天,枝叶树洞间妖气充沛。苦竹大喜“那里....好像有妖怪!”法戒道“小徒虽然饭桶,不过灵性略高于旁人。我这便与他到那树下看看。“ 残叶略一迟疑道:“我与小乔藏身百步之内,若是那妖孽落荒而逃,也好阻挠。“ 乔二武道:“就怕法海大师就在身畔,我们武当可不便再充恶人。“ 法戒老脸一红:“道长放心,到时两位尽管替天行道,我师弟他.......贫僧自会劝诫于他。“ 于是四人飘下云端,一路蹑足潜踪,度入古林。来得百步,残乔二人便隐身暗处,让法戒师徒前去探寻妖踪。开始苦竹不信小青乃是妖孽,被师傅好不训斥,说他人魔不分,真气煞为人师也! 苦竹虽然天生异能,但见识甚浅。忽见一个翠衣姑娘靠在树干上鼾然入睡,心中虽然猜疑是妖怪作祟,但终究是不能信那妖孽竟会生得如此妩媚动人。结果最终被师傅掀翻在地。 且说小青与法戒对持许久,剑拔弩张,一场拼斗一触即发! 法戒冷冷道:“妖孽。我且问你我师弟现在何处?” 小青秀眉一杨:“师弟?你是说法海吗?他刚才还在哩!方才我让他买些脂粉去了。” 法戒大怒:“胡说八道!我师弟乃是有道高僧.......怎会替你一个妖女买脂粉!“ 小青故意气他道:“你师弟虽然出家,但也是肉身凡胎。自从见了姑娘的面,便魂不守舍,不能忘怀。前几日他忽然跑来向我坦白,说是天上的仙子,水中皎月也比我不上,硬要与我长相厮守.......人家好生犹豫....你师弟虽然待我一片真心,可我早就知道他有个师兄脾气暴躁,平素横蛮惯了!不想就是你这秃驴,嘿嘿!待会儿等法海回来.....我定要他先除了你.....” 法戒本性忠厚,见她一个女孩儿家竟把私话讲得振振有词,不由自主便信了几分。想到师弟竟贪恋女色,身败名裂。不禁气得面红耳赤,暗道:他用金钵收妖,实则暗护。可是为了这个妖女么?不成,今日定要斩杀了这妖孽,好让师弟迷途知返。当下冷冷问道“即有我师弟助你,为什么不入塔以修正果?还在凡间游戏做甚?“ 小青奇道:“法海他爱我还不及,怎会忍心害我?就是你这秃驴要收我......他定然也不依的。“ 法戒一呆:“这妖孽怎会这般糊涂?如此看来......师弟未必自甘坠落,其中定有周章。哼!我先拿下这妖女,再去询问师弟。“ 心念到此,杀意顿起,探臂膀,“唰“的一声拽出四尺八寸长的降魔劈风戒刀。只见寒光闪闪,佛法无边无际,厚厚刀刃上竟有佛陀法象时隐时现。 小青大骇,吓得连连倒退。要知她平素一向胆大包天,没把旁人放在眼里。但佛陀神威天下有那个妖精不惧?纵是小青性子强硬,也不禁吓得瑟瑟发抖! 法戒用指轻弹刀锋,刃鸣虎啸,势若龙吟。只听他冷笑道:“你这妖女糊涂,看来还不知道我师弟的一片苦心。这也好,就让贫僧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妖孽!你看此刀名为“劈风”今日吾就是逃入西湖,潜游千里也恐怕难逃公道。“ 小青眼前一花,只觉如山刀影,银河倒泄般压迫过来。霎时间觉得气血翻涌,呼吸急促。急切间竟是想不出如何躲闪,不由自主娇呼一声,脚踏地面,朝后倒翻出去,退出数丈。手腕一挫,法诀一领,碧水剑冲破西湖翠波,水花满天,光芒四射。绿衣玉人霎时间便把宝剑擎在手中。 法戒道“西湖与此林也有数里之距,藏剑于湖泊。取用只用弹指光景,你这妖女倒也略有几分道行。不过善恶到头终有报,今日便是你的报应到了!“ 小青冷笑道:“你们这些修仙之人素来假仁假义,妖凭什么就要让你们斩尽杀绝?今儿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法戒并不答对,脚踏四象两仪步伐。不紧不慢地将劈风刀法一招一式地施展开来,刹那间风起云涌,刀化惊雷!古林中枯枝败叶随风飘落,刀花层层叠叠地将碧海青波困在其中。刀光如雪,碧影暗淡。 小青洁腕一翻连连数剑竟攻不入对方的如山刀海,只觉对方刀舞如飞,白光越来越盛,自己身畔光圈慢慢收紧,不由得连连纵跃,那刀锋却如影相随摆脱不掉。 只听法戒暴怒一声,刀锋“力劈华山”斜砍下来,这一刀来得快若惊鸿,乃是法戒全力施为。小青耳畔响起隐隐风雷之声,不由得惊慌失措“我便真要命丧黄泉么?不知道有谁会为我难过啊?姐姐定会心疼于我,唉!只可惜临死也不能见上一面。还有谁会惦念我呢?法海那和尚.....知道我到底遭了报应.....定是欢喜得很吧!是了。他一直处心积虑想要收我....现在终于如愿以偿,肯定喜欢得不行!”在危在旦夕之际竟想起法海,不由得生起怨恨之气。暗暗咬牙“你这和尚平素嚷嚷要度化我,如今你家姑娘身首异处,哼!看你还能否如了心愿。” 心里愤恨,竟是激动了无限潜力。掌上一紧,剑尖上扬,锋刃上挑,朝着法戒脉门点去。 法戒万万没想到她还有反击之力,眼前一花,剑光已然裹挟上握刀手腕,他不由自主哼了一声!脚步后挫,抽刀换式,连环舞出片片刀花,将剑锋架开数尺。 小青乘此时机,脚跟一旋,身形顿起,飞跃数丈。朝着西北跑去。眼前忽然人影一闪,两个灰袍道士背着手,缓缓度了出来。原来他们早就藏身林木间,见小青逃走才走了出来。 只听那个青年独臂道士阴险笑道:“这不是小青姑娘么?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姑娘上回剑斩贫道一臂,我可是莫不敢忘。今日见着还要再向姑娘讨教。“ 独足道士上上下下打量小青道:“妖女如今你可是插翅难逃,还不束手就擒么?” 小青并不答对,心里却是暗暗叫苦:怎地今天冤家都来聚头,要我坐以待毙,哼!休想。“手腕一振,剑身颤动,剑尖连划几道光华,朝着乔二武圈了过去。她知道这几人中乔二武功夫最差,要想脱离困境,必要从他这一边寻找出路。 乔二武拔出青钢剑,勉强抵抗了几回合,只觉眼前碧海青涛,滚滚而来,寒冷剑气迫近眉心,吓得他连连倒退,口中大呼小叫:“师叔救命!这妖女着实厉害!“ 法戒此时仗剑擎刀如风追踪而来,心里着急:师弟上次为护这妖孽已得罪了武当,今日断不可再让她兴风作浪。心念一动,刀锋轻颤,佛陀圣容陡然而现,数道佛光真言当空劈去。 小青感到如山压力从背后狂风暴雨般袭卷过来,想躲是来不及啦!不由得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今日便是姑娘毙命之日。“ 千钧一发之际,残叶忽然踏上一步,镔铁拐杖“举火撩天”轰然巨震,竟把劈风刀骤然架开。 法戒一呆道:“道长这是何意?“ 残叶冷笑道:“这青蛇作恶多端,自然应有报应。只是幕后推手还没现身,大师如此性急,难道是要杀人灭口么?” 法戒怒道:“道长此言叫人好生难懂!这青蛇幕后还有什么人物么?是了,咱们这就去寻那白蛇去吧。” 乔二武凑过来道:“大师何必惺惺作态,给这青蛇撑腰的恐怕另有其人吧?方才人家小青姑娘可说过了,有人待她一片心意,天日可表。那位好汉不知到那里去了?依贫道的意思此刻咱们便把青姑娘带回武当山紫霞宫,然后广发英雄贴,来个群英会。在天下英雄面前请那位英雄讲述个明白,大师意下如何?” 法戒气得浑身发抖,转头问残叶:“道长也是此意吗?” 残叶冷漠道:“法海道兄向佛之心贫道是知道的,不过江湖上流言蜚语,小人报复,也是不得不防。” 乔二武道:“真金不怕火来炼,大师难道有所顾及不成?” 法戒暗暗着急:“若依他们之意,师弟在天下英雄面前岂非定要失节!这可如何是好?“ 小青在一边冷眼旁观,一边心道:那法海虽然可恶,但姑娘我向来重义气,我又怎能胡乱说话,害他身败名裂?又想:他们现在争执不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脚尖点地,轻蹬巧纵,一下子飞出数丈。忽见前面一个小小身影挡住去路,正是苦竹。 小青惨笑道:“小弟弟......你也要来捉我么?“ 苦竹急得面红耳赤:“姐姐......我不想害你。” 小青笑道:“那你快些闪开,要不跟姐姐走吧!你那师傅凶得狠,你别受他欺辱了。” 苦竹道:“我....我怕师傅不允。“原来他自小孤苦伶仃,见了小青只觉这位姐姐温柔体贴,便生了亲近之心。如今小青要他同去,心里真是一百二十个愿意。 小青见他乐意,不由得嫣然一笑。剑交左手,右手轻探将苦竹夹在腋下。起个起落跃出数丈,一路上风驰电掣,朝林外跑去。 眼前忽然金光一闪,一道佛光人影从天而降。月白色僧袍,神风俊朗,双眼中英气逼人。正是法海! 法海才从祥云瑞气上飘飘而下,忽然见到小青擎剑夹着一个小孩儿狂奔不止。不由得皱眉:“这丫头又在做甚?什么时候了还这般胡闹。” 待得瞧清楚,才大吃一惊,那小孩儿竟是师兄的小徒弟苦竹! 法海拦住小青,面色铁青的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我的师侄怎的和你在一起?” 小青心里本来委屈,没想到这和尚一上来便这般逼问自己,不由得没好气地道:“我看你这师侄生得白里透红,便想掠来吃了!你不必瞪我,姑娘本是妖精,食用小孩儿乃是家常便饭。” 法海见她又要无理取闹,唉声叹气道:“我师兄他 ......可在后面吗?他可是要伤你?我那师侄天真无邪,你不要为难他。“ 小青怒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觉着我会害人,好!我现在就吃了他!“说着张唇舌欲咬死苦竹。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媚娘(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四回第四回上回说到小青气恼法海怕自己要害师侄苦竹,于是张口咬向苦竹。苦竹大骇:“姐姐莫要咬俺!”小青樱桃唇瓣微张,伸出丁香小舌在苦竹颈子上轻柔一舔,嘻嘻笑道:“姐姐怎舍得咬你,倒是你那师叔凶神恶煞的,好怕人哟!你莫怕,有姐姐护你周全。“ 苦竹道:“姐姐你待俺真好!我师傅他们马上就要赶来,他们 .....脾气不好,你一个人快些逃吧!“ 小青叹了口气道:“你那师傅和那两个牛鼻子固然凶恶得狠,但也未必奈何得了姐姐。就是你那师叔.....恐怕畏惧你师傅,定要拿我不可。“ 苦竹心中想道:平日里师叔最疼我,我便求求他....他大概必要依我吧!“于是转头对法海道:“师叔等会儿师傅来了,你求求他.....莫要再收姐姐啦! 法海伸手轻柔抚他额头:“你那姐姐若是甘心情愿叫我收她,反而美事也!只是亏得她修炼五百年,却这般不明事理。唉!“ 苦竹挠了挠头:“师叔他老人家.......这是何意?我若往日苦心功课就好了,现在便能明白其中真意。” 小青在旁边冲法海直扮鬼脸,心里好生不解:这和尚此话何意?是让姑娘束手就擒,任他欺侮吗?一副为人着想的善人嘴脸,哼!定是没安好心! 此时远处人影疾驰,浑厚嗓音洪亮地阵阵涌来:“妖孽休得蛊惑人心,贫僧来也!“霎时间半空中灰影遮天蔽日,刀光如幕压下,风吹浪打,尘埃滚滚,威势骇人!正是法戒到了,他见小徒竟被青蛇掠走,不由得气得须眉倒竖,浑身乱颤。舍下残乔二人发力狂奔,连连纵高跃跨,便刻间便已追了上来。 待得站定,猝然看到师弟与青蛇悠然而立。不禁顿足:师弟啊!你怎这般不知轻重,现在天生异象,云霄变色,雾海翻滚,乾坤倒转。乃是天地震怒的前兆!你难道不知么? 法海抬头观天象,辩风云。良久后一叹,其实他刚才就是去飞上云端,查询异象。如今只见师兄焦急地看着自己,不禁感叹:还是师兄最懂我啊!当下走上前去,双腿一弯,倒下便拜:“师兄为小弟受累了。小弟不知深浅,给金山寺惹下祸患,还请师兄责罚。” 法戒叹道:“你十五岁便与佛陀夜话大雄宝殿,若心中无容海之量,无慈悲之心,便是功力再强也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我佛眷顾。只是世人皆痴迷,就拿那青白蛇妖来说,只知道你收她们,却不知道佛法有云收度同意。能收便收,不能可诛也!” 法海苦笑道:“如今临安百姓皆传我心狠手辣,不通人情。“此时小青见法海师兄弟嘀嘀咕咕,却听不懂在讲述些什么?好奇心大起,凑到苦竹耳畔道:“你师傅他们都在讲些禅语吗?我怎么听不懂?” 苦竹道:“我金山寺祖师留下一套腹语言学,庙中只有师傅和师叔懂得,他二人只怕现在说的便是腹语了。“ 小青鼻子里“哼”了一声,啐道:“鬼鬼祟祟的,定然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法戒道:“如今那白素贞以妖孽之身竟敢生下天界上神,其罪当诛也!那青蛇与白蛇狼狈为奸,必也报应难免,天雷滚滚她们难逃劫数。灵隐寺中......我听说师弟你护助青蛇,恐怕天下皆知,上天也必要罚你。师弟啊!人言可畏,现今之计不如斩杀蛇妖,取胆刨心。上以示忠贞九天之心,下可给天下英雄一个人交代。不知道师弟你可否听老哥哥一言?” 法海道:“白蛇触犯天条,虽然罪无可恕,但天规律法岂是她能知晓全面的?青白姐妹在临安行善积德,医助贫苦。也算消了不少业障,不如小弟再去收服她们,镇压雷锋塔下,叫她们潜心修行也就是了。” 法戒摇头道:“人生苦海皆由自酿,若不是她们贪恋红尘,岂有今日?我佛慈悲,也不可替她们消业障,度劫难。” 法海道:“但她们为何留恋红尘?若无天意安排又怎有西湖邂逅许仙?又怎么成就百年好合?” 法戒道:“但文曲星君乃九天上神,妖孽生产,上天颜面何在?天命难违,师弟.....你收服她们.....她们可会懂你吗?恐怕还要恨你拆散恩爱夫妻......你这又何苦!” 法海道:“小弟并不是要她们懂得我,当年佛祖以身献狮虎,可否要虎豹懂之?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无海纳百川之胸襟,又怎配念佛悟道?” 法戒道:“你心中......无半分犹豫吗?收妖入塔便是与天相抗,你不觉得苦么?“ 法海偷偷瞥了小青一眼,心道:恐怕她又要恨我了。随即对法戒道:“小弟其实也是心灰意冷,真想回金山寺不问世事。只是如今天罚骤降,小弟没功夫再思量了。“ 法戒道:“可.....可做哥哥的不能叫你业障缠身,下一世恐怕要万劫不复呀!” 法海道:“业障报应师兄还没有参透么?报应循环虽不逆转,但若明白其中玄机,便可引砖抛玉.....颠倒乾坤.....上天即可玩弄世人......我惧怕报应又有何用?” 法戒大吃一惊:“师弟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你怎敢胡言乱语!” 法海苦笑道:“小弟虽然愚钝,但佛陀垂青,夜夜讲经论法。自也能洞察天机一二。“ 法戒急得老泪纵横:“师弟你这般作为天不能容,人不解之。我....我不可看你执迷不悟!”顿了一下又道:”还是听我一言杀妖孽表佛心的好!若是不成,你还是和我回金山寺吧!凡尘中事本也不该我们出家人来管。” 法海见师兄泪流满面,不禁心中一动:师兄这般为我着想,我岂可有负于他。其实他内心深处对再去收服青白二妖是有些烦恼的,之前已然答应不去为难她们,如今出尔反尔,未免无法应答。师兄提出回金山寺不问世事,倒是给了他逃避的借口。只是他天生慈悲心肠,明知有法可救人于水火,却不为之,心里不免踌躇不决。 此时忽有两道人影从天而降,灰蒙蒙中剑光刺人眼眸,恶毒之意陡然而生。正是残叶师侄到了。 乔二武手擎青钢剑哈哈一笑:“法戒大师走得好快!原来是和师弟有所商议,不知道议出个对策没有?若是法海大师怜花爱玉不忍辣手摧花,在下虽然不才,倒可代劳。“ 残叶瞪眼道:“你这瞎眼的东西,法海高僧是何等修行,岂能如凡夫俗子般受妖孽色相迷惑,高僧定可斩妖于天地间。“ 法戒道:“我师弟他......连日劳顿,贫僧想带他回寺修行......这斩杀妖孽的之事恐怕还要道长多多劳苦才是。“ 残叶冷冷道:“高僧此言差矣!法海兄的能为天下皆知,斩妖除魔本是我辈中人份内之事。想来凭法海兄的惊世功力杀眼前这蛇妖又有何难?不会是不愿替天行道吧?” 法戒道:“道长也是出家人 .....怎可步步相逼?“ 法海对师兄摇头道:“此事由小弟疏忽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让小弟做个了断吧。”说着走向小青。苦竹在旁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口中打颤直呼:“师叔,师叔!”小青拍拍他光亮油滑的头皮笑道:“其实你那师叔一直以来便想对付我,今日乘了心愿,他定然欢喜得很。小弟弟你也不必伤心,姐姐能结实你.......我很是欢喜!”说着轻轻推开苦竹,迎着法海走上去。 法海叹道:“青蛇你杀害武当高贤,该知道罪孽深重,今日之祸也是你咎由自取,望你来世改恶从善,得个善果。“ 小青惨笑道:“法海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教训本姑娘,你这人虽然可恶,但能为确实在我之上。我也知道打你不过,还是老话....你给我个痛快吧!”她心中却是怨气冲天:“灵隐寺中你即可护我.........如今你师兄一来,你便要下毒手......你就这般怕你师兄不成?” 法海点头道:“你受死吧!“右掌一翻,掌心处电闪雷鸣,滋滋冒出骇电惊雷!红黄电雨从云霄深处倾斜坠下,片刻功夫汇聚法海掌心中央,雷光骇电陡然而盛,扩展为瑞丽球形光华。 小青凄然道:“大师对付小小蛇妖,还要用掌中天雷么?不觉小题大做吗?” 法海道:“斩杀妖孽自要斩草除根,你无须多言。“ 小青冷笑道:“大师果然是慈悲心肠。” 法海突然掌心上翻,瑞丽光华冲天而起,直透层层云海,冉冉升起,光辉灿烂夺目,天心处皆染七色瑞华。那瑞华竟和九天之上飞来的一道闪电疾芒硬生生撞在一起,顷刻间惊天动地,风起云涌,巨响轰鸣震撼乾坤。 法戒大骇:“师弟....你这是何意?你怎敢迎击九天神雷!你不要性命了么?” 法海只觉天际深处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大压力反震回来,身子不由得一晃,脚踝猛踏地面,脚下陷入黄土尺许。免强忍耐住喉咙处涌上来的一口鲜血,垂泪道:“师兄......小弟大逆不道,等回得寺中任由师兄责罚。只是小青功力尚浅,如何抵挡得住九天惊雷?我有言在先....要度化于她,不可半途而废。” 说着拉住小青洁腕,化作一到惊鸿,势若游龙顷刻间便去得远了。 第四回媚娘(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四回第四回媚娘(二) 法戒呆若木鸡,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在他心里师弟一心向佛,无论如何也不会干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来。他心里暗道:或许我辈中人理应慈悲为怀,救世间一切生灵。然而师弟啊!这世上那里真有众生平等的乐净桃园?你如此一来.....名节不报,必遭天罚! 残叶走过来道:“想不到法海兄身坠下流,大师也不用难过,咱们定想个办法叫他回心转意便是了。” 乔二武也道:“要想叫法海高僧悬崖勒马,必先除妖。”他望着自己断去的半截残肢恶毒的道:“如今青蛇与法海大师同舟共济,法海功力通玄,咱们这几位恐怕奈何他们不得。为今之计只有上武当山紫霞宫去请木叶师尊。“ 残叶道:“木叶师兄乃是武林盟主,日理万机,怎可为了区区蛇精去烦劳师兄。“ 法戒叹气道:“我师弟他只是一时兴起,才受了妖孽迷惑,何必惊动木叶道长,不如贫僧前去劝解.....” 乔二武冷冷道:“高僧兄弟情怀咱们也是知道的,不过大师不可因私护犊。结交妖孽,力抗天雷,这等天怒人怨的恶行恐怕不是大师掩盖得了的!“ 法戒怒道:“我师弟他只是要度化妖孽,还谈不上罪大恶极吧?” 残叶忽然道:“度化也要个分寸,法海兄与青蛇暧昧不清路人皆知。敢问高僧天雷滚滚,毁天灭地!有几人可豁出性命抗之,若只是度化,嘿嘿!未免过于执着了吧?” 乔二武道:“大师不必担心,我等只恨青白二妖。只要法海大师迷途知返,我们定不在天下英雄面前提及此事。“ 法戒唉叹一声,他也知道师弟此举理亏,怨不得旁人。只得道:“两位道长有何高论?请言明就是,贫僧教训师兄弟不严,自知有罪,高论必洗耳恭听。” 乔二武哈哈一笑:“高僧言重了,高论可不敢当,只是有些穷思念头拿出来商讨一下便是了。”他顿了一下又道:“按贫道的愚见要想将青白二蛇一网打尽,为有先擒获白蛇乃是上策。” 法戒道:“道长此话怎讲?”心里暗想:伤你武当弟子的乃是青蛇,你急着去拿白蛇是何居心? 乔二武阴冷的道:“高僧莫要小瞧了我们武当,此次降魔除妖全是为了天下苍生,并非徒私怨。为什么要先擒白蛇呢?那青蛇现如今不知去向,白蛇却在临安。咱们何必舍近求远?再者说句不入耳的话,青蛇与法海一处若无木叶师尊......岂是好擒拿得住的!白蛇则不然,这妖女分娩不久,功力大减,机不可失。大师最好飞鸽传书,聚八百金山寺僧侣于临安保和堂,捉拿妖女白素贞。白蛇遭难,那青蛇倒略有些义气,自会来援,那时自可一网打尽,此计岂非甚妙!” 残叶瞥了乔二武一眼道:“想不到你一个三代弟子竟略有些谋划。”乔二武道:“师叔过讲了。” 法戒踌躇不决道:“那白蛇虽是妖孽.....却也是个女子,她一个妇人临盆不久......咱们出家人前去恐怕多有不便吧?” 乔二武道:“大师不可妇人之仁,要贫道说咱们这回定要斩草除根。那许仙若是识时务便罢,倘若贪恋女色,护那妖女......哼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那生下的小孽种也一并除去,以绝后患。” 法戒不由得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颤声道:“白蛇妖惑世人自该诛之,那许仙一家乃是凡夫俗子,你我怎好自行处之?那刚刚出生的幼儿无罪.......你们这般用心....天必怒之!” 残叶诡异一笑:“大师不要忘了,到时包围保和堂的都是你金山寺的僧人,与我武当何干?此事大师最好莫要随意张扬。” 乔二武道:“大师若是心有疑虑,咱们也只好把法海大师的风月美谈传于天下.....嘿嘿!必可成书流芳百世。” 法戒用手点指道:“你们.......你们也是修道之人怎可如此欺人太甚?”说着一口鲜血喷洒出来,染红了杏色僧袍。原来他本有痨疾,此时急火攻心,再也克制不住,血水源源不断冒将出来。 残叶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大师这般着恼又是何苦难呢?” 乔二武蹑足潜踪绕到法戒身后道:“大师这个样子可全是贫道害的,叫人好生慌恐.......”腕子骤然一翻,剑光疾闪,手起剑落,从后心透胸而出。 他与法戒功夫本是天差地别,若在平时断无可能得手,但此刻法戒疾患发作,全无心理准备竟被小人一击毙命! 法戒大呼一声,刚要挣扎,乔二武忽从背后伸过手来,捂住其口低声道:“大师不必忧虑,我们定会替你报得此仇!大师安心圆满这之后,我等抬了大师法体上得金山寺,大师被青白二蛇妖所害,咱们江湖上的好朋友自会与寺庙中的师傅们同舟共济....你这和尚便放心去吧!”说到此处骤然抽撤宝剑,血花四溅,法戒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抽搐几下,眼见是不活了。 乔二武将剑刃在靴底一抹,接着还剑入鞘。度到残叶身旁献媚笑道:“恭喜师叔,贺喜师叔!” 残叶道:“贫道有何喜可贺?” 乔二武道:“法戒大师被妖所害,师叔若是仗义出手助金山寺报得血海深仇。庙中僧人从此任由师叔驱使,这岂非喜事也!“ 残叶捻须而笑,显是略有些得意洋洋:“你这东西可查实清楚了,取那青白二妖之心胆便可炼化万古长存丹吗?” 乔二武道:“弟子虽然不肖,然在紫霞宫时偶得机缘,从上古道书之中窥得玄机。道书有云:“得千年蛇妖之胆,百年蛇妖之心,投入炼狱化之,七七四十九日方可成丹。服之功力倍增,与天同寿,妙事也!” 法戒道:“此事木叶师兄可知否?“ 乔二武道:“弟子猜想木叶师尊日理万机,如何用空闲观摩古书?再者师尊一向谦谦君子,怎肖用此法子助其飞升成仙?” 残叶冷笑道:“他是君子,贫道便是小人么?” 乔二武道:“师叔此言差矣!凡成大事者,皆不可妇人之仁。何况蛇精惑乱人间,其罪当诛,师叔这也是替天行道的功德善行。”他顿了一下又道:“待师叔功德圆满,嘿嘿!恐怕木叶师尊也奈何不得师叔,那时别说武当,就是天下不也垂手可得?” 原来残叶天生残废,从小处处受人欺辱,时候久了便愤世嫉俗,性子偏执。不过他向道心坚,学习法术十分刻苦,二十几岁武当山中就难有对手。只是师兄木叶乃是盖世英雄,不管他如何苦练也是无法比肩而立。 如今得知取青白二蛇心胆便可功力大增,炼化古老丹药滋补五脏六腑,如何不喜?不过他性本傲气,心里想就算无绝世灵丹妙药我便不能后来居上,胜师兄三分么? 乔二武善能察言观色,一看便知了师叔心思,拱手笑道:“师叔固然天纵奇才也!只不过即生瑜何生亮?一山难容二虎,师叔为了天下苍生,即便暗度陈仓又有何访?” 残叶自得道:“你这东西倒会奉承,我与木叶师兄比之,谁可担当重任呢?你便讲述个明白吧!” 乔二武笑道:“木叶师尊若论功力修为自然天下无双,然则他老人家道心甚坚,有时未免慈善过度,误了斩妖除魔的好时机。师叔虽是残缺之身,却是心怀锦绣,有号令如山之威,孔明再世之韬略。放眼当世唯有师叔可称英雄也!” 这一番恭维之词不禁使残叶十分受用,要知道他从小到大旁人大都歧视于他,虽说明知是口蜜腹剑但也乐在其中。 残叶仰天长啸一阵,对乔二武道:“那么依你之见如今该当如何?“ 乔二武道:“弟子愚见如今该上金山寺报丧,而后长驱直入,取白蛇之胆也!” 残叶向四周环视一圈,忽然惊道:“那个叫苦竹的小秃驴怎生没了踪影?莫不是逃回金山寺了不成?“ 乔二武也是一呆,随即稳住心神道:“师叔不必担心,谅他一个小孩子能成得什么气候,他回去说出实情就有人信么?师叔还是飞鸽传书,召唤百里之内的道家弟子前来,抬得法戒尸身赶去金山寺为好!“于是残叶飞鸽传书,邀来数名武当弟子,到临安买了口上好棺木,四人抬扛着朝金山寺方向度去。 再说小和尚苦竹此刻早以吓得心胆俱裂,躲在草木丛中吓得瑟瑟发抖。原来他见师叔法海带着小青遁去,本想跟着同去,但一来师叔说走就走,霎时间便没了踪影,自己实在是跟他不上。二来他素来害怕师傅,见师傅气得浑身发抖,双眼似要喷出火来,不由暗暗害怕:“我若现在去寻姐姐,师傅定要气背过气去不可。师傅虽然严厉,但心里待我是很好的,我怎好如此气他老人家?“他本想等法戒气消再想办法去寻小青和师叔法海。虽然只和小青有一面之缘,但不知为何竟会对这位蛇妖姐姐莫名的依恋,至于师叔法海更是自己在金山寺中少有的可与之亲近的人。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师傅法戒竟被残叶师侄害得惨死当场。苦竹真是又惊又怒,狠自己功夫不济,不能给师傅报仇雪恨。心想:要是师叔在何会让师傅遭此横祸!俺哭泣也是无用,如今只得躲藏起来,待仇人走了,再去寻师叔给师报仇。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只见红轮破云透雾而出,顷刻间霞光夺目,整片山林皆染红云,叶红,树红,满目赤色。大概天已午时,那残叶师侄早以不知去向。苦竹踌躇不决了好一会儿,才蹑手蹑脚地从草丛里度出来。他集中精力,冥思苦索,心里一动,啊哟!姐姐在西北方三里处呀!他自小天眼自通,可寻知妖魔栖息所在。如今得知小青所在甚是欢喜!心想:寻到姐姐便是找到师叔了。于是急急忙忙朝西北方遁去。 他法力低微,土遁术使得很是别扭。在田野土层下横冲直撞,不由得碰得鼻青脸肿。好在他生性虽柔弱,却有股坚韧不拔的劲头,不怕吃些苦处。口中默念咒术,一路狂奔,倒也行得甚快。 正在疾驰忽见前方有个曼妙影子撞了过来,,苦竹大骇,心里吃了一惊寻常凡人怎能入土遁行.....莫非遇上什么妖怪不成?霎时间吓得心胆俱裂,竟是呆滞不前。骤听“啊哟”一声娇呼!竟和那人撞了个满怀。一个娇软身子在苦竹怀中一挣,顷刻间幽兰入鼻,香风阵阵。苦竹百思不得其解,暗道:“怎生妖精都是柔绵无骨,香气撩人!”心念到此,忽闻一声黄莺似的尖叫,对方显然也是甚是惊恐!苦竹忽感寒气逼人,怀里那人手中擎了一对分水娥眉刺朝自己前心戳来,口中娇声娇气地道:“那来的淫僧还不放手。” 苦竹虽天生异能,但平日在金山寺里贪玩爱睡,除了天眼自通,和些寻常逃命法术其它功夫皆都荒废。如今对方凶器在手,自己如何抵挡?不由自主大呼小叫:“俺命休矣!”那知对方也是个初出茅庐的雌儿,右手娥眉刺空中一划,向前竟递不过来。大概从未杀伤人命,自己也给吓得不清! 苦竹见有机可乘,那肯放过,双掌向外“顺水推舟”将那妖精狠狠推了出去。只听“啊哟”娇呼不绝于耳,料是站立不稳,仰面朝天跌倒于地。 苦竹大喜过望,口念法诀,遁出地面。刚想撒腿就跑,忽见前方地方土壤崩溃,尘埃纷纷而落。土飞尘扬间一个俏美倩影显现出来。 待得烟气土尘散尽,一个粉衣少女活脱脱咋现而出。只见她生得娇小玲珑,秀气的脸庞带着七分优雅,三分呆萌。粉衫玉带,长裙及地,秀逸的纤足上蹬着双云底靴儿,更增了几分俏皮可人。只是与寻常人不同的是在腰畔隐隐有一缕金红火焰摇摆不定,金色火焰如缎带飘扬,柔滑似水,甩来荡漾煞是好看! 苦竹见得此情此景,霎时间吓得魂飞魄散,大骇道:“那里来的妖狐?敢来.....兴风作浪!”他如此不过是虚张声势,只待得机会便落荒而逃。 粉衣少女轻柔地捋了一下金石火玉般光鲜亮丽的妙尾,唉声叹气道:“爹爹时常嘱我且不可露了真身,都怪我贪玩爱耍,没把尾儿藏好!” 苦竹满头冷汗:“这位小妹妹不必忧愁,俺天生瞎眼,没瞅见姑娘真容,定不碍事的。” 狐妖少女奇道:“你没瞧见我的尾巴,怎生知晓我是狐狸?” 苦竹道:“这.....这个......小妹妹生得如此美貌,俺死去的娘亲跟俺说过这世上最美丽动人的女子便是狐仙啦!见得一面那可是几世休来的福气。俺本来眼盲,见了妹子便两眼放光了。“ 狐妖少女嘻嘻一笑,料是十分受用。放下娥眉刺道:“小和尚你也觉得我美丽么?“ 苦竹道:“小妹妹自然美得很。“心里暗道:“师父说过越是美丽动人的女子,越是祸害,这小狐狸大了,定要害死好多百姓。不对,青姐姐也美若天仙,她定不会害我。“ 狐妖少女忽然道:“你说这天下最美的女子是谁呢?“ 苦竹摇头道:“俺在庙里没见过几个女子,俺也不知道。“ 狐妖少女道:“爹爹说过且不可让人家知道媚娘是狐,小和尚你即不知道谁是最美的女子,那你也无甚用处了。“ 苦竹道:“俺可以走路了吧?“ 媚娘忽然冷冷道:“爹爹常言世上无用之人可恨!白白苟活于世,耗费粮米。不如一刺戳死便是了。“ 苦竹暗暗叫苦不迭:“还是师父言之有理妖精批挂人皮,看着美人如画,实际上歹毒恨辣!“ 他见媚娘小脸含霜,手上兵器冷意刺骨。不由急中生智:“小妹妹你想知道天下最美的女子在何处?“ 媚娘道:“想啊!人家便是偷听到师兄弟们议论纷纷,说是这最美的女子住在杭州西湖水畔,临安城里。那个胡师兄本随着残叶师伯去了西湖灵隐寺,他说有次得了急症,去城里瞧病。进得保安堂医馆,那个许大夫似乎不在。是他娘子出来给胡师兄诊治.......胡师兄正说得口沫乱飞,得意忘形之时爹爹忽然寒着脸进来,把胡师兄狠狠责骂了一顿,说你这小子向道不坚,色相迷心。以后不要再在紫霞宫休行了。把胡师兄吓得面无人色,跪倒求饶。“她顿了一下又道:“后来人家追问过胡师兄......但他硬是不说,只道去了西湖便知。于是前几天我便背着爹爹收拾行李,驮了包袱,揣了些盘川,暗藏兵刃,来到杭州。人家第一次出门在外,煞是害怕!紧挎着包袱,遁入土层.....谁知撞上了你这小秃驴,你快把谁是天下最美的女子告诉人家。” 苦竹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听这小妖怪之言,她和武当山似乎有些干系。武当的牛鼻子素来古板,怎会让一个狐妖留在山上?啊呀!她还有个爹爹,莫非是只老狐狸?“ 媚娘着急道:“你再不说话,我便一刺戳死你!“ 苦竹吓得魂不附体:“小妹妹莫急,俺们这便去见天下最美的女子。只是......你爹爹他不来寻你吗?“ 媚娘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笑道:“他每天从早到晚要处理好多事情,没空理会我。” 苦竹大惊失色:“她这爹爹......究竟是何许人也?”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五回聚光(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五回聚光(一) 距钱塘县偏北有处林子,终年树海叶涛,悠然舞动。风儿阵阵,鸟鸣如歌,树冠上端云气缭绕,粉红花瓣飘飘扬扬,覆盖住这桃花源般的所在。 林海花雾深处建筑一栋楼宇,楼层不高只乃三层,却是画杆玉璧甚是华美。楼阁下天然而成一处小小荷塘,塘中碧波荡漾,清净如玉,可透见底。 此时玉兔光华洒满荷塘,月色撩人,荷花朵朵,雅阁琼楼倒映瑶池。一条小小蛇儿青翠如玉,荷塘月色间穿梭游戏,时而仰首观赏月色芳华,时而隐身碧波流下浅浅水纹。 岸上琼楼玉宇,画杆彩拦畔一个身着月白僧袍的僧人低首观那水中皎月,岸边繁花。顷刻间顽皮小蛇弃水奔月,如玉池水漫天飞溅,一个翠绿身影飘然而坠,落在僧人身畔,妩媚一笑,霎时间冰解融消,仿佛春水温柔流淌。 僧人不由得暗暗感叹:这世上竟有这般美丽的荷塘!竟有比月色更美的人儿!转念又想:我受了九天神雷,雷霆万钧,何等天威!雷公电母催化风雨电光,毁天灭地....如今雷光渗透骨髓心脉.....贫僧恐怕时日无多了吧?“ 小青不解道:“臭和尚这里是什么所在?你为何要姑娘把你带到此处?“原来法海力抗天雷,挟了小青便走。青蛇却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只见法海掌上电闪雷鸣,霞光灿然,却并未对着自己,金色光华就冲天而起,透过云霄与一道闪电撞在一处,云开雾散,满天雷声滚滚,人神皆骇! 小青没来由的一阵心喜:他......他原来不是要害我啊!就这般让法海拽着一路奔驰,风驰电掣般奔腾了数里。忽觉手上一松,平日里在妖怪面前不可一世的法海大师竟口吐血花,栽倒在地上,嘴角鲜血不住涌出。 小青自从遇到法海他便总是盛气凌人,冷如坚冰。似乎世间没有事能难得住他。如今见他倒地不起,血如泉涌,如何不让小青慌了手脚。她凑过去扶住他,急急道:“喂喂!和尚你如何了?你....你别吓人家啊!你醒醒,你再不醒,我便跑了。以后你可寻我不着,姑娘到处害人你可来不及收我了。“ 法海吐了一大口血,气喘吁吁道:“青蛇你....莫要去惹事生非!我便不成了,也自有人替天行道。别人不比贫僧,定不会迁就于你。“ 小青见他自身难保,还念念不忘教训自己,生怕她会去祸害人间,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这般是怎生一回事?你倒是讲话个明白呀!惊雷从天而降......这是要姑娘的命么?“ 法海思潮起伏不定:这妖孽性子倔犟,若告诉她真相必要上天搅闹,以她修为入不了南天门便化成灰烬了。再者天机不可泄露,她一旦洞察命格.....恐怕罪孽深重!便难以挽回了。 小青见他沉思不语,更起了疑惑:“你便是不告诉我,我便猜测不出么?哼!定是老天有眼无珠,见我好端端的心中有气,便天打雷劈要害死姑娘是也不是?” 法海又吐了口鲜血:“小青.....你听贫僧一言,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有些事情如水中月,镜中花。只可观之,深究不得........前面五里处有片桃花林,你把我送到林中小楼便是.....回家和姐姐团聚去吧。只是切记三月之内义诊救人再积些功德.....若是再见阴云密布,金蛇狂舞,骇电耀空......便赶快舍了许仙,逃回娥眉山去吧!“勉强说出这几句话,法海只觉眼前一黑,暗道:我这便要去陪妈妈了吗?这也很好.........只是留她一人.....我....顷刻间便已人事不知了。 小青急得垂下泪来,抱住法海乱摇:“和尚你不能这般去啊!你还没收降小青呢,这般去了我可不依.........你若再不起来,姑娘便去饮血害人了!”只是这次任凭她怎样呼唤法海就如死人一般再无生息。 小青哭泣一阵,心里好不难过,凄然暗道:“这世间为何待青儿好的人为何都这般离我而去......这和尚虽然可恶......但他其实待青儿也还是.......很好的....” 佳人抽搐呜咽,身畔却陡然烟尘四溢,沙飞土扬间渐渐勾画出五个人形轮廓。小青一惊,随即呼喝道:“是那来的妖怪?敢来搅扰你家姑娘!“ 第五回聚光(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五回聚光(二) 五人已渐渐可瞧出模样,原来是五个仆人打扮的人,这五人皆是头顶软帽,身披土黄褂子,足蹬懒汉厚底布鞋。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人道:“姑娘也太健忘了,怎生连我们弟兄也认不出了?” 小青一呆,随即欢喜道:“你是来福么?“ 来福道:“正是小人,我们兄弟几人奉姑娘之命,在许大官人家充当仆役。只是白姑娘返家后,迟迟不见姑娘回来,本要亲自寻来,只因分娩后身子虚弱,许大官人便让我等出来四处打探一下,担忧姑娘莫不是又遭了法海那秃驴的道儿!”原来小青出世之后,闲来无事便在阴气极强的荒废庄园里施法捉了几个孤魂野鬼当作手下跟班。后来青白二蛇结为姐妹,便把他们带入许家以便驱使。 如今小青听来福辱骂法海,心里难受,凄凉道:“人家都已圆寂了,你还骂他做甚?“ 来福一听法海已死,才留意到小青怀搂着那人便是法海,不由大喜道:“这小子也有今日,真乃大快人心!待小人将他头颅割下,埋在污秽之地,叫他永世不得超生!” 小青听他这般歹毒,不由得勃然大怒,撤剑在手冷哼一声:“你敢胡来,姑娘立马叫你魂飞魄散。” 来福吓得心胆俱裂:这丫头怎地如此奇怪?前些日子还恨不得食法海之肉,饮其之血。今日如何又要护这秃驴? 其他几鬼也是不住摇头,议论纷纷:“小青姑娘该不是叫那和尚打得脑袋坏掉了不成?” 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名叫多宝,只见他瞥着小青窃窃私语道:“你们看青姑娘平日里最是爱洁,如今那和尚血迹斑斑,她却搂住人家不放。依我瞧不是疯了!便是犯了花痴症也!“ 其他几人点头附和:“若是花痴症,可甚是厉害!只怕......小青姑娘大好年华....就要这般疯疯癫癫了!”他们越说越来劲,最后听那口气小青似乎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甚至还言道:“若是回天乏术,不如找条棍棒,乘姑娘痴呆,一棍下去.....打昏迷了,扛回府去,莫要再在街上丢人脸面。” 小青见他们七嘴八舌,东拉西扯,嘀嘀咕咕,胡说八道。不由得气得落下泪来:“你们几个还有点心肝没有?.....这般时候了你们还戏耍我。”言未尽,舞剑朝几人冲过去。几个人大呼小叫,成鸟兽散。 小青追得几步,心里烦恼:追打他们这几个东西又有何用?索性丢了宝剑,蹲在地上呜呜哭泣。 五鬼面面相觑,瞧她哭得伤心,皆是好生后悔!只是知晓她素来刁蛮,不敢此刻去摸“虎须”。最后还来福胆大,仗着胆量凑到小青身畔道:“姑娘莫哭,一个秃.......和尚死便死了。姑娘若是喜欢和尚服侍....小人立马去得庙宇多掠几个回来便是。” 小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谁要和尚近我身旁.....姑娘我最厌臭男子啦!” 来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即不喜欢和尚哭闹作甚?是了。这丫头大概不欢喜其他和尚,但法海这小子却能讨她欢心!但凡天下女子皆喜白面小生......这法海生得玉面朗目,俊秀天成。难怪能让青姑娘欢喜。咦?这小子怎生死了呢?当下细细观瞧,不由心里一动。随即陪笑道“姑娘别急,小人虽没甚能为,不过鬼做得久了.....这活人死人小的倒还能辩认清楚。你看这小.........法海高僧虽气若游丝,面色苍白。但三魂七魄未散,还有回天之望也!” 小青喜道:“来福你是说这和尚还有救?” 来福挠了挠头:“死是未死透,不过怎生救他 ....小人却是不知道,这和尚可说过什么要紧的话么?” 小青道:“他只说数里之外,一路向北有片桃林,林中小楼一座,把他送去便是。“ 来福道:“这和尚法力无边,他即这般说想来必有道理。桃林花儿朵朵绽放,香气四溢,洁净美好之地皆有灵气,或许可救治于他也说不定。” 小青道:“那你快去雇辆车子,咱们载了和尚赶快去那林子。“ 来福挠了挠头:“姑娘这三更半夜的,那里去雇车子?不如施展法力岂不是快得多么? 小青瞪了他一眼:“人家和尚身受重伤,岂能再害人家受那飞跃之苦?你快去寻车。” 来福口中答应,心里却是犯嘀咕:你费心劳神救活这小子,人家若是不讲情面还要为难你 .......这不是自掘坟墓么?当下也不敢多言带了其他几人化作几缕烟雾去得远了。 小青让法海靠在自己身上,寻觅了一块石头暂坐了下来。心中思潮起伏:也不知姐姐怎样啦?有许大官人照料她该是无妨,啊呀!不成,那许仙笨手笨脚的,岂能服侍好姐姐。转念又想:那许仙之姐许姣容自姐姐进得门来,便横挑鼻子竖挑眼。嫌我们姐妹大手大脚,乱花银钱。哼!也不想想许家那些破旧桌椅,脏碟烂碗岂是人用得的!如今大概她必欢天喜地地烧香拜佛,喜滋滋的拜谢上天给她许家续了香烟。唉!定然无人能照料好姐姐。 想到此处无意间瞥了法海一眼,只见他额角汗下如雨,紧闭着眼眸,瘦削的脸颊苍白如纸。衰弱之态却遮蔽不住盖世英容,玉冠朗目,天生秀骨,乃奇男子也!小青脸上一红暗道:过往与这臭和尚互斗许久,怎地没看出他原来竟这般好看哩!正恍恍惚惚间忽听远处车轮滚滚,尘埃如雾,一辆挂着七彩风灯的两轮华车绝尘而来。原来恰是来福几人驾车到了。 待得几人七手八脚把法海抬上车厢,小青忽然皱眉道:“车子为何没有拴上马儿?空车无牲口拉着,如何使得?” 来福笑道:“姑娘莫急,这方圆数里都是些山野刁民。寻找了好久才觅的个叫刘占财的土豪,小的几个还当这东西有家财万贯,谁知道这老儿也家徒四壁,紧巴巴地度光阴。” 小青道:“人家即无甚钱财,你们就该寻别处,找那鱼肉百姓,无恶不作的富豪去,何苦再欺负人家老实人。” 来福苦笑道:“小人也是这个意思,谁知道这老儿素来仰慕剑侠好汉。见了小的前来借车,便起了巴结之心,硬要将这无马的车子赠给我们。我们说:“无马的车子要它何用?还是去别处寻好了。“谁知道这老儿急得老泪纵横,说什么这车虽无马儿拉,却是祖宗兴旺发达时流下来的,到他手里已是第五代,家传之宝相赠更显得他心诚意坚。弄得小人几个哭笑不得,便只好收了。” 小青嘻嘻笑道:“这老头儿竟把你们几个当成剑仙一流人物倒也着实可笑。若有机缘姑娘便传他几手法术便是了。“ 言罢,再细细观那挂灯车子。那车窗破轮旧,锈迹斑斑。废然中却有灵气四溢,宝光华彩隐隐约约透将出来。 小青也是吃了一惊,暗想:听姐姐说过古往今来名车有四,指南,四象,驮蛟,聚光。指南车如其名,可辨东南西北。四象暗藏八卦玄理,阴阳五行。驮蛟据说可载山岳,可运蛟龙神兽。这聚光么,姐姐说最是玄妙,每到月圆之夜,皎洁光辉灿然,纯阴之力陡盛。车前悬垂的七彩灯笼便会鼓起,猝然升至半空吸华采阴,霎时间天地阴气便可纳入灯具,再由灯里传输入车。故而此车也名阴宝。得车者必阴力陡增,可抗纯阳之力。世间凡妖魔精怪皆属阴也!妖精若获此车必成王矣!仙人也必胆寒。小青心中一喜:此车莫非就是“聚光”不成?那姓刘的老头儿有眼无珠,不识得宝物。倒叫姑娘我得了便宜,只是此车阴气略重,那臭和尚身受重伤,上得车上有害无益,要来又有何用?当下不免唉声叹气:“虽得宝车,却是用它不上。你们几个赶快把那和尚抬下来,我.....背他去那桃林便是。” 来福不解道:“无马儿不妨事,小的几人隐身车前拉拽车辆便是。” 小青道:“无须多言,姑娘五百年休行还背他不动么?“ 来福道:“那小的几人后面跟缀,也好照应姑娘。” 小青摇头道:“你们赶快回家,把事情相告姐姐知道,就说青儿对不起姐姐,此刻本应回去照料姐姐。但这和尚护我.....如今青儿不可弃他不顾。等些时日......青儿必回去让姐姐责罚。“来福几人素来知道小青的脾气,晓得多说无益,也只好领命而去。 第五回聚光(三)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五回聚光(三) 此时夜幕降临,皎月如冰盘悬空,凄冷光华洒落下来,淋漓尽致地滴在翠绿人儿身上,更添了几分孤单落寞。 小青咬了咬牙,左手擎住碧水剑,右手扶住法海身躯,一矮身子便把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法海背在身上。心里不免委屈:“姑娘这般待你........今后看你这和尚还有点人心没有?”要知道小青虽会法术,但这背驮活人却是全凭气力。法海身材高瘦,骨架略重,小青身子娇小玲珑,要背他步行却是吃力不小。 但她性子倔犟,明知不可为之,却偏要逆流而上,当即背着法海向东行去。若是施展轻身功夫,纵跃如飞,片刻光景便可到那桃林,只是法海重伤昏厥,小青怕他触动内伤,只好谨步慎行。虽是皓月当空,冷露袭人,却不由自主累得香汗透衫,脚步虚浮,咬紧牙关,又行了一阵。实在力不从心,只好宝剑戳地,气喘吁吁。心里有数;“离那桃林已然不远,就歇息一下,当也不妨事吧?“ 那知此刻后方车轮滚滚,烟尘四起,那辆无马儿拉缀的“聚光”车竟无力自行,朝着小青奔驰过来。小青大惊失色,那车上即无车夫,也无外力牵扯。如何自动奔驰?只见那车棚上的七彩灯笼内光芒四射,灵力充盈,纯阴之力隐隐鼓动。 小青掌中碧水剑隔空一划,翠绿光华映入凄凉月色,身前猝然升起一轮碧光绿波挡住周围数丈以内,化为透绿光壁。那车行驶到光壁之前,陡然而止,不再前行。就听车厢里传出一阵阴沉笑声:“姑娘的碧光瑞彩挡得住在下又有何用?命中注定之劫数就在身畔,姑娘却要舍己为人,岂非不智也!“ 小青厉声道:“你究竟何方妖孽?敢在此戏弄本姑娘。” 车中人朗声而笑:“姑娘本妖也!何必挖苦在下。我本一片好心,倒遭人误解,世人难测也!“ 小青怒道:“姑娘行事自有道理,旁人管我不着。你说劫数在畔是何居心?“ 车中人阴阳怪气地道:“自从姑娘姐妹出世以来何人与你们为难,姑娘不知么?如今你以德报怨,故而大义也!嘿嘿!只怕现今种下因果,报应临头时便悔之晚矣!“ 小青暗想:“他这是说法海么?旁人不知道这和尚.......不会跟我们姐妹为难了!“ 谁知车中人哈哈大笑:“姑娘果然是休为尚浅,以为某人对自己暧昧不清,就是平安无事了吗?” 小青被他触动心事,不禁俏脸一红,娇嗔道:“姑娘的事要你来猜测!”暗念法诀,绿玉光壁陡然扩张数十丈,朝着“聚光车”撞击过去,霎时间车子疾风般退出数丈,光壁触及方圆区域树倒叶落,百鸟皆惊,振翅四散。 从那车子顶棚内骤然飞出一人,只见此人如飞鸟掠空,蜻蜓点水,在摇摆不定的枝叶上轻点巧纵,几个借力起落鬼魅般的身子飘飘荡荡地落在小青面前。小青着实吃了一惊,就见此人白袍,细长身材,铜面无表情,脸颊上竟是戴着一副金灿灿的黄铜面具。 第五回聚光(四)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五回聚光(四) 小青被他触动心事,不禁俏脸一红,娇嗔道:“姑娘的事要你来猜测!”暗念法诀,绿玉光壁陡然扩张数十丈,朝着“聚光车”撞击过去,霎时间车子疾风般退出数丈,光壁触及方圆区域树倒叶落,百鸟皆惊,振翅四散。 从那车子顶棚内骤然飞出一人,只见此人如飞鸟掠空,蜻蜓点水,在摇摆不定的枝叶上轻点巧纵,几个借力起落鬼魅般的身子飘飘荡荡地落在小青面前。小青着实吃了一惊,就见此人白袍,细长身材,铜面无表情,脸颊上竟是戴着一副金灿灿的黄铜面具。 小青稳住心神,冷笑道:“原来是个戴着假面的怪物。“ 铜面人笑道:“姑娘怎可出口伤人,在下乃是来助你一臂之力。“ 小青疑惑不解:“你这怪物究竟是谁?难道早藏于车内.....你有何诡计,还不从实招来。“ 铜面人仰天长啸,随即冷冷道:“姑娘姐妹大难临头,却还浑然不觉么?在下不过是来指一条明路给你。“ 小青将碧水剑一抖,画个圆弧,剑气森森,逼人眉睫:“你若再胡说八道,休怪你家姑娘无礼啦!“ 铜面人冷笑道:“你这丫头只怕是心里有鬼,畏惧听得真相吧?“ 小青怒道:“今天我便叫你看得真相。“说着身随剑走,跨步上前,左手腕子一挫,剑柄掌中旋转,剑尖乱颤,化作绵绵细雨,千朵剑花。剑网尘丝狂风暴雨般朝铜面人袭卷过来。 铜面人微微“哼”了一声:“灵蛇剑法中的“群蛇乱舞”,嘿嘿!你这丫头手腕抬得略高,这一招便失了先机。“只见他脚步后挫,围着小青游走,时而上步欺身夺她掌中宝剑,时而双掌上下翻飞,拳影如山压迫剑光寒气。 小青背上驮着法海本就吃力,如今还要舞剑如雪斗这怪客,时候久了焉能持久?不由气喘吁吁,手脚绵软无力。一招一式渐渐散乱,剑锋从左至右横推过去“灵蛇摆尾”稍稍慢了半招,竟被那铜面人抓住机会,在她剑刃上轻弹,霎时间如山压力透过剑身传输过来,小青顿感臂膀酸麻,勉强忍痛倒退数丈。 铜面人仰望夜空,繁星闪烁,月光如水。一颗流星划过天际,霎时间风云变幻,某些事物似乎悄然蜕变。只听他缓道:“金山寺的伏魔剑法独步天下,那个人若真正怜惜姑娘,为何不传你一招半式?也不至如今受人牵制。“ 小青口中虽道:“姑娘的事要你来管。“但心里却不免埋怨:那臭和尚若传我几手剑法,如今也不会让这怪物欺辱了! 铜面人似乎能看透她的心思:“姑娘不必疑虑,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因果报应不可变更,且不能执迷不悟。“ 小青道:“为什么你与那和尚一般的喜欢打这哑谜禅语?就不能把话说个明白吗?“ 铜面人道:“姑娘真想解得其中玄机又有何难?只是窥伺天机,九天震怒!姑娘可要想清楚才好!” 小青冷笑道:“我便不知天机,上天就怜我们姐妹不成?” 铜面人道:“即然姑娘敢冒天怒之险,在下就成全姑娘便了。只是需一样东西,方可使真相大白,不知道你可否借我一用?“ 小青踌躇不决道:“此物我从未见过,如何借给你。” 铜面人道:“此物姑娘早就见过,却不明它的用途罢了!只要你舍得即可。“ 小青道:“究竟何物件?金山银盘我尚且视为粪土,何况其它俗物?” 铜面人用手点指道:“那法海身上藏有一串珠儿,洁白无瑕,剔透如玉。乃至宝也!可惜世人只知道宝贝金银价钱,却不知此物妙用!可悲,可叹!” 小青吃了一惊,暗想:那洁莹似碧的佛珠姑娘好像那里见过?是了,那和尚曾拿出来把弄,让我夺去,那上面宝气四溢,光华闪闪。却未曾瞧见其它东西呀?当即方下法海逐在他身上翻寻起来,法海虽然昏厥,但却把那白玉般纯净的珠儿死死握于手里,仿佛在说“此珠关系重大,妖孽莫动!“小青鼻子一皱“哼”了一声:“我便要取来瞧瞧,你这和尚太也小气啦!”费了半天劲,才从法海手中拽出一串雪白胜霜的洁美珠串。小青把在掌上摆弄不止,却是奈何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将珠儿朝铜面人丢过去,口中嘱咐“用完赶快还来,那和尚素来小气。若让他知道我取了珠儿给人,必饶我不得。” 铜面人将念珠托在掌心,朗声道:“姑娘放心,在下并非贪财好利之辈。这珠儿不过借来用用而以。“ 只见他袍袖鼓动,灵力涌动而出。双掌合拢夹着珠串,霞光四射,宝气沸腾,刺眼光辉灿烂无比,瑞华丽彩不断从白色念珠中溢流出来,一时间光芒万丈,不可逼视。 铜面人仰天笑道:“在下已用功力破了珠儿护壁真法,如今便是凡人也可窥破天机,将这“轮回珠”里的隐情瞧个清楚了。“只见他一甩袍袖,劲风扑面,亮丽光团猝然飞回。小青早有准备,伸手接珠。就见轮回珠洁白无瑕的纹路上已是翻江倒海,影像如林。 深山古寺,庙宇重重。此等宏伟建筑从云海雾山下望之,却如沧海一粟,卑微如蝼蚁,轻似遗珠鸿毛,不足观之。 遥望过去但见金光闪闪,一圈一圈霞光丽华紧紧围绕住渺渺山寺。 碧空白云上水浪滔天,滚滚浪花遮天蔽日般泛滥成灾,东海万丈洪波流动,高楼巨厦般从天而降。小小金山寺虽有霞光瑞彩护持,却也只是强弩之末,危在旦夕! 海浪之巅,云端之下,一个雪衣丽人踏水分波,俏然而立。只娥眉紧锁,杏眼含霜,本来温柔如水的脸上多了几分怒气。就见她手捻法诀,三尺瑞雪透海而出,剑光如雪,剑气逼人!宝剑仙气四溢,在空中斜飞,最终幻化一片冰彩雪光落入丽人玉掌。 白素贞将瑞雪剑迎风一划,玉手点指道:“法海今日若不放我官人回家,让我夫妻团聚。我便水漫金山,鱼死网破!” 金光霞彩中升起莲花朵朵,白衣高僧端坐翠玉花心。佛法无边,梵音满天。只听法海叹道:“白施主如此倒行逆施,大义何在?听贫僧一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白素贞瑞声道:“大义何解?芸芸众生,千万百姓为何只选我家官人?“ 法海道:“佛旨如山,许仙慧根深厚。度他出家天意也!你还是速速离去的好,你家官人得道成仙乃是福缘,你该甚兴才是。“ 白素贞流下泪来:“若知今日,何必西湖约定.......我今日必要带他归家!” 法海道:“许施主出家此举乃是护助于你,居士还不明白么?” 白素贞摇头道:“他这般护我......我更不能弃他于不顾。” 看到此处小青芳心一颤,轮回珠险些跌落地上。她伤心欲绝,心想;法海啊!法海!你原来早知命格结局......为什么还要欺骗于我!不与我们姐妹为难了....回寺休行这都是你相告于我......口蜜腹剑,你好歹毒的心肠! 铜面人道:“姑娘便是此人命里劫数,你若想救护姐姐,便该手刃此人,大快人心!要知道命中只有姑娘才可取他性命。“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怪客(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六回怪客(一) 上回说到小青驮着法海朝数里外一片桃林奔去,但见落日垂头,黄尘滚滚。身后车轮声起,那聚光宝车无马自行。一铜面怪客透破车棚,龙行虎步,燕雀掠空,如飘飘落叶猝然而降。 小青拔剑点指:“汝究竟何许人也?” 铜面怪客道:“助姑娘的有心人也!” 小青道:“姑娘无须旁人助我,汝快些闪开便是。“ 铜面怪客笑道:“姑娘姐妹大难临头,却不知也!还是容我指点一二如何?“当下催动法力破轮回珠上的结界,让水漫金山的影像呈现出来。这些上回已写,便不细表。 小青心中悲凉:“最后他还是要收了我们姐妹啊!“ 铜面人道:“姑娘便是此人命中劫数,取之首级,便可高枕无忧也!如何还不动手?” 小青怒道:“我要杀谁便杀谁,要旁人瓦上扫霜何用?“ 铜面人道:“妇人之仁误事也!姑娘如此举棋不定,何成大事?” 小青冷笑:“我便要杀他,也不会让别人鱼翁得利。以为姑娘这般好欺么?“ 铜面人道:“汝如何这般糊涂?法海法力无边,若今不取他性命,他日后患无穷。” 小青把剑一抄道:“你何许人也?为什么如此关心姑娘杀这和尚?我便杀了他与你何干?” 铜面人道:“姑娘是非不分,倒疑心于我起来了。实话对你言明,姑娘是此人命里劫数。而他却是在下的劫数,姑娘若能取大义,斩杀此人......日后在下成就大业,必忘不了姑娘的好处。“ 小青道:“你自己为什么不出手杀他?“ 铜面人道:“天地造化,乾坤挪移。命里注定要死在谁手,岂是咱们自己定得的么?” 小青道:“便是他如今昏迷不醒,旁人也杀不了他么?” 铜面人并不答话,而是仰天笑:“世界真相风云变幻,姑娘不要犹豫不决了。” 小青紧咬贝齿道:“姑娘便要取他性命,也要待这和尚清醒了.....问个明白。” 铜面人摇头道:“姑娘如此固执己见,他日必要被人所害!唉!也是天命如此,红线因缘累人不浅。姑娘可将此人装入聚光车内,此车聚天地纯阴之气,若是把这和尚放入其中.....嘿嘿!他便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以施展。姑娘便可摆布汝也!” 小青心里一动:“如此甚好,他若真要害我们姐妹......我便要他....好看。” 铜面人仰望星空,但见繁星如絮,闪烁似灯火,寒风凛冽,冰盘悬挂,月光如水,冷露袭人。不禁感叹:媚娘那丫头也不知跑到何处去了?这孩子真是顽皮,夜凉了,也不知道这丫头多带了几身衣物没有?想到此处转头道:“在下乃是苦口婆心,姑娘不听金玉良言,日后悔之晚矣!”当下脚跟一旋,轻点地面,腾空而起,化作一片惊鸿,御剑而去。显然此人乃是剑仙一流人物。 小青待他去得远了,便把法海扶到车内。车厢内甚是宽敞,丝绒铺垫略为奢华。只是近车数尺便觉冷气逼人,寒露霜珠侵袭而来。 小青把法海勉强推入车内,咬牙道:“谁让你要害我们姐妹,便叫你受些苦处也是你罪有应得。” 小青刚想施展法决催动车子前行,忽听道旁林中一声马儿嘶鸣!一匹黑瘦马儿四蹄乱蹬,如风驰来。跑到小青身前挨挨蹭蹭甚是欢腾。 小青欢喜得抱住马首,流泪道:“法海你怎地寻来了?还是你想着姐姐,那如有些坏人笑里藏刀,阴险狡诈。“原来那日法海从集市上买得一匹笨马,送与小青。小青顽皮给此马儿取名法海。后来法戒等一路追来,也忘了此马,没想到此马良驹也!竟寻了过来。 第六回怪客(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六回怪客(二) 小青抹抹珠泪,抱着马儿柔声道:“法海现今姐姐要把这和尚送往一个去处,车子无马拉拽。你可愿意帮姐姐拉车子么?“ 马儿仰头欢鸣,显出喜悦。于是小青施法化草为缰绳,挂上马颈,驾车东行。不出数里便见桃花朵朵,飘扬如雪,覆盖玉楼画殿。一栋三层雅致楼宇映入眼帘。水声匆匆,鸟鸣似歌。虽是夜半三更,如诗韵味扑面而来。 小青不由得感慨万千:若是能长居此地,这一世便不枉此生了!水声如碎冰,清晰可闻,这宅子里莫不是有池塘吧? 身后有人叹息:“月下荷塘,皎洁玉兔,楼影重重,不堪回首!“ 小青回身就见月华星夜之下一个高瘦僧人被暗夜紧紧围绕,显得格外孤独。 小青吃了一惊:“你.....臭和尚你何时醒过来的?此地有何灵气?你怎好得这般快!” 法海道:“此地无甚灵气,只是......家母埋骨于此地。我.....我总是要回来的。” 小青黯然神伤:他原来也没有妈妈了! 法海道:“我本来打算陪伴家母,便不再醒过来了。没想到命中注定,还是要苟活于世。这宝车是谁给你的?车中纯阴之气聚集,冰冷寒凉倒是抑制住了贫僧体内的雷光电流。“ 小青“哼了”一声道:“自是善人相赠,那如你们出家人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心怀鬼胎,真是一个好人也没有!“ 法海听她话里有话,不禁皱眉:“贫僧不求你这妖孽知恩图报,休要辱骂世间出家之人便是。” 小青道:“我偏偏要骂,你们这些和尚男盗女娼,来世定然不得善果。无情无义,那里懂得情为何物?只会欺软怕硬,真乃天理难容!“ 法海摇头道:“妖孽难以驯化,只是若遇上其他高僧道友.....你这般放肆,定有你的苦吃。” 小青连连冷笑,法海也不去与她斗口。随后推开大门度了进去。 院落间百花争艳,荷塘月色相映生辉。一派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之景象,韵意油然而生。 小青顿感烦恼猝然而去,欢欢喜喜地奔赴过去。眼望小小荷塘碧绿如玉,透明似镜。不由得心里一动:好久没见到这般清澈见底的所在了!也就是西湖的水能与之相比。一时间童心顿起,优美地旋身迈步,化作青绿蛇儿投入荷塘。此时皓月当空,玉兔光华洒满水塘,水波纹路间翠玉蛇儿自由自在,穿梭在月光碧水之间。这般美景人间能有几回闻?竟有种使人沉沦之感扑面而来。 法海跃上楼阁俯瞰,荷塘月色。心潮澎湃。原来他自幼书香门第,十岁便才气纵横,世家子弟。若无意外定然考取功名,金榜题名,荣归故里,了去此生。 那知好景不长,生母离世。父亲纳妾,那小妾乃是婢女出身,怕自己孩儿将来受欺,便对法海百般刁难。海气愤,离家而去。机缘巧合,金山寺方丈云游四方,路遇小童聪慧过人,略有佛缘。便带到寺中剃度,取号为海。并道“为师给汝取名海,便是望你今后有容纳百川之量,湖海之心。可救世人于水火,且不可任性胡为。” 法海眼望花前月下,塘中美景,翠绿身影。不由自主暗自神伤:师傅啊!师傅如今弟子多想任性妄为一次啊!只是我...... 此时青绿小蛇弃水奔月,顽皮掠空,碧玉翠华光彩夺目,让月儿妹妹也为之失了颜色!晶莹水珠满天飞舞,青色小蛇儿骤然而落,化作绿衣少女飘然落于画宇龙楼之上。 白衣僧人比月色更纯净,比夜晚更孤寂。只听他道:“你还留在此处作甚?还不速速离开,不怕贫僧收了你么?” 小青道:“臭和尚你今天给姑娘一个明白吧!以后你还会和我们姐妹为难么?“ 法海道:“我已心灰意冷,你们即然不知好歹,贫僧今后便回寺休行,不问世事也就是了。“ 小青“呛“的一声抽出碧水剑,眼中含怨道:“你 ......你还要欺瞒我到几时?水漫金山你为何......就不能放我姐妹一条生路!“ 法海吃了一惊,眼见自小青脖颈上竟挂着自己的轮回念珠。心里咯噔一声:,这丫头以前窥视不到珠里景象啊!怎地这次....有人破了珠儿上的结界不成?轮回珠乃是佛祖驾前圣物.......何人竟有此功力? 小青见他不语,心想他必是心怀不轨,如今事情败露,百口莫辩,便装聋作哑。不由更是气愤:“你们这些男子为何都要鬼鬼祟祟,只会说谎骗人?” 法海叹道:“贫僧降妖除魔何须向你这妖孽解释?只是这轮回珠乃是无上法器.......你带在身上,恐多有不便,还不赶快归还贫僧。“ 小青冷笑道:“说来说去,你这和尚还是心疼你的宝贝念珠。哼!姑娘偏偏不给你。” 法海体内雷光电流未尽去,身体虚弱,无力夺回轮回珠。不由得急道“你怎如此不可理喻,快把珠儿还我。不然休怪贫僧无情了。” 小青更是生气:“你为了宝贝便要翻脸,我就是不给,你待如何?” 法海心中思绪万千:轮回珠乃纯阳之物,妖都属阴。她若长期配带......必阳盛阴衰,定无生理。 小青手腕一挫,剑尖前探:“法海!姑娘再问你一回,从今以后你还要与我们姐妹为难么?” 法海道:“若是命中注定,贫僧要斩妖除魔。那也是你们前世造孽,怨不得旁人。” 小青咬紧银牙道:“好!那今生姑娘便还要祸乱人间,涂炭生灵!”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回碧水开光(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七第回碧水开光(一) 月辉如泉,夜色撩人。水光楼影间翠绿影子倩然而立,小青拔剑出鞘,一缕青华绿水渗入暗夜,闪烁如星。 法海静默如夜,不动如山岳。雪白僧袍飘扬,全身灵力从丹田处惊涛骇浪般循环往复,蓄势待发。 小青道:“法海你这和尚即然早晚会与我姐妹为难,不如今日便做个了断便了。” 法海双手合十道:“施主执迷不悟,贫僧只好替天行道。这次吾心如止水,安能容你任意胡为?汝可要小心了!” 小青按剑冷笑:“和尚等这一天已经多日了吧?今日便要如了心愿,欢喜得很吧?” 法海望明月窥云霄,思潮起伏:“今日了解总胜过他日水漫金山,不可逆转......这是贫僧能为她们姐妹而做的最后一事了吧?”心念到此,再不答曰。口颂佛法,金华满空,荷塘碧玉池水翻滚涌动,水花涛涛,飞上玉楼画殿。水滴聚化成一柄晶莹剔透玉杖,落入高僧掌心,萤光点点照亮夜空。 小青冷“哼”一声:“以水化杖很了得么?今日我便劈水破杖,看你还有甚麽能为!”说着轻点楼板,掠空数丈,向皓月缀去。 法海道:“你便飞上九重天,贫僧也会如影相随,斩妖除魔。”手腕抖颤,掌中玉杖化为数条玉龙,咆哮龙吟,杖影如山,从四面八方呼应,腾空而起包围住碧玉人儿。 小青一咬银牙,剑交左手,右手食指曲张,暗念法决,碧水剑灵气陡盛,青光四溢,化为万柄利器,如坠落星辰,寒光剑雨铺天盖地洒满夜空,皓月玉兔黯然失色。眼看玉龙在天迎上剑雨寒星,法海忽然手臂一弯,手腕一挫。玉龙吟啸,猝然盘旋而上躲过满天剑网,直取小青上盘。 只听法海道:“这便是金山寺金刚伏魔杖法中“八方风雨“中的变化,妖孽你可看清楚了么?“ 小青气愤道:“这有什么了得?姑娘必破你杖法!“霎时间光华一闪,竟化为青翠小蛇滑过重重杖影,朝法海身前撞去,眼看尺寸之间又化蛇为人,碧玉剑锋锐不可当,朝敌人前心刺去。 法海“哼”了一声道:“偷鸡不成蚀把米,耍小聪明,便能转败为胜么?”忽然丹田中绞痛,不由得吃了一惊:“那聚光车内纯阴之气聚集,虽可抑制住雷气电光,但却也耗损了我体内的纯阳真气!究竟何人这般歹毒?”当下咬紧牙关,掌中玉杖盘舞而动,杖风强劲,荡起千层浪涛。小青只觉眼前一花,巨力排山倒海般推送过来,倩影倒退,飞出丈许。只觉脖颈上一凉,轮回念珠已到了法海手中。 小青腾云稳住身形,勃然大怒:“法海你也欺侮姑娘太甚了!“ 法海道:“此珠乃佛祖驾前圣物,至阳至刚。你不要命了么?” 小青嘴硬道:“我要不要命,安须汝来管我。“说着近身舞剑与海斗之,霎时间月光之下,楼宇之间,荷塘青水之畔剑光闪闪,杖影重重。碧波荡漾,月白风清。风云变色,震天撼地! 法海强忍耐住丹田处冒上来的一口鲜血,将金刚伏魔杖法中的“八方风雨“,“佛光普照”,“御龙在天”等招数施展开来。只是他每一招都施得极慢,招数还未用老便又换招。打到最后小青也觉着其中有诈,虚晃一剑,跳出数丈,擎剑而立,娥眉上挑气道:“臭和尚你这是有意戏我不成?我......我自知打你不过,但姑娘也断不能容你这般折辱!“ 法海气喘吁吁,掌中玉杖化为水花朵朵,落入荷塘,容进月色。只听他叹了口气道:“小青刚才贫僧施展的便是我寺的金刚伏魔杖法中的八式,虽只有八式但却有八八六十四般变化。切记不管那一式,变化必在中途收式之前而变,切不可先发制人,以静制动方可逃出杖影围绕。“ 小青奇道:“你.....你这是何意?干什么传我破杖法诀窍?“ 法海道:“命中注定贫僧与你们姐妹必有一战。我佛慈悲,不愿看你们修为毁灭一旦。若你们能迷途知返,便潜入名山大川,好生修炼倒可逃过一劫。“ 小青道:“说来说去,还是你这和尚不肯放我们一条生路。你......还装善人何用?“ 法海道:“贫僧传你破解之法就是帮你们姐妹渡过眼前浩劫。“ 小青道:“那轮回珠中......水漫金山,你如何辩白?“ 法海道:“妖孽为祸人间,天命如此。贫僧也无能为力。“ 小青跺脚道:“你为何非要讲禅道佛?你若无害人之心,怎会还有珠儿里的景象?“ 法海道:“亏你修炼百年,贫僧已道破天机。听否由你自便,只是眼前白施主便大难临头,命中注定姐姐危难,只有妹妹可救也!“ 小青大吃一惊:“又是何人要害我姐姐!“ 法海眼神复杂,犹豫道“贫僧方才观天象,辨吉凶......金山寺八百僧侣聚临安保和堂,捉妖伏魔.....” 小青大怒:“好啊!还是你这和尚害人不浅,我.....我便是性命不要,也定与你拼上一拼!“说着舞剑如霜,朝着法海纵跃过去,剑光一闪,递送而出。 法海旋身饶步,避开剑锋。右手“夜叉探海“掌力微吐,叼住小青腕子道“你与贫僧拼命也于事无补,还不速速去相助姐姐。” 小青道:“你以为我是三岁顽童么?金山寺住持何人也?还须姑娘多说吗?你这和尚是要暗中操控,害我姐妹不成?“ 第七回碧水开光(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第七回碧水开光(二) 法海叹息道:“贫僧乃一寺住持不假,汝莫要忘了这段时日........我与谁伴其左右?贫僧即无分身之法,那里说得到暗中操纵?” 小青一把甩脱法海束缚,挑战的看着他道:“那你随我同去,一声令下将你手下那些秃驴遣散便了。“ 法海摇头道:“寺中恐怕早生变故,我师兄法戒怕是遭了不测。再者僧侣降妖除魔,贫僧何理驱之?“ 小青冷笑道:“原来还是想对付我们,你还沽名钓誉做甚?” 法海道:“命中注定之事若是逆天而行,反倒身受其害,对你们没有好处。“ 小青道:“你要收我们,害我们都是天意!大师倒是成了大善人,法海你可真是推得一干二净。哼!你也值价点,干了坏事便不敢认么?“ 法海怒道:“贫僧不顾天谴,道破天机就是不愿他日水漫金山,如今临安之劫伤害你们姐妹。你......你竟这般不知好歹!实话对你言明劫数命格玄之又玄,就算无贫僧收服你们。人妖疏途,你们贪恋红尘也必自食其果,没有好下场。“ 小青对他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臭和尚今日我要去护助姐姐,无心与汝相斗。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定要与你做个了断。” 法海思绪万千:为何我这般为她着想,她还如此恨我入骨?难道是我错了吗? 小青刚想腾云驾雾而去,法海忽然想起一事道:“你这妖孽虽然善恶不分,但贫僧却不愿与你计较是非曲直。把掌中碧水剑刃交于我一观。” 小青冷冷道:“大师即是如此慈悲,小妖去护助姐姐,你夺我兵刃做甚?“ 法海叹:“碧水瑞雪二剑乃是上古神器,可开天辟地,劈沧海斩蛟龙。掌擎此剑九重天庭也可如履平地,只是你这丫头与贫僧斗得数回。此剑却光芒暗淡,灵气萎靡。贫僧想借来一细观,或许能寻觅开光刃解之法。” 小青踌躇不决道:“借你细看......可要还我。” 法海苦笑道:“你这丫头乃是小人之心,贫僧若贪爱宝刃何须待得今日?” 小青瞪了他一眼道:“是谁说过要来日必要与我姐妹一战,咱们早晚都是生死冤家,姑娘焉能不防?” 法海心中充满无奈:宿命轮回循环往复,冥冥之中开花结果。今生今世真难免生死相搏么?一时之间思潮翻滚难以释怀,不由自主身随意动,袍袖一拂,劲风骤起。小青掌上碧水剑竟然呼啸而起,惊鸿碧浪霎时间落入僧人掌握。 法海运剑如风,化气成雾,剑花朵朵,劈风断水,掀起千层剑气,万道霞光。霎时间碧玉光华陡然而盛,气浪涛天,催吐四溢,月光暗然,荷塘沸腾。以白袍僧人为中心瑞丽光芒万丈,剑气如海,浪雨光云刺人眼眸。 四周树摇叶落,繁花飘零,地动山摇。小青大骇,轻点莲足,倒纵数丈。只觉锐利劲气扑面而来,呼吸不畅。不由得暗暗心惊:此人竟如此了得!舞剑吹花,化气如涛。他过往与我相斗怎地无此功力?啊哟!是了,这和尚原来从未与我真斗过! 原来法海乃得道高僧,可窥探天机。正因如此,心中苦恼也无人知晓,他明知未来水漫金山无可避免,却又心怀慈悲,不愿与青白姐妹拼生死,决胜负。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舞剑与月争辉,催繁花,劈水断情以求解脱。 小青高声惨笑道:“臭和尚你即是这般.....法力高强,为何不早了解了姑娘?岂不是可以早日成佛!“ 法海一呆,忙还剑入鞘,双手合十道:“上天宽厚,我佛慈悲。贫僧只想点化于你。“ 小青叹了口气道:“法海你可知道,本姑娘最烦的就是你这人到了紧要关头,便讲经论佛。” 法海道:“贫僧乃出家人,自要以无上佛法给施主指点迷津。“ 小青气恼道:“那我就是执迷不悟,若是点化不了我,你便要收拾我么?” 法海“呛“的一声,拔剑出鞘,碧水青泉渗透夜幕,流光溢彩夺人眼目。只见他轻抚如翼剑锋道:“机缘巧合,你们姐妹在西湖水洞偶得宝刃,乃是天意,不可逆转。你若执念过重,涂炭生灵......贫僧即便有意护你,又怎可逆转乾坤?你何必逼我言明,我如何......你不晓得么?“ 第七回碧水开光(三)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七回碧水开光(三) 法海法力无边,洞察天机。从轮回珠中已窥伺未来灾厄,自己命中注定要和青白二妖争斗不休,白蛇镇压雷锋塔,西湖水干乃是命格天定。法海道破天机,是想让蛇妖姐妹知难而退,避祸深山,寻一线生机。那知白素贞对许仙用情已深,那肯听他良言劝之。 如今白素贞产下文曲星君,临安城中仙气四溢,神光瑞华路人皆知。九天震怒,惊雷滚滚,天罚必降。武当道人也率众问罪而来。 法海凄然叹息:“白施主你如今还不明白么?当下只有贫僧的金钵才是你的安全所在。”他掐指一算,得知师兄被害,祸不单行,青白二人大难临头,才以自身鲜血催化碧水开光,好让小青救助姐姐。 按理来说师兄被害他应该赶去报仇雪恨,但无奈自己早知道命运周而复始,难以改变,即是改变不了,自己何苦执着。一时之间精疲力竭,竟是什么也不想去做。如此过了几天,他便一直待在旧楼故居之中。不分昼夜呆若木鸡,眼望日月星辰,仿佛世间一切都与自己再无干系。好在这院落虽然奢华,但却早以废弃多时,并无人发现当年的二公子已归家多时。 这一日忽闻蹄声紧密,马嘶哀鸣。海不由得一呆:这马儿叫声凄凉,似乎那里耳闻?莫不是有什么变故不成!当下度出大门,就见夕阳西下,绣山翠柏畔一匹瘦马哀鸣遍野,甚是凄恻! 法海识得此马,不由得苦笑道“法海你虽与贫僧同名,但却比我自在快活得多了!”随即取了些草料喂于马儿,谁知道马儿叼住袍袖往外拽之,却不食料材。法海一呆,暗道:良马比君子,畜类也重义。此马哀嚎,莫非它的主人有难么?随即叹了口气:“贫僧虽有救人水火之心,无奈人家都说我害她不浅,我便脸皮再厚,也无颜去自讨没趣了。“ 谁知道马儿四蹄乱踢,悲鸣如啼,显然焦急万分。 法海不禁疑惑不解:此马与青蛇投缘,如今马儿不吃草料,悲鸣嘶叫......她难道真有不测?碧水剑开光之后,灵气通天彻地,劈日月,断乾坤。那丫头掌有宝刃.......白施主慧心灵智,冰雪聪明。还有谁可害她姐妹? 他摇头苦笑道:“马儿你还是回去吧!这世间害她们的人......恰巧正是贫僧啊!”法海如何心灰意懒,不问世事先暂且不表。反过头来再说法海的师侄小和尚苦竹与那来历不明的狐妖少女媚娘。 苦竹本要寻找小青,依仗天生灵通一路追随妖气,却不料遇到狐妖小姑娘。媚娘娇纵,硬要苦竹带自己去看天下第一的美人。若不依她,便一娥眉刺戳死了汝。 苦竹吓得心胆俱裂,要知道他从小出家金山寺,那里见过美女娇娃?但见娥眉刺寒光闪闪,杀意逼人!不由得急中生智,在临安城化缘时都听百姓言曰:“自古美女出苏杭,四千年来等一回,保和堂内姐妹花,最美当属白素贞。”这本来只是城中风月之士无聊时胡扯出来的一句顺口溜,如今苦竹却如获至宝,向媚娘背诵出来。 媚娘年纪虽小,但却对自己容貌略为自负。如今听别人把白素贞说成四千年一遇的美女,不由得俏脸含霜,瞥着苦竹道:“那白素贞真的如此之美吗?“ 苦竹道:“小僧未曾见过白施主,但她妹妹我倒是见过的。“ 媚娘道:“妹妹如何?“ 苦竹道:“妩媚动人得很。“ 媚娘气道:“好!咱们立马去会会那白素贞,若是徒有虚名也就罢了。要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嘿嘿!姑娘便在她脸上划上几下,看她还美不美?“ 苦竹敢怒而不敢言:“好歹毒的丫头!人家比你美,你便毁人家容貌,妖孽果然当诛!” 媚娘小脸煞白,手中擎着一对娥眉刺,俏丽中带着几分杀气腾腾,但却也是美人坯子一块。 苦竹无可奈何,只好带。着这个小煞星朝着临安城遁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回千里观美人(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八回千里观美人(一) 上回说到小和尚苦竹带着媚娘入临安城,去观四千年一遇美人。临安不比京华繁荣昌盛,但车水马龙,店铺林立,人海潮汐倒也略为热闹。 媚娘是小孩心性,见街上新鲜事物如春雨绵密,五光十色,应接不暇。不由自主俏笑如花,抚掌连连。一会儿跑去看耍猴儿的杂耍,片刻又去听老先生摇头晃脑,说今讲古。还买了大把吃食,绵糖果蔬应有尽有。 苦竹看她啃着果子,一派天真烂漫,不由得道“小姑娘.....你出来游玩耍闹,你家大人必着急得很!小僧看你年纪幼小,如今世道险恶。我看你耍得够了,还是速速回家去吧!” 媚娘把果儿刮了外皮,送到口里嚼着。一双杏眼瞥着苦竹道“你一个小秃驴乳臭未干,还装老成持重做甚?姑娘看你蓬头垢面,落荒而逃的模样。必是犯了戒律,被逐出门墙了!“ 苦竹想到自己师傅被害,师叔又不知所终?不禁心中凄苦“你这小丫头休要胡言乱语,俺在寺庙里最是守规矩,那敢触犯戒律。“ 媚娘嘻嘻笑道“少装老实人啦!我看你定是偷吃荤腥,让你师傅抓住了。” 苦竹道“俺没吃过荤食。” 媚娘瞪大了眼睛道“真的假的?要我说还是肉食最是香味浓郁,油腻鲜嫩,入得口里那真是神仙般的享受!” 苦竹从小到大出家寺院,那里吃过肉食美味。平日师傅总是训斥出家人不可动荤腥,染女色。 他年纪尚小,对于风月之事似懂非懂。只是每每从酒家饭铺而过,肉香扑鼻而来,油脂分泌出的诱惑力往往久久不散。对于肉香油海他内心深处其实甚是渴望。 如今听得媚娘娓娓而谈,肉食之妙,如何还能泰然处之?苦竹咽了口口水道“小丫头那肉食真如此香煞人吗?“ 媚娘从油腻腻的黄纸包里拽出一条香酥鸡腿递给他道“食得此妙物,神仙也不做!小秃驴一尝便知。“ 苦竹举棋不定道“师傅说不许食肉腥。“ 媚娘笑道“你师傅又不在这里,你害怕做甚?“ 苦竹接过鸡腿,只觉此物香味扑鼻,勾人心魄。再也忍无可忍,放入口中大嚼起来。霎时间油渍占唇,口沫横飞,满口生香。不由得感叹;“若能天天食之美味,此生足矣!” 媚娘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心想;“这小秃驴大概这辈子头一回吃鸡肉吧?” 苦竹三下五除二便把肥厚的一条鸡腿吃了个干干净净,还不住抹嘴,连称“此物妙也!俺今生今世头回食此美食。好吃,好吃!“ 媚娘见他大惊小怪,痴痴傻傻。不禁瞪了他一眼道“小秃驴莫要大呼小叫,别人听了去,太也现眼。今后汝跟着我还怕没好吃食么?“ 苦竹如梦方醒;“俺怎地这般不济,一点荤腥俺就抵御不住了!” 此时大道上走来一群乡民打扮的人,有老有少。只听一个年青人道“王老实难怪得人家都说你是叫老实,实则一点也不老实。” 一个驼背老汉把烟袋锅子在大腿敲敲打打,他吸了一口烟道“嚷嚷个啥?赵三虎你当我不知道你去保和堂干嘛?“ 赵三虎道“你说俺干啥?自是去瞧病。” 王老实冷笑道“那你个龟儿子打算找谁瞧?” 赵三虎道“自是大夫给瞧。” 王老实冷笑道“保安堂有两位大夫,你要那一个诊治?“ 赵三虎踌躇道“那....那自是寻那医术了得的大夫诊治。” 王老实狠狠啐了一口道“你龟儿子瞒欺得住旁人,却逃不过我老汉一双慧眼。你是上回在街上卖馒首,人家保和堂的白娘子恰巧路过,便买了一屉。那知你小子从此就害了相思病!睡眠时候也不住胡言乱语“白姑娘,白姑娘的嚷嚷!“ 赵三虎面红耳赤道“我一个壮年人即便.....想想美貌女子又有什么打紧?那像你这老儿年纪一大把,却不知羞。天天喊自己风湿痛,硬要人家白娘子给你诊治。今儿找白姑娘诊疗的人略多,你老小子识趣些,别跟你家小太爷挣!” 老汉不住冷笑道“人家三岁孩童尚且知晓敬爱老人,你这小子如此放肆!小心报应,让你小子光棍打灯笼,一辈子没婆娘给你生娃。” 第八回千里观美人(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八回千里观美人(二) 赵三虎大怒,便要与老汉王老实撕打。还好被在场众人拉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道“二位这又何苦,咱们费尽心思,受那路宿风餐苦处,不就是想一睹佳人芳容么?小可听闻有几百名金山寺的和尚也风尘仆仆的赶往保和堂,咱们弟兄好歹也是俗凡之人,莫要让那些秃驴占了先机。”原来这群人全是为睹白素贞的绝世姿容特地从外省赶来临安,只有王老汉和赵三虎是本地人士。 人群里有人笑骂“如今世风日下,连秃驴也要千里观美人!“话音未落又引来一片不怀好意的哄笑。 媚娘冷眼旁观,见这些人丑态百出,不由得勃然大怒;“那白素贞就这般美么?哼!即便你倾国倾城,也不用这般招摇吧?” 苦竹见她眉梢紧锁,小脸煞白,便知她又在记恨人家白娘子。心说;“天下女子真乃不可理喻!人家美貌与你有甚干系?”这话他自然不敢言明,苦竹硬着头皮问“姑娘俺们.......还要去那保和堂么?要俺说今日人山人海的,白施主定然没法子见你,不如改天备些礼物,再去不迟 。” 媚娘冷笑道“那白素贞即便是天仙下凡,也无须摆这么大的架子。她若不见我,嘿嘿!我便在她家里放上一把烈火,看看她气得怎个模样?“ 苦竹道“女侠此举.......此举未免不妥吧?” 媚娘瞪了他一眼道“听你口气,是在责备我不成?实话对你说,只要我愿意整座临安也照样烧毁了!” 苦竹吓得双手乱摇道“女侠稍安勿燥,俺想你这样一个了得的人物,若是白施主知晓姑娘屈尊上她寒舍......她定然受宠若惊!奉为上宾。“ 媚娘冷冷道“你要胆敢去给那妖女通风报信,我立马戳你个通透膛!“ 苦竹道“俺那里敢做那吃里爬外的事。” 媚娘道“那保和堂在哪里?还须再走多远?” 苦竹道“俺也不甚知晓,大概跟着前面那些人不会错吧?” 于是两个半大小孩尾随着一大群吟风弄月的无聊百姓转过几个路口,绕街穿巷来到一处雅阁楼宇前,不大不小的院落间花香鸟语,略带桃园韵味。就见大门匾额上朱红楷书笔走龙蛇,保安堂几个大字赫然入目。 众人大喜过望,纷纷争先恐后要入宅观美人芳华。 还是那个书生懂得些理数,只听他高声道“诸位仁兄且慢,人家这是药铺医馆。咱们这般一拥而上,成何体统!未免唐突佳人,岂非不美?” 人群中有人道“你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书生道“咱们应当等人家开门营业,按照规矩顺序依次求医问诊,才不至失理。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虽然迫不及待要一睹美人芳容,但也知道书生言之有理。也就只好依照规矩在大门前排开一字长蛇阵,推推搡搡,叫骂不绝于耳。 书生眼望庭院深深,紫气缭绕,仙芒柔光泛滥成灾,宝光灿然,五彩缤纷,霞光辉映,知是必有神仙降世。不禁感叹;“那千年蛇妖竟真产下仙童!看来她大限已到,不久天兵骤降,焉有汝的命在?也不知师傅为何让我来此地,还让我定不可让师叔得了蛇胆内丹。残叶师叔替天行道,乃是无量功德。就是取了千年蛇胆,又有什么打紧?”转念一想;“难道师傅也想要那蛇胆丹阳不成?” 原来这书生名叫天云子,乃是武当掌门木叶道人的首徒。木叶仙风道骨,领袖天下英雄,乃是神仙般的人物。修真之人都对其顶礼膜拜,视为楷模。 一日木叶唤天云子于驾前道“杭州临安妖气冲天,白蛇产下仙童必遭天遣。妖孽千年吸纳日精月华,体内丹阳蛇胆都是稀世之宝。若经调配可成灵药也!你师叔残叶率百名僧侣前去夺宝,你务必赶在师叔之前杀妖取宝。” 天云子吓了一跳“师傅......弟子不解!师叔杀蛇精乃是为民除害,这妖孽之胆.....师傅想要.....向师叔索要便是,为何煞费周章?“ 木叶拍了拍天云子肩头笑道“你入我门墙多年,还不晓得咱们武当的事情么?你那几个师叔看似对你师傅恭敬得很,然则背地里没有一日不想取代于我。“ 天云子道“师傅你老人家武功盖世,道法通玄。几位师叔纵然心怀叵测,又焉能奈何师傅?师傅太多虑了吧?” 木叶背负双手,仰天长叹“你这孩子那里知道,你那几个师叔窥视贫道这个位子,岂非一两天。他们自知斗我不过,自然不敢造次。若是如了他们心愿,得了灵药.......嘿嘿!那时你我师徒恐要身首异处。” 天云子惊恐不安道“残叶师叔向来偏激,红叶师叔性子宽厚,该不会如此狼子野心吧?“ 木叶冷笑道“笑里藏刀更是难以防范,他这十几年来,躲在祖先祠堂干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么?“ 天云子道“师傅有命弟子自然万死不辞,但那白素贞千年修为.....弟子不济,恐非她对手。” 木叶道“你师叔残叶必与白蛇苦斗,只是那妖孽分娩不久,功力大减,斗你师叔不过。我赠你一口流光剑,你可暗助蛇妖,待她与你师叔两败俱伤,便可收那渔翁之利。你现在就去吧!“ 天云子胆战心惊地接过黄绸缎子包裹着的长剑,剑名流光,寒气煞人!出鞘剑鸣如涛,果然是稀世珍品! 天云子拜别师傅,背插仙剑驾雾来到临安。降下云端,在街头遇上一群无聊百姓,吵吵嚷嚷要去观赏绝代佳人。天云子将计就计,混迹其中,片刻来到保和堂门前。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回双剑合璧(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九回双剑合璧(一) 炎炎烈日,虫鸣如涕。保和堂内却甚是凉爽,原来酷暑难耐,白素贞作法,取灵山冰晶一块,安放水井,冰清玉华,满室暑气顿解。 许仙早上起来,见娘子怀抱幼子士林,与铜镜前黯然神伤,星目垂泪,香肩不住颤抖。不由得吃了一惊,问道:“娘子为何哭泣?” 白素贞泪流满面道:“你我孩儿出生不足月余,便要母子分离!妻心如刀绞,焉能不泣?” 许仙怒道:“那法海又出尔反尔么?待为夫与这和尚理论去,娘子莫慌!” 白素贞凄凉苦笑道:“这次非法海从中作梗,青儿打伤武当道士。汝等定不会善罢甘休!你我夫妻.......恐怕缘尽于此。你若真心疼爱为妻,便把士林好生抚养成人,我就是万劫不复 .....也必然欢喜。” 许仙如遭五雷轰顶,身子一颤道:“武当乃是名门正派,就这般不通情理么?” 白素贞把孩儿抱在怀里,樱唇在士林小脸上亲了又亲。真可为是芳心乱颤,玉体难安,心坎上如万把钢针穿刺而过。只见她抹抹泪珠道:“武当对你们人大概........是通情达理的,官人莫要忘了,妻非人也!” 许仙道:“妖也分善恶,天下便没有说理的地方了么?娘子实在不行,你.......你快逃吧!此时不走,恐迟则生变!”想到此处,赶忙拉起素贞,往门外走。 白素贞爱子心切,抱着孩儿踌躇不决。她道:“要走也要同姐姐,姐夫知会一声啊!“ 许仙顿足道:“姐姐那里我自会告之,你若不走,那些牛鼻子赶来,如何是好?” 白素贞含泪将孩儿交给丈夫,泪如泉涌:“官人。妻走后,他日恐无再见之期。你.....便把我忘了吧!告诉士林.......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许仙抱过孩子,看着妻子伤心欲绝,真是心如刀绞。心里埋怨自己:许仙啊!许仙你装了一肚皮文章又有何用?不能护妻儿周全真是妄立于天地之间。 白素贞知他难过,勉强笑道:“官人无须伤感,或许如法海所言,斩断情丝.......便可早日飞升。” 此时屋外有人道:“许大官人,许夫人大事不妙,外面不知从那里来了个单足道士,口口声声说:“要让夫人出去......负荆请罪!不然等他杀进来,便鸡犬不留。” 许仙大惊失色道:“来福你进来讲话,怎生来了个道士?” 一个仆役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正是那日被小青驱使的五鬼之一。小青出世后偶到一座废庄,但见孤魂野鬼飘荡往来,便施法将其擒获,让五鬼为仆役留在许家差使。 来福道:“夫人大事不妙,外面几百个秃驴外加几个牛鼻子把宅子围得水泄不通。那单足牛鼻子言道“夫人出去认罪伏法便罢,若敢倒行逆施,顽抗到底......便连刚产下的小孽种也一并诛之。” 白素贞平日性子温柔,与人为善。如今喜得贵子,视为至宝。听得有人要加害孩儿不由得娥眉上挑,杏眼含嗔。摘下墙上悬垂宝剑道:“这道士好不蛮横,素贞一人之事,焉能殃及池鱼?若要伤害我儿,素贞必与之周旋到底!“ 许仙一把抓住妻子急道:“娘子你要做甚?” 白素贞咬紧银牙道:“妻去与众人说个明白,杀刮存留认凭处置,伤我孩儿,我便粉身碎骨也要来个鱼死网破!” 许仙道:“他们要欺凌的乃是娘子一人,只要你走了,他们寻我和孩儿晦气又有何用?且莫种了小人奸计!” 素贞急道:“妻若自去,汝等虎狼之心,焉能不殃及官人孩儿?” 第九回双剑合璧(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九回双剑合璧(二) 许仙道:“我乃人也!他们抓的是妖精狐怪,能奈我何?倒是你若被擒拿,谁可救之?娘子.....还是速速去吧!“ 恩爱夫妻情义绵绵,不离不弃。家宅之外却是翻天覆地,人声鼎沸!数百金山寺僧侣从东南西北把许宅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一时间僧袍飘扬,棍棒如林,梵音高颂,经海,佛山震撼人心!天惊地陷,满天星斗黯然失色,金刚佛陀骤然而降,天际云霄佛影重重,法相庄严! 人群中的天云子暗暗心惊:这便是金山寺的金刚伏魔阵法么?看来今日蛇妖插翅难飞也!原来天云子与一群无聊百姓聚保安堂门前,欲观美人。白素贞心烦意乱,避门不见。众人好不失落,三五成群,交头接耳,不肯散去。许家仆役来福怒斥“我家夫人产子不足月余,身子虚弱。尔等视而不见,无理取闹。真比豺狼不如,若不速去,修怪我掌中钢刀不识得诸位!“ 众人皆寻常百姓,见忠仆舞刀怒骂,也知理亏,挨到天暗夕落也就各自散去。只有天云子,小和尚苦竹,狐妖媚娘还守在门外。 苦竹道:“人家都散去了,俺们也走吧!” 媚娘绷紧小脸道:“你想走便走好了,我定要进去看看。” 苦竹道:“人家....身子不爽。你赖在此处,何用?“ 媚娘冷笑道:“白素贞不出来,人家不会翻墙跃脊而入么?” 苦竹道:“这未免有些冒昧吧?俺看还是速去的好!” 天云子一见媚娘大吃了一惊:“师妹怎地会在此地!”连忙度过去,笑嘻嘻道:“媚娘你原来此处,可让师兄好找啊!“ 媚娘转过头一见是他,便好气的道:“师兄找我什么事?爹爹他都不要媚娘了,你不用牵挂人家了!随我四处奔波,什么时候遇到硬角色,手起刀落,我也就算了解了!” 天云子赶紧陪笑:“师傅惦念师妹,差我寻之。那里会弃师妹不顾?” 媚娘“哼”了一声,心里却是欢喜,却仍绷着小脸道:“那日我问爹爹可否游玩天下?”他寒着脸道:“女孩儿家当学女红针绣,焉可四处闲逛,抛头露面乎?”她顿了一下又道“人家耍起小性,非去不可!谁知他老脸呱哒一下子沉了下来,言曰:“如是胡闹,今后便不是父女。”我气得浑身发抖,心想人家终年困在山上,整日见得都是牛鼻子,甚为无乐趣。去游玩一下又有何妨?便背着他不知道,取了些盘川,一路向西来,闯荡江湖。他让你寻我,大概多半是怕我丢了武当颜面,捉我回去惩治的吧?” 天云子嘻嘻哈哈地哄着师妹,眼睛却瞥着师妹身后天火般燃烧的灿烂狐尾,那尾儿甩来飘去,惹人喜爱。 天云子拉近师妹压低声音道:“师妹众目睽睽之下,露尾恐怕不雅!赶紧藏矣!” 媚娘怒道:“众目睽睽又如何?从小爹爹便叫媚娘藏尾,还不是嫌弃于我。娘还在世上时便东躲西藏,我也是狐.......他不要我便是了。“说着泪花纷飞,甚是凄楚! 天云子手足无措,连连顿足道:“师妹莫哭,师兄知错了!师傅爱你,焉能弃之?” 媚娘哭泣道:“他若真疼惜媚娘,焉能藏我与后山冰雪奇洞,终年不许下山玩耍。” 天云子尴尬笑道:“江湖险恶,世上人心叵测。师傅......定是念及师妹安危,才严苛师妹。“ 媚娘必竟小孩脾气,虽对爹爹不满,但看师兄寻自己回去,便是亲人还惦记着自己。气也就消了一半。再者离山数月,颠沛流离,好不委屈。从心眼里也盼望爹爹来寻找,如今师兄解劝也就不再计较往事。原来此女便是当今武当掌门人木叶道人的爱女媚娘,关于此女以后会有交代,现在先按下不表。(媚娘乃木叶未出家时生养) 再说星光暗淡,月色凄凉。佛光梵音如浪涛拍岸,绵绵不绝。从晨曦到夜幕此起彼伏,破苍穹,惊四野!金色真言如雪花纷纷,落于墙壁院落,如瀑布轰鸣,惊心动魄! 原来残叶师侄抬得法戒尸身,到金山寺,故悲愤交加!曰:“大师乃青白蛇精害之,各位贤僧随吾雪恨也!” 众僧勃然大怒,法戒师弟法悲问道:“师兄法力无边,蛇妖鼠辈,安能害之?“ 残叶让乔二武答道:“法戒大师神勇,区区蛇精奈何乎?只是法海大师被色相迷惑,暗助青白二妖,法戒不慎,被妖孽所害。” 法悲恸哭失声,誓杀妖灭怪,报仇雪恨!竖日率领金山寺八百僧侣,风尘仆仆来到临安。寻到保和堂。排兵布阵,每二百人一队,分于东南西北。僧侣舞棍成风,默念佛经,成金刚伏魔大阵,欲擒蛇精诛之。 只见一个身长九尺,黑铁塔般的和尚擎伏魔棍立于阵前高声呼道:“蛇妖白素贞还不出来受死,更待何时?” 残叶师侄乔二武也道:“若藏头露尾,栖身贼窝而不出,休怪我等英雄杀将进去,鸡犬不留!”残叶嘿嘿冷笑,并不说话。 擎棍僧人法悲暗暗不悦,心里说话:我等降妖除魔,乃替天行道。许仙贪恋女色,执迷不悟,自有官府处之。我们出家人破门而入,鸡犬不留,与强盗何分别也?当下守住阵脚,吟诵金刚经,佛音如山,真言满天,金华如海。许宅如浪里孤舟,岌岌可危! 白素贞性子柔顺,不愿与人为恶。在家宅四面八方设下如晶结界,护得家人周全即可。无奈产子不足月余,力不能支,透明如蝉翼光壁被真言轮流冲击,裂痕顿现。 法悲高声颂佛,众僧立棍于地,双手合十齐声呼应。霎时间梵音高涨,势不可挡,怒潮翻滚,玉帛似的剔透明壁碎落如雨,雪花纷纷扬扬,法力结界骤然破解! 白素贞秀眉微皱,娇躯颤抖,连连后退,樱口染红,酥胸起伏。许仙大惊失色,扶住妻道:“娘子身弱,不可勉为其难!“ 素贞惨笑道:“今日或许便是你我夫妻劫难到矣!” 许仙搂妻入怀道:“与娘子同生共死,我所愿也!” 白素贞凄然落泪:“你们共负黄泉,孩儿依靠何人?” 许仙道:“姐姐,姐夫自会照料士林。“ 第九回双剑合璧(三)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九回双剑合璧(三) 素贞出手如电,戳点官人穴道,许仙跌到。素贞揽于怀中,献上香吻,垂泪泣不成声:“官人莫怪于我,你我夫妻情比海深,天日可表。妻怎忍心让夫君因我受累!你我就此一子,妻走后,望你好生养育。我便身受天打雷劈,也能含笑九泉了。”说完,将官人放于床榻,持剑而去。许仙大呼:“娘子不可,娘子回来!”但已于事无补。 许宅外面棍影重重,八百僧侣法相庄严,高颂佛陀真言,声势浩大,诛天灭地,闻者骇然! 骤见一道纯净光华落下,一名雪衣丽人持剑而立,绝世姿容,人间无双,天上未闻。如高雅百合芬芳出尘,不怒自威,路人凡夫不敢亵渎! 法悲心中一动:此女便是千年蛇妖白素贞么? 就见白素贞擎剑点指道:“诸位高僧聚于小女子家宅前意欲何为?” 法悲道:“蛇精害我师兄法戒,安敢嚣张?今日我等英雄便要替天行道,杀妖除魔。若是知趣,丢弃兵刃,阵前受死!” 白素贞道:“我之罪过与我家官人何干?各位殃及池鱼,可是出家人所为么?” 乔二武插言道:“许仙贪恋女色,善恶不分,自当诛之!” 法悲心中不喜,但也无可奈何。僧道一家,同室操戈,岂非贻笑大方? 白素贞平日能掐会算,如今功力大减,便只能知道法戒被杀,群僧必围家宅。法戒被何人所害却是不知谜底,小青带着法海去桃林旧宅之事也是来福回来禀告。 如今众人借为法戒报仇雪恨要来屠杀官人一家,就算她平日里与人为善,事事容让,现下也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暗道:我白素贞便这般让你们欺侮不成? 心念到此,玉掌一翻瑞雪剑轻颤,剑花朵朵,雪亮剑光刺人眼眸,剑刃身前轻划,数丈之内寒气逼人! 只听她锐声道:“素贞有罪一人承担,若尔等害我相公孩儿,我虽区区妖孽,却不容你们胡为!” 法悲性如烈火,大呼:“大胆妖孽欺我金山寺无人么?”立即舞棍如山,搂头盖顶劈杀过来。素贞岔怒,舞剑如霜,身飘似雪,与悲斗之!但见剑走轻灵,动比龙蛇。白光雪花上下纷飞,缭绕生辉! 法悲力可拔山撼岳,将一条伏魔棍耍得虎虎生风,云雨不透。就见他劈,砍,扫挑招数皆使用出来。无奈棍棍落空,竟是沾染不到那瑞雪纯白。不禁感叹:这妖女分娩不过月余,竟还如此了得!金山寺内恐只有法海师兄一人可匹敌也!师兄啊!师兄!你怎可贪花忘义?想起法海不禁怒火中烧,伏魔棍“扫荡群魔”横斩过去,白素贞看出破绽,莲步轻盈,后退数尺。瑞雪剑灵动如风,剑尖在他棍上一搭,随波逐流,削他双手,口中娇叱道:“还不撒手!” 法悲大惊失色,撤棍于胸,舞动棍山棒海只求自保。 白素贞剑术妙到毫巅,剑锋离悲双手尺许,洁腕轻抖,剑刃抽撤连环,雪花飘飘,瑞雪纷纷。朝对方上中下三处大穴分刺过去。 法悲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心里惊骇:我命休矣!” 白素贞微微一笑道:“大师莫慌!素贞岂会害之。”剑尖在法悲眼前虚晃,霎时间银光灿灿,点他肩头。法悲舞棍撩拨,却落了空,但见白云雪影飘忽不定,胸口一疼,莲足轻柔连点数下,悲后退倒地,棍飞于丈外。 法悲不服,抄棍再战。斗得数合,被素贞劈于剑下。白娘子心善,不忍加害,只用剑面劈之,法悲面红耳赤,尴尬在场。 白素贞收剑,行万福道:“大师武功高强,小女子甚是钦佩!我与青儿虽乃妖孽,但却从无害人之心,上天慈悲!大师就放小女子一家一条生路吧!“说完盈盈粉泪撒湿衣襟。 法悲道:“你没害我师兄,你那妹妹恐妖性难改,涂炭生灵!“ 白素贞道:“大师可看见青儿杀害无辜么?” 第九回双剑合璧(四)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九回双剑合璧(四) 法悲性如烈火,但实际上却甚是憨厚,白素贞言之成理。一时间让他不知所措,他道:“贫僧虽未亲眼所见,但有武当高贤作证,想来非虚。“ 白素贞娥眉一皱道:“是那位武当派的道长看到法戒大师被我妹妹所害?” 残叶看了一眼乔二武,小人得志,嘻嘻哈哈走将出来道:“蛇妖休要嚣张,且听贫道道来。” 白素贞忍住怒气道:“道长亲眼目睹青儿害死高僧吗?” 乔二武冲周围抱拳道:“各位高僧请听小道一言,斩妖除魔本是我辈中人之责,别说青蛇色诱高僧,害死法戒大师岂罪当诛!就说断无此事,咱们学佛练道之人便要与妖共舞,同魔床榻,合眠百年不成?“ 众人皆摇首道:“堂堂人躯怎可委于妖畔?” 乔二武拔出剑来道:“我月云子虽区区武当三代弟子,却也懂得洁身自爱,嫉恶如仇!这许仙乃读书人也!晓得孔孟之理,周公之道。如今贪花逐色,取妖为妻,人神共愤!如何恕之?人妖苟且,产下孽种。若不除之,他日祸害天下,岂不晚矣!各位英雄好汉随我斩妖取胆,功德无量!“(乔二武乃俗家姓氏,月云子道号也!) 众僧高声颂佛,梵音雷动,大呼:“斩妖取胆,功德无量!“霎时间金光闪闪,佛影如山。从东南西北处各放出五色光柱,瑞丽彩光幻化成七色繁花朵朵,成一片光墙花海,将白素贞困于其中。立于东南西北的僧侣舞棍如风,佛法无边,繁花似锦,佛光普照! 白素贞沐浴佛光,耳闻梵音,如坠入深渊,只觉地火熊熊燃烧,撕心裂肺!顷刻间就要将自己化为灰烬,虽暗念法诀,瑞雪剑鸣冤九天,剔透晶莹光华护住主人,但也只是强弩之末,不能久矣! 此时从许宅中奔出一人,温文儒雅,书生装扮,正是许仙。姐夫公甫,姐姐姣容后追之。呼叫连连:“天命难为!弟速回也!” 许仙奔到素贞畔,伏地恸哭:“妻遭此劫难,许仙堂堂七尺,却不能救!你嫁我何用?” 素贞心如刀绞,泪流满面道:“官人待我情深似海,妻此生无悔!只是孩儿年幼,何罪也?”说着舞剑霍霍,瑞雪奋然掠空,白光灿烂迎上光墙繁花,巨响雷鸣,震撼天地!只是她如今功力大减,要想冲云破月却是难上加难。 素贞浑身发抖,剑落于地。一口鲜血吐出,朱唇皓齿间血花朵朵。 许仙大惊,想抚慰娘子却是尽在直尺,如隔天涯。白素贞凄然笑道:“官人不必惊慌,妻还能撑得一时三刻。” 法悲暗暗心惊:妖孽竟如此重情,我佛慈悲!不如撤去伏魔阵法,再计较不为迟晚。刚想号令众僧侣撤去阵法,忽听残叶道长冷冷道:“大师意欲何为?莫不是对蛇妖动了恻隐之心吧?“ 法悲叹道:“蛇妖重情重义,我等出家之人安忍加害?” 残叶怒道:“大师不报法戒大师江海之恨,天地之仇了么?” 法悲道:“此事尚且未明,道长何须急在一时?” 残叶故作无奈,言道:“大师即然佛心善念,旁人何必多事。妖孽诡计多端,望大师慧眼识珠,且不可被妖孽迷惑!” 第九回双剑合璧(五)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九回双剑合璧(五) 法悲道:“道长忠言贫僧自当细琢。“ 月云子忽从身后猝然发难,连点法悲几处穴道。法悲大惊失色,暗运真力已然不及!月云子执剑抵住悲后心道:“大师鬼迷心窍,怜惜妖孽,乃是误入歧途。若迷途知返,便不要声张,事后自会还大师公道。“ 法悲见残叶脸色淡然,想必默许。不由得勃然大怒:“你们师侄奸邪恶毒,害贫僧意欲何为?“此时此刻众僧齐心合力共设伏魔大阵,却是无人知晓残叶师侄奸计。 残叶仰天邪笑道:“千年蛇胆乃不世灵药,取之配置成丹,服之便可早日飞升。到时你我皆可成仙,岂不妙哉!“ 法悲怒道:“旁门左道,与妖何分别?” 月云子道:“只要服下灵丹,功力如江海,号令天下,事非曲直皆由我等心愿。大师若识实务,当助成事也!” 法悲大骂:“尔等如此歹毒,天必不佑也!” 月云子心道:即不能为我所用,留你何用?手腕一翻,撤剑出掌按上法悲后心,法悲穴道受制,无力反抗,呜呼哀哉死于非命!月云子大呼小叫:“大师伤重身亡,白蛇罪魁祸首!各位大师齐心协力斩杀妖孽,雪恨也!” 众僧闻法悲死讯,皆怒不可遏!恸哭动天,连催法诀,要将白蛇化为乌有! 白素贞一面舞剑如风,化解法阵如山压力。一面暗暗心惊:我只在大师胸前轻点鸿毛,焉能让其身亡?这涛天冤屈.......素贞今生恐难以洗刷,若是此时全力以赴,尚有脱困之望。只是我安能弃官人孩儿于不顾?一时间柔肠百转,举棋不定。原来法悲身亡,阵法威力顿减,素贞此刻冲云破月,直上青天,便可化险为夷! 许仙见妻犹豫不决,不由心急如焚。拔出靴中匕首道:“娘子再不速去,我便死于此地!” 白素贞大惊失色:“官人何来此等利器?莫要伤了自己。” 许仙苦笑道:“我本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然一想到恶人前来欺侮娘子,便怒火中烧。前些日子路过铁匠铺,一时心血来潮,打造了匕首一柄。虽非吹毛利刃,却也煞是锋锐!本想护助娘子,怎奈书生无用,只得自己受用。“ 白素贞急道;“官人不可胡来,若伤及肌肤身躯,妻如何处之?” 许仙道:“娘子受尽苦处,我安能旁观?你赶快飞天驾雾回仙山去吧!“ 此时月异星邪,天空之上啸声如雷。霎时间黑夜暮色皆染翠绿光芒,碧海青滔骤然涌来,一道亮丽玉绿光霞如泉洒落。青衫少女妩媚动人,擎碧水剑刃,亭亭玉立,顷刻间明月失辉,百花汗颜。玉人如画,似九天仙子坠落凡尘。 来人正是小青,她知姐姐有难,风驰电掣般腾云破雾而来。见姐姐被困伏魔大阵,生不如死,不禁怒从心起。身子一晃,动如脱兔,快似灵蛇,化成一片碧波水浪,冲入人群。只见她东刺一剑,西刺一剑,从东南西北四处轮流冲杀。一时之间惊呼连连,棍棒乱飞,已有数十僧人应声倒地。阵法顷刻间土崩瓦解,光墙碎破如雪。原来这伏魔大阵由八百僧侣齐心协力而设,若有一处失陷便会满盘皆输。 白素贞见是青儿心中大喜,她们姐妹情深自不必多说。但见小青出手绝不姑息,剑光闪烁,血流成河!不由得急呼道:“青儿不可伤人!让他们速速退去便是。“ 小青心道:姐姐你这般心善何用?这些秃驴,道士看你身弱,便来相欺。真乃禽兽不如,妹妹今天便将贼人杀个干净!心意已决,更不答曰。运剑成风,化气如浪,剑气寒光以翻江沸海之威,势如破竹地滚滚而上。众僧皆惊,四散奔逃,狼狈不堪! 人群中站立一人,灰白道袍,单足点地,另一裤腿空空如也。手持镔铁独龙拐,目放邪光,见之胆寒。正是武当三叶中的残叶道人。 小青一见是他,大怒道:“你这单足怪物还苟活于世么?今日姑娘便送你归西,省得你在人间碍眼。”碧绿光华从上到下撼天动地般劈将过去,风起云涌,树倒尘扬,一股洪涛骇浪直逼残叶。 残叶虽惊不乱,单足蹬地,青石板碎裂如粉。全身灵力贯通双臂,镔铁拐“举火燎天“抵住青色光辉,不由全身颤动!叶心惊胆颤:青蛇五百年修为,焉有如此功力!短短几日,怎有楼层之速? 小青勇往直前,剑光如海,涌动过去。残叶抵挡不住,怪叫一声,连退数丈。 白素贞也是吃了一惊:青儿数日焉能精进百倍?再看自己掌上瑞雪宝刃颤动不已,雪亮纯白蠢蠢欲动!剑鸣如凤,似欲展翅九天,破云入霄而去。素贞拔剑出鞘,霞光丽彩四溢,映衬暗夜如昼。 素贞暗道:“瑞雪欲动,乃是神器开光之象。碧水瑞雪姐妹仙剑,一柄开光见日,另一柄自然而动。雪剑随我身畔,无开光之兆。碧水生气勃勃,光华顿盛。看来最先拔云见日的乃是碧水无疑,然而青儿如何让仙剑雾里探花,冲云破月的呢?” 再看小青虽占优势,但似乎全依仗宝器锐不可当,光华绵绵不绝,围绕残叶而斗。实则时刻一久,以她功力必难承担宝剑如海仙力。自己还不出手,更待何时?心念到此,豪气陡生,莲足轻点,倾城姿影如雪纷纷,优雅如诗,轻柔飘落于小青身畔。 只见她柳眉如画,玉容含嗔。宝剑出匣,瑞雪碧水,青红皂白互相依偎,姐妹情义可撼天动地!青光雪华融为一体。 白素贞擎剑点指道:“道长若再苦苦相逼,就休怪我姐妹得罪了。” 小青道:“姐姐不用和这牛鼻子多费口舌,咱们姐妹同心!触犯天规又有何妨?今日为民除害,了解了这臭道士。”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回走火入魔(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回走火入魔(一) 上回说到众僧道围攻保和堂,白蛇被困伏魔大阵。妹妹小青冲云破月,从天而降。与残叶斗得数合,白素贞看出妹妹胜在宝刃,时候一久,恐难以匹敌武当高手,便踏莲步,擎瑞雪剑立于青儿身畔。碧海潮汐,瑞雪纷纷,双剑合璧天地皆骇! 残叶惊怒!他从小残疾,女子见之皆惊恐万状,呼为:“怪物!”久而久之,叶心里变态,痛恨美丽佳人。如今见青白姐妹美丽动人,百花不及,仙女下凡般俏笑而立。不由得更生起仇视之心,勃然大怒:“妖孽休狂!且让尔等知道吾的手段!”单足立地,镔铁拐空中连划符咒,金光闪闪,霞辉灿灿。以残叶身体为中心八卦图形骤然而涌现,八卦五行轮盘剔透如莹,华丽异彩纷呈。就见叶大叱一声,单拐从上到下猛劈八卦轮盘,啸声震天!轮盘豪光陡然而盛,排山倒海般飞射出去。 白素贞见金华满天,五行八卦如蛛网覆盖过来。不由得娇叱道:“武当的太极图阵威震天下,今日我姐妹领教绝技便了。青儿腾云穿天都随着姐姐!“当下纤足轻点,雪影飘飘,身躯盘旋而舞,飞上青天。小青心领神会,化作青翠霞光紧缀纯洁净影傲游云海天际。金华太极图腾如山似岳压迫过来,一时之间树倒石飞,气浪咆哮,竟有毁天灭地之势! 残叶怪叫一声,掌中铁拐上撩,金色轮盘骤然急顿,然后冉冉升起,化作如火光球冲天而起,炽热染空焚云! 白素贞叹道:“青儿今日你我姐妹退无可退,只好勇往直前了。” 小青道:“上天入地妹妹都随着你便是了。” 白素贞猝然出剑,迎风颤动剑刃而舞。小青与她姐妹心意相通,碧水半空连划,双剑相交,火花四溅,青光陡盛,雪花满天!碧水瑞雪融为一体。青白仙子娇叱,剑光破云逐雾,直劈下来,八卦太极轮盘撞上剑光,巨响骇然!金光萤轮从中一分为二,亮电青霜突入禁区,右侧瑞雪飘飘,左侧青翠碧霞,围绕单足道人。 白素贞娇呼:“得罪道长!”洁腕一挫,雪亮剑光“天河倒泄”直撩上盘。 小青道:“单足怪物今日便是你的祭日!”身随剑走,碧玉光华吞吐连连“灵蛇出洞“刺敌下盘。 残叶性虽残忍暴,若论功力深厚却是当世英杰也。只见他临危不乱,右手镔铁拐“泰山压顶“猛砸瑞雪剑锋。左掌十指成钩,伸入碧玉光辉,巧夺玉绿宝刃。 白素贞冷“哼”一声,纤腕连翻,撤剑回身。金莲微抬,玉足成风,满空鸳鸯踝影,连环踢去。 残叶舞杖如山,化气成壁。“碰碰“数声,化去白蛇风神纤腿。左侧翠绿霞光暴风骤雨般袭扰过来,但见小青运剑如霜“嗖嗖”连续几剑急斩对方单足,叶足点青石板,退出数丈。不由得勃然大怒:“这小贱人欺我残疾不成?” 第十回走火入魔(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回走火入魔(二) 原来残叶武艺高强,但究竟身体残废,小青见他单足而立便起了相欺之心。剑光霍霍,势如破竹逼迫过来。残叶大吼一声,铁拐盘空乱舞,挫步骤行,向小青扑将过去。青蛇宝剑抖颤,接驾相还,火星四溅,金刃劈风,斗得煞是好看! 素贞大惊失色,怕妹妹有失。娥眉一挑,雪影飘摇,闪身缀过去。口中娇叱:“休伤青儿!”瑞雪剑如出海神龙,空中划出层层光华,剑花朵朵,朝残叶后心刺戳。 残叶心狂性颠,竟不顾及自身安危,飞蛾投火般连攻小青。杖影重重,力劈山岳,非将小青毙命不可!原来残叶初见小青,顿觉此女生得妩媚动人,便生了侵占之心。谁知青蛇骂他丑怪,却与法海纠缠不清。法海目如朗星,面似冠玉,奇男子也!残叶自己生得丑陋,善妒美男。见青蛇与他暧昧,便把两人恨之入骨。如今见美人如画,身姿婀娜。不禁心痒难挠,即然无法摘得玉朵芙蓉,还不如辣手摧花,以解心头之恨!残叶此举乃是心性变态到了癫疯之象也。 白素贞那里知道他竟已陷入疯癫,剑尖颤动,刃鸣如凤啸九天!差得数寸便要穿胸透骨而过。若是平日已她温柔性子必不肯痛下杀手,但此时此刻残叶如疯虎毒龙,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白蛇与青蛇姐妹情深,为护妹妹也就顾不了许多了。 剑光一闪,刃入后心,血花凄雾映入眼帘。残叶竟是不为所动,舍弃小青朝着白素贞扑去,镔铁拐“铁锁横江”狂风暴雨般斜斩过去。原来残叶灵力通玄,早已把心脏位置移动,白素贞剑法高超,但也万万料不到对方竟能将内脏器官移行换位!见他舞杖成风,猛扑过来,不禁也是心中惊骇! 小青见残叶不顾一切攻向白蛇,不禁心中焦急:“姐姐产子不足月余,功力骤减。这臭道士行若癫狂,伤了姐姐可如何是好!”当即脚跟着地一旋,身转如风,化为碧绿莲蓉,翠玉剑光闪闪削残叶腰侧。 青白仙子姐妹情深,双剑合璧,心意相通。姐姐有难妹妹来救,妹妹危险姐姐舍命相护。灵蛇剑法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滚滚而上。残叶功力深厚,却首尾不能相应,连斗数十合,被青雪碧光逼迫得手足无措,骤然而退。 残叶心中焦躁:“贫道功力难道就斗不过这两个妖孽不成?”镔铁拐盘旋飞出,逼退青白仙妹数丈。接着双掌平平前推,太极图案透亮如灿灿骄阳,化作千万彩蝶,满天彻地般涌动过来。 白素贞出剑如风,小青舞刃成霜。瑞雪碧霞刺人眼眸,光华闪闪,唰唰数十剑劈散蝶网群星。 人群中众人皆骇,媚娘小脸微红,心里暗道:“这位白姐姐容貌倾城........真乃是天仙般的人物。武艺更是盖世无双!媚娘比之不及也!“原来开始媚娘听信传言,妒素贞貌美,见之天仙下凡,生了仰慕之心。见她们姐妹与自己叔伯残叶相持不下,不由得暗暗着急:“师伯向来歹毒心狠,他欺负人家弱女子就不理亏么?” 媚娘转头瞪了苦竹一眼:“喂!小和尚那青衣姑娘便是你口中的小青姐姐么?” 苦竹道:“那翠衫姐姐就是小青。“ 媚娘气道:“你姐姐被坏人欺辱,你为何无动于衷?” 苦竹挠了挠头:“这个......俺本领低微,恐反而累了姐姐。” 媚娘“哼”一声道:“没有本领便要藏头露尾,做那缩头乌龟不成?我便最瞧不起你这般不值价的货色!” 苦竹道:“俺.....俺...” 媚娘纤手一翻,擎娥眉刺在掌,便要过去助青白二妖一臂之力。 在旁的天云子大吃一惊,拦住媚娘道:“师妹意欲何为?” 媚娘将娥眉刺半空一划,冷冷道:“让开,路见不平,乃是我们侠义中人的本份。” 天云子急道:“师叔替天行道,斩妖除魔乃功德无量的善举,师妹不可胡闹!” 第十回走火入魔(三)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回走火入魔(三) 媚娘怒道:“替天行道便要善恶不分,滥杀无辜么?师妹也是狐妖,师兄大义灭亲把我也了理了吧!” 天云子道:“这个.....师妹如此无理取闹,让我如之奈何?” 媚娘也不理他,轻蹬巧纵,如火艳影飘飘若仙,落于青白身畔。一时间火炭烧天,靓丽尾儿随风翻转,调皮萌然。 残叶一看是她,不由得勃然大怒:“你这丫头不躲在红云洞里遮羞避嫌,出来招摇过市,就不怕我武当贻笑大方么?” 媚娘冷笑道:“媚娘出来丢人现眼,丢的可不是师伯的颜面。师伯若是想教训不屑子弟,不如回家训斥子女好了!” 残叶大怒:“你敢辱骂老夫!小畜牲你要欺师灭祖不成?” 武当属道教,但门下弟子也可婚嫁,残叶残废丑陋自无女嫁之。媚娘让其回家训斥子女乃是有意气他!(古时某些朝代道士也可婚嫁。) 青白仙子见媚娘生得灵动可爱,狐尾飘荡如七月艳阳高照,如火燃烧。皆喜之,问:“妹妹谁人也?相助我姐妹恩德,不敢忘也。” 媚娘笑得天真烂漫:“两位姐姐言重了,媚娘见我师伯欺人太甚!便出言劝诫这老儿罢了。” 青白皆是惊叹不已:“你师伯真是....眼前这位道长?”媚娘点头允之。 青白笑容尴尬,心中骇然:“这姑娘一身妖气,武当门规森严,门户中焉能有妖?”但家门雪花尚未扫清,又焉能顾及瓦上霜露?青白仙子也只好黯然避之,把明眸杏目瞪定残叶欲图再斗。 残叶见三个女子相谈甚欢,不由得火冒三丈:“这些女人自顾说笑,目中无人也!”当即舞杖如风,脚踏行门,迈锐步,泰山压顶般攻了过来。 青白仙子身轻如燕,玲珑娇躯化风成云,两道霹雳剑光一左一右围绕残叶再斗起来,数十回合不分伯仲。 媚娘本欲挺娥眉刺助战,被天云子从后抱住道:“师妹乃是名门正派,怎可助纣为虐?” 媚娘急道:“我只看善恶,那里管他道妖之分!” 天云子道:“若让师傅知道,如何是好?” 他不提师傅还好,一提媚娘更是气恼:“他要是大义灭亲,就让他自便。我娘亲早就让他害死了!连我也一并除了便是。”说完推开师兄,加入战局。霎时间星火燎原,红黄烈焰灿若晨星,娥眉刺化为一道亮丽华光,带着星星之火朝残叶后心缀去。 残叶虽然了得,但同时被青光亮电,雪影碧海团团围住,已是手忙脚乱,如今燃星红云又骤然而至,那里还招架得住?他怪叫一声,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一阵急舞,掌中铁拐“拨云见日“磕开雪光,接住碧水。单足点地“一鹤穿云”避开红云火影,冲上苍穹,破云逐雾去得远了。 媚娘还想再追,却被素贞拦住:“小妹妹穷寇莫追!” 小青跺脚道:“姐姐你这般仁慈,他日必要被人所害。” 媚娘也道:“我师伯心狠手辣,此去必要寻我爹爹去。他们虽然明争暗斗,但斩杀妖灵却是气味相投。我爹爹他可是.......千古一道。姐姐你们还是快跑的好!” 白素贞凄凉笑道:“跑得了今日,还有来日,后日。这般亡命天涯,人生也无甚趣味。不如任由他去吧。只是我那孩儿还不满月,有何罪也?还是我去负荆请罪便了。” 小青吃了一惊,急道:“姐姐你失心疯了不成?你去那里请罪?武当山么?那里仙气沸腾,霞光万丈。你我这等妖精去了,岂非飞蛾投火,自取灭亡!” 白素贞道:“若能换得孩儿和官人平安,我虽死无怨也!” 小青实在受不了,嚷嚷道:“官人,孩儿。姐姐你现在心里还除了官人还有谁?修行不要了,成仙不想了。你现在连命都不要了么?“ 第十回走火入魔(四)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回走火入魔(四) 白素贞道:“青儿。姐姐知道对你不起,只是我怎忍心弃官人与孩儿于不顾?你便自行.....去好了!“ 小青垂泪道:“姐姐!你对不对得起我又有什么打紧?青儿的命都是你的,那是武当山就是刀山火海青儿也必随着你,只是你这般对他.....值得吗?“ 白素贞转头瞥向许仙,目光温柔如水,仿佛千万年可都以这般相视;“此生能官人白头偕老,来世万劫不复,今生也无憾也!” 小青暗暗着急:那许仙也就百年人寿,有朝一日这书呆子要是一命呜呼!那你怎生是好?姐姐有许大官人朝朝暮暮,便这般痴迷。那我便要孤孤单单一个人么?心念到此不由自主竟想起了法海,那和尚看似冷酷无情,不通情理,但隐隐约约中好像又并非全无人心。一时之间怨气冲天,又把法海暗骂了一遍又一遍。 白素贞那知她矛盾心思,见她身子颤抖,香汗如雨,秀丽眉睫紧皱,好像极为痛苦。不由得惊问道:“青儿你身子不适么?” 小青手捂酥胸,上气不接下气道:“姐姐.......不知怎地?青儿好不难受!大概是法海那个坏人又念咒害我.......啊!心坎儿里如火焚烧!” 白素贞大惊失色,按住小青脉络:“青儿你妖丹如何会损破?” 小青心中一动:自那日法海那厮助我疗伤,内丹便再无异动。如今怎会忽又发作?于是便把自己被法海困于灵山古洞,为突破结界,将妖丹破之,激发灵力的事说了一遍。 白素贞顿足急道:“青儿你为了姐姐也不可这般胡为,刺破内丹虽可提升自身灵力,但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此时小青只觉全身上下一时如烈焰熊熊燃烧,一会儿又如坠江入海,寒气侵袭,仿佛万年玄冰雪雨覆盖于身。青蛇痛苦不堪,脚踏实地,盘旋而上,半空转折,如流星下落。撒手弃剑,满地翻滚。口中悲惨而呼:“姐姐......救救青儿!青儿......好难受啊!” 白素贞救起小青,玉掌按上青儿背脊,灵力如温柔春水源源不断递送过去。小青却更加痛苦不堪,挣扎起身,如疯癫般狂奔而去。 白素贞暗暗心惊:小青走火入魔怎到这般光景?如此看来入魔久矣!未曾发作,方才与武当道人相斗,灵力沸腾,精神陡盛。却是激发心魔乱智侵蚀心儿的速度! 许仙见小青失心而走,也是心急如焚。见残叶遁去,其他僧侣也都自去。便走向娘子道:“小青如何疯癫?娘子咱们快去寻之。” 白素贞叹息:“妻与青儿姐妹之情如江似海,安能任青儿受苦。只是她内丹破损,入魔深矣!要想抑制她体内邪力必要玄门正派的心法内功不可。妻虽受法光佛露,观音大士点化,但终究乃是妖孽!若免力而为之,恐怕适得其反,害了青儿!” 许仙道:“那么青儿岂非病入膏肓,无救也!” 白素贞摇头道:“那也并非穷途末路,若是有得道高人肯舍弃数十年修为,以玄门正宗内力救助青儿......或许还能柳暗花明,只是我与青儿皆乃妖孽。谁人怜悯?妻无能救护妹妹,便与她同生共死便了。”说完便要强撑身子,就要寻小青去也。 许仙见妻如此岂能不急,赶紧抱住她道:“青儿要寻,娘子月子未满,身子虚弱,焉可强撑?” 白素贞泪流满面道:“那你倒是说个法子,青儿若有三长两短,妻焉能独活于世?” 第十回走火入魔(五)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回走火入魔(五) 许仙暗暗着急:“我若也懂得修仙长生法术便能救她们姐妹于水火啦!如今何人能助我等?”百般思索,忽生一计。看了一眼娘子道:“如今能救青儿的或许还有一人。” 白素贞道:“何人?” 许仙犹豫不决道:“法海大师法力无边,若肯施救,或许还有回天之望。” 白素贞凄然苦笑:“法海虽是得道高僧,但一心想收我姐妹。如今青儿成魔,必要祸害人间,生灵涂炭。法海他......恐要将其除之,何谈救护?妻现在就去寻找青儿,万万不能让法海先见到青儿。” 许仙不由得怒道:“法海这厮便这般不通人情么?为夫必与之理论。“ 白素贞苦笑道:“官人真乃书生,那法海岂是说得通道理的?” 许仙还想再说,白蛇救妹心切,默念法决。纯白雪影飘飘,化为一道亮丽玉泉水光去得远了。 笔锋一转,再说法海在桃林雅宅,月色夜光下遇上良驹爱马。马色如墨,骨瘦如柴,嘶鸣似龙吟虎啸。凡夫俗子不识神驹,其名“墨客”马中君子也! 法海轻抚马鬃,马儿急鸣!嘶叫如龙,叼住海之袍袖拽扯。 法海惊叹不已:“此马与青蛇相处几日,便通得灵性。如此看来小青必出了意外!” 原来神驹通灵,寻觅小青气息,远远跟缀。见青白仙子与残叶斗之,后小青失心而去,便百里如风奔驰,度到此处,寻求相助。 法海仰望苍天,但白云翻滚,苍狗变色。碧玉霞光从临安城中猝然升起,冲云破日,白昼皆染翠华色彩。隐隐约约间竟有异类咆哮之声随风入耳! 海大惊失色,光天化日之下何方妖孽威势如此惊天动地?随即施展轻身功夫,纵跃如飞,轻蹬巧度,朝着临安方向奔驰而去。 半顿饭光景便奔达城下,但见日变云翻,风云变幻之下孤城危在旦夕!四门大开,百姓如丧家之犬奔出城来,一时间哭声动天,凄凉景象不忍直视。 法海跃到门畔,拦住一名老者问道:“城中有何变故?老丈何故如此惊慌失措?” 老者掩面而泣:“大师还不知道么?城中忽将妖物,四处饮血吃人,官兵不能挡也!老汉的儿子儿媳皆已入了妖腹.....只有老汉一人逃了出来。” 法海道:“是何妖物这般神通广大?” 老汉望城颤栗道:“老汉不知是什么妖怪,只闻一条青色巨蟒,血盆大口,身长如蛟龙,行爬时嘶吼如雷,身及方圆树倒屋塌,那城墙也被它摇头摆尾撞塌数处。” 法海惊得魂飞天外,一把抓住老汉衣襟:“你......你待怎讲?” 老汉见这和尚忽然横眉怒目,不由得吓得浑身发抖:“大师莫怒.....老汉见到的真是一条碧玉大蛇!那蛇眼亮如灯,闪烁似星。好不吓人!” 法海如坠冰河,呆若木鸡。心中翻江倒海:“那青蛇......终究还是祸害世人,涂炭苍生!如今大祸已成,覆水难收。这一切都因贫僧恻隐之心......纵容了那丫头。如今只有寻到青蛇,斩杀妖孽,方能恕贫僧之罪也!” 但心中却有另一个声音言道:“你真能忍心伤害于她么?天下苍生,芸芸众生与你何干?翠影碧华好不醉人!若能比翼双飞,此生足矣!”但法海必竟是得道高僧,心中矛盾,但还是捻佛珠,吟诵梵音如海,让自己安定下来。 放下法海不提,且说小青失控狂奔驰骋。混身上下如火焚烧,片刻又如坠冰窟玄洞,寒气侵肤生不如死! 纵跃飞驰,眼前却是幻象丛生。霎时间娘亲玉芙蓉现于眼前,小青泣不成声,扑入娘亲怀里。玉芙蓉温柔轻抚着孩儿柔丝,软语安慰。但好景不长,天空中电闪雷鸣,幽暗长索从九天之上飞缀下来,索了玉芙蓉直上青云。 第十回走火入魔(六)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回走火入魔(六) 小青痛哭失声,伸手想抓住娘亲,却不能及也。过了许久眼前一花,一座入云宝塔巍然屹立,云缠雾绕,仙气十足。 那便是雷锋塔么?小青发足奔去,但见塔门外一名雪衣丽人俏然而立,脸色苍白如纸,凄凉含笑地望着自己,不是姐姐白素贞是谁? 小青大喜,叫了一声:“姐姐”便飞纵过去,但不知为何?无论怎样催动法诀也靠近不了白素贞身畔。 白素贞摇头苦笑道:“青儿不要过来......姐姐触犯天规,今生今世再不能护你了。” 小青咬牙切齿道:“姐姐莫怕,青儿这便救你出去!”说罢舞剑而上。 白素贞急道:“青儿不可胡闹,待得法海大师回来....你恐怕插翅难飞啦!” 小青气得七窍生烟:“又是法海那个恶人从中作梗,今天我......我便同他来个鱼死网破,有他没我!” 霎时间佛光普照,满山遍野金光灿灿。月白僧袍,逆天禅杖,英俊少年秀美天成, 金山寺住持法海飘然而来。 小青持剑便刺:“法海今天姑娘取你狗命!” 法海冷酷无情,擎杖将小青劈于杖下。高高在上,趾高气扬地道:“妖孽安敢作乱人间,今日贫僧便让你灰飞烟灭!” 小青仰首对高僧怒目而视:“你要杀要剁尽管冲着姑娘来,你不早就盼望今天么?” 法海暴喝一声:“妖孽受死!”禅杖“泰山压顶“砸落而下,小青惨叫一声,骨折身死,化为原型...... 青蛇浑身发抖,朝露晨珠如雨滴纷纷落于身上。小青眨眨星眸,就见四外一片狼藉,晨曦包裹下古城里屋倒房塌,尸横遍野。 自己身畔横躺竖卧尸积如山,再看掌中碧水宝刃竟然变得暗红如血,刺眼血珠顺着冰冷剑锋滚滚而落。 小青惊叫一声,扔了宝剑,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抱头痛哭:“这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原来她走火入魔之后,邪力难以抑制,一时间狂性大发,舞剑如花,血肉横飞大错铸成。如今邪力发泄出去,又恢复了本性。 她精神恍惚,随波逐流,在废墟孤城里孤魂野鬼般闲逛。见城市尽毁,百姓四散。心中充满疑惑不解:“这临安怎地成了这般模样!”一些没逃出城去的百姓见她过来大惊失色,鸟兽散之。几个老弱病残的吓得面无人色,皆跪拜求饶:“小青姑娘.......不!是蛇精大仙。你..…..你已把健壮男女都食了,就放过我们几个老儿吧!咱们皮糙肉厚,嚼起来定然无甚滋味。” 小青如遭晴天霹雳,一把抓住老头衣襟颤声问:“老爷爷你......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对了,你不是葛老爷子么?你来保安堂还是青儿给抓的药呢。” 葛老头子颤抖地道:“那时老朽不识大仙真容,罪该万死!小青....大仙饶恕老儿糊涂,我一条老命,一身皮骨不值姑娘下口。” 小青急道:“你.......你多少次诊病未付银钱,我们姐妹也没与老爷爷计较。如今你怎可赖我吃人饮血!” 葛老爷子疑惑地瞥着她道:“姑娘真不知道自己做的好事?” 小青顿足道:“我若知道问你做甚?“ 葛老头子叹气道:“不知者不罪也!小青姑娘还是不知道的好。” 小青撤剑在手怒道:“你说是不说?” 葛老头子大惊失色:“姑娘稍安勿燥!听老朽道来,方才老朽和棺材铺的廖掌柜正在吃茶,忽闻惨呼不止,抬头观之,就见一个翠衣碧裙女子舞剑而来。那女子双眼血红,目露凶光,吓得老朽连滚带爬躲入一处狗儿洞里,大气不敢出也。那女子左拐右拐,身形飘忽不定,路人百姓皆劈于剑下。” 第十回走火入魔(七)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回走火入魔(七) 葛老头顿了一下又道:“老瑟瑟发抖,心中骇然,忽见那妖女....嘶叫如雷,好像极为痛苦!弃了宝剑,满地打滚,霎时间雾气沸扬,绿水青霞映入眼帘,丽光瑞彩中竟有一长形物体蠢蠢欲动,摇头摆尾,咆哮入云破雾,竟有如龙巨蟒缠绕爬行。蟒色碧青,盘旋飞舞,势如破竹,龙行蛟戏撼天动地!这.....这孽畜竟盘绕城墙,甩尾如飞,巨首仰望天际,啸声如惊雷破空,吓煞人也!” 小青捂住秀耳粉面:“别说了,别说了!你......你这老儿一派胡言乱语,光天化日那有这等怪事!” 葛老头子满面疑惑:“姑娘不信,倒是人之常情。只是......那蟒翻云覆雨,毁城灭市,须臾之后似也累了,盘绕参天大树眠花卧柳.....不久一个绿衣姑娘落下树来,身畔斜插一口碧玉剑刃....” 小青心里咯噔一声:“这老儿知我太多,若不除去,今后天下皆知,我和姐姐如何在这人间立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如趁着城中大乱,杀人灭口,以安我心!”想到此处,恶念陡生。偷偷擎剑在手,朝那老头儿纵跃过去。 葛老头子不通武艺,但却老于世故,善能察言观色。他见小青面色铁青,目露凶光,情知不妙!大叫一声,撒腿就跑。可他一个凡人那里能快得过青蛇,眼看小青手起剑落,要将汝劈于剑下,顷刻间佛音灌耳,威慑如涛似海,金华灿然,逆天禅杖架开碧水青光。 月白风清,秀骨天成,逼人英气难以直视。青年僧人不怒自威,掌中宝杖向前点指,厉声道:“你做的好事!还想杀人灭口,再造业障不成?” 小青心里有鬼,吓得连退数步。看清来人竟是法海,不由得怒火中烧,暗道:姑娘走火入魔时你在何处?如今却急着赶来沽名钓誉,害了人家,你便能立地成佛么? 法海冷冷问道:“贫民百姓与你何碍?汝杀人饮血于心何安?” 小青见他目光如刃,手掌紧握,青筋暴露,显然怒发冲冠,恨不得把自己吞咽下去。自从与这和尚相识,此人便如千古玄冰从不轻易发怒,如今眼眸血红,浑身发抖,必然是失控之兆。青蛇虽然胆大包天却也甚是畏惧!但她性子倔犟,嘴上那肯服软。当即冷笑一声:“七月天气炎热难受,蛇类喜凉。姑娘我心绪烦闷,便宰杀几凡夫俗子以解愁思。要你来管我!” 法海怒极反笑:“好,好得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滥杀无辜,天怒人怨!贫僧绝不顾惜,必将你这妖孽打回原形。” 小青走火入魔,心里委屈无处发泄,见法海对自己横眉竖眼,怒目而视。心里其实又气又怕,不由得怒道:“我就要滥杀无辜,祸害人间!”说着持剑又朝葛老头儿劈了过去。 法海见她不知悔悟,反而变本加厉杀害无辜,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暴喝一声,踏步骤进,左单掌“开碑裂石”震开剑锋,右手轻舒猿臂将小青玉腕擒住,劲力排山倒海压迫过去。青翠人儿抵受不住,急退避让。海不容之,掌上用力,将她拉拽过来,左掌对准天灵盖就要辣手摧花! 小青洁腕被擒,剧痛难忍,只觉柔骨欲折,香汗淋漓,身子颤抖,大骂:“法海快放开姑娘,不然有你好看!啊呀!你.......你真弄疼人家啦!” 法海见她立即便要香消玉殒,心里也是翻江倒海,叹了口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这妖孽不知天高地厚,乃至今日万劫不复。待得你命复黄泉........贫僧替你颂经念法便了,必让你早日超生..... 小青见他言辞冰冷,目露凶光,便知难逃厄运。不由得暗自神伤:没想到今日还是命丧黄泉,这和尚无情无义,禽兽不如。我.......便将来变鬼也要向他索命!姐姐。青儿要让这坏人害死了!想到姐姐不禁泪如雨下,伤心不已! 第十回走火入魔(八)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回走火入魔(八) 法海见她凄然落泪,楚楚可怜。心里说话:法海,法海。千万不可动恻隐之心!这妖孽素来狡诈,人家一哭你便心中动摇,如何立地成佛?她涂炭生灵死有余辜.....心中鞭策,手上却是一松。小青也是一呆:人家思念姐姐,与你何干?哎呦!这臭和尚定是以为姑娘梨花雨落,是想撒娇媚惑于他。哼!这人铁石心肠,如何能打动得了他? 法海一时疏忽,心中却是坚韧如刀,冰冷似石。暗下决心:青蛇罪孽深重,必不能容,过往我便踌躇不决........才有今日之祸。当下若不斩妖除魔,天理何在? 心念到此,再不犹豫。袍袖一拂,逆天禅杖金光四射,月白影子,英俊僧人身后佛影顿现,如来佛祖音容笑貌遮空避日,硕大法身端然盘坐七彩碧莲中心,霞光辉煌,直透天际。 小青心胆俱裂,连连后退:此人功力真乃深如瀚海,竟能用灵力幻化佛陀法身!青儿今日命必休矣! 法海掌中纯白雪珠粒粒如晶似玉,飘扬胸畔,顷刻间天怒人怨,冰雪珠儿由白转赤,嫣红如血! 法海眼光里映入一片暗红,心中一动:轮回珠由白而赤,佛祖如来暗示弟子要开杀戒么? 小青趁法海踌躇不前,曼妙身儿轻旋化为一道碧玉华光直上青云,想要破雾而去。 法海断喝一声:“大胆妖孽还想逃出佛陀掌心不成?”随即颂经如潮,梵语如山。青年僧人双掌合什,纯金真言如晴天霹雳,骤然而现:南阿密陀佛!天魔其罪!金色字符化为通天云索,围绕碧玉青光。 小青连变几种身法,眼前佛影漫天,云日皆黯,五指山峰擎天托日,立于碧空苍穹之畔,飞越不过。 青光骤暗,金褐色云索如梦缠绕,所过之处云破雾消。顷刻间便把青蛇困绑结实,绿衣少女从天而降,身绑金索,目光含怨。 法海掌擎金光法杖点指道:“当年齐天大圣何等神通广大,都逃不出佛祖掌心。汝一介小小蛇妖还想兴风作浪不成?“ 小青“哼”了一声:“自吹自擂,以为你自己是佛祖么?“ 法海痛心疾首地看着她:“都怪贫僧一时起了恻隐之心,方有今日之祸。我只能....替天行道,你罪孽深重.....还有何话可说?” 小青心里有数:听这和尚的意思,是必将我大卸八块,当街示众,方能国泰民安似的。杀人饮血,涂炭生灵,你以为姑娘愿意作恶么?还不是你这和尚害我.....想起被法海用结界困于云霄洞内,为救姐姐自破妖丹,才惹来今日走火入魔之祸。归根结底这都是法海冷酷无情,善恶不分,非要为难青白姐妹才引出这许多灾祸。想到此处不由得抬起头来,对法海怒目而视,樱桃红唇微微颤抖:“臭和尚......我恨死你了!姑娘记你一生一世。” 法海见她梨花雨落,浑身颤抖,眼中含嗔带怨显然是对自己怨恨到了极点。心里竟是没来由得一阵失落,仿佛春光黯然,明月失辉。明明是光天化日,艳阳高照,眼前却是漆黑一片,整个神州大地似乎都失了生趣,没了生机。心中反反复复回音不绝于耳:“恨你一生一世,恨你一生一世!” 法海紧握佛光禅杖,指节入肉寸许,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思绪万千:我乃得道高僧,焉能这般儿女情长?今日必要了断孽缘,从此以后一心向佛,再无二心!心念到此,袍袖一抖,逆天禅杖金霞灿烂,万道瑞彩刺人眼眸。轮回珠由月亮纯白化为鲜艳赤色,血红渐渐吞噬纯净,赤焰燃烧,灵珠粒粒透红焚天,惊心动魄! 小青绝望一笑,美人凄楚更是美若仙子。只听她惨笑道:“这般就要对姑娘痛下杀手了么?” 第十回走火入魔(九)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回走火入魔(九) 法海目光如炬,掌中宝杖一颤:“青蛇你恶贯满盈,今日难逃公道也是天意如此,你....受死吧!不过贫僧慈悲,必不会让你多受苦处。” 小青冷笑道:“要杀便杀,假仁假义,沽名钓誉又有何用?” 法海并不答曰,双手擎杖,搂头盖顶便向小青劈杀过去。 此刻云开雾散,一道亮丽瑞彩风驰电掣而来。霎时间白光如雪,一名素衣丽人随风飘落,只见她容色憔悴,一脸焦灼不安。见法海要杖毙小青大惊失色,脚踏青石板,窈窕身子凌空掠起,掌中雪亮宝剑连划几道长虹,剑身颤动,如灵蛇出洞,朝法海前心点去。 法海微微皱眉,掌中禅杖向外一封,架开逼人剑光,拧腰挫步,禅杖“倒转乾坤”杖尾疾点对方腰肢。那白衣玉人着实了得,剑身灵动如水,顺势往禅杖上一搭,冰冷雪刃斜削高僧手腕。 法海临危不乱,撤杖回身,杖交左掌,右掌劈空掌力翻江倒海般猛推过去,顷刻间飞沙走石,威慑骇人! 白衣丽人舞剑好似霜雪,唰唰几剑,劲气如虹,竟劈开如山掌势,身随剑走,雪花飘飘,闪身而上。 法海见寒光闪闪,剑气逼人,不得不脚踏实地,垫步拧腰,倒退数丈。雪衣丽人擎剑在手,奔到小青身前喜极而泣:“青儿你走火入魔,便不识得姐姐了么?姐姐四处寻你,不见踪影,真急煞人也!” 小青见是姐姐不由得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起来:“姐姐你怎才来寻找青儿,那......那和尚他欺辱我!” 白素贞将她抱着软语安慰:“妹妹莫怕,无论什么坏人欺侮了青儿,姐姐必替你讨回公道。” 小青撒娇道;“那个坏人凶恶得很。“ 白素贞笑道:“姐姐不怕。” 法海听青白姐妹言语之中似已把自己说成了天下第一的大恶人,不禁苦笑摇首,自己本想退隐江湖,不问世事,可命运安排,造化弄人又将自己和她们姐妹拴在了一起。 白素贞掌中瑞雪剑半空一圈,点指道:“青儿自破妖丹,乃至走火入魔,虽然涂炭生灵不尽其数,但情有可原,望大师慈悲为怀,饶恕她这一次吧!” 小青嘀嘀咕咕道:“那个要他饶,都是这和尚害我。” 法海叹气道:“不管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过,总之大错铸成,悔之晚矣!” 白素贞道:“若不是武当高贤来小女子家宅搅扰,又怎会生出随后祸事?大师难道要把所有罪责都加于我们姐妹身上么?” 法海踌躇道:“这个.....武当英雄斩杀妖孽无罪,你们贪恋红尘.........还要执迷不悟么?” 小青目瞪欲裂:“姐姐不用和这和尚多费口舌,他要杀要刮随他吧!他好坏不分,善恶难明。法海,姑娘就算死在你手里,心中也不服你。” 白素贞赶紧把小青护在身后,心中思绪万千:我现在功力尚未恢复,青儿又被捆妖绳绑住。如何能胜法海?这可如何是好? 法海心里举棋不定:难道我真的便要了她性命不成?思前想后,忽生一策道:“青蛇你罪孽深重,万死难恕。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僧也忍看你灰飞烟灭,不如让贫僧取出你体内蛇精部分之血,之后便不会走火入魔,祸害人间。” 小青一听这话不由得又气又怕,原来她自幼与娘亲分离,当年玉芙蓉走得匆忙没什么东西留下,小青一直以娘亲之血为荣,如今法海提出要夺走娘亲给她留下的唯一的宝贵东西,让她如何不惊怒交加!只见她目瞪法海大声嚷道:“你要杀我尽管来,要想取我之血那是痴心妄想!你要是今天敢碰我......我便现在就自我了断,也不能任你欺辱。” 第十回走火入魔(十)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回走火入魔(十) 法海瞥着她哭红的眼眸,心如刀绞。暗想:自己也是早早就没了妈妈,若是换了自己恐怕也会如小青这般死也不愿意放弃那最珍贵的东西吧?只是我乃得道高僧,斩妖除魔,救苍生于水火为己任,这是天意也!青蛇你不该.......遇上贫僧。 想到此处法海大踏步擎杖逼近小青,白素贞咬紧银牙,心中翻江倒海:无论如何也要护青儿周全。脚步骤然向前,雪花飘飘,白影闪动,掌上宝剑“白虹贯日”剑锋刺破寂静,寒光如天外飞仙飘逸挥洒刺杀过去。素贞与海斗之,口中大叫:“青儿快跑!”左手法诀一掐,纯净水光破空而去,小青身上捆妖绳索骤然断之。 法海闪身避开雪亮剑光,舞杖成风,逆天禅杖如晴天霹雳,一片金光华海“横扫千军”旋风般推将过去。 白素贞玉足轻点,曼妙身影拔高数丈,头下脚上,剑光霍霍,如天河倒泄,银光如幕覆盖下去。 法海高声咏念梵音如山,双手合十,禅杖直插与地。身前金芒瑞彩陡然而盛,万道金霞光辉翻滚如涛似海,光潮蠢蠢欲动,逆天而上,片刻间云日染指金色辉煌,那灿烂光线破云逐雾,铺天盖地而来。 白素贞大吃一惊,柔软腰身半空骤拧,白玉影子旋转如风,直上青天,腕子一挫,掌中宝剑连舞如花,剑光如游龙出海,白光劈开金海浪潮,冲刺下来。 法海”哼”了一声,拔杖在手,杖尾一颤,“举火撩天”金色禅杖迎上如雪剑光,又斗了一回合。 白素贞剑光顺势而下,想要斜削法海手腕。法海杖戳于地,双手合十,想要夹住雪亮剑光。白素贞抽撤回剑,轮翻再斗。 两人上天入地,百十合竟是难分高下,原来白素贞与法海功力不分伯仲,若无金钵相助法海不能胜之。但白素贞产子不过月余,时候久了,体力便难以为继。 小青见姐姐汗透衣衫,云鬓微乱,显然已是强弩之末。心里咬牙切齿:这和尚还要脸不要?欺我姐姐身弱还算什么高僧?当下便要舞碧水剑双战法海,此时梵音阵阵,竟有一彪人马绝尘而来。但尘埃飞扬间数十名僧人与一名独臂道士分尘踏埃而来。 法海一呆,原来的正是金山寺僧众和道士乔二武。他们本来见法悲身死,残叶遁去,溃不成军,鸟兽散之。 乔二武却不甘心,藏于小铺之后,原来他一心想得青白二蛇胆汁,化炼成丹。服食功力大增,夺取天下不难也。 但见法海到来,白蛇护卫小青。这厮心里暗想:法海与那青蛇嗳昧不清,这般下去岂不要前功尽弃?必要想个法子火上浇油!他左思右想,忽见远处树荫之下有一群人席地而坐,高颂佛经,声音甚悲。 乔二武悄然度过去,满脸挂笑道:“众位大师别来无恙?怎还留于此处?” 众僧终日庙宇中修行,那知人间险恶?齐声答曰:“我们师兄身死,奈我等无能,血恨无门,只好在此超度师兄。” 乔二武叹气道:“妖孽作祟,生灵涂炭,早日斩妖除魔才是人间正道。方才贫道见法海大师从天而降,与青白二妖斗之,难解难分。各位大师何不速去助之?” 众僧听得住持回归,皆欢喜也!原来最初听得法海好色,护妖孽周全,僧众皆怒之。但此时此刻法戒等几位师兄皆已身死,群龙无首甚感不安,如今听得法海迷途知返,斩妖除魔焉能不喜? 于是由乔二武带领众人各擎兵刃,再去寻妖灭魔,不久便寻到法海等人。 还没等法海开口,乔二武便高声嚷道:“法海大师不必担心,贫道与各位大师前来助你。”说着执剑在手,自告奋勇,冲杀过去。众僧受到鼓舞,各挥棍棒紧缀而上。 法海本想问明法戒死因,但如今群情激愤,不是说话时候。 白素贞闪身来到小青身后,一扯她衣袖道:“青儿还不快走!” 小青道:“姐姐与青儿同走么?” 白素贞道:“妹妹先走,姐姐来拦住他们,随后就到。” 小青急道:“咱们姐妹同生共死,妹子焉能弃你于不顾?” 白素贞叹道:“你怎还不明白,今日他们抓的人是你。妹妹走火入魔,杀人无数,若被他们擒住焉有你的命在?” 小青冷笑道;“姑娘害怕这些秃驴不成?姐姐不如咱们豁出去了,今日便将这些凡夫俗子杀个干净!” 白素贞一颤掌中宝剑,厉声道:“你走是不走?” 小青吃了一惊:“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白素贞道:“你若不走,咱们姐妹从此恩断义绝!” 小青自从和她成为姐妹,还从未见她这般声色俱厉地呵斥过自己,心里一阵委屈:“姐姐。青儿不能自己逃命。” 白素贞无可奈何,只好玉腕一挫,宝剑颤动,朝小青一剑刺去。口中道:“我没你这个妹妹!” 小青见来剑甚是缓慢,知道姐姐是有意保护自己,不由得鼻子一酸:“青儿听姐姐话便是,姐姐你自己也要保重啊!”说着挥碧水剑架开姐姐宝剑,化为一到翠绿霞光直上青云,飞上九天。 法海见她遁去,心里焦急:今日绝不可放走妖孽。当即化为纯白月光缀了上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一) 万里碧空,云破雾化,只见一缕翠玉霞光掠过天际,风驰电掣般疾啸而过。后面月光清白紧紧缀上,显然是不肯轻易放弃追逐。 小青回首而望,就见法海面沉如水,眼光冰冷,手擎宝杖驾雾尾随而来。她一咬银牙,暗道:这和尚真是痴狂疯了不成?就这般想要姑娘的命么?当下暗念法诀,纤柔身子猛地拔高,化为一道亮丽惊鸿!搅乱云海青天,飞上九重天。 法海大吃一惊,赶快嚷道:“大胆妖孽不要性命了么?过了云海红轮,日阳之上便是天宫仙府所在,你一介小小蛇精安敢犯上作乱?还不速速退下。“ 小青回首扮了个鬼脸,粉红舌尖轻吐:“姑娘我偏要去作乱,让天兵天将射死,五雷轰顶也好过被你这和尚擒住.......欺负的好。” 法海暗运玄功将声音传送过去:“取你一半妖血不会伤及性命,贫僧待你......可是仁至义尽!” 小青气得流下泪来:“我若没了我娘亲给我留下的精血,活在世上还有什么趣味?还不如死了干净呢!” 眼看青光碧水就要冲破云海直上九天,月白光芒陡然暴盛,霎时间追上绿光,只见法海手中宝杖从上倒下猛劈下来,小青“啊哟”一声坠落云端,窈窕身姿半空盘旋,伊便落入街心,伊刚想破口大骂,忽见身旁雅楼深院,门前一名仆人与一妇人正扫除门前落叶,一见是伊惊呼一声!上前询问:“小青你怎回来了?,街上僧道官兵都在寻你呢!”说话便是许仙之姐许娇容,原来小青化蛇遁去,许仙夫妇急急寻找,许娇容也是万分焦急,平日里虽然常常训诫小青,实则甚是关切,那仆人正是五鬼之一的来福。 小青见是他们二人,不由悲从中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滴如断线珠儿婆娑而落。 娇容口快心软,忙把伊搂住:“青丫头这是怎么了?平日里风风火火,刁蛮不让人的,今儿是怎么了?” 小青见着亲人,心里更是委屈,哭哭啼啼地说:“姐姐......法海那厮......他要害我!呜呜....” 许娇容不由得勃然大怒:“他一个出家人就该慈悲为怀,善念为本。欺负人家一个姑娘算什么能耐?” 忽见天空一道月白光华从云海飘飘落下,青年僧人掌擎逆天宝杖,俊秀面容,剑眉星目,不怒自威!正是金山寺法海到了。 小青浑身气得发抖,用玉指一点:“就是这个恶人.......害我!” 许娇容安慰她道:“丫头莫怕,待我与他理论。” 来福抢先一步,跃到法海面前,掌中单刀一晃,舞起老大一团刀光:“法海!你这小子还有点人味儿没有?上回你小子身受重伤,苟延残喘。是何人背负你疗伤?才过了几天,你便恩将仇报,有无心肝没有?” 法海叹气道:“妖孽祸国殃民,生灵涂炭。贫僧取她一半妖血乃是法外施仁,你们不知道好歹也就罢了,如何还怪起贫僧来了?“ 来福冷笑:“我家姑娘本就是妖,取血乃是多余,你这和尚若是识趣就赶紧滚远些,不然叫汝刀下做鬼!” 法海叹道:“如此一来贫僧只有使用些非常手段,好叫尔等心里服气。”说着踏步上前,欲擒小青。 来福勃然大怒道:“好个凶悍的和尚,光天化日之下要强抢民女么?”手腕一抖,卷起一片刀光朝着法海直劈下来。 法海道:“青蛇即是妖孽,自不能与寻常女子比较。贫僧这是替天行道,何错之有?“闪身让过刀锋,袍袖一拂,在刀口上轻搭,劲风扑面,将来福推出数丈。 来福大骇,心中有数:这和尚的甩袖功夫好生了得!看这小子未尽全力,便有这般声势......看来今天青姑娘是难逃厄运了。不成,我便拼得性命不要也得护姑娘平安。心念到此,一跺脚,舞刀而上,身随刀转,化为一片白光将高僧围在中央。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二) 来福从四面八方向法海劈砍,刀锋闪烁,寒光如水,越舞越快,只见一道闪电般的白光斜切法海肩头。 法海并不用宝杖封挡,伸出二指,食指中指并如利刃,在刀刃上一弹,单刀震颤,脱手飞上半空。 来福刚想回身抬刀,已然不及。法海右掌一颤,左掌金刚伏魔掌力排山倒海般捣出,只听“砰”的一声,骨断筋折,来福身子软弱无力地瘫倒下去。 小青大吃一惊:“这和尚竟下此毒手!”不由得怒火中烧,耍动宝剑扑了上去。法海刚想与伊拼斗,忽觉有人拽自己衣袖不放,低头一看见来福死死揪住自己衣衫不放,不禁叹气:“你不是贫僧对手,还是放手吧!“ 来福凄然笑道:“小人本是孤魂野鬼,乃是姑娘不弃,施法叫小人化身为人,如今姑娘有难,安能坐视不理?法海,实话对你言明我是魂飞魄散,也要护青姑娘周全,你要杀,要刮随你自便。” 法海平日里慈悲为怀,不愿伤及无辜,但小青走火入魔,害死百姓无数。法海心中难免自责,若是早将她收了,便不会殃及池鱼,生灵涂炭。但他也如天下其他男子一般从不自我反省,把罪过都推到了小青身上,好像只要杀了青蛇或取了她的妖血,便万事无忧了。 此时来福却拼死护主,死死揪住法海不放,叫他如何不怒?法海心中焦灼不安,一时之间竟动起了蛮劲,双掌一翻,揪住来福衣襟,举过头顶冷冷道:“你还要助纣为虐么?” 来福大笑道:“小的就要助我家姑娘,杀尽你们这些沽名钓誉的伪善之辈!” 法海暴喝一声,手腕用力将来福甩上半空,左掌骤然推出,用上十分功力,掌力吐出,一声巨响!震颤天地,来福飞出数丈,跌落地上显然是不活了! 小青上前抱住来福,泪流满面,不住摇动:“来福你醒醒,你醒醒啊!” 来福弥留之际,竟是有些回光返照,强自坐起道:“姑娘不必伤感,我本孤魂野鬼,迟早要去寻我妻儿老小,只是小人无甚本领,不能护姑娘安全........心中愧煞!姑娘快逃.....这和尚着实厉害!”说着浑身发抖,身子虚虚实实,烟花缭绕,青雾蒙蒙,竟是魂飞魄散而去。 小青泪眼汪汪,抄剑在手,对法海怒目而视:“你.....你好狠毒的心肠!” 法海一时冲动,见来福竟灰飞烟灭,也是吃了一惊:“我怎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取人性命?”但事已至此,如何还能分辨是非?只好若无其事地道:“贫僧斩妖除魔,拦阻者自食其果,乃是天意也!” 小青一咬银牙道:“臭和尚今日有你没我!”持剑便朝法海刺去,法海脚步一挫,左躲右闪,避开剑光,舞动宝杖一招“天河倒泄”从上到下猛砸过来。 小青气得浑身发抖,鼻子里“哼”了一声:“好个慈悲的出家人!”洁腕一翻,掌中翠绿宝剑骤然旋转,圈出剑花朵朵,剑锋直削法海下盘。法海见宝杖触及伊的云发青丝,她却不闪不避,碧水剑依然递送过来,显然是要与自己同归于尽。 他心中叹气:这丫头真是恨我到极致了!当下回身撤杖,向外一封,欲震开对方宝剑。 小青手急眼快,腕子一挫,撤回宝刃,左掌猝然拍出,掌力吐出,劲风笼罩对方几处要穴。 法海舞杖如风,震开对方劲力,右掌从如山杖影中骤然探出,顷刻间便将伊人洁莹玉手擒拿掌中。 小青欲撤回手腕,但觉对方手掌如铁钳一般死死攥住自己手掌不肯松开,不由得嚷道:“法海,你赶快放开我!姑娘真恼了!”说着莲足轻巧上抬,连环踢出,逼法海撒手。 法海不动如山,暗运金刚护体内劲罩住全身,任由小青踢踹也不松手,掌上却运用佛法真力打算取伊妖血。 小青玉腕被擒痛彻心扉,看那和尚表情冷若冰霜,大概立马就要害了自己,不禁焦急起来。暗想:若是受辱还不如死了干净!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三)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三) 法海见她右腕一抖宝剑半空划出一道长虹,朝自己分心便刺,刚想摆杖相迎,忽见对方腕子一颤,竟回撤剑锋朝自己前心扎去。 法海大吃一惊,袍袖一抖,宝杖猝然递过去架开碧水剑道:“你这是做甚?” 小青强忍委屈,咬紧银牙道:“自我了断,也胜过让你害死!” 法海摇头道:“贫僧说过不会伤你性命,你这妖孽怎这般油盐不进?任意妄为!” 小青哭哭啼啼道:“若没了娘亲之血有,青儿还活在世上有何趣味?你这恶人还不如一刀将姑娘宰了,来的痛快!“ 法海道:“你害死百姓不尽其数,难道贫僧就要听之任之不成?今日若容你胡来,他日天下英雄如何评说?” 小青更气:“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你自己着想,害怕小妖误了你的锦绣前程。“ 法海道:“你......你屡教不改,还这般强词夺理,贫僧今日便要替天行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小青凄然道:“今日被你这坏人害死,我.......乃咎由自取,那日桃花林畔姑娘.....杀了恶人,也无今日祸事。” 法海面上一红,纳纳道:“贫僧.....不是要取你性命,你怎还不明白?”实则他也明白取她之血,与杀她并不分别。 小青冷笑着瞥着他道:“大师即要动手,更待何时?” 法海见她浑身发抖,楚楚可怜,不由自主踌躇不决,但终究还是狠下心来。掌上金华四溢,宝光灿烂,运用佛法神通就要取小青之血。 小青只觉金光闪闪,如火焰焚烧,赤霞光华由手腕上如潮涌来。一时之间如落地狱幽冥,烈焰熊熊燃烧,撕心裂肺。不由得冷汗如雨,瞪着法海大骂:“你这和尚.....好歹毒的心肠.....姑娘今日叫你害死!来世必来寻你索命.....呜呜!好难受啊!” 法海看她受苦,心中思潮起伏不定:今日你便受些苦处,也好过万劫不复。只是我到底是为她着想,还是为自己考虑呢?正思虑间,忽感身畔风声陡起,冰凉之感顿生。眼角余光一瞥,见一妇人拎着满满一桶污浊之水向自己度了过来。 小青见了大喜,嚷着:“姐姐快来救我!”原来许娇容见法海打死来福,又去欺负小青,不由得怒火中烧,但她一个妇道人家那里会舞刀弄枪?心里暗暗着急:公甫怎生还不回来,如何能让之秃驴欺辱青丫头?焦急间忽生一计:人们常说佛门乃是这世间最纯净之地,得道高僧一般都出尘脱俗。看这和尚袍衣如雪,肤质似月,平时大概爱洁,我取些污浊之物,泼他一身,定然叫他灰头土脸,败下阵来。于是立马度到后院取了些污水,装了满满当当一木盆奔了出来。 法海见她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朝自己走过来。心里暗叫一声,僧鞋一点青石板,身子如燕儿掠空,平地拔起数丈,疾退出去。 小青本被他擒住玉腕动弹不得,见法海猝然后退,知道有机可乘,另一只手掌轻柔一颤,碧绿剑光横削法海手腕。法海微“哼”一声,只得半空中松开小青玉手。小青获得自由,不禁娇声欢呼!青翠人儿妩媚一笑,轻巧旋身挫步,化为青霜惊鸿直上九天,忧美影子真如蛟龙得水,入海破浪,片刻间已去得远了。 法海避开满天污垢,却失了青蛇踪迹,不禁连连跺脚,唉声叹气! 许娇容见他后悔莫及,不紧不慢问道:“大师失了小青,是否要将贫妇也当妖捉去,积那无量功德?“ 法海双手合十,口颂佛音:“施主这般说词,让贫僧如何答之?你们纵容妖孽早晚必有因果报应。” 许娇容狠狠啐了一口:“你这和尚若不遭报应,才当真是老天不长眼呢!” 法海知道和她纠缠也是无用,叹了口气,施展轻身功夫,轻点巧跃,万丈高楼如履平地,几个起落寻小青去了。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四)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四) 笔尖一转,再说乔二武怂恿金山寺僧侣上百人围攻千年蛇精白素贞。这独臂道人自从被小青在灵隐寺斩去一臂,便对青白姐妹恨之入骨,只是自己功力有限,报仇雪耻无望,这才鼓动师叔残叶一起降妖除魔,杀蛇取胆。 那知残叶那老怪物斗不过青白二妖,竟腾云驾雾而去。乔二武心中怒不可遏,脸上却镇定自若,看来此人略有心计也。 如今怂恿金山寺众僧与白蛇斗之,自己也是一面持剑虚晃几招,一面大声疾呼:“白素贞厉害!非一人能敌,诸位大师咱们这是替天行道,救民于水火,也别管她是男,是女,咱们抄家伙一同斩妖除魔。” 众僧大多鄙视于他,心说:我们这么多人围攻人家一介女流,传扬出去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但白素贞道行高深,武艺惊人!一人单打独斗难以取胜,当下也只好厚着脸皮,群起而攻之。 就见雪衣丽人运剑如风,身姿飘飘欲仙,在如山棍影中穿梭往返,轻灵如燕。剑光圈起花儿朵朵,所到之处棍飞人惊,数人皆倒于地。 白素贞掌中瑞雪剑震颤斜刺,一名僧人横棍一封,不料剑刺乃是虚招,白素贞身形舒展如鹤飞云海,左脚支撑身体,右脚金莲猝然连环而出,将那僧人踢出数丈。 只是无论她如何左右突袭,人海棍影一层一层涌动而来,时候久了,心中不禁焦躁:金山寺的金刚伏魔阵法果然名不虚传,这般下去如何是好?青儿也不知安危如何? 白娘子左手剑诀一领,右手宝剑连划几道瑞丽长虹,唰唰几剑逼退众僧。锐声道:“诸位若再苦苦相逼,休怪素贞无理了!” 乔二武高声道:“各位师傅别听这妖女危言耸听,蛇妖穷途末路,咱们一鼓作气,擒妖取胆,功德无量!” 众僧受他鼓动,纷纷舞棍成风,人墙气海涌动过来。 白素贞柳眉一扬,喝道:“你们这般欺人太甚,小女子只好惩戒尔等了。“瑞雪剑擎天一指,暗念法诀,霎时间云雾蒙蒙,金蛇狂舞,电闪雷鸣!天心处云翻雨覆,巨响轰鸣遮天盖地,碧绿浪花滚滚而来。 顷刻间临安孤零零一座危城被千层水浪包裹其中,人畜皆骇! 乔二武大惊失色:“这妖女竟引西湖之水来淹没临安!哼!你造如此业障看今后上天如何罚你。哎哟!不好,师叔远遁,法海这小子又不知踪影,谁还能挡住这般洪流狂涛?你家大爷还有诸多享受未尝,岂可一命呜呼?“当即催促金山寺众僧匆忙摆阵,抵御满天碧水青涛。 白素贞一时冲动,引来西湖之水,心里也是举棋不定。要知她分娩不足月余,身子本就虚弱,连斗数合,体力不支。西湖之水何止数十万斤,她手擎宝剑,免力驾驭,片刻功夫便难以为继。心中一片凄凉:青儿走火入魔,涂炭生灵无数,如今我又引西湖之水,淹没城府.......我姐妹为何就逃不过命中劫数呢? 乔二武一看碧波翻滚,莫大阴影如星坠落,水气扑面而来,便大呼小叫,逃得没了踪影。 白素贞舞剑成霜,法力透过剑尖猝然而出,一道亮眼白光冲云破日,迎上倾泻水浪,只是顷刻间光芒万丈变成点点星火,西湖咆哮,水面沸腾,浪潮涌上天际,浩劫难以抗拒! 金山寺众僧虽布阵如山,梵音悦耳,金色彩虹构筑无形城墙,却也只能挡住怒江狂涛一时三刻,整座临安古城眼看就要毁于一旦! 白素贞暗自神伤:罢了,罢了!我和官人便葬身西湖便了,可怜孩儿刚刚出世便要搭上性命不成?想到此处伤心欲绝,晶莹泪珠纷纷而落。 青色湖水眼看就要倒灌而下,骤然间莲花朵朵,灿烂金莲如花山雾海陡然乍现,月白僧衣,剑眉星目,傲骨秀躯,英气逼人。莲花宝盘上端然而坐的正是金山寺住持法海是也!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五)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五) 白素贞一见是他,喜极而呼:“大师快来助我逼退西湖之水,救民于水火。“ 法海看她一眼,叹了口气:“白施主事到如今,你知错了么?”心中却想:天灾人祸,究竟是谁的过错?贫僧真能问心无愧么?原来法海本要去捉拿小青,但见落日染青,风云突变,如山波浪咆哮而来,水涛汹涌澎湃,巨大轰鸣如龙吟虎啸! 法海顾不上青蛇,赶紧施展法力,金光闪闪,莲花飘香,猝然升上云端。 只听白素贞道:“素贞一时兴起,引西湖之水危及城府百姓,乃是罪无可恕!只求大师看在天下苍生面上助我引退洪流,救百姓于危难。”就见淡雅若仙,飘飘绝世的白娘子盈盈秋眸含泪,拜倒于地。 法海道:“助你引退西湖之水,乃是贫僧义不容辞之责,我自会全力以赴。只是施主罪孽深重,劫难过后须入雷锋塔修身养性,除非雷锋塔倒,西湖水干,不得擅自离塔。你可愿否?” 白素贞浑身一震,倒退数步,心中一动:到头来还是逃脱不了雷锋塔之劫!天意如此,我如知奈何?当下又是一拜:“素贞罪大恶极,自愿入塔修行,终生伴佛陀左右。只是我还有不情之请,望大师成全。“ 法海道:“是否与青蛇有关?” 白素贞道:“正是青儿之事,她走火入魔,涂炭生灵本罪不容恕。但她从小孤苦无依,如今我这个做姐姐的又要离她而去......就请大师给她一条生路吧!” 法海叹气道:“你们这般说法好似贫僧不通人情,非要害她不可!青蛇毁城灭地,血流成河。我......唉,也罢!只要她今后痛改前非,潜入深山幽谷修身养性.....贫僧便饶她便是。“ 白素贞垂泪道:“大师慈悲为怀,功德无量。“ 法海仰望青天,只见西湖之水滚滚沸腾而来,仿佛白云苍狗,九天十地皆被吞于洪涛怒海。 法海大喝一声:“金山寺僧侣听我号令,金刚伏魔,佛法无边!“ 云端之下众僧齐声呼应:“金刚伏魔,佛法无边!”数百条齐眉棍直指天际,霎时间灿烂金霞飞上云霄,与莲花座上高僧月白光华融为一体,顷刻间以莲花座为中心,佛光渐渐扩大,普照凡尘,金玉霞光耀眼夺目,路人不敢直视。 法海袍袖一拂,金红袈裟脱身而去,化为亮丽惊鸿,遮天蔽日,将碧玉湖水隔离开来。只听他高颂佛号:“白施主还不赶快逼退洪流,更待何时?” 白素贞心领神会,娇叱一声,掌中瑞雪剑连划白莲朵朵,圈起数道长虹,剑锋直天透雾,雪白瑞彩冲天而起,顷刻间金光闪闪,雪花飘飘,怒涛咆哮,声势渐衰,西湖之水骤然退去。 白素贞筋疲力尽,宝剑入土数尺,气喘吁吁,香汗淋漓,身子颤抖,娇躯不安。 此时人群中扑出一人,书生打扮,儒雅气质四溢而出,正是许仙。原来他与娘子一同寻找小青,但他一介凡人又怎赶得上如仙侠般的娘子?费了半天劲,这才姗姗来迟。 许仙上前扶住爱妻道:“青儿尚未寻到,这青天白日怎又忽现异端?方才雷电交加,风雨欲来,隆隆之声千里皆知。难道又有飞来横祸不成?” 白素贞凄凉一笑:“官人莫急,待妻道来。”于是便把自己一时冲动,引西湖之水逆天灭地之事说了一遍。 许仙看她许久,叹息道:“娘子今后如何打算?“ 白素贞苦笑道:“还能怎样?随法海大师入塔修行,恕那涛天之罪。只是孩儿幼小便没了妈妈.....”说着莹泪如雨,泣不成声。 月白僧衣,高瘦影子从天而降。口颂佛音:“雷锋塔中心无杂念,潜心修炼,乃是施主佛缘,就不要为了儿女情长忧虑了吧!“ 许仙转过头来看着法海笑道:“敢问大师是否一心向佛,便可坠入空门,再无烦恼?“ 法海一怔:“我佛慈悲,众生平等,若是一心向佛,佛祖自会纳之。“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六)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六) 许仙立即拜倒于地,虔诚道:“弟子许仙看破红尘,愿常伴青灯古佛,绝无反悔,望师傅成全。“ 汝这一举动不禁让法海吃了一惊,也叫身旁的白素贞惊喜交集:“官人为我竟要剃度出家!看来素贞嫁于许郎此生不悔,但妻如何能叫他这般为我舍弃一生锦绣前程?”心念到此,连忙拉起许仙道:“官人待我如此,妻于高山佛塔之内也是欢喜,但官人风华正茂,焉能孤灯佛影度过此生?何况你我孩儿今后依靠何人?夫君切不可动这般念头。“ 许仙微微一笑道:“娘子此言差矣!娘子触犯天规,皆由愚夫而起,如今爱妻有难,我虽文弱书生,却也不能坐视不理。妻即以造业障深重,便由为夫积功德还之,有何不可?“ 白素贞知他性子外柔内刚,决定之事,必不更改,一时间不由得急得泪洒衣襟,连连劝阻官人。 法海见他们夫妻情深似海,也是略为感叹。心想:人世夫妻大多林中鸟雀,大难临头各自高飞远走,不料白蛇一介妖孽竟能得此姻缘!贫僧真要当那恶人不成?正思索之间,云霄之上一线绿玉霞光分云逐日而来,瑞丽彩虹划过天际,路人皆惊! 法海心中一动:看来今日是难以善罢甘休了! 翠玉光辉灿烂一闪,猝然坠下,化为绿衣碧群妩媚少女。少女娥眉一挑,对着月色般冷漠孤寂的高僧怒目而视,掌上碧水剑隔空点指道:“法海你要杀,要剐尽管冲着姑娘来,若欺负我姐姐......小青便是性命不要,也要与你这恶人周旋到底。“ 白素贞一见妹妹骤然而归,也是吃了一惊,赶紧身影一晃,将小青挡在身前道:“青儿年幼无知,大师莫与她一般见识,我这便叫她速去。“ 小青急道:“姐姐这般时候你还委屈求全做甚?这和尚铁石心肠,禽兽且比他通得情义。我们求他.....只能叫他耻笑!“ 白素贞叱责道:“青儿休得无礼,大师已然应允从此放你远走高飞,你还不拜谢大师恩德。“ 小青冷笑一声:“姐姐你怎这般天真,他这是擒贼先擒王,把你收拾了,便来欺辱我.....咱们不如来个鱼死网破,倒也痛快!“ 白素贞凄然道:“小青你这般任性妄为,叫姐姐如何能安心离去?姐姐走后最不放心的便是你啦!“ 小青跺脚道:“姐姐你难道要任这恶人欺凌不成?” 白素贞叹道:“大师叫我入塔修行,何谈欺凌二字?只是姐姐......舍不得离开青儿啊!”说着凄凉泪珠滚滚而落。 小青见姐姐泪如雨下,不由得义愤填膺,更将法海恨入骨髓。也不顾姐姐劝阻,绿色倩影一闪,到得法海身畔娇叱一声:“你把人家姐妹欺辱到之般境地,还有无人心?”说着持剑便刺,唰唰几剑,快如闪电霹雳。 法海侧身迈步,避开翠玉剑光,退出数丈道:“小青你这般鲁莽,贫僧也不便与你计较。你虽造孽深重,涂炭生灵,但你姐姐一再相求......上天慈悲,今后只要你改恶从善,贫僧便装作未曾见到汝便了。“ 小青见法海一副道貌岸然,沽名钓誉嘴脸心里更是愤愤不平:“说来说去,都是你侠骨仁心,慈悲伟大!我们姐妹祸国殃民,残害百姓,你法外施仁,倒是大善人了!“ 法海双手合十道:“实不相瞒,贫僧饶恕于你,乃是纵虎归山之举,担着若大风险那也是实情也。” 小青听他口气似乎为了自己,付出略多,不由得又好气又笑:“听你这和尚之言,为了姑娘你已经赴汤蹈火,仁至义尽啦!“ 法海叹气道:“你这妖孽若能体会贫僧苦衷一二,也算你不妄化人形了。“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七)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七) 小青柳眉一皱,掌中宝剑剑花错落,好似梨花带雨,满天彻地的洒落而下。法海只觉寒气逼人,剑气侵袭。暗叫一声不好!脚步后挫,“醉卧铁板桥“身子后仰,避开数道碧色光华。 小青见一招“满天星斗”如绵似雨的老大一团剑花仍然被法海躲闪开来,不禁感叹:“这和尚着实了得,哼!姑娘偏不惧你。”当下闪身上步,掌中宝剑“白虹贯日”嗡嗡震颤抖刺出去,一时间虚虚实实,回“白虹贯日” 变化为“天女散花“剑灵气盛,圈出满天飞花,飘飘荡荡,如雨剑光把法海包裹其中。 法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还不放下屠刀么?”袍袖一抖,劲力排山倒海般甩洒而出,接着运指成剑,无形剑气沸扬,连声瑞啸拨开青云翠雾,随后欺身进步,掌力吞吐,左掌划一道圆弧,右掌猝然劈出,朝小青剑刃上轻挂,欲夺她兵器。 小青皓腕一翻,撤剑回身,莲步后挫,宝剑横斩法海下盘,法海“旱地拔葱”月白影子陡然升起数丈,僧鞋下落,使出千斤坠功夫,猛踏剑面,口中暴喝一声:“还不撒手!“ 小青娇叱道:“又来欺负姑娘么?”玉腕一颤,撤回宝剑,曼妙身子原地打转,金莲一顿,碧玉影子盘旋而上,掌上碧水剑舞动如花,翠峰玉光圈绕过去。 法海半空一无处借力,腾云已然不及,但他武功高强非凡夫俗子可比,只他右脚在左脚上一点,凭空拔高丈许,躲开团团剑光,口中道:“贫僧降妖除魔,何谈欺负于你?” 小青声如银铃,委委屈屈地嚷道:“就是你这坏人欺辱我。“随即剑尖轻点青石板,一线绿光霞彩冲天而起,直取“坏人”法海。 法海见她无药可救,不可理喻。不由得勃然大怒:“你走火入魔,害人害己,都是别人的错么?“ 小青道:“姑娘一人做事,一人担。你来害我姐姐真乃禽兽不如!” 法海摇头叹息:“贫僧与你妖孽分辨不清。“ 二人且斗且论理,一时间翠霞漫天,月白风清,人蛇相斗煞是好看! 白素贞在旁连连叱责小青,让她赶快拜倒认罪。但小青性子倔犟,斗得性起,那里肯听姐姐良言?白蛇连斗多时,体力不支,顷刻间难以上前拉住妹妹,不由得急得汗如雨下,娥眉紧锁。 此时西湖狂涛已然退去,有些好事百姓纷纷走上街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见半空之上一名绿衣少女持剑与一个孤星冷月般的僧人斗之,不禁暗暗称奇。 有人道:“这绿衫姑娘不是保和堂的小青姑娘么?怎会与一和尚缠斗?” 另一人道:“你们听那姑娘语音颤抖,略带哭泣,定是让和尚欺侮了。” 此时一个少年羞涩的声音响起:“俺师叔向来光明磊落,焉能欺负女子?这位姐姐妩媚可人也不像坏人,依俺瞧定是其中有所误会。“众人细看原来说话的是个未成年的小和尚,他话还没说完,忽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哼”一了一声道:“你那师叔目光如炬,好似要焚烧到人家身上一般,定然是起了色心,要害人家白姑娘的妹子。”说话的是个粉红色衣衫,金带裹腰,足蹬云靴的妙龄女子,火红尾儿如一片金霞红轮灿烂夺目。 此女正是狐妖媚娘,原来小青走火入魔,化为巨大翠蟒,毁天灭地,吞噬百姓,把媚娘等人也吓得魂不附体,但见巨蟒身长数丈,行如蛟龙,摇头摆尾,破空而去。白素贞悲叹一声,金莲猝点,化为雪光一道直缀过去。 媚娘等人悄悄跟随,却不敢大声喧哗,生怕巨蟒转过头来吞了自己。后来法海现身与青白二蛇缠斗,几人都在暗处窥之。 如今只听苦竹道:“小狐狸不可胡乱说话,俺师叔乃是得道高僧,怎会害人?”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八)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八) 媚娘瞪了他一眼道:“你刚才还要去寻你那小青姐姐,见了你那师叔,便要见风使舵么?“ 苦竹道:“俺.....俺自是要寻小青姐姐,但俺师叔待俺甚也好!” 媚娘啐了他一口:“脚踏两只船,奸诈的小贼。“说着摆动掌中娥眉刺便要加入战团,相助小青。 身旁一人大吃一惊,背上宝剑猝然出匣,锐利剑刃澄如秋水,寒若冷霜。流光宝剑半空一封,拦住媚娘道:“师妹意欲何为?” 媚娘咬牙切齿道:“我看你们这些臭男子欺负女子心里不快,上前助之。” 天云子道:“师妹乃是名门望族,岂能与蛇精同流合污?还是退了下去为好。“ 媚娘冷笑道:“师兄身份尊贵,武当山以后全要仰仗师兄,自然不能污损了你的侠名。不过小妹与白姐姐一见如故,她的妹妹也是媚娘姐妹,姐妹有难同当,焉能视而不见?” 言罢,化为一团火影星彩,腾空而起,一时之间红云遮天盖日,分水娥眉刺一左一右,分刺法海两侧。 法海正与青蛇斗之,忽见火光冲天,片片赤霞光辉朝自己涌动过来,寒光一闪,两道劲风扑面而来。 法海心中一动:这不是武当派的流云剑法么?当即僧袍飞舞,宽大衣袖卷住纯钢刺锋,一声暴喝,双臂一抖一收,双刺如泥牛入海,被卷入劲气洪涛。 媚娘失了兵器,不禁羞愧难当,娇躯一颤,落下地来。 月色衣裳如水似雾,冷漠僧人寒若冰霜,只见一团孤月星华飘飘而下。法海瞥了一眼媚娘道:“武当派的木叶道长是汝何人?” 媚娘道“哼”一声道:“人家和武当无甚干系,你这和尚疑我是武当门人是何道理?” 法海微微一笑:“这冰魄分水刺乃是武当后山秘窟中炼化而成,若非武当门下焉能得之?” 媚娘冷笑道:“别人便不能上山盗宝么?” 此时小青见媚娘前来护助自己,心里甚是欢喜,纵身一跃,闪到媚娘身畔道:“小妹妹莫怕,有姐姐在此,这和尚再凶恶也难逃公道。” 媚娘拍手叫好:“好啊!青姐姐咱们今儿便让这和尚知道咱们姐妹的手段。“ 法海在旁连连摇首,心里暗道:明明是艳阳高照的正午时光,虽说西湖水浪猝退,有些余波未散,但也不该这般阴霾遮光避日,似有细细红光透出阴云密布,洒落入世....赤焰烧天,乃是云起风啸之象,莫非九天震怒,天罚骤降不成? 就见天心深处忽然风起云涌,惊雷劈空,电流穿梭,巨风雨幕卷起残云雾水,声势浩大,龙啸凤鸣,仿佛有千军万马劈波斩浪奔腾而来。 白素贞千年道行,向来能掐会算,如今抬头仰望狂云雾海上下沸扬,心中不由大吃一惊:惊雷滚滚,电闪雷鸣,云端处瑞啸声震撼天地!如山威武影像时隐时现,莫非天兵神将九天而降不成?啊哟!不好,小青走火入魔,害人无数,我又引来西湖狂涛.......这一次我姐妹定然劫数难逃了!当下赶紧一把拉住小青道:“青儿你快速去,不消一时三刻,天兵天将必来擒你。” 小青眼望天际风起云涌,也知劫难将至,但与白蛇姐妹情深,焉能弃之?只见她急急忙忙地道:“姐姐天兵即来剿灭咱们,你我赶快逃回深山幽谷便了。“说着一拉姐姐欲冲云破雾而去。 白素贞凄然苦笑道:“青儿你也有五百年修为,怎如此小孩子气?如今九天震怒,白云苍狗皆染赤色,龙吟虎啸,千军万马咆哮而来......你我小小蛇精逃得出天罗地网么?“ 小青贝齿紧咬,掌中宝刃一擎,指天对雾道:“实在不行,大不了一命换一命,我便不信这天兵天将真有这般神通广大。” ,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九)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九) 白素贞叱责道:“妹子怎不知天高地厚,这九天神兵岂是你我能斗得了的?” 小青顿足道:“那姐姐有何主章?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这可怎生是好?” 旁边的媚娘本想说:“白姑娘此言差矣!咱们妖精就这般不济么?要小妹说管他天兵,鬼将都要他们知道咱们的手段便是。”话还没出口,就被人从身后捂住樱桃小口,拉到一处僻静所在,回首观之,才看清是师兄天云子,不禁羞愤道:“师兄这是何意?难道要替我爹爹清理门户么?” 天云子偷偷摸摸地朝着窗纱外窥视了一会,才回过头来,长长了口气道:“师妹焉能如此错疑小兄?此处乃是一处废旧饭铺,咱们暂且躲得一时半会儿,待天兵诛灭蛇妖后再出去不迟。” 媚娘冷淡的道:“师兄若是害怕,自可在此处待得风平浪静,小妹却要去助白姑娘姐妹一臂之力,不过师兄可否把流光剑借我一用?方才小妹的兵器叫法海那厮夺去了。” 天云子听她又要去助纣为虐,吓得面无人色,急得连连顿足:“师妹不可这般胡闹,你知这回下凡诛妖带兵是那位上神么?” 媚娘秀眉一皱:“我管他是那个龟儿子,只要他们要与白姐姐她们为难,媚娘便要斗他们一斗。” 天云子叹气道:“师妹真乃年幼无知,这回带队捉妖的便是.......青源圣君....师妹出去强自出头,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这回媚娘也吃了一惊,娇躯一震道:“青源圣君......岂不就是当年擎灭天斧,黎山救母.....孝动天下的二郎神君扬戬么?“ 天云子叹了口气:“不错,正是扬戬。师妹你可知道扬戬凡人时随姜子牙北讨南征,立下不世之功,封神榜上列为上神;盛唐之时又与齐天大圣斗于凌霄云海之上,震撼九天!敢问天下有几人能与美猴王分庭抗礼?天宫瑶池,四海之内也唯有二郎神君一人也!如今白素贞引西湖碧波沸浪妄想淹没临安城府,乃至整个钱唐,用心何其歹毒?可见妖孽......罪恶滔天,必遭魂飞魄散之祸;你我都是名门望族,岂能与妖魔鬼怪同流合污?师妹还是随我在此暂避一时的好。” 媚娘道:“师兄果然神机妙算,晓得这许多的事情。” 天云子脸上一红道:”这都是师傅他老人家运筹帷幄,方才飞鸽传书告之,叫咱们武当弟子潜踪遁迹,静观其变便是。” 媚娘“哼”了一声冷笑道:“他倒真是精于算计,坐收渔利。我且问你白姑娘若是得了因果报应,于我武当有什么益处?你别告诉小妹咱们这是同仇敌忾,替天行道。” 天云子踌躇不决道:“师兄我虽虚度光阴,年长几岁,但师傅胸怀锦绣,岂会将宏图大略尽告我知?不过若依小兄愚见,白蛇引西湖巨浪狂涛,青蛇走火入魔,吃人饮血;罪无可恕,必被二郎神君斩首剜心,定无生理;不过法海那厮与青白二妖纠缠不清,咱们必有好戏可看,如今江湖上少林近年来人材凋零,娥眉必竟女流之辈.....其他门派乃属蝼蚁,不足为惧!只有金山寺尽年来声势略盛,有凌驾群雄之态势;师妹请想金山寺在江湖潮涌之中不过沧海一粟,凭什么有如此声势?还不是住持法海功力通玄,年轻气盛,飞扬跋扈,师傅他老人家虽然天纵奇材,又怎屑于与一个后生晚辈计较?如今扬戬兴师问罪而来,法海那厮贪花逐色,必要从中作梗,若被二郎神君杀之,天下幸事也。” 媚娘奇道:“法海不是一直与白姐姐为难,欲擒收之,又怎会相助?” ,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十)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十) 天云子冷笑道:“师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法海何等神通?又有佛祖座前法宝紫金钵在手,就算白蛇千年道行一时难以训服,那青蛇却是年幼无知,功力尚浅,可你一看方才这小子与那青蛇相斗;只用武功,却不施法,而且边斗边与那妖孽打情骂俏,争辩论理,放眼天下有那位僧道降妖除魔时是这般儿戏?哼哼!不过善恶到头终有报,依愚兄所料今日便是这小子的劫数,咱们武当门人只须坐山观虎斗,桥头看水流便了。” 媚娘双眸放光,喜气羊羊地连连拍手,就见她玉颊春生,红樱欲破,一副兴高采烈,意犹未尽的模样。 天云子一呆,心想:师妹为我武当从此称雄天下,高兴些那也应该,只是如此喜形于色,未免有失何体统。他那里知道这世上女孩儿家都喜八卦新闻,如今听得法海与小青关系暧昧不清,如何不喜?当下也不顾天云子劝阻,就要奔赴现场观那“好戏”天云子不由得叫苦连天,感叹:女子心,深海针也! 就在离临安数里的地方有片古林木海,此时巨风邪云漫天飞舞而来,叶落如星,百树古松悲恸欲绝!轰鸣如瀑布咆哮,天河倒泄,声势浩大,鬼哭神嚎,好不骇人!就见一株参天大树上两个诡异影子飘飘荡荡,任由怒云风涛滚滚而上,却依然矗立风雨飘摇之中,威风凛凛。 只见一个单足影子凌空拔起,如燕翔青天,巧妙地避开一截合抱断木,落下时悄无声息,只在细如蝉翼的枝叶上一“粘”便稳住身形,轻身功夫显然已是炉火纯青。 另一个面罩金色古人面具的高大影子袍袖一拂,劲力陡然而发把一块大似满月的硬岩击得碎裂如雨,纷纷扬扬落入风里。 那个单足道人微微“哼”了一声:“师兄盖世英雄,玄功通神,为何在此儿戏?不去降妖除魔,救苍生于水火?” 戴面具的影子仰望狂云幻海,冷冷一笑道:“师弟稍安勿燥,青白二妖罪孽滔天,我辈中人自是人人得而诛之,不过如今风狂雨啸,万里碧空染红如血,电光金蛇穿梭不定,必有九天上神率领千军万马而来兴师问罪。又何须你我强自出头呢?” 那个单足影子心中暗暗着急:“瞧这声势浩如烟海,必是九天重神前来伏魔捉妖,若让天兵天将擒获青白二妖,那千年蛇胆,百年蛇心岂非泥牛入海,没了着落?这般可如之奈何?”此人正是武当三叶中的残叶道人,原来他一心想得千年蛇胆,百年蛇心炼化万古长存丹药,以便提升功力,谋夺武当掌门之位,其后便一统天下,唯我独尊。只是上回与青白二蛇以及媚娘斗之,却没讨得便宜,无奈之下,腾云驾雾而去;不由得气急败坏,怒火中烧,心里说话:师兄你即便是武当掌门,江湖领袖,便可纵女行凶么?那小狐狸勾结蛇精涂炭生灵,你管还是不管?当下便要回武当山与师兄木叶理论个高低。便在此时忽见一只乳白鸽子,振翅飞来。:残叶吃了一惊:这不是我武当山的传书信鸽吗?赶快擒住鸽子,那鸽子白如雪花,略为肥硕,在空中扑腾几下,便不再冫挣扎,显然识得自己主人。残叶拆封观信,上面楷书云流似水,英气脱俗,正是师兄笔体。上述:“速来西北古林叶海一叙。“于是残叶放飞信鸽,单足一顿,穿山过岭,如履平地,半空铁拐乱舞,飞石碎木皆落如尘,前方古木高耸齐天,叶绿成荫,好一片生机盎然的自然美景! 就见高树老松顶端一个脸罩金面,身披玄衣素袍的伟丈夫立于树涛叶海之间。 残叶单足轻巧一垫,灰色道影陡然拔升,落于另一株巨木之上。 金面人微微瞥他一眼道:“师弟身有残疾,为天下苍生千里迢迢降妖除魔,真是让做师兄的汗颜无地。“ ,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十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十一) 残叶冷笑道:“师兄领袖群雄,日理万机,如今千里之外骤然而来,是信不过我这残废之人么?“ 金面人仰天望日观云,哈哈一笑道:“师弟功力通天,区区几只蛇精焉能奈何得了你?只是蛇妖貌美如花,最能媚惑凡夫俗子,小兄夜观天象,见邪光陡盛,正气衰退,恐有不屑登徒子暗助妖孽,师弟虽有劈山斩月之能;但必竟人单势孤,愚兄放心不下,前来一探,师弟有江海之量,不会怪小兄多此一举吧?” 残叶心中暗骂:好个道貌岸然的老匹夫,待我成事,必取你代之。但表面上依然惺惺作态:“师兄那里话来?小弟技末能微,那青白二妖又煞是有些神通,弟愁眉不展时,师兄到来真如及时雨落,叫人好生欢喜!不过令爱虽冰雪聪明,惹人怜爱,但少年人不免受人蛊惑......方才她误听谗言,竟助那青白二妖,师兄还要生劝导才好。“ 金面人也是吃了一惊,暗暗着急:这孩子怎不知道轻重,与妖孽厮混成何体统?但他老于世故,看上去似不为所动,将话题引开:“青白二蛇罪孽深重,今日便是恶贯满盈的时候,小兄已经上参天庭,焚化道符,不久天兵骤降,从此便不用你我费心劳神了。“ 残叶不由得勃然大怒,暗想:天兵诛戮妖孽,那蛇心肝胆岂非要落入他人之手!好你个老儿竟用这般诡计阻我成事。 原来师兄木叶早以知晓残叶欲取千年蛇胆,百年蛇心炼化万古长存奇丹,心下岔怒,表面却不动声色,明察暗访得知残叶率领金山寺众僧包围保和堂欲夺蛇胆妖心,木叶老谋身算,心里想道:我若去夺宝物,师弟必恨我入骨,哼哼!老夫来个借刀杀人,旁人取去,看你有何话说?到头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蛇心妖胆必落我手。心念到此,再不犹豫,取出三道灵符用火化之,霎时间金辉映空,三条瑞丽光线破云撕雾融入天心。 再说白素贞仰望皓瀚碧空,只见焕辉腾彩,金波玉磷擎天万里,彩电霞光吞吐不定,云深雾处,翻江倒海,巨风云浪汹涌澎湃!一个伟岸影子冲云破日,从九天之上踏空分浪而来,就见此人身长九尺,亮银云流宝甲闪烁如星,龙鳞搅海战裙更添威武,足下赤焰武神靴踏龙踢山,手擎三尖两刃蛟龙刀,俊逸秀面,额角上方神眼金光华彩咄咄逼人,凡夫俗子,狐妖仙怪闻风丧胆!脚下啸天犬如牛似虎,咆哮直透云霄天幕,来人正是封神英雄扬戬是也。 小青一见啸天犬不由得浑身发抖,连连后退,要知啸天犬随扬戬东争西讨,降妖除魔无数,自有一股威慑,小青法力有限,见神犬张牙舞爪,抖动巨躯,血盆大口吞江吐海,利牙如雪亮刀刃,挺身欲扑,不禁吓得魂不附体,口中颤声道:“姐姐这啸天犬吃妖灭魔无数......咱们快逃吧!” 白素贞心中也是七上八下,魂不守舍,但见青儿浑身发抖,惊恐万状,不由得银牙一咬,身形一晃,把妹妹护在身后仰天瑞声如莺:“小妖白素贞拜见神君,水漫临安,涂炭生灵皆由素贞一人而起,与旁人无关,神君只管惩戒小女子一人便是。“ 小青急道:“姐姐你我生死与共,你怎的将罪责都揽于自身?” 白素贞凄然道:“小青你年幼无知,就算做些错事,姐姐替你受些罪责又有什么打紧?只是我走后.......官人宅心仁厚,易被小人欺骗,还望你替姐姐多多照料才好!” 小青流泪道:“姐姐青儿一人做事一人担,不要姐姐替我受过。“ 杨戬见青白二妖情叨咕不停,早就不耐,掌中三尖两刃蛟龙刀迎风一划,银光如泉,漫天彻地寒风凛冽,霹雳惊雷骤然而现。只听他断喝一声:“大胆妖孽!水淹临安,杀人如麻,今日尔等还想全身而退么?天兵何在?速速替我擒拿青蛇!”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十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十二) 只见扬戬身旁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数百天兵摇旗呐喊,人头攒动,如浪潮翻滚,声势浩大。 数道瑞光辉映,几名顶盔贯甲的金,甲武士从天而降,执刀擎抢朝小青扑去。 白素贞娇叱一声:“青儿快走!”玉腕一挫,瑞雪剑回旋一斩,白光如霜,数名金甲武士皆倒于地。 杨戬冷笑一声,神眼精光暴涨,银色身影如火流星,坠下云端,挡在青白姐妹身前,冷冷道:“妖孽竟敢伤及天兵,蛇妖受死!”掌中三尖两刃蛟龙刀从上而下劈将过去,白素贞只觉刀光浪影,从四面八方围绕过来,当下银牙一咬,持剑连递数招,勉强架开蛟龙宝刃,只觉气喘吁吁,压力如山,难以为继。 杨戬仰天长啸:“区区蛇精竟敢与本神君分庭抗礼,今日便叫你魂飞魄散!”掌中三尖两刃蛟龙刀舞动如风,劈山破海般搅动过去,一时之间飞沙走石,随风飘扬,其势汹汹。 法海在旁踌躇不前,心里暗想:二郎神君勇不可挡,天下无双,世间罕有敌手,如此下去青白姐妹命不久矣!她二人虽有大错,但保和堂救助穷苦百姓,积了不少功德,罪不至死,贫僧这该如何是好? 小青见姐姐敌不过扬戬,不由得心急如焚,贝齿紧咬,掌中碧水剑半空一扬,圈起银虹光幕,长江大河般滚滚而上,剑光如雪,朝着杨戬背心戳刺过去。 杨戬天目中精华暴涨,右手三尖两刃蛟龙刀,向上一翻,脚踝着地盘旋,撤身滑步,避开白素贞的雪亮剑光,一招“江河日下”刀光从下而上朝小青手腕撩拨过去,小青顿感风雷滚滚,骇浪惊涛咆哮而来,不由自主暗想:杨戬一刀势若惊鸿,神鬼莫测,封神英雄果然名不虚传! 但青蛇素来胆大妄为,方才吓得魂不附体,如今见杨戬招招毙命,非要将自己和姐姐置于死地,也就豁了出去;当下娇叱一声,抖擞精神,掌中宝剑舞得呼呼风响,剑锋贴着蛟龙刀顺势斜削扬戬手指。 杨戬心中一动,暗想:久闻这青蛇妖性难驯,胆大包天,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哼!那五指山下的妖猴你家将军尚且不放在眼里,何惧区区蛇精?不由得豪气陡升,侠情万丈。蛟龙宝刃护住身前丈许,舞出一片锐利寒光,将小青宝剑引到外侧,小青见自己宝剑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雨打风啸竟是刺不进刀光浪影之中,她性子向来倔犟,那肯轻易服输,纤柔秀足“倒踩七星“向后滑出数丈,碧水剑插入青石板,玉指向交,暗念法诀,顷刻间碧衫鼓荡,罗裙飘飘,清香如兰,玉绿佳人霞光辉腾,碧波荡漾,剑柄“嗡嗡”颤动,鸣啸龙吟,霹雳剑雨呼之欲出! 白素贞大吃一惊,唰唰几剑虚点,退出战场,高声呼喊:“青儿不可造次!“心中惊骇莫名:杨戬向来眼空四海,自持身份,只用兵器与我姐妹相斗,未用法力;我还可寻个机会叫青儿脱险,如今青儿施法催动飞剑,妄取扬戬首级,戬必怒之!若他施法我姐妹焉有命在? 无奈小青也在盛怒之下,性子又是天不怕地不怕, 不管姐姐如何呼唤就是充耳不闻。她心里怨气冲天,不处发泄:吃人饮血是我愿意的么?如今全天下的坏人都来欺侮姑娘.......平日里青儿扶老怜贫,做过多少善事便只字不提么?我........我怎的落到这般田地?啊哟!是了,姑娘如今四面楚歌,都是......都是拜那个恶人所赐。不紧胡思乱想,神游天外,咬牙切齿,杏眼圆睁。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十三)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十三) 杨戬见她似嗔似怨,表情古怪,心中纳闷:这妖孽浑身发抖,面色红润,喘吁急促,口中念念有词,莺啼鸟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难不成.......青蛇还敢污言秽语咒骂本神君不成?刚想问个明白,忽见白色身影皎洁如月,银溪流淌,雪白僧衣飘逸若仙,秀美面貌当世无双,冷月孤星傲然屹立。 法海手托紫金钵,迎上凛冽风雨,挡在青蛇身前道:“小僧法海叩见神君,青白二妖祸乱人间,其罪当诛,只是我佛慈悲,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叫小僧将妖孽收入雷锋塔内,从此天下太平,万民安居乐业,不知神君意下如何?” 小青见法海又来加害自己,不由得勃然大怒,当下催动法诀,要放出飞剑与敌周旋到底。 法海身形一晃,侧身滑步,如度凌波,霎时间已闪退到小青身旁,轻舒猿臂一把叼住她玉腕,叹了口气道:“你在贫僧面前胡闹也就罢了,如今天怒人怨,你.......你就让贫僧收了你吧。” 小青气得反而笑了,目视法海道:“大师害我,是否还叫人家感恩戴德?”接着又道:“法海你大概又要沽名钓誉,姑娘知晓你想说收我入塔是天恩浩荡,好过天打雷劈,魂飞魄散。如实对你言明姑娘偏偏不喜受制于人,若要将我关入什么佛塔楼阁,还不如给姑娘一个痛快了事!” 法海拿她毫无办法:“你......你这丫头简直不可救药。” 小青怒道:“你若不想助我,就别惺惺作态。” 法海仰天长叹一声道:“看来今日贫僧定要收妖擒魔啦!”原来他开始见小青化为愿形吃人饮血,祸害人间,不由得勃然大怒,欲将其收服,但说也奇怪在内心深处却从未有过要将她杀掉的念头。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取她妖血她便不会再走火入魔,从此把她带在自己身边,不叫她作恶多端也就罢了!说也奇怪这样一想,心头竟是情不自禁有些欢喜,细细咀嚼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想:我怎的会有此邪念?这般龌龊想法岂非天理不容?罪过罪过。 但如今扬戬率领天兵神将分云海破红轮,乘风破浪而来,自己若任由青白姐妹与戬而斗,封神英雄盖世无双,青白二妖必遭诛灭;这对法海来说本是幸事,但心头却没来由的一阵失落。心中一动:原来与她姐妹打打杀杀已成为贫僧人生的一件极重要的事情,似乎这件事情比很多事都重要了些。但转念一想:自己十五岁便与佛陀孤灯夜话,三十岁法力便无边无际,成佛飞升指日可待,如今为了一个蛇精心慌意乱,远大前程岂非毁于一旦?当下暗暗着急,咬牙切齿,紧握手中纯白佛珠,那珠儿霎时间华光四溢,焕然夺魄,赤色陡然而现,雪白球体被血色浪漫地吞噬......... 法海将晶莹剔透的赤色珠儿抬到眼前,只见火红佛珠似在熊熊燃烧,霞光灿灿,万紫千红,煞是好看!这赏心悦目的奇妙景象却是杀戮的前兆...... 小青见他表情冷漠,咬牙切齿,似乎已下了莫大决心要开杀戒似的;心里又气又恼:这和尚这般恐怖样貌大概是要收拾于我吧?哼!姑娘在此看你如何?说也奇怪自与法海挣斗不休,虽然多次险象环生,差点就被他收入金钵,但心里似乎总觉得自己会化险为夷,这和尚不会将自已怎么样的,久而久之,也就不惧怕眼前这个冰川晶岛般寒气迫人的年轻僧人了。 杨戬一边舞动蛟龙宝刀上下翻飞,与蛇妖白素贞酣战,一边见法海已缠住青蛇,似要将她收服;心中暗想:那僧人身前佛光四射,脚下似有朵朵玫红金莲冉冉升起,缕缕金光行成薄如蝉翼的一层护体光华,身前百丈之内尘埃不染,污浊难侵。这......这岂非是成佛入仙的前兆?即然此人飞升指日可待,我何不成全于他?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十四)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十四) 原来扬戬自从封神榜上列为上神后便对神明佛陀敬畏之心油然而生,恨不得人人成仙得道,对凡夫俗子甚是鄙视,如今见法海飞升得道就在眼前,不免心中一动:我何不助他成事?当即疾风骤雨般朝着白素贞连续攻出九式,一式四般变化,九式便是四九三十六刀,宝刃呼呼挂风,有劈龙斩蛟之威。 白素贞本不是扬戬对手,最初还可勉强支撑,如今二郎神君忽然发恨狂攻,她那里抵挡得住,不由得金莲着地一点,身子向后滑开数尺,借势飘然而起,半空中衣裙随风飘逸,宛如九天揽月的凌波仙子,风华绝代,脱凡出尘。 杨戬也不由自主一呆,心里暗道:这妖女果然姿色千古一遇,怪不得那许仙会受这妖孽迷惑,遗臭万年。当即乘逼开白素贞的一刹那间高声道:“法海,本神君替你抵挡白蛇,你快收了青蛇,从此功德无量,只差圆满。” 小青挣脱开法海控制,对着高僧怒目相向:“好啊!你俩果然一伙的,狼狈为奸,恬不知耻!休想害我姐姐!“当即撤剑在手,运剑如风,碧海青波,漫天涌动,一片绿玉霞光朝法海扑去。 法海旋身绕步,滑开数尺,袍袖一甩劲风锐气隔空而发,小青持剑一封,但觉气湖波海滔滔不绝,一股巨力将自己推开数丈,赶紧舞剑如飞,青色光华绕身而上,一团玉翠星华朝着敌人直射过去。 法海叹了口气道:“大胆妖孽还不知进退么?“立即双掌半空画个圆弧,将小青剑刃引入其中,一时之间法海双掌之间风云变幻,劲力如磁铁般把碧水剑引了过去。 小青眼看自己宝剑欲被夺去,不禁又气又急,当咬牙切齿道:“你这和尚出尔反尔,方才还说不与人家争斗,不过片刻光阴就又来害我,法海你真乃小人也!“ 法海双掌一翻,收腹吸胸,一道亮丽碧光落入掌中,只见剑光电闪,青绿如荫,真如秋水泛滥成灾,寒气透骨入髓。只见他轻弹剑锋,龙啸天际,果然宝刃。 小青玉手点指道:“和尚你以为装聋作哑,便能了事么?快把宝剑还给姑娘。“ 法海叹了口气道:“贫僧答应白施主只要你潜入深山幽谷便不寻你晦气,但你生性顽劣,不知悔改,贫僧收你入塔乃是点化于你,并无加害之心,你放心便是。“ 小青冷笑道:“这般看来你真是得道高僧,普度众生,倒是青儿过去错疑了你。“ 法海瞥了她一眼道:“青蛇你有话直言,不必旁敲侧击,讽刺于我。“ 小青怒气冲冲地道:“好!法海,姑娘问你如你所言我与姐姐入塔之后,潜心修炼消除业障,要几时方能功德圆满,飞升出塔?” 法海掐指一算:“白施主本来平日善举略多,但你这妖孽.......这回涂炭生灵,害人害己,姐姐也受你所累......恐怕非要等到雷锋塔倒,西湖水干,方可从见天日。” 小青心中暗道:这雷锋塔擎天遮日,任凭风吹雨打多少年也未有过倒塌迹象,那些西湖之水清明如镜,湖底鱼儿成群结队,生机勃勃,又到何时才能干枯?哼!这和尚定是有意为难我们姐妹。当即瞪了他一眼道:“那大师以为雷锋塔何时会倒,西湖水何时干枯呢?” 法海道;“这个.......这个上天自有安排,天意岂是你我能够妄加猜测的,你潜心修炼便是。“ 小青嘻嘻娇笑:“法海那我再问你雷锋塔内经卷如林,佛光灿灿,香火旺盛。姑娘乃是蛇妖,到了塔内四面八方炼狱之火熊熊燃烧,佛光四溢,依你看来我与姐姐在那地方能活得一时三刻么?” 法海一呆,自己到还未曾想过这些,当即只好双手合十道:“心中有佛,何惧佛光炼火?“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十五)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一回封神英雄(十五) 小青见他又来哄骗自己,不由得勃然大怒:“哼!姑娘今日便让雷锋塔倒,西湖水干。“当即单掌平推,劲风凛冽,一线碧光射向法海,自己金莲一顿,轻柔娇躯陡然拔起,一个“燕翔云天”直冲天心,顷刻间化为碧水青波融入云山雾海,半响功夫,霞云之间绿水玉华,漫天翠影煞是夺人眼目。 法海仰望浩如烟海,层层叠叠的云海天际,就见雾绕风啸,云端染翠,不禁心一动,大叫一声:“不好!“脚踏青石板,掌中逆天法杖,猛然一顿,顷刻间金华刺目,月白僧衣飘荡鼓动,法海金光绕身,身子升上云端,只见云海中雾起电闪,一点青绿华彩闪烁如星,少女倩影时隐时现。 法海叹了口气;“小青你可知道你体内妖丹已破,这般施法,必然激荡体内邪力;这次再走火入魔 ......为了天下苍生贫僧就只能将你除去,听我一言入塔潜心修炼,有贫僧在定然保你与姐姐周全。” 小青咬紧银牙道:“法海,你少假仁假义,你若不迫我们姐妹,那有今日?小青如今走火入魔不是你这和尚害的么?” 法海一扬掌中轮回念珠,珠儿由白染赤,晶莹剔透,半空中飘飘扬扬,真乃佛家至宝。 小青见那珠儿焕彩照人,透亮如玉,暗红表面似有图像隐隐约约浮现出来,不由得一呆道:“那里面有甚麽古怪?拿来我看。” 法海道:“天机不可泄漏,本不可给你观之,但若是不让你明白其中玄机,谅你这妖孽任意妄为,定不会归依我佛,还要再生事端,你.......自己看吧!”掌中宝珠脱离高僧掌握,一道飞火流星朝小青直射过去。 小青接过念珠,入手其寒入骨,外面却是烈焰梵天。心中暗想:这珠儿真乃奇宝也!上回不是瞧过一次么?又要在姑娘面前炫耀你法力无边,日后如何害我么? 法海见她低头思索,手中不停把玩火红珠儿,心中一动,暗道:她看清真相便不会这般怨恨于我了吧?真相疑云上回她并未窥探一二,今天叫你瞧个明白。 原来法海夜夜与佛陀孤灯夜话,得此宝珠唤名“轮回”可测未来过往。 数月这前法海化缘来到临安,见城中邪气冲霄破雾,妖娆光华在城中蔓延开来,便知必有妖孽横行无忌。便寻着妖气度到一家药铺门前,匾额上有保和堂三字。 法海见有一个俊美书生出得门来,便上前询问:“这位施主可知道这药铺主人是何许人也?” 书生脸上一红道;“不瞒大师,这药铺乃是小僧与贱内所开。” 法海大吃一惊,心里咯噔一声:此人便是许仙么?原来数年来每当夜幕降临,他便会梦境丛生,如那古人庄周般陷入五彩斑斓的梦幻之中,难以自拔。梦中自己于大雄宝殿中参佛悟道,霎时间电闪雷鸣,风啸云散,狂风暴雨从天而降。院中百花纷纷凋零,满地五彩花儿泣不成声! 法海擎杖在手,飞身出得殿来,高声喝道:“何方妖孽胆敢擅闯金山寺,不怕贫僧收了你们么?” 云端两道青白骇电闪耀夜空,一时之间星月无光,一青一白两条合抱古树粗细的骇人巨蛇,盘旋飞舞,蛇口大张,通红舌尖吞吐连连。 法海冷笑道;“大胆妖孽,安敢兴风作浪。”当即擎宝杖斗蛇妖,大战数百合,声势惊天动地。说也奇怪每每要杀蛇刨心的刹那间自己总是踌躇不决,尤其见青翠巨蟒眼中泪花如珠玉纷纷而落,似有无限哀怨要对自己述说,所以梦中虽斗破苍穹,天地失色,但输的却一直是自己。 法海问了佛陀千百次:“弟子梦中蛇妖究竟来自何方?佛陀请予弟子指点迷津。” 佛陀意味深长的道:“法海啊!如果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该来时自会来,何苦执着?“ 法海道:“梦中弟子被妖孽迷惑,不能降妖除魔,救民于水火。弟子愧悔不已,弟子究竟该如之奈何?” 佛陀道:“你可知道何为妖?何为魔?“ 法海道:“异类百兽吸日吞月,幻化人形乃为妖孽,从此吃人饮血涂炭生灵。“ 佛陀道:“若是人间恶徒杀人害命,可否算妖?” 法海道:“这个.....弟子迷惑不能解之。” 佛陀道:“千里迢迢,西湖水中有乾坤,答案自去寻吧。” 于是法海远遁千里,风尘仆仆,来到临安,一路上降妖除魔,救民于水火。只是心中依然迷惑,每当要将妖狐仙怪打得魂飞散时,心中不由得一动! 本章结束。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一)(这一回乃是法海初遇小青的回忆) 上回说到法海从金山寺千里迢迢来到临安,其间路途遥远,荒废村庄多藏妖物,横行无忌,食人饮血,百姓闻风丧胆;霎时间怨念冲天,乾坤颠倒。 法海法力无边无际,潜村入庄收妖无数。每当要将妖孽化为灰烬时,众妖皆恸哭失声,其中一条花色五彩巨蟒吐信言道:“我等害人不浅,其罪当诛,大师慈悲为怀,可否放我们一条生路?“法海心中一动,暗想:出家人舍己救世,这些妖物虽害人不浅,但焉知不可改过自新?于是叮嘱一遍,便把众妖放了。岂料行出数十里地见一镇店略为繁华,便入内化缘,却见尸横遍野,骨肉横陈。一只硕大的巨蟒正吞咽尸骸,腥风血雨,好不骇人! 法海认出此妖便是向自己苦苦哀求的那条巨蛇,不由自主勃然大怒:“好个狡诈的妖孽,竟敢又去害人!你们当贫僧可欺么?”当即便舞动法杖,扑将过去。那巨蛇摇头摆尾,吐出五彩斑斓的一股毒烟雾气,顷刻间七色星彩铺天盖地般滚滚而来,妄图将高僧困于毒烟雾流之中。 法海仰天长啸,手腕一颤,禅杖旋乾转坤,幻起金光灿灿,圈起一道金虹朝那五彩巨蟒搂头盖顶劈将过去。那巨蟒喷出七彩霞云,妄图与金虹分庭抗礼,海法力无边,金华如海浪滔滔不绝,焉能抵挡?一声巨响,那蛇被打出数丈,骨断筋折,显然是不活了。 法海满脸通红,目露凶光,倒提金杖度到近前,刚想补上一杖,忽见一条杏色小蛇窜到巨蛇身前化为一个黄衫小姑娘,伏在巨蛇身上失声痛哭:“娘亲,醒醒。我是秀儿啊!” 那巨蛇挣扎着抬头,用尽全力瞅着小姑娘嘶叫:“秀儿快逃,跑得越远越好!”小姑娘哭泣着道:“娘亲,秀儿跑不动了。秀儿已经三天三夜没吃食了,娘亲说咱们今后不害人了,秀儿一个旅人都未曾害过。“巨蛇慈母般看着小姑娘道:“秀儿乖,娘和秀儿以后都不害人了。只是我千不该万不该,看到这镇上荒凉了,兵荒马乱的有人冻饿而死,便起了恶念,想要叼些回去给秀儿吃食......”它拼命仰起头来,泪流满面地看着法海道:“还请大师饶了我的孩儿。” 法海蹲下身子,掀开一具尸体衣衫,见骨瘦如柴,面色昏黄,一探肚腹甚是平坦,料是肚中无食,冻饿而毙之言看来不虚。他心中一动,赶紧单掌按在巨蛇背脊,灵力春水般递送过去。 那巨蛇回光返照般直起身躯,叹了口气道:“大师不必费心了,小妖骨架皆折,命如纸薄,就要灯尽油枯。我死不足惜,只是留下这孩子一人世上,必受人欺辱......还望大师慈悲为怀,留她一条生路。“说完便垂下头来,一阵颤栗,死得透了。秀儿见娘亲死去,伏在尸骸上泣不成声,过了不知多久偶然仰首见那和尚还呆呆地望着自己出神,不由得回首对视,小脸煞白,星眸滴泪,咬牙切齿,显然是把这和尚恨到了极点。 法海浑身一震,连连后退,竟是有些害怕眼前这个小姑娘。心中翻江倒海,思绪万千:我降妖除魔,替天行道错了么?怎的如此心慌意乱?如此看来妖孽也有善恶,只是人之善恶我且分辨不清,又如何去分辨妖? 此时天怒云啸,一线雪亮光霞飞缀下来,刺入秀儿背脊,透胸而过,秀儿地上挣扎一阵,化为杏色幼蛇,翻来覆去几下死得透了,只是那双灵气逼人的眼睛还充满怨恨地瞪着年轻僧人,仿佛细语如丝:“都是你这和尚害死我娘亲!”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这一回乃是法海初遇小青的回忆) 法海见秀儿被那光华钉在地上,凄惨的暗红染遍全身,顷刻间化为杏色小蛇,眼眸灵动,死死瞥着自己,显出千般幽怨,万般恨意。 就见半空中霹雳电闪,一道白光缀下云端,一名道人仙风道骨,脱凡出尘,手擎拂尘,背上斜插剑鞘,鞘内却是空空如也,他修长手指捻个法诀,小蛇身上那道霜月光辉腾空而起,入得鞘内,流光溢彩转瞬即逝。 法海吃了一惊:“流光剑!” 道人瞥他一眼“哼”了一声“金山寺的高僧果然名不虚传,如今世上识得此剑之人已然为数不多了。” 法海踌躇道:“莫非阁下便是武当山紫霞宫的千古一道木叶道长?“ 道士仰望夜空,就见星月暗淡无光,阴云密布,临安方向邪气升腾,似有天灾人祸骤然而降。 他目光如炬,看着法海道:“贫道贱号何足挂齿,千古风流多少英雄大浪淘沙,云烟一过,花落知多少?更不敢谈不上千古二字,高僧如此倒是折煞贫道了。“ 法海道:“道长侠名天下皆知,不必过于自谦,只是......只是此妖虽然当诛,但年幼无知,道长伤其性命是何道理?“ 木叶“哼”了一声,心里甚是不悦:我好心帮你这小子遮丑,你倒怨起我来了!当下冷冷道:“高僧此言差矣!妖精狐怪若落入我辈中人之手自是人人得而诛之,那也没有话说,只是凡夫俗子皆受表象迷惑;高僧杀妖诛怪固然功德无量,就怕山野村民愚昧无知,错疑了高僧杀戮孩童岂非不美?贫道猝然出剑斩杀妖孽,乃是一时兴起,倒惹得高僧不悦,贫道愧煞!“ 法海道:“道长武林盟主,前辈高人,小僧安敢稍有微责,只是人命关天,出家人被旁人误解也是在所难免。“ 木叶冷笑道:“高僧莫忘了,方才杀妖除魔的不是贫道,这小孽障若是四处挑拨是非,我正道中人岂非颜面扫地?大师这般犹豫不决,乃是妇人之仁。“言罢,便捻了个法诀,火雨纷纷,要将秀儿尸骸化为灰烬。 法海吃了一惊,暗道:我不能保她性命,还不能让这孩子入土为安么?当下也顾不得长幼辈份,袍袖一拂,月白光辉陡然洒落,与那熊熊天火搅浑一处,一时之间山摇地动,两股力量各不相让,风吹浪打,百鸟皆惊,入云而去。 木叶暗暗点头:贫道三昧真火,化热成雨,有焚天熔海之威,别说凡人妖孽,就是大罗金仙恐也抵御不住;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有此功力,若不能为我所用,今后必是心腹大患。咦!此人印堂发暗,邪云缭绕,劫数将致,倒无须贫道除你。当下收回真火,滑步退出数尺,抱拳道:“高僧法力无边,贫道着实钦佩,只是天妒英才,莫要误入歧途才好。” 法海与他分庭抗礼乃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见他收势,当下赶紧袍袖一抖,收回佛光焕辉,拜首道:“小僧无心冒犯前辈,还请道长恕罪!“ 木叶撤剑在手,剑尖颤动,直指临安方向道:“东方邪星暴盛,妖气勃然,云端青光时隐时现,必有妖孽祸国殃民,大师若要前去收妖,以贫道之见还是邀请天下英雄共讨之,方为上策。” 法海必竟年轻气盛,冷“哼”一声道:“小僧法力低微,比不了四海英雄,五湖好汉。不过若遇到妖孽横行无忌,纵然粉身碎骨也不敢落于人后,辱没师门。“ 木叶暗暗得意洋洋:我要的就是你小子这句话,贫道方才掐指一算,你命中灾星从临安方向冉冉升起,光华透云映射,满城青绿。你这小子命犯桃花,必落深渊不能自拔。当下却道:“大师雄心壮志,叫贫道好生钦佩,如此说来降妖除魔之事以后还要仰仗大师威夷!“说完放出流光剑,御剑乘风而去。 法海瞥了一眼秀儿母女尸骸,不由心如刀绞,自己一时冲动竟要了她们母女性命!唉声叹气许久,掐个法诀,逆天禅杖破空飞出,猝然下落,轰轰隆隆一声巨响!砸出一个丈许土坑,将尸骨埋葬山花烂漫间,清泉甘露之畔。大概数十年后她们就又可以漫步山林......….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云雾之间却有青色光芒四射。法海持杖来到临安城下,时下城门早已关闭,却那里拦截得住他,双足轻巧一点,御杖破风飞入城里。 此时漫天群星璀璨,月白如霜,醉仙楼上,画栏畔一个翠衫俏丽姑娘倚窗侧立,圆圆杏眼黑白分明,明眸中水波流转,朦胧婆娑,显是刚刚哭过。见玉臂如藕,端着一只银色酒壶,自斟自饮,玉液琼浆如冰线雪流倒入秀口樱唇。 法海仰望高楼,碧玉人儿嗜酒如命,放荡不羁,不由得暗暗皱眉:这是谁家的姑娘三更半夜还醉生梦死,成何体统! 忽听酒楼内人声鼎沸,惨叫不绝于耳,“妖怪!妖怪!快跑啊!“ 法海大吃一惊!见楼拦上那姑娘已不见踪影,窗户上渐渐透出一条细长影子,摇头摆尾,竟是只碧色巨蟒! 法海心中一动,脚下猛顿,“一鹤冲霄”跃上楼来,楼上楼下乱成一团,杯筷横飞,人喊马嘶,已有一队官兵围住酒楼。法海暴喝一声,擎杖飞纵,几个起落蹬上二楼见那巨蟒呲牙吐信,朝一个店伙般的人猛扑过去,那店伙哀嚎不止,竟吓晕过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三)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三) 法海见那青绿巨蛇吐着蛇信朝那店伙伏身舔舐,不由得怒喝一声;“大胆妖孽,安敢伤天害理!”脚跟一旋,身子向前纵跃过去,身影闪动,挡住巨蛇,手上禅杖“顺流而下”横扫过去,劲风呼呼,杖影重重。 那蛇甚是狡狯,身子一抖,灵活地向后飞出数尺,碧玉蛇尾半空一盘,泰山压顶般朝着和尚猛甩过去。 法海手中禅杖向外一封,让那蛇尾缠绕金杖,自己暗运玄功,施展“千斤坠“功夫,身子陡然一沉,横臂一抡,竟把那巨蟒甩出数丈。 那蟒半空嘶吼一声,眼看就要飞出窗框,忽然青光翠华烁烁,一名女子空中灵巧盘旋而下,玉掌上依然擎着那只银色酒壶,就见她青纱碧裙,柔丝飘飘,正是月华之下,高楼栏畔那个俏佳人。 法海上下打量她一番道:“何方妖孽在此食人害命?“ 那绿衣少女仰头将玉壶中的美酒饮得一干二净,甩掉银壶道:“那里来的臭和尚敢管你家姑奶奶,扫了我的兴致,看本姑娘不给你好看!”说着秀掌上已多了口碧玉晶莹的三尺长剑,剑诀一引,唰的一剑朝法海当胸便刺。 法海见她出手迅雷不及掩耳,剑光一圈奔自己要害戳来,心里冷笑一声:妖孽果然当诛。立即舞动禅杖,与她斗在一起。 绿衣女子运剑成风,光华缭绕,身子盘旋而上,就见一团翠玉霞光骤雨惊涛般围着白衣僧人连连进攻,四周桌椅餐具受剑气催吐,如风中落叶,纷纷扬扬,半空乱舞。 法海见她剑光劈波斩浪,攻入金杖劲风之内,当即杖交左手,右掌一翻,陡然将一只白藕般的洁莹玉手攥入手中。 顷刻间就见她含嗔带怨的俏丽容颜离自己不到尺许,那粉面桃花上竟有残滴玉露忧伤地划落下来。 法海心神一荡,暗暗奇怪:打不过贫僧便要哭么?这妖孽也太不成话了。 那绿衣姑娘舍剑而泣,嘴里念念有词:“娘亲......青儿马上便要来陪你了。” 法海心中没来由的竟是一痛:又是一个没了妈妈的孩子么?再看绿衣姑娘泪眼汪汪,竟是与那秀儿.....不,应该是同自己梦魇中的那条碧绿巨蟒有几分相似!绿衣姑娘见那和尚精神恍惚,不由得暗暗欢喜,心想:这秃驴大概是见姑娘貌美如花,起了歪念头,哼!姑娘是想起娘亲才伤心落泪,以为人家乞怜不成?立即身子向后一滑,樱口微张,朱唇皓齿间喷出一股青色彩霞,毒雾漫天飞舞,染指立毙。 法海虽然法力无边,但离她不过尺许,蛇精毒液粘者七窍流血而亡,高僧识得厉害,长啸一声,松开青蛇;脚下一点楼板,月白影子倒飞出去,动作一气呵成,优雅之极。 小青捡拾起宝剑嘻嘻笑道:“还以为你这和尚如何了得?不想也害怕姑娘的玉液。” 法海见她如此恶毒,不由得勃然大怒;“好个狡诈的妖孽,竟敢戏耍贫僧!”当即摆禅杖与小青又斗在一处,小青东西南北,前后左右连刺数十剑,顷刻间剑光电掣,青虹闪烁,把白袍僧人围了个风雨不透。 法海运杖而舞,见招拆解,左封右挂,叮叮当当将碧云流水化解于无形。又斗几合小青必竟功力不及法海,脚下一绊,跄然倒地。 法海禅杖划个圆弧,在她玉颈上搭冷冷道:“妖孽你还有何话说?今日贫僧便要替天行道,剩得你再去害人!” 小青听到替天行道几字,只觉五雷轰顶,浑身发抖 ,原来当年其母玉芙蓉被天兵擒获,那些顶盔贯甲的金甲武士便是揪着娘亲的青丝冷漠地说什么要替天行道,接下来电闪雷鸣,一声惨叫响彻云霄,那天之后娘亲再也没有回来。 青蛇如今听法海又要替天行道,不由得气得流下泪来在,冷冷看着他道:“这醉仙楼上,食客盘碗之中都是我们蛇类躯体,你们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么?你这和尚为何不去替天行道?那些杀蛇取胆的恶人就可逍遥法外么?“ 法海一呆,没想到这妖孽竟会这般质问自己,当即高颂佛号:“阿弥陀佛,飞禽走兽入他人碗碟,成那盘中之餐;皆因前世因果,妖孽你若想脱离苦海,不如归一我佛,佛光雨露滋润之下痛改前非,倒可得个善果。“ 他乃是佛心善念想要点化于她,那知小青不听他这般说词还好,一听更是气得俏脸煞白,冷“哼”一声道:“这么说来,我娘亲便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了?” 法海道:“你那母亲乃是妖孽,大概也为恶人间,若有报应,那也是因果循环,怪不得旁人。” 小青大怒:“我和娘亲都是妖怪,就要吃人饮血,待姑娘把这临安的活人都吃个干净!“当即便要化为巨蟒去吃食活人。法海怒道:“本看你这妖孽修为不易,想要点化于你,不想你竟这般穷凶极恶,贫僧今日便收了你。“立即双手合十,高颂真经,紫金钵骤然升起,顷刻间金华四溢,万丈佛光,千条幻彩从醉仙楼中蔓延开来,大街小巷盈满瑞丽星雨。 小青被金光笼罩,顿感浑身无力,如坠熊熊烈火,痛不欲生!心中更是恨透法海,暗想:大概娘亲死时就是这般痛楚?娘亲青儿不怕,青儿就要见到娘亲了。渐渐神志不清,气喘吁吁。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四)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四)(这一回是小青初遇法海的回忆。) 眼看金色光轮,瑞丽灵海就要将水绿影子吞噬于万涛骇浪之中,紫金钵灵力无边无际,小青拼命挣扎,却是螳臂当车,焉可为之? 法海见她眼光婆娑,愤愤不平瞪着自己心中竟是波澜万丈:这世间万物皆有命数,这妖孽阳寿未尽,贫僧就将她化为乌有么?转念又想:她为母不平,也是人之常情,孝子贤孙,或许尚可浪子回头。其实寻找众般理由,也是自己心中动摇,见玉绿青青,碧柔人儿瑟瑟发抖,竟也油然而生怜惜之心,也不由得责怪自己修行尚浅,无法完全断那七情六欲。 法海紧闭双眼,双手合十,口颂佛法,额角上却是冷汗如雨,一时间心神不宁,金钵佛光竟是渐渐暗淡。 小青见机不可失,娇叱一声,莲足巧点,漫妙身子盘旋而起,一道亮丽翠华冲破金光梵海,飞天而去。 法海不由顿足,暗骂自己不该优柔寡断,放虎归山必要伤人!这可如之奈何?也不知为何自己竟牢牢立于楼阁之内,并未去赶尽杀绝,按照常理应该飞星赶月,追杀妖孽才是,他不解地摇摇头,身子一晃,在心底深处某个不愿让别人看到的柔软地方已有某个青绿的影子,挥之不去........ 笔锋一转,再说法海保和堂门前遇见许仙,许仙言道:“此药铺乃是小生与内子所开,大师若是佛体不适,瞧得起小小医馆尽可入内,让小可诊治。” 法海笑道:“小僧云游四方,两袖清风,那黄白之物,与我无缘,施主辛苦辛苦恐怕一场空也。” 许仙爽朗一笑:“大师世外高人,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小可焉能如凡夫俗子般计较铜臭,高僧这般不免小瞧了在下。” 法海赶快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气宇轩昂,非常人可比,如此说来贫僧便要叨扰了。” 原来法海见精阁雅宅内妖气弥漫,青白两道邪光烁烁,便想入内擒妖伏魔,如今许仙邀请正合了心意,便度入保和堂。 屋内药柜如林,药草香气扑面而来,老幼大小数名病患歪歪斜斜坐在藤椅竹凳之上天南海北,东拉西扯,相谈甚欢。一名浓妆艳抹的妖娆女子扑上去,拉住许仙,媚眼如丝:“哎哟!许大夫你上那儿去了?人家那里....好疼!” 许仙尴尬一笑:“春芳你这女孩家的私患......还是待我家娘子回来替你诊治为好。” 春芳不依不饶道:“人家就要你医,你是不是嫌弃人家是春光阁的姑娘?“ 许仙赶快辩解道:“我那里嫌你啦!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你这病又甚是不同寻常,还是让我家娘子给你细治的好。“ 春芳刚要撒泼,忽然见一个高瘦冷面僧人立于许仙身侧,不由得一呆:“咦?那里来的和尚?许大夫这和尚样子好凶哟!” 许仙赶快打圆场道:“春芳不可无理,这位乃是.....”这才想起没问法海法号。 法海目光如炬,冷漠的道:“贫僧法海。” 春芳打了个冷战,直往许仙身后躲:“哎哟,这秃驴跟块石头似的,好骇人啊!” 许仙苦笑道:“大师莫怪,春芳还不给大师赔罪。” 春芳瞥着法海,一脸警惕。法海得道高僧,自是不会与她计较,但心中也不免一动:“我样子真的凶恶么?” 此时从后宅闪出一个碧纱绿裙的俏佳人,这姑娘一见春芳,不由分说,抄剑在手奔上前去就是一剑,口中娇叱道:“不要脸的贱婢,乘我姐姐不在又来勾搭许大官人,看我小青不要你好看!“ 春芳大呼小叫,躲到许仙身后:“哎哟!这丫头好横,许大夫你管管你们家奴婢呀!“ 许仙赶紧拦住小青,转头对春芳道:“小青和我家娘子乃是姐妹,我们便是一家人,不是奴婢。” 春芳害怕小青,嘴里却嘟嘟囔囔:“不是奴婢才怪,大家闺秀那有这般不懂规矩的。” 小青耳聪目明,那里瞒得住她,一把推开许仙,用剑抵住春芳冷笑道:“姑娘我便不懂规矩,你能怎样?” 春芳见宝剑寒气森森,不由得吓得魂不附体,嘴上却不服软:“你这丫头动不动就舞剑弄刀,小心嫁不出去,孤身一世。“ 小青冷笑道:“嫁不出去又有什么打紧?那些个臭男子谁稀罕啊!”手上宝剑一圈一划,“唰”的一剑斜刺过去,许仙想要制止依然不及。 顷刻间金华陡盛,一件兵器当下一封一引,将碧玉宝剑拔挡开去。 法海威风凛凛,手腕一挫,禅杖“举火撩天”架开晶莹剑刃冷冷地道:“大胆蛇妖,又要害人性命么?”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五)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五)(这一回是法海初遇小青的回忆。) 小青也是一怔,随即气哼哼地道:“我当谁啊!原来是你这和尚多事,姑娘我今天便要教训教训她,你管得着么?“ 许仙赶紧挡在两人中间:“小青不可对大师这般无理,”又对赔笑法海道:“小姑娘平时少些管束,倒让高僧见笑了。“ 法海面色不善地瞥着小青,冷冷道:“施主可不要养虎为患,到头来害人害己。“ 许仙爽朗一笑道:“大师言重了,小青她虽然任性妄为,但却心地良善,比之如虎未免不妥吧?“ 小青见法海把自己比成猛虎,不由得大怒:“臭和尚,姑娘若是虎便一口吞了你这恶人。” 春芳见他们斗口,赶快找个机会溜了出去,迎面走来一人,衣衫飘飘,欺霜羞月,好似仙子一般的人儿;正是白素贞。春芳一见是她,有些尴尬:“哎哟,这不是白姑娘么?人家一大早就来寻你诊治,谁知你不在家中,便让许大夫看了,妹子不气恼吧?” 白素贞一见是她不由得秀眉微皱,但她性子柔顺,不愿与人争执,当下勉强笑道:“姐姐来我们这儿诊治,那是求之不得的,焉敢有半分不情愿,只是我和官人医术拙劣,只怕误了姐姐疾患,东街北走五十丈,便是新开的仁德堂,那儿的老先生医术高明,姐姐不如到那边治疗几日,待得贵体安康,再来妹妹这儿一聚,别误了病情。”原来天下女子皆恨别人来勾搭自己夫君,白素贞虽然人贤德惠,心中也不免岔怒,轻描淡写几句话,虽理数周全,但也有送客之意。 春芳混迹风月,早晓世情,怎会听不出白素贞话里乾坤,不由得脸色一变道:“姐姐我身子向来强健,就不劳妹子操心了。“说完便愤然离去。 再说屋中小青唤出宝剑要与法海相斗,法海心里有数:我这般降她,那许仙定然从中作梗,不如寻个机会叫她姐妹原形毕露,让那许仙没有话说,乃是上策。立即移形换位,身子一矮避开小青迎面数剑,绕到她身后悄然而语:“你这若不想叫许仙知晓尔等面目,便放下兵刃,贫僧改日再降妖除魔。“ 小青心中一动:姐姐最怕那许仙知晓我们是妖,这和尚倘若胡说八道,那性许的终究肉眼凡胎,如果听信谗言佞语,姐姐岂非要伤心难过?随即虚晃一剑,跃出数丈道:“臭和尚,不是姑娘惧你,而是这里乃是药铺,咱们在此动刀动枪,岂不是要吓坏了病人?你敢随姑娘来么?” 法海冷笑道:“上天入地,贫僧都会收了你。” 小青嘻嘻笑道:“那你便随我来吧!“立即穿窗过市,飞奔而去。法海怒吼一声,倒提禅杖追了出去,但见街上楼台亭阁鳞次栉比,人潮汹涌,那里还有青蛇的影子! 法海叹了口气,竟是有茫然若失,仿佛失了那墨绿影子,自己再也无心去做其他事情,就连去收那白蛇似乎也提不起精神。 在街头巷尾游荡了大半天,只觉心灰意懒,精神恍惚。不由得暗暗着急:我修行多年,怎的这般定力都没有?莫不是那妖孽媚惑之术古今罕有,以贫僧修为都难以与之相抗么?有了此念便越是觉得小青罪孽深重,得之必诛!翻来覆去地责怪自己醉仙楼上不该踌躇不决,失了除妖伏魔的时机。但转念又想:那秀儿母女也是妖孽,自己一时冲动,害了她们性命,如今青蛇与白蛇在临安倒也没有伤天害理,自己不问青红皂白,便要将之化为灰烬,似乎不通情理,只是心里某个地方似乎已波澜万丈,若不把这波澜压迫下去,似乎便难以立地成佛,这样一想似乎那蛇妖真乃罪大恶极,自已似乎只有将她除去才能心如止水,一心不乱。如此胡思乱想,随波逐流又过了几个时辰,仰望天际,但见秀云碧空渐渐远去,沉沉夜幕从天而降,星稀月亏,好不凄凉!街头几个无知童子欢天喜地般蹦蹦跳跳而过,大概母亲已煮熟吃食,菜肴等他们回去吃饭吧? 法海莫名心中一阵搅痛,心想:小时候妈妈也是这般等我回去的。此时雷鸣电闪,云翻雨覆,瓢泼大雨咆哮着撕裂万里长空,猝然而降。 走到一处荒废庭院,就见大殿里佛像破败,稻草铺垫,虫鼠随处可见,乃是一座废弃庙宇。 法海双手合十,度了进来,倚墙打坐,禅杖斜靠墙侧,过了不许久,便已入定。此刻外面世界,风雨交加,天昏地暗,呼呼北风刮过长街叶飞纷纷,云雨雾中一个水绿色人儿落得下来,细细观望,来人竟是小青。 小青一路小跑,东纵西跃,万丈高楼,千层院落间灵活穿梭,青纱罗裙雨中飘飘,远远望去如凌波仙子曼妙飞舞,路人皆目不暇接。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六)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六) 小青一边腾挪飞纵,一边回首望去,朦朦细雨如丝,水幕云流之中一个漆黑影子风驰电掣般直缀下来,起个起落,如影随行眼看便要追上翠玉倩影。 小青一咬银牙,身子骤然止步,脚跟轻旋,回身持剑刺透风雨,青光乍泄,电驰星掣,一道亮丽剑华震颤而出。那个漆黑影子半空一盘,倒踩七星,身子朝后疾风骤雨般退去,凄惨怪笑透风入雨更显恐怖:“青儿妹妹何苦执着?你姐姐那粒千年妖丹迟早都是老娘囊中之物,你便立即就从了老娘又待如何,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取你内丹不成?”一个团黑影绕着小青上下左右飞舞,风起叶璇,潮起潮落,几个回合下来小青香汗淋漓,眼花缭乱,掌中剑刃东刺西砍渐渐失了方向,不由暗暗叫苦不迭:这臭婆娘身法诡异,功力深厚,姑娘今日便要归西不成?都怪那和尚紧追不舍,我也一不留神便入了那婆娘的玉绣坊,那婆娘开始还虚情假意向我兜售那些破烂刺绣,后来夜黑风高,雨幕遮天;她竟狞笑起来,要取我妖丹,说什么得了我与姐姐内丹从此功力今非昔比,便可与她孩儿再续前缘,越说越声色俱厉,疯了一般!小爷我虽胆大包天,却也没见过这般阵势,吓得心中发毛,趁她仰天狂笑之际,脚下一顿,身子腾空而起,窜逃出来,一路向西,轻蹬巧跃,飞檐走壁,以为已把那婆娘甩了,谁知回头一看,就见那婆娘劈风破雨,风舞电掣般追缀而来。我牙关一咬,跃身挺剑而上,这婆娘这般凶悍可如之奈何? 原来小青怕许仙起疑,便引法海出了保和堂。仗着身轻如燕,精灵狡狯,三转两绕,起起落落间竟把法海摆脱开来,正拍手称快,嘻嘻娇笑,忽见眼前华宅秀坊,精绣缎匹琳琅满目。原来误打误撞竟到了那三千年蜈蚣精开设的绣锦玉坊门前,那蜈蚣精为掩人耳目在此建筑华丽绣坊,实则拐骗孩童无数,饮血吸精提升功力,待得月圆之夜便可一步登天,三间之內任由驰骋。 小青虽是百年蛇精,但女孩家天性使然,见坊间华美绣品堆积如山,万紫千红,美不胜收。按奈不住走进观赏。正左挑右选,举棋不定间忽然身影一闪一名华服金饰的妖艳妇人以到了眼前。 那妇人满脸堆笑道:“这不是保和堂的小青姑娘么?今日怎有雅兴流连我这粗宅寒坊呢?” 小青一见是她,不由得秀眉微皱:“你这臭蜈蚣怎还在此地?难道还要害人家小孩儿么?” 吴娘子勉强一笑道;“青儿妹妹出口伤人这是何道理?做姐姐的可没对不住你啊!” 小青啐了一口,冷冷道:“谁是你的妹子?我小青只有白素贞一个姐姐,你上次夺我洞府,害得我无家可归,小爷我还没和你结算呢。“ 吴娘子装腔作势地捻起一件刺绣花裙笑容可掬地道:“妹妹稍安勿燥,你看这件绣凤裙儿如何?要我说呢,妹妹若是穿上这裙子必将这临安城的俊美公子们弄得五迷三道,明天上门提亲的富贵人家必然络绎不绝。” 小青脸上一红道:“谁要你那破烂刺绣,你若再去害人,本姑娘我便烧了你的蜈蚣窝。” 吴娘子瞥了一眼门口,外面风雨飘摇,雷电交加,亮华精霜点缀夜空,闪闪烁烁。华服女子妖艳容颜霎时间变得苍白可怖,就见她狞笑一声道:“即然妹妹之般不识抬举,就休怪姐姐心狠手辣了!” 小青冷笑道:“臭蜈蚣,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七)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七) 吴娘子阴冷一笑道:“妹子这般辱骂姐姐可就不对了,必是受了白素贞那个贱人的挑拨,待我去保和堂寻她理论。“ 小青见她公然辱没姐姐不由得怒发冲冠,当即右脚向前跨出半步,重心移到左脚,右手握剑上摆,以腕为轴,轻轻一颤,碧绿剑光向外一旋,骤然刺出,正是灵蛇剑法中的“上步拔云式“ 吴娘子妖媚一笑:“妹妹这就着恼了了么?哎哟!好快的剑法!”一声长啸,拧腰摆胯,侧身一让避过锋利宝剑,伸指成爪,搭手而缠,朝小青腕上勾去。口中浪笑媚词:“妹妹这口绿剑晶莹剔透,姐姐好生喜欢,不过妹子肤如凝脂,这腕子玉雕般精致,不如切下,也给了我吧!”她嘴上说得仿佛打情骂俏般随便放荡,实则出手如电,五根骨指似刀如剑,若让她抓上必骨断劲折。小青见她动如脱兔,谈笑自若间人影已到身侧,不禁吓得倒吸了一凉气,当即回身撤剑,撩人身段一个螺旋,随机借势朝门外电射而去。 吴娘子也未曾想到她身法如此之快,五指前搭却是转瞬成空,不由得尖声笑道:“妹妹这便走了么?这可让做姐姐的好生为难!”当即柳腰轻摆,随其而动,使出“天妖”身法中的沾字诀,贴其而动,顺其而走,与缠随行,诡奇影子绕缠过去,如鬼如魅,好不骇人! 小青且战且退,掌中碧水剑舞动如飞,半空中一斩一圈陡然幻起一团光幕,护住全身上下,咬牙切齿道:“你臭婆娘休得嚣张,姑娘今天早上出来走得匆忙,未吃饭食。待我寻处饭店,酒足饭饱,再来找你晦气!” 吴娘子仰天怪笑道:“姐姐我素来善那烹煮之术,天上地下,飞禽走兽没有能难倒姐姐的。你若肚饿,不如随老娘回去,管叫你饱餐食腹。“ 小青伸出蛇信,做个鬼脸道:“那个要食你煮的鬼东西,姑娘我最是挑食,你那些蜈蚣碎骨还回去喂你那女儿好了!“ 吴娘子一听此言,不由自主气得浑身发抖,原来她前世爱女被人害死,扔入虫洞受那百足之虫吞食而亡,吴娘子伤心欲绝,为救女儿与百虫斗得百日而毙。只是怨念难消,历劫百世,今生化为千年蜈蚣,寻找爱女,实则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只是茫茫人海,大千世界那里去爱女芳踪?吴娘子即疯若狂,临安城内游荡百日,终于牵怒旁人,抓来孩童无数扔进虫穴。心中怨气冲天:我没了孩儿,你们也别想有,让你们孩子给我的琪儿陪葬便了。“如今小青提起女儿不由得触怒了她心中隐痛,就见吴娘子仰天长啸,双眼通红,仿佛要吃人一般。双足一点,摆腰拔躯,凌空虚步,踏雨分雾朝小青猛扑过来。 小青无可奈何,舞刃劈风与她斗在一处,吴娘子功力深厚,三千年道行环宇之内罕有敌手,如今又如颠似狂,小青那里是她对手。 斗不数合,青蛇招架不住,身子向后一侧,重心压向左足,右手持剑外旋下压,剑光一闪,朝对方腿上挂去,正是灵蛇剑法中的入海探宝式。 吴娘子见剑辉电掣,来得快如落星,也不敢怠慢,身如鸿毛,垫步拧腰,陡然飘入雷电风雨。 小青见有机可乘,虚晃一剑,转身就跑,口中娇笑道:“臭婆娘,你家姑娘不奉陪了。“翠影如花,风雨飘摇中竟更添了几分巾帼英姿! 吴娘子不顾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间狂笑连连,身子落地一拔,猝然飞纵而起,起落如尘,着地无声,顷刻间一团黑影已缀上青蛇。双掌一分,内劲丹田内一沉,千斤膂力贯通两臂,冷冷一笑道:“丫头今日便是你的劫数。” 小青急中生智,大呼小叫:“臭蜈蚣,你害我性命,可有人替姑娘报仇!” 吴娘子怪笑不止:“你说的是白素贞么?哼哼!她不来是她的便宜,若是来了,老娘叫她掌下做鬼。” 小青瞪她一眼道:“我姐姐神仙一般的人物,那有功夫理采你。” 吴娘子勃然大怒:“那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要来阻碍于我?” 小青轻描淡写地道:“法海”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八)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八) 吴娘子一呆,随即仰天大笑。小青面色一沉道:“你笑什么?” 吴娘子笑吟吟地看着她道:“妹子就算吓得魂不守舍,也圆个好点的戏言哟!姐姐我可不是黄口童子,这般便叫你唬住!” 小青冷笑道:“你若活得不耐烦了,姑娘立马叫那和尚收了你。” 吴娘子眼里全是笑:“妹妹莫要忘了,那和尚是何许人也?金山寺住持十五岁得道,与佛陀孤灯夜话,捉妖万千;这和尚若见了妹妹.......嘿嘿!我劝你莫要胡思乱想,依从了姐姐岂非妙哉?反正你那妖丹留着也无甚用处。” 小青见她笑里藏刀,步步逼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忽见电掣雷啸间一个月白身影矗立风海雨涛之中,不由得心中一动,计上心来。冲着那身影大叫一声:“喂!和尚快来救我!”话音未落,莲足一蹬,倒纵出去。 吴娘子大怒:“这便想走么?”谁知身后传来一个冷漠声音:“贫僧这便来救你!“只是风吹雨打,浪滚云覆,那“救你”二字甚是模糊不清。 就见雨幕风湖中心一个霜袍僧人,手持金玉宝杖疾风骤雨般缀了过来。 吴娘子不由得大惊失色,随即心里冷“哼”一声:“得道高僧?呸!这世间男子真乃一个好东西也没有。” 原来法海废庙打坐,忽见庙外翻云覆雨,雷霆万钧,雨涛咆哮!一个翠青影子风驰电掣般飞奔而来。 法海心中吃了一惊:阴风雨啸,如此天气,这妖孽来此有何用意?莫非是特意前来挑衅贫僧不成?青妖善那魅惑之术,搅我修行,待我斩妖除魔!当即提腰蹬足,身子陡然拔起,手擎禅杖冲了出去。内心深处竟有些小小的欢喜,自己解释:除了青蛇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焉能不喜? 此时小青恰巧被那吴娘子逼入绝境,猛然间见一白袍僧人持杖缀来,不由得灵光一闪大呼小叫:“和尚快来收我!” 法海法力无边,耳聪目明,风涌雨啸却依然将小青话语听入耳里,不禁勃然大怒:“妖孽安敢戏我?我这便来收你!”跃身挺杖飞纵过去。 瓢泼大雨,惊雷雨露,啸声动天!那一个收字入得吴娘子耳里却成了一救字,吴娘子暗暗冷笑:金山寺的和尚竟这般不济,叫区区一条青蛇迷惑对得起神佛么? 小青右脚前落,左脚下垫,身子飘然而起,玉臂一旋,掌上宝剑虚点法海面门,嘻嘻娇笑道:“大师救我,后面一条大蜈蚣甚是了得!” 法海怒吼一声,横杖一封,谁知小青虚晃一剑,腰眼用力,向上一提,凌空虚步,“燕子巧翻云”轻轻巧巧跃过法海,消失在风墙水壁之中。 法海刚想提杖追赶,忽觉滔天妖气滚滚而来,阴风魅影霎时间扑到眼前,吴娘子尖笑一声,化气为劲,双掌一左一右“双风贯耳”阴柔之力蕴蓄而出,霎时间冰寒气流破空裂雨。 法海大骇,身子后缀,脚下一垫,拧腰拗步,杖交左手,右掌“玉女穿梭”骤然蓄力推出,金刚伏魔掌力刚猛绝伦,与与那阴柔之力相撞,霎时间震天动地,雨分风顿,两人都不由得身子一晃,各退出数丈。吴娘子心里把小青骂了个狗血喷头,挨天杀的丫头竟给老娘惹来这么个难缠的和尚,待我了理了这和尚,必不能与你善罢甘休! 法海袍袖一拂,撤杖在手,定眼望去,见眼一名浓妆艳抹的妖娆妇人飘飘荡荡于风云雨涛之中,如海妖气漫天彻地般袭涌过来,霎时间惊天威慑盈千累万!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九)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九) 吴娘子瞥着法海冷冷一笑道:“想不到你这大和尚六根不净,与那青蛇厮混一处,就不怕辱没神佛么?” 法海一呆,怒斥道:“贫僧降妖除魔,如何会与妖孽共舞?” 吴娘子仰天一笑;“即然大师洁身自好,小女子甚是佩服,不过那青蛇此刻恐怕去得远了,请大师行个方便,叫我擒她回来。”说完柳腰一拧,晃肩上拔“一步登天”便要凌空虚步跃过法海去追小青。 霎时间金光乍泄,逆天禅杖横空一封,法海目光如炬,冷漠如冰:“贫僧见夫人邪气绕身,妖光四溢,恐非人也!” 吴娘子冷笑道:“怎么那青蛇妹妹也非人类,你便听之任之,放她随波逐流。换了老娘便要从中作梗,坏我好事不成?” 法海眉头一皱,怒吼一声:“大胆妖孽竟敢大放厥词,污损贫僧声名,我先收入了你!”手中禅杖一摆,跃身舞杖与吴娘子斗在一处。 吴娘子媚笑道:“怎么被小妇人说中心事,便要杀人灭口么?“立即运掌成风,化身为影与高僧游走而战。 就见她左右双掌从上倒下斩落下来,拧腰摆胯,发出全身合力,其势汹汹,若被劈中骨断劲折。 法海冷“哼”一声,盘旋禅杖而上,截敌双手。吴娘子手腕一挫,双掌贴上金杖,往敌人脉门挂去,中途再变奇招,转挂为抹,欲削对方五指。 法海大喝一声,回身撤杖,脚踝着地一旋,绕步欺身已到她身后,单掌一立,挂风劈去。 吴娘子吃了一惊:这和尚好快的身法!当即莲足一点,身子旋乾转坤,双足如风朝后踹踢。 法海见对方出手如电,迅雷不及掩耳,那敢大意,运力贯臂,蓄劲而出,禅杖胸前一封,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惊天动地!高僧倒退数步,一口血箭喷将出来。 吴娘子仰天狞笑道:“金山寺的高僧也不过如此。“ 法海暗暗心惊:这妖孽是何来历?竟有如此滔天功力!不过若是贫僧不与木叶拼比灵力你焉能胜我?原来为护小蛇秀儿与千古一道之称的木叶以灵力拼抵,表面无事,实则已被三昧真火伤及五脏六腑,如今力不从心,如何能敌千年蜈蚣? 吴娘子笑道:“法海你还是认命的好,老娘看你略有几分能为,不如听命于我,也可活得性命。“ 法海怒道:“得道高僧焉可与妖共舞?“言罢,挺杖再斗,无奈身受重伤,难以为继,且斗且退,虚晃一杖,拔腿退去。吴娘子身子一旋,腾空而起,雨林风海中起起落落,如鬼似魅,从后缀来。 法海步履蹒跚,摇摇晃晃,心中凄然:莫非贫僧就要被妖所害,不行,万般无奈之下只有自处,断不可受辱妖孽。 此时风息雨住,凉月星稀,霜辉四彻。月光之下,树影之旁,忽然飞出一道青绿影子,顷刻间剑光电掣,翠华烁烁,一道寒光刃影直刺吴娘子咽喉,千年蜈蚣冷笑一声,身子上拔,纤腰骤拧,拔云破月,纵上高楼画宇。 万丈高楼,星海月溪之下,绿衣少女持剑而立,锐声道:“臭婆娘,这回算你逃得快,有本事咱们再战他八百合。” 吴娘子不怀好意地调笑道:“青妹妹怎的去而复返,莫不是放心不下你那情郎么?” 小青面上一红啐道:“那个放心不下了?是本姑娘瞅你这婆娘别扭,想着这和尚能把你了理了,不想那和尚只会欺软怕硬,在小爷面前耀武扬威,狂傲得不得了,如今如此不济,气煞人也!” 吴娘子捻指一笑:“那妹妹的意思是要与那和尚一同与我为难么?”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 小青将剑掌中一擎,叱道:“那个要和那恶人同舟共济,姑娘与你单打独斗便了。” 吴娘子阴冷一笑:“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老娘今日便取你小命”当即脚踏流瓦飞檐,身如云霄鹰禽,飘飘而下,手腕一翻,掌中已多了条漆黑乌柄长鞭,一时之间劲风呼呼,圈云兜月,画个圆弧朝小青笼罩过去。 青蛇仙子娇躯一颤,垫步拧腰,柔软身躯陡然一拔,飞身挺剑,迎着月水星露,与那漆黑影子斗在一处。 霎时间月暗星稀,碧水翻涌,青光上腾,黑云涌动,邪雾蒙蒙,天地失色! 吴娘子舞动乌色长鞭如蛟龙得水,上下左右,前前后后,东南西北,包裹住青色倩影,口中大骂道:“你这丫头好不知羞,你我虽有间隙,但终究异类相惜,那和尚收妖灭魔实乃罪大恶极,你助他残害同胞,日后必难逃厄运,待那小子戏花弄月之后,定将汝弃之不顾,那时有你哭天抹泪的时候。” 小青拧腰摆胯,避开呼呼几鞭,脚下一旋,绕身上步,玉腕轻抖,碧玉剑光大吐,唰唰几剑回敬过去,娇叱道:“你这婆娘真乃狗嘴吐不出象牙,姑娘我灵秀天成,妩媚动人,如何会与那恶人狼狈为奸?他害我还来不及呢,焉能同我患难与共?” 吴娘子咬牙切齿,闪避挪移,身子一拔,旋乾转坤,直上青天,口中大骂:“那你为何助那尚与老娘作对?” 小青见她要腾云驾雾而去,也不追赶,回身撤剑嘻嘻笑道:“你以为姑娘不知道么?你若收拾了那臭和尚,便会再来寻我姐妹晦气,小爷我虽英雄了得;但我姐姐素来喜静,你这臭蜈蚣若来搅扰,岂非大煞风景?” 吴娘子暗暗着急:我与那和尚拼比灵力,虽然略胜一筹,但老娘也受伤不清,这丫头身轻如燕,甚是狡狯,待时刻久了,那白素贞再来助之,我可要四面楚歌,虎落平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心念到此,长啸一声,劈雾破云,冲霄而去。 小青还剑入鞘,刚要回保和堂,忽觉身后冷风如刀,仿佛凄风苦雨骤然而下,不禁秀眉一皱,回过身来。 就见银溪月露,夜慕树影之畔一名高瘦僧人矗立风涛幻辉之中,目光如炬,对自己怒目而视。 小青见法海这般表情,不由得冷“哼”一声道:“大师这般盯着人家不怕有损侠名么?还是你这和尚一贯人面兽心,要恩将仇报,此刻还要对付于我么?” 法海冷冷道:“你利用贫僧为你遮天蔽日,挡住强敌,其心何等歹毒,如今还要强词夺理,陷我于不义么?” 小青气得瞪眼道:“好你个和尚,姑娘侠骨仁心,救你于水火,你反过头来,冷言冷语欺辱于我,姑娘岂能同你善罢甘休?“ 说着跃身舞剑便要与法海缠斗,法海左躲右闪,旋乾转坤,躲过几剑,退出数丈怒喝一声:“大胆妖孽!贫僧见你尚有几分天良,想要点化于你,不想你如此顽固不化,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收了你!” 小青只觉耳鸣如雷,不由得咬牙切齿道:“又要替天行道,姑娘今天便让你如愿以偿。”玉腕一颤,剑华陡盛,碧玉剑光劈云斩月疾刺过去。 法海怒吼一声,双手合十,梵语如山,金光霞腾,幻彩流辉,漫天佛光普照,瑞华千丈。紫金钵骤然升腾,金轮耀眼,如泉法力洒落而下,青蛇拼命挣扎,碧玉光华冉冉升起,却被金鳞焕轮压迫下来,小青持剑半跪,香汗如雨,对着白衣高僧怒骂道:“法海,你个乘人之危的无耻之徒,小爷我要不是与臭蜈蚣拼命死斗,耗损了灵力,焉能受制于你?” 法海叹息道:“青蛇你虽穷凶极恶,难以驯化,但我佛慈悲,贫僧这就带你回金山寺受佛露经辉洗礼,好叫你早日脱离苦海。”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一) 小青一听法海要捉自己回金山寺不由得大怒,梗着脖子,呲着牙道:“死和尚,要杀,要刮尽管冲小爷来,要折辱姑娘想也别想。”说着舞剑成风,青光华彩大吐,想要冲破金霞焕芒,逃逸而去。 法海眉头一皱道:“大胆蛇妖,安敢放肆!”袍袖一拂,金光暴涨,以紫金钵为中心掀起滔天旋涡,金钵之内电闪雷鸣,风啸云涌,巨大吸力将小青吸入其内,法海手托金钵,眼望钵内青翠小蛇心中不由得一动:收了她........我便可一心向佛了么? 话分两头再说吴娘子腾云驾雾飞过天际,忽见月辉映透西湖,波光粼粼,碧水青山可望见底,繁星烁烁,华光异彩纷呈,水面与天空互相辉映,美得不人间凡尘。吴娘子心中一痛:如此人间奇景琪儿是再也看它不到了!不成,娘亲必让孩儿活转过来! 一时之间情绪波动,丹田之内一阵搅痛,暗暗着急:那法海的金刚伏魔掌力果然名不虚传,我虽伤他五分,但他却伤了我七分。五脏六腑内翻江倒海,晶莹汗珠滚滚而下,再也控制不住法力,惨呼一声,坠落云端。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吴娘子呻吟一声,幽幽醒转过来,孤宅陋院映入眼帘,自己躺在一堆干草之上,放眼望去,西屋之内略有微光,雅嫩童音传出屋外:“爹爹,外面有一好看姑姑躺在草垛之上,想是病了,生儿想拿清水吃食于她,不知爹爹意下如何?” 一个粗暴的声音道:“你这兔崽子非要这般穷酸不成?告诉过你多砍几担柴,换些粮米才是正道,非要与隔壁那老秀才学那八古酸文何用?院里来了歹人赶快轰了出去,耗水费粮做那善人岂不自讨苦吃?” 那雅嫩声音道:“孩儿看那姑姑脸色苍白,手脚冰冷,若不施救,恐怕凶多吉少,隔壁的许夫子说救人一命几世福报,要不然......” 那粗暴的声音骂道:“老子说不成,便不成,老子当年在荒郊野外捡拾你回来,本指望你小子知恩图报,不想除了吃喝衣食,甚是无用,如今还想用老子的水食去假冒好人么?“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月隐星坠,东方出现鱼白,红轮升腾,朝气蓬勃。 从那陋屋之内走出一布衣草履孩童,提了些水食,度到吴娘子身畔轻唤道:“姑姑醒醒,姑姑醒醒!” 吴娘子装腔作势地“哎哟”了一声,幽幽醒过来道:“咦!这是何处?小公子是你救了姑姑么?我可要涌泉报也。“ 小孩儿长得眉清目秀,害羞地道:“姑姑言重了,姑姑不知为何昏厥草垛,往生出来劈柴打水,瞧见姑姑浑身发抖,便想扶姑姑进屋安歇片刻。只是我爹爹他天生多疑,不许外人进屋,这才待爹爹吃了水酒,才来探望姑姑,这里有几个自家蒸煮的面馍,姑姑大概肚也饿了,快些食之才好!“ 吴娘子妖媚一笑,起身揽过往生道:“小公子如此仁厚,姑姑好生感激,这里有金锁一只,虽不是什么贵重宝器,倒也甚是华美,小公子俊美人物,佩戴起来,更添风流,姑姑与你戴上。“ 往生害羞地躲了躲道:“姑姑心意往生好是感激,可是夫子讲过无功不受禄,区区食水不足挂齿,怎好收如此贵重宝贝?” 吴娘子格格娇笑道:“小公子如此知书达理,姑姑更是欢喜,这等鸿毛之物想也佩不上小公子,这么办吧!前面街上有栋玉绣纺,华衣美衫堆积如山,公子不如随姑姑前往,随意挑选,你看如此可好?” 往生欲言又止道:“爹爹酒醒了,不见往生会气恼的。”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二) 吴娘子纤纤玉手轻柔抚弄往生头顶道:“小公子莫怕,待姑姑变个戏法叫你爹爹多睡些时光便是。”说着掐个法诀,黑色幽光透窗而入,便刻功夫鼾声如雷,想是屋中之人已然熟睡。 往生终究小孩子脾气见吴娘子掐诀施法甚是好奇,连忙道:“姑姑会法术么?能教往生么?” 吴娘子温柔笑道:“这点粗浅技法算得什么?小公子若是想学,姑姑有更高明的灵法传你便是。” 往生扭扭捏捏道:“姑姑往生不是公子,爹爹讲公子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吴娘子冷笑一声道:“有钱人有什么稀罕,姑姑我若愿意金山玉帛掌中之物,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易如反掌。“ 往生心中好是佩服,暗想:这位姑姑美貌如花,还会仙术,莫不是天宫仙女下凡吧?“ 吴娘子见他心驰神往,好生欢喜,心中一酸:若是琪儿能活到这孩子这般年纪那就好了。随即抱起往生轻点纵跃,万丈高楼如履平地,红日之下,金红斑斓,彩幻流辉,一团黑亮影子飞云逐日,在鳞次栉比的店铺雄楼间起起落落,倩影巾帼威风凛凛,路人无不侧目而视。 往生只觉眼前一亮,身前景物忽大忽小,忽远忽近,耳畔响彻风卷骇啸,只觉自己一下子如要蹬上九天揽明月,一下子潜入幻海云山寻那搅浪苍龙。 片刻功夫便已到了玉绣纺门前,吴娘子笑吟吟地道:“小公子这便是姑姑的绣纺啦!里面好些玩耍物件,快些进来瞧瞧哟!” 往生从小贫苦,连肚腹都不能温饱,那里进过华楼精舍,此时见那绣纺玉瓦红墙,店铺里罗衣锦缎,玲珑玩物应有尽有,一时之间目不暇接,揉揉眼睛,仿佛庄周梦蝶置身幻域。 吴娘子轻推他一下道:“小恩公踌躇不前是何道理?且随姑姑进去玩耍便了。” 往生怯生生地道:“往生衣物破旧,进不得这华美地方,要是弄脏了姑姑绣品如何是好!“ 吴娘子爽朗笑道:“人间俗物皆染红尘浊气,那里能真正冰净出尘?小恩公天真无邪,倒比那些庸人俗客干净许多,那里来的一个脏字?” 往生孩童心理,见有人夸赞自己也是甚为欢喜。要知道平日干爹非打即骂,呼来喝去,那里受过大人夸赞?如今这位姑姑这般看重自己,不由喜出望外,欢欢喜喜随着吴娘子进得店来。 吴娘子温言软语与他说说笑笑,玉指一捻夹起一顶软帽,那帽金底红樱,玲珑萌然。千年蜈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搂过往生轻柔为他戴上帽子,如藕玉臂一探,五指如钩触抵往生胸膛,心中暗想:为了琪儿也只有对这孩子不住了。 原来吴娘子前世孩儿惨死虫洞,母亲伤心欲绝,寻找百世不得所踪,无奈之下吸纳孩童精血,提升功力想要打开冥界奇石“永生”,再现前世今生种种过往,寻找孩儿。 吴娘子采阳补气,得孩童精血不计其数,目前已吸得九九八十名孩童精血,只差一人便功德圆满,不由自主心喜若狂,也不知怎的今晚巧遇往生,只觉得这孩子乖巧可人,惹人怜爱,竟是犹豫不决,下不去手。如今把心一横:为了琪儿只有对你不住了,手指用力化气如钩,朝往生胸膛戳去。 霎时间只觉手指一痛,从往生胸膛涌上一股暖流,灿烂光华耀眼夺目,一片纯净金海赤洋咆哮涌动,一样事物在往生心间沸腾盈动,如玉光珠蠢蠢欲动,似要破肌透肤而出。 吴娘子吃了一惊:“这孩子体内有乾坤轮转,莫不是有异宝奇诊藏于腹中不成?” 往生望了一眼吴娘子道:“姑姑是往生戴这帽子丑陋么?”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三)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三) 吴娘子听往生如此一问,不由温柔笑道:“小公子戴上帽儿俊逸得很,怎会难看?是姑姑一时走神罢了。”心中似乎一块大石落地,似乎轻松不少。 往生笑容满面道:“姑姑今天是灯圆节,街上好不热闹,带往生四处看看可好?“ 吴娘子见他天真无邪地看着自己,眼中似有无限期待,心里升起一股暖流,要知道寻儿千年,苦苦期盼,却终是落空,如今见有人这般依赖自己,不禁喜出望外,忘了采取孩童精血之事,拉了往生小手朝外便走出绣坊。 此时夜幕未临,红轮西斜,金色夕阳穿透云过雾,洒满古老街道,青石板光滑如镜,金辉流彩烁烁生光,霎时间整个临安染金涂幻,美如仙境。 虽未到夜晚灯节盛会,但各家店铺已然张灯结彩,挂满百种奇灯美具,西游,三国各位大侠怪客隐隐约约雕琢灯上,远远望去似真似幻,盛世烟花,三足鼎立,汉唐辉煌眼前如烟似水,飘飘荡荡,观者叹为观止。 往生虽生长临安,但义父嗜酒如命,平日里随着父亲东奔西走,取几个活命老钱,那有功夫欣赏如画风景,如今随着吴娘子闲庭信步,街市灯海流连忘返,不由得连连拍手叫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吴娘子取出银钱,给往生买了几串冰糖葫芦,往生平日里吃饱肚子都是奢求,那里有这般美食享受,自然欢喜。 那小贩素来会些奉承甜言,抚了抚往生头顶笑道:“这位小少爷好福气哟!有这般爱你的娘亲,长大后可要好生孝顺妈妈呀!” 往生刚要满口答应,忽然心中一酸,暗想:这位姑姑天仙一般的人物,要是往生娘亲该有多好,只是我家贫如洗,贱命一条,又怎能高攀得上人家? 吴娘子伤心得泪花好像没落下来,俯下身子细看往生,见这孩子眉清目秀,惹人怜爱,自己爱女当年也是出水芙蓉,花儿一朵,只是后来葬身虫海,惨不忍睹。也不知为何见到往生顿生亲近之心,好似女儿又活了一般。如今小贩误把自己当成往生娘亲竟有些感慨万千,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往生见吴娘子双手颤抖,泪盈眼眸,不禁吃了一惊:姑姑如此伤感,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么?随即拉住吴娘子道:“姑姑莫哭,将来往生明镜高悬,金榜题名,必孝顺姑姑便是,你别看如今往生落魄,隔壁的夫子说了若是往生肯用功夫,他日探花得摘,状元得做。” 吴娘子将他揽入怀里,感动得流下泪来:“傻孩子你才识得姑姑多久?你不怕姑姑是坏人么?如今世道险恶,那个坏人会将坏字琢在脸上,你就不怕姑姑害你么?” 往生用白净小手给吴娘子抹抹眼泪,聪慧一笑道:“姑姑莫要唬我了,那有这般美丽动人的坏人啊?” 吴娘子脸上一红,啐道:“油嘴滑舌,待你长大成人必要哄骗许多姑娘。“ 往生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姑姑!” 吴娘子见他羞怯可爱,更是把他视若珍宝,笑嘻嘻地拉着他的小手,挤入汹涌人潮,此时夕阳西下,玉兔升腾,金华赤海隐入云霄雾山,霎时间银盘霜辉,雪亮皎月高挂天心,银溪流动,白玉霞光,月水涛涛,把方才还是金色世界的临安点缀成了冰宫雪域。 吴娘子牵着往生来到一处花灯摊位笑道:“这里的灯笼虽非上品,但灯上人物山水画得甚美,你虽便挑选,姑姑我荷包略鼓,买给你便了。” 往生两眼放光,高高兴兴选了一盏西游人物花灯,捧在手里左右细看,甚是喜欢,过了片刻,又放下来道:“姑姑往生还是不要了。“ 吴娘子奇道:“好端端的,为何又不要了。” 往生恋恋不舍地瞥着花灯道:“灯笼要十文老钱,可买三生稻米了,拿回去爹爹要着恼的。” 吴娘子冷笑道:“怕他做甚?那酒鬼整日醉生梦死,有何本钱管教于你,他若敢稍有微词,哼哼!你瞧着姑姑的手段好了。”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四)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四) 往生摇头道:“姑姑本领高强,我已然知晓,只是爹爹平日里虽严厉些,实际待我如亲生之子,往生不想惹他生气。” 吴娘子“哼”了一声道:“你倒是个孝子贤孙,谁叫我菩萨心肠?这么办吧,今夜午时我翻墙跃入你家,你那酒鬼老子大概已做春秋大梦,我便把这灯笼偷偷给你,叫你夜里玩耍,想你那老子定然鼾声如雷,如何能知梦外乾坤?“ 往生本来小孩心性,想要灯笼玩物,但又害怕大人发现责罚,如今即有吴娘子担保万无一失,如何不喜?于是欢欢喜喜挑了一只西游人物彩灯捧在手中,乐不可支。 吴娘子见他高兴起来,心里不由一阵欢喜,暗想:我那孩儿若还活在世上,我带着她灯海画景前游玩那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哎哟!我怎的不去捉童男童女取精补阴,提升神通,却在这儿与这凡人小子流连尘俗,救我琪儿脱离苦海才是正经事儿!“想到此处不由自主有些沮丧,刚想抛弃往生独自去了,忽感有人拉住自己衣角不放,回头一看,见往生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眼光复杂,踌躇不决道:“姑姑这便走了么?“ 吴娘子见他眼中泪花盈盈,心中不一禁一酸,暗想:当年琪儿便是这般看着我,被扔进虫洞,受那吞噬之苦,切割之痛。一时之间母性发作,拉过往生搂在怀中软语温柔,泪洒衣襟。 原来往生自幼无母,见别人家小孩儿向母亲撒娇,心中好生羡慕,如今虽与吴娘子相识不长,但也不知为何心里竟生了依赖之情,好像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妈妈一般,见她要走自然不舍。 往生见吴娘子泪珠如雨,盈盈而下,心里一惊:“姑姑是往生惹你生气了么?” 吴娘子衣袖抹泪,破涕为笑:“傻小子你这般乖巧,又怎会惹姑姑生气?姑姑是想有你爱护姑姑,心中欢喜。” 往生道:“姑姑莫要难过,以后往生必会好好孝顺姑姑。” 吴娘子嘴上虽说:“你这孩子唇上抹蜜了么?”心里却好是欢喜,竟把饮血害人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两人互相依偎,说说笑笑,只觉时光飞逝,茫茫人海,大千世界里仿佛有了对方人生便春光明媚,心愿足矣! 此时月光如水,遍地霜花,星彩云溪温柔流动,街上人来人往,车马奔驰,热闹非凡,那还有夜晚的寂静沉默? 吴娘子牵着往生来到一处茶摊,刚想买碗面茶吃食,忽见人群中一名白衣僧人俊逸非凡,脸上冷若干年冰雪,不怒自威。硬拽着一个碧衫绿裙姑娘在人潮涌动中走走停停,那绿衣姑娘脸上岔怒,不时对着白衣僧人咒骂不休。那僧人目光炯炯,拉着姑娘步履维艰地向前走去,对她漫骂却是充耳不闻。 那姑娘气急败坏,赶脆坐在地上,赖着不肯起来:“大家快来看啊!和尚非礼了!各位大哥大姐,你们来评评这个理,这和尚见我生得花容月貌,便起了歹心,硬要拉我回寺出家,各位请想一个妙龄姑娘还没出嫁,出那门子家啊!再者我一女子要出家也该去尼姑庵堂,那里有去和尚庙的道理?我看他居心叵测,心怀不轨,那里肯答应?谁知道这和尚穷凶极恶,见我不肯依他,便目露凶光,兽性大发,寻了根绳索捆绑住我双手,要硬生生将小女子拖回庙去供他取乐。我想入了虎穴狼窝,便要受辱,拼命挣扎呼救,光天化日,乾坤朗朗,有那位大哥大姐救我一命啊!”她哭声凄楚,梨花带雨,显是惊恐到了极致。 路边几个壮年小伙见这姑娘哭得可怜,便起了护花之心,纷纷磨拳擦掌,要过来质问僧人。 那知那僧人双手合十,口中颂佛:“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切不可迷于表象,被这妖孽所惑!” 绿衣姑娘大声嚷嚷:“这和尚好歹毒,调戏不成,便污蔑小女子,众位瞧清楚我那里像是妖怪了?”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五)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五) 吴娘子远远望着那绿衣少女不由得暗暗心惊:这青蛇怎的还没叫那和尚收了!却在此招摇过市,莫不是那和尚真的对这丫头别有用心吧?哎哟!不好,倘若这丫头再怂恿法海那厮来与老娘为难,我如今身受内伤,焉能是他们俩人敌手?心念到此,当即俯首对往生道:“小公子,如今姑姑遇到了厉害的对头,要避让一避,这里有一串老钱你买些糖果吃食便了,今晚三更我必来寻你。” 往生接过老钱若有所思地道:“姑姑说的厉害对头是那金山寺的法海么?那和尚凶神恶煞的好不怕人!临安的小孩儿都有些怕他。“ 吴娘子瞥了一眼漫天飞舞的灯节烟火,月溪流辉,夜空中幻彩乍现,璀璨烟花染月烧天,远远望去如群星闪耀,万紫千红,美不胜收。就见千年妖女轻抚往生额头道:“你这孩子还有些见识,即知道法海那厮名头,将来就要离他远些,若是他那根筋不对,要收你去做小和尚,那可怎生得了?“ 往生摇头道:“我也是听保和堂的小青姐姐咒骂那和尚,才知道这人来了咱们临安。保和堂的小青姐姐和白姐姐人美心慈,上回我患了伤寒,便是她们医好的。小青姐姐说金山寺有个和尚叫法海,此人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凶恶得很,叫往生以后见着他速速离去,免得让他加害。“原来往生人小心细,见吴娘子注视着远处那和尚,咬紧银牙,身子微微颤抖,便想到姑姑说的那对头大概就是法海了。 吴娘子见他聪慧过人,更是喜爱,拉他过来笑道:“要是有那天姑姑让那凶僧欺侮了,往生会给姑姑报仇么?“ 往生仰头扬着小脸道:“若是有人欺负姑姑,往生自是拼了性命不要,也必替姑姑讨回公道。不过姑姑本领这样好,那和尚那能奈何得了姑姑?“ 吴娘子眉开眼笑道;“你这孩子真会哄姑姑开心,唉!要是我本领能胜那秃驴,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往生道:“那和尚真有这般厉害么?“ 吴娘子道:“别的还好应付,只是你看他手上捧着那只紫金钵,那可是佛祖驾前圣物,着实厉害。” 往生不解道:“那锅盖般的东西有啥妙用么?姑姑这样的江湖女侠还惧它做甚?“ 吴娘子一时兴起,忘了往生并不知自己是妖,心中嘀咕:这孩子大概将我当成了聂隐娘,红拂女一般的人物了,若是将来他知道.....”心里难免一阵凄凉。 往生眼尖见法海拉着小青往这边走来,赶快一拉吴娘子衣袖道:“姑姑快走!那和尚过来了。“ 吴娘子不舍地瞅他一眼道:“小公子你多多保重,姑姑子夜定来看你。”随即身形一晃,三转两饶,隐遁人海。 再说法海拽着小青在闹市街道间穿梭,小青气得大声咒骂法海丧心病狂,姑娘凭什么受你这恶人摆布?宋朝年间民风严苛,最重礼法,一僧人拉拽少女穿街过巷,路人无侧目而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最后小青干脆坐在地上,哭哭啼啼,说法海六根不净,起了歪心,要非礼于她。 法海见她闹得太不成话,俯身怒斥道:“你这妖孽若再搅闹下去,休怪贫僧将你收入钵去。“原来妖怪精灵若是在金钵中待得时刻久了,必然化为灰烬。法海虽然收了小青却只想点化于她,不愿要她性命,将她收入钵内不久,便放了出来。 此时小青见这和尚竟恐吓自己,不由又气又怒,但想到金钵内烈焰熊熊,佛光梵音如山崩海啸,再入其中焉有命在?只得委委屈屈地嘟囔道:“你这坏人欺软怕硬,有能为寻那臭蜈蚣斗斗去,羞辱弱女子禽兽不如。“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六)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六) 法海冷冷喝斥道:“你走是不走?” 小青见他横眉竖眼,不由得激发了刁蛮性子,圆睁杏眼与他对视:“不走,不走,就是不走。你若欢喜自可显露神通,加害于我,以后.....必然有人替姑娘报仇雪恨!” 法海仰望星空,见星云流转,玉兔月溪中光泉洒落,西北方向隐隐约约有红光乍现,万丈赤芒透云逐星蔓延开来。心中不禁感叹:银月烟花,灯明如昼,如此时刻异象丛生,莫不是贫僧的劫数将致吧?武当木叶道长说我劫难就在西北方向,看来此言不虚,咦?如果以这临安城为轴推演.....这西北方不就是保和堂所在么? 小青见他若有所思,以为有机可乘,金莲一顿,娇躯上拔,青波碧影盘旋而起,眼看就要化为绿光华虹冲月劈星而去,忽然脚踝一麻,身子陡然下坠,落下地来,一时间俏臀舔地,摔得甚疼。青蛇平素刁蛮,那里吃过这等大亏,回首抽出剑来,斜斩过去口中娇叱:“小爷与你这凶僧拼个生死便了!” 法海见她坐在地上还这般穷凶极恶,难以训化,也不由得勃然大怒,脚步后挫,倒踩乾坤,退出丈许,就见水青光轮如洪涛巨浪,顷刻间数丈长的青石板支离破碎,尘起扬飞。 小青借势腾空而起,手擎青色仙剑,娥眉倒竖,杏目含嗔,霎时间碧海冲天,玉霞万丈,翠华丽彩包裹住美人儿,顷刻间明月失辉,星光暗淡,这灯圆节的万家灯火似乎也似乎也被瑞芒青辉淹没其中。 法海也是一呆,心中暗想:人们都说白素贞凌波仙子,人世无双,却不知这青蛇灵秀妩媚别有风情! 小青见他有些失魂落魄地望自己心里不由自主犯嘀咕:这和尚这般瞅着人家是何道理?大概是又在想些什么法子折辱于我。当即娇嗔道:“法海,你要打就打,这般看我是要做甚?“ 法海也是吃了一惊:我怎的这般经受不住妖孽媚惑?这小小蛇精都可乱我心志,贫僧如何能立地成佛,蹬那极乐净土呢?(本回从第一节开始写的就是法海初遇小青的回忆,那时法海懈逅青蛇,惊为天人,自是心烦意乱。) 法海心中翻江倒海,虎躯一震,咬牙切齿道:“今日若不除你,他日必毁我修行。“说着舞杖如飞,掀起千层金华流辉,幻彩佛光与青蛇斗在一处。小青也不退让分毫,剑光电掣,青霞飞舞,与那腾飞金轮缠绕一处,霎时间剑影金露互相撞击,火星四溅,金刃交映,美人如画,英雄绝世,如此画卷,震撼古今! 斗得数十回,小青忽然弃剑而立,一副闭目待诛的绝望神情。 法海不禁一怔,道:“你这妖孽剑法未乱,气息顺畅,为何罢斗?莫不是还有什么诡计图谋不成?” 小青冷笑道:“法海,你这和尚果然是小人之心,姑娘斗你不过,不打了还不成么?” 法海怀疑地看看她道:“你这妖孽素来诡计多端,贫僧焉能轻信于你。” 小青气得跺脚道:“你爱信不信,有本事立马把我毙于杖下便是。” 法海目光如炬,瞥她良久,终于还是放下禅杖叹了口气道;“你这丫头早料贫僧只是想点化于你,又何必讽刺我?” 小青瞪了他一眼道:“青儿愚钝,可不知道你还有这般慈悲心肠!” 法海道:“金山寺与临安相隔千里,你若不再胡闹,依我看还是及时上路的好。” 小青暗暗着急:这和尚法力无边,要是硬斗必然被他所害,不如先填饱肚皮,再斗他不迟。原来青蛇夜斗吴娘子折腾了一夜,体力不支,那有力气再与法海相搏?青姑娘向来贪爱美食,一顿不吃饿得心慌意乱,甚觉委屈,不由得又在心里大骂法海。 法海见她杏眼放光,青波流转,大概又在琢磨些害人诡计,不由得怒斥道:“怎的还不快走,难道还要让贫僧即起金钵不成?” 小青见他如此横蛮不由得怒道:“姑娘从早到晚水米未进,已然眼冒金星,走它不动了,你要打要骂随你便了。” 法海见她说得可怜兮兮,不由恻隐之心顿起:“唉!听你这般口气,都是贫僧虐待于你啦?“ 小青委屈地“哼”了一声,那意思明明白白,都是你这臭和尚害我!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七)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七)法海从怀中取了些粗粮面饼递给小青道:“吃了充饥裹腹便了。” 小青见那面饼粗糙冷硬,不由得娥眉一皱,一下拍开法海手掌道:“这种粗粮糙物是人吃得的么?” 法海怒道:“你这妖孽祸害人间,还想食山珍海味不成?” 小青在保和堂表面虽是丫鬟,实则与小姐无异。平日虽没有奇食美肴,但也是有鱼有肉,那里食过这等冷饼粗物?再看今晚万家灯火通明,画灯流彩辉煌灿灿,街上人头攒动,欢歌笑语盈盈,瑞丽千辉涂城染巷。人家都欢欢喜喜团聚,只有自己被这和尚绑架,生死未卜,想到此处青蛇悲从中来,心想:若是娘亲还在必不会叫青儿受这恶人欺辱。洁莹玉泪如泉涌出,一时之间竟是泣不成声!引得路人无不侧目而视,有些好事之徒大声调笑:“这位妹妹怎的让这和尚欺负了?不如我等来安慰妹子如何?”若在平时小青脾气焉能容登徒子戏之?但如今她心里伤痛,也就无暇顾及其他。 法海平素降妖除魔,却从未遇到这般情形,要知道那些山精鬼怪大都相貌丑陋,罪大恶极,那有小青这般楚楚动人的妩媚女子,何况青蛇虽然任性妄为,却无大恶,见她泪眼婆娑,轻轻泣诉自己如何冷酷无情,相欺于她,一时之间竟手足无措,过了半天踌躇不决道:“妖孽莫哭了,一块面饼不喜的话,不食也就算了,哭泣做甚?” 小青抹抹眼泪,瞪着他道;“今日灯圆佳节,别人都欢欢喜喜买灯观赏如画秀丽景致,只有我要被你捉去害死,焉能不哭?” 法海叹了口气道:“贫僧见你略有慧根,打算引你去金山寺好生修行,绝无加害之心。” 小青一听就急了,指着法海道:“姑娘喜欢游荡红尘,这天下那有逼人出家的道理?我看你是心怀不轨,有什么歪斜念头?” 法海道:“妖孽执迷不悟,更要断了红尘之念,随贫僧佛前颂经修行,方可大彻大悟,脱离苦海,终蹬彼岸。“ 小青不由得毛骨耸然,心想:随着这和尚整日吃斋念佛,那不是再也见不到姐姐了!不行,我得想个法子逃生才好!随即明眸闪闪,秋波流动,计上心来。只见她嘻嘻一笑百媚生:“和尚,姑娘方才已经想了个明白,随你修行也是妙事一桩,只是小青肚饿难忍,你那面饼虽是五谷妙物,但甚是冷硬,叫我如何食得?不如寻处饭店你我吃个饱腹,也好快快上路,你看如何?” 法海见她泪眼汪汪,甚是凄楚,心中一软,暗想:她这般活泼好动的性子到了古庙佛堂恐怕要受不少苦处,此时随了她心愿又有什么打紧?于是双手合十道:“你说话如无妄语,贫僧依你便是。” 小青兴高采烈地拉着法海往繁华街巷便走,口中嚷嚷:“和尚要请我吃山珍海味啦!” 临安乃是杭州大城,高楼林立,店铺如云海雾山,错落有致,鳞次栉比。此时远处西湖碧涛青波缓缓流动,水鸣如笙箫吟咏,此起彼伏,入耳灌汇心田,百脉皆通,舒肝明目,心胸骤然开朗。 小青指着西湖美景,入云群楼画栋,漫天幻辉流火道:“人间烟火虽转瞬即逝,却也有难舍之美,你这和尚青灯黄卷,古佛相伴,就不觉得寂寞难耐么?” 法海仰望夜空,见烟花灿烂,五颜六色,万紫千红,七彩光华辉映天际,流辉碎彩如雨落下,顷刻间古城被染得五光十色,远远望去如海中仙域,光腾夺魄。 高僧不由得心中感慨万千:若是没有出家,我大概也会贪恋这人世繁华,红尘滚滚吧?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八)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八) 笔锋略转,先按下小青与法海喜笑怒骂不表,再说往生戴着吴娘子送的丝绸软帽兴高采烈地回到家中,废旧屋院破败不堪,院中叶山叠叠,污迹斑斑,东屋里星火淡然,菊黄烛光透窗而出,在漆黑一团的院落里点燃起萤虫微芒。 只听屋里有人暴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怎的没和那女贼远走高飞?” 往生硬着头皮,进到屋里,就见满室几乎空空如也,除那老树皮做成的一张木板床外,再无显眼之物。床铺上一粗鲁汉子手提一壶老酒牛饮了半响,瞪眼道:“小畜牲,野到那儿去了?你与那娘们儿吃酒嚼肉,却弃了老爹不顾,将来就不怕因果报应么?“ 往生慌忙解释道:“爹爹莫要屈了孩儿,孩儿与那位姑姑一见如故,成那万年之交。但又怎敢弃了爹爹,独自流连酒林肉海?实则是灯圆佳节,烟火流彩好生夺目,孩儿一时兴起,这才观景忘形,迟些回来。” 那粗汉大字识不得几个,平日里最厌读书人咬文嚼字,穷酸模样。义子与隔壁老秀才学文研字本就不喜,瞅着这些酸腐文人整日摇头晃脑,曰长叹短,心里暗暗好笑:你们这般瘦弱病夫能经得住俺张三庆几顿老拳?待俺寻个絮头,三拳两脚叫你们一帮穷儒哭爹叫娘。 张三庆因为讨厌文生秀儒,见儿子与那患了痨病的老秀才整日浑于一处,不由得勃然大怒,幸好他平素流连酒楼赌场,也无心“管教”逆子。 如今三更半夜,自己肚皮瘪瘪,绞痛难忍,儿子却还这般咬文嚼字,这套穷酸烂词有甚用处?张三庆嘿嘿冷笑:“我叫你这小孽障不说人话!”从床上跳起,一个饿虎扑食,将往生按压于地,抡起蒲扇般的巴掌就是一顿好打。 往生从小体弱那经得住张三庆铁锤般的拳头,只是他心里有数,若是哭爹叫娘必会惹得干爹火冒三丈,叫他多受苦处,只要隐忍不发,挨得几下便可烟消云散。 不出所料张三庆抡捶了几下,也觉无甚趣味,喘着粗气骂道:“没出息的小孽障,揍得几下便装傻充愣,当死鱼么? 往生只觉眼前金星乱冒,劲骨酸痛,口中道:“爹爹莫打了,孩儿知错了。如今夜深人静,星隐月稀,爹爹还未食饭,待孩儿去切些地瓜熬煮了,与爹爹下酒。“ 张三庆看则身大力不亏,其实酗酒成性,外强中干,方才暴怒之下激起了些许“神威”如今早已没声势,往生一提吃食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骂了句粗语道:“老子教训你这小子倒也有些劲疲乏力,切瓜煮粥正合我意。咦?这啥玩意儿?好一顶贵重的帽子,是那里偷摸而来?”说着他一把摘下往生头上的帽子,拿在手中不住把玩:“嘿嘿,这绸料可是上等的江南锦缎,老子明儿拿这物件赊些酒账,可是甚妙!” 往生平日里甚是惧怕干爹,此时也不知那里来的一股气力,翻身起来,夺过锦帽道:“这是姑姑送往生的,怎可去赊酒?” 张三庆作威作福惯了,见往生忽然违背自己,也不由得一呆:这小子莫不是吃了熊心豹胆?如何敢顶撞老子!过了半响,怪眼一翻:“俺看三天不与你舒舒筋骨,你小子便要上房揭瓦啦!” 原来往生从小没有娘亲疼爱,内心深处急切渴望母亲宠溺,与吴娘子虽是初遇,但见她温婉美丽,待自己更是关怀备至,不知不觉间经已将她当成妈妈,她给自己的东西自然是无比珍贵。他见张三庆怪眼一瞪,就要扑将过来。不由得转身就跑,心里大叫:不能给他,不能给他! 往生跑到院落里,想要夺门而出,但此时云浓雾盛,星月无辉,院子里甚是昏暗,往生脚下一个绊蒜,摔了个狗啃屎。张三庆嘿嘿狞笑着追了出来:“叫你龟儿子跑,待老子与你舒舒皮子。” 他刚要抡拳教训儿子,忽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飘入耳朵:“你若敢动他一动,明年这般时候便是你的祭日。“ 往生大喜道:“姑姑,你来了。”就见暗夜之下,陋院之中骤然多了个黑衣女子,她手托琉璃透彩灯,灯上西游人物形象活灵活现,徐徐如生,大唐辉煌,盛世烟花,如出云鸾凤,仿佛透画欲飞。 吴娘子身形飘飘,似云落长安,轻轻巧巧地落在往生身畔,纤纤玉手轻柔一托,往生便站了起来。 往生拉住她衣袖道:“姑姑,你来得好快!” 吴娘子叹了口气道:“我若晚来一步,你还叫人家害死么?” 往生小脸一红,叫了一声:“姑姑!” 张三庆听着甚觉别扭,但他人粗智穷,半天才回过味来,不由得勃然大怒:“好啊!你个来历不明的婆娘,敢来挑拨离间,看俺不要你好看!”说着抡拳就打。 吴娘子脚步一挫,轻轻松松避开张三庆的老拳,手腕一翻,掌上已多了条乌鞘长鞭,迎风一抖,画个圆弧,一牵一引朝张三庆脚脖子上缠绕过去,口中娇叱:“无用的东西,给老娘躺下!” 往生连忙阻拦,已然不及,就见张三庆大呼小叫,跌了个仰面朝天。但他这人皮糙肉厚,摔得几下也打紧,怪叫一声,爬将起来,又过来缠斗。 吴娘子冷笑一声:“ 不见棺材不落泪么?”手中长鞭一旋,腕子一颤,如蟒鞭身着地连卷,在张三庆足上轻粘巧挂,这鲁夫惨呼一声,又来了个狗舔麦地。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九)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十九) 张三庆在地上鬼哭狼嚎了半天,口中大骂:“好你个婆娘,要帮着这小杂种谋害老子,定要是贪图俺的家产。” 往生赶快辩解道:“爹爹莫要错疑了孩儿,姑姑是看往生可怜,才买了花灯与我玩耍。” 吴娘子腕上一蓄力,劲力大吐,长鞭缠绕着张三庆肥大的身子半空一甩,将他往地下一按,就听他“唉哟”一声,跌了个结结实实。 如此这般来了五六回,再瞧张三庆已是鼻青脸肿,哭爹叫娘。往生拉住吴娘子道:“姑姑,助手!这般跌倒不休,爹爹焉有命在?” 吴娘子冷“哼”一声道:“你倒是心善,谁知这东西日后是否还会害你?“ 往生素知张三庆有仇必报,想到日后境遇也是遍体生寒,一时之间愁眉不展,沉默不语。 吴娘子料中他所想,也是心中一酸:这娃儿从小没了妈妈,义父又这般如狼似虎,我若走了,今后还不知要受多少苦处?啊哟!我为何不带他而去,只是人妖疏途,他是否愿与我为伴呢? 吴娘子快人快语,有什么憋闷在心好生难受,一咬牙问道:“你这娃儿若惧你那兽类老子,不如随了姑姑同去云游四方,天下名川幽谷,神州浩土,江海青湖,你我游历个遍方休!你看可好?“ 往生正自苦恼,忽听吴娘子如此一说,心中不由一阵欢喜:若能与姑姑游山玩水,周游天下,岂非妙事? 吴娘子见他面露春光,知他愿意随了自己,也是莫名的心喜。 张三庆听了二人之言,不由怒火中烧,暗想:老子当年花了十个老钱将这小子买来,想着大了卖给李渡水换几十个大子儿,赊得几坛好酒,谁知道这小子骨瘦如柴,当猪仔都不够斤量,如今这娘们要坐享其成,做便宜娘亲不成?(被人卖去做苦力的人叫“猪仔”)想到此处,他爬将起来,拦在吴娘子身前嘿嘿冷笑道:“俺瞧你这妇人也是场面上的人,怎的如此不知趣,你若喜欢这小娃儿,欲拿这小子裹床暧被,那也由你,只是这天下那有干捞到手的便宜?五百个老钱,一口价,你看怎样?” 吴娘子见他不说人话,娥眉一挑,叱道:“滚开!”玉掌平平推出,一股劲力将张三庆打出数丈。接着轻舒臂膀,揽过往生,莲足一点,身子上拔,一道黑云冲天而起,霎时间透月劈星而去。 张三庆老半天才爬将起来,仰望夜空,心中不解:这娘西皮就算通些拳脚武艺也最多蹬屋跃脊,飞檐走壁,怎的方才老子见她竟能腾云驾雾,月去雾来?想到此处不由吓得心胆俱裂:这娘们莫不是成了精的妖怪吧?啊哟!不好,这妖孽若是食了那小子还觉肚饿,又寻回来可如之奈何?一时之间胡思乱想,冷汗如雨。他这人平时欺软怕硬,横蛮霸道,实则却比谁都怕死,想到吴娘子呲牙咧嘴,张着血盆大口扑将过来,就浑身发抖,失声痛哭,口中大呼:“妖仙饶我性命!“怪嚎了许久,才发现院落里除了鼠儿搬食运粮,别无他物。 张三庆人虽粗鲁,却也有些心机,暗暗思索:那妖孽法力高强,非人力可及,俺去报官府,恐怕反而有挨顿板子,定个妖言惑众的罪名。这可如何是好?对了!妖孽作祟何不去请道士僧侣,临安有什么本领高强的高明法师哩?冥思苦想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俺不如去寻灵隐寺的乔道长,据说人家是武当高贤,剑术甚是了得,定可降伏那娘们。“想到此处,再不踌躇,到里屋床铺下面摸索出一把油腻腻的大宋通宝,使丝线连成一串,揣入怀里,朝门外跑去。(那时灵隐寺还未被小青损毁。)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 张三庆跑到门外,天色微明,月隐星散,东方隐隐有红芒乍现,街头辰光吐露,雾化风起,早上时光甚是清冷,行人旅客渐渐多了起来。 灵隐寺位于西湖北岸,湖光山色,碧海青波,如晶似玉的湖面上倒映出古寺凄凉轮廓。 此庙经风历雨多年,甚是破败,庙中僧人平日靠些香火施舍倒可勉强度日,只是寺中有件异宝奇珍引人注目,让方丈空智略为苦恼,庙内大雄宝殿内供奉着可打开雷锋塔内镇妖台的一只镇妖令牌,百世轮回,风雨飘摇,只有那灵牌依然金辉腾冲,刺眼夺目。 有些小和尚不解其中波澜,问方丈:”徒儿不解,咱们庙堂里供奉异宝,四方瞻仰,香火旺盛,寺中也可多些香资,师傅为何长嘘短叹,让人好生疑惑!” 空智苦笑道:“你们那里知晓,自古红颜祸水,奇物宝珍就如那红粉佳人,观之赏心悦目,其实是那惹祸的根苗。你们细琢一下,有了那令牌便可开塔镇妖,大千世界妖魔鬼怪何止千万?你用那法牌收了它们,妖孽心中能不怨恨?百年来本寺已成了众矢之地,为师能不愁苦么?” 小和尚奇道:“照师傅之意,难道还有妖孽敢来咱们庙里生事不成?” 空智苦笑道:“咱们灵隐寺的僧人素来只会吃斋颂佛,别说妖狐仙怪,就是寻常江洋大盗又何时将咱们放在眼里?给武当的几位道长准备的斋饭可备好了么?咱们寺里安危可要仰仗人家呢。” 小和尚苦着脸道:“那几位道爷有些与众不同,那位乔道长吩咐每顿必要有酒有肉,还说要寻几位......标致的女施主送去与他师叔谈道论法。” 空智装腔作势地干咳几声:“酒肉穿肠过,道法心中印。那几位道长大概修行甚高,酒水肉林也不能动摇道心宏愿,着实叫人好生钦佩。这与女施主谈道论法嘛......世间女子大都身世悲凉,受人蹂躏,道长们抛开男女之嫌,开导女流也是功德无量的善举......不过你们小辈弟子功浅德微,把持不住火候,切勿效仿!” 小和尚挠了挠头道:“师傅深奥佛理如海浩瀚,弟子愚昧,不明就里,还望师傅开释。” 空智沉下脸来道:“以后你孤灯苦读真经,自会明白,我若与你开释反倒是误了你的灵智。“ 小和尚刚想转身离开,忽又想起一事,踌躇不决地道:“师傅,道长们要的水酒熟肉弟子可去醉仙楼化来,只是......只是那女施主弟子去何处寻来?” 空智听他这般一说,刚咽下的一口浓茶如箭喷出,他擦擦嘴角道:“那....那位张施主可曾来了么?“ 小和尚道:“早就来了。” 空智如释重负:“你引他去见乔道长便是,他与乔道友在烟花风月之地结识为友,此人善那玉枕温香趣事,寻女施之事主非他莫属。” 原来张三庆不但好酒贪赌,还常常流连忘返于花楼蝶海,寻些快乐,不过他囊中羞涩,到了人家姑娘春闺秀房也只是隔岸观火,跨越不得雷池半步,真乃急煞人也! 恰巧乔二武替师叔残叶寻女施主谈道论法,见张三庆无银钱进花房玉闺翻云覆雨,急得抓耳挠腮,热汗如雨,不由激发了“侠义心肠”掏出一枚银锭,掷于桌上道:“贫道看大哥也是我辈中人,所谓一枚铜板难倒英雄汉,小弟恰巧身边有多余银两,兄台拿去便了。“ 张三庆见到美人儿隔着珠帘,深闺中对自己含情脉脉,秋波暗送,不由得被整治得五迷三道,魂不守舍,只是身边无黄白之物,正急得心急火燎时见乔二武慷慨解囊,不禁喜出望外,拉住乔手大呼:“兄弟。”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两人情投意合,趣味相近,从此称兄道弟,有福同享,好不欢喜!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一) 从此二人义结金兰,常常厮混一处。午后光景,乔二武正于院中练剑,但见白光映日,剑气翻腾,他口中大呼小叫,虚张声势,倒也略能唬人! 张三庆急急走来,见乔舞剑如风,叶落尘起,心中好生叹服:乔兄弟剑法了得,定能与我报仇雪恨。 乔二武见他来了,也想卖弄一番,脚步一拙,轻点巧盘,欺身上步一招“白鹤亮翅”剑光上撩,将院内一棵老树叶儿裹去大半。张三庆井底之蛙,见之大骇,竖起拇指大声喝彩:“兄弟剑法如神,哥哥大开眼界了。” 乔二武还剑归鞘,哈哈一笑道:“哥哥莫要羞煞小弟,武当剑法博大精深,兄弟不过瀚海叶舟,那里有什么神妙之处呢?” 张三庆知道乔之为人最为奸猾,若无实际好处很难相助,但他囊中羞涩,也只好苦苦哀求,当下拜倒于地,泪流满面,大呼:“乔弟,救老哥哥一命也!“ 乔二武见他忽然拜求,先是一呆,随即心中一动:这粗人平日里素来以兄长自居,今日下拜,必有近忧,我且听他如何说法。当下也不搀扶于他,故做惊慌失色:“哥哥,咱们自家兄弟何故行此虚理?快快起来,有话好说,这可折煞小弟啦!” 张三庆哭天抹泪,似乎痛心疾首:“兄弟可知道咱们临安出了妖怪?你那侄儿方才已叫那妖怪掠去,如今生死未卜,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乔二武微微一怔,心里有数:这临安素来风平浪静,若说有什么道行高深的妖怪?那便是保和堂的青白二蛇啦!但这两条蛇精素来欢喜收买人心,上月她们还义诊数日,迷惑刁民穷苦不计其数,这鲁夫的之子骨瘦如柴,还不够蛇精磨牙,为何偏偏要加害于他?当即叹了口气道:“兄长莫要惊慌失色,坑害贤侄的可是那保和堂的白素贞姐妹么?” 张三庆摇头道:“那姓白的娘们儿皮白肉滑,那身子丰盈又纤细,脸蛋出水芙蓉般的鲜亮。老子早想弄来耍戏一下,她那相公文弱书生,俺倒不惧!只是她丫鬟刁蛮得很,上回俺去她们药铺想沾些便宜,就见一名绿衣丫头娥眉一挑,一道碧玉寒光绕空飞来,俺大叫不好,抱头鼠窜,却那里快得过那西湖水般清澈的闪闪碧光,眼看俺就要身首异处,还是那姓白的娘们儿识得大体,拉住那丫鬟嗔怪道:“小青!”那绿衫丫鬟“哼”了一声,跺了跺脚,纤纤玉手隔空一指,收回青色剑光,俺才逃得性命。贤弟若说那绿衣丫头是妖精,俺倒是信得几分,那白素贞左看右看也不像是妖怪啊!“ 乔二武见他被白蛇迷惑不禁暗暗皱眉:这临安除了青白姐妹,还有何妖孽作祟?当下叹息道:“大哥不必担心,不管何方妖孽终是邪不胜正,贤侄吉人自有天相,定可逢凶化吉,兄长安心便是。” 张三庆道:“那小畜牲被妖孽迷了心窍,死有余辜,但那妖孽冲云破月好生了得,若是再寻上门来,俺岂有命在?” 乔二武略微思索道:“大哥,可见到那妖孽真容否?” 张三庆吐口浓痰,骂了句粗语道:“当时夜黑风高,星月无光,俺也未看真切,该是个黑衣妖娆女子,她足下一顿,一朵黑云冲天而起,便没了踪影!” 乔二武暗暗心惊:这临安城除了青白姐妹莫非还有其他妖孽?这鲁汉生死轻如鸿毛,只是若有道行高深妖物城中伺机而动,与我武当岂非不利?对了,师叔残叶手中有一件异宝奇珍,名唤“透日”是只照妖古镜,何不取来一观,百里之内妖物皆现于镜中。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二) 张三庆闻言大喜:“如此说来还要仰仗兄弟啦!” 乔二武故弄玄虚道:“大哥那里话来,自家兄弟自该赴汤蹈火,只是异宝奇珍非凡物可比,咱们借来一用,也要看机缘巧合,若是我师叔不肯叫宝物现于红尘,那也不可勉强为之。” 张三庆人粗智疏,见借宝观妖希望渺茫,口中连说:“哥哥性命全仰仗兄弟了。”心里却有数:好你个情冷义薄的牛鼻子,看俺无金珠宝贝酬劳于你,便见死不救,哼!有你那破镜子也未必能降服那黑衣娘们儿,不如远走高飞,海阔天高,就寻不到俺的安身立命之处不成?想到此处便辞别乔二武远走他乡去了。 乔二武见他走远心里冷笑:你这鲁汉还算识得时务,我那师叔天生残疾,生性最是多疑,为了一个混人,他焉能将宝物拿出沾染尘俗之气? 此时天际忽有一道红电赤霞绕空破雾而来,所过之处云开气散,空中竟是隐隐有风雷呼啸! 乔二武大吃一惊:瞧这剑光耀人眼目,仙气四溢,必是有得道剑仙排云驭气而来,莫非这临安真要天翻地覆不成? 那剑光空中盘旋一阵,便落入灵隐寺中,只见一个中年道姑月眉星目,徐娘半老,目光如炬,背上斜插一口火花般红亮的三尺青峰,手持拂尘,踏叶分尘而来。 乔二武见了此人不由得吓得心胆俱裂,赶快拜倒于地道:“红叶师叔不在紫霞宫炼化异宝,如何又涉及凡尘俗事呢?“ 那中年道姑“哼”了一声道:“贫道素来不喜尘世凡俗,只是我炼化一口绝世宝刃,尚需五金之精,妖魂鬼魄,几样奇珍之物方可宝剑出世,仙光流彩,九天寰宇唯我独尊!若炼成此剑我愿足矣!”原来此人便是武当三叶中的红叶,她年轻时美貌如花,略是自负,后来还俗嫁人,生儿育女,本可百年偕老,美满一生,只是造化弄人,一双粉雕玉琢,金童玉娃般的儿女皆被妖孽所害,红叶寻凶万里,上九天,渡云海,不见仇家何处?后来心灰意冷,闭关炼制奇珍异宝,多年也未曾出山。 原来红叶驭剑翔空寻觅精玄异铁,恰巧飞过临安,见城北西湖水浪沸腾,碧绿湖水螺旋转动,滔天妖气升日夺辉,漫天扩散开来。 红叶大惊失色,心道:这临安古城,西湖水畔,灵隐寺中有我师兄残叶护卫镇妖金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敢来这里搅闹? 当下法诀一掐,剑光落入灵隐寺,来寻人问个明白。 乔二武知道这位师叔中年丧子,性情大变,若是答复不当,便有性命之忧,小心翼翼地道:“师叔远道而来,弟子就去备些素食茶饮过来。” 红叶冷冷道:“不必来这些俗理,贫道练仙修仙,早可辟谷,不食那五谷也罢。我且问你这临安城里妖气冲天,你师叔可知晓否?” 乔二武道:“师叔整日与些凡夫俗子谈道论法,好生忙碌,这降妖除魔之事......师叔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临安自有高人保一方水土,咱们武当只要护好金牌就好。” 红叶勃然大怒,呛的一声,红云耀眼,赤霞夺魄,一片红光逼人眉宇,赤焰剑如红日艳阳焚天灭地,威势骇人! 乔二武吓得魂不附体:“师叔莫恼,弟子这就叫残叶师叔过来,与师叔讲述明白。” 红叶冷笑道:“不必了,你当不知道那残废都在做些什么吗?哼!你把那“日透”镜给我取来,贫道自去捉妖伏魔便了。” 乔二武故做犹疑道:“师叔,弟子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红叶一呆道:“你虽是个三代弟子,却也是我武当门人,咱家人有什么话不能说?你只管道来便是。”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三)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三) 乔二武犹疑道:“师叔有所不知,这临安城内降妖除魔之事.....都由金山寺管控,外省仙道要想从中受益,必须经他们点头方可开坛作法,不然若叫他们知晓...轻则驱逐出城,重则有性命之忧。残叶师叔也是顾全大局,才不叫弟子们出门捉妖,免得人家金山寺的高僧误解。” 红叶勃然大怒道:“这降妖除魔乃是替天行道,怎的在这临安变成了如生意买卖还要你争我夺?” 乔二武哭丧着脸道:“师叔那里知道如今金山寺声势浩大,江湖上无人能及,不光临安就是京城内也有他们分庙布置,别的门派要想替人驱魔捉鬼,讨几个铜板度日,必给他们分些好处,不然.....不然屠门灭户也是常有的事。” 红叶道:“那金山寺的法度大师德高望重,怎么会纵容门下弟子如此胡来?或许是有些不成气的孽徒瞒天过海做下许多逆行,待我去寻法度问个明白。” 乔二武叹了口气道:“法度大师乃得道高僧,自是通情达理,不过师叔有所不知,大师已在数年前兵解而去,如今这金山寺的住持乃是他的得意弟子法海。” 红叶与法度夕年略有些交情,现今得知故人西去极乐不由得感慨良多,心想:凡人修仙乃是想要摆脱轮回之苦,永蹬极乐,只是净土佛域如繁花似锦,观之美轮美奂,到了那彼岸花畔就真的没了烦恼么? 乔二武见她沉默不语,心想:这老道姑性情古怪,平日嫉恶如仇,今日你家道爷非要用激将法叫你与那法海斗上一斗,那小子向来飞扬跋扈,目空一切,道爷初到临安时他不八抬大轿,吹奏乐鸣也就罢了!还想来训斥道爷,哼!我那师叔整日蝶海花间,偷玉占月,香枕温华,好不快活!道爷不过戏弄一下街头卖馍丫头,就被那秃驴训斥得无地自容,风水轮流,今儿道爷便要看你笑话。(小青未上灵隐寺之前乔二武已对法海怀恨在心。) 他贼眼放光,计上心头,故作踌躇不决道:“师叔,恕弟子直言不讳,如今这临安....城内法海大师已可呼风唤雨,师叔虽是前辈高人,但俗话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尘世上一辈新人换旧人。师叔心中虽有良言忠词,最好也藏于心湖,不要言明为妙。” 红叶怒道:“贫道与他师傅乃是好友,也算他的长辈,如今这临安乌烟瘴气,妖孽横行无忌,我替他师傅教训教训他又有何妨?你去把那小辈唤来见我。” 乔二武道:“现今法海大师好像忙碌的很,弟子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惊扰高僧。” 红叶怒不可遏,擎剑一指道:“放屁!他一个晚辈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比叩见武林前辈还重要?” 乔二武惶恐不安道:“这个....这个弟子不敢胡言乱语,还是师叔自去.....一看便知。” 红叶道:“他一个晚辈后生还要贫道请他不成?武林中那有般规矩?“ 乔二武叹了口气道:“师叔,恕弟子斗胆,如今那法海却实不方便面见师叔。方才弟子街上游览古城,想要结些善缘,忽见人群中一名僧人月白僧衣,火红袈裟,目如朗星,面如冠玉,玉树临风,在人海涌动中也是甚为显眼,此人便是法海。” 红叶冷笑道:“白面书生,蝼蚁之辈,未必有什么真才实学。” 乔二武笑道:“师叔果然慧眼,弟子好生钦佩,可惜这世人大多迷失,不能自拔。弟子见那法海竟然牵着一名绿衣碧裙女子穿梭于人潮洪流间,弟子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原来那女子便是保和堂内的青白二妖之一的青妖,那妖孽嘟嘟囔囔,似乎对那法海甚是不满,走着走着,那妖女骤然坐在地上,赖着不肯起来,就见她又哭又闹,说什么法海见她貌美如花,便起了歹念。法海问她到底走是不走?那妖女嚷嚷说就是不走,弟子当时就想:这等不知廉耻的妖孽还与她有什么话好说,一掌拍死也就是了。” 红叶点点头道:“妖女善能迷惑人心,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千古一理也。那法海一寺住持该明事理,那妖女可身首异处了么?” 乔二武道:“那法海......非但没将妖女化为灰烬,还......还连劝带哄,说什么只要你不再胡闹,便依了你就是。弟子不由得怒发冲冠,师叔请想,那妖女是肤如凝脂,面如桃李,略有几分妩媚动人,但这世间有那个妖怪没一副好皮囊?若是凡夫俗子被表象迷惑也就罢了,可那法海乃是得道高僧,当街众目睽睽之下,与一妖精拉拉扯扯,有伤风化,这成何体统?实在太不成话,无奈弟道浅力微,也只好看着那蛇妖嚣张跋扈,无可奈何。”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四)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四) 红叶耳闻蛇妖二字,不禁浑身发抖,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原来当年她一时兴起山间游戏,忽遇一金黄妖蟒古林深谷中盘旋穿梭,其行如飞,比那惊雷骇电还快上半分。此蟒性子残暴,见得山民樵夫多叼回危崖古洞食之,洞内白骨成山,残衣碎片飘飘似蝶。 红叶背插单剑漫步林海荒山,但见落日低垂,夕阳西下,满山遍野一片金霞光海,那七色百花异草皆染红镶金煞是夺目!顷刻间忽听一声怪啸随风传来,山摇地动,必有妖魔出世害人。红叶手按剑柄,撤出剑来,就见红云升腾,一道赤芒在幽谷群山间打了个厉闪电辉,映得数丈之内一片鲜红。就见东面危崖上有一处幽深古洞,金鳞巨蟒穿出洞穴,仰天长啸,蛇信吞吐,彩雾烟气遮天盖地般喷射出来。 红叶见那金蟒浑身上下鳞片金黄,片片生辉腾彩,竟是要化龙的前兆,原来蛇龙本就相近,妖蟒吸取日月星辰精华,积年累月,机缘巧合便可化蛇为龙,只是天资有限,难以化为真龙,成蛟为魔涂炭生灵。红叶心中一动:不如乘这妖孽还未成蛟入河,掀起洪流狂涛危害人间,斩其妖首,也算功德无量之举。当施展武当绝顶轻功“云梯纵”起起落落间已到了危崖之上,就见那金色妖蟒摇首吐信,张牙舞爪,凶恶之极。红云怒斥一声:“大胆孽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手指虚空一点,放出剑光,一道红线空中当头劈下,顷刻间金黄怪蟒全身皆被红霞光幕笼罩。那妖蛇也甚是凶猛,它张口咆哮一声,吐出七彩惊虹与红光赤芒撞在一处,霎时间空中光华四射,金红丽彩漫天飞舞,气浪劲风催动四野震颤,石碎尘扬,骇天动地! 红叶暗暗冷笑:我这口赤焰剑乃是武当前辈采五金奇石加以三昧真火精炼百年而成的神兵利器,区区妖蛇焉能抗之?随即法诀一掐,红光辉腾,剑雨火花纷纷而落,光华一闪,妖蛇彩雾化散如尘,顷刻间被火红宝剑劈为两段。红叶大喜,收回剑光,奔驰过去,那蛇却甚是顽强,舍去下半身子,遁入土层而去。红叶摇头唉叹,也只好下得山去,本来上山游览,偶遇妖蛇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未曾料想那妖物报复心极强,靠着寻气味觅气之法竟千里找到红叶家中叼了红叶两个孩儿从此不知所踪。从那以后红叶恨蛇入骨,每顿必饮蛇汤,食蛇肉,剜心取胆以解心头之恨。如今听得保和堂内妖怪便是蛇类所化,焉能不惊!过了半响,稳住心神道:“那保和堂在临安何处?” 乔二武见她双眼血红,浑身发抖,不由得暗暗奇怪:这老婆子眼中怨气冲天,莫非她也与蛇妖仇深似海不成?瞧这意思她是要去寻那白蛇晦气,不行,我得想个法子叫她与法海那厮拼上一拼。想到此处赶紧哈哈一笑道:“师叔要去替天行道,擒拿白蛇,这份胆识弟子好生钦佩,只是那白蛇素来奸猾,大概夜观天象,知师叔法驾破空而来,已连夜出逃,潜回深山幽谷。倒是她那妹妹青蛇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还在临安四处祸害百姓,师叔不如先将那妖女擒住,白蛇自会现身,不知师叔意下如何?” 红叶听蛇妖四处行凶,不禁脸色惨白,心中恨水滔天,冷冷道:“你将“透日”镜速速取来,贫道这就去降那孽畜。” 乔二武故意连连摆手道:“师叔,稍安勿燥,如今那青蛇被金山寺的法海大师拿住,咱们还是等上些时日为好,免得叫人家高僧误会。“ 红叶暴喝一声道:“贫道武林前辈还怕他一个小辈不成?惹恼了贫道,我放出剑光,扫平那秃驴窝便是。”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五)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五) 乔二武见红叶咬牙切齿,目中含怒,不由得暗暗心喜:这婆娘中我妙计也!当即说道:“师叔稍候,弟子这便去取那法宝。”红叶不耐烦道:“速速取来,莫要叫那蛇妖逃脱才好。” 乔二武道:“师叔不必着急,弟子去去就回。”说完上得藏经阁,见师叔残叶正与某位女施主云雨巫山,奋力驰骋,想也无暇顾及自己。必绕到神龛前,见佛像畔有一锦囊,流云苍龙巧绣其上,仙灵道气仿佛冉冉升起。解开封印,一黄铜古镜透出轮廓,顷刻间宝气陡现,奇光异彩盈盈,满室生辉。乔二武暗暗叫了一声:好一件稀世异宝!赶快取在手中,往怀中一揣,速速离开藏经阁,院落里见了红叶奉上异宝,口中连说:“降妖除魔大业全仰仗师叔了。”红叶一把夺过宝镜“哼”了一声道:“那里这许多冠冕堂皇的说词?”接着光芒一闪,破空而去。 话分两头再说吴娘子携了往生腾云逐雾,片刻间就已飞回绣坊,但见玉锦绣山间黑气缭绕,无数个半透明的孩童轮廓飘飘荡荡,哭哭啼啼,好不凄惨! 往生道:“姑姑,那些小孩儿哭声好惨!这般时候干嘛还不回家?” 吴娘子大吃一惊:“这孩子竟能看到这些怨魂鬼魄么?我寻找百世轮回的孩儿杀了百十个凡人孩童,今日也不差你这一个。” 抬头仰望夜空,只见月圆如镜,正是阴气最盛时候,今夜只要再杀一个孩童便可大功告成,吸取童男童女精血提升功力数十倍,这样便能打开阴世来生石,寻到失散千年的爱女。 这种诱惑不由得让吴娘子有些失控,她转身看着往生,心想:我救你小子脱出虎口,就当你答谢姑姑好了。只要取你小命便可寻回我的孩儿了。唉哟!不对,方才我还想带这孩子游遍名川大山,赏那天下风光,怎的如今却要害他性命?是了,这孩子虽然俊秀可人,但他....终究不是我孩儿啊! 往生见她目光投向自己,只觉冷气如刀,杀意逼人,不禁打了寒颤,叫了一声:“姑姑。” 吴娘子靠近他道:“你这孩子天生异资,体内似乎有一枚金阳般的发光物件嵌入心房,大概几世之前偶得异宝,一直随你投胎转世,只是此物阳气太盛,与你无甚好处,待姑姑替你取出便了。” 往生预感到某种危险,连连后退道:“姑姑打算怎样取那东西?” 吴娘子一把抓住他衣襟道:“好孩子,莫怕!姑姑只要剜开你的胸膛,便能解你之苦。” 往生虽然害怕,但却没有挣扎,自从遇到吴娘子只觉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忍不住想要与之亲近,如今得知她要加害自己却不怎么害怕,似乎一切命中注定一般。只见他温柔笑道:“姑姑你......那件东西对姑姑很要紧么?姑姑若是喜欢拿去好了。” 吴娘子厉声道:“你怎的还不明白,老娘是寻个借口取你小命,你体内异宝我顺手牵羊,自要取来就是。” 往生道:“往生出世以来无人疼爱,遇到姑姑后,姑姑怜惜往生,我好生欢喜!姑姑要我性命又有什么打紧?” 吴娘子冷笑道:“你这孩子果然聪慧,以为这般甜言蜜语,就可活得性命么?” 往生摇头道:“姑姑若是不信,自可取我性命便是。” 吴娘子手腕一翻,屈指如钩,玉指触抵往生心口,只觉对方体内赤热如阳,一颗球状物件滚滚而动,似有奇辉幻彩透肤而出。她心中一动:宰杀了这小子,琪儿必然可再世为人么?当即一咬银牙,两指前探,忽见往生笑容满面地望着自己,一时之间不由一呆道:“你这小子死到临头,因何发笑?“ 往生道:“也不知为何一想到姑姑能乘了心愿,往生心里就好是欢喜,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和姑姑约定了某件事情一般。“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六)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六) 吴娘子不由得一呆,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少年,只见他玉肤月质,唇红齿白,一双眸子闪亮如星,静静观望,眼光深处似乎浩瀚如海,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引之力,这幅英骨秀颜自当称得上俊美二字,但重要的不在于此,生生世世,缘起缘灭,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身子一颤,搂过往生道:“你出生时身边可有一颗乌色珠子伴其左右?” 往生道:“干爹说过往生出生对确有一颗奇珠在畔,那珠通体乌黑,触手清凉,光华似潭中暗月,忽暗忽明。后来有人说那是不祥之物,便被丢入井水。有一次我到井口玩耍,忽然并水翻腾,一粒珠儿冒水而出,那时往生年幼贪耍,还以为是什么好吃食?便一口吞下,从此以后胸腔中似有东西滚动,有时奇热难受,似有一轮耀日升腾而出。” 吴娘子再探往生心口,只觉一股温暖光华流入心湖,这感觉好像似曾相识,又仿佛遥不可及。吴娘子心中一痛,顷刻间已是泪如雨下。原来当年爱女在世之时偶得奇珠一粒,可聚合前世记忆,后来爱女被抛于蜈蚣古洞惨遭毒手,此珠略有灵性,相随百世轮回,那一份最痛记忆依然存于珠内。如今往生将吞于腹内,更是激发了其潜伏灵力,吴娘子玉指探到灵珠位置只觉撕心裂肺痛处如潮涌来,当年爱女绝望哭泣之声隐隐传来,耳鸣如万马奔腾,往日商末周初战火纷飞,乱世景象如梭而过,霎时间黑衣少妇浑身颤栗,抱住往生痛哭失声。 往生最初呆若木鸡,见姑姑泣不成声,不由得百思不解:姑姑方才还要取我性命,怎的如今这般伤心难过?若是姑姑不再伤心,要我之命又有何妨?刚要发声表明心意,忽然体内奇冷,心口处有缤纷彩辉骤然升腾,一片乳白影子眼前时隐时现,渐渐幻化成某位幼女轮廓,浮沉夜光暗海,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述说于自己知晓。往生身子一晃,回首望着吴娘子已然泪眼婆娑,像个小姑娘般撒娇地搂住吴娘子,口中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妈妈!” 吴娘子心中百感交集,紧紧抱住往生道:“娘亲寻找孩儿,已找了百世,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往生欢欢喜喜的道:“我也再不要离开妈妈了,这世上好玩的事物好多好多,娘亲一定要带孩儿玩耍哟!” 吴娘子笑骂一声:“过了千年,你这孩子还是这般贪玩。“ 往生小脸一红:“人家就是爱玩嘛!娘亲依我好啦!” 吴娘子将这个记起前世的往生搂在怀里,温柔笑道:“好,娘亲今后什么都依你便是。” 不远处一个绿衣姑娘望着往生与吴娘子温馨场面,沉默良久,忽然抹抹眼角,眼眸红肿地瞪着身边站立的一个白衣僧人没好气地道:“你这死和尚要去为难她们母子,小爷便和你拼了,你和尚虽有几分能为,但要真斗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白衣僧人叹了口气道:“在你看来贫僧就如此不通情理么?” 绿衣姑娘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和尚素来冷血,以为姑娘不知道么?你偷偷摸摸做贼似的跟着人家母子,定没安着好心。“ 白衣僧人有些好奇地看着她道:“你这妖孽不是与那吴娘子素来不合么?如今怎的替她不平起来了?” 绿衣姑娘冷笑道:“你以为你家小爷也如你们金山寺的和尚那般小肚鸡肠么?那臭蜈蚣是抢过姑娘的地盘不假,但我这个人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见她好容易母子团圆也就懒得和她计较了。法海,你这个小人到底图谋什么?乘早给我交待个明白。”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七)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七) 法海叹了口气道:“都是你这丫头无理取闹,说什么肚饿要去醉仙楼吃酒嚼肉,贫僧已然跳出三界五行,如何能跟你这丫头去醉生梦死?但你一向狡狯,若是放任自流,恐又要为非作歹,贫僧一言九鼎,开始叫你哄骗,应诺了你,又不好出尔反尔,只得随你上了酒楼。” 绿衣少女秋波流转,嘻嘻笑道:“你这和尚平素耀武扬威,上了酒楼却还不如姑娘我豪迈,小爷在靠窗处坐了下来,但群星闪耀,烟花七彩,漫天星粒彩雨纷纷扬扬,我那碧衫罗裙也裹上万紫千红,诸般色彩,顷刻间缤纷夺目,好生惹眼,如此美景良辰,焉能虚度光阴?小爷我豪情万丈,一拍桌子,冲小二嚷道:“拿酒来!”不知怎的那小二竟是躲在墙角浑身发抖,不敢过来。姑娘向来侠骨仁心,扶危济困,这凡夫为何惧怕小爷?百思不得其解也!” 法海摇头叹道:“你这妖孽真是糊涂,上回你饮酒过量,变化原型,要吃那小二填腹,要不是贫僧仗义相救,这人已入你腹,如今你又去吃酒,他如何能不怕你!” 小青歪着脑袋思索半响,吐舌笑笑:“小爷还当他狗眼看人低,嫌我落魄,疑姑娘无钱付账。便瞪了你这和尚一眼,说:“即请姑娘吃酒,银子拿来供我用之。“不想你这和尚装腔作势,说什么你一个出家人都靠化缘度日,那有黄白之物。我一听就急了,心想:你这和尚莫不是要戏耍姑娘不成?我小青在这临安也是有点名望的,当场拿不出银子岂非要丢人现眼?,偶然间侧目而视,见你这和尚腰畔挂有一物,鼓鼓囊囊,似有些斤两,姑娘我“哼”了一声,一把取了过来,细细观之,是一荷包,打开一看,里面少说也有二三十两银子。我瞪了和尚一眼,那意思是说你囊中鼓鼓,为什么装穷欺我?小青我一向最讨厌人家骗我,当年娘亲骗我独去......如今你这恶人又来骗我,真乃气煞人也!“ 法海恼火道:“那银子是贫僧用来修补庙宇的善资,如何能让你胡乱取去?贫僧一托掌中金钵,真想当场收了你,但想到你从小孤苦伶仃,出家人本该慈悲为怀,这才忍了又忍,随你便了。谁知你这妖孽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不但要了数坛秋露白,还切了数斤肥牛酱肉,大吃大喝,毫无规矩,引得旁人侧目而视。你这丫头一人吃食也就罢了,居然还嚷嚷要贫僧同你划拳拼酒,岂不是要我与你同流合污?贫僧气得想要走下楼去,谁知道你这丫头竟怀抱酒坛追过来,不住搅闹,酒客旁人都问这姑娘和大师有何关系?贫僧不由怒火中烧,无奈不管如何唤你,你这妖孽还是抱坛狂饮,充耳不闻。若是换成我师兄......早就将你化为乌有了,那能容你放肆?“ 小青冷“哼”一声道:“姑娘心中伤痛,你又怎会知晓?这灯圆节,辉火流光,西湖上灯笼飘荡,莹光点点汇聚成海,一时之间火红透亮,满湖碧绿化尘而去,万丈红潮沸腾而起,远远望去,红光灯影好不醉人!茫茫人海,灯潮里却只有我孤身一人,凄凉无依,小爷我饮几杯水酒又何不可?哼!要不是你们这般捉妖恶人从中作梗,青儿又怎会和娘亲阴阳两隔?“ 法海沉默不语,过了半响才道:“贫僧就是怜你孤苦无依,才三番两次忍让于你,方才你在楼上喝得不醒人世,无奈之下贫僧只好将你抱下楼去,谁知道你忽然醒来,说什么身子好热,竟化为一道青泉碧光,投入西湖,顷刻间湖水螺旋转动,妖气破空入云,恰巧此时一道红线划过天际,赤霞如火,映红了碧水青山。那道红光盘旋而上,朝着灵隐寺方向飞去,贫僧刚想去瞧个究竟?一团黑云涌动而来,那云里竟夹着个白面童子,贫僧驾驭宝杖飞缀过去,你这丫头在西湖中胡闹戏水,又跟过来做甚?你忘了么?贫僧可是捉你回寺。“ 小青冷笑道:“小爷我早知道你没安好心,但那黑云中的孩童与我和姐姐略有交情,我这人最讲义气,怎可弃他不顾?”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八)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八 )法海道:“那团黑云中妖气弥漫,贫僧想来必是那妖孽掠了那小施主,图谋加害,替天行道乃我之责也!无奈你这丫头当时醉酒未醒,若是贫僧独去寻妖又怕你乘机远走高飞,以后还去害人,也只好一把拽将过来同上天际,寻觅妖气追将过来。” 小青杏眼一瞥,微微冷笑:“你这和尚向来小人之心,姑娘我光明磊落,即便去食几个凡夫俗子,也不用躲躲藏藏,有能耐咱俩再斗上一斗。” 法海脸色一变,怒道:“你又要去兴风作浪,真乃冥顽不灵,难以驯化。待贫僧收了你,以绝后患。“说着金钵掌中一擎,就要收了青蛇。 小青见他说翻脸就翻脸,也不由得恼怒,玉腕一抖抽出剑来,咬紧贝齿道:“要来就来,你以为小爷惧你不成?” 此时云开雾散,一道红线火霞从天而降,一名中年道姑落在往生母子身畔,就见她徐娘半老,容色尚美,秀眉紧锁,手中拂尘一拂,冷冷道:“贫道本想擒拿蛇妖,见那西湖水中绿光如玉,碧芒冲霄,那蛇妖往西逃窜,贫道驾驭剑光跟缀过来;不见青妖却见此地金华烁烁,宝气瑞光腾腾,知必有宝物出世,便降下云端查看个究竟?谁知竟是你这娃娃心房内藏有异宝,你可知道那宝贝是何来历么?” 往生回忆起前世今生之后,实际年龄与十岁女孩儿无甚分别,见红叶目露凶光,言词冰冷,不由自主往吴娘子怀里缩了缩,害怕地道:“琪儿好怕!那个婆婆好凶!“ 吴娘子刚刚寻回孩儿,爱如珍宝,见这女道姑横眉竖眼吓坏了爱女,不由得勃然大怒:“那来的臭道士?想在姑奶奶面前耀武扬威么?识相的给我滚远些,今天老娘心情甚好,不想为难你,若在平时....哼哼,还不快滚!” 红叶平日喜怒无常,就是在武当山紫霞宫除了师兄掌门真人木叶,别人对自己也甚是畏惧!那有人敢当面顶撞自己,如今眼前这黑衣少妇竟敢对自己如此不理,不由自主上下左右打量吴娘子半响,心里有数:这女子灵力深厚,纤柔身子里妖气内收,功力要比那碧衣蛇妖高得多了。哼!你却不知道那小孩儿心房内所藏的灵宝异珠名为“天黄”乃千年雄黄聚天地灵气所化,但凡妖孽皆惧之,你把那小孩儿抱在怀里,雄黄之气侵肤入骨,此刻便是你功力最弱的时候,贫道立马降妖除魔,待我将你了理了,便把那小孽种刮皮剜心,取那天黄在手,除尽世间蛇精妖孽,给我孩儿报仇,哈哈哈哈!”一时之间笑声凄厉,如疯似狂,好不骇人!原来她一双儿女被蛇妖所害,红叶恨蛇入骨,天黄珠乃千年雄黄所化,克制蛇妖最有奇效,如今见眼前这小孩儿体内藏有异宝如何不喜?只是宝物在往生体内生根已久,必要活去才能使宝贝灵力不散,红叶见血恨有望,竟有些丧心病狂,全然忘了自已乃是出家之人。 吴娘子见这道姑如此疯癫,不禁也有些胆怯,把往生揽在怀中,仿佛一撒手便会再次失去爱女。往生望了一眼娘亲道:“那个阿姨好凶!孩儿好怕!“ 吴娘子温柔一笑道:“孩儿不怕,有娘在,孩儿什么也必怕。” 红叶狞笑一声,一摆掌中拂尘道:“今日贫道便成全你们母女,早蹬极乐岂不快哉!”说着闪身跨步,腰腹一拧,全身劲力贯于右臂,拂尘搂头盖顶,将吴娘子母女笼罩在一片灰云之下。 吴娘子怒斥一声:“休伤我儿!”玉腕一颤一抖乌鞘蛇鞭迎上前去,卷起慢天骇影,破云劈风与那灰云搅在一处。红叶只觉对方膂力惊人,自己拂尘险些被这妖孽夺去,当下腕子微挫,拂尘后缀,半空划个圆弧,一招“白鹤亮翅”斜劈对方肩甲,吴娘子脚步骤然后退,长鞭上撩挡住拂尘,旋身绕步,围着对手四面八方一顿急功,她心里有数自己受“天黄珠”侵蚀,功力大不如前,她爱子心切,那肯舍弃孩儿独去,若是此刻放开往生独斗红叶,尚还有一线生机,只是红叶志在必得天黄珠,见往生不在自己掌控范围必要加害,一时之间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九)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二十九 红叶见吴娘子心神不宁,步伐散乱,知道有机可乘,掌中拂尘一旋,划个半圆,左掌前探变掌成抓,朝往生前心攻去。吴娘子大惊失色,长鞭“长江东逝水“卷挂对方手腕,红叶冷笑一声,撤掌回身,拂尘直递过去,拂尘陡然间丝絮如刀,根根立起,显然是贯满真力,打算一击必杀! 吴娘子知晓自己功力大不如从前,那敢硬接硬架,脚步后挫,与对方拉开数尺,长鞭随手而舞,圈起漫天乌云,顷刻间云缠雾绕,一条长鞭从四面八方裹住红叶而斗。红叶拧腰摆胯,掌中拂尘当成剑刃,刺入云雾缭绕之中。 吴娘子身子一颤,感觉对方拂尘上竟有雷霆万钧之力,只好撤鞭在手,施展八卦游身步伐,绕着圈子与对方虚斗,巧妙招数层出不穷,兵刃却不与对方硬碰。 红叶暗暗冷笑:以为躲躲藏藏便可了事么?脚踏五行,掌中拂尘一颤,挽起老大一股劲风,唰唰一阵急功,一时之间劲气如江似涛,将吴娘子逼得连连后退。她心中一阵绝望:我与琪儿才团聚,难道又要阴阳两隔么?不成,无论如何也要叫孩儿脱险。想到此处,一边舞鞭成风挡住对方功势,一边左手拉往生衣袖口中锐声道:“孩儿快跑!“玉掌猝然推出,往生就被一股绵柔之力推将出去,身子如离弦之箭,风驰电掣般后缀过去。 红叶见往生逃去不由得勃然大怒,一探臂膀“呛”的一声,龙吟虎啸,一片红霞猝然出鞘,映月染星,皎洁银盘涂红镶赤。道姑一声叱喝,一道红线穿透夜幕,直取往生,往生一介凡人虽被吴娘子用劲力推出,但又怎快得过如电剑光,往生抱住脑袋,害怕地哭泣起来(往生想起前世,如今实则与小姑娘无异。)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青水翠华破月劈星而来,与片红霞撞在一处,顷刻间红青碎彩四溢,巨响轰鸣撼天动地!仿佛西湖碧水也被惊天之力催动得沸腾起来。 小青玉指交叉,连连催动碧水剑与那红光华彩相抗,但她必竟功力尚浅,只觉丹田内翻江倒海,好不难受,口中一甜,朱唇畔鲜血溢出。 法海大吃一惊,远远望去,见一中年道姑,目露冷光,分雾踏夜而来,正是武当三叶中的红叶。心里说话:武当三叶中已有两叶到了临安么?抬头忽见小青催动法诀与红叶剑光相抗,不由得斥责道:“大胆妖孽!你怎敢和红叶道长斗剑,还不收回剑光,负荆请罪,说不定道长慈悲,能留你一命。” 小青鄙视了他一眼,冷笑道:“我还以为你这和尚真的有几根傲骨,没想到也畏惧强权,见了武当声势浩大,便吓得卑躬屈膝,摇尾乞怜么?” 法海怒道:“你这丫头太也目中无人,安敢如此放肆!” 小青也有些急了,一面驾驭剑光与红芒缠斗,一面怒不可遏地道:“法海,你瞧清楚那那臭道姑欲取人家小孩儿胸膛中的异宝,便杀害无辜,姑娘我行侠仗义,有何不对?哼!我瞧你不起。“ 法海一时之间竟被她一通抢白,弄得面红耳赤,纳纳道:“这个......这个......总之你与正道人士为敌,就是大逆不道。” 小青冷笑道;”我便大逆不道,你待怎样?” 法海道:“你若再执迷不悟,贫僧也只好收服你,以安众生。“ 小青怒道;“你若觉得心安理得,自可动手。” 再说那红光亮彩虽被青华丽芒拦住,但见那红光陡然大盛,半空一旋,竟绕过绿玉光华,骤然斜斩,从往生后背透胸而入,往生身子一晃,栽倒在地,血流成河,一片黄光骤然升腾,圆润珠儿如琥珀田黄,金光四射,月夜里染金涂彩,煞是好看!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三十)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二回前尘往事与得道高僧(三十) 吴娘子见爱子倒地,不由得肝肠寸断,悲呼一声,飞纵过来,搂住往生泪如雨下,不住轻吻呼唤。往生小脸煞白,气若游丝,嘴唇颤抖,过了许久才睁开眼睛,笑了笑道:“姑姑,莫哭,往生不疼。” 吴娘子吃了一惊道:“你....你现在怎的又是往生了?” 往生咳嗽几声,吐出一口鲜血,喘吁道:“姑姑莫急,那道红光穿透往生胸口时....我瞥见有乳白烟雾冉冉升起,想是那小妹子又离开往生.....投胎转世去了,姑姑那火红光华好生厉害!往生如今似被烈焰焚化一般,姑姑.....快逃!小妹妹会在来世等你的。“ 吴娘子只觉往生浑身滚烫,灿烂火花包裹住那瘦小身子,熊熊燃烧起来,原来红叶的赤焰剑乃是五金奇铁与天火熔炼而成,如被此剑所伤必天火侵袭,魂魄肉身必化为灰烬。 吴娘子死死抱住往生,心如刀割,暗想:他虽不是我的孩儿,但却与我甚是有缘,如今他要魂飞魄散,肉身成灰,我怎能弃他于不顾?只是天火熊熊,映天遮月,时刻一久我与他都要化为乌有,也罢,我与这少年相识一场,便随他去好了。 此时月辉流溪,红霞漫天之下忽见一道如水青光直缀过来,一名绿衣少女从天而降,正是小青,只见她急得直跺脚道:“我说臭蜈蚣你脑袋坏了不成?你这般守着这小子,你俩都得化成灰。” 吴娘子瞥她一眼,凄然而笑:“如今琪儿同往生都不在了,留我一人在这世上还有甚趣味?化为灰烬又有什么打紧?若是死后能化蝶飞舞,自由自在,与这两个孩儿永不分离该有多好!” 小青见她精神恍惚,语无伦次,不紧嚷嚷道:“你们死了,倒是干脆,却让有些坏人称心如意。” 吴娘子心灰意冷,摇摇头道:“如今一切都没有意味了。” 身后一个声音冷冷道:“即然如此,不如叫贫道送二位早蹬极乐,也好与亲人团聚。” 小青回首怒视中年道姑道:“出家人应当慈悲为怀,你这老婆子残害无辜,天理何在?” 红叶将手掌上的杏色珠儿一托,顷刻间金辉腾腾,流霞幻彩,好不耀眼!就听她有些失控般笑道:“这天黄珠乃千年雄黄化成,妖孽精怪皆骇其光华,尤其蛇精孽障百步之内皆化为灰烬。青蛇待我将你了理了,便去寻你那姐姐去,到时便叫你们姐妹团聚,永不分离。” 小青听她说还要去加害姐姐,不由得又惊又怒,玉指隔空一点,碧玉剑光电掣飞回,伸手一擎,便要与之拼命。忽然间金光陡然而盛,漫天黄海霞光,玉兔静夜皆染金华缤彩。 小青被那金光笼罩,只觉四肢无力,头晕目眩,眼前一黑,险些跌倒于地,幸好掌中剑刃插入石板,这才稳住身形。心中惊骇:这天黄珠竟如此厉害!起初在往生体内受精血阻隔,还不觉怎样,如今宝珠脱离肉身,如天边红轮,赤焰燃烧,焦灼人间,如此这般下去你家姑娘便要显出原型,化为乌有了。小青性子倔犟,自是不愿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只是天黄珠乃千年雄黄所化,本就是蛇类克星,小青虽是拼命挣扎,却也是强弩之末而已。 小青香汗淋漓,手脚颤抖,眼前天旋地转,恍惚间看到自己一双玉腿已然退化为青绿长尾,啪啪乱甩,地裂石飞。骤然间月白影子飘扬而来,青年僧人丰神挺秀,英姿飒爽,神仪内莹,佛骨仙容世间罕有。 只见法海看她一眼道:“青蛇你作恶多端,今日终于报应循环,人心所向,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小青见他幸灾乐祸,这般时候过来教训自己,不由得咬牙切齿道:“今生姑娘被你们这些修道之人所害,来世必生嚼其肉,饮尔等之血,方解我恨!” 法海剑眉一皱,怒叱道:“你这般穷凶极恶,当还会有来世么?” 小青道:“ 你.....你必然不得善果。” 法海摇头叹气一阵,便不再理她,走到红叶身边深深一礼道:“晚辈法海不知前辈法驾空降临安,未曾远迎,还请前辈恕罪!“ 红叶掌中天黄珠优雅转动,如日轮光芒四射而出。她冷冷瞥了一眼法海道:“大家武林同道,大师倒不必如此客气,贫道德微道浅,也不敢有劳高僧,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要当面请教。” 法海见她目光冰冷,词锋如刀,心中暗叹一声:看来今日是难以善罢甘休了。 红叶目光炯炯,看着他冷冷道:“高僧法力无边,这临安城里妖光四溢,邪气冲天,凭大师的能为如何叫那保和堂的青白蛇精招摇过市,祸害人间?” 小青怒道:“老贼婆,小爷我偏要招摇过市,祸害世人,你待如何?” 红叶怒吼一声道:“无耻孽障那里有你说话的份!”法诀一掐,天黄珠光腾刺眼,金华暴盛,小青被光芒包裹,生不如死,满地打滚,碧衫青裙渐渐隐去,露出翠玉蛇皮,妩媚少女下半身化为蛇尾,暗夜里看去略显诡异。 红叶狞笑道:“蛇妖,你现在可知道贫道的手段了吧?还有的是诸般历练叫你消受呢。” 小青疼得汗如雨下,银牙紧咬,勉强撑起身子道:“老贼婆,姑娘死前定要你好看!”朱唇一张一口血箭喷射去,红叶正在洋洋得意,一不留神,竟叫小青喷了个血染灰袍,不由得勃然大怒,手臂背后一探,撤出赤焰剑,红光一圈,劈将下去,口中怒斥道:“贫道斩了你这妖女!“小青心里哀叹了一声:姐姐,青儿再也见到你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片金亮光华切入红光,半空搅在一处,火星四溅,气流翻涌。红叶只觉虎口一震,宝剑竟有些擎握不住,脚步后挫,推开数丈,只见月白僧衣夜风中悠然飘舞,赤晶佛珠宝光烁烁,逆天禅杖如金龙出海,佛光普照,红芒暗淡。 红叶大怒,用剑点指道:“法海,你不收服妖孽也就罢了!怎的还要助纣为虐,护这贱婢?“ 法海双手合十道:“道长莫要误解贫僧,我只是看这青蛇略有慧根,想要带她回寺修行,好让她早日脱离苦海。“ 红叶怒道:“一派胡言,妖就是妖,邪魔外道难登大雅之堂,点化这等孽畜有何用处?你快些滚开,叫贫道一剑穿心刺死这妖女便是。” 小青在地上忍痛嚷道:“你这老贼婆要杀便杀,姑娘若能脱困,必报此仇!法海,你这臭和尚不用假仁假义,小爷我不领你的情,被你捉回破庙整日生不如死,如今一剑穿心,倒也痛快!” 法海瞪了她一眼,寒声道:“还不住口,安敢如此放肆!” 红叶冷冷道:“这等不知好歹的妖孽高僧还留她做甚?“ 法海道:“出家人不打妄语,贫僧即说过要点化于她,自要言出必行。“ 红叶仰天冷笑道:“贫道看你是心怀不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图谋吧?” 法海道:“贫僧心明如镜,自是不惧留言,倒是道长为得异宝,杀害无辜,若是叫天下英雄知晓,恐也不美吧?” 红叶双手紧握成拳,暗暗思索: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恐怕节外生枝,会有诸多不便,不如今日暂且饶这丫头一命。哼!天黄珠已落入贫道之手,日后定叫妖孽灰飞烟灭,也不急在一时。想到此处故意叹了口气道:“上天慈悲,高僧即要雕琢朽木,贫道也无话可说,只是恐怕养虎为患,反要伤人,法海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说着凌空而起,化为一道如火红芒冲云破月而去。 小青见红叶御剑而去,自己身上压力顿消,只是天黄珠威力惊世骇俗,下半身仍是叶绿蛇身,翠绿尾巴懒洋洋地一盘,煞是有趣。 她见法海擎杖走来,以为是要捉自己回金山寺,不由得大骇,急得险些掉下泪来,口中直嚷:“法海,你有本事别乘人之危,待姑娘腿上利索了,必与你这恶人大战八百合。” 法海并不理她,只是走到吴娘子身畔道:“这孩子身燃九天之火,你这般抱着他就不怕化为灰烬么?” 吴娘子温柔地将往生揽入怀里,鄙视地瞥着高僧道:“这孩子虽不是我的骨肉,但与我很是投缘,如今他身燃天火,都是因我而起,我又怎忍弃他而去?与他一同化为灰烬便了。” 法海仰望星空,好像在斟酌某件为难的事,过了半响,只听他叹了口气道:“若是今生还能与他相伴你待如何?” 吴娘子眼中温柔无限,笑了笑道:“若是有此机会,我便携了这孩子游遍名山大川,赏那神州浩土,再也不与他分开了。我已没了女儿,不愿再失了这孩子。只是九天神火一旦燃烧,不到灰飞烟灭,绝难息灭,这终是小妖的一相情愿罢了。” 法海双手合十道:“天火熊熊,不死不休,但只要施主虔诚祈愿,或许能够敢动上天。” 吴娘子凄然笑道:“大师这般时候还要欺骗于我么?这天岂是可以感动得了的?” 法海掌中佛珠精华四溢,如晶似玉,飘扬胸前,他踌躇了片刻道:“贫僧今日就叫你看看天也是可以感动的,只要一心向善,自有善果。” 说着高僧竟凄然落泪,泪光闪闪,似若星辰,又如晶莹佛珠饱满圆润,就见佛雨纷纷,坠入滔天火海,顷刻间火海中纯净光华四射,霞光腾腾,瑞彩万丈,无情火海咆哮震撼天地,霎时间竟是火隐烟灭,归于平静。 吴娘子吃了一惊,心想:传说法海是佛陀在人世的弟子之一,其泪可化灭九天之火,如此看来竟真有此事! 法海泪流满面地看着他道:“我自幼没了母亲,深知其中之痛,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吴娘子抱起往生感激地看了一眼法海道:“今日小女子终于明白大师才是得道高僧。”说着倒身拜了拜,便驾雾而去了。 法海身子不由得一晃,夜空中佛陀巨影陡然而现,金光四溢,映入月色。 佛陀道:“法海,你可知晓为妖而泣,必遭天遣。” 法海道:“救众生于水火,何惧天罚。” 佛陀道:“妖孽属于下等,这样值得么?” 法海道:“众生平等,何为上等?何为下流?” 佛陀心慰而笑道:“法海你终于明白了。” 法海手擎法杖,走入夜色。小青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僧人,心中思潮起浮:那个和尚原来是可以救众生于水火,那怕要救的是妖精......那个人也会义无反顾。她忍不住追过去拦住他道:“喂!臭和尚,你为何对别人都这般仁慈,对我和姐姐却那般冷酷无情?” 法海道:“人妖殊途,你们执迷不悟,贫僧自要替天行道,回去告诉白素贞她身怀六甲之时,便是贫僧收她之日。“ 小青幽怨地瞪着他道:“你.....你果然不是好人。” (以上便是法海初遇小青的回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佛吻青唇(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三回佛吻青唇(一) 上回说到法海回忆往夕,思潮起浮,不经意间,抬起头来,就见云海翻滚,天际之间一道亮丽碧光直射而出,漫天彻地皆染翠绿。 青衣少女手擎赤红佛珠,浑身发抖,满脸悲愤地望着自己,黑白分明的杏目里泪花如玉,晶莹珠儿忧伤滑落。 法海剑眉一皱,星目含威,冷然道:“你这妖孽可瞧清楚了自己的罪孽了么?你若能迷途知返,贫僧带你回寺好生修行,倒可逃过眼下劫数。” 小青冷...... 原本拍卖会结束之后,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现在有人闯进来,显然是不怀好意,特别是对方身上隐约透露着一股煞气。 自称为王,而不具备王的实力,王的尊严,这根本就是一个大笑话而已。 待到真正看清楚眼前来人的样貌之后,卡卡西浑身一震,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许家的庄园,在海市的最中心,一座山上,站在山上,可以将海市的美丽夜景一览至眼底。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是我要给的东西还是要给的,这个,给你。”我的另一只手中出现一个同心结,我将它递到雷铭轩的面前。 其余男生的脸上都表现出了强烈的悔恨之色,当初只要他们大胆一些勇敢一些,第一个站出来,这能吃饱饭能管理别人的好事便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了,可惜一时的软弱错过的却是让人后悔一生的东西。 只要撑过对方爆发的这段时间,对方陷入虚弱,自己甚至能取胜!想到这里,张念心思活络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村子可是还有吴汤,还有秦姐,还有彭虎!还有李……”赵康疑惑,并暗自想着。 就在子弹临近黎火的一瞬间,一个身形闪烁而出,伴随这火光四溅,子弹被瞬间弹飞,而陈天此刻双眸闪烁着滔天的恨意看向那黑暗之中的谢天道。 而此时,我却并不知道,那个叫晨曦的家伙竟然也在想着我们的村子。 这个莫薇,每次见到都是与她过不去,,让她实在没有什么好心情。 夜景阑的喉咙里像是梗了一团破布,让他闷得根本就透不过起来。 “你不觉得你说错什么吗?”苏亦瑶假装一本正经的盯着这个丫头,有的时候太过于放肆,那不是一件好事。 第一种是他们并没有失去离开这个地方的良机相反只要他们想要离开这里,那么他们自己就可以随时的离开这个地方逃出去。 “你真是太不容易了!”齐安心感慨,其实七七在m国她知道,七七有自己的公司她也知道,墨卿经常会跟她说说七七的情况,慰藉她的相思之苦。她不知道的只是七七竟然换了个身份。 无尽星空之中,一头吞星之兽缓缓吸食星球之上生灵,毕云涛原本准备斩杀这头洪荒异兽,却没想到虚空中竟然有人抢先一步。 见状,齐才一招手,把虎王,蟒王,牛王,四只留下来的四级妖兽一起放了出来。 苏亦瑶说完,薄云朗和夜风都很惊讶地看着她,他们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按照她原先的打算,那就是先施展十八般武艺把梁龙引入裙中,然后趁他在床上筋疲力竭目眩神迷之际,再施展她拿手的魅惑手段,一点点套取情报。 帕奇脚踩着七彩光芒化作的台阶一路向上,台阶一直延伸至云端之中,乃至于下方和周围的所有人都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现在不管是不是联邦的错误了,反正不管他的事情。根据副官的指示,他进入到了战舰主炮,内部漫长的炮管走廊。 第十三回佛吻青唇(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三回佛吻青唇(二) 小青见法海剑眉紧皱,沉默不语,还以为他这是做贼心虚,想要装聋作哑,不由勃然大怒。心里说话:我和姐姐乃是妖怪,你要替天行道还有的可说,那许仙一家可是凡夫俗子,你也要赶尽杀绝,你这和尚真乃丧心病狂,无药可救了。 法海见她对自己怒目相向,知她怒火冲天,如不好生劝解,恐怕又要闹出事端,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小青,你大概怨恨贫僧已深,只是未来命运本就难料,如天意如此你我也只好顺...... 上次他之所以跟随陆嫣然去唱K,也是因为在乎她,担心她被别的人欺负,果不其然,很多人都打她的主意,也幸好他念动跟了去,否则指不定就出了大事。 按照学院祖典上的说法,只有那个有缘人出现了,试炼空间才能被打开。在学院历史上,那么多高手都妄图打开空间,但结果都失败了。 其实这块赌石的价值没有蒋素清说的那么高,首先这毛料的品相不怎么样,其次这个毛料非常的大。 “好,我暂且信你,如果办不到,我全真教必定复来!”郝大通撂下一句狠话,率着弟子离开了活死人墓。 何况,就算他真的踏入了武师境,可武馆里那么多竞争对手,能不能挤进前三还不一定。 回到镇守府后,看着货船运送过来的海量补给,正在被补给酱一一清点收纳。 之后的日子秦可儿偶尔找过方和,还有就是叶晴和陈佩瑶了,因为和方和公司的合作难免要找方和说些事情,但是都被秦可儿挡了回去。 “那是阿尔格斯城的士兵,他们想要摧毁雕像,公然向天神宣战!”珀尔修斯的父亲震惊应声道,话音刚落,只见宙斯的雕像微微一动,紧接着,就像是被锯掉了主干的大树,轰然倒下,落入大海之中。 刚要冲到对方跟前,突然间,他感觉浑身寒毛直立,一股危险的感觉如同冷气一样直冲头顶,令浑身乃至头皮都发麻。 这时候,强哥赶到。他皱了皱眉,才刚分开一会,让她们去拜访前辈,这就惹上事了? “大家都跟着提亲队伍去顾秋乔家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顾招子问。 聪明如战王殿下,怎么会不知道南宫凌月是故意要自己离开,却又故意在他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说给他听。 阎墨深带着姜妧来的是一家中式餐厅,刚好,是阎家旗下的,别的不提,客户保密措施绝对是一流的,饭菜味道也是顶好。 “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们实力下降很大,身上都有伤,最后求我答应,自废了实力,便跳崖了,这也好,省的我们多有死伤了。”这一次,她说了更多,但是根本的还是和之前差不多了。 它只是很普通的一个梅花簪,放在角落里,没有任何人去多看一眼的。 沐挽婷的心噌地一下跳到了嗓子眼,可还是要故作冷静的着看他。 看到这一幕,她不敢了,她只想远离她们,这两人,就是变态,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折磨人,简直骇人听闻。 结果,在主持人李奇的倒数声结束后,猜评团们发现自己又猜错了,摆出一幅幅气哭的表情。 虽然秦路也很想回味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形,然而这么做未免有些无耻了,秦路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空旷的野外,枪声响起的时候你是很难辨别清方向的,因为除了你自己所处的方位,动静在你听来就像是从三个方向同时响起的一样,所以骆家劲他们听到枪声的时候,就下意识的以为是在马场门前。 第十三回佛吻青唇(三)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三回佛吻青唇(三) 杨戬冷笑道:“白蛇,你不必自谦,放眼天下能避过俺雷光刀式的人屈指可数,你这妖孽竟有这般能为,也实属不易,可惜邪魔外道终是下三滥一流角色,所谓邪不胜正便是这般道理。“ 白素贞虽然性子温顺,但听杨戬言语盛气凌人,高高在上,仿佛这世间只有神道才是正大光明,其他生灵皆乃孽障,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平,当即秀眉一挑道:“小妖虽道浅无德,却也在娥眉山枉修千年,入红尘之前又受观音大...... 如果郭宇军讲戏,他难免会有一点为难,因为第一遍肯定要照顾郭宇军所讲的细节,不能自由发挥自己的表演会受到一些掣肘,但是郭宇军没有讲戏,就让他有了自由发挥的空间。 有人在参谋部里帮他盯着,他也就不用太过于紧张的观察四周。拿出面包和水就开始在大树上吃喝起来。吃饱喝足,继续在上面休息,也不下来。 送走了李建立,慕容月把这事告诉在新房子那边,忙活卫生的慕容浩。 刚才那个住户明明那么吵,怎么现在吃了外卖之后,反而还这么安静?难道他其实已经被杀死,只不过自己的爱人还在享用美食? 刀削面考验的是刀工,既不能削得太厚,也不能太薄,厚了吃起来硬硬的,太薄了就没有了刀削面的那种嚼劲。 云泠想到了自己的沧海蓝田若是得一块息壤之后会有什么变化,内心更是一片火热。 如鉴神尊看着自己师弟的分神化为青烟消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现在缝纫机喜剧团签到了自己公司,洪烨因为他曾经人气的原因,应该不缺节目上,包静因为出演了马冬梅获得了比较大的关注度,可是其他演员就没那么幸运了。 “老师……”赵子龙看着比比东再次拿出来了天青牛蟒的右臂骨,不由的惊讶的看着她。 路德维希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哭泣着,畸形的手用力抓扯头上为数不多的头发。 刘霸道顿时上下打量起青菱仙子来。青菱仙子的皮肤。那真的可以用肤若凝脂来形容。那竹笋形的两团。此时依旧坚挺着。 又是几乎在同一时刻,兄弟俩都不约而同的赞叹了一声,而这个时候那就还在他们的喉部没有咽下去呢。 我的目光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那是练剑的人最不易防范的位置。只要“逾距之刀”发出。他便立即倒下。根本不可能有第二种结果。 鉴于冰极冰饮料的强势出击,全国各大饮料企业纷纷做出了表示,不少饮料企业纷纷表示要开发冰饮料,可是当厂家想要通过化验冰极冰饮料来查出他的配方成分的时候,郁闷的发现他们根本一点也破解不了。 孟飞看着姜登选收回那份电报,然后扭头望向挂钟,那上头的时间已是五点整,距离攻击发起时间已不是很远了。 “不用,你们穿的太单薄了,太阳晒到可要起皮的!”张国栋说道。 具体在说什么,张国栋却听不懂。那可能是一种更古老的语言?他们是否也会感觉到这亲切的气息呢? “没错,十弟,我们到一边来谈吧!”豹三也看了看周围的人,觉得这也不算说事的地方,便把刘霸道拉走到了另外一个偏厅。 “去你的!”周敏听见李天的话后才知道,又被对方给戏弄了,不过她不会生气,相反还很高兴,俏脸红红的特别的好看。 “嘿嘿,那上次那个张强来找许洋的事情刚才你怎么不告诉我?”李天看着对方问道。 第十三回佛吻青唇(四)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三回佛吻青唇(四) 法海见她掌风凌厉,招招恨辣,亮丽青虹围绕住月白影子,夜风中幽兰香风阵阵,翠玉人儿曼妙而舞,别有一番醉人滋味,但高僧无心观那芳华妩媚,心中却是一阵失落,心中暗想:这般时候难道你还不懂我么? 小青心里却好是幽怨:我姐姐危在旦夕,你这和尚不论如何想法,也该让我先助姐姐,姑娘功力虽浅,但我姐妹同生共死,便舍了性命不要又如何?当即化影为虹,攻势加紧,右掌斜劈,左掌下撩...... 另一个同事则搬来了一张舒适的皮质椅子,替换掉了那张显得有些陈旧的木椅。 她眉梢轻扬,媚眼如丝,好像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自然而然的挽住了谢南凛的手腕。 她紧紧地靠着衣柜的木板,好像睡着了,像她在病床上那般的静谧和唯美。 他从各种渠道收集玩家已知魔物的信息,同时还统计了这些魔物会掉落什么技能和素材。 年轻的她怎么那么傻,以为有了如意郎君就是美满,其它都是俗。 地上,树上,密密麻麻全是交缠在一起的蛇,连下脚的空隙都没有。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却要叫着一个害死他亲生母亲的刽子手为‘妈’。 而再过一两年,鸡蛋是想买都买不着。甚至还会对普通居民直接停供。“鸡屁股银行”就会彻底关门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为了治疗莫韬的病,她会和顾少霆走向同一个方向。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补课的老师看了看时间,淡笑地对洛依璇说道。 “难听死了,滚。”阴冷的声音在空旷豪华的房间里面响起来。显得尖锐,突出。 像是一道天雷炸响,整个擂台都颤抖起来,金‘色’炽盛的剑光席卷天地化出一片金‘色’的汪洋横卷而来,这种气势无人能够匹敌。 说完,凌空一拳了过来,他拳头的方向不是夏天,可夏天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打在了自己的身上,顿时被轰飞了出去。 秦琪不能看到这样子事情的发生,同样,唐画婉也不可能会让这样子的事情发生。对于唐画婉来说,这个位置只能是她的,怎么能够让别人就这样子从她眼前夺走? “我是不是怀孕了!”某人一脸严肃的说出一个听起来也很严肃的话题。 西风乍紧,红叶簌簌的落着,天刚蒙蒙亮,透出几分寒意,叶羽和玄龙不知逃了几百里,直到几次查看没发现有人追来,才渐渐放慢了速度。 “这个不是问题,武器我们可以提供?”虞寒代替米多回答了这个问题,随后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许多皇子都同紫渊争论起來,一时间原本安静的九天玄殿立刻沸腾起來,‘唇’枪舌剑,不绝于耳。 夏天一共画了十次,一次比一次好,当第十次再画的时候,已经十分完美了,几乎可以比拟老头所做的。 咒,是一种十分古老,传说之中,只有在太古时代出现过的手段,是一种和天地太初先天神脉的蛊毒之术齐名的手段。后来的诸天神灵,都是修法,修术,罕有咒的出现。 现在,就算是一般的诸天神祖大能降临,要袭杀他,他也有信心与之一战,何况,超越了诸天神祖大能的人物,根本不可能对他出手。这个颜面,没有多少大能强者能够拉得下来。 举办拍卖会,实际上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买家和卖家都心存顾忌。 “呀!”,欧阳无视吐气开声,体内冰火二气立时汹涌而出,顿时,半边身躯冒出如同烈焰般的火红气芒,另外半边身躯重腾起炽白寒芒。 第十三回佛吻青唇(五)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三回佛吻青唇(五) 杨戬猿臂一探,沸腾灵力如万马奔腾,贯通蛟龙宝刀,刀身金华灼灼,似天际红轮,巨大光刃铺天盖地般压向白衣霜裙佳人。 白素贞横剑一封,雪花千朵,冉冉飘起,白练瑞光迎上如火金轮,顷刻间轰鸣如瀑布倒流,星辰坠落,以白杨两人为中心金霞白光四溢,流光华彩碎花如雨,漫天飞舞。 那胜雪光芒渐渐暗淡,金轮破光分雪直缀而下。白蛇悲叹一声:“素贞还是躲不过这命中劫数么?”掌中...... 现在他也只敢去卖低级和中级的材料,高级的暂时都留着;即便如此,截止到第二个月末,苏鸿还是赚到了四千多仙石的‘巨款’,相当于内门弟子十年的岁奉总和了。 带土带着迪达拉离开之后,雨藏便直接开始给木叶的纲手和团藏传达消息。见闻色之下他已经发现了白绝,却也没有避讳这一点。 “原来如此。”鸿蒙二人因为也有那种科技侧的宇宙,倒是知道什么叫做宇宙飞船,还有时空虫洞等等。 “天哪!你是威利!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海琴娜突然双目暴睁,单手戟指泰森,卟嗵一声,栽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居然还是舌吻,真是该死!”陈牧愤怒,单身多年的他,居然还不如两只鸟,被系统禁止恋爱的陈牧,义愤填膺。 虽然沈栗也完全买得起,公务舱的5540元票价,但比起通过福利光环所获得来的幸运和惊喜来,两者之间却给人很不同的感觉。 还是说,现在的任务都是转为被动任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被动任务就会获得被动奖励? 这石塔有十多米高,占地面积从外面来看,大约有五百多平米。在石塔的顶端,是一个金色的尖刺,即使是在这灰蒙蒙的空间内,也遮挡不住它的光泽。 一分钟时间到了,秋思也是睁开眼睛,没察觉到什么,只是感觉到眼睛确实是比之前看的清晰多了,没什么反应。 弓擎大妖的分身化作万千黑雾妖物,郑安豪根本没有机会去将每一个黑雾妖物捕捉。 而那些还没脱掉黑衣、黑面罩的一众人,闻听武天的这句话后,就都沉默不语了起来。 “去你姥姥的,关玲、何幕凝不是我杀的,你他妈的别把屎盆子扣我脑袋上。”他终于愤怒,自己没有得罪这个风清屏,她却一再在诬陷自己,被人冤枉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随经中对这处险地有所描述,但并不详实,因为谈不上有多大凶险,没有作过多阐述,姜遇眸子透亮,他的本来目的就不是这处石洞,而是通向随天师葬地的通道。 他的战斗经验虽然不足,可好歹在魔域做过几年的魔将,基本的战阵知识、临战阵型等还是知道的,要知道,魔域那可是完全军队化的管理和模式。 在袁家数人的惊异目光中,姜遇像是临世的神主,一拳就将四极牢笼击碎,神光冲天而起,直接射向天际,高达数十丈,打出一条肉眼可见的裂缝来。 “这招还不错吧?”龙星麟气喘吁吁并笑地问道。这算是突如其来了。如果灵魂力量到了帝阶了,那么威力可不止这点。而且这尊阶也是最低的,蓝级最低,红级最高。 “看样子要不行了,在异能不多的时候使用这招果然太勉强了,效果比想象中的差太多了。”夏雅霜说完之后放下了手,倒在了地上。 另一边,朝歌城内王宫之中,子辛从宿醉中清醒却丝毫没有宿醉者头疼难受的症状,这完全是因为肾脏中水之元力自然的席卷全身。 第十三回佛吻青唇(六)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三回佛吻青唇(六) 法海见那金色箭矢带着骇电星雨穿透层层云海,与碧青霞光只差尺许,心中有数道:贫僧只用五成功力,最多伤及表皮,该无性命之忧。 杨戬在一旁却是瞧得清清楚楚,不由心中大怒:好小子!你竟敢寻私,故意保那妖孽性命,今日有本神君在此,焉能叫你称心如意!当即冷笑道:“大师慈悲叫本座好生感动,不过妖孽迷惑世人,涂炭生灵,留她只会天怒人怨,就叫俺助大师早日圆满便了。”就见他...... “好了,此地事了,你且退下吧。”鸠巢雀占的燃骨仙随意挥了挥手,居然下了逐客令。 现在他根本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只能凭着自己心中的一口气,在不断的狂奔逃逸,就是想要找一个地方,躲避一下修炼疗伤。 反感越多,他便越恨自己原来为什么跟她老是纠缠不清,让她对自己造成错觉,弄得现在像是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 但是只有梁修祺找她,给她发短信,打电话才可以接,她却绝对不能跟梁修祺擅自联络,亦或者约他出去逛街,陪他。 此时,虽然维特鲁威并不明白老兽人在讲什么,但是也知道这老兽人说这么多,其实是在挽留他,不想让他离开。 所以,他在外面待了半天才回到了家,并且已经想好了,还是实话实说吧。 段寒烟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狠狠的瞪了眼关林,便扭过头不想去看关林。 想当初她和陆泽川的恩恩怨怨比孩子们还要大呢,但最终,爱情还是战胜了一切,他们现在过得很幸福。 因此只能发挥一名肉盾型战士的长处,那就是能忍能抗坚韧不拔。 塞西莉亚第一句话是煽动仇恨,你们看阿卡莱要血祭你们,仇恨是不共戴天;第二句话则是火上浇油,你们惜命不敢打是吧,一会邪神哈卡过来了,你们都要死。 “可恶,黑风那个混蛋,还真是惹事。”黑山听见这道消息,双拳紧紧攥在一起,面色愤怒道。 罗博施通红的眼中翻滚出泪花,沿着两侧的脸颊刷刷地流,他还在说着,一句接一句,不停地说,说的嗓子沙哑。 话音未落,严决明的脸色却“唰——”地灰白了下去,只见他紧咬下唇,连连点头,语气低沉。 “走吧。”乌鸦见见江然心思没在饭桌上,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对方紧紧跟在身后。 这句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且先不说他的请求到底是什么,现在早就是个死人了。 傅明鸩可能是觉得地上也脏,直接把她抱起来,跃到旁边干净的地方。 这是他们提前就已经说好了的,所以当师兄对着江暖开口说出这话的时候,他也并没有显得十分卑微,而江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 他担心萧长亭“误解”他的意思,再给他安排两个彪形大汉护送他回去,将“独自”二字吞回了肚子。 他能够听得出来,现在上官嫣然是在表明立场了,表明了她是姓蒋还是姓汪。 说完,项风右手一甩,十多块冰片直接飞向了陆洋,面对项风的攻击,陆洋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他下意识的抬手护住脑袋,就听到耳边传来了十几头尖锐的破空声。 对于整个修真界来说,守住这山岭,便是守住了人族的最后一道屏障,更是守住了他们坚持了数千年的正道。 刹那间,他的脑袋就像是一颗西瓜,彻底爆炸开来,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一) 雷锋塔的传奇故事流传了上千年,任由光阴似箭,岁月流逝,依然经久不衰。不同样本的戏文评书更是在茶馆,戏院不断演义,寻常百姓更是对其中爱恨情仇,神仙鬼怪趣事津津乐道。 这一日临安一处茶楼内人满为患,一名说书先生清清嗓子,掌中惊堂木桌上一拍道:“上回说到白蛇不忍离开官人,怀抱孩儿泣不成声,许仙拉住娘子说:“你再不快走那法海来了,可如何是好?”白蛇道:“素贞跪下苦苦...... 他感到有些可惜,他就抱了一会儿,还没有抱够呢,洛倾辞居然就把他推开了。 毕竟要是这些人存心找事的话,王盘也只能放弃多年来的心血,毕竟王盘做的事见不得光。 左仓疑惑的看了一眼,刚准备进木屋跟钢铁道别,就看到木屋的房门被打开,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身穿工装服的钢铁,从木屋中走了出来。 而且猴儿酒+五大灵果,蕴含的乱七八糟药力混合增幅之下,让他的生理机能十分活跃,觉醒的“气”,居然与储存在体内的“风元素”融合了。 别说三国战纪、西游记释厄传了,就是与惩罚者、圆桌武士之类的主角相比都不如。 “有这么大的事情发生,自然要亲自目睹一番。”奈奈花笑吟吟的看向左仓,轻声的开口道。 无视各种议论,白允儿的眼神很是森冷,她不可能选择放过此人,手心图腾气息涌动,随后一头黑鹿浮现而出,散发着让人心颤的气息。 对于这件事,段木一直都很清楚,只不过他并不想去招惹那个疯子罢了。 苏云萝没敢说谎话,只是稍微夸大了点事实,不过宋郎中的表情看上去倒是挺受用的。 宇宙战争,纵然是没有神脑的种族历练珠也能够传送足够大规模战争使用的距离。 郭双美一边承受着他的激流,一边用舌尖为他做最后的服务,她生张熟魏见得多了,深知男子精苦则体壮,满口腻味难忍中,把嘴巴闭紧,仰头对他笑了一下,起身跑进洗手间去了。 而追风也拉开了那把神器长弓,狠狠地向前射出了巨大的闪电箭矢。 没有多久,赵龙也回来了,其余的特战队员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二十名特战队员,一人不少,全部回来了,不过,有两三人有轻伤,包扎着绷带。 李佳怡的心里面念叨了起来,她竟然还是第一次亲吻,以前没有亲吻的经历。一直都以捉弄陈阳为乐的李佳怡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恋爱弱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好。”冷轩点点头,临走之前,他向陈通递了个眼色,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战斗已经打到这个份上,第六师团主力部队伤亡已经过半,且独立师已经入城,而城北的增援部队迟迟未到。 “是、是!殿下说的是,奴婢刚才可什么也没讲过。”张永年嘴里唯唯诺诺的赶忙答应着,可心中当然不会认为朱常洛是真的在呵斥自己。 “是!首长。”敬了个礼,战士转身向通道跑去,七科的一位术士跟他一同前往。 李勇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谢军,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术士,居然很轻松的告诉他,速成不是问题,可是,如果真的这么简单,术士修炼的功法不是早就应该在军中推广了么? 祭祀首领将手中防护推展开去的刹那,脚下的岩体猛烈震动,发出撕裂的声音,推去前方的能量护罩还未成型,刀光抵在了上面,顿时扭曲起来。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二) 媚娘见小和尚满腹狐疑地瞥着自己,不由得小脸一沉嗔道:“你是不是瞧我是狐仙,便觉得女侠我不能捉妖么?” 苦竹心想:你这小狐狸向来蛮不讲理,俺若说实话,还不叫你修理一顿,不如说些好话,晚上也好得顿好吃食。于是赶快道:“俺那有这般想法,女侠虽是狐仙,但大概妖也有贵贱之分,你乃上层妖仙自可惩戒那些山村野怪了。” 媚娘必竟是小孩儿心性,听他夸赞自己不禁洋洋自得,...... “奴婢这就去。”绿微点了点头,却是向绿芝暗示了下,让她多看着点儿吕香儿,才退出了房间。 天生转头看了一下四周,这里的环境他确实从未见过,是老头创造出来的也很有可能,不过他却不明白自己既然就在幻世之中,那为什么却没有看到青丝呢? 他们在这里待了好多年,刚刚成人,却也只知道他们一直以来生活的这个地方叫铸淬神境。铸淬神境藏以相当多的至宝奇兵,仅此而已。 “累了吗?”沈予关切问道。方才在荣锦堂里出岫跪地聆训,后来又在祠堂跪了半晌,只要一想起来,沈予便觉得心疼起来。 乾阳赤瞳的能力,不在察微,所以他捕捉对手的重点手段,其实还是放在声闻仙态上。 t余昔不听劝阻,开车载着秦风一路往滨江中路而去,二十分钟后就到了月亮湾酒吧。 虽说这些衣物都属于出岫,可接手差事的人是浅韵,堂堂侯爷夫人必不会自己动手整理衣物。而且,浅韵才刚回知言轩,府里知道的人并不多,在这之前,一直是淡心在照顾出岫的饮食起居。 以为当自己不能借由森海源界的力量复生,而需要神力复生时,会被龙神视为累赘抹去。 可是另一个是谁呢?天生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他想起了临行之前,四海琼宫的原大宫主蓝芙对自己说过,让自己在太阴天帮忙留意她儿子的下落,那么另外的人类会不会是他呢? 张晨想了想,大不了等回来的时候给海格带一点,但张晨可一点都没有直接给海格金币的想法,在他看来,这是在侮辱海格。 公众号火热,而凡哥召集令这边更是火热。各个地方的车队相继出发。全部向着阿拉善地区开去。全国各地的高速公路上,基本上都能看到车队的身影。 易风被黑布蒙面的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方茹被人拦下,大概是没人敢救她的。纵使这些人的心中,十分喜爱方茹,对杨皓的做法十分不满,可杨皓的身体,却将他们心中的那种见义勇为的心理压制的死死的。 本来以为自己要发生一段浪漫邂逅的男子看到这一幕,只能满脸遗憾耸了耸肩,转身去了后面的座位。 不过就在此刻,所有人家的电视机和户外的大屏幕,上边都出现了一副星空之中的画面。 但是这次,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却没有做别的。而是简单的开口了。 “殿下有令,属下自当遵从,这便斩杀了这头畜生。”易安语气十分冷漠,在他的眼中,一头六阶妖兽,与蝼蚁并没有差别。 在她眼中,王洛像是蜘蛛网上的苍蝇。就算再挣扎,也逃脱不掉。 高处,那个声音没有回答,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响起了一个别人的声音。 这位张俊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惦着个脚站在一边,听到有人说是他先通知的,立刻有些慌神了,这家伙虽然腿被撞的一瘸一瘸的,却一点也不影响他那暴躁的脾气。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三)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三) 少女身后的小和尚挠了挠头道:“我师叔向来慈悲,让白姑娘入塔修行.....俺看是一番好意。” 粉衣小姑娘啐了一口道:“好意个头,我媚娘当日见你那师叔高颂金刚经,云端天际仙气蒸腾,金辉耀眼,好个威风凛凛的得道和尚,掌上紫金钵一扬,便把人家白姑娘收了进去。我还听到杨戬那厮拍手称快,说什么你师叔只要害了人家白青姐妹,飞升得道.....嘿嘿!那就指日可待了。“ ...... 于是惊叹:果然是大智若愚。我们站在大佛的脚趾头上,都发现不了他的脚,而他为何身上长草都不拔,真实的想法谁能猜的透? 不再理会羽尾之后,李解径自去了一处阴乡临时征用的大屋,那里紧靠北门,随时可以通过水道坐船南下。 次日早晨,俩人出去晨练,一会儿挽胳膊,一会儿搂腰,一会儿喊“亲爱的”,一会儿说“么么哒”,故意馋死那些蔑视奇奇的人,把奇奇打造成超级男神,让村花都感觉坐直升飞机,坐云彩,坐火箭都高攀不上。 这是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衣衫虽然朴素,但是洗的却是干净,一头散乱的黑色长发耷拉在眉前,让他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和与乖巧。 当黑暗散去,唐居易仍旧是坐在圆桌前,只不过周围的环境却是发生了改变。 而此时,在晋国派兵护送公子巳归国的消息传到郢都之后,郢都赵姬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地松懈了一下,明明自己所住的楼台之外,到处都是楚国大贵族的耳目密探,但此时此刻,她却大摇大摆地在楼台之上淡然微笑。 “住手!”突然,一道呼声传来,众人望去,便见四名家仆打扮的人朝这里而来,刚刚说话的便是其中一人。 “什么?”许是安平的话太令人摸不着头脑,在坐各位都一副没听清的样子。 咬了咬牙的毕掌柜,将手里的上品水箭符收起来,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符箓。 手机刚一开机,便有一连串的短信提示音,段承煜粗略地看了看,几乎都是同一个电话的未接来电提示,一脸淡漠的他按了退出键。 “哥哥?”连生心中洞彻事理,隐隐知道些什么,但什么也没说。 招呼着身边的两人离开了这里,先在这个星球上逛了一圈,等着前往西斯星的其他几个星球。 到底要我怎么样做,你才肯原谅我?又或者是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回到从前? 转眼间,一道漆黑的身影出现在了天空中,虽然是白天,但是依然没有人能够看清他的样子,仿佛是一团墨一样。 叶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五年内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南宫倩绝对可以,只是她需要一个合适的环境成长。 三阶的符箓对于他们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太珍贵的符箓,但是如果是大量出现的话的,那这情况就不同了。 敲不开门的顾南沅刚准备把门撞开,南溪就把门打开了,门突然打开,顾南沅没收住力道直接摔在地上,好在地上铺了地毯,也不是太疼。 桌面上弹出一个聊天页面,顾南浔点开看到笑着跟自己打招呼的卡哇伊娃娃:你是谁? “呃……那你看看我这几张符篆够不够换走。”林升说着,就从背包中拿出来了几张张角制作的符篆。 毕竟是临时建造的营地而已,想要抵抗这两道火焰长龙可是相当的困难。 卿卿顿时笑得像朵花一样,伸出另一只手拦着父皇的胳膊,甚至还吧唧一口亲自在了君九隐的脸上。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四)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四) 媚娘听苦竹如此一说,便转头朝大道上望去,只见尘烟雾雨中十几名赤衣人抬着一顶软绸金顶的小轿如飞而来,那些人脚踏虚空,身子上拔,竟将小轿架设半空之中!在这些身后一名单臂道人气喘吁吁,连跑带颠跟缀过来,口中疾呼道:“众位好汉留步,降妖除魔乃是我辈中人天职,好汉爷们焉能舍我而去?” 就听那轿子里一个阴冷的声音道:“乔道长不远万里来百毒谷送信,告知那杀害道灵的白素贞之子...... 季平这个拜在蛮阿真人这等一脉之主门下的真传弟子,自然比别的寻常真人的真传弟子,地位要高得多。 只是天太热,又下了雨,好好一枝花被晒得恹恹的,垂着腰像是病了似的。 “芽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上官弘烈大手一揽,声音焦急却又不失温柔。 紫府提供场地给风华商会的人开商铺,一定可以从商铺抽成的,甚至那些摆地摊的,肯定我要向府邸支付摊位费用。 麦格教授与一旁的斯内普教授毫无表情,看来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 道宁和李碧善剑道,溪风和后卿善卜演,论修为,谁也不知道宁几何。 肯定是哪一魂二魄带来的别样情感,那三缕魂魄曾经跟他谈情,被他温软宠爱着,现在魂入她体内,令她生出了自己被他爱过的错觉。 “你不要命了……”眼看着剑尖就要没入无双的心脏了,阿翔的手却不自觉的一偏,便深深的扎进了无双的肩膀之中。 哪怕在五大门派,如青云剑宗、青云学宫这等有金丹高人坐镇的门派中,同样能够担任长老一职。 赵云愣了一下,然后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属性面板,这下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之前自己所训练出来的那些白马义从仅仅只是伪白马义从,真正的白马义从从今天开始,将正式重现人间。 白无常“咣”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再了地上,一口鲜血就吐了出來,贾佳心拍了拍手,从身后又把匕首拿了出來,看着地上的白无常。 伏蛊嚎叫声,旋即就见他凌波于空,在他周围的云彩好像都受到邪气腐蚀一样,变成不断翻滚的乌云,然后,就看他举起黑龙剑,在剑刃的两侧上,隐约有黑色光波散出,其中仿佛充满真切的龙吟一般。 我一点停手的意思都没有,又把拳头举了起来,这个时候,一只手拉住了我的手腕。 罗夫人只有罗骞这么一个儿子,跟丈夫关系又不好,后半生就指望着罗骞了。所以对地儿子的教育十分上心,以前罗骞跟什么人来往,交什么样的朋友,罗夫人都是要过问的。 一时走到池边,远远就看见近水轩里,挤挤攘攘地,有不少穿红着绿的丫鬟,连接岸边和水轩的竹桥上,来往不绝地有人经过,都是从后楼处来送东西的。 “呃,没干什么。”胡悦宁被对方这么一咋呼,才缓了回来,仔细分辨了一下耳朵里听到的声音,似乎是杜娅茹? ——所以许辰阳的未来暗杀说和尧玉桂的未来屠杀说,到底哪个是真的呢? 东岛之人和他的仇恨,便是来源自先人,在梁思禽看来两边本是渊源颇深,却最终势同水火,殊为可惜。 石清水笑笑,没有再问,悠然出手,一指之间,似乎有无量气劲涌了出来。 金条给我发了两个字母,过了没五分钟,我就看见我的手机收到了话费的通知,我看着沈璐那边,她正好也抬头看着我这边,我顺手指了指电话,然后点了点头。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五)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五) 金轮法王一听乔二武这样一说,不由得冷哼一声道:“青蛇的姘头无非是些山精魅怪,本王还惧怕他们不成?” 乔二武笑道:“大王日理万机,大概对那青蛇不甚了解。那妖女媚惑之术甚是了得,如今已寻了座稳固靠山,目中无人得很呢!” 金轮法王一皱眉头道:“是那座山头的虾兵蟹将敢包庇本王的仇人?” 乔二武仰天长叹道:“法王虽然法力无边,百妖拜服,与日争辉......不...... 狮子从天空中落下,一口咬住这两个修行者的脖子,将他们扑倒在地。 领头的是一个黑发的中年人,他的头上梳着发髻,表情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原来这青城绝天式是这位无名巨子前辈所创的,想必被金中拿去的就是他留下来的一部分吧,只是不知道全部的在哪里。他说画一部分,难道那峭壁上的是全部?连云城想着,立即朝那挨着峭壁的洞口走去。 建邺城衙门的县令怒气冲冲的一句话,似乎是像让李善人的管家认罪。 这一击相斥片刻,孙悟空这才抽身向后而去,他看向李元霸的目光也比先前多了几分慎重和审视。 妙手仁心任务一轮有十环,每轮任务的最后一环完成后,有机会获得玄天残卷、超级净瓶玉露,五龙丹等物品奖励。 “那是,我祖上世代冶铁,已经好几百年了,底蕴自然丰厚。要论这天下财富,我卓家要排第三。”卓王孙说道。 天微微泛起了一丝亮光,做了将近半宿的梦,吴轩终于摆脱了梦里的禁锢睁开了眼睛,那梦还大脑存留着某种记忆,但梦终归是一个梦。 我当时睡在那个台上,开眼睛一瞧,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的爷爷,他当时身穿着一件杏黄色的道袍,戴着一顶同颜色的道帽,手里拿着一根桃木剑,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道士。 而在日本人眼里,他们居然把德国此举归结为日本迟迟未对苏联发起攻势,德国方面表露不满的一种方式。 拉弓已经来不及了,霍危楼猛地抽出佩剑,对着老虎的眼睛鼻子狠狠划了一刀。 苏吉安眉头一挑,他现在很想质问,这娘们是不是也是看上了他的俊朗。 叶阳一脸期待的看着唐三,在杀戮之都这种不能用魂技的地方,简直是唐三暗器天然的发挥场所,跟着唐三混,就别的不说,混一个杀神领域回来还不是什么难题。 甄家的崛起,靠的是甄家老夫人,那是一位从开国时活到现在的人瑞。 然而,诸多反派,因为爱,因为信守协议,因为这个那个原因,次次放过了主角,导致了武魂殿之后的败亡,但是他们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 听到这些话的他唇角情不自禁的上扬,不管佳佳有没有发现她自己的心意,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关心维护他了。 苏瞻要是是那种招摇撞骗的江湖神魂,那他倒是不太害怕,毕竟他自己就是常年混迹市井的滚刀肉。 苏旭走上前来,进入到觉醒武魂的阵法当中,下一刻,他的武魂觉醒了,一把神弓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其实并不在意什么天外之人,只是想着他的克儿很有可能也会来此。 等到柳木离开之后,霍危楼回到了沈心玥的寝宫,看到沈心玥正坐在摇椅上悠闲的躺着。 “香儿,若兮,夫人一会儿会告诉你们一切的,我先去边关了。”李峰向吕香儿与盛若兮点了点头,便上了府里下人牵出来的马,策马而驶向北城门。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六)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六) 乔二武看出金轮法王心中疑虑,叹了口气道:“法王为子寻仇天经地义,我武当斩妖除魔自也是光明正大,不过斩杀青白二妖之后,那蛇胆蛇心嘛......大王见多识广,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胆心俗物定入不了大王法眼,可否由我武当暂为保管?大王若慨然应允,从此金轮武当永世好合,岂非妙哉?“ 金轮法王哈哈一笑道:“若武当高贤助本王成事,区区蛇胆妖心自然双手奉上,只是武当山紫霞宫...... 孙家灭族,赵家灭族!太平城血流成河,整片天空都匍匐在杨玄脚下颤抖。 他开始发动谭家浩大的情报,对林北辰的各方面细微情报进行了汇总。 “好步法,这叫什么名字?”这时候,姜老祖面色缓和不少,脸上满是赞许,上前问道。 看着姜隐尘胸有成竹的样子,三人都很是庆幸,幸好姜隐尘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蛮子们鼻息粗重,附和着他的话语。战祖泰坦无数年来一直是蛮族的信仰,无论蛮族如何分崩离析,对战祖的忠诚却是丝毫不曾减少。而少数曾入祖地受蛮族赐福的修士,更是在蛮族中地位超然,不容许任何质疑污蔑。 想着当时姜隐尘所说的话,还有他那凌厉冰凉的眼神,岳清漓的心口不由得一疼。 然而,苏林语嘴角勾起一抹冷嘲,下一秒便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一个利落的反关节,还未给狐狸反应的机会便将他反剪,紧接着一脚踹在狐狸的后膝,毫不迟疑。 不仅如此,这些丹药店开业的时候,还有不少朝中的大人物,前来喝彩。 韦先生吸取了阿狸集团失败的原因在经营上做出了一些调整,也就是单方面取消了跟消费者索要服务费,这些费用将由商家承担,而且是只需要支付每个季度的百分之一点五,他的这些调整看似没什么用。 闻言,舍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打了个响指,顿时,从门后传来踏踏的脚步声。 在远方,一辆轿车缓缓地驶来。在遭遇到巡逻士兵的拦截检查下,驾驶轿车的司机只是露出了一张证件便获得了放行。 这还不闹翻天呀?黄峰可不敢冒这样的险,所以就让他带着飞虎队的一队人马留了下来。 在经历了这数年时间未曾相见的时光后,玛琉挣扎后,还是决定相信了何莫名,相信了那个在亚金·杜维一战当中,以那柄惊天光剑将创世纪砍毁的男人。 东海守日者塞纳留斯被蛮荒之主龙傲天好不容易逼着洗了个澡,一身脏泥是洗掉了,而头发胡渣却更加蓬乱,乍一看去就像个乱鸡窝。 两人同时施展回天,他们旋转的方向却正好相反,以此让回天的柔拳查克拉产生碰撞,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生出巨风与猛烈的绞碎之力。所以才有了之前一幕。 郑玉柱等人虽说年纪很大,但是方华身居高位,又手握重兵,这几个太原士绅和商人可不敢在他面前摆谱,依旧在方华面前表现的恭恭敬敬的。 而鬼子这里,鬼子们虽然说心里不怕伪军,但是他们也不敢乱来,他们现在都是在等钱周港的指示,要是钱周港不理他们的话,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是等宰的羊羔,连反抗都不敢,再反抗,那就真的叛变了。 两人各坐尾,相对无言,的确,此番美景只该静心感受,多一句话都会破坏这清幽的气氛。 他这辈子最见不得别人喊他……那三个字,现在苏铮还当着他的面喊,而且看那恶劣的神情,明显还是故意的。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七)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七) 媚娘瞥了他一眼道:“小和尚好生嘴馋,就喜食荤腥,不过只要有媚娘在定少了你的吃食。我这便就要持剑追杀过去,将那几个恶人杀得片甲不留,你要害怕速速逃了便是。“ 苦竹急得光头冒汗,挠了挠头道:“小狐狸 要去行侠仗义那是很好,不过....不过那几个恶人都凶神恶煞般好生吓人,若叫他们捉住还不剥皮去骨,活生生给吞了!要俺说不如回金山寺寻俺师兄,白姑娘的孩儿乃是文曲...... 工作人员想到丰厚的奖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电话那端立刻传来喜悦的笑声,接着就是一阵忙音,但是工作人员却半点不高兴的情绪都没有,他知道这个消息已经让上面开怀。 也就是说,楚峰以后只需要感悟这法石,突破法则就会事半功倍。 队长流着泪,却因为精神力量的压制,没法动弹。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沾到地面泥土上的灰尘,有些沁湿了泥土,有些却被灰尘包裹导致眼泪没有散掉。 可谁成想,这才多长时间,玄冥和玄寂,都相继身死,他这位白发人送黑发人。 楚峰在见此一幕之后,瞬间便认出来,这也是宇宙之宝,而且还是和秩序神链以及命运权杖,同等档次的宇宙之宝。 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可以,张浩想把虚灵带到身边修炼,只是要怎么让虚灵收起灵虚大阵,这个还需要想办法。 自从萧江沅回到了李隆基身边,一切一如从前一般,常参官们纷纷安下心来,刚要放松几日,就赶上了宁王患病。好不容易宁王的身体有了好转,李隆基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便好起来。 在这个衍生世界,竟然有什么呼唤着他,这样的事情,让他不得不重视,究竟会是什么? 这是真的,只不过我们这次是真的走不了了,现在走不是摆明了给人制造话题吗,陈湘大概也不想走,那就忍,大家一起忍。 北斗鹫的第一式,竟然只是试探,打出一道毒液匹练之后,立即平地升空,犹如秃鹫升天,双臂猛地张开,毫不犹豫地横飞出去,伸出五根骨瘦如柴的利爪,朝胖子的手腕抓了过去。 事后萧仙子问他们,他们点头说是商量过,问怎么商量的。二人用眼神做了一系列眼珠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 虽然这么说萧仙子还是大步朝前走,却发现自己的脚是踏过去了,可是在细雨镇1号根本没出现她的脚,吓得她赶紧把脚收回来。 “那边!那边!”保洁阿姨本来还好好的,看到她的脸,立刻就不耐烦了,不等她说完,就指着走廊拐弯处。 凛海没听懂,却不敢多问,害怕这个萧仙子又变成暴躁的红发萧仙子。 杨天大口喘着粗气,绷紧的肌肉在缓缓松懈,刚才虽然获得了机缘,但是凶险无比,意志空间脆弱,很有可能撕裂。 开幕仪式已经近尾声,一位位重量级的官员和来宾被邀请上台,并且都很友好的回答了底下记者们的几个提问。其实只从盈利角度看,皇冠公司的盈利并不怎么高,但要看社会影响力,只要能上台的那些人个个都是金光闪烁。 那个脏腑不断震鸣,道音隆隆,汇拢五彩能量,在突破天地枷锁。在这阵阵可怕的能量下,内部的道身越加璀璨,但是迟迟没有突破。 而我的心中却在思考一个问题:究竟是怎样的强者,能够将墨镜张伤成这样?究竟是怎样的强者,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墨镜张铩羽而归?他口中所说的埋伏是陈青衣所布下的吗?他口中所说的“怪物”又是什么东西?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八)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八) 金轮法王道:“乔道此言甚是有理,等擒住青白二妖,再商议胆心归属为时不晚。”红叶冷笑道:“乔二武,你一名三代弟子也要在这里主持大局么?”残叶道:“红叶师妹,二武虽是晚辈但却是木叶师兄门下的徒孙,他今日来此也是受了师兄法旨,嘿嘿!我劝你可别以大欺小。”红叶怒道:“怎么?你这残废拿师兄来压我不成?”乔二嘻嘻哈哈道:“两位师叔息怒,我一个小辈红叶师叔别说训斥几句,就是一剑穿...... 不仅有两人生死未卜,有些人家的行李因来不及拿走,被风暴也给卷走了。 这时,阮途也从保镖那里听说了这件事,特意下了楼,盯着阮子涵叹了口气,然后给了阮承影一个眼色。 只是装比途中出了一点意外,她说自己男朋友做饭超级好吃,然后就顺嘴邀请几人去吃。 这边,不知道林熙对大家说了什么,没有人继续追究此时,何瑞一觉醒来,他发现他受损的精神力好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很兴奋,如果这次能够谈成功,到时候自己起码能白嫖三百万。 可现实给她上了一课,不管钱多钱少,福利好坏,最主要的是人心。 一辆由两头雪白灵鹿所拉的八宝云辇从九华山升起,数百位天元宗修士陪同,前往天元仙城。 这痛苦中夹杂着的不仅仅是肉体的折磨,更多的是对于未知的恐惧——那是一种闭眼是黑暗,睁眼亦是金星四溅的无助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剧烈颤抖。 结果让男朋友身体出现不适,现在慢慢调理,以后细水长流,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在座怎么都不会想到,历史上的十年后,满清寇关,大明国力消耗殆尽,无可相抗,江山易主,神器旁落,万民哀呼。 大臣们衣冠楚楚鱼贯而入,手中拿着朝笏。这些大臣们在进入智网世界之前,有老板有普通的工人,也有道德模范,依照评分的高低选择进入智网世界以后的身份,评分比较高的许多人愿意选择大臣过过官瘾。 在他们对面,长长的通道内,推着几门火炮的乱民被炸的人仰马翻,火炮也倒散一地。 “附近新开了一家分店而已,我疯了跑那么远?”白了金珉硕一眼,素英偷笑着,自觉挽回一局。 可是,不知为何,雷纳德却显得很镇定,完全不像刚才在海里被我追击时候那样慌张。 扬州府本来还想掩盖,结果被人捅了出去,现在是风雨满城,谣言如火,激起了强烈的民怨,士林间就更是如此。 张海生通过切割部位往里面看,全部是空心,绿色的汁液从植物的伤口上流出。 柯焕走了大约三四十分钟,他已经走到了峡谷的深处。枯木在高高的崖壁上悬挂着,孤独寂寥。雄鹰在空中不断的长鸣着,高亢悲凉。 这有些不切实际,顶多恶心这些凶兽一顿,想要熏死他们,还是颇难。 不知道为什么,和吉尔伽美什硬拼一剑之后,鹤姬就陷入了昏迷,而且我的灵力也无法再通过令咒传送过去,如果不是手臂上的令咒还在,我甚至都怀疑她和我的契约已经消失。 梁晨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见海棠春睡的连大记者正以一式老树盘根缠着他的身体,红扑扑的脸庞带着十分地惬意枕在他肩上,红唇边还隐约看得见亮晶晶的口水。 邵白用力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坐立不安。弄得大家的心情都乱糟糟的。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九)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九) 红叶冷冷道:“你一狐妖也配做武当掌门人之女么?今日贫道便取了你首级,省得以后传扬出去叫我武当贻笑大方!”一旁残叶道:“师妹,跟这样的妖孽那里有这么多废话,一剑劈死岂不干净?”媚娘啐了他一口道:“你这丑八怪定是记着上回媚娘骂你之仇,哼!我偏偏要骂,你这怪物性子残忍,看着便要作呕,谁家的姑娘瞎了眼睛也不会嫁你。”原来武当虽是道教,但却也可以婚嫁,只是残叶天生残废,相貌丑...... 张星峰则是笑道:“大家请跟我来,直接进入第十一层。”张星峰身体当即御空飞入那十一层。 就这样,随着自己脑海的思绪飞转,这一天的课就蒙蒙圈圈过去了。一直到周末,都是非常和平的,但是我有预感,这短暂的和平并不会持续太久,我能感觉到,柯南的死神光环又在蠢蠢欲动了。 闻仲连忙出营。就见东门上果然出现一团似云似雾地黑瘴,所经之处。士兵纷纷变成白骨一堆,好不厉害。 沈傲请各国王子吃了顿酒,算是谢了他们的好意,另一方面也算是拉拢一下关系,毕竟他这鸿胪寺卿的位置还在,与公与私,在这个时候也要打下交道。 出现的人正是南宫家卫队的队长,执掌着南宫家的卫队,也是拥护南宫家的铁杆人物之一,自然是被南宫若曦引为心腹。 从信息的回复看,玛丽那边暂时没有机会与我们对话,这件事就只能暂时搁置一下了。 这个男人竟然图谋他在澳门的份额,然后顺利成章光明正大的入主澳门,到那个时候,只怕何家会沦为第二个如今的潮州帮,拱手将基业送人,这事,无论如何,何天生也做不出来。 四顾剑死后的东夷城,依然保持了DúLì,想必这位大宗师死后的魂灵也会欣慰才是。 周非的惨叫和周傲的动作还在继续,不断从深坑内部传出来,听到这声音,这些护卫哪来还有半分淡定,不顾一切的向着林沐冲去。 “圆圈,圆圈……”沈傲聚精会神,喃喃念叨着这两个字,圆圈代表什么?或者说可以代表什么?又该如何引申出圣人的道理来。 故而上苍两掌下去,就灭杀了不少圣人,此时的烈家军已经有没有士气。 不过,他这么说了,叶星辰自然却之不恭了,当然了,叶星辰不是取了他的性命。 既然是征战皇朝,当然不可能单枪匹马了,自然而然的,少不了军团势力。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只有战神杨铮明白,这个项剑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的化劲进阶,甚至实力已经不弱于自己,他已经开始为林飞担心了。 “碎裂火焰!”林飞恶魔之手一拳轰出,强行轰穿冰霜,跳了出来。 以对方现在的实力,就算之前再怎么隐藏,也难以在讨董诸侯与董卓大军的联合下,讨到什么便宜,对方肯定还有其他力量。 “拿着吧,以后用的着。”林沐直接塞给了他,然后朝着雄性家长招了招手。 “放心,香港那些人搞不定的,对我来说可没那么难,这次也是展露我能耐的机会,打入香港风水圈以后就等着人送钱啦。”宋天机自信道。 魔族的底蕴可是说是万族第一,哪怕同是上古时期存活下来的精灵族都不能为敌。 叶磊双臂变作巨型冰刃,脚底有着像溜冰鞋一样的东西,在冰面上不但畅通无阻而且速度还增强了许多。 此地是以九百九十九座山峰组建而成,四周,那就是一马平川。并且徐不凡等人走来,那也是经过一处足有十万里的峡谷,在走过数万里的草原,最后才到达此地的。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十)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十) 残叶见媚娘忽而飘落身畔,也是吃了一惊,但见剑光如霜,圈起繁花朵朵,朝着自己围绕过来自,心中暗骂一声,一把将苦竹当兵刃抡将起来,顺着剑光迎去。媚娘大叫一声,脚步向后一滑,身子退开数步,腕子一抖,撤回剑来,对着残叶怒目而视道:“怎么说你也是前辈高人,用活人当盾牌格挡,你还要脸不要?”残叶狞笑道:“兵不厌诈,成大事者怎可拘于小节?妇人之仁最是要它不得。”说着右掌擎杖,左手...... 道路、大厦、商场,丧尸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叠交在一起,甚至堆积如山,都还没来得及收拾。而这倒是引来了许多的腐尸生物,不停地在尸体啃来噬去,忙活得不亦乐乎。 “老大!”被之前的变故惊呆的两人总算是回过了神,拿刀男子扶起被自己误伤的男子,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待两人离开之后,之前消失不见的下人们又都冒了出来,看着还算正常的厨房,谁都不敢先一步走进去。 “有时间去看看,阿姨要是知道你恢复了,也会很开心的。”姜黎提醒她。 “怎么,难道没什么东西吗?”男子眉头一皱,瞥了一眼雪宁,亲自走到了马车后面,然后……他也呆住了。 青云看到瑶光祈求的模样竟然心生几分隐忍,那双灵动的眸子,此时已经布上了薄薄水雾,让人看到毫不怜惜。她竟有些分不清,是瑶光楚楚可怜的眼神,还是那张人畜无害的姣好面容让她退让。 “于弟,宿某实在囊中羞涩……”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日常哭穷的好处了。墨轩也希望能够用这个借口带着瑶光赶紧离开。他可是打算在大赛上与晏函一决高下,而不是在此处过早的暴露出。 “这个白舒衍,到底干嘛去了?”雪宁撑着下巴,不由得念叨起来。 倒是判若两人,三人俱是知道定明之前根脚的,这个以前被称为恶鬼的男人,现在竟然隐隐有几分宝光内敛的大德气度,俱是啧啧称奇,感叹世事之妙。 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早已消失,嘴边是嘲讽,虽然没有弄瞎他的眼睛,最起码这几日的瘙痒疼痛在所难免。 他继续开始了修炼,反正上课也是无聊,何不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呢? 而死晚的代价是以后的日子里要和这个恐怖男人面对面,放浪不羁爱与自由。 若非沈长安曾与司北辰和离过,怕是晟帝和沈长安的粉色事迹就要满天飞了。 蜥弦它们,这几天都挺安静的,在休息厅的角落不知道干嘛。神神秘秘的,楚虫也没有打扰它们。 失去了孩子的沈长安,什么话也不想说,最常做的事情,是双眼空洞的看着一个方向发呆。 “如果你想,本尊或许可以勉为其难、考虑考虑。”卫子婴摸着下巴,忍俊不禁,假意考虑。 跟李奥上次在海边施展‘天将奔烈’一样,一旦出手,必定是全力以赴,绝不作半分保留。 仿佛青蛙游泳那般在天空中滑稽地划动着空气,然而身体一动不动,依然在原地悬浮。 一瞬间,职员们仿佛被佛音贯耳,佛光笼罩,慌乱和无助统统褪去,大家冷静下来,齐刷刷往桌下一钻。 众人又要惊起拿贼,但几次三番欲要起身,这、这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帝国苟延残喘,又维持了一百多年,已经无法控制整个大陆,于是承认了十多个公国的独立。这并没有阻止大陆继续动荡,割据的诸侯也没有停止对黑魔法的围剿。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十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十一) 身后一名红衣大汉阴笑道:“红叶道长不必理会这丫头胡言乱语,待本王替你管教于她。”媚娘斜视了他一眼道:“你不就是那王道灵的干爹么?你那干儿可是给你长脸得很,当年在临安卖假药害人,叫人家白姐姐抓个人赃俱获,如今你还厚着老脸来寻人家报仇,可见你这老儿脸皮也是甚厚。“金轮法王怒吼一声:“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本王即刻便要你小命儿!”说着掌上金光闪闪,一对日月金轮已擎在手中...... 就是因为它们过于强大,才会被初代火影所注意到,从而抓捕、分配它们。 乔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容怀景,瞧着与容栖几分相似的容颜,细瞧,又不相似。 而且以玉蝠法器的底子也是最多成为中品法器,还不值得为此付出太大的代价。 一想起来,她就十分的生气,直接就把水杯砸在了水槽里,今天晚上她其实都几近失眠了,刚好又口渴,不然压根就不会下楼来喝水了。 直写了整整一夜,他才甩了甩手,松了口气,将这些东西基本写完。 “晚上吧,正巧下午应该也有一位朋友会来,晚上的火锅,可要多准备一些呢。”日向结弦轻笑着,不在乎母亲的调侃与促狭的笑。 江妙萱的肚子一天天大了,我得每时每刻都陪在她身边,照顾她,所以能跟进来。 他急急忙忙的跑回了房间,陈儒之见状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余老爷子只觉得这孩子善良,但善良过头了也不是一件好事,人家在背后害她,她到头来还帮人家数钱。 闲的无聊,这有些时候就是周全的状况;周全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他知道自己以前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具体要做些什么,基本上是想到哪就去哪,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计划安排,他的日程表是相当空的。 紫云烨,水天澜大家都出来,就看到焰冰一帮七人都到了,只是身上都有点狼狈,个个都是神情狼狈。 “你怎么又不敲门。”许朗“噌”的一下跳上了床,拉过被子遮住自己。 “洁儿,若是换成你,你哥哥这个样子,你会想尽办法救他吗?你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而死吗?”水天澜换个角度来开解她。 听到吕健生这么说,众人也是沉默了下来,虽然不太愿意为吕健生出力,可是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还是必须要出马的。 “简单,你跟我去见秦少。”保镖冷笑着耸了耸肩,一脸的不以为意道。 泰德调整了一下身体坐姿,用两个手肘搭在桌子上,看着朱莉安的眼睛。 陈欣觉得周全的教育有些偏了。周全不仅仅是有些时候表现出来了大男子主义,他自然没有太多的意识、懒得改正也就算了,居然还贼心不死的想要将可爱的胖儿子也带到这条路上,这就是陈欣不能忍的。 “你……你流氓!”柳如溪没好气的瞪了林风一眼,然后拿起太空被就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水天澜这边也是被惊了一下,不过听到胡俊的话,水天澜当下就明白了,一张俏脸也变得阴郁起来。 “陌雅,你冷静一点,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动手。”伊秋月声音带着苦涩和弱弱的责备。 楚婉仪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跟凌阳沟通实在是太费气力,抢过凌阳手里的酒瓶,将所剩不多的杜松子酒喝得涓滴不胜,然后扬起手臂,将空酒瓶远远抛了出去。 我脑海中再次出现了飘渺和东皇发生过的点点滴滴,然后猛然想到了那一次的天问,以她的实力想要收拾我绝对不是什么问题,可是她却没有死死相逼,反而是给了我机会。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十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十二) 木叶环顾四周冷冷道:“有些人笑里藏刀,以大欺小,你若不练好本事,将来必要被人所害。“媚娘见父亲在身畔,立时胆气壮了许多,抹抹眼泪道:“爹爹,就是这些恶人要欺辱女儿,你快替我教训他们。他们还害了小光头,你救救他吧!”木叶叱责道:“你这孩子怎这般没大没小,你这些叔叔阿姨脾气虽然不好,但看在你爹爹面上,又怎会加害于你?哼!有些人在武当山上淫乐忘形,又有些人知晓自已明明是...... 斑古神城东南方向的上古妖原,这几天进入的佣兵团队越来越多,临时拉起来的队伍更是以一种可观的速度在不断的增加。 医生检查后说孕吐是正常反应,用不着紧张,开了一点缓解的药就让他们回家。 而刘勇自然也是很配合,就这么坐直了身子,在“万众瞩目”的眼神之下,接受了他的第一次“别样的治疗”。 “结婚?你在搞笑吗?我没考虑过结婚。”莫纳斩钉截铁的告诉木流云。 有人高喝,用的是人族语,刀芒闪亮,枪芒锐光。来自开天裂缝的方向,更是有万丈银辉绽放,竟然是无数银色的魔蜂,如万丈银云气势汹汹的压过来。 因为担心这件事再有其他的节外生枝,夜寒山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当先向教堂走去。 幸好夜景阑没有发现她,大踏步的离开了,商务部长跟在后面,而爱德华,则像是喝的烂醉如泥,看样子连走都走不了了,夜景阑的那个保镖叫了一个服务员搀扶着他。 “行,等我办完事就和你联系,但是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我能治病,我不想给惹上太多的麻烦。”刘勇收下名片后对许志恒说道,眼看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散了,道路也通畅了,刘勇准备赶紧启程去找秀秀。 只是半个时辰不到,炎北就感受到了雇佣这两兄弟简直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之后又发生了许多跌宕起伏的事情,邱未央一路坎坷地走过来,终于在晚年回到国内,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回馈给国家。 竖日就接到祁原的电话,他告诉江言,并没有查到任何有关一粒星的资料。 这云字间专门是给有钱人消费,不仅如此,还有官人,所以你要是在里面放肆。 “唔……”期栩木讷地点头,但是神思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星也化好妆了后淡然的扫了她一眼,破罐破摔个屁,你这不是也把宝压我身上了么,我怎么说都得给你来点实力,不然你这不是打水漂了么。 血雨飘飞,一瞬间便是数十上百只九头蟒蛇死去,且伯兰的屠戮速度丝毫不减。 因为对漆月族遭遇的感触,也因为想要追求心灵的力量,寻找突破屏障的契机。 周宁身下已流着大滩大滩的汗水,身上出现大片灰色的污迹,但此刻他没感受到疲惫,而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量充盈在全身每一处。 这密室角落,还贴心的准备了拳力测试机,明显是最高规格的那种。 但她也不知道,这凶手是不是杀疯了,非要搞什么株连,那他们不就是太冤枉了么。 星也震惊毕竟江言什么摘的她都没有感觉,难道是因为她太投入了吗? 只要想到这个,还是会让人很接受不了,怎么也不能想到她竟然是这样。 “杨姐不吃完饭再走?”任莎莎知道杨秀兰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们,但还是有些不舍。 “老爹,这样真的好吗?把咱家农场都放弃了全搞商业?”狗蛋郁闷道。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十三)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十三) 红叶心中一动,暗想:我爱子叫妖孽所害,武当山的人都看我笑话,只有师兄一人真心待我,如今我怎能加害于他?但转念一想:今日我与别人联手害他女儿,他必怀恨在心,如今高手云集尚可与他分庭抗礼,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当即把心一横道:“法王若能助我等成事,他日必报大恩。”金轮法王哈哈一笑道:“本王也没有什么宏图大志,只盼道长荣登仙位后,能让我进后山仙府乾...... 哼哼~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地府让你逃生,没想到你却躲到了这里,还主动送上门来。 靠得近的人,在察觉到周围空气降低变冷的时候,还止不住的嘀咕一句“怎么突然这么冷了”。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相信,我说了没什么不可能的。”张明月缓步走过去一脚踏着练气士脖子。 对奥芬而言,他更倾向与洛基,要不是所处势力不同的原因,奥芬觉得自己或许会与洛基成为莫逆之交。 鬼屋工作人员的脸色就更不好了,如果是假的,可能还好,可倘若是真的……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天天和这些鬼物做伴? 从马修的子爵府到公爵府并不远,没多久时间马修就来到了公爵的面前,如马修所料,蕾雅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丝毫怒色。 知道他的宓儿可能会在圣镜湖,玄南傲回到忘忧岛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查当年的那件事。 “待会您就知道了,我先走了。”避免人反悔,刘珺赶紧离开,大步跑走。 这名死在当场的黑衫修行者是公孙家的人,现在他这一声抱歉,隐然是有逐客之意,是不想让任何公孙家的人接触王惊梦,以免有更多意外。 现任提学副使张绍桐是万历状元,主管四川全省学校、生员考核、科举考试等事务,人称大宗师。其人清贵平淡,极好脸面,不喜结交同僚。他虽然不攀附王府,但也从来不惹事端。他的儿子怎会主动与王府作对? 不说还好,一说柳树精越发的疯狂,漫天的柳树枝齐齐朝谭海成缠了过去。 至于柳灵,她与万恶老三厮杀在一起,她见关老对上三个强敌之后,手中的鞭子挥舞的越发凌厉密集。 这是绝对的旁‘门’左道。绝对的奇招大招。可是这一招。却正打在4七寸上。 肯和艾格尼丝挽着手,他在米国都是鼎鼎大名了,可是,在这些记者媒体的眼里,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节奏。 林雨鸣仔细的想了想,好像自己没有那样说吧,只是说肖冰还行,这丫头回国一趟脑袋真没过去灵光了。 林燃星皱着眉头,在仔细的思索如何去纠正雷的这种坏习惯,他始终觉得雷对一百个兵的控制很精妙,这说明他本身是很有天赋的,这样一位学员,如果荒废掉很可惜。 易天辰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美得令人窒息的MM,压根忘记了只要鉴定术一上去就能真相大白这回事。 这可不是张天毅想要的结果,可现在也无法回燕京运作,只能先放过王学海,但自己回到燕京之后,再慢慢找他算账。 吴天此时并没有在家,他此时正在龙兴基金加玉,下午举行完新闻布会后,他就一直忙着整理记者的资料。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形像在父母的心中得到大的改观。可能也会很高兴吧。 周扬霸气搂上她的脖子,霸气侧漏的命令,眼睛里的宠溺那么温柔有爱,让她无力再拒绝。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十四)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十四) 残叶冷笑道:“好一个奋发图强!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何谈光耀门户?师兄宏志恐怕未必如愿以偿吧。”木叶见他如此目无长幼,不由脸色大变,沉着一张老脸道:“师弟妙语连珠,含沙射影,想必是对愚兄有所误解,小兄若是有什么不当之处,贤弟自可言明便是,咱家兄弟打开天窗说亮话,舌剑唇枪未免伤了和气。”残叶仰天一笑道:“即是如此,咱们明人不做暗事,师兄这些年足不出户,在那玄幻洞府闭关...... 在齐浩眼中这则是必然,付敏的命格为娱乐之星,她日一定会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超级巨星,这就是命运。 此刻他身上的金色已经非常浓郁了,金色的皮肤,金色的眉毛,金色的头发,看上起就跟一座金色的雕塑没有什么分别。 龙卫权倾朝野,暗卫能监控龙卫,那暗卫的权力岂不是更大。冯忠得命后欣喜异常,立即挑选了数十名心腹搭建暗卫,组织结构自然是照抄龙卫,龙卫以宁王为府公,冯忠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与宁王比肩。 陈林内心还留着一丝担忧,让他死守到底——他在恐惧,要是在这个时候晕死过去,不知道会不会精神彻底溃灭,再也醒不过来。这绝不是杞人忧天。 出了公司门,陈林打了个车直奔奔驰4S店,在今天,店里的经理已经跟他打过电话,他要的S级AMG顶配车已经回来,并且做好换牌手续了。他晚上直接就可以过去提车。 她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力气,所以这用尽全力发出的嚎叫声并不响亮,但却非常绵长空洞,听着很渗人。 萧若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真的是自己的粉丝吗?哪有粉丝连昵称都不给自己知道,就把这么多钱掷到自己口袋里的?萧若谣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除了止血水销售火爆以外,大部分的等待在这里,准备抢下一波的佣兵,则是闲来无事的在坊市之中闲逛,又为坊市之中的商户带来了大量的客流。 葛飞帮齐浩弄了一个30满级账号,因为齐浩从来没玩过,所以他们这一局打的就是匹配,匹配是随机的找一些战绩差不多的选手来玩游戏。 舞蹈老师一看舞蹈教室里都乱成一团了,关闭了音乐,急忙跑过来问清楚事情始末。 然而叶啸云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叶玄这么努力练习的另一层原因是叶玄想早日达到金身诀第六层,见识下硬气功巅峰的威力。 忌惮于吞噬族的特殊能力,各组织都将压箱底的本事给拿了出来。 海精灵族长就乘坐的是飞舟,这些不用刘锋安排,其余的各大门派早就知道那些部族资源丰富了。 李长青亲自出手,逼退太上青天门的入神修士以后,黯然离去,从他与陈修明的只言片语中,李南山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悲伤往事。 神秘男人根本没给龙头手杖反驳的机会,面前出现了一道大型的空间裂缝,一脚踏入其中。 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凤飞飞微翘着嘴角,望见侍卫怔愣片刻,却又迅速的收下银两,凤飞飞嘴角翘成了一丝弧度,一个嘎然转身离开。 虽然没其他人看见,但这要是真追查起来,保不准会被查出来点什么。 粗稿、精修稿、雏形、预模拟、再改造……一遍又一遍,完美主义四人组不厌其烦地一再尝试创新。 所以在星空中,一般的也有航道,航道周围都有探测器为飞船提供安全保障。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十五)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十五) 木叶听他般说词不由得大怒,心说好你个丑鬼,竟算计道我头上来了。沉下脸道:“师弟,如此为咱们武当着想,倒是出人意料,不过这孩子纵是有些顽劣也是小孩心性,再所难免。师弟叫愚兄杀戮骨肉未免有些不通人情吧?”残叶心中大喜,心道:我要的便是你这句话,哼哼,贫道与金轮山之主早有谋划,掐指一算今日便是你的劫数,所以在此药王庙中相聚,没想到你那小孽种真会尾随法王来此窥探,你这人...... 不过,肖涛还是把斩龙脉的过程说了一遍,但在与龙脉沟通的细节上,他就省略不说了。 翎泽天扬了扬拳头,神色颇为坚定,似是能够揍一顿云凡是他毕生的夙愿。 倪叶心一瞧,顿时看的眼花缭乱。他上次只是见识了郭先生和催/情的香粉而已,那是许二少给他的,不过这会儿好了,简直是大开眼见。 给传旨的公公一个厚厚的封红,送走了这位天家来的天使,伍家顿时积极地讨论起来,讨论的话题主要是围绕着由谁陪如花进京的问题。 随后,一道白炽的光亮在闪耀,四周白雾状的阴煞被驱散出去,肖涛身影渐渐出现在众人前面,视野也恢复到了十米之内。 白尽故意表现得大男子主义,他是恨不得立刻跟姜明霞割袍断义的,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听说了自己名声得了自己字画的,非要让他画花样子,亏她想得出来。 柳氏暗想,这只是吴蓝把话往好里说的,吴蓝的爹吴立桥说过嫌弃莫琳是丫头身份的话,柳氏她们都曾听说过。 他实在是太厉害了,以至于这一次的战败也没有让人埋怨他,还有不少人觉得是因为某些不存在的意外。 良久,萧紫寒才冷静下来,接受警察的询问时,她将以前萧远航强了她妈妈的事情也‘交’代了。 这东西自然也是葵博士本来的发明,前世他们前往波塞冬的时候,破军为了泡妞特地从葵博士那边要来这个东西,用以维持第七感全开的状态,而这段时间他在吸取热量的同时,也顺手把它弄了出来。 “山神,这是执意要和灵山过不去了?”普贤菩萨眉头微皱,手中玉如意上光华闪耀,绽放磅礴威压。 可现在,她要是去入股了,只怕邢海乱想,想想还是算了,而且投资入股这种回报对她来说还是有些低。 黄静怡的声音轻轻柔柔,融化在夜色里,带着几分清幽缥缈之意。 如棠趁着结婚,给啤酒厂的车间主任送了一箱螃蟹,给主任乐坏了。 他虽然不关心那三位掌教,但也没想到这三人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卢会计,那您肯定是要投的对不对?您打算投多少钱?”姜芳看向老会计。 难怪作为连续两个赛季都是在英超勉强保级的纽卡斯尔联队,能够在自己的主场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呢。 结果哈利凯恩接球转身的时候被费迪南德抓到了机会,把球捅走了。 朱森惊恐的尖叫。他看到徐道林忽然以鼻子为中心线,分成了两半。殷红的鲜血和内脏,随着徐道林身躯的裂开,四散飞溅。 云龙剑仙杨云龙,三万多年前的风云人物。有人说他已经飞升玄黄灵界,没有想到,他居然在这里圆寂。 “这样我也放心了,以后我估计不会在这里常住,不过,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顾雨薇说道。 杜飞燕好奇极了,目不转睛,悄悄凝视裴知州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十六)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十六) 残叶子此时冷冷道:“你那女儿本就是狐妖精怪,拿来炼丹化药也可替她消除业障,来世便可回得人道,师兄如此溺爱于她就不怕天谴么?“木叶仰天长啸道:“世上若有父母愿意拿亲生骨肉换取修为,那才真是天理难容,禽兽不如,必遭天打雷劈!”只见他气沉丹田,腰腹一拧,浑身上下真力鼓动,涛天巨力透体而出,顷刻间气海翻滚,灵力沸扬,以木叶身子为中心无形气壁陡然扩张,四周风起浪涌,石碎尘...... “别想那么多了,这年头面子值几个钱,听我的,趁他现在在,找他去吧!”丛珊见赵紫薇咬着嘴唇闷声不响的痛苦样子,推了她一把,劝道。 我要知道这次伊冰云的怀孕是不是我身体变化的缘故,如果真是虚无之力作用的话,那是这次老婆们一定都可以怀孕。 “你是不是以为老子不敢开枪!”张明拉开了保险,黑漆漆的枪口继续指着张明宇,但他的额头已经开始流汗,手在颤。 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天他能够练就星辰霸体,再配合上“星月圣典”中数种强大的斗技,估计足以他称雄称霸的。 她也只是听说林家有强者在帮助他们家族,但是她没看到,也不知道真假。 “叶子,我没死,叶家绝对给你守着,我们虽然不是一家人,但兄弟二字不是说说的,在SZ市,我们四家这次之后就是绑在一块的了,你放心的在里面休息,我们等你出来!”水吹彪开口。 我跟西瓜连滚带爬的凑到了一起,惊恐的看着他。鬼孩一边拍手一边围着我们转圈,真的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 震天的吼叫,大佛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骷髅,全身都是金色与绿色的火焰,叶玄的前进受到了一点挫着,被直接推着往后走。 大伟等人见状大笑,,诉说着刚才如何如何的牛逼之类,只有我默默的站在杨依边上,回想刚才杨依那伸手,心里就感觉堵的慌。 见到母亲的动作,徐峰也楞了一下,不知道母亲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是想让自己和白剑好吗? 凌景抱着璃雾昕的手迟迟不愿放开,看着璃雾昕,眼底是蛊惑人心的温柔。 当形势徒转急下的时候,封柒夜却忽然开口,依旧冷冽的嗓音和森严的脸颊,话落便猛地抱起冷月走出了金銮殿。 明明是酷热的夏日,身体却是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晓深森身边的晓凪沙和晓古城似乎也是感觉到了这一股不详的气息,不由的朝着自己母亲身边缩了缩身子。 “帝堇国?那个传闻中隐世,大陆真正的第一大国?你来自第一家族桑家?”凌景的声音突然响起,好奇中微微笃定。 柳凌霜要说的不是具体的事情,她想要和王天说的是进展的事情。 赵柳蕠一看到刘若,立马就问,刘若一大早就跟那些昨天面试过的人谈签订合同的事情,现在这个时候出现,不用说肯定是告一个段落。 照顾了三年……额,好像的确是这个样子,自己在把克蕾尔托付给她之后直接消失了三年。 “对对对……战王领域对于着第四真祖没有着任何的想法。”知道不该说的东西要烂在心里面,老管家连忙改口,并且在着少年的面前前辈的低下头来。 “终于好了……”陆血情虽未动手,只是瞧着,可却发现自己背上早已经湿了一大块,倒似和绝世高手大战了三百回合。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十七)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四回武当内乱(十七) 过了许久,碧蓝空中云散雾开,日轮透红似火,千道金辉,万股热浪洒满院落。乔二武抖擞抖擞精神,嘻嘻哈哈环顾四周笑道:“诸位前辈高人,木叶老儿已然御剑而去,大概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咱们不用东躲西藏了。还是赶快大伙儿一处商议一下接下来如何办才好。”红叶嗖的一声从庙顶纵跃下来,如一团火云相似,乔二武只觉眼前一花,赤焰熊熊燃烧,水红色的剑尖已抵在心口上。就听红叶冷冷道:“不...... 所以,哪怕只是五成,再加上赵星云的实力也是五转,的确可以挡住这波攻势。 出了县衙大门,朱宏三还是觉着自由最好。钱胖子和朱宏三告别回家不提。 陶力将狍子肉分割完毕,放进自己的背包中,然后带上打到的六只兔子,拿上弓箭踏上回家的路。 卞玉京也惊呆着看着朱宏三,本以为这家伙就是个混混富二代,没想到这歌唱的这么大气磅礴。 所以南直隶二省几个大士族的家主,借着松江府徐家家主大寿的时机,纷纷集中到一起商量对策。 事实上,他的目光,自打苏默涵走入这间办公室后,便没有停止过搜寻与打量她。 黑夜的山林,没有谁敢孤身进入。千里连绵的山林,其中存在着不少猛兽。 实际上,自刚刚最早之时,雷奕鸣突然吼的那么一嗓子,他便已然听得个真真的了。再加上众人几乎是有志一同的,齐齐这般冲着他好一通呐喊,个个面露急色。邵沐阳又怎么可能会忽视? 不过这跟电影情节并没有什么关系,有的只是曾诚陈年往事的旧帐。 楚逸云吞咽了一口口水,侧眼看了看何仙仙一眼,同样,绿毛龟和绿毛驴也是侧眼,悄悄的在偷看何仙仙。 与此同时,姜禹的‘肉’身也被烧毁了一半之多,他的上身已经变成了一具白骨。鲲鹏法全力运转,他守护住自身的五脏六腑,并未被火焰吞噬,不过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他坚持不了多久。 断尘子盘膝端坐在蒲团上,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青灯作伴,敲敲木鱼,诵念佛经,但今夜,她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自从知道自己师父在感情上很有一番故事后,韩子禾就不指望她师父能够理解这样的情感了。 李战沉默了,大帐内的明成国强者都盯视着他,尤其是明成国军方的人,更是充满了期待。李战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但在韦林的强势之下,姬帝还真不能发脾气,在韦林那种级别的强者面前发脾气,姬帝还没有秀逗的。韦林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让姬帝心有余悸,不然的话,姬帝绝对当即就翻脸了。 “是吧?是吧!你也稀罕?!我就说!好男儿哪有不喜欢雕的!”沈亮和双手手掌相互一击赞道。 不过好在我们并没有什么争执,他和我交接工作以后便准备离开了,他相比于处理政务,显然他更喜欢教导圣骑士。并向我叙述了他自己不希望在被叫来处理政务的事情。 “我没事。”关离朝她摇头笑笑,轻声说道,“别怕。”伊兰配合着露出了一个忐忑的眼神,望向坐着的几人。 我也很想能和她在说些什么,但什么也不能说,就是这样罢了。吉安娜和罗宁也没有多留在这里,而是传送去了其他的战场上,是的除了这里还应该有很多地方都应该发生了战事。 “你说,他真会选择那……一波流?”展羽在自己的世界时,很喜欢听人类说话,所以它也能用很多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词语表达心情。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一) 金山寺位于现如今的镇江市,宋代那会儿这地方还是群山环抱,翠绿成荫,鸟鸣山灵的桃花源般的所在。从云霄天心处望下去,就见古木参天,叶海涛涛,幽林深谷中有一金辉耀眼,宝气缭绕的古老建筑,四周百花齐放,争奇斗艳,蝶舞纷纷,一派祥和景象映入眼帘。寺中梵音阵阵,从远而近传入耳膜,顷刻间只觉佛法无边,浩如烟海,叫人只想坠入空门,佛前三柱香,从此再无烦恼。 此时就宏伟庙门前...... 赵炎在紫千均手背上拍拍,紫千均微微一笑,顿时也明白了赵炎的意思。 行了,去吧,别待时间长了。老兵交待了一声,便独自往城头方向去了。 “还不够呢……”西蒙伸出手,摸着早已布满锈迹的架子,心里思绪百般缠绕。 走进城镇后,人骤然多了起来,街道上都是些着装华贵的人,这些人的神色隐约透着一股掩饰不了的傲气,令得西蒙很是不喜。 虽不知司马玉要送自己的,会是个什么东西,但,既然是值得他亲口说出来,那便该,不会是太过寒酸的。 想起多年来的空闺寂寞以及花贵妃时不时的奚落,桂皇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即使眼前这个兰美人不能夺了花贵妃的宠,起码也可让她不舒服一阵子。这么多年专房专宠,如果不是自己生了太子和长公主,早被她骑到头上了。 于是,属于失乐园的火球、冰锥、风刃也出现在了天空,迅猛的轰杀着墙上的敌人。 没有人为皇后对妹妹的友爱震惊,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这对姐妹之间的恩怨纷争,却纷纷吃惊皇上对失宠的花贵妃仍然留着三分情面。 告别花夏草之后,花上雪拉着玉弥瑆去了附近一条街道,寻了一处茶楼落座。 尉迟影极给纳兰墨染面子的扭头,学着她教的,唤了尉迟恭一句,然后,便像是做了极大好事求人表扬般得迅速回身,伸手,抓了纳兰墨染的手,往自己的脑袋上拍了拍,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羊锦平试着换个方式沟通,“王爷,不如你将事情前前后后和我说一遍,我也好为王爷参谋参谋”。 沈平安本来不想提这个伤心事的,但是她直觉觉得,这个玉佩很关键。 仙界的天道虽然也被天庭蒙蔽,但是连着几次的登闻鼓,加上沈恒空他们陆陆续续苏醒过来,如今天道身上的禁制已经约等于无了。 和秦风的那点情谊,早在对方那时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只是静静的打量着他们,上上下下,一双眼眸里尽是平静的神色。 飞行法宝和其他的法宝有些不同,可以认主也可以不认主。认主也提升不了多少飞行速度。它的飞行速度在炼制时已经注定了,操控的修士只能提升一点点速度而已。天月才没空认主它,所以随便交予人驱动。 本来她对邱意浓就没什么好印象,不过要是娶了邱意浓能让任子谦有点上进心,也是蛮不错的。 两人的结合,一如刘师师点破两人的情感一样,意外但却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的波澜。 见周然输牌,直播间的观众愉悦吃瓜,简直比他们自己赢了还开心。 唔,就算林姑娘不相信他,不敢求助于他,他也是可以主动帮忙的。 难道是顾蓠妍搞错了?把上上一届的事情说成了上一届,也不对,上上一届的大赛要求是年满十四岁才可参赛,按照他们的年龄看,根本无法参加上上一届的棋王争霸赛。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二) 了缘看了一眼了尘道:“住持可去降伏那妖女了么?”了尘顿了一下道:“唉!我最开始也以为方丈必去给那妖女点颜色不可,心里那叫一个乐呵!就见住持抄起立在墙头的法杖,便冲进了隔壁禅房,也不知道为何他要把那妖女住的地方离自己这般的近。”了缘道:“大概是方便随时惩戒那妖女吧?”了尘冷笑道:“他舍得动那美人儿一根发丝么?我看他这就金屋藏娇,自从法戒师父圆寂后,咱们金山寺是风气日下...... 莲心眉头一皱,不敢说,是因为崔姨娘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狂暴的力量波动破体而出,直接将四周的家具震碎,玻璃也是变成了无数碎片,甚至就连整栋房子都在摇曳颤动。 “闭嘴!”的了便宜还卖乖,其实仇千剑在抱起她的那一瞬间已经后悔了,明明不想跟她有任何纠缠,可是偏偏这身子就不受控制。 “十绝,你就等着毁灭吧!”聂天对着十绝冷哼一声,下一秒,他的身上也有滚滚烈焰燃烧而起,好似在以身殉道,这样的一幕使得十绝愣在了那里,眼睁睁看着聂天被燃烧灰烬。 听到杨柳儿这么说,婉清低头看了一下,这时候才发现穿的是裙子。 话语才刚说出来,听得此话之后众人都愣住了,只看到他的躯体慢慢的虚化了。 舒遥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眼睛回头望了一眼牛宅,久久不知道说什么。 “冰莲!”陕振军大叫一声,跳到一块石床下,抓起地上的机枪对着鬼王一阵猛射。原来陕振军为了预防还有杀手来追杀他,将那四名杀手的机枪全捡了回来,以备急需之用,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沈嫣然看着王强严肃的表情,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所以她也没问为什么就按照王强的意思,原路的返回,绕过车子来到王强身边。 “奴婢绝不敢欺骗殿下。”陈姑姑再起来的时候身后的内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端木云若低眉侧目看向窗外,似乎没有注意到沐璃与柳青之间的暗语。 水无影被眼前两人的话憋的喘不过去,原来,黑血炎只能限制水无影的修为,并不会威胁到他的性命。 而现在所谓的风水玄学之术,其实最早都是从易经里面演化出来的。 沈霄加大热量,周围空气中都是燥热的,沈霄带着警告让这些冰武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而且她现在还是御王妃的身份,谁知道哪天又冒出个南宫墨的爱慕者,又来害她,总不能老是坐以待毙,等着人来救吧? 清涟脸色时青时紫,对方的灵气在体内乱跑,身体除了承受毒气的灼烧外,又多了一种奇异的痛。 “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没事,别管他!”陆寒声不以为然的回了一句。 反正当初看到这只幼兽的时候,那个赵流儿也说过这个事情得保密来着。 太医认真的为南宫悦诊完脉,又仔细的查看了南宫悦所食之物,当他看到桌上摆放的玫瑰糕时面色一惊,而后用一方锦帕摊在掌心隔离,拿起南宫悦盘中剩余的一块,仔细闻了闻,太医眉头深锁,若有所思,没有出言。 秦溪震惊瞥去,便见傅靳城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因为气质出众,他一进来就吸引了餐厅里其他人的注意。 张若虚在美丽的夜景下思考着: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三)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三) 了尘连连摇头道:“师弟,你听听这像话么?她一妖孽进咱们金山寺来不就是为了痛改前非,迷途知返,颂经念佛吗?如今可好,她不欢喜抄写经卷,你便替她抄,是她消业障呢?还是你消?一寺之主这般胡来可叫人瞧着可不是个意思。”了缘人生来忠厚老实,心想:方丈大概是那姑娘可怜,才如此纵容于她,哎哟!她一妖孽有什么可怜呢?了尘往四周看了看,悄然道:“不瞒师弟说我上回下山募化香资,恰巧路...... 你做的肯定好吃。夜凌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表面却没有任何反应,淡淡的点头,慢悠悠的吃着。 也不知道休息了多久,他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通过世界门回到主世界去。 秦正听完后觉得脑子要炸了,全速运转一个字一个字的去分析这段话,结果却一无所获。 上面龙飞凤舞的大字遒劲有力,只有一个简单的夜字,但是隐隐却散发着一股冰寒的气息。 船头那个叫莱恩宙斯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了,看着那些巡洋舰的炮台对准了那触手开火有些恼火。 “输了不怕,正好跟你们年轻人交流一下,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李叔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安娜说,在打电话的时候,安娜安慰着自己的母亲说让她好好在家照顾乔治,然后又和乔治聊了几句。 “所以,开战之前,我们还是洛团队员吧?”上官越休笑得十分妖孽。 季淑瑶虽然在黑道长大,可是对上贺大首长一身正气的凛然也是没有丝毫对抗,况且她的那番话确实刺激的某首长大人生气了。 秦枫则是将手里的魔剑一挥,顿时又是一股邪魔气息劈出,将冲过来的阴阳师们尽数震退。 吴语蕊感觉内心很绝望,虽然自己以前总是说万秋,可是等万秋真的出了事情,她却又异常难过。 他心中表示,城里人的世界他真的弄不懂,那柿子再没味道,也能吃出来是柿子吧。 那老者见情况不对劲,猛的也跟着跑出去,在门口一把拽起还在呆愣着的孩子,忽的踉跄一下摔倒在地。 “我和苏晚舟在一起的时候,还在上学,没有浪漫的事情,就是逛逛操场什么的。”陆寒声此刻想一个求学的娃娃,渴望的看着陆锦柏。 而林大山和林大嫂则负责家具厂,各类新式的家具款式白浅凝都会定期交给他们,由他们带着工人们批量生产,主要的客户全体定位在车池县的达官显贵。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大妮,我自然不希望你有事情,但是你为什么总是无缘无故的发呆呢?刚才也是这样,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赵刚磕磕巴巴了一会,索性问出了心中担心的问题。 廖月莲的胆子这会已经彻底被吓破心里已经生不出丝毫的反抗之心。 夏香涵是玉清门丹峰弟子,炼丹天赋很好,都可以炼制四品丹了。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白子晴有些着急,这才刚到岛上两天,如果两边阵营打起来,事情就要不可收拾了。 “差不多吧,哪怕不死,可一旦太古复苏,你一定会受到压制,而且……我现在,就是你的结果,你的时代,会分崩离析,直到最后如我一样。”人主道。 父子两个对视一眼,还是袁崇焕先开口:父亲,我看嘛,可行,试一试总不会有错,而且儿子可是很看好那个少年的。 根据从结论推原因的方法,既然安娜的屋子里面有这么多的窃听器,代表着安娜掌握了什么信息,而且这个信息很有价值,至少有两拨人马想要得到这个消息。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四)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四) 了缘道:“降妖除魔乃是功德无量的善举,师兄为何着恼?”了尘道:“我最初也以为是为我们金山寺歌功颂德,心中也是欢喜,谁知道那老儿胡说八道,越说越光怪陆离,无中生有。只听他说什么那青蛇自破妖丹,走火入魔,涂炭生生无数,引得天兵讨之。带兵伏魔的便是二郎神君杨戬,就见神君天目中精芒暴盛,舞蛟龙刀,乘天风破电浪,劈云分雾而来,说时迟,那时快,青白二蛇刚要腾云驾雾逃去,便叫神...... 柳梦媱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又愣住了,再一次陷入了思考。或许可以说一下,缓和一下气氛嘛。柳梦媱想道。 礼拜日的工厂里,当德思礼通过壁炉来到厂房中时,此刻这里竟显得格外空旷。没有了往日的那般人们热闹的气息,以及机器轰隆隆响个不停的噪音,一时间竟然还令德思礼有些稍感不适。 刘艺菲回过神来的时候,青涩的漂亮脸颊红了红,心里慌得都忘记了推开赵昊,反而还在他的引领下配合着他。 只是,因为距离的关系,无法看清面容的情况下,高木跟美和子只能说疑似,但无法百分百确认对方的身份。 海兰珠暗暗叫苦,有心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三日后,她一咬牙跑到大玉儿房中,果然把曹昆勾搭过来了。 她接过白开水道了谢,咕嘟咕嘟的也不讲究礼仪了整个倒入红唇,微微扬起的脖颈修长洁白,伴随着喉咙蠕动那口腔和喉咙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 赵昊杀青以后,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每天蒙蒙亮就起来提前准备,忙到当天晚上凌晨才收工。 古烈,古青阳,古型三人大清早的打着哈欠,一个个扭了扭腰子,然后搓了搓脸走出大门。 “开门见山吧。今晚上十点整,市中心广场,不见不散。”我说完就准备离去。 “那当然,从曦遥和盛昀出来的,能简单吗?”杨莹彤撇了撇嘴。 可是,面对这一幕,严天玺只是冷笑一声,甚至是连抱在胸前的双手都没有放下,脸上的表情是极其的不屑。 既然高爆炸药的能量太低,不足以对金丹期高手产生威胁,那么比高爆炸药要恐怖百倍,千倍的核武器呢? 这人笑了笑,随手塞给老汪一张名片,转身离开了,上面印了三个大字,恒源有限公司张国强。 简单查看一番之后,这六长老的脸色微微一变,缓缓抬起头,神色极为怪异的看着莫凡开口。 齐虎语气上来挺冲的说了一句,怎料苏哲一点面子都没给他,在前j村一起竞争过的市场,怎么可能不认识? 火麒麟的火属性来自于四神兽的朱雀,风麒麟则代表着白虎,水麒麟自然是青龙,而土麒麟则是玄武。 “嘎嘎!”夜鸦沙哑的鸣叫声响彻整个滨江的上空,陈新走到阳台窗前看了一眼,顿时有些心惊肉跳。 随着他的怒吼声,一个奇异的空间结界,立即出现在这颗「玉核弹」的外围。 画苏樱雪的时候,赵佶几乎不用看本人,脑海中自然而然就浮现出了苏樱雪的面容。 数息之后,这人脸色大变,转头看着四周漆黑的天空吼了起来,虽然并未看到人,但是他知道,屠魔试练一定有人在暗中监视。 这一次渡劫,因为她的灵力大多都是由吸收炼化心魔能量转化而成,与自身并不贴合,杂质太多,不仅让自己多经历一次天雷的攻击,还险些失败。 晚上两人狼狈的回到家里,达旦早已经把艾斯带回来的食物做好,被山贼们抢玩了。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五)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五) 了尘干脆抛开扫帚,叹了口气道:“师弟想那青蛇后来可得了报应么?”了缘人极为忠厚老实,挠挠光头道:“按理那青蛇再怎么了得,也难逃方丈师兄紫金钵光华笼罩,可如今那青蛇却活蹦乱跳得很,方才我叫她去大雄宝殿上香忏悔,谁知道这妖孽冷笑一声,也不理我,不知从那里弄来一壶老酒,仰头咕咚咕咚饮了个痛快。我见她如此嚣张跋扈,不由得暗暗生气,心说你一妖精到了咱们寺院还耍得什么威风?便...... 王德友等人也都紧张起来,那一双双目光,紧紧盯着地上的吴铮,那呼吸都不敢大口喘气了。 这样的方法,的确是能够保证这些人的安全,可这么做的弊端,就是这么多人一起行动,造成的动静肯定会很大。 “看来是我打扰了宋总的二人世界了,那要不我先走?”陈洛溪玩味的笑道,也算是一种试探。 佛像上结了蛛网,莲座上积的灰怕是有三指厚,但实打实的金身却分毫不显破落,映着灯烛的光,依然有着叫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不得不说,虽然明凯公司的这些员工平日里总是想着摸鱼,但真正做起事来,那都是一顶一的好手。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找火头陀商量点事,让他赶紧出来!”刘铭大声说道。 随着洪严道消失在视线当中,泰有钱来到王昊身前,幸灾乐祸道。 侯珏也不是说真想弄死郭凌蕴,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恶人。他之所以把郭凌蕴拉过来,是因为郭凌蕴的身边就是千户。这个动作带来的结果是,千户顺着郭凌蕴的方向一步跨了过去,正好一刀将这团火给斩碎。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波塞凡尼给予的代价真的很诱人,用未来的预言来交换,她作为一位新诞生的神明,对于未来才是最怕的。 但它不知道的是,这可不是吴长青的意思,而是那团黑气的意思。 毕竟以卵击石的蠢事,与她素来畏强欺弱的光辉形象实是不相匹配,从善如流才是她向来秉持的一贯宗旨! 究竟是什么机缘,能让一个五层王者,一年连破四层,闯到第九层? 或许是因为真的感到害怕和寒冷,也或许是因为在这里连曾经拼个你死我活的敌人都能够暂时放下一切同舟共济,相互扶持,所以苏夏并没有甩开洛枫的手,只是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默默朝前方走去。 构建空间法阵、生成空间隧道,空间阵基至关重要,但现在阵基未曾损毁,修复也颇为简易。 “你干什么,我讨厌你这种样子。”李漠然有些愤怒的推开季薇,独自一人走到了楼上。 “妈,我现在有急事在做,什么事情等我办完事情再说。”进电梯,对着电话那头的宣敏敏说道。 只是没想到记者的消息灵通也混了进来,齐然希顿时心中大惊,愤怒地瞪着夏楠枫,似乎在强烈地控诉着她的卑鄙手段。 真正让我气成内伤的倒不是我那无辜被打的肿成馒头的手或是成为替罪羊的悲惨人生,而是事发当晚的事。 只是冷纤凝缓缓的走出他们的包围圈,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扑向那个身影,抱住他的脖子,哇哇大哭起来。 “那可不是,咱们无妄谷才六千年创建时间,那天煞宫,昆仑山,锁魂帮,藏冥山哪一个没有八千年的历史,嗨,若不是八百年前的昆仑斗法,那咱们也不会这样了没落了,这一切上天都注定好了。嗨。”陶醉无奈的叹息着。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六)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六) 那说书先生饮了口茶又道:“法海摇头道:“你这般执迷不悟,就休怪贫僧无情了。”小青道:“你若有情,就该放我和姐姐而去,到了你那破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却要受那零碎之苦。“法海有点气恼道:“贫僧何时叫你吃过半点苦头?”小青道:“你要抓我们回寺便是受苦,若是好人,咱们一同抗敌才显出真心。“法海叹息道:“你这般不可理喻,便怪不得旁人了。”袍袖一拂,一道金光罩去,小青被金光...... 赵记绸缎铺是西市颇有名气的老店,铺面有三开,门外挑着高高的赵记幌子,老远就看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传教主口谕,不必截杀张松龄,放他回到王朝军大营。”那巨虫之上负手而立的灰袍老者正是天星公。 但是空手搏击就不同了,张楚坤用着无数的技巧来对付占有优势的对手,眼见着洪炮已经扑到自己身前,他立刻移动脚步,迅速闪到了对方的右侧方向。 得到了指令,那名男子迅速的打开了陈少明的右边车门,而胡渣男则是打开了左车门。 “我是在担心笑笑的安危,黑河拦不住她,我怕她会忍不住来这里寻我。”慕云澄如实说到,而他也知道,仅这些信息,莫弈月便能一叶知秋,猜到全部。 若变成恶人能救你一命,我愿意下十八层地狱,受永堕轮回之苦。 三公主?怎么回事?她出什么事情了?”窦九州连着抛出三个问题,若是说不关心,肯定没有人相信。 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将太子之位……”他没有再说。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次日清晨,还未到早饭时间,楼下便激起一阵喧嚣,吵吵嚷嚷,聒噪嘈杂。 白衣男子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人用刀在他的背上划出一道巨大的伤痕。 本来,大家即便注意到了这条微博,也顶多把这当做又一个想要蹭热度的无耻之人的把戏罢了。 弗立维教授急声说道,然而老好人的性格让他不愿意在背后说人坏话,憋了一会儿后悻悻然放弃了。 此刻,他剑一挥,在嬴玄脚下突然冲出一道扭曲光束,顿把他包裹进去。 秦寰宇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像是在说着他人之事。 密集的棍影犹如牢笼般护住乔梦王,几秒之后,箭雨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叮叮当当”声夹杂着火花在山东山洞中响起。 而这几人倒也没有白天那种倨傲和高冷,跟张子星推杯换盏,看起来喝得很尽兴。 那位大佬将秘境布置了只许进不能出的限制,并且许多传讯手段都因为空间的不稳定无法传出。 安然腼腆的微笑着,心里却在思索为什么官员会来这样一个普通的经商家族。 段武宇,正是段家那位飞升修行界,成为万剑古教外门弟子的老祖。 这当然是说给现场旁观的四方公司的人员听的,为了只是造成李天意没死,被他给救活过来的假象,以隐瞒住他救活已死掉的李天意之真相。 维鲁斯和吉姆分别躲在了一棵参天巨树后面。根据判断,枪声来自于自己的三点钟方向,手中的QBZ95式步枪上好子弹,刚露出头想要回击,突然自己旁边的大树木屑横飞,维鲁斯赶紧将头缩了回去。 “凤凰,凤凰,我来啦!”公主就像个野孩子似的狂呼着奔向栖息着野凤凰的燃烧谷。一大帮人跟了上来,有教官,有学员。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七)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七) 了尘咬牙切齿地道:“那老匹夫越说越不成话,他口沫横飞在,手舞折扇,就如亲眼目睹一般,他说什么那箭矢上电光烁烁,快似流星赶月,在云海里激起千层浪花,万丈波澜,一道华光丽彩追上碧玉巨蟒,惊天动地般的雷鸣巨响!那蛇腹部中箭,血染天心,悲伤哀叫,坠下云端。一时之间临安城内欢声如雷,众百姓跪拜天地,感恩天兵神将降妖除魔。 紫金钵中白蛇悲惨鸣叫,如雪身躯不顾一切挣扎,欲脱...... 王瑶将林天弄上岸后,也是欣喜,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死在了,那两条蛇的口中。心中便有点黯然,一滴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强烈的太阳光确实可以消除我体内的阴毒,在我给林梅处理伤口这段时间,我感觉又好了很多,行动已经不受影响,只是觉得虚弱和无力。我想不通林梅腹部的勒痕是怎么弄出来的,于是进洞内去看看。 天道狰狞的样子,张少飞是看不见的,但是可以想象,一个扭曲到了极点的面孔,就好像一个傻子一样。 喝了一会酒,林天的酒力就上来了,迷迷糊糊中就听到什么河南这边刚找到一个金穴,但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就听到王生在喊自己的名字然后说自己的事,接着林天就感觉头脑一热,睡了过去。 苍蛟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张牙舞爪的向药师飞来,这一次,这条苍蛟竟然将那朵琉璃莲花撞碎,径直咬向药师。 “主人,真的要去吗?”钟星听钟声这样说,他似乎有话要说了。 眼前这个老头子,手里拿着一个算命的旗子,上面写着“不准退钱”四个大字。 阵法必定是人布出来的,我敢说老迷驼没有这个本事,那么布这个阵的人就必定是曾师祖!可是这个阵究竟是什么阵,又是以什么为动力,能产生如此强大的灵力墙呢? 想必那日司管家他们口中的他就是苏玉笙,而指使的人肯定就是墨倾焰。 高峰和陆晴雯也反应过来了,纷纷使用净化类的咒法,破邪、破秽类的符箓一抓一大把,丢进血池中。符箓被灵火焚化,更增净化效果,同时圆规念经的声音也在迅速净化附近的血煞阴气。 什么是姿态呢?宴七自认为就是在这些事情面前能做到不崩溃,迅速的把自己置身事外,并做出好看的外表来。 要是他这老板再胡说八道,岂不让人看轻黄静?做老板并非万事俱备,他宁愿做个甩手掌柜,而不愿和别人比。 正当他准备一个个慢慢收拾这些可恨的敌人时,在他的狂笑声中,一个声音淡淡地说道:住手吧!安东大人,你杀了他们有什么用呢?那声音虽然平淡,但却连他蕴含着能量的狂笑声也不能压住。 随即,他继续投放广告,把四周比较开放的省,都投放了广告。一时间,喇叭裤和体恤衫,红遍了华夏南方和东南方。 并非他向雇主透露了这一消息,而是被杀害者猜测雇主是自己的仇家,于是出钱让他也将雇主干掉。 “拭目以待咯。”温柠懒得理她,回了一句就转回身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样子。 “就是需要他主动和你们说话的特殊情况,但一般人可能是比较难以遇到,不过这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的父亲继承了吴家,自己就有资格到龙天行那里去提亲了吗? 黎倩瑜还是很怀疑,她正想问什么,突然美乐地方向传来能量的爆发,然后轰的一声巨响,那边的云朵都被撕开来,那能量的震荡如此强烈,连躲在丛林里的他们都感觉到一阵压力和气闷。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八)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四) 法海见小青醒转过来,心里不由得一喜,此时月辉暗淡,玉兔渐渐纯净轮廓隐没云山雾峰之间,使屋中妩媚人儿被暗夜团团围住,更显出几分无助。白衣高僧心中一动,暗想:平素这丫头刁蛮顽劣,那有半分弱女子之态,如今身受重伤,却是这般无依无靠,若是她妈妈见了定要伤心难过,啊!是了.......她已经没有妈妈了,在这里她能依赖的只有我了。贫僧为何不能待她好些呢?想到此处对方才误打小...... 可冰山男却一副不屑的样子说,“哼!不知所谓!”然后连正眼不瞧地带着手下人给离开了。 “是可怕了,平时还好,一发脾气就显露出一股霸气,让人不寒而栗。”母亲端来几盘冷拼。 八玄剑祖瞪大了眼睛,想起自己当年,准备七七四十九年,然后在闭关中,参悟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年,才突破的瓶颈。 自己也清楚姐姐的用心良苦,参汤醒神,怕是连姐姐也发觉了,她如今醒着的时间太短。 “我们追!”无穷山脉中的年轻男子怒哼了一声跟在几位至尊身后也朝山崖之上追去。 她的声音稚嫩的很,也可爱的很,一手叉腰,显然是气愤的鼻子都红了。 鹿晗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叶沫,自动脑补了一下叶沫和萧苒兮的关系。 敢于去做一些别人不敢尝试,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而且他居然还成功了。 听到儿子的叫嚷,苏玲璐自然是要进来,然后就从姐姐的怀中把儿子抱过去。 张若青的笑很诡异,嘴角拉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剑泉已经无法继续用人类的常识判断他了。因为现在他已经不再属于人类。 “这是什么东西?”落上嘴上嘀咕着,脚步缓缓朝着远处移动,他想避开这种生物,能够在远古战场之上存活下来的,莫不是远古的怨灵。 剑修,未至金丹期,不可能以剑融自身,熔炼肉身,如果承受这一击,非死即残。 “这么说,连前辈你也无能为力了?”莫问闻言,不由面如死灰,但还是不死心的喃喃嘀咕了一句。 动了震怒,双手同时祭起漫天寒星,烈风在四周不断呼啸着,磅礴的风系灵力从四面八方的空旷之中朝着洛阳身后汇聚。 胖子有自己的打算:自己要成为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同时,也要带动村里人。像种植业养殖业这些东西,必须形成规模,建立基地,才更有利于管理和产销。 刚才在和龙玉的交手下,莫问已受了伤,尤其是龙玉的必杀一击之下,而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莫问就恢复了战斗力,这怎么可能? “不用这么着急吧?”杨光耀下意识地说道,县里为了欢迎他们夫做了大量的准备,如果对方只是打个转就走,这些准备不是白做了吗? 特别是第五层的摆设和布置,可谓是富丽堂皇,让得萧一有一些意外。 “你们几个,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中心点了!”诸葛流芸说道。 经过查看,三叔断定是许多动物在这“会了餐”。因为地里不仅有野猪的爪蹄子印而且还有鹿的足迹。也正是野猪,才把这片地连吃带拱地给翻了一遍。 池宴忱派了港大医的专家团过来了,一起帮着这边的医生做手术。 给自己穿上积分商城里买来的胸裹,王梓穿上白T恤和蓝色牛仔裤打开了卧室门。 林婷有些好奇地看了陆梨和杨左一眼,她跟他们都不太认识,所以只是安静地吃着早餐。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九)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九) 了尘接着往下说道:“那说书老儿分解到此处,把惊堂木一磕,说什么从此白蛇在雷锋塔内安心修行,青蛇中箭受伤叫法海带回金山寺调治,从此是西湖再无青白仙,临安难寻姐妹花,若问芳踪何处去,金山寺中有佳人。那些茶客交头接耳,满脸放浪之色,有些登徒子竟嚷嚷着要来咱们金山寺一窥美娇娃。我不由得气得上牙打下牙,指着那老儿破口大骂,我说你这江湖骗子为得几枚铜板便这般毁谤我金山寺么?谁...... 他把狂雷咆哮展开之后,感受了一下时间并没有到达十秒,特地的等了一下。 对,是恋爱中的男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竟会傻傻地笑了一一个早上,做事也心不在焉,kim拿过来的那一叠厚厚的单子都还还没来及看。有些骄躁,有些不知所措。 双眉一紧,慕景南俊逸的脸上一瞬间晃过一丝惊讶之色,他瞳孔微张,神色间似是隐忍着什么似的。 一身淡黄色锦袍的男子朝着前方走去,他眉峰紧蹙,黑沉着脸,一双眸中凌厉如刀,双拳紧握,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用力,骨节声声作响。 很满意转职之后的造型,想了想之后,顾清词决定向墨柏晟询问一下他的打算,但后者表示要去学习药剂学这个副职业,因此,顾清词也只能遗憾的跟墨柏晟分别,开始了她的练级找宝箱之旅。 萧洛凡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也许是因为习惯了,黄雨馨以前总爱黏着他,这些举动他也已经见怪不怪。 “可恶!”看到玄甲军一排排倒下,冯烨双手紧握,却没有办法解救那不断倒下的玄甲军。 那一只在不远处还在屠戮的灵蛇,感觉到了身边有着一股力量的波动,把自己的身子不禁转了过来,看着山腰上站着一个光球,就看着这一个光球是越来越亮。那蛇不禁将自己的眼睛给眯了起来。 其中非常的详细的介绍了,炼树师的来历历史,还有很多名人的什么的。其中还有所有的草药介绍,这个应该算是很全了的。但是现在天下之大,怎么又会知道时候到底有多少种药草呢? “拉我干嘛!!这人素质真差,排队都不排。”穿着火红法袍玩家气愤的说道。 林浩望着此刻的红铃,面色看上去极为凝重,心底隐隐有些猜测,却是不敢妄断。 只有变异幽冥花这等极为珍稀的灵药,才能补足他灵魂上的短版,让他在虽短的时间内登临紫府。 “好。”生出的妄念被收回,心如止水这个词语能贴切地形容此刻的贾思思。 李大胆暗叹一声,往前走出一段距离就看到一条向下的楼梯,楼梯口还有两个持枪警戒的武装人员。 雅典娜也向大雄伸出右手,却无力起身,嘴角咧开突然间笑了笑。 苏沁说的这确实是娱乐圈的常态,现在的观众们看似有选择权和自己的喜好,实际上却没有。 “听说你在找我?”羽风翘着二郎腿,拿着印章在扶手上戳来戳去。 此时,羽风表现出来的气场那股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霸气真是令在场的许多狼人都自愧不如。 有一件事李大胆没有告诉方新武,在交出岩多柏之前自己已经审问过了,受多国联合执法的影响,糥卡的老巢早已经转移,岩多柏根本不知道在哪。 所以在新疆我非闹着回四川,并在早上5点骑着自行车,打算沿着马路独自骑回来。 可是就在通天教主的神识进入云龙建上丹田的同时,云龙建上丹田的宇宙罗盘忽然再次启动了。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 了缘挠了挠头道:“那咱们兄弟今后便要受那妖孽挤兑不成?”了尘叹息道:“别看人家是妖,有方丈师兄庇护着,在寺里的份量那可是远胜你我啊!”了缘苦着脸道:“那咱俩今后莫非还要讨人家姑娘欢喜么?”了尘道:“叫我去讨她喜欢,还不如还俗劈柴去的好。”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大吐苦水,最后竟说什么大概咱们方丈师兄已生了凡心,大概不久便要迎娶人家青姑娘过门,到时候这寺庙非改蛇窝不可,也不知他...... “去死吧!”伴随着一声雷霆怒吼,诛神重剑狠狠砸在苏星柏的剑刃声,蓬的一声,在超过十五万斤力道的恐怖冲击下,苏星柏整个连人带剑倒飞,如同一发炮弹,狠狠砸在不远处一颗大树上,嘴中鲜血直喷。 “你确定?”沐云有些不敢相信,虚天云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若是说虚天云被击败了他还有可能相信,可击败和击伤不是一个概念。 依着学校的规定,学员一旦进入青丘山,除非发生不可抗拒的意外,军方不会出手相救。 没过多久,三名膀大腰圆的老娘们就端着好几个大餐盘来到别墅,一边给牛雪曼摆放餐食一边跟她说笑着,看样子很熟络。 看着他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林叶此刻也分不清他那副表情下到底是真是假。 “金阳裂空!”柳阳的一声低喝过后,一道金色剑光朝着对方轰出。 “我曾是柳妖王座下妖尊,算起来,我比你们还痴长好多年,只不过我资质愚钝,迟迟未能称王。你两喊我青竹姐就行了,”幻化出人形,肤色青翠的竹妖,笑着说道。 嫦笙没看到林夕大展神威的时刻,只看到人形喷泉,天外飞仙都是后来听烈刀,走四方两人说的。 他们与人类并无太大差别,除了头发长而乱,眼珠全是瞳仁之外,与人类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你想用九宫纳鬼阵困住煞婴?可是煞婴真的会过来么?”秦丹秋看向鬼塔,此时煞婴就趴在破口处,神色颇为眷恋。 在申羽想来,他跟丁少龙的恩怨,无非是因为丁新而起,按说丁少龙找人要收拾自己,自己打他一顿也属正常。 白洁脱离了生死危机之后,才感觉到肩膀处传来的阵阵疼痛,皱着眉头,向申羽走去。 当即便有好几个妃嫔脸‘色’发白,想来她们觉得这事儿并不严重,因为她们平时在家中也见多了主母谋害姨娘胎儿,最后什么事也没有的事情,故而没有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经过梨伩这样一番警告,一时间有些后怕。 武义哈哈大笑,看了一眼在场的人。又看了一眼穆世宗,那里还有一点醉态。 马氏煽风点火和隔岸观火的本事在于丽珍一家回京后,修炼得更加的如火如荼,没事就点点火,煽煽风。 当即梨伩便让梨景宗去查,虽说这事儿的结果是梨伩想见到的,但是这背后的黑手梨伩却是一定要查出来的,毕竟目前来说,宰相府还算是她的依靠。 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裂,里面的画面随着黑屏之后也消失了,声音也消失而去。 他们更加惋惜,还有2年,三族大战将起。到时候,人类已经平静了十多年的安乐日子,将一去不复返。 扣100考核分,对于九成以上的学生来说,跟直接判他们死刑也没区别了。 赫斯提亚在通道里撞来撞去,随意有天羽送的项链保护,没有受伤,但是人晕乎乎的一直惨叫着。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一) 了尘了缘听了大惊失色,齐声道:“师姐不可造次,那妖孽掌上一口翠绿宝剑,略有几分能为,我等在她手上走不了几个回合,便扔家伙跪拜求饶。师姐武艺高强,咱们是都知晓的,但那妖孽诡计多端,师姐还是避其锋芒才是上策。”妙云听了他俩之言,更是气得脸上颜色更变,冷笑道:“我几年不回来,没想到我金山寺中僧人竟是如此懦弱胆怯,叫一蛇精吓破了胆不成?你们且与我让开,我倒是要瞧瞧那妖孽有...... 性子上的东西很难改正,也不是完全不能改,就像大学生出入社会后总要习惯面对不同种类的客户,必要的为人处事还是要懂的。 那件事没有具体的消息表明是柳鸣做的,倒是当日柳鸣等人进入混沌和域外圣人大战这件事他们都很清楚。 而另外一类则特化隐藏,近似于将周边的元素结构进行重组,再进行伪装,没有多少攻击性。 虽然依旧是庞然大物,但身上却长出了各种原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我愣住,能等到那个时候吗?禁婆是不会轻易摆手的。谁都不能保证孩子能三年之内安然无恙。 在宇凌星公转经过封印之地第五个月,阿金带着阿黄几个回到宇凌星第四个月,汀、闰、忒、麦四人组队第三个月,汀议首从本错王国边境前线发来公开信符,报讯道是三国盟军当下与蛮族巫人开始正式接战。 我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将门给拉开了一条缝隙,朝着外面的走廊上看去,这里是三楼,停放尸体的地方,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到三楼来,我看了老半天,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近来洛秋对裴诏的事情格外关注,比起乱世,她还是更希望国泰民安。 思虑及此,哝浜遂于不再跳脚,连满脸横肉也安静下来,反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干脆令人在一块圆石上放下蒲团,然后盘腿坐下,不管不顾的静静守候起来。 随后棍身迅速碰撞变大,化作一根擎天巨柱轰然向着下方的河流砸去。 这边,见胖子通过第七殿的时候,洛星尘等众战圣大人物都觉得有些疯狂的感觉,尤其是那些星辰学院的长老们,因为哪怕是他们其中也都没有一个能到过第七殿的。 如果这一幕被北海龙王敖顺看到,一定会狠狠的抽搐几下吧,一定会赶紧把自己的龙宫的里面宝贝收藏好吧,不至于摆在显眼的地方,等着对方来搬吧。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听到周信的再次确认,艾娜口气奇怪地反问道。 “你说什么?!”陆遥仙子震怒不已,觉得胖子根本就是在耍宝,马上玉指一并,打算出手逼胖子拿出解药。 直到柳凝悠大婚的前一日,皇后命人将她接入宫中,好让她在第二天风风光光的从凤藻宫嫁出去。 “是。”乔清儿与玉景曜闻言纷纷离开,前去击杀荣芙儿与欧阳雪舞。 这一次,如果把你带回来后,用一根专用魔棍捆着你,看你还往哪里跑。 冷沐真暗暗感叹,只有刘麒那个傻瓜,才对太子的位置那般恐惧。不过她也能理解刘麒,谁叫他太子的位置,只是皇帝利用的工具呢? 打从冷耿当了皇帝,便没有再跪过上官凛,不是因为冷耿不孝,而是因为冷耿住进了清越山,他们不常见面。就算见面,上官凛也不许冷耿下跪,毕竟皇帝是九五之尊,怎么能轻易屈膝呢? 而此时四大魔王也出现在宫殿外,在看到穆晓晓的时候,惊了一下,面面相觑,最后几人视线落在魔豹的身上。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二) 咱们话分两头先放下妙云不提,再说小青自几年前姐姐白素贞水漫临安后,便叫法海带回金山寺修行,海将其关在厢房之内,每日必抄写佛经数百遍,佛前上香以消业障。但青蛇性子素来顽劣,看到经文佛珠等物便头晕目眩,昏昏欲睡,那还有抄写的精神?实在烦闷了,便把经书撕扯粉碎,佛珠挥剑一斩,赤色浑圆的珠儿便坠落遍地,吓得住在屋中鼠洞里的白玉鼠浑身发抖,鼠精命唤小玉,娇小玲珑,一身皮毛...... 黑龙确实有事要你去做。其实做不做也无所谓,但既然你主动接近,它便顺水推舟提一句。 让蝴蝶附身,并不是得到异能的关键,那只是一点引子,必须由他来激活……这才是关键。 只因为她出身高贵又受宠,后来拜入灌江口杨戬门下身份地位更是超人一等,因此这些年来她都是被人捧在手心哄着的角色,所以开起玩笑来不怎么会去顾虑别人的感受。 六皇子一听,脸上露出一抹羞窘之色,恨恨地甩袖离去,只留下一干皇子公主在那里发愣,有些摸不清情况。 究其原因,帝国陆军把换装与军售结合在了一起,以此减少了财政支出。 “这个可能性也不大,我猜这一次他十有八九会放鬼,因为正式拜寿的时间是晚上,另外蛊虫怕佳佳的铃铛,一般人听到铃声顶多昏迷,不至于出问题。那些蛊虫就不行了。鬼却不怕铃声。 “那是,咱爹是皇帝,两个哥哥是皇帝,将来你们的儿子也是皇帝,我今天也过了一把皇帝瘾,怎么也算是六位帝皇丸了呗。”李君威笑嘻嘻的说道。 “等等,你是从外地来的人吧,有什么事情先到外面在说”,来人淡淡道,“工厂内是不允许他人进来的”。 这几个手下跟着自己两年多,刘鸿渐岂能不知到这几位都什么脾性,刚才不过是去蹲了个坑,回到后便觉几个手下的眼神儿不太对。 要不是知道自己这位老友生性如此,这辈子只是痴迷于古玩研究和收藏,而且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古藤青早就跟他翻脸了。 萧霆点了一杯咖啡,唐雪儿和周朵朵一人点了一杯香芋奶茶,王楠点了一杯玫瑰奶茶!甜点呢!什么鸡蛋布丁、红豆西米露之类的,也要了四五份。 一股宏大的冲击波喷薄而出,将几十个黑色傀儡击飞出去,但是无奈对方数量太多,仍有大部分攻了上来。 “你居然有七兵之一!”叶牧眼神眯成细缝,凶光在眼瞳中波光粼粼。 那人指的当然是娜塔莉,原来他手中的钢管是空心的,可以用来吸食。 可以经常性的近距离观察一个神国的铸造过程,所以经过了几个月的观察后,还真就发现一种取巧的模拟手段,成功的把阵法结界推演到了终极模式。 “行行行!今天大厨说啥就是啥!”沈玉妍冲着萧霆展颜一笑,一边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换上拖鞋;一边说道。 “是主人!”本来还有无数的问题想问,不过李云飞既然有事,当然不敢打扰,想了想还是出了李云飞临时领域,去了世界各地处观察起来。 而且每支游击队里还会有三支吊炸天的魔改虎式,一般都是配备一支轻狙,一支重狙和一挺机枪,当然原则上来说其实那些全自动步枪也可以算机枪,不过真正的机枪手是由弹鼓拱弹的。 一行人向着声音发生的地方前进着,看着蕾菲亚在左顾右盼的警戒着,“不用这样,周围没有怪物的!”程立开口说道。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四)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四) 法海见小青醒转过来,心里不由得一喜,此时月辉暗淡,玉兔渐渐纯净轮廓隐没云山雾峰之间,使屋中妩媚人儿被暗夜团团围住,更显出几分无助。白衣高僧心中一动,暗想:平素这丫头刁蛮顽劣,那有半分弱女子之态,如今身受重伤,却是这般无依无靠,若是她妈妈见了定要伤心难过,啊!是了.......她已经没有妈妈了,在这里她能依赖的只有我了。贫僧为何不能待她好些呢?想到此处对方才误打小青一...... 瞬间!传送之力加身,郝宇眼中的喜悦更盛,他的身影隐隐就要被送入另一个空间。 运气好一些的,还能成为英雄,甚至成为领主,运气不好的,或是在战争中死亡,或是在资源耗尽,实力倒退以后,沦落为座领地中的普通平民。 看着两位前世赫赫有名的老湿,秦汉怀疑自己不是在椿山庄酒店,而是身处随时会飙车的秋名山。 “等等我,等我先把直播开起来!”一边大叫着,杨晓晓一边跟着罗睺的脚步走出了木屋。 看着仍然遵循自己命令和吸血鬼战成一团的枪兵和剑士,贵族轻轻一叹。 “原来如此!看来我以前听说的都是传闻了。”虽然心中对席拉的话很不相信,但罗睺也不违逆席拉的话,而是顺着席拉的话说了下去。 说着!神雕王压根就不给这中年男子和它两个同伴半点的考虑机会,一挥翅膀,一股旋风就带着三个异类生物,落入了河里,在它们落入河里前,神雕王还特意爆发出自己身上的气息,威吓了三人一下。 张三点点头,从桌子上拿起大宋日报的底稿,这个底稿张三一共让报社准备了四份,一份送到宫里,一份留到进奏院,一份交给印刷作坊,最后张三这边也留一份。所以张三现在手里还有一份。 伸手扒拉开中年男子,这只猪怪,伸出没有蜕变完全的一只带着蹄状的手,擦了擦自己嘴边伸出的两根尖锐獠牙,就从男子身边走过,还真走到擂台之下,坐了下来,并没有上台去。 这位姓朱的胖子卷起袖子,说他的手臂即将成为莲藕结,一团肥胖。 但是现在暂时不敢回去,等几天再说吧,简单的布下一个迷魂阵,这套布阵的法器还是从李老抠那里匀来的,说好的下次给他几块好的玉石作为补偿。 听到声音后我立马转身看了过去,这一看不知道,一看就吓一跳,因为此刻在我面前的是一位老婆子。 今天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每天需花六个时辰修炼真源,不能落下。 不看这校花主要是她的衣服,一点都不对称,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种衣服? “你很无聊?”裴祁漆黑的眸子盯着墨卿言疑问道,她的脑子里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再准备一些题给墨卿言做,无聊成这个样子总是觉得有些傻。 他的脸色没有一点儿的变化,反倒露出了一丝讥讽,在他的眼中,我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可惜呀可惜,他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我正好能够抓住这只有机会一击重伤。 不知道为什么,戚东云莫名的觉得有些头皮发麻,眼皮不停的跳个不停,隐隐的有种不详的预感。 邪蟒老人的手掌缓缓落下,那擎天巨掌对着剩下的陨石轻轻一拍,巨大的陨石瞬间加速,宛如泰山崩顶一般向古青等人碾压去。 许承志许承安看着面前的震怒到不能言语的许阿娘均不敢出声,温媛见眼前的场景也满是震惊,似是不知道她的承安哥哥竟然会做出来这种事,是以一时间谁也没有劝一劝许阿娘。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三)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三 )小青咬牙切齿地将法海的恶行述说了一遍,一时之间浑身发抖,粉泪盈盈,好不伤心。白鼠儿频频点点头,唉声叹气道:“想不到那和尚这般人面兽心,姐姐莫要伤怀,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如今他大概做贼心虚,不敢来为难姐姐。哎哟!不好,那和尚若是心狠手辣,想要杀人灭口,掩盖他那兽行,该当如之柰何?”小青冷“哼”了一声道:“他敢!”白鼠儿道:“姐姐太过天真烂漫,不免要受坏人欺辱,这天...... 声音虽低沉,却是掷地有声,周围四大堂主乃至两山山主的神色也有些变化。 “我草,还是老板高明,这招太高了!”大山恍然大悟,拍着脑门子,钦佩的不得了。 “不要拿出灵晶来,就用筹码,之后再算账。”程秋芸已经落座,提醒道。 陆宣点头,正想与苏雪滢杀出重围,却听那几个玄黄宗弟子同时发出一阵惊呼。 一路啃着包子,喝着豆浆,看着身边的车来人往,张翠山悠闲地晃荡到了单位。 接着九道光柱各自射出一道光芒,连接在了张翠山的身上,只见张翠山身上不时的闪现出一种颜色的光,从头到脚,然后消失。 “呯”的一声枪响,齐晖中弹后身子朝后面一仰,不过并没有倒下,刚才惊慌之中李国强的子弹只是打中了它的身体。 翘着二郎腿,一会儿看看电视一会儿看看孙兰兰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张翠山终于深刻地体会到有钱就是大爷这句话的真谛,心里很爽,觉得三日之后的战斗得好好敲诈那个叫什么虎哥一顿。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等死,更是煎熬,对于火灵儿六人更是如此,六人被张翠山瞥了一眼后居然就无法离开自己方圆一丈内了,就好像是虚空中有着一道封印般。 将子弹和枪装进车子的后备箱中,大家又返回内卫大楼里继续搬武器和弹药,如此往返几趟,四辆车子的后座和后备箱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这些要求很多都是林梦提的,当时宋世峰正值理亏,就被林梦逮着机会提了不少的要求来。 这次给孩子喂奶,萧清如就自然多了,哪怕许牧舟看着,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他这段时间也打听过秦江,当然以他的能力只打听到对方就是学生混混,幸运承包的地被拆迁获得补偿,手底下的人也都是学生,跟薛四这等真混子不能比。 幼儿园里面的那棵树,如果他们教了他们班里面的孩子,应该也能够爬上去。 可见,杜明微早已安排好。只怕在她落水前,就已经让这人走进了大哥的视线。 邓海险些撞在陈海川背后,连忙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前面的情况。 季牧心里替自家兄弟不值得,他不明白,这种情况,以前他们直接就转身走了。 她像是说错了话一般捂住嘴巴,片刻后,在沈南峰审视的目光之中,她微微叹了口气,仿佛真心为沈浩担忧似的。 “水柔,他就交给我吧。若是你动用精灵剑,怕是会伤了他。”周嫣与叶水柔对视了一眼。 云煜赶紧躬身朝二人见礼,合着一位是超级大佬,一位则是教育部部长。 不知是男人身上的香草气息令人迷醉,还是他口中这津甜的滋味令她陶醉,苏染不知不觉闭上了双眼。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我按了按开关,灯忽闪忽闪的亮了,但也仅仅维持几秒后就再次熄灭了。 我将手上的符紧了紧,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额头上的汗就已经顺着腮边滴落到了地上。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五)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五) 法海又喂了小青几勺花羹,那羹透明如晶,洁白如雪,玉液琼浆之上飘荡几点桃红柳绿,花瓣绿豆如一叶扁舟在霜月色波浪上翻江倒海,即便不食此羹,观之也是赏心悦目。小青美美吃了几口羹后,瞥了一眼法海道:“死和尚,你还未给我讲故事呢。”法海放下手中五色瓷碗道:“贫僧与你讲一则佛陀舍身献百兽的故事可好?”小青捂着秀耳道:“不好,不好!你又要讲经说佛,人家才不要听呢。”法海想了想...... 像现在这样才是最对的反应,没错,范依依你做得很好,加油。她在心底里给自己打气。 宋清寒身为宋元国的太子,直接推门而入,身上传来的悱蘼气息,让宋清舒不自禁的皱眉。只因他这次而来,身边带了两名太子府的侍妾,果真是到了哪里都不会亏待自己。 江岚沉默过后,终于做了一个决定,“母亲跟你回去。”躲在江南这么多年,也够了。 他说了,有没有孩子根本不重要,领养一个或是不生都没有问题,他也说过,他会解决这些问题,她要不高兴了,住得不舒服,可以两人出去住。 “这么高?你当真有三成的把握能够攻破雷域的边境?”李成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那放光的眼神他想要忽视都不行,更别说她似乎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只不过嘴里说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此时,江蓉是陪着江岚出现的,对于江岚的身份,无人敢置疑,但是,对于这位几乎没有出现过的总裁的妈妈,这时候出现真的让人浮想联翩。 苏辰看着外面的夜空,脑海里,却出现了一张青涩的脸,那张脸,看上去青涩得可以酸掉人的牙齿,可是真的咬上去的时候,却甜美得让人上瘾。 “告诉大家一个兴奋的消息!”众无痕宗的弟子集合完毕之后,无痕宗掌门人兴奋的说道。 才说这完这句话,他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行是行,对付这些忘不到尽头的淮青,只怕是会内力耗尽,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无法复原了。 却还未及刺入秦烈的身躯,就听‘波’的一声闷响。黑雾人影,只觉是手中之剑,刺到了一面钢墙之上。 欧阳楠楠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已然看到了东方御一些暴怒的神情。 对于她的称呼,秋佳宜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开口去纠正。 柳怀看了眼在张全才之后,才明白过来,也许这就是大人为什么要让他跟着来的原因吧,如果今天这里没有他,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无视圣旨,杀朝廷命宫这些事,就会发生?而且这些事情,还和自己家的大人有关。 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心里就算再怎么不放心,可也明白此刻他不太想见到自己,何况医院里还有护士照顾他,应该不会生什么事的。 之气墓室里好像并没有此物,他想着应该是司徒擎宇和司徒灵灵消失后,留下来的东西吧。 当然表面上漂亮的话还是得说清楚。这可与他们酒吧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即便如此,她那担心的目光却真真切切的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他带宝儿来这儿,是提前告知了莫绍霆的,所以,他们夫妻量知道,想必也告诉了两个孩子知晓。 前不说这些,吃完手里烤鸡后,沐云澜便带着百里令在次来到了百里于风的房间,然后开始给他仔细的说着自己的发现。 洛塔正在趾高气昂,接受周围人崇拜欢呼的时候。抱着奖杯的休吉拉,已经放下奖杯跑了过来。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六)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六) 小青黑白分明的杏眸里星光熠熠,秀眉儿一挑,撅唇哼了一声道:“那日灯圆节,月光淋城,万家灯火辉煌,只有人家一人自斟自酌,好不凄凉!此时有个不长狗眼的小二向我推荐什么全蛇宴,小爷我焉能不恼!我翠玉倩影着地一旋化为青色蛇儿摇头摆尾朝他张口欲咬,人家只想吓唬他一下,谁知道那小子这般不济,大叫一声,便昏死过去;我吐出蛇信,朝他呲牙,见他怎么也醒不过来,便晃动柔滑蛇躯想要去...... 唐枭和二师兄赶过去,发现老大爷身边已经围聚了不少人,给大爷递茶送水,陪大爷聊天解闷儿,就是没人敢动大爷。 青姨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左右,长得美艳成熟,不过也许是因为长时间跟着冷清秋的关系,始终面色冷然,不带一丝微笑。 谁都不懂狐语,刘璃只看见围脖坚定的叫了两声,冲七叶使劲的点了点头。 冷子瑜撇撇嘴,她知道楚南说的没错,他要是出轨的话,还真的不能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毕竟是她的姐姐,先对不起楚南在先。 因为,如果不一刀解决她,那接下来夜星将会痛苦,不单有十倍这么多。 在魏炘的印象中,他师父几乎就没有怎么靠谱过。不过好歹是把他养大了,总不能不管吧? 几天之后就再也没人在县城看到过方秀琴了,就连方姑妈据说都搬走了,那房子也贴上了纸条要卖。 而且自身的查克拉如同积蓄已久的阴封印中的查克拉一样早已消耗一空,最多也就只剩下一卡的量了,所以现在的她只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补充补充消耗的查克拉了。 “后羿,你要不要去我那里待着,安全些。”蚩尤离开时对后羿问道。 山谷内,佐助的身形挺直,在天空中烈阳的照射下,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因为偶尔吹来的微风抚动了他的黑发,还真的会让人以为他被人给定了身一般。 这是一个约有二十来丈方圆的殿内,灯火通明,映衬得金碧辉煌,殿中的香炉里面袅袅升起淡紫色的馨香,地龙的暖气通过火道传到殿内让里面温暖如春。 而他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捅破,既然大家都不知道被拍卖的就是他本人,那么为了留存颜面,他也不会说出去,让大家都难堪。 她是他的光明,是照耀他漆黑天空的星辰,伴着他度过短短十几年。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凯用两只手捧起她的脸,然后用他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就在此时,他的对面,心弦飞在半空之中,含着轻笑看着他,那是胜利者的微笑,让他的心像是被挣扎了一样的疼。 他现在真是后悔,早知道就不该乱花钱了,先交个一年半载的房租。 这两天,长安城里面流传的沸沸扬扬的,魏王泰攻占西域,威服四方,立下赫赫战功。 底下议论的人虽然只有几个,在场的人却都听到,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容惊尘总有一种察觉,这次鸾龙两国之间大战,是姜无心在暗中作梗的。 这份自责,一直缠绕他心头多年,从未与人说起,这是耻辱,他这一生最大的耻辱。 这种阴魂,特别极品,成长上限会比残缺的高一大截,是阴兵的不二人选。 事态有点严重了,萧漠的心情有些沉重。扩军备战,是现在最好的选择!决定之后萧漠立即返回军营将今天的所有士兵都招募出来,而且不光如此,他还下令制造木筏。之前没有制造木筏是因为没必要,现在是有备无患。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七)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七) 法海见她秀目含嗔地看着自己,心中好生不解,暗想:天下间女孩儿家心思真乃怪哉!叹了口气,又走回来道:“那贫僧便不走就是。”小青白了他一眼道:“圣僧日理万机,可不能叫小妖误了庙中大事。”法海剑眉轻皱,心里有数:我为你误的事还少么?小青见他皱眉不语,不由得故意道:“大师不必日日夜夜守着我,青儿我虽最毒不过,但前些日子叫得道高僧略施惩戒,如今骨折筋疲,未必能再去兴风作浪。...... “看来抽个时间得去卖玉的地方瞧瞧去了!也不知道灵气充足的玉石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君临心下盘算道。 十月份的埃姆斯特白天烈日当头,晚上冷得让人关节都疼。刘慈只在斯图尔的酒庄呆了两天,便放弃了乘坐马车,选择和莉迪亚两人骑马先到埃姆斯特城。 据他所知,这赵天明是警察局的一局之长,萧雪晴则是该局的一名队长,两人也不同姓,怎么攀上的叔侄关系? 一边梁秋想要整一下君临,一边焦家、任家两家想要好好收拾一顿君临,身份挑明之后,双方之间倒也是聊得更加融洽了几分。 师徒四人集合,又开始启程,他们先去打听了此处是何处,然后再继续前行。 明珠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暗暗想着,这胎一定是个姑娘。从怀孕到现在,孩子都很乖巧,跟怀前面两个的感觉截然不一样。 之所以决定出兵,一个原因还是鸡笼港那边传来的消息,上回与他们荷兰舰队战斗的三支洪堂舰队,一直在鸡笼港那边游弋。这样一来的话,对于荷兰舰队来说,笨港这边的防御士兵必然更加虚弱。 庄若兰想了一下后说道:“好,我等会就给爷写信。”至于选择回来还是继续在山东,都得看丈夫的意思。 可惜没有,愤怒的刘慈只能告诉自己冷静,再冷静,然后扭头转身走进了森林。 她立即端着酒壶给皇上满了杯酒,却见那驿卒并无起身之意,虽微低着头,眼睛却瞄着皇上,似是欲言又止。 困灵阵内,当神魂力压下那刻,鬼娃忽然发狂起来,似乎很怕神魂力。 修罗神子躲在某个角落瑟瑟发抖,与先前那豪言“帝墓开启时,以李玄都之血祭天”的狂妄自大,判若两人。 现在他能施展的最强一击,已经被白乘风挡下了,想要获得胜利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而许安也是同样用一副非常暴力并且冷静不畏惧的眼神看着谢寅,两人的对视的目光直接在空中碰撞了起来,形成一种火花,丝毫不让。 郝剑的身影晃动了一下, 可就是这么一晃,让张平的瞳孔骤然收缩。 “别动!!如果你敢反抗我就击毙你!”欧凯峰突然拿起手枪挟持着戴卫尔,并示意要他和所有人放下武器。 而且开了超市之后都是为自家负责的,也不用什么负担,更加没有什么束缚的意义,做什么都是好的。 纳兰凌听后,就放开了他,心想韩安然还没出事就好,现在只要找到她人就行了。 一听到新江市有境外的雇佣兵,大厅的几个高级军官都不淡定了,纷纷看向韩战升。 充满着杀伐的声音,森森的振荡开来,仿佛有着千军万马随之复苏。 层层血肉绽开,梦风吃痛的发出了一声痛呼。全身的力量,在一时间汇聚到伤口上,抗击着这股魔气。 “大师兄,这里就是阵眼了,发现的时候还有一只魔兽在守着呢,师兄弟们花了点心思,将他搞定了。”一人上前向钟陵景道。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八)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八) 小青蛇在高僧高瘦挺拔的身躯上攀爬游走,时而顽皮地吐出信子舔舐高僧月华般洁白无瑕的肌肤,时而呲牙欲咬,模样生动有趣,甚是萌然。此情此景却吓坏了来送茶点的小和尚,这小僧名唤苦禅,乃是苦竹的师弟,苦竹随小狐狸闯荡江湖后这端茶递水的杂物就由他了理。此时他端了两碗香茶送来,心中却是不大乐意,暗想:这上好的铁观音可便宜了那妖女了!原来金山寺僧人从小到大都被告知妖孽祸害生灵,...... 终于前面的人越来越少,李苒和张浩走进了执事大人的洞窟,木盒就在眼前。 如此三天后,张浩终于是找到了位置,灵石就在一条百米长的矿道中,因为这个矿道的下一个分岔口没有了耀眼的光芒。 “我让你出去!”这句话沐君久几乎是用吼的,将箜羽公主给吓住了,愣愣的看着他。 “你暂时不了解我不接受我可以理解,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不通过接触你怎么知道我们不行?”江君固执地说道。 后来他才发现原来这片未开发的森林背后靠着的就是云蒙山山脉之间,边缘的地带都被这片森林所覆盖,只要穿过就可以到达山脉中。 “你是怎么修炼的?”婴儿盯着张浩追问道,同时收回了无形中的压力。 在木紫萝攻击景澈的时候,南翼,北冥烨,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破庙之中。 箜聆皇子神色一厉,扬起手,朝着结界内浑然不知,仍费尽心思攻击金色结界的人刺去。 “OK。”江君得意地向光头招招手,迫不及待朝外走。赶紧离开这倒霉的地方,不要他们一转脸不认账,被羞辱又耽误时间。 刘志超虽然承包了工业园区,手里却连一分钱的启动资金都没有,每天工人吃的饭菜,都是从市场上赊来的。 平淡的语调,却带着不能违抗的意志与威严,话音刚落,周围立刻就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好像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声音一样。 这无极世界里所出现的一切颠覆了逍遥的认识,有些生物他是听古祖所说,可是有些生物哪怕是古祖也没有听过,这里有着太多的不可思议,有着让人惊恐万分的危机,也有着让人惊喜万分的造化! 也就是说,这里有近两百名宗师在围堵,这种浩大的场面,就算是在修行界也不多见。 大殿的尽头,用大块的冥水冰石做成的一尊大椅,上面雕刻着远古魔兽,张牙舞爪,乱邪诡异,椅上靠着一身躯高大的黑影,正撑着下巴,闭目养神。 火榕十分疑惑,七位天仙私自下凡,何人能有如此胆子!就算四教弟子也不敢在封神期间,如此明目张胆违反天规,不由周身灵光一闪,隐去身形跟在七道神光身后。 “这件事情吧说来话长,我跟国安的人来这处理点事情,然后我就被丢在森林里了,遇上演习就玩玩呗。”雷辰招招手,示意牛强把人放下来。 “不用,我替你扶着椅子,另外再递个工具什么的也好。”奶奶把蜡烛放到窗台上,颤巍巍地过来帮忙。 “等等,先看了再说,这么好看的戏,可不能错过。”一些打算去办事的人,也停下了脚步将手中的事情放到一边,期待着好戏上场。 要对岐山陆家下手的事情,前几天陆游也是已经跟杜神将报告过,已然在大夏国的政府高层讨论过之后,得到他们的同意,可以放手施为。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九)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十九) 法海眼光飘出窗外,见日轮高挂,赤色漫天,碧空祥云,皆染上一缕金辉,顷刻间神州浩土,群山流水间阳气升腾,正气长存,邪祟阴气陡然而衰。缠绕身上的青绿蛇儿身子一颤,仰望高僧呲牙道:“十一月天气最是寒冷不过,怎的突然艳阳高照,灼热难耐?你这和尚莫非从中作梗,知晓你家姑娘惧热,便施法害我不成!”法海道:“寒冬腊月天现红轮,阳气陡然而盛,却是降妖除魔的大好时机。”青蛇瞪圆金...... 但他毕竟也是经过大场面的人,惊讶只是停留在心中,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慢。 不过李五对此倒也并没有生气,毕竟人家之所以这样,还不是他们给逼出来的。毕竟任谁被放鸽子放这么长时间,也都会有些脾气不是。 他本就是个低调的人,再加上刚有了儿子,就更没有心情去和媒体折腾了。 对于王羽身上空无一物,只剩下一些衣服与空口袋这件事,他一点也不稀奇,毕竟在沙漠中行走,连拿水和食物都费劲,其它的东西更是如此,所以在出事故后多拿一些水与食物,而不去拿别的东西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难度一下子被降低了哪么多,那些个底层的官兵士卒们,自也生出了极大的动力。而尤其是当他们看到已经有两个成功的榜样出现之后,心中的动力自也是更大了。 而令人惊异的是,其中一个胎儿此时神采奕奕双目圆睁,仿佛在隔着母亲的肚皮与王羽对视一般的仰望着上方的王羽。 现在看来,这里的无主庄稼似乎长势泛滥,是时候好好收割一下了。它能确定,这绝对会是自己有史以来,所能得到的丰盛的收成了。 考虑到这里变种的动物和各种虫类都惧怕阳光,只要暴露在阳光下,任何东西都不怕了。于是三人也不再爬下树了,决定直接在树上行走来解决阳光的问题。 然后,便见他们在各自相视了一眼之后,便相继的放下了手中抱着的同袍尸体,转身缓步走向了身后的红巾军。 终于人头再一次被抛起来,眼见就要落入骑兵的手中,有人掷出一柄长枪,不偏不倚将那人头钉在了城墙之上。 此时的比试就好像是李孟姜和李慕白比试一般,颜如玉愣了下,苦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主动认输。 只是场面话,但屋内的其他人还是非常开心的,起码没有被人践踏尊严,虽说尊严和脸面如今并不值钱了。 林玖其实很想告诉楚凌珹,在那个世界争端依旧,遇到天灾人祸依旧会有人死,但想到那地方曾被楚凌珹说成天界,她也就不准备打破楚凌珹的幻想。 在听完林汐说的话后,洛云舒才觉得,楚玥出去,应该是因为这次生辰的事情?要是这样解释的话,也解释得通了,毕竟,这些天都在医院里,他都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为莫爷爷买礼物之类的。 “其他郡的天才有些也想知道玄修院的秘密,据我所知,人还不少,还从在不少实力甚至在我之上的人,躺一躺这浑水也没什么。”月流心摆了摆手,如实回答道。 虽然知道华少是为了搞笑,可是叶轩总有种想要暴打他一顿的冲动。 “吃饭堵不住嘴?”叶凡面色一冷,提到孙茹,的确会影响他的心情。 日覃伯贤指了指当中持笛一人,又指了指手。江望舒望过去,那人头戴冠冒,面容冷峻,不似乐师之相。再看其手,有老茧遍布,倒像习武之人。侍卫与王族不可带刀,行宫内并无一兵一卒,江望舒留了心眼,静观其变。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二十)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二十) 苦禅见妙云俏面含霜,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一时之间吓得有些语无伦次:“师姐莫急,且听小僧道来,方才我端了两碗铁观音去给小青姑娘......不,是那蛇妖送去,师姐不是我苦禅小气,那铁观音乃是上等好茶,何其名贵,从外省运来种植咱们金山寺,那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当年若无老方丈佛法无边,这茶焉能栽植得活?平日里咱们寺中师兄弟都不舍得饮品几口,如今方丈师兄却要我每日给那蛇妖...... 秦宇苦笑一声,身为一个男人,他不能说话不算话!向薇薇让他喝水的这个事,确实算不得违背法律和道德。 吴阳可不会这样轻易就放过林一了,对着他大吼大嚷的,妈的,当他吴阳是好人吗? 老妈在八十年代末,选择嫁给老爸,无业游民。外婆极力反对,但老妈依旧如飞蛾扑火般,嫁了过去。 说这番话的时候,肖国越的脸上一直带着商量的笑,语气也很温和,但是言语背后却毫无商量的余地。 帝国规定只要天山兽穴守卫军看见偷采玄雷石的人就格杀勿论,而高羽四人上次得到山龙的帮助,本就想要回报,特别是看见焚雷宗如此蛮横,对人命没有一点在意,更是大怒,发誓要铲除这些人渣。 莫予淇在罗茜和卢诗琪的簇拥下走进正堂,莫予淇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因为是订婚,所以莫予淇并没有盖盖头。 当下那剩余的一滴滴鲜血,瞬间凝聚道一起,重新幻化成血有崖本体。 浓云遮蔽了弯月投下的最后一抹微弱的光芒,雾气渐渐涌上,让阴暗的夜色多了一些诡秘不明。世界陷入黑暗的统治中。不时乌鸦叫声划破夜空,沙哑,凄厉。 噗通一声,被刺中心窝的杀手应声倒地!其余三个杀手大惊,完全无法理解,苏子妍的攻击怎么穿过了四才杀阵? 楚峰在看到一众虚天祖神之后,不由眼睛一亮,他自然一眼看出来,所有人都修为大增。 吕秋实呆若木鸡,完全被雷到了。下意识的他回头看了眼门口,生怕会突然闯进来什么人。 稍微有一些头脑的重臣,都持观望态度,有些也并不是墙头草,只是对于皇上父子的事情,他们不好拿注意。 吕云峰看着眼前的转轮慢慢的,慢慢的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的滚动着。 王贤望着混沌星云中的新凝出的三颗星辰,微微一笑,这验证了他的方法是可行的,可惜的是,凝出三千六百五十颗星辰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完成。 不过他现在“脚伤”,去不了,李斯提出按自己这间房装修一下,并拿出支票本要填,校长哈哈一笑,说这点钱学校给了,靠,至多一百万日元到顶了,有必要这么扮慷慨状? 与凡人界的武术高手所不同的是,这些人手中的武器,全部都是神器,货真价实的神器,有下品神器,也有中品神器。 不过薛俊杰刚走到大殿门前,还未向那些一副见鬼模样的守卫邀战,那一直悄悄跟在他身后的剑羽就发现不妙,一把把他给抓住拖回了住处。 边想边把借据给林枫,眼睛直直地望着那堆钱,想着那堆钱等会就是他的了,他就感到心花怒放。 “林哥,我们进城吧,现在可是轮到你给我当导游一尽地主之宜了。”段昕拉了拉失神的林胜笑着说道。 但林枫始终认为,穿的衣服这种价位的也就顶天了,质量好,看起来合眼也就好了,没有必要讲究名牌,用林枫的话来说:像咱们这种有气质的帅哥,是不需要靠名牌来撑门面的。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二十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二十一) 妙云见青蛇这般无赖与师兄纠缠不清,不由得气得脸色苍白,语音颤抖着道:“师兄,这种无耻妖女你.....你还不快将她化为灰烬,更待何时?”法海也觉甚是尴尬,不住叱责小青:“还不速速下来,这样胡闹成何体统。”青蛇也犯了刁蛮性子,仰首呲牙道:“你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吗?你家姑娘就这么容易叫你驱使么?”法海叹息道:“那你要怎样才肯不闹?”小青瞥着妙云道:“我出了一口气后...... 伴随着一道银芒一闪,一位全身包裹在红蓝火焰之中的人影,犹如鬼魅般出现在战圈之中,而其所立之地,赫然便是张园身前。 凌忘带着异能协会特制的手铐站在一边若有所思,安墨邪的拦路,妖皇的狙击,秦帧的胡搅蛮缠,这看似一些列的人背后肯定藏着什么阴谋。 “呯!”暗灵枪瞬间被压缩成了弯弓状,之后咔嚓一声,暗灵枪被四分五裂开来。 薛珊珊的脸阴的都能凝出水来!这从云端跌落的感觉差让她喘不过来气。 鬼宅中受伤之后,他在疗伤时忽有所悟,立即进入到似真似幻的境界中,手结佛印,宝相庄严,一动不动地坐到了黄昏时分。 两道人影一触即分,在一眨眼的静默之后再度纠缠在一起,身形位置交错变换。秦言驾驭着森森寒气在周遭游动,白茫茫的冰雾渐渐成为唯一的背景。而顾雪峰紧追不舍,逼得他颇为狼狈。 他一直都觉得李菁做事有些过分,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我猜鸭子就是这哑嗓的外号了。哑嗓被同伴这么一催促,他又抬了抬头。 宁涵这个寒假她找了份家教,但春节三天人家不用补课于是她就闲的无事都在寝室了。自从她父亲落马后她家的所有财产也就被没收了,她也就过不上以往的那样公主般什么都不用考虑的生活了。 进屋的伍逍遥四人刚走进客厅,便看见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面朝窗户背朝门坐在凳子上。 教官转过头向大娘走去,走到大娘面前突然跪了下去。五人见到教官跪下,五人连忙跟着跪下。 但现在吴德厚却是没有着急动手,反而是等着他们玉临宗做好准备。 “我是你爸爸,你崇拜我是正常的。”凌聿城淡定地敲打键盘,编辑了这句话发送过去。 顿时,吴德厚只觉的自己的灵魂被那只隐藏在魔煞黑莲里面的千眼魔章逐渐的向着魔煞黑莲黑面吸引了进去。 “奇怪了,难道光球球们的世界里光头们也是以瘦为美的?看这孩子多可怜,饿的坑坑洼洼的,肯定每天都不好好吃饭。 一声巨响,李飞的身子迅速的倒退了4,5步。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顿时让周围变得安静。 少年身后跟着一个麻布长衫打扮的仆人,这仆人年纪与少年相仿,随后又跟进了四个家丁。 公孙义眉头微微一皱,不动声色的看了下图雷,此时图雷此刻脸上笑着,但是额头上竟然留下了一滴汗,台下的柒虚更是惊讶不已,之前两人打成那样都没事,现在怎么图雷竟然出汗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在场这么多人看着,她会忍不住的将各种问候祖宗十八代的脏话骂出来。 所幸沉渊剑器之利,使得这两位大修行者心中尚存忌惮,时刻都留着几分心神准备迎接方尘的反攻。 而毫无疑问的是,之前杨义磊一直在骗我,这老鬼根本就没跟我说实话,他从一开始就想着利用我,并且还抓住了我重情分的弱点,让杨晨他们过来当说客。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二十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五回千般宠爱(二十二) 小青擎剑在手,媚眼如丝,笑嘻嘻地瞥着妙云道:“我与你师兄百年之好,天造地设,待我们拜堂之时必请圣尼喝上一杯喜酒。”妙云乃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平日连花前月下之事都不敢去想,如今见这妖女竟众目睽睽之下说什么拜堂之事,不由得娇叱一声道:“没羞没臊的妖女,今日贫尼便为民除害,叫你不能再去祸害世人。“当即踏步上前,玉腕一颤,一招“白虹贯日“唰的一剑刺将过去。小青有意气她,...... 所以这种军阵只能用在特殊的关键场合,并配备特制的军械,还需要其他的军阵与之配合,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 “玉秀,谢谢你帮我凑人数,这是皇上赏的,有你的一份!”她把一百两拍在桌上,一副豪气的模样。 姜家是在滨城区的一个县城,这里有一个大型的购物商场,不过里面的牌子最贵的也入不了许澈的眼。他们又连着开车去了滨城区的城区,试完衣服之后便直接穿在身上,跟昨天比起来,看上去倒是成熟了不少。 江老太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和秀凤说着话,秀凤娘则是拿了一篮子的针线坐在边上,一边手里头忙着针线活,一边笑着听她们说着。 “哎呀!兰公子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程央央拽着他肩膀上的衣服,将他拉了过来,还把手勾在他肩上,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苏州城内,一身衙役官服的陈峰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有胡县令的介入,吕家人一下子如老鼠遇到猫一般,安安分分,不敢多言语。 乔峰紧紧闭双目,底层乞丐的一幕幕悲惨境遇浮现于他的脑海。一行泪流下。 说完,顾江就转身,和顾川一起,强行把袁惜君拉走了,留下还来不及反应的三位先生,和一脸疑惑的各位村民。 那样的事情怎可能总是发生,巴原上各城寨居民的生活大多仍是简单而朴素的,不少人家都愿意给行路的宝玉提供帮助,比如让他在仓房中留宿,给他一碗水、一顿饭。 “别害怕,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任何人受到伤害的。”王峰肯定的说道。 母狼芸和狼王犴曾经说过,在面外尽量少使用月之力,特别是狼宏翔,就是担心有人认出来,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他们都将这个当成了危险。 当初啸燧就说过,要是苍冥山脉之中拥有十阶强者,就只能是苍冥城,现在想来,这个苍冥城在苍冥山脉的地位绝对不止这些。 大家伙连粮食都没有了,现在都饿得前心贴后背,我这个孤老婆子还在祸害大家,哎,我还是死了算了。 “敢!有什么不敢,我杨理仁从来就没有不敢的。今天我就给你提十万两白银,我再派人把你送到泉州,哪里有我们的基地,有人会满足你最后的要求。”理仁边招来亲卫,边对他说到。 红玉也是按成本价给他,一想起自己的父亲是国家退休干部,而二爸是这个样子,也感叹着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是蛮大的,龙宝他们虽说有钱,但不怎么尽孝。 “侯爷呀,您是不知道。现在我家元帅知道他在攻打的是潮州侯您,是后悔不已呀。”旁边的偏将马上接过李知孝的话语,说完轻轻撞了撞在自己前面一步的李知孝。 这使王峰有一些的担忧,临行前,王峰再三的劝说让将军带上几个特战队员保护安全但是每一次都被将军拒绝了。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一) 妙云见法海承认已将舍利子给了小青,不由自主玉容失色,梨花落雨,凄然道:“师兄十五岁与佛陀夜话大雄宝殿,二十岁成金山寺之主,过往种种来之不易,如今为了一妖孽自毁锦绣前程,何等不智,望师兄以大局为重,除妖灭魔,收敛儿女私情,早日成佛,若能如此,金山寺幸甚,天下幸甚!” 就见那面如冠玉,纤尘不染的得道高僧思量片刻道:“师妹,且不可听信谗言,小兄一心向佛,此志...... “所以被教训了一顿后,他应该不敢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路卡利欧拥有波导感知,它很混混青年刚才心里的情绪变化。 “好吧,强扭的瓜不甜。我春天的时候採柞树芽晒干当茶喝。味道有些苦但是特别能往火。你这些天跑来跑往的心火有些旺,喝一杯茶再走吧。”孙天佐说完看了老板娘一眼。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哭着怒喝出声,搭配着曲清悠泪眼朦胧外加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局势直接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正如三号洛封先前所说,一个游戏副本从头到尾不打怪实在太奇怪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让27带着人去了南湾大马路那边那里,在周围布置好后,我才去的,我本以为他的店特别难找,但是我去了才发现,南湾大马路那边就属他家这个地方辉煌了。 “对,方树说的没错,家主,我倒有个提议 ,不如让他和咱们比比,他若能够接住我们的挑战,我们便认同他!”马脸旁边一个瘦得更猴似的少年道。 “那么你先滚远点吧!”梦昭君动了,手里蓝剑一抖,顿时一团剑光将梅仁刑笼罩。 赵云轩没想到会遭这种情况,眼看后面狂暴的皇甫明光马上就要杀过来了。如果自己出手应击打了起来,那就很难摆脱了战斗了,而且一旦打起来的动静惊到了魔都的禁军,那事情可就大了。 这话刚说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一根纤白的手指,稍稍勾下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了一双眼睫毛细长的漂亮眼睛。 如今的方尧,也不知该去什么地方,也不知该朝哪儿走,但脚步却不曾停下,等到回神之后,蓦然的看着眼前半开半合的门扉。已然到了之前自己方乐龚航青高寒四人居住的宿舍。 “幺儿,阴天开学了?”郑芸同志推开王恙房间门,转头看着在床上葛优躺的王恙。 方尧看了看远处的刘振,刘振对着方尧笑了笑,也没阻止方尧继续去比赛,有他在,唐家想杀人,那不现实,就算没用他,卜麒也不可能答应唐家杀人灭口,所以,这点,他倒是不担心。 听闻了具体原因后,包括陈南山在内的十来位人族修者无不笑的前胸贴后背。 “我说,这也太夸张了吧,就算是我们不使用全力的话也很难一击便将这些黑暗地龙兽给斩杀吧。”看着蓝月灵的战斗,白云展皱着眉头说道。 别的不说,就是这满地不断的毒蜘蛛,就不是中原的,再加上刚才顾云的一掌,就掏了王柏义的心胸。 意外的是方乐看着这些东西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而是和方乐恭恭敬敬的祭拜了他们。趁着东方天际白的时刻,方尧哥俩匆匆的回了家。 尹清绮轻笑一声,这李德全的脸上态度诚恳,语气也是相当的真挚,就像刚刚怒气冲冲冲过来,想要给人治罪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 “你们祖先是兄弟情,你打算和芝瑾也是金兰结义?”朱晨嘲笑,道。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二)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二) 妙云听他这般说话,不禁心如刀割,鼻子一酸,垂下泪来道:“师兄,那屠城灭世乃是何等罪孽,你心中不知么?你即便要重返红尘......也该寻个民间女子耕织度日,了此一生。你与这蛇精一起只会万劫不复,你这般任性妄为,怎对得起师傅在天之灵?”法海道:“师妹,我只想点化于青蛇,绝无风月之念。”妙云凄然笑道:“师兄,你我从小一起到大,你心中怎样想师妹我还不知道么?你说点化...... 克洛克达尔与青雉并肩而立,望着四面八方重重把守的海军士兵,前者语气冷酷。 为了吃鸡,流砂最后没有强烈的刚枪yu wàng,只是跟顾烨勋慢慢在草丛里爬,毒来了就跑到安全区。 因为前几天她最喜欢的爱豆被爆出来正在追求法璨,所以导致她现在一看到法璨的名字,就讨厌。 天皓按着少年的肩膀,而周症则是强制性的将他的脖子掐着,让其视线一直盯死在决斗场上。 “走吧!这样才好看嘛!”流砂抚摸着顾笙歌的头发,顾笙歌也被摸舒服到闭上眼睛。 地上的黑水,因为黑胡子状态不佳,受到影响也开始收缩回去,聚拢在了他身旁,将倒地的蒂奇缓缓托起。 “功劳记在你姐姐头上?”张玉郎心中一叹,熊孩子真是太重情了。 但他渐渐发现,当他开始运转功法时,不知是与周围环境相连还是被隔绝了,他的气息在这种状况下不会被感知。 一柄光剑已经刺进了这个独眼少年的胸膛之中,他手里还持着另外一把光剑,就架在独眼少年的脖子上面。 这时,场上忽然有着一阵诡异的微风刮过,极为轻细,令人极难察觉。 然后就径自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再拿起刚才放茶几边上的手机继续浏览财经新闻,没再搭理她了。 七人之,一人说道,此人,乃是九霄派宗主,被世人称作无我剑尊,同时也是天下第一剑尊,领悟了无我剑意。 可由于一笑生的介入,使得彼此心里有了一些芥蒂,感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然而,待医院为江城策做了一系列的急诊检查之后,到了最终听取医生诊断的时候,江城策却满脑子想着针对慕漫妮和苏又情的对策。 当风落羽终于看清了血色恶魔的具体模样的时候,不知为何,一股记忆,忽然在脑海中涌了上来。 其实呢,他若说她纯,她勉强可以接受,因为至今她的初吻还保留着。但若说她蠢嘛,这她就不能苟同了。 看着面前犹如黑色潮水一般用来的黑色铁骑,古辰想跑也跑不掉了,因为四周都被包围了,只有凭着一身本事儿冲出去才行。 直到蓝哲宇忽然松开她的手停了下来,她还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这一道指令却并非是对前方正在与虫族军队激战的人族战舰发出的,其目标竟是指向了旁边的虚空。 莫微雨假装睡了一觉,下午又假装疯傻的跑了出去,满院子的人追着。莫微雨是想先探探路,婉儿假装无奈的跟着她。 不仅仅是陈瑶榕她们觉得惊讶,便是九溪自己也诧异的看向讲台。 看着面前那张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脸,聂锋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沉默了片刻之后。 林雨在大厅里挂了一个号,就坐在椅子上等着,直到叫到了她的名字,她才进去。 范雪看见那张卡,脸色顿时惨白,她认得那张卡,之前她求了霍北霆很多次霍北霆都没有给她,现在居然在她的手里。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三)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三) 妙云眼中粉泪盈盈,花容失色,心中一阵气恼:师兄,你道底爱慕这妖孽什么?当即挺剑点指道:“师兄,我再问你一回,你是要这金山寺众位师兄弟,还是要自甘坠落,与这妖女秀被锦床弃天下于不顾?” 法海苦笑道:“师妹,我乃一介僧侣,德浅力薄,这天下千万百姓,万里河山,神州大地之兴衰岂是小兄能肩负得起的?” 妙云怒道:“心怀天下,救民于水火,乃是我辈侠义中人之责...... 现在是月初,基本没什么月光,所以,房间里很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我用血打开了艾晓刚被树枝拖着的那扇门,进去之后的环境是完全相同的。地上有一些痕迹,很明显是树枝拖着人留下的。我顺着那些痕迹找了过去,推开一扇石门。 早上起来后,本来睡得不好,想起她就火了,而且手机没有什么信息,想再睡过去算了,但是躺在chuang上辗转了好久都睡不着,早饭都不吃就到了她的公司,却被告知她没有回来上班,所以他直接的就回来这里了。 二人彼此不知道的是,这次,他们二人不仅没有把各自孩子的缺点放大,反而做了遮掩。 但是,确确实实是穆婉凤力挽狂澜,一举拿下了造反叛乱的安平河炎,他们纵然心里不支持穆婉凤,而是支持千山,却也没有别的话可说。 出云明月赶到清河的时候,正是两个不点满月的日子,平西王府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不用了,我早就调查过好几次了!而且,这个战友的妹妹,我其实悄悄观察过一年多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向东只好实话实说,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他自然是做好了充分的调查研究,才会跟战友提起这事的。 我们都趴在地上面面相觑,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就包括莫爷那边的战场都没有再次传来声音。 天空阴暗,阴风厉厉,天地之间被雨幕衔接,一望无际的大地上,远远的看到两道人影越来越近。 凌彦楠非常的不悦,既然对方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还要叫住他? 世人追求美丽之人的本心没有问题。只是,人要有一双能识别天然和人造的雪亮眼睛。 今日,借着端午节将至的由头,钱杏儿带着丫鬟春香上街来闲逛,买了一堆花布和胭脂水粉首饰什么的,吃了一肚子的零食,已经有些意兴阑珊。 李媛和李静怡在不同的石室不断地钻进窜出,满脸的兴奋;虽然有些石室里面的东西不多,但还是有不少石室里面有满满的收获,这可都是千年以前的东西。 所以,进入驻地的简陋房舍之中后,高慕青屏退众人和林觉忘情的拥抱在了一起,两人紧紧搂抱着,庆贺这一关顺利度过。 白冰脸上火红,好在荷叶之下的暗影中漆黑一片,根本没人看得出,否则她怕是要立刻扭身便走。 金墨无比晶莹透亮,黑是,纯正的黑,没有杂质的黑。黑的发亮,似一块黑玉,或是穿着黑纱裙子的姑娘。 “秉,这里的阳光不暖和,有可能只是一幅画!”朔试图上去,但是,却被结界拦下来了。 瑾瑜: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一年忙到头,何时是尽头。该放松时且放松,何必折腾个不休。 离开南京后,林坤便与姒玮琪一起回到了北京,果胖子被冶和平送到了南京的医院救治,待伤情稳定后,又办理转院,把他空运回了北京的医院,这让果胖子也享受了一把伤员的福利待遇。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四)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四) 此时红轮高挂万里碧空,璀璨金红光华落入古寺佛阁,缕缕金霞流彩将那绿绸衣裙染上一层薄薄金色光晕,远远望去那碧裙人儿美若天仙,顷刻间叫人失了魂魄,丧了雄心壮志。法海见小青泪眼朦胧地瞥着自己,朱唇轻咬,珠泪盈盈,一时之间心中一荡:她若能伴我一世,百世轮回万劫不复,又有什么打紧?只是我真能如此任性妄为么?当即一把将绿衣姑娘揽过身畔,叹了口气道:“贫僧无论如何今生今世...... 他没有多少意外,因为他早就知道就算是红名的玩家进入了战场,红名会慢慢消失,与普通玩家并无二致,而离开战场之后,如果在战场所呆的时间不足以让红名消失,那么出了战场之后,同样会立刻显露出来。 虽然还有一些海运渠道,夜间还在继续的运输物资。但运来的这些物资,要支撑那么多百姓的生存,多少还是显得有些不够。因此,缴获日军的补给,也就显得很重要。 没想到,这皮球也不知道是什么皮子制作成的,滑的很,而且是沾了水,上面好像是有一层细密的油脂,一抓之下,居然是从手中滑走了。 叶牧让柳菲葉开车,先去饭店吃了一顿饭,然后又去老街找周麻子。 “行了,你都别吵,胡鑫,你跟我进去。”凯林看着胡鑫说道,而这胡鑫不是鹰哥这一方的人,而是樊虎的人。 “我说你这……,现在虽然说已经是初‘春’了,但夜间还是会很冷,都说过你多少次了,总是不听”,顾曼柔有些生气地戳了戳云想容的脑袋,转头又看向一旁垂手站着的丫鬟初翠,脸‘色’沉了下来。 平常两个教授在家里比较随意,吃碗面条也是一顿饭。只有来了特别好的朋友,或者尊贵的客人,他们才会来这里请客。 “嘭!”胡傲正躲闪着血狼的狼牙棒,便感到腰部受到一记沉重的打击,从空中被砸了下去,犹如一颗流星般,撞击在了地面,将地面砸出一个深深的人形坑洞。 罢了,凭他的能力,想来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的,他这几天一直没再回云珩院,想必应该是去找他的主人了吧? 起初德军用铁蒺藜将犹太隔离区围住,后来又筑起高十英尺的围墙,将犹太隔离区彻底的封锁起来。随后德军又把大批占领区的犹太人,从附近各地区赶入墙内。 第一个进来的病人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大约六十多岁的样子。 要不是上面还有那么多的大佬们在看着,场中还有那么多的“外人”存在,秦天这会儿都准备掏出那三枚铜钱来,发动一下先天演卦来观察一下下了,毕竟“招贼”惦记的感觉可不好受。 峨眉并不了解云霄城飞舰的数量,因为云霄城一直将飞舰隐藏,峨眉估计云霄城最多有六艘战争飞舰,没想到这一出现,就是十三艘,数量是峨眉飞舰的一倍。 “全体听令,自由射击!”其中几个懂得一点华夏语言的脚盆士兵,真的被吓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那个声音说的是华夏语言,当即,其中一个好似是队长模样的人,就对着自己的那帮手下命令道。 雷欧用巨剑插在泰拉巨兽的头颅上,在泰拉巨兽不断地摇头下身子已经腾空,双手死死地抓住插在巨兽脑袋上的巨剑。 而秦天只凭几个眼神就能将种了天魔媚的人,再次恢复正常,甚至是篡改其记忆,让他们把之前的种种全都遗忘,这种神秘莫测的手段,顿时让婠婠看秦天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异样的光彩。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五)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五) 金山寺红墙碧瓦,仙庙佛院如群山环抱中的一粒金珠宝玉,金霞彩华冉冉升腾,顷刻间仙气缭缭,方圆数里妖邪难侵。后山更是翠绿似玉,漫山遍野生机勃勃,百兽林中穿梭,花香树茂,一片桃园景象。山东侧有奇洞,洞高数十丈,千佛洞中而铸,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每到日落西山,朝霞映入洞内,佛像生辉耀眼,万紫千红,美不胜收。 这日也是夕阳西下,碧天之上一片嫣红,山上翠绿树海皆染...... 只见夜枫轻描淡写地一掌拍出,狠狠地打在楚杰的肩膀上,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重重地将他的身体往下压,随即噗通一声楚杰竟然当面跪下。 他缓缓地揭开黑色骰蛊,如同上次一样,骰子里的点数一直都是‘5,3,1’,他全力集中在1点的骰子上,只要这个骰子的点数保持不变,其它的无所谓了。 这场危机总算是解决了,苏夏夏也没想那么多,重重地舒了口气。 陆明懦弱胆怯,更又好大喜功,可好在这个脑子有时还是灵光的。 它们两侧长着青褐色的羽毛,足足有八十厘米那么长,头部犹如孔雀一般细而狭长,头上有一双合格的大眼睛,细看有些像鱼的眼睛,头上没有鸡冠之类的东西,秃秃一片。 这两国打战,也就意味着西斯亚菲和海尼罗亚的两个国家的毒品占全球的30%。 “很抱歉,我就有这个本事”一挥衣袖,一股淡定和从容让西门修大为恼火,眼中也是闪过一道狰狞,双拳一握,嘎嘣咯嘣的关节在作响,冰冷到极点的声音散发出压抑的愤怒和残暴。 想到这里,顾春海就是一阵的心疼,对刘苗的这种行为更是气愤的不行。 每次看到她就想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的,一副趾高气扬理所当然的训斥她。 他的父亲有九个主要门徒,其中三个是先天生命形态。但是他的父亲每月只教九个门徒一次。 等一阵,你这块绿翡翠劳力士输给我的时候,你这西洋鬼子就知道厉害。 不过刚才柳美玉等人的对话,洪云在病房内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大概明白了是个什么情况。 甚至于变成一种上下级的关系,这并不是陆豪想要的,至少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不是他的风格。 背对着他的苏虞意,微微攥紧被子,听见床塌边的脚步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简单而言,两个只剩丝血的大BOSS近在眼前,只要打败祂们,家庭命运将彻底改变。 拿腔作调的娇软的嗓音,或许正是男人心中所喜的,可听在苏虞意耳中,却惹得人无端烦躁起来。 陈平的妻子吴诗雨顺手抓起面前的玻璃水杯,就要朝着陈平砸去。 王府内宅有四个院,其中绛云斋已经满了,揽月苑住着甄琴和英莲,如今还缺着一位。 清风撒蓝雪等慕容姐妹转身走了之后才起身,本想说什么,但没有出口,目视段郎,挥手而别。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大家都感触良多,但无一例外的,就是欢喜。大难不死,谁不开心? 一旁,林奕微闭着双目,听着那白衣尊者之言。他口中的龙儿,应该指的是那曲阳仙剑的剑灵吧。 不过这也正常,这里是街区,是蕲州的城市中心,这里有着繁华都市商贸,过着安稳的生活,除了警察,又有谁可以光天化日之下持枪?被人以为成玩具枪还好,不被认为是傻子、精神病院出来的病人就最好不过了。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六)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六) 法海见小青朱唇轻启,吐字如莺啼,用清脆悦耳的妙音又将自己大骂一顿,不由得好生疑惑,瞪了她一眼道:“贫僧对你良言告之,何止百回?人妖殊途,命格相抵,白施主与许仙违背天意结为百年之好,自要受那命劫之苦,雷锋塔中修成正果,出塔飞升,何等鸿福也!你三番五次怪罪于我是何道理?” 小青“哼”了一声道:“如此看来我还要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么?”法海道:“那倒大可不必,只...... 温暖柔和的阳光洒落下来,她的周身仿佛散发着一层金色的光晕。 在华夏帝国澳大利亚铁矿的矿山、大自流盆地上的集体牧场上,得到表彰最多的是英国、法兰西等国的移民,其次就是非洲黑人,倮罗等部落移民属于最不堪的一种。 西班牙珍宝船队运输的货物,除了大量的金银和宝石之外,还包括华夏帝国出产的各种工业品以及传统的商品、茶叶、瓷器、丝绸,香料和烟草等。而西班牙的哈布斯堡王室可以从货物中抽取1/5作为王室的报酬。 简直是开玩笑,这帮洋鬼子竟然还搞出了什么外交豁免权,自视甚高,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lisa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有点心虚,显然她可不是要审稿子。 正在拍照的芝纱织被越前这一球给彻底惊住了,不自觉的就放下了照相机。 黑兔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喜悦,这也是人之常情,恐怕任谁换成是黑兔都会有这样的情绪吧。 西园寺世界低着头,别过身,没有去看着八神庵,“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八神庵有点不解。 乾贞治一开始还有一点失落,但是说着说着,身上却是涌现了无限豪情。 可惜她手里什么也没有,只能瞪大了一双美目,用一种“怀疑人生”的表情看向他。 可是当他们刚刚坐好的时候,就听见他们的对面传来“啪”的一声巨响。 见鬼,这些人是会瞬移吗?借着身后宅邸中发出的亮光,他才看清楚对方——两名全身都被包裹在铠甲中,看不到外表的陌生人,整个白橡木镇只有冒险者才会是这样的打扮。 方华和玛尔拉德走进了萨穆罗的帐篷,只见几个萨满和德鲁伊正在努力的施展着治疗术,可是他们治疗的目标却仍然一脸灰败的躺在床上。 “放屁,老子在你这儿丢了手机和钱包!”最先跳出来的那位大声冲着伙计吼道。 李警官并没有回答,而是用目光仔细的打量老孙,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打开了之后开始翻照片,一边翻一边和照片上的人对比老孙。 魔海,这座魔力构成的海洋,既是特洛芙魔力神职的由来,也是魔网的核心之所在。 他叫了几声,张三都没反应,一看纳闷不已,这张三怎么浑身直发抖呢?满头大汗,眼神更是充满了恐惧。 两人来到高大的东极建木树下,宋灵云心中一动,一道造化之力和先天乙木之气化做的水液飞出。 “我随后便来,我们是入伙上山,可不能莽撞蛮横。”晁盖告诫说道。 “喔!原来是他!那人当日颇为谨慎,算是一个好汉。不过,我们若是见面,只怕他还心有怨气吧。”晁盖权衡一二,这个时候,与杨志见面,倒不是什么好时机。 张安通缓步向她逼近,又似乎被她的言语短暂的吸引,停顿了下来。 三人边聊边吃不知不觉吃了个精光,一个个撑的拉着扶手从上面走下去。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七)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七) 小青见那老和尚目瞪口呆,不由得拍手娇笑,瞥了白衣高僧一眼道:“法海,你瞧你寺里的老秃驴也将你当作了畜牲。”法海摇头苦笑,懒得理采青蛇,走到老僧面前笑道:“虚化师叔不用与这妖孽斗气,这丫头刁钻古怪,着实气人!”小青在他身后挥舞粉拳小声道:“我偏偏要气死你们这群秃驴。”虚化本见小青胆敢辱骂本寺住持是畜牲,心中不由恼怒,虽不明白其中之意,但想来世上妖孽大多心狠歹毒,...... “夫君对我真好!”她甜甜笑道,脸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看着甚是动人。 常翊看着他的动作,胸口又是一阵热流涌动。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岁时,和林能进在省队的日子里。 这咒语初创于芬国昐带领族人跨越冰原之时,诞生于无数苦难与坚韧之中。练成后足以让他直面恐怖的黑暗,抵抗那诡异的意志侵袭。 自然,我认为大越皇帝近来身体不好也是个猫腻,多半是淑妃娘娘干的。 沐菁华喜欢了白奇这么多年。在自己刚刚成年的时候就已经想要把身体交给他了。 当走第一步的时候,韩瑾雨身体之下的再一次剧烈的缩动,让她疼的后背都微微弯曲了一些。 就如同自由城邦某些城市当中盛行的阉割技巧那样,鲁温学士以前在学城接触过这种技巧,技术不是很难。 “会不会是她想利用你,这样欺骗了你?”因为剧本真的一字也未提过换子的事情。 他们所在的南埃尔莫斯森林身处于贝烈瑞安德区域内部,远离中土北方大敌领域,还有着诺多族合围封锁线存在,明明应该很安全,竟然遇到了大波兽人骑兵的围攻? 她的话未说完,沈牧舟一下把三公主从地上薅起来,然后不留情面的丢进池水里。 慕容秋荻附和道:「是呀,那个崔静马上就是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了,咱们还是得跟崔家缓和一下关系的好」。 武道宗师的高手则是吕布与李秋水,他们为大乾带来了两百国运。 “星期五,星期五你在吗?能联系系到斯塔克吗?他现在怎么样了?”哈皮开始呼唤这里的人工智能。 章晓希来到两人的面前之后,甩了一下自己酒红色的长发,一股发香瞬间在两人的鼻尖环绕。 俑者早晚是要自己跳出来的,否则这个游戏,恶搞和被恶搞的都没意思。 “一动不动是王八!”罗涧大喊一声,拉着一旁的郭彦超就跑远。 敖广刚要回答,便见身边的空气突然浮现出涟漪,紧接着,一片空间就像是帘子一样被直接掀开,敖金与拽着敖金袖子的楚昊从空间中一步走出。 没想到屋里居然想起了“噗嗤,噗嗤”的笑声,可不就是因为王红那句“觊觎我的美色”。 一定是辞家某个不省心的孩子又做了什么毁三观的祸事,以至于管家如此失态。 “那为何不曾听闻魔教大举发丧?”白茯苓这一问,武林盟中不少人果然面露怀疑。 听了总舵主的话,吴用心知要糟,可急切之中,他又想不出别的解决办法。看来是自己看走眼了,低估了总舵主她们的智商,又或是太蠢了,几乎像是做了那种掩耳盗铃的事,事情如此明显,怎么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呢? 夜色之中,老宅地道出口外的房间里一灯如豆,两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已经等在那里。 周谋青没有打听到方海的详细资料,可周壹却只是打了一个电话,便了解了方海的全部信息。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八)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八) 法海听小青这般询问自已,心中不免一动:前世今生纠缠略多,告诉她恐怕又添愁绪。于是双手合十道:“缘生缘灭几时休,寻梦逐幻一场空,今生若能得仙道,前尘往事何必究?”小青见他又来之乎者也,吟诵诗词,不由得气道:“你家姑娘才疏学浅,比不上你那小尼姑,人家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我蛮讲理,可姑娘偏偏要问个明白。”说着双手一横,拦住高僧。法海一皱眉头,往左一闪,小青精灵古怪...... 果不其然的是,那正木拓真满是沙哑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见苏夜冷哼一声后,手里那柄汉剑之上,立刻就冒出了一团紫黑色的烟雾,附着与汉剑全身后,便一剑挥出。 这些鱼鹰组织的大佬,个个都是圣人巅峰。他们和郝大通这种圣人巅峰是有着本质的不同。因为每一个都拥有先天法宝。圣人巅峰。只是一种境界的表现。并不能完全代表实力。 大草原上,蒙兀部缓慢发育,正在积蓄着足以颠覆世界格局的恐怖力量。 刘明冲定下的婚期就在明天,在中午的时候,兰云打电话告诉纪雪玲,说刘明冲又带人强行送来了明天接亲的礼物与现金。 灼热的鲜血溅的阿尔泰斯满头满脸,但他却依旧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 这下巨蟒似乎被激怒了,它不再贸然进攻,而是游动着身体上了石滩。这下我本来已被呛到的喉咙管更觉得气堵,捂着嘴巴连声咳嗽,赶紧躲到青石后面,生怕巨蟒被我给招来。 而就在苏夜与那八岐大蛇狐疑不已的时候,却见周围的那些忍者们纷纷恰动起法决来,嘴里念念有词,满满都是一些生涩难懂的咒语。 林清浅回到自己住了几年的房间,心情有些复杂又有些怅然若失。 言牧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心中不屑冷哼:为什么总有人这么傻装作柔弱。 如果冥月将所有的沙刺打向金钟,那将是一个长时间的反限制。所以他并没有着急着攻击人面讹兽。 楚慕羽扇动翅膀在飞行中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已经接进重伤的冥夜。 但他看出来了一个诡异的点,就是这天宇拍的电视剧基本上都是差评。 原来是因为这个,杜妍点点头,还好她没有误会宋延君是为了自己回来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她未免也太尴尬了,清了一下嗓子,杜妍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是非常的不舒服,她闭上眼睛,再次靠在了枕头上。 何昱的三个疑问号,突然让他的目光亮了起来,智芯研究,不得不说,是鸿蒙研究中心的一个短板。 “别动。”言牧寒拿着纸巾,仔细这擦着杨芸蕴嘴上的粥渍,像是擦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一样。 杨云蕴摇摇头,她不太清楚具体的位置,不过应该是在城市广场附近吧,毕竟那可是整个城市的中心圈子,言氏的位置就在那里。 找到了祸源,杜妍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着众人,眼神挨个扫过,哪些是想挑刺的,哪些是看热闹的顿时尽收眼底。 不久后,大量的天材地宝送入秦川的屋子里,又以各种灵液浸泡,才勉强将体外的伤势恢复,体内脏腑仍旧是一团糟。 在这连云山脉,天地灵气混杂,除了常见的行属之气,还有那弥漫不消的煞气、魔气、妖气。 也正因为他能够另辟蹊径融合魔功,所以才能在转修魔道之后,实力修为不降反增,一举踏破通天,成就生死涅槃。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九)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九) 小青见那和尚如月洁肤上有道浅谈牙痕,色泽鲜艳,隐隐有红流透出,心中好是欢喜,拍手称快道:“叫你前世害人家,今生便遭了报应吧!“法海叹道:“从小我便迷惑不解,手腕上怎无顾受损?后来与你这丫头相斗多次,你不学无术,斗不过贫僧便张口咬人,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就是这丫头想要伤我,但我百思不得其解,这蛇妖怎的在我出生时便伤了贫僧法体呢?后来轮回珠中幻化前世今生,我才方知...... 我心里一乐,看来赵杰收了钱办事也挺利索的,守卫肯定都被他撤走,这就方便我行事了。沿着长长的走廊,我一路向前寻去,幸亏这里只有一条道路通往下层,否则我一准会迷路。 “找死……”音随形到,龙剑飞的力量是不可低估的,这一拳已经紧紧击打在大黑的手臂上,这是沒有呯的声音,而是“咚”的一闷响,大黑已然用力顶住却不料自己连连后退十余米,好在被后面的兄弟挡住。 “楚垚烈焱,不得无礼,”月无痕发话了,说完拿起自己的折扇把玩起来。 蓦地,我心念中灵光一闪,金元力也贮存于我体内,不知能否将这血生木的法术破解掉呢? 对于我的回答夏鸢明显不相信,嘟着嘴气呼呼的走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让郭威他们把风狸带了过来,准备独自审讯他。 上官云拉着柯青青便想逃走,哪知反被柯青青一把从树后拉出来,原来她的武功比上官云倒高出许多。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以及其他人的目光,商梦琪可以肯定的告诉自己,恐怕自己是最无用的莫邪吧? 上官云神智全失,欲念更加控制不住,他一双大手在秦兰心身上乱摸乱捏,将秦兰心羞得面红耳赤,不敢再看其一眼。 学舍里面学生们相互之间转头互视,苏青撑着头平静自然,依旧是看着窗外,仿佛视线所及之处,有那百看不厌的景色。 如此天方夜谭的想法,远东集团怎么会答应,所以在这个计划流产以后,美国佬又提出了新的提议,不过也希望远东集团提出自己的条件。 叶子铭更喜欢现在一家人开心生活的感觉,没有烦恼,没有病痛,平平淡淡,单又互相关爱,希望永远都没有东西来打破自己家这份安宁,不然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叶子铭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自己这些已经做到了,哪怕自己的老爸有几个亿的资产,其实也是比不过现在的自己的。 头盔脱离,郎姆洛一脸兴奋的看着巨型苗刀的长大刀刃,又看了看滚落到远处的巨狼头颅。 况且天灾兽同时面对索尔与惊奇队长两大强者,诅咒水晶的力量已经耗尽,根本无力再恢复了。 这都该有上亿凶兽了吧,视线扫了眼名叫月煞森林的地方,那里还时不时的冲出一些凶兽。 “弱明兰药性温和,而月华也是温和,两者不想冲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两者所产生的毒性会在不易察觉中逐渐至伤残。”韩迪府胸有成竹的回答道。 赵宏达手中的扇子如同夏花绽放般绚烂,飞旋着,带着致命的锋锐,时不时被赵宏达作为一种进攻的方式当做飞镖甩出去。 “那我就去公司找你。反正现在也没别的了。”叶清一刻也坐不住。现在她只想马上看到江离然,等不及了。 等到了第四日,楚意弦有些等不住了,正准备动身往猎场去一趟,楚煜的近卫楚扬回来了。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十)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十) 小青见法月一脸茫然不解,得意洋洋道:“我和娘亲都乃山中灵蛇,千顷碧波,万丈云海任我游之,你这老和尚若有自知之明,便驱散阵法放我们过去,不然你家姑娘娥眉一挑,便施个法诀毁了你这鼠洞蚁府。“法月听她不过山中灵蛇妖孽,不由得气得慈悲眉倒竖,老眼圆睁,刚想施法将这蛇妖化为灰烬,忽然心中一动:仙位有高低,蛇与龙似,这丫头额角仙气四溢,暗藏灵根,莫不是龙族后裔或女娲后人吧...... 这样的画面,让陆南心阴沉的直接把手里的遥控器砸到了屏幕上。 今日的江凡,给她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似乎有一股源自骨子中的自信。 日月神族被迫撤离人界时,日照大神和月阴大神将族中至宝交给须佐之男并施展手段将其封印在岛国之中,以此避开人圣和护道者们的探查,将须佐之男留在人界成为一颗暗子,等待时机启动。 为了这个项目,投资部没日没夜的奋斗,这一刻,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明月。 而现在,那家伙要回来了,按照他的个性,恐怕不会轻易放弃的。 话音一落,出手之人的长剑就爆射出一阵夺目的光芒,凝聚出一个剑气光轮,携带着恐怖的劲气飞向甘道夫。 魏忠贤也是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了一趟,竟然还当上了阎王了。 可是,现在的陆一鸣,羽翼未丰,加上平时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陆一鸣利用这个机会搞走自己,似乎才是最好的选择。 刘赵氏刘虎忙的冲了上来生拉硬拽,这绳子硬是拴着张二的脖颈,在地上拖动起来。 尤其是目前她跟顾明轩的直播间虽然排第一,观看人数却没怎么跟沈苗苗的拉开距离。 不过对于赵敏敏这妮子能如实说,我还是挺意外的,难道是因为打了我一巴掌,气消了? 不过就如地藏王说的,这地府就是他的地盘,他要是连自己地府出个什么事都不知道的话,那真就是太失败了。 过了会儿,两人便是有说有笑地一起走了回头,朝公主的轿子走去。 一声咆哮突然从许玫的闺房中传出,许蓉透过门缝看到许玫正躺在床边,嘴角流着血,一只黑云豹已经吞食了她一半的身子,许蓉吓得连忙捂住嘴巴疯狂的向外跑去,此时的许城妖宠暴乱惨叫连连。 舰长停下回道:“一会你就知道了。茜茜;打开控制中心舱门,让我们一起看看外面”。 胜者们在欢呼雀跃,而败者则是如丧考妣,高地之上,俨然是一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景象。 至于伊洁儿也不会失望,能够和林枫一起进去修炼那才是最好的。 王耀看着犹如一挺机关枪,疯狂刺击出手的赵云,只剩下满脸的瞠目结舌。 张明宇目中冷芒一闪,得自钟为泽的锋利匕首早就手起刀落,陆斌一个躲闪不及,一根手臂齐肩落下,断臂的手中还紧紧拽着那个摄魂铃。 “轰隆!”染血之盾在这改天换地般的攻击中被打了回去!倒飞了回去。 但叶千重又怎会放过他,当即一道剑气劈砍上去,瞬间,唐天德发出了绝望的哀嚎声。 这楼二十多层高,按理来说只有家住下面几层的才会选择走楼梯吧,可我这都爬到五楼了,上面脚步声还没停下,又往上爬了两层,楼道灯还坏了,一下子就黑的啥玩意儿都看不到了。 他也不啰嗦,上来直接把外套脱了个干净,一身的肌肉和几条触目惊心的伤疤,几乎要赶上陈天。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十一)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第十六回一场梦幻一场空(十一) 小青道:“你害我那么多次,为人家受些苦难又有什么打紧。”法海心中一动,暗想:到头我还是要她受苦啊!只是这非我愿也!就见他一抖如霜僧袍,走到法月面前已是泪流满面道:“弟子一寺之首本该青灯黄卷,离红尘千丈,一心向佛,心无杂念,只是前世有因,今生有果,与青蛇孽缘若无了断,焉能长伴我佛,师叔德高望重,佛心慈面还要成全弟子才好!”小青气得跺脚道:“你是痴呆了不成,小爷...... 他话音刚落,只见又有几道黑影嗖嗖地飞过来,仍然是冲着阿丽莎去的。不过毫无例外都在半路就被阿丽莎冻成了冰。 作为江湖的老前辈,影随风不能接受自己被无视,但他却是不愿现在这样的场合被提及,尤其是萧天噵那满脸不屑一顾的神情,更是让影随风觉得备受羞辱,却郁闷的不能发作。 她一气之下把餐桌给掀了,两瓶酒被砸碎洒了一地,蜡烛点燃了窗帘和着酒精,一下火势蔓延而开,熊熊燃烧。 天帝手握天帝剑,指着轩辕三丰。但尴尬的是,天帝已经发号施令了,却还是没有人冲杀出来去替天帝解决了轩辕三丰。 啪的一声,现实位面内的督纳猛然睁开双眼,大声嘶喊着,急速朝后退去。 清让的动作一停滞,“大哥,是我该对你说对不起,大夫人都跟我说了,关于我的身世,还有你和爹为我做的,不用再费心瞒我了。”她觉得嘴里有些涩,心里更是,拿了一块桂花酥尝了一口,还是甜得不够。 鲛人首领点了点头,再次朝辛西娅行了个礼,然后转身面向湖泊。 说话时王铁汉一脸茫然,但马头没有调转,手中的长朔正对着涌来的梁兵。 于是,他们打了起来,当他们打了好几个回合后,他们都弄完了。 双眼不自觉的寻找着那抹身影,几日来的思念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王崇阳离开碧游宫之时,心中暗叹,光看通天教主的相貌,的确是仪表堂堂,英姿煞爽的,但是没想到却有如此城府。 再让衙役,先把刘放的尸体,搬去县衙内的停尸房后,看着端坐在客厅四周,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众人。 初五早上八点sg医院临床科开始上班,同时sss研究组参与临床第二阶段的所有相关人员从全国各地赶回,在精神系专家医师的主持下进行配合工作。 宋声声第一次试探李景天发现了对方的真面目,却最终没有报警,这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他被迫放弃了这个念头。 至于考虑是否把赵云杀死,在经过前面的战斗,见识过赵云的勇武后,他现在是想都不想这事了。 雷哈那一伙人顿时就骚动起来,仿佛习择的这句话就是点燃火药桶的引信一般。 “我救你,是有目的的,你不用感谢我,现在,你能告诉我,地牢的下落,以及地牢中,所关押讨伐军的情况了吧”。 但是,这一次,结果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这头被他击中的妖兽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化作一道黑烟随风散去。 伤者问题却比想象更严重,血液像不要钱一样从伤者体内渗出,洇湿铁灰色路面。 章良刚刚向参谋部发送了一则军情,还没有等他喘口气,急促的通讯声又响了起来,章良几乎是应急式的接通了。 邵阳皱了皱眉头,这时我电话响了,我一看是左蛛打过来的,我直接接通了。 想他作为一个坏人和反派的角色,居然还干起了做好事不留名的勾当,这要是给认识他的那些家伙知道了,指不定要如何讽刺和嘲笑他了。 番外化尘而去 - 佛海青天 - 痴迷梦幻 化尘而去 一道碧霞青华穿透纷纷扬扬的落尘,染指上那月白水影,顷刻间佛光普照,万道金阳万千宠爱般洒落在一身青纱碧裙的姑娘身上。小青身子一颤,这一剑是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了,就见她娥眉微皱,粉泪盈盈,晶莹朱泪顺着如水碧剑忧伤流淌。就见她红唇紧咬质问高僧道:“你.....你这死和尚为什么一定要害我和姐姐!” 我心中一叹:她从来就不是个爱哭泣的姑娘,可是我却叫她伤心难过了何止数次,只是这便是...... 可是此时听到宋立这个无异于自杀的提议,仍旧有点把持不住,诧异的开口劝阻。 “看来这没什么用,只能用第二招亲身体验了。”叶凯成沉默一下,随即站了起身来说。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动也不动倒在三人几步之遥地面上的万思思以及肖楚楚主仆,看样子似乎已经昏迷过去。 叶少阳吃力的把那只手从肉里拔出去,解开衣服,挤出一点黑血,鲜血立刻止住。 三个警卫连的将士手持着半自动步枪现在冲击了进来,后面的则是手挺着不强的大军,将雇佣军的溃兵赶得鬼哭狼嚎。 为了避免温华娇对自己不轨,他一直把她封印在阴阳镜中,没把她放出来。自己躺在毛毯上,想的最多的,就是道风被青云子追赶这件事。 邪物有了灵智,跟人类一样都会有羞耻心,不想光着屁股给人看。 叶楠夕心头猛地一疼,随后酸涩不已,只是他说这句话时,表情却是那么平静,眼角眉梢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 杨辰武的腿上爬满了一种蛆虫一般的肉虫,密密麻麻,在往他的肉里钻,这幅场面,简直恶心到了极点。 几乎不分先后的就落在了黑色迅猛龙王者的身躯之上。顿时,传来了黑色迅猛龙的一声凄厉咆哮声。 “七星连珠,死而复生!”徐福大叫,咬破手指,鲜血拭在阴阳剑上。 虽然话里说的是想听,但任谁听到她的语气,都能感觉到她这句话分明就是在嘲讽。 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似乎这会儿才注意到还有个狐狸精就坐在莲花妖姬旁边,他们望了一眼这个狐狸精,感觉十分面生,都不记得有这个妖。 他们两人还在想龙傲天的行踪,那边阳旭却突然喊了狗剩一声,不过一般都没人叫他袁公子,所以他听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在叫自己。 难怪霍夫曼会质疑,毕竟里昂带来的人,都还穿着工工整整的军服。反观霍夫曼的一连,留下的人里面个个都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许多破口上还带着凝固的脏兮兮的血渍。 “究竟是什么?”慧莲好奇地看着她,看着她那一副惊恐的样子。 “还不将我儿的手掌拿来!”任长空一声怒喝,手刃一把切入大黑狗肚腩,掏出一只手掌来,正是先前任天行咬下任天翔的手掌。 军人的归属就是战斗,他们现在也是想要大战一场了,于是乎在廖兮的安排之下,岳飞立刻就是组织了士兵开始进攻吴县,让城墙之上的常遇春立刻就是开始了戒备,毕竟他对于岳飞他们也是异常的忌惮。 “老朽有一句多嘴的话,不知道能不能问王公子一句?”花弧问道。 唐憎手中,极光板砖化作了极光神剑,带着橙色的光辉,朝着奎木狼的脖子,砍了下去。 何叶知道秦策根本就不是吃哑巴亏的人,既然老板没说什么,那自然有他的用意,她也不好跟着瞎掺和,于是结了账之后把这些人客客气气的送出了咖啡厅。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